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 前言 《心地观经》:有情轮回生六道,犹如车轮无始终。 自古正邪不两力,黑白不共存。 正道玄天门,白道武神宫,邪道邪异门,黑道天魔宫。四大势力,倾轧天下。 另有天池剑宗,虚无飘渺;日月神教,神秘莫测;更有九劫天,幽明地为祸人间。 风雨江湖,群雄并起;三皇五帝,名动天下。 上古仙道,上古天道,上古魔道,一一现世。 上古之战,孰对孰错。历史隐秘,一一重现。 来自世外红尘之地的缥缈天府,蓬莱仙境,瑶琳仙境踏上了人间。 万丈红尘,芸芸众生。追寻道之极境,掀起六道之争。 有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有侠骨柔情、恩怨情仇。 对生命的感悟,对武道的追求。 是虚拟?是真实? (作者小注: 奇幻、玄幻、魔幻、科幻、武侠。。。。。。。是人们所共同拥有的幻想的交集点。而我们这些写小说的目的便是将这种美妙神奇的幻想以文字的形式完美地诠释在读者的面前。) 序篇 六道轮回 清风·明月·夜 遥远的天际隐隐穿来一阵阵乐声。 原本空无一人的天一峰上突然出现了七个身着不同颜色与古怪服饰的影子。 只见一个穿着青色服装的冲着一个穿着黄色服装的喊道:“黄眉老和尚,你这会还有什么可说的啊?”语气显得很得意。 只见那个叫黄眉的双手合什念道:“世人长迷,处处贪着,名之为求,其实不过是贪、嗔、痴罢了。禅师悟真,理与俗分,安心无为,行随意转,方为正理。不知青衣以为如何。” 青衣闻言嗤笑道:“三界皆苦,谁而得安?难道要人坐以待毙不成,况且万事苍茫变迁,唯物竞天择才是正理,随遇而安不过是你们佛道中人的无聊之语罢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岂是笑谈?” 穿紫衣服的忽道:“人生无常,无常是苦。也就只有你二人执着于无常之苦,却不知无常之道可容天地万物。” 黄眉闻言摇了摇头却不说话,而青衣则大怒道:“你的那些也不过是妖道无常罢了。” 穿红衣服的拍掌笑道:“是矣,是矣;无常之说不过是妖言而矣,无常道亦不过是妖道之说。有心则有剑,无心则无剑,无剑非无剑,有心即为剑。紫瞳啊!我有心剑,可破你无常。” 那个叫紫瞳的刚想反驳,却见穿蓝衣服的不紧不慢道“道非道,非常道;剑非剑,非常剑;心非心,非常心。想来一切也不过是非常之理也,你们又何必相争呢?” 穿白色衣服的闻言笑道:“好个非常之心,想来修道苦至,当念往劫。舍本逐末,当起爱憎,可知仙缘之谈,绝非妄言。仙道成,则心解脱,也不过求一自然尔。” 黄眉闻言双掌合十道:“善哉,善哉!可知白羽已深悉宇宙仙机。求道之人不过求一心安。求道太过专心,变成了法执,有碍解脱。求道若不怀恭诚之心,便成了无庸,只有荒唐,想来更是可笑。” 青衣闻言鄙道:“黄眉老和尚,既然你这么大度,依你看,当你外魔侵袭,内魔萌生之际,只怕也难以抗御吧!” 黄眉道:“既有内魔、外魔,则修道浅薄,便是我宿作,既是我宿作,自当甘心受之,都无怨诉。经云:”逢苦不忧,识达故也。“ 那穿黑衣服的忽然冷笑道:“天道不可证,仙道不可凭,人间真真假假,其余不过是虚幻罢了。” 众人闻言一阵沉默,皆在苦思冥想。 那穿黑衣的忽又笑道:“莫要想了,何不下去一瞧。” 白羽闻言笑道:“黑子说的好,何妨下去一瞧,或可明白,也胜过在这争争吵吵的烦心。” 穿红衣的拍手笑道:“有趣,有趣!这是否就叫做六道之争呢?”紫瞳闻言亦笑道:“红焰所言即是,不过我看该叫六道轮回。” 穿蓝衣的忽道:“那谁来转动轮盘呢?” 青衣闻言乐道:“蓝光好笨,就让黄眉老和尚看者吧,老和尚无欲无求,就由他留在这无道虚空吧!” 黄眉闻言只是笑道:“善哉,这也很好,众生无我,苦乐随缘,纵得荣辱之事,也不过前因构之。今可得之,终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随缘,心无增减,青衣道友回归之日当可明白。就由小僧守护这轮盘吧!” 黑子笑道:“和尚就是多言,多说无趣,我们走吧!”一言刚落,天一峰上人迹全无,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罢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落下一物,近之一瞧,竟是一块灵牌,只见上面写着“道之虚无,大道幻境;人间轮回,虚空破碎”十六个字。 便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竟有石破天惊、鸿蒙开辟之音,亘古不变,绵绵不绝。 第一部 传说的开始 第一章 日月神教 日月神教,缥缈天府,天池剑宗,号称天下最神秘的三个地域。 日月神教建立在昆仑山光明顶之上。创教人日月天。 日月天乃是千年前“武宗七子”之一的光明子之徒,身兼两家之长,与当时的龙虎行并称与世,共称“绝代双骄”。后自创《日月神功》,离开中原,远赴异域,并在昆仑山开宗立派,称日月神教,后世弟子称其为“日月神君”。 为避免武林纷争,达到超然与外的目的。日月天穷十年之力,观地势,辩天象,以山谷河流为基,辅之以奇门阵法,五行之术。建立起一座以光明顶为中心的数百里方圆的庞大阵法。 此阵法随日月星辰之变而变化着。凡日间进入此阵者,若不得法,会空走一天,夜间会莫名其妙走回日间进阵的原地;夜间进入此阵者,若不得法,会空走一夜,日间会回到夜间入阵的原地。 日月神教正是凭借着此阵保持着它千年来的神秘。 八月十五日,正是日月神教最盛大的节日之一“拜月节”。 日月神教崇尚光明,五月初五的“奔阳节”,八月十五的“拜月节”正是日月神教教众自己最隆重的两个节日。 在这两个节日,日月神教教众身着绣有日月图案的衣饰集与光明宫,迎接这一天的日升月落。 这天,在光明宫大殿内,日月神教教主魔天正在与众人商讨拜月盛会的准备工作。就在这时,一阵哀宛清怨的箫音突兀地传了过来。曲调悲戚,充满着浓浓的惆怅之情,漂浮在光明顶的上空。 魔天等人惊异莫名,箫音覆盖数里,音调凝而不散,可知吹箫者修为极高,恐怕日月神教中无人可及。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百年来从无外人进入光明顶。所以惊异之情可想而知了。 阵阵箫音打断了日月神教祭日拜月的仪式,原本静寂的广场顿时有些骚乱起来。 魔天脸寒如冰,偏偏又感应不到吹箫人的位置,这是他接任教主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真恨不得仰天大啸一番,箫音偏又似克制他一般,令他气血翻腾,只得勉强运功强压着这股翻腾之意。 众人情况亦都差不多。 “哈哈哈…当年不可一世的‘八神六魔’也有今天吗?”笑语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来吧,我在接天崖上等着你们,你们可千万别丢了明尊与神君的脸。语气中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不屑和讽刺。 魔天微一错愕,直觉这话极为耳熟,偏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但此时已不容多想,大喝一声抢先奔往后山,众人忙随其后。 左光明使神游见此情况,皱了皱眉头,忙大喝道:“金衣卫封锁后山山口,银衣卫封锁光明宫。日宗四堂,月宗五坛原地待命。”众人齐声领命。 纷乱的情况渐趋好转。 神游又冲着一群准备跟上来的少年喝道:“你们也不许跟来”。 这几个少年闻言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 “师父,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一名少年从那少年堆中走了出来,昂首挺胸作信誓旦旦样,偏脸上又是一副‘求求你’的摸样。令人忍俊不禁。 少年容貌俊秀,年纪只在十二、三之间。正是神游之徒无邪。 此时魔天等人已经奔入后山口,神游哪敢迟疑,随手隔空一指点了无邪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以防止他偷偷跟随。 无邪刚要说什么,神游又是一拂袖,连他的哑穴也封了。神游脸上露出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笑道:“你给为师在这好好待着,为师的话也敢不听,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然后不再理他,飞身奔入后山。 众少年望着一脸苦哈哈的无邪,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远处的大人们也不禁露出好笑的神情。 众人这霎时的欢笑似乎驱散了这密布在光明顶上空的乌云,只是天空依然是阴沉沉的。 第二章 星辰余孽 魔天众人奔入后山口后,直奔接天崖。 神游随后也追上了大队。 接天崖,光明顶最高处。同明光洞、神女宫同列为三大圣地。接天崖上建有光明祭坛。 传说中,光明尊者在此得道升天。 此时崖顶上站着一个人。 一身长衫,青色为底,绣有星辰图案。背手而立崖边,绝世而独立,有着说不出的从容与孤傲。腰间别插着一支通体晶莹的玉箫。 魔天等人在他十丈之外排开站立。 魔天此时脸寒如冰,眼露凶光,盯着青衣人的眼像喷出火来一样。双手成拳,踏前一步恨声道:“星辰宗余孽。” 神游叹了口气道:“你一定是星云之子星河吧!” “不错,我就是星辰宗后人,星云之子星河。”言罢,仍背对着众人,竟望也不望他们,显然是极度蔑视他们。 日月神教创始之始,本分日、月二宗,后来变为日、月、星、辰四宗。直到400年前,日月神教内乱,星辰二宗被迫远遁。长年以来,为争夺正统而互相拼杀,终由一脉变为死仇。 自从分裂以来,便是日月二宗压着星辰二宗。尤其是30多年前,日月二宗更是人才鼎盛。最杰出者当数“光明八神徒”和“日月六魔君”。 八神者:神游、神迹、神雷、神风、神苍、神炎、神鹰、神木。 六魔者:魔天、魔魂、魔云、魔煌、魔昊、魔龙。 后来星辰二宗起内讧,辰宗离开星辰宫不知所踪。“八神六魔”更是趁此良机一举消灭掉了星辰宫。星宗近百人力战而亡,独星宗宗主星云之子星河下落不明。 众人本是猜测,此时更是心中了然。 “哼!你来得正好,杀师之仇就由你来替你那死鬼老爹还吧。”魔天冷道。接着打了个准备动手的手势,当下踏前了半步。 众人已知今日一战难免,星河武功高强的超乎想象。神游等人不敢大意,于是俱都踏上几步呈半圆形站定。 星河似是知道众人的意图,轻笑道:“十四个前辈要对一个晚辈出手吗!这就不怕辱没明尊和神君的脸吗?” 神游等人闻言不由一阵惭然,竟无言已答。 此时众人已想起为什么会觉得‘不怕辱没明尊和神君的脸吗’这句话会这么熟悉了?30年前众人灭星辰宫时,魔天曾对星辰宫众人说:“你们活着只会辱没明尊和神君的脸,不如早死的好” 没想到这句话有用在了他们身上。 “哎!冤冤相报何时了,打打杀杀又所为何来呢?”背对众人的星河忽又叹道。神风忍不住插嘴道:“那你为何还找到我们头上呢?”虽语气强硬,但显然对星河极为惧惮。 众人虽觉神风有点示弱,却也不阻止他,因为众人对背对着人的星河都有这种感觉。 星河冷冷一笑道:“你问我,我又去问谁呢?”言罢缓缓转过身来。 终于见到星河的模样了。 只见他体形修长匀称,肤色白皙如玉,五官端正。乍一看倒像个三十来岁,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可就是这个书生却给众人他们一种难以言谕的压力。配上他的笑容,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潇洒,绝世而独立。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第三章 日月神功 星月望着魔天等人喟然道:“话是这么说,但灭门之仇怎可不报,今日之事正是你们当日种下的恶果,想来也怨不得谁吧!” 魔煌有些不解道:“星辰势微,你从哪学来的高深武功?”众人闻言都不由露出倾听的神色。 要知星辰宗武学一直逊于日月二宗,当日星辰宗第一高手星空都死于魔魂与神游联手之下,其余弟子更是不济,所以才有十四人挑百人的壮举。但现在星河一手竟隐隐压制住了当世十四位高手,功力之高不能说是可怕,而是骇人了。 却说星河闻魔煌言眼神一黯,眼中射出回忆的神采。 众人仿佛也感到了他伤痛,甜蜜,迷惑,忧愁的复杂的感情,一时场中陷入了尴尬的寂静的场面。 星河击掌微然叹道:“笑红尘,卅年江湖,一夜枯容,尽付东流,谁人与共?叹沧桑,金戈铁马,皇朝霸业,尽归黄土,此生何必!”语调充满的无尽的感怀与哀伤。 忽然眼中黯然一扫而空,随之眼中寒芒暴涨。 这是魔天等人第一次真切感觉到星河的怒意,强大的压力不禁让众人生起恐惧的感觉。 星河望着苦苦抵受着气机压力下的众人冷道:“你们也太小瞧星辰宗的武学了,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星宗绝学的威力。”言罢身形一闪,俯冲而下,遥空出指。瞬间指影连闪,幻化出万点荧光,攻向首当其冲的魔天。正是星宗三大绝学之一的《散星指》。 日月神教四宗武学各有分别,并不统属。《日月神功》为镇教绝学,向来只有教主,神女,左、右光明使可习学。而日月神教四宗则各有教授弟子的武学。日宗有《玄阳宝典》,月宗有《冥月真经》,星宗有《星变神通》,辰宗有《辰光秘录》。 《散星指》正是出自《星变神通》。 众人也未料想到星河变脸这么快,刚才还满腹感慨,现在又杀气腾腾。 瞬间指影已临魔天头顶,众人大骇! 魔天也没有想到星河的速度这么快,但他毕竟也是当代有数的高手,当下猛一矮身,侧身避去。 魔魂、魔昊绕过魔天,双双迎上星河。神游、神雷、神炎三人高高跃起凌空击向星河,其余迅速展开合围之势。 “八神六魔”配合的天衣无缝,毕竟是共患难几十年的好朋友、好兄弟了。 但众人的合围却落空了。 只见星河指影连摆,气劲飞扬,射向围攻而来的众人,一声长笑,鬼魅般的的身形撞入魔天的怀里。 魔天大骇,忙想后飘退。合围迅速破裂。神风,神雷见状忙闪身扑入阵中,希望能挡住星河的攻势。 星河冷道:“没用的。”随即两手幻出三重指影,在瞬间击破了两人的联手攻击。神风、神雷二人惨哼一声,倒飞出阵外。星河去势不变,冲向魔天。 魔天凛然,决定硬挡。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假如他在退,则合围之势势必不能成。时间已不容多想,魔天不退反进,迎了上去。 霎时,星河一指已经点中魔天心口,一股大力从星河指间冲入魔天的身体。魔天一步不退,一口鲜血喷出,化去了对方侵体的真气。 星河亦为魔天的韧力大感吃惊。 此时神游等人也已攻来,星河放弃了继续攻击魔天,转身迎想神游等人。神游等人见星河向此攻来,不进反退。反依六合之位站定。神游、魔魂、同时出掌,只见四道青白色光柱从两人手中出现,左手皆为日形,呈白色,右手皆为月形,呈青色,冲向星河。 星河在空中避无可避,轰~ 一声,星河在空中翻了几下,被击回场中,这也是星河首次吃亏。 星河定了定神喝道:“《日月神功》。” 此时战局中,星河居中,在他旁边站着神游、神雷、神苍、魔天、魔魂、魔龙,六人站定六合之位,其余人以八卦之位站定。 正是“八神六魔”的合击之阵,阵名“八卦六合阵”,阵势变化以正六合,逆八卦为主。正反逆转,变阴阳之数,威力无穷,乃是日月神教上一代前辈残风、碎宇为“八神六魔”量身定做的。 而在未打之前,“八神六魔”便未期望可以用寻常方法打败大敌,从一开始,众人便抱希望与这个合击之阵。 成与败,在此一举。 天空似乎更加阴沉了。 第四章 少年情怀 光明宫前的广场上,一群半大的孩子正围在一个躺在地上的少年不住指指点点,嘻嘻哈哈着。 那少年容貌清秀,正是被神游点住穴道的无邪。 神游点穴的手法奇奥无比,其他人竟无法解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正拿着一个团扇为他扇风。 太阳很热,众人本来想把无邪抬到屋中,谁知无邪偏偏不肯,于是众人也只得由着他。 只见为他扇风的少女明眸皓齿,鲜妍如花,虽是十一、二岁,但也是一个绝色胚子。此时她正一脸关切的望着无邪。白皙如玉的额头已经密布细小的汗珠,小脸红扑扑的更增娇艳。 这个少女正是日宗青龙堂堂主秋远寒之女秋散花。 无邪大感得意,暗想总算有人对我好。 “散花妹子,不要管他了,他这叫自作自受,我们去玩吧!”开口的是一个与无邪年纪相仿的少年。说话的少年正是神苍的徒弟无名。 无邪闻言忿然斜着眼望着说话的少年,似乎在告诉他以后有你好瞧的。但看在众人眼里就变成干瞪眼,结果又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秋散花闻言不满地望了一眼无名,不禁埋怨道:“无名大哥也不过来帮帮无邪哥哥,就知道在旁边说风凉话。” 无名闻言大为烦恼的扯了扯头发,愁眉苦脸道:“我有什么办法,连秋堂主都解不开他的穴道,则呢们是我不帮了。” 原来无邪被神游点上穴道后,秋散花就央求他爹秋远寒给无邪解开穴道,但秋远寒也解不开。 秋散花白了他一眼,转过头不在理他。 无名有些气急败坏的望了无邪一眼,跺了跺了脚,走到秋散花身旁蹲了下来。狠狠望了无邪一眼,便伸手从秋散花手中拿下扇子,悻悻然道:“我来帮你扇凉,不用你了。” 秋散花冲他甜甜一笑,起身站起来,离开前又不忘叮咛一番。 一位身着青色麻衫的少年冲着秋散花促挟笑道:“散花妹子这么关心无邪那小子,干脆嫁给他算了。”说完忙溜进人群中。说话的是魔魂之徒无忧。 秋散花闻言霞烧玉颊。大窘道:“无忧大哥,不要胡说。” 无忧从人群中探出头来嘻道:“我哪有胡说。”说完又溜进人群中去了。 秋散花跺了跺脚握起粉拳追着无忧去了。众人不禁莞尔。 风声骤响,场中突然出现了四名女子。 第五章 神女神梦 却说光明宫前的广场中忽然出现了四名女子。 秋远寒、无忧等教众俱都手结日月轮印,口中高呼:“神君弟子拜见明尊座下神女,” 连正为无邪扇风的无名也丢下扇子,叩见起来。 在日月神教中,教主拥有最大的权力,地位极高;左、右光明使地位与教主平行但权力低于教主;日、月二宗宗主权力与教主平行,但地位低于教主;而神女则地位超然在教主之上,但权力低于教主。 教主主要全面负责教中各项事务,左、右光明使从旁协助。日月二宗宗主执行本宗各项事务。而神女则主要负责保管镇教神兵‘日月神剑’和掌管祭日、拜月大典。 而来者正是当代日月神教神女 神梦。 神梦虽年纪已过四十,但望之仍似二十几岁的样子。容貌极为秀雅,身段优美,更显风韵迷人,特别引人注意的是她那对乌黑眸子,有种凄然的伤感,与人一种无限柔和和饱经沧桑的感觉。此时的神梦似乎有些心绪不宁。 在她的身后跟着三名女子。 当先的少女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一身彩衣,装扮与神梦相似,容貌秀丽至极,年纪虽轻,但浑身上下却透出一种淡雅若仙的气质。怀中捧着一柄连鞘长剑。正是神梦的继承者无双。无双怀中所捧的长剑应是日月神教的阵教神兵‘日月神剑’。 身后二女应该是俾女之类,年纪都在三十以上,并无希奇之处。 神女神梦显然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无邪,不由秀眉轻蹙,当下衣袖轻挥,隔空便解开了无邪的穴道,再不望他。俏脸转想向众人道:“你们都起来吧。” 众人齐声道:“谢神女。”便都站了起来。 无邪由于穴道被封时间久了,气血有些不畅,见众人都起来了,忙起身爬了起来,有些狼狈地返回人群中,竟也没来参拜神梦。 但神梦此时正出神呢,对于这些倒没注意。倒是站在她身边的无双看见无邪的狼狈样,眼中射出有趣的神色。 神梦望着后山良久方淡淡道:“教主等人的情况如何。” 秋远寒站了出来,施礼后恭声道:“禀神女,教主等人已经进后山已有半时辰了,由于左使有严令封锁山口,所以里面情况,弟子也不清楚。” “无双,剑”,神梦有些颤声道。 无双单膝跪地双手捧剑过头。神梦回身取剑,接着身影一闪消失在山口。金衣卫不敢阻拦,忙闪开一条路。 无忧望着神梦消失的身影喃喃道:“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 30多年来,“八神六魔”早已经在众人心中留下不可战胜的形象,所以当魔天等人进入后山时,众人都不担心。神女的出现和魔天等人的长时间不归,使众人都感到事情的不寻常,当然他们不会想到日月神教就会因为这件事从此衰落下去。众人若不是有左使的禁令,恐怕早就冲进去了。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时,异变忽起。 一道青白光柱冲天而起,方向竟然是后山。 日月神教众人皆面面相睽。 原本沉静的场面顿时哄闹起来,再也无人顾及到左使的禁令,齐齐涌向后山。 第六章 绝代强者 星河被魔天等人布“八卦六合阵”围于场中。 星河不惊反笑道,还一脸有趣的望着魔天等人傲然道:“终于使出压箱底了吗?" 神游闻言微微一笑道:“八卦六合阵以五行六合逆运八卦为主,合众人之力,成阵势变化,其实力不只是二十八人的合力,你要好自为之,若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星河闻言淡淡望了神游一眼道:“很了不起吗。”说完不屑的望了众人一眼“当年你们在星辰宫破七星剑阵只用了十招,今日我破你们的"八卦六合阵"只用三招。”边说边举起了三跟指头还不忘强调道:“三招不破我便不在为难几位。” 魔天此时已压下伤势,闻言怒声的道:“到时候你还是先保住你的命在说吧。”说完不再理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发动阵势。 星河在阵中还是一副浑不在乎的样子,听到魔天咬牙切齿的话语失声笑道:“知道吗?我可是一直都对你们留手,当然不是我大发慈悲,而是我要把当日你们在星辰宫的所作所为都回报在你们身上明显在是你们还债的时候了。” 众人此时已经发动阵势,阵中气势顿变。 只见阵中草地的青草,沙石统统升入空中,瞬间又被正反气劲绞成粉碎。而阵中的星河似乎什么都没觉得,与他身边缓缓升入空中的草石相比,他的衣服竟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越发衬托出他那秀拔俊挺的身材。 阵中的星河似乎对外界的变化恍如不闻,只是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忧伤。 此时阵势再变,站六合的人高高跃起,站八卦位的人急急抢进星河的身前。道道可见的光柱纵横密布在星河的身前身后。 星河一震,刹那间,忧伤神色一扫而空,代之而起的是锐利的目光。一声长笑道:“第一招,”身形冲天而起,手中幻起道道指影,后发先至,竟似捉住了那些飞舞的光柱一般,随手甩想半空中的人。 道道指影激射空中,众人被迫无奈退后。 就在这时,一股大力竟硬生生地牵扯住了八卦逆行之势,众人大惊,忙加力抵挡这股大力。 忽然力道全无,众人大骇,已知中计。此刻阵势已出现了一丝空隙。 星河身形一动,哈哈一笑道:“这是第二招。”说话间,身形已穿过那一丝空隙。 只见星河身影穿过神雷、魔昊,两掌连拍,挡开了神游、魔魂、神炎三人的攻势。长声一笑,道道指影再度幻起,朗声笑道:“第三招” 神木、神炎惨叫一声,被撞出阵中,胸口和咽喉冒出汩汩鲜血,眼见是不能活了。 众人无不悲愤万分,疯狂冲了上去。 星河望着冲上来的人浑不在意,阵势已破,出手间更是轻松,片刻间,魔魂、魔昊、神雷已失去了生命。 神游望着几十年的好朋友一个个倒下去,心中一片惨然,不知不觉间眼中已是满是热泪。魔天更是状若疯狂,双眼血红,极为骇人。 此时星河突然攻向神游,一掌拍去。神游双眼木然望着那拍来的一掌,浑无动作。众人急忙大喊道:“神游,快闪。”神游却浑无动作。眼看神游就要命丧星河之手。 就在这时,一阵女子的声音阻止了星河的杀招。 第七章 日月神剑 飞奔而来的正是神女神梦,此时她正急促地喊道:“星河,快住手,不要在打了。”只见她单手握者一把连鞘长剑。 星河在听到神梦的喊声后,顿了顿,终于还是把手放下了。 片刻间,神梦已经飞入场中,望着死伤惨重的日月神教众人,不由对着星河颤声道:“这~这都是你杀的?” 星河竟然出奇地沉默,低声喃喃地不知说些什么,忽然抬起头微笑着对神梦道:“不错,都是我杀的。”虽是微笑,只是此时星河的脸色却隐约透着无限伤痛。 神梦闻言娇躯巨震,一跤跪在地上,颤声道:“为什么,为~为什么啊?不是答应过我了么?” 星河闻言亦不答话。 魔天却大怒,戟指怒道:“好你个贱女人,竟然勾结本教大敌,还…”话还未说出口,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魔天本能退后,却没避开,被劈得连翻几个跟头跌在神梦身前。出手的正是星河。 星河怒道:“把你的嘴放干净了,若不是看在神梦的面子上,刚才的那一掌就要了你的命!” 只有神游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神梦此时心乱如麻,望着教中的死伤弟子,偏偏他们又都是被星河杀死的,此时再闻魔天的忿言,更是难受。大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魔天望在跪坐在地上毫无生气的神梦,满腔怨愤。忽然瞥见落在神梦身边上的日月神剑,眼中异芒一闪而逝。 忽然魔天狂叫一声扑向神梦,神梦此时浑浑噩噩不知外物。星河见之大惊,但事起仓促,星河只能尽力赶去,心中暗想‘若是神梦受到一点伤害,我变把你碎尸万段’。岂知魔天非是攻击神梦,反而在空中一滚身,抓住了地上神梦掉落的日月神剑,回身刺向星河。 剑芒奇怪,星河躲之不及,竟被划伤,星河一惊之下望向此剑。 但见魔天握剑在手,仰天长笑。只见那剑剑体乌黑,浑无奇处。可谁又知道这是天下四大神兵之一的‘日月神剑’。 天下有四大神兵,分别是‘日月神剑’、‘轩辕仙剑’、‘霹雳邪剑’、‘天魔圣剑’。皆是夺天地造化的神器,具有无与伦比的威力。 ‘日月神剑’乃是当年日月天从日月岩中得到的。这把神剑本来是有剑灵的,可以自由择主,不被接受之人接近会被反噬。为了把它作为日月神教的镇教之宝,日月天强行用“封灵印”将神剑的剑灵封印了。变成无须认主便可使用的神兵。神剑被封后,原本灿烂夺目的神剑变成了乌黑色。 虽说神剑的剑灵被封,随之也有大半力量被封印。但毕竟是上古神器,仍不可小瞧。 魔天狂笑之际,星河飞身向前,意欲夺剑。魔天急忙挥剑挥向星河。一道黑色剑气由剑尖伸出,足有丈余长。 星河大惊,忙拔出腰间玉箫,连连挥出层层气劲抵御这沛然无匹的剑气。神剑威力毕竟名不虚传,竟逼得星河也要防守。魔天不禁信心大增,挥剑冲向星河。 星河扶在神梦腰上的手掌掌力一吐,轻轻将神梦远远推开。当下展开如同鬼魅般的身法,伺机夺剑。 《星变神通》最擅长的便是小巧功夫。全力展开身法的星河当真如同鬼魅般,令人眼花缭乱,魔天根本无法看清星河的身影,不由心中怯意,想到这不在耽搁,身形突然暴退,退后之际不忘撒下重重剑气以阻挡星河。 星河怎也料不到刚才占上风的魔天会突然后退。 魔天脱身出了战局,忙施展轻功想接天崖上的光明祭坛奔去。边跑边对伺机准备帮忙的众人喊道:“脱住他,我来发动‘日月剑阵’”。眼中红芒一闪,功力催到极至奔向祭坛。 星河闻言大惊,身形暴进,加速冲向魔天。 神梦闻言冲着星河急急喊道:“快拦住他”。 第八章 日月剑阵 却说魔天一声暴喝,惊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神游,只是神游此时头脑发昏,一时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而其余神教众人闻得魔天之言,皆露出决绝之色,齐齐扑向星河,出手间竟毫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只求拖住星河。 星河武功虽高,但也被众人的悍不畏死给弄的一阵手忙脚乱,虽无危险,但时间已不等人。 就这一会的工夫,魔天已经来到祭坛边缘。只见魔天改为左手握剑,右手却快捷无伦地在‘日月神剑’上敲敲点点,这套手法正是解除“封灵印”的手法,名做“解灵印”。 日月剑阵乃是日月身教的镇派绝技,以光明祭坛为剑阵的阵眼,发动剑阵的引子便是‘日月神剑“,由获得神剑的承认的人控制神剑,以神剑控制剑阵攻击目标。 但是没有被认主的人也可以发动剑阵,只不过剑阵会无目标、不分敌我的攻击。 自从日月天设下这个剑阵以来,还从来没有用过,具体剑阵有多的威力,则无人知道了。 只见魔天施展完“解灵印”后,原本乌黑的剑体出现了丝丝裂缝,从缝中射出阵阵光线,剑身的乌黑之色竟然被阵阵的光芒消融至无。这时,神剑显现出了原来面目。 神剑长四尺九寸,剑体通白,闪着荧荧白光,仿若会流动似的,剑的形状与一般长剑无二,但剑柄出是一日一月上下重叠的样子。 “封灵印”一除,一道惊天剑气冲天而出,沉寂千年之久的上古神兵终于再度现世。 众人不禁为这难得一见的奇景所深深震撼。忽然握在魔天手中的神剑开始狂乱不安的跳动起来,魔天深知神剑就要反噬。 魔天想到这,忙把神剑插入祭坛中央的祭台上,瞬时光芒大作,原本似水流动的剑体上暴起点点星火,遍布剑体的残余阵法全部消融至无。莹白的剑体再度光芒大作,通体放射着耀眼刺目的光芒,那种气势,连星河一级的强者都感到吃不消。 就在这时,上下忽然出来一阵哄闹声,原本在祭坛边上满脸狂笑的魔天听到山下的声音,脸色大变,苍白如纸。 第九章 璀璨星河 原来魔天解除了“封灵印”,而在这时,原本呆在光明宫的日、月二宗看到了冲天的剑气而心声疑窦,便不顾禁令的冲到后山里了。 魔天大骇之下,忙冲向祭坛,想把神剑拔出来。但为时已晚,以祭坛为中心的十丈方圆内的一切都卷入空中,石块、沙石缓缓地飘向空中,显得诡异莫名。 魔天刚碰触到神剑剑把,便被一股大力拉扯的粉身碎骨,一点渣也没有,连临死前的惨叫声都没有叫出口,便在众人面前消失。 星河忙闪身来到神梦的身前,静侯这上古大阵的到来。 而在魔天刚将神剑插入到祭坛的时候,神游已经清醒了,正奇怪魔天怎么会不顾性命的发动剑阵的时候,忽然听到山下的动静,心中一想已猜出来的人是谁。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声音穿至神游耳中,细听之下竟是无邪的声音。接着一道人影冲天而起,正是无邪。 无邪本是拉着秋散花走在队伍后面的,而那个小神女竟也跟在他们后面,后来无邪被前面的人挡得不耐,遂腾身跳起来,恰被神游看见。 神游一望大惊,忙飞身扑向迎来的无邪,右胳膊一夹无邪,随后又用左胳膊夹起跟在无邪身后的秋散花,当看到无双与无名时,有接连将两人夹起飞本往回跑。 无双大窘,正好与原本夹在神游腋下的无邪紧紧贴在一起,羞得无双闭紧双眼,不敢望向无邪。 原本在祭坛中央放射着璀璨光芒的日月神剑突然又一次光芒大作,一道围多粗的光柱冲天而上直入云霄。 被光柱射中的天空出现了一层波云,如同水波似的向外扩散。只瞬间,数不尽的光点在天空中出现,逐渐由小变大,近了才发现那数不尽的光点竟是长数丈,尺粗的光剑。 这时,已有人发现了情况不妙,但人群拥挤,竟也难以移动。顷刻间,光雨已落下。在这密集如雨的光剑下,身法避无可避。光剑击到人身上,直接从那人身上穿过,没入土中消失无踪,而那人却如同烟花般被汽化消失了。 而在光雨来临之前,神游已经带着无邪四人逃出了后山。而一些在后面的人则有幸地保住了性命,那些逃出山口的人望着后山无不默默哀伤,却又没有办法。就在这时,人们看到了令他们一生难忘的奇景。 一道亮光忽然出现在众人眼中,不同于纯耀眼的光雨,这是一片柔和的光芒,却璀璨无比。 原来光雨降临的时候,星河望着委顿在地上的神梦,心中一颤。“八神六魔”已经死伤殆尽,自己的大仇也已算是报了,只是从此与神梦便再难相处了,一想到这只觉万事了无生趣。当星河望见降落的光雨,心中又不觉佩服日月天的奇思妙想,由此可想到当年日月天有多么厉害了。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恨不相逢的感觉。 想到这,星河心中不免荡起一股傲气,不由想战一战日月天所创的阵法。这都只是一瞬间的事。 手轻轻一扬,眼神若有若无的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神梦,随后拔出腰间的玉箫,微微一抖,便生出似有似无的苍穹之音。 一道如同银河星砂的光带在星河玉箫上幻起,随后那漫天的银河星砂在星河的舞动下星光闪闪。 条条光带四散飞射,看似无迹,却暗含宇宙天机,光雨竟被这璀璨光带挡在外面。 如梦如幻,美丽万端。众人望之无不心颤。 神梦亦被这美丽的景象所震撼。她的眼神不由望向星河身上。‘这就是我心爱的儿郎啊’。她的眼神不经意间望到了藏身在后山的神教教众,身体如同重创一般,原本面色微起红润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白色。 曾经爱过,曾经恨过! 当年如果自己不救他,当年如果我不带他入明光洞,当年我若随他一起走,是否今天的情形便不会是这样的了。 只一刹那间,神梦只觉万事无奈。 突然她如同发了疯般的冲进入了光雨中,一瞬间,她的身形便被光雨化为无影无踪。 星河望见神梦冲入光雨中,心神大震,光带终于露出一丝空隙。星河仰天悲啸一声,高高举起玉箫过头,改为双手握箫。条条残存的光带齐齐汇入玉箫上。星河怒声,原本散发着青色光芒的玉箫突然变成沉郁郁的墨绿色。 只见星河用力将玉箫甩了出去。玉箫化为一道绿色光芒撞向祭坛。两股大力相撞,守护在祭坛中央的守护屏幕顿告瓦解。 “轰~”的一声,祭坛炸得粉碎,日月神剑被弹出阵眼,光雨停歇。 云烟散去。 星河负手站立在接天崖崖上,望着遥远的天际。孤傲的身形绝世而独立。 忽然他整个人由块到片,由片到粒,就像是被海浪冲刷的沙像,又像是被风化的泥塑。整个人,渐渐地,缓缓地化作金色颗粒,随风飘散。 众人望着消失的星河,心中不由浮起四个字来。“璀璨星河”。 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星河。 第十章 欺天大法 光明顶上被一片愁云笼罩。离当日星河肆虐日月神教已有四日了。 在接天一役上,“八神六魔”十四人只余神游一人,其余全部战死。此外死在“日月剑阵”的教众多达一半。 此时幸存的神教众人正聚集在光明宫前的广场上。 光明宫依然巍峨如昔,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面色仍然有些苍白的神游站在高台上向着教众宣布他的决定。 从此,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由魔天之徒无我担任,设四位长老辅佐。无邪担任日宗宗主,魔魂之徒无忧担任月宗宗主,各设四位护法辅佐。神苍之徒无名担任左光明使,魔昊之徒无为担任右光明使。无双继任神女之位。 讲完这些有些面色苍白的神游望了众人一眼,然后望着正恭立一排的无我、无邪、无忧、无为、无名和无双沉声道:“你们几个跟我来。”言罢当先朝后山走去。 走入后山,最先入目的便是一柄通体光芒的长剑漂浮在半空中,显得神奇无比。 神游在这漂浮着的神剑的下方坐了下来,望着无我六人道:“你们都坐到我身前来,” 无我等人闻言端坐在神游身前。众人刚刚做好,忽然一股大力将他们六人扯向神游身前,众人大惊,不知何故? 只见无双俏脸上神光一现,一股大力反弹向神游。神游身形一震,冲着无双微笑道:“想不到你筑基的这么好。”言罢借力把无双推开,笑道:“站在我旁边,不得离我太远,也不要乱动。” 无双呆呆地站在神游旁边,有些不解。 此时神游从身上拿出几把小旗,插在无我、无邪、无忧、无为和无名的四周,似乎在布一个阵法。日月天当年精通各项杂学,留下无数古怪阵法。而神游此时所摆的这个阵大有名堂,阵法名为“欺天法阵”,有夺天地造化之力。 只见神游轻捏法诀,开始启动阵势,顿时天象大变。 一道道浓云从天际向此处云集,云层很低,隐隐可见雷鸣电闪,正是天劫将至的气象。但似乎这片云畏惧着什么,竟不敢靠近太前。 这也正是神游多要的效果。“欺天大法”能使无我等人脱胎换骨一番,但这却是逆天而行,将会引来天劫。而神游正是借用‘日月神剑’之威抵挡天罚。 天空中的劫云似乎有些急噪起来,而日月神剑更是由半空中下落了三尺多。 而阵中,一道道各种颜色的天地精气由地底顺着旗向上飞出,在空中凝结成一个混沌状的圆球。神游望着半空中盆大的混沌圆球,心中叹道:“要不是‘日月神剑’在”日月剑阵“中有所损耗,想必可以有更多时间收集,那样效果就更好了。‘ 手中不再迟疑,手中法诀一变,混沌圆球一分为五种色彩的小球。红色的是火精气,青色是木精气,白色的是金精气,黑色的是水精气,黄色的是土精气。神游再变法诀,五颗小球分别进入无邪、无忧、无我、无为和无名体内。五人脸上黄气一闪,昏睡过去。 神游望着昏倒在地的五人一眼,把目光投向无双温和地道:“以后日月神教就要靠你们了”。言罢抬头望着天空中翻滚不肯散去的劫云笑叹道:“天岂是那么好骗的,现在也该给老天爷一个交代了”随手将再度凝结出来的混沌球握在手里飞离‘日月神剑’的下方。 一道闪电从天空中激射而下,霹到神游身上,此非一般的闪电,而是九天雷火,只一瞬间神游便消失在尘世间。 而此时,一阵阵带有腥臭味的黑油状液体从五人身上渗出。 他们正在脱胎换骨。 一个时代过去了,一个新的传说正在开始。 第二部 光明与黑暗 第一章 日盈月满 五年后,昆仑山光明顶。 这里是接天峰后山,后山有光明顶的三大禁地之一的“明光洞”,是日月神教精英闭关修炼之所。 但此时,在洞前却站立着四个人。落日余晖,霞光晚照,淡淡的残光映在四人身上,透射出一股神秘之感。 这四人正是当今日月神教的主要核心人员,四人岁年纪轻轻,都不到二十岁,但也可算是当代日月神教最高分量的人物了。 五年前,光明顶一战,日月神教精英伤亡殆尽,“八神六魔”只余神游一人。神游草草决定空缺职位人选,便牺牲自己,使用“欺天大法”改造无我等人。伤痛之余的神游竟没有想到将镇教神功《日月神功》传给无我等人。竟使这千古神功就此失传。 而无我等人当时均为少年,初担大任都无法胜任,教主无我更是在神游死后宣布闭关,一心钻研武学,不在管理教中事务。便由无邪代理教主之位。就在教中事务乱成一团糟的时候,新任神女无双却显露出了其不与她年龄相配的管理才华与智慧,竟教中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终使日月神教稍稍恢复一点生气。 却说这四人一字排开,正对着明光洞站立着。 站在左中位置的是一位身穿黑衣的青年,乌黑的长发随风散乱的飘舞着,却不显得凌乱,反而更显飘逸不凡。整个人淡淡地站在那里,却仿若天成,整个人自然地与周围空间融成一片,飞扬与沉默,动与静之见,浑然契合,竟有种让人分不清真与幻的感觉。 他便是当今日月神教日宗宗主无邪。 站在无邪右边的上日月神教月宗宗主无忧。只见他一身青色粗布麻衣,显得极为朴素自然,但他的面孔却让人很难忘记,甚至比别人更能吸引别人的目光。青年的面孔俊美的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甚至带着几分妖异的诱惑力,特别是他的眼睛,似乎双瞳中充满了忧郁,那一股淡淡的仿若久远留下来的绵绵忧郁总是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站在无邪左边的年轻人剑眉入鬓,双目星闪,俊朗的面孔透着男儿的豪气,整个人充满着令人暖洋洋的朝气。潇洒不群,正是日月神教左光明使无名。 而站在无忧右面的人,外表上就要逊另外三人一大截。稍胖的身材,一张面孔极为平凡,但站在那里却给人似竟似动的感觉,令人不敢小窥。 “嗖~”一阵阵衣服与空气高速摩擦的声音从明光洞中传了出来。洞外四人闻声具是神情一震,齐齐望向洞口。 刹时,一道残影从洞口中飞出,落在四人身后的高石上仰天长啸。 但见此人皮肤白皙,五官分明,浓眉大眼,肩宽腰窄,全身上下充满着无懈可击的魅力。一身白衣随风而动,恍若神仙中人,此人正是日月神教当代教主无我。 无我望着转过身来的四人微笑道:“好久不见了,各位!” 众人一抱拳道:“属下恭迎教主出关。”随即无邪长起身来淡然道:“得确好久不见了,我们的大教主。” 第二章 日分月裂 无我听到无邪几句戏谑话语,眼中红芒一闪,随即不见。当下望着无邪笑道:“虽然五年不见,但我知道你一定是无邪,你那总是喜欢顶撞别人的毛病总是不改。” 无邪拨了拨前额散落的头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再回答。 无我有些无可奈何的望了无邪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其他人,最后目光停在无忧身上笑道:“无忧,你是越长越漂亮了,真美啊!” 无忧闻言笑道:“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夸你。”无我忙笑道。无忧甩了甩头道:“承蒙你夸奖,我可不敢当。” 无我刚要说话,无邪见状皱了皱眉道:“这里风大,你们喜欢在这里喝风,恕我不奉陪了。”言罢转身向着山口走去。 无我闻言怒气一涌,刚要发作,忽然心神一震,忙运功压制住这股戾气。心中大为惊讶,暗讶大家是朋友,为何会对无邪起杀意呢?这时的无我当然不知道,这正是他强行修炼《无我心经》和《无我秘经》的缘故。 日月神教崇尚日月、光明,正所谓日有晦,月有阴,日月神教每套武学也多分为阴、阳两种功法。除非是武学修为精深者方可同时修炼阴、阳两种功法,否则阴阳难以相融,只会令人走入歧途。 当日神游伤痛之余并没有想到太多,无我又想练就一身绝世武功,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修炼两种不同功法,如今已令他走入魔道。魔道讲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以刚才会对无邪产生杀意。但此时无我并不知道这一切,否则也不会发生以后的种种事情。 却说无我与众人聊了一会便回房中歇息了。无邪、无忧两个人无事可做,相约在后山散步、聊天。 无邪似乎有些烦恼,随手折了一朵花,漫不经心的一片一片撕着花瓣。 无忧望见无邪在撕花瓣,不由摇了摇头,走尽前去,一把夺去无邪手中的花瓣,甩手扔入花丛中,无奈道:“万物各有天命,好好的撕花干嘛!”无邪也不答话,独自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无忧也无可奈何,追问道:“你今天怎么了啊?和平常不大一样啊。” 无邪扫了一眼无忧,良久方道:“无忧,你有没有感觉无我变了很多啊?”无忧闻言微微一笑道:“有啊,可那又怎样?” 无邪气道:“你总是这样,万事从不上心。天塌了我看你也不会着急。” 无忧淡然一笑:“天地自有规律,它自己不会随意改变,别人也休想改变,自然才是真的,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无邪白了无忧一眼愤愤道:“五年不管事也就罢了,瞧瞧刚才出关的样子,好威风嘛!给我们下马威吗?”言罢狠狠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头。 无忧闻言轻笑道:“原来你是为这个耍脾气啊!”说罢又极为夸张的“哎”了一声。“都讲过多少次了,万事顺其自然好了,何必那么在意呢。” 无邪用力挥了挥手大声道:“快闭嘴吧,让你烦死了。”说完往山口走去。 无忧嘴角抿了抿望着无邪的身影消失在山口,原本微笑的面容消失不见,转身望着崖前的天空,似乎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 在日月神教的大厅内,无我高高距首做在教主的座位上,望着躬身下位的教众,心中只觉畅美难言,多出了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满足感。 这就是权力吗?无我在心中大喊,但面色上却不动声色。此时的无我不由有些妒忌无邪代替他做了五年的教主。 “禀教主,最近几年,频频有武林人士踏入昆仑山,其目的似乎是针对本教而来的。”说话的是神教总坛长老魏无妄。 无我皱了皱眉头:“这是为何?魏长老没查过吗?”魏无妄刚要说话,只见无为趋前几步,晃了晃他那胖胖的身体朗声道:“回教主,属下已经查证过,武林人士之所以纷纷踏入昆仑山,乃是为寻找东西。” 无我“哦”了一声感兴趣道:“那你说说武林中人找的是什么东西?” 无为沉声道:“他们是来找本教的‘日月神剑’,五年前,为了击退本教大敌,日月神剑被解封,引起天象,武林中从此盛传神兵出世,所以大批武林人士纷纷赶来昆仑山寻宝。” 此言一出,大厅顿时一阵沉静。五年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在场中的大多都经历过,但谁都不愿提起当年发生的一切。 五年前,他们的神话一个个陨落了, 五年前,他们的同伴一个个消失了。 无我瞳孔一缩,显出沉湎神色,良久,虎目一睁显现痴狂之态,狂然道:“好一帮无知小儿,寻宝寻到本教头上来了,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他们是不会知道‘天外有天,人为有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为忙恭声道:“教主所言即是,神教隐没江湖已久,武林对神教知之甚少,如今本教应当复出江湖,重整神教威名。” 无我拍掌大笑:“不错,右使之言甚合我意,至于具体复出事宜,就由你与日、月而宗宗主负责。可以吗?”无为闻言面有喜色,连声答应。 无邪、无忧闻言互望了一眼,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日宗青龙堂堂主寒轻沙见状忙躬身向前道:“神教重出江湖一事,关系重大,还望教主三思。” 总坛长老风震江亦道:“教主,本教有大阵守护,只要大阵不破,外人并无能力威胁到本教。况且本教教义乃是置身世外,钻研武学,以求大道。教主此举,实在是有违本教教义啊!” 无我怒道:“难道堂堂神教就只能坐以待毙吗?这岂不让历代先尊蒙灰。风长老这话是何道理啊?难道是认为我处事有违教规喽。” 风震江虽感到奇怪,却也神情平静道:“禀教主,属下并无此意,只是以实具报而已。更何况无邪宗主代理本教教主之时,也有武林人士骚扰,但无邪宗主却未见要出去打打杀杀的。" 无我也不知为何不喜听别人说无邪的好,在听到风震江说自己不如无邪时,更是愤怒异常,再也无心听下去,一声大喝:“老匹夫,去死吧!"一拳打向风震江。 风震江大惊,他怎也料不得当年那个自己看护的孩子会杀自己,刚才自己与他讲道理,不知不觉间走到他身边,这一下突袭,他刚想出手抵挡,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拳风到处,脑袋已开花,白的脑浆,红的鲜血随着“波"的一声,到处飞溅。 可怜两代元老风震江就这么糊里糊涂地送了命。 事情发生的很快,厅中诸人还没醒过神来,风长老已经毙命。众人望着风长老的尸首一片哗然。 “风长老~"当下已有数人冲上去察看风长老的死了。 无我首次杀人,杀的还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心中难免有些后怕,但看到风长老飞溅出的血和脑浆的时候,心中竟生出一种快感来。—一种嗜血的冲动。不由微笑道:"这就是以下犯上的结果,还有人反对吗?" 大厅顿时一静,死一般的沉静。 “我反对"风长老死出传来一句响亮的声音。 众人大惊,忙望向声音处。 只见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正是无邪。 第三章 暗夜之袭 无邪负手站立在一座沙丘上,望着远处不由浮想联起。几天前,无邪目睹了风长老的死,气愤之余便要与无我理论,却被无忧劝走。 “中原无人吗?”无邪冷笑着,当年以祖师爷的神威,也不能独步中原。“日月天,龙虎行”天下齐名。你无我也蛮小瞧天下人物了,我倒要看你如何收场。无邪闷哼了一句道:“你不仁,休怪我无义。” xxxxxxxxx 无我静静地望着身前的寥寥几人,心头一阵暗恼。几天前,正当他认为无邪、无忧已屈服的时候,却得到几个令他震怒的消息。无忧留下月宗令牌独自一人离开光明顶,总坛风清晚等四名长老进入明光洞宣布闭关,无我也奈何不得。更令无我感到可恶的是无邪率领日宗门下三百余人离开了光明顶,如今不知所踪。 众人似乎也被一股沉闷所压抑,气氛更加尴尬起来。 “禀教主,日月二宗宗主至今仍无消息,属下等皆不知所踪。”月宗神木坛坛主木寂无满脸沉重。 众人闻言各有表情的互望着,却不说话,气氛更加沉闷起来。 无我望着众人复杂的表情,心头一阵冷笑。 无为上前紧张的望着无我说道:“教主,复出之事要暂缓吗?” 无我心中却在暗恨,无邪,无忧啊,不要以为这样就会让我屈服,我一定会让你们知道这天下没有我无我办不到的事情。我一定要你们知道我无我的厉害。 想到这,刚才的烦闷杀意一扫而空,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豪气,傲然道:“缺他们又怎样,有没有他们一样。至于复出之事就由你全权负责,目标武神宫。” 无为忙躬身领命,心中却暗暗叫苦不迭。在教中,无为一向瞧不起教中诸人,认为他们只是一群只知道窝在家中、不思发展的笨蛋。自己的梦想是扬名天下,而不是终生为了一个虚无的“道”而浪费一生年华。所以这次复出之事他极力赞同,甚至得罪了无邪也不管了。但按照他的本意却是先离开光明顶,在中原寻机发展,扩大规模,饲机而动,而不是一出光明顶便打。无为也曾与踏入昆仑山的武林中人交过手,虽然对神教的实力很有信心,但在日宗离开的情况下,无为也认为己方有什么优势。但又恐激怒无我,只得领命。心中暗思以后见机行事。 两个月后,武林各大门派均得到消息,有大批人马进入中原。 西北武神宫岁得到消息,但也没有放在心上,武林平和的太久了,谁又曾想到这支神秘势力会先袭击武神宫呢。 武神宫,武林白道的象征。 武神宫建立与贺兰山中,宫主“武神”皇极洲乃是四方霸主之一。《武神经》《皇极指》威震天下。 皇极洲白手起家,为人又慷慨侠义,素为武林中人景仰。 今夜无月,包围着天空的是一片无涯无际的黑暗。今夜注定将要不平凡。日月神教趁夜发起了对武神宫的偷袭。 对于偷袭一事,无我本来是不同意的,是无为费劲口舌好不容易才说服无我同意的。由无为带领玄土坛暗中搞毁武神宫外围暗哨,并潜入武神宫内部造乱。以武神宫火起为号。由无名率领月宗其余四坛攻打武神宫四围,金衣、银衣卫原地待命,随时救援。 却说无为顺利清除了四围暗哨并成功潜入武神宫。忽会,武神宫内部已经火起,月宗四坛立即发起了对武神宫主城的进攻。 战斗开始了。 武神宫不愧是长期征战江湖的劲旅,虽然被偷袭,但沉着不乱,马上投入战事当中。 月宗护法莫伤春见形势不是很好,当下大喝一声,长棍一摆,身化一道电光,电射冲向城墙箭手。他一身功力非同小可,这蓄势一击,直可洞金贯铁,裂岩碎石,立时便有十余名武神宫弟子被扫落城下。正当莫伤春再次前行时,身前忽地闪出一人挡主去路。 只见对方生的身材精瘦,身穿一件贴体紧身衣,手中兵器乃是二根长约二尺的短棍,正是武神宫二护法“双棍行者”江涵秋。 刹那间二人斗在一起,斗得难分难解。 无名则显得轻松有余,率着神木坛轻易突破西线,并击杀了四护法凌绝风。眼见便要攻入城中。 “轰~”的一声,西城城门已经被跳入城中的神教弟子打开。日月神教众人一阵欢呼,蜂拥冲向武神宫西城。 就在这时,忽然从武神宫内城传来一阵悲啸声,如同龙吟一般,震得众人一阵晕眩。只一小会,原本冲入城中的神教弟子忽然倒飞了出来,无我大惊。 第四章 武神之死 正当武神宫形势极端危急之时,忽然从武神宫内城传来一阵啸声,直冲天际,众人无不惊震来人的功力。有如此功力者,当今天下屈指可数,略一猜测,便知来人应是“武神”皇极洲。 本来皇极洲听闻有人袭城,料想来敌肯定非同一般,但亦没有想到敌人如此强大。虽然对方不过区区数百人,但己方千人居然一击即溃。 为何会相差这么大呢?这也是日月神教与其它武林各派教授武艺不同的原因。日月神教习武以追求大道为目的,钻研武学为主所有弟子,只要功力修为达到神教规定的标准,皆可习更为高深的武功。而其他武林各派则不同,对教授武艺有严格的限制,只有极为亲密的弟子才可能有幸得到师长的喜爱而习得本门的高深武学,以防止本门武功外传。(说到这里,作者流飏不禁恶毒地想到,“是啊,有大阵守护嘛!只有几个人知道离开光明顶的办法,当然不担心武学外传喽!”) 书归正传,这一声啸声,武神宫一方顿时气势大涨,但在日月神教的强大压力下又被死死压住。 无我也被这声啸声搅得心湖一颤,不由暗惊来人的实力。但也不甘示弱,迎向来人。 只见来人身形雄伟如山长发披肩,脸貌祥和。眼神深邃难测,竟有种不战屈人兵的慑服力。无我心中一震:“‘武神’皇极洲。” 为何皇极洲现在才来,原来却是无为的缘故,却说无为带人潜入武神宫内城搅乱,皇极洲命四大护法前去迎敌,自己亲自去处理进宫放火的人。结果玄土坛遇到皇极洲只一照面便包括坛主再内的玄土坛几乎全军覆灭。无为也总算见到四方霸主之一的“武神”的厉害了。 但皇极洲武功虽强,但却屡次让无为从手中逃脱,所以便耽搁了,待发现敌人已经攻到内城了,不得不放弃继续追杀无为,转而来迎战大敌。 皇极洲不由打量了眼前站着的无我,不由暗赞无我的资质,不禁起了惜才之念。 此时场中的战斗忽然停了下来,纷纷聚集到二人身旁。 要是一般武林争斗,绝不会说停就停,都是要讲号令的。但日月神教却不在这个范围。刚才皇极洲的一啸,已震动了日月神教众人的心。对于一向钻研武学的目的,当然不会放过观看高手对决的机会,所以都停了下来。武神宫一见对方停手了,虽觉奇怪,但也不敢冒然再战,因为对方实力太强,一个个都乐得他们不打。 皇极洲也不知这是为什么,但见到众人围上来也不慌。心中反也有点欣然,只要这帮人不攻打便好,否则自己多年辛苦得来的基业必然要毁于今夜。又不禁羡慕无我有这帮得力手下,又暗暗奇怪武林何时多了这么多的高手。 忽然高台上怒声连连,众人忙抬头看去。原来是江涵秋死在了莫伤春的棍下。 皇极洲见状悲痛难忍,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大喝一声,抬手隔空一指,一道劲气激射飞向莫伤春。 莫伤春心知有异,连忙闪躲,竟没躲开。起劲正中心腹处,莫伤春惨叫一声,仰天倒下。 无我见到皇极洲的身手大惊,见对方还未收招,心道若不先下手为强,必遭殃。当下哪敢迟疑,一拳突然打向皇极洲。这一拳正是出自无我苦练多年的《充天裂地拳》。 拳风带动四周空气呈螺旋状的气劲转动形成一片真空,眼看就要击中 皇极洲的胸口,忽然无我感觉到他的拳劲被阻。讶然望去,只见皇极洲身形一动未动,只是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点在无我的拳头上。回想刚才,倒像是无我自己把拳头送上去似的。正是皇极洲名震天下的《皇极指》。 无我只感到自己所发的内劲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冲的四散,这股气劲如同利箭般从无我的手掌穿过手臂,再穿过身体。霎时,一道可见的真气从无我身后穿出。 无我心口巨震,浑身无力地跪倒在皇极洲的面前。 只一招,无我便败于威名远扬的“武神”手中。 这也是皇极洲刚才动了惜才之念,不想要他的性命,只是制住他而已。若可以控制这群高手,一统武林也非妄谈。 却说无我跪倒在地上,刚才那一指已经封住他的全身功力,心中不由一阵茫然,自己也总算懂得了“天外头天,人外有人”这句话。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声音传入无我的耳中,声音阴冷万分、冷酷无比,不带任何感情。已至于无我这样心志坚毅的人听到这声音,心中都不由打寒战。“嘿嘿!让我来帮你个忙吧。好好体味这颠峰力量的感觉。” 神秘声音刚刚消失,一股阴冷无比的真气奇怪地出现在无我的身上,并迅速充满丹田气海之间向各经脉冲去,沿途各经脉禁制统统被解开。这股真气直冲向天灵,无我顿感满胸杀意和力量。高高跃起,大喝一声,疯狂冲向皇极洲。 皇极洲制住无我时便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因为无我身上竟弥漫着一层层的黑气。正感诧异之时,原本萎靡在地上的无我突然又生龙活虎起来。皇极洲忙再度一指点向无我。但此时的无我竟似变了一个人,速度竟快得吓人。看似无章节的一拳竟后发先至,配着他那在夜空中闪烁着紫色光芒的眼睛,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皇极洲一见大惊失色,心中刚刚闪过"魔化"这两个字,二人拳指已再次相逢。皇极洲食中二指迅速被搅成骨末肉泥,螺旋气劲搅动着皇极洲的手臂,泛起一层层扭动。一声惨哼挡住他想喊出来的话,随即被击飞出去,在空中"嘭"的一声炸裂成碎片。 这一下变故,众人都大吃一惊。 无我吃惊地望着自己的拳头,腾空而起仰天长笑,心中不由暗想道:"这就是力量吗??" 忽然刚才那个冰冷至极的声音在度传入无我耳中,"嘿嘿,有趣吧!!"无我直觉不对,还没反应过来时。刚才那股流动在体内的冰冷真气突然失去控制,不受束缚的冲破无我的经脉四处散冲去。 无我凄厉惨叫,整个身体爆出一片血雾,无数鲜血从无我的皮肤中喷出,情景骇人。 忽然无我的身体从空中摔落下来,一个黑影突然从围墙中冲出来,一把抱住摔落下来的无我,跃进日月神教教众中去大声喊道:"撤退". 来人正是看了半天热闹的无为。 第五章 街头惊艳 这是蜀山附近的一个小山城。 无邪负手悠闲地走在热闹的大街上。 自从无邪率领日宗门下离开光明顶以后,便分批进入玉门关,在四川停驻下来,然后搜集武林情报,建立秘密据点。这几天忙得要是死,今天好不容易偷了个空闲溜了出来。 事实上无邪并不喜欢处理教务,以往他代理教主的时候,若不是神女无双及属下的鼎力襄助,恐怕也难以胜任。如今离开光明顶,乍一离开无双,心中不免抱憾点点,暗想当日若是带着无双下山,岂有趣。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若真是带着神女下山,那自己以后就难再回光明顶了。 忽然一阵香风从后扑来,有人在轻轻扯着他的衣袖。无邪微皱眉头,回头一瞅,只见一少女怯生生地站在无邪身后,一张宜喜宜嗔、青春可人的俏脸,大大的眼睛和随风吹起的乌黑秀发,樱色的唇片微微张开,从侧面望去,仍令人有盛夏骄阳般的热力。 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少女,无邪却大感头疼。 少女嫩滑的小手伸进无邪修长的手内,撅起可爱的小嘴巴,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一脸苦相的无邪说道:“我看见大哥溜了出来,便跟了出来。” 少女名叫秋散花,是原日宗青龙堂堂主秋远寒之女,5年前死于日月剑阵之下,因为与无邪同病相连,加上平时两人便很投机,便整日跟在无邪的后面吃饭睡觉都不离。小时侯到没什么,可长大之后无邪越来越觉得这样不好,但也无法阻止。 到不是无邪是君子,而是他越来越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没想到悠闲没多久,就碰上这么个大麻烦。无邪大呼倒霉,无奈地轻握下秋散花的小手,没好气地道:“厉害。” 秋散花虽已十七岁,但仍是小孩心性,平素又天真烂漫惯了,这几日无邪忙着处理事务,她也寸步不离地跟着,郁闷了好几天。如今见到这乡土民风,怎不开心。大街上凡是有热闹的地方都喜欢去。结果大街上就出现了这一幕有趣的景象。一个美丽的少女拉着一个一脸苦相的少年跑向一堆拥挤的人群中,少年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拖着跑去,快到人群的时候,少年又飞快地跑到少女面前,将少女护在身后,自己在前面挤开人群。 忽然前面街角一阵骚动,只看见许多人向那个街角出涌去。秋散花大感有趣,忙拉着无邪的手向前跑去,娇声道:“大哥,我们快点过去啊。” 一会二人便到人群处,忽然前面的人群一阵后退,无邪忙拉秋散花的手向回拉准备向以前一样。也许是着急用力过大。秋散花被这股大力拉得猛然回冲向无邪,与无邪撞了个满怀。少女丰满诱人的身体与无邪贴得没有一丝空隙,无邪不由涌起一阵男性的冲动。 少女“嘤咛”一声,满面晕红,却没有离开无邪怀抱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抱紧无邪,仿佛无邪会被别人抢走似的。 无邪大感尴尬,忙用力反手将秋散花拉到身后,抬眼看向前方,不敢回头望秋散花。假如他此时回头,定会大吃一惊,少女动情时的绝美风姿此时完整地呈现在秋散花的脸上。 此时秋散花双颊晕红,眼波流转,痴痴望着无邪那修长俊拔的背影,在也没有兴趣理别的事了。 此时后退的人群已来到无邪的身前。由于刚才的事情,无邪心中不由有些怨怪身前拥挤的人群,虽瞥眼间看到有几人骑马走来,但也没在意。当下悄悄运功震开身前后退之人。人群莫名其妙的被这股暗力撞开,顿时摔倒一片,又不知是何缘故,都大感邪门。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无邪大感有趣,浑然忘记自己竟是站在街中心。 忽然前面压力一轻,原来身前已无人群后退了。无邪这才想起自己是站在大街上的,刚要后退,抬头突然看见一形似马头之物,距自己不远,吓了一小跳,马上就想到是自己挡了人家的路了,心中忙转念头,怎么不用道歉就可以脱身。心念一转,已有计策。这些都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 却见无邪突然极为夸张“啊”地大叫一声,然后向后退。刚才所喊的“啊”声实蕴涵一丝内力,足以让那匹马暴跳几下,自己也可趁乱离开。谁知却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混乱。无邪不由纳闷。 无邪心想既然躲不过,那就面对吧。只得抬起头。其实倒不是无邪的判断错误。实际上这匹马非是一般马,而是产自异域的大宛名马,名曰“黑电”。要是别的马,肯定会暴跳起来,但这匹马只是前蹄交错几步便安静下来了。 无邪眼光望向骑马之人,忽然身躯一震,似乎见到什么令人吃惊的事情。 一个容光清冷的女子正坐在马上,一身紫衣紫裙,绝美的她此时更像一个九天的仙子。 这美女的轮廓如刀削般分明,予人以坚毅决断的感觉,特别是修长的脖子,更显出一种难以形容的优雅风姿和英气。 乌黑漂亮的秀发衬托得她的花容更是秀丽无纶,只是那玉肌冰肤,清冷眼神却使人感到她不属于任何人。无邪在这刹那间忽然有种明悟,自己可能终生忘不了这一刻的惊艳。 惊艳!真正的惊艳。 由于无邪的喊声惊恐了女子是身下的马匹,女子清冷无波的脸上更露出一丝惊容和恼意,但随后又消失不见了,容光再度清冷。 无邪忽然感觉到眼前的女子就如同高高天空中的一轮清冷明月。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传来,“哪来的野小子,敢挡慕姑娘的道,不想活了吗?”说话的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应是同这美丽女子一起的。 想到这无邪不禁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甩了甩眉,斜眼看着那年轻人,打了个哈哈道:“道是你家开的吗?别人爱在哪在哪,你管得找吗?” 那青年闻言细眼一瞪,原本就有些嫉妒这拦道的小子长得好看,这时闻得无邪嚣张的话语,不由大怒,举起马鞭就向无邪抽去。 却不知无邪早有定计,也不躲闪,暗运功力于身,任由那鞭子抽在自己身上。本来并不痛的,但无邪却装作很痛的样子,“哎呦、哎呦”地大叫着。 秋散花不名就里,只当无邪吃亏了,“噌”地一下子跳出来,怒气冲冲道:“你凭什么打人?”忙回身看无邪挨抽的地方。无邪害怕露馅,一把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后,不让她乱动。 众人一见是一美丽女子,都不禁爱屋及乌,怨怪起这骑马的公子了。街上的人不禁议论纷纷起来。那幕姓女子瞧了一眼秋散花,不由略有嗔怪的瞅了一眼那公子。 那公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好生尴尬地躇在那里。就在这时,与他同行的另一名书生打扮的人替他解了围。 只见那书生在马上一抱拳道:“在下玄天门弟子雁南飞,刚才玉兄处理有些失当,望兄才见谅。”随即话锋一转,“但不知兄台拦路有何见教?” 无邪心中一恼,什么有何见教,不就是一不小心挡了你们的路吗!没看出来我不是故意的啊,哪来的这么多废话,不就是想在这名女子面前显摆一下吗?一想到这两人讨好这慕姓女子,无邪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妒意。心下暗恼,却不露声色。忙躬身一脸赔笑道:“抱歉,抱歉,是小人没长眼,挡了公子的道。”说罢忙后退去。 雁南飞闻此言鄙视地望了一眼无邪,心下暗想,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却是个下三赖的人物,可怜那跟随他的姑娘。当下便要前行。 秋散花闻言却不干了,在后面气道:“打人就想走,无邪大哥,放开我,让我教训他一下。”无邪也不理,只是死死扣住她的手。 那玉姓公子不屑地望了一眼无邪,在骑马走近无邪的时候,突然俯下身低声道:“你叫无邪是吗?小子,下次再见面有你好受的。”无邪装作没听见。待这几人都走过去的时候,暗中用手吸起地上的几块石子,藏于手掌中。待几人走远之时,突然将扣于指间的石子射向雁南飞与玉姓公子的坐骑。 “宕”的一声,那枚射向雁南飞的石子被人用剑挡开,当开者正是那慕姓女子。无邪不由暗讶其武功。而那枚射向玉姓公子的石子就没那么幸运了,正中玉姓公子的马匹上,那匹马巨痛,暴叫一声,差点把那玉姓公子掀翻,随后冲入大街中。 无邪一拉秋散花走出人群,良久方哈哈大笑起来,看得秋散花莫名其妙。 而那慕姓女子则把眼光望向无邪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雁南飞仍在马上大叫:“何方鼠辈,暗算在下……”。 却说那玉姓公子骑着马冲入人群,人群顿时惊慌失措,眼看就要撞上行人。忽然从旁边跃出一大汉,一脚将那玉姓公子踢下马去,随即勒马而立。只见来人哈哈笑道:“没有骑术就别瞎骑马。马我没收了,以后骑术练好了,马在还你。记住哦,我叫帅九天。” 第六章 自然之道 天色大明,无邪渐渐从熟睡中清醒。即使无邪已是一宗宗主,却仍然不改贪睡懒起的习惯。 无邪嘟哝两声刚准备翻个身,继续他的千秋睡业,忽然惊厥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软滑温热,香腻柔弹。无邪忙睁开睡眼,只瞧见一名女子蜷睡在他怀中,是秋散花。 无邪呻吟一声,却又无可奈何。 身为武者,自身都具有警觉性,但无邪对于秋散花却是特殊。对于从小到大,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的玩伴,无邪的感知早已经习惯了秋散花。当今之世,恐怕也就只有秋散蛤可以在无邪的感知范围内随意活动。这也是为什么无邪将秋散花赶出自己的床,结果第二天秋散花又在他床上,而无邪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上来的。 无邪本打算立即坐起来,可是秋散花薄薄睡袍里香甜腻滑的身体,娇痴的面容,却有着令人无法割舍的诱惑和魅力。 无邪暗叫惭愧,暗暗察觉自己对秋散花的抵抗力越来越小,忙起身推开秋散花,岂知秋散花抱得甚紧,竟然推不开。秋散花倒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抱住无邪的手搂得更紧了。 无邪好不容易才下了床,穿好衣服出了屋。 “禀报宗主,武神被教主杀死,教主受重伤,现向西退走。四天前,白道第二大门派玉皇宫召开白道联盟大会,估计白道将会发动对本教的围击。” 无邪讶道:“武神死了,这下可糟了。”过了一会肃声道:“先下去吧,按原计划行事。” 无邪望着天空叹道:“无忧啊无忧,你现在又在哪呢?教主这回可闯大麻烦了啊!” 天山 无忧一袭白衣,全力施展轻功奔行在雪岭荒原上,只留下一道细微的残影,宛若雪域之中的雪鹰。 俊绝人寰的脸孔此时由于用力过度而涌出一丝红晕,更显得俊美异常。只是细看他的眼睛,便知他此时精神并不集中。俊朗的星目依然明亮,但却隐露着一丝疲惫与灰涩,显然并未专心走路,而是在想些什么。 忽然脚下一空,身体一沉。惊醒了沉思中的无忧。无忧一看大惊,原来身下竟是个悬崖。只见无忧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向下急落。 “扑通”一声。原来下面是个湖。‘好险’,无忧长吁一口气,随即游向对岸。 上了岸,只见前面有一个狭窄的山缝,无忧顺着入口走了进去,只走了一小会,前面就豁然开朗。 “天啊!我到了仙界来了吗?”无忧惊叫道。 美丽!神奇!不可想象。 此时无忧站在一个山峰的高塬上,在下边是一马平川的平塬。两旁是高耸入云的山峰,高山挡住了寒流,温暖的环境使这片平塬生长了无数鲜花。在远处更有一座瀑布,如同天河之水下泻般从杲杲的悬崖上落下,激起万千浪花,在从深潭中流出汇入一个淡蓝的湖中。 无忧忍不住跪下亲吻脚下的土地。 良久,无忧才从深深的陶醉中清醒过来。 无数的鸟兽穿梭在树林间,花丛间,溪流间。无忧欢呼一声,像个孩子一样跑下山坡,融入了这片美丽神奇的画面。 一轮冰盘,清光普照。 月光之下,树影婆娑,花影摇曳,仿佛江南烟花美景。可这里可是天山雪原啊! 千树万花,争妍斗胜。有许多是无忧从没建国的。有的花开十丈,叶大如斗;有的蕊分五色,繁英重叠。各有奇异的气味和形状。 无忧静静做在一座小山丘上观看夜景。静寂的夜空无比神秘地笼罩在这座神奇的谷中。在这里虽不能如同站在高塬上可以俯瞰全景,但却别有意味。 此处毗邻湖水,月夜下,只见一片平湖波光融融,足有二三里方圆。湖心现出一个形如覆釜的岛屿。月光下,碧绿的茸草似乎蒙上一层银辉。 望着眼前美景,无忧似有明悟,心湖忍不住一阵波动,灵觉如水银泄地般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去。整个夜空像突然扩展了千倍万倍,整个人也像是长高长大了许多,一直伸到夜空的至深处,一种奇妙的感觉围绕在无忧的心中,那种摸得着又看不见的感觉使他不禁想哭泣一番。 一颗流星滑过天际。 无忧的眼瞳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忽然,眼中爆起一丝精芒。时间似乎愈走愈慢,最后似乎完全停了下来,天地也像是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心中不断回放刚才的景象。 一阵清风吹起了无忧前额的头发,惊醒了沉思中的无忧,无忧忍不住仰天清啸,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了下来,流满了脸颊。 这阵清啸惊动了林中无数的鸟兽,更引起一阵难以言述的波动,就如同一粒石子投入静湖引起的水波一样在天空中散向四方。而此同时,又有数股微妙的波动出现在空间中,回荡在这片静寂的夜空中。 无忧负手立于山坡上。一股难以言语的感觉充盈在无忧心中,无忧忍不住心中一动,仰天叹道:“自然之道。” 第七章 剑道传人 无为在马上急促地督促众人前进。 自从十几天前,武神宫一役后,无我受伤后时昏时醒。而在三天前,白道联盟召开白道大会,白道第二大门派玉皇宫宫主"玉皇"玉天平发布追杀令。日月神教立刻陷入白道武林的围杀,甚至正道的一些门派也插手进来。这几天不断有武林人士骚扰。 想到这无为不禁暗骂道,不知道哪帮混蛋,在他们离开武神宫几天后,居然将武神宫上下屠了个鸡犬不留,结果这黑锅竟让日月神教给背了,更惹起了武林公愤。无为不由把眼光望向乘载着无我的马车,心中暗叹一声。 当日无我与皇极洲一战,虽然无为并不清楚无我是如何击败武神的,但恐怕也不是什么正当路数。当无为救回无我时,没过多久,可怕的事情在无我身上出现了。先是容貌改变,无我原本丰神如玉的脸一下子变得苍老了,倒像是老了几十岁似的。而且无我的全身筋脉粉碎,已经是废人一个。 想到这里,无为不由摇了摇头,摇去心中杂念。他要集中精神好好应付眼前的困境。 "啊—!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滚,你给我滚啊!滚!!滚啊!"如同野兽嚎叫般的声音咆哮在这片空地中,略带沙哑的音调更显一阵诡异。 只见无名跌跌撞撞的跳出了车,大喊道:"大哥大哥,别这样,不要这样啊!" 只见一人从车里爬了出来,忽然那人身子一晃,竟滚下车来,无名忙上前去扶。那个人却一把推开无名的手干嚎道:"滚开,滚开啊 !我不要你们的可怜。都滚啊!我不用你们管。" 无名眼中已含满泪水,忙低声道:"大哥,不要这样,你还有救的,等我们找到世外名医,我们就…"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那个人打断:"不要假惺惺了,你们不都是希望我这个样子吗?现在你们高兴了吧!哈哈哈哈…"众人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都尴尬地站在这里。 就在这时,忽然前面一阵纷乱,似乎前行的人遇到什么麻烦。无为心中一惊,忙冲无名喊道:"无名,快去前面看看,这里交给我。"只见无为突然抢上前去,一指点向无我的睡穴上,接着一把将倒下的无我抱住,跃进马车里去。 无名显然被无为的行为惊呆了一下,但马上又回过神来,忙纵身奔向纷乱的前方。 负责前行的人是月宗神木坛。 无名飞身越过众人,只见几名神木坛的弟子站在打斗场中一动不动,显然被人施了手段。而神木坛坛主木寂无与碧水坛坛主水云正在围攻一名负剑的年轻人。 这名青年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剑眉入鬓,双目星闪,皮肤白皙。五官棱角分明,两手修长灵活。虽然面貌英俊,但是面色肃然,一股冷然之态扑面而来,令人不该小视。肩上斜斜背着一把古朴长剑。 此时青年人剑未出鞘,仅以两手御敌。修长灵活的双手屈伸弹点,水木两位坛主明显败势已定,而青年人显然未尽全力。 无名哪敢迟疑,忙腾身而起喝道:"在下神教光明左使,在此领教阁下高招。"顺手拔剑刺向那青年。那青年微一侧身,随手拇指轻扣,一道气劲激射而出,正中无名剑身。 只听"当"的一声,无名的长剑差点脱手飞出,忙剑随劲走,勉强保住了颜面。 无为此刻也赶来了,显然也惊讶这名年轻高手的功夫,不禁大声道:"好功夫,阁下何人?" 负剑青年淡然道:"剑宗弟子扶剑行,见你们教主一面。 无为一震。心中以是震动无比。 天池剑宗,日月神教,缥缈仙府。世间三大神秘之地。 剑宗每三十年都会有一位弟子下山,这名下山的弟子也就代表了剑宗,亦代表了剑道传人。 半年前,剑宗传人扶剑行踏入江湖,挑战各方用剑高手,从未有败。后与皇极洲之子"天子剑"皇天一战,被皇极洲誉为年轻一代第一剑。从而更是名动天下。 也难怪无为如此震惊,但除了震惊之外,无为心中还隐隐有一丝丝兴奋。天池剑宗与日月神教齐名,无为很想知道自己与天池剑宗最杰出的弟子谁强谁弱。 忽然场中的形势突变,原来无名不再轻视对手年轻,开始稳扎稳打,竟逼得扶剑行退了几步。 "呛"的一声,扶剑行不再忍让,背上的长剑突然从剑鞘里弹至半空中。扶剑行一个旋身,右手握住剑柄。一剑在手,气势顿变。原本还有表情的脸一下子变得如同白纸一样空白,一种绝对的沉着冷静。 无为知道此时不能再等了,忙腾身攻上。至于比试之事,以后有机会在比吧,莫要在此纠缠。只见手中短刃化作数十道电芒,向扶剑行腰处卷去。 扶剑行冷哼一声,手中古剑如暴雨般洒起点点白光,刹那间,响起无数声兵刃交击声。 无为闷哼一声,跳出剑网,只见无为手中短刃已碎。肩处、胸处更是负伤流出了血。 扶剑行长声道:"好功夫。"长剑回扫,挡去无名等人的攻势。突然长剑一闪不见,突然在无名等人身前突兀地出现。无名刚想阻挡,忽然剑再度消失在空中,无名与木水几位坛主倒飞而去,显然吃了大亏。长剑竟神奇地出现在扶剑行的手上。 无为本来看到扶剑行把剑甩了出去,刚想动作。忽然一柄剑搁置在他的颈旁。无为甚至可以感到那柄古朴盎然的宝剑所散发的冷冽寒意。 耳边忽然传来一冷淡声音:"你安静会,我只找你们教主。"无为突觉自己已被制住穴道。 只听"嗖"的一声,扶剑行的身影如鬼魅般射向被神教众人包围着的马车。无人可以形容他奇迹般的速度,更无人可以阻挡他,在这一刻,他就是一把剑,一柄无坚不摧、锋利无匹的宝剑。 只瞬间,扶剑行便已来到马车前,固守马车的神教弟子刚想阻拦,忽觉一股大力撞来,十几人竟被硬生生撞飞,但却毫发未损,只是无力动弹。众人大急喊道:"莫伤吾教主。" 扶剑行长身立与马车前,嘴角深处漾起了今天的第一次微笑,那笑意似融去了冰冷,但温暖只持续了一会,马上便消失不见了。 "久仰大名,无我教主,请出来一会吧!"扶剑行对着马车一推长剑道。 车中并无动静,无我早已被无为封住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话也说不了,当然也就回答不了扶剑行。 扶剑行以为无我瞧不起他,顿时心中一激,不由释放气机涌向无我。扶剑行可以感觉到一个人卧于马车中,只是对方气息古怪得很,若有若无,而且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象一个普通人一样,甚至对方的气息比普通人还要弱。 扶剑行不由一剑刺向车中,这一剑速度很慢。扶剑行并不想杀他,只是想逼无我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地喊叫使扶剑行停止了行动。原来是无为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解开了穴道跑到了这里。 "剑下留人,敝教教主武功全失,已是废人一个,请扶公子剑下留情,敝教永感大德。"无为说罢竟跪了下来。 扶剑行闻言平静地望着无为一会:"我还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居然隐藏了实力。" 扶剑行望了一眼无为等人,又扭过头望着马车。众人正猜测时,忽然马车"轰~"地一声,竟四分无裂地碎开了,从马车中掉下一人,已被扶剑行隔空抓了过来。一望此人,扶剑行吃了一惊。实在不相信这个人便是江湖上盛传地那个一招便击杀武神的年轻人。回头一望众人,发现众人都是一种惊骇莫名地样子,更有几人喊出"教主". 扶剑行从小练剑,眼神犀利无比,很容易从别人眼中看出心意。从刚才众人的表情来看,此人当真便是无我,只是为何由一个年轻人变成老年人,实在想不透,但更不愿问众人。不由仔细打量着无我。 说起来,扶剑行与皇极洲并无多大的深交。当日与皇天一战,皇极洲说他剑境已入无情道,不利于剑道大成。扶剑行年少气盛,自下山以来便隐隐成为新生代第一高手,心中便对皇极洲之言反感。这也是无情道的表现。只是近日听说一年龄与自己相仿地年轻人一招击杀皇极洲,不由生起与此人比试一下之意。 扶剑行冷冷的望了无我好一会,无我望着扶剑行那平静到冰冷刺心的眼神,心中竟产生了一种恐惧的感觉,以至于竟打了个寒战。 扶剑行瞧见了无我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意,渐渐地,眼光由冰冷转为蔑视。 扶剑行随手一把将无我抛给无为。无为忙接住。扶剑行望着神教众人冷道:"告辞。"言罢飘然离去。 第八章 道魔之战 武夷山观云峰上,一位身着道服的老者静静望着山下的玄天门壮丽非凡的建筑群。清风静静轻抚老者散落在肩上的发丝,卓然不凡,飘飘若仙人。 “武神啊武神!就让我替你除去你一生未能除去的对手吧,也算我对你的补偿。…晴姑娘,我只能做到这些了…”话音渐至无声,只余下静寂一片。 天峰山山顶 天峰山,峰高千仞,地势陡峭。峰顶终年云雾缭绕。 这天,时当午夜,天空中挂着一轮冰盘。清辉万里,照得天峰山顶之上,亮如白昼。 原本终年空荡荡的峰顶平地上,今晚竟然站着一个人。此人正是四方霸主之一的“玄宗”笑问天。 笑问天在半月前将掌门之位传给英风烈,并秘密约战魔门门主,同为四方霸主之列的“魔尊”北孤城。今夜,二人将在此一决生死。 此时离约定的时间已过了两个时辰了,笑问天竟像是没有一丝不耐烦,静静地站立着,望着天空皎洁的月亮,身体仿若于四周浑然成为一体。只是简单地一站,便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哈哈哈”一阵狂笑声打破了如月中天的宁静。“有劳笑掌门久侯,本座愧不敢当。”语音刚落,平地间竟忽然多出一个人,正是魔门门主“魔尊”北孤城。 只见北孤城容貌出奇地俊伟,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那种嗜血的魔头。肤色白里透红,双目炯炯有神,身躯高挺秀拔,嘴角似是永远带着含蓄地笑意,使人很容易误信他是位善良的长者,而令人忘记他乃是威震武林的黑道霸主。 此时北孤城正一脸笑意地望着笑问天。 笑问天望着北孤城失笑道:“也有劳北门主久侯了。不过笑某也没想到北门主居然童心未泯,居然和笑某玩起了捉迷藏地游戏。” 满脸笑意地北孤城闻言露出凝重神色,沉声道:“笑掌门果然了得,本座佩服。” “魔尊”北孤城虽位列四方霸主,但江湖百晓书生对四方霸主地评价却是“邪皇”第一,“玄宗”第二,“魔尊”第三,“武神”第四。 北孤城原本早就到了天峰山,但却一直隐身于暗处,本想试探一下“玄宗”的势力。本以为“玄宗”不过如此,没想到笑问天居然早知道他躲在暗处,怎不让他大吃一惊,不由定下心来重新审量对手。 笑问天像是无丝毫不耐烦般笑道:“北门主可知笑某为何约战于你?” 北孤城闻言冷笑道:“笑掌门侠名远播,自是为了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了。” 笑问天闻言淡淡一笑道:“正邪不两立,黑白不共存,北门主这么说也无不可。” 北孤城一声冷哼:“这么说笑大侠是替天行道而来了!”笑问天闻言摇头不语,随后仰首叹气道:“星空何其浩瀚,又有几人可以触摸到。说起来,正邪也不过是一回事,就像阴阳一样,既对立,又合一。” 北孤城闻言诧然:“你有此言,看来你也算是正道中的异类了。”随即嗤笑道:“若是让正道中人听见他们终日崇拜的对象说出这种话来,真不知他们该作何感想。” 笑问天忽而一笑道:“没有人知道的,不是吗?” 北孤城怒道:“你看有没有人知道,废话少说,大家也不是朋友,接招吧!”言罢身形暴涨,黑气一闪,一掌劈至。 笑问天旋身一跃,迎上前去。二人单掌接实,笑问天被震回原地,北孤城却凌空翻了几个跟头落回原地。二人高下,一分即见。 笑问天轻笑道:“北门主若技仅于此的话,那么恐怕就要留在天峰山上了。” 北孤城冷道:“笑问天,你未免太小瞧人了。”只见他身形退而复进,十指扬处,射出丝丝劲风。指间黑气缭绕,正是《天魔功》全力发动懂得征兆。 笑问天凝神待敌,不由提起十层功力,全身顿时白气升腾,衣衫更是无风自动,缓缓推出双掌。 只见北孤城骤进的身形仿佛被一股大力给硬生生地在半空中定住。北孤城身在空中,心头一阵气血翻腾,不由生出一股戾气。当下大喝一声,指影暴涨,听“刺”“嚓”连声,笑问天终被逼退,不由连退几步,才能稳住身形。 笑问天长吸一口气,压住翻滚地气血大喝一声道:“好,不愧是‘魔尊’!”当下稳住身形,凝神待敌。 北孤城更是难受地要命,嘴角已经溢出血丝,身形不由下落。 突然异变忽起,本来下落的北孤城在空中忽然违反常规地上升,身体竟硬生生地在空中升起。身形忽左忽右,竟然幻出七道身影飞向笑问天,正是魔门秘技《鬼影七闪》。 七道身影以不同的招式攻向笑问天,这等于是七个北孤城出招一样。 笑问天微眯双眼,两手屈起,作太极状。正是玄天门至上神功《无极定衡心法》。无极生太极,太极化两仪,又名《两仪神功》。 “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回荡在天峰山顶之上。 笑问天踉跄着连退数步,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北孤城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似乎已无再战之力了。 "笑兄排名不愧在我之上,竟能一找便破我苦练几十年的《鬼影七闪》。"北孤城说到这忙深吸一口气,咽下已到喉间的血气。笑问天望着北孤城笑了笑,出奇地没有想出手的意思,反而坐了下来笑道:"所谓幻由心生,魔由情渡,正是七不过一。在下取一而攻,也算应了道家所说的"舍本取末"之意。 北孤城哈哈一笑道:"好一个一不过七,北某佩服。不过笑兄若以为本座只有这点手段,可就失算了。不知笑兄可有听过上古魔道?" 笑问天闻言脸上神色一变,刚要说话。只听北孤城笑道:"笑兄小心了。"言罢竟缓缓盘腿坐下。 笑问天顿感诧异。忽然笑问天眼中忽现疑色,随后面有喜色,亦盘腿坐下…… 静!静的出奇,出奇的静。 假如此时有人在的话定会大吃一惊,只见以二人为中心的数是十丈方圆竟然沉静无比,比起这数十丈之外的景象更显得四一般地沉寂。似乎已了无生气,却也不含死气。——正是大道境界中的“无”。! 此时明月已隐没在远处的山中,一轮旭日已缓缓升起。就在这时,异变忽生。 "啪…"树枝折断的声音一声声传了出来,似无节奏,又似有规律。 突然笑问天与北孤城二人的身形俱一震。 只见北孤城天灵处涌出道道黑气,呈旋涡状,四散飞舞。而笑问天附近的空中则出现了无数道白色的细纹,却以旋涡状涌想他的丹田处。 “魔尊天下,群魔乱舞",北孤城高声道。 “太极无量,大道虚无",笑问天亦长吟道。 只见以二人为中心的数十丈方圆,竟然出现一阵阵空间扭曲。意识之力竟可强至如斯。 整个天峰山笼罩在一层层扭动中,云气翻腾缭绕,隐隐可见电光闪烁其中,骇人无比。 良久,波动散去,天峰山再度现出景象。 笑问天、北孤城满脸讶然,惊异地望着同一个方向。原本只有两人的山顶竟神秘地出现了一个年轻人。 年青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一身紫衣袍服。五官俊美异常,透着一股邪异的魅力,更令人感到诡异的是他的眼睛竟是两人从未见过的紫色眼睛。 只见这年轻人正一脸笑意地望着笑、北二人。 年青人开口了:"晚辈幽尘。" 第九章 玉门突围 敌火骄阳高高悬挂于中天之上。大地似乎已经燃烧了起来。这里是通望大漠的必经之路——玉门关。 此时玉门关城门大开,透过大开的城门,已经可以看到城西的无际沙丘。 置于熊熊热度中的玉门关在人们眼中已经变成模模糊糊的虚动浮影,如同水波波动般迷离着。 无为等日月神教众人此时已在玉门关下。骄灼的阳光射在无为身上,但即使如此温暖的天气,无为的心里仍感到一阵阵冰寒。无我自从那天遇到扶剑行之后,居然不再闹了,只是一个人整天待在马车里,也不说话。但众人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他不给添麻烦就可以了。 只要过了玉门关就好了,无为暗暗想到。白道联盟虽是中原四大势力,但在大漠的势力却几乎等于零。大漠气候恶劣,虽有高人异士,却无大的帮派,只要进入大漠,日月神教便可以趁机遁去,撤回光明顶,依靠守护大阵,当可保以后平安。 但无为心里仍感到一丝丝恐惧,神教已经连续很久未遭到对方的围攻了。这几日,虽有对手袭击,但多是小股,而且武功都很高明。并且他们都是打一下便跑,似乎是在拖延他们的时间。无为怀疑对方很可能早已经在玉门关设伏等待他们。但转念一想又不对,江湖中人并不知道神教总坛在昆仑山,又岂会在玉门关早早埋伏。 想来想去,无为不禁感到阵阵头疼,望着马上要到的玉门关城口,竟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阵恶寒。想到这忙下令队伍停止前进。 此时神教众人早已累得够戗,者十多天的奔劳已让众人筋疲力尽。 无为站在众人前面微眯着双眼想了一会,才发令。 “总坛先行,月宗五坛依无行顺序依次进城。”无为说完跳进马车,将无我抱了出来,走到神木坛坛主木寂无的身边。无名紧随在无为身后。无为回头瞅了一眼烈火、玄土、碧水三坛,心中微叹,今天说不得要牺牲你们了。随即低头对无名轻声道:“一会跟紧我。|” 就在金衣卫刚踏入玉门关城门之时,在关城西南一个隐秘的角上露出一些身影,随即又隐去。虽然隐藏得很好,但仍是被早早就留意四周的无为发现了。 无为的细眼已眯成了一条线,抱着无我的双手不自觉地颤了颤,就连无我亦感觉到了无为的颤抖,诧异地望着无为。无为一见无我的眼神,不自觉地笑了笑。 此时,已轮到神木坛行进玉门关。就在这时无为忽然冲无名低声喊道:“跟我来。”言罢纵身飞向玉门关城口。无名一怔,随即也紧跟了上去。 四周突然一片哗然。当先已有数十人飞身扑向无为,正是等待多时的白道伏军。 只见从玉门关城楼上跃下一人,年纪约在五旬之间,貌相清奇,身穿青袍,目光灼灼,气度威严,手中握着一把丈二红枪。只听他大喝一声,右手所握长枪一拦,枪尖隐隐透出微光,一枪溯去,碧水坛坛主水如天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扫飞丈余。这一耽搁,已有数十名白道高手挡住了去路。水、火、土立已陷入瓮内。 无为早已料到这种情况,当下只是急急命令出来的人往昆仑撤。就在这时,无为忽然心生警兆,只见身前已有一人挡住了去路。 这人年纪大约在30来岁,浓眉大眼,气宇轩昂。面容竟与皇极洲有些相似。一把大的出奇地重剑直插在身前的土地上。这人大喝道:“我乃‘武神’之子皇天,交出无我那孽贼,饶你不死。” 无为不敢怠慢,忙将无我抛给无名,沉声说道:“你先走,我断后。”说罢从身旁的一名弟子身上抽出一把刀,屈指一弹,刀已断了一截,只余三寸左右长短。 无名抱住无我便要绕过皇天。皇天见之便欲挡住无名。无为忙飞身迎去:“就让在下领教阁下高招吧。”便挡住了皇天。 皇天大怒,一挥重剑,澎湃剑势如长江大河般卷向无为。只见那剑宽五寸,长度也比普通长剑长,寒光阵阵。那大的出奇地大剑在皇天手中竟轻若无物。 无为在皇天的澎湃剑势中忽来忽去,腾挪间更是频频以脚踢向皇天大剑的侧面,原本指望可以让皇天的剑势有所变化,却发现这是无济于事的。皇天的剑势浑然不变,而无为倒被反震的身法都有些散乱,显些被砍到。 皇天此时发现无名已越走越远,心中越发焦急,当下大喝一声,剑势气机大变,道道黄气缠绕在大剑的剑体上,无数气场齐齐卷向无为。 无为大惊,顿时陷入危境。 这时锐金坛坛主金无命已发现情形不对,大喝一声,手中金棍大力打向皇天。 皇天忙抽身抵挡金无命这一棍。“当”的一声,两人都被震得倒退数步,无为趁此机会已逃脱战圈,疾向西奔走。 这时已有不少日月神教弟子扑了过来。 皇天已知无法追上无名等人,不由怒极,大剑一扫,金无命长棍一挡,却不知长棍竟从中断开,身体更是被拦腰截断,爆出一团血雨。 皇天仰天大啸,冲入逃散的日月神教教众中,大肆杀戮。 这注定是要将大漠染红的旅程。 第十章 神女无双 玉门突围一役,月宗碧水坛、玄土坛、烈火坛全军覆没,锐金坛、神木坛重创,月宗已名存实亡。 光明顶祈光殿内 一名女子坐在床旁的石凳上给躺在床上的无我把脉。 这女子背对着众人端坐在石凳上,衣着文彩辉煌,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浑身洋溢着一股亮丽清新的气息,从她娟秀的背影看去,已经使人有了一种惊艳到窒息的感觉,正是当代神女无双。 无为、无名和众位长老站在无双身后,各有表情地望着。 良久,无双轻轻转过身来,站了起来幽幽一叹:“我也没有办法!” 无名闻言刚想问什么,无为忙打了个眼色给无名,无名心下奇怪,却也比再问了,只等出去再问他。 躺在床上的无我忽然睁开眼睛淡淡说道:“你们都请出去吧,让我安静会。”众人闻言也只有离去。 在离开祈光殿的路上,无双忽然说道:“无为坛主请跟我来一下。”无为闻言随着无双来到一僻静之地。 无双怔了一会,忽然柔声道:“无为大哥,有没有无邪的消息?” 无为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道:“没有,我现在关于他的行踪一点也不清楚。” “听说白道联盟已发布了追杀令,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遇到危险。若是他出了事,可叫人怎么办啊。哎!真真是急死人了。”忽瞅见无为正讶异地望着自己,无双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一跺脚道:“我回宫了。”说完,忙一阵风地走了。 无为仍被无双刚才羞涩神情的美态所迷醉,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才发现无双早已无人影了。当下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暗道:无邪好福气,可惜无双是神女身份,两人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又微微叹了一口气,顺天由命吧! 神女宫位于光明顶东南,是一座独立的建筑,途经一个大花园,园内松柏叠翠,满布花竹奇石,便见有一座幽静地草亭,草亭不远,却昂然耸立着一栋仙山楼阁,这就是神女宫。 但见神女宫阁耸云霄,金粉楼层,碧瓦朱石,重檐飞翘,当真气势瑰丽。 此时无双已换了一身浅色素衣,外罩一件披风。姿容绝世的她此时正静静坐在梳妆台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她面前放着一柄连鞘长剑,银鞘为底,古怪花纹,隐隐透着银光,赫然正是‘日月神剑’。 原来当日神游施展“欺天大法”的时候,引发了天劫,但大部分天劫之力却被引向了日月神剑,结果日月神剑神力大损,在虚弱之时,竟被无双机遇得到。 无双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梳妆台上,然后飞身出楼,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神女宫几名侍女匆匆拿着一封信交给无为,无为看后大惊,忙分配弟子下光明顶去。 却说无双离开光明顶当夜,“天子剑”皇天正站在光明顶之下的守护大阵旁喝酒,他已经多次进入过这阵中,但都莫名其妙地回到原地。父仇家恨无法得报,皇天心中悲戚难数。 此时明月当空,皇天仰望明月暗生悲愁,想自己只离开家门半月余,却不想竟与父亲天人永隔,全家更遭戮满门,本来即将大仇得报明确被一个大阵所拦,无法报仇血恨,心中更是悲痛,不由狠狠灌了一口酒。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阵衣服摩动空气的声音从阵中穿出,无我神思一清,忙定了定神,只见一条白色身影从阵中飞出。皇天精神一振,哈哈大笑,甩开酒葫芦,迎了上去。 从阵中飞出的正是因为不放心无邪而偷下光明顶的无双。 无双一见有一不相识的男子挡住去路,心中已知来人八九不离十应是当前神教的大敌,白道联盟的人,不愿多缠,便想赶紧离开。 皇天哈哈一笑道:“邪教小贼纳命来。”大剑横扫,纵横剑气卷向无双。 无双也不答话,更不想在此多耽搁,便想躲开好继续赶路,一闪身间已脱离了剑网,就要脱身离去,但皇天是何等人,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就在无双以为可以脱身的时候,突然在她面前横空出现了一把巨剑。无双大惊,忙抽出日月神剑。日月神剑乃是天下四大神兵之一,岂是凡兵所比,这神剑一出鞘,竟有夺月之辉,闪烁着银光的神剑随意刺向皇天。 皇天被这突兀的银光惊了一下,忙抽身暴退。后退的时候,借着这突放的光芒,终于看清来人竟是一位女子,一个如天仙下凡一般的美丽女子。 皇天竟一阵心神乱颤,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忽然皇天感到自己竟爱上了她,甚至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就像一段孽缘一样,无法控制。尽管她是自己的仇人,但现在的他早已经忘掉了一切仇恨,只想与她携手归隐,身形竟不知不觉间听了下来。 无双见他被自己逼退,又在痴痴地望着自己,心下奇怪,暗想还是赶路要紧,一剑便向他刺去,本意只是想逼开他,自己好脱身。 不想皇天见到剑刺来也不躲闪。 “扑”的一声,日月神剑已刺入了皇天的胸口处,神剑神力随即冲入皇天的七经八脉,已是活不的了。 这一下无双惊呆了,皇天也惊呆了。 皇天嘴角抽动了几下,苦笑着望着插入胸口的长剑,脸上神色忽晴忽暗,一会疼痛,一会温柔。“嘿嘿”笑了两声,仰天倒了下去。 第十一章 再遇无邪 时已正午,西域行旅之路上的一个小酒馆已坐满了人,其大多是武林装扮的人,如今正在谈论着当今武林大事,众说纷纷,显得哄乱无比。 便在这时,原本闹哄哄的店堂,忽地人声肃然。只见一个二十来岁,长得天仙化人般的女子正缓步走进了店堂。 她的美貌和气质,再加上那一身迷人的身段,顿把店堂的食客,全都看得呆若木鸡。来的女子正是赶了一夜路的无双。 这时店堂内的骚动引起了坐在店堂墙角的一桌人的注意,其中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望见无双手中的白鞘银苏的长剑,放在桌子上的右手忽然握紧,随即有马上松开。 此时无双正好生尴尬,店堂已经坐满了人,无处可坐下来。无双刚想离开这家小店,忽听到一句清脆的声音:“姐姐若不嫌弃,不妨到妹妹这里坐。”语气诚恳无比,让人听不出一点点做作。 无双闻声望去,说话的正是坐在墙角的蒙纱女子,刚才坐在这名女子身旁的两名老者已起身退到一旁去了。 一来无双赶了一夜的路,也的确饿了,二来也不知别的地方是否还有小店,当下微笑道:“打扰了,姑娘。” 那蒙纱女子轻轻笑道:“姐姐不必过礼,妹子姓邢,姐姐叫我月儿好了。”言情甚是欢跃。 无双微笑道:“不敢。”然后又冲着站在一旁呆站着的小二说道:“有劳小哥给弄点素淡饭菜。”小二闻言如梦初醒般连连应声道:“好、好、好。”迷糊着倒退着去了,口中还不住小声嘟哝着“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儿!” 无双闻言微微一笑,也不去理他,做了下来。原来昨夜无双刺中皇天胸口后,忽然听到有人在喊“公子”,无双怕再耽搁,便也没看他生死,急急离开了。 邢月儿当下絮絮叨叨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与无双听,无双虽不好意思打断,当下只是一句没一句的应对着。谁知这邢月儿说话极是有趣,渐渐无双亦不禁打开话题同她聊了起来。 就在这时,在临靠他们的饭桌上,几个武林人士正在聊天。其中一个三十来岁左右书生模样的人说道:“这邪教当真可恶,先杀了武林人人景仰的皇盟主,又血洗武神宫,鸡犬不留,实在是狠毒之极。”众人亦随声附和道。只听一人一个“邪教”,一人一个“万恶魔头”称呼着。 无双心下甚怒,突然抓起一把筷子,随手甩向那桌人。那些人听到破风声,刚想躲闪,却没躲开。筷子击到桌上,弄得饭菜洒汤在了那些人身上。 无双刚扔完便后悔了,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那桌人中一个老者喝道:“姑娘这是何意?” 无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邢月儿在旁冷声道:“因为你们的嘴不干净。我们是姑娘家,你们在我们身旁说些粗话,这是大丈夫所为吗?”无双闻言不由感激地望了一眼邢月儿。 那老者闻言虽觉不对,亦不好纠缠下去,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说是很么好。 此时另一个桌上的一个醉了酒的大汉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色咪咪地望着无双邢月儿两人嘿嘿笑道:“是不是你们是那什么日月邪教一伙的,跟本爷回去调查调查。”说罢抬起手便要摸无双的下巴。 就在这时,与那醉汉同桌的的一个少年大喊道:“师哥,不可以这样,我们是白道正派,岂可趁人之危。做这种事。” 那醉汉闻言回头骂道:“你他娘的少教训我,平日间装正经,讨师父、师娘的欢心,我早就看不惯你了。”随后又一指无双冷哼道:“刚才这女人进来,你的眼睛便再没离开他身上半分,当我没看到嘛?”那少年闻言脸一下红了,偷瞅了一眼无双,气得说不出话来。那醉汉见他师弟说不出话来,甚为得意,又把那手伸向无双的下巴。 无双也不理会,只是冷冷的瞅着这醉汉,这醉汉竟莫名其妙感到害怕。 邢月儿打了一个眼色给了她身后的老者,老者会意。当下一名老者抢在无双发怒之前,一个纵身将那醉汉的手一扭,随手反拿住,直接便从窗口见人扔出。 这一手快如闪电,群雄料知难敌这些人,皆垭口无声。那出言的少年望见他师兄被扔了出去,赶忙要追过去,跑到一半,有转过身来,对着无双一抱拳道:“在下神剑门弟子江有泪,刚才我师兄多有得罪,望姑娘恕罪。在下这就告辞,后会有期。”说这几句话似乎是要了江有泪的命似的,脸红的似大花布,没得说完一溜身就跑了。当下也有几名武林人士悄悄跟着溜了出去,应是去报信的。 无双一见如此,只得冲邢月儿一礼道:“邢姑娘,我有事先走了,后会有期。”说罢连饭也不吃,急急离开了小店。 邢月儿望着无双离开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却说无双出了酒楼,径直望玉门方向奔去。 这天,无双旅道上遇到了一支商队,当先一人是个看去年纪六十左右的老者,虽面容苍老,但不显老气,步履间更是充溢着一股年轻人才有的韧态。无双暗感讶异。刚从这人身边走过,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无双姐,你怎么跑出来了。” 真是闻声心碎,无双竟忍不住落下泪来,猛然回身。 只见这名怪异老者摘下胡须,手在脸上一阵乱抹,现出英俊的面貌,正是无邪。 无双忙定了定神,装作不经意擦掉泪水,涩笑道:“你呀!怎么说你才好,去了这么久也不回个信,害得我们整天提心吊胆的,为你担心。” 无邪望见无双,真是惊喜万分。在看到她落泪后,更是心中感激。无邪并不是傻子,无双对他的情意他也是明白的,但两人为教规所限,两人都刻意回避这种感觉。此时无邪见到无双脸容憔悴,身体消瘦了许多,心知这一路上无双必是受了不少的苦,心中更是怜惜,眼神不免温柔温情了一点。 无双由于多日相思,今日乍一相见,真情不受控制地流露了出来,亦感觉到与以前不同的感觉,两人不约而同的生出了一种更亲切,却不知如何相处的感觉。 就在两人沉默尴尬的时候,秋散花给解了围。 秋散花像个粘皮糖一样粘在无双身上,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弄得无双忘记了刚才的失态,与秋散花嬉闹了起来。 当下一行人说笑着赶往光明顶。 第十二章 神秘少女 却说无邪、无双等人赶往光明顶。走了半日,无双忽然发现跟随无邪的日宗人马少了很多,不免有些疑问地道:"日宗也遇到白道联军的袭击吗?" 无邪闻言忙笑道:"我们打扮成商人和游牧人,到现在为止还没与白道那帮人交手呢!"又顿了好一会道:"我把青龙堂和、白虎堂、朱雀堂留在了中原,只有玄武堂跟随我回光明顶。" 无双闻言一惊,但看见无邪神情似是不想说理由,心中不由一叹,一切都随他办吧! 此时已行至无双当日遇见邢月儿的附近地方,忽闻前面一阵骚乱。无邪等人本不欲牵扯在内,以免惹麻烦上身,无奈众人刚想躲开的时候,这时从战局中突然冲出来了一匹马向他们这跑来。 这时众人已看清出现的是一个女子。无双瞧见是女子,心中不免同情起来,便迎上前去挡住追赶那女子的几人。 那几个原本追赶那女子的大汉见来人了,居然不交手,转头便跑。日宗玄武堂堂主李空蒙害怕自己等人的行踪暴露,忙率人拦阻,痛下杀手,只一会战局便清。 只见这女子望了一眼那几名刚才追赶她的人被杀的尸体一眼,便神情慌恐地策马向无双走过来。众人这时终于看清了这名女子的容貌,无不泛起惊艳的感觉。 此女容貌万中难寻,秀发散垂在肩头,衬托着深谷幽兰般的气质,细致而优雅的五官精巧细致。薄而上弯的唇瓣,显出了一丝可爱的特质。最吸引人还是她的眼睛,眸子清澈如水,流转间光波一样动人心魄。此时眼中隐泛泪光,显然刚才被吓到了,众人不由生出一股怜惜之情。 只见那女子怔怔望着无双,原本悲伤害怕的神情逐渐被欢喜神色代替,突然放声哭道:"无双姐姐,我是邢月儿啊!"便一头钻几无双的怀中。 无双已听出是邢月儿的声音,这时见她如此伤心,也只能拍背安慰她。无双望着邢月儿道:"你身边的那两位老者呢?" 邢月儿闻言悲声道:"刚才被那帮坏蛋杀死了。" 无双闻言诧道:"他们的武功很高啊,怎么会死在这群人手上呢?"无双又想起了当日老者那快如闪电的出手。 邢月儿一怔方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当时遇见了这些人,其中一个领头的很厉害,他把微伯、川伯打死了,便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了。"说罢又嘤嘤哭了起来。 无双一想也是,邢月儿不会武功,那头目人物既然能轻易打死那两个老者,自然是高手,当然也会自重身份,不能自己出手,便派这些小角色来捉邢月儿,不想被他们撞见。便放下心来,随口安慰着邢月儿。 原来这邢月儿是江南人,本是大户人家,后来家道中落,双亲都死了,只好和老管家川伯投奔远在塞外的亲戚,微伯便是来接他们的。但如今微伯死了,邢月儿已无处可去了。 无邪、无双等神教中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现在还是先带邢月儿去光明顶,将来局势好了,再帮邢月儿寻找她的唯一亲戚。 当下众人将那两老者浅浅埋了,便急急离开这片区域。 冷月黄沙,时已至半夜,埋葬微伯、川伯的沙坟堆里突然伸出四支手。只听"扑"的一声,从沙堆中跃出两个影子,赫然竟是已死去的微伯、川伯。却见两人相视一眼,飞身向西奔去,身影瞬间消逝。 只留下月冷黄沙和未埋葬的死尸。 第十三章 大梦相逢 无邪、无双、邢月儿一行人已至昆仑山。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原本对邢月儿抱怀疑的无邪、李空蒙等人已经是放下了疑心。无双更是与邢月儿打成了一片。 这几天,众人已经领略到了邢月儿的乐趣了。幽默的话语连珠弹出,加上绝美的姿容,更是让众人无法不对其产生好感。 刚至山顶,无为等人已迎下。更令无邪感到吃惊与高兴的是无忧也回来了。原来当日无双下山,无为等人为防不测,便派人出阵寻找,不想陷入了白道联军的围杀。恰在这时,被回山路过的无忧遇到,便出手解了围。 "无邪,知道吗?知道吗?无忧他用一招就击倒了五十几人啊,五十一 人啊,就一招啊!"无名在无忧的身后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 无邪以为无名在糊弄他,也就随口调侃了两句。不过这次见面,无邪也发现无忧的确变化了许多。仍然俊绝人寰的容貌。虽然美的不成个样子,但却不失英姿焕发的男人气概。此时身穿一身白衣,更显其洒脱与潇洒,全身上下充满着一股出尘傲世之态。 众人见面不免唏嘘一番,至于无我,由于各种原因,众人都回避这个话题。 这时无忧也发现了站在无双身旁的邢月儿,虽然惊讶其美貌,但亦只当是无双的侍女,也没多在意。 无双见状忙向众人介绍邢月儿。众人虽觉有些不队,但现在神教上上下下已经乱套了,也无人反对。当下众人说了一会话,便准备散去,无双也带着邢月儿朝神女宫方向走去。 忽然邢月儿感到一双炙热的眼光扫在她身上,邢月儿忙望过去,竟是无为。邢月儿回眸一笑,大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无为,便转过头去跟着无双走了。但这轻颜一笑,顿如百花齐放,众人无不沉醉。 无为痴痴望着邢月儿离去的背影,心中只觉一股难言的滋味。一向只把建功立业放在第一位的自己竟会产生要娶这女子的念头。尤其邢月儿那回眸一笑当真如万花展妍,无为只觉得心砰砰跳的厉害。 第二日无邪、无忧、无为、无名、无双等人又聚在一起谈了一会话,便都散去了。无邪、无忧两人并肩走在林间的道上。 无忧叹了口气道:"月宗算完了,当日我若是像你一样带走月宗人马,亦不会落到今日月宗这个下场,哦!对了无邪,日宗既然没有遇敌,为何只有玄武一堂回来了,其余三堂呢?"无邪沉默不语,沉吟了半响方道:"先不说这些,我现在想见见无我。" 无忧闻言诧然望了一眼无邪,随即又欣然点点头道:"见见也好,大家毕竟是兄弟嘛!我这就带你去。"恰在这时,一名弟子来报,说无我教主要见无邪宗主。 两人微感奇怪地互望了一眼,当下二人来到无我静养的地方,无忧在前,无邪在后轻轻走进屋中。进屋后,只见无我正斜倚在临窗的一把大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无忧走上前轻声道:"教主,无邪来了。"叫了两遍,无我才醒过神来,转过头来望向无邪。 无邪乍一见无我面容,大吃一惊,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当日那个意气风发的昂扬少年今日竟变成了一个似风烛残年、面相古怪的老头。三月不见,竟似苍老了几十岁。任是谁,一时有难以接受。 无邪不禁有些颓然,口中轻声嘟哝了几声"无我…",一屁股坐在了无我对面的椅子上。 无我望见无邪颓废的样子,自己反而一点异样也没有,只是用力瞅了无邪好一会方深深却又似平静的语调轻声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震得无邪的头脑都有些发晕,甚至痛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却像是有什么东西梗着嗓子似的,难以说出话来。 只见无我用力举去那只苍老不堪的手臂摆动了两下叹声道:"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们出去吧!" 无邪、无忧见状亦不再说什么,当下都退了出去。 这夜,无邪翻来覆去却总是睡不着。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人影偷偷溜进了无邪的房间。无邪已察觉,一看是秋散花。这时的无邪心情很不顺,口气便有些大点了喝道:"出去。" 秋散花一见无邪还没睡下,而且口气不善,忙吐了吐小舌头,乖乖地跑了出去。 无邪经此一闹睡意全无,索性披衣推门出去,准备出去溜一会。想着事情的无邪此时大脑纷乱,竟未察觉到有人跟踪他,只管径自走向后山。 刚一入后山,朦胧间,无邪耳旁忽地传来一缕悠扬的箫声,似乎触手可及,又似飘渺虚无;好象是来自瑰丽的天堂。歌声时而悠扬清越,时而洒脱奔放;片刻间,又转为哀怨缠绵,接着又化为苍凉悲切,再又欢欣愉悦……无处不在,无处不至。如行云流水,令人幽思;箫音飘扬,人随箫音飞舞。 无邪不由沉醉,直觉这箫音的动听直可比五年前星河所吹的的箫声。当下顺着箫声前行,忽然看见接天崖上站着一个人。 由于夜色甚浓,虽有月亮,但相隔甚远,看不清面目,只是隐约可见其身材曼妙,应是一个女子。 无邪静静走到这人身后。良久,一曲完毕,两人都深深沉浸在箫音中。忽然无邪叹了口气道:"邢姑娘好有雅兴,这么晚了还有兴趣吹箫……这一声来得突兀,邢月儿一惊,"啊"了一声,猛然回身,不慎身体向后倒去,这一下反吓得无邪忙伸手去拉邢月儿。拉住邢月儿乱挥的手臂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邢月儿大惊之下忙紧紧抱住无邪,与无邪一下子抱了个满怀,一点缝隙也没有,两人不约而同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邢月儿双颊微微泛红,忙推开无邪。无邪害怕她掉下去,忙退后让出空地来。 只一消会,邢月儿便似调整好了心态。举起右手,神情幽雅地轻轻缕了缕发丝。这一个细微动作无处不美,竟使无邪生出一种不知该如何去做的感觉。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一双如黑宝石般的明眸,一对弯月细柳含烟,琼鼻之下是一张红红的柔软嘴唇,娇艳欲滴,粉白的脸更衬托出少女特有的红润。 无邪忽然有种迷醉的感觉,也不由暗恼自己以前为何没有注意到。 邢月儿静了静神微笑道:"这么晚了。你不是也没有睡觉吗?到这里做什么啊?" 无邪闻言心中一黯,五年前,在这里,他的师长和同伴在这里丧命。每次来到这里,无邪心中总会充满悲伤,但这里又是无邪最常来的 地方。在这里,他可以体会到回忆,体味到一种眷恋。 邢月儿望着无邪月光下那英俊的面容由平静忧郁变为悲伤沉痛甚至有些扭曲,心中忽然泛起一丝疲惫,一缕柔情。邢月儿心中一惊,忙扫除心中杂念,微微一笑:"可以说给我听吗?或许我还能帮你也说不不定啊!" 无邪闻言诧然望向邢月儿那明媚如花的玉容,忽然有种想都告诉他一切的冲动。此时邢月儿就如同月光下的仙女。似乎是上天特意安排她下凡间来解救他的。 邢月儿一瞧无邪的神色已知他有点意,便来到一块大青石旁,掏出手帕擦了擦石头,慢慢坐下。石头很凉,邢月儿神情透露出了微许不适应。 无邪看在眼里,抿嘴一笑,忙走到邢月儿身旁,叫邢月儿起身,将自己的衣服垫在石头上面,两人做在上面,无邪开始讲述他以前的故事。 当讲到神游、魔天等人围攻星河的时候,邢月儿在旁一声冷笑道:"十四个打一个,好光明正大啊?" 无邪闻言心中一阵不舒服,但却并想对邢月儿发怒,虽然她出言蔑视他师父,但这毕竟这也是事实,一时间竟说不话来,心中顿时伤痛一片。 邢月儿瞧见这情形,忽地心生不忍。当下眼波流转,嫣然一笑道:"怎么,生气啦?" 无邪对她也不是真怒,当下闷声道:"你还听不听了,听就别打岔。"邢月儿娇笑道:"听、听、听,你快接着说吧!" 当无邪说到星河之死的时候,就听见邢月儿在身边小声哭了起来。无邪不由心中暗想"这女孩当真善良,不相识的人死去了也哭。"忙调笑道:"哎呦呦!多大了还哭鼻子,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啊?" 邢月儿闻言扑哧一笑,抹了抹眼泪笑道:"不知道怎么写又怎样,你讲完了吗?"无邪一时被邢月儿擦眼泪动作的没态所迷,又不知她又要干什么,迷迷糊糊代:"恩!将完了。你要干嘛?" 邢月儿站起身来派了派身上的衣服天真道:"我困了,要回去睡觉啦,先走了啊!"此时的她更像是月光下的精灵。 无邪被她一哭一笑弄得迷迷糊糊,忽然有种舍不得她走的感觉,但又不好意思明讲,只有看着邢月儿踮着步消失在了后山口处。 却不说二人心情如何,但今夜却有另一人黯然心伤。 原来跟踪无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秋散花。秋散花虽被无邪喝出去,但她岂能甘心,便蹲在自己的屋里,等着无邪睡着好溜进去。没想到无邪竟会出来散步,心中顿感纳闷,又感有趣,便也悄悄跟在了无邪身后。 在后山,由于相隔的距离远,当秋散花不名就里的看到无邪抱住邢月儿的一幕,不由心碎万分。又错误地联想到无邪凶她也是这个原因,又看到两人极亲密地坐在一起,误会加错误的直觉,结果秋散花看下去的都是无邪与邢月儿亲亲热热的画面。但她并不知这女子是邢月儿,只当是无双。而当邢月儿回去睡觉的时候,秋散花终于看清了这女子是邢月儿,刚认识没几天的"外人",不由心痛落泪。 天真美丽的少女终于落下了少女伤情的第一滴泪。 突然天色大变,层层乌云遮住了悬挂与高天的月亮,似乎星月亦不忍瞧见这纯洁少女伤心的模样。 星月暗淡,我也是无意的。 第十四章 无我之死 突然的天气之变,使得无邪最后想赏月的心愿都没法实现。咒骂了几句老天爷便无可奈何地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日清晨,无邪迷迷糊糊醒来,却发现秋散花不在身边,心中虽对自己说解脱了,但更多的是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种感觉竟让无邪感到很难过。 忽然又想到昨夜与邢月儿相处的情景,心中忽地荡起阵阵涟漪。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无邪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来,最后与邢月儿的脸容合而为一,竟然是当日在蜀山遇见的慕姓女子。 无邪心中暗思,想到自己还不知她的名字,但自从见了她一面后,却常常不知不觉间想起她,不会是爱上她了吧!无邪一下子被自己这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忙摇摇头,甩去这令他觉得荒唐可笑的想法。忙下床洗漱。 洗漱后,发现秋散花并不在屋中。无邪暗感奇怪,猜她可能去了神女宫找无双、邢月儿她们了。一想到神女宫,无邪不由急急奔往神女宫。 无邪走到神女宫门前,竟撞见了无为。无为也不期想会遇见无邪,忙道:“无邪你也来了,刚才我和无双讨论了一下重组月宗的事,现在要回去准备一下,我先走了。”便匆匆忙忙离去。 无邪望着无为离去的背影,心中略觉奇怪。重组月宗的事应该和无忧谈啊,怎么跑来和神女谈了。但也没多想,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却听到一阵阵急促的喊叫声。只见无为和一名金衣卫弟子飞快跑到无邪身前,只听无为悲声道:“无我死了。” 无邪心神一震,失声道:“什么?”忙转身发疯一般跑向光明顶祈光殿。 无我静静躺在床上,无忧等一众神教教众站在周围。无邪风一般的冲进来,惊了众人一跳。无忧看见是无邪来了,便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无邪道:“这信是无我留给你的。” 无邪茫然接过信来,望着已死去的无我,心中如乱麻一般,似麻木般无知觉地问道:“无我是怎么死的。” 无忧轻轻走近无邪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是自杀的。” 无邪一震望向无忧,无忧神情酸楚地回望着无邪。这时无双、无名、邢月儿等人也进来了。邢月儿望见无邪脸上的伤痛神色柔声道:“无邪,人死不能复生,凡事都想开吧…”说到这里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唰地一下子白了,竟不再说话。 无邪心头纷乱,也没有注意到邢月儿的表情。忽然无名咦声道:“散花妹子呢?她怎么没来。” 无忧、无邪等人也觉奇怪。无名见无人回答,知道众人也不知,一时担心秋散花不下,撩下一句“我去找她”,便跑出门去。 无名从小便喜欢秋散花,在他眼中,无双、邢月儿那样的大美女他从没放在心上,在他的心中只有哪个娇俏可人的秋散花。但令无名伤心不已的是她整日便跟无邪在一起。所以从小无名便嫉妒无邪。每当他看到两人亲密的神情,总会心痛,但他却也从不怪罪秋散花,只是怨怪无邪。 却说无名找遍了各处,走到后山时,忽然听到一声声的哭噎,听声正是秋散花。无名忙寻声找去。 只见一名少女正蜷缩在一株树下,双手抱膝,轻轻哭泣着。正是秋散花。一夜露水的浸透,在清晨冷风下,一个人瑟瑟发抖。但最令无名感到痛心的却是秋散花的泪水。 晶莹澄澈的泪珠从秋散花幽幽的眼眸里盈盈溢出,轻轻滑过白玉凝脂般的脸颊,若玫瑰花瓣似的嘴唇和冰雕般的下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散落在风中。 无名喉间咕哝了几声,却说不出话来,只觉万千言语哽在喉咙处,让他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忙将自己的外衣解下,快步走到秋散花的身旁,给她披上,语调哽咽道:“怎么了?散花妹子!” 秋散花闻声 抬起了头,楚楚可怜的小脸此时写满了可怜与伤心,秀眸中更是显出一种无名从未见过的绝望痛苦神色。 无名只觉心已碎成万千块,这让他再也顾及不到什么,上前一把将秋散花拉了起来,搂入怀中。 秋散花挨了一夜冻,乍一入无名温暖的怀抱,下意识地向无名怀中靠了靠,以期可以获得温暖。 无名却以为秋散花是接受了他,只觉心都快要炸裂了,恨不得仰天长啸一番。在这一刻,无名不由暗暗发誓,不管是谁都别想拆散他们。这时无名发现靠在怀中的秋散花 有些犯困,忙柔声道:“这里风大,我们回去睡吧!” 秋散花无意识地轻“恩”了一声,便睡着了。无名忙打横抱起了秋散花,走下山去。 在无名的房中,秋散花沉沉睡在床上。无名望着秋散花沉睡地容颜,只觉满足万分。 忽然睡梦中的秋散花蹙了蹙秀眉,似是梦见了什么。突然秋散花哭喊道:“无邪大哥,你是不是喜欢月儿姐姐…那你为什么还抱她…呜呜,你不要我了吗?…无邪大哥,无邪大哥,别走,别走啊!” “无邪大哥|”秋散花腾地坐了起来,口中仍不住低声喃喃着“无邪大哥”。忽然发现无名坐在自己的身前,在无名的身下是摔成碎片的茶杯,就好象无名的心一样。 无名难以置信地望了秋散花好久,忽一行眼泪流出,突然怒吼一声便冲出房外。此时他妒忌难当,口中直喊要杀了无邪。 秋散花大惊,忙下床,跌跌撞撞追了出去。 这时无名已跑到奠堂内,只见神教弟子正在准备无我的后事,却不见无邪等人。无名当即大喝道:“无邪,你给我滚出来。”这一声蕴涵内力,直震得屋子灰尘扑扑而下,惊了众人一跳,待看到无名满脸泪痕的样子,更觉惊讶。 一时原本肃静地灵堂变得哄乱起来。 第十五章 伤逝情伤 却说无名一声怒喝惊动了众人,无邪闻声从灵堂内走出来不悦道:“这里是灵堂,你不知道吗?”这时无双、邢月儿等人也诧异地围了上来。 无名一看到邢月儿,眼中怒火一现,随即眼光一瞥无邪喝道:“无邪我问你,你是否抱过邢月儿?” 无名这话问得突兀,就如同心中秘密一下子暴露在大众眼前。无邪只当无名发现了什么,脸色腾地红了,下意识间目光瞥向邢月儿。邢月儿恰好也望向他,两人眼光一碰,都红了脸,扭过头去。无邪不由薄怒道:“无名,你不要胡说。” 无名一见这情形已知个中详情,愤怒之余喝道:“那么你是喜欢她啦!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散花妹子。” 无邪怒道:“够了,无名,我向来只当散花是亲妹子般看待,岂对她有非分之想。” 无名一听怒上心头,暗恨无邪薄幸,忽地瞥见不知什么原因躲在门处望着无邪落泪的秋散花,只觉伤心无比。再一看秋散花只是望着无邪,竟一眼也不望向他,心中更觉嫉恨难耐!突然一拨别在腰间的短剑刺向无邪。 这一变故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众人怎也料不到亲如兄弟的他们会突然打起来。 无邪不明情况,也就不肯全力出手,只是连连躲避。这下更坏,原本两人武功就在伯仲之间,无邪这一留手更是让自己陷入了危险境地。偏偏这时堂中众人又因为各种原因也不去阻拦。 无忧如今不在灵堂中,日宗人马并无几人随无邪回光明顶,其他个宗教众也不好干涉,无为地位够,但不知什么原因也不去阻挡。 神女无双虽在堂中,但刚才看到无邪与邢月儿眉目传情,更是脸色一白,略一犹豫,反而退到人群后面。 就在这时,无邪、无名两人已打到无为身旁。无为突然冲无邪大喝道:“你们两个都住手。”这一声大喊声如裂帛,无邪只觉耳胧一震,章法立乱,但观无名竟似毫无影响似的。双眼红芒一闪,功力催到及至,大喝一声,短剑突然直刺无邪胸口处。无邪眼见避无可避,众人待要相救也已来不及了。 “不要”一女子的声音传来,随之一个人影插入无邪、无名两人中间。 那熟悉的声音令无名的身形在空中缓了一缓,但去势太急,无名也无法收手,更何况他也不想收手。但身形还是停滞了一下,就这一点空挡,一个人影已挡在他身前。 无名还没看清来人的面目,短剑已没入来人身体。“扑”的一声。 这时无名终于看清楚为无邪挡剑的是谁了,正是秋散花。可怜正值大好年华的如花少女霎时香消玉陨,倒在无邪的怀中。泪水却仍从她那即闭的双眼中流出。 无名撕喊着“不,散花妹子。”扑向秋散花的尸身边。 无邪本以为那一剑避不过去,谁知却让秋散花替他挡了剑,忙去探视她的鼻息,却发现秋散花早已气绝身亡。心中大恸,待看到无名扑过来,随手一掌将无名震开。无名也不闪躲,任由无邪将他击飞,再怕起来,又跑向秋散花这。口中仍不住喊着“这不是真的。” 最后两人扭打在了一起,整个灵堂内仿佛只有两个男人的哭喊声、打斗声。两人已是血泪交织,神色骇人。 这时无忧已得到消息赶来了,忙出手制住了无名,吩咐你带他下去休息,安慰了无邪一下,便准备处理秋散花的后事。 无邪只觉心中沉痛,再也无力支持,一跤跌坐在地上,又爬到秋散花身旁,把秋散花斜抱在怀中,脸贴着脸轻声哭了起来。 无忧望着灵堂中已死的无我和秋散花,自然之心再也难以保持,泪水止不住地滚了下来。 无忧怕无邪心神受伤,忙也一指点昏了无邪,命人送他回房休息。 这夜,无邪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就在这时,一名日宗弟子忽然急匆匆跑进无邪的房间,慌慌张张地喊道:“无邪宗主,秋姑娘的尸体不见了。” 无邪闻言又惊又怒,忙起身来到灵堂,果然堂中只有无我的尸首,而秋散花已不知所踪。无邪忙吩咐人下去寻找。忽又有弟子来报,说已发现秋散花在后山。无邪、无忧闻言忙奔向后山。 只见无名跪在一棵树下,徒手在地上挖着,两只手已是鲜血淋漓。 这里是无名第一次拥抱秋散花的地方,也是他一生最快乐的地方。如今他要在这里埋葬她,永远陪着她。 “轰~”的一声,天上一道雷电闪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众人呆呆望着无名,心中都觉难受万分,早已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无邪忽地也跑到无名身前用自己的双手挖着坑,两个男人靠着血肉双手竟挖出了一个可容人的坑。 无名轻轻抱起秋散花,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入坑中,无邪静静跪坐在一旁。无名望着已失去生命却依旧美丽动人的花容,只觉痛不欲生,不禁轻声哭了起来,最后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慢慢将土推到秋散花的身上,把她埋了起来。随后又拣起放在旁边的一根原木,用手从中劈开,做成碑牌的模样。 瓢泼大雨很快就冲刷掉了无名手中的泥土,露出了被磨破的双手。又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匕首,在自己右手手指上狠狠切了一刀,在在墓牌上写下“秋散花之墓,无名立。”七个字。 又呆呆望了墓牌好一会,随手又在字的上面写下几个小字,赫然是“无邪之妻”四个字。 众人讶然,转念一想,已知无名之意,生前秋散花一心想嫁给无邪,这也算是了了秋散花的一个心愿。 无名做完这些,从身边拿起一个大酒葫芦,仰天连灌几口。怔怔瞧着秋散花的小坟,突然状若疯狂般地哈哈大笑起来。 忽地又呜咽一声,竟是如斯悲惨,天地亦觉心酸莫名。 第十五章 惊悉秘闻 秋散花内埋葬之后,无名便终身伴在坟前,一步也未曾离开。 这几日无邪更是独自坐在接天崖上,也不下山。日月神教似乎从没有今天这么颓废。 无双其实也在自责,当日若是自己出手相阻,也就不会有秋散花挡剑之事。心中有愧,也不敢去见无邪。当听闻无邪已经数日未曾离开接天崖,心中便有些担心。这天夜里,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去看望一下无邪。 起身着衣,悄悄离开神女宫,也没惊动邢月儿。 此时盛夏夜色清凉,无双轻轻呼了一口气,顿觉心情清爽了许多。踏在后山的小石径上,闻着如许悠荡飘浮的花香,让无双沉重的心轻松了许多。 在经过明光洞的时候,瞥眼间忽然发现有一身影趁守卫不注意的时候溜进洞中。无双心中一惊,忙也避开守卫,溜进了洞中。 明光洞乃是日月神教历代教主闭关羽化之地,也是神教武功秘籍贮藏之地。无双顺着洞口而下,来到一个宽有几十丈长左右的大洞。洞墙上刻着数不尽的秘籍。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声。无双心中一动,忙顺着声音找去,藏身在暗处。 只听一个男声道:“这几日我已将洞中秘籍记录下来大部分了,只要我们全记下来,我再一把火将这里烧个精光,你我便离开光明顶。到时你要我领白道人马过阵也可以,你只要在等一阵时间就好了。”听声音竟是神教右光明使无为,无双心中一震。 一阵寂静,忽听无为又道:“你是不是还怪我当日不肯随你下山,却在这里记录这些秘籍。”突然他的声音转为高亢。“你知不知道啊?月儿,这些秘籍将来可大有用处呢,将来我们可以用这些东西称霸武林。” 那个叫月儿的人仍不说话,无为有些急了,不禁恼道:“月儿,你不会是真放心不下无邪那小子吧?那日我看你和他的神情就不对…” “呃!”无为惨哼一声,似乎受了伤。只听无为惊道:“你这是干什么?你会武功!” 只听那个叫月儿的冷声道:“我现在不想离开光明顶了。”听声音竟是邢月儿。 无为闻言忿声道:“为什么?为什么啊?你几日前不还急着要离开这里吗,现在却又不走了。”随即又大喊道:“你不是喜欢上了无邪吧?为什么?我为了你都愿担上背师叛门的罪名,无邪却什么也不是,你却喜欢他……” 邢月儿打断了无为的话语冷哼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你也不过是我的棋子罢了。我唯一做错的便是将我的事同你说了,现在我要留在山上,唯一的障碍便是你,杀了你便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了。”又轻哼一声说道:“杀你也是迫不得已,但神教如今已乱,倘若处理好你,谅也无人可以发现,到时我会做点手脚,让他们以为你是投靠白道诸人,便万事臆定了。准备受死吧!”言罢便要动手。 无为闻言怒道:“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躲在暗处的无双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当真是大吃一惊,心想无为知道大阵走法,若是偷偷下山,替白道人马带路,当真后果不堪设想,幸好今天竟误打误撞知悉了这个秘密。 又一听邢月儿要杀无为,心下暗思无为怎也算是神教中人,就算按罪处置,轮也轮不到她一个外人处置。忙跃出叱道:“邢月儿住手!”人已从暗处飞出。 邢月儿一见是无双,大惊之下忙道:“无双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无双苦笑一下轻声道:“刚才你们说的我全听到啦!你也不必隐瞒了,现在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动手?” 邢月儿一听忙哀声求道:“姐姐,实不相瞒,月儿已经爱上无邪大哥了,终生不会做危害他和神教的事情,求姐姐给次机会!” 无双闻言微一错愕,随即脸上轻现薄怒之色,娇斥道:“无邪已经被你们害成这样,你还有脸说要陪在他身边,接招吧!”身形冲上,一掌拍至。 邢月儿一见如此,又不愿受擒,只得闪躲,但山洞狭小,身法展不开,不再忍让,终于出手,兵器竟是把小巧的短剑。剑气纷然,漫天星闪。无双虽已知道邢月儿有武功,但怎也料不到她的武功居然高到这种程度,一时大意,竟被逼开。无双武功本要比邢月儿高,但她关键在于今日是去探望无邪的,并未带武器,加上洞中狭窄,竟渐落下风。 这时无为望着二人的打斗,心中暗思不管是谁赢,自己都没有好果子吃,待发现无双落在下风时,正巧无双背对着自己。无为心中一横,突然跳起,一掌拍向无双后背肩头。 无双也未料到无为会出手打她,何况她正与邢月儿难分难解,一疏忽下,已被无为拍中,身形望邢月儿撞去。 邢月儿也未料到无为会出手,正好这时她刚将短剑推出,想将无双逼开,却没想无双被无为震了过来,正好撞到她的短剑上,一剑恰巧没入无双的左心口间。 邢月儿一惊之下望向无双又惊又恨又不甘心的眼神,颤声道:“无双姐姐,我没想杀你的。” 望着自己的短剑入胸处,正是人体的心脏部位。 无为一击得手,忙往洞口跑去。 无双此时无法说出话来,邢月儿轻声泣道:“姐姐,我替你报仇,忙把无双轻轻放在地上,追着无为去了。无为见见邢月儿追来,眼见避不过去,忙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着“邢月儿杀人了,她杀了无双了。”这一闹哄,立时便有大批神教弟子赶来。 邢月儿一见,心知以难杀掉无为,更且自己的身份已被无为揭破,又杀了无双,从此再也难以容与光明顶,再难以面对无邪等人,一时间心头只觉天下之大,已无处容身。 夏夜凉风习习,邢月儿只觉寒冷一片,如入寒冬之中。隐约间,仿佛看到一个女人立于冰雪中,那瑟瑟发抖的又是谁呢? 第十六章 惊天情爱 此时正值夏季,接天崖上开满了鲜花。邢月儿心中一动,忽从袖中取出一段绫罗,在花的茎叶上缠绕,似乎在摆着一个阵法。一会,邢月儿站直身体,一拍手,随即手捏法诀,指诀一变,阵势顿起,山口处竟升起阵阵迷雾。邢月儿微微一笑,忙走入阵中,消失在烟雾里。 无邪正独自静静坐在接天崖上,遥望着天上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间,一双玉手从他后面环抱住他,一阵清香随风飘入他的鼻中。 无邪诧然回头,只见竟是邢月儿,忙站了起来。 邢月儿冲他一笑,轻轻将芳躯移到无邪的身前,两手勾着无邪的脖子,微微扬起头,露出来的玉颈让人血脉贲张,漂亮的脸蛋上红润的小嘴更是充满了无尽的媚惑。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吐气如兰,鲜妍如花,无邪感到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被激发了起来。 "我爱你,无邪!"邢月儿深情款款道,说完将自己的小嘴吻在无邪的大嘴上,更主动吐出丁香小舌任他吸啜品尝。香唇间不住噫出诱人的娇喘声。 无邪喉间咕隆几声,他只当是邢月儿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想用这个方式排解自己的忧愁。心中不禁感激这个善解人意的可爱妖娆,不禁大力回吻起来。 两个人忘记了天地的存在,在明月下尽情地发泄自己的爱意,这股爱意越升越高,最后升到那无尽的高空中去了。两人到感觉到一种难以控制的冲动。 无邪只觉邢月儿薄薄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身材高挑,,肢柔软,盈盈一握。臀部丰满浑圆,玉腿修长优美,胸部高挺,颤巍巍地扣人心弦。 邢月儿更是浑身无力地软倒在无邪的怀中。 美人儿娇颜焕发迷人神色,痴恋呻吟道:“无邪占有月儿吧!月儿是你的,月儿永远都是你的,什么都是你的……” 无邪在也忍不住,几下便将两人的衣裳除去,一把搂住邢月儿,把她压在垫在草地上的衣服上,不住用身体挤压着她的敏感部位,还把手探到她臀下把她抬高相迎,忍不住贪婪地痛吻她湿润的红唇。邢月儿被他挑逗的神魂颠倒,口中不住咿咿呜呜,也不知是快乐还是抗议。 “呃”邢月儿一声痛哼,两只玉手死死抓住无邪裸露的背部,抓出两道血痕。 一时春情无限,呻吟声和喘息声如交响乐般奏了起来。 两个人抵死缠绵着,在肉体的摩擦声和强压着的声浪的喘息呻吟声中,当快乐与心中的痛苦均达到最高峰的顶点时,美丽的肉体掠过一阵强烈的痉摩和抖颤后,伏入了他的怀中。娇喘连连,修长的玉腿仍紧紧缠着无邪的腰际。 经过这一次,两人的感情跨了一大步,生死不渝。 无邪一翻身,将赤裸的邢月儿抱在胸前,两手仍贪婪地揉搓着邢月儿高耸的玉乳和丰臀。 邢月儿深情地望着无邪,忽然眼神转为哀怨祈求地说道:“无邪啊!我们离开光明顶吧!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过我们的生活,在也不要牵扯江湖的事了。”说话间,星目中竟留下了两行泪水。 无邪见邢月儿流泪,忙伸手为她擦去,笑道:“傻丫头,在光明顶不也算是置身事外吗?江湖之人也打扰不到我们的,何况现在光明顶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岂能离开。” 邢月儿怔怔瞧了无邪好一会。语声平静道:“我真名叫星月,星星的星,星河是我爹。” 无邪闻言一呆,忽觉颈后穴道被制,,一惊之下诧然望向邢月儿,哦不应该是星月。 星月那双纤长优美的玉手从无邪的颈后抽出,刚想起身,忽然“啊”了一声,又坐回无邪身前。 两个人同时呻吟了几声。星月双颊瞬间通红,不敢看无邪,慢慢起身让两个人分开。 星月找来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自己穿上,然后给无邪披上,便坐在无邪的一旁望着远处的天际用一种空洞无际的语调缓缓说着。 “五年前,我和我的爹娘生活在江南的一个美丽的地方。有一天,我爹突然说要去远行,我娘却在一旁垂泪。后来爹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有一天,我和娘竟同时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爹来看我们,他说他已死了。” 说到这无邪猛地睁大了眼睛。 “后来我知道了父亲是死在日月神教的手上,我便想去替爹报仇。这时我听说日月神教出现在江湖,并且还灭了武神宫,引起白道追杀,可江湖中人又有几人知道光明顶在哪呢?”星月说到这呵呵一笑道:“知道我娘家的人是谁吗?她们便是神教当年四宗之一的——辰宗。于是我我便寻到了”玉皇“玉天平,我对他说我知道光明顶在哪。可那时我也不知道入阵的方法。恰巧那日我遇到了无双姐姐,别人肯能不认得她,但我却认得她手中的那把剑——日月神剑,我以前见过的。于是我便找机会混入你们当中啦。” 说到这星月的眼中闪出丝丝情意,甜蜜地望了一眼无邪道:“谁也不曾想到我会爱上你。”说罢,轻轻在无邪的嘴上轻吻了一下。又说:“无为喜欢我,在咱们上山的那天,他来找我,那时我想利用他得到出入大阵的方法。可我那时还不知道我自己已经喜欢你了,到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你的时候,我决定放弃报仇,隐瞒自己的身份和你在一起,但无为却知道我的身份。于是我决定杀了他,便约他在明光洞见面,本想杀了他,便无人知道我的秘密了,谁知却被无双姐姐撞见。”说到这星月轻声哭了起来。 “无双姐姐想抓我,我不肯束手就擒,便打了起来,无为突然背后偷袭无双姐姐,结果被我误杀了。” 说到这更是失声痛哭起来。无邪乍一听到这噩耗,心中如受重创,望着星月的眼光由怜悯变为愤怒,可惜口中不能说话。 星月望见无邪愤恨的眼神,心中更是难受。就在这时,星月手中的一截落袖突然燃烧了起来,星月见之一惊,她明白是自己的“迷踪花舞阵”被破的缘故。 只见一个人出现在了接天崖上,白衣飘飘,竟是无忧。 第十七章 无双绝恋 无为在打伤无双之后,更引得星月黯然离开。便趁乱离开光明顶。负责守卫的弟子并不明情况,也就任由放行。 且说无为刚出了大阵,暗自苦恼,心中肉疼自己这十几日费劲心计抄录下了秘籍没带出来,只得等以后有机会在去取。但此时无为并不知自己以后竟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光明顶这。却说无为正要向北走,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你是从那个大阵里面出来的吗?”声音温和。 无为一惊,连忙转身,只见深厚站着一个二十来岁左右的年青人。只见这年青人一身蓝衣,,容貌俊秀,仿若大理石般精雕出来的轮廓,棱角有如刀削般分明。配以挺秀高拔的身形,流露出一种昂然的男儿气概。一对眼睛,流离变幻,充盈着梦幻般的神采,使人不禁对他生出好奇之心。最吸引人的是他嘴角处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慵懒味道。 他背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 高的那个人要比常人高出几个头来,鹰勾鼻子,唇上蓄胡,发须浓密,一身武士服,一对不时眯起两道细缝的眼睛,透露出内心冷酷无情的特质。 那个胖的五短身材,脖粗背厚,脸如铁铸,特大的豹子头,铜铃般的巨目闪闪有光。 只见那穿蓝衣的年青人由上到下打量了几遍无为,点头满意道:“不错,不错,很有潜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虚无天。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仆人了。” 却说无忧听闻后山有变,便急忙赶去。后来在明光洞见到了重伤的无双。也是无双此时命不该绝,由于无双的心脏部位部位与常人不同,正常人的心脏是左胸口,而无双的心脏却稍偏在右胸处上,所以那一剑并未全刺中心脏,但由于无为与星月的合击之力,却也是命不久矣,一向平和的无忧也愤怒不已,四处找寻无为和星月。不想却被星月的"花舞迷踪阵"所阻,浪费了一段时间,才得以破阵上山。 星月一见是无忧,随手一指点住了无邪的睡穴,无邪当即昏睡过去。无忧顿感诧异。星月苦笑道:"无双姐姐怎样了。" 无忧闻言怒气冲冲说道:"你还有脸叫她姐姐,刺入心口,你说是死还是活。"说到这无忧眼中隐现泪花。便要动手。 星月闻言轻轻哭泣着:"我本无意杀她的,不是故意的。哎!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用你动手,我现在早就不想活啦!" 无忧一怔下,只见星月纵身跳入接天崖下,这一变故大出无忧意料,忙跑到崖边,却见星月的身影早已了然无踪,只留下一阵声音传了上来,"无忧大哥,好好照顾无邪……"声音渐至无声,消没无痕。 无忧静立了好一会,突然想起来无邪,忙来到他身边解他的穴道。这时山下已传来喧闹的人声。 无邪见是无忧,脸色微红,忙起身穿衣服,穿好后急声问道:"星月呢?"无忧闻言神色一黯,当星月的纵身一跳,他对她的痛恨之情已减少了一大半,这时闻言只有伤痛,无精打采道:"走了。" 无邪却听成是星月跑了,埋怨道:"怎么让她跑了呢,她杀了无双…"说到这,语声一顿,面有恐色道:"无双怎样了,无双怎样了啊?你快说啊!" 无忧神情黯然:"她在你的房间,你自己去看吧!" 无邪一见他的神情,心中一惊,大急之下忙飞身往山下跑。 无邪飞快奔回无双房中,只见无双静静躺在床上,脸色如雪一般苍白。无邪忙轻轻走到无双身边坐下,无邪此时心中悲伤难言。 无双似乎感觉到什么,睁开眼抬头一望,见是无邪,眼中射出喜悦的光芒,便想起身。无邪忙按住她的双肩,勉强一笑道:“躺下,不要起来,小心你的伤,” 无双苍白的玉容泛起一丝苦笑:“抱着我,无邪。”无邪闻言忙将无双上半身搂在怀中。缩在无邪怀中的无双有些体弱,但仍用力抱着无邪,似乎害怕一松手无邪就会消失。 “我一直在等你呢!”无双轻轻喘息着说道。 无邪强忍着眼泪道:“我这不回来了吗?” 无双微笑着:“是啊!回来了呢!可我就要不行了呢!”无邪闻言忙打住她,“不许胡说,你只要好好静养,一定会好起来的。” 无双笑了笑,伸出右手轻轻摸着无邪的脸,忽然胸口一阵急促道:“抱紧我。”无邪忙搂紧无双。 无双仰起头气喘道:“无邪,吻我!” 无邪的心碎成千片万片,神伤魂断下,封上无双作灼热的香唇 .无双热烈的反应着,呼吸出奇地急促,忽然她软倒在无邪的怀里。无邪骇然离开她的香唇时,才发现她已断了气。可是她的嘴角仍挂着幸福满足的微笑,秀眸轻闭,像是只是睡了过去。 无双的死去,使无邪感到自己在日月神教的过去也随之埋葬在时间的洪流里。与自己有关的三位日月神教女子先后消逝无末,每一次都狠狠打击着他,到这时,他已经有了麻木不仁的感觉。他再也经受不住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 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不仓皇的眼,等岁月改变。 第三部 交错现实的虚幻 第一章 大漠有风(疯) 这是一个沙漠中的小镇,名叫黄沙镇。镇如其名,方圆白里都是黄沙连天,只有这里是绿洲,人来人往,贩旅商运,竟也好不热闹。 清林酒楼,黄沙镇最好的酒楼。今日更是客集云来,生意好不兴隆。 这时,从长街的一头走来一人,这人衣衫褴褛,破烂不堪。头发乱蓬蓬的似已粘在一起。脸上厚厚的一层灰,竟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实容貌。但仍大略可以看出这人应是一个年轻人。他似乎已有几年几月没有洗澡,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倒像是一个乞丐。 只见这气乞丐摇摇晃晃地在大街上走着。街上的人群忙哄乱地给他让开一条路,皆是满脸厌恶,生怕会碰到他。这时他已来到清林酒楼下,正摇晃走着的他似乎闻到从酒楼中飘出来的酒香气,猛地停下身子,肚子竟打了几个响,抬头瞅着清林酒楼的牌子好一会,起身便要往里进。 酒楼小二一见,气便不打一处来,上前便要推开他,口中还不住骂道:"臭叫化子,没长眼嘛!这是你来的地方吗"去去去…" 那乞丐也不理,一把推开那来拦他的小二,众人也未见这乞丐用多大力,却见那小二"啊"地一声长叫,倒飞进去,顿时将对门的几个酒桌撞翻。那乞丐却也不理,口中呵喝作声,便闯了进去。 这时酒楼老板闻声匆匆跑了出来,见这情况,便指使众小二把这乞丐拉出去。谁知,只一会,四、五个小二竟被这乞丐左推推、右撞撞的,都趴在了地上,口里不住喊着疼。 这下老板惊呆了。却见这乞丐信步来到一个酒桌旁。这桌坐着五、六个人,个个衣着体面讲究,菜肴也丰富非常,当是贩运商人一类。这乞丐上前一把将那桌上一位五十多岁左右老者推开,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也不顾什么便大吃大喝起来。 可怜那老者五十多岁,从未吃过什么苦,今日竟狠狠摔了一跤,一时竟疼的叫不出来,只是瘫坐在地上,同桌的那几人忙去扶他。 这时另一桌上一个武士装束打扮的人看不惯了,一拍桌子大喝:"臭叫花子,居然敢跑这来撒野,让老子教训教训你。"说话间冲了上来,便是一拳打去。 那乞丐瞧也没瞧他,只是夹菜的筷子突然伸出,正好夹中那武者的手腕,痛的那武者嗷嗷叫痛。 这乞丐一甩胳膊,竟将那大汉甩了出去。"哐"的一声,撞破窗户飞了出去。 这时酒楼已乱成一片,众人都跑了,依稀听到几人喊着"快找秋姑娘去" 那乞丐听到"秋小姐"之语,忽然怔了怔,只一小会,摇了摇头,又开始吃喝起来。一会,"嗒嗒…"一阵马蹄声在酒楼前停下。 只见从酒楼门口走来一少女,年纪大约在十七、八间,一身火红衣服,背后披着一件大红披风。头勒金色束带,脚蹬马靴的她,美丽之外又带着一股夺人的英气,那双透着坚毅表情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令人难忘。面如春花,色如春晓,一身红妆,娇俏艳丽。 这时一群人跟在那少女后面进来,更有几人跑到那少女面前急急地说着"秋小姐,就是这乞丐,在这胡乱打人。" 这秋小姐名叫秋心蝉,大半年前,随他父亲来到这黄沙镇。她父亲行事很是低调,但他的女儿却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美艳如花,又有一身好武艺,好打抱不平,立刻成为黄沙镇天性豪爽的年青小伙的梦中情人。镇上没有人不喜欢她的。 秋心蝉听了一会后,帅气地一摆手,示意众人让开,然后一抱拳脆声道:"各位乡亲父老,打抱不平,除恶扬善本是我白道中人所推崇的。但今日相斗,恐有伤各位,望请离开,以免误伤。"语调慷慨激昂。若是一个男子说这话倒也无可厚非,但从一个俏生生如花少女嘴中说出,仍让人觉得好笑。那乞丐当即笑出了声,马上又吃了起来。 秋心蝉闻听那乞丐笑声,秀眉一蹙娇斥道:"叫花子,笑什么?识相点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休怪我鞭下无情。" 那乞丐理也不理,仍旧吃他的饭菜。 秋心蝉芳心一怒,一鞭子抽向那乞丐,那乞丐耳听破风声,心知有异,便伸出筷子准备向以前那样夹住秋心蝉的鞭子,哪知这鞭子快到他头顶的时候,忽然长鞭一弯,抽到了那乞丐的背上,"啪"的一声,那乞丐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顿时又被扯掉一块,更显破碎。 那乞丐闷哼一声,显然他很痛,抬起头怒视着秋心蝉。秋心蝉被那乞丐的凶恶样吓了一跳,随即芳心一恼,又是一鞭抽去。 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鞭子在中途便被一支满是油污的手握住。抓住鞭子的正是那乞丐。 这鞭子好看非凡,还辍有珍花丝球。秋心蝉一见自己心爱的鞭子被那乞丐的脏手给弄脏了,气苦道:"放开你的脏手,把我的鞭子都弄脏了。" 那乞丐闻言一声冷笑,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抓住秋心蝉的胳膊,随手点住她的穴道,把她一把拉到怀里,回到桌前,让秋心蝉坐在他腿上,笑道:"嫌我脏,那咱们就一块吃顿饭吧!" 这是这乞丐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充满一股好听的特质,动听无比,但此时以无人注意到这些,当下已有几人跑出去喊道"秋小姐被坏人抓去了","快去找秋先生". 那乞丐也不理众人的大呼小吆,只是吃他的饭。却苦了秋心蝉。秋心蝉被这乞丐紧紧搂住,从这乞丐身上不断传来阵阵难闻的气味,让秋心蝉难受的要呕吐,心急尴尬下,不由小声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每那乞丐似是吃饱了,直起身子,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低头望着坐在自己腿上哭哭啼啼像个小女孩似的秋心蝉,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 便在这时,从门口走进一人。 只见这人年纪在四、五十间,五官端正儒雅,透着一股温和气质。秋心蝉一见这人哭得更厉害了,哭喊着"爹、爹,救我…"那乞丐似是听不惯这哭声,抬手又将她的哑穴封了。把她放在身旁的长凳上。 来人正是秋心蝉之父,名叫秋拭墨。本是昔年白道第一大门派武神宫的大护法。妻子早亡,只余一女秋心蝉,平素疼爱非常。武神宫遭袭之前,不知情的他便陪着皇极洲之子皇天去了外地办事。后来得知武神宫被灭门,便随白道联军一起讨伐日月神教,谁知一天夜里,皇天竟不知死在谁的剑下。可叹路途遥远,无法把皇天的尸首运回中原,何况武神宫的基业早就被玉皇宫接收。在走到黄沙镇镀附近,皇天的尸首便开始发烂,不得以之下,于是便将皇天安葬在黄沙镇附近。又在旁边建了个小屋,便住了下来。 此时秋拭墨一见爱女委屈的样子,心中大痛,但仍迅速镇定下来,一抱拳道:"在下秋拭墨,与丐帮帮主‘侠丐''奇冰剑颇有交情,不知小女何处得罪了这位丐帮兄弟,还请明说,在下一定重重管教犬女。" 这乞丐闻言仰头叹了口气,口里喃喃道:"乞丐,嘿嘿,乞丐。"秋拭墨见这乞丐已分神,突然出手便想将秋心蝉先救下来。 那乞丐已觉察,忙伸手欲把秋心蝉拉到自己的后面,一探手,竟发现空空如也。大惊之下忙望去。只见秋心蝉已被秋拭墨救下。之间在秋心蝉的腰上缠着一条鞭子,鞭子的主人是秋拭墨,正是这鞭子救下的秋心蝉。 秋拭墨随手解了秋心蝉的穴道,拉到自己的身后,再抱拳道:"多谢这位丐帮兄弟手下留情,放过小女,今日所损坏的桌椅饭菜钱,便由兄弟付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十两银票,交到躲在他身后的老板手里,说道:"这里是十两,李老板,你看可够?" 那李老板一见是十两银子,忙笑道:"够了,够了。" 那乞丐也不说话,漠然望了一会,一句化也不说便走出了酒楼。 一个人影缓缓在大漠的深处行走,正是当日大闹清林酒楼的那个乞丐。自从在黄沙镇上被秋拭墨制住后,便向这荒芜人烟的大漠深处走去。此时正值四、五月份,天气灼热难当。那乞丐不时跌倒,不时在爬起,继续向着沙漠深处走去。这时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进水食了。 艰难翻过一个小沙丘,忽然他发现前方有几间房子。只听他口中"呵喝"做声,突然飞一般跑去。 来到这房子处,发现这几间房子竟全是石头垒成的,而且材料粗糙,留有很多手工痕迹。倒像是一个人用手造的。来到门处,只见门上一个牌匾,写着"封缘寺"三个字。竟是个寺庙。 推开石门,走进庙房。只见里面昏暗,积满了灰尘,蛛网丛生。但屋内却不显杂乱,倒是流露着一股天然姿态,倒像是从建起这坐庙来便无人居住过一样。 走进内堂,却见一僧人背坐与蒲席上。 那僧人闻得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好个妙僧!只见这僧人虽已剃度,但面容俊朗,身穿僧服,露出大半个膀子,倒像是个苦行僧人。 那乞丐一接触到这僧人的眼神,只觉心中一片宁静,这大大的空间,唯有那苦行僧人一抹似有百转千回意韵的眼神,仿佛可以直视自己的内心与自己呢喃的交流。那乞丐不由呆立地望在和那僧人。 只见这苦行僧人见是一乞丐,当下淡淡道:"贫僧苦行头陀,你又是谁?" 那乞丐闻听得苦行头陀的话,身形一颤,眼神由木呆转为茫然,低声喃喃着"我是谁?我是谁?我是…"忽然他的目光一亮,那霎时的光亮竟连那苦行头陀也为之一颤。 "我叫无邪。"那乞丐轻轻道。 第二章 人间重生 当秋散花死在他的面前,星月的欺骗与消逝,无双最终死在无邪的怀中,无邪在悲痛之下离开了光明顶。 这半年来,他拼命地想使自己忘记那些已逝去的回忆,想忘掉自己。于是终日游荡在大漠里,像无根的魂魄一样。在这段时间里,他无故打过多少人,抢过多少东西,他都已记不清了,他就好象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凡事随心而为。 "你心中很难过!"苦行头陀似悲似喜地说道。 无邪被这阵仿若久远便存在的声音搅得心湖乱颤,使他不自禁地想到曾经发生的一切。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痛的勾起了身子,坐倒在地上。 苦行头陀望着因疼痛而坐倒在地上的无邪,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微微叹道:"孩子,到我这里来吧!"一抬手,无邪只觉一股沛然不可抵御的力量将自己凌空吸了过去。刚一坐到这苦行头陀身边,无邪只觉一股暖流流向自己身体的各处,无邪心中的悲痛竟一扫而空,只觉舒服万端,竟睡了过去。 良久,无邪才慢慢醒来,苦行头陀正坐在他旁边望着他。 "你醒了吗?"苦行头陀温言道。 "恩!"无邪含糊不清说道,"有吃的吗?我饿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吆喝声,"苦大师,我给你送饭来了。"声音刚落,一个年纪在四十几岁左右的男人手拎着饭箱走了进来,放在地上,随即恭声道:"苦大师,小人走了!"退步走出了房间。 苦行头陀冲那人一合掌谢道:"多谢吴掌柜。"那吴掌柜忙回礼。退出门外。紧接着一阵马蹄声过去,那人已走了。 无邪已饿了好几天,见有饭菜,忙快步上前,打开饭箱,端出饭菜冲着苦大师说道:"你不吃吗?" 苦行头陀也不理会,只是大有感触的仰头叹道:"十年前,我救了他一命,从此他便天天以给我送饭以还恩。善哉!善哉!贫僧却也在这呆了十年,吴掌柜也送了十年饭,真不知是谁在苦修!" "你赚了嘛!倒是找了个免费佣人。"无邪含糊其词地说着。 苦行头陀也不理他,只是背转过身去念起经来。 就这样,无邪便在封圆寺住了下来,这一住便是半月。这半月来,无邪病犯次数越来越频繁,疼痛也越来越厉害,这一次疼得足有一个时辰之久才停止。苦大师慢慢收回放在无邪后背的手,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叹道:"心障致魔障,你已经走火入魔,步入迷途了啊!在这样下去,你支持不了半月便会死去。" 无邪苦涩一笑道:"也许吧!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活到现在已是多余。" 苦大师闻言道:"生生死死,悲悲喜喜,你既能看开生死,也算是你的造化,但人死之前要了解前缘的才算大功,你可曾了却尘缘?" 无邪闻言愕然,回忆起往事,突然想起无双之仇还未报,何况自己还未找到星月问个明白。眼中顿时闪出求生的光芒,热切地望着苦行头陀问道:"不错,我还有大仇未报,还有许多事不明白,我还要活下去,大师可有办法救我?" 苦行头陀长喧一声佛号:"佛经有云,于一切众生舍怨亲之念而平等如一曰''舍'',你又何必执着与仇怨之间呢?" 无邪深深望了一眼苦行头陀,良久方道:"我不是什么救苦就难的大英雄,也不是什么感知天地的贤圣者。我只是一个漂浮在红尘中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一个苦苦追寻尘世百态的一个俗人而已。所以我并没有英雄圣者那份傲然的气度,也不想有,更不屑有。" 苦行头陀与无邪对视了一会,有些无奈道:"释家弟子,慈悲为怀,身怀普渡众生之志,讲究的是离贪去欲,明心见性。这武功嘛!练到极高明时,固然有助禅定。但佛家八万四千法门,也不一定非要从武学入手,练武要是太过执着,成了法执,反倒不对。" 这时无邪反倒低下头,低垂双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苦大师见状叹惜道:"一切烦恼,皆因贪嗔痴而起".说完转过身去,双手合十念起经来:"观色无常,则生厌离;喜贪尽,则心解脱;色无常,无常即苦;苦即非我。厌与色,厌故不乐,不乐故解脱……" 忽地无邪抬起头来平静地说道:"那存在的,都是幻影;那永恒的,终将毁灭。世界万物,缤纷色彩,都是被蒙蔽的人心罢了。" 苦行头陀闻言停住了念经,诧异地转过身望着无邪。 无邪见苦行头陀望他,冲他微微一笑,忽然抬起手来在身上敲敲点点,竟然是套自废武功的的散功手法。 一会,只见蓬乱的头发下面,原本俊朗的面容慢慢浮现出痛苦之色这正是散功之苦的征兆。苦行头陀深深叹了一口气,背转过身去,继续念经。 只见无邪脸上青筋暴起,口中不时传出粗重的喘息声,身体也不停地摇晃,那是一种从心灵到肉体都承受散功至无的极深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无邪才从痛苦的包围中冲了出来,头脑渐渐清醒。此时已是浑身大汗,仿佛刚从水中出来。 无邪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摇晃着向门外走去。苦大师见状忙问道:"你要去哪?" "我去透口起,到处走一走,一会再回来。"无邪说着推开了石门走 了出去。忽然看见庙门处站着一位僧人。这僧人身形高大,双目深邃,神光内蕴,不可测度。最奇特的还是他的眉毛竟是黄色的。那黄眉僧人见无邪走了出来,微微一笑道:"贫僧须弥陀,特来给故人送一份礼物。" 无邪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要找的人是谁?"这时苦行头陀也从屋中走出,待看到一位黄眉僧人站在院处也感吃惊。 须弥陀闻得无邪之言大有深意地瞅了一眼无邪笑道:"你!" "我!"无邪诧异地叫道,随后皱眉轻声道:"可我好象不认识你啊!"随即又好奇地问道:"礼物是什么?" 须弥陀笑道:"一纸数字而已!" 无邪闻言大为扫兴,当下道:"无趣,我先走了!" 须弥陀闻言连连点头笑道:"不要也好,不要也好。"无邪听得须弥陀的话只觉不大舒服,大声道:"谁说我不要了,交给苦大师,一会我回来再看。" 须弥陀闻言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好半响方道:"也好,也好。"便伸手入怀掏出一张写着字的纸递给苦行头陀,苦行头陀忙去接,那须弥陀似乎还是不太愿意给。无邪上前一把抢来递到苦行头陀手上,朗声一笑,甩袖走出院口,走入大漠深处。 苦行头陀将那纸收好,一抬头却发现那须弥陀竟不见了,甚是惊讶。 却说无邪走进沙漠深处,走了有半个时辰,正想回去时,忽然听见一阵驼铃声,只见一个商队从沙丘中闪出。只见一个商队头目冲着商队大喊道:"快走,快走,马上就要天黑了!" 无邪闻言心中只觉莫名的畅快,长笑一声,"快走,快走",紧随着那商队而走,也不回封缘寺了。 而那苦行头陀等了有三年多,也未见无邪回来,心中暗想他人去了哪里,忽地想起那日须弥陀多给的纸条,心中好奇,便打了开来,只见上面写了一首长偈,长偈写道: 天一峰上六道缘,七曜总让人间言。 一入红尘是何天,万里风霜总是颠。 光明顶上日月辉,银河贯宇黯然昏。 日盈月满非正理,日分月裂归自然。 小心闪躲人倚阁,大梦相逢也难安。 伤逝情伤少女殁,无名无姓孤坟殇。 星星不见太阳光,永眠长逝莫悲伤。 虚空极尽莫能计,无双绝恋总情长。 无言难平情缘事,人间重生封缘旁。 坎坷人间多坎坷,飞扬自在渡飞扬。 钱溏一路邀游赏,江潮一跃造化光。 雁荡山上苍茫起,暗流涌动江湖忙。 六道未许凡人近,人间有道见沧桑。 天地难穷知多少,人生斯世有夙因。 绝代佳人杭州遇,再续仙侣前世情。 秦淮唱晚佳人媚,门掩黄昏公子心。 孽缘自然香中长,飘香天女无邪芳。 大江南北天帅举,光明圣火江南起。 玉皇盟主乘龙媒,缥缈仙子踏凡尘。 瑶琳仙境五十载,海外仙山在东海。 九阴四绝阵中困,寰宇一奇试两心。 浓情蜜意太招摇,红烛帐暖无人瞧。 三世情缘三世续,三生石上三生记。 忽闻蜀山干戈起,却见玄门内讧生。 天涌地阴风云变,雷动日晦血月升。 千秋血飘千秋业,虚无天处天外天。 九劫天空降凡尘,幽冥大地覆尘寰。 混沌岁月重新谱,末日审判已降临。 神剑出土王屋顶,太虚幻境见真舆。 人间奋起人间力,六道齐举六道旗。 六道之争六道生,六道轮回六道灭。 怀念昔日空费心,人生不过梦一回。 飘飘荡荡无处去,天意峰上把缘结。 苦行头陀看后也不明何意,想了很久也不得其解,竟累至头疼万分。这时一人忽然出现在苦行头陀面前。苦行头陀一惊,忙抬头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位黄眉僧人,竟是三年前所遇的那个神秘僧人须弥陀。 须弥陀望着苦行头陀微然叹道:"痴人,痴人,既不得解,何必还要执迷不悟呢?" 苦行头陀闻言哀求道:"还请大师明解。" 须弥陀瞧了他好一会忽道:"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苦行头陀,苦行头陀闻言沉思了良久,才豁然开朗,头痛竟止。大喜之下,忙跪下扣头道:"请仙师收我为徒,好渡弟子。" 须弥陀长吁一口气才道:"尔与佛门并无缘,何苦要封缘呢?快快起来吧!" 奈何苦行头陀只是不肯,只是苦苦哀求。 须弥陀见之忽尔一笑道:"本应带你到那道之虚无处瞧上一瞧,但你尘缘未了,我知你有一结发妻子,你去与她了解尘缘,我便带你走。" 苦行头陀闻言略一挣扎,最终还是同意。便缓缓起身,却见那须弥陀已无踪影,着急之下,忽然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原来只是一场梦。但此时苦行头陀求道心切,也顾不得什么真假,便收拾起行装,准备回中原去了解那前场尘缘。 第三章 大自在天 道家经典记载,天界分九天,其第五天名为大自在天。 佛家经典记载,欲界六天——四天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 钱塘江 每年八月十八,天下闻名的钱塘见大潮总会吸引无数人前去观看。 此时距离大潮潮起之时还有半个时辰,但江边海塘上已站满了无数观者,密密麻麻,不下万者。议论声,轰轰然,绵长数里。 在江堤之下矗立着几块巨大的海礁石所形成的绝崖,在一块海崖上此时竟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身着破烂,而旁边的女子则衣着光鲜,两人鲜明的对比,不禁给人怪异的感觉。 这男的正是无邪,半年前,他离开封缘寺,跟在商队后面来到了中原,这半年来,无邪赤脚走路,过了半年的苦行生活,光脚走遍各处山川,前几日正巧走到江南,闻听钱塘大潮,便跟随众多游者一起来观看,没想到竟意外地遇到了神教日宗朱雀堂堂主箫雨晴。也就是随在他身边的女子。 箫雨晴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间,一身鹅黄宫装,鹅蛋脸型,肤若凝脂,美艳无比,此时正静静地站在无邪的身后。 一年前无邪将青龙、白虎、朱雀三堂留在四川,为何箫雨晴会来江南呢? 原来当年无邪将三堂留在中原,只带玄武坛回光明顶。这一年来,留在中原的三堂竟如火如荼的扩大势力起来。青龙堂现在的势力范围在中原,白虎堂发展到了关外,而朱雀堂的触角也伸到了江南。无邪大感惊讶,暗暗诧异,只是同箫雨晴的谈话中隐约知道有个叫张镜心的人出了大力,并且一提 张镜心,无邪总感觉箫雨晴似乎有些异样,应该是种羞涩吧。但如今的无邪头脑懵懵,也不细问。 "隆隆~"从远处天边忽然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响声,渐渐由小变大,逐渐变成了惊天动地的滚滚响声。 伴随这阵响声的是海塘岸边上人群的大呼小叫。 "轰~"犹如石破天惊般,振聋发聩一样,由远及近,由小到大,最后震荡在众人的耳中,震得人人面无人色,惊慌失措,这一刻,人群惊慌着后退。 箫雨晴身负武功,也被惊得花容失色,面色苍白,有些急怕地望向无邪说道:"宗主,我们还是回岸边吧!" 无邪此时却恍若不觉,反而伸直了双臂,迎面向吹来的强劲海风,显得有些陶然。 突然,在海天的交接处的海面上,涌过来一层海浪,就似一面水幕般,高达三丈,汹涌澎湃,气势非凡。那是大自然无限伟大的力量,无可抵御。 壮阔的海潮,呼啸的狂风,震天的响声,气势惊人。人人面如土色,当海浪撞击到远处的礁石上,那激起了千尺的浪花,近在耳边的响声顿时让无数人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向后退。这时海潮的海浪也已撞到无邪脚下的礁石上,激起的浪花浇湿了无邪与箫雨晴的衣裳。 箫雨晴一声惊叫,一下子跳到无邪的背后,弄得已失武功的无邪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忙稳住身形,此时无邪的脸色也很难看。无邪此时正暗暗后悔,早知道这大潮这么可怕,当时就不该跑到这里来。还好这半年来的苦行生活使他的精神力颇强,没被吓倒。小心转过身轻轻抱了一下箫雨晴,以示安慰,冲她微微一笑,"别怕。" 箫雨晴望着无邪那充满歉意的俊容,心中忽然觉得一阵安宁,害怕竟也消失也一小点。 此时一波一波的潮涌席卷而来,不肯停歇,而且浪也越来越高。有的竟已达五丈之高。这时由海口处有一股大浪再度涌向江口处。 这次的比前几次的还要巨大,竟有七、八丈高,那大潮还未至,摄人的气势已令观潮之人心惊胆战。 无邪忽地冲箫雨晴一笑,温言道:"蹲下,把住岩石,别让大潮冲走喽!"箫雨晴面容泛白,勉强一笑道:"恩!宗主也请小心。" 无邪转过头去望着快速而至身前的海潮喃喃着"会的,会的" 这时大浪已临,两人忙低下头,"哐"的一声,大浪掩埋了两人。强烈的冲击使箫雨晴差点被卷入海中,抓住岩石的手已泛起白斑。 终于大浪过去,箫雨晴有些疲惫的抬起头,却发现无邪已无影踪,箫雨晴心中一惊,忙起身爬到礁岩崖旁大喊着"无邪".但棉队的只是一波海浪,哪里又有无邪的回音呢? 又一波潮水扑向箫雨晴,箫雨晴忙蹲下扣住岩石。眼中却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心下暗悲,这么大的风浪,掉进海中必死无疑了。 无邪倒确实是掉入了海里,武功高强这都难挡这大潮,更何况无邪武功全失。 却说无邪被大浪撞到胸口,只觉胸口一窒,昏迷了一小下,结果被海浪冲下去了。一接触到水,又醒了过来。紧接着又感觉到自己被四周海水疯狂挤压着,只觉胸中的空气竟被硬生生地挤出去,开始窒息。 无邪想挣扎,却发现这是徒劳无用的。一重重水浪撞得无邪头晕眼花,更何况这里暗礁密布,若是稍有不甚,撞到礁石上,必是粉身碎骨无疑。 无邪心中暗叹一声,不在挣扎,就在无邪准备等死只际,隐约间,无邪又感到有种解脱束缚的快乐与轻松,那是从心灵到身体都轻松的感觉。(流飏:不管是谁,半年没洗澡,突然洗次澡,任是谁都会感到身心具爽的感觉。)这一刻,在他临死之际,他终于忘掉了那些苦痛,他的心灵不在悲伤,有的只是快乐与解脱的升华。他似乎悟通了时间和命运的无情。无邪默默放松身体,将自己的身体去体会这种暗流涌动冲刷着他身体的微妙感觉。随着暗流摇摆游动。 奇妙的事出现了,刹那间,无邪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心头一片宁静,连少许涟漪都没有,他自己就仿若宇宙的核心。 无邪竟摸到了这种暗水流动的规律,竟能在这水下游动。忽然无邪感觉似乎有人在叫他,无邪忙浮上水面,叫喊的人正是箫雨晴,无邪冲她做了个鬼脸,摆了摆手。这时,一个大浪淹没了无邪,吓了箫雨晴一跳,忽然在那海浪的后面,无邪再度探出脑袋,冲箫雨晴挥了挥手,便潜入水中,不见踪影了。 箫雨晴心中又喜又悲。 无邪随波逐浪,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冲上了一个沙滩。 无邪翻了个身仰面躺在沙滩上,望着天空中的星月出奇。此时已是夜半时分。 波光粼粼的大海在月光下显得非常得宁静与安详,海风轻拂着海滩,抚过无邪的脸庞,带来一缕来自大海的温柔。那海的气息,朵朵浪花拍打着他,侵袭着他。海天的深幽空旷把无邪的神思不断扯远,让他忘记了一切,被带进宽广无垠的宇宙空间。一恍神间,无邪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与无边又无际的暗蓝色天空里,追寻着散布于悠悠星河中的无穷灵性,在广袤的天地里,回复着从生命诞生之初以来的感动,感受着自然与原始之美。 星移月转,沧海桑田,人事变迁,在这永无止尽的空间里。眼前的这一刹那对于无邪来说却是永恒长存的,他的精神正与周遭的一切翩然起舞。 忽然无邪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真气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却不同以往的真气。那熟悉又不熟悉的感觉让无邪忍不住想大喊一番。忽然从四周的空间向自己的身体涌进无数的元气,顺着他身体无数的气孔挤进自己的身体,最后汇成另一股。一股来自体内,另一股来自外界。两股真气,就似一阴一阳,一正一反;循环不定,周而复始,形成一个圆满的太极。 不知过了多久,这两股真气最终融合在一起,消失在无邪体内的最深处,与他的血肉相连。 "人间有道,大自在天。"无邪轻轻念道。 在这一会,无邪竟达到了天下武者梦寐以求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此时已近黎明,恰在这时,有三、四名渔夫打扮的人笑着向无邪躺着的方向走来,当看见一名年轻俊秀的青年躺在的地上,都大感吃惊。 这时无邪由于海水的冲洗,现出俊美的原貌。更何况现在他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此时精神气质更是提了好几个档次,顿时让那几个渔民目瞪口呆好一阵。 无邪见有人,忙问道这是哪里?那几个渔民面带崇敬只色,热情的有些让无邪受不了的告诉无邪这里的情况。 原来这里是清溪江,离这不到三、四里便是天下闻名的雁荡山。 无邪谢了那几人,当下辞别了这几个热心的渔民。心中暗思雁荡山名扬天下,既然来了何不去看看。心中打定主意,往雁荡山方向去了。 (附:无邪领悟人间道,只是境界的提升,并非武功的提升。无邪的武功依然未恢复。主角的武功不会莫名其妙地变得变态起来。) 第四章 邪皇风采 东海陷空岛 只见那万顷碧海之上,一叶小舟若离弦之箭般飞快地驶在水面,却有一人立于船头之上。小船无桨,却自行快速前进。当真神奇无比。 却见这船头站立之人一身黑色袍服,衣摆随风飘动,决然似飞去般。面容成熟俊朗,整个人似是充满了缺点,偏又让人感到他是完美无暇的。挺秀高忻的身材和仿若玉润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来的轮廓,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洒脱气质。一双闪动着光彩的眼睛,令他带着点邪异的气质。 眨眼间,船已至岸。这人下了船,便欲前行。忽然他似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停住了身形。 只见从前面的一个小丘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走出那人一身白衣,体型修长匀称,脸色白皙如玉,神采奕奕的。五官端正,一双眼闪闪有神,不时闪烁出睿智的光芒来,令人不敢小窥。 只听这穿白衣之人微微一笑道:"独孤兄,天空在此等候多时了。" 原来这穿黑衣的竟是四方霸主之首的"邪皇"独孤。而这穿白衣之人自称叫天空,便是当代天池剑宗的宗主天空了。 邪皇一见天空亦无奈道:"老兄,你到底要追到我什么时候啊!我都让你烦死啦!" 天空对邪皇说出这种像是小孩子耍气的话似乎是见怪不怪,只是眉头一挑,随即失笑道:"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还不了解你吗?在我发给你挑战书的时候,我便知你会不战而溜,甚至可能会离开邪异门,所以我连陷空岛都没上去,便在这里等着你。"说到这似有深意地望着邪皇浅笑,言下之意不过是你到底还是白忙活一场。 邪皇似乎对于自己被人算计一事毫不介意,脸上反而泛起更灿烂的笑容。:"天空,你不在天池好好养老,跑出来颠簸受罪所为何来啊?" 天空刚想说话,忽然发现邪皇绕开自己往另一个方向跑。天空一愕然,似乎他没料到贵为四方霸主之首的"邪皇"独孤竟会不战而逃,而且还是这种不要脸的跑法。气急之下,自己也忘了身份,不打招呼,拔剑就往邪皇身上扔。邪皇忙去躲,边闪躲还不忘强调地说道:"我没工夫和你打,要打你找别人打。" 却见邪皇躲开那剑,谁知那剑竟不直去或落地,反而在空中转了个弯,继续追向邪皇。当真奇妙无比。竟与当日扶剑行所用有异曲同工之秒,但显然要比扶剑行的要高明纯熟多了。 邪皇也惊讶的大喊道:"剑仙一脉的飞剑!"声随人停,回身一拳打在那剑身上,一阵团团的光芒爆起,那剑竟被震飞,这时天空已赶至,顺手握住剑,落身在邪皇的面前。 邪皇定下心神沉声道:"没想到失传千年的剑仙飞剑绝技竟会在天空兄的手中重现,佩服,佩服。" 天空苦笑着说道:"剑仙一脉,神乎其技,我哪有那个福气学会,我能会的只是一点吓唬人的伎俩罢了!哎!"语调颇为惆怅,充满了感慨。 "哦?"邪皇大感诧异。 "还请独孤兄赐教!"恢复平静的天空冷然说道。 邪皇闻言双手一垂,神情大是不乐意:"非得打嘛?"天空早知邪皇向来喜怒从不形与色,越显得无奈,越是危险,当下小心凝神,只是肯定地点点头:"当然要打。"言罢天空长剑一甩爆起一团剑花,接着又化为无数的剑芒光点,巨浪潮涌般地向邪皇攻去。 天空深知邪皇性格,与邪皇打架,千万不能与他纠缠不休,否则自己就要着他的道。 这次邪皇倒不跑了,反而迎上剑雨,两手幻化出三重拳影在瞬间连挡天空一百二十二剑,全是以快制快,没有半分取巧。拳法正是邪皇赖以成名的绝技《至尊皇拳》。 一时周遭剑气、拳劲嗤嗤围绕,无数细小但威力无匹的气场旋涡在两人周围不断撞击着。 突然间,两人跳开战圈。天空左手两指并拢,抵在剑刃把处向剑尖处缓缓滑过,一丝银光成线状微微闪现着。突然身形急冲,长剑化作一团电光缭绕的光球,流星追月般划过虚空循着一道包含天地至理的弧线向邪皇投去。 而早在天空后退之时,邪皇似乎已知天空要作什么,也后退开去。 只见邪皇的脸容变得肃穆起来,双脚开始踏着奇异的步法,发出似有似无的节奏,但又仿佛依存着某一法规的足音,擂鼓般敲进人的心灵深处,教人心生寒意。正是邪皇的另一得意绝技《吾皇步》。而他双手紧握的拳头竟闪烁起耀眼的光芒,成了刺眼的光球,竟看不到拳头了。 转瞬间,天空的光球已至,邪皇的拳头也猛击出去,轰在那银点组成的闪烁不停的光球上。光球轰然爆炸开来,变成潮水般卷至的剑雨,一浪接一浪地向邪皇涌去。 邪皇哈哈一笑道:"告辞了,天空"随手大袖一拂,那狂卷而至的剑雨光点竟倒飞向天空。天空忙连连阻挡,等到剑雨消失之后才发现邪皇已无踪影了。 天空望着天上升起的一轮明月,良久悠悠一叹。 而这时邪皇却以在五十里外的雁荡山下。只见他边走还边抱怨着:"差点被他缠上,不过还是我厉害,照样把他甩了。"但他似乎仍是不开心,仍不住地抱怨着,不知不觉间竟走上了雁荡山的主峰破晓峰。 只见破晓峰上,云蒸霞蔚,好似人间仙境。 这里山危路险,所见之处除了云雾便是孤岩。山谷中遍布奇花异草,珍禽鸟兽。而且山色亦随着云雾地变幻而不断变化着。 邪皇似是对这里的景色甚是满意,拍了拍手,便径上山来。只一小会便到峰顶。却发现山顶处竟站坐着一个少年,似在眺望景色。 邪皇大感惊讶,令他惊讶的不是山顶有人,而是他刚才登上山顶的时候,这名少年竟似察觉到了他,转过身望向了他。 只见这少年容貌俊秀,如梦似幻般的面庞透着男儿的英气。一双眼睛,流离变幻,充盈着梦幻般的神采,使人忍不住对他生出好奇之心。一身衣装虽是破烂得不像个样子,但却让人生不出一丝对他的不屑的情绪来。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得到渔民大力推荐而到雁荡山来观看景色的无邪。 无邪刚才似有所觉,回头一见,竟是一个极有魅力的人正怔怔望着自己,那呆呆的表情,让无邪以为自己哪里有毛病,忙摸摸脸蛋,迷惑不解地说道:"大叔,怎么了,我哪里不对劲啊?你这么瞧我。" "大叔?!"邪皇闻言竟有股想狂笑一番地冲动。他向来身为邪道领袖,从无人敢对他有一丝莫名的不敬,"大叔"让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倒不是邪皇变了性了。实是因为无邪悟通人间道,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的缘故。 人间道最不可思议的便是,它不像天气那样清,让人生出难以亲近的感觉,也不像地气那样浊,让人生出难以理解的感觉。而是折中。如今无邪气质容貌都因为"天人合一"而大变,就连邪皇这样孤僻、不通人情的人都对他生出兴趣之心,可知人间道有多厉害。竟可以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悄悄改变别人的心志,当真可怕至极。 邪皇被无邪的可爱样子逗乐了,当下轻身来到无邪身旁坐下。无邪也不反对。事实上无邪自从邪皇出现,心中便一直突突个不停。虽说现在无邪的武功还未回复,但他因为悟通人间道,此时他的精神力之强,当世恐怕也算是数得着的人。从邪皇一出现,无邪便深深感觉到这个人的可怕,甚至他都隐隐感觉到这个出现的神秘人比那当日肆虐光明顶的星河还要厉害。虽然无邪也没见过他俩打过,但无邪就是有这种感觉,这怎不让他吃惊万分。 事实上邪皇也是吃惊无比,刚才他略一探测无邪,竟发现自己的气机就如同泥牛入海一样,丝毫无踪迹。只感觉他的精神力浩如烟海。这个年纪摈有如此精神修为,当真算得上震古烁今了。 邪皇不禁对无邪升起了一种他也说不出来的好感来,当下一拍无邪的肩膀笑着是说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无邪闻言忙应声道:"啊!啊…我叫无邪。"无邪急急回答他。刚才他也探出一丝精神力去试探邪皇的实力,却发现自己所接触的只是空荡荡一片,不由心中直打突,心中暗想这人宰他就更杀个蚂蚁一样,没什么区别。 "无邪!"邪皇顿感与无邪有缘,因为他叫邪皇,而这个小子叫无邪,两个人都带个"邪"字。邪皇不禁哈哈笑道:"小兄弟,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呢,啊!你知道我叫什么吗?"也不等无邪话,接着说道:"我叫邪皇,而你叫无邪,大家都带个"邪"字,你说我们有没有缘?" 无邪忙连连应承着。 虽然邪皇实在想不起江湖中有哪个好手叫无邪,但别人不说,他也懒得问师承,这就是邪皇的风格。"当下二人一句有一句的聊了起来。 说也奇怪,两人竟越聊越投机,到最后竟生出恨不早早相逢的感慨。无邪也将自己的伤心往事统统告诉了邪皇。令无邪感到奇怪的是这次回忆这些悲伤往事,心中反而一点悲痛的感觉都没有,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这就是人间道带给无邪的改变之一,人间便含人世红尘百态,万种风情。悲伤只是那数不尽情绪中的一种,在人间力的包容下,无邪可以毫无异样的坦然接受。但并不代表无邪就将她们忘了,事实上他记的更深了。 邪皇也听出来了,当下淡淡一笑道:"你似乎不是很难过啊!" 但令邪皇没想到的是自己也将自己的恋情说给无邪听,将了很久。故事很感人,也很曲折,最后邪皇选择了追寻天道,将她们都舍弃了。听得无邪深深沉醉了进去。 邪皇说到这,语气转为沉缓,那对钟天地灵秀之气,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永不见底的眼睛,露出回忆沉湎的色彩,拍了拍无邪的肩膀,以异乎寻常的语调说道:"这些年来我学会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东西,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去给予。"良久不再说话。 无邪闻言默然。静静体会着那句"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去给予。"良久也不出声。一时间,峰顶静悄悄的,只是一抹月色温柔地照在两个人的身上。 邪皇忽地大力一拍无邪的肩膀,打乱了无邪的思绪,笑道:"你的精神力很强啊!我们较量一下啊!" 此时无邪早已将邪皇视为好朋友,当下也不推迟,起身爽快道:"好啊!比就比。" 只见两人分开坐定。却看邪皇的衣裳不动,但头发却飞扬至天上。杀目神光电射。这一刻,他成了宇宙不分彼此的一部分,天人融为一体。 而无邪只觉整个天地间的精气不住由他身体的气孔冲入体内,转化为真元之气,他的精神亦随之不住强化、凝聚。 两个人的精神不住对抗着,彼此的神识互相较量着。 无论邪皇的精神攻击有多庞大可怕,但无邪的气势总是如影随形,紧摄着他的气势不断增长。 两个人的精神撞在一起,层层节节内缩,气势如同实化般由下而上,终于收至最小点,仿佛汇聚了所有的力量,最后在升华至那无限的虚空里,那种迫人的气势,确使人呼吸顿止,心生敬畏。 此时的雁荡山顶处更是出现了一股如怒龙般旋飞狂舞的云烟,在天上圆月高临的山峰顶上缠绕,恍若一个离奇荒诞的神迹。 就在这时,邪皇突然哈哈大笑,口中不住喊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无邪一惊之下,忙收回精神力,望向邪皇。却见邪皇此时已笑得软倒在地,最后竟留出了眼泪。 无邪一惊之下忙奔过去大喊道:"独孤前辈,独孤前辈。你怎么了啊?" 邪皇闻得无邪的叫声,顿时狂态顿止,微微冲着无邪一笑道:"我已悟通了天道,你不为我高兴吗?"虽是笑,却显得那么的苦涩。 "什么?天道!"无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时邪皇已不再理他,只是用手在面前的地上写下两行字。无邪忙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着"无邪无忧帅天行,九劫幽冥太虚境。"无邪不明何意,正想问之时。忽见邪皇一指点向自己,无邪忙想退开却没躲开,被点中额头。 无邪只觉一道道奇怪的痕迹顺着邪皇的手指传到自己的心里。邪皇竟以无上念力把自己的"经验"送入无邪的心中。那种无与伦比的冲击力,以无邪的精神修为也吃不消。 等到无邪清醒的时候却发现邪皇不见了,大惊之下爬起来大喊道:"独孤前辈,独孤前辈,你在哪……" "痴儿,痴儿,缘来缘三,何必牵挂。不过我有一事相求,望你替我代办。"远处的天际传出一阵阵邪皇的声音。 "晚辈一定照办,还请独孤前辈吩咐。"无邪连声应道。 "在你的身边有把匕首,俗名叫‘灵邪刃'',你带着它去找我女儿。我女儿名叫花飘零,江湖称’天之娇女,'',替我保护她。切记,切记。"声音渐至无声,在无回音。 只留下无邪独自站在山顶。 这里山清水秀,云气飘渺。 这时一道淡化得似无的人影从天处飘来,落到一处寺庙处,这人影浑身近似透明,从身上不断挥发出白色的雾气,身体越来越透明。 就在这时,两股沛然难以抵御的神念之力向他袭来。这个白色的雾状人影轻轻一移,避了过去。 从屋内传出两声轻"咦",显然很是惊讶。 "吱",一阵门被打开的声音,从屋中走出两人,当先的是位道姑,在她后面的是一个儒生打扮的老者。两人均是仙风道骨,飘然若仙。 这二人一见这白雾缭绕的人影,大是惊喜,眼中不由射出艳羡之色。"贫道法号太清,恭喜施主大功告成,得悟天道。" 那儒生打扮的老者满脸惊喜地看了又看道:"天道,真的是天道。"忽然那儒生似乎察觉到自己已失态,忙正了下神,轻轻一笑道:"在下慕容。" 那白影闻得此言明显身影晃动可一下,显然很是吃惊。慕容是何人? 要说当今武林第一高手是谁?当首推"寰宇一奇"慕容。 白影讶然道:"''寰宇一奇''慕容。"慕容点了点头。 那白影静静道:"我是''邪皇''独孤".语气透着说不出的自信。原来这白影竟是已悟天道的邪皇。那太清世外之人,并不知邪皇何人。但慕容却知,不由一阵讶然。 邪皇这时冲太清一施礼道:"敢问仙姑,吾妻花月怡是否居住在观中。" 慕容闻言惊道:"昔年天下第一美女花月怡在这里?" 那太清道姑闻言颌首道:"不错,花小姐却是在观中,但不知邪皇施主找她所为何事?"邪皇再一施礼道:"十八年前,我为了追求天道,将她离弃,今日特来相见。" 太清闻言怪道:"既已成错,何必恋戋,何况如今你大道已成,自该断绝尘缘,回那仙界复命。仙人之别就在与此,到现在你还不懂吗?何况再度相见,更是永别,岂不是更伤她的心。" 邪皇愀然,淡淡的一望天空,随即深深一叹气,语气无限落寞:"这就是追求天道的代价吗?老天啊!你待我何其薄也。"说话间他的身体变得透明至无,消失在空气中,回归那遥远的仙界虚空之处。 第五章 绝代佳人 在通往杭州的路上,无邪正骑着马悠哉悠哉的逛着。在他马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叫花子,正大呼小叫的和他说话。 几日前,邪皇只留下他女儿的姓名,其他什么也没说就独个走了。无邪无奈下也只得负责到底了。下了雁荡山,顺便"走访"了一家富室,原本一身破烂,形似乞丐,出来之后不说是珠光宝气,但也是衣着气派,一副公子哥的样儿。俗语说的好,这人靠衣装,这一身装扮下来,原本就气质、容貌极佳的无邪这一路上更是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眼光。 但这却让无邪高兴不起来,甚至他现在还一肚子火。几天前,他在酒楼打听"天之娇女"花飘零的事,没想到那大厅之人像是瞅傻瓜一样都瞅着无邪,让无邪尴尬脸红不已,好在脸皮够厚,正想继续厚着老脸询问,却被一乞丐胡搅打岔,但也总算是知道了花飘零是谁了。并且还认识了个朋友,虽然无邪并不想和这老乞丐交朋友。 原来这花飘零可真不简单,十六岁艳名和才名便已名动天下,江湖百晓生编定的《人间绝色谱》更是排名第一位,"天之娇女,醉月仙子". 得到了花飘零的信息,这让无邪能自我安慰一下自己。 而这老乞丐自称"老贱人",事实上他真的很贱,每当无邪心怀二心的叫他"老贱人"的时候,他的笑容当真是灿烂无比,笑得比啥时候都甜。但这老家伙知道的却很多,无论江湖何事,几乎都知道,简直一江湖万事通。但无邪也见怪不怪,虽然老东西没显露武功,但无邪早知他身怀武功,而且武功还颇高,再加上一身叫花子专用装,应是丐帮帮众无疑。丐帮弟子十万,号称天下第一大帮,耳目众多,信息灵通向来为武林所称道。他知道很多也算不了什么,而无邪从他嘴里很快便知道了江湖的许多事情。按照无邪的估计,假若不遇到这老乞丐,要知道这些东西,得用一个月的时间。省了时间嘛! 但无邪还是爽不起来,这几日他是充分受够了这老混蛋了。原来无邪从他嘴里得知了花飘零受江南府的邀请,将会在杭州停留一阵子,便提议尽快赶去。这老家伙闻言冲着无邪非常淫贱的笑着,恨得无邪想杀了他。 本来无邪想为老贱人买匹马当坐骑,可他偏不要,非要步行。无邪本想不理他,准备自己骑马快走。哪知这老贱人当众一把抱住马尾巴,楞是不让马走,还又哭又叫,胡说八道,大吵大闹,引得路人观望。窘得无邪只得投降,答应老乞丐一系列无理要求。当下两人慢悠悠地走在去杭州的路上。 杭州城,江南繁华之地。 江南府,当今武林正道第二大门派。 此时气派非凡的江南府大门前的宽阔大街上,站满了无数观望之人。都是等待观看天下第一美女的人,而江南府更是出动数百人维持秩序,防止有人闯进去。 无邪一甩眉冲着老贱人怪声怪调道:"好一个江湖万事通啊,不是说天下没几人知道花飘零来到江南了吗?你看!这些人都是干嘛的?" 老贱人尴尬地干笑了几下:"原来美女的魅力是不可用常规来判断的……" 无邪没工夫听他继续唠叨,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可以进到江南府中去。忽然脑中灵机一现,心中定下主意。 老贱人这时已结束了关于他自己信息失误的原因的长篇报告,似乎意犹未足的说道:"懂了吗?" 无邪刚才在想事,当然没听他刚才说大那些大道理,却不知无邪这种吱吱呜呜的态度激怒了老贱人。老贱人已看出刚才他那堆在无邪看来纯属废话的大言论,无邪是一字没听进去。便想大闹长街一回,哪知一瞅江南府又消声小气地充满幸灾乐祸的对无邪说道:"看你怎么进去找你那梦中情人。" 无邪看到老贱人的脸由腊白变成酱红,心中也害怕这老鬼会再度和他上演大闹长街这出戏,哪知他瞧了眼江南府,便似消了气,让无邪大是宽慰。闻听老贱人幸灾乐祸的话,也不理他,这时他已有定计。 当下无邪的气质一变,原本文文弱弱的书生一下子变得锋芒毕露起来,连站在无邪一旁不住奸笑的老贱人也感觉到了而讶然的停止了奸笑。无邪送给老乞丐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大步往江南府大门处走去。众人无不感受到无邪那锋芒毕露的霸道气质而赶忙让开一条路。 这时无邪已走到江南府的府门前,站在门下的一个管家瞧见了,忙走过来恭笑道:"这位少侠,可有请贴?" 无邪暗想自己没有,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加速催动精神力,不断释放沛然的气息。这管家见无邪并无请贴,本想赶他走,但又感觉这少年年纪虽轻,却处处透着神秘。见他轻摇折扇,颇似身怀绝艺,深藏不露之像,还有那惊人的气势。倒也不敢怠慢了,便道:"敢问少侠属何门何派,尊师上下如何称呼。" 无邪听他问自己的师承,一下子想到前几日听老贱人说的玄天门掌门笑问天失踪之事。心中已有计较。当下打了个哈哈说道:"不敢,我叫武夜,我师父姓笑,原是玄天门的掌门。我是他新收的关门弟子。今日奉家师之命前来有急事相报"江南大侠"李大侠,还望通告。"无邪并不知笑问天已死,只是听老贱人说笑问天已失踪一年了,便冒充笑问天之徒一下,将来的事他倒没想太多。只求先过了这关在说。 这管家却是心中一震,一年前,笑问天突然离开玄天门,说是和"魔尊"北孤城决斗,但两人均无消息,已成疑案。不想今天竟出来一人自称是笑问天之徒,怎不让他大吃一惊,忙道:"既是如此,少侠请稍侯,我这便去通报。"说完这管家匆匆跑入府内。 过了一会,只听一阵脚步声从府内传来。只见管家前面引路,以着一群人走了出来。 当先一人身材不高,但相当结实,气势摄人。年纪在五十许间,脸骨宽大,带着一股难言的风尘之色,虽神态疲倦,但一对深邃的眼神仍是盼顾生威。正是江南府府主"江南大侠"李漠然。 另一个引起无邪注意的是站在李漠然左侧之人。一身灰袍脸孔瘦长,乍眼看去并无什么特别,但仔细看一下,便会发现他生得极有性格,尤其是深陷的眼眶衬着高高的鹰鼻更是突出,予人一种坚毅沉稳的深刻印象。配合着高挺秀拔的身形,整个人散发着难以形容的神秘感和魅力。 只见李漠然抬起手向无邪介绍道:"武夜少侠,在下李漠然,这位是玄天门长老,''玄宗''笑问天的二徒弟,江湖人称''剑震天南''雁去无雁大侠。不知武少侠有何要事要与老夫商量。" 无邪听知这人是雁去无之后,突然脸做激动状,眼泛泪水激动道:"武夜见过雁师兄。自从师父收我为徒弟之后,便常常提起雁师兄你,说你是本门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还说假若我有师兄你一般,哦,不,不,是十分之一的资质,那就好了,师傅还常说师兄你是千年未见奇才…"说到后来无邪也觉得自己吹得有些过头,忙收住话说道:"总之,师父让我来投奔雁师兄你。" 雁去无冷冷地瞅着无邪一直说完,脸上神情一点没有改变。当下不冷不热道:"武少侠有何凭证证明你是我师弟?"这话问得极是不给面子,摆明是不相信他。 无邪却早有准备,当下不慌不忙道:"有,当然有,敢问雁师兄,本门镇派绝艺《两仪神功》并未外传吧?" "这是当然!"雁去无语气肯定的答道。 "这就很好,还请雁师兄使一下《两仪神功》。"无邪恭声道。 雁去无大为诧异,便问道:"这是为何?" 无邪谦然笑道:"有劳雁师兄,师弟想和你在众人面前施展一下《两仪神功》。" 雁去无一想也对,当下也不浪费时间,轻举右手,暗运《两仪神功》,只见在掌中凝出一个小圆球,小圆球由两股气体组成,一正一反,旋转个不停。就见那小球在雁去无手中滴溜溜转个不停,神奇无比。而此同时,周围丈许空间呈现一阵阵波动,竟牵扯得众人的衣裳飘动了起来。众人看得暗暗心惊。 无邪也暗自佩服他的功力。但他却没闲着。就在雁去无运功之时,他便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探入雁去无的体内。当日邪皇都无法察觉,何况是雁去无了。而促使无邪这么做的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邪皇的经验。 在邪皇传入无邪心中的经验中,有一个功法叫做"侵蚀",可以用精神力探测别人运功的特点和变化,便可以知道这人武功的优点和弱点了。而现在无邪便想借助"侵蚀"来学习雁去无的《两仪神功》。 而如今无邪在经过与邪皇精神对抗的一战之后,对于神识的操控能力,可谓天下少有。轻而易举地便探入雁去无的体内。灵活无迹的神识之力随着雁去无的真气走势而行,无邪暗中记下,只一小会,这套天下闻名的《两仪神功》的行功路线就让无邪给摸清了。 但无邪并没高兴多久,就发现由于时间急促或者其它未知的原因,他使不出来。这时众人似乎已等的不耐烦了。 无邪一咬牙,暗想豁出去了,开始实施那套他最不想用的招式。 只见无邪像雁去无一样伸出自己的右手。一会,只见无邪手中闪出一个小球,与雁去无的极为相似。但与雁去无不同的是众人的衣服没飘动,而且无邪的额上现出细小的汗珠。 其实无邪所发出的小球并不是真的,而是无邪用精神力虚造的一个图面,本身是一点威力都没有的,倒是可以用来吓人。这是无邪无聊的时候偶尔发现的。无邪本不想在这个时候用他,害怕被揭穿。但显然他是多虑了,众人并未察觉。 这一下,雁去无立时便对无邪有了八、九分的相信。剩下的一、二分不相信也不过是突然冒出个师弟有些的不适宜罢了。当下亲热地拉住无邪的手便往里进。边走边亲热地和无邪说着话,询问笑问天的事。无邪暗想自己怎么连笑问天都不认识,又怎么知道笑问天去了那里,当下瞎编乱造一通。 进了厅堂,这时大厅内坐着十几个老者,当听闻李漠然说无邪是笑问天新收的徒弟,而且功力竟与雁去无相差无几,不由大是震动。若以这等年\年纪便可与雁去无相抗衡,那正可算的上是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了。 无邪与这些老家伙聊得不甚投机,但还得耐下心来和他们纠缠。但人间道的气息岂同别的气质,只一会,这些人都对无邪大为喜爱。这也是无邪所未想到的。 无邪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下去了,忽然冲李漠然叫道:"李、李大侠。" 李漠然闻言一板脸,随即又呵呵一笑道:"叫什么李大侠,我与雁兄情同手足,既然你是他师弟,以后叫我李大哥就可以。" 无邪求之不得,但嘴上还是不住推迟,退让了一会,无邪只好勉强叫他李大哥了。 "李大哥,听说天下第一美女花飘零来到了贵府,我很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美女有多美!"无邪假装吞吞吐吐,故做羞涩状道。 众人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都觉有趣,俱都哈哈笑了起来。无邪望见他们的大笑样,心中暗自得意:"傻瓜,我是逗你们的。" 李漠然收住笑声道:"武老弟果真是性情中人。天下第一美女得确是名不虚传。"这时另一个人插嘴道:"不错不错!岂是天下第一美女,我看自古以来便数她最美。"众人竟纷纷议论起来,倒把无邪丢一边去了。 李漠然怕失了场,何况大家都算是前辈级的人物了,却在一个晚辈面前谈女人,成何体统,忙连咳几声说道:"自古英雄爱美人,大哥这就带你去见她,哎!可惜呀!她明天就要离开本府。你若是晚来一天便见不到了。" 当下便要带着无邪去见花飘零。这时,众人也纷纷表示要和无邪在一起。有说各种理由的,有说和武老弟一见如故,不忍分开的;有说自己很熟悉这里,要带无邪逛逛的,……总之各种理由都有。但无邪却感觉他们非是因为他们口中所说的原因,而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一瞥眼间,发现雁去无望着众人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屑和鄙视,随即隐去。 当下一行人出了大厅。李漠然当先,无邪、雁去无陪在左右,向着后花园走去。转过一片小树林,前面转为空旷。林木掩映中,只见一个小湖展现眼前,湖心有片小州,纵横数亩,上面有几座雅致精巧的小楼房舍,一道长桥连接州岸,有若仙人隐居的福地。这湖上的小岛形如半月,假山瀑布,飞溅而下,犹如山水画卷。房舍间奇花异草,花浪轻翻,州沿处长廊环绕,质朴古雅,蜿蜒曲折,与通幽的小径接连。 无邪暗惊江南府的气魄之大。这时一行人已来到小楼门前。李漠然忽然俯身靠在无邪耳边轻笑道:"武老弟,你的对手可不少呢。" 无邪冲他微微一笑,也不答话。事实上无邪已感知到,屋中坐着不下二十人。 进了大厅,一阵阵香风袭来。这座大厅装饰得高雅优美,最具特色处是不设地席,代以几组方几矮榻,厅内放满奇秀的盘栽,就像把外面的园林搬了部分放进这大厅里来。 厅中坐着十几人,年纪大约都在二十来岁,分两行坐着。似乎在议论着什么话题。这时闻听有人进来,皆望过去。让无邪感到惊讶的是其中竟有他一年前在蜀山遇见的雁南飞。雁南飞亦觉无邪很是面熟。但此时无邪气质已变,连容貌都有所不同。所以只是觉得很像,倒也没别的什么感觉。其他人更不知无邪是谁了。 无邪略为扫了一眼大厅,只见前处站着四名身穿不同颜色衣服的女子,无邪一望,心神一颤。 这四名女子分别身着黑、白、黄、绿四种颜色的衣饰。只见那名穿白衣的女子,一身白衣、白裙、白丝鞋,挽着一断白绫。头勒银色的束带,瓜子般的俏脸上嵌着一对顾盼生妍的明眸,眸子清澈有如水晶,流转间如光波一样动人心魄。挺秀的鼻梁,给人以无与伦比的震撼感觉,修长而洁白的脖子使她在美丽之外透着无比高贵的气质。如花瓣般的樱唇淡淡抹了一层淡彩。一身素白的淡妆裹在她秀美的身姿上,平凡中更有种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感觉。 另一个穿着黑色衣裙的女子,年纪大约在十八、九间。她的五官精致之极,那白里透红的玉润肌肤明艳照人到了惊心动魄的地步。但她最诱人的地方却是在她那弱质芊芊里透露出来的坚强,楚楚可怜的外表下深藏在骨子里的一种高傲,形成了非常独特的风韵。有若点漆的美眸。顾盼间确能使人魂为之消。 站在黑衣女子身旁的是一名穿着鲜黄绣花罗裙,足登丝织锦绣鞋,头上钗簪以玳瑁镶饰,双耳戴了明珠做的耳环,粉颈挂着宝石辍成的珠链,浑身光华流转,配以她颤巍巍的耸挺酥胸,纤细的仅赢一握的腰肢,洁白如丝般的肌肤,胖瘦适中的身材;妖艳婀娜,动人之极。 还有一名身穿绿衣裙的年轻女子正在热茶,只见她有着精致的俏脸,五官布置地如天地造化般完美无暇。粉脸吹弹得破。弯长的细眉,黑长的睫毛,明亮的眸子,再配上琼鼻、小口,的确美到极至。一身水绿的轻袖长裙更衬托出她那玲珑美妙的曲线和白腻修长的玉颈,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这四名女子俱是人间绝色,每个人的容貌和气质都不逊于无邪所见过的无双、星月等女子。无邪不由心中暗自惊讶,暗道这天下的美女难道都到了这里来了吗? 这时那名身穿黄色罗裙的女子娇笑道:"李大侠,这位小哥是何人啊?"声音娇媚粘人。 李漠然哈哈一笑道:"霓裳姑娘,这位公子乃是''玄宗''的小徒弟,武夜武少侠。"雁去无亦冲着雁南飞喊道:"飞儿,过来拜见你武师叔。" 雁南飞不明就里,但也不敢违抗,乖乖地过来施了个礼,口中说道:"飞儿拜见武师叔。"无邪大乐,忙受了礼。 那叫霓裳的姑娘却不以为意,只是娇声道:"老爷子可真有福气,姑娘去取琴了,一会会弹一首呢。" 李漠然闻言面有喜色道:"早就闻知花小姐琴技了得,今日我等有福了。"忙拉过来无邪在一旁空位坐了下来。 只一小会,一阵环佩声响,一名绝色美女在几名俏婢的拥持下步入厅内。无邪连忙看去,脑际轰然一震,泛起他一生最惊艳的震撼感觉。 只见一位肤若凝脂,容光明艳,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在那些俏婢簇拥里,众星捧月般袅袅婷婷移步而至,秋波流盼中,众人都看得神为之夺,魂飞天外。 她头上梳的是堕马髻,高耸而侧堕,配合著她修长曼妙的身段,纤幼的蛮腰,修美的玉项,洁白的肌肤,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明艳照人。眸子又深又黑,顾盼间灵秀神采闪耀,实在是动人至极。 身穿的是白地青花的长褂,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明皓齿的外在美,与风采焕发的内在美,揉合而成一幅美人图画,无邪如入仙境,那还知人间何世。 正是天下第一美女花飘零。而先前见到的那四名美女则是花飘零的侍女,穿白裙的名叫踏雪,穿黑裙的名叫流苏,穿黄裙的名叫霓裳,穿绿衣的名叫羽衣。这四名美女虽可算是天下少有的顶尖美女,但与花飘零相比,却什么也不是了。 花飘零的美,美得令人惊讶,美得令人屏息,那是一种笔墨都难以形容的美,无论是谁都会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冲击,也无论是谁,只要瞧过她一眼,便会永生难以忘记。 只见她姿态优雅的来到一处桌椅处,踏雪跟上前去从她怀中捧下琴,轻轻放在花飘零前面的桌子上。 这时花飘零已侧对着众人。此时众人才知道呼出一口气来,无邪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微微泛红了。反观众人都差不多。 无邪总算知道天下第一美女到底有多美了,她甚至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美。 只见花飘零仰起俏脸,闭上眼睛,出了一会神。无邪只看到她那脸侧的线条优美的就像是呢喃动人的低语一样,让他自己的心也跟随她沉醉下去。良久她睁开了美目,伸手按在琴弦上,手指轻摇,一串清滑清脆的琴音立时填满了厅内的空间。接着琴音咚咚,在她那完美无暇的纤手中飞扬,扣人心弦的音符,悠扬而起。轻重缓急,若即若离,变幻无端,有如流水。透着一股对命运的无奈和落寞。 不知过了多久,琴音慢慢消失了,众人缓缓醒了过来。 花飘零优美纤长的玉手仍按在琴弦上,明媚而带着感性的一对明眸,像是深海中闪闪发光的宝石。那样晶莹、纯洁、透明。 第六章 长街剑斗 富丽不失幽雅的的大厅内漂浮着一层层迷离动人的气息,众人都深深陶醉在天籁之音后的余韵中无法自拔。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长烟在此谢过飘零姑娘了。”一名坐在窗前,身穿青衫的年青人拍掌喟然吟道。 花飘零闻言,迷人的目光飘至那年青人身上,盈盈如光波般的目光蕴涵着无数迷幻的特质。那飘去的一瞥眼神象动人心语的呢喃一样,似乎在问他为何要这么说?! 那年青人见成功地将花飘零的注意力移到这里,心里自是高兴,正了正身刚要说话。忽然窗外的院落处爆出一阵长笑声,打乱了这份沉淡的雅静。 “天下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惊扰姑娘之处,还请见谅。冒犯之处,请勿见怪,帅九天告辞。”声音豪迈硬朗,有着说不出的潇洒与从容。伴着园外寻声而去的江南府弟子的惊喊声,更显不群。又听那个叫帅九天的再次喊道:“你们这些偷溜进来的还不走吗?难道还要留这过夜不不成?” 厅内的众人此时已匆匆奔出了雅厅,却瞧见江南府的弟子正到处抓人,而一道道人影又从花园的湖水中、树丛中、屋檐下…飞出,这些非请自来的江湖豪客们身穿各种装扮,三教九流都有。还有一些原本守在雅厅处的江南府守卫也跳了出来,往四处做鸟兽散了。 而且每一个不请自来者临走时还奉上一句话、一句告别什么的。仰慕者留下“不枉此行,天之娇女果真不凡”。牛屄耍酷者则来句“在下寒纪舟,告辞。”有的则是比较通情打理型的,说道:“李府主,江玉清擅闯贵府,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而无邪看着一个个不请自来之人躲开江南府弟子的围扑,还说着不同的“恭维”之词,心中不禁大是佩服。当其中一个已徐娘半老,却穿着江南府家丁衣服的女人喊出“美是美了,可惜不能拿来做老婆,那样会克男人的命的呦。”躲开一名江南府弟子的攻击,还不忘给众人抛个媚眼,虽然有点不堪忍睹。腻声说道:“你们这群小哥啊,还不如跟老娘好,又经济又实惠…”说话间已跳出了江南府的门墙。 无邪闻听此话,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惹得花飘零身边踏雪等女齐齐嗔怪地望着他,吓得无邪忙收住笑声,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而那些年轻少侠们听得那风骚女子之话,有的被说中心声脸红的,也有的低声骂“淫荡”的。 李漠然的手握的“咯咯直响,气得竟忘了出手阻拦,只是脸色气得越来越难看。虽然这些人未必便是和帅九天一伙的,但却已把帅九天恨上了。人的心理就这样。 众人也是无趣,正想安慰安慰李漠然的时候,忽然墙头冒出了人头,长得甚是呆气,只听他傻傻地“嘿嘿”笑了几声才说道:“李大侠,刚才俺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俺也不知道那是啥么回事,昨天俺在仓库那看到好多光着屁股的人,你快去看看吧!”说完一缩身就没影了,只留下一排排呼啸而去的箭射在他刚刚谈出头的围墙。 众人闻言先是不解,后来一想便想通了,这些被人脱光衣服的人很可能是那群溜进来的江湖人所为,可能就是江南府的弟子。也不知那些江南府弟子是死是活。 只一会,匆匆跑来一个江南府弟子,走到李漠然身前报告,说已经发现失踪的弟子,安好无恙,都是被打晕了。 查证效率之快让群雄吃了一惊,让原本以为名门大派不过如此的无邪暗自咂舌江南府果然非同寻常。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江南府弟子匆匆来报,说有名年青人和为花飘零驾车的那个车夫打了起来,众人暗讶。 花飘零闻言面色一变,他身旁的四女也是神色一变。只见花飘零轻轻伏在那个叫流苏的女子耳边小声着什么。流苏点了点头,走入内室。那个叫踏雪的女子则从屋中取了一个面纱出来,为花飘零戴上。 众人略一商量,便齐齐赶往长街打斗处。 为花飘零驾车的老车夫,人都叫他钱叔。原本江南府让他入府,但他执意不肯,非要在府外面待着。那管家见他只是个马车夫。既然不来,也不勉强,便由他在江南府的门墙边靠车停歇。 此时众人已来到长街。雁去无一见那战局中的年青人,很是惊讶的低声轻呼道:“扶剑行!”而李漠然却在一旁低声喃喃道:“真像,真像啊!…不对啊,他不是早就死了么?” 这时无邪已看清战局中对阵的两人的容貌了。那个叫扶剑行的年青人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剑眉入鬓,双目星闪,皮肤白皙。五官棱角分明,两手修长灵活。虽然面貌英俊,但是面色肃然,一股冷然之态扑面而来,令人不敢小视。 而那老车夫一身粗布衣服,面貌古朴,两眼浑浊,并没有什么希奇之处,倒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车夫。 而此时那个叫钱叔的马车夫显是已落下风,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但无邪敏锐的神识却感觉到那个叫钱叔的人并没有使出全力,似乎怕着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从长街的远处飘来一个身影。一身蒙面夜行衣,虽看不清容貌,但身材曼妙,应是一女子无疑。只见她带着哭腔骂道:“扶剑行,你个负心薄幸之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纳命来。”说完挥剑就攻向扶剑行。长剑依循着一道优美的弧线从两丈外弯击而至,剑未老,惊人的剑气已把扶剑行笼罩。 扶剑行忙放弃继续攻击钱叔的念头,转而抵挡来人。口中冷然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忽然蒙面女子的长剑化为一道长虹,先冲天而起,忽又速度激增,有若脱弦之箭,游龙破浪般几下起伏急窜。 扶剑行亦冲天而起,长剑化作青芒,生出“嗤嗤”的剑啸,迎向蒙面女子攻下的剑势,宝剑幻起层层寒飙,有若冲开重重障碍,破开缺口的洪流般,滔滔不绝地攻去。 扶剑行已把剑法施展到极至,奇奥玄妙,变化无穷。而那蒙面女子剑法则大开大阖,偏又手法不失细腻。一时之间,两人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不同于刚才的是,这一场两人是各尽所能,全力出手,剑气纵横,弥漫场中。两人剑法精妙无双,引得众人频频叫好。 但渐渐地,扶剑行越来越占上发风,反倒是那蒙面女子只有招架之力了。 忽然那蒙面女子“啊”的一声,手捂着脸部的纱巾。原来是纱巾的丝带被扶剑行的长剑削断了。那蒙面女子一手要护住面纱,一手还要提剑,更是打不了的了。 那蒙面女子索性将手中的长剑扔开,变成两手捂着脸哭道:“扶剑行,你个没良心的负心汉,为了那个什么‘天下第一美女’,就狠心抛下我们娘俩,来找这什么‘天下第一美女’,你好薄幸。现在我也不也不想活了,你杀了我吧,来呀来呀。”说完还把身体凑上去。 在这蒙面女子一出现之后,花飘零身后的三女便一直面带“诡异”的微笑。待提到花飘零的时候,更是摇起了头,像在掩饰着什么。而那些自命侠义风流的少侠们则怒目而视着扶剑行。 扶剑行望着面前哭哭啼啼的不相识女子挤到前来,有点狼狈地连连后退。额头上密布了细小的汗珠。一脸铁青怒道:“你不要在胡说了,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这么多人看着,扶剑行怎也下不了手杀了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何况现在还没澄清误会呢! 站在花飘零身旁的踏雪娇叱道:“扶公子,我们本不想管你的家事,奈何你做得有些过分,你抛弃你的妻子已是错了,还想不客气什么。”有转过头去向着那蒙面女子温言道:“不知妹妹是哪里人,我们替你做个公道。” 站在踏雪一旁的霓裳闻言有些怪责道:“踏雪姐姐好糊涂啊,人家既会武功,定是有名望的大户人家,那便是千金大小姐。这位扶公子假若承认的话,那还好,但若是不承认的话,这位姐姐在报了名号,那让人以后可怎么活啊。” 这话说的有理,原本一些看不惯想问问蒙面女子是谁的长辈们都收下刚才的念头。踏雪一拍额头娇笑道:“是矣,是矣。”有怪责扶剑行:“扶公子,你还不肯认错吗?” 扶剑行原本还在听着,越听越感觉自己的高帽戴得越高,吓得不得了。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一擦脑门的汗珠,有点怕怕的说道:“你们别听他胡说,我来此只是来找飘零小姐的,以前根本就没见过。”这话说的有点底气不足,周围人都有些信这蒙面姑娘的话。声讨声立即向起。 那蒙面女子听得扶剑行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一跺脚哭骂道:“你这个负心薄幸没良心的人,我恨你,恨你。”说完就溜了。 众人见此都责怪扶剑行。霓裳还站在一边不负责任的说着“爱与恨只一线相连”之类的话。 扶剑行见她溜了,忙喊道:“你不可以走,你还没说清楚呢。”便要去追。忽然前面被一个身影拦下,拦下的竟是那个叫羽衣的姑娘。 羽衣拦住扶剑行的去路,冷冷道:“你害得人家还不够吗,还要她留下。” 扶剑行害怕时间一长,便追不上她,再也顾不得形象的怒道:“让开,你没有听到她诬赖我吗?” 羽衣冷笑道:“诬赖你?你不想想,有哪个女儿家肯丢弃自己的清白名声去诬赖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扶剑行没好气的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她还是个疯子呢!” 羽衣不屑道:“还不是你们男人薄幸,将人抛弃,还想抵赖一切。”这话波及到其他少侠们,众少侠忙否定,然后纷纷讨伐扶剑行的罪行。一时名震天下的“剑道传人”扶剑行只会说“不是的,我不是的。”可惜他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众人的讨伐声中。 好不容易声浪有些小了,扶剑行就像一只被一群饿了十多天的恶狼围着的小绵羊,恐惧的不得了,有些结巴地问道:“那你们想怎么办,她都走了。”刚说完这句话,扶剑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自己原本就和她没有什么,现在不等于变相承认了吗。 脸藏在面纱里,散发着惊人美态的花飘零幽幽一叹道:“扶公子,我们也不为难你,你快去找她,向她说明一切吧,其余的我们也不多说。” 扶剑行有些嗫嚅:“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说完转身就往回跑,一会的工夫就没影了。” 无邪不由大是佩服这群女人的雄辩能力。 但无邪仍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点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 这时忽然从长街远处弛来几骑,为首的骑士是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青人,长得虎背熊腰,甚是魁梧。一身黑色武士服,身披一件黑红相间的披风。 这时已有人看清来人是谁了,惊呼道:“这不是黑水府的二公子黑木吗?他怎么来了。?” 那数骑奔到李漠然身前时,一下子停下。 黑木翻身下了马,冲李漠然一施礼道:“黑水之子黑木见过李大侠,晚辈奉家父之命特送一封信笺,请过目。”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无邪见到黑木送上信时,心中忽然莫名其妙地感觉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心中长久被遗忘的某块柔软一下子被触动了一样。信、信、信…无邪心中不断闪过这个字。忽然一道亮光划过无邪的心湖,无邪想起来了。无我死之前曾留给无邪一封信,但那信自己还未曾看。 “那封形现在应该在光明顶吧。”无邪心中暗叹,似乎心中某块柔软被撞痛了一样,痛得无邪勾起了腰。 “你怎么了?武夜公子。”忽然无邪听见一个轻柔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无邪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一对温柔的目光,竟是踏雪。 踏雪见无邪望她,脸上一红,扭过头去不再说话。无邪忙道:“哪有,我很好啊!” “是心痛吧?”踏雪忽地幽幽一叹。 无邪也没说话,两人一时静了下来。 无邪心中暗想,一定要找个时间回光明顶一趟。但此时无邪并不知道,他在无我的信中会看到什么,那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它也改变了无邪的一切。 忽然一声惊叫惊动这条长街,甚至惊动了整个江湖,给平静的江湖掀起一片波澜。 只见李漠然手里握着黑水的信笺失声惊叫道“邪皇飞升了!!!” 第七章 妖道无常 江湖中有“三皇五帝”“三侠五义”的传奇。 三皇者:“紫皇”紫天漩:“文皇”文天枢:“玉皇”玉天平。 五帝者:“白帝”白悠游、“青帝”青天、“黑帝”黑水、“赤帝”赤风罡、“黄帝”黄天机。 三侠者:“侠王”侠客行、“侠盗”伍六七、“侠丐”奇冰剑。 五义者:“关东大侠”刘轻舟、“中原大侠”铁中棠、“大漠豪侠”龙战天、“江南大侠”李漠然、“游侠”楚天涯。 ——百晓书生《江湖风云榜》 此时在遥远的东海海面上,正漂浮着数十艘战船。没一艘战舰上高高飘扬的战旗上面都写着“黑”字,正是东南沿海的霸主黑水府的舰队。 黑水府府主“黑帝”黑水,一手《冲天三叠浪》名震天下。 此时黑水府舰队的目标正是武林邪道霸主邪异门。自从得知邪异门门主“邪皇”独孤飞升的消息后,黑水府便意识到这是一次可以让黑水府重震声名的机会。邪皇在世时,黑水府始终在邪异门的阴影下生活。如今邪皇已死,可真算是天赐良机。 站在主战舰的甲板上,黑水正静静地站立着望着远方。他身材高大,一张面容冷如铁铸,让人看不透他丝毫内心的活动。 “敌舰来喽!”嘹塔上的了望手突然大喊。黑水府人马顿时振作起来。只见从远处的海面上,渐渐出现了几个黑点。 “大约有十海里。”一名副手在黑水的耳边静静说道。黑水轻轻“哦”了一声。 忽然前侧甲板上的一名老者突然奇怪地喊道:“怎么是连环十二坞的辍,怎么不是邪异门的船吗?” 这时众人也发现了,纵横在北海的连环十二坞的舰队竟然来到了东海,而邪异门却没出现。众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准备警戒”黑水府总护法简晟大喊道。 在李漠然说出邪皇飞升的消息时,众人乱成团了,纷纷询问。花飘零在听到消息的时候身形一震,险些坐倒,连忙被踏雪等女扶住。于是连忙告退,下去了。 无邪望着花飘零的样子,心中暗暗难受,但一时也无法去安慰她,只得等时机成熟了再去和她谈了。 入夜时分,无邪来到一个酒楼,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要了点酒菜,便自酌自饮了起来。 忽然一只脏兮兮的手出现在无邪的面前,慢慢的又放到他饭桌上的一盘馒头上,碰了一下,就缩回去了手,却在雪白的馒头上留下几个灰黑的手印。 无邪有些生气,抬头一望。竟然是消失多时的老乞丐,和他一路来到杭州的那位。 无邪还以为这老贱人已经走了呢,没想到他还是阴魂不散啊。 老乞丐冲他嘿嘿一笑,无邪有些无可奈何地冲小二喊道:“在添一双碗筷” “没想到你是那‘玄宗’的徒弟,真是失敬啊。”老乞丐见无邪没因身份升高了就瞧不起自己,很是高兴。当下眉开眼笑道:“你小子还真不错,告诉你个江湖最新最轰动的消息怎么样啊。” 无邪知道这老乞丐神通广大,以为是邪皇飞升的消息,当下皱眉道:“又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臭消息。” 老乞丐闻言不满道:“什么‘狗屁消息’,是天大的消息,别人就是拿黄金来买我这消息,我都不卖。你小子还真不识抬举。”老乞丐有些气呼呼了。 无邪嫌人多,不想和他纠缠下去,只得无奈道:“是,是,是,是大消息,我洗耳恭听了。” 老乞丐这才满意地放过无邪,却不理他,只是埋头疯狂地吃起酒饭。无邪见他糟粕的模样,一点吃饭的兴趣都没有了,只得放下碗筷等他吃完。 良久老乞丐满意地擦了擦嘴,口中不住嘀咕道:“饭菜不太好,吃得真没意思。”起身就要走。 无邪一见他要走,忙拉住他问道:“你怎么吃完就走啊。”事实上无邪还真有点喜欢这个玩笑无忌的老乞丐了。 老乞丐却以为无邪想知道那个消息,回过头来喜滋滋地说道:“就知道你有好奇心,那,告诉你吧!黑水死啦。” 无邪一震,惊得拽着老乞丐衣服的手松开了都不知道。 老乞丐见无邪惊讶的样子,无所谓地说道:“惊讶什么,江湖啥事没有啊,大惊小怪。我走了。”起身走了。 黑水一脸愤怒地望着站在面前的“东海三老”怒道:“东海三老,你们竟然背叛我。” 东海三老之首吕孝纯嘿嘿笑道:“黑府主,我们哥三本来就是邪异门的客座,哪有什么叛变不叛变的。” 东海三老的老二符孟文不耐烦道:“大哥,何必和他罗嗦呢,赶紧把他解决了,咱们还得回报门主呢。” 黑水听得“门主”,心中一惊,讶道:“门主,邪皇不是飞升了吗?” 吕孝纯不屑道:“谁说前门主了,我说的是现在的千门主。” 黑水闻言稍稍放下了心。脸色平静了许多。这让吕孝纯看到了,吕孝纯讥笑道:“不管是谁当门主,你今天都是死路一条,乐个什么劲啊。” 黑水傲然道:“就凭你们吗?想把我留下,恐怕还不够资格吧?” 的确,凭“东海三老”确实留不下黑水。“加上我们呢!黑府主。”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黑水右方传来。黑水一惊望去,竟是原自己的手下“琼海五奇”。 黑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道:“怎么你们也背叛我。”看到五人身后并没有人跟来,心中怒道:“其他人呢?石儿呢?” 琼海五奇老大卜易生笑道:“我们只是带着他们逛了逛陷空岛,游览了一下‘万毒林’,结果就变成现在的情况,真是抱歉啊,没能看住大公子。” 黑水一听已知其中道理,闻言悲愤道:“狗贼,统统纳命来。” 就在这时,一阵邪异无比的声音穿过海风传了过来。“‘东海三老’、‘琼海五奇’,你们退下。” 东海三老和琼海五奇听到这声音,面色齐齐一变,迅速退了下去。“ 黑水此时闻得这真邪异的声音,心头稍稍清净了一下,但想到黑水府全军覆没,心中仍是隐隐作痛。 这时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年纪不过在二十几岁左右的年青人。 一身紫色礼服,盛大非常,原本这种衣服应该在盛大的节日中穿,如今穿在一个孤凉凉的岛屿上,显得有说不出的诡异。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五官英俊异常,却透着一股邪异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对他生厌恶的感觉却偏又想靠近他、去了解他。两种截然不同的观感使人感觉他就像那暗空中的一轮孤月,孤傲又凄冷。 那少年见黑水怔怔地望着自己,脸上泛起一股邪异的微笑。“我叫千秋雪,是邪异门的门主,你还不参拜么?”声音说不出的邪异。 黑水已经静下了心来,闻言冷冷一笑道:“好个无知小儿,如此狂妄,本想替邪皇教训教训你,但看在我与邪皇相识一场,你又是他的徒弟,就饶过你一会。告辞了。”言罢转身就要走。但不敢大意,忽然听到身后一阵风声传来,以为是千秋雪追来,立时跃起,在空中转身,平淡无奇地隔空一掌印去。 手掌推至一半,一阵海浪翻滚声,随掌而至,同时劲风狂起,波涛汹涌般地卷去。 正是黑水名震天下的《冲天三叠浪》,一共三层掌劲,一浪接一浪。 千秋雪只是举起右手。黑水只觉身前虚空处突然出现一只手掌向自己拍来。这一掌隐含着向四面八方压过来的庞大压力,非是集中与一点。 黑水身在空中,只觉身体被四周空气紧紧挤压着,难以动弹,甚至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忽然黑水察觉到千秋雪的气场似乎变得弱了起来,自己的身体似乎可以动弹了,心中一动,忙大喝一声,想冲开千秋雪对他的气场封锁。岂知后撤之时,千秋雪的气场竟又由弱变强,阴寒之气似化为韧力惊人的缠体蛛丝,把他缠了个结实。黑水虽尽力后撤想把气场拉长,奈何身体仍陷在气场内,且有种把他牵扯回去的可怕感觉。 一阵微带腥味的海风吹来,让黑水发昏的头略微清醒了一下。勉强抬头看去,只瞧见千秋雪正慢慢向他走来。似乎世界的一切都停止了,只剩下千秋雪的脚轻轻踏在地上,在黑水耳中所产生的震耳欲聋的声音。 黑水此时感觉到有种灼热的火焰燃烧着他的身体的感觉。他似乎都可以感觉到自己肉体被熊熊的火焰燃烧着的烧焦气味和疼痛,但事实上他的身体并没有着火,这只是他的感觉,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黑水无法忍受,痛的他在地上打起滚来。这一滚的当儿,正燃烧他的灼热气劲突然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一股阴寒彻骨的寒冷把他团团包围,无孔不入的侵蚀消融着他的真气与意志。刚才的感觉,就如同刚在烈日暴晒的干旱沙漠中,忽然给移到了冰天雪地的环境中,那种冷和热的变换,刹那间的交替,令黑水难受的要死。 黑水勉强睁开自己那已流出血泪的双眼,遥遥地看着那个似乎远在天边的模糊年轻人的影子,那仿佛是发自内心最深处的痛苦呢喃:"给我一个爽快了断,让我临死之时保留最后一点身为"黑帝"的尊严。" 轻柔的海风仍不住轻抚着陷空岛上的一切痕迹。 而在远处的海面上,似乎可以看到一股不可抵御的狂澜正澎湃地涌向那狭小的江湖,武林风云再起时。 第八章 花前月下 无邪回到江南府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进了江南府,无邪才想起自己应该去和花飘零谈谈,毕竟自己非同寻常啊,自己总也算是她父亲派来的,何况邪皇的死还得去和她说明白。 来到花飘零下榻的泗花居,隔老远便看到泗花居楼下竟摆了几桌酒席,更有十几个少侠公子们围坐在一起,说笑个不停。 一名青年公子远远便看到了无邪,忙喊道:“武夜公子,你来了啊,快到我这里来。”说话的正是沈家庄少庄主沈悠远。 无邪假扮的武夜,辈分高、名气大、好说话,这连当事人无邪都没想到武夜这个名头这么好用。加上无邪的长相、气质都很吸引人,结果不到一天的工夫,大家就相处的很合得来。 无邪懵头懵脑地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雁南飞的旁边。雁南飞有点尴尬地叫了声“师叔”。无邪一听这“师叔”,心真情一振,乐呵呵的拍了拍雁南飞的肩膀笑道:“乖师侄,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聚在一起啊?” 雁南飞听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年叫自己“师侄”有点不太好意思,红了脸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旁边一人接口道:“你看今晚月色多美,吾等岂可辜负这等良辰美景,便一直赏月到现在也不忍离去。”说话的是大孤星剑派弟子江有榕。言罢众人纷纷附和。 无邪有些诧异的瞅了瞅暗蓝色的天空,今晚虽然有月,但很小,星星倒是不少。 “武夜公子,这么晚了还不睡,跑到这里又是所为何事?”坐在离众人很远的郁长烟忽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无邪也不隐瞒,当下装作很随便的说道:“我找飘零姑娘有点事,你们继续赏你们的月,我去了啊。”也不敢看他们,有点心虚地急急走了过去。当然无邪也没看到众人那欲语还休的样子,否则无邪一定会停下问明白再出发的。 无邪来到泗花居的楼下,冲着上面朗声道:“在下武夜,冒昧求见,有事相告,还望飘零小姐求见。”说完很久,楼上也没人回应。无邪等了许久,有点尴尬地回头对众人笑了笑,刚想回头在喊一次,若还不回应,他就准备走人。 忽然无邪听到一阵奇怪而又熟悉的声音。 无邪本想躲开,奈何武功未全复。 “哗啦”一声,虽然无邪成功躲过大部分液体,但还是有许多液体泼到了无邪的身上。而那些没有泼上而落到地上的则溅了起来,溅了无邪一身。无邪立刻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无邪顿时想起一种极度让人抓狂的东西——洗脚水。 这时沈悠远才忙跑过来,从手中递过来纸巾,敢情是早就准备好的。沈悠远同情地看了无邪一眼,然后指了指泗花居楼上一扇窗户上垂下的一个长长的纸联,上面依稀写着几个字。 无邪走进仔细一瞧,只见上面写着:“胆敢擅闯、喧哗者泼无赦。”无邪被字吓得后退了一步,然后一个大转身,怒气冲冲地望着众人,吓了众人一跳。只见无邪怒气冲冲地走向众人,众人忙做好防御姿态。谁知无邪走到沈悠远身前,一伸手冷道:“纸给我。” 沈悠远忙给他,众人放心不少。 这时另一桌突然闹哄起来,只见几个少年推着一个年轻公子走了出来。无邪一看,大略认识,是文华阁护法朱文杰的儿子朱长府,平时好买弄个诗歌词赋什么的。 只见朱长府来到一处离泗花居不远也不近的空地上,清了一下嗓子高声念道:“庙小神仙大,河浅王八多,今晚来相会,谁付深情我。谢谢。”朱长府自我感觉还不错,鞠了躬然后深情道:“献给我最亲…亲切的飘零小姐。” 众人都起哄的大叫大笑道|:“好诗,太好了啊。”无邪也是大为佩服,不禁也跟着喊道:“真好。” 坐在角处的郁长烟忽然冷笑一声,起身走到一处空地上,望着高空中那轮小小的残月出了会神,才缓缓念道:“月夜浓浓缘聚此,酒茶款款赋深情,谁人能解子心事,…厄…岂念红尘转运成”,卡了一会,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不过好象脸红了啊。无邪看得心中暗暗发笑。 只见郁长烟念完也不下去,反而举起手中的箫放在嘴边吹了起来。阵阵箫音弥荡开来。无邪虽不通音律,也觉这箫声甚是好听。 忽然一个发着亮光的东西从泗花居的窗口处飞了出来,众人大奇。 “噼里啪啦……”飞出的东西在空中就连环响了起来,竟是几串鞭炮。 “妈呀!是鞭炮。”一个超男高音的声音刺耳难听,无邪的耳朵一阵不舒服,心中骂道:“喊个鸟啊,这么大声。” 有的鞭炮落到桌子上,将上面的碗碟炸了个翻飞。 烟消云散后,现场已是满目狼籍,还多了不少人,正是闻声赶来的江南府的家丁们。这样酒会、诗会也开不成了,便都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无邪便来到了泗花居,却发现有人比他更早,楼下早等满了众少侠们。原来都是等花飘零的,准备做护花使者的跟随她一路的。 无邪有些不屑地望着这群怎么看怎么像狂蜂浪蝶的正道精英们,心中冷笑。但更令他鄙视的是自己的想法竟和他们的分毫不差。 众人等啊等,终于门打开了。 泗花居的那扇门渐渐露出了一条缝,众少侠们望眼欲穿,“哐”的一声,那门又使劲地关上了。众少侠的心差点没跳出去。 过了一会,那门渐渐再次露出一条缝,众少侠吞了吞口水,心道在不开门,大家就冲进去算了。终于门打开了,紧接着从门中走出一个胖妞。没错,一个非常非常胖的,但很可爱的妞。 众少侠大讶,忙向她身后望去,却失望地看见几个俏丫鬟走了出来。只见这胖妞十五、六岁间,胖乎乎的脸加上胖乎乎的身子,没一处不显旁地。 雁南飞惊讶道:“李小姐,怎么是你,飘零小姐呢?” 原来这位小姐乃是“江南大侠”李漠然的小女儿李轻絮。李漠然有二子二女,长子李轻风、次子李轻寒、长女李轻莺,次女李轻絮。 跟在李轻絮后面的几个丫鬟个个面有倦色,显是昨夜没睡好。 李轻絮走到众人面前大咧咧地问道:“昨天是哪个笨蛋被绿儿的洗脚水给了。”说话间,一把从身后拖出一个只有十一、二岁年纪的小丫头。小丫头眉清目秀,只是有点怕羞。 众人很不给面子的把眼光无私地“刷”给了无邪。无邪脸顿时红了起来,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李轻絮得意地哈哈一笑又问道:“又是哪个混蛋在窗外乱吹笛子,让人睡不安稳觉”。那个叫绿儿的小丫头小声插嘴道:“小姐,不是笛子,是箫。”说完脸又红了。 李轻絮不已为然地“恩”了一声,就算了事。 这时众人的眼光又毫不留情的射向郁长烟,也包括无邪。郁长烟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众人暗暗咋舌。 李轻絮倒不觉得怎样,只是更加猖狂地笑了起来。忽然一只小虫飞进了李轻絮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中。李轻絮就像被突然噎到一样,原本笑得泛红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青色,接着趴到一边就开始狂吐,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那几个小丫鬟忙捶背的捶背,递水的递水。 这下轮到众人哈哈笑了起来,笑完齐齐转身便跑开,现在他们最紧要的是赶紧找到花飘零,要不一切都废废了。 第九章 与子同行 无邪飞一般地冲进了老乞丐所住的破院。昨天两人分手之后,老乞丐告诉他的哪个他居住的地址。 此时这破落的小院竟站着几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放哨的乞丐。这几个乞丐见无邪冲了进来,忙想住挡他,不让他进。无邪岂回理这几个乞丐,正准备一鼓作气冲过去,冷不妨有人把腿伸了出来,拌了他一下,可怜无邪的武功还没恢复,愣是没躲过去,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摔,无邪已知打不过这几个叫花子,但此时他也要发扬大无畏的精神,不能轻言放弃,只见无邪连滚带爬地就想往院里去。 众乞丐无不大吃一惊,他们要饭的时候虽也无赖加厚脸皮,但这等胡搅蛮缠的人,他们纵横伸手要钱业十几年,还真是没见过。 一名身高马大者,一个大步向前,一把向拎小鸡一样把无邪拎了起来。 无邪见自己姿势十分难看地被人抓了起来,也不认输,扯着嗓子大喊道:“老贱人,出来……”喊个不停。 众乞丐一听无邪的叫唤,还以为他有帮手,忙打眼四处张望,却没见到有人,不由恼羞成怒,一名乞丐已碎得像裤衩的裤子脱下,还热心的说道:“拿这个给他堵上,省得他大吵大闹,打扰了咱帮开会。”要在平时大街上,无邪这身装扮就算打这几个乞丐,他们也不会吱声,但如今帮派在开会,那情形就不一样了。 无邪望着那个带着异味的破裤,吓得都傻了,连呼救都忘了。 就在这时,一声“住手”阻止了那几个乞丐的行动。无邪感动得眼泪汪汪,打眼一看,原来是老乞丐。此时那几个乞丐已把无邪放下了。 老乞丐冲那几个乞丐语气威严,“你们都下去吧。”那几个乞丐忙领命下去了。 无邪一擦眼泪,气冲冲地冲到老乞丐的面前,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气道:“老贱人,这是什么意思?” 老乞丐刚才那威严的神色已消失得一丁点都没了,嬉笑道:“臭小子,你可太不厚道了啊,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这么对我。” 无邪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事相求与他呢,忙松开手,满连堆笑道:“老贱,哦不不,老大哥,刚才是小弟卤莽,您可别见怪啊。” 这可把一脸笑嘻嘻的老乞丐吓到了,眨巴眨巴他那对老眼,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情况。无邪见老乞丐懵懂不明的样子,忙一拍自己大脑门作恍然状,“你说小弟我这个糊涂啊,嘿嘿,实不相瞒,小弟有一事想请大哥帮忙。” 老乞丐一听这话才明白,原来是想请自己帮忙。眼睛突地一两,顿时神气起来。那光亮让无邪晕乎了一下,心中顿觉不妙。 果然老乞丐大咧咧地做模做样的拉着长音,“帮忙?有报酬吗?有好处吗?” 无邪连忙许了一大堆不切实际的好处,反正只要他要什么,就给什么,月亮都再所不惜。可是老乞丐不领情,随便来一句“我不管”了事。气得无邪胡子都炸了,虽然无邪的胡子不长。但忙强忍下来,有是一番好话说尽,结果两人竟奇迹地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无邪擦了擦已干裂的嘴唇,心中大骂老乞丐不识抬举。这期间,老乞丐又是伸懒腰,又是不闻不问,更可恶的是竟然高高撅起他那难看的屁股对着他。此时老乞丐竟斜倚在门下睡起了觉,无邪再也不能忍了,他已经抓狂了。 无邪一把冲上前去,抓住老乞丐的领子就把他拎了起来,恶声恶相地大声说道:“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帮不帮。”那愤怒的唾沫星子飞溅在老乞丐的脸上,吓了老乞丐一老跳,待睁开那双老眼,看到无邪凶恶的样子,忙喊道:“放手,放手,我帮还不成吗?” 无邪一听老乞丐帮忙,心中这个后悔啊,早知道暴力这么好用,他早就用了,耽误他这么长时间,得给老乞丐用点酷刑做惩罚啊。 老乞丐见无邪目露凶光,不知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心里有点害怕,忙喊道:“喂!臭小子,你不是要我帮你忙吗,到底什么忙啊?”老乞丐想分他的神。 果然无邪的注意力被引开了,想到自己得赶时间,这酷刑以后在说,恨恨得望着老乞丐一字一句说道:“若是办不到,我就买块豆腐让你撞死去。帮我找个人。” 老乞丐眼中异芒一闪,可惜无邪没看到。 此时无邪的心中正泛起一个倩影,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花飘零”。 杭州以北的十桥驿,经过半天的马上奔波,无邪、老乞丐终于赶到了。 无邪有些疑惑地望着老乞丐,“消息准确吗?别等不到人啊” “废话”老乞丐有些不满,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的情报不准,“我的消息向来天下第一的。” 无邪知道碰到了老乞丐的触角,不敢激怒他,忙闭嘴了。两人等了一会。 无邪望着前面的延长的道路有些无奈。忽然想起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老乞丐的名字,但他却这么热心的帮自己,心中有点感激,“谢谢你了,老贱人”。说完无邪又后悔了,因为老乞丐向来是得寸进尺的。 谁知老乞丐这回没有向以往那样,反而深深叹了一口气,“臭小子,世上的事没有十全十美的,你自己一定得想开,千万别钻牛角尖,就算得到的是一场空,也不要伤心,‘万事空,一身轻;满身尘,红尘中啊!” 无邪有些不懂老乞丐这话什么意思,刚想问他,老乞丐忽然打断他说道:“她们来了,离这不到二里,我先走了。”又给了无邪一个竹牌,上面刻着一个“奇”字,说道:“要找我的话,随便在大街上找个乞丐,把这个交给他,我就知道了。还有记住我的话啊,我走了。” 无邪有些蒙的接过令牌,老乞丐回身沿着大路走了,边走边唱着《莲花落》。 这边无邪见老乞丐,马上走到路口处往杭州的方向走,走一段忙跑回原地,在像刚才那么走。来回走了是十多回,引得过路人都以为遇到一个傻子。 终于前面树林中转出了一辆熟悉的马车,正是花飘零所乘的马车,驾车的是那个钱叔。 无邪忙装模做样像偶遇一样,跑到马车前热情道:“真巧啊,钱叔,居然会在这里碰见你。” 那钱叔瞅了无邪一眼,也不说话。 从车里探出一个人来,美丽高贵,淡雅如仙,正是踏雪。 踏雪一见是无邪,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见的异色。“怎么是你啊,武夜公子。” 无邪见到踏雪巧笑倩兮的样子,心中一阵恍惚,心中不由暗讶,为什么自己每次见到她,总回有一种清新和明媚的感觉呢?忙笑道:“踏雪姑娘,真巧啊,在这里遇到你们,你们这是要去哪呢?” 踏雪似不疑有他,娇笑道:“我们要去苏州呢,你呢?” 无邪一副吃惊的样子,“真巧啊,我也去苏州呢!”只是这话说的有些心虚。 突然一个人从马车里探了头出来,竟是霓裳,霓裳瞅着无邪似笑非笑道:“武夜公子,不是很巧,是真的不巧,懂我意思吗?” 无邪有些尴尬道:“是很巧,是很巧。”说罢,无邪忙躲到马车后面。 就在这时,天气忽地转阴了,一会竟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无邪有些无奈,抱怨老天。踏雪忽然伸出头来说道:“武夜公子,雨下大了,上马车里面躲一躲吧。”又伸手挡开后车的车幕。 无邪本不想进去,但当看到踏雪被雨浇湿的袖子的时候,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感动。又一想,踏雪是侍女,既然让自己进去,那肯定是花飘零也同意了,这么一想,心中顿时高兴了起来,忙钻进马车。 不出意料的果然见到了魂牵梦绕的心上人,又同坐一马车,无邪心中浮出一首诗来。“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 子宁不来?佻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一瞥眼间,又看见了踏雪装作不经意间轻轻掩藏住了自己已湿透的袖子。无邪忽然又没刚进入马车的兴奋了,具体为什么,无邪此时竟也说不清了。 第十章 暗流涌动 江湖局势似乎从没有像今时这般混乱。  昔日的四方霸主先后死去,天下各大势力也重新组合了一番。正邪不两力,黑白不共存,仍是当今武林的口号,但似乎已是一相情愿的想法。正道联盟与白道联盟的大结盟同邪道联盟与黑道联盟的大结盟的对抗倒会继续持续。 但变化还是有的,首先先说白道联盟。原白道联盟第一大门派武神宫被日月神教所灭后,其盟内玉皇宫迅速崛起,并完全吞并侵占原武神宫的势力,隐然已成为天下第一大派,但门派内高是后甚少,只有“逍遥五真”、“擎天五剑”等有数高手,加上白道联盟整体实力不强,玉皇宫宫主“玉皇”玉天平又对盟内各派积威甚重,导致盟内不满情绪高涨。 而与白道结盟的正道联盟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由于原门主“玄宗”笑问天与“魔尊”北孤城的双双失踪,遗留下了下任门主继承的问题,结果正道联盟玄天门内形成了以笑天岚为首的宗主派、以英风烈为首嫡系派和以雁去无为首的中立派三股势力,为门主之位而矛盾重重。结果导致盟内也随之分化,分成数个阵营,结果出现了青衣门投靠玉皇宫的尴尬事情。势力已大不如前,甚至都有分崩离析的危险。但仍有“玄天七子”、“江南七杰”等一众好手,不可小瞧。 反观邪道联盟与黑道联盟的结盟,虽然无飞跃性的进展,但关系也不差,没有像玄天门与玉皇宫因为青衣门的事情而闹得两不愉快。 黑道领袖魔门,一向行事隐秘,天下知之甚少。但有传闻说魔门门主之位由前门主魔尊之徒虚无天接任。但由于以虚无天为首的魔门年轻激进派同以魔门圣女为首的元老派之间以为权利问题而矛盾尖锐,最后以虚无天让出门主之位,单身出走做结,消弭了魔门的一场内斗。而魔门在魔门圣女秦卿怜的掌控下,开始魔门复兴计划,以至于与魔门在同一地域的天下第一剑派蜀山剑派频频发出紧急令,召同门弟子回山。魔门高手自古众多,如与魔尊同一时代的“魔界三尊”、“魔门七少”、“洪荒九魔”等等,实力惊人。 而邪异门在邪皇飞升后,并没有出现多大的动荡,是四大势力最稳定的一派。年青一代高手千秋雪的接任门主,便迅速荡平与邪异门争霸沿海多年的黑水府,又向西威压江南府,囊括连环十二坞等海上帮派而成为名副其实的海上霸主。盟内拥有“邪剑狂刀”、“十二邪星”、“骇世双魔”等绝世高手。盟内团结,实力反倒显得是最强的。 除此之外,还有众多分散势力,例如紫云府、文华阁、天机谷、赤焰堡、白玉楼、青天阁、仙霞府等众多门派势力,不可小窥。 此为还有几支异军突起的势力,例如在江南武林迅速发展的朱雀会,在中原武林的青龙门、在塞北武林的白虎堂和东南武林的光明会。 而武夜的突然出现竟也给当今武林带来大的变数。当今武林年轻代高手首推蜀山剑派的非水流,做为亲正连白的蜀山派,白道联盟和正道联盟都将非水流当做是安心丸。但现在这一优势已经不存在了。 月前魔门年轻高手虚无天与非水流在青峰岭一战,不分胜负。而魔门圣女秦卿怜与慕容嫣一战也是不分胜负。而魔门少年高手层出不穷,北风语、冷月天等皆世间少有的少年高手。而邪异门也有千秋雪、影魅儿这样的天纵奇才。反观正道与白道,年轻高手良莠不齐,除了非水流、慕容嫣以外,在也拿不出象样的年轻高手了。虽然最近江湖出现了帅九天、扶剑行等少年高手,但这两人行事非正非邪,根本不可靠。 而武夜的出现恰恰弥补了白道联盟与正道联盟的需要,特别是正道联盟。头顶着“玄宗”之徒的光环,头一战便与雁去无不分胜负,这确实给予正道联盟出现断代高手带来了莫大的鼓舞。很多盟内门派都将希望放在武夜的身上,认为他很可能会结束联盟这种分裂局面,将正道联盟归于统一。而白道也希望正道能恢复局面以帮助他们对抗来势汹汹的黑道联盟的攻击。 出于某种目的,有心人立刻大肆宣扬武夜,而江湖风云楼也莫名其妙的排出了个“江湖十大新秀榜”。 这十大新秀是: “蜀山奇侠”非水流 / 蜀山剑派 “魔门少主”虚无天 / 魔门(黑道) “邪尊”千秋雪 /邪异门(邪道) “蜀山侠女”慕容嫣 /蜀山剑派 “魔门圣女”秦卿怜 /魔门(黑道) “剑道传人”扶剑行 /天池剑宗 “天帅”帅天行 /(无门派) “杀手之魂”清月魂 /月影门 “魔影”北风语 /魔门(黑道) “武林新丁”无邪 /玄天门(正道) 无邪竟排到了第十位,事实上无邪的武功未复,能超过他的大有人在。而无邪在知道这个榜的时候则大骂排榜之人缺德,这不明摆着会有很多人挑战他吗,吓得无邪很久没敢出门。 而这时,九劫天、幽冥地等终极boss已初现端倪,武林的变动引动了武林之外的势力,圣域、蓬莱仙岛、瑶琳仙境、飘渺天府都以为大劫将至,竟都提前派出弟子历练。武林已是风起云涌。 第十一章 烈火焚生 "刀皇"怒沉羽,  "刀妃"唐风瑶 "刀君"莫河空 "刀尊"太叔无回 "刀狂"乱星邪 "刀霸"空月异 "刀客"水暗天 "刀圣"李缘一 ———"百晓书生"白小生《江湖风云榜之刀榜》 光明顶光明宫的台阶上,李空蒙正背着手仰头望着天空之上的那层闪烁着淡淡蓝紫色荧光、泛着迷离般色彩、仿似笼罩着整个光明顶的屏幕。 这层似乎笼罩着光明顶的屏幕便是日月神教的守护大阵所演生的奇妙景象。在阵中、阵外是看不到这光屏的,而在光明顶则可以看到,却是神奇无比。 几天前,无忧忽然急匆匆地离开光明顶,什么原因也没说清,只是将教务暂交由李空蒙等人代理。而就在无忧刚离开光明顶没几天,忽然出现大批白道人马再度包围了光明顶。而在一年前,白道联军却因为无法冲破光明顶的守护大阵而黯然离去,今番此来,定是有备而来,这让日月神教上上下下担心不少。 月宗神木坛坛主木寂无轻轻走到李空蒙的身前,也学他一般望着天空喟然叹口气,:"幸好有祖师爷这守护大阵,否则神教的五百年基业能不能保住,还真未可知啊!"说完又伸出右手抬过头顶,顺着指缝望向天空中那淡蓝轻紫色的光屏好一会又深深叹道:"多么神奇啊!祖师爷当真了不起啊!" 李空蒙望了一眼有些陶醉的木寂无微微一笑,又抬头望向天空。 只要它存在一天,神教基业便会保存一天。 远处传来了神教教众祈光祝福的声音,配着飘渺若无的颂乐声,让人疑似忘却了人间,来到了虚拟虚幻的世界。 李空蒙睁开微闭的双眼,在这一瞬间,他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疑虑。再闭上眼,再睁开眼。木寂无也似有所觉。 李空蒙讶然的眼神望向木寂无,两人对视着,心中都产生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惊讶。 守护大阵的光屏变的稀薄起来。 只见天空中形似半圆,笼罩着光明顶的光晕颜色变得稀薄起来,而光屏上面流动着的色彩竟渐渐消失了,不一会,那光罩上竟出现了几个很明显便可以看出来的空洞。 由于光明顶在昆仑山上,气候原本寒冷,但由于这层光罩的守护,非但外人无法进入到光明顶,而且光明顶之上四季常青,气候温暖。 而此时,日月神教众人只感觉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冷,连种植的花草树木竟渐渐失去鲜艳的光彩而焉了下来,结起了冰露。 "这是怎么回事?"李空蒙惊呼道。事实上这也是所有神教教众的疑问,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响了起来。 几个时辰后。忽然山下有弟子来报,说白道联军已杀至光明顶。神教众人这才明白他们所倚赖的守护大阵已破。而此时众人已隐隐可以听见山下的喊杀声。 在光明宫的大殿内,日月神教的几个主要人物已聚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以李空蒙为首、日宗为主的众人认为神教应当暂且撤退,而魏云等长老则认为神教应当死守光明顶。正当两方人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又有弟子来报,说敌人已攻至望月宫。 众人大惊,只见光明宫的西方向已燃起了熊熊火光,正是望月宫的所在地。显然望月宫已失。 木寂无等月宗弟子见之又惊又悲,吵嚷着要杀回望月宫去,众人忙相劝,却拦不住,只得由他们去。 魏云皱了皱眉头望向李空蒙等人,有些怒气:"李堂主,现在粉肠时期,敌人已经烧了望月宫,若还由他们继续下去,神教以后还有什么脸在江湖中立足?" 以魏云为首的众长老由于当年无我杀死风震江而纷纷宣布闭关,并为随队出征中原,对于现下武林的实力也知之不详,但大都认为神教的失败是由于无我的指挥不当和日宗的分裂造成的,而非神教的实力不行。 李空蒙瞅了一眼魏云不动声色道:"魏长老也说了,神教正处于非常时期,白道联军来势汹汹,不若避敌锋芒,再图进展。" 长老匡清华怒道:"难道李堂主是想将神教基业拱手让人吗?哼!你们日宗向来就愿办这种事,当年若不是你们日宗私自离开光明顶,神教也不至于会落到今日这种境地。"言语间又指到了无邪当日率领日宗离开光明顶之事。 当年无我惨败,神教元气大伤,月宗几乎全灭,总坛也损失惨重,众人便对日宗有些异意,尤以总坛长老的议论声最大。 这么一说,李空蒙等日宗弟子的脸色有些难看,其他众人神色也是一变。 总坛银衣卫总管公冶长猛然跨前一步冷然道:"今日若是哪一宗人擅自离开光明顶,就以本教教规处置。"又冲身后大喝道:"银衣卫听令,若是见到有日宗弟子私下光明顶,杀无赦。" 日宗玄武堂副堂主郦靖和闻言气冲冲地冲向前道:"姓公冶的,你这不是明找我们日宗的茬嘛?你…"李空蒙忙一把将公冶长拉回来。公冶长望也不望郦靖和,率着众人走出了光明宫。 李空蒙瞅了瞅身后面有不忿之色的日宗诸人,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终于有些无力道:"大家准备死战吧!"众人齐齐领命出去,李空蒙心中叹道,也许自己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这时白道联军已攻至光明宫前,遭到日月神教守卫的抵抗,光明宫前顿时一片撕杀。李空蒙瞅了一下,不见木寂无等人,心知月宗等人已是凶多吉少了,忙带领日宗弟子杀入战阵。 此时白道联军带队的人正是玉皇宫护法,江湖称号"逍遥五真"的碧长天、顾之微和岳中奇三人。 李空蒙迎上了岳中奇,岳中奇使一支短棍,人长得短短胖胖的,二人二话不说,就斗在了一起。此时光明宫前杀声震天,到处是喊叫声,兵刃交击声。 很快白道联军已靠着人数的优势将日月神教逼退,由于日月神教月宗的冒进,日宗与总坛的离心,使得日月神教无法形成好的抵抗状态,加上此次白道联军实力强大,高手众多,一时处于劣势下风。 突然一声惨叫传到李空蒙的耳中,李空蒙觉得有些耳熟,忙望去,原来是副堂主郦靖和死在了顾之微的掌下。 而就在这一会,长老许问荃、匡清华以双双死于一名持刀之人,那刀竟也奇怪,竟是黑色的。 李空蒙瞧见郦靖和之死,心中大悲,一阵清啸,手中刀顿时化作滔滔大浪般攻向岳中奇,岳中奇忙向后退去。 只听"啊"地一声,岳中奇跌跌撞撞退后着,左手捂着右肩膀,原来右臂刚才已被李空蒙砍断。李空蒙暗暗叹息可惜,刚才他本可一举杀了岳中奇,但就在他那致命一击要发出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刀锋破空声。 李空蒙一脚逼开岳中奇,跳至空中转身迎向来人,只见远处正有一名手持黑色刀锋的人正朝这里赶来,李空蒙暗感奇怪,心中疑惑,刚才明明感觉到刀锋破空,怎么身后并无人,难道刚才是错觉。 一瞬间,那手持黑色怪刀的人已来到李空蒙的身前,极为随便地一甩手中黑色长刀,那刀泛着黑气,沿着一条玄妙的轨迹划向李空蒙,李空蒙骇然下忙抵刀相迎。 突然间李空蒙感觉自己脖颈间有一丝凉气,最后只听见一句仿似来自天边的声音:"我是‘刀客’水暗天。" 此时白道联军已彻底清除了光明宫附近的日月神教教众的抵抗,神教教众已退入了后山。 两帮人打杀间,竟不知不觉来到了埋葬在秋散花的地方。一名银衣卫弟子瞧见了正跪坐在秋散花坟前的人,忙大喊道:"无名左使,快……"话刚说到一半,便已经被一 名白道人士的刀插入了胸中,再也说不出话来。但四周已有无数叫唤无名的声音响起,已惊动了无名。 原来这跪坐在秋散花坟前的人正是日月神教左光明使者无名,一年前,无名误杀秋散花,便立下誓言,终生陪在秋散花坟前,再也不离不弃。 这一年来,不管刮风下雨,无名都未曾离开秋散花坟前附近,他的饭菜都由神教弟子特别去送。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已是胡须满布面容,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睛也变得苍老了许多。无名听得众人叫他,也不回头,只是用手轻抚着秋散花的墓碑低声道:"散花妹子,我去收拾一下那几个打扰你清静的家伙,再来陪你,等我啊,等我一会啊!"语声刚落,无名的身影便在秋散花坟前消失了,奇异地出现在一名白道弟子面前,那人刚想解决掉一名神教弟子,冷不防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柄剑,他还没醒过神来,已经一命呜呼了。 无名的武功此时与一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不仅白道人惊呆了,连神教中人也看呆了。 假如此时的战场是片稻场的话,那此时的无名就如同收割稻草般收割着战场。白道联军立时出现一片惊乱,立刻惊动了白道联军的人。 突然无名心中有所感觉,停下身形,抬头望去。只见身前飘来一人,那人年纪不过40来岁,面貌清朗,正是杀了李空蒙的水暗天。 那水暗天赞了声"好功夫",突然手中黑色长刀划向无名,无名也差不多同时攻去,只见两人身形在空中纷飞,彼此追逐,空中不时传来兵刃的交击声。 刹那间两人又分开,远远对站着,水暗天悠哉地打量着他那柄黑油油的刀。无名一副不经意地放下握着短剑的右手,那剑忽然碎裂开去,无名却仍是一脸毫不介意的样子。 事实上无名此时心中惊讶大大超出他自己的想象,要知他在一年前因为秋散花 的死而伤心万分,反而悟通了剑道非情的境界,自忖与无忧都可不分上下,但眼前的这人却让他处处落下风,丝毫无胜算的可能。当然他并不知道他所面对的是名震天下的刀榜高手——"刀客"水暗天在江湖中的地位。 无名忽然转过身,似乎一点也不怕水暗天偷袭一样走向秋散花的坟墓。水暗天深深瞅了一眼秋散花的坟墓问道:"她是你的妻子吧!恩,你叫无邪!" 无名身形一定,也不回头冷冷道:"不是我妻子,我也不是无邪,我叫无名。"又走向秋散花的坟处。 水暗天闻言抬头望向天空发了会呆,众人一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神教众人很想趁此机会逃走,但一想到水暗天的武功,又都生不出逃走的心。白道众人更是以水暗天马首是鞍。他们当然不知道水暗天此时正在想着他那已死去多年的妻子。就在这时,光明宫、奔阳宫处升起了冲天的熊熊大火,那大火似乎都烧到了天边,连在后山的诸人都似乎能感觉到那大火的温度。水暗天清俊的面容微微抽动着,仰天叹了一口气,一摆手道:"放火!" 后山林木众多,一放起火来,加上白道人马的助威。火势腾地起来了,竟无法控制,日月神教教众望着烧过来的大火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等待死亡的到来。 无名望着逼近的大火,脸色竟看不到一丝恐慌,有的竟是一种解脱般的笑容。 无名轻轻抱住秋散花的墓碑就像抱着一个心爱的人一样小心柔声道:"我说过,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此时大火已烧道 无名的身上,被大火逼到几个角落中的日月神教弟子只能一脸惊恐地望着,一阵阵烧焦味扑面而来,无名却面带微笑。 无名忽然低头冲着抱在怀里的墓牌微笑道:"散花,我来陪你了。"由于秋散花的墓牌是木头做成的,下面竟着起了火,无名面带惊恐道:"不,不,不".忙用手去拍那火,最后竟用身体压住了那火。 而令众人感到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被火燃烧着的无名身体由下而上竟变成了石头,无名显然也察觉到了,但石化延伸到他脖子的时候,无名含笑自语道:"我终于能保护你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旧时的情景。 最后竟化成了一块青石。 由于大火隔着,白道中人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情况,而神教诸人虽看到了,但他们也即将要葬身火海,这秘密从此将再无人知道。 大火渐渐熄灭,只余燃烧后的青烟缓缓升向天空,又被一阵阵的 被风吹散。那大风吹啊吹,仿佛要将人间的一切美好都吹尽,吹散。 第十二章 暗室春潮 枫最红时秋将尽,赏枫的好去处,天下有三地,枫景最美。 秋枫岛,枫林似火。 血枫池,枫色如血。 天机谷曲枫坪,枫景似曲。 ----太史丹青《寰宇见闻录》 寂静的大厅就如同此时无邪此时死寂一般的心。 太湖秋枫岛,赏枫美景天下闻名,众人都尽去观赏枫景去了,空荡荡的大厅内此时只有无邪自己。无邪抱着一个酒坛靠坐在一个墙角边上,端着一只碗,大口喝着辛辣的酒。 他告诉自己,他没醉。但那滑落的眼泪为何而流,他却又不知道了。 这一刻,无邪又想起昨日在太湖边上发生的事情。那个散发着耀眼光彩有些刺眼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虽是第一次见面,却使无邪深深地折服在他的气度之下。但这个身披武林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光环的非水流轻轻握住花飘零的玉手时,无邪的心都碎了。 无邪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看着她俩微笑对视,读懂了她流转的眼眸所深藏的绵绵情意,当她俩渐渐沉没的眸子,光彩内敛,眼泪不知不觉间滑落。 心突然一下子受不了,歇斯底里地疼痛起来。 曾经对她的感情,似找了魔似的。无邪依然会记得,终日期盼可以和她相见,是那么地喜欢听到她的声音,渴望她关心的注视与感觉,都是那么的美妙,心里总是蠢蠢欲动。那段被情被爱充盈的日子里,每当想起她的时候,眼睛都会湿润起来。 这湿润的眼睛似乎在告诉他,你对她的爱,就像是一种宿命的轮回,千年百世的等候也是茫然,她不会属于你,你也永无所得。 可是爱是爱了,心的痛苦虽然会一波一波地涌向他,遍及全身,但却不愿放手,宁愿痛苦、沉沦,就像那扑火的飞蛾,即使她永远不会是自己的。 无邪抬起手中的酒碗,将盛满浓烈味道的酒放到嘴边,用嘴唇轻轻触碰几下,然后大口灌了下去,有些呛喉。 她们俩都是受人追捧的,总是被人围着。一个是青年第一高手,天之骄子;另一个是天下第一美女,天之娇女。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冒名混入武林、人人喊打的日月神教教徒。 配,不配…… 非水流,当今武林中最耀眼的名字,自己与他的相逢定是天劫地难,跑也跑不掉的。 就在这时,突然大厅紧闭的门被人推开了,那瞬间的光线让无邪有些不适应,只模糊地看到一个苗条娟秀的身影,在耀眼的太阳光芒中隐隐没没。 只见这人歪歪扭扭地走入屋内,走到无邪的旁边,便坐了下来。无邪眨巴眨巴眼睛瞧去。只见来人是名绝色女子,一身淡紫色便服,乌黑闪亮的秀发有些凌乱,却自由放任地散垂在她的背后和酥胸两侧,衬着她白璧无暇的瓜子脸庞,极有个性的棱角分明的小嘴,梦幻般亮如点漆的眼睛,竟然是一年多前,自己在蜀山遇见的那个慕姓女子。 "怎么是你,你怎么到这来了?"无邪讶道,没想到自己会在一年后在这里遇见她。 那慕姑娘听得有人叫她,还是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也很是吃惊,但她似乎喝醉了,无邪从她身上的酒气猜到的。却见她歪着小脑袋,眯了眯眼睛望了会无邪,有些口齿不清道:"你认识我,你是谁啊?"有伸手摸了摸无邪的脸颊呵呵笑道:"好象见过你哦!"一瞥眼间又瞧见了无邪手中的酒坛,呆呆地念了两声"酒,酒。"便伸手抓去,无邪忙松手让她拿去。 却见她端起小酒坛仰头就要灌,唬了无邪一小跳,忙把酒坛从她手里抢过来,起身从桌上拿了两只酒杯,拿起一只递给那慕姓女子。 那慕姑娘也不分辨,接到手里就往口里倒,但杯子还没有倒酒,是空的。她晃了晃酒杯,什么也没有,便大嚷道:"酒,酒,我要酒。" 无邪看得有些可笑,忙倒了一杯酒塞给她,自己拿了她的杯子倒了一杯酒坐到她身边,端杯一比量笑道:"干杯!" 两人都是伤心人,"伤心人别有怀抱"说得的确很对。两个原本不相熟的人此时竟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样大饮起来。 喝了一会,那慕姑娘有些头晕地倚靠在无邪的身上,口中嘟哝着困了,睡觉之类的话。无邪也有点头昏,忙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柔声道:"慕姑娘,慕姑娘,你住哪?我送你回去歇息。" 那慕姑娘答应着被无邪半推半倚地扶了起来,刚走一步,忽然她的身子一歪,倒在了无邪的怀里,如玉般的脸庞,现在却赤红一片,美艳难言。 无邪有些心神不定地推开她,知道她酒劲上来了。忽觉两只如蛇的粉臂盘上自己的颈部,无邪心中一乱,正不知如何是好,却感觉一具火热的身躯贴上前来,紧紧地缠住了他,那具娇躯仿佛要融进自己的身躯一样,柔软的前胸更是死命抵住自己的胸膛。 无邪正要把她从身上推开,慕容嫣却更加搂紧了无邪,并有些意乱情迷地喊着:非师兄,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啊……"无邪一怔,任由她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脸颊上。此时心中已知她必是蜀山剑派的弟子,非水流的师妹,而且姓慕,很可能便是名扬江湖的"蜀山侠女"慕容嫣(流飏:注意啊!慕容嫣,单姓慕,名容嫣,并非复姓慕容。不是俺没知识啊,因为我的一个女性朋友,她的名字叫慕嫣婷,单姓慕,什么原因,这得问她的祖宗了,我不是很清楚啊!!嘿嘿!勿怪!勿怪!) 那慕姑娘见无邪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更是紧紧搂住无邪。香唇更是如雨点般落到无邪的脸上,口中不住嘟囔着"师兄,我不要你走,我不要当你妹妹。"声声泣血,语调缠绵。 无邪有些受不了了,这慕姑娘毕竟是天下少有的绝色,两人到了后来,竟都动了情。 "好热,好热啊……"媚惑一般的声音从她吐气如兰的小嘴中不断逸出。 无邪不由将搂着她的手一紧,那慕姑娘娇躯一颤,浓密的睫毛不住颤抖,小巧漂亮的鼻翼急促翕张。无邪感觉到怀中人儿的玉体以变得越来越滚烫发热。 无邪的呼吸,开始变得越发粗重了,原本清澈的眸子,也渐渐被迷乱的情欲取代,于是,便回吻住她的香唇…… 这一吻直吻得快要窒息,两唇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虽说慕容嫣的神志已经不清,可是那一吻似乎也耗了她许多的力气,只见她大口大口地吐着香气,却似乎还在回味着那销魂蚀骨的滋味。 无邪一遍遍地窜入慕容嫣微启的檀口中掠夺她的馨香,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欲火,双手不停地在她丰满的娇躯上抚摸着,右手突然一窜,滑入她的衫内,轻轻搓揉起来。 只一会,慕容嫣已经罗衣半解,无邪更是欲火焚身。 无邪一把将她搂个结实,享受着与她肉体厮磨的动人感觉。此时的慕容嫣已不再象刚才那样地疯狂动作着,反而软倒在无邪的怀中,任由无邪动作着。 无邪顺势助她仰躺在地上,然后跨坐上去,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封上她香唇。慕容嫣更是主动吐出丁香小舌,任他吸啜品尝。 无邪并不满足于此,另一只手更是探到慕容嫣那挺翘的酥胸上,一把握住她那弹力惊人的高耸玉乳。慕容嫣身体一震,伸出手想去抓住无邪的手,但又立刻被无邪的热吻和揉捏弄得不可自制起来,握着无邪的手渐渐松开,口中咿唔作声起来。 无邪感觉到一股奇异的灼热在他腰间窜起,他的两眼中透出可怕的欲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门外不远处传来人声,无邪神智一清,忙俯下身来吻住慕容嫣的嘴,以防止她的呻吟声传出去让人听见。缓缓地替她将散落的衣服穿上,可是此时慕容嫣偏偏不配合。无邪忽然想起可以封住她的穴道嘛!真是笨啊!无邪暗骂道,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到,便一指点向她的穴道。但无邪很快就后悔他这一决定了。手指刚刚碰触到她的穴道,一股巨大的反震力反震回来,差点没把无邪的手指震断,疼得无邪"啊"地叫出声来飞了出去,撞翻几个桌子。原来无邪的功力远远低于慕容嫣,竟被她的护体神功反震了回去。无邪心中暗骂:"靠,没想到被一个娘们在喝醉的情况下震飞,老子以后还混不混了。" 这一变故,那女子竟醒了大半醉酒,一见自己衣衫不整,"啊"地叫了出来,一把捂住胸口害怕地望着无邪。 无邪仍没缓过气来,见到慕容嫣叫了出来,呻吟着道:"大小姐,来人了啊!乱叫什么啊。" 而这时,外面经过的人听到这里的动静都急冲冲奔了过来,刚打开门,却什么还没看清楚,眼前一黑,都晕了过去。 无邪望着倒在门外的四个人,心中暗讶慕容嫣的武功,刚才她连她则怎么出的手都没看清楚,这四人就已经倒了,果然厉害。 慕容嫣看也不看那四人,只是一步一步往无邪这边走,无邪忽然意识到自己要危险了,很可能还是那种大卸八块的惨状,急忙大喊道:"喂!喂!你不要不讲理啊,你好好想想啊,是你自己主动的,我是被逼的啊". 果然慕容嫣一怔,无邪一见有效,忙信口胡说道:"大姐,我可是第一次啊,本来是想留给我媳妇的,结果却被你夺去了,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我媳妇啊……"越说越顺口,最后更是涕泪交流,反倒弄得慕容嫣一脸不好意思起来。 慕容嫣一听这话楞了,她毕竟分平常人,一定下心来回想刚才,虽是醉酒,却也能回忆个七七八八,顿时面色一红,待看见声泪俱下的无邪哭诉她夺去了他老婆的专有权,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禁有些失落地低声道:"难道我就不是第一次吗?" 慕容嫣不再理她,转身便要离去。无邪望着有些单薄的她,心中一阵失神与茫然,竟说出了让自己都觉得吃惊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女子行走的身形一震,猛地回过头来,一脸鄙视地望着无邪不屑道:"难道你要对我负责吗?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必了。" 无邪甩了甩头不在乎地说道:"不告诉就拉倒,谁稀罕吗?"差点没噎着慕容嫣,气得慕容嫣恨不得上去捅他几刀。冷冷道:"我叫慕容嫣,今天的事,你若泄露半句,我就杀了你。"又深深望了一眼无邪道:"记住了,无以后还会在找你的。"说罢身形消失在门外。 无邪还在细细猜想着"我以后还会找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久久才自言自语道:"难怪古人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莫名其妙竟多了个大仇家,这日子也太难过了。"便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处又停下身形,望了屋里一眼,闭上眼回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良久睁开眼有些陶醉地说道:"不过倒是蛮刺激的。" 说完转身离去,步履间竟多出了一点轻松与从容。 第四部 跨越梦境之战 第一章 轩辕踏雪 圣域,地点不详,创始人轩辕,乃“龙虎神君”龙虎行之徒。后世子孙便以轩辕为姓。与四方守护守护圣域,分别为东极神府的东方世家;西极神宫的西门世家;南极神殿的南宫世家;北极神堂的上官世家。 有传闻,圣域之中似乎隐藏着无数大秘密,负责守卫人间通往另一个空间世界的通道。 十二年前,四方霸主之一的邪异门门主“邪皇”独孤曾惊闯入过圣域,目的不详。 ——太史丹青《寰宇秘闻录》 天上清月高悬,夜凉若水。一阵夜风袭来,无邪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天地虽茫茫,一时竟不知该往哪去了。 一片枫叶被风吹落,飘过无邪的眼前,无邪忽然想起自己还未曾见过秋枫岛天下闻名的枫景呢。 即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这可不是无邪的作风,无邪一拍手,起身便往剑湖宫的后园走去。来到后园,才发现月色虽浓,星光璀璨,但观枫景却有些光线不足,只能隐隐倬倬地看到些班驳树影。一时失望,便寻到一棵树前坐下,然后准备望着天上的星月发呆。 “武公子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寂静的夜,清幽却不失温暖的声音传入到无邪的耳中。 无邪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个倬约身影,手里似乎拎着东西。 瓜子般的精致俏脸无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轮廓分明、似经刻意雕琢,清秀无纶。乌黑的秀发轻轻挽起,被一条银带束住。白衣飘飘,淡雅如仙,竟是踏雪姑娘。 这时无邪也看清了踏雪所拎的东西竟是一个小酒壶。 踏雪缓步走到无邪身前,并不避嫌地坐到无邪的身旁,口气愉悦地说道:“真是累死人了,不过还好,总算完成了。”说话时还不忘轻舒一下玉臂。 无邪看着踏雪仪态随便的优雅风姿,心神俱醉。 踏雪见无邪呆呆地望着自己,冲他嫣然一笑,抬起手手中的酒壶在无邪的眼前晃了晃,突然手一翻,原本空空的玉手掌心竟多出两个小酒杯,手法颇为神奇。倒上一杯酒递给无邪说道:“我自己做的,不尝尝吗?” 无邪接过这个小杯,这么小号的酒杯他还从未用过,他向来是大口喝酒的。 这也算是一种新体验吧!无邪心中暗想到。 那边踏雪已经先喝了起来,先是浅浅地抿了一小口,姿态优雅无比。因为低头垂下几缕发丝,便轻抬纤手,用指尖轻轻拨了几拨垂下的发丝,动作倬约生姿,优雅迷人,直看得让人生出无限暇思。 无邪心中一荡,眼光痴痴地凝注在她的娇颜上。 踏雪似乎察觉到无邪正在看她,如玉的脸上闪现出红晕,不知是酒醉还是害羞。小嘴泛起一股甜蜜迷人的笑意,小声道:“你还不喝吗?” 无邪忙仰脖喝下,是清绝入肺的美酒。 “好酒!”无邪叫道,伸手便拿起放在两人中间的酒壶,一倒却什么也没倒出来。差不多都要将酒壶翻了过来,才从那壶嘴中落下几滴酒。无邪哑然,这么大的壶倒个十杯八杯都没问题,如今才倒两杯酒就没有了,还这么巧,就倒两杯,肯定是踏雪在作怪,不由望向踏雪。 踏雪见无邪倒酒的样子,有些好笑,便咯咯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随夜风悠荡,带去了无邪心中的不快与忧伤。无邪也哈哈笑了起来,两人的笑声在这片枫林上空来回飘荡。 此时两人肩并肩地靠坐在一棵大树上,写意舒适地伸展着双腿,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枫树林和在太湖碧波浩淼中隐然兀立的剑湖宫。 踏雪抬头仰望着天空幽幽一叹道:“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便会数星星,一颗一颗星地数下去,烦忧就一点一点地被我数去。” 无邪笑道:“不若我们今晚就睡在这里,看着这无穷无尽的苍穹,一颗一颗星地数下去。” “谁要和你数星星,人家现在又没有烦心事。”踏雪嗔道。在星光下,她冰肌玉骨的俏脸散发着光晕,眼睛闪过比天上星光还要明亮的神采。长长的头发随风轻摆,拂过无邪的脸,一股独有的发香传进无邪的鼻子里,钻入了心脾,有一种使人融化的感觉。 无邪越看越觉得踏雪无处不美,无处不可爱。那掩藏不住的灵秀之气扑面而来,教人呼吸顿止。她的美纯出于自然的鬼斧神工。肩如刀削,腰若束末,脖颈长柔秀美,皮肤幼滑白嫩。明眸顾盼生妍,梨涡浅笑,配以云状的发髻,天上下凡的仙女也不外如是。 无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良久方呼出一口气叹道:“你真美!”待一看到踏雪羞红的面颊,马上自悔失言,她可是花飘零的侍女啊,忙转移话题,一举手中的酒壶问道:“这酒可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的酒,怎么就这么点,没有了吗?”踏雪闻言扑哧一笑道:“还嫌少,这酒可是天下第一美酒呢,别人连闻味的机会都没有呢!” 无邪咋了咋舌:"什么酒这么珍贵,居然敢称天下美酒。"无邪有些调笑地说道。 踏雪微微把上身前倾,在夜色中,无邪看到她的眼睛就如同一弯深邃的湖水,忽明忽暗间掩藏着不可思议的美丽,让人泛起一阵阵晕眩。 这酒的名字有些奇特,要记住哦!叫‘香醉忘忧’",踏雪一字一句念道。"什么?"无邪惊呼道,"香醉忘忧,这真的是香醉忘忧。"无邪很是不相信。 踏雪也很是惊奇,"你知道香醉忘忧?" 无邪点点头,这香醉忘忧酒乃是当年笑傲风云的"龙虎神君"龙虎行所酿制。当年他名扬天下,又与当时的"彩风令主"风舞喜结连理,可谓春风得意,这香醉忘忧酒也就有使人舒心快乐的功用。 而当时与龙虎行齐名的还有无邪的祖师爷日月天,一生郁郁不得志,又逢与"散花仙子"箫巧吟的情变,伤心之下也制出一种酒,这种酒酒味苦辣辛酸,名字叫"醉生梦死"酒。据说两人的所制的酒曾互相品尝过,得出的结论是平分秋色,不分高下。这些都是无邪偷看先师的手札得知的。按无邪在光明顶的猜想,这两种酒应该都失传了,但没想到今天会在踏雪手中重现。 "不就是‘龙虎神君’龙虎行所制的酒吗?我还知道有另一种酒可以和香醉忘忧相媲美。"无邪开始显摆起来。"那就是我…我们前辈‘日月神君’日月天所酿的醉生梦死酒。"无邪一时兴急,差点说成我们祖师爷,幸好及时改口成我们前辈。 "哇塞!真是福气啊,居然喝到香醉忘忧,若是能喝到醉生梦死,那可真是此生无憾了。"无邪把玩着手里的酒壶,突然似想起了事情,连忙问道:"这酒从哪弄的,还有没有了。" 踏雪望着两眼放着贼光的无邪有些好笑,"我现在没有啦!这香醉忘忧是我爹做的,这两杯是我前几日遇到我父亲的朋友,从他那里带出来的。" 无邪一听踏雪的老爸会酿香醉忘忧,立刻眉开眼笑望着踏雪说道:"原来你爹会做啊,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去拜访下伯父……" 踏雪闻言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恐怕你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他的。" 无邪一见踏雪黯然的表情,以为踏雪的父亲已死了,心中自悔多言,忙抽了下自己的嘴赔礼道:"踏雪姑娘,是我不好,不该提这事,我向你道歉。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过伤心……" 无邪还在那叨叨个不停,踏雪一听这话没好气地道:"你说什么呢?我爹活得好好的呢!" "你爹没死!"无邪惊叫道,随即瞅见踏雪嗔怪的眼神,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忙赔礼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踏雪有些生气,索性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无邪一看闹得差不多了,刚想说些道歉的话,就在这时,无邪忽然生出奇异的感觉,觉得有人在偷看他们。无邪愕然向左侧的林中望去,恰好见到一个美丽的倩影背转过身去,隐没在林中的另一面,那种翩若惊鸿的感觉,使他心中一阵迷失,瞧背影有些像慕容嫣。 难道她一直跟着自己,那这一切岂不都让她看见了,无邪心中一阵烦乱。 就在这时,山下忽然传来一阵琴声,咚咚的琴音传到夜空中,轻重缓急,若即若离,变幻丰富,有如流水浮云。 无邪心中一片怅然。 踏雪幽幽叹了口气道:"小姐又为非公子弹琴了。" 无邪有些心灰意冷,理也不理踏雪,似乎在倾听琴音。 踏雪脸色一变,似乎在犹豫着,良久似定下心来,当下缓缓说道:"小姐这一生命中注定谁也得不到她,包括非公子,你又何必强求不可能实现的事呢!" 无邪果然注意力被转移到这了,望着踏雪,无邪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踏雪不再理会无邪了,只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家住在一个很奇妙的地方,那里的地面都是漂浮在空中的,我的家就住在一块漂浮的地面上。" "在我7岁那年,有一天我家闯进来一个人,后来我才知道他叫"邪皇"独孤。" 无邪惊道:"独孤前辈?"可惜踏雪并不理睬他。只是继续说着。 "独孤前辈确实天纵奇才,居然能找到我家。原来他是为了寻找一个身怀九阴之体的女子,很巧,我竟是九阴之体。"说到这踏雪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和邪皇做了什么,总之我被邪皇前辈带走了,离开了我生活7年的家。 说到这里,踏雪才把目光移到无邪的身上。 "听说过‘天妒英才,红颜薄命’这句话吗?"踏雪忽然问道。 无邪忙点头,生怕她不理他。而这话无邪也明白。世上是不允许出现真正完美的东西,完美的东西会遭天谴、天妒的,注定是不长久的。 踏雪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竟有些凄凉:"而小姐是纯阴门体质,她的命格就是‘红颜薄命’,她这一生注定活不过20岁。" 无邪听到这话,脑际轰然一震,身子有些站不稳当地摇晃了几下。 微凉的夜吹来一阵微凉的风。 有些沉闷压抑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声调突然又抬高:"20岁,火不过20岁。不,这不可能,你在骗我是吧!"无邪怎也不愿相信自己一直魂牵梦绕的心上人只能活到20岁。 踏雪有些怜悯地望了一眼无邪徐徐说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跳出这个泥潭,不要再深陷下去了。我记得我曾经在家看过一本关于上古时代的传记,那里面写到一个女子,她也是纯阴之体,与小姐同一命格。她的名字叫水如烟,是上古时代的美女。" "上古时代。"踏雪语气有些激动,"那时的剑仙一剑可以削平一座山头,游侠可以驭使风雨雷电,术士可以操纵冰土水火,巫师可以谕旨未来" 无邪有些咋舌,一剑削平山头,可能没,要知道现在的高手顶多能掌碎大石头,那谕旨未来,操纵水火就更难以置信了。 踏雪静了一会继续说道:"而当时水如烟是当是的天下第一美女。却因为太过完美而遭天妒,活不过18岁。尽管当时她的父亲是称霸天界的天宫神府的第一高手也救不了他心爱的女儿。"踏雪似乎已沉浸在自己所讲的故事里了。 "原本她是必死无疑的,但她很幸运。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她以外地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敢和天相争的人,一个有能力和天斗的人,一个救了她的人。" 无邪听得悚然,和天斗,简直不可想象。"谁?" 踏雪眼神有些迷茫:"他便是后来称雄三界的‘圣帝’独孤阳。" 无邪听完一阵失神,口中喃喃说着"原来有救,原来有救。"忽然又垂下头不再言语,虽有救,只是救的方法太难,古往今来恐怕也只有那个独孤阳能做到。 忽然无邪对踏雪的身份好奇起来,知道这么多,绝非常人,猛地抬起头,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的?" 踏雪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 "知道圣域吗?"踏雪神情有些平静地问道。 无邪神情一震,圣域这个词,每个武林人都知道,但她却行事隐秘,并无几人知道它的位置具体在哪。但它的地位却是至高无上的。它就如同遥遥注视着武林,却并不干涉,但却可以操纵武林一切的神一样,高高在上不可攀。 ‘武林至尊’就等于圣域。 而接下来的话却彻底使无邪惊呆了。 神圣而威严的声音在月夜中响起。 只见踏雪站在夜风中,夜风吹起她的衣裙,飘然若仙,这一刻她的美丽是高贵而不可攀的。 "我是圣域的长公主,我叫轩辕踏雪。" 第二章 冰心溅血 无邪这下总算知道为什么踏雪敢把这么多的秘密告诉自己,感情她早就有打算了。圣域公主这名一报出来,谁还敢说出去,至少他无邪现在还没有胆量,圣域在武林人心中的分量太重了。当然无邪今日并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因为踏雪的缘故而找上圣域,并于圣域的天圣大王一战。 公主啊!难怪他们主仆不像主仆,想到这,无邪又不由好奇起流苏、霓裳、羽衣的身份,因为她们都是难得一见的九阴之体嘛! 世上阴阳对立合一,阴代表女也可以代表柔,阳代表男也可以代表刚。每个人都有一个生辰命格,这个生辰命格并不代表一切,却反映一切,分为十格。每格非阴即阳,必含一阴阳属性。所谓九阴之体也就是这人的十个命格为九阴一阳。而与九阴相对的是九阳之体,即他的十个命格为九阳一阴。这些都是特殊的体质,这一类人大多外貌英俊或美丽,聪明或伶俐,一万个人能有一个就不错了,而常人大都是什么三阳七阴、六阴四阳之类的。像无邪的命格便是五阳五阴。 而另外值得一提的便是一种更罕见的、更稀少的命格,即纯阳或纯阴之人,纯阳者,十阳而无阴;纯阴者,十阴却无阳。所谓柔则易弯,刚则易断,通常这类人都是天妒之命,命不长久的。比如非水流是纯阳体质,花飘零是纯阴体质的。 而无邪也从花飘零口中得知非水流更是罕见的纯阳体质的人,命中注定活不过30岁,与纯阴体质的花飘零可谓同病相怜,两人之情也大都是同情相知之情,倒并无几分暧昧之情,这可让无邪忧愁并快乐着。 就在无邪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突然他的脑海出现了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精神波动,忽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副画面,一个夜行人正潜伏在一栋房舍旁,无邪感觉这场景有些熟悉,突然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吗? 幻觉?无邪有些搞不清这是真是假,波动突然消失了。 管它呢,无邪不再理这事,毕竟刚才的情景自己从未经历过,也不知是真是假,既然消失了就不要理它了。 过了一会,无邪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些发昏,口齿发干。突然刚才那阵精神波动又出现在无邪脑海内,并再次浮现出一副画面。画面中,刚才那个穿着夜行服的人来到一个屋前,把一个吹管插入门窗内,从那吹管前端飘出几缕白烟。 不好,是迷烟,无邪心中暗叫着,可惜此时他已经被迷烟给迷昏倒了,什么事都不知了。 而今夜,太湖却不平静。 徘徊于武林之外的中立势力,地位可与蜀山剑派相比的冰心殿就位于太湖内的小岛上。 冰心殿在江湖中虽行事低调,并无几人知道冰心殿的位置,但却颇负盛名。独门武学《冰心诀》享誉武林。 今晚冰心殿灯火通明,华光纷然。今夜是冰心殿新任殿主接位大典之日。新任殿主是准备退位的原殿主月笼纱的徒弟月无暇。 月笼纱是二十年前艳名天下冰心圣女。当时她的追求者众多,但冰心殿规矩所定,而月笼纱也未传出同任何武林中人的恋情,更是在两年后消失在武林。 此时冰心殿的大殿内已站着五六十人,都是女子。 大殿的高堂上挂着一块牌匾,写着“冰心一片”四个大字,字迹娟秀,应是女子所书。 此时月笼纱蒙着面纱,一身素白宫装,安静地站在殿台上。站在月笼纱身旁的是一位年轻女子,一身浅白罗衣,淡雅自然。鹅蛋脸型,黑长的睫毛,明亮的眸子,再配上琼鼻小口,五官搭配的精致无暇,加上那吹弹得破的粉脸,那玲珑美妙的曲线和白腻修长的玉颈,确实美到了极点,正是即将接任殿主的月无暇。 在她们两人后面坐着三个老女人,虽脸上有皱纹,但看其轮廓眉目,相必年轻的时候都是美女。她们三个是冰心殿现在仅存的三位长老,分别是曲吟琴、崔如梦和刘芳华。 此时已过预定时间很久了,月笼纱心中闪过一丝担忧。 “婉秋,月流她们还没有到吗?”说话的是长老刘芳华。 台下一名女子上前几步回答道:“禀告长老,花护法她们还没有到。” 刘芳华有些生气:“月流也真是的,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不知道吗,居然还迟到。” 月笼纱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哎呦!谁说我不知道,我这不来了吗?”殿外传来一妖魅的声音。话声刚落,从殿门外走进一行人,当先这正是迟迟未到的花月流。在她的身旁是护法任香秋,但人们注意的却是这名戴着鬼面具的人。 只见花月流一身红衣,穿着极为性感,还极为亲昵的依贴在这个戴面具的人身边,看来关系非浅。 突然,大殿的门突然轰地落下,众人虽奇怪,但也没有觉察到什么。 护法江月婷看到花月流的样子有些生气地质问道:“花月流,你这是干什么?晚来也就罢了,居然还领外人进入本门重地,你该当何罪?” 屋内一阵哄乱,显然领外人进入冰心殿犯了忌讳。 花月流听到江月婷的话,理也不理她。但倒是那个戴面具的人开口道:“晚辈天诛,见过诸位美女姐姐。”竟是个男声。说完,眼光逐个扫视殿中诸女,那眼光充满让人感到厌恶的淫邪意味,众女一接触到他的眼神,都不自觉地扭过头去。 这下连月笼纱都惊呆了。长老刘芳华喝道:“月流,你这是干什么,居然带一个男人来这里。” 月笼纱神色变了几变,终于还是劝道:“长老息怒,正好人已到齐,我们还是先开始传位大典吧。” 刘芳华想了想,决定这事以后再说,遂喝道:“月流,你还不把这男人带走。” 花月流听到这话竟咯咯笑了起来,更是趴在那男子的背上,环抱这那男人的腰,探过头来在那男人所戴的鬼面具亲了一下。如花般美丽的面容和古怪丑陋的面具脸相对照,让人感到一阵阵地恶寒。 “我带男人来又怎样,这里面都有某人给男人生了孽种,我这可算不上什么吧!”声音妖冶无比,边说边用手轻抚那人的面具,动作充满了诱惑意味,似乎众人都不存在似的。 众人哄地响了起来,花月流忽然松开抱着那人的手,摇摆着走上大殿,走到月无暇的身旁瞅了瞅,咂了咂舌道:“呦,长得可真水灵啊 ,和你娘长得是一模一样。” 月无暇本来一脸厌恶地不看她,但听到这话便回过头来问花月流道:“你知道我娘,她是谁?她在哪里,你告诉我啊?”从小她便没有爹娘,跟着师父,她的师父月笼纱说她是她在路上捡到的。 花月流脸色立刻变得哀伤起来,只是说话的声音反倒充满着调笑的意味,“哎呦!真是个可怜啊,居然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父母在哪,来,让为娘抱抱。”说完便要抱月无暇,月无暇本能地后撤。花月流见了哈哈笑了起来,“哎呦!居然奶奶抱抱都不行了。”一下子从为娘变成了奶奶,谁都看出来她在耍月无暇。 月笼纱脸上神色又是一变,欲言又止,这时殿下传来一个声音。“无暇啊!我是你娘,娘对不住你。”说话的竟是以火暴脾气出了名的江月婷。 江月婷当然不是月无暇的娘亲,但她知道月无暇的父母是谁,但却不能说出来,见花月流不住出言侮辱月无暇和她母亲,心中气愤不过,一时急智来了,竟然想冒充月无暇的娘亲,替月无暇的真娘亲解围。可惜她这个办法真的不管用,想想啊,花月流既然感当众叫板,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来应付。 花月流似乎碰到天下最好笑的事情,大声狂笑了起来,良久停住,一脸不屑地望着江月婷说道:“江月婷,不要往你脸上抹金了,凭你也配吗?”忽然声音抬高道:“师姐,你还不承认吗?难道非要我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吗?他可是个大人物呢,你不怕他身败名裂吗?” 众人听到这,都竖起了耳朵,你瞅她,她瞅我的,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都想听听花月流说的那个大人物是谁。 月笼纱神色变了变,终于平静了下来。当下缓缓来到月无暇的身前,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无暇,娘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被月笼纱抱在怀里的月无暇娇躯一震,但马上又平静下来,只是眼泪不住流了下来。月笼纱缓缓摘下了已带了十多年的面纱,露出真容,当真色如春晓,眉隐远山,与月无暇当真有几分相象。 花月流并未朝着月笼纱,当听到月笼纱承认的时候,忙转过头来,一脸惊讶的样子,“师姐,怎么会是你啊,若妹妹知道是你的话,那是决计不会说的,我一直以为这孩子是刘长老所生的。” 刘芳华一听这话,鼻子差点没气歪,指着花月流“你…你”的说不出来话。长老曲吟琴走到刘芳华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那边花月流仍不住说道:“啧啧啧,真是母子情深啊。真是可惜啊,你那另一半天空没来,否则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团圆了呢!” 月笼纱有些惊恐的喊声响起,“花月流,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说出来的吗?” “哈哈哈,说出来月不说出来,如今有区别吗?今晚发生的事,谁也不会知道的。”花月流有些猖狂地说道。 江月婷冷冷道:“花月流,你这是什么意思,即使无暇是烟师姐所生,那便如何,今天可是无暇的接任大典。” “是吗?”花月流有些不置可否地说道。 江月婷还想说什么,突然心口一阵钻心的疼,一把长剑从胸口透出,出手的是站在她身旁的任香秋。 “你…你…”一口气没上来,倒在了地下。任香秋一拔剑。一道鲜血从江月婷的身上喷出,激射到了‘冰心一片’的牌匾上。与此同时还有几位平素与月笼纱极为要好的人也遭到同样的毒手。包括长老刘芳华。 刘芳华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同时生活了几十年的姐妹会下此毒手,有些心痛道:“琴姐,你…”,刚才还为她拍背的手如今竟成了夺命的死神之手。 曲吟琴眼中痛苦神色一闪,随即转为冷然,掌上一用力,震断了刘芳华的心脉。 那个叫天诛的男人有些怨怪地说道:“月流,你真是的,我还没有享用过,却都被你杀了,它们可都是九劫天未来的栋梁之才啊!” 花月流听了小跑到天诛的身前,把身子挂到他身上娇声道:“你这个风流鬼,有了人家和香姐还不够吗?还想着别人,大不了人家今晚到你房里赔罪好了。”天诛呵呵淫笑着,捏了捏花月流的胸部调笑道:“你这个小荡妇,有了你,我哪还敢要别人。” 在这已满布鲜血的屋子内,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让屋子里的气氛更加阴淫起来。 曲吟琴有些看不下去,扭过头去不再瞅他俩。 “快走,不许再回来。”一声清叱声响起,原来是月笼纱趁众人无心顾及她母女的时候,突然用拂袖击破了屋顶,将月无暇推出了大殿,自己则挡在破口处的下方。 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如照大殿的现在情况来看,似乎月笼纱一方还占优势,但月笼纱却深知花月流的为人,阴深难测,绝不会打无准备的仗。所以在这种占优势的情况下不战而退,这举动果然让天诛、花月流等人大是吃惊。 事实上,也正如月笼纱所想的那样。花月流今日营造这种己方弱小的样子,就是想麻痹对方,不想有人成为漏网之鱼。月笼纱身为冰心殿第一高手,她女儿月无暇更是冰心殿难得一见的杰出天才,若是让这两人存心想不战而逃,很难担保会没有漏网之鱼。而今日之事去必须得做得隐秘点,决不能在江湖中走漏半点风声。 “快追,不能让一个人离开冰心殿。”花月流急忙大喊着。 突然大殿的四周出现了一群浮动的影子,想必是花月流早已埋伏好的伏兵,果然那群阴影都冲了过来。月笼纱心头一惊,这样的敌人他还是头一次遇见,忽然心头生出征兆,随即一掌向右侧拍去,却什么也没有,心知有异,不敢大意。 天诛突然嘿嘿笑道:“好功夫,真不知道你的床上工夫如何,今天我可要好好体会一番。” 而此时那群阴影已来到了月笼纱的身前,天诛望着月笼纱一脸宁静的样子,心头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个奇怪的情景出现了,月笼纱竟缓缓闭上了秀目,神态安详。突然,月笼纱的身体变得透明起来,倒有些像一个精灵剔透的冰人。花月流见了,心头一惊,忙大喊道:“不要靠近,是‘冰心一片’”。 “冰心一片”是冰心殿绝学《冰心诀》最后的一招,也是与敌同亡的一招,正所谓冰心有量,若不能承载,只会碎裂。 月笼纱此时不由回想起了当年的故事。那一次也曾对一个人使用过这一招,但还没有发出来,就被他制住了,那一次正是她失身的的一次 . “砰”的一声,整个月笼纱的冰身碎成 万千碎片,卷向花月流等人。冰尘散去,众人都是一脸狼狈。由于天诛离得最近,面具竟被轰碎了一半,露出一段青白色的脸庞。 “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天诛叹道,又转头对花月流说道:“处理好她们,我去追月无暇。” 花月流闻言点点头。 却说月无暇依依惜别了刚刚才见面的母亲,月笼纱的话还在耳边萦绕。“无暇,你爹叫天空,住在关外的天池之上,你逃出后,便去找你爹,只要找到你爹,这天下就没人能伤得了你了。”这是在大殿中月笼纱小声告诉她的。 月无暇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剑形玉佩,这是月笼纱突然塞给她的。母女同心,月无暇已然知道这个玉制的小剑很可能是认父的信物。不由握得更紧了。 逃到太湖边,却发现船坞处竟没有了平日看守的弟子,忙跃上一艘小船,往岛外划去。 忽然一瞥眼,发现那个叫天诛的人追来的,吓了一跳,忙用力地摇着浆。 天诛见到月无暇驾舟离开了小岛,大是后悔,暗恨自己怎么如此大意,竟没有想到将这些船具收走。忙也跃上一艘小船。 月无暇看了心头一惊,但马上又放下心来。原来那天诛竟不会划船,那船在湖面上原地大转转。 天诛这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望着远去的月无暇,暗骂一声。刚站起身来,那船竟摇摇晃晃起来,自己也跟着摇摇晃晃起来,,突然一不小心竟跌入湖里,大喊“救命”,在湖中不住翻腾,原来他不会游泳。 这时花月流等人也来到了岸边,任秋香刚准备上前去把天诛救上来,忽然花月流一伸胳膊,挡在了任秋香身前。任秋香不解地望着花月流,花月流望了一眼眼看就要被淹死的天诛冷笑道:“这次的任务已经算是失败了,正好有个替死鬼被黑锅。” “这样有些不太妥吧!毕竟天诛公子也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任秋香还是有些怕。 “难道你想面对天主的愤怒。”花月流语气有些怒意,又有些害怕。果然任秋香面色一变,不再言语。 “发令各地堂口,准备劫杀月无暇。”花月流下令了。 天刚破晓时,月无暇到了岸边,心知母亲等人必死无疑,心中悲苦难抑。好不容易上了岸,心神恍惚下竟又扭了脚脖子,不由自主地倒到了地上。月无暇一时无助,竟嘤嘤哭了起来。 “你没事吧?”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月无暇抬头一看,只见身前此时站着一个身穿白衫的人,英俊冷然,怀中抱着一柄连鞍长剑,此时正皱着眉头望着自己。 这人竟是天空的徒弟扶剑行,原来当日扶剑行被人莫名其妙地扣了诸多罪名,狼狈地溜走,无趣下,竟来到了太湖边。没曾想碰见一个倒地的女人。 要是平时,已扶剑行冷漠的性格,也未必会去探问。(流飏:天空的女儿嘛!你是天空的徒弟,你不救谁救。) 月无暇望着一脸沉静的扶剑行,心中忽然生出安全之感,竟昏了过去。 第三章 梦境之谜 “剑帝”剑藏玄“剑后”练青霓“剑宗”天空“剑仙”慕天颜“剑魔”净胡天“剑神”风栖梧“剑侠”枫剑中“剑王”任独行——百晓书生《江湖风云榜之剑榜》 模模糊糊,迷迷蒙蒙,有些虚幻,不太真实,看不太清,有些混沌初分的感觉。 一座异常壮观的华美宫殿内,一位风范威仪,身穿黄底龙虎纹饰华袍的老者高高地坐在殿上的座位上。在殿下有十多个人正分两排站立着。其中一位面光迥然的、式官打扮的中年人高身喊道:“宣白天官!”语音刚落,便见从门外走进一人。 只见来人一身书生装束打扮,白色儒杉,年纪大约在四十许间。手持一把纸扇,气度儒雅,五官温然,一副宁和无波的样子。尤其一对眼睛炯炯有神,弥散着睿智的光芒,让人难以忘怀。 来人走到殿前,双膝跪下高声道:“臣、白小生叩见至尊。” 白小生?百晓书生!这个名字在江湖中绝对可以算是个传奇人物。他无门无派,却对江湖古今之事无所不知,被人誉为奇人。没想到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高座殿上宝座的威仪老者面有俟色:“起来吧!我来问你,如今江湖的情况如何,你来说给我听听。”语气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小生似乎并没有大殿内的紧张气氛而受到什么影响,当下缓缓起身轻理了理了衣服顿声道:“回禀至尊,现如今武林的情况,臣可以用十六个字来概括出来。” “哦!那你说说看,是哪十六个字?”至尊似乎有些着急。 “暗流涌动,百废待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小生神色有些凝重。 至尊似乎不太喜欢这些哑谜,当下一摆手道:“说说吧!这是什么意思?” 白小生闻言正色道:“臣发现,最近武林新兴势力层出不穷,甚至有个别几股势力连我们都未曾掌握和发觉。而这些新兴势力的出现,加之旧势力的不断消失,正好改变了旧的势力划分。 此举有利有弊。有利的是我们可以趁武林势力重新划分的时候,加强对武林的控制,这样有利于我们‘复活’计划的实施。不利的是,也是臣下担忧的事,如今已有许多新兴势力过于强大,已然超出了我们现下所能掌控的范围,这又对我们实行‘复活’计划产生威胁。“说到这,白小生微一躬身才说道:”这就是臣下所说的‘暗流涌动,百废待兴’之意。“ 这时殿下一人(东方异龙)忽然插嘴问道:“那白天官所说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又是何意啊?” 白小生闻言面色转为凝重,语气沉重道:“东方大人问的好,这正是臣下担忧的地方。虽说魔与道同源,本不分彼此。但如今邪派高手不断增多,实力不断增强。但观正派,高手接连陨世,甚至都出现了人才断层。而且明争暗斗,实力不断缩小。众所周知,天极要求道魔平衡,但现在道魔的实力明显不均。臣下甚至都可以断言,现在邪派人士想彻底消灭正派人士,都不需要太难。若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甚至可能会使大劫提前到来。这也就是为何臣下会连连发书给东方大人,请求出动圣堂武者的原因。” “难道正派就没有能担当大任的人吗?要知道妖兽最近行动有些频繁,圣堂武者是不可以轻易下山的。”说话的是一位面白无须的老者(西门岚秋)。 白小生一皱眉头说道:“勉强说的话,蜀山剑派的非水流,慕容嫣,这些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少年英侠。但问题是蜀山剑派在武林中并不完全属于正派阵营的,顶多可以算是关系亲密。这种超然于武林之外的门派在形势好的情况下,会出一下手,若以现在武林的形形势来看,我恐怕他们会置身事外。不过好在真派阵营出现了一个可以扛大旗的人。” “哦”至尊有些惊喜。 “这个年轻人是最近才在江湖上出现的,可能是玄天门前门主笑问天的关门弟子,名叫武夜。”白小生忙回答道 “哼!白天官未免有些不知轻重,如今武林情况危急,那武夜也不过是个懵头小子,值得白天官你这么放心?”插嘴的是那个叫西门岚秋的人。 白小生心中冷哼,这西门岚秋总是喜欢和自己作对。当下不慌不忙地说道:“西门大人,你可能有所不知,此子非同寻常,出道第一战就与雁去无打成平手。” 西门岚秋忽然打断他的话道:“雁去无算什么东西。” 再度被打断话的白小生心下暗怒,暗恨他在这胡搅蛮缠,自己又没说雁去无好。但此时情况与往常不一般,所以白小生只有强忍着,以大局为重,避免和他起冲突。 当下微笑着转头对西门岚秋说道:“雁去无可能在圣域算不得什么,但在人间他却是一顶一的高手。而武夜不过二十来岁,却可以在精神修为上与雁去无打成平手,这就更不一般了。要知道一个晚辈与前辈过招,都只是比试武功招式,而非内力或精神修为。招式上,一个晚辈赢了前辈,那就说明这个后生悟性高,根骨好。这个前辈就可以说日后你必在我之上的话。但一个晚辈若想在内力或精神上胜过一个大他几十年的前辈高手,这根本就不太可能。要知道内力和精神修为是武者平时一点一滴积累修炼上去的。所以这么看,武夜就很不一般了。” “而且我在查证武夜的来历的时候,更发现了许许多多的怪事。如今我只查到在去岁九月十五日,钱塘江大潮来临之时,武夜同一个名为箫雨晴的女子在一起观潮,而武夜更是在当时大潮最凶猛的时候跃入海中。”提到无邪跃潮之举,白小生清寰的来年上竟露出了一丝笑意,似乎无邪的举动很合他的意。 殿内都是绝世高手,白小生的心理波动很容易被察觉,西门岚秋冷笑道:“白天官总是对这些特立独行的人很感兴趣。” 白小生也不反驳,只是继续说道:“而我便开始调查箫雨晴,以便知道武夜的更多事情。结果竟意外发现箫雨晴竟是最近在江南崛起的朱雀盟的盟主。但这还不是令我感到奇怪的,奇怪的是我遇到了一个人。”说到这,白小生的脸上忽然露出古怪的面容。 众人不由凝神继续听白小生说。 “当我调查武夜和箫雨晴的来历时,我突然发现我们的调查路线会莫名其妙的偏离方向,起先我并不在意,后来发现每每如此。我这才知道,我被发觉了。” “被发觉了?”众人惊讶,包括至尊,显然被人发觉这种事不应该出现在白小生身上。 白小生这时反倒一点异样都没有:“不错,被发觉了。发觉我的人是朱雀盟的副盟主张镜心。正是他故设疑阵,将我套住。我与他斗智斗了很久,。这个年轻人很聪明,我都有心想传他衣钵了。” “那人才是我们应当注意的,应当记下来。”众人纷纷说道。 白小生叹了口气道:“诸位大人可能因为我的话使你们产生误会了,在这里我想再次郑重声明一次,我们需要重视的是那个叫武夜的年轻人,而不是张镜心,张镜心虽有智谋,但人无完人,张镜心也有弱点,那就是他深爱着箫雨情,所以才投身到朱雀盟。而箫雨情又对武夜关系非同一般……” 就在这时,忽然大殿一阵摇晃,打断了白小生的说话,众人面色都变得惊恐起来,众人齐齐望向一个地方,只见大殿的角处坐着一个人,说是一个人,但却看不清身形,倒有点向邪皇飞升时的样子,只不过当日邪皇的身上笼罩的是白雾,而这人身上笼罩的却是黄色,周围还闪烁着黄色波纹状的空间波动。 过了一阵,大殿不在摇晃。至尊站起身子来,有些畏惧的问那人:“天圣大王,你没事吧?” 那个叫天圣大王的人影开口了,语气有点疲惫:“至尊勿要为老臣担心,老臣很好,巫妖也很好。” 众人闻言似乎都舒了一口气。天圣大王见众人一副心神不再的样子,便想转移话题:“白天官,最近武林可有什么希奇的事发生?” 白小生闻言一脸恭敬地望着天圣大王道:“回天王,若说希奇事,倒是有一件可以称得上是数百年间的头等希奇事!不知道天圣大王可曾听过‘邪皇’独孤这个人?” “是那个什么四方霸主之一的邪异门门主吧,我倒也听说过这个人,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西门岚秋插声道。 白小生心中暗恼,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你插嘴的地方。“是没什么了不起的,能得到冰后青睐的男人当然没什么了不起的。”白小生悠悠说道。 众人一听这话都是一惊,东方异龙急声问道:“你说冰后喜欢那个叫独孤的,此话可当真?”不过白小生向来不说假话,众人一猜想,恐怕此事是真的。西门岚秋更是一脸铁青。 天圣大王闻言倒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有点吃惊,遂一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我这妹妹居然也知道‘爱’了,哈哈哈” 至尊在听到邪皇的名字时,面色一变,便一直沉默着。 “我这妹妹在人间过得可还好?我俩可有好多年没见喽!”天圣大王有些感触地说道。 “冰后现在在冰风谷居住,详情臣下也不太清楚。”白小生回道。 "那就算了!"似乎天圣大王也不想再提冰后的事。"白天官,你说希奇的事和这个邪皇有关,倒是说来听听。" 白小生忙回答说:"其实我与邪皇也算有过点交情,他有一女儿,乃是他与瑶琳仙境传人花月怡所生,但此女却是千古也难一见的纯阴之体。"说大纯阴之体,大殿又是一阵骚动。 白小生等骚动声停了才继续道:"十二年前,他不知从何处得知我有‘散绝大阵''的阵法图谱和法诀,便来相求。大家都知道’散绝大阵''吧!当年日月天误中了五毒尊者的‘天人五衰''之毒,’散花仙子''箫巧吟为救日月天,以‘散绝大阵''将日月天所中的天人五衰之毒化分为五种单一的毒,再一一解毒,救了日月天。谁曾想邪皇竟想用这’散绝大阵''把他女儿的天妒命格分开。与散花仙子不同的是,一个是化毒,一个是化命。" 说到这,白小生的脸上忽然显现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神采:"当时邪皇还请来了‘三皇五帝''中精通阵法的’黄帝''黄天机一些人。当时我们研究了好一阵子,最终改良的‘散绝大阵''竟然就在我们手中诞生了。我们称其为''逆天法阵。"言语甚是自豪。 "但还需要几个引子才能算是大功告成,这个引子就是"九阴之体"的女子。但人海茫茫,"九阴之女岂是那么好找的,但却没想到,半年后,他竟然带来四个九阴之体的女童,后来我才知道,他去了天机谷,和‘天机神算''莫问之打赌,结果莫问之输了,这赌注就是卜卦算出九阴之体的女子的位置……"白小生还想说,而那边至尊的脸上却有不豫之色,忽然喝道:"够了,白天官,不要谈这些了,天圣大王要你说邪皇,你何必谈他女儿,你就直接说邪皇好了。" 白小生心道:"至尊这是怎么了,从没见他这般不耐烦过。"众人也都纳闷。不过白小生才不问,当下说道:"是是,我所说的希奇事就是在九月时候,邪皇在雁荡山上飞升离去。" "飞升成仙"众人大是吃惊,不少人都喊出声来,包括天圣大王也动容了。 "白天官在说笑吧!飞升之言不过是传说而已,哪有当真的。"东方异龙有些不太自然。 白小生叹了一口气道:"我岂是逗大家,东方大人您是负责藏书的风官,熟悉古今典籍。飞升之事不谈远的,只谈近的,当年散花仙子在天花顶诀别昔日的恋人日月天,更是在‘''龙虎神君''龙虎行和’圣主''轩辕的面前飞升离世。也就是那一次天顶决别,圣主遇见了他的师傅龙虎行,并成为他的徒弟,也就是那一次,日月天因为情变,心性大变,大开杀戮,引起江湖一片血雨腥风。这些事情在圣主的手札和典籍中都有记载,何况此事我已证实了,却是真事。" 众人感叹良久,天圣大王叹道:"真是可笑啊!我们这群自命高人一等的圣域人空有强大的力量,但在境界上却远不如人,总是落后在别人的后面。" 大殿一时沉静了下来。 忽然天圣大王哈哈大笑了起来,"白天官,我也有点欣赏你说的那个叫武夜的小子了,做梦居然能做到这里来。哈哈…"只见他一挥手,一道黄色波纹在空间幻起。 砰的一声震荡,一切黑暗了下来。 这里是一个黑暗得无边无际的空间,天上堆积着的乌黑云彩中,似乎有人头骷髅飞来飞去。一声像是历尽沧桑的叹息声响起在这压抑饿黑暗中。 "梦魇,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出手,切断联系,我们今日就要前功尽弃了。"一个披散着灰白头发的老者有些疲惫地坐在一高台上说道,高台下面是滚滚的岩浆。 一只长着翅膀的灰色小狗飘在半空中,有些委屈的拍了拍翅膀,呜呜叫了两声。 那老人伸手爱怜地摸了摸那小狗的头和言道:"知错就好,以后不能这么大意了,他可是我们可以重获新生的人,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声音渐至无声,只留下黑暗无边。 无邪渐渐从沉睡中清醒,模模糊糊记起了刚才做的梦,梦见了一堆人在说话,还谈到了自己什么的。忽然无邪直觉身体有些不太对劲,睡意全无。猛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一瞧,发现自己并不在屋中,而是在一个小山洞里,山洞的洞口外还可以看得到枫树林。而且无邪也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身体不舒服了,因为他被一道一道的绳子从脖子到脚给密密麻麻地捆了起来,只留个头。 这是怎么回事,无邪蒙了。回想一下,昨夜似乎有人潜到他房前,然后吹迷烟,然后就…无邪一点一点地想着。忽然心里咯噔一下,无邪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被绑架了,虽然他并想往这方面想。 一想到自己还要去见花飘零,无邪心中大急。忙大喊大叫道,希望附近能有人听到来救他。 "救命啊!有有听到没有啊!……" "吵什么吵,大色狼。"一阵娇斥声传入洞来,只见一名绿衣少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少女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瓜子脸,小巧精致的脸蛋,娇俏的小鼻子,清晰的眉角,黑白灵动的大眼睛。似是花季里正待开放的花苞,自然地透着种清淡如水的纯净气息。神情带着天生自然讨好的骄傲,亦显出她个性意志都非常要强。 "鬼叫什么,大色狼。"少女有些不高兴。 大色狼?一个大大的问号在无邪的脑中浮现,但马上被无邪打掉。无邪不由用力看了看眼前盈盈站立的美丽少女,看了好一会,一脸疑惑,心中暗自琢磨,自己虽然有色心,但好象没对她做过什么啊,最重要的是自己都没见过她。" "什么色狼?你是在说我吗?"无邪有些头大。 "当然是说你了,这里还有别人吗?"少女有些不高兴,这家伙被绑了还这么不合作、不老实。 "谁说我是色狼的?"无邪叫开了,"我可是正人君子一个。" "霓裳姐姐说的,她说你是个大色狼,要我看好你。"少女一本正经地说道。 霓裳?无邪被少女爽快地回答给弄糊涂了,反有点不知是真是假。忽然想起一件事,脸色一变道:"现在什么时候了?飘零小姐她们是不是走了啊?" 少女闻言露出一副"你终于原形毕露"的样子,"还说你不是色狼,难怪霓裳姐姐捉你,把你捉来了,你还不老实,一直叫着飘零姐姐的名字,一晚上叫了一百六十八次,让人连觉都睡不下去。"少女一副看色狼的眼光望着无邪。 无邪自动忽略了少女射来的眼光,心中却有些陶醉,一百六十八次啊!自古以来,谁能做到像我暗恋到这种程度。梦中叫心爱的女子,我好幸福。 "还叫了踏雪姐姐的名字八百六十一次。"少女的声音传到了无邪的耳中。 "呃"无邪一下子被噎到了,有些说不出话来,抬头看到了面前少女纯净如水的眼睛,一时倒说不出话来。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少女闻言面上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都下午了,人家为了看住你,连午饭都没吃,都快要饿死了。" 无邪忙笑道:"那快放了我吧,我们一起去吃饭去。" "不行!"少女秀眉一蹙,"霓裳姐姐说了,只许看住你满一天才能放 你走。" 无邪有些头大,"那她们上哪了,知道嘛?" "不告诉你,霓裳姐姐不让说。"少女摆明不合作。 又是霓裳,无邪心中暗骂道,忽然心中闪过一个疑问。"送我来的不会也是你霓裳姐姐吧!" 少女点点头。 oh,my god!无邪心说霓裳,我和你没完。 无邪心想你不给我松绑,我找人给我松绑去。便靠着洞壁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绑在身上的绳捆,苦笑一下,便一蹦一跳地往洞口去。 那少女见被捆成麻花样的无邪蹦跳的滑稽样子,咯咯笑了起来。忽然想到什么,娇叱道:"不许走。" 无邪心想一个小姑娘,吓吓她,或许就能吓跑她,便扭过头来准备假装呵斥一番。还没回过头来,忽然觉得身体被是很么给抓住,不受控制地向后飞了回去,凌空撞到了墙上。摔得无邪哇哇直叫。 此时无邪暗想糟糕,这小娘们会武功。 "哎呀!你没事吧!"那少女面上有些愧疚,忙跑到无邪身边问道:"喂!大色狼,你没有事吧?"声音透着关切。 无邪心想这小娘们心地倒好,心中一发狠,拼了,便低下头使劲一咬咬破自己的嘴唇,出血了,痛得无邪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无邪抬起头,一副活不了的样子望着少女说道:"你好狠,都把我打死了。啊"一声夸张的叫声,无邪很自觉地倒在地上。 那少女显然被这种情景给吓坏了,忙跑到无邪的身旁,抱起他的上身在怀中,摇着他的身子。"你不要死啊!我不是故意的…"见无邪还不起来,不由小声哽咽了起来。 此时无邪的上半身在少女的怀中,无邪的头正好顶在少女那柔软的前胸,鼻中不断闻到少女身上传出来的幽幽香气,无邪心中一荡,又瞧见少女如玉凝滑的肌肤。 一时色胆忘了生死,突然抬起身子,在少女白嫩的玉颊上亲了一口,“叭”的声音,弄得很是响亮。口中还得意地说道:“亲一口,以后你就是我无邪的老婆啦!”兴奋之余,无邪连喊出自己的真名都没注意到。 可无邪亲完就后悔了,心道她要是发起飙来,自己可就遭殃了。谁知那少女被亲后竟呆呆地坐着,突然满脸绯红起来,一把推开无邪,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到了另一边。 无邪心中大乐,原来没有惩罚啊,更是口花花了起来。 在无邪仿似无意的逼视下,少女的神情纯真羞涩,宛若空谷幽兰,楚楚动人。看得无邪心中大动,直勾起人两种截然不同的两种欲望,或轻怜蜜爱,不忍伤害;有或是狠狠折磨她,摧残她,看她在自己的身下痛苦娇啼的样子。 "好老婆,还不快给为夫松绑。"无邪躺在地上不负责任地说着话。 少女顿时霞烧玉颊。过了一会,那少女慢慢走向无邪。 无邪看着慢慢走近的少女,心中害怕起来,看来又要挨顿打了。但令无邪惊讶的是那少女竟真的给他松绑了。无邪一愣,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由于霓裳的特殊照顾,绳子把无邪捆得密不透风,两人费了一番工夫才总算替无邪解开。 无邪一个筋斗翻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便要走,忽然想起这少女有点单纯,准确的说也就是很好骗,暗自心想霓裳把自己害得这么惨。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好歹自己也得"优待优待"霓裳。 无邪刚想胡编乱造一番,给霓裳安排点罪名。 "武…武郎,现在我们干什么啊?"那边少女突然满脸羞红地问道。 武…武郎,无邪听了这话张大了嘴巴,心中大是惊奇。不会这少女真简单到了这种地步了吧!只不过是亲了一口,叫了几声老婆而已。真没想到天下间还有这么笨的妞,有些难以置信,真不知道她是吃什么长大的。 忽然洞外传来一阵阵的叫唤声。"小姐,你在哪啊儿?“”叶儿,乖女儿呦,爹求你了,小祖宗,姑奶奶,你快出来呦"…… "是我爹。"少女跳起来叫道。 你爹就你爹呗!叫那么大干嘛!无邪不满地望了一眼少女。忽然无邪直觉这叫唤声怎么那么耳熟呢?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无邪试探地完道。 原本一脸兴奋地少女听到无邪问她,脸突然又红了,当西低着头小声道:"我叫枫红叶,枫树的枫。" 枫红叶?无邪又觉得这名字也很熟,突然想起"剑侠"枫剑中老来得女,好象那个女儿也叫枫红叶来着。不会这么巧吧!看她出现在秋枫岛后园应该没错。 "叶儿呦,我的小祖宗哦,快点出来啊,爹什么都答应你…"一阵阵声音又从外面传了进来。 枫红叶似乎在挣扎,突然上前一把拉住无邪的手说道:"走,我带你去见我爹。"便要拉无邪去见枫剑中。 哎呦!无邪心里叫了一声。 他早就听说过枫剑中的奇人逸事。这枫剑中在江湖中绝对是个大人物,有两个传奇之事流传江湖。他的前半生,为人正派,堪称侠字。荣登"剑榜剑侠之名"就是他半生的真实写照。但他后半生却是护女宠女而名闻天下。 原来这枫剑中一生无子,好不容易晚年才得一女儿,;立马就宣布退隐江湖,跑到了秋枫岛。平时对女儿千依百顺,宠爱有加。结果名震天下的"剑侠"在侠名远播四海之后,又多了一项冠绝武林的绝技。那就是护女必杀技。不管什么事,也不论对或错,只要女儿站哪一边,他就站哪一边。为了宝贝女儿,当年最讲理的剑侠现在是理也不讲。 无邪心道要是让枫剑中知道他这么糊弄她女儿,非把自己大卸八块不可。 刚才还一副自己没对枫红叶做什么的无邪现在居然害怕起来,也真是怪事。 这边,枫红叶以拉着无邪出了洞。 无邪忽地瞪着枫红叶的背后,脸现惊容。枫红叶自然而然地回头去瞅,却发现自己后面什么都没有,已知中计,果然就陪见撒腿就跑的无邪窜进了枫林中。 此时枫叶正盛,无邪的身影只一会就消失在了枫树林中。 枫红叶忙也追进枫林,忽然身前出现了几人,但先一人是位白发老人。枫红叶一瞧,正是她父亲,名震天下的"剑侠"枫剑中。而在枫剑中身旁站着两人,一名是位身穿白衣,仙风道骨,面色和蔼的老者。另一个是名双十年华的美丽女子,一对眸子像两泓深不可测的清潭,一种深不可测、惊心动魄的美丽扑面而来。 枫剑中满脸欢笑,有些癫狂地跑上前去一把抱住枫红叶,在她白净的脸蛋儿上狠狠亲了两口。 "乖女儿,我的宝贝女儿哦,你可吓坏爹喽。"忽然看见枫红叶脸上的泪珠(刚才追无邪没追到,掉的),白眉一竖,嚷道:"乖女儿,是哪个混蛋把你气哭了,告诉爹,爹剁了他喂鱼吃。" 枫红叶不等枫剑中说完,突然伸手揪住枫剑中的胡须狠狠拽了一下,疼得枫剑中不住疵牙咧嘴,连连告饶。 "不许你杀他。"枫红叶哭道。"我不让他跑,他非跑,我叫他回来他也不听,就知道跑。" 枫剑中有些不大明白地挠了挠头,"他是谁啊?" 第四章 再遇故人 霜天无尽,冰封千里白皑皑. 一点星寒,冻僵万里山河川. 雪域荒原.人迹罕至在林海, 冷透人心,寒风阵阵萧瑟中. ----减字木兰花 飘飘而落的白雪,随风漫空舒卷着,在这朦朦胧胧的月色的投影下,一副雨雪霏霏的奇丽景象. 此地位于贺兰山中,此时却有两个人站在这处的山峰上.其中一人一身白衣飘飘,正仰望着天上朗月出神,竟是无忧.只是此时无忧似有烦恼,满脸郁意. 在无忧站立的的不远处蹲着一个人,正用手拨弄着身下的枯草残泥,倒显得怡然自得.忽然这人抬起了头望向正一脸沉郁的无忧,眼中闪过一道复杂难明的目光,最另人称奇,感到惊讶的事,他的双眼竟是一队紫瞳,当真异与常人,竟然是当日在天峰山上神秘出现的幽尘。 武林传言:“玄宗”笑问天与“魔尊”北孤城相约对决与天峰山上,结果双双阵亡。 而当日幽尘却出现在二人的决斗现场,只不过这一点外人并不知,但此后“玄宗”与“魔尊”却从此失踪,其中应大有关联。 正望着月亮出神的无忧似乎有人正注视着他,内心对这目光暗觉反感,回过头却没有发现什么。当下轻轻转了个身对幽尘说道:“我们已在山中转了数天了,究竟你知不知道去路啊?” 幽尘闻言面色有些尴尬,打了个哈哈道:“知道,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条路我都不知走过多少回了,只不过离我上次走这里有好多年了,一时想不太清楚,让我再熟悉熟悉这里的地形,很快我们就会出去的,嘿嘿…” “几天前你也是这么说的。”无忧没好气地回道,无忧有些无奈,嘴角微微撅起,但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总是心神不宁的,似乎有什么打事再背着他发生着。 无忧甩了甩头,打掉刚才的念头,自己算什么啊,怎么会有打事背着自己发生呢? 幽尘望着无忧嘴角弯起的弧度,那忧郁的眼神,和自己心中所想像的人身影渐渐重合,变成一体时,那对妖异的紫瞳更是射出一种迷醉的目光。 无忧转头看着天空上的月亮,“幽尘,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又觉得不可能。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此时明月的方向正是光明顶的方向。 望着无忧转过身去而有些失望之色的幽尘闻言面色一变,有些心虚,“是你想太多了,哪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啊。” 无忧直觉幽尘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陷入了迷茫,也没有去注意这些。 幽尘望着无忧眼睛升起的茫然神色,有些神情呆滞,欲言又止。 这是无忧与他这么多天第一次对他说出心里话,幽尘有些难以适应。 此时幽尘的心中已是一片乱麻,自己本来是要杀无忧的,却不曾想到偷上光明顶后第一眼看到无忧便会喜欢上他,为了这种莫名其妙忽然来的爱,甚至不惜违逆师命,支走了幽冥使者和阴影杀手,擅自改动计划,骗无忧离开光明顶,来到贺兰山中,与其说是迷路,不如说是躲避。至于说幽冥大帝的愤怒是不是他能够承受的,他现在却没有考虑,他已经被这盲目的爱情所笼罩,虽然他爱上了一个男人,这种爱恋未必便会有结果,但如今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来时花铺满路去时已荒芜,若天外有天何必今世缠绵。 想到这幽尘望这无忧的紫瞳更是射出已种热烈的目光,无忧微微有些不适,闪了个身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我们走吧!” 幽尘有些失落,“恩”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无忧,问你个事啊,一定要实话实说噢。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幽尘忽然问道。 “我?我哪有啊,怎么会问起这些呢?”无忧随口答道。 幽尘不自觉的心中高兴起来,“没,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而已。” “有人来了”,无忧忽然停下身形,望向一道山侧之处,语声刚落,在山侧处走处两人。哪二人显然也很惊讶在这荒芜之地会遇见人,其中一男声“咦”了一声。 此时四人心中都大感惊讶,因为对方欺到身前才发现,可知对方武功之高,当不是武林无名之辈,只不知是谁这么晚了还在这荒山野岭中溜达闲逛。 无忧见有人,心中难免高兴,虽然心中还有些疑惑,但心想既然碰见人了,这下便可以走出这个鬼地方了。谁知那二人见到有人,其中一人似说了什么话,那二人忽然回转身向另一个方向急步离去。 无、幽两人一楞,无忧突然“哎呀”一声,忙追了过去,大喊道:“二位,二位,请等一下,在下有事想问二位…”忽然无忧胸口一滞,打断了他剩下的话,一股刚劲非凡的力量涌上身前,无忧忙运功抵挡,两股力量一相接触,无忧身形微微倒退一下,身前的积雪“呼啦”一声卷飞到了天上。 一声闷哼传了出来,那二人中一人倒飞出去,被另一人抓住了衣襟拉了回来。无忧略感抱歉,忙迎了上去,刚想说声抱歉,突然那人扬手一掌推来,气劲迎面而来,无忧忙出掌相迎,两股力相接,无忧只觉这股气劲不同与上次的威猛刚劲,而是阴柔灵动,如细丝般缠绕着,瞬间便将无忧的掌力转化的一干二净。 但那人似乎并无伤人之意,那股柔力缠绕着,使无忧身不由己得旋转着倒飞回去,无忧甚是惊讶,自从达到“自然之道”的境界以来,被人轻易化解攻势,自己还是首次遇到,却也来不及瞧清是什么人,只是一瞥眼间看清是个绝色女子。 “二位公子,我二人有要事在身,愿乞见谅,告辞。”声音柔美空灵,却又缥缈不真实,仿佛在云端,仿佛在天边。 无忧一时忘了说话,只是呆呆看着那二人远去,心中此时杂味百出,一阵感触,不由仰天长啸。 啸声激扬飞越,充满着在不孤独的快乐。 谁俯身,随琴弦飞舞。谁执我手,给我怜爱以倾盆的温柔,如大雪般的覆没。 片片飞雪从无忧眼中掠过,幽尘这时走到无忧的身旁,面色有些不豫,“是个女的?”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倬约若处子,不食五谷,餐风饮露。”无忧也不答反而吟道,忽然仰天一笑,回身对幽尘说道:“我们走吧!这次我来带路。”说罢当先大步走去。 雪变得更大了。 无邪有些恼怒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心中暗骂道。这几天,自己一直在这山林中乱窜,不由大骂老天不厚道。 几天前,无邪路过云山镇,听说此地最近有毛贼出没,便想在这穷山僻壤之地一显本事,毛贼是遇见了,可惜是个大盗。贼没抓到,反到是自己迷路了。又转过一片林子,一条林间小道出现在无邪的眼前。 无邪欢呼一声,飞一般窜到道中央,望了望太阳的方向,朝着道北走去,走了不一会,忽然前面走来一樵夫,这樵夫一身青衣,虽衣着朴素,却相貌非凡,让人不忍生出小瞧之心。 无邪刚想说话,却见那樵夫一见无邪,面色一变,忙急步来到无邪身前,“这位小哥,请勿再往前走,前方乃是凶险之处,快回去吧!” 无邪心中一阵迷糊,刚想回答,忽然面前景物一变,青山树林不见,身前的樵夫也不见踪影,隐隐只听见那樵夫高声吟道:“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 一恍神间,身前竟出现了一座碧波万顷的湖泊,这时碧湖之上,远远飘来一叶小舟,缓缓由远而近。只见小舟之上,坐著一名渔夫,手执双桨,头戴蓑帽,正自徐徐划水而来;但见他在小舟上站起,态甚优闲地喊道:“这位公子,准备哪里去啊!”无邪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突然心里感道一阵不对劲,剩下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那渔夫大有深意地冲无邪微微一笑,便转过身去,轻轻摇动双浆,只听那渔夫口中,却低唱着:““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音调高昂,随风飘飘而至。 突然场景再变,无邪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空旷,寂静的大地上,抬头看到的是厚厚的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像是要把自己压得窒息般,四周一片空旷,寂静,大地上都是一片荒凉景象,似乎这广阔无垠的天地中只有他一个人在不断的赶路,赶路... 这让无邪感到一阵阵难受,这种孤独啊!难以承受。 天空中黑色的云团中丝丝缕缕的射出金色的火焰,黑云已经被燃烧殆尽,瞬间的天地被照耀的如同白昼。 古老的声音在遥远的天际响起,那是来自仙界的声音。一道金色的光柱自天而降,被光柱罩定的无邪畏惧地看着这天地间的异象。一个金色的身影在这道白光的笼罩之下缓缓降落在无邪的身前,从他身后射出道道夺目的金色光芒,恍若神祗降临一般。 在这向四周散射出耀眼的万道金辉面前,无邪的心竟然安定了下来。即使面前的并不是一个人,也没有丝毫另无邪感到心慌。 太阳出来了,乌云不见了,阳光重回大地。 金光渐渐消逝,透过那渐渐消弱的金光,无邪看到一双眼睛,如同白云中镶嵌着一点黑色的水银,似寒星,似宝珠,里面闪射出点点星光,散露出一股迷人心神的动人魔力和诱人心魄的神奇魅力,似欲使人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越到后来,无邪的脸上竟渐渐显露出了笑容。 “独孤前辈,是你……”无邪略带惊喜的声音响起,声音未落,一个身影从那璀璨的金光中走了出来,竟是悟通天道,踏入仙界的“邪皇”独孤。 “久违了,无邪。”语调竟也有些颤动,随即有些调皮的声音响起,“刚刚好像吓到谁了,呵呵呵,哈哈哈……” 第五章 第二梦境 无邪神色惊喜地问着站在他面前的人,“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飞升了吗?仙界是什么样子的啊?好玩吗?上面真的有仙女吗……还有,我怎么会到这里?这破地方是哪里?这些是不是你在捣鬼……” “停停停停,你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独孤拍着胸口忙接口道:“你知不知道,下界一次是很累的,你总得让我歇口气在说吧!”忽然发现无邪似乎正对他身上的衣服感兴趣,正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身上。那是一件样式古怪的白袍,但却有一层掩盖不住的荧荧乳白色光辉,就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间也能隐隐透出波动,在不停地散发着柔和的气息。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这是什么东东,哪做的?”无邪边说边伸手摸去,邪皇瞧见了眼角处射出一丝玩味,也不见作势,一道电光伴着“嗤嗤”声响起,无邪惨叫一声,收回了刚才去摸衣服的手。原来刚才无邪的手刚一触摸到那件衣服便被那衣服上的电火电到,居然整只手变黑了起来。 “臭小子,好不容易下来一次,也不问问我好,就对这些破烂东西感兴趣,不过,啧,啧,你小子也太厉害了,九天雷火也敢碰,确实了不起,呵呵呵……”无邪听着邪皇幸灾乐祸的笑声显得无可奈何,好不容易等他停住了笑声,刚想问话,突然邪皇面色一整,只听邪皇正色道:“你可知道我这次下来专程是为了你。” 无邪闻言一怔,随即晒笑道:“切,开什么玩笑,我在不知道你,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我办,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迟……” “哼!提起这个我还生气,当初在雁荡山我是怎么吩咐你的,现在零儿都不知道你这么个人,难道你是这样保护我的女儿吗……岂有此理。”邪皇似乎越说越气,无邪瞧见邪皇马上就要暴走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发虚,忙小声接口道:“你女儿有当今武林年轻一代第一高手非水流保护,安全的很哪,哪里需要我了。” 周围一阵安静,邪皇深深地望了一眼无邪缓缓说道:“飘零,无邪,非水流,嘿嘿,一切早已天定,将来零儿的命注定要由你来救,否则老夫还需要这么麻烦吗?可惜你的功夫实在太差,空有高深的境界也无用,不过现在嘛,你有福了。”突然邪皇伸手一把抓住无邪的肩膀喝道:“我就演一遍,一遍,看仔细了。” 无邪一震,眼中突然出现一幅画面,一个人影在他面前演示着一套手法,似乎是一套高深的武功。 无邪忙睁大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那舞动的身影的一招一式,心神晋入剑道止水不波的境界。他平时有些懒散,可是每遇紧急情况,身体和脑筋的敏锐会自然提升至巅峰状态。 随着一招一式的进行,在无邪的心中渐渐浮现出“千幻万化手”五个字。 突然无邪的身体向前一跄,眼前的景象消失至无。两人竟立身于一座高高悬崖之上,悬崖之下,一朵朵云雾在半空崖上漂浮着。无邪一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身体大力向前一倾,居然凌空飞了下去,原来是邪皇抓住无邪的胳膊将他甩下万丈高崖。 凄凉无比的惊叫声响起,伴着这声男高音,一个身影急剧落下。 无邪只能感觉自己身体急剧下降,穿过层层云雾,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天空云朵,无邪的心中大叫“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竟然晕了过去。 无邪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竟然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陌生的车厢内,“嗒嗒嗒\"……的马蹄声从车厢外传来,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忽然无邪的瞳孔收缩起来,缓缓抬起他的右手,那只手明显带着烧焦变黑的痕迹。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位公子你醒啦,刚才老朽看见你躺在路上昏迷不醒,便将你带到车上,本想带你到前面的城镇医治你,万幸你终于醒了过来……” “你救的我?”无邪疑惑地望向来人,只见一个面相祥和,身穿锦服的老者正坐在身前一脸关切地望这他。 那老者见无邪一脸疑惑,捋了捋胡须微微笑道:“我是扬州人,正准备运一批货前去北方,顺便探探亲,说来也是有缘,竟然被老朽遇见你,不过你一连昏迷了三天,倒是吓坏了老朽了。不过总算醒过来了。” “三天?”无邪低声喃喃自语道,似乎想起了什么,无邪挣扎着坐起了身子,冲那老者一抱拳感激道:“多谢老先生的搭救之恩,日后定当报答,不知老先生贵姓?”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客气,客气。免贵姓白,不过出门在外靠的就是一个情字,若没有情,人还叫做人吗?你也不用图报,人生聚聚散散就如浮云,以后未必便会有机会再相遇。” 无邪暗念几声“情”字,心中对这老者的睿智大为佩服,暗道受教,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不知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洛阳。”老者答道。 第六章 密室阴谋 自从白道第一大派武神宫与日月神教火拼后,便元气大伤,很快便被虎视眈眈的白道第二大门派玉皇宫所吞并。因吞并而实力大增的玉皇宫并没有试图去挽救因武神宫消亡而引起的白道颓势,反而趁机吞并各处势力,对内积威,对外扩张。致使白道联盟内部更加四分五裂,还因为牵涉到同盟阵营正道联盟的势力范围而闹得两不愉快,青衣门事件曾使两盟一度势如水火。 而此同时,白道对头,以魔门领袖的黑道联盟趁势侵袭积弱的白道联盟各加盟门派,更让白道联盟雪上加霜。 十月初八,是白道联盟推选盟主的大日子。一反常态的是,在白道联盟内一向与玉皇宫意见不和的铁血大旗门门主“中原大侠”铁中棠竟主动邀请玉皇宫宫主“玉皇”玉天平在洛阳举行封禅大典,更加离谱的是与“玉皇”同列“三皇五帝”的“紫皇”紫天漩,“白帝”白悠游,“青帝”青天等人更是联合向玉天平发出邀请,推举其为所谓的“武林盟主”,这件事立刻轰动了整个武林,一时间洛阳成了风云聚会的地方。 由于有了紫云府,青天阁,白玉堡的盛情邀请,再加上铁血大旗门的退让,使得原本要在贺兰山玉皇宫举行的“封禅大典”转移到了洛阳去举行。有传言届时缥缈天府也会派传人参加,似乎玉天平成为武林盟主已变成了铁板上钉的事。 九月二十日,贺兰山中,玉皇宫众人正准备启程。 玉皇宫密室内,“玉皇”玉天平正和一人交谈着,那人身影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只能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幂风组’此次得到消息,洛阳封禅大典大有蹊跷,可惜现在还没有确凿的情报来证明,玉宫主能确定此次洛阳封禅不会出现问题吗?” 玉天平长相儒雅,颌下一缕长须,显出了通身的隽意之气,此时闻言有些自得地回道:“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有“紫皇” “白帝”这些人的名誉作担保,更何况此次缥缈天府的殷仙子也会参加,有缥缈天府作证人,料想不会出什么问题。”随即语调一转道:“再者说了,玉皇宫已是天下第一大门派,有谁敢捋我的虎须。” “嘿嘿嘿嘿….”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人嘿嘿笑了几声。 玉天平亦“哈哈”笑了几声,随即开口问道:“你这次找我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神秘人道:“想请贵派帮忙运送一批东西去白玉堡。” “白玉堡?你们想对‘白帝’下手。”玉天平略显惊讶的说道。 “不是对白帝有兴趣,而是对他家里的一样东西有兴趣。”神秘人道。 “什么东西?”玉天平有些好奇,谁知那神秘人语气不善道:“这就不需要玉宫主知道了。” 玉天平哼了一声,暗道若不是有事还要靠你们,我早就把你们踢一边去了,岂会与你多费口舌,不过既然他们这么看重这件东西,想必是件重要物事,看来我也要派人多多注意一下了,想到这哈哈一笑道:“这好办,正巧明天我有一支商队要去江南采购货物,你们混在里面就是了,到时一定会把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们送到白玉堡门前。 “那就多谢玉盟主帮忙,这里也恭候玉盟主能如愿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告辞了。”说罢,神秘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不送。”玉天平淡淡应道。过了一会,玉天平突然拍了拍手,几声轻响,从密室墙侧的暗格内走出几个人,正是玉天平的心腹手下,江湖人称“逍遥五真”的顾之微,吴东川等人。 “此次前去封禅大典,你们就不用去了,我另有重要事情要你们去办,你们明日启程,暗中跟踪那帮运送尸体的商队,查清他们究竟去白玉堡所为何事,伺机办事。” “宫主,什么东西都还不知道,值得现在就和他们翻脸吗?”顾之微问道。 “哼”玉天平冷哼一声,“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却早就得到消息,白玉堡中暗藏《轩辕宝录》。” “《轩辕宝录》”顾之微等人惊呼道。也难怪众人如此,数百年前,“日月神君”日月天与“龙虎神君”龙虎行纵横天下,所向披靡。后来日月天远赴域外,创立日月神教。龙虎行则携妻归隐,一方面将自己的武功传授给其徒弟轩辕,另一方面将自己的宝剑----天下四大神兵之一的“轩辕仙剑”封藏。传闻这《轩辕宝录》记载着“轩辕仙剑”的埋藏地址。 玉天平嘿嘿一笑道:“原本我并不想这么早对他们动手,不过现在我马上便要成为武林盟主,只要我号令一声,天下莫敢不从 ,现在不除何时除。” “恭祝宫主,一统江湖。”众人齐声喊道。 玉天平哈哈狂笑着大步走向密室出口,在出口处早已迎立着“擎天五剑”等人,玉天平面容一懔。 玉皇宫总管“不归手”苏不回忙迎了上来,恭声道:“宫主,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马上出发了。” 玉天平环视了一周,眉头一皱道:“飞儿呢?他怎么没来。” 苏不回面色有些尴尬道:“少爷有事先去洛阳了。” 玉天平冷哼一声道:“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不又去找帅九天去了。” 苏不回忙赔笑道:“少爷天性气傲,被人当众踢下马去,当然受不了,找帅九天算帐也是理所当然的。” 玉天平一缕胡须道:“帅九天敢令我的儿子出丑,我也不会放过他,但现在封禅大典在即,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差池,所以教他先老实些。” “是,宫主。”苏不回忙恭身应道。玉天平一招手,早已等候着出发的玉皇宫众人立即浩浩荡荡的启程,前往那似乎招手即来的一统美梦中。 夕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