《重生1988之我要变强》 第1章 重新来过 刘晓红消失的时候动静不小，她是被一辆货车撞死的。当时她正在接丈夫的电话。他要离婚，她不同意，两个人吵架时，一辆闯红灯的货车把她带走了。 她这辈子，挺失败的。出生的时候，因为是超生，被罚了一大笔钱，不得父母喜欢。 嫁人之后，因为生了个女儿，不得丈夫喜欢。生女儿是的时候大出血，断了丈夫家的香火，公婆更是嫌弃得不行。 常年在外打工的丈夫，总是抱怨她没本事，不能给他添个儿子，给的生活费越来越少。 就连相依为命的女儿，也因为她管她学习太严，不喜欢回家。每次都是打电话，让她把生活费送到学校。 走的时候，她还在想，正好，这婚也不用离了。只是女儿怎么办？她才15岁，还没有长大成人…… 1988年，夏 刘晓红站在院子的墙角，一脸茫然地看着院子里的奶奶，叫着爸爸的小名，上蹿下跳，数落着爸爸如何如何没良心，娶了媳妇忘了娘，对她多么多么的不孝顺。 这还不够，奶奶竟然能挣脱拉着她的人，扑到爸爸身上，把爸爸身上的衣服撕烂，还不解恨。竟然低下头，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咬了好几口，才算是出了口气。爸爸站着一动不动，任她娘又撕又咬。 妈妈坐在堂屋门口，用毛巾捂着嘴，无声地哭着…… 旁边劝架的人，赶忙上去，再次拉开发疯一样的奶奶。劝架的邻居，拉走了奶奶后，也三三两两地走了。 妈妈走到了爸爸身边，泣不成声，使了三次劲，才把爸爸拉进了屋里。 姐姐护着哥哥，从厨房的门后面，走到她的身边，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流个不停。 刘晓红觉得自己可能被车撞得迷糊了，这不是上大姑家，给她出气第二天的事情吗？自己怎么回到小时候了？这是怎么回事呢？自己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 前世小时候，自己家的糟心事挺多的。她也不知道说啥，蹦了两下，才拽下绳子上的毛巾，往水盆里打湿，递给姐姐。自己跑到门口的坑沿上，坐着叹气。 托了记性好的福，刚刚的事情，她还真记得。大姑家大儿子，结婚了后闹着要分家，不知怎么没有谈拢。奶奶带着小姑和他们一家，还有村里的人，打上门去，给姑姑出气。 事后第二天，奶奶来她家大闹了一场，自己那时候也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从小就知道奶奶不喜欢自己家，无论是妈妈、爸爸、哥哥、姐姐。 这时候奶奶住的坑那边，离自己家不远。逢年过节，送礼，妈妈从来不去，都是装在一个篮子里，让哥哥或者姐姐送过去。 奶奶收下来的不多，经常都是怎么送去，还怎么拎回来。每回，妈妈看到了，都会说一句，不愿意要算，咱们留着自己吃。 后来奶奶因为和隔壁的老婆子吵架，搬到村那头住去了。离的远了，来往更少了，有时候在村里碰见了，奶奶说话也是阴阳怪气，自己也不愿意多和她说话。 坐了半天后，她想明白了，自己是重生了，回到了6岁的时候。这时候的爸爸还在城里当工人，这时候的妈妈还年轻力壮，这时候的姐姐、哥哥还很单纯。 这时候的自己，还是个一年级的小学生，家里人的要求就是好好学习，懂事、听话。 重来一次，别人怎么样她不知道，她是一定要好好学习的。前世自己不懂学习的重要性，没有用心学习，后来想学的时候，已经晚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站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暑假作业做完了没有？赶紧跑回去，找出自己的书包，翻找自己的暑假作业。 刘晓芳、刘大志原本正坐在门口发呆，看见开始学习的妹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暑假作业也没写呢，也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自己的书包去了。 王光英轻声安慰好丈夫，小心地给他擦了下身体，看着他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看到三个孩子，都在安静地做作业，欣慰地摸了下眼角。第一次没有叫孩子们帮忙，自己去了厨房做饭。 等刘晓红闻到饭香的时候，暑假作业已经快写完了。小学一年级的作业，简单的很，她把东西一收，去厨房帮妈妈烧锅。 这时候的农村，做饭都是烧柴火的。妈妈正在切菜，她做饭不讲究好不好吃，只讲究快，做熟了就行，味道不重要。 今天显然不是，爸爸心情不好，她特意给他煎了两个鸡蛋。煎鸡蛋是没有几个孩子的份的，就连妈妈吃的都少。前世小时候的晓红没心没肺，虽然贪吃，从来也没有闹过。现在更不会。 妈妈把炒好的菜，盛出来，端出去，又拿了几个馒头，剩下的饭菜，就是他们三个的了。吃了一顿味道不怎么样的饭菜，洗洗睡下。 第二天早上再醒来时，爸爸已经开始下地干活了。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话更少了。刘晓红虽然替爸妈感觉到不值，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她现在还小，不该懂这些，也怕爸爸会难过，毕竟全村人都知道奶奶偏心。 第2章 烤红薯带来的麻烦 现在地里活不多，刘大军两口子也是知道心疼孩子的，经常早早的就把他们三个撵回来做饭。这天也是一样。还挖了两颗红薯，让他们带回来打稀饭。 队长家的小孙子铁蛋和一群半大孩子，正好放羊回来。看到他们三个手上提着的红薯，眼里直冒精光。 铁蛋：“大志、晓红，跟俺们一起烤红薯吧，我再回家拿几个土豆子。让木头回去拿盐、辣椒面，保证你没吃过。” 他口中的木头，满口答应：“好啊，好啊。”说着转身就要往家里跑。 刘晓红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不太想去：“我不去，你们自己玩吧。” 铁蛋：“不来也行，红薯留下来几个给我，等俺们家的起了，再还给你们。” 刘大志：“说的怪好听哩，先把你上回借的花生、麦仁还了。不然别想要俺家里红薯，想吃去你们自己家地里扒去。” 因为队长家的大孙子是村里的小霸王，整天招猫逗狗，大家都不敢招惹。小孙子有样学样，老是欺带着村里的大小孩欺负小小孩，他自然不愿意给。 刘晓芳大了，怕他回去告状：“还啥，拿去吃就是了，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说着，除了几个大的拿走了，剩下的都留给他们。 刘晓芳：“大志、晓红，你们跟他们一起玩，记得回来吃饭。” 大志、晓红都不想去，晓芳不同意，觉得东西都给了，不去一个人吃回来，亏的慌。 刘晓芳：“晓红这回你先去，下回再让大志去。” 刘晓红：“俺不去，上回就是俺去哩，要去你自己去。”刘晓红条件反射的反驳道。 刘晓芳不高兴了，觉得自己姐姐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立马拉下脸来：“叫你去，你去不就行了，咋一点都不听话？是叫你去玩，又不是害你。” 刘晓红：“谁想去谁去，反正我不去。”晓红语气坚定地拒绝。 刘晓芳更不高兴了：“我管不住你了是吧？不然你回去做饭，我去？” 刘晓红正想答应，反应过来了，自己现在还没灶台高呢，不会做饭：“凭啥老是叫我去，你咋不叫大志去！” 刘晓芳：“大志是你叫的吗？叫哥哥。” “就不叫，不就比我大三岁吗？我连你都叫名字，何况是他，厉害恁狠干啥？”刘晓红不愿意改口。 “大一天也是大，俺俩不管谁，你都不能叫名字。再叫，我劈脸呼你,你信不信！”刘晓芳这回真生气了，声音都不一样。 “大志不也叫你名字吗？你咋不说他，光说我？”刘晓红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是就是不想改，一改仿佛自己就小了一辈一样。 前世也是这样，那时候家里还没有那么重视长幼尊卑，或者大人也没有太当回事，也是大姐结婚之后才不叫名字的。可是两个人犯错，为啥逮着她一个人说。 “好了，赶紧去吧，别在这缠了。你哥我一会会说他的。”刘晓芳让妹妹赶紧走。 刘晓红一边走，一边瘪着嘴嘟囔：“我就知道又是这样，下回你要是还这样，我就跟咱妈讲，跟咱爸讲。”声音不大不小，保证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铁蛋、木头几个人也没有跑远，就在刘晓红家后面的坑边上玩。她被安排了拾柴火的活，那几个人在那边挖坑，埋红薯、土豆子，架树枝子生火。 连续捡了两大把树枝，才落了个休息的机会。刘晓红坐着休息了一会，正想上前看看他们烤的怎么样，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小树枝被吹得七零八落，还有几根已经点着的，被吹到了旁边的柴火垛旁边。没想到，晒得焦干的柴火垛，着火了。 几个小孩被吓坏了，乱七八糟的喊着着火了，着火了，一窝蜂地跑了。刘晓红想先打水救火，旁边什么东西都没有，跑回家拿东西，还把刘晓芳、刘大志一起喊来救火。下地回来的大人，听到喊声，也跑过来帮忙，终于把火扑灭了。 刘晓芳、刘大志、刘晓红三人正在一边洗脸，一边庆幸火灭了的时候，隔壁被烧了柴火垛的王大头家的和她家闺女大丫，一起从大门口走进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刘晓芳：“婶子，你这是干啥？有啥事好好说不行吗？” 王大头家的指着刘晓红骂道：“你这死丫头，简直是胆大包天，还敢玩火！现在俺家的柴火垛让您烧没了，你说，您准备咋赔啊？” 刘晓芳：“晓红，柴火垛是你烧哩吗？你咋恁不小心哩？” 刘晓红：“谁说是我了？不是我烧哩，凭啥找我？” 王大丫：“你还不承认，俺都瞧见了，你蹲那，跟铁蛋他们一起烤红薯呢。” 王大头家的：“俺闺女最老实了，从来不撒谎。她说是你，肯定是你。” 刘晓红：“她说是我，就是我啊？她说我跟铁蛋一起嘞，你咋不找人家，光找我啊？你是不是看我一个小闺女，好欺负啊？” 王大头家的：“你瞧你一个小闺女，咋还编瞎话哩。俺闺女都亲眼瞧见了，你还搁这犟嘴？” 刘晓红：“你说是我，就是我嘞，你有啥证据？” 王大头家的：“证据？俺闺女就是证据。” 第3章 胳膊肘往外拐 几个人正争论不休的时候，刘大军两口子回来了。 王光英：“她婶子，来家里有事啊？小孩子不听话，恁别跟她那样，有啥事，恁跟我说。” 王大头家的：“啥事？恁小闺女，把俺家柴火垛点了，你说咋赔吧？” 王光英：“啥？不可能，俺闺女恁老实嘞人，不会干这种事嘞？您是不是弄错了？” 王大头家的：“啥弄错了，俺闺女，亲眼看见嘞。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赔，咱就找队长评评理去。” 王光英急了，朝刘晓红的后背拍了两下，问她：“是不是你？还不赶紧说实话，柴火垛到底是不是你点嘞？” 刘晓红一边挣扎，一边叫着：“不是俺，不是俺，俺说了多少遍了，不是俺，咋就不相信呢？” 王光英：“不是你人家咋找咱家哩来了？除了你还能是谁？她咋不去找人家？” 刘晓红委屈极了，又哭又闹：“本来俺就不想去玩，是俺姐非让俺去嘞。俺连洋火都没摸着，怎么烧她了柴火？俺可是是您亲闺女啊？你咋相信人家不相信俺？” 王光英：“不是你，恁婶子能找到家里来？” 刘晓红：“是不是俺，上队长家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王光英：“她婶子，你看，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晓红一直说不是她。是不是恁闺女看错了？” 王大头家的：“就算不是她，也是跟她一起玩的那几个小孩！” 刘晓红：“俺去找铁蛋，你们去不去？”说完，自己径直出了门，也不管他们有没有跟上。 王大头家紧随其后：“谁怕谁啊？整个刘家村就没有俺不敢去的地方。”刘大军两口子也三步并做两步，撵了上去。 这会儿正是下地的时候，回来的村里人，一看有热闹瞧，一个个家也不回，跟着过去了。 这时候的农村，一般都不锁门。也是巧了，队长一大家子都在家呢。一看进来那么多人，队长有些不高兴了。 队长：“都干嘛呢，干了一天活，不回家吃饭，都上俺家来干啥？” 铁蛋一看，找后账的来了，转身要跑，被刘晓红叫住。 刘晓红：“铁蛋你别走！队长爷爷，俺找铁蛋。” 队长：“你找他啥事？用得着带那么多人吗？” 刘晓红：“这么回事……” 刘晓红口齿伶俐、逻辑清楚的把王大头家的柴火垛被烧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末了，刘晓红来了一句：“队长爷爷，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旁边听得人心里不由地咂舌：“啧啧，看不出来啊，刘大军家的老三，平时蔫不吭声，啥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 队长看着不大点的小妮，心里明白她说的估计是真的，可还是装模作样的问自己小孙子：“铁蛋，她说嘞对不对？” 铁蛋：“啥对不对的？柴火垛着了，也不能怪俺啊？是风刮嘞，跟俺有关系。你要赔，你找风去要去……” 王大头家的：“听听，大家伙听听，他说嘞这是人话吗？这是不想让俺这一家子活了啊！” 看热闹的人，一看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了，瞬间一个说话地都没有了。 王大头家的看没有一个人帮自己说话，急了：“队长，你可不能偏心啊？你说说，要不是俺家小孙子，搁俺家柴火垛旁边烤红薯，柴火垛能着吗？” 王大头家的往地上一坐，就要开始撒泼，队长眼睛一瞪，正要发火，她家男人回来。 王大头伸手就要打自己婆娘：“你这老娘们，咋能跟孩子一般见识呢？” 王大头家的灵活地闪开：“没有柴火，咱这一家子咋烧锅做饭？咱大人不吃行，小孩咋办？你可别忘了，咱孙子还没满月呢？” 王大丫哭了：“娘~~~” 队长老婆一看，糊弄不过去，也不装哑巴了，扶起王大头家的：“大丫她娘，你看看你这是干啥？柴火垛谁烧的，你找谁去？你找俺孙子也不管用啊？” 刘晓红一看，这是想让自己背这个锅啊，那可不行：“队长奶奶，您这是啥意思？这是要怪俺吗？俺都没碰着洋火，跟俺有啥关系？” 队长奶奶：“你瞧瞧你这小妮，咋恁口了？俺问问也不行吗？” 刘晓红：“您这是问吗？有您这样问话的吗？” 队长：“大人说话，哪有小孩子插嘴的份？” 刘大军：“晓红，这事是你不对，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赶紧给队长爷爷赔个不是。” 刘晓红：“俺没错，凭啥叫俺赔礼道歉？我不道！” 王光英一看孩子不上道，怕得罪了队长，伸手就要拧晓红耳朵：“这是你一个小孩子说话了地方吗？就你能是吧？听话，赶紧道歉，回去我再收拾你！” 刘晓红本来就一肚子委屈，一听这话，瞬间炸了：“咋了？还不让人说话了？俺哪说错了？” “是铁蛋找俺要红薯的时候，俺不该给？还是俺姐非要让俺跟铁蛋玩，俺不该去？还是柴火垛着火的时候，俺不该救火？还是王婶子来找事的时候，俺不该说实话？还是明明不是俺的错，俺都得一声不吭地认下？” “从头到尾俺就干了两件事：一，拿了几个红薯头子给铁蛋；二，听他的指挥去拾柴火。” “烤红薯的地方不是俺选的，柴火不是俺架哩，火不是俺点的，风不是俺让刮的，凭啥现在柴火垛烧了要找俺赔？不就是看俺是平头老百姓，好欺负吗？” “明明铁蛋就搁这站喽，经常跟他玩嘞小孩子，咱村里谁不认识？上人家里问问，不就啥都清楚了吗？俺做错啥了，都在这说俺？还让俺赔礼道歉？ “我发誓，俺要是说一句瞎话，天打五雷轰！铁蛋，你敢吗？” 第4章 为什么不相信我 刘晓红举手发誓不算，还捎带上铁蛋。 刘晓红（os）：你们不是拿我不当回事吗？来啊，谁怕谁啊？ 旁边看热闹的人，心知肚明，有正义的村民，看不下去一群人欺负一个小闺女，开口道。 “队长，恁大嘞小孩，又不会说瞎话。恁问问那几个一起玩嘞小孩，不就啥都知道了吗？” “就是嘞昂，二亩地麦秸秆可不是小事，一冬天的柴火，都搁那哩。就算是让人赔，也得把事情说清楚吧？” 王大头：“队长，小孩子不懂事，柴火垛烧了就烧了。要是实在没有柴火做饭，俺到时候上恁家拽点……” 队长老婆不愿意了：“王大头，您家哩柴火垛，恁该找谁赔找谁赔去！铁蛋，今个到底咋事？从头到尾，你仔仔细细地，给俺说清楚。” 铁蛋一看躲不过去了，只能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除了细枝末节上的不同，其他的和刘晓红说的基本一致。赔偿的事情，自然与刘晓红无关了。她看看这热闹的院子，有心想要说两句什么，知道没啥用，转身回家了。 等刘大军两口子带着闺女、儿子回来的时候，刘晓红正坐在院子里，喂蚊子呢。 王光英昨天就一肚子气，今天又和队长家结下了仇，看着小丫头，气就不打一处来：“俺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造孽啊！一天天的不听话就算了，还学会吊嘴了？” 刘晓红：“俺妈，实话实说也不行吗？” 刘大军：“实话实说是没错，可也得看对谁？也得分场合。像你今天这样闹一场，除了得罪人，有啥用？” 刘晓红：“这难道也是俺的错了？俺是恁嘞亲闺女，被人家跑到家里面冤枉。恁俩二话不说，就打俺。俺自己想办法，给自己讨回公道，恁又说俺得罪了人？俺活该被冤枉，活该被逼着认错？恁不就是看人家是队长，不敢得罪他，就拿俺撒气，有你这样当人爸、妈嘞吗？” 王光英恼了：“谁拿你撒气了？” 刘晓红：“那俺现在在干啥，不是秋后算账吗？事情队长已经处理好了，该给的赔偿也谈好了，也不需要咱们赔东西了，怎么现在还找俺嘞事？” “谁找你事了？你做的不对，咱妈说你两句咋了？”刘晓芳不愿意了。 “俺做哩不对？俺哪不对了？俺看不对的人是你吧？如果下午铁蛋要红薯的时候，你直接给他，能有这事吗？要不是你非要让俺去，他就是把人家家烧了，跟俺有半毛钱关系？”刘晓红噼里啪啦，又是一顿输出。刘晓芳自己心虚，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今个咋回事？咱爸、咱妈是长辈，说你两句怎么啦？他们也是为你好，就是让你长点心眼。”刘大志也看不下去了。 “长辈怎么啦？长辈就能无缘无故的骂人吗？你们是没有坏心，不过是不相信俺罢了，就这还是一家人呢！”刘晓红气呼呼地道。 “你胡说什么呢？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管不住你了是吧？恁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生她气。”刘大军截住刘晓红的话头。 “俺不生她的气可以，今个这事是说清楚嘞，也解决了。如果不是俺，非要往队长家走这一趟，正好把铁蛋堵在家里，俺还能说清楚吗？这烧了的柴火垛，是不是就得咱家赔了？就俺妈那脾气，能饶得了俺？打我一顿都是轻的！” 王光英脱了鞋，就往刘晓红身上打：“叫你叭叭，我叫你使劲叭叭，你咋不说嘞，你使劲说啊？” 看着她跟个傻子似的，躲都不躲一下，任自己打，更来气了：“从今以后，俺要是再管你一下，你是俺娘！”说完，鞋子一扔，躲回屋了。 刘大军知道媳妇是为了这个家好，也知道闺女说的没错。可是这为人处事的事情，他怎么跟一个六岁的孩子说的清楚呢，叹了口气，说：“你现在小嘴能说嘞很啊，以后你想好了，再跟恁妈说话。一点小事，闹成这样子。她图啥？不还都是为了你好吗？怕你以后在外面吃苦受罪？” 王光英：“你闲的没事干了，跟她说这干嘛？” 刘大军：“孩子不得慢慢教吗？” 王光英：“你也不看看，人家可听你那一套？” 刘大军：“听不听是她嘞事，说不说是我嘞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听天由命吧。”刘大军说着，进屋也不再言语了。 刘晓红坐在大门口的炕沿上思索着。她知道今天这事，自己处理的不是没有问题，可要让她任人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她做不到。 爸爸常年不在家，家里没个男人顶门立户，即使妈妈再厉害，即使爸爸有个工人的名头，自己一家人，照样被人看不起。 其实都是穷给闹得，只要自己能早点找到赚钱的法子，家里富裕起来，村里人自然就会对他们家另眼相看。问题是怎么挣钱呢？刘晓红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厨房里，刘晓芳一个人，连烧锅带做饭，慌得一头的汗，也不敢叫弟弟过来帮忙。她从小知道她和弟弟不一样，她是女孩子，弟弟是个男孩子。以前还有妹妹能给自己打下手，现在看来，妹妹也指望不上了。 刘大志在院子里玩着玻璃弹珠，玩的开心的不得了，就跟看不见厨房里的姐姐忙的一团糟一样。这都是他妈给他买的，是他的宝贝，每次拿出来玩都小心翼翼，掉一颗都要心疼半天呢。 第5章 突发奇想 这天，刘晓红正在家里琢磨着怎么发家致富的时候，哥哥刘大志从外面跑进来，还没进门就开始喊：“咱家哩玉米呢，搁哪了？” 刘晓芳：“去年嘞老玉米早就没有了，今年嘞还没下来哩。你这是要干啥？” 刘大志：“那咋办？炸米花哩老头到村口罢了，人家肯定早都去排队了，没有玉米，那找啥炸啊？” “用麦、用豆子都管啊。不过，你得跟咱妈说一声，一锅还要五毛钱嘞，她要是不给钱，咱还去不了呢。”一听要有好吃的了，刘晓红也来了兴致，撺掇着让哥哥打头阵。 “好昂，不过买糖精嘞钱，恁俩出。不甜不好吃。”刘大志也不傻，趁机提条件。 “俺这只有五分钱啊，剩下哩五分，俺姐你出吧？”农村小孩手里，一般都没啥钱，就这五分钱，还是刘晓红仅有的财产。要不是为了这张嘴，她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唉，啥时候能实现财富自由啊？ “好，俺这也就五分钱。”刘晓芳也想吃，爽快地答应了。 姊妹仨找到爆米花的老头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已经有人在排队了。 刘晓红：“俺姐，你跑得快，你快去排队。” “好。”刘晓芳到底大一些，腿长、脚长，几个跨步，已经排在了队伍的末尾。刘晓红把装麦子的袋子递给她。看着炸爆米花地老头给炉子添煤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前世学了那么多网红小吃，也可以拿出来做个小生意呀。可是做什么呢？ “放炮了~~~”老头的喊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刘晓红，条件反射地捂上耳朵，还倒退几步。 “砰”的一声，他们家的好了，姐姐拎着装得满满的袋子，刘晓红、刘大志头也不抬的吃着手里的麦花，往家走。 到家得时候，看到妈妈王光英在门口，一边刮土豆皮，一边和爸爸刘大军说话。刘晓红知道自己的小生意卖什么了——“黄金薯塔”。 爆米花也顾不得吃了，往兜里一揣，飞快地越过父母，跑进堂屋。找到装土豆的袋子，一下子拿出六七个来，不是刘晓红舍不得拿大的，而是收了之后，大的就拉出去卖了，剩下的这些，都是人家不要的小土豆蛋子。 洗净、削皮，拿刀改成长方形的土豆块，两边各垫着一根筷子，一面横着切，一面斜着切，然后一点一点的打开，发现中间果然有断的。 刘晓红准备切第2个的时候，被刘晓芳拦住了：“你又不会做饭，别搁这糟蹋东西了，再切到手了。想怎么切，告诉我，我帮你。” 刘晓红：“跟我刚才一样，先切成长方形，然后再横着切，斜着切，中间不要切断。可以吗？” 刘晓芳：“我试试吧。” 经常做饭的人，果然刀工不一样，晓红把切好的土豆慢慢打开，果然薄厚均匀，一个断的也没有。用前两天吃冰棍留下来的签子一串，打开之后，感觉是那么回事了。怕氧化，找个汤盆，接满水，放进去泡着。 刘晓芳：“晓红，你这是干啥？” 刘晓红：“一会儿请你吃好吃的。姐，你上回捣嘞辣椒粉呢，借我一点。” 刘晓芳：“等会儿俺给你找。你这请俺吃东西，东西都是找俺要嘞，你让俺说你啥好啊？” 刘晓红：“俺这不是没有吗？等俺以后有了还你啊。”说着，去了厨房，拿了几粒粗盐，一撮十三香，一起用擀面杖擀碎，等所有土豆切好，又告诉姐姐需要炸一下。 一听要下大油，刘晓芳不敢答应了，拖着刘晓红跑到门口，请示妈妈。王光英一听，不乐意了：“不年不节的，炸啥东西？油不要钱啊？” 刘晓红：“爸爸，这个要是弄好了，我们以后就可以多一门赚钱的手艺了？” 刘大军：“你是想卖？” 刘晓红：“嗯。” 刘大军：“孩她妈，那就给孩子试试吧，万一成了呢。”作为一家之主，他也想能多挣点钱。他是工人，见多识广，和一般的农民不一样。 王光英：“成天就你会翻景喽吃，成不成就这一回啊。俺那油都是有数的，你动一下试试。”刘晓红、刘晓芳一起点头如捣蒜。 把配好的简易版的烧烤料，洒在炸好的薯塔上，刘晓红自己没舍得吃，先给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一人来了一根，最后才是自己的。还没吃到嘴里，听着他们吃出来的咔吱咔吱声，就知道味道差不了。 刘大志：“好吃，太好吃了，就是太少了。”刘大志看着秃了的签子，不满地说。晓芳一听，把手里只吃了三片的签子递了过去。 刘晓红仔细尝了一下，说：“撒料不是很好，土豆片炸得太狠了，脆一点更好吃。” 王光英：“味道是还不错，这就是个土豆子，还就这么一点，会有人买吗？” 刘大军：“总得让他们试试，东西是不稀罕，如果不是晓红做，也没人想起来这样吃。这几年日子好过多了，大家手头上也有点闲钱了，也愿意在吃的方面花钱了。你没看到，街上的饭店都多了不少呢。” 刘晓红看爸爸妈妈都不反对，接着说：“确定要做的话，还需要花点钱。家里土豆都比较小，自己吃没事，拿出去卖的话，肯定不行。调料也需要再买几样重新配一下，现在这个不是很好吃。还有串土豆的签子，也需要多做点。” “一分钱没挣，就要买这买那？你咋不上天啊？”王光英一口回绝。 第6章 安全最重要 王光英：“别的东西买，也就算了，土豆也非要买吗？咱家剩这恁些咋办？” “咱家嘞太小，现在用了是冰棒里面哩签子，短，看起来才不那么明显。真正卖的时候，咱们用的签子，得用穿糖葫芦的那种，长短、粗细跟那一样才行，不然分量太少，卖不上价。如果是恁，恁会买吗？”刘大军两口子看看手里的串串，是没多大。王光英反应更直接，直接把签子扔回盘子里了。 “俺妈要是怕咱家里土豆放坏了，可以直接切薄片，炸土豆片卖。”刘晓红接着说。 “胡扯八道，土豆片谁不会做？能卖出去吗？你当谁傻啊，还花钱买这个？”王光英不相信。 刘晓红：“那你看俺哩，俺哩土豆片绝对和你见过的都不一样。” 刘晓红（os）：姐要是这点自信都没有，还能说是从21世纪回来的人吗？ 刘晓红转身回屋又拿了几个土豆，这回不用她说，刘晓芳就已经接过来洗干净，打皮，孺子可教也，她满意的点点头。 “姐，土豆能切多薄切多薄，一定要薄厚要均匀，尽量整片整片地切。”刘晓红一边说，一边拿了个盆，接满水，撒上盐，在旁边放着。 “其实，如果有擦片器的话，也用不着这么麻烦。”想到前世用过的各种神器，刘晓红忍不住加了一句。 “啥叫擦片器？”刘大军问。 “就跟搜红薯片子的那个东西一样，两头都是木头板子，中间是刀片，要薄一些，小一些。爸爸，您是木工，这个能做嘛？”刘晓红一边说，一边比划。 “你还怪会安排活嘞，连恁爸都使唤上了。直接用红薯擦子不就行了吗？家里现成嘞有，不用买。”王光英现在不能听见要买东西，一听见要花钱，就各种抱怨。 “不行，那个又大又快，一不小心再把手割烂了，为了这点土豆片，不值当嘞。”刘晓红不愿意了。 “农村人，哪恁娇贵。”王光英知道自己说不过小闺女，小声嘟囔着。 “非要手指头断了，才是大事吗？”刘晓红想起自己前世用的时候刮伤过手，又没法直说，只能说得严重点，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生意不生意的其实无所谓，就凭她爸妈的性子，真出了事，被说、被骂得绝对是她。毕竟在他们看来，大人是不会错的，都是小孩子太任性、不听话。这种事前世经历的太多了，刘晓红可不会再犯傻了。 “孩她爸，你瞧瞧恁闺女，你还管不管了？当着你嘞面，就敢这样跟俺说话？她眼里还有没有俺这个妈嘞？”王光英告状告的无比自然。 “要不然……”刘大军张嘴想要和稀泥。 “俺爸，你是不是忘了，豆豆的手指头是咋断的了？”刘晓红生气了，忍住想要摔东西的冲动。她这是为了谁啊？ “这个活，以后肯定是俺姊妹三个干嘞比较多。万一，俺是说万一啊，到时候谁出了啥事，那可就是残疾了，一辈子嘞事？恁俩谁能负责？现在还觉得不值吗？”刘晓红继续反问。 “恁危险的话，那就算了吧。咱家也不缺那几个钱。”刘大军一锤定音。 说话间，刘晓红已经指挥刘晓芳把土豆片炸好了。众人看着漏勺里金灿灿的土豆片，听着酥脆的声音，虽然还没吃到嘴，看卖相就知道差不了。 刘晓红撒好调料，往大家跟前推了推：“爸、妈，这个叫薯片，你们尝尝看。” “油炸过嘞东西，哪有不好吃嘞。”王光英正赌气呢，自然没有好话，刘晓红也懒得搭理她。 “妈，这没事，咱这生意是头一份，卖的时候稍微卖贵一点，油钱不就回来了吗？而且这两种东西，暂时只需要一种调料就行了，等以后赚钱了，还可以再慢慢增加，品种多了，买的人自然也会更多，当然更赚钱了。” “听起来，你还会做其他花样？” “那当然，这两种更简单，更省钱。这薯片跟刚刚那个薯塔其实差不多，不用串串了，虽然没那么好看，但是看起来更显得多、更划算。说不定这个比那个还要好卖。而且这薯片还能做成其他口味的，像番茄的、黄瓜的、柠檬的、烧烤的、香辣的……不光味是薯片，还能做其他种类的小吃呢。” “真的？还有啥样嘞？” “炸土豆片、狼牙土豆、锅巴土豆等等等等。其实不光炸土豆，我们还可以炸红薯条、红薯片、炸蘑菇、炸豆腐……不过这些，需要的东西也更多，咱们可以慢慢来。” “对对对，慢慢来。只要你们能挣钱了，花点钱也是应该的，不过还是能省则省。讲真嘞，要不是为了把恁些土豆处理了，俺才舍不得让你糟蹋油呢。”王光英一边想挣钱，一边又心疼自己的钱包，矛盾嘞很。 “是是是，俺妈你说嘞都对。”刘晓红敷衍道。 “对了，妈，土豆片的包装纸，我们还得去买点，不然人家咋拿走？就买包点心的那种牛皮纸，折成长方形，底下粘一下就齐了。还可以做成两种大小的，一种一斤哩，一种半斤哩。” 王光英今天听到最多的就是买买买，这个要买，那个也要买，也知道无力阻止，已经放弃挣扎了。 刘晓红见她妈已经不再一味省钱了，也不敢再提过分的要求。至于那些唠叨，她就当没听见。她现在的头等大事是挣钱，实在是受够了这种身无分文的日子。 刘晓红和爸爸确定好竹签到底是买还是做，又要了20块钱买香料，然后交代妈妈记得找村里人收土豆。 第7章 开门红 刘晓红和姐姐刘晓芳，经过几次测试，才终于定下撒料的配方。又买了几个不锈钢的托盘、2个白色的搪瓷盆、2双手套、3个切片器，纸袋子也折好了几百，就到了逢集的日子。 刘晓红、刘晓芳、刘大军、王光英四个人半夜起来准备出摊用的东西，洗土豆、削皮、切土豆、串土豆……好在现在家家户户早就已经通电了，不然乌漆嘛黑的，刘晓红都怕会削到手。 天快亮的时候，又把准备好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往架车上装，往集市上拉。家里虽然有自行车，可东西装不下，拉驾车也需要替换着来。 这个时候，刘晓红万分怀念前世的电三轮，一拧钥匙，想去哪就去哪。就算家里有自行车，可是自己年龄太小、个子太矮，大人是不会同意自己骑的。 等一行人赶到街上，太阳都已经高高的挂在天上了。小摊小贩们都在准备开摊。好位置已经没有了，走了一圈，又回到了街的入口处，找处没人的地方，开始卸东西，摆摊。 卖吃的，卫生最重要。按照说好的，刘大军负责烧锅，刘晓芳负责炸东西，刘晓红负责撒料、调味、称重，王光英收钱的同时，看谁忙不过来的时候帮谁。价格是已经商量好了，旋风薯片8毛钱一斤，黄金薯塔3毛5一串。 刘晓芳穿上了旧衣服改的围裙，带上袖头子，头发全部扎起来，盘好，然后带上口罩，最后才去洗手，捞土豆，控水，起锅烧油，开炸。 刘晓红头发短，不用扎，没有桌子，把带来的木板用两个马凳子架好，托盘、搪瓷盆一样样摆上。第一锅土豆片就炸好了，开始撒小料。 随着托盘地不断晃动，小料的香味，就像一股暖流，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它混合着各种香料的味道，散发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早上赶集的人开始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还有不少带着孩子出来玩的，叽叽喳喳得，很快将摊前面围的严严实实。 刘晓红赶忙招呼大家：“大家小心油锅啊，小心火，注意安全。往后退，往后退退啊，小心不要被油星子溅到了啊，都注意点啊~~~~” 刘晓红不停的重复着，驱赶着还想往前凑的人，把写好的价格牌摆在了桌子上： “黄金薯塔0.35元\/串” “旋风薯片0.8元\/斤” “哇……啥东西，恁贵！” 刘晓红拿出一个空盘子，装了满满一盘薯片，走到大家跟前。 “这是刚出锅旋风薯片，麻辣鲜香，免费品尝，一人1片啊~~~” “嚯~~~这么贵啊。” “是的啊，马上赶上肉了。五花肉1斤不才一块八九吗？” “哎，小老板，你刚刚说的免费品尝，是不是真的啊？” “对啊，对啊，吃了不买也没事的，对吧？” “对对对，各位叔伯、大爷、姐姐、哥哥、婶子们，今天生意第一天开张啊，旋风薯片，免费请各位品尝啊。好吃的您就带点回家给孩子尝尝。” “俺……俺尝尝。” “俺给俺大孙子拿点……” “俺……还有俺……” 刘晓红说：“不要急，一人1片，每个人都有啊。”刘晓红一边说，一边不停地走动着。 离得近的几个人拿了薯片，一咬，又香又脆的，确实挺好吃的。离得远的，等着急了的人，胳膊伸得老长，过来要够。刘晓红端着盘子，顺势走了过去。 “闺女，你这啥薯片，不就是土豆吗？卖的也太贵了吧？” “就是嘞昂，一个小零嘴，一斤八毛，购买3~4两肉了。” “便宜点吧，便宜点，俺们一人买点。” 刘晓红笑着说：“对不起哦，大姐大哥们，俺们也是小本生意哦，明码标价的哦。贵不贵的啊，也得看东西好不好吃？” “再好吃，那不还是土豆子啊，一斤土豆三四毛，不就是用油炸一下吗，这有啥难嘞。” “就是嘞，当谁不会啊。” “大姐，大清起来，咱们不抬杠啊。您要是觉得不合适，不买也没关系。就是个小零食，吃不吃的影响也不大。薯片是土豆做的没错，可是俺们也要成本啊，油什么的也要钱买的，不是吗？” “再说了，肉是肉味，薯片是薯片味，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不是吗？”刘晓红一点也不着急，笑着安抚着略显紧张的爸爸、妈妈和姐姐。这情况早在定价的时候，刘晓红已经预测到了。他们都说定高了，是她坚持要这么定价的。 因为东西是不值钱，可是时间值钱啊。没有冰箱，东西也不能提前准备，今天带来的这点东西，是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忙活三四个小时的成果。以后如果忙不过来，可以把串串的活，外包出去，定价太低的话，他们赚不到钱的。 刘晓红一点不担心，让刘晓芳继续炸薯塔，自己也不看那些顾客，拿着薯片，咔吱咔吱开始吃起来，边吃边点头：“好吃，又香又辣，太好吃了。” 自己吃还不算，又下来送了一波：“大哥，大姐们，怎么样？咱凭良心说，咱家的薯片脆不脆？好不好吃？” “脆，好吃。” “又香又脆，好吃嘞很。” 刘晓红：“对啊，好吃就行了。价格也不是特别贵，毕竟是个小零嘴不是，咱也不会天天买，尝尝味道不就行了吗？对不对？” “咱们天天忙的不行，累死累活的，偶尔对自己好一点，小小的破费一下，也没有关系的对不对？又不是真的买不起，不就几毛钱的事？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今天第一天营业，买不买没关系，试吃也欢迎。” 刘晓红越说越开心，越吃越快乐，很快，盘子见底了。薯塔也炸好了，又是一轮撒料，扑面而来的香味，更猛了。 刘晓红拿着一串，正准备继续吃播的时候，旁边有个顾客急了，上来说：“给俺称半斤尝尝，不，直接要一斤。”说着把钱递过来了。 “好~~~嘞，这种是黄金薯塔，送您了，您尝尝。” 顾客也不客气，接过来，咔吱咔吱，三下五除二炫完了：“这个好吃，又香又辣，分量还多，吃起来更过瘾。给我再来三串。” “是吧？俺也觉得成串的更好吃。一共有1.85元，吃得好的话再来。” “嗯嗯，俺肯定还会来的。”头一个顾客刚走，后面的人就开始嚷嚷起来了。 “薯片俺要半斤。” “俺要一斤。” “薯塔俺要3串。” “俺要5串薯塔。” …… “好好好，大家不要慌，排个队好吗？”刘晓红一边让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当排头，一边冲王光英使眼色，让她帮忙维持秩序，自己开始卖起货来。 第8章 极品奶奶出来遛一遛 就这样，你半斤，她一斤的，带来的东西卖完了。还有没有买到的，一个劲的问他们，明天还来吗？ “来来来，明个还这个时候来。”不等刘晓红说话，王光英已经乐呵呵的许出去了。 “那俺明天来买啊，一定记得来啊。”有个人不放心的再三确认。 “好好好。”王光英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一样。 刘晓红和刘晓芳一起收拾着东西，相视一笑。刘晓红大约知道卖多少钱，刘晓芳虽然不知道，但是知道东西都卖出去了，肯定钱不会少，自然开心。 收拾完东西，几个人顾不得休息，开始往家赶。家里还有一个小孩等着吃饭呢。他们几个人，虽然带了饼子过来，可是刚才忙成那样，谁也没顾上吃。 一到家，几个人已经累得瘫在板凳上了，东西都没顾得上卸。刘晓红，喊了一早上，嘴巴早就冒烟了，也不想站起来倒水。还是刘大军 ，看老婆、孩子累得够呛，给每个人端了一碗水。 王光英喝了水，有了精神，把装钱的兜子拿出来，开始往外倒。刘大志开心的往前凑，蹲在那里捡滚走的钢镚。刘晓红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继续摊着。刘晓芳难得见到那么多钱，也好奇的过去帮忙。 “一共多少钱？”刘大军问。 “扣去带过去零钱，还剩37元。” “一天37，十天370，一个月就是有1100多，这比我工资还多呢。”刘大军吃惊地说 “要是一开始不让人家试吃，估计还能卖的更多……”王光英一想起来早上送出去的一盘子，心都在滴血。 “俺妈，这不是你这样想的。卖吃的，还怕人家尝吗？不尝，人家在咋知道好不好吃？再说了，吃过的，大部分人都买了。就算这回没买，下回、下下回总会买到。” “一个人才1片，做生意不能这么小气。这点东西都计较，谁还来买咱家东西？你说是不是？”刘晓红反问。 “那也不能老这样吃啊？还有你，吃了那么多。”王光英想起来还是会心疼。 “俺那是吃给客人们看的，急急他们，不然谁会来买？这都是刚开始，人家没吃过，再卖几天就不会这样了。”刘晓红安抚道。 “还有啊，咱做生意这事，马上就会传出去了，你们想好咋说了没有？”想到自己的极品奶奶、难缠的姑姑，刘晓红忍不住扶额。 “啥咋说，用不着说，咱自己家生意，有啥好说嘞？”王光英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 “你觉得俺奶能听你嘞？上回俺奶一蹦三尺高的样子，你那么快又忘了？”刘晓红为了守住好不容易开始的事业，狠狠心，自揭伤疤。 话音刚落，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开门红带来的快乐也荡然无存了。 “俺咋那么命苦啊，好不容易有个赚钱的营生，也守不住……”王光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一边说，一边往刘大军胳膊上拧了过去。 “别哭了，你是生怕别人家不知道咱做生意了是不是？”刘大军一想起自己那偏心眼的娘，也有些急了。 “俺爸，你可不要糊涂，这回可不是小事，这是咱家能不能发家致富的关键。俺还小，没事。俺姐虚岁15了；俺哥也10岁了。俺姐现在是准备退学了，马上也该说婆家了吧？嫁妆也得准备了吧？” “俺哥马上升初中了，后面是高中、大学，哪样不要花钱？就算他考不上大学，也不会一辈子在农村吧？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当工人都需要钱！等以后娶媳妇，花嘞更多，不光要有房子，还要准备一大笔彩礼呢？上哪弄去？” 话音刚落，刘大志瞬间蹦了起来：“这不行，俺妈，俺爸，这生意恁要是看不住，让俺奶奶抢走了，俺绝对不会原谅你！俺以后就不给恁俩养老！” 刘大军：“混账东西！” 王光英第一次对宝贝儿子动了手：“你这死孩子，有你这样说话嘞吗？从小，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啊？” “那怪谁啊？还不是怪恁吗？俺奶奶一抢走这生意，咱家还能赚钱吗？”刘大志越说越激动。 “好了，没影的事，胡说啥呢？”刘大军不愿意听儿子编排自己亲娘。 “谁胡说啦？就俺奶那样，知道咱家有个赚钱的买卖，能不抢过去给俺俩姑吗？恁别以为我小，不知道，俺爸上回让俺大姑父帮忙接货，他不是还扣了咱一把斧头吗？还是亲戚嘞，咋好意思？”刘大志瘪瘪嘴，不服气地道。 刘晓红忍不住眉毛一扬，暗道：“呦，看不出来啊，她哥哥平时闷不吭声地，懂得不少嘛。”偷斧头的事，的确是确有其事。刘大军前世后来说了半辈子，她也是在她妈妈走了以后才知道的，没想到她哥现在就已经知道了。看来，以后有啥事，可以找她哥哥商量，他是男孩子，说话比她管用多了。 刘大军有点恼羞成怒：“你咋啥都跟孩子说？” 王光英不承认：“谁……谁说了？” 刘晓红：“爸爸，现在不是说这些嘞时候。俺奶虽然上俺小姑那去了，咱庄里不是没有人嫁过去，俺保证，不出10天，俺奶奶就会回来。恁还是跟俺妈商量商量，咋应付过去吧？” “姐，马上晌午嘞，咱去做饭吧。”刘晓红站起来，拉走了刘晓芳。 “哎，这不是还没商量好嘞吗？咋走啊？”刘大志伸出尔康手，刘晓红攥紧刘晓芳的手，不让她回头。 第9章 无能为力 一进厨房，刘晓芳低声问刘晓红：“刚刚大志喊咱们，你怎么不让俺留下来？万一……” 刘晓红：“没有万一。那是咱奶奶，咱的亲奶奶，咱是当小辈的，你想说啥？你能说啥？”松开刘晓芳的手，刘晓红一屁股坐在烧火的凳子上，一句话都不想说。她也不是真想做饭，就是出来躲躲，忍不住开始唉声叹气。 刘晓芳知道妹妹说的没错，可是家里好不容易有个赚钱的机会，她不想放弃。 刘晓芳：“不然俺把大志叫过来，咱们教他，让他跟咱爸、咱妈说。” 刘晓红摇头：“没用的，就算这回糊弄过去了，下回呢？咱奶奶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觉得咱爸能抗得住？” 刘晓芳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那咋办？” 刘晓红：“看看咱妈能不能说动咱爸吧？咱妈，肯定舍不得把生意让出去，就看咱爸心里，到底是咱们重要，还是咱奶奶重要了。如果这次咱爸扛不住，下次但凡咱家要是再弄个什么生意，咱爸一样也是扛不住。唉……” 刘晓红：“姐，如果咱奶非要咱家生意，你一定不能同意教他们啊？不管咱奶怎么哄，许你啥好东西，你都不能松口啊，知道吗？” 刘晓芳：“嗯，俺肯定不教。你也不能教。” 刘晓红：“放心，俺捂起来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教他们。如果咱爸非要把生意给咱奶，我就让咱妈和咱爸离婚，俺跟咱妈。” “啊？离婚？”刘晓芳吓到了，“这么严重吗？” “嗯，很严重，非常严重，只有他俩离婚了，咱奶奶才不敢动咱家生意。如果咱爸咱妈要离婚，俺是肯定要跟着咱妈的。”刘晓红接着又跟了一句。 “咱爸、咱妈要离婚，谁说的？”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两个人吓了一跳，赶忙回头。 站在两人身后的正是刘大志，一脸吃惊的望着她俩：“你们听谁说咱爸、咱妈要离婚了？听谁说的，俺找他去。” “哎，别去，没谁，俺就是说，假如，假如。”刘晓红赶忙拉住要暴走的哥哥。 “那么大的事，你胡说啥啊？假如啥啊？你咋恁好说话嘞，不说话谁能把你当哑巴啊？”刘大志简直要气死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啊，你们都知道的，咱奶从来不喜欢咱妈，也不喜欢咱仨，包括咱爸。” “不可能，她就算不喜欢咱们，咱爸可是她亲儿子，唯一的儿子，她不可能不喜欢他嘞。”刘大志不信，打心底觉得不可能。 刘晓红：“她不喜欢俺们，这个你不否认吧？俺跟姐姐是女孩，她重男轻女，不喜欢很正常。你不一样，你是男孩子，你是她的亲孙子，唯一的孙子。她不是一样不喜欢你吗？” “俺觉得……还……还……好吧？”刘大志狡辩道。 “是还好，还是没有？你仔细想想，她给你做过一双鞋，一件衣服吗？除了逢年过节，需要陪切的时候之外，她平时喊你上她家吃过一顿饭吗？每次咱家改善生活，你往她那端的好菜，她收下过几回吗？”刘晓红不慌不忙，一字一顿地说。 刘大志：“……没有。” “咱们村，一共四个大队，几百户人家，婆媳关系不好的，多的是，三天两头吵架的，也不是没有。你见过有几个当奶奶的，跟她一样，不疼亲孙子嘞？” 刘大志低下头，不吭声了。 刘晓红：“没有吧？没啥不好意思承认的，事实上就是，咱们一家人，咱奶都不喜欢，包括咱爸。”刘晓红话音刚落，厨房里有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刘晓红的话不是没有根据的，前世妈妈病逝的时候才五十岁，奶奶还很健康，就因为哥哥的一句“你又不喜欢俺妈，你来干嘛？” 奶奶当即就大闹了葬礼现场，还跑到坑里，要投坑自尽。大冬天，十几个亲戚去坑里捞她，爸爸带着哥哥，跪在坑沿上给她磕头赔罪。 第二天她妈妈下葬的时候，十几个重要的亲戚都没有来，就连抬棺的人，都是临时凑的。这件事情，她在心里默默记恨了二十多年，一直到奶奶也去世，都没有化解掉。 前世小时候，她只知道奶奶不喜欢自己，以为就像偶尔听到妈妈嘟囔的一样，两个姑父挣钱多，生活条件好。后来才知道，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一样，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哥哥、姐姐，咱们不是人民币，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喜欢自己。别人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们还有这些亲人，那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用在意。”刘晓红害怕刘晓芳、刘大志自卑，给他们做着心理建设。 “嗯。”刘晓芳、刘大志轻声回答。 第10章 小胳膊拗不过大腿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爸爸妈妈这次没有谈好，或者爸爸坚持把生意给奶奶了，他们有没有离婚的可能？如果有的话，你们跟谁？”刘晓红问。 “不可能，他们不会离婚的。”刘大志激动地叫着。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知道豆豆他妈妈为啥喝药死了？就因为她跟咱二奶吵架气嘞，咱妈亲口说的。”刘晓红已经懒得再废口舌，站起来要走。 没成想，刘晓红一转身，就看到了并排站在门口的刘大军、王光英。 王光英指着刘晓红，咬牙切齿地问：“俺啥时候跟你说过，豆豆他妈喝药是跟恁二奶吵架气嘞。” 刘晓红：“你不是直接跟俺说嘞，是跟俺嫂子叙话的时候，俺听见嘞。” 王光英听到这话，气得浑身直哆嗦，简直想当场昏倒。刘晓红没有撒谎，这事儿，她前世也听她妈妈说了。 刘大军：“那你也不能到处学话啊。” 刘晓红：“俺学话怎么啦？俺也不是出去跟外人学话啊？在咱自己家，跟咱自己嘞家人，俺说说也不行吗？” 刘大军：“那也不能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啥都往外说吧？你是个猪脑子吗？” 刘晓红：“爸爸，现在咱们自己家人，都不能说实话了吗？你不就是觉得俺不该把这事告诉哥哥吗？可是哥哥是家里的一份子，有权利知道家里的任何事情。” 刘大军：“大人嘞事儿，你少管。” 刘晓红：“爸爸，这你就不对了，别说什么大人、小孩的，这么重要的事，俺觉得不管是俺、哥哥、姐姐，俺们都想听实话。不信，你自己问他们。” 这还用问吗？刘大军刚把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就看到两个人已经在猛点头了，生怕他看不到似的。 “爸爸、妈妈，亲人之间，即使是有血缘关系，也讲究以真心换真心。俺奶奶喜不喜欢俺们，俺们自己心里有数，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遮掩过去的。咱村里这么多当奶奶的，有几个像她那样的？” 刘大军想说，恁奶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当娘的，自己的娘和别人的娘就是不一样呢？ 刘大军：“不跟你们闲扯了。咱说生意上的事，你们怎么想的？恁奶奶要是来了……” 刘晓红：“谁来都不好使，咱们要咬死了，说不给就不给。爸爸，俺前面那些话，都白说了是吗？” 刘晓红：“这个口子要是开了，你们想过以后没有？俺爸你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俺妈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 俺大舅就算了，离得太远，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回来。其他的每家至少有三个小孩，差不多有一半都已经成家了，大家都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教谁？不教谁？ 不要忘了，俺姥可是还活着呢，你要是光叫俺奶奶那边的亲戚，你让俺妈咋办？这些要是都交了，还有那些亲戚连着亲戚的呢？” “就算咱一视同仁，都教了，都是咱村附近没多远的村上的人，他们上哪去卖呢？这东西，又不是粮食，有多少人吃？他们抢地盘、打架了怎么办？咱自己嘞生意还干不干了？就算咱这一次教了，下次，下下次呢？” “那怎么办？俺要是不同意，恁奶奶，饶不了俺的。”刘大军有些六神无主。 “俺也不知道，恁自己好好想想吧。”刘晓红失望地走了，她不想搁这待着，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她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她无处可去，只能继续坐在门口的坑沿上发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父亲，说他是个愚孝的人吧，前世确实带着自己一家子离开老家去城里了，也算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老婆、孩子最好的生活了。 说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吧，实在是算不上。除了最开始转学过去的那两年，妈妈要在老家种地，没办法照顾她们，只能他来。其他时候，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一个星期，跟小孩都说不了几句话。 后来不止一次的听他提过，爷爷在他9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可能他也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吧。也许这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刘晓红真的特别想大哭一场，因为心里实在是太憋屈了。她想把这个家庭拉起来，可是刚开始就碰到这样拖后腿的，她有一种深深地挫败感、无力感。她怕自己白白浪费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晓红（os）：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原来是真的。所以人家说，打败自己的从来不是困难，而是我们自己。是我们自己不够强大，不够坚强，不够勇敢，这些话都是真的。 第11章 三个臭皮匠 刘晓红突然感觉肩膀一重，抬起头，看到弟弟刘大志站在自己身后。 刘大志：“别成天坐在坑沿上，再掉进去去了，咱爸还打你。” 刘晓红“噗嗤”一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下来了。 刘大志急了：“哎，你别哭啊，俺说的都是实话。上回你掉进病窟窿里，你忘了吗？还是俺把你捞起来嘞呢。” 刘晓红一抹眼泪：“俺知道，没忘。” 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家里这几个人，没有一个会说话的。好像都不会好好说话一样，一直都是什么难听说什么，还会一再强调都是为你好。这个哥哥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刘大志：“你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刘晓红：“不怎么办。这不是咱们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这事得看咱爸想怎么办。咱爸要是狠不下心，咱们说什么都没有用。咱们都是小孩子，没有人在意咱们的意见，你明白吗？” 刘大志：“俺又不傻，俺当然明白。可是不是还是想找你想个齐全的法子吗？要你说，咱们找个什么理由能说服咱爸，拒绝咱奶奶呢？” 刘晓红：“你刚才的理由就很好，用那个就行。” 刘大志：“啥理由？俺刚才说啥了？俺都忘了，刚刚说的话太多了。” 刘晓红：“不给咱爸养老啊。” 刘大志有点尴尬，刚才是急了，才这么吼的，他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刘大志：“俺不是，俺没有，俺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刘晓红：“俺当然知道。可是不这么说，咱爸是不会信的。不光咱俩，还得把咱姐叫出来，咱仨得统一口径，不然估计都没用！咱得让咱爸知道，这次，咱们都是认真的！” 刘大志：“好，俺去叫。” “不用叫了，俺都听到了。俺也没啥好办法，就按恁说的来。”刘晓芳的声音在两人身后晌起。 “恁俩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啊？”刘晓红抱怨了一句，她喜欢待在这里，是因为这条路是自己家垫的，两个坑之间唯一的丁字路口，平时除了自己家人，几乎不会有人来，现在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了。 刘晓芳：“这不是来找你吗？算了，这不重要。刚刚你说的，俺同意嘞。可是咋说呢？” 刘晓红：“让哥哥去说，姐姐敲边鼓，俺来做补充。其实咱们早就分家了，咱家在姐姐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另起炉灶了。咱姐已经14周岁了，算起来已经分家14年了。咱奶奶是后来从咱家院子里搬出去，自己盖房子单住的，也有好多年了吧？” 刘晓芳：“大志出生没多久搬走的。俺记得吵了一架，具体因为啥，不记得了。” 刘晓红：“所以，咱家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咱妈、咱爸，自己挣的。跟咱奶没有半点关系，以后还和以前一样，各过各的。”感谢他们有个爱吐槽的妈妈，所以家里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不少。 刘晓芳：“到时候咱奶奶肯定要死要活的，说她十月怀胎生了咱爸，说他不给他养老，不孝顺啥的。” 刘晓红：“咱爸每年的养老钱从来没有少给过，逢年过节的还会单独给咱奶奶寄钱，这个咱妈说过，咱爸那里应该都有底单的，她不承认也没用。 实在不行，就把大队干部请来，当证人。当年分家，应该写的都有字据，咱奶奶那么不喜欢咱妈，不会让她占到什么便宜的。” “咱这样，咱爸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显得咱仨特别不孝顺？”刘晓芳还是有点担心。 刘晓红：“姐姐，一码归一码，咱们要是想好好做生意，就得跟咱奶家断清楚。这个生意，就算以后淡了，每天也不少挣，日积月累的，也有不少钱。咱奶奶肯定眼红，她要是天天来闹，生意还怎么干？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咱仨肯定会孝顺咱爸妈，咱们也不会拦着咱爸，不让他孝顺咱奶奶。但是不是愚孝，不能她说啥就是啥。咱村那么多老人，人家怎么来，咱也跟着来，该给多少给多少，不能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 跟大姑、小姑比，咱家是三家里面最穷的。两个姑姑家的小孩，都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咱姊妹三个，她帮忙带过谁？ 咱家为啥垒那么高的院墙，花那么多钱，焊那么好的铁门，就是因为咱妈下地不在家，怕咱们翻墙出来，掉在坑里淹死了。咱爸一年到头不在家，但凡她帮咱一点点忙，咱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不蒸馒头争口气，咱们家不能一直这样。” “好，那就听你的。别等了，现在就去说，省得夜长梦多。”刘晓芳说完，拽起地上的弟弟、妹妹，往院子里走。 刘晓红悄悄地对刘大志说：“哥哥，一会你这样……” 第12章 挑战家长的权威 “爸、妈，找你们说点事。”两口子正在屋里面面相觑，儿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光英来开门，一看三个孩子都在，叹了口气。 王光英：“孩他爸，她仨都在门口呢。” “让他们都进来吧。”刘大军有气无力地说。 刘晓芳、刘大志、刘晓红从大到小，一个挨着一个进去了。 “咦？”刘晓红惊讶出声。 “怎么啦？”晓芳从后面拉了拉妹妹的衣服，无声地问，晓红摇摇头。 随着往里面多走了几步，刘晓芳、刘大志都明白了妹妹刚刚喊咦的原因：爸爸竟然在抽烟。他们的爸爸，虽然小，但是都知道，他是不抽烟的，酒都少喝。 别说他们，就是刘晓红，前世活到40岁，没有见过爸爸抽烟。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即使是他遭遇下岗、失业、妈妈病逝，他也只是偶尔喝喝闷酒，从来都没有抽过烟。除了必要的应酬，他从来都不买烟。烟雾缭绕中的男人是如此的寂寞、孤独。 “爸爸。”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俺知道恁仨是来干嘛的，可她到底是俺嘞亲娘，生养了我，俺也不能太伤她嘞心。”刘大军声音中的犹豫是显而易见的。 刘大志：“爸爸，俺也是你儿子，唯一的儿子。” 刘大军：“大志啊，那是恁奶奶，她再不好，也是恁亲奶奶。咱们家的日子，不是过的好好的吗？又不是没吃没喝的？” 刘大志：“可是两个姑姑家的表哥、表弟、表妹，都能经常穿新衣服、吃肉，还不用下地干活。” 刘大军：“想要新衣服是吧？让你妈明个带你去赶集，正好今个卖了三十多块钱，想要什么就买什么。不想下地就不下地，活还有恁妈、恁姐干呢。” 刘大志：“不光俺想要，姐姐、妹妹也想要，还要妈妈。” 王光英：“妈妈不要，妈妈有衣服穿。” 刘大军：“对，给你自己买就行了，她们几个都有衣服穿。” 刘大志：“可是，钱是她们挣得，为什么不能给她们买衣服？” 刘大军：“不管谁挣嘞钱，都是咱家嘞钱，爸说给你买就给你买。” 刘晓红：“俺也要新衣服，凭什么就给他买，不给俺买！” 王光英：“哥哥是男孩子，要穿的好一点。” 刘晓红：“俺妈，你重男轻女，俺也要买新衣服！俺就要！” 王光英：“啥东西你都要！狗屎，你要不要？” 刘晓红：“俺不管，你给俺哥买了，就得给俺买。” 王光英：“这次先给哥哥买，下次再给你买。” 刘晓红：“俺不要下次，俺就要这次一起买。俺出的点子，俺卖的东西，挣得钱，凭啥不给俺买新衣服？” 王光英：“额……不然，孩他爸，也给闺女扯块布做件新衣服吧？” 刘大军：“这回就算了，等过年的时候……” 刘晓红：“俺不要等过年，俺现在就要买，明个要是不给俺买新衣服，俺以后再也不去卖东西了！” 刘大军：“你这孩子，咋一点不听话呢？今个一共就卖了30多块，明个多弄点，肯定卖的更多，怎么能不去呢？” 刘晓红：“卖再多钱，跟俺有啥关系？又不给俺一分钱？吃喝拉撒还跟以前一样，俺累死累活的挣钱，都是给别人花嘞，你当俺傻啊？” 刘大军恼了，抬手就要打她，刘晓芳、刘大志早有准备，赶忙拦住：“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是你哥哥！” 刘晓红一边躲，一边喊：“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哥哥又怎样？俺爸、俺妈都不管俺嘞死活，哥哥有啥用？他现在自己还靠你们养呢！” “咚~~~”的一声，刘大军的鞋子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她的后背，一个踉跄，刘晓红扑倒在地上，大志赶忙跑过去，扶起她。 王光英：“孩她爸，你干嘛呢？你怎么能打孩子呢？” 刘大志：“爸爸，妹妹说的没错。” 刘大军：“你个小兔崽子，你们是想造反吗？俺这是为了谁啊？” 刘晓芳：“本来就是，小姑姑家的表弟、表妹，回回来都有新衣服穿，为什么俺和妹妹不能穿新衣服呢？俺现在自己挣钱了，又不是没钱！” 王光英：“孩他爸，你别生气啊。小孩子，不就讲究个吃穿吗？”王光英心里清楚，三个孩子一向懂事，这回恐怕还是怕婆婆回来抢生意，不然不会和他们闹的。她就是不能明着帮，也不能让孩子们吃亏啊，毕竟这回真的不怪孩子们。 刘大军：“他们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他们小，不懂事，你是大人，你也不懂事吗？” 王光英：“俺看胡闹的人是你吧？这三个孩子，平时多懂事、多听话，你还那么说他们，还要打他们，你敢动他们一手指头试试！” 刘大军：“你！俺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王光英：“你不是为了这个家，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想当孝子可以，有本事你自己来，不要拉着你的老婆、孩子，一起跟着你吃苦受罪！” 刘晓红：“爸爸，我始终不懂，您姊妹三个，为什么咱们家是最穷的？您一年到头都在外面上班，工资不少拿。家里基本没啥用到大钱的地方，地里种的粮食、蔬菜都够吃，为什么咱们家还是这样一贫如洗，您挣得钱都去哪儿了？” 刘大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儿的问题，痛苦地缩成一团，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刘晓红：“明明已经分家那么多年了，奶奶凭什么还要来抢咱们家挣钱的买卖？您对奶奶那么好，她在意过您吗？眼里、心里处处为了两个闺女着想？她凭什么拿着咱们家的钱，去贴补两个姑姑？他们两家明明已经那么有钱了？” 刘晓红：“爸爸，你一年到头在家几天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您从来不管。妈妈操持家里的一切，里里外外都靠她一个人，您知道她每天多累吗？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长大的吗？你知道姐姐一直不想上学了吗？不是因为她不想上，不是没有钱，而是因为家里的活没人干！我和哥哥没人带！她想回来帮帮妈妈。” 刘大军吃惊地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大闺女，迫切地用眼神确认刘晓红说的是不是真的，刘晓芳轻轻地点点头。 刘大军仿佛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了地上。他吃够了没文化的亏，一直希望三个孩子都能够好好学习，做个有文化的人，以后能找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没成想，最大的阻力，竟然是他自己。 王光英：“三个孩子说的也没错，俺们从来没有说过不让你孝敬咱娘，只是不想让她插手咱们生意上的事。娘的养老，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毕竟孩子们也大了，咱们也得给三个孩子攒点家底，你说对不对？” 刘大军：“行，那就听你们的吧。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着咱咋着。” 第13章 不出所料 果然不出刘晓红所料，奶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这天，刘晓芳骑着自行车带着刘晓红先回来做饭，刘大军两口子带着刘大志拉着车跟在后面。刚往自己家这边一拐，刘晓红就隐约看到自己家大门口站了三个人，不出意外，应该是奶奶、大姑、二姑。 刘晓红：“姐，停一下。” 刘晓芳：“干嘛？你要上厕所吗？马上到家了，你忍忍。”刘晓芳继续骑。 刘晓红：“赶紧停下，我看见咱奶了。” 刘晓芳猛地一刹车，后面的刘晓红差点趴在她身上。顾不上还没停稳，慌忙下来，拉着有点懵圈的刘晓芳躲到了前面的树林子里。 刘晓芳：“搁哪呢？咱奶搁哪呢？她咋那么快就回来了？” 刘晓红：“其实俺没看清楚，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的。有三个女人，站咱家门口不走，两个妇女，一个老婆子。如果是咱村里的，看见没人在家，估计站会就走了，不会一直在这傻等。这不是明摆着有事儿，堵咱们得吗？除了咱奶和两个姑姑，还能有谁？” 刘晓芳：“那咱现在咋办？躲在这里不出去？还是回去找咱爸咱妈？”自从妹妹出了赚钱的主意后，刘晓芳已经习惯地听妹妹的，毕竟真的赚到钱了。 刘晓红：“咱现在迎回去，应该能碰上咱爸咱妈。推车的时候，要小点声，免得叫她们发现了。” 刘晓芳：“不然，咱走前面这条路？这个远点，她们看不见。” 刘晓红：“不行，万一走岔路了，碰不上咱爸妈他们，更麻烦了。” 姐妹俩两个小心翼翼把自行车推出来，又特意推远点，才敢骑上车往回赶，正好在自己家地头上碰到了回来了一家三口。不等几个人张嘴，刘晓红快人快语，把自己地发现说了出来。 刘晓红：“……爸，一会你尽量少说话，听俺和俺妈嘞。” 刘大军看着满脸担忧，望着自己的妻儿，他知道，是自己做决断的时候了，这次自己不能再伤他们的心了。 家门口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三个人，看到回来的一家人，热情的迎了上去。 刘大梅一边打量着架车子，一边说：“俺兄弟，现在混的可以了，生意都做起来了。不少挣钱吧？瞧瞧，这买嘞又是鸡，又是鱼嘞。” 刘大军：“俺这叫啥生意啊？三个孩子，想给家里增加点收入，做了个小买卖，没挣几个钱，就是改善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 刘小花：“这话说嘞，谁信啊？不挣钱，谁愿意起早贪黑的出生意啊。” 王光英：“娘、大姐、小花，恁咋一起来了？正好今个买哩菜好，一起留下来吃个饭？” 刘王氏：“吃啥饭？就你那手艺，做出来的东西可细吃？再好嘞东西，都能让你给糟蹋了。俺儿子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女人，饭都不会做。” 奶奶刘王氏的一句话，将王光英要出口的话堵了回去，刘晓芳赶忙帮着打圆场。 刘晓芳：“俺奶，俺现在学会做饭了，一会俺去做，您和两个姑姑一定留下来尝尝。” 刘王氏：“饭就不吃了，又不是没见过东西。你要是真孝顺，就把这炸土豆片的方子给俺。” 刘大军：“炸土豆片的方子？俺也没有啊。” 刘王氏：“你怎么可能没有？你们不是天天卖这个吗？跟咱娘还不说实话，你这是想干啥？” 刘大军：“娘，俺确实不知道啥方子。俺就是个烧锅哩，卖东西是俺俩闺女。” 刘大军话音未落，娘四个一起变了脸，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刘晓红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爸确实实诚。 刘大梅：“那就让俩侄女把方子给咱娘不就行了吗？晓芳，赶快，你给我说说，炸土豆片咱弄嘞。” 刘晓芳：“俺大姑，俺也不知道啥方子，俺也没见过。” 刘小花：“那你咋会做嘞？” 刘晓芳：“晓红教我嘞。” 刘小花：“晓红啊，你这小妮，咋恁能哩，还会做吃哩。小姑也不让你白教，给你买一套新衣服，一双新鞋，下回来就给你。” 刘晓红听着听着笑了，怪不得连她妈都夸小姑会哄人，说话就是好听。不过她可不是真的小孩子，不可能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就断送自己家的生意。 刘晓红：“俺小姑，你看俺像是有方子哩样子吗？俺这么小，像是会做饭嘞吗？真弄个方子给你们，你们敢要吗？” 刘大梅：“对昂，小花，她一个小孩，你给她啰嗦啥，她能说出啥道道来？晓芳，你不承认也没用，这里面除了你，也就你妈会做饭，方子肯定是恁俩想嘞。赶紧教出来，别惹恁奶奶生气，啊？” 刘晓红：“小姑，俺小姑父跑生意的时候，也没见带上俺爸啊？大姑，你平时不帮忙也就算了，俺爸找你帮忙接个货，还偷俺家一把斧头，你咋好意思来哩啊？” 刘大梅：“怎么说话呢？谁偷了，让人帮忙不带给点跑腿费吗？” 刘晓红：“那你要俺家方子，给钱了吗？” 刘大梅：“谁说这是我要的，我是替恁奶奶要的。她找自己家儿子要点东西，还要给钱吗？” 刘小花：“就是啊，俺哥，不是俺说你。这个可是咱哩亲娘。咱娘想改善改善胃口，找您要个炸土豆片哩方子，你都不给吗？有你这样当儿子嘞吗？” 第14章 舌战群雄 厉害！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刘晓红都想给她小姑竖个大拇指了！她还是小瞧了她，瞧瞧人家，轻飘飘的几句话，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压下来，逼得她爸刘大军只能乖乖就范。不给也得给，不然就是不孝，在如今这个年代，让他如何承受的起啊？ 刘王氏：“你最好赶快把炸土豆的方子给俺。她俩，一个是你亲姐，一个是你亲妹妹，都是你最亲的人，叫你帮帮忙，都不行吗？” 刘大军：“俺娘，俺没说不帮忙，可是……” 刘王氏：“可是什么可是，还不赶紧拿过来。” “俺哩亲奶奶嘞，您这信口开河的本事，让人不服都不行。您把俺家赚钱的方子，送给两个姑姑叫帮忙？您这脸皮够厚的啊？子弹都打不穿吧？您当俺们傻吗？白白给人家送钱。 再说了，俺爸平时少给她俩帮忙了？两个姑姑家哪回有事的时候，俺爸、俺妈没去？添丁进口、红白喜事，俺家哪回不是又出钱又出力嘞？”刘晓红怼得毫不客气，有些话，她爸不好说，她来说，反正她小，童言无忌嘛。 刘王氏一脸得理所当然：“那不都是应该的吗？这不都是一家人嘛。” 刘晓红：“啥叫应该嘞？你别搞笑了好吗？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是应该嘞！就算是亲兄弟姐妹，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话说回来，俺们一次又一次地帮她，她俩有谁在俺们需要帮忙的时候，搭过把手吗？ 说到帮忙，她俩成天事多嘞很。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真是自己家事也就算了，大伯哥家有事都能托人带口信给俺们。光帮她们了，俺们自己家日子还过不过了？ 两位姑姑，她们俩谁家的日子不比俺们家好过？俺奶奶，您又不是看不见，除非你瞎了，或者装瞎，不然你怎么可能想不起来让她们来帮帮俺们？毕竟咱可是一家人啊！”刘晓红直言不讳，一点情面不留。 刘小花：“帮，帮，以后一定帮。对不起啊，俺哥，以前也是家里忙，没顾得上……你是当哥的，长兄如父，别跟我这个妹子一般见识……” 刘晓红不给刘大军说话的机会：“俺小姑你这话说嘞，大姑还排俺爸前面哩，您这不是还有个大姐嘞吗？下次啊，您也别逮着一只羊往死了薅羊毛啊，那样容易把羊薅秃鲁了，您说是不是？” 刘大梅：“俺兄弟，恁听听，恁闺女说话多难听……” 刘晓红直接打断了大姑的话：“嫌我说话难听，那你们别把事儿做得那么难看啊！” 刘大梅：“俺做什么事了，让你一个小辈这么说俺？” 刘晓红：“俺大姑您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上回俺爸让俺大姑父帮忙接货的事，您忘了？对，您是帮忙了不假，不过扣了俺们一把斧头。您这是把俺家当一家人的样吗？” 刘大梅：“这……货不是俺接嘞，俺不知道。回去俺问问恁姑父，万一……恁记岔了，也说不定呢？” 刘晓红：“这是绝对不可能嘞！俺爸发货之前给俺妈来过信了，有什么东西，信纸上写哩清清楚楚哩。信搁屋里放着呢，要不要俺拿出来给你看看？” 刘大梅：“不，不用了，也有可能是路上掉了呢？” 刘晓红：“对对对，都是别人的错，跟恁没关系。不就是想要我们家炸土豆片的方子吗？没有！” 刘王氏一看不好，往地下一坐：“俺哩老天爷啊~~~俺怎么这么命苦啊，生了你这个不孝子。你这是诚心不想让俺活了啊~~~” 来了，经典地一哭二闹三上吊来了。刘晓红低下头，讽刺地勾了勾唇角。刘王氏的这一嗓子威力不小，看热闹的人开始往这边聚拢。 刘大军赶紧去拉她：“俺娘，你这是干啥？起来，赶紧起来，让人看到了笑话。 俺是嘴笨，不会说话。可是你拿俺给哩钱补贴俺姐、俺妹妹她们，俺也是知道的。俺虽然不聪明，可是俺也没有那么傻，您一个人，没啥开销，成天找俺要钱，除了补贴她们，还能干啥？” 刘王氏：“到俺手哩的钱，就是俺哩，俺想给谁就给谁!” 刘晓红：“话是这样说嘞没错！可你也不该，前面拿嘞俺家里钱，后面就搁外面胡扯八道，卖俺家里赖吧？说俺妈不孝顺，这不好，那不好哩，是不是太过分了？俺家嘞名声臭了，对你有啥好处？” 刘王氏站起来，拉着刘大军开始打感情牌：“儿啊，是俺错了。以前都是俺不好，以后一定改。一会儿俺就去找光英，给她赔礼道歉。 往后俺哪也不去，就搁家里，给你们洗衣服、做饭、带孩子，当牛做马地伺候你们一家子。你看这样行不行？看在俺是你亲娘的份上，你就给把方子给我吧？你要是不给，俺就撞死在这里!” 刘王氏说到最后，做出一副要撞墙的架势，刘大梅、刘小花一人一边拉着她的胳膊，开始嚎了起来：“娘，娘，你可不能啊，你要是撞墙了，俺可咋办啊？” “娘啊，让俺替你去死吧，要是没了你，俺也不想活了啊。” 厨房里的王光英、刘晓芳也慌忙跑了出来，母女俩和刘大志一起，站在奶奶跟前，随着她移动着，生怕她真撞上去。 刘晓红知道奶奶不会撞墙，不想跟着胡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戏一样地看着这场闹剧。看热闹的议论起来了。 “这老婆子，一回来就开始折腾。” “是啊，谁知道这又想干啥啊？” “大军兄弟命苦啊，摊上这样的娘，以后有的是他受嘞。” 刘小花赶忙帮着掩饰：“俺哥，你瞧你把咱娘逼嘞，一个做菜嘞方子，就那么重要吗？比咱娘嘞命还重要吗？ 咱姊妹仨从小命苦，咱爹走嘞早，咱娘为了把咱三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都忘了吗？咱就这一个亲人了，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呢？” 刘小花的话音未落，刘大军已经溃不成军了，恼得直拿脑袋撞墙。 刘晓红（os）：“最狠莫过于诛心啊！” 第15章 家丑不怕外扬 刘晓红：“也是俺眼神不好，看不出来，俺小姑这么看重你们姊妹仨的情分啊？也是嘞，都怪俺还小，也没人跟俺说过，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 俺村里面人都知道，俺小姑夫跑绳子，一年净赚好几万。俺大姑父也跟着没少赚钱。咋没人说带一下俺爸呢？恁吃肉，俺们跟着喝汤也行啊？” 刘小花：“大人说话……” 刘晓红：“小孩别插嘴是吗？那您刚刚还说，让俺教您炸土豆片呢？是个人都知道，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你们做买卖，都不愿意带上俺爸。俺凭什么要把自己赚钱的本事教给你？恁是不是太拿自己当盘菜了？” 刘小花刚才还以为小外甥女是吓傻了，没当回事。现在一看，口齿伶俐的很呢，瞬间火冒三丈，冲着刘大军一阵吼：“俺哥，你看看恁闺女，小小年纪，那么厉害，不怕以后说不到婆家啊？屁大点事，可值当嘞闹成这样？” 刘晓红：“恁都要抢俺家嘞生意喽，还屁大点事，这还是屁大点事吗？俺村里，谁不知道啊，俺奶奶一年到头搁家待不了几天。如果不是为了俺家这个赚钱的小买卖，恁娘仨会跑这一趟吗？两位姑姑家比俺们家富裕多了，没道理让我们没钱的去贴补有钱的吧？” 刘小花被一个小辈戳破了心思，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理所当然地说：“有钱，大家一起赚啊，又不是啥金贵哩东西，懂行的人一看就明白，有啥可藏着掖着的。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白要你了，不是许你了一身衣服，一双鞋吗？” 刘晓红：“哈哈，哈哈哈哈。小姑你是在说笑话吗？口是心非，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你一方面把俺姑父跑绳子的生意捂得严严实实的；一方面又让俺把炸土豆片的方子给你，说有钱一起赚。你这不是自打嘴巴子吗？ 您嘞东西我可要不起，我怕咬手，还是留给表弟、表妹吧。啥时候您让俺姑父带着别人一起跑绳子赚钱，再说送方子的事。这大热的天，您和奶奶、大姑来一趟不容易，要是愿意，就留下来一起吃顿饭，要是不愿意，就哪来的回哪去？” 刘小花：“俺哥、俺嫂子，恁俩也是这个意思吗？” 刘大军没有说话，王光英：“晓红的意思，就是俺俩嘞意思。” 刘小花冷哼一声：“娘、大姐，咱们走！”刘大梅、刘小花搀着刘王氏灰溜溜地走了。 刘王氏边走边回头骂：“刘大军，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俺生嘞！俺没有你这个儿子！从此以后，俺要和你一刀两断！” 奶奶声嘶力竭的声音，响彻刘晓红家的院子，对于老太太的偏心，大家心知肚明，议论起来也肆无忌惮。 “老婆子这心都偏到脚后跟了吧？” “可不是，见过偏心的，还没见过这样偏心的。” “儿子家都穷得叮当响了，她咋还好意思来打秋风？这老太婆，也是世间少有。” 刘晓红看着还在茫然无措的家人，只能先打发看热闹的人。 刘晓红：“都别看了，晌午嘞，赶紧回去做饭吧。” 有好事的不愿意离开，还想打听。 “晓红，您这回不把东西给恁奶奶，她要是再来咋办？” “你说咋办，不然你来告诉我？”刘晓红没好气回怼。 “嘿嘿嘿。”见没有热闹可看，凑热闹的人三三两两地走了，晕头转向的一家人也开始清醒过来了。一场闹剧就这么草草地结束了。 刘晓芳：“俺妈，你说俺奶奶，会不会还来啊？” 王光英：“来，来就是了，谁还能怕她。”既然已经撕破脸了，王光英也不想再装模作样，只是担心丈夫心里难过。 王光英：“傻站着干嘛？家里恁些活看不见吗？跟我把恁爸扶屋里去，然后回来把饭做喽，赶紧吃了饭好干活。” 第二天镇上逢集，一家人又把东西拖上车，一大早赶过去出摊。正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推开正在给顾客装薯片的刘晓红，端起盛薯片的盆就要往自己布袋里面倒。 刘晓红一边说，一边要把盆抢回来：“哎，你这人怎么抢东西啊？你谁啊？” 旁边炸东西的刘晓芳听到声音不对，转过身来，看看什么情况。摆了好几天生意，第一次碰到这么不讲理的人。 第一盆倒完了，那人就要找第二盆，被王光英一把拽住。 刘晓红：“俺大姑？俺大姑是吗？你咋还抢东西呢？俺妈，俺爸……” 王光英：“孩她爸，赶紧来，咱大姐来了~~~” 刘晓红也看清楚了，来人正是自己大姑。一边让刘晓芳赶紧把锅里的捞出来，免得炸糊了，一边转身要安抚剩余的客人。正要说话，看到小姑扶着奶奶站人群外面，脸拉的比驴脸还长，瞪着他们一家子。 刘王氏：“大家都不要买这个老板哩东西，他缺德！他就是俺那个不孝顺的儿子。那么大的生意，对俺这个当娘的一点都不孝顺。” 刘大军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亲娘，仿佛从来不认识一般。 王光英一看自己男人根本指望不上，想过来帮忙，又被刘小花死死拉住，冲着这边喊：“大家不要相信，不是俺们不孝顺，是俺这个婆婆，她不讲理。” 几句话，瞬间挑起来华国人民的八卦的热情，摊子被围的水泄不通。刘王氏在里面数落着儿子、媳妇的种种不孝，王光英也在诉说着自己多么的不容易。有人同情心泛滥，开始向着老婆子，也有人觉得儿媳妇过得挺不容易的，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这老婆子，瞧着也怪可怜嘞，说不定她说了是真了。” “老板娘看着挺勤快的一个人，应该不像她说的那么不堪吧？” “那谁知道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唉，没想到这老板是这样嘞人，啥人啊，亏我还买他好几回东西，以后再也不买了。” “大人无所谓，就是可怜了三个孩子，又乖巧，又懂事。” “谁说不是呢，俺也不买了。哎，平时对人怪热情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以后还是小心点好，万一被骗了可就惨了。” 刘晓红用力拧了自己大腿两下，眼泪迅速涌出眼眶，往地上一坐，开始了她的表演。 第16章 倚老卖老 刘晓红：“俺奶奶昂，俺哩亲奶奶昂~~~俺爸不是恁嘞亲儿子吗？俺哥、俺姐不是恁嘞亲孙子、亲孙女吗？恁为什么这样对俺？恁看看俺家都穷成啥样了？您咋忍心这样欺负俺啊？恁就不能高抬贵手，给俺们留条活路吗？” “各位乡亲，俺叫刘晓红，俺爸刘大军，俺妈王光英，这是俺奶奶。俺们都是十里地外刘家村人。她说俺爸不孝顺？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俺村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知道俺爸是最孝顺嘞！ 要钱给钱，要粮食给粮食，让干活就干活，让盖房子就盖房子。养老钱就不说了，逢年过节的孝敬，俺爸哪回不是老早嘞就给您送过去嘞？就算是他不搁家，也会给恁寄钱。 人要脸，树要皮，您恁大年纪了，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他到底孝不孝顺？今个这样冤枉他，您亏不亏心啊？” 刘晓红（os）:不就是撒泼吗？当谁不会啊。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来吧，谁怕谁啊！ 刘王氏：“你这个臭丫头，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刘大军，你是个死人吗？没看见你闺女怎么跟老娘顶嘴的吗？俺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俺呢。还搁那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俺好好收拾她。” 刘大军：“娘，你这是干啥，孩子还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刘王氏：“咋着？你也想管我？谁给你的胆子？俺告诉你，俺一天是你娘，一辈子都是你娘，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俺！你是俺儿子，你嘞东西就是俺嘞东西。俺想要，你就得给，赶紧把炸土豆片的方子给俺！” 刘大军：“娘，这个小生意是三个孩子的，咱们做长辈的，总不能抢晚辈的东西吧？” 刘王氏：“不给是吧？那好，大家都回去吧，这东西俺们不卖了！” 众人：“哎，别啊，俺们还等着买东西呢。” “是啊，老板，这谁啊？俺排了好长时间队，咋能说不卖就不卖了呢？” 刘大梅、刘小花开始撵人：“叫你走就赶紧走，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是吃饱了撑得！” 刘王氏看着慢慢散开的人群，满意地点点头。刘小花从摊位后面，把他们歇脚的凳子找了出来，往摊前面中间位置上一放：“娘，您坐下歇歇，别累着了。”说罢，扶着刘王氏，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刘王氏：“刘大军，俺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把东西给俺。如果你今个不给，明个俺还来，明个不给，后个俺接着来。反正俺没事干，天天来，你上哪，俺就上哪，俺看你生意还做不做了？” 刘晓红：“各位叔伯、大爷、大妈、婶子们，恁看到了吗？让您说，可有这样当娘哩？人家当老人嘞，都是千方百计的帮着自己的儿子，盼着自己的孩子越过越好。 到俺奶奶这里就不一样了，生怕俺们家日子起来了。好不容易，俺家现在有个小生意，她就带着俺两个姑姑来要秘方了。这两位就是俺嘞好姑姑，这不是不给俺留活路了，是啥？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嘞，咱让大家伙给评评理。恁看看她们，再看看俺们几个，哪个有她们穿得好？” 旁边的人开始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 “这娘仨，一看就是有钱人。” “俺瞧着也像，浑身上下，都是七八成新的衣裳，干干净净嘞，看样子是过的不错。” “对啊，不仔细看，跟城里人一样。” “都是亲姊妹妹，一个娘生嘞，这样欺负人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刘晓红：“恁庄哩如果有小闺女，嫁到俺村里，应该都知道。俺奶奶，一年到头不在家，俩闺女家轮流住，几个外孙、外孙女都是她一手带大嘞。 俺爸在城里当工人，俺妈一个人带仨小孩，家里还有四亩地。俺妈成天慌嘞脚打后脑勺，俺姊妹仨，她没照顾过一个。您让大家伙说说，可有这样当奶奶嘞？” 刘晓红：“她不帮忙也就算了，俺爸、俺妈从来也没说过啥。俺一家人大不了吃的差一点，穿的差一点，能活着就行。俺现在，就求求您，手下留情，给俺们留条活路吧？求求您了，俺给您磕头了。” 刘晓红一边说，一边磕头。后面她就不是在演戏，是真的伤心了，觉得自己命苦，边说，边哭，边磕头。人都是同情弱者，她希望能有个好心人，帮忙说两句好话，利用舆论，声援一下自己，让爸爸、妈妈心里也能好受点。 刘晓芳、刘大志，不知道晓红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觉得如果磕头有用的话，他们也可以给奶奶磕头，求求奶奶，不要再闹了。 人群里，有一个人是附近村里的，她似乎想起来什么，说：“俺庄哩，有个小闺女嫁到他们村了，说过他们村有个老婆子，奇怪嘞很。儿子明明是城里的工人，还孝顺哩很，可是她跟儿子一点都不亲，一年到头住闺女家，不会说嘞，就是她吧？” “俺也听说过，要是俺儿子能去城里当工人，俺做梦都得笑醒，这老婆子一点都不稀罕，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有啥，给钱不就行了吗？不过也有可能，不是亲生的？” “你还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嘞，不然也说不通啊。你说是不是？” 刘王氏一看没人帮她，戏唱不下去了：“你给我等着！俺不会放过你的！”带着两个闺女回去了。 刘晓芳将哭得不能自已的妹妹扶起来，想着奶奶的再三刁难，悲从中来，抱着妹妹放声痛哭。旁边的刘大志，本来就觉得委屈，看两个姐姐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看热闹的，见没有热闹可看，慢慢也都走了。 刘晓红一看人都走了，戏也不演了，用力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俺妈、俺爸，俺奶奶这样一闹，咱今个这生意，肯定做不成了，咱也别搁这耽误时间了。叫俺爸先骑车回去，找大队干部想想办法，不能这样没完没了了。咱以前分家，有没有写协议啥的，看看还能不能找着。” 刘大军跟王光英交代了一句什么，第一次自己骑自行车先回去了，剩下的娘几个拉着架车子往家赶。 第17章 再议养老(一) 王光英娘四个回来的时候，只见队长、书记、奶奶、小姑、大姑、族老们已经在院子里坐下了，刘大军正在倒茶。娘四个，东西也顾不上收拾，把架车子随便一扔，就坐在院子旁观分家。 队长：“俺婶子，俺和大军家当年已经分过家了，当初的分家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大军这些年做的也不错，这回是因为啥，咋又闹起来了呢？” 刘王氏：“那些逢年过节的孝敬呢？俺可从来没见过。” 刘大军：“娘，你咋不说实话嘞？过年过节的孝敬，俺可从来没少过您的。就是俺不搁家，孩子他妈也会安排恁孙、恁孙女，给恁送过去哩。” 刘王氏：“你说送就送了？谁见了？” 刘大军：“娘，俺没想到，您是这样嘞人。孩子她妈每回都会安排孩子们给你送东西，有时候恁要，有时候恁不要。好，咱就当您都没要，那俺给你寄的钱呢，您总不能也没收到吧？” 刘王氏：“俺没见你钱。” 刘大军：“娘，你咋睁眼说瞎话嘞。俺明明给您寄了的，只要过节，俺回回都提前好几天给您寄的，就怕您收不到。队长……” 队长：“俺婶子，这事，您可不能胡说啊。这个俺都知道嘞，俺不是经常在大喇叭里叫您去拿汇款单，您忘了吗？大军给你寄钱，银行都是有底单的，一查就能查到，不是您说没寄就没寄的。” 刘王氏：“刘大军，你要给俺算账是吧？行啊，那俺十月怀胎生了你，养你18年，给你盖房子、娶媳妇，你怎么不算？你说应该给多少？” 刘晓红忍不了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奶奶，您要算生育之恩是吧？行，俺来给您算算。 俺爸9岁没了亲爹，9岁之前，都是爷爷和您一起养的，不能算您一个人的功劳。 14岁，俺爸小学毕业以后，他就给大队当会计，挣满工分，能自己养活自己。 18岁，俺爸考上了工人，上城里吃商品粮了，不需要您养活嘞。满打满算，您就养了俺爸5年。这五年，俺爸还上着工，挣着小孩子的工分。 俺妈跟俺爸结婚，没要一分钱彩礼钱，住的房子，是俺爸花钱买人家的土坯，自己花钱找人盖的。为了存够钱，他24岁才结婚。 您说您给他盖房子，娶媳妇，根本没有这回事！这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队长、会计、族老们，他们应该都记得很清楚。他是自己给自己娶了个媳妇，人家跟他一般大的，孩子早就满地跑了。再说了，您除了生了俺爸，还生了俺两个姑姑。真要算的话也行，俺们吃点亏，她们给多少，俺爸也给多少！” 刘王氏：“俺跟俺儿子说话，哪里轮到你插嘴？” 刘晓红：“俺奶奶，你不就看俺爸老实、心软、好欺负，就使劲欺负他吗？队长、书记，你们都知道，俺爸嘴笨不会说话，这回俺替他都说了吧。他心里实在是太苦了，憋在心里，时间长了，俺都担心他会憋出毛病嘞。” 刘晓红：“俺奶，俺这两天，来闹几回了，不就是瞧上了俺炸土豆片的方子吗？这回俺要是把方子给你了，那下回呢？俺以后要是再有个啥好东西，是不是还是您的？俺就不明白了，明明已经分家快十年了，凭什么俺们家挣钱的买卖，您说要就要？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队长、会计、族老们，你们说是不是？” 刘王氏：“分家怎么了，分家了刘大军也是俺儿子，老娘照样能管他！俺说你还是识趣一点，早点把方子给俺，再教俺们几回，不然有你好看的。” 刘王氏（os）：“刘大军，别以为分家了你就可以不管老娘了，做梦！还敢背着你娘独吞挣钱的秘方，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刘晓红：“那俺要是不给呢？您准备怎么让俺好看？” 刘王氏：“哼！实话告诉你吧，俺活着一天，俺就是恁奶奶，恁爸嘞亲娘。这个家还是俺说的算，俺说啥就是啥。别以为分个家就能把我摆脱了，别做梦了！” 刘晓红（os）:“我晕死，听这死老太婆的意思，这是准备赖上她们家了是吧？想耍无赖是吧？那她就奉陪到底，看看谁怕谁！” 刘晓红也不跟她废话了，转身从墙角拿起一把镰刀，抬手砍在饭桌上，上面放着的几个碗叮铃桄榔地响个不停，溢出来的水，顺着桌子往下流，滴在泥巴地上。 刘王氏慌忙站起来，一边喊，一边就要跑：“来人啊，救命啊，孙女要杀亲奶奶了，谁来救救俺啊~~~刘大军，你个傻千刀的，你还是个人吗？你就在旁边站着，眼睁睁看着恁闺女欺负恁娘！” 刘王氏的这一嗓子，村里那些喜欢看八卦的人，很快蜂拥而至。 书记：“够了，别闹了，想什么样子？” 刘王氏：“谁闹了，俺都快吓死了，还不许俺叫两声了？这个死丫头……” 刘晓红：“收起你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把戏！断人生计，如杀人父母，你不会不懂吧？既然谈不拢，那就别在这浪费口舌了。有啥条件，都摆在桌面上，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别再像上回那样，说话跟放屁一样！” 刘小花：“队长、书记，你们都瞧见了吧？这丫头，不尊敬老人，当着你的面，就敢这么对自己亲奶奶。没人的时候，谁知道会干啥啊？是不是应该好好教育一下？” 队长：“行了，都少说两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不是没事吗？你们叫俺们来不是要调节矛盾的吗？还调不调节了？” 刘小花：“调……调节，可是……” 队长：“哪有那么多可是，正事要紧，还不赶紧的。你们没事，我还有事呢。”村里人谁不知道刘王氏难缠，车轱辘话来回说，队长也有些不耐烦。 刘大梅：“是是是。俺娘年纪大了，胃口不好，所以想要俺兄弟这个炸土豆的方子，开开胃。” 看热闹的人有人看不过去了。 “要方子，不是明摆着想做买卖赚钱吗？还拿老婆子当借口，当谁是傻子呢？大梅现在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 “是啊，这老婆子现在还能干，她们还哄着她，等以后不能动弹了，有的是苦头吃。” “可不是，说不定，到时候老了，还得指望刘大军养老呢。” “也就是大军傻，啥都信他娘嘞意，以后有的是他受的。” 第18章 再议养老(二) 刘大梅、刘小花一看，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了，急了，想要遁走，可是又实在舍不得那挣钱的方子，只能拉拉老婆子的衣服，催她速战速决。 刘王氏：“俺儿子的东西，俺想拿就拿，谁敢说啥？你们在这嚷嚷啥呢，纯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刘晓红：“谁说俺在多管闲事？这是俺家，你要拿的方子是俺哩，俺管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多管闲事？想要方子可以，拿钱啊！没钱就别想！空口白牙，你说要就要，你算老几啊？谁欠你的啊？” 刘王氏：“你个死丫头，存心要跟俺对着干是吧？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刘晓红：“没钱？你别搞笑了好吗？俺奶，你不是成天搁村里面说，恁小女婿一年挣好几万，大女婿跟着他也没少挣吗，你们会没钱？你们要是没钱，我们不都是乞丐了？” 凑热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对啊，这老婆成天在村里吹小女婿多厉害，买个方子的钱都没有吗？” “啥没钱，不就是不想给吗？” “成天说两个闺女多孝顺，给她买嘞这，买嘞那，说不定就是编瞎话哄我们的。” “大军哪回回来，不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去看她。说不定拿大军的东西做当幌子呢。” “对哦，上回我明明看到大军给她50块钱了，转头她就跟别人说没给，我当时就直接戳穿了。” “真的是越有钱的人，越抠。” 议论声越来越大，会计也不耐烦了：“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拿钱买方子；要么闭嘴走人！”为了占便宜，一点脸都不要了，光想白拿，啥人啊。 刘王氏、刘大梅、刘小花一看会计也不帮她们，傻眼了。村干部都在这坐着呢，就这么走了，不就显的自己在无理取闹了吗？可是花钱买，两人都不愿意。白吃白拿习惯了，他们是一分钱不愿意掏。 刘王氏：“大军，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俺可是你娘，从你这边要个做菜的方子，也得花钱买？” 刘大军：“俺哩亲娘啊，这方子不是俺嘞，是晓红自己想的，跟俺也没有什么关系。您生俺养俺一场，俺孝顺您，给您养老，是应该的。可是孩子的东西，俺真的做不了主。” 刘王氏：“俺说你傻，你还不承认。闺女是别人家的，儿子才是自己的。你现在不找她要，等她以后说婆家了，都会带到婆家去。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刘晓红：“要照奶奶你这么说，这院子里，除了俺爸和大志，其他的都是外人，包括奶奶你。” 刘大梅：“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啥？谁是外人啊？你才是外人呢！” 刘大梅（os）：“坏了坏了，现在这个刘大军，连娘的话都不听了，肯定是王光英这个贱人吹的枕头风。娘，你可一定得扛住了啊~~~” 刘晓红：“怎么不是外人了？俺奶奶不是说了吗？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俺两个姑姑已经结婚、嫁人好多年了，不是外人是什么？奶奶你是嫁进来的没错，可是你本来也不姓刘，也是给人当人媳妇的，自然也是外人。就跟俺妈一样，您成天不就是这样说她的吗？ 俺就不一样了。俺姓刘，是俺爸嫡亲的闺女，就算嫁人，那也是十几年以后得事情了，早着呢。俺为什么不能趁着在家的时候，给自己家好好挣钱呢？ 就算将来俺出嫁了，还可以把方子传给俺哥哥刘大志，再不济还有他未来的媳妇，干嘛要给你们这些外人？这个家以后可都是他的。” 刘王氏气得浑身直打哆嗦，颤抖着手指着刘晓红：“你……你……”说着就要晕倒。 刘晓红早就防着她来这一套，冲着王光英喊：“俺妈，不好了，俺奶奶要晕倒了。快，把你套被子的针，拿出来，俺朝她人中上，给她扎两下就好了。” 王光英愣了一下，忙说：“好好好。”说着，从堂屋门口上的门洞里，掏出一个纸包来，打开一看，里面正是套被子用的那种最大号的针，一根有手指头那么长。 刘王氏浑身一激灵，不敢晕了。她觉得，如果她晕了，那针一定会扎在她的人中上。打死她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被一个自己从来没放在眼里的的小孙女，给威胁了，还是一个年仅6岁的小娃娃。 刘王氏：“咋了，恁这是想造反吗？王光英，你就是这样教恁闺女嘞吗？让她给长辈顶嘴？好好的一个孩子，叫你给俺教坏了，你对的起俺儿子对你的信任吗？” 王光英：“娘，俺没有……” 刘王氏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行了，别跟俺说那些有的没的，方子不给就不给吧，俺们也不稀罕这个什么破秘方了。 俺最近身体不好，前两天还去了一趟医院，拿了不少药，都是大梅、小花出的钱。以后得养老钱，你们要多给一点，一个月多给一百，留着给俺看病、吃药用。” “一百块，这么多。”刘大军倒吸了一口凉气。 “多吗？一点都不多。俺住大梅、小花家里，让她们两个伺候我，已经够麻烦她们的了。你是当儿子的，你不出力，让你们多出点钱怎么了？” 刘大军：“可是要加100块，也太多了……” 刘晓红再次打断刘大军的话，现在家里有了稳定的收入，这点钱家里也不是拿不起，可是她就是不想给她。她奶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得寸进尺。她这次，非得给她长长记性不可，省得她整天上蹿下跳，恶心人。 刘晓红：“俺奶奶，既然您也觉得住在两个姑姑家不好意思，那要不然，您搬回来住？您可以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也可以跟俺一起，住在俺家。这样俺爸、俺妈都能照顾您，两个姑姑也能轻松一点。” 一听这话，不仅刘王氏不乐意了，刘大梅、刘小花也不乐意了。她们是不想伺候老娘，可是老娘要是不跟自己住了，不仅孩子没人带了，家务活也没人干了，养老钱也没法拿了，还要再倒贴一笔钱出来，这样她们愿意才怪。 刘大梅：“臭丫头，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不说话谁还能把你当哑巴卖了。” 刘晓红：“就会来这一套，说不过俺，就拿辈分压人。俺大姑，你该不会怕俺奶奶搬回来住了，你要出养老钱吧？” 第19章 尘埃落定 此话一出，瞬间炸了锅了。 “这话啥意思？这是说俩闺女没给过养老钱吧？” “这不是明摆着吗？说不定大军给老婆子的养老钱，都让她俩闺女给昧了，不然女婿能那么痛快的同意给她养老吗？” “果然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要是俺老岳母，又给钱，又给干活的，俺也愿意养着她。” 还真让看热闹的人说中了，刘大梅、刘小花不仅不给刘王氏养老钱，还把刘大军给的养老钱分了。她在谁家住，那养老钱就是谁的，那就是老婆子的生活费。 刘大梅故作镇定地说：“谁怕了？这是俺娘，俺当闺女嘞，出养老钱那不是应该的吗？不光俺给，小花也给，不信你们问问她。”说完，刘大梅冲着刘小花使了使眼色，该懂的都懂。 刘小花：“是哩昂，俺俩都不缺钱，怎么可能会昧咱娘那点养老钱呢？俺俩啥人，俺哥，俺嫂子，恁还能不知道吗？恁要是不信，可以现在就问咱娘。” 刘晓红（os）：“问啥问，这事能问吗？明摆着不会有答案的，老婆子能说实话吗？” 刘小花；“现在的问题是咱娘可愿意跟恁一起住？她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就俺嫂子这脾气，万一再把咱娘气出个好歹来，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刘大军：“唉……” 刘晓红：“俺爸，这有啥好愁嘞。俺奶奶要是不愿意回来，还搁俺俩姑姑家住不就行了。不过这一点养老协议中要写清楚，是她们自愿的。 恁跟俺妈再勤快一点，没事的时候多跑几趟，多去看看。万一碰到身体不舒服，需要看病住院的，咱家该出人出人，该出钱出钱，绝不推脱。” 刘大军：“对对对，你说哩对。俺娘，您觉得呢？是回来住还是跟原来一样？俺都依喽您，您说咋着就咋着。” 刘王氏：“俺恁大年纪了，就不来回折腾了，还跟以前一样就行了。” 刘大军：“好，养老钱也跟以前一样，半年给您一回，逢年过节得另算。” 刘小花：“俺哥，你这当儿子里，也不能光给钱，其他哩啥都不管昂。俺自己也有一大家子。” 王光英：“谁说俺不管了？俺要是真不想管了，养老钱也不给了。俺也想接她奶奶回来住，这不是她自己不愿意吗？又不是俺不愿意给她养老？”王光英也觉得委屈，村里多的是老婆子自己住的，怎么自己家这个就死活不愿意呢。 刘大梅：“那肯定是你伺候嘞不好啊。就你那脾气，咱村里谁不知道啊，成天和咱娘对着来，不然你以为咱娘愿意搁俺家待着？” 王光英：“那可说不准。咱娘现在正是能累的时候，家里、地里活一把抓，还管给恁照顾小孩，恁当然愿意让她住恁家嘞去了。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啊。” 刘大梅：“你胡说啥啊，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俺又不是没有婆婆，哪用的着，咱娘给俺带孩子了？咱娘搁俺家，俺啥活都不让她干，饭都做好了，给她端到脸跟前。” 王光英：“你这人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啊？你是有婆婆不假，可恁婆婆偏心老大，不给你带孩子。你不用不承认，咱娘搁咱村里都说多少回嘞。咱村里人都知道，还说恁家仨儿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哩。不信你去咱村里问问。 小花就更不用问了，上面根本就没有老人，除了咱娘，还有谁能帮她？俺家仨孩子，谁帮俺照顾过一个啊？” 刘大梅（os）:“娘真是老糊涂了，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啥话都往外说？” 刘小花赶忙帮着打圆场：“嫂子，咱娘那不是也是心疼俺俩吗？俺姊妹俩不沾闲，没有嫂子你能干，恁这仨小孩，穿得干干净净嘞，谁瞧见不说照顾哩好啊。 俺哥，这样吧，以后养老钱也不用你多出了，跟以前一样就行了。啥是吃亏占便宜啊，不都是为了咱娘吗，都是应该嘞。” 刘晓红（os）：“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还想要钱？行啊，放马过来！只要你敢伸手，俺就敢给你剁掉！” 刘大军：“只要咱娘同意就行，俺没啥意见。” 刘晓红：“爸，口说无凭，立字为据。趁今个俺奶、俺大姑、俺小姑、还有各位族老们都在，队长、会计也请来了，咱就一次性把问题说清楚，再写个养老协议，盖上村里的公章，免得以后没完没了嘞扯皮。 俺奶奶的养老钱，以前多少，以后还多少。想要涨也行，两个姑姑出多少，俺爸就出多少。看病、吃药的问题，光给钱也不行啊，还得有人伺候呢。下回俺奶一不得劲，您就往村里打电话，俺爸、俺妈保证随叫随到。咱该咋看咋看，该花多少花多少，俺爸绝对不会有二话。” 刘晓红说完，冲着刘大志做了一个写字的动作，他机灵的跑回房间拿出了纸笔。 刘晓红：“俺奶，两位姑姑，你们要是都没意见的话，就请会计叔帮忙，把养老协议写一下，你们签字画押就可以了。” 刘王氏还是不死心，又说了一句：“那方子……” 刘晓红：“炸土豆片是俺自己家生意，跟养老没关系。奶奶您想吃，随时可以来拿，走得时候送您两锅也行。想要方子，就回去拿钱买，没钱就去赚。还不行，就回去洗洗睡了，梦里啥都有。” 刘王氏老脸一红：“哎，你这个死丫头。” 刘王氏（os）：“这回看来只能这样了，刘大军和这死丫头现在是一个鼻孔出气，族老、村干部都不能得罪，等下回再找机会好好收拾老二一家子。” 队长：“行了，差不多得了。俺婶子，都是自己嘞小孩，就算是有心偏袒，也不要做的太过分了。真要是寒了心了，可是一辈子的事，到时候再多的道歉和后悔都晚了。” “就是嘞，有的人就是占便宜没够。” “可不是，把人家都当傻子呢，就她自己聪明。” “不过，晓红这小闺女，现在厉害的很呢，能说会道哩，以后不得了啊。” “是的吧？你也看出来了？俺也这么觉得。” 众说纷纭中，队长拿着起草好的养老协议，让每个人签字画押，又回头盖了大队的公章，才送了回来。 外人走完之后，刘晓红想安慰一下爸爸，没想到刘大军叹了一口气说：“以后咱们还跟以前一样，先把养老钱留出来，只要咱们有口饭吃，绝对不会饿着她。” 第20章 眼红妒忌 这天，一家人照常出摊，刚到地方，正在卸车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炸土豆片，刚出锅的炸土豆片~~~”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瞬间反应过来了，王光英：“这人咋模仿咱，俺找他去。”王光英说着，活也不干了，就要去找人家算账。 刘大军慌忙拦住她：“哎~~~” 王光英：“你干嘛，俺去看看还不行吗？” 刘晓红安抚着慌张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说：“别慌，有同行很正常，好不好吃还说不准呢。让哥哥去买一份回来，咱们看看再说。” 刘晓芳：“他还小，他能知道啥？不如我去吧。”刘晓芳也急了，生怕自己家生意受了影响。 刘晓红：“姐，你去不好，人家肯定认识咱们，万一别再吵起来了。还是让哥哥去吧，他一个小男孩，人家不怎么注意的。” 刘大志奉命来到了卖炸土豆片的摊前，他也不懂好坏，只是按照妈妈的吩咐，一种买一样，回来了。 几个人仔细研究了一下买来的东西，薯塔他们还不会切，直接用切好的土豆片穿的。不过对顾客来说，这个影响不大，关键是味道。 王光英先拿了一个薯片尝尝：“一点不好吃，都炸糊了。” 刘晓红先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的食品，然后才尝了尝：“土豆片的火候是没有掌握好，是有点炸过了。最重要的是，撒料配方不对，确实不怎么好吃。” 刘晓芳：“那是不是就不会有人买了？不会影响咱家生意了，对吗？” 刘大军：“不一定，这家比咱便宜五分钱，没吃过的人估计会去买。” 刘大志：“啊，那怎么办？” 刘晓红：“别慌，没咱好吃不是吗？先出生意，其余的下午再说。” 刘晓红（0s）：“这么点东西，每样都比自家少五分钱。今天的生意估计悬了。” 果然，一上午过去，只卖了平时的一半不到。很多人图便宜，抱着尝一尝的态度，一溜烟的往那边跑。还有的客人，让他们家也便宜点，除了刘晓红，其他几个人都动摇了。 王光英：“不然，咱们也便宜点。” 刘晓红：“不行。” 王光英：“你这孩子，做生意咋恁死板？东西都卖不掉，味道再好又有什么用？没人买咱们的东西，准备好的这一堆土豆怎么办？” 刘晓红：“俺妈，卖吃的，好吃才是关键。他们是没吃过，不懂，贪便宜，一时被糊弄了，很正常。不过，总会有人识货，愿意多花点钱买咱们家东西的。咱们要是现在降价了，到时候再想涨上去，可就难了。” 刘大军：“咱们已经赚的不少了，便宜点也没关系。不如……” 刘晓红：“那如果人家再便宜呢？” 王光英、刘大军傻眼了：“额，不会吧？” 刘晓红：“你说不会就不会啊？你问过人家了吗？既然他一开始没跟咱卖一样价，说明人家知道自己的东西不好，主打的就是一个便宜。你信不行，只要咱们降价了，人家肯定会跟着降。到时候咱咋办？还降吗？” 王光英：“就你能，你厉害，行了吧？俺倒要看看，这剩恁些东西，你能咋办？” 眼瞅着到了十一点了，赶集的人开始散场了，刘晓红直接把剩下的东西炸出来，免费赠送。王光英拦都不住，生了一肚子气。 刘晓红：“走一走，看一看啊，旋风薯片、黄金薯塔，免费赠送了，大家都来领啊。”随着喊声，来了一群又一群人，很快把剩下的东西都领走了。 王光英：“你疯了，这么多东西，光本钱就不少，你不准备干了吗？” “这天这么热，带回去也放不住啊，这次送了，人家吃了好吃，下回说不定就会来买的。” 王光英：“你说买就买啊？谁答应你了？” 刘晓红：“那人家尝过好吃的，也不会再愿意花钱买那不好吃的了。如果是你，你是愿意便宜点买明知道不好吃的东西，还是愿意多花点钱买更好吃的？” 王光英：“我，我……”说不过小闺女，王光英又开始摔摔打打。 一家人刚拐上村口的那条路，就看到坐着吹牛的几个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呦，今个又赚不少吧？” “这还用问吗？土豆才三毛钱一斤，她一转手，一斤八毛，剩下的不都是她赚得？” “是的啊，一斤土豆，能炸多少土豆片啊，那不是赚疯了。” “咱两家关系可不错，不然俺也教教俺？俺不跟你抢生意，保证摆摊的时候，离恁远远的。” 刘大志：“俺们生意好不好，跟恁有啥关系，还想骗俺们的方子吗？想得美！” “嘿，死小子，俺不跟你说话，恁爸、妈呢？俺找他们去。” 刘晓红：“好了，各位叔伯大娘们，都晌午了，下地的，也该回来吃饭了，都回去做饭吧。俺也忙了一上午了，也得回去吃点东西了。” 刘晓红懒得再敷衍这群人，赶紧让姐姐推着车，拉着哥哥回家了。 怕爸妈回来碰上那群人，特意让刘大志从后门出去，通知刘大军两口子走后门，没想到，还是被堵个正着，两口子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王光英一边收拾，一边嘟囔着：“一个二个，啥人啊，都是有红眼病，看咱赚钱了，都围上来了。” 刘晓芳：“妈，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刘大军：“笑人贫，恨人富。这不是很正常嘛？” 王光英：“对，就你会说话。你等着吧，以后卖炸土豆片嘞，会越来越多嘞。” 刘大军：“生意又不是咱自家哩，你不让谁干啊？” 王光英：“你可真行，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可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大军脑袋一缩，终于闭嘴了。刘晓红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两个人说：“这都是小问题，有同行很正常，毕竟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下午我研究一下新花样，只要咱们一直有别人没有的东西，生意就不会差到哪里的去。” 刘晓芳：“好，一会俺给你帮忙，咱俩一起弄，还能快点。” 王光英：“那你说的大问题是啥？” 刘晓红：“大问题是，土豆涨价了怎么办？咱们现在能挣钱，主要是因为土豆便宜，成本少。卖炸土豆片的多了，土豆自然就会涨价。到时候，咱就算是赶别的地方的集，也不一定没有别人在卖，咱们能挣的就非常有限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收购土豆。” 王光英：“对，还得买原材料。俺跟恁爸，现在就去队长家，趁着上午都搁家里，让他用喇叭喊一下，咱们收土豆。咱们村里要是没有，就去别的村收，一定能收到。”王光英说完，就要拉着刘大军出门。 刘晓芳：“俺妈，吃了饭再去啊？” 王光英：“不吃嘞，少吃一顿饿不死，收土豆重要，饭等回来再吃。”说着拉着刘大军往外走。 刘晓红：“爸、妈，调料我还要买点，这回得多买点。” 王光英：“买，买多少都行。弄不动，等俺俩回来跟你一起去。” 刘晓红：“好。” 第21章 炸薯条引起的战争 这次刘晓红要做的就是肯叔叔家的炸薯条。让姐姐把土豆切成筷子粗细的长条，自己去洗几个熟透的番茄，准备做番茄酱。 在番茄顶部划个十字花刀，用开水烫一下，然后剥皮，切成丁，倒入一个无水无油的锅里，加入冰糖熬成糊状。番茄酱就做好了，尝一下酸酸甜甜，味道不错。 这种薯条，炸之前需要先冷水下锅煮开，过凉水，然后控干水分，粘上淀粉，就能炸了。薯条刚炸好，刘大军、王光英回来了，顾不得说事，拿着刚出锅的薯条开始吃起来。 王光英：“不怎么好吃，虽然酥脆，可是没啥味道。” 刘晓红把番茄酱推过去：“俺妈，薯条是配着这个番茄酱一起吃的，您再试试。” 王光英半信半疑的沾了点番茄酱，酸酸甜甜，味道好极了。 王光英：“味道确实不错，小孩子们肯定喜欢。” 刘晓红：“是吧？俺也觉得……” 刘大志：“啥好吃的，给俺尝尝……”正在屋里玩的刘大志，听到有好吃的，一溜烟的跑过来，伸着满是泥巴的手就要抓，让刘晓红给拍了一下。 刘晓红：“洗手去，手上那么多细菌，吃到肚子里，会生病的。” 刘大志：“不嘛，俺现在就要吃。咱妈说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刘晓红急忙面不改色地道：“赶紧去洗，不洗就不给。” 王光英尴尬地踢了一下宝贝儿子：“快去，赶紧的，不然马上没了。” 刘大志一听好吃的要没了，只能不情不愿意的去洗手，边走边回头喊着：“恁别吃完了，给俺留点啊，俺马上洗好就回来。” 王光英：“好好好，都给你留着呢。”说着给刘大军拿了一根薯条，然后一手番茄酱，一手薯条，就要把盘子收起来。端了一下，没有端起来，回头一看，刘晓红正用两只手死死攥着盘子呢。 王光英：“你给我松开，恁哥好吃，这些都给他留着。” 刘晓红：“俺妈，俺跟俺姐忙活半天做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配吃吗？” 王光英：“恁俩女孩子，吃不吃无所谓。恁哥哥是男孩子，得吃的好点。” 刘晓红：“是吗？那是不是也不用卖了啊？后面俺也不用做了？这还挺费事的，正好俺也累的不行。” 刘晓红说着，也不抢盘子了，坐在那里不动了，似乎真的累了，想休息。 王光英：“你这啥意思，不就是一点吃的吗？少吃一口能死吗？” 王光英觉得现在自己这个闺女，越来越不听话了，自从做了这个小生意，主意越来越大。盘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搁：“咋着，俺现在还管不了你了？” 刘晓红：“俺不跟你说，俺跟俺爸说。俺爸，俺妈刚才的做法，你也同意吗？你也是这个意思嘛？” 刘大军：“不就吃点东西嘛？孩他妈，小红想吃，你就给她吃就是喽。吃完了再做不就行了吗？”说着，刘大军把装薯条的盘子，往刘晓红这边推了一推。 刘晓红：“俺爸，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俺说的，不仅仅是这点吃的事。”刘晓红说话的声音开始慢慢降了下来，语速也越来越慢。 “那你是啥意思？”刘大军开始装糊涂。 刘晓红：“意思就是以后做生意赚得钱，得分给俺一份。” 王光英惊叫出声：“你想分家？你个死妮子，你才多大点啊，现在就开始惦记家里的东西了。俺打死你……”王光英说着，抬手就往刘晓红脸上挥去。 刘晓红双手抱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睛里的光越来越冷。洗手回来的刘大志，看着妈妈修理妹妹，一声不吭地挪到桌前，拿起一根薯条，粘上番茄酱，开始吃了起来。 刘晓芳：“俺妈，恁这是干啥，妹妹还小，有话好好说。” 王光英：“啥好好说，她会好好听吗？你看她那样子，是个能听话的样子吗？”王光英这回是真的恼了，她万万没想到，年仅六岁的闺女，已经惦记着分家这种事了。 王光英：“怪不得前两天你处理你奶奶的事儿的时候，那么干脆利落呢，估计你是想了很久的吧？” 刘大军听到媳妇的这句话，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看着自己的小女儿。 刘大军：“晓红，你是真的是想要分家？” 刘晓红：“俺不是想分家，针对咱家的生意，俺想拿回属于俺自己的那部分。” 王光英：“属于你的？家里什么东西都俺跟恁爸挣嘞，哪一样也不属于你！你现在都是靠俺养的！不就是会做点小生意吗？挣了俩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吧？没有俺几个，你这个生意能干的起来吗？” 刘晓红：“所以俺才说，只拿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不是全部都要。妈，咱家生意，明眼人都知道，肯定能赚钱。以后新品越上越多，赚得也会越来越多，以后您准备分给俺多少啊？” 王光英：“什么分给你多少？你想啥呢？想屁吃呢？家里的东西都是恁哥嘞，你以后嫁人了，顶多是把你的嫁妆带走。” 刘晓红：“俺就知道会这样。既然这样，那俺干嘛还绞尽脑汁想新品？累死累活的挣钱？俺妈可是连一份炸薯条都舍不得给俺吃呢。” 刘晓红指指吃的满脸都是番茄酱的刘大志，笑得比哭还难看。 刘大志瞪了王光英一眼：“就为了那点吃的，不值当的。大志是你哥哥呀。” 刘晓红：“这不仅仅是一点吃的的问题，这是态度问题。这说明咱俩的心里没有俺，没有拿俺当回事。” 刘大军：“有恁严重吗？恁妈这个人啊，你还不了解吗……” 刘晓红：“俺了解，就是因为俺太了解了，所以要提前跟俺说清楚。她每天跟俺说的就是，你是个女孩子，你哥哥是男孩子。男孩子就是要吃好的，穿好的，你一个女孩子，吃不吃无所谓……” 刘晓红：“俺就怕，俺现在如果不争取一下，以后一无所有。俺挣得那些钱，都跟俺没关系，俺不想辛辛苦苦十几年，都便宜了别人。” 王光英：“什么别人，那是你亲哥。你让让他怎么了？你一个女孩子，以后嫁到了婆家，没有他谁给你撑腰？俺是你妈，俺都是为你好……” 刘晓芳：“晓红……” 刘晓红：“以后得事情，以后再说吧。俺六岁，他十岁，俺凭啥让他？俺谢谢你了，您不用说的那么好听，以后都不用麻烦您了，” 刘大军踹了王光英一脚：“都怪你。” 第22章 现在知道谁最重要了吧 刘晓红：“以后，咱家生意的净利润我占三成。” 王光英：“什么？俺不同意！” 刘晓红：“你同不同意都没用，这三成俺都要定了。俺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是在通知你。如果最后还不同意，那这个生意就甭干了。” 王光英：“你想的美！你给老娘滚！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 刘晓红：“那就等你冷静好了，想清楚了，咱们再谈。” 刘晓红没有多费口舌，转身离开了。还没有走出门，就听到王光英抱怨声：“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恁闺女。恁大点小孩，不缺吃不缺穿的，要恁些钱干嘛？她自己都还靠咱养呢，就想着分家产了……” 无处可去的刘晓红再一次坐在了家门口的坑沿上。看着偶尔游过的小鱼，把屁股下的草，薅下来几把，扔进坑里。 看着那些一起来抢食的小鱼，刘晓红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前世，因为所嫁非人，急需用钱回娘家求助，得到的并不是亲情的温暖，而是一纸断绝亲父女关系的声明。从那以后，她就对所谓的亲情，早就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如果还和前世一样，家里的一切都是父母挣得，那她不会有任何怨言。前世当时答应好的五万元的嫁妆，后来不给了，爸爸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自己不也没说什么吗？现在生意里面有自己劳动果实，她为什么不给拿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呢？凭啥都要给哥哥？ “晓红，你刚才不该那样？”姐姐刘晓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俺自己的东西，凭什么要让给别人？”刘晓红不想跟姐姐解释，反问道。 刘晓芳：“那生意，没有咱爸、咱妈，靠你一个人，根本干不成。” 刘晓红：“俺知道啊，所以俺才要其中的一部分，俺出的主意、俺提供的配方、俺卖的东西，难道不应该给俺一点报酬吗？你就是和人家合作，也应该分人家一份钱啊。” 刘晓芳：“可是咱们都是一家人啊，挣得钱都是咱自己家的，没必要算那么清。” 刘晓红：“是咱家的不假，但是是你的吗？还是俺的？都不是！就是挣再多的钱，也不是你、我的，都是大志的。你觉得这公平吗？” 刘晓芳：“公平？公平不是咱们女孩子能说的。” 刘晓红：“不，这次俺就要求公平。”这回她铁了心的要给自己换个活法，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只有钱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行了，回去吧，咱爸叫你。”说罢，刘晓芳站起来先走了，刘晓红不慌不忙的跟上。一进来，看到王光英、刘大军坐在饭桌的两边，一脸严肃地等着她呢。就连贪玩的刘大志，也老老实实的在旁边坐着呢。果然，只有针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王光英：“你不要以为，离了你，这个生意就干不成了。” 刘晓红：“哦，俺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不过恁可以试试。” 王光英不死心的喊道：“试试就试试！晓芳，你去，把今个做的这个薯条做一下。” 刘晓芳：“俺妈，这个今天第一回做，晓红才教了俺一遍，俺怕弄不好，浪费东西。” 王光英：“那你做薯塔、薯片总行了吧？” 刘晓芳：“好。”刘晓芳一顿操作，炸好薯片，薯塔，小料一撒，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王光英、刘大军满意的直点头，刘大志已经跑过去，开始吃起来了。 王光英：“咋样？离了你，照样行。以后你可以不用去摆摊了。” 刘晓红不慌不忙地坐下，笑着说：“行啊，你想好了就行。不然等下次您找俺的时候，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王光英惊了：“难道你还留了一手？” 刘晓红：“当然，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嘛。”其实不然，主要是撒料的配方比较复杂，她自己都要靠试尝，也没有明确的配方。加上又着急出摊挣钱，所以她才没有教给姐姐。没想到倒成了今天谈判的筹码了。 刘晓芳惊呼：“撒料，咱们不知道撒料怎么做的。今天的薯条倒是不复杂，俺多做几次，说不定可以做出来。这个撒料，俺真的不会弄。妹妹从来没有教过。” 刘大军：“对自己家人也留一手，你心眼够多了。” 刘晓红：“这些都是小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是，如果薯条再出现了仿品，你们怎么办？” 王光英、刘大军齐齐嗯了一声。 “这才是俺的作用。恁都很清楚，薯塔、薯片大约卖了十来天，就出现了仿品，虽然不是很地道，但是价格便宜，买到人同样很多。所以咱们才知道要研究新品。”刘晓红缓缓地道。 “结果，新品出来了，俺姐学的是很快，别人同样也能学的也很快。您觉得那一家需要几天时间做出来薯条？后面呢？没有俺，你们哪来的新品？” 稚嫩的声音却给了王光英、刘大军重重的一击，他们此刻才意识到，小闺女才是这个生意中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现在恁还觉得俺在无理取闹吗？”刘晓红反问。 王光英：“那你好好干，以后该给你的，会给你的。” 刘晓红：“是吗？如果没有俺今个闹着一出，你准备给多少呢？三五百？还是三五千？” 王光英：“三五百已经够多了，还想三五千？你做梦吧？” 刘晓红：“看来，您还是没明白俺的重要性。三百，也是10天的生意收成，三千也不过是100天的生意收成。你还觉得多吗？爸，您觉得呢？俺就算自己干不了，还可以直接卖配方，您觉得能值多少钱？您觉得人家会不会买？这可是一只下蛋的金鸡！” 刘大军冲着老婆低吼：“闭嘴！” 刘大军：“晓红，别跟你妈一般见识。你知道的，她就是嘴坏，实际上没啥坏心眼。” 刘晓红笑了笑，没有说话。 刘大军：“这样吧，生意的净利润给你两成，你看怎么样？” 王光英：“孩他爸！” 刘晓红不急不慢地说：“这是你们商量好了的？商量好了，再告诉我，不能这边答应了，回头再反悔了。一旦确定好利润分成，咱是要立字为据的。” 刘大军、王光英：“还要立字据啊？” 刘晓红：“对，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把各自的权利、义务一条一条的写清楚，免得后面扯皮。”刘晓红不想给自己留下隐患。 刘晓红：“当然，你们也可以找证明人的。” 王光英：“找啥证明人啊，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刘晓红：“俺是怕你们后悔，到时候也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俺可受不了。” 第23章 闻所未闻的利润分成协议书 王光英、刘大军看出了闺女眼里的认真，怕丢人，到底没有请见证人来，一起签署这个闻所未闻的生意利润分成协议书。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饭桌前。 刘大军一边抽烟一边无奈地道：“整个生意当初都是你筹划的，点子也都是你想的。如果咱们不签这个协议，估计以后这个生意就干不成了。” 王光英：“俺看她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刘大军：“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呢，签了这个协议，你以后怎么活啊？” 刘晓红：“俺爸、俺妈，咱家最大的问题重男轻女，尤其是俺妈。这个思想你们不会改，也不想改，俺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俺现在也不是埋怨恁哪哪不好，只想维护自己的合法收益。免得辛苦几年，最后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王光英：“你成天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你的名声也不要了？你现在小，不知道名声的重要性，以后大了，想要弥补，都晚了。” 刘晓红：“这事就咱家这几口人知道，只要咱不说，谁会知道？再说了，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以后得事情，以后再说吧，俺现在只能顾好眼前了。” 刘晓红说完，把写好的《刘家生意利润分成的协议》递给了爸爸。刘大军接过来，大致扫了一眼，就要低头签字。 “等等，还有伙食费！既然你现在挣得钱都不给俺了，那以后你的生活费也应该由自己承担。以后你应该自己养活自己。前面几年的生活费，你也应该……”王光英越说声音越小，渐渐地说不下去了。 刘晓红笑着说：“俺妈，俺大概忘了，俺今年只有6周岁，虚岁7岁，还未成年。在俺满18岁之前，都应该由您和爸爸来养俺，《未成年人保护法》了解一下。当然，如果我无父无母……”后面的话，即使没有说出来，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刘大军：“好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为了避免以后得麻烦，刘晓红还是决定退一步：“既然俺妈提到了生活费，俺也不能当没听见。即使俺现在还未满18岁，但是俺毕竟挣钱了啊。 这样吧，您这边把俺一年的生活费算一下，给个大概的数字，俺的钱到手了，再给您。您看这样怎么样？”后面的话，越说越讽刺。 刘大军：“啥生活费，她还是个小孩，你管她要钱？那是不是晓芳、大志也得给钱啊？” 王光英：“他们能一样吗？大志是咱们儿子，晓芳听话，挣得钱都给咱们，当然不用给钱。” 刘大军觉得自己的老婆眼皮子浅：“你是想气死俺吗？” 刘晓红觉得现在这些跟前世的那些磨难相比，都是毛毛雨，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没关系，我这边不是问题。俺爸，协议书给俺。俺把这些加进去。” 刘晓红：“俺妈，您看俺一年大约需要给您多少生活费？” 王光英：“1000块。” 刘晓红冷笑一声：“您这是当俺不识数是吧？俺一年到头，除了过年的那一身新衣服，其他的都是捡姐姐不要的，吃的也是普通的馒头、面条、青菜，一个月都难得见一回荤腥。哪里用的着1000块？” 刘大军：“500，你别听她胡说，500就行了。” 刘晓红：“为了不让恁吃亏，俺再加100 ，600元。恁只需要负责俺的生活费就好，学费、衣服、鞋子之类的日用品，俺会自己添置的。俺妈，这样您看，可管？” 王光英：“这还差不多。” 刘晓红：“姐姐、哥哥，你们觉得呢？” 刘晓红一边修改协议，一边将剩下的几份协议递给王光英、刘晓芳、刘大志：“你们仔细看一下，考虑考虑。觉得可以接受的话，一会都要在协议上签个字，咱们以后就按这个规矩来。” 刘晓芳、刘大志：“俺俩也要签？” 刘晓红：“对啊。这个是咱们家生意的利润分成协议书。因为是俺出的点子、小吃的方子，以后会每三个月内出一款新的小吃。所以俺占利润的三成。只要不上学，俺会风雨无阻的出摊卖东西。” “10岁以前，俺每年都会交给咱妈600元生活费，衣食住行也都自费。10岁以后，会每年酌情增加，这里、这里，上面都写着呢。利润分成上咱爸、咱妈也不能做手脚，以后生意上的资金往来都要记账，这个抽时间另说。你们如果没有觉得不合适的话，就可以签上自己的名字。有其他问题的话，也可以问俺。” 刘晓红解释完了，刘大军率先拿起笔，签字自己的名字，剩下的娘几个也都陆陆续续的签好了。第一份属于刘家的利润分成协议书正式生成了。很多年后，姊妹三个再回头时，依然感谢当时小妹的先见之明。 刘晓红特意找了干净的牛皮纸把协议书包好，收起来。然后问了爸妈收土豆的情况。 刘大军：“队长同意帮咱们广播一下，还给附近几个村里挂了电话，他们也同意帮忙广播一下。明天不逢集，俺跟你妈再骑车去几个村子，统一一下收土豆的时间。” 王光英：“新品就上一个薯条吗？会不会太简单了？人家万一学会了，模仿咱们怎么办？”同行的出现，让王光英现在也有了危机感。 刘晓红：“俺妈，不用担心。这个俺会注意的，再说了，就是有新产品，也不能一下子就都放出来。要细水长流，客人才能经常光顾咱们得摊子。” 刘大军“这个你不懂，不要乱说话。生意上的事，咱听晓红的就管。她让干啥就干啥，不用瞎操心。” 王光英：“俺关心一下也不行吗？你个死老头子，你是不是嫌俺老了，不中用了，就看不上俺了……” 刘大军：“当着孩子们的面，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刘大军说着，气呼呼的进了屋。 本来刘晓红还想让爸爸多买点番茄和再做点包装袋的事情，也只能等明天了。 刘晓芳：“俺妈，俺也想把生意上自己的那一份利润分出来，俺也可以交生活费……” 王光英扬起手，一巴掌朝刘晓芳呼了过去：“你想死！” 王光英：“一个二个的，反了天了！好好的日子不过，都想分家！俺告诉，除非俺哪天死了，不然你想都别想！”王光英今天已经够窝火了，正没处发泄呢，刘晓芳这时候来捣乱，简直自投罗网，怒火全部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第24章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又是一个逢集日，刘晓红带着一家人来到自己的摊位前，开始摆摊。第一锅薯片刚出锅，正在撒料的时候，一群人围了过来。 “小老板，还是咱家的薯片味道好。” “对啊，俺上回买了那个女人嘞，难吃嘞很。” “虽然你家的贵，可是贵有贵的好处，更好吃。先给俺称一斤。” “俺也要半斤。老板，薯塔呢？啥时候能好？” 刘晓红：“锅里正炸着呢，不要着急，大家排好队，注意安全啊，每个人都有，都有啊。” 刘晓红一边安抚客人，一边对旁边的刘晓芳说：“姐，赶快把薯条炸出来一锅。” 送走了三四个客人，薯条也出锅了。刘晓红撒了基本的椒盐提味，盛出来一盘，一边给客人称薯片，一边说：“这是新出的薯条，蘸着这个红色的酱料，更好吃，每个客人免费试吃两根。” “真的啊，那俺尝尝。”客人尝了之后，爽快地说：“又酸又甜，确实不错。你给俺称半斤，酱料多给俺装点。” “好的，半斤薯条四毛，这是酱料，您路上小心，不要撒了。”刘晓红手脚麻利的将薯片、薯条递给客人，还送上一句温馨提示，然后服务下一位。 刘晓红：“您好，旋风薯片、黄金薯塔，您需要什么？旁边这个长条的是新出的薯条，蘸这个红色的酱料吃的，您可是试试喜不喜欢？” “俺不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不过俺媳妇怀孕了，您给俺称半斤吧。要是她喜欢了，俺再来买。再来一斤薯片，3串薯塔。” “好的，您稍等。” 一通忙活下来，一个小时过去了。因为介绍薯条，刘晓红多说了很多话，早就已经口干舌燥了。拎着带来的水壶，咣咣咣灌了两碗才算过瘾。 “天哪，累死俺了。”正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会，新的一锅薯片炸好了，只能站起来。她要趁热的时候撒料，这样才能更容易粘上，能更入味、更好吃。 “老板，咱家新出了一种薯条的是吗？” 刘晓红：“对的，就是这个，不过剩的不多了，锅里面正在炸，需要等两分钟，可以吗？” “给俺称半斤，然后再给俺三串薯塔吧，好长时间没吃了。” 刘晓红将薯塔撒上小料递给客人，又等薯条稍微凉了，给她打包好。旁边又围了一圈食客了。等把这波人送走，薯条已经见底了，薯片也不多了。 “俺妈，薯条已经没有了，薯片也不多了，大部分剩的都是薯塔了。一会再客人来的时候，您记得说一声哦，免得人家买不到自己喜欢的。”刘晓红清点了一下存货，告诉妈妈，然后将用不着的东西放到架车上。 王光英：“好好好。” 生意好，王光英也是笑容满脸，即使身体再累，两口子依然很高兴。 刘大军：“幸亏你坚持不降价，不然得少挣多少钱啊。” 刘晓红：“对吧？做吃的，最终要的是卫生，其次是味道，最后才是价格。咱们家别的不敢说，卫生和味道，绝对是一顶一的好。贪便宜的人有，还有更多的人，是识货的。” 王光英：“对对对，你说的对。只要能挣钱，以后咱就听你的，你说咱咋弄咱就咋弄。” 刘晓芳：“对对对。” 刘晓红看到一家人愿意相信自己了，笑得更开心了。如果，能一直都是这样，该多好啊。等东西卖差不多了，一家人收拾好东西开始往家赶。 回到家，王光英开始了她最喜欢的数钱，刘晓芳、刘大志在旁边凑热闹。刘晓红第一次留下来，在旁边看着。 刘大志：“娘，给俺一毛钱，俺要买糖。” 王光英：“不买，你的牙，都快让虫吃完了，还吃。” 刘大志：“俺就要，就要嘛。” “一毛没有，只有五分。”说着王光英捡起五个一分的硬币，就要递给宝贝儿子，被刘晓红拦住了。 王光英：“你干嘛？你的钱等算出来了再给你。这是给恁哥嘞。” 刘晓红：“俺妈，以后生意上收的每一分钱都要记账。你要给哥哥钱可以，等算完了账，拿你自己的钱，你想给多少给多少。” 王光英：“蛮共就五分钱，给恁哥咋啦？” 刘晓红：“俺妈，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俺说了，卖东西收的钱，每一笔都要记录在账的，这是规矩。卖了多少钱，花多少钱，用来买什么东西了，用了多少，都要写清楚。这样净利润才能算得准确。你也不想亏钱吧？” 王光英：“就你成天事多嘞很。你才上几天学，认识了几个字，你能记得清楚吗？” 刘晓红：“俺是才上了一年级不假，可是俺愿意学。记账的事情，可以让爸爸、哥哥、姐姐来。有负责记账的，有负责审核，这样还不会错。” 王光英：“那今个买菜的钱，怎么办？也要记账吗？” 刘晓红：“是的。以后只要你拿了卖东西的钱买东西，都要记账。买菜就直接记成买菜。买日用品的就要咱们回来之后自己补上，月底的时候，分钱的再还你们。俺会把所有的要求，在记账本上再写一遍，大家互相监督。” 王光英钱也不数了，往地上一扔，站起来走了；“恁麻烦，俺弄不好，俺自己数吧。” 刘晓红也不生气，对留下来的刘大军、刘晓芳、刘大志说：“今天俺先告诉你们怎么记账，然后带你们记三天账，三天之后，咱们四个轮流来。每一个人点完钱之后，要在记账簿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日期。一个星期，对一次账。这样有问题能及时发现，好查缺补漏。” 说着，刘晓红让姐姐拿来一本新的练习本，上面写上时间、金额、品名。让他们按照时间顺序，两次大批量采购土豆、调味品、工具的金额登记好，然后告诉他们像今天这样的开销应该怎么记，教他们核对钱款。 刘大军：“这样是有点麻烦。” 刘晓红：“爸爸，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就像咱们收土豆，那么多钱进进出出的，如果万一出错了，亏了，没有账目，都不知道怎么亏的。” 刘大军：“知道了又能怎样，都是自己家人。” 刘晓红：“爸爸，生意想要长久的干下去，必然是要账目清晰的。而且利润俺要拿走三成的，不算明白，万一拿多了，少了的也不合适，您说是吗？” 刘大军：“长远来看，你说的对。你记着，只要你觉得对的，对咱们好的，你尽管提。俺跟你妈，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会掂量着来的。” 刘晓红：“好的，爸爸。” 第25章 飞来横祸 最近的客人都很喜欢薯条，所以刘晓红家的生意非常好，旁边同样摆摊的小商小贩们开始说起了酸话。 “刘老板，生意这么好，忙不过来了吧？” “就是啊，咱们这边就他生意最好，不然俺也改行算了，这个破买卖，连房租都挣不够。” “是的啊，以后干脆都学着卖薯片算了。” “你们想啥美事呢，那也得人家愿意教才行。” 说话间，来了几个横冲直撞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远远的嘻嘻哈哈的过来，在薯片摊前，停了下来。呼啦啦，几个人下车，把小摊围了严实。 “老板，生意不错啊？” 王光英一把推开刘晓红，自己迎了上去：“还好，还好，混口饭吃。” 王光英拿个纸袋子装上半袋子薯片，双手递给对方：“这是薯片，您尝尝。” 小混混a没有接袋子，随便拿了一片，尝了一口：“嗯？不是说恁家薯片又香又脆吗？怎么一点都不脆啊，软塌塌的？怎么，糊弄我们呢？” 王光英：“不敢，不敢，都是刚出锅的。” 小混混a一把挥开薯片：“什么玩意，你们在这摆摊经过谁同意了？保护费缴了没有？” 王光英：“还要交保护费？大军，这大哥说要咱交保护费？” 刘大军：“小兄弟，俺们也是刚来的。刚卖几天，今天还没挣到钱呢，下次，下次一定交。” 小混混a“什么下次，现在就得给，100块，赶紧得！” 刘大军：“100？那么多啊？俺们今天刚开摊，钱也不够啊，先给您五块，拿着买包烟。” 小混混b:“谁缺你这包烟？赶紧拿钱。不然摊子给你掀了。” 一众小混混：“是啊，赶紧拿钱。” 刘晓红一看这是被讹上了，知道不能善了了，偷偷往后退，看到没人注意，撒腿往派所跑去。 刚看到派所的大门，就开始呼叫：“救命啊，打人了，救命啊~~~” 几个带着大盖帽的人从里面跑了出来：“小闺女，怎么啦？” 刘晓红边哭边说：“有好几个人，要打俺爸、俺妈，要掀了俺家摊子。” “什么？岂有此理！走，咱们去看看。”年龄大一点的大盖帽，说着，率先走了出去。刘晓红跑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她担心爸爸、妈妈、姐姐被打了，真的是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跑回摆摊的地方的时候，连油锅都已经被掀翻在地了。爸爸刘大军不住的点头哈腰，妈妈王光英正坐在地上哭，混混们正在踩着地上散落的薯片、薯条、托盘、板凳、秤之类的。 “都给我住手！”随着大盖帽的一声呵斥，小混混们开始四散逃跑，除了两个漏网之鱼，其余的都被抓了。 大盖帽：“你们几个，这不是刚出来吗？又来闹事。” 小混混b：“哥、哥，轻点，轻点……” 大盖帽：“好好说话，谁是你哥？都带回所里，好好询问。” 大盖帽们：“是。” 大盖帽：“这摊谁的？” 刘大军、王光英：“俺的，俺的。同志，谢谢，谢谢您。” 大盖帽：“谢啥，是恁闺女机灵，不然，我们也不能及时赶到，抓住他们。” 刘大军不相信：“真的啊？” 大盖帽指着刘晓红说：“对啊，那不是恁闺女吗？就是她跑去我们所里叫人的。小丫头好样的。” 刘晓红：“谢谢叔叔。” 大盖帽：“这样，你们现在把摊子收拾收拾，一会去所里做个笔录。” “好的，好的。俺现在就去，摊子俺让俩闺女收拾。”刘大军连连点头，转头交代俩闺女：“恁俩收拾好摊子，哪都别去，等俺和恁妈回来。” 刘晓红不放心，怕老实本分的父母，不会说话：“爸爸，俺也去。” 刘大军：“你别跟着捣乱了，好好跟着恁姐把这些收拾一下，剩下的等俺俩回来再说。” 交代完，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大盖帽走了。刘晓红不放心地看着父母的背影，然后低下头默默地收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刘晓芳也过来帮忙。 好热闹的人，凑过来问：“小老板，咱家咋回事？得罪谁了？” “俺也不知道，好好的正在卖东西，这群人就来找茬了。”刘晓红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估计是生意太好，有人眼红嫉妒了。” “俺看也是，不知道是谁？那么多东西，可惜了。” “是啊，能卖不少钱呢。” 看着姐妹俩，一边收拾，一边掉眼泪，几个人，也不好意继续站着，识趣地走了。 东西大部分都坏了，姐妹俩把能用的东西捡起来，又找隔壁店老板借了扫把，把地上的脏东西清理干净，然后就坐在地上等着爸爸妈妈回来。跑出去玩的刘大志也回来了。 刘大志：“东西卖完了吗？咱们是不是能回家吃饭了？俺饿死嘞。” 刘晓红：“等咱爸爸、妈妈回来了，就能回去了。” 刘大志：“哦，他们去哪儿了，咋还不回来？”听到这句话，刘晓芳又哭了起来。 刘大志：“你哭啥？怎么啦？他们一会不就回来了吗？” 刘晓红：“好了，别哭了，你吓着哥哥了。”安抚完刘晓芳，又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哥哥说了一遍。 刘大志：“咱爸、咱妈，不会有事的，对吗？” 刘晓红：“放心，不会有事的，有那几个好心的叔叔帮忙呢。” 刘晓芳：“他们肯定会回来的，对吗？” 刘晓红：“对，肯定会回来的。姐姐，哥哥，恁别害怕。俺给恁说，在这条路的尽头，就有一个派所，以后再有事情，咱们就往那里求救。那里的叔叔阿姨们都很好，会帮助咱们得。” 刘晓芳：“好，在哪呢？一会你告诉俺。” 刘晓红：“好，明个再来俺再带你去看看，今个不去了，还要等咱爸妈回来。” 刘晓芳：“嗯。” 刘大志：“也带俺去看看，俺比你大，真有事了，俺肯定比你跑的快。” 刘晓红：“好，都去看看，以防万一。” 姊妹三个又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刘大军、王光英两口子一脸严肃的回来了。 刘晓芳、刘大志、刘晓红：“爸爸、妈妈，没事吧？” 刘大军：“没事了，咱们先回家，有事回去说。” “好。” 一家人一起往家赶，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 第26章 趁火打劫 第一次，收摊回来，一家不是欢欢喜喜地数钱、聊天，而且沉默地干活。 只有刘晓红继续默默地数着钱，数完还叫来刘晓芳：“俺姐，你过来，俺教你记账。” 刘晓芳：“你自己记吧，俺去做饭了。” 刘晓红：“说好教你记账的，赶快过来。还早呢，饭一会再做不晚。” 刘晓芳不情不愿地：“俺不想学嘞。这生意，还不知道能干几天呢，学那干啥？” 刘晓红：“胡说八道！咱家的生意，肯定会一直做下去的。” 刘晓芳：“可是……” 刘晓红指指刘大军、王光英：“没有可是，咱爸、咱妈，不会让咱家的生意，就这么结束了。不信，你去问问！” 一边的刘晓芳、刘大志，一起围住了正在洗脸的刘大军身边：“爸爸。” 刘大军：“干啥？怎么不去做饭？” 刘晓芳：“爸爸，你跟俺妈去派所，人家怎么说嘞？” 刘大军：“你一个小孩，问这干啥？吓到了吗？没事，那些叔叔，已经把那些坏人抓起来了。” 刘大志：“真的吗？明个咱还能继续出摊卖东西吗？” 刘大军：“明个不行，好多东西不能用了，得重新买。正好这几天恁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俺跟恁妈先去把坏的东西补齐了，后个再去赶集。” 刘大志高兴的又蹦又跳：“好耶，又能卖东西挣钱了。” 刘晓红冲着姐姐招招手，示意过去，接着学记账。自己则把需要重新添置的东西，列出一个清单出来，一会交给爸爸，让他明天买东西的时候带着，做个参考。 王光英：“唉，又得花不少钱。” 刘大军：“派所刚才不是说了，让咱们明个去领赔偿金吗？估计差不多能裹住。” 王光英：“那咱今天生意还没干成了呢，这个损失谁赔？” 刘大军：“差不多得了，咱们平头老百姓，那些人，惹不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损坏的东西的钱能补上，已经算是烧高香了的。你就知足吧。” 王光英：“可是……” 刘大军正要继续劝说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几人抬头一看，奶奶带着两个姑姑又来了。 刘王氏：“大军，大军，听说恁摊子让人家砸了？” 刘大军：“俺娘，俺姐、俺妹子，恁咋都来了？” 刘王氏：“这你就白问了，你快跟俺说说咋回事？人家给俺嘞时候说吓了俺一跳。” 刘大军：“俺娘，俺姐，俺妹妹，让恁操心嘞。先恁坐，咱慢慢说。” 刘晓红见院子板凳不够，又搬了几个过来。刘晓芳给几个长辈倒水。 刘大梅：“恁这是惹到啥人了？恁家这生意还能不能干了？” 听到这句话，站在后面的刘晓红笑了，重点来了。 王光英：“啥意思？咋着？俺家摊子让人砸了，恁来不是来关心俺嘞，是来看笑话嘞？恁这是盼着俺生意黄了，是不是？” 刘小花：“俺嫂子，瞧您说嘞，俺不就是来关心恁嘞吗？顺便问一下，恁家生意还做不做？如果不做了，正好可以给俺。虽然都是用过的东西，俺也不嫌弃。” 王光英：“俺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还说来看俺嘞，明摆着就是来笑话俺嘞。俺家嘞东西，就是扔了、砸了都不给恁。” 刘王氏：“你听听你说嘞啥话，恁姐、恁妹妹，好心来看恁，不是关心你们是啥？他们咋不去看人家啊？” 刘大志：“什么看俺们，就是来抢俺家东西嘞，当俺傻吗？” 王光英：“看看，还不剩一个九岁的小孩嘞。俺谢谢您跑这一趟了，下回也不用来了，眼不见心不烦。” 刘王氏：“大军，你听听你媳妇说嘞啥话？叫你说，她俩是这样嘞人吗？” 刘晓红：“俺奶奶，恁也别搁那为难俺爸嘞。让恁几个失望了，俺这生意，不仅没黄，还好好的呢。也不是俺惹到啥人了，就是几个小混混，找茬呢。” 刘大梅：“咋可能，不是已经让人砸了吗？” 刘晓红：“对啊，俺报警了啊。大盖帽叔叔，已经帮俺们处理好了，马上俺们就能继续摆摊了。你们是不是特别替俺们高兴吧？” 刘王氏、刘大梅、刘小花脸上的笑意瞬间不见了。 刘王氏：“报……报警了啊？” 刘晓红：“是的啊，还是俺报的警。俺去派所一喊，那些叔叔们就出来帮俺们了。奶奶、姑姑们，俺是不是特别棒？那些叔叔们还夸俺呢。” 刘大梅一脸吃惊：“你……” 刘大军：“是的，俺姐。俺也没想到，小混混闹事的时候，晓红这丫头，悄悄地跑去，找的人家。要不是她聪明，俺都不知道最后咋收场。俺都不知道，她啥时候知道那边有个派所了。” 刘小花：“晓红这丫头，是怪厉害的。” 刘晓红：“谢谢小姑，叔叔们还跟俺说，以后要是有啥事，都可以找他们帮忙。俺姐、俺哥都让俺明个带他们去看看呢。” 刘大军：“俺娘、俺姐、俺妹子，还累恁跑来一趟，晌午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孩他妈，你去买几个好菜回来。” 王光英翻了个白眼，正准备站起来答应，刘王氏站起来一口回绝了：“恁自己吃吧。俺下午回小花家。怕耽误事，已经吃过饭了。” 王光英假模假式的说：“娘，下午就走了，不多住几天了？” 刘王氏理都没理，带着两个闺女回去了。 刘大军：“咱娘就是为了跟咱说，她下午上小花呢？” 王光英翻个白眼：“那谁知道呢？” 刘大军：“什么态度？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啊？刚刚你翻白眼，俺可都瞅见了，下回当着娘的面，你可不能再这样了啊。还有孩子在呢，影响不好。” “你好，你就窝里横吧！没看见恁娘、俩姑子是来干啥的？明摆是来趁火打劫呢，你怎么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听话听音，锣鼓听声，还搁这跟俺装糊涂？” 刘大军：“俺不是不明白，可是她到底是俺娘，俺能咋办呢？她又不是个小孩，俺能打她一顿。只能装糊涂。” 王光英：“是，就你是好人。” 姊妹三个，头一回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跟个小孩一样的吵嘴，一时间都看愣了，不知道说啥，实在是这种景象太难见了。 第27章 我要跳级 王光英数完钱，递给刘大军让他记账：“对了，还有三天，她仨就开学了。不然咱家生意先停几天，让他们写写作业。正好，你也要回去上班了。” 挣钱的快乐让刘晓红忘记了自己一年级小学生的身份，忘记了自己还要去上学，瞬间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可是学还是要上的，深吸了两口气，刘晓红说：“爸、妈，俺想跳级。” 刘晓芳、刘大志、王光英三人异口同声地说：“跳级？” 王光英抬手就要给刘晓红一下：“你疯了？还没学会走呢，就想跑？俺跟你说啊，你给俺老老实实地把学上完，不要想一出是一出啊。” 已经学过一遍的刘晓红，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她还想早点毕业，实现财富自由呢。 刘晓红：“俺哥二年级的书，俺都看过了，都简单的很，俺看一遍就会了。再说了，少上一年，能省不少学费呢，你就让俺试试嘛？跳级不是还要考试呢，考上了才能跳级，考不上俺再回去上二年级。” 刘大军：“孩他妈，要不然，你就叫她去试试。等她撞了南墙，自然就知道回头了。” 王光英：“可有你这样当爸的？她说啥，你都信她意，恁俩谁是大人啊？她要上天，你是不是还要给她搬个梯子啊？你就不能好好管管她吗？万一要是她没考上，老师对她会不会有意见？会不会给她穿小鞋？要是影响到以后上学，她该怎么办？” 刘大军：“晓芳，带弟弟妹妹做饭去吧。” 等孩子走了，刘大军继续说：“你啊，就是操不完的心。通过这几天做生意，你还没看出来吗？晓红自己就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她要是觉得对的事，她会想尽办法，千方百计地去做好。 她既然说了要跳级，那就是她准备好了。你不能太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就算最后不成功，一个六岁的小孩，老师还能真和她生气啊？也太小气了吧？” 王光英：“是，都是你有理，行了吧？” 刘大军：“你别又来这一套，俺也是就事论事。等俺回去上班了，你千万要注意，不能让做生意的事情，影响到孩子们的学习。地里的活，如果干不动，就请人干，花点钱就花点吧。生意上的事情，多听听晓红的，她脑子好使，说不定真能带着咱家赚大钱呢。” 王光英：“好，都听你嘞行了吧？就你是好人，坏人都是俺。” 报名的那一天，刘晓红让刘大军带她去的，两个人找到了二年级的班主任老师林老师，一个烫着卷发，描眉画眼的年轻妇女。 刘大军：“林老师，俺是晓红的爸爸。晓红暑假的时候跟着他哥学了二年级的课程，想要跳级，您看俺应该找谁？” 林老师：“跳级？咱们学校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跳级生。刘晓红，你不要看两天书，就眼高手低，以为自己什么都会。学生，就应该按部就班的学习，不要想着一步登天。” 这个老师叫林淑芳，刘晓红认识，前世也教过自己，不过不是文化课，是体育课。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不一样了，估计是走了什么人的后门了吧。不过这和刘晓红没关系，不惹到她头上，她也没必要准备管。 刘晓红：“林老师，俺觉得俺都学会了，俺想试试。” 林淑芳：“俺俺俺，连普通话都说不好，还想跳级呢？记住了，你都是小学生了，要说我。” 刘晓红：“是，林老师。” 刘大军：“那老师，麻烦您帮帮忙，告诉俺应该找谁？俺想让孩子试试。” 林淑芳：“哼！你这家长也是个不靠谱的。等着吧，我这就去给你问问。” 父女俩人跟着林淑芳来到了校长办公室，再三确认之后。校长拿出了两张试卷，让她三个小时之内做完。刘晓红仔细一看，是上学期二年级的期末考试卷。仔细看了之后，发现不难，开始动笔写了起来。 等刘晓红把两张卷子做完，交给监考的老师之后，然后就跟着爸爸出去等消息了。 校长满脸笑容的来通知他们成绩出来了：“数学，98分。语文，95分。刘晓红爸爸，刘晓红的跳级考试通过了，这学期可以去读三年级了。” 刘晓红还好，一个大学生去做小学生的试卷，即使是满分，也没有啥值得骄傲的。 刘大军激动的不行，握着校长的手，频频道谢：“谢谢，谢谢，实在是太感谢了。” 校长：“不用谢，这是刘晓红同学自己争气。走，我现在带你们去三年级的教室。” 校长亲自把父女送到教室门口：“李老师，这个学生是跳级过来的刘晓红，交给你了。” 刘晓红冲着这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女老师问好：“李老师好。” 李老师环视了一下教室四周，喊了一声“陈东，你去后面和李磊坐，刘晓红，你坐这里。” 刘晓红冲刘大军摆摆手，转身进了教室。刘大军再三感谢校长后，也离开了学校。 刘晓红坐在第一排，同桌是个胖胖的女孩子，叫王媛媛。 王媛媛：“晓红，你几岁啊？看着比俺们都小。” 刘晓红：“我六岁，上学早，又跳了一级。” 王媛媛：“跳级？你好厉害啊~~~”王媛媛惊讶的声音，引得旁边的同学全部转头把目光聚集到刘晓红身上。正当刘晓红尴尬的想抠脚趾的时候，上课铃响了。 好不容易，熬过一上午，放学了。刚走出教室，后面有人叫他：“刘晓红，你等我一下。” 回头一看，是同桌王媛媛，停住脚步，准备等她一会。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放学不回家，搁这傻站着干嘛？” 刘晓红扭头一看：“哥哥。”正是刘大志，背着妈妈给他买的崭新的军绿色的斜挎包，自己身上的是姐姐用各种颜色碎布头子拼的一个书袋，细细的袋子，多装两本书，就勒的肩膀疼。看来自己也要换个书包，如果不能换书包，也要换个宽一点的带子。 刘大志：“还不赶紧走，不然回去俺给咱妈说。” 刘晓红：“我等一下我同学。” 刘大军：“等啥等，她自己不认识路吗？赶紧走。” 刘晓红：“我等一下怎了吗？我都答应人家了。” 刘大志一把拽住刘晓红：“让你走，就赶紧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刘晓红人小，力量单薄，挣扎不了，只能顺着刘大志的力道被他拖走。只能留下一句：“王媛媛，我不等你了。我先回家了啊。” 第28章 离别 回到家的刘晓红一脸的不高兴，王光英看到了，奇怪的问：“第一天上学就不高兴？不喜欢新同学还是新老师？恁爸回来，说恁班主任老师挺好的，难道她打你了吗？俺找她去！”说着王光英就要去学校找老师算账，刘晓红赶忙拦住。 刘晓红：“不是的。我一个同学，让我等她一会，一起走的。我都答应人家了，哥哥非不让，非要给我拉回来。” 王光英：“等啥等，有啥好等嘞？她自己不知道回家吗？恁俩又不回同一个地方，恁俩谁送谁啊？这回恁哥做的对！以后放学了，你哪也别去，赶紧回来。听见了没有？” 刘晓红一听王光英万年不变的陈腔滥调，话都不想说了，抬腿往屋里放书包去了。经过前世，她清楚地明白，她妈妈，根本不管你说什么，她认为你不对，你就是不对。她有一套自己的理论，还美其名曰：我都是为了你好！ 刘晓红（os）：谢谢你的为我好，我不需要，也不想听。 王光英：“俺说的话呢，你听到没有？你看她什么态度？俺跟她说话呢？”看着小闺女头也抬的走了，王光英来气了，转头给刘大军告状。 刘大军：“她一个小孩，你跟她计较干嘛，一会我说说她。” 王光英：“就你……” 原本要顶回去的王光英转头看到了出来的小闺女，继续说道：“你还小，以后在学校里面，就听恁哥嘞。他让你干啥你干啥，他不让你干的，你千万别干。他是你亲哥，不会害你的。俺跟你说，放学以后，哪也不许去，赶紧回来写作业，听到了没有？” 这一顿疯狂输出，干的刘晓红饭都不想吃了，想转头回屋。刘大军一看晓红一脸得不高兴，赶紧打岔，不让媳妇说了。 刘大军：“你干啥呢？先洗手吃饭，其他的一会再说。都上一上午学了，她仨肯定都饿了。” 刘晓红洗了手，去厨房端了一碗饭出来，找个离王光英最远的板凳，坐下来开始吃饭——豆角下面条。现在姐姐刘晓芳，也被撵回去上学了，家里做饭的成了妈妈。她做饭的手艺，就是做熟，能吃。至于味道，不说也罢。 晚上吃完饭，一家人罕见聚在院子里说话。 刘大军：“明个爸爸就回城里上班了，恁几个，上学的，都要好好学习，知道了没有？” 刘晓芳有点舍不得：“爸爸，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刘大军：“等过年的时候，爸爸就回来了。还给你们带好吃的，谁要是考试考得好，爸爸还有奖励。” 刘晓红对于爸爸的来来去去，已经很熟悉，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她对奖励更感兴趣：“什么奖励啊？是钱吗？” 王光英：“你整天就知道钱，耳巴子你要不要？” 刘晓红不服气了：“你咋这样啊？是爸爸自己说的有奖励的，又不是我说的。我问问还不行啊？” 王光英拧了一下她的胳膊，嫌弃地说：“人家都不问，怎么就你问啊？就你成天话多得很。” 刘晓红不依了：“不信你问问他们，他们肯定也想知道。不就是我说出来了吗？干嘛光说我一个人？” 王光英：“说你两句咋着了？你现在还是猴子的屁股——摸不得呢？俺是恁妈……”王光英还想继续絮叨的时候，刘晓红已经不耐烦了。为了不让她妈发现了，她低下头不再说话，用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控制住想站起来暴走的冲动。 好不容易，王光英终于叨叨完了，刘大军也不再吊人胃口：“想要钱也可以。你们考得好，俺就奖励你们钱。 第一名五十元，第二名三十元，第三名二十元。拿了奖状的，另外奖励100块。这回都是真金白银啊，你们自己收着，不许恁妈找你们要。” “100块？那么多？”王光英、刘晓红、刘晓芳、刘大志一起惊呼出声。 王光英：“孩他爸，给几块钱意思意思不就行了吗？干嘛给那么多啊？” 刘大军：“唉，你不懂。” 刘大军：“爸爸一向是说话算话的。只要是你们拿了奖状回来，100块，爸爸一定会给你们的。” 刘晓红笑了：“好，我努力拿奖状。为了这100块钱，也要努力加油拿奖励！” 这件事前世也有过，只是那时候一家人已经搬去城里。那里的孩子基础好，她自然是没有拿到，哥哥也没有拿到。 王光英：“俺看，你就掉进钱眼里去了。也不知道仿谁啊，这么爱钱。” 刘大军：“仿谁，不就是仿你吗？我哪回发工资，不是都让要干了？” 看在100块钱的份上，刘晓红没有和妈妈王光英计较。她已经打算好了，这个钱，她势在必得。有了这钱，过年的开销就有了，她就不用花自己的钱了，那不就等于自己赚了100吗？ 这一晚，带着对100元奖金的向往，刘晓红睡的很香。第二天早上，他们起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了爸爸的身影了。他们清楚地知道，爸爸走了。 刘晓红还好，刘晓芳、刘大志已经开始哭起来了，正在他们痛哭流涕的时候，王光英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哭啥哭，过年的时候，不就又回来了吗？” 刘大志：“真的吗？” 王光英：“什么真的假的？恁爸过年不回来，还能上哪去？好了，别哭了，赶紧洗洗脸上学去，马上迟到了。” 刘晓芳、刘大军、刘晓红:“哦。”姊妹三个洗漱完毕，一起上学去了。 日子又恢复到了爸爸回来之前的时光。只不过这次因为做生意的缘故，三个孩子和爸爸相处的时间变的多了，感情也比以前更深厚了。这次，他们更加期盼过年的到来，到那个时候，爸爸就回来了。 他们也会一起幻想，自己能不能拿到奖励。有了100块钱这个胡萝卜在前面掉着，这几头毛驴明显听话了不少，也知道自己主动学习了，有的时候王光英看着学习的孩子们，还是很欣慰的，虽然有点心疼钱，可又觉得这个奖励挺好的。 第29章 稍纵即逝的机会 自从上了学， 家里的生意几乎都是妈妈王光英子在管，只有周末的时候，刘晓红姊妹三个才会来帮忙。这天，也是周末，刘晓红正在帮忙卖东西，听到两个人姑娘一边往这边走，一边说笑着。 刘晓静工友：“哎，咱们棉纺厂马上要开联谊会了，你知道吗？到时候你会不会去参加？” 刘晓静：“我去干什么？我都有对象了，你才应该去呢。我姑姑就是这次联谊会的负责人，你要是去的话，我让她给你找个好的。” 刘晓静工友：“胡说什么呢？我撕烂你的嘴~~~” 刘晓静：“好了好了，我请你吃炸薯片，这下能堵上你的嘴了吧？”说着，两个姑娘已经来到了刘晓红的摊前面。 刘晓红：“两位姐姐好，看看需要什么？” 刘晓静：“这个薯片给我称半斤，那个薯条也来半斤。” 刘晓红：“好的。” 刘晓红一边称东西，一边和两个姑娘聊天。 刘晓红：“听说棉纺厂最近要要搞联谊会，姐姐们知道吗？” 刘晓静：“哎？你也知道啊？小老板消息很灵通嘛。我姑姑是后勤主任，这次的活动就是她负责的。”小姑娘估计在家里很受宠，上班了还很天真。 “小姐姐，我看您挺喜欢吃我们家东西的，我们最近准备上新品，留点给您尝尝。” 刘晓静：“好啊，我叫刘晓静，住在棉纺厂家属院，你东西做好了，给我送过来一斤。” 刘晓红：“姐姐也姓刘？我也姓刘，我叫刘晓红。等东西做好了之后，我就给您送过去。” 刘晓红：“好啊。两位姐姐慢走哦。” 看到客人走了之后，王光英凑过来问：“你一个小孩子，打听这个干嘛？” 刘晓红：“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让更多人知道让咱们的小吃。” 王光英：“啥意思？” 刘晓红：“他们开联谊会，总不能坐着干聊吧？总得喝点茶、磕点瓜子吧？老是吃瓜子多没意思，咱们的薯片不就有机会了吗？” 王光英：“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啊。” 刘晓红：“我都跟人家说了，上新品再给人家送，等东西做出来之后再说。” 王光英：“那你先想想做啥，一会俺去棉纺厂那边打听一下这个联谊会啥时候开，咱们得早做准备，免得错过了。” 刘晓芳：“那我们要做什么呢？需要买吗？还是还用土豆吗？” 刘晓红：“都是土豆的不好，咱们这回换一个，用红薯。妈妈，咱家红薯什么是时候熟？是黄心的吗？” 王光英：“再过十来天就可以出了，不过只有一亩地黄心的，其他的都是白心的。” 刘晓红：“行，够用就行。等红薯收了之后，大批量收黄心红薯，马上咱们卖这个——甘梅红薯干” 甘梅红薯干做起来其实并不复杂，红薯洗净切条，挂上一层薄薄的面糊，炸好，撒上甘梅粉即可。这个最关键的是得找到甘梅粉。刘晓红两天时间都是在找梅子，还得是那种甘草煮过的梅子，去核取肉打成粉末状。洒在炸好的红薯条上即可。 王光英、刘晓红看着盘子里的红薯干高兴地直点头：“真好看，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刘大志：“俺妹妹做的，从来就没有不好吃的。”刘大志一边说，一边已经拿了一根塞进嘴里的。 刘大志：“好吃，好吃，真好吃。” 刘晓芳：“香香脆脆的，还带点酸，确实挺好吃的。” 王光英：“是不错，俺也打听到了，那个联谊会是下周六，你明天就去找那个刘晓静，俺跟你一起去。” 刘晓红：“不用你去，让姐姐和我一起去就好，你是大人，万一再吓到人家。” 刘晓红带着刘晓芳，拿了一包薯片、两包红薯干，先去代销店买了五毛钱的水果糖，然后才来到棉纺厂家属院。 正不知道找谁的时候，看到一个小男孩从院子里出来，摔了一跤，哭声震天：“呜呜呜……奶，疼，好疼……” 一个头大花白的老太太从院子里出来了：“大宝啊，摔哪了？奶奶看看。”奶奶一看孙子没有大碍，放心了。抱着哄了半天，孩子还是哼哼唧唧的。 刘晓红走了上去，拿出两颗糖递了过去：“小朋友，不哭了好不好？姐姐请你吃糖。” “糖？我要吃糖。”原本还在哭的小孩，立马不哭了，抢了过去。老太太一脸感谢地看着姊妹两个：“小姑娘，谢谢你们。你们看着有点面生，不是住这儿的吧？” 刘晓红：“对，奶奶，我叫刘晓红，这是我姐姐刘晓芳，我们是来找刘晓静的，她是我们表姐，第一次来，不知道住在哪了？您知道吗？” 奶奶：“晓静那丫头啊，我知道啊。就在最里面那栋楼，三楼，第一个门就是。” “好，谢谢奶奶。这几个糖，给孩子甜甜嘴吧。”刘晓红一边感谢，一边抓了一把糖，塞进老太太的兜里，带着姐姐进去了。 敲门之后，来开门的正是刘晓静：“姐姐你好，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姐姐刘晓芳，街口上卖薯片的，你还记得吗？” 刘晓静：“对对对，上一次还说给我送新品的，做好了吗？”姑娘一边说，一边把姊妹俩让进屋。 刘晓红：“姐姐，您看看，这是新做好的甘梅红薯干，这是一斤的量。您尝尝看喜不喜欢。” 刘晓静尝两根，焦香酥脆，酸中带甜，味道确实不错，满意的点点头。 刘晓静：“八毛对吧？我这就给你钱。”说着把钱递给她，继续咔吱咔吱吃个不停。 刘晓红笑笑说：“姐姐，您上一次说棉纺厂那边最近有联谊会，她们需要小零食吗？” 刘晓静：“应该需要吧，你是想……” 刘晓红：“我们想问问他们需不需要薯片、红薯干之类的。我们家东西，品质、味道都是顶呱呱的，您有认识的人吗？可以帮我们介绍一下吗？” 刘晓静：“好啊，我帮你问问，不过成不成的，我也说不准。”小姑娘实话实说，没有大包大揽，满口答应。 刘晓红：“没关系啊，姐，东西拿过来一下。”刘晓芳把带来的另外两个纸包放到了桌子上。 刘晓红：“姐姐，这两包，一包旋风薯片，一包就是刚刚给您送过来的甘梅红薯干，都是一斤的量。给您留下来，不管成不成都没关系，就当是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了。” 刘晓静爽快的答应了：“好的，东西您放那就行。” 第30章 第一份合同 这天，刘晓红刚一回来，妈妈王光英就一脸兴奋地告诉她：“晓红，那个刘晓静，今天来摊子上找你了。她说让你下午放学之后去找她。是不是你说的那笔大生意有希望了？” 刘晓红笑着点了点头：“应该是的。下午让姐姐帮我给老师请个假，然后您和我一起去见见刘晓静的姑姑，看一下是什么情况。如果能顺便签合同最好，免得夜长梦多。” 刘晓芳：“晓红，真的吗？咱们要做成一笔大生意了？” 刘晓红：“还不确定呢，只是去试试看，我也希望能成。” 刘晓芳：“肯定能成，咱们家东西那么好吃。” 刘大志：“嗯。俺觉得也是。” 王光英有些害怕：“晓红，你说还要签合同？不会是让俺来签吧？” 刘晓红：“对，就是您来签。非要我来签也行，但是需要您的同意，我未满18岁，自己一个人是签不了合同的。不签合同怎么收定金呢？不收定金，万一对方毁约了，咱做出来的那么多东西怎么办？” 王光英：“那不然还是你来签？俺怕俺到时候手抖的字都写不了。” 刘晓红：“妈妈，不要害怕。合同是我一会提前写好的，价格会先和人家商量好，然后检查好了，确定没有问题了，您写一下您的名字就可以了。这是咱们自己家的生意，我会加倍小心的。相信我，好吗？” 王光英还是不敢：“一会咱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吧？问问他怎么办？” 刘晓红：“好吧。” 吃完饭，王光英骑着自行车带着刘晓红来到集上，先给刘大军打电话：“大军……” 这时候的王光英也顾不得心疼钱了，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刘大军：“孩他妈，这事晓红说的是对的，你听她的就好了。” 王光英：“那如果到时候需要签合同，俺就签了哦。” 刘大军：“晓红说可以签了，你再签。” 王光英：“好的。” 刘晓红带着王光英来到棉纺厂家属院找刘晓静。这次不巧，刘晓静不在家。不过她已经留下话了，她们让直接去棉纺厂后勤办公室找她姑姑刘爱华。 棉纺厂门口，王光英亦步亦趋地跟着刘晓红，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刘晓红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糖，递给看门的大爷。 刘晓红：“爷爷，您好，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妈妈王光英。我们找后勤主任刘爱华，刘主任，您能帮忙叫一下吗？” 门卫大爷：“找刘主任？什么事啊？” 刘晓红：“她的侄女刘晓静托我帮忙给她送点东西，麻烦您行个方便。” 门卫大爷：“好，你们跟我来吧。” 母女二人跟着门卫大爷，来到一个办公楼的后面：“刘主任，刘主任，你侄女托人给你送东西来了。” 门内出来一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齐耳短发，一脸严肃，和门卫大爷道了声谢，然后才看向她们。 刘爱华：“你们是？” 刘晓红往前走了两步，轻声说：“刘主任您好，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妈妈王光英，是薯片的事情。” 刘爱华有些诧异地看了母女二人一眼，有些奇怪，做主的竟然是当女儿的：“啊？对。上一次晓静跟我说了薯片的事情，我跟领导反映了，他们确实觉得不错。不过就是价格有点贵，这个能不能便宜点？” 刘晓红：“主任，晓静和您说的那是零售价，如果你们需要的量比较大，就是批发价，自然会便宜一点。” 刘爱华：“那，多少呢？” 刘晓红：“一斤六毛。” 刘爱华：“还是有点贵，在便宜一点，我们毕竟要的多。” 刘晓红：“主任，这已经是最低价了，除非您要的特别多，不然真的不能再便宜了。” 刘爱华：“先采购薯片、甘梅红薯干各200斤。吃的好的话，马上就是中秋节、国庆节了，到时候还会再采购一批。” “好的，那就再给您让五分钱，不过我们需要签合同，还需要您付50%的定金。您是知道的，这些东西都是油炸食品，我们是小本生意，需要钱去采购原材料。这是合同，您看一下。”刘晓红一边说，一边把书包里的合同拿了出来。 刘爱华吃惊地接过合同，又打量了一下晓红这丫头几眼：“还要签合同？” 刘晓红：“是的，这样对双方都有一个约束，如果我们不能按期供货，是需要支付贵厂违约金的。” 刘爱华认真看了一下合同，然后对她们说：“你们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厂长。” “好的。”刘晓红一边答应，一边从包里拿出两个纸袋，递给刘爱华：“这是旋风薯片、甘梅红薯干，都是半斤的量。这是试吃的样品，麻烦您，顺便带给厂长一下。” 刘爱华：“好，你这个小丫头，有点意思。” 刘晓红对身边的王光英说：“妈妈，一会问题不大的话，应该就会和我们签合同了。您可千万不能拖后腿啊，记得在我告诉你的地方签字啊。” 王光英：“不……不然……不然还是你来签吧，人家是厂长，那么大的官，俺害怕。” 刘晓红：“是厂长不假，其实就是咱们的客人，就跟大街上您卖的客人一样，只不过这个客人买的东西多一些。我一个小孩子签的话，不合适。加油，爸爸，不是都说了吗？听我的，没有问题的。” 王光英：“好，好。” 安抚好王光英，一回头，刘爱华已经站在两人身后了：“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厂长一脸慈祥的接待了她们，问了价格、强调了送的货必须和样品一样，然后就爽快地同意了付定金的事情。签了合同，刘主任又带她们去了一趟财务室，领了110块钱，还把她们送到了厂门口。 刘晓红从书包里面拿出一包半斤的大白兔奶糖，递给刘爱华：“刘主任，辛苦您跑一趟了。几个糖，给家里的孩子甜甜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下次送货的时候还找我。” 母女二人辞别刘爱华，带着合同，飞快地骑着自行车回家了。一路上，王光英都在不断地说着自己的激动、紧张，还说回去就给她爸写信，一定要把这事告诉他。刘晓红坐在后座，踢着小腿，开心的笑着。 第31章 齐心协力做好第一单 为了赶出棉纺厂的这一批货，刘晓红刚一回到家，就开了一张采购清单：食用油、材料面子、甘草青梅，具体的分量，是由妈妈王光英估算的。她特意告诉妈妈按照250斤的分量准别，避免不够用。红薯不需要买，但是也需要提前从地里起出来，拉回家。 然后王光英前去采购，刘晓红特意交代她买东西的时候，再买了几个大盆，准备工作算是完成了。 头一天下午，一家人就开始忙碌起来。少了爸爸刘大军，就连哥哥刘大志也被拉过来帮忙，因为需要做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刘大志帮忙压水；刘晓红洗土豆、红薯；刘晓芳、王光英削皮，然后再切片、切条、过油。 家里的锅比较小，只能分批次炸。这一夜，家里的灯亮了一夜。除了刘大志半夜的时候被撵回去睡觉了，其他人都在厨房通宵干活。天快亮的时候，所有东西出锅完成，晾凉后装在提前准备好的大塑料袋中。架车子上面铺了一床旧被子，又垫一层塑料布，才把装满的塑料袋往上抬。上面用床单盖住，然后才慢慢地拉往棉纺厂交货。 王光英犹豫再三，还是拉着小闺女一起过来送货。第一次交货，刘晓红也不放心她妈妈一个人过来，上午让姐姐帮忙请假了。妈妈估计再跑两三次，应该差不多就可以单独一个人跑了。 刘晓红、王光英母女俩赶到人家工厂的时候，还不到上班时间，看门的还是上次的那个大爷。刘晓红给了大爷一小包薯片，然后开始跟大爷聊天：“大爷，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妈妈王光英，前几天我们来过一次，您还记得吗？” 门卫大爷：“对对对，这么早，恁娘俩这是来干嘛啊？” 刘晓红：“你们棉纺厂今个不是要举行联谊会吗？我们是来给你们送东西。已经跟刘爱华，刘主任说好了，只是家里面没有表，来早了。” 门卫大爷看了看手表，说：“哦，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上班时间呢，你们等会吧。”说完，拿出来两个小板凳，递给刘晓红。 刘晓红谢过之后，然后递给王光英：“妈，你先坐着等一会，我去上趟厕所。” “哦，那你别跑远了啊，早点回来啊。”王光英不放心的叮嘱着。 刘晓红：“好的。” 刘晓红解决完个人问题，然后找了一家卖早点的地方，买了几个包子当早饭。又找店家要了一碗茶，然后回来了。 刘晓红：“妈，先吃几个包子吧？忙了一晚上了。” 王光英：“我不饿，你饿了？忍忍不就行了？一会回家吃不就行了吗？你花这个钱干嘛？家里啥没有？你要饿，你自己吃吧。” 刘晓红：“妈，我买都买过，这个不能退的。人家还送了一碗水呢。别说了，再说，让人看见了不好。” 王光英吃了两个，就推说饱了，不愿意再吃了。刘晓红也吃了两个，剩下的两个，装在包里，带回去给哥哥、姐姐尝尝，虽然是剩的，但也是包子不是。因为妈妈厨艺不好，不到过年，家里轻易不包包子的。 又等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了刘爱华主任的身影了，刘晓红带着王光英迎上前去。 刘晓红：“刘主任，刘主任，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妈妈王光英，我们来给您送货的。” 刘爱华：“对对对，你们怎么来的来这么早？我跟师傅说一下，然后领你们进去啊。” 刘爱华给门卫大爷大爷打了声招呼，然后登记了一下，才带着刘晓红母女拉着架车子进去了。验货，称重，开票，收钱，等刘晓红母女从工厂出来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多了。两个人顺便在集市上补了点货，这才马不停蹄地拉着架车子回家了。 到家得时候，两个上学的还没有回来呢，两个人直接倒头就睡。听到说话的声音，刘晓红知道他们回来了，这才起来。看到妈妈王光英已经起来过了，正在和他们一起一起吃晌午饭。 王光英：“下午你们都好好去上学，我去上咱地里瞧瞧。过段时间，玉米该熟了。” 刘晓芳、刘大志、刘晓红：“好。” 刘晓红继续说：“妈，还有一件事情要和您说一下。” 王光英：“你说吧，又要买啥？” 刘晓红笑了：“不是我要买啥。关于这次的大单子，还是有些事情，需要咱们总结一下的。” 王光英：“总结啥？咋总结？” 刘晓红：“我的意思是说，还有一些地方，咱们需要改进，这样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情，咱们才能做的更好。不会像这次这样，手忙脚乱的。” 王光英：“那你说吧，我看看都有啥？” 刘晓红：“这样，我先说一下我的看法，恁听听。然后，看看你们做的那一块，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一是，咱们的锅、漏勺这一类的厨具都太小，需要买那种饭店厨师专用的那种，这样一次炸出来的东西更多，更快； 二是，我和哥哥，毕竟年龄还小，能帮的忙有限，姐姐还要上学，也不能再熬夜了。我们的东西，又不能提前太多天做，不然会有可能不脆了，影响交货。所以下次再有大单的时候，我们需要请人帮忙。 三是，在下次接到大单之前，我们需要把厨房里的东西准备好，避免接到单子，做不出来，不能按期交货。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了，你们看看，还有哪里需要补充的？” 刘晓芳：“不止是厨房里面的东西，还有围裙、大塑料袋也需要提前买好。这次是中间的间隔时间比较长，我们可以慢慢准备。如果要的比较急的话，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买东西的。” 刘大志：“还有水的问题、电的问题，我们等于需要重新建一个专门用来炸东西的厨房。需要重新扯电线，水的话，总是压水也不行，最好有城里的那种自来水。” 王光英：“自来水肯定没有，可以买几个大水桶，提前压好了，倒进去。行了，晓芳你找个纸笔记下来，我跟你爸打个电话，看看他怎么说。俺俩商量商量再说。” 第32章 团结就是力量 下午放学回来，还没进院子，就听到王光英骂骂咧咧的声音。走进来一看，她正在往架车上收拾铺盖。 刘晓红：“俺妈，你这是干啥呢？跟谁吵架了？” 王光英：“跟谁吵架？你说俺跟谁吵架？咱家玉米地里靠地头上的那一片，不知道叫哪个老几，给偷摸掰走了不少。” 王光英越说越来气，突然说：“一会等我收拾好了，住地里面看喽去，非逮住这个偷玉米棒子嘞贼不可！” 刘晓红不同意：“你一个人去？那咋行呢？不安全。万一叫人家小偷是两三个人一起来的，再把你给打一顿了，咋办？” 王光英：“哪有那么多万一？俺再不去，咱一季的庄稼都叫人家偷完喽。实在不行，俺上恁二奶奶家，借狗去。她家不是喂了两条大狼狗吗？俺去借来使两天。” 刘晓芳:“现在这时候，人家借不借？” 王光英：“恁先烧茶溜馍，俺现在就去瞧瞧。等借了到狗，晚上俺就去地里住。”不等姊妹仨反应过来，妈妈已经风风火火的出去了。三个人只能该做作业的做作业，该烧饭的烧饭。 饭还没有做好，妈妈已经牵着两只大狼狗回来了。刘晓红看到狗，有些害怕的往后躲，连刘晓芳让她去烧锅，她都是躲着去的。饭做好后，王光英随便扒拉了几口，带着收拾好的一堆东西，由刘晓芳、刘大志一起送去地里了。 这天晚上，刘晓红不放心地躺在床上烙饼，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放学回家，看到妈妈正在安排姐姐：“以后除了早上，其他时候俺就不回来吃饭了。等你做好了，给俺送到地里去。往后这几天，俺都住地里了。” 刘晓红：“妈，你还去玉米地看喽吗？” 王光英：“嗯，还有十几天差不多就能收了，现在不看着，万一叫人偷完了，咱这一季就白忙了。恁不用担心，不光咱家玉米叫人偷了，旁边还有好几家的也被偷了。俺们都说好了，不管小偷上谁家嘞，俺一叫，其他人都去帮忙，肯定能逮住。” 刘晓红长舒了一口气：“那就还好。” 如此过了几天，直到刘晓红放了假，才被刚从派所出回来的王光英告知偷玉米的贼被抓住了。 王光英：“其实第二天，俺们就去报案了。大盖帽们来了好几个人来勘察现场，说他们会采取手段的，让俺们安心等着。这俺们哪能放心啊，俺们几个都说好了，继续在地里守株待兔。那些小偷得了一次甜头，肯定还会再来，只要他来了，俺们就绝对不会让他跑了。” 刘大志：“那你们逮到了吗？” 刘晓芳：“当然逮到了啊，咱妈刚才不是说了吗？已经把小偷送到派所了，不然她能从派所回来吗？” 王光英：“好了，都别打岔，恁几个还想不想听了？不听俺就不讲了啊？” 刘大志、刘晓芳：“听听听~~~” 王光英：“俺们一直等到半夜一点多，那伙人才来，一下子来了五六个男劳力，一人一个架车子，提着大麻袋，悄悄进了玉米地。好家伙，就跟老鼠进了米缸一样，专捡大的掰，小的都不要。一下子掰了五六袋子。” 刘大志：“你们咋还不呢？万一再叫他们跑了呢？” 王光英：“你咋话恁多呢？再打岔俺不讲了啊？” 刘晓红伸手捂住哥哥的嘴，然后猛点头：“好好好，你说，你说。” 王光英：“那么多人，不得听指挥啊。等到他们把最后一个麻袋装上车，行动的信号来了，俺们才能上去抓人啊。幸亏俺们人多，一下子就把他们都逮住了，一个都没有让他跑掉！厉不厉害？” 刘晓芳、刘大志、刘晓红三人一齐点头：“厉害！” 王光英越说越气愤：“恁知道，他们偷玉米是干嘛嘞吗？是拿去卖的。你说你要是想吃，掰几棒子也就算了，偷人家的玉米去卖，你说这些人是咋想的？也不怕钱咬手。” 刘晓红不由地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厉害，果然人多就是力量大。那，咱那些被偷的玉米咋办？人家说了咋赔了吗？” 王光英：“这回被逮住，掰了的玉米，人家也还给咱们了。问题是，处理这些玉米也是麻烦事，所以俺就没有要。人家大盖帽说了，不愿意要玉米的话，就等着领赔偿金。已经联系小偷的家里人了，等他们处理好了，再通知咱们。” 王光英说着，拿出了一封信：“恁爸回信了。” 刘晓芳、刘大志、刘晓红一起欢呼：“真的？信上说什么了？” 王光英：“他说让咱们把专门炸东西的厨房，建在压水井南边这一块。还说不用盖房子，直接买几张石棉瓦搭个棚子就行了，里面再支上灶台，这样通风比较好，炸东西的时候也比较安全。” 刘晓芳、刘晓红一起围着刘大志看爸爸写的信：“是的，还说让妈妈去找二大爷帮忙，让咱们多请几个人，说该给钱给钱，该管饭管饭。还说咱们经常洗东西，让把地铺上砖头，打上水泥地。” 刘晓芳非常感动：“爸爸太好了，还让咱们不要舍不得花钱，一次性弄好，免得后面反复折腾。” 刘晓红：“妈妈，您一会就拎点好东西，去找二大爷。请他帮忙找人，趁着这几天地里没活，咱们把东西棚子盖好了。电线也一起扯了，装上电灯，里面、外面都要有一个，不然洗东西的时候看不见。” 王光英：“既然恁爸都安排好了，咱就按照他说的来。俺现在就去拿钱，买点东西上恁二大爷家去。” 刘晓红看着刘大志、刘晓芳说：“咱仨也别在这坐阵好嘞。咱现在就去找件旧衣服换上，把这一片收拾出来，该扔的扔掉，不能扔的堆到墙外面去。等咱妈带人回来嘞，再看看该买啥买啥，就能动工搭棚子了。” 刘晓红从屋里出来，看到刘大志还在那坐着，吆喝了一声：“干活了，别在那坐着喽。” 刘大志哀嚎：“还要干活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呢。” 第33章 院子里建个小作坊 刘晓红她们刚把地方收拾好没多久，妈妈王光英带着二大爷和村里的瓦匠赵大哥过来了。看了要搭棚子的地方，问了一下具体要求，然后就点了点头，说了一堆东西，让妈妈这两天准备齐了，第三天他会带着人来搭棚子。 水泥、砖头、石棉瓦、木头、洋钉……王光英这两天陆陆续续拉了不少的东西回来，堆在院子里墙角上。木头没有现成的，从地里直接出了两棵树，然后破开晒了两天凑合这用的，好在不是盖房子，不需要那么讲究。 虽然是盖个棚子，但是需要忙活的依然不少。一大清早，王光英就让刘晓芳、刘晓红姐妹俩起来干活了。两个人先是烧了两个锅开水，水瓶、水壶都灌满了，和几个空碗一起扣在门口的桌子上，给干活的人喝。 刚准备好，泥瓦匠赵大哥就带着四个人，扛着家伙事过来了。确定好尺寸，用石灰粉标记好，开始平整地面，打地基。 王光英：“赵大哥、钱大哥，恁歇着干啊，咱们不着急，保证质量就行了。” 赵大哥：“这个妹子你放心，咱们都是自己家人，肯定给你盖的结结实实的，保证你用个七八年都不会坏的。” 钱大哥：“对啊，咱们和你们家老刘可是一起长大的兄弟，都是老农民，最是老实本分的，从来不干那偷工减料的事。” 王光英：“那好，有啥事恁说一声啊，缺啥少啥的，给俺说，给大志说都行，马上就给你找。自己家没有的，咱就去给你买，保证不耽误你事。” 赵大哥：“大妹子，你请放心嘞。你瞧那边，那不是咱二大爷吗？估计也是不放心，特意跑过来一趟。这活俺要是干不好啊，他也饶不了俺。” 二大爷：“你小子，知道就好。大军人不在家，好不容易找咱们帮回忙，咱不得给人干得漂漂亮亮的啊。放心，该你的工钱，肯定会一分不少的给你的。完事了，我请恁几个喝酒，到时候咱们敞开了喝，管够啊。” 赵大哥：“好嘞。二大爷您放心，就为了您这顿酒，俺也得把活干好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瓦工们：“是~~~” 王光英：“二大爷，您坐，喝口水歇歇啊。夜个不都安排好了吗？您咋还又过来了呢？” 二大爷：“咱自己家人干活，俺不得来瞅瞅啊。你一个妇道人家，这些你又不懂，俺过来帮你镇场子，免得这帮小子们懵了你。” 王光英：“是嘞，得亏您来了，这个俺真不懂。不然就是他们懵了俺，俺也不知道。您也不用动，就坐这个，有啥事您说，跑腿的活，俺来干就行。等大军回来，让他请您喝酒啊。” 二大爷：“啥酒不酒嘞，有那个心意就行了。他整天忙，有啥事，想着您二大爷就行了。” 王光英：“那不行，必须得请，不然俺不愿他意。” 二大爷哈哈大笑：“好好好。” 王光英这边叙着话，那边姐妹俩已经开始做饭了。早上的饭比较简单，就是烧茶溜馍。连工人带家里人，一共10个人的饭菜，姐妹俩做了两锅才算完事。为了让伙食好看点，特意炒了一大盘子的青椒炒鸡蛋，切了十来个咸鸭蛋凑了两个菜出来。 工人这边开始挖坑埋桩子、灌水泥，厨房里的姊妹俩又开始准备午饭了。晌午吃凉面条，这个倒是不用自己擀，刘晓芳用自行车驮了半袋子面，去加工面条的地方，换面条。 刘晓红在家里准备吃凉面用的凉菜，先把需要用的黄瓜、洋葱洗好、切好，等着姐姐回来拌。然后就开始准备拌凉面用的料汁，这个刘晓红自己就会。因为人多，光剥蒜就剥了一盘子，青椒也切了一盘子，大蒜、青椒加盐捣成蒜泥，加上醋、香油、味精，别提有多好吃了。 刘晓芳回来之后，顾不得休息，安排刘晓红烧水，她自己做凉菜拌、油炸花生米。凉菜拌好之后，水也开了，下面，过水，怕不够吃，直接准备了两大盆。加上王光英特意买回来的猪头肉、猪蹄，也凑够了五个菜，一箱子啤酒，也算是不错的席面了。 不过这些好菜，是没有刘晓红一家子没有关系的，这是给干活的工人准备的。就连王光英自己也是不上桌的，陪切请的是二大爷，那盘子炸花生米，就是王光英特意交代刘晓芳给他准备的。 北方的规矩大，家里来客人的时候妇女和女孩子是不能上桌吃饭的。前世的时候，刘晓红也是这样过来的。那时候都是在厨房随便对付几口，那时候的她见识比较少，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后来才知道，不是的。 也许伙食比较好的缘故，下午工人们干活的热情就高了很多，一边干活，一边还在讨论晌午的那顿饭。 “晌午吃的猪头肉味道不错，现在都还能感觉到香呢。” “俺喜欢猪蹄，啃起来特别带劲，再来口啤酒，简直是再美味不过了。” “俺觉得拌凉面的料汁也不错，感觉拌什么都好吃。她家小闺女是不是有秘方啊，不知道愿不愿意教给别人？” 王光英听到工人们夸两个闺女的做饭手艺，也高兴的不行：“赵大哥，恁要是喜欢拌凉面的料汁，就让嫂子们来学啊。俺俩小闺女，别的不喜欢，就喜欢研究个吃的。这个没啥不能说的，她俩肯定会教的。” 说话间，棚子开始覆盖房顶、加固结构……就这样在一家人的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地建好了。 这两天把一家人忙的够呛。刘晓红每天一睁眼就看到妈妈在院子里转悠，不是在给砖头浇水，就是收拾工人随手乱扔的工具、器材，从早到晚，忙个不停。 做饭的姊妹俩，几乎是吃完了这顿，就开始准备下顿，也没个停歇的时候。这两天也把她们俩累得不轻。刘大志除了玩，也帮着干了不少跑腿的活，帮忙买个这个那个的。 搭好棚子，开始支锅，一次支了两个灶台。他们不仅帮忙扯了电灯，还帮忙给砌了一个放东西的台子，最后把水泥地打好，交代他们记得一天浇几次水，才收拾好东西走了。 第34章 抢收玉米 地里的玉米说熟就熟了，刘晓红姊妹仨这次放假也是农忙假。这个时候的农村学生，都有这个假。农忙时节，一家人不管大小，都是齐上阵的。 天还没亮的时候，王光英已经在叫孩子们起床了。 王光英：“都别睡了，赶紧起来，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还睡？咱早点去，早点干完不就回来了吗？” 刘晓芳动作还快点，刘大志、刘晓红真的是勉强起来的，人根本没有醒过来，迷迷糊糊的走出门洗漱。王光英一看他俩这样，知道还得一会才能走，干脆也不等了：“晓芳跟俺一起走，不等他俩了。恁俩，也别搁这磨蹭了，洗了脸就赶紧跟上来。去咱家最大的那块大的地，今个就掰那一块地的玉米。” 等刘大志、刘晓红赶到地里的时候，刘晓芳、王光英母女俩已经掰完两趟子玉米了。他俩人虽然不大，都是干过活的，就算是最小的刘晓红，也有前世记忆的加持，自然不用王光英催促，就知道干活。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袋子，自觉的下地掰玉米去了。 感谢前世的记忆，刘晓红穿的是长褂、长裤，再加上头上的毛巾，没怎么被玉米叶拉。哥哥刘大志虽然和刘晓红身上的衣服一样，可是头上戴的是草帽，脸上被拉了好几道印子，汗水一蛰，火辣辣地疼。 刘大志一边干活一边嘟囔着：“也不知道，这恁些玉米，啥时候能掰完啊？这脸拉的，真的让人受不了啊。” 刘晓红跟没听见一样，一句话没说。这时候她可不准备和他讲究兄妹情份，她要保存体力。她人小力气小，玉米棒子装了半袋子的时候，已经拖不动了，她只能拉回地头上，藏在玉米地里。 再找一个新的袋子，折回来，继续掰玉米。一早上，来来回回，刘晓红都不记得自己跑了多少趟。身上也是早就汗湿透了，隐约听到王光英叫自己。 王光英：“晓红、晓红……” 刘晓红跑出玉米地，看到王光英一边喝水，一边对自己说：“你把这一趟子掰完，然后和大志一起回去做饭。烧茶溜馍就行，做好恁俩先吃，然后再给俺俩带点到地里来。” 刘晓红：“好。” 王光英：“一会再把水壶带回去，再烧一壶水带过来，留喽咱上午喝。有空的时候，再看看咱家里面，还有没有闲的麻袋，有多少都带过来，装玉米用。” 刘晓红：“好。” 刘晓红把刘大志叫出来，转达了妈妈的话：“咱俩谁先掰完这趟子玉米，谁在地头上等着，然后咱俩再一起回去做饭。”听到刘大志答应后，刘晓红也不再废话，就去地里继续干活了。 这时候烧饭绝对不是啥好活，可是妈妈和姐姐都要干活，只能自己来，谁让哥哥不会呢。回家的路上，刘晓红、刘大志两个人，累得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到家就忙个不停，恨不得自己有八只手，菜依然是凉拌黄瓜，锅里面烧着饭，姊妹俩开始满屋子里找王光英让带的东西。东西找好了，饭也做好了。两个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剩下的打包带走。 这时候家里也没有打包用的饭盒，凉菜直接用盆装，馒头用蒸馍的布包着，带上麻袋、水壶又去地里了。 穿过不少等饭的人群，走到自己家地头上的时候，就看到王光英、刘晓芳正在地头上坐着等着他俩了。看到饭来了，二话不说，洗洗手开始吃饭。这时候都累得不得了，话都懒得说，再加上爸爸刘大军不在家，少了一个男劳力，所有的体力活，都是靠妈妈一个人来完成的。 妈妈自己做饭不好吃，要求也特别低。只要做熟了，基本上给啥吃啥。不等刘晓红坐下，她已经开始安排活了：“恁俩别光想着休息，一人找个袋子，赶紧掰玉米去。” 得，原本还想休息的两个人，谁也也别想休息了，只能拿着袋子，继续早上的工作。一上午活干下来，胳膊、手都已经累的不行了。即使在王光英的眼里，他们已经休息了一会了，可是两个年龄不大的小人儿还是觉得累。 尤其是刘晓红，到底年纪小，累得不行也不敢说，也不敢休息，只能是慢慢干。这时候，刘晓红万分想念21世纪的联合收割机，机器往地里一开，一下午能干50亩地。可是现在没有机器，只能自己干！ 好在妈妈也不催他们，一家人重复着机械般地劳动。半下午的时候，开始往外运玉米。 王光英、刘晓芳小袋子可以成袋的背，麻袋也需要两个人一起抬。刘大志、刘晓红只能两个小孩一起抬着半袋子，往地头上送。到那里，再合成一袋子，装在架车上，等装够一车子，再往家里拉。一家人谁也不说话，闷头干着活。 一车玉米装好，王光英带着刘晓芳，一个人在前面拉扯，一个人在后面推着。这是怕半路上玉米掉了，能够及时捡回来。刘晓红、刘大志依然被安排了掰玉米。 刘晓红干到地头上的时候，听到妈妈正在跟谁说话。伸头一看，是自己的小舅舅。记忆中这个小舅舅和妈妈关系挺好的，爸爸常年不在家，农忙的时候，他都会来帮帮忙。不过小舅妈就不是个东西了，具体要说的话，就是不让外婆帮忙给自己闺女带孩子。 其实按道理说，小舅舅家最小的一个孩子，和刘晓芳一样大，也是个女孩。一起帮忙带一下自家小姑姐的孩子也没什么。可是小舅妈就是不同意。 前世刘晓红不止一次地听她妈妈说过，送过两次姐姐去小舅舅家。后来，外婆就不让她再往那边送去了，说啥儿媳妇说话阴阳怪气的，不让她给她带孩子。可是妈妈也没有办法把丁点大的孩子丢在家里，只能走哪带到哪，所以姐姐小时候是吃了不少苦的。 不过一瞬间的回忆，刘晓红打量着小舅舅：“俺妹子，你别着急，俺家里人多，干得快。等俺那边干完了，就来帮你干。” 王光英：“好，俺哥，俺不着急，你也不用着急，先把恁自己家活干完再说。俺自己先慢慢干，这天看着还能晴几天，只要不下雨，就不碍事。恁赶紧回去吧，俺嫂子别又找你了。” 刘晓红看着妈妈撵走了小舅舅，自己也不敢过多的停留，继续帮着运玉米到地头上。两个大人，两个小孩，一天下来，也把这三亩地的玉米掰完了。 第35章 有望再合作 农忙假的最后一天，地里的活忙完了，刘晓红、刘晓芳姊妹俩去街上摆摊了，棉纺厂的刘爱华主任直接找了过来。 刘主任：“晓红啊，可算是等到你了，最近怎么一直没来啊？” 刘晓红：“对不起啊，刘主任，地里面活忙，就没顾上生意的事。” 刘主任：“哦，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耽搁了呢。这是你姐姐？” 刘晓红：“是的，主任，这是我姐姐刘晓芳。您是有啥事吗？” 刘主任：“这样的啊，上回咱家的东西，我们厂里的职工都挺喜欢的。马上不是要到中秋节、国庆双节了吗？我们厂准备再买点，给员工发福利。” 刘晓红：“好啊。您准备要多少？” 刘主任：“一样要500斤，不过你们得搞个包装，不然太不上档次了，拿不出手。” 刘晓红仔细想了想：“可以啊，没有问题。不过如果只有这两款产品的话，有些太少了，不好看。我们再开发两种新产品，凑四种，做个礼盒装，恁看怎么样？” 刘主任：“这样当然好了。不过还是要控制成本，不能太贵。” 刘晓红：“好的，这个我明白，您放心吧。不过这个需要几天时间，等新品做好了，我拿着样品，去工厂找您。您满意了之后，我们再签合同。” 刘主任：“好好好，你办事，我放心。” 送走刘主任，刘晓红让刘晓芳一个人看着摊子，自己回家准备新品了。走到半路上，想到需要先订制包装盒，又拐到地里，叫了妈妈王光英一起回家。路上，刘晓红把可能再次和棉纺厂合作的事情告诉了她，王光英很兴奋。 到家得第一件事，不是准备新品，而是拿出四个一斤的薯片包装袋，摆在一起，量好长宽高的尺寸，画了个纸箱子的草图。又把半斤装的纸袋袋找出来四个，同样量好长宽高的尺寸，画了一个草图。下面备注了：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是《留一口零食铺》、一个是《小刘家零食铺》。 刘晓红：“妈妈，我准备给咱们家卖的零食取个名字，选了两个，一个是《留一口零食铺》、一个是《小刘家零食铺》，您说哪个好呢？” 王光英：“啥？取名字？这个俺不行的，俺大字不识几个，不懂这些的，不然还是打个电话问问恁爸吧？” 刘晓红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os）：“天哪！光想着培养亲妈独立谈业务的能了，忘记了她识字不多这件事了。看来以后除了培养妈妈的谈业务的能力，还要教她识字，远的不说，至少3000个常用字要会读会写，不然出门怎么被人坑的都不知道呢。” 刘晓红：“好，我把东西带上，咱们去县城给俺爸打个电话，然后说一下要订十个纸箱的事情。如果合作谈成了，再大批量订。”怕表达不清楚，刘晓红还特意用报纸，糊了一个样品纸箱出来。 王光英：“好，都听你的，我带上钱，咱现在就去。”两个人换了衣服，往县城赶去。 “大军啊，俺跟你说……”有了上次的打电话的经验，这次王光英的说的更清楚了，表达更简单了，因为要省电话费。 “两个什么名字？晓红，你来说。”王光英把话筒递给刘晓红。 刘晓红：“俺爸，一个是‘留一口零食铺’、一个是‘小刘家零食铺’这两个名字，您看哪一个好呢？留一口呢，留通咱家的姓——刘，小刘家呢，直接把姓取进去了。您感觉哪个更好听？” 刘大军：“第一个吧，第二个太张扬了。咱就是个小吃摊，取那么大的名字，不合适。” 刘晓红：“好的，对哦，等这个订单做好了 我准备让妈妈去工厂所注册个《个体户营业执照》，这样以后咱也能正规一点，免得再接单子的时候有麻烦。” 刘大军“好，晓红你懂得多，有啥事就和你妈说。她决定不了的，就给我打电话。我也会找点相关的资料看看，避免咱家走歪路。” 刘晓红：“好的。对了，爸爸，还有一件事。这个合作，人家提出了需要有个包装，我们还要去订十来个纸箱子，做成一斤、半斤两种规格的，给人家看看。” 刘大军：“可以，你们先去找找相关的厂子，我把这两个月的工资给你们汇过去。” 刘晓红：“好的，爸爸，我们挂了哦？” 刘晓红眼神示意趴在话筒旁边的王光英，得到暗示后，挂了电话。 刘晓红：“爸爸说叫‘留一口零食铺’，那就叫这个名字了？ ” 王光英：“好啊。” 刘晓红把纸上面备选的名字划掉一个，然后对王光英说：“咱们现在去县城的纸箱厂，找他们谈订制的问题。” 县城纸箱厂门口，看门的大爷看到刘晓红、王光英母女俩，没好气地问：“干什么，干什么？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走。” 刘晓红拿出半斤大白兔奶糖递了过去：“大爷，您好。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妈妈王光英，我们是想来贵厂订制纸箱的。您看我们需要找谁呢？” 门卫大爷：“就你们俩，订纸箱子？不是耍我玩的吧？” 刘晓红：“怎么会呢，大爷，我们大老远跑过来，是真的有业务和贵厂合作，怎么会是要耍您玩的呢？请您帮帮忙，帮我们传达一下。” 门卫大爷：“行吧，不给你们传达，我也不好意思收你们的东西。” 门卫大爷说完，打了一个电话：“徐主任啊，这边有个人，想要定制纸箱，是麻烦您出来见见，还是我领他们去见您呢？” “好的，好的。”挂了电话，门卫大爷说：“你们等会，一会徐主任就出来。” 刘晓红：“好的，谢谢大爷。” 刘晓红、王光英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了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出来，挺着啤酒肚，梳着大背头。 徐主任一边抽烟一边问：“就是你们想要订制纸箱？” 刘晓红：“是的，您是徐主任？” 徐主任下巴一抬，丢下一个字：“嗯。” “我们想要做成这样的，您看看能不能做，这是草图。”刘晓红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画的草图，双手递给对方。 徐主任满脸嫌弃：“你这什么啊？涂涂抹抹的，我也看不清楚啊。” “对不起啊，第一次画这种图，确实不是很专业。我做了一个样品，您看看。”刘晓红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样品纸箱拿出来展示一下。 徐主任扫了一眼女孩子拿来的样品，没有说话。 刘晓红：“我们是想做成这样的纸箱子。如果做不了的话，做成那种没有盖子的纸袋子也可以，旁边有提手，可以拎起来的。两种承重规格，一个最低承重五斤，一个最低承重三斤。这两种尺寸也略有不同。” 徐主任吐了一口烟圈，眼皮都不抬一下地问：“你们要多少？” 刘晓红：“先试做10个样品，5个五斤的，5个3斤的。确定之后，然后定做五六百个。” 徐主任：“我们这是县城的纸箱厂，可不是什么小作坊啊？还5个5个做？低于1000的我们厂不做。” 第36章 死磕纸箱厂 徐主任说完，转身进去了。 刘晓红、王光英：“徐主任，徐主任……” 看着前面那个头也不回的胖子，王光英气得满脸通红，直喘粗气，胸脯急速起伏，张嘴就要骂人，被刘晓红死死拉住。 刘晓红：“妈，妈，冷静，冷静。”一边说，一边把她往旁边拉，一直到墙角的拐弯处，这才松手。 刘晓红：“我请你吃糖，别生气了。”说着她伸手把口袋里的糖掏出来递给她，被一下子打开。 王光英：“吃什么糖啊？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气死我了！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你看看那个死胖子，他什么态度？” 刘晓红一边给她顺气，一边说：“看到了，看到了啊，人家态度是不太好。咱不生气了。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坏自己无人替。” 王光英：“你平时不是厉害的很吗？大道理一套一套得？刚才怎么不上去怼他呢？你怎么不生气啊？你跟他斗啊！成天窝里算什么本事？刚才需要你的时候，你咋不敢了呢？” 刘晓红：“我没有不敢，我当然生气啊，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呢？问题是，咱们不是还得求人家帮忙吗？我哪敢跟人家生气啊。” 王光英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脸上挤出一丝无奈地苦笑：“是啊，县官不如现管啊。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回去吗？” 刘晓红：“妈，你说咱们再去找找，那个门卫大爷怎么样？” 王光英：“刚才人家已经帮过咱们一次了，现在又去找，人家会不会不愿意了？” 刘晓红：“不然咱再给人家买包烟呢，稍微好一点的，这样会不会好说话点？不行的话就两包，还是得多买两包，保险一点。” “好，走。”王光英给自己打气，闺女一个小孩都能坚持，那自己绝对不能给她拖后腿。母女两人转身买了两包烟，又回到了纸箱厂门口。 刘晓红：“大爷。” 门卫大爷：“你俩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了？赶紧走，赶紧走！” 刘晓红：“大爷您别急，我们就问您两句话，说完就走。”说着，她把一包烟塞进了对方的手里。 门卫大爷：“行了，有什么事你赶紧说。别再耽误了我工作。” 刘晓红：“是是是，咱们厂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刚刚我看徐主任脸色不太好。” 门卫大爷：“唉，都是那点子小人给害的。咱们厂今年有一个大单子毁约了，非说咱们的纸箱子尺寸不对，死活不肯收货。不仅赔了一笔钱，还压了一大批的货，要是再不来个单子，马上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了，可不是都在搁这发愁呢。” 刘晓红：“哦，这样啊，是挺愁人的。”刘晓红正在跟着门卫大爷感慨的时候，一个四十岁上下，一身中山装的男人，愁眉苦脸地从厂里走出来。 门卫大爷热情地打招呼：“吴厂长，您回去了？” 吴厂长：“嗯。” 刘晓红看了一眼前面的吴厂长，对门卫大爷：“大爷，您忙，我们先走了啊。”说完，拉着王光英悄悄地跟上了。 刘晓红：“吴厂长，打扰一下。” 吴厂长吃惊地望着面前陌生的母女俩：“你们是谁？怎么认识我？” 刘晓红：“您好，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妈妈王光英，我们是来贵厂订制纸箱的。” 吴厂长：“你们准备要多少？” 刘晓红：“我们需要先做两款样品，一样5个，确定哪一款之后，再做600个左右。” 吴厂长：“我们厂低于1000的不做。”说完，不再搭理母女俩，转身走了。 刘晓红跟上去：“吴厂长，我知道了。我还想给您说另一件事情，就是您这次被退货的事情。” 吴厂长：“你怎么知道的？你能吃得下吗？” 刘晓红：“我是吃不下，但是我能让您避免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 吴厂长：“怎么避免？” 刘晓红：“吴厂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不然咱们换个地方谈？” 吴厂长：“前面有家小饭馆，我们去那里吧。” 刘晓红认真的给吴厂长分析：“听说您这批货是因为尺寸不合格拒收的，这是您签的合同本身就有漏洞。所以您在做合同的时候，对产品的外径尺寸、内径尺寸、选材的标准、厚度、纸箱的重量、纸箱的误差范围、印刷面误差范围，都要清楚地写进合同。我们按照标准生产，一般不会被退货。 工厂对纸箱质量的把控，要严格到每一个环节，每一道工序，要靠专业的检测仪器，而不是靠眼睛、靠经验、靠感觉。直尺、内侧尺、测厚仪等等的，都给安排上，责任到人，落实到位。” 吴厂长：“责任到人，落实到位，怎么说？” 刘晓红：“意思是，每一个人都要对自己的工作岗位负责，哪一步出了问题，直接找负责人就可以了。” 吴厂长：“这样不是要……对，你说的有点意思。你是想定做纸箱是吧？需要什么样的？这样吧，咱们们回厂里去，马上找人给你安排。” 吴厂长饭也不吃了，带着刘晓红母女俩回到工厂，找到负责的徐主任：“老徐啊，这两个是来我们厂订制纸箱的，你给安排一下。” 徐主任：“你……你不是……” 刘晓红：“徐主任，您也觉得我小是吗？没关系，我妈妈在吗？这是我妈妈，她可以付定金。” 徐主任：“哦……好……好……厂长，我马上给她安排。” 徐主任（os）：“这两个乡巴佬，是不是傻啊？认识厂长，你怎么不早说？不然不是，早就给你安排好了吗？” 刘晓红知道徐主任误会了自己和吴厂长的关系，不过也没必要解释，仔细的和他说了自己的要求，然后把两款纸箱的尺寸，规格，承重交待清楚，付了钱，拿着订购合同，再三感谢徐主任。 “徐主任，实在是太感谢了，我这边会尽给您回复，给您添麻烦了。”刘晓红说着，把一包烟塞到了徐主任的手里。 徐主任：“小刘你就是太客气，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有需要你再来找我啊。” 刘晓红带着妈妈王光英离开县纸箱厂，往家赶。 第37章 研发新品妈妈露一手 包装搞定了，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研发新产品了。刘晓红准备做三种出来，让棉纺厂的人选一下，看看更喜欢哪种组合，就用那个。首先是风味芝麻叶。 刘晓红：“妈，姐姐，这次棉纺厂的新品，你说咱们做麻叶子怎么样？” 刘晓芳：“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个我不会做。” 刘晓红：“没关系，有咱妈呢。你忘记了？每回过年的时候，咱妈都会炸两大框，这回让咱妈亲自上。你要是想学也可以跟她学。” 王光英：“这麻叶子，自己吃还行，拿出卖的话，会有人买吗？” 刘晓芳：“当然会啊，妈，你要学着相信妹妹。你看她前面做的那几种小吃，都是不起眼的东西做的，卖的都很好，这个肯定也是。” 刘晓红：“对啊，还是姐姐懂我。咱既然要做成礼盒，肯定要考虑到方方面面，要好吃、好看、分量足。之前无论是旋风薯片，还是甘梅红薯干，都是吃着玩的。黑芝芝麻叶是可以饱腹的，不管是送人，还是自己吃，都很好看。” 刘晓芳：“对啊，而且平时嫌麻烦，也不会炸这个，买来吃多方便。妈，你教我，等我会了，就能帮忙了。” 王光英：“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等学会了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做。” 这次是刘晓红说，王光英来做。她把面粉、十三香、盐、菜籽油、黑芝麻一起交给妈妈。 刘晓红：“妈，食材就是这些，分量您看着放。我们可以不停地调整，找出一个最合适比例，记下来，以后可以按照这个来。对了，这个需要用温水和面。” 王光英开始撵人：“上一边去，剩下用不着你了，俺做了半辈子饭了，还能连这点都不知道吗？” 刘晓红瘪瘪嘴，站到一边，不敢再招人烦了。看着妈妈把一样一样的的东西，倒进盆里，和面，擀面皮，切生坯，然后下锅炸。复炸之后，吃起来的口感确实比以前按照老方法炸出来的更丰富。 刘大志冲着刘晓红竖起大拇指：“果然，用你的法子，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就没有不好的。” 刘晓芳也是连连点头：“咸香可口、焦香酥脆。” 王光英：“小嘴那么会说，不知道你啥时候下厨露一手？让俺们尝尝呢。” 刘晓红尴尬地笑笑：“我给打打下手就行了，在两个大厨跟前，我一个小孩，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我们来搞第2种——酒鬼花生米。” 刘晓红：“酒鬼花生米，做起来比较麻烦，这是我早上泡过的花生米，咱们一起去一下外面的红皮，然后再炸，最后还要用各种香料炒一下。” 刘晓芳：“行，做小吃这方面，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咋弄就咋弄。” 刘晓红：“姐，花生米冷油下锅啊，不然容易糊。妈你也学着点，以后如果咱们订单多了，姐姐忙不过来的时候，你也能帮着做。我去把需要的香料配了。” 王光英：“好，俺现在就学。晓芳，那几样你再做的时候，教教我，正好有两个锅，咱俩一起干，肯定能快不少。” 三个人说说笑笑，香料下锅，又麻又辣的味道扑面而来。 刘大志：“好辣啊，这么辣，能吃吗？” 刘晓红：“当然能啊，我没放几个辣椒，这个就是闻着辣，吃着不辣的。一会你尝尝就知道了。” 刘大志：“好，我等着。” 刘晓红看差不多了，倒入一点白酒，让姐姐翻炒几下，就告诉她可以出锅了。这霸道的味道，飘得满院子都是，幸亏村里人都去下地了，不然肯定有人过来问。 刚出锅刘大志就伸手要拿，被刘晓红打了回去。找个小碗，单独给他装了半碗出来。 他一边吃，一边辣的斯哈斯哈的：“好吃，好吃，就是有点辣。” 王光英有点心疼：“不然咱们试着做点不辣的？” 刘晓红：“可以啊。一会把花生米泡上，晚上回来给他炒。不过卖的话，那个估计不好卖，没有味道。” 王光英：“不卖，就做点留着自己吃，晚上多做点，给恁爸寄点。” 刘晓芳：“好啊，麻叶子也可以再炸点，一起给俺爸寄过去。” 刘晓红：“可以，我现在就去泡花生米。妈你再赶集的时候，多买几个大盆回来，马上盆都不够用了。姐你多炸点薯条出来。” 王光英：“好，还要买啥，一会你开个单子给我，明天我就去买。” 刘晓红：“现在咱们做第三种：蛋黄局薯条。我现在把蛋黄剥出来，蛋青留着晌午下面条的时候煮汤。妈，这个简单，你别在这等了，去纸箱厂把袋子拿回来吧？等你回来，东西就晾差不多了。” 王光英：“好，我换件衣裳就去。” 刘晓红：“姐，这蛋黄我都捣碎了，一会你锅里多放点油，小火炒出沙，放点白糖接着炒，薯条放进去，翻几下，尽量每一根都裹上蛋黄，就可以了。” 刘晓芳：“这个简单。晓红，薯条是不是还可以改良成很多好吃的啊？” 刘晓红：“是啊，有时间的时候，你可以研究研究，如果能卖的话，还可以给你给钱。” 刘晓芳：“自己家人，什么钱不钱的，还不知道能做成啥样呢，真要是做出来再说吧。” 刘晓红笑笑没有说话，蛋黄焗薯条，果然味道不错，尤其是晾凉之后，口感更好。三种新品做出来之后，大家都人都很满意，试验成功。 王光英带着纸袋子回来了，牛皮纸的颜色，里面有一层贴膜，外面简单的印着名字“留一口零食铺”，条件有限，只能印这种黑白的。以后如果请专业的设计人员，设计好了之后，倒是可以印成彩色的。 王光英称称、刘晓芳装、刘晓红封口，三个人分工合作，把新产品和旋风薯片、甘梅红薯干一起，分成一斤、半斤，两种规格，装在袋子里放好。刘晓红为了送人情，特意又多打包了几份，用装电视的纸箱子装着，一路抱到了棉纺厂。 第38章 合作再起波澜 有了第一次合作，这一次，门卫大爷问了两句，登记了一下，很爽快的就让母女俩进来了。刘晓红这次给他塞了一包烟。 来到刘爱华办公室的门口，还没进去，已经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了：“刘主任，东西我就放在这里了，您看着点啊，麻烦您了。”话落，一个长的油头粉面的男人从办公室内出来了，看到抱着盒子的母女俩，冷哼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刘晓红：“刘主任。” 刘主任：“你们可来了，快，东西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刘晓红让妈妈把纸箱子抱上前去：“刘主任，礼盒我们做了两款，一斤的和半斤的。小吃我们准备了五种，旋风薯片、甘梅红薯干、风味芝麻叶、酒鬼花生米、蛋黄局薯条。” 刘晓红一边说，一边把准备好的样品摆在桌面上。 刘晓红：“主任，你们可以商量一下，看看喜欢什么样的搭配，什么规格的，我们就给您做哪一种的。” 刘主任：“好的，你们先把东西留下来，这个我们还要开会研究一下。刚刚你们也看到了，这次还有其他的厂家过来。你们东西是比较好，可是毕竟不是国营大厂，优势、劣势都很明显。不过毕竟是我找你们来的，会替你们美言的。” 刘晓红：“那就麻烦刘主任了，帮我们多说几句。这是三款新品，每样都是半斤的量，您拿回去尝尝。另外还有两包，是三款新品的混合装，是试吃的样品。您拿给办公室的同事们尝尝，吃完之后给我们一个评价，我们也好改进。” 刘晓红把给刘主任的谢礼，还有送人情的散货，单独送给刘主任。 刘主任：“你啊，小小年纪，就考虑的那么周全。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放心吧，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把东西留给刘主任，刘晓红带着王光英出了棉纺厂。 王光英有些丧气地说：“没想到，还有人跟咱抢生意，现在咱们怎么办？” 刘晓红：“妈妈，这很正常。毕竟大家都知道，逢年过节这些国营大厂肯定会发福利的，稍微有点关系的厂家，肯定会盯上这块肥肉的。咱们也是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刘主任，不然连进门的机会都不会有。” 王光英：“唉，这次估计是悬了，咱回去吧。” 刘晓红：“那咱们也不能干等啊。哎，妈妈，你说咱们也开个小门店怎么样？” 王光英：“开店？” 刘晓红：“对啊。刚刚刘主任不是说咱不是正规的厂子吗？咱们现在先租个门店，开家店不就比较正规一点了吗？等以后有钱了，单子多起来了之后，再去开个厂子。” 王光英伸手摸了摸小闺女的额头：“俺哩老天爷嘞，还开店、开厂子？你这也没发热啊，怎么说起胡话了？” 刘晓红：“妈，我不是在说胡话，咱们家的小吃摊，现在每天差不多100块，一个月差不多3000块，一年下来的差不多有四万块。 只要咱这次和棉纺厂的合作成功，咱们就会有一批新的客人。咱们的门店，就不愁没有生意。而且咱们不止可以和棉纺厂合作，还可以和城里的其他工厂合作，甚至是爸爸上班工厂。 趁着最近不忙，您抽时间去工商局办一下个体户营业执照。我也可以找一找咱们这边有没有美术专业的人才，帮我们设计一下产品包装。如果没有的话，只能找爸爸帮忙了。” 王光英：“个体户营业执照？这个俺也不懂，给你爸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吧？如果开店，还得租一个店面，得不少钱呢。不跟你爸商量一下，俺也不敢啊？” 刘晓红：“好啊，走，现在就去打电话。”刘晓红拖着王光英往电话亭那边走，王光英甩甩胳膊：“哎，你松开，干嘛呢？俺又不是不去？” 刘晓红：“妈，以后你还是把这个俺改了吧？你现在马上是一个店面的老板了，不能总是俺俺俺的，影响形象。你要学着说普通话，要说我。” 王光英：“俺就是一个卖东西的，啥普通话，能让人家听懂不就行了吗？” 刘晓红：“这样人家会笑话你的。” 王光英：“谁笑话谁啊？俺又不认识他。好了，不跟你废话了，还得给恁爸打电话呢。” 刘晓红：“行，打吧，打吧。” 王光英：“……嗯，大军啊，你说你闺女胆子多大啊？才干多长时间，现在怎么就想着开店了？以后还想开店呢？” 刘晓红翻了个白眼，八九十年代正是遍地黄金的时候，好不容易重生，如果再不抓着这个机会多挣点钱，自己肯定会后悔死的。 刘大军：“晓红也是希望有个门店，给人感觉正规一点，出门谈生意，也不会让人小瞧了。开店当然没有问题，门面你们先找着，多找几家，过两天我请个假回去一趟，然后定下来，再注册营业执照。” 王光英：“好，好，你哪天回来提前说，本来还说给你寄点东西的，你要是回来，这下邮费也省了……好，我让她接电话。” 王光英：“给，你爸问你有啥要说的没有？” 刘晓红：“有，爸爸，您那边能找到会画画的人吗？要年轻一点的，画风比较活泼一点的。咱们家的礼盒包装，只有一个门店名称，太简陋了，需要设计点好看的图片，放上去。包装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一些，才能吸引更多的客户购买。” 刘大军：“我们厂宣传部有几个画宣传画的，不过年龄都有点大，不知道画的符不符合你的要求？还有学校里面的老师，有教画画的，那个是年轻人。” 刘晓红：“嗯……这样吧，爸爸你这次回来，带两箱样品过去，给他们尝尝，让他们帮忙画个试试，不行的话，再找找其他人。” 刘大军：“好的。让你妈妈先去办证，办了证再慢慢找店面。这个单子做不成也没关系，慢慢来想，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 刘晓红：“好的，爸爸。” 第39章 一波三折的合同 自从送了棉纺厂的样品之后，王光英每天都会问一遍刘晓红合同的事儿，就连找门面都没有那么积极了。被她问的不耐烦的刘晓红，只能带着她跑了一趟棉纺厂。 刘晓红：“刘主任，还有一个星期就要中秋节了，你们厂的福利定下来了吗？” 刘主任：“是你们啊？等着急了是吧？你们在这等一下啊，我去找厂长问一下。” 王光英：“晓红，感觉情况不是很好。” 刘晓红：“妈，暂时不要说话，一会见机行事。” 王光英：“好。” 等到刘主任转身回来，两个人已经面带笑容了。 刘主任：“你们跟我来，厂长想要见见你们。” 刘主任带着他们来到上一次签约的办公室：“厂长，这两位就是小吃礼盒的供货商。” 刘晓红：“厂长您好，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妈妈王光英，我们是小吃‘留一口零食铺’的。” 厂家：“你们家的东西味道确实不错，不光年轻人喜欢，我们这些人也很喜欢，就是价格有点贵。” 刘晓红：“厂长，一分钱一分货嘛，这个您应该是最了解的哦。价格真的不能便宜了，这已经是我们的最低价的。” 厂长：“哦？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啊？你妈妈还没有说话呢？王同志，你说，你们的价格还能再降点吗？如果能的话，我要五六百箱。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刘晓红心里面一紧，就怕妈妈禁不起诱惑，答应降价了，不敢有太大幅度动作，头往反方向偏了一下。 王光英一看，那么大的厂长都点名跟自己说话，一阵激动，不过听到要降价，立马不高兴了：“那个厂长啊，俺们家的东西，个个都是真材实料、足斤足两，基本上都是大油炸的。您也知道，炸东西可费油了，俺们本来就没有往高了报，所以真的不能再便宜了。” 厂长：“你是大人，怎么也听你家闺女的？” 王光英：“俺们家生意是她想的，她当家，她爸让俺听她的。” 厂长：“哦，还有这么回事啊？小姑娘怎么想的啊？小小年纪不应该去上学吗？怎么来做生意了？” 刘晓红：“厂长，我是还在上学呢，只是今天为了签合同，特意和学校请了假的。我们家条件不好，想着赚点钱，补贴点家用，让爸爸、妈妈不要那么辛苦。” 厂长：“哦，看来还是个孝顺的孩子。你在哪里上学？成绩怎么样啊？” 刘晓红：“在我们村里的小学上学，开学跳了一级，现在已经上三年级了。成绩的话，也还不错。” 厂长：“你是个小孩子，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这样啊，你一样给我便宜两分钱，我就给你签这个合同。” 刘晓红：“叔叔，我就斗胆叫您一声叔叔了，我就没给你往高了要，还能怎么便宜啊。您可以问问咱们厂里的员工们？我们家的产品怎么样？好不好吃？我相信，只要是吃过的，都会喜欢的。 最重要的是独一无二，别的厂发月饼，您也发月饼。别的长发罐头，您也发罐头。您觉得好看吗？您自己说说，月饼真的好吃吗？万花丛中一点绿。这样的东西，拎回家、走亲戚才有面子，您说是不是？” 厂长：“大侄女这嘴啊，真的是太能说了。这样吧，我五种都要，最少你能给我多少钱一箱？” 刘晓红：“可以啊，您需要多少箱？” 厂长：“刘主任，所有职工加起来一共多少人？” 刘主任：“一共525人。” 厂长：“那就定525箱，你们干脆送我们5箱，凑够530？” 刘晓红：“那个咱们一会再说，先把价格定下来。一箱5.32元，您看可以吗？” 厂长：“大侄女，你不诚实哦。怎么还有零有整的？5.3元一箱，再送我们5箱，你要是没有问题的话，咱们现在就签合同。” 刘晓红：“行，5.3元就5.3元，厂长您既然说了，咱们也不能驳了您的面子。我把合同做好了，您看看，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厂长大笔一挥，签好了：“行了，刘主任，带她们去财务室吧。” 刘主任：“好的，厂长。” 刘晓红拿着合同，跟着刘主任往外走。 刘主任边走边说：“你这个小丫头，小嘴啊，是真的厉害。跟我们厂长，还叫上叔了，太会顺杆爬了。” 刘晓红哭丧着脸：“主任啊，我那也是没有办法了，真的不能再让了。一会我们还得去求人家纸箱厂呢，原本和人家说好的纸袋子，现在不能用了。希望他们能再给我们做一批袋子出来。” 刘主任：“是的啊，这个还是比较重要的事儿，你们一定要协调好，可不能耽误了交货。” “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去。”刘晓红满口答应，领了定金，片刻不敢耽误地赶往县城纸箱厂。 刘晓红：“妈，我先给吴厂长打个电话，希望他能帮我们这个忙。不然，就凭我们，估计那个徐主任是不会同意的。” 王光英：“好，跟他说，我们可以先付钱。反正他们也没有活干，机器闲着也是闲着，能赚一点是一点嘛。” 刘晓红：“好，我知道了。” 县城纸箱厂门口，刘晓红看着等在门口的吴厂长，不住地道谢：“吴厂长，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是对不起。” 吴厂长：“一点小问题，我已经给徐主任说了，现在就带你们过去。你再把修改后的要求和他具体说说。” 吴厂长：“徐主任，刚刚和你说过的，小刘的手提袋规格有些变动，你们再好好沟通一下。” 徐主任：“好的，厂长，我这就来处理。小刘，你跟我来。” 刘晓红：“徐主任，非常抱歉，这是修改后的尺寸，承重不得低于6斤，数量我们要800只。” 徐主任：“好的，确定规格之后，您把货款交一下，我们就要安排生产了。” 刘晓红：“好的，您给开个单子，我这就就去财务室交钱。我们什么时候能来提货呢？” 徐主任：“三天后。车子需要你们自己找，我们不负责送货。” 刘晓红：“好的，我明白。” 出了纸箱厂王光英忍不住问：“你怎么订了那么多，800只，人家不才要500多吗？” 刘晓红：“留着咱们自己卖，平时出摊的时候可以卖。马上中秋节，我们也要搞搞活动。” 王光英：“好。” 刘晓红交了钱，拿着单子，带着妈妈，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40章 玩命赶货 这个时候的中秋节是没有假期的，好在今年的中秋是星期天，他们必须提前两天把东西送过去，这样不耽误人家工厂发放礼品。 周四放学以后，一家人穿上围裙又开始忙碌起来。清洗、削皮，切条、和面，一家人忙的热火朝天。 刘晓红：“妈妈，麻叶能放，你今天先炸这个。” 王光英：“好，晓芳去烧油锅，等我擀好差不多管炸了。晓红来给我帮忙。我擀好之后，你把叠在一起嘞揭开，不要让它们粘在一起。” 刘晓红一边答应，一边去洗手：“好。” 刘晓芳也开始刷锅倒油，点火烧锅。王光英即使已经教过一遍闺女，依然不放心，第一锅还是她亲自上场的。 王光英边干边说：“这种锅比较大，要控制好量，不能太多，抄不过来；不能太少了，浪费。下完之后，不要动它，定型之后再用勺子推。面皮要越薄越好，不然容易弯，卖相不好看。变色之后，差不多就可以出锅，复炸一下就好了。” 刘晓红尝着刚出锅的麻叶，点点头：“妈，下次再有大单，咱们就要找人帮忙了。准备工作太多了，咱几个人忙不过来。” 王光英：“好，等恁爸回来，俺和他商量商量，看看请谁，给多少钱合适。也不知道恁爸啥时候回来，让他发电报，也不知道发。” 刘大志：“俺爸要回来了吗？啥时候回来？上回不是说要等到过年才回来吗？” 王光英：“回来有事，过两天就走。” 刘大志：“也不知道会给俺带啥好吃的。” 刘晓芳：“说不定中秋节就回来了？咱赶快把活干完，拿到钱给俺爸割点肉，给他包饺子。俺爸好吃饺子。” 王光英：“好。” 几个人说说笑笑，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过去，棉纺厂的订单全部炸好。剩下的就是打包了，这个可是大工程，刘晓芳、刘大志、刘晓红都要去上学，王光英喊来了自己的好姐妹洪霞过来帮忙。 洪霞：“俺勒老天爷哎，俺嫂子，这恁些都要装完吗？” 王光英：“是嘞。” 洪霞：“俺嫂子，这恁些，恁咋炸完嘞啊？恁不会炸一夜吧？” 王光英：“那不是啥，夜晚上到今个天待明都炸好嘞。” 洪霞：“嗯，俺嫂子，你夜个就该去找俺，俺来给你帮帮忙，咱们能不干嘞快点吗？下回有啥事你就说啊，俺整天闲嘞没事。” 王光英：“好，那咱说好了，有活了，俺就给你说。到时候该给多少钱，咱给多少。” 洪霞：“咱姊妹妹，要啥钱啊？” 王光英：“那不行，该给的还是要给的，不能让你白忙活啊。这以后时间长远着嘞，咱又不是一回两回嘞。正好，你也帮我参考参考，要是再找两个人，找谁合适？都要妇女，得干活利索，讲究卫生嘞才行，太腌臜嘞人不要。” 刘晓红姊妹仨放学回来的时候，棉纺厂的货已经打包完成，整整齐齐的码在一个旧床单上。 一看到小闺女，王光英赶紧催道：“晓红你赶紧吃饭，吃完咱去送货。俺已经给咱村里开拖拉机的约好了，他一会吃完饭，就来装车。” 刘晓红边答应，便把手里的书包往门把手上一挂：“姐姐，下午你不用帮我请假了，我已经跟老师说过了。你先去吃饭，一会你帮咱妈一起装车，我再核对数量。” 刘晓红：“妈，这一共是多少箱？530还是525？另外让你装的6箱也在这吗？” 王光英：“530，放心，不会错的，我跟恁婶子数了两遍。另外6箱搁桌上是放着嘞。” 刘晓红：“没事，我就是确认一下。另外，送的5箱，要做个小小的标记，单独放。送货的时候要跟接货的人说一下，让他知道。这6箱是拿来送人的。” 王光英：“好的，还要分这么清吗？这么麻烦？” 刘晓红：“这不是麻烦，这是预防万一。收货的人和签合同的人一般不是同一个人，我们必须让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下单多少，送了多少，一共多少，然后让他签字确认。避免找后账，有说不清楚的危险。” 王光英：“好，你再和我去一次，下回再去送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刘晓红：“好，一个人不好卸货，最好让俺婶子跟你一起去。俺婶子，您看行不行？” 洪霞：“这有啥不行嘞，就是俺没见过世面，不会说话，您不要嫌弃。” 刘晓红：“这有啥，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学学不就会了吗？”刘晓红复查过后，单独拎出来5箱，做了标记，就听到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抬头一看，一辆拖拉机在坑那边已经停好了。家门口的路比较窄，车子过不来，得先用架车子拉过去。 刘晓红：“妈，找两床不要的旧被子，垫在拖拉机上，不然等拉到厂里，得颠碎完了。” 王光英：“旧被子就1床，下面垫点麦秸秆算了。” 刘晓红：“好，多铺两层。再把塑料布拿了，铺上面。” 刘晓红饭都顾不上吃，拿了晒粮食用的布，背上特意做的背包，跟上去了。 棉纺厂刘主任办公室门口，刘晓红轻轻敲门，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办事员：“您好，我是‘留一口零食铺’的，我们是来送货的。” 孙红：“您好，我是孙红，刘主任说了，东西来了，卸在仓库就行了。你们跟我来。” 刘晓红：“好的，孙姐姐，不好意思，麻烦您走在前面，给我们拖拉机手，指一下路。” 孙红：“好，都是小事，小妹妹不用这么客气。” 卸完货，刘晓红点过后，让孙红核对，然后签字，领尾款。临走之前，刘晓红递上一斤大白兔奶糖给孙红：“今天麻烦孙姐姐跟着来回跑了那么长时间，一点小意思。” 孙红有点不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呢？” 刘晓红：“姐姐拿着吧，一点糖果，吃着玩。” 孙红：“好，那我就收着了。” 从刘主任不在，原本准备的礼品送不出去了，只能拉回去，刘晓红边走边说：“妈，咱们想要正规，还得去一趟印刷厂，印个送货单，这样以后送货拿着那个单子，直接让收货的人验货、签字就可以了。” 王光英：“好，等咱爸回来就做。” 刘晓红：“咱现在就做，不用等……不行，还必须得等爸爸回来才行。上面得印店面的地址，咱现在连门店都没有，怎么做？哎，爸爸啥时候回来啊？” 第41章 爸爸回来了 这天一家人正在吃饭，刘大军从外面回来了。 刘晓芳、刘大志、刘晓红：“爸爸回来了？” 王光英放下碗，上去接过行李：“不是让你确定了回来的时间，拍个电报吗？怎么没拍啊？我也好去车站接你啊？赶紧洗把脸，坐下歇歇。晓芳，给你爸炒俩菜，再重新下碗面条。” 刘晓芳：“好。”她饭也不吃了，站起来就往厨房走，刘晓红跟过去烧锅。 刘大军洗好弄好，出来的时候，刘晓芳也把饭做好了，端到他跟前：“爸，吃饭吧。” 刘大志：“爸爸，你给我带啥好吃的了？” 刘大军：“这次回来走得急，没带啥东西。包里还有俩鸡蛋，让恁妈拿给你吃。” 刘大志：“我不吃鸡蛋。” 刘大军：“那明天星期天，正好逢集，想吃什么去街上买。” 刘大志开心的欢呼：“嚯哦~~~” 刘大军：“门面房，你们看得怎么样了？明天能定下来吗？我就请了三天假。” 王光英：“俺找了五六家，晓红说只有三家，看起来还不错的，明个咱一起去看看，差不多的话就定下来。” 刘晓红：“对了，爸，等门面定下来之后，我想去印刷厂一批送货单，上面印上我们的店名、地址、产品名称、数量、价格等等。这样送货、收货的时候，方便核对，不容易出错。顺便还可以去印刷厂，推销一下我们的产品。” 刘大军：“好啊，当然可以，这个又不值钱，印一次能用很长时间。” 刘晓红回房间提了一个礼盒装的产品出来：“爸爸，你看，这就是我们做的礼盒。上一次让您找的会画画的老师，找到了吗？等您这次走的时候，记得多带两份，给老师们看看，让他们帮忙画个设计图。每个产品的名称也帮忙设计出好看的字体，印在包装袋上面，看起来又好看，又上档次。” 刘大军：“好。明天去看房子的时候，孩他妈，你把身份证带上。等房子定下来就去把营业执照申请了，这个需要时间，早办早省事。” 王光英：“好。” 刘大志：“爸爸，你看到了吗？那就是咱们家新搭的棚子，里面的锅特别大。” 刘大军：“看到了，以后卖的东西，就在那做了？” 王光英：“对。还有个事，晓红一直说再有单子了，就花钱找人来做，大概需要三个人，我跟洪霞说了一下，其他两个，你看看让谁来比较合适？” 刘大军：“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王光英：“好。” 第二天，一家五口，借了1辆自行车，赶集去看门面房。 第一家的门面挺大，但是位置有点偏，房子有点破，刘大军觉得不合适。 第二家的，虽然位于街面中心位置，房子也很新，但是房子很大，租金有点贵，刘大军也觉得不合适。 到了第三家的时候，房子的位置在街道靠边的位置，向阴的位置，租金、大小都还不错，就是潮的厉害，墙面斑驳。刘大军皱着眉，感觉不是很理想。答应房东再考虑一下，继续找房子。 最后看中了一中后门的门面房，大约十五个平方，朝阳的，南北通透，刘大军觉得不错，问刘晓红：“还可以，如果房租便宜一点，倒也合适，450块钱确实太贵了。” 接待跟他们的是学校的后勤主任周伟光笑了笑说：“你们要是想便宜，倒也可以。” 他指了指那一排门门面房说：“这一排一共十间，只要你一下子全租了，一间房一年省100” 王光英：“都租了？这也太多了？俺们也用不着这么多啊？” 刘晓红笑了笑（os）：都租了，肯定是当二手房东，转出去啊……有了。 刘晓红把刘大军拉到一旁，悄悄地问：“爸爸，咱家现在有多少钱啊？如果都租下来，可以吗？” 刘大军吓了一跳：“你想都租？这得花多少钱啊？” 刘晓红：“我们可以跟他谈。她现在一间房子450一个月，如果整租，最少能便宜100块。咱们到时候再转租出去，就按400块一间一个月，一年也能赚1000多，咱一个季度的房租有了。咱可以多给他签几年，到时候，一年房租涨50 ，咱得房租是不是就挣回来了？” 刘大军：“你说的有点道理，我去和他谈。” 刘大军给周伟光递了一根烟，给他点了火：“周主任，这排门面房，想要整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价格实在是太贵了，便宜一点呢？” 周伟光：“可以，那就400块一个月，一年一次性付清，4000。” 刘大军：“一间4000，十间就万，谁都没有那么多钱。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一间一个月350元，半年一付，10间门面我全部租完，周主任，您看怎么样？ 王光英一听，刚想要说话组织，就看到刘晓红冲她摇摇头。王光英实只能咽下到嘴边的话，狠狠瞪了刘晓红一眼，知道这肯定是她的主意。刘晓红不理王光英，冲着周主任笑着说：“主任，合同我们能多签几年吗？我们觉得这个位置挺好的，都很喜欢这个地方。” 周主任：“最多十年，不能太长了。这个学校有规定，我也没有办法。” 刘晓红：“好吧，那合同上能再加上一条，如果合同到期，原租户有优先租赁权吗？如果你们要卖的话，在同等价格条件下，原租户有优先购买权吗？” 周主任考虑了一下，觉得影响不大，说：“可以。” 刘晓红刘大军眨眨眼，他明白了：“好，那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一会我就把半年的房租给你。” 合同一签，等于门面租好了。刚送走周主任，刘晓红就写了九张招租启示，依次贴在门面房的窗户上。 王光英气急败坏地问：“你租这房子，就是为了当再租出去？” 刘晓红：“对啊，整租比租单间便宜太多了。” 王光英：“万一要是租不出去呢？不就砸手里了？” 刘晓红：“妈妈，这个地段这么好，又靠近学校，有那么多学生，做什么生意都赚钱，不会租不出去的，不相信的话，你等着瞧！” 第42章 难办的营业执照 刘晓红：“爸爸，装修方面我不懂，您是专业的。趁着您在，我跟您说一下我想要的效果。然后您找师傅，看看怎么弄。” 刘大军：“好，你说。” 刘晓红：“这两边加上里面的三面墙，都靠墙打柜子。要求，上面是一层一层的展示柜，90厘米以下装上柜门，用于收纳。以后咱们的产品种类肯定会越来越多，不可能每一次拿来的产品都能卖完的，卖不完的都放在那里。 中间部分也放一个可收纳的货架，同样上面是一层一层的展示柜，90厘米以下装上柜门，用于收纳。收银台放在里面那个展示柜前面，一张小桌子就可以了。记住了，货架一定要尽可能的打磨得光滑一些。 零食铺，光线一定要好，柔和的灯光会让我们的产品，看起来更诱人，让客人更想买东西。所以一定要做好照明，最好能找到那种射灯可以将灯光投射在产品上。” 刘晓红一边说着，一边比划。刘大军听着听着，后来直接拿出了笔和本子，记了起来。 刘大军：“你想漆成什么颜色？” 刘晓红:“刷清漆，尽量保持木材原本的纹理，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刘大军：“好的，招牌需要一起帮你定做了吗？” 刘晓红：“好啊，您可以帮我找找看，用白色木条，拼成店铺的名字——‘留一口零食铺’,然后用钉子钉在原色的木板上。” 刘晓红：“如果做不了这种的，在原色的木板上，用白色的漆写上店铺名字——‘留一口零食铺’也行。” 刘大军：“好的，我现在骑自行车去找师傅，钥匙给我一把，找到人了，直接让他来量尺寸，晚了我自己直接回家。你带你妈去申请营业执照。” 刘晓红：“好的。” 刘晓红一边锁门，一边想着，一会要记得买把新锁换一下。 王光英：“现在就走吗？恁爸刚才去哪了？慌恁很，俺叫他都没听见。” 刘晓红：“爸爸去找装修的师傅去了，她让我带您去申请营业执照，咱们是现在去，还是吃过晌午饭再去？” 刘大志：“吃饭，吃饭，我要吃肉。” 王光英：“好，那咱就找家饭店吃饭去。” 说是找饭店，其实就是一家面馆。四个人，三碗肉丝面，刘晓红和王光英吃一碗。 刘晓红母女四人，一路上问人，找到申请营业执照的地方。刘晓红拿了一张表格递给姐姐刘晓芳。 刘晓红：“妈妈，你证件给姐姐。姐，你帮咱妈填一下申请资料。地址就填咱刚刚找到的那家门面店。” 刘晓芳：“好的。” 填好资料后，刘晓红带着妈妈来到了柜台，将资料递交给柜台办事员。 办事员看了一下表格，冷漠的说：“申请我已经收到了，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王光英：“好的，好的。” 时间还早，母女四人又回了门店，果然看到刘大军正带着一个师傅在量尺寸。 王光英：“大军。” 刘大军回头，看到妻儿，笑着说：“那么快回来了？证办好了吗？” 刘晓芳：“资料已经交上去了，人家让等通知。” 刘大军：“好的，那就等着吧。对了，这个我找来的装修师傅，姓武。武师傅，这是我的媳妇和孩子们，这个店铺就是他们的，明天我就回城上班了，装修的事情，你可以和我小闺女晓红说。” 刘大军：“晓红，你经常来看看，哪里有不合适的好让他及时改。” 武师傅：“各位老板，有问题你们就说，咱们都是为了把货干活。” 刘晓红：“好的，武师傅，货架一定要打磨得光滑，免得划到手了。装灯的时候，记得提前说一声，我来看看。如果有其他问题，您可以再找我。” 刘大军递给小闺女一张单据：“招牌我也找到人做了，一周后，你记得去取。” 刘晓红：“好的。” 一周后，刘晓红带着王光英来拿营业执照。 刘晓红问柜台后面的办事员：“您好，我们是来拿王光英的营业执照。” 办事员：“您的证件还没有办下来。” 刘晓红：“您好，我们是一个星期之前提交的申请，现在还没有下来吗？” 办事员：“最近比较忙，所有的证件都暂缓办理了，你们先回去吧，办好了，会通知你的。” 原本以为营业执照，资料递上去之后就能申请下来，刘晓红只得带着王光英去取上次在印刷厂印的送货单。摸到手里厚实的纸张，突然想起，还要买盒复写纸，现在可么有自动复写的技术，想要复写都要垫一张蓝色的复写纸。 又过了一个星期，刘晓红带着王光英再次来到办营业执照的地方：“同志您好，我们是来取王光英的营业执照的。” 办事员：“不好意思，证件还没有办好，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办好了，会通知你的。” 刘晓红：“您好，我们是两周前提交的申请，一周前我们来过一次，您说暂缓办理。现在呢？是什么原因呢？” 办事员：“这位同志，我们也是按照流程办事的，没有办好，说明你这店铺很多方面不合格，您还是回去整改一下，再来申请吧？” 刘晓红：“申请表上，所有的内容我都填的清清楚楚，您说哪里不合格？要是说店铺不合格？您都没有去看过，怎么就知道我们的店铺不合格了？您是有千里眼还是有顺丰耳啊？” 办事员：“怎么说话呢？最近不是忙吗？办好了，肯定会发给你的，着什么急啊？” 刘晓红（os）：忙是吗？这借口找的也太不走心了吧？你给我等着。 刘晓红拉着王光英退到了一边，她悄悄凑到闺女耳边，正想嘀咕两句，没成想闺女朝着一位刚进办事大厅的年轻人走了过去。 刘晓红：“大哥，您是来办营业执照的吗？也是准备开店的？” 大哥：“我证一个星期前已经办过来，今天是来取证的。” 刘晓红：“一个星期前提交的？这么快就办好了吗？” 大哥：“对啊，我还以为怎么着也要半个多月，没想到一个星期就办好了。” 刘晓红：“好的，大哥，取证在这边。” 大哥：“同志，我来取一个星期前办得营业执照的，我叫张伟。” 办事员递出一张营业执照：“张伟是吧？这是你的营业执照，请拿好。” 刘晓红窜到窗口前，问：“您好，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他一个星期之前申请的营业执照都办好了，我们两个星期之前申请的营业执照还没有办好呢？你叫什么名字？你们领导呢？我要投诉你，你们办事员都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吗？” 第43章 努力过就不留遗憾 办事员（os）:你资料确实没问题，可是科长发话说要卡一卡，我能有什么办法？ 办事员：“您好，您的问题我这边已经了解到了，已经登记在案了，我会重新给您提交一次，争取尽快给您审核。” “好，那我就再等一个星期，如果一周之后，还没有结果，我就到工商行政管理局投诉。问问什么营业执照，办了21天还办不下来？”这两句话刘晓红说得声音很大，几乎当时整个办证大厅的人都能听到，大家都明白了，有个个体户的营业执照被卡了。 当天集市上就多了一条八卦，某个体户老板，得罪了大官，营业执照被扣，并迅速在扩散到县城，甚至开始往市里蔓延的趋势。 办事员（os）：上面不是说这个人就是农村妇女吗？怎么还知道投诉？万一被上面知道了，就麻烦了，不行，我得尽快告诉科长。 刘晓红拉着王光英刚走出办证大厅，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不如，给恁爸打个电话？问问他，咱们该怎么办？” 刘晓红：“等一下，你让我想想。” 王光英：“还想什么？有啥可想的？你一个小孩子知道啥？” 刘晓红：“妈妈，咱明摆着被人整了。你也想想，咱们在集上做生意，得罪过谁没有？不然为什么会有人卡我们的营业执照？” 王光英边回想边嘟囔着：“没得罪过谁啊？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本本分分，从来都没有缺斤少两过……啊？那几个小混混！” 刘晓红：“对，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那几个混混了。妈，这个事找爸爸也没有用，远水解不了近渴。咱们去派所，找上一次处理混混闹事的那个叔叔，让他帮忙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卡我们的营业执照。” 王光英：“好，那咱俩快点，别到那人家再下班了。” 派所门口，王警官：“上次混混中为首的那个，家里有一个亲戚是工商那边的科长，人家也没有说不给你们办，只是让卡一下。” 王光英急了：“那咋行？俺们店面都装好了，一直不让开门算咋回事？总不能自己有店还在外面摆摊吧？” 刘晓红拉拉妈妈的衣襟，不让她再说话：“叔叔，像这种情况，一般怎么解决？我们应该找谁？” 王警官：“你今天闹得那一出，是想把事情搞大，让上面的领导注意到？” 刘晓红：“是的，我就是想尽快办营业执照，没想得罪谁。再说了，上次那件事我们也没错，他们没想着光明正大的解决，就会背后耍阴招。手段这么老练，可见平时这事没少干。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 王警官：“嗯，不过就算你这一次拿到了证，难保他们不会其他地方恶心你。” 刘晓红：“没关系，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我们诚实守信、合法经营，就不怕他们。再说，本来就是一件小事，不值当他们再三往里面搭人情。” 王警官：“嗯，他们也不敢闹得太过，估计过几天证就会下来了。” 刘晓红：“好的，谢谢叔叔。” 等待营业执照的这几天，刘晓红也没有闲着，把上次欠刘主任的礼品送过去。 刘晓红：“刘主任，不好意思啊，上次送货的时候您不在，礼盒装晚了几天才给您送过来。” 刘主任：“没事，一点小事，还值当您跑这一趟。” 刘晓红：“过几天，我们在一中后门那里，开了一家零食铺，有时间您过去看看。” 刘主任：“好的，好的。” 刘晓红还在上学之余，为新店开展张，专门研发了几款新品，山楂糖雪球、麻辣锅巴、开口笑、江米条。 正好赶上的山楂上市的季节，寻找食材非常方便。 刘晓红：“姐姐，今天我来教你做个好吃的。” 刘晓芳：“你会做？不然还是老规矩，你说我来做吧？免得你再不小心烫伤了自己。” 刘晓红：“好的，正好我也害怕。”刘晓红把洗净、去核的山楂、冰糖递给刘晓芳。 刘晓芳：“干什么？不会是做糖葫芦吧？” 刘晓红：“不是，山楂糖雪球。你先把糖熬到冒泡，然后滴两滴醋。” 刘晓芳：“放了，后面呢？” 刘晓红：“再炒几下就能关火了。凉了之后把山楂倒进去，一直翻炒，让每一颗上面都裹上糖浆就可以了。” 刘晓芳尝了一颗：“还是你聪明，这样是比啃糖葫芦省事，还不用吐核。” 刘晓红：“那当然，小孩子、老人，都能吃。来来来，接着来，下面一个是麻辣锅巴。” 刘晓芳：“咱妈急得嘴上都起了好几个泡了，你怎么还不去办证厅看看啊？不去跑跑营业执照，就一直窝在家里折腾新品啊？” 刘晓红：“对啊，反正该做的已经做了，等通知吧。你看看，这么多小米，需要用放多少调料。”说着，把准备好的调料推到姐姐面前。 刘晓芳手上活不停，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刘晓红被她说得有点心烦，嗯嗯地应付着，等到锅巴出锅，撒上孜然、辣椒粉、芝麻，翻昀之后，让她尝尝。 刘晓芳：“你这是拿吃的，堵我的嘴啊？不想听我说了？” 刘晓红：“唉，其实我比你还急呢。可是有什么用呢？着急也没有用啊？人家也不听咱得啊？咱只能等。与其干等着，还不如干点活呢，你说是不是？” 刘晓芳：“你这张嘴啊，真是让人爱也是，恨也不是。反正我是说不过你，今天我就听你的，你让咋着就咋着。还有，你租的那十间门面房，你准备怎么办啊？就一直这么放着？” 刘晓红：“那个没事，只要咱门店开张了，就会有人流量，只有人，就不愁租不出去。” 刘晓芳：“好，现在，除了相信你，我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刘晓芳一边叨叨，一边帮着刘晓红把需要做的几样新品准备好了。 第二天，自己也等不下去的刘晓红，拉着王光英第三次去了办证大厅，一报名字，里面的办事员，就递出了营业执照。王光英拿着证件，翻来覆去地看着，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刘晓红赶忙把她拉出来。 刘晓红（os）:看来，舆论的作用还是有用的。无论结局如何，至少我努力过，我不后悔！ 第44章 万里长征第一步 一拿到营业执照，刘晓红就给印刷厂的郑厂长打电话。 刘晓红：“郑厂长您好，我是刘晓红，上一次说要在那里印刷1000张宣传单的那个女孩，您还记的吗？” 郑厂长：“记得记得，现在是要印了吗？” 刘晓红：“是的，您把开业时间写成：十月一号至十月三号。其他的不变，最快什么时候能做好，我着急要。还有那个抽奖的红纸，帮忙也印1000份出来。” 郑厂长：“今天给您安排，明天下午你可以过来拿。” 刘晓红：“好的。” 刘晓红带着王光英去店里打扫卫生，然后又和她一起把家里所有的存货往店里运，摆货，买鞭炮，买赠品，准备开业事宜。 开业前一天下午，刘晓红带着王光英、刘大志、刘晓芳在门店附近方圆10公里内发传单。 1988年十月一日，上午八点，刘晓红一家除了刘大军，都来到了店里。害怕人不够，还把洪霞婶子一起来叫来了。几个人穿着统一的白色围裙，胸口处绣着红色大大字“留一口零食铺”，几人做着开业最后的准备工作。 刘晓红对着自行车队的师傅们说：“各位师傅们，你们几个人一定不能走得太分散，尽量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首车和尾车的人，带着喇叭。大喇叭要不停的播放着“留一口零食铺”今天开业的广告。好了，你们现在可以去了，方圆十公里的马路都可以去。” 刘晓红又对旁边的旱船队的表演者说：“各位大爷、大妈们，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场，其他表演时段，你们可以自己掌控。”看到对方点头，她才转身和家里人说话。 刘晓红：“洪霞婶子，一会你在门口帮忙维持秩序，让人排队，有人要是想插队的话，劝她好好排，说话的时候记得委婉一点。 妈妈，你负责收钱，价格单在收银台里侧贴着。顺便看着不要有人偷东西。有人满十元，就给1张抽奖券，20元2张，依次类推，不够的没有。还要提醒人家去大志那里抽奖。 哥哥，你就在抽奖的转盘旁边看着，只要有人给抽奖券，你就安排他们抽奖，抽到什么，就给什么。人多了，让他们自己排队。 我和姐姐在店里负责介绍产品，每款产品的旁边标的都有价格，就按照那个计算。开业前三天，所有产品都打八折。大家都明白了吗？” 王光英、刘晓芳、刘大志、洪霞：“明白。” 刘晓红：“今天人可能会比较多，大家不要着急，慢慢来，有问题的话，找我就可以了。” 王光英、刘晓芳、刘大志、洪霞：“好的。” 上午九点九分，震耳欲聋的鞭炮宣告了刘晓红家“留一口零食铺”正式开门营业了。旱船队的表演者们开始表演，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围观看表演。 刘晓红在一边喊着：“各位大叔、大妈、婶子、哥哥、姐姐们，今天是‘留一口零食铺’门店第一天营业。我们家以前是卖旋风薯片，黄金薯塔、薯条的，很多人都吃过。现在开始也有门店了，还有很多新品上市，欢迎大家进去看看。” 门外等了许久的客人，一起涌入店内，把整个门店挤得严严实实。刘晓红一看这样不行，喊了起来：“今天是‘留一口零食铺’第一天营业，欢迎大家来。 大家看到了，货柜上面有很多红色的篮子，您可以先拿一个，看到喜欢的零食就可以往里面放。每个展览柜里面，我们放的都有夹子，麻烦您用夹子，记得不要用手拿哦。需要购买的请从左侧进来，不需要的请从右侧离开，麻烦您嘞。” 刘晓红不断地重复着，冲着刘晓芳晃晃手里的红色篮子，示意她提醒客户拿篮子。只要客户拿了篮子，多多少少都会买一点，而且看到那么多人都买，又打折，只会买的更多。 看着有大人直接拿东西给小孩吃，刘晓红也不生气：“各位家长，如果您想给孩子尝尝的话，记得一定要等您走到了店门口，再给您的孩子吃。 因为店里面人实在是有些多，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了您的孩子，可能会吓到孩子，也有可能造成孩子被卡到，请您给孩子吃东西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保证周边的环境安全。” 刘晓红：“各位顾客，请看好您的孩子。店里客人比较多，请购买完的顾客，往收银台结账。请未完成购买的顾客，移动您的脚步，看看其他的产品，我们有山楂糖雪球、麻辣锅巴、开口笑、江米条……多款产品，请您耐心挑选。” 正当刘晓红想要休息的时候，刘大志挤了进来：“妹妹，好多赠品没有了。” 刘晓红：“那么多人啊？抽奖转盘下面的那个大箱子里面，还装了一部分赠品，你让洪霞婶子帮你拿一下。记得抽奖转盘，千万不要搞坏了，我们要用三天的。” 刘大志一边答应，一边往外挤：“好的。” 就在刘晓红暗自庆幸自己准备充分的时候，王光英的呵斥声惊住了她：“哎，说你呢，那个小闺女，你怎么偷东西啊？” 刘晓红和很多买东西的人一样，一起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的光鲜亮丽的女孩子，拿着东西正在往口袋里面塞。被逮住了，转身就要想跑。 刘晓红让正要过去的姐姐回到原位，自己挤了过去：“姐姐，这是想尝尝吗？” 女孩扭扭捏捏地说：“嗯……嗯……”看着女孩子羞得满脸通红的脸，刘晓红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我给你拿其他的，您看可以吗？” 女孩吃惊地望着比自己还小的女孩，有些不舍，犹豫再三还是把东西，放回了展示柜里面了。 刘晓红：“谢谢，你跟我来。” 刘晓红带着她来到抽奖转盘的旁边，从里面拿出了一袋子麻叶递给她：“姐姐尝尝这个风味芝麻叶，味道还不错，还能饱腹。” 女孩小声地说：“谢……谢谢。” 刘晓红：“姐姐赶快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说完，不待女孩回复，自己转身率先离开了。 刘大志看到妹妹大方地送一袋子麻叶子给人家，撇撇嘴，抱怨了一句：“假大方啥啊？” 刘晓红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继续提醒道：“各位顾客，购物完成之后，记得拿着收银员给你的小票，去门口抽奖哦。奖品有限，先到先得哦。” 第45章 开业火爆进行中 开业第一天，‘留一口零食铺’的生意是意外的火爆，刚到下午一点多，几乎大部分的零食都已经卖光了，但是闻讯而来的人却越来越多。 刘晓红对王光英说：“妈妈，你骑自行车带着洪霞婶子先回去。然后通知另外两个帮忙干活的人，尽快来干活。所有的产品，您都按照500斤准备。今天晚上，我们要把所有的产品都炸出来，不然明天就没有东西卖了。不会炸的，先把东西准备好，等姐姐回去炸。” 王光英：“好，那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 刘晓红：“不用担心我们，等卖的差不多了，我们三个就回去了。” 王光英：“好，我这就跟你洪霞婶子说一下。累了一天了，晌午饭都没吃好，一会我买点菜带回去。” 刘晓红：“好的，该买什么你就买，用了多少钱，晚上回去记账。记得多买一点，那两个来干活的，也要跟咱们一起吃。 从目前的情况看，明、后两天，也要她们继续来帮忙，您提前和她们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叫人的时候没人。还要和开拖拉机的说一声，明天早上八点，帮我们送一趟货，后天估计也需要他跑一趟。” 王光英：“好的，回去我就去说。”王光英说完，就带着洪霞回去了。 刘晓红：“姐姐，你来收钱吧？店里我来看着。” 刘晓芳：“好。” 刘大志跑过来对刘晓红说：“妹妹，好多赠品都已经没有了，剩下的那几样，也不多了。” 刘晓红：“好的，哥哥，等店里这几个客人走了，咱们就准备关门，去批发市场再进一批货过来。我一个人肯定是搬不动的，姐姐跟我一起去，哥哥你是回家，还是跟我们一起去？” 刘大志：“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可以帮你们看东西，不过你们要给我钱。”刘大志听到能出去玩，家也不想回了，不过也不想白干活。 刘晓芳张嘴想同意，被刘晓红打断了：“要钱没有，最多给买点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都行。给自己家干活还想要钱？可有你这样的？” 刘大志一听不乐意了，还想讨价还价，刘晓红可不惯着他：“爱去不去，不去你就回去。我还不信了，离了你，我们俩还能办不成事！” 刘大志翻了个白眼：“去，我去还不行吗？”到底是小孩子，一看原本要到手的好处没有了，立马服软了。 姊妹仨关好店，叫了辆三轮车，来到了小百货批发市场。第二次采购了，刘晓红觉得还可以把价格压得再低一点。 毛巾店老板一看到刘晓红，立马乐开了花：“晓红妹妹，又见到你了，这回想要点什么样的？” 刘晓红：“姐姐，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来了，给咱们便宜点呗。” 毛巾店老板：“晓红妹妹，给你的价格已经很低了，不能再让了。” “如果姐姐不能便宜，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再去其他家看看。”刘晓红说着，带着哥哥、姐姐就要往外走，毛巾店老板一看慌了，赶忙拦住。 毛巾店老板：“晓红妹妹，有话咱们好好说啊，不要动不动就走嘛？想要便宜也行，这回准备要多少？” 刘晓红：“300条，你看多少钱能给我？” 毛巾店老板：“那就一条给你让一毛钱。” 刘晓红：“一条让两毛钱，以后我们家再做活动，保证都来你们家买东西。” 毛巾店老板：“好吧，晓红妹妹，小小年纪，就这么会还价，以后生意肯定做的红火。姐姐就当交了你这个朋友了，别忘了以后多来我们家看看啊。” 刘晓红：“好的，现在给你钱，你开个收据给我。这个是我姐姐刘晓芳、这个是我哥哥刘大志，我们还要看看其他的东西，你一个小时之后把毛巾送到批发市场正大门门口，我们在那里等你。” 毛巾店老板：“好的，一会就准备好，给你们送过去。” 接下来，刘晓红带着刘晓芳、刘大志将上次买东西的地方，统统逛了一遍，成功地以最低价，拿齐了所有的赠品。 刘晓红带着刘晓芳、刘大志回到了批发市场正大门：“姐姐、哥哥，这是所有的收据，你们在这儿等着那些老板来送货。收到货之后，每一个包裹都要当着送货人的面验货，检查数量对不对，质量好不好，确认都没有问题了再收，免得有人以次充好。然后，在这个收据上划个对号。” 刘晓芳：“小妹，我有点害怕，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刘晓红：“我要在市场附近转转，找辆车给咱们送货。没有车，那么多东西，咱仨也没有办法弄回去啊。姐，你不用怕，咱们是付钱买东西的，检查一下很正常。你只管查，不好的你就让她换。我会尽快回来的。哥哥，记得给姐姐帮忙哦。” 刘晓红看着刘大志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冲着刘晓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就去找车了。 没走多远，刘晓红就找了一个趴活的司机，谈好了价格，让他开到了批发市场正大门。到了之后，还有几家的货还没有送过来，又等了一会，才陆陆续续送来了。刘晓红仔仔细细地检查完，然后让司机装车，姊妹仨跟车回到了店里。卸了货，留了司机的电话号码，再次锁好店门，这才结束一天的忙碌回家了。 到家得时候，王光英正带着洪霞婶子和两个帮忙的婶子一起忙碌着。晓红帮着刘晓芳一起做了晚饭，这才让干活的几个停下来歇歇。 刘晓红：“婶子们，干的还习惯吗？累不累啊？” 洪霞：“就跟家里活一样，有啥累不累的，都是干活的老手了。” 刘晓红：“那咱们就歇着干啊。不过我们这都是是吃的东西，一定要注意卫生。来干活的时候，头发一定要盘起来，要穿围裙、带口罩啊。” 三位大婶：“好。” 刘晓红：“妈，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王光英：“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麻叶子的面，现在活太早，一会吃饭了饭再弄。” 刘晓红：“好，辛苦婶子们了，咱们先吃饭，休息一会再干。” 第46章 营业额再创新高 趁着吃饭的功夫，刘晓红和王光英商量：“妈妈，明天咱们都要去店里，今天晚上两个锅都开火，咱们一起干，越早结束越好。” 王光英：“好的。”刘晓红和刘晓芳一对，妹妹烧锅，姐姐炸东西。 王光英和洪霞婶子一组，婶子烧锅，她来炸东西。另外两个来帮忙的大婶帮忙打杂。 有人搭把手，一家人结束的时间，确实比上一次早两个多小时。王光英送走帮工，一回来就着急的问：“今天一天卖了多少钱？” 刘大志被妈妈赶去睡觉了，除了我，另一个还清醒着的姐姐刘晓芳，也是一脸期待地望过来。 刘晓红：“820元。” 刘晓芳：“真的吗？” 王光英吃惊的张大嘴巴：“820？咱们这一天挣得钱，马上快赶上恁爸两个月的工资了！一天820，十天8200，半个月以后咱们家就成万元户了？” 刘晓红：“有可能。不过，妈妈，生意不会一直这么好的。这是咱们加新店开张，做活动，抽奖，才会有那么多人。等这两天活动结束了，人流量自然而然地就会慢慢减少。那时候的收入，才是每天真正的营业额。” 刘晓红（os）:唉，看你们都这么高兴，我就不说那些扫兴的事情了，买赠品、房租、水电、原材料、税收……省得你肉疼。 王光英：“那也不少了，咱们要趁着剩下的这两天好好的挣钱。” 刘晓芳：“对！” 刘晓红朝王光英竖了一个大拇指：“是的，妈妈。” 第二天一早，还没到门店，就看到外面已经排了一圈人了。看来，经过昨天那一拨人的宣传，听说有一家店可以免费抽奖，周围的人都来了。 “老板，你们终于来了，我们早就来排队了。” “是的啊，老板，你们什么时候能开门啊？我们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对啊，再不来，我都想走了。” 刘晓红：“马山，马上，不要着急啊。我们把货上了之后，就能开门营业了。稍等一下啊。” 一家人赶快从拖拉机上把货卸下来，穿上围裙，开始上货，准备开业。门店的生意果然更好了，刘晓红，拿着一个大喇叭，提醒着每一位来购买的顾客。 刘晓红：“‘留一口零食铺’新店开张，前三天，所有产品打八折，今天是第二天，还有一天活动就要结束了。刚进门的顾客，请拿一个红色的篮子，挑选您喜欢的食品，往收银台结账。我们满十元送抽奖券一张，记得索要抽奖券，到门口参加抽奖。” 顾客:“老板，这个开口笑还有吗？我想称2斤。” 刘晓红：“有的，稍等一下哦，我马上来上货。” 顾客1：“能再给我一个篮子吗？我这个满了。” 刘晓红：“好的，这就给您拿。” 王光英：“谢谢光临，一共12.5元。请拿着抽奖券到那里抽奖。”王光英一边说，一边指着抽奖的位置。抽奖的地方，围了一圈的人，刘大志也忙的不可开交，抽奖转盘被转的飞快。 顾客2：“洗衣粉？太好了。正好家里的那袋快没有了，这下子我也不用再花钱买了。” 刘大志：“恭喜您，获得洗衣粉一袋。” 顾客2：“谢谢，谢谢啊，回去我就跟我家邻居说，让她也来。” 顾客3：“哎呀，怎么是双袜子啊？还好还有一张抽奖券，我再试试。呀，牙膏？牙膏也不错，比袜子强多了。” 刘大志：“恭喜您，获得袜子1双、牙膏一盒。” 顾客3：“谢谢，这袜子我能换吗？” 刘大志：“对不起哦，所有的赠品，没有产品质量问题，都是不退不换的哦。您拿着吧，还有的人抽到的更小的东西呢。” 顾客3：：“算了，那就拿着吧，反正不要钱的。” 上午十一点多，刘晓红见人少了许多，对王光英说：“妈妈，你去前面小饭店叫人家送五碗面来，趁着现在有时间，咱们赶快吃饭。” 王光英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好。” 人少的时候，让刘晓芳、刘大志、洪霞婶子轮流休息一会。吃饭之前，刘晓红悄悄问王光英：“妈，这两天生意那么忙，时间也比较紧张，大家都没有好好吃饭。不然等明天晚上，收生意后，你请我们去下饭店吃一顿好的？” 王光英：“胡说什么？你想干啥？这才挣几个钱啊，又想乱花钱了。我看你这尾巴又开始翘起来了？再胡闹，小心我揍你啊！” 刘晓红：“妈，你干嘛这么扫兴啊。一共五个人，咱们一家，占了四个！再说了，我又不是为了自己，是看大家这么辛苦，所以才想着给大家加油打气得!毕竟明天还要干一天呢。今天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你要是实在是舍不得，这个钱我出也行。” 王光英：“这是钱的事情吗？不要有俩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日子不是你这样过的。该省的省，该花的花，有钱要用在刀刃上。” 刘晓红：“妈，你说，咱们加开了第一家门店，难道不应该庆祝一下吗？” 王光英：“应该，我没说不应该。那咱们也没有必要下饭店，都不是外人，咱们可以买菜回家自己做。” 刘晓红深吸了一口气：“都在外面累一天了，你还要我们回去做一桌菜来庆祝，谁有那个心情啊？” 王光英：“不是你让庆祝的吗？” 刘晓红摆摆手，放弃挣扎，转身走了：“我得错，我就不该提这茬！以后这些事，你来管吧，我再也不管了。” 王光英：“什么人啊，莫名其妙。” 一下午，刘晓红除了做好自己的事，和王光英几乎不怎么讲话。刘晓芳实在是看不下去，问：“哎，你咋回事？那么好的日子，怎么还不高兴呢？” 刘晓红把事情一说，没想到刘晓芳说：“回家做就回家做嘛？有那个钱，咱们在家够吃多少顿了？你是不太会过日子。” 刘晓红：“都累得要死，恨不得一回家就在床上挺尸呢，反正我是不想还回家做饭。” 刘晓芳：“咱们也没说一定要在这两天的时候吃啊？有钱，什么时候吃不行啊？说不定还要等咱班回来呢？” 刘晓红无法理解：“姐姐啊，咱爸要过年才回来呢？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你再庆祝开业，还有意思吗？算了，算了，我就多余提这茬！” 第47章 间门面房全部租出去 三天的活动结束后，‘留一口零食铺’进入了正常的营业周期，每天都保持着300元上下的营业额，这大概就是这个门店每天正常的收入了。 这几天生意的火爆，让越来越多的有心人，开始注意到了旁边闲置的门面房了。 路人：“老板，你们这旁边的房子租吗？” 王光英：“租啊，您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路人：“卖包子油条的，不知道这边生意怎么样？” 王光英：“应该还不错吧，这里靠近学校的后大门，走读的学生挺多的，如果味道不错，应该会有人愿意来买。” 路人：“嗯嗯，希望是的。你们家生意不错吧？前几天开业的时候，我也来看了，人多的很呐。人挤人的。” 王光英：“还行吧，都是混口饭吃。” 路人看着王光英笑呵呵的样子，心里嘀咕着：“看你笑得不值钱的那个样，生意肯定不错，谁相信你只是混口饭吃啊。” 下午王光英回来的时候，一看到刘晓红就激动地说：“今天有人问旁边的门面房了。” 刘晓芳：“真的啊，太好了，那房子终于有人问了。” 王光英：“快说，多少钱我们租出去不赔本。你不跟我说清楚，万一下次人家问了，我也还是说不清楚。” 刘晓红：“你就说租，一个月450元，一年起租。房租能一次性交齐的话，就给便宜400元，一年只要交5000元。中途退租的话，押金不退。” 王光英：“人家要是想再便宜点呢？” 刘晓红：“那你就问问他准备租多长时间？想便宜的话，最少两年起租。一个月400元，要是能一次性付清的话，可以便宜300元，一年只要交4500元。 另外：房租最少要三个月一交，付三押一，要签正规的租赁合同。” 王光英：“啥叫付三押一？” 刘晓芳也是一脸懵懂的望过来。 刘晓红：“付三押一的意思就是，第一次交房租的时候，要交四个月的房租，其中一个月是押金。从第二个月开始，房租就是一交三个月的。如果想退租，必须提前1-2个月和房东说，给他时间把房子租出去。临时退租，不退押金。” 王光英：“你一下说了这么多，俺也记不住啊。你帮我写张纸上，万一俺到时候忘了，再拿出来看看。” 刘晓红：“好啊，我现在就给你写。” 刘晓红一边写，一边说：“妈妈，你现在没事的时候，可以学学写字了。你看你整天在店里，人家问你个啥，你都说不清楚，多不好意思啊。你以后单租出去谈合作，合同上面的字，您总得能看懂吧？你让我姐说，是不是？这个租房说明，一会你看一下，上面要是有不认识的字，我跟你说一下。” 王光英原本不想学的，她觉得不认识字，没什么大不了的，村里不识字的人多着呢。现在别说看合同了，万一到时候让自己出门办个啥事，会不会连地方都找不着啊？唉，看来，识字还是得学得。这么大年纪了？如果学不会，可咋办？ 王光英：“行，先放那，一会我再看看。” 刘晓红：“妈妈，我一会把一年级的课本找出来，你没事的时候，翻翻，碰到不认识的字，你标出来，我们都可以告诉你。” 王光英：“好，学就学吧。” 刘晓红：“妈，这个租房说明，你明天带到店里去。如果你说不清楚的时候，把这个给人家，现在的年轻人都识文。还有什么问题，你让他们星期天上午过来，那天我会在店里。” 王光英：“好的。” 星期天一早，刘晓红和王光英一起，来到门店准备开店事宜。 九点多就来了两口子来看房，三十多岁。 王光英：“晓红，这个小冯和他媳妇，他们看中了咱们隔壁的这家门面房，想要租下来。” 刘晓红：“冯大哥，你们是想做什么生意啊？” 冯老板没说话，反而是他媳妇开口了：“是我想开个店，卖些文具之类的，这里不是靠近学校吗？应该会有生意吧？” “对，姐姐眼光就是好，学校门口，可不就是文具好卖。你还可以订一些报纸，杂志之类的，这样品种多一些。”刘晓红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门店隔壁的那个房间。 “房子的格局都是一样的，只要不破坏墙体，想怎么装都行。水、电的话，留的都有接口，需要自己接，再安装个水表、电表，用多少，交多少钱。” 冯老板媳妇：“看着还不错哦，老公。” 冯老板：“嗯，就是有点大，有点浪费，你也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啊？” 冯老板媳妇：“是的啊，小老板，房租能不能便宜一点，如果便宜点，我就租了。” 刘晓红淡淡的说：“大不大的，其实看姐姐怎么用。如果只是卖文具，是有点大。你还可以进点书包、教辅材料、雨伞、雨衣之类学生需要的东西，再申请两部电话，那还不够用呢。” 冯老板媳妇：“啊，还能这样呢？可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进货啊？” 刘晓红：“谁也不是天生什么都知道的，想想办法呗。房子就是样的，你们考虑一下，租不租没关系，走得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刘晓红也不着急，转身回到店里，王光英立马凑过来，小声说：“怎么样？有戏吗？” 刘晓红：“不知道，看看吧。”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母女俩送走了一单生意，冯老板两口子过来了。 冯老板媳妇：“小老板，房租确实不错，我们也想租，价格能不能给我们便宜点。” 刘晓红：“房租这一块，我妈妈应该给你们说过的，大致就是那样的。” 冯老板媳妇：“可是一年房租，一次性付清的话，确实太多了，都付了房租，我们就没有钱进货了。” 刘晓红：“你们准备租多久？房租也可以一个季度一个季度的付，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冯老板媳妇：“那样太贵了。我们先租一年，你看能不能半年一付呢？小本生意，不容易，给我们留点进货的钱？” 刘晓红考虑了一下，说：“可以，但是优惠又没有那么多了。最多给你们便宜两百块，你们看怎么样？” 冯老板：“行吧，两百就两百吧，能少一点是一点。” 刘晓红：“好，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合同了。证件带来了吗？” “带了，带了。”冯老板媳妇说着，把证件递了过来。 刘晓红：“好。陈丽丽是吧？合同你们看一下，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就这样，九间门面房，陆陆续续都租了出去。刘晓红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了一大半。 第48章 萍水相逢 这天学校考试，放学比较早，刘晓红过来看看店里有没有什么需要补货的产品。刚一露面，王光英就着急地出来了。 王光英：“你看会，我去上趟厕所。”说完，不等刘晓红回话，人已经跑了出去。她知道妈妈这是憋得狠了，怕耽误了生意，不敢喝水，不敢上厕所。 刘晓红一边穿围裙，一边有些心疼地看着妈妈的背影。妈妈前世就是因为胆结石住院开刀，最后查出了胃癌，半年之后，就走了。她不能让妈妈这样发展下去，最后再把身体搞坏了。 刘晓红一边想着，一边盘点着店里的存货。门口进来从容优雅的中年女性。 刘晓红：“您好，喜欢什么样的，可以看看，除了袋装的，其他的产品，都可以免费试吃的。” 楚婉婷：“哦，我随便看看。”她随意说了一句，一样一样地看过来，偶尔会尝上一样。刘晓红给她拿了一个纸袋子，打开放在一边，就继续忙活自己的。 楚婉婷：“你店里有没有那种，不那么甜，不那么辣的小吃。” 刘晓红：“有啊，甘梅红薯干、蛋黄局薯条这两种，就没有那么复杂的味道。 甘梅红薯干外面是甘梅粉，是用甘草煮过的青梅做成的，里面是炸过的红薯干，没有添加其他的味道。蛋黄局薯条外面是咸鸭蛋黄，里面是土豆炸成的薯条，除了一点点白糖，没有添加任何东西。” 刘晓红一边说，一边打开放这两样东西的盖子，递了个夹子给她：“您可以试试。如果觉得什么味道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帮您调整。” 楚婉婷：“你们可以订做？” 刘晓红：“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的。不过价格要高一些。” 楚婉婷：“我明白，我先试试这些。” 楚婉婷：“还可以，这两样，你一样给我来半斤吧。另外，这两种，你能帮我做成无糖的吗？” 刘晓红一边打包，一边问：“您的家人是不能吃糖是吗？” 楚婉婷：“有糖尿病，不能吃太多含糖的东西。但是嘴巴又馋，不好好吃饭。” 刘晓红：“我明白了，可以的。不过先跟您说一下哦，甘梅红薯干可以不放甘梅粉，但是红薯里面的糖分，我们是没有办法去掉的。” 楚婉婷：“没有关系，她可以吃红薯，不给她吃太多就行了。” 刘晓红：“好的，能吃就行，那就直接做成红薯干。蛋黄局薯条里面的白糖也可以去掉，薯条是用土豆做的哦，还是需用过一下油。这个吃的人可以接受吗？” 楚婉婷：“可以的。” 刘晓红：“好的，刚刚这些一共八毛，预订的需要您付一下两元的定金，一共是2.8元。” 楚婉婷爽快的答应了，然后伸手掏钱，突然惊呼出声到：“我的钱呢？怎么不见了？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装了钱的。” 楚婉婷看着刘晓红，尴尬地说：“东西……能不能退了，我……钱……丢了……我不是故意不给钱的……” 刘晓红正要说话的时候，妈妈王光英从外面进来了，看到这一幕，扬扬眉。 刘晓红冲她摇摇头，然后对楚婉婷说：“没事，你不是在这订的还有东西吗？明天来拿的时候，一起付也是一样的。” 楚婉婷看了看王光英小心翼翼地问：“你家大人在呢，你要不要问问她，你能做主吗？” 刘晓红：“没关系，我们家，我能做主。不信你问问，我妈妈。妈妈，对吗？” 王光英紧咬牙根：“哦，对对对。” 楚婉婷：“对不起，我不是骗东西……” 刘晓红递出纸袋子和票据：“出门在外，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蛮共也就两三块钱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预订的票具，你明天来的时候，记得带着。” 楚婉婷：“我叫楚婉婷，是市报社编辑部的一位编辑。我今天就要回市里，不然，明天我让人把钱送过来，顺便来拿东西。” 刘晓红：“不用了，东西你先拿着吧，好不容来一趟，就带点东西回去。钱，你明天让来的那个人带过来就行了。” “谢谢，谢谢你，明天一定会让人送钱过来的。”楚婉婷再三道谢，才拎着东西走了。 王光英的抱怨声几乎在客户出门的一瞬间响起：“你怎么回事？人家自己都说了，明天再来拿了，你怎么还非让人家拿走？本来就没给钱！你是东西送不出去了吗？” 刘晓红：“妈，你小点声，别这样了，好不好？” 王光英：“我哪不对了？买东西给钱，天经地义的，吃不起，就别来啊！还让我小声点，我就不小声，我凭什么小声，我就是说给她听的。” 刘晓红：“妈妈，人家没说不给钱，只是今天钱丢了。明天不就让人送来了吗？” 王光英：“她说丢了就丢了啊？她说让人送来，就送来了啊？她谁信啊？人家今天就要回市里，明天要是送钱的人不来，我看你找谁去！ 你是不是傻啊，人家说什么你都信？你平时的聪明劲都哪去了？都跟你这样，咱家这生意还怎么赚钱？明天那个人要是不来，这比账就算在你身上啊！” 刘晓红：“好，好好好。” 回家的路上，王光英还在不停地叨叨：“你说你，今天还不如不来呢。来一趟，还送出去几块钱的东西。俺成天要是跟你一样，咱家的生意还干不干了？” 到家之后，看到了刘晓芳、刘大志，又把今天的事情唠叨一遍，不住的跟他们强调：“恁俩，给俺记住了，千万不能跟晓红一样，干这种白送的事儿。记住了没有？” 刘晓芳、刘大志：“记住了。” 转头依然不放过刘晓红：“要再跟你说一遍，下次，你要是再给今个一样，随便送别人东西，你看我会不会打你？” 刘大志：“妹妹开业第一天的时候，还送别人一袋麻叶子呢？” 王光英：“还有这回事呢？你怎么不早说？” 王光英继续冲着刘晓红开炮：“还有你，你怎么回事？喜欢送东西，什么毛病？” 刘晓红：“那本来就是赠品！” 王光英：“赠品也是咱们花钱买的，是送给咱们的顾客的，不是给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的……” 刘晓红已经不耐烦再听这些唠叨了，转身走了。 第49章 一举两得的美好 这天正好星期天，刘晓红带着家庭作业和妈妈王光英一起来到了店里。正在写作业，突然听到了妈妈愤怒的呵 斥声：“你这个小丫头，你胆子不小啊？竟然还敢来？你这是白吃上瘾了是吧？还来要！” 刘晓红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又看到了开业那天那个偷东西女孩子。女孩子被妈妈责骂，并不躲闪，一直不停地道歉。旁边还站着一个个头差不多的男孩子，一样的清瘦，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却很干净。 卫东：“阿姨，对不起，我们兄妹俩是特意俩来道歉的，东西多少钱，以后我们一定还你。” 王光英：“算了，赶紧走吧。俺也不用你还了，只要恁以后你别往这边凑就行了，别影响俺做生意。”刘晓红怕再继续下去影响不好，小跑到门口。 刘晓红：“妈妈，我来处理，你进去吧。” 王光英一边走，一边回头警告：“你不许再给他们东西。” 刘晓红：“好，我知道了。” 刘晓红：“你们回去吧，东西原本就是我送给小姐姐的，不需要你们付钱，没什么还不还得。” 卫东：“那我们也不能白要你们的东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没有钱，还不起？我可以帮你们干活抵债，你什么时候觉得够了，我再走。” “真的不用了，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妈妈就要生气了。”刘晓红不想再和他啰嗦，只想赶快把人赶走，妈妈还在里面看着呢，她不想再听她唠叨。 卫东：“我叫卫东，这是我妹妹卫楠。你等着，我会想办法还你钱的。”说完，卫东带着妹妹走了。 刘晓红有些奇怪看着两人的背影感慨：“现在这年头还有人追着还债的？难道这时候的人都这么善良吗？” 王光英：“嘀咕啥呢？还不赶紧进来，你作业写完了吗？” “哦，马上来。”刘晓红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店里走去。王光英把女儿叫回去写作业，自己却跑到门口和隔壁文具店的老板聊天去了。 等到刘晓红断断续续地把作业写完，王光英也带着一肚子的八卦回来了。 王光英：“晓红，你知道刚刚那兄妹俩是谁吗？那也是两个苦命的娃。爸爸是知青，倒插门进了卫家，生了一对龙凤胎，结果后来知青返城，男的就一去不复返了。” 刘晓红一听开头，就已经知道到了结局，不过还是捧场地问：“然后呢？” 王光英：“后来，她妈妈就疯了，没两年就没了。他们俩跟着姥姥、姥爷生活，现在两个老人也陆续走了，就剩兄妹俩了，不知道靠什么生活呢。多好的孩子啊，就是命苦了些。” 刘晓红：“有那功夫心疼别人，还不如好好心疼心疼你自己？” 王光英：“俺怎么啦？俺现在不愁吃穿的，每天还能挣几百块钱，已经挺好的了。现在的日子啊，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刘晓红：“妈，你整天说我财迷，我看你比我还财迷呢。我跟你说正经的啊，你不许再为了多等两个顾客，就不喝水，不去上厕所啊。你可知道，像你这样老是憋尿，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是会憋出问题的。” 王光英：“青天白日的，你别没事咒我啊。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生病啊？再说了，我这是为了谁啊，我是为了我自己吗？不还是为了给恁几个，多挣几块钱吗？” 刘晓红：“妈妈，我们现在已经有很多钱了，咱现在的日子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您说是不是？不需要您牺牲自己的健康去挣钱，所以求求你了，不要再这样了，行不行？你该喝水喝水，想上厕所的时候，就让旁边的老板娘帮你顺带看一眼。” 王光英小声地说：“那有啥用啊？人家是帮你看着不假，可是人家不帮你卖，不还是白搭吗？” 刘晓红：“妈，是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你再这样，我给爸爸打电话了？我说不动你，我让爸爸跟你说。” 王光英：“你这个死丫头，还拿你爸威胁我？不许随便打扰你爸爸！” 刘晓红：“那我回去告诉哥哥、姐姐，我的话你不听，你儿子的话，你总得听吧？妈妈，我们还那么小，你难道不想看到你儿子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吗？为了这一点点小钱，危害自己的健康，你觉得值得吗？” 王光英：“你一个小屁孩，你知道啥？成天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啊？大人的事情你别管，好好上你的学就行了。” 刘晓红（os）:妈妈，你不懂我的恐慌。前世，94年全家搬去城里之后，妈妈才开始做生意，2000年去世。现在，自己家提前做生意了，会不会妈妈的去世也会提前？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情愿自己没有重生。她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刘晓红突然想到了什么：“妈妈，如果找个人，帮忙一起看店，你觉得怎么样？” 王光英:“你想死啊？咱家这么一个小店，一个月才挣几个钱啊？还要再找个人来？你疯了吗？” 刘晓红：“妈妈，咱们可以不找整天上班的，找那种小时工，店里忙的时候，就让他来帮忙，不忙的时候就让他回去。按小时给工钱，这样钱给的不多，事情也做的不少。” 王光英：“那也不行，活我一个人又不是干不完，干嘛要给别人啊？” 刘晓红：“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你要是还这样，我真给爸爸打电话了？刚刚，您不是合觉得那对兄妹可怜吗？不然咱们就帮帮他，让哥哥来店里帮忙？” 王光英：“那么大点小孩，能干什么啊？这样咱们太亏了。” 刘晓红：“妈，正常人，谁会来做小时工啊？而且看年龄，应该跟个哥哥差不多大，肯定比我能干多了。” 王光英：“行吧，工钱不能给多了，多少钱我说的算。” 刘晓红：“好，你说多少就多少？” 第50章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刘晓红见终于说动了自己的妈妈王光英，同意让那个叫卫东的来店里当小时工，心里面的石头终于落下了。这样以后多个人帮忙，她做什么都方便一些，偶尔出个门，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店里没人看生意。 她在展示柜上面的清理出两个位置，把昨天那个顾客订做的低糖版的红薯干、蛋黄局薯条拿出来，放在里面。 王光英撇了撇嘴：“你说你也真是嘞，人家订多少，你做多少不就行了吗？一下子做恁些干啥？这种一点都不好吃，肯定没人买。” 刘晓红：“妈，这个是给那种不能吃甜食的顾客准备的，这不是昨天那个人想要订做吗？我顺便让姐姐多做了点，留着咱们自己卖。要是碰到有人不想吃太甜的顾客，你就推荐这两种。” 王光英：“糖那么金贵的东西，我就不相信还会有人不喜欢吃。” 刘晓红：“妈，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再说了，可能不是人家不喜欢吃，是生病了，不能乱吃。像得了糖尿病这样的病人，就不能吃太甜的，不然会犯病的。” 王光英：“糖尿病？这名字怎么奇奇怪怪的？怎么还有这种病？唉，你说现在这日子好过，吃的也越来越好了，怎么得各种各样的病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刘晓红：“所以，我们要保护好自己。毕竟，有啥都不要有病；没啥，都不要没钱。你说是不是？” 王光英：“对对对，你说的对。你小嘴，厉害的很呐。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刘晓红（os）：“21世纪闯荡多年带回来的，这个可不能和你说。” 刘晓红正准备转移话题，门口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穿着一中的校服。 刘晓红：“同学你好，请问需要什么？除了袋装的，其余的每样，都是可以免费试吃的。” 李建华递出单子：“老板，昨天有个叫楚婉婷的，在这订的东西，她让我来拿。” 刘晓红接过单子看了看，确定是昨天给出的那张：“哦，好的。你来看看，就是这两样东西，一斤一块钱。她昨天没说具体要多少，您看看需要多少？”一边说，刘晓红一边拿出纸袋子。 李建华：“她也没跟我说，你看着称吧。” 王光英：“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昨天来的那个，是你什么人啊？” 李建华：“我姑姑，我叫李建华。” 王光英：“你们俩不是一个姓啊？” 李建华：“怎么？是不是一个姓，有关系吗？” 刘晓红：“没关系，没关系。我先给你装，你看着分量，感觉差不多了，就说一声。” 李建华：“好……好的，就要这些。” 刘晓红：“一斤半，另一个也来这么多了哦？” 李建华：“好的。多少钱？” 刘晓红：“这两样加起来一共三元，加上昨天的八毛，总共3.8元。” 李建华扔下4张一块的纸票，转身走了。 刘晓红（os）：果然是个富二代，二毛钱说不要就不要了。 王光英拿着纸币，收进钱盒子，抽出两张一毛的，一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王光英：“哎？人呢？我还没找钱呢。你这人，看见人走了，怎么不叫住人家啊？” 刘晓红：“人家有钱，两毛钱，要不要无所谓。” “什么态度？”王光英一边说，一边拿着零钱，跑到门口。 王光英：“小伙子，找你的零钱。” 看到前面那个身影，没有停顿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飞快地追了上去，拦住了李建华：“哎，小伙子，找你的钱，你还没拿呢？” 李建华：“不要了。” 王光英：“两毛钱呢，说不要就不要了呢？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你爸妈挣钱多不容易啊？” 王光英说着，就要把钱到他口袋里。李建华眉头一皱，转身走得更快了。王光英拿着没送出去的两毛钱，嘀嘀咕咕地回来了。 王光英：“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两毛钱，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人家，得多有钱啊？” 刘晓红：“人家再有钱，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怎么？两毛钱就把你给收买了？现在不怪我随便把东西送人了？” 王光英：“你这臭丫头，还给我翻旧账是吧？我这不是怕人家不来还钱吗？谁知道这人说来还真就来了啊？我要是早知道……” 刘晓红：“千金难买早知道。妈，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对，只是得分人。有的人可能会信口开河、胡说八道、骗你没商量；有的人不会，说没钱，可能是真没钱了。出门在外，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咱们能给点方便，就给点。毕竟，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王光英：“行，我知道了，你都是我教的，还教育起你妈来了。” 母女俩正说着，店里来了一对母女。王光英迎了上去：“你们好，看看喜欢什么？喜欢的话，可以尝尝。” 晓云妈妈；“晓云，你看这个喜欢吗？酸酸甜甜的哦，是你一直喜欢的口味。” 晓云：“妈妈，我现在不喜欢吃甜的了。小俊哥哥都说我长胖了，我要减肥。” 晓云妈妈：“你哪里胖了，一点都不胖，你可不许搁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啊，整天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 晓云：“好了，好了，不减就不减嘛。老板，有没有那种，吃起来不是那么甜的。” 刘晓红：“这边有两款，您过来看看，红薯干、蛋黄局薯条，都不是很甜，您可以尝一下。” 晓云：“嗯，这两种每样来一斤，老板，这种不甜的点心，你们可以多做点。要是有新品，下次我还来买，我小俊哥哥不喜欢吃甜的。” 刘晓红：“好的，下周我们还会上新品，欢迎您来品尝。一共2元，请拿好。” 晓云拿着东西，脚步轻快的往外走，边走边说：“妈妈给钱，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给你钱，你慢点，小心摔了……”晓云妈妈给了钱，转身去追自己家闺女。 刘晓红：“妈妈，看到了吗？不甜的东西也会有人买。” 王光英：“以后，你长大了，可不能跟这个小闺女一样。” 刘晓红：“啊？” 第51章 傻人有傻福 这天王光英要去县里的批发市场给小吃店的进货，刘晓红跟着去看车。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往批发市场赶。 突然，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爱看热闹的王光英也凑了上去。人群中央躺着一个老头，看不清正脸，听其痛苦地哀嚎声就知道伤的不轻。 “这谁啊？有人认识吗？” “这一片的人，俺不说认识，也都面熟。他看着脸生，应该是外地来的吧？” “这样躺着也不行啊，咱们搭把手，送他去医院吧？” “还得掏钱？那还是算了吧。不是咱不帮他，自己钱都不够花，谁愿意白送给一个陌生人啊。” 刘晓红看没有一个人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对王光英说：“妈妈，咱们帮帮他吧？” 王光英：“就你傻，没看见人家都不愿意伸手吗？这万一要是被人讹上了，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刘晓红：“妈，你看他那么大年纪了，怪可怜的，咱就帮帮他吧？” “那么多人，就你这个傻不溜秋的，俺就不该带你出来。”王光英一边抱怨，一边下车走向老人。 王光英：“大哥，麻烦你搭把手，帮忙抬一下。俺的老天爷嘞，这咋还弄的一脸的血，这可咋办？” 大哥：“大妹子，这你家亲戚啊？没事，上医院看看就知道咋回事了。” 王光英抱怨着：“啥亲戚啊？压根就不认识，俺闺女好心，非要送人家去医院。这不会真要被讹上了吧？大哥，你可得给俺做主啊？他这伤，可跟俺没关系啊？” “嘿嘿，嘿嘿嘿。”那大哥呵呵笑了两声，一溜烟跑了。 “医生，医生，救命啊~~~”医院门口，王光英车还没停稳，就扯开嗓门喊了起来。里面跑出来一个医生，一个护士。 医生：“什么情况？哪不舒服？” 王光英：“不知道，就是摔了一跤。” 医生：“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不看好啊？” 王光英：“俺哪知道……” 刘晓红截住妈妈的话：“叔叔，我们不认识这人。我和妈妈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摔倒了，围了一圈人，没人帮忙，我们就给他送来了。” 医生抬眼看了二人一眼：“行，马上推手术室。你们去缴费。” 王光英：“多少钱啊？贵不贵啊？” 医生：“先交30，剩下的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 王光英：“那么贵？早知道，就不救了……”王光英的话，成功地让医生的脸色难看了许多。刘晓红再次打断她：“妈，医生叔叔，你们先安排抢救，我们马上去交钱。”不等医生回话，刘晓红率先拉着妈妈离开了。 收费处，王光英拦着小闺女不让她交钱：“一个陌生人，咱送他来医院已经够好心的了，还要再搭上30块钱，你是不是傻啊？” 刘晓红：“妈，咱既然都已经帮了，那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王光英：“俺的傻闺女呦，没听说帮忙还得往里面搭钱的，咱又不欠他的。” 刘晓红：“我欠你的行了吧？妈，妈，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去交钱吧？” 王光英：“唉，去吧，交去吧。俺真的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晓红缴了费，然后又找了个借口，跑到护士站嘱咐了几句，留下了联系方式，又留下10块钱，然后才和王光英一起买东西去了。 一路上，王光英都在叨叨：“今天啥也没干，30块钱出去了。” 刘晓红（os）：“幸亏那10块钱没有跟妈妈说，不然她准得挨揍。” 刘晓红和王光英拉着好几袋子的材料面子回来，虽然不重，但是架不住路远啊，依然累的不行。 刘晓芳：“这买的都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多，得花不少钱吧？” 王光英：“可不是，好几百出去了。不过这好歹见到东西，不像有的人，穷大方，30块钱，扔水里，都不带响的。”想起自己闺女办得啥事，王光英还是一肚子气。 刘晓芳看着妹妹，一脸懵：“啥情况，这是又生气了？” 王光英：“恁妹妹，半路上非要救一个老头，给人家送医院就算了，还白搭了30块钱。要不是因为这事耽误了俩小时，俺俩早就回来了，还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又没了几块钱。你说你妹妹，是不是傻得不透气？” 刘晓芳：“额，是……是有点吧？妈，你说这恁些东西放哪？正好现在没事，我现在就卸了。” 王光英：“这还不能直接搁那嘞，上回使过的塑料布呢，搁哪了？拿出来，还放那里面……”王光英说着，就去干活了。松了一口气的刘晓红吐了吐舌头，悄悄地遛回了房间。 大约过了三四天，王光英一脸喜气洋洋地回来了，自行车车把上、后座上，堆满了东西。刘大志一见有好吃的，兴高采烈地地跑过去，一边扒拉，一边问：“妈妈，你割肉了？还有大金果？你是要走亲戚吗？” “不走亲戚。看看这是啥？还有更好的呢？”王光英说着，拎出来一个纸箱：刘大志叫嚷着：“牛肉？我要吃。” 王光英：“好，让你姐姐给你切。” 刘晓红看着妈妈一样一样的往桌子上放东西，淡定地问：“上次救的那个老爷爷，去感谢你了？” 王光英：“你咋知道？” 刘晓红：“不年不节的，你怎么可能买那么多贵重的东西。” 王光英：“还真让你说准了。俺给你说啊，这家人真的不错。带了那么多东西，不止把你垫的30块钱医药费还了，还多给了10块钱呢。”说着，她掏出了那40块钱递给小闺女。 王光英：“以后要是都跟这回一样，再碰到了，也不是不能救。” 刘晓芳端着切好的牛肉出来了：“妈，这事哪能说的准啊。妹妹这回是运气好，碰到好人了。要是碰到那种不讲理，反过来倒打一耙的，也多的是。妹妹，下回可不能再随便粘手了啊。妈，你尝尝，这牛肉挺好吃的。”说着，递给王光英一双筷子。 王光英放下筷子：“对了，你知道咱们救了谁吗？县委书记他爹！来感谢的人是两口子。男的说是他是咱们县县委书记，姓什么？对对对，姓李。刚调到咱县里。他还给俺留了个电话号码，回头给你。 女的还给俺拿了1000块钱呢，俺没要。哎，你们说，他真是咱们的县委书记？那得是多大的官啊？可有县长大啊？1000块钱啊，那么一大摞，他们一走，俺就后悔了。不过，再多也不是咱的东西，不能要。” 刘晓红：“估计是真的，一个县的父母官，应该不会有人敢冒认。” 刘晓红（os）：“幸亏你没要。人家明摆着是想拿钱买断这段恩情。收了钱，就是了结这段缘分。不收钱，万一以后有个解决不了的事情，还能找人家帮忙。这算什么？傻人有傻福吗？” 第52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天刘晓红来给妈妈送饭，看到几个人站在门口冲着里面嚷嚷。妈妈王光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们有啥事，等孩子回去再说？没道理要债要到东家这里来了。你还让不让俺们做生意了？” “要债？跟谁要债？”刘晓红嘀咕着，加快了脚步。 “你们是要买东西吗？怎么不进来看看啊？”刘晓红问堵在门口的几个人。 “我们是来找人的。” 刘晓红不解：“找人，找谁啊？” “找他俩。” 刘晓红冲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到卫东和他的妹妹卫楠。怎么回事？怎么上班还把他妹妹带过来了？刘晓红心里面疑惑，只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只能先放放。 刘晓红：“卫东，怎么回事？不然我给你放假，你先回去，把个人问题处理好了，再来上班？” 王光英：“回去也没用，他们俩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还债！” 刘晓红：“你欠他们钱？” 卫东：“嗯。” 刘晓红：“欠多少？有欠条吗？” 卫东：“一共397.6元，十块以上的有欠条，一块、两块的没有。” 刘晓红：“你们稍等一下。”刘晓红把妈妈叫到外面说话。 刘晓红：“妈妈，这个卫东，你觉得怎么样？” 王光英：“还行吧，手脚干净，干活挺勤快的，力气也不小……等等，你不是准备替他还债吧？我跟你说，你不要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行不行？咱们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就是做了个小买卖，咱没有那么多钱能你霍霍！” 刘晓红：“那怎么办？把他俩撵走？那我回家了，你去撵吧。”说完，刘晓红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王光英条件反射地叫住了她。 刘晓红：“不是说要撵走了吗？你自己去就行了，还叫我干什么？你不会是想叫我一个小孩子去吧？” 王光英老脸一红：“俺不是这个意思。” 刘晓红：“那你是什么意思？他这亲戚不是第一天来吧？你是这家店的老板，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处理不好吗？” 王光英：“第……第二……天了。” 刘晓红非常生气王光英的隐瞒：“你可真行！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就一直这么下去吗？咱们家生意还干不干了？” 王光英：“俺也想帮他，可是一想到那么多钱，俺就……俺这不是害怕他骗钱吗？” 刘晓红：“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做生意以和为贵，你不知道吗？这些闹事的，堵在门口，你让路过的顾客、旁边的店家，怎么看我们？” “俺现在就去把他们赶走。”王光英说完，转身就要回店里。 刘晓红：“好了，这回先这么处理：我们先给他垫钱还了，让他找个担保人给我们写张欠条，以后从工资里慢慢扣。现在回去跟他说，看看他什么意思？” 刘晓红：“卫东，你俩出来一下。” 刘晓红看着兄妹二人，再次给他们确认：“你们现在没有办法还债是吗？” 卫东、卫楠互相看了一眼，卫楠张嘴想要说话，被卫东一把拽到身后：“是，你能借我们点钱还债吗？” 刘晓红：“借钱可以，但是有个条件，需要你们找个担保人，然后写一张欠条给我妈妈。” 卫东：“我们找不到担保人，我们家有个两间半带院子房子，我把房产证抵押给你，一年之内还钱。如果还不了，你就来收房子。” 刘晓红：“卫楠，你也同意吗？你也是12岁，和你哥哥一样大，如果房子抵押给我，一年之后还不上钱，你们可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卫楠哭着说：“小老板，能不能借我们点钱，我们一定会还你的，我保证。” 刘晓红：“抱歉哦，不能。你们都比我大，应该比我清楚。钱借出去了，可能就收不回来了。你别看我们家开了一个店，其实也穷得很。这个店已经把我们家所有的钱都砸进去了，我家就是刘家村最普通的人家，现在还住着土坯房呢。” 刘晓红：“如果你们希望我们替你们垫钱还债，就必须按照我说的来。如果不需要，我把这几天的工钱结给你，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你们还没满18岁，不能自己打欠条。”刘晓红说着伸手去掏钱。 卫东：“不用了，我同意你的要求。我们现在就去找担保人，然后来店里找你。” 刘晓红：“好。店里的这些人怎么处理？今天给你放假，让他们下午直接去你家拿钱？” “好的。”卫东说完，拉着卫楠离开了。 “你们都回去吧，卫东已经筹到钱了，下午直接去他家拿钱。”刘晓红说着，穿过人群，进了店里。 “真的？卫东那小子呢？不会是跑了吧？” “咱们下午，去卫东家真的能拿到钱？” “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去瞧瞧。万一他跑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光英：“卫东他同意了？” 刘晓红：“不同意他有其他的办法吗？” 王光英诺诺的没有说话。 两个小时后，卫东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过来。刘晓红笑着过来打招呼：“大爷您好，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妈妈王光英，事情您都清楚了吗？” 卫东叔姥爷：“小老板、王同志，你们好，我是卫东的叔姥爷，他都跟我说清楚了。” 卫东：“小老板，叔姥爷年纪大了，只是一个担保人。我不想给他找麻烦，所以还是打算把房产证抵押给你，如果一年之后我还不上钱，您也不用去找他，直接把房子过户给你。” 刘晓红：“你妹妹同意吗了？大爷您也同意了？” 卫东：“嗯。” 卫东叔姥爷：“是的，这小子性子倔，我也相信他能够凭着自己的努力还钱。就按他说的办吧。” 卫东写了一张借条，刘晓红看过之后，没有问题，才让三个人签了字，然后拿了400块钱给他。 刘晓红：“这是400元整，你数数。” 卫东：“我相信你，不用数。” 刘晓红：“钱要当面数清楚，离柜概不负责。” 卫东：“好……对的，400元整。” 刘晓红：“以后每个月，从你的工资里扣除15%还债，你没问题吧？” 卫东：“好的。” 刘晓红：“你先去处理你的私事。下次，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然，你就可以不用来了。” 卫东：“好的。” 第53章 这就是您说的好好的 这天，刘晓红正在利用课间时间写作业，一个高年级的男同学跑过来：“刘晓红，你哥和同学打架，你赶紧去喊你妈来吧。” 刘晓红一听，作业也不写了，站起来问：“大哥哥，他们在哪打架呢？” 刘大志同学：“在厕所那边。” 刘晓红：“媛媛，你帮我把书本收一下，再给老师请个假，我去去就来。” 王媛媛：“好。” 厕所和教室在两个方向，在操场那头，刘晓红跑到一半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等跑过去的时候，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远远地就看见三四个同学，对着地上的一个人拳打脚踢。看到旁边树下有半块砖头，刘晓红捡起来，背着手，走了过去。 刘晓红：“已经上课了，各位同学都不用回教室上课吗？” “要你管？”几个高个子的同学一转身，露出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一个人，正是刘大志。 刘大志：“妹妹，快走！” 沈俊峰：“呦，这就是你妹妹，跳级的那个？你哥哥把我新买的牛仔裤碰烂了，想要带他走可以，赔50块钱！” “牛仔裤？”刚才没注意，刘晓红仔细看了一下，说话的是站在中间的那位同学，确实穿了一条挺新的牛仔裤，这种裤子其实就是劳动布做的，前世流行了十几年，非常结实，一般不容易破，除非利器刮到了。哥哥一向老实，从来不会主动惹事，明摆着这就是在讹人！ “对啊，我们老大刚买的新裤子，50块钱呢，赶紧赔钱！不然连你一起揍！”旁边的1号狗腿子挥舞着拳头，嚣张地喊着！ “他裤子本来就烂了……哎哟……不是我碰到的……疼死我了，不要再打了。”刘大志为了躲1号狗腿子的棍子，在地上滚了来滚去。 “大家都来看，瞧瞧他那个熊样！是不是怂得一逼！”刘大志同学指着他，不屑地对着旁边的几个狗腿子说，几个人跟着哈哈大笑。 刘晓红：“你说是我哥哥碰的，在哪碰到？怎么碰到？带我去看看。” “你管老子在哪碰的，叫你赔，你就赔，少说废话，赶紧拿钱！50块，一分都不能少！”2号狗腿子叫嚣着，似乎以为这样就能吓到这个小姑娘。 “你说是我哥碰的就是我哥碰的啊？他用什么碰到？你有什么证据？”赔钱，那是不可能的，刘晓红不仅不会吃这种不明不白的亏，还要帮哥哥把场子找回来。 “证据？要什么证据啊？这里是我大哥的地方，我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3号狗腿子。 “就是，小丫头片子，知道我大哥是谁吗？他爸爸是学校的副校长，整个学校都归他管，你今个要是不赔钱，就别想走！”1号狗腿子扬着手中的棍子，嘚瑟的仿佛那是自己亲爹一样。 “你说啥？我没听清楚。”刘晓红掏掏耳朵，似乎真没有听到。 1号狗腿子一边说，一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刘晓红走了过来：“老子说你最好识相点，我们老大可是副校长的儿子，不是……我草，你特妈敢砸老子!”1号狗腿子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砖头，躲闪不及，胸口被砖头砸了一下。1号狗腿子觉得丢了面子，扬着棍子就要朝刘晓红身上招呼。 “住手！”随着怒喝声跑来的是刘晓红的班主任李老师和几个不认识的老师。 其中的一个老师，跑过去，迈过躺在地上的刘大志，来到站在最后面的沈俊峰面前，关切的问：“沈俊峰同学，你没事吧？没有伤到哪里吧？” 沈俊峰爱搭不理地回了一句：“我能有什么事？” 胡老师冲着几个狗腿子训斥：“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上课铃响了听不见吗？还在外面晃荡，再不赶紧回教室，小心我请家长了啊？” 1号狗腿、2号狗腿、3号狗腿一听没事了，齐刷刷的喊道：“是，老师。” 然后转身就要跑，被一声愤怒的声音叫停了脚步：“站住！” 3个狗腿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回刘晓红，没当回事的略过，扫过几位老师，见没人阻拦，再次转身要走。 刘晓红：“我看谁敢走！” 刘晓红：“各位老师，如果不想我将事情闹大，那就尽管让这几位同学离开！” 胡老师：“这位小同学，上课时间，你不在教室上课，在这里干什么？” 刘晓红：“老师您贵姓？怎么称呼？” 胡老师：“我姓胡。” “胡老师您好，我是这位被打的同学，刘大志的妹妹，刘晓红。”刘晓红指着还躺在地上的哥哥，一边说，一边把他扶起来。 刘晓红：“胡老师为什么不问问那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上课时间，不在教室上课，在这里做什么？” 胡老师：“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我怎么做事用得着你教？” 刘晓红：“胡老师处理问题的方式很特别，对被打的同学视而不见，对打人的同学嘘寒问暖，对打人的帮凶避重就轻。这就是胡老师的师德吗？您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让人不服都不行啊？” 胡老师：“你是哪个班的学生？你们班主任是谁？怎么说话呢？看到老师，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了吗？” 李老师赶忙打圆场：“胡老师，您别跟她那样。这是我们班的学生刘晓红，估计是看到哥哥被人打了，气极了。” 胡老师：“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你听见她怎么说话了吗？阴阳怪气地，说谁呢？这是学校，不是在她家，没人惯着她！” 刘晓红推开站在自己前面的李老师，指着刘大志问：“胡老师这话说的好，这里是学校，你的学生被打成这样子，你看不见吗？” 胡老师：“同学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你不是也打人家了吗？你哥哥不是好好的搁这站着的吗？” 刘晓红：“好好的？你问过他自己了吗？你看过他身上的伤了吗？” 刘晓红挽起刘大志的裤腿，掀开他的褂子，只见原本白白胖胖的身上，布满了各种青青紫紫的伤痕，还有几处已经破了皮，冒出了血珠。 刘晓红拉着哥哥转了个圈，后面也是如此。原本以为顶多青紫几块，给老师看，想引起老师的重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原本想息事宁人的心，瞬间火冒三丈，她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刘晓红：“这就是胡老师说的好好的？” 第54章 一战成名 老师办公室，刘晓红牵着哥哥刘大志的手，陪着他一起等着妈妈王光英的到来。办公室的门被人粗暴地打开，王光英扫了一圈，找到自己家孩子，看到鼻青脸肿的儿子，心疼地问：“儿子，是不是可疼了？别害怕，妈妈来了。” 王光英：“这是谁干的？谁把俺儿子打成这样子？给我出来！” 沈俊峰头都不抬一下，继续坐在椅子上，抖着腿。 胡老师：“刘大志妈妈，刘大志和沈俊峰同学打架，这是他不小心碰到的。” 刘大志：“我没打他，是他打我的。他说我把他的裤子碰坏了，让我赔50块钱，我没有，他就打我。” 胡老师：“刘大志，好学生是不可以撒谎的。” 刘晓红：“胡老师，我哥哥没有撒谎。” 刘晓红指着沈俊峰说：“妈妈，我都看见了，就是这个大哥哥带着三个高年级的学生，围着哥哥踢他。还拿棍子，往哥哥的身上打。 我让他们住手，他们让我给50块钱。还说，哥哥把他的裤子碰烂了，必须赔50块，不然不让走。可是他身上穿的是牛仔裤是新的，连个褶子都没有，更别说烂的地方了。他爸爸是学校的副校长。” 王光英：“胡老师，你都听见了吧？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位同学，仗着爸爸是学校的副校长，带着几个人，敲诈俺儿子。没要到钱，就把他打了一顿。” 胡老师：“大志妈妈，你怎么说话呢？你可不能这样胡扯八道。” 刘晓红：“胡老师，胡说八道的是你，不是我妈妈。”刘晓红把刘大志身上、腿上的伤露出来。小孩皮肤嫩，胖乎乎的身上，布满了各种青青紫紫的伤痕，还有几处已经破了皮，冒出了血珠，把王光英心疼地直掉眼泪。 刘晓红：“胡老师，我哥哥这一身的伤，总不是他自己碰的吧？” 王光英：“儿子，是不是他找你要钱，你没给，然后就打你？” 胡老师：“大志妈妈，你不能这样吓唬孩子。” 王光英：“俺怎么吓唬孩子了？俺儿子无缘无故被打成这样子，俺还不能问问了？” 胡老师：“无缘无故？他要是不惹到沈俊峰，人家能打他吗？沈俊峰同学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好学生，不是那种喜欢欺负同学的坏学生。” “胡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谁是坏学生呢？不就是两小学生打闹了一下吗？多大点事啊？俺也不在这跟你废话了，你把这个同学的家长，那个副校长给我叫过来一下，俺要当面问问他，是怎么教的孩子？ 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啊？他手咋那么欠呐，把俺儿子打成这样，必须给俺儿子道歉，还要赔偿俺医药费、营养费。今天要是不把这个问题讲个清楚明白，俺今天就不走了！”王光英说完，拉个板凳，往办公室门口一坐，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胡老师一看挡不住了，只能给办公室的另一位老师使了个眼色。过了一会，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胡老师赶忙迎了上去，小声的说了几句：“……事情就是这样的。” 沈副校长：“我儿子是我教的，最是听话懂事了，怎么可能会跟人打架呢？” 刘晓红：“沈副校长，我是刘晓红，被打的是我哥哥刘大志。我在今天上午第二节课课间，亲眼看到，你的儿子沈俊峰同学，带着三个高年级的学生，把我哥哥堵在操场那边的厕所外面拳打脚踢，甚至用上了棍子。和他一起的同学说了，他是副校长的儿子，这个学校就是他的地盘，全校师生，都得听他的。” 沈副校长：“胡扯八道！死丫头，不会说话就闭嘴！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冤枉我儿子，信不信，我立刻就把你开除了！” 刘晓红：“沈副校长好大的官威啊？我好害怕啊~~~你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你真的不清楚吗？堂堂一个学校的副校长，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现眼的，你还当什么副校长啊？” 刘晓红：“走吧，咱还是去见见正校长吧，洗洗眼睛。”刘晓红拉着哥哥，带着王光英，往校长室走去，胡老师慌忙上前阻拦。 沈副校长低声商量：“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孩子。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去找校长，不然我这辈子就完了。” 刘晓红：“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你儿子没错吗？你不是自吹自擂说你多么多么厉害吗？你不是分分钟就要开除我们姊妹俩吗？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你要是再拦着我，我现在就开始喊了，我要让全校的人都知道，他们有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副校长！看看以后，谁还敢把孩子送到你们这个学校来上学！” 沈副校长无奈地跟在刘晓红三人后面，一起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室，刘晓红语气平淡，不偏不倚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问：“校长，您看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处理？” 沈副校长讨好地说：“那什么，一会我就带孩子去医院看看，医药费、营养费我们全出。” 校长看着沈副校长：“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这是态度问题。你们家是不是对孩子太过于溺爱了？都舍不得下手管？” 沈副校长点点头，狠狠瞪了眼沈俊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唉，主要是他爷爷奶奶惯得太狠了，不让管。老人家疼孙子，您懂得。” 校长：“嗯，我看这样啊，你要是下不去手，我不介意来当这个恶人，我来替你管？” 沈副校长：“不用，不用，不用，以后我一定下狠心，好好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校长：“刘大志同学，以后再有同学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刘大志：“好。” 沈副校长：“沈俊峰，还不赶紧给刘大志同学好好赔礼道歉？” 沈俊峰走到刘大志跟前，鞠躬：“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 沈副校长对王光英说：“刘大志妈妈，对不起，是我没教好孩子，我给您道歉。” 第55章 留一口零食铺标志设计完成 最近，刘晓红不是忙着学习，不是忙着店铺，而是在跟“留一口零食铺”标志设计。 刘大军（电话）：“两种设计稿都不行吗？” 刘晓红：“都不行，太板正了，我们不是宣传画，我们是一个零食铺，要让人家看到就喜欢，能吸引别人想进店兴趣，不只是一个招牌的作用。” 刘大军：“那我哪知道啊？不然你让你妈带你来一趟吧，自己跟人家说。” 刘晓红：“好。” 天还没亮，刘晓红就被姐姐喊醒了，今天要去h市，必须早起赶车。刘晓红打开门洗漱的时候，刘晓芳已经在厨房给她做路上吃的饭了。 刘晓芳把母女二人送到大门口，递上几个纸袋子：“妈妈，这个袋子里面是你们早上吃的包子，都是素的，凉了也能吃。这个纸袋里面是十个鸡蛋，留着你们路上饿了吃。还有几个苹果、桔子，已经洗好了，渴了……” 不等她说完，王光英一把接过所有的纸袋子，装进布包：“你回去睡吧，俺们想吃什么自己找。你和弟弟两个人在家，要看好门。俺们最快三天，最慢五天，一定会回来的。放学不要乱跑，给你留的钱，不要舍不得花。要是有啥事，就去找恁二奶，我跟她说好了。” 刘晓芳：“好。”嘴里答应着，身子却不动。 刘晓芳：“晓红你……” 王光英：“好了，你现在嘱咐她啥都白瞎，人现在还没醒呢。不说了，一会再赶不上车了。” 说完，王光英拽着刘晓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直到人影都看不见的了，刘晓芳这才关上大门，回屋去了。 家里虽然有自行车，但是骑走了，就没有人骑回来了，也没有地方可以放。娘俩肯定不能骑，只能依靠最原始的11路公交车，走到坐车的地方。 两个人都没有手表，刘晓红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一开始是自己走，后来是妈妈拉着走，再后来是妈妈背着走。 王光英（os）：俺的老天爷嘞，带孩子出个门太费劲了，累死老娘了。都怪大军，连个设计图也说不明白。还有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想要个啥样的啊？人家画的那么好看，你都不喜欢。 从天不亮走到天大亮，母女俩终于走到了可以走到了可以等车的那条街了。 王光英把拎着的包扔在地上，将背上的闺女放下来：“晓红你坐会。” 刘晓红直接一屁股坐在包上，眼睛又快要合上了。 王光英拍拍闺女的脸：“你还困是吗？现在不能睡啊。走，跟我过去，找个人家，借点水，给你洗洗脸，吃点东西，咱们好等车。等上车之后，你再睡。” 刘晓红一点反应没有的继续坐着，王光英只能认命的一手拉着闺女，一手拎着包，还有两箱礼盒装的产品，去找可以借水的地方。母女俩洗完脸，王光英不住地感谢。 王光英：“谢谢，太感谢你了，大妹子，这是两个鸡蛋，留着当早饭吧。” “好，放那吧。” 再次让闺女坐好，王光英一边给她拿包子，一边看着车来的方向：“给你包子，赶紧吃了好坐车。你要不要上个厕所再吃？” 刘晓红：“妈妈，我想上厕所，不想吃东西。” 王光英也不劝，反手把包子塞进自己嘴里：“你随便这个墙角上去吧，不要跑远。” 刘晓红不干了，自己可不是真正的小孩，绝对干不了这个事：“我不干，我要上厕所。” 王光英：“你咋恁些事？找事是吧？想上厕所，你刚才咋不说？下回俺再也不会带你出来了！”王光英一边抱怨，一边又带着刘晓红回到了刚刚洗脸的地方，解决了个人问题，再次回到等车地方。 这个时候的车站，没有标志，没有指示牌，只是一个马路边，去h市上班的城市的车都从这条路经过，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招手站。 这个时候的车是最古老、破旧的公交车，用来跑长途。六岁的刘晓红不需要买票，但是同样没有座位。她需要一直坐在王光英的腿上，直到抵达所在地。 开始人少的时候，刘晓红还能蹭个没人的座的座位，后来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走道里也塞满了小板凳。她能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仅限于妈妈的腿旁边。 “妈，我下来站一会吧？我靠着你站。”到底不是真正的小孩，刘晓红不能那么心安理得的坐在妈妈的腿上，不时的就会要求下来站会。 旁边的大姐看到了，忍不住和王光英夸赞：“同志，恁家小闺女，真是个小人精，那么大点，就知道疼人了，不你抱。” 王光英：“哪能呢，她恁大点，知道啥？也有可能，是这小丫头坐够了，想站站。” 刘晓红（os）：“妈妈，妈妈，看我多么真诚的脸，我真的是怕你累着了，特意下来站着的。” 三个小时之后，客车终于来到了刘大军上班的城市。没有人接，王光英牵着闺女，提着行李，来到职工宿舍楼。这里刘晓红并不陌生，前世他们一家在这里住了整整八年。 王光英把带来的包子馏了一下，找个盘子放好，往刘晓红面前的桌子上一放：“吃的、喝的都在这了，你自己玩，妈妈睡会，任何人敲门，都不许开啊。” 刘晓红：“好。” 刘晓红一边想着零食店标志的要求，一边等着爸爸。 第二天，刘大军带着女儿，来到了学校，找到了那位美术老师：“褚老师您好，这是我小女儿，上次拜托设计的画稿，小丫头还想再和您说一下。” 褚老师：“小丫头，你几岁啊？就已经开始做生意了？想要什么样的设计呢？” 刘晓红：“老师好，我六岁了。我想要那种小孩一看了就喜欢，活泼的、可爱的，又很显眼的标志。‘留一口零食铺’店名称，也要那种花体字，要简单易懂，最好能加上拼音。整体感觉要夸张一些，让人一看就很难忘的那种。” 褚老师：“要求还不少呢，一会我按照你的要求，出个初稿，你看一下，合适的话，再继续往下面画？” “好的，谢谢褚老师。”说着，刘晓红拿出带过来的唯一一款礼盒装，递给对方：“我们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是开心、快乐的，所以我们的标志也要传达出这种愉悦的心情，颜色要选那种鲜艳、明亮的。” 褚老师：“好，我明白了。怪不得你爸爸说不清楚呢。” 第三天，刘大军上班，刘晓芳带着王光英上门，看到了“留一口零食铺”初版标志，提出了几点修改的地方，然后等待对方修改。 第四天，“留一口零食铺”标志定稿，几款单品的名字，纸袋包装上的小图也在同一时间搞定，刘晓红开心的让爸爸付了稿费，跟着妈妈回家了。 第56章 新活动筹备中 这天，妈妈王光英点完钱，递给刘晓芳：“晓芳，你记一下，今天一共卖了238元。” 刘晓红：“好的，妈妈，最近几天生意都不是很好吗？” 王光英：“嗯，差不多快一个星期，没有一天达到300的了。” 刘晓红：“妈，不用担心。明天我请半天假，去订做一下会员卡。然后我们就能通过活动，把店里的客流量带起来。” 刘晓芳：“什么是会员卡？” 刘晓红：“是一款针对我们店里的顾客出售的一种卡片，上面有独一无二的设计，编号，顾客姓名，店面的地址等信息。客户只要充值50元，就可以获得这样一张卡，成为店里的会员。以后买东西，终身享受九折优惠。遇到活动，还可以折上折。” 王光英、刘晓芳：“要冲50元，会不会有人不愿意？” 刘晓红：“不愿意也很正常，这本事就是门店回陇资金的一种方式。客户成了会员之后，只要买零食，就会想到来我们家店里。我还会研发一种小点心，只送不买，爱占便宜的顾客，会办卡的。有钱的顾客，也有可能会办卡。反正都是要买零食的，什么时候买，都是一样要付钱的。” 王光英：“对对对，那你赶紧弄。晓芳，明天你帮你妹妹请一下假。” 刘晓芳：“好的。” 第二天一早，刘晓红带着王光英坐车来到县里的印刷厂。 刘晓红：“郑厂长，好久不见，又来麻烦您了。” 郑厂长：“小刘同志，你就是太客气了，我们巴不得你多来几趟呢。你啊，可以是我们厂里的贵人。有啥事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刘晓红：“郑厂长，您太客气了，能帮到您，我也很开心。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做一款会员卡……”噼里啪啦，刘晓红一顿输出，然后又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上面清楚的标注了一二三四点要求。 刘晓红：“对了，这是这次宣传单的内容，您帮我先印个5000份出来。” 郑厂长：“好的，小事一桩。正事办完了，也到饭点了，我请你们娘俩吃饭吧？” 刘晓红：“不用了，郑厂长，我们还要去一下纸箱厂，还要做一批纸箱子。” 郑厂长：“小刘老板，你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啊，吃个饭的时间都腾不出来吗？以后有好事，不要忘了我们印刷厂啊。” 刘晓红：“当然啦，这次就不吃了，下次我们请您。郑厂长过年的福利也可以考虑考虑我们‘留一口零食铺’。我们可以订制生产，也可以量产，价格保证让您满意。” 郑厂长：“好的，好的，小丫头这是走到哪，都不忘宣传自己家店铺啊。大妹子，你这个闺女养的值啊，比我们家那几个臭小子都厉害。” 王光英：“哪能跟郑厂长比呢，我们就是个小小的个体户。您忙，我们先回了。” 刘晓红带着妈妈来到了今天的第二站，县城纸箱厂。已经来过几次了，门口大爷都认得了：“晓红丫头，又来咱们纸箱厂订货啊？” 刘晓红：“是的呢，大爷，好长时间没见，您的气色还是那么好。这是我们厂里的小吃，您尝尝，顺便给我们提提意见。” 门卫大爷：“好的，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啊。” 刘晓红：“咱们爷俩客气啥？我直接去找钱主任了啊。” 来到钱主任办公室，刘晓红没有见到他人。一个小办事员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钱主任开会去了，您等一下吧。” 这一句话，一下子让刘晓红母女俩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在办公室门口，站的腿都快直了。就在母女俩快坚持不住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钱主任和吴厂长相伴而来了。 刘晓红：“吴厂长、钱主任，两位领导好啊。” 吴厂长：“小刘丫头，你是来给我们送单子吗？怎么不进去啊？这回不会还是那种几百个的单子吧？” “吴厂长，看您说的，都第二次做了，肯定要加一点了。我们做1000个。不过要求彩印，你们看看设计图，能做吗？”刘晓红一边说，一边把设计稿递给他。 吴厂长：“小刘丫头，这是重金聘专人士画的设计图啊，设计的不错。可以做啊，钱主任，你来安排一下。” 钱主任：“好的，厂长您忙。小刘老板，咱们办公室里面谈。” “好的，钱主任您请。”刘晓红，伸出手，示意钱主任走在前面，母女俩跟上。刚刚的那个办事员，看到进来的母女来，一脸惶恐的站起来，然后去给两人倒水。 办事员：“您好，两位请喝水。” 刘晓红食指、中指并拢，轻敲桌子：“谢谢。” 刘晓红递上订制说明：“钱主任，我们这一次想要做成纸箱子，可以盖上、两边有提手的那种，具体要求在这里。” 钱主任：“可以，最近单子比较多，五天之后能做好，提货。” 刘晓红拿出两款自己家装小吃的袋子：“好的。对了，你们这边有牛皮纸吗？这种食品包装袋你们做吗？” 钱主任：“做是可以做，不过价格不便宜啊？这个也是做成彩色的吗？” 刘晓红：“是的，每一个袋子上面，印上每款产品的小图标，竖着写上店名，这样看起来更高档一些。” 钱主任：“这种准备做多少？规格是什么样的？能提供设计图吗？” 刘晓红把已经画好的几款产品的图纸，递给钱主任：“半斤、一斤的规格，每款先做1000个。等新品的设计图出来，我再给您送过来。咱们这一次要货多了，价格能给我们便宜一点吗？” 钱主任不肯松口：“你们这也不多啊？每一种都是我们生产的最低标准，已经没有办法再让了。” 王光英：“钱主任，你看我们现在订货量已经上来了。以后的单子，肯定也会越做越多的，后面的订单也已经在设计中了，您这次给我们便宜一点，我们可以给您现款结账。” 刘晓红：“对啊，钱主任，马上年底了，下一批的年货的包装也要定制了，您高抬贵手，给我们留个拉货的运费吧？” 钱主任：“唉，你们娘俩啊，太能磨了，每次都是便宜点，便宜点。这样吧，一个纸箱、袋子，都给你们便宜三分钱。” 王光英：“多谢钱主任，麻烦您这边开票，我好去交钱。这是我们从h市回来带来的香烟，您试试看喜不喜欢。” 钱主任：“行吧，下次不能这样了啊，这样是要犯错误的。” 王光英：“嗯嗯。” 第57章 第一次当天营业额过万 这次的售卖会员卡活动，刘晓红准备提前预热。一早上，她就带着大批量的会员卡、宣传单、横幅来到了门店。 刘晓红：“妈、卫东，来帮我搬一下东西。” 王光英一边搬东西，一边抱怨：“你买这些东西，又花了多少钱啊？你就使劲造吧，家里就那点钱，啥时候花完了，啥时候你就消停了。” 刘晓红：“妈妈，我不是乱花钱，这些都是为了活动买的，哪个省不了的。咱既然要做活动，就得赚钱，想赚钱，就得有人来，想要有人来，就得通知他们。我准备的这些东西，就是通知他们用的。” 刘晓红：“妈，一会你看看旁边，哪家店里有梯子，借过来用一下。这横幅，一个挂在门口招牌下面的位置，一个是挂在店里面墙上的。 这些宣传单，最近来买东西的顾客，每个都要发一下。 卫东，你没事的时候，就去旁边的学校、家属院、幼儿园、工厂、菜市场附近发一下。宣传单低于500张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下。” 卫东：“好的。” 刘晓红东西一放，就拿着宣传单在周边逛了一圈，告诉旁边的店家、行人，三天后店里有活动，免费试吃，办会员卡终身享受九折优惠。 一回来，看到王光英、卫东正在挂门口的横幅，红底白字在空中飘扬，底下站着几个附近开店的老板。 “老板娘，你们又做活动呢？” 王光英：“对啊，这周日，大家有时间来看看啊。” “周日不就是三天后吗？反正天天都在店里待着，几步远，到时候肯定来看看。” “会员卡？什么是会员卡啊？” 刘晓红：“店里的顾客只要充值50元，就可以免费送会员卡。成为我们的会员后，买东西常年享受九折优惠，碰到活动还能折上折。生日、三八节、中秋节、元旦、春节都会有小礼品赠送。” “那么好呢？咦，小老板回来了？” 刘晓红：“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来这是这次活动的宣传单，您拿着看看。” “好的，你们这个宣传单印的真清楚，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刘晓红：“当然啦，单子上面的内容都是真实有效的。” 送走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卫东过来对刘晓红说：“小老板，发转单的时候，我可以让我妹妹一起去吗？我怕到时候跑远了，她一个人在家里不安全。” 刘晓红：“最好不带，因为你是在工作，不是出去玩。如果非带不可的话，你必须能保证她的安全问题。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这边是不负责的，我一会写一个声明须知，你签一下字。” 刘晓红喜欢丑话说在前面，前世碰到的极品太多，这回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她也知道，这个声明可能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假如真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拿出这个，能够证明她已经尽到提醒的责任了，需要损失的钱财能够小一点。 卫东：“好的。” 卫东虽然年龄不大，经历的事却不少。他很喜欢自家小老板，喜欢凡事说清楚的态度。 果然，有了三天的铺垫，到了周日，还没开门，门口已经排上了长队。 幸亏昨天下午已经将需要的产品准备好了，铺上了展示柜，不然今天估计得错失一批顾客。 刘晓红一家全家出动，按照昨天安排好的，刘晓红、刘晓芳负责收钱、办卡；王光英负责分发赠品；刘大志新品试吃、维持秩序；卫东负责补货、解释怎么办卡以及办卡的好处。 卫东：“对，今天充值50元，送会员卡一张，成为会员之后，终身享受九折优惠的。” 卫东：“您可以先买东西，后办卡；也可以先办卡后买东西；也可以买好东西，付账的时候顺便办了也行。” 刘大志：“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欢迎您来到留一口零食铺的活动现场。每一位前来的顾客，都可以来试吃新品——泡泡小面包。 这款面包是专门针对老人、孩子、女人研发的，香甜、软糯非常适合她们食用，如果您已经办好会员卡可以去那边另一份哦。” 刘晓芳：“您好，这边称重、交钱。不要着急，排一下队好吗？” 刘晓红：“姓名、地址、生日提供一下，胡小军是吗？住在哪里呢？” 刘晓红：“这是您的会员卡，请您收好。上面的这一串数字，是您的卡号，您下一次来的时候，提供您的卡号就可以了。” 顾客：“如果我记不住卡号呢？” 刘晓红：“记不住也没有关系，提供您的姓名，和详细的地址也是一样的，所以大家一定要保证您提供的信息是真实有效的哦。这个卡号，除了自己家人，谁也不要告诉哦。” 王光英：“各位已经领到会员卡的顾客，可以来我这里，免费领这种泡泡小面包。家里有老人，孩子的，一定要带一份给他们尝尝，鲜香软糯，没有牙的老人、孩子都能吃的哦。” 王光英：“看一看，瞧一瞧哦，现做的小点心，一斤一份的泡泡小面包，办了会员卡就可以免费领了哦。您拿好，希望您喜欢。” 忙活的间隙，刘晓红看到几个空了的展示柜，看了一眼被顾客围的严严实实的卫东，找到存货，悄悄地补上。 刘晓红看到买了东西，领了赠品，还在店里徘徊的顾客，赶忙发出温馨提示：“各位顾客，如果您已经挑好了喜欢的食品的，请您及时去收银台结账、办卡。如果您已经领取会员卡，请及时前去领赠品泡泡小面包。赠品有限，先到先得的哦。” 看到已经过来快到中午了，依然人潮汹涌的店里，知道大家顾不上吃饭，还是跑到隔壁文具店，给不远处的饭店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炒三个菜送过来。 刘晓红：“大志，刚刚叫了三个菜过来，一会人家送过来之后，你先吃，然后叫卫东吃，咱们需要轮流吃饭。” 刘大志无力地点点头：“嗯。” 刘晓红：“加油，晚上请你吃好吃的。” 刘大志：“我要吃肉，越多越好。” 刘晓红：“好，好好干，想吃多少都行。” 晚上，人潮散去，几个人收拾好店里的卫生，转战饭店包间吃饭。 王光英：“今天办了多少张卡？” 刘晓红：“300多张。” 刘晓芳：“那不是卖了一万多块了？” 刘晓红：“是的，所以，为了庆祝咱们活动成功，晚餐随便点。我提议，我们一起举杯，庆祝一下。” 刘晓红、刘晓芳、刘大志、王光英、卫东共同举杯：“干杯！” 第58章 想要开分店 办会员卡的活动持续了三天，总共收入元。暂未办卡的顾客，以后只要购买满10元，同样可以免费办卡，只是没有那些赠品了。 王光英刚给刘大军寄了信，报了喜，没想到自己小闺女就跟自己说要开分店。 刘晓芳：“开分店？那么快？” 王光英：“你疯了吗？不是，这刚到手的钱，还没捂热乎呢，你就要把它花出去？” 刘大志欢呼出声：“哦，太好了，又要开店了~~~” 王光英：“好个屁！你是想气死我吗？这家店每天虽然挣得不多，可是碰到做活动的时候，还是可以不少挣的。咱们也存了不少钱了，够花的了，就守着这家店不好吗？” 刘晓红：“妈妈，那是因为咱们还没有竞争者。相信我，最早过了年，最晚明年夏天，一定会有出现同行的。你忘了，咱们夏天刚做的生意的时候，模仿者出现的多快吗？” 刘晓芳：“那家不是不干了吗？” 刘晓红：“还有其他人呢？只要来个专业的厨师，咱们这些做法，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方。多试验几次，就能做个差不多，只是味道有些许不同罢了。” 王光英：“咱们不是办了会员卡吗？他们存了钱，肯定不会走的。” 刘晓红：“那才多少钱？总有用完的那一天吧？还多的是人没有办卡呢？咱们做的这些活动，人家也可以做，人家也可以办卡，甚至送的东西比咱们还多。” 刘晓芳立马不吱声了，王光英还是不死心地问：“万一，万一有些人不走呢？是不是就不用再开家店了？我还准备用这个钱给咱家盖房子呢。” 刘晓红：“妈，如果人家的东西更便宜，活动更多，店离得更近的时候，有几个人能留下来呢？商场如战场，如果人家抓住了机会，分店遍地开花，还会有顾客舍近求远，选择来咱们家买东西吗？” 王光英攥紧手里的钱：“这个分店，必须开吗？” 刘晓红：“必须开，咱们必须在别人反应过来之前，多开几家分店，迅速抢占市场。不然，不然咱们就有可能被别人吃掉。” 王光英：“真的？有那么恐怖吗？你会不会自己吓自己？” 刘晓芳：“对啊？” 刘晓红：“这不是很正常嘛？咱们家穷，所以速度慢。有钱的人多的是，人家可以一下子开好几个店。打听咱们家产品配方的人，你们见得还少吗？就算咱们不说，只要钱给的够多，就会有人愿意研究，到时候咱们有可能连这家店都守不住。” 刘晓红：“妈你要是不愿意，我自己去爸爸打电话。” 王光英：“不行，你不许一个人去打电话，我跟你一起去。” 王光英（os）：谁知道你会跟你爸说什么，为了防止你爸别被你给忽悠了，我必须跟着一起去。 刘大志：“我也要去！” 王光英：“好，咱们明个都去。打完电话，你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在店里面玩。” 刘大志：“好。” 第二天，一家人去店里开门，然后让卫东看着，其他人去打电话。 电话刚被王光英拨通，刘大志就一把抢过来了：“爸爸，是我，我是大志。” 刘大军：“嗯，就你和妈妈一起来的吗？” 刘大志：“不是的，姐姐来了，妹妹也来了。” 刘大军：“哦，想爸爸了吗？” 刘大志：“想了。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爸爸，你能给我买……” 王光英心疼的嘴角直抽抽，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让妈妈来说两句。” 刘大志：“爸爸，妈妈要跟你说话。” 刘大军：“好，你把电话给妈妈。” 王光英：“大军啊，你说你家小闺女怎么想的，好好的，非要开分店……” 刘大军：“嗯，这样啊，你把电话给晓红，我来跟她说。” 王光英话筒递给刘晓红：“还不赶紧的，你爸要跟你说话呢。少说几句啊，电话费贵着呢。” 刘晓红撇撇嘴，接过话筒：“爸爸。” 刘大军：“你妈说你想开分店？” 刘晓红：“是的，咱们这里的毕竟是小地方，想要把牌子打出去，最好去县城，那边的人比较多，也比较有钱，咱们也能做一些更高级一点的东西，也让人感觉更高档一些……” 刘大军：“如果不开店呢？” 刘晓红：“不开的话，如果同行出现，很可能被替代。就像您从h市买的东西，村里人就会感觉很新鲜、很高级。咱们家的东西，您带过去，城里人就会觉得农村的土特产，不值钱。” 刘大军：“那得需要多少钱啊？你们手里的钱够吗？” 刘晓红：“不知道呢，得看看房租多少。咱们的店，主要开支就是房租和人员工资。咱自己家人，虽然不要工资，但是如果开分店，肯定要招人的，就要开工资。产品的话，咱们可以在家里做好之后送过去，成本会小一点……” 王光英：“好了，好了，差不多行了，其他的你就写信说吧。” 刘大军透过话筒，听见媳妇的声音，也不恼：“晓红，这样啊，你回去写封信，加急寄过来。然后爸爸给你拍电报。” 刘晓红：“好的。姐姐也在，你要跟她说话吗？” 刘大军：“好。” 刘晓红把话筒递给姐姐，她刚喊了一声：“爸爸……”电话就被啪的一声挂了。 王光英：“还说，还说，已经说了恁长时间了。你可知道，这得花多少钱了？你又没正事！” 刘晓芳嘴巴张了又张，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刘晓红朝姐姐眨眨眼，拉着她的手晃了晃。 刘晓红：“姐，咱们晚上回去给爸爸写信。” 说完，牵着姐姐，跟在妈妈和哥哥后面，悄悄地说：“明天我来陪你打电话。” 刘晓芳也轻声回道：“妈妈不会同意的。” 刘晓红：“就咱俩来，咱不让她知道，我有钱，电话号码我都背下来了。” 刘晓芳想了好一会，说：“好。” 第一次，刘晓芳想要有自己的私房钱，第一次对金钱有了强烈的渴望。 第59章 找门面开分店 等了四天之后，刘晓红终于等到了爸爸刘大军的挂号信。信中肯定了刘晓红的想法，还给圈定了两个适合开店的范围，让她和妈妈一起去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门面。 刘大志：“太好了，又要有一家店了。” 王光英看到刘大军的来信之后，倒是没有再坚持了，开始积极的去找店铺了。但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依然没有找到。 这时候不像前世，有房产中介，刘晓红也实在等不起，只能麻烦吴厂长、郑厂长帮忙问问，身边有没有想把房子租出去的人。又等了两天，才等到了信，约了今天去看房子。 和吴厂长一起来的，还有他的爱人韩娜，原来租房的是她家的远房亲戚。 吴厂长：“这是我爱人韩娜，租房子的是她家这边的亲戚。” 刘晓红：‘韩阿姨你好，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妈妈王光英，麻烦您了。’ 韩娜：“没事，你就是老吴整天挂在嘴边的刘晓红啊？确实是小了点，我叫你晓红吧？” 刘晓红：“好的。我们是想找个沿街的门面房，不用太大，二十来平就行。” 韩娜；“好的，我这边有两家准备出租的，离得也不远，就隔了一条街。我们先去看这个沿街的门面，房子确实不错，除了贵，没有其他毛病。先看看房子，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再试着还还价。” 韩娜：“晓红，晓红妈妈，这位就是房东，杨阳。” 吴厂长：“杨阳，晓红是我们老家那边的侄女，很亲的侄女，跟我自己家孩子一样，你明白了吧？” 杨阳：“明白，明白，放心，都是自己人，我心里有数。” 刘晓红：“您好，杨叔叔，您这房子，准备租多少钱一个月？” 杨阳：“600元\/月，一年起租，房租一年一付，一年7000元。第二年的房租，需要提前一个月交给我。” 一行人看完房子，王光英：“房子大小、位置都挺合适的，就是价格太贵了，600元一个月，还能便宜点吗？” 杨阳：“这已经便宜不了。不相信，您打听打听，相同的地段、大小，我们家这房子，绝对算是最便宜得了。很多房子还赶不上我们家呢？价格也就跟我们家差不多。” 吴厂长：“杨阳，你就吹吧。前面街上，有家房子，跟你这个差不多大小，还比你们安静，房租还比你们家少100呢。” 杨阳：“这能一样吗？这是商铺，那是宿舍楼，你要是租在那里头，东西都卖给谁啊？” 王光英：“话这么说的没错，可是房租还是太贵了点？而且我们家是零食店，如果开在小区的话，除了不是很好看，其他的倒是影响不大。” 刘晓红：“对，天然自带的一群客户，不愁没生意。杨叔叔，您就给我们便宜一点嘛？” 吴厂长：“对嘛，你看小孩子，多可怜啊，跟着我们跑前跑后的，一口水都没喝上……” 杨阳：“我这不也是因为要搬家，缺钱嘛。这样吧，看在孩子的份上，一个月500元，一年5800元。从第二年开始，每年房租上涨10%，如果要退租，需要提前两个月跟我说，不然扣钱。” 刘晓红：“这个门面，我们打算长期租，合同最长可以签多久？” 杨阳：“五年一签。” 刘晓红：“不能签十年的吗？” 杨阳：“不行，我们这边都这样。” 刘晓红：“好吧，那您看这样行吗？合同上能加一条吗？合约到期之后，不管是租还是卖，同等价格的条件下，优先选择我们。” 杨阳：“这个当然没有问题。” 刘晓红：“我们需要对房子进行装修一下，门口两边的位置，需要开两个窗户，这样顾客从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商铺。店内的灯光什么的也要重新改装。” 杨阳：“可以是可以，不过费用需要你们自己承担。” 王光英：“这个不是应该的吗。” 杨阳：“好，那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了。正好，您二位可以给我们当担保人。” 吴厂长：“好的啊，我们也很高兴能够帮到你们。” 双方签订租赁合同，付了房租，等杨阳走后，刘晓红提出请吴厂长两口子吃饭：“吴厂长，不知您时间方便吗？妈妈和我，想要请您二位吃个便饭。” 吴厂长：“晓红啊，你就是太客气，一会我们我们有约了，今天这饭我们就不吃了。等你搬到县城，咱们多的是吃饭的机会。” 刘晓红：“好的，那咱们下次再约。” 就在刘晓红找装修师傅的时候，郑厂长那边也托人带话，找听到了合适的房源，让他们抽时间去看看。 王光英：“我想着咱们不是已经租到了吗，就直接回绝了。” 刘晓红：“妈，为什么回绝。明一早我就给郑厂长打电话，我们去看房。” 王光英：“你不会是想再开一家店吧？不行，我不同意。本来我就不同意你那么着急的开分店，现在一家还没搞好，还想再开一家，你也太贪心了吧？你可知道？你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咱们家倾家荡产的。” 刘晓红：“妈，我当然知道，我们就去看看，万一不合适呢。” 王光英：“合不合适都不许租。” 刘晓红：“妈妈，你研究过咱们县城分布图吗？跟个扁担似的，中间一个杠杠，两边是担子。我们想要彻底在县城站稳脚跟，一南一北至少要开两家分店。这样，两边的顾客都能照顾得到。” 王光英：“咱们可以一家一家的开，慢慢来。” 刘晓红：“妈妈，时间不等人。马上就是元旦、过年了，咱们现在找到门店，装修开业，立马就能趁着元旦、春节做活动，打开市场。而且，这个时间段的钱是最好赚的，辛苦了一年了，买点好吃的犒劳一下子，多花几个钱，也不在乎。” 王光英：“我说不过你，明天我给你爸打电话，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刘晓红：“爸爸会同意的，因为上次写信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了，县城最少要开两家分店，才能占领市场，他同意了。” 王光英：“行吧，你就倔吧，使劲倔。我看你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第二天，王光英再次给刘大军打电话：“……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啊？她说什么，你都听她的？” 刘大军：“我也想赌一把，就算输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第60章 两家分店同时开业 盘下县城第二家店的时候，刘晓红就让妈妈把集市上的那一家门店交给姐姐刘晓芳，自己带着她来到县城装修两家新店。 两个人先是在门店外面贴着招聘启示，然后给上次合作过的武师傅打电话。 刘晓红：“武师傅，最近忙不忙？” 武师傅：“不忙吧，小刘老板有事吗？” 刘晓红：“我在城里刚盘了两家店，能麻烦您给我们装修一下吗？” 武师傅：“可以啊。您那边什么时候方便，我去上门量一下尺寸。” 刘晓红：“越快越好，最近几天我都在店里，您随时可以过来。” 武师傅：“好的，我下午过去。” 接待了武师傅，陪着他跑了两个店，量尺寸，将要求一一说明，报了一个包工包料的价格。 刘晓红：“行，武师傅，您该找人找人，该买东西买东西。一定要用最好的材料，在不影响质量的情况，尽量越快越好。” 武师傅：“放心，咱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是啥人你还能不知道吗？既然接了你的单子，肯定尽最大的能力给你做好的。你是不懂，你爸爸懂啊，他一回来看我活干得有问题的，还不得找我算账啊。” 刘晓红笑着说：“对对对，所以我才找您的。您也知道，我们不在这住，没有办法管饭。我给每位师傅每天再加两块钱，您让师傅把活干的仔细点。” 武师傅：“放心，我手底下的师傅们，都有经验，手上活都不错，肯定会让您满意的。” 刘晓红;“嗯嗯，干得不好，你也不会要人家的，” 刘晓红又将准备好的宣传单交给王光英：“妈妈，这是为新店准备的宣传单上面的内容，您跑一趟印刷厂，去印份。 会员卡再做1000张出来，趁着开业，推荐顾客办卡。再去做横幅的地方，定做庆祝新店开业的横幅。另外找10个嘴甜、勤快的年轻人来发传单。” 朱晓雨：“您好，你们这里招人吗？” 刘晓红抬眼看到门口，一个穿着单薄、又矮又瘦的女孩子，推门进来：“是的，是你自己找工作，还是别的什么人？” 朱晓雨：“我自己。” 刘晓红：“你满18岁了吗？我们这里不招未成年人。” 朱晓雨“我今年18了。” 刘晓红：“叫什么名字？要去刘集那边培训，可以接受吗？” 朱晓雨：“可以的，我叫朱晓雨。” 刘晓红：“我们都不是拿死工资，是底薪加提成的，每个月都有任务，完成任务有10%~20%的提成，完不成只能拿底薪。试用期每个月60元，三个月之后转正80元。” 朱晓雨：“好的。” 刘晓红：“好的，明天早上八点，带着证件来这里集合。” 刘晓红招齐了4个店员，每天到第一个门店学习。两个门店后面的装修，就由王光英来跟踪了，自己在家里做新品开发。 蜂蜜糖果果、猪肉脯、猫耳朵就是今天刘晓红和姐姐刘晓芳一起试做的新品。蜂蜜糖果果和猫耳朵一样，都可以做成甜口的，也可以做成咸口的。 刘晓红一边和姐姐讨论着糖的比例，一边看着从门口进来的王光英。 刘晓红：“妈妈，店里面装的差不多了吧？” “嗯，已经在收尾了，武师傅让你明天去店里看看，看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王光英往椅子上一坐，累得再也不想动了。 刘晓红：“那四个新来的店员，看着怎么样？” 王光英：“看着还不错，手脚还算勤快，眼里也有活。” 刘晓红：“姐姐觉得呢？” 刘晓芳：“我也觉得不错，不过你这次工资，搞这种底薪加提成的，咱们这边的这个门店也要统一改成这样的吗？” 刘晓红：“这家店的暂时先不弄，还是由妈妈主要负责，卫东协助。那个主要是针对县城的两家门店。有了业绩的压力，他们才能好好干活，不然会渐渐变得懒散，只想拿死工资，混日子。等明年，看看效果怎么样，再决定要不要统一执行。” 刘晓芳：“嗯嗯。” 刘晓红：“对了，妈妈，新店的产品，咱们也要开始准备起来。您休息好了，去通知各位几位婶子，明天下午来干活。还有，一会我和您一起，清点一下各种原材料，看看有哪些需要采购的？” 王光英：“好的。” 刘晓红：“明天我去县城带着4个新员工发传单，妈妈去找人租来4~5辆小汽车，每辆车上面拉上横幅，放一个喇叭，将三天后这两家店开业的消息，反复播放。” 终于到了1989的元旦，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招牌上的红绸飘落，县城的2家“留一口零食铺”同时开门营业。门口挤满了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人，都是为了参加“帮我来砍价”的活动。 零食铺门口那个大大的转盘非常现眼，“砍一分、砍一毛、砍五毛、砍一元、谢谢惠顾”。 “这个就是传单上说的那个大转盘了？是不是只要找到朋友来帮自己砍价，就真的可以便宜了？” “我看传单上说，一个人，买一次东西，最多只能砍五次，我得找五个人来帮我。” “好多人啊，我家大孙子最喜欢吃他们家的薯片了，一会我得跑快点，不然都被买完了。” 刘晓红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拿着大喇叭大声宣布：“今天‘留一口零食铺’两家门店同时开业，为感谢各位朋友的到来，特准备了‘帮我来砍价’的活动。只要您在店里消费，就可以找五位亲朋好友一起帮您砍价，指针停在哪里，就可以减去相应的金额。每人每天只能参与一次，活动真实有效，下面我宣布——活动正式开始。” 一听到开始了，等待已久的人群，开始往店里涌去。 “大家请排队，排队哦，大家都有机会，都能买到。” “找到帮你砍价的朋友了吗？如果没有，记得喊她来店里哦。” “砍价活动仅限开业前三天，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哦。” 刘晓红看着提着大包小包开心离开的顾客，心里也难掩激动。如果说集市上的第一家店，是为了解决全家的温饱问题，县城的这两家店就是他们家“留一口零食铺”事业的一个起点。 有了第一家、第二家店，第三家店、第四家店还会远吗? 第61章 钱不是给我一个人挣的 元旦门店的砍价活动非常成功，两家门店三天进账三万八千多，这等于一家店一天至少卖了六千多，一年的房租基本上回来了，剩下的都是赚得。 王光英：“没想到县城人的钱，这么好赚，还是我闺女厉害，大志你说是不是？” 刘大志心不在焉地附和：“是，厉害嘞很。” 王光英：“晓芳啊，以后咱就听恁小妹的，她让咱干啥就干啥。马上过年了，最好能再挣个几万块回来。” 刘晓芳：“好，妈你说啥就是啥，我听你的。”刘晓芳回完妈妈的话，然后冲着妹妹苦笑。 王光英：“不是听我的，是听晓红的。明个我一大早，就去庙里请香，求祖宗保佑咱家发大财。” 刘晓红（os）：都说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瞧瞧，这不是来了吗！ 没想到幸福的时间这么短暂，这天刘晓红放学回来，隐约听到屋里传来呜呜声，吓了她一跳。 刘晓红（os）：谁啊？谁在这哭啊？ 刘晓红找了一圈，是爸爸妈妈的房间。 刘晓红敲门：“妈，妈，是你在里面吗？” 听到刘晓红的声音，里面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她不放心，继续敲门。 刘晓红：“妈，妈，你怎么啦？你哭什么？妈，你开门，开门啊？你要是不开门，我就一直在这敲了。” 咔嚓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了，王光英披头散发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还有泪痕，一看就是哭了很久了。 刘晓红：“妈，你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王光英：“没……没谁。” 刘晓红：“妈，你别怕啊，到底是谁，你说出来，我找他算账去。就算我不行，还有我爸呢，我去给他打电话。”说完，刘晓红就要往外跑。 王光英：“你给我回来，还不是都怪你，都怪你！”说着，王光英的眼泪又下来了，刘晓红心疼地给她擦眼泪。王光英看着眼前的闺女，猛地拽过来，就是一顿暴揍。 刘晓红边躲边喊：“妈，妈，你怎么打我啊？亏我还好心安慰你，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倒打一耙啊？” 王光英：“土豆，咱家的土豆马上没有了。” 刘晓红：“没有你再去买就是喽。” 王光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跑了好几个村，都没有收到。土豆过季了，你知不知道？可是咱家店怎么办？咱可是有三家门店呢？没有土豆了，咱们卖什么？” 刘晓红顿时反应过来了，是了，土豆是个季节性的食物，保存不当，会发芽。现在不是21世纪，大棚这边还没有普及，农村也没有冷库可以出租，该没可不就没了。 刘晓红：“没事，大不了我们再开发几个新产品。” 刘晓芳从门口进来，边走边说：“那你得好好想想，最好能多想几个。咱们家，有四种产品都是土豆做的。” 刘大志：“对啊，不然咱妈肯定还打你，非要开那两家店的？” 刘晓红：“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呢？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是咱家所有人的事！那两家店挣得钱，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们没有用吗？” 刘大志：“我哪里说错了，咱妈都说了，不让你开，不让开，你非要开。谁让你不听话，要不然能有这事？” 刘晓红：“开不开那两家店，土豆都是会没的。这是土豆过季了，又不是我让它没得。这种最基本的常识，你都不懂吗？你有没有脑子？” 王光英：“好了，你不好好想你的新产品，你跟他吵什么？别搁着浪费时间了。你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想几款好吃的呢。” 刘晓红：“妈，你就偏心吧，你使劲偏心。不蒸馒头争口气，我不仅会想出好产品，我还会把产品过季的问题，彻底解决了。” 刘晓红说完，也不在理睬刘大志，直接去了存贮红薯的地方，她要看看，另一个季节性的原材料还有多少。 刘晓芳看着妹妹去的方向，快跑几步，跟了上去：“还剩这么多，这能够用多长时间？” 刘晓红：“我也不知道。妈，妈，你来一下。” “干啥？不好好干你的正事。”王光英一边嘟囔着一边过来。 刘晓红：“妈，你看这么多红薯，还够咱们用多久？在腊月二十之前，咱家暂时不会再做活动了，你按照平时每天的销售量算就好了。” 王光英：“估计最多半个多月吧，我也不确定。” 刘晓红：“行，暂时够用了。妈，你现在出去收红薯，黄心的，有多少，要多少。如果多了，给各厂推荐过年福利，可以算上这个，如果不多，只能咱们自己卖。” 王光英：“好。” 刘晓红拿着纸笔，仔细思索着前世吃过、见过的点心，没有电烤箱、面包炉，只能炸、蒸，用料又不复杂的点心。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买个烤箱。她们家附近肯定没有，但爸爸上班的h市肯定有。 因为前世她1993年去那边上学的时候时候，面包店、蛋糕店已经遍地开花了。记得爸爸说过他有个徒弟就是开蛋糕店的，光八月十五月饼，就能挣一年的房租。有了烤箱，能做出来的点心就更多了。不想了，等妈妈回来之后，跟她说一声，然后去给爸爸打电话。 王光英回来看到小闺女正在帮大闺女做饭，奇怪地问：“你想好了做什么点心了？” 刘晓红：“不知道……” 王光英：“那你还不赶快去想。这里用不着你，赶快再去想想，三家店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刘晓红：“缺东西，很多点心做不出来。” 刘晓芳：“缺什么？咱家现在除了土豆，什么东西都不缺啊？” 刘晓红：“缺烤箱，只能油炸，很多小零食不能做，蒸的话，容易碎。就算咱们用模子，最后还是要脱模，包装好，送到店里去。没有那些东西，做不了。” 王光英：“烤箱是个什么东西？烧什么的？贵不贵？上哪买啊？” 刘晓红：“不知道，我也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咱给爸爸打个电话吧，他以前不是说过他有个徒弟就是做月饼的吗？那个人应该知道。” 王光英：“唉，又要花钱，你说你，非要开那两家店干什么啊？要不然……”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一抬头，看见小闺女也不说话，就那么眼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她有些不自在地转身要走。 刘晓红快她一步迈出厨房，留下一句：“钱不是给我一个人挣的。” 第62章 艰难地买烤箱之路 因为上午那一出，刘晓红一中午没有和妈妈王光英说话。她不想让人觉得她好欺负，即使再是一家人，也应该有最基本的尊重。 王光英：“一会让恁姐，帮你请一节课假，你跟我去给恁爸打个电话。” 刘晓红：“好。姐，一会你帮我给老师请个假，谢谢。” “好。”刘晓芳感觉妹妹有哪里不一样了，有些客气的过分，不过现在不是问的时候，诺诺的回答了一声。 母女俩一路无话，电话拨通的时候，王光英罕见地没有告状，直接把听筒给了刘晓红。 刘晓红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半句废话没有，直接说了现在遇到的原材料短缺的问题：“爸爸，我觉我们需要买个电烤箱，这样就不受食材限制，很多不能做的点心，就能做了。” 刘大军：“你知道电烤箱？” 刘晓红：“我是在电视里面看到的。记得您以前说过，你有一个徒弟就是卖月饼的，那个也是烤的，应该用的就是烤箱吧？” 刘大军：“对，是烤箱烤的。这样吧，下班之后，我去他那里打听一下，问问能在哪里买烤箱。你有啥想问的没有？” 刘晓红：“我想要的烤箱，最好能调节温度高低，能显示出来有多少度？这样我和姐姐能够更好的掌握温度，不会把点心烤糊了。而且一个也不行，最好能多买几台，咱们现在有三家店了，一台肯定不够用。” 刘大军：“好，我知道了。光有烤箱也不行，烤箱太多了，咱家那电压不知道能不能带起来。” 刘晓红：“如果电不行的话，那个棚子估计也不行，面积太小了，放不下几台烤箱。” 王光英在旁边嘟囔：“放不下，可以在堂屋做，总不能再起个房子吧？那得多少钱？” 刘大军：“好，我知道了。明天中午你还来这里打电话，我把打听到的情况跟你说一下。” 刘晓红：“好。我说完了，把电话给妈妈了，你跟她说吧。” 王光英接过电话，没说两句就挂了，把刘晓红送到学校，自己回去收红薯了。 刚一下课，刘晓红就看到班主任李老师站在门口，冲自己招手。 刘晓红跑出来：“李老师，您找我？” 李老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柔地说：“来找你说几句话。”刘晓红心思一转，大约知道她要找自己说什么了。 李老师：“晓红啊，我知道你很聪明，上次期中考试，还考了第三名。不过，你还小，还是个学生，要把主要心思放在学习上，最好不要老是请假。” 刘晓红：“李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 刘晓红深吸了两口气，眨了眨眼睛说：“李老师，我们家，虽然我爸爸是个工人，但是因为每个月，都要给我奶奶很多养老钱的，所以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我妈妈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没有什么大本事，所以我想帮她多挣点钱，补贴家用。” 李老师：“你还是个孩子，挣钱有你的爸爸、妈妈呢，这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考虑的事。你爸爸月月有工资，你家就五口人，能吃多少，肯定不会短你的花销的。你要是再这样频繁的请假，我就要请家长了？” 刘晓红考虑了一下，然后说：“李老师，能给您商量件事吗？如果，我得成绩能够始终保持在前三名，您能不能对我请假的事情睁一只闭一只眼？” 李老师：“不行，必须始终保持在第一名，一旦你掉下来，我就要取消你请假的特权，你必须和普通学生一样，按时上课。” 刘晓红握了握拳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李老师：“好了，你回去吧。” 刘晓红转身，往教室跑去，已经说了一会话，如果再不赶快，一会上课铃要响了。踏进教室门的同时，上课铃响了。 王媛媛看着自己的同桌，好奇的问：“刚刚李老师叫你干嘛？” 刘晓红找了个借口：“说上次期中考试的事情，让我继续保持，不要掉下来了。” 王媛媛：“啊？你真惨，成绩都那么好了，老师还盯着你呢。还是我好。成绩好的孩子，不是每天开心的玩就行了吗？难道还要更上一层楼？” 刘晓红笑笑，正好老师进来了，不用再找借口了。 第二天中午，刚出学校门口，就看到妈妈已经骑着自行车，等在大门口了。 王光英：“等一会，等你哥出来了，我跟他说句话，我们再走。” 刘晓红：“好。” 几分钟后，刘大志出来了，王光英把他叫到自己身边：“我买了肉放厨房了，你先自己回去，等你姐回来了，你想咋吃，告诉她，让她给你做。” 刘大志：“妈，恁俩上哪去？不回家吗？” 王光英：“俺去给恁爸打个电话，一会就回来。” 刘大志：“我也要去。” 王光英：“今天不行，星期天再带你去。” 刘大志：“那就只能带我一个人去，不能带她俩。” 王光英：“好，你赶紧回去吧，不要在路上贪玩，钥匙在老地方，知道了吧？” “知道了。”刘大志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去追前面的同学了。 王光英看了一眼等在旁边的刘晓红，淡淡地说：“走吧。” “好。”刘晓红一边说，一边爬上了自行车后座，母女俩一路飞奔，去街上打电话。 刘晓红：“爸，烤箱您问到了吗？” 刘大军：“问到了，人家说是在魔都买的，咱们这边没有。” 刘晓红：“那您找他要了工厂的联系电话了吗？咱们如果能联系到工厂，可以直接找工厂买。” 刘大军：“额，这个没有，我以为到沪市就能买了呢。” 刘晓红：“好吧，那您还要再跑一趟，找人家要一下。如果他也没有，你就让他找找说明书，那上面应该有。或者找找烤箱外壳上面，说不定那里会有。” 刘大军：“晓红，烤箱必须得买吗？” 刘晓红：“必须得买，不然咱们家的零食铺，估计会越做越小，甚至关门。” 刘大军：“好吧，那我再去问问吧。” 第63章 艰难地买烤箱之路2 第三天，王光英收到了丈夫刘大军拍来的电报，让她尽快带着小女儿去h市，一起去魔都买电烤箱。 王光英（os）：买个电烤箱还要去魔都，这小丫头真的是越来越能折腾了。大军也真是的，啥都信她的意，她一个小孩，知道啥？ 等到三个孩子放学，王光英说：“你们都过来一下。咱们家店需要买烤箱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不过咱们这边没有，得去恁爸爸上班的地方买。所以妈妈还要带恁妹妹出一趟远门。” 刘晓芳还没什么反应，刘大志不愿意了：“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王光英：“这次不行，这次是有事，下次，下次再带你去。” 刘大志：“不行，你又骗我！你上回带她去找俺爸的时候，就是这么跟我说的，结果我还没去呢，你又要带她去！” 王光英哑巴了，其实如果是两个闺女，她根本理都不会理。不过到底是儿子，她的心肝肉，还是要哄哄的。 王光英：“这回是真有事，要买烤箱。这样吧，我给你一块钱，你听话跟姐姐搁家，不许到处乱跑。” 刘大志：“不行，我要两块。” 王光英：“好。我现在先给你一块，等我回来的时候，姐姐如果说你乖乖的，我就再给你一块。”说着王光英将一块钱递出去。 刘大志：“这还差不多。”刘大志接过一块钱，转身往外跑，不用问，肯定是去代销店买东西了。 王光英也没管，只要是不出村子，一般不会有事。她继续交代刘晓芳这几天要注意的事情，刘晓红没听，写了一张请假条，递给姐姐，让她帮忙请假，还在她枕头下面给她留了2块钱。刘晓红当然知道不是去h市，不过对于哥哥姐姐来说，只要不在家，去哪没什么区别，也就没有说出来。 睡到半夜，刘晓红照样被姐姐叫起来，本来还困得睁不开眼，一摸凉水，瞬间被冻醒了。带着姐姐准备好的吃的，再次跟着妈妈，头顶星光，脚踩11路，往车站赶。她们要先去h市和爸爸汇合，然后一起去魔都。 这次赶路，比上一次还要艰难。刘晓红的老家这边冬天比较冷，最冷的时候，零下十几度。前世记忆中，小时候雪下的最大的一次，直接没过了膝盖。三九天都是要穿棉袄、棉裤的，她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也就造成了，她走不快，没走多长时间，就累得走不动了。 刘晓红：“妈妈，我走不动了。” 王光英：“那咋办？你穿恁多，恁重，我就是背你，也走不了多远啊。” 刘晓红（os）：“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能在昨天找个去那边的车，捎我们一程，花点钱也行啊。也是她自己心大，忘记问一声了，她真的以为妈妈安排过了。” 刘晓红懒得再说一句，开始解棉袄得扣子，刚解了两颗，被王光英一把抓住：“你干嘛，恁冷的天，你要是脱了袄，马上就会冻感冒。” 刘晓红：“我知道，但是我走不动了。我得脱件衣服，透透气。” 王光英松开手，一边抱怨，一边在她前面蹲下身来：“恁爸也真是的，干嘛非要带你去啊，他不能自己去吗？他可知道带小孩出门有多难？我看我就是欠你的！” 刘晓红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确实不好意思穿着棉衣让她背：“对不起。” 王光英：“对不起啥对不起？我跟你说，你要是买不好烤箱，回来等着我好好收拾你！” 幸运的是，母女俩人走了十几分钟，在王光英也开始喘气的时候，拖拉机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过来。 刘晓红：“妈妈，后面有拖拉机。” 王光英：“我知道，还用你说……我知道了，你挤上眼，别说话。”说完，背着女儿往路中间站了站，伸手拦车。 王光英：“同志，同志，求求你，帮帮忙。” 拖拉机手一看前面站着个人，赶忙刹车：“你这个女同志，你干嘛？站在路中间，不想活了？” 王光英：“同志，孩子半夜突然高烧不退，我要带她去医院，求求你，捎俺们一程吧。” 拖拉机手看了一眼她背上的孩子，然后说：“捎你一段可以，不过我只能捎你到前面街口，我还要去干活，不能往里面去。” 王光英：“好好好。” 母女俩人上了拖拉机，大约不到半个小时，经过一个路口，拖拉机停了下来：“我只能带你们到这里了，剩下的你慢慢走吧。” 王光英一边道谢，一边从包袱里掏出两个鸡蛋：“谢谢，谢谢。这俩鸡蛋还是热的，给您留着当早饭吧。”那人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一踩油门，走了。 刘晓红跟着妈妈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上次等车的那条马路。 王光英一边往外拿鸡蛋，一边问：“你要吃鸡蛋吗？不吃就等你上车了再吃。” 刘晓红双手揣在棉袄袖子里，头往领子里缩了缩：“妈妈你自己吃吧，我不吃。” 王光英也怕鸡蛋凉了，也没有再说话，一边吃，一边看着车来的方向：“你也看着点，免得错过了。” 冬天，加上他们坐拖拉机来早了，一直等到刘晓红冻得浑身打哆嗦的时候，车才姗姗来迟。好在冬天冷，出门的人少，刘晓红不用再坐在王光英的腿上了。 售票员：“恁这是可是占大便宜了。我给你说，一会要是上人了，你必须赶快把孩子给我抱走啊~~~” 王光英点头哈腰，又塞过去两个鸡蛋：“好好好，一定不耽误您事。” 车一直开到h市，车上了也没上来几个人，一半的座位都空着。刘晓红拉着王光英的衣角，在上一次下车的那个路口下了车。 到达刘大军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了，母女俩都松了一口气。 王光英：“你要吃饭吗？” 刘晓红摇头：“我想睡觉。” 王光英：“不行，恁爸马上下班回来了，你现在睡了，一会还得起来吃饭。我先带你上个厕所，然后回来烧饭。” 小孩子没有选择权，刘晓红只能说：“好。” 果然没过多久，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刘大军回来了。 王光英：“大军，下班了？” 刘大军：“嗯，你们到得挺快的。” 王光英：“嗯，坐车的人少，开的快。你赶紧洗手，可以吃饭了。” 刘大军：“好。晓红，累不累？” 刘晓红：“不累，爸爸，烤箱的厂家你问清楚了吗？” 刘大军：“问清楚了，我也给人家厂家打过电话了，是他们让我们自己去看看的。我已经买好了火车票，明天咱们就过去。” 刘晓红：“好。” 第64章 艰难地买烤箱之路3 虽然去魔都的火车票是上午九点多的，刘晓红和爸爸、妈妈还是一大早就起来收拾，然后挎着水壶、带着一大包吃的，去赶到火车站的公交车。现在人都穷，去哪里都是自带干粮，尽量少花钱。 还好时间早，公交车上的人不多，不然估计要被挤成肉饼。一家三口挤上车，刘晓红被刘大军抱在怀里，为了避免尴尬，只能继续睡。 一路上，刘晓红基本上都是被刘大军抱着的，直到上了火车，才被放下来。三个人两张票，刘晓红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尴尬要死。 对面也来了三个人，一个干部模样大叔，穿着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一对夫妻，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估计睡着了，被女的抱上车的。 火车上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吵，烟味、酒味、汗味、臭袜子夹在一起，这酸爽，刘晓红有些头疼，暗暗祈祷能赶快发车。 终于发车了，车厢那头又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拎着一个蛇皮袋，一边走，袋子里有鸡屎味飘过来，乘客的抱怨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刘晓红（os）：“天哪，人就算了，怎么还要跟家禽坐一起？老天爷保佑，希望那个人的座位不会在他们旁边。” 拎着鸡的人离他们越近，刘晓红有些绝望了。突然那个人停下来脚步，和一个坐在走廊的年轻人吵了一起来。 年轻人：“谁让你袋子增到我衣服上的，你看你弄嘞啥？我这是刚买的羽绒服，头一回上身，你得赔我。” 刘晓红（os）：“羽绒服，现在就有羽绒服了吗？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大妈：“谁叫你胳膊伸那么长的？活该。” 年轻人：“我跟我朋友说话呢，伸长点怎么啦？你要过去，怎么不知道说一声啊？” 大妈：“谁说我没说，我明明说了啊，是你自己耳朵聋了，没听见。碰到了还能怪我啊？我还没说你吓到我鸡了呢。” 年轻人朋友：“你怎么说话呢？说谁聋了……” 那边吵得热火朝天，半个车厢的人都站起来看热闹。一时间，整个车厢更热闹了，小孩的哭闹声，大人的劝架声，吵架声，打牌声整得人想崩溃。对面那个孩子倒是睡得很香，一动不动，一点想醒的意思都没有。 刘晓红（os）：“不对，这个孩子肯定有问题，睡的这么沉，不会是被下药了吧？自己这不会是碰到老拐子了吧？” 前世刘晓红的闺女，就是她一手带大的，她当然知道，这么大噪音，孩子早该被吵醒了。再仔细一看，夫妻两人穿的都很寻常，不像是多有钱的样子，但是孩子的衣服很新，而且是件羽绒服。 一般人可能不认识孩子身上的衣服，但是21世纪回来的刘晓红不可能认错的，那就是一件羽绒服。在这个刚刚兴起羽绒服的年代，这件衣服绝对不便宜，绝对不是对面这对夫妻能够买的起的。刘晓红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害怕说错了话，惊醒了对方。 突然一个女人的抱怨声响起：“你这个小孩，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尿尿了，跟妈妈说。你咋又不知道说？带出来的两条裤子都叫你尿的水淌，你叫我上哪找干净嘞裤子给你换？” 刘晓红灵机一动，凑到刘大军的耳边：“爸爸，我想尿尿。” 刘大军：“让你妈妈带你去。”说着，刘大军冲着媳妇使了个眼色。 王光英正要抱起闺女，没成想刘晓红紧紧抱住丈夫的胳膊：“不嘛，我不要妈妈，我要你带我去。” 刘大军没办法，出门在外，又不能打孩子，只能跟媳妇说一声，抱着孩子，往两节车厢的相接处走去。 刘晓红顾不得尴尬，紧紧搂着刘大军的脖子，凑在他的耳边说：“爸爸，对面那个阿姨，抱着的小弟弟，怎么那么乖？别的小孩都在那哭，就他一个，不哭也不闹的。” 刘大军猛地一怔，条件反射的就要回头。闺女搂着他的胳膊一使劲，又说：“不要回头，她旁边那个叔叔看着我们呢。” 刘大军摸了摸闺女儿头，安抚道：“没事，我们回去拿纸，就说你要拉屎。” 刘晓红皱了皱鼻子，不好意思的趴在他的身上，似乎被训了一样。刘大军抱着她回到座位旁：“媳妇，报纸给我拽点，恁闺女要拉屎。” 王光英斜了闺女一眼，抱怨道：“你都多大了？怎么也不知道早说？” 说完，把纸递给丈夫，又补了一句：“早去早回啊，一会座位再叫人家占了。” 刘大军接过纸，随口应了一句，又抱着闺女走回去了。一开始因为心里有事，没注意，刚刚特意留心看了一下，对面那两口子带着的孩子确实有问题。小孩身上那衣服他在科长家儿子身上见过，说是羽绒服，一件好几百呢。那两口子，一看就不像个有钱人，再惯孩子，也绝对舍不得买。 刘大军带着闺女，来到另一个车厢，找到乘警，轻声说：“同志，我怀疑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是人贩子。” 乘警：“你确定？” 刘大军：“对……”刘大军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仔仔细细说了一遍，临了，又补了一句：“是我闺女先发现的，她说，孩子一直没哭。刚刚那车厢有几个人在吵架，很吵，正常情况下孩子早应该被吵醒了，但是那小孩睡得特别死。” 乘警的脸更严肃了：“你们票带了吗？坐在几号座位？” 刘大军把兜里的车票递给乘警，说：“我媳妇还在位置上坐着呢，我们是出来上厕所的。”刘大军又和他们仔细说了一下王光英的样貌、衣着、名字。 乘警：“行，你带着孩子去吧，不要声张，剩下的我们来处理。” 刘大军：“好。” 父女俩人就像说好的一样，去了一趟厕所，正穿过走道往回走，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定睛一看，正是坐在自己的女的。 刘晓红：“爸爸，快，人要跑了。” 第65章 艰难地买烤箱之路4 不好，人贩子要跑！刘大军顾不得搭理孩子，悄悄伸了一下腿，跑得正快的女人，摔了个狗吃屎，手里抱着的孩子，也从她怀里飞了出去。 刘晓红本能地出声：“快，快接住。” 幸运的是对面一双大手，接住了那个孩子，仔细一看，是个穿着绿军装的年轻人。 孩子被这样折腾，都没有醒，刘大军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了，着急地冲着绿军装喊道：“她是人贩子，抓住她！” 年轻人也很给力，手没空，抬脚踩在女人的肩膀上，瞬间让原本要站起来的女人，再次扑通一声趴了下去。 女人挣扎着，嘴里不干不净：“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啦……快来人啊，杀人了啦……” 刺耳的声音，刘晓红忍不住松开抱着刘大军的脖子手，去捂耳朵。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乘警押着那个原本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个男人走了过来。 狠恹的眼神，扫过刘大军和刘晓红，似乎想要把他们牢牢记在心里。刘晓红害怕地往爸爸怀里缩了缩，后怕的刘大军抱紧怀里的小闺女，心有余悸地颤抖着手，抚摸着闺女的后背。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那对夫妻被带走，刘大军也准备抱着闺女回去找媳妇，刚才那个乘警走了过来。 乘警：“同志，他们是你最先发现的，一会跟我们去派所做个笔录。” 刘大军：“哦，好，不行，我媳妇还在那边等我们呢。” 乘警：“刘同志，不知道那些人贩子在车上还有没有同伙，你们那边已经不安全了，你带着孩子在跟我来，我同事已经去接你媳妇了。” 刘大军：“好，好。” 刘大军抱着闺女，跟着乘警，来到了列车长办公室。父女俩没有一个说话的，紧紧地抱在一起。急促地敲门声响起，两个人同时抬头，透过玻璃，看到了一脸焦急的王光英。 门一开，王光英顾不得放下手里的包袱，确认了两个人没事，巴掌暴风骤雨般地落下：“你吓死俺了，吓死俺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傻啊，有事不知道吱声吗？你还带着孩子呢，恁俩要是出事了，你让俺可怎么办？你是不想让俺活了吗？” 刘大军把孩子往上托了托，抿了抿唇，到底没有告诉妻子，是闺女告诉他的。他拍了拍妻子肩膀，等着她慢慢恢复过来。 半个小时后，火车进站了，人贩子被交接给大盖帽叔叔，刘晓红一家和那个绿军装一起，去了派所。 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给刘晓红父女俩录的口供。 男警：“你们不要害怕，等事情调查清楚了之后，会给你们安排最快的一班去魔都的火车的。” 刘大军：“嗯。” 男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去魔都做什么？” 刘大军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男警：“我叫刘大军，这是我的工作证。家里开了三家店面，卖小零食，这次是来魔都买烤箱的……” 男警：“听乘警说，是你闺女先发现问题的？” 刘大军：“是的。” 女警：“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上学了吗？” 刘晓红：“刘晓红，6岁，三年级。” 一听三年级，两个警察都惊讶地看过来，齐刷刷地看向刘大军：“真是三年级？” 刘大军：“对，孩子从小没人带，就送学校了。她5岁上一年，今年跳了一年，升的三年级。” 女警：“小朋友能考一百分吗？” 刘晓红抠抠手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数学行，语文不行。” 女警竖起大拇指：“看来你很聪明。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小孩子不对的？” 刘晓红可不想被发现自己的特殊：“好多人吵架，很大声，我耳朵疼。好多小孩都醒了、哭了，他没醒、没哭。我跟爸爸说了。” 女警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刘大军，他解释道：“她说，当时车厢里有人在吵架，吵得她耳朵疼，她看见其他小孩都醒了、哭了，就那个小孩没有，然后就跟我说了。” 女警：“是这样吗？” 刘晓红：“嗯。” 男警：“然后你就发现了？” 刘大军：“没有。后来我仔细看了看，那小孩确实一动不动，车厢里吵成那个样子，他半点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还有就是，那个小孩的衣服，我见我们领导家的小孩穿过，听说一件好几百呢。那两口子，都不像是能买得起的人，然后我就给乘警说了，之后就带着孩子上洗厕所去了。” 刘大军父女俩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王光英坐立不安的在外面等着，担心地都快要哭了。看到父女俩出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刘晓红伸出小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妈妈，别哭。” 王光英：“不哭，妈妈是高兴，看到你和爸爸了，妈妈高兴。” 一家三口，在大盖帽叔叔们的帮助下，重新坐上前往魔都的火车，直到晚上七点才抵达魔都火车站。 刘大军：“咱们先去找个旅店住下，明天再去烤箱厂看看。” 王光英：“好。” 第二天，一家三口来到魔都烤箱厂，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一个鼻孔朝天的年轻姑娘——秦宝怡。 秦宝怡：“看看，这就是我们厂生产的电烤箱，不锈钢材质的，结实耐用不说，还可以调节温度。你们是哪个食品厂的？” 刘大军：“我们不是食品厂的，是自己开了一家零食店，想要买两台烤箱。” 秦宝怡一听是个体户，翻了个白眼，热情退去。 刘大军：“你们这烤箱多少钱一台？” 秦宝怡环视着车间，敷衍道：“4680。” 王光英惊呼出声：“多少钱？” 秦宝怡：“4680，嫌贵是吧？买不起你就别来啊，浪费我时间。” 王光英：“唉，你这小同志，什么态度啊？” 秦宝怡：“什么什么态度？就这态度，爱买不买。”小姑娘说完，转身走了。 王光英急了：“这人咋这样呢？我也没说啥啊？现在人走了，咱们还怎么买东西啊？” 第66章 遇贵人心想事成 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果然国营厂就是豪气！瞧瞧这自命不凡，处处高人一等的态度，让刘晓红不服都不行。送上门的买卖，都能说不要就不要，这底气可不是谁想有就有的。 她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想要成功的心更加迫切了。怎么办呢？如果买不到烤箱，他们这一趟可就白跑了。 走着走着，对面来了一个衣皱发乱的男人，低着头，边走边自言自语：“怎么办？怎么创新？还有哪里需要创新呢？” 随着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刘晓红终于看到了这个人的长相，眼前一亮：“有救了。” 刘晓红：“爸爸，你看对面那个叔叔。” 刘大志条件反射的以为碰到了坏人：“怎么了？哪里不对？” 王光英：“不是吧？咱们有那么倒霉吗？” 刘晓红：“是昨天火车上坐我们对面的那个叔叔，和那两个人贩子坐在一起的。” 王光英：“难道他们是一伙的吗？他在跟踪我们？” 刘晓红（os）：人贩子这件事，不会让爸爸、妈妈得了被害妄想症吧？ 刘晓红：“不是。这个叔叔，似乎是在这个工厂上班，我们可以问问他，能不能帮我们买到烤箱。” 刘大军反应过来，走上前：“同志，你好。” 那人一脸懵地看着和自己打招呼的一家三口，过了一会，想了起来：“创新……人贩子，不是，昨天抓人贩子的人，你们怎么在这？” 刘大军：“我是刘大军，这是我媳妇王光英，我闺女晓红。” 许国华：“我是许国华，刘同志来我们厂是公干还是找人？” 刘大军：“都不是。我们家做了个小生意，想在你们厂买台电烤箱。” 许国华：“买东西啊？你们是没找到人吗？走，我带你们去。” 刘大军一家三口兴奋地跟着许国华的后面来到了一处办公楼，和一个急急忙忙出来的年轻人碰了个正着。 许国华：“刘同志，这是我堂弟许国庆，厂里的销售，让他带着你去看看。国庆，这个刘同志，想要买烤箱。” 许国庆：“你要买烤箱？你是食品厂的？要几台？” 刘大军：“我们不是食品厂的，是自己要。看看东西怎么样，价格合不合适，然后才知道要几台。” 许国庆一听个体户，有些不情愿，许国华把他拉到一边，说：“这个就是我昨天说帮忙抓人贩子的父女俩。” 许国庆：“真的？” 许国华：“这事我还能骗你吗？” 许国庆走过来，对刘大军说：“行，那我带你们去。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招呼的。” 许国华：“刘同志，厂里的产品我弟弟都很熟悉，有啥事你尽管问。” 刘大军：“好的，多谢了。” 刘晓红一家人，跟着许国庆再次来到了堆放烤箱的地方。 许国庆：“这就是我们厂的几款烤箱，电的、燃气的都有，看看你们想要什么样的。” 刘大军：“有什么区别吗？” 许国庆：“其实都差不多，一个烧电，一个烧燃气，都能烤东西，都能调节温度。不过一个便宜点，一个贵一点。” 王光英：“哪个贵？哪个便宜？两种差多少钱？” 许国庆：“电的贵一些，差了差不多1000块。电烤箱受热更均匀，但是费电。燃气烤箱经济实用。” 刘大军：“晓红，你觉得呢？” 许国庆有些惊讶的看着刘大军，心想：“这人怎么回事？买东西还要问小孩，她能听得懂吗？”没想到很快就被打脸了。 刘晓红：“你们厂所有的烤箱都在这里吗？” 许国庆：“对啊，这还不够你们要的吗？” 刘晓红：“燃气烤箱，你们厂里帮忙安装吗？使用之中，如果坏了，能帮忙维修吗？” 许国庆：“我们厂有专门负责安装服务，市内免费上门安装。但是你们是外地的吧？差旅费你们需要报销的。” 刘晓红：“那师傅安装的时候，能给我们的人培训一下检修技能吗？我们毕竟是外地的，来一趟不容易。学会了故障问题诊断和简单的维修，一些小问题，我们自己就可以处理了。” 许国庆：“这个我得请示一下厂里，毕竟我们以前没有过先例。” 刘晓红：“好的，我们明白。价格这一块，最低能给我们多少钱一台？” 许国庆：“你们真要买啊？不会就要一台吧？如果是一台，一台不议价。” 刘晓红：“您稍等一下啊，我们商量一下，然后给您回复。” 刘晓红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刘大军会意地移步过去，王光英自然的跟上。 刘晓红：“爸爸，烤箱我们买几台合适？装在哪里？” 刘大军：“如果只供这三家店，一台就行，就装在家里。” 刘晓红：“如果想要更大的市场，开更多的分店，那就最少需要三台，最好安装在县里。” 王光英：“县里哪里有地方，不会还要租房子吧？你们……” 刘晓红：“不然我们先买三台，一次性买三台，也让工厂便宜一点。厨房对面那块地方，不是空着吗？盖一个房子，放那就行。” 刘大军：“如果他们不便宜呢？” 刘晓红：“多少应该都能便宜点，如果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免费给我们移一次烤箱。咱们明年肯定会搬到县城，这样才能开更多家分店，烤箱也要挪到县城。多装两次，烤箱的基本问题，都能学会了。” 刘大军：“好。我来说。” 刘晓红：“爸爸，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多送点东西，我们什么都缺。” 刘大军：“我明白。” 一家三口找到许国庆：“国庆兄弟，我们需要买三台，燃气的这款，你们最低能够多少钱？” 许国庆：“3680元。” 刘大军：“国庆兄弟，你这可没便宜啊？” 许国庆：“主要是您要的也不多啊，这样吧，我去找请示一下领导，然后回您。” 刘大军给了许国庆塞了两包红双喜：“国庆兄弟，这样……” 许国庆：“好，我尽量帮您争取” 刘大军：“那多谢您了。” 半个小时之后，许国庆找到刘大军：“3500 ，这是我能给您争取到的最低的价格了。您说的免费迁移的事情，我们领导同意了。不过他有个条件。” 刘晓红：“什么条件？” 许国庆：“希望您迁烤箱的时候，能最少再买一台烤箱。” 刘晓红朝刘大军眨眨眼，对方明白：“可以，但是需要写进合同里。” 许国庆：“好。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签合同交钱。” 第67章 做生意产品重要服务更重要 买好了烤箱，刘大军带着妻女回老家了。他不回去不行，这个大家伙，她们娘几个，搞不定的。一行人到家的第三天，负责安装烤箱的师傅们也带着东西到了。 刘晓芳、刘晓芳、刘大志看着打开的箱子，都有点想要上手摸摸的冲动。 王光英：“都给我滚远点，谁也不许动！谁要是手欠，把刚买的东西，给我弄坏了，看我不把你打好了。”一句话，让姊妹仨又往后退了退。 师傅们把产品说明书递给刘大军，一边安装一边跟他说着各种注意事项。忙里抽闲的刘大军，看了眼远远地盯着纸箱子的孩子们说：“晓芳，你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儿，半个小时后再回来，东西差不多就能装好了。” 刘大志不愿意：“我才不要出去呢。我想看看你们是怎么装烤箱的。” 刘大军：“想看也行啊，那就都站在那不许说话，乖乖地在那待着，不许再往跟前凑了。” 刘大志一听爸爸也这么说，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只能答应：“好。” 刘晓红想了想说：“爸爸，这烤箱以后姐姐、妈妈都要会用的，毕竟烤东西，主要还是靠她们俩。她们不仅要自己会用，还要教给来帮工的婶子们，不如让她们一起跟着学学？” 刘大军笑问：“你自己不准备学吗？” 刘晓红：“可以学，也可以不学，我现在太矮了，学了又没啥用，又够不着。” 刘大军：“知道自己还小就行。你给我听好了：在你满15岁之前，烤箱一下都不许碰啊。大志也一样。” 刘晓红：“好。” 刘大志：“不用说，我肯定不会碰。我这不是没见过，好奇。只要你们把东西做好了给我吃，我才不会碰这个呢。” 这话说的够不要脸，除了刘晓红，其他人的都乐了。 刘晓红（os）；“这也就是他脸皮够厚，才能讲的出来，但凡换个要脸的人，估计都说不出来。” 一顿忙碌之后之后，烤箱终于装好了，进入了调试阶段。 刘晓芳兴奋地看着妹妹：“这就好了吗？现在能做哪些好吃的？我哟啊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刘晓红：“咱们现在准备可以，调试好了再准备也行。因为烤箱还需要预热，达到指定的温度，才能开始烤。这样烤出来的点心，才能够好看又好吃。” 刘晓芳：“好。” 刘晓红：“姐姐，说明书在爸爸那里，一会等他看完了，你拿过来研究一下，趁着师傅们都在，把不清楚地问题都搞清楚了，这个可是不能出差错的。” 刘晓芳“好的，一会我就去找爸爸。” 刘晓红：“那咱们现在就做个最简单的花生酥。” 刘晓红特意选了一个比较简单的点心——花生酥来实验一下。花生碎、糖、植物油、鸡蛋倒入容器中搅拌，加上适量面粉，拌匀，捏成圆形的生胚。然后将烤箱预热，温度调到175度，烤制20分钟。 安装师傅：“这个烤箱是新的，机器上刷的有油，一会会冒烟或有点异味都是正常的，用一下就好了。” 一家人，加上安装师傅们，都目不转睛的透过烤箱的玻璃盯着里面的东西。 “哇~~~”看着烤箱里的花生酥因为加热，迅速膨胀的瞬间，王光英、刘晓芳、刘大志、刘晓红情都不自禁地惊呼出声。 旁边的安装师傅，看到了，嘱咐道：“烤箱温度很高，平时取东西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戴手套。这个房间的窗户，记得随时保持通风，这样，燃烧形成的异味才能迅速排出去。” 刘大志：“放心，我会让他们注意。” 第一锅出炉，看着食材表面的各种不同颜色， 王光英：“这怎么回事？不是说烤箱很高级吗？” 刘晓芳：“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对吗？” 刘大志：“看着就不是很好，后面烤出来，不会都是这样的吧？” 安装师傅：“这应该是烤箱受热不均匀导致的，燃气烤箱，这个是避免不了的。” 刘晓红：“这怎么办？这样也卖不出去啊。” 安装师傅：“可以把烤盘拿出来，调整一下食物摆放的位置。也可以在加热之前，盖一层锡纸在食材上。你们可以多找几样东西，多试试，感觉一下。” 刘晓红又几个红薯出来：“姐，去皮，洗净，切条，咱们烤红薯干条，这样做出来的口感更好，而且没有油，不会长胖。” 刘晓芳：“真的？我试试。” 刘晓红：“当然，我还能骗你，其实还可以切片，包括薯片，都可以用这个烤，这样更能节省成本，更健康。” 红薯条出锅，因为及时调整位置，这回看着还不错，大家都还算满意。 王光英：“那这算不算是一个新品？” 刘晓红：“这个可不算，这个是摆着凑数的，如果有顾客不喜欢油炸的东西，你就可以推荐这个。” 王光英：“油炸的东西多好吃啊，还会有人不喜欢吃的？” 刘晓红：“有的时候不是不喜欢吃，是生病了，要忌口，就跟上次那个客户，不能吃甜的一样。这一类的产品，我们可以多开发几种。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这种小众的东西不好买，只她来过一次，下回还会再来。她还会告诉身边的朋友。客户介绍客户，这比我们发再多的传单，都管用。 零食这种东西，她只要来了，就不会只买一种，一般买的时候，都会买点其他的。这样东西不就卖掉了吗？” 王光英：“是的。所以每个客户都很重要，都不能慢待。” 刘晓红：“对的，顾客是上帝，只要我们把每一个进店的客户，真的当成上帝对待，他即使自己不买，也会给他的家人、朋友买。朋友告诉朋友，这不就成了。” 王光英：“看来做生意也是门门学问。” 刘晓红：“那当然，我们除了东西要好，服务也要好。人家是来花钱的，谁都不想不开心不是吗？” 第68章 上门推销互惠互利 刘大军走后没两天，刘晓红、刘大志迎来了期末考试。刘晓芳初中生，放假比较靠后。寒假到了，一年当中的重头戏来了。刘晓红说动王光英让刘大志去守着第一家门店，自己带着她开始跑客户。 第一站就是县城的纸箱厂，刘晓红把带来的几款新品地瓜酥、红豆酥饼、花生酥、香酥饼干放到吴厂长的桌子上。 刘晓红：“吴厂长，这是我们店刚做出来的一款新品，你带回去给韩阿姨尝尝。” 吴厂长：“大老远的，还让你跑一趟。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晓红：“就是想问问，你们厂过年的福利都定好了吗？” 吴厂长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这个小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订了如何，没定又如何。” 刘晓红：“订了的话，就打听一下你们订的什么东西。我们跟着你们订一样的。我们也有十来个人，也是要给他们发点福利的。” 刘晓红：“要是没定的话，当然可以考虑考虑我们家了。我们家的产品，种类多，味道好，包装上档次，物美价廉，不选我们，不是亏了吗？” 吴厂长：“就这些？” 刘晓红：“当然不是的。这是给您拿回家吃着玩的。年礼，我们都是成箱成箱的，每响有多少种产品、规格都可以根据您的需要任意搭配的。五样、十样产品都行，还可以更多的，规格半斤装、一斤装都可以。” 吴厂长苦笑：“我们厂今年出的事情，你是知道的。那么大一个单子，废了，即使后面努力弥补了，也不过把坑填平了。哪还有钱给他们发福利，工资能按时发就不错了。” 刘晓红：“我懂，都一样，都不容易。” 吴厂长：“你懂，你懂啥？你一个个体户，才几个人，你的货款，可都是现金结账。” 刘晓红：“我们虽然是小小的个体户不假，可是我们刚刚斥巨资，填了三台设备，盖了专业的烘焙房，同时租了三个门店，摊子铺的也不算小了，每天的钱都在哗啦啦的往外流，您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吴厂长：“你啊，真怕风险太大，可以慢慢来。” 刘晓红：“不快不行啊，但凡我慢一点，人家就超过我了。市场就那么大，我不干，有的是人干。吴厂长，咱们换个合作方式，您看可以吗？” 吴厂长：“怎么换？说来我听听。” 刘晓红：“您看啊，你们想给员工发福利，我们需要纸箱包装，我们可以以物易物嘛。都是老朋友，过年期间，我们的纸箱需求，只多不少。你们先给我们做着，价格优惠点，年底我们给您送福利大礼包，货款抵消后的，剩余的再给你们结清，怎么样？” 吴厂长沉吟了一会，才说“可以啊。价格让一点也行，不过得你们自己来拉货。年底货车都比较忙。” 刘晓红：“那年礼你们也自己提货吗？” 吴厂长：“你这个小丫头，半点不肯让步。” 刘晓红：“厂长，你们国营厂再怎么样也比我们个体户要粗啊。年底货车那么难找，我谁也不认识，上哪去找那么大的货车？您这不是诚心难为我吗？” 吴厂长：“我为难你，王同志，听听你家闺女说的什么话？你们上门推销，我没赶你们都算好的了，现在还倒打一耙？” 王光英：“那是吴厂长，那是咱没把您当外人。咱们这也算是互惠互利、合作共赢。” 吴厂长：“好了，你回去准备一下，下次多送几款样品过来，我让后勤的人看看，再确定要什么规格的年礼。” 刘晓红立马站起来：“好。回去我们再研发几款新品，到时候一起送过来，让后勤部的人好好挑挑。吴厂长，那我们就说好喽，过几天给您送过来的时候，您可不能不认账哦。” 吴厂长：“你把单子送过来，我就订了你们的年礼。” 刘晓红从纸箱厂离开之后，又马不停蹄去了印刷厂。 刘晓红：“郑厂长？” 郑厂长：“小刘老板，这是又要印什么东西？” 刘晓红：“郑厂长，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您，你们厂过年的福利都定好了吗？” 郑厂长脚下一软，差点崴脚了：“小刘老板，你可真够直接的啊，不客气一下吗？” 刘晓红：“郑厂长，知道您贵人事忙，哪敢耽误您的宝贵时间啊？订了还是没订，您给咱透喽点呗？” 郑厂长：“这个我还真没问，后勤部的人会负责的，一般不外乎就是那几样，油啊，米啊，水果。” 刘晓红：“那就没什么新意，郑厂长进今年要不要换换，考虑一下我们家的新年大礼包。” 郑厂长：“什么是大礼包啊？” 刘晓红把带来的几款样品递给郑厂长：“地瓜酥、红豆酥饼、花生酥、香酥饼干，这是我们新研发的几款小吃，年前还有几个新款会出来。您可以根据需要，挑选五种、十种产品，做成一个礼盒装，给员工发年礼。规格的话，半斤、一斤的都行，看您需要。” 郑厂长：“小刘老板够敬业的啊，都改成送上门推销了。我还以为你是来谈合作的。” 刘晓红：“没事，都可以谈嘛。现在咱们就谈谈明年的合作。” 郑厂长：“明年有啥合作啊？你不会是忽悠我的吧？还没过年呢，现在就能下单了？” 刘晓红：“明年除了那些正常的活动，还会再开几家分店。还有一个计划，准备做一个产品宣传册，用于产品推广。” 郑厂长：“你不会跟今年似的，雷声大，雨点小吧。” 刘晓红：“估计小不到哪里去，羊城那个很大的产品推介会您应该知道，魔都也有一个，我准备两个都去看看，所以宣传资料肯定少不了。” 郑厂长：“那咱们先说好了哦，你到时候要是放了我鸽子，下次的优惠可就说不好了。” 刘晓红：“那过两天，我再送一批新品过来，您让后勤部的人好好选选。年礼不能总是那几样，换个花样，给员工点惊喜，干活肯定更卖力。” 郑厂长：“行，过两天你来吧。” 第69章 棉纺厂遇劫 刘晓红和王光英今天的最后一站，是棉纺厂，他们的老客户。奇怪的是这次来的时候，门卫大爷看到母女俩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母女俩互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 刘晓红：“大爷，好久不见，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吗？怎么看您有点愁眉不展的。” 门卫大爷抽了口烟：“晓红丫头啊，你今天估计要白跑一趟了，我们厂唉……” 大爷不予再说什么，摆摆手让他们进去。忐忑不安的母女俩越往里走，越奇怪，厂子里安静的过分，往日轰隆隆的机器声没有了。刘晓红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刘爱华打开门，看到母女俩，一句话没有，直接挥手让她们走。 刘晓红：“刘主任，打扰一下，我能问一下你们厂这是怎么了吗？” 刘爱华：“赶紧走吧，你东西我们买不了了，以后你也别来了” 刘晓红：“您别嫌我啰嗦，我们不卖东西，我就是想关心一下。” 王光英：“是啊，这一路上，厂里安静的可怕。” 刘爱华：“我们厂做出来的衣服，卖不出去，已经几个月都没活干了。” 刘晓红：“怎么会卖不出去呢？你们那些床单、被罩不是质量挺好的吗？” 刘爱华：“那些……那些订单被市里的工厂截抢走了。” 王光英：“他们不是欺负人……” 刘晓红打断妈妈：“妈妈，你别说话。” 刘晓红：“主任，我能看看你们生产的布料吗？我这回去魔都，看到了很多好看的衣服，可以画给你们。” 刘爱华看着面前的小丫头，苦笑道：“你一个小孩子，还懂看衣服？算了，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回去吧。” 刘晓红：“阿姨，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魔都很大很大，很多阿姨都穿的很好看，如果你们也能做出那样好看的衣服，不就有人买了吗？” 王光英：“对啊，刘主任啊，这回我也去了，那边的看起来就跟咱们这边的人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那衣服穿在人家身上，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刘爱华：“行，你们说的我都有点心动了，我带你们去仓库看看，说不定瞎猫碰个死耗子呢。” 刘爱华带着刘晓红母女俩，来到过仓库。两个大姐正在织毛衣的慌张站起来：“刘主任……” 刘爱华：“你们……算了，不用站起来了，我随便看看。” 刘晓红走过一堆一堆的布料，终于看到了熟悉的红色格子布。 刘晓红：“太好了，你们竟然有这个布，这个可以做裙子，我保证一定能卖掉。” 刘爱华：“什么？这个还能做裙子？这不就是桌子布吗？” 刘晓红：“不，相信我，这个做裙子绝对好看。你要是不相信，我回家画给你看。” 王光英：“主任，晓红也是一片好心。不然等晓红画好了，带过来给您看看。你们要是觉得合适，就做，不合适就不做。不影响你们什么的。” 刘爱华看着朴实的母女俩，想让人家不要再白耽误时间了，又实在说不出来，只得点了点头：“好。” 刘晓红：“还有其他的格子布吗？我看看能不能多画几种。” 刘爱华：“前面应该还有，走，去看看。” 刘晓红每一种格子布都要了一个不大的布头，前世那么多的好看的衣服，她想试试看，能不能救活这个棉纺厂。 王光英：“人家工厂倒闭，你看你急的。咱们又没人在这个厂上班，大不了，咱们不做他们家生意。” 刘晓红严肃地说：“妈妈，咱们不能这样自私。咱们这里，一共也没几家厂子。如果这个工厂要是倒闭了，这里的工人都会失去工作，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受到影响，买咱们家东西的顾客肯定会少了很多的。我不想等死，我想试一试，” 王光英不觉得自己家闺女能够改变一个工厂的命运，无所谓地说：“随便你吧。明天把衣服样式图送了之后，就不要再管了，咱们家还有一堆的事呢。” 刘晓红：“好。” 到家之后，刘晓红扒拉了下记忆中的那些格子装，港剧里面衣服，都画了出来。格子衫、格子衫外套、半身裙、格子连衣裙、格子鱼尾裙、吊带裙、西装两件套裙、娃娃衫、格子半袖衫等等。 只要是她觉得好看的，不管男款、女款，不管九十年代还是零零年代，都画了一遍。画到后来，不管是不是格子装，只要是觉得好看的，都在纸上画了出来。她不懂布料，不懂流行，只要不是那些奇装异服，都想给画出来。只要是能够拯救棉纺厂，她觉得即使自己用了前世的设计，也会被原谅。毕竟，失业、裁员的痛苦，她经历过，不想让她的老乡们再经历一次，真的太苦了。 第二天，刘晓红让王光英陪自己再跑一趟棉纺厂。 王光英：“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东西给人家了，就赶紧回来帮忙。” 刘晓红：“万一人家要是看上我画的款式呢？” 王光英：“看上了你给人家就是了。” 刘晓红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了，虽然不是原创，但是也是自己的心血啊：“妈妈，这是我的设计，工厂要是想用，是要给设计费的，就像我们当初老师设计‘留一口零食铺’的标志一样。” 王光英：“你能和人家美术老师比？拿来给我看看，我看你画的咋样？” 刘晓红：“妈，你咋看不起人呢？万一，万一呢。妈妈，你就陪我去一趟吧。” 王光英：“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你就臭美吧，一个小孩子的鬼画符，谁会当回事。” 刘晓红迫不得已，撒娇大法都搬出来了：“妈，妈，求你了，求求你了。” 王光英：“走走走，赶紧走了。烦死了，我看我要是不跟你去，我这耳根子这一天都别想清净了。”、 刘晓红低着头，抿着嘴笑（os）：“随便你说，只要你答应去了就行。” 第70章 咱们厂有救了 棉纺厂门口，再次看到刘晓红母女俩的门卫大爷，非常吃惊。 门卫大爷：“你俩怎么又来了？刘主任昨天没和你们说吗？我们厂……” 刘晓红：“大爷，别这样，万一有奇迹呢。” 门卫大爷：“有啥奇迹啊？真的有奇迹吗？我也希望有奇迹……” 刘晓红没有继续与门卫大爷说什么，带着妈妈，再次来到了刘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刚准备敲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刘主任：“你们来了？东西带来了吗？我看看。” 刘晓红刚把画本拿出来，刘主任已经把手伸过来了。 刘晓红：“给。” 刘主任尴尬的笑了笑，快速翻开手里的本子，越看越觉得好看。 刘主任：“这个不错，这个也很好，这个更好……” 王光英听到刘主任的话，也好奇的凑上去。看着，好像是还不错，小闺女这么厉害的吗？女人，大约没有不喜欢好看的衣服的。 刘晓红看到二人的表情，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彻底稳了。 刘主任宝贝地捧着画本，热切地看着眼前这个相貌普通的小丫头：“你等等，等等啊，我马上就找厂长去。” 刘晓红：“刘主任，等等。” 刘主任：“嗯？” 刘晓红：“这是我画出来，你们不能随便乱用的，虽然不是专业的设计图，但是也算是我的创意。” 刘主任：“创意？你是想要钱？那也得等领导们看看再说。虽然我看着还不错，他们不一定能看中。” 刘晓红：“我不是怕你们不给我钱，我是怕你们万一不小心，给我弄丢了。我就这一本，如果丢了……” 刘主任：“懂，我懂，我一定小心。”话还没说完，刘主任已经转身跑走。母女俩不敢乱走，只能站在门口干等。 嘈杂的脚步声传来，蹲在地上的刘晓红抬头望过去，几个领导干部模样的人正在往这边走，除了厂长、刘主任，其他人一个也不认识。她看看刘主任，没有说话。 刘主任：“晓红，这是我们厂长，副厂长、车间主任、副主任……” 刘晓红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各位领导好，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妈妈王光英。” 王光英：“领导……领导们，好。” 厂长：“小丫头，几个月没见，什么时候有了画画的本事？” 刘晓红嘿嘿一笑：“略懂一点皮毛，涂鸦，涂鸦。” 厂长：“哎，不懂也没关系，衣服画的好看就行。你画的这些衣服，我们确实看中了几款，你这设计图，能卖给我们吗？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刘晓红：“厂长，咱不着急谈价格，你们看中了哪几款？咱们可以做出来看看，然后再谈价格的问题。” 厂长：“嗯？” 刘晓红：“图纸毕竟是图纸，做出来怎么样，好不好看，谁也不能保证。但是只要衣服做好了，好不好看，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厂长：“你就不怕我们耍赖不给你钱了。” 刘晓红：“你们那么大一个厂子，应该不会欺负我一个小孩子吧？再说了，你们后面肯定还会需要更多的图纸。” 厂长：“你们看啊，别看她人小，脑子却好使的很哪。” 副厂长：“是的啊，不然人家能把生意做那么好。大妹子，你家闺女，怎么教的啊？” 王光英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笑笑（os）：“不知道啊，我们也没教啊，你让我说什么？” 厂长：“不如咱们就按她说的，从看中的图纸中，选几张，做出来看看效果怎么样再说？你们看呢？” 众人：“好啊。” 刘主任：“那厂长你们先回，我和两位车间主任去选布料，然后让师傅们打版。” 厂长：“好。” 刘主任想把刘晓红母女俩留在办公室，被她拒绝了。 刘晓红：“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虽然我不懂布料，但是我知道我想要做出来的效果是什么样的。” 车间主任：“好啊，欢迎欢迎。王同志是吧？你也一起吧。” 王光英：“好，好。” 他们看中的图纸是一款灯笼袖的格子衫、一款连衣裙、一款半身裙，都是很保守的款式，刘晓红没有任何意外。 想了一下，刘晓红把一款吊带格子裙设计图递给他们。 车间主任：“这种衣服，太露了吧？怎么能穿的出去呢？” “上身可以配一件白色的开衫，短款的那种。”刘晓红说着，比划了一下。 车间主任眼前一亮：“对对对，这样就能卖两件了。” 刘晓红朝他竖起大拇哥，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车间闲人很多，几个师傅同时打版，剪裁，缝纫机一踩，四件衣服很快出来。 刘主任看着手里的衣服，激动地说：“走，快，拿去给厂长看看。” 刘晓红：“等等。” 刘主任：“怎么啦？还有哪里有问题吗？” 刘晓红把刘主任拉到一边：“刘主任，这样看，效果还是不是很明显，您找几个人来，穿上衣服，厂长他们不是看的更明显吗？” 刘主任：“对啊。你，你，还有你们俩，去，把衣服换了给我看看。” 好在现在的人，都没有胖子，基本上谁穿都一样。等几个女工，换了衣服出来，刘晓红又叫她们等会。 没有开衫，她给穿吊带裙的女工找了件白衬衫；给穿灯笼袖格子衫的女工找了条黑裤子；另一个穿半身格子裙的女工也搭了一件白衬衫；最后那个穿连衣裙的女工，拿了一双皮鞋。 刘晓红让几个女工重新回去换好，然后给两个穿白衬衫的都在侧边打了一个蝴蝶结。 车间主任：“好看，这样看着更好看了。” 车间副主任：“是，光衣服好看还不行，还得会搭配，那蝴蝶结一系，腰身立马显出来了。” “是吧？”刘晓红又指了指穿灯笼袖格子衫的女工：“她这个裤子，换成贴身一点的会更好看，还可以配那个半身裙。” 刘主任：“对对对，还有那个穿连衣裙的，皮鞋一穿，人瞬间精神了不少。现在好了吗？厂长们该等急了。” 刘晓红：“好了，走吧。” 一行人，走在工厂的路上，看到的工人们，都在不停地回头，议论纷纷。 “这衣服也是我们厂做的？” “不知道呢，不过真的挺好看的。” “那衬衫是咱们厂做的啊，我怎么从来没觉得那么好看过？” 厂长办公室，厂长、副厂长围着几个女工，看了又看，把几个人紧张的汗都下来，这才回到座位上。 厂长：“不错，确实不错。” 副厂长：“不仔细看，还以为大城市过来的款式呢。咱们厂，有救了。” 刘晓红：“领导们满意就好，既然喜欢，咱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第71章 好心没好报 副厂长：“你是说设计费？” 刘晓红：“是的。” 厂长：“这样啊，小刘同志，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你的这个设计费，我们可能暂时没钱给。不过你放心，我们会给您签合同，设计图先给我们用着，设计费你说多少就多少。等产品投入市场，资金回笼之后，我们绝对会一分不少的转给您。” 刘晓红（os）：这话都能说的出口，你还是人吗？ 刘主任：“晓红丫头，咱们也都是老熟人了，希望你能给我们棉纺厂个方便。只要棉纺厂能度过这次危机，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刘晓红笑笑：“各位领导，感谢您的厚爱，我当然相信你们国营厂的实力。但是在商言商，谈钱不俗哦。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个体户，也需要考虑门店的生存与发展的问题。设计费的问题，既然贵厂暂时不方便，那咱们可以换一种合作模式，” 副厂长：“怎么合作？” 刘晓红：“每一件衣服，我要你们纯利润的10%。” 副厂长：“这不可能。我们别说你不是专业的设计师了，就是我们请人来画的图，一张图也才几十、一百块。你还想要我们利润的10%？别做梦了。” 刘晓红：“所以你们才没有单子做，要关门歇业了。” 副车间主任：“哎，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不知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吗？” 刘晓红：“就凭你这句话，说明你根本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你们厂生产的衣服为什么卖不出去。” 副主任：“为什么？” 刘晓红：“因为没有新款，几年都生产一个款式的衣服，你觉得会有人喜欢吗？” 副厂长：“搁以前大家都是抢着要。” 刘晓红：“您也说了，那是以前啊。好汉不提当年勇啊。谁不喜欢好看又新潮的衣服。” 刘主任：“所以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刘晓红又笑：“我也在和各位领导商量啊。甘蔗没有两头甜，袖针没有两头尖。” 副厂长：“可是你一下子要10%的利润，也太多了吧？” 刘晓红：“不多，衣服上身效果有多好，这不是在这摆着的吗？您可以让她们去车间看转转，问问那些女工，愿不愿意买。再说了，给我的这几个钱，在你们定价的时候，多加上两块，不就都有了吗？” 车间主任：“可是这都是夏天的衣服，万一到时候不流行行呢？” 厂长：“对啊，小刘同志啊，您也知道我们厂穷啊，请一次设计师不容易。不如你再给我们设计几款棉服，趁着过年，我们厂也能赚笔快钱，好给职工发工资，也能有钱付你设计费了。” 刘晓红：“行啊，棉服可以帮你们设计，设计费还是按照刚刚说的来。每件衣服纯利润的10%，不管冬夏，都这样算。” 厂长：“小刘同志，你能不能先给我们设计着。我虽然是工厂的厂长，可是这毕竟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事儿。我先跟领导汇报一下，然后再给你回复。” 刘晓红：“好，厂长，您好不容易长回嘴，我当然得给您一个面子啊。” 厂长：“好好好，你先忙。你们几个，咱们去开个碰头会。” 领导们：“好。” 刘晓红跟王光英说了一声，找个安静的角落，开始扒拉自己记忆中好看的秋冬装。这一下还真让她找出来不少呢。 港风拼接风衣、灯芯绒休闲外套、毛衣、学院风开衫、半身裙套装、连帽衫、面包服、两面穿棉服、中长款棉服、假两件棉服、棒球服、工装夹克外套等等。 就在刘晓红把秋冬款设计图画好之后，出去商量的领导们终于回来了。 厂长：“小刘同志，你的要求我们答应了。但是我们也有一个条件。” 刘晓红：“您说说看。” 厂长：“必须帮我们把这批衣服推销出去，我们选中的那几款设计图，您不得再卖给其他厂家。” 刘晓红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您这可不是一个条件，而是两个。后面这个要求，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前面这个，您说的推销出去，有规定必须得卖多少钱或者多少件衣服吗？” 厂长：“每款不得低于1000件。” 王光英：“那么多？你们也太为难人了吧？” 刘晓红：“没事，妈。各位领导，想让我答应你们的条件可以，不是不可以。你们必须也得满足我一个要求。” 副厂长：“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别说一个了，十个八个我都能答应你。” 刘晓红：“怎么生产归你们管；怎么搭配，怎么销售，所有人必须听我的，我要有绝对的决策权，任何人不得插手。” 车间副主任：“那怎么行？如果你要是失败了呢？” 刘晓红：“没有如果！你们要是不同意的话，设计图的事情，随时可以叫停。反正咱们也还没有正式签合同，只是随便聊聊。 当然，我们也可以签对赌协议，不过条件就要重新谈了。富贵险中求，就看你们敢不敢打这个赌了？” 一听到要打赌，几个领导瞬间不干了。厂子不是他们自己的，现在的职位都只是一份工作，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工位可以世袭买卖。就算哪天厂子经营不善，真的倒了，他们也会被重新被安排到其他的工作岗位，实在没必要冒这个险。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谁也担不起。几个老油条对视一眼，已经知道了彼此的选择。 厂长：“小孩子，就是年轻气盛，咱们不来那一套啊。就按你刚才说的来，只要你能保证每款最低卖出1000件，我们答应你的要求。” 刘晓红：“好啊，秋冬款设计图已经画出来了。各位领导看看，有喜欢的现在就可以定下来。春夏装也是的，早点定下来，就可以打样了。” 厂长：“好，小刘同志要是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咱们现在就签合同。” 刘晓红：“可以。” 第72章 双赢的格子梦t台秀1 签了合同，刘晓红就要求厂长，三天之内，把所有选中的服装做出来。然后交代他找一批18-25岁之间、身高在1.65——1.75米的 小伙子、姑娘各30名，她三天之后要用。 一走出棉纺厂王光英又开始了她的碎碎念：“你说你怎么回事，本来就是帮个忙，怎么还把自己裹进去了？” 刘晓红：“妈妈，我想赚钱，我想用最短的时间，赚最多的钱。只要咱们把这件事做成了，以后就稳定了一个大的固定客户。” 王光英：“那如果做不成呢？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厂长、副厂长、主任、副主任那么多大官，都没有办法，你一个小孩子，你能有什么办法？” 刘晓红：“妈妈，相信我好吗？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不会成功呢。我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回去后，我会整理几个小零食的方子，给姐姐，让她先趁着有空的时候试试。” 王光英用力戳着闺女的额头：“你就使劲作吧。” 刘晓红没法跟妈妈说前世的事情，这次虽然看似在豪赌，其实只要好好利用好时间差，利用好前世的潮流时尚元素、加上那些无孔不入的营销手段，做一次史无前例的t台秀，打开时尚界的大门，以后就能在时尚界分得一杯羹，还能和棉纺厂彻底绑在一起了。 刘晓红前世大学的时候是学生会的，跟着做过几场模特秀，知道办一场t台秀的大致流程。 一是衣服，这个棉纺厂已经在做了。 二是场地，暂定棉纺厂仓库门口的那条路，明天可以和厂长再商量商量 …… 第二天一大早，刘晓红磨着王光英让她骑车把自己带到了到了棉纺厂门口。在厂长办公室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姗姗来迟的办公室主人。 厂长：“小刘同志，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刘晓红：“对啊，毕竟时间不等人啊，咱们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耽误不起啊。厂长，昨天和您说的事情 ，您帮忙解决了吗？” 厂长：“衣服已经在做了，只是找60个年轻的姑娘、小伙子，不好找。我已经让刘主任、工会干事帮忙找了。” 刘晓红：“好，这个一会我再跟进一下。如果找外厂的人，估计需要给人家一笔费用。厂长这个费用的问题，您能帮忙解决一下吗？” 厂长：“小刘同志啊，你还不知道我们厂吗，除了钱，其他的什么都好说，现在实在是穷啊……” 刘晓红也不跟他废话：“这样啊，厂长，我现在给您汇报一下，如果想要棉纺厂度过这次危机，想要在年前赚笔快钱，我们需要要做的事情……” 厂长：“等会，你等会，我先叫几个人过来，我们开个会。一会，你直接在会上汇报。这样，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在会上讨论。” 刘晓红：“好的。” 会议室，厂长、副厂长、主任、副主任、后勤主任、工会主席、副主席以及几位职工代表坐好后，刘晓红开始了今生的第一次工作汇报。 刘晓红：“各位领导，大家好，我是刘晓红，鉴于棉纺厂现阶段遇到的产品滞销问题，我的想法是生产多件新款服装，开一个服装的新产品展销发布会。邀请百货大楼、供销社、个体户等来参加我们这个展销会……” 没等刘晓红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这根本没有用，像咱们这种小厂子，人家根本来都不会来的。” 刘晓红看着顶着地中海的男人：“如果只是传统的的产品展销，人家可能不会来。我们这次不一样，是由真人穿着衣服，展示给那些参会嘉宾们看的。就像昨天各位领导们看到的那几个女工一样，这样人家应该会来的，毕竟展示出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厂长：“你让我找的那些年轻姑娘、小伙子是穿衣服展示的？” 刘晓红：“是的，到时候会搭个舞台，给他们画上合适的妆容，这样给人感觉会更好。” “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有用吗？说了没人来看，还是没人来看。” 刘晓红：“没人来看，是因为我们宣传工作没有做到位。这不是发几张邀请函就能行的。我准备等衣服做好了之后，让那些小伙子、姑娘们穿上，从照相馆请个师傅来给他们拍照；再请广告公司拍一段广告。然后配合这些照片，把我们要开新品服装发布会的消息，在市里、县里的报纸、电台、电视台上连着做三天的广告，这样基本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得花多少钱啊？果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厂长，咱们厂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啊，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刘晓红：“这个我知道，合同里面已经备注清楚了，关于这场活动的所有开销，都会记录在案。能打白条的先打白条，活动结束之后，再统一进行结账。 报纸、广播、电视台这三家不能打白条的单位，我们先进行垫付，活动完成之后，再统一报销。 各位领导，请您先听我说完，有问题的地方，等全部汇报结束之后，会有一个提问时间，到时候再统一回答各位的问题，这样可以吗？” 刘晓红被反复打断，也有些不耐烦了，为了不耽误时间，特意做了一个说明。这些领导们不就是看人下菜碟吗？那她就给这些土包子开开眼，等她成功了，看看以后，谁还敢看不起她。 “……以上就是我今天汇报的全部内容，感谢各位领导的支持和配合，谢谢。如果哪里有疑问的地方，现在可以提出来了，我会一一为您解答。” “你说的这个东西，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怎么就能保证一定会成功呢？” 刘晓红：“首先，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一定能成功。这个活动是为了解决我的服装设计费的问题才举办的，我也是想通过这场活动，展示贵厂刚刚设计、生产的这一批衣服。 如果活动能够圆满成功，来参会的嘉宾们，看到喜欢的衣服，会现场下单预订。贵厂只要在规定的期限内交货就可以了。” “说的怪好听，如果不成功呢？” 刘晓红：“即使不成功，也通过活动，展示贵厂的新品服饰，达到了宣传、推广服饰的目的。到时候咱们可以现场拍卖，衣服不就卖出去了吗？ 活动当天还会请报社电台、电视台的记者对现场进行采访报道，电台、电视台、报纸报道之后，那些对服装感兴趣的个人、单位、厂家，会联系贵厂的。” 刘晓红见没有人要提问了，整理东西下台了。 走到厂长身边说：“厂长，活动的场地，需要选择大、空旷的地方。我暂时选的是仓库门口的那条路，您有其他更合适的地方可以推荐的吗？” 厂长：“刘主任，你对咱们工厂比较熟悉，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刘主任：“好的，一会我带小刘同志参观一下工厂，再找找看看。” 第73章 双赢的格子梦t台秀2 接下来的两天，刘晓红都是在棉纺厂度过的。每天都在对着自己的笔记本，算着哪一项工作还没有做，需要找谁去对接，香烟、小零食开道，求这个领导、那个领导配合自己推进工作进度。好在有销售任务压着，准备工作进展还算顺利。 模特的事情也在工厂职工的帮助下，在5元钱的报酬诱惑下，找了亲戚朋友来临时充当一下。今天就是姑娘、小伙子们来试新款服装的时候。 刘晓红拿着写着男、女更衣室的红纸，一边贴，一边对旁边的刘主任说：“主任，一会我们先把衣服发给他们，上身之后再看看合不合适，有不合适的，我们调整。确定没有问题的话，再让各位领导来看看。” 刘主任：“那鞋子、化妆呢？” 刘晓红：“男、女我都准备了一双白色的回力鞋、皮鞋，女的38码，男的41码的，用来试穿。等衣服、鞋子确定好之后，再买。 化妆的话，你们会计室的一位小姐姐有化妆品，我和她商量好了，一会找她来帮帮忙，先借用一下她的化妆品，画一下妆，到时候再送她一套新的。” 刘主任：“唉，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刘晓红掏出一包红糖塞给她：“没有办法啊，想要东西卖的好，包装也得跟上啊。主任，累您跟着我跑了几天，这糖拿着补补身子。一会试服装，还得麻烦您把控一下全局，镇一下场子。” 刘主任笑着收下：“你啊，还是那么客气。” 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姑娘、小伙子，刘晓红先让他们签到，等人到齐。约定好的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还有两个姑娘没有来，刘晓红决定不等了。 刘晓红拍拍手，展示了一下手表显示的时间；“各位，各位，身上带表的哥哥、姐姐们，咱们现在对一下时间啊。现在是八点四十五分对吗？” 众人：“对对对。” 刘晓红：“离咱们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了，时间不等人啊，那两个没来的姑娘视为自动放弃，咱们就不等了啊。” 众人：“好。” 刘晓红：“现在我把这次咱们厂试装的具体要求发给大家，请各位认认真真看完，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再交还给我。” “这什么啊？怎么还要签字啊？” “对啊，有的字……我还……不认识呢。” 刘晓红：“这是一份关于这次试装的声明，我先把全文给大家读一遍，如果有哪里不懂的地方，再举手，我给您解释。” 刘晓红：“1989年***市***县棉纺厂试装声明，全文如下……” 刘晓红：“其实这就是告诉大家，在我们这次活动结束之前，是需要您对所有的衣服、鞋子、化妆进行保密的。不得和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家人。” “什么？为什么？” “万一你要是让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我要是什么都不说，我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刘晓红双手朝下，压了压：“各位，各位先听我说。首先大家都听说过棉纺厂吧？家里都有亲戚在棉纺厂工作吧？对这里还算熟悉吧？” “对，我姑姑就是在这里上班。” “我叔叔也是。” “我表姐就是厂里的。” 刘晓红：“我们这次的活动范围都在棉纺厂内，只要大家在规定的范围内活动，不到处乱跑，保证大家的安全。各位都已经满18岁了，是成年人了，能够判断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有没有危险。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这个棉纺厂的后勤主任，刘爱华，刘主任。回去之后，如果家里人问起里，可以说一下，说不定他们都认识。” 刘晓红：“这是我们全省、全市、全县第一次举行的新品服装发布会，对本次活动，市里、县里的报纸、电台、电视台都会有现场报道的。你们在本次活动中担任展示服装的模特，请大家认真对待。 我们的活动非常重要，需要参加本次活动的所有人，对所有服装的款式、颜色、模特的造型进行保密，不能泄露给任何人。 不然，很有可能，我们的衣服还没有上市，就已经被对家模仿出来，推上市场了。因此需要每个人签一份保密协议。大家明白了吧？ 不管你最后有没有选中上台表演，都不能泄露关于这场活动的任何内容。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签字。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可以选择离开。” 来的这群人，都签了字，刘晓红把声明收上来，然后给他们发衣服，让每个拿到衣服的人签字。 刘晓红：“领到衣服的姑娘、小伙子们，请检查一下您手里的衣服，有没有破损，大小合不合适，有的话，请到我这里来一下，给您调换、修补。 记得保存好您的衣服，男同志在左边更衣室换；女同志在右边更衣室换，门口贴的有字，请不要走错了。” 为了避免人误闯，刘晓红特意在门口安排了两个人，一个是看门的大爷，一个食堂的大妈。 刘晓红：“各位换好衣服的姑娘、小伙子们不要着急，咱们等一下其他人哦。” 利用这个时间，刘晓红迅速打量一下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风格、大小、颜色是否合适，然后让稍微给梳了个发型，画了个淡妆，交了几个模特步，把准备好的号码牌发给他们，这样就差不多。这边让刘主任去请领导们，那边给照相馆的师傅打了电话，让人过来拍照。 刘晓红：“各位领导，衣服已经让姑娘、小伙子们换好了，马上就给您展示。” 刘晓红：“刘主任，这边交给您了。等我信号，就可以按照顺序叫号了。” 刘主任：“好的，你去忙吧。” 刘晓红回到幕布后面，双手合十，满脸真诚地说：“各位哥哥、姐姐们，展示你们的时候到了，拜托各位了。” 众人：“好。” 刘晓红：“一会小伙子们从左边门出，姑娘们从右边门出，先走到中间，再往前走，不要记错了了哦。” 众人：“好。” 刘晓红：“刘主任，可以开始了。” 刘主任：“***市***县棉纺厂第一届模特大赛彩排仪式，现在开始。有请1号模特。” 随着欢快的音乐声响起，1号模特走了出去。刘晓红在模特上了一半的时候，遛到前台。看着后面十几个模特展示完，完场秀结束之后，刘晓红一边鼓掌，一边小声问厂长：“厂长，您感觉怎么样？” 第74章 双赢的格子梦t台秀3 厂长一边激动地鼓掌，一边说：“看起来与众不同，非常好。” 刘晓红:“现在天比较冷，我先让他们把外套穿上，免得冻病了。然后再一起开会讨论一下，刚刚的一些小问题。” 厂长：“好。” 刘晓红：“好，各位，衣服先不要换，回去穿上自己的外套，然后再跟我一起，参加个短会。” 众人：“好。” 会议室，各位领模坐定，模特们进来站好。 刘晓红：“各位领导，刚刚您看到的，就是新品展销会所要展出的所有服装，针对刚刚的彩排，各位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起来不错，不过他们脸上的妆是不是太浓了？” 刘晓红：“不浓，因为我们不是在舞台上，没有舞台灯光的加持，露天的太阳光，如果不浓一下，吸引不了参会嘉宾的视线。” “是不是太严肃了一些，让人感觉有点不高兴，好像不欢迎人家一样。” 刘晓红：“首先，我要先声明一下啊，这个是我特意要求的，不怪各位模特们。是这样的啊，负责迎接参会嘉宾的有工会的同志；负责和他们沟通的，有各位领导们。 模特们的工作，只负责展示服装，他们不能笑，也不能有任何表情。一旦有了表情，看得人就会转移注意力，去看人，不看服装了。各位想想看，是不是？” “有道理，那就这样，就这样。” “衣服是挺好看的，可是他们的鞋子不好看，把咱们的服装衬得很廉价。” 刘晓红：“鞋子方面，男、女我都准备了一双白色的回力鞋、皮鞋，女的38码，男的41码的。 我一会让他们都换一下，再给领导们展示一下，看看是他们身上的服装，是配皮鞋还是回力鞋，然后再买符合他们尺码的鞋子。” 厂长：“好，那就开始吧，看完之后再说。” 刘晓红：“各位哥哥、姐姐，序号从小到大，男、女各先来两位，一个人穿皮鞋、一个人穿回力鞋。然后去给会议室的领导们展示一下。展示完之后，把鞋子顺延给下面的两位。” 众人：“好。” 刘晓红：“哥哥、姐姐们准备好了吗？可以的话，我进去了喽。” 众人：“好了。” 刘晓红：“各位领导们，我们开始了哦？1号模特进来~~~” 就这样，所有模特又展示了一遍，刘晓红也在看的时候，顺便标注了自己的想法。 刘晓红：“各位领导，刚刚又看了一遍，大家有什么看法，请大家各抒己见。” “6号，我觉得她这个衣服，穿皮鞋合适一点。” 刘晓红：“好的，6号麻烦您出来一下，换一下皮鞋，给几位领导再展示一下。看看是皮鞋合适还是回力鞋更好？咱们一个一个来啊，少数服从多数。” 所有觉得不合适的，又重新调整了一遍，确定之后，请影楼来的摄影师帮忙拍照。又让半路叫来的电视台的摄影师，帮忙排了广告宣传片。刘晓红还悄悄塞了红包，请他们尽快剪辑，尽快安排播放。 刘晓红再次找到厂长：“厂长，现在就差活动场地、活动时间了，确定好了，我们就可以印邀请函了。” 厂长：“我们已经商量好了，10号上午十点，虽然准备时间有点紧张，但是早开始我们心里也有点底。地点就定在办公楼门口这一片，环境好看一些。” 刘晓红：“好，地点的话，还要麻烦刘主任，安排几个人，这两天打扫干净。咱们有红地毯吗？铺出一条10米的路出来，给模特们展示服装用。” 厂长：“红地毯有，不用摆几盆花吗？” 刘晓红：“有红地毯就行，东西太多了，影响人看服装。鲜花可以摆在厂门口，欢迎参会嘉宾。” 厂长一听会影响服装展示，立马不再多说什么了，想了想又问：“参会嘉宾坐在哪里？” 刘晓红：“参会嘉宾可以安排在红毯的对面，摆几排凳子的就可以了。参会嘉宾人数，由您和其他几位领导商议，其他的布置，按照一般的会议现场来可以了，这个厂里面应该比较擅长的同志。” 厂长：“对，刘主任来就行。” 刘主任连连答应：“好好好。” 刘晓红：“厂长，您这边认识电台、报社的人吗？我这边写了一篇关于这次新品服装发布会的稿子，请您帮忙过目。如果您有认识的人，帮忙发布一下。还需要他能帮忙安排一下新品服装发布会的广告。” 厂长：“好，稿子我看一下，一会让我的助理送到报社、电台去。广告要怎么做？” 刘晓红：“时间、地点、事件写清楚就可以了，模特们拍得照片我请摄影师加急了，一会就会送过来，到时候一起印上去。电视台那边，明天我再催催那个摄影师。” 厂长：“好。厂里的事情，让刘主任配合你，有事你找她。她解决不了的，你再找我。” 刘晓红：“好的，多谢厂长。对了，明天下午，我想让模特队的那些人，来办公室门口这块地上练练走台步，熟悉一下场地，希望您这边能批准。” 厂长：“好，批准。刘主任你跟门卫说一下，做好登记就行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刘晓红：“这次活动还需要一个主持人。” 厂长：“主持人？” 刘晓红：“就是报幕员。需要介绍一下重要的参会嘉宾，这次活动的目的、意义，还要介绍一下咱们的每一款服装。” 厂长：“这个让副厂长来，他会写稿子。” 刘晓红：“好。活动当天的接待工作，您这边还要再安排一下，这个关系到咱们这次活动能不能成功的问题，不能出任何纰漏。” 厂长：“这个我一会再嘱咐一下工会主席。” 刘晓红：“好，我这边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您要是再想到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厂长：“好，辛苦你了。” 刘晓红：“厂长您要掌控全局，您才辛苦。您留步。” 刘晓红：“刘主任，麻烦您帮我把所有的服装送到更衣室，明天直接好给他们用。” 刘主任：“好。你这边不方便，一会我顺便通知他们明天下午来这边联系的事情。” 刘晓红：“好，多谢主任了，这两天忙，等活动结束了，再好好谢您。” 第75章 格子梦t台秀圆满成功 新产品产品发布会的这天一大早，刘晓红就缠着王光英送她到了棉纺厂的大门口。刘晓红一边接过刘主任手里接过最终版的发布会流程，一边递上半斤大白兔奶糖。 刘晓红：“主任，如果紧张的话，吃点糖会让人心情好一些。一会如果需要用到我的话，让人去更衣室找我。” 刘主任笑笑点点头：“放心，不会忘记你的。” 打了个招呼后，刘晓红就往更衣室走去。 刘晓红：“各位，大家准备好了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晓红，你可终于来了，快帮我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有？” “先给我看看，我可是1号。” “再帮我看看模特步走得对不对？定点姿势美不美？我要不要改改。” “还有我，我这姿势酷不酷？” 刘晓红：“各位，各位哥哥、姐姐，不要着急啊，站好，站好我来看看。”刘晓红一边安抚着紧张的模特们，一边检查他们服装、妆造，时不时给他们调整一下首饰。 刘晓红：“好了，大家都很好，不要紧张。现在说一下最重要的问题，如果你们待会上台的时候，很紧张，出错了怎么办？” “对啊，我现在就很紧张。” “这皮鞋，跟那么高，我好担心我一会会崴脚、会摔跤。” 刘晓红：“好了，都听我说。不管一会你在舞台上遇到什么情况，无论你是摔倒、崴脚、高跟鞋掉了、发饰掉了、鞋跟被卡了等等等等，都可以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赤脚也没关系。记住一句话，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耶！” 刘晓红：“来，举起手来，围成一圈，我们给自己加个油，手叠在一起，一起喊三遍加油。” 众人：“加油！加油！！加油！！！” 刘晓红：“现在，我去看看现场准备的怎么样了，你们稍微调整一下，不许喝水、不许坐，免得上厕所、衣服皱了。” 众人：“是！” 刘晓红一开门，欢快的《迎宾曲》通过大喇叭送到耳边。来到展销会的现场，发现摄影师、摄像师已经在架设备了，音响师也在调试音响，来宾还没有入场。 她迅速检查了一下秀场的场地，前台、后台，路平不平，有没有碎石子，会不会卡高跟鞋跟。然后来到音响师身边，听了一遍模特走台用的音乐，确定没有问题，最后才来到站着的厂长身边。 刘晓红：“厂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厂长：“不用，你去看看其他人吧。” 刘晓红：“好的。” 刘晓红又去其他人那里转了转，确定不需要帮忙，这才回来。重新检查了一遍模特的服装、妆造，然后带她们开到了后台。刘晓红交代好上场门、下场门的位置，让他们按照上场的顺序在上场门后场。没有秀导，什么都得自己来。 热情洋溢的《步步高》之后，现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各位来宾开始上台讲话，厂长宣布展销会正式开始。 disco音乐燃爆全场，一个个模特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身着时尚大方、优雅端庄的格子装登台亮相。精致的妆容、贴身的设计、美不胜收的剪裁、夸张的饰品……剧烈的冲击着每一位观众的眼球，现场“哇~~~”声一片。 “她的发型好有女人味，头上的蝴蝶结发卡好好看啊，我也想买一个。” “还有那个女孩子头上是一朵花，像花仙子一样。” “那个人的连衣裙好显腰身啊，风一吹，裙摆好漂亮啊。” “那哥们身上的衣服也好帅，还那样一甩，简直帅呆了。” “他们身上的棉袄怎么做的？一点也不丑，好看得不得了。” 悄咪咪躲在后面的副主任听着前面的越来越大声的讨论，心里乐开了花。远远的冲着厂长点了点头，竖了个大拇指，一直在前排坐立不安的棉纺厂的领导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模特们展示完毕，副厂长开始详细介绍每一款服装。一串串的溢美之词毫不掩饰的赞美舞台展示的服装。 “老伙计，你不诚实啊，这么好的东西，现在才拿出来。” 厂长：“哎，我也是没有没有办法，赌一场嘛。” “你看看现场多热闹啊，你要是早这样，还有前段时间那回事吗？记得给我留点货，先给我们百货大楼送啊。” “还有我们，那么多供销社呢，老哥可不能忘了我们。” 厂长心里美的直冒泡，面上却连连推辞：“这些都是新款，我们车间还没做呢，没有库存，得一个一个来。” 副厂长介绍完最后一位模特身上的服装，展销会进入下单时刻。 副厂长：“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朋友，非常感谢您喜欢我们生产的服装。非常期待您能够尽快下单，以便我们能优先为您准备货物。我们的送货，是按照您的付款顺序来的。” 副厂长：“只要您能在展销会现场下单，就可以享受我们的最优厚的折扣政策，所有的产品都是新款，库存、优惠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哦。” “6号、10号，我们百货大楼各要100件。” 副厂长：“好的，感谢县百货大楼的下单，6号、10号库存减去100件。” “1号、7号、9号，我们供销社各要200件。” 副厂长：“好的，感谢供销社的下单，1号、7号、9号，库存各减200件。” “我要2号，9号，11号，各要500件。” 副厂长：“感谢林总的大力支持，2号，9号，11号，库存各减500件。9号服装库存仅剩300件，喜欢的朋友赶快下单，手慢则无。”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下单的嘉宾越来越多。随着副厂长口中库存数量的不断减少，嘉宾们下单的热情越来越高涨，收款的会计前面，也排起了长龙。 刘晓红轻轻地来到销售科主任跟前，提醒他：“主任，一会是不是就要安排他们签合同了？” 销售主任：“对对对，我现在就把他们带到会议室签合同。”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厂长的方向过去了。 刘晓红等到所有嘉宾都被带去签合同了，才跟副厂长打了声，把人带回更衣室，把服装收回。 第76章 后怕不已 第二天，随着报纸、电台、电视台的大幅度报道，棉纺厂举办的这次格子梦t台秀还在持续发酵中。市报社还专门派了个主编下来，对这次活动，做了个全方位的报道。厂长特意和刘晓红说了一下，被她拒绝了。人怕出名猪怕壮，牛怕鞭子狗怕棒。她可不想被人肉。 随着越来越多的报道，街上已经有人开始模仿模特的打扮了，不伦不类的妆容、经典的蝴蝶结、夸张的塑料花、登山步的拍照姿势……刘晓红自己看得都觉得有些辣眼睛。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场秀火了，她的设计费，妥了。刘晓红躲了一个星期，再次来到了棉纺厂。 门卫大爷殷勤的给她打开门，热切地说：“厂长等你好几天了，每天都问你来没来呢，一会我就给他打个电话。” 刘晓红照例塞了半斤大白兔：“不用您费事了，我马上就到了。” 门卫大爷：“打个电话费啥事，您慢走。” 刘晓红：“厂长，您好，忙着呢？” 厂长：“忙点好，忙点好。小刘同志啊，坐坐坐。助理呢，还不赶紧上茶。” 刘晓红双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茶杯：“谢谢。” 刘晓红：“厂长，上一次的设计费，您看是不是可以和我结一下了？” 厂长：“结，肯定结。是这样的啊，有的客户定的是夏装，虽然签了合同，付了定金，但是我们现在也出不了货，尾款也收不回来，所以……” 刘晓红：“厂长，这是什么意思？” 厂长：“能不能以实际发货量结算？您知道的，这衣服，我们能做，别人也能做。棉服就算了，我们可以做好了统一发货。夏装的话，我们就没办法了，我们产能有限，交货期拖不了太久了，一旦上市，其他厂肯定跟着做。订单最后肯定会黄。” 刘晓红：“黄不了，厂长你放心！前两年颁布的专利法，您忘记了吗？没有我的同意，他们做不了。” 刘晓红猛地站起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os）：现在的人法律意识淡泊，自己一个21世纪回来的人，怎么能忘记了申请专利呢。 厂长:“还可以这样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太好了，都是兄弟单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给他们打官司。” 刘晓红：“为什么不呢？我注册专利，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盗用我的设计图，只要他们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生产，我就可以起诉他们。 厂长，我不跟你说了，现在就要回去准备资料。还有，所有做出来的服装，还得再借我用一下，我请照相馆的师傅，再拍拍点照片，申请专利的时候要用。” 厂长：“行，你去吧。你这专利得多长时间能下来啊？会不会来不及啊？” 刘晓红：“应该不会，不知道负责这一块的人忙不忙，如果不忙，估计很快就能下来。这个不影响你们，你们继续做棉服，就按你说的，做好一起发货。最晚三四月份，专利肯定能下来。” 厂长：“好的，好的，有啥需要你尽管说。不过……” 刘晓红：“不过什么？厂长，咱有事能直接说吗？我真的很着急。” 厂长：“以后您再设计了衣服，能不能先考虑我们厂？毕竟咱们合作了这么多次也挺愉快的？” 刘晓红：“好的，我会考虑的。您留步，我先走了啊。” 厂长：“我知道，你今天来不只是为了设计费，也是为了确定厂里年礼的事情吧？您放心，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以后每年都会从你们家定。” 刘晓红：“好的，好的，感谢厂长的照顾。我真的得走了，再见，再见。” 厂长：“我安排个人送你一下？” 刘晓红：“可以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会不会太麻烦您了？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厂长：“以后有好的设计图多想着我们厂就行了。” 刘晓红：“一定，一定。” 刘晓红坐上厂长助理的自行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找到了那个照相师傅，让他再来一次棉纺厂拍照。 刘晓红：“师傅，每款上衣的正面、反面、领口、袖口都要单独拍一下。裤装的话，只要拍正、反面就可以。所有照片拍好之后，您帮我洗出来两份，其中一份需要全部过塑。” 照相师傅：“另一份要全部过塑？这个不便宜的。” 刘晓红：“师傅你便宜点嘛，咱们都是第二次合作了，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次合作。我是做服装设计的，每一款服装都是要拍照保存的。价格合适的话，咱们可以长期合作。” 照相师傅：“这样吧，等我给你拍完，看看有多少张，再给你报个总价。” 刘晓红：“好的，师傅价格算便宜点啊。” 照相师傅：“好，好。” 最后，拍完一算，加上过塑，需要315块，刘晓红一听，心都在滴血。身上也没那么多钱，先付了个定金，其余的取照片的时候再补。 回家之后，刘晓红开始准备申请专利需要的资料，让妈妈王光宇陪着自己去递交资料。因为第一次申请，没有经验，往县城跑了三趟才走完所有流程的。 王光英：“照你这样，是不是人家以后，只要看上你的衣服款式了，就得付你钱，才能生产，不然你就能告他们？” 刘晓红：“对啊，这个叫专利费。不经过授权，盗用设计图的厂家，我们可以告他侵权的。” 王光英：“那你这挺好的，没事的时候，多画几张图，多申请那几个专利。你这钱赚得轻巧啊。” 刘晓红：“那不是您这样说的啊，衣服得设计的好看，买的人多了，人家才能看上。万一设计的不好，做出来卖不掉，工厂还得赔钱呢。” 王光英：“哎，反正你也不靠这吃饭，有的话更好，没的话也无所谓。” 刘晓红：“是的，尽人事，听天命。” 王光英：“你说咱们那么多小零食的配方，能不能申请专利啊？如果咱们也能申请，那得能卖多少钱啊？” 刘晓红：“现在的专利法，还暂时没有这方面的规定，等以后有了再申请吧。就算是真的注册下来了，人家也不大可能买咱们的专利，可以直接从咱这边批发，多省事啊？” 王光英：“对啊，唉，不管怎么着，只要能赚钱就行。” 第77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专利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刘晓红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开发新品，然后把县里面比较大的几个厂的年礼订单拿下来，这样也能趁着过年多挣点钱。 除了上次的那四种小点心，刘晓红又开发了几款新品：牛奶小饼干、无糖芝麻饼、芝麻薄饼（甜）、桃酥、花生薄脆、牛奶棒。 正好姐姐刘晓芳也已经放寒假了，集上的那家店就交给她了，自己带着新品组成的新年大礼包和妈妈王光英一起去纸箱厂推销礼品了。 县纸箱厂，刘晓红第一次面对这样热情的吴厂长，心里直犯嘀咕，感觉有些不好。 吴厂长：“小刘同志啊，年礼的事情，按说上回我已经答应你了，不应该反悔。但是吧，食品厂新上任的厂长是咱们县一把手的小舅子，我这边确实是推不掉，所以才答应人家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下回，下回，一定给你们做，毕竟厂里的职工对你们家的产品反馈还是挺好的。” 王光英惊呼出声：“啊……”刘晓红用力掐了一下妈妈，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刘晓红站起来：“没关系，吴厂长，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希望下次有机会咱们再合作，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纸箱厂外，王光英忍不住抱怨：“这些人怎么这样啊？前面说的好好的，现在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刘晓红：“算了，别说了，咱还是赶紧去印刷厂看看，希望那边不会也出岔子。” 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人背的时候，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 印刷厂厂长办公室： 郑厂长：“抱歉啊，小刘同志，你们来的太晚了，我们的年礼昨天已经定下来了。” 刘晓红：“郑厂长，真的都定下来了吗？” 郑厂长：“当然，款都打过了，还能有假啊。小同志，不要灰心嘛，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和你们合作。” 刘晓红挂着假笑回复：“好的，郑厂长，非常抱歉，耽误您时间了，提前祝您新年快乐，阖家欢乐。” 印刷厂外，刘晓红和王光英一人拎着两箱新年大礼包往回走。 王光英：“你说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都不要了。” 刘晓红：“这不是肯定的吗？都是国营厂的领导，肯定都认识的。对他们来说，单子给谁都无所谓，只要事情办了就行。一把手家的亲戚，自然不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比的。” 王光英：“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吗？本来还以为至少能拿下一家呢？” 刘晓红：“去面粉厂试试看吧。” 王光英：“怎么试？咱们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啊？” 刘晓红：“没关系，去碰碰运气。” 王光英：“唉，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是不能就这样回去。死马当活马医吧。” 刘晓红随手拉了一个人，打听了一下面粉厂的位置，然后就在公交站那里等车了。 “抓小偷，抓小偷，快来人啊~~~” 刘晓红顺着声音望去，远处一个妇女追着前面的男人往这边跑，边跑边喊。那个街溜子模样的年轻人，灵活地穿过人群，后面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学生，也加入追逐的人群，吃力地追着。 刘晓红看着小偷越跑越近，计算了一下离自己的距离，把手里的一箱新年大礼包朝着小偷扔了过去。哐当一声，小偷躲闪不及，被砸中，伸手一挡，又一个箱子砸了过来。 就在他停下来躲避的时候，后面的白衬衫学生追了上来，和旁边的热心市民一起抓住了他。丢钱的妇女赶上来对着小偷一顿暴揍：“我让你偷我钱，让你偷！” 妇女越说越激动，下手的动作越来越重，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大年底下的偷人家钱，这人还有没有良心啊。” “一个小偷，有什么良心啊？真有良心的人，谁会干这个啊？” “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干啥不行来偷东西！” 刘晓红怕她没个轻重，再闹出人命：“别打了，都别打了，万一打出个好歹来，咱们都吃罪不起。” “打人还犯法啊？他不是小偷吗？” “坏人也不能打吗？” 刘晓红一边说，一边去捡箱子：“是的，坏人也不能随便打，打坏了，我们也要负责的。干脆报警吧，让大盖帽叔叔处理。” “对对对，报警。我去打电话。”有人反应比较快，转身就去找地方打电话去了。 丢钱的妇女：“谢谢，谢谢大家。小姑娘，你东西摔坏了吧？都是为了帮我，我买了，我给你钱。” 妇女说着就要掏钱，刘晓红赶忙摇头：“没事，一点吃的，不碍事。” 刘晓红（os）：我这损失，可不是您那几块钱就能弥补的，人家家里还有一个病人呢，还是算了吧。 “刚才谁报的警？”听到声音的众人一户头，人群外面，站着一年轻一老两个干警，问话的是年龄大的那个。 “我，这位大姐，她钱让这个人偷了，从那头年撵到这头的。”说话的那个人，也是个热心肠，指着丢钱的妇女，一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年龄大的干警冲着旁边的年轻干警使了个眼色，自己去接手被几个路人压着的小偷。那人打开笔记本，开始问话：“大姐，是你丢了钱？你叫什么名字？” “对，就是这个人，他趁我买东西的时候不注意，偷我的钱，让我发现了。幸亏大家伙帮忙逮住了他，不然我这钱可就真没了。”妇女说着，抹了抹眼角。 “大家伙帮帮忙，一起去派所做个笔录。”年轻警察简单了解一下，合上本子，对着周围的人说。 “好。”现在的人都比较有正义，对于抓坏人这种事，最是积极的。呼啦啦一群人，簇拥着去了派所。 等刘晓红和王光英从派所出来后，已经晌午了，浪费了一上午时间，啥也没干成。 “哎，大妹妹，大妹子？”母女俩回头一看，丢钱的那个妇女正朝着她俩招手。 妇女：“我闺女来接我了，你俩去哪？我捎你们一段？” 王光英：“我们去面粉厂，不知道顺不顺路？” 妇女：“那可是太巧了，我也是去面粉厂的，我女婿就在面粉厂上班。你们去找谁啊？那里面大部分人我都认识，要是我不认识的，我找人帮你问问。” 第78章 好饭不怕晚 王光英：“额，我们也不找谁。唉，老姐姐，我这人藏不住话，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 王光英：“我们家就是个农村的，学人家开了个门店，做点小生意，卖点小零嘴。原本人家厂里说过年从我们家定年礼的，结果现在不要了。所以，想到面粉厂这边来碰碰运气。” 何阿姨：“哦，这样是得好好找找。这是你闺女吧？真乖，这么大点就跟你出来跑。累坏了吧？我女婿开车来的，一会上车就好了。” 刘晓红：“谢谢阿姨，我叫刘晓红，我妈妈叫王光英，车停的不远吧？” 何阿姨：“你叫我何阿姨就好了，车在那边，咱们再走两步就到了。” 何阿姨：“这是我女婿小吕，女儿婷婷。刚刚就是刘晓红和她妈妈帮的我抓到小偷的，她们去面粉厂，咱们顺路捎她俩一节。” 婷婷：“好，上车吧。” “谢谢，麻烦你们了。何阿姨您坐里面，我跟妈妈在您后面上，一会方便下车。”刘晓红先上车，然后把妈妈拉上来。面粉厂到了，母女俩被放了下来。 王光英：“刚才……” 刘晓红：“别说话，跟我来。” 刘晓红带着妈妈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两盒烟，然后往大门口走去。 刘晓红：“妈妈，人家不是已经把咱们送到面粉厂门口了吗？既然人家没有帮忙的意思，咱们也不能不识数的黏上去。咱们也没帮多大忙，不过是顺手的事，这样已经很好了。” 王光英：“是啊，已经很好了。” 门卫：“干嘛呢？干嘛呢？生产重地，现在人等禁止入内。” 刘晓红递了一包烟过去：“大爷，我们是想来问一下怎么从你们面粉厂批发面粉？” 门卫：“批发？你们想要多少？正好我们刚退回了一批特级面粉，平时都是买0.35元的，你要是要的多的话，可以便宜点，0.3元或者0.25元都有可能的。” 刘晓红：“好的，大爷。那买面粉的话，找谁啊？” 门卫：“找销售科的张志强。” 刘晓红：“好的，那大爷您忙，我们进去了。” 面粉厂销售科办公室 刘晓红：“您好，请问哪位是张志强张科长？” 张志强：“我就是张志强，你们有什么事？” 刘晓红：“张科长，您好，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妈妈王光英。我们是来批发面粉的，请问如果从厂里买1000斤面粉，拿货价多少钱一斤？？” 张志强：“0.35元。” 刘晓红：“能便宜点吗？听说你们刚刚被退回了一批特级面粉，能低价处理给我们吗？” 张志强（os）：这是工厂的秘密，她怎么知道？难道是上面哪个领导家的亲戚？ 张志强：“你确定要1000斤？” 刘晓红：“原本是想要1000斤的，不过，你这价格太高了，我买了之后还要找车往家里拉，太不划算了。还是算了吧。” 张志强：“你要是一次性能要1000斤，我最低可以给你0.3元一斤。” 刘晓红递了一盒烟过去：“多谢张科长，你们厂春节的年礼，定了吗？” 张志强“定什么啊？原本说这两天就定的，谁知道一下子推退了一万多斤面粉，领导哪有心情。工会的人，现在提都不敢提，就怕触领导霉头，唉。” 刘晓红：“张科长，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是‘留一口零食铺’，虽然是一家个体户，但是已经开了三家门店了，两家在县城。” 张志强：“这个我知道，元旦开业的时候，还搞了一个抽奖的转盘。” 刘晓红：“对，我们针对过年，专门出了一款新年大礼包，就是这样的。” 刘晓红把王光英拎着的大礼包拿过来，放到桌子上，打开展示给他看：“像这样的箱子，可以装10款零食，每一袋都是一斤装的。 这里面是我们最近的新出的产品，地瓜酥、红豆酥饼、花生酥、香酥饼干、牛奶小饼干、无糖芝麻饼、芝麻薄饼（甜）、桃酥、瓜子薄脆、牛奶棒，店里面还有近20款产品。这种礼盒装，种类可以跟您的需求搭配，规格可以选择一斤装、也可以半斤装。” 张志强：“您这是来推销你们家产品的？那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你们应该去找工会。” 刘晓红：“不是的，张科长。这年礼是省不掉的，你们的面粉也要处理，我们做点心的，对面粉要求没有那么高，不然我们以物易物？” 张志强：“以物易物？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这个你需要去找厂长。” 刘晓红：“张科长，您刚刚也说了，因为这批退货，厂长心情不好。如果您能帮忙解决这个麻烦，过年的奖金……” 张志强（os）：奖金都是小意思，关键是我要是真立了功，厂长心情一好，说不定就能升我做科长了。老李走调走那么久了，销售科也该有一位新科长了。 张志强：“这样吧，你把这箱子留下来，等我们厂长回来了，我帮你去问问。成不成的，我可不保证。” 刘晓红：“张科长，我懂。这两箱都是样品，您尽管问，价格咱们好商量。我们店在哪，您是知道的，有消息了，劳您托人带个话。” 张志强端茶送客：“行，先放那吧。”刘晓红识趣带着王光英出去了。 路上，王光英问：“晓红，咱们为什么要从面粉厂买面粉，在咱村里收麦子，自己积面粉不是更便宜吗？” 刘晓红：“当然是为了推销咱们家的大礼包。你没发现，单靠价格战，已经很难拿到国营工厂的订单了吗？我们没有人脉，人家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的辛苦付之东流。 想要在瞬息万变的商场站稳脚跟，利益交换是必然。只有把我们产品打出去，成为大家买零食的首选品牌，才能不那么被动。” 王光英：“那要等多久？” 刘晓红：“多开店、办厂，等我们的‘留一口零食铺’门店遍地开花的时候。好饭不怕晚，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79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三天，刘晓红和王光英再次来到面粉厂的时候，受到了张志强的热烈欢迎。 张志强：“小刘同志，王同志，欢迎欢迎啊，我们厂长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你们了。” 厂长办公室 张志强：“厂长，这两位就是想要和咱们以物易物的‘留一口零食铺’的老板刘晓红、王光英。” 张志强：“两位，这位就是我们面粉厂的吕厂长。” 刘晓红：“吕厂长您好，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妈妈王光英。” 王光英：“您好。” 吕涛：“两位请坐，你们是怎么想起来以物易物的？” 刘晓红：“吕厂长，原本我是想来贵厂推销我们的新年大礼包的，毕竟马上要到春节了，职工福利总是要准备一下的。” 吕涛点点头（os）：小丫头，还算诚实。 刘晓红：“后来听说贵厂有一批面粉遭到退货，正好我们有很多小吃都是面粉做的，需要大量采购原材料。” “吕厂长应该知道，我们是个体户，需要自负盈亏。买原料，人员工资、房租、水电到处都需要钱。只要能把产品换我们需要的东西，减少开支，都可以试一试。” 吕涛：“小刘同志那么小，就那么有想法，未来可期啊。” 刘晓红：“吕厂长谬赞了，我也是因为年纪小，想问题比较简单，成不成的，就当交个朋友嘛。” 吕涛：“是的，不管是国营厂还是个体户，发展起来都不容易，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 刘晓红：“那就互相帮助嘛，以物易物虽然以前都是用于个人的，但是工厂和工厂之间同样适用。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牵头成立一个组织。大家把自己厂里闲置的物料、产品出来和需要的一方交换需要的东西，这样不仅可以避免各种浪费，还能大幅度降低成本。” 吕涛：“嗯，你的这个想法非常好，你说的我会考虑的，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刘晓红：“吕厂长您客气了，我也是正巧碰到了。” 吕涛：“面粉的话，你能要多少？” 刘晓红：“先要个2000斤，您看多少钱一斤能够拿货？” 吕涛：“0.3元吧，如果你能一次拿5000斤，可以给你0.25元。” 刘晓红：“抱歉，我也想帮您，不过个人能力有限。价格我没有问题，不过面粉需要你们安排车给我们送一下。” 吕涛：“好的，正好顺路把新年大礼包拉回来。” 刘晓红：“感谢吕厂长的支持，新年大礼包贵厂定什么样的？” 吕涛：“这个，张志强你和工会主席商量着处理，然后告诉我一下就好。” 张志强：“好的，厂长，我马上去安排。小刘同志，你们随我来。” 刘晓红：“好的，告辞了，厂长您忙。” 有了吕涛的批准，在张志强的安排下，刘晓红很快拿到了面粉厂的订单合同，货款总额600元。 有了面粉厂的成功案例，刘晓红转变了思路，扒拉了一下县里工厂，把能与与自己合作的合作的糖厂圈了出来。 拍了拍包里的合同，刘晓红朝王光英喊道：“走，咱们先回家，明天再去糖厂。” 王光英：“干嘛要等明天，时间还早，现在去就是喽。” 刘晓红：“差点东西，我得回去准备一下。” 王光英：“换糖吗？咱们对糖的需求量没有面粉那么大，买不了多少。以物易物，在这里能行的通吗？” 刘晓红：“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想走，路就在脚下。” 王光英：“行，作吧，你就使劲作吧，反正我也管不了。” 第四天 糖厂厂长办公室 孔正荣：“听说你有做糖的方子要卖？” 刘晓红：“不是卖，是合作。” 孔正荣（os）：“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也敢跟我谈合作。” 孔正荣：“你有样品吗？” 刘晓红：“有。”刘晓红说着，拿出自己背了一路的东西，打开递到他面前。 孔正荣：“什么东西？红糖？” 刘晓红：“是，也不是。这是专门针对女性的一种糖，原汁原味、甜而不腻。孔厂长可以热水冲泡一下，试试。” 孔正荣冲了一杯尝尝：“味道确实不错。” 刘晓红：“这个是我自己做的，如果用贵厂专业设备，熬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孔正荣：“你这里面加的是什么？生姜？” 刘晓红：“对，这就是一款最简单的姜计红糖。” 孔正荣：“你这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不就是对女人好的那些东西吗？我们可以自己研发。” 刘晓红：“自己研发？据我所知，这个糖厂成立也有十几年了，除了红糖、白糖、酒精就没有生产过其他的产品。这些方子用料都很普通，如果能研发，早就研发出来了。” 孔正荣：“额……你这小丫头，年龄不大，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 王光英：“孔厂长您别生气，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我这闺女就是说话直，但是她没有坏心的。不过她说的也没错，你们研发也需要时间，而且不一定有她手里的配方齐全，如果不能够在其他厂做出来之前上市，那就没有任何优势了。毕竟时间不等人的。” 孔正荣：“嗯，有道理。行，我同意跟你合作，你有什么条件？” 刘晓红：“我可以把我手里的配方都给你，也可以只要你利润10%的分成，还可以送你两款产品包装设计，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孔正荣：“什么条件？” 刘晓红：“我们家有一个‘留一口零食铺’门店，主要做各种小吃。以后会从贵厂采购白糖，你们必须以最低价卖给我们。” 孔正荣：“你们需要的量大吗？大的话可以考虑。” 刘晓红：“目前不大，不过明年我们准备办厂，用量会增加。” 孔正荣：“好的，可以。我现在就让秘书准备合同。” 刘晓红：“孔厂长让这个产品什么时候上市？” 孔正荣：“明年三月份。” 刘晓红：“我建议您现在就开足马力生产，趁着春节上市。我可以送你一个产品推广方案，让这款产品在半年之内，在市场站稳脚跟。” 孔正荣：“你有什么条件？” 第80章 搂草打兔子 刘晓红：“贵厂职工的福利都要从我们家采购。” 刘晓红把带来的大礼包放到桌子上：“这是我们针对春节特意设计的新年大礼包，可以装10款零食，每一袋产品可以自由选择，规格可以做成一斤或半斤的，这些是我们刚研发的新品，还没有上市。 地瓜酥、红豆酥饼、花生酥、香酥饼干、牛奶小饼干、无糖芝麻饼、芝麻薄饼（甜）、桃酥、瓜子薄脆、牛奶棒，店里还有近20款产品。” 孔正荣：“可以。” 刘晓红又递上几款红糖配方：“孔厂长，这是姜汁红糖、红枣红糖、玫瑰红糖、陈皮红糖、阿胶红糖、益母红糖、产妇红糖、藏红花红糖的配方，再加一个贵厂现在生产的红糖，取名原汁红糖，正好凑成九款红糖。” 刘晓红：“至于包装，每颗糖块可以用透明塑糖纸独立包装，以三块一排码好装在一个红色的长方形的盒子里。也可以把里面装糖盒子直接做成九宫格，上面加一个红色的盖子，糖块部分换成透明的材料呈现出来，给人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孔正荣：“不错，虽然还看到，但是听你这么一说，就感觉很高级。那你说的产品推广方案呢？” 刘晓红：“红糖的市场，主要是针对女性，红糖的推广方案也是真针对女性做的。主要是利用上半年比较多的节日推出，比如马上到来的春节。 广告宣传标语就可以是“爱她就给她最好的——**红糖”。 这句话，既暗示了我们的红糖是最好的，也暗示给你最爱的人。三月份三八妇女节、五月份的母亲节、七夕节都可以这样。” 孔正荣：“等等，你说的母亲节、七夕节是什么时候？” 刘晓红：“母亲节是米国的一个节日，五月份的第二个周日。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忌讳了，你可以从五月一号开始预热。 七夕节，就是华夏的乞巧节，阴历七月初七。这是未婚男女送给女朋友的。 你可以通过报纸、电台、电视台广告预热，渲染妈妈的无私奉献，强调女性的重要作用，以及女性同样需要关爱。咱们华夏讲究孝顺，这两个一挂钩，不愁产品卖不出去。” 孔正荣连连称赞：“高！实在是高！我现在就让人去做合同，咱们马上就签约。” 刘晓红：“好。” 拿下了面粉厂、糖厂的订单之后，刘晓红又针对市里面的榨油厂、乳品厂，各个突破，也成功拿到了年礼的订单合同。现在她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安排好生产，如期交货。 刘晓红带着妈妈王光英跑了一趟印刷厂，将新年活动的宣传内容送了过去。 郑厂长：“呦，小刘同志又来送订单了？过年还要做活动啊？这次的量不小啊。” 刘晓红：“还好还好，感谢郑厂长的照顾，希望您尽快安排。” 郑厂长：“好说，好说，上一次你提的产品宣传册，什么时候做啊？” 刘晓红：“那个不着急，我们不得趁着过年多挣点钱，不然哪有闲钱做那个啊。郑厂长您忙啊，做好了告诉我一声。” 刘晓红（os）：“如果不是这点东西，不值当往市里跑，谁想来你们家啊？” 纸箱厂钱主任办公室 刘晓红：“钱主任，这是几款新品的包装袋设计图，您按照这个数量，安排印一下。” 钱主任：“好的，好的。” 刘晓红：“我们包装箱的是设计图您这边还有吧？” 钱主任：“有的，您是要大号的还是小号的？” 刘晓红：“大号的吧，直接做一万。” 钱主任：“看来你们零食铺最近生意不错啊？” 刘晓红：“还好吧，马上过年了，各个工厂都会放假，总得做点备用的不是？您开单子，我们现在就去缴费，最快什么时候做好？” 钱主任：“年底了，我们单子堆得也比较多，最快也得五天。” 刘晓红递上一包烟：“好，麻烦钱主任尽快安排。做好了通知我，好安排人来拉货。”刘晓红爽快的付钱，带着妈妈离开纸箱厂。 外面的事情忙完，刘晓红自己每天去店里，王光英、刘晓芳带着家里的三个帮工整天加班、加点地赶制工厂的订单和店里的库存。 这天，刘晓红回到家里，感觉气氛有些凝重，平时都是说说笑笑的边干边聊，现在都在埋头干活。她原本准备等晚上人都走了再问，没想到妈妈却凑了过来了，把她拉进屋里，一脸我有话要说的样子。 王光英：“咱们能不能再请几个人啊？” 刘晓红：“怎么了？妈妈？” 王光英：“最近天天加班，他们都不高兴了。我想多请几个人，活也能干得快一点，他们也能轻松一点。” 刘晓红：“人肯定不能再请了，我们是小作坊，不是工厂，最多只能请七个人。如果超了，让人告了，工商查出来，是要罚钱的。” 王光英：“这么严重？” 刘晓红：“那当然了，七上八下，这是规矩，是法律，可不是开玩笑的。” 王光英：“那怎么办？不然给他们涨点工资？” 刘晓红：“可以是可以，不过不能直接涨工资，就以加班费的形式发。告诉他们，最近单子比较多，活比较忙，给大家发点加班费。不然他们会以为，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都那么多了。” 王光英：“那你看给多少合适啊？” 刘晓红：“请她们来的时候，原本一个月说的是多少？” 王光英：“30，原本只干下午的，这两天基本上都是干到晚上八九点。” 刘晓红：“那就直接翻一倍吧，一个月60。” 王光英吃惊的张大嘴巴：“那么多？” 刘晓红：“不多，现在市里的工人工资一个月120，县城店员的工资一个月80 ，咱们在村里，就按60给吧。不过得说清楚，因为最近忙，每天干满一天，一个月给30元加班费。以后不忙了，只干半天的时候，还按30给。” 王光英：“好的。” 刘晓红：“还有必须给他们强调，要严格执行咱们的规章制度，操作流程必须要照规定的步骤一步一步来。每天严格把控生产的卫生问题。咱们做的是食品，是吃的东西，食品卫生问题至关重要。” 王光英：“好的，每天都在注意着呢。” 刘晓红：“妈妈，不要嫌我烦，没事找事。我们现在客户都是县里、市里的工厂，每一个单子谈下来都不容易。一旦出现食品安全问题，绝对会上报纸、电台、电视台的，一经曝光，我们除了关门，还要面临巨额的赔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王光英：“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刘晓红：“谢谢妈妈。” 第81章 送货被同行威胁 随着一天天的变冷，离年越来越近了，“留一口零食铺”三个门店同时开始的年底大酬宾活动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店里除了固定的两名员工，还通过卫东的介绍，各请了一个勤工俭学的初中生。 刘晓红带着王光英开始给各工厂送货，从市里到县里，今天是最后两个县面粉厂、棉纺厂，送完今年大批量的送货就完成了。 刚从面粉厂卸完货出来，就被几个社会青年围住了。 “听说免费厂的年礼是你送的哦？” 王光英把女儿护在身后，小心翼翼的回道：“是……是我们……送的。” “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这是我严哥的地盘，他才是食品厂的老大，他大伯是咱们县的一县之长曹明瑞，整个县大大小小的厂子，都是他的！你一个小小的个体户，也敢跟我们抢地盘？” 刘晓红：“这厂子不是哪一个人的，是国家的。2号领导说过，国家干部都是人民的公仆，曹。县长应该也是。” “呦，曹。县长是不是人民的公仆你说的不算，上面还有市长、省长呢。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滚回你的农村，好好种你的一亩三分地，不然也不知道哪一天，走在路上，就一命呜呼呢。嗯，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当然，这年头，社会多乱啊，死上个把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王光英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可是她也拿这群无赖没有办法。 刘晓红：“您说的是，人的命天，注定。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一个小丫头片子，谁给你的胆子，竟然也跟我大呼小叫？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都不知道力哥我是谁？”说着，那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母女俩走了过来。正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句：“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几个人，慌不择路地跑了。 刘晓红、王光英母女正在庆幸的时候，拖拉机手过来：“大姐，咱们得赶快走，不然那几个人反应过来，肯定还会回来的。” “好，赶紧走。”王光英一边说，一边把女儿抱上车，自己也快速爬了上去。 半路上，刘晓红让拖拉机手停一下。 拖拉机手着急地说：“大姐，晓红这是要干啥？没事咱们送完货，赶紧回去。万一……” 王光英：“是啊，晓红，你要不是很很急，咱就到棉纺厂再找地方上厕所。” 刘晓红：“妈妈，我要给李书记打个电话，我感觉那几个人说不定就在棉纺厂等着我们呢。” 王光英、拖拉机手的脸上瞬间一白，额头开始冒冷汗。 王光英牙齿开始打颤：“打，打。” 刘晓红被王光英颤抖着抱下车，跑向路边的电话亭打电话：“您好，我找县委书记李德辉。” 李德辉：“我就是李德辉。” 刘晓红：“李书记是吗？我是刘晓红，前段时间，您的父亲在啊路边晕倒了，是我和妈妈送他去医院的。您还记得吗？” 李德辉：“我记得，你现在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晓红：“李书记，求求您帮帮我们吧？如果您不帮我，我也不知道应该找谁了。” 李德辉：“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晓红：“李书记，事情是这样的……” 刘晓红在这边打电话，那边，拖拉机手突然对王光英说：“大姐，您家这活，以后不然你找别人吧？不是我胆小，不仗义，关键是那些人有权有势，一看就不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惹得起得。我儿子才刚满三岁，我要是有个万一，他们可怎么活啊？” 王光英：“老弟，别啊，你千万别这样。我怎么会怪你呢，如果你不给我送货，啥事都没有。晓红已经在给县委李书记打电话了，我们以前帮过他一个忙，他肯定会帮我们的。” 拖拉机手：“真的？” 王光英：“真的，真的，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拖拉机手（os）：那谁知道啊？说不定你们就是骗我给你们干活的。 看到跑过来的刘晓红，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李书记怎么说？” 刘晓红：“他问我什么时候到，告诉我正常送货就行了，其他的他会处理的。” 拖拉机手：“真的？” 刘晓红：“千真万确！” “好。”拖拉机手一咬牙，继续往棉纺厂开去。 刘晓红的这辆拖拉机刚拐上棉纺厂门口的这条路，就看到前面路上站了一排的膀大腰圆的劫道的，各个手里都拿着斧子。为首的是一个富二代模样的年轻人。 严文龙抱着膀子，鼻孔朝天：“我是闫文龙，县食品厂厂长。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掉头回去，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晓红挣脱王光英的阻拦，爬下拖拉机，走到严文龙跟前：“你准备，怎么让我吃不了都这走啊？” 严文龙：“看到我们，这都是我兄弟，识相的，就自己回去。他们可都粗人，万一碰到你们，断胳膊少腿，可就不好了。” 刘晓红：“是吗？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是我缺胳膊断腿，不是你自己呢？” 严文龙：“县长曹明瑞，是我亲姐夫。整个县城都是我家里的，何况是你这个小村姑！你就老老实实回农村开你的店，县城的生意你就别想了。” “是吗？安排的挺好啊？是不是连我也要听你的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严文龙回过头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姐，姐夫。” 来人正是县长曹明瑞、旁边站着的是王光英见过一面的县委书记李德辉。 曹明瑞朝着刘晓红和王光英说：“你们放心，这小子以后不会再你们麻烦了。实在是对不起了，我现在就带回去好好教育。”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刘晓红是不知道说啥，王光英是吓傻了。 曹明瑞转身对自己的搭档说：“食品厂还给你以前的老厂长。这小子等我教好了，再给他找份别的工作。” 李德辉：“嗯，希望明瑞同志能好好教教你这小舅子，不然等他真正工作了，外人动手的时候，就晚了。” 曹明瑞：“我会的。大恩不言谢，改日请你喝茶。” 第82章 和爸爸商量签订收购合同的事 刘晓红：“李书记，您时间那么宝贵，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实在是对不起。” 李德辉：“这有啥，你们不也是亲自送我父亲去医院吗？放心，只要你们合法经营，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光英：“李书记，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习惯了踏踏实实做事，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李德辉：“好，一会我还有个会，先走了，你们也继续送货吧。” 王光英：“好，李书记您慢走。” 拖拉机手顺利把拖拉机开进棉纺厂，刘晓红找到刘主任办公室。 刘晓红：“刘主任，春节的年礼到了，辛苦您来签收协一下。” 刘主任：“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信任的。” 刘晓红：“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刘晓红递上送货单的同时，一斤大白兔塞到了对方手里。 刘主任：“昨天晓静那丫头还说，去店里找你两次，都没有看到人，她不知道你要来，不然肯定早早就等在这里了。” 刘晓红：“晓静姐找我有事？” 刘主任：“那个好吃嘴的丫头能有啥事啊？估计是看上了你这个礼盒的大礼包，想要多买两箱，给她对象送过去。” 刘晓红：“买啥啊，我这次过来，特意多带了两箱过来，一箱给您，一箱给晓静姐。” 刘主任：“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刘晓红：“这没啥，都是咱自己做的东西，拿着给孩子们吃着玩，感谢你们喜欢。” 刘主任：“好，数量都对，字我也签好了，现在就带拿去给厂长签字，结尾款。” 刘晓红：“好的，辛苦刘主任了。” 第二天，送完货的刘晓红、王光英也没有停下来休息，分开去各个门店帮忙。刘晓红一上午都在称重，收钱、找钱中度过。 她伸个懒腰，看着正上货的卫东：“一会货上完了，你也休息一下，一直这么忙，谁也受不了。” 卫东：“今天还好，前面那几天才是真的忙呢，现在估计该买的都买的差不多了。” 刘晓红：“这倒是，除非还在上班，没有腾出空的人。过年店里放六天假，你和你妹妹，你们要回老家过年吗？” 卫东：“不会。特别亲的亲戚都没了，其他的回不回，无所谓的。” 刘晓红：“这倒是，大过年的，肯定怎么舒服怎么来。成天忙的要死，放假的时候，我只想好好休息。” 卫东：“对，你成天操心的事太多，是得好好休息一下。” “还没放假就想着休息，看来你是真的累得够呛。”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传来，两个人转过身来迎客。 “李书记？”刘晓红有些吃惊的看着进来的两个人：“李同学是您家的？” 李德辉：“你们认识？对，这是我儿子，李建华，在旁边一中上学。” 李建华：“我上次替姑姑来拿东西，见过一面。” 刘晓红：“你们想要什么样的？不甜的那种还要吗？” 李建华：“要，有新的吗？” 刘晓红：“无糖芝麻饼，这个不甜，酥酥脆脆的，老人、孩子都能吃。” 李建华：“这个要一斤，其他的……爸，其他的称什么？” 李德辉：“随便，你看着买。” 李建华一听，皱起了眉，刘晓红笑笑说：“不然您拿一个大礼包，里面有十款最近上的新品。这样就不需要您一个一个挑了，拿着还好看。” 李建华：“行，就拿那个吧。拿两个。” 刘晓红交代卫东和兼职的同学看好门店，自己乘妈妈的自行车提前回家了。今天爸爸回来了，他们一家人终于又聚在一起了。 刘晓红：“爸爸。” 刘大军：“回来了？今天生意怎么样？累不累？本来还想去店里帮忙的，结果汽车一直在绕路，下午三四才到家。” 王光英：“你回来就好好休息，店里忙得过来，用不着你去帮忙。” 刘晓红凑在刘大军身边：“爸爸，我跟你说个事……” 王光英：“你成天事多得很呢，就不能让你爸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说？” 刘晓红：“人家是真的有事啊。再说今天二十六，明个二十七，再不说马上过年了。” 王光英：“有事？现在该送的货都送完了，店里面的马上过两天就要关门歇业了，你说，你能有啥事？” 刘晓红：“是吗？那原材料短缺的问题解决了吗？” 王光英：“你不是买了2000斤面粉吗？不够的话，不还是可以去面粉厂拉吗？” 刘晓红：“光面粉就够了吗？不需要其他种类吗？翻过年天就暖和了，满店油炸的面食，看着就够了，谁买啊？” 王光英：“等开春，人家不就种土豆、红薯了吗？到时候再收不就行了吗？” 刘晓红：“你确定人家种的都是你想要的吗？万一没有那么多人种呢？你往哪收去？咱店里卖啥？” 王光英：“多跑几个庄不就够了吗？” 刘晓红：“明明可以很简单就能把问题解决了，干嘛非要搞那么复杂？找人拉回来不要给钱吗？” 王光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咋办？” 刘大军：“好了，你俩别吵嘞。晓红既然说了，肯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咱们先听她说说，不行的话，再想其他的办法。” 刘晓红：“爸、妈，我的意思是咱庄大部分人种的都是白红薯，下细粉用的。咱们不能用。咱们可以在村里找几家，让他们帮咱种几亩地的黄心红薯、土豆，收了之后咱们直接拉回来。” 刘大军：“可以是可以，就怕人家不愿意。那东西可不经放，一发芽子，都坏完了。” 刘晓红：“这些都不是问题，咱们可以和他们签收购合同，先把定金给他们，成熟收了之后，再把尾款结了。存储的话，跟以前一样，装纸箱里面，挖地窖。按时通风，应该问题不大。” 王光英：“你现在主意大的很，收的时候，东西涨价了，不愿意卖给咱们了怎么办？” 刘晓红：“有合同呢，怕啥。再找个辈分大的中间人，合同上会写的清清楚楚，既然签了合同，收了定金，收的东西只能卖给咱们，违约的话，是要赔偿违约金的。” 王光英：“都是乡里乡亲的，别动不动合同合同的。” 刘晓红：“在商言商，再说了，一口唾沫一口钉。你不愿意，不见得别人就不愿意，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爸爸，你说呢？” 刘大军：“好，明天我先在村里问问，咱村找不到了，再找其他村的。” 刘晓红：“嗯，这个就交给您了。” 第83章 正式签订收购合同 第二天，刘晓红看到要出门的刘大军，叫住他。 刘晓红：“爸爸，我和您一起去。” 刘大军仔细地思索了一下，然后说：“你要去也行。” 刘晓红：“那你想好怎么说了没有？” 刘大军：“我先去大队部问问队长，看看他同不同意？还要找他了解一下，关于土地承包这一块的政策是什么样，然后再由他牵头，问问村里有没有人愿意的，租地的价格也要跟他商量。” 刘晓红：“好，到时候主要您来说，我跟您后面好好学习学习。” 队长：“大军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来队里有事吗？” 刘大军一边递烟，一边说：“队长，是这样的啊，孩子们鼓捣的那个小生意，干得还不错，还在开了两家门店。所以想在村里找俩人，租他们家地，帮忙种红薯、土豆。” 队长：“那种子、化肥、农药和人工，你准备给多少啊？” 刘大军：“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您看咱庄或者附近庄上有没有租地的，人家给多少，我就给多少。然后您再帮我打听一下，可有人愿意把地拿出来租的？该多少钱，我给多少钱。”说着，把手里那盒刚拆开的香烟递给了对方。 队长：“好，正好现在没事，我帮你问问。问好了，过了年，地里庄稼一收，你该种啥就种啥了。” 刘大军：“好，累您了。” 队长：“自己家人，那么客气干啥。就是想跟你说说啊，咱孬好都是一个庄上嘞，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也挣不了几个钱。你这里要是有啥门道，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想着咱自己人一点。” 刘大军：“那当然，队长你尽管放心，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不向着自己家里人，还能向着外人吗？” 队长：“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刘大军：“好，好。” 和队长告别之后，刘晓红对刘大军说：“爸爸，上回你不是还跟妈妈一起去附近庄上收的土豆吗？你一会去那几个庄打听一下，看看人家怎么租的，免得咱们被骗了。” 刘大军：“行，我知道嘞。” 刘晓红：“爸爸，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没事找事，瞎指挥？” 刘大军：“这怎么可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爸一个人搁外面闯荡几十多年，还能连这点事都不懂吗？再说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打听打听，也没错。” 刘晓红：“谢谢爸爸理解。” 刘大军：“谢啥？我是谁啊？我是你爸，咱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嘞。你妈吧，她就是嘴癞，有时候考虑问题比较简单。你有啥事，好好跟她说，她能理解嘞。实在说不通，你跟我说，我来说她。” 刘晓红：“好。” 第三天，一家人正在吃饭，队长带着几个村民一起过来了。 刘大军：“队长来了，吃过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点？孩他妈，赶快去炒两个下酒菜，我跟队长好好喝两盅。” 队长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吃过来的。昨天你说的，想要租咱村的地，种土豆、红薯的，这几家就是愿意帮你种地的。” “太好了，大家先坐下歇歇，抽根烟，咱们慢慢说。”刘大军一边热情的招呼大家伙，一边给每个人递上一根香烟、点着。刘晓红躲在厨房门口坐着，静静地听着。 一阵吞云吐雾之后，队长开口了。 队长：“我打听了一下，咱这边一亩地租金200-300元一年，人工50-100元一年，这里面包括种子、化肥、农药之类的。我们商量了一下，土豆、红薯对地的要求不高，还耐旱，所以他们租嘞地都是咱庄南湖那边哩地。 一家先租一亩，土豆还得封地膜。咱这样啊，不管你想种啥，只要一年给他们400块钱，其他嘞，他们都给你收拾的好好嘞。你就擎等着按季收庄稼就管了。你说这样可管？” 刘大军：“好啊，400块钱俺可以出。不过咱得提前说好，咱都是种了半辈子地了，种啥，一亩地收多少，咱自己都知道嘞清清楚楚。 那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啊，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亩产不达标是需要你们自己承担的。这个合同里面写得都有，一会你们可以仔细看看。毕竟你们选的地，离家都比较远，容易被偷，这些咱们都知道。” 几个人都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队长干咳了一声开始打圆场：“那什么，你们几个有要换地的吗？” 几个人一起摇摇头。 队长：“大军，你已经提前和他们说了，他们现在又不同意换地，那你想想还要租吗？或者合同上写明白，少多少斤，抠多少钱？” 刘大军：“队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关键是，一年一共就400块，我还能扣多少？我需要的是在收货的时候，能给我足够多的土豆、红薯。不然我们卖什么？” 队长对自己带来的几个人说：“如果你们只是想要混个租金，还是算了吧。土豆、红薯都是季节性的东西，就是再补种也需要时间，人家的门店，每天都要租金，耽误不得的。” “队长，大军兄弟，你放心，我们肯定好好给你种，不就是亩产5000斤的洋红薯和土豆吗？我们一定给看好了。保证到时候只多不少。” 队长：“大军，你看，他们都给你立军令状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给他们一次机会吧。如果到时候确实不够，我让他们自己买，也得给你补齐了。” 刘大军：“好，有队长您这句话就够了。晓红，你去把合同拿过来，咱们现在就签字画押，然后我把那400块钱给你们，你们给我写个收条。队长也帮我做个担保人，签个字。” 众人：“好。” 刘晓红把准备好的合同，该填的地方补齐了，发给他们。 刘晓红：“你们要是还不放心呢，可以让队长叔看看合同，确认一下，没有问题再签。合同都是一模一样的，这点你们尽管放心。” 队长仔细看了一下合同，然后点了点头，几个人签字，按了手印，领了钱，离开了。 刘大军又拿起一瓶酒，塞到队长兜里，说笑了几句，把他送到大门口。 王光英：“这租金比咱打听出来的多了差不多100块，你怎么就同意了？” 刘大军：“也还好，没有超过我的预算。虽然多了那100块钱，到时候，万一出了啥事，没人敢说嘴。咱们吃肉，也得让人家喝汤，不然盯着咱们家的人太多了，你们娘几个在家我不放心。” 王光英：“唉。” 第84章 临时来了个小订单 腊月二十八，估计是外面打工一年的人回来了，“留一口零食铺”再次迎来一个小高潮。 刘晓红看差不多到关门时间了，喊王光英：“妈妈，差不多了，咱们收拾收拾回去吧？” 两个人关上门，正在上锁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等一下，老板等一下。” 两个人扭头一看，是楚婉婷：“楚阿姨，您好。” 说着，刘晓红打开门，把客人让进来：“楚阿姨来，是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最近上了不少新品……” 楚婉婷：“这个我知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你的这些新品。我们家老太太喜欢非常喜欢你这次出的那个芝麻饼，想单独买来过年的时候送人。只送一斤这个的话，实在是有点拿不出手，你能不能出一批无糖的点心，不需要多，凑够四样就行了。” 刘晓红想了一下，笑着说：“可以是可以，您准备要多少啊？” 楚婉婷：“30份吧。” 刘晓红：“还有一个问题，包装盒没有了。现在纸箱厂已经放假了，在开工要等到年初十了。最近这一批箱子做的都是10斤的，给您用我们以前的做的那种手提袋的装可以吗？嗯，你等一下，我给您找找看，还有没有样品。” 刘晓红说着，跑到后面的角落里，找到一个以前用的那款手提袋，擦干净，递到楚婉婷面前：“这样的可以吗？” 楚婉婷一脸嫌弃地说：“咦~~~这也太简陋了吧？包装你别管了，我这边找人做。你现在用的这种纸箱的设计图还有吗？我给吴厂长打电话，让他给我等比例缩小，做几十个出来。” 刘晓红：“您能联系到吴厂长？几十个他不给做吧？这样吧，只要您让他开机器，直接做500个，我这边付款。” 楚婉婷：“不用，时间上来不及，就做三十个。你们多长时间能把东西做好？我让他直接把做好的纸箱送过来。” 刘晓红：“最快明天下午四、五点钟，我现在不确定家里面原材料够不够，我需要点时间准备” 楚婉婷：“好，我明天下午五点来拿东西。现在把钱付给你。一共多少？” 刘晓红：“一共120元。这是收据，您拿好。” 送走楚婉婷，王光英带着闺女把车骑得飞快，就怕耽误了一点时间。 一到家，刘晓红就去放原材料的房间去看，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无糖桃酥、蜜豆山药饼、牛奶玉米饼干、无糖芝麻饼，可以了。 刘晓红：“妈妈你去淘点玉米，打点玉米面，越细越好。” 王光英：“你等一下，上次蒸杂粮馒头，剩得还有半袋子呢。我找出来给你看看能不能用？不能用的话，我再重新打。” 刘晓红：“爸爸，你去削一下山药，把你买的那小半袋子都削完。记得带手套，不然弄身上痒。” 刘大军：“都弄完吗？” 刘晓红：“是的，人家要30斤，我还怕不够呢。不行我就多放点馅，反正红豆很多。姐姐你去做红豆沙，按照上次做红豆酥饼的分量来。” 刘晓芳：“好。” 刘大志：“那我呢？我干啥？” 刘晓红：“这里面的黑芝麻，你捡一下，捡干净一点啊。” 刘大志：“啊？那么麻烦啊。俺都有活了，你干啥？” 刘晓红：“放心，我也闲不了。我去把桃酥的做出来。先做桃酥，这个简单。爸爸，你先去把去把烤箱开了。” 刘大军：“好。” 刘晓红转身准备和面，被王光英一把夺了过来：“还是我来吧，你现在力气还小，这个活你还干不了。等大了再说吧。玉米粉我放那了，你看看能不能用？” 刘晓红：“好的，妈妈，太好了，这个可以用。” 王光英：“那你再拿个干净的盆过来，我把做饼干的面一起活了。” 刘晓红：“好。” 刘晓红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拿着和好的桃酥面，开始揪好，搓团，放在烤盘上，按压成型、撒上芝麻。 刘晓红：“爸爸，桃酥好了，你放进烤箱一下。” 刘大军：“好。” …… 一家人，忙了大半夜，终于把楚婉婷要的东西做好了。东西都顾不得收，随便洗了一下，躺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称重装袋，又借了一个自行车，才一起运到店里。 刘晓红一早上，店都没有心思开，还有两次差点找错钱，等到十点，纸箱子也没有来，又跑到公共电话亭给吴厂长打了个电话。 刘晓红 ：“吴厂长，楚婉婷女士的纸箱子您做好了吗？我东西都送到店里了，就等你纸箱子到了装箱打包呢。” 吴厂长：“好了，好了，别催了。好不容易叫俩人回来，给做好了，已经在装车了，马上给你送过去啊。是送到县里的哪个门店啊？” 刘晓红：“不是县里的，是我们集上的那个门店。” 吴厂长：“我嘞个亲娘嘞，这够远的啊。行，你等着吧，我跟司机说一声。” 这一等，俩小时过去了，十二点多了，纸箱子才到。刘晓红都接到货，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不得不陪着笑脸，再跟司机道谢。 刘晓红：“大哥，快过年了，还麻烦您大老远地跑一趟过来。这是店里卖的小吃，拿回去给孩子尝尝鲜。” 司机接过来，毫无诚意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一打方向盘，走了。 刘晓红一脸无语地回到店里，妈妈已经在手脚麻利地装箱了。正准备过去帮忙，又来了一波客人，等招待完，妈妈那边已经装好十来箱了。 王光英：“幸亏你这个卖的贵，不然太不划算了。” 刘晓红：“不是因为那个，单独定制的，都会收的贵一点。幸亏这次东西不多，我们一家人能忙的过来，不然还要找人家帮忙。” 王光英：“那不是更不划算了？” 刘晓红：“不能那样算，万一这个客户开心了，给我们多介绍几个客户来，就什么都有了。所以还是要服务好每个客户。” 王光英：“对对对，每个客户，只要吃的开心了，都有可能介绍身边的人来，咱们才会不断有新客户进来。生意才会越做越大，你说过的。我给忘记了。” 刘晓红：“嗯嗯。好了，装好了，等着客户来拿吧。” 王光英：“这多出来的两袋？” 刘晓红：“我找个袋子，单独给她装，留着她自己吃或者送人都行。” 第85章 我们家也是万元户了 楚婉婷来拿东西的时候，刘晓红和王光英一起把她送到门口。 刘晓红：“楚阿姨，‘留一口零食铺’提前祝您新年快乐，阖家欢乐。” 楚婉婷：“你们也是，新年快乐。” 看着远去的小汽车，刘晓红满心满眼的羡慕，自己啥时候也能有辆小汽车啊？唉，有了也没用，她也不会开啊。前世因为路痴加上害怕，她从来没有想过考驾照。这辈子估计也这样了。 突然，刘晓红想起个事，对王光英说：“妈妈，过年了，店里的几个店员的工资提前给发一下吧？” 王光英：“好啊。” 刘晓红：“过年给他们发点啥啊？” 王光英：“还要发啥？不是已经发工资了吗？” 刘晓红：“妈妈，工资早晚都是人家的，咱们只是提前给人家。我说的是过年的福利，就是那些国营厂买咱们的东西发给员工？” 王光英有些肉疼地说：“不然就发一个大礼包，省得花钱买了。” 刘晓红：“一样太少了，一人再发五斤面吧？” 王光英：“你才挣几个钱啊，就在这充大款？我看你纯粹是有钱烧的。” 刘晓红：“妈妈，你看人家，都发三四样呢？” 王光英：“人家那是国营大厂，是你一个小小的体户能比的？你要是非要发也行，用你自己的钱。” 刘晓红：“妈~~~咱们明年还要增加门店，甚至办厂的，福利好点，才好招人啊。” 王光英：“行行行，发，发，行了吧？” 虽然王光英还是心疼的不行，但是表面功夫不错，面对员工的时候，满脸笑容。等一家人坐到餐桌前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快过年了，家里菜买的比较多，今天餐桌上连菜带汤竟然有六个。这在他们家从来没有过，都是家里来切的时候待客才有的规格。 饱餐一顿之后，坐在堂屋嗑瓜子聊天。刘晓红拿着账本走出来。 王光英眼尖地瞧见了：“你这又要干啥？” 刘晓红：“咱们也辛苦了大半年了，今天终于结束了，趁现在有空，把账算一下吧。” 王光英：“孩他爸，你看你闺女，整天就想喽分钱，她是不能瞧见家里面有钱。每回都是刚拿到手，就被她给要走了……” 刘晓红：“那我干啥了？” 王光英：“一会租房子、一会开分店、一会买烤箱、一会发福利……”说到最后，王光英也发现了，闺女每次拿钱都不是给自己花的，也有点难堪。 刘晓红：“我虽说花钱如流水，可是妈妈、哥哥、姐姐，你们哪次见是为了我自己的？哪次不都是为了咱家的生意？” 刘晓芳都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刘大志则说：“咱妈说说你两句怎么啦？她不是也是为了你好吗？你想干的事，哪回没干成？没事偷着乐就行了，还想让她给你赔礼道歉咋地？” 王光英白了刘晓芳一眼，然后说：“就是啊，还是我儿子向着我。我那是为了谁啊？不还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这个家吗？你一个小孩，万一考虑不周，那么多的钱说赔就赔了。” 刘大军：“好了，你也少说两句。你光说她花钱，光怕她赔了，你可以知道她比你还怕亏了哩。再说人家这不是没亏吗？我看那账本，不是还赚了不少哩吗？” 王光英：“咋着，你还想给她表功啊？” 刘晓红：“我不需要。” 王光英：“还不要，你要，也得我给，才行啊。她那是给她自己挣得钱，没看到她账本都拿出来了吗？” 刘晓红：“妈妈说的非常对，我想挣钱，不是为了邀功，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我自己。” 刘大志：“爸爸，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她是为了她自己，你就别说妈妈了。” 刘晓红：“我凭本事挣钱，就为了让自己过的好一点，我哪错了？” 刘大志：“你没错，我们也没错啊？你干嘛总说妈妈这不对，那不对？” 刘晓红：“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而是妈妈不懂怎么做生意，不应该瞎指挥。” 刘大志：“她不懂，你懂？她多大，你多大？她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刘晓红：“会不会做生意，不是看年龄大小，而是看有没有眼光。要不然咱爸、咱妈，前面几十年怎么不说做生意？” 刘晓红：“我不怕赔吗？我也怕赔啊？拿出来的一毛一分都是我辛辛苦苦赚的，亏了我都心疼。再说了，咱们如果不开分店就安全了吗？棉纺厂后来那张单子拿的多辛苦咱妈不是最清楚的吗？ 印刷厂、纸箱厂的单子是怎么丢的她不是也明明白白的吗？面粉厂、糖厂、乳品厂、榨油厂的单子，哪个她都是从头跟到尾的？前天送货遇到了什么，怎么解决的，需要我在这里再说明一下吗？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麻虾，麻虾啃泥巴。我一个小孩子，出门推销产品，进厂子和几十岁的主任、科长、厂长谈合作，你们谁问过苦不苦，害不害怕了？ 我去年6岁，过了大年初一才7岁，一边上学一边做生意，我不累吗？你们谁关心过我了？你们哪个不比我大？凭啥怪罪一个帮你们赚钱的小孩？还是这赚的钱都是我的，你们不要了？” 刘大志：“你想的美！咱妈说了，这以后都是我的钱。” 刘晓红：“是啊，你也说了，是以后。另外，上一次咱们签的协议你们不会忘了吧？咱们家的生意，我占净利润的三成。” 刘大志：“刘晓红！妈，你看她！” 王光英、刘大军早就有心理准备，虽然有些心疼，却没有说啥。 刘晓红：“既然大家没有意见，我就把这半年以来咱们所门店的盈利和大家说说。除去房租、原材料、人情往来、员工开支还剩.5元。” 刘晓芳：“.5？” 刘晓红：“对，三成是我的，一共是.75元，剩余.75元都是你们的。” 王光英、刘晓芳、刘大志：“哇~~~” 刘大志：“妈，妈，咱们家也是万元户了。” 刘大军：“对，咱们家也有钱了。” 第86章 妈妈想买房 分完钱，刘晓红又丢下了一个炸弹：“明年我准备办厂，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 刘大军、王光英、刘晓芳、刘大志惊叫出声：“什么？” 刘晓红：“我说，明年我准备办厂。现在只是在计划，提前告诉你们一下，你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王光英：“准备？准备啥？准备钱吗？我告诉你，这钱我是准备把咱家的房子翻修一下，然后再盖两间。你们都大了，不能再这么住在一起了。” 刘晓红：“盖房子？妈，你要是在家里盖，还不如直接在城里买呢。买那种楼上楼下两层的，底下当门面房，上面自己住。如果不住，还可以租给别人，就当是投资了。” 王光英：“你以为我不想啊，那得多少钱啊？就这点钱，你还惦记着办厂呢。” 刘晓红：“你要是买房子，我肯定不惦记，我支持你买房。” 王光英：“孩他爸？你觉得呢？” 刘大军：“不知道，这是大事，我得好好想想。” 刘晓红：“爸爸，你能带我去开个账户吗？我想把钱存到银行去。” 刘大军：“你不想买房子吗？” 刘晓红：“想啊，可是我没有钱啊。这个钱是我留着办厂的。” 刘大军：“行，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存钱。顺便看一下街上的门面房。” 大年三十一大早，刘大军骑着自行车带着买年货的重任，顺便带刘晓红去存钱。两个人从银行出来的时候，刘大军的兜里多了两个存折，他把他们分到的六万块也存起来了。 两个人一边逛一边买年货，刘晓红昨天就把今年的600元生活费，一把给了王光英，今天存了元，剩下的150留着自己零花。现在的钱值钱，她又不买大件，再加上三月份，棉纺厂的设计费就下来了，还有糖厂、榨油厂、棉纺厂的分成，她完全不担心给自己买了没钱花。 3套新衣服，加上一些日用品，刘晓红的东西买齐了。刘大军带来的采购单也买的差不多了。刘大军一边走，一边在和闺女商量。 刘大军：“晓红，我刚刚看到一个店铺那里贴着转卖的纸，你说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刘晓红：“爸爸，你想好要买门面了吗？妈妈知道吗？” 刘大军：“我就是想先看看。你还记得去年在一中那边租的那排房子吗？后来转租出去，裹住了咱门店房租不说，一年还净赚几百块。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刘晓红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笑。谁让自己有个重生的金手指呢，眼光自然和别人不一样。 刘大军低声问：“你跟爸爸说实话，你不买房，真的是因为想办厂？不是有其他的打算？” 刘晓红也小声回答：“就是想办厂，没有其他打算。” 刘大军：“可是你那2万多块钱也不够啊，就算加上我们这6万，也才八万。你开个厂子，没有二十来万根本盘不下来。” 刘晓红：“爸爸，妈妈有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拿下糖厂的单子的？” 刘大军：“说了，说你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糖的配方……他们给你分成？” 刘晓红：“对，那款产品净利润的10%。” 刘大军：“榨油厂、乳品厂也是这样的？” 刘晓红：“对，都是这样的。如果顺利的话，到明年下半年应该有十来万得分成，再加上我们自己挣得，开场的钱应该能存够一半了。你们再添点就差不多了。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再找……” 刘大军：“我们愿意。你说你，你一个小孩，怎么掉钱眼里了呢。我也不问你哪里学来的本事，免得你觉得烦。只希望你始终不要忘记了，咱们是一家人。 你再投资赚钱的时候，不要忘记了我们。咱们肯定不会坑你的。肯定比陌生人可信，你说对吧？那这个钱我们咱是也不花了。” 刘晓红：“花还是可以花的，花一半就行了。所以如果是想买房或者是想盖房子，都行，只要不是花太多，都是可以的。” 刘大军：“这样更好，我回去就给你妈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弄。” 刘晓红：“好。” 父女两个人回到家，就看到专门炸东西的那个棚子里的两个灶又开火了，王光英和刘晓芳一人看着一个锅，估计是在炸年货。晓红老家这边，过年都是要炸丸子、炸馓子、炸麻叶。还要蒸包子、蒸馒头、蒸老雁的。 有过前世的经验，知道现在过去说话，肯定要挨骂，所以自觉地遛回屋了。刘大军看着离开的闺女，主动坐在灶前面烧火去了。 刘晓红也有一堆事，她得把自己存了好几天的脏衣服洗了，家里的卫生收拾一下。真要是坐在那里啥也不干，让妈妈看到，是要骂人的，她才不管是不是过年呢。 王光英：“晓红，你把你们床上的床单、被罩，拆下来、泡上，你要是洗不动，那不是有洗衣机吗？用盆接水，往里面倒，到再倒上洗衣粉，然后拧开了洗。等你姐忙完，让她来清。” 刘晓红：“好。” 刘晓红跑到一边吃丸子，一边看电视的刘大志跟前：“哥，你帮我个忙呗。” 刘大志头也不回，继续看电视：“干啥？” 刘晓红：“帮我把被罩拆下来，我弄不动。” 刘大志一边嘟囔着，一边把东西放下来：“事真多。” 刘晓红：“你把你手洗洗啊，上面都是油。” “就你事多哩很，你要是再说，我就不去了。你找咱姐去。”刘大志说完，又坐回去了。 刘晓红：“不去拉倒，我自己去。” 大过年的，刘晓红不想跟他掰扯，影响自己心情，自己一个人，蹬掉鞋，爬上床，一点一点地拆被罩。等刘晓芳那边忙完，跑到屋里的时候，刘晓红的被罩已经拆了一半了。姊妹俩快速把把床上的东西，换成干净的，扔到洗衣机里洗。 然后两个人开始做饭，重头戏在晚上，所以晌午一般都是随便对付一顿。大白菜、菠菜洗洗，锅里一炒，倒点水，下粉丝。下面熬菜，上面溜馍，不到半个小时，晌午饭好了。 祭祖、贴春联，放鞭炮，晚饭之前刘大军拎着一马篮子的年货给自己亲娘送过去。大约一个多小时才回来的，脸色看着不太好，刘晓红姊妹仨都不敢问。1988年的最后一天，就在热热闹闹的年夜饭中结束了。 第87章 尴尬的小姑子 年初二，出嫁的闺女回娘家。王光英考虑到两个姑子回婆家，可能需要帮忙。自己不回娘家，让几个孩子拎着东西，代替她回去拜年。她自己都是平时抽空回去的。 一大早，她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样一样往篮子里装，看到还在磨磨唧唧、没睡醒的仨孩子，开始一顿催：“你们三个，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要去姥姥家吗？怎么现在才起来？” 刘晓芳还好，已经习惯跟着妈妈的节奏了，刘大志、刘晓红，洗过脸，往那一坐，眼睛马上又闭上了。 王光英：“都几点了？还睡！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去吃饭？” 不知道哥哥刘大志感觉怎么样，反正刘晓红自己是没有什么胃口，拿着一个包子，坐在厨房，就着白开水吃了起来。她连堂屋都不想去了，就怕再被催。 然而一样没躲过，包子还没吃完，妈妈已经拎着收拾好的马篮子来到院子里，上面盖了一条红色大花的毛巾。 王光英：“还没吃好吗？就剩两口了，赶紧吃完不就算了吗？晓芳，马篮子一会你挎着。这还有二斤果子，让晓红拎着。吃完饭，就赶紧回来，别搁那使劲玩啊。” 姊妹仨拎着东西刚走到大门口，坑那边来了一群人，一看小姑刘小花一家。人群越走越近，一家四口，拎着一个有点眼熟的箱子。 眼尖的刘晓红看出来是自己家卖爆了的新年大礼包，怕爸爸妈妈吃亏，对着哥哥姐姐说：“我不去咱小舅家拜年了，恁俩去把。”说完把东西递给空着手的哥哥刘大志。 “那我也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本来就不想去的刘大志，连手都没伸，转身回了院子。 “你也不去啊？”刘晓芳也不想去抠门的小舅家，但是大过年的，他们一个人不去不合适。再说姥姥对她仨挺好的，她也想去看看她。 “我不去了，咱小姑来了，我怕咱妈再吃亏。”刘晓红把手里的果子递给姐姐，自己也转身回去了边走边喊：“妈、爸，小姑、小姑父来了。” 刘大军两口子从屋里出来，看到还没出门的小闺女，吃了一惊：“你不去跟你姥拜年，还搁这干啥？还不赶紧去！” 刘晓红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往里走。眼瞅着小姑子一家已经快到大门口了，王光英只能先招呼小姑子一家。 王光英：“小妹、妹夫，你们怎么来那么早啊？阳阳和小溪也来了啊？吃饭了吗？累不累啊？” 王光英一边说，一边把小姑子一家往里面让。刘晓红也开始往外走，边走边喊：“哥，咱小姑、小姑父来了。” 刘晓红：“小姑、小姑父，给您拜年。”说着，率先跪下磕头。 刘小花：“起来吧，赶紧起来吧，别跪了。来，看看小姑给你带的啥，从县城买的最时兴的点心。阳阳要吃我都没给他吃呢。”刘小花说着，把闺女递给丈夫，拿过他手里的盒子。 刘晓红一看，自己2.0的视力果然没有看错，可不就是自己家卖的新年大礼包吗？看到妈妈想说话，刘晓红一把接过，对旁边的王光英说：“妈，你们还没给阳阳和小溪压岁钱呢。” “对对对，压岁钱。”王光英说着，从口袋子掏出两个用红纸裹好的的红包，一个递给妹夫怀里外甥女小溪，一递给旁边的外甥阳阳。 屋里出来的刘大志，看到表弟手里的红包，高兴的跑过来：“小姑、小姑父，给您拜年。”说着，跪下磕头，将刘小花给扶了起来。 “吃点心，你们应该还没吃过这种点心吧？”刘小花一边说一边拆开纸箱，递给自家外甥：“里面有十种呢，看看你们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剩下的给晓芳留着。” 刘大志随便拿出来一袋，拆开自己吃了起来。旁边的阳阳也伸手拿了一袋。 刘小花问：“这点心好吃吧？你妈可给你买过啊？” 刘大志：“吃过啊，不是我妈买的。” “哦，那谁给你买的啊？你爸吗？”刘小花：“哥，你回来就去赶集了？你有时间去赶集，咋不抽空看看咱娘去呢？” 刘大军：“谁说我没去啊？去了啊？” 刘小花：“就年三十去一回，一共坐得可有半个小时，就回来了。有你样当儿子的吗？” 刘大军不想大过年的妹妹吵，努力解释：“我去了，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回来的。我也想多搁咱娘那坐会，是咱娘一直叫我回来。我不就回来了吗？” 刘小花：“咱娘叫你回来你就回来了啊？你啥时候那么听话了啊？你要是早那么听话，还能闹出来那么多事吗？你……” “唉，你吃你的啊，你别抢我的啊。”大志的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原来阳阳吃完自己的东西，又去抢他的，护食的小孩子不高兴了。 刘小花叫着儿子：“阳阳，别跟哥哥抢，妈妈这里还有。” 刘晓红不想让她败了过年的兴致，随便从箱子里拿出来一袋递给刘小花：“小姑，你吃。这个桃酥，小溪能吃吗？我给她也拿一块。” 刘小花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呦，你还知道这是桃酥啊？你吃过啊？” 大志嘴里包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窝们天天吃，窝麻麻不要窝们吃。” 刘晓红意味不明的掀了掀嘴角，轻轻地拍了一下哥哥：“嘴里面的东西咽完再说话。” 刘大志：“我想天天吃啊，我妈不让。” 刘小花笑道：“你想天天吃，你妈妈不给你买是吗？没事，小姑给你买？” “干嘛要买，我家有啊。”刘大志扔下吃了一半的东西，跑到屋里，拎出来两箱大礼包，放在她面前。 “你这是给我的吗？谢谢大志啊。” 刘大志：“不客气，给钱吧？妈，这两箱多少钱啊？” 王光英拍了儿子一下，对小姑子说：“要啥钱啊，你拿回去吃吧。” 刘小花：“嫂子看来赚了不少钱啊，七八块钱的零食说买就买了，还一买就买两箱啊。” 王光英：“不是，这就是我们家的。” 刘小花：“什么叫你们家的？” 王光英：“这就是我们家卖的。” 刘小花惊得站了起来：“你们家卖的，那店是你们家的？” 惊到了那边正在聊天的连襟刘大军、华国强，两个人也看了过来。 刘小花：“那什么，年也拜过来，国强，咱们回去吧。” 华国强：“那么着急干嘛，刚来没多大会啊。” 刘小花：“要坐你做，我回去给咱娘做饭去了。”说完，抱起闺女，站起来就走。华国强一看媳妇、闺女走了，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拉着还在埋头苦吃的儿子也跟着走了。 第88章 买房子还是盖房子 一早起来，刘晓红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怎么了？总不会大过年就吵架吧？ 王光英做好饭，对正在烧锅的小闺女道：“叫你爸来吃饭。” 刘晓红来到爸妈房间，冲着躺在床上的人喊：“爸，妈叫你起来吃饭。” 刘大军不慌不忙地起床，洗脸、刷牙，等他坐到饭桌前的时候，饭已经凉得差不多了。 王光英：“知道自己墨迹，就不能动作快一点吗？洗一遍洗一遍，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脏？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好干净啊？就不能早点起来一会吗？” 刘大军听着自己的媳妇叨叨个不停，眉头一皱，刚拿到手里的馒头想放回去，想想又算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王光英：“我跟你说啊，你说的买房，我不同意啊。咱家这房子，住了十几年了，一点都没坏，翻新一下就行了。再盖两间，留着咱俩跟大志住就行了。” 王光英：“剩下那钱，谁都不许动，存银行里面，留着给大志娶媳妇的。下定、过彩礼、打家具、盖房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要是不经过我同意，擅自动了那笔钱，到时候我给您拼命！你听到没有啊？” 刘大军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恍若未闻，继续一口馒头一口菜。 王光英不乐意了，手里的活往地上一摔：“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啊？” 刘大军筷子一扔，饭也不吃了：“听见了啊。” 王光英：“我还以为你聋了呢，闹了半天是没聋啊？能听见，那我刚才说半天你咋不吱声啊？我说了，拿钱就存在银行里，留着给大志盖房子、娶媳妇，咱谁都不许动……” 刘大军：“合着我昨天给你说了半天都是白说了，你一句话都没往耳朵里去是吧？你现在就把钱存进银行，一年才多少钱利息？ 你用这个钱买个门面房，就算咱自己不用，租出去给别人，一年的房租是不是也比你在银行的利息高啊？这大半年生意你怎么做的？连这点账都算不过来吗？” 王光英：“怎么？你现在嫌我笨了，你早干嘛了？你当初干嘛娶我啊？有本事你娶别人啊？” 刘大军：“大过年的，你又在那胡说什么啊？” 王光英：“我怎么胡说了？我看你才老糊涂了呢。你光想着买门面房挣钱，那要是不挣钱呢？我存银行，随用随取，不管多少利息，都是白得的，怎么不好了。” 刘大军：“跟你说话怎么就那么费劲呢？就说晓红吧，半年前她啥样？现在啥样” 王光英：“啥样，你自己闺女自己不认识吗？不是一直都那样吗？还能啥样？” 刘大军：“你好好听听我问的到底是啥？” 王光英：“你问我晓红半年前啥样，现在啥样，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刘大军深吸了一口气：“她什么时候有钱的？” 王光英：“当然是做生意以后有钱的。” 刘大军：“那她什么时候开始做生意的？” 王光英：“七八月份的时候。” 刘大军：“她做生意才半年，就挣了两万多，比我上班这十几年挣得还多呢！” 王光英：“你不就想说，你闺女厉害，能挣钱吗？可是谁能保证，她这生意一直赚钱呢？赔钱的不是多的是吗？还有的人赔的倾家荡产呢。你问问她，她要是能保证她的生意一直挣钱，我就同意，你把这钱给她做生意。你全拿给她，我都没意见。” 刘晓红一看战火竟然烧到自己身上了，连连摆手：“你们俩吵架，跟我无关啊，别往我身上扯啊。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说完，刘晓红呲溜一下，离开了战火区，跑出了院子。 刘大军：“你这不是抬杠吗？别说她恁大个孩子，就是几十岁的人，做生意不是该赔还得赔吗？再说了，我又没有让你拿钱做生意，我是让你买店面，房子放在那里，总不会亏吧？” 王光英：“那门店要是租不出去，不就是亏了吗？” 刘大军：“亏啥？农村里的人，都想进城，进去了以后住哪？总不能睡大马路吧？你只要有房子，再偏，都能租出去，只不过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不比你存银行吃那点利息强啊。” 王光英：“你以前咋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啊？我看你就是跟你闺女说话说多了，被她传染了。她说啥你都信，她是不还想找你借钱开厂啊？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给我记好了，那钱，就存在银行里，谁也不许动。” 刘大军：“动？怎么动啊？你还有啥不放心的啊？昨天你不就背着我把存折藏起来了吗？没有折子我去银行人家能给我钱吗？行了，我也懒得跟你说了，你守着你的折子，跟它一起过吧。” 说完，刘大军也不想在院子里待了，准备出去遛遛。一出门，看到了坐在坑边的小闺女。 刘大军：“那么冷的天，你不搁屋里待着，坐着干啥？” 刘晓红：“吹吹风，冷静冷静。” 刘大军：“冷静啥，生气了？你妈那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刘晓红：“不会，我一点都没有生气。我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太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了。这钱，如果是我哥说要用，她保证二话不说的拿出来，问都不会问。” 刘大军：“还说没生气，你听听你说的啥话。” 刘晓红：“我说的是实话。很小的时候，我妈就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最可靠。所以我一点都不生气。” 刘大军：“真的一点都不生气？你不是明年想开厂吗？如果你妈不同意借钱给你，你也不生气吗？” 刘晓红：“不生气。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我开厂的时候，没想找你们借钱，是希望你们资金入股，年底一起分钱。如果不同意，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做的慢一点。手头宽裕的时候，我请您帮我注册一下，您应该不会拒绝吧？” 刘晓红：“平时谈业务，我还会带着妈妈去，我会给她一笔钱，她应该不会拒绝的。” 刘大军：“确实，你很厉害，把什么都考虑到了。” 刘晓红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在说：“当你无人可依，只能单打独斗的时候，你必须什么都考虑得到，因为你输不起。” 第89章 水果软糖、棒棒糖问世 年初六刚上班，刘晓红就在自己家店里见到了久未露面的糖厂厂长孔正荣。 刘晓红：“孔厂长，过年好啊，好久不见。” 孔正荣：“过年好啊，小老板。王同志，还有这位同志，新年好。” 王光英、刘大军：“过年好，过年好。” 刘晓红：“孔厂长，这是我爸爸刘大军，您大老远过来，有事吗？” 孔正荣：“还真有点小事，需要麻烦一下。” 刘晓红：“好的，妈妈您在店里忙，让爸爸陪我跑一趟吧。” 王光英：“好，好。” 三个人坐着孔正荣的小汽车，很快到达糖厂。还没下车，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黑糖味，刘晓红大约知道孔厂长要和自己谈什么了。 刘晓红：“孔厂长，看来过年的时候，新品红糖卖的不错。” 孔正荣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不应该说不错，应该说非常好。你不知道，我们在供销社，百货大楼上的货全部脱销，整个糖厂只放了三十、初一两天假，年初二就已经开始正式上班了。” 刘晓红：“看来确实卖的不错，那我那10%的分成，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孔正荣：“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会我让会计把单子拿过来，你签一下字，就可以拿走了。” 刘晓红：“好的。您特意把我接过来，不会就是为了通知我来拿分成的吧？” 孔正荣通过这次多款红糖的上市，已经尝到了推陈出新带来的好处，自然要牢牢抓住这个能给自己带来机会的人。只要自己运营得得当，往上升一升，也不是不可能的。 孔正荣厚着脸皮说：“当然还有点别的事情。你看这都是新的一年了，我们糖厂当然也得有新品上市，您说是不是？” 刘晓红：“哎，你们可是国营大厂，实力雄厚，有没有新品有什么关系？又不像我们小个体户，。” 孔正荣：“你这个小老板，是不是存心看我笑话啊？你不知道，我这个厂长当得有多难啊？几百号员职工跟着我干，我总得让人家吃饱穿暖啊？别看我这个厂长看起来很风光，其实这内里的心酸啊，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啊。刘老弟，你说是不是啊？” 刘大军知道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笑笑，并不接话。为了达到目的，孔正荣也只能舍下自己的老脸，继续卖惨：“现在啊，个体户盛行，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拿货渠道，糖厂的日子早就不像从前那样好过了。你如果手里还有方子，咱们可以合作，条件你尽管提，我尽量满足。如果我的权限不够，我可以向上面给你申请。” 刘晓红没有着急说话，沉思着。旁边坐着的刘大军心里已经开始嘀咕了：“堂堂国营厂的厂长，求着自己家闺女要方子，看来闺女以后得生意一定会越做越大，一飞冲天。即使她不办厂，凭着这几家厂里的分红，日子也绝对差不了。” 刘晓红：“方子我有，不过今天来的急，没有样品。直接去做可以吗？” 孔正荣：“可以啊，需要什么东西，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 刘晓红：“多准备几个桔子、冰糖、竹签、炉子就可以了。” 孔正荣连忙安排下去，然后又问：“要去车间做吗？” 刘彩虹：“去车间吧，在那方便，什么都有。做的时候还需要用到锅什么的，不好都搬到你办公室来。” 孔正荣：“好。我让人安排。” 刘晓红父女俩跟着孔正荣来到车间的时候，这个车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洗干净手，拿起桔子，一个一个的拨开，去掉外面的白色桔络，递给刘大军：“爸爸，压成汁，然后倒在碗里，再把渣渣过滤掉。” 她去找到一个小锅，倒入适量的水，放入冰糖，在炉子上慢慢融化。趁着这个功夫，把竹签折成成人手指长的棍子，摆在油纸上备用。锅里糖水冒泡的时候，把桔子汁加入进去，晃动几下，等到再次冒泡的时候，用勺子舀出来，倒在签上。等着定型。 刘晓红又在车间转了一圈，找了几样东西，把剩下的桔子汁全都倒在锅里，加上适量的白糖、玉米糖浆，搅拌煮沸，然后加入玉米油，柠檬汁继续搅拌至冒泡，加入水淀粉，小火翻拌，直至抱团，倒入磨具中定型。 刘晓红拿起油纸上的棒棒糖，递给孔厂长、刘大军一人一根：“尝尝看，这就是棒棒糖，卖的时候，透明的塑料纸一包，是不是特别漂亮？ 里面这根棍子呢，可以去塑料厂定做成那种细细的管子，粘糖的那一头要打个孔，这样比较好固定糖。还可以定做各种合适的磨具，熬好的糖浆直接倒进去定型，一种颜色鲜艳的水果一个形状，可以做很多种水果味的棒棒糖。” 孔正荣一边听，一遍点头，最后甚至拿出了笔记本，开始记了起来。 孔正荣：“这个半成品呢？” 刘晓红：“这个等定型之后，切成合适的大小，外面裹上一层白砂糖或者熟淀粉，就是一种桔子味的水果软糖糖。” 孔正荣面上认真听着，心里却不住地感慨：“这不知道，这人脑子怎么长的，随便来车间一转，又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水果糖，有了这两款新品，自己厂这半年都不用愁了。” 孔正荣交代秘书看好那个车间，领着父女俩回到办公室。 孔正荣：“现在谈谈合作的问题？小刘老板，准备怎么合作？” 刘晓红：“孔厂长您觉得呢？” 孔正荣：“我们三七分，你三我们七，毕竟我们……” 刘晓红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可能，不然还是等你考虑好了再和我谈呢？” 孔正荣：“您希望怎么分呢？虽说我是厂长不假，但是很多事情我也当不了家，但是我可以帮您给领导申请，希望能给您争取到最贴近您心里的那个价格。” 刘晓红：“当然是五五分了。” 孔正荣:“这不可能，原材料、加工都是厂里出，怎么可能五五分？” 刘晓红：“这得看你怎么想的，让你们的厂的糖销到全国，还是全国一起卖这种糖。” 第90章 开工大吉 孔正荣神色一凛：“请稍等，我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说完，往旁边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刘晓红父女俩坐在办公室等着，刘大军悄悄地问：“晓红，五五分会不会太多了？人家不答应怎么办？” 刘晓红：“没关系，这不是还在谈嘛。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他要是想要买断，那就只能同意。否则我就可以卖给别的厂家，一样赚钱。” 刘大军心里不由地点点头：“是了，卖给一个人和卖给许多人的的价格当然不一样。这样看来，也不是没有谈成的希望的。” 两个人没等多久，孔正荣就回来了。 孔正荣：“小老板，领导同意了你的条件，但是必须在合同里面写清楚：这两款配方不得再转卖给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也同样不能生产、销售。” 刘晓红：“可以。” 孔正荣又接着来了一句：“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刘晓红：“说。” 孔正荣：“希望您再有其他方子想要出手的时候，能够优先考虑我们厂。” 刘晓红：“可以。” 孔正荣：“那我现在就让秘书去准备合同。” 刘晓红：“好。” 孔正荣：“小老板，不知道这个糖，你那里有没有比较好的营销方案呢？” 刘晓红：“孔厂长这是想买一送一啊？这个糖建议你去学校周边的代销店铺货，也可以趁着学生放学的时候，免费试吃，一人一个。吃完了，就要自己来买了。咱们两款糖都有很多种味道，每种味道的糖的糖纸都可以设计成不一样的，比如12生肖，成语故事之类的。这样学生们就会不停地买买买。” 孔正荣：“对，我家孩子，一个玻璃球，一块破石头，都会收起来，宝贝好久。如果有各种不一样的糖纸，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收藏的。” 助理拿着合同走进办公室，刘大军帮刘晓红签了合同。孔正荣亲自把两人送到厂门口：“小老板，有时间可以经常来我们厂看看。刘同志也是。” 刘大军：“好的，孔厂长请留步。” 来的时候有小汽车接，回去的时候可没有这待遇了，两个人只能徒步往公交车站走。 一路上，刘大军都在旁敲侧击：“晓红，面粉厂、乳品厂你还有方子要卖吗？如果有的话，趁着爸爸在家，一起去签了。” 刘晓红笑笑：“没有。爸爸，您想什么呢。我又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哪有这么多方子啊。” 刘大军：“这可说不准，说不定你就想起来了呢。从孔厂长跟你说想要新配方，到新产品做出来，一共才用了多长时间啊？而且一下子做出来两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刘晓红自然不敢承认：“这也是赶巧了，刚好想到了。” 刘大军：“运气好是一方面，关键是你得会。碰巧你会做，碰巧人家买，买卖不就谈成了吗。” 刘晓红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嘿嘿笑。 刘大军：“晓红，你看，咱们店里是不是也得上新品了？” 刘晓红：“我要好好考虑一下，年还没有过完呢，新年大礼包还剩了不少，要不要卖卖再出新品啊？爸爸不要着急。” 刘大军：“我怎么能不急呢？你的事业搞得风生水起，我们自己家生意也不能毫无起色吧？如果糖厂的新品卖的好，很快你就能够攒够办厂的钱。不行，等我回去之后，得和你妈好好商量一下，希望她能同意，投资你的工厂。” 刘晓红：“爸爸，有个事咱们要事先说明哦。我所有卖的产品的配方、设计这一块的钱，都是属于我自己的，不和家里分的。” 刘大军：“好，除了你妈跟着跑腿，我们对你的配方、设计这一块，基本上没有出过一分钱，一点力，怎么会好意思拿你的东西呢。” 刘晓红：“那就好。爸爸你把那个存折再给我一下，再签合同的时候，我直接把账号写上去，工厂就可以直接把钱转到账户上，不用总是拿着钱跑来跑去，不安全。” 刘大军：“好，回去就给你。你要是有大笔的支出，还是要和我跟你妈说一声。我们不是不让你花，是你年龄还小，很多事情不懂，免得你误入歧途，做出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来。” 刘晓红：“好，我知道了。” 刘大军：“除了办厂，咱家那生意你还有其他的想法没有？” 刘晓红：“还是要再开几家门店，最好能在市里或者是咱们周边县城。这样才能吃下工厂里生产出来的产品，另外还需要争取更多工厂里的单子，这样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我们家产品，购买我们家产品。” 刘大军：“销到外地，可不容易，运输就是一个大问题。” 刘晓红：“对，所以如果我们自己能力有限，做不到的话，就要和运输大队合作，雇他们的车子，请他们帮我们送产品，一趟给多少钱。爸爸，您有这方面的人吗？” 刘大军：“我倒是认识几个人，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退休，还在不在原来的单位干了，得去联系联系才能知道。” 刘晓红：“好的，不着急，您有空的时候去跑跑看。我们还是先把目前的三家门店做好，新产品要做，各种活动还要继续开展。现有的客户也要维护好。” 刘大军：“是啊，就是不开店，你的活也不少，开学你还要上门呢。” 刘晓红叹了口气：“唉。” 父女俩回到店里，已经是上午十点二钟了。两个人一起，给每一位员工发了一个一块六八的开年红包。连外人，加上家里人，一共十来块钱，被王光英看到了，又是气得不行。 她把父女俩叫到角落里：“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刚开门，就到处散财，钱多是吗？” 刘晓红：“妈妈，开年红包，就是一个意思，一种祝福，保佑我们开业顺利，生意兴隆的。一个红包里面也就一块六八，咱不生气了，行不行？” 王光英：“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关键是你得和我说一下。我是你妈，还是店里的老板，你支钱是不是得跟我说一声。” 刘晓红：“抱歉，我得错，我应该提前和您说。刚刚和爸爸说了，他没有意见，我以为你也会同意。” 王光英：“你说什么他不同意啊？他什么都听你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第91章 找人的愣头青 这天，刘晓红正在看店，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先是打量了一下店里的环境，然后一脸嫌弃地问：“小孩，这店里老板呢？” 刘晓红：“您好，老板不在，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小伙子：“跟你一个小屁孩，我说得明白吗？” 刘晓红：“您是想买东西，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帮您转达。” 小伙子：“我就是要买东西，也不找你买。一个小孩，你认识称吗？知道东西多少钱一斤吗？算的清楚账吗？” 刘晓红：“不好意思，我还真认识称。你要多少，我帮您称？您尽管放心，我已经是一个三年级的学生，算账还从来没有错过，不会多收您钱的。” 小伙子：“呦，就你那么大点，还三年级？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吗？” 刘晓红本来懒得和他计较，听到她这么看不起小孩子，也来了脾气。拿着一个的篮子递给他：“您好，您想要什么？自己挑，挑好了，我帮你称。” 小伙子：“挑什么？我又不是来买东西。” 刘晓红也来气了：“不买东西？不买东西你来这里干什么？不买东西，你干嘛担心我不认识称啊？我能不能算的好账，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小伙子：“哎，你这小丫头怎么讲话那么难听啊？我买不买东西和你什么关系啊？你不会是想骗我钱吧？” 刘晓红：“我骗你钱？我自己有钱，为什么要骗你钱啊？” 小伙子：“算了，算了，我也不想跟你瞎耽误时间。小孩子不学好，跑人家店里偷东西，你最好趁早走，不然等老板回来了？小心不叫你走了。” 刘晓红：“哦，凭啥不让我走？” 小伙子：“当然是因为你是小偷，不然你一个小屁孩，没有大人带着，怎么会一个人，趁没人的时候，来人家店里呢？” 刘晓红：“小屁孩，小屁孩怎么了？还不能来买东西吗？开店不就是让人进吗？凭啥你能进，我不能进？” 小伙子：“我？我跟你能一样吗？我是大人，过来是有正事的。” 刘晓红：“你一个人来卖东西的地方，不买东西，问你找谁，你又不说。还一直说自己有正事？你能有什么正事？那行，这个店是我妈妈的，我就是这个店里的小老板，有事你跟我说，我会转告给她的。” 男人：“嚯~~~，还小老板？你这小孩，不仅偷东西，还撒谎啊。看你穿得也不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你家能开得起店？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说啥我都信！别说我了，你出去问问别人，看看谁会相信你是这家店的小老板？” 刘晓红翻了个白眼，不想理眼前这个神经病：“随便你，爱信不信。”说完，拿出旁边展台上面的一个包装袋，撕开一个口，吃了起来。 小伙小心地朝门口望了一下，紧张地说：“看，你果然是来偷东西的。竟然还在人家店里直接吃了起来，简直太嚣张了！还不赶紧跑，小心一会老板报警抓你！” 刘晓红：“走走走，赶紧走，我还跟你说不明白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家店是我家的，我是这个店的小老板，我自己家东系，我想吃就吃，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小伙急了，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吃的，扔在展台上，拉着她往外走：“赶紧走，赶紧走，一会老板回来你真走不掉了。” 刘晓红要抓展台，没抓着，嚷嚷着：“我不走，不走，你神经病啊？我在自己家店里待得好好的，干嘛要走啊。” 然后，小胳膊拗不过大腿，小身板依然被拖到了店门口：“赶紧走吧，一会老板要是回来，我会帮你求情的，就说那个东西我买下来了。” 刘晓红听着这人这个人还在那自说自话，懒得再和他说什么，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小伙子奇怪的问：“哎，你怎么还不走啊？你胆子也太大了吧？真不怕老板回来找你算账啊？” 刘晓红：“我看胆子大的人是你才对吧？我都跟你说了好几遍了，这是我家的店，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小伙子：“不可能，谁会让一个小孩来看店？账都算不明白，要你有啥用？” 刘晓红：“我妈上厕所去了，我给她看会店有问题吗？” 两个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旁边一个店里的老板娘，伸头出来看看：“哎，小老板，你怎么啦？怎么还跟这个人吵起来了？” “一个神经病，话都听不明白。”刘晓红说完，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往店里走去。 小伙子：“不是，老板娘，这真是她家店？她真是这个店的小老板？” 隔壁店老板娘：“你说晓红啊？那家店就是她家的。你要买东西吗？你找她就行了。你要是不着急，等会也行，她妈妈不在的话，估计就是上厕所去了。” 小伙子：“嗯？哦。” 正说着，王光英从路那头回来了。隔壁店老板娘热情地喊道：“大姐，赶快，有人买东西呢。” “好，马上来。”王光英一边热情地答应着，一边往这边跑了几步，喊道：“晓红，晓红，有人买东西，你招呼一下。” 店里的刘晓红听到妈妈的喊声，动也不动，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王光英没有听到声音，以为店里没有人呢，跑得更快了，气喘吁吁地俩到门口，看到自家小闺女正在那气定神闲地边吃东西边喝水呢。 王光英：“你耳朵聋了吗？叫你卖东西没听见吗？门口有客户看不见吗？” 刘晓红：“我问了，他说他不买东西。” 王光英：“你真问了？我怎么没有听见呢？你不会撒谎吧？” 刘晓红一听撒谎，火腾地一下又上来了：“不信啊？不信，那你自己问啊？” 刘晓红说完，拿着刚刚拆包的零食继续吃着。 王光英只得自己招呼客户：“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吗？我们店里的东西，都是可以试吃的。” 小伙子：“那个，她……她真是……这个店里的小老板啊？”王光英没有说话，继续看着这个有些奇怪的男人。 小伙子：“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找人的，你们老板在吗？” 第92章 楞头青一点都不楞 王光英：“找人，你找谁啊？” 小伙子：“我找这家‘留一口零食铺’的老板。” 王光英：“我就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伙子：“我叫陶亮，我过年的吃了你们家的这个大礼包了，感觉挺好吃，所以我从你们家拿点货卖？” 王光英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吃东西的小闺女，见她没有搭理的意思，接着问：“这样啊？我们这一箱八块五，你准备拿多少啊？” 陶亮：“阿姨，我多要点货，你能给我便宜点吗？” 王光英：“行吧，看你这么诚心，就给你让点，让五毛，一箱子八块。” 陶亮：“七块，七块一箱，阿姨，我要五十箱。” 王光英：“不卖，不卖，没有你这样还价的。” 陶亮：“那七块五，七块五一箱，你看可以吗？” 王光英：“最少八块，少了不卖。晓红，我还有事呢，你来跟他谈。” 刘晓红：“自己的客户，自己谈。你有啥事，我来弄。” 王光英：“上货，昨天有几种货快卖完了，还没来的及上呢。” 刘晓红：“货我都上过了。” 王光英：“卫生……” 刘晓红：“卫生我打扫过了，还有啥事？” 王光英：“不是，死丫头，还不赶紧过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谈不好啊。赶紧得。” 刘晓红定定地看着王光英一眼，然后淡淡地看着陶亮说：“想拿五十箱在哪卖啊？” 眼角余光瞥到王光英想走，说了一句：“稍等一下，妈妈，你留下来一起听听。” 刘晓红看着陶亮：“是自己卖着玩？还是想进百货大楼、进供销社、代销店？” 陶亮：“你真跟我谈啊？你能做主吗？不然还是让你妈妈和我谈吧？” 刘晓红笑了一下：“她让我来的，你觉得呢？继续说。” 陶亮：“我想从你这进货，往百货大楼卖，你最少能给我多少钱一箱？” 刘晓红：“进百货大楼？人家合作的可都是国营大厂，能看得上我们家这种小作坊做出来的东西？” 陶亮：“当然能看得上，我小婶是面粉厂的，过年的时候，他们厂发了这个福利。我小叔吃了之后，说味道确实不错，可是考虑上百货大楼的货柜。” 刘晓红眼睛一亮，试探性地问：“你小叔是在百货大楼上班？” 陶亮：“对啊，我小叔叫陶解放，是咱们县百货大楼的销售经理，管着所有百货大楼的进货。” 刘晓红：“那你只要这五十箱也不够啊？” 陶亮：“我就想试试，如果好卖的话，我可以再多进点货。不好卖的话，我也不会亏损太多。” 刘晓红：“这样啊？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100箱，不收你钱，等你卖了之后，你再给我。” 陶亮：“真的？” 刘晓红：“真的，我亲自给你送货到百货大楼，让你小叔给我写个收据、按个手印，就行了。” 陶亮：“我就说嘛，原来还是要我小叔出马。我还以为能挣个跑腿费呢。” 刘晓红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你想挣跑腿费啊？你家条件应该不错，没有给你安排工作吗？” 陶亮：“安排了啊，不过我觉得我不适合在办公室上班。整天啥也不干，喝喝茶，看看报纸，我觉得那是在浪费生命。所以我就把工作卖了，跑出来倒腾东西卖。” 刘晓红：“失敬失敬，原来还是个倒爷啊。” 陶亮：“嘿嘿，我也才干没多久。不像你们，都自己开店了。等我攒够了钱，我也要开一家自己的店。” 刘晓红：“你想攒钱？那好办。” 陶亮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刘晓红：“你有办法？” 刘晓红：“你可以给我们家当推销员，就是拿着我们家的产品，去百货大楼、供销社、代销店推销，介绍我们的产品，在他们那里铺货，卖出去多少，给你一定比例的提成。” 陶亮：“只有提成，没有工资吗？如果我卖不掉，不就得饿着吗？” 刘晓红：“我们有三种工资模式，一种是低底薪高提成；一种是高底薪低提成；还有一种是无底薪，就靠拿提成。三个月试用期，我会带着你跑，教你开单。三个月后，选定工资模式。” 陶亮：“如果我一直不开单呢？” 刘晓红：“那就说明你不适合这份工作，自动离职就可以了。我们店不养闲人。” 陶亮觉得这样的工作更有挑战性，更适合自己，他有些跃跃欲试：“好，我答应了。晚上回去我就和小叔说，尽快能够把大礼包送进百货大楼。” 刘晓红：“有志气，放心，这个单子还归你。我就是带你走个流程，教你怎么推销咱们家产品，后面就要靠你自己了。” 陶亮：“好的，我先回去了，你等我消息。”说完他站起来要走。 刘晓红也站起来送他：“加油，有消息随时来通知我。” 本来还以为要多等几天，没想到第二天下午，陶亮就来通知他，后天上午十点，他小叔有时间。 第三天上午，刘晓红带着王光英和两个大礼包，提前半个小时抵达县城百货大楼。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陶亮才来。 陶亮：“你们俩来那么早啊？我现在就带你们进去。” 百货大楼经理办公室 陶亮：“小叔，这就是我说的那个‘留一口零食铺’的刘晓红，这个是他们带来的大礼包，你看一下，差不多的话，就收了吧？” 陶解放：“怎么说话呢，你先出去。” 陶亮做了个鬼脸，站着不动，陶解放也没有再说什么。 刘晓红：“陶经理您好，我是刘晓红，这是我妈妈王光英。” 王光英：“您好，陶经理。” 刘晓红：“陶经理，听陶亮说，东西您已经尝过了，我就和您说点其他的。这个箱子里面一共有10款产品，有八款甜食，两款不甜的。都是我们年前刚上的新品。 我们每个月都会推出一款新品，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有节假日限定款。大礼包里面的产品种类不限，规格也可以你根据您的需求调整，半斤、一斤的都行。” 陶解放点点头：“东西是不错，价格呢？你准备给我们多少钱一箱？” 刘晓红：“价格要根据您的拿货量来。” 陶解放：“那我先来100箱试试吧，好卖的话我再多拿点。” 刘晓红：“陶经理，这样吧，我们先给您送100箱，当做我们在这里试卖。我再送您一个活动方案，东西卖完之后再商量送货量、结账，您看可以吗？” 陶解放一听卖完再给钱，喜上眉梢：“好好好。” 第93章 百货大楼销售火爆 时间不等人，当天中午，刘晓红就带着刘大军、陶亮将100箱新年大礼包送到百货大楼。 刘晓红：“陶经理您好，100箱新年大礼包已经送到了，请您查验一下，签字画押。” 说着，刘晓红将带来的送货单递给陶解放，请他签字、盖章。他签字后，又递了回来。 陶解放指着刘大军问：“这位是？” 刘晓红：“这是我爸爸刘大志，送货是力气活，我请他来帮忙。陶经理，您看在哪里卸货？” 陶解放：“小老板觉得在哪里合适？专门卖零食的柜台已经满了，腾出来的话，估计需要一点时间。” 刘晓红：“陶经理，依我看，用不着那么麻烦，直接放在大门口，就可以了。所有的箱子，摞起来，又多又好看，很容易吸引人注意。” 陶解放：“放在门口，会不会让人感觉很随便，人一多，拿东西比较乱，再倒了。” 刘晓红：“不会的，我和陶亮，一人一边，您再给我们安排一个专门给人拿货，就可以了。” 陶解放：“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那就按照你说的来。陶亮，我一会让小姜过来找你。” 陶亮：“好的，小叔。” 等到小姜了，刘晓红说：“姜小哥，麻烦你了。一会我和陶亮负责卖货，有人拿着百货大楼的收款单过来的时候，您把大礼包拿给她就可以了。单子上面写多少，就给多少哦，千万不要搞错了哦。” 小姜：“好的。” 刘晓红：“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小朋友、大朋友们，买不买没关系，看看也欢迎。 过年您吃过的‘留一口零食铺’新年大礼包百货大楼今天做活动了，一箱只要9.9元。 地瓜酥、红豆酥饼、花生酥、香酥饼干、牛奶小饼干、无糖芝麻饼、芝麻薄饼、桃酥、瓜子薄脆、牛奶棒应有尽有，9.9元一箱带回家。” 说着刘晓红拆开一箱当作试吃的样品，一袋一袋打开，每样半袋倒在家里带来的一个不锈钢托盘上。瞬间各种香味弥漫在路过的人的鼻尖。 刘晓红：“酥的掉渣的花生酥，奶香浓郁的小饼干，香脆可口的芝麻饼，又酥又脆的桃酥、咸香酥脆的牛奶棒……免费品尝了，免费品尝。” “真的和我单位过年发的一样，味道也一样，9.9元一箱是吗？” 刘晓红：“对的，9.9元一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零食大礼包，让你吃到满足。” “看着是不错哎，一箱子有10样，一样一斤呢。” 刘晓红：“是的呢，整整10袋，一袋一斤，一袋一样，只要9.9元。” “我也尝尝，真那么好吃的话，我也买一箱。” 刘晓红：“姐姐可以尝一尝，现场后买，知道好歹。不好吃，不要钱。” “小同志，我买一箱，在哪交钱啊？” 刘晓红：“姐姐，您去百货大楼一楼的收款处交钱，然后把单子拿过来，找这个小哥哥拿大礼包。小姜，出来让这位姐姐认一下人。” 小姜：“好的。” 刘晓红：“一分钱，一分货，来的都是回头客。路过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小朋友、大朋友们，‘留一口零食铺’的新年大礼包都吃过没有啊？还没有吃过的家人们来免费品尝了：地瓜酥、红豆酥饼、花生酥、香酥饼干、牛奶小饼干、无糖芝麻饼、芝麻薄饼、桃酥、瓜子薄脆、牛奶棒都是刚刚拆封了，你买回家孩子看了笑哈哈，老婆吃了更爱你。” “小老板，我来拿东西了。” “好勒，姐姐买一箱新年大礼包。今天买了你不后悔，不然回家拍大腿。这个头你带的好，不是干部就是领导。机会不是天天有，咱该出手时就出手。” 一通忙活下来，即使有刘大军帮忙，刘晓红、陶亮、和小姜也累得够呛。尤其是她是吆喝的主力军，嗓子现在已经快要冒烟了。趁着这会没人，接过刘大军递过来的汽水，duangduangduang，一阵猛灌，一瓶汽水瞬间没了。 刘晓红：“爸爸，你数数还剩多少？” 刘大军：“还剩40多箱，你歇歇，一会我来。” 刘晓红：“不……不用，亮哥，我嗓子不行了，一会你来。” 陶亮：“我……我不行……你那些词……我也不会啊。” 刘晓红掏出一张纸，递过去：“给，不会……就照着念就行。” 刘晓红心说：“我已经不要求你融会贯通了，照葫芦画瓢总行吧。” 陶亮看着手里的纸，佩服的五体投地：“好，我来。” 陶亮：“各位叔、伯、婶子、姐妹们，百货大楼今天做活动了啊，‘留一口零食铺’新年大礼包，过年没吃到的，现在有机会了。小朋友手里的所有零食，免费试吃，喜欢的就可以带一箱回家，一箱只要9.9元。 9.9元,也就够你几包烟，也就够你两瓶酒，买回家孩子吃了嘎嘎乐，大人吃了笑哈哈，一家男女老少都能吃。不信你来尝一尝。” “小伙子，我买了两箱。” “我也两箱。” “我三箱呢，先给我拿。” 又是一顿疯抢之后，几个人面前，还剩五箱。 陶亮：“小老板，我也不行了，剩下的，就不喊了哦？” 刘晓红：“好。” 几个人一点也不讲究的席地而坐，一边喝着汽水，一边等着把剩下的东西卖完。半个小时过后，最后五箱全部卖完，一行人回到了陶经理的办公室。 陶解放：“小老板厉害啊，100箱，除了拆开试吃的，其余99箱，说卖就外卖完了。小姜你先下去。” 小姜：“是。” 刘晓红：“陶经理客气，拆得那一箱，明天我补给您。主要是百货大楼的人多，还在过年，大家也愿意买。” 陶解放：“确实不错。零售价我们以后也按9.9元一箱卖，从你那进货，多少钱一箱？” 刘晓红：“您要多少？” 陶解放：“600箱。不过分两次送货。” 刘晓红：“陶经理可以考虑考虑，趁着还没过十五，拿个1000箱，再冲一波销量。今天买的这波人，回去了，一宣传，明天、后天肯定还会有人来买。大老远来一趟，怎么会不顺便逛逛百货大楼呢，其他的东西带着也能卖掉不少，您说是不是？” 陶解放：“对，你说的不错，那就听你的，1000箱。拿货价，你给我们多少？” 刘晓红：“6.6元一箱，给你们留3块钱的利润。” 陶解放：“好，还是分两次送货，先送500箱，卖的好，后面再送500箱。” 刘晓红：“好，现在我们签合同，保证明天早上就给你们把500箱送过来。” 陶解放：“好。” 第94章 招聘遇奇葩 回家的路上，刘大军一边骑自行车，一边对累得趴在自己后背休息的小女儿说：“1000箱，咱们这么多库存吗？” 刘晓红：“让妈妈通知那些帮工来干活。” 刘晓红：“爸爸，你晚上去队长家，跟他说我们再招五个手脚勤快，讲卫生的妇女来帮忙。有满18岁，机灵、嘴甜、识字的姑娘、小伙子也可以来这边应聘做产品推销员。” 刘大军：“好，还有事吗？” 刘晓红：“带上新合同，请队长帮忙，再找几家帮我们种红薯、土豆，条件与上次一样。再和那些已经签了合同的，落实一下种土豆、红薯的问题，必须保证他们能履行合同。” 刘大军：“好。” 一到家，刘晓红就跟王光英清点了大礼包的库存，然后算了一下需要准备的份量，安排来帮忙的人加班加点生产、包装。 第二天一早，刘晓红率先给百货大楼送了货，然后带着陶亮回到了门店，在店门口张贴了招聘启示。 陶亮：“小老板，你还要招推销员啊？” 刘晓红：“是的。” 陶亮：“那我有两个同学，也没有工作，能让他们来试试吗？” 刘晓红：“你可以通知他们来面试，但是能不能面试成功，得看他们的表现，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当推销员的。” 陶亮：“我明白，明白。” 现在的人更愿意找个铁饭碗，所以即使刘晓红的工资待遇不错，来面试的人也不多。陶亮得两个同学，倒是都来了。 刘晓红看着一男一女两个人，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谢飞：“谢飞。” 戚云云：“戚云云。” 刘晓红：“你们是什么关系？” 谢飞：“同学。” 戚云云：“朋友。” 刘晓红：“到底是什么关系？” 谢飞：“朋友。” 戚云云：“同学。” 刘晓红：“你们是恋人关系吗？在谈对象或者准备谈对象吗？” 谢飞：“不是。” 戚云云：“……” 刘晓红：“戚云云，请回答我的问题。” 戚云云：“人家不好意思嘛。必须要说吗？” 刘晓红：“对，必须要说。” 戚云云：“人家是喜欢他，可是他还没有答应和人家谈对象。” 刘晓红：“好，我明白了，现在说一下岗位要求。我们是招产品推销员，去外面的供销社，代销店，百货大楼推销我们的产品，就是你看到的这些。我们有礼盒装、袋装、散装的。这个工作你们能接受吗？能接受被人拒绝吗？” 谢飞：“可以。” 戚云云：“……不能面试其他的岗位吗？你们不招店员吗？” 刘晓红：“对不起，暂时不招。” 戚云云：“好吧。你们一个月给多少钱工资啊？” 刘晓红：“我们的工资不是固定工资，是弹性工资。我们有三种工资模式，一种是低底薪高提成；一种是高底薪低提成；还有一种是无底薪，纯拿提成的。三个月试用期，我会带着你跑，教你开单。三个月后，选定工资模式。” 戚云云：“只有提成，没有工资吗？如果我卖不掉，不就得饿着吗？” 刘晓红：“那就说明你不适合这份工作。” 戚云云：“什么啊？明明是你们工资不合理。” 刘晓红：“不好意，戚同学，我们是个体户，我们招的就是产品推销员，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不做，有的是人做。我们店里不养闲人。” 戚云云：“你什么意思？怎么还骂人呢？你说谁是闲人了？你才是闲人呢。就这么点小店，你以为我想来啊？” 刘晓红：“抱歉，这位同学，找工作是双向选择，我招人，你来应聘。如果觉得不合适，你可以离开。不要骂人。” 戚云云：“走就走，谁稀罕留在这里啊。谢飞，我们走。” 谢飞：“要走你走，我不走。” 戚云云：“走嘛，我妈妈都同意了，过一段时间，会给我们安排工作。你要是等不了了，我回去就催她。不行还有我爸呢，罐头厂那么大一个厂长，不可能不缺人的。我回去再求求他。” 谢飞：“你回去吧，我留下来。” 戚云云：“你也不许留下来。我们是来找工作的，不是来相亲的。结果，这小孩一上来就问我们什么关系？我们是来上班的，有什么关系，关他屁事！她绝对是喜欢你，你必须走！” 刘晓红：“两位同学，麻烦你们出去。” 谢飞：“对不起，小老板，我同学不会讲话，麻烦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刘晓红：“抱歉，我不接受。我招员工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谈对象，制造麻烦的。对不起，你们俩都不合适，请你们离开。” 戚云云：“你这人怎么回事？你赶我走就算了，怎么还感谢飞走？他那么优秀，年年考试都是班里第一名，工作一定也会很出色的。” 刘晓红：“抱歉，他也许很出色，但是，可能不太适合我们的工作，请你们离开。” 戚云云：“什么人啊，谢飞，我们走！这种店又小又破，怎么配得上你第一名的身份。走！” 戚云云连拉带拽带着谢飞离开了。刘晓红一脸无语地看着陶亮：“这俩奇葩，就是你推荐来应聘的？” 陶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他们平时也还好。我以后不会再让人过来了。” 刘晓红：“也不能这样，有合适的人还是可以推荐过来的。如果能够应聘成功，奖励你5块钱，开第一单的时候，奖励你十块钱。我把做推销员的要求跟你说一下，你下次就知道合不合适了。 一、满18周岁，初中及以上文聘，能说会道，办事牢靠。 二、责任心强，对工作和客户负责。 三、最好是单身，有老婆和女朋友的，不在我们店上班。” 陶亮：“其他的我都能理解，为什么要求单身的？两口子不能一起过来应聘吗？” 刘晓红：“你是不是没有女朋友？” 陶亮：“是啊，我觉得女人呢太烦了，动不动哭哭啼啼的。” 刘晓红：“那有嫂子、表嫂、堂嫂吧？表姐、表妹什么的？” 陶亮：“有啊，一大堆呢。” 刘晓红：“他们一吵架是不是都脸耷拉好长，冷战、几天不说话，摔东西……” 陶亮：“对对对，哦，我知道啊，你是怕他们影响工作。” 刘晓红：“我更怕他们得罪了客户，尤其是一失恋，就要死要活的那种人，更是要不得。” 陶亮：“好的，我知道了。小老板，你那么大点，怎么什么都知道？” 刘晓红：“你猜。” 第95章 厂长翻脸不认人 正式开工之后，刘晓红收到了版权注册通过的回复，拿到了所有服装的专利证书。她第一时间带着王光英来到了棉纺厂，找厂长要设计费。 刘晓红：“厂长，这些是我年前注册的服装设计专利证书，请您过目。还请您把上一次给贵厂设计的60款服装的设计费，给结一下吧？” 厂长：“小刘同志，设计费需要多少钱啊？” 刘晓红：“厂长，难道您忘记了，咱们设计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只要选中了，一款100元，60款，一共是6000元。” 厂长：“小刘同志啊，我们厂子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你看咱们能不能便宜点？” 刘晓红：“厂长，已经说好的事情，现在反悔不合适吧？” 厂长：“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了，你也不是什么大牌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那些衣服，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呢？” 王光英：“厂长，您这不是过河拆桥吗？我一个农村人都知道那些服装有多火，当时的活动有多火爆。 报纸、电台、电视台到处都是报道，听说报道的钱还是我闺女点垫的呢，还签了那么多订单。现在您不说还人家的广告钱，连设计费也不愿意给了。” 厂长：“我们那不是没有收到全款吗？” 刘晓红：“厂长，就算夏装没有收到尾款，那棉服的尾款肯定都已经收到了吧？” 厂长：“我们自己不要买布，发工资吗？实在是对不起哦，实在是没有多余钱给你结账。” 王光英：“厂长这是想赖账？” 厂长：“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又没说不给你结，只是暂时没有钱结。不要急嘛，过一段时间，等我们缓过来了，自然就会把钱给你的。” 刘晓红：“厂长，您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缓过来呢？您给我一个大概的时间，我也好心里有数。求求您了，帮帮忙吧，我们也等着钱给员工发工资、付房租呢。” 厂长：“不好意思，我们没钱。好了，你赶紧出去吧，不要在这里死缠烂打了。” 刘晓红和王光英被撵出了办公室，两个人不死心地找到了后勤主任刘爱华的办公室。 刘晓红：“主任，服装设计费是咱们一开始就说好，我的专利申请已经下来了，厂长不同意结账。您看这事怎么办？您能不能帮我们说几句好话？” 刘主任：“对不起，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后勤主任，我也没有办法。我听我们厂长的。” 王光英一听更来气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托你带句话都不愿意，我们平时也少给你好处啊~~~” 刘主任：“你胡说八道什么？咱们都是正常的工作往来，我可从来没有收过你们任何东西啊。你这样诬陷好人，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保安，保安，不是厂里的职工，不能进厂不知道吗？还不赶紧把无关人员赶出去？再有下次，小心我扣你工资！” 门卫大爷叹了口气：“小红丫头，你们娘俩，还是赶紧走吧。” “你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呢……”王光英一边往外走，一边不甘心地叫嚷着。 王光英：“怎么办？怎么办？没想到他们这群人，都这么不是东西。说话不算话，赖账不给。走，咱给你爸打电话，问问他，我们应该怎么办？” 刘晓红：“先不忙打电话，我们先自己想想办法。” 王光英：“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又不认识什么大官，也不认识什么报纸、电视台的人，不然直接把这个不是东西的厂长给报道出来，让他赶快下台！” 刘晓红：“有了。妈妈，咱们去给楚阿姨打电话。” 王光英：“哪个楚阿姨？” 刘晓红：“就是年前给我们订了几十箱的大礼包的人，她是市报社的编辑，看看能不能帮我把钱要回来。” 王光英：“好，那她电话号码你还记得吗？” “都在这个笔记本上面记呢。”刘晓红说着，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自己做的通讯录。 王光英：“咱们赶紧去。”母女俩人，片刻不敢耽搁，一路跑着找到共用电话亭。 刘晓红：“楚阿姨您好，新年好。” 楚婉婷：“你好，你也过年好。特意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晓红：“楚阿姨，我想请您帮个忙……” 楚婉婷：“也就是说，你当初设计服装的时候，并没有签订合同，都是口头协议。” 刘晓红：“是的，当时也是想着帮个忙。不过厂长确实答应了，如果采用我的设计图，一张给100元设计费。后来我还特意申请了专利。” 楚婉婷：“你的设计图申请专利了？” 刘婉婷：“对，就是昨天刚拿到专利证，所以我今天去找他要设计费。” 楚婉婷“好，这个忙我帮了。你的设计图还保存着吗？产品照片有吗？我跟你说……你先把这些东西准备齐，我今天下午有事，明天上午去一中旁边的店里找你。” 刘晓红一边记录，一边点头：“好，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王光英急切地问：“人家同意帮忙了？你这记得什么？” 刘晓红：“是的。她今天有事，明天过来。这是她要求我准备的东西，我现在就把东西准备齐了，明天好拿给她。” 王光英：“对对对，一会我看店，你去准备需要的东西，咱们找那个不要脸的厂长算账。我还得想想，怎么招待人家。” 刘晓红店里也不去了，直接回家，按照楚婉婷的要求，收集所有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刘晓红就带起所有的东西，来到门店等待楚婉婷。 刘晓红：“楚阿姨，麻烦你了。” 王光英：“对啊，对啊，大老远的，还累你跑这一趟。” 楚婉婷：“没事。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刘晓红：“准备好了。这是我画的所有的服装设计图，折起来的这些，是全部做了样品出来，在上次的t台秀上面，展示过了。这些是我为了申请专利拍的服装照片，幸亏当时为了留作纪念，我洗了两套出来，不然我连证据都拿不出来。” 楚婉婷：“还不错，比我想象的好多了，这些都能作为证据，证明那些服装是你设计的，再加上我收集到的一些视频、报纸，够他和一壶的了。、。现在你准备怎么办？私了还是经工？” 第96章 公了还是私了 刘晓红：“经公，我就想让别人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妈妈，可以吗？” 王光英：“这样会不会不好？咱们小门小户的，可得罪不起那些当官的。咱们家还要在这一片做生意呢，要是把人得罪死了，人家报复回来，搞我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刘晓红：“可是我不想就那么算了。这次的事，实在是太窝囊了。我们的生意很忙，我还要上学，实在没有时间天天跟这些人扯皮。太影响心情了。” 王光英担心地问：“楚同志，她小孩子一个，这种事，哪能听她的。做生意还是要以和为贵。你听我说，您帮我们去给那个厂长商量商量，只要他能把设计费、广告费还给我们，我们就不较了。” 楚婉婷：“还有广告费？” 刘晓红：“对，衣服做好了以后，舞台也搭好了，厂长非说厂里拿不出钱做广告，报社、电视台的广告费，都是我先垫的。他说了，等回款了，会还我的。谁知道……” 王光英：“你就是太天真了，还不跟我说，你要是跟我说了，我根本不会同意让你去垫这个钱。他那么大一个厂长，他怎么不比你钱多啊？他怎么不自己垫钱啊？他自己的厂子，想做成什么样，就做成什么样。你纯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刘晓红：“我第一次设计服装，辛辛苦苦画了好几天的图纸，就差最后一哆嗦了，我不是想把它弄好吗？” 王光英有些恨铁不成钢：“现在是弄好了，和你有关系吗？设计费要不回来不说，还白搭上那么多广告费。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楚婉婷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明明是小小的一个人儿，思维却如此成熟，处理事情的手段如此老练。和自家的小建华比起来，也就家世差了些。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厉害了吗？ 楚婉婷安抚道：“广告费的收据还在吗？” 刘晓红从众多资料中找出来：“在呢，设计费没给，我还没来得及提广告费的事，就被撵出来了，所以一直在我这。所以我就想这次的事情，要闹得大一点，越大越好，让人家以后再也不敢欺负我们。 楚阿姨，您认识的有业务好，人品好的律师吗？介绍给我一下，我们可以付钱的。以后这些事情，就让他帮我们处理了。 我就算以后不搞服装设计，那这些已经注册过专利呢？人家看卖的好，自己照着做了，我只能吃哑巴亏吗？还有咱们店里的这些小吃，如果这些也能申请专利了，我也会把这些配方，都注册了。以后再有人，打我们的主意，就要掂量一下了。” 王光英急了：“你这死丫头，我口水都快说干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我真的要被你气死了！ 楚同志，你可千万不能听她的啊。她到底还小，不懂。人家能当厂长，背后肯定有靠山。咱要是真把他往死了得罪，咱以后还能活吗？我去给你爸打电话，他要是再不管你，这闺女，我也不要了。”王光英气急败坏地跑了。 楚婉婷：“你确定还要经公吗？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得罪了这个厂长意味着什么。” 刘晓红：“麻烦您先去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看看他们愿不愿意把设计费和广告费还给我们。如果可以，那就算了。我也是想要钱。可是，有些人，太不守规矩了。” 楚婉婷：“好，你真的不像是几岁的小孩子，没有在冲动之下失去了理智。” 楚婉婷拿着刘晓红提供的资料，结合自己搜集来的资料，决定试探一下这个棉纺厂，说不定能逮到一个大新闻呢。 棉纺厂会议室，棉服上市以来得到的盈利，让这些工厂的几个领导冲昏了头脑。正在畅享夏装如果上市之后，将会获得怎样巨大的利润。 一个小领导有些忐忑地说：“那个刘晓红不是说她有那个什么专利？我们如果不给她钱，她真的会这么算了？” 厂长：“你啊，就是胆小。这些衣服，我们做了，就是我们的。至于那个什么见鬼的专利，谁知道真的、假的啊？她一个小小的个体户，还想跟咱们棉纺厂硬碰硬，让你说，最后赢得会是谁啊？” 另一个拥护者：“这还用说吗？当然是……” 厂长助理从外面进来：“厂长，市报社的编辑想要采访您。” 厂长：“真的？快请，快请。” 楚婉婷：“厂长您好，我是市报社的编辑楚婉婷，这是我的记者证。” 厂长看了一下，确实没有问题，热情的说：“你好，楚编辑怎么来到咱们这种小地方来了？” 楚婉婷：“十年前的那一场t台秀，太精彩了，展示的衣服实在是太漂亮了，很多棉服上市以后都很受大家欢迎，我们报社想要做个跟踪报道。” 厂长：“好的，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们保证配合。” 厂长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自己这一下，真的要上市里的报纸了，是不是过不过几天，领导们看到了自己功劳，这个坐了多年的位置也能往上挪挪了。”这样一想，笑得就更灿烂了。 楚婉婷：“那些衣服还在吗？我想拍几张照片作为素材。” 厂长：“在的，在的。来，我这就带你去看看。为了那些衣服，我们专门准备了一个样板间。” 楚婉婷看着样品间里的衣服，果然和刘晓红提供给自己的照片里的一模一样，甚至在细节方面，也是如出一辙。悄悄数了一下，60件，一件不少。 拥护者看楚婉婷不停地拍照，眼珠子一转，有个主意：“楚编辑，光拍衣服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厂长才是这个厂子的灵魂人物，没有他，哪来的这些服装啊？” “对对对，厂长应该和这些衣服一起合个影。” 厂长：“哪里哪里，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都是大家一起帮的忙。” 厂长不光自己一个人拍了照片，还拉着大家伙一起，拍了一个大合影。看着一群笑得格外开心的剽窃者，再想想恨得牙痒痒的刘晓红，楚婉婷耐着性子收集齐了所有的证据，告辞离开。 第97章 火爆的格子装谁设计的 楚婉婷带着从棉纺厂收集的资料，又采访了当时那场t台秀的参与者、观众，没有和刘晓红打招呼，直接回办公室去了。她利用一晚上的时间，写好报道，修改了一下，然后交给了主编。 第三天早上，买报纸人，在头版头条上面看到这样一篇文章——那些火爆的格子装谁设计的？记者以普通人的视角，走进棉纺厂，探寻那场令人震撼的t台格子秀背后的故事。 她走访了这次秀场的表演者，主办方、服装的生产者，看秀的嘉宾，报道秀场的记者，唯独没有找到这些服装的设计者。所有人都对这个秀场的重要参与者缄口莫言。笔者忍不住发出询问，这么好看的格子装，是谁设计的呢？ 这篇报道再次将大众的记忆拉回到年前的那场激动人心的表演。事情才刚刚过去两个多月，很多人现在提起来，依然激动不已。 刘晓红知道这个消息，还是陶亮带给她的，他还特意穿把这份报纸，带给了刘晓红，还换上了那件好不容易抢到手的风衣。 陶亮：“小老板，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就在看秀的那个现场场。那些衣服穿在模特身上都特别的好看，尤其是这件风衣，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到的。虽然价格是有点贵，但是该死的好看。”说着，他站起来，模仿了当时模特的一个甩衣摆的动作。 刘晓红没有多看陶亮的表演，眼睛紧紧盯着报纸上的字字珠玑，尤其是最后一句问话，简直问到了她的心坎上了，情不自禁说了一声：“谢谢。” 和刘晓红一样，看到这篇报道的，还有棉纺厂的那些领导们。会议室内，他们再次聚在一起，桌上上扔着的正是今天的市报。那篇文章，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到现在，厂长已经明白了，自己是被那个楚编辑耍了。 “厂长，你当时不是看过她的证件了吗？怎么会写的这样写？” “对啊，上面的领导怎么看我们厂。厂长，你能不能找到人，把这篇报道撤了？” 厂长：“撤了？已经凳出来了，全国发行了，还怎么撤？证件是真的，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女人认识刘晓红。” “对对对，通篇报道，虽然没有直直说，但是都在想着刘晓红说话。这些笔杆子是真厉害啊，杀人不见血。” “报纸这样一登，万一有人乱说话，咋咱们干的事是不是就让人发现了？” 厂长：“发现什么？有证据吗？当时已经说了帮忙的。” “问题是哪个女人说的那个专利？” “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都该干嘛干嘛去。” 这时候的厂长，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问题，还没有意识到专利的重要性。 刘晓红特意找了个人少的时候给楚婉婷打电话：“楚阿姨，谢谢你。” 楚婉婷：“不用谢，还要感谢你没有怪我，毕竟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这件事情等在了报纸上。 主要是我发现在一个堂堂的厂长，竟然是法盲，竟然连专利法的重要性都不知道。作为一个记者，我不能让任由这样的败类危害社会。我想你应该不是第一个，我希望能通过这件事情，唤醒人们对专利法的重视。” 刘晓红：“我明白，我不怪你。你没有错。” 楚婉婷：“帮我跟你妈妈说声对不起。虽然这样的人渣肯定会得到应有惩罚，但是还是她想息事宁人的初衷。” 刘晓红：“没事，我会好跟她解释的。” 刘晓红挂完电话，将准备的一封信，连同那份市报一起寄了封挂号信给刘大军。这件事，电话里不好说。王光英的主要工作，还是需要刘大军来做。 第二天，在市报的同样位置上，是一篇关于专利法的解读，并针对昨天那篇案例，分析了未经专利权用者有授权，擅自生产服装，将会面对那些惩罚。 几乎所有卖报纸摊前，都围着几个人，讨论着今天的这篇报道。 “你们说，那个棉纺厂是不是真的盗用人家的设计图？” “我觉得有可能哦，不然，记者采访了那么多人，怎么就翩翩漏掉了设计者。” “会不会那个人不愿意出来啊。” “上报纸、出名这样的好事谁会拒绝啊？如果是你,你舍得吗？反正我是舍不得。” “嘿嘿，我也舍不得啊。” 刘晓红看着报纸上的文章，忍不住想对楚婉婷竖起个大拇指。果然是个称职的大记者啊，对这会的不公进行口诛笔伐。她都有点期待明天的报纸了。 王光英跑进来，头上带着汗珠：“死丫头，昨天的报纸你看到了吗？我听人家说，都在找那些服装的设计者。” 刘晓红：“看到了，楚阿姨写的很好。” 王光英：“可是，她都答应我了，和人家协商的，这样不是把那个厂长得罪死了吗？以后咱们还怎么做生意啊？她要想出头我没有意见，她干嘛用咱家的事啊？” 刘晓红：“妈妈，咱们不能这样。俺们求到人家那去了，把事情和人家说了，就要相信人家啊。关键是，楚阿姨是个记者，通过这件事看到了更多的社会问题。 她觉得需要拿出来，站在报纸上，让大家知道专利法，认识到它的好处，知道它的重要性，让更多的人，学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权利，这个比什么都重要。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王光英：“可是……” 刘晓红：“妈妈，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您放心，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见报了，zf相关部门的人，就不会对这不闻不问的，会有人来处理的。厂长他们，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只要我们再坚持坚持？” 王光英：“哎，咱们就想讨口饭吃，怎么就这么难呢？” 刘晓静：“因为欲望，欲望太多，满足太少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那么佛系。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 王光英：“大概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第98章 设计师去哪了 棉纺厂的很多职工也在背地里讨论这件事情。昨天报纸出来的时候，就有很多议论的声音，后来主管们传达厂长的最高指示——禁止讨论，不仅在厂子里讨论，回家也不许说。 结果今天的报纸上就登了这么一份详细的案例分析。很多职工不由自主的对号入座： “哎，你说，咱们厂长是不是就是犯了这个盗版的罪?” “咱们厂的那几十件样品，是不是没有得到人家的授权？是不是就是报纸上说的侵权啊？” “那咱们是不是要赔那个小女孩好多好多钱啊？那还有钱给咱们发工资吗？” “你们说那个小女孩会不会真的告我们厂啊？不然怎么年前不说，突然就上报纸了呢？咱们厂不会关门吧？我不想失去工作。” 毕竟他们可不是外人，那场秀，前前后后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很多人都是见过刘晓红的。特别是刘爱华，这件事，从头到尾，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她现在特别害怕，谁找她打听什么？ 会议室里静得让人害怕，一众厂领导看着桌面上的那篇报道，一个敢说话的人都没有。 看到报纸上刺目那句“未经许可生产、制造专利产品，要赔偿销售价的1-5倍”，有的人已经忍不住捶桌子泄愤。 “厂长，现在怎么办？真的要赔吗？” 往日意气风发的厂长，还在不敢置信的看着报纸。往日这种事情不是没有过，可是从来都是私了的，这次为什么就能闹到了明面上来？这个专利法真的有报纸上说的这么厉害？他有种不妙的感觉，难道自己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了？ 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会议室，手里还紧紧攥着早上的那份报纸。 清晨的太阳照常升起，四面八方的人都在朝着最近的那个报刊亭跑去。 “老板，给我来一份市报。” “还有我，我也要一份。” “不知道那个倒霉的设计师找到了没有。我看就是那个厂仗势欺人！” 今天时报的头版头条是——寻找设计师。编辑再次以大量笔墨描述了，没有这个秀之前，服装厂经历过得悲惨时光。 擅长领域的单子被抢，生产的服装卖不出去，职工几个月发不出工资。这场秀之后，当天就签了几十份合同。这位设计师到底有多重要，十个人都知道。编辑甚至还打听到，模特是设计师特别要求找的，还是设计师专门培训的，甚至当时电台、电视台做宣传的费用还是人家自己垫的。就为了办好那场秀。 这样一位专业又善良的服装设计师怎么就消失无影无踪了呢？在他消失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和三缄其口的棉纺厂领导是否达成了怎样的协议？ 文章最后连续的几个问号，彻底激发了人们的八卦心里，希望报社能够继续追踪报道该事件的进展，还有人往报社寄信、寄钱，拜托他们帮忙找到这位才华横溢的服装设计师。 刘晓红看着前面正在接电话的王光英笑得温柔极了，这回自己不再孤单，也是有人护着了。 王光英：“赶紧的，你爸爸让你接电话。” 刘晓红：“爸爸。” 刘大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要担心，也不用做多余的事情。每天看看报纸就行了，时间到了，会有人处理的。到时候让你妈陪着你去，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刘晓红：“好的，爸爸。” 刘大军：“嗯。” 王光英：“你们姊妹仨，你爸爸除了你哥，最疼的就是你了。为了你这点事，还特意花了十几块，打了个电话回来。以后你长大了，得对你爸好点，可不能没良心。” 刘晓红：“我知道了，妈妈。放心，你们是我的父母，我肯定会孝顺你的。” 应付完王光英，刘晓红不善良的笑了，不知道现在的厂长有没有后悔啊？ 厂长后悔吗？悔啊，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刘晓红找他要钱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再耍滑头，一定会想都不想，直接把钱给她结了。可是，现实是没有如果。 棉纺厂家属院，一个白发长长的老人，恨铁不成钢的骂着：“你是个猪脑子吗？专利法都颁布三四年了，连我这个老头子都知道，你一个堂堂的棉纺厂的厂长，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厂长：“爸爸，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以前大家都这样也没事……” 老人：“一个厂子都管理不好，就这还成天想着升官呢？” 厂长夫人：“爸，现在事情已经出了，你再骂他也没有用，还是想想应该怎么解决问题吧？这个设计师是谁？背后有没有什么靠山？咱们托个人私下说个情怎么样？” 老人：“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咱们必须尽快找到这人，上门赔礼道歉，把该给人家的设计费给了，不然明天这个报纸上，不知道还会说些什么呢？” 厂长夫人：“老公，爸的话你听到了吗？这个设计师到底是谁？住在哪里？” 厂长：“一个农村的小丫头。” 厂长夫人：“农村的小丫头？能设计出这样好看、新潮的衣服？你是不是搞错了？” 厂长：“我怎么可能搞错，她几次到我们厂，推销他们的过年大礼包。她家就是去年在街上卖薯片、薯塔的那个。后来挣了钱，租了个门店，开了家专门做小零食的店铺。” 厂长夫人：“哦，我知道了。这家店我还去过呢，生意特别好，东西也挺好吃的。如果不是太远了，我也会经常去买的。” 老人：“他啊，就是老毛病又犯了，看不起人。你也不想想，往上数三代，谁家还不是泥腿子？你赶快去给人家赔礼道歉，人家要是不原谅你，你就想办法让她原谅。就算是跪，你也得毫不犹豫的跪下去，你知道吗？不然你这个厂长也当到头了。” 厂长夫人：“爸，有那么严重吗?” 老人说：“去了你就知道了，希望人家能让你们进门。” 第99章 心不甘情不愿 棉纺厂的厂长邹大龙和夫人被老爷子逼着来和刘晓红、王光英母女俩道歉。 刘晓红看了对方两眼，没有说话。王光英更狠狠地赠送了两个“哼”！ 邹大龙夫人：“小姑娘，你就是刘晓红吧？” 刘晓红：“您好，夫人看看是来买东西的吗？如果是，这有个篮子，请慢慢挑选。如果不是，请您离开，我们还要做生意。” 邹大龙夫人：“哦，这样的，我们是来道歉的。” 刘晓红：“道歉？我们素不相识，你有什么得罪我的地方吗？” 邹大龙夫人：“没有。没有，是我们家老邹，他做事欠妥当。” 邹大龙：“对不起，设计费的事情，我很抱歉。” 刘晓红：“只是设计费？” 邹大龙：“还有专利。” 刘晓红：“说完了吗？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邹大龙：“我们已经跟你道歉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刘晓红：“看来邹厂长是贵人多忘事啊。那场秀的策划方案是谁写的？电台、电视台的广告费谁给你们垫？模特们是谁来培训出来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你道歉我们就得接受啊？” 邹大龙夫人：“这样吧，你说需要多少，我们马上补偿给你。” 刘晓红：“一万。” 邹大龙夫人：“你怎么不去抢啊？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刘晓红：“夫人大概不知道，这里面有6000块是我的设计费，2000块是我垫付的电台、电视台的广告费，另外两千是我给棉纺厂写秀场活动方案和培训模特费用。” 邹大龙夫人珊珊地说：“可是，这样也太多了。” 刘晓红：“嫌多的话，可以不给啊，我一点都不想要你们的钱。也不想再和你们有任何交集，请你们马上离开。” 邹大龙两口子没有达到目的，自然扭扭捏捏地不想走。王光英可不惯着他们，拿起门口的扫把开始撵人。 王光英：“走啊，还不赶紧走，谁让你们来的，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说着扫把毫不客气地往两个人身上最后招呼，刘晓红远远的看着，半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旁边店里的老板娘听到动静出来了：“王姐，这是干啥啊？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王光英撵走两人，这才把自己家这几天的委屈倒了出来。 隔壁老板娘：“我去！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来道歉，空着俩爪子就来了，倒是省事得很呢。” 邹大龙两口子是被逼来的，确实没有想起来伴手礼的问题，互相看了一眼，狼狈地走了。 王光英：“有的人啊，还不如几岁的小孩呢，说话跟放屁一样，” 隔壁老板娘：“您也别生气，跟这种没良心的新生气，犯不着。想想你闺女，多争气啊。我们家那俩傻小子，现在还知道疯玩呢。” “男孩子，开窍晚，打了就好了。”王光英说着，回到店里想要安慰自己闺女。看到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担心的问：“你要是生气，就使劲骂；要是想打人，刚才我已经替你打过了，不要生气了，啊~~~” 刘晓红：“这种人，他不是看重钱吗？我就要让他赔钱，必须赔，少一分都不行。” “使不得，使不得，这种大领导，嘴事好面子了，她能这么快查到咱们家，肯定厉害的很呢。咱们宰相肚里能撑船，咱们别跟他一般见识。”王光英也知道自己家闺女委屈，可是谁让他们家穷呢，也没个有大本事的人，只能咬碎了银牙往肚子里咽。 “这回不用忍了。既然已经麻烦了楚阿姨了，那我就继续麻烦她好了。妈妈，店里交给你了，我去报社找一下楚阿姨”刘晓红说完，背上自己的小包，往外走。 王光英实在不放心，连忙说：“哎，你当心点，不然还是我跟你一块去吧，我实在是不放心。” 刘晓红：“不用，不用，我就送封信，送到了我就回来。” 王光头：“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刘晓红：“真的，一会我就回来。” 闺女不让跟，王光英只能在店里提心吊胆的等着。刘晓红确实没想干什么，议论既然已经发酵到现在这样了，自己这个当事人，也是时候出来说句话了吧。她的这封信，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请诸位读者评评理。 市报社，刘晓红被门卫按拦下，在门口等着。 “你怎么来了？走走走，到我吧办公室说话。”楚婉婷热情地要把人往办公室带。 刘晓红拿出厚厚的信封递给她：“楚阿姨，我就不打扰您嘞。我把事情的经过写了下来，请读者帮忙评理，到是谁做的不对。” 楚婉婷：“好啊，你啊，良心大大的坏了。你是想让他死在风口浪尖啊？快拿出来给我看看，适不适合现在刊登。成的话，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楚婉婷打开，快速扫了一眼，不仅没有问题，语言还非常朴实，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乖巧的小姑娘。这个孩子啊，这得是不可小觑。 楚婉婷：“好，我现在就拿上去给给主编看看。原本我是想安排在明天呢，既然你这个刚好，那就用你的。也让大家伙学学，以后普通人碰到了，这种事应该怎么办。” 刘晓红再三感谢后，也不再磨叽，回家等消息了。相信有了这波重操作，自己的生意也能走得更快，更远了。至于那个厂长，会有人收拾他的，只是时间早晚得问题，她别的不多，多的是时间，等得起。 隔天的一早，刘晓红正常起床吃早饭，但是，其他几个人，都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看来，这件事没少让大家跟着担心，好在马上就要结束了，他要是再来道歉，自己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了。 你不是来的心不甘情不愿地吗？那就不见面了，直接登报纸道歉多好啊，也让大家都看看，这个道貌岸然的厂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这样自以为是的人还适不适合坐在厂长的位置上？ 第100章 侵权案落寞 最近这几天的早上，卖报纸的生意特别好，这不，一大早，大家又是一窝蜂的来抢购。刘晓红也是其中的一个。 众人打开一看，瞬间“哇~~~”声一片。 ——一个小小的设计师是怎样被“白嫖”的？ “天哪，这个设计师谁啊，真敢写。” “这个棉纺厂厂长太欺负人了！” “平民老百姓，想出头，太难了。” 短暂的讨论之后，人群散去，都要上班，耽误不起啊。刘晓红也拐到了自家店门口，准备开门营业。 她这边风平浪静，棉纺厂那边却炸开了锅。 “哎，你说上面什么时候会派人下来？” “谁知道呢？希望早点结束。现在只要一回家，就不停地有人问咱们厂的事。” “我也是，现在我都害怕下班了。听说厂长去道歉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谁说不是呢，领导犯错，背锅的永远都是咱们这些小喽啰。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邹厂长不许讨论的命令，看来基本没啥用。 棉纺厂家属院 昨天的那个老人看着报纸上的文字，气得浑身发抖。 邹厂长父亲：“昨天不是让你们去道歉了吗？为什么今天还会有这样的文章凳出来？” 邹厂长夫人：“爸，我们确实道歉了，那个女人狮子大开口，要我们赔偿一万块钱。” 邹厂长父亲：“你也这么觉的？” 邹厂长低着头，不说话，他心里也觉得确实有点高的离谱。自己的儿子，自己再了解不过了。一看他这样子，还有什么不了解的，直接把报纸往他脸上一甩，转身回屋了：“睁大你那双狗眼，好好看看吧。” 邹厂长看着文章里面附的两张收据：一个是电视台的两千多，一个是电台的一千多，如果再加上设计费，虽然没到一万，确实差的不多了。他狠狠瞪了一下自己的媳妇，都怪这个女人，自己这次是要被他害死了。 周厂长双手揉了揉脸，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刚到棉纺厂门口，几个大盖帽叔叔堵住了他的去路。 大盖帽：“你是邹大龙？棉纺厂厂长？” 邹大龙：“我是邹大龙，帽子叔叔，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大盖帽：“邹大龙，有一件专利侵权的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邹大龙有点心慌地说：“我……我还要上班呢。等我安排一下工作……” 大盖帽：“走吧。”说着，一边一个人，推着他，走向那辆警车。 一直到看不到车子了，门口的几个人才反应了过来。 “怎么办？厂长被抓了。” “快，快去找副厂长。” “对对对。” 一群人，一窝蜂的跑到副厂长办公室，七嘴八舌的把问题说了一遍。副厂长有些头疼的看着这群职工，吼了一声：“都别闹了，谁再闹扣谁工资。赶紧回去上班。” 刘晓红听到陶亮带过来的信息，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平静了。棉纺厂连续上了几天的头条，各职能部门可不得管管吗？对她来说，这是个好事。因为这就意味，她的设计费马上到手了。 王光英把陶亮打发出去干活，自己围在小闺女身边：“晓红，你说，那个厂长会坐牢吗？” 刘晓红：“这我哪知道，反正该交的都已经交给法院了，就看看法院怎么判吧。” 王光英：“那你也得盯着啊。我说你怎么那么心大呢？虽然说你肯定会赢，但是万一，万一呢？” 刘晓红：“没有万一，判多少，都行。我的目的是为了让别人不再小瞧咱们。这场官司，我们会赢很正常，只是在于赔多少的问题。这已经充分说明了，咱们都不是怕事的人。该做的已经做了，再想又有什么用？公家不会听你的，也不会听我的。” 王光英：“你有理，你有理行了吧。反正，我是做不到像你这样淡定，我得出去看看，也许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呢。” 刘晓红：“去吧。” 其实刘晓红不是不担心，只是妈妈已经成天提心吊胆了，她要是再跟着添乱，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前世人们动不动就打官司事情，她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知道大致需要什么。自己又不懂法律，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不过上一次办专利证书的时候，办证的人说她是他们那第一个来注册专利的，这个侵权的案子应该也是第一起，万众瞩目之下，只要负责法官脑袋没有进水，一定会秉公执法。说不定还会在报纸、电视上大幅度报道。 果然，开庭那天，刘晓红和王光英一起去了法院，裁判长敲响法槌，庭审开始。 裁判长宣判：依据《专利法》、《专利行政执行法》的相关规定，侵权人侵权事实和证据充分、确凿，被请求人立即停止制造、销售、许诺销售与涉案外观设计专利相似的产品，并赔偿请求人经济损失5万元。邹厂长也表示不上诉。 第二天，当地报纸、电台、电视台开始全面报道。邹厂长不仅面临着巨额的赔偿，还有囹圄之灾。随着时间的推移，案件扩散至整个华国的官媒都在讨论。 这时候还没有人太重视保护未成年的隐私问题，刘晓红为了不让人过多的关注自己，基本不再往店里跑了，回归学校，开始上学。 这时候还不是后世互联网、自媒体泛滥的时候，学校的环境相对单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这件事情已经慢慢被人们遗忘，新的八卦新闻，很快替代了这件旧闻。 刘晓红再次带着妈妈王光英来到棉纺厂，领取赔偿金。 副厂长：“小刘同志，能拜托你们继续授权我们厂生产吗？希望您能看过去的那一点点情分上，通融一下，毕竟确实已经生产了很多了。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厂真的要倒闭了，这几百个工人可就真的失业了。” 刘晓红不是个难缠的人，也不愿意为难无辜的人：“好，可以的，大家都不容易，我明白。” 副厂长连连表示感谢：“谢谢，谢谢。” 刘晓红和王光英往外走的时候，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刘爱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直接越过，未做停留。 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第101章 捆绑销售1 王光英最近因为要种土豆，回来的越来越晚。这天吃完饭的时候，她说：“这段时间，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在忙地里的活，店里的生意也不咋好。你能不能想个什么招，做个什么活动，让生意好起来？” 刘晓红一愣：“现在？” 王光英：“对啊，最好能持续一段时间，” 刘晓红心想：“不年不节的，怎么做活动啊？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活动都没想好呢，怎么持续啊？” 虽说心里没谱，但是刘晓红依然笑着说：“好，我尽快想想办法。” 第二天正好星期天，刘晓红啥也没干，直接去了店里，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待了一上午，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有些烦躁地准备出去走走。 刚到门口，就被跑回来的王光英一把拉住：“走走走，去领矿泉水。” 刘晓红：“远不远啊？太远我就不去了。” 王光英：“不远，就在一中正门的十字路口，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刘晓红：“免费的？谁那么好心啊？” 王光英：“管他谁呢，先领了再说。” 没走几步，就看到一支队伍已经排了起来了，还在不断有人加入。王光英拉着小闺女赶紧抢了个位置。刚站好，身后马上已经又站了几个人了。随着人流，母女俩一步一步往前挪，很快看到了领水的地方。一个喻青松正在给人发水，一边发，一边重复着：“这是我们家新出的矿泉水——雪山之巅。” “这是送您的矿泉水——雪山之巅，您尝尝，喜欢的话，可以来买。” “一人一瓶啊，一人一瓶，雪山之巅矿泉水，免费送啊。” 很快刘晓红手里被塞进来一瓶矿泉水：“雪山之巅矿泉水，免费送，喜欢的再来买啊。” 王光英已经迫不及待地拧开瓶盖，喝了起来：“还挺好喝的，你先给我拿着，我再去排队领一瓶。带回去让你哥哥也尝尝。” 刘晓红额头瞬间划过三条黑线：“妈，妈，妈……” 她越喊，前面的王光英跑的越快，眼瞅着已经钻进了队伍，刘晓红只能拿着两瓶水往回走。到店里，看到琳琅满目的零食，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做活动的好办法——捆绑销售。 可以和这个正在做活动雪山之巅矿泉水，做捆绑销售，买“留一口零食铺”零食，送一瓶矿泉水。店里的零食，不是油炸的，就是烤的，吃多了容易渴。这个活动一做，既有吃的，又有喝的了。 刘晓红越想越兴奋，忍不住想去找那个喻青松谈一谈。可是店里现在正是上人的是时候，她不能随便走开。只能一边应付着买东西的客人，一边拿着笔记录下自己想到的点子。 终于，王光英双手空空的回来了，一边走一边抱怨：“干嘛那么抠门，也，都说送了，也不知道多准备几箱，白白浪费我那么长时间。” 刘晓红：“妈妈，没有领到水？” 王光英：“对啊，送完了。这人估计也是刚上班没经验，都不知道多准备几箱。” 刘晓红三撒腿往外跑，边跑边喊：“妈，你先看着店，我去去就来。” 一边跑，刘晓红一遍祈祷，希望那人还在，不要走那么快。看着前面被一个大妈缠着喻青松，刘晓红不断的庆幸着：“小哥哥，老板让你快点回去。” 喻青松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好好，我马上来。大妈，我们老板叫我了，我得走了。” 喻青松说完，跟着刘晓红，往回走。被留下的大妈还在伸着尔康手：“哎，哎……” 刘晓红带着喻青松来到了店里，把刚刚领回来的矿泉水递给他：“先喝口水，休息休息。店里没有坐的地方，我就不请你坐了。” 喻青松：“谢谢，谢谢，多谢你刚刚帮忙，不然我一时半会，还真的走不掉了。我叫喻青松，是雪山之巅矿泉水的一名推销员。” 刘晓红：“我是刘晓红，是这家零食店的小老板，正在收钱的那个是我妈妈，店是她的。” 喻青松：“小老板你找我有事？” 刘晓红：“对，我想找你谈合作。” 喻青松：“合作，怎么合作？我就是一个推销矿泉水的推销员，不是什么大老板，咱俩还能谈合作？” 刘晓红：“对啊。你们家除了矿泉水，还生产什么产品？” 喻青松：“我们家只做矿泉水，说以后还会做可乐，但是暂时没钱买生产线，只能先卖矿泉水。” 刘晓红：“好，我明白了。这个水味道还不错，你们厂那些资质齐全吗？生产的水符合国家标准吗？” “有，我们有国家水质检测证书。我拿给你看看。”喻青松说着，就往包里掏。 喻青松：“这个是所有证书的复印件，您看看。原件在我们厂子里。” 刘晓红翻看了一遍：“行，只要东西是真的就没有问题。这样的啊，你们不是专业生产矿泉水的吗？我们店是专门做零食销售的。我们两家可以联合起来做个活动，这样能把产品卖出去。” 喻青松：“什么活动？” 刘晓红：“买2瓶3瓶矿泉水送一袋薯片，或者2斤薯片送一瓶矿泉水。” 喻青松：“这样有用吗？真的会有人买啊？” 刘晓红：“会啊。你看，你看看免费送水，很多人排着队去领，还有人嫌你带的少，没领到。爱占便宜是人的天性，咱们可以把产品的价格稍微提上来一点，再送一个搭头，咱们的东西就都能卖出去了。” 喻青松：“你是想让我们厂买你家的薯片？” 刘晓红：“不不不，不是买，是换，以物易物。咱们买东西不都希望能送点啥吗？我的薯片就是你们的赠品，你们的矿泉水就是我们薯片的赠品。因为如果光吃薯片容易饿，光喝矿泉水的话，不管饱。” 刘晓红：“我们家的产品种类很多，你们可以随便挑一种或者几种。这样，顾客只需要买一次东西，就能连吃带喝，都有了。您觉得怎么样？” 喻青松：“听你说的挺好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样，能不能行。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我们厂看看，你和我们厂长直接面谈，您看怎么样？” 第102章 捆绑销售2 刘晓红：“好啊，太好了。这样啊，你回去联系一下你们厂长，我也要我妈妈商量一下，然后再确定上门时间。” 喻青松：“好。” 喻青松说完，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刘晓红看着冲自己招手的王光英，走了过去：“妈。” 王光英：“你怎么那么闲啊，跟你推销矿泉水的也能说半天。” 刘晓红：“妈，我那不是在闲聊，是在谈业务。你不是说店里生意不好，想要做活动吗？还要做个长期的？” 王光英：“是的啊，怎么啦？” 刘晓红把刚刚领的快泉水摆在她跟前：“我们就和这个厂家谈合作，如果成了，可以买薯片或者其他的送矿泉水。咱们家的东西，都是干的，吃多了容易渴，送一瓶矿泉水，更能满足每个人的需要。” 王光英：“对这个活动好，马上夏天了，矿泉水如果放井水里面一拔，喝起来更痛快。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去跟人家谈？要我跟你一起去吗？那我们今天早点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可以去。” 刘晓红：“妈，这个合作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家一个矿泉水厂，有专门的生产流水线，分分钟都能生产几十上百瓶的，如果谈成了，人家要求大批量发货怎么办？” 王光英：“那怎么办？咱就两个锅，三个烤箱，就是天天干，也干不过人家流水线啊？总不能咱自己也开个厂吧？” 刘晓红：“妈，你给爸爸打个电话吧，让他回来一趟。” 王光英：“叫他回来干嘛？你还真准备开厂啊？” 刘晓红：“对啊，你也说了，马上夏天了，本来天就热，是卖咱这些东西的淡季。如果没有合适的活动，谁会买啊？” 王光英：“唉。你不是都想好了吗？电话也甭打了，直接发电报让他回来吧，还能省点钱。” 刘晓红：“请个三四天假，时间短了，不够。” 王光英：“唉。成天想干啥就干啥，旁人说啥从来没见你听过，主意大的很。” 当天下午，刘晓红就得到了喻青松的回复：“我们厂长说，他这几天都有时间，随时欢迎你们过去。” 王光英虽然嘴上说着省钱、发电报，但是又想说服刘大军一起帮忙拒绝小闺女，最后还是打的电话。 王光英：“你闺女啊，现在还想着开厂呢。我就让她想想办法，怎么做个活动，能让生意好一点。结果她呢，碰到一个小伙子，送矿泉水，做活动，就想和人家厂联合起来。想开厂……” 刘大军：“她说的也对，夏天太热，油炸的东西确实不好卖。咱一个小作坊，和人家工厂合作，出货量肯定达不到人家的要求，万一人家不要咱得东西，再找其他厂家合作，那就得不偿失了。” 王光英：“虽然不知道办一个厂需要多钱，但是咱那点钱肯定不够啊，咱家没有有钱人，借都不知道找谁。” 刘大军：“没事，咱那几万不是还没用的吗？晓红自己也有两万多呢，你前两天不是说她又拿了五万吗？还有其他几个厂的分红，凑凑，前期估计够的。” 王光英：“唉，怪不得当时我要盖房子，你非不同意，唉……不知道当初同意做生意这事是好还是坏了。” 刘大军：“别担心，不是还有我吗？家里有地，有粮食，万一赔了，也饿不着。” 王光英：“你就会哄我，有本事你把你闺女说服了？让她少折腾一点。安安生生地守着这几家店不好吗？” 刘大军：“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她性子天生要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你看她，天天忙成啥样了，但是从来没有耽误过学习，一直都是靠年纪第一，做生意也是的。” 王光英：“我也是不想看她那么辛苦，才忍不住说她。你看看她，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我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投错胎了？” 王光英：“你早点回来，好好说说你闺女。” 刘大军：“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王光英挂了电话，一边付钱，一边肉痛，心里也在滴血。回到店里，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爸说了，后天上午回来。” 刘晓红：“好的。妈，你说咱们要不要干脆直接在车站等爸爸，然后从那里直接坐车走，更方便，也省时间一点。” 王光英：“不行。一个才见过一面的人，人家说啥你都信？等你把回来，让他见见这个推销员怎么样，如果谈的好，再跟人家去厂里。如果谈的不好，连工厂都不用去了，咱们再找别人合作。” 刘晓红点头：“好，妈你说对，咱们可以趁着这次多考察几家，最好找找咱们市里有没有矿泉水厂，如果有，可以和这家合作。这样还能省点运费。” 王光英：“这样就对了，有想法是对的，别太急，慢慢来。你要是急了，万一让别人看出来了，再设个套，把你装进去。咱们家可就完了。如果只图财，还好说，万一再有别的想法，你让妈咋办？” 刘晓红：“妈，妈，我不是没事吗？我好着呢。你别怕，别怕啊。有啥事，我都会和你商量的，都会和你商量的。你好好把心放在肚子里啊，” 王光英：“哎，自从咱家干了这个生意，我连一个囫囵觉都没有睡过。有钱是好，可是要是早知道，成天这样提心吊胆的，我当时就不会同意让你干生意了。” 刘晓红：“妈，咱得往前看。不能老想那些不开心的，对不对？爸爸要回来了，你也不想想怎么做点好吃的，帮他补补，天天盯着我干啥？我成天在你眼皮子底下呢？乖着呢。” 王光英：“就你，还乖？得了吧，我还能不知道你？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啥屎。” 刘晓红：“哎呦，妈，你恶不恶心啊？什么屎不屎的？一会还让人吃饭不？” 王光英：“咋着，你一天三顿饭，吃喝拉撒，哪个不需要？” 刘晓红：“行了，我不跟你说，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第103章 收购濒临破产的食品厂 刘大军回到家的当天下午就在自己店里见到了那个矿泉水推销员喻青松。 刘大军：“喻同志你好，你能好好说说你们家的产品吗？” “好的。这就是我们厂生产的矿泉水，清澈无异味，还有一点点甘甜，这是水里自带的，是里面丰富的矿物质形成的甜味。”喻青松一边说，一边给三人递上矿泉水。 王光英：“水有甜味很正常啊，咱家的井水也有一点点甜。” 刘大军：“井水里面也有矿物质，只是和这种成分不一样吧了。这种水魔都也有，进口的，也有一种甜味。” 喻青松：“对对，叔叔懂得真多。” 王光英很骄傲地说：“他经常常经常出去旅游，全国各地玩，当然懂的多了。” 喻青松顺势多夸了几句：“那确实很厉害，叔叔做什么工作的？” 刘大军：“就是一个工厂的工人。不说那些了，你们矿泉水厂可有矿泉的开发许可证啊？你上一次给晓红看的那些证件在拿出来给我看看。” “好。”喻青松一边答应，一边从包里掏证件：“这些都是复印件，原件都在厂里，您到厂里之后可以看到？” 刘大军一边点头，一边仔细看着那些证件：“好的，如果我们跟你们合作，你们最低能给我们多少钱一瓶？” 喻青松：“叔叔，不然咱等您到厂里之后，直接和厂长谈。您要货量比较多，我这边权利有限，如果贸然报价的话，估计不符合您的心理预期。” 刘大军笑得一脸憨厚：“没事，没事，咱们随便聊聊。” 最后双方定下明天去参观矿泉水厂的事情。 雪山之巅矿泉水厂 柏文滔满脸热情的接待来访的一家三口：“刘先生，三位里面请，咱们先到办公室坐会，休息一下，然后我再带您参观一下工厂。” 刘大军：“厂长，不用休息了，直接去看看水厂吧。” 柏文滔：“额，好好，那咱们这边走。我是这两年才拿到矿泉使用权，又花了大笔资金购置了生产线，产品上市之后，市场反响却不是很好。大城市矿泉水品牌众多，小城市嫌价格贵，所以一直没有打开市场。” 刘大军：“所以你把市场转移到了二线、三线的小城市，也是聪明的做法。” 柏文滔：“喻青松和我说了你们的营销方法后，我也很感兴趣，希望我们能够合作……” 办公室，刘大军看着合同不是很满意：“柏厂长，您这个价格不让也就算了，能不能把送货的问题给我们解决了？还有你这个供货时间，可以适当延长一点……” 又是一阵你来我往，最终敲定了合作方案，签下来一百万的合同。好不容易才拒绝柏厂长请吃饭的邀请，一家三口连夜坐火车回去。想要自己盖新厂房，时间也不允许，只能找一个经营不善得食品厂盘下来，才能更快解决生产力不足的问题。 刘大军：“你俩不用担心，回来之前我已经给几个朋友打电话了，请他帮忙打听一下，有没有需要转手的食品厂了。下火车之后，我再打电话问问情况。” 王光英心想：“完了，自己的钱包彻底保不住了，这一下子，又得花出去多少啊？” 一家三口，下了火车之后，刘大军就给自己的朋友打了电话：“……前几天托你帮忙打听的事，又头绪了吗？” 刘大军朋友：“你小子确实运气不错，咱们县里和隔壁县都有食品厂需要转手。原本想让市里接手的，人家不愿意，就没有谈成。你什么时候有空，约个时间去看看？” 刘大军：“最近这两天都有空，我就请了几天假，越快定下来越好。” 刘大军朋友：“好啊，那我一会就给那边打电话，约一下时间。” 刘大军：“好，见面再说，到时候咱俩好好喝两杯。” 刘大军朋友：“好，是得好好喝两杯，十来年没见过了。” 挂了电话，刘大军看着母女俩说：“咱们先找个招待所收拾一下，今天不回去了，一会去看看要转手的工厂。” 王光英：“好，赶紧找个地方躺下来吧，坐火车坐的我腰酸背痛的。” 下午某食品厂门口，刘大军一下车就看到了等待已久的老朋友，大老远就开始打招呼：“老水，好久不见，又给你添麻烦了。” 水之远：“你啊，就是太客气了。你能找我帮忙，那是看得起我，怎么能输麻烦呢？这就是嫂子和咱闺女吧？” 刘大军：“对，这是我媳妇王光英，闺女晓红。晓红，叫人。” 刘晓红：“水叔叔好，我是刘晓红。” 水之远：“好，好，真乖，一会叔叔给你买糖吃啊。” 王光英：“水兄弟，你们聊，正事要紧。” 刘大军：“对，兄弟，你先给我交个底，这个厂什么情况，设备怎么样？” 水之远：“要不说你运气好呢。这个厂是当时刚刚放开政策的时候建起来的，据说里面的设备还都是从魔都买的呢。不过，不是有段时间政策收紧了吗？所以单子一直不多，半死不活的撑着。今年终于撑不下去了，想要转手呢。” 刘大军：“生意难做啊。那么好的厂子，估计价格不便宜吧？” 水之远：“是啊，要价20万，能还下来多少，看看东西再说吧？” 刘大军：“嗯嗯。” 一行人进去，里面不是很大，除了三个生产车间，就是旁边的那块空地了，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厂子的主人正在车间门口等着他们。 水之远：“这是窦文山，这个厂的厂长。” 窦文山：“什么厂长啊，我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现在就想把厂子转出去，把工人们工资还了。” 刘大军：“好，咱们先进去看看。” 窦文涛在前面带路，一路介绍下来，听得众人很是感慨。有得时候，不得不承认，运气也是成功的关键。这厂子，曾经也辉煌过，只是时运不济，没有赶上好时候。再想往上追的时候，市场已经出现了太多的替代品，再加上一直没有新品上市，追不上了。 第104章 万里长征第二步开起 食品厂本身就不大，一圈走下来也没有花多长时间。厂长办公室内，窦文山、水之远、刘大军、王光英、刘晓红齐齐落座。 刘大军：“窦厂长，既然来了，我就不客气了。刚刚我们都看到了，这个厂子并不是很大，车间也就3个，您看多少钱能够转让？” 窦文山：“厂子虽然不大，但是地理位置很好，交通便利。三条流水线，都是当年从魔都引进的最先进的设备，还很新。再加上这地皮，当时签了十年的租期，费用全部已经交完了，还有一年时间，所以转手的话，最低需要20万。” 刘大军和刘晓红对视一眼，轻轻摇头。 刘晓红想了想，说：“窦厂长，听说这个厂子是刚开始兴起个体户的时候创办的？” 窦文山：“是的，哎，当时以为形势已经稳定了，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种事呢。” 刘大军：“这样算起来的话，您的设备已经引进来9年了。就算当时再新，日常的磨损，加上长期的腐蚀，生产线的设备性能和使用寿命绝对会大打折扣的。而且的租期才只剩一年，我们续租不知道会不会涨呢，您的要价太高了。” 窦文山心想：“我也知道高啊，可是工人的工资，原材料的欠款，都是还啊。原本还想指着转让费回本呢，现在看来，估计是没希望了。” 窦文山继续哭穷：“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欠工人的工资，拖欠原材料的厂的欠款都等着钱还账呢。” 水之远：“那也要的太高了。窦厂长，你这转让的消息放出去那么长时间了，来看的人不少吧？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不然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窦文山也在心里嘀咕：“要不是要的太高，也不会留到现在了。唉，实在不行，就少一点转出去吧。总不能砸在手里了，总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窦文山：“你们看呢，给个诚实价，只要不是太少，我狠狠心，卖了算了。” 刘大军：“10万。” 窦文山：“这不行，太少了。我就是卖废品估计也不止这些钱呢。” 水之远：“那可说不准，谁没事买生产线干嘛？现在有能力开厂的人可不多。” 窦文山：“那也太少了吧？这点钱，只够我还外债的，工人的工资都没办法发。还有跟着我的那些工人，我这一走，他们可就彻底失业了。你们能不能……” 刘大军：“不能，抱歉，我们也就是个小作坊，最近接了个大单，猜想租个厂子试试能不能做下去呢。哪有这个能力接收你的工人。” 窦文山：“行，那就单独说厂子的事吧，你的价格真的太低了，亏得太多了。” 刘大军：“那就12万，你不容易，我们也不容易。你的设备要检修，厂房也需要维修，我们也需要采购原材料，到处都是钱啊。” 窦文山：“还是太少，你总得让我把拖欠的工人工资都发了吧？没有工作就算了，连欠的工资都发不起，我会给人戳脊梁骨的。如果不是实在是筹不到钱了，这厂子我是真的舍不得转手呢。” 刘大军：“最多14万，这还是看在交通便利的份上。我们也只能拿出那么多钱了，您要是还不同意，那就只能等下一个有缘人了。” 窦文山：“行。” 刘大军心说：“我是不是松口的太快了？应该喊13万？可是已经喊出去了，也没有办法反悔了。” 刘大军的心疼的不行，一边跟窦文山签署了股份转让合同。然后拿着清单，跟着窦文山开始盘点设备，办理交接。刘晓红把妈妈王光英、水之远拉到了一边。 刘晓红：“水叔叔，这个窦叔叔人品怎么样？” 水之远很快反应过来，笑着看着面前的小丫头。 王光英：“死丫头，你又要干嘛？” 刘晓红：“妈妈，我要上学，你要看店，工厂的事情，我们都不鞥天天在这盯着，总是要请人的。如果他人品没问题的话，不如干脆把窦叔叔留下来。毕竟这个厂子，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王光英：“你这死丫头，成天心思多的很呢。” 刘晓红一边躲一边喊：“我这不是怕你忙不过来吗？” 王光英：“水兄弟，这个人你熟悉吗？人怎么样个？” 水之远：“知道一点，听说是个厚道人，具体的还要再看看。” 刘晓红：“妈妈，我们可以和店里的店员一样，一年签一次合同，三个月试用期，合适的话，就继续留着，不合适就直接辞退。” 水之远：“这个不错，你果然像你爸爸说的一样聪明。” 刘晓红：“我爸爸夸我聪明了？” 水之远：“夸了，还说你很能干，家里的生意，都是你和妈妈在忙活。” 刘晓红：“嗯嗯，我妈妈也很能干，我就负责动嘴，其他的都是妈妈、爸爸干的。他们俩最辛苦了。” 水之远：“嫂子，你家闺女咋养的？这么会说话？这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甜到人心里去了。” 王光英：“她是今天盘了厂子，心情好。平时可不这样。谁兄弟，谢谢你了，一会让大军和你好好喝两杯。” 水之远：“好，能帮上忙就行。” 刘大军、窦文山盘点完，一起走了过来。 王光英：“窦同志回去以后准备做什么啊？” 窦文山：“不知道呢，先歇两天，然后随便找个活干干。” 王光英：“那不如继续留在这个厂子里吧？给我们干活，工资的话，暂时试用期一个月100元，转正之后130元。以后干的好的话，我们再涨。您看怎么样？” 窦文山：“这？这样不好吧？你就不怕我这个人有问题？带着钱跑了？” 王光英：“这个您放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说了，我们可以签订正式的用工合同，保障双方的权益。开工之后，我们会请一个专业的会计入住，每个星期核账，大额支出，必须得有我的签名，才能领取。” 窦文山：“对，理应如此，理应如此。那如果有合适的工人，可以推荐来吗？” 王光英：“如果有老实能干的工人，可以推荐过来面试。面试通过了，才能来厂里上班，一样要签订用工合同。” 窦文山：“好，好，太好了。” 第105章 她终于要有一家自己的食品厂了 刘大军一家人先是请了水之远吃了顿饭，然后就是回去筹钱。 为了避免赖皮事件的再次发生，刘晓红第一次带着刘大军、王光英两口子一起来到糖厂来拿提成。 刘晓红：“孔厂长，您好，好久不见。我妈妈您是认识的，这位是我爸爸刘大军。” 孔正荣：“小刘同志，你们好，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刘晓红：“恭喜孔厂长，刚上市的那几款糖果反应挺不错的。” 孔正荣：“确实不错，同喜同喜。主要还是要感谢你，不仅糖果设计的好看，还好吃，一下子抓住了孩子们的欢心。” 刘晓红：“孔厂长您太客气了，能帮到您就好。他们是俩陪我结这段时间，几款糖果的提成的。” 孔正荣：“好的，会计已经给你算出来了，就说要通知你呢。我现在就让他们的财务报表送到办公室来。” 刘晓红：“好的，麻烦孔厂长了。” 孔正荣：“不麻烦，不麻烦，正好我也找你有点事呢。” 刘晓红：“什么事情您说。” 孔正荣：“就是新款的问题，马上夏天了，3个月时间，真的太长了。夏天糖容易化，生意淡的没法看。” 刘晓红：“这个我真的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夏天糖容易化，是因为温度高，如果存储的环境，能保持恒定温度，自然能减少化的风险。问题是如果大批量左躺，还批发出去卖的话，很难实现。” 孔正荣：“是的啊，确实难为你了，我们这么多大人都没有想出办法，你一个小孩能有什么办法呢。行了，这是提成报表，你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安排会计给你转款了。” 刘晓红大致翻了一下，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问题，看到最后的元的时候，面无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双手递回给对方：“好的，就按照这个来吧。” 刘晓红接着说：“虽然我这边没有办法给您解决糖化的问题，但是我过段时间就可以给您送你单子。” 孔正荣：“你要买白糖？为什么要过段时间？” 刘晓红冲着刘大军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说。 刘大军憨厚的一笑：“我们把县里那个窦厂长的那个食品厂盘了下来了，到时候就会和孔厂长联系，送糖了。” 孔正荣：“好啊，太好了。刘厂长，恭喜恭喜啊。以后还请多多照顾我们生意啊。” 刘大军：“只要质量好，价格合适，其他的都好说。” 孔正荣：“不然咱们现在就把购销合同签了，我们也好给您备货，价格在原来的基础上上再给您让五分钱？” 刘晓红不干了：“孔厂长还是听听我们的拿货量在决定价格吧？贵了我们肯定不能要，还有货款的话，估计要到年底才能结账了，我们刚刚接手厂子，到处都需要钱。 当然孔厂长不用那么着急，咱们都是合作那么多次了，等我们需要的时候来下单也是一样的。” 孔正荣心想：“好不容易带了只羊，不趁机捞点好处，哪能轻易放走了。他们可不是县里唯一的一家糖厂，万一对家给的价格更低，你和别人签了约，他知道了能气吐血。” 孔正荣：“只要你们到12月底，能够拿货达到一万斤，我就给你们单价再降一毛。” 刘晓红：“孔厂长这是货卖不掉，硬聘啊。一毛太少，每斤降两毛五，我们就从你家拿货。” 孔正荣：“好好好，降两毛五，就将降两毛五。我现在就让人准备购销合同，趁着你们在，顺便签了。” 刘晓红：“合同上备注清楚，等通知再送货啊。我们现在还没有修仓库呢，送过去也没地方放啊。” 孔正荣：“好好好。” 一行人签了合同，拿着提成，存进了银行。王光英看着刘晓红存折上面的数字，两眼放光。 王光英：“二十万？你现在都这么多钱了？你……” 刘大军一把夺过存折，装在贴身的口袋里，面无表情地走了。 王光英：“哎，你走什么？等等我啊……” 刘晓红看着她有点可怜样子，拉着她撵上了去。 王光英：“慢点啊，走那么快干嘛？” 刘晓红：“咱们得快点，一会还要去两个地方呢。” 王光英：“这一家就八万多，还有两家呢……”王光英说话的声音在刘大军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刘大军低吼：“财不外露，不知道吗？” 王光英：“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了，不说了。” 一家三口，陆续进了乳品厂、榨油厂之后，都是满脸带笑出来了。一家7200元，一家4998元，合起来也有一万二，加上前面的存款，刘晓红个人存款达到元。 刘晓红在心里默默算着账：虽然去掉买工厂的钱，还有七万多，但是工厂生产还需要购买原材料、工人工资、水电、应酬，所以还是需要不少钱的。 不过自己也可以找工厂赊原材料，除了刚刚的糖厂、面粉厂、油厂、奶粉厂都可以赊得来。刚刚在拿提成的时候，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这样即使没有家里人的钱，自己的工厂也完全可以开的起来。 刘晓红心里是想带家人一起赚钱的，但是不排除人家并不愿意。重生那么长时间了，一次又一次的和妈妈王光英吵架，她心里在明白不过，自己的想法，很多时候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别人并不是很赞成，即使勉强捏在一起了，最后还是没完没了的抱怨。 开店这半年来的生活，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即使自己帮家里赚了不少的钱，即使自己作为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自己养自己，可是她依然想说你就说你。 所以刘晓红不会勉强他们入股，既然这次有机会能和家里人在生意上面分开，那就没有必要再裹在一起。 不光刘晓红在心里算账，刘大军、王光英的心里也在默默计算着。即使是王光英，都不得不佩服自家闺女的赚钱能力。二十多万啊，要是自己的多好？她一分钱都不花，都给儿子存到银行里，留着他以后娶媳妇。 刘大军心里，则是对自己闺女的赚钱能力，有了新的认识，再次在心里，提高了对她的重视程度。他已经打定主意，投资女儿的食品厂了，不管闺女有什么条件。 第106章 第二届家庭会议 回到家，王光英一边哼着歌，一边做着饭，还把过年时剩下的咸肉拿出来，炒了一个菜。 吃饭的时候，平生第一次，王光英主动夹了一片肉，放到刘晓红的碗里。刘晓红吓了一跳，赶忙躲开。 王光英：“你躲啥？特意给你炒的腊肉，赶紧吃。” 说着，再次夹了一块，又要往刘晓红的碗里放，这次终于被她躲开了。 刘晓红：“妈，妈，我能够得到，你也赶紧吃，赶紧吃。” 刘晓红很不适应这么热情的妈妈，也不喜欢吃肥肉，躲的再自然不过了。 刘晓芳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妈妈，感觉有些奇怪。 刘大志直接不乐意了，说：“妈，她不吃，你给我夹啊，我好吃肉，你加多少我都能吃。” 刘晓红第一次觉得有个哥哥这么好，夹起碗里的那块肉，送到刘大志的碗里，说：“哥，你喜欢吃你吃。” 王光英先给宝贝儿子夹了几块肉，然后说：“你要吃，妈再给你夹就是了。那是我给妹妹夹的。你一个当哥哥的，也不知道让让妹妹。” 刘大志：“我凭什么让她？我是男的，她是女的，以后这个家是我的。” 王光英：“是是是，是你的，都是你的。”说着，又给夹了几块肉放到儿子碗里，然后给刘大军也夹了两块肉。自己夹了盘子里的土豆吃了起来。 刘晓红快速吃完饭，跑到了屋里，拿出了纸笔，开始草拟《工厂股份合作协议书》。大致写了几条重要的，专业的明天找个律师来起草。 刘晓红还在思索有没有遗漏的地方的时候，王光英在外面叫她了。 王光英：“晓红，晓红啊，窝屋里干嘛呢？出来一下，和你说个事。” 刘晓红一边检查，一边答应：“哎，马上来。” 刘晓红走到刚刚的饭桌前，看到家里的几个人都在这坐着呢。 刘晓红：“妈，你找我有事？” 王光英：“还能有啥事啊，就是你那工厂啊，不是马上就要交钱了吗？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你的钱也够，也不需要我们给你拿钱了。不过我们可以帮你管理厂子，我是你亲妈，肯定比那些外人强吧？” 刘晓红：“不用了，妈。你看你，又要忙地里的庄稼，还要看着那个店面，已经够忙的了，我就不麻烦你了。昨天我已经让窦厂长安排招聘了，厂子里的事情，就交给他管理了。” 王光英：“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一个小孩，开那大一个厂子，本来就不行。你还要上学，根本没时间搭理。我帮你怎么啦？” 刘晓红：“妈，也很忙，而且你也不懂，还是算了。” 王光英：“我不懂，你爸懂啊，他在外面的国营厂上班十几年了，什么不懂啊？有啥事，我直接问他，他会跟我说怎么处理的。” 刘晓红：“我爸不要上班吗？你一天打几个电话下来，我爸的工作还干不干了？他领导能没建议吗？就算他领导不说，别的同事也不说吗？妈？您是在帮他还是害他啊？” 王光英：“我……” 刘大军：“好了，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刘大军：“工厂里的事情，你不用理她，你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妈刚才说的不对，我们是想入股你的工厂的的，就拿六万块钱，你看你需不需要？” 刘晓红：“需要啊，怎么不需要，我现在正是取缺钱的时候，自然多多益善。不过你们想要入股的话，有些事情，我需要事先说明白。同意之后，咱们再说同不同意。” 王光英：“你这人怎么这样？白给你钱，你还不要，咋着，还嫌钱咬手啊？” 刘晓红：“是的，有的钱确实不能拿，会咬手。” 刘大军：“好了，你跟我说就行了，不用管她。” 刘晓红：“不，只跟你一个人说不行，必须你们所有人都知道，都同意才行。避免以后没完没了的扯皮，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刘大军：“好，那你说吧。” 刘晓红：“一 工厂是属于我个人的，只是因为没到年龄，不能办证，才不得已用爸爸的身份证办理相关证件的。 二 不管你们拿多少钱入股，都只是工厂的股东，没有管理工厂的权利，只有每年享受分红的权利，工厂的日常运营、人事任免等与你们无关。 三 任何亲戚朋友找工作，都不得擅自做主答应。您可以告诉他，工厂需要招工的时候，会张贴招工启事，自己去参加面试就可以了，不允许任何人走后门进工厂。 四 不得利用自己的身份，在工厂仗势欺人，对工厂的职工指手画脚。 五 ……以后是我刚才想到的几点，如果你们同意，我就同意你们入股。明天会找一个专业的律师，拟一份《工厂股份合作协议书》，我们几个人签字画押。如果你们不同意，缺的那部分钱，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王光英：“你想办法，你怎么想办法？还去借钱？你一个小孩子找谁借钱？谁愿意借给你？” 刘晓红：“妈妈，我不需要借钱。22万，除去买工厂的14万，我还有八万可以负责日常的运营。除了工人工资、水电等必须付现的开支，其他的原材料大部分我都可以赊账，就像今天在糖厂一样。 面粉厂、榨油厂、乳品厂，几种最主要的原料就都解决了。已经合作过两次，信誉不错。我只要告诉他们年底结账，相信他们应该不会拒绝我的。” 王光英：“你……你开那么大的工厂，家里人还能一点光都不给沾吗？” 刘晓红：“如果你们入股了，年底是有分红的。还有，工厂一旦但研发新品，除了特别款，其他的门店都会第一时间上架。” 王光英：“那不是应该的吗？咱们自己的工厂……” 刘晓红：“妈妈，工厂一旦开起来，咱们家这边，都会撤走，几个门店的产品，都由工厂负责出货，一个月一结。你们都不需要干销售以外的活了，这不是占便宜是什么？。您要是不同意的话，可以不入股，其他问题，我自己都可以解决。” 刘大军：“好了，别说了，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王光英：“孩他爸，你再考虑考虑吧？我们再商量商量？” 第107章 第二届家庭会议2 刘大军：“不用考虑了，我同意。” 刘晓红：“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你们如果想盖房子、想买子房子、想做其他的生意，都可以做。不一定非要选择我的食品厂。” 刘大军：“合作其实最看重的是诚信，其次才是利润。我们是一家人，你肯定不会坑我们的，我们也相信你。”相信你挣钱的能力，刘大军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刘晓红：“好，那妈妈、姐姐、哥哥呢？你们也同意吗？” 刘大志：“同意什么？” 刘晓红巴拉巴拉又把问题解释了一遍：“除了每年能够从工厂拿到分红，门店优先供货，货款月结，其他方面，没有任何优待，这个你能接受嘛？” 刘大志：“你的工厂咱爸妈已经投钱进去了，为什么不能给个官当当？还让咱爸跑那么远去上班？” 王光英：“对啊，晓红……” 刘晓红：“因为一个工厂只能有一个最大的大领导，如果大家都管，听谁的。我已经说过了，你们投资的前提条件是不能参与工厂的日常管理、没有人事任免权，要是你们觉得不合适，可以选择不投。” 王光英：“你有啥好得意的？没有我们，你所有的合同都签不了。” 刘晓红：“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个重要问题了，谈判、签合同的事。因为我没满18周岁之前，不能独立签合同。所以经常需要爸爸、妈妈代替我签合同。现在爸爸还是公司的法人。 但是爸爸现在在外地上班，经常不能在家，所以有时需要妈妈配合我的工作。所以我拿出1%的工厂股份，送给你俩中的1个人，作为我特别助理的报酬。每年享受分红，同样不参与工厂的日常管理，不具有人事任免权。 该项政策，在我满18周岁后，自然解除。公司法人也将变更成我本人。当然如果你们觉得不划算，想要月月领工资也是可以的，目前130一个月，和窦厂长一样。以后也跟他一起涨。” 王光英、刘大志：“要股份！” 刘晓红：“好的，没问题。关于这个，明天会专门和爸爸、妈妈单独签一份合同。现在咱们来说说，爸爸、妈妈，准备在工厂投多少钱？” 王光英：“三万。” 刘大军：“六万。” 刘晓红心里忍不住发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俩商量好了再来告诉我。另外，提醒你们一下，投钱的多少，直接关系到你们能在工厂占有股份的多少。” 王光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的那些小聪明，都用来对付自己家人了。” 刘晓红也叹了一口气：“妈妈，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为什么要对付你们呢？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我不能拿着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二十二万陪你们玩吧？” 刘晓红：“为了避免事后扯皮，伤害感情，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一条一条的写在合同里，对你们、对我都是约束，也是保护。我才七岁，我都没想着占你们便宜，你们也不会想着吸闺女的血吧？” 王光英：“你~~~” 刘大军把媳妇拽出去，做起了思想工作：“媳妇，你看，就算咱们把那点钱都存银行，一年的利息还不够人家的零头呢。还不如投资晓红的食品厂呢。毕竟，她赚钱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王光英：“好，听你的，希望真的能挣钱。等明年真的挣钱了，我就把分红都拿走，你到时候不许再不同意啊？” 刘大军：“放心，我肯定不会阻止的。”就怕你看到挣钱了以后，想要分更多的红利，舍不得往回拿了。你啥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两口子回屋后，刘大军说：“我们商量好了，投六万。” 刘晓红：“好，咱们是一家人，我也不会坑你们。这个工厂我出22万，你们出6万，一共28万启动资金。根据出资比例，你们占工厂的21% 的股份，剩下的78%是我的。 以后，如果工厂发展中出现流动资金不足，我们要按照这个比例继续追加投资。 明天我们一起把钱存入工厂账户里面，由专业会计统一管理。” 王光英：“还要投钱啊？” 刘晓红：“有可能，我当然也希望工厂是稳赚不赔的，可是做生意，都是有赚有赔的。如果后期需要升级设备，购买流水线，钱不够，就需要我们追加投资。如果你们觉得听不懂，没关系，明天不是还要去律师那里签合同吗？你们可以直接问他。他肯定比我解释得清楚多了。” 王光英：“好好好。” 刘晓红：“爸爸，趁着您这两天在家，明天我们把买厂子的钱给窦厂长，然后您要把工厂的相关手续变更了。 再仔细看看，哪里存在安全隐患，需要修缮的，您和窦厂长沟通一下，尽快安排维修。 还有，烤箱我们也需要再次购买几台，您和那边的工厂沟通一下，价格方面看看能不能往下压一压。 最后就是煤炭问题，烤箱需要烧煤，我们需要采购大量的煤炭，您看从哪里采购？” 王光英：“不给权，尽让干活了，生产队的驴也不带这么使唤的？好歹还有几根稻草呢？” 刘晓红：“妈妈是在为爸爸鸣不平吗？您是不是忘了？我是给了你们1%的股份的。所以你们不是在白给我干活。再说了，既然拿了工厂的股份，就得在工厂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这是你们作为股东，应尽的义务。” 刘晓红：“不止爸爸有活，妈妈也有活要干。明天让三个门店清点一下库存，统计一下这半年以来的销售情况，哪些产品好卖、哪些产品不好卖，都要统计出来，最好能把原因写出来，方便工厂那边调整生产。 还有要通知在咱家帮工的那几个人，愿不愿意去工厂上班。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过去。工资的话另行通知。” 王光英：“活都让我们干了，你自己干啥？不会是监工吧？” 刘晓红：“当然不是。我需要协助窦厂长完成工厂的招工，还需要起草出食品厂的章程以及临时厂规。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个必须在招工之前准备好。还有新员工的培训等等，目前是缺人手，需要我们暂时顶上，等以后人招齐了，我们就可以安排给别人了。所以还请爸爸、妈妈帮帮忙，把这个时间段撑过去。” 第108章 新厂开工送你尚方宝剑 食品厂正式开工这天，我让窦厂长好给大家开动员会，自己在楼上一个隐蔽的角落看着。 窦文山：“各位职工朋友，我是这个厂的厂长窦文山。我们的厂子已经被一位刘老板收购了，我现在受委托全权管理整个工厂。现在由我来给大家宣布临时厂规。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听讲，记在脑子里。上班期间，一定要绷紧脑子里面的那根神经，认真工作，如果触犯常规，轻则惩罚，重则开除。” 随着窦文山的介绍，食品厂关于个人卫生和健康；生产原料、用具及设备；环境卫生；安全生产管理；产品质量控制；原材料供应链管理；纪律和考核管理；档案管理等方方面面的制度要求一条一条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个年头很多人都是铁饭碗，一个民营企业，能够找到人就不错了，竟然还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者，底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迟到怎么还要罚钱啊？谁家能没点事啊？” “对啊，对啊，还不能偷拿工厂的东西，发现也是要罚款的。以前我们大家谁不拿啊？” “你们会不会抓重点啊？他这工作岗位不能买卖，只能自己干，不能让给儿子、闺女。” “对啊，对啊？那我儿子长大了，不就得自己找工作了吗？” 窦文山：“各位，请安静。常规大家都听到了吧？这个规章制度将会在公司宣传栏公示一周，没有听清楚的，可以去那里仔细看看。还会在厂长办公室、人事科各保存一份。 当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希望大家能够严格遵守工厂的规章制度，否则，一次警告、二次记过、三次开除。 当然有功当奖，有过当罚。新的工厂，机会也比较多，大家好好努力，我们会有不定时的考核，对优秀者予以升职、加薪。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现在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工作。” 刘晓红坐在办公室，看着进来的窦文山笑着说：“窦厂长刚刚做的非常好，接下来继续保持啊。” 窦文山：“好，我会珍惜您给的这次机会，好好表现。关于工厂接下来的发展，我想给您简单做个汇报。” 窦文山开始一条一条的工作汇报，刘晓红一边听，一边点头，时而还会记一下。 刘晓红等他汇报完成才说：“工厂的日常管理工作你这边决定就好，以后一周汇报一次。现在最主要任务就是把雪山之巅矿泉水厂的货给生产出来。新产品的包装做出来了吗？” 窦文山：“昨天样品刚刚送来了，我就说今天拿来给您看看呢。现在就拿给您。”他一边说，一边把塑料厂昨天送来的“留一口零食铺”的新包装递给对方。 刘晓红翻看着，不太满意地道：“颜色太暗了，要鲜艳一点的，要有视觉冲击力，小朋友一看就喜欢，成年人一看就想买。还有上下两头的封口，不要切割的整整齐齐的，弄成锯齿的形状，这样袋子方便撕开。 你问一下，哪里可以做那种可以调节年月日的印章，要把产品的生产日期印在产品包装袋上面，保质期也要印在上年，我们的所有的产品，半年以内不会坏，先写半年，再生产一日下面备注一行小字——在生产日期以内的时间使用，口感更佳。等以后找到专门的检测机构了，再让他们帮忙检测具体的质保时间。” 窦文山疯狂记录着：“好的。” 刘晓红：“我们是新厂，很多员工，管理层都需要磨合，有问题一定要及时沟通。抓工作的同时，也不能忘记了抓生产。咱们厂的每一位职工都参加了《安全生产管理制度》的培训了吧？都在上面签字了吧？都是通过考核才来上班的吧？” 窦文山：“是的。” 刘晓红：“不要觉得我啰嗦，也不要觉得我是杞人忧天。你也是老厂长了，你最明白安全生产有多重要？这个没有了，一切都是妄谈。” 窦文山：“是的，我明白。” 刘晓红：“人命关天啊！！！安全生产一定是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车间一定要在多处醒目位置张贴安全生产标语。《安全生产管理制度》要在每个车间张贴，提醒大家要常看常新。 保证每一位上岗的职工，将《安全生产管理制度》牢记于心，外化于行，付诸实践。所有人员，必须要严格按照操作流程，一但发现任何人不遵守的，严惩不贷。 通知各车间主任，每天上班前半个小时开早会，内容是学习《安全生产管理制度》的手册。每天早会要抽查安全生产各项内容。每周要组织全厂职工，开展安全生产考核，优秀者午饭奖励红烧肉一份。这个费用，从我这里走账。” 窦文山：“好的，我体厂所有职工，谢谢您。” 刘晓红：“我不需要他们的感谢，我只希望我们能防患于未然。” 窦文山：“好的。” 刘晓红：“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窦文山：“原材料这一块，有几样库存已经不多了，需要尽快采购。还有矿泉水的产品生产好了之后，怎么运输？” 刘晓红：“你确定一下包装什么时候能够做好，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生产完成，给对方发货。我这边好给人家联系。 那边有一批矿泉水要给我们送过来，希望我能能够搭上人家的返程车，这样也能少讨点运费。” 窦文山：“好，我这边确定好了之后，立马给您回复。” 刘晓红:“原材料的问题，我这边会沟通的，准确消息会告诉你的。不要着急。仓库里的，还能坚持几天？” 窦文山：“半个月左右。” 刘晓红 ：“我争取在十天之内解决问题。还有最近这三个月是工厂的重要磨合期，你记得多发点时间在这里，盯紧了，不合适的人直接打发了。不管是谁，不管是谁家亲戚，不符合我们的要求，不按照我们的规定操作，屡教不改者，哪来滚哪去！我们家没有亲戚在厂子里，你不用有任何顾虑，放心大胆的干！” 窦文山：“好的。” 第109章 第一届销售表彰大会 “留一口零食铺”工厂会议室，新来的销售厂长章颂齐正在召开全体职工大会。窦文山列席会议。 章颂齐：“刚才说的问题，都听清楚了吗？” 所有人：“听清楚了。” 章颂齐：“现在每个人去仓库领货，然后拉倒你们找好的摊位上，开始我们的活动吧。记住了，5斤零食，送一瓶雪山之巅的矿泉水，品种不限。去市里的职工，记得去财务科支钱，尽可能的多带点产品。我们的口号是？” 所有人：“它不只是零食，更是快乐的源泉。加油，加油，加油！！！” 所有员工，分布在县城、市里的各个角落，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兜售工作。 “留一口零食铺买零食送矿泉水了啦。5斤零食送一瓶雪山之巅。” “瞧一瞧，看看来，买5斤零食，送一瓶雪山之巅的矿泉水。” “雪山之巅的矿泉水免费送来。” “雪山之巅的矿泉水，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喝了之后身体倍棒，吃嘛嘛嘛香。” “雪山之巅的矿泉水，一口有点甜，加上留一口零食铺的小零食，甜到你心里。” 每一个小摊旁边，都有一个喇叭在循环播放着小广告，走过路过的人群，无疑都被叫卖声吸引了过去。听到免费送矿泉水，爱占便宜的华国人，又开始排起来长队。 “真的吗？真的吗？那买十斤你们送两瓶吗？” “我要五斤，给我来五斤。” “我也要，反正零食都是要买的，还送矿泉水，这个牌子的水我喝过，你们是正品吗？” 销售员：“是的，今天所有的零食都参与活动，买5斤，送一瓶，买十斤送两瓶，以次类推的。矿泉水是原厂拉来的正品，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可以放心喝。这是我们厂长和雪山之巅矿泉水厂签合同的照片，是我们厂长亲自去他们厂工厂拉回来的。” 一开始销售员还回答客户的问题，后来只顾着收钱和拿货了，幸亏工厂又给每一个销售员多配了一个人，不然根本忙不过来。就这，两个人还回去拉了一趟货。 第一天，所有的销售员，最少的都卖了两车的货，还有几个人买了三车的货，仓库里面的东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销售员们的热情都空前高涨，他们卖的不仅仅是货，还有提成，一个人一斤提五分你，虽然提成少，可是架不住卖的多啊，一天下来，一个人光提成就拿了25元，还有三十多的呢。 有了第一天的发酵，第二天来的人就更多了，销售员们虽然都累得不行，可是挣到钱了，心里美啊。从县城到市里的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留一口零食铺”买零食送矿泉水的活动，甚至蔓延到了农村。连刘晓红平时来往的路上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 第三天的县城里来了很多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就连隔壁县城的人，都来这边抢购了。虽然现在挣钱不容易，可是给自己孩子花钱，他们还是舍得的。再说，人家不是送水了吗？平时带水不方便，现在一个小瓶子，装上就能走，还不漏，多好啊。 连着五天的活动，一百万的的雪山之巅矿泉水就这样销售一空，销售总额直接飙升至元。为了再给全厂职工加一把火，刘晓红和窦文山、章颂齐商量，召开全体职工大会，现场给每一位员工发提成。 “留一口零食铺”会议室，鲜艳的横幅迎风招展：“第一届“留一口零食铺”销售表彰大会”。 为了营造氛围，窦文山还安排每个车间准备一个小节目。刘晓红专门给章颂齐写的演讲词，给职工打鸡血。还把合作过的那个摄影师请来了，抓拍活动的精彩瞬间，以后可以作为工厂的企业文化。 章颂齐：“各位职工朋友们，第一届“留一口零食铺”销售表彰大会现在开始！最近为了圆满地完成活动任务，大家辛苦了。让我们把掌声送给努力奋进地自己，感谢自己的辛苦付出。” 哗~~~雷鸣般的掌声在整个会议室响起，里面还掺杂着激动的叫好声。 章颂齐：“为了大家的支持和信任，刘厂长特意安排召开本次表彰大会，将大家的提成以最快的速度发到各位的手中。大家请看，这是什么？” 章颂齐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舞台中央，窦文山把一个移动的小车推到舞台中央，红布盖着。 章颂齐：“大家想知道这下面盖得是什么吗？” 所有人：“想。” 章颂齐：“窦厂长，我邀请您和我一起掀开他。”红布被迅速掀起，丢在一边。 “哇~~~” 所有人双眼放光地看着那一摞摞码的整整齐齐的大团结，不由地张大了嘴巴。 刘晓红看着气氛空前高涨的会议室，对章颂齐满意的不得了。以后厂里大大小小的活动都可以交给他，是个演讲大师的料子。 章颂齐：“这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提成！！！一共元整。下面我宣布，有请财务科的云科长和窦厂长一起，给我们发这一次的销售提成。请叫到名字的，来到舞台前，领取属于你的劳动成果。” “嗷嗷嗷嗷嗷……”随着一个又一个人的不断上台，所有员工都拿到了自己的提成。 章颂齐：“大家对自己的自己手里的提成满意吗？” “满意！” 章颂齐：“什么？不满意？” “满意！” 章颂齐：“哦，我还以为有人不满意呢。其实你可以不满意的，因为我觉得你们可以做的更好，如果大家再努把力，说不定，不用五天，四天，甚至三天我们就可以把所有活动结束了，你们说对不对？” “对！” 章颂齐：“你可能对于500多的提成满意了，可是人家还有那600多，800多的呢，想不想和拿得多的换换？” “想。” 章颂齐：“可以啊，没有问题。下次活动的时候，你们好好表现，买的产品更多，提成自然也就拿得更多。拿得多的职工朋友们，你们也不要自满，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不想被别人超越，就请继续努力吧。” 第110章 一间房五口人怎么住 暑假的一天，爸爸刘大军突然回来了，然后两个人开始往学校跑，刘晓芳和刘大志还没有什么反应，刘晓红却知道，他们一家要去城里了。 果然，晚上吃饭的时候，刘大军对着姊妹仨说：“下学期开始，你们要去爸爸那里上学了。” 刘晓芳、刘大志、刘晓红一脸懵地抬头看着爸爸：“啊？” 王光英：“你爸爸，为了让你们有个更好的学习环境，特意把你们转到城里去上学，你们到那里之后，记得要好好学习，不然都对不起我和你爸的苦心。” 刘晓芳、刘大志、刘晓红：“好。” 刘大军：“晓红，你的工厂，你准备怎么办？” 刘晓红：“我会安排好后续的工作的，平时的话，可能需要妈妈半个月陪我回来一趟，安排一下日常的工作就可以了。” 刘大军：“这样确定没有问题？” 刘晓红：“当然。对了，爸爸，到了您那边之后住哪？我能有自己的房间吗？” 刘大军：“可能没有，那边只有一间房子，咱们一家人都住一起。” 刘晓红：“啊？” 她是故意这么问的，她当然知道他爸爸在h市就一间职工宿舍，前世曾经在那里住了5年，和哥哥、姐姐在一张床上一起睡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是为了避免重复前世的命运和接下来的上下铺床这件事，打个预防针。至于买房子，那个年代的人一直都是靠单位分房，估计没有买房的概念，还是等以后再慢慢做工作吧。 刘晓红：“我跟哥哥、姐姐要睡一张床吗？我和姐姐是女孩子，哥哥是男孩子，我们都那么大了，再睡一张床不好吧？” 刘大军当然知道孩子们都大了，再睡在一起不好。可是问题是一间单人宿舍就二十来平方？都摆上床也不现实啊？ 王光英：“就你这还没去就开始嫌弃上了？你爸那宿舍，你又不是没去过，一共就一间房子，你就想搭床，你也得有地方啊？” 刘晓红：“妈妈，我不是嫌弃。我是想让爸爸做个电视上的那种双层床，这样我和姐姐就能睡这种上下铺床，只要占一个床的位置就行了，剩下的位置给哥哥做一个单人床就可以了。” 刘大军恍然大悟道：“上下铺？对啊，我怎么就忘了？我以前还住过单人宿舍的，这都忘记了。瞧我这脑子。好，我知道了。 这样啊，爸爸回去就去找木头做这种床，然后再给你们做。等过段时间，你们跟妈妈去的时候，就可以有自己的床睡了。” 刘晓红：“谢谢爸爸。” 第二天刘大军就启程回h市了，刘晓红给他送行的时候，悄悄给他塞了几张上下铺床的图纸。托前世淘某某很发达的福，网上什么都有。不仅把设计图给他了，还在设计图的下面留了一行字：请他问问有没有工厂愿意收设计图的，有的话，可以卖掉买个大房子。 是的，刘晓红的最终目的是撺掇刘大军买个大房子。前世后来物价飞涨，即使是他们那个三线小城市的房子，也涨到七八千一平，不趁现在便宜多捞几套，都对不起重生的福利。 比起刘大军的简单出行，刘晓红母女四人的h市之行是痛苦的。至少在她的看来，这一趟的出行，是痛苦的。因为妈妈王光英想省钱，加上还需要把几个人的口粮带过去，所以是打算趁亲戚家的货车过去的。 经过十几天的等待，突然有一天接到通知说下午就走。一家人拉着一架车子的面粉、蔬菜、衣服来到那个亲戚家。等人家装满货，再把他们家的东西装上，整个车就满了。 为了怕被查，一行人半夜出发。大夏天，刘晓红一家四口，加上司机和押车两个人，大大小小，六口人，挤在货车的驾驶室里，想想都知道有多酸爽。 这时候的车都是没有空调的，就靠两边的窗户通风，刘晓红夹在妈妈和哥哥之间，热得喘不过气来。她只能告诉睡觉，睡觉，睡觉，睡着之后，就没有感觉了。 然而，半夜，迷迷糊糊之间，刘晓红被热醒了，摸一把脑门上的汗，忍不住说了一声：“我好热啊。” “嘘，不要讲话。头低一点。”不知道到是谁在说话，刘晓红条件反射地听从了对方的意见。 然后就听到那个司机亲戚正在和一个陌生人人讲话的声音：“你们是去哪？车上拉的什么？” 司机：“去h市，拉的是麦子。” 陌生人：“行吧，走吧。”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了，车子开走了。不敢说话的刘晓红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又被热醒了。 刘晓红：“我好热，热死了。” “热死了你睡车外面去啊？”妈妈王光英的声音瞬间把刘晓红吓醒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地缩在两个人之间的夹缝里，继续酝酿睡意。 等到刘晓红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的时候，h市已经到了，货车已经停在了爸爸刘大军工作的工厂门口。 刘大军熟练的指挥着两个人帮忙把东西卸下来，然后安排一行人去吃早饭。 看着久违了的油条、胡辣汤，刘晓红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是深埋在自己记忆中的美味，前世后来出去上班了，还经常回味的小时候吃过的美味。现在又可以吃了，好幸福啊。 吃完早饭，送走司机亲戚，一家人回到爸爸的职工宿舍。打开门，果然在熟悉的右墙角看到了熟悉的上下铺。 刘晓红欣喜的跑到了上下铺跟前：“哇~~~爸爸，这就是我跟姐姐的床吗？” 刘大军：“是，你看，我还给你们装了窗帘。这样你们睡觉的时候，还可以拉起来。” “对，谢谢爸爸，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你太棒了。”即使就是一个普通的架子床，但始是刘晓红依然忍不住地赞美。因为从此以后，她就有自己的床了。爸爸口中的窗帘，应该是淘汰下来的床单，不过她依然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这是记忆中温柔的爸爸，会给你悄悄准备他认为你喜欢的吃的、穿的、用的。他觉得对你好的东西，只要是他有能力，都愿意双手捧到你的跟前。 刘晓红看着地上的大包、小包，心里也难掩激动。为了今天，一家人一直在努力，只要他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再大的困难，都能克服。陌生的城市，重新出发，相信有了些许经验的他们，一定会做得更好。 第111章 这一回她不想再灰头土脸 刘晓红和哥哥刘大志、姐姐刘晓芳目前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入学考试。前世的自己和哥哥，对于考试这事，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爸爸后来也说过，虽然学校是职工子弟小学，但是和工厂是两个系统。他认识的人有限，给他们办转学的时候，并没有找到真正负责教学任务的老师，所以得到的回复，都是模糊的。人家也不清楚学校会不会安排入学考试，自然也不会通知他们提前准备了。 刘大军：“你们仨，不要一门心思的光想着玩，带来的书，记得要看。” 刘晓红反应很快地抓住了重点：“爸爸，我们是要参加考试吗？” 刘大军：“我也不清楚，已经托人问了，人家让等通知。” 刘晓红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爸爸，你能找老师帮我们辅导一下吗？我怕这边的课本我们没学过。” 这个问题很关键，教材不统一。在上世纪八零年代的农村，他们的教育实行的还是五三三，城里这边已经是六三三了。学制都不一样，用的教材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因此提前复习很重要。 刘大军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要不然，我问一下上回给咱们画画的老师，看看他能不能介绍两个老师过来。” 刘晓红：“好，爸爸，最好找那种还在代课的老师。” “我试试吧。”刘大军感觉有些勉强，毕竟，学校的老师，自己真没认识几个。为了三个孩子，还是再打听打听吧。 也许是这辈子没有那么大的经济压力了，不用再每天担心钱不够用，刘大军也会趁着星期天的时候，带着一家子出去逛逛。一行人路过一家具店，刘晓红想起来自己塞给刘大军的那几张设计图。 于是，走到刘大军的身边，悄悄地问：“爸爸，上一次给你的那几张图纸，你问过家具厂有愿意要的吗？” 刘大军：“问了，不过给的价格都不是很高，但我还是卖了。” 刘晓红：“卖了多少钱？” 刘大军：“四张图纸，一共卖了三万多。还给了2张床，你们那张双人床，还有你哥的单人床，都是人家家具厂给的。” “行吧。”刘晓红虽然不满意，但是已经交给爸爸处理了，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前世还有很多收纳的设计，看看有没有能拿出来用的。 箱包店，刘晓红看着妈妈手里的牛仔书包，皱起了眉头。那估计是整家店里最丑的一款书包了，估计也是最便宜的。想到前世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刘晓红忍不住开口了：“妈，我不喜欢那样的，我想要这样的。” 刘晓红指着店门口挂着的一款黑色，除了一个lg，其他什么都没有的书包。 王光英：“这乌漆嘛黑的，有啥好看的？” 刘晓红：“你那个颜色我不喜欢，太丑了。” 王光英：“你这个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你那么大一点，知道啥啊。听我的，这个结实。” 刘晓红：“我不要，你那个不防水，一下雨，书就淋潮了。” 王光英：“下雨不是有伞吗？你这个那么贵，你要它干啥？” 刘晓红：“我就要它，贵我自己买，不用你花钱。” 王光英：“行行行，你有钱，你买吧，买买买！你俩呢？要这个还是妹妹挑的那个？” 刘大志：“我要妈妈挑的这个。” 刘晓芳：“我要妹妹选的那个。”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王光英一边嘟囔着，一边给两个孩子把书包的钱付了。刘晓红的，她自己已经买单了，自然不用她管。 回到家，负责给仨孩子找老师的人回信了，人已经给他们找到了，但是人家需要看看孩子们的基础，也就是还是需要考试。行吧，那就考呗。 三个人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来到了补课老师的家。 补课老师：“就是你们仨是吧？你们两个开学上三年级、四年级是吗？” 刘大志、刘晓芳：“是。” 补课老师：“好，一人两张卷子，作文不用写，做好交给我。” 补课老师又回头问刘晓芳：“你开学初三？” 刘晓芳：“是。” 补课老师：“那先做一下语、数、外三门卷子，可以的话，再帮你找老师。作文不用写。” 刘晓芳：“好。” 成绩出来，三个人的测试结果自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刘晓红语文88，数学92，刘大志语文78、数学86，刘晓芳语文82、数学78、英语75。 补课老师：“两位家长，是这样的，三个同学的底子有点差，所以考的不是很理想。补课的话，也只能抓一下基础，分数提高的估计有限。你们考虑一下，还要补吗？” 刘大军看着猛点头的小闺女说：“补。老师你看着安排，仨小孩就交给你了，不听话的，你就使劲打。打坏了，算我的。” 补课老师：“那也不能光靠打，这样吧，我们说一下收费问题，暂时先按一门课八小时算，两门课16小时，两个小的一人100元。大的那个，我给你少算点，250元，一共450元。” 一听这个收费，除了刘晓红，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妈呀，这也太贵了。” 刘大军为了孩子能在下回考试的时候多考几分，只能忍着心疼，把半个月的工资递给老师：“只要能让小孩提高学习成绩好，多少钱我们都补。” 补课老师：“好，那我就收下了。他们有二年级、三年级、初二的课本吗？” 刘大军：“他们是从农村过来的，用的教材和我们这边学校不一样，你看能帮我们先帮我们借一下？” 补课老师：“好，我这边先想想办法，不过如果你们上学期没有在这边读的话，学校是不会有你们新学年的课本的，家长还是要给孩子准备一下。” 刘大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了，但是刘晓红已经听明白了：“老师，我们需要自己买课本是吗？去哪里能买到呢？” 补课老师：“咱们这边一般没有，要去市委那边专门卖教材的新华书店看看。” 刘晓红：“好，谢谢老师，我会让爸爸去买的。” 一行人告别老师，往家走。 王光英：“什么意思？我们还要自己给他们买书是吗？学校里面没有吗？” 刘晓红：“是的，因为学生都是上个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收书本费，我们没有交，自然没有我们的课本。” 刘大军：“估计没有，不然还是买一下吧，不能耽误他们学习。” 第112章 原来曾经的自卑不只她有 入学考试的这天是个大晴天，一大早，太阳就热情的洒满整个房间。 刘晓芳、刘大志、刘晓红三个早早地就被王光英喊起来背书了。 吃了早饭，刘大军、王光英一起带着三个孩子来到学校，参加考试。然而，当一行人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大门口一个人没有，大门还没开呢。 刘大志：“爸爸，爸爸，上面贴了一个通知。” 刘大军：“我看看。” 刘大军凑近一看，红色的大门上确实贴了一张a4纸打印的通知，右下角还盖着学校教导处的公章： 通 知 凡符合我校招生条件，前期提交过材料并审验合格的转校生，请于8月14日（本周一）上午8:30到机械厂职工子弟小学参加转学考试。考试需自带文具。 机械厂职工子弟小学教导处 1989年8月8日 刘大军看了看手表，才七点四十五，还差四十五分钟才到八点半，怪不得人家不开门。 刘大军：“咱们等会吧，一会就开门了。” 刘晓芳说：“好。” 王光英想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催着三个孩子：“你们仨，赶紧把语文书拿出来，再看看，说不定能背两篇古诗呢。” 刘晓红一听，是这么个理儿，马上翻开书，默念起了古诗词。刘晓红、刘大志动作也不慢，打开自己的书，找个角落，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不知道过了多久，学校门口开始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带着孩子的家长，一打听，都是来参加入学考试的。 又等了一会，学校大门旁边的小门打开了，看门的老大爷面无表情的说：“参加考试的学生和家长进来吧。进门后往右走，统一在阶梯教室，参加考试。” 来到阶梯教室门口，几个不认识的老师已经打开了大门，正在做考试前的准备工作 坐在熟悉的阶梯教室里，刘晓红一脸淡定的环顾着四周，双手接过老师递来的飘着油墨香的试卷，简单扫了一遍，开始答题。 为了不让爸妈操心，为了每学期不再多交50元的借读费，为了能够继续做生意，这次考试，刘晓红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再三检查，感觉没有问题之后，她才敢举手交卷。语文之后是数学，两门全部考完之后，刘晓红一出门，就看到了晒得满脸是汗的爸爸、妈妈了。 因为姐姐下午还要考一门，再加刘晓红、刘大志的考试，下午才能出成绩，所以他们并没有回家，随便找了个小饭馆，吃了点饭，又回到学校。刘晓芳继续参加考试，刘晓红、刘大志等考试成绩。 具体考试成绩没有公布，但是爸爸翘起的嘴角，以及前世那句没说的：“成绩差的学生，几个班主任都不愿意要，你是抓阄抓到的。”都让刘晓红明白，他们仨考的应该都还不错。看来那450块的补课费花的值。 开学第一天，刘晓红背着书包，跟着爸爸一起，来到了三（3）班门口。一个温柔的苏老师接待了他们。 苏老师：“刘晓红是吧？进来吧，你坐在这个位置上。” 刘晓红老老实实的在老师指定的位置上地坐下，拿出了自己的课本、铅笔盒，开始自己h市小学生的一天。 潘婷婷：“我是潘婷婷，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来这么晚啊？早上的开学仪式你都没有参加。” 刘晓红：“你好，我叫刘晓红，是一名转校生。老师通知我这个时间来的。” 潘婷婷：“哦，你是转学生啊？以前在哪里上学啊？” 刘晓红：“以前在老家那边上学，现在我跟哥哥、姐姐都转到这里了。” 潘婷婷：“你还有哥哥、姐姐啊？好幸福啊~~~我从小就希望有个哥哥、姐姐照顾我，可惜，我们家就我一个。” 刘晓红：“啊？”了一声，然后忽然反应过来，因为计划生育的问题，华国现在包括往后的二十几年，都将经历特殊的独生子女阶段，一直到27年后的2016年，才因为城市老龄化问题，陆续开放二胎、三胎政策。 现在还是讲究独生子女光荣的年代。不过刘晓红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只要有钱，这些小烦恼都能解决。 就在刘晓红准备解释的时候，苏老师已经拿着课本进来了，她赶紧闭上了嘴巴。 刘晓红心里暗自感谢自己爸妈：“感谢你们的好心，让自己可以重读一遍三年级，所以她可以轻松应付老师的课堂提问。” 下课铃声一响，刘晓红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回家的半路上，刘晓红被腿长、脚长的哥哥、姐姐追上，仨人一起往家走。 刘大志：“妹妹，你上课回答问题，有人笑你吗？” 刘晓红：“还好。是有人笑哥哥吗？” “嗯。”刘大志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嗯了一下。 因为有前世的记忆，她不仅有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还会做眼保健操、广播体操……她已经不再是同学们嘲笑的对象，也不再想方设法融入班级的小团体，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不爱说话的小学生。 刘晓红前世从来没想过哥哥会因为不会说普通话被同学嘲笑，只是隐约记得哥哥和自己说过，有些话不能在学校说。后来也是爸爸去过哥哥班主任家拜访之后，才回来当做玩笑一样，轻描淡写地提过一句。 刘晓红：“没关系的，哥，咱家不是有电视机吗？咱们回去就跟着电视上面学说普通话，你那么厉害，肯定很快就能学会的。” 刘晓芳也附和道：“对啊，我也跟你们一起学。” 刘大志：“好，我们都学。不就是说话吗？我就不相信，我们学不会” 回到家，平时怕影响他们学习，难得打开的电视机，少有的打开了。一家人看着新闻，跟着电视，学说普通话。 刘晓红看代价都是在心里默念，提议道：“爸爸、妈妈、哥哥、姐姐，我们只在心里默念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念得到底对不对，还不如说出来，这样的话，万一读错了，大家也能互相纠正。” 刘大志：“对。绿色，绿色，我说的对吗？” 刘晓芳：“对，继续加油。” 入学之后的第一次单元测试，她语文96，数学94，挤进了班级的第三名。虽然不是第一名，刘晓红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但是她已经明白自己和同学们的差距了，后年继续努力追，总有一天可以追上去的。 第113章 厂子里出现的问题 转眼之间，一个月就要过去了，国庆节马上就要到了。刘晓红早早地就和爸爸刘大军、妈妈王光英商量回老家的事情。两人连连点头，满口答应。 从得到准确回复地这一刻，刘晓红浑身上下都冒着开心的泡泡。 刘晓红：“哥哥、姐姐，咱爸妈同意咱们十一回老家了。” 刘晓芳：“真的？” 刘晓红用力点头：“嗯。” 第二天去上学，潘婷婷看着同桌少有的表情外露，好奇地问：“晓红，那么开心啊？” 刘晓红：“对啊，我妈答应，国庆节带我们回老家。” 潘婷婷：“太羡慕你了，我还不知道我们家会去哪呢。” 听到潘婷婷误以为自己是要回家玩，刘晓红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反正能回去就行了，管它用什么理由呢。 刘晓红开始收拾要带回去的东西，除了自己的欢喜衣物，还有一些当地的特产，用来送人情的。还要带上课本，虽然没几天，可是老师还是留了不少的家庭作业。 王光英一看她买了那么多礼品带回去，心疼地叨叨：“你就是有钱没地花了，买那么多东西干嘛？” 刘晓红：“工厂里、门店里的员工，好不容易回去一趟，还是要表示一下的。” 王光英：“月月工资准时发，还有啥可表示的？再说了，你就是对他们再好，他们也不领情，也不觉得你好。” 刘晓红：“有些东西，不是金钱可以替代的。” 三天之后的清晨，一家人带着行李，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这回是坐大巴，除了刘晓红，都买票了，位置相对宽松一些。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所以两位厂长窦文山、章颂齐在厂门口迎接刘晓红。刘大军陪着刘晓红来了工厂，剩下的娘俩直接回家了。 窦文山：“两位刘厂长，咱们去办公室，坐下再聊？” 刘晓红：“不用了，东西丢在门卫这里。好长时间没来了，咱们先去厂里转转，然后再回办公室。” 窦文山：“好的。” 刘晓红：“今天国庆节，厂里没有给他们放假啊？” 窦文山看着人来人往的车间：“工厂采用了调休的制度，国庆放假1天，职工们根据各自需要，轮流休息，一个月内休完都可以。” 刘晓红：“不错，比较灵活，万一碰到想要回老家的，也能调休。” 一行人来到仓库附近，看到有一辆货车正在卸货，站了一会，她惊讶的发现，从车上，到车下，除了一个瘦弱的男同志之外，其余的都是女人。另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同志，却坐在桌子后面，嘴上叼着香烟，拿着纸笔，写写画画，看来大小是个领导。 刘晓红让三人躲起来，自己一个人上前打探消息。 刘晓红：“叔叔，你们厂还招人吗？我妈妈也正在找工作。” 彭鹏：“小丫头片子，你以为工作像大白菜啊？想要就能要啊？” 刘晓红悄悄塞过去一包香烟，可怜兮兮地说：“叔叔，你帮帮我吧。求你了，再找不到工作，我们家，就要顿催了。” 彭鹏：“呦，这么可怜啊？行吧，也就是我心软，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让你妈来试试吧？” 刘晓红：“真的啊？太好了。叔叔，搬东西的怎么都是女的啊？没有男的吗？我妈妈身体不好，经常生病，不能拿么重的东西的？” 彭鹏：“不想扛大包？行啊，那你就找别的工作吧。你知道现在我们食品厂的工作多么抢手吗？不仅包中午、晚上两顿饭，逢年过节还有各种福利，不比国营厂差，你有啥可嫌弃的？ 你妈不愿意干，多的是人想来呢。再说了，我就让她来试试，能不能要她，还不知道呢。到时候，就不是一包香烟能够解决了的？最少也得一条华子，两瓶茅台。” 刘晓红：“啊?那得多少钱啊？我们家没钱。” 彭鹏：“没钱你来找什么工作啊？没钱你就去借啊？跟我说有什么用？就这还挑挑拣拣得？也不看看，你配吗？再说了，没钱，没钱，我怎么替你打点啊？不打点，那好工作能够轮得到你？” 刘晓红：“叔叔，那得多少钱啊？” 彭鹏：“怎么着也得五六？不过，如果能够留下来，半年工资就挣回来了，还是相当划算的。” 刘晓红：“叔叔，招人你们厂谁说的算啊？你不会骗我吧？万一我借到钱了，你跑了呢？” 彭鹏：“看不起谁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管我们招聘的人事科科长葛小琴，是我堂姐，只要我跟她打声招呼，你自然就能留下来了。就凭呼，跑多少趟，都是白搭。” 彭鹏一点都不担心这人会举报自己，因为在他看来，现在没人不想找工作的，谁敢耍心眼。他们县城，屁大点地，谁不认识谁啊？就凭堂姐那双阅人无数的火眼金睛，还没有人能逃过她的法眼。自己只是个介绍活的，收点好处不是应该的吗？能有啥事啊？ “人事科科长葛小琴是你堂姐啊？大叔果然厉害！”刘晓红一边说，一边冲后面比了个手势。 窦文山：“你这么厉害，不然也帮我找份工作？” 章颂齐：“还有我。” “好啊，好啊。”彭鹏点头如捣蒜，一抬头，看到了站在自己跟前的窦文山、章颂齐哑巴了。 彭鹏吓得小腿肚子都在转筋：“厂……厂长，两位……厂长好。” 窦文山：“为什么今天卸货的都是女的？仓库招的那些男的都上哪去了？” 彭鹏：“上，上厕所了。” 刘晓红：“上厕所去了啊？行啊，麻烦章厂长、刘厂长一起去接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掉厕所里了？” 章颂齐、刘大军一起去厕所转了一圈，果然一个人都没有。想去找，又怕厂长有其他的安排，转身回去了。 刘晓红对他空手而归，一点都没有意外：“刘厂长，你和章厂长把彭鹏请到你们保卫科坐会，然后章厂长再回来一趟。” 刘大军、章颂齐一人一边压着仓管，送到了保卫科。反手把门锁了，刘大军亲自在外面守着。 窦文山去了厕所，刘晓红、章颂齐两人就在仓库，等着那群人回来。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那几个男劳力才说说笑笑地回来了。看到章颂齐，随意的招呼着:“章厂长。” 章颂齐：“你们几个，不在仓库卸货、出货，上哪去了？” 领头人：“上厕所去了啊。章厂长，你懂得，人有三急嘛？” 章颂齐：“那么多人，一起急嘛？” “拉肚子，拉肚子嘛。不是吧？章厂长，这个你也管啊？” “窦厂长在厕所等着你们呢，我让他回来和你们聊聊？” 第114章 杀鸡敬猴 等窦文山一来，刘晓红直接说：“窦厂长，你和保卫科的人，先审一下这些人。章厂长和我一起去会会人事科科长葛小琴。” 窦文章颂齐：“是。” 去办公室的路上，刘晓红说：“你去叫人事科科长葛小琴来来一趟窦文山的办公室，就说窦厂长找他。注意态度，不要让她发现了。” 章颂齐：“是。” 窦文山办公室，刘晓红翻看着办公桌上面的报表，葛小琴从外面进来了：“你是谁，怎么在我们窦厂长的办公室？” 刘晓红：“听说葛科长神通广大，可以帮人进食品厂，我来帮我爸爸打听打听，他叫刘大军。” 葛小琴：“什么刘大军……刘……大军？” 刘晓红指指墙上挂着的营业执照：“是的，这个营业执照上面的刘大军，说说吧。” 葛小琴：“对不起，我就看有几个人，挺符合岗位要求的，就帮忙说了两句好话。我下次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刘晓红：“你为什么帮人家好好话？有没有收什么好处？” 葛小琴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我哪敢啊，我胆子小得很。” 刘晓红：“你还胆小？你要是担心还有胆大的人吗？五六百块钱，一个工作，食品厂到是给你们堂姊妹提供了一块发财致富的福地啊？” 葛小琴一听堂弟被抓了，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连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交代的干干净净。 葛小琴：“……请您再给我们一个机会，我……我们一定改，我保证再也没有下回了。” 刘晓红：“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拿你嫌贫爱富的丑陋嘴脸吗？行了，老老实实地待着，不然我把你送派所蹲篱笆。” “不，不，不，不要，求你别送我去蹲篱笆，我再也不敢了。”葛小琴吓得都要哭了，现在什么连怨都顾不得喊了，直接开始求饶。 刘晓红：“闭嘴，走到墙根，面对墙站好，没问到你，不许说话。”葛小琴磨磨唧唧地走到墙根。 葛小琴：“是是。” 刘晓红：“章厂长，你去下面让窦厂长把那群人带上来。” 章颂齐：“是。” 呼啦啦上来一群人，把窦文山的这个厂长办公室挤得满满当当的，现场除了呼吸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窦文山走到刘晓红跟前，想要把刚才问到的情况，小声地跟她汇报了一下。没想到却被她制止了。 刘晓红：“不用藏着掖着，就这样，大声地说，章厂长帮忙记录一下。窦厂长说到了谁，谁就往前一步走，我也趁这个机会认认人。” 窦文山身形一肃，大声说到：“刘厂长，刚刚审问的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随着窦文山的的介绍，一个又一个人，慢慢地走上前，一开始还有些无所谓，后来有些脸皮薄的人开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窦文山：“刘厂长，今天这件事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的，汇报完毕，请您指示。” 刘晓红：“章厂长记好了吗？” 章颂齐又扫了一遍刚才的记录，确认没有大问题，回答道：“记好了。” 刘晓红：“给他们看看，每个人都看一下自己的那部分，确认没有错误，签字画押。” 记录本在这群人之中传来传去，最后传到了刘晓红的手里。 刘晓红：“章厂长把葛小琴的审问记录补上，让她看完之后，签字画押。窦厂长下去把那个彭鹏带上来。” 窦文山、章颂齐：“是。” 彭鹏那个人，好不容易出来了，一看到刘晓红，用不着她问，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用不着刘晓红吩咐，章颂齐已经把记录递给他签字画押了。 刘晓红：“既然事情都已经搞清楚了，那就说说处罚结果吧。” 刘晓红把一张纸递给窦文山：“窦厂长，你来宣布吧。” 通 告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职工： 我工厂近期发现仓库的几位职工赵某、钱某某、孙某、李某某、周某、吴某、郑某某起至今日，未经批准，长期偷懒，躲避劳动，严重违反工厂的规章制度，影响了正常的工作秩序，给工厂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根据食品厂规定及相关法律法规规定，对这几位职工进行开除处理。 关于彭鹏、葛小琴买卖公司岗位，影响极其恶劣，予以开除处理。即日起，以上几名员工所发生的一切事宜，均与本食品厂无关，本食品厂概不承担任何责任。特此通知！ 此致 敬礼！ 食品厂厂长办公室 1989.10.1 随着窦文山的声音落下，办公室开始是死一般的寂静，后来一群人开始各种求饶。 “厂长，厂长，求求你 ，饶了我把，下次再也不敢了。” “厂长，厂长，咱们还是亲戚呢，我妈，是你姑妈家二姨的小舅子的女儿，咱们都是自己人，求你帮帮忙，通融一次吧。” “厂长，厂长，我今年也是第一次偷懒啊，我怎么那么倒霉啊？你要是不松口，我就不活了。” 刘晓红看着办公室里乱七八糟的样子，脸阴的都能滴下水来。打开窗户，冲着保卫科招招手。一群人上来，将闹事者一个不留的带走，撵出工厂。 厂长办公室，刘晓红看着窦文山、章颂齐，一字一顿的说：“你们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在工厂，你们就是我的眼睛，我的嘴巴，帮着我管理工厂。我原本以为，你们都是有经验的，就算是有问题，也应该是一些小问题，怎么就会出现这种原则性的错误呢？ 现在，我开始严重怀疑我看人的眼光了？是我看走了眼，还是你们没有用心管理呢？从我走，到现在，这才一个多月。每天我们还电话沟通呢？怎么就成这样了？你们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厂子，继续交给你们呢？” 窦文山、章颂齐连连道歉：“对不起，厂长，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请您处罚。” 刘晓红：“罚是肯定要罚得，但是惩罚不是最终的目的，我的目的是希望你们改正自己的工作态度，快速解决工作中遇到的问题，把工厂管理好。” 窦文山、章颂齐：“是，我们明白。” 第115章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刘晓红对窦文山、章颂齐说：“你们俩去把我刚才放在保卫科的特产。给大家伙发一下，记得做好登记。” “是。”窦文山、章颂齐两个人转身互相对视了一下，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刘晓红和刘大军商量起了对两个人的处罚的问题，最后她说：“爸爸，我想给这两个人一人1%的食品厂股份。” 刘大军：“为什么要给股份，直接涨工资不行吗？” 刘晓红：“爸爸，他们现在的工资，在这个小县城，虽然不算高，但是绝对不低。但是你看，这个厂子，叫他们管理的也就那么回事。涨工资虽然也是给钱，但是他们还是打工人的心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给股份就不同了，他们就会变成食品厂的一份子，还会把厂子当成是自己的，更加用心的工作，更关心厂子的经营状况和未来发展变化。也似乎为了留住人才，当然这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这俩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等明年食品厂起来之后，肯定会有人高薪聘请他们，手里有了股份，他们就舍不得走了。” 刘大军：“既然有那么多好处，那就给吧。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也得防着他们，别把股份给卖了。” 刘晓红：“这我知道，一会我给律师打个电话，让他做两份《工厂股份转让协议》，把这一条加进合同里的，如果他们要转让、变现，其他股东，有优先购买权。麻烦您跑一趟，去他办公室拿一下。” 刘大军：“这有啥麻烦的，我现在就去。” 刘大军走后不久，窦文山、章颂齐就带着工人签字的福利登记表回来了。 刘晓红把表格放在一边，看着两人说：“针对仓库的事，你们两个人，一人扣三个月工资。” 窦文山、章颂齐齐刷刷抬头看着刘晓红，又低下头说：“是。” 刘晓红手指屈起，点了点桌面：“我这里，就是一个刚刚起步的民营的小食品厂。在我这里待着，对你们来说，可能有点屈才。” 两个人齐齐摇头：“没有，没有。” 刘晓红：“既然没有，既然咱来都来了，那就要把工作给我干好了。我不需要你给我装忙，表演你的敬业精神，每天加班到三更半夜。但你至少要把你负责的人和事，给我管好、做好了吧？你放心，该给你的好处，我会一样不少的送到你的手里。 但是，如果你负责的那一块出了岔子，我也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把你给请出去。两位，实在是对不起啊，我这是小厂子，能力有限，养不了闲人，你哪来的给我回哪去。” 窦文山、章颂齐：“是。” 刘晓红：“另外，我会一人给你们食品厂1%的股份，合同正在送来的路上，到了咱们就签字画押。以后你们也是食品厂的一份子，要把厂子给我管好了，再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就给我卷铺盖回家，吃自己的了。” 窦文山：“刘厂长？真的要给我们股份啊？” 刘晓红：“对。” 窦文山、章颂齐：“谢谢，谢谢刘厂长。” 刘晓红：“我之所以愿意拿出1%的股份给你们，不是要你们的感谢，而是想要你们跟我一起，好好干。这是我的诚意，我们一起，把这个食品厂做大做强。只有这个厂子好了，我们的日子才能更好。” 窦文山、章颂齐：“是，是。” 刘晓红：“你们年龄跟我父亲差不多大，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我晓红吧，工作时候还是叫我小刘厂长。一会我爸爸拿着合同过来了，你们签了，我就等着看你们的表现了。” 窦文山：“小刘厂长尽管放心，我会把食品厂管好的。” 章颂齐：“我也会努力给咱们厂拉更多的单子的。” 刘晓红：“章厂长，你不止自己要会谈客户，还要把销售科的每一个人都培养起来。咱们是民营厂，可不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那一套。等他们成长起来，成为你的得力干将，你才能真正轻松。要知道，一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团队的力量是无限的。” 章颂齐：“厂长您说的对，等他们回来上班，我就立刻安排培训。” 刘晓红：“好的。窦厂长，人事科的空岗位，继续安排招聘，能力不够可以教，可以学。重要的是人品，要为食品厂考虑，要忠诚。” 窦文山：“好的，我会注意的。” 刘晓红：“一会你们把处罚通知贴到宣传栏上，关于你们俩的也不要忘了，公示一个星期。现在，把这一个多月的工作汇报一下吧。从章厂长这边开始。” 章颂齐：“是，这一个多月以来……” 听完两个厂长的工作汇报，又找财务科的科长云依梦聊了一下，查了最近的这段时间的账目，留了十五万作为食品厂日常运转，其余的都转移到自己的账户上。 工厂的事情处理完成，刘晓红就和刘大军一起，回家了。一个多月不见，刘晓红还是非常想念家乡的一切的。 一进村，刘晓红就碰到了殷勤上来打招呼的乡亲们： 婶子：“晓红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你妈早就回来了。” 刘晓红：“对，刚才有点事了耽误了一下。婶子今个没有下地啊？” 婶子：“没下地，这两天活少。” 大叔：“晓红啊，你厂子还招人吗？你丽丽姐还在家里闲着呢。你知道的，她干事可麻利了，啥时候也能给她安排个工作啊？” 刘晓红：“这我还真不知道呢。您下回路过工厂的时候去看看，需要招人的时候会贴招工启示，您让丽丽姐直接去面试就行了，这事专门有人管。” 大叔：“给你说不行吗？工厂不是你的吗？” 刘晓红：“婶子，这个还真不行，这也不归我管啊。” 大叔：“那我去找谁啊？我谁也不认识啊？晓红啊，你不是糊弄叔的吧？” 刘晓红：“当然不是了，大叔你到食品厂之后，问问门口保卫科的人就知道了，他们会告诉你的。好了，叔，我不跟你说了啊，还得回去吃饭呢。” 婶子：“这在大城市待过就是不一样，说话办事都是一套一套的。” 大叔：“那当然，肯定是那里的水土养人。等俺家丽丽去了县城上班了，肯定也会变得跟城里人一样了。” 第116章 捡漏买商铺 一家人，一家人就跟打仗一样回了一趟老家。过了两天，除了王光英留在家务农，又跟赶集一样，回到了h市。刘大军上班的上学，三个小的上学。 这天，刘晓红跟同学从天桥上蹦蹦跳跳地下来，无意中看到对面马路边的门店房门紧锁，贴上了“转让”白纸。对了，这排门面房。刘晓红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找到正在做饭的刘大军，凑了过去。 刘晓红：“爸爸，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刘大军：“说吧，又要买啥？” 刘晓红：“你怎么知道我要买东西？” 刘大军：“我还能不知道你，除了你要买东西签合同的时候，你啥时候对谁这么热情过？” 刘晓红认真思索了一下，好像是的哦。不管了，这个不重要，买房要紧。 刘晓红：“爸，你们厂南门，天桥底下那排门面房，是准备要卖吗？” 刘大军：“南门的那片房子？那里不是有人在租吗？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晓红：“没人组了，今天放学，我看到那一排门面都贴上了转让。” 刘大军：“你要租？那一排有十几间，得不少钱吧？” 刘晓红：“能买最好，如果不能买的话，就只能租了。” 刘大军：“买？你疯了吗？”刘大军菜也不炒了，转头准备跟闺女好好聊聊。 刘大军：“晓红啊，我知道你一门心思的想做生意，你想买房子我也理解。可是你没必要买那么多吧？买个两间够用不就行了吗？” 刘晓红看爸爸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一转话头：“爸，你先做饭吧，一会哥哥、姐姐就回来了。吃完饭，我再和你说。” 刘大军想着中午时间确实短，也不急于一时，说：“好。” 一吃完饭，刘大军安排刘晓芳刷碗，自己往被子上一靠，二郎腿一翘，冲着刘晓红说：“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筒子楼的房子不隔音，刘晓红拿出刚刚趁着刘大军做饭时整理的那排门面房、以及后面那排平房的“流言”，递给他。那当然不是流言，而是前世后来改造后的结果。 刘大军看完后，瞬间从坐了起来：“真的？你这消息从哪来的？” 刘晓红：“这个你别问，消息保真。我是准备买，爸爸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刘大军：“如果是真的话，确实可以买。不过，万一要是假的呢？而且，我们厂马上又要分房了，新的家属楼马上要盖好了。” 刘晓红：“爸爸，你确定咱们家能分到吗？你们厂多的是人等着这次福利分房，而且妈妈不在厂里上班，仅凭你一个人，估计这次的条件达不到吧？还有，咱们家五口人，没有三室一厅的房子，根本住不下。” 刘大军瞬间哑巴了，是了，即使不算老娘，即使两闺女住一间，最少也得要三居室的房子。自己家条件摆着这儿呢，这次分房估计又没戏了。 刘大军叹了口气，说：“行吧，下午上班后我帮你打听一下。你是准备都要吗？” 刘晓红：“看看价格吧，如果合适的话，可以考虑。后面的，如果有的话，也可以考虑。爸爸，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不确定的话，可以打听一下这次的分房标准。” 刘大军：“好，我会考虑的。” 刘晓红拿过刘大军手里的那张纸，然后准备上学了。接下来的两天，刘大军都是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鉴于他平时就不爱，所以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第三天，也就是周四的这天下午放学回来，刘大军对刘晓红说：“我给你打听到了，那边确实在转让，不过人家不单卖，要买就整个一排门面房都买下来。你还要买吗？” 刘晓红：“买，不过他们给办房产证吗？没有房产证我可不要。” 刘大军：“这个我特地问了，有证的。后面的你还要吗？” 刘晓红：“后面的平房有人卖吗？” 刘大军：“没有人卖的，都是租的，估计都在等着分房呢。” 刘晓红：“租的话不要。” 刘大军：“那我看看人家什么时候有时间，约人家签合同了？” 刘晓红：“好。” 周五刘大军告诉刘晓红，周六去签合同。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实行双休，周六还是要上班上学的。 刘晓红坐在床上，看着正在写作业的刘大志：“哥哥。” 刘大志头也不抬地问：“啥事？又让我帮你请假？” 刘晓红：“对。” 刘大志：“行啊，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你。” 刘晓红：“什么条件你说，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可以考虑。” 刘大志：“帮我买一本《成语词典》。” 刘晓红：“可以。” 刘大志兴奋地问，一边说，一边比划道“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我说得不是这种小本的，是那种那种大本的，像砖头块一样，又大又厚的词典？” 刘晓红：“对啊，我答应了。虽然有点贵，但是买回来之后，我和姐姐都能用。我们只要爱惜一点，一个词典，能用好几年呢。” 说着，刘晓红想起来一件事，转头对刘晓芳说：“姐姐，初中有英语，应该也需要英语字典吧？你看要不要让爸爸给你买一下？” 刘晓芳闻言看向刘大军：“爸爸，能给我买一本《英汉字典》吗？” 刘大军：“买，只要是学习上用的着的资料，多少钱爸爸都给你们。那个成语词典也不用晓红出钱了，爸爸来出， 后天就带你们去新华书店买。” 刘晓红乐呵呵的答应着：“好。” 刘大志不愿意了，嚷嚷着：“不行，不行，这是妹妹答应给我买的。不然我就不帮你请假了。” 刘晓红：“你要怎么样才能同意？” 刘大志：“你必须得再送我一件东西。” 刘晓红灵机一动，加了个条件：“只要不超过20块钱的，都行。” 刘大志：“嗷~~~太好了。” 周六上午，刘晓红跟着刘大志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去买房。去的路上，刘晓红问刘大军：“爸爸，这回你要买一间吗？钱要是不够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 刘大军：“不买了。上回给你的厂子投资，你妈就跟我闹了一顿。这回算了。” 刘大军心想：如果小闺女纸条上的事情是真的，下次就跟着她一起投资。这次就算了吧。 刘晓红没有再劝。 给他们办理手续的人十分奇怪，第一次未成年来买房，而且一下子买了十几间门面房。父女俩也没有解释。 办完这件事，刘晓红又磨着刘大志去了一趟派所，办了自己的证件，以后她也是有证的人了。 第117章 痛苦的研发之路 这天刘晓红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和哥哥、姐姐一起放学回家。刚拐进家属楼的院子，就听到一阵伤心欲绝的哭声。姊妹仨互相对看了一眼，是一楼不认识的人家，周围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哎，那么大的厂子，说停工就要停工了。” “是的啊，以前经常吃他们家方便面，还挺好吃的。” “听说都已经半年没有发工资了，随时都有可能破产。” “这下子，不定多少人失业呢。” 刘晓红惊讶的望向渐渐散开的人群，市里那家方便面厂要破产了？前世自己条件不好，一块多一袋的方便面对于自己来说是个奢侈品，小时候还真的从来没有吃过。重生之后，因为前世受过太多的素食折磨，从来没有想过吃方便面了。 刘晓红：“哥哥、姐姐，你们要吃方便面吗？我请你们吃方便面。” “好啊，好啊。”刘大志不等刘晓芳反对，转身就往外面的小卖部跑。，姐妹俩赶忙跟上。 听到他们仨要买方便面，老板赶忙把要破产的那个牌子递了出来。从来没有吃过的三个人，傻乎乎的拿起来回家了。 刘大军正要招呼仨孩子洗手吃饭，就看到他们拿在手里的方便面，锅铲往锅里一扔，张嘴就要骂他们浪费钱。 刘晓红赶忙劝道：“爸，爸，不要生气，我刚才在楼下听说这家方便面厂就要倒闭了，所以我想尝尝到底有多难吃。” 刘大军：“那也不用买那么多啊，买一袋子不就行了吗？再说，这东西有啥好吃的，还吃不饱。” 刘晓红：“爸爸，就这一回，下次不买了。” 刘大军冷哼一声，也不管他们了，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刘大志、刘晓芳已经乐呵呵找碗准备泡面了。 刘晓红蹲在刘晓芳身边和她商量：“姐，一会你面泡好之后，给我分一点，我的干面饼掰给你一半？” 刘晓芳虽然奇怪，还是点头答应。直接在袋子里面就把面饼掰成两半，一半放在一个干净的纸上，另一半掰了一点放在嘴里，油炸过的面饼，除了咸味，没有什么特别的口感，想了一下，又把里面的调料包拿出了，撕开撒上，感觉离前世的某康差远了，甚至连某统的也比不上。至于泡出来，白白的面，白白的汤，上面顶着几个没有泡开的葱花、枸杞子，看着就让人没有胃口。刘晓红挑了两根面，挖了两勺汤尝了一下味道，失望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自己脑袋里是有很多卤肉包，也认识很多香料，问题是自己把控不住分量啊。妈呀，怎么办？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都是死，噶不如死的干脆点。她拿出一张纸按照记忆中的方子，一样一样写下来，又拿出500块钱，一起递给刘大军。 刘大军：“这是干啥？又要买啥？” 刘晓红：“一个卤肉的方子，我想试着做卤牛肉。” 刘大军：“怎么想起来做这个，你不是不怎么吃肉吗？” 刘晓红：“我想试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就能多一个生意了。” 刘大军：“行，那也不用你掏钱啊，我来就行了。” 刘晓红：“还是我来吧，您的钱都是有数的，妈妈知道了没有改说你了。” 刘大军：“唉。” 就这样，刘晓红一家每天吃上了牛肉，连着吃了十来天，刘大志终于不愿意吃了。看着桌子中间的卤牛肉，刘大志忍不住爆发了。 刘大志：“妹妹，你到底是要干啥？你下次别做饭了行不行？让咱爸、咱吃做行吗？” 刘晓红：“怎么，吃肉还不愿意啊？你不是最喜欢吃肉的吗？赶紧吃吧。” 刘大志：“关键是你做的太难吃了，一会辣的要命，一会咸的要命，一会苦的要命，上回吃了你的肉，我拉了好几天的肚子。” 刘晓芳：“是啊，妹妹，你都没学过做饭，不会做很正常，不就是想吃牛肉吗，下回姐姐给你做，你就别糟蹋东西了。” 刘晓红：“这有什么，人家神农还尝百草呢，不过让你吃个肉，都不愿意。赶紧吃啊。爸爸、姐姐、哥哥，吃啊，大家都有份，我特意今天少做了一点。” 刘大军：“晓红，不然你就放弃吧。再好吃肉的人，也禁不起你这样折腾啊。” 刘晓红：“别呀，我感觉我马上要成功了。糖色这回没炒糊，酱油特意少放了点，辣椒的话，就放了几个不辣的那种，你们看，闻起来是不是好多了？赶紧吃。” 几个人视死如归般地低下头，这一次的味道牛肉吃起来，确实好了很多。 刘大志：“这回好吃的，汤也好喝，爸爸，你买馍了吗？空口吃的话，有点咸。” 刘大军：“是不错，可以再炖时间长一点，有点嚼不烂。” 刘晓红：“妹妹，下回不用再试了吧？” 刘晓红：“嗯，咱家的锅不行，爸明天帮我买个高压锅，用那一压，牛肉就烂了。” 趁着晚上有时间，刘晓红和刘大军说了自己想要入股方便面厂的打算。刘大军思索了半天，最后带着她找到了一楼那个据说要下岗的方便面厂的女工家里，请她帮忙引荐厂领导。 第二天，高压锅买回来，在刘大军的帮助下一压，果然，牛肉更入味了。为了多一点选择，她还做了做了三个辣肚。除了牛肉，她还做了红烧排骨。装在不同的饭盒里，贴上了的标签。 刘晓红、刘大军在方便面厂女工奚可岚，孩子刚满一岁，刘晓红叫她小奚姐。 一到厂门口，就看到了堵在厂门口要工资的工人。 “厂长，你可不能就这么不管我们了，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们就指着我的工资过活呢。” “我也是，好不容易孩子养大了，要谈对象了，我连给他下彩礼的钱都拿不出来。厂家啊，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打光棍啊？” “你们家孩子，都大了，我们家的刚刚满月，现在厂子这样，我连买奶粉钱都拿不出来。” 刘晓红父女俩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小奚带着他们，绕道后门，摸到了厂长办公室。 第118章 让人记忆深刻的方便面 刚要敲门，门被人从里面用力打开。正要出来的几个人和准备进去的三个正好对上。一时间没人开口，还是小奚定顶不住压力，诺诺地说：“厂长、副厂长、主任，我……我这里有个方便面的方子，咱们要不要再试试？” 厂长一句话没说，直接往后退了两步。 鲁敬业：“你也是我们厂里的职工？” 奚可岚：“我是二车间的奚可岚。这是我家邻居，她说我们厂的方便面不好吃，没有特色，才会卖不出去的。” 郎文彬：“你说我们的方便面不好吃，你觉得什么样的面好吃？” 奚可岚看着一年见不了几次的领导第一次那么整齐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腿直发软。刘晓红淡淡一笑说：“你吃过湾湾生产的方便面吗？你觉得他那个如何？” 郎文彬：“当然好吃，可是我们的也不差。” 刘晓红：“真的不差吗？真的不差会半年发不出工资，会面临着倒闭的危险？” 郎文彬：“艹！” 刘晓红：“汤底浓郁、面条劲道爽滑、调料包丰富，这样的方便面才是好的方便面，贵厂的方便面，您觉得占了几条？” 方便面厂的三个领导，仔细思索了一下，好像就一条吧？可是明明以前卖的很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行呢？ 刘晓红：“那是因为以前吃的东西种类少，再加上长达十几年的特殊时期，常年饿肚子的人自然吃什么都好吃。现在的人日子越来越好了，选择越来越多了，自然越来越挑剔了。不好吃的，当然没人要了。” 范志明：“我是这个厂的厂长范志明，第一个给你说话的是车间主任：鲁敬业，另一个是副厂长：郎文彬。小奚刚才说你有方便面的方子，能给我们看看吗？” 刘晓红从刘大军手里接过那一堆的饭盒说：“我们去食堂吧？我带来的东西需要加热，你们去拿几个便面，然后尝尝我做的红烧牛肉面。” 范志明：“好，老鲁你去拿面。我们直接去食堂汇合。” 刘晓红看着鲁主任拿来的袋装方便面，也没有说什么，拆了一袋，把面饼掰成四半，开水烫软，然后把加热好的微辣的牛肉，连汤带肉的挖一勺放在面饼上。 刘晓红说：“几位试试。” 其实不用试，饭盒一打开，霸道的辣味已经弥漫了整个食堂，经过加热之后，更是香得人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面条一拌，又香又辣，剩下的那点汤也舍不得浪费，倒进嘴里了。 刘晓红：“现在你们吃的这个是微辣的，还有中辣的，要试试吗？” 几个人就像小朋友一样，点着头，重复刚才的动作，然后加上中辣的那份牛肉。 试吃的三个人，一边吃，一边嘻哈着：“好吃，好吃，就是太辣了。” 刘晓红：“两位厂长似乎不是很能吃辣，可能有些受不了。还有一种是爆辣的，一样的东西，吃起来更辣，更过瘾，还要试吗？” “试！辣死也要吃。” 最后那份爆辣的入嘴以后，两位厂长脸都已经变得通红，鲁主任也是端着桌子上的水猛灌。 刘晓红一个饭盒里又放了一小块面饼，加上了红烧排骨的，推到三个人跟前。吃完的几人，长舒了一口气，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鲁敬业：“小姑娘，你这面，太辣了。” 刘晓红：“好吃吗？” 鲁敬业：“好吃。” 刘晓红：“好吃就行，方便面很多地方都有，想要让大家记住，得有自己的特色。麻辣鲜香，口味越特别的，越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反之则会泯灭在芸芸众生中。” 范志明：“说的有道理，这东西虽然辣，但是配上鸡蛋，馒头、包子，一样很好吃，能当饭，也能当菜。” 郎文彬：“有道理。只是对于不能吃辣的人来说，不就卖不掉了吗？” 刘晓红：“最后的那个吃红烧排骨的，只放了一点点调味用的辣椒，可以卖给不能吃辣的人。如果一点都不能吃辣的话，可以做卤肉的。那个也很香，很好吃。” 范志明：“你有带来吗？” 刘晓红：“没有，我时间比较紧张，就没有做。不过我有方子，你们可以慢慢试做。实在不行的话，我做好送过来也行。” 鲁敬业：“范厂长、郎厂长，已经试吃完了，不如我们去办公室谈吧。” 范志明：“好。” 一行人从食堂出发，往办公室走。快出食堂门口的时候，刘晓红突然说了一句：“几位问到了吗？咱们吃饭那么长时间了，味道还没有散完呢。” 范志明脚步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回办公室再说吧。 郎文彬：“小奚你先回去吧，这回你立刻打工了，我们不会忘记的。” 奚可岚：“好的。晓红，那我就先回去了。” 刘晓红：“嗯，小奚姐慢走。” 办公室内，几个人分列而坐。 郎文彬：“我们厂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拿不出太多钱来买方子。你们能不能给我们便宜点？” 刘晓红：“方子我不准备卖，准备技术入股，你们觉得怎么样？” 范志明：“技术入股？” 范志明、郎文彬互相看了一眼，多年的好友，一个眼神，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郎文彬：“我们可以给你股份，但是除了每年的分红，你不能参与工厂的日常管理。” 刘晓红：“好，我可以不参与管理，但是我需要有一票否决权。如果你们做的决定不对，没有我的同意，不得强行推进，否则就视为违约。” 郎文彬：“可以。股份你要求多少？” 刘晓红：“40%” 范志明：“那不行，这个没得谈。”、 刘晓红：“30%？” 范志明：“不行，最高25%。” 刘晓红：“我同意。” 范志明愣了一下，瞬间有些后悔。 刘晓红心想，原本以为最多只能有20%了，没想到还能多5个点呢。有了这5个点，即使他们以后再融资，那自己仍然有一定的话语权。想到这里，她说：“后期如果您们需要融资，我可以等比例增资，但是股权不能被稀释。” 范志明：“可以。” 就这样，在双方都有意的促成下，合同顺利签约。心情极好的刘晓红，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营销方案送给对方，并告知，如果有需要，自己可以过来帮忙。 第119章 一举双得 短短的两年时间，刘大军眼睁睁看着小女儿的存折上面的数字不断攀升，已经从开始的不可思议，变成了后来的习以为常。 当初买下的那一排门面房，因为马路扩宽，整体拆除，获得拆迁赔偿96万。即使扣除当时买房的十来万，她净赚了将近80多万。 不算家里的食品厂，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已经有了一百多万的身家。从那以后，刘大军对于女儿地任何决定，再也不敢提出任何异议。不仅自己不说，还不让妻子王光英说。 后来入股的方便面厂，更是凭借麻辣鲜香、爽滑劲道的特点，迅速成为全国知名品牌，产品广告更是已经打到了中央台。 1991年初，九岁的刘晓红还是小学五年的学生，哥哥刘大志将在这个夏天小学毕业，姐姐刘晓芳没有考上高中，上了中专。妈妈王光英也终于如愿盖起了新房，这一次，不是前世的两间东屋，而是全部推倒，盖成了2层小楼，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前世的这一年的夏天，刘晓红的家乡经历了遭遇了五十年一遇的洪水的侵袭。家门口自己垫的那条路，每天都泡在坑里。路两边水面更是都在随着连绵不断地雨天，持续升高。 现在，刘晓红马上要结束寒假，回去上学了，她必须提前做些准备。 两年以来，食品厂的蓬勃发展，已经让窦文山、章颂齐习惯性的服从自家这个小厂长的安排了，因为确实从来没有错过。 刘晓红：“窦厂长，食品厂的排水设施，你记得找专人重新维护一下，车间上面全部换成新的玻璃钢瓦。办公楼顶层的防水、外墙记得重新做一下。” 窦文山：“是，不过这一下子，得花不少钱呢。” 刘晓红：“没关系，该省得省，该花的花。” 刘晓红：“章厂长，你这两天什么都不要干，先在县城地势最高的地方，租三个大仓库，租到9月份。这个不用花厂里的钱，从我那部分利润里面出。 另外，拿剩下的一半利润，用来囤积纯净水、方便面、帐篷、雨衣这些物资。多买方便面、水，帐篷、雨衣的话，看着来。 还有食品厂这边，除了正厂的采购，每个月米、面、油的采购比例，上调20%，注意妥善保存。” 章颂齐：“小刘厂长，米面油就算了，每个月都在采。方便面什么的，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刘晓红：“这个你不用管，该告诉你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章颂齐：“是。” 刘晓红：“办公室的电话不是摆设，有啥事，记得及时跟我汇报。” 窦文山、章颂齐：“是。” 回到h市以后，刘晓红照样一顿操作猛如虎，租仓库，买物资，疯狂囤货。五月份之后，刘晓红在刘大军帮助下，花了两个周末的时间，采购齐了家里所有的必需品，包括退烧药、消炎药、碘伏等一些日常必备药品。 雨季如期而至，饱受高温困扰的人们开始露出久违的笑容。 “太好了，终于下雨了，希望这雨能多下几天，这样也能少受点罪。” “是啊，前段时间，真的太热了，柏油马路都快晒化了，走路都粘鞋底。” “哎，终于可以出门，太好了。” 这场雨就像人们一开始期盼的那样，下啊下啊，一直都没有停过，渐渐地，各处发洪水的消息开始通过新闻联播传了开来。 刘晓红给食品厂打电话：“窦厂长，食品厂没有什么问题吧？厂里排水设施怎么样？没有出现积水吧？如果雨下得太大的话，就安排厂里的职工带薪休假。” 窦厂长：“厂长您尽管放心，厂子里一切正常。如果有暴雨的话，我会及时调整班次，安排放假的。” 刘晓红：“好的，注意天气预报。章厂长，我当初安排囤积的那一批物资，留够给工厂职工的福利，其余部分，尽快联系县、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找个合适的理由，全部捐赠出去，记得做好宣传。” 章颂齐：“全部？” 刘晓红：“全部。” 章颂齐：“是。” 刘大军不仅担心家里的妻子，还开始发愁越来越贵的青菜价格。 刘晓红：“爸爸，妈妈来电话了吗？” 刘大军：“来了，说没啥事，就是心疼刚刚种下去的庄稼，都让洪水冲没了。” 刘晓红：“人没事就行，庄稼等洪水退了再补就行了。反正咱们也不缺钱花，能收多少是多少。” 刘大军：“花氏这么说的没错，可是你妈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哎，你厂子里面没事吧？” 刘晓红：“没事，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会处理的。爸爸，你明天抽空陪我去一下方便面厂。” 刘大军：“好，我一会就去请假。” 方便面厂会议室 范志明、郎文彬、鲁敬业再次坐在会议室，看着对面久未露面的的父女俩。 郎文彬：“小刘同志，这次来厂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晓红：“为了洪水的事情。新闻相信大家应该已经看到了，各地都在救灾。我觉得，我们方便面厂，也应该行动起来。” 鲁敬业：“厂里已经捐了一些钱，还接了救灾的生产任务，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刘晓红：“我觉得，咱们不应该只捐钱，而应该直接捐物资，方便面是现在大家都需要的食品之一。安排车送过去的时候，车上再拉上横幅，经过报纸、电台、电视台的报道，灾区的人民群众，就都知道咱们的方便面品牌。以后如果再买方便面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选择咱们的产品。” 范志明：“你说的不错，企业的善举，应该宣传出去。这样才能塑造企业的正面形象，带动更多的企业，参与到赈灾的活动中去。” 刘晓红：“我那里有一批我们厂的方便面，还有一些其他的物资，你们送货的时候，一起帮忙送到灾区。” 范志明：“多谢小刘同志的深明大义，这样吧，我们再给您1%的股份。” 刘晓红：“不用了，范厂长客气了。时刻注意提升产品的品牌形象，是我作为股东义不容辞的责任。大河有水小河满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第120章 下岗引发的矛盾 1995年末，刘晓红一家和前世一样，赶上了第二波的福利房，分到了一套平房，他们住房终于宽敞了起来。 哥哥刘大志高一，刘晓红初三，姐姐刘晓芳已经中专毕业，在她们小学当老师，妈妈也来了h市和他们一起生活。她每天从批发市场，批发一些水果、蔬菜，推着一辆借来的架车子，到菜市场里卖。 刘晓红就撺掇爸爸买个门面房。刘大军开始和媳妇商量买商铺的事情。 两口子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跑来问刘晓红。 刘晓红：“你们要是问我的话，我就想问问你们，准备卖什么？还准备卖菜、卖水果吗？卖的东西不同，买商铺的位置肯定也是不同是。” 刘大军看看王光英，她说：“我也没想好卖啥，水果和菜吧，卖了一段时间了，也没怎么挣钱。不能买个街口的位置吗？这样卖什么都行。” 刘晓红：“可以啊，只要你钱够，在哪买都行。你们有多少钱啊？” 王光英：“差不多十五六万。” 刘晓红：“这点钱，街口的位置，即使有，估计也不会是太好的位置，也不会很大。往里面走走，你们考虑吗？” 王光英：“也行，但是位置一定要好，太偏的地方没有人。不行就买街口的位置，小点就小点吧。” 刘晓红：“可以啊，我记得大街那边正在扩建，还有3路底站那边，都在修，你们可以去那边看看。这两条街，以前卖啥的都有。” 三天之后，两口子又来找刘晓红了：“晓红啊，我跟你妈妈看中了两个门面，你帮我们参考参考，看看哪个好？” 刘晓红：“价格也一样吗？差多少？” 刘大军：“差了四五万。一个街头，一个靠马路。” 刘晓红跟着两人看了两个门面，一个是大街的街口，一个是花鸟市场的街口。 刘晓红：“要是我的话，我就选大街的那个，靠马路，也靠街口，那边人流量以前就很大，以后估计也不小。花鸟市场的那个虽然便宜，但是不靠大马路，估计不会有很多人。” 王光英看着闺女也同意，就跟刘大军商量：“不然就买这个吧，贵点就贵一点，实在不行，你去找闺女借点钱。” 刘大军：“好。” 刘大军：“晓红啊，我们也想买这个铺子，不过手上钱不够，能不能从你这拿个十万？” 刘晓红：“可以啊，你得给我写欠条，五年之内还不上的话，就从你们的分红里面扣。” 刘大军还没有说话，王光英不干了：“嘿，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你就不能盼着我有点好啊？生意还没开始，就咒我赔本呢！” 刘晓红：“爸爸你得给我作证啊，这话是我妈自己说的啊，生意的事，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提啊。” 王光英：“你是没有明说，可是你说我五年之内还不了你钱，不跟说我生意做不起来一个意思吗？” 刘晓红：“做生意，这事谁说的准啊，赚了赔了都很正常。再说了，店面你就是不自己干，还能租呢，怎么会回不了本？钱，你们还用不用，用的话，就跟我去银行。” 刘大军：“用，用，现在就去银行，然后我就跟卖房的打电话，签合同。” 刘晓红：“行啊，爸，你现在办事越来越利索了。” 三个月后，刚过完年没多久，刘大军下班的时间越来越早，经常都是到那签个到，然后就跑妈妈的店里帮忙。收生意后，两个人就钻到屋里说话，吃饭的时候，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刘晓红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她之所以撺掇爸爸买门面房，是因为前世的今年全国迎来了下岗热，爸爸刘大军也不幸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王光英：“左邻右舍的议论你们应该也都听到了，你爸下岗了。” 刘大军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刘晓芳忍不住了。 刘晓芳：“爸爸，你拿到多少钱补偿啊？” 王光英：“那个补偿是要买断工龄才有的，你爸还差十来年就够退休的年龄了，那样不划算。所以他签的是另一种协议，买断工龄退休。这个没有补偿。” 刘晓芳惊叫出声：“什么？没有补偿？那你以后咋办？” 刘大军扫了一眼大闺女：“不会小点声讲话吗？咋办？凉拌，还能咋办？” 刘晓芳：“什么凉拌，你不发工资了，咱们一家子吃啥喝啥啊？” 王光英：“你这说的什么话？咱家怎么就没钱生活了？你爸每个月还有660元的补助，你妹现在一个月也交300块生活费，你都已经上班两年了，每个月也该往家里交点生活费了。” 刘晓芳不愿意了，嚷嚷道：“凭什么我要交生活费？我的工资还要买衣服、鞋子、化妆品呢。” 刘大军：“就凭我把你从农村弄到了城里，供你上学，给你找工作，你交点生活费怎么了？你住在家里的，水、电、煤气不要钱吗？你自己不吃不喝吗？” 刘晓芳：“那我不管，我同学都没有往家里交钱的，凭什么我就要交？” 王光英：“人家那是双职工家庭，父母两个人养一个孩子。我跟你爸，要养你们三个，咱家现在不是遇到困难了？你作为老大，帮衬一下怎么了？” “老大怎么了？我说不交就不叫，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刘晓芳生气的饭也不吃了，放下碗走了。 王光英也不惯着她：“不吃不吃算，吓着谁了？” 刘大军也气饱了，碗一放，站起来回房了，王光英慌忙跟上。剩下的刘大志看着专心吃饭的刘晓红，想说什么，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如此过了过了几天，刘晓芳开始带菜回来，自己烧自己吃。王光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说话也越来越难听。 王光英：“你有本事，干脆别在家里住，出去租房子多好啊。这样，你还自在，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我们也不占你光。” 刘晓芳：“我不搬，我为什么要搬，这是我爸家，我想住多久想多久。” 王光英：“现在想起来那是你爸了，当初你是怎么说他的，你忘记吗？那是一个当闺女的该说的话吗？” 刘晓芳：“你都找我要生活费了，我说两句怎么啦？大志从来都没有交过生活费，你怎么不找他要啊？我好歹还给家里买点水果、蔬菜啥的。” 王光英：“你那是给你自己买的吧？什么东西新鲜，什么东西贵买什么，你那像过日子的样子吗？” “我花我自己钱，跟您有啥关系？”刘晓芳说完，一转身，又走了。 王光英冲着刘大军喊道：“你看看你闺女，就让她这样下去吗？马上就是说婆家的人了，以后哪家敢要她？” 刘大军：“说她干嘛呢？人家说的也没错啊，那是她自己挣得钱，人家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第121章 那一年的高考 1997年的夏天，刘晓红放学回到家，还在停自行车，就已经看到了满脸不高兴的妈妈正在装货。 刘晓红看到了，快走几步上去帮忙：“都在这了吗？还有吗？” 王光英：“没有了。” 进屋看到还在在床上躺着的刘大志，以为他在休息，刘晓红也没有多想，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吃完饭，刘大志正在收拾碗筷，刘大军突然来了一句：“好了，这儿用不着你，你不是准备复读吗？东西放那，回去看书去吧。” 刘晓红看到刘大志猛然一僵，放下碗筷，洗洗手，回屋去了。 刘晓红瞬间明白了过来：哥哥落榜了。 刘晓芳：“大志没考上？” 王光英：“没有，离三本线差了十几分。” 刘晓芳：“那怎么办？复读吗？” 王光英：“他想复读。” 哥哥的高中学校是二中，当时的省重点。还记得当初知道哥哥考上的时候，爸爸十分高兴，罕见的满脸带笑地说：“怪不得一早上起来就看到喜鹊在那里叫喳喳呢，原来家里真的有喜事。” 刘大志：“人家说，考上了二中，一只脚就迈进了大学的校门。” 现在，另一只靴子落地了，再看向一旁坐着，一声不吭的刘大军，刘晓红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转头对着妈妈说：“妈，我给你和爸在二院约了体检，这一星期之内你们记得去啊。” 王光英：“我们不去，你钱没处花了，往医院送。” 刘大军：“我们自己的身体，有没有问题自己能不知道吗？用不着体检。” 刘晓红：“妈妈，你们俩成天为了多干一会，不喝水，时间一长，容易出问题的。体检必须得去。” 王光英：“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一去大半天，耽误我生意。” 刘晓红：“让我爸帮你看半天不就行了吗？” 王光英：“那也不行。” 刘晓红：“反正检查钱我已经交了，不能退的，去不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刘晓红知道他们心疼钱，也确实不喜欢去医院，但，这不是能讨价还价的事，所以也懒得再和他们啰嗦，站起来走了。 这天晚上，半梦半醒之间，刘晓红听到了哥哥刘大志大声念书的声音。声音一直在耳边嗡嗡响个不停，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别念了，你烦不烦啊。” 第二天放学回来，晚上吃饭的时候，发现哥哥的房间和爸爸妈妈的换了，哥哥搬到了前面。 以后得每一天，只要哥哥在家睡，半夜依然会有不绝于耳的读书声，早上、晚上都有。 第二年夏天，刘晓红看着一边干活，一边摔摔打打的王光英，有些头痛的发现，去年的历史似乎重演了。 王光英：“看着你也怪努力的，怎么一考试就不行了呢。让你不会的问老师，你答应的好好哩，谁知道你到底问了没有？一年一万多，怎么就考那么点分呢？” 王光英：“你第一年不行，复读一年还是不行，你准备怎么办？还复读吗？实在不行，你干脆走个大专算了。别到时候，人家走了，你还没走呢。” 刘晓红：“妈，你别生气。” 王光英：“别生气，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怕他第一次住校不适应，我跟你爸，啥都不干去陪读。结果，去年就没考上，今年还没考上。咱家后年，人家花钱买进去的小孩子都考上了，他自己考进去的竟然没考上。你让我说他啥好？” 王光英：“他要复读，我们就给他复读，平时拿生活费，要80给100 ，要100给120，说要买什么学习资料，交多少钱，我们从来没有二话，结果他就考那么一点，他对得起谁啊？” 刘大志：“我还比去年提了20多分呢。” 王光英：“你们听听，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一年一万多块，提了20分你还有功是吧？那你咋没考上啊？咋没学校要你啊？” 刘大志：“那是因为今年分数线长了。” 刘晓芳：“你咋好意思说分数线涨了呢，那你这跟没涨有啥区别呢。我们也不知道你成天学的啥，考成这样子，你对得起那一万多的学费吗？” 刘晓红一看越说越激动的娘俩，问：“爸呢？” 王光英：“屋里躺着呢。知道他今年又没走成，愁的晚上觉都睡不着。” 刘晓红走到里屋，果然在床上看到了蜷缩在那里的刘大军。 刘晓红：“爸。” 床上的人，一句话没说，翻了个身，继续躺着。刘晓红想起自己书包里的录取通知书，还是没有说什么地走了。 生活依然在继续，哥哥依然选择了复读，爸爸妈妈拗不过，只能无奈地同意了。只是她们再也不愿意出那一万多块钱的复读费，让他找个普通的学校复读。 刘大军和王光英继续在店里忙碌着，这天有个顾客买了东西，也不走，继续在那里闲逛。 刘大军有些奇怪地问：“你好，你还有啥事吗？还有啥需要买的吗？” 那个人连连摆手，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刘晓红的爸爸、妈妈吗？” 王光英：“对啊，您是谁啊？” 韦老师：“我是她学校的班主任老师，我姓韦啊。” “韦老师啊，她是说过班主任老师是姓韦。您好，您好，不好意思啊，刚才没有认出来。”刘大军反应迅速的，赶忙握手、道歉；“老师您是有什么事吗？” 韦老师：“没啥事，我就想给你们说声恭喜，培养了一个那么好的学生。” 王光英：“恭喜，恭喜啥啊？” 韦老师：“刘晓红考上财经大学的经管系，虽然是低空飞过，但是总算是考上了不是吗？” 王光英：“你说她考上了？” 韦老师：“是啊。” 刘大军：“考上了？考上了？太好了，太好了……” 两口子兴奋了半天，转身一看，那个韦老师早就不见了。 王光英：“今天生意不做了，咱们回家吧？” 刘大军：“回家，回家。” 两个人回家找到正在看电视的刘晓红问：“你老师说你考上了？” 刘晓红知道往后大学生遍地都是，淡定地说：“嗯。” 王光英：“我就说我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你也参加了今年的高考，你说你也是，考上了你怎么不说啊？” 刘晓红：“没啥好说的，又不是什么明牌大学。” 刘大军：“那也是大学，咱家终于出了一个大学生了~~~” 第122章 妈妈的病 学校公共电话亭，刘晓红正在给妈妈王光英打电话 刘晓红：“妈，我给你和爸爸预约的体检，你们去了吗？” 王光英：“没去。” 刘晓红：“怎么不去啊？我都跟你说了，这个不能拖太长时间的。” 王光英：“我们又没病，去什么去！要去你去。” 刘晓红：“妈，你不要这样，体检是很重要的，身体的很多小毛病都能在检查中查出来，您就去一下嘛……妈，妈……” 下午放学，刘晓红第一时间跑到电话亭打电话。 “喂……”王光英一边接电话，一边叹气：“我都跟你说了，我们俩身体好好的，用不着体检……”一抬头看见了进店的刘大军，冲他招招手，无声地说：“你闺女电话，你接。” 刘大军无奈地接过电话：“晓红。” 刘晓红：“爸爸，体检的事情，你再和妈妈说一下，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刘大军：“晓红啊，体检的事儿，你真的不用安排了，真的用不着。我自己的身体，舒不舒服，有没有有病，我还能不知道吗？” 刘晓红：“可是，问题是，有些病，等你有感觉得时候，再查出来，已经晚了。” 刘大军：“晓红，你怎么了？碰到啥事了？你跟爸说。” 刘晓红：“爸，你们把后天上午的时间空出来，我明天回去，带你们去体检。” 刘大军：“你还真回来啊？用不着。我都跟你说过，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怎么就那么拗呢？” 刘大军挂了电话还在叨叨着，王光英翻了个白眼，虽然知道小闺女孝顺，还是觉得没必要。 王光英：“你说你闺女怎么回事，年年催我们去体检。有那钱，干点啥不好啊。” 刘大军：“谁知道呢，年轻人的想法，咱们哪能懂呢。你闺女明天回来。你记得买点好菜啊。” 刘晓红：“她成天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不知道买啥。要买你去买。” 第二天，刘晓红一路火车，风尘仆仆赶到妈妈的店里，取了钥匙，拿了菜回家烧饭。趁着晚上吃饭的功夫，刘晓红宣布了一件事。 刘晓红：“爸爸、妈妈，明天早上，早点起来，不要吃东西，我带你们去体检。” 王光英:“我就说你怎么现在回来了，还是为了体检。你现在跟那些城里人学的一样，瞎讲究。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刘晓红：“妈，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固执，听一句劝。去检查一下怎么了？没病当然更好，有病咱们治病不好吗？” 王光英：“你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听说了啥？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哪也不去。” 王光英越说越来气，扭过头，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刘晓红没有办法，半真半假地说：“妈妈，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得了胃癌。因为长得位置特殊，不能手术，半年之后，就走了。” 王光英：“胡说什么啊？我现在身体好好的，啥事没有。” 刘晓红：“你现在好好的，不代表你的身体是真的没事。你要强惯了，平常那些小病小痛的，你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忍忍就过去了，到底有没有事，医生说的算。你知道吗？很多病，都是从小毛病开始的，如果一开始发现了，治好了，就不会转变成大病了。” 王光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人家都说了，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刘晓红心想，我该怎么和你说，你前世就是这两年胃癌走的呢。 刘晓红：“妈，妈，你就去一下嘛，去一下好不好嘛？求你了~~~” 王光英：“好好好，去去去，行了吧。唉……” 第三天，一大早，刘晓红就在催两个人赶紧出发。到了医院，拿着体检表，带着他们楼上楼下，一通跑，终于检查结束了。两个人饭也顾不得吃，又跑去店里忙生意去了。 下午，刘晓红拿着两个人的报告从医院出来。把王光英的报告递给刘大志，示意他看。 刘大军：“真有问题啊？” 刘晓红：“嗯。” 刘大军：“什么问题啊？你也别让我看了，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反正我也看不懂。” 刘晓红：“胆有点小毛病，胆结石。这个不用开刀，医生建议体外碎石，用激光打一下就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带妈妈去？” “那还等什么。当然是越快越好了。我们现在就把店关了，回家收拾东西，然后带你妈去住院。”刘大军说着，把报告递还给刘晓红，转身就去跟自己媳妇说。 第四天一大早，王光英就起来，一家三口，来到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医生说，等体检报告全部出来之后，再安排手术。好在后续的检查报告都很正常，手术被安排在三天后。 刘晓红偷摸拉着刘大军问：“爸，妈妈这病，哥要不要跟哥、姐姐说一下？” 刘大军：“一点小毛病，用不着说。要不是正好是你发现的，我都不准备跟你说。” 刘晓红：“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吗？” 刘大军：“那当然，你们都忙，回来也没啥用，这地方又小，来了都没地待。” 刘晓红：“要是不说，她们以后知道了，会不会怨我们？” 刘大军：“你姐跟她那个对象跑外地去了，说一声就说一声吧，有时间，就来一趟看看你妈。没时间的话，也不用特意跑这一趟，反正问题也不大。” 刘晓红：“那行。” 刘晓红按照爸爸的安排，电话通知姐姐刘晓芳， 刘晓红：“咱爸说，哥哥还在上学，他一个男的，回来也没啥用，就不要通知他了。” 刘晓芳：“哦，好，我知道了。” 谁知道转头就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刘大志：“听咱姐说，咱妈得了胆结石？” 刘晓红：“是的。” 刘大志：“医生说怎么治了吗？” 刘晓红：“激光体外碎石，一次如果打不净的话，要多打两次。医生说，是个小手术，问题不大。” 刘大志：“好，我明天回去。” 刘晓红：“咱爸不让你回来。” 刘大志：“这你不用听他的，咱妈动手术，我能不回来吗？你也是的，他说啥就是啥，你自己没脑子吗？你回去几天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刘晓红：“……有啥事，等你回来再说吧。我听咱爸的，他让咋办我咋办。” 刘晓红挂了电话，一脸无语。 第123章 那个世界末日的谣言都谁中招了 这天，刘晓红趁着假日回来看看，顺便给爸妈店里帮帮忙。刚回来，就被妈妈王光英一把拉倒了墙角，左右打量了一番，确认安全了之后才说：“晓红，你听说了吗？要世界末日了。” 刘晓红：“妈，那都是谣言，假的，你可千万别信啊。” 王光英：“大家都这么说的，人家还说那个玛雅人可灵了，前面的几个预言都成真了。你这次回来，干脆就别走了。” 刘晓红：“妈，你胡说啥呢，我还上学呢。唉呀，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假的，假的，假的，你怎么跟没听见一样呢？” 王光英：“我不管，反正小心无大错。万一，万一要是真的呢。既然知道了，我就得做两手准备。你不知道呀，你牛大爷家，除了睡觉的地方，其他都囤的满满当当得了。不信你问你爸。米面粮油，蔬菜水果、矿泉水……” 刘晓红：“爸？咱家不会也买了一堆啊？万一到时候没有世界末日，这得吃到啥时候啊？到时候再生虫长霉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光英：“那要是真世界末日了呢？你一点准备都没有，吃啥喝啥啊？人家还说要买武器呢，我也没找到，买的都是电锯、斧头、倒上啥的。你帮我看看，还有啥需要买的。” 王光英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后面的小仓库。原本只是作为临时存放的地方，塞得满满的，透过一层一层的间隙，隐约能猜到是什么东西。 刘晓红：“我哩老天爷啊，你们是把超市打劫了吗？” 刘大军：“这才多少啊，家里还有还有一堆呢。挣的那点钱，连货都不进礼物，都用来买这些东西了。” 王光英：“都世界末日了，还卖什么东西啊？” 刘晓红：“爸，你怎么也不说说妈。” 刘大军：“谁说我没说了？我说的还少了，也得管用才行啊。我要是不说，她还能再搬一家超市回来！” 王光英：“晓红啊，赶紧给你哥，你姐打电话，让他们赶快回来，都世界末日了，咱们一家人要整整齐齐的在一起。奥对了，手电筒、蜡烛我怎么给忘了呢？万一到时候要是停电呢？” 刘晓红“天哪，妈，我都给你说了，假的，假的，你怎么就是执迷不悟呢。他们都忙着呢，哪有空回来陪你玩。” 王光英：“不行，都要现在这时候了，还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你打，必须打！都世界末日了，全球都要毁灭了，再学有什么用啊？” 刘晓红转身走了：“要打你打，反正我是不打。钥匙呢，我回家。” 刘大军掏出钥匙，递给刘晓红：“给你，回去看看吧，看看还是你认识的那个家吗？” 回去的路上，看到不少人都在用各种车往家搬物资，架车子、三轮车、自行车……看来，除了自家爸妈，还有不少人对这个谣言深信不疑。 怎么办？怎么才能打消老妈的疑虑呢？ 刘晓红站到自己门口，看着崭新的防盗门、防盗窗，有些疑惑的眨眨眼：“这是自己家吗？门都换了，真够舍得的。” 门一开，除了靠墙的位置，留了仅够一个人走路的过道，从外往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再打开厨房的门，也是堆满了各种物资，这大手笔，刘晓红都不得不佩服，这可比上回发洪水的时候，自己准备的齐全多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刘晓红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做什么饭，又怕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地方，再落得一身埋怨，干脆什么也没做，等他们回来再说。 正想着，两个人回来了。刘晓红迎了出去，只见王光英耷拉着脸进来了，刘大军一脸不高兴地跟在后面。 刘晓红拉住刘大军，努了努嘴：“怎么啦？高才不是还挺高兴的？” 刘大军悄声说：“给你哥打电话，让他回来，被说了一顿。还说你妈没脑子，这么离谱的谣言都信。” “可不是……”刘晓红刚说了三个字，就看到刘大军瞬间凌厉的眼神，立马转变的语气：“那什么，正常，很正常，我一路上看到不少人都在往家搬东西呢，看来也不是我妈一个人被骗，那就没啥好奇怪的了。” 刘晓红：“那什么晚上吃啥？我去做啊。” 刘大军：“我去，用不着你，搁这等着吧。” 刘晓红：“哦，好。” 一家三口，吃了饭，一起看新闻联播。突然一条新闻，引起来所有人的关注：末日谣言不可靠，多国展开辟谣战 “世界末日的谣言影响波及到全球，因此，世界各地的官员政府和科学机构都在不遗余力地展开辟谣大战：所谓的世界末日的一说起源于玛雅文化……” 刘大军：“听到了吧？这不是什么世界末日，就是人家一个历法的结束，你这个世界末日说，根本不存在。” 刘晓红一看，一家之主开口了，悄悄地走了。 王光英：“人家都说了，是内部小道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哪能想到会是假的啊？” 刘大军：“你啊，叫人说你什么好啊？你看看，你这一屋子的东西，怎么办啊？啥时候吃完啊？” 王光英：“怎么吃不完啊，不就那些东西吗？我慢慢吃，吃一点少一点，总能吃完的。吃不完了我卖喽，还不行吗？” 刘大军：“我看你就是死鸭子嘴硬，你卖，卖给谁啊？没听见你闺女刚才说啥啊，好多人跟你一样囤货。 你这东西，现在拿出去，根本卖不掉，就算有人肯收，你以为还是你买的时候的那个价吗？一进一出，人家不赚点，人家傻啊？” 刘大军：“跟你说你再等等，再等等，你就是不听，跟抢不着的一样，东西不值钱，你花出去的钱不是钱吗？人家卖东西的，就喜欢你这样没脑子的，碰到你这样的人，嘴都能笑歪了。” 王光英：“现在嫌我笨，觉得我没脑子了，你当初娶我干嘛啊？有本事你换个有脑子的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啥样，就你这样的……” 刘晓红站在门口，听着屋里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锋，想着：“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要变坏。” 第124章 好女不穿嫁时衣 这天一大早，刘晓红就被妈妈王光英喊醒了：“还睡，还睡呢，昨天已经跟你说了，你姐今天要带她男朋友回来，还不赶紧起来帮忙。” 刘晓红：“妈，现在才六点多，七点都不到呢，这么早起来干嘛？” 王光英：“你起来，我跟你爸要买的东西不少，你先帮我们拿回来一点。” 刘晓红：“哎呦，我不想去，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那不是有车吗？你们骑车去就是了。” 王光英：“菜市场里面人多，三轮车推不动。快点，快点。” 刘晓红：“哎呦~~~” 一家人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把收拾了一桌子大餐出来。刘晓芳也带着一个一米七左右，模样周正的男人回来了。 刘晓芳：“妈，爸，这是我男朋友马宏峰。” 马宏峰递上带来的礼盒：“爸、妈，你们好，这是给你们带来的礼物，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王光英一边接过来，一边说：“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这是我们家老二大志，老三晓红。” 刘大志、刘晓红：“姐夫。” 马宏峰：“嗯，你们好。” 王光英：“来，饭早就准备好了，咱们上桌吃饭吧。” 马宏峰：“好。” 吃完饭，刘晓芳带着马宏峰出去逛逛，王光英正在和刘大志、刘晓红说话。 王光英：“晓红啊，你姐这次带男朋友回来，就是谈结婚的事儿的。” 刘晓红：“哦，那挺好的啊。妈，我姐男朋友你见过吗？” 王光英：“见过一回，一直在外地，回来一趟也不容易。” 刘晓红：“是的哦。” 王光英：“你姐出嫁，我跟你爸商量了，准备给他六万六的嫁妆。原本是准备给三万多的，她这嫁的远，衣服、家具什么的都没法带，干脆折成钱，一把给她算了。” 刘晓红：“行啊，你跟爸商量好就行，愿意给多少给多少。那我送点什么好？” 王光英：“你还没结婚，随便买个她喜欢的东西表示一下就行了。” 刘晓红：“好，那等她回来，我问问她喜欢什么，你再帮我给她挑一个。” 王光英：“也行。” 刘大志：“那我也一样吗？” 王光英：“你也一样。到时候咱们一起上街挑。” 晚上，吃完饭，马宏峰走了，剩下一家人坐着说话。 刘晓芳：“妈，你上一次跟我说的，三万块钱的嫁妆太少了，跟我差不多的女孩，人家结婚，家里都陪送十万的，寓意着十全十美。” 王光英：“那是人家男方彩礼给的多，小马他们家给多少彩礼啊？无论他给多少，我跟你爸，保证不要你的，都给你带走。我给你爸也商量了，你嫁的远，衣服、家具什么的不方便带，都给你折成钱，我们再给你添点，六万六，一把给你。” 刘晓芳：“那也太少了，我千里迢迢嫁过去，嫁妆太少的话，会被人看不起的。妈，我一辈子就嫁这么一回，你就再给我添点嘛。” 王光英：“你这些年的工资呢。虽然说让你交生活费，可你也从来没有交过，你挣的钱，都让你带走，这些总够了吧？” 刘晓芳：“那也不够啊，再说了，我发了工资，自己不要吃喝拉撒啊，哪里存到钱了啊？” 刘大军：“你自己上班好几年都没存到钱吗？你挣的钱呢？” 刘大志：“肯定是谈恋爱花了。” 刘大军：“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她去年还说小马成了组长，涨工资了呢。” 刘大志：“爸，你不懂，人家涨工资，又不是她涨工资。再说了，谈恋爱不需要花钱啊？吃饭、看电影哪样不要钱啊。” 刘大军：“那也是小马出啊。” 刘大志：“那谁知道呢。你要是想知道，人不是在这呢，问问不就行了吗？” 闺女的事，刘大军也不好问，他冲王光英使了个眼色。 王光英：“晓芳啊，我跟你爸虽然守着那个店，可是现在生意难干，也没存到多少钱。再加上，上回得了个胆结石，也花了不少。” 刘晓芳：“那你干生意这么多年，总不可能就存这么点吧？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十万，我就不嫁了。” 王光英：“当时买门面，借了晓红十万，后来做生意，前面那几年挣得都还她了。” 刘晓芳：“那食品厂的分红的呢？一年总得有几万吧？” 王光英：“那分红不能动，是留着给大志买房子的。他现在马上也要大学毕业了，马上也要谈对象结婚。总不能因为你出嫁，把咱家都给掏空了吧？” 刘晓芳：“晓红，你那么有钱，你怎么那么抠啊？咱妈管你借钱，还要还。” 刘晓红：“我再有钱，那也是我辛辛苦苦挣的，跟任何人没有关系。我好心好意，把钱借给她意用，为什么不要还？你不扣，你大方，那你现在是在干嘛？不还是为了几万块钱的彩礼，逼咱爸咱妈吗？有本事，你找你男朋友多要点彩礼啊！” 刘晓芳指着刘晓红告状：“妈，你看看这个死丫头！” 刘晓红：“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手指指着我，你最好收回去，不然我就要上手了。打疼了，可不要怪我哦。” 王光英：“晓红，你也少说两句，都是一家人，不要得理不饶人。” 刘晓红：“我得理不饶人？我怎么得理不饶人了？刘晓芳，你用手指指着别人的时候，不要忘记了，另外三根手指指的是你自己。麻烦你动动脑筋想一想，你凭什么这样指着我？还是老师呢，这点礼数都不懂吗？” 刘晓芳被说的哑口无言，伤心的哭了。 刘大志：“爸、妈，不然……” 刘大军：“这没有你的事，你坐火车，估计也累得不行，回去休息吧。” 刘大志听话的站起来走了，刘晓红顺势也跟着起来了。 王光英：“晓红啊……” 刘晓红：“妈，有事吗？我也跟着忙着一天了，也累得不行，想早点休息。” 王光英：“你姐彩礼这事，你能不能先帮帮忙。” 刘晓红笑了：“怎么帮？” 王光英：“你先借给我们两万，剩下的我跟你爸，再凑凑。” 刘晓红：“那谁还呢？你跟我爸？这跟我钱从左手转到右手有啥区别？你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谁来出钱呢？爸妈，你们现在已经四十多，妈从胆结石过后，身体一直不好，干不了重活。靠爸一个人，能挣多少钱？ 我姐的彩礼已经不少了，不要忘了，我们是农村人，不是城里的。不要三天不下地，就把自己的根忘了。这事你们要是都处理不好，我哥马上也要谈对象、结婚、买房，他的那份钱哪出？不会还是找我借吧？” 刘晓红：“妈，你别忘了你经常说的那句话，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 第125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这天，刘晓红正在外面逛街，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张身份证，顺手给捡了起来。那么重要的证件都能丢，可真够粗心的，这人谁啊？——李建华，这名字有点熟悉。 再仔细一看地址，就是这个市的，估计是同名同姓的人，对面就是邮局，她想了想，进去按照证件上面的地址给人家寄回去了。 过了两天，刘晓红下课回到宿舍，室友苗海清对她说：“刚刚有个男的打电话找你。” 刘晓红：“男的？谁啊？不会是我哥吧？” 苗海清：“不知道，问了，他没说，只说一会再打过来。” 刘晓红：“哦，没事，先不管他，等他再打过来，自然就知道是谁了。” 正说着，电话又响了，刘晓红：“我来接。” 刘晓红：“你好，请问找哪位？” 李建华：“我找刘晓红。” 刘晓红：“我就是，请问你哪位？” 李建华：“我是李建华，前两天应该是您，捡了我的身份证，还给我寄了回来了。我打电话是想请你吃个饭，表示一下感谢。” 刘晓红：“哦，你收到了就行，我还担心寄地址不对呢。吃饭就不用了，不过是顺手的事儿。” 李建华见对方一直拒绝，以为她是害怕不安全，遂改口道：“我看你留的地址是财经大学，你是这里的学生吗？” 刘晓红：“是的。” 李建华试探道：“我也是这个学校的，你要是不愿意出去的话，我就请你在学校喝点东西？” 刘晓红一听人家那么有诚意，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回道：“啊？好。那明天下午吧，正好明天礼拜天。” 李建华：“好，那我明天下午三点在行政楼门口等你？” 刘晓红：“好的。” 挂了电话，苗海清好奇地问：“谁啊？还要请你吃饭？” 刘晓红：“不认识，上回出去逛街，捡了一张身份证。我给人家寄了回去，刚才那人打电话，说要请我吃饭呢。” 苗海清：“晕倒，你可真是个好人。免费的午餐，你干嘛不去啊？” 刘晓红：“又不认识，有啥好吃的，不用去都能想象得到有多尴尬。后来他说他也是咱们学校的学生，非要请我喝点东西，我就答应了。你明天下午有事吗？没事陪我一起去？” 苗海清：“好啊，正好我没事，跟你一起去蹭杯饮料。” 刘晓红和苗海清提前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等到三点半了，都没有等到打电话的那个人。 苗海清：“哎，我们不会是被耍了吧？” 刘晓红：“不至于吧？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再等五分钟，要是那个人还不来，我请你喝东西。” 苗海清：“这还差不多，反正不能让我白跑一趟。” 两个人说着，就准备走了，远远看到，一个个男生，匆匆忙忙跑过来。刚到，就不停地道歉。 李建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两位美女好，让你们久等了，临时有点事情。我是李建华。” 苗海清：“哎，可算是等到你了。李建华。就是你掉了身证，让我们老四捡到的那个人？” 李建华：“是的” 李建华边回答，边看向旁边有点眼熟的小姑娘：“你是刘晓红对吗？上次多谢你了。” “没事，小事一桩。”刘晓红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觉得有点面熟，但是又不敢相信。 李建华：“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可就不是小事了，身份证补办的话，太麻烦了。不好意思哦，你长得很像我一个很久没见面的朋友，想问你一下，你们家以前是不是在一中门口开过一个零食店？叫留一口？” 刘晓红：“对，我也觉得你有点眼熟。李建华，你是不是有个姑姑叫楚婉婷？” 李建华：“是的，那就没有认错人了，确实是你。” 刘晓红：“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同名同姓呢。一件小事，还值得您特意跑一趟。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李建华：“幸亏我来了，不然不就错过重新认识你的机会了。走吧，我请你们喝东西。” 刘晓红：“好的。” 三个人一起往前走，苗海清冲着刘晓红挤眉弄眼，意思是回去再拷问你。刘晓红也没想到那么巧，只能无奈地笑笑。 苗海清：“帅锅，你和我们家晓红以前认识啊？” 李建华：“对，以前她们家在我们学校门口开了一个零食店，我在那里念书。” 苗海清：“哦？那就是青梅竹马喽？” 刘晓红：“什么鬼？你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吗？青梅竹马是这样用的吗？不会讲话就不要乱讲啊。我们家是在那里开店不错，不是我在那开店啊。我当时就是一个小屁孩，才6~7岁，还在上小学呢，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 苗海清：“那也比陌生人强啊，好歹也在财经大学也算是多认识的一个人吧。” 刘晓红想了下说：“这样说也没错，至少我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对吧？” 李建华：“嗯。到了，看看你们喝什么？” 刘晓红看了看饮料单：“我喝珍珠奶茶，你们呢？” 苗海清：“我也一样，少糖多珍珠。” 李建华点单：“美女，两杯珍珠奶茶，少糖多珍珠，一杯拿铁。” 三个人一人捧着一杯饮料往回走，原本想准备速战速决的刘晓红这次碰到了熟人，也不得不暂停打道回府的打算，开始叙起旧来。 刘晓红看着李建华问：“你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不对啊？就算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现在也应该早就毕业了，是在读研究生吗？” 李建华：“对，希望能有个好学历，以后找个好工作。” 刘晓红：“多学点东西是挺好的，关键是你还能回学校认真上课，太不容易了。听说一旦上班之后，就很难静下心来学习了。” 李建华：“对，我也是因为前两年，身体出了点问题，办了休学了，岁也是刚毕业没多长时间，所以才能沉的下心来看书，不然估计也是够呛了。” 刘晓红：“什么事？不会是生病了吧？现在好了吗？” 李建华：“没事，已经好多了。” 刘晓红：“那就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不能为了赚钱，忽视了健康。” 李建华：“不会了，以后肯定会把健康放在首位的，病了才知道，有个健康的身体有多幸福。” 刘晓红：“嗯嗯，所以人家说，有啥都不要有病。” 第126章 被强行化缘 走着走着，李建华：突然问两个人：“你们俩想要找兼职吗？” 苗海清：“想啊，你要给我们介绍吗？做什么的？” 李建华：“看看你们想做什么？我跟两个同学搞了一个补习班，帮初中、高中的学生补课的。你们都是经过高考的人，可以当补习的老师，也可以出去发传单，给我们找生源。” 苗海清：“嘿嘿，不过我学习不咋地，当时能够考上本科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估计给别人讲课的话有点困难。不过我们晓红行啊，她考的比我强多了，给初中生讲课，肯定没有问题。” 刘晓红拍了坑货室友一巴掌：“滚一边去，你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我也是低空飞过的好吧，一样也那么长时间没有正儿八经的看书做题哦。估计早都还给老师了。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具体能做什么，到时候再说呗？” 刘晓红心里想的是：培训行业，现在是朝阳产业，未来近20年的最有前景的行业，一定要找一家有实力的品牌投资，以后就能够坐在家等着数钱了。 至于发传单、做补课老师，抱歉，她可没有有那个美国时间。既然有更便捷的挣钱渠道，干嘛还要苦哈哈的去挣那个辛苦钱呢？她又不需要在体验生活了。还不如多找几家未来发展前景比较好的公司，投资呢，这样既挣了钱，又让钱更值钱了。 当然，这个就不需要告诉苗海清了，虽然是室友，但是该有的边界感还是要有的。目前为止，这几个室友表现的还挺好的。 苗海清想找兼职，自然想要更可能多的了解李建华的补习班，两个人前面聊得愈发的热火朝天起来。 苗海清：“李建华，你们现在的补习班有多少学生啊？几个老师？带得过来吗？” 李建华：“学生有几十个，老师就不太够了。有的家长要求比较高，希望能单独给他家的孩子补课，这样，就不能兼顾其他的学生，加上他们还有课，所以比较缺老师。” 刘晓红：“一对一啊？” 李建华：“啊？对。你这样总结，确实精准。这种学生家里条件比较好，不在乎钱，只要能出成绩，多交点钱也愿意。” 刘晓红：“不缺钱啊，这样好啊。这样的学生，越多越好。你们补习班这样的学生多吗？占整体学生的多少百分比？” 李建华：“目前不是很多，一个年级也就三四个人，就这已经安排不过来了呢。不过，我的补习班也是刚刚起步，条件不是特别好，你们一会开了之后，希望不会特别失望。” 刘晓红：“不会，刚起步，都不会特别好，都是慢慢来的。你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话少的要命，从来没有想到，你会做补习班。” 李建华：“我也没想到，后来发现还是学校里的环境，更单纯，更适合我，也算是学有所用，正好有同学提起来，干脆就一起做了。” 刘晓红：“挺好的，找个适合自己的，也是自己喜欢的行业，特别不容易，只有这样，才能坚持下去。不然，很难坚持的下去，最后还会跳槽转行，从头开始，那样更痛苦。” 苗海清：“晓红，如果不是咱俩是室友，听你说的这样有感触，我会以为你真的经历过呢。” “啊？哪有，不过是被我爸妈他们天天念叨得，我也是现学现卖呢。”刘晓红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前世，她就是毕业之后，不知道做什么，随便找个工作，后来不停地跳槽，6~7年之后，才找到自己还算喜欢的行业，转行，从头开始，花了整整三年，经济上才缓过来。 李建华的培训班是租一个职高的老校区的一层楼作为教室的，大多都是初三、高三的学生。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有个学生家长，带着一个学生正在咨询，苗海清好奇心重，跑过去看热闹去了。刘晓红跟着李建华去了老师办公室。 李建华一边给刘晓红倒水，一边说：“你也看到了，条件确实比较简陋，要不要来凑个热闹？” 刘晓红：“上班还是算了。我的精力有限，本身也不擅长理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做生意，为了能够看懂报表，才不会学这个专业呢。” 李建华：“你觉得补习班这个行业怎么样？有没有掺一脚的想法？” 刘晓红：“我就知道你没事不会让我们来看你的培训班，果然是为了化缘。这个行业是不错，可是成本低啊，管控也不严，你们算是反应比较快的。只要几个大学生，几间教室，就可以做了，质量咋样，说不准的。” 李建华：“是都可以做，但是想要做的好，专业，成为行业领头羊就不是那么容易得了。我既然做了，肯定是想做好的。现在确实遇到了资金的问题，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投一点。你自己不也说了，这个行业，很有发展前景。” 刘晓红那个：“你应该不缺钱啊？你爸妈随便支援一点，也够你这个补习班的开销了。” 李建华：“实不相瞒，就是因为跟他们闹翻了。家里面原本给我找了一个银行里面的工作，笔试、面试也通过，但是我不想去。所以一生气，就断了我的经济来源。” 刘晓红竖起一个大拇哥：“牛！果然，你这算是迟来的叛逆期吗？” 李建华：“就是突然不想一成不变，听他们的话，走他们规划好的路了。我也想靠我自己，试试看，看看自己究竟能走多远。” 刘晓红：“厉害！有脑子的人和没脑子的人就是不一样。在商言商，那就给我介绍介绍你们这个补习班吧？我也不知道我手里这俩小钱，够不够你折腾。” 李建华：“好啊。这个补习班啊，从去年正式招生开课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的。” 刘晓红：“你请的老师都是在校学生是吗？” 李建华：“我的三个同学都是已经毕业了的，其他的老师也都是大二、大三的学生。” 刘晓红：“这样吧，你把你刚才介绍的，还有去年的教学成果，汇总成年终总结给我一份，再写一份发展计划给我。看完之后，我再给你回复。” 李建华：“正好，我这里正好有现成的，稍等一下，马上拿给你。” 第127章 敲定合作 刘晓红拿到计划书的第三天，李建华就带着他的合作伙伴找上门来了。 李建华：“晓红，今天来找你，是想把我的合作伙伴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任思思、袁宏勇，这两位都是我的大学同学。” 刘晓红：“你们好，你们都在补习班代课吗？” 袁宏勇：“是的。” 刘晓红点了点头，看着李建华说：“你的计划书我看了一下，你们现在的回报率很低啊，现在投钱进去吗，怎么看都怎么划算。” 李建华：“目前补习班的发展确实不尽如人意，但是，只要按照我的计划做下去，很快就能进入良性训化，回报率也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话虽如此，可是你们本身也存在着不少的问题，你们的老师不是很专业，平时的考核基本没有；日常管理没有专人负责，比较混乱，基本上都个人管个人的学生，学生档案过于简单，老师的档案基本上没有……有太多需要改进的地方。”刘晓红每说一句，任思思的脸就难看了几分。 任思思：“你这人怎么回事？是来找茬的吧？” 刘晓红：“当然要找茬，你们需要时融资，我总得知道自己花那么多钱，买了一个什么东西。” 任思思：“不就有两个筹钱，有……” 李建华：“闭嘴！” 任思思：“建华哥……” 李建华：“出去!” 任思思捂着脸，嘤嘤嘤地出去了。 刘晓红：“虽然你们的补习班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刚开始创业，都不是和你完善。大部分问题，都是因为资金不到位造成的，只要有钱，这些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你们的老师们虽然不够专业，但是还算负责，这一年下来，积攒的口碑，还是不错得。” 刘晓红：“现在我们 就谈谈实际问题，你们需要多少钱？能给我多少的股份？” 李建华：“果然我没有找错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现在的资金缺口大约是60万。” 刘晓红：“钱我可以给你们，那么股份呢，你们准备给我多少？以后如果发展起来，会不会还会融资，我的股份会不会被稀释。” 李建华：“股份的话，我们商量了一下，最多给您20%，但是我们保证，不会被稀释。等以后融资的时候，你只需要等比例投进去你需要投的资金就可以了。” 刘晓红：“学长这是耍我玩吗？你们整个学校的出资才多少？要我那么多钱，给这么一点股份，打发叫花子呢？” 李建华：“学妹啊，学长现在也是难做啊。毕竟我们已经打开了局面了，后续只要正常发展就好了。” 刘晓红：“我怎么听说你下半年招生的人数降低了很多哦？” 李建华：“这不是穷吗？请不来老师，租不了大地方，发不了工资，找不到学生。” “既然都已经在等米下锅了，那你们就有点诚意，痛快一点，我只是想要年底参与分红，平时是不会插手学校的日常管理的。”刘晓红为了小钱钱能够进入自己的口袋，再一次提出要求。 李金华：“我和我的两个合伙人商量一下。” 刘晓红：“好的，尽管商量，我不着急。” 远处，李建华正在和任思思、袁宏勇商量，需不需要多给刘晓红一点股份，具体给多少。 李建华：“我的意见是最多给5%或者8%的股份，估计这样人家才愿意出钱。” 任思思：“我不同意。股份都给她了，那我们这些原始股东怎么办，那么多的股份，马上都快赶上我们的了。” 李建华：“人家投了那么多钱，当然要有那么多的股份，不然人家得愿意才行啊？再说了，即使没有刘晓红，我们也要找下一个投资人，你能保证那个人要的比她少吗？如果比她还多怎么办？ 除非咱们能自己拿出这笔钱来。不然，咱们这个补习班能撑多久还不知道呢？” 任思思：“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回去找我妈，肯定拿把钱给你们搞来。” 袁宏勇：“思思。” 李建华：“你妈妈凭什么帮我们？60万，不是600，也不是6000，是60万。她就能那么相信咱们的补习班能挣钱？她会不会也要股份？毕竟这是咱们最值钱的东西了。就算她同意，那你爸、你哥呢,，也没有意见吗？” 任思思原本要走的身影，转了一圈之后，又回来了。 任思思：“难道我们只能低头？一想到要把那么股份的东西送人，我心里就好难过啊。” 袁宏勇尴尬地都要抠出三室一厅了，劝道：“你换个思路，只要有了这笔钱，我们把补习班彻底发展起来了，这样我们拿到的钱就更多，是不是同样很划算？” 任思思一想，也对啊。确实不能只考虑现在，还有以后。只有过了现在这一关，才能谈以后。自己辛辛苦苦一年多，可不想半途而废。于是说：“为了补习班以后得发展，我咬咬牙同意了。不过你要和她说清楚，不得跟我抢男朋友，不然我就要撵她走。” 李建华：“谁是你男朋友啊？任思思，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女朋友。你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最后倒霉的人肯定会是你。” 任思思：“我不管，我喜欢你，你爸爸、妈妈也很喜欢我，明确说过想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你怎么能够忍心这样对我呢？我现在很伤心、很难过，心痛的就要死掉了……” 李建华：“你是琼瑶剧看多了吧？想发疯回家去。我很严肃、认真地告诉你，我没有女朋友，以前不喜欢你，以后也绝对不会喜欢你。你但凡再提一次这事，就给我滚出补习班。” 任思思：“呜呜呜……建华哥，你别这样，我害怕，你答应过我爸妈，要好好照顾我的，你不能反悔。你别生气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不要赶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李建华：“那我现在就去跟刘晓红说，然后我们走合同，尽早拿到钱，也能尽快把补习班盘活。” 李建华找到刘晓红：“晓红，我们商量好了，25%的股份，这是我们的最高上限了。” 刘晓红笑着摇摇头。 李建华：“28%，你要是觉得还是不行的话，只能错过这次投资了。” 刘晓红：“可以，我答应了，你可以准备合同了。对了，合同上还得再加上一条，如果因个人原因，造成公司损失，需要承担全单全部责任。” 李建华：“好。” 第128章 老天爷开眼了 合同签完，李建华笑着说：“现在我们就可以甩开膀子，好好搞招生了。希望能碰到几个慧眼识珠的学生。，当然了，多多益善” 任思思、袁宏勇也跟着点头：“对。” 刘晓红：“先不要着急招生，我希望我们先把补习班的硬件设施搞好，然后再升级一下软件设施，最后再来搞招生。” 李建华：“你的意思是教室……” 刘晓红：“不止，这里环境确实不是特别好，你们先好好考虑，要不要换个地点办学？” 李建华：“暂时换不了，当时为了便宜，我们一下子签了五年。不过我们可以把教室整个维修一下，刷一下大白，检修一下桌椅，黑板什么的也要补一下。” 刘晓红：“对，既然要做，就要尽可能的正规一点，学校外面的招牌，走廊里面名人名言，门口的班牌都要重新做一下。然后就是老师，老师的考核非常重要，只有老师专业了，才能教好学生。 我们补习班可以没有很多学生，但是教出来的学生，成绩要个顶个的好。家长和学生看到成绩提升了，自然就会帮我们宣传，给我们介绍学生。这种招生来的生源是最可靠的。” 刘晓红：“最后才是招生。我们招来的学生，要进行基础的检测，全面了解学生的学习情况，然后查缺补漏。补习班还是要靠教学质量说话的。” 任思思：“呦，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怎么，你还专门研究过了？” 刘晓红：“当然，想做哪一行，就得了解哪一行，不然容易被骗。” 李建华：“行，那我们就等着大佬的资金到位，然后开足马力干活了。” 刘晓红：“好说，好说。” 李建华：“听说前面有个抽奖的地方，都搞好几天了，我一直都没有空去，干脆今天大家一起去看看，试试手气。” 刘晓红自觉地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我向来手臭得很，从小到大，除非是都有奖的洗衣粉，否则从来没有中过奖。你们去玩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刘晓红就要转身离开，被任思思一把拉住了：“哎，别呀，我这人啥都好奇，没见过手气那么差的人，你就让我长长见识？” 刘晓红不想丢人，不愿意去。李建华也跟着起哄：“走吧，走吧，来都来了，怎么能空手回去呢。” 刘晓红郁闷了：“哎，看来不去还不行了，只能继续丢人了。” 抽奖台前面，不断有人买彩票离开，刘晓红没有跟他们一起，自己一个人排一个队，准备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 买了彩票，刮开，扫了一眼上面的花型、数字，准备踹进兜里。 任思思：“哎，我中了一个茶缸子，你们中的是啥？” 李建华：“毛巾一条。” 袁宏勇：“我没中，我再买一张去，万一这张中了呢。” 完了，已经有人上头了。刘晓红扫了一眼舞台中央兑奖处展板上面的的获奖数字，从下往上看，希望能中个安慰奖。看着看着，特等奖怎么和自己口袋里的那一张相似。难道自己中奖了吗？刘晓红掏出口袋里的奖券，对了一遍又一遍，好像真的一样哦。自己真的中奖了哎，特等奖哎。 刘晓红心里慌得一批，怎么办？怎么办？要说出来嘛？现在要领吗？如果领了，怎么回家啊？万一不安全怎么办？她想了想，又把奖券塞回口袋，反正还要好几天呢，等她准备一下，再来领奖。 刘晓红心不在焉地蹭了一顿饭，然后一个人往学校走去。没进学校，直接在门口的超市里，买了一件衣服，一个帽子，一个口罩又回到了抽奖的地方。 把奖券交给工作人员，那人看了一下，立马喊来了领导给她兑奖。台上的司仪，听说有人抽中了特等奖，激动地跑过来看。 司仪：“女士您好，听说您中了特等奖，我想采访一下你可以吗？” 刘晓红：“嗯。” 司仪：“女士，你是怎么中的特等奖？买了几张奖券？” 刘晓红：“一张。” 司仪：“中奖之后开心吗？” 刘晓红：“开心。” 司仪：“准备怎么花这一百万呢？” 刘晓红：“买房。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刘晓红下台，工作人员，已经办完了所有的流程，交完税，将奖金转到她指定的卡里，让她签字离开。 刘晓红走到一个路口，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离开了现场。下车之后找个地方，把外套一脱，帽子、口罩一摘，她又可以自由呼吸新了。 刘晓红心里美情美丽极了，有了这100万，她就可以不用动用老本给李建华投资了，还可以再找找其他赚钱的买卖，投点钱进去，等着赚钱。 刘晓红动作迅速地把钱给李建华转了过去，打电话通知他们的时候，还听到了三个人的欢呼声：“哇哦~~~” 李建华：“晓红，你要来和我们一起收拾学校吗？” 刘晓红：“不不不，已经投钱进去了，那就是你们的活了，从下个月开始，我希望看到里面变得像一所真正的学校。” 李建华：“好。” 任思思：“晓红，你知道吗？昨天我们买刮刮乐的那个地方，刮出来一个特等奖。也不知道是谁？我好羡慕啊，为什么不是我呢？老天爷去，求求你，下一场人民币雨，砸死我吧。” 袁宏勇：“你是不是傻？一场人民币雨，砸死你了，对你有任何帮助吗？只会便宜了别人。” 袁宏勇：“是的啊，所以说，有的人就是笨啊。人家就能中一百万，你呢，一个茶缸子。” 任思思：“那也比你什么都没有强！” “还有一个人啥也没种呢。” “对啊，对啊。” 这是在内涵我妈？真的好伤心啊。谁给你胆子，这样嘲笑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嘤嘤嘤~~~不是说好了，做异性兄妹的吗？这还像一家人吗？吐糟您也舍得换一个人啊，不要可着一个折腾啊？不然谁也承受不起啊？唉，有的人就是不识数，是不是啊？ 刘晓红偷偷乐了：“嘿嘿，我就不告诉你们，是我中了一百万。老天爷开眼了，第一次开眼了。不，这不是第一次，重生已经是老天爷给的最大的补偿了。” 第129章 被碰瓷 这天，刘晓红一手手提袋，一手零食，慢悠悠地往公交车站牌走去。忽然，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响起，然后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男生长腿一伸，停在了她的身边。定睛一看，不是李建华又是谁呢？ 刘晓红：“怎么今天有时间出来了？补习班的事情忙完了？” 李建华：“果然出了钱就是不一样，张嘴闭嘴都是工作，还有一点朋友间的情谊吗？放心吧，都安排好了，肯定不会让你亏本的。你哪？大包小包的，要不要坐我的自行车回去？” 刘晓红：“不用了，我就是出来玩的，不着急。你出来肯定有事，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李建华下巴往前抬了抬：“我的事已经办完了，就是来取这些宣传画，带回去贴在学校外面的在走廊上的。他们星期天不送货，我们着急用，所以干脆自己过来取了。你要是没事，顺便去补习班看看，看看我们有没有哪里没有做好，需要补充的。” 刘晓红：“好吧，既然你那么诚心的邀请了，我要是不去，好像没有良心似的，那就跟你走一趟吧。先说好啊，如果我一会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可不许生气啊。” 李建华：“放心吧，我知道你也是为了补习班好，怎么可能和你生气了。我们天天在那里面待着，有的时候，真的看不出去有什么问题。” 刘晓红：“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李建华：“你说的对。” 刘晓红坐上后座，李建华踩着脚蹬子重新上路。刚走没多远，就一个急刹车，刘晓红整个人往前扑，撞到了他的后背。 刘晓红刚要问问怎么回事，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哎呀，疼死我了。来人啊，救命啊，有人骑车撞人了。” 刘晓红一惊，慌忙下来查看：“什么鬼？怎么还撞到人了？” 李建华：“老奶奶，你怎么讹人啊？我自行车压根就没挨着你，离你还有一米多远呢。” 老奶奶：“快来人啊，有人撞了人还想跑啊。” 一听这话，原本只站了几个人的马路，立马被围的水泄不通。 “这老婆，看看这撞的不轻啊？都站不起来了。” “年轻人，估计光顾着谈恋爱了，碰到了也不是不可能。” “是的啊，小伙子，这老婆也怪可怜的，既然撞到了，你们带人家去医院看看吧？” 正说着，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穿过拥挤的人群，走了进来：“妈，妈，你怎么了啦？谁撞你了？” 老奶奶指着李建华、刘晓红俩：“是他，他们俩。” 男人冲到李建华、刘晓红跟前：“你们把我妈腿撞断了？赔钱，不给一万别想走！” 李建华：“大哥，真不是我撞的，你没看到我这车轱辘离老人家还有一米多远呢。” 男人根本不听李建华的话，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嚷嚷道：“你要是没撞着她，她腿怎么断的？总不能她自己摔断的吧？” 刘晓红一看这男人无赖样，知道他们是碰到碰瓷的了。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一个人的身后，悄悄拿出手机，打110：“喂？我要报警，有人躺在我们自己车轱辘下面讹我们钱……地址在城隍庙西门的十字路口。” 这边老奶奶还在呼天抢地的叫嚷，男人还在各种纠缠，李建华有点不耐烦了，皱着眉头，想要破财免灾：“这样吧……” 刘晓红一听他要讲和，打断他的话：“既然你说你妈被我们撞到腿了，那咱们就送老奶奶去医院瞧瞧。我一个人也搞不动，大家伙搭把手，帮忙把老人家扶到自行车车上。” 刘晓红说着，蹲下来装着要去搀扶的样子，刚伸出手，就被忽然而来的一道力气掀翻在地。李建华一看刘晓红被人欺负了，自行车都顾不上了，随便一扔，三步并作两步，去扶她。 李建华：“摔哪了？没事吧？” 刘晓红：“大家伙看到了吧？我好心好意要带人家去医院看看，这人想都没想，直接把我掀倒在地上了。这人从来到现在，都没有问他妈伤到哪了，就要赔钱么？说明根本就没事，我们没撞到她。” 男人：“谁不愿意去了，我妈年龄大了，不喜欢去医院。你干脆给钱吧？一万块钱，我们自己去看。” “这都受伤了，还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当然是保命重要。我们都愿意出钱了，你们还不愿意去。是不是压根就没有碰到？你们是讹我们的？”刘晓红越说越大声，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不是吧？这老婆是骗子？” “这人良心坏了，一把年纪了，还为劳不尊。” “世风日下啊，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刘晓红：“大家帮帮忙，别让这母子俩跑了。她今天能来坑我们，改日就会去坑其他亲人。我们不在这边住，还好，不会经常碰到。你们要是住在附近的，也不知谁会成为她们的下一个目标，到时候可就倒霉了哦。” 说到最后，刘晓红一脸无奈地摇头。旁边的人仔细一想，吓了一跳。他们可是附近的居民或者店家，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碰到这对母子。遂，人墙围的更加严实了。 “我刚才已经报警了，一会帽子叔叔们就来。耽耽误大家一点时间，谢谢了，谢谢。”刘晓红一边说，一边给大家鞠躬道谢。 母子俩一听报警了，慌得要命，赶紧站起来要遛，可是周围围的严严实实的，实在是走不出去啊。 “呜哇呜哇无，呜哇呜哇无……”警笛由远及近，帽子叔叔，从车上下来，严肃地问：“谁报的警，什么情况？” 刘晓红拉着李建华走了上去：“我，我，帽子叔叔，他们躺在我们车轱辘下面，讹人。你快来，把他们都抓紧去裁缝机。” 李建华：“是的，帽子叔叔，我正在路上骑的好好的，一个人影突然跑了过来，张嘴就说腿被我撞断了，让我们赔钱。这男人，看着他妈妈，不说给他妈妈治病，就是一门心思的要钱，这不是讹钱是什么？” 帽子叔叔：“你们什么情况？怎么什么钱都赚啊？还有你，不是刚刚出来吗?又出来找事？” 第130章 为爱不择手段 男人一看到帽子叔叔，腿都吓软了，赶忙说：“帽子叔叔，帽子叔叔，这不关我的事，是我听说我妈让人撞了，所以跑来看看的。” 刘晓红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来：“老鼠怕猫，果然是天生的。” 李建华也控制不住地，嘴角抽了抽。 “哦，真给撞了啊？那我得去看看。”帽子叔叔说着，就要去老婆子跟前。 男人赶忙拦住：“不，不用了，估计是我妈不小心自己摔的呢。她毕竟年纪大了，走不稳也是正常的。” 帽子叔叔：“确定是自己不小心摔得？” 男人也犹豫了起来：“不，不确定。” 帽子叔叔：“那还不闪到一边去？”帽子叔叔推开男人，蹲在老婆子跟前，想要帮她检查检查。老婆子却躲着不让。 帽子叔叔：“老人家，您不要害怕，我就是给您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伤，不会伤害您的。” 老婆子略微思索一会，这才不再抗拒，但是一样扭头不看他们。 刘晓红觉得有些奇怪，问李建华：“你确定，没有撞上？” 李建华：“我们刚走出来没几步路，还带着一个你，我也骑不快啊。这又不是汽车，怎么撞人啊？” “对啊，那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俩人还在别的地方讹了人？”刘晓红忍不住，开始yy了起来。 帽子叔叔检查了一会，然后对了李建华、刘晓红说：“这老人家是脚崴到了，已经肿起来了。我让我同事送她去医院，你们跟我去所里，做个笔录。” 李建华：“好，好。” 男人：“是是是。” 刘晓红：“真的不用我们去医院看看吗？虽然我们确定没有撞到人，可是她确实受了伤。现在我们不去的话，以后会不会有麻烦？” 李建华瞬间明白了刘晓红的意思，这是害怕以后再被人缠上：“不然我们跟着去一趟吧，然后再去路口供。这样也能放心些。” 帽子叔叔：“那也行。” 男人却慌了：“不用了，不用了，不能再给大家添麻烦了，我自己带我妈去看就行了。” 帽子叔叔看着男人道：“你看这里，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得算？要是我说的算，你就赶紧闪开，不要再耽误我办事。” 帽子叔叔说完，抱起地上的老婆子，往警车走去，刘晓红、李建华一起上了警车。 医院走廊 一行人在医院的安排下，顺利给老婆子做各项检查，刘晓红觉得自己都有些糊涂了，这个帽子叔叔到底是做了什么？不过是崴脚，找一个正规的小诊所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单独跑一趟医院？难道还有别的伤吗？难道是虐待老人？ 刘晓红附在王建华的旁边，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帽子叔叔一直在用余光盯着那个男人看。 医生推着坐着轮椅的老婆子出来，然后对站在走廊，等待许久的众人说：“都是一些陈年老伤，大多都在一些私密部位，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被家里人虐待了。” 李建华、刘晓红、帽子叔叔都一脸吃惊望着医生，希望她能再重复一遍。 医生：“你们没听错，我可以给你们出具验伤报告。” 帽子叔叔先是给医生道谢：“谢谢医生。”然后转头对着男人说：“你妈身上的伤怎么回事？你还是你媳妇虐待她？” 男人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帽子叔叔：“那就是你媳妇？总不会是你那只有几岁的孩子吧？” 男人闭紧了嘴巴，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帽子叔叔：“你以为你不说就完了吗？你给我等着。”帽子叔叔交待同事和他们一起接着等，自己出去了。刘晓红猜测，估计是是走访男人的媳妇去了。 刘晓红胳膊肘一拐李建华，感慨道：“当儿子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娘被欺负，还不阻止，你说这人是不是挺没有良心的？” 李建华：“这哪是没有良心啊？简直是丧尽天良，不知道这样的人会不会遭报应。”说着，他也忍不住瞥了男人一眼。 男人恼羞成怒，嚷嚷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啊？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可是我只要一说，我媳妇就说不跟我过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好不容易娶了媳妇，总不能就这样没了吧？” 刘晓红：“那你就能忍心，看你老娘天天受折磨？你就不担心她哪天也没了？” 男人：“不，不会的，不会的。我媳妇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劲？她就我一个儿子，除了我家，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她还要带孙子，不会没了的。” 刘晓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粮食，浪费空气，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刘晓红、李建华把老婆子送到病房，然后去所里做了个笔录，就回学校去了。今天已经耽误这么长时间了，补习班刘晓红肯定是去不了了。不过那地方也没长腿，只要有时间，随时可以去。 刘晓红：“哎，你说，那男人以后会不会后悔啊？” 李建华：“那谁知道呢。有的人压根就不觉得自己有错，还会找无数个理由为自己辩解。估计以后老了吧。” 刘晓红：“我们一天天长大，相对的父母就会一天天的变老。小时候，总想着以后上大学了，要考一个远远的大学，这样就不会有人管着自己了。可是长大了才发现，被人管着，也是一种幸福。 子欲养而亲不待，真到了那个时候，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时间是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论高低贵贱，每天都是24小时，从来不会多给谁一分一秒。” 李建华：“看不出来啊，你还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呢。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咱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保护好自己，要保护好的人就可以了。亲人之间，也有缘分缘浅的，有的人可能没有这个福分。” 刘晓红：“只能这样了，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常想一二。” 李建华：“你啊，平时不这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刘晓红：“有些无奈，固然羊肉永远贴不到腿腿上，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我努力挣钱，就是希望自己过的好，不让爸妈担心。希望老天爷听到我的祷告，保佑爸爸妈妈，身体健康。” 第131章 哥哥被骗入传销 这天刘晓红下课后回宿舍，刚到楼下，正好碰到了出来的苗海清。正要打招呼，对方一脸着急的对她说：“你哥哥来电话找你，让你尽快回电话。” 刘晓红一听，反问到：“他怎么没有打我手机呢？”尽管有些奇怪，刘晓红依然回了过去。 刘晓红：“哥，你找我？” 刘大志：“嗯，我想和同学合伙创业，找你借点钱。” 刘晓红：“借钱？我现在的钱都被套牢了了，手里只够这个月的生活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 刘大志：“晓红，你不知道，这次的项目特别好，只要投钱进去，就是稳赚不赔的。你眼光的那么好，肯定知道机会多么重要，你先把钱借给我五万，等我赚钱了，马上还你。” 刘晓红：‘我也想帮你，可是，这不是没钱吗？你要是需要两三百块的生活费，我还能给你凑凑，五万我是真没有。’ 刘大志：“你帮我想想办法嘛，你那么多同学，你先找她们周转一下。” “我们都是穷学生，一个月就三百块钱的生活费，怎么可能有几万块的借给你？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其他办法吧。”刘晓红挂了电话，就往店里打了一个电话。 王光英：“喂？” 刘晓红：“妈？哥哥最近打电话回去了吗？” 王光英：“打了啊，啊，上个星期打的，说是谈了个女朋友，生活费不够，让我们给打三万块钱。” 刘晓红：“你打了吗？” 王光英：“当然打了啊，当天下午我就让你爸骑车子去转的。你这死丫头，你不会是嫉妒你哥吧？他这不是谈恋爱了吗？肯定要出去约会、吃饭的，这都要花钱啊。他这是正事，我跟你爸肯定的支持，不然怎么可能追到人家姑娘？” 刘晓红：“妈，刚才我哥给我打电话借钱，也是三万。” 王光英：“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刚给他打了三万块钱过去吗？怎么还找你要钱啊？他就是再缺钱，总能撑一段时间吧？” 刘晓红心里面一惊，瞬间有了个不好的念头从大脑中涌了出来：“坏了，这个便宜哥哥，不会是被传销骗了吧？”遂，赶紧对电话那头的妈妈又说了一句：“妈，你让我爸接电话。” “啊？好。”王光英走到正在招呼客人呢的丈夫身边，说：“你闺女让你接电话。” “啊？啥事啊？跟你说不是一样嘛？干嘛非要找呢？费不完的事！”刘大军一边叨叨，一边往收银台那边走。 刘晓红这边，拿着电话听筒的手，不停地扣着电话线，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慌，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清晰的声音：“晓红，啥事你说啊，这会我正忙着呢。” 刘晓红：“爸，我哥找我妈要了三万块的事，你知道吗？” 刘大军：“知道啊。钱还是我存的呢。” 刘晓红:“爸，刚才我哥打电话过来，要找我借钱。这次的借钱理由是投资，我没钱，没有借。” “什么？又要钱？他不会是遇到什么事吧？不行，我得去看看。”刘大军的担心儿子遇到了难处，已经在心里开始yy起来，站起来就想去刘大志的小学校看他。 刘晓红：“你等等，等等。爸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学生，花了三万多块？学校哩，再怎么吃喝，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现在又找我借钱，我看，你最应该担心的是，我哥是不是被人家骗了！” 刘大军：“不是，他还是个穷学生，什么人会骗他啊！” 刘晓红：“传销啊？爸，你不是经常看新闻吗？你应该知道的啊？这些搞传销的会把人，找个地方圈起来，让他们打电话找亲戚朋友要钱。如果只是要钱还好，就怕要不到钱，再被人给打了。” 刘大军：“那怎么办啊？报警吗？” 刘晓红：“爸，你先给我姐打电话，问问，我哥是不是也找他们借钱了？再问问其他家亲戚，如果是的话，基本上可以肯定是被人骗进传销组织了。你别着急，我明天一大早就坐火车回去，具体的，咱们见面再说。” 刘大军：“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刘晓芳这边刚吃完饭，那边电话已经过来了，刘大军这会儿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焦急：“晓红，怎么办？我给你俩姑姑，你姐都打电话问了，确实都借钱了。少的五千，多的五万。” 刘晓红着急地捶了一下墙，心想：“这人好歹还是大学生，就这么容易被人家骗了？莫是读书读傻了吧？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刘大军那那边听到了声音，着急地问：“你没事吧？” 刘晓红一下子起猛了：“爸，你先不要着急啊。我现在就去买票，明天一早的火车，回家。然后我们再商量，要不要报警。” 刘大军：“好，明天我们不去店里了，在家里等你。” 刘晓红挂了电话就去请假，明天不是周日，想回家只能请假。第二天一大早，赶七点十五那一班的火车回家，到家才上午十点。 王光英看着她回来，激动地拽着她就是一顿疯狂输出：“晓红，你哥没事吧？我们这不用报警吗？” 刘晓红正要说话，门口有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报警，必须报警。不然就凭我们几个人，怎么能把大志救出来？” 刘晓红：“报警我没有意见，问题是我专门怎么给警察说？没凭没据的，人家也不相信我们呢？” 刘大军：“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不然我们就实话实说，看看警察怎么说？我们也不懂，不懂人家怎么破案，人家问什么，我们就说什么。只要能让你哥回来，让我干什么都行。” 王光英也知道这个场合，自己不能多说话，笔记本写着什么，希望能够让帽子叔叔帮忙才行，没看到，连整个村里最尊贵的那一家，不是都被人骗进去了吗？ 王光英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相信帽子叔叔，相信闺女们，只要他们一家人齐心合力，一定能等到儿子平安归来。可是她还是害怕，害怕儿子会有危险，她甚至想着，不如就把儿子要的钱，打过去，这样儿子，就不会被人打了。可是她知道，不管闺女还是丈夫，都不会同意的。她现在该怎么办？ 第132章 相煎何太急 刘晓红、刘晓芳、刘大军、王光英一起来到了警局，刘大军拿着汇款单，向帽子叔叔说明了自己家儿子刘大志的情况。 帽子叔叔：“你是说，你儿子刘大志最近这段时间，频繁的打电话，找家里要钱？” 刘大军：“是的，我们家给转了三万，两个姑姑家给转了一万，我大闺女也给他转了一万。一开始，我们也没不知道他还找其他人借钱了，从来没有怀疑过。是他昨天给我小闺女打电话借钱，小闺女知道，他刚给家里打过电话要了钱，才怀疑的。 我儿子是个很节俭的人，从来不会乱花钱，所以一般不会随便找我们要大笔的钱的。既然他张嘴了，我们一般，不会拒绝他。。” 帽子叔叔：“刘晓红，你是怎么断定，你哥可能是被传销组织给骗了的？” 刘晓红：“帽子叔叔，我哥不是个乱花钱的人，而且他成绩不错，去年还拿了奖学金。上次听他说过，想要找个工作，挣点钱当生活费，我猜他是找工作的时候，被人给骗了的。” 帽子叔叔：“有可能。刘大志是哪个学校的？给你们写的信你们带了吗？我们这边需要检看一下。” 帽子叔叔收了他们提供的证据，又让他们在笔录上面签字，然后就说：“你们的情况，我们这边已经已经登记了，会有专业警员，进行推进的，一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得。” 王光英：“帽子叔叔，我们家就这一个儿子，你们可一定要帮忙找到我儿子啊，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啊？” 帽子叔叔：“您尽管放心，每一个案子，我们都会认真对待的。先回去等消息吧？” 王光英拉着帽子叔叔的手不愿意撒开，再三叮嘱：“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拜托了。” 刘晓红上前扶助自己妈妈，然后又感谢了帽子叔叔，最后才跟着一家人回了家。 厨房门口，刘晓芳扫了一眼屋里的爸爸、妈妈，然后对刘晓红说：“照我说，大志，就是让咱爸、咱妈惯坏的。上一次，我跟你姐夫想做点小生意，找咱爸、咱妈借钱，咱妈想都没想，直接说没钱。 还是大志金贵，张回嘴，一下子要了三万。现在好了吧？压根找不到人，这不是被骗了是什么？咱妈平时不是最稀罕他儿子的吗？现在人没了，让她还稀罕去啊？我这被借走了的一万块钱，估计也打水漂了吧？” 刘晓芳看着得意洋洋的大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亲弟弟被骗了，一点不着急，不，也着急。着急自己借出去的钱，要不回来了。难道说，人结了婚之后，真的会和娘家越走越远吗？” 刘晓红：“姐，咱爸、妈正伤心着呢，你可不能说这种丧气话啊。” 刘晓芳：“我又不傻，上赶着找骂！我也跟你，在这唠叨几句。咱爸也就算了，明面上看不出啥来。咱妈从小就偏心大志，咱俩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啊。你说，他要是像你一样，有本事，能挣钱，咱妈偏心也就偏心了。 问题是，学习不行，高中读五年，才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好不容易不怎么读了，却就被人骗了。不是说读书人的脑子，最聪明的吗？怎么他的脑袋瓜子一点也不灵光了呢？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你说他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刘晓红看着站在门头偷听的刘大军，想要帮姐姐拉回点平时分，打岔道：“哥哥比较实诚，不会耍心眼，玩不过人家。可能人家随便说个啥，他就信以为真了。他估计也是想多挣点钱。 他能考上大学，还能够拿奖学金，就说明他脑子绝对没有问题，只不过是当时那一会，没想到罢了。” 刘晓芳：“谁知道是没想到还是真不懂啊。晓红，你说我这钱，不会要不回来了吧？我跟你说，这可是我偷摸借给大志的。你姐夫，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事呢。你不是有钱吗？能不能先拿一万块给我，把这个坑填了，免得你姐夫知道了，又跟我吵架。等大志回来了，再让他把钱给你就行了。” 刘晓红：“姐，姐，姐，抱歉，这是事我还真帮不了你呢。你以为，我是怎么猜到，他可能是被骗进传销组织了呢？就是因为他找我借钱啊。我一听他竟然找我借钱，就有点怀疑了。 我们俩的关系，从来都算不上好，他要不是走投无路了，是绝对不会找我的，这点我还是有绝对的自知之明得。既然知道他碰难道困难了，我帮不上忙，肯定要找咱爸妈帮忙解决啊。” 刘晓芳：“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打小就聪明，六岁就开始争钱啊，一直都是自己养活自己，到现在都有自己的厂子了。晓红啊，以后你要是再开厂子的话，可以让你姐夫来给你打下手。我们要求也不高，你给他个经理干干，他绝对能把所有的事，都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工资的话，有个1000多就行了，当然了，多多益善嘛。如果缺钱的话，我们也能给你凑几个几百，也不要你还，直接入股你的公司，年底给我们分红就可以了。就凭你的本事，一年带我们挣个十来万应该不成问题吧？” 刘晓红赶忙摆手拒绝，这位可是个狗屁膏药，粘上了，绝对不撒手的人。这种人，自己可惹不起。 刘晓红：“姐，姐，我现在哪有钱开厂啊？您可能还不知道，我的钱都投在项目上了，一时半会，返不了现的。您要是想办厂的话，可以跟别人合伙。” 刘晓芳：“这么多钱，我当然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了，不然她要是真把我的钱打水漂了咋办？还是你可靠，每一笔投资，从来没有失误过，都是赚得盆满钵满的。放着这么好的人选我不找，干嘛要去舍近求远呢？” 刘晓红：“姐，做生意都是有赚有赔，谁也不敢打包票，什么生意能够稳赚不赔得。咱们不能只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不要光羡慕别人的表面风光，其实每个人都有内心的苦。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做生意的事，你可以和姐夫商量着来。你们才是两口子，赚了赔了，也都有人一起承担。不然你公公、婆婆心里该有意见了。你说是不是？” 刘大军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大闺女，有些恨铁不成钢：“从小，自己也没教过她算计自己亲人啊？她是什么时候，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学会了这些心计呢？本来就不是啥聪明人，仅有的一点小聪明，也不知道用在正道上，光想着算计自己娘家人了。唉……” 第133章 传销窝里的悲惨生活 刘大志已经两天没有业绩了，按照公司的规定，如果今天再没有业绩，他就又要挨打了。可是能借的亲戚，已经让他借了一个遍了，他实在不知道找谁，只能再次给他爸妈打电话。刚刚打开店门的王光英听到了电话铃声，三步并作两步，抢先接了电话。 王光英：“喂？” 刘大志：“妈，你能再给我打五万块钱吗？我们公司给每个新员工下了任务，只要完成了，就能升职当部长，成为公司股东了。” “五万？那么多啊？儿子，上次已经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给你打过去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了。”王光英一听到儿子的声音，激动地向刘大军比划着。 刘大志：“妈，你就帮帮我吧，我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我妹不是有钱吗？你先找她借，等我年底分红，一定会还给她的。” 刘大军听到话筒对面儿子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儿子，你现在在哪？我跟你妈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都想你了。我们去看看你，顺便把钱给你送过。” “啊？你们要……来……”刘大志张嘴想要阻止，他做梦都想爸爸妈妈过来把他救出去，又担心爸爸妈妈也被骗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大军：“大志，大志，你听到了吗？我跟你妈想去看看你，顺便把钱给你带过去，你把地址说一下。” 刘大志纠结半天，正要实话实说，话筒被一只大手夺走了。 刘大志领导：“您好，刘大志的妈妈是吗？大志刚来，对这一块不熟，我来告诉您，您记一下哦……” 刘大军慌忙用笔记下来，然后带着王光英马不停蹄地赶往警局。 王光英：“帽子叔叔，帽子叔叔……” 帽子叔叔：“怎么啦？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吗，一有刘大志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这样的，帽子叔叔，我儿子打电话回来了，要五万块钱。我跟他说，好长时间没有见他了，想他了，想要亲自给他送过去，还找他要了公司的地址。”说着，刘大军把手里的地址递了过去。 帽子叔叔看了看，然后问：“除了要钱，还说了什么？” 刘大军：“其他没说什么。哦，一开始我说给他去看看他，顺便给他送钱的时候，他好长时间没有说话。这个地址还是他的领导替他告诉我们的，说他刚来，不熟悉那边的地址。说完之后就挂了。” 帽子叔叔：“行，我马上给领导汇报，商量对策，争取尽快把刘大志救出来。” 刘大军：“好的，帽子叔叔，一有消息，我们再来找您。” 两口子告别帽子叔叔，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家里。刘晓红奇怪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刘晓红：“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 两个人又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刘晓红一边感慨着，一边说：“妈，明天开始我跟你们一起看店，然后取五万块钱出来，随时准备去找哥哥。” 刘大志：“好是好，只是你那么长时间不去上课，老师会不会说你啊？” 刘晓红：“没事，我拍来不及，特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还有几天呢。” “那就好，那就好”刘大军嘴里念叨着那就好，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传销窝点里面的刘大志双手抱头，一边忍受着打手的暴揍，一边呆愣地看着挂断的电话，回想着刚刚听到的爸爸妈妈的声音，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刘大志：“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来救我啊？我快坚持不住了。” 第二天，刘大军、王光英、刘晓红跟着帽子叔叔根据刘大志提供的地址，来到t市某酒店。 三个人坐在一张餐桌前忐忑不安地等待，等了好长时间，才看到刘大志和两个男的一起过来了。王光英瞬间站起来，去拉儿子的手。 王光英：“儿子，儿子，我好想你。” 刘大志：“妈，这是我的领导，就是他介绍我进公司。领导，这是我爸、我妈。” 王光英拉着刘大志，局促不安地笑笑，刘大军：“领导好，领导好。” 寒暄过后，领导给刘大志递了个眼色，他抿了抿嘴唇，还是问了出来：“妈，我让你带的五万块钱带来了吗？” 刘大军：“你说的入股，你占几股啊？你们签合同了了吗？” “没……”刘大志刚一张嘴，被旁边的领导使劲拧了一下：“签了，签了。” 刘大军：“能拿给我看看吗？” 刘大志：“那什么，东西在公司呢，我忘了带了。反正合同已经签过了，妈你就把钱给我吧。” 刘大军：“不行，那么多钱，必须见到合同才行。” 刘大志领导，反问道：“怎么，你们这是不支持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帮你儿子争取到来的机会，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吗？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刘大志急了，要给自己妈妈跪下：“妈，妈，求求你，给我吧，给我吧，我给你跪下了。” 刘大志说完就要下跪，王光英慌忙伸手阻拦，拉扯之间，碰到了他的伤口，他嗷的一声叫了出来：“疼，疼，疼死我了。” 王光英再也装不下去了，一把拉开他的衣服，看着他身上这样那样的伤痕，心疼地眼泪瞬间冒了出来：“这是谁干的？谁敢打我的儿子？” 刘大志领导一看不好，转身要跑，跟班紧随其后。 早已准备好的帽子叔叔们，接到“行动”的信号，飞扑上去，死死按住想要逃跑的传销人员。 刘大志领导：“住手，住手，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 帽子叔叔：“我是警察。” 刘大志领导一听，瞬间哑巴了，老老实实地跟着帽子叔叔们一起离开了了。刘大军、王光英、刘晓红跟帽子叔叔打完招呼，就带着刘大志去了医院。 得知自己安全了，终于离开了那个噩梦般的地方，刘大志嚎啕大哭了起来：“妈，妈，你们终于来救我了，再不来，我要死了，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刘晓红看着可怜兮兮的哥哥，心里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难过，希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吧。 第134章 刘晓红的建议 回到家里的刘大志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听到一点声音，就会被惊醒，然后就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总是担心有人会打他。王光英心疼地直掉眼泪，店里也不去了，啥也不干，一心只想陪着儿子。 刘大军从店里回来，看到等在儿子门外的媳妇，跟她说：“晓芳今个打电话过来了，说她怀孕了。” 王光英：“怀孕了啊，那是好事啊。你让她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 刘大军：“她今天还问，大志前一段时间找她借的那一万块钱，什么时候还她？” 王光英：“死丫头，这是想来要账的吧？她也不看看大志现在什么情况，怎么可能会还她钱呢？” 刘大志：“我当然知道，问题是她现在怀孕了，眼瞅着就要生了，到处需要钱。” 王光英：“生生就是了，当谁没生过孩子啊？我就不相信，她除了这一万块钱，连一分钱存款都没有了？她这是吃准了我们，不敢拿她怎么样！” 刘大军：“你这不是不讲理吗？不管怎么说，人家既然张嘴了，咱们多少都得还点。” 王光英：“你说的轻巧，找啥还啊？咱这不是没有吗？有了还能赖账咋着？这还亲姐姐呢，胳膊肘都往外拐。借外人的钱，人家还没催呢，倒是自己家人，成天说个不停。” 刘大军劝道：“你也别生气，她也不容易。小马根本不挣钱，去年出去打工一年，拿回来五百多块钱，够干啥的？原本想着，大志能带她资挣钱呢，结果碰到了骗子，一分钱没整不说，还把本钱搭进去。” 王光英：“这都是命啊~~~” 刘大军：“唉，我想跟你商量商量，她俩在家里也挣不着钱，不然干脆让他俩来咱这吧？学着做点小生意，不说挣多少，至少能自己养活自己？” 王光英：“来来就是了，反正是她们来的，你自己负责安排，我还要照顾大志呢。” 刘大军：“好，你忙你的。我安排，安排，行了吧？” 刘大军虽然在媳妇面前信誓旦旦，说的有鼻子有眼，转头却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也不知道，大女儿两口子，如果来了，应该怎么安排？做什么生意呢？刘大军想了三四天，刘晓芳和她老公马宏峰都来了，他也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最后实在没招，还是给小闺女打了电话。 刘晓红：“爸，你找我？” 刘大军：“你现在忙不忙？我想问你个事。” 刘晓红：“不忙，有啥事，您说吧？” 刘大军：“这样的啊，你哥上回那事儿，不是找你姐借了一万块钱嘛，现在你姐怀孕了，你哥也也出来了，想要找让你哥还钱。” 刘晓红：“那就还呗。欠债还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刘大军：“问题不是没钱嘛。我就跟你妈商量了，让你姐两口子来咱家这边，教他学做生意，以后也能养家糊口。” “可以啊，咱家不是还有一间空房子吗？她们可以直接住那。” 刘大军：“住的话，倒是好说，怎么着都能凑合。问题是，做生意，我也不知道叫他干什么？你呢，有没有好的生意，成本小，又能赚点钱的？” 刘晓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爸，你什么时候也成这种大包大揽的人了？我姐夫那个人你了解吗？来之前你问过人家愿不愿意做生意吗？人家原本可是有个正儿八经的工作，现在你让人家下海经商，还不知道干啥？” 刘大军：“是有个工作不假，问题是，不是不挣钱吗？他现在又不是一个人的时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孩子眼瞅着就要落地了，到处都要钱，我不也是为了他好嘛？” 刘晓红：“爸，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问题是，如果他不愿意，那不也是白搭吗？” 刘大军：“他既然来了，肯定就是愿意的。我看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问你个事咋就这么难呐？你有没有什么好的点子？没有的话，我再问问别人？” 刘晓红：“我妈去批发水果的地方，应该有很多那种碰伤的果子，没坏，还能吃的，但是卖相不好的。可以让姐夫进点西瓜、哈密瓜之类的，切成块来卖。还可以找那种透明的，装点心的盒子，多进几种水果，切成水果拼盘卖。” 刘大军：“这个主意好，这样的水果，进价便宜，卖的也便宜，果盘分量足，经济实惠，肯定好卖。我现在就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收拾收拾，准备三轮车。行了，我不跟你说了啊，挂了。” 刘晓红：“这是用完就扔，速度够快的啊。” 刘大军看着正在刷碗的媳妇，又看了看，吃完饭坐在桌子前面看电视的女儿、女婿，无声地叹了口气说：“我给你们找了个生意，你们看看合不合适……” 刘晓芳：“爸，你说这生意能赚钱吗？大家买水果，都是一个一个的买，谁会买一牙子啊？如果不挣钱的话，我们肯定是不干的。” 刘大军：“应该是赚钱的。你看，咱们水果不用进特别好的，有点伤疤的就行，切好看的，一样不耽误吃。” 刘晓芳：“不过，要是干这个生意，还要买辆三轮车，买桌子，买钎子……我们现在也没有钱啊？” 刘大军想着干脆送佛送到西，于是说：“我给你们六百块钱当本钱，抓呢算你们的，赔了算我的，你们看行不行？” 刘晓芳：“行，这样肯定行啊，您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卖得不行，我们也不会说啥。” 刘大军：“摊子你们也不用特意找位置了，就在我们店门口的位置，你要是上厕所啥的，我们也能你看着，带着帮卖。” 刘晓芳：“这要是生意好了，我还可以再搞一个摊子，搁街那头，两个摊子一起，肯定比一个摊子挣得多。” 刘大军：“那你们也不要再玩了，明个就开始进货吧，顺便看看还缺啥，能够及时补充。” 刘晓芳找到王光英说：“妈，我爸想让我们卖哈密瓜牙子，他说冬天可以卖西瓜，这样一年四季都有生意，不少挣钱。你看行吗？” 第135章 突如其来的误会 这天，刘晓红从一家店里出来，看到了旁边推着自行车准备离开的李建华。 李建华：“嘿，你这是做什么？要租门面吗？” 刘晓红：“对啊，那么长时间不思进取了，准备再把自己的生意捡起来。你呢？” 李建华：“我们打算开分校呢，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点。你找到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我准备回去了，不然你继续？”刘晓红说着，抬手准备拜拜。 李建华看着眼前的女孩，突然说：“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吧，这附近反正也逛得差不多了。” 走出没多远，刘晓红有点口渴，左右看了一下，前面有家卖饮料的，刘晓红说：“等我一下啊，我去买瓶水。” 李建华嗯了一声，站在原地没有动，等着女孩回来。 刘晓红拿了一瓶水，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想起还有一个李建华，又掏钱买了一瓶。 刘晓红：“给，你的。” 李建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递到面前的水：“还有我的呢？我不渴……那我，一会请你吃饭。” 李建华推着自行车，和刘晓红一起并肩走到了街口。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了两个女生。两个女孩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刘晓红，然后才说：“李建华，难得见你出来，不介绍一下，这谁啊？” 李建华：“我朋友。” “朋友？我看是女朋友吧？” “就是，难得见你出来一次，不是陪女朋友是啥？不过廖晶晶知道吗？” 李建华：“这是我朋友，又不是她朋友，她知不知道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哦，地下恋是吧？没关系，我们懂，拜拜。” 李建华看着两人的背影，嘟囔一句：“什么人啊，奇奇怪怪的？” 李建华不懂，刘晓红却已经懂了。她看着对面的年轻人，突然笑了。 李建华：“哎，你笑什么啊？” 刘晓红：“笑你长得好看呗。” 李建华：“啊？原来你也是那么肤浅的人啊。” 刘晓红指着自己，觉得有些莫名奇妙：“我肤浅？”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问：“请问你有女朋友吗？” 李建华：“没有啊。” 刘晓红：“那你有青梅竹马或者暗恋的对象吗？” 李建华有些尴尬地说：“无缘无辜，问这个干嘛？怪不好意思的。” 刘晓红：“我这个人呢，有个规矩，就是不和有老婆或者女朋友、有对象的人，单独出来见面。这次虽然我们只是巧合，在外面碰到的。但是如果你属于上面的三种情况之一，我们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不然容易让人误会。抱歉啊，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单独出来过，所以我忘记问了。” 李建华：“误会？误会什么？你是说她们？这几个女人，成天就知道男男女女那些事，再添油加醋的编造一些花边新闻，然后就是各种小道消息，传到大家的耳朵里。你才十几岁，年纪轻轻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起来了？” 刘晓红：“这不是年龄的问题，这是名誉的问题，这个很重要。再说了，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无所谓，最多是多了一条谈资罢了。如果想互问题的是女人，会影响人家的名声的。舌头底下压死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当然要防患于未然了。” 李建华：“天哪，我们是生意伙伴。这种事情啊，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就算不是你，将来可能也会是别人。清者自清，这种事情，你越解释，人家说不定还越来劲，不用理就行了。” 刘晓红：“我都能想象得到，每天谣言满天飞的情景。还是你好，不用在宿舍面对人家的七嘴八舌。” 李建华：“没事，反正我也没有说你的名字，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只要你不对号入座，应该没有关系。” 刘晓红：“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当然不会对号入座了。再说了，你可是比我大六岁，都可以当我叔叔了。” 李建华：“什么叔叔？不就是六岁吗？有这么老吗？” 刘晓红：“三岁一代沟，咱们俩之间已经有两个代购了，你说老不老？” 李建华：“行，你有理，行了吧？那这位有理的女同学，你准备怎么回去啊？是坐公交的还是坐自行车呢？” 刘晓红：“我这人，还是很善良的，为了不给你增加负担，还是自己去坐公交吧。如果再和你一起回学校，那我明天就不用活了。” 李建华：“这话说的，一个堂堂的食品厂的老板，经历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不是应该早就刀枪不入了吗？” 刘晓红：“我是刀枪不入，我的父母、兄弟姐妹，不是啊。我不能这么自私，出门在外，我必须得让他们放心，不能只考虑自己。” 李建华：“你说的对，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良的姑娘，行，那我先送你去公交站牌，等你走了，我再骑回去。” 刘晓红：“没事，我自己走就行了。大白天，怕啥，再说，这离公交站已经很近了。” 李建华：“好吧，那我先骑车走了啊。” 刘晓红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走吧，走吧。”看着李建华骑车走后，她自己拿着饮料，背着包，慢慢悠悠地往公交站牌那里晃。和她一起看着李建华离开的，还有刚刚碰到的那两个女生。 “哎，看来，他们俩真的不是在谈恋爱，不然李建华也不会一个人先离开。” “应该是的。这下咱们对廖晶晶也算有交代了。” “你说，他们应该不是演戏吧？” “应该不至于吧？又不是在学校，需要那么注意吗？唉，挣点钱真难，一会没看住，真出了啥事，咱们可就惨了。” “是啊，如果廖晶晶自己发现了，咱们就更惨。你说她，听话乖巧，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干嘛非要喜欢李建华？关键是还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我们廖晶晶和李建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李建华要是真和她一起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傻子都知道应该怎么选。你说是不是？” “谁是不是呢。可是万一人家不为五斗米折腰呢？好了，这些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事，不要想那么多了。反正她让我们做的事情，我们做好了，其他的，谁知道怎么回事啊。咱们还是先玩自己的去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因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也不知道哪个先来。只有我们活成自己希望的样子，才能保证自己开开心心的，别人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嘛？” 第136章 三次买房 这天刘晓红正在宿舍偷懒，电话铃响了。知道整个宿舍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刘晓红只能一边抱怨，一边爬下床来接电话。 刘晓红：“您好，请问找哪位？” 李建华：“刘晓红对吧？是我，李建华。” 刘晓红：“哦，啥事啊？” 李建华：“上一次你不说想要找门店吗？有什么要求吗？” 刘晓红：“当然是地理位置要好，还不能太贵了。” 李建华：“你是想买还是想租啊？我这边有个店铺，人家只卖不租，位置，大小，我感觉都还挺适合你的。你要不要来看看？” 刘晓红：“要卖？多少钱啊？太贵的话，我可买不起。我的钱，已经都用来投资在你们的补习班了，没有其他多余的地方。” 李建华：“不然，你先来看看呗，合适的话，我们可以申请贷款。你先不要着急反对，过来看看，不满意正好，满意的话，再考虑钱的问题。” 刘晓红：“看啥看？我要是买不起，那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李建华：“来嘛，多看几家，多个选择，万一你相中了呢。” 刘晓红：“相中又能怎么样？我又没钱买，干嘛空欢喜一场啊？” 好不容易能有一天时间，刘晓红就啥也不想干，只想享受躺平的快乐了，除非给她个金山银山，不然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李建华：“嘿，你还来劲了是吧？你要是不来，我就上你宿舍楼下等你去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李建华已经充分明白刘晓红的底线到底在哪。两人你来我往，争论了半天，刘晓红还是被说服，顶着冷风去看门面房了。 刘晓红：“哎，你成天瞎琢磨啥呢？我都跟你出来了，你不会就在研究怎么欺压我吧？” 李建华：“走吧，走吧，唉，算我错了行了吧？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干嘛耷拉着一张脸，走走走……” 两个人，一人一辆自行车，来到了目的地。刘晓红望着旁边那呼啸而过的火车，异样的感觉更加明显了。震动的地面、轰隆隆的鸣笛声，让刘晓红的大眼睛里多了一丝明显的烦躁不安。 李建华只能安慰自己：不看怎么知道，这也不是自己的房子，他怎么知道是这样的环境？好歹来过一次了，排除了。 李建华：“看看，就是这个，里面空间足够大，位置也不错。” 刘晓红指指旁边的火车道，话都懒得说一句：“那么大的噪音，你是耳朵聋了吗？是在主干道不错，可是方圆三公里，啥都没有，我要这个门店干嘛？” 李建华：“嘿嘿，这样一看，是有点不太合适哦。这样吧，大学城那边，我也找到了一处门面，咱们一会再去学校旁边的商业街，看看怎么样？” 刘晓红站在他说的那家门店面前，有些哭笑不得。李建华看着她奇怪的表情，问：“怎么啦？” 刘晓红：“安静是挺安静的 ，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问题，除去寒暑假，我只有七八月的时间开店挣钱。平时学生们都要上课，有效上客时间只有短短几个小时，我能在这七八月的时间里，挣到一年的房租、水电费吗？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李建华：“如果挣不到呢？” 刘晓红：“挣不到，那纯粹就是给房东打工。” 李建华：“你说的也是哦。” 李建华摸了摸下巴，往旁边走了几步，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回来说：“没关系，我还打听到到了一处房子，在前面两三站路的距离，我们现在去看看？” 刘晓红：“好吧，来都来了，一个方向的，肯定都要看看了。” 最后一行人在离学校2000多米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商住两用的门面房。看着已经很疲惫的几个人，刘晓红决定速战速决。 李建华：“美女，我们是来租房子的，你们这房子租吗？” “租租租。” “只卖不租。” 李建华：“怎么回事？” 一个男生冲了过来，不好意思的冲着李建华笑笑：“您就是李哥吧？抱歉，抱歉，我们的房子，只卖不租啊。” 刘晓红：“你们这个门面房，是学区房吗？买了房子之后，能够解决孩子的上学问题吗？” “这个可能不行哎。” 刘晓红：“听说后面还有一套住房是吗？” “是的呢。” 刘晓红：“房子和商铺一起买的话，多少钱一平？” “真的？住房的话4500，门面的话7000.” 李建华：“能不能便宜一点啊，既然想在这边做生意，肯定要考虑的住房的问题，只有这样，才能把生意做的长久。” 刘晓红：“是的呢。现在买的话，你们有什么活动吗？” “有啊，尊贵的客人，只要咱们交了定金，就可以领取这些大礼包。我们是精装修的房子，交房之后，不需要装修，您直接就可以拎包入住。” 刘晓红：“这样啊？不过用的材料这一块有保证吗？” “当然，每一个和我们合作的供应商都是经过精挑细选，都是国内知名的大品牌，这个在购房合同里面写的都有，您可以看看。” 刘晓红：“门面房什么时候可以交付？” “门面房已经建好了，只要您愿意，我们随时可以签订合同。” 刘晓红：“我看您这附近规划的有大购物广场是吗？” “对，小区东南角的位置，未来将建一家大型的商超，购物问题解决了。10公里外，还规划了一个市医院的新区，以后家里谁有个头疼闹热的，看病什么的，都很方便。” 刘晓红：“我也觉得不错。那就签合同，定下来吧。” 刘晓红和销售员签订了签订的时候，除了原本要入手的商铺，还有一套商住两用的房子。这样以后是不管是自己住，还是租、卖，都能在需要的时候应应急。 刘晓红拿着手里的钥匙，打开前面商铺的大门。 刘晓红：“交了两套房子首付，我现在成了一个真正的穷人了。哎，虽然买房挺激动的，可是自己实在是太穷了，怎么生活呢？自己怎么就越混越穷了呢？” 李建华：“怎么穷了，补习班已经初见成效，马上就可以回款了。再说了，谁知道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呢？刚刚你还哭穷呢，现在转眼两套房到手了。等你的门店开业，不就又财源滚滚了吗？” 第137章 被装潢公司缠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开店，但是给店铺装修的事儿，刘晓红还是第一次全靠自己来。一个不大的小店面，不值当爸爸刘大军跑一趟，所以刘晓红没准备麻烦他跑这一趟。 靠她自己，也不现实，好在现在市面上有很多的装潢公司，刘晓红准备从里面找一家靠谱的。她按照约定时间来到约定好的地点。 刘晓红：“您好，是嘉诚装潢是吗？” “您好，你就是想要装修的刘小姐？”接待员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年轻的有点过分的女孩子。 刘晓红：“对，租了一个门面，想要开个零食店，需要简单装一下。” 接待员：“行啊，你想装成什么样的？准备花多少钱装？” 刘晓红：“店面大约有15个平方，费用的话，自然是能省则省，不过质量还是要有保障的，不然今天装好，过两天就坏了，肯定是不行的。” 接待员：“那是自然的。跟您介绍一下我们公司啊，我们公司，成了一年多了，做的项目有很多，你看，这些照片，都是我们公司做的。” 刘晓红：“哦。” 接待员：“我们的师傅，个个都是有经验的老师傅，用的材料都是牌子货，您店里的装修，尽管交给我们，保证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刘晓红：“你们的公司的营业执照，施工资质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接待员：“营业执照啊？这个肯定是有的，不过在我们家会计手里面呢。小妹妹你放心，我们也是个大牌公司，肯定不会有那些坑蒙拐骗的事，我们家主要就是做客户的口碑，大部分客户啊，都是我们自己的客户介绍来的。如果活干的不好，谁会给我们介绍客户呢？” 刘晓红：“嗯，是这么回事。” 接待员：“小妹妹，你的店是在哪里啊？带姐姐去看看吧？然后安排师傅上门量尺，就可以开工干活了。你们生意人最懂的，耽误一天都是钱，门店早装好，你也能早一点开门挣钱，不是吗？” 刘晓红：“行，那就先去看看吧。你们有专业的设计师吗？看的时候，我把要求跟你说一下，希望他能给我出张设计图。” 接待员：“有的啊，您放心，设计师有，设计图肯定会给您出的。” 刘晓红带着设计师去了店里，还没开门，接待员就开始夸了起来。 接待员：“小妹妹你真有眼光，房子租的位置就是好，背靠两个小区不说，没多远还有一所学校，以后肯定会财源广进的。” 刘晓红：“小姐姐你真的太会说话了。店里的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的要求也不多，两边靠墙的位置，从地面到天花板，打满柜……” 刘晓红一顿疯狂输出，小姐姐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中间间或几句吹捧的话。听她说到最后，刘晓红都有些无语了。最后她敷衍的送走接待员，然后大失所望地回了学校。 刘晓红本来以为，自己没有主动联系装潢公司，小姐姐能都懂得自己被委婉的拒绝了，没想到那边开始给她打电话了。刘晓红再次挂断了那个装潢公司的电话，想拔电话线，可是寝室里电话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只能用力的摔了一下话筒。 这天，刘晓红趁着下午没课，出门继续找装潢公司，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眼熟的小姐姐正在学校门口左顾右盼，看到自己眼前一亮。 接待员：“小妹妹，小妹妹，上回说想要装门店的那个女生是你吧？” 刘晓红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摇头，反驳：“不是，什么装门店，我又不做生意。” 接待员：“哦，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啊。” 接待员非常自然的道歉，马上转头搜索下一个女孩子。转身的一刹那，看到了刘晓红挂在胳膊上的包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是你，就是你。上回你去我们公司，背的就是这个包。我是上次那个装潢公司的接待员啊？你忘了吗？” 刘晓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副我们不熟的样子。 接待员：“你上回不是说门店要装潢的吗？怎么不装了？是觉得我们公司哪里不妥吗？哦，设计图的事是吧？设计师已经做处理，交给师傅们了。只要您这边交了预付金，师傅们立马就能上门开工。” 刘晓红：“啊？原来是小姐姐你啊，不好意思啊，我没认出来。这样啊，那店我不准别开了，所以不用装了。不好意思啊，让您白跑一趟。” 接待员：“怎么不开了呢？那么好的一个店面，不开多可惜啊。您是嫌装修费贵吗？没关系，只要您在我们公司装，我可以给我们领导申请一下，给你一个优惠价，保证让您满意，您看怎么样？” 刘晓红：“小姐姐，小姐姐，不好意思啊。那房子我已经退了，店肯定是开不了了，所以小姐姐，不然我下次有需要再去找您？” “啊？已经退了啊？切，你也不早说，白浪费我大半天的口水。”接待员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掸了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头挺胸地，走了。 刘晓红气鼓鼓的看着那人的背影，忍不住骂了一句：“什么人啊！”然后气鼓鼓的往学校里面走，因为心不在焉，还和里面出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呦，刘同学这是和谁生气呢？嘴巴撅的都能挂上油壶了。”听到熟悉的调侃声，刘晓红诧异的抬起头：“李建华，你怎么在这？” 李建华：“当然是有事了。你呢？谁得罪你了？瞧你把我撞得，都快撞出内伤了。” 刘晓红：“哪有那么夸张，不就是轻轻碰了一下吗？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大力气啊？” 李建华：“你是普通的女孩子吗？你可是堂堂……”呜呜呜，李建华后面的话，被刘晓红一巴掌堵了回去。顺着刘晓红的力道，整个人被拉去了旁边的草坪上。 李建华扒拉开捂着的手：“呸呸呸，你啥时候这么恶毒了？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 刘晓红：“没有不让你说话，是想让你说人话。你平时不是挺稳重的一个人吗？啥时候喜欢吹牛了？” 李建华：“谁喜欢吹牛了？人家这不是看你不开心，逗你的吗？怎么，谁惹你了，跟哥说，哥现在就帮你打回来。” 第138章 隐形的富豪 刘晓红：“还帮我打回来？你以为你是混黑.社.会啊？没什么事，就是被一个装潢公司的接待员缠上了。用不着你，我自己已经解决了。” 李建华：“解决了怎么还这样一副表情？还是在愁装潢的事儿是吗？” 刘晓红：“是啊，以前家里开店，都是我跟我爸说要什么样的，然后他来找人，按照我的要求做。这里离家太远了，就一家门店，不值当再让他跑一趟，我就想自己找装潢公司解决。” 李建华：“然后呢？” 刘晓红：“然后发现就是一个皮包公司，啥都没有，就想要一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照片骗钱的。” 李建华噗嗤一下乐了：“看来你懂的确实不少呢，皮包公司都知道。” 刘晓红：“这话说的，看不起谁呢？好歹我也做了那么多年的食品厂，没点本事，我能斗得过工厂里的那些老油条？” 李建华：“是是是，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陪你买房还想着说，如果成了，就给你推荐靠谱的装修公司呢。结果，一转头，忘了。” 刘晓红：“什么忘了，我看你就是没有诚意。” 李建华：“谁说我没有诚意了，我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你忙不忙？不忙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刘晓红：“真去啊？你不是出去有事吗？你先去忙你的，我装修的话，早一天，晚一天都没有关系。都耽误半天了，你赶紧去吧。” 李建华：“那好，我确实有事，就不跟你客气了。正好明天礼拜天，明天早上我我请你吃饭，然后再带你去。” 刘晓红：“好，你去忙吧，我也回宿舍了。” 跑了半下午的刘晓红，拖着沉重的步伐，爬到宿舍，就开始在床上“停尸”。晚饭也没吃，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 一出宿舍门，就看到了对面站着的李建华。 刘晓红：“等很久了吗？干脆我请你吧，怪不好意思的。” 李建华：“没事，我也刚来。走吧，咱们先去第一食堂吃饭，然后再坐车去。” 刘晓红：“好的。” 刘晓红跟着李建华，来到了装修公司门口。看着破败的门头，斑驳的墙壁，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确定是这里吗？不是骗我？” 李建华：“确定。艺术家的眼光，总是与众不同的，你懂得。虽然外面看着是有点破旧，可是人家活确实干的漂亮。还不会乱收费，你说好不好？” 刘晓红：“这样看来，是还不错啊。” “什么不错？”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二人背后传来，两人扭过头一看，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貌貌的男人拎着一个煎饼果子站在二人身后。目光扫过李建华，那人一脸惊喜地问：“华子？你怎么有空跑我这来了？” 李建华：“你这叫什么话？我以前来的还少吗？不就是最近忙了，才来的少了点吗？介绍一下，这是柳秦森，这儿的老板。这位是刘晓红，想要装修店面的老板。” 柳秦森：“什么装修店面的老板？不会是你的小女朋友吧？” 李建华：“胡扯八道！平时口无遮拦也就算了，当着女孩子的面，再胡说，我把你嘴给你缝上。” 柳秦森：“好。我不胡说，不胡说行吧？也不知道啥时候蹦出来一个孙大圣，收了你这神通。” 李建华：“你好，成天这副德行，也不怕把客户吓跑了。” 柳秦森：“那是你不懂欣赏，艺术家，都这样，你不懂有的是人懂。妹子，你说是不是？” 刘晓红：“啊？额，我还是跟你说说我租的那房子吧，大约15平……，一会您要是有空，我带您去量尺，然后您出个设计图，我看看再说，您觉得怎么样？” 柳秦森：“干嘛要等一会，干脆现在就去呗。早去早回。” 刘晓红：“你不用吃饭的吗？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等你吃完再说。” 柳秦森一听这话，也不急了，往椅子上一摊，开始不紧不慢的吃起煎饼果子来，抽空还给自己开了瓶饮料。 一行三人，来到了刘晓红的门店。打开门之后，柳秦森就拿着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还掏出一把卷尺，让李建华帮着量尺寸。 最后，他合上本子，问刘晓红说：“除了你刚才提到的那些，还有别的要求吗？” 刘晓红：“灯，灯光一定要明亮，所有展示柜的上面，都可以多装几个射灯，让食物看起来更诱人。所有装修的材料一定要用好，柜子一定要打磨光滑，刷清漆。 门头的招牌，我把以前做过的lg设计图发给您，做一模一样的就行，您帮我一起安排一下。大致就这些要求，您看看大约需要多少钱，我需要付多少预付款？” 柳秦森：“你这个店里，还需要做个门吗？有一种市面上刚出的玻璃门，有些贵，但是确实很好看。刮风下雨的话，直接关上，也不影响客户看到店里面的东西。” 刘晓红：“可以啊，你帮我问一下，大约需要多少钱？到时候我单独给你。” 柳秦森：“好，那我没有问题了。华子，我现在回去安排了？你们呢？需要我送你们回学校吗？” 刘晓红：“我回学校，你呢？” 李建华冲着柳秦森说：“我跟你去公司吧。” 柳秦森：“你终于想起来去自己公司看看了？好歹你也是公司的一个股东，怎么能对公司的发展不闻不问呢？” 刘晓红：“啊？这公司还有你得股份啊？李建华，你业务够广的啊？” 李建华：“不是，不是，就是认识的人多，他们创业的时候，都喜欢拉我下水，一来二去，就有几个公司的股份。” 刘晓红：“明白了，我也不用问什么公司了，以后我遇到啥事，只要找你就行了。” 柳秦森：“你这样想就对了，一个女孩子，不要不好意思开口，不得给别人表现的机会，不然不就白白浪费了这样一个大活人了吗？” 李建华：“嘿，还说我呢，我都不稀得说你，你入股的公司少吗？秃子别讲和尚啊，咱俩是半斤八两啊。” 刘晓红：“看来我运气不错啊？碰到两个未来的富豪的啊。我是刘晓红，小女子这厢有礼了，以后请多多关照。” 第139章 奶奶装病骗钱 元旦假期回家，刘晓红最先看到不是爸爸、妈妈，也不是哥哥、姐姐，而是几年未见奶奶刘王氏、大姑刘大梅。 刘晓红停了三秒反应过来，叫人：“奶娘、大姑，你们怎么来了？” 刘王氏没有说话，不知道是鼻子还是嘴巴，嗯了一声。 刘大梅阴阳怪气地说：“呦，这是晓红吗？几年没见，越来越像城里人了。” 刘晓红笑笑，点点头，全当没听见，径直往里面走。看到哥哥刘大志正靠在他最喜欢的那个沙发的一角看电视。 刘晓红：“哥。” 刘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看电视。她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放到刘大志的面前，然后去厨房，给正在忙碌的妈妈王光英帮忙。 刘晓红下巴冲着外面抬了一下，问：“妈，她们这是来干嘛？” 王光英：“要钱。” 刘晓红：“要钱？养老钱，我爸不是一直都是按月打的，即使他下岗了这么长时间，也从来没有少过一次。” 王光英：“不是那个，是要钱看病。” 刘晓红：“看病？谁病了？我奶吗？” 王光英：“嗯。” 刘晓红：“要多少？” 王光英：“30万。” 刘晓红：“30万？够狠的啊？什么病啊？用得着那么多钱？我爸怎么说？同意了吗？” 王光英：“同意啥？他兜比脸都干净，哪来的钱啊。啥病没说，就说要钱，30万，一分也不能少？” 刘晓红心里咯噔一下：这不会最后又要找她“借”吧？ 刘晓红：“她们来几天了？一直就那么耗着？” 王光英：“我想想，嗯，差不多一个星期了，一来就要给你打电话，你爸没同意。你也别管，上回你奶奶闹过之后，我就你爸说好了，以后你奶奶的事，由他自己负责，想怎么办怎么办，想花多少钱，花多少钱，我不会多说一句话，也不会管一分钱闲事。只要她们没闹到我脸跟前，我就当自己看不见，听不着。” 刘晓红无声地叹了口气：“妈，我永远支持你！” 王光英：“你平时不是跟你爸最亲的吗？不觉得我没有良心吗？” 刘晓红：“妈，我也是女人，我懂。月子之仇、带娃之苦，一辈子都忘不了。” 晚上刘大军回来，刚一露脸，就被刘王氏叫到了跟前。 刘王氏：“大军，你看，我们也来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那三十万，你看啥时候给我们？” 刘大军：“娘，我不是和您说过了吗？我没钱，真的没钱，上哪弄三十万给你。” 刘王氏：“你怎么可能没钱呢？那么大生意，人家一天都能卖好几万。我就要30万看病，你都不愿意吗？” 刘大军：“娘，我那门面是租的。前段时间孩他妈生病已经花了不少了，大志病着那么长时间，一直都吃着药呢，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好，我不得给他存两个？” 刘王氏：“大志这病，一时半会估计也好不了。你不如先把钱拿来给我看病，你再慢慢给他攒。” 刘大军：“娘，大志遇到那样的事情，已经够可怜的，你不说帮衬一下，也不能拖后腿吧？您不是病了吗？h市的医院肯定比家里的好，医生也比家里的先生技术高，不如咱们先看病，其他的等病好了再说？” 刘王氏：“我当然知道要看病，可是钱呢？没钱怎么看病啊？” 刘大军：“您哪不舒服？我先送您去专门治这个的医院。” 刘王氏结结巴巴地说：“我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你不是忙吗？用不着你，有你姐呢。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 “娘，我就是再忙，给您看病的时间还是有的。店里面，让孩他妈看着，我陪您。”刘大军说着说着，眼泪都要下来。可是旁边站着的王光英、刘晓红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 王光英看着丈夫，顾不上儿子，围着婆婆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刘晓红却担心刘大军被那娘俩骗了，提醒道：“姑姑和奶奶既然来了这边看病，爸，您就得把她们照顾好了。咱们可不能让她们自己去住院啊？不然您成什么人了？传回村里去，人家会怎么看您和我妈？” 刘大军连连点头：“对对对，娘，您哪不舒服，在家的时候拍的有片子吗？证件一起给我，我现在就去给您找最好的医生、挂号。” 刘晓红：“对啊，奶奶得的什么病啊？” 刘王氏：“就是胸口疼，老毛病了。” “那就是心脏有问题了，这可不是小毛病，得尽快去看。我现在就去打听一下，哪个医院的医生比较擅长治这个病。”说着，刘大军就要往外走，被刘大梅一把拉住。 刘大军边说边挣扎：“姐，有啥事等我回来再说。” 刘大梅：“大军，医生说，咱娘的病得静养，不能着急。” 刘大军：“家里的医院肯能是条件不够，技术不好，既然来了大城市了，咱就得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然后再按照医生说的，好好治。” 刘大梅：“不是，大军……” 刘晓红：“大姑，您不懂。其实人啊，就跟那机器一样，时间长了，不是这个零件坏了，就是那个零件坏了。咱们检查一下，看看哪里有问题，该修修，该换换。可不能拖着，不然小病拖成大病，就麻烦了。” 刘王氏：“医院又不是啥好地方，我说不去，就不去，我又没病。” 刘晓红：“奶奶，您别害怕啊，咱就是做个检查，不疼不痒的。您来都来了，顺便检查一下就是喽，有没有病，您说的可不算，得听医生的，咱不能自己给自己看病，您说是吧？” 刘王氏：“大军，我说我不去，不去，听不懂人话吗？我就是装的，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刘大军崩溃了：“娘，您这是干啥？大老远坐车跑300里地过来闹，就是骗我玩的？图啥啊？” 刘王氏：“图钱啊，你眼瞎啊？这都看不出来吗？我都跟你说了，我要钱啊。30万给我准备好，明天我就回去。” 刘大军：“我哩亲娘啊，不然您把我卖了，看看我能值多少钱？您都拿去？” 第140章 你没钱她还能没钱吗 刘王氏：“你没钱，她还能没钱吗？” 刘大军：“谁有钱？孩他妈吗？她也没钱。” 刘王氏：“你闺女啊！” 刘晓红握了握拳头，暗暗对自己说：“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王光英不愿意了，自己闺女的钱，凭什么要便宜外人，可是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嘴唇抿了抿，还是没有说话。 刘大梅：“就是啊。听说小侄女现在可出息了，县里面那个食品厂就是她开的。那么大一个厂子，一年不得几十万啊。” 刘大军：“那是小孩自己的钱，咱们当长辈的，不能抢一个小辈的东西吧？再说了，咱娘根本就没有生病，要那么多钱干嘛？她一个农村老婆，一个月两百块钱的养老钱，还能不够花吗？ 你们就知道要钱？我下岗了你们知道吗？我一个月才660块钱的工资，给老娘200，剩下的460，我要用这钱养活一大家子的。我确实没有钱。” 刘大梅：“大军，你看你，怎么那么死板，你闺女的不就是你的吗？咱娘不就是找你要几个钱吗？那么生气干什么？” 刘晓红：“哦，看来爸爸是不如姑姑大气，会说话。那姑姑跟我们说说，奶奶没病没灾的，突然要这三十万干啥？” 刘大梅眼珠子转了转，说：“我哪知道啊？她就跟我说，身体不舒服，要找大军看病。我一刻都不敢耽误的来了。” 刘晓红：“行吧，虽然不知道真假，暂且就当真的吧。那大姑准备承担多少啊？奶奶要三十万，您和小姑、爸爸都是奶奶的儿女，应该一起承担奶奶的所有开支，一人十万，您说怎么样？” 刘大梅：“哪能一样吗？大军是儿子，我跟小花是女儿，当然儿子多出，闺女少出了。” 刘晓红：“多少总得有个数吧？您家的三个孩子，小姑姑家的两个孩子，可都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呢，您要是给的太少也不合适，您说是吗？” 刘大梅连连摆手：“你们可是开工厂的，我和小花，跟你们可比不了。多少都是心意，相信你奶奶也不会介意的。” 刘晓红：“爸爸，您听到了，大姑姑都说了，奶奶不会介意的。既然知道奶奶不会介意，那爸爸你就按照两个姑姑的标准来，您要是觉得愧疚，那就直接翻倍，您看怎么样？” 刘大军：“我看可以。娘，您觉得怎么样？我正好常年不在家，不能贴身照顾您，按照大姐和小妹的标准，直接翻一倍给养老钱，您看可以吗？” 刘王氏：“啥可不可以，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过吗？既然你不听，那你还问我干啥？我要三十万，你是听不见还是耳朵聋了？” 刘大军：“娘，你要是非要要这个三十万，我就非要问清楚你要钱干嘛？平时你偷偷贴补大姐、小妹，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和您计较罢了。现在你一张嘴就要三十万，别说我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稀里糊涂的给你。” “我说话不好使了是吗？不给，我就撞死在你家。”刘王氏说完就要往墙上撞，刘大军慌忙上去拦着。 刘大军：“娘，你装病，就是冲着晓红的食品厂来的啊？您是不是忘了，咱们已经分家好多年了啊？您也真敢要，三十万，把我这把老骨头卖了，可值那么多钱？” 刘晓红：“娘您不把我爸当儿子，可劲压榨，我也不能让我爸背上这不忠不孝的骂名。我不像哥哥，不想考公考编，不需要一个好名声。就算您今天一头撞死在这个家里，三十万依然没有。 您要是不信的话，尽管试试。我钱挣得够用，也不需要贷款，所以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不知道您们家的三个孩子，小姑家的两个孩子，是不是也这么光棍？” 刘大军心灰意冷地说：“也是我没本事，挣不了大钱，没有能力给娘富贵的生活。既然娘嫌养老钱太少，干脆也别回去了，直接住下吧，我来给您养老，免得委屈了您。 正好，您现在住的房间没人睡，您就放心的住下去。缺啥少啥的时候，您尽管说，我尽量帮您解决。大姐如果不放心，客厅里还有张空床没人睡，可以留下来多陪咱娘几日，让她慢慢习惯这边的生活。你们看如何？” 刘王氏：“我嘞老天爷哦，我不活了啊，我要去法院告你，告你不赡养老人。” 刘晓红：“呦，奶奶懂得还不少呢？说我们不赡养老人，那您是不是不知道银行汇款是有凭证的啊？不知道每个小区都装摄像头吗？我爸是不是不赡养老人，人家一眼就能看打开了。不是空口白牙，信口胡说的。 去吧，高吧，使劲高。你以为法官会听你，胡乱断案，人家是根据证据来的，不是想咋着就能咋着的。” 刘王氏现在也是忐忑不安，辅导员知道他们要不到钱，知道不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还是想再争取一下。可是她清楚地知道，两个女儿都靠不住，如果再把唯一的儿子得罪了，那么谁会真的跟她在一起？ 刘大军这次是这得伤到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老娘，六十多岁了，还愿意做自己闺女手里的枪，希望给每个妈妈一个短暂的安宁。 也许不会很长，也许只是一句问候，也许他这得能力有限，没有办法满足母亲的昂贵开支，他不再愿意只出钱，不出力了。他不是害怕真的被坑，而是害怕真的没人明白自己的苦衷。 刘大军来的母亲的身边，看到她们带来的包，放在柜子里，连打开都没有，每天都是只有自己要穿的衣服，抽屉里，也是除了充电器，简单的小零食，什么都没有。这说明她真的没有留下来的想法，即使是自己的亲娘，他也没有办法骗自己。 刘大军：“娘，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办法在对你无限的宽容了。以后家里永远有你一张床，你想吃啥，想怎么着都可以，你开心就好。孩子不孝，你就使劲折腾我，放过我的三个孩子吧？他们的辛苦钱，我确实张不开嘴要啊。” 第141章 一袋零食引发的闹剧 刘晓红刚从车站出来，就碰到了来接站的李建华。他很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两个人并肩往外走。 刘晓红：“你怎么知道我坐这边车啊？” 李建华：“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啊？” 刘晓红：“真话怎么样？假话又怎么样？” 李建华：“假话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刘晓红：“那真话呢？” 李建华：“真话就是我刚刚来车站送人，想起今天回来，多等了一会。” 刘晓红：“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马上说那是还没有对象了？” 李建华：“为什么啊？” 刘晓红：“因为你不会说话啊，什么难听说什么。你不知道女孩子就是要哄的吗？” 李建华：“哎，不懂你们女生怎么那么多事？诚实一点不好吗？整天这样骗来骗去的有意思吗？” 刘晓红：“可是对女孩子来说，你愿意花心思骗她，她也是幸福的。” 李建华：“行吧，如果那样，我宁愿永远一个人，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刘晓红：“希望你以后也这么说。” 李建华：“那当然，我肯定一辈子都会这样，绝对不会改的。” 现在的他绝对不会想到，在以后得某一天会被啪啪打脸。 李建华把行车放到车里，刘晓红熟练的打开副驾驶的门，上车，系安全带一气呵成。 李建华：“对了，车后排我准备了一点吃的，你看看你有没有喜欢的，可以先垫垫，然后我们再去吃饭。” 刘晓红把那袋吃的拿过来一看，吃惊的说：“我们的产品已经卖到这边来了吗？没有听说啊？” 李建华：“什么？这是你们家东西？” 刘晓红翻了翻袋子，然后问：“你不是特意去买的吗？我还以为你特意买的呢？不对，这不是我们家的产品。” 越翻刘晓红越觉得不像，可是袋子里的这几款产品确实是“留一口零食铺”买的比较好的几款，拆了一个包装尝了一口，然后又把剩余的没一种找到一个撕开尝了下，确实很像，但又确实不是。 刘晓红把东西往前面一扔，然后说：“你在哪买的，带我去！” 李建华：“不然先吃饭一会再去？” 刘晓红：“不行，现在必须去，如果不把事情搞清楚，我也没有心情吃饭。” 李建华只得无奈的掉了个头，去找早上买东西的店面。车上的刘晓红一开始很生气，虽然自己已经注册了专利，但是紧俏产品被抄袭，依然是屡禁不止。 这家店，也不知道已经开了多久了。也是自己偷懒，来了这么长时间，才想着开店。如果一开始就抢占市场的话，估计也不会有这茬了。车子在一个小卖部对面停了下来。 刘晓红：“就是这里？” 李建华：“对啊，早上在这边买了点东西，正好看到了有卖零食的，就给你带了一点。” 刘晓红走进店里，一个胖胖的老板娘招待了她们。 老板娘：“姑娘，你也是来买这个小零食的吧？我跟你说，这几款可是他们家买的最好的了，你每样都可以多拿点，不然回头就没了。这是我今天刚拆封的，你看，现在已经下去一半了。我都后悔昨天进货的时候没有多拿几袋了。” 老板娘一边给她拿袋子，一边似真似假地抱怨着，刘晓红一边挑选，一边打探道：“这不说明老板娘你眼光好嘛，进的东西大家都喜欢。你这东西从哪进的啊？” 老板娘立马不高兴了，一脸防备地问：“你问这干嘛？不会是你也想卖的吧？我跟你说，这附近，就我一家卖，其他家都没有找到货源。” 刘晓红：“我还是个学生呢，哪有时间卖这个。是我姐姐，在老家也没事干，我想着进点给她干。” 老板娘一听，又喜笑颜开了：“我就说嘛，你看着细皮嫩肉的，一点也不像是做生意的样子。我这个是在人家从外地带过来，这边没有，这还是，我这些还是我好说歹说，那个大姐才同意分给我的呢。” 刘晓红：“那您是在哪碰到那个大姐的啊？我就是打听一下，我姐同不同意卖，还是两码事呢。您别害怕。” 老板娘：“就是前面老化肥厂那边的菜市场，她一般下午四五点过去，一样就那么几袋，卖完就走，你得好好跟人家说，不然人家不会卖给你的。” 刘晓红：“好好，谢谢老板娘啊，再来这边玩，还来几家买东西。” “好好好，再来我给你打折啊。”老板娘收了钱，笑得更开心了。刘晓红上了车之后，把东西往后面一扔，然后对李建华说：“走吧，回学校。” 李建华：“不去菜市场啊？那你来打点干什么？” 刘晓红：“我总得准备一下再去吧。再说了，我不能什么都没有，虹口白牙就说别人盗版我的东西吧？我得有证据，还带带上家伙事，才能够一锤子把人锤死了。不能给人家倒打一耙的机会。” 李建华竖起大拇指赞叹：“不错，这次是个厂长的样子。思路清晰，有理有据，不紧不慢，果然，能够经营下来那么多年厂子的人，都是人精。” 刘晓红：“还好意思说我，明明知道我做的不对，明明知道我是在气头上，知道我是在意气用事，为什么不阻止我？” 李建华：“阻止，怎么阻止啊？刚才我说话你能听得进去吗？我还没开车慢一点，你已经开始发火了，我怀疑，如果我再多说一句，说不定你有刀子都要拿出来了。” 刘晓红：“什么嘛？人家不过是太着急了吗？你一点也不帮忙也就算了，还等着看人家的笑话。你还好意思说是人家的好朋友，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吗？我也是倒霉，怎么认识了你这个损友！我宣布，先绝交五分钟！” 李建华：“五分钟太短了，我看必须得五个小时才行！明明是不讲理好吧？我好心好意给你带吃的，辛辛苦苦地去接你，就算是忙中出错也是有情可原的，何况又不是我的责任。” 刘晓红：“行，五个小时就五个小时，谁先说话谁小狗！” 第142章 多管齐下 刚回到学校，刘晓红停留了不超过两个小时，打电话给老师请过假之后，又买了一辆回县城的票回去了。 翌日一大早，刘晓红就来到了厂长办公室等待窦文山、章颂齐。窦文山看到等待自己办公室门口的人一紧张，立刻恭敬起来。 窦文山：“刘厂长，您怎么来了。” 刘晓红：“你把章厂长叫过来，咱们开个会。” 窦文山：“是，您先去里面坐会，我们马上就来。” 窦文山、章颂齐一来来到办公室，看着办公桌后面的刘晓红正在对着面前的食品袋发呆，轻声地道：“刘厂长，刘厂长？” “坐，坐，对了，”刘晓红把面前的食品袋往两个人跟前推了推：“尝尝看。” 窦文山率先拿了一个，笑着说：“这不是我们厂的东西吗？厂长你怎么还花钱买啊？” 章颂齐心要细一些，知道肯定有什么问题，厂长特意回来找他们，遂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打量拿到手的一款产品，端详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然后才拆开吃了。 窦文山、章颂齐：“这不是我们厂的东西。” 刘晓红：“对，这确实不是我们厂的东西，这是我在我在我上学的那个城市买的。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窦文山：“咱们家东西被人模仿了？” 刘晓红：“如果只是被模仿了，我不至于这么生气，再仔细看看？” 章颂齐：“被抄袭了？” 刘晓红又从办公桌里面拿出自家的产品：“是的，这边是我刚刚从车间买的几包同款，你们再仔细尝尝。” 章颂齐：“仔细品尝之后，能够发现，差距不大，只是咱们的做工繁琐，更细腻，火候把握的更精准，口感更好。” 刘晓红：“是的吧？你们也说了，需要仔细品尝，可是消费者可不会仔细品尝，看着差不多就会买。吃着差不多，感觉就是真的，发现不对，就是我们的产品质量下降了，没有以前的好吃了。 你们两个，每天在工厂待着，能够告诉我，这几款产品，从配方到包装，是怎么泄露的吗？” 窦文山、章颂齐：“这……这……” 刘晓红：“在其位，谋其政，总不能我每年高薪聘请的工厂高管，御下不严，监守自盗吧？” 窦文山、章颂齐：“不不不，我们没有，没有。” 刘晓红一拍桌子，厉声吓道：“那就给我查，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窦厂长，工厂的人都是你招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你是最清楚的。限你们三天之内，必须给我查清楚楚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主，章厂长为辅，有问题吗？” 窦文山、章颂齐：“没有，没有。” 刘晓红：“还在这待着干嘛？等着我请你们吃饭吗？还不赶快下去干活？” 窦文山、章颂齐：“是是是。” 刘晓红也没有闲着，带上公司的资质和专利证书以及那几包仿品找到了工厂的顾问律师鲍广志。 刘晓红：“鲍律师，像这种被盗用用配方、包装，怎么打官司，需要提交哪些资料？” 鲍广志：“这种一般都是工厂职工泄露出去的，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看你怎么处理？” 刘晓红：“大了怎么说？小的怎么说？” 鲍广志：“大的就是收集证据，报警，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追究其刑事责任。小的就是罚款、开除、加强工厂内部管理。” 刘晓红：“我已经让两个厂长在悄悄调查，搜集证据了，等查实之后，再送来给您。像这种，对方已经生产，投入市场的，我们可以起诉他们吗？” 鲍广志：“确定是盗用你们的配方的话，可以要求对方，立即停止使用配方，并要求对方对您进行经济补偿。” 刘晓红：“好的，等资料收集齐了，我会让两个厂长给您送过来的，现在这个事情，全权交给您来处理。必须尽可能的闹大，越严重越好，我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鲍广志：“好的，我明白了。” 刘晓红：“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我会先给您通气，然后起诉对方。到时候我会请一些记者来报道这件事情，到时需要您出警解释一下法律上采取的措施，希望我们能够配合好，将事情圆满解决。” 鲍广志：“好的。有任何需要您提前和我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跟鲍广志沟通好，刘晓红顾不得休息，再次回了食品厂，看看窦文山、章颂齐的调查进展到哪一步了。 刘晓红看到垂头丧气的窦文山、章颂齐，奇怪的问：“没有查到？” 窦文山：“确实没有。” 刘晓红：“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章颂齐：“确实没有。” 刘晓红：“那就奇了怪了。除非卖配方的人不是我们厂子的，或者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保密工作做得比较好。” 窦文山：“有可能。” 刘晓红：“行啊，那窦厂长，你继续在工厂看着，我带章颂齐去省城看看买这个的那位大姐，什么说法。偷人家的东西，总得想办法变得合法理来。” “您说的对，明天我就去守着”刘晓红让他告诉自己哪张票，然后回到老化肥厂前面的菜市场内，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小食品的批发对象，实话了的老人，开始给自己准备要带走的东西。 刘晓芳也不想以德报怨，把自己加起来要死要活，只是将带来的记者，他们就老实的跟暗处一样。 刘晓红：“大姐您好，您这些东西都是从哪进的？” 大姐：“你管我从哪拿的？我就是一个卖东西的，从来没有见过你，我凭啥告诉你。” 刘晓红：“大姐，这几款食品都是盗用我们厂的配方生产的，我就是那个食品厂的厂长，关于他们厂盗用配方，生产出产品，并且销售。 我们工厂聘请的律师，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即使您不说，我也一定会好好查清楚。这配方，我们工厂早几年前已经申请了专利，您不如退了这些仿品，直接卖正品，多好？价格也差不多？您说是不是？” 第143章 请君入瓮 刘晓红回到工厂，窦文山、章颂齐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 刘晓红：“怎么样？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没有？” 窦文山：“其他的都挺正常的，就是研发部门的史志安，话少得过分，问什么答什么。” 刘晓红：“章厂长，你那边呢？” 章颂齐：“我这边倒是正常，除了几个销售，因为没有业绩，有些心虚。” 刘晓红：“行，章厂长，一会通知食堂，今天我请全厂职工聚餐，菜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让师傅们帮忙炒一下。聚会结束之前，工厂许进不许出！门卫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窦厂长，你通知一下今天调休的人。” 窦文山、章颂齐：“是。” 下午五点半，食堂准时开餐，刘晓红在窦文山、章颂齐的陪同下来到食堂。 刘晓红：“各位工友，我是刘晓红，这个食品厂的厂长。非常抱歉，非常抱歉，这么晚才跟大家见面，耽误大家时间了。 第一次见面，酒水饮料管够啊，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杯子都端起来，端起来，不要客气啊。” 随着刘晓红的一声令下，窦文山、章颂齐也开始招呼大家，整个食堂才开始热闹了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晓红端起饮料，站了起来。 “其实我原本今天应该在省城上学的，但是一个同学送了我一样东西，我一看到这个东西，就立马坐车回来了。东西我给大家带来了，有些少，不知道能有几个人能分到，大家伙不要嫌弃啊。” 刘晓红说着，把自己买来的那一批仿品，让窦文山、章颂齐拿了进来，挨个分给在坐的人。 “来来来，这是我背了几百里地带回来的，大家伙不要客气啊。如果没有分到呢，那就看看旁边人的。窦厂长，章厂长，尽量保证每个人都能尝到啊。” 窦文山、章颂齐：“是。” 在场的人，看着手里的东西，面面相觑。这东西，很像厂里的东西，但是仔细看却能发现不是自己厂的，这是被假冒了？ 刘晓红：“这东西，大家觉得眼熟吗？不要干看着啊，打开尝尝啊？都不要干坐着，都尝尝啊。” 窦文山、章颂齐：“大家都别客气，都吃，吃啊。” 众人只能无奈的撕开包装袋，吃了起来。吃过之后，才发现，和自己厂里生产的东西差不多，如果非要说的，只有细微之处略有不同。 刘晓红：“都尝过了吧？味道怎么样啊？谁来和我说说？” 一群人即使心里明白，也不敢说啊，只能低下头。 刘晓红：“窦厂长，你说呢？” 窦文山：“我，我也说不好。” 刘晓红：“章厂长呢？” 章颂齐：“我感觉差不多。” 刘晓红：“还有谁感觉差不多的？站起来说说。都别低着头啊，抬起头来，看着我？还是没有人想要说吗？那研发部的人呢？能回答我的问题吗？为什么我亲手交给你们的秘方，别的工厂怎么知道了呢？ 既然都不愿意说，那我就点名了啊。史志安，史志安哪位？你来说说吧？为什么我的秘方别的厂已经生产出来，上市了呢？” 史志安：“厂……厂长……” 刘晓红：“好好说话，我有那么吓人吗？” 史志安：“对不起，厂长，我，有话和您说，能换个地方吗？” 刘晓红：“换个地方？不不不，这个食堂，都是咱们自己人，就在这说吧。” 史志安：“厂长……厂长？求求你，求求你，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 刘晓红：“被逼的？谁逼你了？” 史志安知道今天逃不过去了，干脆全说了：“对不起，厂长，最近家里面出了点事，需要用钱，所以我就把我知道方子说出去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求求你……” 刘晓红：“迫不得已？你上面有主任，主任上面有厂长，你有找他们任何一个人帮你吗？你几十岁的人了，连最基本的求助都不会吗？ 你说你迫不得已，那么我呢？现在秘方泄露，这几款产品根本卖不出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那么大一个厂子，几百号人，一旦发不出来工资，你说他们怎么生活？” 史志安下跪哀求：“对不起，对不起……” 刘晓红：“我不需要你道歉，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站起来吧，你不需要在这里忏悔，帽子叔叔在外面等着你呢，你有什么事，和他们说吧。” 说完，刘晓红走到食堂的大门口，拉开大门，两名帽子叔叔，走向跪着的史志安，送上一副银镯子，然后把人带走了。 刘晓红：“各位，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们厂有工会，你们遇到困难了，有麻烦了，需要帮助的时情，可以向他们求助。我相信两位厂长，也会毫不吝啬的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的。” 刘晓红：“另外，我想强调一点，我们工厂的每一款产品，都是申请过专利的，一旦出现仿品，除了追求泄露配方的人的责任，我也会跟对方厂家打官司的。这方面，我们厂的顾问律师鲍律师已经在同步进行了，所以不要动不该动的脑筋。 后续事情，有两位窦、章两位厂长继续跟踪。希望各位能够各司其职，站好每一班岗，尽好每一份责任，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知道我在这里各位不自在，那我就先走了，大家吃的开心，玩的尽兴。” 刘晓红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在这浪费时间了，她还要赶回学校上学呢，耽误不起啊。 窦文山、章颂齐追了出来：“厂长？” 刘晓红：“史志安的事情，我已经给帽子叔叔说过，不接受任何和解一定要追查到底，不管涉及到任何人，都必须严惩不贷，处罚结果，在宣传栏公示一个月。你们俩一人罚三个月的工资，明天自己去财务室交一下。后续事情，你们俩跟踪处理，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窦文山、章颂齐慌忙回答：“没有了，没有了。” 刘晓红：“希望这次的事情，能让你们长点心，下次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你们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窦文山、章颂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是，是。” 第144章 恶语伤人六月寒 刘晓红赶夜里的那班车回到学校，还没有到上课的时间，站在门口，能够清晰地听到里面的人正在闲聊。 “哎，你们看到过经常来楼下接刘晓红的那个男生了吗？可帅可帅了，不知道两个人什么关系。”这是方芷君的声音。 苗海清：“我知道啊，晓红跟我说过，是我们学校的学长，叫李建华，长得是挺帅的，不过他们俩就是普通朋友。” “这你也信？除了男朋友还有什么朋友会随叫随到、车接车送的？刘晓红经常带回来的那些零食，说不定就是他买的呢？”这是花语情的声音。 苗海清：“不至于吧？晓红家虽然不是多有钱，但是好歹也是城市里的姑娘，不会连那点东西都买不起吧？” 听到她们议论肆无忌惮地自己，刘晓红打开手机，点开了录音功能。 方芷君：“那有什么，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多了去了，希望她能够扒牢了那个李学长，不然说不准哪天就会被甩了，到时候估计连男朋友都找不到了。” 花语情：“哎，你说的这个真有可能嘞，你看她长得也不漂亮，也不会打扮，成天素着一张脸，也不知是怎么吸引到李学长的。” 方芷君：“还能怎么吸引的？不就是那样吗？有的男人就是吃这套，看惯了浓妆艳抹的没人，偶尔也会寻个小白花换换口味。” 苗海清：“没凭没据的，你们不要这样说的这么难听啦，万一传出去了，女孩子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花语情：“海清，你有点志气好不好？不要被她的小恩小惠哄住了。她还说带你去介绍你去给学生补课呢，结果呢，变成发传单了。大太阳底下晒得跟二傻子一样，你一共才拿几个钱啊？怎么好意思的。” 苗海清：“这不怪晓红，人家不要大一新生，加上我也不会给别人补课，所以……” “哎呀，不要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确有其事。” “哎，你们说，明节已经过完了，她干嘛又请假回去了？不是刚从家里回来吗？你说她是真有事回家了，还是去哪玩去了？” “这还用问嘛？肯定是去陪哪个男人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听着里面说的越来越无所顾忌，刘晓红从门口走开，给辅导员唐老师打了个电话。 刘晓红：“唐老师。” 唐梦薇：“晓红，你回学校了吗？今天能来上课吗？” 刘晓红：“我已经到宿舍门口了，今天能正常上课。现在请您我们宿舍一趟。” 唐梦薇：“怎么啦？” 刘晓红：“您来一趟就知道了。” 等唐梦薇来到宿舍门口的时候，里面的议论声还没有停止，反而越说越来劲了，苗海清也由原本的向着她的那一个，变成了附和的。 唐梦薇越听越不像话，赶忙敲门打断。 “谁啊？”苗海清不清不愿的声音响起，估计是议论八卦正来劲的时候被打断，有些不尽兴。一开门，看到了唐老师，还有站在她后面的刘晓红，立马慌了起来。 苗海清：“唐老师，您怎么来了？晓红，你回来了啊？怎么不进来啊？” 唐梦薇：“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能无凭无据，开这种玩笑呢？” 刘晓红赶紧打断了唐梦薇想要和稀泥的态度，直截了当地说：“我不觉得那是在开玩笑，明明就是在造谣，还是造黄谣，希望老师能够严肃处理所有参与者，不然我就要报警，请帽子叔叔上门调查。” 唐梦薇：“晓红，学校的事情，还是学校自己解决，不要动不动就报警嘛，影响不好。” 刘晓红：“好的，我会给学校一天时间来处理这个事情，如果今天下午五点半还没有给出个处理结果，我会选择报警。” 唐梦薇：“晓红~~~” 刘晓红：“唐老师，这就是我的态度。相信您也知道，造谣张张嘴，辟谣跑断腿这句话。如果事情不能妥善解决，我刚刚说的，报警的事情，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唐梦薇一看，只能给寝室内的几位同学施压了：“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是闲的没事干了吗？八卦同学就算了，还造谣？还不赶紧道歉？” 方芷君：“谁造谣了？你有证据吗？我们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又不是我一个人说，好多人都在说呢。” 刘晓红：“别人我管不着，我今天就听见你们三个人说了。你们必须给我道歉。” 方芷君：“凭什么道歉？我就不道，你事情既然干了，就不要怕别人说。成天装清纯，骗李学长就算了。还在这里装无辜？” 刘晓红：“我装无辜？我笨来就无辜好吗？我家里有事要处理，回去一趟怎么了？怎么就成勾引李学长，陪男人了？你这么张嘴男人，闭嘴男人的模样，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方芷君：“怎么？你还想告状不成？你都多大了？有事不知道自己解决吗？怎么还要找家长啊？” 刘晓红：“我本来就没想找家长啊？本来想着好歹在一起住了快一个学期了，有几分情谊在，既然都不愿意承认，不然还是报警吧。帽子叔叔一来，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唐梦薇：“晓红，不要着急，再给她们一次机会。我再圈劝她们，会让她们赔礼道歉的。” 刘晓红点点头，拎着东西，进宿舍开始整理东西。一看时间不早了，拿着饭卡，带着书，准备走了。 唐梦薇：“你们仨怎么回事？赶紧给晓红赔礼道歉，不然今天的课也不用上，直接给我停课写检查。” 苗海清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说：“对不起，晓红，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在背后议论你，还说了那么多你的坏话。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叛徒！”方芷君喊道。 唐梦薇：“还有你们俩，方芷君、花语情，别磨蹭了，赶紧给刘晓红道歉。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说的时候，她就在外面站着呢，亲耳听到。还打电话把我就来了，我也是实在听不下去才敲门的。 都是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能够这样说人家？你们哪项是堂堂的大学生啊？明明就跟菜市场的大妈，没有什么两样！” 第145章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方芷君：“说了又怎样，本来她就是天天被李学长车接车送的，不是谈恋爱是什么？事都干了，还不让人家说了？” 唐梦薇：“好，就算李学长车接车送了，那其他那些没影的事呢？不是你们编造的吗？” 方芷君：“这……” 花语情：“谁说我们捕风捉影了？我们经常听到她给那个窦厂长、章厂长打电话，虽然都在一本正经的说工作，谁知道是真是假啊？她不就有俩筹钱吗？谁知道她的钱是怎么来的啊？说不定是哪个臭男人脏钱！” 刘晓红：“我既然敢在宿舍打电话，说明不怕查。唐老师，窦厂长、章厂长是我在老家食品厂的管理者，一会我把工厂的电话给您，您随时可以打电话调查。” 花语情：“嘁，吹牛谁不会啊？你以为你谁啊？你说你有工厂就有啊？我还说我爸是首富呢！还一会把电话号码给唐老师，有本事现在就给啊？现在就打电话啊？你敢不敢不敢？不敢了吧？丑人多作怪！” 唐梦薇：“刘晓红，不是老师不相信你，而是这个电话不打，没有办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要不然你现在就打吧，电话通了之后，我来跟那边沟通。” 刘晓红：“唐老师，电话我可以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们都同意了，并且签字画押，我一会就可以打。” 唐梦薇：“什么条件？” 刘晓红：“如果我打电话证明了我的身份，他们污蔑我这件事情，我就要报警处理。” 唐梦薇：“刘晓红同学，学校里的事情，不要动不动就是报警报警的，还是学校内部自己处理的比较好。” 刘晓红：“问题是你们现在已经处理不了了，已经不能公平公正的解决她们造谣诽谤的我问题了。” 唐梦薇：“刘晓红同学，抱起，这个问题我没有权利答应你，不如……” 刘晓红：“那就给你领导打电话。” 唐梦薇：“刘晓红同学，一点小事，不至于闹那么大吧？” “一个女孩子被造谣诽谤，问题还不严重吗？女孩子的名声有多重要，这个不需要再去强调了吧？如果你这边解决不了，我现在就给校长室打电话，我记得学校公布的校长办公室电话号码的。” 刘晓红说着，就去翻手机号码，唐梦薇赶忙阻拦。 唐梦薇：“不用，不用，我来，我来。” 唐梦薇电话挂断没有多久，来了三个年纪大一点的领导。 一号领导：“什么情况？” 唐梦薇又把事情的经过重复了一遍，一号领导听完，皱着眉头，看着方芷君、花语情、苗海清三个人，说：“还不赶紧到道歉，来学校不知道好好学习，成天就知道搞事情。” 方芷君、花语情、苗海清三个人，一看一下子来了三个领导，也吓坏了，扭扭捏捏地就要到钱，被刘晓红伸手拦住了：“对不起，我不想听你们言不由衷地道歉了。” 一号领导：“刘同学是吧？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都是一个宿舍的室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要搞那么僵嘛。不就是她们几个说话不好听嘛，你就宰相肚里能撑船，放过她们吧？” 刘晓红：“领导，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是她们说话太难听，已经不只是对我个人的人身攻击了，而是影响到我的食品厂的声誉了，我必须严肃处理。 我现在不是以个人的身份说这些话，而是以一个工厂负责人的身份告诉您，这件事情对我以及我的工厂的造成的严重危害。 都是大学生了，还管不住自己嘴？只不过嫉妒别人对我好，就敢造谣诽谤我，还诬陷我和工厂的同事关系不清不楚，还好事情没有传开，不然将会对我的工厂早城多么重大的损失？” 一号领导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二号领导意会的上前：“刘同学，你说的食品厂，是哪一家的食品厂？如果查出来的话，你说的确有其事的话，这个事情，咱们商量着处理。” 刘晓红也知道，事情肯定不能按照自己想的报警，但是她就是想闹大，让任何人以后再也不敢随便再拿她开涮。 刘晓红退了一步，拿出一张纸，递给2号领导说：“这个食品厂是……这是厂里的电话，窦厂长、章厂长是我聘请的管理人员，一个负责工厂的日常管理，一个负责销售，您找谁都行。” 方芷君、花语情、苗海清三个人一看刘晓红真的拿出了电话号码，知道自己真的闯祸了，吓得缩成一团。 唐梦薇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没想到，这个不声不响的女同学，原来来头这么大啊，竟然自己有一个食品厂，幸亏刚才没有特别明显的拉偏架。她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对刘晓红一定要客气些。 二号领导打通了电话，简单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挂了。然后走到一号领导身边，小声地汇报。 一号领导重新走到刘晓红的身边，说：“刘同学，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已经是一家食品厂的厂长了，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这个问题不然这样处理：让她们三个写检查，并在学校广播站公开给你道歉，记大过一次。 他们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再给她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看可以吗？” 刘晓红：“可以，不过，经过这件事之后，我已经不敢再和她们住一起了，希望她们能够从这个宿舍搬走。” 一号领导：“这个好办，唐老师你来安排一下。” 唐梦薇：“好的，一会我马上处理。” 一号领导一看问题解决了，带着来的两个人，转身走了，稍微走远了之后，三个人开始悄悄商量着什么。 唐梦薇又把方芷君、花语情、苗海清三个人说了一顿，然后安排她们写检查、搬宿舍，这个刘晓红就不管了。她拿着自己的东西，去教室上课去了。 学校里的八卦传的很快，一上午过去了，基本上整个学校都知道了，经管系一年级的一个女生，自己有一家食品厂，室友造谣诽谤，踢到铁板的事情了。甚至学校还专门出了通知，要求学生不造谣，不传谣，一经发现，必然严肃处理！ 第146章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刘晓红这天刚到教室，就被班长通知，辅导员让她去办公室一趟。开学这么久，刘晓红还是第一次来老师办公室，找到位置敲门。 唐梦薇：“来了，走，跟我过来。” 唐梦薇好像专门等她似的，一来就把她拉到另一个办公室的门口，敲门进去了。刘晓红定睛一看，是上一次处理她事情的二号领导。 唐梦薇：“领导，刘晓红过来了。” 二号领导：“好，你出去吧。” 刘晓红也不知道这个人的职位，只能喊老师。 二号领导很和善地笑了笑：“刘同学年少有为，现在已经是那么大的一个食品厂的厂长了，未来可期啊。” 刘晓红：“哪里哪里，也是运气好，运气好。” 二号领导：“运气也是成功的一部分嘛，你现在来省城上学了？工厂的管理方便吗？有没有想过把厂子迁到这边来啊？” 刘晓红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只能小心地回答：“想是想过，不过这边什么都贵，我那个小厂子，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二号领导：“也对，那就没想过开个分厂？” 刘晓红一听这话，大约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了，继续装糊涂：“这我哪敢想啊，首先地皮那不是那么好找的，其次盖厂房也需要一大笔钱，我现在能力有限，想要解决这些问题，还得一段不短的需要时间呢。” 二号领导：“倒也是啊，那就没想到开几家门店？省城的购买力，可是比一般的地方好多了，多开几家店，开厂的钱就能挣差不多了。” 刘晓红：“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已经开了一家店试试水了。” 二号领导：“一家店哪够啊？省城那么大的地方，你的产品又是消费品，多开几家店，生意肯定好。” 刘晓红：“我也想啊，可是这不是手里面紧张嘛。我就想着等这家店走上正轨了，再考虑其他的问题。” 二号领导：“有计划了就好了。刘同学啊，你看，你也是咱们学校的学生，自己也做企业，应该知道现在招人有多难。有没有考虑从咱们学校招几个过去？” 刘晓红心说，来了，来了，果然来了：“领导，我那就是个小厂子，招的更多的要么是流水线上的工人，要么是跑销售的推销员，对文化没有什么高深的要求。咱们学校的同学，都是大学生，去我那里，有点屈才了。” 二号领导：“这话说的，什么屈才不屈才的，现在的大学生，又不像十几年那么金贵了，国家包分配，现在都是自己找工作，都是合同工，再也不是当年的铁饭碗了。 你们开店，肯定是要招人啊，招谁都是招，不如从我们学校也招几个？” 刘晓红苦笑道：“领导啊，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不是不愿意答应您，实在是怕浪费您的一片苦心。万一到时候，一个人没找到，不就让您白忙活一场了吗？” 二号领导：“怎么能是白忙活呢，起码给你的店里做了宣传了。话说回来，都改革开放那么多年了，只要你薪水给的到位，招到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只不过是多少的问题。过几天学校有个招聘会，我给你留个位置，你去试试看？” 刘晓红：“感谢领导的一片苦心，那我就去试试看？” 二号领导笑得真实了几分，点点头道：“去吧。”说完，给了一个表格给她，让她把工厂的资料，招聘岗位填一下。 刘晓红无奈地接过纸笔，把资料填完，拿到了招聘会的位置，才被允许离开。 回宿舍的路上，刘晓红无奈的告诉自己，必须要开始好好干了，不然那么多人都知道了，丢不起这个人啊。可是开店需要本钱啊，上哪弄钱呢？ 正走着呢，自行车铃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刘晓红赶忙往旁边路边让了一下。谁知铃声没走，在她身边停了下来。抬头一看，不是李建华是吗？ 李建华：“这不是咱们学校大名鼎鼎的女企业家吗？怎么在这愁眉苦脸的？听说你小小年纪，已经有一家食品厂了，求您赏口饭吃？” 刘晓红一脚踹在对方的自行车轮毂上：“嘿，你也看我笑话是吧？要不是因为你，我的马甲能掉的那么快吗？我还准备装到毕业呢。” 李建华：“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是你们寝室的人吵架，我好心关心你，你怎么还倒打一耙呢？算我倒霉，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刘晓红：“我们是吵架了不错，可是你知道我们因为什么吵架……”刘晓红如此这边，这边如此的一顿解释，李建华只能无奈认栽了。 李建华：“行吧，就算我的错，好了吧？” 刘晓红：“什么就算啊？明明就是你的错。” 李建华：“好好好，我认，认行了吧？怎么着，你不会也想让我给你写检查吧？” 刘晓红：“神经病啊，我要你那些检查干什么？我现在没钱了，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能尽快搞到钱呢。” 李建华：“那我还真来着了，这就是给你送钱的。不习惯的分红下来了，不多，你差不多有三万块，明天可以提走。” 刘晓红：“不行，太少了，不够。” 李建华：“你现在胃口越来越大了，三万块都看不上眼了？” 刘晓红叹了口气，接着告状：“……你说我怎么办？你那三万块钱够干嘛的？房租都付不去。一家店都开不成？哎呦，我该怎么办啊？” 刘晓红急的直跺脚，李建华也没有办法，破罐子破摔地道：“你想快速赚钱，要么去赌，要么买彩票中头奖，不过这两个几率都太小了，你基本上没戏。” 刘晓红一听赌，瞬间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光她自己不行，还得拉上李建华才行：“哎，你知道赌石吗？” 李建华：“知道啊，不过我可从来没玩过。听说玄乎的很，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我这点小钱，投进去，估计连呢水花都没有。” 刘晓红：“要不要跟我去见识一下？” 李建华：“你懂？” 刘晓红：“不懂啊？” 李建华：“不懂你还去？” 刘晓红：“这不是穷的嘛，万一呢。” 第147章 意外被撞 刘晓红忽悠不是，鼓动李建华和自己一起赌石，没有游说成功，反倒被他拉来去参加补习班的聚餐。 刘晓红看到红绿灯变绿才走，边走边问：“你说我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找你办得事没有办成，反而要跟你一起来应酬。” 李建华：“是我帮你守住了钱包好吗？赌石有风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又没经验，万一……”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右拐的别克从两人左边窜出来，跟没有看到前面有人似的，贴着刘晓红胳膊过去，撞到了快她一步的李建华。 “哎，停一下，停一下，撞到人了”刘晓红一边去去扶，一边想叫对方停车。人没有扶住，“扑通”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刘晓红：“李建华，李建华……” 望向车离开的方向，努力记住了车牌号，然后打了110。 刘晓红：“我要报警，对，财经大学门口，学府路财经大学门口，我同学让车撞了，你们快让人来。” “有人受伤吗？伤到哪里了吗？” 刘晓红：“有，有人受伤，不知道伤到哪了，我叫他没有反应。” 刘晓红听到那边答应安排救护车过来，才放心下来。怕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又给辅导员唐梦薇打了个电话：“喂，唐老师。” 唐梦薇：“刘晓红，怎了啦？” 刘晓红：“我和李学长，在学校门口被车撞了，您能来一下吗？” 唐梦薇：“什么？你们在哪个门？人没事吧？” 刘晓红：“在东门，我没事，李学长摔在地上，昏迷了。” 唐梦薇：“什么？叫救护车了吗？报警了吗？” 刘晓红：“我打了110，人家说马上安排车子过来。我怕我一个人搞不好，您能来一下吗？” 唐梦薇：“我马上来，你别急，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刘晓红有些害怕地坐在地上看着李建华，想碰又不敢乱动。怕他失温，赶忙脱了外套帮她盖住上半身，然后站起身来，等着救护车到来。 比救护车先来的是辅导员唐梦薇，看得出来，她跑得很急，停下来还呼哧带喘的。 唐梦薇：“救护车还没有来嘛？多长时间了？” 刘晓红：“20分钟了，老师……” 唐梦薇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建华，她也不是学医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等，好在110 来了。 帽子叔叔：“是你报的警？” 刘晓红：“是我，是我。” 帽子叔叔：“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回事？” 刘晓红：“我叫刘晓红，这是我同学，我们刚刚在过马路，一辆车从那边过来，把我同学撞了。” 帽子叔叔：“人没事吧？” 刘晓红：“我不知道，摔倒了，然后我叫他，就叫不醒了。” 帽子叔叔掀开衣服看了看，然后联系救护车，知道快到了，对刘晓红说：“救护车已经到了前面那十字个路口了，马上就到，稍等一下。” 刘晓红：“好，好。” 刘晓红一直停地在默默祈祷，希望救护车快点到。 帽子叔叔：“什么车还记得吗？车牌号多少？” 刘晓红：“黑色的别克，车牌号h。” 帽子叔叔指了指唐梦薇，问刘晓红：“你们是一起的吗？” 刘晓红：“不是，这是我辅导员，刚才我打电话叫她来的。” 刘晓红这边问话还没结束，救护车就过来了。 帽子叔叔留了两个人的电话号码，让两人跟车去医院了。 护士：“李建华，李建华的家人是哪位？拿单子去交一下费。” 刘晓红赶忙上前：“我，我，多少钱？去哪缴？” 护士：“前面右拐，收费处，单子上面有金额，自己看。”说完，护士转身走了。 刘晓红一看缴费单上面的金额，暗道：“幸亏今天带了银行卡，不然连医院都没有钱付，就丢人了。” 刘晓红：“唐老师，麻烦你在这等着，我去缴费，护士万一再叫人，您帮我应一下啊。” 唐梦薇：“好，钱够吗？不够我这有几百块。” 刘晓红：“够，正红我带了银行卡。” 刘晓红缴费回来，陪着唐梦薇一起等着。 唐梦薇：“你给李同学的家里人打个电话吧？这可不是小事，最好还是要家长来处理。” 刘晓红：“啊？对对对，我去打电话，打电话。” 刘晓红一边说，一边翻出了楚婉婷的电话，因为后来再也没联系过李建华的爸爸，所以不确定以前的号码还能不用，还是打自己联系比较多的姑姑，比较可靠。 刘晓红：“楚女士您好，我是刘晓红，您还记得吗？” 那边停顿了一下，然后问：“留一口零食铺的刘晓红？” 刘晓红：“对对对。” 楚婉婷：“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晓红：“这样的，楚女士，我现在和李建华在一个学校，他被车撞了，您能来一下一下？我没有他爸爸现在的电话号码？” 楚婉婷：“什么？怎么回事？” 刘晓红噼里啪啦又是一通解释，然后才说：“事情就是这样的。” 楚婉婷：“那你现在就在抢救室门口等着我，那也不要去，我现在就过去。” 刘晓红：“好好好。” 挂了电话，刘晓红筋疲力尽地往椅子上一靠，再也不想说一句话了。 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李建华被推了出来。 护士帮忙把人推到病房，交代了几句，然后走了。 唐梦薇：“刘晓红，既然李建华已经没事了，那我也先回去了。” 刘晓红：“好，唐老师，谢谢你，不好意思，麻烦你大老远跑一趟。过两天我再请您吃饭。” 唐梦薇：“没事，人没事就好。你确定，真不要我叫个男生来替换你？” 刘晓红不太确定的说：“应该没事。一会他姑姑应该就来了，估计会有安排的。” 唐梦薇：“好，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刘晓红：“好，我送您。” 唐梦薇：“不用了，他还在那躺着呢，你也别出来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李建华没醒，刘晓红确实不敢到处乱跑，只把刘晓红送到病房门口，就转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