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本剑仙录》 第一章 五百万买本书 炎炎夏日,草木皆风,城市的骄阳下,有着许多为了生活而忙忙碌碌的人,顶着烈日工作更是不在少数。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神情有些憔悴,不顾自己的汗流浃背,匆匆在炎热的路上疾走。 他叫陈鼎寒,今年已经二十七岁,在那些零零后的眼中,已经是大叔了。 二十四岁大学毕业,母亲养老的钱全部给了他,支持他的创业,可是创业三年,连连碰壁,最后导致血本无归。 只不过他也不知道公司,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会在资金链条上出了漏洞,在他的印象里,这个问题本不该出现的。 而后公司倒闭,他决定休息一度时间,稳定之后,找一个工作,能够养活自己就好。 只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是怎么了,突然坚信自己有一张存了五百万的银行卡,只是这张银行卡的密码,需要每天花两块钱去破解密码! 所以,他刚从一个彩票站走出来,手中攥着他花了两块钱买的彩票…… 每一个买彩票的人,估计都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大奖砸中脑袋的人,甚至无时无刻想象着自己如果中了五百万之后,该怎么花。 买房!?买车!?还是挥霍!? 陈鼎寒也不例外,不过这段时间他倒是很幸运,五块十块的奖项还真没少中,所以他更坚信自己会中上大奖。 穿过街心公园,他就能到家,只是这个时候,意外来了,一个破衣烂衫的老头,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伙子!要碟不!?”老头脸上污秽至极,呲着参差不齐的黄牙,神秘兮兮的对着陈鼎寒说道。 陈鼎寒本以为是个乞丐,都准备掏钱给他了,可没想到竟然是卖碟的! 龌龊!下流! “不要。” 果断拒绝。 “你看看!这些都是新片啊!上个礼拜的!很便宜,十块钱一张!” 老头并没有因为一次的拒绝而放弃,更是将他身上那脏兮兮的衣服敞开,而里面,竟然满是各种武侠电影的光盘。 “啊,是武侠电影啊,我还以为……不好意思。”陈鼎寒脸色一红,他没想到老头卖的竟然是武侠碟片。 既然不是那龌龊下流的碟片,所以他决定买下两张,毕竟老头穿的落魄,就算买回去不看,照顾一下老头的生意也是好的。 不过在这众多碟片之中,倒是有一般书,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本书一看就有些年代了,黄色封皮,一指厚,已经泛黄,甚至有些破损,只是上面写着‘剑仙录’三个大字,很吸引他。 “大爷,这本书是什么!?小人书吗!?” 说着,陈鼎寒伸手就去拿那本书籍。 ‘啪!’ 陈鼎寒的手直接被老头给拍了回去。 “你看得见这本书!?” 老头也甚是惊讶。 陈鼎寒一愣,什么叫我看得见那本书,难道我不应该看到的吗!? “大爷,您就别开玩笑了,这本书我看着感兴趣,要不卖我呗!” 老头皱着眉头,浑浊的老眼满是复杂之色,而且甚是纠结:“这本不卖!” “不卖!?不卖您摆出来干嘛啊,我可以给您加钱啊!” 老头越是不卖,陈鼎寒越是觉得这本书不简单,更想要得到。 “您看,二十块钱成吗!?三十也不是不行!” …… 经过半个小时的软磨硬泡,最终以一个彩票的代价,买下了这本书。 一张彩票而已,虽然他心中无时无刻都幻想着自己中了大奖,但实际他自己也知道,几率很渺茫。 而且迄今为止,他中过最大的奖,才是十块钱,所以这一张彩票,不算什么! 但不过老头将书交给陈鼎寒之后,还是神情复杂的对他警醒了一句:“不要让这本书沾上血,尤其是你的血!” 不过这句话被陈鼎寒自动忽略…… 回到家之后,简单的和他的母亲打了个招呼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间,翻看起了这本有些年头的《剑仙录》 拿出饼干,放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翻开了第一页,没有任何的扉语,第一页便是一张画像及简介。 “漠北剑仙顾上韩,境界:宗师。曾一人独闯皇宫,在五万禁卫军中来去自如,夺走玄铁打造宝剑水上镜,并全身而退,在离开皇宫之时,连发髻都不曾凌乱。” 一段极为简单的话,附上了古代画像,一个男人手持长剑,屹立其中,纵使是画像,竟然也能够从中感受到其气势澎湃。 画与字,只占了第一页的一半,剩余一半只是空白,什么都没有。 陈鼎寒微微皱起了眉头,嘴里嚼着饼干,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这是什么玩意!” 然后翻开了第二页。 “宫之巅琉璃,境界:大宗师。乃落花语掌门,年仅十七,便踏上大宗师之境,武功奇高,一柄落花剑斩尽无数邪魔歪道,曾一人独闯敌国二十万大军营内,取上将首级,全身而退。” 画像上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白色素衣,高挽发髻,长剑背于身后,英姿飒爽,虽是画像,但却依稀能够感受到画中之人的倾城。 这一页依旧与第一页一样,有半页空白,而在向后看翻看,只是画像和介绍不同,其他的都一模一样,总是有半页的纸张是空白的。 “赔了,这次真赔了,没想到就是介绍个虚无缥缈的人物,我还以为是小人书!” 陈鼎寒无奈摇头,随手将这本书扔到了茶几上,自己则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而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巧到了彩票开奖的时间,虽然他的手中的彩票给了老头,但是开奖号码还是要看的,毕竟他想知道,到底是两块钱买的这本书,还是十块钱买的! ‘这一期摇奖的红色球为:02、07、09、16、20、22。蓝色球为:01……’ 看到这串数字,陈鼎寒的目光紧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随时都要窒息一样,他的手不断的安抚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这串数字,与他给老头的彩票,竟然一模一样。 现在,他有些承受不住了这个刺激了,竟然花了五百万,买了这本烂到了极致的《剑仙录》,他的心好疼,他甚至感受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五百万啊,不仅仅能够让他东山再起,他的生活都要随之改变,可是现在,就这么没了,被他的任性给搞没了。 瞬间一口鲜血从喷出,直接喷洒到了茶几上,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而口中喷出的鲜血有一部分已经洒到了《剑仙录》上,而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那本《剑仙录》上的鲜血,正在一点点的消失,仿佛是在吸食他的鲜血一般…… 第二章 穿越 急救室内。 连接陈鼎寒心电图的仪器上,已经显示出了一道红色的横杠,这说明,他已经死了。 可是不知为何,陈鼎寒竟然还有着自己的意识,只觉身体疲惫,很想睡觉。 “陈鼎寒,快醒醒,父亲要你去正堂!” 一阵的吵杂声中,陈鼎寒艰难的睁开了双眼,一道阳光悄然钻进了他的眸子。 可能是习惯了黑暗,面对突然的光亮,还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有些奇怪的看着叫醒自己的人。 “我没有死!?”他嘟囔着这句话,在他最后的意识中,有那么一点印象,医生正在对他进行抢救,他也听到了心电图发出的那宣告死亡的声音。 可是现在,他竟然还活着! “什么死没死,说什么呢!?赶紧起床,父亲等你呢!”不等陈鼎寒看清那人的样貌,他便直接走出房间,在房外等候。 又是那道声音,是一个男人发出来的,有些沉闷,只是不知为何,那声音的语气,有些让陈鼎寒感觉到厌恶。 挣扎着起身,全身上下撕心裂肺的疼,而这个时候,他才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伤痕累累。 而这还不是让他最吃惊的,因为他此刻所在的地方,赫然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墨画屏风,红木圆桌,眼前的一切,都宛如古装电视剧中的房间。 “我这是……穿越!?” 陈鼎寒吃惊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不敢相信,颤抖着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 直到摸到了自己的头发之后,他才惊恐的发现,原本短发的他,此刻竟然有一头长发,而且还挽于头顶,他使劲的拽了拽,发现这是真的头发! “我真的穿越了!竟然真的穿越了!”兴奋,无比的兴奋! 不过兴奋之余,他陡然发现,那本《剑仙录》竟然就揣在了他自己的怀中! “这东西……”陈鼎寒皱起了眉头,手里捧着《剑仙录》发呆。 记忆中,那个老头好像警告过他,不要让这本书触碰到鲜血,尤其是他的鲜血,可是那晚喷血的时候,好像是溅到了…… “可是……我的五百万啊!”这个时候了,他想到的,却是那丢失了的五百万! “陈鼎寒!赶快出来!”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门外又传来了那个声音。 “知道了!” 本能让他答应了一声,不过他的心中却在想,为什么每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总会让自己感觉到厌恶呢!? 穿越到这里,自己的名字倒是没有变化,但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却什么都没有,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一样,明明感觉有些东西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索性也不想那么多,龇牙咧嘴的穿好了一身蓝色素衣,将《剑仙录》放进怀中,便出了房间。 一出门,就看到了一个胖子站在门外,脸上出现了极为不屑的表情,撇着嘴训斥道:“你竟然敢让父亲等了那么久!看一会父亲怎么收拾你!哼!” 陈鼎寒愣住了,自己还没说话,甚至是这货是谁他都不知道,竟然被一顿训斥,而且这胖子的长相,真的是……丑爆了! 一双极小的眼睛如同豆粒一样,圆圆滚滚的,根本分不清眼仁和眼白,一只塌鼻梁挂在大饼脸的中央,而就是这样的五官下,竟然出现了一个樱桃小口。 尤其还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长袍,从背影一看,还以为是谁家的黑熊瞎子跑了出来呢! 这院子很大,绝对是古装电视剧中那些富贵人家才有的院子,陈鼎寒心中极为兴奋:“那胖子说,是父亲找我,那我是不是穿越到了某个达官贵人家,成了一个富二代了!” 陈鼎寒舔着嘴唇,心中竟然有些小小的期待,只是有一点让他觉得诧异,便是这院子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景,竟然让他感觉到很熟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样。 很快,陈鼎寒便在胖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别院中,其中有着一个写着书房二字的房宇。 “父亲,鼎寒来了!”那胖子一来到书房前,便恭敬的鞠躬,一副礼貌彬彬的样子。 “让他进来吧。” 从书房中传来了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单凭这声音,就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是!鼎寒弟弟请进!父亲在书房等你!” “这胖子叫我什么!?弟弟!?难道他是我哥!?”陈鼎寒古怪的看了一眼这个胖子,心中暗道:“这胖子绝对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主!” 推门而入,书房中的书卷气息充斥鼻尖,书房不大,但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籍,琳琅满目。 书房主座之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配上那黑色素衣,宛若黑夜中的鹰。 然而陈鼎寒一看到这个主座之上的男人之后,目光瞬间呆滞了下来,神情变得极为复杂,惊喜,意外等等情绪交织。 而他的口中竟然开始喃喃自语:“爸!?你竟然在这!?” “罢!?什么罢!?”男人眉头一皱,看向陈鼎寒的目光带着些许的不耐。 “爸!是我啊,我是鼎寒啊!” 陈鼎寒目瞪口呆的说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没有在穿越之前的父亲啊,无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巴,简直一模一样。 只是陈鼎寒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是父亲的样子,还一直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所以这个男人一出现,他一眼辨认出,这人就是他的父亲! “我难道不知你是陈鼎寒吗!?”男人目光如炬,眼中充满了不耐,他这几个孩子中,只有陈鼎寒最不懂礼数了。 “爸,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记得你不是死了吗!?难道你也穿越到这里了!?” 陈鼎寒心中大喜,直径朝着男人走了过去,张开双臂,就要投入父亲的怀抱。 ‘嘭!’ 然而不等陈鼎寒靠近,他竟然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而踹他的那个人,不别人,正是他的父亲大人! “逆子,竟然敢咒我死!” 第三章 奇怪的任务 这一脚着实踹的够狠,陈鼎寒口中已经喷出了鲜血,本来身体就莫名的满是伤痕,这一脚,更是让他疼的根本无法站起。 虽然很疼,但心中却满是诧异,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父亲根本不会对自己动手!而那一脚又出奇的重,似乎都没有留手,所以他断定,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亲。 男人叫做陈林炎,在这个世界,是陈鼎寒的父亲,但是在他原本的世界,根本就不是这个男人,只是外貌相同而已。 “看来不家法处置你,你是真的没有将为父放在眼里!来人!”陈林炎深吸一口气,显然也是气的够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书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的大喊,同时一个老头直接冲进了书房。 “老爷!大事不好了!赵家二少爷竟然带着一名侠客在集市闹事!执卫队二十几个人都被打伤了!” “什么!?侠客!?”陈林炎大惊,一肚子的怒气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震惊,大喊道:“快叫上林镖师,随我去看看” 执卫队是陈家专门设立的一个私人卫队,专门保护集市的安全,防止有人闹事,而且各个都是武者,实力不凡。 可纵使这样,二十几人的队伍,却不是一个侠客的对手,这足以说明,一名侠客有多厉害! 而且坐镇陈家的镖师林珙,也不过是武师,比侠客要低上一等,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侠客的对手。 陈林炎急匆匆的离开了书房,管家和陈鼎瑞也跟随其离开,完全不顾躺在地上的陈鼎寒。 陈家与赵家乃是煜城的两大家族,虽然都是商人,但在这煜城中,却有些分量,就连城主府都要给他们敬他们三分。 两大家族垄断了煜城所有的集市,陈家二十六个,赵家二十四个,陈家因有武师林珙坐镇,而赵家又请不动武师,所以陈家一直都是压过赵家一头。 虽然两家也时常有矛盾,可那无非就是集市的问题,矛盾不大,陈家向来也不主动去找茬。 只是这一次,对方竟然主动闹事,而且还有侠客坐镇,所以这件事,就变得不简单了。 “靠!竟然都不管我了,看来这个三少爷,在家里的地位并不高啊!”陈鼎寒捂着胸口,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鼎寒哥!”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无比动听,让陈鼎寒都不由得赞美声音甜美。 回头张望,一个十五六的少女此刻站在门外,女孩生得袅娜纤巧,柳眉笼翠,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肌骨莹润,穿着白色长裙,如仙境中的百灵! 只是她态生两靥之愁,面色惨白,让人不知不觉的便心疼了起来。 “哥哥,趁着父亲不在,我们送你回房间!你啊,以后可别在惹父亲了,每次陈鼎瑞都落井下石!” 少女走进书房,搀扶起陈鼎寒朝外走去。 “额……”陈鼎寒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少女是谁,只是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可就是不知是谁。 他本来想要开口询问,但最终还是没有张开嘴,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失忆的事情,难不成要告诉对方他穿越了!? 一路上陈鼎寒也没怎么说话,只听着少女喳喳的说个不停,这期间,他也知道少女名叫陈萱萱,是他的妹妹,而且两人的关系属于超级好的那种。 本来陈鼎寒准备借着这个机会,让陈萱萱带着自己在庭院中转一转,也好了解一下这里,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身上忽然奇痒无比,因为身上有伤,又不能挠,所以身体在不停的颤抖。 “哥!?你怎么了!?”陈萱萱看出了陈鼎寒的异样,不禁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有些痒!我先回房间,可能是身上的伤势造成的!”陈鼎寒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现在不仅仅是身上奇痒无比,胸口的位置,更是一片炙热! 而他很清楚,自己怀中,还揣着那本《剑仙录》,那股炙热的感觉就是以它为中心开始扩散的! 回到房间快速褪去衣服,将微微有些烫手的《剑仙录》扔到了床上,不过这一刻,他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盯着此刻散发着淡淡金色光晕的《剑仙录》,心中大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本书,能够自己发光的! 然而这个时候,他也惊奇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着,之所以他会感觉到奇痒无比,就是因为伤口在愈合! “难道这一切,都和这本书有关!?”陈鼎寒忽然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包括身上伤势迅速愈合,都与这本古怪的书有着极大的关联。 而此刻,他再一次的想到了那个邋遢老头的警告:“不要让它沾上血,尤其是你的血。” 起初他并没有在意,但是现在看来,好像自从那晚一口血喷到了《剑仙录》上之后,一切才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变化。 陈鼎寒咽了咽口水,不顾《剑仙录》的炙热,也不顾身上奇痒无比,而是小心翼翼的翻开了《剑仙录》。 而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半页的白纸,竟然隐约的出现了字迹模样,而且越来越清晰…… ‘帮助漠北剑仙顾上韩完成遗愿,你将获得他的祈福。’ 在顾上韩简介下方的空白处,忽然出现了这样一行字。 “完成遗愿!?啥意思!?”陈鼎寒皱着眉头,此刻也不知所措。 可是这行字之后,又出现了另外一行字,而且这行字的意思,就更加的古怪了。 ‘任务一:帮助顾上韩寻找传说中的曼陀罗花,完成任务将解锁漠北剑仙的双臂。’ 陈鼎寒愣住了,曼陀罗花是什么鬼,解锁顾上韩双臂又是什么鬼!? “鼎寒哥哥!你还好吗!?” 忽然,门外传来了陈萱萱的声音。 “她怎么来了!?”陈鼎寒心中一惊。 急忙将《剑仙录》塞到了枕头下面,同时询问道:“我还好,怎么了,萱妹妹!” “我刚才偷偷的将父亲种的曼陀罗花摘下来了,听说它能够止痒!” 陈鼎寒陡然一愣,嘴角有些抽搐:难道传说中的东西,都可以在家种的吗!? 第四章 解锁任务 陈鼎寒穿好衣服,将房门打开了一道缝隙,探出了自己的脑袋,并没有让陈萱萱进屋。 “曼陀罗花呢!?” “额,不让我……进去坐坐!?”陈萱萱的表情有些奇怪,陈鼎寒一直以来都是叫她萱萱,可是今天竟然叫了她萱妹妹。 而且陈鼎寒有种莫名的变化,好像他们之间变得陌生了起来。 “我身上太痒了,得先止痒。”陈鼎寒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现在他就想看看,什么叫做解锁顾上韩的双臂! “额,好吧,那就等哥哥痊愈之后,我在过来探望!”说着,陈萱萱便将一株红色的曼陀罗递给了陈鼎寒。 “多谢!” “哥……” 接过曼陀罗花,直接关闭了房门,根本没给陈萱萱说话的机会。 陈鼎寒拿着曼陀罗花,仔细的打量。 花冠呈漏斗形,筒部为淡红色,上部褐红色,叶片很宽,呈卵形,边缘有着不规则的波状浅裂疏齿,脉上生有疏短柔毛。 “真丑!” 鉴赏完这朵曼陀罗花之后,陈鼎寒不禁瞥了瞥嘴,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曼陀罗花,每一次都是按照小说中的描述去幻想,总以为这是漂亮到极致的花朵,可是没想到,竟然这般的丑! 拿着曼陀罗花急忙走到了床前,将枕头下的《剑仙录》取了出来,快速的翻到了第一页,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在第一个任务下,再次出现了一行字。 ‘任务一已完成,解锁漠北剑仙双臂。’ 而随着这行字的出现,上面用黑笔画出的顾上韩的画像,两只手臂陡然有了颜色,袖子是淡淡的蓝色!而且他的地方,还是没有任何的颜色。 “靠!这么神奇!”陈鼎寒瞪大了双眼,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本书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 ‘任务二:以漠北剑仙的口吻,写下一封情书,完成任务将解锁漠北剑仙双腿。’ 又一则任务出现。 “写情书!?我都不知道顾上韩是谁,也不知道他媳妇儿叫什么,叫我怎么写!?” 陈鼎寒嘴角一撇,完全陷入到了困境,这任务有些太强人所难了,什么信息都没有,这信可怎么写!? 只是陈鼎寒也特别想知道,当解锁漠北剑仙之后,会发生什么,那个所谓的祈福又是什么东西。 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走到了桌前,拿起了笔墨,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下手。 “算了算了!就按照我那个世界的模式写吧!” ‘亲爱的媳妇儿,你好!我是顾上韩,自从上一次与你分别至今……’ 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陈鼎寒写出了一封歪歪扭扭的情书,以前他是大学生,而且又是文科专业,所以写一份情书并不难,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完成这个任务。 然而,他成功了,这个任务竟然这么简单的完成了,就连陈鼎寒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这个任务很简单,只要内容差不多就可以,但问题就在于最后的落款,一定要把顾上韩的名字写上,这样任务才可以完成! 顾上韩的双腿此时也有了颜色,只剩下躯干、头颅以及手中的长剑没有颜色。 “看来还有三个任务就可以解锁整个图像了!还是有些期待的!” 陈鼎寒有些兴奋,这些任务都太简单了,手到擒来点事。 而且随着他刚才专心写信,身上奇痒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并且身体上的那些伤痕也全部愈合,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神奇,神奇啊!” 继续观看下一条任务。 ‘任务三:以漠北剑仙的名义,为袁氏设立灵牌,完成任务将解锁漠北剑仙躯干。’ “这任务还真行,如此简单!哈哈!” 陈鼎寒看过古装的电视剧,也知道灵牌的样子,就算没有灵牌,拿块木板也是可以的!只是他现在人生地不熟,到哪里去找木板啊。 “陈萱萱要是在就这就好了,唉,让我撵走了不说,我可怎么去找她!” 陈鼎寒唉声叹气,要是陈萱萱在这里,至少有些忙还能帮到他,可现在就不一样了,所以他的目光四下扫视之后,最终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噼里啪啦……’ 一阵折腾之后,整个床榻已经残破不堪,而也只是取下了一块小臂长短的木板而已! ‘顾上韩之妻,袁氏灵位。’ 毛笔书写,虽然字写的确实烂,但还是能够看出来模样的。 “很简单嘛!哈哈!” 陈鼎寒笑呵呵的将灵牌放到了桌子上,而《剑仙录》的第四个任务也随之出现,是要求在灵牌前,烧掉那封情书,便能够解锁头颅。 任务很简单,做完这一切,顾上韩的头颅也有了颜色,这个时候再看,顾上韩整个人活灵活现,仿佛活了一般。 只是有些美中不足的是,顾上韩眉心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很明显,有些影响美感,算是瑕疵了。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任务咯!” 陈鼎寒很兴奋,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完成最后一个任务了,然而当他看到最后一个任务的时候,不禁眉头一挑,嘴角抽搐。 “赵轩明是谁!?这个任务怎么感觉……” 正在不断的犹豫中,房门忽然被大力推开,突如其来的情况顿时吓了他一跳,急忙将《剑仙录》藏在了怀里! “陈鼎寒,赶紧去前厅,父亲和长辈都在等你!哼!” 陈鼎瑞进来了,语气不善,不过他的目光中,却有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 他从来都不用正眼看陈鼎寒,所以陈鼎寒把什么东西藏在了胸前,他自然也没有看到。 “知道了。” 陈鼎寒撇了一眼陈鼎瑞,心中满是厌恶,但没办法,谁让这人在这个世界,成了他的哥哥呢。 片刻的功夫,陈鼎寒已经来到了前厅,陈林炎满脸愁容的坐在主位之上,其他长辈也是唉声叹气,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父亲,我来了。” 陈鼎寒本不想叫父亲两个字,可是没办法,谁让陈林炎下手那么狠呢。 “嗯,厅旁坐下吧。”陈林炎看都没看他一眼,便淡淡的说道,只是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 “今天叫你过来,是有关于你婚约的事情。” 第五章 曾经守护的人 陈鼎寒坐在一旁,听到陈林炎的话之后,不禁一愣,自己的婚约!?难道在这个世界中,他还有婚约!? 不过他却并没有开心,反倒是有些惆怅,在他曾经的那个世界上,本来有一个他很爱的女孩。 眼看两人就要结婚,但意外的公司破产,而他的女朋友,竟然在他最需要人陪的时候,离他而去。 而且在他们分手的第二天,竟然意外的看到了与他共同创业打拼的好兄弟,与他的前女友,亲昵的走进了宾馆。 陈鼎寒很冷静,没有冲动的去质问,只是觉得很悲凉,一个是自己的好兄弟,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果这件事一旦挑明,两者便终将失去。 这些事情他都埋在心底,不愿提起,而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希望自己可以逃避那件事,再也不需要难过。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公司会破产,而破产第二天,女朋友便离开他,还与他共同创业的兄弟在一起。 甚至有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他的兄弟在其中搞的鬼,可是并没有证据,但是他的心,却不甘。 “父亲大人,婚约之事本应喜事,可为何这里气氛如此凝重,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陈鼎寒问道,态度很恭敬。 而这个态度不仅仅让家族长辈感到意外,就连陈林炎都感到了诧异。 陈鼎寒是一个倔强的孩子,而且大大咧咧,不懂礼数,时常冲撞家族的长辈,父亲大人这个称呼,好像并不应该出现在陈鼎寒的口中。 一屋子的人,此刻极为安静,凝重的氛围变得古怪了起来。 陈鼎寒一看这些长辈的变化之后,不禁也是一愣,自己明明很有礼貌的啊。 “孩儿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不,不是。”陈林炎眨了眨眼,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然后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赵家千金赵梦焉与你有婚约在身,而今天这件事,就是关于这个赵梦焉的。” 一提到赵梦焉这个名字,陈鼎寒的脑中陡然一震,一片片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的涌入到了脑海之中。 赵梦焉,赵家的千金,但是她与陈鼎寒相爱了,虽然两家水火不容,但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他们不顾一切的阻挠,只为了和对方在一起。 赵家反对,赵梦焉以死威胁,最终以陈家需拿出五个集市作为彩金,方才同意。 陈林炎当时极为反对,那可是五个集市,陈林炎怎会同意,但陈鼎寒心意已决,以断绝父子关系相逼,最终才得到了同意,这也是为什么陈林炎对陈鼎寒意见很大的原因。 而且成婚之日便是一年以后的中秋佳节,可赵梦焉几日前,却突然离开煜城,并且没有告诉陈鼎寒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也没有告诉他何时回来,就那么不辞而别了。 而之后,陈鼎寒去赵家询问理由,便遭到了赵家二公子的毒打,而他那一身的伤,就是这么由来的,而赵家二公子,便叫做赵明轩! 一股股的记忆涌来,陈鼎寒也算是明白了他与赵梦焉的前因后果,只是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赵梦焉会突然的不辞而别,而且在记忆中,是那么的决绝。 只是现在,不知为何,赵梦焉的相貌,在他的记忆中,很模糊,完全记不起来样子,明明只是离开数日,但样子却已经在脑海中淡化。 “难道是嫣儿有消息了!?”陈鼎寒眉头有些凝重,他能够感觉出来,此次家族会议之所以会提到他和赵梦焉的事情,绝对另有隐情,不会那么简单。 “没错,她有消息了。”陈林炎深吸了一口气,眉宇中露出了对陈鼎寒的不满:“她已经去了皇陵城。” “皇陵城!?”陈鼎寒紧皱眉头,这个名字很熟悉,只是想不起来了,刚刚只是解锁了关于赵梦焉的记忆,可其他的记忆,依旧被封存。 “没错,天子脚下的皇陵城。” “而赵梦焉,她嫁到了那里,这就是你准备和陈家断绝关系,而要在一起的人!”说到这,陈林炎怒了,他又怎会不知当时赵梦焉为何要与陈鼎寒在一起。 彩金可是五个集市,一旦这五个集市送出,便是在五个集市上写下了赵家家主赵段铭的名字,到时陈家的实力定然要被赵家压下。 这是计谋,赵家的计谋,美人计!?算是吧,总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陈家的五个集市,至于赵梦焉的所为,必然是他们的同谋。 只是陈鼎寒听不进去这些,只想为了爱而奋不顾身。 “嫁到了皇陵城!?她可是和我有婚约在先啊!”陈鼎寒也懵了,记忆中,他是那么爱着赵梦焉,可此刻,竟然嫁给了别人。 “婚约!?呵呵,这五个集市的彩金在煜城还算是大手笔,可到了皇陵城,这五个集市又算得了什么!?” “你可知是谁迎娶了赵梦焉!?” “是谁!?”陈鼎寒心中气愤,在他的世界里,便已经被背叛了一次,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同样的事情竟然再一次的发生了。 “穆小王爷!” 这句话一出,陈鼎寒顿时呆住了,小王爷,那可是皇帝兄弟的孩子,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小小家族能够比拟的,别说是婚约了,就算是已婚,又能如何!? “呵呵,赵家千金嫁给皇亲国戚,单凭这一条,从今以后,赵家必然会骑在我们陈家的头顶。” “还有,一会赵明轩会过来要赔金!”陈林炎已经气的不成样子,家族其他的长辈一个个唉声叹气,根本不想说什么。 “赔金!?什么赔金!?”陈鼎寒一愣,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哼!你自己看!”说着,陈林炎便将一封信直接扔给了陈鼎寒。 皱着眉头,凝重的打开了信件,而且越看,心中越是气愤。 “休书!” 陈鼎寒咬牙切齿的嘟囔着,没错,这就是一封休书,赵梦焉亲笔书写,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中,只有男人休女人之说,一旦女人休了男人…… 这个男人将永远的抬不起,甚至会连带他的家族,也跟着抬不起头。 第六章 嚣张跋扈 陈鼎寒手中狠狠的攥着那封休书,纸角已经变得褶皱,红色的休字显得极为刺眼,充满了嘲讽之意。 他怒了,不是因为抬不起头,不是因为丢人,而是同样的事情,竟然发生了两次,每一次,都是女朋友的背叛。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只想逃避那件事,可巧的是,在这个世界中,竟然还有着类似的事情发生。 “陈家主可是筹备完赔金了!?” 突然,房外传来一句极为鄙夷的话,一个穿着华丽青衫,手拿折扇的男子慢悠悠的朝着这里走来。 男子气度不凡,长相英俊,只是他的表情和举止,有些纨绔,而陈家管家根本拦不住这个人。 “赵明轩!”陈鼎寒皱着眉头看着来人,眼中顿时冒出了火,不管怎么说,这人揍了他陈鼎寒一顿。 赵明轩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麻衣的男人,这人手持长剑,环抱胸前,走路一点声音没有。 “你竟敢闯我陈宅!”陈林炎拍案而起,大声怒斥。 “呦!?当你陈家武师很厉害不成!?他的伤势还好吗!?哈哈,估计没几个月,想要下床是不可能了。” 赵明轩撇着嘴,嚣张跋扈,此刻的他,完全不把陈家放在眼中,走进厅堂,搬来一张椅子,直接坐在了厅堂的正中。 “先不说我妹妹现在嫁给了皇亲国戚,单是我身后的越先生,你们有何资格与本少爷这般说话!?” “哼,你以为穆王爷给你找了一个侠客,我们便怕了你不成!?纵然是皇陵城,侠客的存在也是炙手可热的,我不相信,他会一直在煜城保护你赵家!” 陈林炎气的够呛,什么时候赵家敢在陈家面前撒野!? 还不是赵梦焉嫁给了小王爷吗!? “啧啧啧,陈家主说的没错,越先生一个月之后,便要返回皇陵城,届时我赵家也确实没有人保护了。”赵明轩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完全不把陈家放在眼里。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以越先生的本事,让你陈家从此再也站不起来,应该不难吧!?” 陡然,赵明轩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陈林炎。 赵明轩说的没错,一个侠客,足以在一个月之内让陈家永无翻身之日,就像陈家只是有一个武师坐镇,这些年赵家只能在陈家面前低头一样。 只是陈林炎并不狠毒,从始至终没有对赵家下过狠手,但是这赵家就不一样了,刚刚有一个侠客坐镇,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对陈家出手,在集市闹事,也紧紧只是刚刚开始。 陈鼎寒此刻已然看清了局势,难怪这断时间赵家不安分,原来是有侠客坐镇,虽然他不知道侠客的概念,但是从家族长辈眼中的惧意不难看出,侠客很猛。 一个侠客,江湖之人,足以影响一个举足轻重的经商世家,只是他们陈家,请不起侠客坐镇! “我今日来呢,有三件事通知你们!”赵明轩翘起了二郎腿,此刻的他,应该是他人生中最巅峰的时候了,什么时候敢在陈家家主面前这样!?谁又敢训斥陈家家主!? 赵明轩,他做到了,而且陈林炎,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陈林炎确实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厅内坐着十几个家族长辈,只要侠客出手,半柱香的时间,这十几个人将永远走不出这里。 “这第一件事吗,自然是我妹妹的事情,陈鼎寒与我妹妹有婚约在身,彩金是五个集市,你们应该没忘记吧!?” 一说到这,所有陈家长辈目中都透着怒火,但奈何他们敢怒不敢言,侠客坐镇,谁敢造次!? “所以嘛,这个彩金你们还是需要付的,还有便是,我妹妹嫁到了穆王府,乃是皇亲国戚,还搞出来了什么婚约,你们这是在玷污皇亲国戚的名声!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们这种乡野莽夫,竟然还想与我妹妹攀上关系!” “所以嘛,你们需要再拿出五个集市,作为玷污皇亲国戚名声的赔偿!” 赵明轩舔着嘴唇,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盯着所有人。 这番话,着实让人愤恨,无论婚约与否,陈鼎寒与赵梦焉至少没有成婚,既然没有成婚,那彩金自然不可能有。 而且赵明轩竟然还打着皇亲国戚的名头,强行勒索陈家五个集市,说有婚约的是他,说用婚约玷污皇亲国戚名声的,也是他。 只因为他的身后,站着一名侠客! “赵明轩!你太过分了!鼎寒与赵梦焉并未成婚,有哪来的彩金一说,还有,你别打着皇亲国戚的名头,在这里强行索要,说有婚约的是你,说没有婚约的也是你,难不成这煜城,你赵家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陈家一名中年男子突然站起身,一脸的愤怒,换做谁听了赵明轩的说辞,估计都要气吐血。 “放肆,王妃的名讳也是你们这等乡野俗子能叫的!?” 一直站在赵明轩身后的剑客突然说话,并且直接冲向了那个男人,一脚踹出,直接将其踹飞了丈远之后,才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呕!’ 男人一口鲜血涌出,直接昏迷。 “千江,千江你没事吧!?”一群陈家长辈赶紧过去查看那男人的伤势。 “陈家主,管好你们家族人的嘴,否则祸从口出!”赵明轩不以为然,淡淡的警告之后,继续说道。 “这第二嘛,你也看得出,这几日陈家所有集市,好像商贩都少了许多,所以我赵家仁厚,准备高价收购你们那已经没人敢去的集市!” 赵明轩特意在敢字上加了重音,这也是在提醒陈林炎,因为他们不断闹事,加上有侠客坐镇,并且赵家对商贩的威胁,导致现在已经少有人敢在陈家的集市经营生意。 陈林炎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但是他却不敢妄动。 “这第三条嘛!很简单,陈鼎寒前几天被我揍了,直到现在我的手还有些疼,所以我需要他给我跪下道歉,或者再我揍一顿,两者二选一!哈哈……” 第七章 剑出鞘 狂,极度的狂妄,赵明轩一番话让整个陈家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陈林炎眉头紧皱,双手握着拳头,他堂堂陈家家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可现在,时过境迁,他又有什么办法!? “陈鼎寒!还不赶快给赵二公子磕头认错!” 就在整个厅堂陷入到一个极为尴尬的氛围的时候,陈鼎瑞突然说话,他一脸的大义炳然,甚至有着大义灭亲的架势。 “然后再让赵二公子打一顿,出出气,没准我们陈家的集市还能保住几个!难不成要我们陈家因为你,而从此衰退吗!?” 陈鼎瑞的话极为刺耳,将所有的责任,竟然全部都推给了陈鼎寒。 肥胖的身躯从角落走到了赵明轩的身前,双手抱拳,很是恭敬。 赵明轩看了一眼陈鼎瑞,嘴角含笑:“陈二公子说的话不错,如果我心情好,没准还真能给你们留下那么一两个集市,让你们陈家糊口!” 赵明轩身体稍稍前倾,用自己的折扇轻轻的拍打着陈鼎瑞那肉顿顿的脸,好像是在与自己的奴隶对话一般。 陈鼎瑞连连点头,极为讨好对方,而陈家大部分长辈一听到赵明轩竟然给陈家放了活路,也都纷纷跟着说辞。 “鼎寒啊,为了陈家,你就跪下给赵二公子磕头认错吧!这样我们陈家还能有活路。” “谁说不是,平时就你总是顶撞我们,我们不说什么,只是这到了关乎陈家安危的时候,你是不是得出来有所作为!?” 一众人众说纷纭,听的陈鼎寒很寒心,难道他跪下道歉,赵明轩真的会放过他们陈家吗!? 呵呵。 “陈鼎寒,你还在等什么呢!?你家长辈都发话了!难道你连长辈的话都不听了吗!?” 赵明轩一歪头,斜着眼看向了陈鼎寒,他以前可是没少遭到陈鼎寒的欺负,难得这一次扬眉吐气,他怎能放过这个机会!? 陈林炎咬紧牙关,将那些落井下石的族人全部记在了心中,同时对陈鼎寒说道:“鼎寒,家族安危不在于跪与不跪,集市而已,给他们又何妨!” 今天,赵家休书已经送过来了,已经够丢人的了,如果在跪下认错,那他陈家就算还存在于煜城,也是没脸再见任何人了。 陈鼎寒本来还一脸的怒气,但是此刻却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掏着耳朵,摇摇晃晃的朝着赵明轩的位置走去。 “跪啊!快跪啊!”家族中一些长辈继续催促,但是陈鼎寒却宛若未见。 “赵明轩是吧!”陈鼎寒带着讪笑,走到了赵明轩的身前:“跟你商量个事呗!?” “嗯!?怎么,想让我下手轻点,还是要和我谈条件!?你要知道,你们陈家可是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赵明轩撇了撇嘴,眼中充满了鄙夷。 陈鼎寒摇着头,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当然不是和你谈条件。” 赵明轩眉头一挑:“那你要和我……” ‘啪’ 不等赵明轩话说完,陈鼎寒直接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鲜红的指印此刻显得极为刺眼,而赵明轩,此刻已经呆住了,眼睛瞪的及大,完全蒙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种形势下,陈鼎寒竟然还敢打自己! “嘿嘿,其实我就想打你个耳光!”陈鼎寒嬉皮笑脸的说道。 而他的举动着实让陈家人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完了,这下陈家彻底的完了。” “这小子的脾气,全都是家主惯的。” “对对对,就是陈林炎惯的,让这小子才如此嚣张,这下好了,我们陈家就要因为他,就此沦落了!” “你……陈鼎寒!你竟然敢打我,你在打我一下试试!”赵明轩捂着自己的脸,一脸的惊讶和愤怒。 ‘啪!’ 又是一道脆响,赵明轩另外半张脸,也印上了鲜红的掌印,每一根指印,都极为清晰! “这是你让我打的啊,可不能怪我!”陈鼎寒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仿佛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越先生!给我杀了这臭小子!” 赵明轩捂着自己的脸,表情极为狰狞的怒吼,他恨不得将陈鼎寒碎尸万段! “是。” 越先生淡淡的回答,而与此同时,陡然向前踏出一步,一脚直接踹向陈鼎寒的小腹。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前一刻还在回答‘是’,而下一刻,竟然直接一脚踹出。 越先生这一脚绝对要比陈林炎那一脚重上不知道多少倍。 陈鼎寒只觉小腹如同被铁锤狠狠的重击一下,然后整个人,直接向后倒飞了出去。 直到撞上了主位上的桌椅,才算是停止了倒飞,只是那桌椅,已经被撞的粉碎,如此可见这越先生的脚劲有多大。 ‘噗!’ 一口鲜血从陈鼎寒的口中喷出,甚至连意识都有些不清晰了,如果不是因为《剑仙录》的原因,导致身上的伤势痊愈,否则这一脚,直接会要了他的命。 ‘铮!’的一声,越先生的剑,出鞘了。 就算是面对陈家的武师,他的剑也没有出鞘,但是此刻,因为陈鼎寒,他的剑,出鞘了。 侠客的剑一旦出鞘,就意味着那剑的主人,动了杀心! “越先生!”陈林炎直接挡在了陈鼎寒的身前,眉头紧皱了,心中也甚是紧张,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别人手上:“难道你打算在煜城杀人!?难道城主府会坐视不管!?” 陈林炎已经不敢用陈家来压制对方了,只能用煜城,用城主府来压制越先生。 “你也得看城主府敢不敢管。” 越先生很少说话,但每说的一句话,都如同利剑,刺入人心。 “挡我者,杀。” 越先生一步一步的朝着陈林炎走去,只要他不躲,越先生绝对会将其一剑斩之。 “家主!快走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家族长辈一个个极力劝道,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挡。 “想要杀我的儿子,那你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陈林炎坚定的说道,同时闭上了眼睛,等待越先生的剑刺入自己的喉咙。 “还不快出来!要死人了!” 突然,陈鼎寒陡然大吼,整个厅堂,都回荡着他的呐喊。 第八章 漠北剑仙 陈鼎寒的大喊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而赵明轩心中更是紧张的要死,难道陈家还隐藏着侠客不成!?不到关键的时刻不出手!? 而越先生听到陈鼎寒的大吼,也不禁停下了脚步,冷峻的脸庞上出现了一抹诧异,当下也立即环顾了四周。 可是四周除了陈家这些年岁已大的长辈之外,并无他人,所以越先生才算是放下了心。 “哼,虚张声势。” 越先生淡淡的说道,然后继续朝前走去,陈林炎没有惧意,只是因为陈鼎寒的呐喊,他也睁开了眼睛,不过当下除了家人以外,并没有其他人,不禁叹息了一口气。 陈鼎寒有些感动,虽然因为赵梦焉陈林炎对他有着极大的意见,但是现在来看,关键的时刻,还得是父亲,才能宁死保他。 “死!” 越先生下手极为果断干脆,长剑一挥,顿时寒光闪出,朝着陈林炎的喉咙便刺了去,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所有陈家长辈,都不禁闭上了双眼,脸上满是悲愤和惋惜,唯独陈鼎瑞,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中,竟然闪现出了一抹淡淡的兴奋。 只要陈林炎一死,那么陈家家主之位,必然就是他的了。 然而就在那一剑即将刺入陈林炎喉咙的刹那,不知道从何处,突然闪出一道寒光,而这道寒光陡然与越先生的那一剑悄然碰撞。 ‘铮!’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越先生陡然后退数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看向陈林炎身旁,持着一柄长剑的男人。 男人身穿一身灰色长袍,手中持着的长剑,那长剑竟然隐约间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寒芒,长发及肩,眉宇间存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之意。 而他在厅堂一站,如同一尊冷傲冰山,不卑不亢,不动不摇,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事会让他动摇一般。 “你是何人!?” 赵明轩再也坐不住了,被打了两巴掌不说,而且这个奇怪的男人,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一点征兆都没有,谁都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现在陈林炎身旁的。 而且在刚刚越先生与其对剑的时候,明显对方占尽了上风。 “漠北剑仙,顾上韩。” 男人淡淡的说道,只是却不曾看向赵明轩一眼,因为他的目光,全放在了越先生的身上,只有越先生,才勉强能够让他出手。 陈鼎寒大口的喘着粗气,紧张的情绪也放了下来,直接躺在了地上:“看来赌对了!” 一想到赌这件事,陈鼎寒后背就冒出一丝冷汗,如果他赌错了,那么不仅仅他要死,甚至连陈家都要跟着陪葬。 在来厅堂之前,《剑仙录》的第五个任务就已经出现了,而且这个任务与顾上韩本人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因为最后一个任务是要求陈鼎寒,给赵明轩一个耳光!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就会解锁漠北剑仙顾上韩的长剑。 而且这不是最主要的,关键在于任务的最后一段话,解释了什么叫做完成任务会得到祈福,那就是将得到剑仙的庇护! 所以陈鼎寒在赌,赌在最关键的时刻,漠北剑仙顾上韩会及时出现解围! 果然,他赌对了,这一次陈家的难,解了。 “剑仙!?臭不要脸!越先生都没自称剑仙,你也配!” 赵明轩气呼呼的用折扇指着顾上韩,怒吼道:“越先生,赶紧把这个挡路的狗杀了!如果我们赵家出现意外的话,王爷那边,你根本无法交代!” 顾上韩的那冷傲的气息,让赵明轩有些畏惧了,他自知顾上韩绝不是一般人,不过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侠客。 以他对陈家的了解,就算是倾家荡产,他们也紧紧只能够请动一个侠客,再往上,那根本不可能,他们没有那个资金,也没有那个本事。 而且越先生在整个川国也是名声远扬,成名十余载,而这个什么漠北剑仙顾上韩,他更是连听都没听过,所以他相信,越先生绝对会一剑将顾上韩斩了。 越先生点了点头,稍稍晃动了一下持剑的手腕,刚刚的对剑,让他吃了一个小亏,手腕稍稍有些发麻,不过他并不觉得对方很强,因为他并没有听过顾上韩这个名号。 向前踏出一步,长剑轻挥于体侧:“阁下,我的剑以出鞘,一个侠客的剑出鞘,你应该知道他动了杀心。” 越先生特意在侠客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希望以侠客的身份,能够让顾上韩知难而退。 顾上韩仿若没有听到一般,缓缓走到了陈林炎身前,将他挡在了身后,与越先生相对而立,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过三步而已。 “此剑名曰水上境,玄铁打造,无鞘。”顾上韩抚摸着手中长剑,语气中满是爱意。 这柄长剑要比一般的剑厚实了不少,而且也宽了很多,从剑首至剑镡,越向后越宽,也越来越厚,由两指宽,一点一点的变成了巴掌宽,而且完全看不到剑刃的存在。 整个剑身为灰色,隐约散发寒光,像极了水雾。 剑柄为纯黑色,雕着水浪波纹,而在剑镡的位置,赫然有一面鸽子蛋大小的圆镜镶嵌其中。 “剑无鞘!?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阁下是在这里寻开心的吗!?” 越先生冷笑了一声,他在江湖之中也闯荡了数载,还没见过谁的剑,无鞘! “因为无鞘,所以我的杀意,无处不在。” 最后的无处不在四个字上,顾上韩的语气陡然加重,而与此同时,他那一直淡然如止水的脸上,瞬间变换。 眉宇之中的忧愁之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极为凌厉的杀意,而他整个人,此刻更是像极了杀神下凡一样,气势磅礴。 陈家长辈顿时被这股强烈的杀意吓的后退数步,甚至有的人已经躲了起来。 赵明轩也是急速后退,陡然撞到了身后的椅子,直接摔坐在了地上,样子极为狼狈。 而越先生,一直以来都傲气凌人,但此刻,竟然也后退了一步,眉宇间也出现了一抹凝重。 第九章 九华剑歌 “哼!虚张声势!” 越先生眉头一皱,顾上韩那种傲气凌人的样子让他很不爽,他是穆王府的亲随,就算是同等级的侠客见到他,也要恭恭敬敬。 所以他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人了,这也导致顾上韩的出现,让他很不爽。 不由分说,脚下陡然踏出一道奇怪的步法,身体竟然以极快的速度向前俯冲,手中长剑收于胸前,手腕一震,借助身体向前的惯性,陡然刺出一剑。 这一剑极快,如同幻影,那凌厉的剑刃带着一道风啸,直刺顾上韩喉咙,紧紧只是两个呼吸间,剑尖便距离顾上韩的喉咙不到一寸。 “好!不愧是越先生!” 赵明轩一看到越先生那凌厉的一击,不禁拍手叫好! 然而下一刻,却让他失望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一剑必然刺中顾上韩喉咙的时候,顾上韩突然动了。 谁也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动的,但是他的身体,却已经侧了过去,剑刃与他的喉咙,隔着一指的距离擦了过去。 越先生怎么说也是一个侠客,虽然诧异对方竟然能够躲过自己一剑,但是他还是本能的将刺剑瞬间变换成了扫剑。 顾上韩好像早已料到对方会用扫剑,在身体侧过去的同时,身体便向后仰去,恰巧的躲过了这一剑。 “哼!” 越先生冷哼一声,自己的两剑全部都被对方躲开,在他看来,是顾上韩不敢和他硬碰,所以顿时信心大增。 两人你来我往,一个猛烈的攻击,而另一个则是轻描淡写的闪躲,任谁都看得出,顾上韩的实力绝对要比越先生强了很多。 劈剑、挑剑、刺剑…… 所有越先生所熟知的剑术全部使出,可奈何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此时额头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而顾上韩,脸上不禁没有汗珠,反而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虽然此前杀意正盛,但一交上手,却并没有下杀手,像是在和越先生嬉戏一般。 “哼,这人一看就不敢还手!他也是怕了你越先生的威名!”赵明轩嘴角含笑,本来他还担心顾上韩是个什么高手,然而此时一看,只不过是一个只会躲躲闪闪的懦夫罢了。 本来越先生心中就有着一股闷气,自己已经使出全力,却仍然碰不到对方的衣角,而赵明轩这么一说,他的心里不禁开始咒骂起赵明轩。 这是对方怂了吗!?你是不是瞎! 虽然心中狂骂赵明轩,但是越先生却越打越心惊,两人从交手到现在,数十回合,对方不曾出过一次手,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对方闪躲他的攻击,根本就不是依靠身法和步法,而是单纯的……躲。 “无趣!” 不知道顾上韩是觉得无聊了还是觉得不想再拖延了,说出无趣二字之后,身体陡然后退一步,一直没有出剑的手,这一刻,动了。 刺剑,轻描淡写的刺剑,没有任何招式和步法,在外行人看来,这就是一个未曾习武之人刺出的一剑! 可是在越先生的眼中,却仿佛惊天动地的一剑! “九华剑歌!” 越先生瞳孔聚然猛缩,将全身的内力全部凝聚在了手中长剑之上,九华剑歌是他最强的杀招,更是依靠着九华剑歌,才在江湖中名声大噪。 江湖有传言,九华歌现,封喉断剑! 也就是说,九华剑歌只要被越先生使出,必然见血封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人挡杀人,剑挡断剑! 但是不知为何,他将自己最强的杀招都使出来了,但却丝毫没有信心胜过顾上韩的那一道简单的刺剑。 两道寒芒如同夏季的冰块,让整个厅堂的温度都下降了些许,呼啸的风声甚至都有些刺耳。 两柄长剑的剑尖,悄然相撞。 “哈哈!九华歌现,封喉断剑,越先生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剑的威力,甚至要接近宗师的实力了吧!” 赵明轩哈哈大笑,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有生之年,还能够看到越先生的九华剑歌,心中不禁激动澎湃。 “你是陈家的倚仗,可惜啊,你被陈家给拖累了!下辈子,你可要看准了人家在效忠啊!哈哈……” 因为赵明轩的一番话,陈家人的心,顿时跌入到了湖底,他们不知道顾上韩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只是因为陈鼎寒喊了那么一句,或许是陈鼎寒叫来的帮手。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越先生竟然使出了九华剑歌这等杀招,所以不禁为顾上韩开始惋惜起来。 然而意外出现,所有人预想的见血封喉,剑挡断剑的九华剑歌,竟然失灵了。 两柄长剑的剑尖相撞的同时,发出了一道金属碰撞的声音,但是却没有见到鲜血横飞的场面。 而越先生的剑,却始终无法再进丝毫,所谓的断剑,同样也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赵明轩本来还兴奋至极,甚至都想过陈家被血洗的场景,只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啪!’ 一声碎裂的声音响,在极为安静的厅堂中,显得极为刺耳,而这一声脆响就好像是导火线一样,随着第一声的碎裂声响起之后,便再次出现了数到金属碎裂的声音。 剑,没断,而是碎了。 只是这柄剑,是越先生的,并不是顾上韩。 而且剑碎还不算完,顾上韩的那一剑,好像有一种无形的气浪一般,向前猛烈的挤压着,剑被挤碎了,同时碎的,还有越先生手臂上的衣袖,此刻也化作了无数碎布。 ‘噗!’ 越先生猛然后退数步,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惨白,而他持剑手臂,此时已经红肿了起来,并且颤抖的厉害,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但是他知道,顾上韩留手了,如果刚才那一剑,对方只要用上内力,那么碎的可就不是剑和衣袖那么简单了,估计他的手臂,都要碎。 所有人都愣了,刚刚明显越先生站得上风,可为什么两剑相撞,败的却是越先生!? “走,是宗师,赶紧走。”越先生咬着牙拉着已经目瞪口呆的赵明轩朝着外面就走:“如果我不是穆王府的人,估计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第十章 让他跪 没有人阻拦越先生和赵明轩,任由他们离开了陈宅,而在厅堂中的那些长辈,随着两人的离开,也缓缓的回过了神,才急急忙忙的围着顾上韩连连道谢。 “顾先生,我是陈家家主陈林炎,这一次,多亏了先生救下了我陈家!”陈林炎一边道谢,一边就要跪下。 本来顾上韩准备阻拦,可没想到这个时候,陈鼎瑞忽然闪到了陈林炎的身旁,硬是没让他跪下。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就算他救了我们陈家,但你也不能跪下道谢啊,自古以来,跪天跪地,跪父母,而且您是我们陈家家主,绝对不能跪!” 陈鼎瑞本来也对越先生使出了九华剑歌很激动,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距离家主的位子不远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顾上韩竟然那么强,不仅仅破了越先生九华剑歌,更是让他身受重伤,所以这个时候过来说这番话,就是为了要挑起一些事端,让顾上韩离开陈家! “家主,鼎瑞说的没错,不能跪啊,这要是跪下去,我们陈家的颜面何在啊!” 一部分人听到陈鼎瑞的话之后,顿时觉得话糙理不糙,堂堂陈家家主,岂能随便给人下跪!? 陈林炎此刻的眼中已经生起了怒火,之前顾上韩没出现的时候,赵明轩让陈鼎寒下跪道歉,那个时候,这群人非但没说跪下会丢脸,反而都怂恿着陈鼎寒下跪。 而此刻,越先生被顾上韩重伤,陈家暂时没了危机,他想要跪下道谢,这一跪,不仅仅是在跪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在跪陈家的恩人,可是这群人,这个时候,竟然说丢脸! “呵呵,如果顾先生没有及时出现,那是不是鼎寒就要跪了!?如果赵明轩让跪着的人是我,而不是鼎寒,那我是不是也要跪!?那样就不算丢人了!?” 陈林炎彻底生气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家长辈,竟然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人,有危险的时候就要跪,没有危险就家族的脸面最大,想来都有些可笑。 那些开口劝阻的人,顿时被陈林炎训斥的语塞了,此时的他们,根本毫无理由去反驳。 而顾上韩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搭话,他本意也没想让陈林炎跪,而且陈家的事,也与他无关,他只是在帮陈鼎寒而已,与陈家无关。 陈鼎寒此刻躺在地上,口中还夹杂着血渍,虽然听到这些话之后,他的心也寒,但毕竟这是家族的长辈,他没有资格去训斥他们,至少在这个世界他没有资格。 顾上韩缓缓的走到了陈鼎寒的身旁,将他搀起,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鼎瑞正巧看到了这一幕,正愁不知道怎么去圆了这件事的时候,两个不大的眼珠,陡然一转。 “父亲!您是家主,自然不能跪,这不是我们必须要脸面。”陈鼎瑞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极为古怪的神色,只是因为眼睛太小,旁人看不到而已。 “是因为顾先生是三弟鼎寒请来的恩人,我们没有理由跪啊,所以要跪,也必须要由他跪啊,这样才合情合理吧!?” “二公子说的及是,毕竟是鼎寒找来的帮手,救了我陈家,如果说到跪谢的话,那必须得由鼎寒跪啊。” “是啊,这才是最诚挚的道谢!” 一众人仿佛又重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一样,再一次的开始诉说着自己的看法! 陈鼎寒听到这话之后,不禁一愣。 我跪!? 这叫什么合情合理!? 赵明轩让跪的时候,为何不见你们说情!? 我请来的人,救了陈家,你们还让我跪着道谢!? 这些话,陈鼎寒都在心里面没有说出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这种人,他实在懒得理。 这些长辈的举动,在他的那个世界,叫做倚老卖老,为老不尊! 这种人,他根本就不屑于理睬! “都给我住嘴!”陈林炎已经气的不像样子,满脸通红:“咳咳!陈鼎瑞,你给我去闭门思过一月的时间!以后如果在敢瞎说话,我便把你逐出陈家!” “什么!?父亲,为何让我闭门思过!?孩儿做错什么了!?” 陈鼎瑞没有想到陈林炎竟然要让自己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只是他,所有长辈都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陈林炎。 在他们眼中,陈鼎瑞说的没错,为何要惩罚!? ‘噗通!’ 陈林炎直接跪下了,根本不顾那些长辈说什么,直接磕了三个头。 “顾先生,感谢您救我陈家一族!日后如有需要,请尽管吩咐,陈家绝对在所不辞!” 陈鼎寒的嘴角有些动容,今天陈林炎的做法,着实超出了他的意料,虽然这一跪,是应该的,虽然他并不是陈鼎寒的父亲。 但是此刻,他的心,却莫名的酸楚起来。 家主跪了,族人又怎么能站着!? 纵使有太多的不情愿,那也必须跪。 “不用谢我,我是帮他,而不是帮你们。” 这个时候,顾上韩忽然说话了,声音冷峻,没有一丝的情感。 而他一句话,更是让那些陈家人愣在了当场。 “帮陈鼎寒!?不是准备帮陈家!?” “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帮陈家难道不比帮陈鼎寒得到的好处要多的多吗!?” 顾上韩不在说话,而是搀着陈鼎寒离开了厅堂。 “哥!?你这是怎么了!?” 刚一出门,陈萱萱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因为他听管家说,陈鼎寒被越先生狠狠的踹了一脚! 所以一看到陈鼎寒此刻的样子,不禁心急如焚。 “没事,先送我回房间,一会再说,我现在有些难受!” 陈鼎寒他们离开了,厅堂中的长辈,以及陈林炎也都纷纷的站了起来,而陈鼎瑞,则是咬牙切齿的嘟囔着:“陈鼎寒,你等着,不要以为有一个顾上韩你就可以得意,你已经惹到了穆王府!你就等着穆王府的怒火吧!” 而此刻的陈林炎,谁也没有理会,直接离开去了书房,因为他觉得,陈家是时候需要治理一下了…… 第十一章 惊人的自愈效果 陈鼎寒回到房间后,躺在那破损的床榻休息,顾上韩则是盘坐一旁,闭目养神,仿佛一点不担心一般,因为他知道,《剑仙录》会治愈他。 而陈萱萱却不知道《剑仙录》的事情,一脸担心的守护在他的身旁,也不敢多问,眼中满是焦急。 本来这么重的伤势,不躺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好,奈何因为《剑仙录》的存在,然而仅仅半个时辰,伤势就已然好了大半。 “一直守在这!?” 陈鼎寒睁开双眼,缓缓坐起身,看到一旁的陈萱萱之后,心中不禁有着一股暖意。 “哥,别起来,你有伤在身,那个赵明轩,真不是个东西!赵家也没有好人!” 陈萱萱都要哭出来了,在陈鼎寒休息的半个时辰里,顾上韩将整件事的大致来龙去脉和陈萱萱讲述了一番,不过隐去了其中陈家人的态度。 “没事的,好多了,谢谢你,萱妹妹。” 陈鼎寒笑了笑,轻抚了一下陈萱萱的脑袋。 ‘铛铛铛!’ 说话间,门外陡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同时陈林炎那略带憔悴的声音响了起来。 “鼎寒,伤势好些了吗!?我把煜城最好的郎中请来了!” 陈鼎寒和陈萱萱都是一愣,没想到陈林炎会突然到来,而且还带来了郎中,最重要的是,竟然还敲了门。 要知道,自从陈鼎寒与赵梦焉有了婚约之后,陈林炎对他的态度便冷漠了许多,几乎从不与他主动说话,就连家族议事,都不曾找他。 所以这一次,确实让他和陈萱萱感到了无比的意外。 陈萱萱与陈鼎寒对视一眼之后,便起身去开门。 “爹!您怎么来了!” 一打开门,陈萱萱就撒娇般的挎上了陈林炎的胳膊。 “这次鼎寒受伤严重,而且这一次也多亏了他找来的顾先生,才让陈家化解了一次灾难。” 说着,陈林炎还特意看了一眼盘坐在屋内的顾上韩,只是他依旧闭目养神,完全没有在意进来的是谁。 “鼎寒,怎么样了!?”陈林炎带着一个足有六七十岁的老者进入房中:“这位是我们煜城药斋堂的谢郎中,整个煜城的医术,就属他老人家最高明!” 陈鼎寒自然不知道这谢姓郎中是谁,但是陈萱萱却知道,整个煜城没人不知道谢自愈谢郎中的大名,行医数十载,没有他治不好的疑难杂症。 “陈家主,您不是说被令郎被越先生打伤了吗!?可是我看令郎的气色,好的不能再好了。” 谢自愈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整个煜城不是谁都能请得动他的,如果不是陈林炎自己说陈鼎寒被越先生打伤,他根本就不会来。 诧异间,直接坐在那残破的床榻上,抓起陈鼎寒的手,就诊起了脉。 陈鼎寒没有拒绝,他自己知道,越先生下手真的很重,已经伤及了内脏,虽然他知道《剑仙录》能够治愈外伤,但能否治愈内伤,他也不清楚,所以也准备借着这个机会,洞察一下。 而陈林炎听到谢自愈这么一说,微微皱起了眉头,仔细看了一下陈鼎寒,果然,气色红润,只是嘴唇稍稍有些发白而已,不像是受过重伤。 林珙就是被越先生所伤,伤势很重,而且还是武师级别的高手,陈鼎寒只是一个普通人,承受侠客一脚,就算不死,也要重伤,所以此时的陈林炎有些诧异。 片刻的功夫,谢自愈一脸的诧异之色,眼神中满是惊奇,他自知以陈林炎的地位肯定不会撒谎,陈鼎寒也肯定是受到了重伤,只是现在气色及好,脉象平稳,甚至有种痊愈的趋势。 “陈家主,令郎已经没有大碍,甚至伤势很快就会好了!”谢自愈收回手,谦和的笑了笑。 “什么!?不可能!越剑心怎么会手下留情!”陈林炎立马反驳,只是现在陈鼎寒确实没事,这让他真的难以相信。 “贵府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也知道此时就有一名侠客坐镇陈宅!”说着,谢自愈看了一眼盘坐在一旁的顾上韩,然后继续说道:“侠客内劲深厚,以内力疗伤屡见不鲜,所以令郎的身体,无碍!” 谢自愈说的很明显,就是陈鼎寒的内伤,被顾上韩的内力给治好了! “既然令郎身体已无大碍,那小老就此离开了!” “我送您!” 陈林炎心中一喜,只要陈鼎寒没事就好,不然这辈子,他都要活在内疚之中。 而且这次也看得出,陈鼎寒和顾上韩关系匪浅,那么陈家日后,自然也会少了很多麻烦,至少在赵家这件事情上。 陈林炎刚刚将谢自愈送到房门外,谢自愈陡然停住了脚步,叹息了一声:“陈家主,不用送了,还是多关心关心令郎吧。” “我听说了一些事情,自从令郎与赵家千金结好之后,您就对令郎有了偏见,从他那破了床榻我就能看得出,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希望陈家主,还是抹去偏见的好!” 说完一番话,谢自愈独自离开了陈宅,而陈林炎则是一脸的尴尬,虽然这半年来,他确实对陈鼎寒有些冷漠刻薄,但并没有刻意为难啊,那床榻根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啊! 只是他们又哪里知道,那床榻是陈鼎寒为了完成《剑仙录》的任务才拆了的。 陈林炎回到房间后,陈鼎寒直接开口说道。 “父亲,我有事和你说。” 他和眼前这个男人并没什么感情,只是长的像他的父亲罢了,只是刚刚这一幕,让他很感动。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所以他并没有得到过多少父爱,而今天陈林炎的举动,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父爱。 一声父亲虽然叫的有些难以启齿,但他又何尝不渴望父爱呢? “嗯!?什么事!?你现在调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等到伤势痊愈了再说!”陈林炎也算是经历过大事大非的人,自然也猜到了陈鼎寒要和他说什么事情。 “没关系,早晚都要说。”陈鼎寒笑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休夫这件事,丢了陈家的人,既然是我造成的后果,我就必须要自己去解决。” “所以今天,我准备夜访赵宅,休妻!” 第十二章 夜访赵宅 “什么!?休妻!?不行!” 陈鼎寒的话让陈林炎和陈萱萱大吃一惊,这番话说的简单,但却极为震撼人心,但是陈林炎却没有任何的思考直接拒绝。 “为什么!?” 陈萱萱不明所以,一脸的惊讶问道。 陈家现在有一个比越剑心还要厉害的侠客,这可是为陈家挽回颜面的好机会,她想不明白陈林炎为何要拒绝。 “唉,现在赵家的背后,可是穆王府啊,我陈家根本承受不住穆王府的怒火!” 陈林炎无奈的摇着头,他又何尝不想挽回这个颜面。 只是理论上来说,休妻可行,但实际上,却不可行。 穆王府,那可是皇亲国戚,如果他们得知准备迎娶的赵梦然与陈家有婚约在身,并且还被被休妻,那怒火虽然会牵连赵家,但更多的怒火,将会砸在陈家的身上。 陈家不过是商人,怎么敢与穆王府对立!?一旦得罪,怕是陈家将要从煜城消失吧。 陈鼎寒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要休妻的原因有二。 其一虽然是为了帮助陈家找回颜面,但这也只是休妻的一个理由。 而最重要的则是其二,因为在他的那个世界,就已经遭到了一次背叛,他选择的逃避,只是到了这个崭新的世界之后,竟然再一次的遭到了背叛。 并且每一个背叛的身后,都有着浓郁的阴谋味道,所以这一次,他不想逃避,他要正视自己的懦弱,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一切,就要重新开始,不能再顾前顾后,让自己留下遗憾。 “父亲,我意已决,虽然这样做会牵连陈家,但如果陈家就此落下休夫的话柄,不仅仅我在旁人面前抬不起头,陈家更是如此。” “就算没有穆王府的怒火,难道赵家会放过我们吗!?如果这一次不是顾先生出手相助,今天的陈家,应该已经支离破碎了吧,与其被人踩在脚下苟且,莫不如誓死搏上一搏!” 陈鼎寒坚定的说道,而这一番话,着实振奋人心,陈林炎那有些憔悴的脸上,不禁出现了一抹振奋之色。 “你说的对,看来是我束手束脚了!” 陈林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也出现了决绝的表情。 不过他有些意外,陈鼎寒自从被赵明轩打伤了之后,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从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以前的影子了。 可是陈林炎又怎么知道,他的儿子,那一日,在赵宅,已经被越剑心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回到家中不久,便已经身亡,不然此时的陈鼎寒,根本不会出现在陈家。 “如果穆王府的怒火降临,我拼死也会护住你陈氏一脉。” 顾上韩的声音悄然而至,不温不雅,但却极为坚定。 “多谢顾先生!” 陈林炎心中一震,直接向顾上韩拱手道谢,此刻,他的心意已定,就算陈家长辈都亡,但只要血脉存在,便能够再次重新立足! 此事已成定局,只待夜访赵宅。 陈林炎和陈萱萱离开了,陈鼎寒则是直接来到了顾上韩的身旁,仔细的打量起这个漠北剑仙。 “你是怎么出现的!?从《剑仙录》里跳出来的!?你是哪个朝代的人!?还有啊……” 陈鼎寒终于有机会和顾上韩单独相处了,所以一股脑将自己所有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顾上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陈鼎寒。 “我确实是从书里出来的,具体我是什么朝代的人,我也不清楚,我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 “什么!?死了很久了!?” 陈鼎寒陡然后退一步,眼中闪烁出一抹惧意,这么说来,那不就是亡魂附在了一本书上了!? “不用怕,我不是亡魂,有些事我也记不得了,只是记得当时我与一个大宗师交手,最后我败了,那一剑直接斩下了我的头颅。” “只是不知为何,就在我以为要死了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出现了,说什么如果我想要活命,就必须把我封印在书中,我同意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上韩淡淡的说道,这么恐怖的事情在他的口中说出后,竟然没有一丝恐怖的意思。 “只是在我脑海中,始终有人在告诉我,谁把我召唤出来,那么谁就是我的主人,就算魂飞魄散,也要保护主人性命。” 陈鼎寒抽搐着嘴角,听得云里雾里,这一切太扯了,他根本无法相信,只是一想到穿越这么扯淡的事情都发生了,也就释然了。 “是谁封印了你!?又是谁告诉你的这些话!?”陈鼎寒自然也想知道是谁,如果能够找到那个人,或许他还能够重新穿越回去,如果再次回到他的世界,他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逃避! “不知道。” 顾上韩有些高冷,让陈鼎寒有些不舒服,不过习惯习惯,也就好了。 结束对话,静静等待夜晚的到来。 陈宅设了家宴,但是陈鼎寒并没有去,最后陈萱萱送来了两份饭菜,而这两份则都是让陈鼎寒吃掉了,因为顾上韩根本就不需要食物! 夜晚来临,天色以黑,这里的夜晚没有霓虹灯的照亮,也没有车水马龙的嘈杂,只是安静而祥和的夜晚。 陈鼎寒并不知道赵宅在哪里,所以由陈萱萱引路。 煜城西,一个硕大的宅院上,写着赵宅二字。 “萱妹妹,你在外面等着我,我和顾先生一会就出来。”陈鼎寒轻抚着陈萱萱的脑袋。 “哥,你可要注意安全!”陈萱萱一脸担心。 陈鼎寒点了点头,然后便和顾先生走向了赵宅。 赵宅门外,站着两个府丁,当他们看到陈鼎寒的到来之后,撇着嘴,脸上带着不屑与嘲笑的表情。 “呦!这不是陈家的三少爷吗!?这是皮痒了,来讨打了吗!?”一个极为壮实,满脸横肉的府丁挡在了陈鼎寒的身前。 “赶紧给我滚蛋!不然老子揍的连你爹都不认识你!”另外一个贼眉鼠眼的府丁更是朝着陈鼎寒的脚下吐了口水,语气极为不善。 赵明轩在陈家受瘪的这件事,这些府丁并不知道,毕竟主子丢人这些事,是根本不可能告诉这些小小的府丁。 所以他们也根本不知道陈家此时有一个比越剑心还要厉害的人坐镇。 第十三章 老奸巨猾 陈鼎寒站在赵宅的大门外,根本就没有在听两个府丁对自己说的那极为嚣张的话,因为此刻,他的脑海中涌进了很多凌乱的记忆。 这些记忆全是有关于煜城的,这里面不仅仅包含了关于赵家,还有关于陈家的记忆,那些原本他感觉很陌生的人,此刻也变得熟知了起来。 尤其是赵明轩,在他的记忆中,好像自己在一直不断的欺负他,心情不好怎么办!?欺负赵明轩啊! 那时候不管是赵明轩还是赵家,都不敢有半点的多言,甚至都觉得陈鼎寒是一个煞星,所以他们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而陈鼎寒此刻因为记忆的涌来导致整个人变得有些呆滞,只是这一幕看在两个府丁的眼中,却以为是他怂了。 所以说起话来,更是恶毒不已,换做以前,这些府丁看到陈鼎寒,不说躲着走也差不多,难得现在能够好好的出出气,他们又怎么会放弃!? “你的耳朵是聋了吗!?听不懂人话了!?” “陈鼎寒,你以为现在的陈家还是原来的陈家吗!?竟然还敢在这里嚣张!今天我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着,那壮实的府丁挽起了袖子,就准备动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赵宅中传出。 “什么事大吵大闹的,晚上了也不清净吗!?” 一个穿着青衫的老者从赵宅中走了出来,六十左右岁的样子,但是精气神却十足。 “李管家!陈鼎寒这厮竟然敢直呼我们家主大名!我这就给他轰走!” “住手!”不等府丁动手,这老者眉头紧皱,连忙制止了他:“陈鼎寒!?” 他一边说着陈鼎寒的名字,一边看了过去,不过他的目光只是扫了一眼陈鼎寒而已,最后直接将目光停在了顾上韩的身上,而且他的眼中,充满了忌惮。 今天越剑心出事,作为管家自然是知道的,所以陈家也有了一个侠客坐镇,这也让赵家有了忌惮。 “难怪敢大肆找我麻烦,还真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 陈鼎寒这个时候也从记忆中走了出来,赵明轩之所以今天要他跪下道歉,就是因为曾经受尽了陈鼎寒的欺负,而有了越剑心,便是他硬气的资本了。 管家一听陈鼎寒的话之后,眼中不禁出现了狐疑之色,看向了陈鼎寒。 “原来是李管家,你来了正好,带我去见见赵段铭。”陈鼎寒看一眼老者,咧了咧嘴说道。 这个老者是赵家的管家,名叫李天源,伺候赵家已经四十多年了,资历很老,就算是赵明轩,对他也是很恭敬的。 “好,陈少爷请随我来。”李天源深吸了一口气,带着陈鼎寒与顾上韩朝着里面走去,同时对两个府丁说道:“你们快去通知家主。” 那两个府丁大感意外,同时也疑惑不已,明明就是李天源自己说的,陈家的人不管谁来,都要给撵走,就算打,也要给打走,可是现在,人明明就是他自己带进去的啊! 陈鼎寒随着李天源来到了赵宅厅堂,而厅堂内,只有赵段铭一个人,坐在厅堂的主位之上等候。 “鼎寒啊,我们可有日子没见了!?不过这晚上突然来我赵宅,可是有什么事情吗!?”赵段铭带着和蔼的笑容,仿佛白天的事,他一点都不在意一般。 虽然他说的话,是对陈鼎寒所说,但是眸子,却始终盯着他身后的顾上韩。 赵段铭已经人到中年,但是眉眼中却还依旧吐露着英俊的气息,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眸子,不仅让人看不透,甚至还有些迷人。 “我来呢,也没别的事,因为赵梦焉。”陈鼎寒没有任何拘束,直接找了位子坐下,并且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就往嘴里塞,顾上韩则是站在了他身旁。 而陈鼎寒的举动虽然让赵段铭很厌恶,但他却还是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只是听到陈鼎寒的话之后,脸色略带遗憾。 “鼎寒啊,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过,但是你也知道,穆王府可是皇亲国戚,我们也无力推脱啊。” 陈鼎寒内心冷笑,这个赵段铭还真是老奸巨猾,几句话就把责任全部都推到了穆王府的身上。 “是啊,这个我是知道的,所以我特意有一样东西,希望赵家主能够交给赵梦焉。”说着,陈鼎寒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 赵段铭一愣,狐疑的接过纸张:“这是什么啊,给梦焉的信吗!?” 虽然他带着疑惑,可是当他打开那张纸的时候,不禁脸色一变,原本那带着和蔼笑容的脸,顿时阴沉了下去,咬牙切齿。 纸张上用朱砂写下的大大的‘悔’字极为醒目,仿佛是在嘲讽赵家白天之举一样。 这是一封悔婚之书,更是休妻之书,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不过片刻之后,赵段铭竟然呵呵一笑,全然不在意这悔婚书一般,很是淡然的放在了桌子上。 “鼎寒啊,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们陈家下不来台,也让你心里很难过,但这也毕竟是梦焉的意思,我这个做父亲的,肯定是要尊重女儿的选择,对吧!?”赵段铭苦着脸,好像也很为难一般。 “而且我女儿的休书你也收到了,也就是说她休你在先,你再给我一张悔婚书,这算怎么回事啊,我知道这件事你也生气,但是也不用以同样的方式来撒气吧。” “这样做太幼稚了,说出去都让人笑话的!伯父倒是希望你能够尽快成长起来,不要再像一个孩子了!” 赵段铭说语重心长,如果不是陈鼎寒事先得到了关于煜城的记忆,从而得知赵段铭是什么人,这一番良苦用心的话,还真的会让他以为赵家的家主是一个不错的父亲。 只是他现在知道了赵段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对于那番话,根本就不在意。 “赵家主这话说的,真叫我这个晚辈佩服的五体投地,尊重女儿的选择,好一个尊重女儿的选择。” 陈鼎寒冷笑了一声,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直接质问起赵段铭。 “那请问当初赵梦焉选择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为何不尊重女儿的选择,不断的阻拦!?你为何又要我家五个集市当做彩金呢!?” 第十四章 我有宗师 面对陈鼎寒的质问,纵使赵段铭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也一时间百口莫辩,直接愣在了当场。 陈鼎寒也没有刻意为难赵段铭,也不需要听到对方的回答,无论对方在怎么说,也只有狡辩,既然叫做狡辩,那自然辩不出理。 “不过呢,这件事我也不在意,毕竟已经过去了,现在赵梦焉也准备嫁入穆王府,陈年旧事,提了何用!”陈鼎寒那严肃的表情,瞬间随着他的话,不见了。 “是是是,难得鼎寒理解梦焉,我也替她为你感觉到欣慰!” 这番客套话赵段铭本不想说,刚刚陈鼎寒的质问,就已经让他很气愤了,如果不是有着顾上韩的存在,他岂会容陈鼎寒这般质问!? 不对,如果没有顾上韩,他陈鼎寒根本就进不了赵宅的大门! “这件事是过去了,现在我将正题回到这封悔婚书上。”陈鼎寒陡然一顿,而赵段铭再次听到悔婚书三个字之后,本来还在喝茶的他,差一点就喷了出去。 “什么意思!?”赵段铭皱着眉头,有些不解:“难道这件事过不去!?” “过去!?如何过得去!?”陈鼎寒笑了笑,眉头一挑:“我与赵梦焉好像还没结婚吧!?” “结婚!?什么结婚!?”赵段铭一愣,不仅仅是他,就连顾上韩和李天源都是一愣。 结婚是个什么东西!? 能吃吗!?好吃吗!? 这是陈鼎寒那个世界的词语,他们又怎么会听过。 “口误,就是拜堂!”陈鼎寒无奈的叹了口气。 和古人打交道,还真是累。 “我和赵梦焉并未拜堂,所以休夫之事何来!?”陈鼎寒嘴角含笑,拿起桌子上的紫砂壶,自顾自的为自己斟满了茶水,还特意吧唧吧唧嘴,仿佛在细细的品尝这杯茶一样。 “好茶啊!果然是好茶,不亏是赵家!”陈鼎寒根本就不懂茶,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喝。 之所以现在喝茶,只是在给赵段铭一点时间,到时候好看看赵段铭会如何反应。 “陈少爷,壶里不是茶,是用来刷壶的水。”李天源鄙夷的看了一眼陈鼎寒,眼中有着一抹不屑:“如果陈少爷想要喝茶,我去给你泡一壶就是。” “……” 陈鼎寒顿时满脸的黑线,嘴角抽搐,很是尴尬。 “咳咳!不必了。”随即他清了清嗓子,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说的是好茶,而不是好茶水,之所以说它是好茶,刷壶的水都能够残留着浓郁的茶香,难道不是好茶是什么!” 陈鼎寒强行为自己找面子,李天源当然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哼一声。 “鼎寒啊,虽然你与梦焉没有成婚,但不也定下了明年中秋举行大婚吗!既然已经定下日子,这休书自然就是有效的。” 赵段铭脸色依旧平静,但是此刻心中却怒火横生,如果不是有顾上韩在他的身边,他根本就不用费劲脑汁来想这些理由。 而且这休书他自然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无非就是想要借助穆王府来压制陈家,他断定,以陈林炎的性格,绝对会委屈求全,就算自家落上个休夫的名声,也绝不敢和穆王府作对。 并且穆王府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赵梦焉已经有了婚约,所以正巧借着这个机会,不仅仅能够取消婚约,还能够借机打压陈家。 而他也料定,陈家不敢把陈鼎寒和赵梦焉的婚约说给穆王府听,否则不仅仅是赵家会受到牵连,连陈家也会遭受穆王府的怒火。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一切都已经完全按照计划在进行中,却没想到顾上韩的出现,把整个计划给搅乱了。 “赵家主,你这把年纪怎么活过来的!?我都没拜堂,就因为定下了日子,我们就算是夫妇了!?那按照你这么说的话,赵梦焉现在岂不是有妇之夫了,那她勾引穆小王爷,是不是有罪啊!?” 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就连一旁的顾上韩,都不禁有些动容。 “小儿!休得胡言!”这番话让赵段铭的胸口来回的起伏,显然已经是怒到了极点。 “你也知道我是胡言!?那在好不过了!这可是你承认,我和赵梦焉原本就没有半点夫妻之实。”陈鼎寒陡然收起了笑脸,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今日悔婚之书送上,务必请转交赵梦焉。”陈鼎寒语气平稳,但却很坚定。 悔婚,虽然比不上休书丢人,但单凭这一封悔婚之书,却能使赵家成为整个煜城百姓饭后闲谈的笑话,谁希望自家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呢!? “陈鼎寒!你太过分了!”赵段铭拍案而起,怒指陈鼎寒,他何时受过这等的气!? “过分!?还有更过分的,你要听吗!?”陈鼎寒冷笑了一声,记忆中的赵段铭是一个厚颜无耻之人。 可是没想到今天一见,比记忆中的还要厚颜无耻!死不要脸的那种。 “今天你儿子,来我陈家闹事,而越剑心,更是被我陈家宗师所伤,这件事你知道吧!?”陈鼎寒冷着脸问道。 “什么!?宗师!?不是侠客!?”听到陈鼎寒的话之后,赵段铭眼中满是惊骇之色的看向了顾上韩,不禁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回椅子上。 李天源更是后退数步,甚至躲到了屏障后。 那可是宗师,这种级别的高手,他们连见都见不到,只能用耳朵听别人说。 宗师的强大,就算是皇室,也会刻意拉拢,如果说武师在侠客面前,是一个孩子的话,那么侠客在宗师的面前,就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所以无论是赵段铭还是李天源,听到宗师的名讳被吓到,也是极为正常的。 “这不是重点,我是问,那件事你知道吗!?”陈鼎寒冷眼追问。 “额,去之前,我……我不清楚,是在陈家出事之后我才知道的。” 如果在不知道顾上韩是宗师之前,赵段铭会承认,但是现在不同了,那可是一个宗师,只要对方想,只要一个时辰,赵家上下,再无活人! 所以,他不敢承认!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赵明轩来陈家,提了三个要求,那么现在,我也要对你赵家,提要求了!”陈鼎寒的眸子闪烁,霸道的说道。 第十五章 合理的要求 赵段铭陡然听到陈鼎寒那极为霸道的话之后,身体不禁猛的颤抖一下,因为有越剑心的存在,他才敢去陈家闹事,并提出那些要求,谁曾想,对方竟然有宗师坐镇!? “第一,之前越剑心将我打伤,差一点就没了性命,陈家武师林珙同样被越剑心打伤,现在还躺在床上,所以这两件事,你需要赔偿五个集市。” 听到这个要求,赵段铭的身体巨颤,他知道这个要求很合理,但是心中却满是不甘,陈鼎寒表情严肃,完全不顾赵段铭心甘与否。 “第二,陈家集市的商户,因为你们的威胁,导致不敢摆摊做生意,所以我需要你们赵家,亲自派人去和这些商贩说明,让他们继续出摊,而你们,则不准再去威胁。” 这一条,依旧不过分,但是让赵家派人去说解,那不是打了自家的脸吗!? “这最后一条,更是简单,你儿子要求我跪下道歉,当然了,我不会同样的去要求他,只是我希望,这封悔婚书,由他亲自送给他的妹妹赵梦焉。” 陈鼎寒将自己的要求说完了,每一个都不过分,既没有像赵家那样强行索要,更没有让其磕头认错,这已经够心软了。 “陈鼎寒!你别太过分,我们赵家的背后,可是有穆王府,难道你们就不怕穆王府的怒火吗!?陈林炎难道会同意你这样做吗!?” 赵段铭恶狠狠的说道,直到此刻,他才将自己丑陋的嘴脸完全暴露了出来。 “赵段铭,我的要求不过分,比你们赵家提出来的要求,好的可不止一点半点,你儿子提的那些无理要求,你会不知道吗!?” 陈鼎寒眉头一挑,冷笑着说道。 “呵呵,以我对赵明轩的了解,好像只有最后一条,让我跪着和他道歉才应该是他提的,他可没有那个脑筋搞出别的那么多复杂的事情!所以赵家主,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陈鼎寒带着顾上韩朝着门外走去。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父亲做事和你不同,这件事是父亲支持我这样做的,他敢作敢当,而不像赵家主您,做了却不敢承认,如果你觉得穆王府是你的靠山,那你就错了。” “因为婚约这件事,你也不敢告知穆王府,不然遭到怒火的,可不仅仅是我陈家,估计你赵家也不会好过。” 丢下最后一句话,陈鼎寒离开了,他根本不管赵段铭是否会遵循他的要求行事,因为他有一个宗师在为他坐镇。 走出赵宅大门,陈萱萱直接迎了上来。 “哥,怎么样!?”她瞪大了双眼,有些期待陈鼎寒的回答。 “还不错,三天后,我会再来一次,和他要一些东西。”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 他已经料定赵段铭不会按照他的要求行事,所以他需要再来一次,来一次强悍的威慑,不然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个宗师高手的可怕。 夜渐渐的深了,陈鼎寒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选择在这煜城中感受一下古风带来的唯美,他们没有去那些热闹的街巷,而是选择在僻静的小巷闲逛。 “哥,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啊,怎么现在忽然喜欢来这种幽僻的小巷了!?”陈萱萱疑惑的问道,自从陈鼎寒伤势痊愈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人都是要变的吗,变不成别人喜欢的样子,那就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咯。”陈鼎寒笑着说道。 这是他自己的感慨,在他的那个世界里,他极力的想要自己变成一个别人喜欢的样子,无论做什么都是,就算不符合自己的心意,但只要符合别人的心意,他就会做。 他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在意别人口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到了这个世界之后,赵梦焉的事情,着实给他上了一课。 在记忆中,陈鼎寒所有的种种作为,都是为了讨赵梦焉的开心而已,甚至活的已经不像自己最初的样子了。 所以在记忆涌来的那一刻,他决定,不在为别人活,要为自己而活! “救命啊!” 忽然,小巷中深处传来了一道呼救的声音,而从这声音中,陈鼎寒竟然一时间判断不出是男是女,因为这个声音太中性了。 “走,去看看。” 陈鼎寒眉头一皱,朝着小巷深处就跑过去…… 而在小巷尽头的位置,一名白衫书生此刻蜷缩在地,他靠着墙角,满脸的惊恐和不安,在他的身前,四名蒙面黑衣人已经将他围住,将所有能够逃走的路,全部封锁。 “就算你乔装改扮,我们又怎会不知你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来到了煜城,简直是天助我也,在这杀了你,怕是会神不知鬼不觉了吧。” 一名黑衣人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手中长刀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阵阵寒芒。 “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追杀我的!?”书生颤抖着缩在墙边,此时已经要哭了出来。 “这还用想!?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不知道吗!?我们的亲……” “乌鸦,别多嘴!言多必失!” 被叫做乌鸦的人差一点他就将幕后的主使说了出来,不过幸好被他的同伴打断。 乌鸦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书生:“等你死了以后,下辈子一定要做个普通人,不然天妒英才!” “我和你们拼了!” 书生好像自知必死一样,所以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竟是直接抱住了乌鸦的大腿,狠狠的咬了下去。 “找死!” 乌鸦腿上吃疼,随即大吼一声,举起拳头,朝着书生的后心狠狠的砸了过去。 这一拳的力道十足,就算是一般的武师也无法迎接这一拳。 ‘嘭’的一声,这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书生的后心,而这一击,直接让书生喷出一大口的鲜血,之后便昏死了过去。 “看我不剁碎了你!” 乌鸦大吼一声,手中长刀狠狠的朝着那文弱书生砍了过去,这一刀对着的是书生的脖颈,毋庸置疑,如果被这锋利的长刀砍在脖颈,那书生必然人头落地。 第十六章 蒙面凶徒 ‘铛!’ 一颗石子悄然从黑暗中弹射了出来,正巧打在那柄长刀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而乌鸦手中那柄长刀也因为这颗石子的缘故,改变了原来的轨迹,直接砍在了地上。 然而石子撞击的余波却并没有消散,青石砖的地面被长刀砍出了裂痕,但是刀身,还在不断的震荡。 “是谁!?” 几个蒙面人看到这一幕,陡然四处查看,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破坏他们的好事。 但是乌鸦此刻却是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手腕隐隐作痛,刀身颤抖的余波直到现在还没有散去。 只是隔空弹出一个石子而已,但是力道却如此的大,这怎么能让他不吃惊!?要知道,他可是武师级别的高手,却连这震荡的余波都无法化解。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要杀人越货吗!?” 忽然,小巷中缓缓的走来两男一女,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青年,走在三人之首,他的嘴角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意,看着这几个黑衣人。 来人正是路过小巷,听到求救声赶过来的陈鼎寒一行人,而刚刚弹射出一颗石子的,便是顾上韩。 “哥哥,现在是夜晚,可不是光天化日!”陈萱萱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哦,对对对,黑天之下,你们这伙人竟然敢行凶!”陈鼎寒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重新对着那群黑衣人说道。 如果换做以前,或许他和陈萱萱会选择赶快报官,毕竟对方一看就是江湖高手,不是好惹的角色,只不过现在有顾上韩在场,他们可以大胆的救人。 “小子!闲事可不是乱管的!”一名黑衣人将长刀横在胸前,准备随时对陈鼎寒他们出手。 “哼,既然被你们看见了,那就留下吧!” 陡然间,两个黑衣人手持长刀,直接冲向了陈鼎寒等人,他们倒是果断,也不过多废话,一看就是经常杀人越货的角儿。 陈萱萱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见黑衣人朝着自己冲来,不禁‘啊’的大叫了出来,直接躲在了陈鼎寒的身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陈鼎寒看到这两人的动作时,绝对对方的动作十足缓慢,就算是他,都能够轻易躲开对方的攻击,所以更是不理解,既然杀人越货,为什么不找些高手呢!? 并不需要陈鼎寒动手,顾上韩直接闪身挡在了他的身前,水上镜挂在身后,赤手空拳,抵挡两个黑衣人的攻击。 “小子!找死,我们可是武者,就算你也是武者,难不成能够抵挡住我们二人的攻击!?” 一名黑衣人恶狠狠的说道,但同时,却已经冲到了顾上韩的身前,一刀狠狠的由上方劈下,目标很明显,就是顾上韩的脑袋。 另外一名黑衣人则是长刀横扫,这一刀如果命中,必然回削掉顾上韩的头颅。 两个人配合的极为默契,一个劈头,一个削脖,就算是能躲过一刀,却也躲不过第二刀,就算是武师面对这种攻势,猝不及防中也要身受重伤。 但是顾上韩却不是武师,而是一代宗师,就算他们的攻击在强,就算他们的招式在刁钻,在顾上韩的眼中,依旧什么都不是。 这就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拿着刀刺向你,难道你躲不开吗!? 一个道理,武者在宗师的面前,甚至连婴儿还不如。 顾上韩面无表情,一点也不在意对方的攻势,甚至没有丝毫要躲的意思。 “哈哈,虚张声势!吓傻了吧!?动都不敢动了!”黑衣人一见顾上韩这个样子,顿时眼中闪烁着精光,在他看来,还有什么比杀人更有趣的事情了吗!? “顾先生!小心啊!”陈萱萱担心的大喊,甚至是直接闭上了双眼,她并不知道顾上韩是宗师,而且对方的攻势咄咄逼人,所以他担心顾上韩会出事。 不过陈鼎寒只是笑着看这一幕的发生,一点都不担心,一个宗师如果被两个武者给杀了,那还真就不如不活了。 就在这眨眼的瞬间,两柄散发着寒光的长刀已然距离顾上韩不到一寸的距离。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动了。 身形快若闪电,加之此时还是黑夜,视线本就不清晰,所以他的动作在黑夜的掩饰下,竟然如同鬼魅一样。 两个黑衣人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刚刚还被吓傻的男人,此刻竟然消失了,然而当他们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赫然被顾上韩的手给紧紧扣住。 随着双手的用力,两个黑衣人的刀掉了,身体也开始挣扎起来,如果不是带着面罩,此刻他们的脸,绝对狰狞无比。 “顾先生,不要杀人!”陈鼎寒自然看出了顾上韩准备将这两个人杀死,所以赶忙制止。 “你要留杀手的命!?”顾上韩也没想到陈鼎寒竟然会为了杀手求情,不禁有些疑惑。 “不管如何,我们是来救人的,也不是来杀人的,人既然救了,也就没有必要杀死他们。”陈鼎寒毕竟刚刚穿越过来,对于这个世界的残酷还是有些不了解的。 “好,不过你需要知道,这叫放虎归山。”顾上韩看了一眼陈鼎寒之后,双手一松,两个黑衣人顺势倒地,他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是他们的目光,却充满了恐惧。 在脖子被抓住的一瞬间,他们已经感受到了死亡,那种无法挣脱的死亡,顾上韩如同死神一样,掌握着他们生死。 “你们是什么人!?这个闲事,可不是谁都能管的!” 这群黑衣人为首的那个人冷冷的说道,他也是这里唯一的一名侠客,自然也看的出顾上韩的不凡。 “将那个书生留下,你们能活着离开。”顾上韩没有任何表情的叙述着陈鼎寒的话。 “呵呵,阁下看来也是侠客,这个人的命,我们收定了,希望阁下不要多管闲事,因为,我,也是侠客!”那人的语气很平稳,但是却在侠客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我是宗师。” 顾上韩淡淡的将自己的实力说了出来,他不屑于主动去杀宗师以下的人,但是对方非要挑衅,那就是另一说了,所以他将自己的实力说出来,是希望对方能够知难而退。 第十七章 断刀斩卢 “啥!?宗师!?哈哈。”那人听到顾上韩的话之后,陡然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你要是宗师,那我就是你老子!” 这个侠客的口气不不仅仅猖狂,而且还很臭,那个叫乌鸦的黑衣人始终都没有说话,直到这个时候,才轻轻的拉了拉对方的衣角,示意他少说话。 因为他知道,那个弹射石子的人,必然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人,单凭弹石子那个手段,都不是一个普通侠客能够做到的。 顾上韩眼中陡然闪烁出了一抹寒意,他最讨厌的就是,动不动就把老子挂在嘴边,尤其是现在,这人竟然还用老子来辱骂他。 “这个人,我杀定了,因为他在挑衅一代宗师。” 顾上韩连头都没回,只是淡淡的通知了一声陈鼎寒,而并不是想要赢得他的同意。 陈鼎寒皱了皱眉头,其实他也没有见过杀人,更不要说经历了,所以被顾上韩这么一说,心中难免有些不适。 “大言不惭!”夜很静,那人自然也听到了顾上韩说的话,所以不禁哈哈大笑,同时将长刀横在了胸前,准备与顾上韩一较高下。 顾上韩很干脆,这一次他竟然主动出手了,脚尖陡然用力,身体更是跃起了半丈之高,朝着那人便冲了过去。 如同鬼魅一样的身影着实吓人,就连那个黑衣人也是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死亡气息,但毕竟他是一个侠客,临危不乱。 他的预判很准,知道顾上韩既然腾空而跳,就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头顶,所以手中长刀猛然右下向上挑去,这也算是久经战场的侠客了。 “哼!漏洞百出,也敢妄称一代宗师!”随着长刀上挑,他陡然大吼了一声。 可惜的是,他低估了顾上韩的实力,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招式,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怎敢轻易使出。 此刻的顾上韩如同化作了一道寒芒,直插黑衣人脖颈,寒芒一闪而逝,顿时小巷中再一次的变得极为寂静起来。 顾上韩此刻持剑悄然站在黑衣人的身后,他的动作宛如《剑仙录》上的画卷一样,英气炳然,如同剑仙下凡。 ‘铛!嘭!嘭!’ 三道声响划破了小巷中的寂静。 一把断刀,悄然落地,一颗人头,滚落在地,一个身影,轰然倒地。 顾上韩出剑了,原因只有一个,动了杀意。 断刀斩颅,这也只有一代宗师才能够这样轻描淡写的完成。 其他还存活的黑衣人已经吓傻了,他们何尝不知道被断刀斩颅那人的实力,那可是江湖侠客,在江湖中也是有些地位的,但是此时,却成了一具无头死尸。 这一刻,他们终于相信,顾上韩真的是一代宗师了。 鲜血从那被斩断的脖子上缓缓流出,几吸的时间便以满地的鲜血,青石砖原本的颜色早已经被鲜血覆盖。 陈鼎寒此刻已经将陈萱萱的眼睛用手捂住,没有让她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 但是他的眼睛却已经直了,身体也僵住了,他只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这种血腥的场面,他何时经历过! 顾上韩对着乌鸦淡淡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乌鸦此刻已经瘫坐在地,面对顾上韩的询问,身体更是一颤:“我们……我们是陵街客栈的人……” 乌鸦咽了咽口水,生怕眼前这个宗师一个生气,就连自己都给杀了。 顾上韩只是点了点头,弯腰将那个已经昏厥的书生拎了起来,然后朝着陈鼎寒两人走了过去。 “走吧,人救下了。” 顾上韩的语气依旧不温不雅,仿佛刚刚杀人的并不是他一样。 陈鼎寒脸色惨白,面对那大滩大滩的鲜血,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只是嘴唇有些颤抖,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那个和平的世界,除了电影中会有那么一点点的血腥画面之外,还哪里能见到这么恐怖的画面呢。 他呆滞的点着头,缓缓转身,这期间,他一直从手捂着陈萱萱的双眼,生怕她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到。 然而就在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顾上韩顿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猛然转头,看向了黑暗中一处屋顶上方,眼中闪烁出精光。 而那个房顶之上,悄然有一道黑影,纵身一跃,隐没在黑暗中,不知去向,这样毫无痕迹的轻功,至少也要达到宗师的级别。 一路上陈萱萱一直搀扶着陈鼎寒,也在不停的安慰着他,至少现在来看,陈鼎寒已经缓解了不少的情绪。 回到陈宅前,顾上韩翻越两米多高的墙壁,先行带着书生进了陈家,为的就是不让其他人看到。 “少爷,小姐,回来啦!”一个侍女看到陈鼎寒和陈萱萱,立马上前打了招呼。 去赵家悔婚的事情,只有陈林炎一个人知道,其他陈家人并不知情,所以这个侍女也不知道陈鼎寒两人干什么去了。 “嗯,夜深了,你也早点去睡吧。”陈鼎寒点了点头,对着那名侍女说道。 他现在的脸色,还是有些惨白,不希望被人看到。 “萱妹妹,你也回去休息吧。” 陈鼎寒笑着和她们告别,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陈鼎寒的眼眶悄然有些湿润,因为那已经破损的床榻,现在竟然换了一个崭新的。 这绝对是陈林炎在他走后特意找人给换的,没有感受到父爱的他,此时倒是有些酸鼻子了。 “这个人运气很好,身上穿着蚕丝软甲,为他抵御了大部分的内劲,不然他绝对性命不保,刚刚我已经将他体内残留的内劲给清除了,命算是保住了。” 顾上韩没有理会陈鼎寒那通红的眼圈。 那个书生,此刻就躺在他的床榻上,面色惨白,外衣已经被褪去,并且盖好了被子。 “蚕丝软甲!?”陈鼎寒嘴角一抽,感慨也顿时收了回去。 这不是经常在电视剧中看到过的那些主角保命的东西吗,没想到这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这个东西不是凡物,只有雪山之巅的寒蚕才会产出这种丝韧,而且一只寒蚕每年也紧紧只能产出一寸长短的丝韧,所以一般人是不可能拥有的,所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 第十八章 灵智初开 陈鼎寒听后,也顿时觉得这个书生的身份不一般,如果是普通的身份,为何会有杀手来追杀他,而且其中还有侠客高手的存在。 要知道,现在整个煜城中,侠客的数量都是有限的,充其量不超过十个,这还得把越剑心都算在内,宗师的话,除了顾上韩以外,根本就没有,连城主府都没有宗师。 “他怎么办!?” 陈鼎寒皱起了眉头,如果这书生是个好人还好,如果是个无恶不作,人面兽心的人,那就不好办了。 “先留在这里养伤吧,等他的伤势好了,将他送走就行,然后明天……嗯,算了,没事了。” 顾上韩想了想说道,不过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便不说了。 陈鼎寒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追问什么,在他看来,顾上韩是一个很沉稳的人。 既然他不说,必然就有他的道理。 “老顾啊,我有个疑惑想要问问你。” 陈鼎寒此刻虽然脸色还是有些泛白,但是已经照比之前有了血色。 “嗯!?”顾上韩眉头一挑。 老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他,不禁感觉有些怪怪的。 “今天那两个黑衣人朝我冲过来的时候,我觉得他们的动作好慢,仿佛就连我都能够躲过去一样,可是面对越剑心就不同了,他的动作极快,我都反应不过来。” 陈鼎寒回忆着说道。 “你去照一下镜子,看看你的眉心。” 顾上韩微笑着说道。 “照镜子!?” 陈鼎寒眉头一挑,狐疑的走到了铜镜前,仔细的看向了自己的眉心。 当他看到眉心的变化之后,不禁大吃一惊。 因为眉心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颗只有米粒大小的黑痣。 只是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眉心并没有这颗黑痣。 所以他断定,这颗痣是最近才长在眉心的。 只是这颗痣,怎么看起来都觉得有些眼熟,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这颗痣是怎么回事!?”陈鼎寒依旧照着铜镜,疑惑的问道。 “记不记得书上的画。”顾上韩问道。 “画!?”陈鼎寒眉头轻轻皱起,回忆起那本《剑仙录》,直到这时才猛的想起来。 这颗痣不正是画中顾上韩眉心上的痣吗,他一直以为那是瑕疵。 “可是画中的你也有这颗痣啊,可为什么现在的你却没有。” “因为这独属于你。”顾上韩笑着回答道:“这其实并不是一颗痣,而是书为你打开的灵智。” “独属于我!?为我打开的灵智!?灵智又是什么东西!?” 陈鼎寒彻底蒙圈了,灵智这东西在他看过的小说中,好像一直都是妖兽成精的代名词啊,拥有灵智才让那些妖兽能够幻化为人。 难道自己不是人!?陈鼎寒眉头一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这个想法多多少少有些吓人。 “灵智是什么,这个我无法给你解释,只是这个东西与任督二脉应该比较相似,一个武师想要成为侠客,就必须要打开任督二脉应该是一个道理。” 顾上韩苦笑了一下,他只知道这是打开了灵智的象征。 但灵智是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在复述被封印之前所知道的事情而已。 “虽然我不知道灵智到底是什么,但是开了灵智,直接让你的实力达到了武师的阶段。” 顾上韩的一番话,直接让陈鼎寒愣在了当场。 武师!? 自己连那些武功都没接触过,就成了武师!?这也太能扯了吧。 “你应该也知道,这里的高手都是按照武者、武师、侠客、宗师以及大宗师来定位,而定位的办法便是武者为掌断五砖,武师为力拔铜鼎,侠客为隔空断木,宗师为踏雪无痕,大宗师为一步十杀。” “一步十杀!?听起来这么牛气,这是什么!?” 陈鼎寒疑惑的问道。 “每走一步,斩杀十人。” 顾上韩淡淡的说道,而陈鼎寒不禁抽搐了一下嘴角,这让他不禁想起来刚刚发生的那件事,嘴角顿时又泛了白。 “你之所以打开了灵智,是因为在书上,你将我解锁了出来。”顾上韩一直把《剑仙录》称之为书,而不是称呼其名。 解锁这个词,更不应该从古人的口中说出来,但是顾上韩却已经这么说了,陈鼎寒直接断定,将他封印起来的人,很有可能和他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别人!?只是因为我是《剑仙录》的拥有者!?”陈鼎寒疑惑的问道。 “因为你的血,让它认主了。” 这句话一出,陈鼎寒顿时想要一口老血喷出,就因为这本破书,让他损失了五百万,而且还让他突然死亡,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 急火攻心!?那也根本不至于死啊!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关于灵智的事情,就需要解锁第二个剑仙了。”顾上韩淡淡的说道。 “第二个剑仙!?”陈鼎寒一愣,狐疑的从怀中取出了《剑仙录》,翻到了第二页。 “宫之琉璃,大宗师……”以前看到什么宗师大宗师的名称还觉得有些奇怪,甚至是不解。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顾上韩这么厉害,才只是宗师,那这个琉璃已经是大宗师,那得厉害到什么程度!? 而此时,第二页的剑仙任务在解锁了顾上韩之后,便已经出现了。 ‘帮助宫之琉璃完成遗愿,你将获得她的祈福。’ 在琉璃简介下方的空白处,同样出现了一行字。 ‘任务一:帮助琉璃回到战场,寻找当年的影子,完成任务将解锁琉璃的双臂。’ 看到这条任务之后,陈鼎寒的脸上不禁满是黑线,上战场!?那还不是去送死了!? 所以他果断的将《剑仙录》收了回去,这个任务,不太适合他。 见陈鼎寒收回了《剑仙录》之后,顾上韩方才继续说道:“灵智打开,使你的身体强度达到了武师的标准,只是你现在虽然已经达到了武师,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秘籍。” “你是要给我秘籍嘛!?”陈鼎寒眼中陡然放出精光,那些飞檐走壁,轻功水上飘可是让他心生羡慕。 “是的,我这有几本秘籍,你选一个。” 说着,顾上韩手掌一挥,一摞足有十几本的古籍秘典,悄然落在桌上。 第十九章 大饱眼福 看着那古典的古籍,陈鼎寒就差流口水了,他根本不管顾上韩是怎么凭空变出的这些秘籍,他出来的时候同样也是凭空出现,所以一摞书而已,他并不吃惊。 “这就是你说的几本!?这将近二十本了吧!?”陈鼎寒眯着眼,一脸的贪婪,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中,银子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实力。 只要你有实力,就不怕没钱,但是你有钱却没有实力,那说不准哪天你就一贫如洗。 所以实力太重要了,而且这么多的古籍,虽然不知道都是什么,但随便拿出去一本卖了,那都绝对值好多好多的银子。 顺手拿起第一本秘籍,有些破旧,红色的封面已经被岁月严重的洗礼,但还是能够看得到上面的名字。 “摄魂手!”陈鼎寒两眼冒光的翻看了起来,每一页中不仅仅有着详细的动作讲解,还有每一个动作应配合哪些穴位发力。 “上乘秘籍。”顾上韩笑了一下说之后继续说道:“秘籍分为普通秘籍、下乘秘籍、上乘秘籍以及传说秘籍四种。” “一般江湖上的秘籍大多都是普通和下乘,上乘秘籍一般只有比较大的江湖门派作为镇派至宝,而传说秘籍,也紧紧只是传说了,大多都失传已久。” 听到顾上韩的解释之后,陈鼎寒的眼中更是冒着阵阵精光,随便拿出一本秘籍都是江湖的镇派至宝,这手笔不是一般的大。 放下摄魂手,有些激动的拿起第二本秘籍。 “流堡七煞杵!这是什么界别的!?”陈鼎寒的口水都流了下来,这些都是瑰宝啊,这要是放在外面,江湖都得炸锅了。 “上乘秘籍。”顾上韩看了一眼那本秘籍之后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内,陈鼎寒将所有的秘籍都拿起来询问了一遍,无一不是上乘秘籍,一下子拿出近二十本的上乘秘籍,这是一般人能那得出手的吗!?手笔大到爆炸。 “为什么没有宗师秘籍!?”陈鼎寒疑惑的看向了顾上韩,之后竟然撒娇般的准备挽上他的胳膊:“手笔既然这么大了,那就不要吝啬了,把宗师的也拿出来呀!” 顾上韩眼角陡然一跳,猛的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陈鼎寒的咸猪手。 “你以为宗师秘籍那么好得的吗!?我可没有。”顾上韩瞥了一下嘴。 “唉,没有那就算了吧,这些我都学了吧!”陈鼎寒一听没有宗师秘籍,一瞬间的失望之后,竟然又露出了贪婪的神情! “只能选一本。” “别介!这样,我学一半也行!” “一本。” “三本也行啊!” 陈鼎寒和顾上韩讨价还价,但是顾上韩始终坚持一本。 “你这人!现在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我要学两本!”陈鼎寒一咬牙,直接拿出了主人的身份,然后还朝着顾上韩伸出了两个手指! “不学就算了!” 顾上韩完全没有被他的身份给吓住,直接大手再次一挥,近二十本的上乘秘籍凭空消失。 “喂喂喂!过分了奥,好歹留一本啊。”陈鼎寒看到秘籍都被收回之后,眼角不禁猛的颤抖了一下。 “我有选择困难症啊!那么多上乘秘籍,确实有些纠结!你在拿出来,让我看一看呗!”陈鼎寒笑嘻嘻的说道。 不过这次顾上韩倒是听他的话了,二十本秘籍重新出现,而陈鼎寒也收起了玩笑之意,聚精会神的开始从其中选择。 “这个震天蹦是什么!?”陈鼎寒拿起了一本泛黄的秘籍问道。 “它需要强大内力才能够使用,不适合你,换一本。”顾上韩没有解释太多,一句不适合直接被塞除。 近二十本的秘籍,无一不是需要内力来支撑的,只有三本关于兵器的秘籍对内力的要求不高。 宏然五枪、流堡七煞杵以及绞龙鞭,枪法、鞭法、杵法,没有一个是陈鼎寒喜欢的兵器。 “老顾啊,就这三本关于兵器招式的秘籍我能用上,其他的都需要内力,可这三个兵器,我都不喜欢啊。” 陈鼎寒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是他矫情,而是这三个,真的不喜欢,哪怕是一套棍法他都不会犹豫的。 “那你喜欢什么!?”顾上韩眉头挑了起来,还第一次听人说,因为不喜欢兵器而放弃秘籍的。 “嗯……”陈鼎寒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兵器,但至少得拉风一点才可以。 “这样吧,既然我有着《剑仙录》,而且里面封印的都是剑仙,那我就选剑法好了!这样也不枉《剑仙录》跟了我一回!你说是不!” “剑法。”顾上韩的眉头也悄然的皱了起来,好像是在犹豫什么。 “老顾啊,你是不是有剑法秘籍没拿出来啊!?藏私了,是不!?”陈鼎寒一看顾上韩的表情,立马就知道他还有剑法,只是没拿出来。 “我的任务只是让你从这十八本秘籍中选择一个,所以……”顾上韩依旧皱着眉头,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老顾!你别忘了啊,我可是《剑仙录》的主人!怎么说你也不能藏私吧!”陈鼎寒朝着顾上韩挤眉弄眼。 ……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顾上韩才做了决定。 “看在你帮助我完成了遗愿的份上,我就教你一套剑法!”说着,他还看向了摆在桌子上的灵牌,眼中带着一丝丝的纤柔。 陈鼎寒看在眼中,将顾上韩在意的事情记在了心里,然后伸出了双手,继续说道:“真的啊,是什么界别的!秘籍呢!” “剑法在这里。”顾上韩收回了目光,同时一手指向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啥!?在心里!?老顾,你逗我呢吧,这我怎么学啊!”陈鼎寒皱着眉头,感觉顾上韩是在逗他。 “点苍幻剑十二式,我自创的剑法。”顾上韩淡淡的说道,仿佛一点都没有对自己自创出来的剑法感觉到骄傲。 “你自创的!?”陈鼎寒眼睛陡然瞪大,想起了《剑仙录》中关于顾上韩的介绍:“那你当年独闯皇宫,来去自如,连发髻都不曾凌乱,是靠着这个剑法!?” 第二十章 体疾复发 “没错,我的成名剑法。” 说是顾上韩并不骄傲,但是这句话一说,立马就变了味道。 “我去!你竟然把自创的剑法教给我!”陈鼎寒眼睛瞪的极大,简直有些难以置信:“那是什么界别的剑法!?” “传说。”顾上韩淡淡的说道。 “我靠!”陈鼎寒不禁爆出了一句他那个世界比较流行话来,倒是让顾上韩的眉头一挑,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是什么意思。 “额,就是太好了的意思!”陈鼎寒眼中放光,有些迫不及待的道:“我们现在就开始!?” “今天太晚了,明天白天吧。”顾上韩说道,同时眼睛看向了床榻上的书生。 “而且那还躺个人,也需要人照顾,虽然我将她体内凌乱的内劲清了出去,但是伤势并不会好转,所以你还是为他找个郎中好一点。” “还需要治疗啊!?”陈鼎寒以为书生被顾上韩用内力完全治好了呢。 “我看看他怎么样了。” 说着,陈鼎寒便坐在了床榻旁,直接拿起书生手腕,便诊起了脉。 “你还会诊脉!?”顾上韩一看到陈鼎寒的架势,不禁眉头一挑,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这一手。 “以前在学校学的中医专业,并且对西医也有所了解,包括我开设的公司,也是制药公司。”陈鼎寒笑了一下。 不过他的这套说辞在顾上韩那却完全说不通,因为他根本听不懂陈鼎寒在说什么:“你说的那是什么,什么中什么西!?” “额,没事,就是我以前学过郎中!”陈鼎寒笑了一下,没法解释,所以只能这样敷衍的说了。 顾上韩点了点头,不再搭话, 陈鼎寒在他的那个世界,学的专业是中医,后来大学毕业之后,与自己同寝室的好友一同投资创办了一个制药厂,只是后来破产了。 所以对于行医治疗之类的,还是比较在行的,只见他双眼微闭,感受着书生的脉搏。 一盏茶的功夫,才轻轻的睁开了双眼。 并且淡淡的说道:“内脏受到了损伤,虽然凌乱的内力已经清除,但还是有些损伤,静养效果最好,但还是配合着板、土茯苓、金银花、生地、苍术等熬服效果更佳。” “你跟我说没用。”顾上韩撇了一眼陈鼎寒:“你说的那些药,我都不认识。” “额,我就是习惯了!哈哈!”陈鼎寒尴尬的挠着头:“我这就去吩咐人去找药,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还能不能有药铺做生意。” 然而就在陈鼎寒刚刚准备出门的时候,房门忽然被管家柳程推开了。 “少爷!不好了,小姐旧病复发了,现在整个人烫的不行!” “什么!?那还不快去找郎中!”陈鼎寒大惊,陈萱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唯一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所以一听到她的旧病之后,不禁大惊。 第一次看到陈萱萱的时候他还在奇怪,为什么一个人的脸,竟然能够那么惨白。 而之前涌来的记忆中,自然也有陈萱萱的旧病,只是当时在赵家他给忽略,直到这次发病,才猛然想起。 “已经去找了,只是小姐的口中一直叫着少爷,所以我特意来找您的!” 陈鼎寒不再说话,一抽身,竟然是闪了出去,就连柳程近在咫尺,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冲出门外的。 来到陈萱萱的房前,直接走了进去,陈林炎皱着眉头不断的在房间内踱步,两个侍女在不停的为萎靡不振的陈萱萱擦着汗水。 此时的陈萱萱脸色比原来更加的惨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额头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体也颤抖不已。 “哥,萱萱好冷啊,哥,萱萱以后会不会见不到你了。”陈萱萱此时意识已经不清,口中喃喃说出的话也是潜意识的话而已。 “谢郎中为什么还没到!”陈林炎大吼着,显然他比任何人都要急。 陈林炎一共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大儿子陈鼎翔在塞外参军多年,一直驻守在大余边疆,时时刻刻都在抵抗蛮族,常年塞外。 二儿子陈鼎瑞则是在家中帮忙料看陈家集市,带领执卫队负责集市的安全。 三儿子便是陈鼎寒,曾经算是一个纨绔子弟,一天无所事事,当然了,现在的他,已经不同了,因为现在的陈鼎寒,是另外一个世界的陈鼎寒。 陈家唯一的千金便是陈萱萱了,也是陈林炎最疼爱的一个,只是她从小便得了体疾,就算是谢自愈,也无法治愈,只能依靠药物勉强维持生命。 所以每一次旧病复发,都是谢自愈过来亲自把脉守候。 “父亲。”陈鼎寒和陈林炎打了个招呼,直径走到了陈萱萱的床榻旁坐下,并且为她诊脉。 “鼎寒!?你干什么!?”陈林炎一愣,没想到陈鼎寒竟然会把脉,但是随即一想,应该是陈鼎寒希望为自己的妹妹做些什么,所以才有了这个举动。 毕竟他是看着陈鼎寒长大的,他会不会医术,他最了解不过了。 陈鼎寒没有理会,而是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体疾,竟然让整个煜城郎中都束手无策。 然而这个时候,谢自愈来了,他背着一个药箱,满头大汗,也是很着急,只是一进来的时候,却刚好看到陈鼎寒在诊脉。 “陈家主,这是!?”谢自愈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别让令郎闹了,不然会耽误小姐的病情。” 谢自愈从来都没有叫过陈鼎寒少爷,因为曾经的他,在煜城的人缘,并不是很好,毕竟一个纨绔子弟,能好到哪去呢。 “鼎寒,谢郎中来了,别闹了。”陈林炎也皱起了眉头,叫着陈鼎寒。 但是他却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微闭双目,很认真的在诊脉。 “陈家主,小姐如果因为此事出了什么意外,这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我的招牌可不想坏!”谢自愈有些生气,体疾大事,没想到这纨绔子弟竟然还在这里胡闹。 “鼎寒!别闹了!” 陈林炎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说着便去拽陈鼎寒的胳膊。 第二十一章 久病成疾 虽然悔婚一事陈鼎寒做的很漂亮,让陈林炎扬眉吐气了一次,但这一码归一码,至少他不允许让自己的女儿出事。 所以他直接上前去甩陈鼎寒的胳膊,想要给他从床榻上拽下来。 然而当他用力的时候,才震惊的发现,陈鼎寒此刻宛如铜钟,如千斤重一般,竟然纹丝未动。 陈林炎眼中满是诧异的神色,他可是一名武者,单掌碎五砖,而在他的眼中,陈鼎寒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自己的力量竟然无法撼动他,这让他极为诧异。 “鼎寒!?”他的眉头陷入眉心,心中不禁生出了疑惑。 自从陈鼎寒伤势痊愈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短短几天的时间内,不仅仅有了顾上韩这个高手,更是连穆王府都不畏惧,这是他的心性发生了变化。 而此刻,一名武者都无法撼动的人,那是什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要有着武师以上的实力。 只是他不相信,从来没有习过武的陈鼎寒,怎么可能是一名武师!? “陈家主!?”谢自愈这个时候皱着眉头叫了一声陈林炎,他的语气有些生气,不明白陈林炎抓着陈鼎寒之后为何在无动作。 “鼎寒,不要闹了,快起来,谢郎中已经到了,不然萱儿的病情可就耽搁了。”陈林炎皱着眉头催促道。 他起初以为没拽动陈鼎寒是巧合,所以又用力的试了一次,结果还是如此,心中谜团更加的深重,只是现在,他根本拽不动陈鼎寒,只能任由他为陈萱萱诊脉。 “那个……谢郎中,您先坐,这个,额,鼎寒最近学了医术,所以……”陈林炎实在想不出别的借口了,所以只能这样敷衍的解释一下。 “哼,学了几天的医术,就以为可以诊病了!?陈家主,如果这一次小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老夫可不负责,这个锅,我不背!” 谢自愈生气了,毕竟行医可不是儿戏,尤其是陈萱萱这种体疾,就连他也不能够治愈,只能依靠药物吊着命,所以陈鼎寒此刻的举动,让他很愤怒。 “是是是,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绝对与谢郎中无关,不过只要谢郎中出手,就算是稍稍耽搁了一下时间,以您高超的医术也必然会峰回路转!” 陈林炎陪着不是,同时也在拍着谢自愈的马屁,只是他的内心,着实有些不安。 半盏茶的时间,陈鼎寒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体弱无力、热、寒战、咳嗽,这是肺炎的症状。” “肺炎!?” 两人听到陈鼎寒的话之后,不禁愣了一下,毕竟肺炎这个词汇,在这个世界并没有过,所以面对这么陌生的词汇,他们也很诧异。 只不过诧异过后,谢自愈便不屑的嘲笑了起来,而陈林炎则是叹息了一口气,很无奈。 “未曾行医,却信口胡言,陈家主,你的好儿子啊,耽误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谢自愈鄙夷的对着陈林炎说道:“如果小姐出现了意外,日后还请陈家主多多管教令郎才是。” 陈林炎被鄙夷的哑口无言,只能瞪了一眼陈鼎寒,算是对他胡闹的警告。 “谢郎中,你怎知我未曾行医!?你又怎么知,我妹妹是体疾!?而这个体疾又是什么病!?到底是身体的哪个部位出了问题!?” 陈鼎寒其实对这个看起来慈祥的老者印象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为何,总是能够在这个老者的眸子中,铺捉到那么一丝丝对自己的不屑。 “小子!你这是在质疑我!?”谢自愈眉头陡然一皱,这是他行医数十载,第一次有人敢这么与自己说话,而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鼎寒,你怎么与谢郎中这般说话的!?难道不知道你妹妹的病,只有谢郎中能够医治吗!?”陈林炎的脸色有些阴沉,他也不知道陈鼎寒抽了什么风。 陈鼎寒并没有理会自己的父亲,目光一直盯着谢自愈:“我就是在质疑你,所以,我必须知道我妹妹的病,你是如何定义的。” 不是陈鼎寒故意要谢自愈难堪,而是陈萱萱病,只是肺炎,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在差,只要查出是肺部的问题,哪怕几味对肺部有好处的草药,都会很早根治。 而且在他的记忆中,陈萱萱的病在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可是现在,竟然还没有好,而且还成了顽疾。 这还真的多亏了谢自愈为她吊了一口气,不然早就肺部感染死亡了。 虽然是谢自愈吊着陈萱萱的命,可耽搁她病情的人,却也是谢自愈,这叫陈鼎寒怎么能不气愤!? “你……”谢自愈眼睛瞪的极大,胸口来回起伏,一只手颤抖的指着陈鼎寒,愣是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鼎寒,你给我回到你的房间!”陈林炎也怒了,整个煜城,唯一能够医治陈萱萱的人,也只有谢自愈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陈家主!你的好儿子!小姐今天这病,老夫不管了!还请你们另请高明吧!”谢自愈极为生气,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质疑过!? 他直接转身就朝着外面就走,完全不顾陈林炎的阻拦。 “老顾!给我拦下他。”陈鼎寒眼中冒着怒火,直接大吼了一声。 而随着这声怒吼之后,顾上韩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谢自愈的身前,一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虽然没有用力,但任由他在如何挣扎,也毫无用处。 “陈林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还以为现在的陈家一家独大吗!?”谢自愈气坏了,没想到陈鼎寒竟然敢用这种方式阻拦他。 陈林炎也懵了,顾上韩在阻拦,谁敢上!? 就算他是陈家家主,也不敢去多说什么啊。 “谢自愈,我敬你一辈子都在救死扶伤,所以我不想过多的为难你,但是我妹妹的病,你必须要负责到底!”陈鼎寒冷着眼说道。 “让老夫负责!?你这么对老夫,还指望给你们陈家看病!?想的可真美!”谢自愈愤怒的呐喊着,眼中也是充满了怒火。 “我说过要让你继续治病吗!?”陈鼎寒冷笑了一声:“我妹妹的病,完全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第二十二章 三日赌约 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全部都为之一愣,陈萱萱的体疾从小便有,而且也一直是因为谢自愈的治疗,才勉强活到现在的。 “小子,你这是污蔑老夫!老夫为陈小姐医治十余年,如果没有老夫,你觉得你还有妹妹吗!?”谢自愈咬牙切齿的说道。 “陈林炎,难不成你儿子耽搁了病情,还要老夫负责吗!?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煜城,没有王法了!?” 陈林炎面对谢自愈的指责也很无奈,现在他也不敢多说什么,顾上韩就在门外,谁敢多言!? “我说要你负责,是因为你耽误了我妹的病情,所以你要负责,并且,在你不懂如何医治的情况下,乱用草药,而且一用便是十几年。” 陈鼎寒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冲着谢自愈说的。 “长久以来,我妹不仅仅原本的肺炎没有治好,反而这么多年服用那么多草药,导致了草药中的部分毒性也在体内积压已久,旧病未除,却又添增新病,这个责,你也要负!” “你敢说我乱用药草,你敢说我不懂如何医治,你敢说我耽误了陈小姐病情,真是笑话,笑话至极,没想到偌大的陈家,竟然也会用这种泼皮无赖之术!” 谢自愈哈哈的大笑,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你是真的不懂医术,我还以为你学了几天,学了些皮毛,可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信口雌黄的小儿,就冲你说药草有毒,就足以说明你什么都不懂!” “哦!?是吗!?看来你真是没听说过,是药三分毒!” 陈鼎寒冷笑了一声。 “三日之内,我必让我妹药到病除!” “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我谢自愈治不好的病,你也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那你是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陈鼎寒冷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如果三日之内,我妹旧疾医好,你将怎样!?” “你能医好!?” 谢自愈冷笑的反问,不过陈鼎寒没有接话,而是盯着他,与此同时,房间中的所有人,很自然的也都将目光放到了谢自愈的身上。 谢自愈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好好!你若是能医好,我便将负责到底!” “呵呵,负责到底,那是你应该做的。” 陈鼎寒冷着脸,淡淡的说道。 “你……” 谢自愈整个人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奈何顾上韩抓着他的手,他做不出任何的反抗:“好好好,若是你在三日之内医治好陈小姐病情,我便承认你为煜城的神医,并且拜你为师!” 什么!? 谢郎中竟然说出了这么狠的话! 竟然要拜一个晚辈为师!? “但三日之内,你未医治好,如何!?”谢自愈反问。 “自刎谢罪。”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部被震惊到了,几个侍女更是被震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鼎寒,不可啊,你就与谢郎中好好说情,这件事会过去的。”陈林炎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不仅仅得罪了谢自愈,自己的儿子更是以自刎谢罪来当赌注,他深知陈鼎寒并未学医,所以这个赌约,他必输! “老顾,让他走。”陈鼎寒说道。 “好!我等你自刎谢罪!届时,陈家主不要怪我不讲这些年的交情!”谢自愈瞪了一眼陈林炎,意思是:看你教的好儿子。 谢自愈走了,气愤的离开了陈家,现在所有人担心的不是得罪了谢自愈,而是担心陈鼎寒,没人认为他会赢,都认为,他必败无疑。 “鼎寒,你这是干什么!”陈林炎已经气坏了,不仅仅得罪了谢自愈,更是拿自己的性命做了赌注,这样一来,得不常失。 “父亲,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陈鼎寒笑了笑,然后便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毛笔,用极为怪异的方法抓着毛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 写完之后,将这张纸交给了陈林炎:“父亲,让人以最快的时间,把这些草药取来,今晚我就为妹妹去病根。” “你……”陈林炎显然不相信,毕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陈鼎寒了。 “你要相信陈鼎寒,他不会害你们。”就在陈林炎犹豫不决的时候,顾上韩说话了。 陈林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躺在床上还在不停颤抖的陈萱萱,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唯一能够医治的谢自愈,被陈鼎寒气走了。 煜城在无人能够医治陈萱萱了,所以现在,唯有相信陈鼎寒了,所以立马找来了管家,让其去抓药。 一个时辰之后,管家将陈鼎寒写下的草药全部拿了过来,同时也要求将陈萱萱的院子封闭起来,除了送饭,任何人不准进入,包括陈林炎。 当晚,陈鼎寒便让顾上韩将书生带到陈萱萱的房间,一同医治,这一次写下的药方有三种。 一种是为书生滋润内脏受损的药方。 一种是专门为陈萱萱用来治疗肺炎的药方。 而最后一种则是他准备用来解毒的药方,并且这个药还有一个名字,牛黄解毒片! 第一天,顾上韩打下手,陈鼎寒制药,足足忙碌了一天,三种药才全部制作完成,并且喂给两个病人。 而陈林炎则是在院外来回踱步,更有意思的是,谢自愈竟然还派人来打探消息。 第二天,顾上韩教陈鼎寒练剑。 第三天,顾上韩教陈鼎寒练剑。 而也就是第三天的时候,上午陈鼎寒刚刚练完剑,谢自愈竟然到了。 他依旧背着他的药箱,只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煜城的城主! 整个煜城的人都知道,城主邹昊然与谢自愈关系匪浅,因为邹昊然母亲的病症,正是由谢自愈医治。 这一次他将煜城城主邹昊然带来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见证这所有的一切,更重要的便是让陈鼎寒,当众自刎! “谢郎中,您把城主大人也叫来,为何!?”陈林炎眉头紧皱,他没想到这个谢自愈的心胸竟然这么狭隘! “呵呵,自然是让昊然兄为我见证陈家之子当众自刎!”谢自愈特意称呼城主为昊然兄,就是为让陈家知道,他与城主的关系匪浅。 谢自愈根本不与陈林炎多说,带着邹昊然直径朝着陈萱萱的院子走去,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陈林炎当众自刎的场景了。 只是当他来到陈萱萱的院子后,不禁愣住了,神情也变得怪异起来。 因为此刻的陈鼎寒竟然在怡然自得的练剑,顾上韩在一旁指导,而在两人旁边,竟然还有着两个……观众。 第二十三章 城主大人 院中四人看到谢自愈的到来之后,并没有露出多大的惊讶表情,仿佛都料定他会来一样,只不过城主邹昊然的到来,除了顾上韩以外,其他人都有些错愕。 “你们……你们……”谢自愈已经完全惊呆了。 他早就已经想好看到陈鼎寒自刎的画面了,可是现在,陈萱萱竟然就站在一旁看着陈鼎寒舞剑,而另外一个书生他倒是不认识。 此刻的陈萱萱气色分外的好,脸上的惨白竟然已经变得红润了起来,只是还有些白而已,和以前相比,绝对是两个样子。 “城主大人。”陈鼎寒和陈萱萱一看到邹昊然之后,立即行礼问候,全然不顾已经震惊到呆滞的谢自愈。 邹昊然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前因后果他也知道,所以此刻陈萱萱的样子,让他也颇感意外。 作为煜城的城主,本来不该插手这件事的,但因为陈鼎寒如果输了,便要自刎谢罪,他是不允许的。 煜城的两大家族陈家和赵家,他们照应着煜城的民生经济,为城主府分担了不少的压力,所以这两家人就算有摩擦,只要不闹出人命,他是不会插手的。 但是这一次不同了,有可能闹出人命,所以他必须要来,到时候宁可让陈家道歉,也不能让陈鼎寒自刎。 “我听说了你们的赌约,也听说陈家的三少爷最近学习医术,颇有长进,所以前来看看。”邹昊然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虽然这番话说的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旁人一听便能够听出几分自不量力的意思。 “多谢城主大人,正巧此刻请大人为我陈家作证!”陈鼎寒将长剑放到了一旁,很有自信的说道,而他也并不在意邹昊然的话中有什么含意。 起初他还担心谢自愈到时不认账,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把邹昊然给叫来了,倒是省了他的麻烦。 “不知道谢郎中是准备自己亲自把脉还是准备在找一名郎中呢!?”陈鼎寒笑眯眯的盯着还未曾从发呆中回过神的谢自愈问道。 这三天的时间,陈鼎寒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来医治陈萱萱的病,他调配的中药只让陈萱萱喝了三天,便将肺炎旧疾去了根,并且配合牛黄解毒片将积压在她体内的毒素排出了一些。 只要在吃上半月时间的牛黄解毒片,陈萱萱体内积压的毒素便能彻底的清除。 “哼,不需要旁人,我亲自把脉就好,老夫既然能把昊然兄请来,就不怕输!”谢自愈听到陈鼎寒在叫自己,不禁身体一颤。 然后皱着眉头,恶狠狠的说道,就算看到陈萱萱此刻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也不相信是陈鼎寒医治好了她。 “昊然兄,请为小老见证!”谢自愈对着邹昊然拱手说道,同时也自信满满。 邹昊然带着谦和的笑容点了点头,此刻邹浩然对谢自愈的态度完全不同:“谢郎中请自便,本城主必然会给大家做个见证。” 陈林炎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肉跳,虽然他也惊奇陈萱萱竟然气色好了许多,只是他不相信这是陈鼎寒所为。 谢自愈佝偻着后背,直径走到了陈萱萱的身旁,拿起她的手腕为其诊脉,微闭双眼,感受着她手腕上的脉搏。 起初谢自愈的脸上还带着不屑,但是随着他的诊脉,表情竟然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到了最后,更是震撼的睁开了双眼,松开了陈萱萱的手腕,同时后退了数步。 “不!这不可能,这么严重的体疾怎么会真的治愈!?”谢自愈满眼的震惊,他不相信,完全的不相信。 “是他!绝对是他,是他用内力帮她稳定的病情!”谢自愈颤抖着手掌,指着一旁的顾上韩,大吼道。 而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无比震惊,谢自愈的表现,不就足以证明,陈鼎寒真的治好了陈萱萱的体疾了吗。 “谢郎中,你也是懂医术的人,内力究竟对病情有多大的帮助,难道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 然后将目光放到了邹昊然的身上:“城主大人,现在赌约的输赢已经见了分小,不知道还作数不作数!?” 邹昊然也懵了,他来这里的目的是阻止陈鼎寒自刎,可是没想到谢自愈竟然输了,他一想到自己之前那傲娇的态度,老脸不禁一红。 “陈家的三少爷,果然不同凡响,这次是你赢了。”邹昊然无奈的说道,看了一旁还在乱咬的谢自愈,有些叹息。 但是最让他震惊的便是陈鼎寒竟然真的做到了,煜城神医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这让他怎么能不震惊!? “不过鼎寒,谢自愈怎么说也是咱们煜城的神医,这件事就让他道个歉,补偿一下,尽量不要将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毕竟煜城还有很多病人需要看郎中,你说是吗!?” 谢自愈将赌注输赢的条件都告诉给了邹昊然,自然也知道要谢自愈拜师这件事,只是这件事,他不能做事不管,怎么说自己的母亲还要靠谢自愈医治。 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他也于心不忍。 “城主大人说的及时,我并不想把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只是按照赌约的条件,我希望谢郎中能够说话算话。”陈鼎寒微笑着说道,他又何尝听不懂邹昊然的话,只是他不想听而已。 自己妹妹这么多年遭受病痛的折磨,岂是说过去就过去的!? “鼎寒,你还年轻,要学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邹昊然的眉头皱了起来,对于陈鼎寒装傻他心中有些不满。 “城主大人都说话了,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陈林炎陪笑着说道,邹昊然他可惹不起,所以急忙答应起来。 “我不同意,赌约是我和谢郎中的,我妹这些年受的苦,难道一句道歉,一个补偿就能够弥补吗!?”陈鼎寒冷着眼,他没想到煜城城主会帮谢自愈说话,而且还是这种强硬的态度。 “哥,要不就算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陈萱萱拉着陈鼎寒的袖口,小声的说道。 “陈林炎,你的儿子,好像并不想给城主府的面子。”邹昊然冷眼看向了陈林炎,让他身体不禁一颤。 “我还以为城主大人是过来做见证的,没想到却是干涉赌约!”一直没有说话的书生突然开口了。 第二十四章 一出好戏 书生的长相很俊俏,二十左右岁,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书香门弟,只是陈林炎并不知道家中何时多了一个外人。 而且这个陌生人,竟然敢和城主这般讲话,着实让他捏了一把汗,心中更是暗骂陈鼎寒到处给他惹事。 经过三天的时间,书生内脏的伤势基本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醒过来之后,陈鼎寒也将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他。 所以他也在这里等待着谢自愈的到来,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很有趣。 不过这个书生的名字,却让陈鼎寒着实笑了好久,书生叫做白银雪,一个男孩子,竟然叫了一个女孩的名字。 邹昊然听到白银雪这番话之后,眉头陡然紧皱。 这陈家难道真的以为在煜城是他一家独大!? 都已经不把城主府放在眼里了!? 连续两个人的顶撞,让他的面子根本无处安放,甚至让他感觉到了愤怒。 只是还不等他发怒,陡然仔细的看了一眼白银雪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再之后,他的脸上不禁出现了一丝惶恐之色! “公……” “公什么公,还母呢!”白银雪撇了撇嘴,打断了邹昊然的话。 而这句话一出,也差一点让陈鼎寒一口老血喷出。 一个书生,说话竟然这么肤浅,真是让人无奈,而其他人却已经震惊了,他们当然看到了邹昊然此刻的慌张,他们在猜测,这个书生,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顶撞了城主不说,还敢这般说话,更重要的是,邹昊然不但没有怒斥他,甚至是有些慌张。 “那个……我不是干涉这件事,其实……其实我就是过来看看热闹,毕竟这个赌约是鼎寒和谢郎中两人之间的事情,我自然不便插手,让他们自己处理最好!嘿嘿!” 邹昊然说话极为小心翼翼,仿佛对方是一个不可触犯的神一样。 “这样最好了!” 白银雪笑呵呵的说道,他的一句话,竟然直接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让人不禁心中震撼。 他的伤势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整个人的气质也彰显的淋漓尽致,至少他的气质,和在所有人都不一样,因为这抹气质,高高在上,存在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敢问公……公子,您和陈家是什么关系!?”邹昊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鼎寒是我的朋友!”白银雪白了一眼邹昊然:“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明白了!明白了!” 明眼人绝对看得出白银雪的身份不一般,很有可能是哪个大官的子嗣,所以陈鼎寒眼珠一转,心中有了注意。 这个时候他准备利用一下他那个特殊的身份,来让自己接下来的行事,更加方便! “我也不急于这一时让谢郎中完成赌约,可以让他先回家考虑一下,不过我这有个东西给你。” 说着陈鼎寒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锦盒,递给了谢自愈。 “给我!?”谢自愈当然不是傻子,邹昊然都现在都不敢轻易说什么了,难道他敢吗!?所以有些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锦盒。 颤抖着双手打开盖子,当他看到锦盒中的物品时,赫然被里面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这是何物!?如此小巧玲珑,晶莹剔透!” 这是一支只有小拇指粗细的空心玻璃管,里面有着银色的液体沉于底部,玻璃管上刻着几道黑红不一的线条。 “我叫它体温计,想要判定病人是否发烧,体温是否正常,就将它夹在病人腋下一盏茶的时间,只要这个灰色液体达到红色线条的位置,就说明病人体温过高,反之则是正常。” “这也算是辨别病人发烧最基本的物件了,送给你了,如果不相信的话,回去找病人试试就可以了,然后在考虑一下我们的赌约。” 陈鼎寒笑了笑,这三天的晚上,他都在制作体温计,虽然原材料和设备并不充足,但只要有沙子、碱、水银等等一些普通的材料,他就能够以高温的方式从中提取原材料。 所以这个体温计虽然成型了,但是很粗糙,不过好在能用。 “这……”谢自愈眼睛瞪的极大,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用这么个东西能够测量体温,而且也不知道测量体温究竟有什么用。 陈鼎寒只是笑了笑,随即将目光放到了邹昊然的身上:“城主大人,接下来有个好戏,不知大人是否有兴趣观看一番呢!?” “好戏!?”邹昊然眉头一挑。 难道现在这件事还不算是好戏吗!? “既然是好戏,现在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需要到达地点之后,由城主大人慢慢鉴赏咯!”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 而他这么一说,陈萱萱顿时知道了陈鼎寒打了什么主意,三天的期限不仅仅是她的病情,还有就是赵家! 说好的,三天之后,来一个威慑! “我和你一起去如何!?” 白银雪见到邹昊然犹豫不决,不禁笑了一下对陈鼎寒说道,以他的聪明,自然也是知道陈鼎寒的用意,只是他也在好奇,究竟是一出什么好戏。 “行!那我也去!” 白银雪一答应,邹昊然竟然在没有了丝毫的犹豫,一口便答应了。 陈鼎寒没有让陈林炎和陈萱萱一同前往,毕竟赵家的事情,还是他出面的比较好,所以只带上了顾上韩,毕竟这个强大的打手必要的时候,或许要比邹昊然强上不少。 虽然他不认为赵家会与城主府撕破脸皮,但毕竟他们的身后有穆王府,而且他也料定,穆王府一定会派人前来的,所以最终的杀手锏,只有顾上韩了。 一行人坐着马车,直接抵达了赵宅,而邹昊然一看是赵家,顿时猜测出有什么好戏要看了,只是他觉得,自己好像被陈鼎寒给计算了。 陈鼎寒笑呵呵的看着邹昊然,然后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已经中午了,到了饭点,不如我们去赵家蹭个饭如何!?” 邹昊然心中那个气啊,他要是知道这出好戏是关于陈家与赵家之间恩怨,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因为穆王府,他根本得罪不起! 第二十五章 不要脸的代价 一行四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赵宅门前还是那两个府丁,因为马车是陈家的,所以他们并没有上前询问,而是一脸的不屑。 直到邹昊然从马车上下来,他们才惊讶的上前行礼:“城主大人!来了怎么没有通知一声啊!” “正巧路过。”邹昊然一脸的黑线,难不成要说特意过来看热闹的吗!? “那请城主宅中静候,我们去找家主!”贼眉鼠眼的府丁一副讨好像。 “也好。”邹昊然点了点头,便跟着府丁走了进去,陈鼎寒几人跟在身后。 “陈鼎寒!你干什么!?我们是让城主静候,与你何干!?”那个壮实的府丁一伸手,便拦住了陈鼎寒几人,眼中充满了不屑。 邹昊然皱着眉头看向了陈鼎寒几人,如果这个时候说出他们是一起的,那不就是说陈家的背后有城主府在撑腰吗。 可如果不说的话,这府丁明显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啊,瞬间,邹昊然便陷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陈鼎寒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反问:“哦!?上一次就是你们拦着我,可最后我不还是进去了!?这次还拦着!?” 府丁双手抱在胸前,斜着眼看着陈鼎寒以及他身边的白银雪和顾上韩,满是瞧不起:“呵呵,上次!?这一次是家主亲自与我们说的,陈家和狗,不准入内!” 顾上韩眼中陡然闪出一道寒芒,就要动手,但是却被陈鼎寒拦住了,然后笑呵呵的对府丁问道:“那如果我非要进,你奈我何!?” 府丁一愣,但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又仿佛有什么人在背后给他撑腰:“那就让你像狗一样,爬着离开!” “我真是给你脸了!” 陈鼎寒眼中也闪现出了寒芒,抬起脚直接踹了出去,这赵家侮辱人倒真是有几把刷子,而且句句扎心。 ‘嘭!’ 府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体便直接倒飞了出去,这个府丁的身材极为强壮,至少也要有一百七八十斤,但就被陈鼎寒一脚给踹飞了足有一丈远的距离。 就算一个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武师面对普通人,那致命的力量也让人生畏。 而那府丁直接撞在了赵宅的大门上,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昏死了过去。 “陈鼎寒!你敢动我赵家的人!”那个贼眉鼠眼的府丁一看到陈鼎寒竟然敢动手,硬是从腰间取出了一把极为锋利的匕首。 “陈鼎寒!?这名字也是你叫的!?”陈鼎寒一点都没有畏惧那名府丁手中的匕首,因为这几日有顾上韩教导,所以多了很多的心得。 “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叫我少爷!” 陈鼎寒双眸一炳,直接朝着那府丁冲了过去,速度极快,如同一阵清风。 但是两人的距离相对比较远,所以从陈鼎寒动身的那一刻,对方就已经察觉了,虽然也来不及闪躲,但至少还能够发动一次攻击。 “给我去死!” 那个府丁眼中充满了惶恐,挥着手中匕首朝着陈鼎寒便刺了过去。 他一直以为陈鼎寒是个普通人,只是今天一见他的速度,就是知道对方至少是个武者,甚至是武师也说不定,这叫他怎能不怕!? 普通人在武师眼中,如同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所以这看似拼命的还击,但在陈鼎寒的眼中,却慢如蜗牛。 眼看陈鼎寒就要与匕首相撞,但就在这刹那间,他的左脚陡然用力向左踏出一步,身体也突然停顿,而就是这突然的停顿,硬生生让他以身体的惯性改变行动轨迹。 这是点苍幻剑中最基础的步伐,幻身游。 也就是眨眼间的事情,陈鼎寒已然出现在了这府丁身侧,而那府丁刺出的匕首,落空了,他满眼的震惊,以为自己会刺中陈鼎寒的身体,可惜的是,他眼前一花,还哪里有什么陈鼎寒了。 ‘啪!’ 陈鼎寒伸出左手,照着府丁的后脑就是一脑盖,力量并不大,但声音却足够响。 “你……你……”府丁被打了脑盖之后,脖子陡然一缩,转头看像了陈鼎寒,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这一幕太恐怖了,陈鼎寒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不敢再有半点举动。 “小子,给我记住了,以后要叫我少爷,听到没!?”陈鼎寒将自己的脸凑到了府丁的脸前不到一寸的距离。 “听……听到了。”府丁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回答。 “嗯,很好!你可以昏死过去了!”陈鼎寒陡然一呲牙,同时一记勾拳直接打在了那府丁的小腹上。 这一拳他并没有用多少的力气,府丁也没有喷出鲜血,而是眼睛瞪的极大,仿佛都要凸出来一样,然后慢慢悠悠的倒在了地上,真的昏死了过去。 这一幕看的顾上韩是无奈的摇头,他教导陈鼎寒最多的就是,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不要手下留情。 白银雪倒是没觉得什么,好像这个热闹很有意思一样,饶有兴趣的在品味。 倒是邹昊然心中无比的震惊,他当然知道陈鼎寒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他今天展现出来的速度,就算是一般的武者,都不能与之相比。 “走吧,城主大人,如果再晚了,饭就没得蹭了。” 陈鼎寒拍了拍手,笑吟吟的背着手,朝着厅堂后面走去,在他的记忆中,到了午时,赵家的直系亲属会在偏房用餐,而这个时间,刚刚好。 赵宅偏房。 此时的偏房内只坐着四个人而已,赵段铭和赵明轩自然不用说,越剑心也在,而且胳膊的伤势也已经痊愈,只是他的身旁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个头不高,精神的短发,脸庞宽短,粗浓有力的眉毛下两眼深凹,充满一种尖锐,鼻子下是一把几乎要挡住嘴巴的胡子,只是他的脸上有着触目惊心的伤痕,如同被酷刑折磨过的样子。 身材极为壮实,穿着宽松的土色大褂,桌边放着一把及重的连环大刀,一看便是使刀的好手。 “赵家主请放心,既然有人敢对穆王府的人动手,那就是自寻死路,待我酒足饭饱,定去血洗陈家,让他们知道穆王府的怒火,究竟有多么可怕。”中年男人淡淡的说道。 第二十六章 宗师上门 越剑心也同时点了点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虽然陈家那人也是宗师,但是环宗师已经达到了小圆满的境界,就算一般的宗师,都不敢与之硬敌!” 赵段铭一听两人的对话之后,眉心顿时舒展开来:“如此便多谢环宗师和越先生了!哈哈,事后的酬劳,绝对不会少的!” 越剑心是穆王府的上门侠客,多以保护穆小王爷出行,以及府宅安全为主,而这环宗师可就不得了了。 江湖人称断雨追风刀,环九疤,而他的名字,便是以脸上的九道刀疤而命名,而他更是穆王府最强大的存在。 几乎可以说是穆王的贴身护卫,而这一次穆王府直接将环九疤派来,也是因为得知陈家有着一名宗师的存在。 然而就在几人还不停说说笑笑的时候,房门竟然突然被推开了。 “我不是说,没有我的同意,不允许进来吗!?” 赵段铭头也没有抬,语气极为不耐的说道。 “呦,没想到赵家主在家竟然这么霸道哈,还真是窝里横的主!”一道极为欠揍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中满是玩世不恭的意思。 与此同时,四个人也走进了偏房,站在门口的位置。 “陈鼎寒!?”赵段铭一听到这么欠揍的声音,第一个便想起的是陈鼎寒,而来人,也确实是陈鼎寒,不禁愤怒道:“谁让你来的!” “呵呵,难不成你赵家是皇宫不成,还来不得了!?” 陈鼎寒笑呵呵的打着哈哈。 他当然也注意到环九疤了,而且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极度的危险,自己已经是武师,但面对环九疤的时候,却感觉自己如同孩子一般,就算是面对越剑心,他也没有这种感觉。 或许这就是穆王府为赵家找来的帮手,而且实力绝对不下于宗师,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他还有顾上韩! “前几日我提的要求,我想赵家主可能已经忘记了,我就是过来提醒一下。”陈鼎寒倒是不客气,竟然直接走到了桌前,坐在了赵明轩的身旁。 直径拿起他的筷子,夹了一大块肉放到了嘴里,不断的咀嚼起来,而且还含糊不清的问道:“要不要我给你提个醒!?不过我只提醒你最后一条!” “放肆!” 赵段铭一拍桌子,豁然而起,他绝对不能让其把最后一条要求说出来,因为他告知越剑心的是,陈家想要高攀赵家,所以才自己找的婚约借口。 如果这一封悔婚书让环九疤知道了,那岂不是要露馅!?那赵家也必然要承受一部分穆王府的怒火啊。 “环宗师!这小子太过于嚣张,而且就是他,找来的帮手,打伤了越先生!” 赵明轩这个时候也豁然起身,一脸的愤怒指着陈鼎寒,并且对着环九疤说道。 环九疤拿起一碗酒,一口饮尽,然后那尖锐的眸子看向了陈鼎寒,不禁让他感觉掉入了冰窟一般,但是陈鼎寒也并没有畏惧。 “穆王府的宗师高手!?”陈鼎寒笑了笑,然后无所谓般的说道:“我猜测是赵明轩和越剑心去皇陵城报信的吧!?” “是你,捏造婚约之事,想要以此坏了赵家之名,引来穆王府迁怒,对吗!?”环九疤的声音很粗犷。 “环宗师,赶紧将这个小子杀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而起!是他,污蔑了穆王府的名声!”赵段铭心中暗叫不好,如果让环九疤知道实情可就不好办了,所以一直催促他赶紧杀死陈鼎寒。 “人定然是要杀,只是人死却要分很多种死法。”环九疤再次饮尽一碗酒:“打伤穆王府的人,人头落地,但如果要污蔑穆王府,我必然要将其大卸八块。” “你说的对,就看我想怎么个死法了,对吧。”陈鼎寒笑呵呵的问道。 环九疤没有说话,而是盯着陈鼎寒,作为一代宗师,问了一次之后,就绝对不会重复第二遍,因为那些都是废话。 “不过你说的没错,婚约之事,确实由我而起!”陈鼎寒一笑,并不畏惧。 环九疤听到这个回答之后,面无表情,缓缓起身,拎起九环大刀,朝着陈鼎寒就走了过来,而越剑心则是恭敬的让开了位子。 尤其是赵段铭和赵明轩,两人的表情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他们没想到陈鼎寒竟然这么心高气傲,面对小圆满境界的宗师都不去解释,这也让他们悬着的心,放下了。 这个时候,顾上韩悄然走到了陈鼎寒的身前,直接阻隔了他与环九疤。 而越剑心见到顾上韩之后,依旧心有余悸,走到了环九疤身旁,在他的耳畔低声的说着什么。 环九疤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打量一番顾上韩,淡淡的说道:“环九疤,江湖人称断雨追风刀,是因为我的刀很快,可断雨,可追风,故得此称。” “而且,我入宗师已有十一年,现已宗师小圆满境!”说到小圆满境,环九疤的脸上不禁出现了一丝敖色。 陈鼎寒微微皱起了眉头,听他这么一说,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禁也站了起来,在顾上韩的耳边轻声的问道:“什么叫做小圆满!?” “宗师到了瓶颈期,无法在提高自身实力的时候,便叫做小圆满,而突破了自身瓶颈之后,便叫做大圆满,大圆满之后,如有机缘,便能够一举突破,达到大宗师。” 顾上韩若无其事的为陈鼎寒解释了起来,而且他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他的话。 环九疤听到顾上韩的话之后,不禁哈哈大笑:“面对小圆满境的宗师,你竟然还有心在这里说教。” “估计是已经知道了没有什么还手的实力,所以故作镇定!”越剑心冷笑了一声,帮着呛。 别人不知道小圆满境有多难达到,但是他却知道,百个宗师中,也未必能有一人达到小圆满境! “老顾,这么一说,这个小圆满境的宗师还挺厉害,你能行吗!?”陈鼎寒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心顾上韩,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对方太强了。 “没事,我大圆满。”顾上韩若无其事的说道。 第二十七章 交战 顾上韩若无其事的说着,声音不大,但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听到,全部都震惊了一下。 不过对于赵家几人而言,震惊只是一刹那的事情,转瞬间脸上便带着嘲讽的意思。 白银雪也无比的震惊,纵使他的身份不简单,但眼中却也充满了震惊的神色。 他知道顾上韩是宗师,但却没想到竟然是大圆满。 要知道,宗师大圆满境的高手,就算是穆王府,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招揽,所以对于陈鼎寒,白银雪不禁充满了好奇。 “呵呵,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当宗师大圆满境是街上的白菜吗!?一抓一把!?”环九疤冷笑了一声,但语气中的嘲笑却并没有掩饰。 “环宗师,你是穆王府第一大高手,何必与这等人过多纠结,直接杀了痛快。” 越剑心在一旁煽风点火。 自从上一次败给顾上韩之后,他的心中始终憋着一股气,尤其是在赵明轩面前被打,很没有面子。 堂堂穆王府护卫首领,竟然在一个可以用破来形容的煜城遭人欺负,简直是丢人丢大发了。 就算是对方是宗师,但听到穆王府之后,也要给些面子。 可顾上韩并没有给这个面子,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 顾上韩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直接将水上镜从后背取下。 这不是他动了杀意,而是他知道陈鼎寒这一次来的目的。 威慑。 没错,就是威慑,以强大的实力直接撼动对方的内心,让对方再也生不出反抗的心。 “哈哈,剑客出了剑,这是动了杀心!?”环九疤哈哈的大笑起来,一点都不在意顾上韩的动作:“可惜啊,今天你面对的是我,我要让你知道知道,到底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刀快!” ‘喝!’ 环九疤陡然一声轻吼,一股强大的气势顿时从他的身上崩发了出来,那无形的气势如同一阵风,顿时将桌椅掀翻,周围的人尽数用手遮挡风势,后退数步。 “追风斩!” 桌椅掀翻的刹那,环九疤陡然纵身跃起,一刀直接劈向了顾上韩,这一刀可谓是力量十足,而且速度其快。 如果此刻换做是陈鼎寒的话,估计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一刀绝对会劈在他的脑袋上。 只是环九疤面对的不是陈鼎寒,而是顾上韩。 他说自己是大圆满境,那就是大圆满境,绝对不会说谎! 顾上韩脸色平静,没有一丝的畏惧和担心。 左脚悄然划出了一道弧线,这个动作陈鼎寒太清楚了,幻身游,点苍幻剑最基本的身法,单单只是最基本的身法,却堪比那些上乘秘籍的身法古籍了。 只是弧线刚刚划了一半,他便停顿了,最后竟然收回了左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哈哈,怕了吧!?不过没有用,我的九环刀一旦劈出,就必然要沾血!” 陈鼎寒心头陡然一沉,他也不确定顾上韩到底是不是宗师大圆满境,本来他清晰的看到顾上韩明明可以依靠幻身游躲开此次的攻击。 但不知为何,他竟然放弃了,所以为顾上韩着实的捏了一把汗。 而顾上韩则是轻描淡写的将水上镜朝着九环刀划了出去,明眼人都知道,剑比刀脆,这一刀,有极大的可能将剑斩断。 而这一边刚刚开打,越剑心就已经忍不住出手。 “环宗师,顾上韩交给你,其他人交给我!” 只要能够牵制住顾上韩,那么其他人,根本就不在话下,所以长剑陡然出鞘, 他杀不了宗师,但宗师的朋友,他还是杀得了的,所以这边环九疤刚刚动手,他便直接拔剑冲向了陈鼎寒。 “退!” 陈鼎寒心中一寒,他才只是一个武师,而越剑心却是一名侠客,他不敌! 他和白银雪的神色都异常的紧张,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偏房,越剑心也自然是冲了出去。 宗师之间的争斗,他也不敢在屋内停留时间太久,毕竟刀剑无眼。 “银雪,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离我远些!” 一出屋子,陈鼎寒的神情便阴晴不定,他不认为,自己是一名江湖侠客的对手。 白银雪凝重的点了点头,果断的退到来一旁,不过他的眉宇间却出现了一抹犹豫,而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悄悄的从袖口取出了一只蝴蝶,放飞到了空中。 而邹昊然也是一脸的凝重,同样从袖口中取出了一只蝴蝶,放飞到了空中。 两人的举动没有任何人察觉,只是两只蝴蝶的样子有些不同,白银雪的蝴蝶飞向空中的时候,在阳光下能够看到一层金色蝶粉,而邹昊然则是银色蝶粉。 “小子!受死!” 越剑心依旧很果断,长剑直指陈鼎寒喉咙! “等等!你这人脸皮真厚!” 陈鼎寒的表情没有一点的变化,根本从他的神情上看不到任何的恐惧,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内心,是恐惧的要命。 “什么!?你说我脸皮厚!?” 就在越剑心距离陈鼎寒一米距离的时候,陡然停住了,眼中不禁有着气愤,还有一抹的不解。 越剑心在江湖也算是小有名气,被人说成脸皮厚,他可接受不了。 “没错!你就是脸皮厚!”陈鼎寒冷笑了一下,撇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越剑心。 “你二话不说,直接对我出剑,这可是一名侠客所为!?并且我手中并无兵器,你难道要对付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另外,我只是一个武师,而你却是一个侠客,竟然手持长剑,准备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武师!” “你说你的脸皮,是不是很厚!?” 陈鼎寒是故意在拖延时间,现在他唯有相信顾上韩,不然他真的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希望自己拖延一些时间之后,顾上韩会解决环九疤,从而出来营救自己。 越剑心听完陈鼎寒的这番话之后,不禁为之所动,他最在意自己的名声,这个厚脸皮之事,他不能做。 “你说的有理,我弃剑。”越剑心倒是有些正义,准备将手中长剑扔到一旁。 陈鼎寒撇了撇,一副不满意的架势。 “不对!你应该把剑给我这个武师,不然就算你杀了我,也胜之不武!这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就不保了!” 第二十八章 让你三招 越剑心听完陈鼎寒的话之后,竟然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将手中长剑扔给了他。 在侠客眼中,武师不过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不足为惧,给他剑又如何。 虽然他也好奇陈鼎寒怎么突然就成了武师,不过一想到有一个宗师高手在他的身旁,也就释然了。 陈鼎寒眉头一挑,接过长剑,心中不禁感觉到好笑,无论到了哪里,颜面看来都是最重要的。 “那我可就要动手了!” 陈鼎寒笑了一下,不过心中却紧张的要死。 只是他的心里,紧紧只是紧张。 而不是惧怕,因为顾上韩跟他说过。 点苍幻剑十二式,如练至大成,以武师的身份挑战一个侠客,不难。 不过他现在也紧紧只是掌握一些招式而已,甚至对有些招式还不够熟悉,所以只能硬拼一下了。 “我让你三招,三招之后,我便直接要了你的命!” 越剑心冷冷的说道,很高傲,但是他却有高傲的资本。 陈鼎寒笑了一下,手中长剑持于身侧,一步一步朝着越剑心走来。 这一幕的发生,不禁让邹昊然和白银雪皱起了眉头。 哪有剑法是这样走向敌人的!? 白银雪是见过顾上韩教剑的,可也没有见到这样的举动啊。 越剑心则更为诧异,心中更是疑惑:这货到底有没有武师的实力!? 当陈鼎寒走到越剑心身前一米位置,正巧他整个人都进入到点苍幻剑的攻击范围内的时候,陈鼎寒动了。 手中长剑如同长蛇出洞一般,由下向上直接挑向越剑心。 “哼。” 越剑心冷哼了一声,眼中充满了不屑,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他都不屑于还手,所以陡然向后撤了一步,直接躲过陈鼎寒剑。 邹昊然和白银雪眼中不禁出现了一抹失望,他们还以为顾上韩教导的剑法,有多么出神入化呢。 然而就在这失望出现的刹那,他们的眼中顿时出现了惊呆的神色! 只见那一剑被越剑心躲过之后,都以为这一剑就这么结束的时候,陈鼎寒手腕陡然内翻,同时一抖。 而就是这么一翻一抖,原本向上挑空的剑,竟然以惯性重新劈了回来。 而与此同时,配合着幻身游,身体陡然前进一步。 劈剑配合幻身游,速度顿时提升了一倍。 ‘嗖!’ 风声略过。 越剑心本来就轻敌了,加之更没有想到陈鼎寒竟然还有这一手,顿时有些山躲不开。 但侠客终究是侠客,纵使轻敌,纵使身临险境,依旧冷静! 这一剑是劈向他脖颈的位置,而且速度及快,距离又短,想要依靠后退来闪躲显然是不可能。 脚下陡然用力,身体侧仰。 一个侧空翻,勉勉强强的躲过了这一剑,但他的衣角,却被划开了口子! 而那一剑,也劈在了青石地面,顿时一阵火花四溅。 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前来看热闹的赵家府丁侍女都感觉到巨大的震惊。 越剑心眼中露出一抹惊讶,身为剑客的他,当然能够感受到这剑法的不俗,眼中也瞬间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陈鼎寒笑了一下:“越先生,好身法!刚刚这一式,为点苍幻剑第一式,瞒天过海!” 越剑心刚想开口,可没想到陈鼎寒竟然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第二式,沧海桑田!” 单手抓剑陡然变为双手抓剑,本已经劈在地面上的长剑并没有被他抬起,而是以剑为支点,整个人顿时跃起。 侧踢! 此时的越剑心脸色已经无比阴冷,被一个武师划破了衣角,对他来说,可是莫大的耻辱,可是他有言在先,让陈鼎寒三招! 脚下急速后退两步,躲过了侧踢。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侧踢不过是幌子而已,真正的杀招,却是在陈鼎寒双脚落地的刹那。 落地! 回身! 刺剑! 三个动作,行云流水。 剑首直插越剑心的小腹! “嘶!” 越剑心倒吸一口凉气。 这剑法变化莫测,千奇百怪,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双脚奋力蹬地,连续两个后空翻,才躲过这一剑。 而代价,便是腰间护卫令牌被斩掉。 “第三式,百川赴海!” 陈鼎寒嘴角冷笑,大吼一声。 完全不给越剑心反应的机会,第三式直接出击。 双脚蹬地,反握长剑于身侧,踏出幻身游。 身形如鬼魅一般,直接冲向了还在后空翻的越剑心。 两吸的时间,越剑心已然进入到了陈鼎寒的攻击范围。 只见陈鼎寒陡然转身,在转身同时,反握的长剑以身体的惯性,直接扫向了越剑心的脑袋。 这个时候越剑心刚刚站稳,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剑,颇感意外。 而这一剑,已经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可是他不能还手,因为三招,还未过! 只是躲避这个攻击的话,他只能身体迅速后仰,而那一剑,硬是贴着他的鼻尖擦过。 然而这完了吗!? 并没有,因为变化莫测,才是点苍幻剑的精髓,不然如何称得上是幻剑呢!? 陈鼎寒身体旋转半圈之后,右脚脚尖陡然外翻,幻身游!又以这种方式强行改变剑的轨迹。 背对越剑心,同时扫出的那一剑,按理说应该扫上一圈方可泄力,然而只见他手腕再次一抖。 剑停了。 与此同时的,便是一道背刺! “找死!” 越剑心眼中竟然出现了惊慌,这一剑,他根本躲不开!除非还击,还必须要以侠客才有的内力进行还击! “喝!” 越剑心陡然一声怒吼,内力瞬间汇聚双手,双手合十,拍向那一剑。 空手夺白刃! 双手陡然用力翻转,长剑瞬间旋转,而陈鼎寒也因为这股力道顿时腾空了起来。 与此同时,越剑心一脚便踹向了陈鼎寒。 陈鼎寒眼中一禀,长剑未离手,以极快的速度挡在了胸前,抵挡住了这一脚。 但纵使如此,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内脏竟然收到了极大的震荡,然后倒飞了出去。 ‘噗!’ 陈鼎寒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的老高,不过他的脸上,却挂着极为讽刺的笑容。 “一个江湖侠客,说好让我三招,可没想到第三招的时候,竟然还手了!” “给我死!” 越剑心根本就不会在听陈鼎寒说什么了,直接朝着他冲了过去,手掌蕴含内劲,拍向陈鼎寒的脑袋。 这一掌,足以断树。 第二十九章 传说剑法的极致 越剑心不但没有说话算话,反而在反击的过程中还下了杀手,也算是不要脸了。 其实这样不能全怪越剑心,侠客对阵武师本来就没有什么威胁。 只是陈鼎寒的剑法诡异多端,让他应接不暇,甚至最后那一个背刺都让他感觉到了死亡。 虽然陈鼎寒并没有完全掌握其中十二式的运用,只是将招式记住而已,可这是传说级别的剑法,如果不是顾上韩,早就失传了。 哪怕只是知道招式,在越剑心并不还手的情况下,想要击杀一个侠客,还是有可能,只是一个武师让侠客差一点死掉。 这说出去,岂不是会让人笑掉大牙,这让他怎么能不气愤。 所以这一掌,他使足了力气,将内劲同样融入其中。 “单掌推碑!” 一声大吼,带着风啸的一掌,直拍陈鼎寒的额头。 白银雪和邹昊然已经闭上了双眼,不忍心看到这一幕,他们之前放飞的蝴蝶,其实是去放信叫人了,可惜的是,还不等人赶到,陈鼎寒就要死亡了。 ‘铮!嗡……’ 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一柄极宽的长剑直插陈鼎寒身前,而越剑心那一掌,直接拍在了长剑之上,并且发出嗡嗡的震颤的声响。 偏房内。 其实这里的战斗还不如外面来的激烈,在陈鼎寒被越剑心追逐出去的刹那,环九疤的九环大刀就已经狠狠的砍在了顾上韩的水上镜。 赵段铭和赵明轩躲在墙角,但是心中却是一阵窃喜,有生能够见到环九疤的一战,那也是荣幸至极。 只是他们的窃喜并没有延续多久,随即来的便是震惊。 九环大刀自身不仅及重,加之环九疤的内劲更是让这一刀发挥到的淋漓尽致,虽然不如他所说断雨追风,可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堪称巅峰。 ‘铛!’ 刀剑相撞,刀攻剑守。 在所有人看来,断的必然是剑。 然而,顾上韩那轻描淡写的提剑,无论是环九疤还是赵家父子,都以为这柄剑必断,就算是上好的精铁打造的宝剑,在这种强大的攻势下,也不可能完好无损。 可是让他们震惊的是,水上镜竟然丝毫无损,甚至顾上韩连退都没有退半步,只是脚下的青石砖出现了如蛛网的龟裂而已。 反观环九疤,一刀命中之后,他想要的效果非但没有出现,甚至还从顾上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为澎湃的内力。 他的内力与之相比,显得软绵无力,就好像一团棉花撞在了墙上一样,下场只有被弹飞,却无法前进丝毫。 ‘蹬蹬蹬!’ 环九疤直接后退数步,双脚用力踏地才使其稳住了身形,而他的眼中,却出现了震惊的色彩。 “好剑!” 震惊只是短暂的,下一刻他的眼中便是贪婪,他看上了顾上韩的水上镜。 九环刀乃精铁打造,也是世间少有的宝贝,能够与九环刀抗衡的兵器少之又少,所以水上镜就成了他想要得到的对象! 只是他并没有看到他的刀,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痕,而且这道裂痕还在不断的无声扩散着。 “顾上韩是吧!?你的剑很不错,把剑留下,我放你一条活路!” 环九疤不认为顾上韩有多么强大,之所以自己会后退数步,明面上吃了一亏,但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对方有一把神兵利器而已。 “此剑名曰水上镜,剑者之兵,乃命、乃魂、乃魄,弃兵如弃命也。” 顾上韩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曾几何时,不知多少人和他说过同样的话。 最终没有一个人如愿,而听多了,也就习惯了,也就不会动怒了。 “哈哈,好一个弃兵如弃命!倒是我想多了,直接杀了你夺了此剑,岂不是更省事!?” 环九疤眼中满是愤怒,无论他的身份还是实力,只要是他的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甚至被他看上的东西,都是对方的荣幸一样。 而这顾上韩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轻蔑他的,让他感觉到了极度的不爽。 “断雨扫!” 环九疤直接挥舞九环大刀怒吼。 单手握刀,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旋转起来,而且他脚下的步法灵活,至少也是上乘身法。 九环大刀随着他身体的旋转,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绝对要比刚刚那追风斩快上一倍,断雨扫不是他最强的杀招,但却是他成名之技。 两吸的时间,环九疤竟然已经出现了顾上韩身前不足两米的距离,而这个距离,也正是断雨扫的攻击范围之内。 这一刀,带着风啸,带着寒芒,以极大的力量扫向了顾上韩的脖子。 想都不用想,这一刀如果命中,必定人头落地。 “还不错。” 顾上韩淡淡的说道,完全不担心这一刀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哼!先接下我这一刀在自大吧!” 面对顾上韩这冷静而不畏惧的神情,环九疤心中那个不爽,无论谁面对他的这一招,都要面生惊恐,甚至跪地求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淡然。 “瞒天过海。” 顾上韩淡淡的说出了点苍幻剑第一式的名字,两人距离两米,并不在点苍幻剑的攻击范围内,但是他却依然使出了点苍幻剑。 这一招瞒天过海与陈鼎寒使出的招式截然不同,按照招式应该是由下向上挑剑,但是顾上韩此刻,竟然只是抖了一下手腕,水上镜仿佛触电一般,被弹射了出去! 环九疤不再攻击范围内,但并不代表他的刀,也不再攻击范围内! 因为顾上韩的目标,并不是环九疤,而是他的那把九环大刀! “铛!” 一声脆响,九环大刀竟然直接被水上镜那轻轻的一弹,改变了原来的轨迹,而且期间还卸了它三层的力道。 环九疤眼中瞬间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这一剑可不是借力打力导致他的九环大刀改变了轨迹。 而是刀剑再一次的相撞,最后刀没有敌过剑,才改变的轨迹,这完全是内劲与内劲,力量与力量之间的较量。 能做到这一点,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的实力,绝对要在自己之上。 第三十章 你的身份有何用 一剑弹射之后,顾上韩手腕陡然内翻,弹射回来的剑借助翻腕的力道,竟然直接变幻成了刺剑。 脚下陡然划弧,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竟然冲向了环九疤,带着身体的惯性,一剑直刺环九疤的肩膀。 这一剑,本应该刺向环九疤的喉咙,可是他不能死,毕竟他的身后还有穆王府,只要威慑到了,就足够了。 所以顾上韩才决定,这一剑,刺向肩膀。 ‘噗!’ 一道如同薄纸被挫破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环九疤直接倒飞了出去,而他的左肩膀,赫然多出了一道血洞。 血流不止。 这一剑,不深。 半寸而已。 但是顾上韩的内劲是何等的澎湃,就算只是半寸,但是强大的内劲,依旧将环九疤击飞。 顾上韩的剑法可谓是精妙至极,陈鼎寒与之完全没有可比性。 一个剑法娴熟,运用精妙。 一个则是生硬的还原剑法招式,还得对方不还手的情况下,才能够发挥出一丁点的效果。 这就足以见得,顾上韩在剑法上的造诣,是何其的高。 环九疤败了,同时败的还有他手中的那把九环大刀。 极为厚重的刀身陡然发出一声脆响之后,竟然碎了。 赵家父子呆住了,环九疤呆住了,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顾上韩真的是宗师大圆满境。 环九疤轻易战败,代表着威慑够了,而院子中越剑心已经准备动手杀了陈鼎寒。 所以顾上韩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冲出了偏房。 而在院子中,越剑心的一掌已经眼看就要拍在陈鼎寒的额头了。 顾上韩直接将手中水上镜以强大的内劲,将其射了出去,直插陈鼎寒的身前。 越剑心的速度很快,当他看到身前突然出现了水上镜之后,想要停住身形已然来不及了。 所以这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水上镜那巴掌宽的剑身上。 他的一掌,普通宝剑绝对会被震的粉碎,可惜的是,水上镜乃玄铁打造,已经不再是凡兵俗器了。 水上镜非但没有任何损伤,反而让越剑心后退数步,而且那一掌的内劲,有三层都被反噬了回去。 “这……!?” 越剑心一看到水上镜之后,根本不顾反噬回来的三层内劲,而是震惊无比。 水上镜乃顾上韩的佩剑,此剑一出,也就意味着顾上韩来了,更意味着,环九疤败了。 一个武师三招的时间,顾上韩竟然解决了环九疤,这怎么能让他不震惊。 猛的回身,顾上韩负手站在偏房的门前,眼中闪烁着一丝寒意。 越剑心刚才的所为,让他恼怒,此刻,他动了杀心。 自己的主人差一点被杀,这是他的失职。 “老顾!你还真厉害啊,小圆满境的宗师这么快就给解决了!?” 陈鼎寒擦着嘴角的鲜血,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奋,邹昊然和白银雪更是震惊,环九疤,他们听说过,在江湖上也是闻风丧胆的人物。 只是他们没想到,陈鼎寒三招的时间,顾上韩竟然解决了环九疤,这着实有些……恐怖。 此刻的越剑心仿佛跌入了湖底,面对顾上韩那冰寒的眸子,他畏惧了,甚至有种想要跪下来求饶的打算。 顾上韩一步一步的走下阶梯,朝着越剑心走去,语气冰冷的说道:“你不该出手,这不是一个侠客所为。” 越剑心感受到了顾上韩的杀意,汗水悄然间已经渗透了他的衣衫,他怕了,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向陈鼎寒出手。 “顾先生,不要杀他,他是穆王府的护卫首领,如果他死了,穆王府那边不好交代。” 邹昊然这个时候突然说话了,他当然也感受到了顾上韩的杀意,如果越剑心真的被杀,他这个城主,也难免要遭受到牵连。 越剑心一听邹昊然这话之后,如同醍醐灌顶,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样一个身份。 “呵呵,顾上韩,你不能杀我,不然遭受穆王府怒火的人,可不仅仅是你,还有陈家!” 越剑心陡然收起了之前那惊恐的表情,反而直了直腰板,仿佛穆王府才是他最后的靠山。 而这个时候,环九疤捂着自己的肩膀,脸色惨白的从偏房中走了出来,而当越剑心看到环九疤之后,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顾上韩,不敢与穆王府为敌! “顾先生,手下留情!” 环九疤一出来,竟然是直接为越剑心说情,只是这说话的过程,却没有连带穆王府,因为在刚刚交战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顾上韩是一个很有原则事情。 从头到尾,他也感觉出,顾上韩只想威慑,而不想杀人,但是前提,是没有人招惹他,但是现在越剑心,却正在招惹他。 “环宗师,就算这家伙是宗师大圆满境,不还是惧怕我穆王府吗!?何必向他求情!?”越剑心带着极为嘲讽的语气说道:“现在他重伤你,甚至还要杀我,这就是他的罪。” 说着,越剑心的表情变得阴恻恻的,用极为怪异的语调说道:“如果你跪下认错,或许我会考虑和穆王大人为你说说情,只废了你的武功,保你性命!哈哈哈!” 越剑心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顾上韩跪地求饶的情景。 “越剑心!休得无礼!” 环九疤心中大惊,他一直以为越剑心是一个极为冷静的人,可没想到竟然做出了如此幼稚的事情。 顾上韩面无表情,但眸子中的阴冷更加浓郁,脚下陡然用力,闪身间直接来到了越剑心的身前,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并且用了力道。 越剑心眼中陡然闪现出了恐惧,而他的面色,已经通红,这是窒息导致的,他拼命的抓着顾上韩的手,希望能够挣脱,可惜的是,这些都是无用之举。 “你敢杀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穆王府的护卫首领吗!?” “顾上韩,你给我住手,我敬你是宗师大圆满的高手,与你好好相劝,不要太过分,他可是穆王府的护卫首领,如果你将他杀死,这大余国,将不再有你的容身之地。” 环九疤大惊,在他看来,现在唯一能救越剑心的,或许也只有穆王府的这个身份了。 “你们觉得,大圆满境的宗师杀了一个侠客,穆王府会为了一个侠客而追究我吗!?或者说,是与大圆满境的一代宗师为敌!?” 顾上韩冷冷的说道。 第三十一章 惨败 顾上韩的话,让所有人为之一愣,是啊,穆王府会为了一个侠客而去与大圆满境的宗师为敌吗!?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就算追杀了顾上韩,就算将其杀死,那么穆王府也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而一但追杀的过程中,没有将其杀死,那么穆王府便要遭受大圆满境宗师的报复,一个在明,一个再暗,得不尝失。 白银雪听到顾上韩的话之后,不禁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敢与穆王府为敌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越剑心呆住了,直到此刻他才认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当时他自己能够跪地求饶,或许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般了。 “顾宗师!顾大人!顾爷!小的知错了,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啊!” 越剑心完全慌了,从顾上韩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中他能够看得出,对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背景身份,甚至都不惧怕穆王府。 顾上韩面无表情,淡淡的问道:“如果今日,我是一个连小圆满境都没有达到的宗师,将会是什么结果!?” “不仅我要死,而且连陈家都会被你们屠尽,这个期间,是不是因为穆王府的背景,也不会有人来说情!?” 面对顾上韩的质问,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缩在偏房门后的赵家父子,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如果顾上韩不是大圆满境的宗师。 那么今天,不仅仅他要死。 连陈家都要被屠,而这个过程,不会有一个人会来求情。 包括邹昊然,有的只是冷漠和同情的目光罢了。 顾上韩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越剑心害怕不已,对方眼中的杀意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浓郁。 “所以你有背景,就可以肆意杀戮,嚣张跋扈,而我们,就要任由你们宰割,是不是!?” 顾上韩手上的力道加大,越剑心就算是在想狡辩,也根本不可能了,他的脸色涨红,要不了多久,恐怕就会窒息而死了。 “如果你没有穆王府这个背景,你可敢得罪一代宗师!?哪怕他都不是小圆满境!?呵呵。” 顾上韩冷笑了一下,而越剑心面对这个问题,内心知道,如果没有穆王府这个背景,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得罪宗师。 “这次算一个警告,当然了,这个警告不是给你越剑心的,而是留给还活着的人,是给穆王府的。” 随着话落,手上陡然加重力道,同时手腕一翻。 ‘咔嚓!’ 越剑心的脑袋瞬间拉耸了下来,双眼凹凸,布满了血丝,死的不能再死。 赵家父子已经瑟瑟发抖的躲在了偏房中不敢出来,环九疤咬牙切齿的不敢说什么。 顾上韩随手将越剑心丢到了一旁,就好像随手丢了一个垃圾一样,然后走到了陈鼎寒的身前,直接单膝下跪,表情极为严肃。 “主人,是属下失职,让您陷入险境,请您责罚。” 所有人都愣住了,环九疤更是不明所以,任谁都想不到,顾上韩竟然称呼陈鼎寒为主人,而且看他那赎罪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开玩笑。 别说是那些人了,就算是陈鼎寒都懵了,他虽然知道自己拥有了《剑仙录》便是顾上韩的主人。 可平时他们并没有主仆相称,也没有主仆之实,而更多的却是朋友的情谊,所以面对顾上韩的举动,他懵了。 “老顾,什么责不责罚的,快起来。”陈鼎寒挣扎着起身,然后想要搀起顾上韩,同时趴在他耳边轻声的质问。 “你干嘛!?赶紧起来,让人看你笑话!?” 可是顾上韩却无动于衷:“是属下失职,就算被责罚,又有何笑话可言!?” 顾上韩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让本就震惊的一群人,更是诧异不已。 这陈鼎寒到底什么身份!? 竟然能让大圆满境宗师称呼为主人!? 难不成他陈家是某个隐世宗门的后代!? 陈鼎寒看着周围人盯着他和顾上韩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嘴角抽搐:“责罚这事回去再说,现在你赶紧起来!” 听到陈鼎寒说回去责罚之后,顾上韩才缓缓起身,拿起水上镜挂在后背,然后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陈鼎寒受伤也很重,虽然有着《剑仙录》的帮忙,但身体的疼痛还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从怀中竟然取出了一枚白色的药片,直接吞了下去。 这是去痛片,是为陈萱萱和白银雪制药时剩下的一下药渣,扔了有些浪费,所以他就顺手制成了去痛片。 吃过去痛片之后,深吸一口气,加上《剑仙录》修复着身体,渐渐的脸色变的红润了起来。 “环宗师,不知近日你可要回皇陵!?”陈鼎寒看向环九疤,已经在没有了之前的畏惧,因为身后的顾上韩,那可是大圆满境。 ‘真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如果没有强悍的实力,估计这次我连骨头都剩不下了。’陈鼎寒在心中不禁感慨。 “怎样!?”环九疤皱着眉头,脸色有些苍白,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大圆满境的宗师竟然会甘心当一个武师的下属。 “之前我不是说了吗,赵梦焉婚约之事确实是我提出来的,但是环宗师并没有让我继续解释,而是一副凌弱的姿态要杀我。”陈鼎寒笑着说道。 而环九疤听完这话之后,不禁老脸一红,他怎么知道还有顾上韩那么一个变态存在!?他要知道对方是大圆满境的宗师,他根本就不会淌这个浑水。 “不过呢,我现在解释一下,这件事确为属实,而且我的悔婚书也已经交给了赵家,三日前赵明轩应该去过穆王府,我让他将悔婚书交给赵梦焉。” “可不知怎么,竟然把环宗师请来了,不知道那封悔婚书赵小姐可曾收到呢!?” 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而此刻的环九疤脸色已经阴晴不定,他一直相信赵家,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骗了,不禁心中升起了怒气。 “邹城主,陈赵两家可有婚约!?”环九疤陡然将头转向了邹昊然,想要知道谁撒谎,只要问一下这个城主就可以了。 “这个……”邹昊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将此事说出来。 第三十二章 遭人拦路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放到了邹昊然的身上,而赵家的人更是希望他能够隐瞒实情,不然穆王府的怒火,谁也承受不了。 “城主大人,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知道你这般顾虑,是不是为自己想着后路呢!?” 白银雪一见邹昊然犹豫不决,不禁打趣的说着,他的一席话,也让旁人猜测,这文质彬彬的书生又是谁。 煜城中并未见过此人。 此人对城主说话竟然一点都不恭敬。 重要的是,邹昊然竟然完全没有在意对方说话的语气。 反而是听到白银雪的话之后,好像顿悟了什么一样,一副恍然大悟的感觉。 “陈家与赵家确实有着婚约,而且已定于明年中秋完婚。”邹昊然目光坚定,仿佛有谁在背后为他撑腰一般。 “赵段铭!你给我出来!”环九疤朝着偏房处大吼了一声。 他气坏了,赵明轩来到穆王府之后,从始至终都未曾提过悔婚之说,更是说煜城有个陈家势力很大,非说与赵梦焉有婚约,无视穆王府的威名。 然后再将越剑心被打伤这件事一说,任谁也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漏洞,而得之陈家有宗师之后,穆王才派出环九疤前来。 “环宗师,事情就是这个事情,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情了,不过悔婚书,既然他们不能送到,那就有劳环宗师了。” 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至于赵家的事情环九疤怎么去解决,那他就管不着了。 “我呢,就先走了,不过明日之前,赵家必须要达成我提的要求哦,不然我还会过来的。” 说罢,直接带着顾上韩几人扬长而去,剩下的烂摊子,那就是赵家和穆王府的事情了,他根本就不管。 而环九疤,在陈鼎寒他们走了之后,气的狠狠的扇了赵段铭和赵明轩两人耳光,他本想要屠了赵家。 但是赵梦焉现在确是穆小王爷最喜爱的女人,他也不敢贸然动手,所以这件事必须要由穆王亲自定夺。 只是这封悔婚书一旦交到穆王手中,怕是整个煜城都会陷入到一个水深火热的局面。 再说陈鼎寒一行人。 刚刚走出赵宅,就发现了一行二十人的卫城军,他们骑着马,急匆匆的来到了赵宅。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而他的实力竟然是侠客,他是卫城军的首领罗青。 “城主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要您放出蝶茧!?”罗青一看到邹昊然之后,赶紧从马上下来,询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了,已经解决完了。”邹昊然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过卫城军的到来,至少说明城主府是站在陈鼎寒这一边的。 一个大圆满境的宗师,谁不想拉拢!?就算不能拉拢,那至少也不能成为敌人。 虽然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帮上什么忙,但现在卫城军的到来,也说明邹昊然是想要保护他的,而且这样一来,也会得到陈鼎寒的青睐。 只要拉拢好陈鼎寒,那么顾上韩自然就不在话下,毕竟他是顾上韩的主人。 “白公子,顾宗师,鼎寒,我府中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就先离开了。”邹昊然朝着几人一拱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虽然邹昊然的架子不大,但也不是谁都能得到他的礼数的,这倒是让罗青有些诧异。 “城主大人请便!”陈鼎寒笑了一下,回礼道。 目送邹昊然离开之后,三人也坐上了马车,准备回到陈家。 只是顾上韩的目光却始终盯着赵宅对面的一个巷子,始终不曾离开过,这让陈鼎寒不禁有些诧异。 “老顾,怎么了!?” “有人在暗中跟着我们,而且那人的实力怕是要在我之上。”顾上韩眉头紧皱,很少能够见到他如此凝重的神情。 “什么!?在你之上!?那岂不是要达到大宗师了!?”陈鼎寒也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巷子,可是那里却空无一人。 顾上韩犹豫了一下之后,贴在陈鼎寒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上一次救下白银雪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个人在暗中观察。” 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解释,陈鼎寒自然明白顾上韩的想法,那个暗中的人,很有可能是白银雪的。 只是现在他在场,有些话没法说,所以陈鼎寒只是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三人在马车上都没有说话,各自怀着心思。 突然,牵车的马陡然一声惊鸣,两蹄高举,差一点让马车翻了过去。 “怎么回事!?”陈鼎寒稳住身形,诧异的大声询问。 “少……少爷,有人拦路!” 拦路!? 陈鼎寒一愣,煜城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谁不认识陈家的马车,怎么还会有人拦路!? “你们在车上呆着,我下去看看。” 陈鼎寒皱着眉头,跳下了马车。 确实有人拦路,只是拦路的人,他不认识。 一行三人,两男一女,为首的是一名青年,穿着一身白色轻衫,腰间扎着束带,气度不凡,长相也英俊,尤其是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更是显得高贵十足,只是他的脸上,却带着一副纨绔之像。 青年身后分别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身黑袍,将面容遮住,腰间挂着一把怪异的弯刀,而那女人则是异常妖艳,明明已有四十出头,却浓妆艳抹,一脸的媚像。 三人的穿着极为华丽,一看身份就不简单。 “不知三位有何事,要拦马车!?”陈鼎寒微微皱着眉头,但是语气还是很礼貌的。 “我们走累了,要买你的马车。” 青年一脸鄙夷,打量着陈鼎寒,尤其是看到他一身装束的时候,不知不觉升起了嫌弃和厌恶。 陈鼎寒穿着并不华丽,简单的青衫,也没有过多的配饰,和普通人的穿着并没有什么两样。 陈鼎寒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是买的意思吗!?分明就是要抢啊。 “不卖。” 不再理会这几人,直接转身就走。 ‘嗖!’ 就在他刚刚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忽然一阵风声在脑后响起,有东西朝着他射了过来。 陈鼎寒陡然歪了一下头,接住了对方仍过来的东西。 一锭金子,足有十两。 “穷鬼,见过这么大的金锭子吗!?买你的马车,够吗!?” 陈鼎寒身后传来了那青年嘲讽并带着侮辱的声音。 第三十三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对方的举动让陈鼎寒愤怒了,幸亏现在他是一名武师,不然刚刚换做是普通人,这枚金锭子将会直接将其打晕。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买卖了,而是强买,这让陈鼎寒很不爽。 “你的金子,就这么值钱!?”陈鼎寒手中惦着那枚金子,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容,但是他的眸子中,却闪烁出了一抹寒意:“可惜,连我马毛都买不了一根!” 话罢,全身力道全部集中在拿着金子的手掌之上,他没有学过暗器,自然也不知道暗器要怎么发射。 但是他看过棒球,所以直接按照棒球中投球手动作要领,将手中金子朝着那青年便扔了出去。 这一次金子的力道要比刚刚那青年的力道强上许多,甚至带着丝丝风啸,如果这一下砸在了那名青年身上,就算不受伤,也好不到哪去。 “嗯!?练家子!?” 青年眉头一挑,折扇随手打开,上面画着水墨山水图,而那力道十足的金子,直接打在折扇上。 本来按照陈鼎寒的力道,金子将会直接打穿折扇,然而却并没有,金子打在折扇上之后,青年陡然快速的翻转手腕。 手腕的翻转带着折扇足足旋转了三四圈,如同一道无形的气浪在不断的化解着金子带着的强横力道。 几吸的时间,金子上的力道已经消失,被青年拿在手中,而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屑和嫌弃。 “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青年收回折扇,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撇着陈鼎寒。 “你的敬酒真好吃。”陈鼎寒冷冷的说道,而这个时候,街上已经围过来了不少路人。 两人在说话间,已经有路人认出了这青年。 “这不是青玄派掌门的欧阳公子吗!?怎么和陈家三少爷吵上了!?” “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听说陈家有了侠客坐镇,所以啊,这陈鼎寒有些目中无人,如果不是他咄咄相逼,欧阳公子又怎么会和他一般见识。” 路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前因后果,就开始断言。 “我们青玄派向来隐迹大山,不与世俗争斗,没想到这才几年的时间,就有人开始挑衅我青玄派了。” 这青年是青玄派掌门欧阳御寒的小儿子,叫做欧阳免,也是欧阳御寒最疼爱的孩子,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也纨绔惯了。 而青玄派是距离煜城不足百里的门派,已经有了百年的历史,以前的青玄派还会派出弟子历练,帮助煜城百姓。 只是这几年不知为何,不曾再有弟子下山历练,也不再帮助煜城的百姓。 “陈家的三少爷,我倒是听说过,陈鼎寒吗!呵呵,一届商户,现在竟然自大到敢与我青玄派叫板了!” 欧阳免冷笑着说道,同时一步一步的朝着陈鼎寒走去,他同样是武师,但是却要比普通的武师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 一个门派掌门之子,身怀武学奇典并不奇怪,就单单他一身青玄派绝学,都不是一般武师能够对付的。 “陈少爷,赶紧给欧阳公子道个歉,不要把这件事闹大!” “对啊,就算你们家有侠客坐镇,但欧阳公子身后的人可是江湖人称龙韩凤娇的侠客高手啊!” 路人依旧在不停的分说,都在劝戒陈鼎寒道歉,可是这件事的起因,又不是他故意找事。 不过路人口中所说的龙韩凤娇倒是让他心中有所戒备,本来这欧阳免只是一个武师,就算身怀绝技,那也不可能有顾上韩的点苍幻剑强大。 所以他并不放在心上,而且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试试自己在同级别中,可有一战之力,只是欧阳免身后的一男一女让他很不舒服。 怕自己与欧阳免交手的过程中,对方偷袭,虽然有着顾上韩这样高手存在,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被打扰。 而看到陈鼎寒犹豫的神色之后,欧阳免不禁嘲讽的笑了起来:“怎么!?这回知道怕了!?如果你跪下来和我道歉,并且将马车拱手想让,或许我还能留你一条生路。” 顾上韩在,陈鼎寒并不惧怕那所谓的龙韩凤娇,只是担心对方的侠客出手,影响自己交手而已,并无其他。 “我再说一遍,跪下道歉,不然我废了你的武功!”欧阳免见陈鼎寒没有说话,心中不禁怒意生起, 堂堂青玄派掌门之子,问话谁敢不答!? 而陈鼎寒的眼睛却看向了龙韩凤娇,见两人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不禁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等一等!” 陈鼎寒突然说话了,而他的脸上,却并没有一点畏惧的表情,这让欧阳免更加的气愤。 “嗯!?”欧阳免一愣,不知道陈鼎寒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样吧,既然你是青玄派掌门之子,想必也不是恃强凌弱之人,不如我们就此下一个赌注如何!?” “如果你赢了我,想要我怎样,你说了算。”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 “哈哈,你在挑战我!?还是怕丢了你陈家的面子!?”欧阳免一听,气极反笑,感觉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但是如果我赢了,你得向我道歉,并且对这里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说明一下,整件事情的起因。” 陈鼎寒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合情合理,他想过欧阳免听到这个赌注之后,会暴跳如雷,可事实上欧阳免并没有,反而笑的更欢。 “好!这样的赌注我喜欢,我就喜欢挫挫那些自大自傲人的锐气!哈哈” 话罢,欧阳免陡然收起了笑容,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陈鼎寒问道:“如果我要让你自刎在这里,你可会同意!?” “同意。”陈鼎寒点了点头,没有一点的犹豫。 “你手中的折扇应该是你的兵器吧!?” 他一眼就看出那把折扇不凡,刚刚他扔出的金子打在上面,竟然发出了金属的碰撞声,所以他断定,这把扇子,应该是金属制成。 “我擅长使剑,但是我却没有带剑,所以……” 陈鼎寒四下扫视了一番,陡然看到一个路边放着一个竹竿,大约一米长,一指宽,然后笑呵呵的拿起了竹竿。 “所以就用它,来代替剑。” 第三十四章 一招秒怂 陈鼎寒的举动不仅仅让欧阳免脸色阴沉了下去,就连周围看热闹的路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真以为有个侠客就为所欲为了!?” “欧阳公子!赶紧将这个纨绔子弟打废了,别让他在出来祸害别人了!” 路人的一顿分说让陈鼎寒不禁苦笑摇头,他知道陈家三少爷的口碑不好,但却没想到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份上了。 “小子,你这是在侮辱我!” 欧阳免心中那个气啊,什么时候他受到过这种挑衅!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 不由分说,直接打开折扇,在折扇顶端顿时出现了一排排的利刃,朝着陈鼎寒便冲了过来。 在距离陈鼎寒不足半米的距离的时候,扇面一甩,那些利刃奔着他的脖子就划了过去。 “不知天高地厚,给我死!” 欧阳免气的大吼起来,周围的路人更是拍手叫好,夸什么的都有,什么英气逼人,什么出手不凡之类的。 但是陈鼎寒只是笑了笑,手腕一翻一抖。 点苍幻剑第一式瞒天过海再次使出。 竹竿直接打在欧阳免的手腕,将折扇的攻击轨迹打偏。 与此同时,直接换刺剑。 ‘嗖!’ 竹竿的顶端直接顶在了欧阳免的胸口的位置。 仅仅一招!青玄派掌门之子,败了。 所有人大惊,他们不但没有看到鲜血横飞的场面,反而看到了欧阳免被制服的场面。 这只是竹竿,如果是剑呢!? 这一剑是不是就插进了他的胸口!? 欧阳免目瞪口呆的盯着胸口的竹竿,一脸的不相信。 意外,绝对是意外。 “是我大意了!没错,就是我轻敌了!” 欧阳免眼中有些惊慌,但随即出现了杀机,手中折扇直接插向陈鼎寒的小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陈鼎寒冷哼一声,持着竹竿的手陡然用力,还不等折扇刺中他的小腹,欧阳免硬是被震退了数步。 “你输了,请履行赌约吧!” 将手中竹竿扔到了一旁,笑呵呵的看向了欧阳免。 “龙叔风姨!给我杀了这混小子!” 欧阳免气坏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委屈!?指着陈鼎寒大喊了起来,他自己绝招都没有出来,就连续两次被陈鼎寒打败,脸面何存!? 陈鼎寒眉头一挑,果然是名门正派,打不过竟然叫帮手!? 不过龙韩凤娇并没有出手,而是各自走到了欧阳免的身侧,低声的说道:“公子,我们此次下山还有要事,不能再此过多停留,以免引人耳目。” 中年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但陈鼎寒却听得到。 而一说到有要事在身,纵然欧阳免这等纨绔子弟,竟然皱起了眉头,以大局为重。 “小子,我记住你了,陈家就等着我青玄派的怒火吧。”欧阳免恶狠狠的对着陈鼎寒说道,然后转身就要走。 “等等!”直接叫住准备离开的欧阳免,眼中带着一抹不屑:“赌注都没有完成,就打算走!?跟我道歉,和周围的人解释整件事的起因之后,你才能走。” “给脸不要,一个武师竟然敢跟我这样叫嚣!龙叔!”欧阳免恶狠狠的说道,同时看向了那个中年男人。 一身黑袍的中年男人好像也觉得陈鼎寒有些讨厌,冷冰冰的说道:“我没有出手,就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如若你在咄咄逼人,我不介意杀了你。” “我可不管你为何没有出手,我也不要你的面子,我只知道,输的,就要完成赌约,如果当时是我输了,我想你家公子不会轻易放过我吧!?会给我留活路吗!?” 陈鼎寒此话一出,欧阳免脸色更是阴沉,他说的没错,如果这一次是欧阳免赢了,那么他陈鼎寒难免一死! “龙叔,杀了他。” 男人点了点头,隐匿在袖口中一只手,悄然伸出,与此同时,一柄只有手指长短的飞刀悄然飞射了出来,它的目标,是陈鼎寒的眉心。 飞刀的速度极快,而且体积太小,就连风啸声都没有,无声无息的飞射了过来,但是陈陈鼎寒知道,这暗器绝对是加了对方的内劲的。 如果被打中,必死。 而就在飞刀距离陈鼎寒眉心不足一寸距离的时候,一只有些苍白的手,悄然出现,两根修长的手指直接夹住了那柄飞刀。 “你的左手,我要了。” 一道毫无情感的声音悄然响起,顾上韩从陈鼎寒的身后满满的走出。 而他的出现,让那黑袍男人不禁一惊,他都不曾发现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好像鬼魅一样,一直躲在陈鼎寒的身后一般。 还不等男人说话,顾上韩动了,如同一道寒芒,直接冲向黑袍男人。 只是他的动作太快了,无论是那个男人还是那个女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男人的左手,已经掉在了地上,鲜血淋漓。 与此同时,水上镜已经架在了欧阳免的脖子上,散发着丝丝的寒气。 “道歉,解释。” 这一刻太突然了,谁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欧阳免也吓坏了,他只是武师,根本就不知道顾上韩是怎么过来的,当他看清楚身旁站着一个人的时候,黑袍男人的手已经断了,那柄怪异的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同时一只手已经抓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手上的力量已经让对方感觉到了窒息。 “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没事找事挡你们的去路!我该死!我该死!” 欧阳免颤抖着身体,直接跪在了地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就算是面对青玄派的长老,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顾上韩看向了陈鼎寒,询问他的意思,而见到陈鼎寒点头之后,才收起了水上镜,走上了马车。 重新坐上马车,几人直接离开,没有去理会欧阳免几人。 只是欧阳免的眼中,却出现了极为愤怒的神色,眼中也变得阴冷了起来,盯着已经远去的马车,恶狠狠的说道:“待我青玄派坐上大位,我要让你们陈家所有人分尸!” 第三十五章 遭人跟踪 欧阳免的话陈鼎寒他们自然没有听到,所以也不知道什么叫坐上大位。 不过一直没有说话的白银雪,却说话了:“最近的大余国,应该有大事发生,已经隐秘许久的江湖门派,也渐渐的显山露水。” “青玄派已经有五年不问世事了,弟子也不曾下山历练,一直都在山中闭关,现在竟然也突然下山,而且还是带着龙韩凤娇两大长老,这说明有些势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白银雪的话引起了陈鼎寒的猜疑,大余国现在什么局势他并不清楚,只是什么人才会关心朝局!? “你说的大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些江湖势力要结盟对抗朝廷!?”陈鼎寒疑惑的问道。 他并不是担心有大事发生,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不然三个大男人坐在马车里面不说话,也显得尴尬。 “呵呵,这他们可不敢,大余国百万大军不是谁都能抗衡的,而且这百万大军中,侠客、宗师不再少数,而且有着大宗师的存在,这些江湖势力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与朝廷抗衡。” “那还有什么担心的!?”陈鼎寒撇了撇嘴,关于朝局的事情他可不清楚,就算在他的世界里,他也不看那些古穿的电视剧。 “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白银雪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马车中再一次的陷入到了沉寂当中。 很快,陈鼎寒他们便回到了陈家,只是此时的陈家,倒是还有些热闹。 “城主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之前不是说有事吗!?” 陈家庭院中,邹昊然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他的身边还站着谢自愈。 “当时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只是我母亲突然发病,而且这一次,谢郎中也有些束手无策,所以……” 邹昊然的脸色有些凝重,显然这一次他的母亲情况很紧急,而且谢自愈也是有些焦急的在一旁踌躇。 “那快带我去看看!” 陈鼎寒二话不说,直接跟着邹昊然还有谢自愈乘坐马车离开了,这一次他没有带顾上韩和白银雪,毕竟只是看病,不是打架。 很快,三人便敢到了城主府,邹昊然的母亲在一处厢房中,陈鼎寒进去之后,二话不说,直接从谢自愈那里面哪来了体温计,同时为其诊脉。 因为他也看出来这老太太病情的严重性,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而且消瘦的不像样子,甚至瞳孔上翻,一个不好,随时丧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邹昊然焦急的在屋中踱步,谢自愈也是满脸的汗水,在陈鼎寒没来之前,是他为老太太治疗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突然病重了,而且奄奄一息,如果这一次老太太不能得救,估计他这个煜城神医,怕是要到头了。 良久之后,陈鼎寒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目光有些凝重,不过他醒来的第一眼,却不是看向邹昊然,而是看向了谢自愈。 而且目光中充满了问责,只是他并没有开口询问,而谢自愈被陈鼎寒这么一看,心中一虚,竟是直接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从老太太腋下取出体温计,水银现在竟然已经差一点就顶到了头,这可是高烧,至少三十九度以上。 一个虚弱的老太太,高烧三十九度,现在她还能有口气,就已经不错了。 “城主大人不要担心,老人家的病与我妹妹一样,都是肺炎,我妹妹是从小患病,而且这些年积压的毒素也在体内留存。” “老人家的情况要比我妹妹好上不少,应该患病不到半年的时间,医治起来也很简单,只是老人家年岁已达,不适合使用药性过猛的草药。” 陈鼎寒一字一句的说道,而邹昊然听完之后,目光死死的盯着谢自愈,最后一句不适合药性过猛的草药,这就说明今天他的母亲,是因为谢自愈没有用对草药而导致的。 “老人家也因为这一次肺炎导致内脏受损,所以我写下两副药单,一副是针对肺炎的,熬服,每日一次,七天方可根治,另一幅则是调理内脏,同样熬服,每晚睡前一次,调理半月,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陈鼎寒写下药单,交给了邹昊然。 “真是太谢谢鼎寒了,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母亲的病会什么时候好!”邹昊然无比感激,就差跪下谢恩了。 不过他的目光在看向谢自愈的时候,却已经不再那么友善了,而且今日,陈鼎寒也并没有点破什么事情,所以谢自愈还是能够在煜城继续当郎中的。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谢自愈陡然跪地,直接磕头拜师,这一幕倒是让陈鼎寒有些诧异,本以为他会在晚几日才会拜师,没想到这么快就决定了。 “拜师可以,但是别拜,你这把年纪我都可受不起!”陈鼎寒笑呵呵的将谢自愈搀扶了起来。 “是小老眼拙了!”谢自愈眼中含泪,不是因为拜师激动,而是因为这一次如果不是陈鼎寒,煜城他是待不下去了。 “没关系,有时候医术这东西,不能依靠年龄来辨别,年龄只是代表了经验,但却不代表他会什么!”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 毕竟在他的那个世界,三十几岁的主治医生已经成了常态化,年龄大的医生叫做教授,是因为在某一个领域很有成就,但并不代表各个领域。 “小老受教了!”谢自愈深吸了一口气,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眼前的陈鼎寒真的不是以前的陈家三少爷了。 熬药照顾病人的活,交给了谢自愈,谢绝卫城军护送,陈鼎寒直接离开的城主府。 而他刚出门不久,忽然察觉身后好像有人在跟着他一样,只是一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被跟踪了。 “赵家!?还是青玄派的人!?”陈鼎寒皱起了眉头,既然对方跟踪他,那就一定有跟踪他的目的,所以他特意没有走大路,而是走了小路。 小路人少,如果对方图谋不轨,绝对会现身。 第三十六章 生死由天 走着走着,陈鼎寒便来到了一处小巷中。 小巷并不宽,只有一丈宽,两侧都是围墙,而且这里几乎无人走动,正巧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出来吧,跟了我这么久,估计也该累了吧!?” 陈鼎寒站定身形,淡淡的说道。 虽然他现在明面上很淡然,但其实内心还是很紧张的,他来到这个世界才几天的时间,但是却结下了不少的仇人。 穆王府、青玄派、赵家,就算最弱的赵家,都和穆王府攀上关系了,所以每一个,都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 “呵呵,小子倒是很精明啊。” 突然,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悄然从一处围墙中穿了出来,与此同时,一道身影翻墙而出,直接站在了陈鼎寒的面前。 这人花白的头发,佝偻着背,穿着一身蓝色麻布长袍,手中拿着一个眼袋锅,背对着陈鼎寒。 “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 陈鼎寒皱起了眉头,他在这个老头的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就说明,他的实力,至少要在侠客以上! “是啊,你当然不认识我,但是我却认识你!陈鼎寒,陈家的三少爷。” 老人说话间,直接转过了身子,看到老人的刹那,陈鼎寒的眉头挑了起来,这是一个面像极为和蔼可亲的老人,目光中都带着淡淡的慈祥,就连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和力。 “整个煜城大部分都知道我,但是我却不能把煜城十几万人都记住,所以您老姓甚名谁,找我何事,不如直接说出来的省事。” 陈鼎寒不是傻子,这老人看起来至少也要七十岁,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说翻墙就翻墙,绝对不是普通人,所以他不会被这老人的外表所迷惑。 “嘿嘿,我是来要你的命的。”老人好像一点都不急于杀了他一样。 “我哪里得罪您了!?又或者说,你是赵家派来的!?还是说青玄派的!?”陈鼎寒眉头一挑,淡淡的问道。 现在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他都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把顾上韩带着! “看来你小子最近可没少得罪人啊,连青玄派都敢得罪!”老人嘿嘿一笑:“不过你说的这两家,可惜都没有那个实力能够请动我!” “难道是穆王府!?”陈鼎寒眼中陡然一寒,如果真的是穆王府的话,那就说明对方根本就不惧怕宗师大圆满境的顾上韩。 “呦!看不出来,你还得罪了穆王府!”老人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惊奇,毕竟敢得罪穆王府的人可不多,那可是皇亲国戚。 不过陈鼎寒一听到老人这话之后,顿时也将穆王府排除在外,如果这三家都不是,那还有谁!?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了啊。 突然他想到了白银雪,那晚为了救他,杀了一个蒙面人,而那伙人好像是什么陵街客栈的人,这件事他都没记在心上,所以之前并没有想起来。 “陵街客栈!?”陈鼎寒眉头满满的皱了起来。 “哈哈,小子很聪明,终于想起来了!”老人嘿嘿一笑,虽然他是来杀人的,但是却从他的气息上,看不到丁点的杀意。 “你们滥杀无辜就可以,我们救人就不行了!?” 陈鼎寒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忘记询问陈林炎关于这个陵街客栈的事情了,如果真的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得知自己被跟踪之后,说什么他也不会走进这个小巷,任人宰割的。 “你可别这么想,我们滥杀无辜是我们的事,救人是你们的事,这并不冲突。”老人眯着眼,嘴角挂着祥和的笑容:“只是无论滥杀无辜也好,还是救人也罢,至少得有那个实力吧!?” “这几日煜城发生的事情小老可是全都看在眼中,穆王府的环九疤都摆在了你的下属手里,你的那个下属还真是恐怖,宗师大圆满境,就算是小老也无缘大圆满境啊!” 老头笑呵呵的说道,甚至都没有要出手的意思,而陈鼎寒就不一样了,对方越是这样,他就觉得心里越不踏实。 而且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明显了,他也是一个宗师,或许与环九疤都是小圆满境,单单侠客救已经能够要了陈鼎寒的命,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一个宗师,这回连跑都跑不了。 “一人之力,力挽狂澜,这就是实力,但是这份实力是你下属的,与你无关,我的目标只是你,而不是他,杀你简直是手到擒来点事。” 陈鼎寒深吸了一口气,冷着眼看向了老人,此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人家说的对,顾上韩那么强,那也是他强,与他陈鼎寒无关。 “看来这还真是一个强者的世界,弱者只有被杀的份了。”陈鼎寒摇着头,笑了一下。 不过他也释然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跑到了这个世界,如果这一死,能够回去,那也划算,就当这是一场梦而已。 “动手吧,我也懒得在说什么了。”陈鼎寒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做好的死亡的制裁。 “好干脆的年轻人,我喜欢,如果不是这次的任务是杀了你,我还真有心要收你做我的关门弟子了。”老人笑盈盈的回答,同时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陈鼎寒。 “临死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至少也不能让我死不瞑目吧!?” “这个要求简单!”老人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名字暴露,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我叫莫不笑!” 说出名字后,莫不笑已经来到了陈鼎寒的身前,只见他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烟袋锅,照着陈鼎寒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这一击,没有任何留手,而且还动用了内劲。 如果陈鼎寒被砸中,死是必然的,估计连个全尸都没有,整个脑袋都得炸开。 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烟袋锅带来的风啸,就算是那风啸,都刮的陈鼎寒头皮有些隐隐作痛。 然而下一刻,本该砸在他脑袋上的烟袋锅却迟迟没有砸下,而他的身前,却出现了一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老者。 第三十七章 陵街客栈 这老者要比莫不笑比值的多,一身黄色斑斓衫,一头白发理的干净利落,虽然是背对着陈鼎寒,但是却能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不一样的气质。 “老鬼!没想到你竟然也来了!”莫不笑极为震惊的惊呼,他称呼这个老者为老鬼,而莫不笑手中的烟袋锅就是被这老鬼轻易的抓在了手中。 不用想都知道,这老鬼的实力至少要在小圆满境以上,甚至会大圆满境也说不定,而莫不笑的语气中竟然还出现了畏惧的颤抖。 “小姐都来了,我岂能不到!?”老鬼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底气十足。 “难怪!就算那天不是他……” “没错。” 两人之间的对话让陈鼎寒有些蒙圈,他也不知道这个叫做老鬼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救下自己。 “这件事你也要管!?”莫不笑咬牙切齿的问道。 “为何不管!?”老鬼笑了一下。 “哼!告辞,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莫不笑竟然直接松开了那烟袋锅,一起身,直接翻入围墙,消失不见了。 而那老鬼,竟然也是没有多留,甚至多一句话都没有和陈鼎寒说,也是翻墙离开了,只是两人翻的墙,不是同一个而已。 “鼎寒!” 就在这个时候,顾上韩带着白银雪突然冲进了这个小巷之中,两人的神情都极为严肃,而顾上韩更是额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们怎么来了!?”陈鼎寒一愣,这个小巷是他自己走进来的,就算是顾上韩他们发现自己失踪了,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在这里,所以他有些诧异。 “顾先生说你遇到了危险,所以就带着我来了。”白银雪一脸凝重的说道:“你不是给邹昊然他妈治病去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感觉到你有了危险。”顾上韩皱着眉头询问,同时还不停的用手摆弄着他,看看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 本来陈鼎寒还准备问问顾上韩是怎么感觉到自己有危险的,但一听到他说感觉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可能是因为《剑仙录》的原因,让他们之间有了心灵感应,不然顾上韩是不可能感受到这种危险的。 “没事的,刚才有个叫老鬼的人救了我。”陈鼎寒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 “看来真的有人要杀你,是赵家还是穆王府!?还是那个青玄派!?不管是哪一个,我让他们从这世间消失!” 顾上韩的眼中充满了怒气,而他的一番话,着实让白银雪不禁咂舌,这种忠心程度,真的可以说是世间罕见了。 “都不是,你还记不记得陵街客栈!?”陈鼎寒朝着小巷外走去,同时对顾上韩说道。 “记得。” “你们什么时候得罪陵街客栈了!?”白银雪突然凑了过来,极为好奇的问道:“那是皇陵城的势力,你是如何得罪他们的!?” 陈鼎寒和顾上韩一听白银雪的话之后,都不禁眉头一挑,他们之前没有和白银雪说过陵街客栈的事。 因为这件事第二天他们就给忘了,而白银雪也没有询问是谁在追杀他,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当白银雪看到陈鼎寒他们的眼神之后,不禁后退了一步。 “你们这眼神什么意思!?我可没有找陵街客栈的人来杀你啊。”白银雪皱着眉头解释起来。 “我又没说是你找他们杀我的,不过你对这个陵街客栈很熟!?”陈鼎寒有些无奈的问道。 他总感觉白银雪很可怜,不知道为何被追杀,也不知道追杀他的是谁,而且一天天心大到就跟着他们看热闹。 “不是太熟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陵街客栈是皇陵城中一个很强大的情报组织。” “情报组织!?这是什么鬼!?”陈鼎寒眉头一挑,这个词语好像应该在民国的时候,好像应该听流行的吧。 “怎么说呢,就是一个消息特别灵通的组织,小到百姓的一日起居,大到帝王的每日行程,他们都知晓,只要钱到位,任何消息他们都卖。” 白银雪的话让陈鼎寒不禁内心一阵冰寒,难怪刚刚的莫不笑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原来是因为他们的情报组织。 “可就算是情报组织,未免他们的高手也太多了吧,前几天杀了一个侠客,今天就来了一个宗师。”陈鼎寒嘟囔着说道。 “什么!?他们派来了宗师!?哼,给我七天的时间,我把陵街客栈灭了。”顾上韩气坏了。 如果是侠客来追杀的话,就算陈鼎寒不敌,但是逃跑的几率还是有的,但要是面对宗师的话,就算是陈鼎寒将点苍幻剑十二式都练的炉火纯轻,那也根本跑不掉,这让他怎么能不愤怒。 “老顾,别动怒,下回你就跟着我就好了,对方也是看这我落单了才敢出手,有你在,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陈鼎寒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你们还真是厉害,竟然敢杀陵街客栈的人。”白银雪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虽然听说陵街客栈的主人只是一个大圆满境的高手,但是他的实力却足以和大宗师抗衡。” “所以江湖上很少有人敢招惹他们,同时领街客栈的主人也是喜好交友之人,结交了天下豪杰,所以别说是大圆满境的宗师了,就算是大宗师,也不会轻易的招惹他们。” “只是煜城距离皇陵城也有些距离,天高皇帝远的,怎么还杀了他们的人了!?”白银雪很好奇,在陈鼎寒的身边,总是能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陵街客栈杀人越货,当然是救人的时候杀了。”陈鼎寒带着一抹饶有兴趣的眼神看向了白银雪。 “杀人越货!?”白银雪想了想之后,继续说道:“陵街客栈到是有这么一个分部,专门负责暗杀追杀的,只是这价钱不是一般人……” 忽然,白银雪顿住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陈鼎寒和顾上韩两人看向自己眼神有什么不对。 “是他们在追杀我!?” 第三十八章 求助 面对白银雪的疑惑,陈鼎寒和顾上韩都不禁苦笑了一下,这是傻子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相处这几日,谁都知道,陈鼎寒不是一个到处惹是生非的人,只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主而已,自然不会去主动招惹是非。 “竟然是他们要杀我!”白银雪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或许他都没想到是陵街客栈要动他。 “不过你是怎么得罪了他们!?”陈鼎寒也是好奇,一个文弱书生,连武者都不是的白银雪,怎么会得罪皇陵城中的势力。 “我没有得罪他们,硬是其他找到的陵街客栈的。”白银雪深吸了一口气,眸子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还没有说你是怎么回事呢!”白银雪只是思考片刻之后,便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陵街客栈一个叫做莫不笑的宗师高手要杀我,不过被莫不笑口中的老鬼给救了,就这么简单。” 这件事很严重,但是到了陈鼎寒的口中,却变得轻描淡写了起来。 “莫不笑!?”白银雪陡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莫不笑可是早在三十年前就成为了宗师,虽然没有达到小圆满境,但其实力直逼小圆满境的高手。” “而且他也是陵街客栈有名的杀手之一,只是莫不笑很少出手,一旦出手,必然完成任务。” “不过现在他不是失败了吗!”陈鼎寒听完,笑呵呵的说道。 “并不是,他只是刺杀了你一次而已,之后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更多,直到任务完成!”白银雪摇着头反驳道。 “也没关系,以后老顾就一直跟着我就好了,就算他再强,也不能有老顾厉害。”陈鼎寒倒是看得开,一点都不在意未来是否会得到莫不笑的追杀。 “不过那个老鬼又是什么身份!?” 老鬼的身份一直是个谜,让陈鼎寒特别好奇,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出现过老鬼这个人,同时也未曾有过老鬼这个名称。 “你说的老鬼应该只是莫不笑对他的称呼而已,并不是对方的真是名号。”白银雪思考片刻之后,继续说道:“不过按照莫不笑的性格,能被他称呼为老鬼的人,应该只有一个。” “谁!?”陈鼎寒眉头一挑,看向了白银雪,顾上韩这个时候竟然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了他。 “关西鹤中礼,大宗师的实力。”白银雪一边走,一边开始讲述起关于莫不笑和鹤中礼的事情:“相传三十年前莫鹤二人乃生死之交,同是宗师高手,只是不知为何,莫不笑加入了陵街客栈,而鹤中礼却隐姓埋名,隐居深山。” “当时相传两人是有了矛盾,但具体什么矛盾没人知晓,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人老死不相往来,甚至还当做了仇人。” 说到这,白银雪也是感叹了一声,好像为当年两人的分开而感到惋惜:“莫不笑之后三十年,实力便不曾提高,连小圆满境都未曾达到。” “而鹤中礼则不同,十年前,直接突破到了大宗师。” “大宗师……这么强,我说莫不笑在他手里一招都过不去。”陈鼎寒撇了撇嘴,他怎么都没想到鹤中礼竟然是大宗师。 “分别那么久,两人的差距是真的差了太多,只是他们既然是仇人,可为什么今天鹤中礼还要放走他!?” 陈鼎寒也有些好奇,如果真的是仇人的话,为何见面了却还要防对方走呢! “或许还念着以前的旧情呗。”白银雪笑了笑说道。 “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这个鹤中礼我从来都没见过,可他为什么要救我!?这让我很好奇啊。” 别说是陈鼎寒了,就连顾上韩都觉得有些蹊跷。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又不是鹤中礼。”白银雪无奈的摇着头。 陈鼎寒一想也是,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更别说别人了,所以也不再开口,直径朝着陈宅的方向走去。 良久的沉寂之后,白银雪再一次的打破的沉寂。 “鼎寒,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白银雪也是犹豫了很久之后才开口的。 “什么事!?”陈鼎寒也是愣住了,他其实并不了解白银雪,虽说救了他一命,但关于白银雪一切的消息他都不知道,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以外。 而且白银雪现在的伤势并没有痊愈,还需要静养,当初就说要送白银雪回家,但却被他拒绝了,说自己不是煜城人,是过来走亲戚的,所以得等伤势好了之后才能够离开。 而这一刻,白银雪突然说有事想要找他帮忙,让他着实有些诧异,而且能让他帮忙,说实话,估计是看上了顾上韩的实力。 “我的家其实在皇陵城,而这一次我是过来走亲戚的,但没曾想被人打伤,亲戚我是走不成了,所以准备回到皇陵城。” 白银雪说着,还用他那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陈鼎寒,不禁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回家就回家呗,让我帮什么忙!?”陈鼎寒挑着眉头说道。 他已经推断出白银雪大概的身份,他是从皇陵城来到煜城,并且煜城城主见他都要礼让三分,不,准确的说是一直让着他。 在加上陵街客栈的追杀,这个白银雪很有可能是皇陵城某位高官的儿子,而追杀他的那群人,很有可能是白银雪那个当官的爹在朝局中得罪的人。 “我想请你护送我回去,毕竟陵街客栈已经开始追杀我了,而且我独自一人,也挺不安全的,是不是。” “这倒是可以,只是我家这边……”陈鼎寒皱起了眉头,去皇陵城倒是没什么,只是现在陈家和赵家之间的恩怨,还没有解决完。 环九疤现在就在回皇陵城的路上,还不知道穆王府得知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之后,会有什么举动,如果这个时候就离开的话,陈家怕是会不好办。 “这个你放心,我会让邹昊然帮忙照看的,我的身份估计你也猜出了大半,我父亲在皇陵城中,还是有些实力的。” 白银雪的话,也着实让陈鼎寒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既然他自己承认了,那就好办了。 第三十九章 你们的秘密我知道 “那我们何时动身!?”有了定心丸,陈鼎寒也就没有想那么多,而且他也确实准备去一趟皇陵城。 因为赵梦焉就在皇陵城,而且准备嫁入穆王府,虽然现在有顾上韩的存在,让赵家不敢得寸进尺。 但是真的等到赵梦焉成为穆王府的妃子,权势坐稳的时候,赵家还会忌惮陈家吗!?到时候或许就算是顾上韩,也不能吓住赵家了。 所以他得去一趟皇陵城,必须要找到赵梦焉,这些事是他们之间的事情,需要他们自己来解决。 “如果可以的话,明日便动身。”白银雪倒是很着急,尤其是得知陵街客栈的人要追杀他的时候,更是心不在焉,想要早日回到皇陵城。 “好,那城主府那边就靠你安排了,我也回去准备准备。” 说话间,三人已经回到了陈宅。 陈鼎寒将要去皇陵城这件事告诉给了陈林炎和陈萱萱,两人都表示赞同,毕竟在关键的时刻,白银雪也确实帮了他们说话。 打点好了一切,陈鼎寒回到房间躺在了床榻上。 “老顾,你说我要不要也配一把剑啊!?”陈鼎寒漫不经心的询问。 ‘嗖!’ 话刚刚说完,一把长剑直接射了过来,力道并不大,一个翻身,直接接住了长剑。 “此剑名曰卢湛,精铁打造,削铁如泥,给你用正合适。”顾上韩盘坐在椅子上,微闭着双眼。 “哈哈!多谢!” 剑出鞘,陈鼎寒在屋内,按照点苍幻剑的招式挥舞着手中长剑,而这一次他对点苍幻剑的理解有了出乎意料的深入。 每一次舞剑的时候,他都对点苍幻剑有着不同的理解,而且每舞一次,都会熟练不少,顾上韩心中很是欣慰。 这套点苍幻剑乃是他自创的传说秘籍,就算是给现在那些江湖门派的掌门,他们没有个一年半载,都无法小成,更别说炉火纯青了。 但是陈鼎寒却不同,短短三天的时间,不紧紧对招式熟悉了不少,甚至在刚刚的舞剑中,已经达到了小成! 这是顾上韩没有想到的,他第一眼看到陈鼎寒的时候,知道他天赋不高,只能说在普通人里面算是好的了。 但面对天之骄子,却什么也不是,甚至他连那个欧阳免的天赋,都比不了。 然而纵使如此,却因为陈鼎寒打开了灵智,他的天赋竟然在不断的提高。 他的天赋好比一滩水,而灵智就好比一道墙,水越积越多,但奈何墙没有打开,所以就算他有再高的天赋,也要因为那道墙而无法觉醒。 但是现在,那道墙打开了,之前所有积压起来的水,不需要在积压了,而是流向了每一个穴位经脉,这也是他现在对点苍幻剑理解程度加深的原因。 一套剑法结束,陈鼎寒的额头出现了一丝汗珠,但是他的目光中却带着喜色。 “老顾,我怎么感觉刚刚我对点苍幻剑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或许是因为你打开了灵智的缘故。”顾上韩笑呵呵的说道,眼中满是欣慰。 他没有徒弟,只有一个传人,但是那个传人却早就已经去世了,所以在他看来,陈鼎寒是点苍幻剑唯一的传人了。 “又是灵智!?可这灵智到底是什么东西!?”陈鼎寒疑惑了。 他也感觉得到,自从打开灵智以后,不仅仅是他的脑袋变得清晰了,包括他对于一些东西的理解,更加深入了。 甚至有些东西,以前需要背下来,但是现在,看一眼就完全能够记住,所以他更加的好奇了。 “这个我可不清楚,如果你想要寻找答案的话,还是解开下一个剑仙再说吧。” 顾上韩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陈鼎寒则是拿出了《剑仙录》,只是这任务实在是太难了,还得上什么战场。 陈鼎寒抱着《剑仙录》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清晨白银雪拍打房门把他叫醒。 简单吃过早餐之后,便带着顾上韩和白银雪坐上马车,离开了煜城,一路上三人倒是聊了会天,但都没有什么养分。 直到已经离开煜城足足两个时辰之后,白银雪才说出了一些有养分的话。 “鼎寒,还有一件事没有和你说。”白银雪笑呵呵的说道,而这句话一出,陈鼎寒顿时觉得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之前你说帮忙,可就是安全送你到皇陵城,你可别想出什么馊主意!”陈鼎寒连连摆手。 “你送我到皇陵城,这是你帮我的,但是下面我要说的事情,我觉得你也会帮我!”白银雪一幅小人得志的架势。 “我希望你和顾先生能够出手,帮我对付一下陵街客栈。” 此话一出,别说是陈鼎寒了,就连顾上韩都皱起了眉头,这已经不是帮了,而是要把他们拉下水。 先不说陵街客栈有没有高手存在,就算是一群小喽啰,没日没夜的追杀你,那烦都烦死你! “这可不行,虽然我现在也受到陵街客栈追杀,但有老顾在我身边,我也没什么危险,但是和你一起对付他们,可就不行了。”陈鼎寒连连摆手。 而且对白银雪的好感,也顿时下降了不少,在他看来,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并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被利用的价值。 “如果我拿一个消息和你交换呢!?”白银雪一笑,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 “呵呵!还真没有我想知道的消息。”陈鼎寒冷笑了一声,还真就没有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我知道有一本叫做《剑仙录》的存在,同样我也知道顾先生是从里面出现的。”白银雪笑呵呵的向后一靠,一脸得意:“还有那将近二十本的上层秘籍。” “我想无论哪一个说出去,都会引来所有江湖侠士,其中不免有大宗师的高手存在吧,与其得罪整个江湖,莫不如得罪一个陵街客栈划算!” “你说什么!?”陈鼎寒大吃一惊,这么隐秘的事情,白银雪竟然知道。 而顾上的眼中瞬间出现了寒芒,直一只手伸出,抓住了白银雪的脖子,顿时他的脸色通红,喘不上气来。 第四十章 只能同意 “老顾!”陈鼎寒皱着眉头,拦住了顾上韩,只要顾上韩稍稍用力,白银雪的脖子必然会被直接掐断:“听听他怎么说。” 顾上韩听到后,犹豫了一阵,才缓缓的收回了手掌,留下一阵猛咳并且大口穿着粗气的白银雪。 “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陈鼎寒也收起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严肃。 毕竟这件事,只有他和顾上韩两个人知道,怎么都没有想到白银雪竟然也会知道。 “是那晚,你们救了我之后,顾先生用内劲帮我梳理体内杂乱的内气之后,我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还不能动,而且意识也比较模糊。” 白银雪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脸的痛苦说道。 “但就是那个时候,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所以我才想以这件事来和你们交换,你们帮我,我帮你们保守秘密,一举两得。” “一举两得!?”陈鼎寒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感觉眼前这个书生挺傻的。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双赢的买卖,况且,死人好像应该比你的嘴更严吧!?” 白银雪听到后,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反而是一脸淡然:“在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已经将此事写成了密函,现在那封密函应该已经到我的家里了。” “什么!?”陈鼎寒这个时候怒了,这不明显在戏耍他吗,都已经告知家里,还跟他提要求,这小子显然是疯了。 “不过别担心,既然是密函,就不是谁都能够看的,而且这封密函是交给我父亲的,他不会私自打开密函,而且打开密函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我死,密函就可以被打开。” 白银雪在这方面显得老奸巨猾,就怕对方杀人灭口,特意写成密函,只有他死之后,才可以被打开。 而现在就算是陈鼎寒不帮他,那么待到他被陵街客栈再次追杀死亡的之后,陈鼎寒他们的事情也会暴露。 就算不是他们杀人灭口,最后也成了他们是杀人灭口,秘密依旧会泄露出去,所以现在就算不帮他,他们也要保护白银雪的性命。 那些上乘秘籍以及《剑仙录》,甚至是顾上韩的来历,都是不可对外人说的秘密,一旦说出去,那他们面对的可不止是整个大余国的江湖了。 那个时候,他们要面对的,是整个大余国,甚至还有其他的国家,不说顾上韩和《剑仙录》,就单单那近二十本的上乘秘籍,都绝对可以轰动一个国家。 “如果照你这么说,就算我们不帮你,至少也要保护你,对吧。”陈鼎寒的脑袋转的飞快,当然想清楚了这些利害关系。 所以现在他需要一个解决的办法,至少是一个双赢的效果,在自己不吃亏的情况下,还要占一点便宜。 “鼎寒就是聪明过人,都不需要我点名太多。”白银雪突然笑了起来,仿佛是在炫耀自己很聪明一样。 “阴险,当初不如让你死在那些人手中。” 顾上韩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也不敢贸然动手,只是现在除了帮助白银雪以外,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你说说,要我们怎么帮你!?”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正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所以他需要知道白银雪要求。 “彻底铲除陵街客栈,将他们所有的线人以及党羽全部清除。” 白银雪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但是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别说是陈鼎寒了,就算是经验老道的顾上韩,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时他知道陈鼎寒被陵街客栈的莫不笑追杀,虽说是要为其报仇,但也不敢说彻底铲除陵街客栈,无非就是找到一些在陵街客栈有身份的人杀掉而已,或者说是直接拔了陵街客栈在皇陵城的据点。 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清除对方,想要清除一个势力,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这个实力虽说现在是在皇陵城,但谁知道,在其他的城池有没有据点!? “你这个想法可有些大胆啊。”陈鼎寒眉头一挑,连他都觉得不可能完成。 “并不大胆,因为我父亲的缘故,对于陵街客栈,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掌握了他们的一些资料,就算不能连根拔起,但让他们实力大减还是可以的。”白银雪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都已经掌握了一些资料,为何不自己动手!?”陈鼎寒佯装问道。 既然对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是需要一个高手为其助阵,不然他也不可能拖到现在才动手。 只是陈鼎寒有些不解的是,之前白银雪得知是陵街客栈在追杀他,那种诧异的神情就说明他们之间应该并没有恩怨,所以遭到对方的追杀才会那么惊讶。 可如果两者没有什么恩怨,那为什么白银雪要调查他们!?甚至连他们的资料都已经到手。 到底是白银雪想要铲除他们在先,还是陵街客栈想要杀了白银雪在先!?这个倒是有些谜。 “因为我没有人手,陵街客栈的主人,我没有办法对付,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因为这一次他们竟然追杀我,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 白银雪目光陡然变得凶狠起来,这可与书生的身份有些不符,这种杀意很强烈,就好像要将对方碎尸万段一样。 “行,帮你这个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按照你所说的,陵街客栈的主人也是宗师大圆满境,而且实力可以与大宗师一战,可是这对老顾来说,是很危险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陈鼎寒眼珠一转,立马有了自己的主意,而且顾上韩本身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死过一回了,所以不可能再死了,就算敌不过,直接回到《剑仙录》中就可以了。 只是他需要用老顾的安危来与白银雪换取他想要的一些东西。 “有什么条件你直接说就好,只要我能够办到的,自然全力相助。”白银雪虽然年纪不大,但却也是经历过是是非非的人,直接听出了陈鼎寒的意思。 第四十一章 达成共识 陈鼎寒嘿嘿一笑,倒是也没有任何的顾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其实我的要求嘛,倒是很简单,帮我打听打听那个穆小王爷与赵梦焉什么时候完婚!” 白银雪一愣,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陈鼎寒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只是这要求未免有些太简单了,所以有些疑惑:“不能就单单是让我去打听这件事吧!?” 陈鼎寒嘿嘿一笑:“当然,如果单单打听的话,我自己也可以,只是打听到之后,我需要有你的帮助,在他们成婚当天,去抢亲!” “什么!?抢亲!?”这番话一出,不知白银雪惊呆了,就连顾上韩都带着一股诧异的眼光看着陈鼎寒。 “你还真是痴情的种,人家那么对你,你还不惜得罪穆王府,想要把她抢回来。”短暂的惊讶之后,白银雪不禁撇了撇嘴,带着一股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说呢,也不能说是我痴情,就是单纯的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心里不爽罢了。”陈鼎寒撇了撇嘴。 现在的陈鼎寒不是以前的陈鼎寒,或许以前他们之间有感情,才会去抢亲,而现在之所以要去抢亲,是因为赵梦焉的行为让他很不爽。 婚约在身却还嫁给别人,与自己在一起的目的竟然是为了集市,所以种种的事情,让他都很不爽。 所以他决定要趁着现在赵梦焉还没有实权的时候,彻底的重创她一下,就算抢亲不能成功,至少也会在穆小王爷的心中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这也对未来的陈家,有着不小的好处。 虽然将要面临穆王府的怒火,但这才是他要求白银雪的目的。 “不过这件事倒是不需要你出手做什么,只是我现在想问一下,你怕不怕穆王府。”陈鼎寒一呲牙。 这一次他就是在赌,在赌白银雪不惧怕穆王府,虽然是皇亲国戚,但既然是王爷,也就没有什么实权,只要朝局稍稍有些势力的大臣,只要不面对面发生冲突,日后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情。 白银雪被陈鼎寒问的愣住了,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他问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怕倒是不怕,但也不能面对面的发生冲突。” “只要不怕就好,抢亲这件事就由我和老顾来办,但是事后,陈家必然会遭到穆王府的怒火,我希望你的家族,能够为陈家抵挡住穆王府的怒火。” “这……”白银雪犹豫起来,虽然不是正面起了冲突,但如果要是伸手阻止,还是有些吃力的。 “这就犹豫了!?别忘了,我还要帮助你除掉陵街客栈,而且曾经还救了你一命,于情于理,这个帮你都必须要帮。”陈鼎寒掏着耳朵,很严肃的事情在他口中说出来,就显得那么的轻描淡写。 “只是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是否帮你,而且我也得打算一下,如果能够扛过整个大余国,嘿嘿。” 陈鼎寒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你不帮,那好,我也不会帮你。 而你不帮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就是杀人灭口。 他宁可与真个大余国为敌,也不会甘心做别人的炮灰。 “好,我答应你。”白银雪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答应,他也在思索事情的利与弊,而且帮助陈家度过穆王府的怒火,也并不是太困难。 “那就,合作愉快!”陈鼎寒直接张开了双臂,给了白银雪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友好的表现。 “你干什么!?把你的手拿开!” 只是他没有想到,白银雪竟然很抵触他的举动,甚至连他那俊俏的小脸,都有些泛红,而这一幕让陈鼎寒不禁一阵的汗颜。 难不成这货是同……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颤抖着声音道:“少……少爷,有劫匪!” 车夫的声音很惶恐,煜城距离皇陵城虽说并不是太远,但也要穿过两个城池以及三处深山,而这些深山中,不免会有一些拦路的劫匪。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 忽然,一道强有力的声音穿透了马车,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中。 “我下车去看看吧!”陈鼎寒不但没有惊慌,竟然带着一丝兴奋,白银雪当然不能理解他的举动,但是顾上韩却知道,所以不禁的无奈摇了摇头。 陈鼎寒钻出马车,手中拿着卢湛剑,对方足足有二十人之多,而且一个个凶神恶煞,手中的并且也是怪异的很。 什么大锤啊、镰刀、搞头啊之类的,一看就是很业余的劫匪,不像是某个山寨的大王。 “你们要多少钱!?”陈鼎寒挑着眉头,看着卢湛剑,一脸狐疑的问道。 而他之所以这么兴奋,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的点苍幻剑有没有进步,而且现在他已经是武师的实力,普通的劫匪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练练手,还是不错的,毕竟顾上韩总是教导他说,要多多实践,而这,正是一个实践的机会。 “二两银子!” 一个扛着大刀的汉子直接向前迈出了一步,他的左眼蒙着一块黑布,仿佛是在战斗中失去了左眼一般,显得残忍无比。 “少爷,二两银子不多,实在不行就给他们吧,不然我怕之后的路,不好走……”车夫小声的在陈鼎寒的耳边说道。 他有些怕,陈鼎寒他们都坐在马车里,而他确是在马车外,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不测,第一个死的人,那就是他了,所以他极力的劝说。 “你说的倒也是,二两银子也不多,不过我总感觉他们好像看不起我一样。” 陈鼎寒挑着眉头淡淡的说道,而这番话让车夫顿时一愣。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看不起你!?难不成还嫌人家要的少了!? “喂,那个大个!你要二两银子,是不是没瞧得起我!?”陈鼎寒直接朝前走了几步,距离这群人不过一丈距离。 而他的一番话直接让对方全部都懵了,他们就是劫个道,怎么还瞧不起他了!? “你啥意思!?不打算给钱!?”那大汉犹豫一下之火,怒声吼道。 “我觉得你们要的太少了!才二两银子,你们这二十几个人,一会怎么分!?” 第四十二章 悲惨的劫匪 陈鼎寒的一句话,直接让二十几个土匪彻底懵了,他们都觉自己,莫不是劫道劫了一个傻子!?竟然还嫌他们劫的钱少! “我们哥几个一天没吃饭了,这二两银子正巧够我们买些干粮!”为首的大喊皱着眉头说道。 而他的这番说辞倒是让陈鼎寒不禁一愣,劫道不都是以发家致富为目的来的吗,怎么这还有为了填饱肚子来的!? “你们这理由有点意思,这么的吧,我这有五十两!” 说着,陈鼎寒从怀中取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拿在手中:“你们也别买干粮,带着你的兄弟吃肉喝酒。” 这人傻子!? 劫道竟然还讨价还价,竟然越讨越多! 而且从头到尾,他们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都是陈鼎寒自顾自说,然后价钱自己就涨了上去。 就连陈家的车夫都感觉自家少爷有点傻,别人遇到劫道,都巴不得给的越少越好,他可倒好,自己给自己涨价。 “你啥意思!?”为首大喊也愣了,之前的怒气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茫然。 “你们谁最厉害!?”陈鼎寒并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说道。 虽然他没有解释,但是心中的想法却是感觉这些人有些可怜。 从他们手中的‘兵器’,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工具,就可以辨别,他们并不是一伙真正的强盗。 而他们开口要的路费竟然也只有二两银子,而且要靠着这二两银子来买干粮,这就更加说明对方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劫匪。 哪有劫匪吃干粮,哪有劫匪拦路就为了买干粮那点银子的!?所以他断定,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煜城周边村子的住户,因为吃不起饭,所以才做拦路劫匪的。 “我最厉害,怎样!?在村里,我可以摔倒一头牛!”为首的大汉一脸的自豪,面对陈鼎寒这显得有些瘦小的人,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怎么样!?害怕了吧!?” 陈鼎寒笑了一下:“这样吧,你配我练练剑,练到我满意,这五十两就都给你。” “啥!?这么简单!?”那原本凶悍的大汉,一听到陈鼎寒这话之后,不禁惊讶的笑了出来。 而且那凶悍的表情,瞬间变得憨厚了起来,同时他还特意将眼睛上那块黑布向上移动,两只眼睛同时看向陈鼎寒手中的银票。 陈鼎寒不禁觉得好笑,对方的眼睛竟然不是瞎的,那黑布也只是用来故意吓人的而已。 “当然,决不食言。” “哼,就你这小娃娃,我都怕力气使大了,弄断你的胳膊。”大喊嗤之以鼻,一脸的自信。 “如果我断了胳膊,不用你负责,同时在倒给你一百两如何!?”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对方连武者都不是,别说断他的胳膊,能不能近身都是一回事。 “好大的口气!看招!” 这群人中,只有大汉扛着一把大刀,算是一个像样的兵器,而他直接挥动着大刀,直接朝着陈鼎寒劈了过去。 不过他却没有一点招式可言,完全就像是孩子打架那样,动作控制脑袋,陈鼎寒嘴角含笑,剑并未出鞘,等待着这一刀的到来。 马车中,白银雪也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惊奇。 “顾先生,鼎寒是不是傻了!?对方都要了二两银子了,他为何非要给五十两!?莫不是觉得自己的身份被人要了二两,很丢人!?”白银雪挑着眉头说道。 “还是说,以一个武师的身份,去强打那群普通人!?” 顾上韩没有过多的表情,因为之前的事情,他对白银雪的印象更加的不好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看看那些劫匪的工具。” “工具!?什么工具!?” 白银雪一愣,工具一般不都是称呼那些农耕的物件吗,难不成这群劫匪还带着农耕工具来的!? 然而被顾上韩这么一提醒,他才惊奇的发现,对方的兵器大部分都是农耕的工具,只有少数是兵器,这让他的眉头不禁挑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些人很有可能是附近村子的住户,估计是吃不饱饭,才想到了这个方法来解决温饱的事情。” 恍然大悟,不过之后却还是皱起了眉头:“就算是这附近的住户,也不能为了吃饭而坐起了拦路抢劫的行当吧,朝廷每年都会发放振灾粮和补助,就算吃的不好,但温饱总没问题啊。” “而且鼎寒这样做的话,不就是助纣为虐吗!?如果这股风不打压下去,这煜城周围岂不是要翻天了!?真不知道这邹昊然是怎么管理的。” 煜城的城主是邹昊然,但是煜城周边的村子,也属于邹昊然的管理范围,所以一旦出现这种事,第一责任人自然就是邹昊然了。 顾上韩听完白银雪的话之后,眉头不禁皱了一下,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放到了陈鼎寒的身上。 白银雪是朝廷大臣之子,自然不会体会老百姓的日子有多难,所以就冲他刚刚说的那番话,顾上韩都懒得去理他。 不分事情缘由,直接断定是一帮刁民,这种人,不理也罢。 而就在白银雪不停说着自己看法的时候,陈鼎寒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普通人怎么会是武师的对手呢。 此时的陈鼎寒和那大汉面对面站立,两人好像在谈论着什么,不过声音太小,顾上韩自然是听的清晰,但是白银雪却什么都听不到。 片刻之后,陈鼎寒笑呵呵的将手中的五十两银票递给了那大汉,同时又从怀中取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弟了过去。 “这五十两,是给你们几个兄弟吃肉的,这二百两,是给你们村子其他住户发放的,让他们不要做和你们同样的傻事了。” “公子!这我们不能收啊,这五十两银子,我们能买好多干粮,回去够我们一个村子吃上半个月了!” 那大汉已经感动的要哭了,甚至要跪下感谢陈鼎寒,不过被他阻止。 “你们等一下。” 陈鼎寒犹豫了一下之后,从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了纸和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封信,递给了这大汉。 “如果你们想要讨口饭吃,可以去煜城陈家找我的父亲陈林炎,将我的亲笔书信给他,他会安排你们做事的。” 第四十三章 没有结果的争辩 一群人听到陈鼎寒竟然是陈家的少爷,不禁一个个大惊失色,就算是煜城外的村庄,那也是听闻过陈家三少爷的各种劣迹。 而当陈鼎寒看到这些人听到自己名号之后,一个个那失色的神情后,不禁脸色一红,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那个……不管你们以前听过什么,但那都是以前了,你们也要不计前嫌!” 在一阵惊讶中,陈鼎寒重新坐上了马车,离开了这里,一路朝着皇陵城的方向走去。 一进入马车,陈鼎寒便遭到了白银雪的质问。 “陈鼎寒,我觉得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你这是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陈鼎寒一愣,随后眉头一挑:“我怎么就助纣为虐了!?” “就算他们是这附近的村民,但朝廷每年都有发放赈灾款以及补助,温饱绝对不成问题,这帮刁民就是好吃懒做,摆明是准备靠着打劫来省去农耕之劳。” 白银雪振振有词,陈鼎寒不曾打断,只是静静的听着,不过他的表情却随时都在变换,时而诧异,时而惊呼,表现的异常浮夸。 “陈鼎寒,我这不是在和你说笑,你不要和我这个态度,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你觉得他们可怜,这一次给他们五十两,甚至是更多,那么下一次,他们遇到别人的时候,就不会单单要二两银子那么简单了。” 对于陈鼎寒的态度,白银雪很不爽,他不明白看似精明的陈家三少爷,为何这件事做的那么糊涂。 陈鼎寒掏着耳朵,一脸无所谓般的问道“说完了!?” “说完了。”白银雪气呼呼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这陈鼎寒真是一点没变,那是那种纨绔的样子。 就算陈家在煜城有点钱财,那也不至于这般纨绔吧。 “你难道就没想过,他们一行二十几个人,只要二两银子是为了什么!?这可不单单是温饱的问题。” 陈鼎寒不给白银雪插话的机会,自顾自的说道。 “他们确实是这附近的农户,可他们也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不去农耕,反而出来劫道,不单单是他们温饱的问题,还有着他们孩子和妻子的温饱。” “大余国连续三年旱灾,几乎年年颗粒无收,无法农耕,也就没有了生活的保障,所以他们才会出来劫道,而且只是二两银子,并不多,只是想要买些干粮,为家里剩些口粮,这有错吗!?” “为何到了你的口中,他们却成了刁民!?” 说到这,陈鼎寒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虽然之前白银雪用计谋让他不得不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但毕竟他也需要白银雪家中势力,算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只是刚才,他一口一个刁民的叫着,让他对白银雪的印象瞬间下降大半,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就这样下定论,显然也是一个没有远见的人。 “这几年旱灾我自然知道,而我也知道,朝廷就怕百姓闹饥荒,从而每年拨下巨额赈灾款和补助,就是为了让百姓过的好一些。” 白银雪没有觉得自己错,继续争论。 “而具我了解,每户农耕百姓家中,每年至少会分到二十两的赈灾银以及十两的补助,一年三十两银子,就算是一家五口,一年的温饱不成问题吧!?所以他们还这般劫道,不是刁民又是什么!?” “三十两!?还赈灾款和补助,你只听朝廷说,可曾听闻百姓说!?”陈鼎寒无奈的摇着头,这位公子哥好像是个傻子,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一点都不会打听。 “难不成朝廷还会欺骗百姓不成!?”白银雪大怒:“你这般诋毁朝廷,不怕触犯刑律!?” “民兴则国旺,皇室当然不会欺骗百姓,他们也希望百姓过的无忧无虑,可是除了皇室以外呢!?”陈鼎寒摇着头说道。 刚刚在和那些人聊天的时候,他们连什么是赈灾款和补助都没听说过,甚至有的都不知道这两个东西是什么。 而且根据他多年观看古装剧的推断,这些赈灾款和补助,很有可能被一层一层的剥削,直到最后消耗殆尽,百姓连影都看不到。 “你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公然诋毁朝廷!?就算我们是合作的关系,但我也不容你胡乱编造!” 白银雪气坏了,白俊的脸上已经气出了红润,而且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说白银雪,你干嘛老想着朝廷说话!?就算你爹是朝中大臣,你也没必要这样吧!?”陈鼎寒倒是有些诧异,白银雪竟然这么关心朝廷的名声。 “哼,我是大余人,自然知道大余皇朝对百姓的付出,作为大余人,绝对不可以容忍他人污蔑皇朝!” “行,可能我说的你不信,这样吧,前面有乞讨的百姓,你问问他们就好了。” 陈鼎寒看到这沿路上,有着不少乞讨的百姓,在煜城周围的时候,还并未见,可到了这看不见煜城的时候,乞讨的百姓也就多了起来,而且大多都是妇女儿童。 所以陈鼎寒推测,这些人都是周边村子的农户,甚至有可能是死了丈夫的可怜女人。 白银雪犹豫了,眉头紧皱,说实话,他看到这乞讨的人之后,已经开始动摇皇朝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停车。” 白银雪叫停了马车,并且下了马车,陈鼎寒跟在他的身后,顾上韩则是在马车中闭目养神,昨晚一个活过一次的他来说,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求求您,行行好吧,给我们点吃的吧,我儿子已经四天没有吃饭了,如果他在吃不到东西,就要饿死了,求求你们,行行好吧。” 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女人,怀中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对朝着她走来的白银雪不断的磕头,乞求要些吃的。 女人明明只有二十几岁,但是现在却极为沧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而她怀中的孩子,干瘦如柴,已经昏迷在了她的怀中。 白银雪脸色凝重,这一幕不像是假的,那孩子真的骨瘦如柴,脸色惨白:“大姐,您为什么要在这里乞讨,家里的男人呢!?” 第四十四章 难民 女人的双唇干裂,已经泛起了不少的死皮,她舔着自己的嘴唇,不断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而让陈鼎寒没有想到的是,女人的丈夫竟然是饿死的,她的丈夫不想出门拦路,煜城也不招苦力。 最后,地没得种,钱没得赚,力也没得出,家中粮食渐渐变少,从一天一顿饭,减少到了两天一顿,最后三天一顿…… 直到剩下最后一口粮食的时候,她的丈夫留给了她们母女,最后离开了人世。 而她们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也幸亏邹昊然冒着死罪,私开粮仓,才算是让这些百姓能够活下来。 听完女人的诉说之火,陈鼎寒眼中闪烁着一丝愤怒,这显然就是有人克扣了这笔钱款,不然这些百姓绝不会像现在这么惨。 白银雪也呆住了,因为这些乞讨的百姓说,他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朝廷放赈灾款,更过分的是,甚至连来这里视察民情的钦差都没有见到。 “你觉得如何,如果不拦路,是不是连活都活不下去了!?”陈鼎寒嗤之以鼻,心中带着气愤,那口口声声的刁民,难道不是被你们这些朝廷命官逼的吗!? “他们固然方法不对,但至少还活着,至少他们的男人能够养家,可你看看这些妇孺,他们没有了男人,靠乞讨为生,这样的日子,他们能坚持多久!?” 面对陈鼎寒的质问,白银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眶中竟然含着泪水,这让陈鼎寒有些摸不到头脑。 他一口一个刁民叫着,显然是对百姓不屑,可是现在他却哭了,有种心系民生的感觉,两者之间的矛盾,陈鼎寒是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白银雪擦干了泪水,从包袱中取出笔墨,在一个无人的空地写着什么,然后又从怀中取出一个不大的印章盖在了上面,最后放入到一个香囊系好。 “大哥,能麻烦您一件事吗!?”白银雪走到了车夫面前,用乞求的口吻问道。 车夫一愣,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看向了陈鼎寒,在得到陈鼎寒的同意之后,他才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请说便是。” “这次去皇陵城以后的路,由我负责赶马车,我希望您能帮我将这个香囊交给邹昊然。” 白银雪的脸上充满了乞求,以往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已经不见了。 “没关系,皇陵城这一次你就先不用去了。”陈鼎寒大概已经猜测到了什么,所以直接对车夫说道:“只是你要回去的话,估计徒步需要大半天的路程,就辛苦您了。” 车夫很干脆的回答,他也是贫苦百姓出身,所以自然知道每次旱灾和饥荒百姓究竟有多难,当他看到这些苦难的百姓的时候,心里也不好受。 而他也知道白银雪的身份不简单,而且又是将香囊交给邹昊然,想必也是为了这些百姓,所以很干脆的答应了:“三少爷请放心!我一定尽快赶回煜城。” 白银雪见车夫结接过香囊之后,心中才放心了下来,然后对着所有的乞讨百姓高声说道:“大家不要担心,明天煜城城主就会为大家发放粮食,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再也不用过这种日子了……” 车夫走了,白银雪将身上所有的银两全部发放给了这些百姓之后,三人才重新坐上马车,继续朝着皇陵城的方向驶去。 只是陈鼎寒没有让白银雪赶车,而是让顾上韩,而此时,他的脑海中却一直在思考着一件事,那就是白银雪,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随身携带香囊! 三天的时间,陈鼎寒三人已经抵达了皇陵城。 而在皇陵城的城门前,陈鼎寒的脑海中再一次的涌来了许多的记忆碎片,这些记忆,是剩余的所有记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陈鼎寒对大余国,还有这个世界,全部知晓了。 皇陵城很大,足足能够容下十几个煜城,而且热闹非凡,街上人来人往。 “大城的气派就是不一样。”陈鼎寒走在街上,看着周围的场景,不禁感慨起来。 白银雪的脸色并不好看,有些阴沉,显然是没有逛街和计划如何打击陵街客栈的闲心:“你们去东来客栈等我,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自从知道赈灾款没有发放之后,他就开始心神不宁,始终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三天路程里,他都不曾主动和陈鼎寒说过一句话。 陈鼎寒听到白银雪的话之后,倒是无所谓,直接说道:“行,你忙你的就好,正巧我也好欣赏欣赏大余皇城的宏伟!” 白银雪离开后,陈鼎寒两人找到了东来客栈,一个并不起眼的一个客栈,找了一间上好的客房之后,将马车停放后院,便在皇陵城的街上闲逛了起来。 “老顾,我可是第一次来皇城,你还别说,这里真不是一般的热闹,煜城可比不上这里。”陈鼎寒四处观看,好像一个土狍子进城一样。 “这里是皇城,煜城自然比不了。” 顾上韩的回答让陈鼎寒很无语,他都不知道往下该怎么接话了。 “对了老顾,你有没有发现白银雪好像有哪里不对。” 直到这个时候,陈鼎寒才想起来和顾上韩说起这件事。 “有什么不对,他对朝廷很信任,但却没想到最信任的朝廷,竟然连赈灾款都没有发放,所以心情不好,这个是可以理解的。”顾上韩想都没想的说道。 “不,我说的不是这件事。”陈鼎寒摇了摇头:“我是说,一个大男人,竟然随身带着香囊,难道这还不够奇怪吗!?” 顾上韩一听这话之后,眉头不禁一挑,看向了陈鼎寒,但是他没有回答,只是想要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包括三天前,我们谈好合作之后,两个男人表示友好相互拥抱一下,这很正常吧!?可是那天在我想要拥抱他的时候,他竟然推开了,而且脸竟然红了,这是不是不正常!?” 陈鼎寒眉头微邹,仔细的分析了起来。 “哦!?你看出来了!?”顾上韩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问道。 第四十五章 救人救出了错 顾上韩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所以在陈鼎寒看来,他要说的事,他是知道的。 “原来你早就知道!”陈鼎寒朝着顾上韩挑逗般的挤了挤眉毛,然后一副猥琐像的问道:“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上韩看到陈鼎寒的样子之后,不禁颤抖了一下,然后一脸嫌弃的躲到了一旁。 “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他勾引你了啊!?”陈鼎寒嬉皮笑脸的说道,而他越说,顾上韩躲的越远,而他躲的越远,陈鼎寒就越往前凑。 “赶快说实话,他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勾引你的!” 见到顾上韩这个样子,陈鼎寒心中直接有了定义,直接把自己内心的话问了出来! “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勾引我!?”顾上韩陡然挺住闪躲的身形,一脸疑惑迷茫的看向了陈鼎寒。 “对啊,他一个男的,随身带着香囊,因为要和我拥抱还脸红,这直接说明,他喜欢男人啊!” 陈鼎寒的话一说出来,顾上韩只觉自己的脑袋后面出现了一排黑线,这都哪跟哪啊,什么男人喜欢男人。 你的智商难道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陈鼎寒一愣,顾上韩那看傻子一样的表情让他有些懵。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陈鼎寒眉头一挑,看来刚刚那个说话已经不对了。 然而就在顾上韩刚准备说话的时候,街道上忽然传来了阵阵怒吼和惊叫。 “迁公子游街,闲杂人等速速推后!迁公子游街,闲杂人等速速推后!” 而伴随着这道怒吼的还有那受到惊吓的人群,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向街道两侧散开,有的菜摊甚至都被拥挤的人群扬翻。 五匹骏马奔驰在街道上,他们不闪不躲,一点都不怕撞到百姓,很肆无忌惮。 “老顾,皇城的公子哥这么嚣张的吗!?”陈鼎寒微微皱起了眉头。 迁公子游街,就要让百姓退让,而且还在这么热闹的街道,横冲直撞,如果有哪个百姓不小心被撞到,就算不死,也要折条胳膊折条腿。 然而陈鼎寒说完这话,就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站在街道的中间,手中拿着糖葫芦,好奇的看着奔向自己的骏马。 可是那些人,却并没有要要停止的意思,甚至速度不减,准备在哪孩子身上压过去一样。 “靠,这群畜生!” 陈鼎寒大骂,然后脚下踏出幻身游,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那孩子,可是就算他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马匹。 眼看孩子就要被马蹄子踩到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悄然冲了出去,速度绝对是陈鼎寒的几倍。 而在下一刻,那匹高速前进的骏马陡然挺住了自己的身形,因为一个人,此刻双手正紧紧的抓着马的前蹄,让它无法前进丝毫。 “吁!”这匹骏马上坐着的是一个中年大汉,一脸的横肉:“你踏马找死是不是!” 而随着这个马停顿之后,其他的马也挺了下来,上面都坐着凶悍的大汉,唯独白马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公子。 马的停顿,给陈鼎寒留了机会,他一把将那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怀中,而他的眉目中,露出了怒火。 “你们这般在集市上横冲直撞,看到孩子也不闪躲,难道就不怕他被马踩死吗!?” 陈鼎寒气愤的质问,而那个抓着马腿的人,正是顾上韩,他也松开了马腿,稳稳的站在了一旁,怒视着这群人。 “踩死又如何!?他自己不知道躲!?”那名中年汉子一脸横肉,然后看向周围的百姓:“这谁家的孩子,都不知道管管!?” “大人,大人,是我家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家孩子挡住了迁公子的去路!” 应声出现了一对年轻夫妇,他们的脸上此刻出现了无比惊恐的表情,而不是担心的神色。 “臭小子,给我过来!” 忽然,男人直接一把将那孩子从陈鼎寒的怀中拽了出来,抡起巴掌直接打在了孩子的屁股上。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街上完,会挡了迁公子的路,你就是不听!” ‘啪啪!’ 又是两下。 陈鼎寒愣了,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自己的孩子刚刚差一点就死了,这个做父亲的不但没有担心,反而还打起自己的孩子。 哇…… 孩子哇的一声哭了,糖葫芦也掉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你怎么可以大孩子,难道你没有看到,刚刚他差一点就死了吗!?” 陈鼎寒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怒气冲冲的质问。 而周围的百姓,则是悄悄的离开了,要吗就是躲在某个角落看热闹,总之现在这条街上,是没有人了。 “我打我家孩子,与你何干!” 男人怒斥了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然后抱着自己的孩子拉着自己的老婆,离开了。 只是陈鼎寒在看到,男人在转身的时候,眸子中出现了无尽的委屈…… “人家父母都觉得孩子是不对的,你还叫什么!?”中年汉子冷声的说道,而且他的眉目中,竟然闪现出了杀意。 “第一次来皇城吧,不知道迁公子是谁吧!?” “看他们穿的那穷酸样就知道是乡下来的,也不知道哪里的刁民,竟然敢在皇城撒野!” 面对对方那不屑和带着杀意的神情,陈鼎寒彻底怒了,他不想与这群人讲道理了,因为他知道,道理在这群人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陈鼎寒握住了自己的剑,他不习惯杀人,所以他觉得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这群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伙二十几人骑着骏马匆匆赶来。 “迁西九!你太放肆了,敢在我吴家的底盘撒野!” 二十几人为首的年轻人皱着眉头,直接将他们围了起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吴家的吴宇。”迁西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而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这些人围住。 “我只是在游街而已,在你的街市上被人拦住了,难不成这还是我的错了!?你为何不去责罚拦我路的人。” 说着,迁西九指向了陈鼎寒和顾上韩,一脸的平静。 第四十六章 草劫人命 陈鼎寒一听迁西九这话,心中那叫一个气,这人颠倒是非的本领,真是让人望而生畏啊。 吴宇顺着迁西九的话,看向了陈鼎寒,不禁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陈鼎寒的穿着实在是太普通了,没有一点出重的样子。 虽然吴宇也带着异样的目光,但眸子中却并没有出现嫌弃和厌恶,这让陈鼎寒的心中对这个吴宇算是有了那么一点好印象。 虽然他是从煜城来到的皇陵城,但好歹在煜城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只是他平时并不注重打扮自己而已。 “迁西九,你撒谎也不看看人!?敢拦你的人,怕是在这皇陵城中,都少见吧!?”吴宇并不相信他的话:“你们也是路人吧,没事的话赶快走。” 话罢,吴宇便皱着眉头对陈鼎寒说道,他也担心迁西九发起飙来会牵连陈鼎寒。 “可是,他们确实是我拦的。” 陈鼎寒只是淡淡一笑,自己直接承认了,而他的这句话,不禁让吴宇眉头一挑,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拦迁西九,而且还轻描淡写的当着迁西九的面,承认了。 “他都承认了,吴宇,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就算你们这是你们吴家的底盘,我想你也管不到我吧!?” 迁西九冷笑了一声,眼中尽显杀意,这可能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人这般没放在眼中。 吴宇顿时也语塞了,他有些不理解,陈鼎寒拦谁的路不好,非要拦迁西九的!?而且他还敢承认。 “我不知道你是谁的少爷公子,但我知道,如果不是我拦你的路,今天就会有一个孩子死在这条街上。” 陈鼎寒毫不畏惧,这不仅仅是因为顾上韩在他身边的缘故,更是因为理在他的身上,只是他没有想到,迁西九根本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人。 而吴宇听到陈鼎寒的话之后,眼中出现了一抹诧异的神色,本来还有些气愤的脸上,此刻竟然带着一丝惊奇和不解。 “因为这件事,你拦了迁西九的路!?” 本来陈鼎寒对吴宇还算是有些好感,但是他的这番话一出,连那最后一丝的好感都没有了。 “你不是皇陵的人!?” 直到这个时候,吴宇才意识到陈鼎寒不是皇陵城的人,应该是从外地来的。 “一个孩子的命,你们这么不在意!?”陈鼎寒怒了,难道人命在这皇城之中,就这么廉价吗!? 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顾上韩陡然抓住陈鼎寒的胳膊,纵身一跃跳到了二层的楼宇之上,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而在迁西九的身后,却密密麻麻的出现了足有五十人之多的官兵。 …… 陈鼎寒对顾上韩的做法很不满意,刚刚明显就应该暴揍对方一下,可为何要走。 “老顾,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认为一个孩子的命可以随便被人践踏吗!?” 陈鼎寒被放了下来,这里距离刚刚的街道至少要隔着五六个街,所以并不会对方追过来。 “并不是,是因为官兵来了。”顾上韩淡淡的说道。 “那不是正好!把那个草芥人命的家伙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翻,省得他嚣张。”陈鼎寒大嚷大叫,惹得周围的路人都不禁躲的远远的,以为遇到了疯子。 “草芥人命!?人命在哪!?”顾上韩并没有和他肆意争论,只是淡淡的问道。 而面对顾上韩的询问之后,陈鼎寒陡然愣住了。 是啊,人命在哪!?对方并没有杀人,只是因为被他和顾上韩救了,而导致杀人未遂。 “他们视人命如草芥,你觉得为什么!?”顾上韩朝前走着,淡淡的问道,只是他并不是询问,而是自问自答:“就是因为没有人管,更是因为没有人感管。” “我不知道那个迁西九的背景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皇陵城,绝对有着背景,不然不敢这么嚣张。” 陈鼎寒听完之后,沉默了,他太冲动了,竟然脑袋一热,不容思考的误会顾上韩。 如果刚刚不是顾上韩,那么被抓紧牢房的人,或许就是他了,而且以这群人的做派,他估计活不到出牢。 “而且我也要提醒你一下,这天下之大,你可以惹一个江湖门派,你可以惹一个邪派恶霸,甚至是与整个江湖做对,但唯一有一种人,你不能惹,否则这一生,都不会有你一天安稳的生活。”顾上韩提醒陈鼎寒。 “哪种人!?”陈鼎寒不禁一愣,都可以与整个江湖做对,却还不能得罪一种人,难道这种人要比江湖的人,还要难缠!? “朝廷之人,论智谋,你比不过他们,论人数,你更比不过他们,甚至论武功,你依旧比不过他们,更重要的是,一旦你得罪了他们,无论天涯海角,他们都会把你找到。” 顾上韩说的话,带着丝丝的惆怅,仿佛这种事,他经历过一般。 “我不信,难不成躲在深山里面,他们还能找到!?”陈鼎寒自然不信。 这个世界中没有任何高科技的东西,什么监控器,gps定位,什么都没有,他不相信自己偷偷躲进深山还会被发现。 “呵呵,看来你还需要成长,这么说吧,整个大余国,虽然是皇室的天下,但是,大余国的核心却是朝廷,单单靠皇室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国家。” “而那些看似平日里风光无限,或是隐匿深山的名门正派,最后不还是大余国的子民吗!?所以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是朝廷的傀儡。” “还有那些百姓,同样是余国百姓,大余国上上下下多少的黎民百姓,又多少的江湖侠士,想要找到你,不容易吗!?” 顾上韩的语气从最开始的严肃,再到感慨,最后到了无奈,这说明,他经历了陈鼎寒想象不到的事情。 陈鼎寒愣住了,他忽然想到,在《剑仙录》中关于顾上韩的简介,只身一人闯进皇宫,夺走水上镜。 这件事,恐怕没有简介中那样简单,或许在那之后,顾上韩便遭受到了整个朝廷的追杀,那可是整整一国的追杀。 第四十七章 穷山恶水出刁民 陈鼎寒不再说话了,有些事他没法问,也不知道怎么去问,不过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要比他想象中的复杂的多。 所以在这个世界,想要活下来,不仅仅需要实力,还需要背景,只要你有背景,你才有活着的资本。 “算了,不想这件事了,以后我也不多管闲事了,那孩子的父母都没有说什么,我去说,呵呵,可笑。” 陈鼎寒自嘲的笑了一下,而他一想到那对夫妇的做法,就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心凉,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最后眼中出现了无奈和委屈,他都恨不得要打他两巴掌了。 “普通百姓无法与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相提并论,所以你应该理解他们,而不是责怪他们,你以为他们想让自己的孩子受伤吗!?只是因为他们不敢反对。” “一旦反对,不仅仅他的孩子受苦,就连他们,甚至他们的家人,都要受苦,甚至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说不定。” 顾上韩淡淡的说道,仿佛对这种事情早就看透了一般。 “嗯,我知道了。”陈鼎寒深吸了一口,淡淡的回答道,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他有些不适应,但却还不得不适应。 顾上韩也不再说话,陈鼎寒则是陷入到了思考之中。 走着走着,大街上迎面走来了一个老头,虽然花白的头发,但是气质非凡,一看便不是一般人,只是他走路有些摇摇晃晃,双眼迷离,不知道是怎么了。 而在陈鼎寒与老头擦肩而过之后,老头双腿陡然一软,竟然直接躺在了地上,双眼一翻,两腿一蹬,不断的躺在地上抽搐,并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陈鼎寒毕竟是个年轻小伙子,撞了一下之后甚至都没有后退。 只是当他看到老头此刻的样子之后,心中不禁一颤:“碰瓷!” 当然了,这也是一瞬间想法,因为老头此刻的样子,像极了突发心脏病。 周围的路人开始过来围观,然而却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搭救,都在一旁看热闹,而且这热闹的趋势还有些不对。 一群路将陈鼎寒、顾上韩还有那个老头围在了中间,就好像那个老头,是他给撞倒的一般。 陈鼎寒阴沉着脸看着周围的路人,心中气愤不已。 “我刚刚可是亲眼看到,这个年轻人将那个老头给撞倒的。” “那老头怎么也得七十多岁了吧!?哪里经得住那么使劲的撞啊!” 本来是老头自己突发病症倒在地上,但是在这些看热闹的路人口中,竟然一点一点的传成了是被他给撞倒的。 而且现在至少围了二三十人,就算陈鼎寒想要解释,可也百口莫辩啊,而现在,那个老头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应该是突发心脏病,如果不快些治疗,很有可能就来不及了。”陈鼎寒也不想管这事。 现在他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撞人的凶手,如果他在上去救治,那不更说明他内心有愧才救的人吗!? “算了,不管了,来不及了。” 陈鼎寒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在晚一些,老头的性命就不保了。 他急忙俯下身,翻开老头的眼皮,并且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确定是突发性心脏病之后,才对着顾上韩大喊道:“老顾,掐仁中!” 而他,则是翻看老头身上有没有如同类似速效救心丸的药物,现在唯有这种药物能够缓解老人的状况。 好在老头的怀中有着一个不大的玉瓶,里面装着黄豆大小的药丸,而且味道和速效救心丸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 直接倒出一粒,喂给了老头,并且安抚着他的胸膛,让他尽量平静下来。 吃下药丸后,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老头开始渐渐的平稳了下来,虽然也会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要比之前好了很多。 “这个药的药效并不是很强,就算是能够暂时稳住他的病情,但也需要时间,而在缓解的这段时间中,就很容易出现意外。” 陈鼎寒神情严肃,语气凝重的嘟囔着。 “如果有药材,你会做出比这更好的药!?”顾上韩在一旁问道。 “嗯,如果有药材,我能做出类似速效救心丸的药丸,虽然效果没有真正的速效救心丸好,但绝对要比这个药好上十倍。” 就在两人观察着老人身体状况的时候,看热闹的人忽然被分开,同时一行二十几名官兵一个个神情严肃。 “是谁把人差一点给撞死的!?” 为首的头头一进到人群,就开始大声的喊了起来。 “官爷!就是他,我亲眼看到他把一个老头给撞倒的!”一个看热闹的百姓指着陈鼎寒说道。 “对对对,我也亲眼看到的!”一群人直接都将责任指向了陈鼎寒。 “我什么时候撞到了他!?是他在我身边路过自己摔倒的,是因为旧病复发,而且我现在正在救他,如果是我撞的,我为何由要救他!?直接走了岂不不了了之!?”陈鼎寒气的差一点翻白眼,他怎么都想不到这群看热闹的人,还会胡编乱造,以讹传讹。 “你救他是因为你撞了他,心里有愧,你不走,是因为我们在这给你围上了,你走不了!” 他的解释根本没人听,而陈鼎寒此刻,也真的知道什么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了。 “这么多人都指认了你,还不承认!?是不是到了公堂之上吃了板子,才肯认啊!?” 官兵头头一脸不屑,根本不经过详细的调查,周围的人说什么是什么,本来他还想戏弄陈鼎寒一番,可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老头之后,顿时大惊失色! “大人,怎么回事您呢!?您没事吧大人!” 官兵头头直接跪在了老头身旁,惶恐的叫喊着。 “来人,把这两个刁民给我拿下,押进大劳!” 陈鼎寒一愣,虽然不知道这老头什么身份,但就冲边上人说的,就能够当呈堂证供!?这也太扯了吧! 一群官兵直接将陈鼎寒和顾上韩围了起来,其中还有人拿出手镣准备给他们带上。 陈鼎寒手中紧握卢湛,准备冲出去,然而一旁的顾上韩却朝着他,摇了摇头。 第四十八章 人心险恶 陈鼎寒自然明白顾上韩的意思,朝廷之人,惹不得,虽然现在自己被误会,但是老头醒过来之后,只要明事理,定然不会让他们进大牢。 陈鼎寒的卢湛被收缴了,顾上韩的水上镜,也被收缴了,只是那看起来很轻的水上镜,竟然要四个官兵抬着,才能够抬得动。 两人被押到了大牢之中,当即便被提审。 “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知不知道今天你们撞的人是谁!?”押着他们的牢管语气极为不善,连动作都是推推搡搡。 “我没撞人,是他自己倒的。”陈鼎寒最讨厌被人误解,而且这牢管还不停的在他的嘴边嘟囔个不停。 “行行行,你嘴够犟,等一会被我们大人审讯的时候,我也希望你能够犟到底,我很想看看,你能不能忍受住刑法!” 牢管极为不屑的说着,并且将陈鼎寒和顾上韩押到了审讯间。 审讯间中满是霉味,而且墙壁以及地面都有血渍,而且墙壁上和墙角处,都挂满了和摆满了各种的刑法工具,让陈鼎寒不禁毛骨悚然。 一直他都是在电视剧中看到一些刑具,感觉虽然会很疼,但却不会让他感觉到害怕,但是这一次,亲身看到之后,还是让他头皮发麻,因为那些刑具上,布满了厚厚的血痂,鬼知道,有多少人受到了刑法之苦。 “跪下!” 坐在审讯间的审讯之人,正是在街上抓他们的那个头头,此刻他一脸的威严,而且还自带怒意。 “大胆刁民,给我跪下!”这人不禁一拍桌子,大吼道。 然而陈鼎寒和顾上韩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一丝要跪下的意思。 “呦呵!?还挺有脾气!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李柄义的手段!来人啊,让他们给我跪下!” 叫做李柄义的审讯官眉头一挑,虽然心中有些生气,但一想到能够动用刑具,脸上便不禁出现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而随着他的话落,两个牢房衙役竟然拿着杖棍,卯足了力气,对着陈鼎寒和顾上韩的膝窝狠狠的砸了下去。 ‘嘭嘭嘭!’ 一阵阵沉闷的响声,让人听得都头皮发麻,但是陈鼎寒两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更不要说跪下了。 这些牢卒都只是普通人而已,但凡有点本事的,达到了武者的级别的人,早就高升了,所以面对普通人的攻击,不足为惧。 只是顾上韩有内力护体,倒是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只是陈鼎寒,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武师,就算是身体壮实,也能够感受到无比的疼痛。 只是他在忍,忍受着这份疼痛,脸上还挂着一丝无所谓的表情。 “呦!有骨气!给我砸膝盖!”李柄义眉头一挑,顿时来了兴致。 而这杖棍如果狠狠的砸在膝盖上,不碎也差不多了,顾上韩有内劲护体倒是没什么,但是陈鼎寒就不一样了。 眉头陡然一挑,陈鼎寒暗叫不好,自己的膝盖估计要废了。 牢卒使足了劲,朝着两人的膝盖就砸了过去…… “助手!” 忽然,就在杖棍准备砸在陈鼎寒膝盖的刹那,一道声音忽然从审讯间外响起。 一个中年男子信不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看向了陈鼎寒和顾上韩两人。 “呦!是何管家啊!大人的伤势如何了!?”李柄义一看来人之后,立马笑嘻嘻,一副讨好的样子站起来恭迎。 “已经稳定了。”何管家点了点头说道,然后问道:“他们就是救了大人的人!?” “何管家,他们之所以救大人,是因为大人就是他们撞的,喏!就是这个小子,您放心,我肯定要他断一条腿!” 李柄义拍着胸脯保证,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不用了,我们公子找他,要和他谈谈。”何管家拒绝道。 “何公子!?不施刑之后再去!?”李柄义眉头一皱,好不容易来个硬骨气,这个时候竟然要被带走,这岂不是没了雅兴!? “现在。”何管家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好好好!赶紧放人!” 一声令下,陈鼎寒和顾上韩手脚的枷锁被卸去,并且归还了卢湛和水上镜。 走出大牢,有着两辆马车,周围围着官兵,陈鼎寒并没有理会,而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家公子是谁!?” 何管家有些冷漠,不愿意说太多的话,尤其是对于这种穿着没有档次的人说话:“你救了我家老爷,所以公子想找你谈一谈。” “你们家公子找我谈!?”陈鼎寒的眉头微微一皱,按理说就算是要道谢,那不也得是那老头亲自道谢吗!?难道还托自己儿子来道歉!? “道谢的话,还是算了吧,况且老人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以后出门的时候,跟着人就好。”陈鼎寒拒绝着说道,如果是道谢让自己儿子来,那也没有诚心,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见。 “道谢!?凭什么给你道谢!?我劝你还是去一趟,这是我们公子请你,如果你要是不答应,那我也就只能强行带你走了。” 何管家冷笑了一声,而随着他的冷笑,那些官兵竟然一窝蜂的将他和顾上韩围了起来。 “我们公子可是朝廷五品官员,你惹不起,如果还想活着走出皇陵城,我劝你还是安分点的好。” 面对何管家的话,陈鼎寒的脸色逐渐变冷了起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竟然开始受到了威胁,而且每一个威胁,都是用命来换。 “好,我跟你们走,我倒要看看,你们何家公子是何许人也。” 陈鼎寒冷冷的说道,之后便上了第二辆马车,顾上韩并没有说话,只是淡然的看着这一切,而后也上了第二辆马车。 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在了一家酒楼前,而一个穿着华丽,长相英俊的年轻人就站在酒楼的门前,青年叫做何荐铭,朝廷物品官员,而他的父亲,也就是被陈鼎寒救下的老头,叫做何齐正,更是朝廷的三品官员。 “你就是救了我父亲的人!?”何荐铭挑着眉头问道。 “没错。”陈鼎寒冷艳的看向他,因为对方的眼神,让他很不爽。 “我父亲要见你,跟我来。”何荐铭嘴角一挑,眼中充满了不屑:“不过你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我让你活不过明天。” 第四十九章 约饭 陈鼎寒听到何荐铭的话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何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与你并不相识,你说想见我,我来了,可你又说我动什么歪心思,如果不想让我来,那我干脆不进去的好。” 说着,陈鼎寒转身就要走。 “你敢!”何荐铭脸色一沉,但是心中却充满了疑惑,难道这小子,不是刘府的人!?那为什么会那么巧碰到我的父亲!? “我问你,你和刘府是什么关系!”何荐铭冷着脸问道,而顾上韩则是一脸茫然。 刘府!?什么刘府!?那是啥!? “我今天刚来到皇陵城,并不认识什么姓刘的。”陈鼎寒茫然的回答。 何荐铭眯着眼睛追问:“那你为什么要救我的父亲!?” “啊!?”陈鼎寒一愣,这话问的让他都没法回答。 “我们走个对面,正巧你父亲走到我身边之后就晕倒了,但是我要说明一点,你父亲可不是我撞的,可别讹人。” 这下子轮到何荐铭茫然了,上下打量起陈鼎寒之后,他才发现,是自己多心了,对方的穿着根本就不像是有钱人家的样子,一看就是从小城池来的土包子。 “实在抱歉,是我多心了。”何荐铭脸色一红,尴尬的双手抱拳。 看到何荐铭的样子之后,陈鼎寒大概猜出了一二,这何府定然与刘府有着什么不可化解的恩怨,不然不会这样小心翼翼。 而何荐铭之后的举动,也让陈鼎寒对其有了一丝好感,怎么说对方也是朝廷五品官员,能够屈下身和一个百姓道歉,至少是一个亲民的好官。 “是人来了吗!?” 这时,何齐正那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酒楼中响起,人影走进,当看到陈鼎寒之后,顿时笑了起来。 “今日多谢小友搭救,不然我这条老命就算搭在大街上了。”何齐正的身旁由一名老搀扶,气色虽然红润,但却依旧一副病魇之像。 “我这身子骨啊,弱的很,而且旧疾也刚刚稳定下来,实在是不方便去牢中接小友,还请小友不要见怪,还有那个牢管,也已经被我训斥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鲁莽之事了。” 何齐正虽然年迈,但却一身子正气,让陈鼎寒都不知不觉的佩服起来,身入朝廷几十年,还能保持一身正气,少见。 “大人客气了,我也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陈鼎寒微微一笑,朝着何齐正拱手说道。 “哈哈,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来来来,今日我特意备下酒席,小友定要赏脸,与我共同小酌几杯啊!”何齐正倒是慷慨的很。 只是他说完这翻话之后,搀扶他的那名老者有些不乐意了:“我说老何,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这病不能喝酒,你就是不听,以前数月才发病一次,现在已经周周发病了,如果在这么喝下去,我可不保证能不能救活你!” 老者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完全不顾及对方乃三品官员的身份,足以见得两人之间的交情很深。 “哎呀,有你在,我还能死了不成!哈哈!”何齐正哈哈一下:“对了,还不知小友叫什么呢!?” “我叫陈鼎寒,煜城陈家的三儿子,这位是我的朋友,顾上韩,陪我一同来皇陵城游玩的。”陈鼎寒笑着回道。 “陈小友!这位可是我们皇陵城数有名的神医,人称活菩提的易不医!我这旧疾啊,也一直是他帮着我缓解的。” 陈鼎寒对着易不医拱手行礼,并没有接话,这些人要么位高权重,要么就是德高望重,而面对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倾听,且少说话。 一行人来到了酒楼的三层,二层和一层已经满是宾客,但唯独这三层,却只有他们几人。 “父亲为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特意将这醉仙楼的三层包了下来。”何荐铭笑呵呵的说道。 几人一入座,何齐正再次开口。 顾上韩一直都很冷漠,无论这些人说什么,他都不插嘴,只是淡淡的喝着酒,而陈鼎寒也一直只是赔笑,不曾发表过自己的看法。 “老何!你不能喝酒!你如果喝酒的话,你这病我就不管了!”易不医生气的抢下了何齐正的酒盅,不让他喝酒。 “这怕什么,我这旧疾及十几年,不也没耽误喝酒吗!?没事没事,不要那么小气!” 两个老头之间的对话像极了好友,让陈鼎寒不禁有些羡慕这样的忘年之交。 “何大人,我也不建议喝酒,您得的是心脏病,不易饮酒,还是控制控制的好。”陈鼎寒这个时候说道。 “嗯!?心脏病!?”何齐正和易不医都是一愣,这个词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过。 “我得的是心疾,你这心脏病是什么意思!?虽然也有个心。”何齐正不解的问道。。 “额,就是心疾的意思。”陈鼎寒尴尬的回答,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世界管心脏病叫什么啊。 “我醒来就听说,救我的人当时还为我诊脉,莫不是小友是煜城的郎中!?”何齐正笑呵呵的问道。 陈鼎寒摇头回答:“那倒不是,只是对医术有些见解而已。” “那你对心疾可有什么见解心得!?”不等何齐正说话,易不医直接问道,他的目光中带着学习的意思,就好像要听听陈鼎寒对心疾的见解。 就单单易不医这份不耻下问,能够放下神医脸面来问一个年轻后辈,就不是谢自愈能够比得上的。 “见解和心得不敢说,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我也新研究出来一种医术,或许能够医治一下何大人。”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 “哦!?何种医术!说来听听!”易不医双眼一瞪,顿时来了兴趣,如果真的有什么好的方法,让何齐正能够延缓发病率,那也是好的。 “这……”陈鼎寒不禁苦笑,自己好容易研究出来的方法,难不成还要告诉你啊。 何齐正见陈鼎寒的表情之后,不禁白了一眼易不医:“人家陈小友新研制的医术,为何要告诉你,难不成你会把你的绝技告诉给他吗!?” 第五十章 背后的势力 易不医一听何齐正的话之后,不禁老脸一红,有些尴尬,而何齐正却是哈哈的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在意易不医的反应,然后继续问道。 “陈小友,如果按照你说的方法来治疗,那我的旧病会多久复发一次!?” 陈鼎寒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会痊愈。” 这句话一出,别说何齐正他们,就连顾上韩都震惊了,心疾谁都知道,几乎从始至终没有痊愈的。 而且心脏病在陈鼎寒的那个世界,除了外科手术,根本就没有完全根治的可能,所以这一次,他们都震惊了。 不过短暂的沉默之后,易不医率先打破了沉寂:“陈小友,你这话说的可有些大啊,这世间还未有人能够完全治愈心疾的,除非是那些人。” “那些人!?”陈鼎寒一愣,易不医的话里不就是透露,有人能够治愈吗!? “老易,话不要多!”何齐正从始至终都没有生气过,一直很随和,但是因为易不医刚刚的那句话,不禁有些动了气。 “陈小友,你要是说,你的方法能够让心疾复发延续,这个我相信,但是你说根治,这个……呵呵” 何齐正无奈的摇头说道,他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相信陈鼎寒,而且他确实很年轻,有些说不通。 陈鼎寒没有过多的去解释,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何大人,这样吧,这几日我制几服药,在你心疾复发的时候吃下,应该会吃下就见效的。” 何齐正怀中的药丸可以说效果一点都不好,如果心疾发病严重,依靠那个药丸根本就无法让病人快速的恢复,容易在恢复的这段时间内死亡。 听完陈鼎寒的话之后,何齐正和易不医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出现了一抹失望。 他们请陈鼎寒来,无非就是道谢,但是没想到陈鼎寒竟然自大到敢说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比易不医的好,这让他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易不医在整个皇陵城对心疾是很有经验的,也有很深的见解,他如果说在心疾医治这一块排第二,那么没人敢说排第一。 就算是皇室的御医,也不敢说比易不医有研究,而陈鼎寒刚刚的一席话,明显就是在挑衅易不医啊。 “来来来,吃饭吃饭!” 易不医笑呵呵的说道,虽然他也感觉到了陈鼎寒的自大,但毕竟人家是何齐正的救命恩人,不能对人家太过刻薄。 一个时辰的时间,一顿饭吃完了,何齐正身体欠佳,并没有亲自送陈鼎寒,只能何荐铭送他离开。 “陈兄弟,以后在这皇城中,遇到什么事情,你可以随时来何府找我。” “如此多谢了。”陈鼎寒双手抱拳:“何公子请回吧,我们自行离开就好。” 陈鼎寒和顾上韩离开了,走出不远之后,顾上韩疑惑的开口了:“心疾能根治!?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没有遇到你之前,或许不可能,但是遇到你之后,就有可能了。”陈鼎寒嘿嘿一笑的说道:“只要在我医治之前,你用内劲将对方的内脏护住,并梳理对方体内的元气,这样的根治概率,至少提高了八成。” “内劲梳理对方元气!?”顾上韩一愣,他倒是知道每个人体内都有元气,一般不都说,身体上动了刀,就会伤了元气,以后身子骨会弱。 “是的,尤其是对方心脏,一定要在内劲的作用下,加强其跳动的频率,在配合上我的药物,几乎就差不多了。” 陈鼎寒解释起来,虽然他不知道顾上韩能否听懂,反正他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一天发生了太多了事情,二人也无心在闲逛,直接回到了东来客栈,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白银雪换了一套衣衫,竟然就坐在他们的房间内。 “你……你怎么进来的!?”陈鼎寒一愣,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才几个时辰的时间,他竟然回来了。 “这是我开的,你说我怎么进来的!?”白银雪此刻的脸色不太好,心事更加凝重了起来。 “难怪。”陈鼎寒打着哈哈,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们身上……什么味道!?”白银雪微微皱起了眉头,在陈鼎寒的身上嗅了嗅。 “味道!?”陈鼎寒一愣,不禁也闻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果然,一抹淡淡的臭气以及霉味钻入了鼻腔。 “没事,今天到大牢里面走了一圈。”陈鼎寒无所谓的说道。 “大牢!?你怎么会去大牢!?”白银雪没有皱的更紧,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没事,一场误会而已。”陈鼎寒并没有将今天的遭遇和白银雪说,毕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提。 “说说你怎么回事吧,我看你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更加让人失望的消息了!?”陈鼎寒笑着说道,直接坐在了一旁看着白银雪。 白银雪微微沉吟,之后便开口说道:“没错,赈灾款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怎么呢!?是不是发现这赈灾款背后的势力,你动不得!?”陈鼎寒早就预料到了,就算白银雪的父亲是当朝一品大员,赈灾款这件事,也管不了,因为这个背后,很有可能是某位皇子所为。 “没错,背后的势力很大,有些棘手。”白银雪皱着眉头说道,这个人说出来,估计你都得震惊。 “我震惊!?我有什么可震惊的,无非就是太子或者亲王在背后搞事情呗。”陈鼎寒摊了摊手,虽然他不怎么看古装宫斗的电视剧,但是对于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白银雪听到陈鼎寒的话之后,不禁挑了挑眉,一般的百姓对于朝廷的事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陈鼎寒还是煜城的人,曾经的那个纨绔子弟。 现在分析其起朝局来,竟然还挺准,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你说的没错,背后的势力确实是皇室,只不过并不是太子和亲王,而是当朝权势最大的穆王爷!” 第五十一章 复杂的朝局 陈鼎寒愣住了,幕后黑手不是太子和亲王,竟然是一个王爷,皇帝的兄弟,这也太扯了吧,一般的王爷,不都远离朝政的吗!? “怎么会是穆王爷!?王爷是王宫贵族,虽属于皇室成员,但却是皇帝的亲属,皇帝乃天子,怎么会容忍王爷参与朝政!?”陈鼎寒皱起了眉头,稍作思考之后,继续说道。 “难不成这穆王爷,还有别的想法!?” 被陈鼎寒这么一说,白银雪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虽然他未曾进入皇宫,也不知朝局,但仅凭他的一句话,就能够分析这么准确,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白银雪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之后,欲言又止,但还是说出了一部分:“具体他有什么目的,我并不清楚,毕竟穆王爷乃皇亲国戚,我不可能知晓,但是我知道,穆王爷和太子,是站在同一边的。” “这么快就开始党争了!?穆王爷胆子也真大,这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不得废除王爵!?”陈鼎寒撇了撇嘴,其实他对这种事并不关心:“不过话说回来,你是站在哪边的!?” 按照陈鼎寒的记忆,皇帝有五子,长子为太子,二皇子以及三皇子为亲王,四皇子曾征战边疆,站死沙场,而五皇子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所以整个朝局之上,都是前三个皇子在不断的拉拢朝廷大臣,为自己扩张实力。 “我!?我不参与党争。”白银雪一愣,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陈鼎寒的问话竟然这么直接。 “是吗!?那你父亲呢,在朝廷是几品大臣!?穆王爷参与党争,你还敢帮我与穆王府做对,怎么说也得一品大臣吧,而且还要掌握着军权,一般文臣可不敢说与穆王府对立。” 陈鼎寒不是傻子,既然白银雪敢说帮他,那就说明他不怕穆王府,如果没有参与党争的穆王府或许还好一点,可一旦参与党争,那么穆王府的实力,绝对要比一般的亲王还要大,甚至会大过太子。 “你很聪明,不过我现在不想把我的父亲说出来,虽然我答应与你合作,但并不代表完全的信任你。”白银雪倒是很直接,话说的虽然很直白,让人很不爽,但是陈鼎寒并不在意。 他只在意结果,只在意自己的事情,至于什么赈灾款被谁拿走,谁参与了党争,又是谁最后成了天子,这与他都没有关系。 “行吧!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难道是商讨陵街客栈的事情!?”陈鼎寒眉头一挑,淡淡的问道。 白银雪深吸了一口,本来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关于陵街客栈的事情。” 但是白银雪的神情已经告诉陈鼎寒了,他还有话没说,被憋了回去,或许真的是对他不信任。 “我和我的父亲不同,我父亲每天都要关心天下百姓,与我并不亲近,所以我的事情,他不一定会管,除非到了生死的地步。”白银雪无奈的说道。 “包括要对陵街客栈进行打击,甚至是关于赈灾款的事情,我都不能告诉他,这些事,必须由我来办。” “而这个东来客栈,其实和陵街客栈建立的初衷一样,都是为了情报,只是我在暗,他们在明,没有人知道,东来客栈是一个情报组织。” 白银雪将关于东来客栈的事情说了出来,而陈鼎寒不禁一挑眉,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东来客栈竟然也是一个情报组织,而且比陵街客栈还要隐秘。 “毕竟陵街客栈建立的初衷虽然是情报,但更多的却是利益,用情报换取相应的报酬,后来为了获取更多利益,更是建立的暗杀阁,帮助雇主杀死仇人,从而得到更高的报酬。” 白银雪淡淡的说道。 “他们,针对的是江湖人,甚至是朝廷的人,是所有人,但是东来客栈就不同了,它的存在虽然也是为了情报,但只为我一个人服务,不为利益,所以比陵街客栈更为隐秘。” 陈鼎寒眉头一挑,顿时发现这个白银雪不简单,竟然组建自己的情报组织,说明他很有野心,所以不禁对他的防备,多了一些。 白银雪好像看穿了陈鼎寒所想,所以解释了起来:“虽然东来客栈是我组建,也为我一个人服务,甚至我的父亲也不知道它的存在,但是我建立东来客栈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稳固朝局。” “稳固朝局!?”陈鼎寒一听,眉毛都要挑上了天,一个大臣之子,没有任何品衔,竟然要稳固朝局,这说出去,有些匪夷所思啊。 “没错,这些年,我收集了关于太子、段王、寒王的一些资料,他们的下属势力,我都一清二楚,为的就是,在皇帝在位之时,他们能够安分守己,不要做出越界的举动。” 陈鼎寒无所谓的掏着耳朵,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如果他们当中有人,不安分守己,你又如何!?难不成你父亲是皇陵城禁城军的统帅吧,或者是大宗师的高手!?” 白银雪白了一眼陈鼎寒,并没有解释什么:“至于我要如何,那就用不着你管了,但是你要知道,现在穆王是站在太子一边的,而太子其下,还有……” “停!”陈鼎寒立马叫停了白银雪,并且连连摆手:“我知道穆王是太子的人,都觉得知道的多了,在之后,你可别跟我说那么多了,我可还没活够。” “咱们就是合作的关系,我帮你铲除陵街客栈,你帮我抵抗穆王怒火,就这么简单,可别把我一个小小的平民拖进党争的深水里,我怕我有命听,没命活!” 陈鼎寒撇着嘴,而白银雪的目光中不禁闪烁一下,这个陈鼎寒,看似纨绔泼皮,但是心思却极为缜密,而且对于自己未来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好,那我们就先说说陵街客栈,本来我与陵街客栈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前几日你也知道了,他们派人来杀我,这我就不能坐以待毙了,不为别的,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却还敢对我动手,那就已经说明,他们参加了党争。” 白银雪的目光中,露出了森森杀意。 第五十二章 陵街客栈的背后 陈鼎寒眉头一挑,这白银雪倒还是有些个性的,对方知道他的身份而杀他,那不就是说明有恃无恐吗!?以前畏惧他,但是现在不畏惧,肯定背后有人。 “没事,我帮你就是了。”陈鼎寒笑了笑,他不想在听到别的什么消息,不然知道多了,对他没有什么好处,毕竟这个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虽然他的身边有着顾上韩,但是他也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顾上韩不可能用永远保护着他,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快些强大起来。 只是有一个捷径,他暂时还不想走那条路,那就是《剑仙录》,如果他肯上战场完成任务,那么一个大宗师就会来保护他,可是现在,他不想去战场。 “难道你不想知道,陵街客栈背后的靠山吗!?”白银雪眉头一挑问道。 “这与我没什么关系,无非就是那几个皇子呗。”陈鼎寒耸了耸肩:“再说,党争的事,我可不想参与,你别把我拉下水。” “这话让你说的,什么叫我拉你下水,我这么跟你说吧,虽然太子与其他亲王争的火热,但其实太子的手中并没有实权,实权全部都掌握在穆王府的手上。” 白银雪根本不管陈鼎寒到底要不要听,反正是先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而这陵街客栈,已经投靠太子,但实际上却被穆王府所用。” “这么说太子还是挺可怜的呢,一直被人当枪使。”陈鼎寒撇了撇嘴,不过紧接着的一句话,让白银雪都不禁语塞。 “不过按照你这么说,你和穆王府的关系应该不怎么好吧,不然他们怎么找人暗杀你,是你的身份让他忌惮呢,还是你掌握着什么秘密!?” 白银雪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陈鼎寒的思维竟然这么灵敏,不过他的身份,并不能暴露,所以只是摇了摇头。 “只是排除异己而已,我既不是太子边,又不是两个亲王一边,中立的人,向来没有好下场的。”白银雪自顾自的说道。 “行吧,你怎么说怎么是,别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什么穆王府贪赈灾款,又什么穆王府派人追杀你,这和我们之间的合作,并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既然穆王府都已经开始追杀你了,那你更应该完成好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不。”陈鼎寒嘿嘿一笑。 “追杀我是与你无关,但他贪污赈灾款,难道和你没有关系吗!?难道你就不愤恨吗!?作为大余人,你怎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白银雪不乐意了,皱着眉头开始训斥起陈鼎寒,在他眼里,只要是大余人,就必须要与国家共患难,国家的难,就是自己的难。 “这与我有关系吗!?首先我不是朝廷的人,没有权利也没有实力去管,其次就算是我想管,那么找谁管!?你觉得朝廷哪些大臣敢管!?最关键的是,就算我是大余子民,可大余的皇帝心知肚明都不管,我一个百姓,那不是去找死吗!?” 陈鼎寒双手一摊,表示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也确实只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陈鼎寒!休得胡言,竟然敢污蔑皇上!难道不怕杀头吗!?”白银雪不知道为何竟然动怒了,这让陈鼎寒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你问过皇帝,他说不知道!?我估计你都没问吧,据我了解,咱们现在的皇帝可是龙体有恙,但是对于朝野之事,估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且就算穆王有什么想法,但最终不还是会有太子继位吗!?除非他要起兵谋反,不然穆王永远都不会机会的。” “不过一说到谋反这件事,我就特别好奇,你说你的父亲会不会是一个手握军权的大臣!?不然他们干嘛杀你啊!” 陈鼎寒一一分析,让白银雪不禁诧异了,他自认为自己冰雪聪明,甚至是老谋深算,但和陈鼎寒相比,他反倒是有些拘谨,一点都不能释怀。 “这件事咱们能不能不说了,我先问你一下,穆小王爷究竟什么时候和赵梦焉成婚!?”陈鼎寒有些不耐的问道。 “半年之后,端午佳节,在穆王府设立成婚之宴。”白银雪说道。 “半年之后!这个时间好像有些短,不过你有计划吗!?什么时候对陵街客栈动手!?”陈鼎寒想了想说道。 他如果想要抢婚,就要有十足的准备,不说人员上,就单单实力上,就算抢婚之后,无论成功失败,白银雪帮助陈家抵挡怒火,但是他陈鼎寒能幸免于难吗!? 当然不能,顾上韩倒没什么,毕竟是宗师大圆满境,到时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他陈鼎寒才仅仅只是一个武师,如果没有顾上韩的帮助,又怎么能够全身而退!? 可一旦顾上韩伸手帮他,那他就成了后退,保不齐两人都得留在穆王府,到时候别说是白银雪了,或许就算是皇帝亲自前来,都不一定能保住他们的命。 所以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到时他想要全身而退,至少要达到侠客的水平,不然都会拖后退。 可半年的时间,如果能够成为侠客!?那简直做梦,武师到侠客,那不仅仅只是名称上的变化,更是质的飞跃。 成为侠客,是需要打通任督二脉才可以,可如何打同任督二脉!?是需要强大的内劲来冲击,可是陈鼎寒,直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拥有内劲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 “就定在端午佳节,趁着他们所有人不备,直接一窝将陵街客栈端了!”白银雪咬牙切齿的说道。 “注意到是不错,可是细节呢!?”陈鼎寒眉头一挑。 “额……细节的话,我现在还没有想那么多,一点一点来,不着急,毕竟还有半年的时间呢。” 白银雪尴尬的笑了笑,他不是没有想那么多,而是压根就没想,因为这一天的时间,他都被赈灾款的事情而困扰。 “行,那你就想你的就好。”陈鼎寒撇了撇嘴,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我可是打算在皇陵城内开个医馆,专治疑难杂症的那种,你得先帮我寻觅个地点。” 第五十三章 陌生的女人 “什么!?你要开医馆!?”白银雪眉头一挑,眼中充满了诧异之色,完全搞不明白陈鼎寒要干嘛。 “开医馆当然是治病救人了,这距离抢婚还有半年的时间,难不成这半年我还要闲着啊,有着时间多挣点钱多好!” 陈鼎寒哈哈一笑,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而这不禁让白银雪白了他一眼。 “果然是商人世家,到哪都不忘挣钱,眼里面只有钱!” “那当然咯,所以你就赶快的吧,最好明天就能够开张的那种。” 白银雪没有理会他,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待白银雪离开之后,陈鼎寒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才渐渐的收了回来。 “老顾,我怎么总感觉白银雪的身份不一般,如果是一般朝廷大臣之子,穆王府何必要动用陵街客栈这个力量,直接派出环九疤不就好了。” 不过顾上韩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那些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只要把半年后的抢婚做足了准备,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开医馆,借着这半年的时间,努力一下,你有很大的几率成为侠客,这要是开了医馆,那不是耽误了时间吗!?” 顾上韩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他当然也知道,半年之后的抢婚究竟有多危险,就算他顾上韩再能打,甚至是全身而退,但陈鼎寒不行,他现在只是一个武师,而且还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武师。 “我另有打算!” 陈鼎寒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这件事,从开始和白银雪谈合作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而现在开设医馆,才是众多办法中,最保险的一个方法了。 顾上韩不再说话,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陈鼎寒则是躺在床榻上休息。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到三天后,白银雪在客栈门前等待。 “来这么早!”陈鼎寒打着哈欠,慢悠悠的说道。 “皇城最繁华的集市城隍集,正巧有一家药铺不干了,所以我为你盘了下来,只要稍作修饰,换个牌匾就能够直接开馆行医了。”白银雪淡淡的说道。 而陈鼎寒不禁眼前一亮,心中感叹,这白银雪的动作是快,只是三天的时间,竟然就找到了一个药铺。 简单的吃过饭,三人便来到了那药铺前。 “选草堂,这名字还真是……土。”陈鼎寒不禁搓了搓鼻子:“不过多谢!嘿嘿!” 陈鼎寒嘿嘿一笑,直接楼上了白银雪的肩膀,已是自己的友好,但是白银雪却是一脸厌恶的将他的胳膊甩了下去。 “别动手动脚的。” 陈陈鼎寒一耸肩,尴尬的嘟囔着:“行吧!” “这个拍扁啊,也不用换,麻烦,直接起一个幡,上面就写专治疑难杂症,治不好,倒给钱!” …… 陈鼎寒说完话,不仅白银雪的眉头颤抖了一下,就连顾上韩也是,先不说换不换名字,就这幡上的字,也不够用心啊,怎么不得来个什么妙手神医之类的称号啊。 不过谁也拗不过他,最后还是白银雪办的这件事。 这是新医馆,也没请力工,而白银雪送来幡之后,也离开了,所以只剩下顾上韩陪着陈鼎寒打理医馆。 医馆倒是不大,一个满是药材的药架就已经占了一个很大的地方,只留下三人能够走动的过道,而陈鼎寒便是在这过道中,摆设了一张桌子,他准备在这里行医。 虽然医馆不大,但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后院,并且还有两间库房,他和顾上韩足足忙到了半夜,才将两个库房收拾出来。 “唉!这里算是能够住人。”陈鼎寒满头大汗,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医馆,多多少少有些兴奋。 “明明一间就够住,为何还要把另外一间也收拾出来。”顾上韩皱着眉头问道,虽然他是武林高手,但是面对这种粗活,一时半会,也有些受不了,同样是满头大汗。 “这间睡觉,另外一间嘛,当然是制作一下东西的操作间了,不过明天白天,老顾你需要去采购一些东西,我已经罗列好了清单!” 陈鼎寒将一张纸交给了他,纸上写着什么风箱、沙子等等一些与药材完全无关的东西。 “你还要打铁!?”顾上韩挑着眉头问道。 “说什么呢!难道你忘了上一次我给谢自愈的礼物了!?”陈鼎寒嘿嘿一笑。 这下子,顾上韩算是领悟了,虽然那叫做体温计的东西有些古怪,越不知道是否好用,但是能够用沙子做出那么晶莹剔透的东西,也属实厉害。 顾上韩点了点头,将纸放进了怀里,之后一个打坐,一个睡觉,直到天亮。 …… 顾上韩早早的去采购了,留下陈鼎寒一个人在医馆,他本想去开门营业,但是当他走到院子中,一个老槐树下大片大片的叶子下,竟然传来了一声异响。 “什么人!?” 陈鼎寒眼中顿时冒出一阵寒光,直接抄起地上的一根扁担就走了过去。 然而,一只染满鲜血的手,忽然从老槐树中伸了出来,而与此同时,对方好像重心不稳,直接摔落了下来。 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夜行衣,但是面罩已经没有了,满脸的血迹,尤其是她的小腹,竟然出现了一个贯穿的伤口。 一股股的鲜血从小腹的伤口中流出,已经将地面染红,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已经奄奄一息。 她伸出的那只手,就好像是在和陈鼎寒求救一样,希望他能够救救她。 这是谁! 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这里!? 昨晚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啊,而且顾上韩一直都在,如果真的有什么异动的话,他会第一时间发现才对啊。 所以这一瞬间,陈鼎寒便断定,这个女人应该是刚刚才来到的后院,也就是在顾上韩走了之后,不然顾上韩绝对会发现她。 只是一个女人,穿着夜行衣,这明显就是行刺,可是那满身的鲜血,是不是在证明,他的任务失败了!? 第五十四章 突然出现的患者 女人挣扎要起身,但是她的伤势太严重了,想要重新爬起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她满脸鲜血,陈鼎寒一时间分辨不出她的样貌。 但唯独让他心有余悸的是,这个女人的眼神,充满了杀气,如同一只鹰,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猎物,让他不禁身体都有些打颤。 “好强的杀意!” 陈鼎寒惊讶的暗道,他现在可是武师,对方的眼神竟然能够撼动他,这足以说明对方在没有受伤之前,实力至少要在侠客以上。 “这里是我的医馆,你别担心,你的伤,我会帮你医治。”陈鼎寒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缓,一面让对方感觉到他有恶意。 而女人听到陈鼎寒的话之后,如释重负一般,强撑着的一口气顿时吐了出来,之后直接昏迷了过去。 “我去!怎么说倒就倒,刚才不好对我有着不小的杀意来的吗!” 女人已经失血过多,如果在晚些治疗,怕是性命不保,所以陈鼎寒直接抱起了女人,走进了刚收拾好的房间。 他首先为女人清理身上的血迹,这样才能够更好的分辨出伤口在哪,方便医治。 当陈鼎寒将女人脸上的血迹擦掉之后,不禁愣住了,这张脸几乎堪称完美,至少在这个世界里面,他所见到最美的女人了。 “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有着那么强的杀意,真是可惜了。” 陈鼎寒摇了摇头,欣赏只是暂时的,下一刻,他便专心的为女人清理起伤口。 伤口已经和夜行衣粘连在了一起,如果强行扯开,会导致伤口扩大,所以只能剪开,顿时,整个房间中只传来了剪刀裁剪的声音。 而随着剪刀的声音逐渐加快,陈鼎寒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夜行衣内除了肚兜,什么都没有,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或许都会把持不住吧。 不过作为医者的陈鼎寒,并不为之所动,只是呼吸沉重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多余的想法,毕竟他曾经是中医大学毕业的,对于人体结构什么的,都比较了解。 忽然,女人猛的咳嗽了一声,吓的陈鼎寒差一点坐到了地上,女人那充满杀气的眼神,他到现在还忘不了。 不过女人并没有醒,只是咳出了一口鲜血,便再次的昏迷了过去。 陈鼎寒苦笑一下之后,长呼一口气,拿出白酒,用白水稀释,这个世界没有酒精,也没有颠覆,所以暂时只能这样代替一下了。 干净的棉布在女人的伤口上来回的擦拭,清理着伤口,只是当清理到手臂的时候,他才发现,女人的手中,竟然紧紧的攥着一张满是血迹的纸。 女人的手劲很大,废了半天的尽,才将纸从女人的手中取了下来,而上面的自己,却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子时,南桥旁。’ 简单的几个字,让人看不出这里面的意义,或许是和什么人接头,只是这段话的下方,赫然写着‘陵街客栈’的字样。 “陵街客栈的人!?”陈鼎寒眉头深陷,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陵街客栈的人,那么他还要不要救!? 半年后,他就要帮助白银雪清理陵街客栈,就算救活了眼前这个女人,那一年之后,他不也会被杀死吗!? 犹豫再三,最后陈鼎寒还是决定,救下这个女人。 “现在我是医者,不能放弃任何一个病人。” 清创、涂药、缝合、包扎,一气呵成。 然后用被子将女人盖好之后,便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医馆正堂,端坐在小桌前,准备随时接诊。 不过毕竟是刚开馆的医馆,没有什么名声,所以并没有人来就诊,所以百般无聊的陈鼎寒,竟然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时间悄然而逝,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中午,而陈鼎寒却是被一阵吵杂声给惊醒的。 “郎中,快救救我儿子,你别睡了,哪有医馆不接诊在这睡觉的,你快醒醒啊,我儿子要不行了!”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朴素,身上订满了补丁,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眼泪也含在眼圈,差一点点就要流了出来。 而他的怀中,则是抱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嘴唇发紫,嘴角还残留着污秽,昏迷不醒。 “快放到桌子上!” 陈鼎寒也着急了,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孩子已经要不行了,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那还平躺在桌子上,陈鼎寒二话不说,直接将手搭在孩子的脉搏上,片刻之后,陈鼎寒的眼睛陡然睁开:“他食物中毒了,你给他吃什么了!?” 这个男人一愣,有些急促说道:“还没吃啊,就早上吃了两个馒头外加小菜。” 男人想了想之后,继续说道:“对了,上午的时候,我儿子说要出去摘野果吃,回到家就这样了。” “野果!” 陈鼎寒眉头紧皱,同时安抚着男人。 …… 男人的大叫也引来了不少的围观路人,这里的响动也惊扰到了同街的一家医馆,就在陈鼎寒刚准备出手治疗的时候,忽然一个身穿白色长袍,腰间挂着一个药箱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这男人留着八字胡,一脸的傲像,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这孩子眼看就快不行了,你怎么还能把他送到这里来!?” 男人的陡然变得严厉起来,竟然开始训斥孩子的父亲,这一幕却让陈鼎寒一时间摸不到了头脑。 这货是干嘛的!? “回春堂在这条街已经行医十余年,你为何不去回春堂!?而是这么冒冒失失的把孩子送到一刚开的医馆中,是想要了孩子的命吗!?”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家医馆在昨天,还是一个卖草药的,而这个医馆,连招牌都不换,明显就是换汤不换药,还有这个年轻的郎中。” “如此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你竟然敢把你的孩子交给他医治,如果你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怕是他都得扔下这个医馆,直接跑路,到时候你想要找他,都找不到!” 这个男人大言不惭,而他的这番话,陈鼎寒瞬间就明白了,这货绝对是回春堂的郎中,来他这抢客来了。 第五十五章 庸医 孩子的父亲一听到这男人的话之后,不禁恍然大悟:“您是刘郎中吧!?都怪我一时心急,担心孩子,一出门就看了这个医馆,所以就进来了。” 说完这话之后,男人竟然将头转向陈鼎寒,一脸凶狠的像:“你刚开的医馆,为什么不早说!?我孩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 陈鼎寒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先不说这过来抢客的货,就说这孩子的父亲,还知不知道好歹!? “刘郎中,这人一看就是个骗子,毛还没长全,就敢出来行医,如果不是您及时赶来,我的儿子怕是要命丧这里了,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嗯,抱上孩子,去回春堂。”刘郎中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转身就走了出去,而孩子的父亲则是抱起了昏迷的男孩,跟着刘郎中走了出去。 “我保证,在你们还没有走到回春堂的时候,这孩子就会不行了。” 陈鼎寒冷声的说道,虽然孩子的父亲说话很难听,虽然有人来抢客,但毕竟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算现在对方不让他救,但他也要出言提醒。 “呵呵,你到底懂不懂医术!?这孩子明显是五脏受疮,导致唇紫昏厥,被为了赚那些黑心的钱,要了孩子的命。” 刘郎中眼中满是不屑,而他的脚下并不停留,依旧走出了门外。 “呸!还说什么食物中毒,骗子!” 两人走了,留下一脸阴沉的陈鼎寒,而周围看热闹的路人,也不禁开始低声议论起这家新开的医馆,是如何骗钱的了。 虽然这件事让陈鼎寒气愤不已,但是那个孩子已经危在旦夕,如果不及时医治,怕是会出生命危险。 所以他还是从药架中,却出了几味中药,走出了医馆,跟在两人身后。 然而陈鼎寒意料的事情发生,在他们刚刚走出医馆不到二十米距离的时候,孩子竟然开始咳嗽起来,而且每咳嗽一次,口中都会伴随着污秽之物。 男人彻底哭了,跪在地上乞求刘郎中赶紧医治,而刘郎中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突然犯病,急急忙忙的从药箱中取出几颗药丸给孩子吞下,与此同时还拿出银针在孩子的手臂和脖子上开始了针灸。 当十几枚银针扎在孩子的穴位上之后,本来还剧烈咳嗽的孩子,竟然安静了下来,停止了咳嗽,也不再喷出秽物。 周围的路人看到这一幕,不断的夸赞刘郎中的医术高明,每个人都赞不绝口,而那孩子的父亲,更是磕头道谢,眼中充满了感激。 刘郎中更是沾沾自喜,得意洋洋,感受着别人对他的夸赞和道谢:“小事一桩,这诊费,你得给了吧,怎么说我也救了你孩子一条命,十两银子,不多吧!?” “什么!?十两!刘郎中,这十两银子都够我和孩子一年的吃喝了,这么多银子,我们也拿不出来啊,能不能便宜点!?”孩子的父亲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贵。 而周围的路人也觉得这钱收的有些多,不禁都劝阻刘郎中,要他少收一点。 “嗯,看在这么多人为你说情的份上,那我就收你八两银子吧,不然也显得你家孩子的命,不值钱。” 而这个时候,陈鼎寒则是眉头紧皱,口中不紧骂了出来:“你这个庸医,你知道孩子到底是什么病就给胡乱吃药针灸!?” 陈鼎寒的话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无一不是一脸的鄙夷。 “这骗子还敢来!?如果不是刘郎中为他解围,怕是他连医馆都开不成。” “还敢说刘郎中是个庸医,回春堂可是在咱们这十几年了,刘柯的大名,谁没听过!?岂是一个毛头小子能够比拟的!?” 刘柯眉头微微了皱了起来,但随即嘴角边挂着笑容:“因为我断了你的财路,准备找我理论!?” 然而还不等他继续嘲讽,那本来已经停止咳嗽的孩子,竟是陡然睁开了双眼,他的双眼瞪的极大,布满血丝,有种要凸出来的感觉。 同时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要窒息了一样,本来惨白的小脸,此刻因为窒息,憋的涨红。 “刘郎中,我孩子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孩子的父亲顿时懵了,周围的路人也懵了,就连刘柯本人,也懵了。 但是唯一清醒的人,是陈鼎寒,他一脸的愤怒,拨开人群,直接走到男孩的身前,俯身蹲下,将一株瓜蒂塞进了他的口中。 “你干什么!?”刘柯顿时急了,一把抓住陈鼎寒的衣领,想要把他扔出去。 但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把一名武师给扔出去!? “滚!” 陈鼎寒不禁怒吼一声,抓住刘柯的手腕,直接将他给扔了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吃了瓜蒂的男孩,不禁开始呕吐了出来,一滩滩的污秽之物吐到了地上,同时还伴随着还未消化的食物以及几颗药丸。 “我的药丸!” 刘柯坐在地上,痛苦的揉着自己的腰,看到自己的药丸被吐了出来之后,不禁心疼的喊了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孩子吐完了,就差把苦水都吐了出来,而吐完这一切之后,孩子的脸上明显有了好转,涨红不见了,窒息的状态也没有了,脸上竟然渐渐的出现了一丝的血色,就连紫色的嘴唇,也变得淡了许多。 之后陈鼎寒根本不顾孩子父亲是否反对,直接抱起孩子,急奔回医馆。 喝水、催吐、在喝水、在催吐,直到孩子吐出来的是清水之后,他才放下了心,而这个时候,孩子的父亲站在门外,紧张的看着这一切,不敢多说一句话。 而这个时候,顾上韩恰巧买完东西回来了,一看到医馆门口竟然围了这么多人,不禁有些意外。 “开张第一天生意就这么火!?你的医术了不得啊。” “先别开玩笑,我让你买的东西都买了吗!?”陈鼎寒一脸严肃的问道。 “买了,怎么了!?”顾上韩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了躺在桌子上的孩子,不禁觉得这件事好像不简单。 “你在这看着孩子,我去提炼一些抗生素。”说罢,陈鼎寒直接接过顾上韩手中物品,急匆匆的进入了后院。 第五十六章 妙手回春 陈鼎寒走的急,并且什么都没有交代,只是让顾上韩照看好孩子,而且还说要去做什么抗生素,所以他一脸茫然看着躺在桌子上,昏迷不醒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最后无奈,看到孩子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所以不得以才拿着毛巾,为其擦拭起来,而这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哪怕是那些吃瓜群众,也不敢多说一句。 毕竟之前,他们一直在帮着刘柯说话,还在不断的诋毁着陈鼎寒,只是刚刚,救人的却是他们一直嘲讽的人,而害人的,竟然是他们一直追捧的人。 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陈鼎寒才急匆匆的从后院跑了过来,他的手心捧着一张白纸,上面放着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黄色药粉。 “老顾,快拿碗温水来。” 陈鼎寒来到孩子身旁,将药粉放在桌子晚上,重新为孩子把脉就诊,半盏茶的时间,他的神色才渐渐放松。 “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这个时候,顾上韩也将温水递给了他。 将药粉于温水中溶解稀释后,才缓缓的喂给了孩子,然后从柜台中拿出毯子,为其盖上之后,抓了一份药,又写下了一份药方,递给了那个孩子的父亲。 “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你孩子就能醒过来了,如果不是医治及时的话,怕是以无回天之力了。” 说着,陈鼎寒特意撇了一眼站在人群中偷瞄的刘柯,眼中充满了愤怒,抢客不是让他气愤的根源,而是因为他为了自己的面子,而为孩子乱医治。 刘柯感受到了陈鼎寒的目光,眼中不禁出现了一丝阴霾之意:“老子在皇陵城行医多年,这一次竟然让你一个毛头小子砸了招牌,你也别想好过!我们走着瞧!” 刘柯恶狠狠的低声说完这些话,直接转身,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 而那个孩子的父亲,脸色涨红,表情极为尴尬,就在之前,他还帮着刘柯,一同嘲讽陈鼎寒来的,却没想到这个年轻医者,竟然还能够治疗他的孩子,一想到这,就不禁无地自容。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那些看热闹的人,硬是在门外等待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也迫切的想要知道,这新开张的医馆,医术到底有多高。 “咳咳。” 一声清脆的咳嗽声响起,让众人为之一震。 竟然真的醒了! 难道这个年轻医者的医术,比刘柯还要高超!? 随着众人的话,孩子陡然几声剧烈咳嗽之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却有了些许的红润。 “爹!我这是在哪啊!?” 孩子一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再找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直接一把抱住孩子,痛哭了起来。 当孩子的父亲缓过情绪之后,直接给陈鼎寒跪了下来:“神医,您就是神医,之前我说的那些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不要介意。” 陈鼎寒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一把托起男人,然后指了指门外,意思就是,赶紧走…… 男人犹豫了一下,他也知道之前他的话有多么伤人,最终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神医,请问这一次的诊费……” “随便给,给多了不嫌多,给少了不嫌少。” 陈鼎寒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而他的这一句话,也顿时让所有人都诧异不已。 随便给!? 那给多少才行!?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全身上下翻了一遍,紧紧只找出了二十个铜钱,然后有些难为情的看向了陈鼎寒。 “可以。”陈鼎寒点了点头,从男人手中取走了二十文钱,然后对他说道:“这次的药,够吃三天,三天之后再来取一次药,差不多就能痊愈了。” 男人连连道谢之后,抱着那孩子离开了医馆。 陈鼎寒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着在外看热闹的人说道。 “以后我这选草堂,诊病抓药,钱随便给,还是那句话,给多了不嫌多,给少了不嫌少。” 说罢,他犹豫了一下,今天是他第一天开张,虽然遇到了刘柯那种人,但不过也就是因为那种人的出现,开张第一天,算是给他白白做了一次宣传,估计以后前来就医的人绝对不会少。 所以他继续说道:“今天是选草堂第一天开张,诊病免费。” 这句话一说完,原本都没有人的医馆,顿时人满为患,甚至已经开始从外面排起了长龙。 天色渐渐的黑了起来,到了傍晚,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之后,陈鼎寒才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将医馆的门关上了。 “主人,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开这个医馆到底有什么意义,要说你想赚钱,可你收的诊费来药草钱都赚不回来,说你救济百姓,可你还收他们的钱,这让我有些不看不明白。” 现在整个医馆只剩下陈鼎寒和顾上韩了,外加那个此刻还躺在床榻上到女人,只是顾上韩现在还不知道这事,所以他才皱着眉头开口问了起来。 “哎呀,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主人,搞的我很郁闷,你就叫我鼎寒就好。”陈鼎寒一撇嘴,然后眼珠子一转,一脸贱笑的说道:“不过在关键的时刻,你得叫我主人,那样显着我牛x!” 顾上韩一脸的黑线,这陈鼎寒的性情真是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成熟稳重的青年,下一刻,竟然变成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 “不过呢,我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陈鼎寒嘴角一扬,在院子中坐了下来,开始说起了他的计划。 “其实我对白银雪并不是太放心,倒不是说他不靠谱,只是觉得他的心机太重,让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一旦我帮助他铲除了陵街客栈,得罪了穆王府,但最后,他却不为我抵挡穆王府的怒火,那我陈家不就惨了。” “陵街客栈追杀他,而且穆王府是背后的主谋,他没有理由不帮你吧。”顾上韩微微皱起了眉头。 “老顾啊,在打架方面你擅长,不过这谋略之事,你却并不擅长,所以你才会这样想。”陈鼎寒不禁笑了笑。 第五十七章 半年计划 顾上韩点了点头,陈鼎寒说的对,他只是一介武夫,对于心计他并不擅长,所以继续听陈鼎寒往下的话。 “白银雪在知道穆王府是背后指使之后,虽然很气愤,但依旧选择铲除陵街客栈,却从来没有说过要和穆王府如何抗衡,也就是说,他也忌惮穆王府,也不敢贸然和穆王府翻脸。” 陈鼎寒微微皱着眉头,望着傍晚的天空。 “这只是这几日我推测出来的结果,不过我的计划,却是在与他合作之后,也就是在马车上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了。” “我必须要为自己乃至陈家,留下一条后路,假设,他帮助陈家抵挡怒火,那么一切好说,按部就班的进行,可一旦到时他并未帮忙,那我该怎么办!?怕是到时候陈家,真的就要消失了也说不定。” 顾上韩眉头一挑,他没有想到陈鼎寒竟然如此心思缜密,这是这段时间他接触,他不曾知道的一面,所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你也说了,半年的时间,我有很大的几率能够成为一名侠客,但是你也说了,那只是有几率,却不能百分百,况且,就算我成为了侠客,也无非就是抢婚那天能够逃命,不拖你后腿。” 陈鼎寒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 “但那也紧紧是当天的逃命,可未来呢!?我们是不是将要面对穆王府的大规模追杀,那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的侠客宗师来追杀我们,甚至还会有大宗师,难道我能独当一面吗!?答案是不能,所以我必须要走一个捷径才行。” 顾上韩一愣,捷径!?这还有捷径!?难不成吃什么灵丹妙药直接达到大宗师!? “到时你想怎么样!?”顾上韩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请皇帝陪我亲自去咯,这样不就避免我受到伤害了!”陈鼎寒一笑,将自己计划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 “请皇帝陪你去!?你还认识皇帝!?我怎么不知道!?”顾上韩眉头一挑,不过嘴角却是出现了一抹轻蔑:“你还真是会走捷径,我觉得,还不如踏踏实实练功的稳。”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皇帝龙体有恙,既然有恙,那就说明御医也没有办法医治,你说我要是给皇帝医治好了,会怎样呢!?” “你就吹吧,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给皇帝治病,可又有几人进宫过!?你就别异想天开了。”顾上韩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本以为陈鼎寒会有什么好的主意,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不可理喻的办法。 “到时见分晓咯!”不过陈鼎寒眼珠一转,嘿嘿一笑:“不如我们定下一个赌注如何!?” “赌注!?”顾上韩眉头一挑问道。 “没错,如果到时候,我能让皇帝亲自陪我去穆王府,你就把水上镜送给我,如何!?” 其实陈鼎寒就是开个玩笑,并不是真的想要水上镜,如果没有点赌注,他会觉得没意思。 顾上韩一愣,水上镜可是他用命换来的,岂能说给人就给人,只不过陈鼎寒的计划任谁都会觉得是天方夜谭。 犹豫片刻,顾上韩才缓缓问道:“那如果你输了,又如何!?” “我便是踏遍这世界每一个角落,也要帮助你找到袁氏真正的墓碑。”这句话,是陈鼎寒真心说的。 顾上韩很强,所以他并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唯有这个,是他能做的,虽然不知道已经时隔多久,也不知是否还有袁氏墓地,但他想为顾上韩做些什么。 在他离开煜城前,特意与家里交代,为袁氏设立灵位,与陈家列祖列宗灵位共处一室,并且分设灵堂,每日香火不断。 顾上韩听到陈鼎寒的话之后,不禁沉默了,他原本是死人,没有眼泪,但是他的目光中,却满是悲伤。 “主人,谢谢你。”顾上韩单膝下跪,抿了抿嘴,由衷的说道。 “老顾,你这是干嘛!?”陈鼎寒惊了,赶忙将其搀扶了起来:“刚说完,不要叫主人,叫我鼎寒就好,还有,别没事总是跪下跪下的,我们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我们是朋友。” “好啦,先不说这些,赌不赌吧!”陈鼎寒问道。 “赌!”顾上韩没有一丝犹豫。 “那就好!”陈鼎寒一笑,然而就在这刹那,他忽然一拍脑门。 “坏了,我忘了房间里面还有一个病人,她都一天没吃饭了!” 陈鼎寒直接跑回了房间,顾上韩则是跟在身后,他有些诧异,怎么还有病人在!? 然而让陈鼎寒感觉到意外的是,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人呢!?”陈鼎寒挠着脑袋问道,对方受了那么重的伤,按理说应该起不了身才对啊。 “你问谁呢!?我都不知道这里有谁!”不过顾上韩也不傻,屋子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还有那凌乱的被褥,就说明这里之前躺过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医馆的大门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咣咣咣。’ 声音极大,仿佛要拆门一样,不禁让陈鼎寒皱起了眉头。 都打烊了,谁还来!? “快开门!官府搜查。” 陈鼎寒一愣,官府搜查!?难道是要抓那个女人!?犹豫一下之后,不禁皱着眉头看向了门外那二十几个官兵。 那些官兵一个个凶神恶煞,横眉立目。 “不知官爷要搜查什么!?通缉要犯吗!?”陈鼎寒倒是没觉得什么,那个女人已经不再了,就算他们搜查也搜查不出什么。 “呵呵,今天不查要犯,专门来查你的!”为首的官兵头嘴角一撇,眼中满是不屑和傲气,冷笑着说道。 “啥!?查我!?我又没犯法,查我做什么!?”陈鼎寒完全愣住了,难不成是那个女人被抓了,然后把他救人的事给拱了出去!? “少跟我装糊涂,我们衙门接到了百姓鸣鼓报馆,说你以开设医馆为幌子,私自制作烈性毒药,而且还给他人服用!” 这下陈鼎寒彻底愣住了,看来这件事与那个女人无关了,只是制作毒药,这件事从何说起!?不过当他看到这些官兵身后的刘柯之后,不禁恍然了,知道为何这些人,要来查他了。 第五十八章 欺人太甚 刘柯自然也看到了陈鼎寒的目光,不禁了冷笑了起来,那意思就好像是:小样!跟我逗,你还嫩点。 然后直接从官兵身后走了出来:“官爷,你们可要好好搜搜,今天我可是亲眼看到了他制作的那黄色粉末!就是打着医馆的幌子,来炼制烈性毒药!” 刘柯喋喋不休的说着,仿佛要把白天所受到的委屈,全部找陈鼎寒算清楚一样。 “大人,我今天刚刚开业,忙碌了一天,并没有时间制作什么烈性毒药,更何况,我这还是刚刚开张。”陈鼎寒直接打断了刘柯的话。 “有没有可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的算。”为首的头头一点都不给面子,一把推开陈鼎寒,直接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给我搜,仔仔细细的搜,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一群官兵答应一声之后,直接开始在院子的各个角落,包括两个房间就开始搜查了起来,而且搜查的极为暴力。 陈鼎寒和顾上韩收拾一天一夜的院子,再一次被这些官兵搞的凌乱无比,医馆中的药架上的抽屉,也全都被拽了出来,散落一地。 陈鼎寒的目光变得冰冷,这些人明显就不是过来搜查的,更像是来找茬的。 “这东西有毒!”忽然,一个官兵手中拿着一块陈皮,走到了那个头头身前说道。 “大人,这也有毒草!”又一个官兵手中竟然拿着当归,大言不惭的说道。 “大人,在这里面发现了制造毒药的工具!” …… “好好好!这就是证据,收好!到时我定他的罪!”那头头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一点都没有把陈鼎寒放在眼中,因为这一片,是他的地头。 “这是草药,是给病人治病的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医馆连草药都不让有了!?” 陈鼎寒气坏了,哪怕这些人来个偷梁换柱,他都认栽,可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胆大妄为到随手拿个东西都说是毒药,甚至连中药都被说成了毒药。 “我说这东西有毒,它就有毒!”头头根本就不在意冷着脸的陈鼎寒,随后对着那些人继续说道:“搜,继续给我搜!” 这一幕的出现,在一旁的刘柯顿时满面桃花,笑的不成样子,暗道:老子可是程捕头的表哥,现在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就算不让你死,也要让你掉层皮! “刘郎中,今天你做的很好,像这种以诊病为幌子,背后制造毒药的人,害人害己,就应该押入大牢!” “李兄说的极是!像这种人,就得在大劳中,大刑伺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听的陈鼎寒那叫一个生气,完全听不下去了。 “那按照你的说法,这些都是制毒的材料,那为何不去这位刘郎中的医馆搜查一番,说不定制度的材料比我这里还要多呢。” 头头哈哈一笑,如同看一个白痴一样:“你和他能比吗!?你算个什么东西,毛头小子一个,他可是我们程捕头的表哥,你一个穷百姓,也敢惹他,以后你这医馆,也就不要开了!” “我是百姓不错,可为何要加有个穷字!?难道百姓,就该被你们欺负,被你们打压!?朝廷给你们的权利,就这样徇私!?” 陈鼎寒冷笑了一声,他还在想,为什么这些官兵二话不说,把医馆搞的一片狼藉,随手拿个东西就是毒药,原来刘柯竟然还有背景。 “大胆!你竟然敢污蔑我!不想活了,是不是!?来人,给我把他押起来,回去我要亲自提审!” 话罢,顿时来了两个手中拿着手镣的官兵,一脸的嘲讽来到了陈鼎寒,准备将他押起来,顾上韩本来想要动手,但却被陈鼎寒拦住了。 “我倒要看看,这大余天下,究竟还有没有王法,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陈鼎寒的目光冰寒,陡然向前踏出一步,而这一步及重,连青石地面都出现了丝丝裂痕。 那两个前来准备抓捕陈鼎寒的官兵,一看到这气势,这威力,顿时怂了起来,一脚把青石地面踏出裂痕,这难道能是一般人!? 而陈鼎寒已经下定决心,只要那两个官兵敢动手,他保证,这俩人绝对会倒飞出去。 他不会在忍受,虽然他知道不能得罪朝廷的人,但现在,显然对方已经骑在他头顶拉屎了。 “干嘛呢!?给我上啊,难不成还被这个黄毛小子给吓到!?” 这边的嘈杂声已经让医馆外不少的路人围观,他们都很诧异,怎么官兵突然就要搜查医馆了,而且官兵的手中,竟然还拿着封条。 然而就是这嘈杂的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两名老者,正是何齐正和易不医!他们也是看这边人多凑凑热闹,看看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却没想到陈鼎寒此刻正被官兵包围,不禁都愣了一下,然后对视一眼,直接走进了医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抓什么嫌犯吗!?” 没有官兵阻拦何齐正,因为整个皇陵城,没有不认识何齐正何大人的,刑部侍郎,朝廷正三品,可不是闹着玩的。 “何大人!?您怎么来了!” 头头一看到何齐正,直接下跪。 “何大人。” 不等何齐正说话,陈鼎寒直接拱手说道,而且并未下跪。 “这是怎么回事!?” 何齐正直接忽略那头头,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有人报官,说我制作烈性毒药,所以这些人就过来搜查,还有他手上的东西,说是我制做毒药的材料。” 陈鼎寒一五一十的将整件事说了出来,而那个头头则是一脸汗珠。 不是说就是一个没有背景,开设医馆骗些钱财的毛小子吗!?可怎么看起来,他好像和何齐正很熟悉的样子!? “哼,胡闹!这些都是治病的草药,怎么会是毒药!”易不医看到了头头手中的陈皮当归之类的药材之后,不禁怒斥了一声。 “是啊,我也不知道这药材怎么就成了制作毒药的材料了,而且还要抓我入大牢,还说了一句让人特别心疼的话。” 陈鼎寒嘴角一扬,看着地上那瑟瑟发抖的头头以及刘柯。 第五十九章 砸医馆 何齐正一听,不禁问道:“什么话让你心疼!?” 陈鼎寒故作委屈,原原本本的将头头那句话说了出来。 “你和他能比吗!?你算个什么东西,毛头小子一个,他可是我们程捕头的表哥,你一个穷百姓,也敢惹他,以后你这医馆,也就不要开了!” “何大人,您说我这个穷百姓,应不应该心疼啊!?” 陈鼎寒的话让那个头头以及刘柯瑟瑟发抖,尿都差一点吓出来,何齐正为刑部侍郎,正巧是他们这帮捕快的顶头上司,叫他怎么能不害怕!? 你踏马的有背景到时说出来啊,你认识何齐正早说啊。 要知道这关系,我们会瞎眼的来这里找茬的吗!? 此刻,两人悔不当初,但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而且这一次,皇陵城赫赫有名的程捕头,估计要惨了。 “胡闹!”何齐正陡然骂道,而那两人都不由得一抖:“程捕头的表哥,一个捕头的表哥都如此猖狂,难道真的没有王法了!?” “何大人,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认识他!”那头头在地上不断的磕头认罪,如果对方真的追究起来,他的人头不保啊。 “带着你的人,在外面等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们。”何齐正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毕竟是他的手下,出了这种事,他也是有责任。 一群官兵瑟瑟发抖的全部都到了医馆外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当那些人都走出医馆之后,何齐正才一脸尴尬的对着陈鼎寒说道:“陈小友,实在对不住了,是我管理无方,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何大人别这么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您也不能面面俱到不是。”陈鼎寒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凌乱的院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刚刚收拾好的院子,又乱了,都没地方坐了。” “不过何大人和易神医怎么回来到我这个医馆呢!?” “你的动作还真是快,刚刚来到皇陵城没几天,竟然开了自己的医馆,也不通知我和易老一下。”何齐正笑呵呵的说道。 “我和老何啊,就是出来散散步,正巧走到这里发现围了不少人,也就过来凑个热闹,只是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你。” “初来乍到,也没什么本事,就开个医馆,挣个饭钱。”陈鼎寒笑着摆手。 …… 三人嘘寒问暖一阵,之后何齐正和易不医便离开了,那些官兵以及刘柯,也跟在了他俩的身后,估计今晚,对于他们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他们来的还真巧,不然今天这事,难办。”顾上韩淡淡的说道,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反正过去了,我们赶紧重新收拾一下吧,不然明天都不能正常开张了。”陈鼎寒无奈的说道。 两人忙碌到午夜,才将所有的东西归位,之后陈鼎寒睡觉,顾上韩依旧打坐,直到第二天清晨。 这一天依旧是忙碌的一天,整条街的人都知道昨天陈鼎寒怒斥刘柯那件事,再加上旁人宣传,顿时把陈鼎寒传的神乎其神。 在加上在选草堂就诊,诊费随便给,就单单这一个,就让很多人都慕名而来!所以一开门,外面就排了老长的队伍。 而就在陈鼎寒为第一个人感刚刚诊脉的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让陈鼎寒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迁西九!?” 初入皇陵城时,骑马游街,差一点撞死一个孩子的迁西九,而此刻,他的身后跟着的,还是那天五个壮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子,我找了你很久。”迁西九一脸的冷漠,冷笑着说道。 而随着他的话,一个壮汉直接把坐在诊桌前的病人一把拎了出去,然后迁西九,坐在了那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开了医馆!?”陈鼎寒深吸了一口气,本以为那件事已经结束了,却没想到迁西九竟然小气到在整个皇陵城追寻他的踪迹。 “昨天你开张的时候,恰巧被我的一个下人看到。”迁西九说话很平静,如果不是他们之前有些恩怨,旁人绝对会以为这是两个老友在聊天。 “真巧。”陈鼎寒冷哼了一声。 “那日你跑的快,但是今天,应该不能跑了吧,毕竟你的医馆还在这。” 迁西九淡淡的说道,同时看向了他身后的顾上韩,他知道,顾上韩轻功了得,绝对是个高手。 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的身后,有侠客坐镇。 如果他要是知道顾上韩是宗师的话,估计今天来都不会来。 “嗯,不跑,你要怎样!?”陈鼎寒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问道:“如果你不治病的话,还是请离开吧,后面很多病人需要治疗。” 上一次,迁西九都要杀了他,或许这一次,也是一样。 听到陈鼎寒的话之后,迁西九嘴角微微上扬,仿佛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然后手中折扇轻轻一挥:“给我砸。” “谁敢!” 陈鼎寒陡然站了起来,冷眼的盯着迁西九身后的那五个壮汉,其中有一人,便是上一次要对他们动手的那人,唯独这个人,让陈鼎寒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谁敢砸我的医馆,我就卸了他的胳膊。” 不过陈鼎寒的话,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因为那些壮汉是迁西九的收下,而不是他陈鼎寒的。 只见一个壮汉手中拎着一把薄刀,直接砍下一刀,硬是将柜台劈出了一道极深的裂痕。 迁西九的脸色很淡漠,因为他坚信,陈鼎寒不敢对他的人出手,因为他是迁西九,皇陵城十大财富榜排名第十一迁莫然的儿子。 而且在他看来,陈鼎寒不过是一个废物,一个毫无背景的百姓而已,就算是杀了他,给上面打点一番,也就不了了之。 “好好好!我陈鼎寒说到做到,今天,你的手就留下吧。” 陈鼎寒话音刚落,脚下直接踏出幻身游,眨眼间便出现在了那大汉身旁,而下一刻,那大汉手中的刀,不知为何,落在了陈鼎寒的手中。 第六十章 迁不二 在迁西九难以置信的神色下,陈鼎寒一刀直接砍在了那大汉的手腕上,说是将对方的手留下,但到了最后,他还是心软了,在砍下去的那一刻,将刀刃翻转,换成了刀背。 ‘咔嚓’ 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啊!我的手!” 一声惨叫,那大汉捂着自己的手腕原地乱蹦,这一刀,虽然用的是刀背,但是力道却很大。 陈鼎寒把这段时间所受的气全部都发泄在这一刀上了,虽然对方的手没掉,但绝对断了,因为刚刚那‘咔嚓’的声音,便是对方手腕断掉的声音。 用刀背能够把一个人的手腕打断,这得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一声的惨叫,让所有人为之一愣,他们谁都没有想到,陈鼎寒会动手,这还是有人第一次当着迁西九的面,打他的人。 而那些原本还准备动手的三人,顿时停顿了,眼中出现了纠结,陈鼎寒出手果断无比,更重要的是,速度其快,他们三人,无人能防! “小子!你竟然敢动我的人!?”迁西九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已经气坏了。 陈鼎寒只是冷笑了一下:“刚刚我好像给你提醒了,但是你的人,好像并不听话。” 迁西九冷哼一声,手中折扇悄然打开,同时朝着陈鼎寒便挥了过去! ‘嗖嗖嗖!’ 一道道风箫声顿时响起,三根银针悄然射向陈鼎寒,不过陈鼎寒嘴角一扬,并不在意。 虽然他并不懂得使用暗器,但好歹也是一名武师,并且灵智已开,就冲这两点,就比一般的武师厉害。 迁西九这一手,足以展现出他也是一名武师的实力,他身后那带着弯刀的大汉,则是一脸冷笑,仿佛陈鼎寒完全接不住这银针一般。 “我们迁少爷的九扇摄魂针可不是谁都能接住的!就算是武师想要接住,也要付出代价!呵呵。” 那大汉冷笑了一声,然而他的话刚刚说完,整个人便呆住了,嘴角也抽搐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一幕。 一般的武师或许面对这三根银针,都会用兵器将其挡下,但是陈鼎寒却并没有。 只见他不退反进,脚下踏着奇怪步伐,如同游龙戏水,穿梭在三根银针之间,他右手提刀,左手凌空虚抓! 一个呼吸的时间,三根银针全部落入他的左手指缝。 “九扇摄魂针!?名字很霸道,威力也可以,确实不是一般的武师能够接住的。”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然后目光盯着手中的银针:“可惜啊,我不是一般的武师。” 迁西九已经惊呆了,这九扇摄魂针可是下乘秘籍,虽然不是迁家的镇家之宝,但也是不外传的秘籍,相当珍贵。 而且这九扇摄魂针是算是他的杀招,他虽然只是一名武师,但是在这皇陵城也算是有着名气,之所以有名气,全都是这九扇摄魂针的功劳。 在这皇陵城中,不知道用这一招打败了多少的武师,让多少武师闻风丧胆,只是没有想到,今天他竟然失手了。 这医馆的过道窄到不能在窄,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一丈左右,这么短的距离,银针的速度又快,陈鼎寒却依旧接住了,这让他都不禁头皮发麻。 “难怪这般嚣张,原来也是一个武师。” 迁西九脸色冰冷,恶狠狠的说着,今天他的脸,算是丢尽了,与那些武师对招,他从来都没有出过第二招,因为没有人能够躲过他的九扇摄魂针。 因此,人称迁不二,也就是从来不用第二招的意思,可今天,他想用第二招,但如果用了第二招,那么这迁不二的称呼,可就要丢。 迁西九向后退了两步,目光中满是杀意,冲着那一直未出手的大汉说道:“旱拔,给我杀了他。” “遵命!” 被称作旱拔的大汉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并且将腰间的那把弯刀取了下来,这把弯刀极大,至少是普通弯刀的一倍还要大。 如果此刻有明眼人的话,绝对会认出,这种弯刀,只有大余的奇游兵才会佩戴。 “这……迁少爷把旱拔都叫出来了,那可是侠客啊,就算陈郎中在厉害,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啊。” “陈郎中,实在不行,您就给迁少爷道个歉,赔个不是,或许这件事就能过去了,不然您性命不保啊。” 围观的人群,已经开始众说纷纭,毕竟那可是迁家少爷,得罪不得,不然这医馆都开不成,而且陈鼎寒这医馆口碑不错,不仅便宜,还妙手回春,所以那些百姓更不想让这选草堂从皇陵城中消失。 顾上韩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陈鼎寒的身前,准备保护他,不过陈鼎寒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最近因为医馆的事情并未练武,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自己的实力有所提升,所以也准备用这侠客来试试自己的实力。 “老顾,你先不用帮忙,我先会会他。” 顾上韩听完后,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同意,然后一言不发的退到了一旁,连一句话小心都没有说。 这不是顾上韩不关心陈鼎寒,只是对于侠客,他并不在意,只要他想,他会在侠客出手杀了陈鼎寒之前,先动手杀了那侠客,所以他并不担心。 不过刚刚退到一旁,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要不要把卢湛给你取来!? “不用,我就用这把刀!”陈鼎寒嘿嘿一笑说道。 他之所以要用刀,是因为顾上韩说过,点苍幻剑的关键不在于每一式的招式,而在于变幻。 只要招式精于变幻,哪怕手中拿着一根木棍,也会发出不同凡响的威力! 所以现在,陈鼎寒准备用刀,将点苍幻剑的精髓施展出来! 不过两人的对话,旱拔并未放在心上,一个武师,就算有上层秘籍又如何!?那也不是侠客的对手。 两者之间的差距,可不单单是称号上的变化,更多的则是内劲! 旱拔向前走了紧紧两步,陡然手中弯刀脱手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奔着陈鼎寒的脖子就飞了过来,就连陈鼎寒的眼中,都出现了一抹惊慌的神色。 如果这一刀被削中,那么必将人头落地。 第六十一章 刀脱手 陈鼎寒虽然有些惊慌失措,只是因为第一次与侠客真真正正的对战,曾经与越剑心的一战,是对方自傲,让他三招,才让他占了上风。 所以那一次,并不是他真正的实力,而这一次,他准备使出自己最大的实力来和对方交战。 那弯刀飞来的极快,换做一般的武师,几乎躲不过去,但是陈鼎寒不一样,脚下幻身游展现到了极致,身体也快到了极点。 医馆空间狭小,本就不适合交手,而他还面对上一名侠客,他哪敢有半点的松懈。 不过陈鼎寒的速度就算是再快,他终究是个武师,弯刀异常锋利,竟是将他的发髻斩去一撮,这让他的心脏怦然跳动。 不过这并没有耽搁他下一步的动作,幻身游不仅让他躲开了弯刀的攻击,更是让他贴近了旱拔。 “点苍幻剑第四式:孤转天涯!” 口中轻吼,手中的薄刀却已经朝着旱拔横扫了出去。 “哼,一个武师,也敢在本侠面前造次!找死!”旱拔眼中充斥着不屑,面对这横扫来的一刀,在他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漏洞百出。 他陡然拍出一掌,这一掌对着的是刀身,蕴含着极大内劲的一掌,足以碎石! 然而陈鼎寒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心中暗道:难道侠客都这般自傲吗!? 手腕轻抖,脚下步伐猛然一边,刀身竟然在横扫中强行改变了一丝轨迹,然而就是这么一丝轨迹,竟然绕过了旱拔的一掌。 拍空了! 而那一刀,还在继续横扫。 这一招,让旱拔都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这刀法也太诡异了,竟然能够在出招的过程中强行变换轨迹! 但是他并未慌张,只是感叹一下陈鼎寒的刀法诡异而已,而下一刻,他的嘴角再一次的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陈鼎寒目光陡然一禀,心中暗叫不好。 因为那被旱拔扔出去的弯刀,此刻竟然在向回飞,要飞回他的手中,只是这个时候,陈鼎寒却站在他的身前。 点苍幻剑第二式被陈鼎寒下意识的用出,右脚陡然后撤一步,手腕再次轻抖,本来前进的身躯在前进的过程中,竟然奇妙的变成了后撤,让旱拔都感觉到一阵阵诡异。 而与此同时,横扫的一刀竟然变成了由下向上挑的挑刀,而这一刀,恰巧是朝着身后挑去,并且与那弯刀来了一个正面碰撞。 ‘铮!’的一声。 弯刀竟然顺势被挑飞了出去,直接插在顶棚,而陈鼎寒,则是向后退了数步,直接撞在墙壁上,才算是稳住身形,但也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什么!?二次变幻!” 旱拔彻底吃惊了,他游走江湖这么多年,甚至在奇游兵当前锋的时候,也未见过这种变换轨迹的秘籍。 第一次强行变换出刀轨迹是秘籍的问题,也只能说明这秘籍在下乘之上,而这第二次变换轨迹,那足以说明,这绝对是上乘秘籍! 所以旱拔的目光中,出现了一抹贪婪的神色,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奇游半月刀背插在房梁。 但是他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尤其是迁西九。 “刀竟然脱手了!?对方只是一个武师啊,为何连一个侠客的刀,都会脱手!?”迁西九完全震惊了,脸上那抹傲意和气愤已经被震惊取而代之,能让旱拔的刀脱手,那意味着什么!? 一个曾经在沙场叱咤风云的奇游兵,兵器便是生命,宁可战死,也不可能丢掉手中兵器,但是现在,刀脱手了。 说明,陈鼎寒,真的如他自己所说,他不是一般的武师! “小子,你的刀法很诡异,应该是上乘秘籍吧,不如这样,我替你想迁少爷求你,保你不死,不过作为交换的条件,是你将这诡异的刀法交给我们迁少爷,如何!?” 旱拔已经不顾自己的弯刀,他在意的是陈鼎寒的上乘秘籍,如果他能够习得上乘秘籍,那么他在江湖的地位,将会大大的提高,到时候,也就根本不用看迁西九的脸色了。 而迁西九一听旱拔的话之后,不禁一愣,但随即嘴角便上扬了起来,心里激动的要死。 上乘秘籍,那可是江湖门派的镇派之宝,如果他迁家能够得到这个秘籍,那么在皇陵城中的地位,将会一跃而起! “旱拔说的不错,如果你肯将秘籍交给我,我可以留你一命,并保证,让你在皇陵城中,混的如鱼得水,至少,我迁家,绝对力挺你。” 迁西九的话让那些围观群众不禁惊呼起来,迁家在财富榜排名十一,如果能够得到迁家支持,那未来将是如鱼得水啊。 陈鼎寒一笑,随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他能够让一个侠客的兵器脱手,他知足了,但是他再也没有一战之力了。 因为那弯刀带来的冲击力,已经让他的内脏受到了一些损伤,虽然并不严重,但是他知道,一旦他再次出手,那么他将承受的,只有死亡。 “行啊,我这诡异的秘籍,就是他传给我的,如果你们想要,打赢了他,就会给你们了。”陈鼎寒笑着说道,同时指向了顾上韩。 顾上韩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知道陈鼎寒再无一战之力,所以也不多说,直接朝着旱拔就走了过去。 水上镜他没有背在身后,因为陈鼎寒说了,这里是医馆,背着剑,会吓到百姓,随意就将水上镜放在了房间中。 旱拔陡然兴奋! 因为眼前这男人,他感受不到一点点的内劲气息,保不齐也就是个武师,就算对方是侠客,他也不在意,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旱拔脚尖点地,魁梧的身躯竟然一跃而起,将房梁的弯刀给拔了下来,然后一脸狰狞的看着顾上韩:“怎么!?连刀都不拿!?” 顾上韩在旱拔身前两米的位置停了下来,然而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配我用刀。” 众人一听!顿时惊呼! 什么!?旱拔不配你用刀!? 这么自大!?就因为身怀绝世秘籍!? 旱拔嘴角一抽,狠狠说道:“好一个我不配你用刀!那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到时候在折磨你这徒弟,逼他说出秘籍!” 第六十二章 找茬 旱拔怒了,迁西九也怒了,这般的傲气,让所有人都觉得顾上韩死不足以,旱拔也不再多说什么,在他看来,重要的是那上乘秘籍,对于顾上韩的死,甚至是陈鼎寒的死,他都不在意。 手中弯刀陡然转动,朝着顾上韩就削了过去,这一刀绝对蕴含内劲,风声呼啸,连桌上的白纸都为之飘动。 迁西九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旱拔这一刀极为刁钻,一般的侠客根本阻挡不了,然而就在他带着嘲讽的笑容盯着顾上韩的刹那,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顾上韩悄然抬起右手,竟然不紧不慢的朝着弯刀就抓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弯刀的刀背竟然被顾上韩一把抓住,那把弯刀竟然陡然停在半空,无法在撼动丝毫。 “什么!?”旱拔陡然诧异惊呼,可是此刻他手中的弯刀,竟然无法进退,这让他不禁无比震撼。 这是什么实力!? 能够一把抓住他的弯刀,而无法进退丝毫。 “宗师!?” 不仅仅是旱拔,连迁西九都震惊了,此刻的脸色极为难看,好像吃了憋一样。 “我说了,你不配我动刀。” 顾上韩只是淡淡的说道,然后右手陡然用力一推,旱拔的身体顿时向后倒退数步,直到撞上墙壁才停止下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群官兵忽然出现,他们直接分开人群,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医馆。 “是谁在这里闹事!?到底怎么回事!?”一个领头的官兵头冲进来大声质问。 因为有的百姓看不过去了,怕陈鼎寒有危险,所以赶紧就报了官,所以这群官兵才会出现在这里。 “迁少爷!?” 然而那个官兵头本来气势汹汹的到来,可看到迁西九之后,不禁一愣,语气也瞬间缓和了下来,并且一脸的讨好。 迁西九的脸色极为难堪,从嘲讽到愤怒,从愤怒到震惊,他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医馆,一个从乡下来的穷百姓,身边竟然存在一个宗师级别的高手。 “我来这个医馆治病,可是这郎中却将我的人手给打断了,你说这件事,得怎么解决!?” 迁西九一看是官兵,不禁一喜,就算是宗师又如何!?面对朝廷的官兵,是虎不也得卧着!? 官兵头陡然一愣,随即便心领神会一般,嘴角一撇,斜眼看向陈鼎寒和顾上韩:“那我就得给他抓进大牢,好好的审问并且教育一番了,少说我也得关他个一两年!” 迁西九的表情阴恻恻的,看着陈鼎寒:“呵呵,只要我一句话,就能废了你,在我的面前,你只不过是一个废物,一个刁民而已,和我斗,你还嫩点。” 陈鼎寒一愣,但随即一想,在古代,官和商,那可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他们就是为了剥削百姓而存在的。 所以这些富贵人和官人看不起百姓,也是自然的,只不过他没想到这迁西九竟然这么不要脸,本以为他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却没想到现在竟然反咬一口。 陈鼎寒一摊手,无奈的说道:“外面围观的百姓,可是都看得一清二楚,到底整件事从何而起,难道你不去问问证人,反而直接给我定罪!?” 听到陈鼎寒的话之后,那官兵头冷笑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大爷就让你心服口服!” “你们看到怎么回事了吗!?是不是迁少爷来这里诊病,却被这郎中给打了!?” 官兵头不紧不慢的问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没错,是迁少爷来看病,然后被那郎中出手给打了。” “我亲眼看到的,迁少爷说的没错!” 一众百姓瞬间一边倒,迁西九他们得罪不起。 而这一幕的出现,让陈鼎寒失望无比,看来在权势面前,真相根本就不足为据。 “这下满意了!?”官兵头冷笑了一声,然后招呼他的手下:“来人,给我拿下!” 陈鼎寒的目光冰冷,这一次,迁西九可真的惹怒了他,做晚那件事还未让他消气,今天迁西九竟然还过来找茬,尤其是这些百姓。 他宁可赔钱,也要为这些百姓看病,这些百姓中,有多少人是因为没有钱,而不去看病,最后导致病情恶化的。 所以他宁可自己出钱,也要让那些没钱看病的百姓把病治好,只是今天这一幕,让他无比的失望。 哪怕有一个人站出来,肯说出实情,他也算西心安。 几名官兵直接走到陈鼎寒和顾上韩的身前,拿起枷锁就准备拷住他们。 “明明是他进来二话不说,让人砸医馆,怎么现在反而还要抓陈神医!?” 突然,人群中竟然出现了唯一一个不同的声音。 陈鼎寒愣住了,看向声音的来源,竟然是那个食物中毒的孩子,他此刻正指着迁西九,天真无邪的说道。 而站在他身旁的父亲,本来还在犹豫,但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前两天就是陈鼎寒救下的命,所以一咬牙,也指向了迁西九。 “没错!我亲眼看到,是迁少爷找事在先!陈神医只是在自卫。” 两人的话语,让其他的百姓不禁为之一愣,他们都认为这俩人是傻子,迁西九,迁家大少爷,他们竟然也敢得罪。 “你再说一遍!?”那官兵头的脸色顿时阴森了起来,看向了这对父子。 “我看的很清楚,就是他过来找事的!”那孩子依旧将实话说了出来,一点不畏惧迁西九的身份。 那官兵头头怒斥着这对父子,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识相的刁民:“大胆刁民,这么多人都已经证实是这医馆找事在先,你们二人还敢栽赃迁少爷!” 而迁西九的脸色,更是难堪的要死,直接对手下一名大汉使了使眼色,而那大汉也心领神会一般,提着刀,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直奔那父子二人。 这一下子,孩子的父亲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嘴唇颤抖,但还是咬住了就是迁西九找茬这件事,而周围的百姓,也用极为怜悯的目光看向了这对父子。 第六十三章 清者自清 而那大汉,一脸的凶狠走到这对父子面前:“下辈子,先学会怎么做人吧!” 说着,手中薄刀,狠狠的朝着这对父子便斩了过去,孩子的父亲眼中闪现出了绝望,他也没想到迁西九竟然敢当众杀人,所以直接将那孩子护在了自己的怀中,任由那柄刀砍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格外的安静,预想到的疼痛以及鲜血横飞并没有出现,所以那个男人不禁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而眼前的一幕,让他顿时惊呆了。 顾上韩手中拿着一把薄刀,而此刻的薄刀,已经陷入大汉喉咙两寸,鲜血顺着薄刀缓缓低落,他的目光瞪的极大,到最后他都想不到,顾上韩竟然敢动手杀他。 “大胆!你竟然敢当街杀人!给我拿下!”那官兵头的后背顿时冒出一抹冷汗,不是因为顾上韩当街杀人。 而是因为他杀的是迁西九的人,而且还是在他的地界上,这迁家要是怪罪下来,他的饭碗,估计都要保不住了。 那些官兵听到命令后,一时间直接将顾上韩围了起来。 “刚刚这人要杀了这对父子,你为何不说他当街杀人!?”顾上韩从来不与人理论什么,但是今天这件事,他看不过去了:“我即杀人,但亦救人。” “两个刁民,敢栽赃迁少爷,就是罪有应得!”那官兵头头一脸的冷汗,但依旧在最后一刻,站在迁西九那一边。 “好一个罪有应得,仗着自己有些权利,就干当街纵凶杀人,此刻还大言不惭的说栽赃迁少爷,我想问,那个迁少爷,竟然这么大的架子!?” 忽然,一道中性的声音响起,一名穿着白色衣衫书生手中拿着折扇,悄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此刻有些难看。 而那官兵头一看来人,本想怒斥,但随即大惊,陡然跪在地上:“公……” “公你妹,还母呢!”不等官兵头说话,那书生直接打断了他。 “公……公子恕罪,是小的失职,求公子开恩啊” 那官兵头吓坏了,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而他的那些手下也懵了,但是自己的头都跪下磕头了,他们当然也得跪下磕头了。 陈鼎寒乐了,来人正是白银雪,总算可以不用得罪官兵,还能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迁西九眉头陡然紧皱,这来的人什么来头,说话那么狂妄!?只是那官兵头称呼他为公子,那就说明,这人的来头不小,应该是某位朝廷大臣之子。 在大余国,称呼少爷的,大多为商户之子,而朝廷之子,大多称呼公子,所以单从这一句公子称呼,就能够知晓对方的来头,所以迁西九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乃皇城迁家之子,迁西九,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迁西九倒也不傻,在没弄清楚对方身份之前,也不敢出言不逊,毕竟对方也是有背景的人。 而且他而已将自己是家族的姓氏说出来,也是为了让对方知道他的身份,皇陵城没有人不知道迁家的,一般朝廷大臣,都要给他家一些面子。 然而白银雪却压根就没有搭理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到,直接走进了医馆,站在了陈鼎寒的身旁,轻声问道:“受伤了!?” 陈鼎寒只是笑一下,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而迁西九对于白银雪的态度,无比气愤,但是对方的身份还不清楚,所以直接走到了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官兵头的身旁,小声的询问起来。 “这人是什么身份,连你都要向他下跪!?” 然而那官兵头依旧跪在地上,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汗珠已经滴落在地,足足一大滩,足以见得他此刻有多么紧张。 “迁少爷,你赶紧让迁老爷子保你一命吧!”那官兵头不敢说出白银雪的真是身份,但最后,还是提醒了迁西九。 而这一句话,让迁西九震惊的不像话,能让一个官兵头说出这翻话,那就足以证明白银雪的身份不简单。 只是官兵头心中却不断的咒骂着陈鼎寒。 你踏马的认识他你不说。 你要是说了,我还用得着向着迁西九嘛!? “本公子今天心情不错,也不想怪罪谁,赶紧走吧,迁家,我记住了,给你提个醒,一个商户,还不能在皇陵城一手遮天。”白银雪冷冷的看着那官兵头以及迁西九,一点都不畏惧这个商界大佬的儿子。 “今天这事,到此为止,如果日后谁要是再来找麻烦,可就别怪我不客气,赶紧滚吧。” 白银雪刚刚说出滚吧两个字,那官兵头二话不说,狠狠的磕着头,连额头都磕出了血。 “谢公子大恩!谢公子大恩!” 之后连跪带爬的带着手下官兵慌忙离开,围观的百姓全懵了。 这怎么回事!? 这书生到底是谁,竟然把一个官兵的头给吓这样!? 而迁西九更是诧异不已,不过更多的却是愤怒,竟然让自己滚,就算那些朝廷大臣,也要给他迁家一个面子,可是这被称作公子的人,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知公子大名,可否告知!?” 迁西九身板笔直,手中折扇置于胸前,眼中满是冰冷,他的人死了,现在还被人侮辱,他岂能放下!? “我说滚,你听不懂吗!?”白银雪的目光中陡然一片冰冷,盯着迁西九。 迁西九一愣,气的只咬牙根:“好,今天这事,我迁西九记下了,我们走。” 说着,一挥手,带着四个手下以及那具尸体离开了。 “你们迁家,我也记下了。” 在迁西九刚刚转身要走的时候,白银雪又将之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盯着迁西九的背影。 “诸位,今天不开张了,请回吧。”陈鼎寒这个时候走到了门外,将那些看热闹的人驱散了,然后走到了那对父子面前。 鞠躬拱手,尽显感激:“今日多谢你们了,还敢为我陈某出面澄清。” “陈神医这说的哪里的话,如果没有您,我儿子的命,怕是活不到今天,况且,这迁西九仗着家里的势力,嚣张跋扈,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孩子的父亲一脸严肃的说道。 “回家之后小心一些,我怕迁西九会找你们麻烦,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请第一时间来到医馆,我会保护你们。” 陈鼎寒知道,这件事,迁西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以他那种嚣张跋扈的性格,这对父子的性命,很有可能不保。 第六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送别那对父子之后,陈鼎寒招呼着白银雪回到后院:“小白,我看那迁西九应该在皇陵城很有势力的样子,你得罪了他,不怕被找麻烦!?” 白银雪听后不禁嘴角一撇:“一个商户家族,有什么畏惧的,难不成还能翻了天不成,他如果知道好歹,最近就老实的在家呆着,别出来惹事,不然,我让他没有好果子吃。” 对于白银雪的话,陈鼎寒不禁搓了搓鼻尖,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我总感觉你这背景不一般,能告诉我你爹是谁不,朝中哪个大官!?” 白银雪撇了一眼陈鼎寒,坐在院中石倚上:“我是我,我父亲是我父亲,不能放一起说,还有,我做事和我父亲没什么关系!” “行吧!”陈鼎寒一耸肩,对方不愿意说,他自然也不会追问什么:“不过今天你来有什么事情啊!?” 陈鼎寒自知白银雪是属于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自从来到这皇陵城之后,几乎整日看不到他的影子,除非他有事,不然根本寻不到他。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白银雪眉头一挑,看向了一旁的陈鼎寒。 而陈鼎寒则是将胳膊肘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朝着他挑着眉头,淡淡的说道:“没错,没事的时候,你真就不来。” 陈鼎寒的举动让白银雪不禁红了脸了,尴尬的一耸肩,把他的胳膊肘怂掉:“笑话,你开医馆那天,我在忙,所以就没来,今天正巧得空,所以就过来看看。” 白银雪低着头,脸色有些泛红,虽然是这样,但是陈鼎寒却已经习惯了,以前只要他一碰白银雪,对方就会很抗拒,但是现在反倒是差了一点了,至少说明,白银雪对他并不抗拒了。 “但愿吧!”陈鼎寒收回了胳膊,一撇嘴。 不过白银雪虽然说是没事,只是过来看一眼,但紧接着,他就开口说话了:“不过鼎寒,我这确实有事要和你说一下!” 白银雪尴尬的闹着自己的脑袋,笑呵呵的盯着陈鼎寒。 “切,我就知道,说吧,什么事!”陈鼎寒撇了一眼白银雪,没好气的说道。 “三天后的正午,穆王府会派陵街客栈的杀手,在皇陵城的官道上刺杀朝廷二品大臣蒋获,而且出手的将会是陵街客栈的四大护法之一的青龙银月,接近小圆满境的宗师高手。” 白银雪将声音压低,生怕隔墙有耳。 “这事你跟我说干嘛!?”陈鼎寒眉头微微一皱,他只答应帮住白银雪铲除陵街客栈,可并未说过要帮助其他朝廷大臣啊。 “其实我是想让顾先生出手帮忙,帮我保住这位大臣,因为这位大臣是朝着少有的忠良,只因立场中立,让穆王想要铲除。”白银雪说着,还看向了顾上韩,想看看他的反应,只是可惜,顾上韩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事你找我干嘛,堂堂东来客栈主人,你手下不有得是高手吗。”陈鼎寒撇了撇嘴,他可不想把自己置身朝事之中。 白银雪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鼎寒,他感觉这陈鼎寒年纪不大,但心数颇多,不管做什么事情,事先都会先考虑后续的事,为甚至是为自己铺下路,而且他还总是与朝廷撇清关系,想必也对朝局有着不小的认知。 “我的人不能出手,一旦出手必然会暴露东来客栈,而且我手下的高手最强的也不过是侠客,陵街客栈派出的可是宗师,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 说着,白银雪看了一眼顾上韩,可惜他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在他看来,无论什么事,都不是他决定的。 只要自己的主人决定的事情,他就会去做。 陈鼎寒犹豫不决,其实他不想管这事,不然很容易让他陷入到一个尴尬的处境,但不过白银雪说,那大臣是一个忠良,这就让他难办了。 “我考虑考虑吧,我不想和官家有什么关系。”陈鼎寒有话直说,倒也没有掖着藏着。 “行,那你考虑考虑,我觉得,你会同意的,今晚我会在东来客栈等着你。” 白银雪一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径离开。 “这小子有病吧,还我会同意,就冲他这话,我都绝对不会同意!”陈鼎寒望着白银雪的背影,心中一阵不屑。 顾上韩面无表情:“我感觉他这次来,应该是有备而来,不然不会这么有自信,这人心计向来很深,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谁知道呢!” 陈鼎寒撇了一下嘴,然后独自一人去做晚饭。 吃过饭后,顾上韩开始指点陈鼎寒练剑,只是练着练着,意外出现了,医馆的门,再一次狠狠的被砸了起来。 “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我到底都得罪了谁!” 陈鼎寒不禁咒骂一声,手中拎着卢湛气冲冲的走到了医馆,很是生气的打开了大门。 然而眼前的一幕,让他无比震惊,因为门外的人,竟然是陈萱萱! “妹!?怎么是你!?” 不只是陈鼎寒惊讶,就连顾上韩的脸色都出现了诧异的神色。 陈萱萱一脸的急促,脸色有些苍白,扶着她的,是一个侍女,并且身后还站着疲惫不堪的车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鼎寒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家里出事了,不然陈萱萱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哥!大事不好了,你走后,穆王府……穆王府派兵煜城,不仅仅对城主进行打压,更是将父亲还有家族长老给抓了起来。” 陈萱萱哭泣着说道,同时她身旁的侍女也急促的说道。 “少爷,我们是偷跑出来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您!”那侍女也哭唧唧的说道。 陈鼎寒的眉头陷入眉心,一股莫名的怒火悄然而出:“你们快进屋里来。” “老顾,照顾好他们,我出去一趟。” 之后,陈鼎寒直接奔出了医馆,朝着东来客栈的方向就跑了过去,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白银雪会撂下那样一句话就离开了。 原来是直到穆王府派兵,一想到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既然知道,不出手相救,却用这件事来威胁他救助一个大臣! 第六十五章 都是巧合吗? 一进东来客栈,陈鼎寒根本不管小二的阻拦,横冲直撞:“白银雪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不然我砸了你这东来客栈!” “客官!您找的人我们不知道啊,您到底找谁啊!?”小二也懵了,这人进来大吵大叫的找白银雪,而且还横冲直撞,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白银雪是谁。 忽然,在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了白银雪的声音:“让他进来吧,是找我的。” 陈鼎寒听到声音后,更是来气,直接冲上二楼,准备和白银雪理论一番。 “我知道你为何会来,不过先不要动气,进来说吧。”白银雪好像找有准备,嘴角带着笑意,直接走进了一个房间。 陈鼎寒本来还想质问,但对方那绅士般的笑容,却让他实在无法在继续那般鲁莽。 进入房间,房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而这股香气,让陈鼎寒不禁愣住了,因为这种香味,只有女孩的闺房才会有。 而房间中的布置,更是像极了女孩的规范,哪有一点男人应有的样子,而陈鼎寒一看到这房间,眉头一挑,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的诧异。 然后心中暗暗的说道:“原来是个变态!难怪吱吱扭扭,下回我可得离他远点!” “坐吧,喝点水,缓缓情绪。”白银雪一笑,为陈鼎寒倒了一杯茶。 可是陈鼎寒哪里能喝的进去,如果一进来白银雪就直接说事,他还不会怎样,但是此时,白银雪不急不慢的状态,让他气愤不已。 陈家出事,他现在在京城,就算快马加鞭,那也要两天一夜的路程,根本来不及,所以一看到白银雪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顿时就怒了。 直接一个闪身,直接将白银雪按在了床榻上,一只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脖子。 “陈鼎寒!你干嘛!?” 白银雪大惊,他没想到陈鼎寒竟然会对他动手,不禁有些慌了,而且他现在也感觉到了窒息。 “你知道穆王府出兵于煜城,也知道他们是冲着陈家去的,是不是!?”陈鼎寒质问起来。 “是。”白银雪并没有反抗,脸色涨的通红,但还是艰难的回答着陈鼎寒的问题。 “你也知道我会来找你,是不是!?” “是。” “也就是说,在我来找你之后,同意了你的要求,你才会选择出手帮陈家,是不是!?” 陈鼎寒气坏了,如果白银雪在回答是,就算不杀了白银雪,也会让他受些皮肉之苦。 “不是。” 这一次白银雪的回答,倒是让陈鼎寒有些意外,不过这并未让他停手,手上的力道,也是加重了起来。 “那是什么!?难道你压根就没打算管!?” “如果我没管,你觉得你妹妹会找到你!?” 白银雪此话一出,顿时让陈鼎寒语塞,同时抓着白银雪脖子的手,悄然松开,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和疑惑。 “起开!” 没有了陈鼎寒的控制,白银雪直接推开了陈鼎寒的身体,脸色也不知道是之前涨的通红还是羞涩的泛红,总之没好气的把他给推开了。 “额,我妹妹是你让她去医馆找我的!?”陈鼎寒挠着脑袋,有些尴尬的问道。 “你以为呢!?不然她怎么会找到你!?”白银雪气呼呼的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喝下了一口水,然后不管陈鼎寒的尴尬,继续说道。 “当穆王府派兵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们没有动手之前,我是不能出手的,而且就算我出手,也要找一个恰当的理由。” 白银雪淡淡的说着,而他的每一句话,都让陈鼎寒脸色涨红。 “所以在他们抓了陈家人之后,我的人才会出手,而且你妹妹也是我的眼线暗中放走的,不然你觉得穆王府会让陈家大小姐带着一个侍女和车夫离开煜城!?” 在白银雪的白眼中,陈鼎寒尴尬的笑着:“是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啊!” “你也别担心了,陈家的事情,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了,并且穆王府也已经放人,之所以这件事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就是让你知道,穆王府,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好对付。” 白银雪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他们根本就不畏惧大圆满境的宗师,甚至都不怕大宗师,所以你之前的办法,已经证实了,你触犯了穆王,就意味着要遭到报复,所以不要在妇人之仁,害怕自己会卷进官场中。” “因为就算我不拉你朝野,只要你活着,穆王也会把你拖下水,或者说,是因为穆王,你自己也会主动卷进官场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白银雪笑了一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是这般费尽周折,是为了让陈鼎寒明白一个道理而已。 与其让他被动相助,莫不如让他主动的更安全。 陈鼎寒的神色逐渐的凝重了下来,总感觉这里面有着某种阴谋的味道,但是他却发现不出任何的破绽,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 “好,三天之后正午,我和老顾会尽心尽力的去帮忙,不过我想知道,就算我出手相助一次,那后续的路程呢?你们派人保护!?”陈鼎寒想了想问道。 “我知道你是打算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去营救,但是我建议你,让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包括后续的路程,也由你和顾先生保护!” “这段时间的一些事情我也清楚,好像你的医馆有着不少的麻烦,所以你也需要一些背景来为你撑腰,你说是不是!?” 白银雪笑了一下说道。 陈鼎寒一愣:“那穆王岂不是知道是我救了那位大臣!?那岂不是会直接针对我了!” 白银雪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难道针对了你陈家,还不算针对你吗!?况且,如果没有这位大臣,你父亲现在估计还在穆王府的人手中。” “嗯!?” 陈鼎寒陡然一愣,瞬间感觉这白银雪真的太善于谋略了,他说过,那位大臣中立,白银雪也中立,两个中立的人绝对不会刻意偏向或针对谁。 这也就足以证明,那位大臣应该是接到了某个任务去的煜城,恰巧救了陈家! 第六十六章 接二连三的事 陈鼎寒沉默了,白银雪也没有打扰,依旧望着外面的夜色,半晌之后,陈鼎寒才缓缓开口:“今天这事怪我鲁莽了,实在不好意思。” 面对陈鼎寒的道歉,白银雪倒是没有拒绝,淡淡的说道:“你先回去吧,你妹妹还不知道这事,别让她着急了。” 陈鼎寒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言语,离开东来客栈,狂奔回医馆。 而在陈鼎寒离开后,白银雪才转过身,此时他的脸色还是有些泛红:“下一次如果在这般碰我,我定要卸你一只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轻轻敲响,一个小二穿着说的人走了进来,将一张字条放到在桌面上,然后离开了。 打开字条的白银雪,脸色不禁阴沉了起来:“我说过,让你收敛,看来你并没有听我警告。” 夜色渐深,陈鼎寒也回到了医馆,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陈萱萱说了一边,这才让她放下了心,然而就在陈萱萱放下心的刹那,医馆的门,再次的被敲响了。 ‘铛铛铛!’ 依旧急促,而且还伴随着哭喊的声音。 “今天这是怎么了!?”陈鼎寒心中一沉,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门外的哭声也更加急促。 打开门,本来还疑惑的陈鼎寒,在开门的一瞬间,差一点被吓过去,因为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此时就站在门外,泪水混杂着鲜血,显得极为狰狞恐怖。 “陈神医,求您救救我爹!有人……有人要杀我们!” 惊叫声响起,让陈鼎寒瞬间从惊吓中缓过了什么,门外着人的声音,不就是他救下的那个男孩吗,而白天,他们还在为他作证。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鼎寒急忙扶着这孩子,虽然孩子身上满是鲜血,但却没有什么伤口,也就是说,这些鲜血,不是他的。 “快救救我爹,有人要杀他!” 陈鼎寒的目光中瞬间出现了寒芒,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 “老顾!跟我去救人!” 说着,陈鼎寒抱起了孩子,按照这孩子的指引,快速的朝着他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孩子的家距离医馆并不是太远,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门外,院门内安静无比,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只是那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的味道,打破了这个沉寂。 一脚将门踹开,浓郁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一具满是鲜血的尸体,就躺在院子的正中,根据穿着,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那孩子的父亲。 陈鼎寒急忙捂住了那孩子的眼睛,眼中充满了愤怒。 “人还没走。” 悄然,顾上韩说话了,盯着院子中极为阴暗的一角轻轻的说道。 陈鼎寒点了点头,转身将院门关闭,对着顾上韩问道:“几个人。” “两个。” “留一个。” 顾上韩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院子的那个角落走去,而当他走到尸体旁的时候,黑暗中突然走出来了两个人影。 “哈哈,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 一道粗狂的声音从人影中传出,这两道人影都蒙着脸,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声音一现,陈鼎寒目光中充满了杀意,这声音不就是迁西九的心腹,旱拔的声音吗!? “看来我家少爷推断的不错,这小子肯定会去找你们求救,所以让我们在这等着,果不其然,哈哈,这一次,我让你们有去无回!” “环大人!这就是我家少爷要杀的人!擅长使刀,正巧您也是使刀的宗师,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您的厉害,如果能够留下一个活口,那么他们的上乘秘籍,也有您一份!” 旱拔用极为恶心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说着,满是胸有成竹。 但是他的话,却并没有引来那个帮手的回复,而是浑身颤抖,咽着口水。 “环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旱拔眉头微皱,不禁有些疑惑。 “他哪里是用刀的高手,分明是用剑的高手!”那个被叫做环大人的人,声音也是粗狂,只是这粗狂中略带了一丝豪放。 而他的手中,赫然拎着一把九环大刀,这把刀,陈鼎寒可是太熟悉不过了。 “环九疤,我们又见面了。”陈鼎寒冷着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他有些后悔,当初放他会穆王府了。 “你们认识!?”旱拔微微一愣,但随即隐藏在面罩之下的嘴角,不禁上扬了起来。 “哈哈,认识那就太好不过了,省去了一些麻烦,直接把上乘秘籍交出来,并且自废武功,给我们家少爷磕头谢罪。” “只要我家少爷心情一好,或许还会考虑发放你们一马,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我们无情,谁让你们得罪的,是迁家迁大少爷!” 旱拔的声音异常的嚣张,但是环九疤,却没有接话,片刻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的说道:“这是你们与迁家的恩怨,我不便参与,陈少爷,我们就此别过!” 旱拔陡然一愣,陈少爷!? 怎么就陈少爷了!?不应该是一个臭郎中吗!? 环九疤自从上一次吃瘪,差一点死在赵家之后,就发誓煜城再也不去了,就算是穆王府出兵煜城,并派遣他前去,也被他被拒绝了,只因为他怕在遇到顾上韩。 只是没想到的是,真是冤家路窄,纵然没有去煜城,竟然还是遇到了顾上韩这杀神! 然而就在环九疤刚刚准备走的时候,顾上韩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额,顾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无异参与你们与迁家的恩怨。”环九疤摘下了面罩,一脸尴尬的说道。 而一旁的旱拔早就已经懵了。 顾先生!?什么时候环九疤说话会这么客气!?就算是面对迁家家主,也不曾这般客气啊。 顾上韩并没有说话,而陈鼎寒却缓缓的开口了:“这人,你杀的!?” 面对陈鼎寒那毫无感情的话语,环九疤竟然没敢说话,而且还咽了一下口水。 “环大人!您还怕这两个废物不成!?直接杀了便是!”旱拔竟然没有看出现在的形式,竟然还敢叫嚣! 第六十七章 灭门 ‘唰!’ 旱拔话音刚落,一道寒芒悄然而过,而他的右臂,连根斩下,还没感觉到疼痛,他的胳膊就已经被斩掉了。 而当他发现有东西落地的时候,狐疑去查看之后,才知道,竟然是自己的胳膊,也就是这个时候,疼痛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顾上韩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水上镜握在了手中,那看似及宽及厚的长剑,竟会是如此锋利,就连陈鼎寒,都没有想到。 本能让旱拔想要尖叫,然而顾上韩怎么会给他机会!?脚下悄然迈出一步,黑夜中的他此刻如同鬼魅,瞬间便出现在了旱拔的身前。 左手如闪电,一指直点对方哑穴。 尖叫被撇了回去,声音无法穿透旱拔的喉咙和声带,他只能无声的感受着断臂的痛苦,他捂着自己的右肩,无能为力的在地上打滚,表情极为痛苦。 环九疤的眼角陡然抽搐了一下,纵使身为纵使的他,也没有看清刚刚顾上韩是如何斩断旱拔的手臂。 噗通一下,环九疤竟然跪在了地上:“顾先生!陈少爷!人不是我杀的,是他杀的,我是被迁家请来杀一个宗师的。” 环九疤开始求饶,不断的磕着头,额头都磕出了血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我是一个宗师,是不屑于杀一个普通人的,我滚,我这就滚!” 然而不管环九疤说什么,顾上韩也没有让其离开的意思,而这个时候,陈鼎寒再一次的开口了:“看来这迁家,是抱上了穆王府的大腿,站在了穆王这一边。” “可惜啊,站在穆王那边,就是和我对立。”陈鼎寒佯装叹息。 “陈少爷,您……您是选择了哪个亲王!?” 陈鼎寒的话,环九疤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一个大圆满境的宗师,无论投靠哪个亲王,对于穆王府来说,都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我非要选择一边吗!?难道我就不能与穆王有些恩怨!?明知陈家有大圆满境宗师坐镇,还敢出兵煜城,显然这大圆满境的宗师,并不让穆王担心啊。” 环九疤恍然,他终于明白陈鼎寒那番话的意思了,因为他已经知道,穆王派兵煜城这件事。 “陈少爷,虽然一个大圆满境的宗师很让人棘手,但穆王府的强大,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 环九疤皱着眉头,淡淡的说道,不知道他是出于提醒还是警告。 陈鼎寒停顿片刻,并没有搭茬,思考了一会后,淡淡的说道:“其实这件事与你倒是无关,不过你既然知道我和穆王府对立了,就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你说对不!?” 环九疤陡然一愣,但随即继续磕头道:“陈少爷,您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出去的,我的嘴巴一向很严!” “不不不,在我看来,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严!老顾,动手吧!” 顾上韩点了点头,寒光闪过,根本没有给环九疤准备逃的机会,便已经人头落地了,而在一旁打滚的旱拔,自然也听到了陈鼎寒那席话,顿时顾不上自己的疼痛,竟然开始滚在地上,不断的摆着手。 那意思好像在说,他的嘴巴比死人还要严。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你还有用。”陈鼎寒淡淡的说道,然后便推门离开。 顾上韩则拎着旱拔如同拎一只小鸡一样,拎回了医馆,随手就给扔到了马圈中。 回到房间,陈萱萱在里面焦急的等待,一看到陈鼎寒回来之后,焦急的问道。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以后在与你详聊,把老李和小珍叫来,让他们照顾一下这个孩子。”陈鼎寒还抱着那个孩子。 此时那个孩子已经哭的不像样子,他已经知道,自己父亲,被人杀死了:“陈……陈神医,我爹,是不是,救不过来了!?” 陈鼎寒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那孩子父亲的尸体,暂时不能安葬,必须要由刑部进行尸检才可以,不然难以瞑目。 “你叫什么名字!?”陈鼎寒摸着男孩的脑袋,柔声问道。 “我叫王二狗。” 男孩带着哭腔说道,语气中带着哽咽。 “好,二狗,以后你和哥哥一起生活好不好!?”陈鼎寒带着笑容,他能够感受到此刻王二狗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 “好!”王二狗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犹豫,然后继续开口:“哥哥,您能,帮我报仇吗!?” 陈鼎寒一愣,王二狗的眼神中并没有愤怒和恨意,有的只是伤感,孩子就是孩子,虽然没有愤怒憎恨,但是报仇,他却没有忘记。 “好,哥哥答应。” 陈鼎寒收起了笑容,然后一脸严肃的回答。 这个时候,车夫和那侍女也进来了。 “你们带着这个孩子梳洗一番,换身干净的衣服。” “是,少爷。” 陈鼎寒望着王二狗的身影,不禁叹息了一下,他只是一个孩子,却要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杀,而无能为力。 “哥,这是……”陈萱萱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用想都知道,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 “老顾,你去一趟吧,顺路报个官,让二狗的父亲,瞑目些。”陈鼎寒看了一眼顾上韩。 “嗯。”顾上韩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我不希望这皇陵城以后,在有迁家。”在顾上韩刚刚走出房门的时候,陈鼎寒丢下了这样一句话。 顾上韩身形一震,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定,脚尖点地,身形顿时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之后,顾上韩便将有关于这孩子的事情,和陈萱萱说了一边,不禁让她都觉得这迁家真的该死。 一夜无话,院中只有两个房间,陈萱萱和侍女住在卧房,王二狗和车夫住在库房,陈鼎寒则是在院子中的木摇椅上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街道上便传来了极为嘈杂的声音,是王二狗父亲的尸体,被发现了。 而同一时间,让整个皇陵城极为震惊的消息,出现了。 迁家,一夜之间,满门被灭,无一活口。 第六十八章 诡辩 迁家被灭,消息一时间如同海浪一般汹涌的遍布着整个皇陵城,搞的人心惶惶,但大部分百姓,都觉得这迁家遭到了报应。 而整个刑部以及卫城军也开始在皇陵城中大规模的搜寻起杀人凶手,迁家上上下下白余口人,在皇城也是举足轻重的家族,更何况,还是在天子脚下,无声无息的被灭,有种藐视皇威的意思。 所以,才开始大肆寻找凶手,哪怕错杀,也不可放过,只是谁也不知道是谁灭的迁家,只知道,对方是用刀的高手。 这些卫城军以及刑部,满皇城的寻找用刀的高手,但整个皇城中,用刀的高手少之又少,而穆王府的环九疤的尸首,竟然死在了一个百姓的院中,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 陈鼎寒照常开张营业,仿佛这件事他不知道一般,而顾上韩在开张前,也回来了,只是身上多了些灰尘,却不曾有一丝的血迹。 “我说老顾,你去洗洗吧,满身的血腥味。”陈鼎寒微微皱起了眉头,也怕被发现。 不过他的心中却实在震惊,顾上韩从离开到回来,仅仅四个时辰,但凡与迁家有关的人,竟然都没了。 “嗯,也好。” “不过老顾,你下手也挺狠啊,老幼都没有在你手下活命。”陈鼎寒不是在讽刺顾上韩,只是觉得老弱妇孺,不应该杀。 “我只杀了那些嚣张跋扈的人,仗着迁家势力为非作歹的人。” 而随着顾上韩的话,陈鼎寒不禁满脸的黑线,那这么说,整个迁家,岂不是没有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了!? 顾上韩看着陈鼎寒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用了三个半时辰调查迁家,说来也挺有意思,偌大的迁家,竟然只有一人没有借助自家的势力而去欺行霸市。” 一边说,顾上韩的语气中还带着意思嘲笑的意思:“就连八九岁的孩子,都知道仗着自己的势力,去强抢豪夺。” 陈鼎寒眉头一挑,嘴角微颤,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几岁的孩子都这么蛮横,也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不是还剩下一个人吗!?难道是个瘫痪的老头!?” “是一个满月的婴儿,还不会说话。”顾上韩摇着头,眼中出现了一丝的失望,他多么希望昨晚,只有迁西九一人,是欺行霸市的人。 “那孩子呢!?”陈鼎寒皱着眉头。 “被我送到了城外的庙观中了。”说完,顾上韩便离开了,准备冲刷一下身上带着的血腥味。 然而就在顾上韩离开不久,白银雪一脸凝重,急冲冲的来到了医馆,根本不管陈鼎寒是不是在给别人看病,直接拉着他,朝着院子中就走了过去。 “陈鼎寒,我问你,迁家被灭的事,是不是你让顾先生做的!?”白银雪一脸愤怒,本来昨晚他接到消息,说迁西九准备对白天指认他的父子下手。 只是当他赶到那父子家中的时候,却发现地上满是血迹,环九疤竟然身首异处,这让他无比震惊。 能让环九疤身首异处的人,在这皇陵城中并不多,而且大多都因为其实穆王府的人,一般也不与之交恶。 但唯独顾上韩,一身剑法深不可测,尤其他的主子竟然还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一个敢以百姓身份去挑战穆王府权威的人,屠一个迁家,那简直就不算什么。 不过陈鼎寒并没有承认,这事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承认,不然未来堪忧。 “小白,你说什么呢!?迁家被灭和我有什么关系。”陈鼎寒一脸的无辜,直接挣脱了他的手:“别闹了,我还得去看病呢。” 白银雪陡然一愣,他竟然一时间无法从陈鼎寒的表情中,获得任何的信息。 “难道真的不是他!?” 白银雪心中暗暗的想着。 “不过有件事还真的得和你说一下。”刚刚准备离开的陈鼎寒忽然转过了身,若有所思的回答。 白银雪一愣:“什么事!?” “你跟我来。”说着,陈鼎寒便带着白银雪朝着马圈的地方走去,当他看到断了一只手的旱拔之后,不禁惊呼。 “果然是你做的!你知不知道灭了迁家,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打击!?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都不能保住你,这次,你真是玩大了。” 陈鼎寒撇了一眼白银雪,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是我干的了,昨晚王二狗来找我求救,说有人要杀他,所以我带着老顾就去,在然后就遇到他和环九疤了。” “而他们遇到我和老顾之后,就打算杀人灭口,所以老顾才出手杀了环九疤,但是为了留下人证,我没有杀他,也不知道我这是见义勇为还是怎么,反正这人,交给你处理了。” 陈鼎寒笑了一下,他留下旱拔,就是为了让白银雪处置,也算是把迁家灭门这件事从自己身上剥离。 因为旱拔的存在,能够制造他和顾上韩不在场的证明,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灭迁家。 “不过小白,我可从环九疤还有这旱拔的身上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你要不要听!?”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 白银雪一愣,随即皱眉:“什么秘密!?” “迁家已经抱上了穆王大腿,已经是穆王的人了,或许你也在好奇,为什么迁西九要对那对父子动手,但环九疤却在现场,而且还没有其他迁家人在。” 其实白银雪确实有些好奇,为什么迁家动手的地点,会出现环九疤,最后还石首分离,起初他以为是环九疤与迁家的高手交手被害。 但转念一想,迁家最厉害的人,也不过就是旱拔而已,一个侠客怎么可能是宗师的对手,随意对于这件事,他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两个尸体中,也并未有那个孩子的尸体,所以一切都显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但经过陈鼎寒刚刚的诉说,顿时恍然。 “原来迁家已经站在穆王一边,难怪环九疤会出现。”白银雪皱着眉头说道。 陈鼎寒点了点头,一副无奈的样子:“迁西九为何要杀那对父子,或许不用我说,都应该知晓,而到了晚上,环九疤的尸体却莫名出现在迁家想要杀的人家中,这意味着什么!?” 第六十九章 瓶颈 陈鼎寒的一席话,顿时让白银雪不禁眯起了眼睛。 是啊,迁西九要杀的人,院子中竟然出现了穆王府的人,这意味着什么!?当然是穆王府与迁家勾结,这要是让皇帝知道,那还了得!? “所以说,整个皇城中,谁有那样的实力,能够一夜之间灭掉一个家族,应该可想而知吧,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够被发现,所以说,穆王才有最大的嫌疑。” “况且,今天皇城发生了这么多事,按理说穆王府的人,是不是也得装模作样的打探一番,但你可曾见穆王府来过人!?” 陈鼎寒按部就班的推理着,本来迁家灭族这件事与穆王府并无关系,可竟然被陈鼎寒给说成了有罪,而且分析的条条是道,让白银雪顿时都觉得这太对了。 “还有啊,今天没有什么消息,一旦你找人提审旱拔,穆王府必定派人过来说辞,大概意思也就是他们与迁家无关之类的话,甚至是还会借机说环九疤是旱拔杀害的也说不定。” 白银雪一听,顿时觉得毫无道理:“穆王又不是傻子,难到他不知道环九疤是宗师,旱拔是侠客吗!?” “话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到时候我们看就好了。”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我就先不和你扯了,我那边还有病人,先过去了,有空再聊。” 说着,陈鼎寒转身就离开了,不过他的嘴里却还不断的嘟囔着:“看来真得找个学徒了,不然天天就我自己诊病,好像有些太忙了。” 白银雪找人将旱拔拉走,顾上韩为其解开了哑穴,同时医馆也忙碌了一天。 直到打烊的时候,顾上韩才走到了陈鼎寒的身旁问道:“你这诡辩的本领,还真是强,我都不得不佩服你。” 虽然是赞美的话,但是陈鼎寒怎么听都感觉是在嘲讽。 “我可不觉得你是在夸我,这件事我可没法承认,那可是要灭族的,况且,他白银雪不是对穆王府有敌意吗,反正迁家是穆王府的人,就当为白银雪做个顺水人情呗。” 陈鼎寒无所谓般的说道,其实他并不想做出灭门这件事,但是随着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延长,让他知道,就算今天他不这么做,那么对方就会对他这么做。 所以为了活下去,他只能这么做,况且,这也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说也算是为民除害,况且,太子亲王之间相争,怎么可能会没有人陪葬!? “你让穆王府背了这个锅,到时候穆王来找你麻烦,有你好受的。”顾上韩撇了撇嘴。 陈鼎寒倒是没觉得什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那不是还有白银雪呢吗,反正这个罪,就算是穆王府不背,一旦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中,多少对他也有影响。” “哥,昨晚……”陈萱萱拉着王二狗,一脸忧郁的样子。 他们当然知道昨晚顾上韩昨晚出去了,虽然没有说出去干吗,但结合昨晚发生的事以及白天迁家灭门这件事,让他们一瞬间就联想到了顾上韩! “昨晚!?昨晚怎么了!?我只是和老顾去救人而已,杀了一个宗师,并且留了一个证人而已。”陈鼎寒笑着说道。 “你们啊,可别瞎说,老顾什么时候出去了,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呢吗!” 陈鼎寒这么一说,陈萱萱和王二狗瞬间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只是王二狗的心情依旧低落,眼中满是背上和空洞。 “二狗,你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没能及时救下他,但是你要相信哥哥,哥哥会好生安顿你的父亲。”陈鼎寒悲伤的吸了一口气。 他也是自幼丧父,自然知道从小失去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体会,尤其是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人杀害,这种心里的阴影,或许这一生,都会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哥哥,谢谢你,二狗很坚强,而且哥哥,也为二狗报仇了。”王二狗很懂事,这让陈鼎寒很欣慰。 “好,那你跟萱姐姐去玩吧,这几天外面很乱,就不要出门了。” 说着,陈鼎寒拍了拍王二狗的脑袋,让他和陈萱萱去玩了。 “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留在身边!?”顾上韩看着王二狗的背影,淡淡的说道。 “他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我打算将我的医术传授给他,就算以后我不在他的身边,至少不会挨饿。”陈鼎寒说道。 “嗯,学医术确实不错,这孩子天赋很差,不是习武的材料,医术到很适合他。” “行啦,咱俩就别在这感慨了吧,教我练剑吧!”陈鼎寒一笑,将卢湛取了过来。 点苍幻剑,陈鼎寒已经熟记于心,无论是固有招式还是变招,都理解的差不多,只差实战,只是他并不相遇顾上韩对练,因为那根本就是找虐。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每一次练习,都会让陈鼎寒对点苍幻剑的印象加深一些,三个时辰后,以将近午夜,陈鼎寒才满头大汗的停了下来。 “老顾,我怎么感觉自己遇到了瓶颈了!?对点苍幻剑的理解好像再也无法提高了,而且最后一个时辰的练剑,完全就是打出了招式,但却一点心得有没有。” 陈鼎寒微微皱眉,有些不解:“难不成,武师也有瓶颈!?也分什么小圆满和大圆满!?” 顾上韩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武师和侠客并没有什么大圆满小圆满,只有宗师以上,才会有那么多小境。” 陈鼎寒疑惑的坐在石倚上,目光中露着疑惑:“那就奇怪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自认为这套点苍幻剑的招式,他至少小成,就算再次面对旱拔那样的侠客,至少能走过是个回合,可他总感觉,练剑的时候,少了些什么一样。 “是内劲。”顾上韩陡然开口,而随着这句话一出,陈鼎寒的身体陡然一震。 没错,就是内劲。 在练剑的时候,他就感觉剑在自己的手中,好像软弱无力一样,没有支撑点。 “你的这种感觉,是武师与侠客之间的瓶颈,一旦突破了这层瓶颈,你便可称为江湖侠客。” 第七十章 内劲秘籍 听到顾上韩的话之后,陈鼎寒不禁大喜,武师纵然厉害,但那也只是在百姓之中称得上厉害,真正想要在江湖上有自己的地位,或者说有自保的能力,至少也要是侠客。 而如今,他已经遇到了武师与侠客之间的瓶颈,也就意味着,他将要晋级成为侠客,一旦晋级侠客,那么在这皇陵城中,也算是有他陈鼎寒一席之地了。 “老顾,是不是说,我马上就要成为侠客了!?”陈鼎寒眯着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顾上韩则是轻笑了一声,一点都不掩盖自己那带着嘲讽的笑容:“你想的倒是挺美,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个瓶颈而终身停留在武师。” 陈鼎寒眉头陡然一挑,顾上韩的话犹如冷水一般,浇的他透心凉。 “我之前和你说过,武师和侠客其实是一道分水岭,而且这道分水岭在于内劲,如果你有足够的内力去冲击任督二脉,将其打通,那么你就能够成为侠客。” “内劲!?咋知道自己有没有内劲!?”陈鼎寒眉头微微皱起。 他看过一些武侠电影,也看过一些武侠小说,里面对内劲的描述也含糊其辞,大多都是修炼了什么功法之类的东西,可是他只练过点苍幻剑,而点苍幻剑只是剑法的招式,却没有练习内劲的办法。 “你现在当然没有,因为点苍幻剑中,并没有如何修炼内劲的方法。”顾上韩摇着头说道。 “那怎么办!?你在给我一本传说秘籍!?”陈鼎寒眉头一挑,眼中竟然再一次的露出了贪婪!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之前那些上乘秘籍中,就有内劲的修炼方法,但是你没选。” 陈鼎寒听到顾上韩的话之后,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那你当时怎么没告诉我啊!?” 顾上韩倒是没觉得什么:“你也没问我啊。” “我都不知道,怎么问你!?” 陈鼎寒开始埋怨起顾上韩。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 就围绕着知不知道这个问题,两个人呛呛了半天,最后陈鼎寒不得不服软。 “那我不管,反正现在我到了瓶颈没有提高内劲的方法,你得在给我一本!”陈鼎寒一副无赖的样子拽着顾上韩的胳膊。 “我都说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秘籍我只能给予你一本,现在也无能为力了。”顾上韩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话锋却是一转。 “如果你在想要一本秘籍的话,倒是有两个办法可行!” 一听到还有办法,陈鼎寒顿时兴奋起来:“快说说,都有什么办法!” 顾上韩挣脱了陈鼎寒的手,坐在了石倚上:“第一个办法,就是抢,从那些大门派中,抢夺上乘的内劲秘籍。” 陈鼎寒大跌失镜,这第一个办法竟然是抢,不禁让他颤抖了一下:“老顾,这可是强盗做的事,我做不来,再说了,直接买一本内劲的秘籍不就得了!” “江湖上内劲的秘籍少之又少,而且都被一些大门派视若珍宝,市面上根本就没得买,就算是你能买到,那也只是普通秘籍。” “想要让点苍幻剑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上乘内劲秘籍是最低的要求,而且上乘秘籍和普通秘籍的区别不仅仅是内劲浑厚的问题。” 陈鼎寒皱着眉头,听完这番话之后,他都后悔自己当初为何没有选择一个内劲秘籍了。 “区别在于什么!?” “现在处于瓶颈的你,如果学习了普通秘籍,或许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才有几率晋级侠客,这还是对于那些天赋极好的人来说的,一般情况下,学习普通秘籍的武师,都无缘侠客。” 顾上韩一副老师的姿态,教诲着陈鼎寒,只是他们谁都没注意到,在院子中的一个角落,王二狗在悄悄的偷听他们的对话。 “但是上乘秘籍乃至传说秘籍就不同了,也许只要五年,或者两年,甚至是更短的时间,就能够晋级侠客,而且晋级的概率,可以达到九成,但是普通秘籍以及下乘秘籍,晋级概率也只能够达到一成而已。” 这样的一番话,让陈鼎寒不禁哑然,只是一个秘籍等级的问题,竟然可以缩短那么长的时间,更是可以提高那么一大截的晋级概率。 这下陈鼎寒也知道了,如果江湖上知道顾上韩的手中有那么多的秘籍的话,真的要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了。 “这……还是不要抢了,这个办法,我不喜欢。”陈鼎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去抢,那他与强盗又有什么区别了!? “说说第二个办法吧。” 顾上韩点了点头:“第二个方法就是,解锁第二个剑仙,因为你每解锁一个剑仙,便会从从对方收集的秘籍中选择一份你需要的秘籍。” 陈鼎寒一愣,眼中瞬间闪烁出精光,但这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便被失望替代,因为解锁第二个剑仙,需要上沙场,他不认为一个武师在沙场中,能活到最后。 顾上韩一眼便看出了陈鼎寒心中的顾虑:“战场才是磨炼一个男人真正的地方,一个上过战场的侠客和一个从没有上过战场的侠客相对,绝对是上过战场的侠客胜利。” “就算那个上过战场的侠客一身的下乘秘籍,那也足以杀死一个一身上乘秘籍的侠客。” 陈鼎寒愣住了,明明秘籍才是最关键的致胜的存在,怎么在秘籍不对等的情况下,还能胜利。 顾上韩自然也看出了陈鼎寒的疑惑:“因为秘籍练就的,是招式,是纸上谈兵,纵使你与再多的高手过招,那也不过是点到为止。” “但是战场不一样,那是生与死的地方,稍有不慎,将会万劫不复,所以,战场上练就的,不仅仅是如何存活下来,那更是杀人的技巧!” 陈鼎寒震惊了,他是第一次知晓这种说法,而且听完之后,震惊不已:“老顾,你上过战场吗!?” 顾上韩听到陈鼎寒的问话之后,不禁犹豫了一下,然后目光深邃的看向了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七十一章 又是那个女人 顾上韩没有说话,陈鼎寒自然也没有在追问,只是从顾上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伤感。 良久,顾上韩才缓缓开口:“我在那里,待了五年,没日没夜的五年。” 顾上韩平时说话几乎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从来都是平淡若水,只是这一次,竟然从他的话语中,能够感受到浓浓的悲凉。 陈鼎寒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他和顾上韩相处的这段时间,并没有询问顾上韩曾经的经历,也不曾了解过。 有些东西,对方不说,他便没有必要去问,问了,或许对方也不会说,莫不如等到对方想说的时候。 虽然顾上韩的话让他感觉到了浓郁的悲伤,但更多的,确实震惊,在战场上没日没夜的待了五年,就算是那些常年征战沙场的人,也不能保证时时刻刻都不休息吧。 “那年,她从了军,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总之已经三年了无音讯,所以,我去寻她,在尸横遍野的沙场上,我一人在千军万马中穿梭,双方都是我的敌人,我只为寻到她,而这,整整持续了五年的时间。” 顾上韩说的很简单,但是却听得陈鼎寒振奋不已,两国相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只为了寻一个人,便在那千军万马中穿梭,他是所有人的敌人。 整整五年,他是怎么活下来了!?他究竟经历了什么,陈鼎寒不敢想,只知道,顾上韩一定没有寻到她。 如果真的寻到她,他就不会接到解锁顾上韩的任务。 “五年了,我没有找到她,只是在我死之前,那位高手告诉我,她早已经战死沙场,并且得以安葬,只是在那位高手告诉我她安葬位置的时候,我的意识,模糊了,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她埋葬的位置。” 顾上韩的眼角悄然落下一丝泪水,无尽的悲伤瞬间弥漫整个后院。 “老顾,我特别想问一下,你的那个年代,是这里吗!?”陈鼎寒轻轻的开口询问,直到现在,他都不曾知晓顾上韩,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当然是这里,只不过大余国而已,我所在的那个国度,已经不存在了,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大余国,只不过是一个小国而已,没有什么战力可言。” 顾上韩苦涩一笑:“只是没想到,百年的时间,大余国竟然这么强大了。” “那她,是哪个国度的!?”陈鼎寒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她的那个国度,也已经不在了。”顾上韩眼角的泪,已经被风吹干,直接转移了话题:“这些都不重要,如果当年不是我在沙场五年,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 “我就是在那地狱般的战场中,成为的宗师,包括后来成为大圆满境的宗师,也是因为当时在沙场,感悟了生与死。” 沉寂,顾上韩说完这些话之后,院子中便陷入到了沉寂当中,陈萱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王二狗的身旁,听着顾上韩的话,已经落泪了。 ‘嘭!’的一声,一道极为沉闷的声音声音陡然响起。 陈鼎寒和顾上韩都愣住了,就连一旁偷听的陈萱萱以及王二狗也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有些让人愕然。 “是她!?” 陈鼎寒一惊愣住了,因为一个穿着夜行衣,满身是血的女人,再一次的晕倒在了他的院子中。 “老顾,我没骗你,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人。”陈鼎寒咽了咽口水。 “哥,这人是谁啊!?” 陈萱萱也急忙跑到了陈鼎寒的身旁,有些疑惑和诧异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同时还用手捂住了王二狗的眼睛。 “这……”陈鼎寒尴尬的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他都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只是救过她一次而已。 这个女人已经昏死过去,浑身是血,只是让所有人诧异的是,这女人的嘴角,竟然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而不是痛苦,就好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前几天她就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院子中,我救下了她,可是第二天她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以为不会回来了,没想到,她还是回来了。” “先别管这些了,老顾你先带着二狗去玩会,萱妹妹帮我忙。” 将女人放到床榻上,关好房门,这一次是由陈萱萱情理女人的衣物,陈鼎寒只是清理伤口,消炎包扎。 这一次,陈鼎寒没有离开这个屋子,这一次女人的伤势没有上一次的严重,他推测应该对方只要三五个时辰的时间,就会醒来,所以一直坐在房间中等待着她的苏醒。 直到子时的时候,女人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表情有些痛苦,应该是旧伤未愈,并添新伤的缘故。 女人挣扎的坐起身,很警惕的观察着房间的情况,只是当她看到陈鼎寒坐在桌旁盯着她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但这也只是暂时了。 “怎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陈鼎寒递过去一杯热水:“桌子上有面,还没凉。” 女人接过水,抿了一下之后,淡淡的说道:“没地方去,我感觉,这里还挺安全的。” “你叫什么!?”陈鼎寒重新回到椅子上做好,淡淡的看着这个女人。 女人长相很甜美,加上那冷库的性格,显得很神秘,很吸引人,只是她身上始终会隐约的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这让陈鼎寒有些不舒服。 当然了,这股血腥味道并不是因为她自己流那么多的血而造成的,而是因为这女人,从骨子里,就带着一抹血腥气。 就像……从战场上杀敌凯旋回归的将士。 “冷冰洁。”女人没有任何遮掩,直接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去。 “你和陵街客栈,有什么关系!?” 陈鼎寒开门见山,他之所以在这里等待冷冰洁的苏醒,就是为了从她的口中,知晓一些关于陵街客栈的事情。 只是当她听到陵街客栈四个字的时候,眸子中陡然闪烁出一道寒芒,身上虽然满是伤痕,但却并没有她的速度,几乎是眨眼间,便出现在了陈鼎寒的身前,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语气阴冷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和陵街客栈有关系,你是什么人!?” 第七十二章 试探 冷冰洁的手劲出奇的大,一瞬间,陈鼎寒就已经确定,这女人,有着侠客的实力,只不过现在冷冰洁身受重伤,虽然是侠客,但却对陈鼎寒并没有什么威胁。 陈鼎寒并没有闪躲,也没有反击:“那天,我看到了你,手中的东西。” 冷冰洁一愣,但随即想到了什么,眉头依旧紧皱,语气低沉的问道:“既然你看到了,是不是打算拿我去陵街客栈换钱!?” 这番话一出,陈鼎寒便知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这女人,虽然是陵街客栈的人,但却遭到了陵街客栈的追杀了。 “先把手放开吧,如果我真的要拿你换钱,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陈鼎寒的面色涨红,就算是冷冰洁现在身受重伤,但是她的力量,还是很大的。 冷冰洁犹豫了一下,眼中出现了诧异之色,然后慢慢的松开了陈鼎寒的脖子。 “那你为何要问我与陵街客栈的关系!?”冷冰洁一脸的严肃,仿佛陈鼎寒只要一句话说不对,她就会立刻下杀手一般。 “没什么,就是好奇,你也是陵街客栈的人,到最后却让人家悬赏了。”陈鼎寒一耸肩:“不过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 陈鼎寒撇了撇嘴,然后转身离开了:“桌子上的面吃了吧,不然身体也吃不消。” 冷冰洁愣住了,她以为陈鼎寒会一直追问,可没想到自己刚刚犹豫,对方竟然就走了,好像完全对自己的事情不感兴趣一样。 走出房门,顾上韩就在门外:“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不像你的作风啊。” 面对顾上韩的调侃,陈鼎寒微微一耸肩,然后招呼陈萱萱以及侍女过来:“今晚你俩就凑合一下和那个女人睡在一起吧,明天我在这附近在寻个院子。” “哥,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历啊!?”陈萱萱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一身的血腥味,让她有些受不了。 “就是一个病人而已,别担心,老顾会一直守护着你们的。” 在陈鼎寒的劝说下,陈萱萱才万般无奈的进入到了房间,之后,陈鼎寒才回答了顾上韩的问题。 “不是我沉不沉得住气,因为我对她也并不了解,不能因为她一时的说辞就相信了她。”陈鼎寒朝着库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如果冷冰洁真的和陵街客栈有了分歧,或者说因为某个任务,导致陵街客栈要杀人灭口,那么冷冰洁倒是可以信任,只是我并不知晓她到底是不是穆王府派来探底的。” 陈鼎寒也有些纠结,毕竟陵街客栈是穆王府的人,而且穆王府也与他有仇,所以他并不确定这个冷冰洁到底是真的被追杀还是对方故意安排的阴谋。 如果冷冰洁确实被追杀,那么定然会与陵街客栈是对立,那么对他以后帮助白银雪铲除陵街客栈是很有帮助的。 本来陈鼎寒虽然答应了白银雪帮忙铲除陵街客栈,但是他却并没有上心,只要把明面的陵街客栈的人铲除,就可以了,毕竟白银雪也不会尽心尽力的去帮助陈家。 只是因为穆王府对陈家动手,才让他愤怒,所以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要铲除陵街客栈,而是要铲除所有与穆王府有关的实力,让穆王府早晚有一天,成为众矢之至。 “那你想怎么办!?”顾上韩问道。 “我打算……让她帮我打杂!”陈鼎寒陡然一呲牙,笑呵呵的说道,而他这一脸玩味的表情以及话语,让顾上韩差一点就摔了一跤。 “让她……让她打杂!?” “没错,她身上又没有钱副诊费和药钱,所以就先在这里打杂咯。” 陈鼎寒走进库房,留下顾上韩一脸无奈的摇着头,然后飞身坐在房檐上,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保证陈萱萱的安全,也是在保护这里所有人的安全,毕竟现在皇陵城并不太平,而且陈鼎寒还得罪了穆王,保证安全,还是有必要的。 王二狗此时已经在地铺上睡着了,陈鼎寒本没有想惊扰到他,可不知王二狗是刻意等他还是怎么,房门声音刚响起来,王二狗‘噌’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他一脸的惊慌,不知道是做噩梦了还是因为惊醒而导致的:“陈哥哥,你回来了!” 王二狗一脸的冷汗,不过当他看到陈鼎寒的时候,便好多了。 “做噩梦了!?”陈鼎寒蹲在他的身旁,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脑袋,柔声问道。 “没有,我在等你!”王二狗摇了摇头,不大的眼睛中,充满了坚定。 陈鼎寒不禁一愣,有些一头雾水:“等我!?等我干什么!?” 王二狗犹豫着,牙关紧咬着,好像有什么极为重要的决定要说一样,只是迟迟没有说出口。 “二狗,有什么话你就说,没关系的。”陈鼎寒自然看出了王二狗的犹豫。 “其实……其实……”王二狗犹豫半晌之后,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其实,我不想学医,我想练武,想成为顾大爷那样的人!” ‘噗!’ 本来挺严肃个事,没想到陈鼎寒竟然噗嗤笑了出来,口中还不断的嘟囔着‘顾大爷顾大爷的’。 “陈哥哥……难道,难道二狗的话,很好笑吗!?”王二狗的声音越来越低,而且头也渐渐的低了下去,眼中充满了失望。 “不不不,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在笑你,而是在笑你竟然称呼老顾为顾大爷,这个,确实怪我没忍住。” 陈鼎寒一听,就知道王二狗误会了,所以赶紧解释一番。 “二狗,你的这个想法很好,只是,老顾说,你的资质,不适合练武,怕吃了苦,没有效果。” 陈鼎寒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其实就算顾上韩不告诉他王二狗不适合练武,他也能感受得到,因为王二狗的身体已经瘦弱的不像话。 很单薄,甚至风势稍稍大一点,都会将他吹跑,在加上从小就没吃过什么饱饭,他的身体更是虚的要命,缺乏各种营养,与其说亏空,倒也不为过。 陈鼎寒是因为有《剑仙录》的原因,水到渠成,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可是这孩子,真的能吃苦吗!? 第七十三章 兵部侍郎 望着王二狗坚定的眼神,陈鼎寒不忍拒绝,随机柔和的说道:“先睡觉吧,明天我和老顾商量一下。” “真的吗!?太好啦!”王二狗开心的笑了,这是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他第一次笑。 陈鼎寒内心很酸楚,但是却无法为他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满足他的要求,只是王二狗的身体太虚弱了,根本不能承受住强大的训练。 “真的。”陈鼎寒笑着说道,然后搂着王二狗,就躺在了地上铺的棉被上。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天亮的时候,王二狗还没有醒,陈鼎寒轻轻的为其盖好了被子,准备开门营业了。 然而就在他刚刚大门房门的刹那,忽然一张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吓的他猛然后退,差一点就尖叫了出来。 “呦!挺大个男人,胆子这么小!?”冷冰洁一脸鄙夷的盯着脸都被吓绿的陈鼎寒。 陈鼎寒一看是冷冰洁,不禁翻了一下白眼,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有些生气的说道:“拜托,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 说完,就不再理会冷冰洁,直接朝着前堂医馆走去。 “喂,你干嘛啊!这就生气了!?这么小气!?”冷冰洁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种小事,他竟然能生气。 陈鼎寒没有说话,突然被吓一跳,换做谁,心情也不会好的,不过冷冰洁倒是出奇的有些粘人,一直跟在陈鼎寒的身后,不断的说着不要生气了之类的话。 “我说陈鼎寒,我好歹也是个病人,你就让我这么跟着你在院子里乱跑,也不怕我的伤口撕裂!?” 冷冰洁见陈鼎寒没有理他,直接伸开双臂,拦在了他的身前,没有好气的说道。 陈鼎寒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拜托,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不好!?我还要开张营业。” “你……你什么态度啊!”冷冰洁也有些生气,这还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敢与他发脾气的男人。 “不说拉倒!”陈鼎寒撇了她一眼之后,走进柜台,擦着桌子上的灰尘。 “哎!你……”冷冰洁气急败坏:“哼,本大侠无处可去,从今天开始,就留在你这医馆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脸诧异的陈鼎寒,这事不是应该他找她说的吗!?怎么最后人家却主动说话了。 “是不是有些意外!?” 忽然,顾上韩的声音悄然响起,让陈鼎寒不禁再一次的吓了一跳:“我靠,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你们怎么都原意无声无息的吓人吗!?” 顾上韩没有理会陈鼎寒那带着愤怒的目光:“没人想要故意吓你,是你的胆子小而已。” “冷冰洁从卯时就站在你的门外,一直站到你出来,而且我看的仔细,在你出来之前,她的表情都很犹豫,也带着担心。” 陈鼎寒愣住了,他怎么都想不到,冷冰洁竟然站在他的门外那么久。 “先观察一段时间吧,我会注意她的东西,看看她是否与陵街客栈还有联系。”顾上韩淡淡的说道。 陈鼎寒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继续忙碌着,只是忙着忙着,他才开口:“老顾,你说二狗,真的没办法练武吗!?” “嗯,他不禁资质低,身体也差的很,无法承受练武带来的压力。”说完,顾上韩还特意撇了一眼陈鼎寒:“没人像你一样,不用练,直接就成为了武师。” 陈鼎寒沉默了,他一想到王二狗那坚定的眼神,眼中也不禁出现了一抹失望。 “对了老顾,一会你帮我在这附近寻一个大一点的院子,这里太小了,住不下这么多人,到时候,我们都搬到新院子里,到时候我练武也会方便一些。”陈鼎寒对着顾上韩说道。 “还有,找个时间,看看谁有空,回一趟煜城,把谢自愈接过来。” 顾上韩点头答应,然后直接走出了门,寻找院子去了。 而顾上韩前脚走出没多远,突然一行四人便进入到了医馆。 “陈小友,近来医馆生意可好啊!?” 闻声抬头,这四人中倒是有三人还算是比较熟悉。 白银雪、何齐正、易不医,另外一个中年人很眼生,陈鼎寒确定自己不曾见过他。 “何大人,易神医,小白。”陈鼎寒微笑拱手,然后看向了那个陌生的男人:“这位是……” 何齐正笑呵呵的说道:“这位是兵部侍郎,齐天成,齐大人。” “见过齐大人!”陈鼎寒笑着拱手。 但随即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白银雪,这个白银雪的身份一直很神秘,并且也从不见他与任何大臣在一起,所以今天他们凑到一起,倒是让他有些诧异。 “我在来的路上,正巧遇到了他们,所以就顺便一路了。”白银雪笑着说道。 而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陈鼎寒再一次的震惊了起来。 正巧遇到他们…… 重点在他们这两个字上,竟然连大人都不加,直呼他们,这是绝对不礼貌的,可是这两个朝廷大臣,好像也并不在意,仿佛,已经习惯了。 所以陈鼎寒推断,白银雪的父亲,真的有可能是一品大臣,甚至是国师之类的存在也说不准。 “陈小友,我听白公子,您的医术很神奇,所以我便过来试试。”齐天成笑眯眯的说道。 齐天成的话很谦逊,而且对陈鼎寒的称呼更是加了‘您’,这让他大为震惊。 “齐大人过奖了!只是对医术颇有见解而已!”陈鼎寒有些尴尬,他一个黎民百姓,竟然让一个二品大臣称呼为‘您’,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齐大人说要试试,不知要如何试!?” “当然是治病咯。”齐天成嘿嘿一笑。 “啊!?”这一次,陈鼎寒倒真的有些诧异了,而且还有些震惊。 虽然这个世界的医术有些粗糙,但中医的精髓,却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纵使是他,也无法与之比拟。 而齐天成的身旁,就站着一位皇陵城数一数二的神医,可为何还要找他来医治呢!? 第七十四章 酒精肝 “齐大人,您……”陈鼎寒疑惑的盯着眼前这几位德高望重的人:“齐大人,易神医就在你身旁,您这……” 陈鼎寒彻底懵了,不仅不解,还有惊讶。 易不医笑呵呵的解释了起来:“齐大人的疾病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治愈,只能依靠药物来维持,而我听白公子说,陈小友医术不仅高明,就连手法都很新奇。” 易不医笑呵呵的说道,而通过他的这一席话,陈鼎寒顿时恍然,这齐天成,应该就是易不医带来的。 “所以啊,老朽也是准备大开眼界。” 陈鼎寒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瞪了一眼白银雪,那意思就是:竟给我找事。 何齐正也是面带微笑:“是啊,能让白公子夸赞的人可是很少的,所以我也打算过来开开眼!” 陈鼎寒陪着笑,没有说话,但是内心却是尴尬的要命,这都是来看热闹的啊。 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笑呵呵的说道:“齐大人请坐,我这就为您诊脉。” 说着,陈鼎寒便坐了下来,齐天成也是笑呵呵的坐下,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指间轻轻搭在齐天成的脉搏处,微闭双眼,感受着脉搏带来的变化。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陈鼎寒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不过目光中却带着一丝凝重。 而齐天成看到陈鼎寒那凝重的表情之后,不禁有些诧异,因为易不医说过,他的病虽然根治不了,但却能够抑制,也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只是陈鼎寒这一脸的凝重,让他着实有些诧异不已,甚至是有些担心了起来,本来一个年轻的郎中说什么,他并不会在意,甚至他也不会去找年轻的郎中看病,但因为这是白银雪肯定的,所以,他不会质疑。 “陈小友,怎么样!?”齐天成收回了手,狐疑的问道。 “肝脏的问题,而且是因为过度饮酒引起的,我叫它酒精肝。”陈鼎寒说道。 “酒精肝!?那是什么!?” 两人不禁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有些意外和诧异。 不过无论是齐天成还是易不医,都不禁震惊的看向了陈鼎寒,他的问题确实是肝脏的问题,也确实是因为饮酒过度。 只是他们震惊的是,易不医虽然在诊脉的时候,也知晓齐天成是肝脏的问题,但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找到了病根,而陈鼎寒这,竟然只是诊脉一次,就知晓了病因。 “酒精肝是因长期过量饮酒导致的肝细胞结构异常或功能障碍性疾病,初期通常表现为脂肪肝,进而可发展成酒精性肝炎、酒精性肝纤维化和酒精性肝硬化。” 陈鼎寒将酒精肝的形成的原因大致说了一下,他说的很专业,也是专业的术语,但这是他的那个世界的专用术语,可对于易不医他们来说,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什么!?什么硬化!?”易不医挑着眉头,疑惑的问道,他根本就听不懂陈鼎寒说的是什么。 “就是……就是这个病情,嗯,对,病情。”陈鼎寒挠着头解释起来。 “陈小友,你是怎么知道病因的!?”不过易不医却并不在意他之前说的那些话,而是在意他是怎么知道病因的,觉得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额……脉象就那么显示的。”陈鼎寒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去解释。 易不医的手段很高明,只是这世间有太多的疑难杂症是他所不知晓的,这也是限制了他医术的重要阻碍之一。 但是陈鼎寒就不一样了,他的那个世界,医疗水平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些古人都不曾知晓的病例,对于那个世界的医生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就好比这个酒精肝,在他的世界也算是常见的疾病了,但是对于易不医来说,就算是疑难杂症了,甚至有些棘手。 齐天成顿时觉得陈鼎寒确实不简单,年纪轻轻就医术高手,而且看他那个表情,虽然有些凝重,但却并没有任何为难的神色,甚至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陈小友,那你说,我这病,还能治吗!?” 陈鼎寒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齐大人的酒精肝是轻中度的,还是可以治好的,主要还是长期或过量饮酒导致的。” 陈鼎寒这番话一出,齐天成不禁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而易不医何齐正则是震惊不已,就连白银雪都觉得不可思议。 易不医都束手无策的疾病,他一个年纪轻轻的郎中,真的可以治愈!? “因此在治疗上还是需要从病因上解决问题,那就是需要彻底戒酒,并且多休息,另外还需要一些对肝肝有滋养性的草药配合治疗治疗。” “这么简单!?”易不医微微皱眉,有些诧异的问道。 “是啊,其实有些疑难杂症还是挺简单的,不是所有的疾病都需要复杂的治疗的。”陈鼎寒站起身,走到了药架前,从里面开始分拣中药。 片刻之后,陈鼎寒将包好的中药递给了齐天成:“回去先吃,吃完了我在给您送些过去。” 齐天成和易不医对视一眼之后,有些犹豫的接过药包:“真的就这么简单!?” 陈鼎寒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些草药易神医也清楚,都是一些滋养肝脏的中药,药性很温和的,就算治不好,不也保养了吗,怎么都不亏的。” “不过你先吃一段时间再看,看看是否有效果,不就知道了。” “也好。”齐天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从袖口中取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这是诊费,小友收好。” 陈鼎寒一愣,这些朝廷大臣竟然这么随和,与电视剧里面讲述的,也不一样啊。 “大人,一点药而已,就不用给钱了,如果有效果,下次来的时候在给也不迟。”陈鼎寒笑呵呵的说道。 “这……”齐天成还有些不好意思,看向了白银雪。 白银雪则是撇着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行了,不要就不要呗,反正他给百姓治病,也都是百姓随便给,不明码标价。” “什么!?随便给!?”易不医眉头一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第七十五章 青玄派来人 陈鼎寒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现在皇陵城中一些有名气的郎中,一次的诊费都要百姓一年吃喝的钱,黎民百姓哪有那么钱去看病。” “所以他们来我这里看病,在他们能力范围内,就随便给,这样他们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易不医神情严肃,朝着陈鼎寒拱手行礼:“没想到陈小友年纪如此之轻,便有这等菩提心,老朽真是自叹不如!” “易神医,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也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陈鼎寒赶忙回礼。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了四个人,三男一女,为首的是一名青年,穿着一身白色轻衫,腰间扎着束带,气度不凡,长相也英俊,尤其是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更是显得高贵十足,只是他的脸上,却带着一副纨绔之像。 青年身后的那女人异常妖艳,明明已有四十出头,却浓妆艳抹,一脸的媚像,而那个一个中年男人,一身黑袍,将面容遮住,腰间挂着一把怪异的弯刀,只是他的手,断了一只。 而有意思的是,站在这三人最后面的,则是一个老者,淡蓝色的破麻素衣,眼神迷离,走路都有些踉跄,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气势,却有种说不出的霸气。 “是你!?” 一看为首的青年,陈鼎寒不禁嘴角轻抽,这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那青年正是当时在煜城拦路的欧阳免,只是他为什么,会来到医馆!?难道是为了看病!? “陈家少爷,好久不见啊。” 欧阳免一脸阴险的笑容,全然没有在意陈鼎寒周围这几个大人物的存在,又或者说,他压根就不认识何齐正他们。 毕竟这青玄派已经隐世多年,而且他们的门派也是在煜城附近,很少进入皇陵城,所以不认识何齐正他们,倒也是正常。 “何大人,齐大人,你们去后院休息下吧,他们来者不善。”陈鼎寒很无奈,欧阳免一看就不是来病的,更像是找茬的,只是他又如何得知,自己在皇陵城开了医馆的!? 何齐正本来想要说什么,但是白银雪却招呼他们进入后院来观察,毕竟他也不想让这几个朝廷大臣受到伤害。 何齐正他们离开了前堂,走到后院中间,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我说欧阳免,你怎么追我到这来了!?不是来看病的!?” 陈鼎寒一眼就看出这欧阳免不是恰巧遇到他,更像是有备而来,尤其是他身后那略显迷离的老者,让他残生了一抹极大的危及感。 只是现在陈鼎寒不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那龙韩凤娇都是侠客的实力,如果是单单面对一个,陈鼎寒还是有信心的,毕竟他与侠客也紧紧只是一步之遥。 可是要面对两个,几乎没有什么胜算,而那老头更是什么深不可测,完全一副扫地僧的气势。 “看病!?呵呵,你可真会想,今天我就是向你来为龙叔报仇的。”欧阳免脸色极为阴沉,而龙韩的目光中,也是露着阴冷。 “上一次,断我手的那个男人在哪!?”龙韩开口了,声音沙哑,带着杀意,不过陈鼎寒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龙韩的杀意,并不是对他的。 “你说老顾啊,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就回来,不如你们在这等一会!?等他回来的!?” 陈鼎寒一看对方这架势,明显是要找顾上韩报仇的,所以他倒是乐呵了起来,只要不是冲着他陈鼎寒来,那就行。 反正在他的眼中,顾上韩那是无敌的存在,只要顾上韩一回来,眼前这些人,那都是渣渣的存在。 欧阳免的眉头微皱,然后看向了龙韩,好像也是在询问对方的意思,而龙韩也犹豫了。 陈鼎寒心中一喜,只要能够拖到顾上韩回来,那这次的危机也就解除。 “小免,这一次,你不也要找这个小子吗!?就算上次断了龙韩一只手的人不再,那么这小子不是在吗!?先杀谁都一样。” 忽然,那一直没有开口的老者,竟然开口说话了,那苍老的声音中,满是杀意,这看起来迷迷糊糊的老者,杀意竟然比环九疤还要强烈。 陈鼎寒顿时心中狂跳,本来欧阳免和龙韩都在犹豫,或许还真会答应下来,但谁曾想,这个老头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直接把陈鼎寒的计划给打乱了。 “大长老所言极是!”欧阳免阴险一笑,好像这个办法,正和他意一样。 老者说完话之后,迷离的眼神已经消失的荡然无存,只剩下阴险和杀意,而龙韩凤娇,则是点了点头,竟然朝着陈鼎寒走了过来。 “等等!” 陈鼎寒陡然叫停,冷汗瞬间浸湿他的衣衫。 “你们两个侠客就准备一起出手对付我!?”陈鼎寒冷笑着说道,虽然表面上无所畏惧,但实际心里已经虚了。 两人停下脚步,凤娇缓缓开口:“不行吗!?” “行,当然行了,你们怎么说也是青玄派的侠客,一同出手对付我这个武师,谁也不敢说什么,那就来吧!”陈鼎寒撇了撇嘴。 “不过你们等一下,我去取剑。” 说着,陈鼎寒转身就要走。 “站住!”忽然,那老者又开口了:“我们是要杀你,而不是与你切磋,你取剑有何用!?你只要跪下来,乖乖受死,就够了。” 这老者是一点都不给陈鼎寒机会,而随着他的话响起,凤娇陡然跃起,一个翻身直接挡在了陈鼎寒的身前,龙韩凤娇,一前一后。 “呵呵,你们还真是恬不知耻,脸皮够厚,堂堂青玄派,以多欺少不说,竟然还是两个侠客出手对付我这个武师。”陈鼎寒冷笑一声。 “动手。”老者压根就不买账,甚至都不给他拖延时间的机会,而且还不顾及青玄派的面子。 龙韩凤娇刚准备动手,陈鼎寒忽然再次开口了:“你个老不死的,就你事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了!?” 第七十六章 过分的赌注 那老者陡然一愣,不仅仅是他,龙韩凤娇和欧阳免都愣住了,堂堂青玄派大长老鹤言针,更是接近宗师大圆满境,在江湖上也有着不小的名望,谁敢叫他老不死的!? 这陈鼎寒是活腻了吧!? 然而其他人开口说话,陈鼎寒再一次的张口了:“既然你觉得自己这么厉害,那我们倒不如赌一把,就赌……我一个武师,到底能不能打败一个侠客!” 他的话一出,让欧阳免三人都是一愣,但随即都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一个武师想要打败一个侠客!? 开什么玩笑!? 就连那鹤言针都露出了一抹嘲讽以及不屑,他回身将医馆的门关闭,毕竟已经白天,也怕被路人看到,这里是皇陵城,不是煜城,他们也得小心行事。 “呵呵,好啊,就是不知这赌注如何!?”鹤言针冷笑着问道,在他看来,陈鼎寒说什么,都不会是侠客的对手,哪怕是断了一直手的龙韩。 “如果我赢了,你们只需要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陈鼎寒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们赢了,赌注随便。” “我要斩了龙韩手的那人,跪下以死谢罪。”鹤言针眯着眼,阴狠的说道。 “好,没问题。”陈鼎寒笑了一下,直接爽快的答应了,但是他这么爽快答应,却让鹤言针有些诧异。 “你一个武师,凭什么让一个宗师言从计事!?你是打算拿我们寻开心不成!?”鹤言针冷笑着,在他看来,陈鼎寒帮着顾上韩答应,无非就是拖延时间,敷衍了事而已。 “就凭,我是他的主人。”陈鼎寒一咧嘴,一点没有隐瞒。 鹤言针听到之后,眉头陡然挑了起来,包括龙韩凤娇:“什么!?一个武师是宗师的主人!?哈哈,这是我这辈子,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小子,撒谎也不找个差不多点的借口!?” 面对这些人的嘲笑,陈鼎寒并没有气愤,反而是轻笑了几声,仿佛是在嘲讽青玄派这众人一样。 “你们来都来了,难道穆王就没告诉你,我和老顾的关系吗!?看来穆王府是把你们当成炮灰了吧!?”陈鼎寒撇了撇嘴,他的声音不大,但院子中的人,却听的一清二楚。 “臭小子!你说什么!?”鹤言针眉头一皱,他没想到陈鼎寒竟然来他们的大腿都知道。 其实青玄派抱上穆王府的大腿,还是白银雪告诉他的,他一直都好奇隐居多年的青玄派,为何会突然再问世事,所以回到皇陵城中,便利用东来客栈展开了调查。 仅仅只是两天的时间,就发现了青玄派和穆王府联系的线索,而且联系的很频繁,只是不知道青玄派是否归顺穆王府,还需要进一步的证实。 而穆王府与江湖门派勾结本身就是不允许的,甚至穆王本人都不能随意出入宫中,为的就是防止谋逆。 只是这一次,欧阳免四人竟然可以在皇陵城中寻找到陈鼎寒,那么有极大的可能是他们与穆王府勾结。 所以在陈鼎寒说出这番话之后,让他们四人未免紧张了起来。 陈鼎寒并没有接话,只是冷眼的看着他们四人。 鹤言针冷着眼,看向了院子中的几人,他不知道这个院子中有多少人,但是与穆王府有关系这件事,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在这一刻,他便动了杀心。 “既然这样,那么我要加个赌注。”鹤言针冷冰冰的说道。 “哦!?加什么赌注!?”陈鼎寒眉头一挑。 刚刚鹤言针那带着杀意的目光盯着白银雪他们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对方的企图,而这个时候还要添加新的赌注,显然没安什么好心。 “如果你输了,整个院子的人,都要和你陪葬!”鹤言针带着玩味的冷笑,盯着陈鼎寒。 “行,我答应!” 随着陈鼎寒的话响起,齐天成脸色顿时难堪了起来,身为朝廷大臣的他们,倒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们中任何一人放出自己的身份,那青玄派都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陈鼎寒一答应,兴致就变了,先不说他能否战胜侠客,单纯的就是他为何,要替他们来决定生死!? 白银雪当然明白陈鼎寒的意思,所以向其他三人解释起来。 “如果陈鼎寒不答应,那个鹤言针会直接对我们出手,到时候怕是我们来说话的机会都不会,但是陈鼎寒接下了他的赌注,暂时那个鹤言针就不会出手了,他也在拖延时间,等待一个高手的到来。” 虽然白银雪解释的很简单,但是齐天成也不傻,顿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如果陈鼎寒不答应那个赌注,估计下一刻,他们都要死在这里。 “既然答应了,你从龙韩凤娇两人中,选一个吧。”鹤言针满眼的笑意。 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出手屠了这院子中所有人,但现在,他觉得陈鼎寒的赌注,很有意思,所以,他想看这一出戏。 陈鼎寒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自己最近在点苍幻剑的造诣上有很大的进步,并且与侠客也仅差一步之遥。 可就这一步之遥,却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他有内劲的话,或许还能好一些,能与侠客周旋几下,但是没有内劲的情况下,怕是连十个回合都走不上。 “我陈鼎寒向来深明大义,从不大女人,所以我选他!” 陈鼎寒直接指向了龙韩,口中还振振有词,而凤娇则是娇妹的一笑,眼中尽是取笑之意:“呦,不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家少一只手吗!?还说的这么深明大义!” 凤娇瞥了一眼陈鼎寒之后,便走到了鹤言针的身后,在鹤言针面前,她和龙韩,都没有说话的资格。 “那我们就去院子吧,这里太小,施展不开!”陈鼎寒抻着懒腰,慢吞吞的朝着院子走去,与龙韩擦肩而过的时候,都不曾畏惧一下。 而他之所以要选择龙韩,确实与凤娇说的一样,就因为龙韩断了一只手! 走进院子,陈鼎寒对着白银雪他们挤眉弄眼,那意思是让他们进房间,翻窗离开。 第七十七章 差点丧命 然而白银雪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几个人竟然站在了一旁,好像也要看戏一样,这一下,顿时让陈鼎寒无比诧异。 这个小子是啥吗!?看不明白我的意思!? 陈鼎寒皱着眉头,院中不仅有白银雪他们,更有陈萱萱和王二狗,他不想让旁人受到牵连,只是这白银雪,也不知道是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还是怎么,竟然在一旁看戏。 “鼎寒哥哥,你的剑!” 正在陈鼎寒表情凝重的时候,王二狗这个时候竟然走了出来,双手费力的拎着卢湛剑,递给了陈鼎寒。 陈鼎寒点了点头,接过剑的一刹那,用极小的声音说道:“让其他人,赶紧翻窗逃走。” 王二狗自然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情况,轻轻点头,转身离开。 然而凤娇直接一个闪身,竟然是拦住了王二狗,一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呵呵,不要以为,你们刚才的话,我们没有听到。”凤娇冷笑了一声:“如果你在玩什么花样,我就拧断这臭小子的脖子!” 王二狗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却没有一点的效果,陈鼎寒眼神冰冷,但是他却抽不开身。 “龙韩是吧,来吧。” 陈鼎寒剑出鞘,屹立院中,眉眼中充满了凝重。 龙韩嘴角一扬,上一次在煜城,不仅仅是欧阳免受尽了屈辱和嘲讽,就连他同样也是,甚至在整个江湖都传开了,他龙韩被人废了一只手。 “找死!”龙韩陡然抽出腰间弯刀,身形如同鬼魅一样,直接冲向了陈鼎寒。 陈鼎寒双眼一禀,心道:速度好快! 脚下踏出幻身游,在身体侧闪的同时,手中卢湛猛然斜劈。 ‘铛!’ 一声脆响,卢湛和弯刀相撞。 ‘噔噔噔!’ 陈鼎寒只觉虎口传来一阵巨力,险些卢湛脱手。 “这就是侠客的力量吗!?”陈鼎寒后退数步,勉强稳住了身形,大口喘着粗气,他的右臂直到现在,还有些真真发麻。 龙韩的眼中多出了一丝惊讶,按理说,陈鼎寒不是应该一口鲜血喷出来的吗!?怎么只是喘着粗气!? “不错,难怪敢这么嚣张!”龙韩冷笑着说道:“不过,下一击,你就准备受死吧!” 龙韩不仅身法诡异,就连刀法都如同鬼魅。 几乎是眨眼间,龙韩便已经来了陈鼎寒身前不足一米的位置,弯刀如同寒芒,朝着陈鼎寒的脖子就划了过来。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刀,必然要带走陈鼎寒的头颅。 陈鼎寒眼中满是冰冷,龙韩每一刀都充满了杀机,不留活口,这让他心中愤怒不已,但奈何,对方的内劲,着实强大。 他都不敢与之硬碰,兵刃相撞,都会让他感觉到无比的难受。 陈鼎寒将幻身游发挥到了极致,他无法反击,只能躲避,偶尔使用点苍幻剑挑逗一下。 本来几个回合便能够结束的战斗,硬生生的被陈鼎寒拖延到了一百个回合,而龙韩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了起来。 无论他如何变招,如何追击,都无法触碰到陈鼎寒的衣角:“臭小子!你就会躲!?可敢与我正面交锋!?” “你当我是傻子!?你那内劲我上哪受到了!?”陈鼎寒大呼小叫,但是此刻的他,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没有内劲的支撑,而且幻身游不断,他的体力早就已经消耗殆尽了,现在的他,不过是在苦苦支撑而已。 而龙韩,除了额头有些汗珠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力竭的表现,甚至还处于亢奋状态,只是因为他触碰不到陈鼎寒才显得愤怒。 可更多的,却是觉得丢人,堂堂江湖侠客,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武师戏耍了这么久,更何况这还是当着大长老的面,这让他的颜面丢尽了! “给我去死!” 龙韩眼中满是杀意和愤怒,可奈何根本触碰不到陈鼎寒,所以他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不到三寸长的飞刀,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嗖’的一下给扔了出去! 陈鼎寒怎么都想不到这龙韩竟然会使用暗器,这种关明正大的对决,竟然使用暗器,这真是小人所谓,阴险至极。 真是陈鼎寒的幻身游,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他躲避了龙韩所有的攻击,可唯独没预料到对方会使用暗器。 暗器是朝着陈鼎寒喉咙去的,如果刺中,必然命死。 “臭不要脸!” 陈鼎寒大骂一声,但是他已经无力闪躲了,他陡然咬牙,将手中卢湛脱手,双手以极快的速度护在自己的喉咙前。 然而预想的痛感却并没有到来,猛然睁开眼,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已然站在他的身前,两根手指夹住了那把飞刀。 而在男人的身旁,还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是冷冰洁。 “还好,不算……不算晚。”冷冰洁冷眼盯着龙韩,她此刻的脸色惨白,仿佛做过剧烈运动一样。 “你们……”陈鼎寒的眼睛瞪的极大,有些难以置信,顾上韩去寻找院子,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冷冰洁说你遇到了危险,所以我就赶了回来。” 顾上韩淡淡的说道。 原来在欧阳免他们进入医馆后,冷冰洁就发现了不对劲,所以悄悄翻窗逃出,寻找顾上韩,因为知道顾上韩是寻找院子,应该就在附近,所以她才寻到了顾上韩。 只是她有重伤在身,纵使有些侠客的实力,因为急速奔波,也感觉到了不消。 “谢谢你。”陈鼎寒长呼了一口气,对着冷冰洁说道。 “你们退开吧,这里交给我。”顾上韩一边说着话,同时手指用力,那病飞刀竟然直接断成两截。 脚下猛然踏出幻身游,手中已握水上镜,直奔龙韩。 顾上韩的动作太快了,快到不给龙韩任何闪躲的机会,水上镜化作寒芒,直扫龙韩脖颈。 ‘铮!’ 一声金属脆响陡然响起,顾上韩原地停留,冷眼的看着挡在龙韩身前的鹤言针,满是杀意。 而鹤言针后退半步,持剑的右臂有些颤抖,他的目光冰寒,或许是没想到,顾上韩的实力,竟然会这样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