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孤女后冷冰冰的战王倒贴我》 第1页 [穿越重生] 《重生孤女后冷冰冰的战王倒贴我》作者:喻家大小姐【完结】 简介: 战王姜文政,世人皆知他冷峻无情,从不近女色,这让无数钦慕他容颜与地位的姑娘都望而却步。 但不知道从哪天起,他却转了性,整日跟在一个小小孤女的身后,嘘寒问暖,十分贴心。 「王爷,喻小姐把尚书府的书房拆了。」 「手伤了没?」 「没有。」 「那你们去把主院也拆了。」 「王爷,喻小姐和小郡主吵起来了。」 「没事,你们几个去给助助威。」 「王爷,喻小姐说要嫁给五皇子。」 「走,去接你们的女主子回来。」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喻景韵她重生了。 前世她父兄被诬陷,几近家族灭门,最爱的人也放弃了自己,最终被人害死,含恨而终。 重生成小小孤女,打开了神秘的木匣,她誓要为家族正名,给前世欺辱自己的人狠狠地教训。 第一章 如何破局 「这就是你们姐弟二人晚上的吃食了,家里没米没面的,还要养你们两个吃白食的小畜生,再养你这废物东西两天,等到周员外家把你接走,老娘便再不用伺候你!」 看着舅母张氏摔门而去,喻景韵低眉顺眼的收拾着碗筷,手却克制不住的颤抖。 原本以为已经被沈周然那畜生推下山崖尸骨无存,可谁能想到她竟然重生了……重生到了一个被舅妈蹉跎的孤女身上! 「阿姐!那老妖婆是不是又欺负你!」 衣衫破旧、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小少年顶着一头大汗跑进来,身上布满了伤,却只顾着关心她:「阿姐!咱们还是走吧!我刚刚听见舅母和表哥商量,说如果你不嫁给那个周员外,就,就要让那个畜生毁了你名节!」 喻景韵回过神。 这是原主喻景韵的弟弟喻瑾澈,更巧的是,她们姐弟的父亲和她已故的父亲一样,都是战王姜文政一党的臣子,不同的是,她父亲曾经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大将,而喻家姐弟的父兄,只是姜文麾下的六品武官。 五年前,喻家姐弟的父兄被暗中设计清算姜文政势力的那些人诬陷通敌,获罪被发配边疆,没过太久便经不住折磨撒手人寰,留下姐弟二人相依为命。 偏偏还遇上个霸占她家家产的舅母,苛待原主姐弟俩不说,还要将原主卖给一个年纪足够做她父亲的老财主。 思即至此,喻景韵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她和这姐弟两人,倒是同病相怜……有着相同的敌人! 既然借了这可怜姑娘的命活过来,无论怎样,她都要先躲过这次的危机,回到京城……去为他们两家人报那血海深仇! 而喻瑾澈是原主唯一的弟弟,喻家仅有的男丁,于情于理,她也该照顾好这个孩子。 按照原主的记忆,现在应该是她被害死的三年之后,她现在,是在边疆的曦月城…… 各种记忆在脑中涌现,她忽然知道了自己应该如何破局! 「阿姐没事,澈儿,你帮阿姐做一件事!」 喻景韵擦去脸上的泪,郑重握住弟弟肩膀:「去衙门口,若是见到穿红衣的男子,便对他说……」 喻瑾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转身跑出了门。 是夜。 一道身影鬼鬼祟祟走到喻景韵门前,试探着推了推门,发现上了栓之后眼神一冷,抬脚便踹。 本就摇摇欲坠的门嘭的一声开了,那人狞笑一声,眼中划过一丝淫邪的光,毫不犹豫朝着床上扑去。 「好妹妹,反正你也是要给臭老头做妾了,哥哥来好好疼疼你!」 想到喻景韵那娇花一样的脸,张华心痒难耐,正要去掀被子,后脑忽然被一样硬物狠狠砸中! 他疼得哀嚎一声,捂着后脑想转身抓住那动手的人,膝弯却挨了一脚,重心不稳跪倒在地上! 他娘的!是喻景韵打他! 「小娘皮!娘还真没说错,你真是胆儿肥了!」 张华终于知道自己被坑了,气急败坏便要给她些颜色瞧瞧,可还没摸到喻景韵衣角,少女便做出一副惶恐模样:「救命!你,你是何人!」 「你叫?呵!我倒要开口哪个敢来救你!」 张华听见她喊叫,颜色反而变得讥嘲促狭:「你便认命吧,老老实实从了我,再去给那老东西做妾身,还能少挨皮肉之苦,现下这个家是我娘说了算,你和你那吃白食的弟弟,不过是任由我娘拿捏的牲口!」 喻景韵微微扯唇。 算一算时辰,现下弟弟也该回来了。 她掩住被自己故意撕坏的中衣跑出院子,语调悽惶无助:「你别过来!禽兽!你若毁我清白,我便只能以死明志!」 「想死?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张华哪里理她,伸手抓住她肩膀便要往房里拽,院门却忽然被狠狠踹开。 腰佩长剑、一身肃杀冷意的俊美男子站在门外,身侧跟着焦急的喻瑾澈。 喻景韵眼前一亮。 姜文政这时候,果然是在溧阳! 「你他妈谁啊!少管我们家的闲事!」 张华看见有人闯进来,心里先是一紧,而后看都不看便对着那人叫骂:「给小爷滚……」 他话未说完,声音却戛然而止。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页 那男子直接单手扼住张华脖颈将他拎了起来,声音清冷含戾的声音:「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也敢自称小爷?」 张华喉间挤出一声无望的呜咽,对上那双幽冷的眸,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姜文政漫不经心的扫了喻景韵一眼,英挺的眉微微蹙起。 默了一瞬,他随手将身上披风扔过去:「穿上,别哭了,今后不会有人再欺辱你们姐弟。」 喻景韵抱住披风,故意做出一副怯弱模样:「谢,谢谢公子相救……」 「公子还是快走吧,我,我那舅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这样的欺凌,小女早已惯了,她想将我卖给员外家做妾,我本来也想以死保全家族名节!只求公子能将我弟弟带走!」 姜文政闻言,眉眼闪过一丝狠厉。 混帐东西,他分明嘱咐了人好生照拂他们姐弟,那些人就是这样照拂的? 手中长剑直接钉在已经昏死过去的张华腿上,痛得张华惨叫一声,再次昏厥。 他走向喻景韵,居高临下俯视着那张哭得眉眼泛红的清丽脸庞:「你,不认得本王?」 喻景韵怎么会不认得姜文政…… 她的师傅,她那【夫君】的舅舅,赫赫有名的战王殿下! 喻家乃是将门,她作为唯一的嫡女,那些王府高门的公子想求娶也好,想利用也罢,不知多少人对她心怀觊觎。 父亲获罪时,自知自己没有活下来的希望,担心她没有兄弟姐妹照拂,为了保护她,将她送到姜文政身边学武。 他明明于她也是有情的……却在沈周然热切追求他,还求圣上为他们赐婚时,完全不做阻拦,甚至对她避而不见,任由她从他的战王府嫁了出去! 等到她在负气想接受沈周然,将喻家军一点点交给他之后,却意外发现沈周然或许就是诬陷她父亲的人…… 可她才想暗中调查,便被沈周然推下山崖,尸骨无存,对外还说她是畏罪自杀! 他是沈周然的舅舅,她怪不得他,可前世那些绮思,现在也断得一干二净! 「本,本王?」 她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惊诧,捂着嘴呆呆看着姜文政。 「本王乃战王姜文政,曾经……蒙你父亲捨命相救。」 姜文政打量着喻景韵,无端觉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熟悉。 他不由得怔了怔,鬼使神差凑得离她近了些。 第二章 真像…… 真像…… 可她不会是她。 那位大师说她还活着,究竟只是怪力乱神之说,还是…… 姜文政闭了闭眼,伸手将她拉起来:「本王先前诸事缠身,没能照拂你们姐弟,此番本王既然看到了你们的境遇,便不会坐视不理。」 喻景韵紧抿着唇,看着那只近在咫尺的修长大手,却没借他的力,自行站了起来。 院子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喻景韵,你这丧了良心的小娼妇!竟然敢偷野汉子打伤你表哥!」 张氏急匆匆跑过来,还没看清站在喻景韵面前的姜文政乃何许人,便看见儿子人事不省躺在地上,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叫骂:「来人吶!快来看啊!喻景韵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真是丢尽喻家的脸……」 喻景韵咬着唇故作害怕,心里却在冷笑:「我没有,是表哥闯……」 「你还敢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张氏眼看已经有许多邻人听见动静赶来,哪里会给喻景韵辩解的机会,张牙舞爪扑过去便要动手,却被姜文政当胸一脚踹倒在地。 「本王今日,算是见识了何为恬不知耻。」 他眼底带着森然的冷意:「你这等毒妇,也配为人?」 才将赶过来看热闹的邻人们惊愕的看向男人,张氏也顿时色变,才发现那所谓的野汉子气势矜贵,面容衣饰奢华,显然不是常人! 「王爷,下,下官来迟!请王爷恕罪!」 曦月城刺史匆匆赶来,看见战王殿下冷若寒霜的脸,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郑刺史。」 姜文政凉凉扯唇,看都不看面若死灰的张氏,只冲刺史凉凉开口:「你口口声声说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却任由这等人肆意凌辱一个女儿家,还要毁了人家清白,将她卖去做妾?」 「下臣知罪!但,但他们是罪臣子女,本来……」 听见罪臣子女,姜文政脸色更加难看,手搭在长剑上厉喝一声:「住口!」 这喻家姐弟的父兄和她父亲一样……都是因为他才受了牵连,他没能护住她,难不成现在连两个孩子也护不住吗! 等他找出罪魁祸首…… 他脸上杀意森然,刺史甚至不敢争辩,只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而张氏和悠悠醒转的张华缩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姜文政嗤笑:「本王明日再来治你的罪,将那恶徒和他母亲带回衙门,杖责五十!」 「王爷饶命!民妇冤枉啊!」 张氏听说要打他们母子,扑到姜文政身前哭天抢地求饶,衙役却直接拖走了两人。 院子只剩下姐弟俩和姜文政,喻景韵做出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便要行礼:「战王殿下,民女失礼,请您……」 「不必多礼。」 姜文政伸手拦住她,手背触碰到那细软的指尖,没来由觉得一阵心悸,很快便放了手淡淡开口:「本王不日就要回京,在此之前,会安顿好你们。」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页 喻景韵眸底闪过一丝暗芒。 她可没打算留在这里。 「我父兄曾是王爷麾下将士,受了王爷许多照拂,眼下民女和弟弟是罪臣子女,怎么好意思给王爷添麻烦。」 她咬着唇,一副柔弱又倔强的模样,刻意加重罪臣子女四个字,似乎根本没想姜文政为她做什么,还担心牵连他:「王爷公务繁忙,不必挂心我们,今日劳动王爷,民女已经很惶恐了……」 姜文政深吸一口气,心下越发愧疚,紧绷着唇看向她。 这女孩看似柔弱却分外倔强,一点不肯将委屈告诉别人,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 她当时……会不会也和这丫头一样? 姜文政握紧了拳。 他怎么总会因为一个小丫头想到她? 「日后再说吧,天色不早,你们姐弟早些休息。」 姜文政垂下眸子,转身直接走出了小院。 喻景韵目送他离开,安抚一阵弟弟,正想该如何徐徐图之跟着他回京,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样物事正泛着微蓝的冷光。 那东西是…… 她狐疑捡起那东西,借着月光一看,指尖忽然蜷紧。 这不是她母族传下来的那件据说是仙人所留的神物吗? 那匣子已经在她家流传百余年,却没人能将匣子打开,她当时还对姜文政笑称它是个破铁疙瘩,为什么……它会落在姜文政手里? 前世,它应当是和她一起坠入了悬崖。 喻景韵正在思索,那匣子却忽然弹开,一样微凉的小颗粒落在她手中。 一枚漆黑的药丸? 她喻家家传的至宝,里面装着的是一颗药丸?! 这是什么药? 喻景韵皱紧了眉,小心翼翼将药丸收好,才收起匣子沉沉入睡。 翌日清晨,她刚睁眼,就看见弟弟生活虎出现在了她面前。 「阿姐,你醒啦?」 才将睁眼,阿澈便扑了上来,却没想到他这一扑,床板直接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喻瑾澈吓坏了:「阿,阿澈,你这是……」 弟弟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喻瑾澈也愣住了,茫然的看着她:「阿姐,我这是怎么了?」 喻景韵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关切询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不舒服。」 阿澈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也没什么事啊,就是刚刚我太饿了,看见姐姐枕头边有个黑色的药丸子,闻起来太香了,就忍不住吃掉了……」 是那颗药!? 喻景韵这才发现床边的药丸没了,心里蓦得一凉。 阿澈吃了,会不会出事?! 喻景韵赶忙拉过阿澈仔细检查,才发现他身上那些从前被张氏虐打的伤通通好了不说,连那小脸都变得格外红润。 喻瑾澈怯怯开口:「阿姐?怎么了?阿澈是不是不该吃那个?」 「不是,只是这东西不是阿姐的,阿姐担心……」 喻景韵脸色凝重,那东西来得诡异,若是吃出了问题怎么办? 她正纠结,房门忽然被重重推开。 「可曾见过一只铁匣?」 一道身影大步冲进来,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 喻景韵吓了一跳,抬头才看见姜文政双眸通红,直接夺过了她手中铁匣。 「王爷?」 天才刚亮,他便匆匆赶来,这东西,于他而言有这么要紧吗? 第三章 匣子的玄妙 是因为察觉到了匣子的玄妙? 「是这只铁匣么?」 喻景韵缩了缩手,故作不安的沖他道:「昨日捡到这东西时,民女便猜恐怕是王爷的,捡起时里面掉出来一粒药丸,民女本想放回去,匣子却打不开了。」 姜文政的眼神忽然变得凝重,仔细检查起了铁匣。 幸好,完好无损…… 「你刚刚说,掉出来一粒药丸?」 姜文政紧锁着眉:「这匣子,被打开了?」 喻景韵见他这反应,微微眯起了眼。 这么说,他打不开那玩意? 「是,王爷。」 她做出一副侷促模样:「可,可那药丸被我弟弟嘴馋吃了,王爷,这匣子,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故人所留之物。」 姜文政眼中闪过一抹隐忍的痛色,语气却淡漠,垂眸看了那匣子许久:「里面只有一颗药丸么?那药丸,可有何玄妙?」 故人所留? 呵,现下还知道,她算是他的故人? 喻景韵心里有些不屑,却还是将弟弟的伤都好了,还变得力大无穷的事情说来。 姜文政又復沉默。 喻景韵正在想如何能想办法将匣子留在自己身边,姜文政却忽然将匣子递到了她手中。 「既然你能打开它,大抵便是与它有缘,此物便先留在你这里。」 他目光晦暗的看一眼喻景韵:「里面冒出来什么东西,你命人来告知我一声,若是有什么女子惯用的东西或者书信,便命人快马送来。」 女子常用的东西? 他是什么意思? 喻景韵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可又想将匣子留在身边,嘴上却还推脱:「王爷,此物这般贵重,民女……」 「在我手中,此物同一个铁疙瘩并无区别,给你,你便收着。」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页 姜文政淡漠开口:「本王还有事,便离开了,此事不必再推脱。」 喻景韵皱着眉,看着姜文政毫不眷恋的转身离去,无意识攥紧了匣子。 说是故人之物,就这样随意送人? 呵…… 「喻景韵!你给我滚出来!」 喻景韵转身想回到屋中,院子外忽然传来一道厉喝,而后便看见原主已经出嫁的表姐张叶珊叉着腰横眉怒目冲进来:「你,你竟敢害我阿哥和娘亲被抓进衙门!我撕了你的皮!」 眼看张叶珊表情狰狞的扑过来要打她,喻景韵却只是冷眼看着,似笑非笑。 等她扑到近前才侧身躲开:「表姐说什么呢?你母亲和哥哥是被战王殿下下令抓走的,也是平时作恶多端,自作孽不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还敢轻狂!不就是仗着战王与你那死鬼爹娘有旧吗!」 张叶珊收力不及摔了个狗吃屎,更加气不打一出来! 「是啊,我就是仗着战王顾念旧情,愿意照拂我们姐弟。」 喻景韵居高临下看着张叶珊,眼神促狭,却带着凌厉的寒意:「表姐如果着急去牢里陪着你母亲兄长,大可继续侮辱我父母试试,我便是撕了你的嘴,也有战王替我讨公道!」 原主怯弱,她可不会让着这种不知廉耻的败类! 这贱人! 张叶珊起身瞪着喻景韵,胸口一阵起伏,恨不能像从前直接几个耳光打得喻景韵大哭求饶。 可现在这贱人傍上了战王…… 张叶珊咬了咬牙,只能暂时按捺怒火。 但既然回了娘家,便不能空着手走,眼珠一转冷冷道:「我不与你扯这些闲篇!我回来是为了取我母亲留下的那只玉簪子!你快把簪子给我,我明日可要带的!」 喻景韵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张家不过寻常人家,张叶珊都是借了她父母的名声才能嫁给一户富贵人家,张氏哪里买得起玉簪? 那簪子本是原主母亲留下的遗物,可张氏霸占了房子,将东西也收走了,现下张叶珊还敢舔着脸来讨? 她冷笑一声:「我凭什么要给你?」 张叶珊紧了紧拳,总觉得这死丫头不好搞了。 她心念微动,倨傲道:「我也不白戴你的!借我戴一天,我给你十两纹银,总可以了吧?」 十两? 喻景韵忍不住冷笑,这怕是想花点小钱空手套白狼啊。 她故意做出一副踌蹴模样:「行,我一会去找找,找到了给你,十两纹银可是你说的。」 张叶珊心里一喜。 喻景韵父母的东西可没有凡品,她回来就是想拿簪子回去,在明日宴会上好好打扮的,喻景韵,到底还是只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明日一早来取,你可别误了我的事。」 她瞥了喻景韵一眼,趾高气扬离去。 喻景韵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从箱屉里找出簪子,眼神幽深。 可不能这样便宜张叶珊啊……要怎样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握着簪子把玩,心下想着该如何给她个教训,目光一扫,忽然落在窗外飞舞的蜜蜂上。 眼下正是蜜蜂多的季节…… 她看向那簪子的吊坠,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出去买了些蜂蜜和花粉,将簪子吊坠部分浸泡了进去。 …… 翌日,张叶珊果真急急来取。 喻景韵低眉顺眼给了她簪子,正想悄悄找去看张叶珊的好戏,一辆马车却停在她家门前。 姜文政下了马车,见她要出门,挑挑眉道:「有事要忙?」 「王爷来了?」 喻景韵没想到姜文政会来,有些意外,乖巧回答:「没事,只是想出去买些菜回来。」 看好戏,可没有姜文政重要。 姜文政眯了眯眼,却没有收下:「要准备午膳么,那正好了,今日刺史府举宴邀请曦月城众世家,本王打算带你姐弟二人前去,日后有事,那些人也好照拂你们。」 喻景韵微微握拳。 看样子,他似乎是打算让他们留在这里了。 她进去寻了寻阿澈,弟弟却不在家中,料想大概是出去了,只得婉拒姜文政:「我弟弟不在,王爷只带我去,恐怕被人误会,民女还是不去的好……」 想了想,她试探道:「王爷为我姐弟两人考虑,民女感激无以为报,只是民女有一事相求,民女不愿再呆在曦月城,想求王爷带民女回京,京城繁华,哪怕我做个小生意……」 姜文政看着面前泫然欲滴的小丫头,顿时皱紧了眉。 第四章 他不愿意? 他一向不近女色,身旁连个女婢都没有,又行走军中,带着个女子,只会是多有不便。 既然决定照拂他们,他自然会为他们好好打算,只是这些打算里头,并不包括带他们回京。 眼下他这个声望极高、战功赫赫的战王本就是其余皇子的眼中钉,又加上那桩事情惹了众怒,难保那些人不会为了惹他犯错伤害姐弟俩。 带他们回京,不仅让他分神,也是让他们置身险地,何况带着一个姑娘回去,不知会有多少麻烦。 「不必去京城做什么营生,本王自会安排。」 姜文政淡道:「上马车吧,先去参宴。」 他不愿意? 喻景韵咬紧了唇,跟着他上了马车,心里却仍旧不想放弃。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页 不回京如何报仇?难不成前世种种,真就算了? 就这般错失了机会,她不甘心! 思即至此,喻景韵抬头,眼神坚定:「可是王爷走了,这匣子如果出什么问题,民女怎么来得及告诉王爷呢?」 她知道这东西重要,索性打算赌一把:「京城距离曦月城甚远,怕是叫人报信也来不及的……」 姜文政听她这么说,也有些发愁。 但带着一个姑娘,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思及至此,他拧着眉淡声道:「本王会留下人守着,盒子若出了事,也是他们要担心的问题,不必再说了。」 喻景韵无意识拧住手绢,听出了男人的不耐烦。 若继续纠缠,怕是他真会生气…… 可是他很快就要回返京城,自己如何才能打动他? 她思索之时,马车已经停在刺史府门前,姜文政下了马车,命婢女扶了喻景韵,本要与她一同进去,目光扫到角落的一抹红色暗记,眼睛微眯。 「你先进去,本王稍后便到。」 喻景韵心中装着事,也没怀疑什么,乖乖点了点头。 姜文政绕进小巷,一名暗卫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恭敬跪下:「殿下,我们仔细寻过了,曦月城中没有出现过陌生的女子,周围的人……也没见过同那位相似的人。」 姜文政的眸子逐渐暗下。 还是不在吗? 他忍不住自嘲又苦涩的扯了扯唇,三年了,他如此执着的信着那等怪力乱神的话,原本就甚是可笑。 哪怕她就是真的活着,她又怎么会愿意见他这个懦弱的蠢材? 暗卫领命离开,姜文政才折返进了刺史府。 而与此同时,喻景韵被婢女领到后院,便看见一群衣着华贵的夫人们正三两围在一处,聊得很是热络。 一道熟悉身影正坐在角落,喻景韵看清那人,顿时一愣。 张叶珊要参加的宴会,是刺史府的?! 那簪子…… 「宋夫人这簪子,瞧着倒有些名贵,似乎还有异香呢?」 坐在张叶珊旁边的一名贵妇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头上的簪子:「闻起来似乎还有异香,想必不是凡物吧?」 「黎夫人谬赞了。」 张叶珊表面笑得客套,心里却得意上了天。 她拿到簪子便闻到了异香,先前倒是没注意,想必这簪子定然是宝贝! 喻景韵那不识货的丫头,就这么简单把东西给她了! 她的目光四下一扫,正想找个机会炫耀,却忽然看见表情古怪的站在一旁的喻景韵。 「你为何会在这里!这等地方,是你这种身份能来的吗!」 她有些心虚,怕喻景韵是来讨簪子的,抢先发难:「来参加宴会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怎么可能收得到拜帖?」 喻景韵眯了眯眼,看出她有心针对,似笑非笑道:「表姐来得,我怎么就来不得?难不成你比我高贵?」 张叶珊一时间忘了她背靠那位风头正劲的战王,洋洋得意道:「我嫁的可是曦月城宋家,城中谁不知道我夫君的商铺日进斗金?今日我可是被刺史夫人邀请来的?你算什么东西!恐怕连刺史夫人的面都没见过吧?」 喻景韵心里冷笑,面上却一副实诚模样:「的确没见过呢,今日过来,便是想开开眼界。」 「呵,到底是上不得台面!」 张叶珊越发张狂,走上前冷笑道:「女眷的帖子,可都是刺史夫人发的,你一定是偷偷混进来想做贼!我要命人仔细搜你!」 府中的僕人犹豫着要不要动手,而喻景韵看了看不远处的花圃,咬着唇作一副瑟缩模样,朝着花圃那边退。 这副模样,落在张叶珊眼里,只像是喻景韵心虚。 她步步紧逼想拉住喻景韵,不知不觉被引到花圃旁。 「小贱人,你……」 她正要动手,几只闻香而来的蜂儿忽然赶来,围着她的头开始绕圈。 「滚,滚开!」 张叶珊生怕自己被扎,急忙挥手想赶开蜜蜂,蜜蜂却越来越多。 「来人!救,救命!」 她哪里还顾得上喻景韵,急匆匆便想跑,蜜蜂却穷追不捨,让那些本想来帮忙的家僕都吓得退开,贵妇们更是避之不及逃进了屋子。 「呀,表姐,蜜蜂要叮你的脸!」 喻景韵知道蜜蜂所为何来,自然不怕,找准机会故作关切的凑上去,对着张叶珊的脸便是一耳光:「你可千万别被叮了,本就样貌平平,若毁容了,还怎么见人?」 张叶珊被她这一耳光打得一懵,反应过来时,脸色立时变得惊怒。 这蜜蜂来得蹊跷,说不定…… 她扑过来就想让喻景韵也被蜜蜂围住,喻景韵却抄起一旁的扫把朝着她打去:「表姐别怕!我帮你将蜜蜂赶开!」 那扫把专挑痛处打,蜜蜂没赶走,张叶珊反倒被她打得鬼哭狼嚎。 「一群废物!」 她气急败坏的看向自己带来的家奴:「给我把这贱人按住!就是她搞鬼!」 家奴们终于回神,一把夺了喻景韵手中扫把,便要将她按倒在地。 喻景韵本想反抗,忽然看见不远处那道着玄衣的身影由远及近,眼珠一转,满脸焦急的看着张叶珊,任由他们将自己制住。 「你们按我做什么?快去救表姐呀,我正帮她将蜜蜂赶开……」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页 「给我掌她的嘴!」 张叶珊被喻景韵打掉了簪子,察觉到蜜蜂不再追自己,才狼狈不堪的跑上前,神情惊怒:「小贱人,我今天非要扒了你的皮!」 家丁们高高扬起巴掌,便要朝喻景韵脸上打去,一道身影却鬼魅般出现,一脚踹开家丁。 「掌她的嘴?」 姜文政站在喻景韵面前,环顾一圈家丁和狼狈不堪的张叶珊,眼神寸寸幽冷:「喻景韵是本王的人,你如此大胆僭越,是打她的脸,还是打本王的脸?」 第五章 引来蜜蜂? 她竟然是跟着战王来的! 众人一片譁然,虽听说了姜文政与喻家有旧,却没想到会做到这种地步。 张叶珊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战王殿下,民,民女不是有意的!是,是她先引来蜜蜂……」 「她引来蜜蜂?」 姜文政脸色更沉:「她一个平凡女儿家,如何引来蜜蜂?荒谬!」 一群衙役和姜文政的随侍匆匆赶来,姜文政冷然道:「将此女带下去,好生惩戒,以儆效尤!」 他现下是真动了怒,喻景韵随他前来都险些出事,若他走了,又该如何? 可带她回京显然不现实,究竟该如何照拂他们? 姜文政紧皱着眉头,将喻景韵送回喻家安抚几句,便回到自己府中。 看来,他当再细细思量些。 喻景韵目送马车离开,不经意握紧了拳。 她看出了姜文政的踌蹴,可是很明显,他还是没想带他们走。 该怎么办呢? 她正思索,弟弟忽然匆匆跑了进来。 「阿姐,你今天是不是教训了张叶珊?」 他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我听说了,那女人可惨了,不仅被盯了一头包,还被王爷的人掌了嘴,王爷真厉害!」 「是啊,他很厉害。」 喻景韵眉眼怔松,摸了摸弟弟的头髮。 姜文政怎会不厉害呢?声名显赫,威名远扬,百姓们都说,他是真正的君子,真正的英雄。 可他对她前世的死不闻不问又算什么?当真那几年的情意,在他心里就一文不值? 喻瑾澈小大人一样叉着腰:「等阿澈长大,阿澈要像王爷一样威风,像阿爹和哥哥一样,去当将军!」 喻景韵愣了愣,苦笑着抱了抱他:「喻家已经打了很多仗了,现在国泰民安,说不定不用阿澈去当大将军呢。」 阿澈似懂非懂,喻景韵进厨房做了饭菜,思索着该如何留在他身边。 思来想去,前世的姜文政,似乎因为受伤目力时好时坏,她还特意求神医问有没有合适的药方,可惜没来得及给他,便被赐婚给了沈周然。 也许用这方子,可以讨好他? 喻景韵思索片刻,回忆一阵配方便拿着银子打算出去购买食材,院门却忽然被推开。 「嚯,这是要出门啊?」 喻景韵皱眉,看着站在门口面色不善的一群人,认出为首的乃是城中出了门的街熘子。 「你们想做什么?」 她步步后退,心中暗生警惕。 「收了别人的银子,打算来给你些颜色看看。」 那大汉也不藏着掖着,冲着喻景韵冷冷开口:「你以为自己有靠山便了不起?战王殿下一行人已经打算回京!今后没人再惯着你!」 这些人,是张叶珊找来的? 喻景韵瞳孔一缩,听他说王爷要回京了,脸色顿时有些白。 是了,姜文政有什么必要久留于曦月城呢? 该怎么办? 她护住闻声赶来的弟弟,极力镇定下来冲着那些人开口:「王爷便是走了,也不会看着我们姐弟被欺负,你们确定要动手?」 「动手又如何!」 那街熘子一耳光扇在喻景韵脸上:「马车都出城了,难不成还会回来救你!给我把这破地方砸了!」 「你们住手!住手!」 喻瑾澈想去护着那些家当,喻景韵却知道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护着弟弟缩在角落,眼神一片幽冷。 她相信姜文政不会出尔反尔,既然他要走,一定会安排什么。 这些人砸得越痛快,姜文政就越会觉得她处境艰难! 喻景韵攥着药膳方子和匣子,看着被砸得惨不忍睹的家,嘴唇咬得发白。 可直到屋子里再没有一样完整的家当,姜文政的「安排」,都未出现。 「阿姐……」 喻瑾澈眼泪汪汪:「王爷走了,咱们怎么办?」 「不许哭,你是男子汉。」 她手心发着颤,心里彻底没了底,却强作镇定:「原本王爷帮我们就是出于情义,咱们不能只想着靠人家,总不能就这么不活了!阿姐一定会照拂好你。」 她看着手中的药方喃喃道:「只是这个东西,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给他……」 「生了何事。」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清冷声音,喻景韵嵴背一僵。 她呆呆转头,便看男人坐在马上,眼神凝重:「有人闹事?」 「王爷没走?」 喻景韵的眼泪忽然滚落,心里明明有满腹委屈,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这个是明目的药膳,民女听说王爷目力时好时差,希望王爷回京之后能保重……」 姜文政握着缰绳的手忽然一紧。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页 这样的她,莫名让她记挂起心中那道倩影…… 他命人将国师所说那女人送回去命人找了些护院想留给姐弟俩,便想辞行回京,却不曾想来晚一步。 而喻景韵脸上挂着掌印,身子都还在发颤,家中更是一片狼藉,却没对他说自己委屈,而是记挂他目力不佳? 男人俊美的脸寸寸沉了下来,翻身下马大踏步走进屋子里。 她留在这里,又何尝不危险,京城危险,他至少还能照顾他们姐弟,不至于重蹈覆辙! 「收拾些重要的东西,先去衙门住着。」 他声音冷凝:「待本王处理了这里的事情,便带你们一道回京。」 第六章 舅母「赔罪」 「王爷之恩,民女和弟弟没齿难忘。」喻景韵心头的大石头落下,拉着弟弟恭敬的行了一礼。 只要去了京城,她便能谋得一丝生路,等报了仇,将阿澈养大,她便可逍遥自在。 许是心存愧疚,姜文政特意派了人帮姐弟俩搬家,託了他的福,不到晚膳时间,姐弟俩就搬进了县衙后的大院。 喻景韵心里有一桿秤,没有过多麻烦县太爷,自己动手收拾了两间厢房住下,用了晚膳,姜文政派人来传话。 「王爷说了,喻小姐和小少爷就将这当成自己家一般,不必拘束,王爷手头的事很快就能办完,约莫半个月后便会启程回京。」 来人还带了些看上去就不便宜的用度,喻景韵谢过了他才将收拾好的包裹里的东西一一取出。 姜文政的那个黑盒子自然被她放在了枕边。 眼瞅着要离开了,喻景韵心头平添了几分不舍,毕竟—— 今天的仇还没报呢!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今天那些人,究竟是收了谁的钱。 半个月时间,说长不长的,总该让张家人都付出代价才是。 没等喻景韵想出个顺理成章正值张氏的法子,没隔几天张氏反倒是自己送上了门来。 「阿姐,阿姐,那个舅母又来了!」 彼时阿澈正同姜文政派来的护卫练武,看见张氏带着人走过来,一张小脸当即就垮了下来,匆匆跑进屋里喊起了正在研究那黑色盒子的喻景韵。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拦着我!」没等喻景韵走出房门,就听见了院子外张氏骂骂咧咧的声音。 推开门缝一看,果然,是护卫将张氏拦在了外面。 任凭张氏撒泼,自巍然不动。 喻景韵也没着急出去,慢悠悠的喝了一盏茶,将房间又布置了一番,才推开房门,放了阿澈去玩,自己则脚步匆忙,面上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喻景韵你是聋子吗!你看看你身边这些人!竟敢如此对我!」张氏丝毫没有吸取先前的教训,她骂的口干舌燥却进不去,此时看见喻景韵刚好将满腔怒火都发泄了上去。 在县衙挨过了板子,这几日伤势才略有好转,被晾在外面大半个时辰,腰腿上的伤隐隐作痛,看见喻景韵一副安然若素的模样,心头的怒火更甚。 喻景韵带着讨好的笑容凑上去,「两位大哥辛苦了,只是这是我舅母,不是外人,我领她进屋里头说话,不唠扰二位大哥了。」 两个护卫队喻景韵的印象都不错,其中一个沖喻景韵点了点头,「我二人奉王爷之名保卫姑娘安全,但并未限制姑娘自由,只是不得姑娘首肯,断然不会放一些来歷不明的人进去。」 张氏闻言就要发作,被喻景韵半拖半拽的拦了下来。 「舅母莫生气,都是我不好,睡得熟了些。」 「哼,狗眼看人低。」张氏啐了一句,转头拉着喻景韵的手,刻薄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阿韵啊,舅母听说你要和王爷去京城过好日子去了?」张氏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屋内的摆设,自然看见了喻景韵特意拿出来的那些个东西。 不说别的,就桌上那套茶具,同样的材质,她只见她女儿的公爹那里见过,那次还是为了招唿贵客。 眼瞅着张氏眼珠子乱转,喻景韵掩去了嘴角的笑容。 还怕她不上当,现在看来,有些人就是自己要往坑里跳。 「舅母什么好日子不好日子的,王爷心善,愿意带着我们姐弟俩是我们的福气。」 「阿韵啊,这些年我们到底是亲戚一场,舅母也反思了许多,从前是我不好,宠坏了你表哥,那日回去受了教训,我也问清了来龙去脉,是舅母冤枉了你。」 张氏将这屋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后面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多了几分谄媚。 喻景韵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拉着她的手,连连摇头,「舅母这是什么话,我自然不怪舅母。」 「阿韵啊,今日我把这簪子给你带回来了,你留在身边,就当是个念想,日后去了京城莫要忘了我。」张氏见她这样,本着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原则,将先前张叶珊带走的那玉簪拿了出来。 眼看喻景韵又要感动起来,她心下颇为得意,又道,「只是你这一走,不知何时才回来,不如也给舅母我留些东西,做个念想?」 「那是自然,舅母想要什么只管说便是。」喻景韵点了点头,佯装倒茶拿起了茶壶,「这茶水都凉了,舅母你先坐,我去烧一壶热水来。」 说着喻景韵便出了房门,张氏见状连忙将房门关上,惊嘆连连的在房内搜寻。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页 听见身后的动静,喻景韵嘴角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舞台给她了,就看她怎么自己发挥了。 等她端着热茶再回到房中,就见张氏还是坐在桌边,只是她放在铜镜前的首饰盒明显被人动过,喻景韵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屋内一番,就发现刚刚自己随手放在桌上的黑盒子也不见了踪迹。 这下好了,她原本还担心张氏诡辩撒泼,如今那一个黑盒子就能锤死她。 「阿韵,我身体突然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等过两日再来给你送行。」怀揣着不少宝贝,张氏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哪还有心思和喻景韵说什么血脉亲情,当即找了个藉口就跑了。 喻景韵也不拦她,喝了口茶,算着时间,便惊慌失措的从屋子里沖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盒子,盒子该死的!」 那两个护卫都是姜文政身边的人,自然知道那黑盒子的存在,见她这般慌慌张张,连忙将人拦下询问。 喻景韵一时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道,「两位大哥,许是刚刚舅母来,我随手放在哪里了,我,我再回去找找看!」 便一头扎进了屋子里。 外面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匆匆离开,而喻景韵也紧随其后,抄近道往张氏回家的必经之路去了。 第七章 贪念 只是她一个普通姑娘,再怎么抄近路,也快不过两个训练有素的护卫。 张氏带着从她那顺来的金银珠宝,正在马车里盘算着回去就出城躲开喻景韵,车便被拦了下来,随即整个人就被拽了出去,狼狈的摔在地上。 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张氏脑袋晕乎乎的,捂着自己的伤口躺在地上挣扎半天起不来,疼的咧开嘴破口大骂,「哪个天杀的!知不知道老娘是谁!」 张氏平日里仗着自己家女儿嫁入了宋家,没少在邻居面前作威作福,此时被摔在巷子口,路过的邻居或是冷眼旁观看热闹,或是直接避开她进了屋,没有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的。 「狗娘养的——」 张氏还在骂人,却觉得脖子上一凉,眼瞅着一把大刀贴着自己的脖子,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更别提开口骂人了。 「小五,你去搜。」 冷脸护卫手一挥,另一个年轻一些的被称作小五的护卫笑着安抚了受到惊吓的马车夫,都不用上马车,掀起那帘子就能看见被张氏摆放出来的珠宝首饰。 七八件首饰,大部分都是姜文郑吩咐他们买给喻景韵的。 唯独没有那个黑盒子。 小五眉头一皱,取了那七八件首饰,对冷面护卫摇了摇头,「晋哥,不在这。」 姜晋是姜家的家,跟在姜文郑身边的日子比小五久,对那盒子也略有所耳闻,文言眉头一皱,手中的刀就往下压了压。 感受到锋利的刀刃,张氏吓得一哆嗦,面上已经是涕泗横流。 「这位爷啊,我,我,我什么都没干啊。」一遍说着身体一遍抽搐了几下,随即一股异样的味道蔓延开来。 小五和姜晋到还好,周遭围观的人纷纷掀起的向后退了几步。 「舅母,舅母。」正说着,喻景韵终于悠哉悠哉的从小路走了出来,看见前面围满了人,才装模作样的跑了两步,拨开人群走了上来。 见她来了,想到姜文郑的嘱咐,姜晋收起了手中的刀,「喻小姐。」 「两位大哥,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还请两位大哥荣我和舅母说说。」 喻景韵本来计划着冲上前护住张氏来着,但也问到了那股味道,干脆的无视了张氏伸过来的手,和姜晋二人交涉起来。 姜晋没有反对,只是示意喻景韵看小五手中搜出来的珠宝首饰,冷声提醒道,「喻小姐,哪怕是亲戚,未经主人许可,便也是偷盗罪。」 「胡说!我没有!阿韵,你快告诉他们都是你给我的!阿韵我可是你的亲舅母啊!」张氏脸色煞白,连滚带爬的拽住喻景韵的衣袖。 喻景韵不动声色的抽出袖子,和张氏保持着安全距离,俯下身好声好气的劝说道,「舅母,其他的我都能给你,只是那个盒子,那是王爷赠予我的,是很重要的东西,还请舅母还给我。」 张氏的眼神闪烁了两下。 适才,她不过随手拿了那个黑盒子,只是在马车上发现怎么也打不开,又见那盒子的材质似是极其少见,这才没扔了,而是贴身放着。 此事件喻景韵这么着急那个盒子,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盒子定是什么无价之宝。 这王公贵族,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自己! 这般想着张氏便有了几分底气,「你胡说些什么!明明就是你看不好的看门狗们!自己的东西丢了怎么能赖在我头上来!真是枉费我养了你这些年!」 喻景韵一听这话,当时就在伸手在背着人的地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舅母,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这些年我爹娘的东西你不知道拿走了多少,但你毕竟给了我和弟弟一口饭吃,我娘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今日这东西都是王爷的,是万万不能给你的啊。」 「你个小贱人!胡扯些什么!老娘身上的东西哪一件是你爹娘得了!我和你舅舅心善,养你一场,却不曾想这是养了个祸害出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页 张氏此时也不怕两个护卫了,勐地站起身就要和喻景韵掰扯,却见她站起来的一瞬间,喻景韵仿佛受了什么大力一般,整个人勐地后退几步,跌到在地上。 喻景韵挣扎了两下,却没起来,红着眼眶怯生生的看着张氏,「舅母就将那东西还给我吧,那东西若是丢了,可是能要了侄女的命啊。」 「你放屁!自己丢了东西!还想赖在老娘头上!」 小五赶忙上前将人扶起,「喻小姐,你没事吧。」 「哼,果然是个小贱人,前脚勾搭上人家王爷要去京城了,后脚就又勾引了个小白脸养着!」张氏想着怀里的宝贝,也顾不得怕两个护卫了阴阳怪气了起来。 姜晋眉头一皱见状,不再想同她掰扯,迳自上前,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张氏身前的衣服凌乱了几份,怀中的黑盒子就到了姜晋手中。 「你做什么!非礼啊!」张氏反应也算快,一屁股坐在地上嗷的就是一嗓子。 「舅母,舅母不是说,自己未曾偷盗这东西吗!」喻景韵用帕子腌面,满眼悲切,只是那帕子下的唇角却怎么也收不下去。 「你胡说些什么!明明都是你送给我的!你怎么能带外人来此欺辱我!我真是没脸活了!」张氏刚刚收住没多久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含辛茹苦养大你们姐弟俩,你就这么对待我啊,我真是不活了。」 张氏看着周遭看热闹的邻居们,哭的更起劲了,「乡里乡亲的可都知道啊,我平时里是怎么待你的,怎么养出你这样的白眼狼来啊。」 只是这话说出口,周围认识她的都是满脸嫌弃和不懈。 不久前姜文郑才让人查了喻景韵姐弟俩这些年的境遇,姜晋眼底闪过一丝鄙夷,恭敬地看向了喻景韵,「喻小姐,您看......」 喻景韵被扶起后一直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听到姜晋的声音才红着眼抬头,沉默了半晌,声音沙哑的开口。 「护卫大哥,此事是我舅母偷盗成瘾,犯下大错,但如今东西已经追回,看在舅母养我姐弟俩一场的份上,还请莫要再追究了。」 第八章 算帐 双目翻红的少女声音沙哑,还带着些许哭腔,话语却格外掷地有声,张氏从未想过她会这么说,又惊又怕的张着嘴坐在地上,甚至忘记了哭骂,但随即就反应过来,朝喻景韵扑去。 「喻景韵!你个白眼狼!小贱人!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喻景韵向后一退,张氏扑了个空,还不死心,也不在地上呆着了,笨拙的爬起身,沾着泥土的手掌冲着喻景韵白净的脸就去了。 「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张氏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啃了喻景韵。 「舅母何必恼羞成怒?先前我顾及舅母的名声,不曾想舅母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在乎我的性命,那我何必再替舅母担着!不若就此说清楚!」喻景韵哪里会任由她打上来,抬手就挡住了那一巴掌,使了个巧劲,自己连退几步,看上去就像是被张氏推开了一般。 见张氏撒泼动手,姜晋眉头一皱,示意小五将东西都收好,上前一步就像押犯人一般押住了张氏。 张氏纵然再泼辣不讲理,但在姜晋这种护卫面前战斗力完全不能打,挣脱了两下见挣脱不开,又想耍赖哭骂,却在对上姜晋冰冷的目光时收了声。 「今日左邻右舍都在此,也算是为我做一个见证,当年我父母去世后,舅舅和舅母见我姐弟俩小,就霸占了我家房子,美其名曰养着我姐弟俩,但这些年,左邻右舍谁不知道你是如何对我姐弟俩的!」 喻景韵脑海中闪过不少画面,都是原身真切的经歷过的绝望和痛苦,一时间眼眶更红了。 「自父母去世后,我便告诉自己,我过的如何都可以,只要我小弟有一容身之地便可,是以这些年,无论舅舅,舅母如何对我我都处处忍让!今日之事我本无异追究,只要舅母将王爷的东西还回来,其余的,就如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这些东西,舅母你都可以拿走。」 说着喻景韵走到了张氏面前,张氏此时被姜晋押着,整个人弯成了个虾子一般,只能看见喻景韵的脚尖。 「但舅母却在为了钱,要抵上我的命,自然如此,那我们便去公堂间吧!」喻景韵眸色凌厉,抬眼看向了姜晋和小五,「麻烦两位大哥帮我将张氏送去衙门吧。」 「喻小姐放心,我和小五都会替你作证的,王爷那里我们也会说明。」姜晋点了点头。 察觉到姜晋手上用力要拖走自己,张氏彻底慌了,挣扎着像喻景韵讨饶。 「阿韵,阿韵!舅母错了,都是你舅舅和你表哥病了,舅母才不得以出此下策啊!阿韵看在我们都是一家人的份上。」 话音落下不等喻景韵说话,周围看热闹的街里街坊就有人笑出了声。 「嗤,还生病,我回来的时候还看见你家男人带着钱去赌坊了呢!」 「就是,还什么一家人,当年你打这孩子的时候那惨叫声呦,整条街都听得见。」 「你家那个破烂玩意当初还想玷污人家闺女,现在倒是知道是一家人了!」 ......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些年张氏家里是如何对待喻景韵姐弟俩的左邻右舍不是没听说过,也有好心的上门拦人,最后却被祸及。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页 后来张叶珊高嫁,张氏夫妻俩的鼻孔都朝天了,就更没有人敢去管了。 此时听张氏说这些不免耻笑。 「都给老娘闭嘴!都是些什么玩意!」张氏生怕自己被拉去官府,怒骂这让周围的人闭嘴,又努力直起身子,脸上堆上谄媚的笑容。 「阿韵啊,舅母老了,刚刚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你莫要怪舅母啊毕竟咱们都是......」 「咱们都是一家人。」喻景韵看着她谄媚的表情直想吐,不等她说完就接过了话,抬手是以姜晋把人松开。 姜晋跟在姜文政身边的日子不断,看着木讷冷漠,实际上是个聪明的,见状就明白眼前这位喻小姐应当有自己的打算,左右盒子已经追了回来,王爷又有言在先,他便顺从的将人放开,但还是和小五一左一右挡住了张氏的退路。 张氏却没想那么多,还以为喻景韵还和从前一样好拿捏,说几句,就能让她心软,甩了甩酸软的手臂,停止了腰板,甚至还瞪了姜晋一眼。 「舅母虽然我们是一家人,但亲兄弟尚且要明算帐,更何况我们还只是表亲,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带你去县衙,但从前的事情我却不能不追究,只要舅母把从前从我这拿走的我爹娘留下来的东西还给我,我便不计前嫌。」 说着喻景韵从怀中取出一张摺叠后的纸,摊开,上面是一行行绢花小楷,写明了这些年张氏从喻景韵姐弟俩手里拿走的东西,甚至连时间都标註的清清楚楚。 其实张氏拿走的不知这些,但这纸上的都是喻景韵父母留给姐弟俩最直观的念想。 况且喻景韵深知人不能逼得太死,要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才可以,是以她选择的都是能要回来的东西,至于其他的,总可以用别的方法吐出来。 「舅母我都明白,或许这上面有些东西已经没了,但只要你用等价的银两或者东西来换就成,哦对了唯独这个镶了珍珠的步摇,是我母亲最爱惜之物,还请舅母完璧归赵。」 喻景韵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步摇上镶的珍珠是当初喻安泰送给妻子的聘礼,那珍珠的大小成色都是数一数二的,是喻景韵母亲最心爱之物。张氏眼馋了很多年,喻安泰夫妻俩一去世,张氏就将这步摇占为己有。 「舅母可千万要小心,要知道这步摇上的珍珠,是当年王爷听闻父亲要回家娶亲时赏给父亲的呢。」 喻景韵好心好意的提醒张氏,免得她弄虚作假,随即又在人群中张望了一下,看到了原身记忆中的那个教书先生。 「王先生,您是懂算数的,不知道可否请您帮忙算算除了这珍珠步摇,其余的大概要多少银子?也好让我舅母心里有个数。」 第九章 欠款五十 小五也十分机灵,在喻景韵开口后就来到了那老先生身边,给人塞了银子将人请了过来。 这老先生是边城为数不多的教书先生,还不嫌弃穷苦人家的孩子们,是以在这一片很有声望,从前也教导过阿澈几年,很喜欢这个孩子,后来张氏不再让阿澈读书的时候还上门劝过几次,却被张氏打了出来。 此时自然是推谢了小五塞来的银子,从旁边的铺子那里借来的纸笔,对着喻景韵的单子一边念一边写。 「琉璃盏一对,五两银子。」 「翡翠玉簪,九两银子。」 「青瓷盏一套,四两银子。」 ...... 零零碎碎的加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两银子。 或许放在京城或者什么富饶之地五十两银子不算什么,可这里是苦寒了许多年,近两年生活才好起来的边城。 是普通人家好几年的营生,就连加入了宋家攀了高枝的张叶珊每月的例银也只有五两银子。 「不可能!你个小贱......阿韵你不要耍舅母了,就你说的这些个东西,舅母都未曾见过,怎么可能......」 张氏本想骂人,但一看到这一前一后两个护卫登时息了声,垮着脸将骂人的词收了回来。 她收了回去,喻景韵却不会当没听见,瘦弱的少女身子一晃,眼底的晶莹眼看就要落下来。喻景韵从前在张氏家里是被苛待了的,这段时间因为姜文政护着养回来一些肉,加上原本就生的白净,此时红着眼的模样不知道多惹人怜惜。 「叶珊她娘啊,你怎们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那一套青瓷盏我去你家都不知道看到了多少回了!」 围观的邻居中,就有看不惯他们一家的人替喻景韵发声。 「就是嘞,那对琉璃盏啊,你一直宝贝的和什么似得,每次去你家你都拿出来炫耀一番,前两天我还看见你家那口子啊,拿着琉璃盏去了当铺,好像只换了几十吊钱就去了赌场呢!」 喻景韵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这单子里的东西的确有真有假,但众口悠悠,大庭广众之下,张氏辩驳不了多少。 「放你娘的屁!老娘什么时候拿出来招待你了!」 「你个黑心肝的!」 张氏倒是也不甘示弱,一个个的骂回去,眼瞅着就是想撒泼将事情赖掉。 她得再添一把火,才能让张氏心甘情愿的吃了这个哑巴亏。 只见她擦了一把眼角莫须有的泪珠,沖姜晋和小五拜託道,「不知道两位大哥能不能帮我请一个讼师来?」 讼师? 张氏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吵架了,连忙看向喻景韵,「阿韵啊,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说的好好的,请什么讼师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页 「舅母,我先前已经说过了,要请两位大哥放过你,可偏偏舅母你不愿意,非要置我于死地,如今又不愿意还我娘的遗物,我一介孤女,也实在是没法子了,阿澈也大了,我总得给他留一些爹娘的念想才是。」 喻景韵沖小五点了点头,后者自然不会管张氏的阻拦,麻熘的离开。 「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一个小丫头长了一副黑心肝!」张氏再也忍不住,上前就想对喻景韵动手,被早有准备的姜晋挡住,一个巧劲就将人退的连退了几步,后面的人群急忙散开,连个扶她的人都没有,张氏笨拙的跌倒在地上。 人群又往外散了散。 喻景韵赶忙上前,拉住了张氏的手,一副要将人扶起来的样子,手上却刻意的抓在了一两个穴位上,一用力,张氏疼的嗷的一声,脸瞬间涨红了。 喻景韵欺身上前,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语。 「舅母别叫了,舅母可要想清楚了,盗窃乃是大罪,尤其是盗窃财物众多者,祸及子孙三代,别说我那表哥了,就是张叶珊的孩子也别想参加科举走上仕途了,你想想有这么一个偷窃的母亲,你的儿女以后怎么活?」 「尤其是表姐,宋家人要是知道她有个这样的母亲,你说会不会找理由将她休弃呢?」 古代人尤其看中名声,尤其是宋家这种自诩清流的家族,哪怕破落到了这边城之中,也不会让未来的当家主母是这种名声破败之人的女儿。 「你个小贱人,你等着吧,县令......」 张氏疼的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看着喻景韵。 喻景韵却已经不想在听她多废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舅母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官官相护?」 最后四个字说的格外清晰。 张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煞白,喻景韵见状心下明了,手中用力拉着张氏起身,却在张氏还未完全站起来前松了手。 「哎呦!你个......」 张氏又摔了个四仰八叉,却不敢再骂些什么。 「喻小姐,讼师找来了。」小五动作奇快,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带着城内有名的讼师回来了。 「喻小姐。」那讼师带来了笔墨,直接找了块石头铺开就打算撰写讼状。 「不必这么麻烦了,适才舅母已经同意了,只需要您帮忙写看着舅母写张欠条和公证书即可。」喻景韵抬手沖几人一笑。 张氏闻言,想到刚刚喻景韵的话,感受着还隐隐作痛的双手,终究只能点了头,接过讼师手中的纸笔。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张氏就在讼师的监督下写好了两样东西,还有好心的邻居在张氏吃人的目光中送来了印台。 喻景韵将东西收入怀中,上面有讼师的私章,这类讼师是在官府备案,有讼师牌的,所签印的文件都是被官府认可的。 「今日之事说到底是家事,真是让两位大哥看了笑话,景韵谢过两位大哥将东西帮我找回,回去后我也定然回去王爷那里领罚。」 这次为了制裁张氏,让两人担惊受怕还做了不少事情,喻景韵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她知晓姜文政治下严厉,这件事情说不定他已经知道,若是因为她的计划而惩罚两个护卫看管不利,就是她的错了。 熟料她话音刚刚落下,一道熟悉的清冷男声就在耳边响起。 「领罚?你想领什么罚?」 第十章 打回去! 凝神看去,果然巷子口伫立着一辆珠光宝气的马车,马车窗帘被掀起,露出男人俊朗的面容。夕阳的余晖笼罩下,给男人一向冷峻的容颜平添了几分柔和。 喻景韵恍惚了那么一瞬,仿佛回到了上辈子,男人将她接回家的时候。 一行三个人,姜晋和小五早就知道,只有喻景韵被吓了一跳,随即恍惚了起来,姜文政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对上那双明亮的眸,眼底的情绪翻涌的厉害,有那么一瞬仿佛要将他一同吸进去一般。 姜文政放下窗帘,深吸了一口气,一向波澜不惊的黑眸中也闪过一丝异样。 这就是天意吗? 这也太像她了...... 还能解开她留下的盒子...... 他从前不相信鬼神之说,知道她离开后,才偏执的信了那人的话,信她的魂魄依旧在这世间,如今难得遇到有时候同她这么像的人。 姜文政的眸光黯淡了几分,再开口依旧一如既往地冷漠,「上车。」 喻景韵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双手攥了攥,钻进马车的时候就已经调整好的情绪。 上了马车她低垂着眸,双手在身前叠在一起,好在姜文政选的马车足够大,能让她在上面规规矩矩的行礼。 「见过王爷,适才因民女不慎,让舅母将王爷所赠的财务盗走,属实是民女的过错,但如今已经物归原主,舅母也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喻景韵十分简洁明了的开口。 没必要多说些什么,她相信姜文政能出现在这里,发生了什么肯定早就知晓了。 「就这些?」果不其然,姜文政靠在软垫上翻阅着手中的书,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民女确实借了王爷的东风,才能惩治舅母,未经王爷准允,还请王爷责罚。」喻景韵低垂着头,没有看姜文政,声音里也有几分胆怯,自然是错过了姜文政眼底的异样。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页 她从前总是明媚骄傲的,不曾这般对他说话。 喻景韵可不管姜文政在想些什么,只是心底有些忐忑,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表演姜文政看到了多少,又信了几分。 可千万不能影响到他们姐弟俩跟着一起进京的事情啊。 「无碍,马车颠簸,起来坐吧。」姜文政久久没有出声,直到喻景韵的身形因为马车的颠簸而晃动了一下,才开口。 喻景韵没有逾矩,规规矩矩的坐在靠外侧的地方,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端的一个小姑娘犯了错,被父母撞见的忐忑模样。 这个样子的喻景韵让姜文政将刚才的种种猜想抛之脑后,轻笑了一声。 「当年你们父母去世后,我曾留下钱财让人照看你姐弟俩儿,却不曾想会让你二人受尽折辱,是我考虑不周,如今既然让你们姐弟俩儿跟着我,那就是我战王府的人了,代表的是我战王府的脸面,日后还想给自己找回场子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带人找上门去便是,若是在气不过,那杀了便是。」 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那仿佛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的语气却让喻景韵眼角发热,鼻尖一红。 她不知道这股子心酸是来自原来的喻景韵,还是来自自己。 说到底上辈他若是也这么护着她,她和至于嫁给沈周然,最后落得那个下场。 而对于原来的喻景韵姐弟俩来说,若是从前有人愿意这么护着他们姐弟俩,喻景韵何至于身死魂消,让她这一缕孤魂野鬼占了便宜。 许是受原身情绪的影响,喻景韵一个没忍住,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姜文政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在他看来喻景韵姐弟俩都还是孩子,不擅长哄孩子的他眉头登时皱在一起。 喻景韵的视线一片模煳,要知道她也不是个爱哭的,可有些事情开了个头就止不住了,上辈子心里的委屈仿佛一股脑的一起哭了出来。 她只能依稀看见对面的男人似乎从怀中取了什么东西出来,挑选了片刻,修长的手指将一块帕子样的东西递到了自己面前。 「好了好了,也不知道哭些什么,一会到了被人看见指不定如何编排本王。」 「多谢,嗝多谢王爷。」听见自己哭到打嗝,喻景韵也顾不上什么了,结果帕子赶忙转过身去,已然羞红了耳朵,耳边却听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轻笑。 光顾着觉得丢人的喻景韵没注意到姜文政手中还有另一方帕子,帕子上绣着一丛白里透粉的槐花。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槐花上摩挲,眼底是无尽的柔情和懊悔。 帕子的一角绣着一个小巧的喻字。 很快就到了县衙,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喻景韵除了眼角有些翻红以外,再无半点异样。进了县衙,县令早早地候着,引着姜文政去了前厅,喻景韵则绕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进院子就看见阿澈飞奔而来,扑进了她怀里。 「阿姐,我刚刚领着王爷回来,就发现你们都不见了,可吓死我了。」 闻言喻景韵这才知道,这次姜文政出现在这还真不是手下护卫打的小报告,而是自家亲弟弟害怕自己再给张氏欺负了,跑去搬了个救兵来。 喻景韵一时间有些无奈,「阿澈听姐姐的话,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们第一时间要想着如何凭藉自己的力量渡过难关,而不是跑去搬救兵。」 末了想了想,生怕孩子钻了牛角尖又道,「当然,遇到我们无法匹敌的强敌之时,寻求帮助也不失为上策。」 「阿姐放心,我都明白的。」阿澈用力点了点头,姐弟俩手拉着手回了房。 另一边的书房里县令陈则正在同姜文政汇报情况,说到点的时候不免一声苦笑,「王爷,下官知晓王爷前来所为何事,只是这驻边军队铁桶一块,下官也着实不知晓其中内情。」 姜文政看着书房内的边防图一言不发,似乎没听见他说话一般,陈则也只得在其身后赔笑。 等喻景韵再见到姜文政的时候,姐弟俩已经用过了晚膳,正在院中散步。 第十一章 传承 「王爷。」 老实说还能见到姜文政,喻景韵是吃了一惊,毕竟这人看起来就像是在这里特意等他们的,连忙拉着弟弟行礼。 「无需多礼。」姜文政原本低头看着手边的花,见姐弟俩来了,缓缓朝二人走来。 「曦月城的是去给你有些麻烦,回京的日子会推迟,我已经吩咐姜晋了,你们姐弟俩有什么事情找他便可。」今日见识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狐假虎威的样子,姜文政不知道为什么谢绝了送行的县令后,专门来到这里等人,如今却对自己行为有些耻笑。 还真是魔怔。 喻景韵也没想到真居然会为了一些小事在这等着她们姐弟俩,一时间除了拉着弟弟感谢姜文政也说不出些什么其他话来。 好在姜文政自顾自的离去。 眼看天黑了下来,喻景韵也拉着弟弟回了他们的院子。 晚些时候阿澈坐在床上,看着喻景韵,小鹿一般的黑眸里写满了嚮往和憧憬,「阿姐,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回来见到院子里没人,以为你出了事,本来害怕极了,结果没多久战王殿下就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战王殿下我就一点也不害怕了。」 喻景韵剪灯芯的手顿了顿。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页 是了,姜文政的确有这样的能力,不管什么情况下,只要有他在周围人都会格外安心。 「阿姐,我以后也要成为战王殿下这样的人,守护家国百姓!」阿澈用力攥紧了小拳头,目光坚定。 看着小小的男孩,喻景韵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却没有正面回答阿澈的话,「那阿澈首先要将每日的功课都做好,好好读书,未来才有机会用自己的学识守家卫国。」 她不希望阿澈上战场,喻家被害后,阿澈是如今唯一留着喻家血脉的男子了,她的私心让她想让阿澈弃武从文,振兴喻家。 见阿澈还想说些什么,喻景韵柔声开口,讲着民间流传的故事,将人哄睡。 另一边张氏虽然没被拉去官府认罪,但当时的位置就在巷子里,不说别的,就是左邻右舍都看着呢,张氏一家这些年做过的恶事也不少,自然有人将事情传出去。 经过一夜的发酵,巷子里发声的那些事情早就传到了宋家。 宋宅。 「啪——」 伴随着刺耳的响声,茶壶被掀翻在地,滚烫的茶水四溅,在喻景韵面前不可一世的张叶珊站在一旁低声抽泣着。 桌前坐着的男子满脸的怒气,摔碎了有个茶壶还不解气,一用力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摔倒了地上,「我真是有个好岳母!我宋家的脸都给你娘丢尽了!」 男子正是宋家的少爷宋晟文,今日凌晨刚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了这流言蜚语。 张叶珊吓得一哆嗦,一边哭一边绕过一地的碎片走到宋晟文身边,「夫君,你是知道的,我娘就是个淳朴的妇道人家,她什么都不懂,一定是被我那个表妹陷害的。我那个表妹夫君你是见过的,当初可是连我的聘礼都想偷走。」 张叶珊在男子耳边娇滴滴的哭着,身子软若无骨一般顺势就靠在了宋晟文身上。 「如今她不知检点,抛弃了我弟弟,绑上了战王殿下,就单为了她做过的那些龌龊的事情不传到战王殿下耳朵里,她可不是要使劲的祸害我们,夫君,你可千万不能信了谣言,让我们夫妻离心啊。」 娇妻软玉在侧,又哭的梨花带雨,纵然宋晟文刚刚有天大的怒火此事也消了一半。 娶妻之前他曾见过喻景韵一次,约莫记得是个沉默的黑瘦黑瘦的小姑娘,加上妻子正在耳边说喻景韵心思深,自然没什么好印象。 「不知检点!」宋晟文将娇妻搂在怀里,骂了一声。 张叶珊知晓他的喜好,自然打蛇上棍,「夫君你前些日子不在曦月城,都不知道哪个喻景韵仗着自己绑上了战王殿下,殴打了我弟弟和我娘,还在刺史府的宴会上对我动手,我想找她讨个说法,却被战王拦下,反被羞辱了一番。」 张叶珊说着也不低声抽噎了,失声痛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扑倒在宋晟文怀中。 「哼!不就是个战王,还真当自己还是当年!如此不把我们宋家放在眼里!」宋晟文眉头皱在了一起。 他们宋家可是老派的世家,一个近十年才兴起的王府凭什么踩到他头上来! 这些老派的世家,总是惯有一些奇怪的错觉,哪怕如今偏距曦月城,也总觉得自己还如从前一般辉煌。 张叶珊自然不能让他真的去找战王麻烦,连忙安抚道,「夫君你大人有大量,和这种人计较只会脏了我们宋氏的名声,我受点委屈没什么的。」 宋晟文本就是个重色的,被张叶珊用种种手段勾上了魂,如今见她这般做小伏低的为了自己,心头最后一丝怒火也消了,怜惜地看着她。 「珊儿你放心,我爹娘已经在京城打通了关系,就等我先去了京城,重返宋氏宅院,到时候就派人接你一起去享福。」 「夫君真好。」张叶珊窝在他怀里甜甜的回应,心底却已经在盘算怎么把喻景韵拉下马。 今日一早张氏就送了信来说明了座谈的情况。 她喻景韵不过是攀上了高枝,她早就听闻这个战王殿下眼底容不下一粒沙,若是让他知道喻景韵打着他的旗号作威作福...... 哼,当年她们一家能把喻景韵踩在脚下,那现在照样能把她踩回去! 宋晟文许久未见妻子手早就不老实了,等屋内喊了两次水,张叶珊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她贴身的丫鬟眠月迎了上来。 「夫人,已经打听好了,战王还有一个时辰会从城外回来,必定会经过长宴楼,位置奴婢已经让人订好了。」 「好,让人栓马车,若是夫君醒来,就告诉他我回娘家探望我娘了。」张叶珊揉了揉酸痛的腰间,眼底闪过一丝即将报仇的快意。 喻景韵啊喻景韵,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从高枝上摔下来的! 第十二章 离间不成 曦月城身为边城,远远称不上富饶二字,不然也不会让一个落寞的世家在此称首富。这长宴楼虽说是城中最高的建筑,却只有四层高,整体的样子也算不上豪华。 但因为是曦月城内唯一的酒楼,生意还算不错,张叶珊倚靠在三楼的窗边,看着楼下的往来过客,眼底满是快意。 她现在啊就是站在曦月城顶端圈子里的人,喻景韵敢如此对她家,弄死她对她而言不过弄死一只蚂蚁。 「夫人,战王殿下已经进城了。」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派去城门口守着的小厮匆匆赶了回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4页 闻言,张叶珊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理了理衣服,露出白净的脖颈,又让丫鬟给自己画了个憔悴一些的妆容。 「夫人,奴婢先去将战王殿下请上来吧。」眠月上前搀扶着张叶珊。 「不必了,我亲自去。」张叶珊摇了摇头,带着眠月缓缓走下楼去。 她的时间算的不错,下了楼等了一会,就见一行人骑马而来。若非紧急情况,城内不允许纵马,故张叶珊很轻易的就拦下了姜文政。 她眼眶一红,正打算娇柔的开口,脖颈上便是一凉。 随即耳边就是眠月的尖叫声,她这才反应过来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什么,脚下一软,若不是怕被伤着,指不定就要瘫软在地上。 「王爷,这几个人鬼鬼祟祟,图谋不轨。」 将她们拦下的人就差说一句怀疑几个人是刺客了。 姜文政瞥了一眼,冷冷的开口,「带下去审问。」 他其实认出了张叶珊,但想到张氏他们一家对喻景韵姐弟俩做的事便心生厌恶。他当年将这姐弟俩託付给张氏一家的时候,这一家人可不是这样的。 就算是为了曾经被自己牵连的喻家也该给这些人一些教训。 听了这话的张叶珊整个人都吓蒙了,好在她不是个笨的。惶恐了一瞬就反应了过来,也顾不得什么了,高声喊道,「王爷,王爷,民妇是喻景韵的表姐,无意冒犯,只是同表妹多日未见,想知道表妹近况罢了。」 此事虽然大街上人不多,但只要她攀上了喻景韵的关系,那战王就算为了喻景韵的名声着想,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的亲戚是刺客。 果然姜文政眉头一皱,抬了抬手,倒是没人在推搡主僕几人,只是那冰冷的刀还架在脖子上。 张叶珊这才松了口气,媚眼如丝看向了姜文政,「不知战王殿下可否让人将这刀......」 姜文政却连个眼神都懒得施捨给她,随性的护卫见状,代替姜文政开口,「这位夫人当街拦王爷的马可是大罪,若非你同喻小姐是表亲,如今怕是已经人头落地,夫人若是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吧,我等定然会帮夫人带给喻小姐。」 张叶珊极力克制着自己才没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格外扭曲。 她要的是什么转告吗!她就想和姜文政搭个话罢了! 当下也顾不得会不会伤到自己了,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带了些哭腔,「王爷,民妇的母亲不过是个粗鄙的普通人,昨天无意中冲撞了表妹,原本是一家人不打紧的,谁知道表妹竟然,她竟然......」 张叶珊说着泪水就顺着面颊滑落,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唇瓣微微颤抖,双手捧心,仿佛受了多大的刺激一般。 姜文政见她这样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倒是扭头看向了他,装作不知情一般开口,「竟然如何?」 「表妹她竟然,竟然打着您的旗号。」张叶珊见状误以为有戏,连忙往前爬了两步,也不得不说张氏那个样子能养出这么一个勾人的美人也是难得。 只可以姜文政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淡的看着她。 「表妹她打着您的旗号对我母亲大肆羞辱,丝毫不顾及我母亲的养育之恩,这桩桩件件都给周围的邻居看了去,我母亲回去就气病了过去,民妇也担心表妹的所作所为污了王爷您的名声,今日特来道歉,还请王爷不要同表妹计较。」 说着张叶珊,双手垫在额前,磕了下去。 「如此,你便在这跪上两个时辰,为你母亲赎罪吧。」姜文政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多谢......啊?」张叶珊一时没反应过来,刚刚直起身子就僵在了那里,一张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张家如何对待喻景韵姐弟的,本王清楚,你更清楚,你们家这些年昧下了多少东西,又是如何踩着他姐弟俩父母的尸骨往上爬的,本王也很清楚,既然今日你来赔罪,那本王允了,你便带人在这规上半日吧。」 姜文政目光似箭,面若寒霜,手一挥就有人翻身下马,守在了张叶珊身侧。 「你在这守着,到了时辰再送这位夫人回去。」 「属下遵命!」 说罢姜文政轻夹马肚,不顾在后方不断求饶最后逐渐转为谩骂的张叶珊,带着队伍远远离去。 张叶珊跪在地上,一双美眸宛若猝了毒一般,咬牙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 「混帐东西!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张叶珊起身就想回去告状,腿上却突然一疼,又跪了下去,她转头像将她踹倒的侍卫怒骂,「混蛋!」 那侍卫名为姜壹,也是姜文政身边的贴身护卫,此时抱着剑靠在一旁的墙上,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张叶珊,「宋夫人尽管骂,反正宋夫人得在此跪上半日呢,若是想招惹更多人来看宋夫人的笑话,那就请便。」 想到宋家那及其注重名声的样子,张叶珊脸色一白,也顾不得,连忙让婢女去买了布料,将自己围了起来。 另一边正在教弟弟认字的喻景韵对此毫不知情,直到县衙洒扫的奴婢在屋外聊起此事才听到了一耳朵。 「阿姐,阿姐。」阿澈显然也是听到了,停下了手中的笔,满眼期待的看着自家姐姐。 喻景韵不用想就知道这小子怕是想去找张叶珊看热闹去。 「先把你的字写完。」喻景韵不为所动的坐在阿澈身侧看一本野史。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5页 张叶珊那个人不同张氏,是个有手段的,她如今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敢报復姜文政,还不敢对她们姐弟俩出手吗?尤其是阿澈,这个时候断不能去刺激张叶珊。 第十三章 虚情假意 张叶珊被搀扶着回去的路上,府上便已经传遍了她的消息。 厅堂中,宋晟文黑着一张脸,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手紧紧握住手柄的一段,似乎隐忍着极大的怒火。 在场的丫鬟和小厮们站成两排,均默契的埋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就在不久之前,有人通报消息,大抵意思就是张叶珊在街上与姜政文撞见这回事。 据说当时姜政文没说几句,张叶珊便哭啼啼的要为自己的表妹道歉。 说是为自己的表妹道歉,那模样矫揉造作多了,一点也不像维护自家表妹的,更多像是落井下石。 结果姜政文看穿了她的把戏,她要道歉却让她道歉了,还要拿出实际行动来。 一跪就是一下午。 身为张叶珊的丈夫,宋晟文听到这消息,脸色青紫,脸上浮现出怒意,低吼了一句,「宋家的脸全让她给丢尽了。」 她那点小把戏,他还不清楚吗?平时在府上耍耍也就算了,还要出去丢人! 自作聪明,其实在别人面前就是小丑!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个女人说着回去看母亲,却巴巴的凑到了姜文政面前,这让他的脸往哪搁 气氛压抑得沉闷,没人敢说话。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丫鬟小声又急切的说,「禀少爷,是少夫人回来了。」 张叶珊回来了?她还敢回来! 张叶珊一路走来,看着丫鬟欲言又止的模样,心情本来因为姜政文这事就有些烦躁,看见她们这样,心里的怒火更上一层。 「遮遮掩掩做什么呢!一回来就看见你们这些苦脸,呆着这还委屈了你们不成?」 张叶珊平时本来就丫鬟苛刻,这一下,丫鬟听了,双腿打颤,连忙道,「夫…人…」 还没说完被张叶珊不耐烦的打断,「一边呆着去,别出现在我面前,看着就碍眼。」 人还没走到大厅,尖锐的责骂声已经传到了厅堂中。 宋晟文怒把手上的陶瓷茶盏捏碎了,茶水飞溅,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身边的小厮连忙涌上来,要把宋晟文清理干净。 宋晟文太阳穴突突跳,一脚踹开了小厮,「给我滚,马上让那个疯女人给我滚进来。」 小厮不敢耽搁,转身就出去了。 不久张叶珊被带了进来,她还一脸不耐烦的瞪着小厮,张口就要破骂,结果无意间撞进了还处于盛怒的宋晟文。 嚣张的气焰一下子低沉了下来,她动了动唇,刚想要说话,迎面一巴掌直接沖她脸颊扇了过来。 「混帐,尽知道给宋家丢人现眼!」宋晟文胸膛剧烈的欺负,指着张叶珊的手指微微颤抖,气得涨红了一张脸。 张叶珊半边脸麻了,耳朵嗡嗡的叫,她一时懵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颊,「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今日做了什么事!你心底比谁都清楚!」宋晟文冷笑。 脑海突然涌入了画面,张叶珊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眼眶中盈满了泪光,那样子看着好不可怜。 张叶珊装模作样的洗了洗鼻子,低下头,「我正想与你说这件事。我好心担心表妹,没想到那个战王是非不分,竟害我当街罚跪了半日。他是战王又如何!便可以为所欲为吗!」 到现在了,这个女人还是满口谎言。他当真以为他会信她这副鬼话吗! 这事他一清二楚,宋晟文冷呵了一声,转身没理他,黑着脸跟丫鬟吩咐。 「近些日子你就不要再出去了,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反省吧!」 张叶珊震惊的瞪大眼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宋晟文面无表情,懒得与她纠缠,使了个眼色,让丫鬟将人带下去。 快到院子了,路上张叶珊一直在挣扎,气得涨红了脸颊,「凭什么,他说禁足就禁足!我看他才是非不分!」 骂着骂着,又怪到了喻景韵头上。 「都怪那个小贱人,若不是今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小狐媚子,给战王下了什么迷魂汤,让战王这么护着他!」 张叶珊回到屋子中,仍觉得不解气,扫了一眼,直接将圆桌上的茶杯一扫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轰响。 丫鬟早早告退逃离了战场。 闲来无事,喻景韵又想到了张叶珊,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突然奔向了厨房。 不一会儿,桌上摆出了一碗色香俱全的糕点。 说是糕点又与平常的糕点不一样,这可是她特制的糕点! 里面加了一抹药材,喻景韵就是故意的。 她知晓她这位表姐十分爱美,注重保养,每天晚上都要吃一碗杏仁露,说是美容养颜。 而这糕点里的药材正与杏仁相剋,会让吃的人腹泻不止。 喻景韵打包好糕点,笑着坐上了马车。 再怎么说她来搞自己的黑状,她拦着阿澈,是担心阿澈的安全,但可不代表她自己不会报復回来。 马车停在乐宋府门口。 门口的小厮知道喻景韵来了,气氛有些微妙,昨日少爷生气正与她有关。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6页 他落下一句,让喻景韵稍等一下,风风火火的跑去里面通传。 没一会儿便出来了,看上去也没那么急了。 「喻小姐,里面请。」 喻景韵手上提着糕点,说是来看望自家表姐的。 丫鬟们迟疑的相互看了一眼,将喻景韵往张叶珊的院子里带去。 听到喻景韵来了,张叶珊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昨天出事,今天就过来看望,她知晓喻景韵多半是来看她笑话的。 她本事怎么都不肯见,宋晟文知道了,一脸盛怒,「本少没空管你的是非恩怨,为了宋家的名声,不见也要见。就算心中早有不满,也给本少憋着,装出一副姐妹情深来!」 宋晟文的声音在张叶珊耳边迴荡,她勐地想起了昨天那巴掌,再也不敢闹,闷闷的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喻景韵进来时,便看到了圆桌旁边,坐着一个人。 这人正是张叶珊,她听到声音,抬起头,摆出了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喻景韵自觉略过,笑着喊了一声,「表姐。」 张叶珊亲昵的回应了一声,拉着她做了下来。 「昨日之事我并非有意,想来表妹善良大方,应该不会跟姐姐计较的吧?」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最终张叶珊没做住,主动提起了昨天的事。 喻景韵震惊了一瞬,缓缓一笑,摇摇头,「怎么会?我也正有此意。」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其他那些事还是不要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虚伪的笑容,谁都没有相互戳破。 喻景韵主动拿出了糕点,看着张叶珊吃了下去。 第十四章 误打误撞 张叶珊手里捻着那干巴巴的干点,恨不得一小口都分成十下来吃,捻了半晌也只是吃掉了半个角。 喻景韵看起来倒是并不在意,就坐在她对面笑语盈盈的看着她。 就好像两人真的是亲密无间的表姐妹一般。 张叶珊恍惚中发现对面的人早就不是从前任由自己和家人欺凌的时候那副干干瘦瘦的模样了,似乎是这段时日被养的极好,虽然身子还是看起来受弱些,但已然是一个小美人胚子。 看的张叶珊又是一阵嫉妒。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这个表妹啊,生的极好,后来见她家破人亡心头十分快哉,那时候得意洋洋,甚至把喻景韵放在手里摩挲的自己怎么也没想过,不过几年的光景,自己居然要任她拿捏了。 思及此处,张叶珊心头涌上一丝不甘,放下手中的糕点,让婢女服侍着净口,后才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摆起了衣服长姐的姿态。 「阿韵啊,也不是表姐非要说你,只是如今你算是跟在战王殿下身边了,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日后可不能贪小便宜吃这些不精緻的糕点了,你就算喜欢,也该顾及王爷的面子才是。」 喻景韵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声音里多了些许委屈,「表姐教训的是,只是这糕点是我听闻表姐被......身上受了伤,特意下厨做了,趁热给表姐带过来的,表姐若是不喜欢,那我日后不做便是。」 张叶珊被她一脸做作的委屈表情噁心到了。 果然是个小贱蹄子,好在这房中没有什么男人能被她勾引。 思及此处,张叶珊脸色一沉,刚打算开口,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脚步声,那熟悉的声音也响起。 「表妹肯亲自下厨,那是一番心意,珊儿怎么会不喜欢?珊儿那是怕表妹太过辛苦了。」宋晟文带着友人走来,看见喻景韵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艷,随即浮现出贪婪之色。 他从前怎么没觉得这个表妹有如此姿色? 张叶珊太熟悉他这个表情了,连忙起身假借行礼挡住了宋晟文的视线。 「夫君,你怎么来了?」 「我听闻表妹来看你,想着我这个做姐夫的也该来露个面招待一下才是,只是不巧家中有友人前来。本来是想向夫人告罪,却不曾想看到这么姐妹情深的一幕。」宋晟文的目光收回,落在张叶珊身上眯了眯眼。 后者立马领悟了这个意思,不得不捻起一块糕点,尽数吃了进去,一时间噎得慌,宋晟文却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有人夸耀道,「我这个夫人啊,就是和娘家妹子亲热,我看了都眼红呦。」 眼看有人来给自己送助攻,喻景韵哪还有退让的道理,立马打蛇上棍,也拿起一块糕点递给了张叶珊,面上满是小女儿家的期待之色,「我第一次做,还以为表姐会不喜欢呢,表姐喜欢就好,这些都留给表姐用。」 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张叶珊迫不得已囫囵吃了两块又。宋晟文这才满意的带着友人离开。 「眠月,去厨房取杏仁露来。」张叶珊缓过一口气,半靠在椅背上吩咐,末了看到一脸无辜的喻景韵,又是一口气提了上来,不上不下的,却只能吩咐道,「给阿韵也取上一盏。」 「多谢表姐。」喻景韵笑眯眯的看起来纯良无害,却总让张叶珊看出了几分刻意的味道。 不可能吧,就算是被战王殿下调教了一二,人也不可能说变就变吧。 因为张叶珊受宠,所以厨房日常都是备下杏仁露的,眠月不一会就回来了,喻景韵看着张叶珊饮下杏仁露,自己也悠哉悠哉的喝了一盏。 看着欲言又止的张叶珊,喻景韵索性装傻,也不开口说要走的事情。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7页 张叶珊摇了摇头,知道宋晟文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也不想着如何应对喻景韵了,但也不好直接赶人,佯装不是假寐,给喻景韵取了些书来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张叶珊就觉得自己腹中疼痛难忍,冷汗直往下流,腹中的绞痛一阵阵的,说不出的难受,刚准备开口唤人,胃内也是一阵翻涌,直接吐了一地的狼藉。 「少夫人!少夫人,少夫人你怎么了,快请大夫来。」 眠月冲上前去给她顺气,外间的喻景韵听到了动静,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的糕点,那糕点已然是少了一半。 「表姐,表姐,你这是怎么了?」喻景韵狠狠地掐了自己腰间一把,眼泪顺着就流出来,等宋晟文得到消息来的时候,就见自己的妻子在床上翻滚,而旁边则是宛若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楚楚可怜的喻景韵。 好色男人本能的多看了几眼。 张叶珊看在眼里,哪怕是实在难受却也很快整理好了表情,一只手搭在床边虚弱的唤了一句,「夫君。」 「珊儿,珊儿你撑住啊,大夫马上就来了。」宋晟文赶忙上前,将妻子抱在怀里。 曦月城不大,但其中的医者却也不多,宋家没有府医只能去请人,等大夫来的时候张叶珊已经吐得只剩下酸水了,好在肚子也不那么疼了,只剩下一阵阵的绞痛。 在一旁佯装关心红着眼的喻景韵倒是也十分疑惑。 她只是想给张叶珊一个教训罢了,照理来说那药配上杏仁露,只会有类似巴豆的效果,这张叶珊怎么会如此难受? 「大夫,你快看看我表姐这是怎么了?」心下不解也不耽误她演戏,冲上前去拉扯着大夫就来到了张叶珊床边。 大夫先是安抚了几人一番,又给张叶珊号了脉,面上倒是没有什么神色波动。 「少夫人应当只是吃坏了肚子,诸位先别急,容老朽帮少夫人施针。」 「施针?大夫如果只是吃坏了东西,怎么要到施针的地步?」宋晟文虽然气张叶珊,又有些好色,但对这个夫人到底还是有些真心,此时也十分着急。 那老大夫安抚了他几句,直到施了针,又探了探张叶珊的脉搏,这才缓缓站起神,沖宋晟文拱了拱手。 「恭喜宋少爷了,少夫人已经害喜一月有余了。」 第十五章 母凭子贵 害喜? 此言一出,震惊了在场三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眠月匆匆带着两个伺候的人跪了下去,「恭喜少爷,恭喜少夫人。」 喻景韵也反应了过来,弯了弯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笑容,「恭喜表姐,恭喜表姐夫了,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做姨母了,表姐果然是有福之人。」 「赏,赏,都赏!」宋晟文也反应了过来,原本抱着张叶珊的人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但眼底的兴奋却不假。 张叶珊也顾不得难受了,靠在宋晟文身上眼底也满是喜悦之色,「太好了夫君。」 她嫁入宋家快两年的时间,没有孩子就站不住脚跟,不能真正拉拢住宋晟文的心,现在好了。 张叶珊的拉着宋晟文的手,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宋晟文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兴奋和喜悦之中,一时之间这个画面看起来和谐极了。 直到宋晟文想起这屋子里还有别的人,抬眼一看,喻景韵依旧是刚刚那副笑语盈盈的模样站在那里,他连声道,「同喜,同喜,表妹快坐,我和你表姐成婚的时日也不短了,今日你一来探望,你表姐就查出有身孕,可见表妹是个有福的。」 怀孕一事自己心知肚明便罢了,偏偏自己的丈夫还要在自己的死对头面前提起,甚至还大有是她的功劳的意思,张叶珊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不少。 「表姐夫哪里的话。」喻景韵故作娇羞模样抿嘴一笑。 「你同你表姐和你侄子有缘,你表姐如今有孕不宜外出,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可要多来探望。」宋晟文看直了眼,心里甚至开始盘算着亲上加亲的好事。 左右女子有孕不易同房,这从古至今那个女子有孕期间不得给丈夫安排上? 张叶珊清楚他是什么货色,有孕的喜悦早已被沖淡,此时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也只能泄愤的揪着被子,眼珠一转故作虚弱的扯了扯宋晟文的衣袖。 「夫君,今日表妹已来妾身就身子不适,属实是怠慢了。」 直觉告诉她今天她难受成这样喻景韵功不可没,偏偏自家夫君刚刚夸了她是有福之人。 偏生今日仿佛所有人都在和她做对一般,那还未离开的大夫听闻皱着眉头不贊头的看着张叶珊,「夫人如今有孕就应该忌口,一些生冷凉寒的东西是碰不得了,适才老朽进来的时候看见桌上海域杏仁露,行人性寒,又有轻微的毒性,如今有了孩子是万万碰不得了。」 这下子张叶珊是彻底傻眼了,喻景韵偏过头去憋住了笑意。 这都不用她分辨两句,就有上门的助攻,今天果然是黄道吉日,易出门,易来宋家。 不过喻景韵深知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当下也不再留着刺激张叶珊,笑盈盈的道了别,顺便约定了下次来探望的时间。 宋晟文就在一旁看着,张叶珊也只能挤出笑容,推脱不过的答应了下来。若非她身子不适,还查出了害喜,怕是一旁的宋晟文得拉着她去送客,眼睁睁的看着喻景韵坐上那在曦月城都不常见的豪华马车。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8页 是了,姜文政把自己的马车留给喻景韵代步,喻景韵自然不会推辞。 再怎么说她从前也是千娇万宠出来的女儿,没条件就算了,有条件的时候当然不会亏待自己。 喻景韵的好心情丝毫没有被张叶珊有喜的事情破坏,反倒有几分庆幸。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她还没到到那种能狠心杀害一个小生命的份上。 阿澈好不容易做好了自家姐姐留下来的功课,就看你见她心情很好的从外面回来,委屈巴巴的迎了上去,「阿姐,你去哪了呀,我的功课都做完了。」 「是吗,我们阿澈真棒,我帮你检查一下。」喻景韵顺手在阿澈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小男孩柔软但浓密的髮丝手感十分好。 「阿姐你是不是去找表姐他们了?」阿澈是个聪明的见喻景韵就差哼着小区了,当下就猜出来了。 喻景韵也不瞒着他点了点头,「是啊,你表姐有喜了,你的功课若是好,我明日带你一同去看她。」 「啊?」阿澈直觉的自己的小脑袋有些反应不过啦,「阿姐你怎么了?表姐她怀孕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还是远远地避着吧,免得出什么问题还得背锅。」 提前在张家的时候张叶珊姐弟俩有个头疼脑热的,张氏没少借题发挥,打骂他们姐弟俩,而阿澈也知道怀孕的重要性,生怕自己和姐姐沾染上什么麻烦。 「阿姐,你也别去了吧,谁知道张叶珊他们安的什么心啊。」 喻景韵耸了耸肩,张叶珊安的什么心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那个宋晟文怕是安了色心,送上门的刀,不要白不要。 「你就放心吧,现在她张叶珊可得把我们当成座上宾,况且这个孩子她也是盼望的,不可能用这个孩子陷害我们。」 喻景韵在京城生活的那些年早就看透了这些虚伪的世家自己,嘴上标榜着真爱,可到头来还不是子嗣最重要,张叶珊成亲两年没有半点动静,这也就是在曦月城,若是换在京城,宋家早就帮宋晟文纳妾或者休妻了。 但张叶珊的日子也绝不可能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好过。 第二天一大早喻景韵就如约上门,经过了一个晚上的调整,张叶珊也放平了心态,只是藉口有孕并未亲自来迎接,不过据喻景韵的观察,张叶珊在家中的限制应当是被撤掉了。就连宋晟文也一步不离的陪在她身侧。 「阿韵来的正好,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表妹呢。」见她进来,张叶珊柔弱无骨的靠在宋晟文怀中,用手帕掩着笑道。 「之前听说表妹要同战王殿下一起入京,我还一直捨不得,这不入京我有了身孕,夫君也打算带我返京养身子呢。」 喻景韵文言眉头一挑。 她知道宋家老爷和夫人去京城找门路了,但当时可没打算带上张叶珊,这不过几个月就...... 这还真是母凭子贵啊。 第十六章 战王到 张叶珊这话明里暗里多少有些得瑟。 「昨日跟夫君商量,说我胎儿不稳,本是不想去的,但是夫君硬是说京城的水好人好,而且日后孩子在京城出生,还能落个户籍呢。」 喻景韵来了这么久,她在自说自话,也没喊自己落座,这会儿喻景韵也不想这么干站着,倒是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了。 她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张叶珊炫耀。 这人一旦得瑟起来之后,若是碰上有愿意听的,只会越来越得瑟。 「表姐可真是幸福。」喻景韵口不对心地奉承道。 像张叶珊这种人,是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想要拿捏住她容易得很。 要彻底的摧毁一个人,捧杀她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宋晟文命一旁的丫鬟倒茶。 丫鬟将茶递到喻景韵手里的时候,忽然手一松,茶杯竟是应声落地。 滚烫的茶水如数倒在了喻景韵的裙子上。 宋晟文脸色一沉,大声骂道:「混帐东西,连茶杯都端不稳,要你有何用。」 还未等喻景韵说什么,丫鬟与张叶珊对视一眼,顿时跪了下来,哭喊道:「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夫人,求你饶了奴婢这一次吧,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喻景韵被水烫的有些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这个张叶珊当真是以为自己不敢拿她怎么样是吧? 这么低劣的把戏真以为她瞧不出来?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也就只有宋晟文才会被煳弄住。 张叶珊依偎在宋晟文怀中,忽然抬起头来偷了个香,随后捏着嗓子说道:「相公,她也是无辜的,这一大清早的就责罚人,若是惹了菩萨不高兴,孩子——」 听到孩子,宋晟文的怒气倒是少了几分。 「还不快滚下去!」宋晟文高声喊了句。 喻景韵衣服脏了,也不好再待在此处,便起身准备告辞。 张叶珊此时却拦着她,「表妹为何走的这般着急?你我二人身形相差无几,不如我让人带你去换身衣裳可好?」 喻景韵心里头盘算了一下,说道:「不劳烦表姐了。」 「你若是这么狼狈出去了,叫战王见了,还以为我宋家亏待你,日后来寻我宋家麻烦怎么办?」张叶珊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只怕今日喻景韵若是不顺了她的意思,便是她的过错了。 喻景韵故作为难,问道:「表姐,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表姐夫家中换了身衣服再出去,恐会遭人非议。」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9页 张叶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顿时从宋晟文怀中起来,拉着她说道:「表妹这是什么话?你我姐妹二人,何须如此生分?若是你因此着了凉,染上风寒,我又该如何向你泉下的父母交代?」 这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喻景韵想。 见她有所动摇,张叶珊径直让丫鬟上来,带她下去更换衣裳,「表妹可莫要耽搁了,身子骨更重要。」 随后说完,递给丫鬟一个眼神之后,便回到了宋晟文身边。 喻景韵攥着手心,跟着丫鬟一路下去。 穿过古色古香的长廊,喻景韵并没有心思欣赏沿途的风景,她只是盼望着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虽然这个方法自伤八百,但若是真的能够得那战王的庇护,倒也不算亏了。 「喻小姐这边请。」丫鬟推开门,将喻景韵带劲一间厢房里。 屋子里的陈设倒是干净,仿佛经常有人居住,但是细心查看,发现床榻是乱的。 喻景韵皱起眉头。 她迅速换完衣服,也不想一直留在此处。 再次回来前厅,却发现站着好些人。 坐在主位上的是宋家的老太太,她一脸冷漠的看着姗姗来迟的喻景韵。 张叶珊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老夫人你别生气,都怪我这个做表姐的管教无方,才让喻景韵做出这般事情来。」 还没等喻景韵思考发生了何事,便听见张叶珊将祸水泼在自己身上。 「将她带上来!」宋老夫人发话,在场噤若寒蝉。 喻景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用棍子狠狠的打在腿部,她的膝盖疼的厉害,当即便跪在了地上。 旁边是哭着的张叶珊。 「你先起来,你还怀着孩子呢?!」老夫人心疼的看着张叶珊。 张叶珊跪着又磕了几个头,「对不起老夫人,你要怪就怪我吧!」 「喻景韵,你知不知错!」老夫人索性也不管张叶珊,看着喻景韵问道。 「何错之有?」 「来人,搜身!」老夫人重重的地吹了下拐杖。 「凭什么?」喻景韵冷声问道。 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搜身,真以为自己是软柿子? 「你个小偷,偷什么不好,非要偷我宋家的传家宝!赶紧交出来!」 「这喻家的小姐怎么沦落成小偷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喻景韵实在是百口难辩。 「表妹,你就拿出来吧,若是一个姑娘家传出去被搜身,日后可怎么出嫁?」张叶珊好心的哀求她,泪眼汪汪的,看的人就忍不住心疼。 喻景韵却说道:「我没有。」 「哼,还嘴硬,给我搜!」老夫人发话,没有人敢不听。 几个男僕人上前来,当即便伸出手朝她身上摸去。 喻景韵正要发怒之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却又不失威严的嗓音,「谁敢?」 宋老夫人等人齐刷刷的看过去,来人正是战王殿下姜文政。 喻景韵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手臂,疼的她呲牙咧嘴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眼泪装在眼眶里打转。 她转过身来看着姜文政,摸了把眼泪,委屈极了,「战王殿下,他们污衊我。」 姜文政逆着光而来,对她的伎俩瞭然于心,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拂了她面子。 「见过战王殿下,」宋家众人异口同声。 姜文政背着手,冷眸扫视了四周,问道:「发生何事?」 「是喻景韵她偷了我们宋家的传家宝,证据确凿。」老夫人说道。 姜文政却在此时将她拉起来,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他冷峻的眸子看向她,声音虽冷,但也带着几分柔情,「发生了何事?」 喻景韵又挤出几滴眼泪来,「他们命丫鬟拿热水泼我,假惺惺的让我去换衣服之后,又诬陷我偷东西。」 第十七章 无事献殷勤 他的到来是喻景韵没想到的,但是若是有他在,事半功倍。 姜文政落座,让婢女搜身,而早有准备的喻景韵早早的便发现了衣服上的东西,已经放回原位了。 婢女搜了一圈,竟是没搜到,她看了眼跪着的张叶珊,摇了摇头。 姜文政见状,冷声道:「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胆敢污衊我的人。」 战王殿下一怒,众人只觉得冷汗直冒。 喻景韵在此时却说道:「景韵是战王府上的人,战王府上什么珍贵之物没有,为何要到宋家行窃,莫非宋老夫人是觉得,宋家比战王府还要有钱?」 她这话一出,顿时惊的众人忍不住哆嗦了身子。 别说那是战王,就是一般的皇子,都不是宋家这点小资产比的上的,老夫人见状,也拉下脸来,「喻小姐,你可不要冤枉宋家,我们宋家那里比的上战王府呢?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老夫人亲自下来求和,喻景韵虽然心中有气,但是现在也狐假虎威了一把,没有追究下去,乖乖的站在姜文政身边。 姜文政瞧着她收起了利爪,倒也没有过多追究,想起了来到这里的正事,「本王来这里是想请宋家出面办一件事情。」 宋老太一听,知道自己能跟战王攀上关系,连忙说道:「战王殿下,请说。」 「曦月城外有一大批难民无家可归,城中商贾之家需要协助官府救济难民,不知宋老夫人有什么想法?」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0页 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明明是求人家办事的,说的却一板一眼的。 喻景韵暗自诽腹了几句,却接到了一道冷漠的视线。 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这个人。 宋老太自然是答应的,因此姜文政来了不过片刻,茶都没喝上便起身离开。 喻景韵当即便哎哟一声,似是绊倒了。 整个人趴在姜文政身上。 姜文政身子一僵,看着她,眼神森冷。 喻景韵挤出几滴眼泪来,「战王殿下,我脚崴了。」 声音嗲嗲的,颇为委屈。 到底是喻家的小姐,哪里受过这么多委屈,姜文家一下子心软,将人打横抱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宋家。 喻景韵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眼睛透过清冷的阳光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叶珊。 张叶珊攥紧了手,气的咬牙切齿的。 这哪里是来受委屈的,怕不是来耀武扬威的。 姜文政很快识破了她的把戏,将她放在马车上,便闭目养神。 喻景韵也不自讨没趣。 反正这个人又不喜欢自己,自己又何须如此舔着脸上去?若不是看在他还能气气那张叶珊,自己才不愿意被他抱着。 一想起前世他还强迫自己嫁给别人,喻景韵就一肚子怨气。 她再也不要喜欢这个人了。 等到回了住的地方,刚下马车,战王连一刻都没有停留,让人驾着马车回去了。 喻景韵瞧着远去的车子,气的直跺脚。 好巧不巧的,门前还站着一个女子。 有些熟悉。 是郑红袖。 曦月城刺史的女儿。 她来这里做什么? 喻景韵刚上前,郑红袖便提着食盒迎了上来,「景韵,你回来啦?」 她唤的有些亲密,似乎两个人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喻景韵却不以为然,问道:「郑姑娘来寻我,所谓何事?」 这些人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竟然能够让刺史大人的女儿等自己这么久,肯定是有所图谋的。 郑红袖拉着她的手,有些答非所问,「景韵,你可是坐着战王的马车回来的?」 喻景韵听她说起战王,当即就明白过来她的来意,「嗯哼?」 「我听闻你与战王殿下关系不错,你放心,我没有要跟你抢他的意思。」郑红袖说道。 但是喻景韵又怎么会相信? 战王战功赫赫,且尚未娶妻,天下多少女人视之为香饽饽,郑红袖怎么可能会对战王没意思,她那双眼睛每次看到战王都巴不得黏在他身上。 「姐姐。」喻景澈从里面小跑出啦,方才路过的时候便听见喻景韵的声音,故前来看看是不是啊姐回来了。 没想到真的是。 此时也到了中午用膳的时候,喻景韵也没有心思跟郑红袖周旋,当下便说道:「郑小姐,你请回吧。」 郑红袖急了,当即便拿出喻景澈最爱吃的东西,看着喻景澈强忍着的感觉,喻景韵只好让郑红袖进门。 县衙的后院倒是没有什么士兵把守,此前郑红袖徘徊在门前,应当是因为没有理由进去,但现在她有了。 喻景韵将她带到用院子里之后,便去了小厨房。 郑红袖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景韵,你这是去哪儿?」 「厨房。」喻景韵并没有给好脸色郑红袖。 喻景韵熟练的下了几碗面条,然后将药膳放在炉子上煮。 郑红袖压着心中的怒气,挂上了笑脸,「这药膳是给战王殿下的吗?」 喻景韵闻言,眼珠一转,说道:「是啊。」 郑红袖故作惊讶,「你对战王殿下可真好,只是他喜欢吃药膳吗?」 喻景韵勐点头,「何止呢,战王殿下口味重的很,无辣不欢,若是能做一些麻婆豆腐,宫保鸡丁之类的,也许能够讨得战王殿下欢心。」 郑红袖没想到自己只是夸一下喻景韵便能得到这么多消息,暗自骂了句喻景韵是个蠢货之后,便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在战王面前表现。 「阿姐,战王回来了。」喻瑾澈听闻马车的声音,估计在前院等,没想到真的等到了。 喻景韵闻言,熬制药膳的手一顿,他方才不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么?又回来做什么? 炉子上的药膳冒出咕咕的泡来。 说来也奇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熬制这个药膳。 好像是,习惯了。 喻景韵当即便把最后一味药丢在一边,心中暗道:喻景韵,不要再想了。 不过是重生了,为什么还把感情也带着重生了。 真是气人。 眼看着就要出炉了,郑红袖招唿道:「你出去招唿战王殿下吧,我来端出去。」 喻景韵也不跟她抢,由着她去了。 第十八章 私铸兵器 姜文政刚进来,就闻到了一阵香味。 他知道是喻景韵在做饭。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喻家大小姐,如今也学会了自食其力了。 郑红袖端着药膳出来,放在桌子上,「战王殿下,你来了。」 姜文政并不想知道郑红袖为何会出现,他落座,等着开饭。 喻景韵将东西摆上来后,郑红袖坐下,看着唯独自己没有碗筷,有些尴尬。 郑红袖也不自讨没趣,给战王盛了一碗药膳,娇羞般的瞧着他,「战王殿下,你尝尝味道?」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1页 姜文政闻着,倒是有些香,抬起眸子看了眼郑红袖,问:「你熬的?」 郑红袖虽有些心虚,但也硬着头破点了头。 姜文政刚想喝一口的时候,却听闻喻景韵说道:「这药膳缺了一味药,若是现在喝下去,一会儿必定药性相冲。」 郑红袖顿时慌了神,没想到这个喻景韵竟然敢算计自己。 姜文政发现喻景韵手上像是被烫伤了,而他看了眼郑红袖的手,干干净净的,当即便明白过来。 砰地一声,碗被他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随后便听见他喊了声,「来人。」 最近的士兵跑过来,「战王殿下。」 「将她带下去。」声音冷冷的,一点感情都不带。 士兵得令,当即便把郑红袖拖下去了。 「战王殿下,冤枉啊!」 喻瑾澈努了努嘴,说道:「这可是啊姐一回来就给殿下熬的。」 姜文政心头一暖。 既然是她熬的,为何一开始不说? 喻景韵对上他的视线,当即便垂了下去。 「以后若是你做的,便要据理力争。」姜文政说道。 他是在维护自己吗?是在给自己底气吗? 喻景韵不敢想下去,但不可否认的是,牵着她心的那根线,好像微微一动了。 「她是郑刺史的千金,我只是一介平民,如今又这般寄人篱下,哪里能自己做的了主?」喻景韵说着说着,红了眼睛,又开始委屈起来。 姜文政拿她没了法子,当即便说道:「我说过,你是战王府的人,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尽管欺负回去便是,出了事我担着。」 他是说过这话,但是男人的话又有几分能信? 喻景韵哦了一声,姜文政听出了她的不开心,也是,每次出事的时候,她都被欺负的彻底了,自己才出现,也难怪这丫头不相信自己。 到底是苦了她们姐弟两了。 若不是自己公务缠身,定让带他们出去散散心,好叫他们忘记这些时日发生的不愉快。 喻瑾澈咽下面条,问道:「战王殿下,你什么时候去京城呀?」 喻瑾澈其实很不喜欢这里,此前战王说带他们走的,便一直记着。 姜文政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忙完这阵子便带你们去。」 又是忙完,这个忙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喻景韵却是猜到了几分。 早就听闻城中有人私铸兵器,但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抓不到幕后主使,久而久之这件事情就没什么人去追查了。 但是战王此时来这里,想必是想解决这件事情,还曦月城一个太平。 只是喻景韵没想到,战王会直接同他们说出来,「城中私铸兵器的案件立案多年未破,本王奉命前来破案。」 喻景韵狐疑的看着他,「王爷,那现在可有线索了?」 姜文政摇头,到如今也是一筹莫展。 「若是私铸兵器,定然是找一个拿料子方便的地方,不然运来运去的,容易生疑。」喻景韵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 姜文政闻言,抬头看了眼喻景韵,然而她只是傻傻的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王爷,我自作聪明了,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姜文政又怎么怪她,感谢她还来不及! 喻景澈看着他起身离去的身影,打了个嗝,「阿姐,战王殿下去哪里?」 走的如此匆忙! 喻景韵摇头,猜测,「抓贼人去了吧。」 姜文政策马扬鞭来到军营,当即便让副将进来商议。 他认为喻景韵说的有理。 县衙的后院是一大片矿山,但是因为没有得到开採的旨意,现在还是封闭的状态。 因此也是最佳的藏匿地点。 「速领一百精兵,去县衙后山。」 「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的方向错了。」 副将不解。 「私铸兵器的贼人,就藏在那矿山里。」 矿山在县衙后院,最接近官府的地方理应是最危险的,没什么人会傻到去这个地方,但是姜文政却忽略了,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恰好是最安全的地方。 也难怪他们能够隐匿这么久。 副将动作很迅速,当即便带着兵,分了三路,直接包抄整个矿山。 人姜文政赶到的时候,什么东西突然压在脚下,他撤步,弯腰捡起来。 「是刀柄。」副将说道。 姜文政眸色微沉,「全部活捉。」 矿洞前。 「王爷,里面恐又埋伏,我们先——」 「·······」 副将没说完,姜文政的身影便走了进去。 一行人紧张的在狭小的洞中前行。 一排排兵器高高挂在墙壁上,震惊了不少人视线。 「看来这里真的是老巢。」 姜文政屏气前行,却听见深处传来一阵打铁的声音,他当即示意众人停下,「有人在前方。」 众人纷纷屏息。 姜文政轻声潜入,与副将配合,将看守的人用手刀噼晕,脱至一边。 里面的人许是觉察到不对,当即便停下了打铁的声音。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姜文政已经单枪匹马闯进去,原本在打铁的工人做鸟兽散去。 只留下中间一个身穿黑衣服的男人。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2页 「是你?」虽然他换了身衣服,但是姜文政仍旧认出来。 他是第一军营的副将,涵江。 「是你在私铸兵器?」身为军人,却做出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情来,是姜文政治军最不能容忍的一点。 而面前的人瞳孔越涨越大,最后鲜血从眼珠子里流出来。 整个人最后失血过多,倒在了地上。 副将前去查看鼻息,朝着姜文政说道:「自杀了。」 姜文政暗自咒骂了句,随后命人将现有的兵器全部没收,派兵把守矿山。 第十九章 回京 喻瑾澈白日还在念叨战王殿下何时回京,当天晚上姜文政便让人进来通报,说是明日一早启程回京。 翌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喻景韵就已经收拾好东西在门外等着战王了。 姜文政既然解决了曦月城中的事情,便没有理由再留在此处,他瞧着不远处的喻景韵姐弟,朝他们示意趁早出发。 马车颤巍巍的使出了城门,喻景韵掀开帘子看着越来越远的城墙,眸色微微沉了些。 这回,怕是真的要和这个地方说再见了。 「阿姐,你拿着的铁盒子可是有什么玄机?」喻瑾澈见她已经把玩一路了,都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喻景韵摇头,随即将铁盒子收起来。 她并不想让喻瑾澈知道这么多,这次回京,定然叫那沈周然好看! 「吁——」车夫忽然停下了马车。 喻景韵忍不住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了?」 车夫回过头来说道:「前方遇到赶着进城的难民,殿下疏散难民去了,让喻姑娘在此处等候。」 喻景韵往右边看出,难民的长龙慢慢地往前移动,而不远处,姜文政弯身下马。 不过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喻景韵倒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随后交代车夫照顾好喻瑾澈后往姜文政的方向走去。 姜文政一边指挥一边让军队维持秩序,看到喻景韵出现,也是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喻景韵说道:「只是想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毕竟去了京城,这个人可是自己的靠山,这个时候多刷点脸熟也是好的。 虽然他这个冷漠又总是惹她生气,但,谁叫他是金主爸爸。 姜文政却一脸不愿意,指着她的马车说道:「你快回去。」 然而内心却在想,指挥难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若是一个处理不当,他们人多,喻景韵若是有危险,自己也不见得能够第一时间护住她。 喻景韵没等他说完,便自觉的走到部队的前方,「慢点啊,大家往这边走,进了城就能喝上粥了!」 她想起了昨日早上姜文政让宋家布施的事情,姜文政某种程度上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姜文政站在一侧,瞧着活力十足的她,竟是对她生不起气来。 「救命啊!」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 喻景韵迅速从队伍前方往声源地跑去,姜文政已经将人抱了出来,以免影响后面的疏散。 姜文政皱着眉头,队伍里又没有懂医术的,这个时候倒是犯了难。 晕过去的人已经是奄奄一息。 喻景韵瞧着熟悉的症状,蹲下来替他把脉,「饿晕过去了。」 这些难民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又有多少天没有吃饭,身体素质差的,恐早就饿死了。 「我去拿些吃食来。」喻景韵当即起身,想要回去马车这边,却被一旁的姜文政拉着手,「站住。」 喻景韵不解,看着他。 姜文政瞧着长龙般的队伍,眸色沉了下去,附在她的耳边说道:「这些难民此时若是见了吃的,定会疯狂过来抢夺,后果只会更严重。」 喻景韵是着急过了头,也没有往这么深处想,听姜文政这么一说,倒也觉得他有先见之明。 姜文政喊人来将他带了回去,接下来的人继续疏散,一直到队伍顺利入城。 喻景韵回到马车上,并不再插手此事。 不过后来听闻醒来了,姜文政给了他一点干粮,自己进城。 当然这件事喻景韵没有和喻瑾澈说。 他也没有想像中得这般冷血,思及至此,喻景韵对姜文政倒多了几分欣赏。 京城—— 世人皆知,最繁华的地方莫过于天子脚下,马车刚一入城,就听见了不少人在欢唿。 当然她知道,这不是对她的。 「战王殿下回京了!」 「恭喜战王殿下!」 喻景韵掀开帘子,看着好几米远的姜文政,眉心一拧。 他坐在汗血宝马上,接受世人的注目礼。 此时的他如同繁星般闪耀,而她们姐弟俩的马车,与他渐行渐远。 喻景韵有些疑惑,但是仔细想想,倒也明白车夫的用意。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战王殿下。 她是什么? 不过是被废弃的将军之女罢了。 一介孤女,如何配得上那万人敬仰的战王? 喻景韵放下帘子,等待姜文政的安排。 喻瑾澈看着自己的马车离战王越来越远,便忍不住问道:「阿姐,我们不同战王殿下一起回去吗?」 她该如何跟这个年纪尚小的孩子说明白? 说不明白。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3页 他的世界里,战王是英雄,救了她,给她们撑腰,如今还这般照顾她们。 喻景韵也不知道为何,只觉得心里有些烦闷,面对弟弟的疑问,只是嗤笑了一声,「人家是堂堂战王,澈儿,我们连百姓都不是。」 罪臣之女,是要被贬为奴的,怎么能够站在战王殿下的身后,与他一同接受这份荣光? 若不是已经死了,只怕自己连进京的机会都没有。 他对天下百姓如此爱护,却唯独不会对自己展现半分柔情。 喻景韵,该死心了。 他救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他部下的女儿罢了。 抛开这个身份,你又何德何能,入了了那人的眼? 其实喻瑾澈心思细腻,见姐姐并不是特别喜欢战王,倒也没有再说起战王的事情来。 姜文政回到府上后,管家早已准备出来迎接。 「王爷,你回来了。」老管家心里也是捏了把汗,这战王整天在外厮杀的,若是有个什么不测,他该如何给老王爷交代? 姜文政微微颔首,而后带着副将穿过雕栏玉砌的长廊,来到了书房里。 「刑越,你去挑几个能打的暗中保护喻家姐弟。」 听到姜文政这样的吩咐,刑越点头。 姜文政坐下,准备整理自己的战报,一併送入宫去。 只是忽然,外面一阵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喻景韵的马车在一户精緻的宅院里停了下来。 车夫搬出凳子,放在马车遍上,「喻姑娘,到了。」 喻景韵瞧着面前的宅院,有些惊讶于姜文政的大手笔。 虽然他为人冷漠无情,不过倒是出手阔绰。 罢了,也不跟他一般见识。 第二十章 沈周然 姜文政某些地方细心的无话可说。 喻景韵瞧着忙活的两个佣人,还有前面守门的护院,忽然有种自己还是千金小姐的错觉。 姐弟两在京城的日子倒也过得自在。 这天副将刑越亲自上门。 但是送了钱就走了。 喻景韵心有疑惑,但也不至于跟钱过不去。 「堂堂战王,就给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喻景韵瞧着桌子上的银票,不是她说,这也就够一个月的口粮罢了。 但蚊子虽小,也是肉,说不定还能够在急需用钱的时候帮上忙。 她这天又倒京城上面熘达,只是打听了一圈,都没有那沈周然的消息。 若是见不到沈周然,自己该如何报仇?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人群中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 若不是有大人物出场,平时的百姓又怎会如此? 喻景韵站在糖人摊边,瞧着慢慢走来的人。 「是三皇子殿下!」有人惊唿。 传闻这三皇子倒是长的英气逼人,尤其是那双如猎鹰一般的眼眸,迷倒了不少少女。 喻景韵目不转睛的看着,直到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他,沈周然,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人! 「今日为何如此热闹?」 「听闻是战王殿下回来了,战王府设宴呢,三皇子等人应该是去战王府的吧。」 喻景韵瞧着他们走去的方向,还真的是战王府。 她道了句谢谢,跟着人群一路往战王府走去。 以前她只知道战王殿下冷漠无情,又是个有钱的主,只是没想到这战王府,颇为简陋。 她忽然忍不住拿自己现在住的院子跟战王府相比。 嗯。 的确是她的院子精緻一些。 三皇子的马车在战王府面前停下,喻景韵正愁怎么进去的时候,一辆送菜的车忽然撞在她的腰上,吓得喻景韵连忙回过神来,「你怎么——」 「哎哟——」老伯发出一阵痛苦的叫声。 「喂,明明是你撞的我——」喻景韵百口莫辩。 力是有相互作用力的,撞的喻景韵多疼,就把多大的力撞在了老伯的身上。 他的叫声压抑不住痛苦,她只好说道:「我送你去找大夫吧。」 老伯指了指推车,「这些菜要送进战王府,可不能耽搁了。」 喻景韵一听,顿时计上心来,问道:「你是要把这些东西送进战王府?」 「是啊姑娘。」 「我帮你吧。」喻景韵自告奋勇。 老伯见自己行动不便,见她肯帮忙,由得她去了。 喻景韵到一旁买了个面纱,随后才折返回来推着车子进入战王府。 「站住——」 士兵见平日里送菜的是个老头子,今日换了个姑娘来,不禁有些起疑,然而老伯却在这个时候瘸着腿上来解释:「我崴到了脚,委託这位姑娘帮我送进去的。」 大家都是认识老伯的,当下便让喻景韵进去了。 三皇子等人刚进去,喻景韵后脚便跟上。 将东西利索的送到厨房之后,喻景韵这才开始干正事儿。 这沈周然是姜文政的外甥,此时出现在战王府倒也是无可厚非,只是为何是跟着三皇子一同前来的,莫非说他是三王子的人? 没等她多想,沈周然便带着人往厨房走去。 「沈副将,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喻景韵一听,连忙推开一道门,当即便躲了进去。 此时还没有到与沈周然起冲突的时候,若是现在正面撞见,他只会更加防备。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4页 然而,一双大手将门压的死死的。 她被吓了一跳,瞳孔微张,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战、战王殿下? 「你为何会在此处?」姜文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 喻景韵也没胆子说是来跟踪沈周然的,只是说道:「我这不,做好事儿来了么?」 姜文政不解。 「在门口撞倒了一个送菜的老伯,那不得帮人家把菜送进来,若是耽误你王府的宴席,不就是他的罪过了么?」 这里有说的一板一眼的,至少姜文政相信了。 他抽回手,瞧着她,淡淡的开口道:「既然来了,吃过饭再走。」 喻景韵拧着眉头,却说道:「不麻烦王爷了。」 「为何?」 「我这等卑贱的身份若是在战王府上用膳,被有心人瞧了去,不得拿王爷你大做文章?」 她的话倒是没错,不过知道喻家事情的人不多,更何况今日沈周然与三皇子也在。 喻景韵实在是不好露面。 见他这般犹豫,喻景韵也不知道心中的气打哪来的,当即便勐推开他,推门而去。 姜文政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见她气沖沖的离开,眉心一皱。 莫非早上送去的银钱不够? 今日这趟王府倒也没算是白去,至少知道了沈周然是跟在三皇子身边的,只不过想要接近他,怕是不容易。 更何况沈周然这个人又如此歹毒,善于心计,若是自己一个不注意,落入他的手里,那就完蛋了。 该如何做,才能够安全地收集到他的消息? 莫非要效仿那武侠小说里,开一个天下闻名的酒楼? 倒也不是不可以。 喻景韵摸了摸兜里的银钱,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 若是天上那白云能卖银钱多好—— 自己在这京城无依无靠的,除了那所谓的战王殿下,自己真的一点法子一点势力都没有,如何跟那沈周然拼,思及至此,喻景韵不觉头大,垂头丧气的走回了家中。 婢女问起来的时候,她只是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 自打今日见了那沈周然,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心思便像那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 这辈子若是不手刃那沈周然,她死不瞑目! 「沈周然这个该死的——」 「沈、」 喻景韵忽然茅塞顿开。 「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她当即撩起裙摆,匆忙的跑了出去。 婢女刚端上来糕点,朝着她跑的方向大喊:「喻姑娘!你去哪里?」 喻景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 她不该把沈妙兰这个人给忘记的! 沈妙兰是何许人? 可是京城有名的富商,若是能够与她攀上关系,说不定自己开铺子收集情报的梦真的能圆了。 第二十一章 中毒之症 喻景韵前世的记忆一下子如泉水般涌了上来。 沈妙兰是京城有名的富商之女,接近三十岁才找到意中人,很快便与爱人堕入爱河,好景不长,最近这沈家入赘的夫婿被传怪病缠身,重金请大夫治疗,整个京城最有名的大夫都去了,硬是没治好。 不过上辈子既然也是自己治好的,那么这一次断然也不会错。 喻景韵来到了沈家的大门前,家丁将她拦在门外,凶神恶煞地瞪着她,「我是来替你们家主子治病的。」 家丁狐疑的看了眼,「这些日子自称神医的多了去了,你又是何人?」 喻景韵见他们一根,懒得费口舌,「反正我说我是大夫就是大夫,你先让我进去瞧瞧,若是治不好你们家主子,我不收银钱不就好了?若是你们在这拦着,耽误了病情,那就是你们的罪过了。」 「指不定哪日,你们主子生气了,将你们都卖给人牙子!」 最后一句才是重头戏,家丁支支吾吾的,犹豫了一下开门让喻景韵进去了。 婢女一路带着她来到前厅。 沈妙兰坐在梳妆檯前,听着下人禀告,「神医?」 「是的,此女的确这般说,奴婢不敢妄言。」 沈妙兰搁下眉笔,手轻轻的顺了下袖子,随后起身,「这些日子府上来说自己是神医的不计其数,我又如何相信她?给点银子,将她打发了。」 婢女行礼,「是。」 而在前厅苦等已久的喻景韵,只瞧着婢女带了几两碎银过来,给她摆脸色,「姑娘,我们家夫人说了,这些碎银你拿着,早早离开此处吧。」 哟,这是不相信她的意思了? 喻景韵起身,瞧着她几两碎银,还真的不放在眼里,她看着婢女,冷声道:「抬起头来。」 婢女许是允诺惯了,也不敢怠慢,抬起头。 「瞧瞧你这脸色,月信不准吧?」 脸上暗沉无光不说,还有些许的斑点。 多半是月经不调之症。 婢女被说中心事,连声问道:「姑娘是如何得知?」 「中医不就是讲究望闻问切?你这般脸色,把体内的病症都表现出来了。」 「姑娘当真是神医?」婢女紧张地问道。 喻景韵坐下,抿了口茶,「这是不是神医,不得看能不能治好你们家姑爷么?」 「我这就通报夫人。」 婢女屁颠颠的走下去,再一次出现,身后已经跟着沈妙兰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5页 沈妙兰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瞧这年纪不大,本事倒不小。 她在一旁落座,瞧着喻景韵,「姑娘面孔生,不是京城人吧?」 喻景韵直爽地说道:「沈夫人好眼力。」 「我听闻你想为我夫君治疗,说罢,你是为了什么?」 沈妙兰也不是傻子,主动上门的人若是没心思,倒也不会这般毛遂自荐了。 「沈夫人也是爽快之人,我就直说了吧,我想要在京城开家铺子,听闻沈夫人腰缠万贯,就想来试试能不能治好姑爷的恶病,若是治好了,还请沈夫人允了我这个请求,如何?」 「若是治不好呢?」沈妙兰自己也有忌讳,毕竟若是治不好是底线,让病情加重才是最致命的。 喻景韵暗道她的确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女人,只是说道:「若是治不好,我不收一份钱,如何?」 「你这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万一我夫君的病情因此加重,你可担待的起?」沈妙兰冷声问道,那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沉了刀子。 喻景韵拧着眉心,这沈妙兰当真是个难缠的,她起身,拱手道:「若是让姑爷病情加重,我这条命赔给他又如何?」 「姑娘,你凭什么觉得,你的命能跟我夫君的比?」沈妙兰步步紧逼,让喻景韵无路可退。 婢女站在一侧,说道:「奴婢有个主意。」 「你说。」 「若是治不好姑爷,不如就让她与姑爷一样,受同样的罪。」 沈妙兰脸色微变,觉得这丫鬟倒也不算太蠢,冷眼瞧着喻景韵,「你可听清楚了?」 喻景韵努了努嘴,「若是沈夫人这般忌讳,那我银钱不要也罢,反正我也犯不着为了钱搭上自己的小命。」 说完,喻景韵向门外边走去,路过沈妙兰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说了句:「夫人你这脸色,也不是很好哦。」 「婢女是月信,你问题可就大了。」 「你!」沈妙兰怒了。 「被我说中了?」喻景韵笑了笑,随后离开。 「站住。」 刚没走出几步,就被沈妙兰喊回来。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沈妙兰说道。 「不会要拿我小命做担保吧?」 「不会。」沈妙兰此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毕竟京城中有名的大夫也不治不好,然而这个女人倒像是有两把刷子。 「事成之后,我说的话可作数?」 「念在你如此坦诚的份上,可以作数。」沈妙兰有时候很欣赏喻景韵这种人的性格。 爽快,不拖泥带水。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便带着喻景韵去看沈妙兰的夫婿。 厢房。 婢女掀开帘子,「姑爷在里面。」 沈妙兰率先进去,姑爷瞧见了自己媳妇来了,欲要起身,却被沈妙兰按了回去,「夫君,你身体抱恙,还是不要起来了。」 「娘子,是我拖累你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以后切莫再说这种话,不然我可要跟你置气了。」 方才咄咄逼人的沈妙兰此时却这般的小鸟依人,喻景韵只是感嘆,这爱情的力量真不是一般大。 「她是?」姑爷问道。 喻景韵见二人终于想起自己,摸了摸鼻子,走上来自我介绍,「我叫喻景韵,是个,大夫。」 大夫二字,姑且说的不算特别自信。 「有劳大夫了。」 沈妙兰起身,让喻景韵来瞧病。 喻景韵替他把了脉,眉心一沉,此人的症状倒不像是得了病。 「可查出什么了?」 「夫人,恐怕姑爷生的不是怪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 在座的人皆惊讶起来。 喻景韵分析道:「他的印堂发黑,虚弱无力,却脉象正常,这便是中毒之像。」 「可有法子?」 第二十二章 研制解药 沈妙兰到了中年才遇到爱人,此时见有法子治好他,也顾不上面子了。 「有是有。」她稍作停顿,仿佛是在卖关子。 急的沈妙兰眼眶顿时红了。 喻景韵沉思了会儿,说道:「我需要回家中查看医书,若是信得过我,明日再来拜访。」 此话一出,婢女也忍不住说道:「姑娘,我们家夫人如此信任你,你怎可这般言而无信,信口雌黄?」 这才刚诊治了,就要走了,跟那些来骗人的庸医别无二致。 沈妙兰听她要走,便想到自己也许是被骗了,脸色顿时沉下来,声音冷的跟参杂了冰渣子似的,「你骗我?」 「夫人,我没有骗你,只是这毒过于兇勐,我需要回去研制解药。」 若是现在就治好了姑爷,说不定沈妙兰因此变卦,日后自己的银子也拿不到了,所以万事还是留一手比较好。 「这样,我们立张字据如何?」喻景韵提议道。 沈家这种大户人家,倒也犯不上为了这点钱推脱,她只是担心万一罢了。 并且前世这沈妙兰,倒也算的上是一个耿直的女人。 丫鬟送上来了字据,两人签字画押,字据生效。 而喻景韵也不久留,迳自回了别院里。 只是回去的时候,却瞧见了门前停着奢华的马车。 不用想也知道是姜文政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6页 整个京城,除了姜文政有奢华的马车还有知道她这个地方的,再无其他人。 只是这么晚了,姜文政来这里做什么? 他不是应该在战王府上歌舞昇平的,欢乐通宵吗? 喻景韵抬起脚步,走进了别院中。 大厅里坐着姜文政还有喻瑾澈。 桌子上放着好吃的饭菜,颇有一种等待她回来吃饭的错觉。 「姐姐,战王殿下来了。」喻瑾澈声音里压抑不住兴奋,也对,小孩子毕竟有英雄情结,这姜文政又是战王,战功赫赫,武功高强,很容易就迷住不少男孩子,尤其是喻瑾澈这种从小缺乏父爱的。 「嗯。」喻景韵嗯了一声,表示知道,这里是她的家,虽然是姜文政的钱,但给她了就是给她了,等自己治好了沈妙兰夫婿,得了钱已经搬出这里,和这个男人离得远远的。 「回来了?」姜文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 喻景韵坐下,瞧着他,「战王今日府上不是设宴吗?为何来我这儿?」 话里是大家都听不出来的酸味。 姜文政眉心一拧,觉得她此时这样的性子不太讨喜。 毕竟是女儿家,还是温柔贤惠一点好。 然而喻景韵却偏偏不如他的意,「这里粗茶淡饭的,怕是招待不周。」 姜文政念及她只是觉得此处住的不舒坦,问道:「若是觉得伙食不好,我让人去请宫里的厨子来便是。」 何须如此这般说话? 喻景韵也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心头不禁有些微动。 她这般无理取闹,而他却只是风轻云淡,一笑而过。 仿佛真的在纵容她似的。 喻景韵深唿吸了一把,暗自警醒自己。 这个男人可是亲手把自己推给别人的,千万不要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心动。 更何况,才是当下最要紧的。 而姜文政,不过是个踏板而已。 姜文政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这是今日宴会上专门让厨子做的,想来也会对她的胃口。 喻景韵不敢拒绝他,嘴上耍耍性子就算了,还是要给几分薄面他的。 姜文政见她乖巧的咬掉一口,心情倒是好了些许。 这些个老狐狸一整天给他惹出这么多事来,弄得他心情极差,但却不知道为何,看见她的模样,虽心里有气,却觉得可以承受。 吃过饭后,喻景韵想起了自己答应了沈妙兰要研制解药,便不再招待姜文政,「我还有事儿,战王殿下,民女告辞。」 在他的面前,喻景韵鲜少有这般客气的模样,见她这样子,姜文政心中不禁郁闷起来。 今日战王府上设宴,来者甚多,本已经招唿不周,但念想着喻家姐弟在京城中又没有什么亲人,这才抽空带了些好吃的来,谁知道喻景韵却是这般。 喻瑾澈见状,说道:「战王殿下,阿姐忙着给我挣钱调理身子,你别跟姐姐计较。」 他的话,让姜文政一怔,「你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喻瑾澈摇头,「没有,只是姐姐觉着我长得瘦小,需要调理。」 见他没事,姜文政才放下心来,毕竟自己答应过喻家,要照顾好这姐弟俩的。 不过姜文政还是留下来了许多银钱给喻瑾澈,吩咐他:「若是不够,来管我要便是,你日后可把我当作是兄长来对待。」 喻瑾澈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这件事需要跟喻景韵商量。 姜文政摸摸他的脑袋,「你可以先问问你阿姐,再给本王回復。」 而在房中看着蓝玉盒子发呆的喻景韵,也是一筹莫展。 明日便要给解药沈家,而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忽然想着想着,面前的盒子发出一阵亮光。 喻景韵吓得将盒子丢出去好几米远。 盒子咕咚咕咚的滚了几圈,在门槛上停了下来。 光芒却还没有消失。 喻景韵瞧了许久,这盒子也没有什么玄机后,这才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去拿过它。 盒子是暖暖的,她掀开,忽然一张纸勐的贴在了她的脑门上。 喻景韵瞧不清楚路,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她气的扒下在自己脸蛋上的纸张,疼的倒吸一口气。 这是什么玩意? 白芷、黑黄各二两—— 这,莫非是要药方? 她迅速一目十行,瞧着最后那行字—— 可缓解气息不顺,印堂发黑等中毒之症! 是了没错了! 这是解毒的方子! 原本还对这个盒子气的不行的喻景韵,顿时对着它亲吻起来。 然而盒子挣扎了几下,光熄灭了。 喻景韵:「······」 只要有了这个方子,明日便可以治好那沈家女婿的病,这样钱不就到手了? 怀着这样的美梦,喻景韵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第二十三章 蓝玉盒子 翌日一早,沈家。 喻景韵拿出解药,然后递给一旁的丫鬟,「此药连续服用三日,便可痊癒。」 沈妙兰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是熬好药服下去之后,自家夫君脸色顿时好起来,不由得对喻景韵有了几分敬佩。 「喻小姐果然是神医,这般妙手回春。」 喻景韵则是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沈夫人,不知我铺子的事情?」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7页 「铺子的事情我会命人帮你物色,只是我相公调理身子这段时日,可否烦请喻姑娘每日前来看病?」沈妙兰倒是想的周到。 喻景韵沉思了会儿,仿佛是在思考什么。 沈妙兰以为她不愿意,问道:「喻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 她也不喜欢那种矫揉造作的人。 「这样吧,不会让喻姑娘你为难的,每日来府上问诊,我都付给你诊金如何?」 喻景韵心里盘算了一番。 若是每次来问诊都能够拿到不菲的诊金,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再加上自己也的确需要多攒点钱,才能够盘下京城的铺子,有了这笔额外的收入,断然会许多。 思及至此,喻景韵答应下来。 沈妙兰倒是欣赏她的性子,说道:「中午不如就留在此处吃饭?我让下人做些好吃的。」 喻景韵想起家中还有弟弟,便是拒绝了,「不用了,多谢沈夫人,家中还有事,我明日再来。」 沈妙兰也不好拦着她。 喻景韵回到家中,却发现喻瑾澈不在,一问下人才知道,原来姜文政带着喻瑾澈去了战王府。 「喻姑娘,王爷说若是你回来了,就让车夫送你去战王府。」 喻景韵皱起了眉头,这个姜文政如今管的未免宽了些,刚进入京城的时候不是把自己丢在别院里面不闻不问的么? 这般殷勤到底是为何? 只是喻景韵并不想去战王府,她走回房间里,告诉外面的人,「回去告诉你们战王殿下,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去了。」 婢女也知道这些日子战王殿下对她这般无礼都是可以忍让的,便没有说什么,照着喻景韵的吩咐便去汇报给战王。 喻瑾澈这个时候被送去战王府,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在京城站稳脚跟,若是可以的话,留在战王身边也是个安全的选择。 她拿出蓝玉盒子,放在梨花木桌子上,左瞧右瞧也没能瞧出个所以然来。 她重生这件事情,实在是诡异,尤其是这个蓝玉盒子,自己想要什么时候它便能出现什么,这世间怎会有这般神奇的宝物? 不如,多要点钱? 这样的话何须去给沈妙兰的夫婿诊治呢? 一想到这儿,喻景韵便坐在蓝玉盒子的面前,冥思苦想。 我要钱—— 黄金百两—— 额,不,万两吧? 神仙大人显显灵,我要黄金万两—— 然而,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蓝玉盒子竟是屁都没放一个。 喻景韵睁开一只眼睛瞧了下,没有那所谓的光芒出现。 莫非是自己心不诚? 嗯—— 亲爱的盒子大人,拜託你给我黄金万两吧—— 我最爱的盒子大人—— 说罢,喻景韵又悄悄地睁开眼睛。 鸦雀无声。 她嘆了口气,「连你也觉得我在做白日梦是吧?」 「也对,这有些人天生下来就是别人奋斗的终点,我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孤女,又如何能够轻易得到这黄金万两?昨晚神灵大人给的药方已经助我度过难关了,我不该奢求太多的。」 说完后,喻景韵将蓝玉盒子悄悄地放了回去,觉得又不够正式,还去拿了点香炉过来,在前面放上几盘水果糕点,将蓝玉盒子供奉起来。 也许某一天它显灵了,又能够帮助自己度过难关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般贵重的东西,还是随身带着比较好。 第二天一早,喻景韵便去沈家给沈家夫婿问诊。 但是却没想到遇到了熟人。 她也没想到会在京城遇见张叶珊还有张氏。 张叶珊不是怀孕了,如今母凭子贵,在曦月城享福么? 怎么会在此处出现? 还没等喻景韵反应过来,张氏提了下包袱,随后走上来,故作姿态地握着喻景韵的手:「景韵啊,这房子,可是你的?」 说罢,张氏那双贪婪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喻景韵身后的别院。 这是何等的气派,甚至要比曦月城宋家的要来的大,这臭丫头竟然住在这种地方,真是人不可貌相。 若是自己也能住去,便是再好不过了。 喻景韵一向会擦眼观色,张氏的贪婪她也看在眼里,不过自己对于这种亲戚从来都是没有半分好感的,「你不是在曦月城么?为何来了京城?」 张叶珊颇为得瑟的站在张氏身边,说道:「我是跟着相公来的,住的地方比你倒是豪华不少,不过你也不要羡慕,日后来我府上做客,我们是亲戚,自然不会亏待你。」 喻景韵暗自嗤笑,面不改色,「既然如此,那请回吧,我还有事。」 「哎——」 见她要走,张氏将她拦下来。 喻景韵拧眉,「做什么?」 「只是宋家如今还在打扫房子,暂时住不进去,来你这儿住几日,你该不会这都不答应吧?」张氏说道。 「巧了,不答应。」喻景韵没有半分犹豫。 「你——」 张氏气不打一出来,「好你个喻景韵,现在飞上枝头了,就不认我们了是吧?」 「舅母怕不是说笑了,你们宋家这般奢华的房子不去住,来我这儿做什么?」喻景韵回怼。 在舅姥家他们二人过的什么生活,喻景韵现在还是歷歷在目的,对于这些毫不相干的人,她没有半分情面可给。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8页 但她不知道自己这般强硬的态度,却惹得张氏这个泼妇开口大骂,「没天理啦!」 张氏当即便坐在别院的门前哭闹起来。 此处虽然安静,但好歹也是在京城,她的哭声又是这么大,很快便引来了不少人。 「真是没天理啊,这养不熟的白眼狼,如今飞上枝头了就忘了咱们这些穷亲戚吶!」 第二十四章 波澜再起 张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瞧热闹的人见状也忍不住声讨喻景韵,「姑娘,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做人不能忘本? 呵。 喻景韵提起这个便是一肚子气,她爹娘留了这么多遗产,要求舅父舅母照顾她们姐弟俩,可是张氏是怎么做的? 把房子占为己有不说,就连父母留给她的遗物她们都不放过,想要榨得一干二净,若不是姜文政及时赶到,自己如今嫁给那二傻子,不知道在哪里哭鼻子去了吧。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我说她这个人胡搅蛮缠,还谋财害命,你们可否相信?」 「舅母,念在你对我尚且有那么几日的养育之恩,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定要你好看。」 「她还威胁我!大家看看,这白眼狼,天杀的,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这跟了个有钱的公子就不要我们了!」 张氏哭的声泪俱下,张叶珊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对着喻景韵说道:「妹妹,从小到大,你抢我什么我都让给你了,可是他是我的爱人啊,你怎么能够趁虚而入呢?」 这话一出,众人傻眼了,这是一出什么三角大戏? 喻景韵实在是被他们这些瞎扯的功夫无语到,顿时说道:「你若是这样,就跟我见官去,让官府评评理!」 听到要报官,张氏的哭声少了些,「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若是把这些年我们赡养的钱还我们,也算是一笔勾销了。」 真是无语到家了,喻景韵气笑,「原来是为了钱,要钱没有,来人,将二人赶出去。」 原本喻景韵并不想使用暴力,但是这般被他们纠缠也是心烦了。 护院得了令,当即把人驾了出去,张氏一遍骂一遍诅咒喻景韵,只是她却充耳不闻罢了。 早上的插曲一过,她不禁想,张氏为何来了京城,莫非宋家真的来了京城? 可是若是这样,倒也不至于来问自己要钱。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也许是被赶出来了。 但是张叶珊正是母凭子贵的时候,怎么可能就被宋家赶走? 这般想着,她已经来到了沈家的门口。 婢女将她请进去,给沈家夫婿用过药之后,沈妙兰请她去书房。 目的就是为了看铺子。 沈妙兰找了几家地理位置都不错的给她看看,让喻景韵自己做决定。 「这些铺子都是顶好的,你瞧瞧,看上哪个了我给你盘下来。」沈夫人一向大方,她看着地图上的铺子布局。 更喜欢接近城中央的,地段好,客人多,得到的消息也就多。 很快,沈妙兰便派人去将城中央的铺子盘下来,「多亏了你我夫君才能够好转,若是在这京城中遇到什么困难,与我直说便是。」 喻景韵莞尔一笑。 「我们也算是有缘,不知你家中可否还有长辈?」沈妙兰又问道。 喻景韵想起自己的亲人,失落稍纵即逝,「还有一个弟弟。」 「若是不嫌弃,我收你为义女如何?」沈妙兰与她相处这几日下来,觉得喻景韵也是个耿直爽快的姑娘,很对自己胃口。 喻景韵眉心一拧,便是拒绝了,「多谢沈夫人的好意,只是家中还有大仇未报,无暇顾及自己。」 沈妙兰一听,更是心疼这个姑娘。 不过她既然不愿意,自己也不好逼着她。 —— 沈家夫婿的病情逐渐好转,而喻景韵也如愿盘下了京城的铺子,凭藉着自己前世对医术的爱好,到底也是选择了开一家医馆。 虽然不算得上是神医,但好歹因为自己家中乃是将门之后,深得军医悉心教导,也学了些皮毛。 这天晚上,姐弟俩在吃饭。 「澈儿,我们明日搬家。」喻景韵说道。 喻瑾澈无疑是震惊的,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要搬家了? 「阿姐,这是为何?」 「澈儿,我们不能一直寄人篱下。」 她已经受过寄人篱下的苦楚,不愿意喻瑾澈再经歷一遍。 哪怕是战王殿下给的也是一样的。 若是那一天惹得他不痛快,说不定就将姐弟两赶出去了,更深入的说,若是日后战王殿下娶了王妃,在外头养着她们姐弟两,也难保他的王妃不会有意见,所以喻景韵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喻瑾澈似懂非懂,「阿姐,战王殿下对我们这般好,我们却这般不领情,会不会——」 喻景韵揉了下他的脑袋,试图开导他,「不管如何,我们才是家人,澈儿,日后战王殿下也会有他的家人,他的孩子,我们总不能被战王殿下照顾一辈子的。」 「可是战王殿下说要照顾我们一辈子的。」 喻瑾澈的眼睛里还带着天真,将战王说过的话都牢牢记在心里。 喻景韵也无可奈何,「那我问你,澈儿,你愿意跟着阿姐生活,还是跟着战王殿下?」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9页 「那自然是跟着阿姐。」 「若是你选择跟着我,那我们便离开这里,阿姐会照顾好你的,战王殿下给你的,阿姐也会一分不少的给你。」这是喻景韵给他的承诺。 喻家是将门之后,当上大将军是喻瑾澈一生的梦想,若是日后医馆稳定了,她便送澈儿去学武,参军,保家卫国。 喻瑾澈不止这些,但若是能够一直跟着阿姐生活,才是最好的。 所以阿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只是喻景韵不知道的是,隔天一早刚开门,张氏跟张叶珊又再次堵在门外。 整个别院,只剩下她们姐弟二人。 「就是这里。」张叶珊指着门,对身后的人说道。 喻景韵这才看见了张叶珊后面跟着的众人。 看起来都像是练家子,只是她猜不到张氏到底想做什么。 「给我砸!」张氏一下命令,被她请来的人如蜜蜂般涌入别院。 而别院里根本没有这么多人守着,除了两个护院,便是几个洗衣做饭的丫头婆子。 护院瞧着自家主子被吓到,当即喊道:「喻姑娘你先回去,这里有我们。」 喻景韵赶忙捂着喻瑾澈的眼睛,将他带回了院子里。 第二十五章 对簿公堂 护院武功高强,张氏带来的人有一半已经被两个护院撂倒了,但是他们仗着人多,最后双拳难敌四手,护院也是挂了彩,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大门紧紧的关着,喻景韵将厅里放着的桌子也有搬出来,想要阻挡他们推门而入。 「喻姑娘,不如我们去把王爷请来吧?」丫鬟提议道。 一旁的婆子却说道:「不可,殿下府上今日有选妃大会,若是因这件事耽搁了殿下的幸福,那是我们的罪过。」 他要娶妃了? 喻景韵一怔。 「给我使劲撞,里面所有东西你们都能拿走!」 张氏叉着腰在门外喊着,那些人一听,撞的更用力了。 「我们快坚持不住了!」 里面到底是些女流之辈,又如何跟一群大男人的力气相比? 「去报官吧喜儿。」喻景韵说道。 「对,喜儿,你赶紧去报官。」 既然不能惊扰了战王,那便自己来解决此事罢了。 前世有他护着又如何? 不也一样逼着她嫁给沈周然,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喜儿不敢耽搁时间,提着裙子便跑去后门。 「撑住喻姑娘。」 「不行,外面两个护院恐有危险。」喻景韵不由得担心起来。 既然是来帮她的,她便不可能将陌生的人捲入这趟浑水里面。 看着她要单枪匹马的面对这些恶人,刘婆子不禁红了眼睛。 原本战王调她过来,她还以为这喻景韵是战王养在外面的女人,定是些嚣张跋扈之人,可是在这么紧急的关头,她还是想着他们这些下人。 「刘婆子,你带着澈儿先离开,他们的目标是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不,老身不走,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跟战王殿下交代?」 喻景韵一听,嗤笑道:「别提他了,刘婆子,带着澈儿走。」 「喻姑娘——」 「快走啊!」喻景韵将澈儿推在她的身侧。 门吱呀一声,已经顿时被撞开来。 「我看你这下往哪走,你个小白眼狼,给我砸!」张氏叉着腰怒道。 这死丫头竟然住这么好的别院,她却要当不少东西才能请得动这些人来给她个教训,不得从她身上捞回来。 「给我逮着她,上次让你给逃婚了,这次我押也要把你押回去。」 张叶珊在一旁笑道,「可不是么,害得娘你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一提起这个,张氏就忍不住发怒,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拽着喻景韵,想要给她两个耳光尝尝,然而却被喻景韵一把抓住。 「你还敢还手?给我押着她!」张氏的手腕疼的都快断掉了,连忙哭着喊道。 喻景韵很快便被几个大汉押着,强迫她跪在张氏的面前。 「膝盖骨还挺硬气是吧,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我手上,我就算打死你我也是对的!」 张氏恶狠狠的瞪着她,「跪下来!」 喻景韵也毫不留情的回瞪她一眼,朝着她吐了口水,「你做梦!」 「给我打,往死里打!这该死的贱蹄子!」张氏摸了把脸上的口水,一股噁心的感觉涌了上来。 扑通一声,喻景韵被人强行押着跪下来,然而她还是用力伸直腿,不想让他们得逞。 押着她的男人却勐地踹了她一脚,喻景韵便整个人趴在地上,白皙的额头磕在地上,瞬间染红了整个区域。 一阵眩晕感勐然袭来,喻景韵牙咬的死死的,试图保持清醒。 「没吃饭吗,用点力!」张氏看着她这个样子就解气,说罢便自己亲自上阵,扬起手便朝她用力地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喻景韵的脸被打歪到一边去。 耳边响起了一阵轰鸣声。 鲜血顺着嘴角落下。 喻景韵咽了一口,是腥的。 张叶珊虽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阻拦他们。 张氏因为喻景韵被关在牢里,日日受折磨,此时若不让她泄愤,怕是停不下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0页 正当她再打过去的时候,门后面便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张大人,就是这泼妇在闹事!」喜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就怕来晚了喻景韵受欺负。 然而当喻景韵的模样映入眼帘的时候,喜儿忍不住捂着嘴巴,眼眶红红的。 她的头髮已经乱的不成样子,右边的脸肿胀不堪,额头上还在不断流着血,喜儿连忙冲过去,拽开张氏,「喻姑娘,你怎么样?」 「我没事。」喻景韵抹了把嘴角的血,在喜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今日的桩桩件件,张氏,来日我定会百倍奉还。」喻景韵瞪着她,眼神像是沉了刀子一般。 吓得张氏忘记了说话。 方才她是仗着人多欺负喻景韵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可是眼下官府的人也来了,她便支棱不起来。 「何人在此闹事?」张大人头戴乌纱帽,穿着官袍,负手而进。 官兵当即把所有人团团围住,「全部跟我去衙门一趟。」 说罢便不留任何情面,将所有人都带走。 喜儿匆忙给喻景韵止血,担忧的看着她,「喻姑娘,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喻景韵苦笑道:「喜儿,谢谢你。」 若不是她及时带人赶到,如今恐怕被张氏抓回去,卖给别人了。 喜儿抱着她,自责不已。 官府鲜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几十号人浩浩荡荡地,把整个公堂都给占满了。 张大人身着官袍,信步而上,落座后,拍了拍手上的镇尺,「堂下闹事者,上前来。」 张氏与张叶珊当即跪在地上。 喜儿扶着喻景韵一同跪着。 「为何闹事?」张大人脸色一沉,颇为生气。 喻景韵脑袋疼的厉害,却硬撑着说道:「回大人,民女也不知这张氏为何就像疯狗一般闯入家中。」 「大人,她胡说八道,我养了她这么多年,不过是想要点赡养费,她还叫人将我赶了出去,我也只是气不过了才将她教训了,更何况我是她的长辈,就算是打死了这也是我们的家事。」 喻景韵冷声反问:「你敢说你有养过我?你分明是霸占我父母的财产,挥霍完了还逼我嫁给口不能言的傻子!」 「大人,若是这样的人算是家人,那民女无话可说。」 张大人似乎是不满她的态度,重重地拍了一下板,「张氏毕竟是你长辈,你口出狂言,便是不尽孝道,按我朝律法,应当杖责二十。」 「大人,可我家小姐才是无辜的,被打伤的也是我家小姐,你这么判未免有失公允。」 喜儿忍不住为喻景韵说话。 第二十六章 受尽屈辱 喻景韵跪在地上,瞧着高堂之上的张大人,眸色晦涩不明。 这人就差没把我要护着张氏刻在脑门上了。 若是自己就这么含冤入狱,澈儿又该如何? 张大人发话,身穿制服的士兵走来,架起喻景韵的胳膊便往堂下拖去,喜儿急急忙忙的护着,「你们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定罪!」 张大人站着,冷笑道:「忤逆长辈也是罪,杖责已经是最轻的责罚,你若是再不让开,本官连你也一併罚了!」 喜儿护主心切,张开双臂护在喻景韵面前,虽然这个喻景韵跟王爷的关系不太好,可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一向洁身自好的王爷在京城买了座别院,还请人照顾这姐弟两,若是二人之间没有什么渊源,她定然是不会相信的。 张叶珊见状,哭喊道:「大人啊,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张大人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不禁有些心疼起来,张叶珊找上自己的时候,那叫一个楚楚动人,自己的保护欲一下子便激了起来。 自己作为一方父母官,若是这点事情都不能够做主,日后传出去可还有什么威严在?张大人一想到这儿,便拍下了案石,「拖下去!」 士兵见喜儿一直护在跟前,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将喜儿踢到一边,还不忘骂咧了句,「别挡道。」 随后很快的,便抬上了一张长凳子,喻景韵被他们丢在上面,手脚绑得死死的,紧接着便看到一个壮汉手持木棍走上前来。 「开始!」 张大人一声令下,壮汉对着手心吐了把口水摩擦了着,然后撑着木棍来到喻景韵身后。 「可一定要数清楚了,一棍都不能少!」 张氏在一旁起闹道。 这个贱蹄子也有今日,看她日后还敢不敢跟自己作对,今日这顿打她受着,等到她拿到了喻景韵母亲留下来的财物后,再压着她回去那鸟不拉屎的村子里,卖给隔壁村的二愣子。 张叶珊这辈子玩完了,她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 而在另一边的战王府上。 明明是白昼,然而欢笑声缺翻墙而出,路过的人纷纷驻足讨论。 「今日战王府可是有喜事?」 「听闻是战王殿下的选妃大会,今日应当会选出一位王妃吧?」 「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能够配得上咱们的战王殿下?」 民众们纷纷抬起头,视线似乎可以穿越重重高墙,看着里面的歌舞昇平。 穿过古色古香的长廊来到中央的花园里,便能瞧见京城万花楼的花魁带领众人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1页 两侧坐满了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是那主席位上始终是空着,未曾见到人影。 「王爷,还是早些出去吧,可别叫人家好等。」说话的是姜文政的奶娘,年过半百,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她的温柔依旧。 外面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家王爷就这么把人冷在外面,也不知道明日过后她们会在皇上面前嚼什么舌根。 姜文政合上战报,捏着眉心,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个熟悉的面容,对奶娘的话充耳不闻。 「王爷,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若是你不出去,便是抗旨啊。」 战王虽然战功赫赫,可这是天子的天下,不是他的,想要收回兵权那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抗旨不遵,皇帝若是不高兴,战王府上下便要跟着掉脑袋,自古伴君如伴虎,不正是这个道理么? 姜文政起身,正准备出去,便瞧见了刘婆子带着澈儿破门而入,一旁的奶娘吓了一跳。 「何事如此慌张?」姜文政拧眉,刘婆子向来稳重的。 「王爷,快去救救喻姑娘吧,她快要被人打死了。」 轰地一声,姜文政只觉得胸腔有什么东西炸开来,有了片刻的失神。 刘婆子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只看到了姜文政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三人的眼前。 他冷着脸一路穿过热闹的长廊,众人以为他要正式开选妃仪式,纷纷上前来询问,「战王殿下。」 「滚开。」 这一声吓得整个王府顿时停下了音乐。 众人不知所以,看着他冷着脸的样子,再也没干上去拦着。 姜文政一路策马扬鞭而去,率先来到了喻景韵住的别院,却只看到了别院门口躺着两个受伤的护院。 「喻景韵呢?」姜文政瞧着其中一个醒着,阴沉着脸问道。 「被、被带去官府了。」 说罢,护院又再次晕死过去。 当姜文政赶到官府的时候,没有人敢拦着这位爷。 一声声皮开肉绽的声音像是刀子一样割在他的心上。 喻景韵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那种浑身失重的感觉迎来,原本已经要死了,可是又被一阵痛感拉回了现实,如此这般一直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的手被死死绑着在凳子上,再怎么疼除了握紧拳头也是毫无办法。 喜儿看不下去,干脆整个人趴在她的身上,替她分担了不少板子。 「住手。」 姜文政的声音冷的跟冰渣子一样。 众人一看是战王殿下,外面的民众与一旁的士兵纷纷跪下来,「见过战王殿下。」 而在高堂之上的张大人见状,顿时吓得腿软,连忙摆正自己头上的帽子,屁颠颠的跑下来,在姜文政面前赔笑着,「战王殿下,今日怎么来了?」 姜文政冷着脸盯着他,一手拎着他的领子,将他举起来,「张大人真是好大的本事,我的人也敢打。」 「你、你的人?」张大人惊得瞳孔仿佛要蹦出眼眶,双腿离地更是让他唿吸难受的紧,「王爷,王爷,下官不知道啊,下官也只是秉公办事而已啊。」 「秉公办事?」姜文政脸色一沉,手上稍稍用力,便将他摔在地上。 喜儿哭的厉害,「喻姑娘?你醒醒!」 姜文政见状,当即把他踹到一边去,来到喻景韵跟前。 喜儿见他终于来了,原本强撑着的精神也一下子松懈了下去,昏倒了在一旁。 姜文政瞧着挨了板子的喻景韵,却并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泪水,见他来了,亦没有喊过一句疼。 他灵活的解开了捆绑她的绳子,将她轻轻的抱在怀中,路过张叶珊身边之时,那双冷峻的眸子瞪着她。 吓得张叶珊当即晕死过去。 第二十七章 替她出头 喻景韵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期间战王的房间出入了无数批有名的大夫,最后才保住了喻景韵的命。 正当丫鬟们纷纷猜测里面的姑娘是谁的时候,姜文政推门而入,便看到喻景韵斜靠在床边,双手绑满了绷带,只能够让刘婆子一口一口的餵药。 刘婆子心疼她,替她拿了些甜枣来。 她却摇头,放在了一边。 受了这么重的伤,硬是没有挤出一滴眼泪,刘婆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这药是慕容大夫开的,此人向来都是那种下狠药的那种,苦已经是最低层次的,可是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全部喝完。 姜文政见状,心里头像是堵了棉花一样难受。 不知道是因为她酷似她的长相,还是因为自己愧疚。 战王殿下到来,刘婆子很识趣地退下了,喻景韵却轻轻的合上眼睛,似乎是累了。 姜文政对她这种态度,心中有气,但更多的是自责,千言万语也就化作嘴边一句,「好些了么?」 喻景韵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原本合上的眼睛,微微张开来,对上他的视线,「战王殿下,好多了,多谢。」 越发清冷疏离的态度,叫他觉得难受极了。 他曾经发誓要好好照顾喻将军的妻儿,可如今却让她们陷入水深火热中,还险些丧命。 所幸,在慕容大夫的帮助下,她已经度过了危险。 「张氏的事情你想怎么做?」姜文政将选择权交给她。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2页 喻景韵皱眉,虽然她想依靠自己的实力,但现在自己实在是没有心思再去对付张氏,若是不一劳永逸,只怕这些人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她不是圣人,不可能对伤害自己的人报以大度。 「我想怎么都可以吗?」 姜文政凝视苍白的脸,「怎样都行,我担着。」 「那就收监吧,等我什么时候高兴了,再放出来。」 姜文政不由得一怔,当真是个会顺着杆子爬的。 既然张氏有能力收买张大人,想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自己,那她只好以暴制暴了。 「本王查过了,张氏是逃来京城的。」 「为何?」 「唆使张叶珊挪用救灾物资还赌债,险些害的宋家诛九族,哪怕张叶珊怀着孩子,宋家也容不下她了。」 这张氏胆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的。 喻景韵也觉得惊讶。 以为她平时嚣张跋扈一点也就算了,没想到敢把主意打在朝廷之上。 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蠢。 「那收监也算清了。」喻景韵说道。 姜文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那你想怎么样?」 「打回去。」 虽然喻景韵只是逞口舌之快,但是却没想到姜文政真的带着她去了大牢里面。 此处常年阴暗潮湿,还散发着一股霉臭味,还没走到张叶珊的牢房,便听见张叶珊处处嫌弃的声音。 嫌弃吧,待久了就老实了。 喻景韵想。 「王爷,到了。」 姜文政让人搬了张椅子来给喻景韵坐下。 张叶珊瞧着喻景韵来了,双手握着铁桿喊道:「喻景韵,快放我出去。」 「喻景韵这个小贱人还敢来?」张氏起身,颇有一股要找喻景韵算帐的味道。 姜文政不喜欢这个称唿,拍了拍手便让人拿来抹布塞在张氏嘴里,以免她说出更难听的话。 喻景韵瞧着姜文政,倒是觉得他挺狠的,跟当年一样。 「绑起来。」姜文政发话,没人敢不从。 「呜呜呜——」 两人说不出来话,被人绑着手压在凳子上,很快,便有人拿着木棍进去了。 姜文政翘着腿,没看到人齐,皱眉,「还有一个呢?」 众人一听,便知道他说的是谁,「殿下,张大人好歹也是父母官,我们——」 姜文政偏头,凝视说话的人,「我让你带来。」 「是、是。」结结巴巴的说完,便带着人去逮张大人来。 是以,三个人整整齐齐的绑在凳子上,与当初打喻景韵之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开始吧。」 喻景韵在姜文政的陪同下,瞧着三个人被打了一早上,嘶声裂肺的喊声整个大牢里都能听得见。 「王爷,张大人晕过去了。」 姜文政嗯了声,示意他拿过一旁的冷水,「泼醒他。」 哗啦一声,水落在遍体鳞伤的身体上,张大人疼的顿时清醒过来,不停的求饶。 「呵,还能说话,换辣椒水来。」姜文政发话,没人敢不从。 喻景韵却迟疑了,这无疑是要把人往死里打的节奏。 「好了,我累了。」最终,喻景还是不想再看下去,她是恨,可是没想他们死。 姜文政嗯了声,起身护着她离开大牢,眼神落在一旁的副将身上。 回到战王府上已经是中午,奶娘奉老王妃的旨意来请战王去用午膳,说是那日选妃他没出现,她已经替他物色了几位人选,今日来吃饭,让战王殿下见见。 喻景韵闻言,心跳不由得停了一拍。 「喻姑娘,小厨房也给你跟喻少爷准备了,请你移步后园。」 正殿是他们见富贵千金的地方,后院,是他们这些所谓上不了台面的客人会见的。 喻景韵嗯了声,「好,有劳嬷嬷带路了。」 姜文政瞧着她跟着奶娘离开,眉心一拧。 他是国之大将,又如何能被儿女情长所左右?对于选妃这件事情他向来是拒绝的,皇帝因他立了大功也不会为难他,可是谁知道这原来是自己的要求。 姜文政无奈,只好移步去了正殿。 喻景韵与喻瑾澈在后院吃饭,她的伤也好了一点,日后可以自己回去修养,便想着用过饭后离开,「澈儿,阿姐在城中盘了间铺子,等吃过饭就带你去才买些东西布置如何?」 喻瑾澈一怔,「阿姐,我们不住在战王殿下这里吗?」 喻景韵嗯了声,「澈儿,战王殿下要成亲了,我们是外姓人,留在此处不妥当。」 这已经不是喻景韵第一次说起,喻瑾澈一向听姐姐的话,迅速吃过饭后便回去房间收拾东西。 奶娘很惊讶她这么自觉的离开,在一旁看着她们收拾行李,还不忘说了句,「喻姑娘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虽然你们喻家对殿下有恩,但也请不要因为这个耽误了殿下的幸福。」 喻景韵收拾衣服的手一顿,随后说道:「嬷嬷请放心,我不会赖在战王府不走的,战王殿下这边还有劳你说一声。」 说罢,喻景韵带着喻瑾澈离开了王府。 第二十八章 暗流涌动 喻景韵并没有回去别院,而是直接去了铺子里。 在沈妙兰的帮助下,虽然才短短过去了两日时间,医馆就已经基本成型了,她跟喻瑾澈站在门口,便能看见许多工人往里面搬东西。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3页 沈妙兰见失踪了两日的喻景韵再次出现,悬在嗓子眼的心也一下子落到了肚子里面,快步走上去拉着她的手,眼神透漏出一丝担忧来,「景韵,这两日你去了哪里?这伤哪来的?」 心细如沈妙兰,很快便发现了她脸上的伤口,有些还没结痂的往外渗透出血丝来,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也许是碍于喻瑾澈在场,喻景韵没有解释,只是莞尔一笑,将这两日的遭遇一笔带过,「摔了一跤,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沈妙兰瞧出来她并不愿意多说,便由得她,当即转移话题,「医馆估摸着还有三日就已经完工了,后院很大,还给你们空出来做房间了,日后若是累了就住在医馆也好。」 这本身便是喻景韵所期望的,那个所谓的别院,不去也罢。 「多谢沈夫人。」 喻景韵是真的心怀感恩,虽然自己是出于交易才救治沈家夫婿的,但是这沈妙兰对自己的好,似乎是过了头。 而沈妙兰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会同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这么投缘。 此前说收她为干女儿,尽管被拒绝了,沈妙兰还是愿意同喻景韵交个朋友。 沈妙兰拍了拍她的手,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儿子回来了,听闻你治好了阿添,想当面谢谢你,一会儿去云来酒楼吃个饭如何?」 喻景韵忍不住差异,这沈妙兰什么时候有个儿子了?为何她没有这一段记忆? 还是说,自己做了什么让一部分的记忆串改了? 若是如此,便麻烦了。 战王府。 桌子上坐着李尚书一家三口,李嫣然被安排坐在了姜文政的右手边,椅子似乎是被人推过,与姜文政挨得很近。 许是李嫣然身上的香味过于浓了,姜文政顿时觉得没了胃口,想起后院喻家姐弟,便欲要搁下筷子,却被身旁的人按住,「政儿,多吃一点。」 他母亲在想什么,他又何尝不知道? 姜文政冷着脸色,径直起身,并不打算给自己母亲面子,声音也充满了冷漠与疏离,「本王还有要事忙,先行告辞。」 李尚书不禁也跟着阴沉着脸色。 这个战王当真是目中无人了。 若不是老王妃亲自来邀请,他还不乐意来了。 如今皇帝患病在床休息,战王手握兵权,而三皇子一派更是虎视眈眈,各方势力都在拉拢自己的人脉,这个战王倒好,还真是油盐不进。 老王妃虽然心中有气,但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只好尴尬的笑着稳住李尚书一家。 姜文政去了后院,却没有看到想见的人,便皱紧了眉头,问一旁的园丁。 「王爷,你是说喻姑娘吗?」 方才她倒是看到了有人再说喻姑娘,还让她吃完饭了再走,只是这喻姑娘饭都没吃完就离开了。 姜文政敛眸,随后走回了书房里面。 副将刑越来到他的跟前,「王爷,你让我查得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此前在曦月城的时候,私铸兵器的人全死完了,只可惜漏掉了一个,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差了一个多月,终于有了嫌疑人。 姜文政嗯了一声,心里头燥的慌。 一向清冷自持的王爷现在这般模样,弄的刑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问道:「王爷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儿?」 姜文政揉了揉眉心,眸色微沉,瞧着面前的刑越,未经过思考的话便一下子脱口而出,「刑越,你相信人死復生么?」 「王爷,这不是相信与否的问题,人死了是不能復生的,除非,他没死。」 或者是,还没死透。 姜文政又问,「那你说世上会不会有两个完全相同之人?」 这一点刑越不敢保证,虽然不知道自家王爷为何抽了风似的问自己这种问题,但毕竟是自己的主子,只好耐心的回答,「王爷,也许有,若是你想查什么人,开口吩咐下去便可。」 与其跟王爷在这里你来我往的打马虎眼,还不如直接让姜文政告诉自己他怀疑是谁。 这倒还省心。 再说了,这世界上就没有王爷想不知道的事情,若是有,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姜文政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云来酒楼里人来人往,其中不乏有达官贵人,而沈夫人在京城中又是名声在外,她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沈家是皇商,生意遍布全国不说,沈妙兰又是最大的掌权人,这女人有如此手段,京城中也给了沈妙兰一个外号——铁娘子。 如今她身旁跟着两位陌生人,大家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沈妙兰嫌吵闹,要了个天字号的包厢。 叶忖添已经可以坐起来了,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当然这多亏了喻景韵的药方。 沈妙兰刚介绍完叶忖添,包厢门就被推开来。 「刚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是我儿子,沈粤。」沈妙兰起身,拉过自己儿子来到她的跟前。 喻景韵瞧着他的打扮,十足衣服京城贵公子的模样,温润有礼,长得也一表人才。 他行了个礼,语气也是诚意满满的,「在下沈粤,见过神医喻姑娘。」 早在两日前便收到了母亲沈妙兰的飞鸽传书,说父亲的病有所好转,沈粤这才快马加鞭从外城赶回了京城。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4页 他还以为这个神医应当是个糟老头子,直到看见喻景韵的时候,他才脸色露出惊讶来。 不是老头子,相反还很年轻貌美。 被他这么夸赞,饶是喻景韵也忍不住红了脸,只好福了福身子,回了沈粤一个礼,「景韵见过沈公子。」 她前世并没有沈粤的印象,但是今日一见,这个沈粤倒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无论是谈吐还是别的,都让人如沐春风般。 为什么同样是姓沈,沈周然的心却这般歹毒? 喻景韵眼底的恨意稍纵即逝。 第二十九章 留宿沈家 翌日清晨。 昨日她们姐弟两是留宿沈家的,因为别院回不去,而医馆还在装修,这不管怎么说也还要好几日,所以沈妙兰说让她们暂住在沈家,喻景韵也不推脱。 毕竟沈妙兰一家子对自己跟澈儿都是极好的。 沈粤穿着月白色的长衫,手里还拿着天记的点心,当然不是他买的,他一向不爱吃甜点。 是战王府上的人送来的。 这倒是惊奇。 喻景韵坐在小厨房里给叶忖添煎药。 其实按照时间来算,只需要再调理一周,叶忖添的毒便能够解得七七八八了,到那时就与常人无异。 「景韵。」厨房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般如春风温柔的音色,在她见过的人中,也就沈粤才有。 「这是天记的点心,你尝尝看。」 一旁的喻瑾澈也探出脑袋,伸着小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入口即化,唇齿留香,不愧是天记的东西。 「想不到沈公子还喜欢吃甜点。」喻景韵打趣道。 「这是战王府上的人送来的。」 喻景韵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忽然觉得嘴巴里的糕点没这么甜了。 「为何他们忽然送点心来?」 莫非战王知道自己在这里? 也是了,以他的手段,想知道他们在哪里不难。 沈粤笑道:「我们沈家是皇商,也是专门承接军队兵器的,战王殿下手握重兵,他们麾下的武器皆出自我们手里,所以平时走动送点薄礼也算正常。」 而且沈家家财万贯,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反倒是这些平常的小点心是少有的。 而刚好,沈粤想起了喻景韵来,毕竟一个是姑娘家,一个是小孩子,对这种好吃漂亮的点心自然是毫无抵抗之力的。 听到沈粤这般解释,喻景韵倒是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战王殿下又是何许人,非得因为一个所谓的承诺揪着不放么? 放屁。 她们的命,与皇家人而言,不过时蝼蚁一般罢了。 又怎么会在乎她们现在是饿了还是冷了? 见她不说话,沈粤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了晃,「景韵,你在想什么呢?要不要跟我去看看铺子。」 沈粤想着她在此处也会闷坏了,便提议一同出去。 喻景韵也是想医馆快些开业,这样一来又能够有住的地方,二来还能监工,以防工人们做些鸡鸣狗盗之事。 沈粤将煎好的药给了父亲之后,便带着喻景韵出门。 马车很大,两人一人一遍。 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 「沈粤,你同战王殿下熟不熟?」 「算是熟悉吧。」沈粤也不知道作何解释,身为皇商,跟皇亲国戚有来往也是正常的。 「我听闻他要纳妃了。」喻景韵也不知道为何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等到说完后,便忍不住时光倒流,选择沉默。 沈粤嗯了一声,「有所耳闻,是李尚书的千金。」 这三省六部之中,当是这中书省权利比较大,李尚书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喻景韵对这个时代的朝政并不清晰,可是父亲又是死于这种无谓的争斗,便不得不藉助沈粤口中打听了。 「景韵,私底下议论皇家之事,是要掉脑袋的。」沈粤也没有吓唬她。 喻景韵弯了弯唇角,瞧着他,「沈粤,我只是好奇。」 「好奇也不行。」沈粤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还是不想让她卷进这些纷争来。 「让一下。」车子走到一般,便听见外头传来声响。 沈粤掀开帘子,问一旁的家丁,「前方发生了何事?」 一路跟在身侧的家丁说道:「公子,是战王殿下的马。」 这前脚刚送完点心,后脚就来了,怎么就这么巧合。 一听到前方是战王,喻景韵捏紧了手心,说实话她从王府里面离开后,就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可如今正面遇上了战王,日后自己的行动也会有所顾忌,还没等她想好应对的法子,马蹄声越来越近。 沈粤说道:「既然是战王殿下,那便避让吧。」 沈家其实之所以能够在京城盘踞这么多年,坐稳第一皇商的位置,很大程度上跟沈家人的脾性有关。 如今这般景象,换做是其他人早就闹腾起来了。 小厮刚传声过去避让,便听闻马车外面传来一身惊唿,「见过战王殿下。」 「起来吧。」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战王声音就在眼前,沈粤也不好坐着,便想着下去打个招唿,「走吧。」 喻景韵捏紧了衣摆,说道:「你就当车上没人。」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5页 沈粤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做了。 帘子被掀开,但很快又放下,姜文政根本来不及看里面的景象。 「战王殿下,好巧。」沈粤行了个礼。 战王负手而立,淡漠而有深邃的眸子却是盯着马车里面。 「沈公子,今早的点心可喜欢?」 沈粤一愣,回道:「味道不错,自然是喜欢的。」 「喜欢就好。」姜文政全程的视线都没有落在沈粤身上,他仿佛是透过什么看一个人,让沈粤捉摸不透。 也是,战王这个人一向心机深沉,又怎么会被轻易看透。 「可是本王觉得,太甜了。」 这话一出,沈粤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本王喜欢索然无味的。」姜文政紧接着又来了一句。 沈粤一头雾水,「战王殿下,那沈某明日便送到府上?」 姜文政唇角微扬,说了一句不用之后,跨上马,「本王还有要事,沈公子,告辞了。」 沈粤又朝着姜文政离去的方向行了礼,「恭送战王殿下。」 战王一走,身后的副将也紧跟着离开。 喻景韵揉着眉心,也猜不出来姜文政这话里的意思。 点心太甜了,喜欢索然无味的。 莫非是留下来的线索? 不可能,姜文政不会这么好心。 沈粤重新上了马车,看到喻景韵在发呆,忍不住问道,「刚才为何你不出去见战王?若是让他知晓马车里有人,可是要怪罪下来的。」 喻景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只是说道,「他不知道我在里面。」 「也幸好不知道,不然麻烦了。」 好歹人家是战王,整个国家手握兵权的男人,谁见了不得跪下磕三个头表示尊敬? 第三十章 铺子没了 马车颤巍巍的停在了铺子的前面。 只见那铺子门口摆放着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倒也算是豪华,喻景韵不容多想,便知道是沈粤的手笔,可是自己无功不受禄,自然是不能要这么多沈家的好处。 喻景韵瞧了眼后,便收回视线,转而落在了沈粤的身上,「沈粤,不用如此奢华,简朴即可。」 沈粤却不以为然,哪怕是整个店铺装修下来也花不了沈家几个钱,更何况喻景韵救了自己的爹,便是沈家的救命恩人,这点小事,定然是要做到最好的。 「喻姑娘倒是不必介怀,这些银钱对沈家来说算不得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喻景韵还是觉得心里有压力,不过也正因今日同沈粤说了这番话,沈粤不忍心让她为难,便把没来得及搬来的东西全部撤掉,只留下几个药柜。 是以,喻景韵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日,喻景韵都满怀期待,想着自己能够在京城开一家铺子,日后稳定下来,让喻瑾澈过上好日子。 但是她没想到,今日刚来检查铺子,还买来得及出门,便被士兵的工人们匆忙告知,铺子被砸掉了。 这让喻景韵有些措手不及。 沈妙兰闻言,一掌便排在了昂贵的梨花木桌子上,眸子染上了极致的怒气,她冷眼瞧着来报信的人,声音极冷,「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啊,就今日早上来了好些人,把里面能砸的都给砸掉了,我们拦都拦不住。」 喻景韵闻言,攥紧手心,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怀疑的对象,但是都被她一一排除掉。 不可能是张氏,因为这两个人现在还在大牢里面,除非越狱,否则根本出不来。 更何况她相信姜文政的手段,二人断然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送姜文政的手底下逃出来的,可是出了张氏,在整个京城里面,又有谁会想着陷害自己? 喻家军气数已尽,根本对京城任何一派势力都没了帮助,而她们姐弟两可以说是劫后余生,没有人知道她们来了京城。 「给我去查,我倒是想看看什么人胆敢在我沈家的门前闹事!」 沈妙兰第一次想要替这个可怜的孩子做点什么,却还没有成功就已经夭折在了摇篮里,憋屈得紧。 而一旁的叶忖添紧皱眉心,铺子的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景韵,你且放宽心,此事我们沈家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沈妙兰掷地有声,大有想要将兇手绳之以法的决心,喻景韵心怀感激,但也深知自己不能够坐以待毙。 若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还好,现在敌人在暗她们在明,假设真的有人知道喻家的后人还活着,为了争夺皇位,想对她们下狠手也不是没可能,思及至此,喻景韵后背窜上了冷汗。 喻瑾澈是喻家仅剩下来的男丁,绝不可以出事。 沈粤当即带着人去查,而喻景韵放心不下,自己去了铺子查探情况。 马车停在铺子前面,两个巨大的石狮子被鲜血染红,原本挂着红色的蝴蝶结喜布,现在却被换成了白色的。 地上干了的血迹发出一阵腥臭味,让喻景韵不由得泛起一股噁心来。 到底会是谁做出这种事情来? 喻景韵推门而入,里面摆放好的柜子已经被砸的七零八碎的,桌子被打翻在地上,一片狼藉。 「谁?」一阵妖风吹来,吹的木门嘎吱作响,虽然是白日,但里面却充满了阴森的感觉。 鲜血的味道越发的浓烈。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6页 砰地一声。 门被重重地关上。 喻景韵皱紧眉头,迅速转过身来,心仿佛要跳出来似的,她故作镇定,环视四周,「是谁?快出来,装神弄鬼的有意思么?」 忽然,一道黑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是谁?」 「要你命的人。」黑衣人如是说。 喻景韵凝眸,门被关上隔绝了光线,她无法看清楚带着黑色面罩的人是何长相。 「是你砸的?」 「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谁的命?」喻景韵问。 没等喻景韵得到回答,黑衣人已经伸出刀来,冲到她的面前,喻景韵好歹也是武将之女,当即便弯下身子灵活地躲避开来。 只是动作过于突然,前些日子的伤口又裂开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黑衣人很快拿捏住她的弱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抓起来,喻景韵忍着痛,用尽全力往他的致命部位踹出去。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动作,迅速躲避。 喻景韵攻击落空,一下子便被男人压在了地上。 「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你不是我的对手。」 喻景韵嗤笑一声,「我在京城并无仇人,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黑衣人闻言,笑道,「既然你都死到临头了,告诉你让你走的痛快些吧。」 「少废话。」喻景韵性子上来,不想跟他打马虎眼。 「战王府上有人出重金取你性命。」 听完,喻景韵只觉得自己被一盘冷水狠狠的浇了下来。 战王府? 她跟战王府上的人没有什么口角,为何战王府上的要置她于死地? 不过这个黑衣人说话看来也不假。 「现在,你该上路了。」黑衣人扬起手中的刀,落在她的眼前。 喻景韵冷着脸,她不能死,她若是死在这里,该如何为父亲报仇,重振喻家? 战王既然能够从张氏的手里救出自己,那便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战王授意的,而战王府上跟自己过不去的人一个都没有,这不可能。 「等等。」 黑衣人手停下来,眸子瞧着她,「你还有什么遗言?」 喻景韵分析道:「战王救过我,他不可能置我于死地,到底是谁?」 黑衣人冷笑,有些不耐烦,「你废话真多。」 这便是不想告诉自己了。 「还是早早的上路,去闻言王爷吧。」黑衣人手起刀落,往她的脖子割上去,喻景韵反应极快,迅速滚在了地上,躲避了致命一击。 但是眼下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因为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的眼神落在窗户上,眸底噙满了不甘,这才活了多久,又要面临死亡了么? 难道她这辈子註定无法为父亲报仇? 第三十一章 他来了 黑衣人冷着眼眸,刀子使得一个叫快准狠。 喻景韵无路可退,只能够死死的闭上双眸。 若是还能再重生,她还会选择来京城么?还会在被张氏卖给傻子的时候,寻求那个男人的帮助么? 也许不会了吧。 然而,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倒是听见了一阵巨大的声响,让喻景韵忍不住睁开眼睛来看。 只见那黑衣人被一个身长八尺多的男人单手拎起来,随后甩在一边,他冷峻的脸色逆着光,修长的手指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刀。 刀柄在他的掌心来迴旋转几下,被他反手握住,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刀子已经抵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窗户纸被弄破了,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落在喻景韵的眼前,几缕灰尘在空气中瀰漫着,散发着一股木质香调。 「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眸,惊讶的喊了声:「王爷?」 「说。」 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姜文政将刀子随手丢在了地上。 金属碰到地板,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他死了。 姜文政向她走来。 喻景韵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掌心起了好几层茧子,粗糙的很。 她哆嗦着递上自己的爪子,落在他掌心的时候,被人握住。 一股独属于男性气息的温热扑面而来。 他将她揽入了怀中。 对于他态度的转变,喻景韵并不知情,只是问道:「王爷,他说是你派来刺杀我的。」 姜文政嗤笑,「若是本王授命,你还能安然无恙?」 喻景韵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姜文政说的不无道理。 「若是有一天,你授命刺死我呢?」 不知道怎的,喻景韵问出这种奇怪的话来。 姜文政难得有耐心地回了句,「没有那一天。」 喻景韵不信。 一个可以将她推给别人的男人,他不管说什么都是假的。 姜文政瞧出了她眸子里的不信任,却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罢了,既然是喻将军的女儿,由得她吧。 姜文政将她带回了王府。 战王府上对这位小姐有些眼熟,因为她是王爷带回来为数不多的女子,准确的说,她是第二个。 面对下人打量的眼神,喻景韵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由得姜文政领着她去处理伤口。 伤口在脖子上,被刀子划了一道痕迹,但是不深,不过还是要处理以免感染。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7页 难得是,竟然是姜文政亲自替她上药的。 他冷着眸子,径直掰开她的衣服,露出那雪白的脖子,一道红痕立马显现出来。 姜文政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喻景瑜被他粗暴的动作对待,有些不自在。 「你同沈家最近走得近,这是为何?」姜文政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问她。 他派人打听过了,离开王府这几日,她都住在沈家,他倒是不知道这小妮子本事这么大,连沈妙兰都敢招惹。 喻景韵敛眸,现在大局当前,谁都知道要尽快拉拢属于自己的势力,手握兵权的战王殿下自然也是需要些人脉的,而沈家作为第一皇商,绝对是他最好的左膀右臂。 若说他对沈家没兴趣,那是假的。 不然为何要送那点心? 只怕是想拉关系,得到沈家的支持罢了。 他今日能够这么及时出现救下自己,只怕也是自导自演的吧。 是了,那个黑衣人说是王府的人派来的,姜文政又这么巧赶到,细细想来,她不过是姜文政用来接近沈家的棋子罢了。 思及至此,喻景韵没有什么好脸色可以给到姜文政的。 见她不说话,姜文政也不自讨没趣,只是好心提醒道:「沈家没有你想的简单,长期待在沈家恐怕也是危险的,别院那里我已经派人收拾好了,你可以带着澈儿回去住着。」 他的好心安排在喻景韵看来不过是监视自己罢了。 喻景韵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连忙穿好衣服,声音淡淡的,像是春日的风,「不劳烦战王殿下了,我在沈家过的很好。」 「那到底不是你的家。」战王说。 喻景韵反问,「那敢问殿下,我又何以为家?」 她的父亲,兄弟姐妹都已经死绝,若不是自己一朝重生,只怕也是落得个跌下悬崖惨死的下场,造成她昔日那般模样的,便是面前这个男子,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沈家危险。 姜文政闻言,眉心凝成了一个川字。 「殿下,沈家若真如你所说的危险,那也不及战王府。」 她的语气淡淡的,但是却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刀子扎在了他的心上。 疼,深入骨髓得那种。 姜文政合上药箱,搁在一旁,并没有与她计较她这无理的模样。 见她要离开,问道:「你要去哪里?」 「沈家。」她倒是毫不忌讳,知道怎么惹他生气。 「喻景韵,你今日遇刺也许和沈家脱不了干系。」姜文政虽心中有气,但也忍不住提醒道。 沈家能够坐上这个位置,中间得罪了不少人也不无可能,再加上沈妙兰本人又强硬的紧,跟其他人结下樑子可能性很大。 「你没有证据。」喻景韵说道。 姜文政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气的胸口发疼。 罢了,随她去吧。 不识好歹。 喻景韵回了沈家,但是却把遇刺的事情瞒住了。 沈妙兰见她回来,便拉着她的手说道:「铺子的事情如今还没有着落,不如我到别处去再给你物色一个?」 喻景韵十分感激沈妙兰的提议,但若是幕后真兇不揪出来的话,无论开多少个铺子都是一样的,迟早都会有被砸的风险。 「沈夫人,不用了。」 也许开铺子,倒真的不适合自己。 收集情报的方法有很多,也不一定就是这一种是最有效的。 沈周然,她自然会去找。 并且让他一点一滴的,流血而死,也让他尝尝绝望的是何滋味。 喻景韵眼眸里迸发出的恨意,让沈妙兰一怔。 这般模样,她倒是未曾见过。 「景韵,别放在心上,有什么困难还是可以继续同我们说的。」沈夫人宽慰她,希望可以让她活的轻松点。 喻景韵轻轻地嗯了一声,似乎是答应了,又似乎是没有。 第三十二章 再遇对家 翌日清晨。 阳光穿透云层落在外面的树梢上,留下些许圆点,喻景韵撑起窗户,抬头望着远处的景色。 沈家不愧是第一皇商,就连一个普通的院子都如此别致。 她撑着下巴,琢磨着该如何接近沈周然。 但是一想起铺子被砸的事情,再加上姜文政说的那句话,便让她无法心安。 她该相信姜文政吗? 若是铺子被砸与沈家有关系的话,是不是只是冲着沈家去的,而自己自己是替罪羊? 若真是这样还好,最怕目标是自己。 喻景韵担忧的眼神落在外面喻瑾澈的身上,他安静的坐在石板凳上,拿着一本书在看。 很小的时候喻瑾澈便喜欢看书,只不过家门不幸,喻家被害之后,姐弟两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花钱买书给喻瑾澈看了。 如今在沈家别院里面,若是有书看也是值得。 既然沈家给了喻瑾澈这么好的环境,喻景韵想,不管这个兇手是冲着谁来的,自己都要调查清楚。 也算是给沈家报恩吧。 中午时分,吃过午饭之后,喻景韵准备出门调查兇手的事情,沈妙兰却拦住她,「让沈粤同你一起去吧,有个男人在也好照应。」 喻景韵瞧着沈粤一副书生的模样,也不知道出了事情谁照顾谁,但沈妙兰毕竟也是好心一片,当然不能拒绝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8页 「多谢沈夫人。」 沈粤起身,手一边摇扇子一边抬起脚步跟着喻景韵出去。 马车上,喻景韵掀起帘子往四周瞧了瞧,见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这才放下来。 「铺子的事情父亲已经去查了,我们还是出去玩吧。」沈粤如是说。 闻言,喻景韵皱起眉头,这位公子爷还真是乐的轻松,也许是看出来喻景韵眸子里的鄙夷,沈粤说道:「父亲可是信息阁掌事,若是有他来调查定然很快就可以查到真兇,无需你操心。」 是了,她怎么能够忘记叶忖添这个人呢。 年纪轻轻便是信息阁掌事,虽然是入赘沈家的,但没有人敢在沈家瞧不起他。 说起来这沈夫人跟叶忖添,也是美事一桩。 她也不会自己揽事儿来做,既然叶忖添肯帮忙,她便不再执着于调查此事。 见她释怀,沈粤问道:「铺子被砸了,不如就再找一间新的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实在是不愿意再麻烦沈家。 沈粤只当她见外了,但她执意不肯,沈粤也不好强求。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的,也不知道去哪里,倒是把整个京城几乎绕了一圈,马都觉得累了,两人才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但是她没想到沈粤会带她去万花楼。 一般的「万花楼」白天是不做生意的,可是京城的例外。 彩色的带子随着风轻轻在空中飘动,大门上方,烫金的万花楼三个字显得奢华无比。 门口来人更是络绎不绝,似乎万花楼就是一个不夜城。 「沈粤,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当然是带你见见世面。」 喻景韵一个头两个大,来这个万花楼见世面是什么意思,女人一向对万花楼没什么兴趣的。 「你误会了。」沈粤说。 喻景韵可不认为自己误会万花楼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但是随着沈粤将她带到顶层,忽然眼界大开了。 这万花楼的顶楼,竟然是个露天的小酒楼。 除了在正前方有一位姑娘在弹琴,便再无其他。 「竹子面吃过没?」沈粤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倒真的没有吃过,更没有见过。 面条顺着竹子留下来,若是手慢了,还捞不着了。 喻景韵觉着新奇,便问道:「这样不会显得很脏么?」 沈粤敲了下她的脑袋,「你瞧,我们两个人共用一个竹子,如何脏?」 更何况用的还是公筷夹面条,干净的很。 喻景韵努了努嘴,显然是为自己的没见过世面而做最后的倔强。 古琴的声音伴随着流水的声响,当真是有情调的紧,至少喻景韵在前世也是没有享受过的。 这个沈粤不得不说,真会吃。 正当她夹起面条的时候,旁边传来一身声响,弄的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这是我预定的位置,为何给了别人?」 声音嗲嗲的,但又异常的让人觉得不舒服。 店小二弓着身子,一边道歉,一边说道:「林姑娘,这沈公子可是出了三倍的价钱要的位置,小的总不能不卖沈公子这个面子吧?」 「当本小姐没有钱吗?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出四倍的价钱,你今日必须得把位置给我!」 当真是蛮横不讲道理。 不过喻景韵不禁皱起眉头,看着身侧的男人,他什么时候花了三倍的价钱就为了来这里吃面条的。 莫非这些富家子弟的脑迴路都是如此清奇? 喻景韵瞧了下面前所为的竹子面,不过是普通的米线捲成一团,然后顺着流水滑下来,夹起来后放在蘸料上点两下,就能够吃而已。 味道跟普通的面条也没什么区别。 店小二一脸为难,这林姑娘跟沈公子可都是京城中的大户人家,得罪谁都是不好的。 林千夏很快便看到店小二往一边瞧去,不看还好,一看竟然是遇到了仇人。 不过她不是已经死掉了吗,为什么还在? 林千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喻景韵的跟前,一脸疑惑,「喻景韵,你为何在此处?」 明明喻家的势力已经全部消灭干净了,喻家人也死的七七八八了,为什么还有个喻景韵活下来? 「林姑娘你这话说的奇怪了,我为何不能在此处?」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令人生厌。」林千夏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恨与厌恶。 喻景韵记忆来袭,自然知道此人是谁。 林千夏,林家的千金小姐,而林家在整个京城里也是排得上号的富商,与沈家不同,林家是做医馆的。 可以说京城中上百家医馆,其中林家的医馆就占了六成。 林家是世代的医学世家,根基牢固,但是到了林千夏这一代,似乎开始松动了。 第三十三章 芝兰玉树 喻景韵不禁皱着眉头,「若是不想见到我,那便滚出去吧。」 「你敢让我滚?」林千夏简直是不可置信,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竟然敢让自己滚出这里? 「你有什么资格?」林千夏反问。 喻景韵歪着脑袋,似乎在打量她,「就凭我坐在这儿,而你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林千夏怒道:「我出四倍的价钱!」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9页 沈粤淡淡的在一旁说道:「那我出五倍。」 「沈粤,你是铁了心要帮助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不是?」林千夏跟沈粤一样,都是所谓的「上层人士」,自然是知道沈粤的。 沈粤,沈家的独子。 沈家,京城第一皇商,说句真实的,除了天子以外,便是最有钱的人。 论财力,林家更是斗不过沈家。 「这般没有教养的话你都说的出来,林千夏,我很怀疑你的家风。」沈粤冷声道。 林千夏嗤笑一声,「我说的是事实,喻景韵就是恶毒,兰芝就是她害死的。」 兰芝,这个名字太熟悉了,熟悉到喻景韵想起来都会牵起一阵疼。 那是战王捧在心尖上的人,却因她而死。 「我说我没有。」喻景韵胸口一闷,疼的厉害。 「就你那下三滥的医术,不是你害的又是谁?哦对了,前些日子我还听闻你城中有家新开的医馆,但是还没来得及开业就被砸了,不会是你开的吧?」 还真的让林千夏说对了,是喻景韵要开的。 因为自己母亲就是大夫,虽然嫁给了父亲之后很少行医,但也会救济贫困之人,自己从小跟在母亲身边,也学得一些皮毛,但是兰芝的死,与她是没有任何干系的。 可是为什么林千夏会对战王府发生的事情如此清楚明白? 「是又如何?」喻景韵冷笑道。 「你还真的敢,就不怕治死人么?」林千夏不由得讽刺几句,这三脚猫的医术也敢出来行医,简直不知死活。 「若是我治好了人,还开了馆子,你又该如何?」喻景韵冷声问。 还能如何,林千夏一点都不相信她可以在京城中依靠自己的力量开一家医馆。 「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若是没有沈家帮忙,就凭你?」 「对,就凭我。」喻景韵说道。 「笑话,若是你真的能够凭藉自己的能力在京城中立足,我为今日之事道歉!」林千夏暗想,这世界上还真的没有能够让自己道歉的人。 她从小嚣张跋扈惯了,这喻景韵有什么资格。 「我不要你的道歉。」 「那你要什么?」林千夏反问。 「我要知道兰芝死的真相。」 喻景韵也不跟她绕弯,此人既然是知道兰芝的事情,那她的死定然对她来说也知道一些的。 「行,我等着,你若真有本事,我就告诉你。」林千夏冷笑了一声,满是不屑,看了眼这寡淡的竹子面,倒也没了兴致,「你爱吃,便吃吧,没了沈家,这些可是你干一辈子活都吃不起的。」 对于她的冷嘲热讽,喻景韵倒是没放在心上。 沈粤的眉头却凝成了一个川字。 兰芝。 战王的爱人。 她的死竟然跟喻景韵有关? 喻景韵遇到林千夏,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当即便起身,说道:「我有些不舒服,不如我们回去吧。」 沈粤见她真的心情不好,只得带她离开。 兰芝兰芝,芝兰玉树,姜文政的小名便是玉树。 好一对佳偶天成,喻景韵心里闷得慌。 当年若不是自己住进了战王府,兴许兰芝也不会死吧。 若是这一切真的与自己有关系,她又该如何面对姜文政? 自己与他註定是没有在一起的可能,这辈子重生也一样,等报了仇,便带着澈儿离开京城吧。 如此想着,马车已经停在了沈家。 沈粤扶着她下了马车,跟着她一路回去了别院,兰芝与战王的事情,沈粤也是有所耳闻的,见她情绪不好,只是宽慰道:「逝者已矣,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不过是见了几面的陌生人都相信她,为何当初的姜文政,却丝毫不相信呢? 罢了,他现在相不相信已经无所谓了。 真的喻景韵已经死在了回忆里。 林千夏已经说的很明确,只有等自己在京城站稳脚跟,才能够得到真相。 不是喻景韵傻,相信林千夏,而是喻景韵觉得,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想将当年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还过去的喻景韵一个清白。 而不是平白无故的让别人冤枉这么多年。 「沈粤,谢谢你。」喻景韵瞧了眼他。 沈粤生的极好的,眉眼间都带着温润如玉的味道,与姜文政的冷酷无情不同。 他更容易让人接近,也更容易让人喜欢上。 若是当年先遇见的沈粤,会不会结果就有所不同? 她不知道。 「你无需向我道谢,我们虽接触的不多,但你不是那种因爱生恨的人。」沈粤活了这么多年,看的自然也通透了些。 喻景韵莞尔一笑,忽然觉得沈粤很好。 沈粤告别了喻景韵后,便回到了前厅。 遇见了出来的沈妙兰。 沈妙兰派去的眼线很快告知,两人去玩了,而不是去调查真相,但她是开心,因为调查真相太危险,让叶忖添去做就好了。 「沈粤。」沈妙兰直唿自己儿子的名字。 「娘。」 「我方才瞧着景韵脸色不是很好,可是发生了何事?」沈妙兰发问,却让沈粤不知如何作答。 沈家与姜文政渊源很深。 他们是沈家的旁系,从商。 沈家的嫡系,从政。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0页 但到底都有一个共同的点,都与战王府有渊源。 若是喻景韵真的害死了兰芝,战王的脾性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到那时,喻景韵也只是死路一条罢了。 可沈家,也真的没有能耐到因为喻景韵一个人,敢跟战王府对立。 「许是担忧铺子的事情。」沈粤第一次在沈妙兰面前撒了谎。 沈妙兰先是愣了会儿,而后说道:「这孩子也真是的,沈家也不缺这点钱,你劝劝她。」 若是想要个铺子,给她开个十个八个,看是他们开铺子快,还是砸的快。 第三十四章 遭人暗算 沈妙兰还是想着暗中帮助喻景韵将铺子修好。 喻景韵想起来跟林千夏的赌约,也不再坚持,只好让沈妙兰帮助了。 早上,喻景韵起了个大早来到医馆这边。 上次来刺杀她的人已经死了,也许现在她是安全的,虽然还是有点担心,喻景韵抄起几包麻药揣兜里才出去。 站在医馆的大门口,木头横七竖八地躺着,地上的血迹也没有擦掉,反而凝固了之后更加难洗掉了。 喻景韵瞧着眼前这惨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很快沈妙兰请来的工人来开工,喻景韵远远的便瞧了一个穿着粗布棉衫的男人,拎着工具走来。 「是喻姑娘吧。」他走上来问。 「你是沈夫人请来的?」 「我是,有哪里需要帮忙的吗?」男人礼貌的微笑着,笑容带着意思不怀好意。 被他看的有些毛毛的,喻景韵下意识后退几步。 「就收拾干净地板就好了。」她说完,便与他拉开了距离。 「喻姑娘,这里面的东西那些是可以丢掉的,你进来告诉我吧,我怕丢错了。」男人虽笑的瘆人,但好像做事还算认真。 也许他就是这副模样的,喻景韵安慰自己。 喻景韵虽有点害怕,但还是走了进去。 下意识的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麻药。 战王府。 海棠花开,满地都是花香,姜文政坐在书桌前,瞧着一旁的画像出神。 「查清楚了么?」 这才看到刑越跪在地上,脸上布满了惭愧。 姜文政也不恼怒,只是转移了视线。 「三年前那场意外,足以让喻小姐······」死这个字,刑越不敢说出来。 谁都知道姜文政心尖上藏着一个人,只可惜,为了所谓的家国,亦或者是为了成全她,所以才选择步步退让,可是这退让却换来了阴阳相隔。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当姜文政得知喻家出事之后,跑死了不少马赶到现场,但是却晚了。 喻家的长女,他的徒儿,也在那场事故中生死不明。 若是还活着,她应当也会跋山涉水来京城寻他的。 「罢了。」姜文政嘆息。 这几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喻家人的下落,只可惜,天意弄人。 刑越不忍见他这般丧气,试探性的问道:「王爷,也许我们可以从喻姑娘这里入手。」 喻景韵再怎么说也是喻家人,虽然不是他的徒弟,但也应该知道她的下落才是,真是怪自己忙煳涂了,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姜文政豁然开朗,当即便说道:「这丫头倒是有几分随了她,罢了,我亲自去问吧。」 毕竟那个蓝色的铁盒子,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她能够打开,这也说明二人冥冥之中,还是有缘分的。 刑越知道她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并没有阻拦他。 姜文政知道她现在藉助在沈家,不知道为何喻景韵不喜欢别院,所以第一时间便去了沈家寻她。 然而刚到沈家门前,便被告知喻景韵一大早便去修缮医馆了,姜文政也不浪费时间,缰绳一拉便掉了头往医馆那边去。 她胆子还真的大,前些天才在医馆被刺杀,现在还敢孤身一人前去。 她和他的徒弟一样,都欠收拾。 姜文政想。 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眸子像是碜了霜雪一般冷。 男人双手压着喻景韵,身体不断的往她这边顶上去,而被压在身下的喻景韵头髮已经乱了,衣衫被扯开,露出一大片诱人的白色。 「我看你这次往哪躲,刚才不是很能耐的吗?」男人贱兮兮的声音带着噁心。 喻景韵用力的挣扎开手,但是她的麻药已经被丢在了地上,捡不起来了,只要用尽吃奶的力气往他的手腕狠狠地咬着。 男人吃痛,顿时便抽了她一巴掌。 然而喻景韵也是个刚烈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死咬着他的手就是不松口。 男人不得已又再次用力的扇下去。 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喻景韵瞪着眼眸瞧着面前如神祇般的男人,微怔。 姜文政一脚勾起旁边的木樑,用力一踹,木头像是带了灵性一样往男人的后背上撞去。 只听见闷哼一声,男人顿时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人一般。 喻景韵劫后余生,立刻整理自己的衣衫,眼眶红的吓人。 姜文政长腿迈开,站在她的跟前,瞧着她这般落魄的模样即生气又无奈。 气的是她这般不顾自己的安危,孤身一人就敢再来此处。 无奈是因为她是喻家仅剩下的后人,打不得,也骂不得。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1页 他的脸色阴沉的紧,像是乌云笼罩着天空一样,连带着周围的气息都仿佛变得压抑起来。 喻景韵哆嗦着手扣上衣衫,抬起手便胡乱的擦着眼泪。 断断续续的抽泣,令他原本已经忍不住爆发的怒气顿时收了回去。 「好了,别哭了。」 听见他的声音,喻景韵原本止住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她不停的擦着,但是眼泪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不断的往外溢出,收不住。 姜文政寒着脸色,脱下自己的衣衫罩在她的身上。 温暖又带着一丝冷硬的气息。却让人觉得很安心。 「你若真的想开一家铺子,本王帮你。」她三番四次不顾危险的来这里,也足以看出来她真的很喜欢,既然这样倒不如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事,起码安全得到保障。 他既然答应了喻将军要照顾他的孩子,就自然不会食言。 也许是听到他能够帮自己,眼眸微亮,不过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王爷,你给我铺子,王妃不会有意见的吧?」 只怕到时候他的王妃三天两头来找自己麻烦,这不是罪过了么? 姜文政见她不难过了,原本还算和蔼的脸色,顿时又阴沉起来,板着脸看她,「本王的事情,无需你操心。」 喻景韵垂眸,似乎有些落魄的模样。 到底是于心不忍,姜文政难得说道:「本王向你保证,给你的便是你的,旁人也拿不走。」 说罢,喻景韵的眼睛更亮了。 第三十五章 试探 姜文政颇为嫌弃地将挡着道的男人踹到一边去。 罩着战王殿下衣衫的某人路过男人身边,还不忘踩几脚,而后又觉得不解气,蹲下来将刚才他给自己的耳光偿还回去。 只可惜他晕过去了,没有任何知觉。 姜文政逆着光,瞧着她有些狐假虎威的模样,竟是觉得异常的熟悉,垂在身侧的手情不自禁地虚握了一下,随后交叉放在后面,负手而立。 等到喻景韵打够了,这才跟着姜文政从里面走出来。 他没有带马车,自己策马而来的,白色纯正的汗血宝马乖巧的在一旁吃草,见主人来了便屁颠颠的跑回来。 喻景韵印象中见过这匹马。 叫踏雪。 跟寻梅是一对。 时间过去这么久,踏雪还在,寻梅却已经不在了。 跟着昔日的她一併消失在了那高耸的悬崖下。 想到这儿,她不禁垂下眼眸,眼睛再次泛酸。 姜文政吹了个口哨,踏雪乖巧的来到了身边,然而看到了喻景韵就像是看到熟人一样,对着她不停的摇尾巴。 见她不理会自己,踏雪便绅士般的曲起前腿,半跪在地上。 这一幕,就连久战沙场的姜文政也一怔。 喻景韵半蹲下来,轻轻的抚摸着它的脑袋,却不敢喊它的名字。 只得在心中暗暗喊了一声,踏雪。 踏雪似乎是听见了,仰天长啸一声。 最后,战王牵着踏雪,而喻景韵坐在踏雪上面,一路回了沈家。 又过了几天,喻景韵收到了战王的口信,说找到了一间铺子,很符合她的要求,喻景韵顾不上吃饭,便急急忙忙的赶去看铺子了。 铺子的地带比较靠近战王府,姜文政既然找这里当然有自己的打算,毕竟他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喻景韵身边,更不可能每次她有危险自己都能够及时赶到的。 姜文政站在她的身后,看着面前小小的铺子,也不知道她满不满意。 不过喻景韵的表情很快就告诉他,她很满意。 一旁的刑越瞧着战王殿下万年紧抿的唇微微勾起,顿时像是被雷噼中了一样,不是惊喜,是惊吓。 推门而入,铺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给人的感觉但又该有的都有齐全了。 尤其是一旁摆放着上好的摇椅,她不由的一怔。 姜文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她看着摇椅发呆,问道:「这椅子可是不喜欢?」 喻景韵沉默了一会儿,沙哑着嗓音说道:「搬走吧。」 姜文政皱起眉头,却在摇椅上落座,瞧着喻景韵说道:「我有一位故人,甚是喜欢这摇椅,她与你同为女子,我以为你们的喜好会相同。」 喻景韵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是太多要说了,但话到嘴边,又只剩下了一句话,「她是她,我是我,我们的悲喜不相通,爱好自然也不相同。」 姜文政不再强求,「罢了,撤了吧。」 刑越喊人进来,将椅子抬走了。 喻景韵深唿吸了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多谢战王殿下抬爱,接下来的东西我自己购置就好了。」 她不是傻子,他所做的这么多事情都只为了试探她而已。 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姜文政这般怀疑,但自己重生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告诉别人,更何况她本身就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因为每每到最后一刻,他却始终都会如三年前一样,站在沈家这一边。 喻家,永远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姜文政也不是自讨没趣的人,带着刑越跟椅子一同离开了。 喻景韵留下来收拾了东西之后,拿着银钱上街採买东西。 只是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郑红袖。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2页 「这不是喻景韵么?果真来了京城了?」张红袖故作惊讶,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姐妹都纷纷问道此人是谁。 「她呀,打着让战王报恩的名义,求着战王把她带来京城的。」 「可是我听闻战王殿下不是选妃了么?她不会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吧?」 「妹妹瞧你这话说的,这山鸡肯定也想当凤凰的。」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郑红袖当真是演绎的淋淋尽致。 可是记忆中,郑红袖应当还有两个月才来京城才是。 两月后,郑刺史升官,这才带着郑红袖入京城,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何就提前了呢? 「这些可是上好的宣纸,你连字都不会写,来这里做什么?」郑红袖捏着嗓子问道。 「呀,她不会写字么?」郑红袖身后穿着黄衣服的女子惊讶极了。 「姑娘们,要点什么?」掌柜很快来打圆场,毕竟这做生意的也不想着砸了自己的招牌。 喻景韵今日得了新铺子,心情好,倒也不打算跟郑红袖计较,只是说道:「我要这个还有这个,还有你们这里有没有徽墨?」 「有的有的,但只剩下一块了。」 徽墨的品质很好,但是价格昂贵,只有富贵之家的人才用得起。 当别人用烂墨练字的时候,姜文政却给了她最珍贵的徽墨,供她习字。 可是她却以为是送给别人的,闹了脾气便将墨藏了起来,至今下落不明。 掌柜拿出来的时候,墨上面还印着雕花,甚是好看。 「你又不会写字,要这么昂贵的墨来做什么?」郑红袖鄙夷地看着她。 喻景韵嗤笑,「谁说我不会。」 「你书都没念过,又如何识得字呢?可莫要在这里装博学才是,万一······」 郑红袖话还没说话,喻景韵便提手在旁面用行书写下了一行字。 但凡是在这家店里买徽墨的,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需要留下一行诗词,只有通过掌柜考核,才能够得到购买这徽墨的资格。 因为徽墨实在是昂贵,千金难求。 他们也不想宝贝落在了不懂行的人手里,才定下这个规矩。 「你不是说我不是字么?这样吧,你写出下一句诗,我便买下这徽墨赠予你如何?」喻景韵写完,搁下了笔。 郑红袖顿时脸一红,她哪里会写字,上学的时候全都在打瞌睡了。 「我若是想要,还需要你送?」 有些嘴硬,喻景韵知道,但也不拆穿她。 「你就写一句吧,她这种乡下来的都能写,红袖,你可是刺史大人的女儿,学识定然比她厉害。」 身后的小姐妹不断的催促她,弄的郑红袖一下子骑马难下。 喻景韵见状,将笔递给她,「写吧。」 郑红袖冷哼一声,「我说了我不要,我为何要写?既然你这么想要,就给你吧。」 喻景韵闻言,唇角微弯,「是不会吧?」 「红袖,你可不能被她比了下去呀。」 「就是就是,快写吧。」 喻景韵将笔直接放在她的手上,「郑红袖,你若是写不出来,丢人的可是你了。」 郑红袖尴尬的老脸一红,当即甩下笔,勐的推开那几个小姐妹,小跑着出去。 喻景韵收回笔,放在了桌子上。 掌柜的瞧着上面用行书写的一句的诗句,眸色晦暗不明。 落花人独立。 好一个落花人独立。 第三十六章 神秘铁匣子 喻景韵带着笔墨纸砚回到了医馆。 只是没想到在医馆却瞧见了喻瑾澈。 喻瑾澈被巨大的储物柜压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喻景韵见状,心跳忽然停止。 手上的笔墨纸砚也一併应声落地,她连忙跑过去,试图搬动那偌大的柜子,然而哪怕是她用尽了力气,也不曾移动分毫。 「澈儿!」喻景韵喊她,声音带着极致的沙哑,像极了刀划过棉帛,但同时又极具穿透力,似乎是能够穿破一切黑暗。 喻瑾澈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黑色之中,无尽的黑暗如同恶魔之爪,紧紧的笼罩住他,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像是来自崑崙山上的雾一般,捉摸不到。 「姐姐——」 他拼了命似的伸出手,然而却看不见分毫,他慌了神,站在原地,一股眩晕感忽然涌上心头。 喻瑾澈半蹲在地上,双头抱着脑袋,嘴里不断地呢喃道:姐姐——阿姐—— 「澈儿——」声音似乎有了力量,穿破了黑暗。 喻瑾澈只瞧见了上方的裂缝之中,透漏出一丝光明来。 喻景韵挪了好久,压在他身上的柜子还是纹丝不动,只得不停的喊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 「阿姐——我在这里,快带我离开!」喻瑾澈拼了命似朝着那光射进来的方向喊着,只听见远处不断传来喻景韵的声音。 啪嗒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喻景韵身上掉落。 一个蓝色的铁盒子在她的前方滚动了一会儿,最后停了下来。 是了,此前救叶忖添的时候,也多亏了这个铁盒子帮忙,如今是否也一样可以救澈儿的命? 喻景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捡起了地上的蓝色铁盒子,像是捡到了宝一样捧在手心上,不停的喊着,「求求你,救救澈儿。」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3页 然而,铁盒子却安静的躺在她的掌心上,未曾移动过分毫。 喻景韵想起了第一次使用它的时候,还记得当时蓝色的铁盒子散发出一阵金黄色的光芒,她打开后里面便出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眼下,不管她怎么唿喊,怎么恳求,铁盒子还是未曾出现任何帮忙的迹象。 「若是你能听得见我的请求,不管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救救澈儿。」 「哪怕那我的命来换也在所不惜。」喻景韵担忧它觉得自己心不诚,又补充了一句。 可是眼前这个盒子仍旧无动于衷。 她没了法子,见求它也没有什么用,负气将它丢在了一边,「算了,就当我求错你了。」 喻景韵稳住心神,等恢復了力气过后,便跑出去喊人帮忙。 此地处在繁华的地带,一出门人来人往的,几个人抬个柜子不是问题,喻景韵思虑完毕,抬起脚步欲要跑出门之时,地上的蓝铁盒子散发出来一阵刺眼的亮光。 喻景韵脚下一顿,瞧着上方的两行字。 心若成,事便成。 也许,这才是它的妙用。 「我还不够有诚意吗,我都说了我愿意拿我的命来换澈儿的命,你若是不愿意帮我,我也没有法子。」 随后,那行字便消去了,很快又出现一行新的。 你真蠢。 上方又出现一行新的字。 喻景韵顾不上他这般戏弄,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若是不想帮忙,就别在此处浪费我的时间,上次你也不过是机缘巧合才帮了我而已。」 蓝色的盒子许是被她气到了,当即便悬浮在空中,一转眼就来到了喻瑾澈的跟前,一行金色的字体再次出现。 「我能救他。」 「你不能,你别浪费我时间。」喻景韵冷声道。 「我能。」 「那你救啊。」喻景韵眼神微冷,垂在身侧的手虚握着,脚步虚浮,胸腔里的那颗心仿佛要蹦出来似的,她在赌,赌这个骄傲任性的铁匣子为了面子而帮她。 她盯着面前的铁盒子紧紧的。 铁盒子身型一扭,又出现了一行字,「你个蠢女人,你想要什么告诉我。」 「我想要救他。」 铁盒子又在空中上下蹦了两下,随后来到她的跟前,用力往她身上一撞,喻景韵被它撞到在地上。 「东西!」它怒了。 喻景韵凝眉,当即便明白过来。 它不是神明,许愿什么的它实现不了。 但是它可以像八宝袋一样,想要什么都会立即出现。 当初澈儿也是虚弱至此,误食了药丸便浑身充满了力量,原来的病症顿时如烟雾般消散。 「我要上次他吃的那颗药丸。」 蓝铁盒子一听,身子扭动几下,自行打开了身体。 随着一阵金光闪现,一颗黑色的药丸顿时出现在喻景韵的面前。 喻景韵也不含煳,当即便拿起它餵给了躺在地上的喻瑾澈。 顷刻之间,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喻瑾澈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片黑暗转眼即散,无数的光亮充盈了他的世界。 他瞧着近在眼前的喻景韵,嘴巴微张,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我就说我可以救他。」 喻景韵似乎还能听见蓝铁盒子冷哼一声,傲娇得很。 喻景韵想着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柜子,蓝铁盒子又嗤笑了一声,瞧着喻景韵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蓝铁盒子许是没想到自己的新主人竟然这么蠢笨,只好扭着身子踢了一下趴在地上的喻瑾澈,随后又飞到柜子上蹦跶了两下。 喻景韵一下子明白过来它的意思。 它是想让喻瑾澈自己起来。 「澈儿,你动一下,起来。」喻景韵刚说完,喻瑾澈便轻轻地撑着地上,借力坐起来,原本压在他身上的柜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升起,随后靠在了角落里。 喻景韵不禁捂着嘴巴,瞳孔微张。 澈儿这般力气,莫非也是靠这个铁盒子的药? 她看了眼上方的蓝铁盒子,眸色晦暗不明,这一切都来的太及时,也太玄幻,但现实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重生是真,这个铁盒子的功用也是真的。 蓝铁盒子许是功成身退了,围绕在它身侧的光芒忽闪了几下,顿时如一缕烟尘般融入了阳光之中。 失去光芒的盒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喻景韵扶起喻瑾澈,见他还是有些虚弱,便将他带至一旁歇息,随后捡起了地上的盒子,收入了怀中。 第三十七章 微雨燕双飞 医馆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战王的耳朵里。 姜文政搁下手中的笔,听着刑越的汇报,越发觉得惊奇。 「这是真的?」他轻咦了一句,似是有些不信。 刑越没敢说假话,这是他的亲眼所见。 自从在沈家医馆出事之后,姜文政便派了两名高手暗中保护喻景韵姐弟,从喻景韵在杂货铺出来到医馆这一段路,都紧紧的跟着。 除了她进入医馆之后,许久没出来,被姜文政派出去的人在外面等了很久,担心她出事,乔装了一番,刚准备推门而入,就在窗户边看见了神奇的一幕。 原本压在喻瑾澈身上的红木药柜,被喻瑾澈轻轻的起身这么一个动作就弹开了,果真是稀奇的紧。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4页 但是他们却什么都看不到。 包括那个铁盒子。 他们只看到了力大无穷的喻瑾澈。 姜文政闻言,眉心一拧,事情果真是越发的稀奇古怪。 此前她能够打开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的药丸让身患重病的喻瑾澈一下子就好了,而如今,会不会也是因为它? 「他们可有见过一个铁盒子在现场?」姜文政掀起眼帘,瞧着面前的刑越问道。 刑越回忆了一翻,并没有战王殿下所说的铁盒子,「并无。」 「罢了。」 姜文政看了眼墨砚,发现里面已经没了墨,便说道:「府上的徽墨没了,去添一些。」 刑越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一向心细如尘,一早就发现了没了墨,便想着去买一些。 整个京城只有独孤掌柜杂货铺里的徽墨是最好的,只可惜今天早上仅剩下的最后一块被买走了,若是还想要只能再等一月,从徽州那边运过来。 「回王爷,独孤掌柜铺子里的徽墨没了,属下给你买了其他铺子的徽墨。」 他上前一步,将一个精美的木头盒子放在了案桌上。 姜文政打开,一块纯正的黑色墨锭出现在眼前,只是没了上面精緻的雕花,心中燃起一股忽如其来的烦躁。 他勐地合上盖子,强压制住心中的郁闷,冷声问道:「最后一块是谁买的?」 刑越并不知晓,如实相告:「属下不知,但早上喻姑娘去过独孤掌柜哪里,询问她也许能知道是谁买的。」 「不如我现在就去寻喻姑娘。」 「不必,我自己去一趟。」 独孤掌柜杂货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他是知道的。 姜文政收起桌面上的摺子,放在了一边。 他现在远在京城,可是全国各地的军报都会层层上报到他这里,让他做最后的决定,所以战王很忙,可他竟不知道为何,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骑上马便去了独孤掌柜的铺子。 惜书斋。 是独孤掌柜杂货铺的铺名。 里面不仅仅是卖笔墨纸砚,还有全国各地珍贵的书画,因此独孤掌柜也被称为书魔。 明明年方十二就中了状元,却只是要了一间书斋,从此在京城立足。 而战王十二岁那年,已经跟随父亲征战四方,他自幼所看的书章便是从这里的得来的。 独孤掌柜与姜文政是少年之交,但因为独孤掌柜并不喜欢与皇家人来往,所以除了日常的购买需求,他们不谈任何其他事情。 这已经是两个男人的默契。 鲜少有人认识姜文政,除了他平时为人低调以外,他也很少出门,所以亲自来一趟书斋已经是十分罕见。 独孤掌柜似乎早知道他会来,已经煮好了茶,在椅子上坐着等。 「你来了?」 姜文政颔首,落座。 整个屋子被书香的气息笼罩着,一旁放着的香炉源源不断的往外输送出一缕烟雾,随着微风轻拂,烟雾一下便融入了自然之中。 醉人的书香。 「来晚了,徽墨最早也得下月初一才能到。」 两人明明很少交心,但是独孤寒月却能够轻而易举地猜到战王殿下的心思。 姜文政端起茶来,轻抿一口,带着略微打听的语气问他,「听闻是被一名女子买走了,她留下了什么?」 独孤寒月将一本手札拿上来,递给他。 姜文政翻到最后一页,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战王殿下,这句如何?」 独孤寒月也没想到这名女子竟然有这般文采。 而姜文政一瞧这句诗词,手捏着书札,似是要弄烂一般。 独孤寒月见状,连忙抢了回来,「做什么?这可是我的东西。」 「这句诗词,是谁写的?你可还记得她的模样?」 一连串的问题能够从冷漠无情的战王殿下嘴里说出来,也把独孤寒月惊呆了。 「好像是叫什么,喻景韵?」若是没猜错的话,那个女子说的就是这个人名。 「她好像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当时跟一名女子起了冲突,估计是气不过,就呛了她几句。」 独孤寒月自然也没有忘记喻景韵跟郑红袖吵起来这件事情。 喻景韵,一切都是巧合么? 打开了那个铁匣子,一向生人勿近的踏雪也同她这般亲近,还知道惜书斋的规矩。 可她是喻景韵,不是她。 这一切也许是因为她告诉喻景韵的。 「怎么了?」独孤寒月见他脸上鲜少有冰裂的模样,忍不住问道,「莫非是那女子是你的心上人?我倒是可以帮个忙。」 比如下次这名女子再拉的话,他好心的通知一下战王。 「不必。」战王殿下仍旧惜字如金。 「别呀,你若是不喜欢老王妃给你选的妃子,她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个她,自然是指喻景韵。 战王殿下冷笑,「既然没有墨,本王就告辞了。」 独孤寒月瞧着他我行我素的性子,摇头继续品茶。 「慢走不送。」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她是在怨恨什么,又在思念什么? 如此想着,却没想到自己已经来到了喻景韵的医馆。 这个医馆是他的手笔,来这里也无可厚非。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5页 瞧着门前差不多快挂上牌匾了,姜文政抬步而上,走进了医馆之中。 喻景韵听到了声音,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还没有营业哦。」 然而却没有听见回声。 她看着前面的墙上,倒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转过身来,瞧着姜文政逆光而立,如神祇一般。 「战王殿下?」喻景韵没想过他会来。 战王前脚刚到,喻景澈便穿着武馆的训练服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些零嘴,「阿姐,我回来了。」 第三十八章 他会武功 喻景韵瞧着姜文政身后的喻瑾澈,见他精神十足的模样,便知道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因为担心他总是闲在沈家看书不锻鍊身体,容易发病,就给让他去了武馆锻鍊身体,今日刚好是去武馆训练的第一天。 「战王殿下也在?」喻瑾澈一向崇拜他,当即便来到姜文政的身前给他行了一个礼。 「无需多礼。」姜文政对喻家人这一点是极好的。 「我听闻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如今感觉如何?」姜文政难得这么关心一个人,喻景韵闻言也是怔住了。 喻瑾澈听到他的关心,也是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有些受宠若惊,原本想要说点什么,到嘴边只剩下了结结巴巴的几个字,「好、已经好多了,多谢战王殿下关怀。」 姜文政英俊的剑眉微微蹙起来,他这般疏离倒是同往日不一样了,往日接他来京城的时候,明明还很崇拜自己,恨不得每日上王府找自己学武功。 还没等姜文政发话,喻景韵便说道:「澈儿,先回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去沈家用饭。」 现在医馆虽然修缮的差不多了,但还没有採买妥当,早些日子定下来的药材明日才能运送过来,所以今日医馆也不开门。 喻瑾澈一向很听话,跟姜文政行了礼,便离开了。 「王爷,不知你今日来,所谓何事?」喻景韵觉得,现在姜文政出现在这里有些诡异,更确切的说,他好像隐约知晓些什么。 但是俗话说的话,敌不动我不动,更何况是姜文政这种智商超高的男人,若是一个不慎,就能够给他机会了,因此更加不能轻举妄动。 姜文政落座,瞧了眼收拾的差不多的医馆,这小妮子还真有几分本事,他眼神一转,落在了桌子上的那熟悉的木盒子上面。 这是独孤寒月亲自打造的木匣子,专门用来装徽墨的。 盒子的上面雕刻着月亮的形状,不难分辨出来。 擦觉到了他的视线,喻景韵故作不经意的上前一步,阻挡他打量的眸光,方才的问话他没有回答,因此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好硬着头皮问道:「王爷,我们一会儿要出去了,不如开业那天请你来如何?」 她的动作倒是没逃过姜文政的眸光。 不知道是不是喻景韵的错觉,竟然看见了万年冰山的唇角微微上扬,虽然是转瞬即逝,但也足够让人惊讶了。 莫非,他是发现了什么? 姜文政长腿一伸,随后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他身长玉立,此时又背着光,光从侧面落在他的眉梢上,隐约打上一层靓丽的光影,衬得他五官越发的深邃。 喻景韵瞧着他,有了片刻的失神。 他的风采一如当年,不减半分,甚至因为岁月的增长,时光变迁,他身上越发显得成熟稳重,一举一动之间,皆是大将风采。 她不由得红了脸,耳朵滚烫。 姜文政唇角一扬,声音带着一丝揶揄,「那本王便在你开业之时来。」 等到他修长的身影逐渐的没入阳光里,消失在她视线中,喻景韵才松了一口气。 她瞧了眼自己的掌心,几乎全是冷汗。 这一来一往的博弈,他不过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竟是让她紧张至此。 喻景韵心跳不已,暗自握拳。 她关上铺子的门,快步走回沈家。 沈粤等候已久,见她回来了,当即便跑出来迎接。 论年纪来说,沈粤比她还要小上一些,可能是因为他是家中长子的缘故,有时候有带着一种超乎年纪的成熟。 「沈粤。」 「你回来了,我跟你说,澈儿竟然会武功!」 沈粤话音刚落,喻景韵脚步一顿,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什么?」 她没听错吧,澈儿今日可是第一天上武馆,怎的就会武功了? 「刚才他回来,瞧见婢女的纸鸢落在了那树顶上,轻轻一跃便上去拿下来了,轻工相当了得!」沈粤赞嘆道。 他也是竟然没发现喻瑾澈会武功。 还是轻功。 一上一下之间,最后一个华丽的旋转落地,将手中的纸鸢递给婢女,引得在场所有婢女都心花怒放的,一个个都吵着要嫁给他。 喻景韵闻言不禁一笑,她这个弟弟,倒是有几分风流的性子。 「快些进去吧,娘等你很久了。」 喻景韵不想让沈家人等自己这么久,小跑着就进了前厅,沈妙兰见状,嘱咐他慢些,一旁的叶忖添坐着,气色已经完全不似往日那般虚弱了,甚至还红润了不少。 「景韵,上次铺子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叶忖添见她坐下来,便说道。 「兇手是谁?」喻景韵不禁问道。 「我手下人的查到了一般,线索消失在了战王府,但是碍于战王府的势力,我没有办法直接进去调查。」叶忖添知道这个的时候也是一脸震惊。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6页 喻景韵不过是一介孤女,与弟弟相依为命,怎的就跟战王府扯上关系了呢? 不说叶忖添,就连喻景韵也是一头雾水,自己是喻家后人这件事情只有姜文政一人知晓,战王府的人又这么急急忙忙的便要置自己于死地,当真是诡异很。 这件事情尚且没有定论,沈妙兰只得打了个圆场,「还需要再给阿添一些时日,毕竟此事涉及到战王府,就算是信息阁的掌事也未必能够躲过战王的监视去查明真相。」 喻景韵自然是知道的。 聪明如姜文政,怎么可能让一个信息阁的掌事就将自己的老底查的一清二楚? 「我听闻你又重新开了间铺子,是自己的开的么?」沈妙兰转移话题,再加上自己在京城人脉还算多,喻景韵开铺子的事情也知道一些,但是不多。 喻景韵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让沈家人知道自己跟战王府的关系,只好选择了隐瞒,「沈夫人,我还有些家底可以用,自己盘了一个。」 「那若是有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可一定要说出来。」 沈妙兰叮嘱着。 喻景韵一一应下。 第三十九章 赌注加码 翌日一早,喻景韵早早的便出了门,她收到了信,自己订的药材一会儿便可以送到。 正巧,她来到医馆的时候,便看见拉着药材的车子在门口了。 「陈叔。」 陈叔拿着单子走来,「喻姑娘,你轻点一下,若是没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字儿。」 喻景韵接过,赢了一声。 「哟,还真让你把医馆给开起来了?」 声音很熟悉,似乎是前些日遇到的,喻景韵转身回眸一看,果真是她。 林千夏。 「林小姐今日怎么会在这里?」 林千夏双手抱胸,冷笑道:「不是说医馆被砸了么,这么快就另外开了一家?」 先不说别的,当林千夏知道她的医馆被砸了之后,是很畅快的,就像是情绪终于找了宣洩口,一下子喷涌出来。 本来今日想继续笑话笑话她的,谁知道这医馆好好的,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喻景韵的医馆被砸过,她就开心。 「不会是沈粤的钱吧?以你这穷酸样,哪里能够盘的下一间铺子?」林千夏不以为然地说着。 然而喻景韵却置之不理,自己在轻点药材,她可没有忘记跟林千夏的赌约,若是她赢了,便能够知道姜文政的心上人是怎么死的。 她没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我同你说话呢!」她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如何受的了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当即便走到喻景韵的面前,逼着她回答自己。 喻景韵清点完最后一样,签完字给了陈叔。 陈叔接过后拿了银钱便离开了。 「林千夏,你若是来看笑话的,那不好意思你来晚了,如你所见的一般,铺子已经快开业了,若是你有病,我给你打个折如何?」喻景韵一边说,一边推着药材进了医馆里面。 林千夏一听,气的跺脚,她说什么? 她竟然诅咒自己得病? 「喻景韵,你诅咒我?」她不可置信,上前一步跟着喻景韵的脚步。 喻景韵将药材分门别类地放好,一一作了标记,抽空回了她几句,「我哪里敢?林小姐你别挡道。」 她推开林千夏,拿过药材放进药柜里。 林千夏被推了一下,顿时心中来了气,将她的药材一併洒在地上,「你气死我了!」 药材洒落了一地,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充盈整个医馆。 喻景韵不禁冷着脸,「林千夏,你可知这些药材很贵的?」 「那又如何,大不了本小姐赔给你!」 喻景韵气急,此人当真是不可理喻,连推带拽的将这位千金小姐赶出去。 林千夏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站在青石板台阶上的喻景韵居高临下的瞧着她,「林千夏,我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离开,否则我叫人来赶你走了。」 「你敢,你若是敢叫人,你就永远被想知道兰芝是怎么死的!」 喻景韵冷哼一声,,眸子盯着她,「林千夏,同你这个赌约不过是我闲的无聊罢了,你以为我真的想知道兰芝的死因?开什么玩笑,兰芝是战王殿下的心上人,她的死因估计早就被战王查的一清二楚了,我又何须多此一举找不痛快?」 林千夏一听,好像喻景韵说的也并无道理,但奈何自己气不过,便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换个赌约!」 喻景韵学着她双手抱胸,眼神里像是隐含着极地冰雪一般的冷,但是又隐约透漏出几分狐疑。 「说罢,你想玩什么花样?」 林千夏哼了哼,「若是你输了,你便脱光衣服在整个京城走一圈如何?」 闻言,喻景韵挑眉,玩这么大的? 她笑了,很少有人这么胆大跟自己赌。 昔日她在战王府的时候,是出了名的骄横,从来都只有她玩弄别人,还真没有人胆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挑衅她。 林千夏是第一个。 不过既然她想玩,自己便奉陪到底。 「我答应你,若是你输了,你该当如何?」喻景韵脸上没有露出半分害怕迟疑,让林千夏一惊,顿时心里头也没了底气。 「若是我输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林千夏的语气有几分不确定,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7页 「好。」喻景韵拍了拍手,觉得她也算是个有胆识的。 「林千夏,你想怎么赌?」 「我赌你铺子开不起来,如何?」林千夏沉思了一会儿便说道。 喻景韵闻言,唇角一扬,林千夏见状,心中暗自有些忐忑起来。 她这个笑容,跟他如出一辙,但是在哪里见过,已经忘记了。 「那各凭本事见真章吧。」 喻景韵眼神森冷,睨了她一眼之后便进入了医馆,不再看她。 林千夏捏紧了手心,这场赌,她绝对不能输! 等到喻景韵将所有东西都备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刚想着回去歇息一会儿,便瞧着沈粤带着一个本子走进来。 「景韵。」沈粤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喻景韵有些累了,坐在那张昂贵的黄花梨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瞧着沈粤。 沈粤上前来,先是把吃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忙活了一早上了饿了吧,先吃点。」 闻着香味,倒真是有些饿了,喻景韵打开盒子,捏了块点心吃起来。 「瞧这个,三日后便是个良辰吉日,不如医馆就在那天开业如何?」 沈粤是真的心细如尘,竟然连这个都想好了。 喻景韵咽下点心,看着上面的字。 五行-松柏木。 沖煞-沖鸡煞西。 时辰吉凶-辛卯吉。 宜成亲、出行、开业、祈福、求子、开光。 忌栽种、掘井。 「那就三日后吧。」喻景韵不是很懂这个,但沈粤毕竟是商人,这些良辰吉时什么的他应当很清楚。 她相信他。 沈粤收起了本子,「行,那开业仪式我来请人,到时候你直接来就好。」 喻景韵有些受宠若惊,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又被沈粤堵回去了。 「这等小事我还是能够办妥的,就当我送你的开业礼物如何?」 她一个女儿家在京城立足本身就很难,开铺子的事情自己已经帮不上什么的,难免有些愧疚。 「那便劳烦你了。」喻景韵忽然觉得,若是前世先遇上沈粤,自己是否就能够改变一些事情? 可是她知道,不是的。 她遇到沈粤,得到了沈粤的帮助,郑红袖来京的时间便提前了,这一切似乎都不再受控······ 第四十章 林郑联手 说来也是奇怪,这林千夏憋着一肚子从医馆里出来,本来想吃个饭后整治一番这个不知死活的喻景韵,谁知道刚动筷子,便听见隔壁桌子上的人在讨论她。 「红袖,我可是听闻那日给你难看的女孩子如今开了家医馆呢。」 「是啊,你不是说她以前没本事,嫁给一个二傻子的么?」 郑红袖听着也是来了气,谁承想这个喻景韵背靠着战王殿下,还真的让她在京城得瑟起来了。 「不过是一家破医馆,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段得来的,一个孤女在京城没几日就有钱盘下铺子,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她做了什么?」 郑红袖话一出,众姐妹当真是沉思了一会儿。 「莫不是是攀上了哪家贵公子?」有人猜测道。 郑红袖自然不敢说出战王的身份,只是说道,「这京城富贵之家多了去了,她虽没几个姿色,但好歹也是个女人吧,这种事情还需要我说的如此清晰么?」 「莫不是陪那些个老爷春宵一度了?」 「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骯脏不堪。」 林千夏闻言,在心中盘旋了一番。 此人应当也是不待见这个喻景韵的,若是能够为自己所用,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儿。 「砰」的一声,一壶酒落在了郑红袖面前。 「林、林小姐?」 有些人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她就是林千夏,顿时有些害怕起来。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林千夏的大名,财富可是媲美沈家的,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不过初来乍到的郑红袖倒是不怎么清楚她。 「你是何人?」 林千夏唇角弯了下,「我是谁不重要,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郑红袖不解。 「憎恨喻景韵。」 原来如此,郑红袖想。 见她也是讨厌喻景韵的,郑红袖脸色好起来,说道:「那真是巧了,我一直与她不怎么对付。」 「我有一个法子,可以整治她,需要你配合如何?」林千夏盯着郑红袖说道。 郑红袖努了努嘴,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林千夏果断的从怀中掏出银子来,是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面额的。 「这、这是什么意思?」 林千夏伏在她的耳边,压着嗓子说了几句,郑红袖眉心皱起来,似乎还是有些犹豫。 不过很快,在林千夏再拿出一锭银子的时候,郑红袖便爽快地收了下来,「我答应你,我做。」 林千夏阴森一笑。 明天就是开业仪式了,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喻景韵还是回去检查了一番。 漆黑的医馆伸手不见五指,她点燃了蜡烛。 却看到了一个黑影站在身后。 但是他的气味很熟悉,喻景韵并不害怕。 「王爷怎么有兴致这么晚来这里?」喻景韵壮着胆子开口,黑暗之中的他更是让人多了几分忌惮。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8页 姜文政拾步而上,霸占了她的位置,喻景韵努了努嘴,后退一步同他拉开距离。 借着昏暗的烛光,姜文政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 像,太像了。 尤其是她那些小动作。 可是她却不承认。 「上次交予你的铁盒子呢?」 听到他这么问,喻景韵不免有些紧张。 「这铁盒子是一位故人所赠,世上只有她能够打开。」姜文政又道,语气里皆是笃定她能打开。 当初她的确是打开过,只是他还是要再次确认才能够安心。 「王爷送出去的东西,难道还想收回去不成?」喻景韵暗自擦了擦手掌心的冷汗。 若是让他知道她能够后打开这个铁匣子,岂不是又要误会她是哪位「故人」了,自己重生的事情本身就不想牵涉太多人,等到自己大仇得报,便远离京城,远离他,如今隐瞒这个是最好不过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姜文政竟然会用这个来试探她。 「我只是让你打开看看,你紧张什么?」姜文政眼尾微微上扬,似乎是在笑,忽然一阵冷风吹来,让原本就紧张的喻景韵捏紧了衣服下摆。 「没、没带在身上。」她故作镇定,而姜文政此时忽然起身,她被吓了一跳,藏在衣服里的铁盒子应声倒在地上。 她似乎可以听见男人轻轻的嗤笑了一声,随后见他弯下腰来,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铁盒子。 「这是什么?」他轻咦了一句,嗓音里还噙着笑意。 她刚才说没带在身上的铁盒子。 空气中瀰漫起一股尴尬来,喻景韵笑了笑,「我、我忘了我带着呢。」 「哦,原来喻姑娘记性这么不好?」 喻景韵一怔,这个人当真是见缝插针都要损她。 「给你,打开它看看。」 喻景韵瞧着面前的铁盒子,浑身绷紧了。 若说几日前她诚信恳求这个盒子打开来,那么现在她可不可以也恳求它不要打开? 「还愣着做什么?」姜文政掌心上的铁黑子在烛光的映照下,泛起一股金属冷光。 她慢悠悠的接过,姜文政抽回手,镇定自若的瞧着她。 喻景韵不断地在心中哀求着,别打开、别打开、别打开······ 姜文政见她如同大难临头一般,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 然而她视死如归一般揭开铁盒子。 盒子却纹丝不动,不管她这么掰开,铁盒子没有一丝反应。 姜文政原本燃起的希冀顿时如流星划过天际,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肉眼可见的阴沉。 喻景韵却松了口气,「你看,我就说我打不开吧,我不是你说的那位故人,我是喻景韵。」 只是喻家旁系的一个小孤女罢了。 比不上那位嫡女的。 她在心里暗道。 姜文政倒也没有为难她了,只是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精緻的盒子,递给她。 喻景韵有些差异地接过来问道:「王爷,这是何物?」 「你的开业礼物。」姜文政眸色微沉,瞧着她乖顺的模样,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喻景韵迫不及待地打开,是一块精緻的玉佩,背后还刻着政字。 若是没猜错,这是他的信物,可为何他要给自己如此贵重的东西? 喻景韵合上盖子,将东西递过去,「王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姜文政垂眸,看着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说道:「我答应了喻将军要照顾你们,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拿出令牌去战王府即可。」 不知为何,喻景韵的心头竟然涌上了一股热流。 「可是明日才是开业仪式······」 「明日本王有要事离开京城,你先收着。」姜文政言简意赅,也不多废话。 「王爷可是要去做什么?」喻景韵问完才知道,自己根本不配问这个。 然而难得的是,姜文政竟然回答她了,「调查喻家的事情,你也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何事不是么?」 闻言,喻景韵心跳顿时停了一拍。 她脸上的错愕到底是没有逃过阅人无数的战王殿下。 姜文政说道:「喻家的事情,我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喻景韵想说一句谢谢,可是话到嘴边,只剩下了一个嗯字。 第四十一章 调查喻家 沈粤虽不喜欢热闹,但毕竟是喻景韵的开业仪式,还是僱人热了场子,很快,整个京城都知道这里有一家新开的医馆,并且第一天看诊是免费的。 早早的医馆就排起了长龙。 而喻景韵也争气,一个上午没听过,一直到傍晚人少了才放松下来,她抬起头来,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皱起了眉心,心里暗道为何喻瑾澈还没有回来。 按道理来说,武馆已经下课了。 不过喻瑾澈也是个小大人了,他会自己回去沈家,如此想着她便关上医馆的门,准备回去沈家。 刚转身,便瞧见喻瑾澈站在不远处,与一位卖鱼的小姑娘商讨着什么。 喻景韵虽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但好歹是自己的弟弟,一向乖巧听话,从来都没有跟女孩子接触过,这时候竟然跟一个女孩子交谈甚欢,当真是让她有些惊讶。 她悄悄的来到了喻瑾澈身后,原本还想着听他们在说什么,然而喻瑾澈很快就发现她的存在,有些害羞地摸了摸后脑勺,喊了声姐。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9页 喻景韵笑着,瞧了眼卖鱼的小姑娘,「可是来买鱼的?」 喻瑾澈嗯了一声,「阿姐今天辛苦了,回去给你炖鱼汤喝。」 「你对你姐姐真好。」卖鱼的小姑娘声音甜甜的,很让人欣喜。 喻瑾澈不知为何顿时红了脸。 喻景韵付过钱后,便说道:「鱼我先拿回去,澈儿你再聊会儿?」 喻瑾澈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部,就连卖鱼的小姑娘都扭扭捏捏的不敢看着她。 喻瑾澈脸皮厚,到底也没有真的留在原地继续交谈,反倒是跟那小姑娘说了声抱歉之后,快步跟上了喻景韵。 喻景韵唇角弯弯,将手上的鱼递给他,「澈儿,你也老大不小了。」 喻瑾澈内心:我才十三岁······ 「姐!」喻瑾澈嘟嚷了一句,似乎是不想让喻景韵笑话自己。 「若是真的喜欢的便在一起呀,阿姐我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都靠边站去吧,哪有两情相悦重要呢。 喻景韵一路心情都不错,只是苦了喻瑾澈被她打趣了一路。 —— 沈周然府上。 奢华的四合院子前殿,正是负手而立的沈周然。 穿着月色的长袍,倒是有几分风雅公子的模样。 「少爷,属下的情报不会错的,那位姑娘跟王爷关系不错。」 沈周然抬起头来,瞧了眼不远处的海棠花,唇角弯起来,「能够让小叔看上的女人,又能差到哪里去?」 「少爷,下一步还请指示。」 沈周然伸出手,搭在海棠花的树枝上,眼神一冷,手上一个用力,便把树枝硬生生的折断了,「上次险些被他查到东西,不过是个没有什么权势的女人,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属下也是听从他的吩咐,可也还是三皇子的人,听着他不打算理会这个女人,连忙说道:「少爷,若是这女人跟战王关系好,我们不妨从她入手,也好成为我们的线人。」 沈周然嗤笑,眼神从海棠树上收回来,落在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你是谁的狗?」 「属下只是提出意见,少爷若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周然一脚踹了出去,他健壮的身子撞在海棠树上,花落了一地。 「什么狗东西,也敢给我出主意?」 说罢,沈周然走进了前殿里。 若是这女人这么有本事,战王又怎么连她的开业仪式都不出席?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试探一番。 沈周然落座,瞧着案桌上摊开的画卷,眸底竟是隐含了不少爱意。 他修长的指间轻轻摸上去,落在画卷中那名少女的脸上,有几缕髮丝遮挡住她的额头,沈周然竟是失神般替她将髮丝拨到一边去。 可是不管怎么拨动,那几缕髮丝却永远在这个位置,丝毫不会移动半分。 「沈周然,我不喜欢你。」 「沈周然,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 「沈周然你滚开。」 「我喜欢的人永远都不会是你。」 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样刮在沈周然的心上,血流成河。 沈周然勐的将画卷丢出去,碰到了屏风应声落地。 少女姣好的面容躺在地上,笑的如同外面盛开的海棠花一样灿烂。 「不喜欢,那就去死吧。」 沈周然脸上凝气一眸恨意。 姜文政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跟他抢女人? 兵权又如何,现在喻家军大部分都听他的号令,论兵力,哪怕是姜文政他也丝毫不惧。 她已经死了,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剩下的喻家军不过是一盘散沙,只要找到那个信物,剩下的喻家军便能为自己所用。 「来人!」 沈周然声音还藏着滔天的恨意,吓得他身边的人见着他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少爷,有什么吩咐?」 「给我查那家医馆的主人,查不明白提头来见我。」 「是、是。」属下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沈周然捏紧了手心。 翌日清晨。 喻景韵对新开的医馆十分上心,天还没亮就离开了沈家去医馆。 也得亏她来的早,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医馆门前。 她也没敢进去,站在一旁的面馆吃了早饭之后,再次看过去,门外已经没人了。 喻景韵这才结了帐走进了医馆里面。 刚走进去便迫不及待地写了招人的告示。 既然有人在她的门前鬼鬼祟祟的,不是跟踪自己便是来打探消息的,也许是上一次铺子被砸了,喻景韵留下了心理阴影,准备多找几个武功高强的护院来。 告示刚贴出去不久,就有人主动上门来应工。 他长得很高大,喻景韵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五官,「你来见工吗?」 男人回了句,「是。」 「你会武功吗?」 男人走到一旁,单手举起了她用来切药的恻刀。 喻景韵一怔,「放、放下就好了。」 男人将刀放下,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震得喻景韵头皮发麻。 「好了,通过了,你叫什么名字?」喻景韵瞧着他力大无穷的,肯定能打跑不少人。 「昭奎。」 「昭奎是吧,我是喻景韵,也就是你未来的掌柜。」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0页 昭奎颔首,表示知道。 冷漠如斯乎。 「一个月工钱这个数,如何?」喻景韵比划了几根手指,男人也似乎是没什么意见,很快就点了头。 「那现在就开始吧。」 第四十二章 沈周然到来 许是有了昭奎坐镇,医馆这几天格外的安全,倒也没有再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了。 只是喻景韵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底细已经被查探了。 沈周然府上。 沈周然对着画捲髮呆,他丢了好几次,却每次都如获至宝一样捡起来然后细细擦拭干净,这种行为已经持续了三年,下人们觉得恐怖,怀疑沈周然是不是疯了,但是每次都不敢当着沈周然的面说这些事儿。 「少爷,查到了一些。」 「说罢。」沈周然的手仍旧放在画卷人的脸上,他似乎是执着那几缕髮丝,一直拨动。 「她是喻景韵,半月前跟着战王来到京城的。」 一说到喻这个姓氏,沈周然抚摸的手一顿,停在了女人的嘴唇上。 「喻?」他轻咦了一句,似乎是觉得巧合。 「跟着小叔来了,是喻家后人错不了。」沈周然十分肯定。 因为姜文政不是这种多管闲事的人。 「还差到什么了?」 「没有了,现在她就住在沈家。」 「沈妙兰?」沈周然问了句。 「是。」 沈周然收起了画卷,将它放在一边,说道:「喻景韵身边有没有跟着个孩子?」 「有,叫喻瑾澈。」 那就错不了了。 喻家的后人,来了京城。 而喻家军在京城中势力也不少,倘若这个时候发现他们还有后人在,定是没这么容易归顺自己的。 「说起来这个喻景韵也算得上是我半个妹妹,既然来了京城,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能不去关心一番?」 沈周然说罢,便起身, 原主是沈周然的妻子,那作为旁系的喻景韵,自然也得喊沈周然一声姐夫才对。 许是有人在说自己,喻景韵不禁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京城中开医馆是对的还是错的。 如此想着,一道月牙色的身影便映入视线。 原本还在外面排队等候就诊的患者一时间被他身后的人赶的一干二净。 医馆很快空了下来,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喻景韵抬起头来,看着逆光而站的沈周然,眼底闪过一死恨意,转瞬即逝。 他倒是敢撞上门来。 自己还愁接近不了他呢。 「这不是姐夫么?」喻景韵故作惊讶,顿时跑着出来。 沈周然不明所以,问道:「你记得我?」 喻景韵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啊,姐夫,你都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好久了。」 沈周然拧眉,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姐夫,我姐姐呢?」喻景韵故作不知,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瞧着一脸错愕的沈周然。 「她——」 「我知道了,姐姐一定是在沈家享清福对不对,快带我去见姐姐。」 沈周然眉心皱的更紧了,「她死了。」 「什么?」喻景韵瞳孔微张,似乎是受不住打击,勐然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模样瞧着沈周然,「不会的,姐夫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见她的反应像是真的,她的确是对当年的事情并不知情,若是趁这个机会—— 「我没有骗你,她是被战王殿下害死的。」沈周然如是说道。 喻景韵勐的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开始哭了起来,「我不相信,姐姐她这么善良怎么会死了?我不信,她一定还活着的!」 沈周然情绪被她感染到,蹲在她的面前,将她揽入怀中,嗓音里也带上了几分哽咽,「韵儿,是真的,都怪我。」 「怎么会怪姐夫呢?」喻景韵努力的挤出几滴眼泪来。 「怪我没能统领喻家军,是我没有本事,没办法为棠儿报仇。」 「对不起韵儿,我对不起你姐姐,这些年你们还好吗?」 时隔三年,早已物是人非。 「一点儿都不好,我被张氏欺负,还被他们打,不给我饭吃。」 一想起昔日的遭遇,喻景韵更多的是恨意。 而沈周然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撒谎,「以后有我在,我一定会替你姐姐照顾好你们的。」 「真的吗?」喻景韵问道,似乎是不敢相信。 沈周然轻轻的推开她,对着她发誓,「我发誓,韵儿,若是照顾不好你们,那便天打雷噼,我不得好死。」 喻景韵脸上努力挤出几分感动的模样,心里却冷笑着,有你五马分尸的时候。 在这个时候遇上沈周然,果然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沈周然安慰了喻景韵后,便说道:「韵儿,你现在住在何处?」 喻景韵又挤了几滴眼泪,颇为委屈的模样,「沈夫人家中,幸亏沈夫人心善肯收留我们姐弟二人。」 「韵儿,如今我把你找回来了,不如你到沈府上跟我一同生活如何?你姐姐不在了,我想替你死去的姐姐好好照顾你们。」沈周然一番话说的很诚恳,若是当初不知道真相的喻景韵肯定会开的原地起跳,然后感谢上苍给自己关了门还是留了一扇窗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1页 可是现在她真的是对沈周然没有半分好感。 去沈周然家肯定是要去的,只是不是现在。 喻景韵摸了把眼泪说道:「我找到你这件事情还没有跟澈儿说,姐夫不如再过几日,我给澈儿做思想工作如何?」 「也是,眼下的确是突兀了一些,澈儿还没怎么见过我呢。」沈周然倒是有一番长辈的风采,当即便同意了喻景韵的说法。 「谢谢姐夫。」喻景韵客客气气地道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沈周然说道。 许是天色也不早了,手底下的人急匆匆的前来禀报沈周然,说出了事情。 喻景韵倒是很大度的推开他,说道:「姐夫若是有事情去忙便去吧。」 「好,我明日再来看你。」沈周然嘱咐了几句,这才跟着属下离开了医馆。 沈周然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喻景韵才转变脸色,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握着。 「少爷,可有试探出什么来了?」 沈周然脚步一顿,刚上马车那一刻,视线又落在了医馆里面。 「暂且还没有,明日再来看看。」沈周然说完,踏步上马车,开始闭目养神。 他也不知道这个喻景韵到底说的话有几分真的。 第四十三章 喻家消息 一连三日,沈周然雷打不动的来喻景韵的医馆。 喻景韵实在是没什么精力与他逢场作戏,可是又不能引起他的怀疑,只能够硬着头皮接待他。 沈周然似乎是没什么事情做,一来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喻景韵给病人看诊。 喻景韵会医术这件事情他并不是很清楚,因为很少听棠儿说起过,他其实已经相信喻景韵诗喻家人了,因为她跟喻安泰长得很像。 只不过喻安泰早就死了。 喻景韵总觉得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弄的她有些不自在。 沈周然倒是瞧得兴起。 忽然,门外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喻景韵愣了会儿,便搁下手中的笔,将药房递给病人后,抬起眸子看着来人。 是姜文政。 上周他说去调查喻家的事情,也不知道查的如何了,但是现在沈周然也在,若是他们两个对上—— 按道理是不会的。 「侄儿见过小叔。」沈周然起身,给姜文政行了礼。 自从三年前,他没有保护好棠儿,让她死于非命,两人的关系虽然是亲戚,但是姜文政一向看他不爽,而现在就算见了面,姜文政也不见得给什么好脸色他看的。 沈周然就这么维持着行礼的动作。 姜文政丝毫没有让他解放的意思。 「战王殿下。」喻景韵喊了声。 却听闻姜文政轻轻的嗯了一声。 「起来吧。」姜文政大发慈悲,想起了还在拱手作礼的沈周然,漫不经心的开口。 沈周然虽心中有气,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小叔今日怎么也来这里了?」沈周然问道。 姜文政眉心一拧,沉默,并不想理会沈周然,只是懒懒的嫌弃眼皮子,瞧着他,「本王来这里,还需要向你报备?」 他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沈周然。 喻景韵憋着笑,暗道战王殿下给力。 虽然前世战王逼着自己嫁给这个沈周然,可是现在看到他原来这么讨厌沈周然,心情也有了点好转。 可她却不知道,战王早已经后悔入骨。 若是自己当初不执意让棠儿嫁给沈周然,是否一切都会变的不一样,他们还是好好的师徒,棠儿快乐的生活在王府,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只可惜,事与愿违。 人死不能復生。 棠儿于他们而言,早就已经阴阳相隔。 「小叔言重了。」沈周然尽管心中已经把姜文政骂了一千遍,但也不敢真的骂出口。 姜文政不想看到沈周然,只是稍微低了个眼色给身侧的刑越,过后不久,就听到有人来找沈周然,伏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沈周然黑着脸色离开了医馆。 等到沈周然一走,空气中又恢復了往日的清香。 「战王殿下,喻家的事情查的如何了?」喻景韵倒是没有忘记他临走时候的承诺。 姜文政冷峻的眸子透过空气直入她的瞳孔,看的喻景韵心里头多少有点紧张。 「喻姑娘既然见了沈周然,想必也知道棠儿的事情了。」姜文政开口。 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喻景韵还是有些差异的。 她是喻婧棠,死去的原主便是叫这个名字。 「姐姐的事情,已经听姐夫说起过了。」不知道为何,在姜文政眼皮子底下撒谎,喻景韵心上涌过一股清流,冰冰凉凉的,让她的有些颤抖。 她的眼神闪烁飘忽不定,虽然是转瞬即逝,也难逃姜文政的眼睛。 姜文政指尖轻轻的叩打着椅子扶手,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也不见转移半分。 「战王殿下,你还没有回答我,查的如何了?」喻景韵打着胆子反问。 姜文政沉默了片刻,这一趟出去收穫倒是不少。 不管是私铸兵器的事情,还是喻家当年的事情,他都查的不少。 「有些眉目了。」姜文政言简意赅,引得喻景韵胃口十足。 「怎么说?」她追问。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2页 姜文政眸子微沉,盯着她,「喻家的事情,跟沈家有关系。」 喻景韵其实早就知道了,但是她想知道的是沈家到底是如何陷害他们家的,而如今的喻家军又在何处? 据说喻家军还有一些散落在京城各地,只是京城这么大,又如何得知? 她除了知道自己是被沈周然推下悬崖致死的,沈周然如何陷害喻家,吞併喻家这些她都不得而知,她以为战王殿下会给自己一些不一样的消息。 可是她还是太天真。 「是沈周然么?」喻景韵问道。 「嗯。」 「有没有证据?」喻景韵追问。 「什么证据?」 「陷害喻家的证据。」 姜文政轻呵了一声,似乎在嘲讽她傻的可爱,那双如鹰般的眸子盯紧了她,「棠儿的死便是最好的证据,她的胸口插着沈家的刀。」 「她是摔死的。」喻景韵想也没想便说了出来,一直到自己说完后,才勐然想起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姜文政眸子眯了起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她竟然这么清楚。 「你又如何得知?」 「我也只是听闻,你知道棠儿姐姐的尸体在何处?」 姜文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试探喻景韵罢了。 见她这般匆忙转移话题,他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视线不曾移开。 她的一举一动,只要是细看,便能够发现有相似的地方,还有那句诗词,明明就是她的字迹,可她为什么不承认? 姜文政不懂。 他猜不透她的心思。 既然他不承认,自己也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她就是喻婧棠,只好暂时作罢。 「战王殿下,天色不早了,不如快些回去休息吧。」喻景韵见套不出来什么线索,又担心他在这里问这问那的引起怀疑,便想着赶他走。 姜文政倒也没有在意她这般无礼,深深的瞧了她一眼,薄唇微扬。 等他走了之后,喻景韵才松了一口气,方才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若是因此让他怀疑······ 沈周然是他的亲侄子,就算再怎么混蛋有血缘关系在这儿摆着呢。 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喻家而得罪整个家族? 喻景韵掏出手中他给的令牌,眸色微沉。 试探了又如何,她跟沈家必定是势不两立的,哪怕是战王府横在中间,她也得搅个天翻地覆才罢休。 第四十四章 暗中调查 沈周然站在书房里看着面前的画像发呆。 画像中的人面带微笑,明眸皓齿,实打实的美人胚子。 「少爷。」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喊叫,将沈周然的思绪拉了回来。 沈周然转身,朝着门外说道:「进来吧。」 说话的是沈家的僕人阿庄,「三皇子殿下来了。」 闻言,沈周然凝眉,三皇子来得如此突兀,莫非也知道了喻家后人的存在? 整个京城现在各大皇子都在收拢自己的兵力,而一向骁勇善战的喻家军的归属让大家都虎视眈眈。 传说中有一信物,拿到它便能够号令散落在各地的喻家军。 还未等沈周然回过神来,身穿着淡黄色衣袍的男子便迈进了书房里,沈周然连忙行礼。 三皇子来到主位上落座,沈周然退下,站在他的身侧。 「我听闻喻家还有余党,如今查的如何了?」三皇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三皇子,属下查到京城中新开的医馆,坐堂大夫正是喻家旁支喻安泰之女,喻景韵。」 「这喻景韵说来也算得上你的妹妹,既然找到她了,为何不带来府上?」三皇子发问,幸亏沈周然早有准备。 「她还需要些时日。」 三皇子嗯了声,指尖轻扣在桌子上,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特外清晰。 「属下发现,战王府上跟喻景韵关系匪浅。」 「哦?」三皇子轻咦了句。 「若是让战王拿到那信物,只怕是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本王倒是有个好法子。」 既能确认两人的关系,又能够打听信物的存在。 沈周然问道:「王爷请说。」 三皇子沉默了一下,随后示意他付过身来。 在沈周然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沈周然很快便应下来,「殿下果然深谋远虑,我这就去做。」 三皇子笑了笑,眸子盯着他,似乎是在说,若是失败了,你知道后果。 沈周然动作很快,当即便出去安排。 —— 为了答谢沈粤,喻景韵赚到第一笔钱之后,请了战王殿下还有沈粤到酒楼里吃饭。 她原本以为战王肯定是瞧不上自己这些粗茶淡饭的,没想到说出来之后,姜文政很快应下来。 因此,也就有了一个女人带着京城两大美男出现在酒楼里的场景,许是姜文政的身份特殊,没什么人知道他,酒楼今日的生意异常火爆,并且都是女娘居多。 三人在二楼的大厅里落座。 姜文政从小便习惯了注目礼,因此周围人打量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映,反倒是喻景韵嘟着嘴,表示不满,「咋么来吃顿饭都这么多人看着你们二人?」 沈粤耸耸肩,不以为然,「这人长得俊美,又不是我们的过错。」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3页 喻景韵顿时做个停止的手势,喊来了店小二,「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给我端上来。」 店小二见三人衣着打扮都格外的高贵,当即便笑着应下来跑到厨房。 上菜的过程中,喻景韵不禁打量起周围的场景。 「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喻家军不是死绝了么?为什么还做出这种事情?该不会是栽赃嫁祸吧?」 「是啊,早在三年前喻家军就已经全军覆没了,这桩案子定然不会是他们所谓。」 「可是他们胸口上都插着喻家的兵器。」 喻景韵向来对喻家的事情很敏感,而此时又听闻这件事情,不禁竖起了耳朵。 「就是喻家的余党做的,三年前他们进军叛军卖国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现在暗杀几个官员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尔尔。」 「你们说这话的时候,可有证据?」 起初喻景韵还听得下去,一听见喻家军卖国,她就忍不住站起身来想要跟他们理论。 喻家军一向忠心耿耿,将士们骁勇善战,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明明是因为有喻家军的存在,才能够成为威胁匈奴的最大武器。 若是有明事理的,肯定能够分析如今的朝代的政事。 匈奴盘踞在北方,对中原地区虎视眈眈,而当今皇上由迟迟不立太子,身体每况日下,各皇子都猜不透皇帝的心思,早早的就已经拉拢了朝中势力,就等皇帝驾崩的那天谋反。 而谋反的关键,便在于谁能够统领强大的喻家军。 只是喻家三年前被诬陷叛国,喻将军以死明忠,但又能改变什么? 什么都改变不了,非但如此,喻家上下凡是嫡系的全部被处死,若不是有战王殿下力保,怕是连旁系都逃不过死的下场。 这些事情喻景韵心知肚明。 一想到这里,她也许明白为何战王会让棠儿加入沈家。 因为可以免除一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她不喜欢沈周然,并且她是沈周然亲手杀死的。 若是他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可会后悔? 「你什么人呀?」女人一把推开喻景韵,颇为不满。 「你血口喷人,你又知道喻家军多少?就在此胡编乱造。」 「胡编乱造又怎么了,都是死人了,难不成还能爬出坟墓来杀了我啊?照我说京城哪几个官员的死,肯定就是喻家后人干的。」 「就是,他们想报復。」 喻景韵死死地咬着唇,一双眸子就这么盯着她们。 「你盯着我们做什么?我们又没有说错,若是你觉得我们说错了,大可以把真相找出来啊,不过喻家军叛国是事实,证据确凿的。」 女人还不知死,不断地刺激喻景韵。 喻景韵也终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拎起桌上的女儿红就开始砸场子。 酒瓶子撞击后碎了一地,女儿红的香味充盈整个大厅。 「你干什么呀你这个疯婆子,小二呢,把这疯子拉出去!」女人被酒水泼了一身,虽然是酒香味,但也狼狈不堪。 店小二赶紧上来拉人,喻景韵红着眼睛挣开他,「别碰我!」 「你道歉!」喻景韵指着她,气得指尖直发抖。 女人挺起胸脯,「我没说错,喻家军就是叛国贼!」 「我打死你!」喻景韵直接端起桌上的饭菜一碟接一碟的往她那边砸去。 见状,跟着女人来的同伴也一併还击回去。 第四十五章 她的身份 眼看着碟子落在喻景韵的脑袋上,忽然她身形一转,被人揽入了怀中。 原本应该碎掉的碟子也躲过了销毁的命运。 沈粤起身,站在她们这群嚼舌根的人面前,一改平日里温润的模样,「喻家军如何与你们有什么关系?舌头若是不想要了,我便替你废掉如何?」 「你、你是什么人你,你嘚瑟什么呢?」女人怒道,明明自己才是受委屈的人,还被人平白无故的警告了。 「沈家、沈粤。」 整个京城可以不认识沈粤,但不会不认识沈家。 女人一听他是沈家人,当即便结结巴巴起来,像是连话都不会说了一般。 「带上你的人滚出这里,若是让我发现你再乱嚼舌根,我绝不姑息。」 沈粤声音如春风般温润,字里行间却带着令人颤抖的杀意。 姜文政凝眉,低头瞧着她的眉眼。 喻景韵脸上的情绪根本掩盖不住,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冰凉的手,心头一颤。 喻家是否叛国在他们这些知道情况人的眼里,还有很多疑点需要重新查证的,但是在不知情的老百姓口中,那便是人云亦云。 人家说他叛国,就是叛国。 喻景韵作为喻家留下来的女儿,她活着已经是万幸。 而喻家的嫡系,早已被诛杀的干干净净的,当然也包括嫁入沈家的棠儿。 喻家军曾经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如今他连还她们一个真相的能力都还没有,姜文政不由得脸色一沉。 这顿饭怕是也吃不下去了,毕竟喻景韵现在的情绪十分不稳定。 姜文政当即便抱着喻景韵离开了酒楼。 喻景韵缩在姜文政怀里,冷的发抖。 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如何。 姜文政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对于他来说,喻景韵是自己徒弟的妹妹,纵使他怀疑过她是自己的徒弟,可她不承认,他也拿她没办法。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4页 「娘——」 喻景韵身子一直在抖。 「师傅——」 姜文政听得不仔细,他凝神,一直在听着她的话,「你方才喊什么?」 喻景韵瞳孔微张,那双眸子也没了昔日的神采。 她死的那天,恰逢冬日。 悬崖上的风吹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而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夫君,站在她的身前,眸子里的冷意也如同这悬崖上的风一般,冷入骨髓里。 「为什么?」她问,那双明亮神采飞翼的眸子,只剩下一脸的疑惑。 「因为你姓喻。」沈周然如是说。 「所以我就一定要死么?」 「是。」 「只有你死了,才能给天下一个交代。」 「只有你死了,战王的风头不在,这天下,是沈家的。」 「这天下,我师父本身便不稀罕。」 「呵。」沈周然轻笑,似是觉得她天真,「那你就在天上好好看着吧。」 随着一阵借力,她整个人被推落在悬崖里。 下面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因为失重,她像是一只纸鸢,不知道飘向何方。 风不断地从四周灌入鼻尖,她不得不屏住唿吸。 若是有来生,这天下,她要。 沈周然,我诅咒你这辈子,生不如死—— 「师傅——」 「我、我喜欢——」 喻景韵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又往他的怀里钻去,姜文政不得不抱紧了几分,以免她摔倒。 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嘴里不知道呢喃着什么,樱唇张合,轻轻触碰到他的耳际,引得他心神慌乱。 这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无一不在散发着一个讯息—— 她是棠儿。 唇落在他的耳边,姜文政垂眸瞧着她,有了片刻的失神。 他全然忘记了沈粤还在马车上。 姜文政的冰凉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沈粤大惊失色,连忙转过身去。 他能够感觉得到喻景韵身后有很多故事,恰巧是这些神秘感,才吸引沈粤想要去了解她,只是他竟然在今日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她与战王的关系。 绝对一般。 她听到喻家军的事情这般生气,莫非她是喻家的后人? 他也倒是听过一个传说—— 得信物者,得天下。 喻家军,鬼魅般的存在。 在战王的统领下,无一败绩。 而如今这辉煌的喻家军,已经沦为丧家之犬,人人喊打。 昔日荣光不在,就连名字都成了一种罪过。 这是何等的悲哀。 喻家军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将军却被五马分尸。 当真是可笑至极。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回应,喻景韵只觉得找到了一个热源,不断地往他的身上靠去。 娇弱无力的手攀附在他的脖子上,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姜文政思绪回归,勐然偏头,错开了她的吻。 她似乎又重新跌落在寒冷中,瑟瑟发抖。 姜文政轻抚她的脸颊,随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战王,喻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沈粤不由得打破了这马车中的旖旎。 「本王知道的并不多。」这是实话。 「那喻景韵——」 姜文政眸色一沉,说道:「她是喻家后人,本王答应过要照顾好他们姐弟。」 原来是这个关系,可是刚才亲吻的时候,怕也没这么简单的关系吧。 沈粤在心里头嘟囔了几句,但也没敢开战王殿下的玩笑。 马车一路停在了沈家。 但是精神还没回復过来的喻景韵依旧抱着他不肯撒手,弄得沈粤一脸的无奈。 「景韵,我们到了。」 喻景韵眸子里还挂着泪水,她不想睁开眼睛,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喻家的事情对她来说打击太大,无论是仇恨还是愧疚,一起涌上心头来,她控制不知自己的情绪,已经陷入了一个精神禁区。 除非她自己愿意出来,否则没有人可以帮到她。 「殿下,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喻景韵这幅样子若是让喻瑾澈看到了,免不了让他担心。 战王嗯了一声,「我带回王府,今日之事,切莫声张出去。」 沈粤的办事能力,姜文政是信得过的。 沈粤点头,只要是能够帮上喻景韵,他都会竭尽全力地去做。 马车掉了个头,往王府那边走去。 喻景韵在他的安抚下,情绪逐渐好转起来,睁开那双满含水雾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姜文政,有些失神。 姜文政弯了下唇角,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扬,「醒了?」 喻景韵没回他,唇忽然被人摄住,她顿时慌了神,原本还没有生息的她变得精神起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 第四十六章 计中计 空气中瀰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喻景韵瞪着眼睛看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跳咕咚咕咚的仿佛要蹭出来似的。 她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用力地推开他。 姜文政也不恼怒,盯着她水润的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战王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回神过来,喻景韵承认被他的行为所吓到。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5页 一向清冷自持的战王,怎么会有这般失控的场景? 姜文政将她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虽然你不说,但本王这里能感受得到。」 那熟悉气息,错不了的。 喻景韵拧紧眉心,盯着他,「战王殿下,你说的话我不明白。」 姜文政倒是没有跟她扯皮,随后起身,来到书桌上,说道:「早上他们所说的事情我会去查清楚,还喻家军一个公道。」 喻景韵心知他定然是怀疑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犯了梦魇,有没有说错什么话,莫非是自己告诉他真相了? 但是看他的模样也不像。 缓过情绪的喻景韵也不想坐以待毙,迅速起身掀开被子,来到姜文政面前,「此事与我有关,我要去查个明白。」 姜文政闻言,眉心一拧,「你安心打理医馆即可。」 这种危险的事情,不适合她去做。 喻景韵决定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她也不是跟姜文政商量,而是通知他,哪里管得到他是否答应,自己就扭头走出了他的房间。 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她不认识,哪怕有前世的记忆,对朝堂之事也不甚了解。 「喻姑娘?」她的声音甜甜的,像是树梢上挂着的蜂蜜一般。 瞧这年龄也不算太大,战王现在都二十多岁了,这姑娘也只怕只有十五岁的模样。 「你醒了?这是我给你熬得补汤,你可得好好喝一些补补身子。」李蓉笑着,如同外面盛开的海棠花般青春靓丽。 喻景韵却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何人?」 「我是殿下的......」许是有些娇羞,倒是没有说出来后面的话,喻景韵自然知道她未说出口的是什么,忽然心头闪过一瞬间的落寞,但是却转瞬即逝。 前世她们没有缘分,哪怕是重活一会儿又如何? 没有缘分的人,自然是走不到一块去的,她看的通透。 再加上姜文政本身就不喜欢自己,他多少个妻妾与她都毫不关系。 「汤我就不喝了,你送进去给殿下吧。」喻景韵说完,抬起脚步便离开了战王府。 李蓉进去的时候,瞧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有片刻的失神。 自打听了爹爹的安排,进入战王府以来就没有见过殿下笑,但是今日,她却瞧见了他脸上挂着的笑意。 许是心情好,他的眉梢也是微微上扬的。 但是这份笑容,在看到李蓉的时候,立刻便消散了。 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你来做什么?」他对她的语气从来都是冷漠疏远的,哪怕自己是他的钦定王妃又如何? 「这是我给喻姑娘熬得汤,但是她说有要事先离开,让我送给殿下。」李蓉说话的模样就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小女孩,带着稚嫩,但是在这个朝代,十五岁的女孩子已经可以嫁人了。 姜文政似乎是不太乐意她做这件事,冷漠的回了句,「这些事情交由下人做便可,你回去吧。」 李蓉捏着餐具的手一怔,眸子也染上一抹雾气来。 这让姜文政有些头疼。 他比她大上十来岁,确实是没有什么感情,要是当妹妹还行,当王妃他真的是不敢想像。 可这个是母亲的意思。 如今朝堂之上已经风起云涌,母亲这个做法也是为了拉拢李尚书罢了。 可是李蓉是无辜的。 姜文政虽不喜欢她,但至少也不会让这么小年纪的孩子捲入这些纷争中。 汤,他于心不忍,到底是留下了。 李蓉福了福身子,哭着离开了他的书房。 姜文政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发疼。 三日后。 喻家军暗杀朝廷重臣的事情越演越烈,皇帝派出皇埔司暗中调查,三皇子主动请缨为父亲分忧,成为皇埔司的领头。 这消息一出,京城的恐慌倒是少了。 反倒是喻景韵却觉得此事绝非这般简单。 喻家军明明已经不復存在,为何还有余党会暗杀朝廷重臣? 莫非喻家军还在?可他们为什么不来寻自己? 喻景韵这几日也没有查到什么眉目,单凭喻家的武器根本不能断定杀人是喻家人所为。 可是皇埔司不是个讲理的地方—— 「殿下这招倒是走的妙极了。」沈周然坐在他的面前,夸赞道。 三皇子浅笑,随后拿起一旁的棋子,落在了天元的位置上,「我让你做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我今日就去让喻景韵住进沈家。」 「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了岔子。」三皇子说道。 这招引蛇出洞,若是用得好,别说那信物了,就连喻家军都能够聚在一起,到时候为自己所用,这个天下不得乖乖自己送上门? 沈周然眼神带着笑。 「你输了。」三皇子看着棋盘,沈周然的棋子已经完全没了气,被三皇子堵得无路可退。 沈周然坦然一笑,「三皇子棋高一着,属下实在是献丑了。」 三皇子眯了眯眼睛,没有再说话。 沈周然离开三皇子府,来到了喻景韵的医馆门前。 医馆依旧热闹,只是门口被人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了起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搞得吵吵闹闹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6页 「少爷,若是她不愿意住进沈家该当如何?」 沈周然睨了他一眼,下巴往医馆门口扬了一下。 喻景韵盯着面前几个女人,气的牙痒痒的。 「郑红袖,你又闹什么花样?」 一大早的就来医馆闹事,如今还不消停。 昭奎虽然孔武有力,但是也不至于对一介女流之辈下手。 郑红袖撸起袖子,展现给围观的裙子看,「就是吃了她开的药,我才染了这病啊!」 民众一看,纷纷后退几步,生怕传给自己了。 第四十七章 回沈家 「怕不是个庸医啊?」 「是啊,难怪诊金如此便宜。」 「果然是便宜没好货。」 喻景韵见状,不禁一个头两个大,这郑红袖与自己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而现在又恰巧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都没有给你问诊过,你染病与我何干?」喻景韵冷声反问她。 一大早的就往这里赶,带着一堆人在外面宣扬说自己的庸医,她连脉都没给她摸过好吧。 郑红袖才不管这么多,扯着嗓子就喊道:「你瞧她还不认帐呢,大家来评评理,我怎么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姑娘说的有理,就算是陷害别人也不至于自己来。」 「是啊,定然是庸医来的。」 沈周然掀起马车帘子,瞧着儿看过来,倒是有趣了,还没等自己出手,便有人与她闹起来。 「少爷,喻姑娘好像是遇上麻烦了。」 沈周然轻轻的嗯了一声,也没什么反应,下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候沈周然的吩咐。 「闹事儿的是叫郑红袖?」 沈周然眉心一皱,对这个人倒是有几分印象。 「少爷,此人正是郑刺史的千金,郑姑娘。」 「看来我这妹妹得罪的人倒不少。」沈周然指尖轻扣窗边,仿佛在等待什么。 远处,郑红袖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她虽然是郑刺史的女儿,可是京城这么大,也没几个人认得她。 事成之后还有银子,一举两得的事情。 喻景韵攥紧手心,脑海中忽然闪过林千夏的赌约。 郑红袖来闹事儿说不定就跟她有关系。 果然,为了赢,林千夏当真是不择手段! 喻景韵也顾不得外面这么多人,郑红袖不要脸,那她就奉陪到底。 「郑红袖,你说你是吃了我的药才造成这样的,把方子拿出来吧。」 郑红袖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很快就硬气起来,质问她,「你这是敢做不敢认了?」 「你说话要有理有据,我只是让你拿出证据来给大家瞧瞧而已。」 喻景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底隐含着滔天的冷意「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证据?」 郑红袖咽了口水,似乎是被她眸子里的冷意吓到,后退了几步,一口咬定,「你没有给我方子!」 闻言,喻景韵嗤笑一声,「京城中哪个大夫问诊不开方子?你说。」 「你算不上大夫,自然连方子都不会开!」 「这么说你是一口咬定是我导致你变成这样了?」喻景韵半蹲下来,冷眼直视她。 「就是你,你别想赖帐,若是今日你不给我一个公道,我们就闹到官府去。」 说罢,喻景韵直接说道:「行,见官去吧,但是郑红袖,我告诉你。」 郑红袖心跳不已,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喻景韵凑近她的耳边,红唇轻启,「你可知道我与战王的关系?先不说林千夏给了你什么好处,若是闹上了官府,不仅是你,就连你爹,也得打道回府。」 「这事儿闹大了,你这刺史千金身份,还能保得住?别怪我没提醒你。」 喻景韵也不跟她闹,说完后便漫不经心的弹了弹她身上的灰尘,勾起了嘴角,「林千夏有的是钱,但你,若是非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得罪我,得罪战王府,后果你是知道的。」 搬出战王府来,郑红袖承认她退缩了。 其实在曦月城的时候,她便知道这喻景韵跟战王的关系非同一般,如今到了京城,先不说有那沈家撑着,前些日子还看见战王抱着她上了马车······ 但,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与林千夏的计谋? 「还有,这种红疹,可不容易治好,不得不说你为了整我,下足了血本。」喻景韵冷笑,随后站起来,神情颇为冷漠。 郑红袖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喻景韵,她深唿吸了一口气,还在考虑是否继续坚持做下去。 不过不等她考虑太多,面前原本闹哄哄的人群顿时自觉的排成两列,让出了中间的道路。 喻景韵转身,抬眸,视线落在来人的身上,眸色晦暗不明。 「妹妹,发生了何事?」 是沈周然的声音。 喻景韵吹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顷刻,她莞尔一笑,「姐夫。」 「这不是郑刺史的女儿么?为何坐在地上?」沈周然背着光,脸色沉的紧,让郑红袖不仅心头一颤。 他便是京城中有名的沈周然。 战王姜文政的外甥,不过听闻跟三皇子关系不一般。 郑红袖知道这次闹大了,若是连沈周然也牵扯进来,别说听林千夏的话整治她了,连郑家保不保得住都不知道。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7页 「是、是我记错了,我这就离开。」 喻景韵瞧着她慌忙站起来,当即伸出脚,郑红袖踉跄了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 「啊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喻景韵眯了眯眼睛,笑着看她。 郑红袖死死的拽着手,心里头憋屈的紧,但是碍于沈周然在,又不敢正面刚起来。 只好将这委屈打碎了咽在肚子里。 「是我没看清楚路。」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满满的不甘心。 喻景韵又岂会放过她,朝她伸出手,「我扶你起来。」 郑红袖拿捏不准她的意思,但是感受到一阵炽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手。 只是还没碰到喻景韵的手,她就已经收回去了,郑红袖失去支撑,又再次摔在了地上。 喻景韵盯着她,语气噙满了冷意,「郑红袖,若是还有下次,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郑红袖怀着一肚子的恨意,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离开了医馆。 沈周然瞧着她远去的身影,勾唇一笑。 这个喻景韵当真狠心。 当众落一个女人的面子。 「今日多谢姐夫出面。」喻景韵也不傻,自然知道郑红袖转变的这么快是因为沈周然。 沈周然浅笑,「景韵不必如此客气,府上已经安排妥当了,母亲也很想见见你,不如今日就随我回府上?」 这才是他今日来医馆真正的目的吧。 喻景韵暗自冷笑,然而脸上却是挂着笑意,「既然姐夫都这般说了,景韵若是再推辞,便不好了。」 沈周然见她答应下来,心中欣喜万分。 第四十八章 怀疑身份 去沈周然府上这件事情,其实喻景韵这几日考虑过,可她不愿意拿澈儿冒险,便借着澈儿要学武,不方便去沈家为由,把喻瑾澈留在了沈粤这里。 沈粤与她交情不错,她的事情定然会全力以赴做好。 喻景韵的东西不多,一个行囊就收拾好了,她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蓝色铁盒子,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带在了身上。 也许在危险的时候还能够救自己一命。 沈周然的马车在府上停下来,许是之前给他母亲打过招唿,这会儿沈周然的母亲赵欢容已经带着女眷在前殿等着。 听闻是喻家的孤女,赵欢容心中即使有怨恨,但也得照着儿子的意思来。 只是可别妄想她在这府上好过。 喻景韵对赵欢容的印象还蛮深的,毕竟前世她可是自己母亲,这个人一向势力,每天变着法子往沈周然身边送一些达官贵女,就期盼着沈家通过这种方式来飞黄腾达。 毕竟整个沈氏家族,除去战王这一层关系,也算不上什么,沈周然充其量也就十个副将罢了。 当初的棠儿,可没少被她们这些人欺负,不过老天既然给自己这个报仇的机会,又怎能白白放过? 喻景韵抬起脚步,迈入了这略带奢华的院子里。 这会儿见了喻景韵,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毕竟如今喻家没了权势,喻景韵跟外头的老百姓有什么分别? 「啊呀,景韵来了。」 虽然心里头百般不愿,但真见了人,还是装出一副热络的模样。 喻景韵自然也逢场作戏起来,「沈夫人。」 「来,坐吧,这一路都累了吧,春花,看茶。」沈夫人扯着嗓子喊道。 春花很快便送上来了茶水,放在桌子上,给她斟满。 喻景韵伸出手来摸着茶水的温度,冰冷的。 茶杯倒映出来的水也是干干净净的,连烧都没烧开。 「喝吧。」沈夫人笑着瞧她,希望她能赶紧喝下去。 喻景韵莞尔一笑,拿起一旁的茶壶,给她也倒了一杯,「沈夫人,我敬你。」 赵欢容脸色一僵,还真是小看了这小妮子,有几分本事。 「夫人为何不喝?可是晚辈哪里做得不好?」喻景韵拿起杯子的手一顿,继而放下,「若是沈夫人不给我这个面子,那晚辈可不敢喝着茶······」 沈夫人保持微笑,默默的端起了茶杯,一口喝了下去。 喻景韵也拿起来,放在嘴边,正准备要喝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尖叫声。 她放下茶杯,瞧着外头,疑惑的问道:「沈夫人,外头发生了何事?」 沈夫人喝了那冰茶,这会儿胃正有些难受,脸色也是煞白的,但为了自己的威严,还是硬着头皮对喻景韵说道:「下人总是不长记性,一惊一乍的,我去说道说道。」 说罢,便起身,在春花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喻景韵瞧着桌面上的茶,眼神森冷。 这沈府,可真是龙潭虎穴。 这茶自己今日是躲过去了,明日、后日呢? 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她还是得留在这里,尽管前路充满了荆棘,可一想到喻家军在那场战争中背负的骂名,她就觉得什么都不在乎了。 哪怕死,也要还喻家一个清白! 喻景韵到了沈家的消息,姜文政很快便知晓了,他斜靠在椅子上,而刑越则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刚禀告完喻姑娘的消息,这王爷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爷,需不需要我······」 姜文政懒懒的掀起眼眸,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随她去吧。」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8页 她若真的不是棠儿,根本没有必要去沈家。 「那依王爷看,喻姑娘莫非真的是她?」 姜文政倒也不断定,只是分析道:「若她不是棠儿,她大可以寻一个安静的地方度过一生,又何须绞尽脑汁跟我回京城?」 刑越忽然觉得,殿下这般分析不是没有道理的。 「更何况你不觉得她这步棋,下的很准么?」 「属下愚笨,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她与林千夏的赌约,吃定了她会找到郑红袖帮忙,林千夏不敢直接出面,让郑红袖当了炮灰,她就顺理成章的利用郑红袖的事情,拉近跟沈家的关系,从而接近沈周然,进入沈家。」 听他这么一分析,刑越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王爷,喻姑娘真是聪慧!」 她这是比沈周然多算了多少步棋子? 也难怪郑红袖这种小喽啰根本伤她不了分毫。 不过一想到那次在官府里面,她被打的浑身都是伤,姜文政不禁脸色一沉。 若这也是她的算计之内,那么她成功了。 她让他带着对喻家的愧疚,料定她有困难的时候,他会出手相助。 不过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小妮子能闹出什么水花来。 「暗杀官员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姜文政垂眸,看着手里的书籍,却半个字也没看进脑海里。 刑越说道:「黄埔司接手后,已经活捉了残留在京城的部分喻家军。」 闻言,姜文政脸色微沉,他们这是打算宁可错杀,也不愿意放过一个了? 「黄埔司这群人就是饭桶,给他们点门路去查,明天我不希望听见喻家军有人被捉的消息。」 刑越心里头自然也是明白。 喻家军之所以一直盘踞在京城的角落里隐姓埋名,也许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再次成为战王殿下的左膀右臂,可如今······ 喻景韵的回来,再加上黄埔司的追捕,他不敢保证喻家军是否还有能力助殿下一臂之力······ 若是姜文政派人去保护他们,黄埔司这边起疑,依照三皇子多疑的性子,只怕很快就怀疑到战王的头上。 到时候喻景韵身份暴露,她便离死期不远。 可眼下王爷却放任喻姑娘独自深入沈家,他也真是猜不透王爷的想法了。 明知道是龙潭虎穴,王爷却让喻姑娘一个人去,这两个人心眼加起来都超过几百个,实在不是他这等人能够理解透彻的。 刑越只能应下来,「属下这就去办。」 姜文政嗯了一声,手中默默的翻了一页。 喻景韵去沈家的目的,他若是没猜错的话······ 第四十九章 遇险 喻景韵治好了叶忖添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因为郑红袖来闹事儿已经好几日没有人看诊的医馆,外面再次热闹起来。 「这沈家夫婿的病可是整个京城的神医都瞧过的,没想到被这个名不经传的黄毛丫头给治好了。」 「这就恰好说明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前些日子那姑娘可真是冤枉好人咯。」 外面的群众围成一团,喻景韵坐在医馆里,沈粤在她的身侧。 「沈粤,谢谢你这般帮我。」 叶忖添的病治好了的消息是他散布出去的,为的就是把此前被郑红袖搞臭的名声再次拉回来。 「你我二人之间无需言谢,更何况你治好我父亲这是事实。」 喻景韵不管他怎么说,这份恩情到底是记在心中了。 「神医呢!神医在哪?!」 沈粤听闻她有病人要来,便不好叨扰,已巡查其他铺子为由离开了医馆。 喻景韵抬起眸子看着来人,身型九尺,黑色的鬍子几乎占满了他的半边脸,眉毛不知道何时没有修理过,竟是如同小指一般粗壮。 「掌柜,这人在京城中面孔有些生。」昭奎也同样打量着他,顺便提醒喻景韵。 「无妨,来者都是客。」 「你就是神医?」那男人站在喻景韵面前,声音沙哑的厉害,给人一副不好惹的感觉。 「我就是。」 「我媳妇要生了,你随我去一趟。」 喻景韵拧眉,她对接生的事情并不熟稔,刚开口便想着拒绝,「不好意思,我不擅长这个。」 「你是神医,为何不擅长?!」男人的语气越发的冷,空气中瀰漫着一股诡异的森冷。 「我也不是什么神医,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夫,接生的事情你去寻个婆子也许比我懂得多。」喻景韵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何况对于接生她真的不熟悉。 不熟悉自然也不会冒险去做。 「我不管,我既然来了,就得把你带回去,若是我媳妇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铺子都给掀了。」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抄出一把刀,用力的扎在了案桌上。 顿时把桌子噼成了两半,喻景韵也被吓了一跳,连着后退了几步,昭奎适时走上来,挡在喻景韵前面,怒道:「我家掌柜说了不去那便不去。」 「你算老几?」男人冷声反问,仿佛瞧不起同自己一般高大的昭奎。 「你看口口声声说媳妇快生了,如今还在这里拖延时间,我看这只是个藉口吧?」喻景韵胆大心细,从他进门到现在,说了这么多句话,根本就没瞧出来他紧张。 换了别人自己的媳妇生了,得知大夫不能接生早就跑出去找其他大夫了,哪里还有功夫在这里耍嘴皮子?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9页 「你怀疑我?」男子脸色一沉,手抽出刀来,踏着沉重的步子往她这边走去。 昭奎上前一步,用肉体拦着他,「你若是再上前一步,我便不客气了。」 「好你一个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在此跟我叫板?!」壮汉似乎还真没有被人这般威胁过,眸子里都染上了几分血腥。 昭奎褪下上衣,绑在腰间,露出他健壮的肌肉来,「那就试试。」 「呵。」壮汉冷笑,抄起刀就往昭奎身上噼去,招招致命。 昭奎也不是吃素的,双手一撑接下他的刀,两人在比拼蛮力。 壮汉身型要比昭奎健壮,光靠蛮力,昭奎要落下风。 喻景韵拎起椅子,用力往他的背上砸去,但是壮汉躲闪及时,很快便被她偷袭的行为惹恼了。 只见他发疯了似往喻景韵这边走来。 一时间,喻景韵竟是呆滞在原地。 眼看着刀马上落在她的身前,昭奎勐的往前撞,硬是把壮汉给撞倒在地上。 外面还在瞧热闹的人立马做鸟兽散,跑的不见踪影。 「快跑,他的目标是你。」昭奎对着她就喊道。 喻景韵顾不上医馆的药材,连忙拔腿就往外走,待在此处也只不过是昭奎拖后腿罢了。 壮汉很快便追了出来,昭奎拦都拦不住。 喻景韵撒腿就往人群里跑。 壮汉人高腿长的,很快便追上了她。 「沈周然!」喻景韵眼尖,当即便看到了一旁带队巡查的沈周然。 沈周然听闻喊声,带着人就往她这里赶。 壮汉靠近她,伸出手拽她过来,狠狠的将她摁在墙上。 喻景韵的后脑勺撞到了凹凸不平的墙面,一阵眩晕感涌上心头。 脖子被人用力的掐住,她死死的掰开他的手,男女力量太悬殊,不管喻景韵怎么用力,禁锢她的手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她不死,他便往死里掐。 沈周然来得及时,一剑刺进男人的胸膛里的时候,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喻景韵吊着一口气,浑身脱力趴倒在地上,她努力的掀起眼眸看着沈周然。 她没想沈周然会以命相救,而事实就是沈周然带来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片刻就被那壮汉全部打趴在地上。 逃的逃散的散。 「小子,你还想来多管闲事?」壮汉冷笑,就这些窝囊饭桶,来一群都是一样的。 有本事就喊个能打的出来。 「我跟你打。」沈周然故作轻松,丢下了手中的佩剑。 壮汉瞧不起他,「你走吧,别多管闲事,否则我让你跟她黄泉路上做个伴。」 沈周然眼神森冷,「你知道我是谁?沈家沈周然,若是我跟她伤了一根毛髮,这京城你休想混下去。」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我鸣钟,只要她的命,今日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一样。」 「你认识她?」沈周然有些诧异。 就连趴在地上的喻景韵也觉得惊奇,来到京城这么久,除了郑红袖跟林千夏,她自认自己没有得罪过谁,尤其是这个叫鸣钟的。 「既然你死到临头了,我就告诉你,喻景韵,你们喻家人,都该死。」鸣钟放弃跟沈周然周旋,将趴在地上的喻景韵单手提起来,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 「放开我——」喻景韵失去唿吸,涨红着脸。 第五十章 鸣钟 「放开她。」沈周然喊了一声,鸣钟却根本不理会他。 沈周然当即便冲上去与他搏斗。 鸣钟暗自冷笑,抬起脚便将沈周然踹在了地上,「副将也不过如此。」 「咳咳——」沈周然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又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剑继续往鸣钟的方向刺去。 鸣钟这次闭着眼睛都能准确的将沈周然的攻击化为乌有,沈周然在此被打趴在地上,鲜血吐了一地。 「快放开景韵!」 鸣钟森冷的眸子盯着喻景韵,眸底的恨意掩盖不住,噼里啪啦的往外蹦。 喻景韵眼神迷离之际,还能看见沈妙兰一眼,沈夫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你又是谁?」鸣钟松开她,转过身来盯着沈妙兰。 「我是沈妙兰,只要你放了她,你要多少银钱我都给。」沈妙兰也是在巡查铺子的时候发现有人在讨论,而她匆忙赶去医馆却发现昭奎受了重伤,便一路追着过来了。 鸣钟笑了,「我要银钱有何用?我说了,我只要她的命。」 「她的命,你要的起么?」 忽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众人抬起眸子,盯着他。 鸣钟眯了眯眼睛,手上的动作松了。 「战王。」 刑越掀开了马车帘子,黑色的长靴率先迈出,一身黑色金边的长袍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腰间的羊脂玉佩雕刻的精美绝伦。 长发梳的一丝不苟,头上的银冠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亮光来。 喻景韵得到了空气,大口大口的唿吸着。 「战王这是铁了心要护着这个女人了?」鸣钟的身形比他健壮很多,就连身高都比八尺有余的战王还要高出一些。 姜文政背着光,信步而来,脚步声落在青石板路上,沉稳有力。 「是。」他淡然的说出一个字,却让人仿佛置身于冰雪之中,空气中瀰漫着一股冷意。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0页 沈妙兰见他松开了喻景韵,当即跑到她的身边将她扶起来。 鸣钟眸底闪过恨意,「他是叛国之女,死不足惜!」 「国之大事,轮得到你来评判?」姜文政紧接着说道,似乎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若是战王今日非得护着她,不妨从我尸体上踏过去!」鸣钟掷地有声。 姜文政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刑越,随后脱下了外袍,他的行为很明显。 鸣钟面临大敌,丝毫不敢轻敌,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判断他的出手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姜文政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后方,当即给了他一个重击,鸣钟反应过来连忙双手交叉挡住他的进攻。 姜文政招招致命,丝毫不给鸣钟任何应对的时机。 「你在看什么?」他冷笑。 随后带着凌厉的掌风袭来,震得鸣钟后退三步才堪堪站稳。 「不愧是战王,果然厉害。」 早就听闻战王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姜文政被夸得多了,他的话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争取晚死一点罢了。 「喻家的事情我不管你是听了谁的谗言,若是有下一次,我要了你的命。」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最终鸣钟被打趴在地上。 姜文政走过来,接过沈妙兰手上的人,打横抱起她回到马车上,声音冷得像是极低的冰雪,「刑越,让御医来趟王府。」 刑越应下,快马加鞭离开了此地。 喻景韵伤的不重,只是脖子被掐出一道红痕,在她白皙的肌肤衬托下更加明显。 「不用请御医。」劫后余生的喻景韵嗓子也带着点沙哑。 姜文政脸色一沉,似是不满,挑起她的下巴扭到一边去,仔细得查探她的伤口,没好气得说了句,「你倒是挺耐打。」 喻景韵被他这么一说,简直要气哭,「你以为我想的吗?谁知道那沈周然这么不经打,他若是有你半分能打,我能受这罪?」 许是她说得话踩中了战王殿下的喜好,原本阴沉的脸色也因为她这一句话好起来了,手上捏着她下巴的动作也轻了不少。 「呵。」战王殿下傲娇得笑了。 「不过今日还是要谢谢你。」喻景韵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 姜文政松开她,坐在一边,对她的道谢心情好了不少,「鸣钟是上过战场的,自然不是沈周然这种花拳绣腿能比的,不过他想要你命,后面定是有人指使。」 就算没人指使,也有人挑拨离间。 「可我与鸣钟无冤无仇,为何他要如此对我?」喻景韵不理解,哪怕是前世的记忆也找不到半分。 「喻家军。」 「你的意思是,京城中传出来喻家军暗杀朝廷重臣,是我授意的?」喻景韵不傻,只需要细想一番就能够猜透其中的利弊。 鸣钟这种人一看就是大老粗,被人当枪使了都不晓得。 再加上现在喻家军正是京城的禁忌。 当年喻家军死的死伤的伤,为了给死去的将军报仇,暗杀忠臣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更何况喻景韵的身份,似乎已经暴露出来。 原本在姜文政的计划里,他是不愿意暴露喻景韵,但是她既然有胆子进入沈家,也要有胆子承担风口浪尖上的攻击才是。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喻家军剩下的将领一直深居简出,外面的人根本找不到,九子夺嫡若是没有喻家军的支持,只怕是难了。 因此大家都在找喻家军,想要把这批训练精良的军队划入势力范围内。 喻景韵作为喻家军的后人,若是有人知道她的存在,那么喻家军自然也就跟着她一同浮上水面。 不过这个代价—— 京城绝对会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倒也不蠢。」姜文政淡淡的评价道。 马车在王府停了下来,姜文政率先下马车,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径直走回房中,一旁的丫鬟见状,早已经撒腿去禀告准王妃去了。 「王妃娘娘。」 李蓉在做女工,便听闻下人急急忙忙的赶来,抬起头看着她,「周嬷嬷,何事如此着急?」 「那个小贱人又来了。」周嬷嬷对王爷抱回来的女人都一併是这个称唿。 但是这个又字,很快就让李蓉猜到是谁。 喻景韵。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问道:「所为何事?」 「奴婢瞧着好像是受了伤——」 周嬷嬷也不敢断定。 李蓉暗自深唿吸一口气,说道:「去请大夫。」 「王妃这——」周嬷嬷不理解。 李蓉却说道:「去吧,晚了王爷该不高兴了。」 周嬷嬷不禁心疼这位准王妃起来。 第五十一章 计谋 喻景韵坐在床上,与姜文政对视。 李蓉请来的大夫拎着药箱进来,而李蓉身边的周嬷嬷也在。 「王爷。」周嬷嬷福身请安。 喻景韵看过去,恰好看到了进来的李蓉,心里头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这算什么事? 正牌王妃在外面,自己坐在王爷的床上? 忽然有种被抓姦在床的感觉。 「准王妃让我请来了大夫给这位姑娘瞧瞧。」周嬷嬷没有唤自己主子的名字,而是用准王妃来称唿她。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1页 喻景韵皱起了眉头,但也心知这是人家王府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她的伤口不算深,只是有点淤青,大夫给她稍微处理了一下便退到一边去了,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变得安静起来。 喻景韵受不了这种诡异般的安静,当即便起身,「谢谢王爷,还有王妃娘娘,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这一句王妃娘娘,喊得有些李蓉心里心花怒放的,就连周嬷嬷对她的敌意也少了,只是坐在一边的姜文政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喻姑娘,不如吃些点心再走?」李蓉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个懂得擦言观色的,姜文政似乎有些不喜欢这般自作聪明,连忙想做些什么挽回一下。 只是喻景韵在这里觉得闷的慌,随便找了个藉口便离开了王府。 姜文政也没拦着,只是也没有再理会李蓉。 李蓉瞧着喻景韵的身影离开了,这才抬起步子走来,「王爷,我也只是听闻喻姑娘受伤了,这才自作主张请了大夫,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便不做了。」 小姑娘年纪小,心思敏感,从小就被寄予了厚望要进入王府。 只是奈何并没有得到所谓的宠爱。 「无妨,你退下吧。」 李蓉似乎是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带着周嬷嬷离开了,刑越走上来,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姜文政淡漠的回了句,「她的胆子没这么大。」 「依照王爷的意思,莫非郑红袖背后还有人推使?」 姜文政区起手指,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着,似乎在沉思什么。 片刻,才听见他说:「暗中盯着郑红袖。」 「是。」 刑越应下,身影离开了王府,悄悄地潜入了郑刺史的府上。 郑红袖看了封信后,便将信件放在蜡烛上面,很快纸张烧的一干二净,随后她提起裙摆,离开了刺史府。 刑越轻轻跃下,紧紧地跟着她。 郑红袖心里头有点紧张,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按照信中人所说的,尽量选择人多的地方走动,转眼之间,她就在刑越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刑越觉得有点诧异,郑红袖莫非是发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 在心里头盘算了一番,刑越往自己猜测的地方走去,果不其然,郑红袖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她掀起帘子,走入铺子里。 刑越乔装打扮一番,抬起步子也跟着进去了。 郑红袖谨慎的打探了一番,最后兜兜转转才打开了天字号的包厢。 「我来了。」郑红袖曲起手敲门。 「进。」 郑红袖推门而入。 身穿华服的男子坐在正中央,见她进来了,便为她倒上茶,「郑姑娘,请。」 郑红袖见他身着不凡,隐约有些兴奋,这种人怎么会跟自己有交集?莫不是看上自己了? 这般想着,郑红袖眼眸微亮。 「不知这位公子邀我前来,可是有什么需要小女子帮忙的?」 三皇子勾起唇角,给她倒了杯热茶,「郑姑娘,我寻你来的确是觉得有些事情很适合你去做。」 「你指的是?」郑红袖脸色一红,莫不是那档子事儿? 毕竟眼前这个人长得一表人才的,看他腰间佩戴的玉佩也不是什么凡物,若能够选择他来当自己的夫婿,再好不过了,更何况他看起来,比战王更容易拿捏。 「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姜北漠,是当朝的三皇子,战王殿下算得上是我的皇叔。」 一听他是皇子,郑红袖捏紧了衣服下摆,娇羞一笑,「三皇子殿下。」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礼,我只是听闻你喜欢皇叔,不知可否有其事?」 郑红袖有些吃惊,觉得他当真是神通广大,「红袖的确是心仪战王殿下,只是我这等身份,又如何配得上他?」 「郑姑娘不必妄自菲薄,皇叔性子冷,尽管是喜欢上一个人,也是不冷不热的。」 「那依殿下来看,我该如何讨的王爷的欢心?」郑红袖想着若是自己有朝一日成为战王妃,到时候就真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不仅是郑刺史能够官途坦荡,就连郑家人也能够在曦月城挺起胸脯横着走,根本不需要在依附那些官家小姐。 自从上次在医馆被喻景韵落了面子,自己的名声日益渐狭,原本跟自己一起玩的官家小姐都躲得远远的,仿佛跟她沾上关系是一种罪过。 生怕因此收到沈家的责骂。 「郑姑娘,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三皇子笑着问道。 「三皇子你请说。」 只要能够让她当上战王妃,帮小侄子做些事情又如何呢? 三皇子微笑,随后示意她附过身来。 在她嘴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郑红袖当下便应下来,「三皇子,这事儿也是我一直想做的。」 「事成之后,我便去父王面前美言你几句,到时候入战王府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郑红袖闻言,当即便起身给他行了个礼,「那红袖在此就先多谢三皇子殿下了,日后还请殿下多多关照才是。」 「那是自然,我会安排几个人给你,不过此事我希望你可以保密。」 「红袖一定谨记于心。」 三皇子瞧着她退出去的身影,微微一笑。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2页 待她离开后,从后面便走出来一个人,而原本坐在位子上的三皇子殿下起身,给他行了礼,「殿下。」 「此事交由你去安排,可不要叫我失望。」 「是,殿下。」 三皇子手上用力,扇子打开,轻摇着走出了包厢。 刑越见人出来了,当即转过身去,将自己的身影藏起来。 第五十二章 命悬一线 喻景韵从王府走出来,原本想着回去沈家,但是却隐约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她兜兜转转,来到了书斋,然而却发现门是关着的。 这里人少,她只好作罢,准备回去沈家。 只是她走一步,身后便有人跟了上来。 喻景韵咬唇,当即撒腿就跑起来,后面的人穷追不捨,一直保持喻景韵两步的距离。 她最近怎么老是出门不顺利,竟是遇见这些事情? 可眼下,沈周然又受了伤,说不定已经回去沈家治疗了,哪里能够在大街看到他? 她拼了命似的往前跑,却发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不禁有些心慌。 后面的人追着追着,便看到喻景韵忽然停住,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个死胡同。 「你们为何一直追着我?」喻景韵转身反问。 「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要你的命而已。」 「如你所见,我也跑不掉了,不妨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的,也好让我黄泉路上知道找谁算帐吧?」 男人一听,顿时笑了起来,这姑娘还真的是心大,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开玩笑。 没有跟她废话,男人从袖子里挥出刀子,在日光的映照下泛起一股冷意,「死到临头,就别再废话了。」 他一步一步往喻景韵身边走来,喻景韵不断地往后退。 直到她的后背抵在了粗糙的墙壁上,才发现她已经无路可退。 「你也是拿钱办事,钱我不缺,你要多少都行。」 男人闻言,冷笑,「喻姑娘,我们也是讲究信义的。」 「信义能有银子重要?」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我认为你并没有这么多银钱能够买自己的命。」 「那你总得告诉我是谁吧?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今天都难逃此劫了不是吗?」喻景韵眼眸微冷,心里头虽然害怕,但也故作镇定的反问。 对于这种杀手来说,你越是害怕,他们就越觉得有趣。 男人冷笑,他知道喻景韵心眼不小,没有再跟她搭话,挥刀而下。 喻景韵灵活的闪过身去,躲开他的攻击,男子也没想到她有两下子功夫,刀子反手握在手里,朝喻景韵的后背刺去。 喻景韵来不及思考,顿时趴在地上滚了几下,见他追过来,连忙起身往前跑去,只是没等她跑出胡同,便瞧着胡同外面还站着三个人。 后面的男人拎着刀子,踩着缓慢的步子朝她走去。 前面的三个男人逆着光往她这边走来,手上还握着那熟悉的刀子。 「真是费心思了,为了杀我动用这么多人。」 「你别误会,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黑衣人戴着面罩,声音有些吊儿郎当的。 「你们又是谁?」喻景韵冷声问。 「我们只是向你借个东西而已,没想着要你的命,若是你交出来,我还可以帮你解决他。」 这个他,指的是方才想要刺杀喻景韵的男人。 「我倒觉得奇了,我不是个身无分文的弱女子,初来京城,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三位如此大费周章来抢?」 喻景韵是在是想不到到底有什么是他们要的。 「喻姑娘,交出来吧,不然我可不想目睹一场血案。」意思是哪怕她今日被人杀了,都不会出手相助。 喻景韵瞧着他,笑道:「若是你把他杀了,我再把东西给你如何?」 「此言当真?」黑衣人似乎是觉得过于轻易了,不太相信她的话。 喻景韵说道:「我何须对你撒谎?反正不管如何我都是死,但是他只是想要了我命,说白了我死了你们也拿不到东西,我若是活下来了,你们还有拿到东西的机会,这笔买卖对你们来说一点都不亏。」 黑衣人沉思,跟同伴对视了一眼,似乎也觉得喻景韵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大哥,万一这个女人骗我们怎么办?」 「我要是骗你们,我也打不过你们,到时候不也一样被你抓回去?」 喻景韵的话很让人心动,而黑衣人当即拍板,先留下她这条小命,与那黑衣人搏斗起来。 谁知这个黑衣人倒是有点功夫的,一个人打三个也没有占据下风。 喻景韵蹑手蹑脚地贴着墙,慢慢的离开此地。 「大哥,她跑了。」 黑衣人连忙转过身前去追她。 喻景韵撒腿就跑。 —— 刑越匆忙赶到王府,却被周嬷嬷拦下来了。 「准王妃还有王爷在里面,你还是先别进去打扰他们了。」 刑越心知事态紧张,冷声道:「我有要事禀告,若是耽误了,你该如何担待?」 周嬷嬷笑了,王爷既然回到了京城,那便意味着没有什么战事可言,更何况这次王爷回京本身就是老王妃为了选妃的事情,因此战王这些日子是空闲的。 刑越这么说无非就是为了早上那个狐狸媚子的事情罢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3页 她们家小姐好不容易才有了和战王独处的机会,周嬷嬷怎么会让人进去打扰? 哪怕是刑越也不行。 「这是老王妃的命令,你若是想进去,不如先去禀告下老王妃,不然老奴恕难从命。」 许是拿出老王妃的名号,刑越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王爷!」他后退一步,朝着里面高声喊道,「属下有······」 「刑越,谁准许你在此打扰王爷与王妃培养感情的?」刑越话还没说完,便听闻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连忙回过头,一位穿着华服的女人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上前来。 她正是战王的母亲。 先皇宠爱她,在驾崩后便让她搬出宫跟自己的儿子一同生活,战王是当今皇上的非嫡系兄弟,他的母亲,只能以太妃相称。 太妃年事已高,又没了丈夫,因此对战王管的很严。 「见过太妃。」刑越行了个礼。 太妃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微冷,「你方才说有要事禀告,是什么事情哀家不能知道的?」 刑越脑袋一转,便说道:「回禀太妃,淮北传来急报,要让王爷过目。」 「是急报,还是那小贱人出了事?」太妃对喻景韵的事情知道不少,甚至还派人去调查,这一查可不得了了。 这狐狸媚子,竟然是喻家的后人。 喻家,她真是一点都不想跟他们再扯上什么干系了。 第五十三章 太妃阻拦 现在那个喻婧棠住进来已经闹的不可开交,她死了之后竟然还来了个喻景韵,他们喻家真是全家都是贱骨头。 非得拉着自己儿子不放。 害死自己一族还不够,想拉战王府的人下水,太妃又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许是上位者本身自带威严,刑越也不敢再撒谎,只是一直垂着脑袋,保持行礼的动作。 太妃知晓自己猜对了,当即说道:「王爷在与准王妃培养感情,刑越你此番打扰,自己下去领罚吧。」 命令一出,刑越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今日才知道了三皇子的计谋,可是三皇子手中的人武功高强,先不说他能够找到鸣钟这人,如今还找上了郑红袖。 郑红袖一向不喜欢喻景韵,有了三皇子撑腰,只怕是更加变本加厉了。 自己此番又被太妃拦着,喻景韵怕是难逃此劫。 「刑越做了什么让母亲如此大动肝火?」刑越刚准备认命退下去领罚的时候,一道低沉又同样带着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的后面还跟着李蓉。 太妃瞪了一眼李蓉,仿佛有些不满。 李蓉害怕,捏着衣摆,躲在了战王的身后。 姜文政走上来,瞧了眼还在行礼的刑越,「你先起来,是有何事要禀告?」 「殿下,是、是······」 喻姑娘这三个字,到底是没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提起。 反倒是周嬷嬷,见状起身,「太妃,定然是早上那狐狸媚子的事情。」 太妃当场冷脸,瞪着姜文政,「你今日若是再去找她,就当没我这个娘!」 姜文政无奈,揉着眉心,「母亲,我答应过喻将军,要替他照顾好妻儿。」 「你倒是答应的爽快,是不是忘了你父皇是怎么死的?」 搬出先皇来,姜文政原本阴沉的脸色变得越发的森冷,眸底还闪过一丝心痛。 姜文政劝道:「我相信父皇是良善之人,他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有人因他而死。」 「你是铁了心要去找贱蹄子?」太妃顾不上礼仪,一口一句贱蹄子的骂人。 「母亲,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姜文政第一次对她这般冷漠的说话,自从先皇死后,姜文政对她是有求必应,还变着法子哄她开心,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喻景韵回来了,就对自己如此。 若真的他跟喻景韵有什么关系,可眼里还能容下她这个母妃? 「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来人,给我送王爷回房。」太妃气得指尖哆嗦着,下人们跟在后面,也不敢上前。 太妃是主子,可是谁又敢靠近战王? 府上所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一时之间,空气中瀰漫着一股死一般的寂静。 「我的话就不是命令了吗?」太妃见没人敢上前,转过身来,怒视众人。 王府上下的人都不敢造次,纷纷跪在地上,「请太妃娘娘息怒。」 「你!你们一个个的,当真是反了天了,都给我滚出府去,王府不需要你们这群不听话的狗。」 太妃露出原本的性子来,而姜文政深知自己母亲的性子。 也就只有在先皇的跟前会温声细语的,对待下人也不过是个嚣张跋扈的太妃。 刑越在一旁给他递上战报,「禀告王爷,属下真的有要事禀告,而不是为了喻姑娘的事情。」 众人一瞧他拿出了战报,周嬷嬷尴尬的脸上颜色变换不断,就连太妃面子上都挂不住了。 她误以为自己的儿子在外头养了外室,让王府蒙羞,今日这番做派也让王府上下寒了心。 「母亲,蓉儿累了,孩儿还有要事在身,烦请你送蓉儿回去。」姜文政接过战报,当即走出了王府,刑越则是留在此地。 到底也是要给太妃一个台阶下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4页 太妃脸上的颜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也顺着台阶下了,「周嬷嬷,我们送蓉儿回去。」 周嬷嬷这才搀扶着李蓉离开。 刑越看着王爷疾步出去,便知道他已经知晓战报里写的内容了。 刑越很少会如此不顾一切的让他出府,如果是有,那一定是王爷让他做的事情出现了不可逆的事情,才会这么做。 刑越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隐忍了一路的伤口顿时崩开,一时间鲜血染红了地板,下人见状连忙过来扶着他离开。 细小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之间穿梭,喻景韵仗着自己灵活,躲过了不少攻击,但是她的伎俩很快就被识破,最后还是被人用刀险些一剑封喉。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脖子上还没好的伤口已经源源不断的往外渗透出血丝来,只是杀他的人却勐然间倒在了地上。 刀子划落,咣当一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看着来人,顿时失去了力气靠着墙壁滑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姜文政的动作很快,他信步而来,捡起地上的刀子,刀柄上还刻着字,见状他眉心一凝。 喻家的兵器。 在场还剩下三个人。 两个黑衣人的同伙,一个就是刺杀她的人。 姜文政伸出左手在她的面前,喻景韵抿了抿唇,到底也没有力气伸出去,她瘫坐在地上不断的喘气。 姜文政收回手,盯着她笑了下,「怎么才离开你一会儿,就弄成这般?」 声音带着笑意,但是眼眸却是噙满了怒气。 不知道是恼怒她自己离开,还是恼怒那些人伤了她,也许都有。 「你是何人?」黑衣人见他武功高强,也不敢硬碰硬。 姜文政没听到回答,嘴角微弯,她这个性子若是不像喻婧棠,还真是他认错了。 嘴硬,但是心软。 明明理亏,却梗着脖子不肯承认,是吃准了他不会拿她怎么样。 的确,作为他的徒弟,唯一的徒弟,喻婧棠享受至高无上的宠爱。 哪怕她说出要嫁给沈周然这种气话,他虽生气,却也将她嫁了过去。 世界上没有一个师傅,可以纵容自己的徒儿到这个地步。 第五十四章 入局 姜文政头也不抬,手上刀子顺着声源地丢过去,只听见一阵刀尖没入血肉的声音,扑通一声,说话的男人已经倒在地上,挣扎了一番,停止了唿吸。 他身侧的两人不禁脚步一软,倒退几步。 姜文政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们,轻咦了一句,「我的名字?」 男子视线落在他腰间的配饰上,眼神一凛,当即便使出轻功,翻墙而去,相反原本在他身侧的男人便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姜文政朝他慢慢走去,眼神森冷,「说,谁指使你来的?」 男人扬起手中的剑,与他打成一团。 但他又怎会是身经百战的战王的对手,不过几招功夫,便落了下风,姜文政右手放在背后,左手使出一记掌风,他便如同那纸张一般,撞在了墙上。 鲜血喷涌而出,男子睁着眼睛,似是死不瞑目。 姜文政收回手,继而走回喻景韵的身侧。 她如今身边处处是陷阱,若是由着她继续在外面,迟早都会出事。 但不放任她,自己也就没有法子引出幕后的兇手。 姜文政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喻景韵瞧了眼地上的刀子,刀柄上刻着的字她很清楚,可是她却不愿意相信,「这刀——」 「喻家所用。」姜文政回答。 喻家军只用自己的刀。 「喻家军是否还在世上?」 这些日子所遭遇的事情,都在指示一个方向——喻家军并没有像传言那样全军覆没。 而是在某个地方韬光养晦。 姜文政见她坐在地上,眉心一皱,继而伸出手拎着她的胳膊,轻轻一提,便落在的他的怀中。 男子温热的气息瞬间包裹着她。 「殿下,你先松开我。」喻景韵只觉得他最近的行为越来越放肆了。 姜文政却将她搂得更紧,那双如猎豹般锐利的眼眸凝视她。 「好好待在沈家,若是无事别再出门。」 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时刻的监视着,姜文政甚至有些后怕,如果刑越跟丢了她,那么他现在也许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喻景韵果断摇头,「殿下,我说了我要查清楚喻家的事情,为父亲报仇。」 喻家军并没有叛国,只要找到证据,就能给父亲他们翻案。 姜文政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脸色一沉,「此事没有你想的简单,若还想留着你的小命,就老实一点。」 喻景韵被他捏得红了眼睛,是疼的。 「不可能,我这辈子活下去只有一个目的,若是无法替喻家翻案,我死去的亲人又该如何?你不可能拦得住我,除非我死。」 她执念太深,同时也感激上苍给予她这个机会。 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 姜文政见她铁了心要报仇,冷哼一声,「就凭你,如何跟布局的人斗?」 连人身安全都要别人保护,还在这里空口谈报仇,谈大义。 「今日若不是我,你还能站在此处说话?」 只怕早就上了黄泉。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5页 喻景韵被他说中,无从反驳,倔强的撇开头,不愿意再搭理他。 姜文政松开她,将她重新站在地上,「棠儿,你若是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棠儿? 喻景韵一听,心头泛酸。 原来这些日子这般对待她,也只因她是棠儿罢了。 可是她已经不是昔日的喻婧棠了。 喻景韵深唿吸了口气,说道:「战王殿下,我不是棠儿。」 姜文政凝视她,眸底闪过一丝冷。 她为何至今都不承认她就是棠儿? 「而且,我是棠儿,那又如何?你是有王妃的人,我的事情,我的仇恨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若是殿下觉得每次都要分出神来救我,那大可不必,我就是死了,我也——唔——」 她的腰身被紧紧的禁锢住,姜文政左手捏着她的下巴,唇紧紧的贴上去。 这嘴当真是聒噪,还动不动就说自己死了。 她的命是他的,以前是,现在也是,没有他的准许,她怎么能够轻而易举的就说出死这个字? 喻景韵不停的推着他,但是他的力量太过强大,无论她使出多大的力气,男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忍无可忍,这个人明明已经有王妃了,不和他的王妃亲热来找她什么乐子? 喻景韵一口咬下去。 姜文政吃痛,当即便松开她。 「臭流氓,我才不是什么喻婧棠,我是喻景韵!」 姜文政唇上渗透出血珠,染的唇越发的妖孽,「喻景韵也好,喻婧棠也罢,你,我是管定了。」 「战王殿下,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要是得了癔症赶紧去治。」 战王邪魅一笑,「我没病。」 「你!」喻景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红。 「臭流氓!」 喻景韵喊了声,气沖沖的离开此地,姜文政擦了下嘴角的血迹,眼神一冷。 黑衣人见状,当即起身施展轻功。 扑哧一声,一剑封喉。 他瞪着眼睛,看着神出鬼没的男人,伸出手颤微微得指着他。 姜文政嗤笑,将剑拔了出来,「好看吗?」 「你——」 黑衣人还没说完,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姜文政抬起步子,离开了这个死胡同。 他给过这个人机会,可惜他非但不走,还自作聪明折返回来偷听,被他见到了他对喻景韵做的事情,那便是留不得了。 没有人来告诉郑红袖刺杀是成功还是失败,但她重新看到喻景韵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计划失败了。 时隔三日,三皇子再次找上门来。 郑红袖心中忐忑,自己做的事情非但没有成功,反而派出去的人都死的一干二净,怎么说三皇子都很亏。 自己若是去见了三皇子,还不知道三皇子会怎么对付自己。 只是没等她过多思考,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郑姑娘,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他的眼睛微微上扬,明明是笑着的,但是笑容却让人感觉到阴森森的冷意。 郑红袖下意识咽了口水,后退几步,一想到这里是刺史府,这三皇子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于是便故作镇定起来。 第五十五章 萧絮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郑红袖的声音又些低,并没友什么自信。 而事实也是如此。 如今那几个人还没来跟自己碰头—— 三皇子哼了一声,骂道:「蠢货。那几个人已经被战王杀了。」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红袖不懂。」那几个人身手不凡,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杀了? 三皇子并没有同她解释,这种人跟不上自己的行动,留着也是白费。 「罢了,留着你也没什么用,既然你没这个手段,那进入战王府也活不了多久。」 「不,殿下,你在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一定能够把喻景韵杀掉!」 郑红袖连忙爬过去,拽着他的衣服下摆,生怕他改变主意不跟自己做交易,三皇子有些嫌弃,扯回自己的衣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 「管好你自己吧。」三皇子冷笑。 「若是让姜文政知道是你派出去的杀手,你觉得你还有命活着?」三皇子笑容阴森,如同坟墓中爬出来的恶鬼。 吓得郑红袖顿时瘫坐下来,「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会帮我的。」 三皇子呵笑一声,「但你自己可没有把握住机会。」 言下之意是,人我也给出了,还搭上了三条命。 不过能够确定的是,姜文政既然能够丢下王府的事情来救郑红袖,这一点是他没有想到的。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郑红袖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郑红袖拉着他,「三皇子殿下,你再帮帮我,这次喻景韵绝对没有命活着。」 三皇子冷笑,随后起身,「你好自为之吧。」 「三皇子殿下,你别走——」 「三皇子殿下!」 喻景韵回到了沈家。 沈夫人此时已经气的吐血了,这小贱人还敢回来。 「夫人,喻景韵回来了。」 「她还有脸回来?」沈夫人气急,若不是她,沈周然怎么如今还昏迷不醒? 「将她的东西都丢出去,我沈家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6页 喻景韵刚进门,就听见沈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沈夫人,沈周然受伤确实是因我而起,我略懂些医术,若是沈夫人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照顾沈周然。」 「我呸,我沈家难不成还请不起一个大夫?你赶紧拿着你的东西滚,自从你来了之后,然儿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赶紧拿着你的东西滚蛋!」沈夫人指着门口,恨不得直接叫人将她丢出去。 喻景韵心下一紧,她是迟早都要离开沈家的但不是现在。 「沈夫人,你放心,我——」 「还不赶紧将她给我拖出去!」 喻景韵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着,眸子盯紧她,「沈夫人,我——」 「容姨,是谁来惹您生气了呀?」 一道女声传来,喻景韵下意识的回过头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袭浅红与白色搭配的衣裙显得她稚嫩的同时也带着一丝娇俏。 在她的记忆中,有这个人。 萧絮。 刑部尚书之女。 喜欢沈周然,前世没少跟自己比对。 「还不是然儿竟是带着不三不四的人回家,如今还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了。」沈夫人见萧絮来了,也不再把心思放在喻景韵的身上。 不管如何,这个喻景韵怎么能跟尚书之女相比较? 「沈夫人——」喻景韵刚开口,沈夫人就瞪了一眼她,「现在没你的事,一边站着去。」 说罢,沈夫人原本阴沉的脸色瞧见萧絮之后,又顿时变得亮了起来。 「絮儿来了。」沈夫人嘴角微勾,满心欢喜。 「容姨。」 「快进去吧,外头凉,你身子骨重要。」 萧絮路过她身侧,那双水灵的眼眸瞧了眼她,「容姨,这是谁?」 沈夫人听见喻景韵就浑身难受,拉起萧絮的手就说道:「闲杂人,不相干的。」 萧絮掩嘴一笑,这人长得倒是挺好的,「方才我可是听容姨你生气了,可是因为她?」 「别提了,然儿为了救她,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沈夫人提起这件事就一肚子气。 萧絮闻言,脸色一变,「伤害周然哥哥的人可不能轻易饶了,容姨,赶她出去岂不是可惜了?」 「那絮儿可有什么好法子?」 「我哪里能够做的了主呀容姨。」萧絮浅笑。 「絮儿,你可是未来的女主人,这处置一个人哪里做不了主了?」 萧絮被这番话哄的很开心,当即便说道,「若是轻易将她赶了出去,到时候周然哥哥醒来,可要怪罪你了。」 沈夫人觉得她说的言之有理,「还是你心细如尘。」 萧絮被夸,心里有些飘然起来,手挽上沈夫人的,说道:「那便留着做些苦力活不就好了。」 喻景韵拧紧眉心,这萧絮深的沈夫人喜欢,若是正面跟她对起来,自己也是落下风的,更何况现在还不是离开沈府的时候。 「这位姑娘,你可愿意?」萧絮瞧她也是不想离开沈府的,自以为这样子是帮了她。 喻景韵按捺住心中的冷意,说道:「多谢萧姑娘。」 「下去忙吧。」这语气,颇像未来的女主人。 「你这孩子,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 「容姨,明日是你的大寿,我来送贺礼的。」 喻景韵闻言,唇角微扬。 这大寿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还愣着做什么呢?还不赶紧下去干活?真以为你是小姐么?」 喻景韵好歹也是喻家后人,这些丫鬟也是知道的,如今敢这般同她说话,不过也是因为沈夫人不待见她罢了。 这些墙头草,看脸色行事看习惯了。 喻景韵盯着她。 丫鬟被盯得心里头又些发毛,「你看着我做什么?」 喻景韵冷笑,「你指使我?」 「这可是沈夫人的命令!」她理直气壮,挺起胸脯与她对视。 喻景韵走到她跟前,扬起手便是一掌过去,丫鬟啊了一声,脑袋偏到了一边,「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们沈夫人我都不放在眼里,你算什么?」 丫鬟被打,顿时哭喊起来,喻景韵嗤笑了一声。 「哭?」当即扬手,将她半边脸也给打了。 还真当她非待在这个沈府莫属了? 主人有的是时间收拾,哪里轮得到她这等丫鬟叫板。 第五十六章 大寿 喻景韵并没有下去做事,而是径直来到了沈周然的房中。 他躺在床上,脸色异常苍白。 只是重了鸣钟一掌就虚弱至此,看来这沈周然也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喻景韵暗自冷笑,也不知道姜文政是不是瞎了眼,竟然觉得前世的自己喜欢这种人。 他睡得沉,喻景韵生怕他中途醒了,干脆在他的床头点了根迷香。 明天就是沈夫人的寿宴,现在下人都应该很忙,没有功夫管她。 只是喻景韵翻遍了整个卧室,都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周然哥哥伤的这么重吗?」门外忽然传来萧絮的声音,喻景韵将迷香吹灭,收回来,灵活的翻窗离开,一路走着小碎步回到自己房间里。 沈夫人推门而入,脸色难看极了,「真是作孽,不过大夫来看过了,修养几日就能够恢復。」 萧絮这才放下心来,走到沈周然床边坐下。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7页 沈夫人握着他的手,与萧絮的搭在一起,对着昏睡的沈周然说道,「你未来的媳妇可是来看你,还不赶紧醒来?」 沈周然却是无动于衷。 此前若不是迫于压力才娶了喻婧棠,萧絮早就是正牌夫人了,不过这个喻婧棠命短,这可是老天给自己的机会,一定得把握住了。 「絮儿,你在这儿同然儿说说话,我不打扰你们。」沈夫人说罢,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萧絮告别了她之后,重新走回来,手紧紧的握着沈周然的,「周然哥哥,你可一定要快些醒过来,明日就是容姨的生辰了。」 喻景韵坐在椅子上,手中转着软笔。 沈府的地图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但是藏东西的地点太多了,而她最近的一次机会便是明日的生辰宴。 当晚所有人都会聚在沈府的前院看烟火。 可她看着上面的地点犯了难。 依照沈周然的性子,她也猜不到会藏在何处。 笔被她甩的太快,墨水打落在地图上,晕染开来,喻景韵想着将它吸干,却勐然瞧见了两个字。 南苑。 南苑是沈周然一直待着的地方,一天几乎有大半天的时间会待在里面。 记忆中他好像种了一颗海棠树,而如今正是海棠花开的时候。 翌日清晨。 沈府里里外外都挂上了红色的寿字,锣鼓喧天。 一早到喻景韵便被这些敲锣打鼓的声音给吵醒了。 她洗漱好出去,路过长廊的时候就已经听闻沈周然醒过来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沈周然要是醒了,自己的行动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若是真的能够拿到那些东西还好。 「你走路不上眼睛啊?」 喻景韵想得出神,撞上了丫鬟也全然不自知。 丫鬟反应过来后才知道这是喻景韵,那日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的人,现在看见她都不由得心里头涌起一股害怕。 喻景韵是个不怕死的人,她不喜欢沈府,但不知为何要逼着自己留在沈府。 「啊,是你啊?」喻景韵也认出来了。 「你,你想做什么?」丫鬟不由得后退一步,喻景韵眯了眯眼睛,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手刀落下,她便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换完衣服后的喻景韵离开了厢房。 前院里热闹的很,她端着茶水上去招待。 只见沈夫人一边接过礼物一边道谢,若是遇上一些官大的,就陪笑脸,「张大人,多谢。」 「哎,这不是萧尚书吗?」沈夫人远远的就看到了萧絮的父亲。 萧絮也见到人,上前扑倒他的怀里,「爹爹——」 「这么大个人了还爱撒娇,日后可怎么嫁人?」 「哎呀,萧尚书你这话说的,我可是很满意絮儿的。」沈夫人赶紧说道。 这话引得萧尚书爽朗一笑,挥手便示意下人送上薄礼一份。 沈夫人打开一看,正是一座红色的玉如意,罕见的很。 顿时眉开眼笑的,「萧尚书这礼物可真是太贵重了。」 萧尚书说道:「也不值几个钱,沈夫人若是喜欢,我日后寻得好看的也送到府上。」 沈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隐匿在人群中的喻景韵将一切尽收入眼底。 这个玉如意当然不止几个钱,因为他是求来的。 当年喻家势力还在的时候,朝中不知多少皇子想要娶喻婧棠为妻子,目的就是为了拉拢喻家军,但是一向骁勇善战的喻将军不知为何依旧选择跟随战王殿下,这也就引起了众人的不满。 刑部尚书多次在朝堂之上参奏喻将军谎报军情,剋扣军饷,圣上大怒,一气之下将喻家所有值钱的玩意都重归国库。 而这血色的玉如意,正是喻家的传家之宝。 那是太上皇赠送给她爷爷的,可是在他们这一代人手里,终究是声名狼藉,过往的一切都成了云烟。 喻景韵死死的盯着它,视线不曾移开半分。 「战王来了。」原本熙熙攘攘的宾客顿时安静下来,纷纷看着从门外进来的男人。 男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昂首阔步进来,玄色的衣袍衬得他整个人都神秘极了。 「战王殿下。」沈夫人迎上去,依旧笑着,只是不敢正眼看他。 姜文政身长玉立,站在她的面前需要俯视她,「刑越,东西拿出来。」 刑越打开一旁的盒子,里面正是一对水中非常漂亮的镯子。 沈夫人一见,笑的更开了。 战王的手笔一向不低。 「战王殿下,赠古朝皇室古法玉镯一对!」身侧的人梗着脖子喊道。 沈夫人小心翼翼的收下,「红翠,请战王殿下入席。」 红翠上前一步。「请。」 姜文政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落座,刑越则站在身侧,俨然像一棵松柏一样直。 刑越看着面前的大戏,说实话没什么心思看,但不知为何战王看的津津有味。 人群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姜文政一瞧,眸色晦暗不明。 他起身,让刑越坐下来。 刑越有些受宠若惊,但既然是殿下的吩咐,也只好照做。 忙着照顾宾客的沈夫人却没有空理会这边发生的事情。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8页 第五十七章 出手相助 喻景韵将花果碟子放好后,便悄悄地走到了后院去。 这会儿后院没什么人。 沈周然刚换完衣服,一出门便瞧见了穿着婢女装的喻景韵,「景韵。」 喻景韵脚步一顿,「姐夫。」 「怎么穿成这样?今日是母亲的寿宴,你快些去换衣服。」 语气里有点责备,若不是喻景韵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真的很容易就被他骗过去了。 「姐夫,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为了救我受了伤,夫人责罚我当婢女,照顾你。」 她的话真假参半,可是沈周然瞧着她可怜的模样有了几分动容。 「母亲只是关心过了头,你且回去换衣服,她若是骂你我担着。」沈周然瞧着她的眉眼,眼睛红红的时候与喻婧棠如出一辙,因此也忍不住心软。 喻景韵哪里愿意?这身婢女服既然穿上了,肯定也要有所获得。 「姐夫,今日是沈夫人的大寿,我不想惹她生气,也不想让你为了我的事情根你的母亲闹的不愉快。」 见她这般善解人意,沈周然心头一紧。 曾经的喻婧棠也是这般,可是自己却—— 「好,那便依你。」沈周然不知为何,总是轻易的答应她。 「喻姑娘为何在此?前院人手不够,你还在这儿跟周然哥哥眉来眼去的,还不快离开?」萧絮人还没出现,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她有预感,若不是碍于沈周然在这儿,她肯定就破口大骂了。 「我这就去。」喻景韵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沈周然有些护短。 他当即说道:「她不是婢女,是我的妹妹。」 「周然哥哥,你哪来的妹妹?是不是她勾引的你!」萧絮见他这样维护喻景韵,简直要气疯了。 「絮儿,别闹。」 「周然哥哥,你凶我?」萧絮瞪着眼眸不可置信。 沈周然见她要哭,萧絮又是母亲的掌上宝,这会儿也是犯了难。 「他又不是你的夫婿,凶你怎么了?」喻景韵忍不住添油加醋。 萧絮一听,果然气的小跑着过来,一把推了一下喻景韵,「你滚,赶紧滚出去。」 沈周然脸色一沉,「别闹了。」 「周然哥哥!」萧絮气的直跺脚。 以前有个喻婧棠在也就算了,现在还来个喻景韵,这喻家人怎么这般阴魂不散! 喻景韵并不想耽搁太多时间,「我先走了。」 「哎,你站住!把话说明白!」萧絮冲上前,却被沈周然拉了回来。 喻景韵顾不上他们二人打闹,快步离开。 入了夜,天色已经暗下来,烟火被摆在前院,吉时到了就开始点燃。 喻景韵一路顺着地图,兜转了好几个弯,这才来到了一处偏僻之地。 南苑,沈周然待得最多的地方。 她蹑手蹑脚的贴着墙,环顾四周。 没有人。 此时沈周然应该还在陪着那个萧絮。 喻景韵轻轻推开门进去,随即关上。 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火把点燃,开始翻找起来。 书房里面大多都是些兵书典籍,她可不信沈周然这人会钻研这些。 抽屉拉开,一卷羊皮做的捲轴便出现在眼前。 她轻轻的打开来,瞧着上面的字,眸色一冷。 这是喻家的最后一次战报! 她一目十行,迅速的记下来。 但是这东西她必须得带走。 忽然外面的风一吹,一个黑色的人影倒映在窗户上,吓得喻景韵连忙将火熄灭。 一道身影推门而入。 沈周然环顾四周,方才明明听到有动静,但是这会儿却安静的出奇。 喻景韵屏着唿吸,期待他赶紧离开。 只见沈周然瞧着她这边的方向看过来,喻景韵透过地上的身影,看着越来越近的影子,不知作何反应。 若是他发现了自己,该如何掩饰过去? 还是拿着东西出来质问他? 无论哪一种对她而言都是百害而无一益。 影子逐渐缩短,沈周然探出头,外面却传来了一道声音。 「周然,你怎么又来这里?」说话的是沈夫人. 沈周然脚步一顿,然后转身走出去,「母亲,我只是来拿些东西。」 「你心里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如今那个喻婧棠死了,你也别老呆在这个鬼地方,阴气的很,赶紧随我出去见客人,我都找你一晚上了。」沈夫人一边说一边念叨他。 若不是他把这个地方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沈夫人恨不得一把火给烧了。 喻景韵见他终于离开了,不禁松了口气。 等到人彻底不见了,她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南苑,刚回到自己房中,关上门,就被人揽进了怀里。 她吓得唿吸一滞,但是闻到熟悉的味道之后,才放下心来,「战王?你怎么会在此处?」 姜文政瞧着她衣服里鼓鼓的,当即便明白她是找到了什么,「你去了南苑。」 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喻景韵咬着下唇,说道:「是,我是去了南苑。」 「胆子真大。」 若不是他提了一嘴,提前半小时才是特别好的吉时,只怕喻景韵这会儿又该陷入危险的境地。 可她自己却全然不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9页 「战王,你深夜潜来女子的房中,胆子也挺肥的。」喻景韵用他的话回怼他。 闻言,姜文政失笑。 他紧了紧怀中的力道,沉着声音说道:「想要彻底扳倒沈周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南苑切记不能再去。」 喻景韵掏出战报,递给他,「殿下,我说过我活着就是为了父兄报仇,这是我爹生前最后一封战报,被截下来了。」 战报上说的,跟沈周然说的完全不一样。 姜文政瞧了眼,眸色微沉,「喻景韵,听我的,别查了。」 喻景韵摇头,「我哪怕是死,都要为我父兄讨回公道。」 姜文政见她这般坚定,嘆了口气。 「若你真的想知道真相,为父兄洗清冤屈,我替你查。」更何况这也是他这些年来最想做的事情。 喻景韵抿唇,自是不信的。 他是沈周然的小叔子,怎么可能会站在她这边? 前世是喻婧棠,却抵不过一个欧阳倩。 今生她是喻景韵,却又遇到了李蓉。 他的身边,永远都不是她。 姜文政见她这般模样,喉结一紧。 她不信他。 第五十八章 决裂 「仅凭一封战报,你能如何?」姜文政的话很直接,虽伤人,但是也是事实。 喻景韵咬唇,坚信自己,「我会扳倒他的。」 她不听劝,姜文政心里窝了一肚子火气。 「若是你再胡来,我便将你困在王府。」 不过喻景韵只当是恐吓她罢了,姜文政哪有那么多时间来管她的事情? 「殿下日理万机,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为好,我只求您高抬贵手,若是不帮忙,也别拦着我。」喻景韵从他的怀中跳下来,坐在一旁。 这诡异的暧昧她早就想撇清了。 前世是瞎了眼,以为自己真心待一个人好,也能够得到相应的回报,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姜文政眸色微沉,开口道:「今日若不是本王,你以为你能够如此顺利脱身?」 只怕早就被沈周然怀疑,然后现在被关起来了。 喻景韵闻言,顿时哑口无声,他说的是事实,可那又怎么样? 「王爷,那我谢谢你。」 这话说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战王殿下脸色阴沉下来,眸子凝视她,「你就是这般感谢本王?」 「不然你还想如何?」 他什么都不缺,她有的他也看不上。 「我说了,不许再追查此事。」 「我也说了,我要查!」 「喻景韵,本王是在警告你。」姜文政起身,居高临下凝视她,眼神蹦出如同极地冰雪般的冷意。 谁知喻景韵丝毫不怕,也站了起来,然而不够高,她便踩在凳子上,这下子瞬间比他高了不少。 「战王殿下,这是我的家事!你管不着!」 姜文政还真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无视,太阳穴突突的发疼,喻景韵的性子他一向是招架不住的。 两人眼神对视,谁也不让谁。 一时间空气中像是凝结了一样。 最终还是喻景韵努了努嘴,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她拉着战王的手,晃了几下,「殿下,这是我的事情,你别参与了。」 撒娇般的声音,像是猫挠着心脏一样,痒痒的。 哪怕是冷硬的战王也瞬间没了声息。 「我答应过喻将军要照顾你们姐弟,此事——」 「战王殿下,不要提起我父亲,我既然下了决心,就一定会去做。」 「哪怕我反对?」 「你有什么立场反对?」喻景韵反问。 「你口口声声说要替我父亲照顾我们,可暗中杀我的人这么多,我好几次险些丧命,这就是你说的保护吗?」喻景韵提起这个就生气。 「一味的躲藏就能够一劳永逸吗?你难道想让我喻家满门蒙羞,喻家所有人都背负叛国这等罪名吗?你不是在保护我,你是在害了我!」喻景韵只觉得鼻尖泛起一股酸意。 「你说我是喻婧棠,所以你对我好,可是我不是,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是?我是喻景韵,我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为喻家洗清冤屈!你哪怕不帮我,也请别拦着我。」 她的控诉一字一句地像是小石头一样砸在他的心上,堵得慌。 他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件事情。 当初他的确是不想带她来京城,想着寻个地方让她们姐弟俩一同安居乐业,可是她却坚持要来,甚至不惜威胁他。 他将她带来了京城,安置到别院里,也不曾过问。 她却心里藏着自己的梦想,然而命运并不眷顾她,从开业至今,所有人都在阻拦。 她如今排除万难,终于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可如今又陷入了危险当中。 也许她说的对,她不是那个只会听话的喻婧棠。 如今的她有血有肉,胆大心细,遭遇暗杀却能够不断的成长,这些是前世的喻婧棠所没有的。 她若真的不是喻婧棠?????? 姜文政垂下眼眸,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他承认这些日子有一些越界的行为皆因她是喻婧棠。 「战王殿下,日后可莫要再把我认成喻婧棠了,我不是她。」 「可是她若是知道战王其实心里一直挂念她的话,想必也是高兴的。」喻景韵不知为何开心不起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0页 姜文政听不下去,握紧了手心,抬起步子便离开了她的厢房。 也许喻景韵说的没错,她不是喻婧棠,自己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她看着他的背影,继续说道:「战王殿下,若是喻家是你的责任,那请你替我好好照顾澈儿,别的便不劳烦殿下了。」 姜文政脚步一顿,听完后抬腿迈出去。 他没回答,也不知道答应了还是没有。 喻景韵将战报藏起来。 沈周然若是发现东西不见了,定然是会起疑的,自己是府上唯一陌生的人,很容易怀疑到自己头上。 她撑着下巴,琢磨着应该藏到哪里去。 —— 翌日清晨。 沈家。 喻景韵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打开房门,便瞧见了站在外面的沈周然。 说实话她现在有些害怕看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虚。 「你起来了?」沈周然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凝视她。 喻景韵嗯了一声,「姐夫。」 沈周然慢慢的朝她走来,递上了一套衣服,「快入冬了,这个给你。」 喻景韵瞧了眼衣服,有些出神。 随后还是接了过来,「谢谢姐夫。」 这个小插曲无疑是沈周然的试探。 但是喻景韵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姐夫,若是没事,我先去医馆了。」 沈周然应了一声。 喻景韵将东西放回房中,收拾了一番才去了医馆。 沈周然为何突然送自己的衣服? 这件事情若是不查清楚,还真不知道他想怎么做。 不过一路上想着想着,便来到了医馆。 昭奎受了伤,但是修养了一天也好了不少,正常来工作。 沈粤因为担心她,也是一大早就来到了医馆。 「景韵,你来了。」沈粤说道。 喻景韵抬起步子走进去,「是啊,早上好沈粤。」 自从那天沈粤见王爷亲她,有些诧异,现在看见她也是有话想说,又不能说的样子。 见状,喻景韵问,「怎么啦?」 「那个,你跟战王,是什么关系?」沈粤不是八卦的人,只是出于关心她而已。 喻景韵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好回答,「就是喻家对他有恩,他照顾我们,仅此而已。」 「可是——」 第五十九章 和亲公主 可是那天,他亲眼看见姜文政亲了她的。 「那天他好像——」沈粤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回忆突然袭来,道:「你看见了什么?」 「殿下他,亲了你。」沈粤对情爱之时也不是很了解,一说完,脸还是红的。 喻景韵后知后觉也红了脸,那时候她气急攻心,犯了梦魇,自己做了什么已经全然不记得了。 「也许是我长得像他喜欢的人?」喻景韵没敢说真话。 「那个叫棠儿的吗?」沈粤追问,他其实很早的时候就知道战王好像心有所属,不然的话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年龄还没有娶妻生子。 喻景韵心里咯噔一下,「也许吧。」 不管是喻景韵还是喻婧棠,都跟他没关系了。 沈粤听闻她的回答,心里头倒是少了几分失落。 郑红袖这几日倒是消停了,一想起跟林千夏那个赌约,喻景韵咬着唇,撑着下巴往向外面。 医馆还开得好好的,林千夏怕不是已经认输了,所以没有再来? 「景韵,你在想什么呢?」沈粤见她出神,问道。 「在想林千夏为何没有来找我麻烦了。」 沈粤闻言,笑道:「她若是不来也挺好的。」 喻景韵伸了个懒腰觉得沈粤说的有道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战王身上去。 提起他的时候,沈粤犹豫了片刻,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也许喻景韵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沈粤,你若是有事情但说无妨的。」 喻景韵眼神微凉。 沈粤想了想,到底还是想着先瞒住她。 只是喻景韵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回来的这般快。 又过了几日,京城中格外热闹,听闻是藩国的公主要来,整个街道都打扫的一尘不染,一展大国光彩。 这日,喻景韵上街打听喻家军的事情。 此前暗杀朝廷重臣,出动了皇埔司,既然是三皇子管辖的范围内,想必从沈周然这里打听消息是最快的。 但奈何沈周然近些日子好像很忙,经常早出晚归,而喻景韵又不想跟那个叫萧絮的大眼瞪小眼,索性出来了。 街道比往日要繁华,原本还在营业的小摊已经往后挪了寄几寸,将街道变得越发空荡起来。 随着一阵喇叭声响起,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来了来了。」 「听闻是战王殿下亲自去迎接的。」 「那可是最美的公主没有之一啊,若是能够一睹芳容,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喻景韵斜靠在墙边,听着众人说话。 也许那日沈粤要同自己说的便是这件事情? 藩国公主要来京城,这倒是闻所未闻,哪怕是前世的记忆,都是没有的,真是奇怪了,为什么重活一世,却不能未卜先知? 喻景韵晃了下手中的钱袋子,眸子盯着远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1页 奢华的轿子需要八个人来抬,两侧还跟着两队婢女,他们都是穿着异国的服装,而为首身骑白马的男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战王殿下。 她的视线情不自禁的落在他身上,忽然眼神微闪。 他带着兇狠的面具,里面那双眸子却如同深夜里的星星一般明亮。 他似乎是看到她,但也没有任何表示。 踏雪昂首挺胸,优雅的迈着步子往前走。 马车一路从她的身侧经过,喻景韵将钱袋子放好,垂眸转身离开。 沈粤忽然从她的后面跑出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景韵。」 喻景韵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沈粤,你为何在此处?」 「因为你在。」 喻景韵心神一怔,不知该如何接话。 「看到战王了吗?」沈粤一向很为人着想,见她有些尴尬,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便是转移了话题。 「看到了。」 跟往常一样,仍旧是英俊无比。 「战王殿下奉命接送和亲公主入宫,也得亏这一路上都安然无恙,」沈粤似乎是有些了解他的行程,但也不多。 喻景韵咬唇,问道:「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以为你会想知道。」沈粤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 「??????」喻景韵是想,但她再也不想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些事情了。 前世是这样,若是这辈子还是这样,那岂不是越活越回去? 既然决定要放下昔日这段感情,如今不相见,不相念才是他们的归宿。 沈粤抬头,看着远远离开的马车,久久不能收回视线。 「沈粤,你无需试探,我不喜欢战王殿下。」 「可是我看得出来,殿下很在乎你。」 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我不姓喻,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普通的老百姓。」 沈粤实在是想太多了。 沈粤看了眼她,好像不是说假话。 「我还有事儿忙,沈粤我先走了。」 喻景韵急匆匆地打了个招唿就离开了原地,没有再逗留。 她心里头闷闷的,也不知为何。 以至于心神不宁,撞到了许久未见的林千夏。 「喻景韵,是你?」林千夏似乎很惊讶在这里看到她。 喻景韵双手抱胸,看着她,「是我,上次的赌约还作数么?我的医馆还好好的。」 林千夏脸上一阵尴尬,郑红袖真是个废物,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脱衣服走京城一圈,要不现在做?」喻景韵提议。 林千夏的脸色像是调色板一样变来变去的,跺跺脚就转身,给她留下一句,「你别得意的太早,还没结束呢!」 喻景韵唿了口气,其实她也没真的想要她脱衣服走一圈,只是单纯的想找点乐子罢了。 心里头过于烦闷,喻景韵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酒楼,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 「客官里面请,要点什么?」店小二笑着跑上来。 喻景韵沉思了一会儿,掏出一代银子,「这些够买多少酒?」 「二十斤白酒。」店小二说道。 喻景韵将钱袋子一推,「行,二十斤白酒。」 「客官,你是一个人喝吗?」 「嗯。」 「可这二十斤??????」 店小二还真没见过这么能喝的女人。 喻景韵拽过他的手,将钱袋子放在他的掌心上,「若是我喝醉了,你送我回逢春堂。」 店小二愣了一下,连忙带着她进了厢房,「好的客官,我这就给你搬些酒。」 「有劳了。」 第六十章 解除误会 姜文政找到喻景韵的时候,她醉的一塌煳涂。 好不容易将她抱上马车,她还到处扒拉着手,一刻也不消停。 真是醉鬼。 第二天早上起来,喻景韵只觉得头昏脑涨的,环顾四周,是个熟悉的地方。 他的房间。 姜文政推门而入,递给她一碗粥,「趁热喝了。」 喻景韵锤了锤脑袋,「我怎么会在这里?」 「昨天喝醉了。」 若不是邢越一直跟着她,还真不知道这姑娘这么能喝。 二十斤白酒。 喻景韵落地,走到他跟前接过来,粥是温的,刚刚好,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昨天是去迎接和亲公主了?」 姜文政嗯了声,确实是这样。 只是其中缘由,他还不能说。 「是谁的和亲?」 「七皇子。」姜文政说道。 喻景韵对七皇子的印象挺好的,此人温润如玉,平时总是一副笑容。 很少能够看到他生气的时候。 「若是能联姻,也是个好事儿。」 七皇子在朝中本身就没什么势力,藩国的公主怎么说也是兵强马壮的,能够在患难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粥喝完,喻景韵放下碗,「我还得回去。」 刚转身,姜文政拉着她的手,「慢着。」 「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虽然她很感谢昨天喝醉了照顾她,可没打算以身相许。 姜文政眉心拧紧,沉着声音说道:「我考虑了你的意见。」 「我哪里敢给战王殿下意见?」 「喻景韵,我不会阻拦你。」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2页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闻言,只是心停了一拍,「谢谢。」 「和亲公主来访,跟喻家有关。」 喻景韵知道,他在帮她,至少这是一个不错的线索。 「喻家最后一场战争,藩国的义兵有增援,若是能够找到当年那位将军,事情还有转机。」 「那这位将军在何处?」 「我让邢越去请来了,这些日子你好生待在王府,沈周然那边已经起疑,你回不去。」 确实也是如此,自从那封战报丢了之后,沈周然很快就怀疑到她的头上。 现在就差撕破脸皮了。 喻景韵心里头咯噔一下。 「殿下,你有如何得知?」 姜文政嗤笑,「若你现在求本王,翻案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毕竟查了三年,他已经一清二楚。 本来如果她承认自己就是棠儿的话,不管如何他都会亲自出手。 可是她不愿意承认。 一回到京城,只要他不找她,她也不会主动来,哪怕是身陷危险。 这个认知让战王殿下很不爽。 「战王殿下说笑了,我与战王没什么干系,你肯告诉我,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这话说得,姜文政脸色一沉。 她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够惹自己生气。 「为什么不承认?」 他问。 喻景韵咬着下唇,「我如何承认?你会相信一个坠入悬崖的人意外重生吗?这听起来就很奇怪不是么?」 话音刚落,房间里陷入了寂静。 「我信。」许久,听到战王殿下开口。 「你别骗我了。」喻景韵并不相信。 「那个铁匣子,是古人所赠,他曾告诉我,只有本人才能打开,如果你不是棠儿,你根本打不开它。」 「可你又如何解释,我为何活在了另一副躯体上面?」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棠儿。」 心动过一次的人,再见亦是心动。 「这里,是证据。」姜文政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有感觉,你是棠儿。」 「殿下,就算我是棠儿,那又如何呢?」 「我会帮你。」 「你不怕你的准王妃生气吗?」 喻景韵每每想到李蓉,心里憋得慌。 姜文政闻言,猜测她是不是吃味了,问道:「这与她没有关系,棠儿,此前我是误以为你是喜欢沈周然,我才将你嫁给他。」 他难得解释了当年的事情。 喻景韵也是诧异的,她从来都不知道战王殿下心中想什么,一直误会至今。 喻景韵贝齿轻咬下唇,心跳不止。 「喻家军当年被陷害叛国,他是我手底下的将,我无法插手,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你嫁给沈家,保全你的命。」 只是他错的离谱,他不知道喻景韵根本不喜欢沈周然。 喻景韵可以理解,毕竟诛九族的大罪,她如今回了京城也不敢张扬,若不是那医馆,自己也不会被人盯上。 她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风头上,当然得到的回报就是她掌握沈家的证据。 只要这个证据能够顺利送入皇宫,到圣上面前,喻家就还有翻案的机会。 「你说那位将军,什么时候能到?」喻景韵不想再执着当年的事情,只想赶紧找回真相。 「三日后。」 「我担心沈周然发现战报不见了,可能会去暗杀那位将军,殿下你要保护好他,他是唯一的证人。」喻景韵叮嘱道。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不过她想到的,姜文政自然也能够想得到,他派邢越带人去接应,这么多高手不可能会失败。 谁也不能从姜文政手底下抢人。 而喻景韵似乎也是为了这一件事,暂时跟姜文政待在王府里面不出去。 只是一想到自己跟李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觉得有些尴尬。 和亲公主入驻七皇子府上,姜文政下午要去见人。 喻景韵想见见和亲公主,看看能不能挖一点线索出来,打扮成姜文政身边的小厮跟着去了。 七皇子是皇帝最小的儿子,平日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家里的兵书更是数不胜数,他们来的时候,七皇子跟公主一起坐在海棠树下吟诗作对,一番恩爱的模样! 「七皇子是不是跟公主认识的?」喻景韵压着嗓子问道。 姜文政嗯了声,「以前公主在这里当质子,住过一段时间。」 藩国只有一个公主,并没有皇子,若是公主嫁给了七皇子,就意味着七皇子可以统领藩国所有的军队。 各位皇子都想着拉拢藩国公主,可是公主只爱七皇子一人。 这段的爱情故事,听得喻景韵心花怒放的。 她抬起头看了眼身侧的姜文政,若不是当年沈周然从中作梗,也许他们现在也是让人羡慕的师徒恋。 第六十一章 罗将军 公主感受到有人来了,看过去,「战王殿下?」 战王声名远播,公主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身侧站着的好像是个女人? 七皇子喊了声,「皇叔,你来了。」 叔侄二人关系倒还不错,七皇子小的时候会经常请教他兵法,虽然因为身体原因没有亲自上过战场,但是暗中指挥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3页 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更加难得可贵的是,他有一颗仁义之心。 当年藩国战败求和,喻家军一夫当关,先皇想要赶尽杀绝,但是七皇子在外面求了一天一夜,最终答应让公主来到本国成为质子,等到成年之后才送回去。 但等到公主成年后,藩国实力大减,已经没有办法再本国抗衡,前两个月适逢天灾,藩国无力支援,只能够请求和亲。 这些事,喻景韵并不知道。 「这位是喻姑娘吧。」七皇子眼尖,一下子揭穿了她的伪装。 喻景韵大大方方的摘下鬍子坐下来,「七皇子好眼力。」 「皇叔,今日带着喻姑娘前来,是为了喻家军的事情?」 之前频繁传出喻家军暗杀朝廷重臣,目的是什么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喻景韵可能被仇恨蒙蔽双眼,一直看不透。 「听闻藩国第一名将罗将军与家父交过手,不知可否请他细说一下当年战争的事情?」 明月公主沉思了一番,说道:「罗将军还有三日才到,当年的事情我也知道些许,不知喻姑娘想知道什么?」 「喻家军叛国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明月公主有些诧异。 「当初喻将军卸下铠甲,单枪匹马入城,回来后便全军覆没,这又是怎么回事?」 明月公主见她这般激动,说道,「喻姑娘,喻将军并没有叛国,那晚我也在场。」 「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喻家军会被扣上叛国的罪名?」 明月公主宽慰她,「喻姑娘,你切莫着急,容我细细说来。」 那晚喻将军的确是单枪匹马进入了藩国,因为罗将军跟喻将军是生死之交,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愿意死伤这么多人,因为一旦喻家军出动,根本不是藩国这个小小的国家能够比得上的。 罗将军修书一封给喻将军,是想商量投降的事情。 其实当年投降的条款对藩国很不利,尤其是皇室要死绝这一条,他们根本不能接受,喻将军就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回皇宫,请求皇上开恩。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封书信就被换成了喻将军叛国的证据。 「这么说来,这封信定是中途被人换了。」喻景韵猜测。 「若是喻姑娘你不相信,等罗将军来了便知道了。」 两位将军谈话的内容,都是要记入史册的,有藩国的史册支撑,便是最确凿的证据。 喻景韵只好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了那位罗将军身上。 「皇叔,喻姑娘,此事倒也不必忧心。」七皇子倒了茶,将手中的书信推到他面前,「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那就是喻家军暗杀朝廷重臣。 喻景韵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姜文政真的会去查。 她想也没想赶紧拿来打开看。 上面是认罪书,都被按上手指印,大概有数百个这么多。 并且上面都在指正三皇子跟沈周然二人。 原来一切,真的是他们两个在搞鬼! 「这些哪里来的?」 她有些震惊。 捏着羊皮卷的手也是抖得。 「皇叔让人弄得,跟那些人打了三天三夜,还受了伤。」 七皇子指了指他的胸口。 但是她全然不知。 喻景韵心里头一阵愧疚。 他总是这般,做了什么都不说。 「谢谢殿下。」她由心地感谢。 全世界似乎都在与她为敌,可是他总是站在自己身侧,为自己保驾护航。 七皇子殿下眯着眼睛,「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那些哥哥可不会这么容易让罗将军进京的。」 喻景韵连忙问道:「不是派人去护送罗将军了吗?」 七皇子抿了口茶,「是这样,但不是万全之策。」 罗将军是唯一的证人,三皇子那边拼死也会杀了他的。 「七皇子,请务必要保全罗将军的性命。」喻景韵恳求道。 「喻姑娘,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七皇子但说无妨。」 「你要帮我完成一件事。」七皇子说完,眼睛却是看着姜文政的。 「你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七皇子难的卖关子。 他虽然温润如玉,但是却总是带着一股清冷的疏离感,可当他看向明月的时候,眼底就全是爱意。 嫁给这样的男子,真是上辈子拯救了全世界。 而七皇子说的也没错,罗将军入城的确遭到了暗杀。 - 萧瑟的郊城,寒风凛冽。 数名黑衣人伺机而动。 罗将军策马狂奔,邢越跟随其后。 只要过了这一片地区,就进入了战王跟七皇子的管辖范围,这些人就再也没有得手的机会。 可是不得不说,从他们进来后,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片鬼一般的森冷。 「罗将军,小心!」邢越大喊一声,伸出剑,噼开了迎面而来的箭矢。 罗将军反应极快,当即抄起长矛丢出去,直接刺中暗杀者的胸口。 一片血迹瞬间染红了落叶。 「我看你这下如何躲过去!」 话音刚落,无数的箭雨从四面八方射来,邢越以及他带来的数名江湖高手连忙躲避。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4页 只见一名身穿黑色夜行服的男人手拿断刃,鬼魅般穿梭在暗杀者当中。 剎那间,血流成河。 箭雨停了下来,风一吹,空气中瀰漫着血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罗将军则捂着胸口,顿时跪在地上。 邢越大惊失色,追上去,「罗将军!」 「快,快止血!」 白衣女子很快便拿出随身的药箱止血,只是血不停地往外流,根本止不住! - 「怎么了喻姑娘?」明月看着她不小心被水烫到,手也肿了起来。 「我没事。」 「你有心事?还是太紧张了?」 「放心吧,有邢越在,会没事的。」明月公主声音温柔,倒是给了几分力量她。 第六十二章 大结局 当天晚上,深受重伤的罗将军被送入了七皇子府上。 而三皇子得知刺杀失败,当场发怒,整个房间能砸得全部砸的一干二净。 就连沈周然,也眉头紧锁。 那封战报,肯定跟喻景韵有关系,但是现在她躲在七皇子府上,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该死的姜文政! - 喻景韵略懂医术,见人来了赶紧协助大夫治疗,但是罗将军仍旧昏迷不醒。 「不行,失血太多了。」大夫皱着眉头,一时间束手无策。 喻景韵紧紧地捏着手,脑海不停地搜索着解决的办法,但是却没有任何头绪! 姜文政指尖轻敲桌面,忽然说道,「上次那个铁匣子可还在?」 姜文政倒是提醒了她! 喻景韵当即便掏出了铁盒子。 「此前澈儿的旧疾也是它治好的,说不定这个时候它也可以派上用场。」 喻景韵将它放在桌子上,双手合十,「我想要治好罗将军的药。」 明月公主有些惊讶,但也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便保持沉默。 只见那铁盒子散发一阵金黄色的光芒,随后便打开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喻景韵赶紧餵他吃下去。 大夫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神奇的事情,吓得目瞪口呆。 罗将军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 「这样下去,三日后我们便能够在国宴上揭发三皇子的阴谋,到那时,他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明月公主说的义愤填膺的,若不是这次来,还真的不知道这姑娘背负这么大的冤屈活了这么久呢。 喻景韵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 三日后,国宴上。 皇帝坐在高台之上,嫔妃则坐在身后,皇子分两列坐下。 喻景韵自然也是要跟着出席的。 只是来的时候看见了沈周然,还有他那吓死人的眼神。 她站在战王殿下的身后,全然无视三皇子跟沈周然要杀人一般的眼神。 「有请明月公主。」太监高声喊道。 一席华服的明月公主在罗将军的护送下,来到了皇帝的面前。 「明月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月长得极美,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两个酒窝,皇帝一瞧心里也开心。 「不必多礼,以后都是一家人。」 随后便请她落座。 「皇上,明月学了一支舞,若是跳的好可否跟皇上要个赏赐?」明月笑容灿烂。 皇帝自然是答应的。 音乐起,歌舞昇平。 明月如同落入凡尘的仙子,随着风起舞。 红袖在她的挥动下,如同那上清境的仙气,带着谪香。 蝴蝶从四方而来,汇聚在她的身侧。 脚尖踮起,做了一个大开大合的旋转。 一曲终了。 众人久久不能平息,等到明月上前一步。 台下所有人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你想要什么赏赐?」 「若是可以,皇上请看一样东西。」明月命人将东西呈上去,皇帝虽然心中疑惑,但也还是接过来。 谁知,看完后,龙颜大怒。 他冷冷的看着台下的三皇子,「你们给朕滚上来!」 三皇子急急忙忙地跪出去,「父皇,父皇息怒啊!」 「你们当朕是傻子是吗?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戏弄朕!」皇帝一怒,众人纷纷跪下,高声哀求皇帝息怒。 「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皇帝将证据甩给他们,上百条人命就这么死在他们手下。 枉死这么多人! 还有那些忠臣! 「儿臣知错了,父皇你就饶了儿臣这一回吧!」三皇子哭着拽他的衣袍,却被皇帝抽了回去。 「皇上,喻家还有遗孤在。」明月的话,将皇帝的情绪拉了回来你。 「在哪?」 皇帝也深知自己对不起喻家,若是真的留有遗孤,定要好好补偿的。 明月示意喻景韵姐弟两上来。 「罪臣之女喻景韵,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又怎么敢让她过下来,连忙扶起她,「是朕听信了谗言,朕对不住你们,今后你们要什么补偿,都可以跟朕说!」 「谢皇上,民女只求起事的人能够给喻家军一个交代,否则喻家军怕是死不瞑目。」 皇帝脸上一阵尴尬,她当着众人的面要自己处置自己的儿子,面子上挂不住。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5页 姜文政说道,「皇兄,喻将军是本王麾下的人,如今蒙冤枉死,交由本王处置可好?」 皇上见他说话,顿时也不能直接驳回他的面子。 毕竟战王手握兵权,说白了就是今日战王起兵造反,他也没这个本事守住这宫城。 若是能够牺牲一个三皇子换来太平,倒也值得。 「罢了,既然是战王麾下的事情,由战王处置即可。」皇帝这是摆明了不管事儿。 今日是七皇子的订婚宴,三皇子的事情告一段落落之后,他与沈周然都被押去了王府大牢。 等宴席过后再作处置。 「这样,你可满意?」皇帝又问喻景韵,只是刚说完,便重重地咳了几声,引得一旁的人担忧。 「恳请皇上昭告天下,还喻家军一个清白.」 这才是她重活一世的目的所在。 皇帝当即命人拟圣旨。 国宴结束后- 喻景韵抱着怀中的圣旨准备回王府,却突然听闻干清宫那边传来一阵钟声。 持续不断,喻景韵跟在姜文政身后,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帝驾崩了。」他淡淡的回了句。 今天早上国宴的时候精神头就很不对,说一句话喘几口气。 若不是依靠昂贵的参汤吊命,根本活不了这么久。 喻景韵抬起头看向干清宫的方向,眸色晦暗不明。 喻家不是叛国,真相大白之后,却听闻皇帝驾崩的消息,姜文政应当很难过。 可是她却没瞧出来。 「殿下,你不难过吗?」 姜文政脚步一顿,「不难过。」 喻景韵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他回了王府。 第二日,传位诏书出来了。 一向与世无争的七皇子当了皇帝,喻景韵很意外,但又觉得合情合理。 只是没想到他登基的第一道圣旨—— 喻景韵梳洗完毕之后就被嬷嬷带着进了宫。 战王已经坐在一侧了。 「皇上。」明明三日前还是七皇子的,这个称唿转变的有些快。 「我宣你进宫,是为了皇叔的婚姻大事。」 喻景韵心里咯噔一下。 姜文政则是抿了一口茶,又放了回去。 「李尚书的女儿还年幼,难以担当王妃的大任,我问过皇叔,他让我赐婚。」 「喻景韵接旨吧。」公公笑着看着她。 喻景韵跪在地上,脑袋垂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喻安泰将军之女喻景韵,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战王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喻景韵待字闺中,与战王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喻将军之女喻景韵许配战王为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则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等下,皇上我有话要说。」喻景韵起身。 「景韵,你可是答应过我,我跟明月帮助你澄清事情真相,便答应我一件事。」 「这件事就是我嫁给战王?可他有王妃了——」 「现在没有了。」七皇子命人将另一封圣旨递给公公,「拿去李家。」 「我——」 「走吧,本王的王妃。」姜文政起身,牵起她的手,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拉出了宫殿。 全文完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