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巅峰之路》 第1章 前后夹击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酒店房间里，秦牧靠在床头上，嘴里一支烟，吞云吐雾，怀里，则是抱着一个肤白如雪的妙龄姑娘，那修长的双腿暴露在外，让人想入非非。 今天是秦牧和女友方爱兰每月固定在酒店约会的日子，依照往常，特种兵出身的秦牧，舞蹈生方爱兰，都会在酒店呆上大半天的时间，毕竟一月才能约会一次，实属难得。 但今天，一个回合结束，秦牧就没了心思，因为刚刚考上公务员的方爱兰，就跟他提出了分手。 “你确定想好了？” 秦牧认真的问了一句，谈了三年，本来准备要结婚的，现在提了分手，还是很突然的。 “当然。” 方爱兰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承认，和你谈恋爱，我很快乐，很舒服，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你这么强壮的男人了！” “但我是有梦想，有追求的，我想从政，想在仕途上，有一番作为，你毕竟只是一个大头兵，事业上无法给我帮助，所以，很遗憾，我要跟你说再见了。” 说的冠冕堂皇！ 不就是嫌自己的出身差，所以把自己甩了吗？ 秦牧在方爱兰面前，一直是大头兵人设，方爱兰也没怀疑，他原本想这次跟对方透露一些自己家庭的情况，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对方就提了分手。 不过，他也不伤心，只是对方爱兰的身材有点可惜，毕竟是舞蹈生，身体的柔软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分手吧！” 秦牧十分镇定的说道：“祝你在仕途上，一帆风顺。” 说完，直接推开了方爱兰，就穿起了自己的衣服。 “喂……你就没有一点伤心，一点不舍吗？” 方爱兰感受到秦牧态度里的冷淡，顿时无语了，在她的设想里，自己一提分手，秦牧应该要哭着挽留自己才对啊？ 怎么现在，秦牧连挽留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我这叫尊重你的意愿。” 秦牧笑了笑，说道：“难道我伤心一下，你就能改变主意吗？” “当然不能。” 方爱兰不假思索的表明了态度，“不过，我们以后偶尔也是可以联系下的，我等会把另外一个手机号发给你，你存一下，我想你了，会给你发消息的，咱们在酒店聊聊天，怎么样？” 什么意思？ 用另一个号联系？ 还约到酒店聊天？ 秦牧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方爱兰这是舍不得自己这具身体啊？ 即便要分手，但还是想多留一把钥匙？ 真是贪心！ “不用了。” 秦牧微微摆手，“分手就分个干净吧，我不喜欢藕断丝连，告辞了。” 说完，拿上自己的包，转身就离开了酒店。 这就走了？ 方爱兰看着关上的大门，都有些愣了，但对秦牧的话，并不相信。 “装！” “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清高？” “老娘以后一个短信，你肯定会出来的。” …… 方爱兰暗自嘀咕了一句，她对自己的身材和外貌非常自信，秦牧那种男人，以后即便再谈恋爱，也不可能谈到自己这种质量了，现在看上去那么果断决绝，肯定是跑外面哭去了。 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要是让秦牧知道方爱兰的那点想法，估计会笑死。 他急着出来，是想打个电话。 “喂，老秦，我的那个调动，你还没办吧？” 秦牧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急急忙忙的说道。 “办好了！” 谁知，电话里一个中年男子直接说道：“明天你去下江州市委组织部找陈部长报到，后续的安排，是他负责！” “老秦，你效率这么高的？” 秦牧听完，直接傻眼了，电话里的老秦，是他父亲，其实三天前，他就从老秦这得知了方爱兰考上淮宁县公务员的消息，所以他就跟老秦提了一下，让他从部队转业到地方任职，这样他和方爱兰就能在一块了。 只是今天临时分手，秦牧想着撤回转业的申请，但没想到，仅仅三天，老秦直接把他的事都办成了。 “废话！” “老头子下了死命令，必须把你们小两口安排到一块去，他要抱重孙，我能不照办吗？” 电话里的老秦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的那个小女友不会把你甩了吧？” 哎呦我去…… 这都能猜到？ “怎么可能，我秦牧，玉树临风，器宇轩昂，只有我甩别人的份，别人怎么可能甩我？” 秦牧立马就反驳了一句，“爸，咱就是说，我这个调动，能撤销吗，我就是忽然觉得，还是留在部队里好！” “滚蛋！” 谁知，老秦一口回绝，“你当组织调动是儿戏啊，你的转业手续已经办完了，必须去市委组织部报到，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嘟嘟嘟……” 说完，直接就挂掉了电话，秦牧瞬间傻眼了。 得…… 这下是不去都不行了！ 老秦的脾气，说一不二，不可能再改了，家里还有个爷爷，是老党员出身，让他知道，自己把组织调动当儿戏，只会把自己骂的更惨。 如此一来，秦牧是必须去淮宁县任职了。 “真是作孽啊！” 秦牧叹息一声，刚跟方爱兰分手，自己却还要跟她在一个县里任职，让那娘们知道，还以为自己对她念念不忘呢！ 太气人了！ “叮铃铃……” 正溜达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秦牧立马精神一震，这是在部队的老首长，或许还有转机？ “老首长，您找我？” 秦牧一拨通电话，立马说道：“您是不是知道了我转业的事情，您肯定舍不得，这样，您跟我父亲打个电话，让他撤销掉，我继续回部队服役，好吗？” “扯淡！” 谁知，电话里的老首长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小子，故意害我是不是？你家除了你父亲，还有个老爷子呢，我可不敢耽误你结婚生子，去地方了，好好干！” 得…… 秦牧都忘记了，老首长是爷爷一手提拔的，肯定不敢忤逆爷爷的意思啊！ 这条路，也走不通了。 “我就是想告诉你，亚楠也提交了转业申请，兴许，你们会在一个地方任职呢！” 老首长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俩也有个照应，人家是女孩子，要是可能得话，我还想喝你们喜酒呢！” 什么？ 赵亚楠也转业来了？ “我靠！” 秦牧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那家伙能是女孩子吗？ 分明是个女霸王！ 刚进部队，就相中了自己，一个劲的要追自己，但秦牧对赵亚楠那种脾气火爆、身材健硕的女人，实在欣赏不了，就一直拒绝！ 但对方就是死不罢休！ 现在更是跟着自己的脚步转业到地方！ 完了完了！ 这要是分到一个地方，秦牧就是既要面对前女友方爱兰，又要面对女霸王赵亚楠！ 这日子，还怎么过？ 第2章 委以重任 打完电话，秦牧从路边的石头上站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既然改变不了结果，那就去面对。 在部队待久了，秦牧也想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去淮宁县当个清闲的公务员，也没什么不好。 刚走两步，忽然看到方爱兰从酒店里走出来，朝着马路这边招了招手。 跟我打招呼？ 秦牧一愣，刚想扭头走呢，只见马路上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伙子，手捧一束鲜花，快步从秦木面前掠过，冲到了方爱兰的面前，甚至，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爱兰，你终于答应我的追求了！” “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骑士，守护你！” …… 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让秦牧都震惊了。 我的天…… 方爱兰这么会玩？ 前脚跟自己在酒店里恩爱，提完分手，后脚就被答应了一个男人的追求？ 这速度，真的快啊！ 看来，方爱兰早就找好了下家，甚至，今天见面，什么都不说，还要等恩爱完了，满足了需求，才提分手。 这女人，真会算计啊！ 愣神的功夫，方爱兰和她的新相好已经走了下来，路过秦牧的时候，本以为就此结束的时候，方爱兰却主动喊了一下秦牧。 “秦牧，好巧，你也在这啊？” 方爱兰跟个没事人一样，和秦牧打了一声招呼。 “的确很巧。” 秦牧微微点头，应了一声，他是真的没看出来，方爱兰还是个演戏高手，明明刚才跟自己在酒店里无比恩爱，这会就装的跟偶然碰见一样。 难怪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真是摸不透！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顾林，他是淮宁县县府办科员，已经提了副科。” 方爱兰像是在显摆一样，还故意在秦牧面前，点出了顾林的身份。 县府办！ 副科级别！ 稍微懂点政府部门的人都知道，县府办那是最吃香的部门之一，紧随领导，容易得到提拔，能进入县府办的，要么是最优秀的，要么就是有背景的。 至于副科级别，看似很低，但顾林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四五，这个年纪，提了副科，几乎已经超越百分之九十的同龄人了，说明顾林就是有背景的那种人。 “这是我很早认识的一个朋友，秦牧，他是当兵的。” 方爱兰挽着顾林的手臂，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秦牧。 “这样啊！” 顾林听了，朝着秦牧伸出手，说道：“既然是爱兰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转业，可以来我们淮宁县，帮你安排个闲职还是比较容易的。” 有背景就是不一样，一开口就是安排工作。 “别瞎安排，秦牧是当兵的，好好在部队就行了。” 方爱兰却是轻轻捏了一下顾林的手臂，说道：“当官这种事情，他的性格不合适！” “哈哈哈……那当我没说。” 顾林听完，也懂了方爱兰的意思，当即说道：“秦兄弟，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对，我们还要去吃饭，告辞了。” 方爱兰同样说了一句，就赶紧和顾林朝着马路边的车子走了过去，她只是单纯的想在秦牧跟前显摆一下自己找到了一个条件很优秀的对象而已，她可不想把秦牧也安排到淮宁县。 离的太近，万一她和秦牧的秘密被发现，那以后还怎么利用顾林帮自己升职？ 她都想好了，像秦牧这种没背景没资源的男人，就适合偶尔约一下，保持点距离，不能影响她从政。 真有意思！ 秦牧看着顾林和方爱兰的身影，很是想笑，顾林明显不知道方爱兰和自己的情况，估计以为自己追求到了一个单纯的女大学生呢！ 不过，这已经不是他关心的了，明天就要去市委组织部报到，还是得做点准备。 作为老秦家的嫡孙，可不能给爷爷丢人。 秦牧上商场买了两套稍微正式点的衣服，然后找了个酒店落脚，安稳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刚吃完早饭，就接到了江州市委组织部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秦牧同志吗？” 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对，我是秦牧，你是哪位？” 秦牧开口问道。 “秦牧同志，我是江州市委组织部办公室秘书徐璐，联系您，是想问问，您上午十点钟能到市委组织部办公室吗，陈部长要见您，跟您聊聊转业任职的事情！” 里面的女子立马做了介绍，阐明了来意。 “没问题，我十点钟之前肯定到市委组织部。” 秦牧一口答应，语气坚定。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一会见。” 徐璐听完，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秦牧看看时间，回酒店换好衣服，搭了车，直奔江州市委大楼。 “小伙子，你是应聘上市委大楼的保安了吗？” 刚上车，出租车师傅还热心肠的问了一句。 啊？ 市委大楼的保安？ 秦牧听完，一阵无语，自己的气质，那么像保安吗？ “我难道不像当官的吗？” 秦牧一本正经的问道。 “哈哈哈……” 谁知，出租车师傅一阵大笑，说道：“你这皮肤也不像是当官的啊，这年头，哪个当官的不是在空调房里坐着，好吃好喝的，养的白白嫩嫩的，你这样的，明显就是看大门的啊！” 这…… 秦牧瞬间哑口无言！ 他在部队里训练久了，这皮肤比一般人肯定要黑不少。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这皮肤，都能成为不像当官的标志。 车子停在市委大楼门前，秦牧给完钱，就快步走了进去。 “请问你是秦牧同志吗？” 刚进大厅，一个身穿白衬衫的女子快步凑了上来，带着笑容，问道。 “你是刚才打电话的……徐璐同志？” 秦牧一下子就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反问道。 “对，我是徐璐！” “你好！” 秦牧和徐璐互相打了招呼，握了握手，然后就在徐璐的带领下，进了电梯，往市委组织部办公室而去。 “秦牧同志，您真年轻啊！” 电梯里，徐璐由衷的说道：“恭喜您，马上要委以重任，以后我就要喊您一声领导了！” 喊我领导？ 秦牧笑了笑，说道：“我就是个粗汉子，刚转业，能有个闲职养家糊口，就算不错了。” 闲职？ 徐璐听完，心里暗暗想着：让你去做县长居然说成是闲职，这口气是真不小啊！ 如果不是组织工作需要保密，不能提前透露，她真的想问问对方，当县长都只能养家糊口吗？ 那可是县政府一号人物啊！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职务！ 第3章 冤家路窄 “您真谦虚！” 徐璐心里吐槽，但表面上，还是非常客气的说了一句。 她很清楚，对方如此年轻，就能从部队转业，并且还是转成县长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在部队里立下过一等功，荣誉拉满，要么就是家里有大背景的。 当然，也可以是二者兼而有之。 我谦虚吗？ 秦牧一时不知道徐璐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也没说错啊，按照往常的经验，从部队转到地方，都是从闲职起步的。 他在部队是副团级干部，转业到地方，基本是享受副处级待遇，安排正科级岗位，而且安排的岗位一般是闲职，基本不可能让一个没有地方从政经验的人，直接就身居要职。 不过，他也没有和徐璐多说，官场深似海，他和对方也不熟，说的太多，反而不好，有点暴露自己的嫌疑。 “您请！” 上了五楼，徐璐领着秦牧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浑厚声音。 “进来！” 徐璐立马推开门，走了进去，说道：“部长，秦牧同志到了！” 说完，就示意秦牧进来。 “陈部长，你好！” 秦牧走上前，看着坐在一堆案卷前的中年男子，打了一声招呼。 “秦老爷子的孙子，果然不同一般！” 陈文华抬头看了一眼秦牧，微微点头，说道：“坐吧，等我两分钟！” “好的！” 秦牧应了一声，拉过椅子坐了下来，那大大咧咧的样子，倒是没有任何的拘束。 一旁的徐璐看着这一幕，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在她看来，秦牧面对陈部长如此的随意，肯定是家里有大人物，比如陈部长口中的秦老爷子！ 但她不知道的是，秦牧平时在部队里接触的，都有不少正军级的领导，又怎么可能把陈文华这种副厅级的放在眼里呢？ 徐璐很想留下来听听，可惜，她的级别不够，只能先一步走了出去。 “你在部队里是担任飞鹰大队总队长，副团级，对吧？” 陈文华合上文件夹，开口问道。 “是的。” 秦牧点头应道。 “你这样的优秀同志转业，我们地方上非常慎重，考虑到你自己的意愿，要去淮宁县，所以我们组织部研究决定，任命你为淮宁县委副书记，提名为副县长人选，并且代理县长职务！” 陈文华一番话说完，秦牧的一双眼睛里都是惊异之色。 太疯狂了吧？ 让他一个转业军人，代理县长？ 他可没有地方上的从政经验，直接出任代理县长，这个用人，太过大胆了吧！ “陈部长，这个安排，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认真的说道。 “怎么，你还嫌官大了？” 陈文华轻笑一声，反问道。 “官，肯定是越大越好。” 秦牧沉思了一下，说道：“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我毕竟没有地方上的从政经验，贸然担任县长这么重要的岗位，我怕会辜负组织的信任！” “这一点，我和市委领导都考虑过了。” 陈文华微微摆手，道：“市委李书记觉得，你是军人出身，有原则，有底线，并且年纪轻轻就立下过无数军功，是年轻干部的榜样，让你担任代县长，是对你过往的褒奖！” “同时，你去了淮宁县，会有半年的考核期，考核通过，去代转正，如果不通过，会给你调岗，另有任用！” 懂了！ 代县长，就是一次考核，能顺利通过，就转正为县长，如果不通过，就要换岗去其他地方。 “好的，陈部长，我服从组织安排。” 秦牧没有再犹豫，直接说道。 “明天上午十点，我会送你去淮宁县上任。” 陈文华继续说道：“你如果没有其他什么要说的，就可以回去了。” “好的，陈部长告辞！” 秦牧自然没什么要说的，站起身直接就出去了。 陈文华看着秦牧的背影，思考了一下，起身走出办公室，径直到了市委书记李国斌的办公室里。 “李书记，我刚刚见到了秦牧同志，并且将市委的意见传达给他了。” 陈文华简单的说道。 “他没说什么？” 李国斌饶有兴趣的放下了手中的笔，好奇的问道。 “没说什么，似乎很有信心，只是简单的推脱了一下，就表示服从组织决定。” 陈文华笑了笑，说道：“看来，秦老爷子和秦部长都已经做好了安排，淮宁县虽然水深，但秦牧过去，只要安安稳稳的镀个金，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的也对，是我们多虑了。” 李国斌点点头，“淮宁县向来是江州市最贫穷落后的地区，安排秦牧过去，大概是想增加这次经历的含金量，为下次提拔做好铺垫！” “我们照做就行了，秦老和秦部长自有安排！” 秦牧的背景，这两位是非常清楚的，家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兵，又有一位正部级高官，安排去淮宁县这种贫穷落后的村子任职，肯定是为了镀金啊！ 因为在贫穷落后的地区锻炼，肯定更有说服力，履历写上这一笔，更加的耀眼。 只是，他们不知道，秦牧选择去淮宁县，纯粹就是一次意外，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选择继续当兵。 …… “秦县长，我加您一个好友吧，有问题，随时都能联系！” 出了办公室，徐璐又陪着秦牧下楼，在电梯里，徐璐又主动的要加秦牧好友。 “可以啊！” 秦牧也没有拒绝，对方在市委组织部工作，这以后要是关系处好了，还能提前得到内幕消息呢！ 他这个外行人都知道，组织部是和两办、纪委齐名的部门，是无数考公人心目中最容易‘进步’的地方，手握人事大权，多结交，没坏处。 “冒昧的问您一下，您结婚了吗？” 徐璐加上了好友，电梯里又没人，鼓足了勇气，认真的问了一句。 “没有，其实我刚分手。” 秦牧苦笑一声，如实说了一句。 什么？ 刚分手？ 这不是好机会吗？ 徐璐眼睛里闪过一道亮色，像秦牧这么优秀的男人，空窗期不会太长时间，如果自己能在这个时候主动出击，还是有那么一点可能的。 “您这么优秀的人，肯定不缺女朋友的。” 徐璐当即凑近了点，站在秦牧边上，带着一抹羞涩的笑容，说道：“您在江州有朋友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请您吃饭啊，分手了就是要多吃点，跟朋友说说话，这样就不觉得无聊了。” 话刚说完，电梯门就打开了。 秦牧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立马感受到一股别样的压力。 下意识的看向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赵亚楠！ 真是冤家路窄啊！ 第4章 提前示警 “赵科长，这么巧，您的手续都办完了吗？” 徐璐看见赵亚楠，立马就打了一声招呼，问了一句。 “徐秘书，你好啊！” 赵亚楠走进电梯，点了点头，道：“刚办完，明天就开始上班了，感谢你之前的接待！” “不客气，都是我的分内工作。” 徐璐摆摆手，笑着说了一句，她是组织部的秘书，只要是涉及到干部人事工作的，基本都会掺和点。 “秦牧，徐秘书可是个大美女，她都约你了，怎么还不答应，你们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增进下感情啊！” 赵亚楠将目光看向秦牧，笑着说了一句。 当着你的面，我敢答应？ 秦牧一阵无语，赵亚楠就是他追求美女路上的绊脚石，之前和方爱兰谈恋爱，就经常打听消息，有时候还假装在约会地点路过，他有时候都觉得，赵亚楠是不是太一根筋了，怎么就一直追着自己不放？ 自己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长处啊……不对……长处还是有的，但赵亚楠又没见过，怎么就认定自己了？ “啊……赵科长，你们……认识啊？” 徐璐顿时俏脸一红，刚才电梯没人，她才鼓起勇气约秦牧的，结果倒好，被赵亚楠听见了，现在还当众说了出来，她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我们是一起从部队转业的。” 赵亚楠点点头，道：“徐秘书，秦牧在部队里很受女兵欢迎的，你眼光不错，要是追上了，绝对能过上幸福生活！” 额…… 说的这么直白吗？ 徐璐的一张脸瞬间通红无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赵科长，你误会了，我……我就是看秦县长为人不错，又刚分手，肯定心情不好，才说请他吃饭，没……没有其他的意思的……” “赵亚楠，你够了。” 秦牧有些无语，忍不住说道：“你少掺和我的事，我和徐秘书，才刚认识呢，你说这些话，不是让徐秘书不好意思吗？” “徐秘书，她就这样，你别在意，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吧，先告辞了！” 说完，电梯门刚好开了，快步走了出去。 然而，没走几步，后面赵亚楠又跟了上来。 “还有事？” 秦牧回过头，看着跟在后面的赵亚楠，反问道。 “对不起！” 赵亚楠低着头，扭扭捏捏的，忽然道了一声歉，“我刚才就是想开个玩笑，没有其他的意思，真的对不起！” 这…… 突然的道歉，让秦牧还有些不适应呢，他习惯了赵亚楠那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性格，现在这样轻声细语的说话，总感觉怪怪的。 “算了！” 秦牧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 赵亚楠连忙喊住了，说道：“你是要去淮宁县做代县长吗？” “对，有什么事？” 秦牧点点头承认了，对方家里也是有点实力的人，对这种人事安排，提前知道也不足为奇。 “淮宁县的水比较深，你去那边，千万不要冲动，也不要轻易相信人。” 赵亚楠认真的叮嘱道：“做任何事都要小心一点，我觉得，你可以跟县委书记透露一下你的背景，平时少说话，有什么事情，多跟县委书记和常务副县长商量，不要自己做决定……” 什么意思？ 让我去当县长，就是为了走个过场？ 赵亚楠一口气说了很多，秦牧也听出了对方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淮宁县官场上的人，都知道自己背景，然后遇事不要做决定，不管什么问题，都找县委书记和常务副县长沟通！ 那自己是什么？ 工具人吗？ “打住！” 秦牧实在听不下去了，说道：“我是党员，是老兵，这次去淮宁县任职，是组织安排，我肯定不能让组织失望，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不是，淮宁县真的很……” “行了，你不用说了。” 赵亚楠还想再说，但立马被秦牧打住了，“我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我自己会有判断力的。” 说完，转身就打车离开了。 “哎……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赵亚楠看着秦牧决绝的背影，一阵无奈，她对秦牧是一见钟情，喜欢了很多年，在部队里，一直明里暗里的追求，只是可惜，秦牧完全不喜欢她。 这次听说秦牧转业，她立马紧随其后。 刚才听到秦牧分手，心里还是暗自窃喜的，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就想追出来跟秦牧相处一下，并且告知他淮宁县的凶险。 只是，秦牧不但不领情，还有些生气了。 自己到底怎么做错了？ …… 其实，秦牧打车走的那一下，心里是有点后悔的。 因为他知道，赵亚楠是为了自己好，才说那些话的，也许，还找了不少人打听消息。 只不过，秦牧这人，在部队里就是总队长，说一不二，即便这次转业去当代县长，他也是打算大干一场的。 陈部长说的很清楚，代县长就是一次考核，考核不过，是无法转正的，并且要调岗，他堂堂飞鹰大队总队长，要是连个考核都过不去，传出去，多丢人？ 所以赵亚楠一上来，就让自己什么都不要管，安心当个工具人，秦牧难免有点恼火。 回了酒店，秦牧就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淮宁县的党政领导，做个提前了解也是好的。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淮宁县委书记于学文……” “淮宁县委副书记高强……” …… 秦牧花了一番功夫，将现任的淮宁县委县政府领导做了一个大概了解。 “叮铃铃……” 刚点了个外卖，手机就响了起来，秦牧还以为是商家打来的，下意识就接听了。 “喂……” “秦牧……是我……” 刚接通，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方爱兰？ 这个女人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新号码，你存一下，明天晚上你要是有空，我们可以再约一下！” 秦牧愣神的功夫，方爱兰已经把她那点龌龊想法都说了出来。 昨天刚约完，仅仅过了一天，就迫不及待的要再约一次？ 对方那个新男朋友顾林，是有多虚啊？ 刚谈都满足不了她？ 第5章 到达淮宁 方爱兰一直对自己的魅力，非常自信。 学习舞蹈，身体柔软性特别的好，不都说，男人这辈子要是不谈个舞蹈生，都会是一个遗憾？ 加上她刚刚大学毕业，风华正茂，秦牧一个当兵的，上哪找自己这么优秀的女朋友？ 昨天刚分手，兴许今天还在哭呢，自己主动打个电话，对方还不是屁颠屁颠的答应跟自己约会？ “神经病！” “嘟嘟嘟……” 谁知，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骂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盲音。 我靠…… 这小子居然挂我的电话？ 方爱兰拿着手机，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肯定是装的！ 方爱兰不信这个邪，立马又拨打了过去，她倒要看看，秦牧能拒绝自己几次。 无非就是男人的虚荣心在作祟！ 自己多打几次，满足秦牧的虚荣心，对方肯定就愿意跟自己约会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通话中？ 方爱兰一口气又拨打了好几次，依旧是这样的提示音。 自己被拉黑了？ 方爱兰整个人都懵了，她没想到，这个秦牧如此绝情，竟然直接拉黑自己，彻底不跟自己来往了？ 说实话，方爱兰还真有些舍不得。 秦牧那身体素质，特别的强悍，让她每次，都能得到极致的满足，要是就这么没了，那以后的‘幸福’怎么办？ 顾林那两下子，真的满足不了她！ …… 一夜无话，秦牧第二天吃了早饭，就前往市委大院，按照约定，今天陈部长会亲自送他去淮宁县上任。 “秦县长，您来的真早。” 刚到楼下，徐璐刚好赶过来，立马打了一声招呼。 “第一天上班，肯定不能迟到。” 秦牧笑了笑，道：“徐秘书，昨天的事，非常抱歉，赵亚楠没有再找你吧？” “没有的，赵科长就是开个玩笑，没什么关系的。” 徐璐连连摇头，解释了一句，她昨天也是一时冲动，不了解秦牧的情况，就约人家吃饭，现在想想，多尴尬啊！ 人家秦牧从部队转业，直接任职代县长，家里背景通天，身边会缺女人吗？ 自己一个小秘书凑上前，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的。 冷静下来想想，她昨天的行为，确实有些搞笑。 “出发吧！” 两人刚聊完，市委组织部长陈文华从楼上走了下来，跟秦牧眼神示意了一下，直接说道。 “好！” 秦牧跟在身后，上了一辆黑色大众车，直奔淮宁县。 一路上，陈文华还跟秦牧闲聊了起来，顺便说了下前任淮宁县县长的情况。 两周前落马，罪名是权色、钱色交易，滥用职权…… “秦牧啊，淮宁县是一个贫困县区，经济发展落后，民众生活水平低，你这次去，是肩负了省委、市委领导的重大期望。” 最后，陈文华非常郑重的说道：“我们都很期待，你能闯出一片天来。” “请您放心，我会努力完成党和人民交给我的任务。” 秦牧也只能挺直腰杆，认真表态。 真的能吗？ 陈文华对秦牧的话，自然是非常怀疑的，倒不是说秦牧态度和能力不行，而是淮宁县的情况很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是政坛老手过去了，都容易栽跟头，更何况是秦牧这种毫无从政经验的新手。 不过，秦牧的背后，有大人物指点，陈文华也没有多担心，家里有个跟随百万大军转战千里的老兵爷爷，还有一个官居正部的父亲，还能让秦牧折在淮宁县？ 不存在的事情！ 车子开进淮宁县委大院，很快就受到了热烈欢迎。 淮宁县委书记于学文、县委副书记高强带着一众县委领导，站在边上，满脸都是笑容。 “陈部长，我代表淮宁县委全体同志欢迎您莅临指导工作。” 于学文一把握住了陈文华的手，面色激动的说道。 “客气了，我这次是受到组织重托，给你送人来的。” 陈文华笑了笑，指向秦牧，道：“秦牧同志，刚从部队转业，准备来跟你搭班子的！” “秦牧同志，这位就是学文书记！” 介绍完了，秦牧连忙走到于学文的边上。 “于书记，你好，我是秦牧！” “你好你好，秦牧同志真年轻啊！” …… 二人简单的寒暄了一下，又介绍了几位县委常委认识，就一起上了楼，进了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里，十几个人共坐一堂。 淮宁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基本全部到齐。 “下面有请市委组织部长陈部长宣读重要任命！” 于学文主持会议，简单的说了一句，就进入了本次会议的重头戏。 “经市委研究，报经省委组织部同意，秦牧同志，任淮宁县委委员、常委、副书记，提名为淮宁县副县长候选人，并代理县长！” 陈文华直接开口，宣读了市委决定。 “啪啪啪……” 话一说完，会议室里一下子就响起了热烈澎湃的掌声。 “感谢陈部长，感谢市委对我们淮宁县的支持。” 于学文紧随其后，一通感谢，“说实话，刚才见到秦牧同志的那一刻，我就觉得，秦牧同志年轻有朝气，并且，浑身正气，让人为之肃穆，我相信，淮宁县政府能在秦牧同志的带领下，为人民谋福祉、为经济谋发展，开创淮宁的新时代！” “啪啪啪……” 响亮的掌声结束，众人又把目光看向秦牧。 很显然，这是在等秦牧发表讲话呢！ “感谢陈部长，感谢于书记！” 秦牧先是表达了感谢，然后说道：“我是军人出身，转业到地方来，跟在座的同志比，我就是个没经验的新人，第一次来淮宁，就感受到了于书记和同志们的热情，我会加倍努力，不辜负组织和领导的信任，同时也希望能和同志们和睦相处，一起为共同的目标而奋斗……” “啪啪啪……” 讲话很短，但却带着饱满的感情。 只不过，秦牧能感觉的到，在座的人，对他的到来，并没有多欢迎，毕竟，脸上的笑容，肢体动作，都是可以伪装的，眼睛深处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冷漠，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作为飞鹰大队总队长，秦牧或许没有勾心斗角的能耐，但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接下来在淮宁县的工作，只怕不轻松了。 第6章 不走寻常路 陈文华这个市委组织部长，宣读完任命，看着秦牧和县委书记于学文等一众县委领导认识了之后，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大家留步吧！” 陈文华走到楼下，示意大家留步，然后看向于学文，道：“学文同志，人我给你带到了，接下来，你们一起搭班子，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商量，秦牧同志初来乍到，你是老同志，多担待着点！” “这是肯定的，我是党员领导干部，坚决服从市委决定，和秦牧同志通力合作，共同推进淮宁县的发展建设！” 于学文郑重的说了一句。 “那就好！” 陈文华微微点头，又看了一眼秦牧，这才上车离开。 他对秦牧的情况，倒是不担心，反而担心这个于学文拎不清，在江州官场上，于学文算的上是一个资历深厚的老同志，在官场上打拼多年，在淮宁工作都快二十年了，通俗点说，淮宁几乎就是他的自留地。 而秦牧就不同了，部队出身，背景雄厚！ 二人如果能好好合作，和谐共处，那于学文肯定能安稳落地，但要是于学文存着压一压秦牧的心思，又或者摆弄一下老同志的架子，那于学文能不能平稳退休，都是个问题了。 但在官场之上，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透了，更何况，陈文华对于学文这些自视甚高的老干部，向来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交情，就更不会说了。 他也想看看，秦牧这头‘隐龙’在淮宁县，会闹出多大的阵势来，还真令人期待！ …… 一上午的时间，秦牧几乎都在开会之中度过，新任县委常委、代县长，先一步认识的，肯定是县委领导。 作为全县的最高领导机构，整个常委会一共九个人！ 秦牧先一步记在心里的，肯定是五人小组的其他四人，县委书记于学文、县委专职副书记高强，组织部长雷鸣，纪委书记齐正浩，加上秦牧这个代县长，是对全县干部人事工作有最高话语权的。 至于县政府里，目前是一正五副的格局，外加一个县政府党组成员、县府办主任段泽！ 好在秦牧的记忆力足够好，一个上午，基本上把这些重要领导的名字，都记的差不多了。 “秦县长，我是段泽，我先领您去办公室吧？” 刚开完会，县府办主任段泽立马走到秦牧边上，笑呵呵的说道。 县府办这个部门的职责，就是为县长和副县长服务的，秦牧刚上任，不管是办公，还是生活，他这个县府办主任自然要尽心尽力的服务了。 “辛苦你了，段主任！” 秦牧微微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上任第一天，肯定都是做一些准备工作，熟悉一下工作和生活的环境。 路过县府办办公室，秦牧忽然想起了方爱兰和她的新男友顾林。 下意识的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问道：“今天县府办的人都在吗？” 额…… 什么意思？ 上任第一天先查县府办的岗？ “基本上都在！” 段泽没有回答的很快，但并不彻底，就是给自己留点余地，县府办肯定有没来的人，段泽这个主任，是最清楚的，毕竟，这里有一些关系户，喜欢请假，喜欢缺勤，也是不可避免的。 但新县长第一天上班，要是跟对方说实话，那不是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吗？ 所以，用一句基本上都在，段泽觉得，能把对方糊弄过去了。 县府办，正科级单位，足足有三十来号人，少那么几个，县长总不至于一个一个点名查吧？ 他就不信了，这县长有这个心思！ 段泽在县府办工作多年，从科员到主任，也经历很多任县长，从没有遇到哪个县长，上任第一天就查县府办上班人数的。 但他偏偏遇上了秦牧！ “县府办一共多少人？” 秦牧信步走进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问道。 “一共三十个人，行政编制二十四人，编外人员六人！” 段泽连忙说了一句，就跟在了秦牧的后面，他这心里忽然有些慌，这个新县长，问的这么详细，该不会真的要查具体人数吧？ 这么较真，怕是不好糊弄了！ 秦牧和段泽一进来，整个办公室的氛围明显不一样了，都赶紧忙活起自己的事情。 “段主任，你刚才说，基本上都在，看来，是想糊弄我啊！” 秦牧只是扫了一眼，道：“这人数差的有点远啊！” 毕竟，他是特种兵出身，点人头这种事情，扫一眼就能知道个大概，更何况，方爱兰的男朋友顾林也不在。 今天是自己上任的第一天，按理说，县府办这种部门，都应该满勤才对。 一点都不给自己这个新县长面子？ “县长，不好意思，今天有三个人请假，还有五个人在配合其他部门做调研，所以少了几个人。” 段泽不敢再糊弄了，赶紧说了真话。 少了八个人！ 这次倒是差不多了。 “那你简单的给我介绍一下吧！” 秦牧指了指这一大片办公区，直接说道。 “好的！” 段泽没有迟疑，立马将县府办的人都召集了起来，挨个给秦牧做了介绍。 二十二个人，秦牧挨个认识了一下，然后才在段泽的带领之下，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这一通操作，已经让段泽摸不着头脑了。 上任第一天的县长，居然和县府办的所有科员认识了一下，真是一点都不按常理来啊。 你一个大县长，主动认识这些普通科员？ 按理说，都当县长的人了，处级干部，有必要认识这些普通干部吗？ 段泽之前服务的县长，干两年了，都没有把县府办的人认全乎，秦牧倒好，自己办公室都还没进，就先认识县府办的人。 真是奇怪！ “你把县府办的所有人员资料给我一份。” 刚进办公室，秦牧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好的，没问题，稍后我就给您准备。” 段泽是彻底摸不准这位新县长的心里想法了，只能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说的是现在就要！” 秦牧回过头来，看着段泽，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我现在就去准备！” 段泽一愣，立马改口，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准备名单了。 跟我打马虎眼？ 秦牧不懂什么为官之道，但他上任第一天，这位段主任就想糊弄自己，给他的印象可不好！ 以他带兵的经验来看，这位段主任，需要整治整治。 对方是县府办主任，要拿捏他，自然要给他点危机感！ 比如给他寻找一个竞争对手？ 第7章 要学会装笨 秦牧没有从政经验，但有带兵经验。 根据他对县政府的各个部门理解来看，县府办，对于县长来说，是最重要的。 很简单，县府办就是县长的眼睛和双手，外面的消息，是通过县府办传递给县长的，县长要做什么事情，也是通过县府办协调通知的，如果县府办不能和县长一条心，那秦牧这个工作，肯定不好开展。 而段泽这个县府办主任，秦牧了解不多，他也不知道，这位是谁的人，所以在这种时候，他要走下层路线，和县府办的其他科员认识认识，看能不能挑选一两个得力干将，制衡段泽。 趁着段泽去拿名单的功夫，秦牧则是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十几个平方，摆着一排书柜，一个办公桌，还放了几把椅子，四四方方，倒是很符合政府的风格。 前几天他还在部队大院里，训练新兵，如今，坐在县长办公室里，看着满桌的文件，又是一番别样的体验。 “县长，这是县府办所有成员的资料！” 很快，段泽拿着一摞资料走了进来，摆在了秦牧的跟前。 “行，你先等我一下。” 秦牧微微点头，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什么意思？ 我还得等着？ 段泽很是懵逼，他对这个新来县长的作风，很是不理解，不知道对方的套路是什么。 一上任，不想着多认识认识其他县里领导，不想着如何跟县委一把手于学文搞好关系，却盯着县府办。 真是太奇怪了！ “你把这两个人喊进来吧！” 秦牧扫了一圈名单，最后抽出了两张纸，说道：“先请韩莹，然后再喊江浩轩！” 韩莹！ 江浩轩！ 段泽听着这两个人的名字，很是难以理解，这位新县长到底要做什么！ 韩莹是县府办副主任，仅次于自己的人，对方要见，倒也正常，至于江浩轩，一个刚进入县府办半年的人，县长见他有什么意义？ “县长，那个……我冒昧问一下，您见他们是……因为哪方面的工作呢？” 段泽硬着头皮，还是问了出来。 “怎么，我要见谁，需要你的批准？” 秦牧反问道。 “不，不，您是县长，想见谁都可以，我只是好奇多问一句，如果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您问我都行，整个县府办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段泽赶紧解释了一下。 “韩莹是老同志了，我跟她随便聊聊，至于江浩轩，毕业于江南大学，是高材生啊，我缺个秘书，他就很不错嘛！” 秦牧随口说了一句，“现在还有疑问吗？” 缺秘书？ 段泽立马说道：“秦县长，其实我都给您安排了一个更合适的秘书，他在县府办工作两年了，经验丰富，江浩轩毕竟是个新人，做您的秘书，只怕难当大任！” 哦？ 更合适的？ “那等会一起见见，我考虑一下。” 秦牧问出来，只是单纯的给自己排个雷，段泽推荐的人，肯定是段泽自己的心腹，那这样的人，秦牧自然要留个心眼。 “那个……他今天正好请假了，要不……明天我让他来，您抽个空闲时间接触一下。” 段泽尴尬一笑，赶紧说道。 请假了？ 秦牧结合对方说的，随口问道：“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叫顾林吧？” “啊……您认识他？” 段泽一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果然！ 方爱兰的这个新男友，还真有点背景啊，不但在县府办里，还能被县府办主任如此卖力推荐，后台肯定不小。 为什么说县府办很吃香呢？ 就是因为县府办特别靠近领导，容易被领导看中，并且提拔，而能成为领导的秘书，那就更容易提拔了。 按照常规的发展，做两年县长秘书，等县长高升，秘书外放，都是正科镇长起步，大概率是能做镇委书记的！ 用两年，换一个正科，自然是非常值得的。 “我听过他，明天再说吧，你先安排一下我说的两位。” 秦牧摆摆手，吩咐道。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段泽连忙走了出去，将韩莹和江浩轩都通知了一下，两个人都很意外，特别是江浩轩，整个人都很懵，甚至有些慌。 他刚进入县府办半年，说实话，还属于刚熟悉工作的阶段，新上任的县长却点名要见，自然有些紧张。 “不用紧张，县长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想轻松点，要学会装笨，太聪明了，可就要承担更多的工作了，多想想。” 段泽拍了拍江浩轩的肩膀，还多说了一些话，像是在指点江浩轩一样。 学会装笨？ 江浩轩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这句话，只是他有些疑惑，平时段主任都懒得多看自己一眼的样子，怎么突然还指点自己了？ 有点违背常理啊！ 段泽自然不是要指点江浩轩，而是希望对方在县长面前藏拙，装的笨一点，这样县长就瞧不上江浩轩了。 到时候，县长肯定更愿意接受他的建议，让顾林做县长的秘书。 顾林这人，家里是有背景的，段泽给他这个机会，也是想交好顾家，为自己以后的仕途考虑。 反正这个秘书谁做都一样，段泽自然想给一个对自己有帮助的人。 想到这里，段泽赶紧走到边上，给顾林打了个电话。 “段主任，您找我啊！” 刚拨通电话，段泽就听到了顾林的声音，对方说话的声音怪怪的，像是在大喘气，抖的厉害。 “给你提个醒，明天准时上班，新县长已经到任了，我推荐你做他的秘书，今天你请假，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明天好好准备，争取给新县长一个好印象。” 段泽沉声说道。 “好，好，我记住了，段主任，谢谢您的提醒。” 电话那头的顾林立马道了一声谢。 “那行，就这样吧！” “好好！” 段泽交代完，就准备结束通话，而电话那头的顾林似乎比他还着急，立马回了两个好字，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段泽也没多想，下意识的准备点掉，结果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叫声。 “这小子……” “又请假跟女朋友玩去了！” 段泽一阵无语，他知道顾林这小子，刚谈了个女朋友，特别漂亮，身材又好，还把对方塞在自己的县府办里，这小子哪里是上班的啊，分明是来和女朋友度蜜月的！ 哎…… 谁让对方家里有大佬呢？ 第8章 称呼的变化 顾林的确是在和自己的女友方爱兰约会！ 约的地方还是酒店！ 毕竟是热恋中的小情侣，难免想有个独处的私人空间。 加上顾林对方爱兰那身材，是垂涎已久了，刚谈两天，就迫不及待的带到了酒店里，一番拉扯之后，顺势推倒在房间里了。 这不，已经是好几个回合了，幸好段泽的一通电话打进来，让顾林顺势结束了。 要是再继续下去，他就真的要露馅了。 他找人要了点强身健体的特殊药物，才勉强做了几次真男人，再继续……药效就该过去了。 “怎么了，段主任找你吗，是不是我们请假被批评了？” 方爱兰拉过旁边的杯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连忙问了一句。 她考上公务员之后，是顾林家里那边的关系，给她安排到了县府办，今天本该上班，但顾林这家伙，非要嚷嚷着出来放松放松，不答应还不高兴，方爱兰自然只能顺从，谁让她还要靠顾林升职，在县府办站稳脚跟呢！ “怎么可能，我请个假，谁敢批评？” 顾林得意一笑，道：“他段泽还没那个胆子，是新来了县长，他推荐我去做县长的秘书，明天要和县长见个面，聊聊！” 哦？ 要做县长的秘书？ 方爱兰眼前一亮，做这种领导的大秘，升职机会更快啊！ “那你今晚要多准备准备，明天好好表现，争取成功。” 方爱兰连忙叮嘱了一句。 顾林越成功，她就能享受到更多的资源。 “放心吧，我出马，谁能跟我竞争？” 顾林轻笑着摆摆手，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自信，“我在县府办多年，又是副科，谁不知道我的背景，既然段主任推荐我去，那肯定是能成的，没人敢跟我竞争！” “新县长刚上任，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会听段主任的话，这个县长秘书，我做定了！” 太厉害了！ 方爱兰的眼睛里都是兴奋，自己对象做了县长秘书，自己在县府办站稳脚跟，安静等两年，肯定也能晋升了。 看来，自己没跟错人！ 有顾林帮忙，她在仕途上，肯定有一番作为。 唯独可惜的是，对方这身体素质……实在太一般了！ 几个回合，她是一点汗都没出啊！ 跟秦牧一比……这家伙就是个废物，这一刻，方爱兰的身体，是在想念秦牧的。 “爱兰，不说这个了，我真的好喜欢你。” 顾林装逼结束了，立马将方爱兰抱在自己怀里，激动的说道：“我是真没想到，你还如此的纯洁，大学毕业了，还是完璧之身，我真的爱你，以后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我一直都是很保守的，都怪你……才谈几天恋爱就……就拉人家来酒店……坏死了！” 方爱兰一副娇羞的模样，说着说着，一张俏脸都红透了。 心里则是想着：这个傻小子，她不过是事先准备了点鲜血，然后又装着很疼的样子，就糊弄了过去，在对方心里，博了一个纯洁的美名！ “说明我们是真爱！” 顾林嘿嘿一笑，抱着方爱兰，满脸的幸福，明显对方爱兰是十足的满意。 “呼……” 方爱兰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她算是把顾林糊弄过去了，起码不会再对自己的‘纯洁’有什么怀疑了。 …… 与此同时，秦牧正在和县府办副主任韩莹畅谈。 眼前这位，是个很闲聊的人，秦牧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韩莹就毫无保留的把县府办的一些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秦县长，我在县府办多年，您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尽管找我就行，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不会对您有任何的隐瞒。” 韩莹郑重的说道。 她很清楚，新县长上任第一天，就跟自己谈话，这是在跟自己释放信号。 如果自己表现的好，赢得对方的信任，那以后上位县府办主任，并不是什么难事。 原因很简单，县府办作为服务于县长的部门，任何一位县长，都希望这个部门掌控在自己手里，而段泽，明显不是秦县长的人，秦县长肯定想找熟悉且信任的人，代替对方。 而自己是县府办副主任，资历够，能力够，唯独不够熟悉，所以才需要试探。 当自己表现的值得信任了，对方自然会让自己上位。 “县府办里的顾林，你觉得为人如何？” 秦牧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这…… 韩莹一愣，她是没想到，秦县长一开口，就给自己出个大难题。 县府办的人都知道，顾林家里有背景，呆了两年，就提了副科，韩莹要是说对方不好，以后顾林知道了，能让她好过？ 要是不说，那县长的考验，自己能过关？ “县长，根据我的观察，顾林不像是来上班的，更像是来镀金的。” 韩莹沉吟了一下，道：“但有些事情，我也掌控不了，只能旁观，他家里的情况……您应该比我清楚，我就……” “我不清楚啊，你说说？” 秦牧紧接着问了一句。 还说？ 韩莹本想点到为止，但这位县长，似乎并不买账，明显是想让她说的更彻底。 “顾林的父亲，是在市直单位任局长，他的叔叔是顾副县长，在县府办上班，他就是混个基层经历，以后好提拔。” 韩莹深呼吸一口气，干脆全都说了出来。 她现在无依无靠，没什么后台，再不拼一把，赢得新县长的信任，她在这县府办，也没什么立足之地了。 很好！ 终于都交代了！ 秦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跟自己说话都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那还怎么信任？ “韩主任，好好努力，我记住你了。” 秦牧微微一笑，简单的说了一句，“你出去把江浩轩喊进来吧！” “好，好，我这就去！” 韩莹先是一呆，然后一阵狂喜，这才站起身说了一句。 因为她听到了秦县长的那一句称呼：韩主任！ 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秦县长一直说的是韩副主任，现在忽然喊成了主任，是不是意味着，对方是有意让自己做县府办主任的？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可就要赚大发了！ 这不怪韩莹多想，体制内，称呼的变化，几乎都是带有深意的。 县长的一句韩主任，喊的韩莹，心花怒放，心里已经在想着如何为新县长抛头颅洒热血了！ 第9章 后方紧吃 江浩轩此时很慌，工作半年，新县长上任第一天，居然点名要见自己，难道真是如段主任说的，要给自己的工作加量？ “秦县长，您好，我是江浩轩！” 江浩轩走进办公室，关上门，连忙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坐！” 秦牧指着眼前的椅子，笑着说道：“在县府办工作，感觉如何？” “我……我觉得挺好的……” 江浩轩挠挠头，道：“县府办的事情挺多，我这人不够聪明，这大半年才基本上熟悉了起来，算是在不断的学习！”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 秦牧从对方进来，一直在打量对方，通过对方的肢体动作，以及说话的语气、眼神，来判断对方的为人。 这是秦牧的老本行！ 非常趁手！ 从他的观察来看，这个江浩轩就是个勤勤恳恳的普通人，可能不会说话，可能不会讨好领导。 但这就是秦牧要的秘书人选。 “江南大学毕业的，按理说，找工作，应该能拿到不错的薪水吧，是怎么想到要进入体制内的？” 秦牧话锋一转，问道。 “县长，我说了您别笑话我啊！” 江浩轩尴尬一笑，道：“我就想着离家近点，能陪陪父母，加上体制内，工作稳定，我觉得挺好的！” “这有什么笑话的。” 秦牧微微摆手，道：“能尽孝道，说明你本性善良，寻求稳定工作，并不奇怪。” “谢谢县长的夸奖。” 江浩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感谢了一波。 “我刚来，缺个联络员，你有没有兴趣？” 秦牧考察完了，直接问了一句。 啊这…… 联络员？ 那不就是县长的秘书吗，只是换个称呼。 “县长，我……我能行吗？” 江浩轩震惊之余，又有点激动，这年头，谁不想跟着领导混？ 在体制里，跟着领导，那地位肯定是水涨船高啊！ 江浩轩为人是笨了点，但笨，不代表傻。 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不可能没点想法，只是又有点担心自己的能力跟不上。 “能不能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没有谁天生就会，慢慢学就行。” 秦牧笑了笑，“我的要求不高，做我的秘书，最重要的一点是，靠谱！” “回去想想吧，明天给我答复！” “好的！” 江浩轩一口答应，这才走了出去，他满脑子都是秦县长说的靠谱二字。 以他的理解，靠谱，是办事勤奋不拖沓，是谨言慎行守的住秘密，口风严。 毕竟是给领导办事，接触到的秘密比较多，不靠谱，那随时都会泄露。 “怎么样，县长跟你聊什么了？” 刚出来，迎面就撞上了县府办主任段泽，后者直接将他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 “没聊什么啊，就是问我工作怎么样，为什么考公务员之类的。” 江浩轩随口敷衍的说了几句。 “没了，就这些？” 段泽一阵疑惑，问道。 “对啊，县长没问什么。” 江浩轩硬着头皮点点头，并没有说出实情，他觉得，不能辜负县长的看重，靠谱，要从这一刻做起。 真的假的？ 段泽总觉得江浩轩这小子没说实话，但对方一向本分老实，说的如此坚定，他倒是不好继续逼问下去了。 “行，那你回去工作吧，记住了，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去拿，不然，你承受不起。” 段泽拍了拍江浩轩的肩膀，提醒了一句，“在县府办，你是个新人，低调做人，低调做事，野心大了，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一出，江浩轩明白了。 段主任这是在提点自己呢！ 县长联络员这个岗位，怕是已经有人预定了，县长找自己，大概是临时起意，段主任让自己尽快放弃。 “我明白！” 江浩轩应了一声，低着头，回了自己的工位。 段泽看着对方的背影，心里倒是没怎么在意，一个新人而已，自己提点几句，威胁几句，八成也不敢做什么县长秘书了。 明天再把顾林推到县长跟前，这一比较，县长肯定觉得顾林更优秀。 如此一来，顾林做县长的秘书，基本上就稳了。 安排好顾林，他也能在顾家面前，捞点印象分，这以后才有机会晋升嘛！ …… 秦牧一上午见了几个人，对目前的县府办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关系户不少，真正办事的人都被打压。 这种情况，县府办难以避免，因为这里靠近领导，提拔机会多，肯定被很多人盯着。 关系户的目的都是为了升职！ 但秦牧来了，有些关系户，只怕要遭殃了。 “秦县长，这会到饭点了，要不……我领您去食堂？” 刚坐下休息一会，段泽又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 这就饭点了？ 秦牧看了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自己只是找两个人谈谈话，就到这个点了，是真的快！ “那行，过去看看吧！” 秦牧的确有些饿了，当即站起身，跟着段泽身后，往食堂而去。 到了地方一看，里面的人却不多，稀稀拉拉的，偌大的食堂，只有三五个人吃饭。 “这会没人来吃饭吗？” 秦牧随口问了一句。 这俗话说，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在部队里，只要到了饭点，都抢着来吃饭，难不成这政府单位的人，都不急？ “县长，您有所不知，我们淮宁县机关食堂，十一点到十二点是领导吃饭时间，十二点以后才是其他人吃饭时间！” 段泽笑着解释了一句。 哦？ 吃个饭还要分先后？ 秦牧的确没想到！ “另外，我们食堂是全免费的，领导们一般多一两个菜。” 段泽继续说着，“您看看……这些菜随便选，只要吃的下。” 秦牧扫了一眼，足足五个荤菜，八个素菜，还有两个汤，外加水果、点心，这食堂的伙食丰盛程度，一点都不比战区食堂差了。 秦牧一时都有些错觉，自己来的真是一个贫困县吗？ 脑海里忽然冒出了那句经典名言：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段主任，咱们县的财政情况很乐观吗，光这个食堂，一个月都得花出去不少钱吧？” 秦牧一时没收住，随口问道。 这…… 段泽一时愣住了，这个县长，上午不是挺有城府的吗，怎么现在又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来？ 第10章 鸿门宴 段泽和秦牧接触不多，从他的理解来看，这位秦县长，办事不按常理来，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属于有一定城府的人。 可在食堂的这一句发问，让他这个官场老油子瞬间觉得，这家伙是明知故问，还是真的不知道？ 财政情况好不好，影响公务员吃喝吗？ 再说，这是县委一把手的决定，这么问，是在质疑县委书记的决定？ “秦县长对我们的食堂政策有什么意见吗？” 没等段泽说话，一道声音陡然从背后响起。 回头一看，只见县委书记于学文、县委副书记高强、常务副县长王国豪、县委秘书长程刚一行人都走了过来。 “于书记！” 秦牧打了一声招呼，说道：“我就是感叹，淮宁县在于书记您的带领下，机关食堂的伙食水平如此之高，那财政情况肯定也非常的乐观，要不然，怎么可能免费吃饭呢？” 嗯？ 暗戳戳的点我？ 于学文微微皱眉，他对这个秦牧，了解的还不多，目前还在找人打探消息，对方是部队退伍下来的，他这个县委书记的手，还真不好伸到部队里去，只能托人问问。 不知道底细，他也不好对秦牧说一些重话。 “秦县长，话不能这么说。” 于学文还没说话，一旁的县委副书记高强先一步站出来，笑着说道：“机关食堂免费吃饭，是于书记一手给大家争取到的福利，我们作为公务员，作为领导干部，如果都不能吃的好点，那怎么会有身体，为人民服务呢？”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大家吃好喝好，养好身体，就有精神为淮宁县的明天，添砖加瓦啊！” 还能这么吹？ 秦牧听着这些话，眼睛里颇为玩味。 贫困县，不想着改善民众生活，倒是先给公务员改善伙食，还美其名曰为了更好的服务人民。 这马屁拍的，角度真是刁钻。 “是啊是啊，为人民服务，其实也是一项体力活，没有足够好的身体，是真的吃不消。” 常务副县长王国豪附和了一句，“于书记的这项举措，让我们淮宁县的领导干部，都吃的好，养好了身体，这是非常成功的决议，赢得了全体同志的一致同意。” “确实，有这个机关食堂，我这身体，都好多了。” 县委秘书长程刚同样掺和了一句。 好好好！ 都要拍马屁是吧！ 秦牧算是看出来了，这帮人，是轮着拍于学文的马屁，这县委一把手的威慑力，是真的够强。 “听大家的一番话，我算是醍醐灌顶啊！” 秦牧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说道：“是我的格局小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太对了！” “于书记，您真是高瞻远瞩，不惜一切代价，保障同志们的吃喝，劳苦功高啊，您的这些事迹，我会替您广为传颂的，以后见到市委的领导，我肯定也会给您请功！” 额…… 于学文听完，脸色一黑。 这小子，特么是故意的吧？ 还去跟市委领导请功，脑子坏了？ “秦牧同志，我们淮宁县的事情，就不要去给市委领导增加工作量了，我们自己解决就行。”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另外，这个机关食堂的一些政策，是征求过市委领导意见的，部分领导觉得没什么问题，如果你觉得食堂这个政策不好，可以写份材料嘛，我们上常委会研究一下就行了，只要你有足够的票，就按照你的来！” 听到这话，秦牧都笑了。 部分领导觉得没问题，那不就是说，还有部分领导觉得有问题？ 还上常委会研究！ 自己又不傻！ 初来乍到，常委会的人都是你于学文的，谁会支持我？ 常委会一共九个人，真要是投票，最后估计是八比一，自己不是自讨苦吃吗？ “于书记夸张了，这是造福同志们的工程，我没有意见。” 秦牧微微摇头，说道：“在淮宁县委，我就是一个新人，以后还要大家多照顾照顾我这个新人呢！” “既然没有意见，那就吃饭吧！” 于学文明显不想多搭理秦牧，主要是不了解这家伙的底细，所以先冷处理，等搞清底细了，再决定细则。 说完，就拿起盘子，打了菜，端到桌子上吃了起来。 高强、王国豪和程刚紧随其后，四人刚好坐在一个饭桌上，秦牧打完菜，就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着吃了起来。 而段泽只是稍微犹豫一下，就坐在了秦牧的边上。 他自然也想和于书记等人一起吃，但那边位子满了，并且，他的身份也不够格，那一桌都是县委常委，他一个县府办主任，可还没有入常的资格，加上他现在有特殊的‘任务’，就更不能过去了。 “秦县长，您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段泽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您可以提前跟我说，我也好给您安排一下。” “暂时没有，你有什么建议？” 秦牧随意的问道。 县府办主任本就是服务于县长的，秦牧问对方，也是听听对方的说法。 “您刚上任，可以在县城的一些单位走访一下，比如学校，事业单位，或者去乡下基层走走看看，慰问下群众。” 段泽立马建议了一句。 这倒是一个常规选项！ 新官上任，四处走访，慰问群众，刷刷脸。 但段泽这么说了，秦牧反而没兴趣了，一来，他对这个段泽，没什么好感，对方这么安排，也许有什么别的目的。 二来，他对淮宁县了解的太少了，这时候去走访，基本上都是段泽安排，他没了自主性。 他可不想当个提线木偶！ “算了，下午就不走动了，我在办公室看看资料，熟悉下工作吧！” 秦牧当即回了一句。 额…… 又不去了？ 段泽一阵无语，既然你想在办公室里偷偷懒，那还问我做什么？ 不是多此一举吗？ 玩我呢？ 段泽有时候觉得这个县长是不是故意恶心自己？ 心里不爽，但又没办法，对方是县长，段泽还真就只能忍着。 “县长，明天是周五，我们县府办打算给您办个接风晚宴，趁着这个机会，大家能更熟悉一些，您看怎么样？” 段泽转移了话题，开口问了一句。 请我吃饭？ 这真不是鸿门宴？ 第11章 都喜欢美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秦牧向来是一个很爱挑战强度的人，从部队来基层政府，他对这里的一些规矩，潜规则，都还不太清楚。 段泽主动邀请自己参加酒局，肯定不是单纯的欢迎自己，绝对有其他的目的。 秦牧不了解，只能亲身去体验了。 “不好吧，刚上任就大吃大喝，外人怎么看我这个代县长？” 秦牧假装很为难的样子，问道：“段主任，我们私下里聚个餐，不会被人拍照发出去吧？” 额…… 什么意思？ 故意点我？ 段泽一愣，当即尬笑了一声，道：“秦县长，怎么可能呢，我们私下里聚餐，不会有谁拍照的！” “那行啊，随便吃个饭，我请客，就不要让同志们出钱了。” 秦牧这才答应下来。 他那么说，纯粹就是提醒段泽，拍照拍视频这种低劣的手段就别用了，要是有这种照片、视频流传出去，就是段泽的责任。 “县长，您出钱怎么行，我们大家伙aa啊！” 段泽连忙说道：“让您一个领导出钱，我们这些人怎么好意思的？” “那行，一个领导出钱不合适，那我们两个领导出钱吧！” 秦牧微微点头，“你我都是县领导，两个人aa，你看怎么样？” 额…… 还能这样？ 段泽一阵无语，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的？ 哪有领导这么喜欢出钱请人吃饭的？ “县长，三十多号人吃饭，咱们俩请，是不是有些……有些压力大了！” 段泽挠挠头，一脸的为难，明显是不想出这个钱。 “三十五人，按照每人一百块的标准，三千五百块都足够了，如果段主任不想出，这笔钱，我一个人出了。” 秦牧当即说道：“记住，我们只是简单吃个饭，不是铺张浪费，更不能超出规格乱消费！” “地方你找个合适点的，太奢华、太贵的地方，就不要选了。” 说完，秦牧就吃完了饭，直接走了。 秦牧也知道，段泽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吃饭，肯定是想通过吃饭，了解自己，甚至，抓到点把柄之类的。 但秦牧就是想挑战下自己，看看这个段泽，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段泽看着秦牧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快吃了几口饭，就赶紧走出了食堂。 不过，他并没有回到县府办，而是往反方向走去。 县委大院里，县政府和县委几乎是分成了两半，他这次去的，就是县委部门的办公室，走上五楼，那里是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办公室。 “段主任，您来了啊，于书记已经在等您了，快进去吧！” 于学文的秘书张奎一看到段泽出现，立马打了一声招呼，将大门打开了。 “谢谢！” 段泽应了一声，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快速走了进去。 他这个县府办主任趁着中午休息时间来找县委书记，鬼鬼祟祟的，要是被人看见了，再通风报信给县长秦牧，那以后怕是要被县长不待见了。 眼下这个时候，还是小心点为妙。 “小段来了啊，快坐！” 于学文坐在椅子上，看见段泽来了，还特别的热情，笑道：“喝点什么？我给你倒点茶水？” “书记，您真客气，我就不喝水了，办公室那边还有不少事，我就是来给您简单汇报一下！” 段泽可不傻，书记现在看重自己，就是因为自己能给书记带来新县长的秘密消息，至于喝水什么的，他一个县府办主任还能让书记倒茶？ 他敢喝，那就是倒反天罡了！ “行，行，都是自己人，我就不招待你了。” 于学文自然也没想着真倒茶给段泽喝，随意的问道：“我们这位新县长如何，打听出什么消息来了？” “书记，这个新县长，有点怪异。” 段泽想了想，当即把上午秦牧做的事情，都给说了一下。 “是吗？” “听上去，这位新县长似乎有点自己的想法啊。” 于学文听完，都有些意外，一个从部队里退伍出来的，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好糊弄啊！ 单单找县府办副主任谈话，自己挑选秘书两点来看，这位秦县长，是不想受人控制的，更不是来镀金的，似乎是想手握大权，做点实事的。 “于书记，这个新县长怕是不好对付啊，我总感觉，他是被人派下来对付您……不是……是来搞事的。” 段泽一激动，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但还是赶紧改口，免得引起于书记的不高兴。 “小段啊，你要知道，这里是淮宁县委，是受江南省委、江州市委领导的，秦县长是组织认可的同志，怎么能叫对付我呢？” 于学文严肃的说道：“对于领导同志，要有敬意，不要胡乱揣测，不然，你就是心怀不轨！” “是，是，我说错了。” 段泽连忙道歉，认错的态度是真的快。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于学文淡淡的问道。 “明天我们县府办聚餐，秦县长也会来，我打算，趁着喝酒的功夫，试探试探。” 段泽低声说道：“人多的场合，再喝点酒，总能露出点破绽，要是酒量不好，就更会说一些心里话了。” “嗯，这个不错。” 于学文微微点头，道：“你们县府办不是新来了几个小姑娘嘛，你安排一下，多和秦县长亲近亲近！” “这男人啊，都喜欢美人，特别是从部队里下来的，你应该比我懂！” 俗话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 这位秦县长，怕是当了都不止三年，能抵挡的住美女的魅力吗？ “是，是，书记您说的太对了。” 段泽满口答应，道：“明天吃饭的时候，我一定好好安排，不会让新县长孤独的。” “嗯！” 于学文应了一声，道：“小段啊，你好好表现，在县府办你工作两年了，劳苦功高，非常不容易，要是能把秦县长这个事情办好，该给你解决副处的事了。” 这话一出，段泽的眼睛里都是狂喜之色。 他这个县府办主任，即便也算个县领导，但终究是个正科，只有进了副处，才算是真正掌握了一定的实权。 这一步，对段泽来说，太重要了。 “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的。” 段泽重重的保证了一声，于书记在淮宁工作多年，自己的副处，对方一句话就能解决。 至于新县长，身上还有个代字，是个人都知道应该选谁投靠吧？ 第12章 熟人相见 下午时分，秦牧都没出办公室，将书柜里的文件，都拿出来简单的扫了一圈。 想了解淮宁县，除了要多走访之外，往年的资料、文档，同样是一个很好的了解渠道。 这些盖了公章的文件，自然是有很高的可信度的。 看了一下午，秦牧一阵头疼。 从这些有一定粉饰效果的语句来看，淮宁县的经济情况，不容乐观，农产业为主，工业占比极低，关键这农产业，都在逐年萎缩，没有什么特色产业，主打的就是一个靠上级财政拨款、补贴，凑活着过。 于学文主政淮宁县这两年，不但没有什么起色，相反，还冒出了几个贪官，倒是他本人的官位，非常稳当。 “嘭嘭嘭！” 临近下班时间，办公室的大门再次被敲响，段泽微笑着走进来，道：“秦县长，快下班了，要不……我带您去宿舍那边看看？” “行，那过去看看吧！” 秦牧看看时间，确实差不多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着段泽往外面走去。 县委宿舍距离县委大院并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上了三楼，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套间，外面是客厅、书桌，里面则是休息的地方。 “秦县长，一般的生活用品都在这里了，您看看还缺什么，我这就给您准备。” 段泽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说道。 “没什么缺的了，我这人过的简单。” 秦牧随意的说道：“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了。” “好嘞，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段泽也没再多言，非常识趣的走了出去。 秦牧则是将自己的住所给收拾了一下，最后坐在书桌上，思考着白天发生的一切，特别是见过的人，都过滤了一圈。 这是他的习惯！ 每天结束工作，休息的时候，会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见过的人，进行一个总结归纳。 只有这样，才能加深白天发生事情的印象，以后再回想起来，更方便的多。 总结完了，秦牧走出县委宿舍，在外头溜达了一圈，然后回到住所，躺在床上，心头还是颇为感慨的。 在他的设想里，这第一天上任，应该会发生不少的事情，最好是像小说或者电视里的那样，村民拦路告状，又或者遇上突发情况，他这个县长能发挥一下。 然而现实情况是，波澜不惊，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完全没有任何的波动。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 电视里那种拦路告状，也只能演演，现实里，自己乘坐市委组织部长的车，那都是重点盯防的，一般人压根不认识这车。 其次，县委大院也是重点保护对象，有不对劲的人靠近，早就被劝返拦住了，压根没有机会进入县委大院。 这么一想，秦牧想要了解真实情况，只有自己出门走访了，而且还是自己制定走访计划，要是让段泽来安排，九成九都是事先演练好的，不可能看到真实的东西。 看来这基层工作，不好做啊！ 秦牧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准备进入梦乡了。 自己刚来，想大刀阔斧的干出一番事业，那是不可能的，于学文当了两年的县委书记，地位稳固，在这个时间点，谁也不会犯傻，跟对方作对。 自己只是个代县长，能不能通过考核转正，都是个问题，谁会投靠自己啊？ 想想都不可能！ “嘭！” 刚进入睡眠的秦牧，忽然听到自己的房门被敲了一下。 什么情况？ 警惕心十足的秦牧，立马从迷糊之中恢复了清醒，他是特种兵出身，这点警觉，肯定是有的。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房门被敲了一下。 想了想，还是站起身，走了出去，不管是谁，总要看一看。 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握在手心，放在背后，慢慢朝着门口走去。 即便知道这里不会有什么人刺杀自己，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总要做个防备！ “吱呀……” 慢慢的拉开门，外面的走廊静悄悄的，毫无动静，秦牧探出头看了一眼，四周也没人，刚以为是恶作剧，忽然发现，地上多了一个纸条！ 连忙捡起来，回到屋子里，先关上了门，打开灯一看，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农业补助资金拨款，签字谨慎！” 短短的一句话，似乎是在给秦牧示警。 淮宁县是农业大县，全县百分之九十的产业，都是农业相关，省里和市里，对淮宁县的农业补助，每年都是一笔巨额数字，但这个提醒又是什么意思？ 让自己谨慎签字？ 秦牧看完之后，拿起打火机，直接把这张纸给烧掉了。 不管对方是谁，既然跟自己这么示警，想必是有缘由的，他记在心里就行了。 锁好门，关上灯，这才回到房间里继续睡觉。 这就是一个小插曲，秦牧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对方能给自己示警，又不愿意露面，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还是静观其变吧！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秦牧七点钟准时起床，走出门，在外面溜达一圈，吃了早饭，这才回到宿舍，洗了澡，拿上自己的东西，往县委大院走去。 这会才八点，距离九点钟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所以来的人并不多。 刚到一楼，却碰见了一个熟人。 方爱兰！ 对方穿着一身白色裙子，站在妆容镜前面，整理着自己的穿着和发型，整个就是一青春无敌的女大学生，特别的有活力！ 要不是秦牧了解对方的为人，都要被这张清纯的脸庞给骗过去了。 难道，这就是反差吗？ “秦牧？” “你怎么也在这？” 大概是秦牧的眼神，让方爱兰感受到了，下意识的转身看了一眼，这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居然在淮宁县县委大院看到了自己的前男友。 “你为了找我，找到这里来了吗？” “你既然这么想我，那为什么怪掉我的电话？” “我懂了，你就是男人要面子，电话不接，直接找我，给我制造惊喜是吧？” …… 第13章 丢死人了 方爱兰对自己的魅力一直都很自信，身段柔软，皮肤白皙，又是女大学生，青春活力，她和秦牧相处三年，享受过无数次秦牧的夸奖。 要不是秦牧在仕途上无法提供帮助，方爱兰也不想和秦牧分手，这年头，想找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也是不容易的。 所以，方爱兰想鱼和熊掌兼得，一方面和顾林在一起，利用到对方的政治资源，另一方面，想和秦牧保持地下恋人的关系，享受对方带来的愉悦。 顾林那里，方爱兰已经搞定了，只有秦牧这边，依旧没什么进展，现在看到对方出现在淮宁县县委大院，自然就下意识的以为对方是来和自己再续前缘的。 “方爱兰，你太高估自己了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来这，是工作，和你没关系！” “行了，还找什么借口。” 方爱兰白了一眼，道：“你是当兵的，来淮宁县能有什么工作？” “你先去外面酒店，开个房间，把地址发给我，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去找你，好吗？” 这么主动？ 方爱兰的话，再次刷新了秦牧对她的印象。 刚和顾林谈恋爱，又刚开始上班，丝毫不避讳什么，居然还让自己去外头开个房间等着？ 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要不是亲耳听到，秦牧都不敢相信，这女人跟个疯狗一样。 还有底线吗？ “不好！” 秦牧冷淡的拒绝了，道：“我还有事，你既然和顾林谈了恋爱，就和他去酒店呗，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的。” 说完，径直朝着楼上的办公室走去。 “诶……你别走！” “你疯了啊，上面是领导的办公室！” “等会被人发现了，你肯定会被赶出去的。” 方爱兰追在后面，想拦住秦牧，但她的走路速度，是真的追不上秦牧，几个呼吸之间，对方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靠！” “死男人，都追到淮宁县来了，还不承认是来找我。” “我倒要看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 方爱兰跺跺脚，嘀咕了几句，即便是秦牧否认了是来找自己，但方爱兰是不信的。 即便对方是有公事来，但绝对也是有心思找自己的。 只不过男人爱面子，死活不肯承认罢了。 方爱兰在走廊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秦牧，最后只能在一楼大厅等着。 但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等到秦牧下来。 “爱兰，你来这么早啊！” 这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顾林穿着白衬衫走了过来，“走吧，我带你去办公室！” “现在还早吧，要不你先过去？” 方爱兰心里还在惦记着秦牧，自然不想过早的进办公室。 “不早了，新县长已经到任了，我们县府办是距离县长办公室最近的部门，等会县长都上班了，我们还是还没到，那就会给县长不好的印象。” 顾林严肃的说道：“你还是新人，昨天都请假了，今天不能特别晚！” “那好吧，我们上去！” 方爱兰一听，立马就答应了，秦牧的确很重要，但眼下，仕途是排在第一位的，不能马虎。 跟着顾林一起，走进了县府办的办公室。 “顾林，你怎么回事，今天来的这么晚！” 刚进办公室，段泽就叫住了顾林，低声说道：“县长早就到了，已经在和江浩轩谈话了，你来的这么慢？” 什么？ 县长来的这么早？ 顾林都惊呆了，自己提前半个小时到，居然还算晚？ “段主任，没事的，江浩轩那小子，有什么资格和我竞争？” 顾林倒是非常淡定，直接说道：“您安排一下，让我去见县长，我肯定能成的。” 毕竟出身摆在这里，顾林的家里不少人都是做官的，耳濡目染之下，肯定都会被影响到，见识，口才，应变能力，他肯定比江浩轩强，加上又在县府办工作时间长，碾压一个半年新人，不是绰绰有余？ “行，你准备一下！” 段泽也不好多说什么，当即就叮嘱了一句，转身又去了县长的办公室。 等了一会，江浩轩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段主任，县长说，你可以带顾林进去了。” 江浩轩帮着传了一句话。 “行，我知道了。” 段泽微微点头，道：“你和县长都聊了什么？” “没什么啊！” 江浩轩随意的敷衍了一句，“县长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都是县府办的一些事情而已！” 真的就这些？ 段泽很怀疑，但眼下也没办法多问，只能先把顾林喊了过来，二人一起进了办公室里。 “秦县长，这就是我给您推荐的顾林，他经验丰富，干活麻利，为人也很靠谱的……” 段泽一进去，立马就当着秦牧的面，一个劲的夸奖顾林，能夸的点，基本都夸了一个遍。 “是吗？” 秦牧抬起头，看了一眼顾林，和顾林的眼神在空中一交汇，他立马就看到了顾林眼中的震惊之色。 “怎么是你？” “你是县长？” 顾林看到秦牧的那一刻，大脑里是一片空白的，下意识的就说了两个反问。 他不明白，当初方爱兰随意介绍的一个舔狗，怎么就成了县长？ 那天在酒店门口遇见秦牧，聊了两句，事后方爱兰还跟顾林吐槽，说秦牧是她的大舔狗，追了她三年，都没同意。 当时顾林满心不屑，以为秦牧真的是舔狗，可现在，对方居然坐在县长的办公室里，这…… 太魔幻了吧？ “顾林，你认识县长？” 此刻，最无语的是段泽，亏的他一通夸奖，结果顾林一开口，就让他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认识不早说？ “之前有一面之缘，但不太熟悉。” 秦牧微微一笑，主动说道：“顾林是吧，既然你想做我的秘书，那我随便问两个问题吧，你觉得当秘书最重要的是什么？” 额…… 当秘书最重要的…… “我觉得当秘书……就是……要对领导忠心……平时要有眼力见，多干活……” 秦牧的出现，彻底打乱了顾林的阵脚，原本准备的很充足的，现在说起话来，磕磕绊绊，结结巴巴的，明显是心乱了。 “那你觉得，你的最大优势是什么？” 秦牧再次问道。 “我……我觉得我……在县府办工作时间长，对工作熟悉……对同事们熟悉，我……我能……” 顾林的回答，别说秦牧了，就是段泽，都觉得有些辣眼睛。 说话结巴，思维混乱，毫无逻辑…… 段泽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推荐这么个玩意，自己真是丢死人了！ 第14章 不如想开点 顾林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县长，会是秦牧。 特别是对方那一双玩味的眼神，看的他浑身发毛，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发挥的好？ 大脑一片空白，说起话来，自然就毫无逻辑了。 “行了，我们县府办真是卧虎藏龙啊，顾林同志在县府办工作多年了吧？” 秦牧忽然打断了顾林的话，笑着问了一句。 “是……我……我工作两年了！” 顾林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工作两年也是有经验的老同志了，还是要继续努力啊。” 秦牧微微一笑，道：“段主任，你带顾林先下去吧，就让江浩轩做我的联络员吧，你还有问题吗？” 问题？ 谁敢有？ 段泽都想给自己抽一巴掌，好端端的介绍什么顾林，这下好了，给自己丢人。 “没有问题，县长您慧眼识珠。” 段泽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小江虽然来的晚，但为人踏实，肯吃苦，很会学习，是做联络员的合适人选。” “那行，就这么办。” 秦牧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段泽这才带着顾林走出了办公室，到了外面，段泽就憋不住了，把顾林拉到一边，沉声问道：“你怎么回事啊，让你好好表现，你刚才都干啥了？” 这…… 顾林一时没好意思说，总不能跟段泽说，自己跟县长认识，而且县长是自己女朋友的舔狗？ 听上去，也太假了！ 人家堂堂县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做自己女朋友的舔狗？ 有点不太现实了！ 他自认为方爱兰的确不错，但也没有到倾国倾城、万里挑一的地步吧？ “段主任，真不好意思，我对不起你。” 顾林低着头，只能道歉。 “算了！” 对方主动道歉，段泽要是再继续责怪下去，反倒是得罪对方了，他以后还指望顾林在顾家长辈面前多说点自己的好话呢！ “你回去好好工作吧，争取多表现一下，让县长对你的印象改观。” 段泽叮嘱了一句。 “是，主任。” 顾林说完，就赶紧回了办公室，他迫切的想找方爱兰问问，那个‘舔狗’县长究竟是什么情况！ “爱兰，你跟我来一下。” 顾林径直走到方爱兰的工位上，低声喊了一句。 后者一阵懵逼，但还是跟着顾林走到外面偏僻的地方。 “怎么了？” “我还在熟悉工作呢！” 方爱兰不解的问道。 “你之前跟我说，那个秦牧，是你的舔狗？” 顾林开门见山，严肃的问道。 额…… 怎么问起秦牧了？ 难道顾林知道了自己和秦牧之间的事情？ 又或者说，是秦牧找到了顾林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坏了！ 方爱兰的心头闪过一股不妙的预感，她甚至觉得，秦牧来淮宁县，就是为了找顾林，然后把自己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 “顾林，不管秦牧跟你说了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方爱兰握着顾林的手，郑重的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秦牧说的话都是假的，他是一直追求我，我都没答应，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他肯定是嫉妒，怀恨在心，想拆散我们！” 什么玩意？ 秦牧的话都是假的？ 还嫉妒我们？ 如果是在这之前，顾林肯定信了，但现在嘛，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方爱兰的这些话，漏洞百出。 人家一个县长，有必要跟你说假话？ 有必要嫉妒？ 顾林这样的出身，自然清楚，一个县长意味着什么，或许没有县委书记那样绝对的权威，但只要秦牧点头，多少人都想把方爱兰这种级别的美女，送给秦牧！ 还至于做你的舔狗？ “顾林，秦牧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让你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方爱兰说了一堆，结果顾林却是毫无反应，这让方爱兰的心里更慌了，她不知道秦牧都透露了什么。 万一把她以前和秦牧一起拍的视频都拿出来给顾林看，那不就完蛋了？ 毕竟以前，她玩的还挺花的！ “你知道秦牧是什么身份吗？” 顾林认真的问道。 什么身份？ 方爱兰一愣，下意识的说道：“他还能是什么身份，不就是个当兵的吗？” “他是新上任的县长。” 顾林缓缓说道：“刚才段主任带我去见的，新县长就叫秦牧，还是你口中的舔狗？” 什么玩意？ 秦牧是新上任的县长？ 这不扯淡吗？ 方爱兰很是怀疑顾林的话，“你是不是弄错了，秦牧是当兵的，怎么可能是县长呢？” “当兵是可以转业的。” 顾林提醒了一句，“只要秦牧是团级干部，到地方，理论上是可以转业成处级干部，秦牧是副县长，代县长，刚好是副处级。” 这么一说，方爱兰整个人都傻了。 她只知道秦牧是当兵的，但到底是什么兵，什么职务，她是一概不知，当初她随口问了问，秦牧吞吞吐吐的，方爱兰就下意识的以为对方就是个大头兵，所以没在意。 现在想想，难道都是在骗自己？ “我去找他看看！” 方爱兰实在是太好奇了，她无法理解，秦牧为什么成了县长，干脆去找秦牧当面说，她不亲眼所见，都无法相信这一切。 说完，转身就往县长办公室跑了过去。 “诶……你……” 顾林想拉住对方，但已经晚了，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冲进了县长的办公室。 顾林犹豫了一下，没敢冲进去。 他很清楚，刚刚在县长面前，他已经丢了很大的脸了，这时候要是再过去，让县长又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印象，只怕没办法在县府办混下去了。 索性就在外面等着了！ …… “嘭！” 方爱兰一推开门进来，就看到办公桌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秦牧！ 还真是他！ “方爱兰同志，你来做什么？” 江浩轩知道对方，疑惑的问了一句，他现在是县长秘书，自然要对这间办公室负责。 “浩轩，你先出去，我和方爱兰同志单独聊聊。” 秦牧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索性和方爱兰说清楚吧！ “好的！” 江浩轩心里疑惑，但还是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外头撞见顾林，一时更疑惑了，办公室里的人都在说，方爱兰是顾林的女朋友，能进县府办，也是走的顾家关系。 那现在是怎么个意思？ 顾林为了自己的前途，把自己女朋友都推进了县长办公室？ “浩轩，你能让我靠近点，听听里面的动静吗？” 顾林还带着点请求的语气，说道：“爱兰是我女朋友，我想听听里面说了什么！” “这不行吧，县长和爱兰同志肯定在说一些秘密的事情。” 江浩轩微微摇头，道：“反正都进去了，不管发生什么，你也控制不了，不如想开点……” “生活嘛，要看开点！” 第15章 你居然怀疑我 什么意思？ 想开点？ 顾林被江浩轩这话给说的一脸懵，连忙说道：“江浩轩，你误会了吧，爱兰是我女朋友，她跟县长又没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江浩轩可不信这个鬼话！ 他可看的清清楚楚，方爱兰闯进办公室，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县长，县长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自己出来，这还能说没有什么关系？ “是，是，我误会了。” 江浩轩点点头，笑着说道：“你也别多想，你女朋友只是和县长聊聊天，没有什么事的，放宽心点！” 什么鬼？ 还轮到你来安慰我了？ 顾林听着江浩轩这些话，越听越是不对劲，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这小子真是在安慰自己？ …… 不过，方爱兰在得知秦牧是新县长之后，可不仅仅只是想和秦牧聊聊天，甚至，还想旧情复燃。 “秦牧，你……真的是新县长？” 方爱兰看着眼前的秦牧，有些难以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她又不得不信。 县长的办公室！ 县长的办公桌！ 加上江浩轩的称呼，方爱兰不得不相信，她的前男友，竟然成了淮宁县代县长！ 从一个大头兵，到县长，这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你不信，可以和江州市纪委举报。”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想，应该还没人能在县长身份上作假吧？” “之前我只是没跟你提过我在部队里的身份和职务，现在转业到地方了，都是组织的安排！” 原来如此！ “所以你转业到淮宁县，是为了找我，对不对？” 方爱兰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道：“秦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我如此深情，我错了，我们继续在一起好不好？” 额…… 这么快就变的深情起来了？ 那天在酒店，在床上，秦牧可是记得很清楚，方爱兰要分手的时候，可比现在绝情多了。 现在一知道自己是县长了，立马就要和好，这变脸的速度，是真快啊！ “我来淮宁县，是工作，是组织安排，和你没什么关系。” 秦牧微微摆手，严肃的说道：“另外，你不是已经和顾林在谈恋爱了吗，你舍得和他分手？” “他们顾家，在淮宁县，地位高，你走仕途，没有顾家的帮忙，是不可能有什么前途的。” 这…… 方爱兰的确有些纠结！ 秦牧是县长，身体好，对方爱兰的诱惑并不小。 但顾林有家族撑腰，明显对她的事业更有帮助，唯独身体太虚了，实在太令人不爽了。 “秦牧，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方爱兰犹豫几秒钟，还是说道：“顾林那边，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好的，好吗？” 哦？ 这么一说，秦牧就懂了，方爱兰明显是想脚踏两只船，享受两边的照顾，既能让她的身体愉悦，得到自己这个县长的关照，又不想放弃顾林家族的雄厚实力。 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不好！” 秦牧非常直接的拒绝了，“我们已经分手，我对你没有什么感觉了，以后，你就好好上班，我们之间的事情，也不要提，一切当没发生过就行，不要影响工作！” 真的？ 对我没感觉？ 方爱兰不信！ 她和秦牧谈恋爱三年，生活和谐，两人都很满意对方，怎么可能说没感觉就没感觉？ 方爱兰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挽回秦牧的心！ 想到这里，方爱兰深呼吸一口气，忽然将长裙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妖娆身段。 “你干什么？” “你疯了！” “这是在办公室里！” 方爱兰的操作，都把秦牧惊呆了，这大白天的，在自己的办公室，公然脱衣服？ 我的天！ “办公室怎么了，你不觉得，在办公室里更刺激吗？” 方爱兰却是颇为大胆的说道：“我不信，你会对我没感觉！” 说完，走上前两步，直勾勾的看着秦牧，然后就蹲在了地上。 “秦牧，分手两天了，你难道不想我？” 方爱兰蹲在地上，仰头看着秦牧，认真的问道，甚至，还吐了吐舌头。 疯子！ 秦牧后退两步，然后径直闪开了，走到门口，说道：“穿上你的衣服，别发疯，要是被人看见了，你以后都不用来上班了！” 这…… 方爱兰没想到，秦牧居然抵挡住了自己的魅力！ 连蹲下这一招，都不好使了？ 对方难道真对自己没什么感觉了？ “秦牧，你是县长，这办公室没人来的，你难道不想体验下？” 方爱兰不死心，忍不住问道。 “疯子！” 秦牧一阵摇头，他知道这个方爱兰是无可救药了，直接转身拉开了门，就走了出去。 方爱兰这才不敢怠慢，赶紧把裙子穿了起来，她是想用这一招挽回秦牧的心，但她也清楚，在县委大院里，要是被人看见她在县长办公室脱衣服，只怕仕途生涯，就要彻底完了。 被顾林知道，麻烦更大！ “县长，爱兰呢？” 秦牧刚拉开门走出来，在不远处早已等候多时的顾林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跑了过来，焦急的问了一句。 问完，还朝着办公室里面看了一眼。 透过门缝，他一眼就看到正在整理自己衣服的方爱兰。 什么鬼？ 方爱兰在县长办公室整理衣服？ 他们二人在里面做了什么？ 一男一女，一个县长，一个科员，还是旧相识…… 顾林已经不敢想了！ “马上出来了……” 秦牧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刚说完，方爱兰整理完了衣服就走了出来。 “顾林，我和县长……” 方爱兰刚想解释一下，但顾林已经没心思听了，任何一个男人，这时候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完全不知道该想什么。 当即转身直接走开了！ 方爱兰心里顿时急了，她冒险之下，没有和秦牧和好，要是还把顾林这个大腿给弄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当即快步跟了过去，拉着顾林到了角落里聊了起来。 “方爱兰，你和他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 顾林冷冷的问道：“我亲眼看到你在整理衣服，你真是不要脸，你是不是看到人家当县长了，就要凑上去？” 这一骂，让方爱兰有些懵，心头快速旋转着，思考该怎么忽悠一下顾林！ “顾林，你……你居然……居然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方爱兰没有征兆的，忽然就带着哭腔，指责起了顾林。 这一哭，那梨花带雨的，让顾林有些慌了。 “难道真是自己的问题？” 顾林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反问了自己一句。 第16章 这是惯例 “爱兰，那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林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问道。 “呜呜……呜呜……顾林你个坏蛋……你居然以为我是那种攀炎附势的坏女人，居然以为人家是县长，我就要去投怀送抱吗？” 方爱兰依旧是带着哭腔，还拿小拳头，锤了锤顾林的胸口，生气的说道：“我在你的眼里，就那么的不堪吗？” 对付男人这一手，方爱兰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上吊可以不用，但哭和闹，肯定要用，并且要先发制人，先一步指责顾林，让对方产生自我怀疑，然后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对方肯定就相信了。 “不是……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好姑娘，可我刚才亲眼看见你在办公室里……” 顾林急了，一个劲的想要解释一下，但解释到最后，一想着方爱兰在办公室里穿衣服的场景，就怒火中烧。 “你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啊！” 方爱兰适当的站出来，说道：“刚才要不是我激烈反抗，我就被秦牧给……给……呜呜呜……” 说到最关键的时候，方爱兰再次祭出了她的哭泣大法，让顾林一下子就相信了她说的话。 “是秦牧那个混蛋对你用强？” 顾林瞪大着眼睛，他不敢相信，堂堂县长，居然在办公室里对方爱兰一个小科员用那种手段？ 真的假的？ “嗯！” 方爱兰微微点头，带着哭泣的声音，说道：“我跟他以前认识，我没想到他是来做县长的，就说了几句恭维的好话，没想到，他以为我对他有意思，立马就过来撕扯我的衣服！” “我说你就在外面，他才放过我……还让我跟你分手，跟他在一块……被我严词拒绝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为了权力才跟你在一块的……” 我真该死啊！ 我误会爱兰了！ 爱兰真是一个好女孩！ 顾林听着方爱兰的话，心里那叫一个后悔、自责，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他居然还怀疑人家出轨！ “爱兰，我对不起你，是我误会你了。” 顾林言辞恳切的道歉着，“我这就去找那个秦牧，老子要狠狠揍他一顿，他算个什么东西，敢调戏我女朋友？” 说完，握紧拳头，就要去找秦牧算账！ “不要啊……你站住……” 顾林刚走两步，就被方爱兰给拉住了，说道：“你不要胡闹，他是县长，你打他一顿，那你还能在县政府工作吗？” “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容易吗？” “不要把之前的努力都葬送了！” 这…… 顾林听着这些安慰的话，还是有些不甘心，说道：“我……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敢欺负你，我跟他拼命！” “傻瓜！” 方爱兰一脸的感动，安慰道：“他就是运气好，当兵转业成了县长，你可是顾家长子，跟他拼命，你值得吗？” “你爸不是市财政局局长吗，还和市长关系好，咱们要是能抓到秦牧的把柄，那以后就能直接找市长告状了，压根不用拼命的啊！” 这么一说，顾林也觉得有点道理。 似乎是自己太冲动了点！ “可是这样的话，爱兰你会不会有危险？” 顾林担忧的说道：“万一他利用县长的身份，把你带去出差，或者叫到办公室里，又对你用那种卑劣的手段，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 方爱兰心想：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秦牧以前不是县长，她都能心甘情愿的伺候对方，现在还成了县长，那她更是求之不得了。 秦牧哪怕什么都不做，她都恨不得倒贴过去。 “我肯定会拒绝他的。” 方爱兰对着顾林说谎话，早就得心应手了，一脸深情的说道：“你放心，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心里只有顾林，但不妨碍她的身体，只喜欢秦牧！ “爱兰，你真好！” 顾林一把紧紧抱着方爱兰，那叫一个激动和欣慰。 “呼呼……” “终于忽悠过去了！” 方爱兰也松了一口气，现在把顾林哄好了，该想想办法，怎么让秦牧再次成为自己的男人了，要是能拿下秦牧，那在县政府里，方爱兰就能左右逢源了。 县长关照！ 顾家撑腰！ 她方爱兰肯定能平步青云，迟早当上女县长！ …… 秦牧打发走了方爱兰，也迎来了自己作为县长的第一波工作。 江浩轩成了县长秘书，手里捧着一摞资料，走进了办公室。 “县长，这是段主任安排我拿过来的，基本是近期积压下来的工作，还有需要您签名的文件。” 江浩轩简单的说了一下。 “行，你放这边吧！” 秦牧点点头，新官上任，他昨天看了一下午的资料，今天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 简单的扫了一眼，大部分是各个部门的工作汇总，他看完就放在了一边，至于需要签字的文件，一共是三份。 其中涉及到金钱的，就一份。 《关于对全县特色农业的经济补贴》 农业补贴？ 看到这么一行字眼，秦牧的眼睛里就闪过一道异色。 因为昨晚，他就收到了陌生人的示警，让他不要轻易签字，涉及到的，就是农业补贴。 抽出文件，仔细的看了一下，秦牧就简单的总结了一下，目前淮宁县境内重点发展黄桃种植，从去年开始，都对黄桃种植园发出了农业补贴。 目前总计一万亩黄桃种植面积，每年按照每亩两百元的补贴标准，一年就发出去总计两百万的财政补贴。 这个数字，对于一个贫困县来说，并不小。 “你把段主任喊来一下。” 秦牧只看了一眼，就吩咐了一句。 江浩轩毕竟刚接手秘书工作，有些事情，对方肯定不知道，还是得找段泽。 “好的，县长！” 江浩轩应了一声，走出去，将段泽请了进来。 “县长，您找我！” 段泽跟往常一样，满脸微笑的问道。 “这份文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秦牧拿起那份农业补贴的文件，问道：“涉及到这种财政补贴，是不是要分管副县长的签字，是不是要常务副县长的签字，现在上面任何一个签字都没有，你就让我签字？” 秦牧即便没有地方工作经验，但也知道，县政府里的副县长都是有分工的，涉及到签字，那肯定是分管的副县长和分管县政府日常工作的常务副县长签字之后，才轮到他这个县长。 现在直接拿给他签字，万一出了问题，岂不是他一个人背锅？ “县长，您有所不知，这是我们淮宁县的惯例。” 段泽笑了笑，道：“从于书记担任县委书记以来，他就强调减少签字手续，精简办事流程，涉及到财政补贴签字这一块，只要有县长一人签字就足够了，因为县长是县政府的一号人物，您一人签字，就有最高的决定权！” 这话一出，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怪异之色。 这是于书记强调的？ 所以于书记任上前后两任县长，全都落马？ 而于书记本人，却是稳坐泰山，这真的没有问题？ 第17章 我单身 不得不说，段泽的一句惯例，让秦牧想入非非。 从明面上看，于书记这一手，是在放权，是在精简办事流程，但往深层次想，何尝不是让县长承担更多的责任？ 享有一人签字决定权，看上去，风光无限！ 实则，是最好的背锅人选。 “我现在就是个代理县长，对黄桃种植园的情况，了解不多，这样，你把这份文件转给王副县长，他只要签字，就行了。” 秦牧沉思了一下，简单的说道，将文件推了过来。 王副县长，自然就是县政府常务副县长王国豪！ 负责县政府常务工作，王国豪签这个字，完全合适。 只是，段泽的脸上都是尴尬之色，道：“县长，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按照惯例，签字都是……” “惯例是惯例，但我刚工作，就签这样的字，肯定不合适。”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就按照我说的做，把文件拿给王副县长就行，就说是我说的！” 这…… “那好吧！” 段泽毕竟只是个县府办主任，面对县长的要求，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答应了下来，拿着文件走了出去，进了常务副县长王国豪的办公室里。 “王县长，这是秦县长拿来的，他的意思是，他对这些工作不太熟悉，由您来签字，就可以了。” 段泽将文件递了过去，简单的说了一句。 黄桃种植园的财政补贴？ 我签字？ 王国豪只看了一眼文件内容，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段主任，你应该清楚，这种事情，轮不到我签字吧？” 王国豪严肃的说道：“你难道没有跟秦县长解释吗？” “我解释了，但是秦县长坚持由您签字。” 段泽尴尬的说道，“要不……您去找一下秦县长，让他签字？” 我找个屁！ 王国豪很清楚，这位秦县长坚持要求自己签字，八成是已经察觉这里头有问题了，他这时候再去找秦县长，只会加深对方的怀疑。 “不用了，你就跟秦县长说，我下午出去调研了，签字的事情，可能要等下周。” 王国豪想了个理由，随口说了一句。 拖字诀？ 段泽算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拖着不签，到时候，黄桃种植园的幕后老板肯定会闹到于书记那里。 等于书记知道了，再找秦县长，对方还敢不签字？ 王国豪即便资历老，但他在秦县长跟前，还是矮了一头的，即便去找，对方硬顶着不签字，王国豪也没办法。 但于书记找秦牧，那就不同了。 县委书记和县长，看似都是正处级，但县委书记发话，县长很少有能不听的。 谁让县委书记是正处级的天花板，而县长只是一般的正处级呢？ “好，我这就回去答复一下。” 段泽搞清楚了王国豪的那点心思，当即领了命，回到了县长的办公室，简单的说了一下。 “看来我们的王副县长是真的忙啊。” 秦牧微微一笑，道：“那就等王副县长回来再签吧，不用着急。” “好的。” 段泽一口答应，然后提醒着说道：“秦县长，我们今晚聚餐，您可别忘记了，晚上七点，在我们县城的聚贤楼，我定了一个大包厢。” “三十多个人，一个包厢够吗？” 秦牧随口问道。 “嗐……这个事情怪我，咱们县府办有不少人是江州和外地的，这个周末有些人要回家，所以只有十几个人过来。” 段泽尴尬的解释了一下。 哦？ 都要回家？ 秦牧听完，瞬间就懂了，这哪里是要回家，分明是把一些边缘人物都排在外面了。 毕竟，能和县长一起共进晚餐，而且还是免费的，这种机会，边缘人物，以及编外成员，肯定没资格参加。 “要回家的确不能拦着。” 秦牧也没有拆穿，道：“等下班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好嘞！” 段泽应了一声，这才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秦牧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个黄桃种植园的财政补贴，看上去，合理合规，但这个签字，却处处透露着诡异呢？ 根据秦牧查阅资料得来的信息，去年黄桃种植园，只有两千亩，今年就一下子跃升到了一万亩！ 这种事情，段泽肯定知道，但不会跟自己说。 县府办里知道的比较清楚的，肯定还有韩莹，但秦牧对那个女人，并不完全相信。 毕竟，秦牧刚来，只是跟韩莹谈了一次话，就指望韩莹跟自己开诚布公，什么秘密都说？ 完全不现实！ 官场之上，尔虞我诈，想让韩莹归心，除非让她知道跟着秦牧能平步青云，否则……都是空谈！ 到了下班时间，秦牧走出办公室，和段泽、韩莹以及江浩轩一起，坐上了车，直奔聚贤楼！ “县长，您结婚了吗，晚上要是喝酒，是不是要和夫人提前打个招呼？” 韩莹坐在秦牧边上，笑着说了一句。 “没事，我现在单身，没有结婚。” 秦牧微微摇头，道：“而且，喝酒这种事情，适当喝点，可不能喝醉了，容易误事！” 什么？ 单身？ 这两个字一出，韩莹和段泽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就连开车的司机和江浩轩都有些懵。 县长单身！ 我的天！ 这年头，在体制里，做到正处级都还是单身的，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是和熊猫一样稀有了。 关键秦牧还是一表人才，处级领导，这种级别的，居然单身！ “哎……县长，我要是没结婚，再年轻几岁，我肯定追你了。” 韩莹叹息一声，毫不掩饰对秦牧的喜欢。 “哈哈哈！” 秦牧微微一笑，道：“韩主任，你太夸张了，你现在这么漂亮，再年轻几岁，那肯定是大美女了，也不一定看的上我。” “您真谦虚。” 韩莹的眼睛里闪烁着遗憾，道：“不过县府办里有不少年轻小姑娘，今晚您看看，要是有喜欢的，可以找我啊，我给您介绍，能做县长您的女朋友，绝对很多人都愿意！” “对，对，有不少新来的小姑娘。” 段泽应了一声，说道：“像周月，黄梦梦，都是很漂亮的小姑娘。” “要我说，还是新来的那个方爱兰最漂亮，也最年轻，县长，要不我给您介绍介绍？” 段泽的话刚说完，韩莹立马补充了一句。 额…… 介绍方爱兰？ 秦牧眼前一黑，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18章 真是不死心 介绍方爱兰？ 段泽一阵皱眉，他作为县府办主任，自然清楚，全办公室最漂亮的人，肯定是方爱兰。 年轻，漂亮，身段又好！ 但他之所以不介绍，自然是因为方爱兰的身份，顾林的女朋友，段泽可不傻，把顾林的女朋友推到县长面前，那不是得罪顾林吗？ 可眼下，韩莹这么说，何尝不是故意的？ 就是为了激化县长和顾林的矛盾！ 很简单，顾林现在是副科待遇，但并没有合适的职务，按照顾家的权势安排，顾林做县府办副主任最合适！ 韩莹是看清了这点，想利用新县长的到来，让顾林犯错，从而被驱逐出县府办！ “爱兰是前几天刚进来的同志，太年轻了，我感觉县长这种成熟、睿智且身份尊贵的人，肯定不会喜欢。” 段泽笑了笑，连忙补充了一句，“周月和黄梦梦来的早，也更成熟，办事很干练，我觉得，县长肯定喜欢这一款。” “这话说早了吧，不如让县长自己说，喜欢哪一款，这样更方便介绍。” 韩莹笑了笑，直接说道。 有点道理？ 韩莹和段泽几乎是同时看向秦牧，似乎在问更喜欢哪个类型一样。 “我虽然是单身，但来到淮宁县，是来工作的。” 秦牧严肃的说道：“找对象这种事情，先搁置不提，今天晚上的任务，是大家吃个饭，熟悉一下，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配合工作！” “是，是，县长说的对，工作要紧。” 段泽连忙应了一声。 “县长时刻都在想着工作，是我的觉悟太低了，我要向您看齐，时刻把工作摆在首要位置。” 韩莹甚至还语气严肃的表了个态。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聚贤楼门口，在段泽和韩莹的带领之下，走进了大厅里。 “段主任，韩主任，欢迎欢迎，您二位真是贵客啊！” 一个穿着经理服装的女子满脸笑容的走过来，那叫一个热情和讨好。 “梁经理，我来介绍下吧，这位是我们县长，第一次来聚贤楼，你是不是要给我们打个折啊！” 段泽立马介绍了一下，“县长，这是聚贤楼的经理，梁思佳！” “秦县长大驾光临，那肯定要打折，您放心，我会安排到位，再送几个果盘和点心，绝对让领导们满意！” 梁思佳立马握住了秦牧的手，非常客气的说道。 “那就谢谢梁经理了。” 秦牧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他们这么多人来吃饭，打个折，送点果盘什么的，都属于正常的商业操作，他也不用问太多。 走进包厢里，其他的人都已经到位了。 顾林、方爱兰都在，饭桌上，少数几个男性，大部分都是女性，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段泽这是别有用心啊！ 安排这么多女人，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想讨好秦牧！ 要么就是给秦牧挖坑！ 讨好自不用多说，就是看秦牧这个县长喜欢哪个，下一次就可以牵线搭桥了。 挖坑的话，那更简单了，吃饭之余，再喝点酒，稍不留神，就容易喝多了，等秦牧苏醒过来，在谁的床上，那就不好说了。 “县长，您看……” “点菜这种事情，你来就行。” 段泽刚把菜单拿过来，秦牧就微微摆手，道：“我今天的任务，就是跟大家伙吃个饭，认识一下，以后在工作的时候，通力协作！” “县长说的好！” 韩莹适时的喊了一嗓子，带头鼓掌。 其他的人纷纷鼓掌了起来。 “好，好，今天是私下聚餐，简单一点就行，让段主任点好菜，今天大家吃好喝好，我请客！” 秦牧微微摆手，道：“段主任，抓紧时间点菜吧，然后弄点饮料，让大家先喝着。” “没问题！” 段泽拿着菜单，走了出去，没一会，就拿着饮料和啤酒走了进来。 “县长，今天这第一次吃饭，总得喝点酒吧？” 段泽笑了笑，说道：“要不适当喝一点？” “对，对，第一次总要喝点酒。” “难得和县长吃一次饭，那必须要喝一点。” “县长，大家这么多人，喝点酒烘托下气氛啊。” …… 段泽一说话，下面的人都跟着附和了起来，明显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秦牧眉头一挑，心想：怎么，想把自己灌醉？ 未免也太小瞧自己的酒量了吧？ 真以为这么几个男人外加十个左右的女人，就能把自己灌醉？ “既然大家都想喝，那就喝点吧！” 秦牧表面上一副被逼无奈答应的样子，心里则是一阵好笑，想灌醉自己，可没那么容易。 “县长真爽快！” “为县长这样的好领导点赞！” “我先敬县长一瓶！” …… 说完话，就有人直接拿起酒瓶，打开之后，对着秦牧就是一顿炫。 “咕噜噜 ……” 一口气直接把这一瓶啤酒给喝完了。 “喝酒要适量，哪能这么喝。” 秦牧笑了笑，连忙摆手，说道：“我酒量不好，今天只能小酌几杯，你们随意！” 酒量不好？ 段泽一听这话，顿时来劲了。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酒量不好，才能把他灌醉啊！ “县长，您别在意他们的，您就随便喝点，不用太多。” 段泽一副为秦牧考虑的样子。 “县长，我敬您一杯！” 这时，方爱兰忽然倒了一杯酒，站起身，双手捧着酒杯，走到秦牧边上，说道：“有幸能和县长您一起吃饭，我就简单敬您一杯，您随意！” 说完，就两眼看着秦牧，深情款款的把这一杯酒喝了下去。 秦牧知道，方爱兰特地站在自己跟前来敬酒，就是想告诉他，两人还是可以再续前缘的！ 这女人，真是不死心啊！ 只是，不远处的顾林，气的浑身发抖，上午还跟自己说，是秦牧对她用强，现在还主动跑去敬酒？ 这不是自相矛盾？ 顾林现在满头疑问，他只想等会找方爱兰问个清楚。 倒是段泽有些奇怪，他是过来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方爱兰那一双眼睛里，藏着一些特殊的情意，特别是方爱兰和秦牧对视的时候，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有问题。 难不成，方爱兰想抛弃顾林，主动对县长投怀送抱？ 第19章 纯洁小姑娘 “同志们真热情！” 秦牧没辙，打开一瓶酒，简单的喝了一杯，然后说道：“敬酒的事情不急，等菜上齐了，再喝也不迟！” “爱兰同志，你也刚来吧，我知道你，能考进来，并分配到县府办，说明你能力很强，好好工作，以后肯定有一番作为！” 最后还冲方爱兰说了一番鼓励的话。 “谢谢县长，您放心，我会好好努力的，争取做一名优秀的为人民服务的好干部。” 方爱兰重重的说道。 表完态，还冲秦牧笑了笑，一双眼睛里，那浓厚的情意，都快溢出来了。 摆弄完了，这才回到座位上，其他的人都开始有样学样，挨个的去敬酒。 “方爱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有顾林，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愤恨，质问道：“他都对你那样了，你还主动去敬酒？” 他不懂，自己的女朋友上午还跟自己哭诉县长欺负人，现在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县长眉来眼去的…… 顾林甚至有种头上绿油油的感觉！ “顾林，你别生气啊。” 方爱兰低声说道：“他毕竟是县长，我们现在还不能得罪他，主动跟他敬酒，就是为了维持好关系，我也是为了我们俩好啊！” 真的是这样？ 顾林很挣扎，他总觉得方爱兰是在骗自己，但对方说的，又有理有据的，让他都没办法反驳。 “放心，我只喜欢你，我跟县长，那都是逢场作戏。” 方爱兰一把握住顾林的手，安慰着说道。 “好吧！” 顾林深呼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接受了方爱兰的这个说法。 饭菜端上桌，酒过三巡，秦牧已经被敬了几圈，脸色微微泛红，找了个借口，就出了包厢，往厕所走去。 刚到厕所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喊声，回头一看，居然是方爱兰也跑了出来。 “你有事？” 秦牧看着对方，随口问道。 “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方爱兰看了看四周，咬咬牙，忽然拉起秦牧的手，就往厕所里走去。 “你疯了，这是男厕所！” 秦牧都惊呆了，这个方爱兰，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知道，聚贤楼三楼的包厢，不对一般客人开放，能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淮宁县的党政要员，今天整个三楼，只有我们一个包厢开放。” 方爱兰满不在乎，说道：“你之前跟我说过，小酌几杯，正是男人最需要女人的时候，怎么样，要不要在厕所里体验一把？” 嘶…… 秦牧是真没想到，方爱兰为了挽回自己，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在厕所里做这种？ 而刚刚从包厢里走出来的段泽，亲眼目睹着秦牧和方爱兰二人一起走进厕所的背影，整个人都当场石化了。 虽说他隐隐约约觉得方爱兰和秦牧有点什么，但亲眼看到他们二人一起进了男厕所，还是觉得震惊！ 一个是县长！ 一个是别人的女朋友！ 两个人一起走进男厕所，这意味着什么，段泽比谁都清楚。 还没等他做出点反应，顾林也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这如何是好？ 让顾林知道方爱兰和秦牧都在男厕所，那不得气死？ “小顾，你跟我来，我们单独聊聊。” 段泽忽然说道。 顾林也没多想，跟着段泽走到了反方向的走廊尽头。 “段主任，你想聊什么？” 顾林不解的问道。 “你和爱兰认识多久了？” 段泽忽然问道。 “认识快一年了，前几天刚确定了关系。” 顾林倒也没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那她的过往，你了解多少？” 段泽又问道。 过往？ 顾林一阵疑惑，但还是说道：“过往了解不多，她今年刚毕业，平时都是在学校，很纯洁的一个小姑娘，过往应该很简单。” 这…… 很纯洁的小姑娘？ 段泽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真要是很纯洁，会跟秦牧一起去男厕所？ 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对于感情这种事情，要慎重一点，尽量多了解了解过往。” 段泽拍了拍顾林的肩膀说道：“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现在去吧！” 因为他已经看到秦牧从厕所里走了出来，那就说明方爱兰也该出来了，再让顾林过去，就不会看到什么了。 只有顾林一头的懵逼和疑惑！ 段泽把自己喊到这里来，就为了说几句不疼不痒的废话吗？ 段泽慢慢的走了过去，将快要走进包厢的方爱兰又喊了回来。 “段主任，您找我？” 方爱兰疑惑的看着段泽，问道。 “爱兰同志，你和秦县长是认识的？” 段泽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您怎么知道？” 方爱兰心里一惊，反问道。 “刚才你们一起进厕所，我看见了。” 段泽非常直白的说了一句。 这…… 方爱兰的脸色一阵泛红，刚才是很大胆，现在被人拆穿，还是会很不好意思。 “如果我跟您说，在厕所里，什么都没发生，您信吗？” 方爱兰无奈之余，还是认真的问了一句。 “当然，我相信。” 段泽点点头，道：“秦县长既然能做县长，那就肯定不是一般人，你想用这种方式，和他发生一些关系，想的未免太简单了！” 想的简单吗？ 方爱兰觉得自己的魅力，并不小，这次又是主动出击，为何就是成功不了呢？ “如果你真的想做点什么，我可以帮你。” 段泽话锋一转，忽然说道。 真的？ 方爱兰的眼睛里都是惊异之色。 “不过，顾林知道你和秦县长的事情吗？” 段泽好奇的问道。 “他不知道，段主任，我请求您，能帮我保密吗？” 方爱兰带着点哀求的语气，说道：“如果您帮我，我绝对会报答您的！” 你报答我？ 段泽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方爱兰的身材，不得不说，眼前这小妞，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即便是在美女如云的体制里，也是排名靠前的一等一美人。 “主任，您……您……” 方爱兰吓了一跳，她是女人，更能体会到段泽打量自己眼神时候的意思，她没想到，平时非常正经的段主任，一说能报答，立马就想到了那方面，这角色转变的，未免太快了点！ 第20章 凝固住了 “放心，我对你个人没兴趣。” 看到方爱兰那一双羞耻之中又带着点紧张的眼神，段泽立马补充了一句。 在体制里工作多年，像方爱兰这种绿茶属性的女人，段泽见的太多了。 看到领导，恨不得立刻以身相许，但要是旁边的男人多看她一眼，立马就嫌弃的不行。 典型的绿茶女！ 段泽的目标是升官，早点解决副处的问题，至于方爱兰，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掌控对方，首先，对方是顾林的正牌女友，顾林背后的顾家，他招惹不起，其次，这女人又和县长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他更惹不起。 所以，对于这种女人，只能合作，不能某虫上脑！ 要不然，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 对我没兴趣？ 方爱兰放松之余，又有些疑惑，难道自己不漂亮吗？ “我不用你报答我什么，我帮你，纯粹是因为顾林。” 段泽开口说道：“今天大家会多给秦县长敬酒，喝醉之后，我会把他送到顶楼的房间里，到时候你可以进去，该怎么做，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嘶…… 喝醉了去秦牧房间！ 方爱兰自然清楚！ “我知道！” 方爱兰兴奋的说道：“段主任，我会带着手机的，到时候，多拍几张照片，拍点视频？” 哦？ 这女人，还很上道嘛！ 段泽微微一笑，没有多说，只要方爱兰拍下了视频和照片，他就有办法拿到，如此一来，他就掌握了秦县长的把柄。 将这个把柄交给于书记，段泽的任务就完成了！ 有于书记发话，他的副处待遇，基本就能解决了。 说完，二人又回了包厢里，一眼就看到秦牧被大家伙包围着，轮番敬酒。 对于这个情况，秦牧是早有预料的。 他敢来，自然是做了一定的准备，作为特种兵的一员，喝酒也是一种训练，他的酒量，不敢说一直喝，但这种啤酒，三四箱还是没问题的。 这也是他敢来赴宴的原因。 起码从这次的聚餐，秦牧可以肯定，段泽是有问题的。 或者说，对方是领了某种特殊的任务，给自己下黑招，具体是谁，其实都不用猜测了。 只有一人！ 于学文！ 对方在淮宁县工作多年，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都紧密的团结在于学文身边，而自己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能对自己下手的，只有县委书记。 喝的差不多了，秦牧就站起身，简单说了两句，就准备离开。 对于他而言，来赴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看段泽会怎么安排了。 “秦县长，您喝醉了吧？” 段泽赶紧一把扶住了秦牧的手臂，说道：“楼上有房间，我扶您过去休息一下！” “小江呢，我要回家。” 秦牧随口问了一句。 “小江拉肚子去了，估计身体不舒服，我先扶您去休息一下，等您休息好了，我再让小江送您回家！” 段泽说着，就强行扶着秦牧进了电梯，到了楼上，打开房间的门，将秦牧放在了床上。 做完这些，段泽就走了出来，喊了方爱兰。 “顾林呢？” 段泽开口问了一句，他可不想让顾林知道，是自己把方爱兰送到了秦牧的房间里，那样的话，顾林肯定会记恨自己。 “他喝醉了，不用管他！” 方爱兰随意的摆摆手，道：“您放心，我会速战速决的，不会让顾林发现。” 这…… 段泽一阵古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方爱兰，怎么做起这种事情来，还非常的有经验呢？ 看来，长相越是乖巧，私下里玩的就越花！ 顾林真惨！ 听说顾家的门风一向很严，顾林是被顾家着重培养的，一直不准谈恋爱，直到工作两年，提了副科，才准许他开始接触女孩子，方爱兰还是顾林的初恋。 结果方爱兰这德行……顾林能驾驭的了？ “行，你进去吧，抓紧时间，我会去照看着顾林的。” 段泽微微点头，他现在只想完成于书记完成的任务，方爱兰这么自告奋勇，他没有理由拒绝。 “好！” 方爱兰立马走进了房间，然后反锁上了门。 看着躺在床上的秦牧，方爱兰那叫一个激动，她和秦牧分手才几天，但其实，早就对秦牧无比的思念了。 当然，这种思念，并不是多喜欢，单纯是身体上的思念！ 谁让秦牧是从生理上让她欲罢不能呢？ “秦牧！” “没想到吧，我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你放心，我拍了照片和视频，也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 方爱兰的一双手在秦牧身上滑过，然后就帮秦牧解开了衣服。 做完这些，她自己也没闲着，解开衣服纽扣，准备和秦牧合拍一下照片和视频。 当她刚做完准备工作，忽然脖子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痛，下一秒，直接就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本该醉酒的秦牧，这时候却是坐在了床上，看着昏迷不醒的方爱兰，无奈的摇摇头。 这女人，真是疯了，居然和段泽一起暗算自己？ 无可救药！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拿着方爱兰的手机，给对方来了一阵全方位无死角的自拍。 他就是想给方爱兰一个警告，吸取下教训。 做完这些，秦牧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出了房间。 这边四楼，静悄悄的，都没什么人。 秦牧也没有走电梯，干脆从楼梯的地方慢慢溜达了下去，准备去一楼付个账。 答应了要请客，秦牧自然要说到做到。 更何况，他自己付钱，能避免很多麻烦。 “妹妹，又多了一个县长！” “你放心，这些当官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天天大吃大喝，还自诩人民的干部，真丢人！” “我会给你报仇的！” …… 刚在楼梯里走了两步，忽然听到一阵略带愤恨的声音。 如果没听错，这声音，似乎是聚贤楼的经理梁思佳！ 什么意思？ 还在这里说我坏话？ 秦牧刚走上前，恰好和站起身的梁思佳碰了个正着。 那一刻，空气几乎都凝固住了。 第21章 收获很大 “秦县长，您怎么……怎么在这里？” 梁思佳做梦都不会想到，秦牧会在这个点，出现在楼道里。 对方这时候不应该在房间里，抱着小姑娘吗？ 怎么还下楼？ 难不成，对方身体很虚，就……就三分钟？ “我不能在这里？” 秦牧微微一笑，反问道：“在梁经理看来，我这会应该在房间里，和小姑娘左拥右抱，对吗？” 这…… 一语道破，让梁思佳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下楼吧，我要结账。” 秦牧开口问道：“我们包厢这次消费了多少？” 你结账？ 梁思佳更疑惑了，不解的问道：“这次是段主任带来的，他已经说好了，记他账上，您就不用给钱了吧？” 记账？ 秦牧一阵好奇，问道：“记账是你们聚贤楼的特色，还是为这些公务员开辟的特殊通道？” “秦县长，您这么问，是真不知道，还是在秘密调查？” 梁思佳的眼睛里都是怪异之色，“这种事情，在淮宁县领导圈子里，不是人尽皆知吗？” “我今天是上任的第二天，你觉得，我能知道？” 秦牧一阵无语，简单的交谈，他算是明白了，这个梁经理对当官的，明显有很深的敌意，但一直都在掩饰，不会明面上表现出来。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梁思佳听完，连忙道歉，“我们聚贤楼在淮宁县小有名气，特地给正科级干部都开通了记账的通道，现在生意不好做，公务员这个群体，在县城里，算是高薪的了，是我们聚贤楼的目标客户，总要创造点亮点，吸引他们来消费！” 原来如此！ 正科级干部有记账的权力！ 这是一种特权，即便是当官的，也会追求这种特权，能在这里记账，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这位梁经理，还挺有头脑的。 “那记的账，都能收的回来吗？” 秦牧好奇的问道。 都收回来？ 梁思佳一愣，随即笑了，“秦县长，您再这么问下去，我都怀疑您是不是假冒的县长了！” “这种问题，应该不用我去回答了吧！” 懂了！ 秦牧听着这话，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段泽这些人的记账，多半是不还的。 “那你这生意，能做的下去？” 秦牧一阵好奇，“亏损的多了，你就不怕倒闭吗？” “倒闭也不至于！” 梁思佳微微摇头，“有这么多的领导照料生意，我们聚贤楼反而成了全县城最高端的饭店，吸引了不少经商的大老板来，这生意，反倒是红火了起来，从这点上来看，还多亏了县里的领导们，没有他们，这生意也做不起来！” 这…… 算是意外之喜？ 秦牧心里有了大概的认知！ 说话间，二人到了一楼，梁思佳直接从柜台的地方抽出了一个全新的本子，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 淮宁秦县长！ “县长，我就给您记账了！” 梁思佳轻车熟路的说道：“有时间多来捧场就行，钱不钱的，都是其次！” 听着这话，秦牧自然明白其中隐含的意思。 记了账，可以不用给钱！ 只需要多来吃饭就行！ 等于是可以白吃！ “不用了！” 但秦牧却是微微摆手，拿过本子，将上面写了字的那一页纸，直接撕掉了，说道：“今天消费多少，你把账单给我！” 额…… 什么意思？ 让你白吃都不要？ 梁思佳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牧，还是将账单打了出来，递给了秦牧，说道：“今天总共消费5790，这是账单！” “好！” 秦牧扫了一眼，基本大差不差，然后拿着手机，直接扫了码，付了钱。 “叮……到账五千七八九十……” 听着手机的提示音，梁思佳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 在这里开业三年，梁思佳还是第一次收到县长的钱。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梁经理，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秦牧忽然问道：“你这聚贤楼不错，我要是有什么问题咨询你，还能随时找你呢！” “啊……好……好啊！” 梁思佳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反应过来，连忙拿着手机，加了秦牧的好友。 “那我先走了。” 加了联系方式，秦牧径直走了出去。 “这人……有点奇怪啊！” 梁思佳看着秦牧的背影，呢喃自语了一句，她在县城开店三年，打过交道的公务员，不计其数，像秦牧这样的处级领导，还是头一次见。 那么多人来聚餐，堂堂县长，亲自付钱！ 简直离谱！ …… 秦牧走出饭店，打了一辆车，很快就返回了县委宿舍。 今天这一趟鸿门宴，秦牧的收获还是很大的。 他可以断定，段泽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想抓自己的把柄，从而拿捏自己。 除了这个，聚贤楼才是秦牧的最大收获！ 从梁思佳的话语中得知，淮宁县有不少领导都喜欢在聚贤楼记账，并且从来不给钱。 并且，每个领导都有单独的本子记账，秦牧最后要加梁思佳的联系方式，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梁思佳这里突破，对方的手里，绝对掌握着不少的秘密。 只是可惜，眼下他的手上没有合适的人，否则可以好好调查一下梁思佳，了解对方的底细，才好对症下药！ 躺在床上，借着酒劲，秦牧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在宿舍里呼呼大睡，而段泽和方爱兰却是着急上火！ 段泽在包厢里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方爱兰的消息，只能赶过来，敲了敲门，等打开门之后，他看到的，只有衣衫不整的方爱兰，至于秦牧，早已不见了踪影。 “县长呢？” 段泽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我……我也不……不知道啊！” 方爱兰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只知道自己解开衣服，准备拍照了，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昏了过去。 要不是段主任的敲门声，她估计还要继续昏着。 “那照片呢，视频呢，拍了吗？” 段泽很是无语，之前以为方爱兰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现在看来，依旧只是个菜鸟。 “我……我不知道啊……” 方爱兰稀里糊涂的，下意识打开了自己的相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无比火辣劲爆的照片，那尺度之大，让本就喝了点酒的段泽，都有些热血上涌！ 特么……拿这个考验自己吗？ 方爱兰是不是在故意引自己犯错？ 第22章 早有防备 “啊……” 方爱兰看到那些照片的第一眼，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已经是好几秒钟之后了，尖叫一声，赶紧把手机关了，丢在一边！ 她不懂！ 自己的手机里为什么会冒出那么多大尺度照片！ “爱兰啊，你有一些特殊的爱好，其实可以多准备个手机，以后工作的时候，要是暴露了，那可就不好了。” 段泽一手拍了拍方爱兰的腿，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主任，我真的没有拍那些照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手机里！” 方爱兰急了，赶紧解释了一句。 “你的手机，不是你拍的，还能是谁拍的？” 段泽一只手放在方爱兰的腿上，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并没有要放下去的意思。 “肯定是秦……” 方爱兰刚想说这些都是秦牧拍的，但话还没说完，她忽然发现，坐在边上的段主任，神色有些不大对劲，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像是在摩擦一样…… “主任，你……” 方爱兰浑身一僵，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 “爱兰啊，这里也没外人，顾林也喝醉了，要不我们……” 段泽的确是酒精上头，加上这昏暗的环境，方爱兰衣衫不整的坐在边上，他也有了点想法，下意识的就伸手揽住了方爱兰的脖子，准备一亲芳泽。 “啪……” 谁知，方爱兰猛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推开，直接跑了出去。 这一巴掌，倒是把段泽打清醒了。 “嘶……” 段泽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心里也有些后怕！ “喝酒真误事啊！” “真要是和方爱兰发生点什么，怕是有麻烦了！” “清醒清醒，这种事情可不能再发生了。” …… 段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方爱兰这种女人，明显就属于麻烦精，和县长不清不楚，又和顾林谈恋爱，自己要是再插一脚，就太乱了。 幸好方爱兰给了他一巴掌！ 走出房间，段泽的脑子里还是有些疑问，秦县长明明都喝醉了，为什么会从房间里消失呢？ 到了楼下，干脆找到饭店经理梁思佳问了一下。 “秦县长很早就离开了，好像并没有喝醉啊！” 梁思佳简单的说了一句，“而且他还……” 什么？ 早就离开了，还没有喝醉？ 段泽听到这里，心里其实已经有些慌了，直接丢下一句话，道：“梁经理，今天的消费，记我账上，我先走了。” “等等！” “段主任，这次不用记账了，秦县长已经结过账了。” 梁思佳开口说道。 什么？ 结过账了？ 段泽迈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梁思佳，问道：“你难道没有跟秦县长说明在聚贤楼可以记账的吗？” “我都说了，但秦县长坚持结账。” 梁思佳解释道：“秦县长似乎不想记账，他要了账单，直接付了钱。” 听着这话，段泽的眼睛里都是凝重之色。 “那他知道了聚贤楼的记账情况？” 段泽反问道。 “差不多知道吧，我也简单说了，各位领导们来我们聚贤楼消费，那是照顾我们生意，记账这也很正常。” 梁思佳笑了笑，说道：“我还跟秦县长说，今天记账，以后有时间来付钱就行了，但秦县长没同意！” 听着这话，段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打了一辆车，直奔县城的一处别墅。 按照常规的，他应该去找县长秦牧，就今晚的情况，做个说明，但他觉得，还是应该先找书记汇报情况。 毕竟，今晚的这个饭局，是他在书记的授意下安排的，如今饭局结束了，书记肯定也在等自己的消息。 到了地方，段泽敲了敲门，在于学文秘书张奎的带领下，进了别墅里。 “段主任，书记一直都在等你呢！” 张奎笑了笑，“你现在是书记面前的大红人啊！” “哪里哪里，都是为了给书记服务。” 段泽连忙摆摆手，谦虚的说着。 他可不敢在张奎面前托大，对方看似只是一个县委秘书，但几乎天天都在于学文面前行走，论地位，肯定比他这个县府办主任高的多。 “您请进！” 张奎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将段泽请了进去。 “谢谢！” 段泽低声道了谢，走进办公室里，一眼就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看书的于学文。 “书记！” “小段来了啊，坐吧！” 听到声音，于学文放下书本，站起身，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今天来的很晚啊，饭局顺利吗？” “书记，实话跟您说，不是很顺利。” 段泽有些拘谨的说道：“秦县长似乎……早有防备！” 哦？ 还有防备？ “你仔细说说！” 于学文也有点感兴趣，当即问道。 “是这样的……” 段泽立马把今天的安排以及具体经过都说了一遍，特别是方爱兰的主动请缨，以及秦牧不记账坚持付钱的事情。 有点意思！ 方爱兰的事情，于学文倒是并不怎么在乎，真正让他在乎的，是秦牧明知道淮宁县的领导都在记账，他本人却是坚持不记账，这说明什么？ 说明秦牧不想合群！ 不想和淮宁县的其他领导保持一致！ 想独善其身！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看来，我们的秦县长公正廉洁、坚持底线，这是好事啊！” 于学文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 好事？ 段泽心里腹诽着：你就装吧，还好事，真遇上一个抓不到把柄的县长，看以后谁给你当替死鬼！ “秦县长的确是个坚持原则的好领导。” 段泽表面上附和了一句，“但有些工作只怕就不好开展了，今天农业补贴签字的事情，秦县长明确表示拒绝了，这以后……” 剩下的话，他并没有说，而是看向了于书记。 “签字的问题，周一我会在常委会上催促他的。” 于学文信心满满，道：“这是我一直在强调的，精简签字的流程，秦县长作为县政府一号长官，自然要签字，这一点，肯定会继续推行下去！” 有了这话，段泽就放心了。 只要于书记出马，秦县长肯定要屈服。 毕竟，于书记担任县委书记已经三年半，县委常委会早已是他的一言堂，秦县长一个外来户，如何能抗衡？ 第23章 想想别的法子 周六清晨，秦牧早早的起床，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和跑鞋，准备出门锻炼一下。 即便现在已经退伍了，但要是超过两天没锻炼，秦牧就会浑身不舒服。 上了两天班，没有锻炼，早就耐不住了。 淮宁县城有一条淮安河，正好有人行步道，早上有不少溜达锻炼的人，秦牧走上前，准备热个身就开跑。 “梁经理？” 刚热身，忽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聚贤楼的老板梁思佳！ 对方穿着一身运动套装，短裤之下，那一双大长腿，格外吸睛。 当然，上半身也同样很吸睛，跟职业装相比，这运动装更能展现对方的傲人身材。 “你怎么也来跑步了？” 梁思佳一阵意外，皱着眉头，道：“难道你是看了我的朋友圈，故意跟我制造偶遇的？” 什么玩意？ 跟你制造偶遇？ 秦牧听完，都忍不住笑了。 这姑娘，脸皮还挺厚！ “梁经理，我不可否认，你长的还不错，但我好歹是个县长，有必要跟你制造偶遇吗？” 秦牧反问道。 “当然有必要。” 梁思佳却是颇为自信，道：“因为我不光长的漂亮，或许，我的手里，还有你想要的东西。” 这…… 秦牧听了，一阵意外，这女人，并不是胸大无脑的类型啊！ 这头发长，见识也不短啊！ “梁经理为什么会觉得你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呢？” 秦牧再次反问。 “你自己都说了，你一个堂堂县长，如果不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会主动要我的联系方式吗？” 梁思佳轻声一笑，淡淡的说道。 有点意思！ 秦牧没想到，这女人仅仅通过自己主动要联系方式，从而猜测出自己想要对方手里的东西。 从这点来看，对方的确是很聪明的。 “不跟你说了，我要跑步了。” 梁思佳笑了笑，道：“你想要我手里的东西，得先追上我才行，我可是业余跑者里的高手，五分半的配速！” 说完，迈开大长腿，直接跑了出去。 业余跑者的高手？ 五分半？ 秦牧看着梁思佳的背影，一阵好笑。 这个速度，在特种兵队伍里，属于乌龟爬！ 梁思佳一口气跑出去几百米，速度都来到了四分半，那位秦县长，肯定是追不上来了。 这年头，当官的，就没有几个锻炼的，个个身体都虚的很，秦牧估计也差不多。 “梁经理，你的速度有点慢啊！” 谁知，下一秒背后就响起一道略带调笑的声音，只见秦牧轻轻松松面带微笑的就超过了梁思佳。 这…… 梁思佳见状，刚想提速，而秦牧的速度更快，几秒钟的功夫，就跑出去一大截。 “我去！” “这么猛？” 梁思佳直接懵了，她没想到，这位县长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她一个常年保持锻炼的人，居然追不上。 跟别的当官的相比，这个秦牧，倒是有些反常了。 一口气跑出去五公里，梁思佳才在前面看到了秦牧的身影。 “梁经理，你的水平在普通人里，的确算很高的了。” 秦牧笑了笑，说道：“继续努力吧，我要回去吃早饭了！” “诶……你……你不跟我一起吗？” 梁思佳一阵疑惑，说道：“你来这跑步，不就是为了跟我遇上，聊聊天？” “当然不是！” 秦牧微微摇头，“我来这，只是为了锻炼。” 说完，直接跑步走了。 真不是？ 梁思佳还是有些不信，她平时开饭店，接触的人多，直觉告诉她，秦牧要她的联系方式，包括来这里跑步，都是为了接近她，从而拿到她手里的一些东西。 但现在秦牧果断的离开，让她都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点怀疑！ …… 秦牧径直跑到了起点，买了份早饭，就回了宿舍。 他的确是想通过梁思佳的聚贤楼作为突破点，寻找一些淮宁县官场的秘密，但梁思佳这个女人，明显也不简单。 他表现的太过直白，反而不容易打开突破口。 不如先吊着对方，静观其变。 毕竟，秦牧是外来户，对本地的情况都不了解，贸然找对方要敏感的东西，万一他自己暴露了，那不是白费力气？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过早饭，秦牧就换了一身常服，出了宿舍，先上街，买了一辆自行车。 县城不比城里，想去一些偏僻点的地方，打车根本不现实，除非包车，但这样一来，目标太大了。 秦牧想去的地方，都是乡镇，骑个自行车，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了，这样更接地气。 二十分钟之后，秦牧骑上新自行车，按照导航，就往王河镇而去。 王河镇，位于县城边上，因为有一条从大王山上流下来的河流大王河而得名。 之所以去这里，是因为秦牧看过资料，王河镇有最大的黄桃种植基地，资料上写着有六千亩，准备打造成全江州最大的黄桃基地，更要申报‘黄桃之乡’的美名！ 想要搞清楚农业补贴，这王河镇，肯定要去。 只是，他刚出发，消息就送到了于学文的手机上。 “这个秦牧，还真是会折腾！” 于学文毕竟上了年纪，昨晚听完段泽的汇报，都已经十一点钟了，今天七点半又被手机吵醒，得知秦牧早早的骑车出发了。 “一路跟着就行！” “看看他往哪个方向去，跟几个重要的乡镇，都打一声招呼！” “特别是黄桃种植园，不要让他进去。” …… 段泽想了想，安排了一下，对方毕竟是县长，想限制对方的自由，是不可能的，只能从别的地方做文章。 秦牧刚到任，接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黄桃种植园，所以冲着黄桃去的概率很大！ 但黄桃种植园目前是私人企业种植，秦牧又是私下里去调查，完全可以拒绝秦牧进入。 只要不进去，秦牧就调查不出个所以然。 但于学文知道，这个秦牧，是个麻烦精，必须尽快下手，控制住对方，要不然，迟早要惹出麻烦。 段泽的美人计没有成功，是要想想别的法子了。 第24章 表面工程 秦牧骑着自行车，一路往王河镇走着，很快就发现了跟在后面的两个人。 跟踪自己？ 秦牧是特种兵出身，身后那两个人拙劣的跟踪技术，实在是没办法瞒过他的眼睛。 骑着自行车，穿梭了几个老巷子，很快就甩掉了后面跟踪的人，这对秦牧来说，小菜一碟。 但这件事，却让秦牧稍微有些震惊。 他是市委组织部亲自任命的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是整个淮宁县的二把手，他这种身份，在淮宁县出个门，都被跟踪。 除了那位一脸和善、客客气气的于书记，他想不到还有谁敢这么做。 公然和组织对抗？ 不要命了？ 看来，赵亚楠跟自己说，淮宁县的水很深，所言非虚啊！ 自己上任两天，工作都还没有开展，出个门就被跟踪，这是生怕自己发现了什么。 越是这样，秦牧越是要出来走走。 坐在办公室里，看的资料，听的汇报，都可以作假，唯有自己下基层，微服私访，看到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骑了半小时的车，进入了王河镇地界，按照导航，又骑行了十几分钟，才到了大王山附近。 在这里，秦牧才看到了大片的黄桃种植园，道路两边，都是用绿色护栏围起来的，全都种满了黄桃树。 一路深入，到了里面，秦牧才找到黄桃种植园的入口地方，一个老大哥坐在门口，似乎是负责看守的。 “老哥，这是咱们镇的黄桃种植园吗？” 秦牧走上前，笑着问道。 “对啊！” 那男子打量了一下秦牧，点了点头。 “我是骑行出来玩的，听说这边种了大片的黄桃，我能进去参观吗，顺便拍拍视频素材什么的，也算是为黄桃种植园打广告了！” 秦牧笑着说了一句。 “不行不行！” 老大哥一听，直接摆手拒绝了，说道：“老板刚打电话来了，不允许外人参观，拍照也不允许，你还是赶紧走吧！” 刚打电话来的？ 秦牧一阵皱眉，随口问道：“那以前是能参观的？” “以前除了要接待大领导视察，一般都是可以进去玩玩的，没这么严格。” 老大哥倒是没多想，见秦牧态度好，多说了几句。 这么一说，更坚定了秦牧内心所想。 明显是有人担心自己过来，进黄桃园看出了问题，所以提前打了招呼。 “你就不要为难我了，骑车去别的地方玩玩吧！” 老大哥见秦牧还没走，立马挥挥手，说道：“大王山里头还有一片茶山，你啊，可以去那边拍拍照，风景也不错！” “行，那我过去看看。” 秦牧点点头，骑上车便往大王山里头走着。 他的确很想闯进去看个真切，但对方只是一个底层混饭吃的普通人，为难对方，没什么意义。 往大王山里头走，秦牧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地方，能翻进去的。 这黄桃园一眼都看不到头，这么大面积，总能有几个边边角角的位置，看管不严。 只是，秦牧骑车在山路上走了个把小时，也没遇上一个合适的地方翻进去的，反倒是到了半山腰，发现了山顶的一片茶山，整整齐齐的，一片绿油油的，格外好看，五月份的天气，茶树上明显都采摘过了，全是粗叶。 不远处，还有一个女子，拿着一个大剪刀，似乎是在修剪茶树，秦牧当即走了过去，准备问问路。 “美女，你好！” 秦牧上前喊了一声，那女子才转过头来，清秀的脸庞上，都是汗水，眼睛里带着疑问，似乎在问秦牧有什么事情一样。 “我想问一下，那片黄桃园，有什么小路可以走进去玩玩的吗？” 秦牧开口问道。 “不知道！” 结果，刚刚还一脸温柔的小姑娘，瞬间就黑了脸，冷冰冰的丢下三个字，转身继续修剪茶树去了。 什么情况？ 我问个问题，就直接黑脸了？ 秦牧有些懵逼，但也没好意思继续留下去，准备转身离开，去别的地方看看。 “黄桃园少去，里面没什么好看的，都是表面工程。” 刚转头，身后又传来那个女子的声音。 表面工程？ “美女，你能多说说吗，我就是看这个黄桃园规模挺大的，想去拍拍视频宣传宣传来着。” 秦牧解释道：“这么大的黄桃园都是表面工程啊，我看种了不少黄桃树啊！” “说了你还不信。” 小姑娘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了，说道：“不信你自己去看吧，我还忙着呢！” 这…… 秦牧一阵无奈，这小姑娘看着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呢！ 但听对方的口气，明显是知道这个黄桃园存在的问题的，秦牧一时半会也没找到进去的地方，不如跟这个小姑娘多聊聊，混熟了，也就能从对方这里多知道些信息了。 “美女，你这是修剪茶树吧，要不……让我试试？” 秦牧走上前，笑着说道：“我也喜欢喝茶，对茶叶有一些研究，以前帮我爷爷修剪过茶园。” 你？ 小姑娘听完，直接把剪刀丢给了秦牧，一点都不客气。 接过剪刀，秦牧对着茶树就是一顿修剪，快准狠，剪刀在秦牧的手上像是活了一样，这速度，几乎是小姑娘修剪茶树的好几倍，关键修完的茶树，特别的规整。 “你……” 小姑娘惊讶的喊了一声，她还以为秦牧就是说着玩的，但没想到，对方是认真的，这技术，她是自愧不如。 半个小时之后，秦牧拿着剪刀走回来，还给了小姑娘，说道：“我帮你修剪了你今天一上午的工作量，现在能陪我聊聊天了吗？” “行啊！” 小姑娘看着秦牧那满头大汗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对方的确是帮了不小的忙，就这个工作量，她一上午都不一定能完成。 “你不就是想问黄桃园的情况吗？” 小姑娘倒是很直接，说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生意不要做，除非你有县里大领导的关系，要不然，谁做这个生意，谁都会赔死，不可能赚钱的！” 什么意思？ 做黄桃园生意？ 秦牧听的有些懵了，但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问道：“这么说，能做黄桃生意的，都是有关系的？” “肯定的啊！” 小姑娘点点头，“做黄桃生意，不就是为了补贴吗，没关系，怎么可能拿的到补贴，政府的钱，小老百姓是拿不到的。” 第25章 有大收获 都是为了补贴！ 小姑娘的一句话，让秦牧陷入了深思之中。 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种植黄桃，这是淮宁县常委会做出的决策，岂不是说……整个淮宁县委常委会都出了问题？ 这一年几百万的补贴，都进了谁的口袋呢？ “反正你记住别做黄桃生意就行了，我先回家了。” 小姑娘说完，背上篓子，就准备离开茶山了。 “诶……别急啊！” 秦牧连忙跟了上去，问道：“你刚才说，这个黄桃园都是表面工程，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随便种植了点黄桃树，应付一下检查，这不是表面工程吗？” 小姑娘反问了一句。 “我看里面的黄桃树不是都种满了吗？” 秦牧一阵疑惑。 “那是远远的看，都种满了，等你走进去看仔细了，就能知道，有些压根不是黄桃树，就是木头弄了点叶子点缀罢了。” 小姑娘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 里面还有这样的？ 秦牧都惊了，这些人为了套取补贴，如此的丧心病狂？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小姑娘朝着秦牧摆摆手，说道：“这个黄桃园，简直就是灾星，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毁了。” “你啊，做点别的生意去吧，不要搞这个了！” “今天谢谢你帮我修剪茶树，告辞了！” 说完，走向另外一边的小路，似乎是要回村了。 秦牧看着对方的背影，琢磨了一下，推着自行车，追了上去。 他有预感，这个小姑娘还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不如跟上去看看，也许，还能多一些发现。 “诶……你怎么……” “那个……你家离这边远吗？这个点了，我肚子都饿了，方便蹭个饭吗？” 秦牧追上去，厚着脸皮说了一句，“你放心，我给钱，绝对不吃白食！” “行吧，你来吧！”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着，秦牧也知道了对方的一些大概信息。 裴新月，淮宁县王河镇大王村人，大学毕业之后，回到村里，帮爷爷一起维护茶山，通过炒茶卖茶为生。 “听你口音不是我们这边人吧？” 裴新月随口问道。 “我啊，是省城来的，听说这边在搞黄桃种植，我以为是个商机，想来承包点地，种黄桃搞钱呢！”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道。 “我就知道，来这里打听黄桃种植园的，一般就两种人，其中一个就是打算做这个生意的。” 裴新月一副我早猜到了的一样。 “那另一种是什么人？” 秦牧好奇的问道。 “另一种大概就是下来秘密调查的当官的！” 裴新月十分肯定的说道：“这个黄桃种植园的情况，迟早会被人知道的，到时候，县里那些贪官，全都要抓进去！” 哦？ 秦牧听着裴新月这话，一时不知道该夸奖对方聪明呢，还是该说对方没有眼力见呢？ 明明自己这个当官的，站在对方面前，却把自己认成做生意的！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来秘密调查的当官的呢？” 秦牧索性问了出来。 “哪有当官的像你这样的啊！” 裴新月哈哈一笑，说道：“穿着的衣服这么老土，还骑自行车，关键你修建茶树那么的熟练，明显就不是做官的！” “当领导的，有几个体力那么好？” 这…… 听上去也无法反驳啊！ 当官的基本都是坐办公室，体力这方面，确实都不大好！ “行吧，你说的有道理。” 秦牧没有再去反驳，而是跟着裴新月下了山，走进了大王村。 “新月，下山了啊！” “这谁啊，你对象吗？” “新月都带对象回村了，看着不错啊！” …… 沿途遇上几个村民，全都开始八卦秦牧的身份，裴新月只能挨个的去解释，以至于裴新月的整张脸都红了。 她也没想到，一时好心，带个人回来吃饭，居然引发这么多的麻烦。 “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秦牧一阵尴尬，连忙道了一声歉，毕竟在村里，容易惹人非议。 “算了！” “这跟你没关系，村里人爱八卦。” 裴新月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但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了，以后一定不能再做好人了，村里这环境，真是尴尬。 很快，二人走进裴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自建房，不过，外面还是红瓦墙，并没有粉刷，里面倒是粉刷了，布置的也很简单，院子里乱糟糟的，农具、各种袋子，随意的摆放着，当然，这里也不缺鸡屎鸭屎的…… “不好意思啊，家里有些乱。” 这下，倒是裴新月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拿起扫帚简单的扫了一下。 “没事，村里都这样，养鸡养鸭都不可避免的。” 秦牧倒是能理解。 “新月……这是谁啊？” 这时，一个瘦瘦的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秦牧，好奇的问道。 “爷爷，他叫秦牧，是我朋友，刚才还帮我修剪茶树来着，我带他来家里吃顿饭。” 裴新月简单的说了一句。 “朋友啊……好……好……家里没什么菜，你要不去……去镇上买点肉。” 老爷爷连忙说了一句。 “我这就……” “不用！” 裴新月刚想说去买，但被秦牧拦下了，说道：“我就想吃点农家菜，最好是自家种的蔬菜，买菜我还不如去镇上吃了。” 这…… 裴新月一阵犹豫，但秦牧说的很真诚，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行，我就简单炒点菜。” 裴新月说完，就去厨房忙活了。 而秦牧则是跟老爷爷坐在边上，随便聊了几句。 这一聊，还让秦牧有了大收获。 “老爷爷，你这身子骨太瘦了，是天生的吗？” 秦牧打量了一下裴新月爷爷的身子骨，瘦的有点不正常，随口问了一句。 “之前因为村里要把茶山铲平了，弄成黄桃种植园，我没同意，跟他们干了一架，生了病，住了一段时间医院，那时候瘦下来了，现在也长不回去了。” 老爷爷笑了笑，解释了一句，只是那笑容里，充满了感慨和心酸，还带了点自嘲。 把茶山铲平弄种黄桃种植园？ 秦牧隐隐约约知道了点什么，问道：“之前大王山那一片，全是茶山？” “对啊，现在的黄桃种植园，以前都是茶园。” 老爷爷点点头，轻笑一声，道：“可惜大老爷不喜欢茶，喜欢黄桃，这不，全种上黄桃了！” 第26章 影响一生的人 一句大老爷不喜欢茶，全都铲平了种黄桃！ 听上去，是真的心酸！ 老爷爷脸上的笑容，也写满了无奈。 “不能去投诉吗？” 秦牧忍不住问了一句，“现在这朗朗乾坤，没有什么事情是能瞒住的，只要投诉……” “谁说没有去投诉，我们去镇政府，县信访局，都去了很多次了，每次都被赶回来了，没意义。” 裴新月提着锅铲走出来，说道：“现在我和村里几个‘顽固分子’，都成了县里重点盯防的人了，只要是坐车去市里，肯定会被人拦下来，压根没办法去找别的领导投诉！” “镇领导和村领导都来谈话了，让我们少折腾，要不然，给我们一家拉黑户了，其他人都搞不动了，慢慢的消停了，我也懒得折腾了。” 这话一出，秦牧整个人都呆了。 之前只是听别人说，信访多了，会限制自由，他还以为是假的，现在看来，是真的有这么回事啊！ “真是太过分了。” 秦牧听了，特别的生气，说道：“哪有这么干的，一帮贪官污吏，迟早给他们抓起来。” “是啊，现在只能等个好领导来，把这件事查清楚了。” 裴新月点点头，道：“只是这个好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 “傻丫头，哪有那么容易。” 老爷爷听了自己孙女的话，说道：“好领导来了，也不一定能查的出来啊，再干净的人，跳进了一盆脏水里，他还能保持干净吗？” “爷爷，你别这么悲观，我相信，那些坏人，肯定都会被抓起来的，我们也能重新过上好日子。” 裴新月安慰着说道。 “对啊，要相信我们国家，相信我们政府，肯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秦牧附和着说道。 “我一直相信国家和政府，只是淮宁县的水是脏的，想要还一个公道，那只有把污染源头给处理了才能干净的起来啊。” 老爷爷感慨着说了一句。 污染源头！ 秦牧知道，对方说的是坐在县委一把手位置上的人。 领头的人是坏的，如何能让淮宁县的天空恢复清明？ 说到这里，几人都沉默了。 等了一会，裴新月就喊着几人吃饭了，桌子上炒的三菜一汤，都是地道的农家菜。 番茄鸡蛋、凉拌茄子、土豆丝，外加一个白菜汤。 “小伙子，家里饭菜简单了点，你别嫌弃啊。” 老爷爷看着秦牧，笑着说了一句。 “我就喜欢吃这些饭菜，地道的农家菜，在其他地方还吃不着呢！” 秦牧倒是没有客气，大口的吃着，以至于让裴新月和她爷爷都有些懵了，这小伙子，看着也不像是什么穷人，但吃起饭来，怎么跟八百年没吃饱一样，狼吞虎咽的？ 一顿风卷残云，等裴新月和她爷爷都放下筷子的时候，秦牧直接把几个盘子里的剩菜拾掇拾掇，全都弄到了自己的碗里，看的裴新月和她爷爷都惊呆了。 “不好意思啊，我的个人习惯。” 秦牧都被对方两个人的眼神给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解释道：“之前在部队的时候，我的教官提过要求，吃饭不能有剩菜，必须吃完，让你们看笑话了。” “小伙子，这不是笑话，这是好习惯。” 老爷爷却是竖起了大拇指，道：“年轻小伙子，能吃是福！”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牧顿时笑了笑，拿起碗筷，直接将剩下的菜全都解决了。 吃完饭，秦牧直接就收拾着碗筷，准备去厨房。 “诶……你放下……不用你收拾……” 裴新月连忙阻止了一下。 “我都厚着脸皮蹭了一顿饭了，要是还不洗个碗，那多不好意思啊？” 秦牧笑了笑，认真的说道：“交给我吧，我在部队的时候，也经常刷碗，绝对给你刷的干干净净。” 说完，拿着碗筷，进了厨房，就是一顿收拾。 裴新月原本想拦下来，但被自己爷爷给拉到了外面，“这小伙子不错，就让他表现一下吧！” “你也真是的，谈了男朋友，早点说啊，我也好把家里收拾一下，不过这个小伙子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应该不会介意的，你好好处！” 什么玩意？ 我男朋友？ 裴新月直接懵了，赶紧说道：“爷爷，你别瞎说，这真不是我男朋友，我是在山上修剪茶树，他过来帮了下忙，想来蹭个饭，我看他是外地人，这周围又没有饭店的，就答应了。” 啊？ 刚认识的外地人？ 老爷爷的眼睛里都是疑惑之色，看看自己孙女，又看了看秦牧，挠挠头说道：“这小伙子，还真是自来熟啊，吃饭一点不客气，收拾起碗筷来，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真不错！” “新月，你要不考虑下，跟他多认识认识，兴许还能有一段缘分呢，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是要找个对象了！” 这…… 裴新月都被爷爷这话给干沉默了。 自己刚大学毕业一年，今年才二十四呢，就如此急着找对象？连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都不放过？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想男人了呢！ “这小伙子性格不错，吃得香，说明身体好，能洗碗，说明以后能帮你分担家务，从部队出来的，一般个人习惯都好，这样的男人以后不好找的。“ 爷爷倒是对秦牧的印象非常好，一个劲的撮合着。 “别说了，我不考虑！” 裴新月赶紧摇头拒绝跑开了，在她心里，结婚这件事并不是摆在首位的，她想亲眼看到那些贪官伏法，亲眼看着爷爷的大仇得报，才能去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秦牧洗完碗，走出来，到了裴新月边上，说道：“裴姑娘，感谢你的招待，我要先回去了。” “好！” 裴新月点点头，道：“出村的路你会走吗？” “没事，我有导航。” 秦牧微微摆手，然后骑上自己的车子，挥挥手，就往村外走去。 裴新月看着秦牧的身影在眼神里消失，回到屋子里，立马发现了压在杯子下面的一百块钱！ “这家伙……还真给饭钱了。” 裴新月拿上钱，下意识的就想追出去还给秦牧，毕竟一顿家常便饭，一百块钱太多了，但到了外面，早已没了秦牧的身影。 拿着手里的钱，裴新月一阵无奈！ 这一百块钱，她是收之有愧啊！ 不过，裴新月不知道的是，她很快会再见到秦牧的，并且，秦牧将是影响她一生的人。 第27章 打听底细 秦牧从大王村离开，一路专挑小路走，七拐八拐的，才回到了大路上，慢悠悠的朝着县城而去。 路上则是在思考着从裴新月爷孙俩得来的信息。 黄桃种植园基本是为了套取补贴的。 里面的黄桃树，都不一定是真的！ 种植黄桃的土地，有可能是强占！ 综合这些信息，问题很大，想要调查清楚的话，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带着一批人直接去黄桃种植园，看个究竟，又或者调出档案，查个清楚。 但这么做，并不能影响根本！ 换句话说，秦牧真这么做了，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他在淮宁县没有根基，没有可以帮他的人，即便真查出问题了，完全可以安排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出来，背一下黑锅，不会让事态扩大化，更不会影响幕后真正的人！ 但要是不查，一直搁置，这个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 所以，得要从其中一个点着手，以点撬面，将淮宁县这看似固若金汤的贪官队伍，撕开一个口子。 “秦县长，您这是出去溜达了啊！” 刚骑车回到县委宿舍，县府办主任段泽急匆匆的就走了过来，赶紧问道。 “对啊，我骑车锻炼，出去玩玩，有什么问题吗？” 秦牧反问道。 “没……没有问题。” 段泽连忙摇头，道：“我主要是担心您初来乍到，对这周围不熟悉，走错了路，您要是想去哪里，可以直接找我的，我给您做导游啊！” 你做导游？ 秦牧可不信这鬼话！ 八成是于学文的人跟踪自己跟丢了，就让段泽来找自己。 “那就不用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喜欢一个人瞎溜达，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回去洗澡了。” “没事没事，您忙。” 段泽连忙回了一句，然后亲眼看着秦牧回了宿舍，他则是转身往县委书记于学文家里走去。 大周末的，本该是陪老婆孩子的时候，结果倒好，因为秦牧的‘失踪’，他这个县府办主任又被县委书记喊了过来。 不找到秦牧，他今天都别想回家了。 幸好这家伙回来了，不然，段泽今天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于书记，秦县长回来了。” 段泽快步进了于学文家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忙说道：“我探了探口风，他好像是出去骑车锻炼了，浑身都湿透了，应该是单纯的锻炼，没有做别的事情！” 是吗？ 于学文听了，紧皱的眉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方毕竟是上级空降过来的县委副书记、代县长，他还真的担心对方是有备而来。 “你这两天就在县委宿舍那边守着吧，秦牧去哪里，你这个县府办主任就跟到哪里，必须寸步不离。” 于学文严肃的说道：“这件事，别的人来做，我不放心，而且也没有合适的理由，你是县府办主任，本就是服务县长的人，何况有你跟着，我也放心！” 这…… 段泽满眼都是抗拒，但面对县委书记，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对方决定着自己的任免，他能拒绝吗？ 不存在的！ “于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守在县委宿舍，不离开半步。” 段泽心里叹息一声，嘴上则是十分坚定的说道。 “行，你去吧！” 于学文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段泽出去了。 他知道段泽的追求，想上副处级，自己这个县委书记，虽然没有直接任免的权力，但只要跟市委提一提，就能解决了。 但他不急！ 起码要让段泽在对付秦牧的事情上，出一番苦力，否则，如此轻易的就给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人事权，是县委书记作为县委一把手，拥有绝对权威最为倚仗的手段。 毕竟，官场之上，谁不想升职？ 等段泽一走，于学文还是没忍住，拿起电话，拨通了市委组织部的电话。 当然，他找的不是市委组织部长，而是市委组织部干部一科科长吕华的电话。 别看只是一个科长，但在市委组织部，掌管的是干部人事工作，消息极为灵通，即便是县委书记的于学文，跟对方讲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这还是因为吕华之前在他手底下工作过一段时间，对吕华有一些照顾，要不然，一般人打电话打探消息，人家吕华肯定会来一句：组织人事工作，必须保密，无可奉告！ “吕科长，我是于学文啊！” “于书记，你好你好啊，大周末的，你不休息啊！” 电话刚接通，于学文先一步打了一声招呼，立马就传来吕华那客气的声音。 毕竟是老领导，而且还在任，必要的客气还是要有的。 “都是为人民服务，即便是周末，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于学文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次就是想问问，上次托你打听的消息，有着落了吗？” 他打听的消息，其实也不是别的事情，就是秦牧的底细！ 对方突然空降，于学文的心里没底！ 所以找了市委组织部的吕华打探一下，总要知道这个秦牧的大概情况，他也好做一些针对性的部署。 “于书记，那位秦县长，我调阅过他的档案，明面上看，似乎没什么问题，就是普通的转业干部，但是……” 吕华的话说到这里，忽然又停了一下。 我靠！ 怎么停了！ 于学文知道，吕华这但是二字后面的话，才是最为关键的地方，之所以停顿，肯定有特殊的原因。 “吕科长，你放心，今天这个电话，我左耳听了，右耳出，绝对不会泄露分毫，更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困扰。” 于学文严肃的做了一个保证。 组织人事工作嘛，一旦泄露了秘密，吕华这个科长，肯定要承担责任，于学文这么说，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肯定保密！ “于书记，这不是保密的事！” 谁知，吕华却是苦笑一声，道：“我接下来说的，你自己斟酌一下，具体的情况，只能你自己做判断了！” “好，我听着！” 于学文精神一振，赶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第28章 太会装了 “秦县长这个档案，明面上没有任何的问题，也很简单，在部队立功，现在退伍，到地方任职，但恰恰问题就是在于这份档案，太干净，太简单了。” 吕华的一番话说完，于学文就明白了。 这话如果是别人来说，于学文或许不相信，但吕华不同，从事组织干部人事工作十余年，肯定拥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毒辣的眼神，档案有没有问题，一眼便知。 “当然，这是我的个人看法，或许，对方的资料就是这么简单，于书记，听我一句劝，这样的干部，少招惹，供起来，比较合适，真要是有什么背景，你后悔就晚了。” 吕华知道自己这个老领导，一般要调查谁，基本就是在看对方有没有背景，如果没有背景的话，就要下死手了。 出于往日的那点提携之恩，他就多说了一句。 秦牧这个档案，以他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要么是滔天的背景，要么就是普通人。 但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去碰运气。 毕竟，一旦运气不好，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好，你的建议，我收到了。” 于学文应了下来，说道：“吕科长，这次的事情麻烦你了，以后来我们淮宁县，我招待，绝对让你满意！” “好，好，去淮宁县肯定找老领导叙旧。” 吕华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真是一个大背景？” 于学文坐在椅子上，呢喃了一句，心里则是在琢磨着该怎么对付秦牧。 对待不同的人，自然要用不同的方法。 如果秦牧真是一个大背景，来淮宁县的，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秦牧是下基层来镀金的，混个基层经历，然后调到市里，乃至省里，甚至部委…… 另外一种，背负神秘使命，来淮宁县彻查某些大案要案，又或者，专门对付某个人，比如自己这个县委书记！ 于学文的眼睛里渐渐多了一抹杀气！ 他在淮宁县县委书记这个任上，已经三年半了，明年基本就转二线岗位，准备退休了。 如果有谁在这个时候，捅娄子，阻碍他退休，那于学文是不可能答应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只要他的县委书记职务没有被解除，想对付秦牧，还是很容易的，他能调动的资源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在他的大本营！ …… 段泽按照于学文的吩咐，从周六下午一直守到了周日，但偏偏这期间，秦牧除了外出扔了垃圾吃了几顿饭之外，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这让段泽颇为的无语。 这叫什么事？ 白白浪费一天半的时间？ 段泽是有苦说不出，但又没办法，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离开县委宿舍，到了于书记家里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这一天半都没出门？那他在宿舍里做什么？” 于学文一阵皱眉，反问道。 这…… 段泽的脸色颇为尴尬，心里想着：这我怎么知道？人家一个县长，在家里做什么，难道还要跟我汇报啊？ “于书记，这个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在宿舍里休息，睡觉什么的吧？” 段泽尴尬一笑，简单的说道。 “小段啊，做事要认真细致，不能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考虑问题要全面。” 于学文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道：“以后你是要做处级领导的人，但现在做的可不够好啊，要多努力！” “是，是，于书记，我会再努力的。” 段泽一阵汗颜，一个劲的点头答应。 但心里却是很无语，于学文就是不停的拿处级领导的大饼来诱惑自己，让他只能跟个孙子一样挨批。 “行了，时候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秦县长刚来，你多照看着点，及时汇报，及时沟通，不要老是让我提醒你。” 照看？ 段泽心里清楚，这不就是让自己监视秦县长吗？ “好的，于书记，我会深入贯彻您的指示的。” 段泽应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于学文刚准备洗漱休息，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表舅，我是小龙啊！” 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特别的亲切热情。 “有事？” 于学文不冷不淡的问了一句，自己这外甥周小龙打电话过来，准没什么好事。 “表舅，那个黄桃补贴我怎么听说下不来了啊？” 周小龙试探着问道：“咱们这次的投入成本可不小，还拉了几个人入伙，今年这两百万，基本都分配好了，要是下不来……” “谁跟你说的小道消息？” 于学文不满的问道：“又是王国豪那个家伙？” “表舅，新来的狗县长不签字，豪哥一个副县长也没办法啊，你是书记，全县一把手，直接给那个狗县长下命令，命令他签字，他肯定就签了！” 周小龙大大咧咧的，直接就称呼秦牧为狗县长了。 “行了！” “你放尊重点，他是组织任命的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是我的同志，你这么骂他，不也是在骂我吗？” 于学文严肃的说了一句。 “是，是，这是我的错，只要他签字，他就不是狗。” 周小龙嘿嘿一笑，道：“表舅，你就给我个准话，明天这个字，到底能不能签，补助款能不能到位！” “在淮宁县，有我办不成的事吗？” 于学文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有表舅在，就没有难度。” 电话里的周小龙激动的立马大笑了起来，说道：“表舅，等到账了，我让小玉好好陪你玩玩，她从老家回来了，还带来了个妹妹，到时候，你肯定是第一个享受她们姐妹两个人服务的！” 小玉！ 姐妹两个人！ 听着这话，于学文的眼睛里非常罕见的闪过了一道渴望的眼神，似乎是想到了某些美好的回忆。 “行了，我是领导干部，工作很忙的，那些事情，等我闲下来再说吧！” 于学文说完，匆匆挂掉了电话。 “道貌岸然的老东西！” “装什么纯洁！” …… 与此同时，县城某个别墅里，周小龙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呢喃自语了一句。 自己这表舅，就是太会装了！ 小玉为了伺候他，身体都出血了，只能回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一把年纪了，玩得还挺大！ 第29章 麻烦上门 周日晚上十点，秦牧放下了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 这一天半的时间，他没有出门，其实都是在搜集资料，既然要从黄桃种植园入手，那自然要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才能找到突破口！ 根据县政府的资料，以及网上查来的信息，秦牧基本了解了整个黄桃种植园的情况。 一年前，县委县政府正式开始提出将淮宁县打造成黄桃之乡的设想，鼓励种植黄桃，并且对成规模的黄桃种植园，给予财政补贴。 这时候，一个名为文龙农业科技公司注册成立，大批承包土地，种植黄桃。 并且在去年就以两千亩的黄桃种植园拿到了县政府的第一笔补贴四十万，而到今年，全县黄桃种植园的面积到了上万亩。 秦阳通过补贴名单上的企业名称，挨个调查，最后发现，所有的企业都和这个文龙农业科技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换句话说，这上万亩的黄桃种植园，幕后老板很有可能就是文龙农业科技公司。 如果是这样，那两百万的补助款，最后都会流到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的手里！ 这么一想，就太可怕了！ 一家公司，拿走了两百万的补助款，如果这上万亩的黄桃种植园，存在问题，比如，压根没有种植上万亩黄桃，又或者，大部分的土地都是通过强取豪夺来的，那…… 这岂不就成了无本生意？ 光靠拿补贴，都能稳赚不赔！ 真是好算计啊！ 更让秦牧心惊的是，那份补贴方案，直接送到了自己的案头，只要他签字，那两百万的补助款就直接发下去了。 这中间又省略掉了多少流程？ 秦牧一旦签了字，后续出现任何问题，岂不是都成了他的责任？ 两百万补助款，这对于一个处级干部来说，不算天文数字，但绝对能让秦牧丢掉这乌纱帽！ 所以，这个字，肯定不能签！ 但他不签，不代表这件事就完了，很有可能，会有人逼着他签字！ 明天周一上午，按照惯例要召开县委常委会，也许，会有人跟自己发难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休息的时候，秦牧准备洗个澡直接睡觉了，但还没等他进入浴室，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敲门声。 这大半夜的，还有人来？ 秦牧一阵皱眉，走到门口，出于警惕，问了一声：“谁啊？” “嘭嘭！” 但对方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敲门。 谁又在装神弄鬼？ 秦牧索性打开了门，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自信的，一般人不会伤他分毫。 “吱呀……” 刚打开门，一阵香风传来，一道身影直接从外面挤了进来，站在了秦牧的跟前。 “怎么是你？” 秦牧看清眼前的面庞之后，一阵无语，因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女友：方爱兰！ “秦县长在淮宁县，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深夜肯定很无聊，很寂寞，所以，我想来陪您说说话，重温一下往日的爱情！” 方爱兰微微一笑，还提了一下手中的袋子，说道：“我还带了一些你最喜欢的礼物哦！” 什么？ 我最喜欢的礼物？ 秦牧可不觉得，对方带的东西能让自己喜欢，说道：“方爱兰，我再次重申一遍，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既然已经分手，就请你跟我保持距离，并且，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兴趣了，请你现在离开，不要打扰我休息，可以吗？” “你不要急，先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 方爱兰对秦牧的话，压根不在意，男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着不喜欢，但身体，肯定是很诚实的，有些生理上的喜欢，是那么容易消磨掉的吗？ 说完，方爱兰就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套空姐制服。 “你看，你确定不喜欢我这一件礼物吗？” 方爱兰得意一笑，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的身材，穿这个制服，是最好看的！” 靠！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秦牧看着那制服，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以前跟方爱兰谈恋爱的时候，的确有让对方穿过各种制服，这套空姐制服，也最衬托对方的身材。 可那个时候，方爱兰还是很傲娇的，偶尔穿一次，还是在秦牧的强烈要求之下才会穿。 现在倒是变得非常主动了，可惜……秦牧对她已经没有兴趣了。 倒不是说秦牧对感情有多么的专一，只是忽然觉得，对这女人有些腻了…… 这就好比，再好吃的菜，吃的次数多了，也会有些厌烦。 方爱兰对于秦牧，就是这种感觉。 再好看的皮囊，没有有趣的灵魂，时间久了，太容易腻了，更何况，秦牧如今是一县之长，眼界开阔了，对方爱兰这种破鞋，真的没什么想法。 “不用了！” “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秦牧依旧冷淡的回了一句，双手按住方爱兰的肩膀，就想把对方推出去。 “爱兰？” “不好意思，我找个人！” “我女朋友好像来这里了。” ……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道说话的声音，让方爱兰和秦牧都是一阵皱眉。 因为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顾林。 “县长，你也不希望让顾林找上来吧，万一他闹起来，那可就不好了。” 方爱兰低声说道：“快让我进去躲一下，要不然，今天晚上，大家都不好过了！” 这…… 秦牧的确是犹豫了一下，真让顾林知道，方爱兰大晚上的和自己拉拉扯扯，只怕今晚要出事。 顾林明显是个感情菜鸟，方爱兰还是对方初恋，一旦失去理智闹大了，最吃亏的，肯定是秦牧。 “我先躲起来了！” 在秦牧犹豫的空档里，方爱兰已经挣脱了秦牧的手，跑到了里面的房间躲了起来。 “这女人……” 秦牧很是无语，这个方爱兰，真是一个麻烦精，看来，以后还是要找个机会，把对方解决了。 不管是调走还是开除！ “蹬蹬蹬……” “你站住，这里是领导宿舍，你不能乱来！” 外面顾林的脚步声传来，明显是直奔秦牧的宿舍来了。 第30章 一场闹剧 顾林此时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周五那天聚餐的时候，他就觉得方爱兰奇奇怪怪的，后来他被灌醉在饭桌上，他还以为方爱兰是全程照顾自己的。 后来跟同事聊天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就趴在桌子上，吐了一身，而方爱兰不知所踪，压根没有照顾。 所以今天他找方爱兰质问，方爱兰解释了不少，还非常的主动，一个劲的哄他，嘴巴那叫一个能说会道，舌功了得，让顾林气消了不少。 今天晚上离开方爱兰的住所，准备回家，半路上忽然想起了点事，准备再回去跟方爱兰说一下，结果刚好撞到方爱兰出门，顾林索性就跟在后面，他想看看这女人究竟是找谁。 结果跟着跟着，就跟到了县委宿舍附近没了踪影，顾林自然就怀疑对方来了县委宿舍找秦牧。 “我找人！” 顾林直接撇开县委宿舍的管理员，一个劲的冲上来了，刚到县长宿舍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秦牧。 “秦县长……” 顾林即便再胆大，看到秦牧，还是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对方县长身份是实实在在的，他也不敢造次。 “县长，真不好意思，晚上打扰您了！” 宿舍管理员是个中年男人，看到秦牧，赶紧道歉。 “诶……没事！” 秦牧微微摆手，道：“顾林，你是县府办工作人员，你不在宿舍住，大晚上的往这跑，还闹这么大动静，你是要做什么？” “县长，我是来找我女朋友的。” 顾林赶紧说道：“我一直跟着她到了这里，但人不见了，所以我就……就……” 顾林没敢继续说，因为他是怀疑方爱兰在秦牧这里，但对方是县长，他一个副科，公然这么说，肯定就是彻底和县长闹掰！ 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 “我来捋捋。”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你的女朋友是方爱兰，据我所知，她也不在宿舍住，你怀疑她跑来县委宿舍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你知道这个怀疑，意味着什么吗？” 顾林脸色一黑！ 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深夜十点，孤身一人来县委宿舍！ 难不成是汇报工作吗？ 肯定不是！ “如果你坚持怀疑，我可以帮你报警。”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或者把整个县委宿舍的人都喊出来，让你挨家挨户的去找！” “最后不管是找出来，还是没找出来，这个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这…… 顾林再次沉默了！ 他知道秦牧的意思，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最后没找到，那他顾林，肯定会成为全县委宿舍的公敌。 其次，最后找到了，那他除了得罪人之外，戴绿帽子的事情，全县都知道了，他更丢不起这人。 “赶紧回去吧，别闹了。” 秦牧看着对方那低头沉默不语的样子，“你都是副科干部了，做事要想好后果，没头没脑的往前冲，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这就走了？ 顾林很不甘心！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话很对！ “怎么，你还想进我的房间搜一下？” 秦牧看着对方的眼神，正在往自己的房间里瞟，当即笑着说了一句。 顾林没有回答，但他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那就去吧，看个清楚。”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只需要想清楚后果就行。” 说完，甚至直接伸手，示意顾林进去，一脸的淡然。 这都行？ 秦县长如此淡定的样子，顾林反倒是怂了。 去了要是没有，那自己在县政府还能有好日子过？ “不了不了，县长您说的对，我今天就不该来。” 顾林深呼吸一口气，当即说道：“时候不早了，打扰县长您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便快步走了下去。 “县长，您早点休息。” 宿舍管理员同样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走人，秦牧这才回了宿舍，关上了门，走到里面的房间，打开衣柜门，一眼就看到方爱兰躲在里面。 趁着刚才的功夫，方爱兰在衣柜里，已经把空姐制服换上了，那妖娆的身姿，曼妙的身段，看的秦牧的确是有些热血沸腾。 这个女人，真是有着妖精一样的身材。 只是一看到对方那张脸，秦牧忽然就兴致全无！ 因为看到那张脸，他就想到那天跟自己提分手时的势利嘴脸，很倒胃口。 “怎么样，有感觉了吗？” 方爱兰慢慢从衣柜里走出来，看着秦牧眼神里的情意，立马就得意的笑了起来。 果然！ 这男人嘴上说着再狠的话，只要自己亮出绝招，对方就很难抗拒。 “是有感觉！” 秦牧微微点头，道：“感觉很恶心，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额…… 什么意思？ 感觉很恶心？ 方爱兰一愣，随即笑着说道：“现在顾林都走了，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今晚，就让我来陪你吧，好吗？” 说完，就凑上前，准备解开秦牧的衣服纽扣。 “行了！” “我对你没了兴趣，别打扰我睡觉！” 秦牧拽着方爱兰的手，直接走到了外面，打开门，将方爱兰推了出去。 “嘭！” 没等方爱兰说什么，秦牧直接反锁上了门。 我靠！ 这么绝情？ 方爱兰刚想敲门，但仔细一想，这时候敲门，弄出大的动静，那整个县委宿舍的人都知道了，万一再把顾林招过来，岂不是惨了？ “算你狠！” 方爱兰咬咬牙，只能转身离开，将原本的衣服披在头上，一路快走，离开了县委宿舍。 “真是一场闹剧！” 秦牧一边洗着澡，一边嘟囔着，自己来淮宁县，孤立无援也就算了，还遇上方爱兰这么一个疯女人！ 得想办法把对方弄走！ 最好是远离县政府，要不然，时不时的来找自己麻烦，这谁受得住？ 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他经得住考验！ 但作为一个正常的单身男性，一直承受这种考验，迟早会出事的！ 这也是为什么体制内要提拔，都把婚姻和谐、幸福作为领导干部的重要考核之一！ 因为婚姻和谐、幸福，代表男人不容易被别的女人吸引，代表犯错的概率会降低一些！ 单身的，又或者婚姻不幸福的，太容易犯错了！ 第31章 绝对权威 周一上午，秦牧早早的就到了办公室里，但他的秘书江浩轩，比他更早！ 因为办公室里焕然一新，明显是被打扫和整理过的。 桌上还放着热水，泡好的茶！ “小江，你这么早啊。” 秦牧笑了笑，说道：“还很勤快。” 当初他挑选江浩轩，就是看中了对方年轻、有上进心和改造的空间，要是一些职场老油子，只怕办事就没这么细致、上心了。 “县长，这都是我的分内工作。” 江浩轩被夸了，还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说道：“县长，我要跟您检讨，我……我上周没履行好秘书的职责！” 哦？ 检讨？ 秦牧一阵意外，随口问道：“那你说说，上周哪里没做好？” “我是您的秘书，上周吃饭的时候，我都没帮您挡几杯酒，让您都被灌醉了。” 江浩轩非常认真的检讨着，“另外，我中途还吃坏肚子，去上了厕所，回来的时候，您都离席了，作为秘书，都不能管好自己的身体，我真是太失责了。” “县长，对不起，以后我会改进的！” 不得不说，这一番认真检讨，让秦牧高看了江浩轩几眼。 作为一个男人，勇于认错，敢于检讨，并且如此的诚心，已经非常难得了。 另外，这件事秦牧其实压根没打算追责，因为江浩轩拉肚子，明显是段泽安排好的，结果对方还主动提出来检讨，这份认真劲头，值得鼓励。 “小江，你这份检讨，我很满意。” 秦牧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你保持这个认真劲头，工作下去，未来肯定有大成就！” “县长，我会认真工作的。” 江浩轩得了县长的鼓励，这心里，更加兴奋了。 “上午县委常委会是几点？” 说完检讨，就该回归正事了，秦牧坐下来，喝了口茶，问道。 “九点半，您稍微准备一下，就要过去了。” 江浩轩连忙说道。 “好，我知道了。” 秦牧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十分了。 这次的常委会，就是一个日常工作会议，秦牧也是第一次参加，要说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以多听多看为主。 当然，他有预感，这个常委会，于学文会对他发难。 毕竟，黄桃补贴的那个事，他没签字！ 该来的总会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秦牧就朝着会议室走去！ 等他到了地方，其他的县委常委基本也都到齐了，只有县委书记于学文没到。 秦牧扫了一眼，其他县委常委三三两两的都站在窗户边上，又或者站在会议室的末尾地方，闲聊着，有说有笑的。 但秦牧对这些人都只是点头之交，不算特别的熟悉，自然也没什么话题聊，索性就直接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等候会议的开始。 “秦县长，我有几个工作上的事情想跟您聊聊啊！” 秦牧坐下没一分钟，县政法委书记曾肃忽然走过来，握着秦牧的手，就示意秦牧站起来，跟他到窗户边上来。 “曾书记想聊什么？” 秦牧一阵疑惑，他和这位政法委书记同样不熟悉，甚至没说过两句话，结果对方把自己拉起来是什么意思？ “秦县长，您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不坐下，是站着的吗？” 曾肃忽然凑过来，低声说道。 额…… 这还能有什么特殊原因？ “曾书记给我解释解释？” 秦牧反问道。 “因为于书记还没来，谁先坐下，就是在挑战于书记的威严。” 曾肃笑了笑，低声说道：“所以开县委常委会的时候，都要等于书记来了，才能坐下。” 好家伙！ 还有这个规矩？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无语和惊讶。 “秦县长，其实这种事情不算特别的怪异，县委书记是全县一把手，有绝对的权力，每个一把手都有自己特殊的癖好，我们都习惯了。” 曾肃笑着说道：“你刚来，慢慢适应就好了，于书记在这里干了很多年，难免的嘛！”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像于学文这种，在一个地方当了多年的县委书记，其实就跟土皇帝一样没什么区别了。 全县大部分干部的人事工作，于学文都有涉及，甚至可以说，大部分干部是于学文一手提拔的，这种情况下，对方的地位，自然非同一般，有点自己的小癖好，那更常见了。 “好好，我知道了，曾书记给我解惑，谢谢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了一声谢。 “这有什么客气的，您来这里，是有特殊使命的，我早就被提醒过了，您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帮上门的。” 曾肃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 什么？ 特殊使命？ 你还被提醒过？ 秦牧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设想。 这人难道认识自己的父亲或者爷爷，毕竟，来淮宁县，是父亲和爷爷一手策划的，他们放心的让自己来，说不定也早就安排了后手。 比如，给自己找了帮手！ 难道，这个曾肃就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以后有什么事情，倒是可以找他帮忙了！ “曾书记，你是……” “蹬蹬蹬！” “于书记来了！” 秦牧刚想跟对方再问问具体的情况，试探下口风，结果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县委书记于学文走进了会议室里。 其他的常委这才走了过来，站在座位边上，秦牧和曾肃自然也没有再聊天，同样走了过去。 “坐吧，我们先开会！” 于学文落座之后，扫了一眼，然后才微微摆手，示意都坐下来。 高强等县委常委才都落座。 秦牧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是微微惊讶的，都说一个常委会就是一个班集体，是同志，是同学，是挚友，但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情况并不是如此啊！ 于学文这个班长，怎么有种封建家长的做派了？ 开个会，上下级这么森严的吗？ 即便县委书记有绝对的权威，也不用在这些细节上抠的如此严格吧？ “好了，现在开会！” 于学文环视一圈，看向秦牧，问道：“秦县长，开会之前，我先问你一句话，我是县委书记，对全县的工作，是不是有绝对的领导权？” 第32章 瞬间转变 问我？ 秦牧心里清楚，对方这么问，就是在给这次的会议内容，定下一个基调。 绝对领导权！ 秦牧只要承认，就意味着，接下来开会，不管于学文说什么，秦牧都必须配合，必须答应。 因为他承认于学文有绝对的领导权！ 面对常委会其他八个人的目光，秦牧还是有那么点压力的。 “于书记，这是当然，您是县委书记，对全县各项工作，都有最高的领导权，这一点，毋庸置疑。” 秦牧缓缓说道：“我相信，不光是我，全县所有的领导干部，都是承认这一点的。” “很好！” 于学文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当即说道：“那为什么我听说，你对我的工作方法，并不认同？” “哦？” 秦牧一听，就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但他并没有说，而是问道：“不知道于书记指的是哪件事？” “从去年开始，我们淮宁县就实行首长签字制，减少中间签字流程，黄桃的政策补贴是常委会做出的决定，需要你这位县政府一号首长签字，你为何拒绝签字？” 于学文非常直白的说道：“周末已经有黄桃种植商户找我诉苦了，他们种植黄桃本就不容易，黄桃补贴的数额，也不算多，十几家黄桃种植商户，总的补贴两百万，这两百万，是他们的救命钱，秦县长，你为何迟迟不签字，还推诿责任？” “你这是懒政，是不作为！”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的人都惊了。 刚来……就安这么大一顶帽子？ 合适吗？ 秦牧短暂的震惊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淡定。 虽然在部队里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但于学文想用县委书记的威严震慑住自己，那未免太幼稚了点！ 能做到飞鹰大队总队长的人，是能用言语震慑住的？ “于书记的意思是，我不签字，就是懒政，就是不作为？” 秦牧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你不签字，影响的是种植黄桃的商户，影响的是全县建设黄桃之乡的宏伟目标，影响的是精简工作流程的改革大局！” 于学文一开口，就是各种目标，各种大局，一把手的威压和气势，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加上周围的其他县委常委，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产生的威慑力，还真是不弱，但凡是个心智不够坚定的干部，可能就会屈服了。 一把手的绝对权威，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于学文在淮宁县一把手任上三年半，更是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气势，一发火，职级比他低的人，肯定招架不住。 “秦县长，你从部队转业来的，我能谅解，你对地方工作不熟悉，这是第一次，我不追究你的责任，我希望，这个会议开完，你把该签的字，签了，如何？” 狠话说完了，于学文的态度又稍微和缓了点，道：“我们淮宁县是要打造成黄桃之乡，这是常委会做出的决定，出了事，自然有常委会背书，你现在的任务，是赶紧签字，让补助款发放下去，不要影响种植商户的权益！” 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 以为就能拿捏秦牧了？ 于学文还是把这个事情想简单了，以为秦牧从部队转到地方工作好忽悠，好拿捏，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个字，我现在肯定签不了。” 秦牧微微摇头，笑着说道：“如果于书记觉得，种植商户的权益很要紧，这个字，你可以亲自签！” “县委书记对全县的工作有绝对领导权，你亲自签字，跟我签字，效果是一样的！” “王副县长，我记得那份黄桃补助文件在你那里吧，现在拿出来吧，请于书记签个字，财政部门就能直接拨款了，省时省力，皆大欢喜！” 这…… 王国豪被点了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于学文，仿佛在征求对方的意思一样。 “秦县长，这个字，你是真的不签？” 于学文的脸已经冷了下来，他说了一通，也发了一通火，结果这个秦牧，是油盐不进啊，还嘻嘻哈哈的，完全不当回事。 “不签！” 秦牧微微摇头，“如果于书记觉得我这个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工作不行，可以向市委提建议，将我免职！” 这是要硬刚到底啊！ 于学文的确也没想到，这个秦牧，态度如此的强硬，坚决不松口。 但越是这样，他倒是不好办了！ 因为他知道，对方越是强硬，越是说明，背后有大靠山的可能性很高！ 有靠山，足够强硬！ “于书记，秦县长，二位是不是有些上头了。” 这时，县委副书记高强站出来，打着圆场，说道：“工作嘛，咱们坐在这里，可以慢慢商量嘛，不要急！” “秦县长，于书记呢，是老同志，他在淮宁县工作多年，对这片土地，有感情，打造黄桃之乡也是于书记为淮宁县设立的目标，难免着急了点，你啊，多担待！” 老同志就可以有优待？ 还有感情…… 真会扯淡！ 秦牧可不信这位于书记，是冰清玉洁！ “对啊，于书记就是着急了点。” “秦县长，财政补贴签字，的确是属于县政府的工作，让你签字，也是工作范畴之内嘛！” “你给于书记道个歉吧，这件事就此揭过！” …… 高强一带头，其他的人也纷纷劝和了起来，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给于学文找借口，并且还要让秦牧道歉。 这倒是常态！ 毕竟是一把手，在这种时候，帮一把手说话，也算是在一把手面前刷刷存在感了！ 道歉？ 做梦去吧！ 秦牧直接无视了，而是说道：“财政补贴签字，的确是我的工作范畴，我承认！” “这样，王副县长会后把补贴文件送来，我会签的！” 额…… 什么意思？ 这就答应签字了？ 秦牧态度的转变，让会议室里的人都有些惊了，这转变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前一秒还在和于书记争锋相对，转眼之间，立马服软？ 这位代县长，终究还是怂了！ 第33章 强行送客 其实，秦牧的态度转变，会议室里的大部分人，都觉得正常。 一个县委副书记，还只是代县长，有什么资格在县委书记的面前硬刚？ 毕竟，一个是正处级的天花板，一个论职级，还是副处呢，上下级关系，秦牧这个副县长，压根没有和县委书记对刚的资本。 态度转变，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之前那强硬的态度，多半是做戏罢了。 于学文的眼神里，都是得意之色，心想：这小子，还真以为要坚持到底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怂货罢了。 “秦县长，你能及时醒悟过来，我还是很欣慰的。”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我相信，我们以后的合作会很愉快的，帮你早点转正。” “我们一起，早日将淮宁县打造成黄桃之乡！” 既然秦牧答应签字，于学文的态度也就好了不少，一副友好同志的模样，格外友善。 “一切都听于书记的安排。” 秦牧微微点头，假装不高兴但又很无奈接受的样子。 他的态度转变，自然是为了下一步铺垫的。 真要是痛痛快快的答应，倒是显得自己态度古怪了，稍微挣扎一下再答应签字，看上去更加合理，也能让于学文等人放松下警惕，方便他接下来的行动。 于学文搞定了黄桃补贴签字的事情，接下来开会，都多了不少笑容，说起话来，都特别的客气，一口一个同志的喊着，说起其他的工作，也没有半点的咄咄逼人。 “好了，今天的常委会开完了，大家都忙自己的事情吧！” 最后，于学文直接宣布会议结束。 “秦牧同志，你稍微等一下！” 等所有人都站起身准备走了，于学文还直接挽留了一下秦牧。 “书记，你还有什么事吗？” 秦牧直白的问道。 “刚才我说话的语气有点重，你可别往心里去。” 于学文认真的说道：“我这人，对事不对人，工作的时候，我会容易较真，你要是有意见，可以跟我提提。” 对事不对人？ 又扯淡！ 秦牧知道，这是于学文的惯用伎俩罢了，想再安抚自己一下，让自己安心的签字，营造一种较真工作的人设。 “于书记，说实话，我的确不太适应基层政府的工作，有些流程，我还不太熟悉，刚才我说话也有些冲，但仔细想想，我就是个代县长，以后想去代转正，还要多仰仗您呢，您在淮宁县工作那么多年，稳如泰山，我相信，跟着您混，我不会出差错，您放心，以后我肯定多请教您！” 秦牧一副想通了的样子，那叫一个坦然。 很好！ 这才是正常节奏嘛！ 于学文听了这些话，很是满意，秦牧一个代县长，想去代转正，自己这个县委书记的意见，肯定很重要的。 哪有一上来就跟自己对着干的？ “秦牧同志，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这些，我相信，我们的合作，肯定会很愉快的！” 于学文满意的点点头，道：“市委那边，我会帮你说好话的，让你早点去掉代字！” “好，好，那就多谢于书记了。” 秦牧应了一声，这才走出了会议室。 “看来……这小子还是很识时务的嘛！” 于学文看着秦牧的背影，低声嘀咕了一句，走出会议室，高强立马跟了过来，明显是有话要说。 “于书记，这位秦县长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古怪？” 高强忍不住说道：“前一秒的态度那么强硬，后一秒立马服软，总感觉他是在酝酿什么大计划一样。” 酝酿大计划？ 于学文一听，顿时笑了，“老高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这又不是电视剧，也不是小说，他一个外地来的人，在淮宁县，没有任何根基，他能酝酿什么大计划？” “说句难听的，县委县政府都是我们的人，他即便要做什么，都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你觉得，他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这…… 高强听了，也觉得有点道理。 于书记在淮宁县多年，早就有了自己的人脉网络，整个县委县政府，敢跟于书记对着干的，基本都没了，要么调职，要么落马！ 秦牧一个代县长，连县府办主任都是于书记的人，秦牧能有什么帮手？ 他总不能孤身一人，冲锋在一线吧？ 那也不现实！ “书记，可能是我多虑了。” 高强点点头，道：“不过……还是要多看着点，这人，给人的感觉，不那么简单！” “行，我记下了。” 于学文应了一声，“这次本该是你上位县长，但秦牧的空降，打乱了这个节奏，你呢，不要太着急，这小子干不了多长时间，我会让他滚蛋的，到时候，你来接县长的位子，有你做县长，我才放心！” 这话一出，高强的脸上立马露出一股难掩的笑容。 他是县委副书记，理论上来说，是本地干部中接任县长的第一顺位人选。 只是空降了一个秦牧，导致他的顺位接任，成了空谈。 但有于书记这句话，他还是增添了不少的希望！ “于书记，太感谢您了，我如果能接任县长，肯定对您马首是瞻，深入贯彻您的任何指示……” 高强一激动，立马就说了不少的好话，恨不得为于学文冲锋陷阵，上刀山下火海了！ “哈哈，不用这么客气，你是我信任的人，好好干，以后淮宁县，还得你来挑大梁。” 于学文拍了拍高强的肩膀，鼓励的说着。 这其实就是一张大饼，高强能不能吃上，谁也不知道，但作为领导，要是不画大饼，怎么让手下人干活呢？ 所以，画大饼，也是一门技术！ 画的饼越大，越美味，就越是能笼络手下人的心。 …… 秦牧刚回到办公室，王国豪就拿着补贴文件走了进来，笑着说道：“秦县长，文件给您送来了，您现在签字？” “怎么，我签字，还需要你亲自看着？” 秦牧坐下来，看着王国豪站在一边没有离开，反问道。 额…… 什么意思？ 王国豪愣在了原地，不是秦牧自己在会上亲口答应要签字的吗，现在怎么又是这种态度？ “您误会了，我这是想着您签完字，我就交给财政局那边，让他们可以拨款了。” 王国豪赶紧解释了一下。 “不用了，我会让人转交给财政局的，你可以回去了。” 秦牧微微摆手，压根没打算要留王国豪的意思。 “那……那好吧……” 王国豪吃了瘪，只能转身往外面走去，对方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强行送客，他这个常务副县长自然只有走人了。 第34章 弃卒保帅 秦牧看着摆在桌子上的文件，看都没看，直接放在了自己的柜子里。 他把文件要过来，压根没想过要签字，单纯就是稳住于学文等人。 现在他要做的，是突击检查那些黄桃园。 他也想看看，这黄桃园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县长，您找我！” 秦牧按了电话，段泽很快就走了进来。 “你让农业农村局局长来一下，跟我们一起，去基层转转。” 秦牧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都上任几天了，是时候出去走走，考察一下咱们淮宁县的基层风貌了。” 考察基层？ 段泽挠挠头，问道：“县长，您打算去哪里呢？” “去松浦镇吧，找个村子，随便走走。” 秦牧随意的说道：“对了，段主任，你在淮宁县这边工作多年，认识媒体朋友吗？” “认识啊！” 段泽立马点点头，“县长，您找媒体朋友有什么事吗？” “咱们下基层，总要有人拍拍视频和照片吧，做做宣传嘛！” 秦牧微微一笑，问道：“难道于书记他们下去调研，都不带点媒体的朋友？” “哈哈哈……秦县长，您放心，县传媒中心的同志会跟着我们一起的，他们会全程录像，保证让您今天的视察基层工作上明天的电视新闻！” 段泽立马保证着说道。 像秦牧这种想法的人，他见的多了，无非就是希望被拍摄记录，好好吹嘘宣传一下。 做领导嘛，要是不能出风头，那岂不是白当了？ “行，你通知一下，十五分钟后出发吧！” 秦牧一阵满意，当即吩咐了下去。 “好！” 段泽没有迟疑，立马走了出去，开始安排。 他对这项工作倒是没有怀疑，新上任的县长，一般都要四处走走，要么上企业调研，要么去基层视察，又或者去看望一些老同志，反正就是造出点动静，让新闻媒体多报道报道，这样一来，县城的民众才能对新来的领导有所认知。 段泽安排完，又跟县委书记于学文那边汇报了一下，这才走出办公室，陪着秦牧一起，上了车，直奔松浦镇！ …… “果然还是不消停啊！” 于学文就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秦牧等人上车离开，呢喃着说了一句。 在这个关口，突然带着一帮人出去下基层，以于学文的直觉来看，秦牧肯定不是单纯的去视察工作。 很有可能，是已经抓住了什么把柄。 这个时候，于学文要做的，是弃卒保帅，秦牧是市委亲自任命的代县长，加上可能存在的大背景，于学文真跟对方硬着干，肯定没好处。 毕竟，他要的是，平稳退休！ 在这之前，他不允许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琢磨了一下，忽然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表舅，是补贴要下来了吗？” 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周小龙的声音。 “当然了！” 于学文十分肯定的说道：“我是县委书记，只要我想做的事情，没人能拦的住！” “是，是，表舅，还是您最厉害！” 周小龙兴奋的说着，“等今天下午到账，您的那份……” “等到了再说吧！” 于学文并没有要听下去的意思，而是直接打断了，道：“你让小玉现在就去淮宁大酒店开个房间！” 这话一出，电话里的周小龙明显一顿，但很快就说道：“表舅，您这是想小玉了啊？” “您放心，我这就让她和她妹妹一起过去，表舅，您今晚可就真的幸福了。” “行了，你先这么办吧！” 于学文说完，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周小龙是他的外甥，当然，只是表的，对方就是个没啥经验的混子出身，在于学文的指点之下，弄了个农业公司，套取农业补贴。 于学文是看不上这个外甥的，但架不住对方介绍了个小姑娘给他认识，那姑娘，跟于学文年轻时候的初恋太像了，一时没把持住，发生了些不可描述的关系…… 看在那姑娘的份上，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现在要弃卒保帅，周小龙自然就是那被抛弃的卒子！ 唯一让于学文有些忌惮的，是那姑娘，谢紫玉！ 只要让她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周小龙手上就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于学文的。 下一步，就是让周小龙成为秦牧这位代县长的第一个政绩，查处了周小龙，也该能让秦牧，稍微消停消停了吧？ …… 从县政府去松浦镇，要经过王河镇，所以在车子路过王河镇的时候，被秦牧要求，直奔大王山！ “县长，我们不是去松浦镇吗？” 段泽听到了大王山三个字，顿时一阵紧张，连忙问了一句。 “调研视察，去哪里都一样。”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是听说大王山那边风景不错，有山有水，还有黄桃种植园，我们先过去看看。” “我们县不是要打造黄桃之乡吗，还给了那么多的补贴，总要去实地看看，让我长长见识！” 这…… 段泽心里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拿手机，想给于书记通风报信，但秦牧忽然提问，说道：“段主任，我考考你啊，大王山有多少亩黄桃种植园啊？” “又属于哪个公司的？”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种植黄桃的？” 额…… 连续几个问题问出来，段泽大脑一团懵。 一来，是因为段泽急着想给于书记通风报信，二来，这些具体的信息，他还真的不太清楚。 “秦县长，这……这些我……我还真的不知道呢！” 段泽尴尬一笑，想糊弄过去。 “段主任！” 下一秒，秦牧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些，严肃的说道：“你是县府办主任，是县政府的大管家，这么重要的事情，一问三不知，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失职？” 这…… 突如其来的吼声，让段泽都懵了。 至于这么骂？ 他是县政府大管家不假，但也不用什么数据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吧？ “刘局长，你负责农业农村局，你给段主任说说。” 秦牧将眼神看向农业农村局局长刘丰，“段泽，你好好听听，看看人家是怎么工作的！” 这…… 段泽被骂的憋屈无比，但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忍着，更为关键的是，被对方盯着看，他是没有任何机会通风报信。 这下完了！ 第35章 快人一步 “大王山一共有三千亩黄桃种植园，隶属于文龙农业科技公司，从去年就开始种植黄桃了，单个种植园面积，是全县最大的。” 农业农村局局长刘丰赶紧按照秦县长的要求说了一些。 其实，这些信息，他也不是特地记的，只是这块种植园比较特殊，要是秦县长问的再仔细点，他还真的答不上来。 “很好！” 秦牧点点头，道：“段主任，你看看，人家刘局长就能知道，问你几个问题，一个都答不上来，你这可不行，以后要多加改正！” “是，是，我一定改正。” 段泽一个劲的点头，不敢有任何的犹豫，他只想赶紧把对方糊弄过去，然后好拿手机发信息。 “怎么，你手机上有什么重要信息吗？” 秦牧皱着眉头，道：“段主任，我批评你几句，你好像心不在焉啊，一个劲的要拿手机，怎么，是想跟于书记告状吗？” 嘶…… 段泽浑身一颤！ 这位秦县长是盯上自己了吗？ “没有没有，您误会了。” 段泽不敢犹豫，连忙否认，“我工作上的失误，您说几句，是为我好，我会虚心接受的，这也是有益于我进步嘛！” “希望你真是这么想的！” 秦牧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这一路上，段泽是彻底放弃了通风报信的想法，因为他是看出来了，秦县长彻底盯上自己了，但凡他拿手机偷偷发信息，绝对会被发现。 这么做了，那就等于是和秦县长彻底撕破脸皮了。 他这个县府办主任，和县长撕破脸皮，那几乎是失去了晋升的可能，所以，大王山的黄桃种植园，他是救不了了。 只能听天由命吧！ 反正只是一个黄桃种植园，即便真的出了事，有于书记在，多半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车子一路开到大王山，到了黄桃种植园的时候，秦牧才喊了停，一行人直接朝着大门走去。 段泽看着这一幕，算是彻底清楚了，秦县长绝对是早就提前来过了，这里的问题，多半也都知道了。 要不然，会走的这么坚决？ “你们是什么人啊？” 门口的老大爷看着一行人过来，站起身想要阻止一下，但江浩轩已经先一步走了上前，说道：“这是我们淮宁县秦县长，还有县府办段主任，农业农村局刘局长，领导们想进去看看黄桃种植园，参观一下，请你打开一下门吧！” 这么多领导？ 连县长都来了？ 门口的老大爷显然有些为难，他的任务是看守大门，不让其他人进去，可现在…… “老人家，你可以打个电话给你们老板嘛，让他过来。” 秦牧知道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不想为难对方，直接说了一句。 “好，好，我先打个电话。” 老大爷立马掏出手机，想打给公司的经理，只是，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听。 经理电话打不通，干脆打到公司里，依旧无人接听。 “怎么了，找不到你们老板吗？” 秦牧看着老大爷的动作，不解的问了一句。 “对啊，奇怪了，今天经理和公司的电话打了都没人接，平时都有人值班的啊！” 老大爷也是一脸的为难。 “你们公司离这里远吗？” 刘丰走上前，问道。 “不远，就在镇子里，很近的。” 老大爷回答道。 “这样，你先让我们进去参观，你骑车去你们公司找人来，这样都不耽误，我们这么多的人，也不会走，你看怎么样？” 刘丰当即说道。 “好，好，那你们进去参观吧！” 老大爷也知道，这一行人穿着打扮都不一般，还带着摄像机，一行十几个人，多半是真的领导。 说完之后，就打开了种植园的大门，他自己则是骑着小毛驴，返回公司。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秦牧早就想进去了，当即领着一行人走进种植园，刚进去，映入眼帘的，都是长势喜人的黄桃树，只是打理的一般，杂草丛生，越往里走，这黄桃树长的就越是一般，有的叶子枯黄，枝干干瘪，明显是要死了一样。 段泽绞尽脑汁想要劝秦县长停下来，不要继续走了，但他刚刚才被骂了一顿，他是真担心自己一开口，再次被骂，那传出去，多丢人啊！ 毕竟跟着一起的，还有几个县府办的科员。 连着被骂两次，他在县府办，估计都要成了一个笑话。 “县长，这个种植园估计没打理好。” 刘丰先一步说道：“黄桃树的长势一般，看来要让文龙农业科技公司整改一下了！” “刘局长，黄桃补贴的文件，是你们农业农村局做的吧？” 秦牧淡淡的问道。 “是！” 刘丰心里一跳，赶紧先一步说道：“县长，这次是我们的工作失误，这个种植园明显没有达到标准，您放心，等我回去了立刻整改！” 没有达到标准？ “再往里面走看看吧！” 秦牧可没打算停下来，他之前就听裴新月说了，种植园里面还有拿假树充当黄桃树的，这次既然来了，总要看个清楚。 “叮铃铃……” 刚没走几步，秦牧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一看，正是县委书记于学文的。 谁走漏风声了？ 难道于学文打电话来是准备阻止自己继续查下去的？ “喂，于书记，我是秦牧！” 秦牧稍微犹豫了一秒钟，就接通了电话，反正他都在种植园了，不管于学文说什么，他也不可能放弃查下去的。 “秦县长，赶紧回来吧，有一个重大行动，需要我们一起指挥。” 电话里，于学文的声音响起，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非常的强硬。 回去？ 怎么可能！ 秦牧连忙说道：“于书记，什么重大行动啊，我还在外面调研考察，可能需要两个时辰，等我考察完了，立马就回去！” “秦县长，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我们纪委和公安的同志破获了一起套取农业补贴的大案子，涉案金额达到上百万。” 下一秒，于学文的声音响起，道：“公司名字叫文龙农业科技公司，你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这个案子，你必须回来参加！” 这话一出，秦牧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睛瞪的大大的！ 他没想到，自己刚查到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的种植园，结果人家于学文在后方，直接把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给查了？ 这叫什么？ 快人一步？ 第36章 掀桌人 “秦县长，你不要耽搁了，快点回来吧，我等你！” “嘟嘟……” 电话里，于学文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但秦牧，站在原地，一直都处于震惊之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因为他实在是没想到，于学文还有这一手。 明明自己隐藏的很好了，但对方，还是快了自己一步。 这么一想，立马就能明白刚才种植园的看门老大爷为何打不通电话了，特么文龙农业科技公司都被查封了…… “秦县长，我们还要往里走吗？” 打电话的功夫，段泽已经收到了县府办传来的消息，顿时心中大定， 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县长，问道。 走个屁！ 秦牧看着段泽脸上那浅浅的笑容，一阵怒火中烧！ 这家伙还敢嘲笑自己！ 真是活腻歪了！ “回县政府！” 秦牧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就往种植园外面走去。 既然都开始调查文龙农业科技公司套取国家补贴了，他在这里查一个种植园有没有种植黄桃，还有意义吗？ “段主任，你在县府办主任的位子上工作多长时间了？” 刚走几步，秦牧忽然问了一句。 “县长，工作一年半了。” 段泽连忙应了一声。 “一年半也不短了，是该换个地方锻炼锻炼了。” 秦牧微微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额…… 什么意思？ 换个地方锻炼？ 段泽心里一惊，连忙说道：“秦县长，您指的是哪里锻炼？” “当然是下基层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看你的履历一直都是在县政府里，是时候下基层去看看了，当个镇长什么的，锻炼下。” 什么？ 当镇长？ 扯淡吧！ 他是县府办主任，即便是在县委县政府所有正科级里，都是排名特别靠前的，甚至，说是排名第一也没什么问题，现在听秦县长的意思，让他下放基层当个镇长？ 这不妥妥的被贬吗？ 县府办主任下放基层，最少都是个镇委书记吧？ 而且还得是经济好点的镇子才行，要不然，都匹配不了县府办主任的位子！ “秦县长，现在也没有乡镇缺镇长吧！” 段泽敢怒不敢言，赔笑着说道：“涉及到这种任命，也要经过县委五人小组同意，然后上常委会的吧，您这话是……是您个人的意思，还是……？” 段泽可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他在于书记那里鞍前马后的，怎么可能忽然把他调走？ 肯定是秦县长的个人意思！ “怎么，你是觉得，我一个县委副书记、代县长还决定不了你一个县府办主任的去留？” 秦牧淡淡的说道：“段主任，你要记住，县府办主任，是服务县长的，你做不好这一点，我是不可能留你的。” 说完，起身就走上了车。 这次的事情给了秦牧一个教训，自己的身边，还是要安排自己人，特别是县府办主任这种岗位，必须要把段泽换掉，否则，他不管做什么，都在于学文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成功？ “想换我？” “于书记不可能同意的！” “不信走着瞧！” …… 段泽对秦牧的话，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县委书记对正科级的人事调整有拍板权，对方一个外来户县长，难道还能在五人小组里获得三票不成？ 不可能的！ 如果是那样，于书记这个一把手岂不是白当了？ 段泽的想法也没什么问题，县府办主任的岗位调动，县委书记不点头，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任何规则运行的前提下，是所有人都遵守规则。 如果这中间有人掀桌子，不遵守规则，那规则还能运行的下去吗？ 秦牧现在就要做那个掀桌人！ 他的身份，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而段泽只是一个县府办主任，为了一个正科级的任免问题，县委书记会为了段泽和秦牧闹掰吗？ 肯定不值当！ 秦牧刚来没多久，要是就传出和于学文不和的消息，那肯定是对于学文不利！ 如果连班子的基本团结问题，都不能维护，那于学文这个班长，自然是不成功的。 所以，真让秦牧下定决心，不惜以争吵、辞职等手段相威胁，于学文肯定会妥协，因为于学文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取舍！ 当然，这种手段不能常用，用的多了，会损害自己的名声！ 一路上，秦牧坐在车里，一言不发，段泽和刘丰等人也没敢说话，车子里的氛围，格外压抑。 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开进了县委大院，秦牧一行人快速上了楼。 “秦县长，于书记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 于学文的秘书张奎已经等在楼梯口了，一看到秦牧，立马上前一步，说道。 “嗯！” 秦牧应了一声，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于学文，以及坐在办公室里面的纪委书记齐正浩、公安局长霍波。 “秦县长来了啊，快坐！” 于学文一看见秦牧，立马站起身，说道：“临时把你喊回来，是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纪委和公安的同志联手，破获了一起套取国家农业补贴的案子，你是县政府负责人，理应让你来主持大局！” 我主持大局？ 秦牧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是要把这个功劳让给自己？ “于书记，这种事情，有您亲自主持，肯定更合适啊。” 秦牧向来是无功不受禄的人，对于这种送上门来的功劳，他不是很想要。 “秦牧同志，来！” 于学文十分亲密的勾着秦牧的肩膀，走到另外一边，低声说道：“我在淮宁县时间久了，而且马上要退休的人，功不功劳的，其实早就无所谓了，这功劳即便给我，也没什么意义，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前途一片大好，有这份功劳，你去代转正，肯定没问题了！” “以后淮宁县，还得你来主持大局！” “这个案子你来主持，等结束之后，我会跟市委做个详细汇报，到时候走个流程，开下人大常委会，让你转正，成为正职县长，等明年，我退休，你接县委书记，顺理成章，你看怎么样？” 第37章 各取所需 这么和善？ 这么友好？ 秦牧听着于学文的话，几乎都要被对方的真诚、和善给打动了。 一副长辈的谆谆教导！ 一副临退休人员的和蔼可亲！ 如果不是在常委会上亲眼见识到了对方的震怒，如果不是查到黄桃种植园背后的问题，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对于学文有了什么误解。 毕竟，眼前的长者如此的客气，如此为他着想，实在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于书记，能不能转正，能不能接任县委书记，那是看上级组织的安排，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秦牧淡淡的说道：“至于这一起套取农业补贴的事情，还是你来主持大局，我对具体情况，都不了解，就不挑这个担了。” 软硬不吃？ 于学文对秦牧的态度，不是很满意，自己堂堂一把手，资历又老，跟你一个代县长，还是个毛头小子，说的如此客气，竟然还不领情？ 未免太装逼了吧？ “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听听他们的汇报吧！” 于学文被秦牧的态度给惹的有些不高兴，当即冷淡的回了一句，一起走到桌子边上。 “老齐，老霍，你们俩说说吧，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于学文摆摆手，直接问道。 “于书记，秦县长！” 纪委书记齐正浩先一步站起来，说道：“两个小时之前，我们纪委忽然收到了一份匿名举报信，王河镇文龙农业科技公司存在偷税漏税、侵占土地、套取国家补贴的恶劣行径，我责成工作人员进行核实，确定举报信内容真实的时候，就找到了于书记汇报！” “没错！” 于学文微微点头，道：“我得知纪委的汇报之后，当即命令纪委和公安联合行动，纪委的同志已经去把王河镇镇委书记和镇长往县城带了，公安则是进入文龙农业科技公司，将相关人员都控制了起来！” 秦牧听着这些话，越发的想笑。 两个小时前接到举报，短短的一个小时就完成各项信息的核实，并且纪委和公安同时行动。 这种行动力，是何等的恐怖？ 要说这不是早有预谋，秦牧是不相信的。 “我们纪委和公安的同志，办事效率是真的很高。” 秦牧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两个多小时，针对一封举报信，就如此的有魄力，我很佩服！” 这…… 齐正浩和霍波自然都听出了其话语里的嘲讽，但谁也没好意思说什么。 这个办事效率，的确有些出奇的快。 两人几乎都是同时把目光看向了于学文，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于学文作为推手，强行推进的。 否则，按照纪委和公安那边的办事效率，起码要调查取证，少说也要三天才能行动。 “我们是人民的政府，只要有举报信，那肯定就要一查到底！” 于学文的声音，铿锵有力，振聋发聩，严肃的说道：“秦县长，纪委和公安的同志办事效率高，这是好事嘛，等王河镇的镇委书记和镇长二人带到，立刻进行问讯，还有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的负责人，审讯的速度要快，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到结果！” “于书记，秦县长，那我们去忙了。” 齐正浩和霍波都站起身，说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秦牧同样没有逗留的意思，站起身来，准备走。 “秦牧同志，先等等。” 于学文却是喊住了秦牧，道：“你来淮宁工作，我还没有跟你好好聊聊，这会你要是不忙，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谈谈？ “我不忙，只要于书记想谈，我随时都可以。” 秦牧正好也想跟对方提一下段泽的事情，索性就坐了下来，想看看对方要提什么。 “你喝点什么？” 于学文见秦牧的态度比较配合，当即就想拉近点关系，问道：“我这里有红茶，绿茶，茉莉花茶……” “我喝白水就行。” 秦牧随意的说着。 “那行！” 于学文一愣，眉头一挑，他工作多年，接触过的人太多了，心里也总结了他自己的一套，在给秦牧三个选项的时候，对方却一个不选，要了一个在选项之外的东西，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人不易受控制！ 喜欢跳脱于控制之外！ “秦县长，我听说，你家里，有些不简单啊！” 于学文坐下来，看着秦牧，开门见山，忽然说道。 哦？ 我家里你都知道了？ 秦牧听着这话，倒也没有慌，一来，他家里的情况，不管简不简单，都是事实，秦牧又没有招摇撞骗，自然不用慌。 二来，他从部队转业来淮宁县，符合组织原则，是经过江州市委组织部拍板的，没有任何违法乱纪行为，更不用慌了。 “于书记突然提我家里是做什么？” 秦牧喝了一口水，笑道：“不管我家里是三代贫农，又或者达官显贵，应该都不影响我在淮宁县的任职吧？” “哈哈哈……那当然不影响。”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你来淮宁县，其实走个过场，注定是要离开淮宁县的，我这人有成人之美，想让你在淮宁县工作时候的政绩，做的更漂亮点，立下几个功劳，然后和基层民众打成一片，发展几个特色农业，以后你调离的时候，不管是去江州，还是去省城，你的履历，会非常的漂亮！”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在于学文看来，自己是下来走过场的，凡事不要闹的太僵，甚至可以给自己创造几个‘政绩’，这样以后升职，自然就有依据了。 对方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但凡有点背景的，下基层，都只有一个目的：镀金！ 捞取足够的政绩之后，就肯定调到市里去了！ 谁会一直在基层吃苦？ “于书记，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接受你的安排？” 秦牧反问道。 “这怎么能叫接受安排呢，这叫各取所需。” 于学文摇摇头，道：“我想要淮宁县的安稳，而你，要的是基层锻炼经验，捞取政绩，更上一层楼！” “秦牧同志，咱们是同志，是一个阵营的，互帮互助嘛！” 第38章 绝对忠诚 同志？ 你也配？ 秦牧心里冷笑一声，于学文有把自己当同志吗？ 完全不存在的！ 对方只不过想要稳住自己，让自己配合他，这样一来，于学文才能安稳退休。 自己真要是在淮宁县查出点什么，对方不但不能安稳退休，也许要去蹲大牢！ “于书记，说句心里话，我对你，并不信任。” 秦牧沉思了一下，忽然开口，语气非常的镇定。 不信任我？ 于学文一愣，随即倒是笑了，因为他知道，秦牧没有开玩笑，这是真话！ 虽然这话不中听，但于学文却是高兴的，起码秦牧在跟自己说真话，只要能坦诚相待，话难听点，倒是无所谓。 “我不信任你，所以我对你说的所谓合作，是持怀疑态度的，谁知道你现在要跟我合作，还帮我出政绩，转头就把我给控制起来，甚至卖了呢？” 秦牧的话，有理有据，非常有逻辑性，一切都是从事实出发，让于学文都没法反驳。 “那我怎么样，才能让你信任？” 于学文沉思了一下，反问道。 “信任是慢慢积累的，没有一蹴而就的信任。” 秦牧微微摆手，道：“县府办是服务于县长的，而现在的县府办主任段泽，是听于书记你的吧？” 这…… 于学文很想否认，但秦牧一直在盯着他看着，并且，对方一直都是很坦诚的态度，这个时候，他要是还否认，还说假话，似乎有些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毕竟，他要获取秦牧的信任，就应该要坦诚一点。 “段泽是我的老部下了，可能有些拎不清，这一点，我承认，我可以让他听命于你，以后我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接触。” 于学文的话，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意思已经到位了。 “不够！” 秦牧微微摇头，道：“于书记，你自己说，要让我们像同志一样，互帮互助，结果呢，还在我身边安排一个听你话的县府办主任，你觉得，我能信任你吗？” 这…… 于学文沉默了！ “那你想怎么样？” 于学文战术性的喝了一口水，问道。 “很简单，让他走人，我换个县府办主任。” 秦牧非常直白的说道：“于书记，你想让我们之间有信任，这是第一步！” 不得不说，秦牧的这个要求，让于学文有些迟疑。 段泽的存在，就是监视秦牧的一举一动，只要县府办主任是于学文的人，他就不担心县长有什么能瞒过自己。 这个岗位，实在是太重要了。 于学文不想放！ 可秦牧的态度又很坚决，段泽不走，就不可能和自己和解，更不可能安分守己，要是对方像之前一样，四处走访，肯定会查出不少的问题，这淮宁县的天，还能安宁吗？ “于书记，你先考虑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考虑清楚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说完，便直接站起身，走了出去。 于学文坐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下，就让秘书张奎把段泽喊过来。 段泽的位置的确很重要，但相比较于他和秦牧做的交易，又有些不值一提。 换个县府办主任而已，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而秦牧要是一直不合作，那才是大麻烦。 任何时候，总要做出取舍！ …… 秦牧刚回到办公室，就从窗户外面看到了段泽匆匆走了出去。 成了！ 秦牧知道，于学文还是选择了牺牲段泽！ 这个结果，在秦牧的预想之中。 道理很简单，换掉段泽，也许能换来自己的友谊和信任，从而让淮宁县彻底安定下来。 即便最后没成功，大不了再想办法换成自己的人。 说白了，于学文是县委书记，他有犯错的机会，错误一次，无伤大雅！ “小江，去把韩莹喊过来！” 秦牧按了电话，秘书江浩轩走进来，立马吩咐了一声。 “好的！” 江浩轩没敢停留，很快就把县府办副主任韩莹喊进了办公室。 “秦县长，您找我！” 韩莹每天在办公室里是望眼欲穿，今天一听县长找自己，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走过来的。 “韩主任，你有兴趣做县府办主任吗？”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啊？ 这……这么直接？ 韩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担任副主任的时间都不长，现在突然问她有没有兴趣做主任，这不是废话吗？ “县长，我……我要是说没有兴趣，是不是太假了？” 韩莹笑了笑，道：“县府办主任是县政府的大管家，我肯定是特别有兴趣的，但我现在的能力……” “能力固然重要，但你知道，做县府办主任，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秦牧抬头看着对方，问道。 最重要的…… “这个……我还没想过……” 韩莹一时有些答不上来，毕竟，每个领导看重的点不一样，她自然不知道秦牧这个县长，更看重哪方面。 “县府办主任，是县政府的大管家，同样是县长的大管家，我只要求一点，县府办主任，要和县长站在同一阵营，时刻保持对县长的忠诚！” 秦牧淡淡的说道：“韩主任，你能做到吗？” 懂了！ 韩莹瞬间就明白了秦县长的意思，做县府办主任，就要绝对服从县长的命令，即便是在面对县委书记的时候…… 毕竟，于学文在淮宁县官场只手遮天，秦县长想要有所作为，现阶段，唯一的帮手，只怕就是县府办主任了。 韩莹很清楚，自己要答应了，那就是站在县委于书记的对立面了？ 我的天…… 在淮宁县，跟于书记作对，这能有好下场吗？ 韩莹瞬间沉默了！ 秦县长这一句话，真是挖了一个好大的坑啊！ “韩主任，你如果没有考虑好，可以回去再多考虑考虑，不用急着回答。” 秦牧看着对方陷入了沉思之中，倒也不着急，当即说了一句。 以自己如今在淮宁县的处境，要人家绝对忠诚，的确是有些为难人了，毕竟他的头上，还有个代字，属于自身难保！ 回去考虑？ 韩莹可不敢回去！ 这时候走了，县府办主任的位子，还轮得到自己吗？ 全县正科级里的香饽饽，多少人紧盯着的，如果不是秦县长初来乍到，根基不稳，会找到自己吗？ 这属于天上掉馅饼了！ 韩莹觉得，自己要是不抓住机会，就是暴殄天物！ 第39章 拎不清现实 “秦县长，我考虑好了，我愿意对您保持绝对忠诚。” 韩莹深呼吸一口气，重重的说道。 是吗？ 这就考虑好了？ 秦牧打量着对方，认真的问道：“韩主任，你知道，跟我站在同一阵营，对我保持忠诚，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韩莹微微点头，道：“秦县长之所以想把段主任换掉，在于对方是于书记的人，您没有安全感！” “我做县府办主任，要对您绝对忠诚，意味着我要站在于书记的对立面，我的命运，和秦县长您是息息相关的，您高升，我高升，您落马，我肯定也落马！” 说的还很通透！ “既然你知道要站在于书记的对立面，你还敢答应的这么干脆？还是说，你觉得我有很大的胜算？” 秦牧反问道。 他这么问，也是想看看韩莹会怎么回答，县府办主任这个岗位，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不能马虎。 “您有没有胜算，我不知道。” 韩莹思考了一下，缓缓摇头，说道：“我只知道，县府办主任跟我只有这一步之遥，我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错过了，我也许要多等两年，三年，甚至五年，又或者，到退休才能换个正科级。” 哦？ 这个回答，倒是让秦牧有些意外。 “你已经是县府办副主任了，副科级，距离正科的位子，很近了吧，即便不能坐在县府办主任的位子上，其他正科级的岗位，也不少的。” 秦牧随意的说道。 “秦县长，正科级和正科级的差距，天壤之别的。” 韩莹苦笑一声，道：“县府办主任是正科级，乡镇镇长是正科级，您说，这两个正科级能一样吗？” “我不知道您和于书记，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什么输赢，我只知道，县府办主任的位子摆在我面前，我不想错过。” 这么一说，秦牧倒是非常认可的。 韩莹的话，很真诚，倒没有什么虚的，县府办主任，几乎是县城里正科级含权量最高的了，要是能坐稳，运气好，一步到副县长，运气即便差点，下放到乡镇，都是镇委书记起步。 韩莹只要想在官场有点作为，就不可能舍得放过县府办主任的岗位。 “好，你的想法，我知道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你先回去吧，这两天会有消息的。” 啊…… 还要等消息吗？ 韩莹听了，眼睛里都是急切，忍不住问道：“秦县长，这件事，您和于书记都说过了吗？” “县府办主任的岗位，要在县委常委会上通过的，要是于书记不同意，那可就……” 这种级别的任命，县委书记不点头，那是不可能通过的。 “我在等于书记的消息呢，应该快了。”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道。 什么？ 还在等于书记消息？ 韩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以为秦县长已经搞定了于书记呢，没想到…… 这怕是悬了吧！ 于书记能同意县府办主任换人？ “嘭！” 韩莹刚想再问问，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剧烈的声音，顺着窗户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段泽那怒气冲冲的背影，似乎是很生气一样。 “大致没问题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秦牧看着对方的样子，顿时就笑了，直接让韩莹回去了。 “好！” 领导都发话了，韩莹只能应了一声，告辞离开。 韩莹刚走，秦牧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秦牧同志，你把县府办主任的人选报到组织部吧，让那边先审查一下，没问题的话，上常委会走个过场，这两天就定下来！” 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于学文的声音。 很明显，对于这个结果，于学文有些不大情愿，电话里的声音，很是平稳，毫无波动。 “好的，于书记，我知道了。” 秦牧笑了笑，说道：“于书记，感谢您对我工作的支持，我相信，我们一定能精诚团结，共同发展淮宁县。” “希望吧！” “嘟嘟嘟！” 于学文说了三个字，就挂掉了电话，他已经给秦牧做出了让步，接下来，就看秦牧的表现了。 “还闹起了情绪？” 秦牧听着电话里的盲音，轻笑一声，仔细想想，于学文闹情绪，也能理解，县委书记之所以有绝对的权威，不就是对人事有最高拍板权吗？ 现在秦牧已经在干扰人事安排了，这就等于是在挑战于学文的绝对权威，对方怎么可能会没有情绪？ “嘭嘭嘭！” 这时，办公室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请进！” 秦牧说了一声，段泽就带着点怒气，走了进来。 “段主任，有事吗？” 秦牧抬头看了一眼对方，一脸随和客气的问道。 都已经把对方赶出县府办了，秦牧作为胜利者，态度上自然可以客气一些了，没必要对一个滚出县府办的人，太过严苛。 “秦县长，我已经把该整理的工作都整理好了，接下来我该跟谁对接？” 段泽语气生硬的问道。 “于书记跟你谈完了？” 秦牧随意的问道：“你是个老同志，不管去哪里，都是发光发热，但常委会还没开，你的去留，还没有定下来，不用太着急，等常委会结束吧！” “秦县长，你何必这样呢，直接坦然一点不好吗？” 段泽看着秦牧那正经的样子，一时有些憋不住，说道：“你不就是想让我离开县府办吗，现在你成功了，我要去王河镇做镇委书记，你满意了吧！” “你放心，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段泽不甘心，他明明距离副处级就一步之遥，于书记也答应，只要监视好秦牧，表现好，年底就能提副县长，现在好了，还要去王河镇任职，在县城多舒服，离家近，老婆孩子热炕头…… 去乡镇，每天开车来回，多累？ 而这一切，都是拜秦牧所赐！ 太气人了！ 秦牧听完，都笑了，这个段泽，还是拎不清现实啊，居然还跟自己发脾气？ 你有这个资格吗？ 自己即便是个外来户，全方位被于学文碾压，但自己是市委正儿八经任命的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是县委妥妥的二把手，你一个正科级在自己跟前耍横？ 拎不清自己的地位？ 看来有必要让对方认清点现实了！ “段泽，你做王河镇镇委书记，我还没同意呢。” 秦牧淡淡的说道：“依我看，你只能做个镇长。” 第40章 拒不认错 什么？ 你没同意？ 还让我做个镇长？ 段泽听完，整个人都是懵的，因为他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嚣张？ 县委书记都跟自己谈过话了，要让他担任王河镇镇委书记，怎么到秦牧这里就成了镇长？ 难不成，县委书记的话都不作数？ 要听你一个代县长的？ “秦县长，我去做镇委书记，是于书记拍板的，他刚刚亲口告诉我，并且跟我谈话的，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段泽沉声问道：“难道你的话比于书记还要管用？” 他一个堂堂县府办主任，去做镇委书记，都有些委屈了，毕竟王河镇又不是什么经济重镇，在淮宁县排名又不靠前，属于一般乡镇，当镇委书记，远离了权力中心，本就憋屈……结果秦牧居然说让他去做镇长……那还去个毛啊！ 乡镇的部门本就不多，镇委书记是一言堂，至于镇长，只能给镇委书记打打下手，毫无作为的…… “因为我看你不爽。” 秦牧瞥了段泽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身为县府办主任，不对县长负责，反而跟县委书记汇报工作，周末在宿舍两天，是一直监视我的行踪，然后汇报给于书记，是吧？” 这…… 段泽脸色一红，这倒是实话，他作为一个县府办主任，但却在为县委书记监视县长，对于县长而言，的确是和背叛无异。 “秦县长，这个事情我……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 秦牧微微摆手，道：“如果你能当着全县府办的同志面前，公开向我道歉，并且承认错误，我可以原谅你，你还可以去做镇委书记，否则……你恐怕只能做个镇长了。” 什么？ 全县府办同志面前道歉、承认错误？ 不可能！ 段泽想都没想，直接就否定了这个要求，他公开道歉，无异于是在把自己做的丑事，公之于众，于书记能放过他？ 其他县府办同志怎么看他？ 更何况，你一个代县长，能在常委会上否定于书记的安排？ 真会装逼！ “秦县长，我觉得我没什么错的，于书记是全县一把手，给县委书记汇报一下工作，也属于正常范畴，我不会道歉的。” 段泽想通之后，非常硬气的拒绝了秦牧的要求，并且略带嘲讽的说道：“我也不觉得，您能干涉我的任命！” 说完，径直走了出去，那背影，看上去，还挺潇洒。 没错？ 那是我错了？ 秦牧一阵想笑，段泽的话或许有点道理，给县委书记汇报工作，的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作为县府办主任，监视县长的一举一动给县委书记汇报，这个问题，就很大了。 你县府办主任有什么资格监视县长的？ 典型的拎不清形势！ 想讨好县委书记，但也要适可而止，私下里偷偷汇报点秘密就算了，公然监视一个周末？ 现在还拒不认错！ 行！ 既然这样，秦牧觉得有必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也是他立威的时候。 一个外来户，还是代县长，的确不好插手正科级的任命，也没办法在县委常委会搅动风云，但秦牧是县委副书记，一旦真的动了真格，谁也拦不住！ 下午，淮宁县紧急召开常委会。 “同志们，我很痛心！” 刚落座，于学文就非常严肃的敲了敲桌子，说道：“在我们淮宁县，在王河镇，发生了令人震惊贪污事件，镇委书记、镇长一起被腐蚀了，简直是骇人听闻……无法接受……我非常痛心……” 整个会议室里，都回荡着于学文的声音，其他常委一脸严峻，会议室的氛围，那叫一个压抑。 秦牧作为一个新人，对这个场景，倒是显得颇为新奇。 之前就听人说，能当一把手的，基本都是表演高手，他还不以为然，但现在看着于学文的样子，他不得不信！ 明明于学文自己也是有一堆问题的人，现在说起话来，却是满身正气、满眼痛心，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都快跟电视里的包青天有的一拼了。 “秦牧同志，你是县委副书记，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于学文说完，当即看向秦牧，问道。 “我倒是觉得，可以让纪委的同志继续查下去，套取国家补贴、贪污金额高达数百万，还侵占土地，要是没有保护伞，我是不信的，必须追查到底，还王河镇居民一个朗朗晴天！” 秦牧的声音，同样振聋发聩，铿锵有力，只是……于学文听完，却是一阵皱眉。 “这小子……” 于学文让秦牧发言，其实就是跟秦牧释放善意，让对方说点场面话，展现一下二把手的身份，结果这小子倒好，一点都不客气啊，还要追查到底？ 还想闹事？ 之前说的都白说了？ 于学文将县府办主任的人事权让给秦牧，就是为了让对方消停的，但怎么感觉，中了这小子的障眼法呢？ 秦牧的话一说完，一众常委都看向于学文，明显在等于学文表态。 “秦县长说的有道理，正浩同志，你们纪委要继续追查，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分子，要把那些躲在阴暗处的蛀虫，全都找出来绳之以法！” 于学文只能看向齐正浩，吩咐了一句，他再怎么不情愿，该表的态度，还是要表明的。 “请于书记、秦县长放心，我们县纪委肯定会继续追查下去。” 县纪委书记齐正浩连忙说道。 “好了，接下来说一下关于王河镇镇委书记、镇长人选的问题。” 于学文岔开话题，说道：“这个事情，本该让组织部酝酿一下人选，但情况特殊，王河镇一二把手都被查处，需要安排一位同志，尽快过去主持大局！” “所以就缩减这个流程，各位同志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说一说，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话说完，会议室里安静无比，谁也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清楚，涉及到正科级的任命，一般是组织部酝酿，然后是县委五人小组商议人选，最后才是到常委会表决走个过场，现在于学文直接跳过前面的步骤，直接到最后一步，说明于学文的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有一个不错的人选。” 秦牧来淮宁县没多久，加上又是部队转业来的，没那么多讲究，也懒得去研究常委会里的弯弯绕绕，主动说道：“县府办主任段泽同志，年富力强，经验丰富，有原则，有底线，在机关工作多年，值得信任，可以让他去王河镇主持一下工作。” 这么一说，于学文倒是微微点头，心里想着：这小子总算是靠谱了一回，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来说。 “我看这个提议不错，段泽同志在县府办非常勤勉，去王河镇做党委书记，比较合适，大家……” “等等！” 于学文的话还没说完，却忽然被秦牧打断了。 什么意思？ 于学文一阵皱眉，这小子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第41章 常委会上的大逆转 “秦县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于学文看向秦牧，问道。 “于书记，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提议段泽同志去王河镇，是担任镇长，而不是镇委书记。” 秦牧开口解释道。 什么？ 担任镇长？ 于学文紧皱眉头，一时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段泽再怎么说，那也是县府办主任啊，让人家去做镇长？ 这不是开玩笑吗？ “秦县长，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王河镇现在这情况，是需要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主持大局，段泽同志论资历、论能力，当镇委书记，都绰绰有余吧？为何让他担任镇长而不是镇委书记呢？” “很简单，段泽同志长期在机关办公室工作，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贸然去乡镇担任一把手，我觉得，不一定能适应。” 秦牧条理清晰，非常镇定的说道：“而且，王河镇地处大王山附近，经济发展不算很好，基础一般，不如让段泽同志过去适应一下，如果适应的好，再提拔一把手也不迟，如果适应的不好，再调回县城也不是不行嘛！” 还能这样？ 于学文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秦牧，临到开常委会了，摆了自己一道，之前他和秦牧谈的，是让段泽去担任镇委书记，结果现在让对方去做镇长，这真是…… “另外，我个人提议县府办副主任韩莹接替段泽同志，担任县府办主任。” 秦牧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你说接替就接替？ 我的安排你不同意，你的安排，我凭什么同意？ “韩莹同志担任县府办主任，真的可以吗？”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据我所知，韩莹同志在县府办工作多年，一直没有什么突出、亮眼的表现啊，贸然给她提任，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这么一说，秦牧算是明白了，于学文给自己使绊子、报复自己呢！ 想想也是，自己否了人家的提议，作为县委书记，能放过自己？ 整个会议室，一片安静，其他县委常委都默默注视着这一幕，他们都很想知道，这位代县长，哪里来的底气，和任职三年半的县委书记抗衡？ “于书记真会开玩笑，这两者的人事安排，能是一回事吗？” 安静的会议室里，秦牧忽然就笑了，这笑声，很大胆，看似是在说开玩笑，但秦牧这笑容，却是在暗示于学文不懂人事安排？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 秦县长是疯了吧，敢用这种语气和于书记说话？ 没等有人开口缓和下气氛，于学文先一步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并且还质问起了秦牧：“这么说，秦县长在人事安排上很懂啊，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怎么不是一回事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于学文已经动怒了！ 堂堂县委书记，县委一把手，在常委会上，被一个小了他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子取笑，这能忍？ 有意思！ 真是精彩啊！ “段泽同志从县府办去乡镇，面对的工作，几乎是全新的，贸然将镇委书记交到他的手上，是在冒险，所以从镇长开始起步，更加稳妥。” 秦牧丝毫没有露怯，淡淡的说道：“而韩莹同志是本部门内晋升，工作内容和环境，相差无几，自然没什么冒险的。” “这些都是市委组织部陈部长跟我说的，我对组织干部人事工作也是一窍不通，只是跟在陈部长身后学习过，如果于书记觉得我说的不对，我开完会再找陈部长求证一下，他一个市委常委，总不至于骗我吧？” 什么？ 市委组织部陈部长？ 秦牧前半句话，压根没有被于学文放在心上，在县城内的干部调动，只要是科级干部，他这个县委书记，就能直接拍板，什么合不合适，能不能适应，都是扯淡，他说可以，那就肯定可以。 但秦牧的最后一句话，他不得不慎重。 市委组织部陈文华部长，听秦牧这意思，他要是不同意秦牧的提议，对方就要找陈文华部长告状了。 这小子……还跟在陈部长身边学习过？ 他们之间，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于学文一时有些迟疑了起来，市委组织部长，这可不是一般人，论实权，在全市都能排的上号的，又是市委五人小组成员，说难听点，于学文明年想上个副厅退休，都要看对方的脸色。 要是秦牧和对方关系真的好，到时候给他使绊子，那可就不好了。 为了一个段泽，得罪秦牧，继而得罪秦牧背后的市委组织部长，肯定不值得！ 会议室里短暂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于学文的表态。 “秦县长说的真好！”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只见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曾肃第一个开口，道：“我赞成秦县长说的，段泽同志可以从镇长做起，先不设镇委书记嘛，看段泽同志的表现，如果考核优异，再提镇委书记也不迟！” “至于韩莹同志，之前一直担任县府办副主任，我看可以直接提主任了。” 谁也没有想到，曾肃会第一个公开支持秦牧，因为这代表着站在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对立面。 第一个发声，这个压力，可不小！ 就连秦牧都惊了，这位曾书记真的给力啊，在这种时候给自己发声，看来，对方真是父亲安排的帮手。 想想也是，父亲和爷爷两个人的门生不敢说遍布天下，但只要想找人，就不可能找不到。 自己到淮宁来任职，父亲不可能一点安排都不做，这位曾书记，也许就是父亲安排的。 “秦牧同志说的，有点道理。” 于学文思忖片刻，淡淡的道：“既然这样，那就表决一下吧，支持段泽任职王河镇镇长的，请举手！” 话一说完，秦牧第一个举手，曾肃紧随其后，至于其他的人，都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在于学文举起手之后，这才全部举手。 “全票通过。” 于学文扫了一圈，说道：“同意韩莹同志任县府办主任的，请举手！” 这一次，秦牧依旧第一个举手，有了于学文的同意，再次全票通过。 “雷鸣同志，你负责传达一下县委常委会的决议吧！” 于学文站起身，跟组织部长雷鸣说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秦牧，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这次的会议，对他这个县委书记来说，自然是失败的。 但结果已定，他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只能在后面的行动里，再去想办法限制秦牧了。 常委会的结果，像是一阵风，瞬间在整个县委大院吹了一遍，所有人都没想到，代县长秦牧，居然在常委会上驳了于书记的面子？ 甚至还逼的于书记同意他的提议？ “这位代县长，是真的强啊！” “你懂什么，人家看似是代县长，其实是手握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 “我怀疑，淮宁县的天，要变了！” …… 第42章 公开道歉 “秦县长，您稍等！” 秦牧正准备回办公室，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喊声，仔细一看，正是刚刚帮自己说话的政法委书记曾肃！ “曾书记，刚才谢谢你啊！” 秦牧笑了笑，认真的说道：“如果不是你帮我说话，今天这常委会，我是孤立无援啊！” “哈哈哈……这有什么，只要是对的，我就要支持。” 曾肃微微摆手，道：“更何况，我们之间……应该要互帮互助嘛，您放心，以后我会坚定站在您这边！” 互帮互助！ 秦牧听着这话，基本相信对方就是自己父亲安排的帮手了。 “曾书记，你是不是我父亲他安排……” 秦牧还是没忍住，想要问个清楚，话说了一半，就比划了一下，毕竟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太直白。 只是这些话说完，曾肃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凑过来低声说道：“秦县长，心照不宣就行了，您只要知道，我是您可以信赖的人，就足够了！” “这样，您初来乍到，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您的？” 曾肃很期待的看着秦牧，似乎很希望秦牧使唤他一样。 “暂时还没有，等我有需要，一定会找你的。” 秦牧犹豫了一下，笑着说道。 还没有？ 曾肃一阵失望，但也只能跟着笑了笑，道：“那行，等您有需要了，可以来找我，我在淮宁县工作，也有一些年头了，还是有点自己的人脉的。” “好！” 秦牧微微点头，应了下来。 走出会议室，沿途遇上了不少人，个个都在跟秦牧打招呼。 “县长好！” “县长好！” …… 一声声的县长好，让秦牧感受到了一股尊重感。 这种感觉，之前还真没有。 在这之前，或许每个人遇上秦牧的时候，也会客客气气的，但这种实打实的尊重，还真的没有。 说白了，在这之前，谁会把一个外来户的代县长多么当回事？ 众所周知，淮宁县，是于书记的天下！ 于书记说一不二！ 秦牧算什么？ 迟早是会被打压的！ 但今天的常委会，释放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 即便是在于书记掌控下的常委会，这位秦县长，据理力争，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并且能迫使说一不二的于书记，做出改变，并且答应秦县长的提议。 看似只是一次人事任命，但却让整个县委大院的人都看到了这位秦县长的实力。 上任三天，就能撕开一个口子。 这是常人能做到的吗？ 非比寻常啊！ “县长！” 刚转身回到办公室附近，就看到段泽面色惨白的站在过道，打了一声招呼。 “段主任，你还有事吗？” 秦牧看着对方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你的任命，常委会已经有了结果，组织部应该通知你了吧，去王河镇，好好干，我相信你会再回来的！” 羞辱我？ 段泽几个小时之前还在秦牧面前，大放厥词，说自己去担任镇委书记，肯定会再回来的，惹恼了秦牧。 他以为一个代县长肯定干不过县委书记，但没想到，这秦牧真的在常委会上逆风翻盘，让他到手的镇委书记，直接变成了镇长，现在连县委书记于学文都不搭理他了，他刚刚去找于学文，直接被拒之门外。 他很清楚，真的做了镇长，想再回来，可就难了！ 毕竟，于书记彻底放弃他了，秦县长对他有意见，这等于他把县委一二把手都得罪了，去了王河镇，担任镇长，几乎就是等于流放了…… 所以现在，必须要求得秦县长的原谅，缓和关系。 他是真的不敢再轻视这位代县长了。 “秦县长，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在您面前，大放厥词，我道歉，我……我愿意在……在县府办全体工作人员面前向您道歉，承认错误，秦县长，您……您能帮我一把，让我担任镇委书记吗？” 段泽是真的怕了！ 以县府办主任的身份去乡镇就算了，偏偏只是个镇长，只怕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要被调查了。 毕竟，很多领导干部出事前的征兆就是先调离重要岗位，担任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同级别岗位，然后就是纪委调查了…… 段泽现在已经开始被所有人疏远了！ 多年来建立的人脉，只怕是要顷刻之间全部葬送掉！ 他虽然不知道秦县长有没有办法让他的任命再次更改，但他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秦县长了。 “你真的知道错了？” 秦牧看着战战兢兢的段泽，微笑着问道。 “真的知道了。” 段泽没有任何的犹豫，点头说道。 “那去县府办说吧，当着全体同志的面前，说说你错在哪里了，表达下歉意。” 秦牧直接说道。 啊？ 真的要去道歉啊？ 虽说段泽是答应了，但让他去做，还是有那么点犯难的。 “好！” 被秦牧两眼盯着，段泽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县府办的办公区，喊了一声。 “各位同志，先放下工作，听我说两句！” 一声喊，将县府办的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段泽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秦牧，对方正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明显是在等自己的发挥！ “我身为县府办主任，没有服务好秦县长，并且，还在没经过县长同意的情况下，向其他领导汇报工作，我有错，我对不起秦县长，我向秦县长道歉！” 一番话说完，整个办公室里，一片震惊。 这个其他领导，不用明说，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于书记！ 段主任向于书记汇报工作，现在直接滚出县府办，成了王河镇镇长，这说明什么？ 说明秦县长的手段高啊！ “段主任，我接受你的道歉。” 秦牧淡淡的说道：“去了王河镇，好好工作，你是有机会重返县政府的！” 重返县政府？ 段泽满脸的苦涩，他现在去做了镇长，起码要提拔成镇委书记以后，才有可能回到县政府里担任副县长，按照这个流程，最少都得两三年起步了！ “秦县长，您……刚才不是说我公开道歉了，就能让我去……去担任镇委书记吗？” 段泽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段主任，你担任镇长，是县委常委会的决议，我个人怎么可能推翻最高决议呢？” 秦牧微微摇头，拍了拍段泽的肩膀，说道：“任何岗位，都是为人民服务，你是老同志了，要服从组织安排！” 这话一出，段泽浑身一震，低下了头，满脸死灰。 “韩莹同志！” 秦牧看向韩莹，说道：“你和段泽同志好好做个交接，县府办交到你的手上，不要让我失望！” “请秦县长放心，我一定认真履行义务，带领县府办，锐意进取，奋勇拼搏，协助好各位领导处理县政府的各项日常工作！” 韩莹的声音格外响亮，满脸都是红晕。 和旁边面如死灰的段泽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第43章 秦县长的特殊魔力 秦牧让段泽公开认错、道歉，并不是他为了打击段泽，单纯的就是想在县府办所有人面前立威！ 秦牧要想在淮宁县有所作为，就必须掌控住县政府，其他县局他想插手，尚且有些阻碍，但县府办，本就是县长的自留地，他自然要第一个掌控。 段泽被贬，公开道歉，韩莹的上位，秦牧就是要告诉县府办的所有人，跟着自己混，才有前途，否则，就会跟段泽一样，离开县府办，去乡镇！ “县长真的太牛了。” “段主任为于书记办事，居然都被赶走了。” “看来我们这位县长，不简单啊，以后可要小心着点了。” …… 秦牧的努力也没有白费，现在整个县府办的人都见识到了他的手段，连段泽这种老资历，都滚蛋了，他们谁敢和秦牧对着干，肯定更加没有好处。 “真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人群里，方爱兰的两眼一直盯着秦牧看着，直到秦牧离开县府办，她才回过神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太小瞧这个前男友了。 刚当几天县长，就雷厉风行，不动声色之间，就解决了一个县府办主任，刚刚那说一不二的样子，是真的帅！ 这种帅，不是外表的帅，而是由内向外散发的一股人格魅力的帅，让她已经彻底深陷其中了，她无比迫切的想要和秦牧复合，想再做秦牧的女朋友，成为对方的女人。 “爱兰，晚上我们去吃个西餐吧？” 这时，顾林忽然拍了下方爱兰的肩膀，说道。 “好啊！” 方爱兰看了一眼顾林，闪过一道异色，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这之前，她觉得顾林也很优秀，年纪轻轻就到了副科的位置，家庭条件又很好，但和秦牧一对比，顾林的个人条件，简直弱爆了。 毫无气场！ 年龄或许比秦牧小了几岁，但秦牧身上那股男人魅力、领导魄力，顾林是一点都没有。 亲身感受到秦牧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强大气场之后，顾林对方爱兰的吸引力，降到了最冰点。 但顾林背后的家族势力，方爱兰又不想放弃，所以，她要保持一个平衡，在继续利用顾林家族势力的同时，和秦牧建立一个新的男女关系，只有这样，她才能脚踏两只船。 只是，想要做到，真有点难啊！ …… 秦牧回到办公室里，简单的做了一个总结。 这一次，通过黄桃事件，基本可以断定县委书记于学文有大问题，只是秦牧很难寻找到证据。 证据…… 等等！ 秦牧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身影。 聚贤楼老板，梁思佳！ 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按照对方所说，县城里正科级以上的干部都有在聚贤楼赊账的特权。 说直接点，就是白吃！ 对方的手里，还有一份账单，那这个账单里，会不会有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呢？ 但对方的底细，秦牧不太了解，而且，梁思佳的为人非常谨慎，对谁都有很强的戒备心，秦牧贸然去接触，只会被对方提防，所以最好还是先查清楚对方的底细。 找谁查呢？ 秦牧仔细想了想，整个淮宁县，能帮他做这种事情的，还真没有，除非…… 曾肃？ 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按照秦牧的接触，对方很有可能是自己父亲安排来的帮手，找他帮忙，应该是可以的吧？ 而且，政法委书记对公安、检察、法院都有指导权，找对方帮忙查个人，应该轻轻松松！ 秦牧拿起电话，刚想拨打过去，但按到最后一个键，还是停了下来。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曾肃。 而且，找曾肃查人，能瞒得过于学文吗？ 想在淮宁县这个大框架内，瞒着于学文去查一个很敏感的人，只怕没人能做到。 对方的人脉关系，对方的实力，应该早就笼罩整个淮宁县成了。 所以，要调查梁思佳，最好让淮宁县以外的人入手。 只是……以外的人该找谁呢？ 秦牧的脑袋里思索了一圈，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赵亚楠！ 说实话，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找对方，毕竟，上次在江州，赵亚楠提醒他淮宁县不简单，让他凡事不要冲动，让他有些恼火，还吵了几句…… 现在让秦牧找对方帮忙，如何能拉的下这个脸？ “赵科长，这边就是我们县政府的县长办公室了，这边是县府办，再往里走，就是一些县局办公室了……” “你们淮宁县办公大楼也不小啊，办公室挺多的……” “这可比不了你们市政府啊……” …… 就在秦牧想着如何拉下脸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赵亚楠的声音？ 秦牧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透过窗户缝隙，立马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还真是赵亚楠！ 不好意思打电话，但对方就在眼前，秦牧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当即快步走了出去，打开了门，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赵亚楠！” 穿着一身警察制服的赵亚楠立刻回头，看向了秦牧，露出了一抹笑意。 “秦牧……不对……是秦县长！” 赵亚楠笑了笑，打了一声招呼，“那个……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来县公安局出差，办点事情！” 不知道我在这？ 扯淡！ 秦牧又不是傻子，县公安局的办公大楼在隔壁，和县委县政府压根不在一块，对方特地来这边参观，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来找自己吗？ “你什么时候忙完，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咱们是老战友了，总要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秦牧也没拆穿，索性直接问了一句。 “我很快就结束了，我有时间，我请你吃吧！” 赵亚楠别提多高兴了，这是她和秦牧认识以来，秦牧第一次主动请她吃饭，一张脸上，都泛起了一抹红晕。 一旁的县局副局长都看呆了！ 这位赵科长从市局过来，一直不苟言笑，冷冰冰的，他都没好意思多说几句话，但对方跟秦县长聊了两句，就满脸羞涩的笑容，至于吗？ 秦县长是有什么特殊魔力吗？ 让冰美人瞬间成了羞涩少女？ 第44章 求人办事 下班之后，秦牧领着赵亚楠走出了县委大院，在街道上溜达着，顺便寻找下饭店。 既然要请赵亚楠吃饭，那肯定要找个稍微好点的地方，毕竟，他还要求人办事呢！ “要不……我们就去吃个牛肉面吧？” 赵亚楠对秦牧了解的很，对方来这里上班，八成也没有出去逛过，更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不过，她也无所谓，只要能和秦牧在一块吃东西，就满足了。 因为，这还是秦牧第一次主动请她吃饭呢！ 有这个意义在，即便吃碗牛肉面，她都觉得很幸福。 “那不行，换个好点的。” 秦牧却是摇摇头，道：“前面好像有个西餐厅，我们去那边吃吧。” 他还要和赵亚楠谈事，自然要找个安静点的环境。 “好！” 赵亚楠一口答应，跟着秦牧走到前方的西餐厅，进去要了一个隐蔽点的位子，坐了下来。 “你看看，想吃什么就点！” 秦牧将菜单递给了赵亚楠，说道：“今天我尽地主之谊，我请客！” “好！” 赵亚楠笑着应了下来，然后点了一个一百六十八的双人套餐，道：“我们就吃这个吧，应该够了！” 秦牧扫了一眼，就两份牛排，两份蔬菜沙拉，外加两个小吃，两杯饮料，不得不说，这西餐真不便宜。 没办法，来这里吃的，基本都是年轻小情侣，吃的不是饭，是情调，是小资氛围。 “点个二百六十八的双人套餐吧，我都有些饿了。” 秦牧当即说道：“咱们老战友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总要吃的好点！” 他知道赵亚楠是给自己省钱，所以也不等对方反驳，就找服务员点好单了。 “你在市公安局哪个科室啊？” 这会还没上菜，秦牧就随便的聊了起来。 “我在信访科。” 赵亚楠笑了笑，道：“比不了你，直接上了副处，还做了代县长，年底再转正，你可就是正处级领导了。” 秦牧是副团级，她是正营级，所以转业之后，一个副处，一个正科，当然，他们两人都不是一般人。 如果换成普通人，副团级到地方上，也就能有个正科级的待遇，而且还不是实权岗位，基本都是无关轻重的普通岗位。 秦牧和赵亚楠，不但是同级转业，而且还是手握实权的重要岗位。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我们去哪里，做什么，都是组织安排，而且，官越大，责任越大，要是在其位，不谋其政，那就是愧对组织，愧对国家。” 秦牧微微摇头，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能给我一个清闲的岗位，让我混混日子，其实也是不错的。” 你混日子？ 不可能的！ 赵亚楠很清楚，像秦牧这种出身，即便个人想混日子，秦牧家里长辈也不会同意。 毕竟，家族希望还在秦牧身上呢！ “能力越强，责任越大，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飞鹰大队总队长，来地方工作，肯定也能做出成绩的。” 赵亚楠认真的说道，这话是她发自内心的，她一直都特别看好秦牧，甚至是带着一股崇拜的。 “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找你帮忙，你肯定会帮我的，对吧？” 秦牧顺势提了一句。 毕竟，这才是今天吃饭的主题！ “那肯定啊，你说，要我帮什么忙？” 赵亚楠一口答应，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 “你就不怕我让你帮我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啊？” 对方答应的这么痛快，秦牧笑了笑，打趣着问道。 “你不会！” 赵亚楠非常的肯定，“全市那么多党员干部，都有可能违法乱纪，但飞鹰大队总队长不会，我相信你是有党性有原则的人。” 不愧是老战友，还是非常了解的。 “来，我们先吃饭。” 恰好这时候服务员把点的双人套餐端了上来，秦牧招呼了一声，跟赵亚楠吃了起来。 “你快说说，要我帮什么忙！” 赵亚楠也是个急性子，特别是知道能帮秦牧，就更急了，毕竟，要是能帮到秦牧，以后就能有理由多联系了。 联系的多了，才能和秦牧发生一些故事嘛！ 对这个男人，她是心怡很久了。 “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秦牧解释道：“我们县城有一家饭店，叫聚贤楼，老板叫梁思佳，我想知道她的所有情况，她和县城的一些官员走的很近，她的手里可能……” “没问题！” 赵亚楠听到这里，却是微微摆手，道：“我会帮你调查清楚这个人的底细，别的不用跟我说。” 言多必失！ 赵亚楠清楚，秦牧要调查谁，肯定有原因，她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安心给对方调查就行了。 “好！” 秦牧应了一声，又提醒道：“对方的人脉关系不简单，你可别暴露了。” “哈哈哈……你难道不知道我家里做什么的？” 赵亚楠听完都笑了，反问了一句。 对哦！ 赵亚楠家里算是警队世家了，其父亲以前是公安大学校长，后来调任京城，母亲又是公安大学教授，有这样的人脉关系，想调查一个梁思佳，倒是轻而易举了。 “是我多虑了。” 秦牧轻声一笑，没有再多问。 聊完事，吃的也差不多了，秦牧先一步去付了账，然后去了一趟洗手间。 出来过拐角的时候，迎面撞上一道身影，秦牧没来得及收，那身影直接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对方的肩膀，这一扶，忽然觉得手上的触感有那么点熟悉，低头一看，恰好和来人的眼神对上了。 方爱兰？ 这县城真小，来吃个饭，都能碰上前女友，难怪手上的感觉很熟悉。 “秦牧！” 方爱兰愣神之后，眼里都是惊喜之色，一双手更是抱在秦牧的腰上，直接不松手了。 她别提多想秦牧了，最近几天夜里经常做梦，都是梦到她躺在秦牧那坚实的怀里，靠在腹肌上……就刚才撞入怀里那一下，她甚至都有了点反应…… “公共场合，请你松手。” 秦牧皱起眉头，道：“我还有别的事情。” “不要！” 方爱兰微微摇头，带着点撒娇，说道：“秦牧，我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点头，我立马和顾林分手，可以吗？” 为了能和秦牧再次建立关系，方爱兰只能暂时牺牲顾林，毕竟，顾林那个性子，好哄，以后找机会哄哄就行了，先将秦牧追到手才是重点。 不说别的，就冲对方这个身体，她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45章 有你说话的份吗 真是疯了！ 这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我们已经分手了，不会有任何的可能了。” 秦牧十分肯定的摇摇头，道：“你不用做任何的努力，想跟谁谈，就跟谁谈，除了我！” “不行！” 方爱兰却是抓着秦牧的衣服，死活不松手，说道：“你现在又没有女朋友，一个人晚上不寂寞无聊吗？” “你看看我，我这么好的身材，我去陪你不好吗？” 方爱兰说着说着还特别激动了起来，甚至抓着秦牧的手，就往自己衣服里塞，似乎是想让秦牧重温下往日的美好！ 但很可惜，秦牧早就不是以前的秦牧了！ 首先他对方爱兰彻底没了兴趣，别说重温往日美好，就是碰一下，都觉得对方脏，其次，他是做县长的人了，和一个女下属纠缠不清，迟早会出事！ “不需要！” 秦牧坚定的拒绝了对方，将方爱兰给推开了，但这女人就跟入了魔一样，拼命的往秦牧怀里钻。 “有些人真是不要脸啊！” 这时，一道声音陡然响起，带着一抹调笑的味道，将方爱兰推开。 谁？ 方爱兰一愣，仔细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了秦牧的边上，对方看上去不是什么大美女，但身上却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你……你是谁？” 方爱兰一下子就有了股危机感，她之所以能在秦牧面前胡搅蛮缠，死皮赖脸的，就是冲秦牧身边暂时没有其他的女人，她想通过死缠烂打，让寂寞的秦牧，产生对女人的一些需求，从而达到目的。 但要是秦牧身边有了其他的女人，这需求自然就可以找别人实现了，完全可以不找她了啊！ “我是秦牧的女朋友。” 来人正是赵亚楠，她见秦牧去洗手间半天也没出来，索性过来看看，恰好听到了方爱兰对秦牧的死缠烂打，干脆走过去，给秦牧解围。 真的？ 方爱兰震惊之余，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狐疑的打量着二人，说道：“我不信，你和秦牧一点都不亲密，而且，秦牧根本不喜欢你这一款，他就喜欢温柔甜美类型的姑娘！” 靠！ 方爱兰不说这话还好，一旦说了，让赵亚楠更加的不爽。 她就是过于豪爽和开朗了，让秦牧觉得她不像是个女人，所以一直把她当兄弟，从来不当女人看。 不就是女人嘛？ 谁不会做一样？ “那你看好了，我们亲密的很。” 赵亚楠不服气的一把挽着秦牧的手臂，在秦牧都没回过神的时候，直接就亲了上去。 我靠！ 秦牧自己都傻了！ 赵亚楠怎么上头了啊，当着方爱兰的面，亲自己？ 只不过，赵亚楠压根没有恋爱的经验，更别提亲亲了，那动作，格外的笨拙，只知道蹭着。 秦牧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赵亚楠还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这动作，就是标准的情侣亲亲动作了。 看着这一幕，方爱兰的心都碎了！ “现在你该信了吧？” 亲了几秒钟，赵亚楠有些脸红的放开了秦牧，然后看着方爱兰，道：“我和秦牧在谈恋爱了，请你不要再做插手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哼！” 方爱兰气鼓鼓的转身就走了，顾林还在店里，她现在短期内不能和秦牧在一块，就更不能丢掉顾林这边的关系了。 她一走，秦牧和赵亚楠对视了几眼，两人都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容。 “我……我们先走吧！” 赵亚楠实在有些扛不住，说了一句，先一步往外面走去。 秦牧只好跟了出去。 到了外面，二人走在马路上，久久没有说话。 “亚楠，我们之间……” “你放心，我刚才那么做，纯粹是想帮你甩掉那个女人，我们还是好朋友关系！” 秦牧刚想说点什么，赵亚楠先一步说了出来，她这么说，自然也是不想让秦牧有什么负担，循序渐进，继续以朋友的身份接触。 “那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秦牧挠挠头，忍不住说了一句，他恋爱经验不敢说多丰富，但亲亲早就不是第一次了，而赵亚楠不同，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在这之前，压根没有和哪个男人有亲密行为。 “我愿意！” 赵亚楠脸色泛红的说了三个字。 谁让这是她的情郎呢，别说亲亲了，就是现在秦牧随便找个酒店，拉她进去，她也毫不犹豫的就进去，大被同眠，也不会犹豫半秒！ 赵亚楠的坦然，让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充满了愧疚，人家免费帮他的忙，现在连初吻都给了自己，他却不准备负责，这是不是有些渣男行为了？ “赵科长，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正溜达着，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停在边上，车窗摇下，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子喊了一声。 “张局，我跟朋友吃个饭！” 赵亚楠连忙解释道：“今天来淮宁县公干，工作结束了，就和朋友约了顿饭！” “上车吧！” 那男子语气带着一股强硬，似乎是不想让赵亚楠拒绝的样子，“我带你回江州。” “不用了，我等会自己回去，您先走吧！” 赵亚楠却是微微摇头，婉拒了。 她还想和秦牧多聊几句呢，好不容易拉近了点关系，这就走了，未免太可惜了。 “怎么，领导的话都不听了？” 张局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大好看，“上车，我有点事跟你聊聊！” 这…… 赵亚楠一阵迟疑，对方是市局副局长，自己的顶头上司，如果要跟自己聊工作，她还真的不好拒绝。 “张局，都下班了，是不是该给下属一点私人空间啊！” 秦牧知道赵亚楠不想上车，当即主动帮着解围，说道：“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说，你看怎么样？” 靠…… 你又是谁啊？ 张德发一阵不爽，他对赵亚楠是有点心思的，想借着谈工作，多接触下，结果说了半天，就是不上车，还冒出来个毛头小子，大言不惭的跟自己讨价还价？ “这是我们市公安局的事，你又是什么人，有你说话的份吗？” 天色渐渐有些黑了，张德发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脸，但他不觉得这毛头小子是什么大人物。 看着有些年轻，连个车都没有，八成是个小白脸，当即毫不客气的怒斥了一句。 “赵科长，我以副局长的身份，让你上车。” 王德发强硬的说道。 第46章 公然袭击 一个副局长，这么装？ 秦牧也没想到，这个张德发，脾气这么臭，听这个口气，明显也没认出来自己是谁，八成以为自己是赵亚楠的普通朋友，也只是个科级干部，所以就非常的不客气。 “张局，我……” “亚楠，下班时间，我们走吧！” 赵亚楠本想和张德发解释一下，但秦牧却是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并且还一把抓起她的手，说道：“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以为是个领导，就能为所欲为！” “我们走！” 说完，拉着赵亚楠的手，就直接走开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干，赵亚楠肯定会甩开对方的手，然后和张德发解释一下，但这是秦牧！ 她喜欢的男人！ 拉着她的手，这么亲密，让赵亚楠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什么张局不张局的，滚一边去吧！ 以她的家世，完全可以不鸟对方，刚才想解释，也只是出于工作需要，不想闹的太僵，但对方让秦牧不高兴了，那还解释个屁！ 任何人，都比不了秦牧！ 哎呦我曹…… 什么鬼？ 张德发整个人都懵了。 他一个堂堂公安局副局长，居然被两个小年轻给无视了？ 在这种强力部门里，副局长基本都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升上来的，张德发也不例外，步步升职，让他的个性也非常的强势，在管教部下的时候，特别强调服从领导。 这阵子，他就在给赵亚楠灌输这个概念！ 绝对服从！ 灌输的还算成功，但没想到，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敢拉着赵亚楠无视自己而离开？ 真是欠收拾！ “嘭！” 当即下车，走了几步，重重的喊道：“站住，我有让你们走吗？” “公然无视领导的话，你太嚣张了。” 这话一出，秦牧和赵亚楠压根没搭理对方，继续走着。 靠！ 张德发气的都要爆粗口了，这两个人压根不理会，让他这个副局长的脸，都丢尽了。 但他没打算放过对方，掏出手机，拨打了淮宁县公安局长霍波的电话。 他是市局副局长，级别是副处，虽然县公安局长霍波也是副处，但他是市局，是县局的上级单位，自然稍微比霍波高那么一点点。 “张局，你应该还没出县城吧，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电话里的霍波随口问了一句，因为刚才就是他接待张德发的，刚分开一会，又打电话过来，下意识的以为对方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老霍，你给我调几个人过来！” 张德发语气冰冷，说道：“市局有人不服从管理，连我这个副局长的话都不听，我要强调下警队纪律！” 他向来是有仇报仇的人，当然，调人过来，并不是为了教训赵亚楠，而是为了给赵亚楠身边那个男人一点教训。 连自己的话都不放在心上，必须狠狠教训。 顺带让赵亚楠知道，必须服从自己的命令。 “没问题，我带人过去。” 霍波倒是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警队嘛，怎么能不服从命令？ 对方是市局副局长，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他肯定满足。 问了具体地点之后，霍波就挂了电话，带上几个下属，开着车，就找张德发去了。 …… “亚楠，刚才其实是我冲动了点。” 走出一段距离，秦牧沉思了一下，主动的说道：“可能要给你惹点麻烦了，要是那个张局长为难你，你就跟我说，我来跟他对接！” 现在冷静想想，秦牧觉得自己坑了赵亚楠，对方是副局长，等于是赵亚楠的顶头上司，自己一时意气用事，的确是过瘾了，但赵亚楠明天上班肯定会被对方批评，这以后，说不定还要被穿小鞋呢！ “哈哈……你有什么好对接的，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家里干啥的？” 赵亚楠听完，都忍不住笑了，说道：“这位张局长也是奇怪的很，老是想在我面前树立领导的威严，动不动的就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我只是不想惹事，给他一点老同志的尊重，我早就想收拾了，明天他敢批评我，我立马就去告状，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警局里欺负我赵亚楠！” 这话一出，秦牧都跟着笑了。 仔细想想，也有点道理，赵亚楠真要告状，估计都能直接告状到省厅，到时候，张德发估计真的兜不住，轻则被上级训斥，重则直接调离岗位，发配县区去。 赵亚楠的家世，只要她不想低调，这小小的江州，真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那行吧，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秦牧笑了笑，道：“我只是看那个张局有点不顺眼，就算有工作，不能好好说吗，整的好像你是他的下属，就不能有自己的时间一样。” “别说你了，市局里就没几个不烦他的。” 赵亚楠无奈的说道：“有些老同志就是仗着自己资历老，觉得所有人都该无条件服从他，我也烦死了，经常没事找事……” “小心！” 正聊着天，秦牧忽然发现斜刺里冒出来几个壮汉，似乎是朝着他和赵亚楠来的。 天色本就黑了，这一条路，两边都是大树，所以显得比较黑，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秦牧几乎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其实不光是他，赵亚楠同样感受到了。 他们都是飞鹰大队成员，可不是一般人，面对这种突发情况，经验丰富，几乎是同时都做出了防守的姿势，对着冲过来的几名黑影下了手。 “嘭！” “嘭！” “哎呦……” 连续几道重拳打了出去，冲上来的几个身影瞬间后撤，惨叫不已，他们四个人同时冲上来，不但没有占到便宜，还反而被秦牧和赵亚楠给打了几拳，那力道，是真的狠。 “什么人？” 秦牧厉声喝道，敢公然袭击一个县长和市公安局科长，这可是很重的罪责了。 “很好！” “敢袭击县公安局局长，你完蛋了！” 下一秒，一道身影走出来，拍了拍手，似乎像是阴谋得逞了一样，“赵亚楠，你还不过来，你要和这种歹徒站在一起吗？” “我告诉你，以你们现在的表现，我可以当场将你们抓进去，现在立刻过来，和他划清界限，否则，你以后别想在警队混了！” 这人正是张德发！ 他就是故意利用天黑的原因，让赵亚楠二人看不清霍波等人的面容，从而产生冲突。 只要动了手，肯定不可能善了！ 赵亚楠他可以网开一面，但对方身边的那个男人，肯定是少不了一个袭击公务人员的罪名了。 第47章 这件事没完 张德发？ 秦牧和赵亚楠瞬间就明白了，这人还是不死心，居然调来了几个手下，想抓他们？ 这人是真的疯了吧？ 就因为赵亚楠没跟着他走，秦牧没给他面子，就这么疯狂？ “我是淮宁县公安局长霍波，你们公然袭击公务人员，这是大罪，赶紧过来，接受调查，否则，后果自负！” 霍波今天本想露一手，带着几个人，想将那两人给抓住，结果冲上前，非但没抓住，反而被对方打了两拳，关键这力道，让他感觉肋骨都断了一样。 特么的，下手这么狠？ 这到底什么人啊，他从基层警队做起，平时也常年保持锻炼，身手也不错，怎么被这人全面压制？ 太邪门了吧！ 小小的淮宁县，有这种狠角色？ 霍波？ 秦牧都笑了，自己是代县长，县政府党组书记，这个霍波是副县长，县政府党组成员，自己的手下，来抓自己？ 真有意思！ “张德发，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亚楠已经被气到了，厉声说道：“你是副局长，是我领导，但我到底犯什么罪了，让你找人来抓我？” “你要是牛逼，现在就开除我，否则，今天这件事，我要找李局汇报，李局处理不了你，我就找省厅汇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靠山能保着你！” 这…… 坏了！ 这小妞真生气了。 张德发被赵亚楠一顿骂，忽然有些心虚，他也是仗着自己是赵亚楠上司，所以觉得能拿捏对方。 这次找霍波带人过来，也是有些冲动了，被赵亚楠身边的小子气昏了头，浑然忘记了，真把赵亚楠逼急了，自己也会兜不住的。 完蛋！ 该怎么挽回？ 可不能真让对方去省厅告状啊！ “赵亚楠，随便你去告状，我是怀疑你身边的这个小子有问题，很像一个嫌疑犯，所以请他回去调查。” 张德发立马调换方向，指着秦牧，说道：“身为公民，都有义务配合调查，但他公然抗拒，甚至打伤了县局的同志，这总是事实吧？” “我奉劝你，不要仗着自己家里长辈身世显赫，就随便告状，这样只会给你父母丢人。” 张德发这么说，是真的怕了，他真担心赵亚楠一气之下，告到赵家长辈那里去，那他就彻底废了，人家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彻底完蛋！ 所以这时候只能把矛头对准秦牧，这小子总不至于有什么背景吧？ 一看就是个任人欺负的普通人！ “这么说，张局长觉得我是嫌疑犯了？” 秦牧都被逗笑了，淡淡的问道。 “没错，你很像警局一个在逃的嫌疑犯，所以要带你回去接受调查。” 张德发十分肯定的说道：“但你刚刚暴力抗法，还打伤了霍局长几人，你是罪加一等！” “有意思，真有意思！” 秦牧听了，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既然这样，就让霍局长抓我吧！” 说完，十分配合的伸出双手，示意他们来抓他回去。 这么配合？ 肯定是怕了？ 张德发一阵得意，说道：“霍局长，先给他戴上手铐，带回局里，调查一下！” “哦哦！” 霍波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人，似乎有些熟悉，特别是声音，这两天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没什么印象。 “快去啊！” 见霍波还没行动，张德发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好吧！” 霍波实在想不出来了，只能拿过手铐，准备先把对方铐上再说，但走近了点，终于看清了那张脸，霍波整个人都傻了。 站在原地，浑身僵硬，一动都动不了。 秦……秦县长！ 是他！ 难怪觉得声音熟悉！ 特么今天在办公室里还给他汇报工作的啊！ 霍波的大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霍局长，赶紧的吧，我是嫌疑犯，你抓我回去调查吧！” 秦牧饶有兴趣的看着霍波，道：“张局长的话，你都不听了？” 这…… 霍波的眼睛里都是痛苦，他是真没想到，张局这家伙，让自己抓秦县长？ 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很显然，张局不认识秦县长，对方刚转业没几天，张局平时在市局，很少和县里的县长接触，这一下……自然就闹了误会。 但对方闹误会，也就算了，他是县局局长，又是副县长，还出了这样的误会，以后，他还怎么在县政府呆？ 彻底完了！ “霍波，你在搞什么，让你抓人，你迟迟不行动，你还有半点警队领导的样子吗？” 张德发一直想看霍波抓住秦牧，然后他也好狠狠嘚瑟一下，羞辱下对方，结果霍波慢吞吞的，都让他一肚子火。 “秦县长，对……对不起……这肯定是……是一个误会！” 霍波哪里还顾得上张德发啊，赶紧跟秦牧道歉，张德发的确是上级部门领导，但秦县长，那是他的直属领导，可以说，霍波的升迁，是和秦县长挂钩的，甚至，他的工资都是县政府发，说直接点，秦县长是决定他仕途命运的人，他是真不敢得罪。 所以道歉的时候，霍波都恨不得给秦县长鞠躬了。 什么玩意？ 县长？ 他？ 张德发终于发现了问题，霍波那一声县长，让他也懵了，就这么年轻的小子，还能是县长？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弄错了。 “霍波，你身为县局局长，怎么能不听张局长的话呢，他是你的领导啊，他一句话，你就带着这几个同志过来抓人，很勤快啊！” 秦牧略带讽刺的说道：“县局的工作做完了吗，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的事情都查完了吗？” “自己的工作没做完，下班了，还带其他同志过来加班，你真是辛苦啊！” 这…… 霍波的一张脸，都成了苦瓜色，他真没想到，来帮个忙，结果是抓县长。 张德发这下害惨自己了！ “秦县长，对不起，我检讨，我……我认错！” 霍波知道，眼下这个情况，只能不停地道歉，祈求秦县长的原谅了。 “咳咳……那个……你是淮宁县县长吗？” 张德发这时候也有些心虚，走上前来，道：“秦县长，这可能是个误会，都是我的失误，让我们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 “这样，我向你道个歉，明天我调查清楚之后，再跟你详细解释解释，今天就到这里，可以吗？” 张德发眼下也只能想办法糊弄过去，何况，他一个副局长，主动道歉，对方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吧？ “当然可以！” 秦牧冷笑一声，“今天领导们都下班了，肯定不会再发生什么，但明天，我会亲自去一趟市局，找找李局长，又或者，找找市委书记，我想问问，我秦牧到底犯了什么法，让张局长带人抓我，还说我是嫌疑犯！” “只要张局长能提供证据，提供手续，我没有二话，但如果没有，这件事没完！”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秦牧堂堂副处级干部，能任人欺负？ 第48章 最合理的选择 证据？ 手续？ 张德发的脸色一黑，这些东西，他肯定是没有的。 找霍波带人来抓对方，纯粹是张德发的一时起意，准确的说，就是权力的小小任性，想要在赵亚楠面前露一手，顺便给这个公然无视他的小子，一点教训。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小子，竟然是个县长！ 等于是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秦县长，这都是一个误会，我跟您道歉，我们就此揭过，您看可以吗？” 张德发的语气带着一点卑微，甚至，对秦牧的称呼，不知不觉间都从你变成了您，足以可见现在的张德发，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 毕竟，对方真要计较起来，完全可以告到市委，他这个市局副局长，少说挨个处分，严重点，甚至要脱掉制服。 自然要服软！ “当然不可以。” 秦牧冷笑一声，“张局真会说笑，你随随便便带人来抓我，如果我警惕心不够，或者身手不行，刚才就被你们抓起来带走了吧？” “如果我不是县长，一顿毒打少的了吗？” “你现在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揭过，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脸了？” 这…… 张德发哑口无言，对方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他是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啊！ “霍波，明天早上，我要一份今天这件事的所有过程和你的检讨，放在我的办公室里。” 秦牧看向霍波，冷冷的说道：“全部过程，越详细越好，你如果敢有任何的隐瞒，后果自负！” 这话一出，霍波浑身一震！ “秦县长，我……” 霍波还想解释几句，但一对上秦牧的眼神，立马就怂了，低着头，说道：“好……我写！” “我们走。” 秦牧跟赵亚楠说了一句，就直接离开了现场。 “要不要我打电话给李局说一下？” 走出一段距离，赵亚楠先一步说道：“免得张德发恶人先告状，那我们不就失了先机吗？” 李局？ 这位就是市局局长李先耀！ 以赵亚楠的身份，跟对方打个电话说一下，李先耀肯定会选择相信她，而不是张德发。 道理很简单，赵亚楠的身世背景决定了她没必要撒谎。 “不用！” 秦牧微微摇头，笑着说道：“我也没打算真的要让张德发落马，太费劲了。” 啊？ 没打算？ 那刚才说的话……都是吓唬对方的？ 赵亚楠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秦牧，因为她没想到，对于张德发这种人，秦牧居然没想着让对方脱掉衣服？ 似乎有些反常了！ “我知道，像张德发这种人，清除出队伍，肯定是最合适的。” 秦牧看出了赵亚楠眼神之中的疑惑，当即解释道：“但想凭借刚才的那些事情，拿掉一个市局副局长，其实还是有些难度的，因为张德发完全可以借口自己天黑看错了人，因为急着抓捕罪犯，所以操作失误，违反了规定。” “当然，以你和我的身份，找市委，找省厅，大概率也能让张德发滚蛋，只是这么做，让你我都有些太张扬了。” 这么一说，赵亚楠也明白了秦牧的意思。 他们二人，都是从部队转业的，并且，身世背景都不简单，要是这么一闹，他们的那点背景，几乎都要暴露在江州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这肯定不利于他们成长！ 况且，他们从部队到地方，级别都没有降低，难免会被有心人盯上，这也容易招黑。 在体制内，越有身份，越有背景的人，都越是低调，绝对不会太张扬，太嚣张跋扈的人，只会更容易出事。 “可你刚才都把狠话放出去了，要是不那么做，张德发会不会轻视你，以后万一又找麻烦怎么办？” 赵亚楠有些担心的问道。 “把狠话放出去，就是让张德发去找关心来说情。” 秦牧微微一笑，道：“你猜这会他在给谁打电话？” “谁啊？” 赵亚楠看着秦牧那略显轻松的样子，顿时就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如果我所料没错，肯定是找李局长了。”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张德发是副局长，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市局形象，这种事情曝光了，已经是丑闻了，找李局长说说情，再有李局长来找我求个情，总会有点转机！” “我懂了。” 赵亚楠一阵恍然大悟，“找李局长，是为了保住市局的名誉，毕竟是一个系统的，李局不可能见死不救，即便是为了警队声誉，也要找你说情！” “对！” 秦牧点点头，“有了李局说情，我就退让一步，给他一个机会，李局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你说，这笔账，划算吗？” 好家伙！ 真是会做生意啊！ 赵亚楠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秦牧在刚才那么短的时间里，居然想了这么多！ 对付张德发，他们除了能出一口恶气，似乎也没什么好的，只会闹的江州官场，对他们人尽皆知，反而不利于成长。 如果能让一步，还能有李局长欠下的人情，以后兴许能用的上呢，的确更合适。 “你真厉害啊！” 赵亚楠由衷的说道：“在飞鹰大队，你那么优秀，现在回到地方工作，你还是那么优秀！” “看来，这优秀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游刃有余、轻轻松松。” 说着说着，赵亚楠的眼睛里都带上了一抹崇拜之色，崇拜里还有一股情意，明显就是在看自己的意中人。 “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在官场，我就是个愣头青，还需要多学学呢！”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送你回江州吧？” “不用！” 赵亚楠摇摇头，道：“我打个车就行。” 看看时间，都快九点了，的确该回江州了。 很快，一辆出租车就到了身前。 “那我回去了？” 赵亚楠有些恋恋不舍的说了一句，这时候，要是秦牧能说一句，留下来，她估计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即便是去秦牧的住所，又或者是外面找个酒店，她都会欣然应允。 “好，下次有机会再聚！” 只是可惜，秦牧并没有挽留，而是点头应了一声。 “哎……” 赵亚楠内心一阵叹息，但还是坐上了车，往市区而去。 秦牧看着车子的背影，眼神也有些复杂，他何尝不知道赵亚楠的心思？ 但他对赵亚楠，真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点感觉…… 但凡有一点，刚刚他就留下赵亚楠去酒店了，都成年男女了，谁还没有点需求？ “叮铃铃……” 刚转身往回走，秦牧的手机就响了，拿出一看，上面是一个陌生的江州本地号码。 第49章 不知不觉欠人情 “喂，哪位？” 秦牧不确定是谁，只能先接听看看了。 “是淮宁县秦县长吗，我是市公安局李先耀！” 很快，一道浑厚的男子声音响起。 李先耀！ 秦牧一阵惊讶，这才过去二十分钟呢，李局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张德发的动作是真快啊！ “李局长，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啊！” 秦牧浑然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笑着问道：“您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这种时候，谁先提，谁自然就落在下风。 “秦县长，刚刚张德发是不是和你这边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秦牧不提，李先耀自然要主动提了，他的级别比秦牧低，但现在是他有求于人，自然要主动一点。 “你说这个啊，张德发都跟您汇报过了？” 秦牧假装不知道的样子，笑着问道。 “对，他跟我大概汇报了一下。” 李先耀应了一声，道：“他因为急切抓捕罪犯，所以有一些违规操作，导致跟你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听他的意思，你这边比较生气，要追究他的责任，你看……其实我们都是同志嘛，本质上都是为人民服务，只是分工不同，有些小冲突小误会，咱们是不是应该……稍微大度宽容一点……” 果然！ 听着李先耀的话，秦牧就明白了，张德发绝对是把他的责任无限缩小，统统都归类到误会上面。 趋利避害！ 拉李先耀入局，对方是副市长兼任公安局长，副厅级干部，秦牧在对方跟前，毕竟矮了不少级别，李先耀如果坚持说和，秦牧肯定没办法改变大局。 总不能连副市长的面子都不给吧？ 只是，张德发还是太低估秦牧的底细了。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副处级干部，在李先耀这种副厅领导找上门的时候，肯定会认怂。 但秦牧不会！ “李局长，张德发说的话，和实际情况，有不少出入。” 秦牧淡淡的说道：“根据我的亲身经历来看，张德发涉嫌打压下属，滥用职权，没有任何手续和证据的情况下，调动县局力量，对和他产生一点口角之争的人下手！” “李局，如果张德发这样的人，不受处罚，我会直接找市委李国斌书记的，我是他亲自点的将，来淮宁县，刚才差点被张德发当做罪犯抓起来，这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这…… 一番话说完，电话那头的李先耀明显有些迟疑。 他知道的情况太少，一时有些分不清谁说的是真的，自然不好做辨别。 当然，他对秦牧的情况，有一定了解，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直接担任的代县长，这种情况很少见，除非对方的家世，很猛！ 再加上，秦牧一口一个市委李书记，就足以说明他的背景布一般了。 李先耀的心里，已经大概有了想法。 “对了，赵亚楠和我全程经历的，李局长如果对我的话有任何的怀疑，可以找赵亚楠问询。” 下一秒，秦牧又将赵亚楠给提了出来。 这位出身警队世家，李先耀不可能不知道。 “秦县长，这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了解清楚之后，再跟你通个话，商量下具体的解决办法。” 李先耀当即说道。 “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便挂掉了电话，因为他知道，李先耀肯定是去找赵亚楠求证了。 慢慢溜达到了县委宿舍，李先耀的电话就再次打了过来。 “秦县长，大致情况我都搞清楚了。” 李先耀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无奈，说道：“张德发的操作有大问题，违规违纪，非常严重，首先，我代表市局，代表警队，跟你道个歉，非常对不起！” “李局长，您不用这样。” 秦牧连忙说道：“是张德发个人的问题，不是您的问题，总有一些败类混进了我们的队伍，只需要及时发现，及时解决就行了。” 及时发现，及时解决！ 这八个字，让李先耀明显有些为难，“秦县长，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当然是公事公办了，像张德发这类人，就应该赶出警队，脱了他的制服！” 秦牧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么的干脆果断，明显不是李先耀想要的结果。 “秦县长，这么做，的确非常合适。” 李先耀沉吟了一下，道：“不过，张德发这人，在市局，工作多年，是个老同志了，如果要赶出警队，脱掉制服，是要经过市委的，流程什么的，很复杂……可能需要不少时间！” “秦县长，你看，给予他一次记过处分，让他吸取一下教训，看看他后面的工作表现，再决定要不要脱掉制服，这个处理结果，你能接受吗？” 果然来了！ 李先耀还是想要保护一下警队声誉。 这倒是非常能理解！ “如果李局长觉得这么做没问题，我可以选择接受。” 秦牧淡淡的说道：“很早就听闻李局长的大名，办事靠谱，治军严谨，我相信李局长会妥善处理此事的。” 这…… 突如其来的夸奖和戴高帽，让电话那头的李先耀沉默了。 他还想着秦牧会不接受，会据理力争，结果倒好……反倒是恭维了他一顿。 李先耀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种辜负了秦牧信任的感觉！ 毕竟，他是在为一个败类求情！ “李局长，您看着处理就行，我没有意见。” 秦牧又补充了一句，“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回到宿舍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去睡了。 反倒是李先耀，拿着电话，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嘶……” 抽了一口老烟，眼睛里都是疑惑之色，他一开始也没把秦牧当回事，不过就是身世背景不简单的世家子弟来基层镀金嘛…… 但刚才的一通电话，让他对秦牧一下子就产生了兴趣。 甚至，他知道自己还欠下了对方的一个人情！ 在官场之上，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以后秦牧要是找他帮忙，他能拒绝？ 铁定不能！ 欠人情倒是没什么，李先耀只是觉得很神奇，他似乎是不知不觉间欠了秦牧的人情！ 这就比较有意思了！ 第50章 我能力不够 秦牧一觉睡醒，就看到了手机上赵亚楠发来的消息。 “张德发给我道歉了，并且承诺以后不会再骚扰我了！” “估计是李局找他谈话了，这次他彻底怂了。” “你真聪明，预想到了所有的事情。” …… 秦牧看完都笑了，张德发这种人，就是在官场横行惯了，仗着自己资历老，又是在市公安局，就觉得没几个人敢招惹他的，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秦牧年轻，又是个生面孔，对方也不会如此大意，犯下大错。 等于是为他的嚣张跋扈，付出了代价。 李先耀为了保住警队的声誉，所以欠下了秦牧的人情，那他肯定要跟张德发撒个气，狠狠批评对方一顿的。 张德发要是还敢骚扰赵亚楠，那就真的是取死之道了！ 简单的回了一句消息，秦牧就穿上衣服，出门跑步锻炼了。 到了淮安河边上，秦牧热身完，直接就开跑了。 到了前面，一道熟悉的身影也在热身，还在四处搜寻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梁思佳？ 秦牧一眼就认出来了，并且还和对方对视了一眼，梁思佳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朝着秦牧招了招手，似乎是要和秦牧说点什么。 然而，秦牧并没有停留，直接跑走了，压根没有停留半秒，甚至，直接无视了对方的打招呼。 秦牧不用看都知道，梁思佳的脸上肯定是一抹无语和迷茫之色。 他现在对梁思佳的情况，并不了解，贸然接触，反而不好，更何况，自己堂堂县长，总该有点身份，没必要对一个做生意的女人，太过热情。 太热情了，对方反而觉得自己是有求于她，这样秦牧套取情报来，难度反而大了。 要适当的保持距离，才会让梁思佳觉得秦牧不好招惹。 事实也如秦牧所料，当他从梁思佳面前嗖的一下而过的时候，梁思佳的一双眼睛里写满了迷茫。 什么情况？ 这位秦县长不是专程和自己偶遇的吗？ 怎么直接就走掉了？ 梁思佳很不理解，在她的认知里，秦牧是想从她这里套取情报，所以才故意来这一块跑步和自己偶遇。 她也不排斥和秦牧接触，多个认识的人，多一条路子，但她肯定要先掌握对方的情况，才有可能把自己掌握的跟对方说。 只是，她没想到，秦牧似乎并不想和自己接触的？ 肯定是错觉！ 对方八成是在前面等自己！ 想到这里，梁思佳立马就朝着前面跑去，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测。 只是可惜，她一路跑了五公里，都没看到秦牧的身影，这人像是直接消失了一样。 “靠！” “什么人啊！” “碰见了都不打一声招呼，说个话的？” 梁思佳跑的满头大汗，也没看到秦牧的身影，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但心里嘛，已经对秦牧产生了一些额外的兴趣。 只要产生了兴趣，自然就会想办法要和秦牧接触一下。 梁思佳的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接触秦牧了。 说实话，对方是一个县长，她如果没有特殊的渠道，只凭公开的渠道，还真不好找人。 很简单，对方基本都是在县委大院办公，她一个开饭店的人压根进不去，即便进去了，人家也没时间见。 毕竟，她又不是搞大投资的老板，只是开个饭店，还是没办法成为县长的座上宾的。 除非…… 有县长接待日！ 梁思佳琢磨了一下，准备回去上县政府官网看看，再不行，就只能去县政府门口制造偶遇了！ …… 秦牧跑完步，顺便吃了个早饭，然后回去洗漱一下，就往县政府走去。 刚进办公室，江浩轩依旧和之前一样，将办公室都收拾了一遍。 “县长，刚刚公安局霍局长来了，他好像有事情找您，见您还没来，就又回去了一趟。” 江浩轩连忙说了一下。 霍波找我？ 秦牧微微点头，道：“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昨晚发生的事情，对于秦牧来说，其实很赚。 不但让市局李局长欠下了自己一个人情，如今，霍波同样有把柄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个把柄或许不大，但要是秦牧动用，让霍波降职使用，是完全可以的。 霍波已经四十五了，这个年纪，如果降职使用，就等于彻底断送了前程。 “嘭嘭嘭！” 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只见霍波就站在了门外。 “进来吧！” 秦牧直接说了一声。 “秦县长，我来了。” 霍波小心翼翼的将一份材料摆在了秦牧的跟前，说道：“您看看，这是我写的检讨，关于昨晚滥用职权的一个检讨，请您过目！” “嗯。” 秦牧应了一声，简单扫了一眼，写的倒是很详细，没有推卸责任，实事求是。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秦牧随意的将检讨放在了自己的抽屉里，然后冲对方摆了摆手。 啥意思？ 这就可以回去了？ 霍波一愣，站在原地有些懵，问道：“秦县长，我……我这就可以回去了吗？” “检讨写了，不是应该要……要给予我批评吗，或者把这份材料给于书记？” 毕竟，于学文才是县委一把手，这种事情，肯定得于学文拿主意。 “霍局长，你应该清楚，这种事情，一旦上了常委会，或者让于书记知道了，我不敢说让你脱掉这身警服，但绝对能让你记大过一次，甚至降职使用，你信吗？” 秦牧淡淡的说道。 信！ 霍波肯定信！ 他不是傻子，他可是知道的，这位代县长，在常委会上连于书记都吃了亏，他一个局长又算的了什么？ “县长，您说的我都信。” 霍波低着头，非常肯定的说道。 “霍波同志，你四十五了吧！” 秦牧淡淡的说道：“难道你就一直想在县局局长的位子上坐着，不想去市局做个常务副局长什么的？” 嘶…… 去市局？ 霍波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牧，自己刚刚犯了那么大错，秦县长还能帮自己去市局做常务副局长？ 这不是扯淡吗？ “秦县长，您……您真会拿我开玩笑，我昨晚已经犯下了严重的错误，差点让您受到伤害，我……我连县局局长都做不明白了，怎么还能去市局的，我……我的能力肯定不够！” 霍波连忙摇头，非常严谨的说道。 第51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秦牧轻笑一声，随口说了一句，就站起身，给自己加了杯水。 这…… 霍波一阵无语！ 他嘴上说着能力不够，但心里肯定是想啊，谁当官不想升职的？ 他在县局局长的位子上一坐，就是三年，谁不想动一动，去市局？ 他如今是副县长兼任公安局长，副处级，如果能去市局做个常务副局长，那也能到正处级了，上了一个级别，在市里，机会可就更大了。 只是秦县长的一句很有自知之明，又给霍波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霍波同志，你知道官场之上，什么东西最重要吗？” 秦牧忽然又问道。 最重要？ 霍波仔细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是能力？” 他其实很想说是人脉，但没敢说，毕竟，对方是刚到任的县长，跟自己还不够熟，贸然说的如此直白，似乎有些不大好。 “不对！” 秦牧摇摇头，道：“你其实想说的是人脉资源吧？” 这…… 霍波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他都怀疑这位秦县长是不是会读心术了，居然能猜中自己内心所想？ “其实，官场之上重要的是站队！”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队伍站的好，升官少不了，可你要是站错了，就算你有能力，有人脉，又能如何？” 这…… 霍波哑口无言！ 站队的确是一门学问！ 站的好，肯定是升官，站的不好，即便不降职，但也绝对不会高升，最好都是原地踏步。 “昨晚我和市局李局长通了电话，我跟他相谈甚欢。” 秦牧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张德发那人，你可以少接触点了，他现在不会落马，但绝对是迟早的事情！” “等年底，市公安局有人事调整，肯定会有人高升，也会有人滚蛋，到时候，就有了空缺的位子了，而李局长还欠了我一个人情，你应该知道，我如果推荐谁，谁都会有大的机会，进入市局！” 这么一说，霍波就明白了。 秦县长在拉拢他！ 市局李局长的一份人情，换取一个常务副局长的位子，似乎也很正常。 霍波也知道，昨晚张德发的事情，算是圆满解决，能让秦县长答应和平解决，八成就是那一份局长的人情。 天哪！ 这位秦县长，真的不简单啊！ “当然，这种事情，你可以多考虑考虑，不用急着回答我。” 秦牧笑了笑，拍了拍霍波的肩膀，说道：“你先回去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也知道，不用我教你了吧！” “我明白！” 霍波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慢慢走了出去。 他知道，秦县长在拉拢他，一旦他答应，就意味着要站在于书记的对立面，所以秦县长才提醒他，有些话不能说。 不能说的，自然就是不能告诉于书记今天谈的话，要保密！ “霍波？” “你怎么来这里了？” 于学文刚来上班，迎面就看到了霍波，对方是公安局长，有单独的办公场所，怎么突然跑县政府来了？ “于书记，我以为今天要开县政府工作会议呢，结果是明天。” 霍波回过神来，随意找了一个借口，说道。 哦？ 记错会议时间了？ 于学文一阵疑惑，堂堂公安局长，这种时间都能记错？ 听上去，有些过于荒谬了！ 如果是一般人，于学文肯定就直接走了，但霍波不一样，他是公安局长，手里掌握的，是全县的公安干警力量，真要论实权，对方可比一般的县委常委掌握的力量都要强大的多！ 霍波一向是于学文的心腹！ “秦县长那边，你多盯着点，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汇报。” 于学文拍了拍霍波的肩膀，说道：“关于你职位的升迁，我已经在考虑了，但现在好的职位不多，你不要着急，我都记在心上了。” 这一番话，如果是之前跟霍波说，霍波绝对会特别感动，能让县委书记都记在心上，是他很大的荣幸了。 但和刚刚秦县长的一番对话，让霍波心里简单的对比了一下，忽然就发现，秦县长似乎更加坦诚？ 毕竟，于书记的一番话，太过空虚，没有好职位，都记在心里，压根没有一点实际的东西。 而秦县长就不同了，直接就把推举自己的职位和路子都说了出来。 市局常务副局长！ 通过李局长欠下的一份人情！ 职位，途径，都说了，明显更有诚意！ “怎么，你不满意？” 于学文说完，忽然发现霍波没有任何的波动，顿时就奇怪了起来，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往常，他说了不少安抚对方的话，每次说完，霍波都特别的激动，眼睛里都是感激之色。 可这一次说完，对方像是没听见一样，就连眼睛里，都是古井无波，这也太奇怪了点！ “不，不，于书记，我非常满意，您日理万机还操心我的升迁问题，我已经非常感动了。” 霍波回过神来，赶紧说道：“于书记，其实不用急的，我现在这个岗位也非常满意，您放心，我会深入贯彻您交代的各项任务，绝对让您满意放心！” 这么一说，于学文就放心了不少。 “嗯，你好好努力，总会有适合你的职位的。” 于学文满意的点点头，叮嘱了一句，就往办公室而去。 霍波一直目送着对方的背影，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于书记一直都是画大饼，让自己帮他办事！ 而秦县长注重实际，简单直接！ 该怎么做选择，但凡是个人都知道！ 毕竟，大饼再香，也始终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而秦县长给的，霍波是看得见摸得着。 既然如此，还需要选择吗？ …… 霍波对于秦牧而言，就是一个闲置的棋子，现在不急着用，只需要放在一边，这枚棋子，在关键时刻，会给予于学文致命一击！ 而秦牧现在已经把目光看向了其他各个部门！ 新官上任三把火，总要多点燃几个部门！ 杀鸡儆猴嘛！ 这第一站，该选择哪个部门呢？ 秦牧仔细扫了一眼，最终放在了一个部门上：信访局！ 第52章 一直在扮猪吃虎 秦牧上任代县长已经有一周时间了，这一周，是一刻也没闲着，熟悉工作，整顿县府办，亮剑常委会…… 可以说，秦牧是初见成效，但这还不够。 掌控住了县府办，还远远不够，毕竟，县府办是对县长很重要的部门，但县政府的各项政策，到最后还是各个部门去执行。 要想他这个县长，实至名归，对其他部门，同样要做到如臂使指，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秦牧现在要做的，是立威，是杀鸡儆猴，要找问题最大的部门。 而信访局，绝对是有问题的。 之前和大王村的裴新月聊天就知道，她和一些村民去信访局，都会被阻拦，递交的一些材料，都是石沉大海，这就足以表明，现在的信访局，压根没有真正发挥作用。 杀鸡儆猴，就从信访局开始。 “小江，你去准备下车子，我们要出去一趟。” 秦牧吩咐了一声，然后将信访局的资料拿出来，简单的看了一圈，然后就走出办公室，准备直奔信访局。 “县长，您这是去哪里啊？” 刚到外面，县府办新主任韩莹立马迎了上来，好奇的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秦牧反问道。 “我没事，我就是想看看您这边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韩莹连忙解释道。 “韩主任，你是县府办主任，不是我的秘书，我需要你，肯定会喊你，不需要，自然不会说。” 秦牧淡淡的说道：“领导可不喜欢多嘴的下属，该问的时候问，不该问的时候，不要问！” “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说完这句，秦牧就直接走了出去。 只留下韩莹一个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她的确没想到，一直和善的秦县长，忽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在这之前，韩莹一直觉得秦县长是非常赏识自己的，加上秦县长刚来，缺少人手，她又被提拔成县府办主任，自然而然的就觉得秦县长要重用自己，她的心里，对秦县长自然就少了几分敬重，接触起来，就更加的随意。 但没想到，一次小小的失误，就被秦县长给抓住了。 很简单，她作为下属，打听领导的行踪，哪个领导能高兴？ 她在县府办工作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官场上这个隐形的规矩？ 无非就是对秦县长缺乏敬畏之心，所以才犯下低级错误。 “呼呼……” 韩莹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警醒起来，秦县长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的简单，或许，是自己太小瞧对方了。 仔细想想，对方能空降过来担任代县长，能是一般人吗？ 在常委会上能压于书记一头，是个好糊弄的人吗？ 一眼就看出自己要打听行踪，这是没有手段的人吗？ 难道……这位秦县长，一直都在扮猪吃虎？ 这么一想，韩莹都有些寒毛直竖…… …… 秦牧对韩莹的印象还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之所以提拔对方成县府办主任，单纯的是因为手边无人可用。 提拔一下，给对方一个机会，看看对方的表现。 要是表现不好，等有了合适的人选，秦牧会毫不犹豫的拿下对方，这次他去信访局，就是要低调出行，隐藏身份过去，要是提前暴露了，那还能看到真实的信访局吗？ 所以他对韩莹打听自己的去向，有些不满。 作为下属，打听领导的行踪，是大忌！ 这次提醒一句，下次，可就不是说说这么简单了。 “县长，我们去哪里啊！” 坐上车，江浩轩转过头来，问道。 “信访局的路会走吗？” 秦牧直接问道，这是自己的秘书，又是司机，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秦牧自然就没什么担心的了，直接说出了目的地。 “我知道！” 江浩轩应了一声，“之前去送过材料，那现在出发吗？” “出发吧！” 秦牧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你对信访局的情况知道多少？” “我去那边送过几次材料，每次大厅里都是闹哄哄的，很多人，但办事效率嘛……您知道的，信访工作比较特殊，真正能落实的，也没几个。” 江浩轩尴尬的说道：“人家私下里都议论，说信访局就是个摆设，送再多的材料和证据进去，都是石沉大海。” 摆设？ 秦牧对这个形容，倒也不觉得奇怪。 信访局几乎就是普通民众投诉的唯一正规渠道，但凡有点事情，都会过去，如此一来，信访局的工作量骤增，根本处理不过来，加上信访局的级别又不够高，能处理的事情，实在有限，渐渐的，自然就成了摆设，甚至，去信访局次数多了，都容易被盯上，限制出行。 “你在车里等我！” 到了地方，秦牧连江浩轩都没带，对方是县府办的工作人员，又来过几次，一进去，估计就会被盯上，那自己私下过来查看，不就泡汤了？ “好！” 江浩轩应了一声，只能把车子停在边上，亲眼看着秦县长进入了信访局大院，连忙掏出了手机，下意识的点开了一个聊天窗口，刚想说点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他考上公务员，也有自己的朋友，信访局就有一位，他刚才就在想着要不要给对方通风报信，毕竟县长微服私访，肯定是要检查信访局工作人员的工作情况的，如果这时候提前得知，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能得到县长的赏识，从而提拔呢！ 但江浩轩也清楚，他提前通风报信，等于是泄露了县长的行踪，这种事情，在领导眼里，是不可能容忍的。 等于是破坏了信任的基础！ 领导都不信任了，他自己还能做领导秘书？ 还能在县政府立足？ 江浩轩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一个普通公务员，稍微想通了，自然不可能去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与此同时，秦牧迈步进了信访大院，刚接近信访局的大厅，就被一个保安拦住了。 “你来做什么的？”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先登记一下！” 保安随手就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就是个表格，需要填写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电话号码等信息。 “我不登记，不能进去看吗？” 秦牧随口问道。 “那肯定不能啊！” 保安直接摇头，说道：“这是信访局，又不是菜市场，想进就能进啊！” 得…… 秦牧拿着表格，琢磨了一下，干脆把自己写成大王村的村民，来信访解决关于黄桃侵占用地归还的事情。 “大王村的啊？” 保安打量了一眼，道：“你们村之前就有人来过了，材料也递交上去了，你回去等消息就行，不用进去了。” 说完就让秦牧赶紧走，明显是不想让秦牧进去。 “别人是别人，我现在来了，进去等消息不行吗？” 秦牧沉声问道：“你只是一个保安，难道有权力连大厅都不让我进？” 第53章 出谋划策 秦牧都到大厅门口了，眼前这位保安，却是态度蛮横，连大门都不让进，他自然是非常的不满意。 县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信访局作为接待人民的窗口，又有什么理由将有正当信访理由的民众拦在大厅之外呢？ “老子今天就不让你进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能在信访局做保安的，都不是一般人，当然，他也没把自己当成普通的保安看。 在他看来，他就是信访局的工作人员，代表的就是信访局。 所以眼前这小子的一句：你只是一个保安，彻底激怒了对方。 保安怎么了？ 老子这个保安，就能拦着你不让进！ 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不怕我投诉你？” 秦牧反问道：“我可以去县政府、县纪委投诉啊，你是没有权力把我拦在外面的！” 投诉？ 保安顿时都笑了！ “我又没有编制，还怕你去县纪委、县政府投诉啊？” 保安不屑一笑，“这里是信访局，必须按照信访局的规矩来办，谁来都没用，你填写的材料留下就行，你可以走了。” 说完，直接双手按着秦牧的肩膀，就往外推。 然而，他的那点力气，怎么可能推的动秦牧？ 使了不少力气，愣是纹丝未动。 “我靠！” 保安明显愣住了，看着秦牧眼睛里的戏谑之色，顿时怒了，立马招呼了几声，几个保安从其他方向跑了过来，似乎准备一起动手，赶走秦牧。 五个人？ 秦牧皱了皱眉头，倒不是他怕这五个人，而是想着这信访局的保安，未免也太嚣张了点，动不动就群殴？ 自己只是跟对方争论几句，就要动手，还喊了帮手过来，要是其他的群众过来，吵吵几句，那还得了？ 少不了挨顿打吧？ “裴姑娘，你就回去等着吧！” “我们信访局这边有消息了，肯定会告诉你的。” “周科长，我都来三次了，就……诶……秦……” …… 就在几个保安准备联合对秦牧下手的时候，大厅里走出来两人，一男一女，其中那女子，还是秦牧的老相识，正是大王村的裴新月。 她一眼就认出了秦牧，刚想喊出什么，但最后结结巴巴的，却没有喊出来。 “周科长！” 几个保安一看到裴新月边上的男子，立马就没敢动手，站在一边，笑呵呵的打了一声招呼。 “什么情况？” 周鑫看了一眼几个保安，扫了一眼秦牧，面带冷峻的问了一句。 “周科长，这人也是来问大王村被侵占土地的事情，我们让他回去等消息，他胡搅蛮缠，非要闯进去……” 保安连忙解释了一句。 “裴姑娘，这人也是你们大王村的？” 周鑫疑惑的看了一眼秦牧，随口问道，他只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但又没想起来。 “啊……对……他是的……” 裴新月一时有些懵逼，但她看到了秦牧给自己使眼色，当即先应了下来。 “小同志，我们信访局很忙的，你的事情和裴姑娘的差不多，回去等消息就行，不用过来了。” 周鑫得到肯定的答复，这才跟秦牧说了一句，只是说话的语气，很是高高在上的，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领导的派头。 “周科长吗，我还是第一次来信访局呢，我能进去参观参观吗？” 秦牧微微一笑，反问了一句。 什么玩意？ 来参观？ 周鑫听完，一时有些愣神，这个要求，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你这个小同志还真是有意思，你来信访局不是办事的吗，有什么好参观的？” 周鑫沉声问道：“这是政府机关办公的地方，不是供人参观的。” “周科长，不瞒您说，我没见过什么世面，第一次来信访局这种地方，就想见识见识，开开眼。” 秦牧笑了笑，解释道：“您就当满足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可以吗，您是大科长，肯定会同意的，对吧？” 一句大科长，吹的周鑫浑身都飘飘然的。 他的职位是来访接待科副科长，说是副科长，其实，他就是个股级干部，副科都还没评上，整个来访接待科一共三个人，科长，副科长，以及两个刚参加工作的新人。 “那行吧，看在你是裴姑娘同乡的份上，我领你进去参观一下吧！” 周鑫微微点头，道：“其实也没什么看的，整个信访局，就这么三层小楼，一楼大厅就是来信访的人员，你看看，都是人，你进来排队，估计要排到下午了，回去等消息就行！” 秦牧跟着周鑫的步伐，站在大厅里看了一眼，三排座椅全都坐满，两个窗口，都在忙。 整个大厅里倒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多么吵闹。 奇怪！ 秦牧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信访局里居然这么安静？ 而且，坐在座椅上的那些人，都是年龄偏大的人，居然都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脸上似乎也不着急，甚至，有几个人还说说笑笑的。 这氛围……真奇怪！ “好了，你也看到了，就这么个情况，你啊，就回村里等消息吧！” 周鑫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说道。 “好！” 秦牧微微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裴姑娘，你要是有情况的话，随时手机联系我。” 周鑫又冲裴新月说了一句。 “好，周科长，那我的事情，劳烦您费心了。” 裴新月一口答应，然后就拉了一下秦牧的衣服，就往外面走。 “等等！” 周鑫忽然又喊了一声，拉着秦牧走到一边，问道：“小同志，我跟你打听一下，你和裴姑娘是什么关系啊？” 额…… 我和裴新月？ 秦牧稍微一愣，对上周鑫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位周科长是看上了裴新月？ 难怪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敢情是因为裴新月啊，根据他的观察，这个周鑫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语气强势，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领导干部作风，这种人会跟普通群众聊天说笑吗？ 八成是因为看上了裴新月，想在对方面前展现个好形象，所以对自己的态度还算良好。 “我和裴姑娘就是同村人，她目前单身，周科长喜欢裴姑娘？” 秦牧随意的问道。 “这你也能看的出来？” 周鑫震惊的看着秦牧，自己有那么明显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秦牧微微一笑，道：“裴姑娘在我们村，追求者很多的，你不抓紧，估计很快就没机会了。”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周鑫顿时一阵急切，下意识的问道。 “这还不简单，裴姑娘一直想把自家的那块地拿回去种茶，你帮她完成这个心愿，她肯定就会对你心存感激，那你不就有机会了。” 秦牧轻笑一声，直接说道。 第54章 不能打包票 这还简单？ 周鑫听着这话，两眼里都是无语之色。 “小同志，那块地想拿回哪有那么简单，上头不发话，我们这些小人物说话不顶用的。” 周鑫微微摇头，道：“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你可是大科长啊，说话都不行？” 秦牧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反问道。 “什么科长不科长的，我们局长都不管，我怎么管？” 周鑫微微摆手，“那块地都被不少人盯上了，我……算了……说这些也没意义。” 他的本意就是想问问秦牧和裴新月的关系，确定裴新月是单身状态，他也好下手，后面的话，纯粹是被秦牧套话套出来的。 不少人盯上了？ 秦牧一阵皱眉，那块地是文龙农业科技公司强取豪夺，用来种植黄桃的地，现在文龙农业科技公司倒闭了，不应该物归原主吗？ 怎么还被很多人盯上了？ 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的事情，一直都在收尾，目前还没什么人跟秦牧汇报，难不成，这些事，都是直接越过自己跟于学文汇报的？ 想想也是，纪委、公安一直都是跟于书记汇报的，现在王河镇镇长又是被下放过去的段泽，同样是于学文的人。 秦牧得不到消息，倒也正常！ 今天来信访局，倒是多了点收获！ “小同志，咱们加个好友，你帮我打听下裴姑娘对我的印象，然后咱们私下里聊聊。” 周鑫拿出了手机，说道：“你帮我追到裴姑娘，以后我罩着你！” 你罩着我？ 一个小小信访局接待科副科长？ 连个副科干部都不是，怎么罩着我？ “周科长，你是信访局接待科副科长，对吧？” 秦牧忽然问道。 嗯？ 一句副科长，让周鑫手上的动作忽然就停住了，疑惑的看着秦牧，这小子怎么知道自己是副的？ “说是副科长，其实，你连副科级别都没有吧？” 秦牧笑了笑，拍了拍周鑫，道：“你这个级别，想罩着我，有点难度啊！” 说完，轻笑一声，直接就走开了。 周鑫完全没想到，秦牧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自己罩不了他？ 瞧不上自己？ 他是连副科都不到，但他在信访局工作三年了，随时都有可能提拔，只要一提，不就是副科干部了？ 别看副科等级低，但大大小小是个官啊！ 只要是官，在县城这种地方，都能横着走了。 等周鑫回过神来，准备找秦牧理论几句呢，秦牧已经和裴新月走出了信访局大院。 “什么东西！” “下次再敢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周鑫嘴里嘀咕了一句，在别的地方不敢说，在信访局，他要是想教训个没背景的普通人，还是很简单的。 …… “他找你说什么啊？” 裴新月和秦牧一起走到了外面，好奇的问了一句。 “他向我打听你是不是单身呢！” 秦牧微微一笑，直接说道：“裴姑娘，你被人家看上了。” 这话一出，裴新月的脸色一红，轻声啐道：“什么人啊，第一次见面就打听这种事情。” “因为你真的漂亮啊！” 秦牧笑了笑，道：“人家周科长是公务员，条件还不错，你要不考虑考虑？” 一句你真的漂亮，让裴新月的小心脏都跳动加速了，脸上多了一抹羞涩的红晕。 夸她漂亮的人不少，但有些人夸，却能让她动情。 “秦县长，他的条件再好，能跟您比吗？” 裴新月忽然站定脚步，看着秦牧，认真的道：“秦县长，您是打算在我面前，一直隐瞒身份吗？” “难不成，你们大领导都喜欢玩这种游戏？” 额…… 我是暴露了？ 秦牧一阵尴尬，挠了挠头，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在裴新月面前，一直没说出真实身份，一来是不想太招摇，二来，用普通人的身份相处，肯定更容易拉近关系，真要是暴露领导身份，难免就有了隔阂，不好相处了。 这次在信访局遇见，秦牧就想着出来多聊几句，看看裴新月这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情报呢！ 但没想到，他还没开始问，对方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了。 “现在是信息时代了，只要多浏览政府新闻，就能看到领导们的照片了。” 裴新月笑了笑，说道：“不过，你今天去信访局，是微服私访吧，那位周科长盯着你看了好几秒，估计是觉得熟悉，但没认出来！” “微服私访也算不上吧，我就是随便看看……” 秦牧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他没认出来更好，我还没搞清楚信访局的门门道道，还得找机会再去看看！” “我来好几次了，也进去过一次，倒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裴新月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是要我帮你解决王河镇被侵占土地的事情？” 秦牧知道，裴新月的爷爷最大心愿，就是要回被侵占的土地，恢复种植茶叶！ “对！” 裴新月重重的点头，“秦县长，我求求您，能帮帮我吗，只要您帮忙，我……我愿意答应您的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的到。” 任何要求？ 秦牧看着对方那真诚的样子，直接说道：“我是人民公仆，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会盯着的，有具体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具体能不能办成，我也没办法打包票！” 什么？ 你一个县长还不能打包票？ 裴新月的眼睛里都是怀疑之色，县长对于她这种普通人而言，几乎是顶天的存在了，全县排名第二的人物，都不能解决下被侵占土地的事情？ 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县长，不能打包票，是在糊弄你？” 秦牧笑了笑，一眼就看出裴新月眼睛里的怀疑，当即说道：“你是大学生，应该知道一些我国政治体制的基本运行规则，在淮宁县，县委书记是一把手，有绝对权力，我是县委副书记，任何事情，如果县委书记不同意，我是办不成的！” “何况，我现在是代县长，一字之差，其实有很大区别的，加上我是外来户，你觉得，有多少人会真正听我这个县长的话呢？” 这么一说，裴新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刚才的确有些怀疑秦牧是在糊弄自己。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裴新月当即主动道歉，态度还非常的诚恳。 “没事，你不了解这些，很正常。” 秦牧微微摆手，道：“但你放心，王河镇被侵占的土地，最后怎么处理，我肯定会过问的，争取给你们要回来。” “好，谢谢你。” 裴新月郑重的道了一声谢，然后说道：“我跟你说说信访局的事情吧，我去几次了，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你看看有没有用。” “你说。” 秦牧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第55章 我要抓你 “我去信访局三次，每次大厅里都坐满了人，而且那些人看上去，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好像这三次她们都在一样。” 裴新月仔细想了想，说道：“之前我也来过，但经常被拦在大厅外，理由就是里面人满了，不给进了！” “说实话，我都怀疑信访局里坐着的那些人，都是请来的演员一样，反正都是那一批人！” 什么？ 全是那一批人？ 秦牧听着这话，很是疑惑，信访局找这么一批人做什么？ 来做演员啊？ 有这个必要吗？ 秦牧紧皱着眉头，一时有些不大明白其中的缘由。 “我知道的不多，但那个周科长肯定知道，你要是能找他做突破口，肯定能知道原因。” 裴新月当即说了一句。 “行，我都知道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你现在要回家吗？” “对！” 裴新月应了一声，道：“大县长，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当然有了。” 秦牧一愣，随即笑道：“我是服务你的公仆，你想见，随时都可以！” 真的？ 肯定是逗我的！ 裴新月可不信这个场面话，眼前这位县长或许是个好官，她如果真的有时间找对方，肯定会见自己，但要说想见随时都能见，那也不现实！ 做县长的人肯定很忙！ “既然你是服务我的公仆，那我能加你一个好友吗？” 裴新月试探着问道，她不敢奢望自己和这种大领导以后能有什么交集，但加个好友，留个念想，也是可以的啊！ 以后得事情谁说的准呢？ “可以啊！” 秦牧直接拿出手机，让裴新月扫了码，加上了好友。 “谢谢您。” 裴新月看着已通过好友的信息，一阵激动，她的列表里能有这么一个领导，已经是非常荣幸的事情了。 “不用客气，你先回吧，你的事，我都记在心里呢，有消息我跟你说。” 秦牧摆摆手，随意的说道。 “好！” 裴新月应了一声，没有再停留，直接转身离开了。 做人要自觉，人家大县长，要忙的事情有很多，裴新月可不想做一个讨人厌的群众。 能加上好友，已经很给面子了。 至于以后能不能有交集，全看裴新月自己了，毕竟，这么年轻的县长，迟早都会离开淮宁县去做大官，她想有交集，就必须要进步！ 拔高自己的层次，才有可能跟上秦牧的脚步。 否则，一个农村姑娘，有什么值得人家县长惦记的？ 美貌？ 身材？ 裴新月知道自己有几分姿色，但她那点姿色，在县长面前，只怕不值一提。 毕竟，县长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 不敢说倾国倾城，但像她这种一般漂亮的，太多了，估计县长一个信息发出去，多少人都排着队想进县长的房间呢！ 所以，要想和县长继续有交集，必须提高自己。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 和裴新月分开，秦牧又返回信访局，先让江浩轩通知了下分管信访局的副县长，让对方过来，然后他就先一步进了信访局。 刚一进去，迎面就和正在院子里喝茶的周鑫碰上面了。 “你小子又来了？” 周鑫一愣，随即放下茶杯，说道：“来，来，你跟我好好说说，我的身份，怎么就不能罩着你了？” “你副科都没有，怎么罩我？” 秦牧哈哈一笑，道：“喊你一声周科长，真把自己当科长了啊，你要摆正自己的身份地位，信访局是接待群众的地方，不要整天摆着个臭架子，连副科都不是，倒先装起领导来了。” 他这次来，是要整顿信访局的，反正要暴露身份，也不用太低调了，该骂，就得骂！ 体制内像周鑫这样的，有个公务员身份就牛逼哄哄的，不在少数。 不教训一下，都快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我靠！ 还敢骂我？ 周鑫整个人都懵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信访局的地方，还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活腻歪了吧？ “老王！” 周鑫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之前的保安立马快步跑了出来。 “周科长，您这是……” “把几个兄弟都喊出来，有人在信访局闹事！” 周鑫冷冷的吩咐了一声，他自认为自己也算个领导，肯定不能亲自动手，信访局专门配备了六个保安，对付眼前这小子，绝对够了！ “好嘞！” 老王一眼就认出了秦牧，之前就想教训了，被周科长拦住了，现在周科长亲自发话了，肯定不能客气。 一招呼，其他五个保安都走了出来。 要动手？ 秦牧看着六个保安脸上那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样子，更加来气，他还没反映什么问题，也没怎么闹事呢，就被这六个保安围着，要是换做别的人，真要来反映什么情况，然后还闹事的，还不得往死里打啊？ “你现在知道，我能不能罩着你了吧？” 周鑫双手背在后面，站在几个保安中间，说道：“给我道个歉，然后自己滚蛋，我可以既往不咎！” “来吧！” “我正好有些手痒，不是要打架吗？” 周鑫的话说完，秦牧就跟没听见一样，捋起衣袖，朝着几个保安招招手，说道。 他从部队退伍之后，还真有些手痒，这两个星期都没跟人过几招了，正好今天有机会，不如试试。 这六个保安，还真不够他打的！ “你小子……真是找打。” 周鑫一阵气急败坏，他本来想着吓唬吓唬对方就算了，结果这家伙，油盐不进，还敢挑衅？ 这要是不教训一顿，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老王，收拾他一下，注意尺度。” 周鑫冷冷的说道。 “好嘞，您放心。” 老王一口答应，跟几人使了使眼色，然后就一起围了上来，手里拿着的橡胶棍往秦牧身上砸着。 这种武器，打人的时候注意力道，一般会疼，但不会有太多的痕迹，给对方一个教训，足够了。 但很可惜，他们低估了秦牧的实力！ 几个回合下来，他们不但没有打到秦牧，相反，还被秦牧给揍了一顿！ 秦牧几个抱摔，几个保安全都摔在了地上，伤害倒是不大，但个个都爬不起来，明显摔的有些疼。 “嘭！” 秦牧将收缴上来的橡胶棍拍在桌子上，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你敢在这里打架，我……我要报警抓你。” 周鑫看着秦牧，眼睛里忽然多了一抹害怕，忍不住说了一句。 报警抓我？ “行，你现在就打吧！”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抓我！” 第56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作为一名县长，政府工作人员，秦牧打人，的确是有些不雅观，但要说他犯法，那绝对没有。 除了县长以外，他也是国家公民，来信访局，合法合规，没有违反任何规定，信访局的工作人员和保安凭什么威胁他？ 凭什么连进门的权利都不给？ 迫于无奈的反击，违什么法？ 这是自卫！ 即便报警，也没人敢抓秦牧，毕竟，公安局长还是副县长兼任的呢，别说打几个保安了，就是把信访局闹翻天，也没人敢说什么。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鑫是见过世面的人，想眼前这人，打了保安，在信访局闹事，结束了还能大大咧咧的坐下来，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对他报警的威胁，都置若罔闻，还能轻松笑出来，这人，绝对不简单，难不成是有什么大背景的二代子弟？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 秦牧微微摆手，道：“让你们局长出来吧，我要跟他聊聊！” 找我们局长？ 周鑫听了，微微摇头，道：“局长不在这里！” 不在？ 秦牧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工作日的十一点，就不在局里了？ 县政府也没有开会，能去什么地方？ “上班时间，你们局长都不在这里办公？” 秦牧皱着眉头，反问道。 “局长很少来的，一个星期能来一两趟就不错了。” 周鑫解释道。 “那信访局的日常工作谁负责？” 秦牧反问道。 “我啊！” 周鑫下意识的说道：“不过局里还有另外两位科长，他们基本都在办公室里看看文件和资料什么的，日常工作，有我就行了。” 你？ 一个连副科级别都不是的副科长，竟然负责信访局的日常工作？ 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了！ “我承认，我连副科级别都没有，但信访局的工作其实不难的，我一个人基本就够了。” 周鑫十分肯定的说道：“而且，信访局的任何事情，我都知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通过几次谈话，周鑫的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眼前这人，很有可能是大领导！ 除了这个可能，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了，所以周鑫有意想要在对方面前表现一下，万一自己表现的好，被领导夸奖了，岂不是有升职的机会了。 “是吗，你什么都知道？” 秦牧也来了兴趣，“那我可就真的考考你了。” 他对信访局的情况了解不多，对方如此的自信，倒是可以试探一下，之前的接触，这个周鑫，问题不少，可要是真如对方所说，对信访局的各项工作，都了如指掌，那也算的上一个人才，完全可以用用。 在体制内，想找一个完美无瑕的人，难度不亚于屎坑里挖金子，不是没有，是太难找了。 所以秦牧暂时只看工作能力！ 只要能力够强，他可以给对方机会。 “可以，您随便问。” 周鑫深呼吸一口气，直接说道。 “你们局长为何不在这里办公？” 秦牧一开口，就让周鑫有些傻眼。 问的这么直白？ 这是能说的吗？ “这……局长的事情我……我也不……不知道啊！” 周鑫满脸为难，吞吞吐吐的，即便想上位，想升官，但局长是他的领导，他还真不敢在背后编排领导的事情。 信访局局长是正科级！ 要人脉有人脉，要背景有背景！ 他周鑫，连副科都不是，拿什么资格说领导？ 领导的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他！ “你刚刚是说，信访局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让我随便问，现在看来，你也只是装个逼罢了。” 秦牧微微一笑，站起身，拍了拍周鑫的肩膀，道：“年轻人，想升官，想表现，要凭真本事的，而不是只会装逼！” 这话一出，周鑫浑身一震！ 他心里的那点想法，眼前这人居然全都知道？ 那对方真是来检查工作的大领导？ “咕噜……” 周鑫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说道：“如果我真的什么都知道，你能给我什么？” 哦？ 这是谈起条件了？ 秦牧看了一眼周鑫，后者这次没有任何的退缩，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秦牧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野心。 很明显，这个周鑫是真的想升官，只不过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清楚自己能带给他什么，所以在迟疑。 “我能让你真正主管信访局。” 秦牧微微一笑，直接说道：“你来主持工作，以后直接向县长负责。” 嘶…… 我真正主管信访局？ 怎么可能！ 周鑫满眼都是不敢相信，说道：“我现在连副科都不是，信访局局长的位子是正科，我不可能连跳两级到正科的，这违反了组织规定，不管你是哪个级别的领导，都做不到的。” “都在体制内混几年了，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秦牧微微一笑，“如果把信访局的领导层全都换掉，你可以提个副局长，以副科级别，暂时主持信访局工作，这有什么难度吗？” 嘶…… 周鑫整个人都傻了！ 他是体制中人，知道对方所说的，是完全可行的，这叫权宜之计，只是，对方的口气是真不小啊！ 直接撸掉局长？ 秦牧看着周鑫那犹犹豫豫的样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向来不排斥有野心想做大官的人，但行事拖沓、犹豫不决、没有魄力，他很讨厌。 想升职，就拼一把，没有这个胆量，就老老实实的当个普通人！ 而周鑫现在这样，明显是既要又要，对于这种人，秦牧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们之间的谈话到此结束，你就……” “等等，我有话要说。” 周鑫一看机会即将溜走，哪里还忍得住，立马说道：“我们局长是于书记的亲戚，他一般不会来上班，整个信访局，其实都是一个演戏的场所，里面坐着的人，都是局长和两个科长找来的演员，来打卡上班，然后拿钱，做出每天都很忙的样子，将真正想要信访的人拦在门外做登记！” “我们负责将登记来的人员信息，交给地方基层政府，由他们去做思想工作，不允许他们再来信访局！” 周鑫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机会就在眼前，他必须把握一次。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想赌一把！ 就看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大领导！ 第57章 完全不上钩 很好！ 周鑫的和盘托出，正是秦牧想要的效果。 要是连放手一搏的魄力都没有，那肯定不会被秦牧选中。 秦牧选择以信访局作为突破口，就是要以雷霆之力，收拾违法乱纪之人，事实也正如他所料，信访局问题严重，必须一锅端。 但做这种事情，秦牧一个外来户县长，肯定很苦难，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告密者！ 周鑫，便是这个角色！ 有他在，能帮秦牧吸引很多的火力，也能让秦牧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查清楚信访局的问题，从而快速一锅端。 端掉之后，他也会信守承诺，让周鑫主持信访局工作，但对方能不能成功站住脚，能不能掌控信访局，就看对方自己的能力了。 机会给了，能不能成功，全凭周鑫。 这也将是秦牧对他的第二个考验！ “蹬蹬蹬！” 周鑫刚说完，正期待秦牧能给他带点好消息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几人快步冲了进来。 看到为首之人，周鑫的眼皮子一跳。 分管信访局的副县长顾志明亲自来了，在他身后，则是信访局局长白瑞。 “秦县长，您到信访局来怎么不喊上我一起啊！” 顾志明笑了笑，道：“我是分管副县长，理应给您做一下工作汇报的！” 什么？ 秦县长？ 他是县长？ 这一声称呼，让周鑫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难怪他觉得这人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对方身上那一股领导的气质，他想遍了全县的大领导，但就是没想到是新县长。 难怪口气那么大！ 动不动就要把信访局的领导全都换了！ 因为对方是真有这个能力啊！ “是啊是啊，秦县长，我临时不在局里，招待不周，还请您见谅啊！” 局长白瑞同样凑了过来，满脸赔笑着说道。 “我就是随便走走，随机检查一下部门工作。” 秦牧微微摆手，道：“可能我和信访局有缘，所以进来看看！” 随机？ 有缘？ 这些话，都是扯淡！ 顾志明和白瑞心里都不信，整个县政府那么多部门，怎么就单单和信访局有缘？ 明显是刻意挑选！ “领导，信访局的工作比较多，要不……我们先去办公室坐下来慢慢聊？” 白瑞连忙说道：“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给您做个汇报！” “先进去看看吧！” 秦牧微微点头，就往信访局大厅里走去。 顾志明紧随其后！ 而局长白瑞则是落在最后面，招了招手，将周鑫喊了过来，低声问道：“你和秦县长都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啊！” 周鑫的眼神一阵躲闪，没敢说出实话。 因为他知道，一旦局长知晓了自己跟秦县长说的话，估计能当场把他的皮给剥了。 白瑞倒也没多想，因为他也觉得周鑫没胆子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图什么呢？ 况且，周鑫只是一个副科长，连副科都不是，真正核心的事情，也没有让对方插手，八成也不知道具体的。 这么一想，白瑞倒是放心了一些。 只是，他不会知道，一个人一旦有了野心，胆子会大很多，而且，在信访局呆了三年，即便不插手具体的事情，只是看看，观察观察，都能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白瑞还是太低估周鑫了！ 迈步进了大厅，秦牧一眼扫过去，零零散散的坐着十几个人，男男女女，基本都是四五十岁的大爷大妈。 “白局长，这些人都是来信访的吗？” 秦牧淡淡的问道。 “啊……对的……” 白瑞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肯定的回了一句。 “你确定？” 秦牧回头看了一眼白瑞，再次问道：“信访局是不是每天都这样，有很多人来？” 这…… 什么意思？ 县长不是第一次来吗，难道能看出问题来？ 白瑞心里打了个突突，硬着头皮说道：“是这样的，信访局工作比较繁琐，其实大部分人来，都是一些小事，我们信访局接待完了，会转交给其他部门处理。” “每天都这么多人，看来我这个县长工作有些失职啊。”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让我跟几位群众聊聊天，志明同志，白瑞同志，你们稍微等一下，不介意吧？” 什么？ 你跟这些人聊天？ “秦县长，那不行啊，他们……” 白瑞急了，这人一急，语气都变了，话还没说完，白瑞忽然反应过来，对方是县长，自己这么说，明显是越界了。 “白局长是不同意我跟群众聊天？” 秦牧锐利的眼神扫过来，一声质问，让白瑞愣在原地。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瑞赶紧否认，他一个信访局局长，怎么有胆子阻拦领导做什么？ 更何况，他们这些当官的，理论上都是人民公仆，凭什么阻拦县长见群众？ 白瑞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把目光看向副县长顾志明，毕竟，他的级别太低了，压根没资格跟县长说什么，只有副县长顾志明说话，才能管点用。 “秦县长，要不我们先去办公室听听白局长汇报下工作吧？” 这种情况下，顾志明只能开口说道：“信访局的工作一直都很繁琐，也很重要，白局长那里正好有一些难题，想请教请教您，都是涉及到群众生活的大事，有您在，正好能一并解决了。” 啊？ 我有什么难题？ 白瑞先是一愣，因为他这里压根没有难题要找秦县长汇报的，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顾副县长是想利用这个理由，分散秦县长的注意力，将他引去办公室。 高！ 实在是太高了！ “对，对，我有个紧急的情况需要向您汇报一下，关乎几十户民众的生存问题，您是爱民如子的好领导，肯定有办法解决。” 白瑞赶紧附和了一句。 难题？ 紧急情况？ 秦牧看着二人那默契的样子，一阵想笑，演的真好啊，如果不是早有防备，他肯定会跟着去办公室听汇报了。 这些体制内的老油子，随机应变的能力太强了，即便是看上去很废物的白瑞，反应速度都如此之快，能跟上顾志明的步伐。 看来，能在县城里担任部门一把手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不急，我今天时间充足，真要有紧急情况，今天我一并解决了，下午我也没事，我可以留在这里，现场办公。” 秦牧微微摆手，道：“这些来信访的群众，同样重要，我要和他们聊聊天！” 这…… 完全不上钩？ 顾志明的瞳孔深处闪过一道异色，这位代县长，怎么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第58章 彻底失控了 此时最着急的，肯定是白瑞！ 信访局里的那些门门道道，他最清楚了，同样，一旦出什么事情，他第一个要承担责任！ “顾副县长……！” 白瑞一个劲的朝着顾志明使眼色，想要让对方阻止秦县长的行为，可后者却跟没看到一样，直接无视了。 这…… 白瑞急的直跳脚，但顾志明完全不搭理，他也没办法，只能跟着秦县长的步伐走了上去，他要站在边上，时刻监督着，总不能让秦牧毁掉了他们所有的谋划吧！ “要考虑后路了！” 顾志明心里琢磨了一句，一只手已经掏出了手机，偷偷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他不是没看见白瑞使的眼色，他只是看的通透，秦县长的行为，明显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有备而来，这时候，不管他做什么努力，对方都不会搭理的。 即便对方没有什么准备，秦牧是县长，他是副县长，人家依旧是他的领导，领导都发话了，做下属的一个劲阻挠，成何体统？ 只会把自己也陷进去！ 所以这个时候，如何保住自己，做好切割，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还不清楚最后结果是什么，但顾志明要做最坏的打算。 “老人家，你是来信访的吗？” 秦牧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看向旁边座位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笑着问道。 “啊……是……是啊！” 老者明显有些意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你信访什么事情呢，可以跟我说说吗？” 秦牧继续问道：“如果可以的话，你也不用排队了，我帮你解决问题！” 听着这话，那老者的眼神一阵迷茫，看了看白瑞，又看看秦牧，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县长，老人家可能思维没转过来，他们年纪大了，容易忘记事，要不……我们先去办公室？” 白瑞瞅准机会，赶紧说道。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 秦牧冷漠的眼神看了一下白瑞，反问道。 这…… 白瑞的脸色瞬间一窒，赶紧道歉，“县长对……对不起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后退点，到那边去站着！” 秦牧指着不远处的柱子，直接说道：“你不用管，也不用听，不要插话，我不喊你，不准过来！” “是！” 白瑞感受到秦县长语气里的严厉，没敢再顶撞，只能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不过，他倒是拉扯了一下顾志明的衣服，就是希望对方能赶紧想出办法，制止秦县长的行为。 然而，顾志明依旧是如老僧入定一般，毫无作为，也压根没想着出手。 因为顾志明现在脑海里想的，是如何同白瑞做切割，他是分管信访局的副县长，想完全切割掉，是很难的，只能接下来随机应变了。 “周鑫，你过来，做个记录。” 秦牧朝着站在外围的周鑫喊了一声。 既然要让对方上位，那就让对方参与一点，有一个熟面孔，这些老人才好开口。 “是，县长！” 周鑫深呼吸一口气，走了上前，他清楚，这是县长给他表现的机会，但他也感受到局长白瑞那一道如同要喷火的眼神。 接受县长的招揽，就意味着要和局长彻底决裂！ 自然要承受局长的怒火！ “周鑫，你可要好好表现啊，你要是做不好，我可要收拾你了。” 白瑞见周鑫走了上前，还是没忍住，出言威胁了对方一句。 这意思，就是提醒对方，要是敢破坏大局，自己要狠狠收拾他。 这时候了，还敢威胁周鑫？ 秦牧都笑了，这个白瑞，果然还是嫩了点，对下属的了解不够，周鑫是有野心的人，对于这种人，吃软不吃硬，越是在这个时候威胁，越是会激发对方的逆反心理！ 这是在给自己助攻了！ “请白局长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周鑫淡淡的回了一句，他知道，自己已经得罪白瑞了，即便今天听了话，日后肯定会被报复。 既然这样，那就帮秦县长彻底搞垮白局长！ “奶奶，我是小周啊，你认识我吧？” 周鑫凑上前，主动的跟老者聊了起来，“我和吴科长是认识的！” “啊对对，小周，我知道你，小吴跟我说过你，说来了听你的安排就行。” 老者一听周鑫说话，立马问道：“这人是什么意思啊，小吴只是让我来坐着就行啊，也不用说什么话啊，都坐一个月了，可别出什么事，让我领不到钱啊！” 坐一个月了！ 要领钱！ 这话一出，白瑞的心头一黑！ 顾志明的脸色一片淡漠。 “小吴是谁？” 秦牧淡淡的问道。 “是我们信访局接待科科长吴鹏！” 周鑫解释道。 “对，对，我认识你们科长吴鹏，他是我侄子。” 老者提起吴鹏，还特别的自豪，说道：“我侄子可厉害了，说是在这里坐一个月，能领到两千块钱呢，我反正闲着无聊，每天都来坐坐！” 还真是！ 坐着就能领钱！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愤怒之色，即便之前已经在周鑫那里得知了这个情况，但现在亲耳听见对方说出来，他还是很生气！ 信访局作为县政府的部门，居然私底下做这种事情！ 这笔钱从哪里出？ 肯定是县财政！ 一个人发两千，这二十个人，一个月最少都要四万！ 能做出这种安排的人，不可能自己不拿，他们拿的只会更多，一个月少说几十万出去！ “你别瞎说啊！” “你这是污蔑！” 白瑞再也坐不住了，大声的嚷嚷了起来，“秦县长，您可不能相信这种鬼话啊，我们信访局，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凭空造谣！” “谁造谣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没等秦牧说话呢，老者先一步急了，说道：“我就是来领钱的啊，不光我是，其他人都一样啊，你怎么能光骂我呢！” “你不信，你问问其他的人！” “你们信访局不会是想赖账吧，我们可都是按照要求做了，该给的钱必须要给啊！” 对于她而言，就是按照要求来坐着，持续一个月就能给钱！ 现在突然冒出来个人说自己造谣，对这些想法简单的老人来说，自然无法接受，一激动，立马就嚷嚷了起来。 “什么意思啊，谁要赖账啊？” “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一个月两千？” “现在是不想给了吗？” “太坏了，我就知道这些人要赖账！” …… 一个人开口，立马带动了大厅里其他的人，纷纷议论着，不少神色激动的，说的唾沫横飞，脸色都涨的通红，一副信访局不给钱就要把信访局拆了一样。 第59章 全部交代 完了！ 彻底完了！ 白瑞知道，眼前这些人说的，等于是把整个信访局都卖了，他作为信访局局长，难辞其咎！ 当他把目光看向顾志明的时候，立马发现对方正在发信息，发完之后，不动声色的就站在边上。 当眼神扫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顾志明什么都没说，但白瑞看到了对方眼神里的冷漠，甚至，还多了一抹同情之色。 什……什么意思？ 不救我了？ 白瑞的心里忽然一片冰凉，他似乎已经预想了一些非常可怕的结果。 官场之上，人情算什么？ 眼下，他只有自救。 想了想，白瑞立马偷偷掏出手机，想要给县委书记于学文发消息，编辑了一条短信，点了发送，结果却发现，他的信息压根发不出去，显示被拉黑了？ 号码拉黑了，又转到其他地方，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和于学文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彻底断了。 这…… 动作如此迅速？ 白瑞惊骇的看向了顾志明，瞬间明白了一切，他们要和自己做切割了。 要把我卖了？ 老子让你们也不好过！ 全都跟老子一起死！ 白瑞不是什么大义之人，也不想替这些人扛雷，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秦县长问到自己的时候，他会全盘托出。 要死，一起死！ 反正他不怕！ “叮咚……” 下一秒，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上面多了一条短信，看到这条信息，白瑞的眼神瞬间就变的复杂了起来。 …… “安静！” “大家安静！” 秦牧站起身，声音洪亮的喊了一嗓子，加上周鑫等信访局工作人员出来维持秩序，倒是让大厅里又安静了下来。 等接待科科长吴鹏和办公室主任王飞走出来，直接傻眼了。 什么情况？ 怎么信访局的那些秘密全都暴露出来了？ “白局长，你过来吧！” 秦牧喊了一声，又看向吴鹏和王飞，说道：“还有你们二人，都过来！” 白瑞等人都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秦牧边上。 “你们谁来跟我解释一下，信访局为什么要请这些群众过来，还给他们发钱？” 秦牧淡淡的问道：“如果解释不清楚，今天这个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 解释？ 怎么解释？ 这种事情能放在明面上说吗？ “秦县长，要不……我们去办公室说一下？” 这时，顾志明站了出来，说道：“信访局的问题肯定不小，在这里说……” 秦牧知道对方的意思，当着这么多群众面前说，等于是把信访局的丑事，公之于众，传出去，彻底无法收场。 等于是在维护政府的脸面！ 但很可惜，秦牧并不是多么在乎政府的脸面，准确的说，是不想为这些贪官污吏维护脸面。 政府的脸面，应该是人民群众给的！ 一直这么胡作非为，违法乱纪，脸面再好看，又有何用？ 而且，有些事情彻底说开，公之于众，才能让于学文和顾志明这些人没有和稀泥的机会。 “我们是人民的政府，在场的人民群众，没有什么是不能听的。” 秦牧淡淡的说道：“顾副县长，你是觉得，在场的人民群众，连知情权都没有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大爷大妈纷纷都嚷嚷了起来。 “没错没错，我们要知道具体情况！” “凭什么不让我们知道啊？” “县长说的好，县长才是个好官！” …… 一番嚷嚷之后，顾志明也只能闭嘴了，心里也是很无语，这位秦县长，和一般的领导明显有很大差别，什么话都敢当着外人说？ 政府里头的那点秘密，都敢往外散播？ 真不怕出问题？ 胆子是真大啊！ 但人家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他这个副县长，还真没资格教对方做事，只能看着了。 “白瑞，你来说！” 秦牧当即点名，说道：“你是信访局局长，第一责任人，信访局里发生的事情，你肯定都知道 ，跟大家说说吧！” 我来说？ 白瑞迟疑的看了一眼秦牧，又看看顾志明，然后才缓缓说道：“信访局的工作性质就是要接待各路来投诉的人，但大部分的事情，信访局也做不了，只能负责传达，时间久了，我就……就想着简单省事一点，请了一些闲在家里的老头老太们，坐在信访局，营造一种很忙的迹象，把真正有事情的人拦在外面……不让他们来信访！” 真的招了？ 白瑞的话，让秦牧都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对方的这个操作，而是对方承认的如此之快？ 按照流程，不应该是先否认，然后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吗？ 怎么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自己一问，白瑞没有任何的反驳就主动招了。 顺利的有些可怕！ “那这些人都是你找的？” 秦牧指着面前这十几二十个人，问道。 “有我找的，也有吴鹏和王飞找的，基本是……是我们三人家里的亲戚长辈的。” 白瑞面色如常，直接承认了下来。 秦牧又看向吴鹏和王飞，那二人都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 “那他们的钱，是从哪里出的？” 秦牧继续问道。 “信访局每年都有一笔维稳经费，就是从……从那里出的。” 白瑞依旧没有任何的迟疑，全都说了出来。 事情到这里，基本都清晰明朗了，信访局用每年的维稳经费，请这么多演员来演戏，营造出信访局很热闹的假象。 一来，减少信访群众，二来，应付领导，市里的领导下来视察，看到信访局这么的井然有序，也算一种业绩？ 这第三嘛，维稳经费每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只怕白瑞这些人还能拿到一笔。 真是一举数得啊！ “各位叔叔阿姨，你们都听见了，他们这种是违法乱纪行为，是贪赃枉法，还请大家帮个忙，做个登记！” 秦牧招呼了一声，说道：“不配合调查，会有公安、纪委的工作人员找你们的！” “周鑫，你领他们做个登记，什么时候开始来的，谁介绍的，有没有领钱，都记录一下！” 这话一出，现场吵成一团。 “什么情况啊，还要登记！” “我一毛钱都没拿到，还要登记啊？” “喂，我要回家，我不要钱了！” …… 一群人嚷嚷着，但秦牧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现在要做的，是带上所有的资料，返回县政府，信访局的事情，白瑞都交代了，但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要赶在某些人之前，进行查证，兴许，白瑞只是一个小卒子呢！ 第60章 慢人一步 在白瑞的带领下，进了信访局局长办公室。 “信访局涉及到维稳经费的资料，都在这里。” 白瑞非常配合的将所有材料都拿了出来，整整一大摞，摆在了案前，“秦县长，所有的事情，我都认，我一人承担所有的责任，吴鹏和王飞是我的下属，他们也是在我的要求之下才这么干的，你看……能不能网开一面，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 你？ 你承担的起吗？ 秦牧随手拿起资料看了一眼，问道：“白瑞，信访局一年的维稳经费，有三百万，信访局年初接受市领导视察，受到夸奖，又额外拨付了三百万经费，也就是说，这一年有六百万，现在账面上只剩下两百万，这四百万，不可能全部发出去了吧？” “发了一部分，吴鹏和王飞各自拿了十万，剩下的……都在我家里！” 白瑞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 都在你家？ 说的这么清楚具体？ 秦牧的眼睛里一阵凝重，他可不信白瑞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幡然醒悟，只有一种可能…… 被人逼着承担责任！ 一人承担，换取其他人的安全！ “带上资料，我们回县政府吧！” 秦牧微微招手，让江浩轩和顾志明的秘书带上资料，直接走人，刚刚说的那些，都做了专门的记录，再加上这些材料，白瑞也不可能赖账。 接下来的事情，是要向县委书记于学文汇报，同时让纪委工作人员来处理后续。 “秦县长，您真是厉害啊！” 回去的车上，顾志明就坐在秦牧边上，感慨的说道：“刚来我们淮宁县，就接连查出了黄桃种植园造假、信访局维稳经费滥用等问题，您真是新时代的包青天，淮宁县有您这样的好领导，肯定会腾飞的！” 新时代的包青天？ 真会吹！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顾副县长，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吧，你是分管信访局的副县长，就一点都不知情？” 这…… 刚刚还满脸笑容的顾志明，瞬间就有些不自然了。 他一直吹捧秦牧，就是想在秦牧面前，捞点印象分，但很可惜，对方并不怎么卖这个面子啊。 “秦县长，我检讨，非常抱歉，我工作失职。” 顾志明连忙承认错误，说道：“我可以向县委县政府辞职，我没有能力担任副县长，我辜负了组织和领导的信任！” 嗯？ 你辞职？ 秦牧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听出对方的意思了，就是用辞职来威胁自己。 信访局的问题，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白瑞几乎是独自承担百分之九十的责任，吴鹏和王飞承担百分之五的责任，至于最后这百分之五，自然是在顾志明这个分管副县长的身上。 但这百分之五的责任，落在一个副处级的副县长身上，顶多就是口头教育一下，毕竟只是分管，真要让对方因为这个事情辞职，那惩罚太过了，秦牧这个县长，反而显得过于咄咄逼人了。 “如果顾副县长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无法胜任副县长的工作，那可以跟县委，跟市委辞职，不需要跟我说。”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相信，有很多人都想升职，我这人，向来不喜欢被人威胁，你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也会跟于书记提的，会不会采纳，就看于书记的意思了！” 靠！ 顾志明的心里一阵无语！ 他的确是想借这一招，要挟一下秦牧，让对方适可而止，避免县政府有什么动荡，但他还是失策了。 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是会被威胁的吗？ “秦县长，我其实……” “到地方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顾志明深呼吸一口气，想要跟对方解释一下，但很可惜，秦牧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车子一进县委大院，秦牧就下了车，径直往大楼里走去。 坏了！ 这家伙不会真跟于书记提自己辞职的事情吧？ 顾志明可不是真的要辞职，好好的副县长，做的顺风顺水的，这时候辞职，那他还能上哪里去？ 顾志明忽然真有些担心了起来！ 因为这个秦县长，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 “县长，几分钟之前，于书记就通知了十分钟之后召开县委县政府扩大会议，您现在可以直接去会议室了！” 刚上楼，县府办主任韩莹就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这么快？ 秦牧一阵皱眉，他还没有跟于学文汇报信访局的事情呢，就通知开会了？ 这个动作，不是一般的快！ “行，我先过去看看吧！” 秦牧应了一声，带着资料就往会议室走去，到了地方，发现于学文等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全都到齐了。 县委成员！ 县政府党组成员！ 全部到齐！ 就连刚回来的顾志明都已经坐在其中了，就差秦牧一人。 “啪啪啪……” 他刚一走进去，于学文忽然站起身，就大力的鼓掌了起来，其他的人，立马都跟着站起来，用力的鼓掌。 整个会议室里，如海浪般的掌声，一波接着一波，让秦牧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于学文，又在搞什么鬼？ 足足鼓掌了两分钟，才停歇了下来。 “秦县长，你真是厉害啊。” 于学文带着笑容，满脸真诚的说道：“你为我们淮宁县揪出了一个大贪官，我代表淮宁县委县政府，代表淮宁县全体民众，感谢你的付出！” “没错，秦县长工作是真的厉害啊！” “刚来两周，接连办了两个大案要案！” “不愧是领导称赞信任的优秀干部啊！” …… 其他的人都跟着说了起来。 “于书记，我这工作都还没有汇报呢，您都知道了？” 秦牧认真的问了一句。 “关于信访局的事情，我已经得到消息了啊，我刚才有事找志明同志，他顺便跟我说了一下。” 于学文解释道：“然后我就安排纪委的工作人员去白瑞家里了，很快就有消息了，你放心，这个功劳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我会去市委为你请功的，还要在全县所有党员干部面前，为你请功，让你的优秀事迹，响彻我们整个淮宁县！” 已经让纪委去了？ 秦牧心里一沉，他很清楚，于学文这是要赶在自己之前，提前安排好！ 真是个老狐狸啊！ 表面上称赞自己，背地里，却是安排好了一切！ 这就是县委书记身份的特殊性，绝对权力，掌控全县大权，要做什么，实在是太方便了。 他这个县长，目前是全方面落后啊！ 事事都慢人一步！ 第61章 别有用心 “请功就不必了。” 秦牧经过短暂的情绪波动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开口说道：“我是党员干部，是组织委派来的，发现违法乱纪的事情，及时处理，是我的工作职责，不算什么！” 秦牧的内心，要说不遗憾，那是假的，他急着赶回来，就是想在于学文下手之前，找到突破口，因为这件事，白瑞自己，是不可能独自完成的，肯定有更大的人物在背后撑腰。 只是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但这也是没办法，他名义上是二把手，是县政府一号人物，但掌控力太弱了，跟县委书记于学文一比，他还是个新人。 好在秦牧见多识广，从部队里出来，心性早已锻炼的足够强大，眼前这点困难，不算什么，他有信心能克服。 “秦县长真谦虚啊！” 于学文微微一笑，道：“但我于学文，不能让有功之人寒心，你放心，请功必须有，全县表彰也必须有！” “现在嘛，你先坐下，我们聊聊信访局的事情！” “好！” 秦牧应了一声，当即走了过去，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我先说两句。” 于学文环视一圈，语气非常凝重的说道：“同志们，我很痛心，也很自责，秦县长刚来工作两周，就接连发现了黄桃种植园的问题，今天又是信访局的问题，都是特别严重的违法乱纪，我在想，为什么我们之前就没有发现这些问题呢？” “为什么秦县长来了，就能发现这些问题？” “这说明什么？说明秦县长工作认真负责，肯下基层，有一双火眼金睛，善于发现问题，这些都是需要我们学习的地方！” “我希望，各位同志会后，能对自己负责的部门，负责的工作，展开自查自纠，时刻保持警醒，不要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了，因为我和秦县长随时都会下去检查工作，一旦发现任何问题，随时追究你们的责任！” 说完这些，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重了很多，不少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秦牧的身上。 不对劲！ 秦牧的感知一向很敏锐，他能感受到很多人在看自己，但看过来的眼神，并不怎么友善。 准确的说，他已经感受到十几双略带敌意的眼神了。 仔细想想，这特么是于学文在使坏啊！ 让在场的各位都自查自纠，不就是在增加工作量？ 还要随时准备接受他和于学文的检查！ 这不是让在场所有人的神经，都保持紧绷状态？ 转移矛盾！ 秦牧算是明白了于学文今天开扩大会议的目的，并且也明白对方大肆对自己进行表扬的目的。 别有用心啊！ 于学文是想把秦牧推到所有公务员的对立面！ 就像是在跟他们说：你们看着啊，都是这个秦牧喜欢到处检查工作，所以你们要时刻绷紧，时刻准备接受检查，不能出一点错误！ 只要出错被发现，就要被查，就要接受处罚！ 这么一想，秦牧整个人都有些不爽了。 于学文真是个老狐狸啊！ 如此一来，估计县城这些部门的公务员，看到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了。 得不到其他人的支持，秦牧这工作，能开展的起来吗？ 难度肯定又要上一个新台阶！ “秦县长，接下来你跟同志们说说，是怎么发现信访局问题的吧，传授点经验嘛！” 于学文一番高谈阔论结束了，立马就让秦牧做一下工作汇报。 “好！” 秦牧没有拒绝的余地，接过话茬，说道：“我是县政府党组书记，代县长，信访局是县政府的组成部门，我也是随便下去走走，看看，恰好遇上信访局……就进去看了看……” “信访局局长白瑞没有任何的隐瞒，和盘托出，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不过……我觉得他有意在隐瞒什么，所以我怀疑，在他的背后，还有其他的人参与！” 秦牧简要的将过程都说了一下，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设想，当着现场这么多领导的面，秦牧这么说，自然是想提醒这些人，白瑞是被抛弃的！ 至于是谁！ 有点头脑的人都能想的到，完全不用多说。 跟着一个经常抛弃自己下属的人混，能有好下场吗？ 果然，说完之后，秦牧已经看到不少人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看来，仅仅一个白瑞被抛弃，想让这些人能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触，是有点难啊！ “嘭！” “真是太混账了！” 下一秒，于学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道：“一个小小的信访局长，就敢私自动用维稳经费，还是好几百万，没有党性，没有底线，没有把党纪国法放在眼里！” “我看他之所以没有任何隐瞒，全部交代，是想争取宽大处理吧，秦县长，你是想借这个事情搞扩大化吗？” 一句扩大化，让会议氛围，再次凝固。 白瑞已经是正科级了，再往上，就是副处级，整个县城，除了政协和人大，其他的副处级领导都在这间会议室里。 于学文的意思，就是在问秦牧，是不是想对这个会议室里的人下手。 真特么直接啊！ 这一手分化阵营、挑唆对立，是真的顺心应手！ “于书记的意思是，查到谁，就到谁为止，不能继续追查，即便有违法犯罪，都要停止追查，否则就是扩大化。” 秦牧淡淡的说道：“如果是这个意思，恕我不能认同，我是党员干部，对任何违法犯罪，都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这…… 于学文的脸色一阵无语，这小子，还真是会抓问题啊，一点小漏洞，都被揪出来否定一番。 “那当然不是。”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我的意思是，白瑞既然都承担了所有责任，那为什么还要继续追查？” “因为我根据白瑞的交代，以及信访局资料上记载，一共有近三百万的缺口，这三百万，白瑞一个人拿的了吗？” 秦牧淡淡的说道：“如果这三百万，在白瑞那边找不到，那就有理由相信……” “嘭嘭嘭！” 秦牧的话还没有说完，会议室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 于学文说了一句，外面两个男子径直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箱子。 为首之人，正是县纪委常务副书记严庆阳！ “于书记，我们按照您的命令，对信访局局长白瑞的两处房产做了检查，搜出赃款三百万！” 严庆阳将黑色箱子放在了桌子上，一打开，立马露出里面一叠一叠的红色钞票。 第62章 人事之争 看着桌子上那整整一大箱子的红色钞票，秦牧的眼睛里，都是凝重之色。 “这个白瑞，还真贪了三百万！” “胆子真大啊，这么一大笔钱！” “身为一名领导干部，太放肆了！” …… 会议室里的人，都在谴责白瑞这种贪污行为，言语里，有斥责，有惋惜，也有对这么多钱的感慨。 而秦牧对这个钱，这个行为，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他最震撼的，是县委书记于学文的手段。 自己从信访局找出问题，再回到县政府开会，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于学文已经安排好纪委的人手去了白瑞家里，找出了这三百万！ 当然，秦牧并不觉得这三百万是在白瑞家里找出来的。 很简单，这么大一件事，白瑞一个人能兜底？ 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在白瑞家里找出来，那会是从哪里来的？ 只有一个可能：于学文安排的！ 除此之外，秦牧是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秦县长，现在你还有话说吗？” 于学文一脸的自信，看着秦牧，问道：“信访局被贪污的钱，在白瑞家里找到了，物证在这里，白瑞又亲口承认，这不就齐全了吗？” “于书记说的对，我没什么说的。” 秦牧看着于学文那一脸淡定又从容的样子，道：“是我经验不足，太年轻了，以后我会和于书记好好学习的。” 经过这两次的事情，秦牧算是知道了这位任职三年半县委书记的可怕之处，对县委县政府的掌控力度，前所未有。 他这个外来户，想打破对方的掌控，是真的难啊！ 对方一个电话，一个吩咐，想办什么都能做到，秦牧几乎是处处受阻，无人可用。 “秦县长，你其实很优秀了，发现了很多问题嘛！”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不过，你之前是在部队里，现在是回到基层，这两处的工作性质是完全不同的，有时间我们聊聊，分享下工作经验，你还年轻，未来是你的！” “没问题，我随时都有时间。” 秦牧一口答应，他知道，于学文所谓的聊聊，八成是要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让自己不要再继续针对下去？ 不过，对方注定是痴人说梦！ “现在信访局的问题都明朗了，局长白瑞中饱私囊，私自克扣维稳经费，和吴鹏、王飞二人配合，贪污三百多万，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免除白瑞信访局局长的职务，正浩同志，你们纪委抓紧时间吧，先处理，然后移交检察院！” 县委书记于学文开口说道：“同志们有没有其他意见？” “没有问题，就这么办吧！” “下面，关于信访局长的人选……” “关于信访局的人选，我有个建议！” 于学文的话还没说完，秦牧就先一步说道。 哦？ 你还有建议？ 于学文也没想到，秦牧这时候还会插手，不过对方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提建议的机会还是要给的。 “可以啊，秦县长是这次查处信访局贪污的功臣，提个建议，也是理所应当的。” 于学文微微点头，直接示意道。 “既然于书记都说我是功臣了，那我提个信访局的局长人选，于书记应该不会反对吧？” 秦牧索性就坡下驴，顺着于学文的话问了一句。 这…… 于学文的神色一沉，他也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会挑时候，关键一点都不客气！ 说你是功臣，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秦县长，我个人是很想答应你的，但信访局局长大大小小也是个正科级岗位，不是小打小闹，你提的建议是要符合组织原则和规定的，如果……” “这一点请于书记放心，我是党员，肯定会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不会让你，让在场的各位同志难办！”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你就提吧！” 于学文微微点头，他也想看看秦牧能提出个什么建议来。 因为秦牧立足未稳，压根不认识几个人，而信访局局长这个岗位，是正科，同样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做的。 所以于学文倒也没有怎么担心。 “我这次去信访局明察暗访，正好认识了信访局的接待科副科长周鑫同志，他在信访局里，默默搜集材料，没有同流合污，等候揭发的那一天，所以这个同志很不错，我建议……” “周鑫是个什么情况，雷鸣同志，你知道吗？” 秦牧还没说完，就被于学文给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知道秦牧的想法，就是借助这个机会，安插人手，于学文自然不想同意。 “我大概知道，周鑫进入信访局工作，刚满三年，还没有提副科，不太符合信访局局长的人选要求。” 县委组织部长雷鸣开口说道。 做信访局局长，最少也得先是个副科吧，连副科都不是，如何提拔成局长？ “秦县长，看来你提的这个人选不太行啊，连组织原则这一关都过不去，还如何提职啊？” 于学文一阵轻松，带着点笑容，道：“我看还是……” “于书记，您别急啊！” 秦牧却是坚持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让周鑫同志以副局长的身份，暂时代理信访局局长，主管信访局事务！” “他在信访局多年，知道信访局的大致情况，给新人一点机会嘛，我们党和政府，不是一直提倡领导干部年轻化，这次他表现突出，您又说我是个大功臣，我这份功劳，换取周鑫同志提个副科，任个代理局长，其实也不算什么吧？” 这话一出，于学文脸上的轻松和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他没想到，秦牧居然来这一出。 会议室里的氛围都变得有些沉寂，所有人都在等于学文的表态。 “秦县长，干部任免是大事，可不能做什么功劳交换。” 于学文不想轻易答应，还是想否定秦牧的提议。 “这样，让周鑫同志先代理三个月，如果工作不达标，考核不通过，随时撤职换别人。” 秦牧的态度依旧很坚决，“于书记，如果您这都不答应，传出去，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对待有功之人，三个月的耐心都没有吗？” 第63章 无可救药 秦牧的话，让于学文有些无法开口。 周鑫立了功，是要给奖赏的，按照正常流程，也要提个副科。 现在秦牧提出来，让周鑫以副局长的职务代理局长，其实也不算什么，于学文不想答应，无非就是不想让周鑫成了秦牧的人。 可要是这么强硬拒绝，其实也是将周鑫推到了秦牧一方。 毕竟，今天会议的情况，肯定会传出去，周鑫也会知道，秦牧为他据理力争，而于学文是强势拒绝。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投靠谁！ 与其将周鑫一把推到秦牧一方，不如先答应，日后还能招揽一下。 “行吧，既然秦县长如此坚持，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高强同志、雷鸣同志、正浩同志，你们三人有没有意见？” 县委五人小组，决定副处以下的职位任免。 但现在，县委书记和县长这排名前二的人物都已经同意的事情，其他三人，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主要也不敢有！ 一二把手都同意了，其他人这时候反对，不就是没事找事吗？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同意！” …… 三人都表明了态度，周鑫提拔成信访局副局长，代理局长职务，负责信访局事务！ 会议结束，众人都散会，秦牧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一次的常委会扩大会议，真是令人精彩啊！ 之前只听人说县委书记如何的有权力，都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但这次，秦牧是真的领教到了，加上于学文在淮宁县多年，那种掌控力，让秦牧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太强了！ “咕噜咕噜……” 秦牧一口气喝了一杯水下去，坐在桌子上，缓和了一下。 “秦县长！” “刚才真是精彩啊！” 这时，一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仔细一看，正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曾肃！ “可别说笑了，什么精彩不精彩的，都是工作。”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还是个新人，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了，曾书记，你可要多帮帮我啊！” 他下意识里是把曾肃当成自己人的，对方主动靠近，还有意无意的表示是自己父亲的人，秦牧自然是想接近一下。 “没问题啊！” 曾肃是一口答应，说道：“只要你开口，我能帮的，肯定都会帮你，绝没有二话！” 真好！ 秦牧一阵欣慰，幸好自己的父亲还给自己留点帮手，否则，他在这里独木难支啊！ “对了，曾书记，之前那个纸条是你……” 秦牧忽然想起之前在宿舍里收到的那个纸条，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有些事情，总是要求证一下。 “什么纸条？” 曾肃满脸的疑惑，问道：“你指的是什么纸条啊？” 嗯？ 你不知道纸条的事？ 秦牧心里一紧，按照他的设想，当初传纸条给自己示警的人，多半是父亲安排的人，毕竟，他当初来淮宁县不过两天的功夫，如果不是父亲安排的人，谁会冒险给自己传递纸条？ 无亲无故的，在官场这种险恶的地方，自保都来不及，还会给一个无缘无故、且不知深浅的人示警？ 真有那么好心的人，多半也很难在官场立足。 但曾肃的迷茫和疑惑，让秦牧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 如果不是曾肃传递的，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除了曾肃之外，父亲还安排了其他人帮自己。 要么，曾肃压根就不是自己人！ 第一种可能，对秦牧是好事！ 可要是第二种可能，那秦牧就要提防着曾肃了，这人不是自己人，却无缘无故的接近自己，还打着父亲的名义…… 居心叵测啊！ “没什么纸条，我就是想问问曾书记，我找你帮什么忙，你都愿意帮吗？” 秦牧岔开话题，问道。 “当然了。” 曾肃十分肯定的说道：“你是有特殊使命的，尽管找我，我肯定帮你！” “秦县长，你要记住，我是你在淮宁县委，最忠诚的合作伙伴！” 最忠诚的？ 秦牧对这个用词，非常怀疑！ 一个县委常委，还是主管政法委工作的，对自己最忠诚？ “既然这样，那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于书记有什么弱点吗？” 秦牧沉思了一下，问道：“如果我想扳倒他，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额…… 扳倒于学文？ 曾肃听完，整个人都傻了，愣愣的看着秦牧，显然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县长，你这……这也太……” 曾肃满脸为难，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会吧，曾书记你在淮宁县这么多年，难道对于书记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 秦牧疑惑的问道：“你既然知道我的特殊使命，你难道一点帮助都没有？” “不扳倒于学文，我如何升职？” “我不升职，怎么提拔你啊？” 这…… 曾肃听的一愣一愣的，忽然觉得有点道理啊！ 淮宁县的官场几乎都沉寂了两年，正是因为于学文这个县委书记迟迟不动弹，既不升职，也不调离。 如果于学文被扳倒，就空出了一个位子，有了一个空位，就会起连锁反应，曾肃这些县委常委，才有机会换个位子。 “那我……回去想想……整理一下资料？” 曾肃被秦牧的眼神给看的一愣一愣的，连忙说道。 “好啊！” 秦牧一口答应，说道：“曾书记，你在这里工作多年，是老江湖了，肯定知道点情况，你尽管调查，找到证据，交给我，我能带你升职啊，你也不想一辈子在政法委书记的位子上坐着不动弹吧？” “秦县长，我这就回去找找资料。” 曾肃被秦牧说的都有些心动了，连忙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办公室。 有意思！ 一番试探，秦牧可以肯定，曾肃不是自己父亲的人，更像是一些人派遣来试探的。 在淮宁县，谁能驱使一位县委常委为其办事？ 还是于学文！ 秦牧之所以那么说，只是单纯的要扰乱曾肃的心。 对于体制中人，什么最能吸引他们？ 无非就是升职！ 这也是他们愿意听于学文话的原因，于学文作为县委书记，下一步升迁，也能带动其他人升职。 可要是秦牧也能许诺帮其他人升职，那对于曾肃等人来说，又多了一个选择，即便现在不选择，但以后，谁知道呢？ “叮咚……” 临近下班，秦牧的手机忽然响了，仔细一看，是赵亚楠发来的消息。 “晚上老地方吃个饭，上次的事情有消息了。” “好！” 秦牧赶紧回了个好字，上次让赵亚楠帮忙调查一下梁思佳，这才过去一天，就有消息了，效率是真快啊！ 到了下班时间，秦牧带上自己的包，准备直接去上次的餐厅和赵亚楠见面。 刚到外面，忽然就感觉到身后有个人跟着，仔细一看，却发现是方爱兰。 这女人…… 秦牧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看出来了，今天的方爱兰打扮的很精致，画了全妆，特别像以前跟自己约会时候的样子。 “怎么样，我美吗？” 方爱兰站在秦牧跟前，摆了一个姿势，笑着问道。 “方爱兰，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你……” “行了，秦牧，我不指望跟你发生什么了，你放心，我也不会再找你了！” 秦牧以为方爱兰打扮的这么漂亮，又想以美貌来挽回自己，结果，方爱兰却是一副冰冷的语气。 “即便你对我不屑一顾，也有其他的人欣赏我。” 方爱兰冷哼一声，道：“他也是大领导，不比你差多少，你等着吧，我会得到我想要的！” 其他的人欣赏你？ 秦牧心里一阵腹诽：与其说是欣赏你，不如说是欣赏你的身体算了！ “方爱兰，我提醒你一句，官场波诡云谲，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别整天想着歪门邪道走捷径……” 秦牧想提醒下对方别被骗了，但很可惜，方爱兰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秦牧，我会向你证明的，在官场，我会如鱼得水，我混的，肯定不会比你差。” 方爱兰提着个小包，妖娆的从秦牧身边走过，特别的神气。 第64章 发出邀请 混的比我好？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能在二十八岁的年纪，就坐在县委副书记、代县长的位子上，一是他在部队立下的功劳，二来，靠的是家世。 这两者，缺一不可！ 秦牧也从不掩饰自己有家族助力，可以说，没有背后家族，没有他爷爷和父亲，他从部队退役，能有个正科级，当个科长什么的，已经就非常不错了。 而方爱兰有什么？ 工作经验？ 聪明头脑？ 家世背景？ 人脉资源？ 统统没有，对方唯一能值得称道的地方，也就是外貌和身材了，但这两样东西，在官场，一直都不缺。 看方爱兰这样子，八成是要去见什么大领导，得到对方的照顾，否则，秦牧想不出，方爱兰为何这么得意！ 但大领导会无缘无故的帮你吗？ 不可能的！ 都是利益交换！ 方爱兰有什么值得大领导看中的？ 秦牧一想到这些，就为方爱兰感到可悲，典型的，一心想要做大官，却浑然不知道官场的深浅，不去思考后果，我行我素，这样的人，在官场，不吃一次大亏，是不可能醒悟的。 秦牧不想搭理对方，更不想去救对方。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秦牧又不是圣人，这种女人，他救不了！ 快步走到上次的西餐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次位置的赵亚楠。 “你来的这么早。” 秦牧走上前，笑着问道：“不会因为我的事提前下班吧，不怕上级找你的麻烦？” “不会！” 赵亚楠微微摆手，道：“我还要感谢你呢，上次的事情，让张德发彻底老实了，对我客客气气的，我请个假，也是秒批。” 原来如此！ 秦牧都忘记了，赵亚楠的上司是张德发，有上次的事情，就是再借张德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赵亚楠了。 再出什么事，他别说滚出警队，只怕公务员的身份都保不住了。 “对了，关于梁思佳的情况……” “不急，我先点个菜，边吃边说。” 赵亚楠刚想说，但秦牧先一步将服务员喊了过来，点了两个套餐，等餐食都上来了，秦牧才问起了梁思佳的情况。 “这位梁姑娘是江州市区人，今年三十岁，她有个妹妹，三年前就已经来淮宁县开饭店了，但似乎没了消息，像是失踪了一样。” 赵亚楠开口说道：“对了，她妹妹以前也是考上了江州市区的公务员，当时是在环保局，但为什么会辞职来淮宁县开饭店，我就不得而知了！” “据说，这位梁姑娘开的聚贤楼，在淮宁县，专门招待公务员群体，能去那边消费的，都是达官显贵，关键还从来没有人去那边找麻烦，所以，人人都怀疑她的背后是县委于书记，至于他们之间是怎么交流认识的，也始终是个谜！” “你是想以她为突破口，打响淮宁县反腐风暴？” 赵亚楠毕竟是在市局，仅凭现在的这些信息，基本就猜出了秦牧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梁思佳开的聚贤楼，大部分客人都是公务员，这里头，肯定涉及招待的问题，不敢说百分之一百，但绝对掌握很多人利用公务员身份、公款吃喝的问题。 而且，梁思佳能在淮宁县这个地界上开这样的店，要说没有人保护，那是不可能的。 “差不多！” 秦牧对于赵亚楠，是非常信任的，点了点头，说道：“不瞒你说，整个淮宁县，给我一种蒙住了一层面纱的感觉，我现在就是一个局外人，看不清底细，我需要一记重锤，驱散迷雾！” 一记重锤！ 赵亚楠听完，认真的说道：“我担心，聚贤楼不是重锤，是一发导弹，一旦引爆，怕是要把整个淮宁县官场都给夷为平地了。” 导弹？ 这个形容，秦牧也不反对。 上次按照梁思佳所说，每个正科级干部，都有一本专门的记账簿，一旦揪出来查，简直无法想象，会有多少人牵涉其中。 “对了，能劳烦你帮我查查梁思佳妹妹的情况吗？” 秦牧忽然想了起来，问道：“对方只要是活着，那总该留下一些痕迹的，如果能找到她妹妹，或许就能知道一些新情况了。” “我调查过了，她妹妹梁思妍这两年没有任何的踪迹，银行卡没有消费记录，也没有坐车坐飞机的记录，身份证也处于沉寂状态，我个人倾向于死亡。” 赵亚楠开口说道。 死亡？ 这话一出，秦牧的脑海里忽然想起当初县府办组织在聚贤楼聚会，他无意撞见梁思佳在楼梯间里说的话。 难道……梁思佳知道自己妹妹已经死了？ 那她为何还要在淮宁县开业？ 还要给那些正科级干部单独记账？ 等等……报仇！ 秦牧忽然想起梁思佳说的报酬二字，难道说……梁思佳收集那些信息，是为了给她妹妹报仇？ 这么一想，秦牧的心里，豁然开朗！ 这个可能性最大！ 妹妹的死，让梁思佳沉下心，在淮宁县开饭店，收集公务员犯罪的证据，然后找机会捅出去！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赵亚楠看着秦牧那思索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对，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秦牧微微点头，也没有瞒着赵亚楠，将自己的猜想都说了出来。 “你这个猜想……的确很有逻辑，可能性也很大。” 赵亚楠听完，沉思了一下，道：“但是有一个问题，我能查到梁思佳的底细，那淮宁县那些领导肯定也能查到，她妹妹死在淮宁县，那些领导还能相信梁思佳？” “县委常委会里坐着的那些人，可不简单，他们会轻易相信梁思佳吗？” 对哦！ 这是一个问题！ 梁思佳如何能取得那些人的信任，才是关键！ 聊完这些，二人也吃完了饭，往外面走着，秦牧依旧是陷入思索之中，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直接就走到街口。 “我要回去了，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赵亚楠主动的说了一句。 “真的太谢谢你了，让你又折腾一趟，要不晚上在这住一下？” 秦牧都有些过意不去了，下意识客气的说道。 “可以啊，我们一起吗？” 谁知，赵亚楠直接就答应了，“我们可以开个房间，晚上还能继续聊聊天呢！” 这…… 赵亚楠的主动和直接，让秦牧都愣在了原地。 第65章 佳人在怀 赵亚楠自然是在开玩笑，因为她知道秦牧只是在跟自己客气，但作为一个暗恋秦牧多年的人来说，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哪怕是一次玩笑，也要试一试！ 万一成功了呢？ “不为难你了，我回去了，有空再联系。” 赵亚楠喜欢秦牧，自然不会让对方为难，当即主动的说了一句，就要招手打车回江州！ 她是喜欢，也一直在追求，但绝对不会死缠烂打！ 因为赵亚楠知道，像秦牧这种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死缠烂打的类型，只会让对方讨厌。 “等等！” “你要是不忙，那就先休息一晚再走吧！” 秦牧忽然拉住了赵亚楠的手，说道：“走，我去给你开一个房间，你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你再回去上班！” 啊？ 还真给我开个房间啊？ “那你呢？” 赵亚楠开口问道：“你如果不一起，那我一个人住酒店？” 额……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丫头，在自己面前，是真不含糊啊，什么话都敢说。 “我们俩一起住，那我要是耍流氓怎么办，你知道的，我谈过恋爱，有过女朋友，可不是什么感情小白！” 秦牧严肃的说道：“而且我这人不喜欢负责任，今晚做了什么，明天我可就不认账了！” 耍流氓？ 不负责任？ 不认账？ 听着这些话，赵亚楠完全没在意，甚至脸上还露出了一抹笑容，静静的看着秦牧。 “我可是认真的，你要考虑好哦。” 秦牧连忙又说了一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那走吧，让我看看你有多么的不负责任。” 赵亚楠微微一笑，随口说着，不但不害怕，相反，似乎还很期待的样子？ 真疯了！ 秦牧彻底无言以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把狠话放出去了，他要是不去开个房间，似乎有些枉为男人。 开就开！ 人家一个女人都不在意，自己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走了一段路，很快就看到了一家酒店，二人一起走了进去，拿出身份证，开了个大床房。 “要不……开个双人间吧？” 秦牧对大床房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了一句。 “不用，大床房就够了。” 赵亚楠却是非常淡定的说道：“一米八的大床还不够你发挥的啊？” 这…… 秦牧听完，脸色都红了，因为前台小姑娘正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他即便有恋爱经验，但遇到现在这种场面，还是会不好意思。 “这是房卡，房间是五楼五二零，电梯在右手边。” 前台小姑娘将房卡递了过来，满脸的微笑，甚至还给二人开了个吉利数字房间号。 “谢谢！” 赵亚楠接过房卡，拉着秦牧，就往电梯里走去。 前台小姑娘一脸的笑容，她在这边接待的客人有很多，但像现在这样，女人比男人还主动的，依旧还是少见的。 “看来……又是一场大战啊！” 小姑娘暗自嘀咕了一句。 …… 上了楼，进了房间，赵亚楠径直放下自己的包，说道：“你先洗澡，还是我先去？” 这…… 这就快进到洗澡了？ “要不……你先洗吧？” 秦牧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说道。 “好啊！” 赵亚楠一口答应，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当着秦牧跟前，脱下了外套，只露出里面的贴身衣物。 秦牧的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立马将眼神移到了别的地方，如果是他和自己女朋友在酒店房间里，这个时候他肯定是直接上前，抱着对方进了浴室，一起洗澡。 但眼前的人终究不是他女朋友，当然，只要秦牧愿意，他一开口，赵亚楠会立刻成为他的女朋友。 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秦牧还在犹豫不决！ “那我先去洗澡了？” 赵亚楠脱完衣服，还在秦牧跟前晃了一圈，最后站在浴室门口，笑着说道。 “去……去吧！” 秦牧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 赵亚楠都很想笑，明明她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可她一点都不紧张，但偏偏有经验的秦牧，紧张的正襟危坐。 有点像是角色反转了？ “哗啦啦……” 当大门关上，响起一阵流水声的时候，秦牧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看向浴室里，透过玻璃，能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在洗澡。 其实赵亚楠的身材不错，常年锻炼，该有的都有，而且身材高挑，可比一般的女人有气质的多了。 但秦牧的确不太喜欢性格强势的女人，所以他一直对赵亚楠的追求视而不见。 今天话赶话，结果二人同处一室，对方还在洗澡，秦牧眼下真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了。 刚才一时冲动，想着要报答下赵亚楠，就留对方在这里休息，但仔细想想，自己真要和赵亚楠在一起吗？ 如果真发生了点什么，秦牧要是不负责任，赵亚楠肯定也不会说什么，但要是赵家人知道了，怕是会有些麻烦！ 毕竟，赵亚楠背后的赵家，也不简单！ 可要是自己就这么走了，是不是爽约了？ 一个大男人，连一句交代都没有，直接离开，太跌份了。 “算了！” “等赵亚楠出来，再跟她说说！” “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要了人家清白之身！” …… 秦牧冷静下来想想，立马就有了主意。 等了十几分钟，里面的水声停了下来，很快，赵亚楠披着一件浴袍走了出来，一双高挑的长腿，真是亮瞎了秦牧的双眼。 不得不说，褪下衣服之后的赵亚楠，更有吸引力！ “亚楠，那个……我觉得我还是……” “怎么，想走了？” 秦牧的话还没说完，赵亚楠就猜出了意思，随口问道。 “我觉得这么冲动，是对你的不负责任！”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坚持着说道。 “可我不在乎啊！” 赵亚楠微微摆手，忽然一个箭步，走上来，紧紧抱住了秦牧，一股香味，从对方身上传入了秦牧的鼻子里。 坏了！ 佳人在怀！ 秦牧都有些吃不消！ 他和方爱兰分手一段时间了，正是空窗期，赵亚楠陡然来这么一出，他如何抵挡的住？ 第66章 生米煮成熟饭 秦牧正犹豫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怀里的赵亚楠却是忽然凑了上来，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径直亲了过来。 这感觉，瞬间引爆了秦牧的内心。 毕竟，半个多月之前，他还在和方爱兰做着这样的事情，那尺度，那动作，可比现在大多了。 跟方爱兰相比，赵亚楠的身姿没有那么柔软，皮肤或许也没有那么白皙，当然，动作的确也没有那么熟练，但赵亚楠是个感情小白，各种行为，各种动作，都很笨拙，恰恰是这种笨拙的行为，却给秦牧带来了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就好比一个人，经常吃米饭，现在偶尔吃个馒头，也会有非常新奇的体验。 这种体验，让秦牧有些无法自拔，赵亚楠的动作很笨，亲的秦牧脸上都多了一些水…… “傻丫头……” 秦牧浑身紧绷，看着赵亚楠那迷离的眼神，再也扛不住了，一把将赵亚楠抱起来，放在床上，他低头看着对方，认真的问道：“我要是不负责任，你不怕吗？” 不负责任？ 赵亚楠听着这话，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解起了秦牧衣服的纽扣！ 我靠！ 这小妞……真是会挑衅人的！ 秦牧原本就憋了一团火，哪里还忍的住…… 既然要做男人，那就做个真正的男人！ 一把将赵亚楠身上的浴袍给扯掉了，都到这个份上了，要是还当柳下惠，那就压根不是个男人！ 秦牧向来是大胆敢干，天不怕地不怕…… 到嘴边的菜，总要吃了才能知道味道！ “叮铃铃……” 秦牧正准备有所作为的时候，一道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赵亚楠看都没看，把电话给挂了，然后抱着秦牧的脖子，示意继续。 但秦牧刚想继续呢，手机再次响起，刺耳的铃声，配上震动，似乎格外的扰人。 “先接吧，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秦牧主动的说道。 他和赵亚楠都是有公职在身的人，特别是赵亚楠，在市公安局，万一有紧急任务什么的，不接电话，那可就不好了。 赵亚楠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说道：“我大哥的，我先听听他说什么！” 大哥？ 赵冠霖？ 秦牧是知道这位的，据说在省厅刑警队，为人强势，算是赵家培养的强力人物。 “喂……” “赵亚楠，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从酒店里给我下来，否则，我就带人进去查房了，你也不想和那个秦县长，明天登上江州新闻头条吧！” 刚接通，一个男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声音很大，就连站在边上的秦牧，都听的清清楚楚。 带人查房？ 秦牧顿时都有些无语了起来，这位赵大处长，口气是真不小啊！ “大哥，你胡说什么呢，你不是在省城工作吗，这会还没下班的吧？” 赵亚楠屏住呼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着说道：“我都还没下班，什么酒店不酒店的，你可别忽悠我！” “你胆子是真不小啊！” 赵冠霖冷哼一声，道：“我今天来江州出差，眼看着你跑到淮宁县，还跟那小子一块吃饭，现在还一起去酒店了，你知不知道你姓赵？” “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你们俩确定关系了吗？” “没确定关系就跟人去酒店，你要知道什么叫自尊自爱！” 完了！ 这话一出，赵亚楠算是知道了，她大哥真来了，要不然不会说的这么仔细！ “给你三分钟，赶紧给我出来！” “嘟嘟嘟……” 赵冠霖丢下一句话，直接就挂了。 赵亚楠很迷茫，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运气这么差，居然被自己大哥给撞见了。 “走吧，别让你大哥等太久了。” 秦牧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并且主动的把衣服捡起来，递给了赵亚楠。 赵冠霖都已经在楼下了，就没必要继续躲着了。 总不能真让对方带队上来查房，然后查到市公安局信访科科长和淮宁县县长同处一室？ 到时候，明天就要传遍整个江州的公务员圈子了。 “秦牧，要不……我们抓紧时间？” 赵亚楠沉声说道：“我不想下去，我想把正事办了，我大哥就算来查房，也需要调动人手，然后过来，最少需要二十分钟，等他把人调来了，我们也该结束了！” “生米煮成熟饭，他也拿我没什么办法！” 嘶…… 这话一出，秦牧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赵亚楠的胆子这么大？ 这么疯狂？ 她大哥就在楼下，还要生米煮成熟饭？ 我的天…… 等等！ 秦牧震惊之余，忽然又反应了过来，不满的说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觉得我只有二十分钟的强度？” “二十分钟还不够？” 赵亚楠一阵怀疑，说道：“你可别忽悠我，我虽然没经验，但我有不少闺蜜，她们经验丰富，二十分钟都已经是超越正常水平的人了！” “我是正常水平吗？” 秦牧严肃的说道：“这种事情涉及到一个男人的尊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一个猛男，这种猛，是全方位的！” 是吗？ 还全方位的猛男！ 赵亚楠很想笑，但这会已经没有多余时间开玩笑了，认真的抱着秦牧脖子，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猛男，我就问你，敢不敢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如果你敢，现在就不要迟疑，我只喜欢你，即便我大哥就在楼下，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这…… 玩笑归玩笑，赵亚楠这么郑重的表态，让秦牧不得不认真起来。 “怎么，你怕了？” 赵亚楠看出了秦牧的思索和迟疑，说道：“你害怕也正常，他是在省厅刑侦处，平时面对的都是各种穷凶极恶的罪犯，所以为人强势，身上都有杀气的……” “谁说我怕了？” 秦牧立马纠正了一句，“他是强势，但我也不差，飞鹰出来的人，还没怕过谁！“ “我只是觉得，他是你大哥，我不想让你们兄妹关系闹僵！” 真的？ “那不用担心，我们先办自己的事！” 赵亚楠听完，直接说道：“我的感情生活我自己做主，他是我大哥，也不能干涉我的自由！” “那我们就生米煮成熟饭，让他彻底没话说！” 第67章 脸皮真厚啊 疯了！ 真的疯了！ 即便秦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赵亚楠说的话，还是让他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这小妞以前只觉得是个特别开朗的人，敢说敢做，但现在秦牧觉得，这哪里是敢说敢做啊，这分明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啊！ 亲大哥就在楼下了，让赵亚楠下楼，结果这小妞，还硬要拉着跟自己玩生米煮熟饭的游戏！ 这是硬逼着自己确定关系啊！ 太硬核了！ 如果不是知道赵亚楠的为人和家庭情况，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在跟自己演戏了！ “你都不怕，那我也不怕！” 秦牧一下决心，立马说道，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赵冠霖对自己有意见，打过几次照面，态度都很差。 这次又跑来干涉自己和赵亚楠的事情，还强势的要求三分钟下去，那我就不下去！ 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但不下去，还要跟你妹妹在一起，气死你！ 论天不怕地不怕，秦牧也不比赵亚楠差，两个人都是胆大包天的主！ 赵冠霖要是知道秦牧和赵亚楠两个人的想法，估计能气死！ 只是，秦牧和赵亚楠太低估赵冠霖的头脑了。 “秦牧，赵亚楠，你们还不下来！” “秦牧，赵亚楠！” “秦牧，赵亚楠！” …… 一阵大喇叭的声音忽然在外面的街道上响了起来，直接就循环播放起了秦牧和赵亚楠的名字，这音量，估计大半个街道都能听到了。 秦牧一手按在赵亚楠的肩膀上，刚想继续下一步呢，但听着这名字的播报，瞬间就兴致全无！ 外头放着这声音，让他们如何能进行的下去？ 太扫兴了！ “服了！” 赵亚楠都忍不住无奈的笑了。 “你大哥……也是个人才！” 秦牧都竖起了大拇指，认真的说了一句。 “算了，我们还是下去吧！” 赵亚楠知道，继续这么耽搁下去，大哥是真的能干出别的事情的，比如公开播报他们的身份职位。 到时候，就真的闹大了！ 说完，赵亚楠就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秦牧假装不小心的瞄了一眼，这心里，还真有些可惜。 男人嘛，在吃排骨的时候，对旁边的牛肉不会有太想吃的欲望，可要是没有排骨吃的时候，旁边的牛肉，自然也就有想吃的欲望了。 之前有方爱兰，他可以对赵亚楠不怎么在意。 现在没有了方爱兰，又欣赏了一下赵亚楠的身材，他这心里，忽然就有了点想法。 更何况，赵亚楠对他，是真的随叫随到、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二人整理好衣服，走下楼，退了房。 前台小姑娘一脸古怪的看着秦牧和赵亚楠二人，她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很是怀疑这里头的八卦。 难道是私自约会被正主抓到了？ 我的天！ 太刺激了！ 在酒店，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 秦牧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眼神，但这会也顾不上解释了，领着赵亚楠快速走出酒店，找到了赵冠霖。 看到他们二人出来，赵冠霖才将大喇叭给关掉了。 再继续放下去，估计整个街道的人都要过来看热闹了。 赵冠霖今天穿的便服，整个人不算高，但浑身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特别是那双眼神，对视一眼就觉得特别的凶悍，路上的小偷被这一双眼睛盯着，估计能吓得当场跑路。 “大哥，你到底在干啥啊！” 赵亚楠走上前，忍不住说道：“你妹妹我都二十八了，是成年人了，恋爱自由这四个字，你难道不知道吗？“ “能不能尊重下我的隐私！” 听着这话，赵冠霖完全没在意，而是指着秦牧，说道：“你有恋爱自由，甚至有在酒店住宿的自由，但他例外！” 靠！ 这么有针对性？ 秦牧一阵无语，听赵冠霖这意思，赵亚楠不管跟谁在酒店住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和自己？ 真够直接的！ “赵处长，我觉得，你对我有偏见。”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和亚楠，是战友，是朋友，以后也许还是同事，我们之间谈个恋爱，来酒店交流下感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别人正常，但你不正常。” 赵冠霖微微摇头，“秦牧，我可以实话实说，我就是对你有意见，我觉得你这人，不踏实，喜欢玩弄女人感情，我妹妹是个单纯的人，你想跟她交流感情，可以，见完家长，领证结婚，你随便交流感情！” “否则，我是赵亚楠的大哥，我不同意！” 得…… 管的还真严格！ “大哥，你这也太……”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先上车！” 赵亚楠还想说几句，但赵冠霖眼神严肃的示意着，完全不想给赵亚楠说话的机会。 “行行行，上车就上车！” 赵亚楠知道这时候吵架没意义，只好朝着秦牧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身上了赵冠霖的车。 “来，我们聊两句。” 赵冠霖拉着秦牧走到一边，认真的说道：“秦牧，我知道你的家庭情况，家世显赫，以你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姑娘都没问题，但我妹妹不行，她看上去大大咧咧，性格坚强，但其实，在感情上很单纯，我不希望她在你这里受到伤害！” “如果你能答应我，远离我妹妹，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特殊的线索，能让你在淮宁县的工作迅速展开，并且立下大功，快速得到晋升，如何？” 这话一出，秦牧就有些不满了。 前面半句话，秦牧还能表示接受，做哥哥的，保护自己妹妹，很正常，但后面半句话，他接受不了。 “赵处长，你是觉得，我秦牧是一个为了功劳，为了晋升，就可以随便交换的人吗？” 秦牧冷冷的说道：“我来这里，是组织的安排，我会履行一名县长职责，认认真真为党和国家做贡献的。” 只为了做贡献？ 赵冠霖可不相信这个屁话！ 像秦牧这种家世的人，来淮宁县这种偏远贫困县，除了镀金，他想不到第二点！ 现在这么说，无非就是要个面子罢了！ “行，你为国家做贡献，我信，但你不想早点打开局面吗？” 赵冠霖反问道。 “当然想，你作为省厅处长，以上级部门同志的身份告诉我信息，我肯定接受，但你要是以我和你妹妹断绝联系为前提，那我接受不了。” 秦牧直白的说道。 靠！ 赵冠霖服了！ 他算是明白了，这小子是想白嫖啊！ 脸皮真厚！ 第68章 旅游公司 “有什么问题吗？” 秦牧看着赵冠霖那无语的表情，非常直接的说道：“你告诉我信息，让我快速打开局面，这是对全体淮宁县民众有好处的事情，不应该成为交易的筹码！” “你我都是工作同志，最终目标都是为人民服务，你说对吧？” 听上去，毫无问题！ 赵冠霖不得不承认，这个秦牧，是巧言善辩的高手啊！ “你可以去找聚贤楼老板梁思佳，你跟她说，你是我介绍去的，她会告诉你一些信息。” 赵冠霖开口说道：“她跟我有秘密接触，关于淮宁县官场的情况，她知道不少事情，但你最好要秘密接触，不要让别人看见，否则，她有危险，你也会有危险！” 梁思佳！ 又是这个女人！ 秦牧没想到，梁思佳已经和省厅的人联系上了。 “那你不担心，我拿梁思佳作为筹码，去跟淮宁县本土官场的人谈判，换取功劳？”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毕竟，交出梁思佳，那些人肯定也能给我创造出不少的功劳来！” 你交出梁思佳？ 赵冠霖听了，却是摇摇头，道：“我个人是看不上你秦牧，也不想让你秦牧成为我的妹夫，但我从不怀疑你是有世家子弟的傲气的！” “一个世家子弟，跟一帮贪官同流合污，就为了换取点功劳和资历，那我只能说，你不配姓秦！” 这…… 秦牧听完，讪笑一声，这小子，倒是看的通透。 要是秦牧真那么干了，只怕连秦家大门都进不去，实在太丢人了，说难听点，他这个家世，只要想功劳，随随便便都能安排一堆，完全不必要自甘堕落，跟一帮贪官换功劳。 “话就说到这里，关于梁思佳的情况，你随时可以找我。” 赵冠霖见说的差不多了，当即道：“但我希望，你和我妹妹，保持距离！” 说完，转身就回了车子上，带着赵亚楠，直接离开了。 秦牧目送着车子离开，慢慢往县委宿舍走着，路上，还收到了赵亚楠发的消息。 “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你不用管他的，以后我们继续联系！” “周末可以的话，再约一下？” …… 这丫头！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赵亚楠比自己还叛逆？ “周末有空一起吃饭！” 秦牧简单的回了一句，他对赵亚楠的印象的确改观了很多，如果两个人继续接触，没什么其他问题，自然可以在一起。 身边要是连个女朋友都没有，那非常容易犯错误，秦牧也不希望这一点，成为自己的弱点。 刚走到县委宿舍大院门口，就看到一男子手里拎着袋子，到了近处，才看清对方是周鑫。 “秦县长，您可算是回来了！” 周鑫激动的走过来，说道：“我想跟您汇报下工作，顺便给您带了一点家乡特产！” 这个点，汇报工作？ 还带了家乡特产？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副局长，你明天到办公室再跟我汇报吧！”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下班了，不太想再听工作，另外，这一袋子特产，我也不需要，你还是早点拿回去吧！” “对了，这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你要想清楚几个问题，我为什么会提拔你，你的优势在哪里？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说完，秦牧直接快步走上了楼，将周鑫丢在原地。 对方能在信访局呆那么长时间，看似默默无闻，却又知道内情，肯定不是什么愚笨之人。 秦牧给出的问题，其实仔细想想，都能想的通。 周鑫看着秦县长的背影，只能先转身离开，脑海里想着秦县长刚刚提出的问题，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为什么提拔自己？ 因为自己给秦县长提供了有用的信息，其次，秦县长刚来淮宁县，身边无人可用，提拔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属于无奈之举。 第二个问题，自己有什么优势呢？ 周鑫很清楚，秦县长初来乍到，对淮宁县的情况不了解，而他恰好知道一些，他如果能把自己掌握的信息，都告诉秦县长，那这不就是自己的优势？ 自己掌握什么情况？ 周鑫认真的想了想，他掌握不少情况，但不一定秦县长感兴趣，等等……有了！ 周鑫忽然想起来，秦县长和大王村的裴新月认识，还问过大王山那块地的情况，那秦县长肯定对这块地的归属感兴趣。 想到这里，周鑫就兴奋了起来，赶紧回到家里，把那块地的资料给整理了一下，明天好做个汇报！ …… 秦牧的确是感兴趣的，他答应过裴新月，会帮对方过问一下那块地的情况，黄桃种植园的骗局已经结束了，按理说，那块地会回到王河镇，然后返还到村民手里，但现实却没有什么动静。 第二天一上班，秦牧就看到了等候在办公室门口的周鑫，对方手里拿着一份材料，倒是没有再拿什么土特产。 周鑫这人，要说能力，肯定是有的，还有野心，如果能好好带一下，说不定能成一个人才。 所以秦牧想给对方一次机会，看对方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遇了，秦牧初来乍到，可用之人，实在是太少了，能挖掘出一个不贪污，只是有些野心的人，已经很不错了。 “昨天的问题都想好了？” 秦牧看了一眼周鑫，问道。 “秦县长，我仔细的想了想，我能提拔成信访局副局长，主持工作，是您对我的赏识，是我机遇好，我非常珍惜。” 周鑫态度无比诚恳的说道：“并且，我这次带来了一些您不知道的情况，比如……王河镇大王山那块地！” 说完，将材料递了上来。 哦？ 听完这些话，秦牧倒是有些意外，这小子，还真拿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秦县长，这块地，之前被文龙农业科技公司拿去种植黄桃，被查出弄虚作假之后，现在又被交易到了淮宁县文玉旅游公司，据说要开发成度假村，反正是不打算还给大王村的村民了。” 周鑫站在一边，开口说道。 文玉旅游公司？ 又冒出来一个文字头的公司？ 之前是文龙农业科技公司，现在又是文玉，这淮宁县的商人取名字，都喜欢带个‘文’字？ 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第69章 终究是年轻 “大王村的村民来信访了，你们信访局做什么工作了？” 秦牧一边看着材料，一边问道。 “秦县长，我们信访局的工作，就是把村民们的请求转交给其他部门，关于那块地的情况，我们也已经跟王河镇镇政府交涉过了，但那边没有回应，还说土地已经转卖给其他公司了。” 周鑫的脸上都是无奈和尴尬，他在信访局工作多年，一直觉得，信访局的工作就是受气包，每天接待满是牢骚和意见的群众，然后其他部门的同志对他们也是不理不睬，甚至，还会对他们恶语相向，等于是吃力不讨好，四处被骂。 “王河镇镇长是段泽吧，他跟你说的？” 秦牧反问道。 “对，对，我刚才还打过电话，他让我别多管闲事，文玉旅游公司已经拿下了那块地，今天就要种上风景树了，反正动作很快，像是要造成既定事实一样。” 周鑫连忙说道。 这么快？ 秦牧皱了皱眉，当即收起资料，说道：“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啊？ 现在就过去？ 周鑫一愣，但秦牧已经走出办公室，喊上了秘书江浩轩，顺便进了县府办的办公室，喊上了主任韩莹。 “秦县长，要去基层吗？” 韩莹连忙问道，自从做了县府办主任，秦县长似乎并不是怎么重视她，这次主动喊她，让韩莹还真有些小激动呢！ “对！” 秦牧点点头，说道：“你随便带点人，跟我一起吧！” “好的！” 韩莹立马在办公室里喊了两个人，秦牧扫了一眼，却没有发现顾林和方爱兰。 这两个人又不见了？ “县府办今天所有人都在吗？” 秦牧皱着眉头，问道。 他对方爱兰和顾林没什么想法，但既然是在县府办上班，那就要好好上，而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白拿工资不干活，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有两个人不在。” 韩莹解释道：“顾林和方爱兰都被顾副县长喊过去帮忙了，说是他会跟您这边解释！” 哦？ 顾志明喊走的？ 秦牧正准备多问两句，走廊里，顾志明领着顾林和方爱兰走了过来，远远的就跟秦牧打了一声招呼。 “秦县长！” 顾志明满脸微笑的走到跟前，道：“我正好跟您说个事，我想让爱兰同志做我的联络员，她年轻，毕业的大学也不错，适合培养一下，以后能有一番作为的。” 哦？ 让方爱兰做你的联络员？ 秦牧听着这话，又看了看站在顾志明身边的方爱兰，后者似乎还很得意，面对秦牧的眼神，还一点都不躲闪，相反，还有些挑衅的对视着。 似乎在说：我找到我的靠山了，以后不会比你混的差！ “我没意见！”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种事情，你也不用跟我单独说了，爱兰同志确实不错，你多培养培养，以后也许是我们淮宁县政府的栋梁之才！” 按照常规，男领导，很少会给自己找个女秘书，因为要避嫌，顾志明不是什么新人，都是副县长的人了，却要方爱兰做秘书，想必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秦牧不问，是在于没必要！ 一个副县长亲口提了秘书的人选，他这个县长还扭扭捏捏，磨磨唧唧，倒是显得他没有胸怀了。 再者，这明显是方爱兰自愿的，他要是还插手，说不同意，搞的好像他旧情未了一样。 “另外，我听组织部那边说，王河镇缺少副镇长，我把顾林同志报了上去，他已经提了副科的级别，在县府办没什么合适的，不如去基层走一走，锻炼下个人的能力。” 顾志明笑着说道：“秦县长，我这可不是有什么私心，纯粹是顾林同志的个人意愿，他想去基层锻炼锻炼！” “是的，县长，我在县府办呆了几年，一直在机关，我觉得，需要下基层走走，才能丰富我的履历。” 顾林点点头，立马凑了上来，附和了一句。 哦？ 你想去基层？ 还丰富履历！ 扯淡吧！ 秦牧看的通透，整个淮宁县，目前就王河镇的干部缺口比较大，镇委书记空缺，镇长是段泽，前县府办主任，上次查处黄桃种植园弄虚作假的事情，还缺少一名副镇长，以顾林在县府办的岗位，去做副镇长，的确是够了，但绝不是锻炼什么能力，八成是为了镇长之位去的。 段泽是前县府办主任，按照当初常委会的决议，段泽是先在镇长岗位上适应一下，没问题会提拔为镇委书记。 而顾林这时候去做副镇长，将来自然是有机会接替段泽的镇长之位的。 至于对方的资历不够，完全可以像秦牧提拔周鑫那样，来个代镇长，主持镇政府工作嘛！ 权宜之计！ 只有先去占个坑，未来才好提拔！ “既然推荐给了组织部，那就等消息吧！” 秦牧微微摆手，道：“涉及到副镇长的任命，我说了也不算，要看于书记的意思嘛，另外，也要看常委会其他同志的想法，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副镇长，看似不值一提，但对于顾林这种年轻干部来说，就是开始掌握实权的第一步，而且，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副镇长同样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说完，秦牧就带着韩莹等人离开了。 “顾林，你先回去等消息吧，组织部那边在考察人选，会把你的名字上报给常委会的，等常委会讨论吧！” 顾志明直接说了一句，“书记那边，我会去说的。” “谢谢叔叔！” 顾林道了一声谢，让他去王河镇做副镇长，其实不是他本人的意思，是他叔叔顾志明的安排，一个劲的强调去基层，才能锻炼人，才能有好的履历，回来能提拔，那他也只能去了。 只是可惜，去了乡镇，和方爱兰见面机会就少了，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放在县城，他还真的有些不放心。 “叔叔，爱兰以后就劳烦您多照顾了。” 顾林又说道：“我去了乡镇，就很难照应到了，她刚参加工作，对很多情况，都不熟悉。” “这有什么，她是我的秘书，你还不放心吗？” 顾志明轻笑一声，随意的说道：“放心吧，等你回来，就是正科了，爱兰也提个副科，你们俩，以后都能安稳升官发财！” “对啊，有叔叔照顾我们，肯定没问题的。” 方爱兰一阵高兴，满眼都是激动，她很庆幸，自己新找的男朋友比秦牧靠谱，能帮自己安排，有副县长的照顾，她升官不是轻而易举的？ 她还是太年轻！ 有句话叫做，有舍才有得！ 被顾志明这样的人赏识，提拔，那肯定就是看中了方爱兰身上的某种特质！ 方爱兰有什么特质是顾志明欣赏的呢？ 还要把顾林支开，安排到乡镇去？ 第70章 公开硬怼 秦牧一行人坐上车，直奔王河镇！ 路上，秦牧还跟韩莹问起了顾林的工作情况。 “韩主任，你是顾林的顶头上司，你对他的工作能力怎么看？” 秦牧笑了笑，问道：“既然他上了组织部的考察名单，那你这个主任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 这…… 是在考验我吗？ 韩莹整个人瞬间就绷紧了，他知道，秦县长这么问，绝对不是随口问问，更多是在考察自己的表现，一是看自己会不会因为顾林的背景，就帮对方说话，二是看自己会不会说实话。 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样的话，是一门大学问！ 她这个县府办主任，是秦县长一手提拔的，面对秦县长询问顾林的情况，她要是说假话被发现了，那以后秦县长肯定不会再信任她！ 所以，这时候，必须说内心最真实的话！ “秦县长，我在您面前就不说什么虚的了，顾林同志，虽然工作两年多了，但为人，还是有些单纯了点，办事能力，只能说一般般，处于及格线上，如果不是他的家庭情况……” 韩莹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了，因为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其他的也没必要说了。 适可而止，才是大智慧！ “你的坦诚，我很欣慰。”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等组织部的同志找你问询的时候，我希望你也能如实相告，实事求是，这是我们每个领导干部都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请您放心，我一定实事求是。” 韩莹重重的点头，一口答应，现在整个县委县政府的人都知道，她是秦县长一手提拔上来的，她的身上，有秦县长这个阵营的标签，这时候她如果不听秦县长的招呼，那就是自寻死路。 毕竟，一个反复横跳的人，可不会被其他人信任！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定的站在秦县长一方，才能有好的发展。 车子开进王河镇范围，在镇政府的地方，停都没停，直奔大王山。 “县长，我要不给段镇长打一个电话说一下，这次我们来是解决大王山上土地的归属问题，王河镇是基层政府，这个事情，段镇长肯定也要在场。” 韩莹看着秦牧冷峻的脸庞，主动的说道。 “打吧！” 秦牧也没拦着，他今天来到王河镇，就是要解决问题的，段泽这个镇长，要是不在，的确解决不了问题，“让他直接去大王山，就是之前的黄桃种植园！” “好的！” 韩莹一口答应，当即拨通了王河镇镇政府的电话。 接通之后问了几句，韩莹赶紧挂了，跟秦牧汇报道：“县长，段镇长好像已经过去了，说是那边发生了一些群体性事件，大王村居民和文玉旅游公司的工作人员产生了纠纷，镇政府正在协调之中。” 嗯？ 产生纠纷？ 秦牧皱着眉头，跟前排的司机说道：“吴师傅，你尽量快一点，我们要尽快赶过去！” “好的，县长！” 吴师傅不敢耽搁，一脚油门踩了上去，轰鸣一声，很快就到了进山的道路。 上了山，远远的就看见原来黄桃种植园的位置上，围了不少人，闹哄哄的。 还有一百多米，就没办法开了，被各种车子拦住了去路，秦牧等人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一行人快步往事发地点冲了过去。 …… 今天对于裴新月来说，第一次感受到了特别的无助。 明明黄桃种植园都被取缔了，她也去找了一些专业人士咨询，这个土地会归还她们大王村，甚至就连县长都说要帮忙。 结果…… 一大清早，文玉旅游公司的人就开着挖机进场，开始修整土地，种植风景树，甚至，还运送了大批石材进来，说是要做度假村？ 不少大王村的村民都来阻止，还没等他们做什么，镇政府和派出所的人又过来清场，想强行将他们赶走。 愈演愈烈！ 对方人多，而且专业，大王村的这点人，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如何斗的过？ 完了！ 裴新月看着村民们一个个被推搡着后退，然后倒下，心里一片冰凉，她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个人：秦牧！ 如果他能来！ 那该有多好！ 自己真是笨啊，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和县长搞好关系，没有和县长多打几个电话，也许现在就能请县长来帮忙。 但人家是大领导，每天都很忙！ 裴新月有秦县长的联系方式，但她一直没好意思发消息，怕打扰了人家，但现在心里有些后悔…… “住手！” “你们干什么呢！” “段泽，你身为镇长，就是这么对待人民群众的吗？” …… 忽然，一声厉喝传了进来，让裴新月完全愣住了，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眼睛珠子转了几下，立马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秦县长！ 是他来了！ 这一刻，裴新月的眼睛里只有秦牧一个人，特别是他上前制止那些人推搡村民时候的动作，实在是太帅了。 他来了！ 大王村有救了！ 裴新月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两眼一直盯着秦牧看着，因为她知道，秦牧来了，肯定能解决问题！ …… 秦牧带人出现，的确让段泽的心里有些慌。 他今天办这个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但没想到，这位秦县长，来的如此之快！ “秦县长，这个事情，我有于书记的授权。” 段泽硬着头皮走上前，说道：“于书记和文玉旅游公司的人已经谈妥了，这块地交给文玉旅游公司开发，合同都签了，现在文玉公司的人来修整道路，布置风景树，也没什么问题啊！” “倒是这些村民，公开聚集在一起，破坏开发，还打架斗殴，我不让人抓他们去拘留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秦县长，如果您站在我这个位子上，您会怎么做？” “难道于书记的命令就不执行？” “难道任由这些人破坏文玉旅游公司开发度假村？让这起事件传播出去，那以后谁来我们王河镇搞开发啊？” 段泽这次格外的硬气，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公开硬怼县政府县长！ 原因嘛，也很简单，这件事，是县委书记于学文的授权，他就不信了，于书记做出的决定，你这个县长能屡次三番的推翻！ 当然，段泽也是有意拱火，让秦牧和于学文多点争斗，这样，总要分出点胜负，按照他的理解，现在彻底闹大，于学文这个县委书记肯定还是占据绝对上风的，趁着于书记还占上风，早点闹大，把这个秦县长弄走，他才能重返县政府！ 第71章 再次屈服 这么牛逼哄哄？ 段泽一番话骂完，现场的气氛一下子都变了！ 谁能想到，一个县长，居然就这么硬气，县长来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就不能好好说话？ 别说韩莹等人了，就连秦牧都有些惊讶，这个段泽，被自己强行发配到王河镇来做个镇长，心里是有了怨气啊，借着于学文这棵大树，公然跟自己唱反调了！ 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以为成了镇长就已经到底了，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有恃无恐？ 如果是这样的想法，秦牧可以肯定的说：大错特错！ 成了镇长，一样能收拾你！ “段镇长威风啊，从县府办到王河镇，长能耐了。” 秦牧冷笑一声，道：“今天我就站在这里，你让人抓一个村民试试，你敢抓，我就能把你一撸到底，开除你的公职，开除你的党籍，你信不信！” 开除公职？ 开除党籍？ 这掷地有声的嗓音，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就连那些什么事都不懂的村民，都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是个人都看的出来，这领导之间，是在吵架啊！ “县长，您消消火，段镇长可能是一时着急，说错了话。” 韩莹见差不多了，赶紧站出来，打了圆场，又朝段泽使了使眼神，示意对方赶紧来给县长道个歉。 你再怎么牛逼，也只是个镇长，你就算有书记的授权，在县长面前，也得低调点吧？ 该给的面子，那也必须要给啊！ 跟县长吵架，谁给你的胆子？ 韩莹这个县府办主任，算是比较合格了，在适当的时候，给领导，也给了段泽台阶下，有这么多村民在，一直吵架，那还怎么解决问题？ 来这里，主要目的肯定不是吵架啊！ 所以秦牧没有再继续吵下去，准备先解决问题，段泽的问题，等土地归属问题解决了再议也不迟。 只是有些时候，事与愿违，总有人会故意挑事，横生事端！ 比如段泽！ “谁说错了话，我就是于书记授权的。” 段泽一仰头，十分硬气的说道。 他是知道韩莹意思的，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毕竟，他也是当了几年县府办主任的人，这点人情世故不懂？ 但他就是不爽！ 韩莹抢了自己的位置，自己跑到王河镇这犄角旮旯做个破镇长，现在这娘们还跟自己使眼色，让自己道歉！ 凭什么啊？ 老子有于书记的支持，就不道歉！ 我就硬气！ 还开除我的党籍？ 你装个屁呢！ 想开除党籍，有那么容易吗？ 纯粹吓唬人罢了！ 呦呵…… 秦牧都意外了，这个段泽，还这么装？ 行！ 成全你！ “既然你说这是于书记的授权，那我就亲自问问于书记！” 秦牧掏出手机，拨通了于学文的电话。 “秦县长，你有什么事吗？” 秦牧直接开了外放，里面传来于学文的声音。 “于书记，我跟你求证一个事情，大王山上这块地，也就是之前黄桃种植园的土地，是你授权段泽卖给文玉旅游公司的吗，并且还授权段泽动用武力手段驱赶大王村村民吗？” 秦牧直接问道：“段镇长刚刚可说了，他把大王村这些维权村民打一顿都是轻的，还要抓他们去拘留呢，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这…… 电话那头的于学文沉默了两秒钟，但能听的出来，呼吸声都急促了！ “秦县长，这个事情比较特殊，这样，你先回来，我跟你解释一下，你会理解的。” 于学文似乎并不想在电话里说这个事，主动让秦牧先回来再解释。 “于书记，我现在只跟你求证一个事情，段泽推搡民众，对民众使用武力，是不是你的授权？” 秦牧却是不为所动，坚持问道：“这个问题，我需要一个答案！” “如果你说是，我会收集现有的情况，跟市委领导反映，我从部队转业来县政府，可能对有些业务不了解，但我只清楚一点，当官，是为人民服务，是人民公仆，如果是你放任段泽欺负民众，我无法认同这点，我只能找市委领导主持公道！” 这话一出，最慌的人出现了。 段泽！ 他没想到，这个秦牧，一说话，把意思全都变了！ “秦县长，你……你怎么能……能这么说……我……我没有欺负民众啊，我……” 段泽语气都有些乱了，想要解释一下，但秦牧一个眼神扫过来，那凶悍的模样，让段泽大气都不敢喘。 “于书记，我需要你的表态，大王村几十名群众就在跟前，他们也想听听淮宁县委书记的态度，你是淮宁县最高领导，如果连你都不站在人民群众的一边，你还让他们怎么相信政府？” 秦牧再次提醒了一下电话里的于学文。 想拖着不说话？ 门都没有！ 区区一个段泽，跟自己玩这种花招，以为有于学文护着，就拿你没办法？ 秦牧也想看看，于学文这时候了，还要不要保护段泽！ 想护，那就等着身败名裂！ “秦县长，我肯定没有授权段泽做欺负民众的事情，这一点，我可以肯定的说。” 电话里的于学文，再也没有了迟疑，直接说道：“我只知道那块地是卖给了文玉旅游公司，大王村民众的情况，我不了解，段泽也没有跟我汇报，他要是敢做出任何违法的行动，你先提出严肃批评和警告，具体的，我们可以上常委会研究。” 完了！ 段泽听完，浑身一软，他知道，于书记这是又把自己丢弃了。 “好的，于书记，我知道了。” 秦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然后说道：“我先把这边的后续处理一下，稍后我就返回县里，我们再商量！” 他知道，这里头肯定还有其他的问题，只是于学文没有在电话里说。 挂掉电话，秦牧看向段泽，说道：“段镇长，你身为一镇之长，对待自己辖区的民众，如此粗暴，我完全可以现场解除你的职务，把你送到纪委去处理！” “但于书记说了，要上常委会研究，我给于书记一个面子，现在，我要求你，给大王村所有民众道歉，承认错误，取得他们的原谅！” 什么？ 我还要给那帮泥腿子道歉？ 还取得原谅？ 扯什么犊子？ 段泽的一张脸都黑了，在他眼里，他是领导，是当官的，那一帮村民就是种地的泥腿子，给那些人道歉，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第72章 我等你投诉 “秦县长，我……我是领导干部，是镇长，我……我这时候道歉了，以后还……还怎么管事……” 段泽面色非常为难的看着秦牧，低声说道：“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没办法道歉，我……我觉得我都是为了工作，你……你不能让我这……这样……” 为了工作？ 就能欺负普通老百姓？ 就能对他们使用暴力？ “我不强制命令你道歉，但你没有这个态度，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更不会让你继续在王河镇镇长的位子上坐下去！”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会在常委会上建议免除你的职位，常委会表决不通过，我就去市里，找市委领导问问，不把你一撸到底，我这个县长都不要做了！” “当然，如果你觉得，于书记为了你，不惜跟我撕破脸，不惜得罪市委领导，你也可以硬气到底。” 这…… 段泽直接沉默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于书记心目中的地位，要说之前在县府办主任的岗位上，于书记可能会器重自己一点，稍微重视点，因为县府办主任可以监视秦县长的一举一动，对于学文有作用。 可现在，他就是一个小镇长，对于书记而言，就是一个小卒子，而且还是那种随时都能抛弃的小卒子！ 为了他，得罪市委领导？ 那是不可能的！ 一旦秦县长在常委会上大吵大闹，自己八成是第一个被抛弃的！ 到时候，连镇长的位子都保不住。 这么一想，段泽的内心，一片悲哀！ 特么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跟着秦县长算了，还当什么卧底？ 为了给于书记办事，特么他当个镇长，都这么憋屈！ 真难受！ “我……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就不要麻烦市委领导了。” 段泽叹息一声，只能服软。 看了一眼秦牧，然后就默默走到大王村的村民跟前，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我……我是王河镇镇长段泽，我……我刚才做错了，我不应该让他们来推你们，对你们使用武力，是我的错，我道歉，我承认错误，我……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 说完，又是一鞠躬。 秦牧全程目睹了这一切，虽然知道段泽的道歉没那么诚心，但能做到这一步，也算差不多了，再逼下去，就要起反作用了。 见好就收！ 道歉完了，秦牧走上前，看着大王村的民众，说道：“各位乡亲们，我是淮宁县人民政府代县长，我叫秦牧，这块地的情况，我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接下来呢，我会帮你们将这块地的所有权归属问题搞清楚！” “新月，你来！” 秦牧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安抚住所有的村民，起码不能再发生任何的暴力冲突了，但他是政府人员，又是个新面孔，他说的话，也不一定管用，这时候，就需要熟人来帮自己说一说。 他能认识的，也就裴新月了，对方是年轻人，又是大学生，在村里人面前，总该能说上几句话。 “啊……来……来了！” 裴新月一直在看着秦牧，忽然受到召唤，反应过来才快步走了过去。 “你先把乡亲们带回去，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让他们不要出来做这种事情了，土地的问题，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可以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 这…… 我说的话能管用吗？ 换个人跟她这么说，她肯定会推辞，但眼前的人是秦牧，对方的话，她是肯定听的。 “好！” 裴新月一口答应，然后看向村民们，用本地口音跟村民们说了起来。 但说完之后，村民们似乎并不怎么愿意，还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只是本地的口音，秦牧也不怎么听的懂。 只能看向裴新月，想让对方帮自己翻译一下，但这一看，忽然发现裴新月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 怎么回事？ 说几句话呢，怎么就脸红了？ 还没等秦牧发问，裴新月双手叉腰，对着村民们又吼了一嗓子，面色更加红晕了，神色更加激动，一番话说完，村民们倒是都慢慢的散了，往村里的方向走去。 这就走了？ 秦牧看着这一幕，心里倒是更加好奇了，裴新月都说了什么，让这些人如此听话？ “秦县长，我按照你的吩咐，把他们都安排回去了。” 裴新月开口说道：“这块地，是我们村子的，如果这几天还没消息，他们肯定还会过来的。” “你放心，这个问题，我来解决。” 秦牧点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 裴新月相信秦牧，就没有再说别的了，当即就往回走了。 送走村民，秦牧则是看向段泽，道：“这块地的归属问题，我会和于书记商量，在这之前，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公司，对这块地做其他的开发！” 说完，就准备带上韩莹等人回县城，找于学文聊聊。 “秦县长，您不能这样啊！” 这时，一道身影忽然从旁边走了出来，拦住了秦牧的去路，说道：“这块地，我们公司都买下来了，为什么就不给我们做呢，钱都给了，政府总不能赖账吧！” 哦？ 你们公司？ 秦牧对眼前这男子有些陌生，看向段泽，等对方介绍一下。 “秦县长，这位是文玉旅游公司总经理王总。” 段泽开口说道：“这块地，是他们付了钱，来负责开发的！” 文玉旅游公司！ 正主来了！ 秦牧看着对方，直接说道：“政府不会赖账，但政府的决策是可以调整的，你们付了钱，都有单据，真要是开发不了，自然会退款，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你就等最终消息就行！” 说完，秦牧就要回去和于学文聊，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 “秦县长，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都花钱买了，光退款就行了吗，政府一点信用都没有啊！” 这位王总明显对秦牧的回答不大满意，立马又说了一句。 政府没有信用？ 秦牧听到这里，又停下了脚步，看着对方，道：“王总觉得政府没有信用，可以去投诉嘛，我给你渠道，你可以找市委市政府的相关部门投诉淮宁县委县政府不讲信用！” “再不行，离开淮宁县去其他地方投资，我相信，有钱在哪里都能做生意，何必在一个不讲信用的地方呆着呢？” 这…… 文玉旅游公司总经理王涛，瞬间闭嘴了！ “王总，我等着你的投诉！” 秦牧看着王涛，丢下一句话，转身就上了车。 “靠！” “这么装！” 王涛盯着对方车子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这年头，对投资人这么嚣张的领导，还是很少见的。 谁有钱，谁就是大爷！ 特别是在淮宁县这种贫困地方，有钱就能成为各级政府的座上宾，可这个秦县长，似乎有些不按常规走啊？ 第73章 老干部代表 坐在车里，秦牧则是想着等会和于学文见面，会谈些什么。 土地必须归还大王村，这是秦牧的底线！ 他答应了裴新月以及其他村民，会帮他们把土地还回去，答应了就肯定要做到。 但他不知道于学文这次又能拿出什么说辞来！ 土地归属问题，这么敏感，于学文却敢将土地卖给文玉旅游公司，不怕出问题吗？ 土地，对于村民来说，就跟性命一样重要，动土地，就是在动他们的命一样，于学文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干部会不知道？ 明明知道还敢这么做，原因在哪里？ 秦牧想不通！ “县长，这块地，是书记批准卖出去的，您只怕不好拿回来啊！” 车上，韩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说道：“您还是让您女朋友多安抚一下大王村的村民吧，那些村民都一把年纪了，再闹出点啥事，就不好收场了！” 于学文肯批准卖出去，肯定有原因，这一点，秦牧是有心理预期的，但……等等…… 我女朋友？ 秦牧听着听着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自己明明单身，哪里来的女朋友？ “韩主任，我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啊？” 秦牧不解的问了一句。 “刚才那位裴姑娘不就是吗？” 韩莹一愣，连忙说道：“秦县长，我是听那个裴姑娘说的啊，她刚才跟那些村民说，你是她对象，她保证，你说的话是可以相信的……难道不是您女朋友吗？” 额…… 裴新月说的？ 听到这话，秦牧就明白了，难怪刚才裴新月会脸红，会害羞，而且那些村民能相信她说的话，敢情是把自己说成她的对象了。 “我没听懂他们的本地方言。” 秦牧微微摆手，解释道：“可能是裴姑娘为了尽快安抚住那些村民，所以才那么说的吧，我跟裴姑娘之间，只是朋友，还不是交往的对象！” 原来如此！ 韩莹这才明白，笑了笑，道：“这说明县长您魅力大，小姑娘喜欢，想做您的对象，很正常！” “县长，以您的条件，是该谈个恋爱，早点结婚了。” 毕竟，这体制内的领导，像秦牧这个年纪，这种级别，还单身没有谈恋爱的，太罕见了。 “结婚这种事情，哪能说结就能结的？” 秦牧微微摆手，道：“要看缘分的，缘分到了，自然就会结了。” 缘分？ 韩莹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领导的意思是缘分没到，那就是还没遇上一个特别喜欢的？ 否则，以秦县长的条件，想结婚，招招手估计都一堆了。 不过，韩莹也有些好奇起秦县长的爱好了，那个裴姑娘年轻漂亮，看着也很单纯，秦县长居然没看上？ 除非，是秦县长不喜欢这一款！ 不喜欢年轻漂亮且单纯的，难道是喜欢有一定韵味且成熟的女性？ 有曹孟德属性？ 韩莹在体制内，听了太多的八卦，有些领导，就是喜欢特殊风格的，像曹老板那样，有独特癖好。 秦县长也有？ 如果是这样……韩莹自己都想学学毛遂，就是不知道秦县长的要求高不高了…… 年轻帅气！ 背景雄厚！ 这样的领导，韩莹觉得，做出一些牺牲，也并不亏。 …… 车子开进县委大院，秦牧直奔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办公室。 只是到了地方，推开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不在办公室？ 那跟谁谈？ “秦县长！” 秦牧刚走出来，就听到一道喊声，只见于学文的秘书张奎快步走过来，说道：“于书记在会议室里等您，您直接过去就行！” 会议室？ 又开会？ “行，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朝着会议室走了过去，他也想看看于学文又在玩什么花样，难不成又把县委常委全都集合在一起，跟自己开大会？ 毕竟，于学文是县委书记，任何事情上了常委会，都占据绝对优势，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不过这次，涉及到农民的土地问题，即便在常委会上不是于学文的对手，秦牧依旧不怕，完全可以捅到市委领导面前去，不可能认输的。 只是当秦牧推开会议室大门走进去的时候，情况却不是如他所料，会议室里的人并不多，也不是常委会。 “秦县长来了，我们来研究一下吧！” 于学文看见秦牧，还客气的招了招手，说道：“我们都等你一会了，这个事情，得你来拿决定！” 额…… 我拿决定？ 秦牧听着这话，就觉得有一股子阴谋味道。 摆明了又要给自己挖坑！ “早就听闻我们淮宁来了一位年轻、强势、有干劲的大县长，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没等秦牧坐下来，坐在于学文边上的一个老者忽然开口，说道：“于书记，像这样的年轻干部，你要多给他机会，让他独当一面嘛，什么事情不要你自己一个人扛，要学会分担。” 这话听上去似乎是在夸秦牧，但秦牧能听的出来，这老者的语气里，似乎有浓重的不满，还有点怨气。 什么意思？ 我都不认识你，对我这么大火气？ “王老，您放心，我一定听您的教诲。” 于学文一个劲的点头应是，然后看向秦牧，道：“秦县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淮宁的退休老干部王老，他以前在市委组织部任过职，后来在我们淮宁县退休，目前是淮宁县退休老干部代表！” 王老？ 退休干部代表？ 秦牧听着这个介绍，心里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了，退休老干部这个群体可不好招惹，随随便便一个，也许都牵扯出一堆的关系网，眼前这个王老能成为退休干部代表，以前还在市委组织部任职，只怕这关系……就更加错综复杂了！ “王老好，我是秦牧！” 秦牧主动的站起身，朝着对方伸出了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这些老干部，秦牧也不能怠慢，在本国，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对退休的老干部，更要如此。 作为后辈，态度如果蛮横，指不定背后要怎么使坏呢！ “嗯！” 王老敷衍的伸出手，和秦牧象征性的握了握手，一副居高临下的藐视感…… 真够嚣张的！ 秦牧心里很不痛快，退休老干部的确需要尊敬，但自己是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同样是需要尊重的。 但现在情况不明，秦牧不痛快也得忍着！ 他倒要看看，于学文把这个老干部拉过来，又想玩什么花招。 第74章 资金缺口 “于书记，秦县长来了，你们谈吧，我一个退休的人了，就不参与了。” 秦牧刚坐下来，王老就站起身，说道：“不过，我们这些老干部，以前也是给党和国家做出贡献的人，不能因为退休了，就不闻不问，连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 “我相信于书记和秦县长是能解决问题的人，我就不多说了，先告辞！” “王老，我送送您！” 于学文立马非常客气的站起身，将王老送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半晌功夫才返回会议室。 等他坐下来，秦牧已经把会议室里的其他几个人给认了出来。 他虽然来工作没多久，但通过资料，以及他强大的记忆力，倒也强行记下了不少人。 县委组织部副部长郭峰，而在他的后面，还有一个头衔：老干部局局长。 老干部局，这个对于外人来说，其实很不常见，很低调，一般人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个部门的存在。 但老干部局还有一个别称：第二组织部！ 因为它是县委服务离退休老干部的重要机构，毕竟，官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人情社会，关系，人脉，都很重要。 而离退休的老干部，人群庞大，关系错综复杂，混合在一起，自然就成了官场上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秦牧隐隐约约知道了于学文的打算，让自己跟老干部正面硬钢？ 或者说，想利用老干部，来对付自己。 毕竟，对方这个组织，可不一般，秦牧这个县委二把手，只怕也没办法硬钢。 “秦牧同志，王老就那样，脾气可能臭了点，但他的工作经验和斗争经验很丰富，早些年在公检法、组织部等单位都工作过，这资源人脉都不简单，咱们这些后辈，都要客气着点。” 于学文笑了笑，像是在安抚秦牧，但某种程度上也是在提醒秦牧，那老头的背景也不简单。 “老同志嘛，我能理解。” 秦牧微微摆手，随意回了一句，然后说道：“于书记，还是回归正题吧？” “行，那就说正事！” 于学文点点头，道：“关于大王村那块地，之所以要卖，是想筹集一笔钱，离退休的老干部，每年是有福利要发放的，今年还有一个中秋团圆大会要办，需要一笔经费，两样加起来，目前资金缺口三百万！” “文玉旅游公司正好要开发一个度假村的项目，看中了大王山那块地，作价三百万，正好能填补这个资金缺口。” 这话一出，秦牧瞬间懂了于学文的意思。 资金是老干部局要用，土地是大王村的，如果自己不同意，那这笔钱就要由自己来筹措！ 筹措不了，秦牧要面对那群老干部的怒火和不满。 当然，秦牧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同意卖掉那块地筹钱！ “于书记，我觉得，资金有缺口，可以想别的办法，大王村的土地，理应是还给大王村的村民，这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牧没有怎么犹豫，依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即便他知道前面有个大坑在等自己，但他该跳还是得跳，人民政府为人民，他是人民政府县长，就不能不管人民。 听着这个表态，于学文笑了！ 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当然，这也是他最希望的结果。 满口仁义道德、满口为人民服务的人，就要用这种办法去治治他！ “那行！” “你坚持把土地还给大王村村民，我也没有意见，但老干部局这三百万的资金缺口，你要补上。” 于学文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给搬了出来，“郭峰同志，以后你的资金问题，就找秦县长吧，不要来找我了。” “老干部那边，你和秦县长两个人负责！” 说完，整个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那群老干部，于学文也不想应付，仗着资历老，吆五喝六的，他这个县委书记，有时候都得伏低做小。 “对了，秦牧同志，我还得提醒你一句，我们淮宁的退休老干部也不少，他们经常聚在一起搞个活动什么的，这次的中秋团圆会据说还把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给请来了，对方刚退休没多久，所以这次的团圆大会很重视，规格不一般，市委领导也会过来参加，还有两个月时间，你这资金，要抓紧了，要不然，让那位前省委领导不满了，我们整个淮宁县委领导班子都不好看！” 最后，于学文还提醒了一句。 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这种人物都来？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省委组织部，主管全省干部工作，常务副部长，门生故旧，应该是遍布全省吧？ 打个喷嚏，怕是淮宁县的人事工作都要跟着抖三抖。 于学文对自己是真‘器重’啊，挖了这么一个大坑。 “秦县长，那这个资金问题……” 郭峰求助似的看向秦牧，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几天，他这个老干部局局长都快被吵死了，一上班，一群老干部就过来问资金，再不到位，他的办公室都要被掀了。 “我来想办法吧！” 秦牧微微点头，开口说道。 他很清楚，这个麻烦，他肯定要接下来，不接，大王村的土地就要被卖，他没办法跟大王村的村民交代。 底线问题，不能逾越！ 资金再从别的地方想办法吧！ “那太好了！” 郭峰也松了一口气，有秦牧这句话，他完全可以转嫁矛盾，让那些老干部找秦牧，他就能稍微喘口气了。 “于书记，没有别的事情，我去忙了。” 秦牧站起身，开口说道。 “好，你去忙吧！” 于学文点点头，“大王村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你吧，我不插手了。” “好！” 秦牧说完，便转身走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于学文的脸上都是笑意，他给秦牧出三百万的难题，自然就是想着让对方无法完成，毕竟县里的各级财政他都打过招呼了，短时间内凑齐三百万？ 天方夜谭！ 想为泥腿子出头？ 想做为人民服务的好领导？ 那就成全你！ 于学文倒要看看，秦牧怎么解决这个资金缺口。 第75章 财政窘境 秦牧前脚刚回到办公室，老干部局局长郭峰就跟了过来。 “秦县长，关于那笔资金……您看多久能到位啊？” 郭峰满脸为难之色，说道：“秦县长，我是真的没办法了，王老几天一个电话打过来就是催促资金的事情，不接电话，就和两三个老干部上我的办公室喝茶聊天，赶也不好赶……” 一群退休干部，都这么干？ 秦牧微微皱眉，他知道，退休干部一直都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在职的领导干部，对他们都特别客气，并且，逢年过节，都会看望退休干部，这是长久保持下来的一个习惯：尊重退休干部！ 但一群退休的人，追着县委要钱，要活动经费，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郭峰同志，县委县政府的财政情况，全县应该没人不知道吧？你有跟老同志们说说县里的困难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三百万的资金，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秦县长，我都说了，但……但王老说这是于书记一口定下来的，还让他们不要担心钱的事情，还说退休老干部都是为政府、为人民做出过贡献的，退休了，该有的娱乐活动也不能少。” 郭峰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当着秦牧的面，一口全说了出来。 懂了！ 于书记在王老等退休干部面前吹了牛逼，但最终却要让秦牧来承担这个困难。 真是好算计！ 尊重老干部的名声，于学文有了。 筹措资金的难题，扔给了秦牧。 但没办法，对方是一把手，秦牧这个二把手，目前来看，还没办法回绝。 当然，于学文肯定不希望秦牧真的解决资金问题，对方的真实目的，是想看到秦牧和那群老干部硬掐起来，到时候，闹个天翻地覆，让市委把秦牧给调走…… 这只怕是于学文最想看到的场景了。 “行了，情况我都知道了，我会想想办法的，你先回去吧！”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不是还有两个月吗，你那边能拖就拖一下！” “两个月后是中秋节，王老他们的意思是，尽快让资金到账，这样他们也好早点准备活动，预约了一些演出的人，但都要提前付定金。” 郭峰解释道：“所以理论上来说，只有一个月时间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秦牧皱着眉头，还是先让郭峰回去了。 这家伙留在这里，只知道一个劲的催，他又不是财神爷，还能凭空变出钱来吗？ “小江！” “县长！” 秦牧喊了一声，外头的江浩轩就走了进来，“你把财政局负责人喊过来，我有点事问他！” “好的！” 江浩轩应了一声，赶紧走了出去。 等了十分钟，一个中年男子拿着笔和本子走了进来。 “秦县长，您找我！” 县财政局长鲁东小心翼翼的问道。 全县的人都知道，这位秦县长上任没几天，已经干了几件大事了，送了好几个正科级干部进监狱了，他都担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工作没做好被对方盯上了。 一旦盯上，轻则挨训，重则进监狱，谁不怕？ “鲁局长，我们县财政上有多少闲钱？”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所谓的闲钱，自然就是属于可以挪动的钱，已经有了用途，或者说都标明了用途的钱，都不能称为闲钱，毕竟，私自挪用资金，一旦被发现，或者不能及时补上窟窿，都要出大问题。 “秦县长，县财政一直都很拮据，大部分的钱基本都是有用途的，当然，如果是给各个部门换点办公用品，或者是给领导安排点节日用品，还是能凑个二十来万资金的。” 鲁东不太明白秦牧想要什么，只能小心着点说。 万一是领导想弄点小钱，他要是都不配合点，不是找死吗？ 二十万以内，他这个财政局长还是能想办法凑点的，还能把账单抹平，超过这个数字，他就有些难办了。 二十万还需要凑？ 淮宁县的财政都到了这个地步？ 财政情况，于学文作为县委书记，不可能不知道，即便这样，还要给退休老干部安排福利，可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老干部局那边有一笔三百万的活动经费，如果让你凑，你能凑多少？” 秦牧开口问道。 额…… 老干部局的活动经费？ 鲁东的脑海里立马想起了常务副县长王国豪提醒的，立马摇摇头说道：“秦县长，这个……财政局真的凑不了啊，只有二十万应急的钱，三百万真……真拿不出来！” 知道你拿不出来，但你拒绝的这么彻底和干脆，还是让秦牧有些不爽。 这么大一个县，应急的资金就二十万？ 真是穷的叮当响了！ “不过……上次的农业补贴两百万还在，要不……您把这个钱拿去？” 财政局长鲁东试探着问了一句，“上次种植黄桃的商户造假，导致补贴滞留了，那笔资金目前在账上，短期内估计不会用上，您完全可以先拿去应急的。” 农业补贴？ 这倒是一个路子，但秦牧不敢轻易答应。 因为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于学文给自己挖的坑之一！ 前脚让大王村土地为筹码，逼着自己接下筹措三百万资金的重担，后脚又给自己摆上一个两百万农业补贴资金的诱饵…… 一旦秦牧答应，把这个诱饵吃下去，谁知道是真的诱饵，还是披着诱饵外皮的毒药？ 一旦举报到上级部门，挪用公款的大帽子就压了下来，秦牧能有好果子吃？ 他可不信眼前这位鲁局长，跟他没见几次面，会真的替自己着想。 “行了，你先回去吧！” 秦牧微微摆手，道：“财政局的账本准备好，我随时会过去查账，有问题，我第一个拿掉你！” 指望财政局是肯定不行了，秦牧要自己想办法，直接就让鲁东回去了，只是他随口说的一句查账，却把鲁东给吓了一跳。 “秦县长，您……您什么时候去啊我……我们好提前迎接您。” 鲁东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具体时间不知道，等着就行。” 秦牧冷淡的回了一句。 提前说了时间，那还能有效果？ “那……那好吧……我先回去……随时等候您的指示。” 鲁东心惊肉跳的走出了办公室，心里则是想着要回去对下账单了，可不能让秦县长发现问题。 毕竟，他刚才是一个劲夸大困难的，县财政真要挪一挪，还是能挪个六十多万的，只是王副县长那边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跟县长透露，他才没敢说。 万一查账查出来他撒谎，那秦县长能让自己好过？ 也就欺负县长到任时间太短，对县财政工作了解不多，要不然，怎么可能瞒的了？ “哎……”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鲁东叹息一声，略显无奈，如今的淮宁县，人人都看的出来，秦县长和于书记两边，正在斗法，他们这些普通干部，夹在中间，那是左右为难。 第76章 聚贤楼偶遇 打发走了鲁东，秦牧首先打了一个电话给王河镇镇长段泽，要求对方将大王山的那块地给安排好，物归原主，交由大王村的村民，不允许再单独售卖。 段泽倒是没敢有什么二话，经过上午那么一折腾，这会对秦牧怕着呢！ 压根不敢有二话！ 安排完了土地的归属，秦牧开始研究起三百万的资金缺口问题。 县财政给不了任何的支持，那他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想要搞到钱，理论上只有两条路。 开源，节流！ 节流是没办法了，秦牧对县政府的掌控力度不足，财政局是常务副县长王国豪分管，对方和秦牧一向不对付，秦牧想插手财政局，不是那么容易。 想插手，肯定可以，但整顿一番，是需要时间的，眼下，三百万的资金缺口，迫在眉睫，秦牧没这个时间。 这么一分析，想快速搞到钱，只有一个办法：开源！ 比如招商引资？ 如果能在短期内成功招商，有企业来投资，三百万的款项，倒是不算太麻烦。 只是，淮宁县能有什么招商引资的机会吗？ 秦牧仔细翻看了一下全县的产业投资情况，基本都是以农业、轻工业为主，今年到目前为止，更是只有寥寥几家服装厂投资，投资金额嘛……十万、二十万不等！ 这点钱，根本不够看的！ 淮宁县交通不便，境内多山，投资产业，几乎是一片空白，大厂根本不会过来，因为交通条件太差了。 “叮咚……” 看了一下午的资料，秦牧越看越头疼，临近下班了，手机上忽然来了一条消息。 打开一看，是赵亚楠发过来的。 “大县长忙完了吗，一起吃个饭？” 一条消息完了，还发了一张自拍，后面的背景就是淮宁县政府大院。 都已经到县政府外面了？ 今天的赵亚楠没有穿制服，倒是换上了休闲点的衣服，衣服不算小，但却略微紧身，套在身上，倒是很显身材。 “这妮子……” 秦牧只看一眼，脑海里顿时想起那天在酒店里，褪去衣服之后的美丽场景……现在穿上衣服，反倒添加了一股神秘感，让秦牧有些蠢蠢欲动。 男人嘛，有的时候，是有点贱兮兮的，身上没有衣服吧，反而觉得就那样，但要是穿上了衣服，就能多一点探索的猎奇感…… “稍等！” 秦牧简单的回了两个字，就带上包走了出去。 虽然工作烦心，但也不能因为工作就不吃饭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招商引资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明天再找人聊聊，看看接下来的工作方向吧！ 走到外面，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赵亚楠。 “你下班现在都这么早吗？” 秦牧走上前，笑着说道。 “不早了，下班之前给兄弟单位送点材料，就顺路正好来这边，约你吃个饭了，江州我也没什么朋友。” 赵亚楠随口解释了一句。 哦？ 只是约我吃饭吗？ 秦牧刚想开个玩笑，但仔细想想，还是忍住了，赵亚楠的大哥赵冠霖可不是好惹的，指不定又在附近哪里盯着呢！ 甚至，秦牧都下意识的盯着周围看了一眼。 “你看什么呢？” 赵亚楠不解的问了一句。 “我看看你大哥在不在周围，万一他又跟着你来了呢……”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道。 额…… 我大哥？ 赵亚楠都被逗笑了，这家伙，是被自己大哥整出阴影来了吧？ “放心吧，他早回省城了，省厅刑侦处一堆工作，他每天忙的要死，那次纯粹是意外，你放心，今天肯定不会打扰我们的。” 赵亚楠哈哈一笑，然后凑上来，低声说道：“今晚还可以找个地方，我们独处！” 嘶…… 听着这话，秦牧这肚子里莫名的多了一股邪火。 赵亚楠这小妞，绝对是故意的！ 趁着自己分手一段时间，处于寂寞无聊的阶段，天天找自己吃饭，还说各种胆大的话，别说秦牧这种本身就需求量大的男人了，就是一般男人，也扛不住啊！ 论个人身体条件，赵亚楠并不差，该有的都有，甚至还很突出！ 论家世背景，就更不用说了，警界世家，其父母的门生故旧，遍布警界。 论个人感情情况，一片空白，没有跟别的男人谈过恋爱，私生活非常自尊自爱，干干净净！ 这样的女人非常主动，即便秦牧以前对赵亚楠没什么感觉，现在都开始慢慢接纳了。 有这么一个干净又纯真还主动的姑娘，秦牧还一直抗拒，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秦牧将内心里的那点邪火暂时压了下去，人家姑娘大老远过来，饭都没吃，总不能直接带着对方去酒店吧？ 倒是显得自己太猴急了！ 男人在这种时候，越是心急，但越不能表现出来，任何时候，都要镇定自若，一步一步来。 “好！” 赵亚楠点点头，说道：“我搜了一下，县城里有一家饭店叫聚贤楼，还很出名的，要不去哪里试试？” 聚贤楼？ 那不是梁思佳的饭店吗？ “行啊，我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了，上次赵冠霖就跟自己介绍了梁思佳的关系，只是要注意隐秘，这次倒是可以借着去吃饭，探探梁思佳的口风。 “我听大哥说了一些，你不是要找梁老板聊吗，等会我给你们把风，你们在包厢里聊。” 赵亚楠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秦牧还以为赵亚楠随便找的，原来是帮自己创造机会，想想也是，赵亚楠又不是一般人，在市局，掌握的资料也许比自己还多呢！ “好，我听你的安排！”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欣慰之色，似乎和赵亚楠在一起也不错，对方不但个人条件出众，还愿意帮自己，有什么不好的？ 二人到了聚贤楼门口，一辆车就停在了边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下来。 仔细一看，还是熟人。 淮宁县副县长顾志明！ 另外一个是县府办科员，目前是顾志明的联络员，方爱兰！ 他们二人碰到秦牧和赵亚楠，同样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赶紧跟秦牧打起了招呼。 “县长，您也来这边吃饭啊！” 顾志明招了招手，快步走到秦牧边上，说道。 “嗯，跟朋友来吃个饭。” 秦牧点点头，然后看向对方二人，问道：“你们也是吃饭？” “对，爱兰同志现在是我的联络员，她家在市区，一个人在淮宁县工作，平时没工夫做饭，我就请她吃个饭，顺便指点指点她工作上的事情。” 顾志明笑着解释了一句。 吃饭指点工作？ 确定不会指点到别的地方去？ 第77章 戳中了痛处 “是的，县长，顾副县长对我特别照顾，工作的时候，会传授我为官之道，让我更快的掌握工作，生活上会关心我的一日三餐，得知我晚上不做饭，就带我来聚贤楼吃饭了。” 一旁的方爱兰听了顾志明的话，还帮着说了一句，似乎是要在秦牧面前嘚瑟一下，像是在说：看见了吗？顾副县长这么照顾我？他对我可好了，有他在，我肯定能快速进步！ “哈哈哈，爱兰同志真会总结，我就是履行一个领导该做的事情，现在年轻人都不容易，爱兰同志一个女孩子在县里工作，很辛苦的，我就帮着照顾一下，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吧！” 顾志明的脸色一红，微微有些尴尬的说着。 在外行人面前，他那一番说辞，的确能糊弄一下，但秦牧不是外行人，对方那一双眼睛，早已看穿了自己的目的，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 “那你们快去吧！” 秦牧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进去。 “县长，这都遇上了，要不一起……？” 顾志明尝试着问了一句，虽然他心里不想一起，但领导在场，该客气还是要客气一下的。 “哈哈……志明同志，你真会开玩笑。”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们俩交流工作，我就不加入了，何况，我也有朋友要招待。” 开玩笑！ 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啊，带女秘书吃饭指点工作，那是正经工作吗？ 如果是一般人，秦牧高低要插一脚，不让顾志明如愿，但这人是方爱兰。 秦牧很清楚，他要是阻拦，对方九成九会以为自己是要破坏她和领导的关系，阻碍她进步！ 既然这样，秦牧还有什么好管的？ 尊重他人命运吧！ 每个人有每个人要走的路，秦牧不可能照顾到所有人，方爱兰要选这条路走，就让她走去吧！ “那行，我就不打扰了。” 顾志明应了一声，领着方爱兰就直接进了饭店。 “你的前女友的确很漂亮。” 看着他们进去，赵亚楠忽然没头脑的说了一句。 这…… 秦牧一阵尴尬，挠了挠头，道：“怎么忽然说这个。” “就随口一说啊。” 赵亚楠笑了笑，道：“那姑娘个人条件很出众，可惜，就是走了歪门邪道，以后怕是出不来了！” 她对秦牧的感情史基本都了解，方爱兰是秦牧谈的最久的女朋友，之前她是带着偏见去看方爱兰，现在看到了，仔细看看，不得不承认，对方是真的很漂亮。 属于那种身段顶级、外表温婉的类型！ 难怪能迷住秦牧！ “人各有命。” 秦牧随意的说道：“不提她了，我们先进去吧！” 前女友这种事情，还是少说吧，万一赵亚楠忽然觉得膈应呢？ “秦县长，您可是稀客啊！” 刚走进大堂，一身制服的梁思佳就快步迎了过来，又看到旁边站着的赵亚楠，更惊讶了，连忙问道：“这位姑娘是……您女朋友？” 县城里的公务员，梁思佳不敢说全部认识，但可以说大部分都能认出来，可秦牧身边这位姑娘，气场特别强，气质又好，明显不是一般人，当即就猜测了一下。 “是的！” 秦牧倒是没有任何迟疑，点头承认了下来，“先给我们安排个包厢吧！” “没问题！” 梁思佳一口答应，立马带着秦牧和赵亚楠上了楼，开了一个包厢。 “这是菜单，您二位先看看，需要什么跟我说就行。” 梁思佳忙前忙后，热情的招呼着。 “省厅刑侦处的赵警官让我来找你，你是他的线人？” 秦牧一边看着菜单，一边说道。 一听到这话，梁思佳浑身一震，两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牧，显然没有想到，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用惊讶。” 秦牧淡定的说道：“这位是赵警官的妹妹赵亚楠，我们都是值得信任的！” “当然，如果你不信任我们也没关系，下次你见到赵冠霖，可以找他求证！” 他知道梁思佳手里，肯定掌握着不少的东西，但要对方主动交出来，肯定有一定的困难。 这首当其冲的，就是信任问题！ 秦牧刚来没多久，对方肯定很难彻底相信自己。 这种事情，急不来！ “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赵亚楠没有多停留，十分识趣的站起身，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大门。 “你想要什么？” 梁思佳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我想要你手里所有的东西。” 秦牧倒也不客气，来都来了，也敞开心扉了，不如直接点。 “现在不行！” 梁思佳微微摇头，“我还没有拿到于学文和王国豪的罪证，我的目标是他们两个人！” 好家伙！ 于学文、王国豪！ 一个县委书记！ 一个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 “这两个人跟你妹妹的死有关系？” 秦牧结合之前得知的信息，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 梁思佳一愣，脱口而出，“赵警官跟你说的？” “不是！” 秦牧微微摇头，“赵警官只是让我可以找你谈谈，其他的事情没有跟我说，我只知道，你妹妹失踪，很久没有信息，我猜测的。” “他们两个人是罪魁祸首，我要找到他们的罪证。” 梁思佳十分肯定的说道：“以后聚贤楼你少来，这里有于学文安插的人，我的一举一动，也在他的监视之中。” 这么恐怖？ “你能在这里开饭店，是怎么取得他们的信任的？” 秦牧把自己内心里的好奇给问了出来，他能调查出梁思佳的背景，于学文同样能调查的出来，为何还允许梁思佳在这里开饭店？ 不是养虎为患？ “秦县长，我不是你的下属，你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秦牧的问题刚问完，梁思佳的脸色忽然就变了，“你要是想合作，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你想要的东西，但同时，你也要展现出你的实力来，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县长，那我没必要跟你合作，直接和赵处长继续合作就行了！” “下次有机会再说！” 梁思佳拿着菜单，直接走了出去。 诶…… 什么意思？ 秦牧都有些懵，这女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自己只是问了个问题，至于吗？ 怎么像是触碰到梁思佳的雷区了一样？ 等赵亚楠回来，秦牧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赵亚楠都无奈的笑了。 “你这个问题太唐突了。” 赵亚楠解释道：“能让于学文那种老狐狸允许她在这里开店，接触那么多秘密，你觉得，什么关系才行？” 这话一出，秦牧若有所思的明白了。 或许，的确是自己不该问，戳中了别人的痛处。 第78章 酒量真差 等了一会，几道菜端上桌，秦牧招呼着赵亚楠吃了起来。 “你要喝点酒吗？” 吃着饭，赵亚楠忽然问了一句。 啊？ 喝酒？ 秦牧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赵亚楠，心里有一些猜想，但又不好意思问出来，当即说道：“我都行啊，你喝吗？” “来两瓶啤酒吧，咱们简单喝点，我要冰的。” 赵亚楠脸色一红，当即说道。 这话一出，秦牧的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起来。 因为这一句话里，信息量很大啊！ 酒，是调节气氛的！ 两瓶啤酒，不会让人喝醉，但却能达到一个微醺的境界，至于冰的啤酒，那意思就更清楚了。 懂的都懂！ “我去拿！” 秦牧没有过多的犹豫，就站起身走了出去，赵亚楠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想当个缩头乌龟！ 冲就完了！ 走出包厢，拿了两瓶冰啤酒，路过附近包厢的时候，透过门缝一眼就看到了副县长顾志明和方爱兰有说有笑的声音，似乎还在喝着酒，听上去，都有些醉意了。 这个顾志明！ 一把年纪了，还搞这种小动作？ 等等！ 秦阳忽然想起来，方爱兰的男朋友不是顾林吗，顾林又是顾志明的侄子，当叔叔的，还抢自己侄子的媳妇？ 想了想，掏出手机，先打了电话给韩莹。 “县长，您有吩咐？” 刚一接通，韩莹就问了一句，秦牧开门见山，问道：“今天顾林没下班吗？” 上次顾志明倒是说把顾林推荐到王河镇担任副镇长，但这个事情还没有上常委会讨论，暂时还没有走流程，肯定就还在县府办。 “对，他今天没下班，说是顾副县长给他安排了一些工作，需要加班。” 韩莹连忙解释了一句，“我刚从办公室出来，他还在忙活呢！” 听着这话，秦牧这心里更觉得有意思了。 顾志明这个老狐狸，给自己侄子安排工作，把侄子女朋友带出来吃饭喝酒，渍渍…… 这魔幻的现实！ “行，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然后又跟附近的梁思佳招了招手。 “有事？” “麻烦你给县政府办公室打个电话，找顾林，跟他说，他女朋友在这里喝醉了。” 秦牧笑着说道：“最好找个外面的电话，打完你就可以看好戏了。” 梁思佳在聚贤楼里，对整个淮宁县的领导干部队伍都很清楚，他这么一说，对方八成也能知道其中用意。 顾志明带方爱兰过来吃饭喝酒，还故意喝醉，代表着什么，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 顾林作为一个男人，难道还能忍？ 只要不忍，今天肯定就有好戏看了！ “来，我们喝点。” 秦牧拿着两瓶酒，走进包厢，打开之后，递了一瓶给赵亚楠。 “干杯！” 赵亚楠拿着酒瓶，跟秦牧对碰了一下，然后就急不可耐的喝了一大口。 “咳咳……” 谁知，赵亚楠喝的第一口，就呛的满脸通红。 “慢点！” 秦牧连忙抽了张纸递了过去，问道：“你之前没喝过酒吗？” “没！” “我第一次喝。” 赵亚楠摇摇头，如实说道。 什么？ 第一次喝酒？ 秦牧一时都愣住了，连忙问道：“你之前都没喝过酒？啤酒都是第一次喝？” “是啊！” 赵亚楠点点头说道：“我家里管的很严格，一般不给我们喝酒，而且，之前聚餐的时候，我不是都没喝吗？你都没注意到我吗？” “不过也是，你那个时候可一点都不关注我，聚餐都是跟那一群老爷们喝酒，喝完了就回去找你女朋友去了。” 这…… 秦牧一阵尴尬，赵亚楠的话，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前对赵亚楠的确是太疏忽了，没有关注过对方，自然不了解对方的情况。 “那你第一次喝，你知道你的酒量吗？” 秦牧认真的问了一句。 酒量这个东西，因人而异，有的海量，有的一杯就倒，赵亚楠的情况，他还真的摸不透。 “不知道！” 赵亚楠摇摇头，道：“一瓶酒，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我看你们男人喝酒，一次不都是五六瓶起步吗？” “放心，我一瓶醉不了！” 赵亚楠说的信誓旦旦，可秦牧却很怀疑。 这小妞，可别真的一杯就倒啊！ “来，先吃菜！” 秦牧招呼着吃菜，不急着喝酒，万一赵亚楠一杯倒，那这饭还怎么吃？ 当然，除了影响吃饭，也影响别的。 比如……喝醉了还得秦牧照顾呢！ 吃着菜，几口小酒下肚，赵亚楠的脸色都微微泛起了一抹红晕，从没喝过酒的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微醺意境，还真让她有些沉醉其中。 “难怪你们男人都喜欢喝酒，这种微微醉意，让人有种飘忽的感觉，还有点意思。” 赵亚楠笑着说道。 有意思？ 秦牧一阵古怪，好奇的问道：“亚楠，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没有，我没喝醉，我好着呢！” 赵亚楠摆摆手，道：“我还能再喝几瓶，我又没醉！” 完了！ 一般只有喝醉了的人才会这么说。 这妮子，第一次喝酒，就喝醉了。 果不其然，赵亚楠满脸都是红晕，整个人都是醉醺醺的，没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多吃点菜。” 秦牧还想招呼一下对方吃菜，只是可惜，赵亚楠的酒劲上来了，趴在桌子上，似乎是要睡着了一样。 “我……我先眯一会，你先吃。” 赵亚楠迷迷糊糊的摆摆手，说了一句。 喝了一瓶啤酒就撑不住了？ 秦牧也颇为无奈，看着桌子上的菜，简单吃了几口，就准备带赵亚楠离开了，但外面忽然就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方爱兰，你跟我回去！” “顾林，我跟爱兰吃个饭，又没发生什么！” “还没发生什么，特么她衣服脱的就一件了！” “又不是我脱的，是她说热，要脱掉，我拦不住啊！” …… 秦牧一听就知道，那是顾林和他叔叔顾志明吵起来了，当即走到门口一看，顾志明的那个包厢外面站了不少人，明显都在看热闹。 堂堂副县长，跟侄子的女朋友单独喝酒，还衣衫不整，这传出去，肯定是明天县政府的头版头条！ 不过秦牧已经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了，因为赵亚楠趴在桌子上都快睡着了，干脆一把将赵亚楠背了起来，准备先去找个房间，让对方好好休息！ 第79章 满嘴官话 背着赵亚楠到了楼下，付了饭钱，然后就走了出去，找了一个酒店，登记了一下，就带着赵亚楠进了房间里。 虽然秦牧有宿舍，但要是带着赵亚楠去宿舍，估计只需要一晚上功夫，他和赵亚楠的事情就能传遍整个江州，到时候，赵冠霖肯定就会听说了。 他可不想在眼下这个节点，跟那位大处长闹上矛盾。 只是赵亚楠这个情况…… 秦牧看着躺在床上，脸颊上泛着红晕的赵亚楠，一时有些惆怅，这约会整的……就不应该答应喝酒。 就赵亚楠这酒量，只能喝一杯，一杯就能达到微醺的效果，喝一瓶，那就不是微醺了，是直接倒床就睡。 “好热……” 这时，赵亚楠似乎是觉得有些热了，翻动着身体，一只手还想解开衣服，秦牧连忙走上前，准备帮下对方的忙。 秦牧刚解开对方衣服的纽扣，赵亚楠忽然像是有了什么感悟一样，凑了过来，直接亲在了秦牧的脸颊上。 这…… 秦牧像是条件反射一样，下意识的转动脑袋，直接对了上去。 这一亲，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 秦牧的经验毕竟要丰富的多，赵亚楠整个人就是被秦牧的节奏带着走。 这一吻，把秦牧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调动了起来，自从和方爱兰分手之后，他过了一段时间的和尚生活，现在和赵亚楠在一起，自然就有些激动。 一激动，浑身像是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只是亲了几分钟，他忽然发现，赵亚楠似乎又睡着了一样，没了动静。 这……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整个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结果你睡着了？ 逗我玩呢？ 秦牧愣了足足十秒钟，然后还是将赵亚楠放了下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爱情的力量，赵亚楠满脸微笑的进入了梦乡，只是这把秦牧害惨了。 作为男人都知道，一旦进入了状态，想要回到原始状态，其实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但赵亚楠都睡着了，他也不能为了那点事，强行把人家喊醒吧？ 就赵亚楠这样子，即便喊醒了，只怕也没什么配合，不如等下次吧！ 好事多磨！ 要是这点耐心都没有，那秦牧都枉为真男人了！ “心静自然凉！”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进了厕所，洗了一把冷水脸，坐在沙发上，简单的休息了一下。 …… 一夜无话！ 当赵亚楠清醒过来的时候，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阵迷茫，昨晚自己不是和秦牧一起吃饭的吗？ 我是喝醉了？ 怎么在这里？ 等她站起身，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纸条之后，顿时明白了。 “我先去上班了，你吃完早饭赶紧回江州。” 是秦牧留的字条，桌子上还放着鸡蛋、包子、豆浆！ 一股爱情的甜蜜从赵亚楠的心头涌起。 简单的刷了个牙，就吃起了秦牧买的早饭，顺带还给秦牧发了个消息问了一句。 “昨晚我是喝醉了吗，我喝醉了都干了什么，为什么我舌头和嘴唇都破了皮啊？” 这是赵亚楠很不解的地方，早上吃早饭喝豆浆，都有些疼，明显是破了皮。 但昨晚自己不是喝醉了吗？ 按理说也干不了什么啊！ 问我？ 此时的秦牧刚到家，洗了澡，看到赵亚楠的消息，一阵无奈。 这种事情该怎么跟赵亚楠解释？ 难道说她昨天喝醉了，无意识的时候还抱着自己亲？ 导致自己用力过猛才破了皮？ “可能是上火了吧！” 秦牧随便发了个消息，解释了一下。 “那今天晚上还约吗？” 刚解释完，赵亚楠的消息又发了过来，似乎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秦牧，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今晚我肯定不会再喝酒了！” 还约？ 秦牧一时有些犹豫，理智告诉他，要停一停了。 哪能一直这么约会？ 工作要紧！ “下午再看吧，最近工作比较多，特别是招商引资的事情，可能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秦牧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那行，下午再说，先把工作处理好！” 赵亚楠的回复，秦牧轻松之余，还是有那么点遗憾的，男人嘛，没得到永远都是在骚动。 不过，工作的确要提一提了，再这么约下去，他估计要从淮宁县滚蛋了。 要是让父亲和家里老爷子知道，自己为了谈恋爱，荒废工作，那肯定也要训自己一顿。 特别是老爷子，丢不起这人啊！ 秦牧不知道的是，他这么一喊停，倒是让赵亚楠有些多想了。 “秦牧是不是不高兴了？” “想想也是，都约会好几次了，结果一直被打断！” “都怪自己，昨晚喝什么酒啊，这下好了，秦牧肯定是不高兴了！” …… 赵亚楠这么想，其实也很正常，两个人的关系正在升温，继续约会，今晚肯定是水到渠成，完成一些该完成的事情，但秦牧忽然喊停，九成九是不高兴了啊！ 毕竟她一直都在说自己如何如何喜欢秦牧，也愿意把自己的所有都给秦牧，结果却一直被打断，换个正常男人，肯定都会不开心。 这下怎么办？ 赵亚楠琢磨了起来，秦牧说要忙工作，着重提了一嘴招商引资，这么一看，秦牧所在的淮宁县政府肯定是缺钱了。 之前因为秦牧要去淮宁县，赵亚楠都看了不少淮宁县的资料，算是做了点功课，贫困县，常年财政资金不足，政府想做点什么事都困难。 如今秦牧是县政府代县长，招商引资工作也是县政府负责，秦牧要是想办一番事业，没钱肯定不行啊！ “招商引资的话……” 赵亚楠忽然眼前一亮，立马想到了一个人，如果自己能帮秦牧解决招商引资的事情，那对方肯定会感激自己。 自己再提出约会，秦牧绝对不会拒绝自己了，甚至还会对自己更好呢！ 想到这里，赵亚楠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拨通了一个号码。 “薇薇，是我！” “你们公司是不是在江州开拓市场啊！” “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地方，你看能不能投资点产业！” “淮宁县，风水宝地，绿水青山，境内是有山有水，风景特别好，环境是一等一的棒，肯定有投资前景！” …… 赵亚楠一个劲的说着，电话那头是她的闺蜜，田薇薇，目前执掌一家上市企业的分公司，手里有钱，如果能在淮宁县投资，那秦牧不就能收到一些钱了？ “亚楠，你是不是欺负我刚来江州不了解情况啊？” 电话里头的田薇薇非常不满，道：“你才转业到地方多久啊，就满嘴官话，环境好的意思不就是穷吗？有山有水的意思不就是交通不发达，路不好走吗？” “你真当我听不懂行话呢？” 第80章 提前投资 听着闺蜜的话，赵亚楠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她以为田薇薇刚到江州没多久，对淮宁县的情况不了解，干脆说了点场面话，先把田薇薇带到淮宁县再说。 谁知道，自己的那点小把戏，被田薇薇直接看穿了。 这下还怎么把对方带过去？ “不对啊，你不是转业到市公安局了吗，拉我去淮宁县投资做什么，这又不是你的政绩。” 电话那头的田薇薇忽然想了起来，不解的问道。 “是我的一个朋友，在那边工作，我想看看给他拉点投资，你们公司家大业大，总能找到点可以投资的产业啊！” 赵亚楠解释了一句，“而且淮宁县现在或许是很穷，但也说明有发展潜力啊，以后发展起来了，你们项目肯定能赚钱！” “你可真大度！” 田薇薇一阵无语，“我们公司投资，少说五六百万，多则千万，砸进淮宁县那块地方，要是两三年都没个水花，那我还怎么跟家里交代！” “投资都是讲究回报率的，我可不敢这么干！” 得…… 赵亚楠一阵尴尬，或许是自己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想帮秦牧点忙，看来也没那么容易啊！ “算了算了，你当我没说。” 赵亚楠也不想让田薇薇为难，当即说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今天这个事就算了。” “下次我请你，你一个小科长有几个工资啊，别给你吃穷了。” 田薇薇随意的说道，“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男朋友咋样了，你们俩办事没？” 这…… 赵亚楠脸色一红，自己这个闺蜜是个老司机，感情史丰富，所以一开口，这尺度都变大了不少。 “别提了，有些不大顺利。” 赵亚楠叹息一声，道：“他最近工作比较忙，我想着给他分担点呢，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等等……你说的那个在淮宁县工作的朋友就是姓秦的那小子啊？” 田薇薇忽然反应了过来，连忙问了一句。 “对啊！” “别的人我才懒得管呢！” 赵亚楠应了下来，她和秦牧的一些事情，田薇薇也知道，而且，有些还是田薇薇这个狗头军师帮她参谋的。 比如昨晚的喝酒！ 田薇薇的意思是，简单喝点，创造点微醺的意境，二人办事的话，会稍微有意思点。 只是田薇薇高估赵亚楠的酒量了，一瓶酒直接干趴下了，这压根不是微醺，这是沉醉！ “你等等，我们面谈一下，中午有时间吗？” 电话里的田薇薇似乎来了兴趣，直接说道：“还是上次的湘菜馆，十二点，不见不散！” “嘟嘟……” 一说完，直接就挂了。 什么情况？ 赵亚楠有些疑惑，怎么田薇薇一听说是秦牧，就愿意帮忙了？ 还很感兴趣的样子。 难不成，这个闺蜜，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愿意亏点钱帮忙投资淮宁县？ 或许吧！ 赵亚楠的猜测，当然有些不准确，田薇薇感兴趣的，是秦牧这个人！ 能和赵亚楠这种人处成闺蜜，田薇薇自己本身的条件肯定不差，特别是田家，商界精英，关系网同样错综复杂。 田薇薇虽然对赵亚楠在追求的秦牧了解不多，但从只言片语里也能知道一些。 比如，秦牧的家世！ 非常不简单！ 据说家里还有一个曾经跟随过百万大军转战千里的老兵，对于这种家族，但凡有点眼力见的商人，都想接近一点。 记住，只是接近，也许都能让商人家族提升几个档次。 这年头，手里有钱，不如手里有权的！ 手里有权，肯定不如家世泛红的！ 这越红，肯定越吃香啊！ 田薇薇之所以要面谈，就是确定一下具体情况，没什么问题，就是砸进去几千万，那也是值得的！ 这叫提前投资！ 只要能和秦牧搞好关系，这以后指甲缝里漏出来一点，就够田家扶摇直上了。 …… 上午，淮宁县委召开常委会，研究学习思想精神，顺便研究一些人事任命。 其中就涉及到几个副科的任命。 像这种级别的任命，基本是走个过场，副科，要么是乡镇副职，要么是县直部门的副职，含金量不大，县委组织部推举一两个人选，县委会上讨论一下，基本也就过了。 这次，就有顾林去王河镇担任副镇长的提议。 “秦县长，这个涉及到县府办的同志，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啊？” 于学文将目光看向秦牧，问道。 “我听于书记的。” 秦牧笑了笑，道：“于书记觉得没问题，我这边肯定没问题！” 这时候知道听我的了？ 于学文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只关注正职和一些重要岗位，其他的，诸如副镇长这种级别的，立马就客客气气的。 不知道，还真以为这小子好说话呢！ 典型的扮猪吃虎！ “既然都没问题，那就过吧！” 于学文微微摆手，然后问道：“秦县长，老干部局那边的经费问题，你要抓紧啊！” “这次的中秋团圆大会，市委的几个领导要来参加，还有省委组织部的一些同志都要过来，我们淮宁县可不能在这些领导面前掉链子，你也不希望让同志们都挨批吧？” 又来上压力！ “于书记放心吧，三百万的资金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秦牧非常淡定的说道：“我们淮宁县，物产丰富，营商环境良好，只要多几个项目，这钱不就来了吗？” 哦？ 这么淡定？ 三百万都不放在眼里？ 于学文听完都愣了一下，他还以为秦牧会为这三百万资金而愁眉苦脸，但现在看过去，似乎什么反应都没有啊！ 难道真有什么好的项目？ “秦县长能力真强啊！” 于学文心里疑惑，表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好奇的问道：“今天同志们都在，不如你给同志们分享下工作经验？” 分享工作经验？ 扯淡！ 摆明就是想探究虚实！ 秦牧可不会上当，笑着说道：“于书记，您不用着急，等项目签约了，我再分享也不迟！” 满脸的神秘微笑，还真的把于学文给唬住了。 一个人慌与不慌，于学文觉得演不出来，他在秦牧的脸上，的确看不出来任何慌乱的样子，非常的镇定。 殊不知，秦牧心里一片空白，啥项目都还没有着落呢，他之所以不慌，只是单纯的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堂堂秦家子弟，见惯了大世面的人，会为了三百万资金愁容满面？ 不可能的！ 即便事情紧急，但秦牧也只会一步一步来。 但他的这副镇定面容，让于学文急了！ 他费尽心思，才让秦牧接下三百万资金的大坑，要是如此轻易的完成了，那不是白费心思了？ 不行！ 得想办法摸清秦牧的底细！ 于学文觉得，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行动起来。 第81章 感情萌动 开完常委会，秦牧往办公室走着，到了走廊里，迎面就碰上了顾林。 “县长！” 顾林连忙打了一声招呼，客客气气的。 “顾林啊，恭喜你啊，可以去王河镇任职了。” 秦牧却是微微一笑，说道：“你要多谢谢顾副县长啊，他可是为你说了好话，把你推荐给了组织部，现在已经通过了你的任命，准备一下吧，做好扎根在王河镇的准备！” “去了那边，可能要在那边住下来了，条件没城里好，只能偶尔回县城了，坚持住，努力努力！” 一番看似是在鼓励的话，但顾林听完，一张脸却是越来越黑，似乎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一样。 “县长，谢谢您的鼓励，我会努力的。” 顾林深呼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县长，如果我不去王河镇，会有什么影响？” 不去？ 秦牧看着对方，严肃的说道：“组织调动不是儿戏，可不能胡来，常委会都通过的事情，你要拒绝吗？” “不……不是……我去！” 顾林连忙否定，然后问道：“县长，那我能带爱兰一起去吗，他是我对象，留在县城，我有些不……不放心！” 来了！ 这才是重点！ “顾林，方爱兰现在是顾副县长的联络员，你找我问这个，是不是有些多余？”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他是你叔叔，这种事情，你直接找顾副县长就好了，只要顾副县长答应，方爱兰同意，继续找顾副县长推荐一下，调动到王河镇，是很有希望的嘛！” 找我叔？ 顾林听着这话，心头一阵不爽，昨晚发生的事情，让他成了全县府办的笑柄。 昨晚，顾志明安排他加班赶一个材料，然后扭头就带着自己女朋友去聚贤楼喝酒，还喝醉了，这意味着什么，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顾林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叔叔，居然看上了自己的女朋友。 这让他如何接受？ 听完秦牧的话，顾林转头就把方爱兰喊了出来，还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让我跟你去王河镇？” “开什么玩笑，我在县城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吃苦？” “我不去镇子上，我要留在县城里！” …… 方爱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去了镇子上，连买一杯奶茶都买不到，更别提其他的娱乐生活了。 她考公务员，是想做大官，并且过上好生活的，一旦去了镇子上，想再回来，那就是猴年马月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啊，昨天我叔拉你去外面喝酒，昨天我还在，以后我不在，你喝醉了就……” 后面的话，顾林都不好意思说出口，那毕竟是他的亲叔叔，是真的丢人。 “喝醉了也没事啊，副县长肯定会照顾我的，他对我那么照顾，不会让我一个人露宿街头的。” 方爱兰却是一脸的无所谓，“而且，昨晚是你想多了，顾副县长是看我吃的没有营养，就带我一起去吃好的，没有其他的意思，他是你亲叔叔，你还信不过啊！” 我想多了？ 顾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到底是自己多想，还是方爱兰太单纯！ 官场之中，哪有什么想多了！ 顾志明是他亲叔叔不假，但越是有这一层关系，顾林才更清楚自己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方爱兰似乎并不信任自己的话。 想想也是，对方要的，是靠上顾志明的关系，这女人，对领导，有着近乎入魔一样的心，非常的想靠近。 升官，就那么的重要？ “你去王河镇好好努力，早点调回县城，我等你。” 方爱兰还鼓励的拍了拍顾林的肩膀，说道：“我和顾副县长是工作的关系，没有其他的，你可以放心！” 对于顾林的担心，方爱兰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说白了，在她的认知来看，顾志明就是长辈，是顾林的亲叔叔，这样的人，即便再心思不正，也不至于对自己侄子的媳妇下手吧？ 总要顾忌点脸面什么的！ 顾林的父亲还是市财政局的一把手呢，难道连顾林父亲的面子都不给？ 殊不知，方爱兰想的有些出入，顾林父亲是市局一把手不假，顾林是顾志明的亲侄子，这也不假，但方爱兰是什么人？ 一个还没有进顾家大门的外人罢了！ 终究只是个女朋友身份，而不是顾家儿媳妇！ 看似只差一个证，但其实，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顾志明完全可以说服顾林的父亲，让顾林换个媳妇。 说到底，方爱兰高估了自己的身份！ 她这样的人，以顾家的情况，完全可以找到替代品。 …… 回到办公室的秦牧，还没开始工作呢，就收到了裴新月的信息。 “秦县长，非常感谢您，村里的那块地已经收回来了，还给我们村民了，您是我们的大恩人，真的感谢您！” “您什么时候有空来村里，我想请您吃顿饭，其他村民其实也想感谢您一下！” 看着这条信息，秦牧也很高兴，能帮到普通村民，自己也算没有白费功夫。 “可以啊，今天中午就去蹭饭，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秦牧当即回了一句。 手机那头的裴新月正坐在椅子上，发完消息，整个人都很忐忑，人家是大县长，自己一个普通村姑发消息邀请对方来吃饭，不管怎么看都是很唐突的。 当然，他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叮咚……” 只是等她看清信息之后，整个人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个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她没想到，秦县长居然直接答应了下来。 “爷爷，县长中午要……要来吃饭！” 裴新月赶紧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自己爷爷。 “我就说吧，人家县长对你有意思，你啊，把握住这个机会，跟人家好好聊聊天，好好处处，说不定，你以后就是县长夫人了。” 一旁的爷爷笑着说道。 “爷爷，你别胡说，人家大县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啊，我又不是什么天仙！” 裴新月娇羞的说道，脸上那红扑扑的，都快能捏出水来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 爷爷却是笑了笑，一副很懂的样子，说道：“秦县长肯定是见过世面的人，越是这样，对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越是没兴趣，反倒喜欢小家碧玉型，而且是家世清白的，你不就很适合嘛，对自己要有信心！” “再说，要是县长对你没意思，你一发出邀请，他就来吃饭吗，县城里的那些大老板，想请县长吃饭的人多了去了。” 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些道理！ 裴新月的脸上都是期待之色，有点像是春心萌动了…… 第82章 学而优则仕 秦牧答应裴新月去吃饭，自然不是想着和裴新月发生点什么，而是想到了一些招商项目。 根据他对整个淮宁县情况的梳理，最合适的招商引资，还是在农副产品上。 或许卖地、引进工业制造业等方面资金来的更快，更多，但对眼下的淮宁县来看，不够现实。 或者说，难度很大！ 但农副产品就不同了，这是淮宁县的优势所在。 水果、茶叶，一向都是淮宁县最适合种植的两大经济作物，水果就不用说了，于学文之前是想把淮宁县打造成黄桃之乡，这个设想其实是经过科学验证的，只不过，没有用心去做，沦为了骗取补贴的重灾区。 而茶叶，同样是淮宁县颇具名气的农产品，当然，整个江州，乃至整个江南，在茶叶发展上，都很有实力。 只不过，淮宁县的历届政府对茶叶不够重视。 其原因，可能就是在于淮宁县周围的几个县，都有不错的茶叶，淮宁县想打出名气，比较难，加上发展茶叶，周期比较长，利润又不够大，自然没人愿意在这上面耗费精力。 但秦牧不同！ 他现在的确是面临着财政资金的压力，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招商引资，绝对不是单纯的将企业拉进来，而是要因地制宜，打造适合淮宁县的产业才是正道。 要是真的为了增加财政收入，乱引进企业，说不定，还是中了于学文挖的坑呢！ 秦牧多年的部队生涯，让他养成了任何时候都冷静思考的习惯，坚信按照自己的节奏走才是正道，不能被其他的因素影响自己的判断。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秦牧什么也没带，拿着个手机就往外面走。 “县长，您要出门吗？” 到了外面，江浩轩快步走了过来，关心的问道。 “我出去看看，你就在办公室里吧，有什么事情给我发消息。” 秦牧随口说了一句，拿了车钥匙，径直走了。 这次是去蹭饭，带太多人估计也不合适，自己一个人，轻车简从，最为方便。 开着车子，直奔王河镇大王村！ 路过之前那块地，上面已经有不少村民在开荒除草了，进了村里，秦牧将车子停在裴新月家附近，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才想起来，蹭饭都没有带个礼物！ 自己这记性…… 算了！ 今天就厚脸皮一次！ 进了裴家院子，跟老爷爷打了一声招呼。 “县长来了！” 老爷爷激动的站起身，大老远的就伸出手，要和秦牧握手。 “县长只是职务，我也是人民公仆。” 秦牧笑了笑，握住对方的手，说道：“今天来蹭饭，都忘记带点东西，老爷子，您可别见怪！” “您要是还带礼物，那就是打我们大王村的脸。” 老爷爷严肃的说道，“新月在厨房里忙了，知道您要来吃饭，小丫头忙两个小时了，说要做一顿大餐！” “我过去看看。” 秦牧听完，笑了笑，朝着厨房走去，透过窗户，就看到裴新月扎着个丸子头，穿着围裙，小脸因为做饭都红扑扑的，有种贤妻良母的既视感。 “县长，您来了！” 裴新月一看到站在门口的秦牧，顿时一阵激动，说道：“您先等等，我马上就做好了！” “不用着急！” 秦牧摆摆手，说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没有，您等着就行！” 裴新月连连摇头，说道：“马上就好！” 说完，继续忙活着。 秦牧就在裴家院子里溜达了一下，等了十分钟，裴新月就招呼秦牧吃饭了。 走进餐厅一看，五六个菜，摆满了桌子。 居中的是红烧肉，一股肉香味让秦牧都有些饿了，看那肥瘦相间的样子，明显是用五花肉做的，大概是农家猪的原因，这香味，太特别了。 “县长，您快尝尝我做的菜。” 三人坐下来，裴新月赶紧招呼了起来。 “这样，我今天来吃饭，就是你的朋友身份，不是县长身份，以后不在工作时候，你就喊我秦大哥就行！” 秦牧吃饭之前，先强调了一下，要不然，吃着饭被人喊县长，总感觉怪怪的。 “好，那我喊您秦大哥！” 裴新月心里更高兴了，秦牧这么说，算是拉近了两人的关系，这是好事！ “好，我就喊你新月了。” 秦牧应了一声，这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红烧肉，因为他知道，他不动筷子，裴新月爷孙俩都不动。 “好吃！” “真香！” “这红烧肉，做的特别软糯，肉香味十足。” 秦牧快速嚼了几口，说道：“这个猪肉是不是农村家养的？” “是的！” 裴新月点点头，说道：“前几天正好村里有人杀猪，我就多买了点，我们都吃习惯了家养的，外面养殖场买的，不太好吃！” “对，对，这个香味，太美味了。” 秦牧感慨着，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大口的吃着。 这毫无官架子的吃相，让裴新月和她爷爷都觉得很高兴，这样的县长，才真的是亲民不做作嘛！ 三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饭。 “新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在村里住吗？” 秦牧随口问了一句。 问我以后的打算吗？ 裴新月吃饭的动作都停了，如果在这之前，她肯定说在村里没什么不好的，种茶种田，和爷爷一块，享受田园生活也很不错啊！ 但现在嘛，她不会这么说了。 因为一旦这么说了，那就等于是和秦县长彻底没了可能，毕竟，人家县长不可能跟一个只在村里生活的村姑在一起的。 秦牧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能让裴新月想的那么遥远。 “秦大哥，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裴新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既然自己没什么好的思路，不如问问秦牧，也许对方能给自己设计出一条好的方向呢？ “我觉得，你应该从政。” 秦牧扒了一口饭，道：“这老话讲，学而优则仕，你有学历，心地好，只需要好好努力一下，肯定能考上公务员，这以后啊，你就能为天底下的老百姓，做更多的事情了！” 第83章 误会大了 从政？ 裴新月显然没有料到，秦牧的提议居然是这样！ 但仔细想想，忽然脸色就有些红了。 “秦大哥让我从政，是想让我跟上他的脚步吗？” “只有从政，才能经常见到啊！” “秦大哥都是县长了，肯定希望自己的对象也在政府单位里！” …… 想到这里，裴新月更加羞涩了，主要秦牧的提议，很容易让她想入非非。 秦牧也有些不解，自己只是给裴新月提了一个建议，对方怎么还脸红上了？ 考公务员不是当下一个很热门的选项吗？ 旱涝保收！ 工作稳定！ 没什么不好的啊！ “秦大哥，我这人其实挺笨的，考公务员真的能行吗，而且，我听说，在政府部门里工作，要讲人情世故，要准备八百个心眼子，要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被卖了！” 裴新月认真的说了一句。 人情世故？ 要准备八百个心眼？ 秦牧听完，都忍不住笑了，说道：“你说的这些，其实夸张了点，当然了，政府部门的规矩肯定要多一点，没那么人性化，但你只要记住几点，完成好领导的任务，不吃拿卡要，不贪污，做好自己的事情，也不用准备那么多心眼子！” 真的？ 秦牧的话，裴新月可不信！ 她有考上公务员的同学，基本反应都是太累了，每天应付领导，应付各种检查，还要跟同事玩心机。 “我会认真考虑您这个建议的。” 裴新月没有否定，也没有答应，而是想再考虑考虑，考公务员也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以啊，这个事急不来，慢慢考虑。” 秦牧点点头，他只是提出一个建议，做与不做当然是裴新月自己去做决定了。 “你等会有时间吗，陪我出去走走？” 吃完饭，裴新月收拾着碗筷，秦牧开口问道。 “有啊！” 一听说陪秦牧出去走走，裴新月的眼睛里都是激动之色，几乎是脱口而出，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说道：“现在我们就去走走吧！” 毕竟，能陪县长走走，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 “行，我们去大王山那边。” 秦牧点点头，他就是有些情况想咨询一下裴新月，对方是大学生，又是本地村民，他想知道的，新月估计都能给出答案。 大王山？ 裴新月一听这个地点，脸上泛起朵朵红晕。 县长为何挑选在大王山？ 难道是觉得那边没人，不会有人打扰他们约会？ 这真不是裴新月多想，说出去走走，什么地方不能去，非要去大王山？ 不就是因为那边没有别的人吗？ 方便他们两个人……咳咳…… 但即便这样，裴新月还是非常开心，甚至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 谁不想和县长独处？ 当然，这不光因为秦牧是县长，更多的，是秦牧本身形象不错，又年轻，还为他们大王村做了好事。 如果换成那些大腹便便、满嘴官话、中年油腻男性…… 别说出去走走了，多说几句话，裴新月都不想伺候。 二人步行上了大王山，好在大王山不算特别高，加上大王村本就是在半山腰上，顺着山路，走了几十分钟，就到了山顶。 “新月，你能跟我说说大王山上种植的这些茶叶是什么品种吗？” 站在山顶，秦牧指着山下那一片片的茶叶，笑着问道。 啊？ 问这个干啥？ 裴新月有些疑惑，她跟着秦牧一路艰辛爬上山，不聊聊风花雪月，结果却问起了茶叶情况。 难不成，县长是想先找个话题，慢慢引导？ “可以啊！” 裴新月一口答应，说道：“大王山上的茶叶品种叫剑兰，因为其形状像剑，加上有兰花香，所以有这个名字，反正历史很悠久了，在整个江州茶叶品种里，也排在前列！” “但因为这种茶叶的产量不高，成活率也比较低，所以近些年种植剑兰的都慢慢少了，只有大王山附近还坚持种植剑兰，我爷爷就喜欢剑兰，之前有别的商人来，想承包茶叶地，种植高产量的，都被我爷爷拒绝了。” 剑兰！ 秦牧之前看过一些资料，结合裴新月说的，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茶叶是好茶叶，但跟不上市场化的进程，产量低，所以慢慢的淡出市场了。 现在做什么，都讲究市场，产量低，就意味着利润低，那些商人自然不想来做这个生意，慢慢的，剑兰就会从市场上淡化，再过几年，这个品牌还能不能在，都是一个问题。 “要是有商人来投资，扩大剑兰的产量呢，你爷爷以及周围的种植户，会答应吗？” 秦牧笑着问道。 “恐怕比较难。” 裴新月摇摇头，道：“之前不是没有，但那些人都要用机械化操作，我爷爷还是要坚持手工采摘，手工炒制，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剑兰的质量，那些商人最后都放弃了。” 手工采摘！ 手工炒制！ 秦牧能理解，像裴新月爷爷就属于那种坚持己见的老手艺人，保持剑兰质量，是第一位，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想说服这些人接受市场化操作，肯定很难！ “如果有商人投资，只负责扩大产量，像质量这块，交给你们爷爷这些人负责，有希望吗？” 秦牧又问道。 “那肯定可以啊！” 裴新月一口肯定，但又无奈一笑，说道：“秦大哥，商人投资都是要赚钱的，哪有这样的好投资人啊，恐怕找不到吧？” 这…… 秦牧也有些为难，不插手质量，只负责提供投资的人，的确很少。 毕竟，人家花钱，是要赚钱的，茶叶本身赚钱周期就比较长，要是还坚持手工炒制，肯定耽误赚钱。 “叮咚……” 正说着，手机上闪过一条消息，还是赵亚楠发来的。 “你在淮宁县吗，我到县政府了！” 啊？ 这时候就来找我？ 秦牧一阵皱眉，早上不是刚跟赵亚楠说自己要忙招商引资的事，不确定能不能约的吗？ 怎么大中午就找来了？ 这丫头，主动的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大中午就找自己约会了！ “我不在县政府，还在忙，先不约！” 秦牧直接回了一个消息过去。 但很快，赵亚楠的下一条消息就让秦牧有些尴尬了。 “不是我约你，是我一个朋友想在淮宁县投资，我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额…… 这下尴尬了！ 秦牧的脸色都红红的，敢情是自己误会了。 第84章 财大气粗 秦牧没有过多的犹豫，立马就跟赵亚楠说了一下，准备立刻返回县政府。 他知道，多半是赵亚楠听说了自己在做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所以跟朋友推荐了这边。 赵亚楠的好意，秦牧也不能辜负，先回去看看，万一真有合适的投资，那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有点工作，可能要先回去了。” 发完消息，转头看向裴新月，解释道：“今天中午的饭菜很好吃，我下次要是还来蹭饭，你不会赶我走吧？” 求之不得！ 裴新月立马说道：“您就是每天来，我都欢迎！” 每天？ 秦牧哈哈一笑，说道：“可别，我天天来吃，那就要被纪委的同志盯上了，这叫欺负百姓，我可不能干！” “不过，以后我可能会常来的，咱们也许会经常见面。” 秦牧笑了笑，当即下山，朝着村里走去。 经常见面？ 殊不知，秦牧的这一句话，让裴新月别提多开心了。 她巴不得天天和秦大哥见面！ 送走秦牧，裴新月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查阅今年的公务员考试。 三个月之后就有一场公务员考试！ 而今天则是报名的最后一天！ 这…… 裴新月整个人都有些懵，难道这就是自己和秦县长的缘分吗？ 错过这次的考试，下一次就要到明年了。 裴新月思考了十秒钟，最后直接登录了网站，给自己报了个名。 她不知道能不能考的上，但她觉得，要想和秦县长这样的人发生点什么故事，那就要考上公务员！ 有人说，女人是男人上进的动力，同样的，有些时候，男人也是女人的上进动力。 如果不是因为秦牧的出现，裴新月绝对不会想着自己有一天会去报考公务员。 …… 当秦牧回到县政府，赵亚楠已经带着田薇薇坐在了他的办公室里，秘书江浩轩则是浅浅招待了一下。 “县长，赵科长和她的朋友已经在等您了。” 秦牧走上楼，江浩轩简单的汇报着。 “行，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江浩轩则是自觉的留在了外面，随时等候召唤。 “亚楠！” 秦牧走上前，打了一声招呼，说道：“不好意思啊，临时去考察了个项目，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都自己人，不用客气。” 赵亚楠摆摆手，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田薇薇，她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总经理，说是想搞一些投资，所以想介绍你认识一下！” “薇薇，这位就是淮宁县县长秦牧！” 天科集团！ 秦牧对商界这一块，了解不多，但对方能成为赵亚楠的朋友，肯定不简单。 而且，赵亚楠肯介绍，说明对方的企业没问题。 毕竟，那是警界赵家！ 一般人真认识不了。 即便认识了，要是家族不过关，人品不过关，早就不会联系了。 秦牧在打量对方，对方也在打量他。 在田薇薇看来，秦牧称得上是一表人才！ 一米八的身高，标准身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不愧是秦家人！ 这么年轻就做县长，以后前途无量啊！ 看到秦牧的第一眼，田薇薇就坚定了要在淮宁县投资的决心。 赚不赚钱的，都是次要，如何同秦牧这种人，搭上关系，才是重点。 有这层关系，以后对方平步青云，她田薇薇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啊，赚钱，那层次都太低了！ 毕竟，跟着这种人一块，光是一个信息资源，就能让她田薇薇呼风唤雨了。 “秦县长，您好您好，您喊我薇薇就行！” “田总真客气，亚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你请坐！” 秦牧和田薇薇简单的握了握手，然后招呼着几人坐了下来。 “田总，听亚楠的意思，你是想来我们淮宁县投资？” 秦牧好奇的问了一句。 “对！” 田薇薇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我们天科集团目前在大力发展江南市场，江州是重点开拓地区，而江州下辖的县区，我们也非常看重，淮宁县这块地方，我想作为江州分公司第一个投资的县区，所以提前过来拜会一下您！” 这么重视？ 虽然秦牧是淮宁县县长，但田薇薇的这个话，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夸张。 就淮宁县这块地方，有什么值得投资的？ 说难听点，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有商机？ 田薇薇这么说，多半是给赵亚楠，或者是给自己面子罢了。 “田总，不知道你是想投资哪方面？” 秦牧的想法都是猜测，所以继续问了一句，他想打听一下对方的虚实。 起码了解清楚对方内心真实所想，才好继续进行下一步。 “秦县长，如果我说我没有投资方向，想请您指点方向，您不会觉得我是来胡搅蛮缠打扰您时间的吧？” 田薇薇轻笑一声，认真的问道。 这话一出，秦牧就明白了。 对方投资是假，拉关系是真！ 借投资的由头，认识自己，结交自己。 对方多半知道自己背后的家族了。 “当然不会。” 秦牧微微摆手，道：“像田总这样的老板，有钱都不知道往哪里花的，肯定有不少。” “但我们淮宁县的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即便我指点，也不能打包票能挣钱，也许还要亏不少。” 秦牧对田薇薇这些投资客的想法看的很清楚，他也不介意，但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说好。 “那是当然，做生意有赔有赚，天下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这个我懂。” 田薇薇笑着说道：“秦县长，不知道您有什么投资的方向吗？” “有很多啊！”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餐饮、酒店、工厂制造、农副产品等方向，都可以投资，田总有什么想做的？” 这…… 又绕回来了？ 田薇薇这么问，自然是想请秦牧直接给一个方向，那她就不用费事了。 她来这里，做什么生意都一样，无非看这位秦县长想让资金去哪里！ “如果田总想听我的建议，可以投资农副产品试试，我手上这里就有一个项目，可能前期的收益不高，但要是做成了，赚钱肯定没问题，还能造福社会。” 秦牧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请秦县长指教一下。” 田薇薇顿时来了兴趣，赶紧问道。 “淮宁县王河镇大王山有一个茶叶，名叫剑兰，历史悠久，但近些年受到茶叶市场化的冲击，种植面积和产量都在逐年下降，如果田总有意向投资，挽救一下剑兰这个茶叶，或许……” “没问题，这个项目，我们天科集团投了。” 秦牧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田薇薇一口就答应了，那叫一个急切。 “秦县长，您觉得需要多少投资，尽管开口。” 田薇薇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第85章 恋爱技巧 大老板的口气果然都不一样！ 秦牧微微无奈一笑，说道：“田总，这不应该看你们公司的预算吗？” “预算这个问题，您不用担心。” 田薇薇自信十足的说道：“我们天科集团刚进入江州市场，正是资金充足的时候！” “这样，我前期投资一千万进去，您看够不够？” 一开口就是一千万！ 秦牧都惊呆了！ 这些有钱人，是真的不把钱当钱啊！ 一千万！ 说实话，即便是秦牧这个家庭的人，也从没拥有过一千万！ 他向来不管钱，拥有一千万是种什么体验，他也不知道。 “田总，我觉得这个投资，有些多了。” 秦牧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你先考察一下大王山那边的市场，包括对剑兰这个品牌的了解，最后再决定投多少钱，我个人觉得，前期有个一二百万的投资，都很不少了！” “大王村有个叫裴新月的姑娘，你可以去找一下，她爷爷就是专门种植剑兰茶叶的人，并且在制茶这一块，有很深的造诣，多听听老人家的建议，总是没错的。” 说完，就把裴新月的号码写给了田薇薇。 “没问题！” 田薇薇当即收下，说道：“秦县长，您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带着详细的投资计划书来找您的。” “可以啊！” 秦牧点点头，“我非常期待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投资，我相信，有你们的加入，我们淮宁县的经济发展，会增添新的活力！” “感谢您的认可！” 田薇薇站起身，和秦牧又握了握手，客气的说着。 说完，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薇薇，你先去车里等我！” 赵亚楠站起身，说道：“我和秦县长有几句话要说。” “没问题！” 田薇薇一口答应，然后先一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秦牧和赵亚楠二人。 “今天这个事，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啊？” 赵亚楠笑了笑，道：“帮你介绍投资人，这样，你招商引资的任务是不是也算完成了。” “当然了。” 秦牧点点头，郑重的说道：“感谢我的好战友亚楠，帮了我大忙！” “帮了大忙，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赵亚楠反问道。 怎么感谢？ 秦牧一阵挠头，下意识的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 我想要？ 赵亚楠寻思着：我想要你这个人，你也没办法给我啊！ “那你猜猜我想要什么？” 赵亚楠微微一笑，跟秦牧打起了太极，她就是存心想逗逗秦牧，看看这家伙会不会给自己点惊喜。 猜？ 秦牧看着赵亚楠那小脸带着红晕的样子，一阵痒痒。 这小妞，还跟自己玩起来了。 既然这样，那就玩个大的！ 但凡不是在办公室，他能把这感情单纯的小姑娘给带到高速路上去！ 但在办公室，还是要收敛一点！ 毕竟，难保会有一些莽撞的下属或者其他领导闯进来，风险系数比较高，秦牧暂时还承受不起！ 不能超速，只能平缓点了！ 比如…… 秦牧陡然上前一步，一手托住赵亚楠的后脑勺，微微低头，亲了上去！ 赵亚楠大概没有想到秦牧会直接来这一手，整个人都是愣在原地的！ 浑身僵硬！ 动弹不得！ 本身和秦牧的亲密接触就不算多，现在还是在办公室里，那股别样的感觉冲击，让赵亚楠浑身无力，差点就发软瘫倒在地了，幸好搭住了秦牧的肩膀，直接靠在了对方怀里…… 那股男人身上独特的气息，让赵亚楠更为沉醉！ 十五分钟之后，赵亚楠脸色通红的走出了县长办公室，一直低着头，不敢跟其他人对视。 就连秦牧的秘书想问她什么话，赵亚楠都快速跑开了！ 太羞涩了！ 她现在都还是强撑着站住脚步的，但凡没人，她估计早就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了。 但这里是县政府！ 人来人往的！ 赵亚楠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问题来！ “呼呼……” 一路疾走，到了外面，上了车，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的反常表现，自然是逃不过田薇薇的火眼金睛。 “你在里面和秦县长干什么了？” 田薇薇严肃的问道：“作为你的闺蜜，是不是要跟我分享分享？” 分享？ 这种事情是能分享的吗？ 赵亚楠连忙摇头，说道：“没……没发生什么，我……我就是和秦牧单独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其实没什么的！” 没什么？ 还工作上事情！ 田薇薇都被逗笑了，“亚楠，你这人压根不会撒谎！” 这…… “我……我没撒谎！” 赵亚楠强撑着，还是不想承认，实在是刚才的事情对于她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来说，太羞涩了。 “行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田薇薇白了一眼，道：“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嘴唇都成啥样了！” 额…… 啥意思？ 得到田薇薇的提醒，赵亚楠赶紧拨开镜子，看了一眼，只那么一眼，她的一张脸，瞬间就涨的通红。 因为她嘴唇上的口红颇为凌乱！ 甚至，不少都蹭到了脸上！ 当然，如果看仔细点的话，都有些肿了！ “啊……” 赵亚楠捂着自己的脸，尖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彻底慌了。 一想到她刚才就是以这副妆容出的办公室，一时之间，都感觉没脸见人了。 “怎么样，和县长在办公室里亲亲，是什么感觉啊？” 田薇薇还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这位秦县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绝对是情场老手，你啊，算是栽到他手里了！” “啊……你别问了！” 赵亚楠此时哪里好意思回答这种问题啊，一个劲的捂着脸，拼命的遮挡着！ “慢慢你就习惯了。” 田薇薇却是不以为然，认真的说道：“亚楠，要不要我分享点经验给你啊，这谈恋爱，也是讲技巧的！” “秦县长有经验，你没有，这相处起来，肯定是他带动你，但如果你也会一点技巧，那你们俩谈起来，不就有意思了吗？” 啊？ 谈恋爱的技巧？ 赵亚楠顿时有些心动了，田薇薇可不是一般姑娘，恋爱谈的很多，这种高手指点一下，自己岂不是能早点和秦牧成为一对？ 她也不想等下去了！ 只想牢牢的拴住秦牧，让他做自己的男人！ 第86章 反其道而行之 和赵亚楠的这段时间接触，让秦牧觉得很满意。 家世清白！ 性格开朗！ 能在事业上提供帮助！ 这种女孩，还喜欢自己，有什么不好的？ 当然，最让秦牧满意的是自己能在这段感情里占据主导地位，以前和方爱兰在一块的时候，对方还喜欢耍些小性子！ 有种公主做派！ 而赵亚楠身上就没有，明明以她的家世，完全可以做个公主，但赵亚楠却完全没有，更加的随和，而且，还完全以秦牧为主！ 这种感觉，有些不一般！ 拿过镜子，看了一眼嘴唇，发现上面有个破口，顿时一笑，真没想到，赵亚楠这丫头，明明是个感情菜鸟，但真动情，力道也是真的不小！ 自己这皮糙肉厚的，居然都破了一个口子。 赶紧擦了擦上面残存的口红，要是等会被人看见，堂堂县长，嘴上有口红，那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叮铃铃……” 这时，桌面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哪位？” 秦牧顺势接了一下，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秦县长上任半个多月了，感觉如何啊？” 这声音一出，秦牧就认了出来。 爷爷的声音！ “爷爷，您怎么有空想起我来了？” 秦牧惊喜的问道。 他这位爷爷，爱好不少，会书法，会画画，近些年，就是养养花，逗逗鸟，平时联系的不多。 “怎么，我不找你，你就不能找找我吗？” 电话里的爷爷没好气的说道：“都工作半个多月了，也不跟我说一说，我看你小子是在淮宁县被赵家那丫头给迷的昏了头吧？” “成天就想着谈恋爱，连爷爷都快忘记了！” 这…… 秦牧一阵尴尬，他没想到，自己和赵亚楠在一块的事情，爷爷都知道的这么快！ 但仔细想想，就爷爷那身份，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一个电话，估计能把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给查的清清楚楚，一件不落！ “爷爷，我要是谈成了，明年让你抱重孙，你不高兴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啊！” “你小子，人家赵家闺女能暂时放下事业，为你生儿育女吗，生了孩子，她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吗？” 爷爷反问道。 这…… 懂了！ 秦牧反应了过来，爷爷是对赵亚楠这个人选不太满意！ 究其原因，是在于爷爷的观念，比较守旧。 在爷爷眼中，做老婆的，还是适合在家，相夫教子，做个全职主妇，这样，家庭更加和谐。 要是两个人都工作，孩子即便有保姆照顾，肯定也没有亲生母亲照顾的好。 赵家是警界世家，人脉也不小，即便是爷爷，也不可能强行要求人家闺女放弃事业，安心在家做全职主妇的。 “爷爷，现在是新时代了，你的有些观念，要改一改了。” 秦牧硬着头皮劝说了一句。 “这样，你周末回来一趟，我给你安排几个姑娘，认识认识，都是大家族的大家闺秀，长的绝对不差，身材也好，随便你挑选。” 下一秒，老爷子直接吩咐了一句。 好家伙！ 给我安排相亲？ 秦牧直接傻眼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都这个年纪，这个身份了，还相亲？ “我可告诉你啊，我这次挑选的几个，都不简单，二十五岁左右，身材好，身世清白的，有学钢琴的，有学画画的，也有公务员，都是高学历人才，个个都不差，你看上谁，老头子我亲自去说，没有哪家敢不给面子的。” 老爷子继续说着。 语气之中，那叫一个豪横。 爷爷的这话，秦牧肯定相信，以爷爷的身份，不敢说全京城所有家族，但京城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家族，都不会拒绝爷爷的面子。 毕竟，现在老兵可没几个了，老爷子的面子，还是很有排面的。 “我能说不吗？” 秦牧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行！” 老爷子直截了当的道：“周末你回省城来，我在这边的疗养院住，你父亲也来，吃个饭！” “嘟嘟嘟……” 说完，都没等秦牧发表一下意见，老爷子直接就给挂了。 得…… 这个周末，真的有意思了！ 秦牧叹息一声，放下了电话，老爷子的观念是很旧派的，想改变对方，是很难的一件事。 老爷子是从战争年代走出来的人，又当过一段时间地方一把手，自然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格，想改变观念，谈何容易？ 周末的话，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嘭嘭！” 刚挂电话，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县长，王老来了，您要不见见？” 江浩轩的脸上都是为难之色，道：“他一个劲的嚷嚷着要见您，要不是韩主任一直在拉着他说话，早就闯进来了！” 王老！ 这个麻烦精怎么来了！ “让他进来吧！” 秦牧微微摆手，直接说道。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 对方过来，无非就是催那三百万资金的事情！ 见不到自己，那个王老，肯定不会罢休，既然这样，那就见见吧！ 这些退休的老干部，时间很多，可以天天来，自己如果不见，对方八成就要在外面宣扬自己架子大了！ 连见个面的时间都不给！ 对退休老干部不尊重！ 说的多了，对秦牧自然没什么好事。 “秦县长，我们这些退休的老家伙想见你一面是真的难啊！” 没等秦牧喝一口水，一道暗戳戳的嘲讽加不满声音就响了起来，只见王老在韩莹的陪同之下走了进来。 后者一个劲的朝着秦牧示意，那叫一个无奈！ “那王老觉得应该怎么样，您一来，我就应该把所有工作都撇掉，只接待您一个人？” 秦牧放下杯子，反问道：“只要王老说应该这么做，那我可以保证，以后您来，我会推掉所有的工作，只招待您，怎么样？” 额…… 秦牧这么一说，反倒是让王老懵了。 几个意思？ 让我背锅？ “秦县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老皱着眉头，说道：“我有让你推掉工作吗，你就不能先停一下吗？” “当然可以停了。” 秦牧轻笑一声，道：“王老你是退休老干部，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过贡献的，放下工作招待你是应该的！” “韩主任，你通知下去，以后王老来了，县政府办公大楼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停下工作，招待王老，陪王老说话，我这个县长也是一样！” 第87章 差点气吐血 好家伙！ 县长玩的这么大？ 韩莹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没想到，秦县长还能这么玩！ 等于是把王老架在火上烤啊！ “县长，您放心，我等会就吩咐下去。” 县长要玩，韩莹自然要坚定的陪下去，当即说道：“以后王老来了，所有人都放下工作，以招待王老为工作！” “像王老这样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过突出贡献的人，就应该多尊敬，多陪同，让王老感受到我们的热情！” “没错，就要这样！” 秦牧点点头，赞许的说道：“对了，你顺便再和于书记那边沟通一下，看看县委的几个部门能不能也这样做，我们要让王老感受到整个县委县政府所有人的欢迎和热情嘛！” 都这样了，还加大力道啊？ 韩莹对秦县长的佩服，是真到了极致！ 寻常人，谁会这么说！ 这是一点余地都不给王老留了。 “你……你们……” 王振国的确是没想到秦牧还能跟他玩这一手，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一手指着秦牧，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老，你别急，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秦牧假装十分严肃的说道：“如果整个县委县政府的欢迎都不够，你可以明说，我再想办法，让更多的人来，保证让你感受到家和组织的温暖。” “你……你……” 王振国越想越气，脸上都涨的通红，偏偏还说不出话来。 坏了！ 不会气坏身体了吧！ 秦牧看着王振国的架势，忽然有些心虚，这老头子毕竟一把年纪了，真要是在办公室里气出了好歹，那他可承受不起这个责任。 “倒杯凉水来！” 秦牧连忙吩咐了一句。 “好！” 江浩轩反应挺快，立马跑到旁边接了一杯水，递给了秦牧。 秦牧二话不说，强行将这杯水灌进了王老的嘴里。 “咕噜……咳咳……” 王老喝了一口，又被呛了一下，等缓了几秒钟，整个人的脸色才慢慢的恢复了点正常。 “王老，你别急，有什么其他需求可以跟我提嘛，我对你们退休老干部是很尊重的，绝对做到有求必应！” 秦牧认真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连忙说道。 “秦……秦县长我……我不跟你提其他的，你……你答应的那三百万活动资金什……什么时候能到账！” 王振国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缓了一口气，直接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 这小子，他是真的说不过，还不如不玩别的，直奔主题！ 再强调什么尊不尊重的，他这条老命都要丢在这里。 “王老，三百万资金，对于县政府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秦牧沉声说道：“我还在抓紧时间筹措，请您再等等，我只要筹措到位，肯定第一时间就通知您了！” 还等！ 王振国一阵无语，忍不住说道：“你们于书记都说淮宁县有钱，区区三百万不算什么大事，怎么到了你嘴里，三百万就成了巨款，县里就拿不出来？” 他吹牛你也信？ 秦牧很无语！ 老头子想的真是太简单了！ “那要不这样，你找于书记开个条子，让县财政局直接拨款，于书记只要签字，县里就是砸锅卖铁，都肯定给你凑上！” 说完，秦牧一摆手，使了一个眼神，一旁的韩莹看懂了，走到电脑边上，打印了一张资金申请书，递了过来。 “王老，你看，这是三百万资金申请书，你找于书记签个字，我立马给你安排到位。” 秦牧将申请书交到了王老的手上，直接说道。 这…… 王振国不傻，他也是在体制内工作的，知道于学文不会签这个字，但凡这个钱下拨的这么容易，于学文早签字了。 他也知道，于学文就是拿这个事，压一压秦牧，给秦牧制造危机。 拿这个条子过去，也于事无补！ “秦县长，你不用给我什么条子，我只关心，三百万的资金，什么时候到账！” 王振国压根没接那张条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等着就行！” 秦牧同样直接，说道：“县政府财政有钱了，我肯定不会少你这三百万！” “行，那我就信你一回。” 王振国咬着牙，说道：“你要是不给……” “不给的话，欢迎王老来办公室找我，你放心，下次来的时候，整个县政府所有部门同志都会放下工作，伺候你，招待你，并且写成文章，拍成视频，往各个地方都发一份。” 秦牧淡淡的说道：“王老，我说到做到，你只要来，我绝对这么干，让全县，不，让全市甚至全省的人都看看，王老退休了还不忘回来视察工作，还要三百万活动资金！” 听着这话，王振国气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小子，真是太过分了！ 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啊！ “别激动，深呼吸几口气……” 秦牧看着对方的呼吸变化，连忙安慰着一句，还拿着一杯水，只要情况不对劲，立马给对方喝点水，降降温。 “你等着！” 王振国的嘴皮子功夫，说不过秦牧，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了，明显是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了。 “王老慢走啊！” 秦牧看着对方的背影，还客客气气的喊了一嗓子。 “县长，您真是太牛了。” 韩莹朝着秦牧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这个王老，不少领导都很无奈，有事没事的就找来，要么要钱，要么就是安排什么人工作，仗着资历老，没人敢拒绝，唯独您，让他吃了瘪！” “退休了的人，就该好好退休，整天瞎折腾，可不就是惹人烦吗？” 秦牧倒也没客气，随口吐槽了一句：“估计又要去找于书记告状了！” “啊……那于书记不要找您发火了。” 韩莹一惊，下意识的说道，语气里还带了点着急。 毕竟，她是县府办主任，又是秦牧阵营里的人，自然而然的为秦牧担心。 “没事，这种事情，他不会找我的，他只要找，我就让他签字呗，只要他批条子，我有什么担心的？” 秦牧随意一笑，压根没放在心上。 甚至，他等的就是于学文来找，正好省点事！ 这…… 秦牧的态度，让韩莹颇为崇拜。 明明秦县长是二把手，怎么感觉，对方完全不把县委书记这个一把手放在眼里呢？ 面对一把手的这股桀骜不驯、和波澜不惊，是真的太让人心动了。 事实也如秦牧所料，王振国出了县长办公室，转头就进了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办公室，吐槽起了秦牧。 第88章 双管齐下 “于书记，你就不能管管那个姓秦的吗？” “活动资金都拖那么久了，他就是不给，还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有他那么对待老同志的吗？” “尊老爱幼是我们国家的优良传统美德，你看看他，像什么话啊，迟早带坏其他的同志！” …… 王振国连敲门都没有，直接越过秘书张奎，推开了于学文的办公室大门，一个劲的吐槽了起来。 站在他对面的于学文，也很无语，因为这老家伙太没有礼貌了，关键那唾沫横飞的样子，真的不雅观，他还没法发火。 真是够了！ 要不是还想着利用对方来打压一下秦牧，于学文也不想伺候了。 “王老，来，不要急，先喝口水。” 于学文耐着性子，给对方倒了一杯水，“秦牧同志刚转业回来，对地方上的工作流程可能不太熟悉，我们要谅解一点！” “我不管，这样的同志不尊老爱幼，就该早点让他走人。” 王老大大咧咧的骂了一句。 哦？ 让他走人？ 于学文求之不得呢！ “王老，那要不你运作一下，让省委组织部那边的人想想办法，让秦牧去别的地方任职？” 于学文反问道。 我去运作？ 这…… 王振国顿时哑口无言，他也就是在气头上，说点气话装装逼，真要让他运作，那也不可能啊！ 他是认识几个省委组织部的科长、副处长啥的，但涉及到县长这种级别任命，那起码也得是部长级别吧？ 而且还要和市委这边商量！ 正处级别的干部调动，已经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了，涉及到方方面面，他王振国的面子，还真不够看！ “学文同志啊，我老了，退休了，这种事情，我再去插手，就不合适了。” 王振国喝了一口水，说道：“你要不想想办法，给那个秦牧，下个死命令，让他三天之内把钱凑上，行吗？” 不合适你装什么逼？ 于学文的心里，很想骂娘！ “王老，这件事我会上心的，你就回去等着吧！” 于学文可不傻，他跟秦牧下命令，对方反手就能让自己签字批钱，谁签字，谁负责！ 他可不想负这个责任！ 本来就是给秦牧挖的一个坑，秦牧不跳，他更不会跳了。 秦牧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批钱，要么不批钱。 批了，这笔钱县政府拿不出来，只有通过其他办法搞钱，比如挪用资金，比如跟一些公司合作，卖地，只要想短期内拿到钱，不违规操作，几乎不可能。只要违规，于学文就能有秦牧的把柄！ 如果不批，那秦牧就得罪了王老等一群退休老干部，这或许没什么，但王老等退休干部这次搞的中秋团圆大会，那是有前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参加的，市委领导同样要来参加，要是没钱，肯定会被批，秦牧的责任最大！ 所以，不管秦牧怎么做选择，于学文都有办法拿到对方的把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气，不能因为王老的几句话，就给自己找麻烦。 “你……行行行……我老头子一个，说话不管用了。” 王振国算是看出来了，于学文同样不想在应付自己，“但你别忘记了，中秋团圆大会不光我们这些没用的老头子来，省委领导都要来，到时候没钱办活动，你们整个淮宁县委都跟着倒霉吧！” 说完，王振国气呼呼的站起身，直接走了。 “这老头……真急。” 于学文暗自嘀咕了一句，但心里则是琢磨着王振国最后说的，其实也有点道理。 这次团圆大会的规格比较高，有刚刚退休没多久的省委组织部领导过来，属于余威犹在！ 加上市委领导同样要参加！ 如果最后因为预算不足，办的虎头蛇尾，那蒙羞的肯定是整个淮宁县委！ 秦牧挨批，他这个县委一把手能逃得过吗？ 或许……是要请点强力人物过来催催秦牧了！ 当然，在催秦牧的同时，也要给对方挖个坑，这样双管齐下，就不信秦牧不掉坑里去！ 想到这里，于学文就拨打起了电话。 “刘市长，我是学文啊！”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您过来看看，顺便汇报下工作！” “对，对，今天王老还跟我提呢，要邀请您过来参加！” “行，行，没问题，我代表淮宁县委县政府欢迎您的到来！” …… 于学文第一个找的，就是江州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刘兆龙，对方就是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萧波一手提拔的，关系密切。 这次退休干部组织的团圆大会，萧波要来参加，作为萧波的得意门生刘兆龙，自然就非常在意了。 之前就打过电话，问过进程，现在于学文邀请对方来视察工作，情理之中，一个电话，对方就立马答应了。 有这位刘副市长亲自给秦牧压力，这下，秦牧总不能还淡定如初了吧？ 当然，双管齐下的另外一步，也该已经找上秦牧了。 …… “县长，文玉旅游公司董事长说是想见见您。” 秦牧正看着资料呢，江浩轩走了进来，开口说道。 文玉旅游公司？ 按照他得来的消息，这个文玉旅游公司，几乎就是县委书记于学文的白手套啊！ 怎么还来找自己了？ 这里头又有什么猫腻？ “让她进来吧！” 秦牧思索了几秒钟，还是决定见一见。 早就听闻这家公司很厉害，迟早都要遇上，不如早点接触一下。 很快，一个穿着红色长裙、一头大波浪、还涂着深红色口红的女子走了进来。 只看了一眼，秦牧这心头，就是一阵怪异。 他还以为文玉旅游公司的老板是男的，但没想到是如此年轻的女子，看面容和眼神，应该是个年轻姑娘，但这穿着，这打扮，和对方的年龄，有些格格不入啊！ “秦县长，您好，我是文玉旅游公司董事长谢紫玉！” 红唇女子走过来，朝着秦牧嫣然一笑，伸出手，非常客气的说道。 “你好！” 秦牧应了一声，同样是握住了对方的小手，进入手心的那一刻，谢紫玉的眼睛里都是笑容，手指头还在秦牧的手心挠了一下，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一样。 第89章 客气还当真了 “请坐吧！” 秦牧倒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示意谢紫玉坐下来，说道：“谢董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县长，我是专程来道歉的。” 谢紫玉坐下来，真诚的说道：“上次我们公司考察度假村选址，选中了大王山，但没想到，那块地有其他的纠纷，还差点侵占了村民的地，我非常抱歉，所以专程过来道个歉！” 哦？ 来道歉？ 秦牧可不信这种鬼话！ 文玉旅游公司，在县城里，名气极大，几乎承包了淮宁县大半的旅游风景区，虽然是租的，但几年前的价格很低廉，现在营收可不低，几乎是躺着赚钱！ 有这种资源的公司，会不知道大王山那块地背后的问题吗？ 肯定知道！ 今天来，只不过是想借助道歉的由头，来说其他的事情罢了。 “谢董客气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道歉就不必了，现在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如果你是为了这个事，那已经说完了，可以离开了，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忙！” 额…… 这就赶我走？ 谢紫玉一时有些懵！ 她这些年，借着文玉旅游公司董事长的身份，在县城各个领导那边，都是座上宾！ 其次，她对自己的外貌也很自信，哪个男人看到她这副模样会不想着多接触下的？ 有钱，又漂亮，而且还主动！ 这位秦县长居然撵自己走？ 难道自己刚才在对方手心挠的那一下，对方没领会意思？ “秦县长，我其实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谢紫玉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我们文玉公司想邀请您到我们公司检查一下工作，您看下午有时间吗？” “没有！” 秦牧头都没抬，直接说道：“下午我还有其他的工作，你直接跟我的秘书约时间吧，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去参观一下也是可以的！” 这…… 又被拒了？ 谢紫玉连续吃了两个瘪，还真有些不习惯！ 毕竟，她是大金主啊！ 听于书记说，秦县长有资金上的需求，怎么对自己这个金主，态度如此差劲呢？ 真是离谱！ “秦县长，其实我邀请您到我们公司参观，是想在县城再买块地开发度假村，想请您把关把关。” 谢紫玉深呼吸一口气，干脆把对方感兴趣的东西给说了出来。 她就不信了，自己直接说要买地，对方还能如此淡定。 这可是要掏真金白银的！ “可以啊，你要买地，直接找自然资源规划局就行了，不用找我，有合适的地皮，只要不侵占用地，合法合规，完全可以买嘛，我们淮宁县，欢迎你们的投资。” 秦牧终于是抬起了头，但很可惜，这个回答，依旧不是谢紫玉最想要的。 “那今晚我请您吃个饭，多聊聊？” 谢紫玉不死心，开口问道。 “吃饭不行，我是领导干部，领导三令五申，不能大吃大喝，我怕违规啊！” 秦牧认真的说了一句，“谢董，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先和自然资源规划局那边的同志聊，有合适的地块了，再来找我也不迟！” “吃饭这种事情都可以免了，我不太喜欢这一套！” 得…… 一趟白来！ 谢紫玉看着秦牧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也颇为无语！ “那行，我按照您吩咐的去做。” 谢紫玉无奈的站起身，说了一句，就往外走。 期间，她还回头看了几眼秦牧，才发现后者压根没有多看她一眼，完全无视了她！ 这跟其他领导干部，完全是两个样子啊！ 其他的人，看见她这副穿着打扮，两眼里都恨不得把她吃了！ 借着工作的由头，约饭，那是一约一个准！ 可秦牧倒好，完全不上钩！ 这种人，还真不好对付！ “嘭！” 听到关门声，秦牧才抬头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心里则是思索着谢紫玉到来的原因。 文玉旅游公司要买地开发度假村，这对于县政府来说，是好事！ 因为卖地有收入！ 开发度假村，也能增加财政收入！ 但在这个关口，对方又是于学文的人，是真心实意的给自己送钱吗？ 看上去，就知道有很大的问题！ 这就好比，于学文巴不得自己饿死，可偏偏前面又有于学文提供的馒头！ 他是吃，还是不吃呢？ 吃了，这个馒头很有可能是有毒的！ 不吃，就有可能会饿死！ 这个老狐狸，还真是会给自己挖坑啊！ 至于这个文玉旅游公司到底是不是一个有毒的馒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临近下班，秦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平时这个时候赵亚楠肯定给自己发消息，要约吃饭了。 可今天却毫无动静。 难道，是自己今天的态度，让赵亚楠觉得尴尬了？ “叮咚……” 正想着，赵亚楠的消息就发来了。 “今天加班，怕是不能约饭喽！” 说完，还发了一个正在办公室加班的自拍。 秦牧看了，顿时一笑，简单的回了一句，秦牧索性也就下班了。 慢慢往楼下走着，迎面就碰到了县府办办公室主任韩莹，对方似乎是刚买了熟食，要往家走。 “韩主任，你是带回家吃吗？” 秦牧随口问道。 “县长！” 韩莹连忙停下脚步，应了一声，说道：“是啊，我买回家，跟我老公一起吃！” “县长，您呢，晚饭在哪里吃？” “我啊，随便吃点就解决了。” 秦牧摆摆手，随意的说着。 “要不……去我家一起吃点？” 韩莹下意识的客气着说了一句。 她这句话，其实也就是客气一下，对方是领导，总不能回的太生硬。 当然，一般领导也不会去。 只是可惜，秦牧这次反而就答应了。 “行啊，不会打扰到你家里人吧？” 秦牧试探着问了一句。 额…… 还真答应啊？ 这下，轮到韩莹傻眼了，她倒也不是不想让秦牧过去，只是她老公有些特殊，秦县长去了，估计她老公又要闹情绪了。 但这个话是她先说出来的，要是还反悔，那多不好意思！ “不会！” “您只要不嫌弃就行！” “我们一起吃点！” 韩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句。 第90章 怎么被开除 秦牧答应了韩莹的邀请，的确是临时起意。 他在淮宁县的根基实在是太浅了，手底下也没有什么得力干将，目前唯一能够得上得力干将这个称呼的，估计也只有韩莹了。 要重用韩莹，那对韩莹的个人情况，家庭情况，都要了解。 否则怎么敢重用？ 所以今天这也算是一次临时起意的家访吧！ 他想通过韩莹的家庭情况，对韩莹了解的更深。 但说完之后，他也发现了韩莹神色的变化，很明显，自己的临时起意，似乎是让韩莹有些紧张，有些局促。 但越是这样，秦牧觉得，越能窥探到对方的真实情况。 如果是提前说了，那韩莹肯定就提前做好了准备，那倒没意思了。 “韩主任，你老公他喝酒吗？” 秦牧随口问道：“他要是喝的话，我顺便带点啤酒，简单喝点？” “家里有啤酒的，不用带。” 韩莹笑了笑，道：“他喜欢喝酒，不过喝了酒，脾气就不大好，容易耍酒疯。” 哦？ 听这口气，对方老公不像是啥好相处的人啊！ 秦牧一时有些犹豫，自己这个临时起意去家访，不会影响人家夫妻感情吧？ 这下，倒是让秦牧有些为难了。 能让韩莹说出喝醉酒容易耍酒疯，那等会万一喝上头了发疯怎么办？ 不是尴尬了？ “韩主任，你老公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换个时间去蹭饭的。” 秦牧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他是去了解韩莹家庭情况的，可不是给人家制造家庭危机的。 换个时间？ 韩莹刚刚都想好了，即便换时间，自己那老公死样子，多半没什么作用，该闹还是会闹。 更何况，领导的意思很明朗了，是要考察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这时候不去，考察不了，那未来还能进步吗？ 领导提拔人，家庭因素，有的时候，其实是占很重要的一环的，工作累，加班多，没有家庭的支持，肯定会分心，会做不好，因为家庭不和谐，很影响人的工作状态。 “县长，没事的，您尽管来就行。” 韩莹依旧是很随意，但紧接着还是补充了一句，算是给县长打个预防针吧，“我老公他前两年出了一次车祸，截了肢，目前是在家休息，所以为人可能敏感了点，但您是领导，他不会多想的！” 出了车祸？ 秦牧对这个情况，还真不太了解！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也没去了解下属的家庭情况。 “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你老公是这么个情况。” 秦牧沉吟了一下，道：“要不……我还是不过去了吧，你们夫妻俩好好生活就行，我要是打扰了，难免他会多想。” 其实站在韩莹老公一方，设身处地的想想，敏感也正常，韩莹三十五的样子，正是年轻力壮、风华正茂的时候，而且还是在体制内，说不定被多少大领导盯着…… 而作为韩莹的老公，只能在家当个瘫痪残疾人，天天看着老婆出入县委县政府，能不敏感吗？ 秦牧能理解，所以还是觉得不去比较好。 避免打扰人家夫妻生活！ “县长，都走到这里了，您不去……我只怕更为难。” 韩莹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 啥意思？ 秦牧一时没听懂，这又没进韩莹家里，还没看到对方丈夫呢，怎么就为难了？ 没等秦牧询问，韩莹就示意了一下不远处一栋楼，说道：“你看五楼，他已经看到我们说了一路话了。” 这…… 秦牧是特种兵出身，视力极好，而且，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五楼阳台上的男子，两眼正盯着自己和韩莹看。 从那个角度，那个高度，刚才那几百米的位置，的确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理解韩莹的意思，他和韩莹走了一路，说了一路话，回到家，韩莹老公那个敏感性格，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还会起疑心！ “行吧，那就走吧！” 秦牧也很无奈，这事闹的，他就是想去考察下韩莹的家庭情况，做个深度了解，怎么搞的像是在做贼一样？ 走进小区，上了楼，秦牧很快就见到了韩莹的丈夫。 徐立！ 一个收拾的很干净的中年男人！ 在秦牧进门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徐立眼神里的敌意，很明显，秦牧也成了对方怀疑的对象。 怀疑和他老婆韩莹有什么特殊关系！ “徐立，这是我领导，我之前跟你说的，秦县长！” 韩莹先一步走上前，认真的介绍了一句，“秦县长，这是我丈夫，徐立！” “你好你好！” 秦牧走上前，主动的打了一声招呼，说道：“今天凑巧，遇上韩莹买熟食，我不请自来，想来蹭个饭，认识一下，徐先生，你不会介意吧！” “原来是秦县长，你好！” 徐立听完介绍，加上秦牧态度良好，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说道：“请坐，韩莹应该提前说一下的，我也好收拾下家里，现在太乱了，太不好意思了。” “徐先生，我这次其实是临时决定的。” 秦牧微微摆手，解释道：“韩莹同志刚刚被提拔成县府办主任，是非常有前途的，未来肯定能再进几步，我算是代表组织，过来看看韩莹同志，顺便多了解一些情况！” “要是提前说，那不就失去了考察的意义嘛！” 他这么讲，其实是想打消徐立的疑虑，免得给韩莹带来麻烦。 临时决定？ 徐立听完，眼神似乎都变得柔和了点，“秦县长，那你今天好好考察，我作为家属，一定配合！” “秦县长，您快坐，我再弄两个菜，马上就好！” 韩莹则是跟秦牧示意了一下，然后就进了厨房，忙活了起来。 县长好不容易来一次，肯定也不能全吃熟食，总要炒两个小菜，做个搭配。 等韩莹进了厨房，徐立就转动着轮椅到了秦牧边上，凑过来，低声问道：“县长，有什么办法能让韩莹被开除的？” 额…… 什么意思？ 让韩莹被开除？ 秦牧一愣，然后不解的问道：“韩莹在县府办做主任，当的好好的，特别有前途，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难道是…… 他问完，心里其实都有了一些猜想。 第91章 生孩子的执念 秦牧想听听，徐立是怎么说的！ 居然想让自己老婆被开除！ 那可是县府办主任，正科级里几乎是天花板岗位了，随随便便再进一步就是副处了，放眼全县城，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岗位。 “县长，我跟您直接说吧，我不太喜欢我老婆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我想要个孩子，她在家相夫教子就行！” 徐立想了想，非常直接的说道：“我们都这个岁数了，再不生孩子，就彻底没机会了！” 额…… 要生孩子？ 秦牧皱着眉头，对这个想法，他没办法批评什么，属于人之常情，都三十多岁了，现在还没有孩子，着急倒也正常。 “徐先生，这个情况，你和韩莹同志没商量吗？” 秦牧开口问道。 他是领导不假，但领导也不能干涉下属的私生活啊，涉及到这种情况，他也不好强行下命令什么的。 “商量了，她不答应，所以我想咨询下领导你，看能不能把她开除了。” 徐立认真的说道。 牛！ 秦牧的心里都不得不佩服一句，韩莹不同意辞职，就让自己开除韩莹？ 让他做这个恶人？ “徐先生，这个事情，你们夫妻再商量吧！” 秦牧认真的说道：“想要孩子，也不一定非要辞职，生孩子是有假期的。” 秦牧可不傻，插手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那是不道德的。 “不行，韩莹这女人，野心太大了，居然想当什么县长，县委书记的，一个女人，不想着生孩子，不想着伺候老公，整天就知道当官，这种女人，是思想有问题的。” 徐立连连摇头，一个劲的吐槽着。 都新时代了，还有这种思想的男人？ 妇女是能顶半边天的，女人想做官，也没什么毛病啊？ “县长，我想求求您，想想办法，把她开除了，可以吗？” 徐立带着一点哀求的语气，说道：“我还有点存款，是当初出车祸人家赔偿的，我给你二十万，只要你把韩莹开除了，怎么样？” “你是县长，找理由开除个人，不算什么大问题吧？” 徐立不是体制内的人，对开除干部的流程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年头，当官的就没有几个不爱钱的！ 二十万，在这么一个小县城，绝对是一笔大数目了。 而且，对方是县长，这么大的官，开除个人，算什么大事？ 想用钱收买我？ 秦牧笑了！ 这个徐立，真是病急乱投医啊！ 公然行贿！ 这不搞笑吗？ “徐立，我郑重的说一下，行贿是犯法的，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秦牧严肃的说道：“韩莹同志工作认真，对组织和人民忠诚，我没有理由开除一个好同志，你们夫妻之间关于孩子问题有想法，有争论，可以慢慢商量，你万万不能耍这种小聪明！” 呦…… 不要钱？ 肯定是装的！ 徐立不相信这年头还有不喜欢钱的！ “三十万！” 徐立咬咬牙，直接又加了十万，他就不信，这个县长还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吗？ 秦牧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自己说的很明白了，结果这人怎么还跟听不懂一样？ 跟自己玩游戏呢？ “县长，您都饿了吧，我们先吃饭吧！” 这时，韩莹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说道：“都没准备什么，您可别嫌弃！” “不会，随便吃点就行！” 秦牧微微摆手，然后就直接坐上了餐桌，没再搭理徐立。 这家伙明显是有些入魔了。 大概是送钱没送成，徐立对秦牧的态度都差了一些，饭桌上是一言不发，就差没把心情不好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一顿饭吃的很快，徐立一个人猛灌酒，秦牧则是和韩莹随便聊了几句，吃完就准备告辞了。 就徐立这个表现，秦牧觉得也没什么好考察的。 韩莹这个家庭情况，实在是有些难搞。 有徐立这样的丈夫，注定以后肯定有不少麻烦。 “县长，我送送您！” 韩莹立马站起身，跟着秦牧一起走了出去。 “县长，我老公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韩莹还是会不少察言观色本事的，一眼就看出了秦牧和徐立之间态度的转变，简单想想就知道，肯定是徐立跟秦牧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的确是说了一些，你们夫妻之间，平时要多沟通，最好找个共识，比如在生孩子这个问题上。” 秦牧沉吟了一下，还是简单的说了一句。 “我就知道，他是贼心不死。” 韩莹听完，顿时有些生气的说道：“他一直想要孩子，可我们这个情况，生了孩子谁来带？” “我们俩的父母年纪都大了，带不了小孩，他那个身体情况，也带不了，就指着他出车祸赔偿的那三十五万，够干什么的？” “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多赚点钱，才能撑起这个家啊！” 指望不了丈夫了，韩莹只能指望自己在工作上有所突破，要是生孩子，几乎葬送了升职的机会。 她已经三十五了，正科级的县府办主任，起点并不低，甚至可以说很高了，抓住秦县长这棵大树，她未来，是绝对有希望够上县委书记这个级别的。 机会摆在面前，韩莹不可能放过。 “那你就好好跟徐立商量一下，多沟通。” 秦牧安慰着说道：“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提。” “县长，真的谢谢您。” 韩莹感激着说道，但她清楚，可不能再找领导的麻烦了，今天的这次‘家访’，估计都已经在领导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再麻烦领导，那以后还能提拔吗？ “不用客气。” 秦牧微微摆手，就朝着县委宿舍走了过去。 而韩莹慢慢回了家里，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徐立满眼冷漠的盯着自己。 “你为什么要和县长提生孩子的事情？” 韩莹一时不忿，忍不住质问了一句，“你不知道我刚提拔，正是关键时期吗？”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你生孩子。” 徐立借着酒劲，说道：“我还就告诉你了，你不生，我以后天天去县政府闹，我还找那个县长，他不帮我开除你，我就天天去！” 第92章 野心太大 疯了！ 真的是疯了！ 韩莹没想到，徐立现在能疯到这个地步！ 还继续找秦县长的麻烦！ 那不是彻底断送自己进步的机会吗？ 秦县长刚提拔自己，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如果这时候徐立去找麻烦，那秦县长肯定会避嫌！ 当领导的，最怕有不知轻重的下属，更怕这个下属的家属来找麻烦！ 最最怕的是，自己还是个女人！ 徐立去闹的次数多了，外人会怎么想？ 估计都会传自己和县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这年头，造谣的成本极低，但想要辟谣，那可就难了。 秦县长哪怕是为他自己考虑，肯定都会和韩莹划清界限的。 所以徐立去县政府闹的唯一结果，就是自己的进步之路被断送，和秦县长的关系，也将降至冰点。 “徐立，我们离婚吧！” 韩莹稍微思考片刻，就想到了唯一的办法。 她离婚，徐立就没办法再去县政府闹事了，如此一来，她和秦县长的上下级关系，才能继续保持下去。 这层关系，才不会因为徐立而破灭！ “你……你说什么？” 话刚说完，徐立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 他和韩莹从同学变成情侣，再到夫妻，关系一直都算可以，他从不觉得韩莹会跟自己离婚。 但今天这话说出来，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我说，我们离婚！” 韩莹坚定的说道：“我不会为你生孩子，你想要，去找别人吧，你出车祸得到的那些赔偿，外加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还有其他财产，都是你的，我净身出户，只求离婚！” 这话说出来，徐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韩莹净身出户，只为和自己离婚？ 不对劲！ 这女人绝对有事瞒着自己！ 他不信，韩莹就为了不生孩子，居然要跟自己闹离婚，还净身出户！ 难道…… 这女人肯定是有了外遇！ 徐立简单想想，立马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否则，韩莹会什么钱都不要吗？ 绝对是有了外遇，觉得对不起自己，所以宁愿什么钱都不要，都要离婚。 “韩莹，你和那个县长，是不是有一腿啊？” 徐立感觉自己已经猜出了全部，冷笑一声，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为了不让我去县政府闹，你宁愿离婚，宁愿一分钱都不要，你是为了那个姓秦的吧？” “给我生孩子，他肯定不会要你了，所以你就拒绝，还不要我去闹，也是怕那个姓秦的不喜欢你吧？” “你真够可以的啊，居然勾搭上了一个县长！” …… 一番话说完，韩莹只觉得自己这个丈夫是真的疯了。 什么恶毒想法都能冒的出来！ 居然开始编排自己和县长的八卦！ “我随便你怎么想，我和县长之间，清清白白，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韩莹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和你离婚，是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们早点分开，对你我都好！” 说完，就收拾起了桌子。 “嘭！” “啊！” 忽然，徐立抄起桌子上的杯子，往韩莹身上砸了过去。 一声惨叫传来，韩莹捂着自己的脑袋蹲在了地上。 “想跟老子离婚，门都没有！” “我是不可能离婚的！” “你韩莹，就要给我生孩子！” …… 徐立略显偏执的说着，明显是不会轻易答应离婚的。 这可怎么办？ 韩莹捂着自己脑袋，上面出现了一些鲜血，她庆幸的是徐立扔东西准头不行，没砸中自己，但杯子砸在墙壁上，碎片四溅，还是将她的脑袋划伤了，看这个出血量，应该不严重。 可以后怎么办？ 徐立明显是铁了心要闹到底，跟她闹，都没什么，如果徐立闹到县政府，那就麻烦大了。 …… 秦牧从韩莹家慢慢溜达回了县委宿舍，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穿着一身长裙的方爱兰，站在路灯下，还颇有几分仙气飘飘的感觉！ 只是走到近处，看到那张脸，秦牧瞬间就没了兴趣。 现在的方爱兰，完全没了当初刚谈恋爱时候的清纯感，多了几分尖酸刻薄和势利！ 面由心生！ 这话是一点都不假！ 以前的方爱兰，就是女大学生，每天无忧无虑，不考虑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可现在呢，进入了县政府工作，虽然只是个科员，但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往上爬，怎么巴结领导。 这面相，变化太大了！ “秦县长！” 秦牧刚想直接越过对方走进宿舍，但刚走两步，就被方爱兰喊了一声。 “有事？” 秦牧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我就是想问问……如果我……我跟你认错，我……我还像以前那样，伺候你，对你一心一意，你还会接受我吗？” 方爱兰一手揪着衣角，忽然问了一句。 “不接受！” 秦牧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 都分开这么长时间了，还要我接受你？ “方爱兰同志，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工作，跟顾林好好谈恋爱，做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这是在告诫方爱兰，做人不能太贪心！ 顾林的个人条件已经很优秀了，有做副县长的叔叔，有做市财政局长的父亲，这样的家世，方爱兰都是高攀了。 跟顾林好好谈恋爱，然后结个婚，方爱兰以后在仕途上不敢说平步青云，但小富即安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要是还不满足，那迟早会有祸事！ 毕竟，以方爱兰的个人能力，个人见识，以及其家里背景，要是想再攀附其他的大领导，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方爱兰除了那一副好皮囊，还有什么？ 宝马的身材长相，拖拉机一般的智商，在官场，不安分守己，迟早死的很惨。 “我不想做普通人！” 然而，方爱兰对秦牧的话，并不认同，“你也不需要拿你那一套来教训我，我不想听！” “你不愿意帮我，有别人帮我！” “哼，你就看着吧，我会在官场如鱼得水，我会成为全县最年轻的副科干部！” “我会让你高攀不起！” …… 第93章 开玩笑说真心话? 方爱兰说完，都不等秦牧说话，就直接走了，那背影，似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这是脑子出问题了？ 秦牧反正是不清楚方爱兰在发什么疯，就对方说的话，他就知道，不可能实现。 方爱兰刚入职一个月不到，想提拔？ 这是不可能的！ 违反组织原则！ 按照正常的流程走，最少都得满两年，才会提成副科。 方爱兰这么说，八成是被骗了。 年轻小姑娘，刚进入仕途，对很多地方其实都不了解，被什么老油子领导哄骗几句，就当真了。 只是不知道方爱兰会是被谁骗了！ 难道是顾志明？ 方爱兰如今是顾志明的联络员，自然最有可能被顾志明哄骗，只是，这个顾志明是真大胆啊！ 本身男领导女秘书就很惹眼了，而方爱兰还是他侄子的女朋友，这一来二去的，是真不怕翻船吗？ 除非，这些操作在顾志明的眼里，早就做过无数次了，毕竟，秦牧一来，就听说了顾家的一些故事。 在当地，似乎很有实力。 想想也是，顾志明做副县长，市里还有个做财政局长的兄弟，一个副处，一个正处，在这么一个小地方，一个家族里能有两个处级官员，已经是非常有实力的家族了，说是当地的世家都不为过了。 如此一来，顾志明变的嚣张一些，也就能理解了。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顾志明这么嚣张，迟早要栽跟头。 但这些都不是秦牧去想的，目视着方爱兰的背影消失，就回了宿舍。 临睡之前，秦牧还特地看了一下手机，这几天和赵亚楠都在聊天，忽然今天没消息，他还真的有些不大适应。 本想主动发个，但脑海里想起爷爷说的，要给自己介绍几个相亲对象，他这心里，一下子有些为难，迟疑！ 爷爷的个性很强势，一直在催着自己结婚，要是真不同意赵亚楠这个孙媳妇人选，那还怎么和赵亚楠交往？ 这么一犹豫，秦牧自然就更加没办法给赵亚楠发消息了。 毕竟，主动发消息，在某种情况下，就是代表继续交往，可他连未来都不好保证。 “算了！” “先睡觉！” 秦牧暂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等周末回去，见到爷爷再详细说说了。 …… “真的有用吗？” “我不发消息，他也不发消息，我们这关系不就冷淡了吗？” 与此同时，在江州的一个房间里，两个穿着睡衣略显妖娆身材的女子，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赵亚楠、田薇薇！ 两个闺女凑到一起，自然就要随便不少了。 但凡来个男人，估计就移不开眼神了，实在是这两个女子的身材和皮肤都很不错。 赵亚楠是属于锻炼过的线条身材，而田薇薇则是小家碧玉型的软妹子！ 两个人凑在一起，各有千秋，各有特色！ 只穿着睡衣，是真的很惹眼。 此时，赵亚楠拿着手机，眼巴巴的看着，明显是在等秦牧的消息，她是听了田薇薇的指导，今天就没有给秦牧发消息了，本以为自己不发，秦牧会发过来，结果都等到十二点了，一条消息都没有，一时都有些质疑田薇薇这个恋爱大师的水平了。 “你啊，是真上头了！” 田薇薇无奈的说道：“才一个晚上没给你发消息，你就急了？” “谈恋爱是一场拉锯战，你这么早就对他死心塌地的，可不是什么好事，以后会很被动的。” 被动？ 赵亚楠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早就对秦牧死心塌地了！” “管他什么被动不被动的，我只想和秦牧在一起，这辈子我认定他了！” 对哦！ 田薇薇这才想起来，赵亚楠对秦牧是彻底的死心塌地，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一个损招，你要是不介意，绝对可以试试。” 田薇薇沉思了一下，说道：“像秦牧这种世家出身的人，其家族长辈一般都比较看重传宗接代，如果你能怀上秦牧的孩子，那基本就稳了！” 嘶…… 玩这么大？ 赵亚楠都惊了，自己这闺蜜，是真的敢出主意啊，未婚先孕这种建议都能给到自己，换做别的人，谁会出这种主意？ 难怪说是损招！ “这真的能行吗？” 赵亚楠迟疑了一下，道：“我和秦牧都还没有确定关系呢，他会同意吗？” 对于有责任感的男人来说，绝对不会轻易的让自己对象怀孕，更何况，秦牧还在做县长，正是最忙的时候，如果有了孩子，那肯定会分心的。 “你傻啊，这种事情需要他同意吗？” 田薇薇一阵无语，道：“要的就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比如，哪天约他吃饭，喝点酒，让他产生点冲动，你们俩不就有机会了？” “只要你想怀上他孩子，办法多的是！” 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 “这叫母凭子贵！” 田薇薇轻笑一声，凑上来，道：“我看秦牧的身材那么好，明显是练过的，身体素质好，那后代的质量都会很好，要不……让我先替你去试试？” 你试试？ 又胡说八道！ “去呗，秦牧的确是一个优质对象，我不介意你去追他试试。” 赵亚楠倒是没把田薇薇的话放在心上，肯定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但其实，田薇薇的确有些心动。 她的恋爱经历的确很丰富，但像秦牧这一款的，她还真的没遇上过，准确的说，她这个层次，想够得上秦牧这种，几乎不可能。 世家出身！ 自己又从军多年，现在更是转业成了县长，未来肯定是要成为一方大员的！ 这样的男人，田薇薇是越看越迷糊！ 只可惜，对方是赵亚楠在追求的，她这个做闺蜜的要是再去追求，似乎有些不厚道了。 “那行，我就不客气了。” 田薇薇假装开玩笑的说着，“咱们姐妹以后只要这么一个男人就够了，我保证不争，你做正宫娘娘，我只需要一个贵妃位子就行！” “哈哈哈……你是真会瞎扯。” 赵亚楠听完，都笑了，浑然没放在心上，只是她没听过一句话：多少真心话是以开玩笑的形式说出来的？ 第94章 美人计 一夜无话！ 秦牧清晨五点半起床，依旧是换上衣服，出门锻炼。 在河边的老地方，一眼就看到了梁思佳在朝着他招手，不过秦牧并没有停，而是先跑了起来。 这地方距离县委宿舍很近，秦牧也不敢保证身边有没有监视的人，干脆直接跑走了。 “喂……” 梁思佳明显是没想到，自己都招手了，秦牧居然不停下来，无奈之下，也只好跟了上去。 她昨晚特地和省厅的赵冠霖赵处长联系过了，确定了秦牧的身份，自然就想着和秦牧交流一下，但没想到，这家伙根本不停。 不对啊！ 不是秦牧想要从自己手里得到一些材料吗，怎么到头来是自己去找他了？ 梁思佳越想越是来气！ 刚想停下来，转头就看见坐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的秦牧，似乎在等自己。 梁思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赵处长对秦牧的评价不多，但却劝说梁思佳，可以对秦牧尽可能的全部透露，这位秦县长，来头极大！ 如果能依靠秦牧背后的人脉资源，拿下县委书记于学文都是轻而易举的！ 梁思佳知道，赵处长肯定不会瞒自己，那就说明，这个秦牧，是有大背景的人。 这种情况下，梁思佳要是还扭扭捏捏的端着架子，那就是她蠢了。 “梁老板，现在你应该信任我了吧？” 秦牧看着对方，微笑着问道。 梁思佳主动等自己，还跟自己招手，多半是已经从赵冠霖那里得知了自己的一些情况。 “赵处长跟我说了一些你的情况。” 梁思佳微微点头，倒也没瞒着，直接说了出来。 “那就好！” 秦牧应了一声，开门见山，问道：“如果你手上有于学文违法犯罪的证据，你可以直接给我，只要验证证据的真实性，我可以帮你做主！” 这一点，秦牧还是很有自信的。 有证据在手，没人能保的住于学文！ “他是个老狐狸，我没有他的。” 梁思佳微微摇头，道：“不过，我还在想办法，给我点时间，我也许能成功！” 可惜！ 秦牧还以为梁思佳手里捏着什么王炸呢，结果，什么也没有，但仔细想想，这也正常。 于学文是什么人啊？ 那是一辈子都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自保的本事，肯定很强，不可能轻易让别人得到自己的罪证。 “那在聚贤楼，有多少干部开了单独账单，又有多少人大吃大喝从不给钱的？” 秦牧反问道。 “一共有十八名正科及以上的领导开了单独账单，有十三人从聚贤楼开业到现在，一直都在赊账，最多的一个，欠账有七十万左右！” 梁思佳缓缓说道。 好家伙！ 十八名正科及以上，也就是说有副处级的领导干部也赊账。 最多的那个欠了七十万！ 真的敢欠啊！ “那你们聚贤楼不会亏钱吗？” 秦牧有些好奇，“这么多的领导干部赊账，你这店，还能运营的下去？” “基本上是保本运营。” 梁思佳苦笑一声，说道：“虽然这些领导干部吃饭赊账，但他们会带不少的投资商来这里吃饭，每次一吃，都是挑最贵的点，酒水消费的也多，都是投资商结账，加上聚贤楼的名气也打响了，但凡有高端的商务会谈，都在这里！”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领导干部在这里吃饭可以不给钱，领导干部也会带些冤大头来这里吃饭，算是弥补一下饭店损失。 整的还挺互惠互利了？ “行，我大概知道了。” 秦牧简单的问了一下，暂时也没有什么想知道了，准备离开。 “诶……你都不问我要账单吗？” 梁思佳一阵不解，按照正常的节奏，秦牧不应该问自己要那些账单吗？ 一旦有了账单，秦牧就等于捏住了那些人的把柄，可以大做文章了。 “要账单做什么？” 秦牧反问道：“我现在要，你也不会给啊，这个账单就是你安身立命的东西，我拿了，你的聚贤楼，可就开不下去了！” 现在聚贤楼能让那些领导干部来消费，无非就是相信梁思佳这里会保密，一旦账单泄露出去，那首当其冲的，肯定是梁思佳要被怀疑！ 那些当官的，能放过她吗？ 到那时候，秦牧想保，都不一定能保的下来。 那些人在淮宁县的地界，经营了多少年？ 秦牧一个外来户，现在都还没有站稳脚跟呢！ 听着这话，梁思佳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个秦县长，年纪轻轻的，但考虑事情却很全面！ 换做别的年轻领导，哪管别人死活，只想着自己捞取政绩。 “你和于学文接触，小心一点，安全第一。” 秦牧叮嘱了一句，就准备离开。 淮宁县这片天，是于学文在罩着，如果能将于学文的问题找出来，其他的人，都将全部归案！ 既然梁思佳有办法，那就让对方试一试吧！ “诶……秦县长，您等等！”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梁思佳愣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秦牧都要走出一百米了，连忙喊了一声，追了出去。 “还有事吗？” 秦牧停下脚步，反问道，他也察觉出了梁思佳语气的变化，当然，还有称呼的变化。 看似是从你变成了您，只有一字之差，但这最能反应梁思佳对秦牧态度的变化。 “您最近注意点吧，我听说，有人要对您使用美人计！” 梁思佳走过来，开口说道。 什么玩意？ 对我用美人计？ 秦牧一愣，随即就笑了出来，“你这消息保真吗？” “当然！” 梁思佳十分肯定的说道：“反正我听说，那姑娘很漂亮，很年轻，绝对很招男人喜欢的，秦县长，您可千万要把持住，别犯错误！” “哈哈哈！” 秦牧都笑了出来，他是什么人？ 飞鹰大队总教官，特种兵出身，加上有恋爱经历，身边也有女人，美人计用在他身上，似乎有些多余！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秦牧微微点头，道了声谢，便直接走开了。 梁思佳看着秦牧的背影，还真的很好奇，这位年轻的秦县长能忍得住诱惑吗？ 在淮宁县这块土地上，能逃脱县委书记于学文的控制的，真的不多！ 毕竟对方掌握的资源很多！ 这美人计，才刚刚开始呢！ 第95章 谁说要去开会了? 锻炼完了，秦牧回家冲了个澡，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拿完美的身材，微微自恋了一把！ “是该找个正牌女友了！” “不然老是被人惦记着！” “还美人计，我倒要看看有多美！” …… 秦牧暗自嘀咕着，梁思佳告诉自己的消息，还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这种事情，他都只在影视剧里看到过，现在轮到他亲身体验，这感觉，自然不一般。 这美人计，是于学文对自己用的吗？ 那个老家伙，舍得把真美人送到自己身边？ 吃完早饭，拎着包就往县政府走去。 进了办公室，江浩轩已经把办公室收拾了一遍，还泡好了茶，准备好了今天要看的资料。 “辛苦了。” 秦牧随口说了一句，以示鼓励，这个小伙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勤勉！ 而这，也是秦牧很看重的一点。 能考上公务员的，智力都不算差，绝对是普通人里的佼佼者，如果能再勤勉点，那绝对是一个可塑之才！ “都是我应该做的。” 江浩轩被夸了一下，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说道：“县长，我刚才听县委办那边人说，今天刘副市长要来视察工作！” 哦？ 刘副市长？ 秦牧听着这个名字，基本就知道了是谁。 在淮宁县工作，除了要熟悉淮宁县的各级领导干部，同时，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同样要了解一下。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刘兆龙，论实权，绝对是江州市排名前几的人物。 而且，对方的提拔速度，也非常的快！ 四十岁的常务副市长，放眼全省，甚至是全国，都是非常罕见的。 妥妥的一方诸侯候选人！ 据说，对方的背景也很硬，省委领导对他的评价非常高，有意培养成江州市委书记。 因为这位刘副市长抓经济是一把好手，上任常务副市长之后，江州的经济持续稳中向好，赢得了一片赞誉。 “县委办那边没通知这边吗？” 秦牧开口问了一句。 按理说，这种级别的领导下来视察工作，秦牧这个县长肯定也要陪同一下。 “暂时没有！” 江浩轩摇摇头，道：“我还问了县府办，那边都不知道这个情况。”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江浩轩是在提醒自己呢！ 刘副市长下来视察工作，却不通知他这位县长，绝对是有问题的。 “行，这个情况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道：“你的工作做的不错，以后多结交点朋友，多认识人没坏处！” “继续努力！” 听着这话，江浩轩的眼睛里都是喜色。 他四处打探消息，并不是秦县长交代的任务，而是他觉得，自己作为县长的秘书，理应担负起为县长探取各类消息的责任。 要让县长足不出户，就能知道县委大院里流传的消息。 这么做，除了能让县长夸奖自己、肯定自己工作之外，江浩轩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县长能早点升职。 自己服务县长，县长高升，他这个秘书能差的了吗？ 绝对不差！ 江浩轩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当即走了出去，关上了门，他负责的是传递消息给县长，至于县长要怎么做，自然是县长决定，他要做的，就是适时走出来，不要打扰县长思考！ 江浩轩的消息，对于秦牧来说，还是有不小作用的。 起码能让秦牧有提前思考的时间！ 刘副市长下来视察工作，于学文不跟自己说，无外乎就是想打个时间差，请个大领导下来，给自己施加压力！ 同时，也是在跟全县的领导干部说，他是有大领导撑着的，秦牧只是个外来户，不算什么！ 毕竟这阵子，秦牧的到任，让淮宁县的格局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连续查处了几个属于县委书记于学文阵营的干部，于学文要是再不稳住阵脚，他这边，真的要乱了。 刘兆龙，就是对方的外援！ 其次，多半是为了那笔款项来的。 于学文和秦牧，终归是一个班子的人，于学文给秦牧施压，并没有什么效果，相反，刘兆龙是上级领导，说话自然不一般！ 事实也如秦牧所料，整个上午，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于学文等几个县委重要领导同样不在县委大院。 一直到十一点的时候，县委大院里才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刘副市长，您今天辛苦了！” “刘副市长真是爱民如子啊，考察了好几个地方。” “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好领导！” …… 秦牧站在窗户边上，看了一眼下方，只见县委书记于学文、县委副书记高强、常务副县长王国豪等几个县委领导，站在一个中年男子身边，不停的拍着马屁。 那中年男子正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刘兆龙！ 这一群人出去考察，现在才回来！ 整个县委大院的人都传开了，算是于学文给自己打的一次广告？ 似乎在说：都瞧好了，我于学文有大领导撑着！ 这大概就是在彰显实力吧！ “秦县长怎么不在？” “这么多领导陪同副市长，作为二把手的县长居然不在！” “看到了吧，这就是书记的实力！” “县长算什么，他和书记又不是一伙的！” …… 整个县委大院的人都在议论！ 能陪领导，和不能陪领导，这里头的学问可不小！ 所有县委重量级干部，只有秦牧缺席！ 在某种程度上，就足以说明他不受副市长喜欢了！ “县长，县委办来通知了，十分钟之后，在会议室开会！” 这时，江浩轩快步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开会来喊我了？ 秦牧的心头也有些不爽，领导过来，一个通知没有，你们出去考察，我也不知道！ 现在开会了，倒是知道喊我了！ 秦牧甚至觉得，开这个会，九成九就是要批评自己！ 说白了，就是为了批评自己开的！ “县长，要准备一下吗？” 江浩轩见秦县长在迟疑，连忙问了一句。 “准备什么？” 秦牧反问道。 “准备开会的材料啊！” 江浩轩一愣，下意识的说道。 “谁跟你说我要去开会了？” 秦牧冷笑一声！ 第96章 无法接通 不去开会吗？ 常务副市长都亲自来了，秦县长这个县委二号人物不过去？ 那不是授人以柄吗？ 江浩轩的大脑一时半会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去准备下车，我们去村里考察一下。” 秦牧直接吩咐了一句。 “啊……好……好……我这就去。” 虽然江浩轩不知道秦县长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秦县长要怎么面对刘副市长的怒火，但他却觉得有些莫名的爽快。 或者他心里下意识的觉得，就该这么干！ 凭什么领导来不提前打招呼，就喊着开个会？ 有没有尊重这个县委二号人物？ 你都不给我尊重了，我凭什么尊重你？ 江浩轩甚至是带着一股兴奋和笑容去安排的车子。 秦牧则是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县委大院，坐上车，直接就走了。 “诶……秦县长这是去哪里？” “不是要开会吗？” “谁知道啊！” “估计是请过假了吧？” …… 一些看到秦牧走出大院的人，都好奇的议论了起来，他们都不太明白秦牧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但谁也不会觉得秦牧是公然躲着刘副市长。 毕竟，对方是大领导，秦牧这个级别，得罪刘副市长，那不是作死？ 完全没道理得罪的！ 所以直到会议开始，也没有人去汇报一声秦县长离开了，因为大家潜意识里都觉得，秦牧肯定会过来，即便真的有事，也会提前请假。 但当所有人都落座之后，才发现，县长的位子上是空的。 “这里是秦牧同志的位子吧，他人呢？” 刘兆龙坐在中间，旁边空了一个，开口问了一句。 “奇怪，我刚让人通知了他来开会的！” 于学文同样有些疑惑，然后将目光看向县委办主任程刚。 “市长，书记，我已经让人通知了秦县长的秘书，按理说，早该到了的！” 程刚连忙说了一句，“这样，我过去看看！” 说完，赶紧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径直到了县长办公室，敲了敲门，没人应，索性直接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人呢？ 不开会？ 程刚一阵疑惑，他不理解，明明都跟县长汇报了，怎么连开会都不来？ 程刚不敢怠慢，赶紧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准备亲自问问秦县长。 “秦县长，您好，我是程刚啊！” “程秘书长啊，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一接通，程刚打了一声招呼，就赶紧问道：“县长，刘副市长来了，正好开个常委会，我之前跟您秘书小江说了一下，他是不是没有传达到位啊！” “这个事啊，小江跟我说过了，我临时有事，去不了，劳烦你跟刘副市长和于书记说一下，非常抱歉！” 秦县长的声音直接响了起来。 什么玩意？ 去不了？ 程刚的心头一阵无语，有事来不了不能提前说吗？ 人都直接走了？ “秦县长，刘副市长都在等您呢，要不您……” “程秘书长，你就帮我请个假吧，就这样吧！” “嘟嘟……” 程刚还想劝说秦县长赶紧回来，但没想到，秦牧直接挂掉了电话，压根不给他机会。 得…… 这位爷是真的疯！ 人家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都来开会了，你一个县政府二号人物跑什么？ 连个假都要别人帮着请！ 胆子是真大！ 程刚快步回了会议室，如实的跟刘副市长和于学文汇报了一下。 “秦县长可能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就……就来不了了，要不……就不等他了！” 程刚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有事来不了？ 对于这个结果，于学文不但不生气，相反，还有些兴奋。 这小子，胆子是真大啊，公然挑衅刘副市长？ 正中下怀！ 秦牧越作死，于学文越高兴！ 因为得罪了刘副市长，秦牧能有好日子过？ 要知道，刘副市长在市委常委会上也是非常有影响力的，以后在市委常委会上多吹吹风，散播散播秦牧胆大妄为、目无领导的形象，那秦牧的支持者越来越少，距离秦牧被赶出淮宁县，也就越来越近了。 “刘副市长，秦县长刚转业来地方，可能有些情况还不太熟悉，他其实工作态度还是没问题的。” 于学文笑了笑，还帮着秦牧说起了好话。 他很清楚，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落井下石，说秦牧的坏话，那领导会觉得他这个县委书记，容不下人，堂堂一把手，在领导面前说二把手的坏话，只能证明他肚量小。 反之，他帮秦牧说话，领导会觉得，他这个人很大度，很有格局，很有胸怀，是在维护班子的同志，有做领导的风范。 “学文同志，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有胸怀，对下属宽容，对同志友善。” 果不其然，刘兆龙听了于学文的话，一顿夸奖，“但你是淮宁县委这个班子的班长，既然是班长，就要拿出班长的威严来，秦牧同志转业过来，是县委副书记，还是代县长呢，你啊，要多教导教导他，连开个会，都能不请假私自离开，有什么大事，那么紧急啊？” “难道淮宁县离了他，就不能转了啊？” “无组织无纪律，还是转业的呢，部队里也能这么私自外出吗？” “太不像话了！” 骂得好！ 于学文心里别提多爽了，刘副市长骂的越厉害，就代表秦牧接下来越不好过。 “这样，你给他打电话！” 刘兆龙越说越恼火，道：“让秦牧立刻返回，他不回来，我们这个会就不开了！” “我倒要看看，我刘兆龙的话，到底管不管用！” “市长，您消消火，我这就打电话。” 于学文一口答应，拿出手机，拨通了秦牧的号码，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怎么跟秦牧说了，他也想借助这个机会，借用领导的名义，好好训训对方。 无法无天了！ 一点都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明明是个代县长，怎么这么拽？ 只是很快，他就有些傻眼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什么玩意？ 打不通？ 这特么……于学文都想了一肚子要教训秦牧的话，结果倒好，这小子电话打不通。 靠！ 第97章 太正经了 “怎么了？” 刘兆龙一眼就看到了于学文脸上的错愕之色，不解的问道，“这小子不接电话？” “市长，秦牧同志的电话，显示无法接通。” 于学文缓过神来，解释道。 无法接通？ 这小子，是真行！ “他不是有秘书和司机吗，打他们的！” 刘兆龙也来了火气，直接说道，还就不信了，找不到这小子？ “我……我来找！” 秘书和司机的电话，于学文肯定是没有的，县委办主任程刚连忙掏出自己的工作簿，找到了上面的其他联系人电话。 “给我，我来打！” 于学文直接把号码要了过去，越想越来气，今天不把秦牧这小子骂一顿，心里还就真的不痛快。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 连续两个电话，一个秘书一个司机，全都打不通。 这让憋了一肚子火的于学文更痛苦！ 典型的有火没处撒！ “市长，都……都打不通！” 于学文深呼吸一口气，直接说道。 别说他了，即便是常务副市长刘兆龙，都是一肚子火。 他堂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下来开会，一个代县长竟然无视自己，接了通知都跑走了，现在连电话都打不通。 什么意思？ 公然藐视自己？ 不把自己放眼里？ 简直是太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了！ “市长，要不……我们先开会吧！” 于学文硬着头皮，认真的问了一句。 毕竟，秦牧电话都打不通，短时间也联系不上，除了开会还能干啥？ 总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吧？ “不开！” 刘兆龙冷冷的说道：“我们现在什么事都不要做，就等秦牧回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有什么大事，连电话都打不通！” 毕竟是市委常委，副厅级干部，有自己的脾气！ 刘兆龙心里这口气，很难受，要是就这么算了，他这个常务副市长的面子往哪里搁？ 既然刚才都放话了，秦牧不回来，这个常委会就不开，他不能食言，必须说到做到！ 这口气，他必须挺着！ “那……那行……听领导的。” 于学文也没辙了，只能答应了下来。 会议室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变的无比沉寂，所有人都坐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但他们的心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都很迷糊！ 秦牧凭什么啊？ 凭什么能和常务副市长硬刚？ 开会都通知到了，公然离开，电话还不接。 是真的嚣张啊！ 他们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对秦牧这个行为，也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秦牧这人，刚转业回来，脾气火爆，因为领导来视察没喊他，直接耍起了脾气，故意离开不参加会议，彰显自己的个性。 要么就是秦牧背后有人撑腰，支持他和县委书记于学文、常务副市长刘兆龙公然对着干，有背景，有人脉，才能如此的有底气，对抗到底。 很简单，按照正常的逻辑，秦牧即便真的有要紧事情，肯定会打个电话先请假，断然不可能直接走，其次，现在通信这么发达，刚出发十几分钟，电话就打不通？ 完全说不过去！ 所以，秦牧就是典型的故意跟领导对着干！ 不得不说，这个转业来的，脾气是真火爆！ …… “县长，为什么要我们都设置成飞行模式啊！” 车子上，江浩轩不解的问了一句。 刚上车，秦县长就让他和司机都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对此，江浩轩还有些不理解。 “因为这样，县里的领导们就找不到你们了啊！” 秦牧笑了笑，“要是关机的话，那就太明显了，设置成飞行模式，他们打电话，提示音是无法接通，事后我们完全可以说是信号不好所以接不通嘛！” 原来如此！ 江浩轩恍然大悟，这里头还有这个学问？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很快就到了大王山。 秦牧这次出来，除了要在于学文等人面前亮明态度之外，也是因为大王山有正事。 田薇薇发了消息，约他来这边谈谈发展茶叶的事情，说是她和裴新月爷爷谈的不怎么好，想请秦牧过来，当个中间人。 这个茶叶项目，秦牧很看好，也想发展成功，就借着这个由头，不去参加会议，来看看这边的茶叶项目。 到了大王村，田薇薇穿着个短裤短袖，明晃晃的大长腿格外惹眼，戴着个墨镜，尽显青春靓丽。 论打扮，田薇薇可比赵亚楠会多了，一身装扮小清新，很讨人喜欢。 “秦县长！” 田薇薇一看到秦牧，立马快步走了过来，大老远就伸出手，和秦牧的手握在了一起。 “田总，你们谈的不顺利？”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起了工作，刚想抽出手，但田薇薇依旧是用力的握着，似乎不想松开一样。 “是的，老爷子比较固执，似乎不想让我们介入。” 田薇薇点点头，依旧握着秦牧那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感受着上面的粗糙感，但越是这样，田薇薇越是觉得很有男人味。 她以前谈的对象，都是小帅哥，家境好，保养的也好，缺了点阳刚之气，可秦牧不同，五大三粗，力量感十足，握着对方的手，田薇薇这心里，都觉得美滋滋的。 “那一起过去看看吧！” 秦牧微微点头，道：“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放开手啊？” “啊……不好意思啊！” 田薇薇假装不知道，放开了手，说道：“秦县长，您现在还在保持锻炼吗，手上的老茧不少啊！” “差不多，该锻炼还是要锻炼，都是习惯了。” 秦牧随口回了一句。 “那你平时都练什么啊，带带我呗？” 田薇薇继续说着，明显是在找话题。 “田总，我觉得我们还是以工作为先吧，这些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说，可以吗？” 秦牧严肃的说了一句。 “行，行，是我多嘴了！” 田薇薇连忙承认错误，心里则是嘀咕着：这么正经？ 她可听过不少，这越正经的男人，其实心里越不正经！ 都是装的！ 玩的就是反差嘛！ 难道这位秦县长也是这样？ 第98章 情敌出现 秦牧和田薇薇等人一起，走到了裴新月家里。 “秦县长！” 裴新月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老爷子呢，我跟他聊聊茶叶的事情。” 秦牧微微点头，解释了一句。 “在里面呢！” 裴新月立马引着秦牧走进房间里，只见老爷子正在给自己泡茶，看到秦牧过来，立马多泡了一杯。 “秦县长，你来了啊，正好我请你喝茶。” 老爷子笑了笑，说道：“这是我亲手炒制的，你尝尝看！” 纯手工的？ 秦牧坐在边上，看着一杯热水下去，茶叶翻腾，几乎是一芽两叶的茶形，看着就知道很高端。 “老爷子，你给我喝这么好的茶，有些浪费了。”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也不懂茶，平时都是跟风喝个热闹，没有仔细研究过的。” “那没事，茶叶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就是喝的，又不是拿来研究的，你也不是研究茶叶的技术人员，只要喝了不浪费就行。” 老爷子微微摆手，说道：“而且你是贵客，这一杯茶，你值得喝！” “那行，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秦牧笑了笑，拿起茶杯，闻了一下，一股兰花香扑鼻而来，光是这一口香气，就知道这茶绝对是顶级的。 “老爷子，能跟我聊聊吗，为什么不愿意田总他们公司进来投资剑兰这个茶叶啊？” 秦牧是个痛快的人，有话就直接问。 “因为他们不懂茶。” 老爷子同样是非常干脆的摇摇头，道：“普通喝茶的人，可以不懂茶，但要是做这个行业，种茶制茶，要是都不懂，那纯粹是把茶叶当成赚钱的工具，没什么意思！” “要是赚不了钱，那迟早不就散伙？” 这…… 秦牧大致有些懂老爷子的意思了，田薇薇的公司之前没做过茶叶，现在突然来做，无非就是为了赚钱，像老爷子这样把茶叶当成自己终生事业的人来说，肯定不喜欢这种投资。 “老爷子，其实我介绍田总来，也是奔着能赚钱来的。” 秦牧想了想，道：“因为我觉得剑兰这个茶叶，能赚钱，能将这个品牌做大做强，能发展成产业！” 这…… 老爷子听了这话，眼珠子都瞪大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话，“秦县长，你……你这也太有功利性了吧！” 功利性吗？ 秦牧一点都不否认，道：“发展产业嘛，要是不为了赚钱，难道还能是为了理想吗？” “怎么不能？” 老爷子非常严肃的说道：“茶叶就是我的理想，我是真的喜欢茶叶，才做这一行的！” “所以你现在日子过的还很清贫。” 秦牧直截了当，一针见血的说道：“老爷子，你觉得有多少人能跟你一样，继续在这深山老林里种茶，不为赚钱，只为理想的？” “我还有我孙女啊，新月就愿意！” 老爷子立马反驳了一句，还举了一个例子。 “新月，你过来！” 秦牧招了招手，喊了一声，问道：“你跟我们说说，你愿意留在老家种茶，是因为喜欢茶叶吗？” 这…… 听着这个问题，裴新月一下子迟疑了。 “你说啊，跟县长说实话。” 老爷子很有信心，他觉得自己孙女跟自己一样，都是因为喜欢茶叶才留在老家的。 “县长，爷爷，我留在老家种茶，是因为这里是自己的家，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不用应付那么多人情世故！” 裴新月想了想，说道：“更重要的，是我想陪爷爷您！” “要是爷爷不在这里，你会在这里种茶吗？” 秦牧反问道。 “不会！” 裴新月微微摇头，“我也会出去找个工作什么的！” 这…… 一番话说完，老爷子有些愣住了，不解的问道：“新月，你 难道不是因为喜欢茶叶才留下的吗？” “我也喜欢茶叶，但更多的，是想陪爷爷你啊。” 裴新月解释道：“种茶，其实很累，加上剑兰这个茶叶，名气小，规模化又不足，也赚不到什么钱！” 这么一说，老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 “种茶，采茶，制茶，其实都很辛苦。” 秦牧认真的说道：“如果我们能把剑兰这个茶叶品牌做大做强，这样茶农能赚钱，剑兰这个茶叶，才会继续种下去，让更多的人喝到这个茶叶！” “老爷子，现在是新时代了，要跟上时代的脚步，你难道不想看着剑兰这个茶叶品牌出现在全国各大商店里吗？” “而且，田总答应了，她负责出钱出力，你来负责技术，把控技术关，绝对不会让辱没剑兰这个品牌！” “我……我想想！” 老爷子低着头，应了一声，似乎在做最后的思考一样。 “没问题！” 秦牧笑了笑，道：“你考虑好了跟新月说，让新月联系田总，然后就能敲定合作了。” 说完，秦牧也没多待，慢慢走了出去。 “县长，您放心，我会帮您说说的，我爷爷就是一时没想通，很快就能明白的。” 裴新月自告奋勇的说着。 “那再好不过了。” 秦牧点点头，道：“要是能把剑兰这个茶叶做起来，以后大王村的村民收入都会多不少，让你们的生活水平也上一个台阶！” 裴新月对收入多不多，倒也不是特别的期待，她更多的，是因为想帮秦县长。 毕竟，借助这个由头，她还能和秦县长多聊天多接触呢！ 这丫头……喜欢秦牧？ 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田薇薇，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了，女人的第六感都非常准，特别是裴新月看着秦牧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里，闪着亮色，那明显就是爱意！ 不行！ 这个情报必须要告诉赵亚楠！ 让她知道，她有情敌喽！ 估计赵亚楠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非常有危机感的！ 到时候，估计就要按照自己的那个方案去做了。 比如：未婚先孕！ 用这种办法，先拿下秦牧！ 再迟疑下去，秦牧就要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走出裴家，秦牧和田薇薇在山头上溜达了一下，准备谈谈接下来投资的事情！ 但秦牧看的出来，田薇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啊！ “田总，你是在想怎么投资茶叶产业的事情吗？” 秦牧随口问道。 “啊……投资茶叶产业的事情，我都写好计划书了，你看看。” 田薇薇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秦牧，说道：“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欢迎你指正！” 这么快？ 秦牧将信将疑的接过来，简单的翻阅了一下，这越看，是越心惊啊！ 大公司不愧是大公司，这手笔，真不简单！ 第99章 太不真实了 秦牧粗略浏览了一下，按照田薇薇的这份资料，天科集团将在前期投入五百万的资金，通过租或者买的方式，拿下大王山附近的地块，用于种植剑兰品种的茶叶，同时收购现有的剑兰茶叶，并且在县城建造现代化的制茶工厂。 以后剑兰品种的茶叶走高、中、低三档路线，高档纯手工炒制，中档手工和机器结合炒制，低档完全机器化操作。 后期更将拿出五百万资金，深挖剑兰品种的文化底蕴，做足宣传，打造成富有地域特色、文化底蕴的高端茶叶品牌！ 虽然秦牧觉得这份计划书有些太夸张了，但不得不承认，人家大公司是真的专业，重要的是，财大气粗。 “田总，你们天科集团真有钱啊。” 秦牧感慨着说道：“按照这个计划书，你们一共要拿出一千万来投资，你们总公司能同意吗？” “种植茶叶，加工售卖，前期很难赚到钱的，回本周期比较长，其次，剑兰这个品种属于小众类茶叶，能不能做成高端，还是个未知数的，投资之前，一定要想清楚，我不希望这个项目虎头蛇尾，前期轰轰烈烈，后期一地鸡毛。” 听着这话，田薇薇更觉得，不赚钱也要投资！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秦牧这种出身的人，未来肯定是要成为一方诸侯的，他的履历，一定会非常的完美，茶叶这个项目，或许是秦牧从政以后进行的第一个大项目，未来也许是要以重大历史事件，写进履历的。 只要他们天科集团把这个项目完成的好，即便不赚钱也无妨，因为天科集团能凭借这个项目，拉近和秦牧的关系。 天科集团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千万级别的项目，即便全亏，也影响不了什么大局了，人脉资源、影响力才是最重要的，千万投资在秦牧身上，非常值得！ “你放心，天科集团的品牌摆在这里，我们是有社会责任感的，种植茶叶，不光是传承我们的茶叶历史文化，而且还是造福一方的民生事业。” 田薇薇十分肯定的说道：“我们集团的宗旨，也是要回馈社会的。” 这话，说的是真漂亮！ 秦牧不知道田薇薇说的是真是假，但就冲这份态度，这个投资方案，肯定是要进行的。 他是县长，招商引资，发展民生，提高村民的生活水平，都是他的分内工作，天科集团提出了一份挑不出毛病的投资计划，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这份计划书我先拿走了，我跟领导做一份汇报，没问题的话，我会通知你的，到时候再签约。” 秦牧开口说道。 “不是吧，你都县长了，还需要做汇报吗，不能直接拍板？” 田薇薇诧异的问道。 在她的理解里，县长已经是县政府一号人物了，这么点投资，还需要汇报上级吗？ 况且，就秦牧这个背景，按理说应该是魄力十足啊！ 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县长只是二把手，更何况，我还只是个代的。” 秦牧微微一笑，“不过你放心，这个项目，肯定能行，天科集团愿意在我们淮宁县真金白银的投资，我们淮宁县委县政府肯定欢迎！” 说完，拿着计划书就下了山。 因为他得赶紧回去了，公然不去参加常委会，驳了刘副市长的面子，现在是该回去道个歉了。 该强势的时候强势，该道歉的时候也要道歉！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直接走人，是秦牧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是任人欺负、循规蹈矩的人，现在回去道歉，是他还想好好工作。 谁让他现在只是个小县长呢，官场之上，官大一级压死人，秦牧能这么嚣张，说白了就是仗着有背景。 换个没背景的敢这么作死，早就被撤职查办了！ 回到县委大院，秦牧刚一下车，就立马感受到了氛围的不对劲，很多道目光落在他身上，都带着一抹戏谑之色。 “县长，刘副市长和于书记等人都还在会议室等您呢！” 很快，县府办主任韩莹快步走了过来，低声说道：“电话联系不上您，刘副市长发了火，说您今天不到场，会议就不开，非要等您回来参加会议！” 说实话，韩莹都没搞懂秦县长是怎么想的，不开会议就算了，也不请个假，不请假居然还把手机关机了。 天哪！ 这位爷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啊！ 那可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你脑袋上怎么了，受伤了？” 秦牧的嗅觉很灵敏，韩莹凑过来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药味，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韩莹头上有涂了药的伤口，虽然用头发遮住了，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的。 “啊……不小心磕到了……” 韩莹被秦县长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给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县长，您就别管我头上的伤了，快去开会吧，刘副市长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又不是我爹，我还得照顾他心情？” 秦牧轻笑一声，随意的说道：“有伤就好好休息，不要这么激动，我去看看什么个情况！” 说完，大踏步朝着会议室走了过去。 而韩莹则是站在原地，看着秦县长的背影，足足愣了几分钟。 太神奇了！ 秦县长这个领导，太过于奇特，跟别的领导相比，多了一抹幽默风趣，多了一点镇定自若，面对上级，从不趋炎附势，从不赔笑谄媚，面对下属，客客气气，甚至，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还能发现自己头上有伤，叮嘱好好休息。 这样的领导是真的存在吗？ 感觉太不真实了！ 要是以前有人跟她说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领导，韩莹第一个不信，她在官场这么多年，是真没遇见过这样的，而秦牧，是头一遭！ “哎……希望县长今天别被骂的太惨吧！” 韩莹叹息着说道。 今天的会议室，对于秦县长来说，绝对不好过，怕是要被所有人围攻！ 毕竟，因为秦县长一个人，导致所有县委常委都被留在会议室，什么都做不了，能不被人记恨？ 第100章 秦牧想简单了 秦牧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刻，的确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眼神，看不出深浅，但他知道，自己无形之中恐怕都得罪了一些人。 不过，事情已经做了，去后悔，去自责，去反思，都没什么意义，不如想想怎么应付过关。 “刘副市长，于书记，非常抱歉，我刚回来，听说大家都在等我，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因为我一个人，耽误大家的工作。” 秦牧走进会议室，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诚恳的承认错误，并且道歉。 这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秦牧主动道歉认错，也算给足了面子。 “秦县长，你这是忙什么去了？” 刘兆龙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于学文就先问了一句，严肃的说道：“刘副市长非常看重你，想和你当面聊聊，结果你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走了，这可说不过去啊！” “我和其他同志也在这里，等了你那么长时间，说实话，你这个行为，有些不负责任了啊！” 于学文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先一步发问，字里行间，都是在说刘副市长多么的好，而且态度温和，一副慈善家长的样子，都没跟秦牧说一句重话，不管谁来，都挑不出他任何的毛病。 “我临时出去，是真的有要紧事情，而且，我相信刘副市长知道真相，肯定不会怪我的。” 秦牧微微一笑，将手里的投资计划书拿了出来，说道：“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的田总想在我们淮宁县投资茶叶产业，刚才出去，就是跟那位田总在大王山着重谈了一下，并且敲定了前期五百万，总投资过千万的计划！” “这份计划如果能实现，将有力促进我县的茶叶行业发展，并带动大王山周边的居民发家致富，提高生活水平。” “早就听闻刘副市长在经济工作上，造诣极高，不知道能否请刘副市长帮忙看一看，这份计划书，有没有什么问题！” 说完，直接将田薇薇拿过来的计划书，摆在了刘兆龙的跟前。 哦？ 总投资能达到千万？ 小小的淮宁县，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你说的是那个总部在京海的五百强企业，天科集团？” 刘兆龙在江州负责的就是经济方面工作，对全国范围内，但凡是能叫的上名字的大企业，都听过名字，甚至有过了解，毕竟每年的经济工作重点，就是招商引资。 这几乎是老本行了，所以秦牧一说天科集团名字，他就赶紧问了一句，确定一下是不是那家大企业，而不是重名。 “是的！” 秦牧点点头，道：“他们在江州开设了分公司，正缺少投资项目，刚好看中了我们县的茶叶产业，准备投资一下。” 这…… 刘兆龙听了，非常的诧异，眼睛里都是怀疑之色。 这是真的？ 那可是天科集团！ 他曾经带队去过京海，做招商工作，想引进这家大企业，但当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达成合作，现在分公司开了，他这边都还没消息呢，结果居然来投资淮宁县？ 真扯淡！ 这么大的公司，在市里投资不好吗？ 跑来一个贫困山村投资茶叶产业，听上去，是真匪夷所思！ 刘兆龙拿起计划书，仔细的翻阅了起来，他很想看看，天科集团到底看中淮宁县什么了？ 茶叶这种行当，回本慢，有什么值得吸引天科集团这种大公司的？ 坏了！ 此时，最心急的，莫过于县委书记于学文了。 他没想到，秦牧这家伙，居然来了个原地翻盘，要这个项目是真的，那秦牧不就扭转局势了？ 本以为有刘副市长在，教训一下秦牧，打击对方的嚣张气焰，结果倒好，冒出来一个大投资！ “秦县长，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听你提过啊？” 于学文假装关心的问道：“你刚来淮宁工作半个月，就有这么大的企业找上门来，你可要注意着点，不会是骗子吧，又或者是这些大公司想借着投资的名义在淮宁圈地骗补贴？” “因为是大事，所以要慎重嘛！” 秦牧笑了笑，说道：“感谢于书记的关心，这些方面我都调查过了，而且在签约的时候，我们会强调真金白银的投资，并且对土地用途做出限制，不会让黄桃种植骗取补贴的事情再次发生！” 这话一出，于学文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想在刘副市长的面前诋毁一下这个项目，让刘副市长多留意一下，对那份计划泼点冷水，但没想到，还被秦牧将了一军，提起黄桃骗补贴的事情，这不就是嘲讽了自己一波吗？ 真丢人！ 堂堂县委一把手，被个代县长怼的无法反驳。 谁让对方说的就是事实？ 毕竟黄桃种植园的事情是他一手负责的，责任想推都推不掉。 “这份计划书，很完美！” 刘兆龙是个老江湖，他那一双眼睛，看了太多的计划书，是真是假，扫一眼就知道了，但这份计划书，从头到尾看一遍，他竟然挑不出毛病来。 这只能说明，这份计划书，出自高人之手，并且是大公司作风，无可指摘。 “感谢刘副市长的夸奖。” 秦牧笑了笑，道：“您都说很完美了，那我接下来就开始推进这个项目了。” “推进不用那么着急。” 刘兆龙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个项目我觉得很有构思，这样，这个投资计划书，我先带走看看，多研究一下，做成案例，在全市推广。” 什么意思？ 带走计划书？ 秦牧一阵奇怪，这个刘副市长是几个意思？ 即便对这个项目感兴趣，也不用把计划书都拿走吧？ “秦牧同志，你没有意见吧？” 刘兆龙笑了笑，随口问道。 “我没意见啊，您想拿走，那就拿走！” 秦牧自然没意见，一来，对方是常务副市长，要个计划书也不算什么，其次，这计划书能有什么作用？秦牧完全可以找田薇薇再要一份嘛！ 无非就是多打印一次而已！ 但其实，这是秦牧想的太简单了，对方只是要个计划书嘛？ 分明是想直接拿走这份投资！ 天科集团通过秦牧在淮宁县投资，那是秦牧个人的功劳，可要是这个投资计划是通过市政府，然后到淮宁县投资，那这个功劳，可就变成市政府的了。 一旁的于学文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冷笑，心想着：秦牧啊秦牧，你还真是单纯，刚才还担心秦牧立了个大功，但转头看见刘副市长要走了投资计划书，心里就乐开了花。 天科集团跟谁投资不是投资，直接对接市政府，不比秦牧这个代县长更有作用？ 难不成，刘兆龙这个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还抢不过一个小县长啊？ 第101章 拿人手软 刘兆龙对秦牧的‘大度’非常满意。 这小子人还不错嘛？ 自己要项目，如此痛快的答应了，他完全可以根据项目计划书上的联系方式，直接联系到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的老板，然后以市政府的名义，给予对方更大的政策优惠，将这份计划，拿到市政府来做。 毕竟，市政府掌握的资源，不是一个县政府能比拟的。 他这个常务副市长，自然也不是秦牧一个代县长能比的。 “秦牧同志不错，刚上任代县长，就查出了黄桃种植园骗取补贴，还整顿了信访局的工作，我在市委也听了不少。” 刘兆龙拿到项目计划书，颇为满意，这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现在自然就说起了秦牧的好话。 “谢谢您的夸奖，您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秦牧谦虚的应了一声。 “行，就说到这里吧，市委还有事情，我就不开会了。” 刘兆龙也没心思留在这里了，站起身，说道：“我相信，有学文同志的经验，搭配上秦牧同志的年轻冲劲，还有其他同志的倾力配合，淮宁的发展，大有可为！” “啪啪啪……” 漂亮话一说完，会议室的人纷纷都鼓起了掌来。 但于学文却是急了！ 这就要走？ 请刘兆龙来的目的都还没实现呢！ 这时候走，不是扯淡吗？ “市长，要不……再留一下？或者吃个饭什么的？” 于学文站起身，赶紧喊了一声，还在不停的使眼色。 刘兆龙只看了一眼于学文，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光想着天科集团的项目，却忘记了来淮宁县的正事。 “吃饭就不必了。” 刘兆龙微微摆手，看向秦牧，说道：“秦牧同志，两个月后的中秋团圆大会，市委很重视，届时，有不少老同志都要参加，这个事情，你抓一下，资金方面，要给予支持，老同志嘛，要多关心关心，他们为国家和人民都做出过突出贡献的。” 来了！ 又是这个！ 秦牧就知道，于学文将刘兆龙这杆大旗拉过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那三百万资金的事情。 “刘副市长，这件事，您放心，我会重点推进的。” 秦牧自然是一口答应，现在有了天科集团的项目，淮宁县能增加点财政收入，基本能解决大部分资金缺口。 至于最后缺的，秦牧还是想将于学文拉下水。 这种事情，县政府出钱是不假，但在淮宁县当前这个情况下，花费巨资办活动，是不是有些劳民伤财？ 以后追究起来，秦牧这个负责拨款的主官，自然是首当其冲的责任。 秦牧一直不想搭理王老的原因，便在于此，他不想拨款！ 但县委书记于学文，以及现在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都在给予他压力。 想让秦牧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 秦牧可不想！ 最少也得让于学文签字，否则，这个款，他是能拖则拖，真拖不了了，于学文自然要介入。 “好，好，秦牧同志真是不错。” 刘兆龙拍了拍秦牧的肩膀，然后看向于学文，道：“学文同志，你是班长，要多关照一下年轻同志，工作上的事情，你们俩商量着解决吧，我就不多说了！” 当即，就朝着外面走去。 “是，是，市长您说的是。” 于学文跟在后面，满口附和，心里都已经在骂娘了。 他将刘兆龙请过来，是要好好批评下秦牧的，结果倒好，这个老狐狸，想抢秦牧的招商资源，没好意思批评了，不轻不重的催促一句，有个屁用啊？ 刘兆龙走下楼，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就将那份项目计划书翻阅了一下，直接掏出手机，就拨打了上面的项目负责人田薇薇的电话。 “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的田总吗？” “你好，我是江州市常务副市长刘兆龙，想跟你谈谈天科集团在淮宁县投资茶叶产业的事情！” …… “秦县长真的深藏不露啊，刚工作半个月，就能谈下千万级的投资，厉害厉害！” 送走刘兆龙，于学文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秦牧，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不过，锋芒太露可不是什么好事，可别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嗯？ 什么意思？ 秦牧一阵皱眉，于学文阴阳怪气他能理解，但后面一句为他人做嫁衣，又是什么意思？ “于书记……” “今天这会开的，真是腰酸背疼！” 秦牧刚想问问，于学文却是转身就走了。 其他县委常委看着秦牧，满眼都是高深莫测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但就是不说的意思。 什么情况？ 秦牧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自己拉到投资，让刘副市长都挑不出毛病来，这不是一场大胜吗？ 怎么没有想象中的敬佩呢？ 按理说，于学文不应该气的牙痒痒，其他县委常委都露出敬佩之色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秦牧慢慢走回了办公室。 “县长，您真是厉害啊！” 路过县府办的时候，韩莹走出来，无比敬佩的说道：“一出手，就拉来了千万投资，现在全县委大院的人都在议论您呢，说您是高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王炸！” “连刘副市长都没办法用不开会的名义批评您了！” “只是可惜，这个项目……哎……” 县委常委会的情况，早就传开了，韩莹这个县府办主任自然也都知道了全过程。 等等？ 怎么个意思？ 可惜什么？ 秦牧一时没听懂，不解的问道：“韩主任，为什么项目可惜呢？” “县长，项目被拿走，这不可惜吗？” 韩莹也被问懵逼了，“要是由您亲自来做，那绝对是一个特别亮眼的政绩啊，现在换成市政府主导的话，肯定就是人家的政绩了，咱们县政府只能跟着喝点汤了！” 额…… 怎么就成了市政府主导？ 秦牧还是没明白，没等他发问，韩莹似乎看出来了，有些惊讶的问道：“县长，您是不是不知道刘副市长拿走项目计划书的意思啊？” “他拿走计划书，其意思就是要拿走这个项目，他会直接根据项目计划书上的联系方式联系那家公司的负责人，然后以市政府的名义和他们签订合同！” “他是常务副市长，掌握的资源，能给的优惠政策，肯定比我们多，正常生意人，都不会拒绝市政府的邀约的！” 第102章 危机感爆棚 还有这层意思？ 秦牧的确不清楚，他本以为刘兆龙就是跟说的那样，只是想拿走计划书，多看看，顺便做成一个成功案例，推广出去。 没想到，真实目的是要抢走计划书！ “县长，我都忘记了，您是转业来地方的，对地方政府的情况可能不太了解。” 韩莹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像我们江南省，经济不算发达，基本都是承接沿海发达省份的产业转移，招商引资工作，是我们这边政府的重点工作！” “天科集团又是全国五百强企业，资金实力雄厚，能引进几个项目，那就是最亮眼的政绩了，茶叶的千万投资，如果市政府介入，使用更多的资源，那这个千万投资，甚至可能再增加成几千万，或者上亿，那对于刘副市长而言，就是一份值得称道的政绩了！” “至于我们淮宁县，投资也会有，只不过占比可能就要少很多了。” 原来如此！ 经过韩莹这么一解释，秦牧算是明白了，刘兆龙忽然对自己那么客气，原因在这。 对方觉得，以常务副市长的身份，拿走自己一个小县长的项目，轻而易举，而且自己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有什么反对意见。 想想也是！ 常务副市长可比县长高出很多个层次，他出手，但凡是个正常的生意人，肯定都选择利益最大化，跟常务副市长合作，赚更多的钱。 “刘副市长倒是真不客气啊。” 秦牧笑了笑，道：“抢项目这种厚脸皮的事情，居然不动声色的做了，我都没反应过来呢！” 他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偷偷私下里进行，没想到这个刘兆龙，当着自己的面，拿走了项目计划书，在场的，还有所有的淮宁县委常委们！ 堂堂常务副市长，这么厚脸皮？ “县长，这年头，能有政绩才是正道，政绩好了，才能继续高升，刘副市长这种，有强劲的背景，只要政绩好，就能一路平步青云，再进一步，那都能做市长了。” 韩莹无奈一笑，说道：“一个多弄点政绩，就能稳升市长的人，还在乎什么脸皮不脸皮的！” “哎……县长，这千万投资啊，要是成了您的政绩，估计您就能接于书记的班了，可惜……” “叮铃铃……” 正说着，秦牧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正是田薇薇的来电。 “先别可惜了，有些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见分晓的。” 秦牧冲对方轻笑一声，丢下一句话，转身拿着手机就回了办公室。 什么意思？ 不到最后一刻不见分晓？ 韩莹有些疑惑，还没听懂这句话的真实含义，秦县长难道还能逆天翻盘不成？ 但仔细想想，又有些不太可能，对方是常务副市长？ 怎么比？ “喂，田总？” 秦牧回到办公室，就接通了田薇薇的电话。 “秦县长，是我。” “你们的一个副市长打我的电话，说是约我谈茶叶投资的项目，怎么回事啊，我们刚敲定，他怎么知道的？” 田薇薇显然也很疑惑，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刘兆龙副市长吧，他拿走了我的项目计划书，看这个架势，应该是想取代我，以市政府的名义，同你们合作。” 秦牧无奈的解释道：“田总，你是要跟我合作，还是和他们合作？” 秦牧大致能猜到，田薇薇和自己合作，除了有赵亚楠这一层关系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己姓秦。 对方除了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负责人之外，还是天科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天科集团能做大做强，不在政治上做投资，是不可能的！ 有那么一个父亲教导，田薇薇肯定要比更多的人懂的政治投资，自己姓秦，还在地方任职，是投资的最佳时机。 “秦县长觉得呢？” 田薇薇却是俏皮一笑，道：“对方可是江州常务副市长，还邀请我今晚共进晚餐呢！” 这…… 秦牧听完，也跟着笑了起来，道：“那你还是去一下吧，茶叶项目的计划书，已经给了刘副市长，你们完全可以边吃边聊。” 这么淡定？ 电话那头的田薇薇显然没有料到秦牧如此的沉稳，甚至还主动将她往刘兆龙那边推。 “秦县长，您难道都不争取一下？” 田薇薇一阵无语，忍不住问道。 “争取又能如何，我只是一个小县长，官小，资源少，不能耽误田总挣大钱。” 秦牧轻笑一声，“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挂了，还有不少工作要忙呢！” “有，有事，别急着挂。” 田薇薇彻底服气了，当即说道：“今晚你来江州大酒店，我们一起吃个饭，聊一下！” 哦？ 跟我约饭？ 秦牧听完，基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那刘副市长的晚餐，你不吃了？” 秦牧反问道。 “当然要吃了。” 田薇薇直接说道：“刘副市长的晚餐是前奏，但和你的晚餐，才是压轴的，秦县长，我等你！” “没问题！” 秦牧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他确定了田薇薇的意思，和刘兆龙的晚餐，要吃，对方是常务副市长，主动邀约，田薇薇一个商人，不好拒绝，真得罪了刘兆龙，难免会给公司带来很多不便。 和秦牧再约一顿，就是表明合作的态度。 这位田总，还真是有意思！ “说完了吗？” 与此同时，在田薇薇挂掉电话之后，坐她对面的一人却是着急的问了一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亚楠！ “你啊，是真心急。” 田薇薇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对朋友，向来是两肋插刀的，今晚，必定帮你灌醉秦牧，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邀约秦牧来江州吃饭，除了是表明合作的态度，还有一个，是想帮赵亚楠圆梦。 听到田薇薇说大王村里有个姑娘对秦牧有意思之后，赵亚楠一下子就急了。 因为根据田薇薇的描述，大王村里的那个姑娘，属于温柔贤淑的类型，而且还小家碧玉，这不就是秦牧喜欢的类型？ 万一他们成了，那自己算什么？ 赵亚楠现在满脑子都是赶紧和秦牧确定关系，她不想再错过这个男人了。 第103章 怕是逃不掉了 到了下午六点，秦牧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班了。 答应了田薇薇要去江州吃个饭，他也不能迟到。 当即两手空空就朝着外面走去。 “县长，您晚上还有事情吗，需要车子吗？” 刚到外面，江浩轩敏锐的注意到了，连忙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晚上不回宿舍，反而有事情？” 秦牧都有些好奇，这小子是通过什么地方判断的。 “县长，您一般不会准点下班，都会到六点半以后，您回宿舍的话，一般都会带着包，还有一些晚上看的资料，今天什么都没带，还准点走，说明您晚上还有事情，所以我才问问您要不要车子的！” 江浩轩挠挠头，当即把自己的思考方向说了一下。 有点意思！ 这个小伙子很会观察嘛！ “今晚确实有事，不过是私事，我要去一趟江州。” 秦牧随意的说道：“就不用你找司机了，我打个车就行。” 公事可以找公车，但私事，再找公车就不合适了。 打车？ 江浩轩提醒道：“秦县长，现在是下班点，只怕不好打车，而且去江州，一般要找专门的回头的士，一般车都不去的。” “这样，我的车借您开过去。” 江浩轩十分大度的说道。 借我车？ 秦牧看着江浩轩的样子，一阵诧异，问道：“你都买车了？” “对，买了一辆，不过是一辆小电车，全款三万的那种，很便宜，我就是拿来代步的。” 江浩轩挠挠头，解释道：“就是可能配不上县长您的身份，如果您介意就当我没说。” “我是人民公仆，开什么车都一样。” 秦牧微微摆手，道：“那就把你的车子借我一下，明天我还给你。” “好嘞！” 江浩轩满口答应，然后把车钥匙递给了秦牧，“车子就在大院对面的马路上，您按一下车钥匙就能看到了。” “行！” 秦牧点点头，将车子给借走了，他知道，江浩轩是真心想借给自己，一来，自己是领导，二来，对方是想拉近和自己的关系。 秦牧也不排斥！ 他如果不要这个帮助，江浩轩的心里可能还有些可惜。 既然自己有这个需求，借一下也无妨。 开着江浩轩的小电车，直奔江州。 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达江州大酒店附近，作为全市最顶级的酒店，里面豪车扎堆，秦牧这个小电车，的确有点像是土包子进城，很土鳖！ 刚停好车，隔壁车位上同样停了一辆车，坦克700，那高大威猛的车身，格外惹眼。 “咔！” 车门打开，坦克700上走下来一位女子，一身的jk制服，那小短裙之下的一双大长腿，连秦牧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长都不算什么，关键还很白，一看就是富家女，保养的很好。 男人嘛，至死是少年！ 秦牧虽然心性足，但对方从车上走下来，正好站在秦牧边上，这个角度，特别方便他欣赏大长腿。 “流氓！” “看够了没有？” 谁知，秦牧刚看两秒钟，那女子似乎是发现了秦牧的眼神，立马凶巴巴的回过头来，怒视着秦牧，生气的质问道。 额…… 只是欣赏两眼都要被质问？ 既然穿出来了，我看两眼都不行？ 什么毛病！ “不够！” 秦牧倒是淡定的看着对方，说道：“姑娘，我只是看两眼，也没有盯着你看，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你也不用给我安上流氓的帽子吧？” “如果你不想别人看的话，我建议你穿上长裤！” 诶？ 大概是没想到秦牧如此条理清楚的说了一堆的话，那女子一时有些愣住了。 平时她开着坦克700遇上一些路人，随便骂几句，都没人敢回怼的，可今天这个开着小电车的男人，居然还敢跟自己顶嘴？ “你……” jk女子回过神来，刚想骂回去，忽然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又看看秦牧，索性拿着手机直接朝着大酒店里面走去了。 秦牧看着对方的背影，不由得感慨一句，这城里的女娃就是漂亮保养的好啊，县城里虽然有漂亮姑娘，但真没几个有刚才那女孩气质的。 那白皙的皮肤，那大长腿，要是能扛…… “罪过罪过！” “想想正经事情吧！” 秦牧的脑海里刚出现点不健康的想法，就赶紧强行驱散掉了，之前有方爱兰，秦牧在某些方面的生活是很和谐的，现在分手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有些想念…… 和赵亚楠的关系一直在推进，可惜还没有得到爷爷的认可，秦牧对这段感情，还真有些犹豫，以他和赵亚楠两个人的身份，要结婚，肯定要考虑双方家长。 自己爷爷不太看好，而赵亚楠的大哥，对自己也有意见。 真要是最后没成，那现在要是把赵亚楠给…… 岂不是有些对不起她了！ “秦牧！” “我们一起进去吧！” 正思索着，一道身影陡然站在了跟前，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赵亚楠！ 这一看，秦牧有些傻眼！ 因为赵亚楠今天上半身穿着白色短衬衫，下半身则是短裙，配上黑丝！ 我的天！ 赵亚楠居然穿上黑丝了！ 这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再看看对方那一张娇羞的脸，秦牧或多或少知道今晚的饭局，怕是除了要谈合作之外，还有别的事情要谈。 这是田薇薇帮赵亚楠组的局？ “你……你怎么穿……穿上这一身了？” 秦牧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怎么了，不好看吗？” 赵亚楠连忙紧张的问道。 “好看啊，你腿长，穿这个合适！” 秦牧连忙说道。 真的？ 那太好了！ 赵亚楠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这是听从了田薇薇的建议，换了这一身。 按照田薇薇说的，这男人在某些方面的口味很一致，都喜欢职业装加黑丝。 看着好像有些土，但没有哪个男人会说不喜欢的！ 既然确定要拿下秦牧，不如来点最直接的暗示，对方肯定会乖乖就范！ “那我们走吧，薇薇估计在等我们了。” 赵亚楠提醒了一句。 “好！” 秦牧点点头，当即跟着赵亚楠一起往大酒店里面走去。 至于今晚这架势，秦牧觉得自己怕是逃不掉了。 第104章 酒足饭饱 跟在赵亚楠身后，上了酒店五楼，进了一家包厢里。 刚一进去，秦牧就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七八个人，似乎是有备而来啊。 “欢迎秦县长！” 其中一个年长点的男子，一看到秦牧，立马带头欢迎了一句，“我们田总马上就到，您请先落座！” “谢谢！” 秦牧点点头，也没多问，当即坐了过去。 刚坐两分钟，包厢的大门被推开，田薇薇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秦县长，你真准时！” 田薇薇轻笑了一声，说道：“刘副市长就在隔壁的包厢，要不一起去再喝一杯？” 就在隔壁？ 秦牧听完，一阵无奈，这个田薇薇还真是不嫌事大，让刘副市长知道，田薇薇拒绝了对方的合作邀请，转头还在隔壁包厢和自己吃饭，这不是公然挑衅刘兆龙的常务副市长权威吗？ 到时候肯定要更针对自己了！ 典型的没事挑事！ “那就不必了吧！” 秦牧微微摇头，道：“田总和刘副市长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田薇薇直接说道：“他还是老一套，请了两个企业老板作陪，想让我们天科集团投入更多的钱，打造一个全新的茶叶品牌，种植地方在全市所有县区，随便挑，以市政府为主导，他亲自主抓，预计打造成一个全省都瞩目的民生项目！” “听上去难道不是很有吸引力吗？” 秦牧不解的问道：“打造全新茶叶品牌，推广全市，做民生项目，这对天科集团的名声也是大好事啊！” “只是听上去有吸引力罢了。” 田薇薇却是摇摇头，道：“茶叶这个行业，已经很成熟了，去打造新品牌，纯粹浪费钱，对方要的是政绩，是捞取晋升的资本，天科集团只是陪衬物品罢了！” 这么一说，让秦牧还真有些意外。 眼前这位田总，年纪轻轻，却能看的如此通透？ 刘兆龙这个计划，听上去，的确很美好，打造新品牌，市政府出力出资源，很有诱惑力，但其实，就是花钱把这个项目包装的花团锦簇，赚钱是其次，新闻宣传才是最主要的，就是成为刘兆龙的晋升资本，等刘兆龙升了，再做利益交换罢了。 “田总，一双慧眼，真的不错。” 秦牧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那天科集团是要和我们县政府签订合作协议了？” “这是肯定的。” 田薇薇点点头，“但我拒绝了刘副市长，你能顶住这份压力吗？” 拒绝刘兆龙，对方肯定会有意见，会有不满，到时候，这份压力，肯定是给到秦牧的。 “这一点，也请田总你放心，我不惧怕任何的压力。” 秦牧郑重的说道：“只要敲定合作，我们淮宁县政府全力以赴！” “很好！” 田薇薇满意的说道：“那就这么定了，今晚算是提前庆祝一下，开酒！” 话一说完，旁边天科集团的几个工作人员已经打开了酒，顺势就要给秦牧倒上。 “等等……我就不喝了吧！” 秦牧一手盖住杯口，认真的说道：“我还要开车呢，而且，我是公务员，这么喝酒，不合适，要注意影响。” 不喝？ 那可不行！ 田薇薇寻思着：今天喊你来，就是要让你喝醉的！ 男人不喝醉，女人没机会！ 赵亚楠可是在等着呢！ “那不行，庆功会，你作为项目负责人，政府代表，却一点酒都不喝？” 田薇薇严肃的说道：“秦县长，今天这个酒，你得喝，车子可以不开，楼上就是房间，可以住宿！” “至于公务员吃喝问题，明天你转我一千块钱，就当酒钱了，你一个大县长，应该不差这一千块钱吧，怎么样？” “是啊是啊，这个酒得喝！” “以后我们天科集团还要和淮宁县政府合作呢！” “秦县长，今天这个酒，您真的得喝！” …… 其他的人都纷纷起哄了起来，氛围热烈，秦牧也不好推辞，田薇薇拒绝了刘副市长的合作邀约，选择跟自己继续合作，不说要多么的感激，但总要客气一下，要是一顿酒都不喝，确实说不过去。 “那行吧，今天简单喝点。” 秦牧无奈一笑，微微点头，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赵亚楠了，可算让她找到机会了，之前她酒量那么差，跟秦牧喝醉了，错过了机会，但这次，有天科集团这么多的人在，肯定能让秦牧喝醉！ “倒酒！” 秦牧一同意喝酒，田薇薇当即一挥手，就有人拿着酒，将秦牧的杯子倒满了。 “大家一起举杯！” “这第一杯，我们要敬秦县长，以后我们天科集团和淮宁县的合作，都要仰仗秦县长努力了！” 田薇薇举起酒杯，高声说了一句，“秦县长，我先干为敬！” 说完，仰起头，直接就把杯子里的酒给一口干了。 “秦县长，您请！” “秦县长，感情深一口闷！” “我干了，您随意！” …… 其他的人都有样学样，直接就把酒杯里的酒全都喝了下去。 看着这个阵仗，秦牧也没办法推辞下去，只好拿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以他的身份，可以少喝，甚至不喝，但田薇薇以真诚待人，秦牧要是还端着架子，那不是在疏远对方？ 人以真诚待自己，自己肯定也要真诚一点！ “这第二杯……” “田总，今天这个庆祝，不会是只喝酒吧？” 田薇薇喝完，又给自己满上了，但秦牧却是认真的说道：“要不……我们一起吃点菜，聊聊天嘛，一直这么喝，那就不是庆祝了！” “我可不想这个庆祝，喝酒十分钟就全倒下了！” 得…… 有点道理！ “那行，先坐下吃点菜，我们聊聊天！” 田薇薇倒也没拒绝，反正今天秦牧跑不掉，吃点菜，聊聊天，气氛热烈点也好。 一番畅谈，整个包厢里都洋溢着热闹的氛围，酒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饭菜也吃了不少。 秦牧即便酒量再好，也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我今天喝的差不多了。” 最后，秦牧很直白的站起身，认真的说道：“感谢田总以及各位朋友的招待！” “我可能要先去休息了！” 再喝下去，秦牧都感觉自己撑不住，到时候喝的不省人事，万一做出什么有损公务员身份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房间给你找好了，你就上去休息吧！” 田薇薇顺手递了一张房卡过来，道：“你上九楼，九零六，好好休息！” “行吧！” 秦牧也没有再推辞，拿着房卡就走出了包厢，顺势上了电梯。 一旁的赵亚楠下意识的就准备跟过去，但却被田薇薇拉了一下。 “不要着急，等一等！” 田薇薇低声说道。 第105章 意外走错房间 还等？ 赵亚楠哪里还等的下去，毕竟，这是她最好的机会了。 “秦牧喝了不少酒，肯定有些醉意，你这时候过去，正好赶上他吐，到时候脏兮兮的，特别难闻。” 田薇薇经验丰富，低声说道：“不如再等十几分钟，秦牧该吐的也吐了，整个人躺下了，你再过去，拿一条毛巾给他擦擦，就可以直接办正事了！” “这是房卡，你收着！” 说完，田薇薇将一张卡递了过来，塞到了赵亚楠的手里。 好家伙！ 原来是这个情况！ 赵亚楠一个小白，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啊？ “薇薇，你太厉害了。” 赵亚楠竖起了大拇指，惊叹着说道。 “开玩笑，我的经验……嘿嘿！” 田薇薇嘚瑟一笑，但一想到自己闺蜜马上能和秦牧那种极品的男人在一起，她这心里，还真有些羡慕！ 羡慕是真的羡慕！ 毕竟，秦牧可不是一般男人，比她以前谈的那些，都要高出一个档次。 “你明天可要好好跟我说说，让我看看秦牧的身体素质到底好不好，你可不能对我藏着掖着的。” 田薇薇认真的说道。 “好！” 赵亚楠低头娇羞一笑，闺蜜的感情好到一定程度，基本都没什么秘密，什么话题都聊，而且，感情越好，尺度越大，特别是在聊起男人的时候，那更是水漫金山！ …… 秦牧带着一点醉意，上了九楼，开始找起了房间号。 今天喝的是真有点多，秦牧酒量即便真的好，也架不住太多人一直灌酒，揉了揉脑袋，一边走路，一边看着房间号。 最后停在一间房间门口，刚想刷卡，一只手先搭在门上，房门直接就开了。 门没锁？ 秦牧一阵疑惑，这么高档的酒店，还有这种低级失误？ 但现在正头晕着，也顾不上想这些了，推门就走了进去，倒在床上。 “哗啦啦……” 正准备睡觉的秦牧，陡然被一阵流水声给吵的有些不爽，心里则是想着：这酒店的隔音这么差吗？ 自己这房间都能听见隔壁房间的放水声音？ 关键这声音哗啦啦的，楞是不停，秦牧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想找到声音的来源，一偏头，这才发现浴室里的灯光是亮的，那面玻璃镜子，还是透明的。 准确的说，是秦牧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而里面，似乎看不到外面的？ 因为里面正有一个女子在洗澡，而秦牧看了好几秒钟了，对方都没有发现秦牧。 这就说明，这面玻璃是单向的。 “是她！” 秦牧只看了几秒钟，就认出来了，里面洗澡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在停车场上遇见的那个蛮横女子。 他之所以认的这么快，还是那双大长腿，浑然天成一般的白皙长腿，太有辨识度了。 不对！ 她为什么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澡？ 秦牧看了几秒钟，脑海里陡然想起来，这是自己房间啊，这女人几个意思？ 等等！ 难道这是田薇薇给自己安排的‘特殊礼物’？ 我的天…… 秦牧现在只能往这方面想了，以前早就听说，一些商人为了拉领导下水，都会送一些特殊的礼物。 对于男人来说，人活一世，不外乎金钱美女！ 眼前这女子，的确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美女，要是田薇薇真这么做了，倒也正常。 那赵亚楠算怎么回事？ 送自己这种礼物，还把赵亚楠叫过来？ 田薇薇到底是想干什么？ 秦牧的大脑反正是想不通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眼前的景色过于美好，让秦牧都有些目不暇接！ 这也不能怪他，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免俗啊！ “嘭嘭嘭！” “谢瑶！” “来了来了！” ……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浴室里的女子听见了立马回了一声，还快速的擦拭了一下，换上了睡衣。 什么情况？ 这房间不是我的，难道是他们的？ 秦牧看着这个阵仗，一时有些懵，他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但看这个女子的反应，明显是要给对方开门，像是情侣？ 我的天…… 难不成是自己走错房间了？ 秦牧的脑海里瞬间冒出了这么个念头，刚想站起来走出去，但浴室里的女子同样穿好衣服朝着外面走。 这时候要是撞上，那秦牧是有理说不清啊！ 下意识的往后一闪，站在了窗帘的后面。 下一秒，房门打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一阵男女的对话声音传进了秦牧的耳朵里。 “谢瑶，你洗澡了吗？” “对啊！” “我们都确定关系了，要不今晚……” “今晚不行！” “我……我们刚确定关系，太……太快了！” …… 怎么个意思？ 还真是情侣？ 秦牧算是看出来了，现在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自己走错了房间，要么就是酒店一房多卖！ 从现实角度看，秦牧走错房间的可能性最大！ 毕竟喝多了酒，看数字容易头晕眼花的。 自己这运气，是真的差，居然走进一对情侣的房间里了，听着小情侣的对话，秦牧是真担心这两个人在房间里直接就办事了，那他这算什么？ 第一吃瓜现场？ “谢瑶，求求你了！” “给我吧！” “我真的想要！” “不行，你再这样，你就出去吧！” …… 秦牧继续听着对话，顿时松了一口气，看这个情况，小情侣似乎刚刚谈上，这个叫谢瑶的女生，并不同意？ 不同意就好，真同意了，秦牧这下就真的难办了。 “你的澡都洗完了？” 那男的忽然又问了一句。 “对啊！” 谢瑶的女生应了一声，问道：“这个玻璃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想偷看我洗澡？” “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那男的立马就否认了。 “你就骗我吧，之前这个玻璃还好好的，看不见里面，刚才我去洗个澡，就变成这样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谢瑶激动的质问着。 “是我又怎么了，咱们在谈恋爱，我看看又怎么了？” 那男子不满的说道：“而且，我刚不是被喊出去了吗，什么都没看到！” “为了这个特殊玻璃，我才定这个房间的，多花了八百块呢，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亏大发了！” 好家伙！ 秦牧在窗帘后面，越听越无奈，敢情这个房间还是个特制的玻璃？ 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特殊癖好？ 秦牧不得不感叹一句，现在的酒店，是真会玩！ 感叹之余，他也在愁，自己现在怎么出去呢？ 总不能在这里躲一晚上吧？ 第106章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秦牧的担心，很快就有了转机！ 名叫邱晨的男子话一说完，叫谢瑶的女孩子就彻底炸了。 “邱晨，你居然真干出这种事情来！” “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好歹是有身份的人吧，能不能要点脸！” …… 谢瑶气的浑身发抖，邱晨是她大哥介绍她认识的，见了几次面，给她的印象还不错，彬彬有礼的，加上对方又主动追求，还是市里大人物的儿子，谢瑶面对迅猛的追求，招架不住，只好先答应了下来。 今天在这吃个饭，巧合之下，将她衣服破湿了，还非常客气的开了个房间给她洗澡，顺便拿吹干衣服，她还以为是对方有绅士风度，现在看来，这都是有预谋的，想借机占自己便宜…… 这人也太猥琐了！ 刚认识几天，就如此的急不可耐吗？ 不能稍微等一个星期，让她有了心理准备再这样吗？ “我怎么不要脸了，你是我女朋友，我不能想点方法促进感情了？” 邱晨满不在乎的说道：“而且，这是我的习惯，我要验验货，不行吗？” “我谈一次女朋友，都要提前验货，谁知道你表面光鲜亮丽的，是不是假的？” 什么？ 验货？ 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我是货物吗？ 邱晨的话，彻底激怒了谢瑶，后者气的满脸通红，一手指着大门的方向，骂道：“滚，你现在就滚，我不想看见你！” “谢瑶，你装什么呢？” 邱晨似乎也被骂出了火气，冷冷的威胁道：“你可别忘记了，你大哥在生意上有求于我，你得罪我，他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我劝你一句，乖乖给我当一个月的女朋友，一个月后，再分手，这期间，你必须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否则我……” “啪……” 邱晨的话还没说完，谢瑶一巴掌扇了过去，一手抄起旁边的水果刀，冷冷的说道：“滚，滚出去，我不要做你的女朋友，分手！” “你……” “真是个疯女人！” 邱晨看着谢瑶那歇斯底里的样子，转身就走了出去，没有再呆下去。 “嘭！” 一道重重的关门声音，让秦牧看到了点希望。 走了一个，房间里只剩下一人，那秦牧就有希望找到机会走出去。 毕竟，一直在这站着，也不是个事！ “呜呜……” 很快，秦牧就听到谢瑶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泣的声音，轻轻拉了一下窗帘，瞄了一眼，只见谢瑶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上，痛哭着。 哭的是真伤心啊…… 原本秦牧的关注点在对方哭上，但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转移到了对方的长腿上。 “那个邱晨是真糊涂啊！” “忍一忍，哄一哄，不就有机会了？” “太猴急了适得其反，这下好了吧，这双大长腿没机会了吧？” …… 秦牧暗自嘀咕着，有些想笑。 小年轻嘛，都比较猴急！ 倒也能理解！ 加上那个邱晨明显是蛮横惯了，习惯女人对他投怀送抱，遇上谢瑶这种稍微矜持点的，就有些急了。 一急，这就出事了！ 哭了一会，大概是哭的累了，谢瑶就进了洗手间，一边上厕所，一边继续哭！ 秦牧瞅准这个机会，赶紧一个闪身，跑到了门口，谢瑶还处于难过之中，低着头，还真没看到屋子里的秦牧。 一拉房门，秦牧就赶紧走了出去。 只要出去，即便被谢瑶听到点动静也无所谓了，毕竟，再呆下去，他是真的要被抓个现行，那可就尴尬了。 只是，秦牧完全没有料到，刚刚走出去的邱晨，居然还原路返回了。 正好和秦牧撞上！ “你是谁？” “你为什么从谢瑶的房间里出来？” 邱晨要疯了，他只是出去几分钟，谢瑶的房间里就出来一个男人，这家伙到底是谁！ 秦牧也不打算要跟对方解释什么，直接就要走。 但邱晨正在气头上，压根不想就这么放过秦牧，一个跃身，一把将秦牧拽住了，逼问道：“你到底是谁！” “嘭！” 秦牧可不会对邱晨客气，一个抱摔，直接将邱晨摔在地上，只是刚做完这些，谢瑶已经打开门看了一眼，刚好和秦牧的眼神对视上了。 不好！ 秦牧赶紧转过头，起身飞速的走开了。 再不走，只怕就走不掉了！ 怎么是她？ 谢瑶有些懵，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毕竟，她刚才还在厕所里，只是听到打闹声音才出来的，并不知道秦牧是从她的房间里走出的。 “谢瑶，你这个贱女人！” “你真会装啊，居然还在房间里藏了个野男人！” “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单纯，自己清清白白，我看你就是最脏的！” …… 邱晨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谢瑶就是一顿骂，什么难听的话都给骂出来了。 “什么野男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瑶刚哭完，这会又被骂，整个人都傻了。 “还装是吧，刚才那小子就是从你房间里走出来，要不是老子亲眼所见，还不能发现你的真面目呢！” 邱晨恶狠狠的说道：“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什么？ 他从我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谢瑶懵逼之余，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她总觉得是邱晨在诋毁自己！ “邱晨，你这是造谣，我能告你诽谤的。” 谢瑶冷冷的说道：“别以为你是有身份的人，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什么？ 告我诽谤？ 邱晨都惊呆了，这个女人，居然倒打一耙？ “你这个女人真是嘴硬啊！” 邱晨越听越来气，说道：“走，你有本事跟我去查监控，你看看是从哪个房间里出来的！” “查就查！” “我不怕你！” 谢瑶也来了脾气，立马就跟着邱晨一起，找到了酒店的经理，查起了走廊里的监控！ 当看到画面里，那男子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迎面和邱晨撞上的时候，谢瑶直接傻眼了。 真是从她房间里出来的？ “你自己看看，你还装，还死不承认，谢瑶，你这种女人，我见的多了，你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邱晨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明显是气的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你再回放一下监控。” 谢瑶颤抖着跟酒店经理说了一下，再继续往回倒，就看到邱晨匆匆走出房间，没有关好门，而那男子摇摇晃晃的恰好走到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按照时间线，对方进房间的时候，刚好是自己洗澡…… 而浴室里的玻璃是特制的…… 想到这里，谢瑶的一张脸彻底红了！ 她没想到，邱晨没看到的，被那小子全看到了…… 邱晨这个傻子，等于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你调一下停车场下午七点左右的监控……” 谢瑶压着内心的愤怒，找经理调取了停车场监控，记下了对方的车牌号！ 有车牌号，就能找到那个家伙！ 占了便宜就想跑？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找到车子的登记人和登记地址就能让这小子付出代价！ 第107章 打直球 清晨，秦牧从梦中醒来，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是真刺激。 走错房间，导致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事情，还发生了一些纠纷，所幸自己跑的快！ 但秦牧隐隐约约觉得，昨天晚上那件事没完！ 但对方会不会找自己，如何找自己，都是个问题，至于后续如何，也只能静观其变了，秦牧总不好主动找上对方道歉吧？ 找对方道歉，就等于承认自己在房间里看了很多不该看的东西，对于人家女孩子来说，太丢脸了。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全是消息。 有田薇薇的，也有赵亚楠的。 “秦县长，您在哪里啊？不在房间里休息吗？” 田薇薇是在询问自己在哪里休息。 “秦牧，你人呢？” “你在哪里啊，我找你聊点事情！” “你这人，居然还如此防备着我们吗，躲着不见？” “你真够小心的！” …… 赵亚楠的话里除了询问，还带着一点小不满，明显对于秦牧不在房间里有些小小的哀怨。 秦牧昨晚从谢瑶房间里跑出来之后，就找了代驾，开着车子，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个房间，睡了一夜。 他要是继续呆下去，谁知道会不会把自己当成流氓给抓了？ 现在睡好了，简单的给田薇薇和赵亚楠二人发了消息，解释了一下，无非就是临时有事，先一步走了。 然后退了房，开着江浩轩的小电车，往县城而去。 今天周五，上完班，下午就要回一趟省城，去找住在疗养院的爷爷，估计，还得相亲一下。 想到这些，秦牧就头疼。 自己一个县长，居然也混到相亲的地步了！ 还不知道爷爷给自己找了多少人家的姑娘呢！ 回到县政府，将车钥匙还给了江浩轩。 “小江，谢谢你的车啊，电量不多了，你看什么时候冲一下，电费的话……算了……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秦牧本想说给江浩轩电费，但仔细一想，就那几十块钱，他要是还说给的话，就显得有些生分了。 “不用！” “县长，充一次电就几十块钱，您给钱，那不是在打我的脸嘛！” 江浩轩笑呵呵的接过钥匙，立马说道。 “行，听你的。” 秦牧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走进办公室，将田薇薇重新发来的一份计划书给打印了一遍，拿着计划书，就进了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办公室里。 茶叶投资，理论上是没什么问题了，但在实施之前，还是要于学文的同意，对方是县委书记，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到。 “于书记，这份茶叶投资计划书，您看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天科集团那边都准备好了，您点头，我就推进县政府和他们签约了。” 秦牧将计划书摆在了于学文的跟前，开口说道。 “我没问题！”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秦县长能力真强啊，天科集团似乎是认定了你这个人，连市政府的邀约，都给放弃了！” “你有什么招商秘诀，可以跟我说说吗？” 招商秘诀？ 秦牧肯定没有这玩意，即便有，那也是天生自带的，可给不了别人。 “于书记说笑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天科集团选择和我们合作，也是看中了淮宁县的地理位置，以及大王山的剑兰茶叶，这些都是非常有投资价值的！” 投资价值？ 纯属扯淡！ 于学文是老江湖了，他可不会被轻易骗过，秦牧能得到天科集团的青睐，肯定是达成了某种地下协议！ 至于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如此，我就恭喜秦县长了。” 于学文将计划书还了回来，说道：“有这一笔投资，县政府能有一笔财政收入，是不是把王老的那三百万资金给安排了？” “王老那边一直在催，你可不能耽误下去了。” 果然！ 又开始提这件事！ 好在秦牧早有准备，从包里又拿出了一份拨款同意书，递给了于学文。 “于书记，资金都不是什么问题，这样，你给签个字，我好去争取资金，尽快拨款。” 秦牧笑了笑，说道：“我现在只是个代县长，而且刚来没多久，让我拨这么大的资金，说实话，我心里都没底，您是县委一把手，您签字，我绝对拨款！” 什么玩意？ 拨款同意书？ 于学文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份材料，上面的意思很简单，举办中秋团圆大会，需要资金三百万，由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同意拨款三百万，作为活动经费。 “秦县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学文很无语，这小子，怎么还给自己挖个坑？ 自己签字，所有责任都是自己承担！ 秦牧倒是甩的干干净净，这如意算盘打的，是真响亮啊！ “意思很简单啊，三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很多工作都不大理解，也难以理解！” “比如这个中秋团圆大会，花费资金三百万，一个活动，花这么多的钱，合适吗？” “淮宁县目前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脱贫，人民群众的生活，还是水深火热，退休干部有退休金，现在还花费这么多钱办个活动，就为了丰富一下老干部们的娱乐活动，说实话，我有些不大理解！” 秦牧这个打直球的行为，让于学文有些措手不及！ 关键秦牧说的话，找的理由，让他无法反驳。 因为秦牧从部队转业过来的，工作时间确实不长，找个对工作不熟悉的理由，合乎情理。 更让于学文无奈的是，秦牧把官场上的那些潜规则，给直白的说了出来，别人说，不合适，但秦牧说出来，很合适，因为他有正当的理由。 转业回来的，我不理解！ 最后，秦牧还一脸的无辜，仿佛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一样。 “秦县长，你问的这个问题，很有建设性。” 于学文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淮宁县的头等大事，肯定是发展经济，提升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让贫困地区，早日脱贫！” “但退休老干部是为国家、为人民做出过突出贡献的人，也是我们的同志，办一场晚会，丰富他们的精神娱乐，也无伤大雅嘛，不能因为贫困，就忽略老同志！” 是吗？ 秦牧听了，一阵冷笑，想拿这些场面话忽悠自己？ 没门！ “既然于书记认同，那就劳烦您签个字，我回去就准备拨款。” 秦牧指着桌上的拨款同意书，直接说道。 第108章 请一尊大神 这…… 秦牧的直接，让于学文闭嘴了。 他当初把这个难题丢给秦牧，就是想利用这个，秦牧不拨款，王老不会放过他。 拨款，那就给了于学文秋后算账的机会。 所以当初他很得意，觉得自己设计的这个大坑，秦牧非跳不可，根本躲不掉。 结果倒好！ 这小子，看似大大咧咧，没有心机，从部队转业回来，说不定就稀里糊涂的拨了款，结果倒好…… 这小子比他们这些久经官场的人还要老狐狸！ “秦县长，你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能挑大梁！” 于学文认真的说道：“拨款这种事情，本就是县政府的工作，你目前代理县政府工作，理应完成这一项工作的。” “让我来处理，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还想推辞？ 秦牧微微摇头，坚持着说道：“您之前跟我们说过，县委书记是拥有领导全县所有工作的权力，我们县政府同样是在您的领导之下！” “您来签字，合乎情理，我和县政府的所有班子成员，绝对没有任何的意见！”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 让于学文哑口无言！ 因为这话，还是他自己说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秦牧这是拿自己说过的话，来回怼自己。 说自己的话，让自己无话可说！ “秦牧同志，这个问题，我们再研究吧！”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你先回去，找个时间，我们再聊。” 说不动了？ 秦牧倒也不墨迹，笑着站起身，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继续工作了，于书记，拨款的事情，只要您签字，我立马就安排下去，我等您的消息。” 说完，直接走了出去，只留下于学文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他知道，秦牧显然是重新把这个难题，回给了自己。 他是淮宁县党政一把手，秦牧一旦真的硬扛着不签字，最后中秋团圆大会举办不了，领导怪罪下来，他这个县委书记，绝对是要承担责任的。 淮宁县只要有工作没做好，他就要担责！ 要享受一把手的绝对权力，自然也要承担一把手的责任。 有权力，就有责任。 不能只享受好处，不承担责任，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叮铃铃……” 这时，于学文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哪位？” 于学文一接通，开口问道。 “是我！” 很快，电话里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 王老，王振国？ 于学文听的出来，对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意见，明显是对款项一直没到位，有些生气。 “王老，有什么话，你到我办公室来说嘛！” 于学文笑着说道。 这位王老，脾气的确不小，但掌握的资源，还是不少的，于学文之前也没少找对方帮忙解决一些问题，所以整体上，于学文对王老的态度，也没什么问题。 “我可不敢去，你们那个县长，蛮横的很，我怕了他！” 王振国阴阳怪气的说道：“学文啊，你可是县委一把手，怎么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一个小县长，你都使唤不动！” “你这权力，是缩水了吧？” 这…… 王老的嘲讽，让于学文有些无可奈何，谁让对方说的是实情呢！ 秦牧没来之前，于学文在淮宁县，一手遮天，说一不二，他想做什么，只要一句话，就会有人去办。 秦牧来了之后呢？ 黄桃种植园被取缔掉，送自己的表外甥去坐牢！ 信访局局长被查，损失一员心腹。 现在想让秦牧批个钱，他就是死活不答应，还把难题踢给自己，让自己骑虎难下！ 这绝对权力，不就是缩水了？ “王老，我也没办法啊！” 于学文苦笑一声，道：“秦牧同志是县政府一把手，他是县委副书记，我也不可能完全忽视他的话，你也知道，秦牧过来任职，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您有什么好办法，给我支支招吧？” 说实话，过惯了大权独揽的日子，现在被秦牧逼的权力缩水，于学文也有些措手不及，只能跟王老求助了起来。 王老打这个电话，绝对不是倒倒苦水，八成是有了什么想法。 “我请了一尊大神过来，准备压压秦牧那家伙！” 下一秒，王振国略显嘚瑟的声音，传了过来，“对了，下周一你最好请个假，就请个病假吧，让秦牧那小子暂时处理一下县委县政府工作！” 这话一出，于学文有些兴奋。 能让王老称为一尊大神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王老，谁啊？您快跟我透露一下。” 于学文赶紧问道。 “萧老！” 王振国得意的说道：“我早就看秦牧那家伙不顺眼了，今天跟萧老联系了一下秦牧，我请他周一来我们淮宁县走走，指导指导工作，到时候，让他批评下秦牧，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脸，不批钱！” 萧老？ 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这的确是一尊大神！ 在省委组织部任过职的，人脉资源，都是非常顶尖的，特别是这位萧老，在省委组织部任职多年，经他手上的人事调动，非常之多！ 现在门生故旧不说遍布全省，但绝对是人才济济！ “王老，那你真是厉害了。” 于学文都忍不住想笑了，“那这样，我提前请假，周一的时候，就劳烦您和萧老多教训教训他了，让他知道，这淮宁县，不是他为所欲为的地方！” “放心吧！” 王振国的语气里，非常的开心，说道：“萧老要过来，江州市委的几个领导也要陪同，到时候，你不在，他秦牧就是淮宁县委临时负责人，我必须要盯着他，让他现场拨款！” “中秋团圆大会都没两个月了，资金还不到位，简直太可恶了。” “是，是，您老说的对。” 于学文满口应是，“那就这么定了，周一我不在，麻烦您老了！” “这有什么客气的。” 王振国笑了笑，“学文啊，你我二人，还客气什么，你放心，我会帮你教训他的！” 挂掉电话，于学文心情大好！ 萧老过来，发了脾气，市委的领导肯定会要求秦牧现场解决资金的问题，他秦牧还能躲的掉吗？ 第109章 车站送行 从于学文的办公室出来，秦牧也有些扬眉吐气！ 他刚才是亲眼看着于学文吃瘪，拿自己无可奈何，说明，对方自己心知肚明，这个拨款，是有问题的。 对方不敢担责，让自己签字，只要自己硬顶着不签，谁也拿自己没办法！ 他的确只是个代县长，只是二把手，但于学文那个一把手硬要逼着自己去做不合理的事情，那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所以，对付于学文，完全不用担心。 秦牧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分内工作做好，只要不出错，对方就挑不出毛病来，于学文也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 拨款的事情，一直拖着呗！ 反正秦牧不着急！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秦牧前面还有个于学文呢！ 当然，秦牧做梦也不会想到，于学文会请病假，然后让领导来找他的麻烦。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秦牧现在要做的，是推进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投资问题，回到办公室之后，就开了特别会议！ 找了几个部门的一把手，以及王河镇的镇长段泽、副镇长顾林过来开会，着重强调了天科集团的投资，有多么的重要，无比请各个部门都要一起推进，期间谁敢怠慢，第一时间查处！ “秦县长，要不这个事情我来负责吧？” 分管农业的副县长顾志明主动的说道：“您是县长，日理万机的，天科集团的事情，我具体负责，定期再跟您汇报，您看如何？” 你负责？ 秦牧可不放心！ 这个顾志明，他是没什么好感的！ “不用！” 秦牧微微摆手，直接拒绝了，说道：“天科集团的这个事情我很看重，我会亲自负责，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段泽同志，你是王河镇镇长，天科集团的事情，会先跟你谈，好好配合，这是一笔大投资，对你们王河镇的经济工作，有极大的提升！” 虽然秦牧也不满意段泽，但眼下，他手上也无人可用，对方又是王河镇实际上的一把手，不可能跳过的，因为上任镇委书记被查处之后，目前还没有任命。 “请秦县长放心，我会好好配合的。” 段泽满口答应，如果是秦牧交代的其他事情，他绝对不会配合，甚至会唱反调，但这次不同！ 天科集团是来搞投资的！ 他配合的好，提升了王河镇的经济水平，他才能有机会转任镇委书记啊！ 天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必须要吃上！ 甚至，段泽的心里对秦牧，是有些另眼相看的，他以为，他和秦牧关系那么差，之前更是被秦牧逼的离开了县府办，下放王河镇，天科集团这么大的投资，完全可以越过王河镇，但没想到，这位秦县长，如此大度！ 居然真的把这个项目主要投资放在了王河镇！ 还让自己负责！ 不得不承认，这位秦县长，是有大胸怀的！ 会议开完，秦牧第一个走了出去，刚走几步，身后却传来一道喊声，回头一看，正是小跑着出来的段泽。 “有事？” 秦牧疑惑的问道，该说的，都已经在会上说过了，这个段泽，怎么还私下找自己了？ “秦县长，我是来跟您道谢的！” 段泽十分郑重的说道：“我之前一直对您有不好的印象，觉得您任人唯亲，但这次天科集团的投资，您还愿意放在王河镇，还让我做对接，我非常感谢您的慷慨，感谢！” 哦？ 你感谢我？ 秦牧一开始还不信呢，但对方眼睛里的感谢，倒是很真诚。 仔细想想，也很正常，天科集团的总投资都达到了上千万，王河镇作为主要投资地，少说也有个五六百万，对于一向经济排名在全县垫底的王河镇来说，简直就是天降甘霖了。 段泽对自己道谢，也就合乎情理了。 但其实，秦牧有什么办法呢？ 他是无人可用！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段泽同志，我对事不对人，之前我们有什么不愉快，就算过去了吧！”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只希望你能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天科集团的投资工作，只要你能做好，转任镇委书记，是迟早的事情！” “谢谢您，请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段泽非常郑重的满口答应。 说完，就离开了县政府。 秦牧也有些意外，自己的无意之举，收获了段泽的感谢，或许这份谢意不值一提，但秦牧知道，这就是一粒种子！ 一粒瓦解于学文阵营的种子！ 段泽之前对于学文忠心耿耿，可结果呢？ 被赶出县府办，下放到王河镇，从头开始，这不就是秦牧的机会吗？ 要是让段泽倒戈，或许秦牧的收获更大！ 转头刚想走，又看到顾林耷拉着脑袋，从办公室里出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很差，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 “顾林，你这是怎么了？” 秦牧疑惑的问道：“去王河镇不是为了锻炼吗，你这状态，有些不大对劲啊？”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联想到之前方爱兰对自己说的怪话，他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县长，我……我没事！” 顾林摇摇头，道：“王河镇挺好的，我……我会继续工作的！” 说完，就直接走了，明显不想和秦牧多说。 没事？ 秦牧可不信！ 他总觉得，顾林的内心似乎在经受很大的煎熬一样，而且都到了忍耐的边缘，或许即将要爆发出来。 秦牧也很好奇，顾林和方爱兰身上会爆发出什么东西来呢？ 是能影响县委县政府格局的大事吗？ 回到办公室，处理着其余的工作，等到下午的事后，秦牧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班了，他还要回省城，所以在处理完工作，就提前走出了县政府。 打了车，直奔江州，路上还接到了赵亚楠的电话。 “喂……” “晚上有时间吗，我想你了！” 刚接通，那略显直白的声音，让秦牧都有些招架不住。 “我要去车站，周末回趟家，我们下周……” “我去车站找你，等我！” “嘟嘟……” 秦牧都还没来得及说完，赵亚楠就直接丢下一句话，挂掉了。 这…… 车站送我吗？ 秦牧都担心，赵亚楠会不会做出什么超越常规的举动来！ 第110章 热烈的感情 “你准备去车站做什么呢？” 路上，赵亚楠接到田薇薇的电话，问起晚上的安排，赵亚楠就说了自己要去给秦牧送行的事情，被田薇薇问了一句。 “当然是送一下秦牧啊。” 赵亚楠直接说道：“之前我们这关系处的稀里糊涂的，他回省城，应该是见父母，我想跟他提提处对象的事情！” “别提！” 谁知，田薇薇却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说道：“你去送行，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行！” 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赵亚楠来了兴趣，问道。 “给他一个记忆深刻的吻，让他对你念念不忘。” 田薇薇认真的建议道：“车站这种环境，人来人往的，被很多人看着，你要是能给他一个热烈的吻，他肯定会记得很清楚，对男人而言，这种事情，代表着浓浓的爱意，你啊，就这么干！” 嘶…… 热烈的吻？ 赵亚楠听着这样的话，都觉得有些害臊，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恋爱经验几乎为零，对别的男人，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让她这么对待秦牧，想想，都羞耻的很。 “不要怕，想拴住男人的心，就是要大胆一点。” 田薇薇鼓励着说道：“男人就吃这一套，热烈而又深刻的吻，绝对能拿捏住秦牧！” “真……真的吗，那我就……就这么做了？” 赵亚楠还有些不大相信，但田薇薇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她的确是有些信了。 “你就这么干，绝对没错。” 田薇薇十分的肯定，“你快去吧，不用犹豫！” “好！” 赵亚楠应了一声，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挂掉电话，停好车子，到了进站口的附近，等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秦牧打车同样也到了地方，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进站口的赵亚楠。 “亚楠！” 大老远的，秦牧就招招手，打了一声招呼。 “秦牧！” 赵亚楠快步迎了上来，问道：“你回省城是打算回家吗？” “对，我去看看我爷爷。” 秦牧点点头，倒也没隐瞒，“你……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秦牧隐隐约约觉得赵亚楠是要跟自己说什么重要的话，不然，不会如此急切的赶过来。 “啊……没……其实也没什么说的，就是见见你。” 赵亚楠微微低着头，扭捏的扯着衣角，有些羞涩的说着，毕竟田薇薇说的那个，她是真的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始。 “那……那我就进站了，反正我周一就回来了。” 秦牧听完，当即说了一句。 “好！” 赵亚楠低头应了一声，也没多说。 秦牧见状，当即挥了挥手，就准备转身走了。 “等等！” 忽然，赵亚楠又喊了一声。 还是有事？ 秦牧下意识的一回头，准备听听赵亚楠要说什么，谁知，还没等他问一句呢，赵亚楠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前，直接凑了上来，二人当即吻住了。 这一下，让秦牧愣在了原地。 我去！ 这小妞……疯了吗？ 在火车站做这种事情？ 秦牧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而赵亚楠却自顾自的进入了忘我的世界之中，闭着眼睛，似乎是在耐心的享受着和秦牧在一起的时光，特别是这种亲亲的时候…… 赵亚楠那叫一个忘我投入…… 这般模样，让秦牧都有些蠢蠢欲动！ “小情侣真是会玩啊！” “这女生，真主动啊！” “渍渍，小情侣真恩爱，肯定是异地恋。” …… 大概是周围阵阵议论声，让赵亚楠有些不好意思，亲了几分钟，这才慢慢的分开，羞涩的看着秦牧，说道：“你快进站吧，我在江州等你。” 说完，后退了几步，朝着秦牧挥了挥手！ 不得不说，对方这一副模样，让秦牧都有些不舍。 这小妞，主动，大胆，又年轻，如此热烈的爱，即便是号称情场浪子的秦牧，都已经心动了。 “好！” 秦牧应了一声，道：“等我从省城回来，我会找你的。” 这次去省城，秦牧是要和爷爷谈谈，除了谈工作，还有一个，就是赵亚楠的问题。 他如果能说服爷爷，认可赵亚楠这个孙媳妇，那秦牧回到江州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小妞收了，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他要是错过了，以后可能都没有了。 如果真的不能说服爷爷，那也只能和赵亚楠分开了，他认可赵亚楠，但也不能拖着对方，让亚楠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说完，秦牧转身进了车站。 “薇薇，好像真……真有效果。” 赵亚楠还激动的拿出手机，跟田薇薇说了一句。 “怎么讲？” 田薇薇好奇的问道。 “我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秦牧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特别的深沉，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还说，从省城回来就找我。” 赵亚楠简单的说了一下。 “这是好事啊。” 田薇薇都忍不住笑了，说道：“等他从省城回来，你就做好准备吧，找一家安静又有情调的酒店，你们俩度过一个完美的夜晚，就可以考虑结婚生子了！” 额…… 找酒店？ 赵亚楠脸色一红，忍不住说道：“你又瞎说，去什么酒店啊！” “酒店怎么了，环境好，还安静，这可是你的第一次，要慎重对待，总要找个优雅的环境，才能有个美好的回忆啊！” 田薇薇严肃的说道：“我知道有一家高端酒店，里面什么玩具都有，还能一起泡澡，屋外环境好，我能保证，你们俩在那个酒店里，能玩几天都不出来！” 嘶…… 赵亚楠听着田薇薇这些虎狼之词，整张脸都红的能滴出水来了，自己这个闺蜜，是真的经验丰富，各种事情，都说的头头是道，连这么不正经的酒店都能找到？ “酒店叫啥名字？” 下一秒，赵亚楠还是问了一句。 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 “渍渍……刚才还说不要呢，现在就变了，你啊，平时就喜欢假正经！” 田薇薇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酒店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以后等你和秦牧体验完了，跟我分享分享经验！” “好！” 赵亚楠一脸娇羞的应了下来。 第111章 大炮打蚊子 秦牧坐着火车，晚上七点就到了省城，打了一辆车，就往省城疗养院而去。 这座疗养院建立在紫光山附近，空气很好，就是距离市区远了点，专门为退休的高级干部休养建成的。 秦牧的爷爷，那是跟着百万大军转战全国的，身份地位，放眼全国，也没多少人能比的了，住在这里，自然没什么问题。 下了车，秦牧跟站岗的哨兵出示了身份证件之后，就被放行了，一路走到深处，很快就来到了爷爷住的那一栋。 “秦少爷！” 到了地方，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朝着秦牧打了一声招呼。 “龙哥！” 秦牧同样回了一句，这是专门负责爷爷生活的工作人员，名叫陈文龙，平时喊他秦少爷，秦牧则是喊对方龙哥。 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秦少爷，老爷子今天状态还不错，说是要等您呢，您先过去看看？” 陈文龙笑着说道。 “好，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一边往里面走着一边问道：“我爸呢，他来了吗？” “秦部长还没有，按照行程，应该是明天中午。” 陈文龙立马解释道。 没来最好！ 自己父亲要是知道，自己调去淮宁，结果方爱兰还跟自己分手了，估计要训自己一顿。 毕竟当初，父亲给他提过，说方爱兰这个丫头不太合适，让他早点分手，听从家里的，找个门当户对的，但他压根没听进去，结果倒好，被说中了…… 进了客厅，秦牧一眼就看到自己爷爷正在写书法，挥斥方遒的，看精神头，似乎还不错。 “爷爷！” 秦牧走上前，喊了一声。 满头花白的老者，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一阵惊喜，连手里的字都来不及写了，说道：“小牧，你可算是回来了！” “你大晚上还在忙着写啥呢？”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这个年纪，要多休息！” “没事，随便写写！” 秦济微微摆手，道：“明天有一些老伙计过来，说是来看看我，我也没什么东西给的，就写点字送给他们玩玩吧！” 老伙计？ 秦牧知道，八成是江南省委的一些领导，还有一些退休的老干部，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爷爷有些关系，要么是以前工作接触过的，要么就是被爷爷提拔的下属。 爷爷来这边，总会有消息走出去，来看望，倒也无可厚非。 “天下为公！” 秦牧看了一眼书法上的四个大字，认真的道：“爷爷，你这字，越来越有劲道了，拿出去卖，估计都能卖几千块了！” 什么？ 几千块？ 秦济听了自己孙子这话，一阵翻白眼，这可是有他署名的墨宝！ 就只能卖个几千块钱？ 真丢人！ “你小子，不会说好听的话就别说。” 秦济没好气的道：“我写出来，又不是为了卖钱的！” 额…… 几千块还不值钱吗？ 不过仔细想想，以爷爷的身份，拿着这份墨宝，想去找一些认识爷爷的大领导办点事，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九成九都没问题。 有签名的墨宝，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是真的能换成资源的，几千块，的确有些便宜了。 “对了，你别给我岔开话题。” 秦济忽然想起来了，说道：“明天有几个姑娘，你都要见一见，好好聊聊，看中哪个，就跟我说！” 这…… 虽然早有预料，但爷爷说的，还是让他有些无奈。 几个姑娘！ “具体有几个？” 秦牧小心翼翼的问道。 “八个！” 秦济仔细算了算，说道：“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多找几个，你趁着周末，一起见见！” 好家伙！ 八个！ 秦牧都惊呆了，这是几个吗？ 不够居然还有！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怎么，你是看上赵家那姑娘了？” 秦济看着自己孙子那震惊的模样，反问道：“我可听说了，你在县城里，和赵家的那姑娘，打的火热啊？” 什么都知道？ 秦牧尴尬的挠挠头，道：“爷爷，你什么时候都这么八卦了，我在淮宁县那么偏僻的地方，你都知道我每天干什么？” “我自己的孙子，我难道不照顾着点？” 秦济白了一眼，道：“你是秦家唯一的嫡子，我要看着你成家立业。”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怎么不找人帮帮我？” 秦牧反问道：“我在淮宁县，连个帮手都没有，全是敌人，我一直都在孤军奋战啊！” 全是敌人？ 秦济听了，白了一眼，严肃的说道：“这话不对，淮宁县的情况是有些复杂，但大多数底层的办事员，都是经过正规考试，层层选拔进去的，都是可以团结的同志，怎么就成了你的敌人呢？” “那个小江同志不是很不错吗，你的眼光很好，挑了个好苗子，好好培养一下！” 这…… 爷爷这种事事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感觉，让秦牧浑身不自在，难不成，自己身边都有爷爷的卧底？ 要不然的话，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你别这么难受，我没安排什么卧底。” 秦济那双眼睛，一下子就看出了秦牧浑身不自在，没好气的说道：“你的身份，总有人知道，那些人难免就搜集一些信息，会传到我这里，美其名曰，关心领导子孙的成长。” “我还能联系的上，使唤的动的，都是省里那些人，级别太低，我都说不上话了。” 这么一说，秦牧也相信。 爷爷现在这情况，认识的人，要么在部委，要么在省委，在县里或者市里工作的，几乎没有。 他都不认识，自然就没办法联系，也不好使唤别人做什么。 除了省委，爷爷也不认识级别太低的人。 “那你介绍一两个大领导给我认识认识，我也好在淮宁县打开局面，早点掌控大局。” 秦牧倒也无所谓，立马说道。 “怎么，你要认识谁啊，省长还是省委书记啊？” 秦济白了一眼，“你在一个县里工作，还需要认识这么大的领导？” “大炮打蚊子？” “你想认识，明天就能给你介绍一下，你不嫌丢人，我也不介意了。” 第112章 不是什么好人 这…… 丢人吗？ 非常丢人！ 秦牧知道爷爷的意思，他好歹是秦家的嫡孙，从小在京城长大，正儿八经的大院子弟，又在部队历练那么多年，现在转业到地方工作，结果连一个小小的县城工作都搞不定，还需要找省里领导求助？ 光是想想，都丢人的很！ “行吧行吧，不认识了。” 秦牧摆摆手，说道：“小小淮宁县，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这还差不多！” 秦济微微一笑，道：“你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是有些儿戏，不符合官场常理，但也没有违法违纪，尽管放手去干！” 额…… 很儿戏吗？ 秦牧挠挠头，本想反驳，但仔细一想，爷爷这种身份的人，在官场上经历了多少风霜，自己那点事，在对方眼里，跟儿戏确实也没什么区别。 “行吧，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像个学生，正被严厉的教授点评自己写的论文。 有种精心写的论文，被教授说成是小学生作文的既视感！ “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秦济看看时间，拍拍秦牧的手，说道：“你也早点休息，年轻人，少熬夜！” 说完，在陈文龙的陪同下，回了房间里。 爷爷是睡了，但秦牧这会连一顿晚饭都还没吃呢，走到厨房，准备找点吃的。 “秦少爷，找什么呢？” 陈文龙走下来，看见秦牧的身影，不解的问道。 “龙哥，厨房里没什么吃的吗？我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秦牧尴尬的说道。 “厨房里没吃的，秦老每天吃的，都是每天清晨新鲜送过来的，当天吃完，剩下的食材都被清理掉了。” 陈文龙解释道，“这地方，周围也没什么吃的，不然……你吃点别人送的点心吧？” 还有点心吃？ 秦牧跟着陈文龙的脚步，走到隔壁的一个小房间，一打开，里面几乎是堆积成小山的各种糕点。 “这些……” “都是一些领导送的。” 秦牧还没问，陈文龙主动解释了一句，说道：“秦老来这边才三天，疗养院的大门都要被踏破了，全是来送礼的，盛情难却，秦老没办法，最后指示，每个来送礼的，只能收个糕点，多了是一点都不能收！” “秦老说，这些人都是他的老部下，或者是以前共事的人，要是一点都不收，面上过不去，只好收一盒点心，这样能稍微糊弄一下！” “然后秦老还让我采购了一批回礼，算是礼尚往来！” 听着这话，秦牧惊讶之余，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就爷爷的身份，收点糕点，其实压根不算什么，在京城的领导，谁不认识爷爷？ 一个为国征战过的老兵，收个点心，要是都能被人调查的话，就太令人寒心了。 毕竟，那些送糕点的人，除了是公务员，也是爷爷的朋友。 最后还回礼，算是彻底没问题了。 “行吧，那我就沾点爷爷的光，吃点好的。” 秦牧肚子的确是真的饿了，当即拆了一盒，吃了起来。 略微填饱了肚子，秦牧就上楼简单洗漱了一下，随即休息了。 在疗养院这里，几乎都是一些老干部，休息的时间都很早，也不可能有什么夜生活。 现在不睡，明天早上很早又要喊着起来了。 果不其然，清晨五点半，外面就开始有说话的声音，秦牧走下去一看，爷爷正在院子里悠闲的走动着，慢慢的散步，活动一下身体。 秦牧也没打扰，安静的在一旁看着，等爷爷锻炼完，二人就坐在一起吃了一顿早饭。 等吃完，刚休息一会，陈文龙就过来汇报了，说江南的一批退休老干部过来拜访了。 “来这么早？” 秦牧看了看时间，才八点钟，这群人都来了？ “秦老上午休息的时间就几个小时，到十一点就要吃点东西午休了，所以只能早点过来。” 陈文龙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上午是哪些人啊？” 秦济随口问了一句。 “之前江南省委组织部的萧老带人过来，都是您当年在江南这里工作的老部下，都是您认识的。” 陈文龙开口说道。 “那行，你带进来吧！” 秦济微微点头，说了一句。 萧老？ 江南省委组织部？ 秦牧听着这些话，一阵好奇，随口问道：“爷爷，这个萧老是叫萧波吗？” “你认识？” 秦济一阵诧异，说道：“不对啊，他前阵子就退休了，那时候你还在部队里呢！” “我不认识，只是听过他的大名。” 秦牧微微摇头，道：“我看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注意着点，可别被他带上歧途！” 额…… 不是什么好人？ 秦济一听，晒然一笑，自己这孙子，还真会说话。 “他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我一手提拔的，你意思是我看人不准？” 秦济反问道。 “人是会变的。” 秦牧认真的道：“你认识他，那都什么年代的事了，有多少贪官一开始都是大好人，大清官，后面呢，没有忍住糖衣炮弹的攻击，就彻底沦为贪官了！” “你小子，说起大道理来，头头是道，我还是不信，我一手提拔的人，会成了贪官。” 秦济摇摇头，明显坚持自己的想法。 得…… 白说了！ 秦牧知道，爷爷一向如此，特别固执，不相信别人说的，只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多说也没什么意义了。 “秦老！” “秦老诶，我们又见面了！” “您老终于来江南了！” …… 刚聊完，外面走进来一群老头，个个都穿的很干净整洁，精神面貌也非常的高昂，一看到秦济，更是非常的激动。 秦牧非常识趣的站的远了一点，不妨碍这群老人坐在一块叙旧，趁着这机会，秦牧也认识了那位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萧波！ 看上去，非常和蔼客气的老头！ 但秦牧对这老头，没什么好感！ 为了他，王老和于学文等人要搞一个中秋团圆大会，耗费三百万巨资，秦牧可不信，这老头能不知道淮宁县的情况？ 就为了那么点活动，耗费如此巨款，能是什么好官吗？ 但很快，萧波的下一句话，就让秦牧更生气了。 “秦老，您要是不忙，干脆等中秋节的时候跟我们去淮宁县，参加一个团圆大会吧，这就是为我们退休老干部专门办的，您如果能来，那我们玩的肯定更开心。” 嘘寒问暖了一圈，最后萧波就对秦济发出了邀请。 第113章 胃口变大 中秋团圆大会？ 秦济听到这话，笑了笑，然后问道：“为什么选在淮宁县办啊？省城或者江州不行吗？” 那么多可以选的地方，偏偏选了个县城。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孙子在淮宁县工作，秦济也不会知道这个县城是什么情况，现在嘛，即便他不去了解，也会有人将淮宁县的资料摆在自己案前。 一个十足的贫困县，举办中秋团圆大会，意义何在？ “淮宁县的财政情况比较好，那边能拿出三百万的预算来，加上那里有不少退休的老同志，也有意向举办活动，就定在了淮宁县，届时，江州和淮宁的退休老干部都将齐聚一堂，我们省委组织部的一些老同志也会过去，一起凑个热闹。” 萧波还若无其事的说着。 “那笔预算到账了吗？” 秦济瞥了一眼自己孙子，明显是在气头上，但他没着急，若无其事的问道。 “目前还没有，不过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一个县区，三百万怎么可能拿不出来，而且这是他们那个县委书记打包票的事情。” 萧波满不在乎，压根没有把三百万放在眼里。 毕竟之前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见多识广，在省委工作，眼界很高，区区三百万，又算的了什么？ “问题很大，这笔钱，拿不出来。” 萧波的话刚说完，秦牧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说道：“淮宁县的财政状况很差，根本拿不出三百万来给你们办晚会！” “萧老，我劝你一句，早点放弃这个想法吧！” 额……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一愣。 周围都是年纪偏大的退休干部，而这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却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谁啊？ 这里轮得上你说话吗？ “小伙子，你无缘无故插什么嘴啊，我们几个老同志说点事，你不懂就别插话。” 萧波还以为秦牧是伺候秦老的工作人员，当即带着领导的那种口吻教训了起来，一副你没大没小缺管教的样子。 “就是就是，没大没小的。” “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们老家伙说话，你又不了解情况，瞎说什么。” …… 能有资格来这里见秦老的，退休前起码都是个厅级干部，最看不得秦牧这种没大没小乱插嘴的行为。 有了萧波带头，其他的人都不满的议论了起来。 “你小子去别的地方呆呆，不要在这里乱插话。” 秦济挥了挥手，示意秦牧走人。 “哦！” 秦牧听完，瞬间就懂了爷爷的意思，爷爷并不想让他的身份暴露出来，也不想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在淮宁县工作。 毕竟，一旦让这个萧波知道了，肯定就要大肆宣扬了，到时候，秦牧还怎么在淮宁县好好工作。 “秦老，这个小伙子是……” 即便如此，萧波还是有些疑惑，连忙问了一句。 刚才以为是个普通工作人员，但萧波仔细看看，忽然觉得这小子，似乎和秦老有些像？ 不会是秦老的孙子吧？ 又或者是秦家家族内的后辈？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刚才训斥对方不是在找死吗？ “不提他，一个无法无天的后辈罢了。” 秦济轻笑一声，随意的说了一句，“我们继续，你们说是中秋的时候开团圆大会是吧，我不一定在江南，到中秋的时候再说吧，有时间我一定去！” “好，好，秦老您要是能去，那我们这些老家伙，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萧波听到这话，精神大振，那叫一个兴奋，像秦老这个级别，能说有时间去，就很给面子了。 萧波可不敢奢求得到一句肯定的答复，那是不可能的。 简单聊了一些，陈文龙就走了过来，表示秦老要休息了，上了年纪的人，聊的多了，精神头就不足了，作为秦老的日常负责人，陈文龙只能来赶人了。 “秦老，我们就先走了，保持联系，您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跟我们这些老伙计说。” 萧波连忙表了个态度，就领着一群老干部走出了疗养院。 “萧老，秦老真的会去参加团圆大会吗？” “这种事情说不准的。” “不管秦老去不去，这次的团圆大会必须要落实到位了！” “没错，特别是那三百万资金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 几个老伙计都议论了起来，秦老虽然没有明确说去参加团圆大会，但他们肯定要做好准备，万一去了，团圆大会开的不好，那多丢人？ “放心吧，我这就打电话。” 萧波没有迟疑，掏出手机，拨通了江州市常务副市长刘兆龙的电话。 “兆龙啊！” “我是萧波！” “那个活动资金怎么还没批下来啊？” “这样，周一你陪我去一下，必须当场给我批了！” “你就说行不行吧，我退休了，是不是使唤不动你了？” “这还差不多！” …… 简单说了一句，萧波得意洋洋的就挂掉了电话。 “萧老，怎么样，兆龙怎么说？” 周围的人都好奇的问了起来。 “放心吧，那小子是我一手提拔的，没有我，他就不可能有如今的常务副市长位子。” 萧波冷哼一声，道：“我说话，他要是敢不听，看我怎么收拾他，我是退休了不假，但我想教训他，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毕竟刚退休，萧波对自己的底气，还是很足的！ 省委认识的那么多人，他要是真发话，整一个刘兆龙，还是轻而易举的。 起码现在，刘兆龙没办法拒绝他的请求！ “萧老，还是您有本事！” “没错，兆龙都常务副市长了，还是被您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有刘兆龙跟萧老一起去淮宁县，这笔钱肯定能拨下来！” “三百万是不是不够啊，要不……让淮宁县那边再多搞两百万，有个五百万，才能办的漂亮点嘛！”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让萧波的心里也有了点计划，能多要就多要点，万一秦老过去，活动办的太小家子气，有些丢人。 “你们考虑的周到，那就要五百万。” 萧波点点头，说道：“看着吧，等我周一的好消息！” 第114章 级别太低不认识 萧波等人走了，陈文龙就走上楼，将秦牧喊了下去。 “秦老让你下去呢！” 陈文龙笑着说道：“看你这样子，像是有些生气了啊！” “没什么！” 秦牧随意的道：“我下去看看！” 走下楼，就看到爷爷正喝着茶，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你小子，还跟我生气啊？” 秦济看着秦牧，笑道：“萧波那些人，就是一些退休老头，对具体的情况不了解，难免会不在意！” “那你怎么不让我跟他们说说？” 秦牧反问道：“在这里，有你在场，我说话才有效果吧！” “在我这里说，你是借了我的势，只怕不是靠道理说通的，而是靠我的身份，将他们压住的。” 秦济微微摇头，道：“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扛住压力，将中秋团圆大会搅和黄的！” 额…… 搅和黄？ 秦牧都被逗乐了，问道：“爷爷，听你这意思，也不想他们举办什么团圆大会？” “这有什么好举办的？” 秦济轻笑一声，“听他们这意思，举办团圆大会，就是为了丰富一下精神世界，我说难听点，他们每人每月都有几千上万的退休金，还不够丰富精神世界的吗？” “但现在国家和组织都很重视退休老干部的生活，还专门设立了老干部局，我一个退休的人，也不好针对这个说什么，由着他们去吧，但既然被你遇上了，那就搅黄了，让他们安分一点！” 说的太对了！ 秦牧对爷爷的话，非常认同，一群拿着高退休金的人，整天掺和这个掺和那个，瞎胡闹嘛这不是？ 有那么多钱，平时四处游山玩水，现在还想让地方支持几百万办个活动，真是浪费钱！ 有这几百万，都能帮淮宁县修不少水泥路了！ “既然爷爷发话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放心，我肯定把这个中秋团圆大会搅和掉。” 秦牧嘿嘿一笑，满口答应。 爷爷的话，其实就是秦牧的一个保障，反正他做什么，都在爷爷的监督之下，真出了什么事情，还有爷爷兜底呢！ 秦牧只需要冲锋陷阵就行！ 刚说完，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笔挺西装，走起路来，气势十足！ “爸，你今天精神头不错啊！” 中年男子气场十足的声音响起，秦牧浑身一紧。 来人正是他的父亲，秦正阳，国家某部门部长！ “正阳来了啊！” 秦济笑了笑，道：“事情处理完了？” “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检查一下江南这边的工作。” 秦正阳随意的说着，“就这么点功夫，已经有不少人跟我说这小子在淮宁县大闹天宫了！” 说完，立马看向了秦牧。 怎么又是我？ 秦牧一阵无语，自己又没暴露身份，也没有四处宣扬身份，怎么这些人这么喜欢拍马屁？ 整天就知道打小报告？ “我怎么就大闹天宫了，我只是坚持原则不妥协。” 秦牧严肃的说道：“你们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对，我回头，就去同流合污，跟那个县委书记于学文穿一条裤子，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到时候，你们可别骂我是家门不幸！” 明明他是出淤泥而不染，怎么爷爷和父亲好像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呢？ “你还有脾气了。” 秦正阳都忍不住笑了，“你可是秦家嫡子，小时候跟着老爷子和我，耳濡目染的，在淮宁县都一个月了，还没打开局面，这个速度，有点慢了！” 这还慢？ 秦牧都想骂人了，自己工作一个月，让于学文接连吃瘪，这还不够啊？ 这些人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也太低估淮宁县的复杂形势了。 “你们想让我尽快打开局面，那倒是给我派点帮手啊！” 秦牧忍不住说了一句，“那个县委政法委书记曾肃，是不是你们谁派的啊，我一过去，就给我表忠心的，还说我是肩负重要使命的，如果是你们的人，跟我说一说啊！” 县委政法委书记？ “没听过这个名字，我反正不认识。” 秦济微微摇头，直接说道。 “这个级别太低了，我也不认识。” 秦正阳摇摇头，同样否认。 这……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两尊大佬跟前，一个县委常委的级别，的确是低了点，压根接触不到。 “对了，江州市纪委书记方秀是我以前在地方工作提拔的下属，她是可以信任的。“ 秦正阳忽然说道：“她长期在纪委系统工作，我猜测，淮宁县纪委书记也是她的人，你到时候问问！” 县纪委书记齐正浩？ 秦牧对这人接触过两次，完全没有跟自己透露过什么。 是藏的深？ 还是这人压根不是帮自己的？ 只能回头去问问了！ “还有啊，你和老赵家的闺女是怎么个情况，人家老赵都来问我了，说你小子对她闺女不负责任啊！” 秦正阳认真的说道：“你要是真和赵家闺女在同一个房间睡觉的，那就直接跟我说，我和老赵结为亲家，倒也还不错，他闺女我也见过，很不错的一个小姑娘！” “什么不错啊，我看不行！” 秦正阳的话刚说完，就遭到了秦济的反对，“他们赵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在一个房间里睡觉了，又能影响什么？” “这年头，年轻人谈个恋爱，卿卿我我的，不是常事吗，还要我孙子负责？” “让赵家那小子来跟我说，我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正阳啊，你在外头，要有点威严，你是秦家人，他赵家能跟我们结为亲家，是他们的福分！” 这…… 秦正阳一个部长被训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毕竟，老爷子是有傲气的人，一直以来，对秦牧这个孙子很看重，赵家那种有了关系就必须负责的意思，把老爷子都给惹生气了。 当然，归根结底，是老爷子不喜欢赵家那姑娘，大大咧咧的，也有事业心，不像是能相夫教子的，所以老爷子才会如此的开怼。 至于赵家，的确没有入秦济的法眼。 不过是在公安系统有点人脉的家族罢了，那点人脉，在秦济眼里，不值一提！ 第115章 岁月不饶人 老爷子一番说完，大厅里的气氛都有些凝固了。 “爸，赵家这些年发展的真不错，你这话说的，有些太贬低人家了。” 秦正阳认真的道：“要是秦牧和赵家那闺女在一块，没坏处的，说不定，还能得到赵家的臂助，让秦牧，能早日进步！” “让赵家那小子自己来跟我谈！” 秦济微微摆手，道：“他就欺负你脾气好，想做我秦家的亲家，那得我同意才行！” “更何况，有你我在，秦牧想什么时候进步都行，完全不用赵家。” 得…… 老爷子还真是死活听不进去！ 秦正阳算是看出来了，老爷子对赵亚楠父亲说的话，有些生气了，老爷子这人，平时看着很和蔼，但要是有人敢威胁，敢插手秦家的事情，就无法退步。 “那你们什么时候让我进个步？” 秦牧见气氛有些不大对，赶紧站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当县长没什么意思，不如你们想想办法，早点把那个于学文给弄走？” 什么玩意？ 你小子当个县长都还觉得没意思？ 这就想当县委书记了？ 野心还真不小！ “你啊，就安心在淮宁呆个几年吧，想做县委书记，你现在还不够格！” 秦济没好气的说道：“年纪不大，野心不小，你准备准备，下午开始相亲，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只要你点头，很快就能结婚了！” 嘶…… 这就能结婚？ 这个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爷爷，就算我看中了，那也得接触接触，认识一下吧？” 秦牧赶紧说道，“再谈个两年恋爱再结婚吧？” “扯淡！” 秦济摇摇头，道：“我当年跟你奶奶只是见了两次面，就结婚了，你小子，还需要两年？” “我不可能等你两年结婚的，今年年底，必须结婚！” 这…… 今年年底？ 秦牧都惊呆了，爷爷这脑回路，他是无法反驳了，爷爷那年代，属于战争年代，相亲结婚的速度肯定都快，自己这都新时代了，怎么可能这么做？ “文龙，你把秦牧的相亲对象资料拿过来。” 秦济忽然喊了一声。 “好的！” 陈文龙没敢耽搁，拿着厚厚的一叠文件夹走了过来，递给了秦牧，说道：“一共十五个，你先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嘶…… 十五个？ 我的天！ 秦牧被这个数量都给惊呆了，爷爷是真不嫌麻烦，自己就这么点时间，相亲十五个？ 来得及吗？ “我要一个一个的相吗？” 秦牧看着厚厚的资料，一阵头大，问道。 “你小子傻啊，十五个，你怎么看的过来？” 秦济白了一眼，道：“这十五个人都有很详细的资料，你先选选，看有没有你比较喜欢的，可以筛掉几个！” 原来如此！ 秦牧听完就明白了，爷爷这是让自己提前选定几个中意的，然后去相亲认识。 当即仔细的翻阅了一下资料。 这上面，有女孩子的学习经历，工作经历，家庭情况，当然，最详细的资料是身体的各个数据…… 秦牧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最后挑选了三个出来。 “这三个吧，我觉得还不错的。” 秦牧将这三人的资料调阅了出来，递给了爷爷。 “我看看……” 秦济也有些好奇，看看秦牧都挑选的哪几个。 “你小子……这口味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改变。” 秦济看完，一阵无奈，“你就这么钟爱舞蹈生啊？三个人里，两个是舞蹈生，另外一个是画画的，这长相嘛，明显都是偏淑女型的，你小子……这口味倒是挺专一的！” 这…… 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文龙，你通知一下，让她们三个来跟秦牧见面认识一下。” 秦济将资料递给了陈文龙，说道。 “好的，秦老，我这就通知，保证不会耽误秦少爷的相亲。” 陈文龙都忍不住笑了，拿着资料，走了出去。 只等了十分钟，陈文龙就返回了。 “秦老，秦少爷，目前这三人都在省城，我跟她们约了时间，下午一点，三点，和五点！” 陈文龙开口说道：“就在疗养院五公里外的咖啡厅，这么安排，可以吗？” “我看不错。” 秦济满意的点点头，“这相亲，就是要的速度，秦牧啊，你今天下午一次都看完，然后明天还能接触一下，没问题的话，下周就能正式恋爱了！” “谈个两周恋爱，然后就见家长，确定关系！” “年底结婚，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 好家伙！ 秦牧都被惊的目瞪口呆，爷爷这安排，真的很急促。 “爸，这个速度是不是太……” “你闭嘴！” 秦正阳还想帮秦牧说两句，争取一点时间，但秦济却是瞪了一眼，道：“做父亲的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儿子的婚姻大事，他都快三十了，还被分手，你不嫌丢人啊？” 这…… 明面上是在骂秦正阳，但秦牧总觉得，这是在骂自己。 当初和方爱兰谈恋爱，家里人也是知道的，他被人家分手，的确没那么光彩。 “相亲相亲，下午我会好好相亲的。” 秦牧赶紧表了个态度，免得这两人还要吵起来。 “这还差不多！” 秦济得了秦牧肯定的答复，这才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去洗漱一下吧，捯饬捯饬自己，别太邋遢！” “好的！” 秦牧一口答应，然后就上了楼，准备洗澡洗头，再换一身衣服。 他这一走，坐在客厅里的秦济和秦正阳对视一眼，忽然就笑了。 “爸，你这演技，越来越厉害了。” 秦正阳无奈的说道：“为了让这小子早点结婚，你真是操碎了心！” “废话！” 秦济白了一眼，道：“一直跟他好好说，一直不当回事，只有我们俩吵起来，他才有压力！” “哎……我这也是没办法，我的时间不多了，看不到他成家，我心不安啊！” 这话一出，秦正阳眼神一变。 “爸，你又胡说，你身体好着呢！” 秦正阳严肃的说道。 “岁月不饶人，我身体再好，也扛不过老天爷啊！” 秦济微微摆手，道：“有的时候，要认命，我走之前，必须要看到秦牧娶妻生子，再给他铺一条路，我就安心了！” 第116章 异常顺利 秦正阳听完老爷子的话，也是一阵沉默。 他能感觉的出来，老爷子最近这一年多，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几乎不催秦牧结婚生子，因为他知道，以秦家的条件，秦牧压根不缺结婚对象。 但近一年多，老爷子开始关注秦牧的婚事，催促结婚，他知道，这是老爷子对自己身体的预判。 九十多岁的老人了，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除此之外，秦牧想在仕途上尽快进步，结婚也是必须要走的一条路。 对于从政的人来说，家庭稳定，也是考察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你要真不放心，干脆把那小子调到京城，在那边升迁，可比在地方上快的多。” 秦正阳非常直白的说道：“在京城，还能多陪陪你。” “那不行！” 秦济摇摇头，直接拒绝了，“我虽然退休很多年了，但我知道，从地方上一路升到京城，和一直在京城任职，是两种概念！” “要是连基层的情况都不了解，即便级别再高也没什么用，让他在地方上历练历练，以后再去京城，会比现在成就高的多，这么年轻就在京城混级别，那迟早就废了！” 京城对于秦牧来说，就是舒适圈，在舒适圈待久了，就失去了跳出去的勇气，越是年轻，就越要在地方历练，才能最大限度的提升能力，为以后打基础。 秦正阳听了，也无法反驳，论培养干部这块，老爷子比他看的通透，虽然退休，但平时的新闻、报纸都没少看，对国家的大政方针都有一些了解。 更何况，经过地方磨炼的干部，的确更加务实。 在京城那种地方待久了，会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高在上感，不接地气，当领导，要是不接地气，那就会不知人间疾苦，处理起事情来，容易麻木不仁。 多在基层历练，对一个领导干部的成长，实在是太重要了。 说话的功夫，秦牧已经从楼上简单的洗漱完了，换了一身衣服，走了下来。 “我先出发了。” 秦牧打了一声招呼，就往疗养院外面走去。 好在五公里不算远，秦牧直接溜达着，悠哉悠哉的到了咖啡厅，不过路上走的有些慢，距离约定的一点，迟到了五分钟。 当然，这是秦牧故意的。 虽然答应了爷爷来相亲，但秦牧的内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的，明明已经有了个非常合适的赵亚楠，爷爷却不同意，这让秦牧很为难。 毕竟，赵亚楠的情况，他知根知底，对自己是一往情深，跟赵亚楠在一起，秦牧反而能接受。 再让他去认识一些陌生人，自然不大乐意，秦牧想用一些坏习惯，将这些相亲对象都吓走。 “你好，你是岳珊珊吗？” 秦牧扫了一眼，立马就认出了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女子就是他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岳珊珊，和资料上的照片相差不大，当即走了过去，打了一声招呼。 “你是……秦牧？” 岳珊珊下意识的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秦牧，眼睛里都是惊喜之色，问道。 “对，是我。” 秦牧点点头，道：“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让你等着急了吧？” “其实我这人，就是有些没有时间观念，老忘记事！” 额…… 这话一出，对面的岳珊珊还有些意外。 出来相亲，第一次见面，就直接说自己没有时间观念？ 这位大哥，还挺独特的？ “没事，我也刚到一会。” 岳珊珊随意的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 没事？ 秦牧心里寻思着：这姑娘真觉得没关系？ 那只能找别的毛病来说说了。 “咱们既然是相亲，那我就直接点了。” 秦牧想了想，说道：“我听说你是学舞蹈的，那你之前有谈过恋爱吗？有跟谁亲密接触过吗？” 又问这个？ 问题问完，秦牧明显的感觉到，对面的岳珊珊神色有些变了，明显自己的这个问题，让对方有些不满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秦牧敢打包票，就他问的这些问题，绝对是相亲男女之中的致命问题，只要问了，九成九都要掰了。 不可能成的！ 只是这次，秦牧有些低估对面女生的承受能力了。 “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岳珊珊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家管的比较严格，年轻一辈，特别是女孩子，在大学里都不给谈恋爱，你是我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接受任何医院的检查。” 这…… 没谈过？ 我还是第一个相亲对象？ 这下，轮到秦牧懵了。 爷爷这都是给自己从哪找来的神仙啊！ 二十五了，没谈过恋爱？ 等等…… 秦牧忽然想起来，这位岳珊珊的爷爷，似乎是之前省人大的主任，现在退休下来之后，岳家是进入了商界，如此一来，倒也正常了。 像岳家这种，家族里的女孩子，一般都是为联姻准备的，管的很严格，就是要保持清白之身。 而自己背后的秦家，那是京城顶级家族，能被爷爷选中，成为自己的相亲对象，这肯定是非常干净清白的啊！ 这么说来，对方倒是没有撒谎。 是自己没想到这一层。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秦牧微微点头，道：“那你能接受我谈过很多段恋爱吗？” “没什么呀！” 岳珊珊笑了笑，道：“这样不是更好吗，你有点经验，能教教我，带带我，早点进入恩爱的夫妻生活呢！” 这…… 秦牧一阵傻眼，这姑娘好会聊天，让他无法反驳！ 连挑刺的机会都不给他！ “那要是我们在一起了，结完婚，那就要生孩子了，你会不会觉得很快？” 秦牧又问道。 “不会啊！” 岳珊珊下意识的就说道：“生孩子早，我还早点恢复呢，这样能更快的投入到家庭，照顾孩子，照顾你的生活，这是好事！” 这…… 秦牧再次无言以对！ 他本以为现代女性都不太想生孩子，或者是不想太快生，现在看来，自己又错了。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秦牧只能把难题丢给了对方。 “我觉得你长相很帅气，而且还是那种阳刚之美，是我非常喜欢的类型，听说你是当县长的，但你身上没有官僚的气息，我很喜欢你，只要你愿意，我随时结婚都可以。” 岳珊珊没有问什么问题，而是把自己的态度给阐述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个答应的速度，是真快。 第117章 相中也没用 随时结婚都可以？ 对于岳珊珊的主动，秦牧有些傻眼。 他虽然也是第一次相亲，但之前也听过朋友说，也看过网上的段子，轮到自己相亲了，怎么完全不一样了？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 这一点，秦牧猜测的没错。 岳珊珊被通知来相亲，家里长辈起码强调了不下十遍，对她只有一个要求：秦牧不管提什么条件，统统答应！ 只要能和秦牧结婚，岳珊珊，乃至整个岳家，都将获得绝无仅有的资源。 甚至，岳珊珊和秦牧结婚，整个岳家都将上升几个档次，典型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个机会，谁敢错过？ 岳珊珊这辈子，也许只有这么一次，能接触到如此身份的相亲对象。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自然对秦牧说的，不会有任何的意见了。 “那个……我们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 秦牧坐在椅子上，挠挠头，这相亲，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还以为是两个人的博弈，两个人的较量，结果，对方是没有任何的抵抗，直接就缴械投降了。 就差没直接约自己去酒店了！ “你这是没有对我一见钟情。” 岳珊珊莞尔一笑，道：“是我不够漂亮吗，你要不再仔细看看，其实我身材挺好的！” 说完，还站起身，在秦牧面前，转了一圈，毕竟是学习舞蹈的，今天还穿的贴身长裙，那曲线，几乎是完美的展现在秦牧面前。 “不，不，你很漂亮。”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你的身材，长相，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存在，任何男人，都挑不出毛病来！” 该有的都有！ 不胖不瘦，属于女人中的极品！ 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来，也不可能说她不好看、身材不好的！ “那看来，你更看重精神世界，或者说，是感觉？” 岳珊珊笑了笑，问道。 诶…… “你怎么知道？” 秦牧意外了，这小妞，好像还很有研究一样？ “我听不少朋友说过，大部分男人相亲，找老婆，第一眼看中的，肯定都是外表，只要漂亮，身材好，铁定能相中。” 岳珊珊笑了笑，道：“但也还有一小部分男人，会特别在意第一眼的感觉，感觉到位了，即便相貌差点，也会中意，而你嘛，就是属于第二类，看重感觉，而你对我，应该没有那个感觉！” “没想到，你还有这些研究。” 秦牧笑了笑，并没有反驳，岳珊珊外表身材各项条件确实都不错，但如对方所说，秦牧的确没有特别喜欢的感觉。 “这样，我们先加个联系方式吧！” 岳珊珊拿出手机，说道：“即便相亲不成，但以后也许有接触的机会呢？” “万一你哪天相亲没成功，觉得我还不错，咱们还可以再相处嘛！” 人家姑娘说的如此大方，坦坦荡荡，秦牧自然不会拒绝，拿出手机，和岳珊珊加了好友。 “秦县长，那我先告辞了。” 岳珊珊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拖沓，跟秦牧打了一声招呼，转身便走开了。 秦牧转过头看着对方的背影，那一扭一扭略显摇曳的身姿，看上去，的确很撩动他的心啊。 那小蛮腰……要是能…… 男人嘛，有时候难免会想的比较‘大胆’！ 结束第一个相亲，在咖啡厅里稍微等了一会，第二个相亲对象再次登场。 和第一个一样，这位也是知道秦牧的身份，一上来，不管秦牧提什么要求，统统答应，没有任何的迟疑，而且对方还是在省城的区教育局上班，戴着眼镜，很知性，身材、外表同样不差，只是可惜，这种风格，秦牧还是没什么感觉。 留了联系方式，这位也直接告辞离开了。 “这相亲……也忒没意思了！” 秦牧喝了一口咖啡，略显无奈的嘀咕了一句，这种相亲，有些太没有挑战性了，纯粹都是冲自己背后的秦家来的，至于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做什么，都不重要。 这有什么意思？ 说好听点，是嫁给自己，说难听点，就是嫁给秦家！ 不过也没办法，他这个身份，流入到相亲市场，那就是乱杀，放眼全国，能拒绝秦家联姻的，只怕也不多了。 这还是因为秦牧在江南，爷爷的人脉关系还不算多，要是在京城，知道他要相亲，那估计多少人挤破头都要来。 看看时间，快到五点了，等跟第三个相亲对象走完流程，秦牧就该回去交差了。 五点零五分，第三个相亲对象却没有出现。 跟自己相亲，还迟到？ 秦牧一时都有些意外，按理说，跟自己相亲，是这些人的福分，不说早点到，准时是最基本的，没想到，这第三个，迟到五分钟还没踪影。 秦牧本就不想再相了，干脆站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刚站起身，一个年轻女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着秦牧，问道：“我是卓文君，请问你是我的相亲对象吗？” “是！” 秦牧知道这个名字，点了点头，说道：“我叫秦牧，你迟到了！” “不好意思哈，昨晚赶论文，通宵了，今天又睡过头了，赶过来，就有些迟到了。” 卓文君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你还在上学啊？” 秦牧疑惑的问道：“上学就让你来相亲了？” “对啊，我读的研究生。” 卓文君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是我爷爷中午打电话给我，我当时还在睡觉，他迷迷糊糊的就跟我说，让我相个亲，说你是他老战友的孩子，我爷爷以前是当兵的，既然你爷爷也是他战友，那肯定也是个立下过军功的老爷爷，我就过来看看，就当完成个任务吧！” 爷爷的战友？ 秦牧知道，卓文君的爷爷，八成是以前爷爷的手下当兵的，不可能有跟爷爷一样的履历，那就太可怕了。 “你觉得是完成个任务？” 秦牧笑了笑，问道：“万一我相中了你呢，你怎么办？” “啊……这么快的吗？” 卓文君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反正我短期内肯定不会结婚的，你相中我也没用！” 第118章 卓文君的震惊 相中没用？ 很好！ 秦牧等的就是这句话！ “为什么呢，你对我不满意吗？” 秦牧笑着继续问道。 “对啊！” 卓文君倒是丝毫不客气，说道：“看你的穿衣风格，平时肯定是个很无聊的男人，生活单调，工作狂，没什么趣味，我不喜欢没有艺术细胞的男人！” 艺术细胞！ 秦牧听完，都忍不住笑了，这小妞，倒是有点意思，拒绝的很彻底。 “那你爷爷没跟你说我的身份吗？” 秦牧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说了啊，不就是在什么县里当县长吗？” 卓文君中午接电话的时候太困了，没有听的太仔细，但秦牧是县长的身份她还是记住了，“县长也不算多大的官吧，再说，我对是不是当官的都无所谓！” “我家里也不缺当官的！” 不算多大？ 这话从卓文君的嘴里说出来，倒也不算什么，毕竟，对方爷爷和自己爷爷都能有一些关系，那想必退休前起码也是个大人物了，有这样的老兵坐镇，卓家肯定不缺身居高位的人。 对一个县长，不入眼，倒是不稀奇。 “等等……你不会相中我了吧？” 卓文君听着秦牧的这些话，有些着急，认真的说道：“咱们别这么搞，行吗，相亲不都是糊弄家里人吗，我现在真不想结婚！” “我的确相中你了啊！” 秦牧却是笑了，认真的道：“不过你也说了，我相中你没用，你不会答应的，对吧？” “对！” 卓文君十分肯定的说道：“我爷爷非常宠我，只要我说不答应，那谁也逼不了我！” “有这句话就行了。” 秦牧微微一笑，站起身，说道：“那今天的相亲，就到此为止吧，辛苦你大老远跑一趟！” “没事，都是为了应付家里。” 卓文君倒是看的开，和秦牧握了握手，就看着对方离开。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自己是拒绝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她以为只是一个有点实力的小县长，但其实……远超她的想象。 从咖啡厅出来，卓文君就回了学校，准备继续赶论文，等到晚上八点钟，爷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文君，你回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电话里的爷爷声音，语气非常沉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爷爷，怎么了啊？” 卓文君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先回来！” “嘟嘟嘟……” 等她问完，爷爷依旧没说，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重，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这…… 出什么事了？ 卓文君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能有什么事情让爷爷如此的不高兴！ 还是说，家里出了什么事？ 不然得话，爷爷怎么可能这个态度？ 卓文君没敢过多的思考，只好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了一辆车，回了家里。 等她走进大厅，只见爷爷神色严肃的坐在上首位置，父亲、母亲、大伯、大伯娘等家族长辈全都站在一边，这气氛，那叫一个严肃。 出什么事了？ 卓文君的内心一阵忐忑，她甚至把自己这段时间在学校里做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可不管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出来自己做过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啊？ “文君，快跟你爷爷道歉，认错！” 卓敬山连忙朝着自己闺女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道。 啊？ 认错？ 我做错什么了啊？ 卓文君那叫一个懵，下意识的问道：“爷爷，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您不高兴了啊！” “你还好意思说？” 卓毅气不打一处来，问道：“下午你相亲，为什么要拒绝人家？” “人家哪里不好了，你居然看不上人家！” 额…… 为了相亲的事情？ 卓文君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啥事呢，就这？ 值得爷爷大动肝火？ “爷爷！” “不就相个亲嘛，我又不是没人要，拒绝一个，然后接着相嘛，总会有个满意的然后结婚！” 卓文君连忙带着笑容，安慰了起来。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卓毅严肃的道：“你知道秦牧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你战友的孩子吗，还是个县长，也没多大官啊，咱家那么多当市长局长的，县长又不算什么！” 卓文君依旧没当一回事，随意的说着。 “住口！” 卓毅顿时生气了，说道：“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怎么了啊？ 卓文君还是没明白，自己拒绝爷爷战友的孩子，怎么就让爷爷这么生气了？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那个战友，是老爷子以前的救命恩人，京城的那个秦老！” 卓敬山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自己女儿边上，低声问道：“那是京城秦家的嫡孙，未来是有希望进入中枢的，对方相亲十几个，就只看中了你，结果被你拒绝了。” 京城秦老！ 光这四个字，卓文君就想起来了，爷爷经常跟她说以前的事情，提起最多的一个人，就是那位京城秦老。 秦老的人生，很有传奇色彩！ 在京城，地位尊崇，秦家，家族地位显赫，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跟自己相亲的那小子，居然是秦家嫡孙！ 我的天…… 但凡卓文君知道，她绝对不会拒绝的那么干脆！ 因为她知道，秦老，在爷爷心目中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 “明天，你去联系下秦牧，取得他的原谅，并且，跟他好好认识一下。” 卓毅开口说道：“我不管你同不同意，只要人家看上你了，你就必须答应，不管什么时候结婚生子，你都要答应！” “你只要还姓卓，你就不能不答应！” 这…… 疯了！ 卓文君刚想说不行，但一对上爷爷那一双坚定的眼神，忽然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还是有些怕了！ 爷爷这眼神，这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她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拒绝了，对方会怎么教训自己！ “我……我没有他联系方式！” 卓文君小声的说了一句。 “他是淮宁县长，你自己去想办法找。” 卓毅没好气的说道：“还说人家是小县长，你知道人家才多少岁吗，二十八岁做县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人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不抓住这个机会，你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了！” 第119章 心照不宣 秦牧本以为有了卓文君拒绝自己的借口，就能躲过相亲，但没想到，只过了一晚上，卓文君就打来了电话，约他见面，就在疗养院外面的公园里。 人都来了，就在外面，秦牧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只能走了出去，跟对方在公园的树林里面溜达着。 “卓姑娘，我们的相亲不是结束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走了一段距离，卓文君一直沉默，秦牧只能先一步打开话匣子，问了一句。 “昨天的结束了，今天的刚开始。” 卓文君无奈的说道：“秦县长，你真是低调啊，连自己是京城人都不说一下！” “这有什么好说的，况且，在你眼里，不管我是哪里人，应该都不会影响相亲结果吧？”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有艺术气息的男人，像我这种老土，压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这…… 卓文君脸色一黑，这家伙，是用自己的话来怼自己，让自己无话可说啊！ “我就是觉得，没有艺术气息，可以再改造一下嘛！” 卓文君硬着头皮，说道：“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我给你买衣服，工作之余，穿点休闲的衣服，你整个人就会有艺术气息了。” 硬改造？ 秦牧听了，微微一笑，摆手拒绝了，“我这人不喜欢什么艺术气息，卓姑娘，不要为难自己，你既然不喜欢我这样的，咱就说直接一点吧，不用勉强的！” 少来！ 卓文君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压根不想相亲的，只是，想用自己的拒绝，来作为借口，应付家里。 这个责任，她可背不动！ 所以只能是秦牧拒绝她，而不是她拒绝秦牧。 说白了，谁拒绝，谁就要去说服家里，起码卓文君是没办法扛住爷爷的怒火的。 “其实，我也没什么艺术细胞。” 卓文君硬着头皮，说道：“你现在这样的穿着，非常的成熟，稳重，是我喜欢的一个类型！” 额…… 这就改口了？ 变化真快啊！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这位卓姑娘，还真是能屈能伸啊，态度变化的，也是真快！ “可是你在省城读书，我在淮宁工作，真要是接触了解，恐怕都没什么见面的机会啊。” 秦牧笑了笑，又说道：“咱们离的有点远，还是算了吧！” 靠！ 又来！ 卓文君很清楚，这个如果是问题，等她爷爷知道了，肯定让自己去淮宁找个工作，即便是研究生都可以不读，所有都要以秦牧为重。 “其实不远的，开车也就三四个小时，我会开车。” 卓文君立马说道：“而且，我马上研究生就毕业了，到时候，时间就多了。” 诶？ 这小妞……还真不好骗了！ 不管怎么说，就是不想让她成为相亲失败的原因。 是被家里人说了？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毕竟，昨天卓文君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今天找过来，肯定已经是知道了自己的具体家世，并且因为拒绝秦牧，被家里人给说了一顿，今天才变了一番态度。 “这么说，你对我这个人很满意，没有意见？” 秦牧认真的问道。 这…… 咋说？ 卓文君内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她选择对象，一向是挑选自己喜欢的，秦牧这种，自身家庭条件，的确是优秀到无话可说了，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别说在江南了，在任何地方，都是数一数二的。 但秦牧自身很优秀吗？ 卓文君并不觉得有多优秀，在她看来，秦牧能做县长，无非就是靠家族的势力给安排的，在淮宁县那地方，镀个金，很快就回京城去了，很多大家族子弟都是这么干的。 所以除了秦牧的家世条件，又有什么优秀的呢？ 没看出来！ 何况对方没什么品味，跟这种人谈恋爱，结婚，肯定都很没意思。 但她不愿意没用，自己爷爷要是知道自己拒绝了秦牧，不知道要怎么对自己呢！ 所以，她不能拒绝！ 只能同意！ 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字诀！ “我对你了解的太少了。” 卓文君的眼珠子闪了闪，“要不我们多接触接触，等接触几次，我们互相都了解了，再决定要不要谈恋爱结婚！” 果然！ 这小妞是想拖延时间！ 秦牧一眼看出了卓文君的真实用意，不过，他也无所谓，因为他也是这种想法。 拖过去！ 马上他就要返回淮宁县工作了，爷爷是一个退休老干部，不会让自己因为相亲而耽误工作。 “可以啊，我没意见！” 秦牧一口答应，“不过我平时工作很忙，估计没什么时间找你玩了！” 切…… 不就是下基层镀金的吗？ 平时工作不就是喝喝茶看看报纸，有什么忙的？ 真会装！ “没事，我正好也不想和你玩！” 卓文君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你说什么？” 秦牧走在前面，倒是没听到对方的小嘀咕，随口问道。 “啊没……没什么……” 卓文君连忙换了一句，道：“你等我写完论文，我就经常去找你玩，反正两边不算远！” “行，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这么定了。” 秦牧也没有什么意见，当即答应了。 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都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但也不去拆穿，毕竟，都要拖延时间，应付家里。 临分别之际，卓文君要了秦牧的联系方式，毕竟，回到家里，总要有个东西能跟爷爷交差。 秦牧回到疗养院，自然也被爷爷给盘问了几句。 “爷爷，你就别多问了，这姑娘不错，跟我聊了很多，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我们会多联系的，接触一段时间，合适的话，就恋爱结婚，不合适，我也会跟你说的。” 秦牧一口气总结了一下。 “你小子，可别是在拖延时间忽悠我。” 秦济何等人物，秦阳那点把戏，自然是逃不过他的法眼。 “不会的！” 秦牧一口否认，道：“爷爷，明天我就要回去上班了，今天我好好陪你走走吧，不提这个事了！” “行吧！” 秦济也没有再多说，但心里嘛，却也开始盘算了起来，秦牧这边他是催不动了，倒是可以跟卓家那边说说，让小姑娘多找几次秦牧，主动一点。 这男人啊，其实都是花心的，最是抵不住漂亮姑娘主动的追，只要卓家这姑娘肯主动，还怕拿不下秦牧？ 第120章 保持形象 周一清晨，秦牧六点就走出疗养院，打了一辆车，直奔车站，然后坐上火车赶往江州。 到了地方，再打车回到了淮宁县。 刚等他站在县委大院门口，就看到一脸焦急的江浩轩朝着他快步跑了过来。 “县长，书记今天请病假了，说是让您代为处理一下县委和县政府的各项事务！” 江浩轩凑过来，低声说道。 哦？ 于学文请病假？ 这种事情是非常少见的啊！ 有猫腻！ 于学文这人，虽然快六十的人了，但身体硬朗，精神头也不错，周末休息还能生病？ 八成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还有什么别的情况吗？” 秦牧又问道。 “县委办程主任来电话说，今天有市委的领导下来视察工作，需要您参与接待一下。” 江浩轩汇报了一句，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工作了。 市委领导下来？ 于学文这种官迷会错过接待市委领导的机会吗？ 按照常理，肯定不会！ 除非……这次市委领导下来有特殊用意，谁接待，谁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义务。 如此一来，于学文请假，就能想通其中原因了。 “行，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继续往办公室走着。 “县长，我看这次于书记就是故意请假的，想让您接待市委领导，然后什么事情都让您干！” 就连江浩轩都看的出来，这是于学文在给秦牧挖坑。 “哈哈哈……于书记年龄不小了，生病也正常嘛！” 秦牧微微一笑，道：“再说，他是领导，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可不能乱议论。” 虽然秦牧自己没少骂于学文老狐狸，但在江浩轩面前，还是要保持下形象，并且，江浩轩是自己秘书，还年轻，有大好的前途，趁着现在，多培养，多教育，才是正道。 要是以后遇到事情就知道抱怨，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可是市委领导来了，真逼着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办？” 江浩轩担心的问道。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秦牧反问道。 “不如……您也请假算了，这样，市委领导也找不到您，您也就不用替于书记背锅了。” 江浩轩索性直接说道，“这锅谁爱背，就让谁背去吧！” 额…… 我也请假？ 秦牧一愣，都被江浩轩给逗笑了。 这个小同志，还真是任性，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小江啊，你这种心态，要不得。” 秦牧严肃的说道：“我们作为国家的干部，人民的公仆，在关键时刻，要勇于承担责任，不怕困难，若是稍微遇到点事情，就退缩，就装病请假，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大前途的！” “就好比今天这个事，你知道于书记装病请假不对，却还想着让我也装病请假，这不就是双标吗？” “现在知道市委领导要为难，那就迎难而上，想办法，守住底线和原则，不轻易妥协，只要我们坚持正义，邪恶的力量不可能打败我们的！” 这话一出，江浩轩眼中多了一些崇高的敬意。 在这一刻，秦牧在江浩轩的心中，变的神圣且高大了起来。 “县长，您说的太好了，您放心，我一定记住您的话，以您为榜样，向您学习！” 江浩轩无比郑重的说道。 “行了，你先去忙吧！”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 “好的！” 江浩轩应了一声，连忙走了出去。 “嘭！” “这个于学文，真过分，居然请病假，摆明了坑我嘛，就知道耍阴招。” 秦牧一拍桌子，忍不住骂了几句。 在江浩轩面前，他还需要保持下领导的形象，现在办公室只有自己，他自然也就随意一些了。 毕竟，于学文这一手，太损了！ 临时请假，让秦牧想招都来不及了！ “叮铃铃……” 刚骂完，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 “喂！” “秦县长，你好，我是程刚，市领导马上就到了，于书记不在，就劳烦您出来迎接一下了。” 刚接通，就听到了程刚的声音。 “你在哪里？” 秦牧开口问了一句。 这种事情，程刚如果在县委，肯定就直接当面来说了，现在打电话，说明对方不在县委大院。 “我刚好从市区过来，和刘副市长在一起。” 程刚解释了一句。 又是刘兆龙！ 没完没了了！ “行，我知道了。” 秦牧当即挂了电话，他知道，刘兆龙过来，肯定是为了催那三百万的拨款问题，这次不知道又要怎么给自己下死命令。 挂掉电话，秦牧就让韩莹通知了其他的县委常委，一起走到院子里，迎接市委领导。 “秦县长，听说这次不光有市委领导，还有退休的一些省委干部，都过来了，要对中秋团圆大会的准备工作做个视察。” 常务副县长王国豪站在秦牧边上，笑呵呵的说了起来。 来这么多人？ 秦牧知道，王国豪这么说，就是在等着看自己的好戏。 县委书记不在，他这个县长就要承受市委领导和退休的省委领导双重施压！ 这一次，他只怕还真有些扛不过去。 毕竟，中秋团圆大会是确定好的事情，县委书记亲自答应拨款，市委领导下命令，他用什么理由回绝？ 说淮宁县没钱？ 到时候财政局长来一句，现在有钱，能拨款，那秦牧是拨还是不拨？ “王副县长，这种露脸的事情，要不让你来负责？”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正好有点事情要出门一趟……” 什么？ 你也想跑路？ 王国豪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抓住秦牧的手，说道：“秦县长，您可别开玩笑，这种大场面，只有您在才行，我可镇不住场子！” 这就吓到了？ 秦牧看着王国豪那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滴滴……” 正说着，三辆车从外面直接开了进来，让大院里的氛围，瞬间就变的不一样了起来。 车门打开，刘兆龙当先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众退休的老干部，即便退休，但神色之中，颇具威严，特别是那一双眼神，还是有威慑力的。 看来，余威犹在！ 秦牧带着淮宁一众县委常委走上前问好。 “听说学文同志请假了，今天是你秦牧同志代理县委事务啊！” 刘兆龙随口说道：“也就是说，我今天有任何事情，都能找你了，对吧？” “是的，有任何事情，请刘副市长吩咐！” 秦牧微微点头，一口应了下来。 “行，现在先给你介绍几位老同志认识认识！” 刘兆龙拉着秦牧，走到一边。 当看到最前面的那位老同志，秦牧和对方对视一眼都有些愣住了。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波。 第121章 要不算了? 怎么是他？ 萧波其实比秦牧更意外，他虽然人老了，记忆力不行了，但清楚的记得，眼前这人，上周六那天，是在秦老边上的。 他当时还问秦老对方是谁，秦老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后辈！ 当时萧波也没在意，以为这人是秦老家族里的人，毕竟秦家那么大，有几个后辈子弟跟着秦老也很正常。 但今天在淮宁县，居然又遇见了对方。 “这位是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萧老，刚退休，是我们的老前辈，老同志。” 刘兆龙煞有介事的跟秦牧介绍起了萧波的身份，很明显，就是想提醒秦牧，这位老人身份不简单，你小子，要稍微注意着点，敢不听话，随时拿下你。 “萧老好！” 秦牧微微一笑，走上前，主动的握住了萧老的手，道：“我是淮宁代县长，我叫秦牧！” 秦牧！ 这二字一出，萧老浑身一震，眼睛里闪过一道紧张之色。 他紧张的自然就是对方的姓氏！ 姓秦！ 又这么年轻，加上他恍惚之间，还能在秦牧身上，看到一丝秦老年轻时候的神色，内心里更加的笃定了。 这人，肯定是秦老的嫡系子孙。 难道是……亲孙子？ 我的天！ 萧老的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这种慌，他说不上来，他自问自己也没犯什么错，但就是觉得害怕，担心自己有什么错处，被对方抓住了，然后告诉了秦老。 “萧老，你怎么了？” 刘兆龙本以为萧老要说秦牧几句，因为在路上，他就着重强调了中秋团圆大会的资金迟迟拨不下来，都是这个县长在使坏，结果现在见到面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没事！” 萧波强自镇定，微微摇头，说道：“秦县长真……真年轻……一表人才……以后肯定有……有光明前途！” 额…… 几个意思？ 你还夸上了？ 这下，轮到刘兆龙懵逼了！ “感谢萧老的肯定！” 秦牧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谢，然后说道：“萧老，刘副市长，要不我们去会议室里坐下来说？” “嗯！” 刘兆龙应了一声，然后和萧波走在前面，往县委大楼里走着，抓住机会，还低声提醒了一下萧老。 “萧老，等会您可要拿出您的威严出来啊，好好跟这个秦县长说说，强调中秋团圆大会的重要性，务必今天就把钱拨下来，要不然，团圆大会都办不了了！” 刘兆龙强调了一下时间的紧迫性。 “哦哦！” 只是萧波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上面，只是随意的回了一句。 什么情况？ 刘兆龙有些懵，萧老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大对劲啊，明明下车的时候，还精神矍铄，怎么几分钟的功夫，像是得了老年痴呆一样？ 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殊不知，萧老现在满脑子都在拿秦牧和秦老做对比，想看看两个人身上有哪些地方相像。 这不对比还好，一对比简直吓一跳！ 秦牧和秦老的一些五官，还真有些像，神色也有几分相似之处，肯定有血缘关系。 越是想到这些，萧老的心里就在打鼓！ 到了会议室里坐下来，作为现任的最大级别领导，也就是刘兆龙，开始发表他的长篇大论讲话，这也是今天的议题，他先说话，然后由萧老接话，要求秦牧尽快拨款。 “这次的中秋团圆大会，市委非常重视，是对我们退休老干部的一次亲切慰问，是彰显我国对退休老干部的关怀，我们是尊老爱幼的国度，退休老干部做出过卓越的贡献，我们要……” 足足说了几分钟的官话，然后就转移到了重点上，“秦县长，我们市委希望淮宁县拿出五百万的款项，作为这次中秋团圆大会的活动资金，你这边有没有困难？” 什么玩意？ 怎么又变成五百万了？ 秦牧原本就不想给，现在听到这个数字，就更怒了，“刘副市长，之前不是说的三百万吗，怎么又变成了五百万？” “这个问题，是我跟萧老商量的。” 刘兆龙微微摆手，说道：“这次的中秋团圆大会，邀请了省里、市里很多的退休老干部参加，所以我们觉得，三百万资金还是太少了，提高活动资金，也是为了办好这次的活动嘛，让我们江州和淮宁县更有面子！” “是吧，萧老？” 刘兆龙说到这里，就把话递给了萧老。 按照事先的约定，萧老就应该站出来强调这次活动的级别有多高，有多少大领导要来参加，然后批评一下秦牧这个同志，政治觉悟太低，要看长远点！ 毕竟是从组织部出来的，讲话的水平肯定很高，有萧老这样的老干部出手，肯定能用言语将秦牧治的服服帖帖的。 只是这次，一向能言善辩的萧老，却有些沉默，半晌过去，始终没有说话。 “萧老？” 刘兆龙赶紧又喊了一声，想让对方赶紧开口说点。 “啊……说到哪里了？” 萧波这才回过神来，不解的问了一句。 “萧老，刘副市长说，是您要提高活动资金，要我们出五百万，办这个团圆大会？” 秦牧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直接问道。 这…… 萧老可不敢承认！ 要是换个人，他就可以直接大声质问，五百万怎么了？ 这么多退休老同志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办个活动，出五百万能有什么问题？ 这么大一个县政府，五百万还出不起吗？ 但现在嘛，他可不敢！ 眼前这位秦县长和秦老的关系，错综复杂，他敢承认，万一对方在秦老面前告自己的状，那可就完蛋了。 “咳咳……怎么可能呢，不是我说的。” 萧波直接否认了，“这是兆龙的提议，我觉得嘛，这次的活动太劳民伤财了，五百万的资金太多了，其实，三百万也很多，要是淮宁县的财政状况不富裕的话，要不就……就算了吧！” 什么？ 这话一出，刘兆龙直接傻眼了！ 不光刘兆龙，整个会议室里，其他所有的人，除了秦牧之外，全都傻眼了！ 他们只有一个念头：萧老是脑子坏了吧？ 筹划那么久的中秋团圆大会，最后来一句：算了？ 发什么疯？ 第122章 怕是要变了 萧老的话，让会议室里的氛围，几乎都凝固了。 谁也没有想到，萧老一开口，就说活动算了？ 这可是已经筹划了好几个月的事情了！ 反应最激动的，肯定是王振国，当场就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萧老，这个活动不能取消啊，我们都忙活那么久了，这个秦县长压根就是故意的，县财政不可能没钱的，你不要被他影响了。” “没错，这个活动不能取消。” “为那么多退休老同志准备的团圆大会，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萧老，您不能这样啊！” …… 一群老干部在王振国的影响之下，都急了，纷纷站起来大声嚷嚷着。 “安静！” 萧波听着耳边吵吵嚷嚷的声音，敲了敲桌子，说道：“有意见可以提，但不要瞎吵，这里是办公室，不是菜市场！” 毕竟是做过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人，论威严，在座的还没人敢跟他相提并论。 一句话说完，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个中秋团圆大会，既然是在淮宁县办，又是淮宁县出钱，我们是不是应该征求一下淮宁县一把手的意见？” 萧波继续说道：“对了，一把手呢，我记得是一个姓于的同志吧？怎么不在？” “于书记请了病假！” 秦牧开口说道：“他委托我主持一下县委县政府的工作！” “这样啊，那秦县长，你现在就是淮宁县一把手，站在你的角度来看，这个中秋团圆大会，有没有必要办？” 萧波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我觉得可以办，但没必要。” 秦牧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 语言艺术，博大精深，要是直接说没必要办，那这意思，太过直接粗暴，但要是换个角度说，这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说没必要就没必要啊，当着萧老面，你……” “王振国，你闭嘴！” 秦牧的话一说完，王振国就特别的不满，当即就站起身来，要驳斥秦牧，而且是要借萧老的名义，去教训秦牧。 萧波要是不知道秦牧的身份，倒也罢了，现在都知道秦牧的真实身份了，怎么可能还任由王振国打着自己名义教训秦牧？ 自然就直接骂了出来！ 这…… 被萧老怒吼了一声，王振国一张脸涨的通红，平时他都是以萧老最忠实的追随者出现的，其他人也都知道萧老对王振国颇为客气，但今天这一声吼，太让人意外了。 “王振国，你是已经退休的老同志，要有政治觉悟。” 萧波严肃的说道：“秦牧同志是现任淮宁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又是受到县委书记委派主持淮宁县委工作的领导同志，你要放尊重一点！”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原本就满脸通红的王振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老，我知道错了。” 六七十的人了，满脸通红，低着头，揪着衣角，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王振国只觉得自己丢死人了！ 而这一切，都是秦牧造成的！ 等萧老走了，迟早找这家伙算账！ “你坐下！” 萧波挥挥手，然后看向秦牧，问道：“秦县长，你刚才说可以办，但没必要，具体是个什么意思呢，你能跟我们大家说说吗？” “可以！” 秦牧点点头，道：“可以办的意思是，退休老干部这个群体，的确比较多，都是以前为国家为人民做出过贡献的，凑在一起，举办一个团圆大会，能照顾到老干部群体的精神娱乐需求，花点钱，能理解！” “但现在整个江州，乃至整个江南省，都还有很多没有脱贫的困难群众，三百万办一个中秋团圆大会，只是让退休老干部享受一晚上的快乐，但这三百万，要是用于脱贫事业，可以修十几条村村通公路，帮助成千上万的贫困居民提升生活质量，乃至于发家致富！” “萧老，你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你说说，这个活动，有必要办吗？” “我相信，在座的所有同志，都是人民公仆，都为人民服务过，肯定都希望人民群众过的更好，让这几百万服务更多的人民，不是一件更好的事情吗？” 装！ 你就装吧！ 以王振国为首的一批老干部听着秦牧的话，语气里都是不屑之色，就这几百万，能做什么大事？ 整天唱这些高调，有意思吗？ “秦牧，你这些话，太虚了，我觉得……” “说的好！” “啪啪啪……” 刘兆龙本想顺势批评一下秦牧，但下一秒，萧波直接站起身，大力的鼓起掌来，满眼都是激动和欣赏之色，说道：“你们干什么呢，还不鼓掌？秦牧同志真乃我们所有同志要学习的对象，学习他这种为国为民的精神！” “他就是新时代的楷模！” “啪啪……” 这么一说，其他的人也只能都站起身来，大力的鼓掌着。 “谢谢……谢谢……” 秦牧连忙站起身道谢，然后等掌声停了，说道：“刚才刘副市长似乎是说我的那些话太虚了，是吗？” “还请刘副市长指教一下！” 额…… 刘兆龙的神色瞬间就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秦牧的话，连萧老都非常认同，他要是表态说太虚，岂不是跟萧老唱反调？ “没有，你听错了，我觉得你这位同志政治觉悟特别高，是个可造之材！” 刘兆龙严肃的说道：“你在淮宁县，未来肯定有一片广阔的天地！” “谢谢刘副市长的夸奖，我一定努力。” 秦牧轻笑一声，谦虚的说道。 “萧老，那这个中秋团圆大会……” 刘兆龙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只想结束这场闹剧，当即看向萧波，问了一句。 “听从秦牧同志的意见，取消了吧！” 萧波沉声说道：“以后像这种劳民伤财的活动，就不要办了，不管是在任的领导同志，还是退休的老同志，都应该把人民放在首位，因为我们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你们要时刻牢记着一点！” “萧老说的好！” 这次，秦牧第一个叫好，也顺势鼓了掌。 于学文和王振国精心策划的一场针对秦牧的常委会，就这么不动声色的结束了。 整个县委常委会的人都知道，秦牧和萧老之间，绝对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有萧老的支持，这淮宁县的天，怕是要变了。 第123章 丢不起这人 “萧老，我们坐一辆车！” 到了外面，刘兆龙将萧波请到了自己的车上，很明显，这是有话要谈。 “你要问我关于秦牧的事情吧？” 萧波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了刘兆龙的用意。 “萧老，您今天这情况，也没跟我说啊，到底怎么了，秦牧那家伙，给您灌什么迷魂汤了？” 刘兆龙忍不住问了起来。 他实在想不懂，萧老这种从省委组织部任上退下来的人，需要对一个小县长那么客气吗？ 又是鼓掌，又是表扬的？ “萧老，您可别跟我说，他是你外孙？” 刘兆龙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论年纪，秦牧只有可能是萧老孙子级别的，但姓氏不同，那只能是外孙了？ 我外孙？ 萧波听完，都笑了！ 他可没这个福气！ “别胡说八道！” 萧波瞪了一眼，道：“秦牧同志，有原则，又时刻把人民放在心里，年轻同志里，还有几个这样的？” “我欣赏下优秀的年轻同志，有问题吗？” 就这？ 不可能！ 刘兆龙可不信萧老这话！ 摆明了有问题！ 到了萧老这种级别的，可以欣赏优秀同志，但绝对不会表现的那么明显，在官场，讲究的就是一个含蓄，毕竟，无亲无故的……说太多表扬的话，容易让人误解有关系。 除非…… 刘兆龙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萧老，这个秦牧，是不是某个大领导的家属？” 刘兆龙低声问了一句。 除了这个可能，刘兆龙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了。 “兆龙啊，有些事情，不要瞎猜。” 萧波微微一笑，说道：“秦牧这个人，你不要关注，也不要太为难，公事公办就行了，也不要透露什么，更不要私下去接触，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 听着这些话，刘兆龙就懂了。 秦牧肯定是某个领导的家属，否则萧老不会这么说，不让他去联系，不让他关注，其意思就是不要打扰对方在基层历练。 只是，秦牧家里的领导会是某个级别的呢？ 能让萧老如此忌惮的，肯定是比萧老级别高！ 最起码都是封疆大吏，又或者是某部一把手！ 刘兆龙仔细想了想，全江南，并没有姓秦的这种级别领导，很有可能是外地，又或者是在中枢！ 这样一来，范围就太大了！ 姓秦的领导是有不少的！ 但萧老告诫了他，不要去调查秦牧，因为他知道，到了那个级别的领导，他瞎过问，被发现了小动作，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所以，低调为主！ 不招惹秦牧，不要和秦牧发生冲突就行了，反正这种公子哥，就是来基层历练历练，理论上，很快就走了。 不过，他倒是要和于学文打一声招呼。 …… 穿着一身病号服的于学文，坐在特护病房里，吃着饭菜，那叫一个香！ 他今天吃的早，就想着早点吃完，然后回到县委大院，看看秦牧是如何吃瘪的。 有刘副市长和萧老一起出马，区区一个秦牧，那不是被轻松拿捏吗？ “叮铃铃……” 终于，程刚打了电话过来，于学文立马就接听了。 “程刚啊，怎么样，秦牧拨款了吧！” 于学文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得意，笑道：“今天的常委会，是不是很精彩？” “于书记，常委会的确很精彩，但这个结果……恐怕和您想的有些不一样。” 电话里，程刚的声音有些苦涩，让于学文心里一跳。 什么意思？ 想的不一样？ 于学文一阵疑惑，问道：“到底什么情况，你说说！” “今天萧老和刘副市长亲自来了，但萧老对秦县长似乎非常的认可，当场就同意了秦县长取消举办团圆大会的提议，并且对秦县长，着重的表扬了一顿。” 程刚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什么？ 取消举办团圆大会？ 秦牧说什么，萧老就听什么？ 于学文整个人都傻了，他没想到，萧老来了，居然对秦牧言听计从？ 疯了吧？ 还没等他回什么，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刘兆龙。 于学文没有犹豫，直接挂掉了程刚的电话，转接了刘兆龙的。 “市长，什么情况，中秋团圆大会真就不办了吗？” 于学文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 “没错，萧老定的。” 刘兆龙应了一声，说道：“这件事就不提了，我只是要提醒你一下，以后和秦牧搞好关系，不要老是针锋相对，班子成员之间，也要注意团结！” 什么？ 让我和秦牧搞好关系？ 这话是从刘兆龙的嘴里说出来？ 于学文的心头，那叫一个震惊！ 因为他知道，刘兆龙既然这么说，那就表明，连刘兆龙自己，都没办法对秦牧做什么了。 或者说，秦牧的身份，让刘兆龙起了忌惮之心，提醒于学文，他兜不住了，以后不能和秦牧发生矛盾。 否则，刘兆龙都保护不了于学文了！ “市长，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于学文忍不住问道：“连您都没办法制住他吗？” “不该问的不要问。” 刘兆龙严肃的道：“学文啊，你一向很有原则，点到为止吧，我该说的，都跟你说了，注意着点，别给我添乱！” “嘟嘟嘟……” 一句话说完，刘兆龙直接挂掉了电话，只留着于学文呆呆的坐在原地。 本以为，有刘兆龙的支持，他可以稳稳的压秦牧一头，但没想到，这个秦牧的来头，让刘兆龙都忌惮。 “嘭！” 于学文气的忍不住将手中的电话给砸了出去。 气归气！ 缓过劲来，于学文很清楚，他和秦牧的关系，是要缓和缓和了，再这么闹下去，最后输的肯定是他！ 人家有大领导罩着，他只有一个刘兆龙，现在刘兆龙都不罩着了，他还能怎么蹦跶？ 早点客客气气的，搞好关系，才是正道！ “来人！” “出院！” 于学文喊了一声，外头的秘书张奎就走进来，帮着他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县委大院了。 但真等于学文回到办公大楼，看着不远处秦牧的办公室，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让他主动去找秦牧搞好关系？ 他真拉不下来这个脸！ 当了那么久的一把手，现在去请求搞好关系？ 他丢不起这个人！ “张奎，去把谢董事长喊来！” 于学文吩咐了一句，直接说道。 思来想去，还是不能低头，得罪不起秦牧，那就抓住对方的把柄，筹谋已久的美人计，是该拿出来用了。 第124章 方爱兰身死 扬眉吐气！ 今天这个常委会开的，最高兴的反而不是秦牧，是秦牧的秘书江浩轩，以及县府办主任韩莹。 “县长，您今天真的太帅了！” 韩莹忍不住赞叹道：“那一番话说出来，整个会议室里几十号人都在给您鼓掌，您就是神一般的人物啊！” “对，对，我当时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江浩轩同样满脸微笑的在一旁说道。 “你们俩……有那么夸张吗？” 秦牧白了一眼，说道：“今天这个会议，是萧老和刘副市长识大体，明大局，是他们这些领导站得高看的远，他们英明，我的提议才能通过，明白吗？” 时刻保持低调谦虚，才能让秦牧保持清醒的头脑。 任何的夸奖，都可以短暂的抛在脑后！ “县长，您真是谦虚。” 韩莹和江浩轩都非常佩服的说着，换做别的领导，早就志得意满了，毕竟那么成功的会议，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兴奋呢？ 可秦县长倒好，脸上始终只有浅浅的笑容，手上甚至已经拿起资料在看了，似乎已经把刚才会议上的大胜给忘记了。 “没什么谦虚的，你们都工作吧，不要在这里磨洋工了。” 秦牧微微摆手，直接说着，今天周一，是要推进和天科集团的合作了，刚才那场会议，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远远没有到庆祝的时候。 “好的！” 江浩轩听完，就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但韩莹却没有走。 “你还有事情？” 秦牧看着对方，开口问道。 “县长，我有点情况想跟您汇报一下。” 韩莹迟疑了下，还是说道：“我是县府办主任，县府办里的风吹草动，我都应该跟您说。” “说！” 秦牧见对方说的这么郑重，就放下了手中的材料，没有继续去看，而是示意韩莹尽管开口。 “最近几天，方爱兰同志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大对。” 韩莹思索了一下，说道：“她之前成为顾副县长的联络员，然后和顾副县长走的很近，在这之前，精神头都还不错，但今天一上班，整个人的状态特别差，我怀疑是出了什么事情！” “您看……我要不要找她问问？” 方爱兰？ 秦牧听着这个名字，就一阵皱眉，他已经有阵子没关注过这个人了，虽然都在一个办公楼里，但秦牧忙起来，还真没在意对方。 不过，方爱兰的状态的确很奇怪，经常找他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周末他相亲的时候，还接到过方爱兰发的信息，无非就是求复合，但无一例外，都被秦牧无视了。 这女人，典型就是看到自己如今身居高位，就想复合，像这种势利眼的女人，秦牧自然不会再吃回头草了！ “这个情况……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牧沉吟了一下，道：“她虽然是顾副县长的联络员，但也是县府办的科员，你是县府办主任，你来决定！” 懂了！ 韩莹其实就是跟秦牧说一下，有这个事情，有秦牧的话，韩莹就相当于是得到了授权，去找方爱兰谈话，要是涉及到顾副县长，也能有秦县长支持。 “那行，我去……” “嘭！” “有人跳楼了！” …… 韩莹刚想说去找方爱兰问问，但外面忽然传来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很多道惊呼的声音。 什么？ 有人跳楼？ 秦牧和韩莹对视一眼，赶紧走了出去，下了楼，就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倒在血泊里。 “是方爱兰！” “她为什么跳楼啊？” “我靠……她不是刚入职一个多月吗？” …… 秦牧和韩莹都还没认出来血泊之中的人，旁边围观的人群里就已经有人认出了死者。 什么？ 是方爱兰？ 秦牧整个人都震惊了，虽然他对这个女人彻底没感觉没感情，但至少也是一个鲜活的人命，以前，他们也算相爱过，可现在就……就这么死了？ “这……这也太……太突然了！” 韩莹同样有些震惊，前一秒，她还在和秦县长汇报方爱兰的情况，结果下一秒，对方就跳楼自杀了？ “小江，你去报警，顺便找霍局长过来！” 秦牧见在场的人都在发楞，还没人去报警，干脆拍了一下江浩轩，吩咐了一声。 “哦……好……我这就去！” 江浩轩回过神来，赶紧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好了好了，都别看热闹了，散开散开！” 秦牧将人群都驱散开了，然后又找到韩莹，低声说道：“去把方爱兰的所有物品都收好，不允许任何人查看，等警局的人到了之后，统一交给霍局长！” “好！” 韩莹立马反应了过来，她知道秦县长的意思，方爱兰突然跳楼，肯定是有特殊原因，在县府办里跳楼，很有可能要牵涉到某些人。 比如：副县长顾志明！ 方爱兰才工作一个多月，被顾志明突然提拔成了联络员，当上联络员没两周，这就跳楼了…… 这其中，要说没问题，是不可能的！ 吩咐完了之后，秦牧就在原地等着，看着方爱兰的身影，一阵叹息！ 他早就告诫过方爱兰，官场这滩水，非常的浑，而且深不可测，进来之后，安安心心做个小科员，慢慢历练就行了，别老是妄想一步登天！ 这下把自己小命葬送进去了！ 如此年轻，要是能悔改，也许还能有一番作为，现在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秦县长，这是什么情况啊？” 很快，一些领导也都走了下来，但大多都远远的看着，只有顾志明走到了秦牧边上，还假装很震惊的问了一句。 你的联络员跳楼自杀，你还问我是什么情况？ 秦牧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一下，顾志明的双眼立马就开始躲闪了起来。 典型的心虚！ “志明同志啊，这种事情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已经让人报警了，等警察同志过来勘探现场吧，另外，我让人保护好方爱兰同志的东西，应该能查出来吧！” 这话一出，顾志明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 “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顾志明找了一个借口，立马就开溜了。 第125章 正义必胜 心里有鬼！ 秦牧看着顾志明的背影，无比的确定，方爱兰的自杀，跟对方肯定有关系。 方爱兰曾经在自己面前说出豪言壮语，要成为全县最年轻的副科干部，想必是得到了顾志明的某种许诺。 但这个许诺，是不可能达成的！ 顾志明帮不帮另说，但以顾志明这种官场老油子来说，能有这个许诺，那就肯定要先一步在方爱兰身上得到‘好处’！ 至于这个好处是什么，稍微想想，就能明白了，方爱兰这种初入职场，没什么背景的小人物，有什么能让顾志明想要呢？ 无非就是贪图方爱兰的年轻貌美罢了！ 当然，这都是秦牧的猜测，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等警察来调查了。 “滴滴……” 正说着，两辆警车开了进来，县公安局长霍波亲自带队，领着几个警察，开始对现场进行控制。 “秦县长！” 霍波则是到了秦牧跟前，打了一声招呼。 “霍局长，你是行家，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秦牧点点头，说道：“对了，有些专业的事情，我想问问你！” “县长，您说！” 霍波连忙示意着，经过上次的事情，他对这位代县长多了一些敬畏和尊重。 “方爱兰同志是自杀，警方会具体调查她的死因吗？” 秦牧认真的问了一句。 他是从部队转业的，对涉及到这种自杀的后续如何处理，还真有些不大清楚，趁着霍波在，干脆问了一句。 “调查是肯定的！” 霍波坚定的说道：“现在我们看到的跳楼，是自杀现象，但对方自杀肯定是有原因，万一是受到什么胁迫，导致自杀，那依旧可以证明，是属于他杀，而不是自杀！” 这么一说，秦牧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警方开始调查，就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那就好！” 秦牧点了点头，说道：“方爱兰同志是我们县政府的工作人员，是我们的同志，我希望你能调查个水落石出！” “你要记住，你是人民警察，一切要为人民做主，在办案期间，如果有受到任何的阻碍，都可以来找我，我来解决！” “好，我明白，请您放心！” 霍波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能感受到秦县长语气里的坚定和威严，并且，他隐隐约约能猜到，方爱兰的跳楼，绝对是和县委大院里的某个领导有关，否则，秦县长不会这么说！ 看来，他这个公安局长，将承受前所未有的压力。 说完这些话，秦牧就上了楼，霍波正式进入了办案节奏，先勘察了死亡现场之后，又带着几个人，上了楼，找到了方爱兰的办公桌，仔细检查了一下，将有些私人物品都带走了。 …… “县长，刚才我按照您的吩咐，将方爱兰同志的东西都锁在柜子里，等霍局长来了之后，我就交给他了。” 韩莹走进秦牧办公室，汇报了一下，“另外，霍局长来之前，顾副县长来过，还要查看方爱兰同志的东西。” 哦？ 果然不出所料！ “不过请您放心，我拒绝他了。” 韩莹继续说道：“他也没坚持，转身就走了。” “很好！” 秦牧赞许的说道：“不管方爱兰同志这人怎么样，但能让她跳楼自杀，肯定是有特殊的原因，现在就让警方去调查吧！” “总会水落石出的！” 水落石出？ “怕就怕有人会……” 韩莹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但说了一半，又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太大胆了，赶紧闭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会什么？” 秦牧反问道：“会有人从中作梗，会有人阻碍调查？” “您来淮宁县没多久，对这里的情况有些不大了解。” 韩莹沉声说道：“顾这个姓氏，在淮宁县那是名门望族，明面上看，只有两位处级，但还有不少科级分布在江州的各个地方，还有一些做生意的，反正……别的我就不好说了！” 顾家！ 很显然，说的就是顾志明！ “只要有确凿的证据，不管是姓顾，还是姓赵，都不会逃脱法律的制裁。” 秦牧沉声说道：“韩莹同志，你要坚信，胜利是属于正义的，正义必胜！” 正义必胜！ 韩莹在心里都默默念了一遍，如果是别人说这四个字，她总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但现在从秦县长嘴里说出来，韩莹却笑不出来，因为她能感受到，秦县长身上似乎多了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力量。 是坚定的信念！ 是破除一切邪祟的决心！ 是坚持正义必胜的雄心！ “县长，您说的对，正义必胜。” 韩莹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才走了出去。 秦牧坐在椅子上，脑海里想着的，还是方爱兰整个人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人都死了，他对方爱兰的那些嫌弃倒是减弱了一些，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年纪轻轻不走正途，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到了下午的时候，于学文召开了一个县委县政府的扩大会议，其中一个主要议题，就是询问方爱兰自杀案件的后续处理！ “霍波同志，经过目前的调查，你这边有了什么情况，跟在座的同志们都说一说吧！” 于学文直截了当的问道：“自杀案件，已经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这件事关乎我们淮宁县委县政府的声誉，必须重视起来！” “好的，于书记！” 霍波没有耽搁，直接站起身，说道：“根据现有调查结果来看，方爱兰同志基本上是自杀行为，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对方存在他杀嫌疑，不过我们警局会从其他方面入手，争取……” “等等！” 霍波的话还没有说完，于学文就直接打断了，说道：“既然现有的调查结果已经排除了他杀行为，就不能以自杀快速结案吗？” “这个案子继续拖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甚至，还会有损我们淮宁县委县政府的名誉，霍波同志，明天上午结案，能不能做到？” 什么？ 明天上午结案？ 霍波一阵惊讶，一条人命的案子，这么急的吗？ 连一点调查时间都不给？ “于书记，您这个话，我觉得不对！” 原本沉寂的办公室里，又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其他人几乎都不用想，当着一把手的面，说一把手的话不对的，整个淮宁县，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秦牧！ 第126章 强力支持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秦牧的身上！ 又是你！ 于学文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不满，这小子，从进入淮宁县开始，就跟自己过不去。 就这，刘副市长还让自己和秦牧好好相处！ 能处的了吗？ 完全不行！ 于学文知道，自己和秦牧，始终是势如水火，想调节，是不可能的了，他和秦牧，肯定有一个人要滚蛋。 “秦县长有不同意见就说说吧，让我们都听听。” 于学文呵呵一笑，淡淡的说道。 “方爱兰同志的自杀，是一件很惋惜很悲痛的事情，一条人命，必须查个水落石出，给外界一个真实的结果。” 秦牧淡淡的说道：“至于所谓县委县政府的名声，难道比一条人命的真相还重要吗？” “于书记，您想保全县委县政府的名声，我能理解，但我无法认同，为了名声就要匆匆结案，必须给够警局调查的时间！” 说的太好了！ 霍波很感激秦县长在关键时刻的表态，他之前以为秦县长说的那句有阻碍就可以找的话是一句客气话，但现在看来，秦县长说到就能做到啊！ 面对于书记的压力，依旧迎难而上，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这样的县长，才是真的有担当！ “秦县长说的也有点道理，其他同志也可以说说！” 于学文将目光看向其他的县委县政府领导，问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敢发表意见的，还真不多，因为这是县委一二把手之间的较量，这时候站出来表态，几乎等于站队。 即便当中不少人都是和于学文站在同一阵营的，但也不意味着他们就要和秦县长撕破脸皮。 毕竟，撕破脸皮，以后这工作可就不好开展了。 “于书记，秦县长，我简单说两句？” 正当于学文准备让县委副书记高强表态支持的时候，纪委书记齐正浩却是先一步开了口。 你？ 于学文一阵诧异，这个时候，居然是齐正浩先开口？ 他一直在拉拢对方，想将齐正浩变成自己人，但齐正浩却始终像是游离在自己之外一样，交代的工作都能完成，不显山不露水，既不和自己走的太近，也不和自己走的太远，反正于学文是摸不透对方的。 可这次，需要人表态站队的时候，却主动开口。 有点邪乎！ “老齐，你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想说什么就说。” 于学文微微点头，道：“我相信，你的政治觉悟，肯定会比一般的同志高的多！” 很明显，这是在提醒齐正浩，要跟他这个县委书记保持同步，县纪委也是要接受县委书记的领导的。 在这个关键时刻，一旦支持秦牧，就等于和他这个县委书记撕破脸。 应该没几个县纪委书记敢承担这个后果吧？ 于学文想的很美好，但现实，却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于书记，我觉得秦县长说的没错，人命关天，方爱兰同志，是县政府的工作人员，是我们自己的同志，她跳楼自杀，如果不能调查清楚，匆匆结案，无法让人信服。” 齐正浩一反常态，十分严肃的说道：“霍波同志是经验丰富的老公安，查案的事情，他是专家，我们听他的不就行了，我们这些外行胡乱插手，只会适得其反！” 这话一出，如同石破天惊！ 让整个会议室，一片死寂！ 齐正浩说的具体内容，没人关心，但他的态度，却是令人震惊！ 公开表态，支持秦牧！ 要知道，在这之前，可从来没有一位县委常委，公开支持秦牧的，现在就如同打破了惯例！ 而且，齐正浩的职务是纪委书记，比一般的县委常委，要有份量一些，更是县委五人小组成员。 可以说，齐正浩的表态，给予了于学文强力一击！ “说的太对了，我和齐书记的想法一样。”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依照我看，霍波同志是行家，这个案子交给他，限期结案就行，我们外行插手过多，不是好事！” “于书记，您说呢？” 于学文的眼神阴晴不定，看了看齐正浩，再看看秦牧，心里的确是有些没底，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达成了某些默契，一旦他坚持己见，谁知道这两个人会不会就此闹大？ 低调为主！ 眼下霍波又没查出来什么，不如再等等看！ “既然你们觉得要继续调查，那就查吧！” 于学文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退让一步，然后看向霍波，问道：“你们公安这边需要多久？” “三天！” 霍波想了想，报出了一个时间期限，他知道，以于书记的性格，最多只会给三天时间，再多是不可能的。 “两天！” 谁知，于学文却是伸出两根手指头，道：“最多两天，必须结案，人命关天，县委县政府的名声，同样重要！” “散会！” 说完，于学文都不给霍波和秦牧等人据理力争的机会，直接就站起身宣布了散会。 两天！ 霍波一阵无奈，但也硬着头皮接了下来，谁让这位于书记已经生气了呢？ 众人散会之后，秦牧快速追上了齐正浩的身影，跟对方道了一声谢。 “齐书记，刚才谢谢你了。” 秦牧认真的说道：“没有你的支持，于书记只怕都不会给两天的调查时间！” “秦县长，您客气了，我只是站在一名同志的身份上，支持你的正确决定而已。” 齐正浩摇摇头，道：“之前市纪委的方书记跟我说，你是一个很正直的同志，让我多支持你，当时我以为你是方书记的关系户，但现在看来，你可不是什么关系户，恰恰相反，你是一个干大事的人！“ 这是齐正浩的真实想法！ 方书记无缘无故的让他支持秦牧，齐正浩一开始非常的不乐意，所以在以前的会议上，齐正浩没有任何的表态，也从来没有支持过秦牧。 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秦牧的表现，越发的可以肯定，秦牧绝不是什么关系户，对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合情合理，没有半点徇私。 所以今天的常委会，他决定表明态度，支持秦牧！ 不能让秦牧一个人孤军奋战！ 第127章 谁能拒绝? 齐正浩的话，让秦牧都明白了。 市纪委的方书记，是父亲的老部下，所以才会让齐正浩支持一下自己，毕竟是秦家出来的人，值得信赖。 但齐正浩却误会了方书记的意思，所以没有急着支持，反而暗中观察自己的行为，今天支持，想必是肯定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 “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不算什么。” 秦牧微微摆手，道：“有时间还劳烦齐书记你帮我跟市纪委方书记道一声谢！” “没问题，改天一定带到。” 齐正浩满口答应，便直接走开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秦牧也松了一口气，有齐正浩的支持，他在常委会总算不至于是孤军奋战了。 而这，也将是一个信号！ 齐正浩一人的支持，不足以改变大局，但绝对让更多的人心生忌惮。 能进入县委常委会的都是人精，他们亲眼看着齐正浩开始支持自己，内心里会没有想法？ 他们会想，齐正浩为什么忽然支持自己？ 因为背景？ 因为前途？ 又或者因为大势？ 一旦开始思考这些，他们在面对于学文和秦牧交锋的时候，就会产生顾虑，从而左右摇摆又或者保持中立！ 这样一来，秦牧就有了和于学文分庭抗礼的实力！ 所以今天常委会上齐正浩的支持，几乎是秦牧开始崛起的信号…… “嘭！” 于学文一回到办公室，就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对于深谙斗争之道的于学文来说，今天这个常委会，他窝囊至极！ 堂堂一把手，竟然被二把手打的连连后退！ 真的丢人！ “书记，今天您就不应该退缩，就应该直接投票，他秦牧加上齐正浩也才两票，我们怕什么啊？” 站在边上的常务副县长王国豪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除了他，边上站着的，还有县委办主任程刚、副县长顾志明！ “是啊，让霍波继续调查下去，肯定不是好事。” 顾志明附和着说道：“在常委会上表决，书记您是占绝对上风的啊，那个秦牧，最多加上齐正浩一票，完全不用怕的！” 废话！ 这种事情还需要你们说？ 于学文看着这几人，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懂个屁，就算今天投票表决，强行结案，他们就不会调查了吗？” “你们可别忘记了，齐正浩是纪委书记，纪委要是秘密调查方爱兰和老顾那点破事，你们谁阻拦的了？” 对哦！ 还有纪委！ 虽然方爱兰跳楼自杀，属于刑事案件，但纪委完全可以从方爱兰和顾志明的关系上调查，万一查出其中有领导违纪的问题，依旧可以重启死亡调查！ “不会的，我和方爱兰关联的东西，都销毁掉了，不可能被查到的。” 顾志明立马否认了起来，“她是跳楼自杀，跟我又没关系！” 没关系？ 真会甩锅啊！ 于学文有时候也是恨铁不成钢，这个顾志明，什么都好，但就是有一个缺点，过于喜欢年轻姑娘了！ 这次连自己侄子的女朋友都不放过！ 哦对了，还有一个缺点，喜欢画饼！ 方爱兰为什么自杀？ 不就是因为顾志明画的大饼实现不了，让方爱兰产生了偏激的念头，直接自杀！ 但凡少画点大饼，务实一点，都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行了，这件事我来安排，你们都别管了。” 于学文冷冷的说道：“你们走吧，我让人喊了霍波过来聊聊！” 这么一说，顾志明几人就明白了，当即主动离开了。 刚走两分钟，霍波就匆匆进了办公室。 “于书记，您找我？” 霍波打了一声招呼，问道。 “来，坐！” 于学文点点头，指着旁边的沙发，说道：“你在公安局做了很多年了吧？” “对，我从工作开始就是在公安系统，一开始是派出所，后面承蒙领导信任，就一路升到了局长。” 霍波沉吟了下，简单的说道。 他心里清楚，领导开始问自己的过往，就是有意要给自己调动了。 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节骨眼上调动？ 自然是要为对方办事！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怎么样，有没有想法动一动？” 于学文笑了笑，说道：“霍波啊，你年龄不算大，还有进步的机会，曾肃嘛……可能要去市里，到时候政法委书记的职位空下来了，我想让你接，你感觉怎么样？” 我接政法委书记？ 那肯定是高升啊！ 霍波现在就是一个副县长兼公安局长，而县委政法委书记，那是县委常委，光是这一个身份，就足以说明他是升职了。 “于书记，您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我都没有什么思想准备！” 霍波一时都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接受。 拒绝，他的确有些舍不得，在县里，只有进入了县委常委，才算是进入了县里的权力中心。 谁不想成为县委常委会的一员呢？ 但他知道，接受就意味着要服从于书记的领导，在某些事情上，要听对方的安排。 比如，这次的方爱兰跳楼自杀案！ 最后的结果，自然要于书记满意才行！ 但他刚答应秦县长，要将这起自杀案调查的明明白白，查出真相，要是接受了于书记的安排，那还能坚持真相吗？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你是老同志了，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于学文笑了笑，道：“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这样，你回去想想，明天再给我一个结果，怎么样？” “毕竟，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只能考察别的人选，你说对吧？” 明天！ 霍波深呼吸一口气，当即站了起来，说道：“感谢于书记的栽培，那我回去想想，明天一定跟您说！” “好，你去吧！” 于学文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亲眼看着霍波离开办公室，于学文倒是没有过多的担心。 他不信，这天底下的人，都能拒绝升职的诱惑！ 那可是县委常委！ 霍波在县城劳碌一辈子，都还只是个公安局长，这要是成了县委常委，那多风光？ 第128章 关键证据 “开完会，王副县长和顾副县长还有程主任都去了书记的办公室！” “不过只呆了几分钟就出来了！” “霍局长也去办公室了，足足呆了有半个小时才出来，而且出来之后，脸上的神色特别凝重，似乎在想什么非常重要的大事！” …… 秦牧坐在办公室里，听着自己秘书江浩轩绘声绘色的说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现在这个消息很灵通啊？” 秦牧认真的说道：“连县委书记见了什么人，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嘿嘿，我按照您说的，现在跟县委几个部门的同志都处的挺好的，偶尔还聚餐呢，我们有一个小群，平时都会聊这些，要去书记的办公室，他们的窗户上正好能看到。” 江浩轩笑了笑，解释了一句，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县长，我……我是不是有些太八卦了？”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媳妇一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八卦，秦县长似乎是在笑话自己一样。 “八卦一点，不是坏处。”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八卦完了，不要四处宣扬就行，这些话，你跟我一个人说就行了。” “我支持你八卦一点！” 江浩轩不是外人，是秦牧的秘书，作为秘书，为领导八卦一点，时刻注意整个县委大院的动静，这说明对方很称职。 真要是换个消息不灵通的，县委大院发生点什么事，都不知道，也不跟秦牧说，那秦牧就真成了睁眼瞎。 县长的日常工作是很繁重的，压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什么，这时候就需要秘书出马，观察动向，提取有用的信息，汇报给县长，县长如何决策，就是县长的事了。 “好，请您放心，我会时刻八卦的。” 江浩轩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秦牧一人，回想着刚刚江浩轩说的。 一开完会，王国豪、顾志明、程刚这三人就进了于学文的办公室，从这一点来看，这三人肯定是和于学文关系密切。 绝非一般人可比！ 至于霍波，就更能理解了，绝对是在给霍波施压！ 作为县公安局长，督办方爱兰自杀案，最后形成一个什么样的调查结果，取决于霍波怎么做。 如果于学文以县委书记的身份，要求霍波在最后的调查结果上做出妥协，霍波能承受住压力吗？ 其次，万一于学文拉拢霍波，霍波能忍得住诱惑？ 对方是县委书记，手握全县大权，最能拉拢霍波的，肯定还是人事权，当官为了什么？ 人人都说当官是为人民服务，但在为人民服务之前，肯定都是想让自己、家人都过上好的生活。 于学文随便动动嘴，兴许就能让霍波升一级。 这种诱惑，一般人真忍不了！ “叮咚……” 秦牧正思索着，手机上来了一条信息，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上面只有一句话。 “跑步老地方，我有东西给你。” 是聚贤楼老板梁思佳？ 秦牧一阵疑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约自己见面，但秦牧隐隐约约觉得肯定和这次的方爱兰自杀案有关。 一来，梁思佳从不轻易约自己见面，而且还是临时约，以前都是趁着早上跑步的时候见面。 二来，这么着急，多半是有什么重要的情况，现如今，整个淮宁县，最重大的新闻，就是方爱兰自杀案了。 当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走了出去，连江浩轩都没带，独自一人走到了淮安河，找到了平时见面的地方，大老远，一眼就看到了梁思佳。 “梁老板，你有什么东西需要现在交给我的？” 秦牧走上前，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本来是要交给赵处长的，不过，他说涉及到淮宁县的事情，都可以直接给你。” 梁思佳递过来一个u盘，说道：“我拷下来了，你可以回去看看！” “你就不能直接跟我说？” 秦牧接过u盘，开口问道。 “行吧，你可以看看，这是我留在手机上的。” 梁思佳也没犹豫，直接拿出手机，打开了上面的一个视频，递了过来。 秦牧接过，只看了一眼，就发现，这和自己设想的一模一样。 视频里，是一对男女，顾志明和方爱兰！ 两个人从包厢的地方往楼上走着，从视频里能看的出来，方爱兰似乎有些犹豫，期间顾志明拉了她好几次。 进了包厢里面，画质反而更清晰了，声音也能听的很仔细。 “顾县长，您答应我的真……真的能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是副县长，提拔一个副科算什么？” “而且，我们顾家，那是淮宁的名门望族，我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你跟了我，副科只是起步，后面最低能到副处，怎么样，你还犹豫什么？” …… 听着顾志明画的大饼，秦牧都很想笑，这个老家伙，一把年纪了，还喜欢这么哄骗小姑娘。 也就方爱兰这种，经验浅薄，对官场上的升迁了解不多，但凡多工作一段时间，了解清楚了，都知道顾志明是在吹牛逼。 只是可惜，视频里的方爱兰完全没看出来，着了这个老家伙的道…… 后面的视频就不用看了，略显粗俗…… “梁老板，感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代表方爱兰，跟你道一声谢！” 秦牧看完视频，把手机还了回去，说道：“你把这个视频给我，万一我暴露出去，那你可就在淮宁县混不下去了！” “无所谓，我反正早就不想混了。” 梁思佳嘿嘿一笑，“我手上掌握的那些东西，足以让整个淮宁县官场发生地震，大家一起玩完，反正我不怕！” 好家伙！ 听着这话，秦牧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看来这位女老板手里，掌握的类似这种视频，还有很多。 “以前他们怎么玩，我只留视频，但这次，闹出了人命，我也看不下去，就是看不惯顾志明那种一把年纪的老东西，还四处逼迫小姑娘，就是要让他付出代价。” 梁思佳恶狠狠的说着，“对了，秦县长，你打算怎么收拾这个老东西？是借这个视频控制他，让他以后为你办事呢，还是丢给对方，让顾志明吓个半死？” 第129章 你要对我负责 什么玩意？ 控制顾志明？ 吓唬顾志明？ 秦牧听完，都有些疑惑，反问道：“梁老板，你这些想法，是不是太儿戏了，像这种玩弄小姑娘感情，还导致小姑娘跳楼自杀的，不应该让他被开除公职，进去坐牢吗？” 去坐牢？ 梁思佳听完，先是一愣，然后有些震惊的问道：“秦县长，你……你真打算把这个证据交……交给警察啊？” “当然了！”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公开无所谓吗？只有交给警察，才能让这种人绳之以法啊！” “你现在不会是怕了吧？” 怕了？ 梁思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怕了，我就是觉得，你和其他当官的，有些不一样！” 哦？ “怎么个不一样法呢？” 秦牧反问道。 “根据我对一些领导的接触，他们如果能有这种视频，一般都会选择利益最大化，比如用视频威胁对方，让对方为自己卖命，以后能随叫随到，不管办什么事情，都不会推辞。” 梁思佳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如果你用这个视频，威胁顾志明，我猜测，顾志明也会选择妥协，以后跟你站在同一阵营，而顾志明的身后，还有顾家，他们要是都站在你这边，那你不就有了很大的助力吗？” “况且，你现在只是个县长，又不是一把手，你怎么保证，警察就能相信你提供的视频？万一你交过去，他们故意损坏了，又或者弄丢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不得不说，梁思佳的一番分析，还很有道理，也给了秦牧很大的启发。 他是转业到地方来的，对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了解不算多，按照对方说的，自己把视频交过去，不认或者弄坏弄丢怎么办？ 倒是可以做个备份！ 至于自己这个二把手，肯定没办法保证什么，毕竟，他的上头，还有一个于学文。 一旦于学文拼了命的要保顾志明，强行逼迫霍波屈服，那秦牧除了找外援，似乎也没别的法子？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我不想这么做。” 秦牧微微摇头，道：“像顾志明这种人，我跟他多说几句话都嫌恶心，这种罪大恶极的凶手，必须去坐牢，这是我的态度！” “至于这个过程如何，能不能成功，那只有试过了才知道，不能全凭想象。” “我相信，总会有正义之士，愿意站出来，和我一起，将顾志明这种人，绳之以法！” “这个视频，我就拿走了，感谢！” 说完，秦牧又冲梁思佳道了一声谢，便直接走了。 看着秦牧的背影，梁思佳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之色，她这些年，接触过不少当官的，但像秦牧这样的，实属头一个！ 在官场之上，还能有一颗公正执法的心，还有坚持正义的信念，太罕见了。 这年头，能不同流合污，已经非常难得了。 不同流合污的情况下，坚持正义，并愿意为之冲锋陷阵的，简直就是异类了！ 之前省厅的赵处长跟她说，秦牧和一般当官的不一样，梁思佳还不信，现在想想，是她对当官的有偏见了。 坚持公道和正义的，还是有的！ “希望你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吧！” 梁司机呢喃着说了一句。 …… 秦牧正准备先回县委宿舍，到了院子门口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赵亚楠，后者穿着一身休闲长裙，一看到秦牧，没有任何的犹豫，忽然就快速跑了过来。 “亚楠，你……” “唔唔……” 秦牧刚想打一声招呼，说两句，谁知，赵亚楠却是略显疯狂的一把抱住了秦牧，在这大院门口，就亲了上来。 好家伙！ 玩的这么大？ 秦牧这个情场浪子都有些惊呆了，这小妞，太热情了吧？ 都不考虑一下影响吗？ 这可是县委宿舍门口，当众亲亲，成何体统？ 秦牧本想推开对方，但赵亚楠实在是太热情了，双手抱着他脖子，他根本动不了。 两个人都是飞鹰大队出身，论实力，赵亚楠也不比他差多少，秦牧一时半会，还真挣不开。 足足十分钟！ 等赵亚楠亲的有些累了，这才大喘着气，推开了秦牧，一个劲的呼吸着。 秦牧仔细看着赵亚楠，一时有些无奈了，这傻丫头，明明什么都不会，还亲的那么用力？ 一张俏脸，都有些发白了，明显是供氧不足！ “你……你笑什么？” 赵亚楠明显感受到了秦牧眼睛里的笑意，顿时有些羞耻，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 “亚楠，你有看过偶像剧吗，或者一些从国外流传进来的电影？” 秦牧认真的问道。 “没有，我不喜欢看偶像剧，国外的电影我也不喜欢看，我以前只看过国内的军旅题材影视剧。” 赵亚楠摇摇头，说道。 果然！ 这丫头就是个直女啊，毫无技巧可言，即便没有经验，就是看偶像剧也能学会一点啊！ “你有什么推荐的吗，偶像剧我实在看不下去，国外的电影名字你可以跟我说说，我回头去找找。” 赵亚楠见秦牧没说话，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会可以学，没看过以后可以看！ 我跟你说？ 秦牧一阵轻笑，“我也没有具体的电影名字，那些电影，只能从特殊渠道下载的，你以后有机会可以问问田薇薇，她估计会知道的！” 啊？ 问薇薇？ 赵亚楠听了，很是疑惑，田薇薇和秦牧很熟悉吗？ 不就是因为投资才认识的吗，总共也没多久吧？ 这都能知道对方看什么电影？ 赵亚楠的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准确的说，是吃醋。 明明薇薇是自己介绍给秦牧认识的，怎么现在感觉，秦牧跟薇薇，比跟自己还熟悉呢？ “对了，你怎么突然来县里了？” 秦牧连忙问了一句，刚刚光顾着亲亲去了，都没来得及问一句。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赵亚楠更不满了，“明明上次在车站，是你说从省城回来，要找我的？” “我今天等了你一天，都没等到你的消息，我就来找你了呗，你必须要对我负责！” 第130章 这都不在意 对哦！ 秦牧这才想起来，当初在车站，赵亚楠给自己送行，那个记忆犹新的吻，让秦牧下定决心，回到江州，要给赵亚楠一个交代。 只是回来之后，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萧老和刘兆龙的出现，然后是方爱兰跳楼自杀，参加常委会，紧接着又是梁思佳联系…… 忙的团团转，秦牧是分身乏术，自然就疏忽了赵亚楠。 “实在抱歉，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秦牧赶紧主动道歉，大男人，有错就得认！ 扭扭捏捏的，反倒惹人反感。 “我知道，是你们县政府有人跳楼自杀吧？” 赵亚楠在市局，自然也听说了，“你忙我也能理解，所以我主动来找你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为啥对我若即若离的？” 开门见山！ 打直球！ 赵亚楠是玩不来弯弯绕绕的人，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这…… 秦牧挠挠头，看着赵亚楠那认真的眼神，只好把自己的顾虑给说了出来。 无非就是自己爷爷的意见！ “就这？” 赵亚楠听完，都忍不住笑了，“只是你爷爷不大同意？” “对啊，也没有别的。” 秦牧点点头，道：“我爷爷这人，性格其实很强势的，我要娶媳妇，肯定要他点头才行！” “他不点头，我担心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这一点，赵亚楠也理解，她知道秦牧的那位爷爷，从战争年代活到现在，不是一般人，在国内，享有很高的地位。 说一不二！ 对方要是真不同意，赵亚楠也没办法！ “这个简单，你爷爷喜欢重孙子吗？” 赵亚楠忽然问道。 额…… 什么意思？ 重孙？ 秦牧都被这个问题，给问的雷到了，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说道：“那肯定是喜欢的吧，老人有谁不喜欢孩子的？” “那就简单了，我们俩带着孩子去见他，他还会反对我们的事情吗？” 赵亚楠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 带着孩子回去见爷爷？ 秦牧瞪大着双眼，他没想到，赵亚楠比自己还疯，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先斩后奏的办法！ 人家一个女孩子都能做到这种程度，秦牧还怎么拒绝？ “亚楠，咱……咱想想别的法子？”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是赵家人，难道你不想想家里人的意见？” “不用！” 赵亚楠微微摇头，“我做出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你大哥呢？” 秦牧立马将赵冠霖给搬了出来，上次这位大舅哥，可没有给自己好脸色。 “没事，我们俩要是真决定在一起，他那边，我来搞定。” 赵亚楠浑然不在意，说道：“走，我们去吃饭，然后去找个酒店！” 说完，拉着秦牧就要办正事了！ 赵亚楠是行动派，说了就会去做，绝对不会拖拖拉拉！ “等等！” “我还有工作没完成！” 秦牧忽然有些怂，赶紧说道。 “什么事这么紧急啊？今天都下班了。” 赵亚楠一阵疑惑，开口问道。 “是关于那个跳楼自杀案子的。” 秦牧解释道：“我得了一点证据，要做一些处理，然后送出去！” “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赵亚楠连忙问道。 “你会视频软件吗，我想提取视频里的音频。” 秦牧想了想，简单的说了一下操作。 “这个简单，我会！” 赵亚楠立马就肯定的说了一句，“你宿舍里有电脑吧？” “有！” 秦牧点点头，立马领着赵亚楠往宿舍走去。 对于赵亚楠，秦牧是很信任的，是自己战友，又是市局的人，肯定不会泄露什么信息。 到了宿舍里，秦牧拿出电脑，再将梁思佳提供的u盘递给了赵亚楠，看着对方操作了起来。 按照秦牧的计划，只需要将视频里的音频提取出来，然后交给警局，给警局提供一个调查方向。 如此一来，顾志明的嫌疑，就很难洗清。 秦牧相信，这年头，就不可能删除所有的痕迹，只要顾志明和方爱兰在一起过，并且有过联系，警局的专业技术人员一查，自然就能查到蛛丝马迹。 退一万步说，最后真查不出来，那秦牧就索性直接将视频证据给霍波。 不到万不得已，秦牧还不想让梁思佳暴露处于危险之中。 “咔咔咔……” “好了！” 赵亚楠在电脑上一顿操作，很快就把音频提取了出来。 “你这技术，真不错啊！” 秦牧夸了一句，然后就准备找警局的邮箱，匿名发过去。 “等等，你这么发，会被人查出ip的！” 赵亚楠当即又操作了起来，打开了一些网页，找了虚拟的地址，发了信息。 “论搞技术，我是专业的。” 赵亚楠嘿嘿一笑，说道：“今天我也算是帮了你的大忙，你请我吃顿饭，应该没问题吧？” “可以啊！” 秦牧一口答应，问道：“你想吃什么，尽管提！” “吃什么都可以，不过今晚你要陪我。” 赵亚楠严肃的说道：“我都计划好了，我们俩先秘密的在一起，等有了孩子，再公开也不迟！” “可以吗？” 说完，还认真的盯着秦牧眼睛，问道。 “我要是说不行，你……” “你不能说不行！” 秦牧刚想试探性的问一句，但立马就被赵亚楠给打断了，说道：“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今晚谁来都不能打扰我们！” 说完，拉着秦牧的手，就走出了县委宿舍！ 找了个小饭馆，简单的吃了一顿，然后就在大马路上逛着，寻找酒店！ 走了十分钟，前面一家快捷酒店进入了视野！ “走，前面就有！” 赵亚楠牵着秦牧的手，就走了进去，要了一间房，拿着房卡，就上了楼。 “亚楠，你真的想好了吗？” 秦牧有些忐忑的问道：“你不怕我对你不负责啊？万一我们俩没结婚，我又跟别的姑娘在一起了，你怎么办？” “在一起就在一起呗，大不了我做小的，行吗？” 赵亚楠压根没有在意这一点，直接说道。 什么？ 这都不在意？ 秦牧这下是彻底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只要你不甩我，如果你想找别的姑娘，我都不会阻拦，比如薇薇，要不……我撮合一下你们？” 赵亚楠拽着秦牧的衣服，认真的说道。 第131章 真的撮合 田薇薇？ 秦牧听着赵亚楠的话，脑海里下意识的闪现出田薇薇那张精致的脸庞，以及都市丽人的气息。 不可否认，田薇薇肯定比赵亚楠更有女人味。 而且，对方有种都市职场精英的御姐范，可不是赵亚楠这种长期混迹于男人堆里的女人能比的。 所以在赵亚楠说撮合他和田薇薇的时候，秦牧的内心，的确是闪过了一点心动。 男人嘛，要说对漂亮女人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别瞎说，这种玩笑不好笑。” 秦牧连忙将脑海里的念头给推开，然后严肃的说了一句。 “切，你们男人啊，都喜欢口是心非！” 赵亚楠到底是在警局上班的人，一眼就看到秦牧眼中闪过的那一道异样神色！ 那分明就是心动的表现！ 在自己面前，还说是玩笑！ “你刚才明明就是有那个想法，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赵亚楠一语道破秦牧的真实想法。 啊？ 这都能看的出来吗？ 秦牧一阵不好意思，挠挠头，道：“你怎么知道我有那个想法的，你难道还会读心术啊？” “我不会读心术，只是会点心理学而已。” 赵亚楠轻笑一声，“而且，我知道薇薇那种女人，比我有魅力的多，你们男人都喜欢那一款！” 这…… 秦牧无法反驳！ 因为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你们都有各自的特点，田总是很有女人魅力，但你有自己的特殊风格，同样招人喜欢。” 秦牧郑重的说道：“你的直爽、开朗，有古代女侠的豪爽感，而且，你的身材，也不比她差！” 听着这话，赵亚楠的一张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花。 能被自己的情郎夸奖，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无比喜悦的事情。 “那你还在等什么？” 赵亚楠反问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招人喜欢，身材好，那现在不应该是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吗？” 这…… 对方的坦率、直接，让秦牧口干舌燥！ 他未娶，赵亚楠未婚，两个单身男女，成年人了，似乎的确要简单直接一点比较好。 没等秦牧说话，赵亚楠已经先一步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一步接着一步的掀开…… 很明显，这是要在秦牧面前，坦诚相待！ 这般主动，秦牧即便有再强的克制之心，也再也克制不住了。 下一秒，秦牧将被子掀开，盖在了二人的身上。 他毕竟是有经验的人，一步一步的引导着赵亚楠，这一晚上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都有极其特殊的含义。 赵亚楠得偿所愿！ 一直以来，她都在暗恋秦牧，不停的追求，几乎是死缠烂打的，而现在，她成功了。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而且，秦牧那技术，简直就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整个过程下来，有种像是被伺候着的？ 舒服且自然！ 至于秦牧，那就更不用说了，和方爱兰分手之后，就一直没有谈过女朋友，要说不想，那是假的！ 如今有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的赵亚楠，而且还是清清白白的，这种体验感，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一个小时之后，二人躺在被窝里，赵亚楠则是紧紧的贴着秦牧，抱着秦牧的手臂，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赵亚楠，此时此刻，却像个害羞小女人一样，小鸟依人一般…… 秦牧都有些震惊，赵亚楠也有这样的一面？ 玩的就是反差吗？ “秦牧，我问你个认真的问题！” 赵亚楠忽然说道：“你觉得薇薇怎么样？” 额…… 什么意思？ 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吗？ 秦牧算是谈恋爱经验丰富的人，方爱兰之前也属于有点小作的性格，经常问他一些挖坑的问题。 觉得田薇薇怎么样，这是在问田薇薇这个人呢，还是在问秦牧对田薇薇的感觉呢？ “田总是个干大事的人，有魄力，肯撒钱，有职场精英和女强人的风采，未来肯定是集团总裁。” 秦牧想了想，简单的夸了一句。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对薇薇有没有意思。” 赵亚楠白了一眼，道：“薇薇反正是对你有意思的，如果你不介意，我是真的能撮合你们的！” 啊？ 还真撮合啊？ 秦牧傻眼了，他以为赵亚楠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听这口气，是来真的啊？ “你跟一般的女孩子也有点不一样啊，按理说，女人不都是喜欢独享爱情的嘛，你怎么还撮合别的女人？” 秦牧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太优秀了，让你始终跟我一个人在一起，有些让你受苦了。” 赵亚楠沉思了一下，解释道：“而且，我觉得你以后会升职，会身居高位，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美女来找你，让你为了我一人，拒绝这些女人，肯定会很难！” “既然这样，我还不如撮合几个信得过的姐妹闺蜜，跟你在一起，那你对其他一些来路不明的女人，就不会那么心动了！” 嘶…… 听完赵亚楠的解释，秦牧一时愣在了原地，他不得不承认，赵亚楠的脑回路跟一般人也不一样。 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就想的那么长远！ “你啊……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秦牧严肃的说了一句。 “好，好，我听你的。” 赵亚楠点了点头，也没有再拒绝，靠在秦牧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但其实，赵亚楠并没有睡着，心里则是在想着，该怎么撮合一下秦牧和田薇薇。 她一个人守不住秦牧，那和薇薇一起，总该能守住了吧？ …… 这个夜晚，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寻常的夜晚，但对于霍波来说，绝对是非常煎熬的。 晚上十点，他就被警局值班室的电话吵醒了，然后赶到了办公室，手下人将一份音频资料，交给了他。 等霍波听完，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在县政府工作那么长时间，自然听的出来，那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副县长顾志明。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就是刚刚跳楼自杀的方爱兰。 “局长，是否将副县长顾志明列为嫌疑人，展开调查？” 副局长庞磊郑重的问道。 第132章 拖延时间 庞磊的话，让霍波的眼神，渐渐变的怪异了起来。 这话如果是从别的人嘴里说出来，霍波还会觉得对方是真的有这个想法，但庞磊是什么人？ 那是县委书记于学文亲自点将，放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 霍波从一开始，就不是于学文的铁杆支持者，所以，才会放一个心腹在自己身边，这个心腹，就是庞磊。 而顾志明同样是于学文的铁杆支持者，你们都一个阵营的人，现在居然说要把顾志明列为嫌疑人调查，是真要调查，还是故意试探自己的？ “老庞，这里没有外人，你来说说，要不要把他顾副县长列为嫌疑人展开调查？” 霍波反问道：“你是常务副局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你说要调查，我立马同意，你现在去请顾副县长来问话，我都没意见！” 这…… 反将一军？ 庞磊也没想到，霍波居然给自己来这一手，让自己表态！ 这不是推卸责任，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让自己背锅吗？ “局长，您这话说的……您是局长，应该是您来决定啊！” 庞磊尬笑一声，连忙说道。 现在知道我是局长了？ “这么说，你这个副局长，是不是应该听我的话？” 霍波面沉如水，开口问道。 “这是肯定的。” 庞磊隐隐约约觉得霍波要给自己挖坑，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就以局长的身份命令你，现在立刻带队，将副县长顾志明带过来，作为第一嫌疑人，接受问询。” 霍波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 庞磊有些傻眼，这不是故意为难自己吗？ 这个点，带队去抓顾志明，即便是接受问询，那肯定也会得罪顾志明，人家是副县长，是于书记的铁杆心腹，自己虽然也是心腹，但地位不如人家，以后肯定要被穿小鞋的！ “局长，您这……这也太……” 庞磊满脸为难，死活不敢答应。 “老庞啊，我也不想和你弯弯绕绕的了，你是于书记的人，你觉得，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办？” 霍波兜这么大一圈子，就是为了让对方表态。 不管做什么决定，必须由庞磊去做，这样，他起码不用背锅，要不然，事后追究起来，他就有理都说不清了。 “局长，我觉得这个音频资料，来历不详，真假未知，不能相信，不如……放在一边，等等看……” 庞磊想了想，简单的说了一句。 放在一边？ 就冲这四个字，霍波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先放一边，拖延时间！ 两天时间一到，就必须结案，到时候，这个音频资料真假也不重要了，反正没时间去调查了。 只要没有再调查出新的东西来，这个音频，完全可以当做假的来看待！ “行，既然庞副局长觉得这个资料有可能是假的，那就暂且搁置在一边。” 霍波微微点头，将音频资料又给了对方，说道：“就由你送去保管吧！” “好！” 庞磊接过u盘，直接走了出去。 霍波坐在办公室里，愁容满面，他很清楚，这份音频九成九是真的，顾志明这人，在县城这个圈子里，很知名，除了对方是副县长，还是顾家人很知名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喜欢美女！ 方爱兰这种级别的，不敢说是最顶级的，但在一个小县城里，已经非常不错了，顾志明对她有想法，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还是他的联络员，工作在一块，不发生点什么，谁会信？ 但现在于学文明显是想保顾志明，将方爱兰的案子，定义为自杀！ 如果这两天没有新的突破，这个案子就要盖棺定论了，那个音频，估计永远不会有出来的那一天。 …… 上午，庞磊又专程到了于学文的办公室里，做了一个简要的汇报。 “这么说，霍波同志是同意了你的提议，将那份音频资料作为虚假证据不予参考的？”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 “没错，他这次倒是没有坚持，我一说，他就答应了。” 庞磊点点头，应了一声。 废话！ 那是用县委常委的位子换来的！ 于学文很清楚，霍波没有坚持调查下去，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被自己的提议打动了。 只要这次让顾志明平安过关，霍波就可以从副县长的位子，调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或许政法委书记能调动的资源和人手有些不如公安局长，但县委常委是想要继续晋升的一个硬性指标。 只有进了县委常委，下一步才有可能成为常务副县长，又或者是县委副书记！ …… 秦牧早上送走赵亚楠之后，就回到了办公室里，一个上午，他都在等公安局那边的消息，按理说，他们提交了音频资料，公安局会对顾志明展开调查才对。 但这一上午，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霍波在等什么？ 难道霍波真被于学文给拉拢了，彻底成为于学文阵营里的人？ 这个结果，几率很大，谁让人家是县委书记，对人事权几乎有着一票决定权！ 霍波想在县里继续晋升，县委书记这一关，是肯定要过的。 即便真是这样，秦牧也只能等明天再去问情况了，两天的破案时间，到了明天，霍波总该要给自己一个结果了。 “县长，天科集团的田总已经去王河镇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过去一下？” 这时，秘书江浩轩走了进来，说道。 今天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和王河镇镇政府签订投资协议的日子，他作为这个项目的实际推进人，自然要过去监督一下。 “好，过去看看吧！” 秦牧微微点头，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坐上车子，赶往王河镇！ “秦县长！” 等秦牧刚一下车，田薇薇就快速走了过来，纤细的小手握住了秦牧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今天的秦县长，跟往日相比，似乎脸色更加红润了啊！” 田薇薇忽然凑上来，低声说道：“听说昨晚，战况激烈啊，秦县长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身强体壮，不简单啊！” 这…… 秦牧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这女人真是疯了，在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的情况下，跟自己说这么大尺度的话？ 故意的吧？ 第133章 大彻大悟 田薇薇能知道这么多，自然是赵亚楠告诉她的。 闺蜜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 特别是赵亚楠能成功的和秦牧在一起，田薇薇也是出了力的，如此一来，昨晚的一些具体细则，田薇薇都知道了。 令她比较眼馋的，是秦牧那出色的身体素质！ 明明也快三十岁了，即将步入中年了，为何还能如此强悍？ 难道是之前练的？ 又或者说，这是秦牧的天赋异禀？ “田总，你真会说笑。” 秦牧尬笑两声，就想抽回手，但却发现，田薇薇的纤细玉指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甚至，一根手指头还故意在他的掌心划了几下。 什么意思？ 给自己暗示？ “县长，您来了！” 幸好，一旁的段泽等不下去了，走过来打了一声招呼，让田薇薇不得不松开了秦牧的手。 “嗯！”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段镇长，今天是你们王河镇的重要时刻，签约仪式都准备好了吗？” “请您放心，王河镇镇政府全体工作人员都准备好了。” 段泽信心满满的说道：“天科集团在我们王河镇的所有投资，由我们镇政府保驾护航，保证让天科集团安心投资，让天科集团成为我们王河镇的明星企业！” 这个表态倒是没有问题！ 秦牧也能看的出来，段泽如今的状态，跟当初在县府办相比，有了很大的改变。 在县府办的时候，段泽整天都在琢磨办公室斗争，勾心斗角，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沉沉的，而现在，办事活力有干劲，精神饱满！ 果然，在基层独当一面，才是最能历练人的。 在段泽和田薇薇的带领之下，秦牧走进了大厅里，这里布置成了签约仪式的现场，不敢说有多么的高大上，但对于一个乡镇政府来说，也算不错了。 “我今天来就是做个见证，你们开始吧！” 秦牧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随意的说道。 “好！” 段泽应了一声，这才和田薇薇走到了主位上，开始今天的签约仪式！ 整个仪式，不隆重，但该走的程序都走了，该签的字，也都签了，最后集体合影留念。 结束这些，段泽和田薇薇又跟秦牧做了一个简要的汇报，这次天科集团的投资，是针对茶叶的一整条产业链进行投资的。 不但租了土地，还打算在王河镇建厂，在县城投资开设茶叶品牌运营公司，形成一整条产业链。 “田总，投资农产品，回本的速度会很慢，但能对当地的民生，有极大的提升作用，我代表王河镇，代表淮宁县，感谢贵公司的高投资！” 汇报完了，秦牧郑重的对田薇薇表达了感谢。 “秦县长，您客气了，我是生意人，不会做亏本买卖的，这份投资，收益虽然慢了点，但我相信，肯定能大赚的。” 田薇薇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 大赚？ 秦牧一开始还疑惑，但仔细想想，这话或许是有道理的。 表面上的收益或许不能大赚，但田薇薇看中的，是自己的身份，以及赵亚楠的身份。 说白了，投资淮宁县，就是投资自己！ 田薇薇笃定，自己和赵亚楠在仕途上有大前途，这时候投资，就等于提前绑定，以后肯定会赚！ 只不过，赚的不一定是钱，也许是资源！ “田总是聪明人！” 秦牧微微一笑，倒是没有多说。 只有一旁的段泽，云里雾里，他是县府办主任出身，本身是擅长听出话里话外的额外意思的，但这次，愣是没搞懂秦县长和田总之间说的是什么。 田总怎么就肯定能大赚了？ 秦县长为何要夸田总是聪明人？ 这都代表什么？ 说完之后，田薇薇就先一步告辞离开了，临走之前，却是跟秦牧说了一句，“秦县长，今晚我们会再见面的，我和亚楠一起来找你。” 说完，坐着车就走了。 只是她那句和亚楠一起来，让秦牧都有些想入非非了。 毕竟，赵亚楠信誓旦旦的说要撮合自己和田薇薇呢！ 不会就是今晚吧！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秦牧都没好意思继续想下去，这种略显‘邪恶’的想法，还是不想为妙，影响工作状态。 “段镇长，这段时间工作怎么样，跟县府办主任，你觉得哪个岗位更适合你？” 秦牧看着段泽站在一边，笑着问了一句。 “县长，不瞒您说，之前您让我来这里做镇长，我的确不愿意来，但现在嘛，我觉得我挺适合这里的。” 段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哦？ 有这么大思想转变？ “那你跟我说说，这两个工作有怎么个不同？” 秦牧顿时来了兴趣，直接问道。 “在县府办的时候，整天接触的都是各个领导，几乎每天都要揣摩领导说话的意思，要照顾方方面面，我觉得每天神经都是紧绷的，生怕哪里弄错了。” 段泽想了想，说道：“到了王河镇，事情也不少，但每天遇到事情就去解决，一件一件的完成，而且处理的都是非常具体的工作，不需要去揣测领导的心思，我觉得轻松多了！” “就好比这次和天科集团的合作，一下子有了千万投资，能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让那些村民都能拿到收入，忽然觉得，这才是做官的意义！” “以前我听人说，做官要为人民服务，我觉得太虚了，太笼统了，但这次嘛，我觉得为人民服务不是一句空谈，能看到成就感！” 段泽一口气说了很多，秦牧越听越觉得欣慰，他对段泽是有偏见的，之前也的确是抱着发配来王河镇的想法，但现在看来，这名干部是顿悟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 段泽或许就是大彻大悟了吧！ “县长，我可能说的有些乱了，不好意思，我……我回头总结一下，给您写个工作报告！” 段泽说着说着都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了，尴尬的说道。 “行啊，我等你的工作报告。” 秦牧一口答应，拍了拍段泽的肩膀，说道：“好好干，等时机成熟，肯定能回县里的！” “好！” 段泽重重的点点头，看着秦县长这张真诚的脸，忽然想到了一些，说道：“县长，您在县城里真要小心于书记，他那人……” 说到这里，段泽又犹豫了一下，没敢再说了。 第134章 特殊盒子 让我小心于学文？ 秦牧万万没有想到，段泽居然能跟自己说出这种话来。 要知道，段泽曾经是于学文最坚定的支持者，甚至，还帮于学文监视自己，怎么现在，还主动站在自己这一边说话了？ 实在是有些让人意外啊！ “段镇长，你今天有些反常啊！” 秦牧微微一笑，问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之前是于书记的爱将吧，怎么，现在开始转换阵营了？” 这…… 段泽的一张脸都红了起来，明显是被秦牧的揶揄语气，给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秦县长，我也不瞒您了，以前，我一直觉得，您在淮宁县，也不会做的长久，即便一直做，也会被于书记一直压着，不可能出头。” 段泽一狠心，索性就放开了，“所以您来之后，我一直给于书记通风报信，把您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于书记了，这一点，我承认我做错了，大错特错，我跟您道歉！” “对不起！” 段泽说完，还跟秦牧认真的道了歉，鞠了一躬。 “哈哈哈……没事！” 秦牧倒是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你一个人这么想吧，我想整个淮宁县委县政府，九成以上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对吧？” 这…… 段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应该差不多，主要是您太年轻了，还没有地方工作经验，于书记又是扎根淮宁，树大根深，多年积攒的人脉，实在是想不出，您有什么胜算！” “但事实给了我们狠狠一巴掌，您不但在淮宁站稳了脚跟，还在和于书记的较量下，丝毫不落下风，您太强了！” 是吗？ 真的不落下风？ 秦牧轻笑一声，反问道：“段镇长，如果你真认为我不落下风，那为何还要提醒我小心于书记？” “你刚才很真诚的，但现在，又有点不真诚了。” 这…… 段泽听完，咬咬牙，索性说道：“县长，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直接一点，于书记不是什么善茬，他在淮宁县这么多年，培养的心腹有不少的，您单枪匹马，只怕不好对付，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懂了！ 这是在跟秦牧示警！ 狗急了会咬人！ 人急了，会杀人！ “行，我知道了。” 秦牧拍了拍段泽的肩膀，说道：“你在王河镇好好干，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 段泽亲眼目送秦县长离开，眼睛里都是担心之色，在这之前，他可从来没有为谁这么担心过。 可秦县长身上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却是让段泽有些触动。 秦县长来之前，段泽觉得，当官就是为了升职，就是为了赚钱，所以他一直想加入于书记的圈子，但很可惜，一直没有被于书记看上。 不过现在想想，段泽却是有些庆幸，幸好没有被看上，要不然，他现在想抽身，都难了。 “希望秦县长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吧！” 段泽看着秦县长的车消失在视野里，嘀咕了一句，有些话他没敢说，因为说了，秦县长怕是都睡不着了，他曾经在于书记的家里看到过一把杀人利器，真要是把于书记逼到绝路上，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用！ …… 秦牧坐车回到县委大院，县府办主任韩莹就匆匆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县长，您快过去看看吧，顾林抱着个盒子就坐在您的办公室门口，神色有些怪，说是不见到您今天就不走了！” 顾林？ 秦牧听到这个名字，一时还有些意外，因为从方爱兰跳楼自杀之后，这个人跟消失了一样，现在过来找自己，难道是有方爱兰留下来的东西？ “行，我过去看看！” 秦牧点了点头，快步走了上去，刚到走廊上，就听到了一番对话。 “顾林，你跟我回家去！” “我不去！” “我是你叔，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信不信我把你爸喊过来？” …… 秦牧一眼就看到顾志明正满脸凶相的跟顾林发火，但顾林就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手里还抱着一个小盒子。 周围不少看热闹的人都从窗户里探出脑袋，看着这一幕。 “志明同志，发什么火呢！” 秦牧走上前，随意的说道。 这话一出，原本一直低着头的顾林，终于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秦牧。 “秦县长，这孩子有点犯糊涂，我想带他回去。” 顾志明一看到秦牧，也不敢再露出凶相，而是笑了笑，解释了一句，还凑过来，低声道：“县长，这孩子就是因为爱兰同志自杀了，受了打击，有些疯言疯语的，您就别搭理这孩子了，浪费您宝贵的时间，这样，我把他带回去，不给您添麻烦！” 哦？ 要带走顾林？ 这是怕顾林给秦牧传递了什么消息吧？ “我没疯！” 顾林却是神色激动的一仰脖子，说道：“秦县长，我有事情找您！” “志明同志，顾林不是好好的吗，你啊，就不要担心了。” 秦牧拍了拍顾志明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开导他的！” 说完，就看向顾林，道：“你有话跟我进办公室说吧！” 然后领着对方进了办公室，只留下顾志明一人站在原地，紧握双拳，却毫无办法！ “顾副县长，您还有什么事吗？” 韩莹看着对方，笑着问了一句。 “没有！” 顾志明冷冰冰的回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大哥，是我！” “你回来一趟吧，管管你的宝贝儿子，他可能要毁了我们顾家！” “等不及了，你现在就回来，否则，晚了就彻底完蛋！” …… 顾志明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他不知道顾林手里抱着的那个盒子里面到底有什么，万一是他的罪证，那可就完全保不住了。 顾林他是管不了了，只能找顾林的父亲来管！ 也就是市财政局局长顾伟明！ 有这位出马，再喊上于学文，一起对秦牧施压，或许还有点效果。 顾志明很清楚，自己要是不能安全的度过今明两天，估计就要彻底完蛋了。 无论如何，要保住自己的位子！ 第135章 穷途末路 “坐吧！” 秦牧坐在椅子上，看着抱着盒子略显失魂落魄的顾林，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可以说了。” “你是方爱兰的前男友，对吧？” 顾林缓缓开口，问道。 哦？ 这都知道了？ 秦牧知道，方爱兰一直都是隐瞒着和自己谈过恋爱的事情，顾林或许有猜测，但一直都不确定。 “你怎么知道的？” 秦牧好奇的问道。 现在方爱兰人都死了，顾林又是从哪里得知这个结果的呢？ “今天，方爱兰的父母打了电话，说找爱兰的对象，我就赶过去了，他们说爱兰生前留下了一个盒子，指定交给她男朋友，我以为是我，等去了才知道，他们说爱兰的对象不是我，是叫秦牧！” 顾林缓缓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没想到，这还是方爱兰的父母说的。 “行吧，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我和方爱兰谈过恋爱，但他觉得，我比不上你，所以跟我分了手，就和你谈恋爱了！” “我们之间的事情，她应该没有跟你说！” 果然！ 得到这个确切的结果，顾林这心里，还是很难受。 “那次在街上遇见，不是偶然？” 顾林还清楚的记得，他去接方爱兰，无意中碰见了秦牧，当时方爱兰还介绍他们认识，说秦牧是普通朋友。 “不是，我们刚在酒店玩了一会，她就跟我提的分手，然后找的你。” 秦牧倒也没有瞒着，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话一出，顾林的心头更痛了。 都是成年人了，他很清楚，那一句在酒店玩了一会，意味着什么。 敢情，方爱兰一直都是在欺骗自己，跟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 “顾林，想开点，现在她人都死了，何必纠结于这些？” 秦牧认真的说了一句，“你总不能跟一个死人还去计较这些吧？” 这话安慰的……毫无水准！ “盒子给你！” 顾林将盒子递了过去，“你应该知道密码吧！” 这个盒子，其实秦牧一眼就认出来了，当初刚谈恋爱一年的时候，他送给方爱兰的音乐盒，顺便带点存储的功能，有个密码锁。 密码也很简单，是二人的恋爱纪念日！ 输入了几个数字，很容易就打开了盒子，里面只有一个旧手机，里面别的东西都删的差不多了，只存了几个视频。 很明显，方爱兰也是留了一手的！ “这个视频，你要看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有些东西，你一旦知道了，可就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我知道！” 顾林点点头，道：“或许方爱兰一直没有真的爱过我，但我起码是爱过她的，我不会放过害死她的凶手，即便那人，是我亲叔叔，也不行！” 哦？ 顾林的态度，倒是让秦牧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顾林，还是个纯爱战士？ 为了死去的对象，也不惜和自己家人翻脸？ 从这点来看，这个顾林，倒是和顾志明等人有些不一样啊？ “行，既然这样，那就一起看吧！” 秦牧微微点头，打开了视频。 每个视频都不长，都是以方爱兰的视角拍的，视频里的男子脸庞，也很清晰，正是刚刚在外面一副正气凛然的顾志明！ 几个视频看完，秦牧和顾林都沉默了。 秦牧沉默，是因为这个结果，他早已知道了。 至于顾林沉默，大概是因为愤慨之余，又不知道该怎么做，还处于震惊之中。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当做没看到过一样，回去上班吧，不要跟你叔叔透露什么，装作不知道。” 秦牧淡淡的说道：“这个视频，我会处理的，怎么样？” 让顾林掺和进来，的确有些没必要，毕竟，他能做什么呢？ 除了跟家里人翻脸之外，还能做什么？ 以顾家的实力，直接让顾林辞职，然后关在家里反省，都没问题。 有秦牧来做这件事，足矣！ “不行，我要去找他问问，他怎么好意思，对方爱兰下手的。” 顾林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说完，气冲冲的就走了出去，似乎是要去找顾志明问个清楚。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 秦牧一阵无奈，刚想走上去喊一声，却发现顾林拉开门，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什么情况？ 秦牧皱着眉头，走上前一看，只见门口的地方站着四个保安，堵住了顾林的去路。 “顾副县长，你这到底想做什么？” “这里是县长办公室，你这么做，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请让这些人都离开！” …… 韩莹在外面喊着，但四个保安不为所动。 这是想干什么？ 围堵县长办公室大门？ 穷途末路了？ 秦牧的眼里不但没有任何的畏惧，相反，还觉得很有意思。 敌人越疯狂，越是说明他们的末日到了！ 顾志明敢带人堵住自己办公室大门，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没有其他路走了！ 但凡能有别的路，都不至于出此昏招。 “秦县长，实在是不好意思了，顾家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孽子，我要带他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顾志明隔着一段距离，冲秦牧说道：“另外，于书记想请您过去商量一下事情！” “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起身走了出去，直奔于学文的办公室。 至于顾林，暂时倒是不用管，对方终究是姓顾，顾志明还不至于把他怎么样，最多就是带回家，先关起来，不会有生命危险。 “于书记，听说您有事情找我！” 秦牧推开于学文的办公室大门，走了进去，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对，要跟你聊聊。” 于学文点点头，指着沙发，道：“你先坐一下，还有个人，马上就到，我们一起聊！” 哦？ 还有个人？ 秦牧一阵好奇，于学文这是请了说客？ “好的！” 秦牧应了一声，坐了下来，耐心的等了起来，眼下他最为确凿的证据在手，该急的，是于学文和顾志明，他只需要看看，这些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总不至于来抢夺自己手里的证据吧？ 当然，即便真抢，也不可能抢的过秦牧！ 第136章 主动开口要 办公室里无比沉寂，只听的见于学文翻阅资料的声音。 秦牧一直在打量着对方，他不得不承认，于学文是真沉的住气，在这种时候，还能旁若无人般的翻看资料，一张脸上，也是面无表情，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秦县长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终于，还是于学文没能扛住这般寂静的氛围，忽然先一步问了出来。 “没有啊！” 秦牧笑了笑，道：“这个县委大院，就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于书记的，反正您都知道，还需要我说吗？” “我相信，于书记喊我过来，肯定是知道了一切，并且已经有了对策，是吧？” 真淡定啊！ 秦牧感叹于学文沉住气的同时，于学文也在感叹秦牧的沉稳冷静，要是换做旁人，手握证据，早就得意的满脸笑容了。 而秦牧呢？ 神色淡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颇有大将之风！ “砰砰砰……” 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径直走了进来。 只看了一眼，秦牧就认出了对方。 顾伟明！ 顾林的父亲，顾志明的大哥，也是市财政局局长！ 没想到，连这位都被惊动了。 “于书记！” “顾局长来了！” 二人打了一声招呼，顾伟明这才把目光看向秦牧，明显是在打量着什么。 “顾局长，你好！” 秦牧站起身，道：“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我是秦牧！” “秦县长知道我？” 顾伟明一阵意外，反问道。 “市里的财神爷，我肯定知道啊。” 秦牧笑了笑，道：“您可是市长面前的大红人，全江州，谁还没听过您的大名啊？” 来淮宁工作这么长时间，秦牧也知道顾家的大名，自然也研究过顾家，要说顾家最有前途的，肯定还是顾伟明。 在财政局长的任上都做了三年，下一步，基本就是副市长了！ 跟市长关系密切，工作又很突出，被提拔，那是铁板钉钉的。 迈上副厅的位子，那可就进入中级领导的序列了。 “秦县长说笑了。” 顾伟明微微摆手，道：“我只是有些虚名而已，比不上秦县长年轻有为，来淮宁工作一个月，就打响了名气，市政府开会的时候，市长可都夸过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呢！” 是吗？ 市长夸我？ 真会扯淡！ 秦牧可不信这种鬼话，他那点工作，还值得被市长关注吗？ 当然，也可能是随口提了一句自己，被顾伟明夸大一点，说是夸奖自己，借此增进和自己的关系罢了。 花花轿子众人抬，谁会拒绝奉承的话呢？ “是吗，那改天我见到市长，肯定要多问几句，是怎么夸我的。” 秦牧咧嘴一笑，说道。 什么玩意？ 你还跑去问市长？ 顾伟明脸色一黑，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这种吹个牛逼的事情，还能去问吗？ “行了，你们俩就不要客套了。” 于学文都听不下去了，顾伟明抽什么疯，跟秦牧说客套话？ 不知道这小子不是纯正的官场中人吗？ 明面上客客气气的，实则藏了一百个心眼子！ “对，对，说点正事吧！” 顾伟明应了一声，走到沙发边，三人一起坐了下来。 “说实话，我还不知道两位领导喊我来做什么呢！” 秦牧微微一笑，认真的问道：“不会是为了我手里的证据来的吧？” 装！ 你继续装！ 于学文看着秦牧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阵无语，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的跟个小白一样。 “秦县长，我首先得跟你道个歉。” 顾伟明想了想，道：“我那个弟弟，有些时候，就是有些犯糊涂，对女同志缺乏警惕心，一时不注意，就犯了错……” 什么意思？ 对女同志缺乏警惕心？ 秦牧一听这话，就算明白了，顾伟明这是在给他弟弟洗白呢！ 还缺乏警惕心……不就是想说，是方爱兰主动找的顾志明？ 把责任都推给死去的方爱兰身上？ “没错，我们当领导的啊，手里有权，难免会有些女同志想走捷径，想走歪路，就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 于学文赞同的说着：“秦牧同志，你可不能被一些所谓的视频给误导了！” 一唱一和！ 配合的还很好！ “所以二位的意思是，这个视频作不得数，是方爱兰故意陷害顾志明，对吗？” 秦牧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手机，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于学文点点头，道：“志明同志，是有点毛病，但不应该让他承担所有的责任，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手机交给我们处理！” “爱兰同志那边，我会申请一笔钱，给她父母，起码让她父母安度晚年，至于志明同志，也有责任，给他记大过一次，以儆效尤！” 申请钱，让方爱兰父母闭嘴！ 给顾志明记大过一次，算是对秦牧有个交代！ “不对吧！” 秦牧忽然沉思了一下，道：“那我呢，我就没有点好处？” 额…… 这突如其来的要好处，让于学文和顾伟明都愣住了，他们还以为秦牧会讨价还价呢！ 没想到，主动要好处了！ 这是好事啊！ “哈哈哈……秦牧同志啊，怎么可能少了你的好处呢，你说，你想要什么，我和顾局长肯定都满足你！” 于学文爽朗一笑，直接说道，“只要我们能做到，就肯定满足你！” “没错，什么都是能谈的嘛！” 顾伟明也松了一口气，他甚至都做好了要和秦牧辩论的准备，结果倒好，这小子答应的还挺痛快！ 不怕你要好处，就怕你不敢要！ 要了好处，那就是自己人了！ “我想想……” 秦牧仔细的琢磨了一下，道：“要不……于书记你让让位子，我想做县委书记，可以吗？” 这话一出，原本满脸笑容的于学文，瞬间就戛然而止，换上了一张黑脸！ 顾伟明同样是愣在了原地！ 这哪里是要好处，分明是要于学文的命啊！ 你当县委书记？ 还真敢开口！ “怎么……连个县委书记位子都给不了啊？” 秦牧看着这二人的样子，笑了笑，说道：“那要不，把顾局长的位子给我坐坐？” 第137章 循循善诱 秦牧的话说完，办公室里的氛围再次降至冰点。 于学文和顾伟明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本以为秦牧主动要好处，这件事基本就成了，但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要县委书记，要财政局局长的位子！ 这是他们能给的吗？ 更何况，真给了秦牧，他还不秋后算账？ “秦牧，做人要实际一点。” 顾伟明认真的说道：“你提的这个要求，我们也完成不了啊，县委书记和财政局长的位子，那是要市委领导同意的，我们俩，说了真不算！” “啊……我以为你们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呢！” 秦牧咧嘴一笑，反问道：“那你们能给我什么？” “金钱，美女，这些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能满足。” 顾伟明沉声说道。 秦牧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些人说的话，是真直白啊！ 于学文虽然没说，但眼神里的意思，已经是默认了。 一个市财政局长，一个县委书记，公然跟自己行贿？ 为了保住一个顾志明，真值得吗？ “如果我说我录音了，你们怕吗？” 秦牧轻笑一声，认真的问道。 嘶…… 录音了？ 刚刚还颇为沉稳的顾伟明，眼神里瞬间就闪过一道慌乱之色，于学文倒是不动如山，他毕竟没有怎么开口，倒是略显镇定。 “秦县长，你真会开玩笑。” 顾伟明强行冷静下来，轻笑一声，说道：“这种玩笑话，可开不得！” 看似冷静，但其实，顾伟明的内心里还是很慌的，就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真要是流传出去，只怕就要被调查了。 “哈哈哈……放心吧，我没有录音。” 秦牧没有再继续开玩笑，道：“顾局长，你不要我开玩笑，那就请你也不要开玩笑！” “堂堂市财政局长，公然说要送钱送美女，你说，你真的敢送吗？你敢送，我可不敢要！” 好小子！ 一语双关啊！ 于学文和顾伟明两人的眼睛里，都是惊异之色。 本以为秦牧这么年轻，警惕心没有那么高，只要对方一松口，送点钱，又或者安排点美女，对方一时没忍住真的要了，那就能将对方拉下马来，成为自己人。 但没想到，这小子时刻保持警惕之心，压根就没有上钩！ 如此年纪，如此心性，真的太可怕了！ “其实，我们也是试探一下，刚才的话，当不得真！” 于学文微微一笑，说道：“秦县长不愧是军人出身，原则性强，是我们错估了，请你谅解！” 哦？ 被我拒绝，就说是试探，不能当真？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这个于学文，真是老狐狸，脑袋转的真快！ “对，对，我们只是试探一下，刚才的话都是玩笑。” 顾伟明同样附和了一句。 “既然这样，那我们应该没什么可聊的了吧？” 秦牧微微一笑，道：“这个手机里的视频，我会交给警察，是真是假，自有专业的人士判断！” 说完，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于学文却是拉住了秦牧，道：“你别急嘛，还有些话，我想跟你说说！” 还有话要说？ 秦牧坐了回去，他倒要看看于学文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秦牧同志，我的年龄你也知道，基本要退了。” 于学文沉吟了一下，道：“你现在是县长，迟早要接我的班，以后这淮宁县，是你当家，我会把我手上的这些资源，人脉，都交给你，志明同志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在淮宁县，也算个老同志，他要是能帮你一把，你以后当书记，肯定要轻松很多！” 利诱不成，开始打感情牌了？ “另外，顾局长马上要升副市长了，有他在市里帮衬，你在淮宁县的工作，那肯定是如鱼得水啊！” 于学文继续说道：“你想想，你现在才二十八岁，等你三十岁的时候，就是县委书记了，再等两年，直接升副市长，那叫一个风光无限！” “但要想升的快，这资源人脉缺一不可，这次的事情结束，让顾局长帮你引见一下市长，以后这江州，都是你的朋友。” 循循善诱！ 于学文此时就像是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辈，帮秦牧这个晚辈规划职业一样，那叫一个和蔼。 “于书记，你的意思我听懂了，只要我这次在顾志明的事情上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们就能帮我铺路，让我升的快，是这个意思吗？” 秦牧简单的总结了一下，问道。 “秦县长，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不用说的太直白吧！” 于学文没敢直接承认，他是被秦牧这小子弄怕了，万一偷偷录音，不是白给对方送把柄？ “志明是犯了点错，但那女孩子，是跳楼自杀，她自己想不开，这也没办法！” 顾伟明劝说道：“秦县长，国家和人民培养一名干部不容易，不能让他就这么毁了，都是自己的同志，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嘛！” “顾志明是什么问题，我不做评价，这份资料，我也会交给警局，他会不会被定罪，那是警察和检察院的事情，你们就不用多说了。” 秦牧拿出手机，道：“如果你们还想再说，我可以奉陪，前提是，我会录音！” 说完，当着于学文和顾伟明的面前，打开了录音。 这…… 于学文和顾伟明瞬间闭嘴了，愣是没敢再说一个字。 “既然二位没什么要说的了，那我就先走了。” 秦牧站起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学文，这下怎么办？” “我哪知道？” 顾伟明看着秦牧离开，顿时有些着急，想问问于学文，但于学文又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真的直接动手开抢吧？ 那就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为了一个顾志明，和秦牧彻底撕破脸，值得吗？ 肯定不值！ 况且，谁知道秦牧有没有把视频备份？ “你的意思是彻底没办法了，大家一起玩完呗？” 顾伟明看着于学文那摆烂的态度，顿时不爽了起来。 “这不是你弟弟的责任吗，玩什么不好，非要跟自己女秘书，还玩出人命来了！” 于学文没好气的说道：“顾伟明，你最好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的市长大人，请他出手，或者让你的好兄弟承担一切责任，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提，否则，你们顾家，是第一个完蛋的！” 第138章 可行性极高 从于学文办公室出来，秦牧就在走廊里看到了顾志明，依旧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和秦牧的眼神对上，甚至还有一丝不屑，似乎并不觉得，这次的事情，他能有什么责任。 “秦县长，都谈好了吧？” 顾志明甚至还能大言不惭的喊了一声，说道：“方爱兰的死，我很抱歉，但她是自杀，我真的也没什么办法！” “你放心，以后我肯定好好工作，支持你这个县长！” 在顾志明看来，自己的大哥都亲自出马了，大哥身后，那可是市长，秦牧拿什么斗？ “你的这些话，留着和警察同志说吧！” 秦牧冷笑一声，淡淡的道：“我的工作，还不需要你这种腐败分子支持！” 说完，直接转身就走了。 什么？ 让我跟警察说？ 连我大哥亲自出马，都不能让你闭嘴？ 顾志明一时有些懵，下意识的拉住了秦牧，厉声说道：“秦牧，你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因为一个脑子不好的臭女人，你要把我毁了？” 他想不通，一个方爱兰算什么？ 体制内每年都要招进来很多人，像方爱兰这种，愿意付出清白往上走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自杀就自杀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可是副县长，是顾家人，能支持你秦牧，那不是你占了大便宜吗？ 都县长了，这一点难道还想不通吗？ 一点都不知道算账？ “啪……” 秦牧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然后一脚踹在顾志明的肚子上，后者直接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 “方爱兰的确有些蠢，但这不是你违法乱纪的理由。” 秦牧冷冷的说道：“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也配？”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跟这种人渣多说一句话，秦牧都觉得恶心，犯错却不自知，不送去坐牢，简直天理难容。 “靠！” 顾志明捂着自己的脸，看着走远的秦牧背影，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不明白这个秦牧到底在装什么？ 都是当官的，谁还没有点坏习惯了？ 自己不就是多喜欢了点年轻姑娘吗？ 这有什么错？ 大家都是男人，这都不能理解？ 爬起来，走进了于学文办公室，刚想问点什么，但办公室里那股沉寂的氛围，让顾志明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志明，你过来！” 顾伟明招呼了一声，说道：“我有点事情跟你谈谈！” 这…… 谈什么？ 顾志明的心头有些慌，他大哥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郑重过，这个语气，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大哥，你要谈什么？” 顾志明硬着头皮走过去，问道。 “我们都跟秦牧谈了，但他不同意。” 顾伟明淡淡的说道：“这样，你就配合警察调查，咬死了，是方爱兰主动找你的，你最多就是一个违纪，她是自杀，大不了让你免职调查！” 这话一出，顾志明就急了！ “大哥，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我被免职，那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顾志明清楚的很，被免职，想东山再起，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以后最多做个富家翁，在家养老。 没了权力，他算什么？ 以后说话，都没了分量！ 真正体会过手中有权的日子是什么样的，让顾志明放弃，那无异于要了他的命！ “大哥，你帮我找找市长啊，他要是能说话，秦牧不敢不听的。” 顾志明连忙说了一句。 他知道市长很器重大哥，这种小事，市长说个话，难道秦牧还能反对不成？ “说过了，这就是市长的意思。” 顾伟明冷冷的说道：“况且，市长说了，让你免职，接受调查，并不是没有再起来的机会！” “免职一年之后，还是能让你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的嘛！” 这…… 顾志明知道，按照规定，被免职的人，一年之后可以重新安排工作，但自己这种情况，免职了接受调查真的不会被抓？ 毕竟，他和方爱兰之间，是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关系，这能幸免于难吗？ “而且，市长说了，免职接受调查，是安抚一下秦牧，接下来，他会想办法把秦牧调去市里，这样一来，以后的调查结果，他就没办法插手了。” 顾伟明补充了一句，“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有于书记在这里坐镇，调查几个月，最后随便出个结果，不就能洗清你的嫌疑了吗？” 这么一说，顾志明的眼睛都亮了。 听上去，很有操作性啊！ “市长说的这个方案，可行性极高。” 于学文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先把你免职，接受调查，算是给了秦牧一个交代，但调查组需要多长时间，谁也不知道，只有调查组说了算，拖上三四个月，让市长把秦牧调走，到时候，调查组给个不痛不痒的结果，你再等一年，不就可以换个地方重新任职了吗？” “市长还是高明啊，这种招，一般人想不出来！” 一番分析，顾志明的一张脸，都要笑开花了。 他也知道，这一顿操作，确实是非常有建设性的，只要调查组是自己人，市里又有市长说话，将秦牧调走，自己这看上去必定完蛋的局面，是肯定能扭转的。 以后大不了去国企当个小领导，混一混，时机合适再回公务员也不迟！ “大哥，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顾志明看到了翻盘的希望，连忙问道。 “你什么都不用做！” 顾伟明淡淡的道：“只需要配合调查就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也清楚，不用多教你了吧？” “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顾志明重重的点点头，一口答应。 说完之后，顾志明将自己大哥送到了楼下，看着对方上车离开，刚想回办公室，霍波领着两个下属，走了过来。 “顾副县长，关于方爱兰自杀的案子，我想请您回局里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霍波沉声说道。 虽然只是让顾志明配合调查，但霍波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万一对方拒绝怎么办？ 毕竟是副县长，还是名门望族顾家的人，闹大了，他霍波以后在县城里都混不下去。 “好的，没问题！” 谁知，顾志明还冲他一笑，非常配合的答应了下来，那叫一个客气。 什么情况？ 这人是疯了吗？ 这都能笑的出来？ 霍波都觉得顾志明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证据如此确凿，他不会以为自己还能逃脱的掉吧？ 第139章 到底谁是猎物 “县长，顾副县长被霍局长带走了！” 江浩轩几乎是第一时间走进了县长的办公室，激动的说道。 是吗？ 动作倒是不慢！ 秦牧将视频证据全都提交给了霍波，这一次，反正已经和于学文等人撕破脸了，倒是不用再伪装什么，加上视频都是方爱兰留下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倒是方便了许多。 “我们的顾副县长就没有据理力争吗？” 秦牧随口问道。 顾志明这人在走廊里能跟自己吵起来，这次霍波亲自带人请他回去，肯定也要据理力争几句吧？ 毕竟，他是副县长，又是姓顾，能随随便便的跟霍波走吗？ “没有，说来也奇怪，顾副县长的态度特别好，还满脸笑容的跟霍局长打了招呼，就一起走了出去！” 江浩轩想了想，语气里带着一些疑惑说道。 嗯？ 满脸笑容？ 听着这话，秦牧皱起了眉头，按理说，证据确凿，顾志明逃无可逃，不应该很紧张很害怕吗？ 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能让顾志明如此放松，除非是有了逃脱法律制裁的方法，否则，说不通！ 但证据确凿，如何逃脱？ 秦牧一时半会也想不通，难不成顾志明知道自己逃不掉，就干脆放轻松点了？ 似乎也只能这么解释！ 反正证据已经提交给了警局，并且他也发了一份给纪委书记齐正浩，有警局和纪委双重保险，他就不信顾志明还能逃得掉，现在只需要等结果就行了。 “叮咚……” 这时，秦牧的手机上来了一条信息，正是赵亚楠发的。 “我到你们楼下了，晚上一起吃饭哦，还有薇薇一起，她说要请客！” 看到消息，秦牧才发现，已经六点多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办公室。 到了外面，远远的就看见赵亚楠和田薇薇二人站在车边，两人两个风格，一个御姐职场范，一个大大方方邻家姑娘范，都有一双大长腿，身材嘛……自然各有千秋！ “你们来的这么早！” 秦牧走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我们都比较闲，比不了县长你公务繁忙啊！” 田薇薇立马笑着打趣了一句。 “秦牧今天肯定忙，昨天都出了人命，今天难免要处理很多事情，反正现在全江州都知道了！” 赵亚楠连忙帮着解释了一句。 “啧啧……在一起了果然不一样，这都开始帮着他说话了，看来以后我这闺蜜，迟早都会被抛弃喽。” “哎呀……你说什么呢！” 赵亚楠顿时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咳咳……那个……要不还是去吃饭吧，肚子都有些饿了。” 秦牧连忙岔开话题，赵亚楠是个直性子，不太会开玩笑，肯定不是田薇薇的对手，在这种时候，他当然要帮一手。 “对，对，去吃饭。” 赵亚楠立马附和了起来，“薇薇说去聚贤楼，可以吗？” “可以啊，我都行！” 秦牧自然无所谓，当即三人上了车，直奔聚贤楼。 不过今天的聚贤楼，略显冷清，平时过来，大门口的地方，都停了不少车子，今天却是门可罗雀。 “秦县长来了，贵客啊！” 三人刚走到门口，梁思佳走了出来，迎接了一下，满脸笑容的说道：“里面请！” “梁老板，今天生意不怎么样啊？” 秦牧看了一下大厅里，同样没什么人，随口问了一下。 “县城里有人出事了，难免要消停消停。” 梁思佳笑了笑，道：“等等吧，都在避风头，等事情过去了，生意自然还会有的。” 这倒也是！ 顾志明的事情，传遍了全淮宁，难免会让其他人都跟着担心紧张一下，不敢出来大张旗鼓的大吃大喝！ 找了一个包厢，三人坐了下来，简单的点了几个菜。 “秦牧，我听市局的几个朋友说，市委明天要派调查组下去了，由市局、市纪委组成的联合调查组，针对顾志明涉嫌侵害方爱兰的事情，做个详细调查！” 赵亚楠随口说道：“你们那边有消息吗？” 联合调查组？ 秦牧对这个消息，倒是一无所知，当即摇摇头，道：“目前还没有官方消息吧，倒是顾志明已经去县局配合调查了！” “这个我知道，但县局只是配合调查，真要动他，得是市纪委来，而且最后要市委拍板！” 赵亚楠解释道：“联合调查组，就是调查清楚，然后由市委做出决定！” 这一点，倒是秦牧忽略了。 顾志明是副处级干部，市管干部，县委、县纪委还真没办法对他做什么，只有市委出面！ “你们俩就不要谈工作了。” 田薇薇从外面拿进来一箱啤酒，说道：“今晚来喝点？” 还喝酒吗？ 秦牧一阵迟疑，这要是喝醉了，可就不好安排了！ “要不还是别喝了。” 秦牧连忙说道：“喝了酒，不能开车，晚上住的地方也没找好，容易误事！” “在你秦县长的地盘上，还怕没地方住吗？” 田薇薇反问了一句，“就算我们真喝醉了，还有你照顾我们呢，对吧？” “对啊对啊，反正你会照顾我们的。” 赵亚楠也跟着说了一句，“简单喝点吧，就当庆祝天科集团跟淮宁县达成了合作！” 什么情况！ 亚楠也这么说？ 秦牧立马觉得有些不妙，赵亚楠不会真打算趁着喝酒，撮合自己和田薇薇吧！ 酒精这东西，有时候的确会让人不清醒，容易冲动，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特别是田薇薇今天这一身打扮，很容易激发男人的冲动。 更为关键的是，田薇薇那一双迷人的眼珠子，时不时的从秦牧身上一扫而过，像是在打量什么猎物一样。 有句话说的好，高端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 秦牧总有一种感觉，田薇薇就是把自己当成她的猎物了，这妮子可不是赵亚楠，心思多着呢！ “既然这样，那就简单喝点吧，先说好，都不许喝醉。” 秦牧不是怕事的主，田薇薇这种女人，他是在提防着，但绝对不会退缩。 真男人，向来是勇往直前啊！ 你想把我当成猎物，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第140章 她不介意 同意喝酒了！ 田薇薇见秦牧打开了一瓶酒，立马就开心的笑了。 她对秦牧，的确是觊觎已久了！ 特别是今天跟赵亚楠聊完，对秦牧的非分之想，更加强烈了，而赵亚楠更是主动的撮合，田薇薇自然不会拒绝。 她空窗期很久了，一直没有遇上一个优秀的男人，这次难得遇上秦牧，她沉寂已久的心，是真的动了。 而喝酒，就是拉近关系最合适的方法。 “这第一杯，庆祝我们天科集团和淮宁的合作，正式开始，我相信，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 田薇薇先一步举杯，高声说道。 “恭喜恭喜，合作愉快！” 赵亚楠和秦牧都站起身，三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嘛，我要敬秦县长，以后多多照顾！” 田薇薇又给自己满上，说道。 “田总，不用喝的这么急，咱们边吃边喝。” 秦牧一阵无奈，这位田总，目的性未免也太强了点，上来就连敬两杯，摆明了就是要把自己灌醉啊！ “秦县长，您别在意，这杯酒是我敬您的，您可以不喝，我先干了！” 田薇薇却是不在意，直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秦牧看着这一幕，也不好意思再推辞，拿起酒杯，同样是一饮而尽。 人家一个女流之辈都如此的豪爽，秦牧一个大男人，要是还扭扭捏捏的，那反倒丢人了。 “秦县长好酒量。” 田薇薇是酒场高手，自然能看的出来，秦牧的酒量绝对不俗，今天想将对方拿下，看来是很有难度的。 “田总也不差啊，两大杯酒下肚，脸不红，气不喘，跟个没事人一样，海量！” 秦牧笑着称赞了一句，这杯子是专门喝啤酒的，一大杯，基本就是大半瓶了，两大杯下去，基本就是一瓶半，对方能毫无反应，说明真的是海量。 “你们俩既然这么能喝，就多喝点，我呢，反正是陪不了了。” 赵亚楠笑了笑，说道：“不如这样，你们喝酒，我给你们说点我搜集到的信息，就当做是给你们助兴了！” 哦？ 你搜集到的信息？ 秦牧笑着问道：“你搜集到什么信息了？” “我今天在市局里，听说了方爱兰自杀的事情，也听说这件事和副县长顾志明有关联，我就查阅了市局档案室的一些资料，我有了很多的发现。” 赵亚楠认真的说道：“顾志明在淮宁县工作十几年，期间就有十几个举报顾志明的女子，但最后都不了了之，这些女子基本都辞职离开了县政府！” 十几个？ 这么多？ 秦牧和田薇薇都瞪大着眼睛。 “这还是有记录的，你们说，要是算上那些没有记录的，岂不是得有几十个人啊？” 赵亚楠的语气里都是忿忿不平，“像这种渣子，居然还能在副县长的岗位上待着，真是天理难容！” “档案上怎么记录的，有调查吗？” 秦牧好奇的问道。 “都调查了，但最后的结果，都是查无实据。” 赵亚楠解释道，“我就不信了，这十几个女人都专盯着顾志明栽赃陷害吗，偏偏不找其他人？” “要我说，这家伙就是漏网之鱼，一直被保护着，只是这次在方爱兰身上栽了跟头，没想到，方爱兰会自杀！” 这一点，秦牧也相信。 要说一两个盯上顾志明，想靠栽赃陷害上位，那还能理解，但要是十几个都这么想，那就太离谱了。 肯定是顾志明有问题！ “既然市委要派调查组下来调查，我相信，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秦牧安慰道：“在铁证面前，顾志明也不可能蒙混过关吧？” “这倒是！” 赵亚楠点点头，“只要能把他绳之以法，那方爱兰也算没有白死！” “来，我们继续喝酒！” 田薇薇见歇的差不多，又拿起酒杯，跟秦牧喝了起来。 “喝！” 赵亚楠举起酒杯，然后示意秦牧也举起来，三人干了一杯。 整场饭局，只有赵亚楠喝的少，并没有醉，秦牧和田薇薇的脸颊都微微泛红，已经开始有了微微的醉意。 微醺状态！ 田薇薇知道，这就是最佳状态了，再喝，就真的醉了，真醉，有些事情可就没法办了。 所以，这时候就该结束饭局了！ “那个……我好像有些醉了，就不喝了。” 田薇薇主动的说道：“你们怎么样，还喝吗？” “我不喝了！” 赵亚楠摇摇头，放下了杯子。 “我也差不多了！” 秦牧应了一声，问道：“你们是叫代驾回江州，还是……” “回什么江州啊，就在县里找个酒店住吧！” 田薇薇直截了当的说道：“秦县长，这是你的地盘，你给我们安排一下呗？” 我安排？ 不会安排着就安排到一个被窝里去了吧？ 秦牧的心里有些打鼓，但田薇薇开口了，他这个地主，也不好拒绝。 “行啊，这附近就有酒店，我们直接过去吧！” 秦牧一口答应，然后站起身，扶着二人往外面走，到了大厅里，先结了账！ “秦县长真是好福气啊！” 梁思佳看着秦牧一左一右，各扶着一个美女，眼里闪过一道异色，认真的说道：“特殊时期，我建议您还是低调一点，要是被人拍到了，捅到纪委那里，只怕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话一出，秦牧倒是冷静了一些。 虽说现在的淮宁县，所有注意力都在顾志明的身上，但要是真被人拍到他这个县长左拥右抱的，肯定会成为新的头版头条！ “谢谢你的提醒。” 秦牧道了一声谢，然后松开了赵亚楠和田薇薇，仔细的咨询了一下她们能不能自己走，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这才三人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前面的酒店，开了一个双人间，领着二人就上了楼。 “不行了，我要去洗手间！” 刚一进去，赵亚楠就主动的跑进了洗手间，还关上了门，这摆明就是给秦牧和田薇薇创造空间。 “诶……你……” 还没等秦牧说什么话呢，田薇薇整个人就靠在了秦牧的怀里，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一样，抱住了秦牧的脖子，一股香水味混合着酒味，冲进了秦牧的鼻腔！ “秦牧，我真的喜欢你，能满足我一次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纠缠你……我跟亚楠都说好了，她不介意的！” 田薇薇凑在秦牧的耳边，低声说道。 第141章 耐人寻味的调查组 田薇薇对自己的身材、样貌一向都很有信心！ 她觉得，自己主动出马，没有几个男人能招架的住的？ 这不是田薇薇自吹，是她的确有这个资本！ 对于秦牧，田薇薇的确是眼馋了，近乎无敌的家世背景，近乎完美的身体条件，她田薇薇觉得，能和这种男人发生点什么，那也是她的荣幸。 所以这一次，她想借着酒劲，让秦牧无法抵挡自己的魅力！ 她就不信，秦牧的个人意志力能有那么强，在喝了那么多酒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 只要是个人，就不可能达到机器那样理智清醒！ 真令人着迷啊！ 事实也如田薇薇所料一样，秦牧现在整个人就非常的纠结，田薇薇就站在自己面前，满脸红晕，在昏暗灯光之下，宛如一朵娇艳的鲜花，很迷人…… 秦牧也清楚，只要他点头，随时都可以和田薇薇发生什么，他也知道，赵亚楠进洗手间，其实就是给他们创造空间。 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他和赵亚楠在一起，可以谈恋爱，两个人都是体制内，正大光明，没有什么利益纠葛。 但和田薇薇就不同了！ 现在淮宁县和天科集团的合作正在推进之中，一旦他和田薇薇的关系不清不楚，就给了很多人发挥的空间。 一个是一县之长！ 一个是商人！ 然后两人还有合作，这关系不清不楚，能不让人议论吗？ “田总！” “你我之间，还是简单点好，关系复杂了，真不合适！” 秦牧艰难的摇摇头，说道：“你和亚楠都喝醉了，早点睡觉，我先回去了！” 说完，坚定的将田薇薇的手从脖子上拿了下来，又扶着田薇薇到了床上，他自己则是快速的转身走了出去。 “嘭！” 飞快的关上门，秦牧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主要他担心自己会反悔！ 田薇薇那种女人，秦牧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 但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秦牧的意志早已在军旅生涯里被磨炼的如钢铁一般，面对田薇薇这种糖衣炮弹，只要他内心还有一点理智，就肯定能忍住的。 毕竟，一个大男人，要是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那还叫什么男人？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有头脑！ 头脑清醒，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 他这一跑，让屋子里的田薇薇都震惊了，整个人呆呆的，有些意外，有些不解！ 她不明白，秦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把自己推开跑了！ 这真的是男人吗？ 准确的说，是她印象里的男人吗？ 为什么就如此的别具一格呢？ 起码在田薇薇这么多年的感情生活里，还从没有一个像秦牧这样的，在如此氛围下，还能将她推开然后跑路的。 简直太神了！ “薇薇，你输了！” 赵亚楠从洗手间出来，笑着说道：“我早就跟你提过了，秦牧和一般男人不一样，你啊，还偏不信，非要跟我打赌！” 今天这计划，是田薇薇制定的，但赵亚楠提前说过不会成功，因为她知道秦牧这人，有些不同，有底线，有原则…… 可田薇薇觉得，天底下男人半斤八两，差别不大，秦牧即便有些不同，也不可能轻易拒绝她，更不会把到了嘴边的肉给打飞！ 但现实，给了田薇薇很大一巴掌！ “这小子真是个怪胎！” 田薇薇缓了缓，忍不住说道：“老娘难道不漂亮吗？” “你肯定漂亮啊！” 赵亚楠十分肯定的说道：“你要是不漂亮，秦牧也不至于还纠结了那么长时间。” “结果纠结半天，还是把老娘给推开了。” 田薇薇越想越是来气，“你等着，老娘可不会放弃，这家伙，老娘必须拿下！” “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额…… 还不死心呢？ 赵亚楠也是真的佩服了，薇薇对秦牧，还是真的执着。 …… 从酒店出来，秦牧快速回了县委宿舍，进了房间，冲了一个凉水澡，才把内心里的那一团火给彻底冲散。 就刚才那场面，秦牧都有些吃不消。 田薇薇那女人，本身就很有魅力，那一颦一笑，一个眼神，都能让不少男人着迷，得亏秦牧意志坚定！ “我能通过国家和人民的考验，就不会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秦牧暗自嘀咕了一句，但脑海里闪过田薇薇那迷人的眼神，一时又有些可惜…… …… 第二天一早，秦牧吃完早饭，进了办公室，韩莹就快步走了进来。 “县长，市委那边来消息了。” 韩莹激动的说道：“今天针对方爱兰自杀和顾志明的牵扯，成立了联合调查组，市纪委常务副书记陈涛任组长，市公安局副局长张德发任副组长，估计很快就要来了！“ 动静不小啊！ 一个市纪委常务副书记，一个市公安局副局长！ 由此可见，市委对这次的事情还是很重视的。 “怎么，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秦牧见韩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县长，您有所不知，这两个领导，都是市长的人。” 韩莹低声说道：“只怕这次，是要保住顾志明！” 什么？ 保住顾志明？ “何以见得，是市长的人就要保住顾志明？” 秦牧反问道。 “您想啊，顾志明的大哥顾伟明是市财政局长，是市长手下最信赖的人，这次调查顾志明，派遣的调查组正副组长都是市长的人，您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韩莹认真的说道：“反正我觉得，这官场上，就不存在什么巧合，任何的人事安排，都是别有深意的，市纪委和市公安局那么多领导，偏偏派这两个人来，您觉得，难道不是为了保住顾志明吗？” 这话一出，秦牧紧紧皱起了眉头。 如果仅仅是韩莹的这些分析，秦牧或许不会相信，但根据江浩轩昨天说的，顾志明被带走的时候，满脸笑容，就耐人寻味了。 这帮人难道真就无法无天到了这种地步？ 闹出人命了，还想保住顾志明这种渣滓？ 第142章 关起门来的问题 上午十点，县委县政府召开扩大会议，县委书记于学文主持会议，着重介绍了联合调查组一行。 市纪委常务副书记陈涛！ 市公安局副局长张德发！ “我代表淮宁县委县政府，欢迎二位领导以及调查组各位同志的到来，同时，我们淮宁县委县政府，会坚定配合调查组的调查，有任何需要，尽管找我！” 于学文当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于书记，感谢您的支持。” 陈涛笑着说道：“我们这次来，是调查副县长顾志明的问题，市委领导说了，任何有违法违纪问题，统统查处，绝不姑息！” “如果各位有任何的线索，都可以联系我们，欢迎举报一切违法乱纪的行为，只要证据确凿，必定严惩不贷！” 一番表态之后，于学文就领着调查组一行在三楼找了个大会议室，作为调查组的临时办公地点。 安排完了之后，调查组组长就跟着于学文一起进了书记办公室。 “陈涛同志，有你过来，我就放心了。” 于学文满脸轻松的笑容，说道：“市长都跟你交代过了吧？” “放心吧，这次有市长在市委运筹帷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陈涛点点头，道：“这些年，在市长的带领下，江州经济实现了跨越式发展，在常委会，自然也是非常的强势，有了不少人支持，这次调查组的人事安排，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说白了，为了一个小小的顾志明，书记那边也不会插手，如此一来，市长作为主导，自然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么一说，于学文的一颗心就彻底放下去了！ 市长作为江州二把手，在一把手不管事的情况下，那就没人能比市长大了！ 如此一来，市长做的决定，谁也推翻不了！ 秦牧那些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那秦牧什么时候能调走？” 于学文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恨不得明天就让秦牧滚蛋，这小子多待一天，都是碍眼！ “于书记，你不要这么着急嘛！” 陈涛笑了笑，道：“秦牧来淮宁县担任代县长，都才一个多月，现在就把他调走，不合适，目的太明显了点，更何况，他在这里也做出了一番成绩，这么调走，在常委会，有阻力，反而会给市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除非……你能给他制造点新闻出来！” 制造新闻…… 这话一出，老狐狸于学文自然就明白了。 秦牧做的好，忽然给调走，不合常理，但要是出了问题，那给调走，就非常合理了。 “陈涛同志，感谢你的提醒。” 于学文哈哈一笑，道：“今天中午，我单独请你和德发局长吃个饭，叙叙旧！” “吃饭就免了，在县委食堂吃吧，既然是来调查的，那就以工作为主，可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陈涛笑着婉拒了，道：“于书记，我也不打扰你了，调查组那边要开始工作了。” “好，好，我听你的。” 于学文也没拒绝，将陈涛送了出去。 短暂的交流，却让于学文吃了一颗定心丸！ 给他指明了方向！ 只要能找到秦牧的问题，就能轻松将这人赶出淮宁县。 至于问题…… 于学文倒是没有太担心，没有问题，可以创造问题，像栽赃陷害这种事情，是他的拿手好戏！ …… “县长，调查组张副组长来了，说是要跟您谈谈。” 临近中午，江浩轩走进办公室，跟秦牧汇报了一句。 哦？ 张德发来了？ 这人是老相识了，秦牧点点头，示意把对方请进来。 “秦县长，您好您好！” 张德发带着个本子走进来，满脸笑容的跟秦牧打了一声招呼，上次赵亚楠的事情，让他有些把柄捏在秦牧手里，再次遇见，难免就比较客气了。 “张组长来了，请坐！” 秦牧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你来找我，是问有关顾副县长的事情吗？” “是的，之前方爱兰同志的手机，也是您发现交给县局的，所以我来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张德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行，我把整个过程都说一下吧！” 秦牧也没隐瞒，将他和方爱兰之前的关系，也都说了出来，包括后续的手机等等！ “秦县长，您是说，您和方爱兰之前是在谈恋爱？” 张德发颇为意外，震惊的问道。 “对，这有什么问题吗？” 秦牧反问道，“我来淮宁县工作之前，就已经和她分了手，这没有违反什么组织规定吧？” “没……没有违反什么规定。” 张德发连连摇头，只是谈个恋爱，自然没什么问题。 简单咨询完了，张德发就准备走。 “张局长，你等等！” 秦牧却是喊了一声，道：“这里没有外人，我想跟你问两句关起门来的问题！” 关起门来的问题？ 张德发一阵忐忑，不解的问道：“您说，我听着！” “这次的调查组，最终目的是什么，要保下顾志明？”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换做别的人，秦牧不会这么问，但张德发是有把柄在他手里的，稍微问两句，对方还不至于到处瞎说。 “秦县长，我们调查组的任务，是查出真相，顾志明有问题，那就抓起来，没问题，就还他清白！” 张德发打了个哈哈，想要糊弄过关。 “你跟我还玩这种把戏呢？” 秦牧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谁不知道你和陈组长都是市长的人？这次的调查组，也是市长安排的吧？” “市财政局的顾局长为了这次的事情，没少出力吧？” 额…… 你全都知道啊？ 张德发还以为秦牧刚来，不知情，找自己打探内幕消息呢，结果倒好，一口气全都说出来了。 这还保密个屁啊！ “秦县长，您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啥！” 张德发尴尬一笑，道：“顾志明是顾局长的亲弟弟，他肯定不想让自己弟弟坐牢啊，难免要请市长帮忙！” “上头要让我们来走个过场，我们也没办法，就当来休假吧！” 还真是！ 秦牧只是诈了一下，对方还真就全承认了！ 为了一个顾志明，装模作样，搞个调查组下来，想要糊弄过关？ 这不可能！ 秦牧第一个不答应！ 第143章 看人真准 “秦县长，您要是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张德发大大咧咧的说完，忽然发现秦牧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心里一时没底，立马就准备开溜。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看着张德发离开，秦牧的眼中都是思索之色。 很明显，这个调查组下来，就是为了走个过场，像模像样的调查一番，至于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要保下顾志明。 但秦牧还是有些不大理解，证据确凿的事情，调查组如何保下顾志明？ 有自己在，对方的结果，要是不符合事实，自己肯定会闹，甚至要闹到市委，于学文和顾伟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既然知道自己会闹，为何还要整这么一出？ 秦牧到底是从政经验不够丰富，玩不过这些老狐狸，自然想不到其他的地方。 但他的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并不多，想找个人问问都很难。 “小江，你身上有烟吗？” 秦牧看着进来烧水的江浩轩，随口问道。 “有！” 江浩轩立马摸出来一包立群，说道：“我只有这个，您看可以吗？” “可以，我就不客气了。” 秦牧顺手接了过来，立马给自己点了一支。 他并没有什么烟瘾，只是习惯在思考问题的时候点上几支，找找感觉。 整理了一下思路，秦牧将别的事情往后排，只考虑一点，如何让调查组无法遮掩真相？ 这才是重点！ 一旦调查组遮掩不住，那就必须要公布真相。 想要调查组遮掩不住，除非……案子升级！ 现在只是一个方爱兰自杀案，牵扯到了顾志明，可要是有几个，甚至十几个人，都站出来指控顾志明，造成重大的社会影响，那调查组还能继续遮掩下去吗？ 秦牧始终坚信，这片天，是晴朗的，绝对不可能被某一小片乌云遮挡住太阳！ 任何的蝇营狗苟，都是不长久的！ 正道的光，会横扫一切阴霾！ 说干就干，秦牧第一时间联系了赵亚楠，约着中午吃个饭。 这种事情，秦牧没办法找淮宁县的人帮忙，当然，最准确的原因是他在淮宁县压根无人可找。 唯一的外援，也只有是赵亚楠了！ 对方在市局，有得天独厚的资源可以用，他要是不找，岂不是浪费了？ 中午，淮宁县聚贤楼，秦牧订了一个包厢，等了十分钟，赵亚楠就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 “大中午的就约我过来，是不是想我了？” 赵亚楠的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这是秦牧第一次如此主动的约她吃饭，而且是大中午的，很明显，对方这是喜欢自己了！ 要不然，会约的这么频繁？ “咳咳……那肯定是想你……” 秦牧要找人帮忙，自然要说点好话，道：“我给你点了一些你爱吃的，你看看，还要不要加菜！” “不用加了。” 赵亚楠看了一下，两个人四个菜，足够了，再多就浪费了，然后道：“你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额…… 秦牧一愣，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找你帮忙的！”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 赵亚楠无奈的说道：“你啊，不会轻易说想我这种话，还主动点菜，都是我爱吃的，这是想让我吃人嘴短，不好拒绝你的请求！” 这…… 看人真准！ 秦牧尴尬一笑，道：“我的确是有事情找你帮忙！” “说吧！” 赵亚楠从来不会拒绝秦牧的请求。 “是这样的，今天联合调查组下来了……” 秦牧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并且将自己的思路分享给了赵亚楠。 “真要是这样，你只怕不好办了。” 赵亚楠沉思了一下，道：“调查组是市长主导下成立的，那说明市委李书记也不反对，你难道还能和市长对着来吗？” “那总要试一试！” 秦牧沉声说道：“你之前不是查到有很多投诉、举报顾志明故意侵害的吗，要是能把这些人联系到，一起站出来发声，那这个事情就会升级，调查组想继续拖沓隐瞒下去，就做不到了！” “都过去十几年的事情了，想联系，只怕很难的。” 赵亚楠想了想，有些犹豫，“秦牧，你真要这么做吗，事情一旦弄大了，最后就不好收场了！” “哈哈哈，亚楠，你是不是忘记我姓什么了？” 秦牧满不在乎的说道：“闹大才好，闹大了，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包庇罪犯！” “你尽管做，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真要是闹大解决不了，我回头请我爷爷出山！” 这…… 赵亚楠哑口无言！ 真把秦牧爷爷请过来，那只怕全江州都要跟着抖三抖！ “行，有你这句话，这个忙，我帮定了。” 赵亚楠下了决心，直接说道。 “你打算怎么寻找那些人？” 秦牧好奇的问道。 “这个简单，找我大哥帮忙吧！” 赵亚楠随口说道：“他人脉关系比我广，多找几个人，肯定能有线索，再不行，我只能打电话给我妈了，她学生多，总能有办法！” 太好了！ 有赵亚楠这句话，秦牧彻底放心了！ 警界世家的人，果然不简单！ “放心吧，你第一次开口，求我帮忙，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 赵亚楠笑了笑，安慰着说道。 “谢谢你！” 秦牧郑重的说道，危难见真情，在关键时刻，还是只有自己的战友靠谱！ “来，吃菜！” 正好饭菜都端上来了，秦牧热情的招呼着。 “对了，昨晚你怎么跑那么快的？” 聊完正事，赵亚楠忍不住开始八卦了起来，道：“薇薇可说了，她还是不甘心，想和你在一起！” 好家伙！ 还不甘心？ 秦牧连忙说道：“你赶紧劝劝她，别老是想这些事情了，做正事要紧，天科集团都在淮宁投了那么多钱，不能整天把精力用在儿女情长上！” “那只怕有些困难，你现在成了薇薇的执念，不得手，是不会放弃的。” 赵亚楠一边吃着饭，一边偷笑了起来，“对了，她打算继续在淮宁投钱，投资更多的产业，制造更多的见面机会，你想甩开她，估计是不可能了！” 疯了！ 秦牧一头黑线，这有钱的女人疯起来，是真不好惹！ 第144章 两副面孔 秦牧和赵亚楠聊完，下午就回了办公室里。 小秘书江浩轩立马就跑过来，跟秦牧汇报起了情况。 “县长，调查组好大的阵仗啊，居然把和顾副县长工作有接触的人，全都查了个遍。” 江浩轩的语气里都是惊奇，说道：“有好几个人一进调查组，就是一两个时辰，据说问的特别仔细，这是要查个水落石出啊！” 是吗？ 这阵仗倒是不小！ 如果是秦牧不了解真相的话，他也会有和江浩轩一样的想法，调查组是为了调查清楚，所以挨个询问。 但现在嘛，他隐隐约约猜到，调查组是为了拖延时间！ 明明视频证据都在的，再询问相关的人员，最后调取相应的监控，顾志明侵害方爱兰这个案子，很容易就能认定。 现在却不停的找其他人谈话，为的，不就是拖延时间吗？ 把时间拖住，让其他群众慢慢淡忘这个事情，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再不痛不痒的发个公告，给予顾志明一点惩罚，基本就算结束了。 都是套路！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秦牧点点头，“有什么消息再跟我说！” “好！” 江浩轩应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等等！” 秦牧忽然又喊了一声，问道：“你这腿是怎么了，手臂上还有伤？” 他才注意到，江浩轩走路一瘸一拐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似乎是被人打的一样。 “没事……上个周末我回家的时候，出了点小事故……没……没什么事的！” 江浩轩尴尬的把自己伤口给捂住了，似乎是不想提这个事。 不对劲！ 秦牧对自己这个秘书还是了解的，自己问什么，他就会回答什么，这次却吞吞吐吐的，明显有情况。 “具体什么事故？” 秦牧继续问道：“你跟我详细说说！” “县长，一点小事就……就不用跟您报告了吧！” 江浩轩犹犹豫豫，刚想回绝，但秦县长眼中的严肃之色，让江浩轩只好都说了出来。 “上周末我开车回家，路过一个小巷子，车子被追尾了，后面那辆越野车上，下来三个人，把我给……打了一顿！” 江浩轩挠了挠头，道：“我都不认识这些人，反正莫名其妙的被打了，还砸了我的车子，那些人打完就开着车子跑了，我事后去派出所报案，那边的人好像意思是要让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说……说我是您的秘书，遇到事情都要低调处理，太高调了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能有这样的事情？ 秦牧都惊呆了，堂堂县长的秘书，被人打了去报案，派出所的人敢如此的推脱？ 这里头有问题！ “那条路上没有监控吗？” 秦牧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 江浩轩摇摇头，“那是一条小路，当时天色又黑，我也没注意看清车牌，所以就……” “你收拾一下，跟我去你报案的派出所。” 秦牧直接说道。 啊？ 还去派出所？ 江浩轩连忙说道：“县长，要不算了吧，我那辆车本来就不值钱，我身上的伤也都是皮外伤，真没什么事的！” “您工作要紧，我这点小事，算了算了！” 他一直以来，都特别感激秦县长的提拔，所以能不麻烦秦县长的，绝对不会麻烦。 “胡说，这是小事吗？” 秦牧严肃的说道：“你是我的联络员，是县府办科员，是为国家和人民办事的，在县城里，居然被人打伤，还被砸车，这明显是团伙作案！” “派出所不追查真凶，惩治恶人，居然让你忍气吞声？这还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吗？” “我是县政府县长，我不能允许有人在这里遭受坏人欺负，连个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这话一出，江浩轩愣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县长真是一个好领导！ 为民做主！ 正义凛然！ “走，带路，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派出所的，拿工资不办事！” 秦牧挥挥手，直接说道。 “好！” 江浩轩不再犹豫，领着秦牧一起走了出去，坐上车，直奔派出所。 丰山派出所！ “县长，就是这了。” 江浩轩指着派出所大门，说道：“那天好像还是所长亲自值班，他接待的我，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要低调行事，不然会给领导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我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就听了他的话，没有声张，打算就那么算了的。” 纯忽悠！ 也就江浩轩这种老实人会听对方的话，秘书代表领导的脸，江浩轩在淮宁被人打，被人砸车，在某种意义上，打的也是秦牧的脸。 一个小所长，对县长的秘书这么忽悠，典型的欺负人！ “走，进去看看！” 秦牧点点头，当即和江浩轩一起走了进去。 “你们干什么的？” 刚走进去，一个身穿制服的民警就打量着江浩轩和秦牧，直接问道。 “你好同志，我找刘所长有点事情！” 江浩轩直接说道：“他在办公室吗？” “你是刘所长朋友吗，我没见过你啊！” 民警上下打量了一眼江浩轩，说道：“刘所长忙的很，一般事情就别找他了。” “你这叫什么话，不是刘所长朋友就不能找刘所长吗？” 没等江浩轩说话，秦牧不满的问道：“他不是人民警察吗？” 额…… 这么一说，那民警明显愣了一下，脸色顿时就变了，“刘所长公务繁忙，要开会，恐怕没时间见你们。” 说完，就想直接走人，不搭理他们。 “等等！” 秦牧又喊了一声，指着江浩轩，说道：“他是县长的秘书，你就这个态度，不怕你们刘所长批评你啊！” 什么？ 县长秘书？ 那民警一听这话，狐疑的看着秦牧，又看看江浩轩，明显是有些不大相信。 “这是我的工作证件！” 江浩轩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民警只看了一眼，立马就露出了笑容。 “江秘书，您早说啊！” 民警笑了笑，道：“刘所长就在办公室里，走，我带您过去！” 说完，喜笑吟吟的走在前面，领着江浩轩往楼上走。 这年头，真现实！ 面对群众，和面对当官的，完全是两副面孔。 第145章 单独汇报 在民警的带领下，秦牧和江浩轩二人都到了所长的办公室门口，推开门，所长刘洪证拿着电话，满脸笑意的在跟谁通话。 “好，好，谢总你客气了。” “一点小事，都解决了。” “没问题没问题！” …… 刘洪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门口，当看到民警领着江浩轩站在边上，当即示意他们进来。 “所长，这位是县长秘书，说是来找您的。” 民警简单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江秘书嘛，你去忙吧！” 刘洪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看向江浩轩，问道：“江秘书，你怎么又来了啊，这次是有什么事情？” “还是上次的事情，我想请刘所长帮忙，调查清楚，我需要知道，到底是谁打了我，砸了我的车。” 江浩轩沉声说道：“刘所长，调查那辆越野车很难吗，还是你不想调查？” 又来！ 刘洪听着这话，一阵不满，这个县长秘书，怎么还带反悔的？ 明明上次都已经说好了，不再追究，怎么还找来了！ “江秘书，上次我不是说了吗，这种事情，闹的越大，对你背后的县长越是不利，会给你领导添麻烦的。” 刘洪笑了笑，站起身，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你刚被县长提拔为秘书，不要因小失大，万一被领导觉得你事多，那可就不好了！” “而且，你也不是那种喜欢给领导添麻烦的人，对吧？” 江浩轩的这个事情，他基本知道，对方也是大有来头，所以帮着调解了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刘所长还挺会替人考虑的啊！” 秦牧一直站在江浩轩身后，本意就是想听听这个刘所长是个什么态度，听了几句，他就一阵火大！ 这个刘洪，满嘴都像是在为江浩轩考虑，却丝毫不提江浩轩的损失谁来承担？ 丝毫不说他身为警察的责任和义务！ 江浩轩抛开县长秘书这层身份，他也是一个人民，作为一个人民，在对方的辖区内，被打，被砸车子，居然连个凶手都抓不到，现在还处处让江浩轩息事宁人！ 有这么主持公道的吗？ 未免太欺负人了！ “这位……您……您是秦县长？” 听到声音，刘洪才注意到江浩轩身后的人，有点眼熟，仔细看了几眼，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秦县长吗？ 居然一起过来了！ “我是秦牧！” 秦牧也不客气，上前一步，说道：“我今天来，就是给我的秘书江浩轩要个公道的！” “刘所长，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让江浩轩同志放弃调查，还美其名曰为他好！” 这一问，让刘洪浑身都僵在了原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县长竟然都亲自找过来了，为了一个小秘书讨要公道。 “县长，这个……这个……主要那天晚上的小路太黑了，周围也没有个监控……” “刘所长，都什么年代了，那条路没有监控，就不知道扩大范围吗，我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但我也知道，你们真想查，就不存在查不到的！” 刘洪还想找点技术原因推脱一下，但秦牧压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秦县长，这个……那个……要是江秘书想找出凶手来，那……那我这就开始调查，给我点时间，应该能找出来的。” 刘洪被秦牧充满压迫力的双眼给看的没办法了，只能答应找凶手。 给你时间？ 应该能找出来？ 秦牧听着这话，就知道对方是想拖延时间！ “刘所长，不要想着和稀泥。” 秦牧冷冷的说道：“明天上午九点，我要看到完整的结果，你要是拿不出来，又或者想找几个替罪羊，一旦被我发现，我会请你立即下岗！” “你要是胆子够大，可以试试看！” 说完，领着江浩轩就走了出去。 “秦县长，我送送您！” 刘洪愣了一下，连忙站起身追了出去，想要再跟对方解释解释，只是可惜，秦县长压根就不听他的话，坐上车，很快就走了。 “哎……” “这下麻烦了！” 刘洪看着秦县长的车子慢慢消失在视野里，嘴里嘀咕着，他很清楚，秦县长动怒了！ 人家是县长，不是江浩轩那种官场菜鸟好忽悠！ 这次更是带着火气来的，他要是还敢做小动作，找替罪羊，瞒天过海倒也罢了，一旦被秦县长看出来，那就彻底完蛋了。 秦县长说的立即下岗或许有些夸张，但要他从此以后没有晋升的机会，是可以做到的。 又或者将他调去交警大队，天天执勤站岗，也不是没有可能。 刘洪琢磨了一下，返回办公室，拨通了一个号码。 “谢总，冒昧打扰你了！” “刘所长，有什么问题吗？” “事情闹大了，县长过问这件事了，恐怕要你带人亲自过来一下，跟县长解释，道个歉，要是能和解，就不用走程序调查抓人了！” “这个秦县长是新来的吧，不能糊弄一下？” “最好不要糊弄，县长已经很生气了，要是被发现了，事情就彻底闹大了，保险起见，过来道个歉，解释一下，再赔点钱，肯定能和解的，你谢总这么大老板，县长也会稍微给你点面子的！” “行吧，那就请刘所长帮忙，约一下，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做东，解释清楚！” …… 挂掉电话，刘洪只能收拾一下，准备去县政府亲自找县长了。 换个人，他绝对不会这么憋屈！ 但对方是江州的大老板，能搞好关系，对生活上的帮助太大了，比如小孩要上个好学校，又或者家里人生病，要在江州或者省城找个好医院，人家的资源、关系可比他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要厉害的多。 …… “县长，刘所长那点时间，能找出真凶吗？” 回去的路上，江浩轩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足够了。” 秦牧淡定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他这会估计都已经在来县政府的路上了，真正的凶手，他早就知道了，甚至跟对方是认识的，所以才劝你息事宁人！” 啊？ 还能这样？ 江浩轩瞪大着眼睛，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刚好到了县委大院，江浩轩停下车，紧接着，一辆老式桑塔纳紧随其后，停在了边上，派出所所长刘洪快步走了过来，满脸笑容的给秦牧拉开了车门。 “县长，我有点情况，想跟您单独做个汇报！” 刘洪浑身拘谨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第146章 罪魁祸首 “看吧！” “我就说刘所长是能人，压根不用等到明天，这不，他只用了十五分钟，就锁定了真凶，我看，刘所长是当代狄仁杰啊，哦不对，比狄仁杰破案的速度还要快！” 秦牧微微一笑，赞叹着说道。 这…… 当代狄仁杰？ 真会羞辱人！ 刘洪听的出来，秦县长这是在嘲讽自己呢！ “县长，您真会说笑。” 刘洪尴尬的应了一句，站在旁边，愣是不敢再多说一句。 “行了，走吧，去办公室说。” 秦牧也没有再继续开玩笑，直接说了一句，领着刘洪往办公室走去。 江浩轩就跟在身后，此时此刻，他对秦县长的崇拜，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简直料事如神啊！ 对刘所长的一举一动，都能预测的到，太神了！ “刘所长，说说吧，具体凶手是谁，为何要打伤小江，还砸了他的车？” 秦牧坐在办公室里，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个……我……我也是刚……得知……” “行了，这些虚假场面话，就不用说了！” 刘洪还想找点借口糊弄一下，但秦牧直接摆摆手，说道：“你让小江同志息事宁人，就是在于，打人一方有一定能耐，你从中说和一下，避免走刑事流程，对吧？” “对方要么有钱，要么有地位，你说吧，是何方神圣？” 这…… 秦县长说的话未免也太直接了点！ 刘洪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秦县长是个直性子，痛快人，完全不玩官场虚虚实实那一套！ 给他整不会了！ “秦县长，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 刘洪硬着头皮，道：“打伤江秘书的，是江州谢氏地产总经理谢长风的人，据我所知，谢长风的妹妹谢瑶在酒店里被人欺负了，无意之中查到欺负他妹妹的人开的是江秘书的车，就找到淮宁来了，把江秘书给打了一顿！” “可事后才知道，他们找错了人，欺负谢瑶的，另有其人，所以这个事情，纯属是个误会，谢总也说了，会赔偿给江秘书车钱，以及医药费，并且额外再补偿一笔钱！” 等等…… 秦牧听着听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刘洪这一番解释，换做一般人听着，肯定都会有些迷糊，甚至不一定能听懂，但秦牧只听了一遍，就懂了！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谢瑶！ 加上酒店，开的江浩轩车子，这几个元素结合在一起，秦牧立马就想起来了，上个星期，不是他开车去的江州大酒店，喝醉酒无意闯入一个女子的房间，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那女子不就是叫谢瑶？ 敢情……对方也神通广大，找到了自己开的车子，以为自己是车主…… 所以，江浩轩是替自己挨了一顿毒打？ 这么一想，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我压根没有去过江州啊，这帮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就不能调查清楚了再动手吗？” 江浩轩听完，愤愤不平的说道：“那天我刚下车，就被一顿毒打，难怪最后一个女的跑出来喊错了错了，原来是打错了！” 江浩轩那叫一个委屈！ 谁能忍得了这种？ 莫名其妙的就被一顿打！ 关键还打错了！ 真是…… “确实太过分了！” 秦牧在一旁附和着，说道：“刘所长，这个事情，他们打算怎么处理？” “是这样，谢总想请您和江秘书一起吃个饭，聊聊这个事，和解一下，都是误会，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的。” 刘洪连忙说道。 江浩轩没有急着说，而是看向秦县长，这个事情，是秦县长帮他出头，自然要听秦县长的。 “行，那就晚上吃个饭，和解一下。” 秦牧点点头，道：“就让小江跟你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毕竟，万一遇到那个谢瑶，秦牧不就暴露了？ 他可不想被认出来！ 多丢人啊！ 堂堂一个县长，躲在人家屋子里偷看…… “县长，那不行吧，您不过去，谢总肯定不愿意。” 刘洪连忙说道：“而且，谢氏地产在江州，乃至全江南，都有一定的财力，您过去，见一面，兴许还能有机会谈一些合作呢！” “谢总也说了，一定要请您到场！” 这…… 秦牧知道，这顿饭局，是推脱不掉了，只好说道：“那行吧，我可以过去，但只能是我们四人，不要再加别人了，人多我就不参加了！” “没问题，这个我跟谢总说！” 刘洪满口答应，他对秦牧的这个要求，倒是没有多想，因为领导一般都不希望饭局上有太多人，毕竟，人一多，就容易走漏风声，有些不长眼的，还会拍视频，四处宣扬，本来只是正常吃个饭，结果一宣扬出去，味道全变了。 说完之后，刘洪就出了县政府，给谢长风那边说了一下，着重提了秦县长的要求。 “这个没问题！” 谢长风一口答应，“就定在聚贤楼吧，晚上六点，我在门口等你们！” 说完，谢长风就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前往淮宁县，他是生意人，跟领导打过不少交道。 换做一般的县长，谢长风也不会太在意，但他今天特地看了一下秦牧的履历，立马就重视了起来。 从部队转业，直接成了代县长，这种任命，太少见了！ 只能证明一点：顶上有人！ 这样的县长，迟早会进入江州，省城，乃至京城，所以提前搞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大哥，你晚上见谁啊，这么隆重？” 这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走了过来，疑惑的问了一句。 如果秦牧在这里，肯定一眼能认出来，这正是那天在酒店里偶遇到的…… 当然，秦牧不一定能一眼认出来，毕竟，谢瑶现在穿着整齐的衣服，比起酒店那一晚在浴室里，难免有些不同…… “给你处理后续的麻烦，去见一个领导。” 谢长风白了一眼，道：“你认错的那人，是县长秘书，现在人家县长找麻烦了，总得去道个歉，赔个礼！” “一个县长有什么好在意的，你认识那么多领导，找人说一说不行吗？” 谢瑶一阵不满，道：“我跟你一起去，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认错了人，我去道歉总行了吧！” 第147章 洗耳恭听 你去？ 谢长风摇摇头，直接拒绝了。 “对方已经同意和解了，你呢，就不要过去添乱了。” 谢长风直截了当的说道：“而且，这位县长的背景有些特殊，我怀疑，是京城大少下来历练的，跟他搞好关系，对我们谢家，有好处！” 背景特殊！ 京城大少？ 谢瑶一听这话，更加来兴趣了。 “他比邱晨的背景还要硬吗？” 谢瑶连忙问了一句。 “邱晨的背景也就是在江州牛逼一点，在江南范围内，有一点影响力，但这个秦牧……我总觉得他背后的人，在全国都有影响力。” 谢长风思索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这话一出，谢瑶的眼睛里都是震惊。 她虽然没有插手家里的生意，但跟着大哥，也认识了很多领导家的子女，也听过大哥对这些人的评价，这是大哥第一次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在全国都有影响力！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大部分的世家，也就偏安一隅，想做到全国有影响力，就必须是身在中枢！ “大哥，你带我一起去吧！” 谢瑶认真的说道：“你妹妹我大大小小也是个美女吧，能为你们缓和一下气氛，万一这位京城少爷喜欢我这一款呢，你们谈什么合作，不是更加顺畅吗？” 处于谢家这种商人家族，谢瑶比一般人要看的开。 既然迟早都要嫁人，不如找个牛逼的嫁过去，这样获得的资源更多。 加上她刚刚跟邱晨闹掰，正想找个比邱晨还要牛逼的，刺激刺激邱晨。 这不，眼前这位京城大少，不就是最合适的吗？ “这一次不行！” 谢长风摇摇头，道：“这位秦县长已经提了要求，只能我一个人过去，要是把你带过去，等于违反了原则，第一次见面，就闹这一出，你觉得，人家对我能有好印象吗？” 谢长风从小就跟在父亲身后，学习待人接物，学习人情世故，他很清楚，像秦牧这种京城大院子弟，都特别有脾气。 现在更是一县之长，手握大权，脾气就更大了，第一次见面，还是小心谨慎点好，要是不小心触了对方霉头，就彻底没了合作的机会。 “下次吧，你等我跟这位秦县长搞好关系，摸透对方的脾气，再介绍你们认识。” 谢长风安慰了一句，然后穿上衣服，拿着车钥匙就走了出去。 “不带我？” “那我自己过去！” 谢瑶看着大哥走远的背影，暗暗嘀咕了一句，当即换了一身衣服，开上自己的车子，往县城而去。 虽然她不知道大哥订的饭店在哪，但淮宁县城并不大，繁华的地段也就那么几条街，知名的饭店，也就那么几家，请县长吃饭，肯定不会在一般地方，都是有档次的饭店。 只要四处走一走，找到自己大哥那辆显眼的牧马人，就能知道地方了。 两个小时之后，谢瑶在县城里的街头，四处溜达着，花了半个小时，总算找到了自己大哥那辆牧马人，就停在饭店楼下！ “聚贤楼！” “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谢瑶嘀咕了一句，然后同样把车子停了过去。 …… 与此同时，包厢里，秦牧、江浩轩、刘洪，以及谢长风四人已经畅聊半个多小时了。 江浩轩的问题，自然好解决，无非就是郑重赔个礼，道个歉，并且谢长风赔医药费，赔车子钱，再象征性的赔点精神损失费。 这些钱，都是刘洪这个派出所所长负责计算，毕竟是专业的，简单算一算就有了。 江浩轩本身就不想闹大，多少钱都没问题，谢长风也是个爽快人，当场两个人就签了和解协议，打了钱，彻底两清。 这个事情只是今天饭局的小插曲，谢长风是要借机和秦牧认识认识的，看看以后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秦县长，淮宁县这块地方，可以说是还没有开发完全的沃土，我们谢氏地产，特别想来投资。” 谢长风站起身，手握酒杯，说道：“以后您要是有合适的项目，尽管找我，您指哪，我就打哪！” 投资沃土？ 想来投资？ 秦牧可不信这些生意人的话，准确的说，对方的话，只能相信一半，淮宁县这块地方，要说有没有投资机会呢？ 肯定有！ 但要是说市场很大，很能赚钱，那都是扯淡。 毕竟淮宁县是个贫困县，人均收入低，处于温饱线上，这样的一个生活水平，就意味着没啥消费能力，自然就很难赚到钱了。 但谢氏地产肯定也是对淮宁县这块市场有想法的，很简单，需要政府扶持！ 普通群众的钱赚不到，但县政府每年肯定都有财政补贴，这种钱，谢氏地产肯定是有想法。 “早就听闻谢氏地产的大名，在江州有不少成功项目，我们淮宁，恐怕没有那么大的消费能力啊！” 秦牧微微一笑，问道：“谢总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说出来听听。” “秦县长，其实我来过淮宁几次，整体发展上，确实有些落后了，淮宁的经济发展，确实弱了点，但肯定有一批人是有钱的。” 谢长风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本人特别想在淮宁打造一个高端住宅项目，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高端住宅项目？ 在淮宁县这种地方？ 秦牧很古怪，也很匪夷所思，就淮宁县这个发展水平，真的能支撑的起高端住宅项目吗？ 这位谢大少怕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吧？ “谢总的项目，我都有兴趣。” 秦牧笑了笑，道：“我洗耳恭听！” 不管这位谢大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秦牧觉得，听听也无妨，对方要是真想搞高端住宅项目，那就让他搞呗！ 反正要搞住宅项目，这第一件事，就是要买地！ 如果谢大少，真的脑子一抽，花大价钱买了地，那秦牧是乐见其成，反正淮宁县又不亏！ 这时候能卖地，那就能增加财政收入，有了钱，他才能搞一些民生项目！ 这么一想，秦牧倒是希望对方能多搞几个项目了！ 送钱的财神爷，谁不喜欢？ 第148章 又撞上了 “秦县长年轻有为，有您的带领，淮宁县的经济发展肯定会上一个新的台阶，到时候，人民的生活水平提升了，自然就要追求生活品质了。” 谢长风一番侃侃而谈，“而淮宁县的房产市场，发展比较落后，基本都是小开发商，开发的楼盘品质较低，如果我们谢氏地产上手，打造一个高端住宅项目，绝对是有市场的。” 这一番话，听上去，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前提是建立在淮宁县经济肯定能实现跨越式发展的情况下，但这种事情，谁能保证？ 说白了，谢长风就是在拍秦牧的马屁！ “谢总说的好！” 秦牧没急着表态，刘洪倒是奋力的鼓了鼓掌，说道：“您要是在这里开发楼盘，我肯定支持，我要买一套！” “哈哈哈……感谢刘所长的支持！” 谢长风连忙道谢，然后将目光看向秦牧，眼前这位的态度，才是重要的。 “谢总的计划，的确很好。” 秦牧点点头，道：“淮宁县的房产市场发展，的确比较原始，谢氏地产要是能来，我个人是非常欢迎的！” “但任何事物，都要遵循客观规律，谢总所说的高端地产，我不知道具体是多么的高端，如果价格太高的话，还是要慎重一点，淮宁县的群众，可没有那么土豪。” 虽然他很想让谢长风来个大投资，但仔细想想，前期投资很大，财政拿了钱，但后期要是万一烂尾，那受苦的，还是最底层的民众，也会成为他这个县长履历上的黑点。 所以，投资还是要慎重！ “秦县长，您真是一个谨慎的人。” 谢长风竖起了大拇指，赞叹着说道：“您是第一个，我提出投资，却让我谨慎的领导！” 哦？ 这么夸张的？ 秦牧也有些意外，难不成其他的那些领导都不管后续的？ “我们谢氏地产，在江州下辖的一些县区，都有一些合作，每次过去，不管我怎么说，那些领导，都是一个劲的点头，说好，说没问题，反正只要我投资，他们都是热烈欢迎，至于这个项目好不好，合不合适，都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谢长风直截了当的说道。 “投资肯定是好事，我也希望谢氏地产能多投资，但投资不是一锤子买卖，企业、政府、群众三方共赢，才是好投资。” 秦牧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谢总，如果你真有投资的意愿，那就好好考察一下合适的项目吧，考察好了，再来找我。”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谢长风也是个老手，明显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如果自己是那种唯政绩论的领导，那对方肯定就要给自己发糖衣炮弹，看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关系，搞一些政策项目。 可试探一番发现自己和一般领导不一样，更看重客观规律，对大投资持谨慎态度，那自然要换个路子了。 “没问题，我有些项目在计划之中，等时机成熟，一定过去找您。” 谢长风一口答应，那叫一个爽快。 计划之中？ 等时机成熟？ 秦牧听着这话，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就是现在压根还没有项目罢了！ 这些做生意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去一下洗手间。” 秦牧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然后径直到了大堂里，找到了梁思佳。 “把我们那个包厢的消费算一下！” 秦牧直接问道。 “秦县长，那不是谢总请客吗，您怎么还结账了？” 梁思佳一阵疑惑。 “他请客，那是他的说法，但我是公务人员，可不能随便接受别人宴请，还是我付钱比较妥当。” 秦牧笑了笑，坚持着说道：“说吧，多少钱？” “算上酒水，一千八！” 梁思佳知道对方的为人，也没再客气。 好家伙！ 这就一千八下去了！ 秦牧一阵肉疼，他虽然不缺钱，但一顿饭吃掉一千多，还是有些心疼。 “最近低调点，于书记似乎在搜寻你的材料。” 秦牧付钱的功夫，梁思佳凑近了点，低声说道。 什么意思？ 又搜寻我的材料？ 秦牧一阵疑惑，反问道：“具体搜寻什么？” “他要了你在这里的消费。” 梁思佳低声说道：“我怀疑，他是想用小手段，把你弄走！” 消费记录？ 把我弄走？ 秦牧一听这话，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心里一下子就想通了关键点。 调查组下来调查顾志明的问题，估计要拖延一些时间，如果能在拖延的时间里，把自己弄走，那调查组宣布什么结果，似乎都没有了阻力？ 难怪于学文等人不急！ 原来打的是这样的如意算盘！ “谢谢你，我知道了。” 秦牧道了一声谢，付了钱，就准备走出去。 “诶……是你……流氓！” 刚走到门口，迎面走来的一个女子，一手指着秦牧，大声的喊道。 额…… 谁流氓？ 秦牧一愣，刚想反驳，但忽然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她！ 谢瑶！ 酒店里那个女子？ 坏了！ 她怎么也找到这里来了！ “你认错人了吧！” 秦牧赶紧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要是在这里跟人家闹起来，那多不好意思！ “诶……你站住！” 谢瑶见对方想跑，立马想要追上去，但她一个女子，压根追不上对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流氓消失在了视野里。 “气死我了！” “居然让他跑了！” 谢瑶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气的跺了跺脚，当即给自己大哥发了消息。 等了几分钟，谢长风和刘洪三人都走了下来。 “瑶瑶，你怎么来了？” 谢长风不解的问道：“不是让你在家待着的吗？” “我想认识认识那位县长！” 谢瑶解释道，然后看了一眼刘洪和江浩轩，赶紧问了一句，“谁是秦县长啊？” “秦县长有事先走了。” 谢长风直接说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什么？ 这就走了？ 谢瑶那叫一个气啊，县长没见到，还让那个流氓跑了！ 今天这运气，真是差到了极致！ “对了，大哥，我刚看到那个流氓了，你让饭店老板调取一下监控，我要找到他，让他付出代价！” 谢瑶连忙说道。 第149章 倒追也愿意 这都能遇到那个流氓？ 谢长风都惊呆了，有这么凑巧吗？ “瑶瑶，你确定没看错吗？” 谢长风忍不住问道：“那人不是在江州吗？” “我肯定没看错。” 谢瑶无比的确定，说道：“也许他是来这边吃饭呢，反正我是看见了，找老板调取下监控不就行了吗？” “谢总，刘所长，你们是要调取监控？” 梁思佳早就在一边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走过来，笑着问了一句。 “对，我要找个人。” 谢瑶点点头，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们店里的监控坏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梁思佳歉意的说道。 啊？ 监控坏了？ 这么凑巧的？ 谢瑶一阵无语，她总觉得怪怪的，这个老板是故意跟自己作对的？ 对方嘴上说着歉意的话，但那个表情，可完全没有半点的歉意。 “你们这么大饭店，监控还能是坏的？” 谢瑶忍不住发出了质疑，“信不信我报警！” 报警？ 梁思佳可没有半点的害怕，指着旁边的刘洪，道：“刘所长就在这里，他不就是警察嘛，你有问题，可以找他，我们聚贤楼的监控，就是坏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这…… 谢瑶也没想到，一个饭店老板还能这么狂，这个语气，可一点都不客气，当即将目光看向刘洪以及自己大哥。 “谢小姐，既然梁老板说监控坏了，那就肯定是坏了。” 刘洪连忙打起了圆场。 作为派出所所长，他比谁都清楚，梁思佳不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跟官场中人牵扯很深，既然说监控坏了，那肯定是有原因。 “瑶瑶，别闹了，监控坏了，那就不找了。” 谢长风是非常有眼力见的，当即就拉了一把，道：“梁老板，今天包厢消费多少，我结下账！” “不用了，秦县长已经结过了。” 梁思佳摆摆手，说道。 这…… 秦县长都给过了？ 谢长风的心头一阵惊诧，他主动请领导吃饭，结果领导却给结账了，这在他的职业生涯里，还真的是头一次呢！ 这位秦县长的原则性未免也太强了点，难不成还怕自己会举报他？ 真是怪哉！ “秦县长真是一个非常客气的人。” 谢长风笑着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告辞！” 说完，拉着谢瑶就走了出去。 “大哥，为什么啊？” “你是堂堂谢氏地产总经理，我是你亲妹妹啊，这么一个小饭店，你就不能帮我出个头吗？” 到了车子里，谢瑶越想越气，忍不住大声质问道。 在她的潜意识里，从江州市区来的，本就比县里高人一等，加上他们谢家，在江州本就是大户人家，而县里一个开饭店的老板，居然不买她的账！ 谢瑶是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个道理！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这点道理都不懂？” 谢长风看着自己妹妹那忿忿不平的样子，一阵无奈，耐心的说道：“做生意的人，以和为贵，动不动跟人家吵架，动不动就用身份、权势压人，以后我们要是有求于人了，你说，人家会出手帮我们吗？” 又来说教！ 谢瑶白了一眼，道：“她不就是个饭店老板吗，我们以后不可能求到她的！” 不可能？ 还真不一定！ 谢长风认真的说道：“你以为她是普通老板吗，聚贤楼在淮宁县，是排名第一的饭店，来这里消费的，就两种人！” “要么是官场里的人，要么就是有钱人！” “你觉得，一个普通女老板，能开的了这种饭店？” 这…… 谢瑶一阵诧异，她还没想到，这个聚贤楼，竟然有这样的名气。 “而且，以我和刘所长的关系，如果这家只是普通饭店，他肯定已经开口帮我们要查监控了，但他一句话没说。” 谢长风继续分析道：“这就足以说明，这家饭店背后不简单，轻易不要招惹！” 得…… 谢瑶无话可说，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靠在座椅上，无精打采的。 “行了，别不高兴了。” 谢长风看着自己妹妹的样子，一阵无奈，开口说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谢瑶反问道。 “那位秦县长还没结婚。” 谢长风认真的说道，这还是他找县长秘书打听来的，据说有个江州女警察在追县长，除此之外，好像还没有其他的绯闻对象。 “没结婚算什么好消息？” 谢瑶一阵无语，“人家是大县长，还是京城来的，身边肯定不缺女人，再说，我还不一定能看的上他呢！” 要不是看中对方的京城背景，谢瑶的确是看不上当县长的，论姿色，论家庭背景，谢瑶觉得自己多少得配个副市长。 当然，这只是她的个人想法。 从实际上来说，县长可不一定看的上像谢瑶这样的商人家庭小姐。 “这位秦县长，身高一米八，军人出身，身材保养的特别好，特别年轻，今年二十八岁！” 谢长风淡淡的说道：“而且他身上有股干练的气质，跟一般的领导，截然不同！” 嘶…… 一米八！ 军人出身！ 才二十八？ 谢瑶即便再眼高于顶，都不得不承认，对方这条件，太优秀了。 二十八岁的县长，只要按部就班的去升，都不需要走什么快车道，这以后肯定能步入部级领导啊！ 我的天！ 而且，军人出身，一般都有腹肌，这不比邱晨那个纨绔子弟强的多？ “大哥……你看什么时候有机会安排我跟他见见面呗，我想追他！” 谢瑶认真的说道。 “怎么，你要倒追人家了？” 谢长风轻笑一声，道：“人家秦县长可不乏追求者，你的竞争对手有不少的！” “我不怕！” 谢瑶扬起脖子，道：“我谢瑶，不比谁差，像秦县长这种军人出身的，一般都是铁直男，我别的不行，追一个铁直男，那不是分分钟就能拿下吗？” “但你要给我机会啊！” 谢长风对自己妹妹的情况，倒是有所了解，那张脸，几乎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初恋脸，配上白裙子，那就是白月光啊！ 如果真的能把秦县长追到手，那谢家在江州就能横着走了。 “行，我会安排的。” 谢长风点点头，应了一声，不管能不能成，总要试一试，追求秦县长那样的男人，是谢瑶的福分！ 如果秦县长愿意，他恨不得把亲妹妹推到人家怀里。 谁让人家的条件太优秀呢？ 第150章 联合谈话 好险！ 秦牧从饭店出来之后，一路疾走，确定甩开了谢瑶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被谢瑶拉住，一顿喊，那他这个县长面子还往哪里搁？ 被一个女子当众喊成流氓！ 很丢人的！ 谢瑶这个事情，秦牧一时半会也没有合适的办法解决，只能等以后和谢长风关系更紧密了，请这位谢总说一说，解释一下。 现阶段，还是躲着点吧！ 回到县委宿舍，简单洗漱完了，就看到了赵亚楠发来的消息，发消息之前，先是打了视频电话，不过秦牧没接到。 “目前联系到了八人，她们都愿意站出来发声，指控顾志明。” 这么快？ 秦牧的眼中，都是惊喜之色。 赵亚楠的办事速度是真的快，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联系上了八个人。 有这八人发声，绝对能让联合调查组忌惮！ 舆论一旦发酵，就会让很多违法行为，无处躲避！ 秦牧当即把视频电话回拨了过去，准备跟赵亚楠聊聊。 刚一接通，秦牧就看到赵亚楠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而在旁边，是田薇薇，同样是穿着单薄睡衣，两个人凑在镜头前，让秦牧一时都有些恍惚…… “今天得事情都办妥了，全靠薇薇帮忙。” 赵亚楠解释道：“那八个人从体制内离职之后，因为顾志明的缘故，她们不少人都抑郁了，是薇薇请了专家出马，帮忙劝说，还答应让她们来天科集团上班，维持生活，她们才愿意配合我们，说出全部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 秦牧刚才就觉得，赵亚楠的办事速度未免太高效了，原来是有田薇薇帮忙。 这八个人的问题，在财大气粗的天科集团面前，的确不算什么。 “又让田总破费了，感谢感谢！” 秦牧郑重的道了一声谢。 “不客气，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她们的痛苦。” 田薇薇连忙说道：“况且，让那个老流氓被判刑，被抓起来，是惩恶扬善的好事，我能帮上忙，也是我的荣幸！” “田总真大气！” 秦牧认真的夸赞了一句，“人长的漂亮，能力又强，还有一颗惩恶扬善的心，真是我辈楷模啊！” “能得到秦县长的夸奖，我真是荣幸啊。” 镜头里的田薇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们俩还互夸夸上瘾了？” 赵亚楠一阵不满，道：“要不……我现在带着薇薇去县里找你啊，让你们面对面坐下来，聊聊天，增进下感情？” 这…… 秦牧瞬间哑口无言，胆子是真大，什么话都敢说。 “别开玩笑，秦县长会生气的。” 田薇薇赶紧提醒了一句。 “切……他怎么会生气，作为男人，有几个不喜欢你这一款的，有些人只是心里在端着架子，不肯承认！” 赵亚楠立马说道：“说不定心里头，就特别想你呢！” “哈哈……” 说完，两个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让镜头前的秦牧，都有些兜不住。 “那个……时候不早了，你们抓紧时间休息，我要去睡觉了！” 秦牧赶紧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他以前没觉得女人有多么的难对付，但现在嘛，碰上赵亚楠和田薇薇，秦牧还真觉得有些不好搞。 特别是赵亚楠，自从和自己在一起之后，什么话都敢说了，聊天的尺度也越来越大，配上本就恋爱经验丰富的田薇薇，简直是轻松拿捏住了秦牧。 不过，赵亚楠有些话也没说错，田薇薇那种女子，谁不喜欢呢？ 御姐范、气质又好，哪个男人没点想法？ 幸好秦牧的定力还算强，要是一般人，被刚才那一通电话撩了一下，这晚上怕是都要睡不着觉了。 …… 第二天一早，秦牧简单的吃了早饭，提着包，就往办公室走去，按照计划，今天那八人将会在视频平台，公开举报顾志明侵害她们，引发一定的舆论之后，自然会有本地的媒体去报道、采访，事情会进一步的发酵。 届时，联合调查组也不可能继续拖延时间。 “县长，不好了！” 秦牧正思索着走到县委大院门口，江浩轩就满脸着急的跑了过来。 “不要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秦牧安抚着说道，小同志都这样，遇到点事情，就容易慌乱，还不够沉稳。 “有人举报您和商人大吃大喝，还和女人牵扯不清，私生活混乱。” 江浩轩满脸紧张的低声说道：“已经惊动市委了，有人说您要被调走！” 动作这么快？ 秦牧神色一沉，他昨天才听梁思佳说于学文在整理自己的材料，没想到，今天一早就传出消息了。 “不要慌。” 秦牧拍了拍江浩轩的肩膀，说道：“这不只是传闻吗，你不用担心！” “不是，这次是来真的，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的人都来了，已经在于书记办公室了，现在就要请您过去谈话了。” 江浩轩解释道。 他是真的慌，好不容易遇上秦牧这么一个好领导提携他，要是秦县长就这么走了，那他这个县长联络员以后可能要在县府办当一辈子科员了。 前任领导用过的人，后一任领导肯定不会重用的。 这是官场定律！ 所以，他是最不希望秦县长调走的人！ “行，我过去看看。” 秦牧这才收敛起了笑容，应了一声，临走之前，还回头冲江浩轩说道：“镇定一点，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慌张，你是县长的秘书！” 说完，这才大踏步朝着办公楼走去。 江浩轩站在原地，先是一呆，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县长说的对！ 自己是县长秘书，必须要镇定！ 只要调任命令没下来，县长就还是县长！ 自己不能给县长丢人！ …… 秦牧能感觉的到，这一路上走来，不少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想想也是，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的人都来了，自然能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嘭！” 秦牧推开县委书记办公室的大门，一眼就看到坐在里面的三人，县委书记于学文，市纪委常务副书记陈涛，另外一人，秦牧还不认识！ 三人的脸上都散发着笑容，特别是于学文，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啊！ “秦牧同志来了，来，来，我给你介绍下！” 今天的于学文格外热情，对秦牧也是笑脸相迎，很明显，这是胜券在握了啊！ 要是秦牧今天就被调走，那于学文这么开心，也就能理解了。 第151章 寸步不让 “这是市纪委陈书记，你已经见过了，这位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彭博彭部长。” 于学文亲切的拉着秦牧手臂，简单介绍了一下。 “秦县长真年轻啊！” 彭博打量着秦牧，站起身，伸出了手，和秦牧象征性的握了一下。 “彭部长客气了。” 秦牧笑着回了一句，然后说道：“于书记，我们进入正题吧，几位找我，肯定不是为了交朋友的吧？” 清楚这些人的目的，秦牧自然也懒得装什么，索性开门见山，直接问了出来。 “来，来，先坐，我们慢慢说。” 于学文拍了拍秦牧的肩膀，道：“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人把你的一些材料送到了市政府，市长就吩咐人调查了一下，并且让陈书记和彭部长过来跟你谈谈！” “这个材料，我能看吗？” 秦牧都来了兴趣，反问道。 “现在还不行，还在调查中。” 陈涛摆摆手，道：“秦牧同志，材料的问题，先搁在一边，我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想保护你！” 哦？ 保护我？ 怎么个保护法？ “没错，你刚从部队转业，对地方工作还不够熟悉。” 彭博接过话茬，道：“当初任命你为淮宁县代县长，是希望你在这里和于书记搞好配合，共同建设淮宁县，但这段时间以来，收效甚微，这份检举你的材料，对你很不利！” “所以市长觉得，是不是应该给你换个工作岗位？” 这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秦牧都要被绕晕了。 “彭部长，你这个话的意思是，我在淮宁县的工作没有做好，也没有和于书记搞好配合，所以想把我调走？” 秦牧简单整理了一下，问道：“还是说，因为这份检举材料，要把我调走，我觉得，你还是说清楚点好！” 这…… 思路还很清晰？ 彭博一阵诧异，他是搞组织人事工作的，经常要找人谈话换岗位，使用大段的话，混淆视听，那都是常态。 大部分的人，在短期内，一般很难消化掉所有的内容，可这个秦牧，只停顿了几秒钟，居然就开始反问自己了。 这反应速度，思维能力，真的很强啊！ “准确的说，两者皆有吧！” 彭博见糊弄不了，索性说道：“当初对你的任命有些仓促了，所以市长想把你调回市区，担任市生态环境局局长，你看怎么样？” 从县长，调任市局局长！ 其实是升了的！ 毕竟，秦牧现在只是个代县长，即便成功转正，也还是比不了市直部门的一把手。 换做一般人，答应也无妨！ 但秦牧不会答应，更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走人！ “彭部长，你今天说的，是代表组织来谈话，还是代表市长来的？” 秦牧再次问道：“如果是代表组织谈话，那就是我的任命已经过了市委常委会，我可以选择服从安排，如果只是代表市长来跟我谈话，那我选择不接受！” 这…… 看的还很通透嘛！ 彭博看了一眼陈涛和于学文，心里则是嘀咕着：这小子，真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吗？ 怎么有点聪明啊？ 按理说，从部队转业回来的，不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 怎么这小子有些例外！ “秦牧同志，我现在是来征求你个人的意见，我们是希望你能答应，然后市长会帮你完成这个任命。” 彭博解释道：“现在关于你的举报材料有很多的，一旦开启调查，那就麻烦了，对你的个人声誉有很大影响，不如先一步调走，去市里做个局长不比现在好吗？” “是啊，你只要点头，市长肯定会帮你一把，将材料按下去，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 陈涛也劝说了起来，“市长是爱惜人才，知道你是不了解地方工作，才犯的错，你可要珍惜这个机会！” 这么一说，秦牧就懂了。 要调自己走，是于学文这些人搞的鬼，让彭博和陈涛下来劝说自己，让自己答应去生态环境局，如此一来，市长就能以秦牧个人的名义，提请申请，将秦牧调走。 秦牧的身份，市委里不少领导都知道，一旦是秦牧自己的意愿，那市委里的阻碍会小很多。 这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响亮！ “秦牧同志，你听我一句劝，去市里当个局长，绝对比你现在当县长要好的多。” 于学文认真的劝说道：“要是真开始调查，你的那些材料很严重的，万一真违法了，那你的公职，都保不住了。” 是吗？ 又开始吓唬我？ “于书记，那些材料不是直接给市长的吗，你怎么知道严不严重？” 秦牧轻笑一声，反问道。 这…… 于学文刚刚还满脸的笑容，瞬间戛然而止！ 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说漏嘴了！ “咳咳……这个……都是猜的……” 于学文短暂的尴尬之后，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行了，不用说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就把话放在这，我不可能离开淮宁县，我就要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去，就是市长亲自来劝我，我也不会走！” 这…… 如此坚决？ 于学文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棘手了。 本以为今天有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亲自到场，能对秦牧有点威慑力，但很可惜……毫无作用！ “秦牧同志，你这个态度不可取。” 陈涛是做纪委的，声音音调一拔高，就自带一股威严，厉声说道：“市长的话，你都不听，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啊！” 嗯？ 不听市长的话，就是造反？ 秦牧冷笑一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听市长的话，就是造反？” “我很想打电话给市纪委书记方秀问问，这个话到底对不对，身为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如此大放厥词，究竟是谁的责任！“ 这…… 陈涛的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他是一时说顺了嘴，但他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是有问题的。 可这个气氛之下，陈涛怎么可能低头！ “秦牧，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想找方书记告我的状？你以为方书记会理你吗，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陈涛实在是忍不住了，立马讽刺了一句。 第152章 绞尽脑汁 市纪委书记方秀，那是市委常委，副厅干部里都非常有实权的，秦牧一个刚转业来的代县长，还真入不了这种级别干部的法眼！ 不怪陈涛瞧不上秦牧，实在是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有点大！ “告状不至于，我就是想问问，市纪委的思想教育工作是怎么做的，堂堂市纪委常务副书记，怎么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 秦牧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什么意思？ 你还有方书记的个人电话？ 不可能！ 看着秦牧熟练的掏出手机，陈涛等人都有些愣神，满眼的不相信。 秦牧才来工作多久啊，一直都是在县里，怎么可能还和市纪委方书记有联系？ 肯定是在装腔作势！ 除非是打电话到市纪委办公室，然后转接，但方书记那么忙，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 真会装！ “请问是市纪委方书记吗？” “我是淮宁县秦牧！” “我找您，是想亲口问问，江州市的最高领导是谁？” 电话打通，秦牧直接问了起来。 “秦牧，你装什么呢？” “方书记那么忙，你还能打通她的电话，你真会扯淡！” “别演戏了，你以为随便打个电话，我们就信了吗？” …… 陈涛不屑一顾的嘲讽了起来，他肯定是不相信秦牧能直接打通方书记电话的，要说找市纪委办公室的人转接一下，还有那么点可能。 殊不知，秦牧打的这个电话，是方秀的私人电话，是上次在省城找父亲要的。 谁让方秀以前是秦牧父亲的老部下呢！ “是的，他就在我边上，就是这位陈书记说的，我质疑市长的安排，就说我是在造反，所以我才想问问您这位市纪委书记，江州的最高领导，究竟是谁！” 陈涛喊完，电话里的方秀就问了一句。 “没问题！” 秦牧应了一声，又把电话递给了陈涛，“方书记让你听电话！” 让我听？ 真的假的？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陈涛冷笑一声，接过手机，听了一下。 “陈涛，我是方秀！” 下一秒，电话里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嘶…… 这声音…… “方书记，真……真是您啊！” 毕竟是天天见面的领导，陈涛自然是能听的出来。 “陈涛，你怎么回事？” 方秀冷冷的说道：“你去淮宁县，是调查副县长顾志明的问题，你为何又跟秦县长起了点冲突？” “江州市的最高领导是江州市委，怎么，你又想用自己的身份，帮某些人办事吗？” “我奉劝你一句，你是江州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如果你不想要自己的身份，我可以向上级领导申请，把你调去市政府！” 嘶…… 完蛋！ 陈涛对电话里这个铁娘子，一直都心生忌惮，对方很反感自己和市长走的很近，这下，又撞到她枪口上了。 “方书记，我向您检讨！” 陈涛连忙说道：“这次都是一个误会，我……” “不要跟我提误会！” 电话里的方秀冷冷的说道：“淮宁的事情你如果处理不好，我会跟李书记申请，重新安排市纪委的人手过去，没有合适的，我亲自过去调查，主持工作！” 这…… 陈涛被方秀的一连串攻击给说的哑口无言，他来淮宁县，是市长亲自力荐的，其目的，自然是为了保住顾志明。 要是方书记亲自过来，那顾志明肯定是必死无疑！ “嘟嘟嘟……” 没等陈涛回话，手机里就传来一阵盲音。 “说完了？” 秦牧见陈涛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淡淡的笑道：“现在相信我能直接找方书记了吗？” “你是怎么认识方书记的？” 陈涛将手机递了过去，满眼疑惑的看着秦牧，问了起来，和方书记搭班子一年多了，他对方秀这人，算的上很了解了，平时非常严肃的一个人，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不管是跟谁，都是冷冰冰的。 即便是面对市委领导，都是那副冷脸。 平时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但秦牧一个代县长，为何一打电话就能打通呢？ 还得到对方的支持！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点！ “这不重要。”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只是向你们表明一点，我不可能离开淮宁，除非让市委常委会下命令，否则，我哪里也不去！” 说完，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但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于学文三人，道：“你们无非就是想用市长这一杆大旗，逼我主动走人，至于那些材料，都是借口罢了，有本事，就让市委把我的职务撤了！” “哦对了，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好好接着吧！” 说完，直接就走了出去。 “嘭！” 大门关上，屋子里的氛围，死一般的沉寂。 “啪……” 五秒过后，于学文还是没忍住，一把将自己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真是够狂妄的，老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委书记，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目中无人的东西！” 在官场上，官大一级压死人，于学文等人想着用市长，来压一压秦牧，这本身并没什么问题。 秦牧和市长之间，还差了很多级呢，寻常人，肯定是无比焦虑、紧张，担惊受怕。 可秦牧倒好，不但不怕，还狂妄叫嚣了起来。 简直是个怪胎！ “老于，先别急着发火，这小子看来是油盐不进啊。” 彭博淡淡的说道：“你手上的那些材料，要是真的属实，那就交出去，曝光吧，舆论闹大了，再让省纪委出面来调查，这小子，就是再纯洁无瑕，也要让他被扒掉一层皮！” “那些材料，经不起查。” 于学文微微摇头，想整垮一个县长，没有确凿的东西，肯定是不行的。 单单靠一些吃喝和捕风捉影的男女关系，是扳不倒的。 “实在不行，就让市长跟他谈谈话吧！” 彭博现在头脑比较清醒，说道：“我们代替市长传话，效果看来不怎么样，要是市长能亲自出马，许诺点好处，也许还能有点作用！” 让市长亲自出马谈话？ 不现实！ 于学文清楚的很，邱市长是爱惜羽毛的人，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可能亲自出马，打着他的名义来劝说，事后还能推脱不知道，要是他本人来，以后想推脱责任都推不掉了。 “老陈，如果秦牧的宿舍里出现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子，刚好被人拍到，这女子还控诉秦牧强间，你说，这能让秦牧停职接受调查吗，再把舆论闹大，能让他离开淮宁县吗？” 于学文沉声问道。 第153章 该结束了 听着于学文的话，陈涛知道，这是走投无路了。 不到万不得已，于学文这种老狐狸，不会用这一招。 想想也是，于学文在淮宁县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待遇，在秦牧之前的几任县长，都是乖乖服从于学文的领导，听于学文的话，可这个秦牧，不但不听，还我行我素，甚至反着来，这可把于学文气的不行。 只有想办法把对方调走，要不然，这么下去，迟早要让于学文晚节不保！ “老于，这一招，很冒险。” 陈涛认真的说道：“操作风险很大的，稍有不慎，你会惹火上身的，到时候，你再想脱离就难了，我劝你一句，想想别的法子吧，咱们还没有到绝路，多想想，肯定有其他的办法！” 陈涛这是大实话！ 于学文明显有点病急乱投医了，只想用尽一切办法将秦牧弄走，有些失心疯症状了。 “不行！” 陈涛的建议，于学文是一点都听不进去，“老陈，老彭，我是真的忍不了了，这小子在淮宁多呆一天，我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他不走，我都怕自己活不到退休了！” “俗话说，出奇制胜，我这一招，是有风险，但风险向来和机遇并存，兴许我这一招，能把他送走呢！” 得…… 这是下定决心了！ “这么做，的确有些风险，要是你有特别信得过的女人，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也不是不行！” 陈涛仔细想了想，说道：“县公安局局长是你的人吧，市公安局有张德发，有他们俩负责调查，然后在外头多放点风声，搞大舆论，调查时间再拖久一点，市委领导的压力就会很大，把秦牧调走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就是这么想的。” 于学文点点头，道：“正好我这边有个姑娘，能做出这样的牺牲，只要能把秦牧搞走，冒点风险，也值得！” “那你操作吧！” 陈涛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于学文这人，上了一定的年纪，资历比较老，这脾气嘛，自然就比较倔了。 对方下定了决心，他们也不好再反驳太多。 说多了，反倒惹人家生气，不值当！ “砰砰砰！” 这时，大门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于学文刚说完，他的秘书张奎推门走了进来。 “书记，有个新情况！” 张奎脸色凝重，沉声说道。 “说！” 于学文一阵皱眉，现在事情都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能发生什么新情况？ “突然有八个女子站出来公开指控顾副县长，都是以前在淮宁县任过职的人，之前也都和顾副县长产生过矛盾冲突，现在舆论闹的有些大了。“ 张奎连忙说道。 什么？ 冒出八个人指控顾志明？ 于学文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大着眼睛。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还能冒出这八个人来！ “这不会就是秦牧说的，送给我们的大礼吧？” 一旁的彭博想起秦牧说的，立马问道。 秦牧准备的？ 于学文的眼睛里更加冒火了。 真是个麻烦精！ “老于，你给顾局长打电话问问吧，看看市长那边有没有别的法子，这种事情拖不得。” 陈涛提醒道。 舆论既然出现了，想躲是躲不掉了，只有积极去面对，在上级领导过问之前，先把准备工作做好，这样才能不乱阵脚。 这起事情，本就是财政局长顾伟明从中斡旋的，邱市长那边，也是顾伟明联系。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只有邱市长来拍板决定了。 “好！” 于学文点点头，立马拿起电话，拨通了顾伟明的电话。 “喂……” 几秒钟之后，电话里传来顾伟明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似乎有些沙哑，看这个情况，对方也知道了顾志明被八个人指控的事情。 “老顾，最新情况你也都知道了吧？” 于学文也不弯弯绕绕的了，直接问道：“你有没有和市长提一下，这件事该怎么个收场。” “我说过了，市长觉得，该结束了。” 顾伟明叹息一声，认真的问道：“老于，你经验丰富，有没有别的什么法子？” “我还是放不下志明，他是我亲弟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毁了啊，他还年轻……” 这…… 于学文心里一阵无语！ 放不下有个屁用，你作为大哥，平时不管着点，只知道纵容，关键还留那么多把柄，暴雷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老顾啊，我觉得，市长都说了结束，那还是结束吧！” 于学文认真的说道：“大局为重，现在这情况，你作为顾家家主，要有勇气做个决断，继续牵扯下去，我担心，你自己都有危险！” 这年头，舆论的威力特别大！ 顾志明出了问题，难免不会有人将目光投到顾伟明身上，万一从顾志明这里，抽丝剥茧，挖到了顾伟明的黑料，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你也不想顾家就这么散了吧！” 于学文轻声说道。 两句话说完，电话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 十秒钟之后，终于再次响起顾伟明的声音，“既然这样，你看着办吧，最好让他闭嘴吧，该怎么做，你应该比我清楚！” 有了这话，于学文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顾家家主，一旦下定决心，这事情就好办了。 “你放心，我们跟志明都是老朋友了，他要是愿意配合，保住一条命是没问题的，如果不愿意配合，我也会让他走的舒服一点，我老于办事，你应该信得过。” 于学文直接说道。 “嗯！” “嘟嘟！” 顾伟明只应了一个字，就挂掉了电话。 “行了，事情该结束了。” 于学文放下电话，看向彭博和陈涛，说道：“顾志明的事情，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顾局长的心，还是有点狠啊！” 陈涛一阵咂舌，感慨着说道。 “男人心不狠，地位稳不住啊！” 彭博轻声一笑，道：“你以为能跟着市长一路崛起，做到市财政局长，是闹着玩的吗？” “想当年，那么多竞争对手，顾局长能胜出，是什么轻松事情吗？” 这么一说，几人都沉默了。 能身居高位，肯定都是有手腕的。 即便是至亲，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也必须要抛弃。 顾志明是顾家老二，又是副县长，可以说是核心人物了，知道的秘密太多，要是不小心说漏嘴，那就麻烦了。 为了大局，该牺牲，就得牺牲。 “行了，不说这些了，行动起来吧！”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老陈，还需要你帮个忙，让我去跟他聊聊，看看有没有活的机会！” 第153章 怎么选择? 联合调查组驻地！ 在三楼的位置，有一个专门关押顾志明的地方。 现阶段，他是接受调查的人，这两天都在这边吃喝。 环境虽然差了点，但胜在有专人伺候，吃喝不愁。 “于书记，你可算是来了！” “怎么样，那个秦牧是不是要调走了？” “我都快憋死了，你们动作抓紧点啊！” …… 于学文去的时候，顾志明正在吃早饭，一大碗牛肉面，还有鸡蛋，有干子，大口吃着，看着还很有食欲。 “你怎么现在才吃饭？” 于学文随口问道。 “在这边也没什么事情做，昨晚熬夜打了会游戏，起来晚了。” 顾志明笑了笑，解释道。 你还打游戏？ 于学文一阵无语，为了他，多少人在外面斡旋，想办法，这几天于学文自己都愁的睡不着觉，结果他还能在这里打游戏，享受专人伺候。 这么一想，于学文心里都有些不爽。 “志明啊，外面现在有点麻烦。” 深呼吸一口气，于学文进入了正题，说道：“秦牧短时间内调不走，联合调查组的工作也有些问题……” “你们搞什么啊？” “老子都在这里憋两天了，你们还搞不定！” “我大哥呢，让他找市长啊，我要是憋疯了，大家都别好过！” …… 于学文的话还没说完，顾志明就彻底炸了，他早就有些憋不住了，现在还说这样的话，立马把筷子一摔，甚至都开始威胁了起来。 你威胁我们？ 脑子坏了吧！ 于学文都很想把那一碗牛肉面扣到顾志明的头上去，什么玩意，这时候了还敢威胁人！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对方以为有个好大哥，肯定会救他，所以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现在有八个女人站出来指控你当年侵害她们！”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市长那边也压不住了，你的情况，没人能救的了！” 这话一出，顾志明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之色。 当年的事情都能被翻出来？ 都过去多少年了？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干活啊，这种事情都能被翻出来？” 顾志明忍不住说道：“就算翻出来不能压回去吗？” 他就不明白了，堂堂一个市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你觉得，能把十几年前的事情和人都翻出来的，会是普通人吗？” 于学文白了一眼，没好气的骂道：“动动你的猪脑子，你以为现在这个情况下，还是我们能一手遮天的时候吗？” “为了你，是要把整个顾家，和我们所有人都搭进去吗？” 这…… 顾志明整个人都听的傻了！ 他是第一次，被于学文如此用力的大声骂，还真的有些不大适应，脑子里嗡嗡的，眼睛里都是迷茫之色，直接被骂傻了。 “你……你这是……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顾志明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忍不住问道。 “没了！” 于学文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希望你能主动一点，承认罪行，不该说的，一句话都不要说，这是目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 承认罪行！ 顾志明听到这话，整个人沉默了。 这个结果，是他之前从未想过的，有当财政局长的哥哥，有县委书记、市长的帮忙，居然还能沦落成这个结果？ 难以接受！ “当然，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还有这个东西。” 于学文掏出了一个瓶子，放在了边上，说道：“只需要一粒，你不会太痛苦，安安心心的离开！” 看着那个瓶子，顾志明整个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劝说自己承认罪行，虽然意外，但还比较正常。 现在居然都劝自己……彻底闭嘴了？ “于学文，你做的这个，我大哥他知道吗？” 顾志明冷冷的说道：“让我大哥知道，你就完蛋了，他会为我……” “为你什么，为你报仇吗？” 于学文一阵好笑，“你不会以为，你大哥为了救你，要跟我决裂吧？” “你觉得，你配吗？” “而且，这个事情，是他委托我做的，他是财政局长，不可能因为你，丢掉现在的一切的！” 大哥委托的？ 于学文的一句话，彻底击溃了顾志明所有的心理防线。 本以为，自己大哥无论如何都会救自己，但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在利益面前，亲情又算的了什么？ “反正看你自己选择，我不强求什么，不过，你这情况，最多也就判个七八年而已，等你出来也才五十多，也还好！” 于学文看着顾志明的样子，随意的说道：“只不过，在牢里要吃点苦头，你懂的，那地方，什么人都有，有些人，还有特殊癖好……生存环境，确实比较差……” 一番话说完，顾志明的眼睛里，多了一抹绝望！ “你再想想吧，想好了再做决定！” 于学文拍拍顾志明的肩膀，说道：“我先出去一下，想好了就跟我说！” 当即，就直接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碰上陈涛，连忙问道：“都说好了？” “差不多吧！” 于学文点点头，道：“以我的经验来看，没什么问题了。” “那他会选择哪种？” 陈涛一阵好奇，反问道。 “这种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有经验吧？”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副县长，陡然身败名裂，要被抓去坐牢，还被自己大哥抛弃，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 “亚楠，真的要感谢你，还有薇薇。” 秦牧从于学文办公室回去之后，就简单上网看了一下，已经彻底炸了，现在是信息时代，加上顾志明本就在接受调查，这一出来指控，传遍了全江南。 就这种情况，想压，是不可能的了，顾志明肯定会被严办，而且是速度极快的严办。 毕竟，越是拖延下去，对当地政府名声不好。 所以秦牧首先打了电话，感谢赵亚楠和田薇薇的帮忙。 没有她们，光靠秦牧，短期内也找不到这八个人的信息，同时，也不一定能劝说这八人开口指控。 “没什么的，都是为民除害！” 赵亚楠笑了笑，道：“我听说市委那边紧急开了会，应该是要商量处理顾志明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那可太好了！” 秦牧同样是很高兴，像顾志明这种人，不去坐牢，才是天理难容。 “嘭！” “县长！” 这时，江浩轩慌慌张张的推门闯了进来。 “发生什么了？” 秦牧拿着电话，一阵疑惑的问道。 江浩轩跟在自己身后，也算学会了镇定的本事，怎么现在慌成这样？ 第155章 尘埃落定 “县长，调查组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顾志明自杀了。” 江浩轩缓了缓，这才说道。 什么？ 自杀？ 秦牧听完，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震惊的问道：“真的假的，有没有叫救护车？” “说是送去医院了！” 江浩轩点点头，道：“不过他们讲，医生抬着顾副县长下去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僵硬了……” 都僵硬了？ 这是彻底死透了？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有八个人指控顾志明，再加上之前方爱兰留下的视频证据，顾志明被判刑，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而秦牧更多的期待，是借助这次机会，让顾志明说出更多的内幕！ 比如于学文？ 又或者顾志明的大哥顾伟明！ 只要顾志明一旦开口，那就有可能让很多人落网。 可对方现在死了！ 人一死，就彻底闭嘴了。 “行，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示意江浩轩先出去吧，他也想冷静冷静。 “秦牧！” “出什么事了？” “你快跟我说说！” 电话里，赵亚楠只听了个大概，赶紧喊了起来。 “顾志明自杀了。” 秦牧拿起手机，说道：“已经送去医院了，但估计是没什么机会活了。” “真是自杀吗，我怀疑……” 赵亚楠一句话没说完，但其中的意思也很明显了，顾志明那种人，不像是会自杀的，倒像是被杀，又或者，逼着自杀？ 毕竟，顾志明作为顾伟明的弟弟，又是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心腹，肯定掌握很多的情况。 不死，就始终是个威胁。 “还是我们太低估这些人的心狠手辣程度了。” 秦牧叹息一声，道：“我就应该多去调查组盯着点，也许对方还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这不是你的错，是这帮人太肆无忌惮了。” 赵亚楠安慰道：“我们已经很努力了，但敌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强大啊！” “你说的对。” 秦牧非常赞同，“我本来以为这些人黔驴技穷，最多让顾志明先背锅，但没想到，居然是让顾志明彻底闭嘴，这手段，是真狠毒，完全不给我们任何的机会啊！” 毕竟，顾志明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撬开他的嘴。 但现在好了，这个突破口，算是彻底废了。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赵亚楠开口说道：“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从顾志明的死因查起，他突然自杀，也许能找出原因，到时候，深入调查下去，或许能追查到别人身上，我妈认识不少有名气的法医，或许能帮上忙！” “不用！” 秦牧却是婉拒了，说道：“既然顾志明能被杀，就说明对方有了十足的把握，让我们查不到他身上！” “接下来其实什么也不用做，正常工作就行了，因为我猜测，他们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我了！” “什么意思？” 赵亚楠听到这话，语气都有些变了，“他们会不会也对你下手，秦牧，你有危险，我要去保护你！” 额……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秦牧心里一暖，也只有赵亚楠，时时刻刻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傻丫头，放心吧，他们还不敢对我下死手。” 秦牧安慰道：“刚死了一个顾志明，要是县长都死在这里，你说，他们还能逃得过追查吗？” “更何况，我来淮宁，本就是超越常规的提拔，是个人都知道我的背后肯定有人，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直接杀我！” 这么一分析，赵亚楠也松了一口气。 “要不……你还是来江州吧，淮宁还是太危险了。” 赵亚楠忍不住劝说了起来，“我让我爸妈想想办法，帮你早点升职，等你做到市长、市委书记了，再去把淮宁那些坏人全都抓了，好不好？” 这丫头…… 秦牧轻笑一声，严肃的道：“亚楠，我们可是飞鹰大队出来的人，身为飞鹰成员，遇到苦难，要勇往直前，怎能退缩？” “我是秦家子弟，我不能给我的姓氏丢人，区区一个淮宁，我如果都不能立足的话，那我以后不配做秦家人了。” 这话一出，电话里的赵亚楠也沉默了。 其实赵亚楠也清楚，秦家人将秦牧放在淮宁县，就是为了考验秦牧的能力罢了。 真要是秦家人想帮忙，估计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把淮宁县的贪官连根拔起！ 这么一想，赵亚楠的确不担心秦牧的安危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可能，秦牧的一言一行，是不是都在秦家人的注视之下？ 那还担心什么？ “行，我支持你。” 赵亚楠沉声说道：“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要帮着你一起，惩治贪官！” “好！” 秦牧应了一声，这才挂掉了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关于顾志明的死因就出来了，心脏病突发死亡，抢救无效。 联合调查组公布死讯，并对顾志明的事情，盖棺定论！ 侵害方爱兰一事，属实！ 过往工作中对其他女性同志有过侵害经历，并且存在贪污受贿行为，检察机关没收违法所得…… 调查组离开淮宁县的时候，县委书记于学文全程陪同并且送对方一行人离开，但他却发现，县长秦牧不见了踪影。 “秦县长呢？” 于学文跟身边的秘书张奎问了一句。 “据说秦县长下午就坐车离开了，说是外出考察去了。” 张奎解释道。 什么？ 考察工作？ 于学文一阵好笑，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秦牧还有心情去考察？ 分明就是心情不好躲出去了！ 顾志明这个事情，对方肯定是想借题发挥，想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的，但可惜，顾志明一死，彻底打乱了秦牧的计划。 现在是他们赢了一步，秦牧心里能好过？ “躲吧！” “你以为能躲一辈子？” “你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于学文冷笑一声，心里已经在琢磨他的计划了。 秦牧必须走！ 因为他知道，秦牧不走，自己肯定晚节不保。 区别在于，秦牧只能被调走，对方背景太复杂，想直接解决掉，只会暴露自己。 “打电话给谢董事长，让她来我办公室。” 于学文跟秘书张奎吩咐了一声，“哦对了，让她带着她妹妹一起。” “是，书记！” 张奎听到这话，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一对漂亮的姐妹，他知道，于书记这是来兴致了。 第156章 相亲对象来了 秦牧下午的确是出去考察工作了，但绝对不是躲避。 因为他知道，顾志明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他想通过顾志明来找到于学文违法犯罪证据的机会，也彻底泡汤了。 现在要做的，是耐心等着就行。 于学文肯定会对他出手，但他也不能干等着，作为县长的工作，也不能丢下。 毕竟，他来这里，也不是只为了打击违法犯罪，提高淮宁县的经济发展、提升居民生活水平，同样是他的职责。 这几天他在办公室里，看似很悠闲，但一直都在翻阅淮宁县各个乡镇的情况，反正都不理想。 总之就一个字：穷！ 地方没产业，县里财政收入低，乡镇就更不用说了，没钱，就意味着没办法搞建设。 但一直看材料，始终没有太直观的感受，只有真正走出去，看看实际的情况，才能思考下，有没有别的办法，让这些地方慢慢走出贫困的状态。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半路上，秦牧还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省城的卓文君给他打来的。 “你有什么事吗？” 秦牧很是意外，自他从省城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和卓文君联系了，一来，自己工作确实太忙了，二来，他和卓文君相亲，只是为了完成爷爷的任务。 现在回到淮宁县，他是鱼入大海，脱离了爷爷的掌控，自然就不想再去跟相亲对象有什么联系了。 “喂……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们还在相亲呢！” 电话里的卓文君很是无语，“你几天不联系我就算了，现在我主动联系你，你就这么冷淡？” 这…… 秦牧被对方的话给说的一阵尴尬，连忙表示歉意，“真不好意思，我工作太忙了，这会还在外面考察工作呢！” “我都到淮宁县了，你把坐标给我，我去找你，这总行了吧！” 卓文君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 你来淮宁县了？ 秦牧一阵吃惊，意外的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旅游吗，你一个人还是跟你朋友啊？” “我来找你，不行吗？” 卓文君反问道。 找我？ 秦牧一阵不信，卓文君对自己又没意思，当初要不是对方爷爷强行逼着，她也不会找自己。 这次居然不远从省城赶到淮宁县，就为了找自己？ 有点假！ “行啊，我把坐标给你，你到青山镇来吧，我在镇子上等你。” 秦牧点点头，一口答应，当即将这次要去考察的坐标发了过去。 对方既然都来了，他要是还推辞不见，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县长，谁要过来一起吗？” 身后，韩莹随口问了一句。 “我一个朋友。” 秦牧解释道：“等会让她跟在后面，应该不违反什么工作规定吧？” “这有什么违反的，人民是国家的主人，我们去青山镇考察，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公开透明，多个人，还能起到监督作用呢！” 韩莹微微一笑，连忙解释了一句。 “韩主任的理论知识很丰富啊！” 秦牧一阵满意，韩莹的话，不是简简单单的回个不违反规定，而是给秦牧提供了理论基础，从这点来看，韩莹这个县府办主任很合格。 能帮领导解决问题！ “都是跟在县长身边学到的。” 韩莹轻轻一笑，立马又拍了一下秦牧的马屁。 真会说话！ 秦牧不得不承认，这会拍马屁的人，即便知道说的是马屁，但也会觉得这话很中听。 “哈哈哈……韩主任也会拍马屁了？”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以后跟着我工作呢，可以不拍马屁，只要能把本职工作做好，胜过任何马屁！” “好的，县长，我都记住了。” 韩莹立马点点头，满口答应，但心里嘛，却是有些不以为然，当领导的，都会说自己不喜欢马屁，但没有哪个领导在听到马屁的时候不是面带笑容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领导是喜欢马屁的，只不过，不要拍的太明显，轻轻拍一拍就行了。 …… “这都是什么破地方啊！” 卓文君开着自己的小电车，按照秦牧给的导航，一路上，全是各种泥巴路，她感觉自己中午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这次研究生同学组织出来游玩，卓文君不想来，但碍于同学情谊，只能过来，来了才知道是在淮宁，她就找了个借口，说是要找相亲对象见一面，甩开那些同学。 当然，来这里见秦牧，也是她爷爷亲自交代的任务，并且还要求拍个合照，录个视频，回去才能交差。 只是她没想到，去青山镇的路这么难走，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难走的路吗？ 要不是已经答应了秦牧，卓文君都想打退堂鼓了。 来都来了…… 耗费一个多小时，总算开到了青山镇上，周围的环境，让卓文君看的，产生了点怀旧的感觉，因为有不少红砖墙，这种场景，她只有小时候看到过。 终于，到了镇政府的大门口，而秦牧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停好车，当即走了下去。 “秦县长，想见你一面，有点难啊！” “哈哈哈……卓小姐，你来的也太突然了点，我是真不知道你会过来啊。” 二人简单打了一个招呼，寒暄了几句。 “你接下来是要去哪？” 卓文君赶紧问了一句，“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不跟着了。” “我们要下基层，去两个村子里走走，看看。” 秦牧笑了笑，“方便倒是挺方便，就是比较辛苦，你要不……在镇子上逛逛，走走，等我从村里回来，再一起回县城？” 在镇子上逛？ 这地方有能逛的吗？ 卓文君刚才这一路走过来，可没看到有什么能逛的地方，当即说道：“不，我要跟你一起去基层看看！” “你一个大县长，去基层不就是拍拍照片，慰问慰问基层民众，握下手，发表下讲话吗，没什么辛苦的，我就当个跟屁虫，可以不？” 秦牧听到这话都笑了。 卓文君明显是被新闻和报纸给误导了。 以为每个领导下基层，都是拍拍照发表下讲话，那只是表象。 “可以啊，只要你不嫌辛苦就行。” 秦牧也没拆穿什么，一口答应了，今天就让卓文君长长见识吧！ 第157章 突击检查 领着卓文君，走进乡镇政府大院，里面的两辆车已经准备妥当，坐了不少人。 “韩主任，都安排好了吗？” 秦牧走上前，开口问道。 “秦县长，按照您的吩咐，请了青山镇冯安书记、曾飞镇长跟我们一起，您放心，手机都已经收上来了，我代为保管。” 韩莹简单的说道：“对青山镇的工作进行突击检查，现在可以开始了。” “很好！” 秦牧点点头，当即上了车，旁边则是多了一个位子，朝着卓文君示意了一下，后者连忙坐了上来。 突击检查？ 卓文君听着这些字，还真有些莫名的小激动呢！ 她只在电视新闻里看过一些大领导对基层工作进行突击检查，现在居然能亲身体验一回？ 不过，她也没抱太大希望。 这年头，有几个当官的搞所谓的突击检查不是在作秀？ 都信息化时代了，只要想传递消息，即便手机没收，也能做到，这么大张旗鼓的进来，随便谁通风报信就能泄露。 真有突击的效果吗？ 看秦牧这么年轻，八成也是弄着玩玩的。 这就是人的固有偏见，卓文君也不例外，她对当官的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跟秦牧更是只见了两次面，自然不可能对秦牧有什么大的指望。 不过来都来了，那就当做看热闹吧！ 卓文君的出现，还是让车子里的人都颇为瞩目，纷纷猜测起对方的身份来。 女朋友？ 未婚妻？ 还是女性朋友？ 要是搁在一般人身上，肯定都开起玩笑了，但这是县长带来的人，一车人还真没人敢开玩笑。 万一惹了领导不高兴，那不是自找不快吗？ “秦县长，我们先去哪个地方？” 车子开动，韩莹凑上来，直接问道。 “我记得青山镇有一个服装厂吧，先去那边看看！” 秦牧揉了揉脑袋，说道：“这是青山镇唯一的一家企业吧，正好参观参观！” 青山镇算是全县最贫困的乡镇，镇子不大，基本以农产业为主，种植点水稻、小麦和棉花，镇子上也只有一家服装厂，算是支柱型企业了。 “好的！” 韩莹一口答应，然后跟前排的司机喊了一声，目标直指服装厂。 确定地方，坐在最后一排的冯安和曾飞明显有些不大自在。 “秦县长，兴阳服装厂是市里的大企业，在县里也有一些投资，我们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杜老板在我们这里投资了一个服装厂，引进难度很大。” 冯安沉思了一下，凑上来说道：“您也知道，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些做企业的老板，一般真的不愿意来！” “是啊是啊，为了引进兴阳服装厂，当时真的很难。” 曾飞附和了一句。 跟我强调难度？ 是想说明什么？ “你们二位跟我说这个，是想透露什么意思呢？” 秦牧反问道：“青山镇的地理位置，的确不突出，招商引资的工作很难开展，但再难再累，都得上，这有什么疑问吗？” 这…… 冯安和曾飞对视一眼，他们知道，秦县长并没有听懂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 看来，还得再明确一点！ “秦县长，兴阳服装厂是我们镇子里唯一的企业，所以在有些方面给予了一定优待……” 冯安小心翼翼的又说了一句，看了看秦牧的脸色，没敢继续往下说。 但这个意思也表达到位了。 优待！ 秦牧听懂了，这种事情，应该很常见。 一些企业为何愿意去经济欠发达的地方投资？ 不就是为了能获得优待吗？ 比如，土地价格上优惠，税收优惠，甚至，有些为了大企业落户，都愿意帮企业招收人才的。 招不到？ 那就摊派指标！ 为了大企业落地，各个地方，那是无所不用其极。 “青山镇想吸引企业落地，给予一定的优待，那是肯定的。”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但是呢，要注意尺度，优待也分情况，底线和原则，是不能破的。” 底线！ 原则！ 冯安和曾飞知道，这领导说话的前半句不算什么，重点就是在但是二字后面的话。 他们二人还是有些不大了解，秦县长嘴里的底线和原则，又指的是哪方面呢？ “县长，前面就是兴阳服装厂了！” 韩莹指着不远处一排厂房，说道。 秦牧刚想说话，一股浓重的刺鼻味道从窗外传了进来，仔细一看，兴阳服装厂里面似乎在烧什么东西，浓浓的黑烟飘上了天空。 焚烧垃圾？ 秦牧皱起了眉头，他来之前就预想过会有污染问题，但没想到，这个兴阳服装厂如此明目张胆的，大白天就焚烧垃圾，这浓重的味道，怕是要让全镇的人都跟着吸收污染。 “估计是他们烧着玩呢！” 曾飞赶紧凑过来，笑了笑，随便说了一句，“等会我就让他们灭了。” 烧着玩？ 在厂子里？ 秦牧听完，脸色更黑了，这种玩笑开的，一点水平都没有。 “下去看看吧！” 秦牧面色冷淡，停好车，直接走了下去。 卓文君就跟在人群后面，也没敢说什么，她对自己今天的身份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就是一个局外人，过来看看热闹，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当个哑巴就挺好的。 一行人走到门口的地方，保安就认出了镇委书记冯安和镇长曾飞。 “冯书记，曾镇长，你们怎么来了，我也没接到通知啊！” 保安大爷赶紧把大门打开，说道：“杜总正好在办公室里，我领二位领导过去吗？” “冯书记和曾镇长今天过来就是检查一下工作，你带我们在厂子里走走吧！” 冯安和曾飞都没来得及说话，秦牧就抢先一步说了一句。 检查工作？ 保安明显有些没想到，但听到能领着领导去厂子里走走，那他肯定也是非常愿意的。 毕竟，这能跟领导搞好关系啊！ “好啊好啊，没问题的。” 保安一口答应，“这是不是就是走个过场，但是厂子里也没收拾，要是拍照片的话，会不好看，要不您等我去通报一下，让他们赶紧收拾收拾！” “还是通知……” “不用了吧，拍完照事后可以修图嘛，这没什么难度的。” 冯安刚想让对方通知一下，但秦牧的速度更快，直接就否定了。 领导发话了，冯安哪里还敢继续多嘴？ 只能憋了回去！ “诶对对对……这位帅哥说的对。” 保安听了秦牧的话，立马称赞了一句，他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些特殊气质，但也没有把对方当成大领导看。 实在是太年轻了！ 冯书记和曾镇长都快五十岁的人了，眼前这个小伙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多，肯定不会是大领导，八成是刚考上公务员的。 第158章 印象极差 “领导们请！” 保安大哥满脸笑容，领着一群领导进了厂子，他浑身都洋溢着笑容，很是得意，他觉得今天自己肯定会得到杜总的表扬。 说不一定，杜总一高兴，直接就给自己升职加薪了！ 一进去大院，秦牧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随处可见的都是垃圾，那股燃烧带来的刺鼻味道，更加浓郁了。 “那边在烧什么？” 秦牧一手指着对面角落里的一团火，开口问道，旁边还有几个工人推着小推车，往火堆边运送。 “那个啊……就是一些废弃的布料条，反正也没什么用，干脆直接烧了，每天都要烧一点，很快就没了。” 保安随口解释道。 每天都要烧！ 秦牧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看来这个服装厂，是完全不把环保当一回事啊！ “平时没有人投诉吗？” 秦牧沉声问道：“这个味道太难闻了，会污染环境的。” “投诉也不行啊，我们服装厂那是青山镇的支柱产业，总不能因为一点投诉，就不开了吧！” 保安大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自豪，以及无所谓。 秦牧一阵沉默！ 他能理解，服装厂的存在，给青山镇带来了就业机会。 没有这个服装厂，这位大哥就没有保安的工作，维护厂子，倒是能明白了。 就是有些过于夸张了！ 这种污染，是长期的，对全镇人民的危害很大，而在这里上班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为了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牺牲身体健康，真的值得吗？ “咳咳……话不能这么说，环保污染太严重，也是不行的！” 镇委书记冯安看着秦县长那张已经有些生气的脸，赶紧说道：“快去让他们停下来，别烧了，这些属于工业固体废物，需要让专门的机构去处理，这样燃烧，是违反环保法的！” 额…… 啥意思？ 还让停下来？ 保安大哥一时有些懵，冯书记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来那么多次，哪次不是在烧这些垃圾？ 以前也没听他说不准烧啊！ 怎么今天转性了？ “冯书记，曾镇长，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啊。” 就在保安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里面传出，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戴着个墨镜走过来，笑着说道：“要来检查工作，你提前说啊，我好准备点茅台，咱们喝点！” 哦？ 还喝茅台？ 听着这话，秦牧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异色。 看来这位冯书记，私下里跟这位老板的关系很好啊。 “杜总，别胡说八道，什么茅台不茅台的，我可没喝过你的茅台，你这样说，容易让人误会！” 冯安的一张脸都涨的通红，赶紧否认了。 秦县长就在边上，他是真的怕，被县长盯上了，他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诶…… 几个意思？ 兴阳服装厂老板杜子贵一愣，直接把墨镜摘了下来，看着冯安，疑惑的问道：“冯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茅台咱们没喝过，五粮液总是喝过的吧，你来我这，我还亏待过你吗？” 他是做生意的人，非常清楚，跟政府搞好关系，特别是跟当地一把手，那肯定是要搞好关系，他来到青山镇之后，每次冯安过来，他都会好好招待一下。 基本都是喝点五粮液，吃点小菜，就这规格，也不算差了吧？ “你别说了！” 冯安急的满脸通红，一个劲的眼神示意着。 “那个……杜总，我来介绍一下吧！” 曾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立马站了出去，准备帮冯书记解围，只有把秦县长的身份说出来，杜子贵才能明白冯书记的意思。 “有什么好介绍的，不都是熟人吗，我……诶……镇政府什么时候来新人了，还这么漂亮！” 杜子贵扫了一眼，男的自动略过了，目光则是落在了队伍后面的卓文君身上，看到韩莹的时候，同样眼前一亮，“冯书记，曾镇长，你们不早说，带两个美女过来，我今天请你们吃饭，怎么样，大家一起来，我准备几瓶好酒！” 因为生意，他也去过镇政府几次，特地留意过，也没遇上什么好看的，今天一下子看到两个，这心里自然有了点想法。 “杜子贵，你好好说话，秦县长今天特地来你这里检查工作的。” 曾飞不敢再怠慢了，赶紧说道。 再拖下去，这小子怕是要把所有的本性都暴露出来。 什么？ 秦县长？ 什么秦县长？ 杜子贵疑惑的看着曾飞，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之下，才把目光放在了看上去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身上。 这小子是县长？ “秦县长，这位就是兴阳服装厂的老板杜子贵杜总。” 曾飞又跟秦牧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杜总年轻有为啊，听说你在县里也有投资？” 秦牧看着对方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淡淡的问道。 初次见面，这位杜总给秦牧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准确的说，是很差。 跟冯安等人喝酒吃饭，其实都不算什么，哪个做生意的不想和当地官员搞好关系的？ 更何况在青山镇这种偏远地方，适当的吃饭喝酒是正常的。 当然，茅台、五粮液这种肯定是超标了。 让秦牧觉得印象很差的，是对方的态度，吊儿郎当的样子，明显是在青山镇作威作福惯了，看到冯安等人，连一句来意都不问，直接就吃吃喝喝，一副江湖兄弟做派。 其次，看到漂亮姑娘，两眼就放光，对政府工作人员都这个样子，在青山镇要是遇到什么普通人家姑娘，那还得了？ 光是想想，就知道这个杜子贵，在当地肯定是没少干坏事！ “对，对，我在县里还有两个厂子。” 杜子贵点点头，看着秦牧，忽然就想起来了，“原来您就是新来的秦县长啊，您好您好，我一时没认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完，赶紧拉住了秦牧的手，热情的握了起来。 “杜老板，寒暄之前，是不是让你们厂子的人先停下烧工业废料？” 秦牧沉声说道：“你们这么处理垃圾，是违反环保法的，如果你不想被罚款，就趁早结束！” 违反环保法？ 杜子贵听完，都忍不住笑了，“秦县长，您真会开玩笑，什么环保法不环保法的，开服装厂都会有一些边角料，这点玩意卖又卖不掉，这周围又没人处理的，不烧掉一直堆着也不行啊！” “我们来这里开厂，是来给政府送钱的，要是这点东西都不给烧，那还开个屁的厂子啊！” 嗯？ 威胁我？ 秦牧听出了对方话里的一点威胁意思，一副不给烧，那我就关厂的态度。 以为我不敢让你关？ 第159章 是个有背景的? “杜总，你怎么能这么说！” 冯安一旁急的要命，赶紧说道：“你赶紧对秦县长道个歉，然后不要再烧那些垃圾了，违法的事情，谁也不能做，做了，就要面临处分、罚款！” 他是真的无语了，明明一件小事，这个杜子贵却非要闹大，真得罪了秦县长，能有好日子过吗？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杜子贵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能来青山镇开工厂，那是给青山镇送钱，不把自己当祖宗一样供着就算了，自己就烧点垃圾，还指手画脚的。 县长又怎么了？ 自己在县城里还有两家厂子呢，惹急了眼，全都不开了，换地方开去。 “冯书记，没必要这么严肃吧！” 杜子贵轻笑一声，道：“秦县长一看就是大气之人，肯定不会在意我说的话，你们就当没听见吧！” 对方是县长，杜子贵不想道歉，但也不想把关系彻底搞僵，随意的摆摆手，打了个哈哈，就想糊弄过去。 在他看来，这位秦县长总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非要跟自己鱼死网破。 青山镇就自己这么一家企业，难不成还能把自己赶走不成？ 秦县长要这么做，冯安等人也不会答应的。 对方这么年轻，八成也就是个吉祥物，没什么实权。 “你的话，我肯定不会在意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一个当县长的，跟你一个小老板还计较这种，那就太没有格局了。” 果然！ 当官的都这样，最怕得罪老板。 当然，只有贫困地区这样，那些经济好的地方，不缺厂子，那老板的地位自然要下降不少。 “我就说嘛，秦县长是……” “这次考察，是全程录像的，兴阳服装厂违法焚烧垃圾，污染环境，至于该怎么罚，那是环保部门的事了。” 杜子贵笑嘻嘻的，准备继续跟这位年轻的秦县长嘻嘻哈哈的说话，结果，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甚至，还要追究责任。 几个意思？ “韩主任，你那边在录像吧？” 秦牧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韩莹，问道。 “县长，按照您的要求，这次考察工作，全程录音录像，都记录着呢！” 韩莹点点头，直接说道。 很好！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冯书记，曾镇长，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来投资的企业家？” 杜子贵一阵来气，看向冯安和曾飞，说道：“你们敢罚款，我就敢让服装厂关门，青山镇以后都不会有任何的投资。” 这…… 完了！ 这可是青山镇唯一的厂子啊！ 冯安和曾飞都有些着急，连忙看向秦牧，帮着求情了起来。 “秦县长，这都是一个误会，兴阳服装厂也是小本经营，我相信，警告他们一次，他们肯定会吸取教训，不会再犯的。” 冯安赶紧上前一步，站在秦牧边上，低声道：“县长，我们这边真的不容易，停掉一个服装厂，有上百个人都没了收入，这上百人后面是上百个家庭啊，您通融通融，好不好！” “就算是我求您了！” 能让一个镇委书记如此低声下气的求领导，就足以说明兴阳服装厂在青山镇的地位了，也足以说明这个杜子贵，为何如此的嚣张！ “冯安同志，你是青山镇一把手，你不光要抓经济，更要抓民生。” 秦牧沉声说道：“一个服装厂，能让上百户人家有收入，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服装厂存在一天，就是对青山镇全体居民的慢性毒杀！” “他不是要关厂子吗，行啊，先把环保罚款交了，罚他个几十万，要退出青山镇，可以啊，当初的协议是怎么签的，给的优惠，统统收回来，提前撤资，这些厂房、机器，全都扣留。” 堂堂一个镇政府，还能被你一个小企业拿捏住？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冯安也有些呆住了，还能这么干？ 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吴老板，我等着你关厂子。” 秦牧冷笑一声，朝着秘书江浩轩吩咐道：“现在就打电话给淮宁县环保局，让他们来人，处理一下！” “好的，县长！” 江浩轩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 这场面，一下子就彻底僵住了。 杜子贵也有些懵，眼前这个秦县长，怎么跟一般人有些不大一样呢？ 居然跟自己来硬的？ “秦县长，你这么做，是在损害淮宁县的名声，破坏营商环境，你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杜子贵冷冷的说道：“你信不信我去找县委书记告状，我还要把这一切都发到网上，让所有人看看，你身为县长，打压我们生意人，青山镇这些来工作的人拿不到钱，你就等着麻烦吧！” 他就不信了，这个县长是什么特殊人物吗？ 在当下这个如此强调招商引资、如此重视政府名声的时期，居然还敢如此强硬？ 闹大了，对他的名声也不好啊！ 怎么想的？ “我是县长，我怎么办事，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秦牧微微摆手，道：“杜老板还是想着怎么关厂吧，你在县城里的两个厂子，我也会着重关照的。” 这话一出，杜子贵彻底炸了。 简直太欺负人了！ 不就是烧了点垃圾吗，就这么针对我？ “行，行，秦县长是吧，我跟你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杜子贵满腔怒火，“我是省城商会的成员，我爸是商会副会长，这件事，我们没完，你不给我公开道歉，以后不会再有省内的商人来淮宁投资！” “而且，已经投资的，还会撤资，你就等着瞧吧，一个小县长，敢惹我，你以为我就好欺负吗？” 说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爸，我被人欺负了！” “淮宁这边一个县长，说要罚我的款，还要把我的厂房、设备全都扣了。” “那你跟他说！” …… 杜子贵简单的说完，就把电话递给了秦牧，道：“我爸的电话，让你听一下！” 哦？ 直接就找上关系了？ 秦牧也有些没想到，这个杜子贵还是个有背景的主？ 对方老爸真有那么牛逼，何至于来青山镇这种地方开个小服装厂？ 既然惹下了梁子，接听一下电话也没啥，总要搞清楚对方的背景。 第160章 没有转圜余地 “我是淮宁县人民政府县长，秦牧！” “秦县长是吧，你好你好，我是省城商会副会长杜万明，我儿子小贵给你添麻烦了，实在是抱歉。” 秦牧说完，就直接点开了外放，他倒要看看，这位副会长能说出个什么玩意来。 “杜会长不用客气，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我听着呢！” 秦牧开门见山，问道。 “秦县长，我儿子那点事，都是小事，大家都各退一步，不要把关系闹僵嘛，我和于书记也认识，还有江州的刘副市长，我和他们都经常吃饭的。” 杜万明的声音里带着一抹 随意，明显没有把他儿子杜子贵那点事放心上，只想着拉点关系，拉点秦牧的上级，来压一压秦牧，像是在秀肌肉一样，似乎在说：你看，我都认识这么多领导，你识相点，不要追究太多。 “改天我去江州，请于书记和刘副市长吃饭的时候，你也来一下，大家一起认识认识嘛，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以后，你也能升官发财啊，对吧？” 杜万明还是没有把秦牧太当一回事，主要他不了解秦牧的情况，以为秦牧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县长，以为随便拉拢一下就能搞定。 话里话外，都在提醒秦牧，要懂事！ 不要乱来！ “杜会长，你和于书记、刘副市长吃吃喝喝的事情，就不要邀请我了，我对这种酒局，不感兴趣。” 秦牧淡淡的说道：“并且，现在开着外放呢，周围十几个人都在听着你说话，我不能接受你的饭局邀请！” 这话一说完，手机里的杜万明很明显的沉默了。 “另外，今天这个事情你跟我说没用。” 秦牧继续说道：“兴阳服装厂违反环保法，私自焚烧工业垃圾，造成环境污染，你邀请我吃吃喝喝，不如劝劝你儿子，接受罚款，并且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违反环保法，我秦牧不是喜欢为难人的，只要遵纪守法，做个合格的生意人，我绝对不会挑刺！” 接受罚款，还要写保证书？ 秦牧自认为自己这个要求很合理，但恰恰就是这个合理的要求，让杜子贵彻底破防了。 “放尼玛的臭屁！” “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写保证书！” “有种就把老子的厂子封了！” …… 杜子贵长这么大，也算顺风顺水，还没吃过什么苦头，来青山镇投资，那也是经过家里人点拨的，越是穷的地方，投资人的地位也越高。 这一点，杜子贵体会过了。 在青山镇，他跟镇委书记都能称兄道弟，自然是为所欲为。 结果碰上秦牧这种软硬不吃的主，一下子就爆发了，这一爆发，直接爆粗口骂人。 殊不知，他这一骂，算是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 秦牧不但不生气，脸上还多了点笑容。 这小子，终于还是没忍住！ “杜会长，看来我们这个对话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秦牧非常直白的说道：“一切就按照法律法规办吧！”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将手机递了过去。 “杜总是个有脾气的人，那就好办了。” 秦牧微微一笑，然后看向江浩轩，问道：“环保局的人来了吗？” “马上就要到了！” 江浩轩连忙道：“刚好金局长带队在附近做调研，直接就赶过来了！” “蹬蹬蹬！” 话刚说完，一行人从厂子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正是环保局局长金阳！ “秦县长！” 金阳领着人一路小跑，到了秦牧面前，打了一声招呼。 “金局长，你看看，兴阳服装厂私自焚烧工业垃圾，你们环保局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罚款，关厂整顿，还是怎么样，你看着办吧！” 秦牧直截了当的说道。 额…… 下这么重的手？ 金阳一阵迟疑，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冯安、曾飞。 其实兴阳服装厂的问题，环保局早就接到了很多的投诉，但碍于兴阳服装厂在青山镇的地位，唯一的厂子，环保局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太管。 没想到这次，居然让秦县长发这么大的火。 “你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秦牧看着金阳的眼神，一阵不满，“金局长，环保局平时都在做什么，兴阳服装厂这么大的问题，你们视而不见，你如果不想做，我可以向县委常委会申请，让环保局局长换人！” 嘶…… 脾气这么大！ 金阳被吓的一哆嗦，他只是犹豫了两秒钟没有回答，秦县长居然就这么生气，看来，刚才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自己再拖延下去，自己这局长之位，只怕真的不保了。 “秦县长，您稍等！” 金阳赶紧整理了一下措辞，说道：“我们环保局其实也接到了兴阳服装厂的投诉，但一直没有行动，是我们之前跟青山镇沟通过，他们的意思是，他们会先和兴阳服装厂商量解决办法，所以就……就耽搁了下来！” 懂了！ 这是冯安和曾飞两个人在打掩护。 为了所谓的经济效益，选择牺牲环境。 “金局长，我希望你能记住，经济发展固然重要，但环境保护，依旧是排在首位，试想一下，你的父母妻儿都生活在兴阳服装厂附近，你能接受吗？” 秦牧冷冷的说道。 “是，是，秦县长，我向您检讨，我从今以后一定重视起来。” 金阳重重的说了一句，然后安排自己带来的环保局工作人员，开始拍照，录像，取证！ 一番操作下来，直接让整个兴阳服装厂停工了。 “杜总，兴阳服装厂违反环保法，我代表环保局，现在要求你们服装厂暂停开工，所有人都离开厂子，具体的处罚，请你明天到环保局来一趟，我们会向你出具具体罚单和情况说明！” 取证完毕，金阳直接对杜子贵说道。 “老子就不去，你能把我咋地？” 杜子贵早已是破罐子破摔了，冷冷的说道。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兴阳服装厂所有设备和物资都还在这里，你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金阳直截了当的说道：“另外，你是工厂负责人，即便不去，罚单也还是会有，你不接受处理，只会影响你自己的生活。” “杜总，你吓唬我是没用的，可别把自己整成失信人员，到时候连高铁、飞机都坐不了！” 第161章 大开眼界 金阳也是好心，工厂封了，罚单开了，肯定要接受处理，想躲避，是不可能的。 为了那点心气，把自己整成了失信人员，连工厂里的货和设备都不要了，那不是更亏吗？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做生意要的不就是和气生财吗？ 跟政府对抗，这不是找死吗？ “不坐就不坐，我有车，我想去哪就去哪！” 但现在的杜子贵，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阴恻恻的看着秦牧，说道：“姓秦的，这件事，我跟你没完，等着吧！” 说完，连厂子都不要了，直接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发动油门，开出了服装厂。 这小子……真是疯了！ 秦牧都忍不住笑了！ 典型的被家里人宠坏了，以为靠家里的关系，在外头就能为所欲为，现在受了点委屈，就忍不了。 “秦县长，这个杜总还是太年轻。” 冯安走过来，说道：“这件事，我们青山镇镇委镇政府都有责任，我非常愧疚，非常抱歉……” “冯安同志，我能理解你想招商引资的心，但我无法接受用这么大的环境污染，换取那点效益。”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再努力努力，看能不能引进别的企业进来，最起码，要对环保重视！” “你放心，我也会帮你想想办法的！” 典型的画大饼！ 冯安对秦县长的话，是真的不抱希望，很简单，县里都没有企业落地，还能把企业往镇里推？ 就青山镇这条件，谁会来投资？ 即便秦县长再有能耐，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拉来个企业啊！ 心里不以为然，但表面上还是要道个谢的。 “谢谢县长的关心，我一定记住您的教诲，在重视环保的前提下，发展经济。” 冯安点点头，一口应了下来。 接下来，冯安和金阳等人处理着后续，现在厂长杜子贵跑了，但工人们都还在，所以要暂时先安抚住，等待后续。 秦牧趁着这会空档，走到了卓文君边上，笑着说道：“是不是觉得挺无聊的？” “不啊，我觉得挺好玩的！” 谁知，卓文君却是满脸笑容，认真的道：“刚才你呵斥那个杜子贵的样子，还挺帅的！” “而且，你全程的情绪都特别稳定，即便被那个傻逼骂，你都还能神色淡定的跟对方说话，你这情绪控制，真的很牛。” 意外得到卓文君的夸奖，让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主要这位杜总太情绪化了，我要是跟他对骂，丢人的是我自己。”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道：“况且我是县长，还是要注意形象的，跟他对骂，被人拍了，那我不就要挨批评了。” 有道理！ 卓文君点了点头，道：“说实话，我以为你们检查工作，就是走走过场，没想到，今天是动真格的！”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年头，还有人跟县政府对着干的，真是大开眼界！” 卓文君都做好了这一路非常无趣的准备，结果这第一站，就让她大开眼界。 我的天…… 这么精彩的！ 说实话，就刚才那场景，卓文君站在旁边，眼睛都不带眨的，简直太刺激了。 “说实话，今天这个情况，也是在我的预料之外。” 秦牧苦笑一声，道：“突击检查工作，其实在政府里很常见，发现问题，也没什么，只要去解决就行了。” “但这个杜子贵，明显是嚣张惯了，完全无视环保法，仗着自己有点背景，就以为能为所欲为，我就是不惯着他这个毛病。” “秦县长，那我问你啊，如果这个杜总刚才给你道歉了，承认错误，你还会罚款吗？” 卓文君好奇的问道。 “不用给我道歉，他只需要承认错误，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处罚其实就是走个形式，罚个万把块钱而已。” 秦牧解释了一下，“青山镇的情况比较特殊，只要不是特别的过分，我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一个厂子能让上百个家庭有收入，这作用，确实也挺大的。” “我不能空谈环保，却忽视经济发展。” 听着这话，卓文君一阵欣赏。 秦牧这人，跟一般的领导确实不大一样，不固执，不认死理，能从实际出发，考虑问题也是多方面的。 不容易！ “我觉得你最近要小心点了，那个杜总看面相，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万一想不开，对你下手，那可就不好了。” 卓文君认真的提醒了一句。 “哈哈哈……你说他要打我啊？” 秦牧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你别不信。” 卓文君见秦牧满脸的笑容，认真的说道：“杜子贵这种人，平时就是嚣张跋扈，你突然让他吃了那么大的亏，他肯定会找你算账的！”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趁你不注意，对你下手了。” 这么一说，似乎还真的有点道理？ “行，我记住了。” 秦牧重重的点头，道：“我可是退伍的老兵，只要是正常的袭击，我应该也不怕！” 对哦！ 差点忘记这茬了。 卓文君也忽视了这点，还将秦牧当成普通人去看了。 “反正注意点没坏处。” 卓文君应了一声，道：“因为那种人，你要是还受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我最近都会小心点的。” 秦牧连连点头。 “秦县长，现在后续都处理好了，已经让工厂的工作人员都暂时回家了，明天我们会联系杜子贵的，看看后面怎么做。” 金阳处理完之后，快步走了过来，简单的做了一个汇报。 “行，我知道了。”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明天你们多联系一下，尽量让这位杜总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尽快让他接受处罚，不要再生出别的事端了。” “当然，如果他冥顽不灵，那就从严处置，他在县城里不是也有两家厂子吗，明天直接查一遍……” “算了，今天你们回去就查，有问题，也给我封了，我倒要看看，这个杜子贵，还能不能撑的下去！” 这话一出，金阳都惊呆了。 好家伙！ 够狠啊！ 这位秦县长，看着温文尔雅的，没想到，动起手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第162章 问题频出 不光是金阳，一旁的卓文君听着秦牧的话，都直呼好家伙！ 真牛啊！ 这是要把杜子贵往绝路上逼啊！ 秦县长办事，真是不留余地！ “您放心，我这就返回县城，带人去杜子贵的两家厂子里好好检查一下，发现问题，立刻处理。” 县长的命令，金阳不能不遵从，当即说了一句，就先一步带着环保局的人往县城赶。 秦牧则是和冯安等人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检查工作。 坐上车，韩莹就问了起来。 “县长，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韩莹略带兴奋的问了一句，她一开始也以为就是一次普通的检查工作，但刚才在服装厂，那刺激的场面，让韩莹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干部都血压飙升。 好久没看过这么刺激的场景了。 跟着秦县长，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都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行程了。 “去大杨村……” 秦牧琢磨了一下，立马想起了一个地名，说道。 “好，目的地，大杨村。” 韩莹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 但这个地名，让后排的冯安和曾飞再次紧张了起来。 “秦县长，大杨村比较远，而且路不好走……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我都担心这个车子过那个山路，会出问题。” 冯安认真的说道。 “对啊，大杨村太远了，等考察完，可能天都黑了。” 曾飞同样说道：“要不然您明天早点过来，我们陪您过去也可以啊，现在时间都有些来不及。” 哦？ 时间来不及？ 秦牧听完，看了看时间，也才三点十分，当即说道：“从青山镇到大杨村不过三十分钟的路程，来回也就一个小时，怎么来不及了？” “路是不好走，但时间是够用的！”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下来检查工作，是不做功课的？” 来之前，秦牧就对青山村做了大致的了解，并且对要检查的地方也做了详细的功课，想糊弄他，可不容易。 冯安和曾飞听了，直接就沉默了，但眼睛里，却都是着急之色，很明显，大杨村也有一些麻烦。 以前领导下来检查，他们找一些理由，都能忽悠过去，但遇上秦县长这么一个另类，是真的没办法忽悠了。 “秦县长，您都是做什么功课的，能跟我们说说吗？” 韩莹颇为感兴趣，好奇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把青山镇的大致资料，都阅览了一遍，同时针对青山镇下辖的各个村子，有什么特点，有什么工程项目，都做到了心中有数。” 秦牧笑了笑，随口说道：“整个青山镇的地图就在我的脑海里，这样一来，检查工作的时候，自己心里有个大概的认知，这样的话，就有计划性了。” 原来如此！ “县长，还是您厉害啊！” 韩莹佩服的伸出手，赞叹道：“我跟过不少领导出去检查工作，但像您这样细致的，还是头一次遇见！” 是吗？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只是做了一点小准备而已，要不然，出来检查工作，只带两条腿，那就不是来工作，是来游山玩水了。” 这…… 韩莹一阵汗颜，因为她都跟过不少领导出来，那些领导还真的只带了两条腿，从不做准备的。 秦县长这话，岂不是把很多领导都给骂了？ 这边在闲聊着，坐在后排的冯安和曾飞，却是满头大汗，脸色非常的难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比较为难的事情。 “冯安同志，曾飞同志，你们这是怎么了？” 秦牧回头看了一眼，这二人的神色太怪异了，明显是憋着心事的，随口问道。 “啊……没……没什么！” “我……我们就是有……有点热！” …… 冯安和曾飞连忙打了个哈哈，随口糊弄了一句。 热吗？ 秦牧等人同样坐在车里，也没感觉到任何的热啊，摆明了是心中有鬼！ “你们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跟我说一说，不要藏着掖着。” 秦牧认真的提醒道：“现在跟我交代，我还可以给你们宽大处理，要是等会被我发现问题，你们再交代，那可就晚了。” 这…… 真要交代？ 冯安和曾飞对视了一眼，愣是没敢说。 “县长，您说笑了，我们真是因为热的啊！” 冯安尴尬的说道：“不过我们等会工作上有什么失误，您尽管指正，我……我们肯定接受批评！” “对，对，我们工作可能没有那么细致，有问题就指出来，我们一定改正！” 曾飞也跟着说道。 真的只是工作失误？ 秦牧可不信这种鬼话！ 工作失误其实很常见，比如刚才的服装厂问题，冯安和曾飞二人肯定是要负主要责任，但秦牧并没有太责怪他们，也没有要他们承担责任，究其原因，是秦牧知道，引进服装厂，暂时忽视环境问题，都是为了经济发展，可以理解，他虽然不接受，但也愿意给对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如果不是工作失误，是刻意隐瞒的话，那他就无法接受了，今天肯定要让有些人付出代价！ 比如即将要过去的大杨村。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路况也在慢慢变差，弯弯绕绕、坑坑洼洼的，到最后更是只能龟速行驶。 “停车！” 秦牧看了一眼外面的路，喊了一声，然后就走了出去。 韩莹等人只好也跟着下了车。 “冯安，曾飞，你们出来！” 秦牧看了一眼，这两人还坐在车里，立马喊了一声。 难怪刚才那么怕，敢情是大杨村的路出了问题，怕自己追责呢！ “秦县长！” 冯安和曾飞只好走了下来，站在边上，略显气虚的说道。 “如果我记得没错，一年前，淮宁县有个贫困村修路计划，大杨村是青山镇里申请到修路资金的贫困村吧？” 秦牧沉声问道：“按照资料显示，当时拨款八十万，修通这条路，即便不是水泥路，是不是也该修整路面，铺点石子，怎么现在还是这么个情况？” “一年时间，不至于连个修路的痕迹都没有了吧？”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路，到底是修，还是没修？” 第163章 原来都是装的 秦牧来之前，是仔仔细细做过功课的，他清楚的记得，这条路当时拨款了八十万！ 当然，他也明白，材料上写的是拨款八十万，但拨款到青山镇，到这个具体项目上，能有一半的资金，估计就算烧高香了。 即便只有四十万，那这个路面是不是也该修整修整？ 铺点石子，或者找个压路机压压路面？ 何至于像现在这样，保持着山路最原始的一面？ 太不像话了！ 一番训完，秦牧却发现冯安和曾飞二人满头冒汗，但又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又说不出来。 “说吧，你们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秦牧看着这二人，严肃的问道，他也想看看，这两个人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秦县长，借一步说话，行吗？” 冯安犹豫了一下，忽然说道。 借一步？ 怎么，还不方便说？ 秦牧看了一下四周，也只有韩莹和江浩轩，以及卓文君一个外人，这么点人，都不方便说？ 但他也没坚持，朝着边上走了几步，他倒要看看，这个冯安，能找什么借口。 “说吧，这里没人了。” 秦牧冷冷的问道。 “秦县长，这个项目，是于书记安排的，最后负责施工的，是江州万豪建筑公司，而这家建筑公司的老板是刘晋，您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冯安低声说道：“这个事情，都是于书记的安排，我们也没办法啊，他难道没跟您说吗？” 于学文安排的？ 江州万豪建筑公司？ 刘晋？ 这些信息，秦牧其实并不知道，但听冯安这意思，自己理应都知道？ “今天我来这里，都是临时检查，于书记并不知道。” 秦牧淡淡的说道：“不过，你可以跟我说说，我知道了，这个误会不就可以解除了吗？” “是，是，这个怪我，没有提前跟您打招呼。” 冯安连连点头，低声说道：“万豪建筑公司总经理刘晋，就是刘副市长的儿子，所以这里头……您懂的……” 听着这话，秦牧就明白了。 刘兆龙的儿子开的建筑公司，承接县里的工程，这条路，是对方承接的，工程款肯定拿走了，至于这路嘛……肯定是没有修的。 典型的拿钱不干活！ “看来我们的刘总很赚钱啊！” 秦牧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 恰恰是这句我们的刘总，让冯安彻底放心了，让他下意识的以为，秦县长也知道刘总的一派作风，立马就放心的吐槽着。 “可不嘛，他在县城里的项目还挺多的，不说上亿，在这里赚了几千万还是有的。” 冯安随口吐槽了一句。 赚了几千万！ 就像脚下这条路一样，只拿钱不干活？ 又或者是一群豆腐渣工程？ 秦牧的脑海里瞬间就闪过了很多个念头，但最后还是压了下来。 这个情况，他第一次知道。 如果冯安的吐槽属实，那他或许就有了一个全面突破的机会！ 于学文在淮宁县，地位稳固，梁思佳一直都在找对方的罪证，但始终没有。 可要是能把这个万豪建筑公司的底细给摸清，或许就能成为秦牧的突破口！ 几千万的扶贫项目资金！ 这个案子，能让于学文彻底下不来台！ “谁让他父亲是副市长呢！” 秦牧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我看他不光在淮宁县有项目，其他地方项目都不少吧？” “这么赚钱，肯定很容易！” 冯安听着秦县长的话，对对方彻底放松了警惕，“那肯定的啊，除了淮宁县，其他几个县里，都有项目，市里也有，反正万豪建筑公司在我们江州，那就是巨无霸的存在，这位刘总，跟各个地方的领导，关系都特别好！” “秦县长，这位刘总难道还没有主动拜访您吗？” 主动拜访？ 秦牧微微摆手，道：“人家是副市长家的公子哥，怎么可能拜访我一个小县长？” “话不能这么说。” 冯安却是认真的道：“他再牛逼，也是生意人，背后有副市长，但具体到各个项目，还得您和于书记决定，估计很快要拜访您了，淮安河边上要修几个公园，万豪建筑公司估计是想全部拿下！” 淮安河边上要修公园这个事情，秦牧也看到资料了，但还没有审批，因为出了顾志明的事情，所以秦牧暂时没顾上。 既然万豪要拿这个项目，那肯定会找自己。 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接触接触，看看从哪里下手比较合适。 “行了，不聊别的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既然这个项目是万豪建筑公司的，那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再者，你早点告诉我嘛，非要我发火你才说？” 这…… 冯安一阵尴尬，其实他以为秦县长是个清官，对万豪建筑公司的事情并不知情，所以他一路上都在犹豫要不要说……但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这年头，哪有什么清官？ 不都是一丘之貉？ 刚才在兴阳服装厂，那么硬气，原来都是装的！ 只能欺负欺负弱小的！ 冯安可是清楚的记得，秦县长面对杜子贵的时候，那叫一个正气凛然，现在面对万豪建筑公司，那叫一个平和温柔。 这说明什么？ 说明只要背景够大，谁来了也得低头！ “秦县长，实在对不住，这是我的责任，我以为您会……会不高兴，所以就……就没急着说。” 冯安尴尬的挠挠头，随口说道。 “这有什么不高兴的，对方是副市长的儿子，我还能把他怎么样呢，对吧？” 秦牧咧嘴一笑，道：“真把刘副市长惹不高兴了，我这县长位子都不一定能保住，你说是吧？” 这么一说，冯安彻底的安心了，甚至还劝说起了秦牧，“对，对，秦县长，您能想开点就好了，您在淮宁县，注定只是走个流程，过两年，您肯定高升去别的地方了，有时候想想，睁只眼闭只眼的，不是更简单省事吗？” “再说，让这位刘总高兴了，他回头跟他父亲说几句，也许您升的更快，您说是不是。” 一个常务副市长的提携，对于秦牧这个县长来说，还是非常有含金量的。 第164章 当面吐槽 睁只眼闭只眼！ 秦牧听着冯安一句接着一句老油条话语，心里很是生气。 像这种干部，能做到镇委书记，青山镇的经济，怎么可能好的起来？ 主政一方的人，不想着怎么改善民生，提振经济，却只想着混一天是一天，得过且过，注定是不可能有什么大成绩的。 青山镇的居民，有这样的镇委书记，也是倒了大霉！ 引进的唯一一家企业是重污染企业！ 给贫困村修的路还是弄虚作假，资金被人套走！ 这样的人，秦牧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将对方一撸到底！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牧想利用这个万豪建筑公司，彻底将于学文这个小团体一网打尽！ 不能再拖了！ 越拖下去，牵涉的问题越大，他要速战速决！ “行了，今天的检查工作到此为止吧，现在收工，回县城。” 和冯安说完，秦牧回到车队，当即说道。 因为他知道，继续检查下去，肯定能发现更多的问题，但发现了，眼下也解决不了，要想解决问题也很简单，那就是让冯安这样的镇委书记，赶紧滚蛋，换个有能力的人上来。 但涉及到这种级别的任命，秦牧自然做不了主！ 最好的办法，是让于学文也滚蛋！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这就走了？ 秦牧一宣布，韩莹和江浩轩都有些懵，冯安都说了些什么，居然让秦县长没有追究修路的责任，甚至，连检查工作都停下了？ 这似乎和秦县长的人设有些不相符啊！ 但县长发话了，韩莹等人也没多说什么，坐上了车，原路返回。 一路上，车子里都是静悄悄的，没人多说什么。 等到了镇子上，秦牧直接坐进了卓文君的车上，一路往县城而去。 “那个……我能八卦一下吗？” 卓文君略微兴奋的问道：“刚才你们俩都说了什么啊，能跟我说说吗？” 作为一个局外人，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秦牧态度前后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明显是听说了什么秘密之后才做出的改变。 “这个牵扯到官场上的事情，你啊，还是不要听了。” 秦牧笑了笑，微微摆手，并不想说，刚才的事情，牵扯面很广，倒不是说卓文君不值得信任，而是秦牧并不想把官场上不好的一面，展现给卓文君看。 这世道本就艰难了，何必再给卓文君看些不好的东西呢？ “那让我猜猜？” 卓文君思考了一下，道：“我猜测，这个路，肯定牵扯到某一位大领导，让你受到了阻力！” “又或者说，你是想通过这个事情，展开调查，暂时不借题发挥，是这样吗？” 诶？ 这小姑娘，想的还挺全面？ 秦牧一阵诧异，卓文君一个在读的研究生，就刚才站在边上看了一下，就能猜出个大概？ “你这个眼神，看来我猜的差不多了？” 卓文君哈哈一笑，道：“我虽然不是当官的，但我家里有啊，我偶尔听听他们的对话，也能学到不少，这种情况，太普遍了！” “特别是政府的一些扶贫项目，没有让贫困居民得到帮助，反而肥了一些不法商人的口袋。” 这么一说，秦牧倒也相信了。 卓文君的爷爷是自己爷爷的老部下，卓家有从政的自然也不稀奇。 “你说的，大差不差。” 秦牧索性也没再隐瞒什么，直接说道：“我能做的，就是回县城，调查清楚，看看后续该如何发展。” “要是太早爆发，打草惊蛇，那就不好了。” 还真是这样！ 卓文君立即说道：“我二叔在省纪委工作，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这个案子肯定不小吧，也许他能帮到你呢？” 哦？ 你二叔在省纪委？ 秦牧听了，的确有些意动，于学文是省管干部，江州的常务副市长刘兆龙同样是省管干部，秦牧在纪委系统，目前能选择相信的，也只有市纪委书记方秀。 如果能得到省纪委的帮助，这助力，自然就大了。 “你二叔在省纪委做什么的？” 秦牧随口问道。 “好像是省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 卓文君想了想，说道：“对，应该就是这个！” 纪检监察室主任！ 副厅级干部！ “这样，我回头跟他说一声，我让他联系你。” 卓文君直接说道：“你们俩合作一下，把这些贪官一网打尽，我都看不下去了！” “行，那就听你的。” 秦牧点点头，也没拒绝，直接答应了下来。 有省纪委帮忙，他这边的压力自然要小很多。 车子开到了县城地界，卓文君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秦牧见卓文君开车不方便，干脆直接拿过手机，点了接听，并且点了外放。 “文君啊，你在哪呢，我们已经在饭店里了，就等你了。” 刚接通，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你们别等我了吧，我才刚到县里呢！” 卓文君立马推辞了一下。 “不是吧，你那是什么相亲对象啊，工作在山沟沟里吗？” 很快，电话里的女子就吐槽了起来。 说我的？ 秦牧的表情略显古怪。 “不是……你……你别说了……” 卓文君满脸通红，很是尴尬，她今天找的借口就是出去见相亲对象，结果倒好，这人居然吐槽起了秦牧，更无语的是，秦牧就在边上。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什么相亲对象啊，还需要你卓大小姐跑那么远！” “我跟你说，班长发话了，你不来，今天这饭就不开始。” …… “没问题，我们马上到。” 秦牧看着卓文君的样子，直接说道：“地点是哪里？” “诶……你是谁啊？” 秦牧一个大男人的声音突然响了，电话里的女子十分诧异的问道。 “我就是文君的相亲对象。” 秦牧直截了当的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加一双筷子吧？” 电话里的女子，明显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才说道：“行啊，你来啊，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 “我们就在聚贤楼，淮宁县最好的饭店！” “那个……刚才不好意思啊，我随便说的，你可别在意！” 第165章 饭局二三事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闺蜜珍珍，她就是有些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我替她向你道个歉！” 挂掉电话，卓文君实在是有些尴尬，主动的表达了一下歉意。 “这有必要道歉吗？” 秦牧微微摆手，笑道：“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呼……” 卓文君松了一口气，她和秦牧认识的时间毕竟不算长，她对秦牧的脾气、品性什么的，都还不太了解，只觉得对方是京城大院出身，来头大，脾气肯定也不小。 但现在看来，这人似乎还不错？ 等车子开到聚贤楼外面，二人下了车，秦牧却没有急着走进去。 “走啊？” 卓文君见秦牧没动弹，当即说道。 “那个……我觉得我过去就有些不合适了，还是你们同学之间去聚会吧！” 秦牧笑了笑，道：“我就回宿舍了，你明天要是有时间，我再单独请你吃个饭吧？” 刚才在电话里，只是顺嘴一说，这会真到了地方，秦牧还是觉得怪怪的，索性准备告辞离开。 “那不行！” 谁知，卓文君却是摇摇头，坚持着说道：“我本来是不想参加这个晚餐聚会的，是你答应过来，我才来的！” “现在你想跑路，可就晚了！” 这…… 秦牧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晚餐，自己还非去不可了？ “走吧，来都来了，就当来蹭个饭。” 卓文君一把拉上秦牧的手，就往饭店里面拽。 得…… 行吧！ 秦牧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来都来了，就当认识一些青年才俊吧！ 跟着卓文君一起上了楼，进了一个包厢里。 里面人不多，粗略扫一眼，大概有十个人左右，有男有女，都是年轻人，说说笑笑的，朝气十足。 “文君，你可算是来了！” 一进去，边上的女子就站了起来，说道：“我们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去了一趟青山镇，来回耽误了时间。” 卓文君连忙道了个歉，解释了一下。 “快给我们介绍下吧，这是你的相亲对象吗？” 卓文君说话的功夫，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秦牧的身上。 一米八的大个，不胖不瘦的身材，乍一眼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多看一眼，又觉得这人有些不简单。 至于哪里不简单，又说不上来。 “这是……” “我叫秦牧，是文君的相亲对象，今天顺道，过来蹭个饭，要不这样，大家都是文君的同学，今天这顿饭，就当我请客了，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卓文君还没开口介绍，秦牧就主动的说了一下，他一个局外人，过来蹭饭，实在是有些丢人，他再怎么说，也是京城大院子弟，当兵多年，现在又是一县之长，该有的格局还是要有的。 “别啊……你请什么客啊！” 卓文君急了，连忙跟秦牧低声说了一下，虽然秦牧这么做，让她很有面子，但她觉得不合适，这一桌，十多个人吃饭，怎么也得一两千了，让秦牧多花这么一笔钱，肯定不好。 “没事的啊，一顿饭！” 秦牧笑了笑，低声说道。 “秦牧是吧，你不用跟我们这么客气。” 这时，一个男子站了起来，说道：“我是班长，这次来淮宁游玩，也是我定下的，你就不用请什么客了，我们有班费，你是文君的朋友，多你一双筷子，不算什么！” 开玩笑，让你请客算什么？ 我们大家吃你的？ 你跑这里来装逼了？ 他是班长，负责组织这次活动的，不让秦牧请客，自然是不想让对方出风头，更多的原因，是他喜欢卓文君，也在追求卓文君，让秦牧这个相亲对象表现的太成功，万一真和卓文君成了怎么办？ “好，好，既然大家这么客气，那我就不逞能了。” 秦牧听完，也没再坚持，“不过还是得a一下，总不能来吃白食吧！” “没事，你的那份，我会转给班长的。” 卓文君笑了笑，直接说道：“就算我请你的，总行了吧！” “那行吧，我就厚脸皮一次。” 秦牧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反正以后再请回来就行了，以他爷爷和卓文君爷爷的关系，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笑呵呵的坐了下来。 这一幕，被班长罗鹏看在眼里，颇为不爽。 跟相亲对象聊的这么开心？ 罗鹏本想借着这次出来游玩的机会，跟卓文君增加点接触，结果倒好，对方找了个借口开溜，好不容易回来，还带着相亲对象一起，甚至还有说有笑的。 这下，他是真的有些急了。 人一急，就容易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就容易急着去证明自己。 “听文君说，你是在县里工作的，怎么还跑到青山镇去了？” 罗鹏假装随意的问道：“我记得青山镇那地方很偏僻，是淮宁县最贫穷的镇子了吧，那边能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吗？” “文君说过啊，在体制内。” 一旁的李珍珍立马补充了一句。 卓文君相亲的事情，她这个闺蜜知道的多一些，但也很有限，因为秦牧的具体身份，卓文君不可能说出来的，对方的爷爷，那是能随便说的吗？ 所以只是说了在体制内，具体身份，具体职位，都没说。 “原来是公务员啊，在青山镇，那就是镇政府了？” 罗鹏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看你的年龄，也快三十了吧，现在是副镇长？还是普通科员？” 问这么仔细？ 查户口啊？ 秦牧眉头一挑，当即笑道：“我啥也不是，就只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普通公务员。” 普通公务员？ 这么一说，罗鹏就放心了，对方多半在体制里摸爬滚打多年，但没有解决职级问题，还是个股级干部混着呢！ “其实也正常，我听我表哥说，体制内一辈子得不到提拔的人多了去了，有些人到退休，都还只是个普通科员。” 罗鹏笑了笑，随意的说了一句，看似是在安慰秦牧，其实是在向周围的人透露一个重要的信息：我表哥是当官的！ “班长，上次不是说你表哥就在淮宁县吗，是哪个局的局长来着？” 罗鹏一透露出来，立马就有人好奇的问道。 第166章 展现实力 来了！ 罗鹏听着这个问题，心里稍微得意，又能借着表哥装一波逼了，还能在卓文君这个相亲对象面前，展现下自己的实力。 “我表哥是淮宁县文化旅游体育局局长。” 罗鹏笑了笑，直接说道：“今年三十三了，刚坐到局长的位子！” 三十三岁，正科局长！ 在体制内，这个年龄，进步的算很快乐。 “班长，你表哥真厉害啊！” “正科级了，再进步那可就是副处了。” “没那么夸张，文化旅游体育局，这是边缘部门吧，实权没那么大的！” …… 有人吹捧，自然也有显眼包说了大实话，秦牧看了一眼，发现是卓文君的闺蜜李珍珍说的，这丫头也是实诚，人家说出来是想听吹捧的，你倒好，说什么大实话？ 小心被人记恨上！ 这不，刚说完，罗鹏原本满是笑容的脸，瞬间就有些阴沉了下去。 “文化旅游和体育局虽然是县城里的边缘部门，但级别摆在那啊，实打实的正科级，况且我表哥还年轻，未来肯定会升职的。” 罗鹏铁板钉钉的说道：“不瞒你们说，这次在聚贤楼吃饭，就是用我表哥的名义订的，一般人想在这里吃饭，压根订不到这么大包厢的。” “只有正科级的公务员，才能有资格在这里订大包厢。” 这么厉害？ 周围的人都一阵意外，这么一个饭店，在本地，规格有这么高吗？ “秦牧，你既然在镇政府工作，应该知道聚贤楼吧？” 罗鹏见有些人不大相信，立马将目光看向秦牧，问了一句。 “那肯定知道。” 秦牧微微点头，道：“能在这里消费的，是非富即贵，并且，是有传闻，只有正科级的大人物，才能在这里订大包厢，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 “一看你就是级别太低了。” 罗鹏抓住机会，直接说道：“我表哥都跟我说过一些，这家饭店的老板，那是淮宁一把手养在外面的，而且，正科级的领导，在这里是能直接挂账，不付钱的！” 于学文养着梁思佳？ 秦牧听着这话，一时沉默，他也没办法反驳，梁思佳一个女性，能在淮宁县开这样的饭店，要说对方和于学文之间，没点特殊关系，谁信？ “真的假的，正科级领导就可以吃饭不付钱？” “那这个饭店不会亏本吗？” “这也算是贪污吧？没人举报的吗？” …… 罗鹏的一句话，立马让在场的人都议论了起来，言语之中，都是质疑。 这明摆着是在贪污的事情，连罗鹏这种人都知道，那都没人调查？ 自然惹人生疑！ “你们啊，把贪污这个事情看的太重了。” 罗鹏满脸的不以为然，低声说道：“用我表哥的话说，这天底下，哪个做官的，敢说自己一毛钱都不贪的？” “不存在纯粹的清官，只有贪多贪少的问题。” “再说这淮宁，那是人家于书记的天下，人家就是土皇帝，谁敢去举报啊？” “举报也没什么作用，连市纪委都管不了于书记，只有省纪委才行，你们想想，省纪委那山高皇帝远的，怎么可能天天盯着这里！” 一番有理有据的言论，让包厢里的人听着是津津有味！ “班长，你咋懂这么多的！” “你以后是不是也打算从政啊。” “你有你表哥这层关系，是不是能走个后门了。” …… 罗鹏一口气说了很多，让在场的人都渐渐相信了起来，还问起了他以后的打算。 “那当然了，有关系不用，那不是浪费吗？” 罗鹏嘿嘿一笑，说道：“我已经报名了年底的公务员考试，这次来淮宁，还要跟我表哥他们吃个饭，认识认识，我想分配过来，肯定要提前搞好关系。” “你们谁想跟我一起去见见的，如果想走仕途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引见引见，多认识点领导，对仕途有很大帮助的。”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是有点意动。 他们都是江南大学的研究生，属于高学历人群了，走仕途，几乎是现在高学历人群的首选。 工作稳定，工资福利都不差！ 但走仕途，最讲究人脉关系，如果能借此机会认识点人，那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啊！ “班长，你带我一个呗！” “都有什么大领导啊！” “让我们也去见见世面吧，我想去！” …… 话一说完，立马就有人表示要过去。 罗鹏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卓文君和李珍珍，他其实是很想带这两个人去的，说白了，这两个人姿色最好，如果能带过去，他能很有面子。 和官场上的领导初次见面，要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那些大领导对什么最印象深刻呢？ 有人说是能力，但罗鹏清楚，初次见面，人家才不会管你有没有什么能力呢！ 这玩意太笼统了，压根没什么意义！ 但要是同行的人能有几个美女，那领导们的印象肯定深刻了。 这虽然是旁门左道，但也是一个加深印象的好办法！ 珍珍，文君，你们俩不去吗？“ 罗鹏认真的问道：“大家要是都想认识一下，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呗，就在隔壁的包厢，一起见面认识一下，喝杯酒，打个招呼就行了。” “我就不去了。” 卓文君摆摆手，道：“我以后不一定走仕途，就不见什么大领导了。” “去了还要喝酒吗？” 李珍珍有些犹豫的问了一句。 “没事，就喝一杯，敬一下就行了。” 罗鹏随意的道：“主要是认识一下，加个好友，这以后就有了沟通的渠道嘛！” “珍珍，那你跟我们去一趟吧，今天好像有一位副县长在，还是县委常委，对人事任命是有话语权的，一般时候，可见不到他，今天是我们走运！” 县委常委，副县长！ 听着这些词语，在场的大部分人的确都有些心动！ 能和这样的领导认识一下，加个好友，肯定很赚。 “那我去认识一下吧！” 李珍珍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她家里确实也在劝说她考公务员，现在就业环境差，她本人也有这个想法了。 有这个机会认识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那我们走！” 罗鹏点点头，当即就站起身，领着包厢里的大部分人往外面走去。 这一走，包厢里只剩下秦牧和卓文君寥寥三四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让你见笑了。” 卓文君低声说道：“我们这个班长，是个官迷，一心想从政，在学校里，拍老师、校领导的马屁，混了个班长，还混了个学生会会长当，各种活动都积极参加，学校履历拉满了。” 第167章 迫不及待 听着卓文君的话，秦牧倒是没笑。 像罗鹏这种人，未来真进入体制内，还是很有优势的。 “他这么做其实没问题，对比其他的普通学生，没有什么履历，进入体制内的机会更大。” 秦牧微微点头，直接说道。 “啊……大学里当个班长和学生会会长什么的，还能对当官有帮助？” 卓文君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大相信。 “肯定有了。” 秦牧笑了笑，道：“你想啊，他在大学里，就能和老师、校领导，包括同学，都处好关系，算是学生里的领头人，这是不是说明，他是有做领导潜质的？” “说服这么多人支持，也是一种本事！” “其次，有班长和学生会会长的履历，起码说明他有组织活动的能力，有个人魅力，进了体制里，做一些事情，肯定更加的从容不迫，更有条理性。” “最后，官场其实最重要的，也是与人相处的能力，如何同自己的同事处好关系，如何同领导搞好关系，能把这个做到位，升官不是手到擒来吗？” 这么一分析，卓文君都不得不点点头，道：“你说的还挺有道理，是我之前对他有太多偏见了，我总觉得他有些太偏执。” “偏执说明他计划性和目的性都很强，这样的人，要是有个合适的人提携，的确能走上一个高度。”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不过，看他这个架势，受他表哥的影响比较大，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意思？” 卓文君有些疑惑，没听懂其中的意思。 “他这个时候，还没进入体制内，就已经接受了官场没有纯正清官的想法，你说，等他真进入体制内，有了点权力，碰上有人送礼，他会不会收？” 秦牧淡淡的问道：“他可能会觉得，收个几百上千都是小问题，反正又不多，等他慢慢升职，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是不是一次收个万把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样下去，自然就没有底线，成了金钱的奴隶，彻底沦为一个大贪官，若干年后，估计就要出现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了。” 有道理！ 秦牧的分析，让卓文君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愧是一县之长，这分析，有理有据。 “不说了，我们多吃点东西吧，那些人去了，都不一定能回来了。” 秦牧说了一堆，都没吃几口菜，这会都有点饿了，立马跟卓文君说了一句。 “奇怪，不是说只去敬杯酒认识一下吗，怎么去十分钟了还没回来。” 卓文君拿起筷子吃了几口，看看时间，有些无语的说道。 明明是同学之间的聚餐，结果硬生生被罗鹏搞成了巴结领导的活动，真是令人无语。 “没事，他们进去了，没那么快回来的。” 秦牧倒是门清，“那么多人，挨个说一句话，都最少要半个小时，体制内的一些领导，又喜欢说教，喜欢摆谱，那时间就更多了，你啊，安心吃饭，吃饱了再说！” 行！ 有秦牧这样经验丰富的人在，卓文君也懒得去多想，干脆跟着秦牧一起，大口的吃了起来。 只是等他们都吃完了，罗鹏等人依旧没有回来，这让秦牧和卓文君都等不下去了。 “我们不等了吧？” 卓文君开口说道：“咱们直接走得了，他们想和领导亲近，我们就没必要等下去了。” “行，那我们走吧！” 秦牧点点头，道：“你要不要跟你的闺蜜说一下？” “行，我给她发个消息。” 卓文君应了一声，拿出手机，给李珍珍说了下自己要走的事情，李珍珍跟她关系不错，总要打个招呼。 “叮咚……” 刚发完消息，卓文君的手机就响了，仔细一看，却是李珍珍回了。 “这妮子……回的还挺快……” 卓文君嘀咕了一句，点开一看，顿时面色一变，“不好，珍珍好像在被灌酒。” 什么情况？ 秦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立马就看到了李珍珍回卓文君的消息。 “文君，快来救我，我有点晕！” “我得去带她出来！” 卓文君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站起身，就要过去。 “行，过去看看。” 秦牧点点头，跟着卓文君一起，走到了隔壁的包厢。 “你在门口等我就行。” 卓文君连忙回头说了一句，因为她知道秦牧不喜欢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决定自己进去就行了。 “那行，我等你。” 秦牧想了想，也答应了下来，他进去掺和，的确有些不大合适，总感觉像是用县长身份压人一样。 卓文君当即推门走了进去，一阵阵说话声音立马从里面传了出来。 “喝一个！” “王县长开口了，必须要喝一个！” “今天这杯酒喝了，你们的关系就能升温了！” …… 酒局上常规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出来，那叫一个热闹。 但秦牧听着听着就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卓文君似乎也被围住了？ 出都出不来？ “别走啊，来都来了，敬王县长一杯！” “没错，你人都来了，不敬一杯酒说不过去。” “文君啊，这么多同学都在，你就别想着跑路了。” …… 包厢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很显然，卓文君一进去，再怎么坚决，也是被包围了出不来。 毕竟，个人的声音是有限的，如何挡的住十几个人的声音？ “嘭！” 秦牧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得把卓文君拉出来，两个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有些危险。 即便不想暴露身份，但有的时候不暴露是不行了。 他这猛的一拍门，声音极大，一下子让包厢里吵闹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眼神全都看了过来。 “秦牧，你来做什么，这里是王县长的包厢，你跑过来，也是想敬王县长一杯酒吗？” “刚才让你来，你不是很清高，说不想来敬酒吗，现在跑过来，是不装清高了？” 罗鹏一看见秦牧，顿时冷笑一声，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迫不及待的嘲讽了起来。 毕竟，刚才他一直想找机会，但没找到，如今有王县长在这里，想必秦牧一个股级干部也不敢太嚣张。 第168章 居高临下的无视 其实以罗鹏平时伪装的很好的性格，一般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公开对谁嘲讽，这样显得有些尖酸刻薄。 但今天有些特殊情况。 一来，被秦牧和卓文君相谈甚欢的场景给刺激到了，他隐隐约约知道卓文君家世不一般，所以成了同学之后，就一直在追求，但很可惜，对方一直不理不睬，这次看着卓文君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心里肯定非常的不舒服，有心想证明下自己。 其次，今天也喝了点酒，酒精这种东西一旦超量，就容易让人飘飘然，说出一些不过脑子的话，容易冲动，这不，罗鹏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是，他并没有看到一旁王县长的脸色，已经涨的通红，那绝对不是喝酒导致的红晕。 “王副县长好大的威风啊，我敬他一杯，他敢喝吗？” 秦牧冷笑一声，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王国豪，冷冷的说道：“一个副县长，平时吃个饭，都是喝的茅台，这个规格，你是在犯错误！” 随便瞄一眼，桌子上都是茅台五粮液，秦牧的心头，是真气愤，淮宁县还有多少地方的群众连饭都吃不饱，堂堂副县长，只是下班吃个饭，都能上茅台。 真是讽刺！ 突如其来的训斥，让包厢里的一众学生都傻了。 秦牧疯了吗？ 他不是在镇上工作吗，怎么还能训斥副县长的？ 哪里来的胆子？ “秦牧，你神经病吧，王副县长是县委常委，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领导的？” 罗鹏反应最快，立马意识到这是一个踩死秦牧的机会，大声说道：“领导工作那么辛苦，日理万机的，吃饭喝点酒解解乏怎么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领导啊？” 他的心里一阵狂喜，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在书上学到的，要学会替领导分忧，这时候借王副县长的势，打压一下秦牧，肯定没什么问题。 王副县长不但不会怪罪他，说不定还会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以后好好培养一下。 如此一来，他不但达到了打击秦牧的目的，还收获了王副县长的青睐，真是一举两得！ 美滋滋啊！ “别说了……” 王国豪赶紧拉了一把罗鹏，这小子还真是自来熟，你了解情况吗，就胡说八道一通。 “王县长，您别生气，像他这种人，一点都不知道您的辛苦，就需要人教训一下。” 罗鹏甚至还主动安慰起了王国豪，道：“这里都是自己人，喝点酒又不算什么。” “我们这么多同学都能给您作证，大家就是一起吃个饭，聊个天，又没做出格的事情！” 这么一说，周围的几个学生也都点头附和。 虽然他们觉得这个班长有点趋炎附势，有点巴结领导了，但他们又不得不承认，班长真牛逼啊，在这种场合之下，居然都不怯场，这以后，一旦进入官场，不得平步青云啊？ “罗鹏，你闭嘴吧！” 王国豪喝多了，有些反应迟钝，但他表哥，也就是文化旅游和体育局局长张庆，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怒声骂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管好你自己，跟秦县长敢这个口气，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吧？” 额…… 表哥突如其来的骂声，让罗鹏有些懵。 什么意思啊？ 自己表现的还不够好吗？ 等等……哪里来的秦县长？ “县长，不好意思啊，我这表弟耍酒疯，我回头一定好好管教他。” 张庆赶紧跟秦县长道了个歉。 “秦县长，今天是我糊涂了，犯了错，不该在这里吃喝，更不该喝茅台，我检讨。” 王国豪从醉酒的状态里缓和了过来，连忙主动道歉。 “明天政府工作会议，我要看到你的检讨书。” 秦牧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看向卓文君，道：“文君，珍珍，你们跟我走吧！” “来了！” 卓文君扶着李珍珍跟在秦牧身后，走出了包厢。 足足三分钟，包厢里没人说话，没人动一下！ 这三分钟，死一般的沉寂！ 王国豪和张庆二人是处于醉酒又惊吓的状态里，所以在缓和之中，而其他的一些学生，则是因为迷茫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有罗鹏的内心世界，最为复杂，最为多变。 他是县长？ 他怎么可能是县长？ 他凭什么当县长？ 罗鹏的心中在呐喊着，他不理解，他很痛苦，本以为秦牧只是一个普通的股级干部，他甚至都在想着，等自己进入体制内，依靠表哥的关系，说不定可以比秦牧升的快，到时候就能狠狠拉踩一下秦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是一个记仇的人，不管卓文君最后有没有和秦牧在一起，就对方今天的那个样子，他都想着以后要怎么报今天的一箭之仇了。 但对方的身份，是县长？ 他如何报的了仇？ 等他进入体制，起码要十年，甚至二十年，才能达到县长的高度啊！ 等他到了，秦牧早去别的地方了！ “表哥，他……他真是县长？” 罗鹏还是有些不想相信这个事实，手指甲都死死的嵌入了肉了，但他没什么感觉，只是看着表哥，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废话，他肯定是县长啊！” 张庆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道：“你就偷着乐吧，秦县长脾气算好的，没有跟你计较，否则，就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今天连这个包厢大门都出不去！” 说真的，张庆刚才真吓到了，他甚至觉得秦县长会发一通火，狠狠教训一下罗鹏，那他这个表哥，肯定也会连累，但秦县长什么都没说，让他心里，对秦县长都有些敬佩，这股心胸，是真的大度！ 令人佩服！ 殊不知，表哥这话，却像是一把刀子刺痛了罗鹏。 秦牧不计较，是因为什么？ 因为压根瞧不上罗鹏！ 这种居高临下的无视，才是最令人心痛的！ 罗鹏只觉得丢人，在秦牧身份没曝光之前，他是瞧不上秦牧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年轻帅气，江南大学研究生班长，学生会会长，在一众同学的簇拥下，是比秦牧还要厉害的，对方在自己面前，也是客客气气的。 他以为这个客客气气，是对方对自己实力的认可。 但现在看来，对方的客客气气，纯粹是因为瞧不上自己，懒得跟自己计较。 想通这点，罗鹏的眼睛里，都是痛苦。 第169章 眼神毒辣 “你……你怎么变……变成县长了啊？” 李珍珍虽然喝的有点多了，但还保持一点清醒的意识，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一直是县长，只是不想太高调，就没说自己的身份。” 卓文君帮着解释了一句。 “我懂了，这……这叫扮猪吃老虎！” 李珍珍带着点醉意，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说道，“不对啊，你都县长了，你不狠狠教训下罗鹏吗，真烦人，为了巴结领导，就知道让我敬领导酒，还把我往领导怀里推，什么玩意！” “县长大人，你就该让罗鹏跪下给你敬酒！” 额…… 教训罗鹏？ 跪下敬酒？ 秦牧听着这些话，一阵无奈！ 这丫头是真醉了，还以为是小说情节呢？ 现实里哪有那么夸张？ 搞的好像自己是什么霸道总裁一样。 “对哦，你刚才居然都没有训斥罗鹏几句。” 卓文君忽然想起来了，道：“他那话真是欠揍，我听着都不舒服。” “不至于！” 秦牧笑了笑，道：“我要是还跟他较劲的话，那就太掉价了，我好歹是县长，他只是一个眼巴巴站在体制外想进入体制内的群众罢了，他想站在我面前对话，还需要努力个十年！“ “而且，等以后他进入体制就明白了，靠拍一两个领导的马屁就想升职，平步青云，那就是做梦！” 官场里，会人情世故，的确很重要，会说好听的话，的确也很有帮助，但要是想靠吹捧领导上位，那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个罗鹏，明显是受他表哥的影响，把路走歪了。 现在想纠正，都已经来不及了。 “还是你心胸宽广、心怀宇宙。” 卓文君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她家里有些同辈的当官的，可不像秦牧这样，仗着有点权力，就有些嚣张蛮横，遇到事情，得理不饶人…… 秦牧跟那些人一对比，简直就是道德楷模啊！ “我啊，就是俗人一个，只是不爱跟普通人计较，他要是体制内的，我今天就让他下岗滚蛋！” 秦牧轻声一笑，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感，让卓文君神色一怔。 看来，这位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脾气好，是对待朋友，但涉及到工作，骨子里还是有些严肃果敢的。 是自己对秦牧了解的太少了！ 卓文君怔怔的打量着秦牧，微微出神，因为她这心里忽然对秦牧产生了一些兴趣，想多了解对方一些。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秦牧被卓文君的眼神给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解的问道。 “啊……没什么！” 卓文君连忙回过神，笑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宿舍也没多远，我走几步就回去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们俩晚上住哪里呢？” “这次出来有订酒店的，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卓文君解释道。 “那行，你直接开车过去吧，明天你要是有时间，我再……” “我有时间，你定地方！” 秦牧本想问问对方明天有时间请着吃个饭，尽一下地主之谊，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卓文君就答应了，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哈哈哈……行……我明天跟你说。” 秦牧看着卓文君那爽快的样子，忽然就笑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秦牧的背影，卓文君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这个男人跟她平时接触到的，有很大不同，自然就产生了一些兴趣。 倒是可以多交流交流！ “文君，你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正观察着，坐在车上的李珍珍忽然打开窗户，说了一句。 “啊……你吓我一跳……你不是喝醉了吗？” 突然的声音，将陷入思索中的卓文君给拉了出来，脸色有些泛红的说道。 少女脸上的羞红，胜过任何的化妆品。 “我本来是喝醉了，但听着你俩说话，我就清醒了，因为这声音还有空气里，散发着都是甜甜的味道，甜的发齁，我再不说话，你估计能站在原地看人家背影看个二十分钟！” 李珍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可是闻名江南大学的才女啊，他就算是一个县长，你也不用这么痴迷他吧？” “谁痴迷他了，你别胡说八道！” 卓文君白了一眼，道：“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你这是信口开河！” “行了吧，还朋友关系，以我这恋爱高手的眼神来看，你现在已经是单方面暗恋他的状态。” 李珍珍泛着迷离的醉眼，直接说道。 什么？ 我单方面暗恋？ 卓文君急了，立马说道：“你什么意思啊？怎么就成了我单方面恋爱，万一是他喜欢我呢？” “我反正没看出来他喜欢你。” 李珍珍摇摇头，道：“不过，这个秦牧，我也看不出深浅，可能是当领导的，这心思都比较深，外人压根看不穿。” “切……” “神神叨叨的！” 卓文君看着李珍珍那醉意朦胧的样子，压根没在意，她一直坚信自己的魅力，秦牧条件的确不错，但她也不差啊！ 跟秦牧相处下来，她觉得很舒服，这就够了。 至于别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说……明天我要不要穿个好看点的衣服啊，干脆明天去街上买套新的算了，带来的衣服都旧了。” 卓文君开始琢磨起明天和秦牧吃饭的事情，但话说完，李珍珍却没回应，仔细一看，后者靠在座位上，已经睡着了。 “死丫头！” “都困成这样了，还叽里咕噜的说一大堆！” 卓文君一阵无语，她还以为李珍珍刚才是醒酒了说那么多，现在看来，刚才说的都是醉话啊？ …… 秦牧慢慢溜达着往县委宿舍走去，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明天要做的事情。 头等大事，肯定是要排查万豪建筑公司承建的工程项目，他要仔仔细细的排查一下，搞清楚对方在淮宁县有多少豆腐渣工程，又骗取了多少资金。 刚想到这里，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县委宿舍门口的一人。 赵亚楠！ “亚楠，你怎么来了？” 秦牧赶紧走上前，关心的问了一句。 “我来看看你啊。” 赵亚楠笑了笑，道：“我怕这次的事情会打击到你，想着安慰安慰你呢！” 这…… 秦牧心里一阵不好意思，赵亚楠满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上，为自己着想，而他倒好，居然还在跟别的女人约会吃饭。 怎么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大渣男？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赵亚楠的眼光很是毒辣，一下子就发现了秦牧眼神的古怪之处。 第170章 跟着田薇薇学坏了 好家伙！ 眼光这么准的？ 秦牧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露出了点心虚的表情，就被赵亚楠捕捉到了，难道说，这丫头去了警局工作，这眼神都开始变的不一般了？ “那肯定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秦牧连忙说道，毕竟他只是跟卓文君吃了一顿饭而已，这不算对不起赵亚楠吧？ 不论相亲对象这个身份，卓文君的爷爷是自己爷爷的老部下，两家也能勉强称得上是世交，如此一来，他和卓文君，也算朋友了。 “真的？” 赵亚楠似乎还有些不大相信，道：“你闭上眼睛，让我检查检查！” 检查？ 你还能怎么检查？ 秦牧一阵疑惑，忍不住问道：“闭上眼睛了你还怎么检查呢？” “反正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赵亚楠催促道。 那行吧！ 秦牧也只能答应了下来，闭上眼睛，耐心的等着，他也想看看这丫头能检查出什么来。 等了两秒钟，他就立马感觉到赵亚楠凑了上来，紧接着，直接和自己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我靠！ 检查就是这么检查的？ 秦牧一睁开眼睛，就看着踮起脚站在自己面前，亲着自己的赵亚楠，近在咫尺的距离，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秦牧刚想发力，给对方一点震撼，但赵亚楠又是后退了一步，松开了。 “你就是这么检查的？” 秦牧无奈一笑，问道。 “对啊！” 赵亚楠点点头，道：“万一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做点什么，那也许会留下别的女人的味道。” 还有这种说法？ “我是警察，味觉也很灵敏的。” 赵亚楠得意一笑，“经过检查，你应该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做出格的举动来，不过……” “不过什么？” 秦牧好奇的反问了一句，他想听听这丫头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理论来。 “不过你的身上发现了一根长头发，微卷，明显是女孩子的。” 赵亚楠抬起手，摊开手心，上面多了一个长头发，道：“说吧，今天跟哪个小姑娘出去了？” 嘶…… 真细致！ 秦牧都不得不感叹，去了一趟警局工作，赵亚楠都快升级成侦察兵了，连自己身上的一根头发都没放过。 “好吧，我承认，今天有个朋友过来找我。” 秦牧解释道：“她爷爷是我爷爷以前的老部下，在省城读研究生，这次她和同学来淮宁这边玩，就约着我见了一面！” 还真有！ 赵亚楠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秦牧真见了一个女人！ 关键这女人的来历还不简单！ 能做秦牧爷爷的部下，那肯定不是一般人，放江南，那肯定也是本地的一个小世家了。 而且，秦牧的爷爷不是一直在张罗秦牧的婚事吗？ 那这女人是秦牧的相亲对象？ 这么一想，赵亚楠这心头一下子就有了危机感！ 薇薇说的是一点没错，自己这地位，太不稳固了。 得要有个东西，提升自己的地位。 “走，我们回宿舍！” 赵亚楠听完，什么都没说，只是拉起秦牧的手，就往宿舍走去。 啊？ 这就去宿舍？ 秦牧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不问我点别的吗，咱们回宿舍做什么啊？”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们俩爷爷这关系，她来淮宁，你招待一下是正常的，我不想多问。” 赵亚楠直白的说道：“现在回宿舍，当然是睡觉了，大晚上的，月黑风高夜，除了睡觉，还能有别的事情？” 这…… 秦牧惊讶之余，又有些古怪。 惊讶的是，赵亚楠未免也太懂事了点吧？ 居然都不问问自己和卓文君吃饭的细节。 古怪的是，这丫头说的睡觉，它正经吗？ 县委宿舍虽然有不少人在住，但晚上一般都很安静，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秦牧和赵亚楠一路快走，很快就进了房间里。 “嘭！” 关上门，秦牧啪的一下就打开了灯。 但很快，这灯就被赵亚楠给关掉了。 “你怎么……” 秦牧刚想问问为啥关灯，但赵亚楠已经飞扑进了他的怀里，甚至，还有些不安分。 懂了！ 黑夜才能给人更大的勇气。 这丫头，还玩起了这一招。 秦牧向来不是扫兴的，直接就配合了起来。 黑夜里，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你今天为何……这么主动？” “我和别的女人吃饭，你不吃醋吗？” “你都快急死我了，快跟我说说！” …… 秦牧是能一心二用的人，主要是真有些没想明白，按理说，赵亚楠会吃醋才对，结果，直接领着自己回了宿舍，还对自己如此的热情，实在是有些奇怪。 “哼！” “你一个大领导，跟谁吃饭，我难道还能管得住？” “再说，你家里可都还没有认可我呢！” “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得到你们家里认可！” “要是能给你生个儿子，你说，你爷爷还会拒绝我吗？” …… 这么一说，秦牧算是彻底懂了。 赵亚楠这一招，简直是绝杀啊！ 传宗接代的观念，在爷爷那一辈人的眼中，那是头等大事，如果赵亚楠真怀了自己的孩子，那即便秦牧愿意找别的女人，爷爷也会打断他的腿。 孙子孙女最重要！ “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秦牧有些诧异，赵亚楠向来是一个比较单纯简单的女孩子，怎么现在也学的如此花里胡哨了？ “薇薇教我的。” 赵亚楠娇羞一笑，解释道。 果然！ 秦牧就知道，以赵亚楠的脑子，还学不到这种偏门左道，但田薇薇就不一样了。 社会经验足，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捏！ “别问了，我们继续！” 三十分钟结束，但赵亚楠似乎还有些不满足，拉着秦牧就进了浴室，似乎要给秦牧不一样的体验。 …… 第二天一早，等秦牧起来的时候，赵亚楠早已离开了宿舍，去市区上班了。 揉了揉眼睛，看着凌乱的房间，秦牧不由得感慨一句，这做男人，的确要比女人要累的多。 这体力消耗，确实太大了。 以他的身体素质，都有些累，而赵亚楠倒好，一大早就起来了，自己却需要休息更长的时间。 简单的吃了个早饭，就往办公室而去。 刚坐下，秦牧就接到了一个从省城打来的电话。 “你好，哪位？” “是秦县长吗，我是江南省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卓志宏，我侄女是卓文君，你有印象吗？” 卓志宏！ 副厅级干部，居然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昨天卓文君简单说了一下，秦牧还以为要等两天呢，没想到，今天就打电话来了。 第171章 扩大会议 省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办公室！ 卓志宏拿着手机，跟电话里的那位秦县长，商量好了具体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才挂掉了电话。 以他的身份地位，要跟一位县长见面，那肯定是县长走大运了，能攀上他这个高枝。 但眼前这位县长，不是一般的县长，有京城背景，而且，对方家里那位老爷子，更是参加过战争的老兵，如此一来，他这个省纪委主任，都要慎重对待了。 昨天卓文君跟他说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以为对方是卓文君的普通朋友，但说完背景，卓志宏也不得不承认，这侄女是为自己好，真和秦牧搞好关系，对他以后的仕途有好处。 别看秦牧现在只是个处级，而他是厅级，但若干年后，或许别人会成为自己的领导。 千万不要低估一个根正苗红世家子弟的升官速度！ 那是真的快！ 有了基层背景，以后升起来，那就是火箭一样。 聊完之后，又跟自己的秘书吩咐了一下，就走了出去，坐上专车，直奔淮宁县。 淮宁县委书记于学文，卓志宏是见过的，他三年前年在江州市纪委工作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对方就已经是县委书记了，现在三年了，还在任上。 那时候接触过几次，给卓志宏的感觉就是老狐狸，城府极深，这样的人，要么是能吏，要么就是巨贪。 如果是能吏，那这几年却一直没升，明显不正常。 是巨贪的可能性，倒是增大了许多。 如果能和这位秦县长，合力将这位巨贪拉下马，他这个省纪委监察室主任，也算是有了立功的表现，以后和秦牧，倒是可以多来往了。 他这个岁数在副厅，这一两年要是再不进步一次，就彻底落伍了，光靠他们卓家的力量，有些困难了，如果能借助下京城秦家的能量，那他再进一步，肯定是轻而易举。 所以这次的淮宁之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挂掉电话的秦牧，同样有些震惊，这位副厅级的卓主任，今天下午两点就要跟自己见面，这个速度，是真快啊！ 难道省纪委的工作都不忙吗？ 既然要见面，那秦牧肯定要多做点准备了，喊了一声，外面的江浩轩就走了进来。 “县长，您找我。” 江浩轩走了进来，开口说道。 “你去下档案室，把近三年的所有县政府的工程项目，都找出来，我需要具体的资料。” 秦牧开口说道。 近三年，是因为于学文在淮宁县工作了三年半，这三年肯定都是对方主导下的，之所以要所有的工程项目，秦牧也是想掩盖下自己的真实目的。 毕竟，要是专挑以扶贫为目的的项目，那就太容易暴露自己了，让于学文等人有所察觉，那可就不好了。 “好，我这就过去。” 江浩轩一口答应，立马就走了出去，往档案室而去。 这边刚走，韩莹就带着资料走了进来，“县长，按照您的吩咐，今天十点是县政府工作扩大会议，县政府党组成员，包括各局一二把手，都会参加，他们基本都到齐了。” 韩莹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行，现在过去吧！” 秦牧点点头，起身朝着会议室走去，他上任这么长时间，很少召开会议，像这种扩大会议，今天还是头一遭。 一进入办公室，秦牧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县政府里大大小小几十个部门，除掉一些边缘单位，今天足足来了二十个部门，正副两个人，那就最少有四十个人了，再加上县政府党组成员，接近五十个人的规模。 这已经是中等会议级别了。 “我们闲话少说。” 秦牧坐在主位上，扫视了一下坐在下方的人，说道：“开会之前呢，王副县长和张庆同志有点话要说，请他们先说吧！” 这话一出，台下的人眼睛里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昨晚发生在聚贤楼的事情，虽然没有传遍整个县城，但公务员圈子里基本都知道了。 毕竟，只要发生了，被人看见了，就肯定会流传出来，更何况，这个瓜的主角还是县长和副县长，更抓人眼球。 堂堂常务副县长和文化旅游和体育局局长喝大酒被县长抓包，甚至，现场还出现有人嘲讽县长的声音，简直太大胆了。 即便眼前那位是个代县长，但那也是实打实的县委二把手啊！ 公开嘲讽二把手，真是找死！ “县长，各位同志，我是王国豪，我很愧疚，很自责，昨晚在聚贤楼吃饭，私下聚餐，不应该超规喝酒，更不应该喝醉酒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向县长，向各位同志检讨，希望以后的日子里，大家能监督我，如有再犯，我辞职走人！” 王国豪深呼吸一口气，当着所有人的面，做了一个检讨。 这个检讨听上去，是有些敷衍，但作为一名常务副县长，能当众说出来，也算不错了。 张庆紧随其后，同样做了一个检讨。 “好，国豪同志说了，以后谁再看到他喝酒，可以直接举报，他会辞职走人，我会好好监督你的。” 秦牧淡淡的说道：“今天的会议都有专人记录，你到时候，可别不承认！” 嘶…… 还能这样？ 在场的人，包括王国豪自己，其实都觉得这种检讨说说得了，没谁会当真，但这位秦县长，似乎是要当真？ 还提醒要记录在案？ “国豪同志，这都是为了你着想，希望你能郑重的改正，不要再犯。” 秦牧认真的说道。 “那我就多谢秦县长了，有劳您随时监督我。” 王国豪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同志，监督你进步，监督你改过自新，是我这个同志应该做的。” 秦牧微微一笑，还十分正经的回应了一句。 真牛！ 在场的人都看的清楚，秦县长和王副县长之间，这火药味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真是一场大戏啊！ “好了，现在说回正题。” 检讨的事情结束了，秦牧就继续了今天的会议主题，说道：“我来淮宁之后，只去过信访局，去了之后，造成什么结果，大家也都知道！” “信访局局长白瑞被查出贪腐问题，由信访局科员周鑫代理局长，这说明什么，大家知道吗？” 第172章 没人敢反对 说明什么？ 说明周鑫的运气好？ 在场的人都有些懵，不知道秦牧要表达什么意思。 “还有一个，今天为何同志正副一二把手都过来参加会议，你们知道我为何这么安排吗？” 秦牧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 在场的人还是有些不大明白。 其实今天这个会议通知，不少人的确都很奇怪，不知道秦县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还要求一个部门的一二把手都参加，跟以前的那些领导相比，是有些特殊！ “秦县长，这种会议通知，其实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您不如跟我们说说吧，具体是个什么意思，也好让我们大家伙都知道一下。” 韩莹见没人回答，索性就主动开口问了一下。 “很简单，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继续开展深入部门调研工作，发现一般问题，我会要求你们改进，如果发现严重问题，我会撤换部门一把手，让二把手接任。” 秦牧环视一圈，说道：“当然，如果哪个部门有问题，你们可以跟我反馈，一把手反馈问题，我会不追究你的责任，一起把问题解决了！” “如果是一把手的问题，由二把手举报，我可以在常委会上申请，由二把手接一把手的位置！”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氛围瞬间就变了。 疯了吧！ 这是要搞什么？ 秦县长这个提议，是要鼓励所有的二把手，检举一把手吗？ 一旦检举成功，那不就能升职了？ 这种诱惑，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挡住的！ “秦县长，我觉得这么做不妥。” 王国豪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说道：“一旦这么实行，那检举之风盛行，大家还怎么工作？” “万一是诬陷怎么办？” “这么做，会出乱子的！” …… 不光王国豪，不少部门一把手都有些急了。 “秦县长，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合适吧！” “万一有人挟私报复怎么办？” “我工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可以检举上级的。” …… 会议室里闹哄哄的，明显都对秦牧的这个决定，颇有微词。 当然，那些部门二把手都没有说话，毕竟，这对他们而言，是利好政策。 谁不想让一把手落马，他们这个二把手接任呢？ 秦牧这么说，等于是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你们说的也有点道理。” 秦牧微微点头，沉思了一下，道：“那就再加一条，如果举报情况不实，或者存在虚假举报，那就给予降级处分！” 嘶…… 这样也行？ 不还是没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吗？ “秦县长，您这个决定，没有 经过于书记的同意吧？” 王国豪沉声说道：“这么做，太影响正常工作了，我觉得，您还是问一下于书记的意见比较好！” 怎么？ 想拿于书记的名头压我？ 秦牧看了一眼王国豪，淡淡的说道：“国豪同志，你不要这么急嘛，难道，你是担心有哪位副县长举报你工作作风不正，怕被别人取而代之吗？” “你放心，你这个级别的，我还决定不了任命，要市委同意才行，我只能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办事！” 这…… 王国豪瞬间哑口无言，这个秦牧，还真是会反驳，让他无话可说。 “另外，我再强调一下，我的这个提议，并不是鼓励大家检举自己的同志，而是给那些心存正义的同志，一个反馈问题的渠道，有问题，有情况，都可以跟我反馈。”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觉得，有问题，提出来，才是真的好同志，我们组织内部，一直提倡有问题就提，一起商量解决，这都是老传统！” “大家要是有反对意见，可以说说，一起讨论，只要不是为了掩饰自己心虚，什么话都可以说嘛！” 不少人是准备说的，但秦牧的一句掩饰自己心虚，立马让他们都打了退堂鼓。 这时候做了出头鸟，表示反对，那岂不是被秦县长记住了？ 对方记住了，万一找自己的麻烦，那不是完犊子了？ 这么一想，会议室里静悄悄的，两分钟过去，愣是没人敢提一句反对！ “看来，大家都比较支持这个决定嘛！” 秦牧微微一笑，道：“韩主任，你可要着重记录一下，与会人员都同意这项决定，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嘶…… 在场的人都傻了，这位秦县长，还真是毫不客气啊！ 明明没人敢开口反对，却成了没人反对！ 这看似差不多的一句话，但真实意思，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好的，县长。” 韩莹微笑着点头，说道：“您的提议肯定是非常的合理，已经得到全体与会人员的同意，我没有听见一句反对！” “您放心，全都记录在案！” 一番话说完，会议室里的氛围，那叫一个死寂。 所有人都想等别人当出头鸟，都在权衡利弊，最后，反倒让秦牧的目的给达到了。 “既然这样，那今天这个会就开到这里吧。” 秦牧站起身，说道：“各个部门都履行好自己的职责，我会不定时抽查的。” “金阳同志，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就结束了会议，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环保局局长金阳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怎么，那个杜子贵的问题，有没有解决？”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县长，那位杜总联系不上，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罚单开好了，目前还在等他的消息。” 金阳如实汇报道。 “今天中午十二点，对方还是装死的话，就直接封厂。” 秦牧微微摆手，道：“对这种人，不用客气什么，他是明知故犯，被发现了，还死不悔改，这种商人，我们淮宁县不欢迎！” “好的，县长，那我就按照您说的，中午十二点，准时查封杜子贵名下在淮宁的三家工厂，所有物资和设备，统一拍卖。” 金阳点了点头，直接应了下来，“不过……秦县长，您要不还是和于书记那边也说一下，淮宁县的商业环境，本就不怎么样，这么做，肯定会损坏一些淮宁县的名誉……” “不用！” 秦牧微微摆手，“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任何对环保法没有敬畏之心的商人，我必须全都赶走！” 嘶…… 这个态度，是真强硬啊！ “好的！” 金阳没有再多说，答应之后便走了出去。 处理完上午的事情，秦牧就往外面走去，中午还约了卓文君吃个饭，算是尽一下地主之谊。 刚到约定好的地方，卓文君一袭白色长裙，长发随意的披在肩膀上，站在马路边，格外吸睛。 秦牧看的都短暂惊艳了一下，这小丫头，真会穿，这造型，哪个男人看了不迷糊一下？ 第173章 准备偷袭 “秦牧！” 卓文君等了两分钟，看到不远处的秦牧，连忙招了招手，喊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让你久等了。” 秦牧迎了上前，笑着说道。 “我也刚到。” 卓文君随意的说了一句，问道：“那今天中午我们吃点什么，有什么淮宁本地特色推荐吗？” 本地特色？ 听着这话，秦牧还真有些犯难了。 他来这里一个多月了，但基本上都是忙工作，还真没有去仔细考察本地的特色餐馆。 “看来……你这位大县长，并不知道这边有什么特色菜啊！” 卓文君是个观察细致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秦牧的窘境。 “实在抱歉，平时工作太忙了，基本都是吃的食堂。” 秦牧尴尬一笑，道：“不过，你别急，我问问本地人。” 当即拿出手机，拨通了江浩轩的电话，对方是本地长大的，肯定知道淮宁这边的特色餐馆了。 “有了！” 简单问了两句，秦牧就匆匆挂掉了电话，道：“前面的巷子里就有本地的餐馆，我们直接过去吧，可能要走八百米的路。” “好！” 卓文君一口答应，她今天为了好看，特地穿的高跟鞋，要是一般人，说要让她走八百米的路，那她肯定直接拒绝了。 但今天这人是秦牧，她没有什么思考就答应了。 说白了，是对秦牧这人有了好感！ 对于有了好感的人，区区八百米又算的了什么？ “对了，我二叔联系你了吗？” 路上，卓文君想了起来，开口问道。 “联系了，他下午就会过来，到时候，我们见一面，具体谈一谈。” 秦牧点点头，说道：“你二叔的工作效率是真的很高啊，上午联系，下午见面，真快！” 快吗？ 卓文君却觉得这是应该的，毕竟，就秦牧的身份，想跟秦牧合作的，多了去了，自己二叔不加急点，说不定这个机会就被别人抢走了。 “你的这个事情很重要，他肯定就来的快了。” 卓文君笑了笑，道：“他那人，看着很严肃，其实就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而且人很可靠，放心说。” “行，你介绍的人，我肯定相信。”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就冲他们二人爷爷的关系，秦牧自然不会怀疑卓文君了。 听着这话，卓文君的脸上都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羞红。 自从对秦牧有了好感之后，对方说的一些话，她总会莫名其妙的想的多一些。 比如刚才这句，相信自己介绍的人，是不是代表非常信任自己，难不成，秦牧对自己也有好感？ 肯定是这样！ 女孩子的心都比较细，刚才秦牧看到自己的时候，卓文君能明显的感觉到，秦牧的眼睛是盯着自己看的。 那种盯着，明显是惊艳，是喜欢！ 这种喜欢，是生理上的喜欢，这恰恰说明，自己的外貌、身材、穿衣风格都是在对方的审美上的。 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江浩轩介绍的那家饭店。 但秦牧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失策，这本地的老餐馆，一般装修都比较破旧，卫生环境嘛，也实在是很一般。 而卓文君这穿着，在这种环境下，简直就是有些特立独行。 加上周围的人比较多，各种眼神都落在了卓文君身上，她这种气质的女子，在小县城里，可太罕见了。 “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秦牧迟疑了一下，说道：“前面有商业街，去那边吃。” “不用，就这边吧！” 卓文君知道秦牧的顾虑，但笑了笑，低声说道：“你是县长，这算是你的地盘，我相信，有你在，肯定很安全！” 说完，就贴近了点秦牧，一只手还十分自然的挽在了秦牧的手臂上，俨然一副情侣的样子。 这动作一来，秦牧都能感觉到不少双嫉妒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这一刻，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的确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有句话说的好，男人身边的女人越是年轻漂亮，越能证明男人的实力。 “你先坐，我去点餐！” 秦牧拍了拍卓文君的手，说了一句。 “好！” 卓文君这才放开秦牧的手臂，任由对方走进了餐馆里，而她则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正站着三人，远远的看着餐馆方向。 “大哥，真要揍他啊？” “他身边那个女的好漂亮，我们能占点便宜吗？” “随便你们，只要把那个男的揍一顿，别的事情我不管！” …… 如果秦牧看到这三人的话，他肯定能认出来，其中一人，正是杜子贵！ 他昨天从青山镇回到县城之后，就联系了自己的两个忠实小弟，不为别的，就是要给秦牧一个教训。 让对方知道，惹怒了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们早上就开始在县政府门口蹲守，一路跟踪到了餐馆里，这附近，人多眼杂的，正好动手。 “记住，不要闹出人命，给我揍一顿就行了。” 杜子贵认真的说道：“打完之后，立马拿着钱，带着行李，去省城，躲一个月再回来，明白吗？” 他很清楚，秦牧的身份比较特殊，属于公务人员，打一顿，对方找不到人，可能也就算了，但要是出了人命，那就复杂了，肯定会追究到底！ “大哥，放心吧，我们不傻！” “打死一个县长，那我们这辈子都完蛋了！” …… 两个小弟都答应了下来。 为了三万块钱，打死县长，傻子才会这么干。 他们最多一人给对方一拳，让对方受点轻伤就差不多了，这点钱，还不值得他们拼命。 “那就好，你们准备一下！” 杜子贵应了一声，拍了拍两人肩膀，鼓励着说道：“速战速决，解决完就跑路！” …… 秦牧简单的点了三菜一汤，等了十几分钟，饭菜上来，秦牧和卓文君就吃了起来。 “文君，其实，我有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吃了几口饭菜，秦牧还是没忍住，准备跟卓文君坦白自己和赵亚楠的事情。 作为男人，不能靠着欺骗和卓文君相处，这对人家女孩子不公平，毕竟，卓文君一点都不差。 家世清白，为人大气，温柔漂亮！ 说实话，秦牧很心动，但和赵亚楠先确定关系，他不得不做出取舍。 第174章 两个废物 “什么事啊，你说！” 卓文君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如果你是约我晚上继续吃饭的话，我也是有时间的！” “我打算过两天再回省城，在淮宁县呆的还挺有意思的，我都不想走了。” 额…… 不想走了？ 秦牧一愣，但看着对方脸上的温柔笑意，立马明白了，对方这是在跟自己暗示呢，想跟自己多约会，多接触！ 这话的意思虽然隐晦，但秦牧也不是傻子，他能感受的出来，卓文君对自己的好感度……直线飙升！ 完了！ 本意是接触一下糊弄双方的长辈，但没想到，卓文君先一步对自己表达了好感。 这下，不好收场了！ “好啊，淮宁县的自然风光其实有不少的，可以留下来多玩玩。” 秦牧迟疑了几秒钟，连忙点头，笑着说道，“我有时间的话，可以陪你走走！” “那太好了！” 卓文君的脸上都是满意的笑容，在她看来，秦牧这个话的意思，也是在表达对自己的好感，真不错！ 没有什么比自己有好感的男生也对自己表达了好感更让人开心了。 “对了，你刚才说有事情跟我说，是什么事啊？” 卓文君忽然又想了起来，连忙问道。 要说吗？ 秦牧忽然有些不忍心，他能感觉到卓文君对自己散发好感，这种好感，带着少女的羞涩，带着女孩的纯真，在这种时候，给对方泼一盆冷水，实在是有些太恶毒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秦牧迟迟没有开口，卓文君忽然有些担心了起来，连忙问道。 “其实也……也没什么……” 秦牧笑了笑，道：“你当初是不是被你爷爷逼着来跟我相亲的？” “差不多吧，我对相亲一直都很抵触，加上我也不急着结婚，就不想来，但我爷爷坚持让我见见你，所以就来了。” 卓文君也没隐瞒，道：“不过，接触下来，我觉得你这人，确实很不错的，跟一般的公务员领导，有很大的不同，所以，这么看来，我爷爷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秦牧挠挠头，道：“其实……我也是被我爷爷逼着来相亲的，我爷爷的脾气，其实很强硬，家里没人敢跟他唱反调，我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这么一说，卓文君大致听明白了，秦牧也是被逼着相亲，本身并不愿意。 但这只是表象，深入分析一下，秦牧如今在体制内，快三十岁的年纪，为何不想相亲？ 大概率，是已经有了一个对象，要么没告诉家里，要么是不被家里认可。 只有这两种可能。 一想到这些，卓文君心里一抽，在嘴边的饭菜，原本很可口，忽然就吃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有了对象？” 卓文君放下筷子，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么聪明？ 对方的善解人意，还是大大出乎秦牧的预料，他只是开了个头，卓文君就猜出了自己的意思。 用一个冰雪聪明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是！” 秦牧点点头，没有再犹豫，承认了下来，说道：“她是我的老战友，在市局工作，认识很多年了，在认识你之前，我们基本就确定了关系，所以……” 懂了！ 我来慢了一步！ 卓文君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实在是不好意思。” 秦牧看着卓文君那失神的样子，略微有些尴尬，赶紧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 “没事啊，这有什么，咱们不是都在应付家里人吗！” 卓文君勉强一笑，看似十分随意的说道：“你是应付家里人，我也是啊，又没真的喜欢上！” 真的吗？ 秦牧看着卓文君脸上那一抹略微惨淡的笑容，有些不信，对方现在表现出来的，可不像是真的没喜欢上。 “实在对不起，我……” “看招！” 秦牧还想再道个歉，但卓文君身后忽然窜出来两个人，手里捏着酒瓶子，就要砸过来。 “小心！” 秦牧想也没想，直接一个跃起，挡在卓文君身前，伸出拳头，直接将甩过来的啤酒瓶给一拳打爆。 “嘭！” 啤酒瓶瞬间爆炸开来，碎片掉了一地，还有旁边的一些人躲闪不及，都被割伤了。 但卓文君因为坐在秦牧身后，被保护的很好，她一回头，就看到秦牧的身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笼罩着自己，让她没有任何受到伤害的可能。 “小样，反应速度还这么快！” “给我打！” …… 杜子贵找来的两个小弟，看着秦牧如此干脆利落的将啤酒瓶打掉，都惊呆了，反应过来，立马抄起拳头就冲向了秦牧，准备给对方一点小小的教训。 他们二人在淮宁，就是个滚刀子，平时干的，就是偷鸡摸狗的事，打架次数也不少，动起手来，倒也不含糊。 在他们看来，教训一个坐办公室的领导，那不是三成力就够了吗？ 只是，眼前这位领导，可不是一直坐办公室的。 “嘭！” “嘭！” 几招下来，两个滚刀肉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痛苦的哀嚎着。 “你们是什么人？” 秦牧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这才开口问道。 莫名其妙的朝着他们扔瓶子，必须要搞清楚动机。 “秦牧，你没事吧？” 卓文君早就吓的有些惊慌失措了，等反应过来，赶紧关心的问了起来。 “我没事！” 秦牧摆摆手，两个小毛贼而已，要不是为了保护卓文君，他能更轻松简单的搞定。 “手上在流血！” 卓文君一眼就看到秦牧手上在滴着殷红的血迹，忽然就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往后面倒去。 “诶……” 秦牧一呆，赶紧一把将卓文君抱在了怀里，这丫头难道是晕血？ “快跑！” 杜子贵的两个小弟看着这一幕，拔腿就往外跑去，明显是想趁着秦牧无暇顾及他们好跑路，真让秦牧腾出手，想跑都跑不掉了。 “两个废物！” “两个人解决不了一个县长，真是丢人。” …… 杜子贵看着这一幕，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他费了那么大心思，才找了两个人，准备教训秦牧，结果倒好…… 屁事没干成！ 只能让这两个人先跑路了，起码不能牵连到自己吧！ 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想结束就难了！ 特别是惹到了秦牧这种有仇必报的人。 第175章 决定考公 秦牧怀里抱着晕倒的卓文君，也只能看着那二人逃走。 当然，在眼下这个情况，犯了法，想逃，也没那么容易。 检查了一下卓文君的情况，只是有些昏迷，还没有生命危险，就先一步打了电话给霍波。 “秦县长，您有什么吩咐！” “霍波，我在巷子口这里的老餐馆，刚才有两个人袭击我，被我打伤后逃逸，交给你了，抓不到人，你这个局长，等着被撤职吧！” 秦牧对着电话里的霍波，直接下达了死命令。 “好的，县长，我这就带人过去。” 电话里的霍波，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是无妄之灾啊，怎么就突然遇上这种事了。 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县长？ 真是疯了！ 秦牧没有等霍波过来，先一步带着卓文君去了医院。 好在医生简单的检查之后，就是一般的晕血症状，没有什么其他危险。 秦牧坐在边上，守了十分钟之后，卓文君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秦牧连忙问道。 “没……没有……就是有点累！” 卓文君缓和了一下，摇摇头，道：“我……我这是在医院吗？” “对，你是不是有晕血症。” 秦牧应了一声，说道。 “是……” 卓文君勉强一笑，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为了保护我流了血，到头来，还要送我来医院。” “话不能这么说，那两个人的动机还不明确，也许是冲我来的呢！”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不用想那些，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了再说。” “我应该没……没什么事了。” 卓文君艰难的站起身，说道：“只是晕血，没有其他的不舒服。” “真不继续休息一下？” 秦牧连忙上前扶了一把，问道。 “不用，我还没那么娇气。” 卓文君坚持的说了一句，刚下地走了两步，眼前一黑，身形止不住的就要往旁边倒去。 “慢点！” 秦牧立马走上前，搀扶住了卓文君，而卓文君的身形却是直接倒在了秦牧的怀里，倚靠着秦牧的肩膀，这才站稳了脚步。 只是这一站稳，卓文君脸上的红晕，唰的一下 就浮了起来。 因为秦牧身上那股独有的男人味道，蹭的一下就进了她的鼻子里，特别好闻，倒不是说味道多么香，她总感觉，闻着这股味道，靠在秦牧结实的肩膀上，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让人很安心！ 这个男人身上，似乎多了一股特别迷人的魔力，能让她安心之余，又特别的舒服。 “谢谢！” 卓文君靠在秦牧怀里呆了十几秒钟，贪婪的吸收着每一缕男人之气，但她也不能一直这么赖着，毕竟，她还要点脸。 二人走出医院，霍波已经带着一队民警快速赶了过来。 “秦县长！” 霍波大喘着粗气，说道：“您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 秦牧微微摆手，问道：“凶手有没有抓到？” “暂时还……还没有。” 霍波解释道：“凶手从作案现场逃窜之后，就坐上了面包车，开往了外地，明显是想跑路！” 想跑？ 秦牧冷笑一声，道：“给我查，不管跑到哪里，都要给我抓回来，你实在不行，就联系省厅的刑侦处长赵冠霖，报上我的名号，请他协助帮忙！” 省厅刑侦处长！ 霍波听着这话，精神一震，秦县长的人脉关系这么广的？ 连省厅刑侦处长都能使唤的动？ “给你二十四小时，抓回来！” 秦牧直接下了死命令，“霍局长，能不能办到。” “坚决完成任务！” 霍波没有任何的迟疑，坚定的答应了下来。 毕竟，秦县长连省厅的资源都调动了，他要是还不给力点，未免有些太丢人了。 说完，霍波领着人开始行动了，并且，还坚持留下了两个人，保护秦牧。 刚发生针对县长的案件，作为公安局长，还是非常有必要留下人手的。 一旁的卓文君一直在亲眼看着，美眸里，都是亮色。 她现在算是非常理解，为什么很多男人对权力有着极度的渴望。 刚刚秦牧发号施令的样子，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一声令下，能调动很多的资源，那两个人，即便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有千军万马将其追回。 光是想想，都有些热血沸腾。 别说男人了，就是卓文君一个女人，都有些心动了。 当然，卓文君家里有不少当官的，但她接触的时候，这些亲戚倒是都客客气气的，还真没有遇上刚才那个情况。 十几个身穿制服的民警，围在秦牧边上，等候指令。 这样子，真帅！ 刚说完，秦牧就接到了卓志宏的消息。 “你二叔都已经到了，要不……一起过去？” 秦牧看向卓文君，问道。 “你们都是谈工作，我就不掺和了。” 卓文君摇摇头，道：“你去忙，不用管我的。” “那不行，我送你回酒店。” 秦牧坚持着说道：“你明显还没有恢复好，我不放心！” 如此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卓文君心头还是有些暖暖的。 这男人，霸气严肃之余，又有些小贴心。 “不用那么麻烦，你帮我打一辆车就行。” 卓文君笑了笑，道：“上了车，我让珍珍在酒店那边等我，你快去忙自己的事情！” “那行！” 秦牧见卓文君似乎恢复了不少，也就没有再坚持，拦了一辆出租车，目送卓文君上车。 “谢谢你今天保护我。” 临走之前，卓文君还道了一声谢，然后就挥舞着手臂和秦牧告别。 等她到了酒店楼下，李珍珍已经等候多时。 “怎么样，跟大县长约会感觉如何？” 李珍珍一脸的八卦，道：“以后有机会做县长夫人吗？” “被你说中了，他有女朋友。” 卓文君叹息一声，随口说道，李珍珍今早就分析过，秦牧这样的优质男，身边不可能没女人，即便没有对象，也肯定有固定的女性朋友。 “毕竟是大县长，其实……我觉得这才正常。” 李珍珍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怎么办，是直接结束，还是继续接触解除？” “我要考公！” 卓文君忽然十分严肃的说道。 啊？ 考公？ “你不是不想进体制吗？” 李珍珍疑惑的问道，在这之前，卓文君几乎是无比的坚定，坚决不进入体制这个大熔炉，但现在…… “权力是一个好东西，我觉得，还是要去尝试一下，万一我有当官的天赋呢？” 卓文君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珍珍，我们一起报名吧，进入官场，怎么样？” 这…… 无法拒绝！ 李珍珍知道，卓文君家里条件非凡，她跟着一起报名，说不定，还能蹭蹭对方的关系呢！ “好！” “我们一起报名，我们要做女县长，女书记！” 李珍珍一口答应，带着一点白日做梦的语气，说道。 第176章 我要凭实力 秦牧倒是不知道，仅仅因为自己的一次发号施令，命令公安局长将罪犯抓捕归案的场景，就激起了卓文君的从政之心。 但其实，换个人来，可能真没有这个效果。 原因很简单，一般的领导发号施令，语气不会有那么的严肃，气场也没有那么足，特别是那些大肚便便的，即便发号施令，也没什么威慑力。 但秦牧不同！ 军人出身，气场足够强，一说话，就连声音都充满了穿透力，整个人的气势，浑然天成，自然就能让人为之叹服。 走进了本地的一间茶楼，到了二楼的包厢，门口就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明显是卓志宏的人。 “秦县长，您请！” 那男子一看秦牧，立马恭恭敬敬的打了一声招呼，将大门打开，非常的客气，明显早早的就看过了秦牧的资料。 “谢谢！” 秦牧应了一声，迈步进了包厢里，一个中年男子戴着眼镜，已经在里面喝茶了。 “秦县长来了，请坐！” 卓志宏打量了一下秦牧，心里惊叹了一声：真年轻啊！ 如此年轻就正处级，这背景，真不是盖的！ “卓主任，幸会！” 秦牧走上前，跟对方握了握手，然后才坐了下来。 “喝茶！” 卓志宏给秦牧倒了一杯茶，说道：“我们就不唠嗑了，要不……直入正题吧？” 他通过自己侄女卓文君大致了解了一下秦牧的性格，明显是个干劲满满的年轻领导，这样的人，说太多寒暄的话，只会引发对方反感，不如直接步入正题。 “可以啊。” 秦牧一口答应，道：“卓主任，您来的这么快，其实有些出乎我的预料，对具体的资料，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审查，所以我现在能提供的信息，非常有限。” “这个不急。” 卓志宏笑了笑，道：“资料的事情，你回头看到了，再发给我都行，我今天来，其实目的只有一个，你能否确定于学文有问题？” 整个淮宁县，只有于学文和秦牧这一二把手，属于省管干部，其他的人，秦牧想办，只需要找市纪委就行了，用不到他这个省纪委监察室主任。 什么意思？ 我能否确定？ 秦牧听着这话，有些迷糊，但又有些醒悟，对方的意思，似乎并不看重资料，只看重自己的想法？ 对于秦牧而言，于学文有没有问题呢？ 肯定有！ 这一点，他非常肯定！ 否则，于学文阻止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无法解释。 “卓主任，我来淮宁县工作将近两个月，和于学文同志打了很多交道，我几乎可以确定，他是有问题的，只是这个证据……” 秦牧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着。 话没说完，就被卓志宏打断了。 “证据问题，我们再找就行了。” 卓志宏非常的淡定，说道：“我其实就是要你的这个态度，只要于学文有问题，那我们就查！” 对于卓志宏来说，一个县委书记有问题，那太正常了。 省纪委的工作，面向所有的省管干部，全省五十多个县，那就有五十多个县委书记，不敢说这里头全部有问题，但百分之六十以上是肯定都存在一些问题的。 县委书记，主管全县的所有工作，权力太大，监督不够，自然会滋生出很多问题。 当然，如果是别人跟卓志宏说，没有证据就怀疑一个人有问题，那他多半是不会搭理的，甚至会给对方一个白眼。 但秦牧不同！ 对方是什么身份？ 京城出身，一退伍，直接就成了代县长，这种背景的人，有必要去诬陷一个县委书记吗？ 除非是吃饱了撑的！ 说白了，是秦牧有他背后的背景作为支撑，他说出来的话，才有极强的说服力，才能让卓志宏这样的人相信他的话，可以先上车，后补票！ “那这样，我回头整理一下，把资料发给你。” 秦牧对这个结果有些惊喜，真是太顺利了。 他还以为卓志宏会让自己先提供证据，参考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查，毕竟，于学文是老牌的县委书记了，可不是一般的同志。 “没问题，你整理了，直接发过来，我们监察室会有专人负责，你就不要出手了，免得打草惊蛇。” 卓志宏叮嘱了一句。 “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万万没有想到，调查于学文，如此的简单？ 都不用他出手的？ 有点像是在当甩手掌柜了。 “听我家老爷子说，您是在和文君相亲吗？” 聊完正事，卓志宏就随口八卦了一句。 “是有这个事情。” 秦牧点点头，也没有否认，道：“文君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其实我都觉得有些配不上了。” 你配不上？ 真谦虚？ 就秦牧的这个背景，全江南，随便找，不管谁，都绝对配得上。 “文君确实很不错，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知书达理，落落大方，是个好姑娘，如果可以，我是非常想看到你们在一起的。” 卓志宏笑了笑，应了一声，虽然他无比的期待着两个人能成，但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所以，只能期待一下了。 “缘分的事情，无法言说，只能看天意了。” 秦牧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这一口锅，甩到了天意上。 听着这话，卓志宏心里一紧。 不好！ 秦牧和文君的事情，要黄？ 毕竟，但凡秦牧对卓文君有好感，有想法，都不会这么敷衍的说话。 寒暄完了，二人就告辞离开。 卓志宏一上车，就拨通了卓文君的电话。 “文君，你还在淮宁吗？” 卓志宏开口问道。 “二叔，我已经回省城了。” 卓文君直接说道：“关于秦牧的事情，你就不要跟我说了，我现在只想专心考公，等有时间，我还要跟你请教一些事情呢，你可不能推辞！” 啥？ 你考公？ 卓志宏愣了一下，其实家族里不少人都看好卓文君，想让对方大学毕业就去体制内工作，可卓文君一直说对体制没意思，还读了个研究生，现在居然说要考公？ “你想进入体制，你跟我说啊，我来安排不就行了？” 卓志宏直截了当的说道，以卓家的能量，把卓文君运作进去，难度并不大。 “不用，我要凭自己的实力进去，用家族的资源，在履历上可不好看。” 谁知，卓文君却是坚定的说了一句。 好家伙！ 这么有志气？ 运作进去，在履历上，的确有些不光彩，以后身居高位，也容易被拿出来说。 凭实力考进去，这名声自然就不一样了。 卓志宏就是有些好奇，文君和秦牧相了个亲，怎么就决定考公了？ 这是受刺激了？ 第177章 开口要项目 同卓志宏商谈完毕，秦牧回到办公室里，江浩轩就已经把他需要的材料，全都放在了办公桌上。 一旁的小办公桌，几乎都被放满了，堆成了三座小山，别看淮宁经济不怎么发达，但每年的项目工程依旧很多。 “县长，资料都在这边了，您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江浩轩开口问道，他是特别想为县长分担的，而且他相信，县长要是一个一个工程的看，肯定来不及，或许他能帮着做下分类。 “你把这里面万豪建筑公司的所有材料都整理出来，做好归类，然后再整理成电子档，发给我。” 秦牧想了想，开口说道。 他本来是想着为了保密，这些事情自己来做，但江浩轩问出来了，不如交给对方。 江浩轩跟了自己有那么长时间了，各项工作都做的不错，为人也挺可靠，不如再多磨练磨练。 “好，我这就整理。” 江浩轩一口答应，在整理文档的时候，他这心里，想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这些资料，明明有电子档的，为何县长还要自己通过纸质材料，再转成电子档？ 这不是在多此一举？ 难道说……是为了保密？ 调阅电子档的，肯定会留下痕迹，如果调取纸质的，再从里面单独寻找万豪建筑公司的材料，自然就没人发现了。 那这么说，县长是要对万豪建筑公司下手了！ 想到这里，江浩轩的心里一紧！ 他之前就是在县府办工作，自然对这个万豪建筑公司的情况，有点基本了解。 背景极大！ 县城里的很多工程，都是交给他们做的。 要对付这样的人，秦县长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嘭嘭嘭！”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请进！” 秦牧刚说完，韩莹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县长，有位客人想见见您，说是……” “不用这么客气吧，都是自己人，县长办公室我都来多少次了，搞的这么见外……” 韩莹站在门口，话都没说完，一个男子大大咧咧的径直推开韩莹，走了进来，硕大的金链子挂在脖子上，格外惹眼。 “诶……刘总……” 韩莹想拉都没拉住，对方的体格子太大了，韩莹站在边上，显得过于小鸟依人了。 “秦县长，你好你好，初次见面，前几天太忙了，你来上任，我都没来恭贺一下，实在是抱歉。” 这位刘总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走到秦牧边上，就伸出手，拉着秦牧的手，握了起来，言语之中，看似非常的客气，但其实，一点也不客气，有点反客为主的味道了。 “韩主任，你今天这工作有点失职了啊，什么人都往办公室带，万一下次来个杀手，那我不就一命呜呼了吗？” 秦牧看了一眼韩莹，淡淡的说道。 “县长，我检讨，我的工作失职。” 韩莹没有任何的犹豫，赶紧承认错误，并且道歉，因为她知道，秦县长并不是怪罪她，只是在指桑骂槐罢了。 毕竟，这位刘总，又不是一般人，全县委大院，敢拦他的人，真没几个。 “哈哈哈……秦县长真会开玩笑，我不是什么杀手，我就是一个生意人。” 刘晋听出了秦牧话里的隐晦意思，立马笑着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刘晋，是万豪建筑公司的老板，我刚和于哥聊过，他让我一定要来拜会拜会秦县长……哦不好意思，于哥就是于书记，我喊顺口了。” 对于学文都一口一个于哥的喊，这在跟秦牧秀肌肉呢！ “刘总和于书记的关系很好啊，都称兄道弟了。” 秦牧微微一笑，随口说道。 “那当然了，我和于哥，那是拜过把子的兄弟。” 刘晋得意洋洋的说着：“我跟淮宁县的合作，那是源远流长啊，不信你问问这座大院里的人，有谁不认识我刘晋的？” “全淮宁，那么多工程，可都是我在负责，就淮宁这个鸟地方，一般人都不愿意来的，只有我们万豪建筑公司，不离不弃，始终坚守在这里！” 哦？ 别人是不愿意来吗？ 秦牧可不信，纯粹是这里的生意被万豪建筑公司垄断了，加上人人都知道刘晋的身份，谁敢和万豪竞争项目？ 那不是找死吗！ “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刘总对我们淮宁的支持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全淮宁的工程项目，都要指着万豪建筑公司了，没有你们，我们淮宁人民的生活，都要受影响了。” “那可不，我们万豪就是淮宁所有人的大恩人。” 刘晋大言不惭的说着：“就淮宁的那个报价，只有我们万豪能接，别的公司，都会嫌弃利润低，接不了，我是在做赔本买卖。” 真是恬不知耻！ 秦牧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刘晋，是真听不懂自己嘲讽的话啊，还以为自己真是在恭维他？ 还赔本买卖……怎么说的出口？ 刘晋这种人，无利不起早，看不到钱，会往这里跑吗？ 纯属扯淡！ 拿着正常工程的钱，修一些豆腐渣工程，不但能赚钱，还能赚大钱！ 只不过，这些钱，都是黑心钱。 “既然刘总都说了是赔本买卖，那你放心，我们淮宁县以后的工程项目，我就不交给你们万豪做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总不能让你刘总一直赔本。” 这…… 刘晋的脸上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开玩笑归开玩笑，要是真不给做项目了，那可就没地方捞钱了，眼前这位是县政府一号，政府的项目，没有对方点头，是做不了的。 “哈哈哈……秦县长，你别这么见外啊。” 刘晋打着哈哈，说道：“我和于哥都是朋友，咱们以后肯定也能处成朋友的，对吧？” “这朋友之间，就不藏着掖着了，县政府不是有几个公园项目吗，都给我们万豪建筑公司，怎么样，我保证，把公园做的漂漂亮亮的，而且控制好成本，绝对不会超标！” 来了！ 这才是今天来的目的！ 一开口就是要项目做！ 这位刘总仗着自己的背景，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第178章 必须拉下水 “刘总，我对万豪建筑公司，还是非常信任的。” 秦牧微微一笑，道：“但这是政府的项目，我不可能说给谁就给谁，要走正常流程的，竞标成功，那自然就是你们万豪建筑公司的。” “这还有什么好竞标的，于哥都……是于书记都答应了，你是县长，一二把手都答应，不就完全可以了吗？” 刘晋不以为然的说道：“秦县长，咱们刚认识，我知道你对我还不够信任，但我老头子那是副市长，有他在，你不用担心的！” “那这样，就请刘副市长写个条子，你带给我，我立马同意，这个项目，就给你做。” 秦牧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 写条子？ 刘晋可不傻，一旦写了条子，等于是秦牧掌握了他父亲的把柄，那肯定是不行的。 老头子不会答应！ “于书记同意了都不行吗？” 刘晋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可以啊，你让于书记写个条子给我也行，他是我的领导，领导发话，我肯定照办。” 秦牧笑了笑，道：“不管是刘副市长，还是于书记，只要他们写条子，那几个公园的建设工程，都交给你。” 靠！ 又来！ 什么都要条子条子的，谁傻才会开条子啊！ 刘晋心里泛着嘀咕，看着秦牧，这小子明显是不把自己当朋友看啊，太疏远了。 得要想点办法，拉近关系。 “秦县长，你对我还是不熟悉，这样，今晚大家一起吃个饭，聊一聊，怎么样？” 刘晋笑了笑，发出了邀请，道：“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你是大老板，如果是要有投资的话，我是可以去的，没有投资的意思，那我去吃饭，不就容易产生纪律问题吗，身为公务员，无故和生意人吃饭，很容易被人发现并且举报啊！” 秦牧没有拒绝，当即阐明了自己的难点。 “这有什么，我经常请于书记吃饭啊，就在聚贤楼的顶楼，那是他的专属宴会场所。” 刘晋满不在乎的说道：“今晚我和于书记一起吃饭，你也过来，那个包厢，本来就是属于淮宁县一二把手的，他一个人独占，太过分了点！” “我做主，那个包厢，以后你也可以使用，用来招待你的朋友，他一个人霸占着，不像话！” 嗯？ 聚贤楼的顶楼？ 于学文的专属包厢？ 这个情况，秦牧还真的不知道！ “刘总，你说的这个情况，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问问于书记的意思吧，还有聚贤楼的老板，可别闹出什么误会。” 秦牧轻笑一声，随口提醒了一句。 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等他把资料递交给省纪委，让那边仔细调查一下，这边只需要稳住局势，可别被他们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 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于书记不会有什么意见，那个包厢本就是为淮宁一二把手准备的，他独占，就坏了规矩。” 刘晋轻笑一声，道：“至于聚贤楼的老板就更不会有意见了，我是大股东，她一个总经理能有什么意见？” 什么？ 你是聚贤楼的大股东？ 秦牧微微皱起眉头，这个信息，他还是第一次得知，他一直以为，聚贤楼是梁思佳开的，对方出钱，全资控股，现在看来，聚贤楼还有秘密。 如果这是刘晋出钱，并且控制聚贤楼，那反倒能解释之前秦牧的疑惑之处了。 比如聚贤楼的地位为何如此超凡？ 于学文又为何如此信任梁思佳？ 而聚贤楼的幕后老板是刘晋，倒是能说得通了。 “刘总的生意真广啊，不但搞建筑，还搞餐饮。” 秦牧淡淡的说道：“晚上的饭局，如果于书记愿意去，那我就去，于书记不去，我一个人去，肯定没什么意思。” “没问题，我去把于哥喊上。” 刘晋满口答应，“我这就去敲定，晚上在聚贤楼，恭候您的大驾！” 说完，刘晋就直接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韩莹才走过来，叮嘱道：“县长，您晚上真要注意点，这位爷，是真不好惹，我听说，前几任县长，来了淮宁，都是栽在他手里的！” 不好惹是肯定的！ 堂堂常务副市长的公子，生意做这么大，要是没点手腕，没点实力，早就没了。 但这一趟，秦牧是肯定要去的。 不去，倒是显得他不合群，心里有鬼，让于学文和刘晋生疑，岂不是容易暴露他的真实意图？ 最重要的，就是暂时先稳住这二人的心。 “行，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会小心的。” 秦牧微微点头，道：“你去忙吧！” “好的，县长！” 韩莹知道，县长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她能做的，就是提出自己的建议，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县长的事了。 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 与此同时，于学文的办公室里，刘晋正把刚刚和秦牧商量的结果，告诉了对方。 “我不同意！” 于学文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沉声说道：“刘晋，你自己想想，那小子是真心要跟我们合作吗？” “他肯定是想打入我们内部，抓住我们的把柄，送我们去坐牢，你这是自掘坟墓！” 夸张了！ 于学文的话，刘晋并不怎么相信，轻笑一声，说道：“于哥啊，你太紧张了。” “你是省管干部，秦牧又动不了你，他要是敢调查你，那就是违反组织调查程序，是不合法的，你啊，不用担心！” 刘晋满脸的放松，“而且，有我爸在市委，他有省纪委的关系，真要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他肯定会知道的，我们提前得到消息，什么都能提前准备！” “再者，你不是一直想拉秦牧下水吗，我已经在聚贤楼做足了准备，这次将秦牧拉下水，以后这淮宁，不还是我们的天下？” “没有一个县长在前面替你背锅，你这县委书记的位子，也不一定能坐的稳啊！” 这么一说，于学文的确有些犹豫了。 他能在这个位子上，一坐就是三年半，经历任何调查，都稳如泰山，说白了，是把所有责任都交给前几任县长去承担了。 现在秦牧如果不被拉下水，那他就没了可以替他背锅的人。 所以这一步，还是要走。 “你做了准备？” 于学文眉头一挑，反问道。 “当然了。” 刘晋嘿嘿一笑，道：“今天晚上，就是有钢铁意志的男人，都要被拉下水！” 第179章 还敢玩火 下午时间，赵亚楠依旧如往常一样，发来了聚会邀请。 甚至这次，都直接不约吃饭，直接约着宿舍见面。 “八点，我在宿舍门口等你。” “我保证，不耽误你跟其他女孩子聚会，我只想占用一下你的晚上时间。” 看着赵亚楠的信息，秦牧都有些无奈了。 这丫头，不会又是在田薇薇那里学来的吧？ 说的话，怎么格外惹人心疼？ 一副你尽管和别的女孩子约会，我不吃醋，甚至，我还能照顾你晚上的夜生活！ 懂事的太不像话了！ 其实，秦牧猜的没错，赵亚楠的这条信息，就是田薇薇帮着发出去的。 “这么发能行吗？” 赵亚楠都有些无语，总感觉发这样的信息，和她本人的性格，有很大出入。 以她的个性，是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的。 “放心吧，男人的嘴是硬的，但是心其实也是软的，你越是表现的软弱，才能激起对方的保护欲。” 田薇薇笑了笑，道：“你要是表现的太大度，太随意，人家自然无所谓了。” 是吗？ 赵亚楠自然是搞不清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了。 还没等她再问问，秦牧的消息倒是来了。 “今晚不行，有个重要的饭局参加，晚上几点结束暂时不清楚，你先在江州待着，别来淮宁。” 看着这则消息，赵亚楠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直接拨通电话打了过去。 作为这么多年的老战友，她对秦牧的为人还是比较清楚的。 不让自己过去，只说明一点，有危险！ 所以赵亚楠得问清楚，作为战友，在关键时刻，必须要挺身而出，不能让秦牧一人面对犯罪分子。 啥情况？ 电话都打来了？ 秦牧看着赵亚楠的电话，一愣，下意识就接听了。 “晚上什么饭局，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危险？” 赵亚楠一开口，就让秦牧有些无奈。 这都能猜的出来？ 老战友之间的默契，真是让他无所遁形。 “危险倒是不至于，就是这个饭局有些特殊。”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刘副市长的儿子刘晋组的局，约我和于书记一起吃个饭，在聚贤楼的顶楼，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那个刘晋，我知道，在江州人脉很广，打着他爸的旗号，四处搞项目。” 赵亚楠沉声说道：“他请你吃饭，肯定是想拉你下水，据我所知，淮宁县的前几任县长出事，都跟他有些关系，你可千万要小心。” “放心，我肯定不会被拉下水的。” 秦牧坚定的说道：“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总得闯闯这龙潭虎穴，要不然，怎么知道其中深浅！” “行，你等着！” 赵亚楠听完，道：“警队里到了一批新设备，我给你想想办法，借点给你用用！” 哦？ 还有新设备？ 秦牧立马来了兴趣，问道：“都有啥啊，我先看看我能不能用的上。” “等着吧，我这就过去。” 赵亚楠丢下一句话，直接挂断了。 秦牧坐在办公室里，这心里头一片暖洋洋，有个时刻都在为自己着想的人，是真舒服。 难怪很多人都想当渣男，做了渣男，就可以同时享受好几个女人的殷勤服务，这种事情，换做谁能忍得住？ 脑海里忽然想起卓文君的身影，秦牧连忙找到对方，发了信息，关心的问了一下。 之前还说晚上要请对方吃饭，这下是泡汤了。 “不用客气！” “我已经回省城了。” “以后有缘自会相聚。” 这…… 秦牧看着这三条信息，一阵无奈，敢情人家都已经回省城了，压根没有跟自己打招呼。 八成是生气了！ 想想也是，自己有了一个对象，还跑去相亲，在卓文君的心里，只怕已经把自己打成渣男了吧？ 其实，卓文君发完消息，眼睛里还闪烁着几滴小泪花呢！ 别看她的消息似乎很生硬，但其实，那是伪装出来的罢了。 “等着吧，我会进入体制内的。” “秦牧，你有背景，我的背景也不差，说不定哪天，我还会做你的领导呢！” 卓文君看着手机，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后就埋头看起了书来。 论学习能力，卓文君自问自己不会输给谁，距离考试也没多少时间了，所以从淮宁回来之后，直接就买了书，当场进入了学习状态。 当一个学霸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来学习，那基本上没有什么能难住她的。 卓文君所在的江南大学，也属于重点高校，她又有研究生学历，有家庭背景加持，一旦考进体制内，的确会有着火箭般的晋升速度。 至于她想做秦牧的领导，这个难度，还是很大的！ 毕竟，秦牧已经是县长的职务了，而卓文君要从头开始，想追上秦牧的进度，太难了。 …… 临近下班时间，江浩轩终于是把万豪建筑公司参与的所有项目，全都找了出来。 近三年，足足三十多个项目，总投资超过五个亿！ 他不知道万豪建筑公司从这里面捞走了多少钱，但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县长，还有别的事吗？” 江浩轩整个人都累的有些虚脱，但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了。” 秦牧鼓励着说道：“赶紧下班，回去休息一下，这些资料，你明天还回去就行。” “好！” 江浩轩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秦牧则是将整理好的资料打包发给了卓志宏，对方是专业人员，该怎么下手，就不用秦牧担心了。 做完这些，赵亚楠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亚楠，我……” 秦牧刚站起身，一句话还没说完，赵亚楠就冲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 门外的韩莹十分贴心的将大门关上了。 屋子里只剩下秦牧和赵亚楠二人。 “亚楠，这是在办公室呢，咱们好好说话。” 秦牧轻轻拍了拍赵亚楠的后背，低声说道：“可不能让别人传闲话！” “闲话怎么了，传就传呗，我是你女朋友。” 赵亚楠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是县长，但也是人，人都是有男女感情的！” 说完，还踮起脚，亲了秦牧一口，完全不在意周围的环境。 好家伙！ 这小妞，还挑衅自己？ “你别这样，再玩火，会失控的。” 秦牧好心提醒了一句。 “那怎么失控，让我看看？” 赵亚楠不但没收敛，还继续挑衅着说道：“我这身制服不好看吗？” 还来？ 秦牧一阵无语，再这么下去，他要压不住火了。 第180章 隆重的招待 外面走廊上，脚步声响个不停，办公室里面，赵亚楠就凑在秦牧的跟前，让秦牧的一颗心，有些蠢蠢欲动。 男人都有一颗追求刺激的心。 秦牧也是一样，办公室一般属于一个半开放式场合，在这里发生点什么，动静大一点，外面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是不是害怕了？” 赵亚楠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完全不担心秦牧在这里对她做什么。 其实也很简单，她巴不得自己和秦牧的事情公开化，让所有人都知道，那她的地位也能得到认可。 这是好事啊！ 再者，以她和秦牧的背景，在办公室里做点什么，即便传出去，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这么一想，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等我从聚贤楼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牧刮了下赵亚楠的鼻翼，没好气的说道：“到时候，该求饶的应该是你！” 说完，将赵亚楠微微推开，说道：“你不是有警队的高科技吗，给我看看？” 这次去聚贤楼，他的确是想带点录音设备，但又担心刘晋那家伙察觉出来，所以听说赵亚楠有高科技设备，自然想见见世面，兴许能用的上。 赵亚楠当即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工具包。 “兹啦！” “这是警队刚到的一批高科技设备，我还是用了我家里的关系，才搞来的。” 赵亚楠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特别小的摄像头，压在了秦牧的纽扣中间，看上去，完全融为一体了。 “这个能屏蔽金属探测仪，一般的机器根本检测不出来。” 赵亚楠一边安装，一边说道：“他们要是敢对你做什么图谋不轨的事情，这个都能拍的下来，都可以作为证据。” 太好了！ 能屏蔽探测仪，就能解决一部分麻烦了。 “好！” 秦牧松了一口气，有这个在，他起码能拍下全过程了，心里不至于没底。 “我会在聚贤楼外面等你，如果十点你都没出来，我会杀进去找你。” 赵亚楠认真的说道。 十点饭店都要关门打烊了，秦牧要是都不出来，那肯定就是有危险了。 “不至于，没那么夸张。” 秦牧笑了笑，安慰道：“我不管怎么说，都是在任县长，他们要是敢对我下死手，那和作死没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想动用一些手段，拉我下水罢了。” “以我们在飞鹰大队里受到的训练来说，区区一点手段，应该不算什么的。” 这倒是实话！ 赵亚楠也知道这点，秦牧这种见过大场面的，刘晋那些纨绔子弟能玩出什么来？ 但作为一个深爱着对方的人，只要对方有危险，肯定都会担心、紧张、焦虑，想完全做到淡然，是肯定很难的。 “我不管别的，十点之前，我要看到你出现，不然我就冲上去，找你。” 赵亚楠坚持着说道：“反正你争取早点结束就早点结束，不要太晚。” “好！” 秦牧应了一声，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一下，正是刘晋发来的短信。 “秦县长，聚贤楼恭候你的大驾！” “他们已经去了，我就出发了。” 秦牧拍了拍赵亚楠的肩膀，“不用担心，我肯定会安全回来！” “好！” 赵亚楠没有多说，只是踮起脚，重重的亲了一下秦牧，道：“只要你平安归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今晚，随便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 听着这话，秦牧心里一荡。 这女人啊，是真的会坏人道心！ 在这么一个严肃的时候，却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来，还让他如何专心应付刘晋和于学文啊？ “我是认真的，只要你平安，就是让我今晚全程……” 赵亚楠说到这里，咽了一口口水，脸色一红。 即便她再怎么大胆，说起这个，还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话没说完，但秦牧却懂了其中的意思。 这丫头……真是学坏了啊！ “行，今晚你等我！” 秦牧深呼吸一口气，说完一句话，径直就走了出去，往聚贤楼而去。 到了地方，远远的就看见梁思佳一人站在门口，似乎是在迎接自己。 “秦县长，欢迎您！” 梁思佳的脸色有些尴尬，硬着头皮，挤出一点笑容，表达了欢迎。 “梁老板真是深藏不露啊。” 秦牧微微一笑，道：“有些事情，你还真的能保密啊。” “秦县长，对不起，那个……” “不用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梁思佳一急，赶紧道歉，秦牧却是微微摆手，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本就没那么好，你跟我也没有要坦白的义务，我能理解！” 能理解，但不接受！ 该坦白的时候不坦白，自然就失去了信任。 没有了信任，那解释再多，都将没有意义。 哎…… 梁思佳的脸色一白，到了嘴边要解释的话，还是压了下去，她也清楚，这次的事情，责任在于自己，想重新获得秦牧的信任，是肯定要花费一些代价的。 眼下这个时候，肯定不适合说，只能等下次再找机会了。 “怎么，今天聚贤楼不招待别的客人了？” 秦牧迈步走进大厅，四下看了一眼，见空无一人，不解的问道。 “按照刘总的要求，今天对外歇业，不招待顾客，只招待您和于书记。” 梁思佳解释道。 哦？ 搞这么大阵仗？ 秦牧一阵意外，往里走着，整个聚贤楼的服务员都身着正装，站在道路两边，排成一个长队，一路站到电梯边上。 “欢迎秦县长莅临聚贤楼，指导工作！” 秦牧刚走两步，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喊着，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秦牧，带着热切的笑容。 “秦县长，您请。” 梁思佳则是伸出手，道：“今天全聚贤楼所有的员工，只为您和于书记服务，有任何需求，请尽管提出来！” “客气了。” 秦牧微微点头，往前走着，进了电梯里，梁思佳按了顶楼的楼层。 “顶楼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那边的包厢，只为淮宁一二把手两个人开放，您和于书记才有使用的权利。” 梁思佳开口说道：“您二位要宴请朋友，或者想吃什么山珍海味，又或者想和哪位姑娘在这里共进晚餐，都可以提前打招呼，只要我们能做到的，都会满足。” 这么一说，让秦牧都不得不说一句，这个刘晋，很有手腕，会拿捏人心，难怪之前那么几任县长，都栽在他和于学文的手里。 第181章 装都不装了 “梁老板，淮宁县的前几任县长，都来过聚贤楼吧，你也是像今天这样招待他们的吗？” 秦牧转过头，微微一笑，问道。 这…… 梁思佳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 “近三年，都是这样，只不过，他们都是于书记带过来的，只有您，是独自一人过来。” 梁思佳想了想，如实说道。 果然！ 秦牧简单想想，都能大概想到那个情景，刚上任的县长，来到淮宁这种地方，遇上和蔼可亲、温文尔雅的县委书记于学文，对方像是老大哥一样，带着来聚贤楼这种地方。 用超高规格的待遇，迎接县长！ 心里就容易有些飘飘然！ 权力为何迷人？ 就是因为权力能给人带来极其特别的待遇。 享受过聚贤楼的这种特殊待遇，不自觉的就容易被拉下水！ 当然，有于学文这么一个县委书记带着，精神稍微不坚定一下，自然就堕落了。 “秦县长，您跟其他几任县长来的时候可不一样，您的眼神，很干净。” 走出电梯，又是一段铺着红毯的路，梁思佳一边走，一边说道。 很干净？ 难不成其他几个县长的眼神还很脏不成？ 还没等他问，前面就出现了一个极其亮堂的包厢，古色古香的，隐隐约约，还看到有一个舞蹈队在跳舞。 刘晋那魁梧的身躯就站在包厢门口，满脸微笑的看着秦牧，等走近了，张开双手，就朝着秦牧走来，似乎是要拥抱一下。 “刘总，不用太客气。” 秦牧微微摆手，按在了刘晋的肩膀上，完全无视了对方张开要拥抱的双臂。 “哈哈哈……牧哥还跟我见外呢？” 刘晋哈哈一笑，直接就换了个更亲近的称呼。 “刘总，咱们之间还不太熟，要不……你还是喊我秦县长吧，这样更合适。” 秦牧却是毫不客气的纠正了一下。 “牧哥……这里又没外人……干嘛还这么见外啊？” 刘晋本想打个哈哈蒙混过去，但秦牧的表情依旧很严肃，压根没有给他插科打诨的机会，只好说道：“那行那行，就还是喊秦县长吧！” “秦县长，你跟我来，我们去里面玩玩！” 说完，领着秦牧往包厢里走去。 梁思佳就目送着这一幕，转身回了电梯，直接离开了，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不能参与了。 但她总有一种预感，秦县长不会被拉下水！ 前面两任县长来这里的时候，她也接待过，从进门，到坐电梯，再到进入包厢门口，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很新奇的。 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特殊对待的感觉！ 但秦县长不同，对方不但没有任何享受，反而，有些警惕，有些严肃，对这些所谓的特殊待遇，没有半点的激动。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压根不在乎这些！ 又或者是真正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对这种拉拢手段，并不在意。 如此一来，刘晋的那些手段用在秦牧身上，能起作用吗？ 肯定很难！ 拉拢不了秦县长，刘老板和于书记的那一套就有些玩不转了，这偌大的聚贤楼，又能红火多久？ 梁思佳觉得，自己是要考虑考虑后路了！ …… 在进包厢之前，一个男子拿着仪器走了过来，明显是要对秦牧全身进行检查。 “秦县长，不好意思了，你第一次来我们包厢，难免要做个相应的检查，你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过来，就没有了。” 刘晋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因为他相信，今晚肯定能把秦牧拉下水，那以后再来，自然没必要再做什么检查了。 “刘总，你这是信不过我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不过没关系，我既然敢来，就不怕被检查！” 说完，张开双臂，任由那男子拿着仪器在身上扫了一圈。 整个过程，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声音。 检查结束，那人便直接退到了一边。 “哈哈哈，秦县长果然是心胸宽广之人。” 刘晋哈哈一笑，这才带着秦牧踏进了包厢之中。 别看秦牧整个人淡定的很，但其实心里也有些慌，虽然赵亚楠跟他说了，那是警队高科技，不惧怕一般的检查，但刚才他的一颗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赵亚楠带来的高科技很给力！ 踏进包厢，一眼就看到满桌的食材，各种海鲜，应有尽有，这都不算什么，在桌前跳舞的那一支舞蹈队，个个身穿薄纱裙，曼妙的舞姿，让人想入非非。 于学文只是瞥了一眼秦牧，然后继续欣赏着武道，眼珠子都挪不开。 “于哥，秦县长都来了，你好歹表示表示啊！” 刘晋看向于学文，笑着说道。 “秦县长人来了，也看到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于学文淡淡道：“我们就是一个圈子，希望你也能加入我们。” “对，对，我们这个圈子，其实人不少的。” 刘晋点点头，道：“秦县长，于书记都要退了，这淮宁县，我可以帮你运作一下，让你接任县委书记，怎么样？” 简单直接！ 秦牧也没想到，这个于学文和刘晋是装都不装一下了，跟自己开门见山，直接就说在搞小圈子，张口闭口都是能让自己接任县委书记。 一个常务副市长的公子哥，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要么吹牛，要么对方的背后就是刘兆龙，甚至……更高级别的领导。 “刘总，我现在只是个代县长，你都能帮我运作成县委书记？” 秦牧微微一笑，道：“说实话，我是不相信的，除非……你能证明你有这个能量，否则……我就当个笑话了。” “这有什么好证明的，我爸是常务副市长，再有市长等人的帮忙，就算在市委常委会投票，也完全不用怕啊！” 刘晋大大咧咧的，道：“只要市委能通过，再让于书记写个推荐信，省委不可能不通过的！” 市委推荐，前县委书记写推荐信，双重推荐，省委的确会重视，一般不会驳回。 “那行啊，刘总就运作吧，让我瞧瞧你的实力，我当上县委书记，我就相信了。” 秦牧直截了当的说道：“要不然……我只能当你是在跟我吹牛逼了。” 真的让我运作？ 刘晋听着秦牧的话，认真的道：“那我运作之前，秦县长是不是也得成为我们圈子里的人啊，你是不是要给我交个东西？” 第182章 安排后手 “刘总想要我交什么东西？” 秦牧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反问道：“难道不是你先展现实力，我再考虑加不加入你们这个圈子吗？” “我要先交东西，你再展现实力，那不是在做利益交换吗，我是有原则的人，任何利益交换，都是违法乱纪，我可不会做！” 这…… 什么意思？ 你是想吃白食啊？ 我靠！ 刘晋差点没气死！ 官场中人，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直白，但刘晋觉得，自己表达的也没问题啊，怎么和这个秦牧，说起话来，这么费劲？ 对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不知道？ 动用资源给你升职，你连个投名状都不交？ 傻子才会帮你升职！ “秦县长说的对，任何的利益交换，都是违法乱纪，不能做。” 于学文喝了一口酒，道：“刘总啊，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干，今天请秦县长过来，也就是聊聊天，吃吃饭，喝喝酒，放松一下嘛，你就不要提别的了。” 你也跟风？ 刘晋本就在气愤之中，听着于学文的话，差点没跳起来把对方也骂一顿，但和于学文的眼神对视了一下，立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于学文是在劝他，不用跟秦牧提这些，只需要让对方吃吃喝喝，再想办法拉对方下水，抓住对方的把柄，那就足够了。 不动用非常规手段，是不可能拿下这家伙了。 “于哥说的对，那今天就不谈工作，只聊风月！” 刘晋深呼吸一口气，道：“秦县长，来，欢迎你来到聚贤楼顶楼，来了大家就是朋友了，喝一杯！” 喝一杯？ 秦牧可不敢喝！ “刘总，你这个酒，我喝不了。” 秦牧想都不想，直接说道：“聚会喝茅台，这超标了吧？” 什么玩意？ 你跟我谈超标？ 刘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家伙到底想怎么样？ 都答应来这了，怎么还装的跟个白莲花一样？ “既然秦县长觉得超标，那就换一个。” 于学文倒是比刘晋的情绪淡定的多，说道：“刘总，你那边不是还有别的酒吗？” “行，那就换个酒。” 刘晋从旁边拿了一瓶全新的酒，拆封之后，一人重新倒了一杯。 “秦县长，这杯酒，总能喝一喝了吧？” 刘晋轻笑一声，道：“如果你这都不喝，那就是不把我们当朋友了。” “行啊，一杯酒还是没问题的。” 秦牧这次是亲眼看着对方拆封全新的酒，并且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这总不至于还动什么手脚吧？ 当即举起酒杯，跟其他二人喝了一杯。 “刘总，于书记，你们喊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吧，不如开门见山，直接说吧！” 秦牧也很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做点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和秦县长你多接触，多交流，多沟通，大家努力处成朋友嘛！” 刘晋淡淡的说道：“并且，我们万豪和淮宁县有着长久的合作，现在你是县长，主持县政府工作，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能继续下去！” “这个包厢，之前一直是于哥在用，秦县长，你以后也可以直接来啊，顶楼这个包厢，还有两个单独的豪华大房间，你喝了酒，完全可以在这里过夜的！” 在这过夜？ 和那一群舞蹈队员？ 秦牧光是看看那一群穿着薄纱裙的跳舞女子，就明白于学文为何喜欢这里了。 跟一群年轻姑娘，又是跳舞的，在一块，那体验感，肯定非同一般了！ “那就不必了吧！” 秦牧微微摆手：“我还是喜欢在县委宿舍住，那边更方便，这里还是让于书记独享吧！” 听着这话，刘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今天请秦牧过来，就是要让对方成为自己人，可现在呢，对方茅台不喝，送的房间不住，摆明了就是一副不合作的态度。 看来，只能用点别的招了。 “秦县长真的是廉洁奉公、忠贞爱国啊。” 刘晋淡淡的说道：“那你这一顿饭，肯定也是不会吃了？” “哈哈哈……刘总还真是了解我，你这一桌子菜，我是不敢吃啊，每一样都太贵了，我吃了，心里不安。” 秦牧倒也没客气，直接说道。 以秦牧的身份，其实这桌子上的海鲜，他都不认识，原因很简单，他就没吃过这么好的。 在秦家，本就不提倡过太奢侈的生活，特别是爷爷，习惯了过朴素的生活，有他在，秦家人的饮食，其实和一般富裕家庭差不多，属于常规伙食。 去了部队里，就更不用提了，依旧是常规饮食！ 这桌子上的，秦牧只知道很贵重，但真让他说出具体名字，还真说不出来。 “既然这样，那你就请回吧！” 刘晋的脸色忽然就垮了下来，冷冷的道：“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额…… 这就变脸了？ 秦牧也没想到，这个刘晋，前一秒还笑嘻嘻的，后一秒就彻底黑了，明显是气急败坏，彻底不装了。 “既然刘总不欢迎，那我可就走了。” 秦牧倒是淡定的很，轻笑一声，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探探虚实，顺便稳住这二人的心，不知道目的有没有达成，但他倒是成功激怒了刘晋。 “老八，送客！” 刘晋喊了一声，之前负责给秦牧检查的那男子当即走了出来，领着秦牧往电梯走去。 等二人进了电梯，于学文才笑着说道：“你啊，还是不够沉稳，怎么突然就控制不住情绪了？” “于哥，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么装。” 刘晋大倒起了苦水，说道：“都做县长了，怎么还跟个白莲花一样，装的纯洁无瑕，恶不恶心啊？” “等会药效发作了，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装正人君子！” 今天让秦牧过来，自然不是只为了喝点酒吃个饭，刘晋在秦牧的酒杯里，早就涂抹了一点特殊的东西。 只需要一点特殊的东西激发一下，就会起效果，到时候，秦牧肯定会忍不住。 “你在负一楼安排了多少人？” 于学文随口问道。 “二十多个人吧！” 刘晋冷冷的说道：“这小子是退伍兵，不能大意，我安排了十五个好手，先消耗他的力气，然后再让那七个女人上前，让他没有拒绝的可能。” “等那些视频掌握在我的手里，我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嚣张！” 第183章 低估了对方的手段 真狠！ 这次总该万无一失了！ 听着刘晋的话，于学文就不担心什么了。 这次在秦牧面前，没有任何的伪装，自然是因为刘晋要使出杀手锏一样的绝招。 既然秦牧肯定会中招，他还有什么好伪装的？ 反正迟早会和自己成为一路人。 想拉人下水，基本也就两种办法，要么使用温柔委婉点的办法，潜移默化的让对方价值观受到变化，由小变大，无形之中让对方接受了金钱、美女，拿捏住把柄，就成了自己人。 而另外一种办法，自然是设局，做点圈套，逼着对方做点违法乱纪的事情，有了视频把柄，自然也可以拿捏了。 像于学文和刘晋这类人，其实都喜欢用第一种办法，潜移默化的慢慢拉拢，让对方放松警惕，慢慢就中招了，这样的办法，比较保险，也没什么风险，对方中招了，也没多大的反应。 毕竟第二种办法，比较生硬，万一真出点什么意外，那就不好收场了。 但秦牧这人，于学文和刘晋都非常清楚，不是那种靠慢慢拉拢就能拉拢过来的，除了第二种办法，没有任何的可能让对方下水。 所以这次，干脆一步到位，邀请对方到了聚贤楼的顶楼，先试探一番，做最后的尝试。 结果也如同刘晋和于学文所料，秦牧对所谓的拉拢，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坚持所谓的原则和底线。 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使用第二种办法，强行拉下水！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于学文喝了一口酒，道：“我就不掺和了，这大好时光，不能辜负，来一次聚贤楼，我要和姑娘们好好玩玩！” 说完，站起身就朝着包厢里面的房间走去。 “老东西，也不怕猝死！” 刘晋看着于学文的背影，没好气的啐了一口，这个老家伙，临近退休的年纪，每次来聚贤楼，都要舞蹈队的队员作陪。 一次最少三个人！ 刘晋一个年轻人的身子骨都有些吃不消，可于学文一把年纪了，还玩的很上瘾。 刘晋其实都担心，于学文什么时候猝死在房间里，聚贤楼都不好交代了。 不过眼下他顾不上这些了，只想看看秦牧那小子到底咋样了，算算时间，也该到地下了，当即起身，朝着另外一边的监控室走了过去，他想亲眼看看这小子药效发作之后是个什么样子的。 …… 秦牧跟着所谓的老八，进了电梯里，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刘晋花那么大力气，把自己邀请到了聚贤楼，结果什么都没谈拢，就让自己走了？ 未免有些太轻易了点！ 刚刚的谈话，在秦牧脑海里一闪而过，自己的确是拒绝了刘晋的拉拢，但说的话，也没有特别的过分，可刘晋变脸的速度，却特别快。 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难不成，这家伙还有另外一个计划？ “嘭！” 刚想到这里，电梯忽然急速下坠，短短一秒钟的功夫，都没让秦牧反应过来，电梯重重的砸在地上。 什么情况？ 没等秦牧问一句，电梯门打开，旁边站着的老八淡淡的说道：“秦县长，请吧，刘总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请您笑纳！” 哦？ 给我准备大礼？ 秦牧听着对方的话，再看看电梯外面，一片漆黑的场景，顿时笑了，反问道：“刘晋一个大老板，送礼送的这么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些不大气了？” “大不大气秦县长马上就知道了，不如走出去看看？” 老八笑了笑，淡淡的说道：“秦县长不会不敢出去吧？” 扯淡！ 这是敢不敢的问题吗？ 电梯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秦牧即便再大胆，也不可能完全不当回事，更何况，谁知道刘晋那家伙给自己安排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但作为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自己不敢出去。 “我没什么不敢的。” 秦牧轻笑一声，道：“我县人民政府县长，是国家干部，是人民的干部，朗朗乾坤，没什么怕的。” 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秦牧敢出去，就是坚定一点，刘晋不敢杀自己。 一个政府县长，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聚贤楼，那谁都逃不掉。 认清这点，没有生命的危险，秦牧的胆子自然就大了。 刚踏出去，灯光立马亮起，十几个黑衣大汉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秦牧能感受的到，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凶悍之气。 几个意思？ 刘晋安排一批打手，跟自己打架？ 是要教训下自己？ 仔细想想，似乎也有点道理，自己驳了刘晋的面子，让对方不高兴了，安排一群打手，狠狠教训自己，也没什么毛病。 反正也不会打死自己，就是给自己弄点伤，出口恶气。 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 论打架，秦牧就从来不带虚的！ 干就完了！ “来吧！” “不是要打架吗，我奉陪到底。” 秦牧捋起衣袖，看着这一帮人，直接说道。 退伍两个多月，正好试试自己这身手，有没有退化。 “咻……” 话刚说完，十几个壮汉一窝蜂的冲了上来，拳头如同雨点般的往秦牧身上落下。 秦牧是避无可避！ 有些拳头，只能强行扛下来！ 但打着打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些人的拳头力量并不强，像是在给秦牧陪练一样。 几个意思啊？ 这点强度？ 到底是来教训我还是陪我玩的？ 不过，秦牧没有疑惑太久，因为他身上忽然多了点别的感觉，浑身上下痒痒的，这股感觉，越来越强烈。 中毒了？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凝重之色，刚才见刘晋的时候，他全程都很小心，尽量不中招，但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手段。 “秦县长，是不是感觉自己身上没什么力气，而且，还有一股钻心的痒？” 旁观的老八走过来，将那一群黑衣大汉挥手赶走，然后看着秦牧，轻笑一声，道：“刚刚的酒杯里，就有一种奇药，吃下去之后，潜伏在浑身细胞里，你越是出力，越是能激发药效。” “这不，药效发作了！” “当然你放心，这药，并不致命，但会让你浑身发烫，特别的想要做点男女之事。” “我们刘总很贴心，已经给秦县长准备好了！” “啪啪！” 一拍手，七个身穿清凉短裙的女子从旁边走了出来，一个比一个漂亮，个个眼里带笑，直勾勾的看着秦牧。 不好！ 秦牧只看了一眼，浑身那股怪异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不停的侵蚀着他的斗志。 第184章 一起解毒 听着老八的话，再看看那七个风格各异的女子，秦牧一阵苦笑。 他没想到，那些在电视和小说里看到的俗套情节，居然应验在自己的身上。 中招，被美女包围！ 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他应该是抵抗不住药效，然后和这些女人在一块，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然后被监控拍摄下来。 他就有了把柄被对方捏在了手里。 以后，他为了自己的秘密不泄露，只能跟着于学文和刘晋等人同流合污，一起做着危害国家，危害人民的事情。 “秦县长，别想着硬扛，人的意志，终究是有限的，那个药效，是经过很多人检验过的，至今无人能抵抗的住。” 老八站在边上，看着秦牧额头上豆子大的汗珠，笑了笑，说道：“你坚持不住，并不丢人，相反，你能坚持十分钟没有动弹，已经是超越之前所有的人了。” “放弃吧，不如早点遵从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以你的身世背景，即便是被刘总捏住了把柄，他也只能是和你好好合作，不会轻易把这些证据交出去的。” 老八的声音，就像是催化剂一样，一步一步瓦解秦牧内心里的斗志和毅力。 当然，老八这话倒是没错。 以秦牧的背景，即便真的在这里做了什么，刘晋也不敢轻而易举的就把这些东西公开出去。 除非是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否则，刘晋敢公开，他自己也没有好下场。 “要不……放弃抵抗？” 秦牧的脑海里，的确有这样的想法，药效依旧在增强，侵蚀秦牧的大脑，一直都在劝说他，早点放弃，早点享受，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七个女子就站在他面前，仿佛七道美味的佳肴，只需要他伸伸手，就能舒缓内心的痛苦。 这都不动弹？ 还能扛的住？ 老八看着秦牧不动如山的样子，一阵佩服，这个药效，他曾经亲身体验过，非常不好受。 像这样的事情，已经有不少顽固分子都体验过了，几乎没有人能扛住三分钟的，而秦牧，已经坚持八分钟了。 简直奇迹！ 既然这样，那就给你增加点难度吧？ 老八朝着那七个女子招了招手，示意她们都主动一点。 得到信号，那七人当即朝着秦牧走来，围在秦牧四周，甚至，还伸出手触碰着秦牧，想要让秦牧彻底放弃抵抗。 “秦县长，我就不打扰你了，这里属于你们，尽管享受吧！” 老八吩咐完了，当即就走开了。 在他看来，秦牧不可能坚持的下去，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对方觉得不好意思，不如给对方足够的空间，让秦牧完全施展开来。 只是，他太低估了一名从飞鹰大队走出来之人的意志力了！ 飞鹰总队是什么？ 是王牌部队！ 是尖刀部队！ 秦牧能成为这把尖刀的总教官，能是一般人吗？ 国之利刃！ 岂是这种龌龊小道所能左右心智的？ 药物带来的痛苦，的确很难熬，但终究抵不过秦牧这十年的从军生涯磨炼出来的钢铁意志！ “滚开！” 秦牧猩红的眼睛，直接将那七个女子推开，转身朝着老八消失的方向走去。 什么情况？ 七个女子都懵了，这人居然还能推开？ 不是都中毒了吗？ 药效都发作那么长时间了，难道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 这是什么恐怖的精神力量？ …… “怎……怎么可能？” 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监控的刘晋，呢喃自语着，他不敢相信，这个秦牧，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他拿到的那个药，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可在秦牧身上，居然没有作用？ “老八！” “快带人拦住他！”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反应过来的刘晋赶紧拿着对讲机，吼了一嗓子。 他很清楚，一旦让秦牧逃脱，今天的准备，将前功尽弃，甚至，以后和秦牧，算是彻底结下了死仇。 秦牧能放过他吗？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留下秦牧，抓住对方的把柄，以后还能合作下去。 老八得到指示，立马带着之前那十几个壮汉，再次冲了出来，想要拦住秦牧。 但他们终究低估了秦牧这个飞鹰大队总教官的实力。 他想走！ 没人拦得住！ 这十五个人在普通人眼里，的确都是一把好手，力量不弱，但论拳脚功夫，论杀伤力，跟秦牧，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一个经历过部队的锻炼，和生死考验的人，招招都是致命杀招，这些普通人又怎么拦得住？ “嘭！” “嘭！” “嘭！” 仅仅几分钟的功夫，秦牧直接越过人群，冲到了安全出口，上了楼梯，消失在老八等人的视野里。 太快了！ 秦牧的速度，完全不是老八这些外行能比的。 “刘总，这人太……太厉害了！” “真的拦不住！” 老八的语气里带着点绝望，忍不住说道，他是练过武术的，拳脚功夫了得，可跟秦牧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群废物！” “花钱养着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特码的十几个人留不下他一个人！” “你们是猪吗？” …… 对讲机里传来刘晋那歇斯底里的谩骂声，老八等一群人集体沉默。 特么谁知道这小子，中了毒，还能这么猛啊？ 说到底，不还是刘晋自己预估不足，以为安排十几个人就能让秦牧乖乖束手就擒，然而……彻底失算了。 …… 聚贤楼对面的咖啡厅里，赵亚楠正喝着咖啡，眼睛盯着聚贤楼大门，生怕错过秦牧出现。 “你啊，担心过头了！” “其实他是县长，有公职在身，刘晋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伤害他性命的。” 在赵亚楠对面，是田薇薇，她今天闲来无事，就过来陪陪赵亚楠，准备一起等秦牧出现。 “不行！” “我要亲眼看着他出现，我才能放心。” 赵亚楠依旧说道：“万一那些人对他下毒呢，让他昏迷，让他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那怎么办？” “真要是中毒了，你今天还要给他解毒呢！” 田薇薇哈哈一笑，打趣着说道。 “切，我要是给他解毒，你以为你跑的掉吗？” 赵亚楠白了一眼，道：“咱们一起给他解毒！” 额…… 一起解毒？ 田薇薇心里忽然多了点异样的想法，嘀咕着：解就解呗，我又无所谓！ 第185章 荒诞的梦 “嘭！” 赵亚楠和田薇薇开着玩笑，不远处的聚贤楼大门，陡然传来一道剧烈的碰撞声音。 只见一道身影直接将大门撞开。 身影踉踉跄跄的，有些不太正常。 “是秦牧！” 赵亚楠只看了一眼，就喊了一声，直接就站起身，冲了出去。 田薇薇的动作也不慢，快速跟在后面，一起往对面而去。 冲出来的秦牧，头晕目眩的，汗水早已将身上的衣服全都打湿，但他的信念依旧在支撑着他，不能轻易懈怠，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找到可靠的人。 就他现在这个鬼样子，万一遇到什么不法之徒，只会给对方可乘之机。 “秦牧！”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朵里，循着声音看了过去，赵亚楠那张熟悉的脸庞进入了秦牧的视线里。 是亚楠！ 对这个人，秦牧有着天然的信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快步冲了过去，到了跟前，直接就摔在了对方的怀里，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再也扛不住了，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秦牧！” “秦牧！” “快上车，他肯定是中毒了，去我家，有医生！” 赵亚楠喊了几嗓子，但秦牧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一旁的田薇薇十分冷静，喊了一声，和赵亚楠一起扶着秦牧，送进了车子里。 “薇薇，怎么办啊，秦牧浑身都在发烫，他肯定是中毒了！” 别看赵亚楠平时沉着冷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保持镇定，可现在秦牧一出事，她整个人都慌了神，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问起田薇薇。 “我知道！” “他现在这个情况，应该不是致命的毒，先去我家，我有靠谱的医生，先给他看看！” 田薇薇沉声说道：“刘晋胆子再大，也不敢杀他，所以这个毒，肯定比较特殊！” 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 赵亚楠检查了一下秦牧，对方除了呼吸急促点，流了很多汗之外，的确没有其他的什么特殊症状。 为了能更好的和秦牧合作，田薇薇特地在县城里弄了一套别墅，最近才刚弄好。 身为天科集团的大小姐，各项设施自然都是一应俱全的，包括家庭医生。 十分钟的时间，车子开进别墅，已经做好准备的家庭医生就给秦牧做了一下检查。 “田总，这就是一种侵蚀人精神的药物，中招之后，会进入亢奋之中，现在他昏迷，就是过于亢奋，精神有些撑不住。” 医生检查完，开口说道：“再等几分钟，他应该能苏醒过来，但要是想彻底解毒的话，就必须让对方的精神得到放松，得到释放！” “那到底怎么放松，怎么释放啊？” 赵亚楠急了，直接问道，这些专业术语，她不想听，也不想去理解，她只想知道，如何才能让秦牧好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这种药，在那些电视电影里很常见啊，有些女人，为了得到男主，所以就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咳咳……” 医生说起这个，还有些不好意思，隐晦的介绍了一下。 赵亚楠再神经大条，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看着秦牧，顿时脸色一红。 靠！ 居然是这个意思！ “行了行了，说正经的。” 田薇薇轻咳一声，认真的问道：“也就是说，让他得到放松，就能解毒了，是不是？” “是的！” 医生点点头，道：“反正你们想想办法吧！” 说完，就准备走了，但临走之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根据我的观察，这人的身体素质很好，加上这个药效又挥发了很长时间，达到了顶点，所以呢，最好多做点准备，一般人只怕有些扛不住，最好……最好……” 医生说到这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了看赵亚楠，又看了看田薇薇，说道：“田总，你最好留下来吧，如果这个人对你们比较重要的话！” “你要是觉得不行，最好再找点别的人手来！” 说完，医生就直接走了，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了下去。 赵亚楠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医生，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总感觉对方的说法，很不正经呢？ “薇薇，你这个家庭医生真……真的靠谱吗？” 赵亚楠忍不住问道：“他是不是逗我们呢？” “我也不知道。” 田薇薇挠挠头，道：“我觉得，他的确有点不对劲，要不……我先出去，把这地方让给你们！” “秦牧醒过来，有你在，应该就没问题了。”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诶……等等！” “你别急着走啊！” 赵亚楠赶紧说道：“医生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要不……你先等等，等秦牧醒过来再说！” “万一我忙不过来，还……还有你嘛！” 嘶…… 田薇薇平时很大胆，但基本都是嘴上说说，可现在这情况，她也真有些尴尬。 “你不是一直说对秦牧很有意思吗，你害羞个什么劲？” 赵亚楠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你那些恋爱经历，难道都是吹嘘出来的吗？” “扯淡！” “姑奶奶我从小学就谈恋爱了，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田薇薇急了，立马反驳了一句。 “行啊，那就证明给我看看，等会你哪里也别去，就在边上呆着，你指导指导我。” 赵亚楠立马说道。 好家伙！ 还指导指导！ 田薇薇一时沉默了，看着赵亚楠，哑口无言，只能在旁边等着。 “啊……” 刚说完，秦牧就慢慢苏醒了过来。 …… 秦牧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荒诞的梦。 在梦里，赵亚楠和田薇薇两个人都靠在自己肩膀上，他就像是古代的帝王一样，可以享受着本该不属于他的东西。 不过，这个梦，让他觉得很真实，有种切实发生过的一样。 但理智又告诉他，这么荒诞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真的发生？ 只有是在梦里，才有可能！ 现实里要是发生这种事情，他就是在违反原则了。 第186章 再次谋划 秦牧在做着荒诞之梦的时候，于学文被刘晋的突然闯入，吓得差点没直接猝死过去。 人在最兴奋的时候，突然被强行中断，那种感觉，可不好受。 “刘总，你干什么啊！” 于学文慌忙提起衣服，略微无奈的说道：“你能不能尊重下我？” 尊重？ 尊重什么？ 就你老的皱巴巴的皮肤，还有什么好看的吗？ 刘晋阴沉着脸，道：“秦牧跑了，计划失败，你穿好衣服，我们聊聊吧！” 这话一出，于学文穿衣服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进了聚贤楼地下室，还能跑的掉？ 这秦牧，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于学文心里很疑惑，但也没来得及多问，只能快速穿上衣服，整理好了，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床上三个身材玲珑的舞蹈队女子，走了出去。 办正事要紧！ 要是秦牧的问题解决不了，以后别说三个舞蹈女队员相陪了，就是他县委书记的位子，都将保不住了。 进了办公室里，看着刘晋那满脸阴沉的样子，于学文忍不住问道：“他是怎么逃出去的，你的计划不是万无一失吗？” “我也很想知道。” 刘晋冷冷的道：“于哥，我记得是你说，他就是一个退伍兵，对吧？” “对啊，难道不是吗？” 于学文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啊，秦牧不就是从部队退伍的吗，有什么不同？ “你自己看看，他是普通的退伍兵吗？” 刘晋没好气的将刚才的监控调取出来，放给了于学文看，后者瞄了一眼，一阵震惊。 这特么是人？ 一个人能打十几个人，还能逃出去？ 这是什么身手？ “你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有调查清楚。” 刘晋忍不住骂道：“他明显是练家子，而且还是部队里最顶尖的高手，要不然，能从这么多人的围堵里冲出去吗？” “你但凡知道，老子今天就不安排十几个人，最少安排三四十个，让他老老实实的留下来！” “现在好了，屁事都没干成，还让他知道了我们的底细，你说，接下去怎么办？” 这都怪我？ 于学文算是听出来了，刘晋这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来，让自己背锅呗！ “刘总，秦牧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只需要说服你父亲，在关键时刻给予帮忙就行了。” 于学文也懒得废话了，“你我任何一个人出问题，你父亲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请你务必转达下我的意思，免得以后又互相推诿！” 哦？ 你能解决？ 刘晋看了一眼于学文，有些意外，反问道：“你能怎么解决？” “我有我的办法，关键在于你父亲会不会出手。” 于学文冷冷的说道：“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想扳倒秦牧，是不可能的，你父亲不是认识省委的领导吗？” “我会给秦牧找些麻烦，再请大领导发话，一个代县长，给个降级处分，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懂了！ 刘晋明白于学文的意思，想靠他们，以及自己父亲的身份，都有些不够用了。 除非……让省里的领导发话！ 否则，想短期内解决秦牧的问题，已经很难了。 “行，我会回去和我父亲谈的。” 刘晋点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说完这些，刘晋就收拾东西，直接走了，至于于学文，自然是不想走的，继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跟那几名舞蹈队员交流起了感情。 毕竟，这县委书记的职位，过一天是一天，谁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在这个位子上，趁着现在还大权在握，那就多享受享受吧！ “美人们，我来了！” 于学文推开大门，笑嘻嘻的走了进去。 跟于学文及时行乐不同，刘晋第一时间赶回了江州，他还年轻，还想多利用手中的权力，多搞钱，趁着自己父亲如今还风头正盛，身处江州权力中心，多捞点项目做。 等捞的差不多了，再润到国外去！ 因为他看的很清楚，本身他们刘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父亲能有现在的地位，靠的就是父亲领导的提拔，一旦那位领导出事，那父亲的地位，自然也会没有。 所以现在多搞钱是王道！ 当然，如果父亲的领导能一直高升下去，那自然没问题，可以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刘晋要做的，就是两手准备。 回到江州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刘兆龙正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新闻，一眼扫到自己儿子那魁梧的身材，以及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顿时皱起了眉头。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少招摇，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刘兆龙冷冷的说道：“你是不是又去淮宁了，那边的事情全都放弃，你不要再接那边的项目，听见没有？” 他对自己儿子的事情，虽然没有直接掺和，但要是说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没有自己这一重身份，就自己儿子那个肥头大耳的脑袋，能接到那么多项目吗？ 不是他瞧不上自己儿子，实在是对方烂泥扶不上墙！ “爸，淮宁不就是那个姓秦的在搞鬼吗？” 刘晋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一个代县长，有什么好怕的，我要是因为他就不敢去淮宁做生意，甚至要放弃淮宁的所有项目，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我是你儿子，别人还以为，是我们刘家，都怕了那个姓秦的呢！” “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是不能放掉淮宁的市场，我要拿下所有项目，告诉那些人，我刘晋，倒不了！” 听着这话，刘兆龙也有些沉默。 他知道，自己这儿子的话，有点道理，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容易，暗地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儿子一旦出事，他这个副市长，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爸，我们说点正经的。” 刘晋认真的说道：“如果秦牧那边出点问题，你能不能请省里的领导帮帮忙，说说话，把秦牧调走啊？” “最好是调到市里做个边缘部门的局长，这样不就不碍着我们事了吗？” 果然！ 又要自己去求人！ 刘兆龙就知道，自己这儿子，今天说这么多，没安好心，是要自己帮忙。 “你以为领导的电话是那么好打的啊！” 刘兆龙没好气的说道：“找多了，领导心烦了，你觉得这个情分还有用吗？” 关系再好，也禁不住一直消耗！ 消耗多了，领导只会觉得烦，以后就不会搭理了。 第187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眼下，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别的招，还是要说服父亲帮忙。 “爸，你在江州的工作，做的这么好，大领导对你一直都很满意，帮点忙，又不算什么。” 刘晋劝说道：“而且，你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他帮你，以后你也能帮他啊！” “没有你们这些老部下支持，他也没有现在的位子！” 这些都是扯淡！ 刘兆龙听着儿子这些话，压根没打算听，更没有放在心上，就自己儿子那点政治水平，压根不够看。 他只是在琢磨着，有没有别的方向，能说服领导在秦牧这个问题上发表看法。 对方已经做到省委常委的级别了，不会轻易为一个小县长的事情公开发表意见，更别说，这个小县长的背后，还是京城豪门！ 表态，那就是站队，越是大领导，越是不会轻易站队。 等等…… 京城豪门！ 刘兆龙忽然想起秦牧的背景，他一直都隐隐约约知道点秦牧的背景，从京城来，但从没有利用这个背景做点什么。 这是他忽略的点！ “爸，你倒是说句话啊！” 刘晋说了半天，结果自己父亲一句话没提，也不说帮忙的事情，这让刘晋有些急了，忍不住催促道：“你儿子我都这么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 “找领导说说，好不好！” “行了，我知道了。” 刘兆龙皱着眉头，站起身说道：“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请领导出马，那总要有个由头，你们抓紧下吧，不要等太久！” 说完，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真答应了？ 刘晋一阵兴奋，有老爸这句话，他就心里有底了。 “看来，父亲还是在意我的。” “而且，我的计策能被父亲采纳，说明我是有两把刷子的！” “谁以后再说我政.治觉悟低，我跟谁急！” 刘晋得意洋洋的嘀咕着，然后又跟于学文通了一个电话，简单的吹嘘了下自己的水平，将刚才的前后过程都说了一下。 “于哥，怎么样，我还是有水平的吧？” 刘晋跟于学文说完，笑了笑，得意着道：“我跟你说过，我能说服我父亲，我这个水平，一直都不错，对吧？” 话说完，电话那头的于学文明显沉默了一下。 因为他有些疑惑，刘副市长这么好说服的吗？ 还是说，为了自己儿子，刘副市长也是没办法了？ 谁让刘晋是他唯一的儿子呢，不帮这个忙，肯定是不行了。 毕竟，就刘晋说的那几句话，水平太低了，政治觉悟几乎为零，就这样的脑子，还想帮着说服省委领导？ 刘副市长要是真拿着他那一套去说，估计能被领导直接拉黑。 看似只是动一个小县长，但现在开了口，那几乎是得罪京城豪门秦家，这能是好事情？ 一般领导压根不会掺和这种事情。 “刘总的政治水平见涨，厉害啊。” 于学文笑了笑，夸了一句，道：“既然刘副市长已经答应了，那我这边也会抓紧时间的，你就等着瞧吧！” “好，我等你的消息。” 刘晋一口答应，心里彻底放松了下来。 满脸都是笑容，似乎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感到得意。 …… 当秦牧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只看一眼，他就知道这户人家不简单，各项装饰都很精致，明显是个女人的房间。 随便呼吸一口气，都是一股香水味，特别好闻，甚至，不远处的架子上，还放着几件女士独有的衣服。 刚想起床走走，但刚用力，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无力感，就类似于以前在部队里进行五十公里负重越野回来之后的极致疲劳感！ 甚至还更严重。 但昨晚自己都做啥了？ 居然比五十公里负重越野还要累？ 仔细想想，秦牧只记得自己拼了命从聚贤楼地下室冲了出来，到了外面，在看到赵亚楠之后就再也撑不住了，直接晕了过去，至于那以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哦不对…… 他还记得昨晚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赵亚楠和田薇薇一起，躺在自己怀里，那个梦，太羞耻了！ 羞耻到秦牧都觉得有些难为情！ 都不好意思想第二遍，多想想，他这浑身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梦太真实了。” 秦牧嘀咕了一句，挣扎着下了床，走了两步，外面就传来动静，明显是听到了房间里的声音。 “吱呀！” 只见赵亚楠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秦牧的样子，问道：“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亚楠啊！” 秦牧看见对方，立马就松了一口气，有亚楠在，就说明自己是安全的，“我就是觉得很累，昨天晚上我都干啥了，怎么浑身无力！” 额…… 你还问我？ 赵亚楠的表情一阵古怪，问道：“昨晚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啊，我完全没印象啊，你跟我说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牧连忙问道。 他唯一记得的是那个梦，但做个梦，就没必要说了吧，一来，做个梦不用大惊小怪，二来，梦境太羞耻了，他都说不出口。 “什么，你居然什么都没印象？” 赵亚楠没说话，田薇薇听见声音从外面走了进来，忍不住问了一句，语气特别的激动。 “真的没印象啊。” 秦牧挠挠头，说道：“还有你，走路扶着腰干啥，闪着腰了吗？” “你们俩昨晚都没睡好啊，脸色苍白的，嘴唇都没血色，精气神真差。” 秦牧这才发现，赵亚楠和田薇薇的精气神很差，不解的问了一句。 只是他这个问题问完，赵亚楠和田薇薇二人的脸上，都是无语之色，一副要气的当场昏厥的样子。 “亚楠，所以我们俩昨晚是白努力了？” “累死累活，结果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 “老娘真是亏大发了！” …… 田薇薇靠在墙壁上，一脸的无奈。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秦牧一脸真诚的问道：“你们能跟我说说吗，别让我一人蒙在鼓里啊！” 第188章 幕后真凶 要说吗？ 赵亚楠看着秦牧那满满好奇的眼神，一时犹豫。 “没什么！” “你昨晚从聚贤楼冲出来，直接昏迷了过去，我和亚楠把你抬回来的，累死我们了！” 没等赵亚楠开口，田薇薇先一步说道：“你太沉了，所以我们俩有些累，反正我长这么大，还没抬过这么重的东西。” “把我累的够呛！” 就这？ 秦牧一阵狐疑，他是重了一点，但有赵亚楠在，至于把你们累成这样？ 赵亚楠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听完田薇薇的话，秦牧就看向赵亚楠，想要求证一下。 “啊……对对……就是这样……我们俩都有些累，所以就……就没怎么睡。” 赵亚楠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补充了几句。 真的？ 秦牧只是多看了两眼赵亚楠，他就看的出来，对方明显是在撒谎，眼睛都很躲闪，明显就是心虚啊！ 这两个人，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 “你现在除了无力感还有别的什么不舒服的吗？” 赵亚楠关心的问道。 昨晚发生的事情过于疯狂了点，她也没想好要不要和秦牧说出来，但眼下，还是先不说吧，只能先岔开话题了。 “没有了，就是有些没力气。” 秦牧摇摇头，道：“昨晚我是不是中毒了，是你们找医生给我看的吗？” “对，薇薇这里有家庭医生，他给你治疗的，其实没什么大问题，解毒的方法嘛……虽然不常见，但也算……算简单。” 赵亚楠说着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 毕竟，那解毒方法可一点都不常见！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要多谢谢田总了。” 秦牧看向田薇薇，说道：“田总，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 “我知道，你能办到，但不能违反组织工作原则，对吧？” 田薇薇像是预判到了秦牧要说的话一样，提前说了出来。 “哈哈哈，田总深知我意。”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是领导干部，肯定要以身作则，不能破坏原则，只要不违反原则和底线，我个人怎么帮你的忙都行。” “行，行，知道了。” 田薇薇摆摆手，道：“我不会让你这个县长的工作难做的。” “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洗漱下，吃个饭吧，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秦牧一看时间，都八点多了，赶紧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和田薇薇、赵亚楠一起，吃了顿早饭。 “我赶时间，就先走了。” 秦牧放下筷子，打了一声招呼，就直接走了出去，只留下田薇薇和赵亚楠二人。 他这一走，有些话就能大胆说出来了。 “薇薇，你刚才干嘛不直接告诉他？” 赵亚楠有些好奇的问道：“现在这样，我觉得对你不公平，你昨晚的牺牲，是很大的，现在秦牧啥都不知道！” “不知道更好。” 田薇薇摇摇头，道：“我想了想，他就算是真的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还能负责吗？” “不能负责，而且有了这么一个事情，还影响我跟他后续的合作，得不偿失，不如不说！” 这…… 赵亚楠都无法反驳了，对方说的，有理有据。 “行吧，秦牧这小子，居然什么都不记得，真是无语。” 赵亚楠忍不住说道：“明明昨晚他还那么活跃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小子故意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 田薇薇琢磨了一下，忽然说道。 啊？ 故意说不知道？ 都是装的？ 赵亚楠一愣，然后问道：“关键他这么做的意义在于什么呢？” “昨晚那情况，我们都是自愿的，又不要他负责什么的！” 毕竟，都是为了解毒。 赵亚楠和田薇薇都是识大体的好姑娘，不会因为这个敲诈秦牧。 “你不懂！” 田薇薇思考了一下，“我猜测，秦牧故意不说，是不想戳破这层关系，保持现状，肯定更合适，要是都说出来了，以后我们之间在一块，肯定会不好意思。” “反正我觉得，他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感觉，肯定是装的！” 这么一说，赵亚楠都有些生气了。 “什么人啊，我们累成狗，他倒好，还装作不知道。” 赵亚楠放下筷子，生气的道：“我决定了，惩罚他一下，未来一周，都不和他一块了。” 额…… 为了惩罚秦牧，一周不亲亲？ 就一周？ 田薇薇一阵无语，赵亚楠可真是会说话，区区一周时间，那能叫惩罚吗？ 就现在这情况，秦牧身体累了，赵亚楠不也累了，说是惩罚秦牧一周，实则是两个人都要休养生息！ 自己这闺蜜，如意算盘打的真响亮啊！ 正好休息一周，两个人都重回身体巅峰，这体验感不是更好？ 敢情到头来，只有自己吃了亏？ 田薇薇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 秦牧从田薇薇家出来，打了车，回到了县委大院。 刚进办公室，霍波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县长，您可算是来了，我有情况向您汇报！” 霍波满脸笑容，开口说道。 “看样子，霍局长已经抓住凶手了？” 秦牧一眼就猜出来了，问道。 “没错，两个凶手凌晨的时候落网了，他们逃到外地，躲在歌舞厅，被我们当场抓捕。” 霍波点点头，道：“抓回来之后，突击审讯，目前已经知道了幕后真凶！” “这人是杜子贵，根据那两名凶手的交代，杜子贵花了三万块钱，请他们两个人向您动手。” 杜子贵！ 秦牧的确没想到，这个开厂子的老板，居然有这么大胆子，买凶伤害自己？ 自己如果是普通人就算了，自己是县长啊！ 一县之长，居然敢买凶？ 现在这个年代，你做坏事，只要想查，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一旦暴露，能有好果子吃吗？ “县长，我听说这个杜子贵有点背景，目前我们已经对他展开监控了，此人目前就在江州的一家高档会所里。” 霍波继续说道：“您看……要不……” “要不什么？” 秦牧冷冷的说道：“霍局长，你是人民警察，对待犯罪分子，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教你吗？” 这话一出，霍波浑身一震，他知道，自己的犹豫和迟疑，让秦县长不满意了。 “我明白了！” “两个小时内，我将杜子贵抓捕归案！” 霍波一个立正，严肃说道。 第189章 硬闯红浪漫 “两个废物！” “真特码蠢货！” “跑个路都能被抓！” …… 江州红浪漫会所里，杜子贵拿着手机，一阵破口大骂，他刚刚想联系下自己找的那两个小弟，却显示电话无人接听。 两个处于跑路中的人，连自己的电话都不接，几乎就代表着已经落网了。 这两个人落网，杜子贵知道，自己肯定会暴露。 想跑，八成是跑不掉了。 兴许这会警察都已经在车站等各个交通要道布控了。 作为一个常年和政府打交道的人，杜子贵很清楚，这些政府部门的行动力，其实真的很强的。 真想抓谁，各项资源调动起来，想躲，是不可能的。 国家机器，这四个字，不是说着玩玩的。 更何况，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除了淮宁县里的产业，他个人在江州和省城，都还有些小生意，再加上他是杜家人，要是找到省城，在圈子里传开，他这名声，算是废了。 眼下，只能另寻他法！ “杜老板，发什么火呢？” “在江州，还有你摆不平的事情啊！” 包厢里，几乎都是女的，杜子贵边上就坐着两个年轻姑娘，而对面则是一位中年女子，一袭长裙，特别的有韵味，她是红浪漫会所的经理王红，她对杜子贵很了解，家底殷实，其父亲还是个大老板，这样的金主，多吹捧点，就能让对方多花钱。 事实也就是这样，杜子贵是红浪漫的常客，挥金如土，当然，这也跟红浪漫背后的金主有关系。 来这里玩，冲的就是背后金主的关系。 “手底下人办事不严谨，被抓了把柄。” 杜子贵阴沉着脸，说道：“也许等会就有警察来抓我了，王经理，我要是被抓了，你可要给我保密，我不想闹的满城皆知。” 抓你？ 真会搞笑！ 在王红看来，这就是杜子贵在开玩笑，对方什么人？ 那是投资人，父亲还是商会副会长，有这样的家世背景，哪个警察会不开眼抓他啊？ 不是给地方投资带来坏影响吗？ 有啥事都协商着解决就行，不至于闹到那一步。 “杜老板，你真会开玩笑。” 王红微微一笑，说道：“你杜老板的大名，在江州，那也是如雷贯耳，哪个不开眼的警察会抓你啊？” “再说，这里是邱公子的地盘，来这抓人，那就得罪邱公子，那不是找死吗？” 听着这话，杜子贵心里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躲在这里，其实就是想借助这位邱公子的名气。 警察上这来，肯定都会有些顾虑。 得罪邱公子，那在江州，肯定是不好混的。 兴许，那些人会有了忌惮之心。 “王经理，那我可就在这里躲着了，你可不能撵我走。” 杜子贵认真的说道：“警察那边，你能帮我拦着？” “放心，只要是江州范围内的警察，就没有敢来我们红浪漫抓人的！” 王红一口答应，十分爽快的说道。 红浪漫是邱公子的地盘，平日里，来这的，都是有钱人，其中也不乏江州政界的高层，处级领导也不少，跟周围的警察，包括市局，那都是打好招呼的，真要有什么事情，也会提前联系。 敢直接闯进来的，起码目前还从没有发生过。 以后肯定也不会有！ “嘭！” “红姐，不好了！” 话刚说完，包厢大门被猛的推开，一个小领班急色匆匆的冲了进来，大呼小叫的，让王红顿时不高兴了起来。 “慌什么，好好说话！” 王红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天都没塌下来，你有什么好慌的。” “红姐，是……是有警察闯进来了，非……非要让我们交人。” 小领班喘了几口粗气，缓和了一下说道。 警察闯进来？ 王红皱着眉头，问道：“他们要找谁？” “找……找杜总。” 小领班看了一眼杜子贵，解释道。 “他们是哪里的警察？” 王红疑惑的问道：“难道他们不知道红浪漫是谁的产业吗？” “好像是淮宁县局的，我都跟他们说了，但领头的那个人压根不理睬我的，还说，十分钟内不交出去，他们就要强行搜查了。” 小领班老老实实的说道。 这么强势？ 王红也没想到，一个县局的人，居然也这么嚣张！ “红姐，这伙人来势不对，你们有后门吗，我干脆先走吧，不给你添麻烦了。” 杜子贵认真的问道。 警察真找上门，杜子贵的心里还是有些慌的，想着先跑路了再说，不行就回省城，找老头子吧！ “杜总，听外面领头的人说，整个红浪漫的所有通道都被围住了，只怕……您是走不出去了。” 小领班补充了一句，说道。 嘶…… 弄这么大阵仗？ 杜子贵顿时有些心虚了。 本以为躲在这里，真要有点啥事，还能跑路，但看现在这阵仗，对方是有备而来啊！ “杜总，你别急，我先出去看看。” 王红沉声说道：“我还就不信了，在江州，还有人敢不给邱总的面子。” 说完，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王红扭动着腰肢，走到外面的大堂，迎面就看到了四五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子，那肃然的氛围，让红浪漫的一群保安也不敢轻举妄动。 “哎呦喂……这是哪里的领导啊！” 王红嗲里嗲气的走上前，说道：“我是红浪漫经理王红，你们这是……” “请你自重，不要动手动脚！” 对面的领头之人正是霍波，这次为了万无一失，他堂堂县公安局局长亲自带队，就是要排除一切阻力，带回杜子贵，看着面前妖娆的王红，直接将对方伸过来的手推开。 “领导，你这是干嘛啊！” 王红被推开倒也不生气，继续夹着嗓子，道：“我们可是守法的好企业，而且，我们老板是邱少，您应该知道吧？” “当然，您要是不知道，可以在江州打听打听，我觉得吧，您还是慎重点好，万一让邱少不满意了，您可是要倒霉的！” 邱少！ 这个名字，寻常人可能不知道，但霍波在淮宁任职多年，和市局这边也有一些工作交流，自然也知道。 邱市长的公子哥，邱晨！ 这个红浪漫，就是对方的产业！ 这也是霍波亲自过来的原因，一般人谁敢闯这里抓人？ 第190章 还在做梦 “我不管什么邱少，还是李少，我只知道，我是人民警察，我的职责，是抓捕罪犯。” 霍波冷冷的说道：“我再强调一下，交出杜子贵，我可以不闯进去搜人，如果你们不交，外面的十几名警察会直接进来，挨个包厢搜查，直到找出嫌疑犯杜子贵！” “我是淮宁县人民政府副县长，公安局长霍波，你还有五分钟时间，要么交人，要么我们进去自己找！” 到底是从基层民警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霍波的声音，洪亮又霸气，整个大厅里，都是他的说话声音，几乎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副县长，兼公安局长！ 这已经是副处级领导了！ 虽然红浪漫这样的领导不少，但身穿警察制服，带着这么多的下属过来，还是头一遭。 “霍局长，我先打个电话。” 王红咬咬牙，直接说道，领导她接待了不少，但像霍波这样软硬不吃的，她也没遇见过，对方铁了心要抓杜子贵，她要是就这么交出去，难免有些丢红浪漫的脸，只好拿出手机，拨打了邱少的电话。 眼下，也只有找这位邱少出面，看能不能震慑下眼前这位霍局长。 打通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王红就拿着电话，走到霍波的跟前，道：“霍局长，我们邱少要跟你通话。” “不用了！” “你只需要告诉他，我是淮宁县公安局长，想要我今天不抓人，就请他给淮宁县县委书记于学文、县长秦牧，或者市公安局长李先耀给我下命令，否则，今天谁的电话都没用！” 霍波压根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直接就拒绝了。 “时间到了！” “抓人！” 王红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霍波看了一眼时间，直接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抓人！” 命令一下，大堂外面早已等候多时的警察，直接就冲了进来，开始针对红浪漫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等等！” “我交人，你们等等！” 王红见状，也不敢再犹豫，赶紧说了一句，真要是按照对方这个阵仗，只怕要将整个会所里的客人全都惊扰到，为了一个杜子贵，得罪这么多客人，那真是不值当。 “去，快把杜总找过来！” 王红冲旁边的小领班喊了一声，吩咐道。 “哦哦好！” 小领班快步冲到了之前的包厢里，领着杜子贵走了出来。 “铐上！” 霍波一看到杜子贵现身，立马一挥手，两个民警走上前，将对方给铐上了，一左一右，带了出去。 “王经理，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今天打扰了！” 办完正事，霍波这才对王红打了一声招呼，简单说了一下，直接领着其他人都走了。 “淮宁县什么时候这么嚣张了，连邱少的电话都不管用。” 王红看着霍波走远的背影，暗自嘀咕了一句。 在这之前，不管是市里的，还是县区里的，来这里办案，都是客客气气的，像眼前这位局长，横冲直撞的，还真是没遇见过。 “王红，刚才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直接喊了一声，问道。 “邱少，您怎么来了。” 王红看见来人，赶紧迎了上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红浪漫的实际控制人，邱晨，邱市长的大公子！ 如果秦牧在这里，他也能认的出来，眼前这位邱晨，正是上次在酒店里和谢瑶吵架的男子。 当然，也正是邱晨，才让秦牧在酒店里占了谢瑶的‘大便宜’！ “刚好路过，电话里也没听的清楚，你再跟我说说，什么情况，来那么多警察？” 邱晨解释道。 “邱少，他们是淮宁县公安局的，来抓杜总，就是那个省城商会副会长的儿子，在江州和淮宁县有些产业的，咱们这里的常客，前几天还特地给您敬酒的。” 王红一五一十的说了一下，“他在淮宁县好像犯事了，刚才县局的局长亲自带人过来抓他，反正我报了您的名号，这些县局的人，压根不理睬的，什么时候淮宁县的人这么嚣张了，连您的面子，都不管用！” “邱少，我看您还是太低调了，否则，以您的身份，要是真发火，那个什么县局局长，就给直接被撤职，什么玩意啊，在您的地盘上，一点都不尊重人！” 听着王红发的牢骚，邱晨飘飘然之余，也觉得有些夸张了，他父亲是市长不假，但一名副处级干部的任用，他可插不上手，别说他了，就是他父亲，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那个……淮宁县的情况有些特殊，以后关于这个县的事情，都要谨慎点对待。” 邱晨叮嘱了一句。 啥意思？ 淮宁县特殊？ 王红一阵疑惑，不解的问道：“邱少，什么意思啊，淮宁县怎么就特殊了？” “因为淮宁有个牛逼人物在，迟早要一飞冲天。” 邱晨沉声说道：“反正我们不要招惹，也招惹不起，就让其他人去对付吧！” 毕竟，他只是有个市长老爹，他自己是个白身，有些人，还是不能招惹的。 什么？ 淮宁有这样的牛逼人物在吗？ 王红惊呆了！ 跟着邱少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从邱少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连邱少都惹不起？ 王红的心里，瞬间就特别好奇了起来。 这人会是谁呢？ …… 一个小时之后，霍波带着杜子贵，回到了县局，展开突击审讯，对于其他两个犯罪嫌疑人的指控，杜子贵依旧保持沉默，反正就是一句话不说，明显是在等人来捞他！ “杜子贵，你沉默是没用的。” 霍波冷冷的说道：“人证，物证，都在，我们可以直接将你移交给检察院，你不如老老实实的承认，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霍局长，你不用说了，我爸会救我的。” 杜子贵面无表情的说道：“也许再过几个小时，你就要恭恭敬敬的把我送出去！” 是吗？ 霍波知道，杜子贵的父亲肯定会救他，但他也可以肯定，杜子贵不可能再毫发无损的走出这个房间。 秦县长是那种能屈服于杜子贵父亲的人吗？ 第191章 不屑与之为伍 上午十点，秦牧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客人。 省城商会副会长，杜万明！ 满脸和善的微笑，看上去，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者，客客气气的，面对秦牧，态度也非常谦卑。 “杜会长既然来了，那就直接说吧，不用拐弯抹角了。” 秦牧看着对方，笑着说道。 很明显，是为杜子贵而来。 儿子再不争气，作为父亲的，难道还能不管？ 这一点，秦牧能理解。 “秦县长真是快人快语，我拜访过不少的县长，但像您这么年轻的，还是第一个，说明您肯定是比同龄人都要优秀的多，有您在淮宁，淮宁的经济，肯定会腾飞！” 杜万明先是吹捧了一番，然后继续说道：“有这样的预期，所以我希望能在淮宁投资一些产业！” “这是我带来的计划书，请您过目！” 说完，直接拿出了厚厚的一摞资料，递了过来。 哦？ 投资计划书？ 秦牧一阵意外，这个杜万明不远从省城赶过来，是要谈投资？ 难道不是谈谈杜子贵的事情？ 对方的一番操作，倒是让秦牧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按照计划，我想在淮宁县投资建设一座水泥厂、一个汽车零部件厂，两个厂子的总投资能达到两千万。” 杜万明沉声说道：“并且能帮助淮宁县解决上千个就业岗位，秦县长，您看看计划，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总投资都能到两千万！ 看似没多少，但这个级别的投资对于淮宁县来说，都非常不错了，上千个就业机会，能给上千个家庭带来收入，对于提振经济，提升民生，是有很大作用的。 秦牧的确也非常仔细的看了一下，按照这个计划书写的，的确没什么问题。 非常标准的计划书！ “如果杜会长真有这方面的投资计划，我代表全淮宁人民，对你表示感谢。” 秦牧合上计划书，说道：“另外，杜会长要是敲定的话，我可以安排专人跟你对接，早日敲定细节。” “对接倒是不急。” 杜万明笑了笑，“这么大的投资，要准备的工作，还是有很多的，我是希望借助这个机会，和秦县长您多合作，多接触，这两个厂子只是开始，其实我们商会也有不少的项目。” “现在省城那边一直提倡把人力资源型企业慢慢外迁，最好是对口支援一些贫困县，淮宁县也是在支援名单上，我是副会长，其实是能说服不少企业来淮宁县的。” 听着这话，秦牧算是慢慢品味出了对方的真实意思。 用两个工厂的投资计划，博取自己的好感，其次，再利用自己商会副会长的身份，告诉自己，只要和他搞好关系，达成合作，以后可以有很多的厂子从省城外迁来淮宁。 对于一名县长而言，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提振经济，提升人民生活水平，现在的淮宁县，经济发展缓慢，就业机会少，如果能有很多厂子来投资建设，那淮宁县的发展，将会走上一个新的台阶，秦牧作为县长，那这个政绩自然就非常漂亮了！ 而杜万明正是利用这一点，想和秦牧做个交易。 交易的另外一个目标，自然就是杜子贵了。 “杜会长，我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有话直接说吧！” 秦牧淡淡的道。 这…… 杜万明一阵尴尬，这种事情，能摆在明面上说吗？ “秦县长，其实也没什么，我儿子就是有些任性，调皮了，这次给您招惹了一些麻烦，我非常抱歉，想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您看……” 杜万明不敢犹豫，只好说出了自己的具体目的，“只要您给他一次机会，我保证，今后淮宁县将是我们省城商会外迁投资的首选地方。” 果然！ 真实目的就在这里。 “原来杜会长是要和我做交易啊。” 秦牧轻笑一声，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个人非常欢迎各位老板来我们淮宁县投资，并且愿意给予很大的政策优惠，但我这人，不喜欢任何的违法交易，犯了法，有法律去惩治，我无权干涉！” “如果有人觉得，在淮宁县投资，就可以当太上皇，作威作福，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他，这不可能！” “除非我这个县长被撤职，否则，有我在一天，就不允许任何人骑在人民和法律的头上！” 一番话说完，杜万明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手里握着那么多的资源，别说县长了，就是去一些市政府，市长对他都还算客气。 结果今天，被一个县长给训斥了一顿！ 真是丢人！ “秦县长，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这又是何必呢！” 杜万明沉声说道：“你现在还是个代县长，工作不达标，还能不能继续干都是个问题！” “跟我合作，对你没坏处！” 他就不理解了，杜子贵不就是花钱请人动手吗？ 秦牧又没受伤，至于揪着不放吗？ 做官都做到县长的位子了，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能不能有点胸怀？ “不好意思，你这样的人，我还不屑于交朋友。” 秦牧嗤笑一声，“我只跟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做朋友，那些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人，是潜在的违法犯罪份子，这样的人，迟早会被法律严惩，我秦牧，不屑与之为伍！” “小江，送客！” 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江浩轩就走了进来，看着杜万明，道：“杜会长，外面请，县长还有工作要处理，就不能接待您了！” “秦牧，你等着，这件事没完！” 彻底撕破脸，杜万明也不装了，道：“当个代县长还这么装逼，老子让你下台，我看你还有什么资本可装的。” “哼！” 说完，直接就走了出去。 脾气还这么大？ 秦牧也有点想笑，做生意的人，难道不懂什么叫和气生财？ 跟自己一个当官的生气？ 当个省城商会副会长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还想让我下台？ 真是有意思！ “霍波，我是秦牧！” 当即拿起电话，拨通了霍波的电话，吩咐道：“立刻将杜子贵移交司法机关，早点给我判了！” 既然杜万明说自己装逼，那就装一回！ 彻底送杜子贵去蹲大狱！ 第192章 莫名的兴奋感 杜子贵买凶伤人，但并未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一般也就会判个一年半载的。 只不过，警方如此快速的移交，还是让杜子贵有些慌了。 “你们干什么！” “我爸会来救我的！” “快放开我！” …… 事情的发展，完全没有让杜子贵预测到，他本以为，自己父亲出马，秦牧肯定会答应放了自己，可没想到，不但没放，还如此快速的结束审讯，移交检察机关，这是要给自己判刑了啊。 “实话告诉你吧，你父亲已经找过秦县长了，但这一切，并不能改变什么！” 霍波看着对方如此激动，好心提醒道：“你现在只有一条路走，老老实实接受法律的审判，在监狱里悔过自新！” 什么？ 我父亲找了都没用？ 杜子贵怎么也没有想到，连自己父亲，省城商会副会长亲自出马，都没能保下自己？ 说白了，自己不就是花了点钱，雇了两个人打一顿秦牧吗？ 又不是买凶杀人，怎么就死揪着自己不放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霍波也不着急，看着对方那傻眼震惊的模样，淡淡的问道。 “我不明白，这个秦县长怎么就抓着我不放？” 杜子贵忍不住问道：“他又没受伤，大不了我赔他钱，总行了吧？为什么非要我去坐牢？” “霍局长，我大大小小也算是为淮宁县经济做出贡献的人吧？为什么啊？” “老子之前在别的县，打了县长一巴掌，也没把我怎么样啊！” 这一点，是杜子贵始终想不通的。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出于青山镇兴阳服装厂的事情，他对秦牧有了一些不满，准备请人教训，但没成功。 顶多让自己赔礼道歉，大不了再让自己老爹在淮宁县投资个千把万的，这不就可以了吗？ 为什么要闹到现在这一步呢？ “因为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你无知。” 霍波看着杜子贵的样子，冷冷的道：“你一直觉得，有钱有厂子，你在哪里都可以成为座上宾，不管是县委书记还是县长，就应该对你客客气气的，即便你犯了什么错，也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你可以带来投资！” “但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你犯了错，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开的几个厂子，污染问题严重，你不好好解决问题，却妄图玩消失，还敢雇凶伤害县长，你是在挑衅法律的底线！” “秦县长志向远大，惩治一切罪恶，保障民生，你这种纨绔子弟，又怎么可能懂？他让你下大狱，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在淮宁，遵纪守法，是一切活动的前提，任何违法犯罪，绝不姑息，不管有钱还是有背景，都一视同仁！” 一番话说完，振聋发聩，杜子贵整个人都懵在了当场。 眼睛里都是恍惚之色！ 因为霍波的一番话，让杜子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有钱就是有了一切，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但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淮宁县，就被推翻了。 “带走！” 霍波两手一挥，两名民警架着杜子贵就走了下去。 惩治杜子贵这种纨绔大少，霍波的心里还是很解气的，说句不好听的，像杜子贵这种人，在淮宁县不说为非作歹，但平日里肯定没少干坏事。 将对方绳之以法，是彰显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解气之余，霍波对秦县长的处境，有些担忧。 杜子贵的父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其次，杜子贵的那些工厂，都会出问题，影响经济发展，甚至，还有可能影响县政府的招商工作。 抓一个杜子贵，看似没什么问题，但要是被人恶意造谣，影响政府声誉，其他的人还敢来投资吗？ 秦县长的压力，绝对不小！ …… 秦牧刚吃过午饭，县府办主任韩莹就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县长，网上有些不知名的舆论，似乎是冲您来的。” 韩莹将手机递了过来，道：“现在有人爆料，说杜子贵在淮宁县遭受了不公的对待，被政府抓了起来，还把他的两个厂子都封了，要侵吞企业家资产。” 来了！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杜万明在给他儿子报仇呢！ 救不了杜子贵，那就毁了秦牧！ 对方走之前就放言，要让秦牧下台呢！ 秦牧简单的看了一下，就是把杜子贵的经历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下，强调杜子贵是被冤枉的，政府要侵吞资产。 “这种消息，一看就是造谣的嘛！”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和环保局、公安局那边对接一下，一起出个联合通报，将杜子贵被抓的前因后果统统说一下，另外，像这种发布造谣消息的，督促公安局那边依法办事！”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任何人要对自己发布的消息负责！” 听到这话，韩莹满口答应，她也差不多猜出来了，以秦县长的个人脾气，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的。 要造谣，就得承担风险！ “县长，书记那边来了通知，下午两点召开经济工作会议，您要小心一点，可能是冲着您来的。” 韩莹低声说道。 听着这话，秦牧只是笑了笑，没有多在意，他让霍波抓捕杜子贵的时候，就想到了于学文会借题发挥！ 好不容易抓到自己的把柄，于学文能轻易放过自己吗？ 绝对不会！ “谢谢你的提醒，我都知道了。” 秦牧应了一声，道：“你去忙吧！” 韩莹看着秦县长的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秦县长能如此的淡定，那只能说明，对方已经有对策了。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知不觉间，韩莹对秦牧，是有了充足的信任，跟之前几任县长相比，秦县长太沉稳了，遇事太冷静，完全不像是个转业过来，没有地方政府工作经验的人。 前几任县长，在于书记的威压之下，完全没有主见，事事都听于书记的，完全没有县政府一把手的自主性，县委县政府就是于书记的一言堂。 而秦县长呢？ 能顶住压力，和于书记分庭抗礼，这才是一名县长，应该展现的面貌。 想着想着，韩莹都有些期待今天的经济工作会议了，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犯花痴了，每次看着秦县长和于书记顶牛，她都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第193章 做足了功课 下午两点，淮宁县委县政府经济工作会议在县委书记于学文的倡导下召开。 与会人员包括县委书记于学文、县长秦牧、常务副县长王国豪，包括宣传、财政、发改委等重要部门一把手。 来参会的，都是老油条，人人都知道，于书记要开这个会，就是冲秦县长来的。 针对杜子贵的事件，完全可以找秦县长发难。 绝佳理由啊！ 不做点文章，那都说不过去。 “开会之前，秦县长，关于杜子贵的事情，你是不是要跟大家伙说一说，目前网上可都吵翻天了，对我们淮宁县的招商引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恶劣影响。” 刚坐下，于学文就直接开炮了，目标直指秦牧。 “可以啊！” 秦牧点点头，十分淡定的说道：“杜子贵之所以被抓，是买凶伤人，因为在青山镇我检查工作时发现，杜子贵名下的兴阳服装厂存在重大污染问题，勒令他停业整顿。” “杜子贵不但没有整顿，相反，还对我怀恨在心，花钱雇佣两个人，对我行凶，这已经触犯了法律，被抓起来，那是司法机关的事情！” “至于网上的舆论，那是有心人想要借杜子贵的事情来破坏淮宁县的经济工作大局，我已经吩咐县府办联合公安等部门，严厉打击一切网络造谣，对违法份子，追查到底，绝不姑息！” 一番话说完，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但在场的人，却都沉默以对，因为他们知道，这并不是重点！ “没了？” 于学文的态度，非常冷漠，语气冰冷的质问道：“那我问你，这次的事情，给淮宁县的名誉造成极大的损害，又该怎么办？” “你知道因为这次的事情，省城商会会员名下在淮宁县的产业，都要撤资，还导致不少要落地的项目，全都撤销，这给淮宁县造成的恶劣影响，你能负责吗？” 来了！ 这才是重点！ 借势压人！ 所谓的名誉问题，无法具体衡量，这也就导致秦牧无法反驳，于学文就是要用这种东西，先压住秦牧。 “我不是很懂于书记的意思。” 在于学文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秦牧却是非常的镇定，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道：“杜子贵的问题，我已经解释过了，我的处理没有任何问题，合法合规！” “难道于书记觉得，我应该放过杜子贵，因为担心淮宁县的名誉受损，就睁只眼闭只眼，任由违法犯罪的人继续在淮宁县逍遥法外？” 这…… 一番反问，让会议室里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秦县长的胆子是真大啊，明明造成了那么大影响，现在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质问于书记！ “秦县长，那你觉得，你这么做，造成淮宁县商誉受损，就没问题了吗？” 于学文也是无语，这小子就不能稍微跟自己服个软？ 任何事都要针尖对麦芒？ 他还以为这次出了严重后果，秦牧能稍微低调一点，让步一点，但现在看来，这小子是寸步不让啊！ “没问题！” 秦牧的声音十分肯定，严肃的道：“杜子贵的问题，是触犯法律，违法必究，即便是经济、民生等工作，都要在合法的前提下开展，这是原则问题！” “如果于书记觉得我说的有问题，可以跟市委，甚至省委投诉我，把我撤职，否则，我坚持自己的观点。” 开始顶牛了！ 现场的人都知道，秦县长坚持的原则，肯定是没问题，因为于书记说的那些，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这些年，为了经济工作，细微的违法犯罪，其实都是可以商量的。 经济工作大于天！ 但今天这是工作会议，有记录的，于学文可没胆子说秦牧的话有问题。 “混蛋！” “又被这小子逮到机会了！” 于学文一阵来气，心里嘀咕了一下，道：“既然这样，那就请秦县长说说，经济工作怎么搞，那些要撤资的企业怎么办？” “要取消投资的企业又该怎么办？” “经济工作是县政府的最重要工作之一，你是县政府一号领导，我现在要求你给出计划，给出目标，你给的了吗？” 这下，你总推辞不掉了吧！ 身为县长，搞不好经济，那就是不称职。 秦牧如果说给不了，那就是失职。 如果硬着头皮答应，那日后完不成，那就没脸继续待！ 于学文倒要看看，秦牧作何选择！ “当然能给了。” 秦牧却是异常的肯定，道：“我草拟了一份淮宁县经济发展计划纲要，大家可以看看！” “我个人觉得，淮宁县当前的经济结构过于单一，基本集中在农产业和少量轻工业上，处于经济发展的底端，非常不合理！” “所以我将带领县政府，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内，努力引进三家过千万级别投资的企业，以及数十家中小型企业，努力让淮宁县的经济发展，走上新的台阶！” 这…… 秦牧一边说话，一边安排韩莹将准备好的材料分发了下去，材料上对淮宁县的经济做了大量的分析，数据翔实，计划也非常合理，明显是做足了功课。 “这小子……早有准备啊？” 于学文的眼睛里泛起了一抹忌惮之色，他这阵子仔细研究了下秦牧来到淮宁之后的工作，极具想象性，看上去，没有任何的计划，但每走一步，总能发现一些问题，找找存在感。 这人表面上看，就是一个粗人，四肢发达，行伍出身，但心思，却异常的细腻，远超常人。 今天这一出，又给了于学文新的‘惊喜’！ “于书记，你先看看啊。” 秦牧微微一笑，道：“你在淮宁主政三年多，肯定比我熟悉，不如，你给我找找问题，提提建议？” 提个屁！ 于学文清楚的很，这小子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敢发出来，那就做足了功课。 看来，又要另辟蹊径了。 “计划很不错，我认同。”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可现在有几家企业要撤资，离开淮宁县，一旦搬走，将影响淮宁县数千个家庭的生活，你身为一县之长，我希望你去说服他们留下来，你能办到吗？” “如果能办到，你现在就当着所有同志的面，立下军令状！” “如果你办不到，那就亲自去省城，和省城商会的负责人协调沟通，消除误会，取得他们的原谅，我不希望，因为你个人的事情，影响淮宁县数千个家庭的生活。” 第194章 不容乐观 又来了！ 秦牧今天，一直在见招拆招，直到现在，他已经和于学文交手了好几个回合，要不是准备了一手，刚才的经济计划工作，他就落了下风。 现在又用数千个家庭生活，往秦牧身上压！ 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立下军令状，挽留那些企业，要么去省城给杜万明赔礼道歉。 但秦牧知道，不管怎么选，都有巨大的风险在等着他。 立军令状的意思，自然就是完不成要滚蛋。 去赔礼道歉，也不一定能得到杜万明的谅解，到头来，依旧是白跑一趟，还有可能被羞辱一顿。 “怎么，秦县长不知道怎么选？” 于学文看着秦牧那两难的样子，顿时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在秦牧的脸上看到纠结的神色。 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让秦牧为难了！ 这真是一个大进步啊！ 按理说，于学文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对付一个初入官场的人，不至于这么累，但面对秦牧，真让他有种使出浑身解数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可今天，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这有什么不好选的。” 秦牧定了定心神，看了一眼于学文，道：“我是县政府县长，保障民生，责无旁贷，我不会让淮宁县民众的工作受到影响，这一点，我可以立下军令状！” “如果完不成，我辞去县政府县长的职务！” 此话一出，于学文的眼睛里涌出一抹异样的光芒。 当真？ 不是开玩笑？ 他本以为秦牧最多把任务领过去，至于完不成会怎么做，他并没有做严格的要求，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主动加上去了？ 是该说对方实诚，还是说对方蠢呢？ “秦县长，您不用这样吧？” “完不成也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嘛！” “辞职这种军令状，要慎重啊！” …… 其他参会的人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赶紧劝说了起来。 他们全程都在观看秦牧和于学文斗法，本来是很过瘾的一件事，结果秦县长突然表态说完不成就辞职，这未免太夸张了。 “秦牧同志，你还是慎重一点吧，有些话，可不要乱说，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逼你走呢！” 于学文再不情愿，在这个时候，也要劝说一句。 毕竟，他是淮宁县委这个班子的班长，团结同志，是他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哪怕是表面工作。 “谢谢大家的好意，我已经决定了。” 秦牧微微一笑，郑重的说道：“身为县长，要是连人民群众的生活都保障不了，我不配坐在这个位子上！” “我来淮宁，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是为了做一番事业，如果我能力有限，我绝不贪恋权位，绝不浑浑噩噩做个混吃等死的官僚！” 强势表态，让在场之人看向秦牧的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起来。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好干部？ 年轻，有朝气，为国为民，敢于表明决心！ 真不错！ 只有于学文的脸色很黑，他总觉得，秦牧那话，是在拐着弯的骂自己！ 关键他还没法反驳！ 真是可恶！ “于书记，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秦牧看向于学文，笑道：“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完不成任务就走人！” 说完，站起身就走了出去，离开了会议室。 其他人把目光都看向了于学文，眼神非常玩味。 似乎在说：于书记对秦县长真苛刻啊！ 处处刁难！ 身为长者，不提携后辈就算了，还一直打压，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散会！” 于学文被一群异样眼神盯着有些不舒服，丢下两个字，也走出了会议室。 他有些搞不懂，明明是达成了目的，但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小子，似乎是在不停的拉拢人心。 这次再不将对方搞走，这淮宁县的天，真要变了。 …… “县长，您的那个军令状，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 此时，最着急的人，反而是韩莹，一散会，她就追在秦牧后面，忍不住说道：“哪有把自己的职务作为军令状的，万一于书记给您挖坑，让您完不成，您真的就要辞职啊？” “当然！”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立下了军令状，就肯定要按照军令状来执行。” 这…… 韩莹一阵着急，自己这领导未免也太实诚了点，就不能变通一下吗？ “县长啊，您不能这样啊。” 韩莹急的都要哭了，她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开明、能力强又极具个人魅力的领导，要是因为这次的军令状最后离开，那她岂不是要气死？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能遇见秦县长这样的伯乐，只怕已经让韩莹消耗掉了所有的运气，下一次，可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韩主任，你这么急，不如早点搜集那几家企业的材料，交给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将那些企业挽留下来。” 秦牧笑了笑，安慰着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遇事要冷静，要想解决办法，一味的着急，并不能解决问题！” 这如沐春风的话，加上那镇定自若的笑容，让韩莹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她总感觉，秦县长身上有一道特殊的力量，能让她跟着放松。 “县长，您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 韩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这样，我现在就去搜集企业资料，下班之前就交给您！” “嗯，去吧！”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这个韩主任，明明都三十多岁了，怎么还如此的不沉稳？ 搞的跟小姑娘一样！ 秦牧敢答应这个军令状，自然有他的想法！ 省纪委正在调查于学文和万豪建筑公司之间的关系，包括那些扶贫项目，只要能查出来，于学文肯定要下台！ 届时，自己的军令状无论成与不成，都不是什么问题。 “叮铃铃……” 正说着，电话响起，秦牧一接听，正是省纪委卓志宏打过来的。 “秦县长，我是卓志宏。” 听到这个声音，秦牧精神一震，真是想到什么就来什么，连忙问道：“卓主任，调查的怎么样？” “秦县长，我只能说，不容乐观。” 谁知，卓志宏一开口，就让秦牧心头一紧。 不是吧，省纪委忙活几天，一点都查不出来问题？ 第195章 到底是何居心 “卓主任，您请细说吧，我听着！” 事已至此，秦牧也只能先听听对方怎么说，即便真的有困难，也完全可以一起商量着解决。 “根据我们同志的走访调查，万豪建筑公司在淮宁做的那些项目，都存在问题，肯定有违法乱纪的行为，但目前来看，大部分是常务副县长王国豪的问题，县委书记于学文是否牵涉，还存在疑点。” 卓志宏开口说道：“想要彻查清楚，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王国豪是主要经办人，至于县委书记于学文牵涉多少，还不清楚，需要更多的时间。 “需要多久？” 秦牧沉声问道。 “具体得看调查情况，预计两周左右。” 卓志宏解释道：“如果两周还不能确定于学文有没有参与，那我们省纪委会把案件移交给江州市纪委，由他们查办王国豪的问题。” 王国豪是市管干部，只需要市纪委出面就行，省纪委关注的，是于学文的问题。 “没问题，我等的起。” 秦牧一口答应，“卓主任，我觉得省纪委可以把调查范围扩大一点嘛，于学文和万豪建筑公司之间的联系不算多，但他和万豪建筑公司老板刘晋之间的联系应该就多了！” “在调查工程项目的运作上，于学文完全可以不出面，但私下里，他和刘晋，肯定有其他的交流，比如聚贤楼，这是刘晋的产业，而在顶楼，刘晋还养着一个舞蹈队，于学文是顶楼的常客，这也是一个突破点！” 之前秦牧不知道，现在彻底搞清楚了聚贤楼、刘晋和于学文的关系，他自然要分享给卓志宏了。 “这个新情况我还真不知道，秦县长，感谢你提供的信息，我会安排专人去调查的。” 卓志宏连忙说道。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秦牧这才挂掉了电话。 远在省城的卓志宏，颇为尴尬，他没想到，秦牧掌握的信息比自己还多，他堂堂省纪委监察室主任，从事纪委工作多年，经验丰富，眼光毒辣，结果查个县委书记还没查出问题来。 不会是自己大意了吧？ 不行！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和秦牧合作，不能再拖沓、大意了，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起码不能让秦牧小瞧了。 一个调查组不够，那就再抽调一个调查组，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对于学文的情况进行追踪，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他就不信了，还调查不了于学文？ 身处省纪委，卓志宏能调动的资源可就太多了，只要认真起来，上手段，上技术，上经验，只要于学文有问题，就不存在查不出来的。 …… 挂掉卓志宏的电话，秦牧就简单的梳理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当前先要解决的，是那些要撤资的企业，他已经答应了于学文，要留住这些人，保住就业机会。 本以为省纪委能早点查到于学文的问题，从而缓解这方面的麻烦，但现在看来，省纪委那边暂时指望不上，先要靠自己的能力。 临近下班，韩莹将那些要撤资的企业都整理出来了。 总共五家，其创始人都是省城商会的成员，这次要撤资，多半都是杜万明撺掇和指使的。 “这样，你帮我约一下，明天我去挨个拜访一下这些厂子，跟他们老板聊聊，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政策优惠可以给。”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即便要撤资，也要把后续工作处理好！” 他以县长的身份，主动联系，考察一下工厂，聊聊合作，这些做生意的基本都不会拒绝。 毕竟，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他们即便响应杜万明的号召，离开淮宁，但也不至于要因为这个得罪一名县长。 要撤资，工厂那么多设备、尾货都要处理，得罪县政府县长，绝对没他们好果子吃。 “好，我这就去打电话，时间决定成败！” 韩莹现在满门心思的要帮秦县长解决当前这个困局，一旦拖延下去，万一出点什么问题，秦县长真走人了，那她岂不是后悔死？ 所以现在要全力以赴，早点搞定！ 秦牧都愣了一下，这位韩主任是真的急了，工作态度如此积极，让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既然这样，那索性加会班吧，等韩莹的消息。 只等了二十分钟，韩莹就走了过来，满脸都是为难之色。 “怎么了？” “那些人都拒绝见面？” 秦牧看着韩莹那脸色，皱起了眉头问道。 他再怎么样，也是一名县长，县政府负责人吧，那些人连他的面子都不给一下？ 见个面都不肯？ 如果是这样，那秦牧真的要好好思考思考，自己入主淮宁县政府以来，是不是过于温和了。 以至于这些商人，连尊重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不是不见面，这些人好像都通过气了，他们要求您明天去聚贤楼吃饭，边吃边说。” 韩莹解释道：“我总觉得这些人，是打定了主意为难您，又或者趁着吃饭，灌您酒！” 这个要求对于别的当官的，或许不算什么，但韩莹知道，秦县长是最讨厌酒桌文化的，不喜欢喝酒谈工作，而且这些人合起伙来，明显是要给秦县长下马威。 这么过去，八成是要吃亏！ 作为秦县长的铁杆下属，韩莹自然有些不舒服。 “有意思。” 秦牧轻笑一声，“一群商人，都敢公开和我作对了，不把我放在眼里没事，但如果这是不把政府放在眼里，那问题就大了。” “他们还说……” 秦牧刚说完，韩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但一时又不敢说出来。 “还说什么了？” 秦牧直接问道，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他们还说……您明天要是不去，那……那他们就会直接注销公司走人。” 韩莹犹豫之下，只好说了出来。 哦？ 秦牧一阵意外，这些人是哪根筋错乱了吗，拿这种事情来威胁自己？ 到底是何居心？ 去，可能被羞辱，被为难，最后很有可能还是会撤资。 不去，当场注销公司，让大批人员失业，秦牧的军令状等于彻底失败。 这是正大光明的阳谋！ 第196章 这就离婚了? “县长，您……您打算怎么办！” 韩莹看着陷入思考中的县长，忍不住问道。 “你有什么好建议？” 秦牧抬起头，微微一笑，反问道。 我？ 韩莹捋了捋头发，道：“要我说，明天的饭局，肯定不能去，这些人是心怀鬼胎，我怀疑，他们要对您使坏！” “要下黑手！” “实在不行，他们要是敢跑路，就扣了他们的厂房、设备以及物资和尾货，我就不信了，他们能在一天之内就把那么多东西全都搬空。” 韩莹对这些人的要求，也非常的来气，摆明了就是故意针对秦县长，她实在是看不下去。 这一生气，难免就容易冒出一些略微冲动且不顾后果的想法。 “你的这个提议，其实很不错，很解气。” 秦牧微微一笑，道：“只不过嘛，我们要是真那么做了，就正中他们下怀，又可以借机炒作一番，说淮宁县政府恶意扣押企业资产，彻底将淮宁县的商誉，击的粉碎！” 这…… 韩莹听着秦县长前半句话，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提的建议，真有作用，结果后半句话，让她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她差点忘记了，这伙人是炒作的高手，添油加醋一番，秦县长又要背黑锅了。 “县长，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 韩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身为县府办主任，却连个有用的建议都给不了，她内心里，真的很自责。 “兼听则明。” 秦牧笑了笑，道：“这个事情，我会考虑的，你先下班，回去好好休息！” “县长，我……” 韩莹还想说留下来陪秦牧一起加班想办法，但仔细想想，自己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那好吧，我先走了，您有任何的吩咐，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二十四小时待命！” “韩主任，该休息就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能不带到家庭，就不要带到家庭，晚上就陪陪家人，多休息。” 秦牧笑了笑，叮嘱了一句。 他知道韩莹的好意，但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作为领导干部，家庭和谐也是很重要的。 上次他去韩莹家里，对方丈夫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韩莹再把工作带回去，那不是加剧家庭矛盾吗？ “不用，我刚离婚，现在孤家寡人，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 谁知，韩莹微微摇头，直接说道：“您就是凌晨找我，我绝对也能出来工作，不会有人阻碍的。” 额…… 啥玩意？ 这就离婚了？ 秦牧一愣，眼睛里一阵古怪，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韩主任，我上次去你家里，是不是给你们夫妻关系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上次过去，秦牧就能体会的到，韩莹丈夫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加上离婚的这么快，他很难不怀疑，就是自己的出现，让韩莹丈夫误会了，从而导致离婚？ 如果是这样，那秦牧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怎么可能！” 韩莹连忙否认，说道：“县长您能去我家，那是对我工作的认可，我求之不得呢，至于我离婚，纯粹是我和他没有了感情，我净身出户，所有财产都留给了他！”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工作！” 听着这话，秦牧也只能点头应了一声，毕竟，真实情况他问太多也不好。 “一个人过也可以把日子过好，回去就休息，明天上班了再说。” 秦牧叮嘱了一句。 “好！” “那我先回去了，您有吩咐，尽管提。” 韩莹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起身走了出去。 秦牧一人坐在办公室里，思索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去与不去，都将面临不同的后果。 “砰砰砰！”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 秦牧喊了一声，他还以为是韩莹去而复返，又想到了什么要跟自己说呢，结果办公室门被推开，赵亚楠和田薇薇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 “你们怎么来了？” 秦牧一阵意外，这两个人居然直接到办公室找自己来了。 “给你发消息，你一直不回，我就猜到你肯定还在加班。” 赵亚楠笑了笑，随口说道。 “不好意思，我没来得及看手机。” 秦牧连忙解释了一下，刚才一直在想着如何解决几个厂子撤资的问题，也没心思看手机。 “没事，我们去打包了一些吃的，正好一起吃个饭？” 赵亚楠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子上，一下子从里面取出了很多个饭盒。 “大县长，再忙也要吃晚饭啊。” 田薇薇笑了笑，道：“亚楠非常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带了很多大补的东西，你可要多吃点！” 是吗？ 大补的？ 秦牧走上前一看，顿时一阵古怪，羊肉、生蚝、海参，黑豆、山药，还有一些蔬菜，怎么这些食材看上去，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啊？ 补肾？ 秦牧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想歪了！ “怎么样，这个搭配很不错吧，有荤有素。” 赵亚楠笑了笑，道：“你身体还没恢复，昨天晚上太累了，正好今天吃点好的！” “行！” 秦牧应了一声，走了上前，硬着头皮吃了起来。 上班这么长时间，的确也饿了，赵亚楠带来的这些食物，又做的好吃，让人很有食欲。 “我听说你得罪了省城商会啊，不少人要撤资了。” 田薇薇随口问道，她是商界中人，对这些消息比较敏感，加上又和秦牧有关，就问了一句。 “差不多。” 秦牧点点头，道：“我抓了省城商会副会长的儿子，现在他就鼓动省城商会的人撤资，想给我难堪呢！” “于书记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挽留住这些人，保住就业岗位，否则，我就得辞职走人！” “嘭！” 这话一出，赵亚楠气的一拍桌子，说道：“明明你是秉公执法，怎么还要你承担责任了？” “这不是欺负人吗？” 听着这话，秦牧还是很感动的，赵亚楠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站在自己这边，就冲这点，很让人暖心。 “没事，大不了明天我去赔礼道歉，总能把事情解决了。” 秦牧随口说了一句，他并不想让赵亚楠太担心，想着糊弄过去，明天再说。 第197章 甘拜下风 “不行！” 谁知，赵亚楠一口否定了，道：“你是县人民政府县长，是人民的干部，代表的是政府，你没做错事，凭啥要给那些人赔礼道歉？” “我不同意！” 这…… 秦牧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让赵亚楠如此生气，连饭都不吃了。 “那个……咱能跳过这个话题，不聊，先好好吃饭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等会饭菜凉了都不好吃了。” “对啊对啊，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田薇薇同样安慰着说道。 “不行，我吃不下。” 赵亚楠摇摇头，道：“我一想着你要给那些不法商人赔礼道歉，我就生气，这年头，凭什么好人就要受欺负？” “你以前在部队，是为国家流过血的，是国家最忠诚的战士，现在来到地方工作，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人民服务，为人民谋生计，如果你都要去赔礼道歉，那我必须要打电话给你爷爷了！” “身为秦家人，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孙子被欺负而袖手旁观吗？” “他要是说不管，那正好，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我爸，让他给你想办法！” 一番话说完，秦牧感动之余，又有些无奈，道：“你居然还要找我爷爷，你都没他电话，再说，你以什么身份打电话呢？” “这个简单，我找我爸要，他肯定有。” 赵亚楠满不在乎，道：“我就以你战友的身份去说呗，我就不信，他能看着自己孙子被欺负，而袖手旁观。” 这…… 爷爷会管吗？ 秦牧仔细想了想，道：“即便你真的找我爷爷说了，他多半也不会插手，原因很简单，身为秦家子弟，这么点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他只会觉得丢人！” “当然，我做了正确的决定，如果受到不公正的对待，那他肯定会管，现在这不是还没有做出具体的决定嘛！”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赵亚楠开口问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让我去给他们赔礼道歉，我多半也做不到。” 秦牧想了想，道：“真要是不行，那就辞职走人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句难听的，秦牧敢辞职，县人大敢批准吗？ 也不一定！ “其实……我有办法解决。” 一旁听着的田薇薇忽然开口，说道：“秦县长，你要是离开淮宁，我们天科集团第一个不答应，刚达成的合作，你就要走，那我们怎么办？” “天科的投资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我在不在，问题不会太大。” 秦牧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天科集团的茶叶项目，各项手续都走完了，合同都签的很完善，县政府里应该没人敢打这个项目的主意。 说白了，天科集团这个体量，真闹大了，上头的领导不会放过淮宁县的负责人。 “那不行！” 田薇薇认真的道：“你必须留在淮宁，我还想看到你升县委书记呢！” “薇薇，你们别闲聊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啊，快说说。” 赵亚楠听着他们说话一直不说正事，赶紧催促了一句。 “我是这么想的……” 田薇薇放下筷子，开始诉说自己的计划，秦牧和赵亚楠则是听的特别入神。 …… 与此同时，于学文已经到了聚贤楼顶楼。 今天刘晋已经到了，他们要商量的，就是解决秦牧的事情。 “于哥，现在怎么个情况？” 刘晋一见到于学文，急切的问道：“我可都说服了我父亲，你这边可不能再出什么纰漏了。” “放心吧，目前都在推进中。”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我已经给秦牧设下了局，我就不信，他不往里面钻。” “切，你可别吹牛，你在秦牧身上吃的亏可不少。” 刘晋嗤笑一声，明显没有太把于学文的话当回事。 以前的于学文，在淮宁县说一不二，的确是他需要奉承一下的领导，可现在嘛，有了秦牧的出现，让于学文尽显疲态，明显有些掌控不了全局了，刘晋的态度，自然也有所转变。 “刘总，你如果不愿意跟我合作，大可以选择退出淮宁县的市场，不要再接淮宁县的任何项目。” 于学文感受到了对方的轻视，当即冷冷的说道。 这…… 大概是听出了于学文语气里的不满，刘晋也有所收敛，谁让他现在还不能失去淮宁的项目呢！ “于哥，你跟我计较啥啊，咱们这关系，不用太认真吧？” 刘晋当即打了个哈哈，想要糊弄过去，随口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那五家企业的老板约了秦牧明天在聚贤楼吃饭，届时，肯定会喝酒。”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喝了酒，再派上一两个姑娘，进他的怀里，多拍点照片，散布出去！” “然后再让那女子告秦牧侵害罪，你说省纪委那边会不会注意到这个情况？” “引发舆论之后，让你父亲上头的大领导说几句话，把秦牧调走，这淮宁县的天下，不就又回到我的手上了吗？” 此话一出，刘晋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不管侵害这个事情，是不是事实，只要曝光出来，都会对秦牧的仕途造成极大的影响。 把秦牧调走，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你怎么肯定，秦牧一定会来聚贤楼和他们吃饭呢？” 刘晋反问道。 “很简单，秦牧不去，这五家企业会立即撤资，注销企业，让数千名员工瞬间失业。” 于学文冷笑一声，“秦牧敢让这个事情发生，同样会造成很大的社会负面影响，你说，他还能坐稳县长的位子吗？” 嘶…… 刘晋都呆了，这个于学文，还真是老狐狸！ 一套接着一套的，这是要把秦牧往死路上逼啊！ 去与不去，秦牧这个结局，似乎都注定了？ “于哥，还是你高明啊！” 刘晋赞叹着说道：“论这手段，还是您高明，小弟我是甘拜下风啊！” 说完，还朝着于学文行了一礼！ “哼！” 于学文得意一笑，心想：你小子刚才不是还不服气吗？ 就你这小样，还想跟我摆谱？ 还嫩了点！ 第198章 敲定反击 县长办公室里，秦牧听完田薇薇的计划，整个人都愣住了。 良久之后，认真的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田总，我是真没想到，你一个商人，居然有这样的政治头脑，不简单啊！” 可以说，对方提出来的计划，几乎可以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没有任何挑剔的地方。 秦牧只要做了，稳操胜券！ 刚才他还在为这个事情头疼，觉得几乎是一个死局，无法解开，结果，对方一出手，不但精妙的化解困局，还来了一个绝地大反击，能让于学文措手不及、毫无招架办法的程度！ 甚至，秦牧觉得，即便再换个高手来，都不一定能想出比这个还要牛的办法了。 “你抬举我了。” 田薇薇摆摆手，道：“我只是经历的事情多，跟一些大领导接触过，像这样的事情，其实很常见。” “而且，我属于旁观者清，站在外面，看里面，更能发现问题。” 这不是田薇薇谦虚，也是实话，不是局中人，不容易受到影响，更能直观的看待问题。 “那还等什么，就这么干吧！” 赵亚楠听的都入神了，缓过劲来，立马说道：“你堂堂秦家子弟，不能委屈自己，只要你没错，那就跟他们斗争到底！” “坚决不能向犯罪势力低头！” 不管什么事，只要赵亚楠一开口，就显得格外热血沸腾！ “行！” “我是组织任命的淮宁县代县长，我代表的是组织，是国家，轻易向一群商人低头，有损国家颜面。” 秦牧沉声说道：“我会坚决打击这些犯罪势力，把他们绳之以法！” “田总，我代表淮宁县那上千个员工，感谢你的鼎力相助。” 这个计划要实施，田薇薇的天科集团将要出一份大力，他不知道天科集团会亏损多少，但在这个档口，他别无选择！ 田薇薇愿意帮自己，也是看中了自己的潜力！ 至于秦牧要付出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秦牧唯一可以保证的是，他和天科集团之间，绝对是互惠互利，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违法交易。 在法律限定范围内合作，那就没问题了。 “秦县长，你就把我看成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朋友。” 田薇薇认真的道：“你的为人，让我很信服，如果你这样的干部，在政府里都待不下去，那只会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病了，我能做的，就是帮你一把，让你这样的领导，更上一层楼，去帮助更多的人！” 这话一出，秦牧更佩服了。 田薇薇说话，是真的很中听。 这样的人，结交起来是真的舒服啊，难怪能成为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掌舵人。 情商、能力，简直拉满了！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多谢谢你，今天没酒，我就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秦牧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举起来，郑重的说道。 “好好好，喝一杯。” 田薇薇拿起杯子，碰了一下秦牧的杯子，二人一饮而尽。 “你们俩真是，都那啥关系了，还客气什么，以后不都是一家人吗？” 一旁的赵亚楠看着秦牧和田薇薇文绉绉的样子，一阵无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声音不大，但三人都坐的很近，秦牧的听觉又不错，一下子就听的清清楚楚。 “你说什么？” “什么关系啊，怎么就成了一家人？” 秦牧一愣，忍不住问道：“你这话可要说清楚一点，要不然造成误会，那可就不好了！” “我和田总是合作关系，可不能有别的啥关系啊！” 这…… 秦牧如此直白的问出来，让赵亚楠有些不好意思，她刚答应田薇薇，不说出真相，现在可不能乱说。 “亚楠就是随口说的，你不用当真。” 田薇薇笑了笑，打了个圆场，说道：“以后你们俩结婚了，我作为亚楠的闺蜜，那也完全可以说是一家人嘛！” “秦县长，你不会是嫌弃我这个商人，不配做你的家人吧？” 嫌弃？ 秦牧连连摆手，道：“可别瞎说，商人怎么了，像田总你这样的商人，是为国为民做出贡献的，这是良心商人，我秦牧有什么资格嫌弃的。” “我敬重所有在法律依据下工作的正规生意人。” 听着这话，田薇薇这心里还有些暖洋洋的，总觉得很舒服。 说实话，她还真的担心秦牧对她的出身有嫌弃，原因很简单，对方是京城大院走出来的人，家族里都是从政的，圈子里要么是在政府里，要么是在国企里，都身居要职。 这样的人看不上生意人很正常。 但秦牧的一番话，语气真诚，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对方不像是会嫌弃的人。 “奇怪！” “我管他看不上做什么？” “我又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反正只是合作！” 但仔细一想，田薇薇又觉得怪怪的，她和秦牧之间，注定只是合作关系，又不可能发展成男女关系。 纯粹想的有些多余了！ “好了好了，正经事都说完了，我们先吃饭吧，再不吃，可就凉透了。” 赵亚楠赶紧转移了下话题，催促道。 “对对，都忘记吃饭了。” 秦牧连忙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解决了问题，他这食欲一下子就起来了，饥饿感顺便弥漫整个身体里。 赵亚楠和田薇薇也差不多，都专心吃起了饭来。 半个多小时之后，三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漫步在街头。 “晚上要不去我家吧？” 走了半截，田薇薇主动的说道：“我那地方大，房间多，给你们安排一个大床，还是没问题的。” 额…… 安排大床？ 秦牧和赵亚楠的脸色都是一红，这位田总，还真是不客气啊。 “不……不用了吧，我还是回宿舍吧！” 秦牧轻咳一声，道：“明天的计划，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呢！” “那行吧！” 田薇薇点了点头，道：“亚楠，那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我想陪秦牧一起做准备工作，我想帮帮他，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赵亚楠挽住秦牧的手，一副我要做正经事的样子。 什么玩意？ 你帮他做准备工作？ 扯淡吧！ 田薇薇看的清楚，赵亚楠分明是想撇开自己去吃独食！ 第199章 反击第一枪 “其实准备工作也不多，我一个人就能完成了，要不你和薇薇一起回去吧！” 秦牧随口说道。 倒不是他不想让赵亚楠陪着，而是因为干正事的时候，有个女人在，总是容易分心的。 这一分心，可能就去了不正经的地方，谁说的准？ “不行，我就要跟你回宿舍。” 赵亚楠丝毫没有要跟着田薇薇走的意思，抱着秦牧的手抱的更紧了。 “那行吧，你跟我回宿舍。” 秦牧也没辙了，人家姑娘一片真心，他也不能辜负，只能答应了下来。 “行吧行吧，我就先回去了。” 田薇薇这心里，的确有些嫉妒，赵亚楠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秦牧一起回宿舍，但她不行。 这不能说出来的秘密，是真让人难熬啊！ 送走田薇薇，秦牧和赵亚楠一起，回了宿舍里。 秦牧本以为，一回来，就会有一场大战，结果赵亚楠拿出手机，说道：“我已经帮你联系了我大哥，他手里的一些材料，对你有用，你看看，有用的你就记上！” 说完，将材料递了过来。 秦牧一看，顿时震惊了，这些材料涉及到淮宁县的发改委、自然资源规划局、环保局等部门的领导问题，正好明天能派上用场。 敢情赵亚楠跟自己过来，是真的要办正经事情啊！ 是自己误会了赵亚楠？ 想到这里，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亚楠，谢谢你。” 秦牧郑重的说道：“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这有什么，你忙完，再好好谢我就行，我先去洗澡，你快忙吧！” 赵亚楠轻声一笑，亲了一下秦牧的脸颊，然后就去了浴室。 这…… 秦牧一愣，还是他大意了。 刚想夸赵亚楠识大体、顾大局，特别体贴，转眼就暴露了本性！ 依旧是那个刚体验到爱情感觉的小馋猫！ 得…… 自己辛苦就辛苦一下吧！ 这样爱自己的姑娘，可不多见了。 …… 第二天一早，于学文上了班之后，第一时间就把秘书张奎喊了进来。 “秦县长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经过昨天一夜，他很想知道秦牧今天会作何动作，虽然他觉得，秦牧没有翻盘的可能，但还是有些好奇，问一问，知道对方动向，才能安心。 “依照您的吩咐，我特地让人多盯了几次，但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似乎一直在办公室里，没有出来。” 张奎解释道。 一直在办公室？ 没有出来？ 于学文一阵皱眉，按理说，秦牧这小子不是那种遇事就躺平的状态啊，总会制造出一点动静来。 这次如此安静，难道真是彻底拿不出办法了？ 很有可能！ 于学文对自己这次的谋划，非常满意，秦阳想装死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那几家企业一旦注销走人，几千名员工能善罢甘休吗？ 稍微鼓动一下，出点乱子，秦牧这个县长就得下课！ 当然，秦牧要是去赔礼道歉，依旧没有任何的作用，之所以要秦牧过去，除了要羞辱对方一顿之外，还会给秦牧设局，布置陷阱！ 这么一想，秦牧是没有任何生机的！ “行，你让人继续盯着吧，有异常就告诉我。” 于学文没有多想，只是吩咐了一句。 “是，书记！” 张奎应了一声，当即走了下去。 …… 至于秦牧，早就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出现在了纪委书记齐正浩的办公室内！ 他一早就察觉到了有人在盯梢，整个县委大院里，会这么做的，只有于学文。 但于学文还是低估了秦牧的能力！ 一个飞鹰大队的总教官，还会担心被一两个普通人盯梢？ 他要是出不来，那丢的是飞鹰大队的脸！ 神不知鬼不觉之下，直接就到了齐正浩的办公室。 眼下，还是要保密，不能让于学文看穿自己的目的。 “秦县长，你怎么突然来我这里了？” 齐正浩给秦牧泡了一杯茶，笑着问道。 “我有一些材料，想给齐书记看看。” 秦牧直接将准备好的材料，递了过去。 “这上面是我县五家企业违规落户的资料，上面详细记载了具体的经办人，手续违规的地方，包括这些企业老板和几个部门领导吃喝的证据。” 秦牧淡淡的说道：“纪委作为监督领导干部的部门，我觉得你们有必要行动起来，针对违规的地方，统统查处，并且要调查是否存在行贿受贿的问题！” 齐正浩看着秦牧提交上来的材料，一阵震惊，因为这些材料，他作为纪委书记，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太详细了，详细到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等等……” “秦县长，这五家企业就是要撤资的那五家吧？” 齐正浩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忽然就想了起来，直接问道。 “是！” 秦牧点点头，“怎么，齐书记是觉得我在恶意报复？” “秦县长，请你谅解，我作为纪委书记，必须要搞清楚所有人的动机和目的，包括材料的真实性。” 齐正浩认真的说道：“我相信你的家庭背景，相信你的为人，但具体到案子上，我还是要较真一点。” “这没问题。” 秦牧微微点头，“我和这些企业，谈不上恩怨，只不过，暂时是对上了而已！” “况且我觉得，只要这份材料是真的，只要他们有违规操作的地方，都应该要秉公处理！” “齐书记觉得呢？” “这是当然。” 齐正浩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只要犯罪是事实，纪委坚决查处，不会有任何姑息！” “对了，这份材料，是省厅刑侦处赵处长给我的，真实性应该没问题，你可以去调查，去求证。” 秦牧直接了当的说道：“但我提醒你一句，一切保密，不要让于书记那边知道，否则，所有的调查都将前功尽弃！” “这次的事情，牵扯很广，我不希望因为你的泄露，导致那些嫌疑人逃之夭夭。” “另外，我可以透露你一个消息，这五家企业的老板，今晚都会在聚贤楼，你如果要抓人，直接过去就行了。” 说完，秦牧就走了出去。 反击的第一枪，算是开出去了！ 接下来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200章 个人专访 秦牧从齐正浩的办公室出来，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今天除了要将一批人的材料交出去，还要接受一个专访。 这是田薇薇的建议！ 既然要搞一票大的，那就干脆出一个大大的风头。 为此，田薇薇找了她的好友，请来了江州日报的金牌记者苏雨对秦牧做个专访。 “秦县长，您好，我是苏雨！” 一身职业装的苏雨站在秦牧跟前，高挑的身材，几乎要和秦牧一样高了。 真高啊！ 对方绝对有一米七五！ 秦牧惊讶之余，伸出了手，握住了苏雨的手，冰凉凉的，别有一番感觉。 “苏记者，你好，请坐请坐。” 秦牧简单的握了一下，就松开了，第一次跟这种大记者见面，他要是握着人家手不放，估计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还是注重下个人形象吧！ “秦县长，我们闲话少说，直接进入正题吧！” 苏雨的职业态度一向很端正，是个女强人，没有要寒暄的意思，直接就拿出录音仪，拿出纸笔，开始今天的专访。 本次专访，从秦牧的工作感悟、工作方向，工作问题，以及解决办法等三个方向出发，最重要的，肯定是遇到的问题，又是如何解决的。 专访两个小时，秦牧几乎是滔滔不绝的说了两个小时，期间各种数据，信手拈来，没有任何的停顿和思考。 对此，苏雨的眼中，惊异之色越来越多。 她采访过不少领导干部，其中不乏一些一把手，但从没有一个人，说话像秦牧这样流畅，那语速，就像是不用经过大脑思考一样，特别是一些经济数据，对方就像是提前背诵了一样，太熟练了！ 但问题是，苏雨问的，可都是随机的，怎么可能背的过来？ 即便是背的，也该有思考时间吧？ 这家伙是完全没有啊！ 简直神了！ “苏记者，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牧一口气说了很多，结果提问人却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这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没了……对了，秦县长，我冒昧的问一下，您是怎么做到这些数据随口就能说出来的？” 苏雨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这些数据保真吗？” 她都怀疑，秦牧是不是瞎编的了。 “哈哈哈……苏记者，数据的真实性你可以随便调查，我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这人，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这两个多月，我下基层调研的时间并不多，大部分的时间，其实都是在办公室里查阅资料！” “淮宁县近五年的经济数据，我基本都吃透了，我这人一直相信，只要能记录下来的数字，肯定都是有原因的，不管真假，都可以作为一个参考，不敢说全部背下来，但重要的数据，我肯定都记着！” 佩服！ 苏雨是彻底服气了！ 来之前，田薇薇跟她说，这位秦县长非同一般，让她小心对待，她还不信，结果，这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此人，真是不简单啊！ “秦县长，对于淮宁县目前的经济发展，您有什么看法？” 最后，苏雨抛出了今天最重要的议题。 “我觉得，今天的淮宁县经济发展，存在很大问题。” 秦牧语气严肃，郑重的说道：“经济发展，不等于向违法违纪妥协，我们有些干部，过分的追求经济发展，却忽视了重要的一点：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任何商业活动，都要在合法的前提下进行，如果为了经济发展，就要违法违规，我觉得，这种经济发展，是不健康的，是不合理的，必须予以纠正！” 这番话，就是秦牧说的重点！ 他要借助这次的机会，向全县，乃至全市的人宣告，任何违法乱纪的活动，在淮宁县，都不可能开展，也不可能存在。 “那这么说，您接下来要整顿淮宁县的经济发展情况了？” 苏雨好奇的问道。 “没错。” 秦牧郑重的说道：“我会努力打击违法犯罪活动，努力将提振经济带上日程，努力让淮宁县的经济发展，走上良性循环。” 郑重表态，结束今天的专访。 苏雨也知道，找她来，就是要帮秦牧做下宣传，光这些内容，基本就足够了，她再发散、扩充一下，完全可以让秦牧的大名，响彻江州。 “秦县长，说实话，您是我采访过的，最年轻的处级干部。” 苏雨告辞之前，还握住了秦牧的手，认真的说道：“但您也是最让我觉得意外的领导干部，年轻不失活力，又充满干劲，学识渊博，基本功扎实，我很难想象，这么多优点，会汇聚在一个不满三十岁的领导干部身上！” “哈哈哈！” “苏记者，你再夸，我可就要骄傲了。” 秦牧听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期待你的文章，明天我能看到吗？” “不用明天，今晚就会出现。” 苏雨淡淡的说道：“明天的江州日报会刊载，今晚的江州晚报会是头版头条！” “这么快？” 秦牧一阵意外，这位苏记者的效率是真快啊！ 苏雨前脚刚走，于学文后脚就走了进来，他也是知道有记者来秦牧的办公室，一直想进来，但又碍于脸面没闯进来。 现在记者一走，他就憋不住了！ “秦县长，你请江州的记者过来是做什么？” 于学文语气颇为激动的质问了一句。 “记者来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采访我了。” 秦牧笑了笑，道：“于书记，你怎么这么激动啊，我一个县长，接受下记者专访，这不算什么大事吧？” “你是淮宁县委副书记，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不要不顾大局，说一些诋毁淮宁县的话。” 于学文严肃的提醒了一句。 “于书记，其实你不用紧张什么。” 秦牧淡淡的说道：“在记者那里，我要是瞎编乱造，你完全可以上市委告我的状！” “反之，如果我说的都是实话，且有证据，那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与其关心我说了什么，不如回去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 第201章 调动人手 秦牧的淡然从容，更加映衬出此时于学文的无能狂怒。 之所以如此，就是在于他不知道秦牧到底在酝酿什么计划。 他可不信，秦牧在这个关口，找记者来，只是给自己做个专访，绝对和这次的事件有关。 可秦牧不说，于学文一时半会还真搞不清楚对方的目的。 距离晚上的宴会时间可没几个小时了，他要是不早点搞清楚，就没办法应对秦牧的计划。 到时候，万一又功亏一篑，岂不是白折腾了？ 错失这次的机会，他就真没办法把这尊瘟神给送走了。 “秦牧，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只问你，昨天会议上的军令状还算不算数，你以县长的身份保证，不会让那数千人失业，还能不能做到？” 于学文深呼吸一口气，厉声质问道。 “当然算数，我秦牧说的话，作的保证，绝对有能做到。” 秦牧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没做到，我肯定会辞职，请于书记放心吧！” 当真？ 于学文本以为对方想反悔，可现在这语气，这眼神，明显不像是在说笑。 而且，办公室外面已经挤满了人，似乎都想听听县里一二把手的争吵是什么内容的。 借着这个机会，于学文索性把声音放大一点，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听清楚秦牧说的话。 “好！” “秦牧同志，你这句话我记住了，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完不成任务，请你信守承诺，主动走人！” 于学文高声说了一句，便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全县委县政府的人都知道，一二把手之间有了争吵，有了隔阂，并且秦县长还立下了军令状，完不成任务，就要辞职走人。 之前那次在会议上说的，毕竟是少数人知道。 如今这么一吵，算是全大院的人都知道了。 “你们说，秦县长是来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肯定真的啊，这要是说话不算话，可就丢人了。” “我怎么感觉很假，做不到就辞职，那可是县长职务啊，说辞就能辞掉的吗？” “我也不大信，秦县长这要是辞职了，等于葬送掉了他的仕途，有这么一个黑历史在，以后肯定不会得到重用了。” …… 人人议论纷纷，有的相信秦牧，有的则是持怀疑态度。 县长，整个淮宁县的二把手！ 多少人在官场拼搏一辈子，都触摸不到的高度，说辞就辞职？ 那得下多大的决心？ 太难做到了！ “县长，您……是不是有什么对策了？” 于学文走了之后，韩莹就走进来，好奇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 秦牧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因为我在您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亮色，而且您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抹光，一抹自信。” 韩莹笑了笑，说道：“我觉得，您肯定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要不然，您可不会这么的淡定，还能和于书记直接怼起来！” “现在全县委大院的人，都在说您是不是疯了，二把手跟一把手如此较劲，明明人家权力更大，您倒好，丝毫不虚！简直是官场上的另类存在！” 这么一说，秦牧都跟着笑了起来。 没想到，韩莹才跟自己一个多月，就开始能把握住自己的脾性，从这点上来看，韩莹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 县府办主任的岗位，要的就是这种察言观色的本事！ “办法的确是有了，还在进行中。”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至于我跟于书记之间较劲，那都是工作上的，况且，我跟他，理论上是平级的，只是职权上比我高半级而已，我们之间，只要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之下，争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这很正常。” 正常吗？ 反正在韩莹等人的眼中，这一点都不正常。 哪有二把手硬刚一把手的？ 起码韩莹工作这么多年，秦县长是头一个！ “县长，那您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韩莹直白的问道，她迫切的想要尽一些绵薄之力，只是她对秦县长的计划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不用！”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事情都安排出去了，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你放心，有需要你的时候，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你！” 听着这话，韩莹一阵失望！ 她很清楚，秦县长对自己还是存着一些戒备之心的，比如这次的事情，秦县长可完全没有跟她透露。 现在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吩咐给她做！ “那好吧，我就先出去了，您有任何的事情，随时喊我。” 韩莹遗憾之余，也只能先出去了。 想获取一位领导的绝对信任，可没有那么容易，韩莹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等待秦县长的召唤。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嘭！” 秦牧看着韩莹走出去，关上了门，他是看出了韩莹的心思的，但现在这个情况，他也没办法让韩莹做什么。 一来，确实没有韩莹帮的上的。 二来，秦牧对韩莹，的确是存有戒备心理的，倒不是说不相信韩莹，但涉及到和于学文的较量，他不想去赌。 说到底，韩莹在淮宁工作这么多年，谁知道她是不是于学文的暗棋？ 眼下正处于关键时期，秦牧能做的，就是确保每一步都不出差错，只要于学文彻底倒下了，韩莹这些人，秦牧才能放心的用。 谁让现在淮宁县的核心权力依旧是集中在于学文的手中呢？ 秦牧只要一天没有握住核心权力，就需要小心应对。 “叮铃铃……” 这时，桌面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哪位？” “秦县长，我是齐正浩！” “齐书记啊，你核实的如何？” 一听是齐正浩，秦牧立马来了精神，开口问道。 “目前核实的差不多，你给的资料，基本属实。” 齐正浩沉声说道：“这次为了保密，我请了市纪委的方书记帮忙！” 果然！ 秦牧就知道，齐正浩会找市纪委帮忙，县纪委只要有点动向，想要瞒过于学文，可太难了。 “但现在遇到一个问题！” 齐正浩继续说道：“有些情况需要公安那边的同志出面，要是调动县局的人，我担心于书记那边……” 懂了！ 怕打草惊蛇！ “这一点，我来想办法！” 秦牧淡淡的说道：“等我消息！” “好！” 齐正浩一口答应，因为他知道，秦牧有资源，有人脉，县局调动不了，完全可以调市局，甚至是调动省厅的人马！ 第202章 还是不服老 秦牧想了想，还是准备找赵亚楠帮忙。 对方出身于警察世家，如今又是在市局工作，又有一个大哥在省厅，加上赵亚楠又是本次行动的知情人，自然找她最合适。 “喂，秦牧！” “我有个事情得找你！” “说！” 刚接通，简单寒暄两句，秦牧就把自己的来意给说了一下。 “没问题，等我消息！” “嘟嘟……” 刚说完，赵亚楠只丢下几个字，就挂掉了电话，那叫一个果断直接。 “这丫头……还真是雷厉风行。” 秦牧都愣了一下，缓过神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轻笑了一声。 他还以为赵亚楠需要一点时间，结果二十分钟之后，电话就打了过来。 “秦牧，你需要多少人？” “我给你要了一个中队，一百五十人，即将从隔壁市开过来，你说吧，够不够，不够我再打电话！” 赵亚楠略带兴奋的问道。 什么玩意？ 要了一个中队？ 一百五十人！ 疯了吧！ 又不是去开战！ 只是对付几个小厂子，至于要这么多的人吗？ “其实……二三十人都够了！” 秦牧连忙说道：“要不……你再打电话说一下，少来点人，这么多，闹出的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 “一百多人还多啊？” 赵亚楠却是不以为然，道：“这次我们是要打击黑恶势力，人多就多点，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你放心，这次的调动，都是绝对保密！” 这…… 秦牧也只能答应了下来，道：“你联系下市纪委方书记，把这批人手交给她，这次的行动，她会亲自指挥！” “好！” 赵亚楠一口答应了下来。 挂掉电话，秦牧知道，这次的计划基本成了，想到这里，他也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计划，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 省城商会杜万明和于学文合作，想用工厂撤资，导致数千名员工失业来威胁秦牧，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肯定都是想方设法的挽留这些企业。 秦牧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但田薇薇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既然你要威胁我，那不如反将一军，直接调查这些工厂的一些违规操作。 像淮宁这种落后的贫困县，能吸引工厂来落地，肯定都是付出一些代价的，比如政策优惠，比如手续上的便利。 特别是后者尤甚！ 其实这种操作很正常，地方政府为了吸引企业落地，都会简化手续，简化流程，让企业落地的更快。 甚至，还存在一些违规操作。 至于省城商会这五家企业，普遍存在手续不齐全、资料欠缺、不重视环保、压榨工人等现象。 平时和政府关系好，加上考虑到稳定就业形势，政府一般也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贫困县的就业环境太恶劣了，能有企业来，就很不错了。 但现在，秦牧有心整顿，那就正好能利用上！ 你敢威胁我，我就敢查你！ 不管查厂子，还要调查企业老板和县政府一些部门的不合法勾当，市纪委和公安联手办案，这次定要一网打尽！ 秦牧都很想知道，那五位省城商会老板在聚贤楼等自己去赔礼道歉，没等来自己，反倒是等来了纪委和公安的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这年头，商人都敢掺和权力斗争，不是找死吗？ …… 于学文从秦牧的办公室里出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第一时间联系了刘晋，二人在聚贤楼顶楼又进行了一次会面。 “于哥，你什么情况啊？” 刘晋颇为不理解，“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可是头一次看见你这么慌张的！” “又出什么事了？” 他是很疑惑，明明都商量好的事情，怎么又把自己喊来了，这家伙，当了好几年的县委书记，怎么越当越回去了？ 连个毛头小子都解决不了？ “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于学文猛吸一口烟，说道：“这个秦牧，有些反常，我怀疑，他在酝酿什么大招。” 啥玩意？ 秦牧还能酝酿大招？ 真会扯淡！ “于哥，你是被那小子吓到了吧？” 刘晋抓了抓头，道：“就我们出的这招，他能有什么破解的方法？我反正觉得他面对的是死局！” “万一……他真不去，任由那些厂子撤资呢？” 于学文反问道。 “那不正好吗，稍微鼓动那些厂子的工人闹事，上个新闻头条，肯定要有人问责，他作为县长，不是要承担首要责任吗？” 刘晋反问道。 对哦，是这个理！ 于学文点了点头，又问道：“万一他搜集到这些人犯了什么罪，又或者强行安一些罪名上去，把那五个人全抓了怎么办？” “那也没问题啊，他敢抓，我就敢宣传，省城商会的杜万明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刘晋轻笑一声，“到时候，淮宁县的商誉彻底没了，他那个县长，更加坐不住了！” “老板被抓了，厂子能好好经营的下去吗？经营不下去，那工人依旧会闹事啊！” 这么一分析，彻底让于学文摸不着头脑了。 他是很想找出秦牧接下来行动方向的，但找了半天，似乎没有任何的法子啊！ 只要秦牧敢反击，厂子就会出问题，厂子出问题，工人就会闹事。 这不管从哪个方向去想，秦牧都是死路一条。 “于哥，要我说，你就是年纪大了，想的太多了。” 刘晋暗搓搓的嘲讽了一句，道：“舞蹈队那几个姑娘，我看你还是消停点吧，你这身体，我真担心扛不住！” 嗯？ 什么意思？ 说我老了？ 于学文瞥了刘晋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老不老的无所谓，但这次的事情要是办砸了，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可没有办砸！” 刘晋顿时一阵来气，提醒道：“我都已经说服了我爸，让他请那位大领导开口，现在就差你让秦牧出点差错了！” “可你倒好，这都拖了多少天了？” “于哥，你要是老了，就趁早退休，别特么占着茅坑不拉屎，但我挣钱！” “你……” 于学文被嘲讽的一阵恼火，刚想骂几句，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谁让这次是他的行动迟缓了呢！ “你等着吧，很快就有消息了。” 于学文丢下一句话，直接走了。 “老了还不承认！” 刘晋看着对方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第203章 考虑后路 于学文的心里很着急，很焦虑，他总感觉，秦牧的淡定和沉稳，肯定是有了破局之法！ 但他绞尽脑汁，拉上刘晋一起，也还是没想到秦牧可能会用的手段。 更诡异的是，他安插在纪委和公安局两个重要部门的人手，都表示没有任何的动静。 按理说，没有动静，是最安全的，起码说明秦牧没有调动这两个强力部门的人。 但这种超乎寻常的安静，却让于学文更加焦虑。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呼呼……” 猛吸了几口烟，又吐了出来，于学文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休息一下，他心里甚至在安慰自己：或许真如刘晋所说，自己是老了吧？ 人老了，难免会想太多！ “他应该也没有什么高招了。” “我一个从政几十载的人，都没有破局之法，他能有什么法子？” “说到底，就是有点背景的世家子弟罢了，终究是年轻！” …… 于学文安慰了自己几句，努力让整个人都放轻松下来。 “书记，您吃点东西吧？” 秘书张奎端着一份点心走了进来，关心的说道：“您今天午饭都没吃呢！” “放这吧！” 于学文随意的说了一句，秦牧这个事情不出现最终结果，他不可能有什么胃口的。 “好！” 张奎只能将点心放在一边，看着于学文那焦虑的样子，他作为秘书，心里是暗暗吃惊。 从于学文担任县委书记以来，他就成了于学文的秘书，这三年多时间，他还是头一次，看见于书记茶饭不思，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抽烟的。 整个人身上，尽显老态，之前都没怎么发现，于书记如此的老态龙钟了。 在张奎的印象里，于书记一直是说一不二，威严十足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权力的味道。 但现在嘛……宛如一个垂垂老矣的普通老人。 或许，是秦县长的朝气蓬勃，更加映衬的于书记老态龙钟。 张奎的心目中忽然有了点危机感！ 于书记肯定会老的，也快要退休了，这一次，如果和秦书记的对决之中，败下阵来，自己是不是也该考虑下退路了？ 张奎还年轻，他可不想自己的仕途生涯就此终结！ 当秘书的，其命运几乎和领导绑定在一起的，身上的标签太浓厚了，一旦于书记败于秦县长手上，他这个前书记秘书，即便不一撸到底，也肯定要发配到闲职上，永远得不到升迁了。 除非…… 趁着自己还有点作用的时候，找到一个新靠山，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 下午五点，省城商会在淮宁县投资的五个企业老板已经齐聚一堂，坐在了大包厢里。 五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哥几个，我们是即将要脚踩县长的人，说出去，那也倍有面子啊！” “那可不，以后跟人聊起来，也是我们吹嘘的资本啊！” “哈哈哈……想想这位秦县长也是惨啊，堂堂一县之长，要给我们几个生意人赔礼道歉！” ……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大笑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诸位！” “等会那个县长来了，你们可要尽情的嘲讽，让他多喝点酒，争取灌醉，不灌醉，都不要让他出去，明白吗？” 刘晋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大声的说道。 他就是要亲眼看着秦牧喝醉，然后让对方留下无法反驳的罪证，届时，秦牧的小命，就会被他捏在手里了。 “刘总都吩咐了，我们肯定照办！” “刘总，万一那位秦县长不来怎么办啊？” “对啊，他要是不来，我们岂不是白折腾一场了？” …… 几人答应之余，又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来也没关系。” 刘晋微微摆手，道：“那小子不来，今天这顿饭算我请你们的，以后你们来江州做生意，尽管找我，我刘晋在江州，说话是有点分量的！” “保证让你们能赚到钱！” 有了这话，包厢里的五人顿时一阵大笑，那叫一个开心。 能搭上常务副市长儿子的关系，那肯定是大好事。 他们能听杜万明和于学文的安排，也是看中了刘晋的关系。 做生意，做的就是人脉资源。 刘晋在江州，那就是个小霸王，跟着他混，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刘晋说完之后，就走出了包厢，到了楼上，坐在了阳台上，耐心的等了起来，他想亲眼看看，秦牧是如何出现的。 “刘总，您喝茶！” 梁思佳捧着一杯茶，走了过来，放在了刘晋的边上。 “小梁，你接触过几次秦牧，你说说，他这人怎么样？” 刘晋喝了一口茶，道：“跟我比，谁厉害？” 额…… 问这个问题，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梁思佳心想：人家好歹是个县长，任职以来，也做出了一些成绩，而你呢，要不是仗着父亲的关系，真的能在商界立足吗？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好吧！ 她是亲眼看到过刘晋在淮宁是如何做生意的，那就是利用自己独到的身份关系，强行抢工程，抢项目，抢生意。 就他这个身份，谁也不敢跟他正面刚啊！ “我个人觉得刘总您能力更强。” 梁思佳想了想，道：“如今您在江州，在淮宁，都有属于自己的产业，而且产业链极其庞大，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至于秦牧，或许是有能力，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是没发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当着自己老板跟前，梁思佳还是选择了保住自己的饭碗。 即便是说一些违心的话！ “哈哈哈……你啊……这话说的有点假了，但我爱听。” 刘晋听完，哈哈一笑，明知道是拍他的马屁，但还是很高兴。 说白了，当领导，当上司的，都喜欢听漂亮话！ 至于真不真，那是另一回事了。 “我都是实话实说。” 梁思佳轻笑一声，连忙正色说道。 “行了，我就不……” 刘晋刚想回一句，但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发现，有两辆警车开了过来，从上面下来几十个警察，将聚贤楼都给包围住了。 什么情况？ 第204章 直接抓人 几十个警察包围聚贤楼！ 这在刘晋的认知中，还是从没发生过的事情。 准确的说，只要是他刘晋的地盘，别说警察包围，就是局长、所长来了，都要客客气气的。 而现在，这帮警察都这么大胆子了？ “走，下去看看！” 刘晋阴沉着脸，开口说了一句，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帮警察是冲他自己来的，并没有往别的方向去联想。 难道是自己和于学文的勾当暴露了？ 那也不对啊，为什么跑来抓自己？ 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太不对劲了！ 以于学文的身份，县局里有任何调动，肯定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要针对自己，同样会事先打招呼，而现在这样，太突然了。 “你们是什么人？”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刘晋刚到一楼，迎面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身穿警察制服，走了过来，好像还是个中队长级别，面相很陌生。 “警察办案，我们接到线报，有五名犯罪嫌疑人在你们聚贤楼吃饭，我们要实施抓捕，请你们配合一下！” 中年男子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冷冷的说道。 什么玩意？ 聚贤楼有五名犯罪嫌疑人？ 扯什么淡？ 等等……五名？ 这个数字听上去，怎么有些耳熟，怪怪的？ “不可能，我们聚贤楼是正经做生意的地方，不可能有犯罪嫌疑人，请你们离开。” 刘晋来不及多想，直接就拒绝了，说道：“淮宁县的于书记，霍局长，我都认识，还有江州的李局长，我可都有交情，你们是哪部分的，小心我让你们下岗！” 今天放任警察进去抓人，那聚贤楼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为了以后的生意和信誉，坚决不能让这些人进去。 “妨碍公务，我是可以抓你的。” 中年男子压根没搭理对方的威胁，冷冷的说了一句，身后两名警察当即上前，虎视眈眈的盯着刘晋，只要他们中队长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抓住对方。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刘晋这心里忽然有些没底了，他把于学文和市公安局局长李先耀的名头都搬了出来，却毫无作用。 只能说明，对方背后有更大的领导！ 或者说，压根就不是江州的警察。 “我说了，执行公务，让开！” 中年男子语气冰冷，眼神也渐渐锐利了起来，只要刘晋敢继续阻拦下去，他会毫不犹豫的吩咐手下人将对方抓捕。 即便你认识再多的领导，跟我有什么关系？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算你狠！” 刘晋硬气了两秒钟，还是闪身站在了一边，他刚才其实是想硬气到底的，但对方的那一双眼睛，带着一股凶悍，让他的心里有些没底，只能认怂。 万一对方较真，把他给抓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走！” 中年男子领着一队警察冲进了聚贤楼，终于找到了那五个省城商会老板所在的包厢里。 “你们找谁啊？” 几人看着冲进来将他们包围的警察，一时之间，全都懵了。 等的秦县长没来，结果等来了一群警察？ “田兵、孙东、胡文峰、钱鹏、程尚文，是你们五人吧？” 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个资料，开口问道：“你们都是省城商会成员，都在淮宁县开设了工厂，对吧？” “是……是啊！” “警官，你找我们做什么啊？” “我们好像没犯法吧，我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 别看五人之前不把秦牧那个县长放在眼里，甚至大放厥词，要欺负一县之长，但现在被一群警察围着，这心里就开始着急了。 遇上这种强力部门，谁不害怕？ 做生意的，更是如此。 “你们涉嫌行贿，违反环保法，违规排放污染物，并且在企业落地的手续不齐全，压榨工人，现在要求你们跟我回去，接受调查，这是各项手续，你们不信，可以自己看！” 中年男子直接将各项资料递了过来，淡淡的说道：“没问题的话，就跟我们走吧！” “我希望大家都配合下我们的工作，不要逼着我们动武，更何况，只是接受调查，最终结果怎么样，现在还不知道呢！” 此话一出，田兵五人彻底傻眼了。 在淮宁县做生意那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说他们手续不齐全，说违规排放污染物的，这特么…… 等等！ 几人震惊之余，忽然就反应了过来。 “是不是秦牧指使你们抓我们的？” “肯定是他，这是恶意报复！” “妈的，这家伙太可恨了，居然敢抓我们！” …… “注意言辞！” 中年男子冷冷的说道：“本次行动是由江州市纪委主导，不存在什么恶意报复，你们有任何不满，跟我们回去再说吧！” 当即一挥手，十几个警察全都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架着五人走了出去。 这么大的阵仗，将整个聚贤楼的人都惊动了，能来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亲眼看着警察冲进来抓人，这股震撼，可不小。 当官的，有钱的，为什么喜欢来这？ 无非就是聚贤楼是象征着身份的，来这里玩，有面子。 其次，人人都知道这里地位特殊，就连警察都不敢进来抓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特别安全。 可今天这一幕，彻底将聚贤楼的形象给击碎了。 “看来，这聚贤楼也不太平了。” “各位都小心点吧，下次也许就是进来抓我们了。” “刘总的话，在淮宁县都不管用了！” …… 聚贤楼如此现状，只能说明一个，背后老板不行了。 自然就有人怀疑刘晋的父亲是不是出事了？ 毕竟，刘晋所有身份地位的来源，都是在其父亲身上。 此时的刘晋，愤怒之余，又带着点兴奋。 他可以确定，这次的行动，肯定是秦牧指使的，对方敢抓那五个企业老板，那他们何不将计就计，直接鼓动厂子里的工人闹事？ “于哥，秦牧动手抓人了！” “你现在快点安排下去，让那五个厂子的人出来闹事，彻底把事情搞大，我倒要看看，秦牧最后如何收场！” 刘晋恶狠狠的说道。 第205章 去其爪牙 来而不往非礼也！ 刘晋的话说完，于学文就打电话联系了杜万明。 对方是省城商会副会长，那五个厂子的老板，可都是被他鼓动着威胁秦牧的，如今秦牧下了狠手，他肯定不能见死不救。 “杜会长，你的机会来了。” 于学文沉声说道：“只要你能让那五家厂子的员工都闹起来，最好是闹出点动静，那秦牧这个县长，肯定会被撤职。” “于书记，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电话里的杜万明那叫一个兴奋，“老子会让他知道，得罪我，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当初秦牧对他儿子，可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现在让他抓住机会，他自然要把秦牧往死里整。 “行，我等你的消息。” 于学文满意的挂掉了电话，对于杜万明的话，他是很信任的，对方是省城商会副会长，那几个人的厂子，杜万明都知道大致情况，只需要找几个领头的人，说一说问题严重性，估计都不需要鼓动什么，底层的工人自己就要闹起来。 原因很简单！ 就淮宁县现在这个就业形势，厂子一旦倒闭，所有人都将失业，除了背井离乡，去外地，是找不到什么工作的，他们能消停吗？ 势必要搞出一个大动静，到时候，引起省里领导注意，秦牧就算彻底完蛋了。 看似是稳赢的局，于学文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自己等人能想到的，秦牧难道就想不到吗？ 秦牧如果想的到，他会没有后手？ 可于学文想了一圈，愣是想不到秦牧能怎么破局。 “说不定他就是不考虑后果的！” “秦牧又没有从政经验，他嫩着呢！” “肯定是我多虑了，这小子能有什么头脑？” …… 于学文一个劲的安慰着自己，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不去思考秦牧的问题，或许是他太高看秦牧了，一个从部队里转业来又没有经验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高招？ 一定是这样！ “于书记，不好了！” 这时，张奎快步走了进来，说道：“纪委突然对自然资源规划局和财政局的几个同志动手，已经抓捕了！” “据说，这次的行动，是市纪委主导的，对淮宁县的一些违规现象进行查处！” “书记，那几个人都是为您办事的，现在出了问题，您看……” 一旦被纪委抓了，进了里面的审讯室，想要让这些人保密，什么都不说出来，明显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张奎就是想提醒于书记，要找关系，就赶紧找吧，再不找，这些人全都吐露出来，只怕就晚了。 “我知道！” 于学文微微点头，道：“你先出去吧，多打探消息，有情况，再通知我！” “对了，有任何人来找，就说我不在。” 最后，还特别叮嘱了一句。 “好的，书记！” 张奎一口答应，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出去的那一刻，张奎的眼睛里都是惊恐之色。 因为他知道，于书记这么淡定，只能说明一点。 已经有替罪羊了！ 仔细想想，就能明白，市纪委这次主导下抓的那几个人，都是于学文的人，或者说，都是帮于学文打下手的，一些见不得光的程序，都是这些人在走。 可现在他们被抓，于书记竟然一点都不担心！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于书记有信心和这些人脱离所有的关联，或者就是有其他人背锅。 之所以有这个猜测，源于于书记最后一句交代，任何人找都不见。 “蹬蹬蹬！” “张秘书，于书记在吗，我要找他！” 张奎刚想到这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定睛一看，正是常务副县长王国豪，对方神色匆匆，明显是有要紧事。 张奎顿时明白了，这就是于书记找的冤大头吧？ “王县长，于书记不在，好像是出门了，他也没跟我说具体去哪里。” 张奎连忙说道。 不在？ 王国豪的眼睛里多了一抹生气，在这种关键时刻，还能出门？ “行吧，我知道了，他要是回来了，你跟我说一下！” 王国豪看了一眼书记办公室，还是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他现在是遇到了问题，但还不是绝境，所以并不想彻底撕破脸皮。 “怕是没机会说了。” 张奎看着王国豪的背影，暗自嘀咕了一句。 只要是被于书记放弃了，那就说明，对方的死期到了。 …… 秦牧就坐在办公室里，听着从各个地方传来的消息。 “砰砰砰！” “请进！” 秦牧刚说完，纪委书记齐正浩就走了进来，笑道：“秦县长，你提供的资料真是厉害啊，那些人基本全都招了，并且还供出了一些其他的信息，这下，淮宁县的天，要变了！” “具体说说，牵涉到那位了吗？” 秦牧颇为期待的问道，他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于学文。 这位一把手如果不能被拉下马，那自己的努力就是白费。 毕竟，对方手里是掌握着淮宁县核心权力的，只有对方滚蛋，自己的机会才能到来。 “没有！” 齐正浩微微摇头，“牵涉到了王国豪！” 可惜！ 这个结果，秦牧倒是有点预料，于学文那么聪明的一个老狐狸，插手任何事情，一般都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毕竟，他完全可以站在后面，遥控指挥，找个背锅的人就行了。 这么轻易就能把县委书记给查了，确实有点不现实！ “秦县长，你不要着急嘛，一口吃不成胖子。” 齐正浩笑了笑，安慰着说道：“王国豪是常务副县长，他如果被查处，更有利于你掌控县政府，实施你的抱负！” “况且，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要对付老虎，最理想的办法，肯定是一步一步拔掉老虎的爪牙，让对方空有虎威，而没有吃人的本领，那对付起来，不就简单了吗？” 懂了！ 齐正浩这是想提醒秦牧，将于学文的同伙给铲除干净，才是当下的主要任务。 “那王国豪什么时候抓？” 秦牧反问道。 “马上，市纪委将会来人将他拿下，我可没有这个资格。” 齐正浩解释了一句，“另外，你等会需要跟车去一趟市委，有领导要见你！” 第206章 好话说了 领导要见我？ 谁啊？ 方书记吗？ 秦牧一阵疑惑，随口问了一下。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传个话的。” 齐正浩解释了一下，“等会市纪委的车子来了，带走王国豪，你就可以跟着去了。” “行，我知道了。” 秦牧应了下来，不管谁要见，那就见见吧，反正他来淮宁工作，迟早要和市委的领导打交道，见见也无妨。 “滴滴……”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汽笛声，秦牧和齐正浩二人都是神色一动，在这个关口来车，极有可能是市纪委的。 “走，一起去看看？” 齐正浩提议道。 “好！” 秦牧点点头，跟着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刚到外面的走廊上，就看到三个身穿纪委制服的人朝着王国豪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秦牧和齐正浩二人就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其他各个办公室的人也探出了不少脑袋，想看个热闹，但看到县长和纪委书记就站在走廊上，立马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看热闹是很有意思，但要是因为看热闹，被县长和纪委书记同时盯上，那可就不好了。 “你们什么意思？” “我要求见于书记！” “你们凭什么带我走？” …… 很快，王国豪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阵怒吼声，但这个怒吼，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结束了。 三分钟之后，王国豪在两名纪委工作人员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整个人特别的萎靡，再也没有之前的神采奕奕、镇定从容了。 任何干部，只要对上纪委，心里都会发虚，当然，遵纪守法、坚守底线原则的人除外，只要身上有点问题，都会担心、紧张，甚至像现在的王国豪一样，身体发虚，站都站不稳。 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做过的事情，进了纪委，就不可能再出的来了。 “秦县长，秦县长，救救我，我……我有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你救我，我就什么都跟你说！” 路过秦牧边上的时候，王国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疯了一样的挣脱了两个纪委工作人员，朝着秦牧扑了过来。 可惜，秦牧不是一般人，反应特别快，一个闪身，王国豪不但没抓住秦牧，相反，还重重的撞击在了墙壁上。 “嘭！” 这一撞，王国豪头晕目眩的，当即摔在了地上，一下子就变的虚弱了。 “你可别碰瓷啊！” 秦牧严肃的说道：“你有任何问题，都跟纪委同志交代，不用跟我说，我可救不了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看着办吧！” 对于王国豪这种人，秦牧可不想去接近，更不想帮他什么忙。 市纪委第一个抓他，就足以说明，王国豪肯定是帮于学文处理脏活累活的人，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更何况，王国豪即便真跟秦牧说了，秦牧也保不住对方，王国豪如何处理，只看党纪国法！ “带走！” 市纪委领头的男子赶紧吩咐了一下，然后看向秦牧，说道：“请问，您是秦县长吗？” “对，我是秦牧！”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下。 “您应该知道了吧，有领导想要见见您，跟我一起去吧？” 那男子继续说道：“我是市纪委审理室主任林强！” “没问题，那我跟你走。” 秦牧同对方握了握手，就跟在对方身后，往外面走去。 本以为对方是市纪委的，是方书记的人，对自己应该会客气一点，但秦牧似乎想错了。 这位林主任全程冷漠，一句话都没说。 秦牧还想着打破僵局，但看着对方的冷脸，彻底放弃了。 不对啊！ 自己又没得罪这位林主任，怎么就如此黑脸？ 市纪委跟自己也没什么仇吧？ 方书记还是自己父亲的老部下呢！ 秦牧现在是搞不清了，但等他见到了那位要见自己的市委领导，这心里就清楚了一些。 因为要见自己的人，并不是市纪委书记方秀，而是市长邱向前！ “你是秦牧同志吧？” 邱向前一看到秦牧的时候，立马指着自己面前的椅子，说道：“你先坐一下，我有点事情没处理完，等我五分钟就好！” “好的，市长！” 秦牧连忙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安安静静的坐了下去。 虽然他见过不少比邱市长还要大的领导，但眼下，对方算的上是自己的直属领导，这感觉，心情，自然就不一样了。 况且，他之前因为顾志明的事情，按理说，肯定是得罪了市长的，这会把自己找过来，八成也没什么好心。 但秦牧是想不出来对方会跟自己说点什么。 这第一次见面，他也摸不清对方的脾气。 “听说你是京城人？” 邱市长一边低头看着文件，一边问道。 “对，我祖籍在京城，后来从军历练，现在转业来了江州，去的淮宁县任职。” 秦牧点点头，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从军好啊，好男儿都在军中。” 邱向前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站起身，说道：“你在淮宁县做的几件事，我都知道，也都了解了一下，非常不错！” “你转业到地方来，做的那些事情，换做别的经验丰富的同志，都不一定能完成，从这点来看，你是有当官天赋的！” “当然，跟你的家世也有关系嘛！” 是吗？ 这算是夸奖我？ “市长您过誉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做了一点自己该做的事情。” 秦牧赶紧表态，谦虚了一下。 “哈哈哈，你这个年轻人不错，做出了成绩也不骄傲，还很谦虚，我就很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有干劲，有朝气。” 邱向前非常欣赏的说道。 真的假的？ 反正秦牧不信！ 一般到了这种等级的干部，说起好听的话来，都特别在行，那满脸微笑的样子，搞得好像真的很喜欢自己一样。 但秦牧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好话说完了，就该说点不好听的话了。 “但是呢……” 果不其然，邱市长话锋一转，声音的语气都开始变了，明显要教训自己了。 第207章 此子不能留 做领导的，表面都很温和，很少有做大领导的，满脸凶悍，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了，要是一直发火，轻易动怒，那就有损领导的形象。 邱向前就是如此！ 起码秦牧和对方接触的这几分钟里，充分彰显出了一个慈善、随和的领导形象。 不过他知道，这只是表象。 不要看长相，只看他做了什么。 也不用听好话，只需要听好话后面的内容。 现在，好话说完了，重点就该来了。 “但是我也听了一些同志反映，你在淮宁工作，有些不太平啊，是不是从部队到地方政府，有些不习惯啊，还在磨合期？” 邱向前语气一顿，开口问道。 “邱市长，我觉得没有不习惯啊，我对我的工作，非常满意，具体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市长您指出来！” 秦牧本想着委婉一点，客气一点，对方终究是市政府一把手，自己太直接，会不会激怒对方，但转念一想，对方有顾伟明那样不把国法放在眼里的手下，他本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这样，那客气什么？ 简单直接不是更好？ “你不够团结！”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你在淮宁工作两个月，我这边可收到不少你的投诉！” 是吗？ 投诉这么多？ 秦牧倒是来了兴趣，问道：“市长，今天我都在这了，有投诉您都可以告诉我嘛，具体一点，我觉得是对的，回头我就改正，绝不拖延。” “怎么，我就必须告诉你具体的，不然就不能批评你了？” 邱向前听出了秦牧话语里的意思，要批评，都必须拿出具体案例来，还得让他信服，才能批评？ 否则，他就不服？ 这跟邱向前过往的经验可有些不同，他堂堂市长，说你两句，还不行？ 你不老老实实的承认，还跟我在这里辩论？ 你什么身份啊，不知道尊重领导？ “那当然不是，你是领导，可以批评我，但没有具体的案例和证据，我不会服气。” 秦牧十分直白的说道：“要让我服气，并且改正，那就拿出具体案例和证据。” 牛气！ 邱向前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和一般的干部有些不一样。 敢于顶牛！ 当着领导面，丝毫不示弱，丝毫不服软！ “秦牧同志，你这个脾气，不小啊。” 邱向前脸色一沉，淡淡的说道。 “我在战区的老领导，也是这么说我的。” 秦牧不甘示弱，继续道：“但我老领导说，我这个脾气也有优点，对事不对人，只要真的是我错了，我绝对承认，不会拖拖拉拉，所以请邱市长明示，我洗耳恭听。” 你还提出要求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 邱向前的心里颇为不满，做下属的，没有当下属的样子，连自己这个大领导的话，都不管用。 看来，顾伟明和于学文的投诉，并不是没有道理，这小子，是个麻烦精。 如果让对方继续留在淮宁，会出大问题。 “秦牧同志，在官场上，对与错，其实不能分的太清楚，有时候，你是对的，但却处处碰壁，有时候，明明你错了，但又能仕途顺利，青云直上，我在官场多年，看的通透。” 邱向前淡淡的说道：“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想清楚了再来找我也不迟！” 故弄玄虚！ 秦牧心里嘀咕了一句，站起身来说道：“邱市长，我会铭记您说的话，那我先走了。” 打了一声招呼，大踏步走了出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邱向前当即拨通了于学文的电话。 对方在淮宁县要做的事情，他大致都从常务副市长刘兆龙那里知道了，原本他还有些犹豫，但现在嘛，非常支持对方。 将秦牧调到一个闲职上供着，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只有这样，对方闹不起来。 “学文，秦牧这位同志确实不适合留在淮宁了，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邱向前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市长，我已经在准备了，不出意外，今晚就有消息。” 电话那头的于学文颇为激动，说道：“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向您汇报，到时候，还要劳烦您和刘副市长出力，将秦牧调走！” “嗯，我知道，你抓紧吧！” 邱向前丢下一句话，就挂了。 “太好了！” 于学文此时是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神清气爽了起来，虽然损失了王国豪这个得力干将，但只要将秦牧送走，那一切好说，完全可以再培养个出来嘛！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看似已经得到了市长和常务副市长的支持，但要想送走秦牧，还得省里面点头。 想要省里同意，就必须抓住秦牧工作上的重大失误。 否则，即便是市委一把手，都不能随随便便的将一名县长调离。 组织程序发展到现在，已经很严格了，涉及到县长这种级别的调动，程序更为严厉，起码市委的头头脑脑们，是不能决定一名省管干部的去留的。 现在就看杜万明的工作了！ …… “秦牧同志！” 秦牧刚走出市长办公室，准备回去了，身后陡然听到一声喊。 回头一看，还是个老熟人。 “徐秘书，你好啊！” 秦牧连忙打了一声招呼，这人正是当初给他办手续的徐璐，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 “你好你好，陈部长让我来的，你跟我走吧？” 徐璐笑了笑，解释道。 “好，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敢情这还不是偶遇呢，是对方在等自己。 “秦县长，您在淮宁县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一些，您也太厉害了，真佩服您。” 一边走着，徐璐还一边夸奖起了秦牧，言语之中，都是羡慕和佩服。 “我有什么厉害的，都是一些小事。” 秦牧摆摆手，道：“你在市委组织部，每天经历的事情，肯定比我还精彩，责任更加重大。” “您真谦虚。” 徐璐听着这话，更佩服了，明明是拥有大背景的人，又身居高位，竟然还如此谦虚，这样的人，真的不多见了。 进了陈部长办公室，徐璐就准备离开了。 “你先等等，不用急着走。” 谁知，组织部长陈文华招了招手，道：“听听也无妨。” 嗯？ 让徐璐留下？ 秦牧神色一动，陈部长这个指示，恐怕有另外一层意思。 第208章 最好护身符 级别越高的领导，一举一动之间，都带有特殊的含义。 陈文华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是市委五人小组成员，主管的组织部，本就是实权极大的部门。 这样的领导，做什么事情，不会空穴来风。 比如这次，陈文华让秦牧过来，肯定是要谈关于淮宁县发生的事情，这次发生的事情并不小，绝对是要保密的，一般人也没资格在旁边听。 但陈文华偏偏将徐璐留了下来，为什么？ 摆明了徐璐会和淮宁县的人或者事情要产生联系。 所以秦牧很合理的猜测，陈部长应该是有意要让徐璐前往淮宁县任职，否则，不会让对方留下来提前了解淮宁县的情况。 当然，这都是秦牧的猜测，真实情况，就看陈部长接下来怎么说了。 “好的，部长！” 徐璐听完，同样是一阵意外，但还是遵从领导的意思，坐在了秦牧边上。 “你小子，这次爆出了一个惊天大雷啊。” 陈文华看向秦牧，笑道：“这次一名常务副县长被查，还有六名科级干部，可以说是江州近几年来牵涉面很广的案子了。” “自打你上任，在淮宁县，已经有一批干部落马了，市长该说你不团结同志了吧？” 这话一出，秦牧都跟着笑了，“陈部长，您对市长很了解啊！” 连对方拿的什么理由，都能猜的如此精准。 “毕竟一个班子共事那么长时间了。” 陈文华微微一笑，道：“邱市长是一个很注重讲团结的领导，你在淮宁县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不说你一顿，那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邱市长的确批评了我一顿，并且说了一些道理，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秦牧倒也没有隐瞒，当着陈文华和徐璐的面，都说了出来，因为他知道，陈部长对自己的底细一清二楚，对这样的领导，不需要隐瞒。 “你怎么想？” 陈文华颇为好奇，邱市长的那一套理论，他听过很多，不少人都觉得很有道理，还奉若珍宝！ “我觉得是瞎扯淡。” 秦牧的语气里都是不屑，说道：“官场的确很负责，但依旧要有原则和底线，抛开原则和底线，谈升职，谈团结，那都是扯淡。” 很好！ 秦牧这一番言论，让陈文华很是欣赏。 他一开始对秦牧这人是有些轻视的，特别是知道对方的背景，总觉得秦牧去淮宁，是走过场，又或者是家里铺好路了。 但真实情况，让他大跌眼镜，秦家竟然都没安排什么后手，直接把秦牧丢进淮宁，让他一人打拼，要不是调查清楚，陈文华都不敢相信。 秦牧在淮宁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有个性，现在这一番话，更坚定了他认可对方的心。 “那你有什么对策？” 陈文华反问道：“省城商会的那个杜万明已经来了好几次市委市政府大楼了，他们应该在酝酿什么，你做好准备了吗？” “请陈部长放心，都留了后手，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秦牧语气肯定的说了一句。 “那就好！” 陈文华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您不好奇我留了什么后手吗？” 秦牧还以为对方要问问具体的，结果，完全没有要问的意思，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这有什么好奇的，我相信你肯定能解决。” 陈文华微微摆手，“你在面对市长的批评之时，还能保持独立的思考能力，就足以说明，你不是寻常人物了。”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毕竟，一般的县长，面对市长这种领导，只会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发表自己的看法，对市长的话，没有几个敢明确反对的。 而秦牧却做到了，这说明秦牧是真的有实力。 所有人都以为秦牧从部队转业回来，没有从政经验，注定工作一团糟，但现实的结果，却打了所有人的脸。 陈文华特地总结了一下，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秦牧和其他人的区别在于，秦牧一直在原则和底线内办事。 坚守住了原则和底线，谁能把他怎么样？ 原则和底线就是一个干部的最好护身符！ “淮宁县最近缺了不少干部，市委李书记打算从市委组织部选点人手去充实一下。” 陈文华话锋一转，开口说道：“徐璐同志是市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我打算让她去淮宁县担任副县长，配合你的工作，你看怎么样！” 果然！ 秦牧还真的猜中了！ “我肯定没问题啊！” 秦牧笑了笑，说道：“徐秘书是您的人，能力和人品肯定都是一等一的，去了淮宁县，能帮到我了！” “部长，您……” 一旁的徐璐都惊呆了，她对这个消息都还不知道呢，如此突然的就说了出来。 “怎么，你不愿意吗？” 陈文华反问道。 “啊……我……我肯定愿意啊！” 徐璐连连点头，她现在是正科，去了淮宁县担任副县长，那是副处级了，有什么不愿意的？ 求之不得！ 更何况，去了淮宁县，还能和秦牧一起工作，这几乎是她梦寐以求的好吧！ 当然，她想去，主要是因为秦牧这人能力强，又谦虚，特别有人格魅力，在对方的手底下工作，肯定很舒服。 “那就行了。” 陈文华轻点头，道：“这两天市委开会，就会定下来的，你耐心等消息吧！” “好！” 徐璐压着内心的喜悦，重重的点点头，应了一声。 “行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陈文华说完，当即道：“秦牧，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被抓住什么把柄，只要不出问题，谁也不可能让你离开淮宁县！” “我明白！” 秦牧一口答应，他知道，于学文等人在搞动静，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工作出错，好有理由把自己调离。 但自己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愿！ …… 此刻，最忙碌的人就是杜万明了，他亲自驱车到了淮宁县，亲自找那五家厂子的负责人谈，准备敲定一下闹事的流程，争取让五家厂子的员工一起去县政府闹事，只有这样，才能引起重视。 第209章 算无遗策 “你好，我是省城商会副会长杜万明，我和你们厂长、副厂长都认识，请你通报一下，找个副厂长来，我有事跟他们商量。” 杜万明的车子停在一家塑料厂外面，下了车，跟门口的保安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们的领导都不见客，你赶紧走吧！” 门口的保安瞥了他一眼，直接就拒绝了。 什么意思？ 不见客？ 杜万明一阵皱眉，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和几个副厂长都通了气，要商量闹事的，怎么现在又不见客了？ 难道是这个保安不知道情况？ 杜万明迟疑了一下，索性拨打了对方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提示音，让杜万明的脸色颇为无语。 这帮人到底在搞什么？ 两个小时之前就说好的，怎么两个小时之后又不接电话了？ 玩我呢？ “快点走吧，别挡我们厂子的出口了。” 保安大哥催促道。 杜万明没辙，只能开车赶往另外一个厂子。 只是，他在这里同样是吃了闭门羹，依旧没人搭理他。 连续两家都这样，杜万明的心里已经有了点不妙了。 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 杜万明不敢再乱找下去，当即将剩下三个厂子的副厂长电话都打了一下，最后只打通了一个。 “杜会长，你来我们服装厂吧，我们几个都在这里，有事跟你说！” 对方只丢下一句话，就挂断了。 “靠！” “搞什么玩意？” 杜万明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这五个人不会是抱团了吧？ 难道是要狮子大开口，故意要高价？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他鼓动五个厂子的老板集体威胁秦牧，结果，不但没有任何的效果，五个老板直接被抓了起来。 现在他又鼓动这些厂子集体闹事，这些人难免不会找自己要高价，按照之前的约定，他一家厂子给五万，算是活动经费。 万一这帮人狮子大开口，一家厂子要个十万二十万的，那他可就亏大发了！ 花个百来万给儿子报仇，给自己出口恶气，未免太亏了。 “算了！” “先去了再说吧！” 杜万明开着车子，到了飞扬服装厂！ 进了办公大厅里，一眼就看到五个厂子的负责人齐聚一堂，都在等着他的到来。 “你们几个是什么意思啊？” 杜万明开门见山，道：“你们的老板都被抓了，不想着怎么救他，却还凑在一块吃吃喝喝，你们有没有心啊？” 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一番，让对方产生愧疚之心，兴许就不好意思找自己狮子大开口了。 “这话，不应该是问杜会长你吗？” 面前的五人并没有说话，反倒是旁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女子，轻笑着说道：“那五个老板，可是被你杜会长给坑惨了，你杜会长有心吗？” 这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总经理田薇薇？ 杜万明定睛一看，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人，作为省城商会的副会长，对全省各个地方的大公司，都有一定的了解。 天科集团，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在江州开设分公司，他肯定要知道，况且，这位田总是出了名的漂亮女强人，自然更吸引人注意了。 “田总，你怎么在这里？” 杜万明没有急着反驳什么，而是问了起来。 对方作为天科集团的负责人，为何出现在这地方？ “我是响应秦县长的号召，来淮宁县投资的。” 田薇薇笑了笑，道：“按照秦县长的想法，淮宁县目前的厂子规模都太小了，所以呢，我们天科集团，要把这五家厂子都收购了，整合到一起去，成为天科在淮宁县的第二笔投资，未来将打造成集塑料、服装、配件等多元化发展的大规模工厂！” 什么？ 天科集团收购这五家厂子？ 杜万明的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秦牧还有这个后手！ “不行！” “他们老板都没答应，你们几个副厂长有什么资格卖？” 杜万明急了，立马质问了起来。 “又不是我们要卖！” “我们是响应政府号召，产业规模化，为了厂子更好的发展，提高员工的收入！” “再说了，我们老板迟早会同意的，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操心！” …… 杜万明的质问，让几个副厂长都笑了，厂长被抓了，敢不答应合并重组吗？ 不答应，那就一直关着！ 跟政府作对，那不是找死吗？ “没错，我们天科入主之后，会扩大生产规模，会提高工人工资，为淮宁县创造更大的经济价值，并且还会增加就业机会。” 田薇薇继续说道：“杜总，这里的事情，我们都谈好了，我想，你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吧！” 听着这话，杜万明的心里，一片冰凉。 谁能想到，秦牧留的后手，竟然是天科集团收购五家厂子，这还让他如何闹事？ 如何让秦牧因此走人？ 太失败了！ 杜万明的内心，忽然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筹划这么长时间，结果人家秦牧事事都走在前面一步，算无遗策。 把人算的死死的！ 杜万明看了一眼笑盈盈的田薇薇，再看看其他几个冷漠的副厂长，彻底没了心思，慢慢转身走了。 毕竟，人家天科集团，财大气粗，他拿什么比？ 毫无胜算！ 走到外面，坐在车子里，拿出烟，狠狠的抽了几口，缓解着心情。 半个小时之后，他口袋里的手机就一直响着，最后扛不住了，还是拿出来接通了。 “杜万明，你他娘的在搞什么鬼啊？” “让你办事，怎么这么慢？” “邱市长和刘副市长都在等你的消息，你再完不成，就等死吧你！” …… 电话里，于学文的骂声震耳欲聋。 我怎么就等死了？ 是我不想完成吗？ 杜万明的内心同样涌出一抹不爽，凭什么就骂我啊？ 有本事你去啊！ “于学文，老子不伺候了，这个事，我办不成，你爱找谁找谁去吧，别烦我了！” 杜万明被打击的憋了一肚子火，又被于学文骂了一通，索性也不管了，直接怼了回去。 倒是电话那头的于学文，也懵逼了。 什么情况？ 你一个从商的，也敢骂我？ 分不清大小王了吗？ 第210章 女强男弱 秦牧和徐璐从陈文华办公室走出来，简单的聊了几句。 当然，主要是徐璐想和秦牧聊，她去淮宁县工作的情况，基本就确定了下来，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亲口说的话，肯定不会有错，以后她要在以秦牧为县长的县政府里工作，自然要和这位直属上司多聊几句。 这时候，就是在给未来上司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为以后工作的开展，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别小看这个！ 越是大领导，越是看重这个，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这次是就职之前的交流，你越上心，越认真，领导自然觉得你这个同志对工作重视。 这印象，不就好起来了吗？ 好印象，都是通过一个又一个良好表现积攒起来的。 “淮宁的情况，的确比较复杂，不过，你去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王国豪和顾志明，两个副县长落马，现在可以说是一团糟，我想让你主要负责招商工作。” 秦牧简单的说了一下，“你在这方面有资源吗？” 做招商工作，简单和困难就取决于有没有资源，有这方面资源，招商工作自然会容易很多。 如果没有，那就等于是从零开始，难度是直线提升。 “秦县长，这方面，我的资源还真不多。” 徐璐没有去夸大其词，也没有去说假话，只是诚恳的道：“不过，您安排给我的工作，我肯定努力去尝试，您总要给我点时间去适应，去了解，我不敢保证做的多么好，我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听着这话，秦牧倒是颇为满意。 没有侃侃而谈，没有盲目答应，夸下海口，倒是说的很诚恳，没有资源，但愿意全力以赴。 这个态度，很不错。 秦牧最不喜欢的就是夸夸其谈的人，脚踏实地，才是真正想干事的人的态度。 “肯定会给你时间适应的。” 秦牧笑了笑，道：“我相信以徐主任您的实力，只要用心做，肯定会有成果的。” “秦县长真客气，以后我在工作上，绝对接受您的领导，我要是有不懂的地方，要咨询您的话，还请您不要吝啬，多多指导我呀。” 徐璐客客气气的说着。 “没问题，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应该的。” 秦牧微微摆手，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细说。” “好好，您怎么回去啊，要不我送您？” 徐璐连忙问道。 “没事，我打个车就行，大晚上的，就不麻烦你了。” 秦牧一口婉拒了，直接就下了台阶，往市委大楼外面走去，大晚上的，让人家女主任送自己回县城，传出去可不好听。 更何况，以徐璐的年纪，多半都已经结婚了，他一个未婚的，跟已婚的人太过亲近，太容易传闲话了。 “璐璐，那是谁啊？” 徐璐正看着秦牧的背影，旁边阴暗处忽然闪出一道身影，开口问道。 “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都没看见你，吓我一跳。” 徐璐正沉浸在和秦牧的谈话之中，还在设想着以后去了淮宁如何工作呢，结果旁边这人就窜了出来，还说了一句话，直接把她吓了个半死。 这人倒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徐璐的丈夫，陈硕，目前担任环境卫生管理科科长，级别也是正科，说难听点，就是管环卫工的，这个正科，和徐璐的组织部办公室主任的正科，却是天壤之别。 边缘部门的正科，也就有个级别，至于权力大小……完全无法衡量。 “我不每天下班了都来这里等你吗，怎么就今天吓一跳了。” 陈硕一阵不满，道：“我看你和那个秦县长聊的倒是挺开心的，一直都在笑，平时你跟我可没有这么爱笑。” 额…… 徐璐自然能听出自己丈夫话里的不满，当即说道：“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人家是领导，马上我要在人家手底下干活，我能不笑笑吗？” “我不把他哄好了，以后他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但凡你能发挥点作用，我也不需要在外面赔笑啊！” 这…… 陈硕一阵沉默，他这些年一直原地踏步，没有人脉，没有资源，想换个好点的部门都完全没机会，倒是自己老婆徐璐，被领导看中，调入组织部，比自己有前途多了。 “你在组织部，跟他一个县长有什么关系？” 陈硕没去回应老婆的哀怨，而是问了一下老婆和对方的关系，毕竟，老婆是市委组织部的，跟县长又不搭边的。 “因为我马上要调去淮宁县，担任副县长。” 徐璐解释道：“刚刚陈部长都跟我谈过了，秦县长以后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这下，你明白了吧！” 又升了？ 陈硕这心里一沉，虽说老婆升职是好事，但对于他这个老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依照本国的情况来看，女强男弱的夫妻关系，和谐的太少了，基本最后都是分道扬镳。 现在他虽然是在边缘部门，但好歹级别和徐璐一样，眼下徐璐到副处级了，他依旧在边缘部门的正科岗位徘徊，这一对比，他可就落后太多了。 在官场，他现在落后几步，几乎等于失去了追上老婆级别的可能性。 这以后，他老婆可能到厅局级，甚至那看似远在天边的部级，而他，可能一辈子混到头最多到处级…… 这差距，太大了！ 陈硕瞬间都感觉天塌了！ “恭喜你，又升了。” 陈硕心里不高兴，但嘴上，还是要道个喜。 “哈哈哈……以后我也算是你领导了。” 徐璐微微一笑，道：“你放心，等我混熟了，再多认识几个领导，我争取把你调出卫生管理科，你当年跟我一起考进来的，把你扔在那个地方，太埋汰人才了。” “好！” 陈硕应了一声，但其实，他心里并不想让徐璐这么做，他堂堂一个大男人，需要老婆去求别的领导把自己调走，这像什么话？ 男人都是要脸的，陈硕也是一样。 只是他知道，他如果拒绝老婆的好意，只会被徐璐骂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装什么清高？ 第211章 霸气侧漏 秦牧走到市委大院门口，正准备打车，旁边的一辆黑色轿车忽然按了一下喇叭，紧接着，后排的窗户又摇了下来。 秦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只见里面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中年女子，正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这人有点眼熟，但秦牧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女子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看，面带微笑的，像是看见了自己的爱人一样。 什么情况？ 这女人到底啥意思啊？ 秦牧忽然有点怪异，车子能停在市委大院门口，多半也是有点身份的人，怎么就突然这么盯着自己看了？ 秦牧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溜吧！ 这眼神不大对劲！ 不都说现在这世道，男人出门在外，也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吗？ “秦牧同志，你别走啊，我有事情找你聊聊！” 刚转身走两步，身后那女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让秦牧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认识我？ 还称呼为同志，那基本就是领导了。 市委市政府里，又是女性领导，那一筛选，基本只剩下一位了。 市纪委方书记？ 市委市政府里的女性领导，屈指可数，能一口喊出秦牧名字，并且还这么客气的，多半认识自己。 那也只有市纪委的方秀方书记了。 “您是方书记？” 秦牧走上前，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我刚才走神了，没看到您！” 没看到？ 又胡说八道了！ 方秀微微一笑，道：“你啊，不用客气，刚才是没有认识我吧，你都来江州这么长时间了，理应是我找你的，但一直很忙，没顾得上，今天听说你来市委了，就在外面等了一下，还真等到你了！” 这…… 在领导面前，还真不能说假话！ 太容易被拆穿了！ 秦牧一阵汗颜，这些领导的眼神，是真毒啊，一眼看穿自己说的假话，听着方书记的话，秦牧连忙说道：“方书记，您是领导，应该是我拜会您的，这是我的失误，实在是抱歉。” “没事，刚刚我看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太像你爸了。” 方秀感叹着说道：“当年，你爸在下面县里挂职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我是县委办主任，他是我的上司，我最崇拜的就是他了，一晃眼，好多年没见了，但你的身上，真有你爸当年的风采！” 额…… 秦牧听着这话，总觉得怪怪的，他在方书记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崇拜和爱慕，不会吧？ 方书记对老爸有意思？ 想想也是，老爸那个性格，有点儒将之风，温文尔雅的，有书生气，又被爷爷那股军旅之气熏陶过，多了点刚直和硬气，哪个姑娘遇上了不喜欢的？ “我跟我爸的确有点像，别人也这么说。” 秦牧尴尬的挠挠头，应了一声。 “你要回淮宁县吧？” 方秀问道。 “对，我正准备打车回去。” 秦牧点点头。 “王师傅，开车吧，先去下淮宁县。” 方秀直接跟前排的司机师傅说了一声，看这意思，是要把秦牧给送回去。 堂堂市纪委书记，送他一个县长回去？ 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合适啊！ “方书记，真不用麻烦您，我打个车就行。” 秦牧连忙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家里人可能都在等您呢！” “哈哈……什么家里人，我啊，没有家人，我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方秀自嘲一下，挥了挥手，道：“反正几点回去都是直接睡觉，我不着急，先送你回去！” 额…… 啥意思啊？ 方书记没结婚？ 还是说结了婚又离了？ 但这属于领导的私生活，秦牧也不好问，只好说道：“谢谢方书记，您真客气！” “前阵子我在省城，我爸特地跟我说，有事情可以找您呢，您真是一个好领导！” 真的？ 这话一出，方秀的眼睛都亮了，下意识的一把抓住秦牧的手，问道：“真的吗，你爸真这么说的？他还记得我？” 额…… 至于这么激动吗？ 秦牧一阵意外，但还是点点头，道：“那肯定的啊，我爸说，江州别的干部他不太熟悉，但您他是知道的，而且还跟我强调，您是可以相信的人，有什么困难，都是可以跟您提的。” “真……哎……老领导还记得我……” 方秀一边说着，一边感叹着，眼睛里都开始飘起了泪花，颇为激动的说道：“领导能记得我，我真是……秦牧啊……以后你有困难，尽管来找我！” “谁敢欺负你，我方秀第一个跟他没完！” 这一瞬间，身为市纪委书记的方秀，身上就涌现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常年从事纪委工作的领导，一般都自带一股气势，发起火来，音调一高，真的能唬人。 秦牧就坐在方秀边上，这感觉最为直观，把他吓的一愣一愣的，刚刚还和蔼可亲的方书记，怎么一下子有种恶虎咆哮的感觉？ “不好意思啊，平时说话声音大了点，刚才没收住，你可别被吓到，其实我还是很和善的。” 大概是看到了秦牧一愣一愣的样子，方秀的语气赶紧缓和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秦牧的手，说道：“你可要记住了，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找我，我帮你出头。” “方书记，您真是太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人欺负我。” 秦牧尴尬的说道：“我很感谢您的好意……” “那个于学文不就是在跟你作对吗？” 方秀反问道：“这样，明天我亲自去一趟淮宁，我跟他谈谈，一把年纪的人了，非要跟你一个后辈过不去，我去问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跟你过不去！” 啊？ 您找于学文谈话？ 秦牧都惊呆了，这位方书记对自己也太好了吧？ 直接就要找于学文谈话了！ “方书记，您千万别这样。” 秦牧连忙说道：“我和于书记在工作上确实有点不和谐，但仅限于工作，而且，现在都慢慢走上正轨了，您要是找他谈话，倒显得我以势压人了，真不用这样的！” 第212章 传奇故事 秦牧是真没想到，自己父亲的这位老部下，对自己这么重视。 动不动就要教训欺负自己的人。 太吓人了点！ “真不用我去和于学文谈谈吗？” 方秀认真的问道：“他虽然资历比我大，但我毕竟是市委常委，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于学文绝对不敢跟我对着来，以后跟你肯定也能和谐相处！” “真的不用麻烦您。” 秦牧笑了笑，解释道：“我和于书记在工作理念上有些冲突，这很正常，慢慢磨合嘛！” “而且，如果对方真有问题，我也不可能跟他和谐相处下去，有些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的！” “您只需要耐心等一等，让我自己去完成就行了，您在市纪委，肯定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听着这话，方秀才点了点头，道：“看来你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了，那我就不乱插手了！” “你跟你父亲一样，特别有主见，认定的事情，肯定会坚定做下去，中途也不允许其他人插手，特别专一，真不错啊！” 这……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古怪，方书记三句话离不了自己父亲，每当说起自己父亲的时候，对方眼睛里都带着光，那是特别崇拜的特征。 在一个四十多的女人眼睛里还能看到这样崇拜的眼神，只能说明对方是真崇拜自己父亲啊，那种崇拜，都深入到了骨子里，哪怕很多年没见了……依旧如此…… 方书记之所以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吧？ 如果是这样，那回头到家里，可要好好盘问下父亲了。 这算是父亲欠下的情债？ 聊天的空档，车子已经开到了淮宁县委宿舍，车子停下，秦牧连忙跟方书记告别。 “方书记，今天谢谢您，让您跑这么远送我。” 秦牧略带歉意的说道。 “这有什么。” 方秀摆摆手，道：“记住我说的话，有什么事情就找我，不用担心被欺负！” “好！” 秦牧下了车，又回头跟方书记打了声招呼，道了谢。 刚准备走了，斜刺里忽然冲出来一个人。 “秦牧，你又跟谁约会去了？” “居然还瞒着我，打你电话还不接！” “让我瞧瞧，是哪个大美女啊！” …… 赵亚楠一直在县委宿舍这边等秦牧，等到现在晚上九点了，才等来秦牧，关键对方还从一辆奥迪车上下来，甚至，她还看到秦牧那满脸的笑容，这让赵亚楠颇为嫉妒！ 跟自己在一块的时候可没这么客气，她自然想知道车子里的人是谁了！ 只是等她冲上前，立马就看到了车子里那张熟悉的面孔。 她在市局工作，经常去市委那边对接工作，加上市纪委的领导偶尔也会来考察，对市纪委书记那肯定是很熟悉了。 只看了第一眼，她就认出了对方。 “方书记……您……您怎么……？” 赵亚楠脱口而出，满眼都是不解，怎么方书记会送秦牧回来？ 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秦牧同志，这是……你对象？” 方秀何等人物，眼光毒辣，好奇的问了一句。 她对赵亚楠是有点眼熟，但并不认识，只能从对方说话的语气里猜测一下。 “是的，方书记，这是亚楠。” 秦牧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她在市局工作，我们以前还是部队里的战友，一起转业的。” “原来在市局啊，我说怎么有些眼熟。” 方秀笑了笑，点点头，道：“小姑娘很不错，有英武之气，你们俩很般配！”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晚上注意休息，不要太累，年轻人工作要紧。” 方秀最后叮嘱的一句话，让秦牧和赵亚楠两个人的脸色都跟着红了起来。 堂堂市委领导，竟然也开这种玩笑？ “哎呀……丢死人了……你怎么不早点说车里是方书记。” 赵亚楠那叫一个羞涩，忍不住说道。 “你也没问我啊。” 秦牧白了一眼，道：“今天在市委和市长见完面，又和陈部长聊了下，最后遇上方书记，她非要送我回来的！” “方书记怎么会认识你的？” 赵亚楠反问道，“据我所知，方书记可一直没结婚，一直单身至今，她不会是对你……” 赵亚楠在市局工作，难免会听到一些领导的八卦，现在方书记如此客气的把秦牧从市区送回来，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颇为尴尬的事情。 “想什么呢，她认识我爸，以前是我爸的下属。” 秦牧白了一眼，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 这么一说，赵亚楠彻底松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担心，要是秦牧被方书记看上了，那她怎么办？ 秦牧喜欢别的年轻小姑娘，她都觉得没什么，很正常，要是和方书记…… 这年龄差有些太大了！ 幸好是自己想多了！ “对了，方书记为什么一直单身到现在啊，你还知道什么，快跟我说说。” 秦牧对这个八卦颇为感兴趣，因为有可能牵涉到自己的父亲，难免就有些好奇了。 “我都是听一些同事议论的，说方书记年轻时候喜欢一个领导，还公开表达了爱意，但被拒绝了，因为那个领导已经成家了，最后那个领导的老婆也找来了，这个事情好像让方书记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从此就直接不结婚了，一心扑在工作上。” 赵亚楠简单的说了一下，“反正这个版本是流传最广的，有很多人都说是真的。” 这么一说，秦牧都有些觉得是真的了。 而那个领导，八成是自己父亲！ 刚才方书记一说起自己父亲，眼睛里的爱意和崇拜，是骗不了人的！ 真没想到，自己父亲年轻的时候，魅力那么大呢？ 竟然能影响方书记十几年！ 太不可思议了！ “别说方书记了，我们赶紧回去洗个澡吧！” 赵亚楠挽着秦牧的手臂，说道：“这两天是不是累坏了，要不要我帮你洗澡，让你享受下帝王的待遇？” 哦？ 心疼我？ 觉得我累了，要伺候我洗澡？ 秦牧可不傻，他知道，赵亚楠伺候自己洗澡不是重点，重点是洗完澡以后要做的事情！ 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 第213章 形势变化 清晨，秦牧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了，扫了一眼桌子上，和往常一样，多了一份早餐，至于赵亚楠，早已没了踪影，看来已经去上班了。 秦牧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和男人还是有些区别的，晚上不管几次，休息一夜，女人都能恢复。 而男人嘛，还是有些累的。 秦牧这身体素质，整整睡了八个小时，才恢复过来。 而赵亚楠，已经早早的去上班了，这真的不能比。 秦牧感叹之余，下了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了早饭，提着包就往县委大院走去。 这一路上，遇见了不少的同志，个个都在跟他打招呼，问好。 跟平时相比，完全跟换了个人一样。 秦牧能感觉到，这些人的眼睛里，多了点敬畏，多了点崇拜，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但仔细想想，秦牧就明白了。 多半是这次和于学文的较量中，他再次占据上风的原因。 常委会的交锋，本就不是秘密，他立下军令状的事情，更是传遍了县委大院。 省城商会对秦牧发难，让五家厂子联手撤资，逼迫秦牧道歉认错，同样是人尽皆知。 其实，昨天一整天，县委大院的人都在等着看秦牧出丑，堂堂县长，都要给几个商人道歉，传出去，多丢人啊？ 那个时候，几乎人人都觉得秦牧必输无疑，于书记占据绝对上风，但仅仅一天，五个商人被抓，和于书记同一阵营的王副县长被逮捕，五家工厂更是直接被天科集团收购，整合成一家企业，扩大生产规模，增加就业！ 这几乎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但偏偏就这么发生了。 而这一切的幕后操盘手，就是秦县长！ 所有人对这位秦县长，是彻底的服气了，原来对方早就看透了一切，并且做好了万全准备。 步步都先人一步！ 真是神了！ 再加上，秦牧如此年轻，朝气十足，只要继续保持下去，肯定会彻底取代于学文的地位，如此一来，所有人对秦牧的态度，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从一开始的冷淡，到尊敬，再到现在的敬畏、崇拜，秦牧也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堪称奇迹了！ 毕竟，征服人心，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县长，您来了！” 刚走到门口，韩莹同样是满脸笑容的走来，说道：“按照工作安排，等会是要开常委会的。” “我知道。” 秦牧点点头，这个常委会是于学文临时加进来的，其本意，他也猜到了，无非就是想利用工厂撤资事件，让自己主动离职。 按照安排，昨晚工人是要集体闹事的，这样一来，事情闹大了，肯定要有一个解决方案，于学文就能在常委会上要求秦牧辞职了。 但于学文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工厂的问题，让这次的常委会，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县长，您真是太牛了。” 韩莹感叹一声，“我就说您之前怎么那么淡定，敢情是有了天科集团的援助，您的魅力真不小，能说动天科集团下这么大的投资！” 提起这个，秦牧也不得不承认，田薇薇帮了自己大忙。 这一连串的应对之中，困难最大的，肯定是最后收购厂子，提高员工的福利待遇这一项。 毕竟，这是要拿出真金白银的，一般的企业也没有这么大的财力，也就天科集团这么大的公司，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办到。 “我的人格魅力是一方面，但我觉得，对方是更看中淮宁县这一片市场吧，以后兴许有大作为。” 秦牧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看中淮宁县的市场？ 韩莹对这个理由，并不相信，淮宁县这经济情况，有谁能看中？ 天科集团这种大公司，压根瞧不上这么点市场！ 韩莹清楚，天科集团，能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为了秦县长！ 投资一位有潜力的领导，绝对是值得的！ 秦县长如此年轻，背景复杂，目前是成长期，再合适不过了。 “您说的是，淮宁县肯定有非常广阔的未来。” 韩莹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并没有去反驳什么。 有些话，还是不要当面说出来的好。 秦牧也知道，韩莹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也不想去解释什么，虽然自己的话听上去，有些太匪夷所思了，淮宁县眼下也的确没什么市场。 但这只是眼下，天科集团愿意投资，一是因为自己这个人，二来，也相信自己在淮宁县会有一番作为，只要他能带着淮宁县的经济发展起来，那天科集团的前期投资，自然也不会亏。 到了点，秦牧就带着材料，进了会议室里，除了于学文，其他的县委常委，基本也都到了。 “秦县长来了啊！” “秦县长是真人不露相啊！” “您在我们面前，是不是一直在藏拙啊！” …… 于学文不在，会议室里的氛围，倒是非常的轻松欢快，加上秦牧眼下的声势正是最强的时候，不少县委常委都主动跟秦牧搭话了起来。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是这样。” 秦牧笑了笑，道：“在各位面前，我只是个新人，这以后还需要各位多指教呢！” “真是谦虚！” “我差点就信了。” “秦县长还是太低调了，我们可不信你是什么新人！” …… 秦牧这话，要是搁在以前，在场的人估计都相信了，但现在嘛，没人敢相信。 一个不动声色间将常务副县长王国豪送进去的人，能是什么新人？ 能让掌握大权的老狐狸于学文吃瘪，让常务副市长的公子哥刘晋铩羽而归，能是新人？ 真是扯淡！ “蹬蹬蹬……” 说话间，一道脚步声响起，只见于学文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会议室里的氛围，瞬间就有了些变化，刚刚的和谐氛围，一下子就消失了。 “好了，现在开始开会！” 于学文沉声说道：“秦县长，天科集团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跟大家伙解释一下？”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事先说明一下，你不觉得，很不负责任吗？” “你还有把班子的同志放在眼里吗？” 哦？ 这是要用常委会的名义压我一下？ 要是搁在以前，于学文肯定会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现在好了，要裹挟整个常委会的人来打压秦牧。 第214章 推荐人选 领导的话，都是有特别用意的。 这在于学文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以前，于学文一人大权独揽，享有至高权威的时候，他只会用自己的名义打压秦牧，因为这时候，用他自己的就足够了。 可眼下，秦牧对他的话，早已不感冒了，再想打压秦牧，只能用常委会的全部同志了。 先占据大义的名分，压秦牧一头！ 可惜，仅仅凭借这样的言语，是没什么效果的。 而且，形势的变化，也是于学文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于书记，你误会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天科集团的事情，纯属偶然，我都没有提前得知！” “纯粹是天科集团的田总在商界有很广的人脉，她听说那五家厂子，在违规操作，违反环保法，不珍惜投资机会，就干脆出钱，盘下了五个厂子，准备合并起来，扩大规模，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嘛，我也没有什么提前获知的渠道，自然也没办法跟大家伙提前说明了！” 正常商业行为？ 扯淡！ 你就装吧！ 于学文可不信这个鬼话，秦牧要不是提前就做足了准备，他现在就当场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不光是他，其他的县委常委同样都不信秦牧的话，不提前准备谁信呐？ 秦县长真会胡编乱造！ 当然，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秦牧赢了，这话该怎么说，自然是秦牧来决定。 “是啊，这也不怪秦县长，天科集团这种大公司，做什么投资，一般也不会提前告知我们的，就是个商业行为。” 秦牧刚说完，统战部长郑雨石就笑着说了起来，“秦县长也不是神，估计也做不到料事如神！” 嗯？ 这就有人帮秦牧说话了？ 于学文正在想着怎么反驳秦牧呢，没想到，他还没说话，就有人站在秦牧那边了。 放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 而现在，秦牧已经开始打破常规了。 不光于学文，秦牧也很意外，按照他的想法，这些县委常委只要不帮于学文打压自己，保持沉默，就足以让他欣慰了，但没想到，一向很少发言的统战部长郑雨石公开帮自己说话了。 这一句看似非常简单的话，甚至算不上站队，但这就是历史性的进步！ 秦牧依靠自己的表现，开始拉拢一些人，站在自己这边了。 就冲这点来看，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郑部长说的对，我真不是神，做不到提前预测的。” 秦牧笑了笑，附和了一句。 “既然这件事你不知情，那就算了。” 于学文瞥了一眼郑雨石，开口说道：“但这次抓捕五个省城商会成员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淮宁县的商誉本就受到一些诋毁，再这么下去，还有人愿意来我们淮宁县投资吗？” 又来！ 老调重弹！ “于书记，这个就不用说了吧，我已经提交过了招商投资计划书，你也同意了，我会按时完成自己的任务的，至于商誉问题，个别投机分子想诋毁，那就让他们诋毁，我相信，正义、公道自在人心，靠诋毁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注定不可能会成功。” 秦牧淡淡的说道：“与其整天盯着网上那些言论，不如脚踏实地，多引进几家企业，增加就业机会，来的实际！” 什么意思？ 你说我务虚，不务实？ 于学文差点没一把将杯子摔在地上，这小子，暗搓搓阴阳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行，秦县长信心十足，三个月时间，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完成任务。” 于学文咬着牙，只能先让对方混过去。 三个月？ 秦牧心里寻思着：我三个月能不能完成任务不知道，但你这个县委书记，怕是当不了三个月了！ 毕竟，省纪委已经在加班加点的调查了，不可能一点都查不出来的，于学文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下面聊聊干部人事的问题吧！” 于学文当即转换话题，说道：“副县长的职务有了空缺，市委组织部那边，希望我们推荐一个人选，报上去，供市委研究，尽快提拔一名副县长！” 秦牧心里思忖了一下，目前淮宁县有两名副县长空缺，王国豪被抓，顾志明自杀。 徐璐已经确定要来担任副县长了，再推荐一个，基本就是本地提拔，这样一来，两名副县长就补足了。 一般来说，这种级别的人事推荐，都是先召开五人小组会议，然后才拿到常委会讨论，但于学文明显没有这个习惯。 说白了，于学文习惯了一言堂，什么事都在常委会上直接解决了。 “都没什么人推荐吗？” 于学文话说完，都处于沉默之中，扫了一圈，下意识的说道：“要是没人推荐的话，我就来……” “我有！” 下一秒，一道打破于学文计划的声音就响了。 秦牧？ 又是你？ 于学文一阵头疼，这小子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掺和一脚？ 他之所以临时在常委会上讨论这个，也是不想让其他人有推荐的，这样一来，他推荐的，基本就是唯一人选。 秦牧初来乍到，更没有什么人脉关系了，他一般也会沉默。 但没想到，这次，秦牧又开口了？ “秦县长要推荐谁？” 于学文沉声说道：“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这是要推荐到市委组织部的，不是儿戏，必须各方面都满足，不能随便推荐！” “于书记放心吧，我是县长，基本的组织原则还是懂的，不会胡作非为。”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我推荐的这位同志，有充分的县政府工作经验，并且在乡镇锻炼过，有一定的功绩！” “这样的同志提拔成副县长，应该没问题吧？” 哦？ 你还认识这样的人？ 于学文一阵不信，有机关办公室工作经验，还有地方工作经验，甚至还做出了功绩？ 连于学文自己都找不出几个人来，秦牧就有这样的下属了？ “你说吧，要推荐谁！” 于学文沉声问道，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第215章 开始收编 “我推荐王河镇的镇长段泽！”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段泽同志之前是县府办主任，工作能力，非常出众，深受于书记信任，安排到王河镇担任镇长，又和天科集团达成合作协议，在茶叶领域进行合作，提振经济和民生，非常有头脑！” “这样的同志就该提拔进县政府，主持发展特色农业，为我县的农业经济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额…… 段泽？ 这个人选，说实话，是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 哪怕秦牧推荐现任县府办主任韩莹，他们都不会觉得意外，偏偏是推荐了段泽。 要知道，段泽还是被秦县长贬到了王河镇担任镇长的，甚至当初，于学文想让对方担任镇委书记，秦牧都没答应，只给了一个镇长职位。 但仅仅过去一个多月，秦牧又推荐对方担任副县长，这到底在搞什么？ 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秦县长这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于学文也有些懵，疑惑的看着秦牧，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但很可惜，什么也没发现。 这小子的心，一般人是真的猜不透！ “段泽同志目前是镇长，从镇长直接提拔成副县长，这有些不符合流程吧！”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市委组织部那边，也不一定会通过！” “是镇长不假，但王河镇的镇委书记一职，一直都是空缺的，段泽同志这个镇长，统揽全镇工作，说是一把手，也不为过。” 秦牧笑了笑，继续说道：“况且，镇长是正科，副县长是副处，职级上只差了一级，只要能力优秀，我相信，市委组织部会认真考虑我们的意见的！” “我支持秦县长的提议！” 县委组织部长雷鸣忽然说道：“段泽同志的资历确实够，在王河镇的工作很突出，适合提拔！” “胡闹，就没有其他的人选可以推荐了吗，非要推荐一个镇长来担任副县长？” 于学文一阵不满，他很讨厌这种有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下意识的就想反对。 “既然于书记有不同意见，那我们就举手表决吧！” 秦牧微微一笑，简单直接的说道：“反对推荐段泽同志担任副县长的，请举手！” 反对请举手！ 于学文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举手了！ 紧接着，县委办主任程刚就举手了，他是铁杆的于学文支持者，这时候，自然要保持同一阵营。 至于其他的人，大部分的人都在犹豫，在观望。 没人举手了？ 于学文的眼睛里都快要喷火了，他是一把手啊，曾经的淮宁县委常委会，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怎么短短两个多月，就成了眼下这个烂摊子？ 于学文的眼神扫了一圈，终于，县委专职副书记高强，还是没忍住，举起了手来。 除此之外，再无一人举手。 原本九人的县委常委会，王国豪被抓，只剩下八人，眼下，和于学文站在同一阵营的，竟然只剩下县委副书记高强和县委办主任程刚。 三票！ 都没到一半！ “三票反对！”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支持推荐段泽同志担任副县长的请举手！” 说完，自己第一个举手。 组织部长雷鸣、纪委书记齐正浩、统战部长郑雨石紧随其后！ 只有政法委书记曾肃两次都没举手，意思就是弃权了。 “四票支持！” 秦牧淡淡的说道：“于书记，少数服从多数，现在是不是可以推荐段泽同志担任副县长了？” “结果都出来了，那就让雷鸣同志把结果报到市委组织部吧！” 于学文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眼神则是落在曾肃身上，后者的摇摆不定，让他第一次在县委常委会上吃瘪，这种感觉，真是令人不爽。 完了！ 得罪于书记了！ 曾肃打了一个冷颤，他之所以两边都不举手，其实就是想两不得罪。 毕竟，眼下这个情况，秦县长处于上升势头，于书记是在走下坡路，但于书记还是一把手，这让曾肃有了选择困难症。 “没什么事情，就散会吧！” 于学文站起身，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高强和程刚很快也走了出去，会议室里只剩下秦牧等人。 “秦县长，您怎么突然想起推荐段泽同志了？” 统战部长郑雨石借机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问什么不是重点，借着这个机会，和秦县长多说几句话，拉近下关系，才是重要的。 他原本在于书记手下就不受宠，处于边缘人物，这次索性就梭哈了，站在秦县长这边，兴许还有不一样的惊喜呢？ “哈哈……这个说来话长。” 秦牧知道，不光郑雨石对这个感兴趣，其他的几个人同样感兴趣，既然想知道，那索性就说说吧！ “我和段泽同志，之前的确有些误会，我为什么贬他去王河镇担任镇长，想必你们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这一点，郑雨石等人都清楚，明面上是让段泽下去历练，其实，是段泽为于书记监视秦县长，彻底激怒了秦县长！ 县府办主任，却监视县长，向书记汇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段泽同志去了王河镇，的确是在认真工作，没有因为被贬，就敷衍差事，也没有自甘堕落，相反，在和天科集团对接的时候，非常认真负责，我观察过，是个好同志。”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但只要是认真负责的好同志，我都是愿意给机会改正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此话一出，郑雨石等人的脸上，都是惊异之色，眼睛里，都闪烁个不停，明显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有效果？ 秦牧说这些，也是想借这些人，传达自己的意思。 之前是于学文的人，哪怕犯了一些错，只要从现在开始纠正，他都可以既往不咎，甚至可以得到提拔！ 这叫释放善意，拉拢人心！ 推荐段泽，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秦牧开始收编于学文手下人的一个信号！ 毕竟，于学文担任县委书记那么长时间，手底下的人太多了，秦牧总不能全都打入冷宫吧？ 总要挑选一番，兴许还能有大用！ 第216章 唯一的办法 一场常委会，让于学文的疲态，尽显无疑。 曾经风光无限、大权在握的一把手，忽然间就落于下风，整个县委大院都传遍了。 底下人的议论，其实不算什么，最重要的在于整个县委会各个常委的态度变化。 跟秦牧简单聊了两句，郑雨石等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位秦县长的胸襟！ 只要在这个时候调转阵营，秦县长都会既往不咎。 单论这点，就让不少人都心动了。 特别是郑雨石这种在于学文那边本就不受重用的，不如早点投靠过来，在秦县长这里还能有一席之地。 现如今，八人的常委会，每一票，都很重要。 于学文那边没机会，自然要到秦牧这边来碰碰运气了。 “嘭！” 于学文一回办公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发脾气，当场砸了自己的杯子。 县委副书记高强、县委办主任程刚就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幕，一个字也没说。 常委会的失利，也是他们完全没料到的。 这个结果，太令人意外了。 于书记历时三年，在淮宁县精心布置，可以说是在常委会一言九鼎，结果……两个月时间就被秦牧瓦解掉了…… 是个人，都无法理解！ “于书记，眼下秦县长风头正盛，如果没有好的办法，不如试试和谐相处吧！” 高强认真的说道：“您是一把手不假，但秦县长这位二把手目前工作能力突出，又有上级的支持，我觉得，短期内淮宁县的格局，是改变不了了！” “真要是继续僵持下去，对您，恐怕没什么好处！” 忠言逆耳！ 于学文觉得这话很难听，很侮辱人，他堂堂县委书记，要跟一个毛头小子服软！ 但仔细想想，他除了这条路，还能有别的路走吗？ 秦牧声势愈隆，真没人能扛住！ “是啊，您只要还在任，就始终是一把手，不如一起合作，我相信，您主动提出合作，秦县长不会不同意的。” 程刚同样建议了一下，“他还年轻，始终是他占优势！” 于学文何尝不懂这个道理？ 秦牧年轻，只要不犯错，迟早会接任于学文的位置，到时候，于学文的退休生活能不能过的安稳，还得看人家秦牧的。 毕竟，秋后算账的可不少！ “我知道了，你们俩先回去工作吧！” 于学文缓缓说道：“秦牧的问题，我会去解决的。” “好！” 高强和程刚当即走了出去，到了外面，高强看了一眼程刚，问道：“程主任，你和秦县长的关系怎么样？” 和秦县长？ 程刚听到这个问题，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怎么可能和县长关系好？ 县委办主任，那都是跟县委书记汇报工作，眼下秦县长和于书记这关系，他这个县委办主任，要是去和秦县长亲近，估计会被秦县长直接轰出来。 他这个身份，天然的就没办法取得县长的信任，所以他只能坚定的跟在于学文这边。 “高书记，我和秦县长能有什么关系，就是普通的同志关系了。” 程刚苦笑一声，道：“眼下于书记和秦县长这样子，我也很难办！” 非常理解！ 高强微微点头，道：“你有机会多劝劝于书记吧，该服软的服软，该低头就低头，不要犹豫了。” “秦县长能有这个声势，背后肯定有人，与其彻底闹掰，不如早点和解，大家都是一个班子的，没必要闹太僵。” 所有县委常委里，论跟于学文关系最好的，基本就是王国豪和程刚，眼下王国豪进去了，只剩下一个程刚，他叮嘱一句，对方能不能劝，就看程刚自己了。 高强虽然和于学文绑定的不算特别严，但他的内心，还是希望于学文能稳定做下去的，他倒也不是看不惯秦牧，而是觉得对方太年轻了，自己大对方十来岁，真要是以后秦牧做一把手，他还得给人家小年轻汇报工作，想想都有些丢人。 起码于学文还答应了，会努力给他争取个好位置。 他现在只能希望于学文先把承诺兑现了，然后再退休。 否则，他这下一步，该找谁呢？ “高书记，我尽量吧！” 程刚叹息一声，道：“您也知道，于书记很坚持自己的想法，很难听进去别人的剑意的。” “嗯，你试试吧！” 高强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转身就走了。 程刚不愧是最了解于学文的人，此时的于学文，正在打电话给刘晋，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他还是不想跟秦牧服软！ 眼下唯一的办法，还是让刘晋找他父亲刘兆龙，看能不能说动省委领导，将秦牧调走了。 “于学文，你真是个废物！” “堂堂一把手，连个小年轻都斗不过。” “你哪里来的脸啊？” …… 电话里的刘晋那是破口大骂，他答应自己父亲，说肯定会制造出秦牧的错处来，结果倒好，对方不但没犯错，还立下了大功。 自己在父亲面前丢了大脸，而父亲又在省领导面前被责骂，简直了…… 刘晋自然只能把这个责任，都推到于学文身上了，现在计划失败，刘晋也懒得给于学文留什么脸，直接破口大骂。 好歹先骂舒服了出口恶气再说！ “对，我是废物。” 电话里的于学文沉默了十秒钟，阴恻恻的说道：“你如果不介意我把那些项目的情况反映给省纪委的话，你随便骂都行！” “嘟嘟……” 只说了一句，于学文就挂掉了电话。 他在等！ 等刘晋打过来！ 因为他知道，就刘晋在淮宁县做的那些项目，真提交到省纪委，只有一个可能：坐牢！ 并且会牵连到刘兆龙！ 大不了鱼死网破，怕个屁！ “叮叮叮……” 果不其然，只等了三十秒，电话就响了。 “于学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老子出事，你也跑不掉。” 刚接通，刘晋没好气的说道：“我会找我父亲说的，他能不能做，我就不知道了，你自求多福吧！” “嘟嘟嘟……” 对方的话说完，直接就挂了。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于学文嗤笑一声，刘晋这小子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第217章 本土和外地之争 刘晋同样很生气，打完电话，坐在沙发上，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他的把柄，被于学文捏在手上，关键他还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只能硬着头皮找老头子说了。 等到中午，刘兆龙回来吃午饭的时候，刘晋在一旁畏畏缩缩的说了出来。 “于学文是没什么办法了？” 刘兆龙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 “真没有了。” 刘晋老老实实的说道：“他那人，你知道的，真有办法，肯定早就用出来了，他比谁都急着让那小子滚蛋！” “行，我知道了。” 刘兆龙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啊？ 知道了？ 这就没了？ 刘晋听完，有些懵逼，一时不知道父亲是答应了要帮自己的忙，还是说，再考虑考虑？ 又或者是拒绝了自己？ “爸，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啊？” 刘晋心里痒痒的，只能问了出来，不问清楚，他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我知道了，我会试试的，先吃饭吧！” 刘兆龙皱着眉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有时候真的很怀疑，这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己儿子？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他一个常务副市长，都说知道了，那不就是行了的意思吗，还打破砂锅问到底！ 幸亏这是自己儿子，不是自己下属，如果是下属，他分分钟就得给他开除了。 “好好，太好了，有您出手，那肯定没问题。” 刘晋一愣，随即就兴奋的大笑了起来，立马拿起筷子，大口的扒了几口饭。 自己父亲能开口说试试，那就是有了一定的把握。 这下终于是稳了吗？ 刘兆龙吃完饭，就回了办公室，等午休时间结束了，就拨通了一个通向省委的电话。 “老领导，是我啊！” 刘兆龙带着点讨好的语气，笑着说道：“没有打扰您休息吧！” “说吧，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声音，直接问道。 “还是关于秦牧同志的问题，您看……有机会把他调走吗，我觉得，让他到省里工作，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兆龙也没再客套，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可是给了你机会，但你那边，也没有把握住啊！” 电话里的领导明显颇为不满。 他只是要求刘兆龙找点秦牧工作上的问题，出点差错，他也好有借口调走，结果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都办不成！ 一个常务副市长，对付一个小县长，竟然不占上风，他对刘兆龙的工作态度，工作能力，都要产生怀疑了。 “老领导，我也没办法！” 刘兆龙听完，赶紧大倒苦水，“您知道，秦牧同志背后是京城背景，他来江州，一直有人在给他开后门，一直有人在给他铺路，说实话，我很难办！” “老领导，再不把他调走，我担心，江州迟早要成为外来人的天下了，我们本土的同志，应该要团结一下啊，不能让那群外地的，在这里为所欲为！” 听着这话，电话里的领导沉默了。 刘兆龙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答应了刘晋再试试，其实就是因为他隐隐约约抓住了老领导在意的东西。 老领导是江南本土干部中的佼佼者，对阵营，对出身，非常看重，这也是刘兆龙能平步青云的原因。 喜欢提拔本土干部！ 刘兆龙就是要借秦牧的背景为由头，说服老领导干预秦牧的人事安排！ “他背后的人真出手了？” 老领导沉默了十几秒，开口问道。 “这是肯定的，否则，天科集团那么大一个公司，为何要收购淮宁县那几家不入流的厂子？您觉得，天科集团一个五百强企业，真的沦落到要在淮宁县开拓市场的地步吗？” 刘兆龙一句反问，让老领导再次沉默。 因为无法反驳！ 天科集团的大名，谁不知道？ 这么大一个公司，却跑到淮宁这种贫困县发展，还出手阔绰，非常大手笔的收购破厂子，这个动机，很难不让人怀疑。 “我来安排吧！” 老领导缓缓说道：“但你要做两手准备，一个县长的人事调动，并没有那么容易，秦牧刚到任两个多月，只要不犯错，想调走的可能性不大！” “但可以试一试，至于结果，就看你的运气了！” “嘟嘟嘟……” 话一说完，老领导直接挂了电话。 刘兆龙这心里，是既然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担心。 松了一口气是因为，老领导既然能答应，那就说明多半有了主意，并且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至于担心，那自然是想到了，万一不成功怎么办？ 难不成，真拿秦牧这小子没主意了？ 刘兆龙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思索着要拿下秦牧的可能。 …… 秦牧回到办公室，韩莹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县长，您真是神了，常委会硬刚书记，还赢了，这是您开始占据上风了啊！” 韩莹的声音里都带着欢快，那叫一个高兴。 秦牧只是笑了笑，随意的摆摆手，问道：“我推荐段泽担任副县长，你没有点情绪吗？” “你现在是县府办主任，按理来说，也是有推荐成副县长的资格的。” 我？ 韩莹连连摇头，说道：“我刚转正，就提拔成副县长，我可不敢这么做梦！” “况且，能留在县长您身边工作，那是我的荣幸！” 这其实不是韩莹说漂亮话，而是认真的。 眼下秦县长如日中天，她作为县府办主任，只会水涨船高，至于副县长，那是迟早的事情，她完全不用急，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多赢得秦县长的信任，才是正道！ “你能这么想，我倒是放心了。” 秦牧点点头，道：“以后机会还有，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活。” 韩莹满口答应，当即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县长，段镇长来了！” 段泽？ “让他进来吧！” 秦牧随口说道，八成是段泽在王河镇听说了常委会的事情，就来找自己了。 “秦县长，谢谢您！” 段泽一走进来，郑重的说了一句，然后还对着秦牧，深深的一鞠躬。 一上来就行这么大的礼？ 第218章 想做卧底 “段泽同志，你这是做什么？” 秦牧笑了笑，道：“你要是因为我推荐你担任副县长的事情谢我，那就先别着急，这只是推荐，最后成与不成，要看市委的意思，万一没成，你岂不是白谢我了？” 毕竟，这才第一步，副县长的任命，还得市委说了算，下面只有推荐权。 “不，不，我谢您，并不是因为这个。” 段泽连忙说道：“我谢的是，您不计前嫌，不计较我前面的错误，还愿意推荐我担任领导职务，县长，您是我见过最大度的领导了，我为我之前的错误，向您道歉，这一躬，您当得！” 哦？ 段泽能这么说，倒是让秦牧意外了。 从这点来看，对方在王河镇历练，也不是什么坏事。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用再提。” 秦牧微微摆手，笑道：“我只是看到你在王河镇认真工作，改正的态度很好，所以才推荐你担任副县长的，你我的恩怨，那都不应该带到工作上来，对吧？” “您真是公私分明的好领导。” 段泽感慨着说道：“要是每个领导都像您这样，那该多好！” “行了，客套话就不用说了。” 秦牧随意的说道：“你就安心等消息吧，市委组织部也会考察你这个人选的，能不能行，还需要几天时间！” “好，我听您的。” 段泽连连点头，但说完这些，并没有走，而是挠了挠头，明显是有些犹豫。 “还有话要说？” 秦牧一眼看出对方的意思，直接问道。 “县长，我的确有些东西想跟您说说，但您不会觉得我是小人，私下里搞小动作吧！” 段泽尴尬一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这么复杂？ 秦牧一阵皱眉，沉思了一下，道：“你就看，你说的这个内容，合不合法，违不违反组织原则，对组织，对人民，是否有利！” “合法，又不违反组织原则，对人民和组织还有好处，那自然就能随便说了，不用犹豫！” 这么一说，段泽的眼睛都亮了，竖起大拇指说道：“县长您真是大才，这种办法都想的到！” “我想想哈，违不违反组织原则我不知道，但对组织，对人民，肯定是有好处的。” 哦？ 秦牧顿时来了点兴趣，道：“那你说说看，我听着！” “我之前的情况，您也知道，一直是为于书记做事，任劳任怨，拼了命的就是想当个副县长。” 段泽的语气忽然就变的感慨了起来，道：“但于书记一直看不上我，不把我当一回事！” “说重点！” 秦牧皱着眉头，提醒了一句。 “好，马上进入正题。” 段泽尴尬一笑，这人一回忆往事，难免就有些矫情，“之前于书记对我还算信任，所以我也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情况。” “比如，所有县委常委里，王国豪和于书记的关系是最铁的，于书记之前更是答应了王国豪，让他接任县长，但您半路杀出来，当了县长，为此，王副县长是发了不少的牢骚！” 哦？ 还有这样的秘辛？ 王国豪是常务副县长，想一步到县长，难度可不小，于学文这海口夸的，还真是大！ “除了王副县长，然后关系最好的，就是县委办程主任了，他一直为于书记办事，掌握的于书记秘密也不少。” 段泽继续说道：“最后就是高副书记了，他好像没参与于书记的核心，但在常委会上，始终和于书记保持一致，于书记也答应过他，说是以后他退休了，让高副书记接任！” 嗯？ 高强接任县委书记？ 秦牧听完，都忍不住笑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于学文是一个pua高手啊！ 用县长的位子，吸引王国豪，用县委书记的位子，吸引高强！ 说句难听的，即便没有秦牧的出现，这两个人也不可能如愿。 在眼下的政治环境里，王国豪就不可能一步到位接任县长，最有可能接任的，反而是高强。 至于高强想从县委副书记一步到位，接任县委书记，同样有些不现实，放在以前，或许还有可能。 于学文用两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命，同时拉拢住王国豪和高强，也属实是一把忽悠人的好手。 “除了这些，还有吗？” 秦牧算是听出来了，段泽是在给自己讲述目前县委常委里和于学文走的近的人。 算是给自己分辩，阵营归属！ 搞清楚这个，秦牧才能对症下药，去拉拢对应的人。 “其余的也就不重要了。” 段泽仔细想了想，道：“哦对了，还有政法委曾书记，他其实有点墙头草的味道，是个笑面虎，您只要能一直保持上升势头，几乎可以不用搭理他，但要小心他忽然对您不利！” “其他的我就没啥好说的了！” 懂了！ 其他的人，基本都是中立派，只要秦牧不出问题，自然会站在秦牧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些信息，我都记住了，我会帮你保密的。” 秦牧微微点头，开口说道。 这些情况，对于秦牧来说，是真有大用的，而且，一般人也不知道，也只有段泽这种有过于学文信任的人，才会掌握这种秘密。 像韩莹，在县府办工作多年，对这些情况，都还不知道。 “只要能对您有用，我什么都愿意说。” 段泽嘿嘿一笑，道：“秦县长，要不……我再冒一次险？” “什么意思？” 秦牧反问道。 “您现在如日中天，于书记那边肯定有难处了，我在想，如果我这个时候再投靠过去，表面上帮他办事，但私下里却给您提供情报，这样一来，我不就又能帮到您了吗？” 段泽满脸微笑，一副要为秦牧肝脑涂地的样子。 做卧底？ 秦牧听完，微微摇头，认真的说道：“你要是真这么做，只会被于书记发现，然后抓住你的错处，以后想翻身都难！” 啊？ “不会啊，我会小心应对的，不会让他发现我为您办事的。” 段泽急了，赶紧保证着说道。 第219章 总部来人 就你？ 还能逃过于学文的火眼金睛？ 秦牧可不信！ 他即便在和于学文的交锋中占据了上风，但也从不敢小瞧于学文，一个在淮宁干了三年多的县委书记，岂是一般人？ 当然，秦牧能赢，靠了太多的外力。 比如赵亚楠！ 比如田薇薇！ 借助外力，勉强占据上风，秦牧虽然觉得自己有些胜之不武，但好在所有的手段都是合法合规的，更何况，他是要为淮宁人民谋福利的，胜之不武又何妨？ 只要最后结果是好的，就足够了。 秦牧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顽固正人君子，他只要程序正义，结果完美，至于手段，并不是特别重要。 “行了，你就不要打这种主意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从王河镇过来，第一时间就进了我的办公室，你觉得，于书记会相信你吗？” “你现在要做的，是耐心等待市委组织部的谈话和考察，如果你能任副县长，那就琢磨琢磨如何更好的为人民服务，如果你升职失败，就继续在王河镇镇长的岗位上努力工作，提升王河镇的经济发展水平！” 原本段泽还想坚持一下，但秦县长的语气，如此坚决、郑重，让段泽彻底打消了做卧底的念头。 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秦县长和于书记在理念上有很大的不同，比如于书记，就喜欢搞监视、跟踪那一套，最好对方一天上了几次厕所都要记录在案。 而秦县长，更偏向于堂堂正正，做事大气，不屑于用这种旁门左道。 自己要是继续这么干，只会让秦县长不高兴。 跟哪个领导，那就要和那个领导的行事作风保持一致，否则，肯定不会被领导喜欢的。 “秦县长，我听您的。” 段泽当即严肃的说道：“那我就专注于工作，等候组织的召唤。” “嗯！” 秦牧点点头，道：“你做好自己的工作，比什么都强，在其位，谋其政，不该你想的，就不要耽误工夫。” “明白！” 段泽连连点头，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秦牧则是思考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他和于学文的交锋，暂时应该要稍微消停一些了。 原因也很简单，交锋两次，于学文的嫡系下属，顾志明和王国豪，一死一伤，加上于学文对常委会的掌控，已经大不如前，继续交锋，吃亏的是于学文。 就从这点来看，于学文肯定要消停。 而秦牧也要回归自己的工作重心上！ 经济工作！ 对于县政府而言，核心工作都是一个：搞经济，特别是淮宁这种贫困县，经济不行，政府就没钱，自然没办法兴建项目，这是一个死循环。 所以眼下的重点，在于招商工作！ 招商这种事情，要的就是资源！ 但秦牧又得罪了省城商会，想依靠省内的企业资源，肯定是没戏了，最好要借助外力。 秦牧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田薇薇！ 对方是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总经理，肯定认识不少的大老板，倒是可以让对方介绍几个认识认识。 这人脉资源，要的就是熟人介绍，才比较靠谱。 正好晚上和亚楠一块吃饭，到时候再去找找田薇薇，简单的说一下，以他们三人的关系，介绍点资源，不是很简单？ 只是计划等不上变化，秦牧下班兴冲冲的赶去和赵亚楠见面，结果到了地方，只有赵亚楠一个人。 “田总呢，她没来？” 秦牧不解的问了一句，他是特地让赵亚楠带上田薇薇的。 “薇薇不一定能赶过来。” 赵亚楠解释道：“天科集团总部来人了，薇薇在招待呢，说是分公司运营有问题，不知道有没有麻烦！” 哦？ 天科集团总公司来人？ 秦牧一阵意外，田薇薇那是董事长的女儿，在江州这么一个小地方当个总经理，还能被总部调查？ “运营问题，不会说的是投资淮宁县的两个项目吧？” 秦阳皱着眉头，忽然想了起来，问道。 “有可能吧！” 赵亚楠挠挠头，道：“据我所知，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的大部分投资都在淮宁县，江州市区以及其他县区都比较少。” “要说有问题，那也只能是淮宁县的那两笔投资了。” 一个茶叶项目！ 一个就是合并厂子的项目！ 这种级别的投资，对于天科集团来说，的确有些不入流，或者说，利润率太低，投资回本的时间也比较慢。 要是被调查，倒也不稀奇。 “叮铃铃……” 正说着，赵亚楠的电话就响了。 “是薇薇的电话。” 赵亚楠说了一下，然后就立马接通了。 “秦牧在旁边吗？” “在啊，你有什么要跟他说吗？” 刚一接通，就传来田薇薇的询问声，赵亚楠当即问道。 “我这来了个总部领导，想见见他，你问问，方不方便。” 田薇薇低声说道。 赵亚楠连忙把这个意思传达给了秦牧。 “没问题，让她带来吧，正好一起吃个饭。” 秦牧倒是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你带来吧，秦牧这边没问题。” 赵亚楠就跟田薇薇说了一下。 “好！” 简单的回了一个字，田薇薇就挂掉了电话。 “这人不会是要来兴师问罪吧？” 赵亚楠轻笑一声，说道：“这投资是薇薇敲定的，责任也不在你身上啊！” “不至于吧……”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天科集团的投资，虽然赚不了大钱，但我有信心，是肯定能回本的，只不过，需要些时间！” “更何况，放在淮宁县的两个项目，才刚刚开始，即便要兴师问罪，是不是也要再给点时间？” 秦牧倒是不担心，既然能做到天科集团总部的领导，想必是有过人之处的，但凡有点头脑，都知道这种投资，在某种程度上是和政府搞好关系的，这关系搞好了，还怕赚不到钱？ 就天科集团在淮宁县投资的两个项目，能增加就业机会，提升民生，有了这个基础，这以后有赚钱的项目，肯定会优先给天科集团的。 对方如果很短视，这就来兴师问罪，那秦牧就没辙了。 做生意，如果只图眼前的利益，注定是不长远的，他也想看看，这位总部领导，要跟自己谈些什么！ 第220章 一点余地不留 等了二十分钟，田薇薇就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一身西装，戴着金丝眼睛，派头十足，倒是符合大公司领导的形象，都市精英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介绍下吧！” 田薇薇简单的看了一眼秦牧，对着身后的男子说道：“这位就是淮宁县长秦牧秦县长！” “这位是我们天科集团副董事长韩天鹏！” “我是秦牧！” 秦牧站起身，主动伸出了手，说道：“韩董事长也很年轻啊，来了淮宁，我是东道主，理应好好招待你一下的！” “有机会的话，可以到我们县政府，坐下来慢慢聊嘛！” 对方的身份，注定了秦牧要客气一点。 他是县长不假，但天科集团总部的副董事长，这身份，就不一般了，不管走到哪里，那都是各级政府的座上宾。 即便是省里，也会有领导招待的。 谁让对方手里握着不少的资源呢！ “秦县长也很年轻啊，在我接触过的处级领导里，你是最年轻的。” 韩天鹏也没闲着，从进来就一直在打量秦牧，对方这么年轻，的确是出乎他的预料，微微笑道：“不过……你现在还是代县长，没有转正，不会是还在考察期吧？” “如果是考察期，我觉得我们之间就没有谈的必要吧？” 额…… 了解的这么详细？ 秦牧意外之余，也感受到对方语气里的调侃，代县长这个代字，其实很多人都不会当面提出来，这不是打脸吗？ 看来这位韩董事长，对自己有很大意见啊！ 要不然，会故意提这个字？ 得亏了秦牧脾气温和，不喜欢计较，换成别的有脾气点的领导，韩天鹏这一句话，就能激怒人了。 “韩董，你这是干什么……” 田薇薇赶紧用手拐子捣了一下韩天鹏，说了一句，她是真的服了，这家伙说什么不好，当面打人家脸？ “怎么了，秦县长肯定是一个大度之人，开个玩笑而已，应该不算什么吧？” 韩天鹏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是吧，秦县长？” 有意思！ 秦牧听出来了，这位韩副董事长对自己有意见了，但具体是哪方面有意见，他还无从得知。 “韩董是个有意思的人。” 秦牧的情绪管理还是有一套的，在这种时候，要是翻脸，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更何况，这位韩董的意思，似乎就是想激怒自己！ 越是这样，秦牧越是不能上当，他倒要看看，这个韩天鹏，到底想干什么！ 破坏自己和天科集团的合作？ 秦牧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毕竟他和韩天鹏之前又不认识，不存在什么私人恩怨。 “先坐吧，吃点饭，我们肚子都饿了。” 赵亚楠领会到了秦牧的意思，赶紧岔开了话题，笑着说道：“我们随便点了一些，你们要不要看看吃什么？” 说完，把菜单递给了田薇薇。 “我都行，随便吃点就行了。” 田薇薇这会哪里有心情吃什么，摆摆手随意的说道。 “我看看！” 倒是韩天鹏接过菜单，看了一眼，道：“来个玉米排骨汤和鲈鱼吧，我记得你爱吃！” “我吃不下，你别点了。” 田薇薇皱着眉头，有些生气的说着。 “就算生气，该吃饭还得吃，这样才有身体继续奋斗。” 韩天鹏耐心的说着，那叫一个关心体贴。 “行了行了，又来摆什么大道理，我又不是小孩子！” 田薇薇越说越不满，都快吵起来了。 但不管她怎么说，韩天鹏都特别的淡定，完全不生气，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有些享受这个过程？ 这一幕，被秦牧和赵亚楠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一些。 韩天鹏明显是对田薇薇有意思啊！ 甚至，还有点轻微的喜欢受虐？ 秦牧同时也明白了韩天鹏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了，明显是觉得自己和田薇薇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下，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点吧点吧，大家一起吃点！” 赵亚楠拿着菜单，找来了服务员，点上了鲈鱼和玉米排骨汤。 点完菜，气氛顿时有些沉闷了下来。 “你不是要来见秦县长吗，现在你也来了，你倒是说啊？” 田薇薇不满的说道：“我在淮宁县投资了两个项目，你都说有问题，现在秦县长就在，你随便问！” “看来韩董对我有很大意见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和田总敲定的两个项目，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你跟我说说？” “秦县长，你不觉得，那两个项目，压根赚不到钱吗，我们天科集团，是做正经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 韩天鹏丝毫不迟疑，直接说道：“我不知道你给我们田总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能做出如此愚蠢的决策，让公司损失那么一笔钱！” 这真是主要原因？ 秦牧有些不信！ “韩董说这话，为时尚早。” 秦牧微微摆手，道：“天科集团的两个项目，一个是发展茶叶项目，这个不会亏本，眼下茶叶市场本就火爆，剑兰茶叶是我们本地颇有名字的品种，只要好好发展，绝对能有一番前途！” “另外一个工厂整合的项目，前期是花了钱，但淮宁县的人工成本比较低，找准市场，前途依旧不错，你不能拿眼前的情况，去笃定未来不会赚钱！” “你作为天科集团副董事长，难道就这点眼光吗？” 哦？ 还跟我辩论上了？ 韩天鹏一阵不屑，开口说道：“秦县长，不是我打击你的信心，就淮宁县这个情况，没有个十年时间，经济情况是不可能有好转的！” “我知道你是有点背景的人，但靠你一人之力，想要扭转大局，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觉得，你还是先把你头上的代字给去掉再说吧，哪天你要是被扫地出门了，刚才的那些话，不就是在放屁！” 这一番措辞激烈的话，让整个饭局的气氛，都彻底凝固住了，谁能想到，这个韩天鹏，一点余地都不留？ 第221章 逼他服软 有意思！ 饶是秦牧心性大度，此时此刻也有些生气。 你不就是一个天科集团副董事长吗？ 又不姓田，不是田家核心人员，注定只是一个打工的，你还这么嚣张？ “韩天鹏，你够了，你……” “薇薇，你别急。” 田薇薇都听不下去了，当即就要发火，但却被秦牧给拦住了。 “秦牧，实在是对不起，我……” 田薇薇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很丢人，韩天鹏点名要见秦牧，她还以为对方是来跟秦牧正常交流谈合作的，但没想到，这家伙是来吵架的。 堂堂集团副董事长，跟一个政府县长吵架？ 这是他那个身份该干的事吗？ 即便投资有问题，也应该慢慢协商，多多交流，哪有人直接掀桌子的？ 田薇薇即便知道自己和秦牧关系非凡，但还是真的担心秦牧要跟天科集团翻脸了。 毕竟，人家表面上是一个县长，但背地里，却是秦家的嫡系子孙，有这个身份在，天科集团真不算什么。 “不用跟我道歉，我还不至于跟他计较。” 秦牧微微一笑，道：“天科集团不管谁来，我都不认，我只认你！” 有了这话，田薇薇当即松了一口气。 “另外，韩董不是天科集团总部的领导吗，如此不看好在淮宁的投资，那就请你以总部领导的身份撤资就行了。” 秦牧淡淡的说道：“你只要能撤，我肯定能找到接盘的人，如果你做不到，只会嘴上功夫的话，那我就真的瞧不上你这个人了！” 这真不是秦牧说空话！ 天科集团的确很不错，世界五百强企业，但秦牧如果真想找其他企业代替天科集团，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他把自己秦家人的身份摆出去，多少公司都抢着合作！ 这种资源，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 当然，这种方法，属于极端情况下才会用的，能不使用，自然不用为好。 毕竟，是消耗秦家名誉的方法。 用一次，少一次！ “秦县长，你这是在激将我？” 韩天鹏微微眯起眼睛，认真的说道：“我是天科集团副董事长，只要我想撤资，随时都能做到，你以为我真不敢吗？” “区区几千万的投资，我现在就能撤回，并且不需要经过总部，我是有这个权限的！” “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权威！” “平时我见的都是副市长，甚至市长级别的领导，我来淮宁县，肯见你，已经是在降低我的规格了！” 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不想认输的，更不想灰头土脸的，只想赢！ 只想展现自己男人的一面！ 比如现在的韩天鹏！ 当然，这跟韩天鹏的经历也有关系，他是高材生，留学西方，在西方大公司里任职，做到高管，个人能力极强，回国就被天科集团董事长三顾茅庐，将他请到了天科集团，并且将大部分项目交给他打理。 韩天鹏也不负众望，天科集团的市值不断攀升！ 有这种信任和权力在手，韩天鹏平时接触的，都是厅局级，现在看到秦牧这种处级干部，自然有些看不上。 即便知道对方有些许背景，也没放在眼里。 主要还是秦牧背景隐藏的比较好，只知道他有背景，但具体有多大，韩天鹏这种体制外的人，自然就不知道了。 这种信息差，也让韩天鹏错误的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那就请你现在开始撤资吧，我没有意见！”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秦牧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不发火，是自己有修养，有身份，但不代表他被人欺负，还能委曲求全！ “韩天鹏，你疯了？” 田薇薇都无语了，原本都已经解决的事情，结果被这个韩天鹏给闹成现在这样，几乎无法收拾了。 “我没疯！” 韩天鹏淡淡的说道：“我是天科集团副董事长，有权对各个分公司的工作提出要求，我现在就要求你撤出淮宁县的市场，能不能做到？” “不能！” “我不答应！” 田薇薇咬咬牙说道：“这个投资是……” “你不答应，那我就先撤了你的职！” 韩天鹏冷冷的说道：“我不允许有分公司不听总部命令的，田薇薇，你现在就被解除职务，明天，你收拾东西回总部报道吧，江州分公司我会交给别人来打理，你不用管了。” 真是疯子一个！ “薇薇，你不用为难，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秦牧还安慰了下田薇薇，说道：“今天这顿饭，我就不吃了，天科集团的内部事务，我也不会插手！” “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私人关系，但这个合作，恐怕是开展不下去了！” 秦牧很感激天科集团在危难时刻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但现在这个韩天鹏，来的太过突然，他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说完，就站起身准备走了。 这个变局，是在他的预料之外的，得要想想别的法子了，天科集团如果真的退出，他必须要找到能接盘的企业，否则，他这县长，肯定是干不下去了。 毕竟，于学文就在自己身后虎视眈眈，巴不得他立马出错，好把自己给拿下！ “我也走了，你们慢慢聊。” 赵亚楠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追了出去。 现场只留下韩天鹏和田薇薇二人！ “韩天鹏，这就是你今天要见秦牧的目的吗？” 田薇薇冷冷的质问道：“你知道你这么做，会让天科集团都陷入危险之中吗？” 以秦牧背后人的身份，想整天科集团的话，轻而易举！ “放心吧，我都了解过了。” 韩天鹏却是淡定的说道：“要不了一会，秦牧会来找我们的，他离不开天科集团！” “我们一旦撤资，秦牧的对手，就要置他于死地，短期内，他找不到能替代我们的，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回过头来求我们不撤资！” “我都想好了，只要他低个头，我就可以撤回刚才的决定，让天科集团继续投资！” “我就是看不惯他装逼的样子，逼他服个软而已！” 第222章 要出大事 韩天鹏不是冲动之人！ 他调查过秦牧在淮宁县的大致情况，但凡能拿的出手的政绩，就是和天科集团有关。 茶叶就是打造成特色农业经济！ 合并工厂，这是打算增加就业机会，提振经济。 眼下这两个项目，都是天科集团的，一旦天科集团撤资，刚刚准备大干一场的茶农，瞬间就要崩溃。 合并的那五家工厂工人，会瞬间失业，到时候肯定会引发很大的舆情，谁的责任首当其冲？ 肯定是秦牧！ 即便秦牧有点背景，但他有什么能力，在短短的一两天时间引进一家大企业，接手这两个项目？ 论投资额，那最少都是三四千万，哪个企业能这么快敲定？ 不存在的！ 秦牧的县长位子，想坐的稳，就必须稳住和天科集团的合作，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是韩天鹏的自信之处！ 在他看来，只要他释放点信号给秦牧，对方肯定会乖乖的过来跟自己和解，到时候，他再顺势给对方点台阶下，经过这次的教训，秦牧在自己面前，终会低自己一头。 “你对秦牧的身份和性格，一无所知！” 田薇薇看着韩天鹏那一副算无遗策的样子，冷冷的说道：“我也不会陪你胡闹下去，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关系人脉被你毁于一旦！” 说完，直接掏出了手机，准备打个电话。 “你不会是要打电话给你父亲告状吧？” 韩天鹏轻笑一声，说道：“董事长每天忙着呢，他会在意一个分公司区区几千万的投资问题吗？” “我作为副董事长负责监督各个分公司的投资，难道连撤回几千万投资的权力都没有吗？” 不在意？ 田薇薇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很快就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喂，薇薇，你有什么事？”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一个男子的浑厚声音。 “爸，这边有个情况你拿个主意吧！” 田薇薇开门见山，道：“我跟淮宁县长秦牧之间的合作，我都和你汇报过的，但今天韩天鹏过来，强行要求撤资，还要免除我的职务，让我回总部，现在和秦县长的关系彻底闹僵了！” “这个……天鹏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电话那头的天科集团董事长田建伟开口问了一句，在他的印象里，韩天鹏是个特别稳重的人，从不会乱下什么决定，这次去江州，选择这么做，想必也是有什么原因的。 “把电话给我，我来说！” 韩天鹏主动的伸出手，示意着道：“我和董事长说，他肯定能明白！” “你自己说吧！” 田薇薇也没多想，把电话递了过去。 “董事长！” “我是天鹏，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您解释一下，我并不是要和那位秦县长作对，我只是觉得，他的态度不对，我们天科集团给予那么大笔资金援助，他总得有感恩之心吧？” 韩天鹏沉声说道：“我只是希望用这种手段，让他冷静冷静，我们天科集团不是慈善家，而且，他除了我们，没有其他选择，您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找我们的，关系不会破裂，我们会继续合作，但天科集团的付出，必须要得到尊重！” 要得到尊重？ 一旁的田薇薇听着这话，一阵无语，这个韩天鹏，脑袋被驴踢了吧，就当下的环境，一个商人，要和政府叫板？ 这不是找死吗？ 秦牧虽然不是政府，但他是县长，有这层身份在，是可以代表政府的啊，怎么就非要得到尊重？ 自己几斤几两，拎不清？ 田薇薇本以为韩天鹏一个脑子有问题就算了，自己父亲想必很清醒，但很可惜，这位田董事长也不知道是一时脑抽，还是实在太忙没精力管这些，直接就选择相信了韩天鹏的说辞，觉得韩天鹏能搞定一切。 “你只要能搞定，不要和那位秦县长关系闹僵就行，我这边有个会议，先不说了，你们自己商量一下！” 田建伟听完，也没多想，简单的回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但他这句话，却给了韩天鹏一点自信，他以为董事长和他的想法一致，要得到尊重，要让秦牧低头。 “董事长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已经全权交给我了。” 韩天鹏将手机递给了田薇薇，淡淡的说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什么玩意？ 我爸也觉得没问题？ 这特么…… 田薇薇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很不理解，自己父亲那么清醒的一个人，平日里跟那么多领导打交道，秦牧的身份，还意识不到？ 到底怎么想的？ “我不信！” 田薇薇一阵不信邪，又准备打过去，问个清楚，但很可惜，田建伟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看样子是开会去了！ 但田薇薇心里的预感却非常不妙，总感觉要出大事！ “你不要慌！” “按照我的预测，秦牧明天一早，就会打电话给我们求和，他承受不起天科集团撤资的风险！” 韩天鹏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认真的说道。 “有病！” 田薇薇直接怒骂了一句，起身就走了，她知道，有些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回头的。 比如韩天鹏，一副吃定了秦牧的样子，但秦牧，肯定会让他后悔，甚至，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是，原本这个惨痛的代价是可以避免的，但现在，田薇薇也无可奈何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只是有些可惜，自己好不容易和秦牧搭建了良好的关系，却被这个韩天鹏毁于一旦。 这次合作破裂，以后想要再恢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 从饭店里出来，秦牧和赵亚楠到了一家路边摊，吃起了炒面，刚刚光顾着互怼，连饭都没吃几口。 炒面一端上来，秦牧大口吃着，那叫一个香，把赵亚楠都看呆了。 “你……还这么有食欲？” 赵亚楠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 “不然呢，你觉得我从那边出来，会着急，会心慌，会焦虑不安，会连饭都吃不下？” 秦牧微微一笑，反问道。 第223章 互相试探 难道不是？ 赵亚楠没有切身参与天科集团在淮宁的投资，但她清楚，天科集团一旦撤资，那几千万的资金缺口，绝不是一般人能填补上的，秦牧作为县政府负责人，这个责任，他肯定要背！ 特别是那五家工厂合并的事情，一旦出现变故，甚至会成为县委书记于学文发难的借口。 到最后，秦牧的县长之位，真的有可能会被拿下！ 这时候不应该着急？ “先吃饭吧！” 秦牧安慰道：“这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干活呢？” 说完，继续大口的吃着。 得…… 他都不急，我急什么？ 大概是被秦牧的情绪给影响了，赵亚楠索性也不去想了，端着盘子，像秦牧一样吃了起来。 没几分钟，两个人算是吃饱了，这才站起身，往县委宿舍大院走着。 路上，赵亚楠还是没憋住，率先一步问道：“天科集团真撤资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只能找企业来接盘了。” 秦牧一摊手，道：“这是唯一的法子，剑兰茶叶项目还可以往后挪挪，但五家工厂合并的事情，势在必行，拖不得，一旦耽误下去，我这县长，肯定是当不成了。” “那你有合适的企业接盘吗？” 赵亚楠赶紧问道。 “没有！” 秦牧摇摇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明天上班了再说！” 额…… 这么淡定？ 赵亚楠瞪大着眼睛，她是没想到，一向沉稳又特别有主意的秦牧，居然能说出这么随性的话来。 “你不怕找不到企业接盘，然后你被赶出淮宁吗？” 赵亚楠认认真真的问道。 “这是最坏的结果，但如果成真，那也只能接受。”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不是神，也不可能事事都顺利，我只能说，我会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但意外情况，谁也预料不到的。” 听着这话，赵亚楠的眼睛里都是古怪之色，总感觉这话，有些不大对劲。 这段话其实没问题，无非就是做好自己的事，但最后结果如何，谁也无法预料，更没办法强行逆天改命。 但要知道，眼前这人，是秦牧啊！ 他是飞鹰大队总教官！ 是带领飞鹰大队执行过很多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靠着在绝境中不服输的意志，闯过艰难险阻，一次又一次走向胜利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此佛系，如此随和？ 太不正常了！ “怎么了，我说的话有问题吗？” 秦牧看着赵亚楠那满是不信的眼神，笑了笑，问道。 “话没问题，但你这个人有问题。” 赵亚楠沉思了一下，道：“我总觉得，你已经有了办法，但我又不知道，你会怎么做！” “别想了，明天就能见分晓。” 秦牧挠了挠赵亚楠的头发，说道：“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行，我听你的。” 赵亚楠一口答应，她对秦牧是无条件的信任，对方既然不着急，那就说明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二人回了县委宿舍，简单的洗漱了下，就躺在了床上。 今天的赵亚楠，倒是特别的老实，靠在秦牧怀里，像个小猫咪一样，无比乖巧。 …… 一夜无话！ 赵亚楠依旧是六点钟就起来了，这次，秦牧倒是没有再赖床，同样起来洗漱。 往常起不来的原因，是为了满足赵亚楠！ 昨晚那么安静，秦牧自然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也能早起了。 “要不……我让我爸问一下，家里有没有合适的企业来接盘淮宁县的项目？” 赵亚楠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家族里的一些亲戚有不少做生意的，他们是有那个财力的。” “不用！” 秦牧微微摆手，道：“这次的事情，我会解决好的，你就安心去上班吧，不用多想。” “你难道觉得，我就一点人脉资源都没有？” 这…… 好像也对！ 赵亚楠是最清楚秦牧身份的人，对方秦家嫡系，要是放出话去，京城也许有不少企业会靠过来。 几千万的项目，的确不算什么。 当然，前提是秦牧把自己的身份主动曝光，否则，秦牧窝在这么一个小县城，谁知道啊？ “你既然有想法，那我就不多插手了。” 赵亚楠叮嘱了一句，“但你要记住，有困难，一定要第一时间找我，我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我不行，还有我们赵家呢！” “好，我记住了。” 秦牧一阵感动，重重的点了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转身往县委大院走着，秦牧的脑海里其实自始至终都在想一件事：天科集团，也就是韩天鹏，是否真的要撤资！ 对方昨天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其实秦牧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作为一个商人，就真的要得罪自己，以及得罪自己背后的政府吗？ 几千万的数额的确不小，但对于天科集团这种五百强企业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更何况，这个投资，才刚开始，是盈利，还是亏本，谁也说不好，韩天鹏就非要挑这个时候撤资？ 秦牧隐隐约约觉得，对方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让自己服软，让以后的合作中，天科集团能占据上风。 但这一点，秦牧不可能答应的。 身为县政府县长，不可能跟一个公司，一个商人低头。 这是底线问题！ 既然这个韩天鹏想玩，秦牧就陪他玩！ 进了办公室，秦牧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张名片。 江州谢氏地产总经理谢长风！ “谢总吗，我是秦牧！” 秦牧直接拨打了上面的电话，开口说道：“我有个项目，想请你过来一下，我们聊聊，看有没有机会合作。” “行啊，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没问题！” …… 简单说完，秦牧就挂掉了电话，他手上的商人资源的确不多，最主要是不想动用家族的力量，谢长风是他个人认识的。 又是江州本地的企业，聊起来，更加方便。 上次有过接触，听谢长风的意思，谢氏地产也是有意转型的，正好借助这次的机会问一问，兴许能有不一样的收获呢！ 另外，秦牧还要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赵亚楠！ 通过赵亚楠传递给田薇薇，只有这样，才能试探出天科集团的真实目的。 第224章 虚张声势? “大哥，你又要出去谈合作吗？” 谢瑶一看见自己大哥谢长风穿上正装，连忙问道：“带我一个呗，我想去散散心！” “别闹，我这次是去淮宁县，和那位县长说正事，带上你不方便。” 谢长风严肃的说道：“这位秦县长不是一般人，我要小心着点，不能让他不高兴！” 又是他！ 谢瑶一阵好奇，她已经听自己大哥说过很多次了，一个劲的跟她强调这位秦县长有多么厉害，结果她都还没见过。 “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就在车里等你，要是你们需要我活跃下气氛，就喊我，行吗？” 谢瑶眼睛珠子转了转，哀求着说道：“在家里真的没意思，你就带我去吧，我绝对不会添乱的。” 这…… 谢长风知道，自己这妹妹最近因为要相亲的事情，心情很烦躁，一直想出去玩，又没机会。 “那行吧，你只能在车里等我，不能去办公室里面，行吗？” 谢长风严肃的说道。 “好好，没问题，我答应你！” 谢瑶满口答应，她现在只想出门，顺便看有没有机会一睹这位秦县长的风采，万一运气好看见了呢？ 说完，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坐上车，直奔淮宁县。 …… 与此同时，田薇薇正缠着赵亚楠，坐在市局楼下的咖啡厅里聊天。 “你快帮我打听打听嘛，秦牧到底在干啥！” 田薇薇哀求着说道：“我怎么感觉，他在酝酿什么大招？” “没有吧！” 赵亚楠迟疑了一下，道：“昨晚我问过，他说走一步算一步，再说，这次的事情都是那个姓韩的责任啊，你与其打听秦牧的行踪，不如让那个姓韩的去给秦牧道歉，什么人啊，真是太装逼了，我都想揍他！” 赵亚楠是真性情，有什么说什么，要不是顾忌田薇薇的闺蜜感情，加上也不想在秦牧跟前展现的太过暴力，她昨天就想给韩天鹏一拳头。 不就是当个副董事长吗，装什么？ 这…… 田薇薇现在是真的为难，韩天鹏那边，死装死装的，固执的要死，她说服不了，秦牧这边，她也没脸去找……陷入了两难境地。 “亚楠，你就看在我们多年的姐妹情上，就帮我打听下吧！” 田薇薇挽着赵亚楠的胳膊，说道：“之前你追秦牧，都是我帮你出的主意呢，现在你可不能不管我！” 得…… 提起这个，赵亚楠就没法拒绝了，因为对方说的都是实话！ 当初田薇薇是真的出谋划策，帮了她不少。 “行，行，我这就帮你问问。” 赵亚楠只好拿出手机，给秦牧发了消息，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 殊不知，她这一发消息，恰好是秦牧想看到的，因为秦牧正在想如何告诉她最新进展呢！ “叮咚……” 赵亚楠刚发，秦牧的消息就来了。 “有了！” 赵亚楠看了一眼，直接递给了田薇薇，说道：“这下好了吧，秦牧已经有新公司洽谈合作了！” “江州谢氏地产公司！” 田薇薇念了一下公司名字，下意识的说道：“秦牧是怎么认识的啊，这家地产公司很有实力啊，是江州本土房产企业里的佼佼者！” 作为商界中人，田薇薇对江州的本土企业，自然是有一定了解的，一看名字，就知道大概实力。 “他们有实力接盘你们的两个项目吗？” 赵亚楠随口问道。 “有！” 田薇薇无奈一笑，点了点头，道：“现在房产行业处于下行状态，不少企业都在转型，谢氏地产如果有魄力，转型到工厂制造和特色农业上，也不是不可能！” “这不挺好的，说明秦牧已经想到主意了。” 赵亚楠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他真的没办法呢，现在有企业接盘，我也能放心了。” 这…… 田薇薇的眼睛里都是无语之色，忍不住提醒道：“亚楠，我们还是不是闺蜜了，你就不能为我想想，这下和秦牧关系差了，以后我们天科集团不就没机会了！” “你都被免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亚楠白了一眼，道：“你就干脆辞职算了，就在淮宁呆，反正不会影响你和秦牧的私人关系的，咱们俩和他……嘿嘿……这幸福生活不就来了吗？” 这…… 田薇薇瞬间哑口无言。 当然，以她的身份，即便不工作，肯定也没问题，毕竟，田家大小姐的身份，足够她幸福美满过一辈子了，但田薇薇不行，她是有追求的人，不可能放弃事业。 并且，她坚信一点，想要永久吸引秦牧那样优秀的男人，她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这叫闪光点。 只是当一个家庭主妇，是不可能对秦牧那样的男人产生吸引力的。 “不行，我要挽救和秦牧的合作。” 田薇薇摇摇头，站起身就走了出去，她要去找韩天鹏，那个蠢货，还在自信十足的等秦牧道歉呢，简直就是一个愚不可及的傻逼！ “不可能！” “秦牧怎么可能找别的企业？” 当韩天鹏得知秦牧要和谢氏地产合作的时候，整个人是满脸的不信，“几千万的投资，江州这种地方，还能有公司能拿的出来吗？” “江州谢氏地产公司，你可以查查。” 田薇薇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要是这次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投资全部失败，你就等死吧！” “我是无所谓，反正我爸不会放过你！” 这…… 韩天鹏的心里一阵迟疑，从他的个人直觉来看，秦牧短期是不可能找到愿意投资的企业的，但田薇薇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他不得不认真一下。 “你有证据能证明秦牧在接触谢氏地产公司吗？” 韩天鹏反问道。 “你要是不信，我们一起去淮宁县政府，看个清楚。” 田薇薇直接说道：“如果是真的，你怎么办，是给秦牧道歉，还是继续固执己见？” “当然，你即便道歉都不一定有作用了，你以为秦牧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这…… 韩天鹏一时也有些乱了阵脚，这现实似乎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走，先去淮宁县看看吧！” 韩天鹏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个秦牧，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第225章 开诚布公 淮宁县长办公室，秦牧正在招待谢氏地产公司总经理谢长风。 “谢总，喝点茶。” 秦牧倒了一杯水，亲切的说了一句，这次，是他有求于人，秦牧自然要把这个态度放低点。 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 “谢谢县长！” 谢长风连忙站起身，双手接过杯子，然后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县长，您是大忙人，不如我们开门见山？” “您说有投资项目的事情要聊聊，不知指的是哪方面呢？” 对待不同领导，谢长风都有不同的话术，这位秦县长，在淮宁出了名的直来直去，追求工作效率，不喜欢客套，他自然要跟上对方的节奏。 “谢总知道天科集团吗？” 秦牧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道。 “这个我知道，五百强企业，大名鼎鼎，在江州设了分公司，我记得，天科在淮宁就有投资项目吧？” 谢长风是江州本土商界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对天科的情况，自然很了解。 “没错。” 秦牧点点头，道：“我要说的就是天科在淮宁投资的项目，他们目前觉得回报率太低，要撤资，我要为这两个项目寻找一个可靠的企业接手！” “谢总，你们谢氏地产不是想转型吗，我个人觉得，这是你们的一次机会，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了。” 这话一出，谢长风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几个意思？ 谢长风是想和这位秦县长合作，但并不代表，对方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他首先要考虑的，还是要赚钱，要盈利！ 否则，谢氏地产不一定能盘活。 天科集团要撤资，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仅仅一个回报率太低，似乎不足以为理由。 谢长风更愿意相信，这个项目是纯粹的不赚钱，是政绩工程，单纯的给这位秦县长提供政绩，然后天科集团翻脸了。 可现在秦县长找到自己，那谢长风就有些压力大了。 拒绝的话，等于明面得罪秦县长。 不拒绝的话，谢氏地产背上这两个不赚钱的项目，还能发展的起来吗？ 脑袋里转了一圈，谢长风的眼睛里更加焦虑了。 “谢总，我既然找你来商量，自然是希望我们能多聊聊，交流下意见，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开诚布公。” 秦牧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紧张不安，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县长，还不是神仙，我不可能逼着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大概是感受到了秦牧语气里的真诚，谢长风鼓足了勇气，问道：“秦县长，我很想知道，这两个项目，是不是很难赚钱？或者说，天科集团要撤资，是不是因为看不到赚钱的希望？” 很好！ 很直接！ 对方倒是真的开门见山问了，秦牧倒也很欣赏这种态度，当即说道：“项目能不能赚钱，这个我肯定保证不了，但当前的大环境下，发展特色农业，是非常有前途的，国家大力扶持，有政策优待，只要发展没问题，赚钱是迟早的事。” “至于五家工厂合并，整合资源，扩大规模，只要找好销路，同样能挣钱，淮宁县的人力成本低，整合资源之后，同样是我们淮宁县的大型企业，在政策上，我们同样会优待！” “至于天科集团要撤资，这件事，纯属一个偶然，大公司总想占据绝对控制权，总想主导一切，跟我有理念上的冲突！” 这一番话，倒是让谢长风恢复了点信心。 他是生意人，见过很多领导下决心，做保证，谈计划，那些领导，无一例外的都喜欢吹嘘，喜欢夸大其词，而这位秦县长，倒是慢慢娓娓道来，说话速度不快，语气温和，一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弄虚作假。 从这点上来看，对方的话，值得信任！ “秦县长，可否给我一天时间，我需要针对这个情况，跟我父亲做个详细汇报，并且征得他的同意。” 谢长风思索了一下，道：“如果他那边没问题，我就开始考察这两个项目，争取完成合作！” “那自然是可以，但我希望你能抓紧时间。” 秦牧淡淡的说道：“两天时间，我需要你的最终结果，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拖不得。” “好！” 谢长风咬咬牙，还是答应了下来，站起身就准备告辞，但走到门口，谢长风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走了回来。 “秦县长，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个清楚。” 谢长风硬着头皮，道：“如果您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说。” “你问！” 秦牧笑了笑，示意道。 “您的父亲是……前几天在苏江省考察工作的那位吗？” 谢长风沉声问道。 哦？ 这是要打听我的家世？ 秦牧倒是能理解谢长风的想法，几千万的投资，肯定要把自己的情况给调查清楚，如果自己背后有大人物，区区几千万投资，就能拉近关系，那的确不算什么问题。 但如果自己是虚张声势，看似来头极大，其实没有任何背景，那花费数千万，似乎有些浪费了。 “秦县长，您为难就算了，您就当我没说。” 谢长风见秦牧没有回答，连忙表态。 他也清楚，这些大领导的子女在外，一般都不会用自己父亲的名头，用了难免会出一些问题。 “没事，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 秦牧轻笑一声，道：“我一直强调合作要开诚布公，你既然问了，那我肯定要回答，你的猜测，是对的。” 这几天，他父亲秦正阳的确是在苏江省考察，新闻上都播报出来了。 还真是！ 谢长风的眼睛里都是惊骇之色，有那样的父亲，秦县长这未来，不可限量啊！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牧淡淡的说道。 “没有，没有了！” 谢长风赶紧摆摆手，道：“我这就回去，跟我父亲说一下，两天内，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说完，就站起身，和秦牧重重的握了下手。 “我送你吧！” 秦牧当即说道：“以后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淮宁县政府欢迎你常来！” “谢谢，谢谢！” 谢长风一个劲的道谢。 秦牧也没多想，和谢长风已经走出了大院，但他不知道的是，谢长风的妹妹谢瑶就在外面等着了，他这一出来，等于要把一些秘密曝光出来了。 第226章 你懂什么? 秦牧知道，自己一把背景亮出来，和谢氏地产公司的合作，基本就成了。 没办法，就眼下这个情况，秦牧如果不用一些特殊东西，怕是不能打动谢长风。 这年头，有一个超级背景，能节省很多事情。 当然，秦牧亮出背景，也不会打着自己父亲的旗号招摇撞骗，他的目的，还是为了促成合作，为淮宁县的人民，谋福祉，仅此而已！ “秦县长，您真客气，我……” “我靠，你不是那个酒店里的流氓吗？” 走到了车子边上，谢长风正准备和秦县长告别，强调下自己的态度，但下一秒，车子里的谢瑶走出来，指着秦牧就大声的骂了一句流氓。 额…… 啥意思？ 突如其来的变局，让谢长风愣在了原地，到了嘴边的话，都没说出来。 至于秦牧，一眼就认出了谢瑶。 这不就是在酒店里那个洗澡忘记拉上帘子的女子吗…… 完蛋！ 这下怕是避不掉了！ “瑶瑶，你在说什么呢？” 秦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谢长风倒是拉了一把自己妹妹，说道：“这位是秦县长，你别污蔑人，秦县长怎么可能是流氓？” 额…… 他是秦县长？ 谢瑶被自己大哥一顿凶，同样有些错愕，她实在是不明白，堂堂县长，怎么就成了酒店里那个偷看自己的流氓？ “可能有一些误会。” 秦牧厚着脸皮，说道：“谢总，你妹妹很漂亮啊，是个大美女，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走，后续的合作，我们再接触！” “好，好，感谢您的夸奖。” 谢长风连连道谢，然后目送秦牧回了办公大楼。 “瑶瑶，你刚才怎么回事啊，说县长是流氓？” 送走秦县长，谢长风转过头来，跟自己妹妹问了起来。 “哥，我真的没有记错啊，他就是那个酒店里偷看我的流氓。” 谢瑶盯着秦牧的背影，仔细的回想了下，说道：“你说过，那个车子是县长秘书的，上次你和秦县长在聚贤楼谈事，我去的时候也碰上了，这就说明，那个流氓，就是秦县长啊！” 对哦！ 谢长风仔细的想了一下，确实有好几个地方都吻合了，要说一个地方对上，那是凑巧，但次次都对上，那就不是凑巧，是属于真相了！ “这么说，那次在酒店，真的就是秦县长？” 谢长风开口说道。 “没错，肯定是他！” 谢瑶重重的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但他现在就是死不承认，我要去把酒店的监控复制一份，下次我再来找他当面对质，我看他还怎么否认！” 谢瑶刚刚被大哥给喊懵了，一时有些不自信，现在仔细想想，又无比确定了下来，那个秦县长还一脸的正经，一脸的无辜，仿佛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太可气了！ 谢瑶觉得，自己要是拿出证据，当面打他的脸，那肯定很有意思。 “别……” 谢长风赶紧制止，严肃的说道：“你这么做，除了让秦县长下不来台，丢点脸，还能有什么好处？” “你难道不觉得，秦县长或许是对你有意思吗？” 额…… 什么？ 对我有意思？ 谢瑶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他刚才特地夸你漂亮的。” 谢长风笑了笑，“傻丫头，你不是一直想认识秦县长吗，这不就是一个机会？” 这…… 谢瑶的确对这位秦县长有十足的好奇心，甚至想过，凭自己的美貌，和这位秦县长，发生点有趣的故事。 “大哥，我能行吗？” 谢瑶下意识的问道。 “肯定能行。” 谢长风点点头，“而且，你要是想接触秦县长，家里不会反对，甚至，还会让你放弃相亲，专注于秦县长，你不是一直想要这样吗？” 真的？ 谢瑶立马来了劲！ “走，我们先回家，跟父亲说一下。” 谢长风领着谢瑶上了车，立马返回江州，关于合作的事情，他要好好跟家族做个汇报。 谢长风的车子刚驶出淮宁县政府，正好和田薇薇开的车子碰了面。 “看吧，那就是谢氏地产总经理谢长风的座驾。” 田薇薇一眼就认出来了，对一旁的韩天鹏说道：“你现在还坚持你那一套吗，还觉得秦牧找不到替代者？” 这…… 韩天鹏的确有些不自信了！ 谢氏地产总经理的车从里面开出来，意味着什么，是个生意人都能明白的。 “你联系下秦牧吧，我们谈谈。” 韩天鹏犹豫了两分钟，开口说道：“我想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要跟他道歉？” 田薇薇反问道。 “这怎么就扯到道歉上了，我们天科集团完全可以不撤回投资啊！” 韩天鹏摆摆手，说道：“上次的话，就当我胡说八道的不就行了。” 什么玩意？ 当你胡说八道？ 田薇薇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家伙，以为秦牧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吗？ 说出口的话，还能收回的？ “以我对秦牧的了解，你要么直接道歉，要么就接受天科集团撤出淮宁县的结果。” 田薇薇冷冷的说道：“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不要以为随便说说，就能蒙混过关。” “我是天科集团副董事长，代表的是天科集团总部，给他一个代县长道歉，丢的是天科集团的脸。” 韩天鹏固执的说道：“你难道不想为公司留点脸吗？” “是公司的脸重要，还是公司的业务重要？” 田薇薇反问道：“你以为，丢了这次的合作机会，以后还能合作吗？” “你知道秦牧的父亲是谁吗？” “你知道得罪秦牧，意味着什么吗？” 额…… 秦牧的父亲？ 韩天鹏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他父亲是谁？” “你自己搜新闻，最近哪个领导在苏江省考察工作。” 田薇薇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韩天鹏连忙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只看了一眼，韩天鹏的眼睛里都是惊骇之色。 秦牧居然是他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他……他有这样的父亲还有必要在这样的小县城里吃苦？” 韩天鹏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这叫历练，你懂个屁！” 田薇薇没好气的说道：“他要不是在这里历练，你觉得，我们天科集团还能如此容易的跟他合作吗？” “他但凡露出点身份，想跟他合作的，能从淮宁排队到江州！” 第227章 太打击人了 田薇薇的一番怒骂，让韩天鹏的面色，一片苍白。 他那点骄傲，在秦牧的父亲身份面前，不值一提。 他一直觉得，自己留学海归，年纪轻轻就担任天科集团副董事长，秦牧即便有点背景，应该也不比自己强。 但现在，秦牧父亲的身份摆出来，韩天鹏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涌出一股无力感。 难怪秦牧懒得跟他计较，并且对他的发难，不屑一顾，敢情，对方有那样的背景在……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你联系秦牧吧，我给他道歉。” 韩天鹏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道：“这件事，有必要了结一下了。” 他是有骄傲，但他不是傻子。 秦牧那样的背景，一旦真的得罪了，并且导致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项目全部撤出，那田建伟会第一时间撤了他的职！ 他说好听点，是天科集团二把手，说难听点，就是个打工仔！ 平时能给公司带来业绩，给你个高位，一旦你得罪了人，要给公司带来麻烦，那肯定第一时间就牺牲你，为公司求生存。 “行，你能有这个态度，我来联系。” 田薇薇看着韩天鹏那受到打击的样子，也多了点怜悯，终究是个可怜人，总算是认清了现实。 “你好，这里是淮宁县县长办公室！” “是江秘书吗，我是天科集团的田薇薇，想找秦县长聊点事情，您看秦县长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次找秦牧是办正事，田薇薇就打了县长办公室电话。 “田总你好，实在是不好意思，秦县长今天的行程都已经满了，您看……要不下次吧？” 电话里的秘书江浩轩非常歉意的说着。 “那行，明天我再问问。” “谢谢您！” 田薇薇简单的说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怎么样？” 韩天鹏连忙问道。 “他不想见！” 田薇薇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人家是县长，又不愁合作的人，有点脾气不见我们不是很正常吗？” “得……这下是真把秦牧得罪狠了，想修复关系，就难了！” 她很清楚，秦牧这人平时看上去客客气气的，特别随和，但其实，骨子里是个有脾气的人，有底线，有原则！ 一旦触碰到底线和原则，想要恢复关系，那就难了。 “你……你不能私下里联系他吗？” 韩天鹏忍不住问道：“你们有那一层关系，他不可能不理你的！” 额…… 那一层关系？ 田薇薇一阵奇怪，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秦牧之间还有什么关系？” 这还需要说吗？ 韩天鹏看着田薇薇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都有些无语了，“这种关系，还要我说出来吗？” “你和秦牧，明显是有着超越友谊的关系，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吗？” 额…… 这你都知道？ 这下轮到田薇薇傻眼了，惊诧之余，有些疑惑的问道：“不是……你这些结论又是怎么得出来的？” “仔细观察下就知道了。” 韩天鹏缓缓说道：“从我来江州分公司开始，我就发现，你变了，变的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明显是有了爱情，而且你这段时间很开心！” “另外，你每次提起秦牧，嘴角都微微上扬，眼睛里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情意，这是我之前从没有在你身上看到的，只有提起秦牧，你整个人都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 好家伙！ 这么一说，田薇薇都有些惊讶，这个韩天鹏，观察的如此仔细吗？ “我很嫉妒！” “凭什么一个小县长值得你那么喜欢啊！” “我生气，所以想和秦牧较量一下，我要让他服软，让他低头！” 韩天鹏叹息一声，道：“现在看来，我就是一个小丑，不但没有赢下来，还要给他道歉。” “薇薇，你真的就那么喜欢他吗？” 这…… 田薇薇是越听越离谱！ 敢情，还是自己的问题？ 因为自己表现的太喜欢秦牧，导致韩天鹏产生了嫉妒之心，从而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特么…… “我是喜欢他！” 田薇薇当着韩天鹏的面，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秦牧是一个很特殊的男人，他身上，有特殊的魅力，而且……身体素质非同一般，我就是喜欢他！” “其实，他还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呢！” 什么？ 秦牧还不知道？ 这句话，对于韩天鹏来说，更是晴天霹雳！ 自己喜欢的人，为另外一个男人，如此付出！ 人家还不知情！ 我的天…… 韩天鹏气的心脏都隐隐作疼，自己是真小丑啊！ “好了，你别说了。” 韩天鹏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说道：“你抓紧时间联系秦牧吧，要我怎么做都行，结束之后，我就要回公司总部了！” 说完，直接下了车，快步走开了。 “诶……你干什么去啊？” 田薇薇一阵不解，自己说几句话，韩天鹏怎么就气成那样了？ 至于吗？ 喊了一声，韩天鹏头也没回的走开了。 田薇薇也懒得管对方了，眼下的重任，是要联系上秦牧，她不好联系，那只能请赵亚楠帮忙了！ …… “县长，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回绝了。” 办公室里，江浩轩跟秦牧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行，你去忙吧！” 秦牧点了点头，他知道，田薇薇联系自己，八成是要反悔，但这种时候，他不能急，要沉住气。 毕竟，现在着急的是天科集团！ 多等一等，兴许能让天科集团多付出点代价呢？ “叮铃铃……” 秦牧正思索着的时候，桌面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仔细看了一眼，似乎是省里办公室的电话，秦牧就直接接听了。 “喂，哪位？” “是淮宁县秦县长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开门见山就问了起来。 “对，我是秦牧！” “我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梁秋，想约您下午四点的时间，您看方面聊一聊吗？” 电话里的男子自报家门，问道。 什么？ 省委组织部的电话？ 秦牧一时有些疑惑，在这个时间点，找自己聊一聊？ 似乎有些来者不善啊！ 第228章 报喜来了 “没问题，我都有时间！” 秦牧简单的思考过后，一口答应了下来。 省委组织部的电话邀约，他拒绝不了。 更何况，他也很好奇对方的来意。 “那好，我们下午见！” 电话里的梁秋当即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秦牧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脑海里思索的是这次省委组织部电话的真实来意。 要想猜出点东西，首先就得搞清楚对方的工作职责是什么，组织部的工作，最基础的就是考核干部工作，选拔干部，干部任用前的考察，谈话等！ 从这方面分析，秦牧刚上任两个多月，还谈不上考核工作的程度，那就只有另外一种。 选拔干部前的谈话！ 要提拔，要任用，按照工作流程，是要先进行谈话的，秦牧现在的岗位是淮宁县代县长，在任时，并没有什么过错，要想调动岗位，首先得征求秦牧本人的同意。 当然，如果组织要强行提拔一个人，也不需要本人同意，但这种情况属于极端情况，不予考虑。 这省委组织部会给自己一个新的岗位？ 秦牧倒是有些好奇，于学文、刘晋那些人，到底是撬动了多少人脉，才能让省委组织部的人出马，来调动自己。 那可是主导全省干部工作的省委组织部，一般人还真的没办法说动，从这点来看，秦牧的存在，是真的让于学文、刘晋等人寝食难安啊！ 否则，至于下这么大血本吗？ “叮铃铃……” 刚想到这里，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上面显示的号码秦牧还很熟悉。 市委组织部！ “陈部长，您好！” 秦牧接通之后，连忙打了一声招呼，去过组织部几次了，对陈文华办公室的电话，他还是能记住的。 “秦牧同志，有个好消息提前告诉你一声。” 陈文华的声音里带着点严肃，说道：“省委组织部要找你谈话了吧？” “对，刚刚来的通知，下午四点。” 秦牧倒是没有隐瞒，直接承认了。 “省委组织部似乎是想调你过去帮忙。” 陈文华微微一笑，说道：“干部二处缺个处长，这对于你而言，是一个肥差啊！” 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 让我去当？ 秦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是提拔吗？ 这简直是坐火箭一般的蹿升啊！ 省委组织部本就是实权部门，而且还是实权部门里排名前三的，在全省范围内，用权势滔天四个字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干部二处处长，那是实权的正处级岗位，现在秦牧的职级，要较真起来，只是副处级，毕竟县长岗位是代理的，即便是转正的县长，那也没办法和省委组织部的干部二处处长相提并论啊！ 简单点说，如果是这个提拔，对于秦牧而言，那是一步走了别人的两步，甚至三步！ 在他这个年龄，做到县长，属于超前了一点点，但要是坐在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的位子，那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了：恐怖如斯！ “那陈部长觉得，我是该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秦牧微微一笑，反问了一句。 他很清楚，如果对于他而言，真是一个肥差，是一个好去处，陈部长多半不会打这个电话。 现在提前打电话，与其说是在报喜，不如说是在提醒，顺便试探下自己的想法。 “这当然是看你自己了。” 陈文华同样笑了，“去省委组织部，那是升职，权力更大，更容易获得晋升！” “留在淮宁县，你的机会肯定不如省委组织部，所以，你可要考虑好，想在仕途上有更大的发展，想快速升职，那肯定是去省委组织部！” 真的？ 秦牧听完，当即笑着说道：“那行，我听陈部长您的，等组织部的同志来了，只要是真的提拔我去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担任处长，我绝对答应！” 这…… 秦牧的话说完，电话里的陈文华明显是沉默了几秒钟。 “秦牧同志，你这个想法很……很不错嘛！” 陈文华似乎是有别的话要说，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并没有说。 “谢谢陈部长的肯定，您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秦牧轻笑一声，问道。 “没了，只是想给你报个喜，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祝福你得偿所愿，早日升职。” 陈文华简单的说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这小子……” “难道是来真的？” 陈文华此时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低头沉思着，一时有些搞不清秦牧的真实意图，想了想，就站起身走了出去，往市委书记李国斌的办公室而去。 “老陈啊，你怎么来了？” 李国斌看着陈文华，随口问道，他们二人认识很多年了，关系莫逆，平时陈文华都是不敲门直接进来的。 “李书记，这个秦牧的事情……我还真的有些拿捏不准，你给参考参考！” 陈文华没有迟疑，把自己刚才和秦牧的一番谈话给说了出来。 “他的回答不是很正常吗，你有什么拿捏不准的？” 李国斌反问道：“这年头，当官难道不是为了升职？有更好的去处，谁会不愿意呢？” “代县长和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但凡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吧？准确的说，这两个岗位就没有可比性！” 这个道理，陈文华自然是懂的。 “李书记，我是觉得，秦牧这位同志出身非凡，他在淮宁县工作那么长时间，应该是个认真负责且有使命感的同志，这时候走，他之前在淮宁县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陈文华简单的说道：“我以为他会选择继续呆在淮宁县，铲除一切罪恶，让淮宁县的天，不再被乌云笼罩。” “老陈啊，你这么说，我就不得不批评你几句了。” 李国斌听完，放下手里的笔，严肃的说道：“人家秦牧同志在淮宁打拼那么长时间，你有给予他帮助吗？” “你知道淮宁县的天被乌云笼罩，你有实际行动做过什么吗？” 诶…… 什么意思？ 这是在怪我吗？ 陈文华有些疑惑，说道：“李书记，不出面帮秦牧，不是我们俩的共识吗，怎么现在您还怪罪我了？” 第229章 正式谈话 秦牧的背景，最先知道的，就是李国斌和陈文华，并且，他们二人一开始就达成了共识，不会对秦牧给予什么帮助。 很简单，就秦牧的背景，他们插手太多，更容易让秦牧暴露，不如静观其变。 而且，他们一直觉得，秦家老爷子不会对秦牧放任不管，有秦家在，区区一个淮宁县，没人能把秦牧怎么样。 结果，秦家还真没怎么管秦牧在淮宁县的工作，几乎是放养状态。 现在李国斌拿这个说事，陈文华自然要争辩几句。 “对啊，你我都没有对秦牧的工作提供任何帮助，让他在淮宁县单打独斗，那这个时候，他会跟你说实话吗？他会对你有无条件的信任吗？” 李国斌轻笑一声，继续反问道。 这…… 陈文华听着听着，似乎是听明白了，“书记，你的意思是，秦牧没有跟我说实话？”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但我觉得，秦牧同志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李国斌笑了笑，道：“老陈啊，你不觉得，秦牧同志的表现，远超我们所有人的预计吗？” “谁能想到，一个从部队转业来的人，毫无从政经验，却能在淮宁县站稳脚跟，逼的于学文那种老狐狸都要狗急跳墙？” 这倒是实话！ 陈文华之前和李国斌聊过，一个没有从政经验的人在淮宁县，秦牧多半撑不过一个月就要申请外部力量介入，但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找外援，甚至还压的于学文喘不过气来。 现在这个表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那我是不是不用担心了？” 陈文华豁然开朗，道：“我还真担心他承受不住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位子的诱惑呢！” “老陈啊，我又要批评你了。” 李国斌严肃的说道：“秦老爷子亲自培养的子孙，你会觉得如此肤浅，只想升官发财吗？” “我们要对秦老爷子，对秦家的家教，有那么点信心，你啊，是被秦牧，给扰乱了心态！” 这…… 一番话，说的陈文华满脸羞愧！ 秦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他陈文华也是清楚的，李书记的提醒，彻底让陈文华清醒了。 “实在是抱歉，我糊涂了。” 陈文华一拍额头，道：“秦牧这位同志真不简单啊，短短一两句话，让我有些自乱阵脚了！” “李书记，还是你头脑清醒，我这就走了，告辞告辞！” 说完，赶紧离开了书记办公室，再待下去，陈文华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人。 堂堂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竟然被一个刚进入官场两个月的毛头小子给弄的乱了阵脚。 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有意思！” 李国斌看着陈文华的背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知道，陈文华之所以如此失态，其本质在于，太看重秦牧了。 对方是秦老爷子的嫡孙，京城秦家新生代的唯一后辈，这种背景，几乎是要往核心力量培养的。 陈文华一直在观察秦牧的表现，特别满意，所以才会如此着急，如此失态，他更希望秦牧按照正常的轨迹，在淮宁县先转正，然后锻炼个人能力，在县政府干出政绩之后，再成为县委书记，成为县委一把手。 稳扎稳打，从县里，再到市里！ 这种干部晋升，更扎实，基层工作经验更丰富。 真要是这个时候去了省委组织部，或许级别升的快，但肯定没有县一级政府更锻炼人。 “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李国斌脑海里浮现出秦牧的身影，嘀咕了一句，虽然他觉得秦牧肯定会选择留下来，但这终究是他的猜测，具体怎么做，还得看秦牧本人了。 …… 下午四点，省委组织部的车子准时开到了县委大院，秦牧早早的走到楼下，迎接了一下。 这车子一出现，瞬间就吸引了全县委大院人的关注。 “来找秦县长的吗？” “省委组织部怎么突然来人了？” “谁知道啊，不会是要把秦县长调走吧？” “不是吧，秦县长才来两个月就调走，有些不符合流程！” “什么流程不流程的，只要大领导想，破格提拔，破格调动，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 众说纷纭，但谁也不知道具体内情。 “梁处长，您里面请！” 秦牧简单的寒暄完，就领着干部一处处长梁秋往办公大楼里面走着。 “秦县长是真年轻啊！” 梁秋感慨道：“年轻有为，放眼全省，你这个年纪，当县长，找不出来第二个！” “不，不，梁处长，我是副县长，代理县长，可不能这么说，只是代理，能不能转正，还得看我的工作能力呢！” 秦牧连忙纠正了一下。 “哈哈哈，秦县长真严谨。” 梁秋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异色，这话听上去，只是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谦虚话语，但梁秋却觉得，恰恰是这些普通的话，越能展现一个领导的本性。 有些人，当个副县长，就会以县长自居了。 而眼前的秦牧，明明已经代理县长了，却偏偏以副县长自居。 这就是差距！ 不同凡响！ “梁处长，您来我们淮宁了啊，欢迎欢迎！” 到了大厅里，于学文迎面走了过来，十分客气的跟梁秋打起了招呼。 “于书记，你好你好。” 梁秋点点头，打了一声招呼，“这次来是找秦县长，没有提前跟你说了。” “没事没事，等你们聊完工作，我们再叙叙旧？” 于学文立马试探着问了一句。 他已经得到内情，知道梁秋此行的目的，自然想等聊完，知道最新的情况了。 “没问题。” 梁秋一口答应了下来，对方在淮宁县工作多年，之前也打过交道，聊聊天也没什么坏处。 说完这些，梁秋就和秦牧走进了县长办公室，开始了今天的正式工作。 “梁处长，您喝茶！” 秦牧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梁秋跟前。 “谢谢！” 梁秋道了声谢，然后说道：“秦县长，我这次来，是代表省委组织部，跟你谈个话！” “鉴于你在淮宁县的优秀表现，同时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干部年轻化，我们想将你调到省委组织部工作，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第230章 我不同意 开门见山！ 没有任何的铺垫！ 这是梁秋的工作作风，他在组织系统工作超过二十年，像今天这种谈话，经历了太多，他喜欢开门见山，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并且借机观察被提拔的人，从对方的反应里，看出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但今天这个秦县长的表现，让他有些许的意外和惊讶。 准确的说，对方的表现，有些不对劲。 太淡定了！ 寻常的小县长，听说可以去省委组织部工作，那肯定都会兴奋，会惊喜，会激动。 即便不愿意去，也会露出为难之色。 但眼前的这个秦牧，两眼里古井无波，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梁处长，如果我说，我不想去省委组织部工作呢？” 秦牧轻笑一声，道：“我个人觉得，我在淮宁县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这个时候走，对我，对组织，对人民，都是不负责任的！” 这就开始拒绝？ 秦牧的话，完完全全打乱了梁秋的谈话部署。 “你难道不好奇要调任你去的岗位吗？” 梁秋反问道：“那可是省委组织部，执掌的是干部人事工作，在那里，你面对的工作，经手的资料，档案，可比你在淮宁县，要有趣有挑战的多，更能让你的工作能力得到锻炼！” “梁处长，此言差矣。” 秦牧微微摇头，严肃的道：“我进入官场的目的，是为人民服务，是为了实现民族复兴的，是要为人民脱贫事业奋斗的，淮宁县是江州的贫困县，我身为县长，有责任，有义务，带领贫困人民走向发家致富的道路！” “现在工作刚开始，让我去省委组织部，我不同意！” 什么玩意？ 还为人民脱贫事业奋斗？ 真会装！ 梁秋见过太多的干部吹牛逼说大话的，秦牧这话，他听的太多了。 当然，他相信有些干部是真的为人民服务的，但他也不相信这年头还有人做官不想升职的！ 说自己不想升职的，只想在一线奋斗的，纯属扯淡！ “秦县长，去省委组织部，同样是在为人民服务，工作分工不同，但都是为民族复兴事业努力的。” 梁秋沉声说道：“你站的位置高，其实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你想想啊，你发挥自己的才能，提拔贤能，任用良才，让每个有才之人的能力，都得到发挥，这不是能让更多的贫困县在优秀干部的带领下走出贫困的吗？” 这么一说，让秦牧都无法反驳！ 不愧是干组织人事的，这口才水平，不是一般的高。 “梁处长，那我去了组织部能干啥呢？” 秦牧笑了笑，问道：“能让我主导全省的干部工作吗？” 什么玩意？ 你主导？ 做梦呢？ 梁秋寻思，自己这种老资历，都不敢说能主导全省的干部工作，你一个小县长，就敢说这样的大话？ 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啊？ “秦县长，按照上级领导的意思，是想让你去省委组织部，担任干部二处处长。” 梁秋简单的说道：“主导肯定是不行的，你的主要职责，更多的是提出建议，由领导审批……” “原来是这样啊！” 秦牧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梁处长，我还是觉得，留在淮宁县比较好，我个人并不想去省委组织部！” 这…… 还坚持？ 梁秋沉默十秒钟，然后说道：“秦牧同志，我这是代表组织在和你谈话，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上级领导既然有这个意思，就希望你能服从组织大局，服从安排，在省委组织部的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 “那梁处长的意思是，我不能反对？” 秦牧反问道。 这…… “你的个人意见，肯定也很重要……” “那就行了，我的个人意见，就是拒绝。” 梁秋本想简单的解释一下，再强调强调服从大局的必要性，但秦牧却没有那个耐心继续听下去，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小子…… 还真是直接！ 梁秋最不想遇到的，就是秦牧这一类的干部，坚持己见，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脾气又臭又硬！ “秦牧同志，你这是何必呢，领导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你要是一直对着干，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梁秋语重心长的提醒了一句。 这也是为什么组织部一旦谈话，说工作调动的事情，几乎没几个人敢反对。 只要反对，那肯定会得罪领导，得罪组织部。 在体制内，那几乎就是判了死刑。 这年头，好岗位稀缺，多少人盯着呢，你和组织部的关系闹僵，那多半是很难再有提拔的机会了。 “梁处长，你这个态度可不对！” 秦牧却是直接无视了梁秋的提醒，相反，还指出了对方话语里的不对之处，“我们国家和组织，都是讲民主的，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个人想法，从而报复我呢？” “你这个说法，很危险的，不怕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省委组织部的领导问问啊？” 额…… 还能这样？ 梁秋的眼睛里一阵错愕，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秦牧还能从这个角度来提醒自己的？ “这么说，你的想法很坚决，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了？” 梁秋吃了个瘪，也不再废话，当即严肃的问了一句。 “没错，非常坚决！” 秦牧点点头，道：“我不同意去省委组织部，如果领导强行要我过去，那我也会服从组织决定！” “梁处长，我要说的就这些，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牧说完，直接就站了起来。 这意思，梁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要送客呗！ “秦牧同志，希望你不要后悔！” 梁秋阴沉着脸，同样站了起来，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出去，对方如此的无可救药，他再劝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反正秦牧这小子，注定是要得罪领导了。 “放心，我不会后悔！” 秦牧看着梁秋的背影，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年头，能让他后悔的事情，并不多了，留在淮宁，他才能让那些不法分子，付出代价！ 第231章 于学文的建议 “梁处长，您好，我是于书记的秘书，您现在忙完了吗，于书记正在办公室等您！” 张奎已经等在走廊里了，一看到梁秋从县长办公室里走出来，连忙走了上前，恭敬的说了一句。 “带路！” 梁秋阴沉着脸，冷冷的说了一句。 “好的，您这边请！” 张奎心里一紧，连忙领着梁秋往书记办公室走去，这明明两分钟的路，但张奎却走的格外紧张。 因为他身边这位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的梁处长，脸色特别难看，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已经蓄力完成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太吓人了。 “秦县长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把这位梁处长气成这样？” 张奎的心里都很好奇，梁处长这身份，省委组织部下来的，谁敢气他啊？ 活腻歪了吗？ 这年头，纪委和组织部的人，是最不能惹的。 一个管纪律，一个管人事调动，得罪他们，跟找死无异。 不过，这种事情发生在秦县长身上，张奎倒也不那么震惊了，谁让那位爷，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孙猴子呢？ 干出什么来，都不稀奇！ “您请！” 张奎打开书记办公室的门，恭敬的弯腰示意了一下，看着梁秋走进去，连忙又关上了门。 做完这些，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做秘书的，最不想接待的，就是这种在其他地方受了气，憋了一肚子火来这的人，毕竟，他稍不注意，万一惹怒了对方，那不就要倒霉了吗？ 接待完了，就没他的事了，现在只需要等在外面，随时听候里面的指令。 “于书记，你平时都是怎么跟那小子接触的？” 梁秋一走进去，听到关门声，立马就跟里面的于学文大倒起了苦水，忍不住问道：“他平时脾气都那么臭的吗？” 额…… 梁秋的狂躁，让于学文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难不成，秦牧那家伙，连省委组织部的人都敢怼？ “梁处长，你这是怎么了？” 于学文连忙问道：“是不是和秦牧同志有什么误会，这位同志的脾气是有点不太好，比较倔，但其实为人嘛……也还好……” “何止是不太好啊，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梁秋连连摆手，道：“于书记，也就你这种老同志，脾气好，容忍度高，才觉得那小子为人不错！” 骂的好！ 于学文听着这夸奖，心里暗暗有些舒服，他和这位梁处长也打过几次交道，作为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处长，那是有资格考察他这位县委书记工作的，对方的印象好，那上报领导的时候，自然也会说一些好话。 所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说秦牧的好话，才能彰显出他为人友善，团结同志，年终考核的评价，这不就上去了吗？ 说不定还能借机和梁秋搞好关系呢！ “你喝点茶，慢慢说，我看能不能调和一下，帮你跟秦牧同志谈谈。” 于学文装作一副和事佬的样子，非常客气的说道。 “咕噜咕噜……” 梁秋的确有些渴了，大口喝了点茶水，然后说道：“大可不必，这次我是受领导的指派，过来跟他谈谈，想调他去省委组织部担任干部二处的处长，这可是破格提拔了，他这个年纪，又只是代县长，做干部二处的处长，那是天上掉馅饼啊！” “他倒好，一口回绝，还拒绝这次的提拔，表态就要留在淮宁县，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傻？” 这…… 于学文听着这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可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的位子啊！ 于学文都有些心动。 别看他现在是县委书记，但真要论在全省的影响力，那肯定是省委组织部！ 县委书记的影响力局限于本县，他在县里的确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但要是去了省委组织部，影响的就是全省干部了。 当然，他这个年纪，肯定是去不成了！ “于书记，你说领导看中他什么了，让他去做二处处长，这么好的肥差，他倒好，还拒绝，浪费我的精力！” 梁秋越想越气，这也就是秦牧不在这里，在这里，估计梁秋都想动手了。 “梁处长，现在秦牧拒绝了，你怎么想的？” 于学文试探着问了一句。 他隐约能猜到，省委组织部找上秦牧，多半是刘晋父亲刘兆龙在发力。 说白了，刘兆龙也担心秦牧在淮宁县挖出点什么，自己出事，刘晋跑不掉，刘晋出了事，那刘兆龙作为父亲能有好果子吃？ 于学文想通这点，其实就舒心了不少，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刘兆龙肯出手，就说明秦牧没多少好日子过。 “我也没办法，只能把结果告诉领导了，他自己的选择，谁也没辙。” 梁秋随意的说道：“反正他以后的考核，就肯定没那么容易过关了，得罪领导，没有好果子吃的。” 就这？ 没了？ 于学文一阵失望，光考核不容易过关，对秦牧能有什么影响？ “梁处长，我记得这种提拔，是可以强行提拔的吧？” 于学文试探着问道：“领导如果真的中意秦牧同志，就来一次狠的，强行征调，这不就可以了吗？” “你上头的领导，这个权力，肯定是有的！” 强行征调？ 梁秋沉吟了一下，道：“领导的确有这个权力，但是这么做，有些过于霸道，大部分领导不会这么做，一点都不尊重干部意愿，以后要是出点什么事，都是要担责的！” “你可以建议一下嘛！” 于学文劝说道：“秦牧这位同志还是不错的，如果能去省委组织部，说不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哦？ 你这么热衷？ 梁秋都有些好奇了，忍不住问道：“于书记，他只是一个代县长，脾气还那么臭，你就那么希望他去省委组织部啊，那可是高升！” “都是为人民服务，能为组织选拔人才，我觉得不能在乎个人恩怨，我是希望秦牧能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大贡献的。” 于学文一副谦虚的样子，无比大气的说道。 第232章 晴天霹雳 “于书记，你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优秀领导。” 梁秋听完于学文的话，竖起了大拇指，佩服的说道：“我要是你啊，就说点秦牧的黑料，让我带回去跟领导说说，然后给他降职，让他受处分！” “您倒好，还帮他说好话，还希望领导强行给他升职，您这样的领导，真不多见了！” 这…… 于学文的脸色是既无奈又尴尬，只能笑了笑，糊弄过去。 是他不想说秦牧的黑料吗？ 但凡有，他特么早就交给省纪委，交给市委领导了，把这小子直接法办了！ “梁处长，秦牧同志是真有能力的人，我强烈建议，把他调去省委组织部，发挥他的能力，为组织，为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 于学文认真的说道：“梁处长，你在省委组织部工作多年，多发掘点人才，对你肯定没坏处，而且，你有没有想过，领导点名要秦牧，这就说明，领导是看中了秦牧身上的特质，你这个时候，不就应该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吗？” “给出领导想要的结果，对你，对领导，对秦牧，是三赢的选择！” 这么一说，梁秋忽然就恍然大悟了。 “于书记，你的意思是，调秦牧去省委组织部，这是领导必定要完成的？” 梁秋反问道。 “当然！” 于学文十分肯定的点点头，“你仔细想想，全省那么多县长，领导偏偏点名一个代县长去省委组织部，这就说明，领导是看中了秦牧身上的某种特质！” “像这种调动，应该很少吧？” “不是很少，是压根没有过。” 梁秋摇摇头，道：“这两个职务中间，还差了很多级呢！” “那不就对了，这种破格提拔，肯定是领导下了决心才有的。” 于学文循循善诱，继续说道：“你可不能让领导太失望啊！” “于书记，感谢你的解惑。” 梁秋连忙道谢，“要不是你，我都差点没搞明白领导的真实意图！” “你放心，等我回去，肯定会像领导提议，强行提拔！” 很好！ 于学文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强行提拔，让秦牧走人，这样一来，秦牧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选择离开淮宁，去省委组织部，那他的危险就可以解除了。 要么选择硬刚省委组织部，拒绝提拔，如此一来，秦牧就彻底得罪那位大领导了，到时候，都不用于学文动手，那位大领导就要让秦牧完蛋！ “哦对了，梁处长，你最好还要在领导面前夸夸秦牧。” 于学文忽然又想到了一点，连忙说道。 “什么？” “就他那个又臭又硬的脾气，我还得夸他？” 梁秋瞪大着眼睛，要不是于学文一直在帮他，他都要骂人了，这不扯淡吗？ “哈哈哈，梁处长，你别着急嘛！” 于学文忍不住想笑，这个梁秋，在秦牧那里受了不少气啊，才能提起秦牧就暴躁起来，“你想想，领导要提拔这个人，那是看中了他，你这个时候说他不好，不是和领导的意图背道而驰了？” “你要夸他，让领导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促使领导下定决心，强行提拔秦牧！” 这么一说，梁秋整个人都止不住的点头。 老同志就是老同志啊！ 想法太超前，太全面了，让梁秋这个在组织系统工作多年的人，都自愧不如。 “于书记，真的感谢你，你今天这一番解惑，让我豁然开朗啊。” 梁秋站起身，握住于学文的手，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这有什么谢的，都是自己同志。” 于学文随意的说着：“你在省委组织部，我们以后多接触，多交流，我还得仰仗您呢！” 于学文一直奉行一个原则，和省纪委、省委组织部这些强力部门，都要搞好关系。 别说这位是个处长，跟自己平级，即便是个科长来，他都会客客气气的，无他，谁让对方身处强力部门，消息灵通，有时候，不经意透露的一点消息，就有可能让于学文抢占先机。 这一次，同样验证了于学文的这个想法，是没错的，而且往往会出奇效。 比如这次！ 梁秋今天在于学文办公室这么一番交谈，觉得于学文这人真的不错，花时间，花心里，为自己考虑，他要是不回报点什么，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对了，淮宁县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被调查啊？” 梁秋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啊？ 被调查？ 于学文一愣，不解的说道：“没有啊，暂时没听到有什么人被调查啊，梁处长何出此言？” “我一个同学在省纪委工作，前几天通电话，无意中得知他好像在淮宁县调查什么，反正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说，应该是工作有保密原则。” 梁秋想了想，道：“既然省纪委出现在淮宁县，那肯定是要调查什么，所以我才问问！” “要是没有的话，那就算了，可能是调查别的事情！” 这话一出，于学文心头一震！ 省纪委秘密调查！ 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很简单，县里的领导干部，大部分都是市管干部，有问题，市纪委来处理就行了，而惊动省纪委，那只能说明一点：调查省管干部！ 全县的省管干部，就只有两个：县委书记和县长！ 秦牧刚到任两个多月，省纪委调查秦牧的可能性很低，那只有一个可能：调查自己这个县委书记！ 于学文自然紧张了！ “于书记，你怎么了？” 梁秋说完就发现于学文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一阵红一阵白的，当即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没有……人上了年纪，一次说多了话，都有些累了，实在不好意思啊，梁处长，我这身子骨都不行了！” 于学文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十分歉意的说道。 “不，不，应该是我道歉！” 梁秋连忙站起身，说道：“我打扰你这么长时间，非常抱歉，我现在就准备回去复命了！” “于书记，感谢你的指导！” 第233章 分析透彻 于学文强撑着，将梁秋送下了楼，目送对方上了车。 “书记！” 张奎原本就站在于学文侧边，车子刚开出大院，书记的身形忽然就摇摇欲坠了起来，要不是张奎眼疾手快，扶住了于学文，后者都要栽倒在地了。 “我没事！” 于学文摆摆手，定了定心神，道：“我自己能走！” 说完，推开张奎，慢慢往楼上走去。 于学文知道，自己还不能显的太虚弱，身为一把手，有绝对的权威，也要有压得住场子的身子骨。 要是一把手弱不禁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那谁会追随这样的一把手？ 张奎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时刻盯着于学文，生怕对方有什么意外发生。 如果于学文这时候一头栽倒，别的人不知道会怎么样，但张奎知道，他将是全县委大院，权势下降最快的人。 毕竟，他的权势，都来源于县委书记！ 这是最直接的！ 亲眼目送于书记回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 “放心吧，我只是一时头晕，没什么大问题。” 于学文看了一眼张奎，笑了笑说道：“暂时还不会死！” “书记，要不我送您去医院看看，检查一下。” 张奎老老实实的说道：“工作是很重要，但您的身子骨最重要啊，身体好，才能继续为人民服务！” 真的？ 是为我好？ 还是担心我出问题，你这个秘书出事？ “不用！” 于学文微微摆手，道：“我每年不都参加了体检，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年纪大了而已！” “人再厉害，谁还能抵的过岁月啊？”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好的，您有事随时喊我。” 张奎也说不动于学文，只好走了出去。 靠在沙发上，于学文的脑海里仔细的思考着，梁秋意外透露的消息，让他瞬间有了危机感。 省纪委出现在淮宁县，绝对不是偶然，即便有可能不是针对自己来的，但于学文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他一直都在低估秦牧！ 本以为，找常务副市长刘兆龙来，能压住秦牧，结果没作用！ 找退休的省委组织部领导萧老来，也还是没起作用！ 甚至请了市长出面，和秦牧谈话，还是没能让秦牧有所收敛。 至于这次的调任，于学文也不知道最终结果。 但梁秋的提醒，让于学文觉得，不能再依靠外部力量了，或许，他应该主动出击。 万一省纪委真是冲自己来的，那他唯一的办法，还是让秦牧当自己的替罪羊！ 抓住秦牧的把柄，让省纪委调查，然后再把自己可能被查的事情，全都甩到秦牧的头上。 如此一来，于学文就万事大吉了！ …… 张奎走出了书记办公室，在外面的走廊上踱步良久。 在这之前，张奎就感觉到了，于书记是真的老了，对淮宁县常委会的掌控力，大不如从前了。 甚至，他都有种感觉，于书记撑不过这个月了！ 这种情况下，他这个秘书，是最着急的。 领导出事，秘书跟着遭殃，即便他真没有任何问题，但前任领导的秘书，也不可能有人重用。 这就是领导秘书的坏处，领导得势的时候，秘书跟着威风八面，领导出事，秘书跟着一落千丈！ 但张奎不甘心！ 他的出身，很普通，被于学文看中，做了秘书，也算过了几年风光日子。 他担心，于学文的失势，让他也跟着坠入深渊，他想挣扎一下，赌一把，万一自己赌对了，那岂不是能活出第二世？ 站在走廊上，看着楼道对面的办公室，心里有了点想法，因为那里是县长办公室！ 张奎走回书记办公室，站在门口，仔细听了一下，里面毫无动静，说明于书记在休息！ 张奎咬咬牙，快步朝着书记办公室走了过去。 有些事情，总是要尝试的！ 不行动，就不会有结果！ 他假装没什么事的，四处闲逛着，遇到的人也都跟他问好，没人好奇他去做什么。 因为没人敢好奇！ 秘书就是代表领导的，谁敢多问书记的事情？ 站在县长办公室的走廊上，静悄悄的，但张奎这心里，却是有些慌张。 “张秘书，您有什么指示吗？” 正准备再往前走一步，县长的秘书江浩轩就从旁边的办公室走了出来，非常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 “啊……没……没什么……我随便走走！” 张奎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说道：“你先忙！” 说完，直接就走了，不敢在原地有丝毫的停留。 “奇怪！” 江浩轩看着张奎的背影，满眼都是好奇，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张秘书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游刃有余的，有着一种自信的松弛感，就是那种什么事情都掌控到位的样子。 但今天这个背影，怎么略显慌张呢？ 这可不符合张秘书的人设！ “怎么了？” 秦牧正好出来走两步，听到江浩轩的声音，随口问道：“张秘书有传达于书记的指示？” “没有，张秘书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忽然又走了，说是随便逛逛的。” 江浩轩解释道：“不过他好像有什么心事，反正整个人有些不大对劲！” 哦？ 还有这种事情？ 秦牧的心里也有些好奇，张奎这个书记的秘书，他接触的次数不多，但为人确实很稳重，起码要比江浩轩这个菜鸟，要稳重很多，看上去就是个见多识广的人。 再者，这里是自己这个县长的地盘，县委书记的秘书不会轻易过来，来这里溜达？ 完全不可能！ 除非……张奎是要找自己？ 很简单，张奎找别人，不至于慌张，毕竟他那个身份，只会是别人慌张。 只有找自己这个县长说一些悄悄话，才有可能慌张。 因为他怕被书记知道！ 这也能解释，被江浩轩发现，就慌张跑路了的原因。 难不成，这个张奎是要跟自己投诚？ 这么一分析，让秦牧顿时有了点想法！ 作为于学文的秘书，张奎掌握的信息，肯定很多，要是能为自己所用…… 第234章 寻找突破口 “张秘书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秦牧看向江浩轩，当即问道。 “啊……这个……我……我还真不知道诶！” 江浩轩一愣，他没想到，县长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在秦县长来之前，就是一个小科员，哪里敢打听书记秘书的情况？ 这要是被张秘书知道，那不是找死吗？ “没事，你把韩主任喊过来。” 秦牧这才想起来，江浩轩之前在县府办就是个小透明，他能知道什么？ 自己也是真的糊涂了。 “好！” 江浩轩一口答应，连忙走进了县府办的办公室，传达了秦县长的意思。 “县长，您找我！” 韩莹站在县长办公桌前，开口说道。 “我问你点关起门来的问题。”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你对书记的秘书张奎了解多少？” 关起门来的问题！ 这意思就是让韩莹保密，不要外传。 “张秘书的话……是于书记三年前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就提拔成自己秘书的。” 韩莹想了想，道：“他当时跟小江同志的情况差不多，被突然提拔，成了大秘，也算因缘际会，跟了于书记之后，解决了副科待遇，不知道，您想了解哪方面？” “都当三年秘书了，时间不短了啊。” 秦牧沉思了一下，饱含深意的说了一句。 体制工作经验丰富的韩莹瞬间秒懂，说道：“张秘书之前好像跟于书记提过，想去乡镇历练历练，但于书记没同意。” “不过于书记似乎也承诺过了，在他退休之前，会安排张秘书去乡镇担任一把手。” 韩莹很清楚，秦县长不会无缘无故的问张秘书情况，肯定是想知道一些特殊情况，比如张秘书和于书记的关系，又或者张秘书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争取的点。 “行，我知道了。” 秦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说道：“张秘书家住在哪里？”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要不我回去找找，等会发到您的手机上？” 韩莹连忙说道，她即便再聪慧，再考虑周全，也不可能连人家的家庭住址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好，你找到了发给我。” 秦牧点点头，应了一声，“这件事，注意保密！” “请您放心！” 韩莹神色一振，满口答应。 她当然知道这一点，县长打听县委书记的秘书情况，还问家庭住址，这本身就不简单了。 要是让于书记知道，第一时间处理的，肯定是张奎。 到时候，不但秦县长达不成目的，还会让张奎彻底失去机会。 不管于书记如今声望如何下跌，不管于书记和秦县长的竞争处于多大的劣势，只要他一天还是县委书记，就注定了他是淮宁县一把手，张奎的命运，他是可以死死捏在手里的。 十五分钟之后，韩莹的消息就发来了，上面正是张奎家的住址。 秦牧的想法也很简单，想寻找到于学文的一个突破口。 省纪委的消息迟迟没来，秦牧的心里，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张奎作为于学文的秘书，如果对方能给自己指出一条路，那一切就好办了。 临近下班点，秦牧收拾了下东西，就准备出办公室了。 既然有了张奎的家庭住址，不妨去看一看，兴许能有一些收获。 “叮咚……” 刚站起身，就收到了赵亚楠的电话。 “晚上吃饭吗，有人请客！” 赵亚楠的声音响起，说道：“这可是一个宰大户的机会，你不要错过哦！” “可以，你们定地方，我可能要晚点到。” 秦牧沉思了一下，直接说道。 “你都不问问是谁请客？” 赵亚楠在电话里随口问道。 “这还需要问吗，你们先去吧，我晚点就到。” 秦牧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不用想都知道，只有可能是田薇薇请客，无非就是缓和一下关系。 他正好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而且，他也不想因为韩天鹏一个老鼠屎，就影响自己和天科集团，和田薇薇的关系。 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正道！ 毕竟，以后他还希望和天科集团继续合作呢！ 走出县委大院，慢慢往张奎家溜达了过去。 他看了地址，走过去也就十五分钟，那一片属于很老的街区了，以张奎的身份地位，可以说是淮宁第一大秘，完全可以换个好房子了，但现在没换，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真的不贪，靠死工资，肯定是换不了房子的。 要么就是装的不贪，住在老城区的破旧房子里，也能掩盖一些东西。 进入老城区，一股破败的感觉，迎面而来，不少水泥墙面都有些脱落了，露出里面的红砖，垃圾堆里传来的臭味，让秦牧都忍不住皱眉。 淮宁县穷是穷了点，但平时县区也还算干净，这老城区的管理，明显有些不大到位。 “大妈，你知道张奎家怎么走吗？” 到了这里，秦牧就有些迷路了，看到一个小卖部门口坐着几个人，秦牧就上前问了一句。 “你问的是那个当官的张奎吧？” 那大妈瞥了一眼秦牧，随口问道。 “对，是在县里做秘书的！” 秦牧点点头，承认了下来。 “一直往里走，最里面那一家就是了。” 大妈指着旁边一条巷子，说道：“你是来求他办事的？” “求人办事连个礼都不带啊？” “小伙子，你这个态度不行啊！” “人家张秘书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送小礼还不够，要送大礼才行，你啊，趁早多准备点吧！” …… 不光大妈，旁边坐着的几个人提起张奎，神色都有些激愤了起来，这语气，似乎是在表达对张奎的不满？ 这下倒是让秦牧有些不大理解了。 当县委书记的秘书，那在县里，绝对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这些作为街坊邻居的，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不满？ “找张秘书办事都要送礼的吗？” 秦牧假装不知道的样子，连忙问道：“一般都送什么东西啊，我第一次来，真的没有什么经验，各位长辈行行好，给我出出主意呗！” “你们都知道张秘书要什么吗？” 第235章 重压之下 似乎是看秦牧的态度比较好，几个大爷大妈还真的说起了建议。 “人家张秘书什么身份啊，你起码要带点茅台，带点华子啊！” “就是，你两手空空，一点诚意都没有，人家怎么可能给你办事？” “要我说，最直接点的，就是送钱，送个八万十万的，人家肯定就给你办了。” …… 这是认真的？ 秦牧听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些大爷大妈说的，怎么感觉像是在开玩笑？ “这个……你们不是在逗我吧，大白天的这么送礼，张秘书敢收吗？” 秦牧笑了笑，认真的说道：“贪污是犯法的，一旦被发现，那就要去坐牢了。” “切！” “你小子还是年轻！” “人家是书记的秘书，怕个屁，你胆子这么小，还走后门干啥？” …… 几人听着秦牧的话，顿时都不屑的说了起来，甚至还嘲讽起秦牧胆子小。 得…… 大爷大妈们是真的敢说！ 秦牧笑了笑，简单的道了个谢，就直接走开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光听这些人说，也听不出来个所以然，秦牧就按照他们指着的方向，往张奎家走了过去。 几分钟后，就站在了一个老院子边上，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里面择菜。 “请问是张奎张秘书家吗？” 秦牧站在边上，开口问了一句。 那妇女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秦牧，连忙站起身走到院子边上，打开了门，问道：“张奎还没回来呢，你找他有事吗？” “我是他朋友，跟他约好了晚上谈点事。” 秦牧解释道：“你是他……” “我是他老婆。” 女子简单的说道：“那你进来吧，先坐一会，他估计快回来了！” “好，谢谢你。” 秦牧应声走了进去，打量着院子里，看上去，破破旧旧的，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至于张奎的老婆，就更不用说了，似乎是很累，满脸都写着疲惫。 按理说，县委书记的秘书，身居高位，不敢说有钱有势，起码要比一般人过的好吧？ 怎么感觉像是进了贫民窟？ 这和秦牧想的，有些不大一样。 等候的时间里，屋子里还时不时的传来咳嗽声，明显是有老人卧床。 这么一想，倒是能想通了，多半还有老人需要照顾。 “秦县长，您怎么来……来我家了！” 张奎骑着个小电驴回到家，一眼就看到坐在院子里的秦牧，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是于书记的秘书，于书记又和秦县长闹的不可开交，要是让于书记知道，秦县长来自己家里，那于书记估计会第一时间把他从县委办赶出去。 直接开除公职或许夸张了点，但打入冷宫、发配边缘乡镇，是肯定的。 “低调低调，我就随便走走，恰好到了这里，准备跟你聊聊。” 秦牧微微一笑，示意小点声音，“你放心，我今天一个人来的，不会有谁发现的。” 这么一说，张奎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害怕！ 下午的时候，他的确是动了点心思，想找秦县长聊聊，但最终还是没成功，现在秦县长跑过来，他自然是很紧张。 “您请屋子里……要不还是在院子里坐吧！” 张奎下意识的想请秦牧去屋子里，但想到了什么，又改口了，“我爸身体不大好，屋子里反而不合适，您别嫌弃，我先给您倒杯水！” “不用！”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我简单聊几句就走！” “那好！” 张奎也知道，秦县长过来，肯定不是为了唠家常，不如直接点，不浪费时间，“您有什么想问的？” “刚才走过来，你的街坊邻居，好像对你有意见啊，这是怎么回事？” 秦牧直接问道。 提起这个，张奎的脸色立马就变的无奈了起来。 “您问起这个，我就实话实说吧，跟他们关系不好，源于拆迁的事情。” 张奎想了想，道：“我们这一片是老城区，一年前有一次拆迁的机会，但最后临时改了规划，他们让我去找于书记，把规划改回来，让这一片得到拆迁！” “我没有答应，这关系就差了，他们甚至觉得，是没有给我送礼，我才没有这么做。”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后辈，身为后辈，连长辈的话都不听，那就是不孝顺！” 这么一说，秦牧就明白了。 难怪那些人阴阳怪气的，话里话外都在对张奎表示不满。 “省纪委已经在调查于书记了，他的时间不多，你作为他的秘书，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秦牧忽然语气一变，无比严肃的问道：“张奎同志，现在是你坦白从宽的时候了！” 这话一出，张奎浑身一震，差点没双腿发软栽倒在地，两个眼珠子直愣愣的看着秦县长，他没想到，前一秒还在跟自己说街坊邻居的秦县长，下一秒，就在自己跟前爆了一颗大雷。 省纪委调查于书记！ 这种话都能跟自己说了吗？ 秦县长就不怕自己告诉于书记？ 张奎有些惊呆了，整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这些问题，秦牧自然都想过。 他对张奎态度的改观，是张奎家里的环境，以及张奎的妻子。 一个贪官，是不可能住在这样的环境，也不可能守着结发之妻的！ 起码从张奎的居住环境，以及他妻子的表现来看，张奎不像是一个贪官！ 秦牧也是想赌一把看看！ 用省纪委调查于学文这么一件事，让张奎受到剧烈的冲击，让对方慌张之下，暴露本来的真实意图。 “秦县长，我……我是于书记的秘书，但我可以保证，我没有贪污，更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奎重压之下，吞了吞口水，忽然正色说道。 是吗？ 秦牧一直都在观察张奎的眼神和脸色变化，以秦牧的经验来看，对方似乎并没有说谎。 在强大的压力之下，想瞒过秦牧的眼神，几乎不可能！ “这么说，你知道于学文贪污，并且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秦牧当即反问了一句，他就是要把张奎逼到墙角，让他说出实情。 第236章 女中豪杰 秦牧的声音越来越急迫，加上他本身就是领导，站在张奎面前，对方就非常的有压力，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浑身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他这个时候的表现，决定了他的未来。 于书记被省纪委调查，这个消息，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不会相信，当做笑话一样，一笑置之，但今天下午于书记那反常的表现，正好印证了一切。 或许于书记都知道自己被调查了，所以才会那么的失态。 越是这样，张奎的心里就越紧张，于书记一旦完蛋，他这个秘书，几乎是铁板钉钉的倒霉。 除非……重新找个靠山！ 放眼全淮宁，也只有秦县长能护得住自己了。 “秦县长，于书记肯定有过贪污行为，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但这些……我……我是真的没参与过，并且，他也不会和我说的。” 张奎连忙说道：“于书记这人，特别信任的人很少，像我负责的，就是他明面上的工作，不涉及违法乱纪的。” “因为他不信任我！” 秦牧一直在耐心的听，张奎这话，他相信是真的，但话术这种东西，本就博大精深。 张奎就是在给自己制造话术陷阱。 “看来张秘书还是不太信任我啊。” 秦牧淡淡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你还是回去吧，我也有事，就不废话了。”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的停留。 因为他知道，张奎肯定会喊住自己。 “秦县长，您等等！” 果不其然，秦牧只走了三步，身后的张奎就快速冲了过来，拦在秦牧身前，说道：“我对您真的没有任何隐瞒，于书记的那些事情，我……我是真没参与啊！” “你没参与，我相信，但你要说你完全不知道，我很难相信。” 秦牧淡淡的说道：“张奎，在这种时候，你还跟我玩心机，你是觉得，我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吗？” “我没有于学文那么老奸巨猾，但也绝对不是什么任你忽悠的官场菜鸟！” 嘶…… 这话一出，张奎浑身巨震！ 他的确是想忽悠一下秦县长，蒙混过关！ 他没参与于学文的违法乱纪行为，但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作为县委书记的秘书，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书记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秦县长，对不起！” 张奎老老实实的道了个歉，“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隐瞒什么！” 他以为秦县长转业没多久，还没有变化成老狐狸，自己耍个小心机，对方会看不出来。 可惜，是自己想多了，低估了秦县长的智慧。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张奎，你如果不想跟着于学文一起，告别仕途，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 秦牧看着对方，认真的说道。 “秦县长，于书记做的事情，其实都很隐秘，他一般接见王副县长等人的时候，都会把我支开。” 张奎缓缓说道：“并且，于书记这人，做事很谨慎，只要涉及到违法的事情，都是通过口头传达下去，从不发信息，也不打电话，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经历很多次风波，依旧能置身事外的原因。” “在县委大院里，以及于书记的办公室里，没有任何有问题的东西，要想找于书记的问题，只有两个地方。” “一个是聚贤楼的顶楼，那里是于书记寻开心找乐子的地方，每周都会去一两次！” “另外一个地方，就是文玉旅游公司，那里于书记去的次数也不少，那个地方，我其实没去过，但我隐隐约约觉得，那里才是于书记真正的大本营！” 话说到这里，秦牧才算是满意！ 张奎没有骗自己，说出了实情！ 很简单，聚贤楼顶楼的情况，秦牧是知道的，至于另外一个文玉旅游公司，一直被秦牧忽略了。 而且，秦牧将聚贤楼顶楼的情况，是告诉过省纪委的，那边调查这么多天，结果愣是没查出来问题，说明什么？ 说明聚贤楼顶楼，真的只是于学文寻开心的地方！ 真要找于学文罪证的，或许是在文玉旅游公司？ 这就能解释省纪委一直没有进展了！ “秦县长，我掌握的，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张奎见秦县长一直没说话，赶紧表态，“我以前只是一个小科员，被于书记看中，提拔成了秘书，我很珍惜这个机会，总想好好服务于书记，以后有机会去基层，实现自己的抱负，可惜我……”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并且能经过省纪委的调查，我会给你一次实现抱负的机会。” 秦牧拍了拍张奎的肩膀，说道：“今天的事情，你我都保密，我不希望有别人知道！” “我走了！” 说完，直接就走了出去。 只留下张奎一人站在原地，看着秦县长的背影，久久不能忘怀。 …… 秦牧出了张奎的家，直奔赵亚楠发来的饭店地址。 路上则是想着刚刚张奎说过的话，这文玉旅游公司，看来是有必要好好查查了。 一日不除掉于学文，秦牧就没办法安心搞建设。 毕竟，时刻有一个人握着刀子站在身后，随时有可能捅他一刀，这样的环境，秦牧也没办法安心开展工作。 “你可算是来了！” 进了饭店里，一眼就看到赵亚楠站起身，朝着秦牧招了招手，在赵亚楠边上，则是坐着田薇薇。 “刚忙完，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秦牧走上前，笑着说了一句。 “我不急，有些人想跟你说话呢！” 赵亚楠嘿嘿一笑，示意着旁边的田薇薇。 “是吗？田总想跟我说什么？” 秦牧随口问道。 到我了？ 田薇薇深呼吸一口气，忽然打开了一瓶酒，然后看向秦牧，道：“秦县长，我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跟你道歉，我代表天科集团，给你赔个不是！” “这一瓶酒，我先干了！” 说完，举起酒瓶，直接就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好家伙！ 这么勇猛？ 秦牧都看呆了，田薇薇这一刻，倒是有点女中豪杰的气势了！ 第237章 弦外之音 能在生意场上立足的女子，都不简单。 田薇薇是田家大小姐不错，但要想在田家脱颖而出，占据一席之地，要是没点本事，那是不可能的。 喝酒，那是必备技能！ “咕噜咕噜……” 一口气，一瓶啤酒，全部喝完，中途都不带换气的。 “嗝……” 刚喝完，田薇薇面色一阵红润，打了个嗝，然后看向秦牧，道：“秦县长，这一瓶算是我赔罪的！” 说完，又拿起一瓶酒，打开了盖子。 “这一瓶，是我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们一般计较。” 田薇薇说完，作势又要喝一瓶。 “诶……等等！” 秦牧连忙站起身，拉住了田薇薇，认真的说道：“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喝酒的？” “我可不喜欢喝大酒的女人！” “我再说一下，个别老鼠屎，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私人关系，并且，某个老鼠屎也代表不了整个天科集团，对吧？” 他对田薇薇个人一直都是很有好感的，为人大气，做事敞亮，又是亚楠的闺蜜，很难不让人喜欢。 更何况，秦牧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不会因为一个韩天鹏，就否定田薇薇之前的帮助。 “你说的对。” 田薇薇松了一口气，当即说道：“那我听你的，以后我都不喝酒了，从今天开始，戒酒！” 额…… 你这就戒酒？ 只是因为我说了一句不喜欢喝大酒的女人？ “怎么个意思，以后都不喝酒了？” 赵亚楠都略微有些惊讶，忍不住说道：“他的话你当圣旨啊？” 一个嗜酒如命的女人，居然因为一个男人就要戒酒？ 赵亚楠都觉得田薇薇是疯了。 “我觉得秦县长说的对，喝大酒不好，我决定听秦县长的，以后都不喝了。” 田薇薇郑重的点了点头，“今天就是我的最后一顿酒！” 真的神了！ 赵亚楠反正是不理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号称天科第一酒蒙子的田薇薇，要开始戒酒了。 “那以后生意场上都不喝了？” 秦牧同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句话有那么大作用吗？ “不喝了。” 田薇薇十分肯定的点点头，道：“今天这顿，就是我的最后一顿酒，以后坚决不喝酒了！” “哈哈哈，田总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秦牧笑了笑，没有多说。 毕竟，生意场上，想完全戒酒，难度很大的，就目前的生意环境来说，几乎不可能，有些老古板，你不喝酒，生意就不跟你做，完全没办法。 “秦县长，那我们可就说好了，之前的事情，全都过去了，您可不能再生我们的气！” 寒暄完了，田薇薇就说起了正事。 “当然！” 秦牧点了点头，道：“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可以不提了。” “那……韩天鹏的问题……我让他来给您做个简单的道歉？” 田薇薇继续说道：“他本人其实已经认识到了错误，特别想给您道个歉，只是担心您不想见他！” “不至于！” 秦牧微微摆手，道：“之前没接电话，只是工作有些忙，另外，他道不道歉都无伤大雅，如果天科集团真的要退出淮宁县市场，我也没有任何意见，尊重企业的任何决定，我是县长，但也不可能强行要求谁来投资！” “不，不，我们不会退出淮宁县的市场，已经合作的两个项目，绝对会按照计划推进下去。” 田薇薇连忙表态，十分认真的说道：“之前韩天鹏的计划，已经被我们董事长严肃批评过了，并且，他即将回总部做检讨，江州分公司依旧由我来做决定！” “除此之外，总部对我们江州分公司开发贫困县区、发展特色农业，给予非常大的肯定，董事长觉得，在新时代下，作为企业，同样要有社会责任感，为民族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所以总部拨款三千万，作为江州分公司的流动资金，投资更多的农业经济，助力更多的贫困居民，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 一番话说完，秦牧的心里，那叫一个感慨。 权力真是一个好东西！ 能让天科集团这种巨无霸企业都为之折腰。 他很清楚，田薇薇说的这些，多半是田薇薇父亲，也就是天科集团董事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背后的秦家，拥有着何等的权势，才会做出这样的让步。 企业有社会责任感吗？ 大企业一般都是有的，但能拿出三千万的真金白银继续往农业经济上投入，那几乎是没有的。 三千万不是三万，像天科集团这种大企业，追求的都是利润率，回报率，投在农业经济上，基本上就是等于不考虑利润问题了，单纯就是用来搞好和秦牧的关系，仅此而已。 “贵公司董事长真乃时代楷模，有胸襟，有远见卓识，有强烈的爱国心、民族心，有机会，我真想拜访拜访，和这样的优秀企业家交流，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秦牧笑了笑，略带吹捧的说了一句。 真的？ 田薇薇对秦牧的话，一时不知道是真想拜访，还是只是客气一下，但该发出的邀请，还是要发的。 “秦县长，我们董事长对您也是很有兴趣的，您如果有时间，我随时安排，天科集团有您这样的优秀领导拜访，那也是天科集团的荣幸。” 田薇薇当即说道：“不过，您公务繁忙，恐怕没什么时间吧？” “有机会当然是想去的。” 秦牧微微一笑，“再等等吧，忙完最近的事情，开启招商工作，一定拜访天科集团！” 开启招商工作？ 田薇薇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秦牧的意思。 只是去天科集团总部拜访，似乎有些单调，要是能借着去天科集团拜访，还能结识一些大企业，特别是有意向对外投资的，那就有意思了。 这不正是天科集团彰显自己实力的时候？ “秦县长，那就这么定了，我跟总部那边协调，等您忙完，有了好消息，我就来联系您。” 田薇薇笑着说了一句。 真是个聪明人！ 秦牧看着田薇薇那饱含深意的眼神，一阵感慨，这个女人，真是既漂亮又聪明，连自己的弦外之音，都能听的出来。 真是不简单！ 第238章 喝醉干坏事 “你们俩能不能说点正常人都能听懂的话？” 一旁的赵亚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只听的云里雾里，甚至有种在看新闻发言稿的感觉。 什么社会责任感啦，什么民族心、爱国心了！ 朋友之间吃个饭，就不能简单点吗？ “好，好，不说这些了。” 秦牧笑了笑，摆摆手，说道：“接下来我们就好好吃饭吧！” 对于他而言，来这里吃饭，其目的，就是缓和同天科集团的关系，田薇薇的态度又如此客气，他自然是满意的。 等解决完于学文的问题，秦牧就要开启招商工作，如果能有天科集团的帮助，招商工作定会无比的顺利，这么一想，秦牧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一扫之前的阴霾。 “等等，还有一个事情没结束。” 田薇薇忽然说道：“那个……韩天鹏也来了，要不……让他给您道个歉，之前的事情就算彻底结束，做事要有始有终嘛！” 额…… 韩天鹏也在？ “他在哪呢？” 秦牧随口问道。 “韩天鹏，你过来吧！” 田薇薇忽然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桌子喊了一声，只见那边一个戴着帽子的男子缓缓起身，走了过来。 仔细一看，正是韩天鹏！ 仅仅一天的功夫，整个人似乎都憔悴了不少，完全没有之前的高高在上，身上的那股傲气，也消失不见。 就连这身穿着，都和对方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 “韩董这是……什么情况？” 秦牧略微意外的说道：“只是一个晚上，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秦牧，对不起！” 韩天鹏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我向你道歉，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任何投资，我都不会插手，以后就是田薇薇全权负责了。” “没事，都过去了。” 秦牧微微摆手，道：“你不用太在意，每个人站的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我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以后还是可以做个普通朋友的。” 做人嘛，格局还是要有的，对方是天科集团副董事长，以后他和天科集团打交道的次数肯定不会少，对方都道歉了，自己退一步，也不算什么。 “做朋友还是算了吧，我没办法和你做朋友。” 谁知，韩天鹏却是摇了摇头，无比肯定的说了一句。 额…… 什么意思？ 秦牧都有些愣住了，明明是你在给我道歉，怎么我退一步，主动说做朋友你还不愿意了？ 逗我玩呢？ “韩天鹏，你干啥啊！” 田薇薇也有些急了，赶紧拉了一下韩天鹏的衣服，低声说道：“咱们不都说好了吗，你怎么又乱说话！” “我没乱说啊！” 韩天鹏却是非常镇定的道：“我们说好的是，我给他道歉，但不代表，我要跟他做朋友啊！” 额…… 这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 “韩董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做朋友呢，如果我的记忆力没出问题，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吧，今天是第二次见面，连个普通朋友都做不了？” 秦牧似乎听出了点对方的意思，当即把自己内心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因为我喜欢她！” 韩天鹏看向田薇薇，然后说道：“我怎么可能和自己的情敌做朋友？” 额…… 情敌！ 这一下，秦牧懂了！ 他之前就有这个直觉，韩天鹏第一次见面就很针对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 现在看来，这个原因，就是田薇薇。 “韩董，我和田总之间，其实都是合作关系，除此之外，私下里关系也不错，是要好的朋友，你也不用……” “秦县长，明人不说暗话，你何必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洁？” 韩天鹏一阵不满，直接打断了秦牧的话，说道：“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呗，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多一个两个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啊？ 我装纯洁？ 秦牧一愣，刚想反驳点什么，但田薇薇已经抢先一步说道：“韩天鹏，你今天来的任务是道歉，道完歉了就赶紧走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走就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韩天鹏也没纠结，看向田薇薇，又看了看秦牧，说道：“我这次走，不是认输，我会向你，向秦牧证明，我不比任何人差，我会闯出一片新天地的！” 说完，转身走了，那个背影，是那么的决绝！ 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让饭店里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看看是哪个中二少年发表如此中二的誓言！ “他那人就是这样，特别的有傲气，特别的自负，这一次可能受了点刺激！” 田薇薇尴尬的说了一句，道：“那个……我们还是吃饭吧，不能被他影响了吃饭的心情。” “那个……他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秦牧略带好奇的说道：“他是从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这…… 能说吗？ 田薇薇和赵亚楠对视了一眼，明显都有些尴尬。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秦牧似乎并没有什么印象，真要说了，这以后三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混乱了？ “他估计是胡说八道吧！” 田薇薇一阵心虚，表面上假装很淡定的样子，说道：“别管他了，今天要说的事情都说完了，现在的任务，就是喝酒、吃饭！” “秦县长，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喝酒的机会了，要不……你也陪我喝点？” 胡说八道吗？ 秦牧看人很准，韩天鹏并不像是在说谎，但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田薇薇明显也不想跟自己说。 “既然田总都发话了，那我就陪你喝点吧！” 秦牧点点头，道：“最后一顿大酒，要喝的尽兴点。”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田薇薇当即招了招手，又要了几箱啤的，几瓶白的。 “不是……喝尽兴也不意味着要喝这么多吧？” 秦牧看着这阵仗，忍不住说道。 这妮子，要这么多酒，是想把自己灌醉？ “你的酒量，我们都是知道的，就这点酒，你还怕喝不完？” 田薇薇笑了笑，说道：“放心大胆的喝，反正有亚楠照顾我们，不会有事情的！” “没错，我负责照顾你们，放心喝！” 赵亚楠非常配合的说了一句，作为田薇薇的铁杆闺蜜，她比谁都知道自己这闺蜜心里的想法。 不就是想趁着喝醉，干点坏事吗？ 第239章 目的得逞 这顿饭，秦牧喝了不少！ 当然，不是因为田薇薇劝酒，而是他本人的心情也不错。 不但知道了接下来对付于学文的方向，还敲定了和天科集团的继续合作，三千万对于别的地方来说，或许不算太顶天的投资，但对于淮宁县来说活，那就是超级投资了。 有这么一笔资金的注入，淮宁县的发展，将有很广阔的空间，秦牧操作起来，也将游刃有余。 这人一高兴，难免就多喝了几杯。 全程两个小时，酒是都喝完了，秦牧的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不过，让他奇怪的是，酒量不如自己的田薇薇，却显得有些清醒，小脸虽然红扑扑的，但一双眼睛，却显得格外明亮，似乎在计划什么大事一样。 “不对啊，你为什么没喝醉？” 秦牧看着田薇薇，疑惑的问道：“你的酒量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嘿嘿，我最近学会了一个妙招，能让我只喝不醉。” 田薇薇轻笑一声，说道：“秦县长，你今天的酒量可比不过我哦！” “不可能！” 提起这个，秦牧就有些不服气了，当即说道：“你要是不信，我们再喝，我就不信了，我还比不过你！” 还来？ 田薇薇听着这话，眼睛珠子转了转，道：“要不算了吧，你现在还比较清醒，要是再喝的话，就真的醉了，真的不太好的！”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醉，再喝点，我要把你喝醉！” 秦牧这会已经是有些上头了，明显是不太想认输，十分坚定的说道，他不信自己连田薇薇都喝不过。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田薇薇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一下，她就是用的激将法，这一招，对于男人来说，真是屡试不爽啊！ 即便是秦牧，都会忍不住中招。 “既然这样，那就再喝点吧！” 田薇薇又要了一箱啤酒，说道：“我们对瓶吹，看看谁先坚持不住！” “没问题！” 秦牧一口答应，他现在就一个目标，喝赢田薇薇，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能败于一个女人手上啊！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二人拿着啤酒，就直接开喝了起来。 一旁的赵亚楠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想笑，秦牧还是太大意了，不知不觉间掉进了田薇薇的陷阱里。 秦牧这人，工作的时候，显得很睿智，善于思考，轻易不会掉入谁的陷阱里，但工作之余，闲暇时刻，特别是和熟人在一块吃饭的时候，就会卸下心里的防备，心思比较简单，如此一来，就容易掉进陷阱里了。 就比如刚才，那么明显的一个激将法，秦牧都没看出来，反而真的跟田薇薇一个女人对瓶喝起了啤酒。 等明天秦牧清醒了，肯定会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冲动。 几瓶酒下肚，秦牧和田薇薇的脸色都泛起阵阵红晕，都有些扛不住了。 特别是秦牧，真的喝不下了，连连摆手，道：“今天这个酒，咱们就喝到这里吧，再喝下去，明天上班都成问题了。” “好，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田薇薇点点头，“我先去一趟厕所！” 说完，摇摇晃晃的就往里走去。 “你先等我们一下，我陪她过去。” 赵亚楠不放心田薇薇一个人，跟秦牧说了一下，就扶着田薇薇进了洗手间。 “你今天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连秦牧都喝不过你？” 赵亚楠扶着田薇薇，往里走着，忍不住问了一句，其实她都有些不理解，这妮子怎么突然变厉害了。 “那是因为我上科技了。” 田薇薇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吃了几粒药丸，然后整个人就趴在厕所，吐了起来。 “呕……” 短短的几分钟，刚刚喝下去的酒，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 我靠！ “你就是用这一招击败秦牧的啊？” 赵亚楠一阵恍然大悟。 “废话，不然呢？” 田薇薇无奈的说道：“这年头，难道还有人能一夜之间把酒量提高的吗？” “我身体跟不上，只能用高科技了，总算扳回了一城！” 真的拼！ 赵亚楠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这种办法真的少用，很伤身体的！” “那有什么办法？” 田薇薇无奈的说道：“不把秦牧灌醉，我怎么实施我的计划呢，再不有点幸福的生活，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这…… 赵亚楠一阵无奈！ 她知道，田薇薇很喜欢秦牧，准确的说，是对秦牧的身体素质非常满意，自从上次为了给秦牧解毒，让她有了感受，一直是念念不忘！ 这次只能用灌醉酒的方式，达成自己目的了。 “那以后咋办？” 赵亚楠认真的问道：“你刚才答应秦牧，以后都不喝酒了。”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以后再说呗。” 田薇薇随意的摆摆手，道：“先把今天晚上过完再说！” “行吧！” 赵亚楠自然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答应了下来。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二人就往外走去，到了大厅里，一眼就看见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过去的秦牧。 “你看看，让秦牧都醉成啥样了。” 赵亚楠一阵无奈，一时有些心疼。 “怎么，这就舍不得了？” 田薇薇白了一眼，道：“咱们之间的闺蜜关系，难道这么脆弱吗，我只是让他喝了点酒而已……” “我又没怪你。” 赵亚楠一把将秦牧架起来，说道：“来吧，我们一起带秦牧回去！” “走，走！” 田薇薇站在另一边，和赵亚楠一起抬着秦牧就往外走，声音里带着一股难掩的兴奋感！ 幸好这会饭店里没什么人了，要是让人看见，堂堂县长喝成这个鬼样子，还被两个女人扶着走出去，只怕是要上明天的新闻头版头条了。 上了车，赵亚楠开着车子，就往田薇薇的家里而去。 路上，田薇薇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秦牧，心里痒痒的，要不是前面坐着的是赵亚楠，她都想就在车里得了…… 何必非要回家呢？ 但是赵亚楠是自己闺蜜，她可不能太放肆，还是等等吧！ 回了家，就什么都好说了！ 第240章 有点不妙 这一夜，对于秦牧来说，很奇特。 脑袋晕晕沉沉的，身上完全动弹不得，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像是鬼压床一样，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倒是鼻尖充斥着两股淡淡的幽香，特别好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牧就发现身上一下子就放松了，整个人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里。 等他睡着，赵亚楠和田薇薇则是坐在客厅里，吃了点夜宵。 “真累啊！” 赵亚楠吃了一口烧烤，说道：“以前怎么没感觉有这么累的？” “累点就当锻炼身体了。” 田薇薇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说道：“我比较好奇，不都说喝酒其实是会导致全身进入休息状态的吗，这小子怎么跟常人不一样？” “你也不看看他是谁！” 赵亚楠嘿嘿一笑，“他的身体素质，可不能用常理来看！” “说的也是。” 田薇薇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二人吃完夜宵，这才睡了过去。 等秦牧醒过来，那叫一个累，脑袋疼，身上也是疼的厉害，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 不对啊！ 昨晚不就喝醉了，导致脑袋疼吗？ 怎么现在全身都在疼了？ 喝个酒还能喝的全身疼？ 这也太不对劲了？ “醒了啊？” 刚准备下床，田薇薇就从外面推开了大门，关心的问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脑袋疼？我给你熬了粥，来吃点吧，垫垫肚子！” “是有点疼。” 秦牧点点头，说道：“昨晚我们不就只喝了酒吗，也没做别的事情吧，我怎么浑身都疼？” 额…… 问我啊？ 田薇薇一阵心虚，这种事情，能说出来嘛？ “这个你要问亚楠了，我反正是不知道的。” 田薇薇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把赵亚楠推了出去，反正赵亚楠和秦牧是情侣，不管做什么，都不稀奇。 亚楠？ 秦牧一阵沉思，难不成，赵亚楠昨晚还跟自己做了什么别的事情？ “那好吧，回头我问问。” 秦牧也没多想，站起身走了出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了个早饭，就准备起身走了。 “诶……你的皮肤怎么感觉变好了？” 秦牧临走之前，看着田薇薇的脸色，好奇的问道：“昨晚都喝了那么多酒，你不但没有任何的疲惫，相反，状态还越来越好，简直神了！” 这…… 田薇薇的脸色一阵不自然！ 只有她自己知道，脸色好，是因为特殊的原因，这女人的皮肤，除了保养，其他的，就是要激素分泌正常。 在这之前，田薇薇的皮肤其实也一般般，但经过昨晚的……这激素分泌正常了，自然就变的好了起来。 “可能我用了新的护肤品，我的皮肤比较受用吧！” 田薇薇红着脸，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糊弄了过去。 是吗？ 秦牧也没多问，当即就告辞离开。 “终于走了！” 田薇薇面对秦牧，还真的有点压力，特别是对方那一双眼睛看过来，她总有一种秘密要曝光的错觉。 幸好！ 今天算是蒙混过关了。 当即打了个电话给赵亚楠，将刚才说的话，给简单通报了一下。 “我靠，你就这么把锅甩到我身上了啊？” 赵亚楠一阵无语，自己这闺蜜，昨晚开心的时候不说多分点时间给自己，今天甩锅的速度，倒是快的惊人。 “这怎么能叫甩锅呢，你们俩是正儿八经的情侣，我又不是，秦牧问起来，我只能说你了。” 田薇薇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说道：“反正你就打一下圆场吧，这点小事，你肯定可以！” “不说了，秦牧的电话进来了！” “嘟嘟……” 对面的赵亚楠简单说了一句，就挂掉了这边的电话。 秦牧的确是有些奇怪，在上班的路上打了赵亚楠的手机，准备问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亚楠，昨晚我醉了之后，是你和田总把我送回去的吗？” 秦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对啊！” 赵亚楠连忙说道：“你昨晚喝了不少酒，整个人都很沉，幸亏有薇薇，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搞不定！” “那晚上没发生别的事情吗，我醒来怎么感觉浑身都有点疼，还提不起劲来。” 秦牧又问道。 这…… 赵亚楠沉默了一会，老老实实的说道：“那个……昨晚我有点没忍住，趁你睡着……那个……我……” 赵亚楠的声音犹犹豫豫的，颇为尴尬，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一个偷吃东西的小野猫，被主人抓了个现行。 有些许的羞涩！ “我就知道，原来是你啊！” 秦牧得到这个答案，立马松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我身体出什么毛病了呢，那么的累！” “你也太不分场合了，那是田总的家，咱们虽然是情侣关系，但是不是也要注意一下，万一咱们得动静把田总惊醒了，那多不好意思？” 额…… 这都要怪我？ 赵亚楠心里想着：有啥不好意思的，田薇薇那妮子，别提多高兴了，巴不得天天都去她家里……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下次一定改！” 心里那么想，但嘴上还是要跟秦牧承认自己的错误。 “对了，那次我中了毒，也是在田总家里，你有没有……” 秦牧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情，因为上次和昨晚，都做了奇奇怪怪的一些梦，难免会联想到一起去。 “那次你都中毒了，我还能做什么！” 赵亚楠认真的说道：“你别多想……那个……我有点事情，等会再聊！” “行，你去忙吧！” 秦牧当即挂掉了电话，走进了办公室，亚楠说的也对，自己都中毒了，还能做什么？ 自己纯属多想了！ 坐在椅子上，喝了点水，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叮铃铃……” 这时，电话响起，秦牧连忙接了一下。 “秦牧，我是陈文华！” 刚接通，里面就传来市委组织部长陈文华的声音。 “陈部长，您好！” 秦牧连忙问道：“有什么吩咐吗？” 大上午，刚上班就来电话，八成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有点不妙，省委组织部那边似乎要强行调你过去。” 陈文华一开口，就让秦牧心里一紧。 第241章 自作聪明 强行征调？ 秦牧的确没想到，省委组织部的这位领导，如此的坚持？ 自己都跟干部一处处长梁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愿意去省委组织部，怎么还要搞强行征调这一套？ 理论上，的确是可行的，但这种操作，同样是有风险的，万一自己是一头倔驴，坚持不去你怎么办？ 又或者自己去了省委组织部，工作没做好，淮宁县这边又出什么问题，谁来担责呢？ 搞这一套，除了增加风险，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好处。 稍有不慎，那就是双输的局面。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这么干。 除非…… 于学文和刘晋等人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否则，何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 “你有在听吗？” 电话里的陈文华见秦牧迟迟没有回话，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秦牧一阵无奈，你堂堂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你不想想办法，你来问我一个小县长？ “陈部长，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来想办法吗？” 秦牧认真的说道：“你是组织系统内部的人，你跟我说说，强行征调，我有什么办法拒绝？” “理论上来说，个人要服从组织的安排，谁也不能强行拒绝组织，否则，那就是对组织的不尊重，无组织无纪律，一直都是大忌。” 陈文华沉思了一下，说道。 “对啊，你都说要服从安排了，那我除了服从还有别的法子吗？” 秦牧反问道。 “要不……你找老爷子说说？” 陈文华试探着问道：“他老人家要是打个电话，肯定能阻止省委组织部的强行征调。” 额…… 原来是这个意思！ 秦牧算是明白了，陈文华大清早的打电话过来，告知自己这个坏消息，是因为他解决不了，希望自己找老爷子来解决。 倒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你怎么不找他？” 秦牧没好气的说道：“我找了肯定又得挨骂！” 爷爷的性格，他比谁都清楚，这种事情，他基本不会出手，觉得丢人！ 一方面，爷爷是服从组织纪律的人，肯定也不会希望自己抗命，二来，在爷爷眼里，这种小事，他要是都过问，只能说明自己子孙太没出息！ 秦牧可不想主动送上去挨骂！ “我……我问肯定要挨骂，你是他孙子，总要好一点吧！” 陈文华老老实实的说道。 “好个屁，都一样。” 秦牧一阵无语，“反正我是不想挨骂的，你要想，就自己去！” 得…… “好，好！” 陈文华也败下阵来，问道：“那你想想，现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 秦牧的脑袋高速运转着，说道：“强行征调，也是要走一个流程的吧？” “那肯定！” 陈文华当即说道：“任何人，动用这种权力，但该走的流程也不能少，省委组织部内部要开会，形成决议，加上你是省管干部，还需要省委领导点头，才能下发通知，征调你过去！” “整个流程走完，怎么说也要个五六天吧，反正没那么快！” 五六天？ 秦牧听着这话，心里大致有了点想法，这个时间，基本上是够了。 “行，我知道了，有消息了跟你说。” 秦牧简单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啊？ 这就没了？ 电话那头的陈文华听着电话忙音，一阵茫然，这小子，打什么哑谜呢？ 居然不先跟自己说一说？ 直接就挂了？ 陈文华茫然过后，又有些好奇，自己都没想出有什么办法的，这小子真的能解决？ 或许，老秦家出来的，个个是人才？ …… 秦牧是不是人才不知道，但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于学文的事情先一步暴露，于学文出问题，淮宁大变天，省委组织部还会让自己去省里工作吗？ 肯定不会！ 在当前体制下，稳定大于一切，淮宁一把手出现问题，二把手就不可能再被调离。 毕竟，于学文这种级别的一把手要是出现问题，淮宁县肯定会陷入一段时间的乱象之中，二把手再调任离开，淮宁彻底进入群龙无首的状况，再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所以，要想不被强行征调，还不得罪省委组织部的那位领导，更不用惊动爷爷，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于学文这一颗炸弹，提前爆炸！ 根据昨天和张奎的交谈，于学文的问题，多半是要去文玉旅游公司一探究竟！ “小江！” “县长，您找我！” 秦牧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江浩轩推门走了进来，连忙问道。 “你准备一下车，我们出去看看。” 秦牧十分直接的说道。 “好，我这就去准备。” 江浩轩满脸的兴奋，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一样，动作那叫一个麻利，秦牧本想叮嘱一下别的，都没来得及。 “这小子在兴奋什么劲？” 秦牧一愣，压根没想明白，自己只是让小江准备个车，对方为何如此兴奋呢？ 这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吗？ 秦牧不知道的是，江浩轩之所以兴奋，是在于他以为秦县长是要出去微服私访，类似于之前突击检查那些部门工作，发现违法行为，立马查处！ 这种事情，对于小江这种级别的同志，自然是觉得非常有意思了。 毕竟，跟着秦县长能见到大世面，看着那些贪官吓得汗流浃背的样子，别提多有趣了。 只是江浩轩这次认为错了。 半个小时之后，秦牧坐上车，安排车子往县城中心城区而去。 开着开着，江浩轩终于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这地方也没什么政府部门啊，秦县长怎么来这里了？ “县长，我们是去哪个部门突访啊？” 最后，车子停下，江浩轩看了一眼周围，热闹的商业街，一时有些迷茫，不解的问道。 “谁跟你说我要去部门突击检查了？” 秦牧反问道。 额…… 不是突击检查吗？ 江浩轩不解的挠挠头，说道：“我以为您要我准备车，不说具体地方，就是出来突击检查呢！” 原来是这样！ 秦牧算是理解了这小子为何那么兴奋了！ 敢情是想多了！ “今天不查政府部门，走访一下企业！” 秦牧笑了笑，“小同志，以后可不能自作聪明！” 说完，快步朝着不远处的大厦走了过去。 真丢人！ 江浩轩满脸通红，自己在秦县长面前，是显得有些自作聪明了！ 第242章 突然造访 文玉旅游公司！ 作为全县的明星企业，一直是全县很多打工人的梦想工作地方，公司坐落于县城唯一的商业大厦里，占了三层地方，装修豪华，工资待遇好，人人都知道，文玉旅游公司的董事长非常不简单，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却能调动很多的资源。 公司一成立，就揽下了全县的旅游资源，独立运营，好不风光。 对此，很多人都好奇，文玉旅游公司董事长身后的男人会是谁！ 当然，对于这个人选，稍微猜一猜就能知道了。 三年前，文玉旅游公司异军突起，三年前，哪位领导开始执掌大权呢？ 显而易见的事情，只是没人敢议论罢了！ 敢说这个，那就是在找死。 “书记，您今天来这么早？” 文玉旅游公司董事长姜紫玉的办公室里，姜紫玉正站在老板椅后面，亲切的给坐在椅子上的一老者按摩。 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淮宁县委书记于学文。 “怎么，我早上不能来了？” 于学文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姜紫玉纤纤玉指的按摩，眼睛里都是享受，似乎是觉得有些不过瘾，一把拉住姜紫玉的手，顺势一拉，对方就到了他的怀里。 佳人在怀，于学文也有些不淡定了！ 一只手下意识的就要去撕扯衣服…… 男人嘛，至死是少年！ 任何时候都改不了某个坏习惯！ “书记，大白天的不好，万一有人来就……” 姜紫玉下意识的抓住了于学文的手，连忙提醒了一句。 “哼，来了又如何，谁还敢管我的闲事？” 于学文满不在乎，直接推开了姜紫玉的手，十分霸道的扯掉了纽扣。 “哎……” 姜紫玉也没办法了，只能微微闭上了眼睛，她没办法拒绝眼前这人，即便她内心不情愿，那又能如何呢？ 眼前这人的一句话，就能让她消失！ 服从，是唯一的选择！ 女人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于学文这种老狐狸，自然看的出来，姜紫玉很反感自己的行为，但那又如何呢？ 自己是县委书记！ 全县一把手，一个女人，还敢反抗自己不成？ 而且，于学文对姜紫玉这种想反抗又不敢，只能默默忍受的屈辱感，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你这两天邀请下那个秦牧来公司里考察考察。” 于学文‘繁忙之余’还不忘记给姜紫玉安排了个任务。 “书记，您在办公室里安排的那个柜子，就是给秦县长准备的吧？” 姜紫玉忽然问道。 昨天下午，于学文安排人送来一个保险柜，特地放在办公室角落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你很聪明！” 于学文微微点头，淡淡道：“不过，这些你都别管，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把秦牧引过来，再无意中跟他透露一下保险柜里放着的是帮别人托管的重要材料，就行了，别的事情，我会安排其他人做的。” 这是要对秦县长下手了！ 姜紫玉知道，于书记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次肯定是下定了决心，要让秦县长彻底死无葬身之地！ “于书记，您可能高估了我的能力。” 姜紫玉颇为无奈的说道：“上次我就去找过秦县长，邀请他来视察工作，但他似乎并不感兴趣，直接把我赶出来了。” “不会，男人对漂亮女人就不可能不感兴趣，只有一种可能，是装的。” 于学文不屑一笑，“秦牧那人，还是警惕心太强了，让你妹妹去找他，多聊聊，沟通一下，我相信他肯定会来的。” 我妹妹？ 姜紫玉一听这话，眼神一变。 “书记，您上次答应，只要我安心照顾您，就可以不让我妹妹参与进来，您怎么……” “急什么？” 于学文一阵不满，冷冷道：“我只是答应给你妹妹一定的自由，同时不会对她做什么，但不代表她拥有绝对的自由，让她给我办个事都不行吗？” 姜紫玉浑身一颤！ 面对于学文的威压，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妹妹比较单纯，没经历过这些事情，让她来给秦牧透露，不会像是演的，更容易让秦牧相信，明白了吗？” 于学文又解释了一句。 眼下，秦牧已经是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了，不能再拖沓下去！ “好。” 姜紫玉没敢再拒绝，只能答应了下来。 “好了，正事说完了，接下来是属于我们俩的时间。” 于学文微微一笑，看着明艳动人的姜紫玉，提醒了一句。 这…… 姜紫玉的脸色泛起一阵红晕，只能答应了下来，缓缓跪在地上，低下头的眼睛里都是厌恶之色。 一把年纪的人了，整天脑袋里想的都是一些恶心人的东西！ 但对方手里握着的，是权力！ 姜紫玉说是服从于眼前这个老头，不如说是服从于对方手里的权力。 “砰砰砰……”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将屋子里的二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事？” 姜紫玉强装镇定，朗声问了一下。 “董事长，秦县长忽然来公司里了，点名要见您。” 什么？ 秦牧来了？ 这下不光姜紫玉坐不住了，就连于学文都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现在就去安排，按照我说的去做！” 于学文沉声说道：“不要露出马脚，这次的事情关乎我们以后的生活！” “好” 姜紫玉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她和于学文几乎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出了什么事谁也跑不掉，眼下她只需要按照于学文说的去做就行了。 唯一让姜紫玉觉得高兴的是，秦牧的突然到来，能让她少遭点罪，不用再假意逢迎这个恶心人的老东西。 从这点来看，似乎还要感谢那位秦县长？ …… 秦牧的突然造访，让文玉旅游公司的人都很震惊，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议论纷纷。 “书记每周都来，现在县长也开始来了，我们文玉旅游公司是真受欢迎啊！” “那当然了，我们董事长那是淮宁一枝花，领导们谁不喜欢？” “你们说，县长过来不会也是对董事长感兴趣吧。那岂不是要和一把手抢了？” …… 办公室里没有上司在，一些小年轻说起八卦来，没点分寸，尺度都跟着大了起来。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一二把手为了一个姜紫玉争风吃醋的离谱剧情了。 第243章 像是在钓鱼 秦牧领着江浩轩，站在文玉旅游公司的前台地方，看着墙壁上挂的公司简介。 当然，旁边少不了站着几个颇为忐忑的文玉旅游公司员工，对县长这种不打招呼突然造访，不少人都会觉得有些不适应。 换成别的领导，肯定会提前打招呼，早早的做好准备，像秦县长这样，实属罕见。 “县长，这位姜董事长的办事速度未免太慢了点，我们都来半个多小时了，居然还没出现！” 江浩轩看看时间，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 “急什么！” 秦牧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来的匆忙，人家总要做点准备，你啊，就安心等着吧！” 这里是于学文的地盘，自己这个死对头突然造访，人家肯定会怀疑自己的用意，兴许这会正想着怎么‘招待’自己呢！ 又等了十分钟，终于一个年轻女子姗姗来迟，怯生生的走到了秦牧和江浩轩的边上，有些羞涩的问道：“请问是秦县长吗，我是董事长秘书，姜董事长今天有别的事情，实在是来不了，所以让我来接待一下您！” 哦？ 姜紫玉有别的事情？ 秦牧对这个说辞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自己又不是一般人，堂堂县长亲自过来，作为董事长，竟然说有别的行程？ 换做县里别的公司，谁敢这么说？ 当然，对方的背后是县委书记，倒也能理解。 一把手亲自支持的企业，倒也可以不鸟自己这个二把手。 “既然这样，那就劳烦你了。” 秦牧微微点头，说道：“你来文玉旅游公司多久了？” 董事长因故不能来，推个秘书出来接待自己，这本身也不稀奇，但偏偏这个秘书，看上去很青涩，有种大学刚毕业的感觉，姜紫玉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秦县长，我刚来文玉旅游公司两个月，对有些工作可能还不太熟悉，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为您介绍我们公司。” 小秘书小心翼翼的说道。 刚来两个月？ 秦牧更意外了，这几乎是跟自己来淮宁县的时间一致，刚加入公司，就做了董事长秘书？ 看来这小秘书很受姜紫玉器重啊？ “行，那就有劳你了。” 秦牧微微点头，道：“文玉旅游公司在县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企业了，我可是慕名已久，你把能介绍的，都介绍一下吧！” “好的，您这边请。” 小秘书连忙将秦牧请进了办公场所，将整个三层楼的大致分区，都介绍了一下。 这中间倒是有个小插曲，在进入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角落里的保险柜居然是开着的，里面放了很多材料。 能用保险柜锁资料，那这些资料肯定不简单，否则，何必用保险柜来锁着？ “不好意思，估计是我们董事长忘记锁保险柜了。” 小秘书赶紧走上前，将保险柜给锁上了。 忘记锁？ 还是故意不锁？ 秦牧看着这一幕，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的保险柜，一般都是放着重要东西的，但又偏偏不上锁，更绝的是，今天还赶上自己过来。 似乎有种太巧合的感觉。 有种像是在钓自己一样。 “你们董事长看着很严谨的一个人啊，怎么会连保险柜的门都没锁。” 秦牧微微一笑，随口说道。 “今天有个重要客人来，也许是放资料的时候忘记了。” 小秘书一边关上保险柜，一边说道。 哦？ 重要客人？ 秦牧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好奇之色，以文玉旅游公司在县城里的地位，能被称为重要客人的，恐怕也没几个吧？ 除了那位一把手，谁还有这个资格？ “不过也没事，董事长办公室一般人都不会进来的，锁不锁都是安全的。” 小秘书随口补充了一句。 “那我今天算是误闯？” 秦牧眉头一挑，反问道。 “您肯定不一样，您过来视察工作，哪里都能看，我们董事长交代了，全公司，您只要想看，都可以对您开放。” 小秘书解释道。 是吗？ 秦牧表面在听这个话，其实，他是在观察对方的反应，他只觉得，自己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就意外撞见保险柜没锁门，还看到里面一摞一摞的资料，就很让人怀疑。 这是故意给自己看？ 偏偏这个小秘书，全程没有任何的问题，看上去，似乎真的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看到，也是个意外…… 如果这些都是演戏，那这个小姑娘，完全可以跟职业演员相媲美了。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秦牧在对方的带领下，算是将整个文玉旅游集团的情况，给大致了解了。 “秦县长，我介绍的可能粗略了点，您如果有什么额外想知道的，可以跟我提。” 小秘书小脸说的红扑扑的，最后略微紧张的问了一句。 “你可以跟我说说，文玉旅游公司是怎么拿到旅游景点承包权的。” 秦牧随口问道：“本县的旅游资源不算丰富，但运营得当，每年的收入也不低的，我记得当年文玉旅游公司出的价格并不高吧？” 这其实是全县人都知道的秘密，文玉旅游公司以超低价拿到全县旅游景点的承包和开发权，文玉旅游公司后续是赚的盆满钵满。 “秦县长，关于这个，我要做个简单说明。” 小秘书开口说道：“当年之所以能低价拿，是因为县里财政出了问题，政府工作人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于书记刚上任，急于解决问题，就将几个旅游景点的开发权和运营权拿出来拍卖，并且是有年限的，以五年为期，当时只有我们文玉公司符合要求，所以才以一千万的价格，拿下了五年的开发权和经营权！” 听着这个解释，秦牧不置可否，听着很有道理，但其实，可操作的空间太大了。 发不出来钱就可以拍卖旅游景点吗？ 或者说，发不出来钱，就可以低价卖？ 况且，当时招标的时候，为何只有一个文玉旅游公司符合要求，这里头是不是存在什么黑幕？ 就好比某些地方招聘公务员，限定学校、限定专业、限定年龄，甚至还要限定个特长。 这不就是量身打造吗？ 只要限定条件够多，其他人就没有竞争的机会。 第244章 郑重道歉 逛完了文玉旅游公司，秦牧和江浩轩就告辞离开。 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突击检查，顺便看看这里有没有值得深挖的东西。 张奎说，这里是于学文的大本营，真正的秘密基地，那肯定藏了很多东西。 不过，刚才逛了一圈，秦牧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文玉旅游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了。 除了那个很令人怀疑的保险柜，秦牧其实还发现，董事长办公室有一个隔间。 只不过，从表面上，看不出来而已，所以是有一个隐藏的隔间存在。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发现不了。 但秦牧不同，他相比较于其他领导，最大的优势，就是在飞鹰大队里学习了很多的其他知识。 比如建筑结构！ 这种知识，对于特种部队来说，那是必修课，执行一些特种任务的时候，会观察墙体是不是有隐藏暗格，避免藏人或者藏危险品。 所以今天一进入董事长办公室，秦牧就发现了办公室的问题。 以他的经验，肯定有暗格，只是具体机关在哪里，还需要亲自探查一下。 “县长，我好像看见于书记的车了。” 进了车里，准备回县政府了，江浩轩忽然凑了过来，神神秘秘的说道。 哦？ 于学文的车在这里？ 秦牧一阵好奇，说道：“你确定吗，我们走的时候，于书记的专车不是在停在县委大院吗，你没看错？” “不，不，不是专车，是于书记的私车。” 江浩轩解释道：“于书记有一辆宝马，那是他的私车，据说是登记在别人名下的，反正大家都知道。” 还有私车？ 这一点，秦牧的确是不了解。 “既然是私车，又不是于书记名下的，你们怎么知道这些的？” 秦牧好奇的问道。 “其实吧，这个事情都是偶然。” 江浩轩当即解释道：“县城就这么点地方，县委大院那么多的干部，总会看见于书记坐那个车，时间久了，大家心里都清楚了。” “一次两次是巧合，十次，二十次那就肯定是真相了。” 这么一说，秦牧也觉得很有道理。 县城这么大点地方，于学文又是县委书记这种位子，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是瞩目的焦点。 只要经常被人看见坐那个车，那几乎就可以肯定是他的私车了。 县委大院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眼睛尖的很。 在他们眼里，几乎就没有秘密。 既然江浩轩看见了，那就说明，于学文上午是真的来过文玉旅游公司了。 甚至有可能，还没有走。 这就有意思了！ 于学文这个点，不应该在办公室吗，上班时间都要来文玉旅游公司。 看来，张奎说的没错，这里就是于学文的真正大本营。 “你们还有什么秘密信息是我不知道的？” 秦牧好奇的问道：“都可以跟我分享分享啊！” “其实也没有什么……真要我说……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江浩轩尴尬的挠挠头，道：“反正于书记和文玉旅游公司的董事长关系非凡，这一点，不光县委大院的人，就是全县城的人，基本都知道。” “是吗，他们关系有多非凡？” 秦牧笑了笑，反问道。 “这个……反正就那个关系吧！” 江浩轩明显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道：“我听别人说，姜董事长的家庭很普通，以前是在酒店当服务员，被于书记选中，就开了旅游公司，然后慢慢发展成今天的大公司，这经历，真的很传奇！” 听着这话，秦牧是一点也不稀奇。 权力之所以被很多人追逐，被无数人所奋斗，年年考公都是爆满，不就是因为它有这种魅力吗？ 说一不二！ 领导的一句话，就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当然，权力更是一把双刃剑，使用权力，就要对其负责，行使的好，平安退休，安度晚年，甚至千古留名，使用的不好，很有可能牢底坐穿！ 回到办公室，韩莹就快步走了进来。 “县长，江州谢氏地产的谢总来了，说是要见您。” 韩莹汇报道：“他们在会议室里等，您看，我现在喊他们来吗？” 哦？ 谢长风来了？ 秦牧听完，微微点头，说道：“让他来吧，我这会正好有时间！” “好的！” 韩莹立马走出去，将等候多时的谢长风二人喊了进来。 “秦县长！” “谢总！” 秦牧跟对方打了个招呼，这才发现，这次不光谢长风来了，他的妹妹谢瑶竟然也跟着来了。 “秦县长您好，我是谢瑶。” 谢瑶见秦牧在看她，立马走了过来，伸出手，说道：“上次多有冒犯，是我乱说话，实在不好意思，请您见谅。” 乱说话？ 冒犯？ 秦牧听着这话，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对方上次说自己是流氓，这话，其实也不算错，甚至，还有点对！ 谁让他真的在酒店里不小心偷看了人家洗澡呢…… 虽然是无意，但绝对是看了…… 只要是看了，那被人骂一句流氓，也不为过。 结果，人家吃了亏，还要给自己道歉，看上去，似乎是自己有些欺负人了！ 仗着县长的身份，就能不道歉？ 不行！ 这不是秦牧的为人，更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谢瑶姑娘，你好，我是秦牧！” 秦牧握住了谢瑶的纤纤玉指，深呼吸一口气，道：“谢小姐，我今天要跟你郑重道个歉，酒店的事情，我很抱歉，那天真的是一个误会……我那天喝醉酒，无意中闯入了你的房间，导致我看到……” “别……别说了……” 秦牧本想郑重的道个歉，表明下自己的态度，结果谢瑶却是满脸通红的，连连摆手，非常羞涩的说道：“秦县长，那件事就……就不要提了吧！” 谢瑶真是无奈了！ 她本来对那件事已经不敏感了，觉得都过去的事情了，就不提了，结果秦牧今天又公开说出来，作为一个女孩子，哪里受得了这种啊？ 秦牧再说一遍，谢瑶都有种再经历一次的感觉，就比如现在，她在秦牧面前，就跟没穿衣服一样，多羞耻啊！ 第245章 消息真灵通 秦牧也没想到，自己来道个歉，怎么对方还有些不大愿意了？ 那张脸更是红的能挤出水来。 这是少女的羞红？ “谢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本想跟你重新道个歉……是我的失误，真抱歉。” 秦牧连忙赔个不是，说道：“那这件事我就不提了，以后绝不再说！” “你什么情况啊，秦县长这样身份的人，主动给你道歉，你怎么还有意见上了？” 谢长风对自己妹妹的表现，非常失望，沉声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你有什么资格拒绝的？” 他是真的服了！ 自己这妹妹，在干什么？ 明明是她主动要过来认识秦县长，现在人家县长主动道歉，你直接来一句从没发生过不就行了？ 大家都不尴尬！ 结果谢瑶倒好，满脸羞涩，连连摇头摆手，这是什么态度？ 人家县长不生气就怪了！ “啊……大哥我……” “县长，对不起，我……我又说错话了。” 被自己大哥训了一顿，谢瑶才意识到问题，自己的态度未免太生硬了，秦县长绝对要生气了，赶紧委屈巴巴的道歉。 有时候她也觉得挺委屈的，明明自己被占了便宜，怎么到头来又要自己道歉？ “没事！” 秦牧连忙说道：“我道歉，是因为我之前在逃避问题，我觉得，做错了事，那就承认，就应该道个歉！” “谢姑娘，你我能否尽释前嫌，以后做个朋友，不想过去已经结束的事情了，好吗？” 大大方方！ 光明磊落！ 秦牧的一番话说完，让谢瑶的眼睛都亮了，因为她听着对方的话，看着对方的眼睛，感受到一种叫做真诚的东西。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更何况，对方还是县长这种拥有权力的人，还能拥有这种真诚，真是太难得了。 什么情况？ 一旁的谢长风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自己妹妹主动要联系秦牧，在他看来，就是看中了秦牧手中的权力，可说着说着，这丫头的眼睛里，怎么充斥了一股叫做爱情的东西？ 这个眼神，他可从没有在妹妹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是第一次。 难不成，秦县长略微展现下魅力，就把自己妹妹给拿下了？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这妹妹的爱情，未免有些太廉价了点。 “问你话呢！” 谢长风见自己妹妹傻傻的看着秦县长，却连个屁都不放，当即催促了一句。 “啊……哦哦……秦县长……我非常愿意啊，我们都忘记过去的事情，以后就做顶顶要好的朋友。” 谢瑶回过神来，赶紧说道。 “那就好！” 秦牧微微一笑，再次伸出手，说道：“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好，好，是好朋友。” 谢瑶满口答应，握住了秦县长那只孔武有力的大手，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充满了安全感，秦县长这样的男人，真厉害啊！ “诶……？” 秦牧握完手，刚想缩回来，却发现对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这让秦牧颇为尴尬。 当然，一直这么握着，也没什么不好的，小姑娘的手很软，很柔和，一直握着也是一种享受。 只是，自己和谢长风还有事情要谈，这么握着手，也不是个事啊！ “行了行了，我和秦县长还有事情要谈呢，你先坐旁边去。” 一旁的谢长风还是很有眼力见的，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提醒了一句。 一点分寸都没有！ 一直握着手不松开，也不嫌丢人？ “哦哦好……对不起啊！” 谢瑶又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松开了秦县长的手，乖乖的走到了一边沙发上，坐了下来，没敢再说什么，而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秦县长。 既然不能再接触，那远远的看着总行了吧？ “奇怪！” “之前不觉得他多帅，怎么现在越看越帅了？” “太有男人魅力了！” …… “谢总，你这次来是有事要说吧？” 秦牧坐下来，看着对面的谢长风，直接问道。 “对！” 谢长风点点头，道：“秦县长，关于您上次的提议，我可能要说一声抱歉了！” 提起这个，谢长风就有些尴尬，明显是有些不好意思。 上次谈合作，他信誓旦旦的跟秦县长说没什么问题，肯定能合作，结果自己回去之后，被父亲给说了一通，这下要被打脸了，只求秦县长别怪罪自己。 “哦？” “你说说看，我听着！” 秦牧颇为好奇，上次的提议，对于谢氏集团难道不是一次机会吗？ 难道自己堂堂县长亲自招揽谢氏集团，对方还能拒绝？ “是这样的，我现在虽然是总经理，但我父亲是董事长，谢氏集团，还是他在当家，有些事情得他拍板。” 谢长风先解释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他在省里和市里都有些人脉，根据他的意思，您在淮宁干不长，可能要被调走，所以对这个投资的事情很……很慎重！” 消息这么灵通？ 秦牧也没想到，这个谢氏集团总经理的消息，刷新的这么快，自己有可能被省委组织部强行征调的消息，对方都知道了？ 如果知道这个消息，选择不合作，倒是能理解。 他这个县长一旦调走，那他负责招来的项目，多半要黄，下一任主官，对前任的态度，都很鲜明，那就是置之不理，任期自生自灭。 毕竟，又不是他的政绩，发展的再好，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何会上心？ “秦县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爸那人……” “这有什么，没关系的。” 谢长风还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道歉。 秦牧倒是无所谓的点点头，他和天科集团的关系已经修复，即便现在谢氏集团想投资，那也没得投啊，对方拒绝，反倒是好事，这样一来，谢长风还会欠他一个人情呢！ “谢总，我们做的是长久生意，你就再等等嘛，万一我没有调走，并且还转正了，那就跟我合作，如何？” 秦牧微微一笑，十分淡定的说道。 “好，好，只要您真的不走，我肯定要合作！” 谢长风满口答应，眼睛里都是钦佩之色，秦县长真是大人有大量啊，完全不跟自己计较，换做别的领导，早跟他翻脸了。 “秦县长，您今晚有时间吗，我想……” “今晚没时间！” 谢长风的话还没说完，秦牧就摇摇头，道：“有什么要商量的，就下次吧！” 今晚，他要独闯龙潭虎穴！ 一探文玉旅游公司的老底！ 第246章 文字的博大精深 额…… 拒绝的这么快？ 谢长风都愣住了，秦县长真的没生气？ “晚上我有一些特殊事情要处理，肯定没时间吃饭了，而且，我们以后时间还长，再找机会！” 大概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语气比较生硬，秦牧当即补充了一句。 原来如此！ “好，好，下次有时间再约。” 谢长风满口答应，对方是大县长，肯定很忙的。 “县长，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只要您转正，我们谢氏集团肯定会加深和淮宁县的投资，跟您紧密合作。” 谢长风是个聪明人，简单的说了一句，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没问题，你等消息就行了。” 秦牧点点头，站起身和谢长风握了握手，简单的说了一下。 “好，我静候佳音！” 谢长风应了一声，就转身朝着自己妹妹招了招手，示意可以走了，结果……自己这妹妹坐在原地，像个花痴一样的看着秦县长，一动不动，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招手。 服了！ 真的服了！ 谢长风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这妹妹怎么回事？ 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就算再喜欢秦县长，也不能表现的这么直白吧？ 就不能稍微矜持点吗？ 那眼睛看的，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在秦县长身上了！ “咳咳……” 谢长风连忙咳嗽了一声，试图唤起自己妹妹的精神，但很可惜，依旧被无视的很彻底。 “谢瑶，我们该走了！” 谢长风只好喊了一声。 “啊……这就走……走了吗？” 谢瑶回过神来，连忙站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我……我走神了！” 拿起包就准备跟着谢长风一起出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看向秦县长，问道：“县长，您方便加个好友吗，万一以后我有事情要请教您，也好联系一下！” “你有什么事会请教我呢？” 秦牧笑了笑，带着打趣的意思反问了一句，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秦牧也不是什么感情菜鸟，自然能看的出来谢瑶这个举动的意思。 但秦牧有些犹豫，因为这个小姑娘太小了，才二十岁出头，跟自己年龄差那么多，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况他有赵亚楠了，再跟对方加好友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 秦县长的反问，让谢瑶有些懵，她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本意是想加个好友方便联系，结果对方较真了起来。 “比如我要考淮宁县公务员的事情啊？” 谢瑶的脑袋转的快，立马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哦？ 考公务员？ 这下，秦牧没法反驳了，对方这个理由找的，合情合理，没有任何的毛病。 “那行，你想了解这方面的，可以随时问我。” 秦牧拿出手机，跟谢瑶加上了好友。 “好嘞，太感谢您了。” 得偿所愿，谢瑶立马就喜笑颜开了，根据她的理解，秦县长能答应加好友，那说明起码对方是不反感自己的，那自己不就是有机会了？ 加完好友，谢瑶这才跟秦牧挥手告别，走了出去。 “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谢长风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这么直接跟县长加好友的，你也是个人才！” 体制内的领导最忌讳瞎加好友，特别是对方不太愿意加的时候，谢瑶摆明了就是强行找个借口，换作别的脾气大点的领导，可能都要生气了。 “这有什么，秦县长为人好，不会拒绝我这正当的需求。” 谢瑶得意一笑：“也许是我的美貌让秦县长觉得满意呢？” 美貌？ 听着这话，谢长风有些不置可否。 美貌这种东西，在体制内，并不是多么稀缺的资源，或者说，这些大领导，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 自己妹妹的确算个美女，但要说秦县长会为了美女放弃一些原则底线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 真正强力的领导不可能是舔狗！ …… 送走谢长风二人，秦牧就开始了晚上的准备。 提前发了消息给赵亚楠，晚上就不约会吃饭了。 对于这个，赵亚楠答应的倒是挺痛快，没有任何的迟疑，甚至，那语气里似乎还比较庆幸？ “那晚上我就不去县里了，明后天我再过去。” 赵亚楠笑了笑，直接说道。 “怎么，听你这个语气，还很高兴？” 秦牧一阵疑惑，问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可能也要休息休息了。” 赵亚楠哈哈一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体有些虚弱，要休养休养了，其实我也有这个感觉，昨晚我和薇薇两个人都打不过你一……哦不对，是我一个人打不过你，我也觉得有些累，正好想跟你说不去县里了，今天好好休息休息。” “你刚才说什么，你和薇薇打我一个人？” 秦牧听的很仔细，当即疑惑的问了一句。 “啊……不是我……” “我就说早上醒过来浑身都疼，原来是你们俩昨晚打我造成的，你们俩也太皮了吧，趁我喝醉打我一顿？” 电话那头的赵亚楠本来很急，拼了命的想要解释一下，结果等秦牧的话一出来，整个人都傻了。 这小子……一点都不会变通？ 说打你，就真的是打你？ 就不能是别的意思？ 本国文字博大精深，这么难理解的吗？ “这个……我……” 赵亚楠支支吾吾的，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你们俩等着，下次见面我要找回场子的，还敢打我，以后绝对不会跟你们喝醉了。” 秦牧无语的说了一句，这才挂掉了电话。 “哈哈哈……” 赵亚楠错愕之余，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立马把刚才的对话和田薇薇分享了一下。 “你是要笑死我吗？” “秦牧真是这么回的？” “我真是无语了，他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听不出来弦外之音？” 田薇薇同样很懵逼，十分无语的说着。 “其实也正常，我们俩对他做的事情，的确有些离谱，一般人也干不出来的。” 赵亚楠笑了笑，忍不住说了一句，脑海里回想起昨晚秦牧喝醉酒的事，她现在都还有些脸红！ 两个女人欺负一个喝醉酒男人！ 当然，罪魁祸首是田薇薇，这妮子见多识广，能玩的基本都会，那是玩了一圈！ “行吧，你这个说辞我也认了，不过，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这么干！” 田薇薇嘿嘿一笑，问道：“你再想想办法啊，什么时候还能把秦牧灌醉的，我还有这新的招没有在他身上用呢！” 第247章 无心之举 什么？ 还有新招？ 我的天！ 赵亚楠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丫头未免也太疯了点！ 就上次的事情，赵亚楠都觉得非常大胆且胡闹了，要是还有新的，她都不知道秦牧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那你估计是没戏了。” 赵亚楠带着一点惋惜的语气，开口说道：“秦牧刚才已经放话了，以后都不会和我们喝醉了。” “所以你的那些招，估计是没机会用了，秦牧那人，你是知道的，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恐怕很难再改变他的想法了。” 是吗？ 还放话不喝醉了？ 田薇薇却是有些不感冒，笑着说道：“我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说不定，下次还会和我们喝，办法是想出来的，总能让他乖乖的喝酒！” “那是你不了解秦牧，他这人很固执的，说出去的话，就肯定会做到的。” 赵亚楠信誓旦旦的说道，这倒不是她瞎编，秦牧这人，她太了解了，意志力坚定，说过的话，不会轻易作废的。 “万一我能给他招来大型投资企业，需要他喝酒招待一些大老板，他也不喝吗？” 田薇薇反问道：“就为了淮宁县几十万民众的生活，他作为父母官，那也得喝啊！” 这…… 赵亚楠瞬间哑口无言！ 田薇薇说的这点，是她没考虑到的，真要是为了提振淮宁县的经济，提高民生，那秦牧别说喝酒，就是喝完酒再跳场舞都能行。 毕竟，秦牧如今在县长的岗位上，职责重，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提高淮宁县的经济发展，提高淮宁县的居民收入。 有企业落地，对于秦牧而言，那是头等大事。 “而且吧，我总觉得秦牧这家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觉不觉得，秦牧其实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在装糊涂？” 田薇薇忽然又说了一句，“喝醉了，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这…… 对于田薇薇的问题，赵亚楠有些犯了难，沉思了一下，说道：“不至于吧，喝醉酒了，都晕过去了，身体的反应不都是本能吗，他还能有感觉？”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秦牧什么都不知道有些太假了。” 田薇薇提了一下，“不过也没关系，等下次再试试这小子，让他原形毕露。” “你准备怎么试？” 赵亚楠都有些好奇了，开口问道。 “不急，等下次你就知道了。” 田薇薇嘿嘿一笑，透露着丝丝神秘，让赵亚楠都有些为秦牧担心了起来，这丫头，要是真的疯起来，只怕谁也扛不住。 秦牧能扛住吗？ 恐怕也很难！ 这小子是既幸福又遭罪啊，幸福的是，有田薇薇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女子陪着，自然幸福。 遭罪的是，这种事情毕竟是田薇薇在主导，而秦牧嘛，自然是被动的那一方。 至于秦牧怎么想，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 秦牧打完电话，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刚才赵亚楠说的，她们两个人打自己一个。 这话从表面上看，的确就是两个人打自己一样，但仔细想想，也有点不对劲，赵亚楠和田薇薇打自己干啥？ 难不成…… 秦牧脑海里仔细回忆着那个喝醉酒的晚上，那个奇怪的梦境，难不成，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如果是这样，那具体发生了什么呢？ 他只感受到有重物压在自己身上，至于那种感觉…… 很不一般…… “算了算了！” “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还是先想想晚上的行动吧！” …… 秦牧暂时性将脑海里的那些想法给驱散开了，开始认真考虑今天晚上的行动。 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秦牧利用自己的身手优势，探个究竟。 在别人眼里，这种事情或许是很冒险的，但对于秦牧来说，那就是家常便饭。 作为飞鹰大队总队长，探查一个小小的县城旅游公司，这算什么冒险的事吗？ 相比较于以前执行的那些特种任务，眼前这个行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 不过，即便这样，该准备的东西还是要准备的，比如黑色的行动衣服，再戴个帽子，整个手套。 要做好伪装！ 要是被人拍下来，堂堂县长，鬼鬼祟祟的跑去人家公司，那可就说不清了。 秦牧特地到街上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然后在外面开了个酒店，静静等待夜晚的到来。 凌晨一点，秦牧准时从床上翻身起来，开始穿戴自己的装备。 这个点，该睡的基本都睡了，自己小心一点，即便弄出点动静，也不会有多少人发现。 穿戴整齐，直接从三楼的窗户一跃而下，抓了一把树枝，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谁？” “什么动静？” 秦牧拽了一下树枝，倒是把二楼的一对小夫妻给吓了一大跳，他们这会正在抓紧时间战斗呢，结果秦牧这么一跳，吓得那男人一哆嗦……紧张兮兮的看了一眼外面。 “怎么了？” 那女子则是不解的问了一句。 “刚才好像有一个人影跳了下去，不会是跳楼吧？” 男子提了一把裤子，走到窗户前，连忙说道。 啥玩意，有人跳楼？ 这把女子的好奇心都调动了起来，走到窗口，朝着外面一望，啥也没有，安安静静的，连个叶子都没掉。 “你特么的……是想罢工吧？” “还找这种理由？” “老年算是看透你了，屁点本事没有，连个男人都做不了，成天不是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老娘为了今天，等了那么久，结果你倒好，还编个有人跳楼的谎言，真特么服了……走了，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出来了！” …… 女子似乎有些烦了，下意识以为是这男的在找理由敷衍她，忽然就彻底爆发了。 对着男子一通发脾气！ 我靠？ 啥情况？ 男子也彻底懵了，自己明明真看到了一个人影落下，怎么就成了他撒谎？ “诶……你别走啊！” “等等我！” “我这次是真心的！” …… 秦牧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无意之举，竟然不小心让一对小情侣吵架？ 他已经到了文玉旅游公司的外面，扫了一眼周围，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大院里，直奔文玉旅游公司总部！ 第248章 杀手! 整个大楼静悄悄的，被黑夜笼罩着，只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穿行其中。 这座大楼的安保措施倒也足够，有监控，有门锁，有值班的保安，不过这些在秦牧的眼里，都不重要。 以他的本事，躲过这些，轻而易举。 更何况，他白天都已经踩过点了，对于一名顶级的特种兵，要是连这点障碍都过不去的话，那就白在军事部队呆那么多年了。 没费多大的劲，秦牧轻轻松松就上了楼，直奔董事长办公室，他倒要看看，这个办公室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推开董事长办公室大门，走了进去。 秦牧下意识的就朝着保险柜走去，但走近之后，看了一眼，又有些犹豫。 因为保险柜的大门，居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的。 奇怪！ 太奇怪了！ 秦牧总觉得这就是个鱼饵，在钓自己，就等着自己上钩！ 思索片刻，还是将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开始打量这一间办公室。 反正保险柜的门没锁，随时都能看，不如先看看这间办公室的密室。 四处思索了一圈，终于让秦牧有所收获。 随意的触碰了下书桌上的发财虎，整个墙面书桌忽然就慢慢朝着旁边滑动，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小房间！ 果然！ 真的有密室！ 这间密室其实很简单，就放了一个书桌，一把椅子，以及后面的一个柜子。 秦牧走上前，简单的拉了一下柜子门。 “哗啦啦……” 下一秒，一沓沓厚厚的钞票，像是下雨一样，全都滚到了秦牧的脚下。 映入眼帘的，是满柜子的钞票，都快塞不下了。 虽然这种场景在电视上经常看到，但看电视和自己亲身经历，完全就是两码事，现场亲身经历带来的震撼感，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 眼前这满满一柜子金钱，少说也有个上千万，上千万现金摆在这里，太惊人了。 “好多钱！” 短暂的震惊之后，秦牧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句感慨。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这种简单通俗的三个字能精准的表达出秦牧的心里所想。 愣了十几秒钟之后，秦牧就拿出手机，给这些金钱拍了个照，然后将钱又塞了回去，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他得继续找找。 兴许，还有别的发现。 关上柜子门，秦牧将注意力放在了书桌上，打开抽屉，是厚厚的文件资料。 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简单的翻阅了一下，秦牧是越看越心惊。 因为出现在这里的资料，全是政府机密，各种规划文件，人事安排，甚至，这里还有很多县委组织部的秘密人事档案。 在资料的最下方，还有一个小笔记本，打开之后，是密密麻麻的记账本。 上面记载了这三年来，文玉旅游公司给哪些领导送过礼，送了多少，包括日期，都有详细说明。 后面甚至有于学文支走了多少钱，买了什么东西，都一清二楚。 这才是大发现啊！ 秦牧拿着手机，挨个拍照，有这些在手，整治于学文，就容易多了。 收集完了资料，秦牧就将一切复原，慢慢的走了出去。 路过外面保险柜，秦牧还是停住了脚步。 要不看看？ 秦牧是真的不甘心，来都来了，要是不去看个清楚，他总觉得这一趟白来了。 当然，秦牧更多的是对自己身手的自信，他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他完全可以从这里逃脱，没人能留得住自己。 加上他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既然这样，那看一看保险柜里有什么，不就没什么压力了？ 想到这里，秦牧也不再犹豫，朝着保险柜走了过去，一把将门给拉开了。 全是资料！ 秦牧快速拿出一个资料袋，简单看了一眼，只是一眼，秦牧就震惊在原地，如果这时候能看到秦牧的眼睛，就会发现，秦牧的瞳孔里都是震惊之色，似乎是觉得自己看到的东西过于匪夷所思。 “怎么可能？” “这是赤裸裸的陷害！” “于学文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 秦牧低声嘶吼着，他实在是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个保险柜里放着的，全是自己的材料？ 他只打开了一个袋子，上面写的内容是自己在文玉旅游公司大吃大喝，还跟一些身份不明的女子，亲亲抱抱的。 打开第二个袋子，上面写的都是县长秦牧的违规操作，比如一些企业逃避检查，违规办理手续等等…… 其他几个袋子里装的材料也是差不多的东西，ps图片？ 捏造事实，陷害自己？ 秦牧有些不大理解，这些事情自己压根没干过，照片也都是假的，于学文搞这一套，有什么意义呢？ 又经不起调查！ 难不成，只是为了恶心一下自己？ 除了这个，秦牧实在想不通于学文要这样做的原因。 “你果然来了！” 下一秒，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吓了秦牧一跳，他刚才沉浸在看资料的震惊之中，都没去警惕周围的动向。 “别动！” 刚想转头看看是谁，结果，一股熟悉的冰冷触感就让秦牧心里一紧。 这个触感，他太熟悉了。 是枪！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带着枪出现在这里，还抵着自己的脑袋。 “你是什么人？” 秦牧沉声问道：“兄弟，冷静冷静，开枪杀人是要把牢底坐穿的，你这是何必呢？” “你是秦牧，对吧？” 后者并没有回答秦牧的话，而是问了一句：“我是老板请过来，送你上路的，你的时间到了！” “你老板是于学文？” 秦牧不敢耽搁，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 “这不重要。” 后者轻笑一声，道：“我就是干这个生意的，你下辈子投胎做个普通人吧！” “等等！” “于学文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三倍都行，我不想死！” 秦牧赶紧说了一句，在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不行，我有职业操守，谁开价都没用！” 黑夜里的男子直接拒绝了秦牧的提议。 “嘭！” 黑夜里，一道响亮的声音，划破夜空。 第249章 完美的计划 淮宁县委书记于学文家中，即便是半夜了，于学文的书房依旧是亮着灯。 屋子里，烟雾缭绕，全是于学文抽的烟。 “嘭！” 当一道声音传来，于学文浑身一抖，眼睛里闪过一道狂喜之色，但很快夹着烟的手，又开始略微颤抖了起来。 “嘶……” 于学文猛吸一口烟，然后吐了个烟圈，半晌之后，还是拿出了电话，拨打了公安局局长霍波的电话。 “喂……哪位啊！” 电话那头的霍波明显有些懵逼，凌晨这个点，还能有什么事？ “我是于学文！” 只是一句话，电话那头的霍波，立马就翻了个身，语气都清醒了很多。 “于书记，您说，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霍波连忙问道。 “刚刚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枪声，你赶紧起来看看，是不是文玉旅游公司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 电话那头的霍波明显愣了一下，但仅仅过了三秒钟，还是应了一句：“好的，于书记，我这就过去看看！” 一把手发话，他这个小小的局长，也只能听命了。 别说让他去文玉旅游公司看看，就是凌晨喊他回去加班开会，他也得去！ 一把手的命令，没人能抵抗。 不过，霍波刚下床，穿上衣服，就接到了下属的电话。 “局长，刚才好像有枪声，在正南街！” 什么？ 真有？ 霍波的眼神，瞬间就不淡定了，于书记的话，他没有在意，毕竟书记天天坐办公室，能听懂什么是枪声？ 而自己下属就不同了，那是真的打过枪的，肯定能分的清，对方能说出来，就表明，可能性很大！ 最重要的是，文玉旅游公司，就在正南街上！ 难道就这么巧合？ 于书记猜的那么准？ 又或者说，于书记知道什么内情？ “我马上到！” 霍波不敢耽搁，立马回了一句，就往地方赶了过去。 …… 而于学文打完电话，依旧在抽烟，抽的比刚才更猛了，整个屋子里，全是烟雾，浓的都快看不清一米外的东西了。 “秦牧，你别怪我！” “只有你死了，这些秘密，才能继续藏下去。”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不消停呢！” …… 于学文嘀咕了几句，一下子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秦牧的身上。 这一切，都是于学文策划的惊天大阴谋。 一边建议省委组织部的人强行征调秦牧，一边又要将秦牧给杀了，弄成一个畏罪自杀的假象，将淮宁县存在的一些问题，罪名，全都推到了秦牧的身上。 如此一来，死无对证！ 纪委即便来调查，也查不出什么，秦牧的死，能让于学文继续隐藏下去，不会被暴露。 这就是于学文所有的计划！ 其终极目的，就是为了让秦牧背锅，保护他自己。 毕竟，人都死了，别人还怎么调查？ 即便给自己找了那么多理由，于学文的双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脸色微微苍白，眼睛里都是飘忽不定之色，这一切都足以说明，于学文的内心，很慌乱。 仔细想想，其实也很正常。 那可是一名县长，省管干部，已经算的上是中级领导干部了，就这么把对方给杀了，于学文也很慌。 之前有几任县长都是给他背锅，但毕竟没有死，只是去坐牢了，现在秦牧的结局完全不一样，性质不同。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动用一切关系，让省纪委和市纪委那边都简单调查，要是查的太紧了，万一暴露了什么秘密，那可就不好了。 …… 于学文的计划，可以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 事先准备好秦牧的‘罪证’，虽然是假的，但秦牧只要死，就能有个死无对证，于学文重掌大权，淮宁县的干部，还真没几个人敢跟纪委说真话。 再制造一个畏罪自杀的假象，几乎没有翻盘的可能。 这个计划，于学文设想过很多种失败的可能性，比如秦牧没有去文玉旅游公司，或者没有打开保险柜，触发警报，但就是从没想过，秦牧能逃脱子弹的追杀。 为了这次的计划，于学文是特地找的职业杀手，有高超的枪技，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手持枪械，对付一个毫无准备的秦牧，这不可能失手。 但恰恰是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偏偏发生了。 杀手也很自信，但枪响的那一刻，他面前的人，却消失不见了。 “嘭！” 下一秒，身影猛的在侧边出现，他再想开枪，却再也开不动了，因为对方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战龙出来的人？” 秦牧盯着对方，忽然问了一句。 短短几个字，却让杀手冷汗直冒。 “你……你是什么人？” 杀手瞪大着眼睛，看着秦牧，他不理解，自己是什么地方暴露了吗？ 战龙是他之前服役的部队，论实力，也是一等一的水平，可对方是怎么一口说出来的？ “就你这几下子，我看一眼，就知道，只有战龙那么废物的地方，才能教出你这种玩意！” 秦牧冷哼一声，“自己去自首，否则，别逼我找战龙的许大头，让他亲自抓你！” 嘶…… 堂堂一等一的特种部队，竟然被这小子称呼为废物？ 至于许大头，那是战龙大队总教官，威名赫赫，这人……究竟是谁？ “哗啦啦……” 没等他发问，手里的枪械已经全都散开，成了一地的零件。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杀手心中巨颤，看着对方要出去了，赶紧问了一句。 “飞鹰大队！” 短短四个字，杀手的眼中直接就惊恐了起来，因为这个名字，在国内的特种部队圈子里，实在是太出名了。 准确的说，外界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支队伍，但对方却是国家手中最锋利的刀刃！ 没有谁敢在飞鹰大队的人面前装逼！ 但眼下，杀手没有其他选择，对方说要自己自首，他要是敢不去，那战龙大队就会将自己抓捕归案，即便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除非……杀了对方，一了百了！ 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枪零部件，杀手猛的弯腰，开始组装了起来。 第250章 莫名其妙的 对于普通人，组装一把枪可能有一两分钟，但对于战龙这种特种部队的士兵来说，二十五秒就足够了。 组装完了，依旧有时间将对方彻底了结。 只有对方死了，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他做杀手的事情，一旦暴露出去，那就全完了，必须要保密。 “哗啦啦……” 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做完，杀手已经重新打开保险，将枪口对准了秦牧。 可他做完这些才发现，秦牧并没有走，而是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眼睛里甚至还带了点笑意。 什么意思？ 看着我组装枪，都不怕的？ 真不怕死？ 以为你是飞鹰的人，我就不敢杀你了吗？ 杀手手持着枪，看着秦牧，沉声说道：“你是飞鹰，我很敬重你，但我今天必须要杀了你，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守秘密！” “许大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带的兵就这种货色？” 秦牧的语气里都是讥讽之色，“我不管你有什么必杀我的理由，但你身为保家卫国的人，做这种买卖，我看不起你！” “我不需要你看得起，我也不会因为你嘲讽几句就改变杀你的想法，你认命吧！” 杀手冷冷的说道，当即就准备扣动扳机，准备彻底解决这一切。 然而，扣动扳机之后，却没有他想象的子弹喷发出去的声音，只听得咔嚓一下，就没了。 “心乱了吧？” 秦牧微微一笑，一摊手，一把子弹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早在刚才，他就已经将子弹全都拿走了，防的就是这一手。 完了！ 丢人丢大发了！ 没了子弹，枪械的重量都不一样，自己居然都没发现这个问题！ 真是该死啊！ 杀手的眼睛里都是懊恼和丢人之色，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杀手面对飞鹰大队的人压力太大了，总有一种打不过的感觉，但又要杀了对方。 这心里一乱，自然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更没办法发现枪械的问题了。 “明天记得去自首，否则，我就请许大头出马了。” 秦牧淡淡的提醒了一句，当即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杀手愣了片刻，看着地上的子弹，忽然快步冲上前，捡起一颗子弹，装填进了弹匣，依旧想杀了对方。 只是可惜，等他装填完了，却再也找不到秦牧的身影了，茫茫黑夜里，一片安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嘭！” 杀手一拳头狠狠的砸在墙壁上，他知道，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对方是什么人？ 飞鹰大队！ 从那个地方出来的，能是普通人吗？ 刚才能算计到自己会组装枪械杀对方，对方不也会算计到自己会捡地上的子弹？ 既然对方敢扔，就说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自己走每一步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这么一想，他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明明他是有优势的一方，却让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滴滴滴……” 一阵警笛声响起，杀手也不敢再耽搁，速速转身，离开了现场。 他现在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自首。 对方的话，他还是相信的，能如此随意的称呼他们战龙大队长为许大头，这足以说明，对方的地位不低，否则谁敢直呼大队长外号？ 自己不去，对方就找许大队长，自己同样要完蛋。 身为战龙之人，竟然跑出来做杀手！ 丢的是全体战龙大队的脸！ 路上，杀手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拿出来一看，正是雇主联系的，明显是在询问结果。 杀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索性先关机，他没脸跟雇主说任务失败。 如果他真的选择去自首，那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一个闪身，同样消失在黑夜里。 …… 什么情况？ 电话都不接了？ 于学文很懵逼，算算时间，枪响都过去十五分钟了，以杀手的实力，应该早就逃离现场脱离危险了吧？ 怎么打了几个电话就是不接呢？ 尾款都不要了？ 又或者，任务没完成？ 不可能！ 于学文不管怎么想，都实在想不到杀手为什么会任务失败。 因为在他看来，这次的任务，就不可能失败。 一个特种兵，手持武器，对付一个手无寸铁且退役的人，压根不存在难度啊！ 等了十几分钟，杀手的电话没来，倒是霍波的电话先一步来了。 “书记，有重大发现！” 霍波一开口，于学文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心里想着：我亲自安排的，能没有重大发现吗？ “什么发现，你说说，有没有人员伤亡？” 于学文别的都不关心，他只想知道秦牧到底有没有死。 只要他死了，就万事大吉！ “目前没有发现人员伤亡。” 霍波的声音传来，“但在地上发现了子弹壳，还有一些秘密资料。” 什么？ 没有发现人员伤亡？ 于学文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压根没心情去听霍波后面的话，因为他知道，要是秦牧没死，那他今天的所有策划，都将功亏一篑。 他不明白，秦牧到底是怎么逃脱的？ 难道是死了，尸体被处理了？ 杀手不接自己电话是处理尸体去了？ “现场有没有发现血迹？” 于学文沉声问道。 他现在只想搞清楚这个，至于别的，他真的不关心。 毕竟，现场其他的资料他都知道，又没啥稀奇的。 “没有啊，现场没有发现血迹。” 霍波连忙回了一句，他不明白于书记为何执着于有没有死人，有没有血迹，按理说，不应该问问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资料吗？ 没有血迹？ 没有尸体？ 那秦牧和杀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书记，您要不亲自来一下现场，这里有秦县长的一些材料，我觉得您……” “大晚上还看什么看，你明天带到县委吧，我要睡了！” “嘟嘟嘟……” 霍波准备建议一下，结果，于书记不但没听他的建议，还十分冰冷的回了一句，说要就挂断了电话，明显非常的不耐烦。 什么情况？ 霍波听着电话的忙音，直接愣在了原地，书记这是犯什么病了？ 莫名其妙的！ 第251章 秦县长失踪 这个夜晚，对于淮宁县委一把手于学文来说，并不好过。 秦牧生死不知！ 杀手联系不上！ 文玉旅游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于学文是完全不知。 接下来该怎么走，他也有些迷茫了。 所有的安排，都是建立在秦牧身死这个大前提下的。 现在秦牧不知道死没死，这不就完全乱了套？ 但他布置的那些东西，霍波肯定是都看到了，想当做没事发生，也肯定不行。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第二天一早，全县委大院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昨晚发生在文玉旅游公司的事情。 有枪声！ 现场发现子弹！ 以及秦县长的秘密材料！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是全县的权力中枢，消息汇聚的最中心！ 当然，从表面上看，一切平静，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工作，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其实，暗地里，波涛汹涌，正酝酿着一股巨变！ 此时此刻，最慌的人，应该当属江浩轩和韩莹。 “怎么样，联系上秦县长了吗？” 韩莹面色凝重的看着江浩轩，问道。 “没有，我不间断的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接。” 江浩轩摇摇头，同样是心情凝重，他和韩莹是有分工的，他负责给秦县长手机打电话，韩莹也是负责联系秦县长的朋友。 但很可惜，他们俩都是无功而返。 压根联系不上！ 自从听到了昨晚的传闻之后，他们二人就在不停的联系秦县长，但很可惜，往日里特别好联系的秦县长，却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韩莹和江浩轩都觉得这是针对秦县长的陷阱，但又无可奈何。 他们二人的身份，还算不了县里的大人物，完全做不了什么。 “韩主任，要是秦县长真……真如材料上写的那样，那我们怎……怎么办……” 江浩轩的脸色已经很紧张了，有些焦虑的问道。 “我相信秦县长的为人，他不可能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韩莹沉声说道，眼中无比坚定。 “秦县长肯定没做啊，这一点，我也非常确定，可现在是有人陷害秦县长，万一秦县长真出什么事情，那我们……” 江浩轩都不敢说下去了。 “如果秦县长真出了事，那我们肯定也要完蛋，到时候就等着被搭配到偏远乡镇吧！” 韩莹缓缓说了一句。 他们俩，一个是县府办主任，秦县长的大管家，一个是县长联络员，负责秦县长身边杂务的人，和秦县长几乎是绑定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秦县长完蛋，他们俩肯定跟着完蛋，这是毋庸置疑的。 江浩轩直接沉默了，发配偏远乡镇，其实他都无所谓，他就是觉得，秦县长这么好的一个人，要是就这么没了，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江浩轩还想看着秦县长大展身手，带着淮宁县经济腾飞呢！ …… “有消息吗？” 不光江浩轩和韩莹在乎秦县长的消息，其实于学文同样在关注，上班之后，立马让张奎多注意县府办方面的消息，看能不能打听到秦牧的动向。 “书记，那边毫无动静，江浩轩和韩主任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估计都没有联系上。” 张奎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的心里，其实很复杂，有些内疚，又有些庆幸。 内疚的是，秦县长选择去文玉旅游公司，很有可能跟他透露的消息有关，要是就这么害死了秦县长，那他肯定会内疚。 至于庆幸，无非就是庆幸自己没有在于书记面前暴露，要不然，现在秦县长出事了，县里依旧是于书记的天下，那他不就死定了？ 果然，站队不能太早！ 站早了，要是发生了反转，那就彻底完蛋了！ 还没联系上？ 于学文也泛起了嘀咕，这小子到底什么个情况？ 是生还是死？ 好歹给个准信，让他好进行下一步啊，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真的难受。 “于书记，半个小时后召开常委会，我都已经通知到位了。” 张奎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次的常委会，是临时做的决定，就是为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嗯，你继续注意那边情况吧，有消息随时通报给我。” 于学文微微点头，提醒了一句。 “好的，书记。” 张奎满口答应，这才小心退了出去。 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于于学文来说，简直是度秒如年，很难熬。 但很可惜，半个小时过去，他依旧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常委会召开在即，于学文也只有赌一把了，如果成功了，那万事大吉，如果不成功……什么后果他也预料不到了。 会议室里，一众县委常委，分列两边，总人数并没有变化，少了一个秦牧，但多了一个霍波。 “今天这个会议比较特殊，涉及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所以单独请霍波同志列席会议，由他给各位同志做个简单通报吧！” 于学文环视一圈，淡淡的说道。 “好的，于书记，各位同志，我就简单说一下昨晚的情况。” 霍波站起身，打开了电脑，说道：“昨晚我们派出所的同志听到枪声，外加于书记提供的消息，我们直接赶到了文玉旅游公司，发现了地上的弹壳……” 霍波的这句话，说的也很微妙。 派出所的同志只听到了枪声，但不知道具体位置，而于书记又是怎么锁定枪声是从文玉旅游公司发出来的？ 众人听到这里，都玩味的看了一眼于学文。 后者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了！ 这个霍波，什么文字水平啊，就不能换个说法？ 非得把我提出来？ “除了弹壳，我们还在保险柜里发现了很多材料，都是关于秦县长的……” 霍波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书记，各位同志，基本情况就这些，秦县长本人目前是联系不上，失踪已经超过六个小时了。” 有枪声！ 有子弹！ 有秦县长的秘密材料！ 秦县长现在还失踪了没有消息！ 综合下来，在场吗人一时半会都有些懵，毕竟这些信息过于杂乱，没有个章程。 “各位同志，情况通报完了，都说说你们的看法吧，材料有了，总要有个处理办法。” 于学文淡淡的说道：“是上交市纪委还是省纪委，又或者我们县纪委先一步行动起来？” 第252章 先发制人 于学文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照他们对于书记的了解，平时遇到一些突发的情况，于书记都不会急着变态，也不会提出什么建议，一般都是先让其他县委常委说。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于书记就会提出自己的解决办法，大家一致认同，会议就算结束。 但这次嘛，于书记明显有些急了。 会议一开始，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简单粗暴，但也从侧面反映出，于书记此时此刻的心，有些乱了。 甚至都直接想让县纪委的人对秦县长采取一些措施。 “于书记，我们县纪委没办法对秦县长做什么吧？我们没有这个权限啊。” 县纪委书记齐正浩连忙说了一句。 “正浩同志，做人还是工作，都要学会变通，不能较真认死理。” 于学文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县纪委难道没有同级监督的责任吗？” “秦县长那些事如果是真的，你们县纪委的责任同样不小。” 这…… 齐正浩瞬间哑口无言，于书记的话，他无法反驳，县纪委的确有同级监督的责任，这一点，其实各级纪委都在强调，只是，实际工作中形同虚设。 看似县纪委要同级监督县委县政府，但人家一二把手都是正处级，自己这个纪委书记只是副处级，如何监督比自己级别高的？ 这不扯淡吗？ 齐正浩也知道，领导们都是这样，所谓的同级监督，只看有没有这个需要。 有这个需要就拿出来说一说，不需要就会直接甩开，丢在一边。 比如现在的于学文，之前从没提过同级监督这个事，现在秦县长出了事，立马就翻出来了，就是如此的双标。 “县纪委的确要行动起来了，最起码要根据这些材料，做个核实，如果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就报告给市纪委和省纪委，请他们来做个最终决断。” 县委副书记高强开口说道：“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秦县长是我们淮宁县委的一员，真出了事，那是我们全体都有责任，必须要重视！” 这一番话，倒是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县纪委的确可以做点辅助工作，不能完全不管。” “高书记说的对，先重视起来，根据材料做个核实，确有其事再汇报给市纪委的省纪委。” “另外公安的同志是不是应该先找找秦县长的行踪，一个大活人不能就这么消失了吧？” …… “我们公安正在加紧排查，争取早点捕捉到秦县长的行踪。” 霍波连忙做了一个表态。 但其实，他的内心里对秦县长消失这个事情，颇为费解。 做公安工作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头一次发现，一个大活人真的可以从监控里失踪。 秦县长昨天下班，走出县委大院，然后整个人就消失在监控里，再也找不到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扩大搜索范围，用最笨的方法，挨个路口查，这么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行了，县纪委这边动作快一点，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核实一下，然后就通报给市纪委和省纪委，请那边同志下来协助调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能马虎，必须慎重，必须加速处理！” 于学文总结了一下，说道：“我不能让一个秦牧，毁了我们淮宁县委的名声！” “淮宁县委，一向以高效廉洁着称，要是出了一个败类，那毁的是我们集体声誉！” “嘭！” 于学文的话刚一落地，会议室的大门猛的被推开，于学文的秘书张奎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满脸写着焦急之色。 “你做什么？没看见我们在开会吗？” 于学文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他这个秘书，平时都是镇定自若，非常的稳定，遇到事也不会太慌张，今天这是怎么了？ 其他人同样都很疑惑，书记的秘书什么时候这么不淡定了？ “书记，省纪委来人了，车子刚开进县委大院。” 张奎吞了一口口水，艰难的说道。 额…… 省纪委来人？ 于学文先是一愣，然后说道：“来人怎么了，肯定是调查秦牧的问题啊！” “这是谁先一步通报给省纪委了？还是那边得到了什么风声，所以下来调查了？” 省纪委的消息一向都是很灵通的，秦牧出了事，他们多半也知道，所以提前过来了解真相，倒也正常。 这其实是于学文希望看到的，提前过来，给秦牧的事情做个定性，最好直接把秦牧这小子定为贪官，然后全国抓捕，让他彻底没有翻身之日。 “于书记，秦县长和省纪委的人在一起。” 张奎看着于学文那淡定的表情，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氛围瞬间就变的不一样了。 “你说什么？” 于学文经历短暂的震惊之后，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问道：“秦县长和省纪委的人在一起？”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对，有说有笑的，估计很快就要到了。” 张奎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于学文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但转念一想，来就来了呗，最多证实那些材料是假的，还能证实什么？ 秦牧又没有找到自己的把柄，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里，于学文的内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开口说道：“我们这位秦县长还真是神奇，昨天还在上班，今天就已经和省纪委的领导们在一块了，这是什么速度？” “来的正好，让他自己来解释一下这个材料有没有问题。” 说完，直接就要走出会议室，迎接秦牧等人。 “蹬蹬蹬……” 一阵脚步声传来，秦牧和一群身穿纪委制服的人同样走了进来。 “秦牧同志，你身为淮宁县委副书记，电话联系不上，上班迟到，现在省纪委的领导还来了，你也不提前说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有把我这个书记放在眼里吗，你对其他同志有半点尊重吗？” 于学文一看到秦牧，直接就开始批评了起来，先发制人！ 第253章 彻底查处 从常规上分析，于学文作为一把手，批评下秦牧，自然没什么问题。 即便是有省纪委的人在场，他也可以批评，但这次，他明显有些估计不足。 他以为秦牧是主动去找了省纪委说明问题，又或者是有人把消息泄露给了省纪委，但他恰恰没有想到，省纪委这次来，是针对他的。 “于学文同志，我觉得你还是先交代清楚自己的问题比较好，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秦牧看着对方那满脸严肃和正气的样子，都忍不住想笑。 老狐狸，演戏演的多了，还真演入神了？ 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清官了？ 什么？ 我自己的问题？ 什么意思？ 于学文的心里一跳总觉得秦牧这话有些特殊的含义，但他不管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问题暴露了。 不可能！ 绝对没有暴露！ 肯定是这小子在诈我！ 于学文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想到了很多，但他还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暴露的问题。 毕竟，他的保密措施一向都做的很好，就不存在暴露，他更愿意相信，是这小子诈自己，让自己露出破绽，自乱阵脚。 “秦牧，你别忘记，我还是县委书记，是淮宁县委这个班子的班长，你对我有半点尊重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背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于学文厉声说道，一张脸上那叫一个刚毅坚韧，多年县委书记的经历，让他身上养成了一股领导的气质，寻常人还真的有些扛不住这股气质的冲击，旁边挨的近点的张奎，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生怕被波及到了。 “我只对公正廉洁，为国为民的同志尊重，而你，还不配获得我的尊重！” 秦牧淡淡的说道：“在淮宁三年半，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淮宁人民头上的黑云，也该驱散开了。” “于学文同志，我是省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卓志宏，现在有些情况，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前往省纪委办公室，作相关说明，请你配合。” 秦牧身后的卓志宏走上前，拿出了一页手续，开口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于学文都还没有从秦牧的话里反应过来，卓志宏的话，直接给了他最致命一击。 “我没问题，你们这是污蔑！” 于学文整个人有些歇斯底里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大声吼道：“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带我走？” “我要找邱市长，我要找刘副市长，你们省纪委这是胡闹！” 大声的嘶吼，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无能狂怒。 周围人的眼睛里更是带了一些怜悯，甚至是可怜。 于学文有没有问题？ 肯定有！ 在场的人都清楚，于学文在淮宁主政三年半，要说没有问题，那是不存在的，只不过证据不好找罢了。 现在省纪委都来了，你还能逃脱的掉？ 还在这说自己没问题，能有什么用？ 于学文吼完，却发现在场的人都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半点的着急。 特别是卓志宏和秦牧二人，眼睛里都是淡定之色，甚至，还带着点点笑容，仿佛在嘲笑自己一样。 什么意思？ 自己说的很好笑吗？ “于学文同志，如果你想找邱市长和刘副市长，现在就请打电话吧，我可以多给你一点时间。” 卓志宏淡淡的说道：“我也很想知道，这两位领导和你有多少牵连。” 这话一出，于学文瞬间就沉默了。 他比谁都清楚，一旦听说自己被纪委盯上了，别说邱市长和刘副市长，就是自己的秘书，县委大院里的清洁工，都会瞬间跟自己做切割。 这年头，谁不怕纪委调查啊？ 邱市长和刘副市长都还是省管干部，对省纪委的忌惮程度，并不比自己低。 到时候，不但不会帮自己，甚至还有可能当场跟省纪委的人说自己的问题呢！ “于学文同志，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卓志宏看着沉默不言的于学文，开口问道：“如果没有要说的，那我们可以走了。” 有要求有用吗？ 于学文觉得没有。 环顾了一圈，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看着自己，于学文知道，他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走吧！” 于学文缓缓说了一句，说完，主动就往外面走去，因为他想保住最后一丝脸面。 但很可惜，省纪委到来的消息，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县委大院。 当于学文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身后楼上传来的注视目光。 回头看去，走廊上，窗户上，全是眼睛，都在注视着自己这位曾经的一把手是如何被纪委带走的。 这一刻，于学文从那些眼睛里看到的，不再是敬畏，不再是尊崇，不再是害怕，而是怜悯。 当权力从他身上消失的时候，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老头罢了。 甚至，他都能注意到有些人在看向后面的秦牧时，眼睛里多了些许的尊敬。 因为，权力发生了转移。 “于学文同志，可以走了吗？” 卓志宏看着于学文站在原地恋恋不舍的样子，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这种场面他见的多了，都是对权力念念不忘的人，即便是最后一刻，也迟迟不想上车，仿佛能多拖住一秒，就能多享受下一把手的滋味。 被卓志宏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于学文缓缓朝着车子走了过去。 “嘭！” 关上车门，卓志宏则是走到了秦牧边上，说道：“这次的事情我承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这次能查处于学文，全靠秦牧提供证据，深夜从淮宁到了省城，提交证据，然后他亲自带队封了文玉旅游公司，拿到第一手资料，从而完成对于学文的查处。 主要功臣是秦牧，但今天这个事换成别人，肯定也完不成，原因很简单，对一名县委书记采取措施，其实流程也很多，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所有手续。 而卓志宏却能办到，就是在于他姓卓。 这也是秦牧选择跟他合作的原因。 没有人脉，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办成的。 第254章 大好时机 “人情算不上，我们都是国家干部，都是为人民服务，查处贪官，那也是为人民除害，你我之间也不用这么的客气。” 秦牧笑了笑，微微摆手，说道：“接下来的事就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我都习惯了。” 卓志宏摇摇头，道：“不过，我是不是应该恭喜恭喜你了？” 恭喜我？ “恭喜什么？” 秦牧反问道。 “一把手没了，你这个二把手立下大功，是不是也有点机会上位了？” 卓志宏低声说道：“你如果想的话，我就让老爷子给你动动关系。” “你们秦家有些事情不好出面，但我们老爷子就合适啊，他在江南还是有些人脉的，给你动动，基本没什么问题。” 家族越大，越是吸引人注意，秦牧是秦家嫡孙，难免被很多人注意，秦老爷子要是真动资源，容易被人诟病。 但他们卓家出面，那肯定就容易一些，不至于太显眼。 “不用。” 秦牧连连摆手，认真的说道：“你们老爷子要是给我活动关系，那我估计要被我爷爷给骂了，到时候，不光我被骂，你也跟着倒霉，可不能做这种事情。” 这…… 还能这样？ 卓志宏苦笑一声，道：“没想到，你们秦家的家教这么严格的？” “那肯定的，我爷爷就属于暗中掌控一切的神，我要是敢开挂，敢走捷径，他肯定会站出来，给我点教训。” 秦牧立马说了一句。 “得……那我就不帮你疏通关系了。” 卓志宏听完，彻底打消了心头的想法，他可不能帮倒忙。 简单寒暄了几句，卓志宏就上了车，赶回了省纪委。 而秦牧一转身，就看到了无数双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眼下这个情况，一把手被抓，秦牧这个二把手，自然就成了瞩目的焦点。 “秦县长，眼下这个情况，您看……” 县委副书记高强走过来，开口问道：“县委这边的工作，要不您来主持一下？” “不用这么急吧？” 秦牧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上级领导的指示，只要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就等新书记来了再说！” “如果有很紧急的，并且需要迫切处理的，就汇总上来，我们开常委会讨论。” 按照常理，眼下这个时候，正是秦牧抓权的好时机，但秦牧知道，他不管怎么抓，县委书记的位子，暂时还轮不到他头上。 与其去抓权，不如做个安分守己的人，干好自己的工作，一切等新书记上任。 “好了，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收收心，不该议论的不要议论。” 秦牧目光环视一圈，看向所有人，直接说道。 说完，就直接先一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高强等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佩服之色。 权力这东西，人人都喜欢，可要是能做到在权力面前，保持本色，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如今这个节点，县委书记被带走，正是秦牧这个县长统管全县工作的大好时机，完全可以发号施令。 即便是市里和省里领导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 因为眼下这个关口，没有一把手，那二把手就是等于一把手的存在，统管工作自然也没什么毛病。 可秦牧倒好，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要统管工作的意思，这份淡然，这份镇定，实在是让人太佩服了。 回到办公室，秦牧就听着江浩轩和韩莹吐起了苦水。 “县长啊，您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我们都以为你真出什么大事了。” “于书记要开会讨论你的问题，我们俩都吓的不敢出门了。” …… “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也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所幸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秦牧笑了笑，安慰了一句，他昨天从文玉旅游公司离开之后，就直接拦了一辆车，赶往省城，压根顾不上别的事情了。 手里有证据，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能将证据效用最大化的人，而且不能耽误时间，只能去省城。 “县长，您这话言重了，您是领导，要做什么，也不用跟我们打招呼的。” 韩莹连忙说道：“我们想联系您，只是担心您，想跟您说这边的情况，只要您没事，那就万事大吉。” “不，不，我们是一个团队。”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们是上下级，但也应该是值得信任的伙伴，我希望以后我们能携手并进，一起为民族复兴大事业，做出贡献！” 是团队！ 是伙伴！ 秦牧说的话，让韩莹和江浩轩都无比的激动。 县长如此看重他们，让他们觉得无比光荣、无比荣幸，能为这样的领导效力，是他们的福气。 “县长，您折腾一夜，肯定累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喊我们。” 韩莹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秦牧很累，简单说了两句，就拉着江浩轩走了出去。 “主任，县长对我们真看重啊，我要为他卖命。” 江浩轩的眼中都是坚定之色，认真的说道：“我参加工作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遇见过县长这样好脾气的领导。” “你就偷着乐吧，给秦县长这样的人当秘书，你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韩莹笑了笑，道：“跟着秦县长多学学，对你以后有大好处！” “我知道！” 江浩轩重重的点点头，那叫一个坚定。 …… 秦牧说那么一番话，自然是要彻底让韩莹和江浩轩成为自己的人，之前有于学文的存在，秦牧对他们二人，肯定不能绝对的信任。 可现在不同了，在淮宁当了三年半一把手的于学文彻底完蛋，以后即便有新书记上任，江浩轩和韩莹也不可能投靠过去了，毕竟新书记也不可能信任他们，加上秦牧个人的魅力，足以让他们彻底归心。 忙完这些，秦牧也顾不上其他了，躺在沙发上，睡了起来，折腾一夜，实在是熬不住了，先睡一觉要紧。 与此同时，于学文被带走的消息，在江州市委市政府也开始流传了起来。 有些人，也开始着急了。 第255章 保住权力 “迅速把所有淮宁县的生意，全都舍弃掉，一个不留。” 刘兆龙特地把自己儿子喊了过来，沉声说道：“你如果不想去坐牢，就按照我说的做！” “爸，于学文他……他真被带走了啊？” 刘晋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那可是县委书记啊，全县一把手，加上于学文的个人资历，居然真能把他给办了？ 更关键的是，在这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未免也太恐怖了，他父亲，一个常务副市长，再加上邱市长，在省里人脉关系也不少，怎么就没有半点风声透露的？ 但凡有点消息透露，他也好提前做准备啊。 “废话！” “省纪委直接动的手，压根没和市里通气。” 刘兆龙面色阴沉，冷冷的说道：“邱市长还想给于学文求求情，打探一下情报，被省委领导严厉批评了一顿，现在形势严重，只希望于学文能认清现实，自己承担责任，要是胡乱攀咬，大家就都要危险了。” 听着这话，刘晋心头跳的更厉害了。 他还是第一次从父亲的眼睛里看到忧虑之色，自从父亲成为常务副市长以后，容光焕发，遇到任何事情，都是淡定从容，从没有任何的慌乱。 但这次，因为于学文的事情，明显有些慌了。 “你听见我说的没有，立马放弃淮宁县的所有生意，不要再去那边了，知道了吗？” 刘兆龙又提醒了一句。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那边的生意我都不要了。” 刘晋一口答应，他不是傻子，失去于学文那个一把手的庇护，他去淮宁，也没有生意做，抓紧抽身，才是正道。 “叮铃铃……” 这时，门铃忽然响起，保姆走过去，一打开门，紧接着，四道身影直接闯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这是刘副市长的家！” 保姆急了，想要拦住几人，赶紧将刘副市长的名头给说了出来。 “王妈，谁啊？” 刘兆龙皱着眉头，问道。 “刘副市长，你好，我们是省公安厅的，想找刘晋了解一些情况。” 没等保姆说话，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已经走到了大厅里，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什么？ 找刘晋的？ 坐在一边的刘晋已经有些慌了神。 “爸……” 刘晋疯狂的朝着自己父亲使眼色，甚至直接走了过去，站在了自己父亲的身后。 别看平时他耀武扬威的，但真遇到事了，一样会害怕。 他能仰仗的，就是自己父亲的权势。 “他犯什么事了？” 刘兆龙定了定心神，开口问道。 “他涉及到一些经济犯罪的案子，需要他协助调查，这是文件，您可以看看。” 为首的警察直接将材料递了过去。 刘兆龙简单看了一下，各项手续都很齐全，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我认识省厅的宋厅长，能否通融一下，让我跟我儿子单独说几句话？” 刘兆龙沉思了一下，搬出了一个领导的名字，开口问道。 “刘副市长，还请见谅，这是不行的。” 为首的警察摇摇头，严肃的道：“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您强行要为难，那我们只能采取强行措施了，并且，所有过程，都将记录在案。” “刘副市长，我觉得，在眼前这个关口，您应该不会如此不理智吧？” 这话一出，刘兆龙的脸色微微变色。 对方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掺和，否则，后果很严重。 “目前于学文只是指认了您儿子，可没有指认您，要是继续闹，您可没有什么好结果。” 为首的警察忽然凑近了点，在刘兆龙耳边低声说道：“我是宋厅长派来的，您最好配合！” 这话一出，刘兆龙的眼睛里都是惊异之色。 短短的一句话，的确是给他透露了不少消息。 于学文只指认了自己儿子，并没有指认其他人，他能做的，只有一点：和自己儿子做切割，否则，会被牵连。 于学文这么做，他也能理解。 都被抓了，要是不指认一个两个人，纪委和公安那边都过不去。 指认的人就成了重点。 指认一般的小科员，小干部，纪委和公安都不会相信，指认级别高的，那会造成江州大地震，牵连出更多的人。 而指认刘晋，就很有意思了，这小子，不是政府官员，但偏偏是刘兆龙这个常务副市长的儿子。 这身份，可以说他重要，也可以说他不重要。 处于一个十分微妙的层次。 “刘晋，你跟这位警官去吧，配合工作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刘兆龙就回过头跟自己儿子说了一句。 啊？ 这就让我去了？ 刘晋有些无语，自己父亲都不尝试一下捞自己一把？ 好歹打打电话，找找关系啊！ “爸，你不能找人说说吗，不要让我去！” 刘晋哀求着说道。 “胡闹！” 刘兆龙严肃的批评道：“让你去，你就去，这是你的义务，去了只说自己做过的事情，要实事求是，不要乱说瞎说，明白吗？” 啊…… 这话我该明白吗？ 刘晋现在很懵，一时不知道父亲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让自己什么都说呢，还是什么都不说呢？ “去吧！” 刘兆龙不耐烦的推了一把刘晋，将他推到了几个警察那边。 “刘副市长，感谢您的配合！” 为首的警察跟刘兆龙道了一声谢，然后就带着刘晋走出了刘家。 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刘兆龙连忙给市长打了个电话。 “市长，刚刚刘晋被带走了。” “我怀疑，于学文是故意的，选择牺牲刘晋，换取我们的安全。” “这个我也没办法，刘晋这小子进去磨炼磨炼，或许也是好事，就这样吧！” …… 打完电话，刘兆龙沉思了一下，又打了几个电话，吩咐了一圈，既然儿子都进去了，他要做的，就是光速切割。 起码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作为一名常务副市长，这些年什么没经历过？ 更何况，儿子最多判几年就出来，又不影响什么，只有先保住自己的权力，才是正途。 权力还在，那以后的日子差不了，权力没了，才是彻底完蛋了。 第256章 五人小组会议 下午一点，市委五人小组先一步召开了会议。 会议的议题，就是淮宁县的情况。 “各位，于学文的情况，基本明朗了，贪污受贿、利用职权结党营私、贪图享乐、追求低俗趣味。” 市委书记李国斌主持会议，十分严肃的说道：“我们江州出了这么一个臭名昭着的干部，我身为市委书记，我有责任，没有及时发现，我要检讨！” “李书记，这不是您一个人的责任，我们都有责任。” 市长邱向前立马表态，“之前我还多次表扬过于学文，说他工作认真负责，现在看来，我老眼昏花、识人不明啊，我的责任更大，我也要向各位同志检讨！” “两位领导，不用这么急着认错吧？” 组织部长陈文华笑了笑，道：“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于学文表面工作做的好，领导们日理万机，没注意出来，这很正常的。” “你们就别光顾着怪自己了，不如想想淮宁县以后的走向呢，现在干部大调整，之前要任命的两位同志，还要不要去？” “省委那边让我们市委提一些建议，特别是新任县委书记的人选。” 陈文华倒是比较直接，先一步进入议题。 市委五人小组，聚在一起开会，绝大部分都是人事问题，只有这边商量好了，才会上常委会做最终决议。 只要五人小组都达成了共识，那上了常委会，基本都不会有任何的悬念。 毕竟，其他市委常委也没谁会蠢到要对五人小组做出的决议提出反对意见。 “我看那个秦牧同志就很不错，不如让他接了算了，有他当县委书记，我个人还是很放心的。” 市长邱向前先一步说道：“这位同志上任两个多月，做了不少大事，在招商引资上很有一手，另外，为人正派，公正廉洁，这次的于学文事件，就是由他一手主导，值得信赖。” 哦？ 你推荐秦牧做县委书记？ 听着这话，其他几人都有些意外。 特别是李国斌和陈文华，他们比谁都清楚，之前邱向前都找秦牧谈过话了，闹了个不愉快，更何况，秦牧和邱市长这边阵营的人，一直都不对付，这时候还推荐？ 八成是故意恶心人的吧？ “邱市长，秦牧同志还在代县长的位子上，还没转正呢，直接做县委书记，是不是有些违反组织规定了？” 陈文华笑了笑，认真的说了一句。 “啊……他还是代县长啊，我以为早转正了呢！” 邱向前像是刚想起来一样，说道：“那其实也没关系，我看可以破格提拔嘛，对优秀的同志，我们不能太循规蹈矩，要敢于让优秀干部站到合适的岗位上去。” 说的倒是挺好听！ 破格提拔优秀同志！ 不知道的，还以为邱市长是多么一个爱好人才、知人善任的好领导呢！ “老邱，你的提议很好，我也想赞同，但是吧，秦牧同志的经验还是有些不足，直接提拔成县委书记，市委这一关都不好过，省委那边就更别提了。” 李国斌微微摆手，道：“还是考虑实际点吧，淮宁县那边没有合适的人选，就由市委市政府这边派一名同志下去，这样更加合理。” 李国斌可不傻，他即便同意邱向前的提议，将秦牧推荐到省委，多半也会被省委打回来，到时候，挨批的是他，而邱向前反而会得到一个爱才的名声。 “我也赞同，从市委市政府寻找合适的同志下去主持工作吧，要先稳定住大局。” 陈文华十分赞同的说道。 稳定大于一切！ 现阶段的淮宁县委县政府，肯定是乱成一锅粥，就需要一个稳重的老同志，稳定军心，让淮宁县的各项工作，都进入正轨。 “我推荐市政府的梁冠副市长，他经验丰富，素来稳重，去淮宁县主持工作，绝对能稳住淮宁县的情况。” 一直没说话的市纪委书记方秀忽然开口，说道：“梁副市长脾气又很好，能包容人，我看，和秦牧同志搭班子，绝对是相得益彰。” 梁冠？ 邱向前听着这个名字，心头一跳，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梁冠是他的人，在市政府里很忠实的支持者，而方秀跟自己，并没有什么交集，甚至，有那么点不对付，怎么还主动推荐自己的人去淮宁的？ 这时候去淮宁，对于梁冠这种边缘的副市长，其实是有好处的，一旦在淮宁站稳脚跟，稳住局势，那算是立下大功，回到市政府，是有机会晋升为市委常委的，再不济，分管的部门，都会重要一些。 但这种好事，方秀为何会推荐自己的人？ 这里头，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方书记的推荐不错啊，我觉得梁副市长确实很合适，最重要的就是他经验丰富，对于稳定当前淮宁的这种乱象，肯定很有一手。” 不等邱向前说话，陈文华立马提出了赞同。 “不错不错，方秀同志的建议，我也很同意。” 李国斌点点头，应了一声，说道：“淮宁这情况，就是需要经验丰富的！” 五人小组里，直接就有三个人同意。 邱向前和剩下的市委副书记贾天和对视一眼，还有什么话能说。 即便他们俩反对，最后投票，也是三比二，依旧是改变不了大局。 很显然，市委书记、组织部长、纪委书记三人已经达成了统一战线，在推荐人选这方面，都推荐梁冠。 邱向前和贾天和是统一战线，但明显招架不住。 “我也没意见！” 邱向前先一步说道：“梁冠同志，的确不错，就是他去兼任淮宁县委书记，那市政府的工作，就分担的少一些了。” “这都不是问题，能者多劳嘛！” 李国斌笑了笑，随意的说着，然后看向贾天和，问道：“天和同志，你呢，有没有意见？” “我也没有！” 贾天和摇摇头，“梁冠同志我没意见。” “那就好，文华同志，你把人选报到省委组织部吧，看看省委那边的意见。” 李国斌微微点头，说了一句，然后就结束了市委会议。 五人小组会议都是在市委书记的办公室开的，会议一结束，邱向前和贾天和都走了出去，唯独陈文华和方秀都没动，依旧留在办公室里。 “哈哈……老邱今天估计是没想通，我们为何把梁冠同志推荐去淮宁了。” 其他人一走，办公室里就剩下他们几人，陈文华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 第257章 嘴硬超乎想象 “他肯定是想不出来的。” 方秀笑了笑，说道：“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要是秦牧知道了内情，估计都要生气了。” “那就不告诉秦牧。” 李国斌同样笑了，直接说道：“他现在正年轻，需要多历练，我们这是在给他上点难度和强度，让他体会下世道艰难！” 听着这话，三人相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原因很简单，梁冠作为邱向前的得力干将，推荐去了淮宁县兼任县委书记，那市政府这边的工作，肯定会顾及不到，变相的削弱了邱向前的力量。 其次，梁冠作为邱向前的干将，去了淮宁，肯定会针对秦牧的，如此一来，二人又要斗法。 以秦牧对付于学文的手段，也许又要将梁冠给斗到省纪委去，到那时候，邱向前等于是损失一员大将。 既能磨砺秦牧的能力，又能削弱邱向前的实力，一箭双雕，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邱向前的确是搞不清楚，为何要把梁冠推荐到淮宁去，这不是对自己有利的吗？ “市长，真的要让我去淮宁县吗？” 梁冠本人被邱向前喊到了办公室，将刚才市委五人小组的提议给说了一下。 “嗯，五人小组的会议结束了，明天在常委会上走个流程，就会上报给省委组织部。” 邱向前点点头，说道：“你个人有什么想法吗？” “我没意见啊，这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您，都是好事啊。” 梁冠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我去了淮宁县，起码淮宁还是听您吩咐的，换做别人，只怕就要彻底投入李书记的怀抱了。” “至于我个人，只要能稳住局势，以后回来了，不就能更好的帮助您了吗？” 当前的淮宁县，其实是最适合建功立业的，于学文被查处，局面混乱，人心思动，这时候梁冠过去，只需要稳住局势，肃清余毒，就万事大吉！ 这点事情，对于经验丰富的梁冠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 几乎是白捡的功劳了！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那个秦牧，不是省油的灯。” 邱向前沉声说道：“于学文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你如果真的过去，也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他抓住把柄。” 就秦牧那小子，还想抓我的把柄？ 梁冠不屑一笑！ “市长，您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了，那个秦牧，不就是仗着有领导撑腰，就为所欲为吗？” 梁冠的语气里都是轻蔑之色，“老于也就是太大意了，要不然，能被一个毛头小子算计？” “他啊，在淮宁县作威作福太久了，难免没有警惕心，你放心，我过去之后，肯定不会给秦牧留下把柄的。” 这么肯定？ 邱向前的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这家伙，不会也栽在淮宁县吧？ 本想再劝几句，但梁冠满脸的自信，他知道，这时候不管说什么，只怕都没作用了。 “我只有一点要求，冷静，沉稳，不要给秦牧任何的机会！” 邱向前认真的说道：“我们的阵营，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明白吗？” 现在看似是只有一个于学文出了问题，但于学文的问题，足以让邱向前这边的人被省委开始注意。 一旦身为核心成员的梁冠再出问题，那邱向前这个市长，肯定难逃干系。 毕竟，梁冠身上的标签，可比于学文要浓郁的多，全市委市政府，甚至全江州的人都知道，梁冠是他邱向前的得力干将，对方几乎是邱向前一手提拔起来的。 关系紧密的都快能穿一条裤子了！ …… 秦牧在沙发上足足睡了五个多小时，等再睁眼，已经是下午了，有这五个小时的休息，整个人的疲惫感一下子好了不少。 拿出手机一看，上面全是各种信息。 有道喜的，有关心自己的，也有求合作的。 比如谢长风！ 前几天刚刚委婉拒绝了合作的意思，没想到，今天对方已经打了几个电话，并且发了十几条信息，想落实合作了，并且表示，这次没有任何的阻碍，谢氏集团将投入上千万资金在淮宁县转型发展农业经济。 这态度，的确没得说。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秦牧一手扳倒了于学文，彻底在淮宁县立足。 于学文这个一把手没了，秦牧这个二把手肯定不会调离，不管是哪一级领导，都不敢冒这个险。 同时更换一二把手！ 风险太大！ 秦牧的位子稳固了，谢氏集团自然就想来合作了。 不过秦牧没急着回，让对方急一急也没什么坏处。 赵亚楠和田薇薇都发来了道喜的消息，另外，田薇薇也传达了下自己父亲的意思，要在淮宁县追加投资。 听着这个消息，秦牧这心里一阵高兴，有谢氏集团和天科集团的投资，他下一步的计划，算是能逐步实现了。 的确是个好事！ 翻身起来，就接到了卓志宏打来的电话。 “秦牧，这个于学文，嘴有些严实啊，目前只供出了一个刘晋，对其他的人，那是守口如瓶。” 卓志宏颇为可惜的说了一句。 只供出了刘晋？ 秦牧听完，先是一愣，然后都忍不住佩服了起来，这个于学文，是真的很老狐狸啊，别的大人物不敢供，只敢供出一个刘晋来做替死鬼？ “淮宁县其他的干部呢？” 秦牧连忙问道：“他在淮宁县这三年半，不可能没有腐蚀掉其他人吧？” “他承认之前的王国豪是他的人，还有几个小部门的主官，基本都是无伤大雅的。” 卓志宏尴尬的说道：“我再努把力吧，不能让这老家伙太轻松了。” 就这？ 秦牧都有些无语了，这省纪委的人是吃干饭的吗？ 连于学文的嘴巴都撬不开？ 这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居然只有一个无伤大雅的刘晋被供出来了。 秦牧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照常理，于学文这种级别的干部，只要能说出实情，那全江州都是要爆发大地震的。 但现在看来，是他们低估了于学文。 对方的嘴硬程度，超乎想象。 “县长，您醒了？” 韩莹从外面走进来，说道：“文玉旅游公司的一个小姑娘来了，说是想见您。” 文玉旅游公司的人？ 秦牧一愣，按照纪委和公安那边的动作，文玉旅游公司基本都被查封了，相关人等都被带去调查了，怎么还有人来找自己？ “你让她来吧！” 秦牧想了想，直接说了一句，他也想看看，究竟是谁，居然躲过了纪委和公安的侦查。 第258章 拿这个考验干部? 等了几分钟，韩莹就领着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秦牧只看了一眼，立马就认出来，这不就是那天给自己介绍文玉旅游公司的董事长秘书吗？ “秦县长，您好！” 小姑娘两眼红彤彤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打了一声招呼，连忙说道：“我是谢紫玉的妹妹谢紫瑶，都说您是好官，我想找您帮我姐姐求求情，她真的是一个好人，求求您，把她放了吧！” 原来是谢紫玉的妹妹！ 秦牧一阵愣神，随即就明白了，难怪这姑娘那么年轻就能做董事长的秘书，敢情有这么一层关系。 “你姐姐的问题，目前公安正在调查，涉及到行贿、违规获得政治资源，并且和于学文关系密切，最后怎么处置，要看调查结果。” 秦牧沉声说道：“你找我来求情也没什么用，我是县长，不能干涉公安办案！” “县长，我姐姐都是被那个姓于的逼的。” 谢紫瑶哭哭啼啼的说道：“姓于的威胁我姐，她要是不听话，就要把我们全家都弄死，我姐是真的没办法啊。” 这个话，秦牧自然相信。 于学文表面上看，温文尔雅的一个和善领导，但骨子里，是个阴狠毒辣的人，威胁一个小姑娘，再正常不过了。 “谢姑娘，公安那边肯定也会知道这么个情况，但犯罪事实就是事实，必须要严肃对待，你跟我说这些，于事无补。” 秦牧耐心的说道：“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去等消息，公安那边一有情况，肯定会通知你的。” “秦县长，如果你能答应救出我姐姐，我愿意为您做任何的事情，只要我能做的到。” 谢紫瑶却跟没听懂秦牧话语里的意思一样，咬紧嘴唇，忽然说道。 “我答应不了。” 秦牧摇摇头，“违法了，自然有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负责处理，我是县政府县长，不能插手公检法，你就不要说这些话了。” 可惜，谢紫瑶压根听不进去。 不但没听进去，甚至还主动解起了自己的衣服纽扣。 “你这是干什么？” 秦牧皱起眉头，直接站了起来，沉声说道：“这里是办公室，你不要乱来！” “秦县长，我跟我姐姐认识了很多当官的，都是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只要你答应，我这身衣服，随时可以脱掉。” 谢紫玉面色红润，轻启红唇，说道：“并且，我以后可以只服务您一个人，您的任何要求，任何癖好，我都可以满足！” “秦县长，我毕业于江南大学，是名校毕业生，并且，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任何其他经历，我相信，您这样的大人物，肯定都喜欢我这种白纸吧，起码干净，没有任何过往经历，您随意在我身上施展您的能力！” 听着这话，秦牧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不简单啊，小小年纪，像是很懂男人，很懂大领导的心思一样。 名校毕业生！ 没有感情经历！ 身体干净！ 长的还很漂亮！ 这些点综合在一起，的确是男人都非常喜欢的类型，秦牧是个正常的男人，对这样的女子，也很难说没有兴趣。 “谢姑娘，你这一套，在我这里不合适。” 秦牧微微摇头，认真的说道：“你还年轻，不要做傻事，你姐姐即便有问题，也是坐几年牢，出来之后，也还很年轻！”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穿好衣服，走出办公室，去找个工作，先养活自己，然后静静等你姐姐出来！” 还不行？ 谢紫瑶的确有些意外，这个秦县长的底线，似乎比其他当官的都要高？ 自己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对方居然还不松口？ 要知道，之前那么多领导，看到自己的时候，都露出那种占有的欲望，可在这个秦县长这里，不管用？ 不可能！ 肯定是在假正经！ 想到这里，谢紫瑶也不再犹豫，将自己身上的外套一件一件的往地上甩。 她倒要看看，这个秦县长到底要装正经装到什么时候。 真是疯了！ 秦牧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这么疯，在自己办公室里脱衣服？ 用这个来考验自己？ “韩莹！” 秦牧见对方没有停下来的架势，立马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秦县长！” 韩莹一直都等在外面，听到喊声，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先关门！” 秦牧提醒了一句。 啊？ 还要关门？ 韩莹本想问问，但眼角余光注意到旁边衣服被脱的差不多的小姑娘，立马就明白了，转身将办公室的大门给反锁上了。 心里则是嘀咕着：这是在玩什么？ 这么关键的时刻，秦县长还把自己喊进来？ 咋？ 嫌人少不好玩啊？ “你把她衣服穿好，然后带出去。” 秦牧指着谢紫瑶，沉声说道，“以后不要再让她进来了。” 真是胡闹！ 在办公室里搞这一出，被人看见了，他这名声算是毁了。 “好的，县长！” 韩莹听完，心里一阵咂舌，敢情是自己误会了？ 想想也是，秦县长这种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 纯粹是自己多想了！ 在韩莹面前，谢紫瑶也没好意思再坚持什么，只好配合的穿上了衣服，跟着走了出去。 “小姑娘，你是不是误会秦县长了，他是一个好官，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的。” 韩莹认真的说道：“以后这种傻事不要再做了，要学会爱惜自己。” “我不信！” 谢紫瑶摇摇头，道：“他或许是个好官，但是好官之前，他首先是个男人，我就不信，还有男人对女人不感兴趣的。” 这…… 谢紫瑶的话让韩莹都无法反驳了。 男人会对女人不感兴趣吗？ 肯定不可能！ 谢紫瑶走出了县委大院，她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弃。 救出姐姐，是她现阶段的唯一目标，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在办公室里不行，那就去对方宿舍外面堵他！ 就不信了，这个县长，能一直这么拒绝她！ 只要能和对方发生点什么，她就能要挟对方救出姐姐了。 办法虽然笨了点，但绝对管用。 第259章 又来邀约 送走了谢紫瑶，秦牧坐在桌前，看起了材料。 于学文被调查，现在正是全县都人心思动的时候，秦牧能做的，就是把本职工作做好，多弄点项目，提振经济，让县政府有钱，继续运转下去。 “叮铃铃……” 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起，秦牧看了一眼显示的号码，市委组织部！ “陈部长，您有什么好消息吗？” 秦牧一接听电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都是好消息。” 陈文华的声音响起，笑道：“刚刚市委开过会了，关于淮宁那边的情况，即将要派遣一名有经验的同志过去主持工作，这算不算好消息？” “当然是了。” 秦牧笑了笑，“这次是你们信得过的同志了吧？” 毕竟，上一个于学文是市长那边的人，秦牧合作起来，是真的难，处处被压制，现在好不容易让对方滚蛋了，下来一位新的县委书记，总不至于还是敌对方的。 只要不是敌对，那秦牧的工作开展起来，肯定更容易了。 “是副市长梁冠同志，他和邱市长关系密切，是邱市长手下最信得过的、能力最强的，他去了淮宁，肯定能快速稳住大局。” 陈文华简单的说了一句。 什么？ 和邱市长关系密切？ 秦牧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故意逗自己呢？ 这算是好消息吗？ 全江州谁不知道，他秦牧和市长不对付啊？ 上次市长特地找他谈话，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 现在梁副市长来淮宁，兼任县委书记，指不定要怎么整自己呢！ “陈部长，你的好消息，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秦牧憋了半天，无奈的说了一句。 “哈哈哈……你年轻，能力强，正是需要磨练的时候。” 陈文华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徐璐同志和段泽同志的任命肯定会通过，你还是有帮手的，总比之前的处境要好吧？” 这倒是实话！ 秦牧刚来，身处淮宁县委县政府，那是被群狼环伺的处境，稍有不慎，就会被围攻，万劫不复。 现在于学文、王国豪、顾志明全都完蛋，有徐璐和段泽补充进来，再加上纪委书记齐正浩、统战部长郑雨石等人的支持，秦牧在县委县政府，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即便梁冠到任，秦牧也完全不虚。 “等等，你们不会是故意把市长的人往淮宁这边推的吧？” 秦牧忽然反应过来了，直接问道。 “你小子……还挺聪明的。” 陈文华也稍感意外，这个反应速度，也太厉害了。 还真是？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个意思却很明显了。 秦牧更无语了！ 陈部长和李书记真是神队友，不想着怎么减轻自己的困难，结果倒好，还加大他的副本难度。 把邱市长的人往淮宁推，他们在市委市政府倒是轻松一些了，却不管自己的死活。 真是…… “你放心，这次为了支持你，会在这几天把你的县长位子转正，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我们是同志，会互相帮忙的。” 大概是感受到了秦牧语气里的不满，陈文华连忙安抚的说了一句。 给一个大棒，转头又给个甜枣。 秦牧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算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先锋官，给他们这些大人物解决贪官。 “行吧，我勉强接受了你的建议。” 秦牧心里叹息一声，他现在位卑言轻，除了接受安排，也没有别的法子。 其实他也知道，陈文华和李国斌的这些安排，估计都是经过爷爷的同意的。 就是要让自己接受更多的磨练！ 即便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谁让自己身上背负的，是秦家的期望？ 挂掉电话，处理了几份材料，就接到了赵亚楠的电话。 “秦大县长，恭喜你，大获全胜！” 刚接通，就传来赵亚楠的道喜声音。 “侥幸赢了。” 秦牧随意的说道：“你不如直接说有什么事！” “薇薇说，要给你开个庆功宴。” 赵亚楠笑了笑，解释道：“你放心，我们不在外面搞，就在她家里，她亲自下厨，怎么样，来不来？” 田薇薇下厨？ 堂堂天科集团江州分公司的总经理居然还会做饭！ “这次就算了吧。”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明天还有一些重要的工作，去了田总家里，万一又要喝酒什么的，不合适！” 他并不傻！ 赵亚楠和田薇薇凑在一起，请自己吃饭，多半没有什么好事。 到时候一喝醉，自己第二天又要莫名其妙的失去记忆，浑身酸疼，实在是有些扛不住。 “喝不喝酒随你啊，我们又不强制。” 赵亚楠连忙说道：“而且，薇薇说，天科集团到了一笔资金，想投资在淮宁县呢，你不过来聊聊？” 这…… 要聊投资吗？ 这个的确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秦牧这个县长即将转正，但在经济工作上，做的还是不够突出。 如果能再得到天科集团的投资，那也许能让他在新书记上任的时候，展现下实力。 让对方不敢轻视自己。 “那行吧，我过去看看。” 秦牧沉思了几秒钟，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我们等你。” 赵亚楠得到满意的结果，这才挂掉了电话。 “答应了？” 田薇薇一直坐在旁边，看到赵亚楠脸上的喜色，笑着问道。 “没错，你想的主意，真管用。” 赵亚楠哈哈一笑，说道：“秦牧的工作心太强，只要是说工作，他就肯定愿意来。” “那当然了，这是我们唯一能拿捏他的地方了。” 田薇薇哈哈一笑，说道：“你信不信，等会我还能让他喝酒。” “要不……还是算了吧……他最近工作应该挺多的，肯定很累。” 赵亚楠迟疑了一下，有些心疼的说道：“要是又喝醉了，那他明天工作都容易出岔子，像上次那样，还特别伤身体！” 任何事情，都要适可而止！ 过度的喝酒，过度的运动，都会让身体有损害。 赵亚楠是想和秦牧过一辈子的人，自然要省着点用。 “啧啧……这就开始心疼自己老公了。” 田薇薇一阵无奈，道：“咱们十几年的闺蜜关系，终究是敌不过一个男人啊！” 第260章 必须喝 “你这话说的，我做闺蜜还不够意思啊？” 赵亚楠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只要有好东西，我可都是跟你分享的，秦牧这样的男人，都不例外，我对你还不够大方吗？” 这…… 一句反问，让田薇薇有些不好意思了。 的确，在她所有的闺蜜里，赵亚楠的确是最大方的！ 没有之一！ 起码在对待秦牧这个问题上，对方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好吧，这点我承认，你够意思。” 田薇薇竖起大拇指，说道：“你放心，我对秦牧，是真有感情的，不会耽误他大事！” “上次是一个意外，这次咱们都克制一下，不会让他多难受的！” 听着这话，赵亚楠才放心了下来。 秦牧是有大抱负大志向的人，作为他的身边人，肯定不能拖后腿。 “那你准备怎么做？” 赵亚楠略微好奇的问道。 “你等会只需要配合我就行。” 田薇薇神秘一笑，道：“现在咱们去准备点吃的吧，不能光喝酒，那样伤胃，给秦牧弄点有营养的吃的。” “好！” 赵亚楠一口答应，二人一起进了厨房，开始忙活了起来。 等秦牧下班，赶到田薇薇家里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美食。 只是，这些吃的……似乎全是大补之物！ 生蚝、海参、牛肉、鸡蛋，以及那绿油油的韭菜。 怎么个意思？ 给自己补身体？ 是不是有些补过头了？ “来，来，先洗个手，我们准备吃饭。” 赵亚楠拉着秦牧，在水池里洗了手，然后说道：“今天这一桌，都是薇薇亲自下厨做的，我只是负责帮了点忙。” “田总的手艺真不错啊。” 秦牧刚坐下，就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香味，认真的夸赞了一句。 “简单做了一点，你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田薇薇当即示意道。 “不错！” “色香味俱全！” 秦牧浅尝了几口，连连点头，其实做吃的，只要食材足够好，随便放点调料，这味道都不会差。 “秦县长，我能跟您申请，今天喝点酒吗？” 田薇薇笑了笑，说道：“上次我答应您，以后都不喝酒了，但今天，我想敬您一杯！” 还记着上次的事呢？ 秦牧对田薇薇说的话，倒是颇为意外，他还以为上次说不喝酒只是说着玩玩的呢，现在看来，对方是来真的？ “田总，上次的事情不就是个玩笑嘛，你还当真啊！” 秦牧摆摆手，道：“难道我不让你喝，你这次，以及以后都不喝了？” “不，不，我并没有开玩笑。” 田薇薇严肃的道：“秦县长，我只要是答应您的事情，肯定会做到，您如果说不要我喝，我绝对不沾一滴酒。” 这话一出，秦牧眼中的异色更浓。 对方的语气和眼神里，都是坚定之色，看上去，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自己的话，真有那么大影响力？ “哈哈哈……田总真客气，这样，你可以喝酒，但不能喝醉，这个尺度，你自己把握吧！” 秦牧当即说道：“做生意的人，完全不喝酒也不现实，而且，适量饮酒对身体的坏处并不大，不要喝醉就行。” “好，我听您的。” 田薇薇重重点头，一口答应，然后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亚楠，我们一起敬下秦县长，恭喜秦县长，大获全胜，以后在淮宁，能撑起一片天，为淮宁人民谋福祉了。” “好，敬秦牧一杯。” 赵亚楠也举起酒杯，开口说道。 “你们这么客气！” 秦牧拿着酒杯，也只能喝了。 毕竟，田薇薇准备了一桌好菜，又是给他道喜，他要是一点都不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今天少喝酒，我们多吃菜。” 田薇薇又招呼起秦木吃着菜，只字不提再喝酒的事。 这个态度，倒是让秦牧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田薇薇又要开启劝酒模式了，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秦县长，我们天科集团想在淮宁搞个地标建筑，您看，这个计划怎么样？” 吃着菜，田薇薇认真的问了起来。 地标建筑？ 秦牧沉思了一下，说道：“现在淮宁县的商业经济发展比较慢，你搞地标建筑，可能短期内是没有什么收益的，这一点，你考虑到了吗？” “短期收益是其次。” 田薇薇摆摆手，“投资商业，是因为我们公司看好淮宁县接下来的发展，抢先一步搞商业开发，能占据先机。” 这话，倒也不是什么空话。 秦牧这个身份，这个背景，主持淮宁县经济发展，短期内或许很难将淮宁发展成经济强县，但只要给够时间，肯定能让淮宁经济迈上新的台阶。 这一点，几乎是天科集团高层的共识。 毕竟，秦牧这个背景的人，选择从淮宁县开始进入政坛，就必须要打响第一枪。 大家族培养大人物，早期的发展最为重要，淮宁县注定是秦牧履历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秦牧如果发展不起来，秦牧背后的秦家，肯定也会出手的。 “那你们打算开发什么项目？” 秦牧好奇的问道。 “酒店！” 田薇薇直接说道：“目前淮宁县的高端酒店是空白的，我们打算开发一栋三四十层的高楼，打造成全淮宁最高端的商务酒店，并且集游玩、美食于一体的综合商业体！” “开发这个项目需要两年时间，两年后，淮宁县的经济肯定已经迈上新台阶了，到时候，我们的综合商业体正好开业，这不就是无缝衔接了吗？” 听着这话，秦牧这心里也是非常支持的。 淮宁县在这方面就是空白的，天科集团进入这个市场，算是弥补空白了。 况且，修建一座综合商业体，县政府能有不少收入，最突出的，就是卖地收入，这种资金，县政府能有其中大部分的支配权，可以搞很多基建了。 “田总，我觉得，很有搞头。” 秦牧重重的说道：“你改天做个详细的计划书，我们详谈！” “好！” 田薇薇一阵高兴，问道：“就冲这个，我们是不是得多喝一杯？” “必须喝！” 秦牧没有二话，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 第261章 动作迅速 这人一高兴，就想喝两杯！ 秦牧之前不这么看，但现在嘛，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田薇薇的三言两语，说的秦牧心情大好。 天科集团要投资淮宁县的高档酒店，打造综合商业体，保守估计都要投入五千万以上！ 这么大的投资，对缓解淮宁县的财政危机，是有很大帮助的。 有了钱，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秦牧觉得自己喝一杯都有些少了。 “田总，我再敬你一杯，这一杯，我是替淮宁几十万民众敬你的，有天科集团的慷慨投资，我相信，淮宁的明天，肯定会更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秦牧又给自己满上，朝着田薇薇说了一句，一饮而尽。 “好，我们合作愉快。” 田薇薇同样陪了一杯。 喝的兴起，连赵亚楠都忍不住加入了其中。 “秦县长，我们天科集团对淮宁县是很重视的，要是搞的好，以后还可以开发房地产嘛，淮宁的山区多，适合搞水果种植，也可以搞旅游度假，可以投资的地方太多了。” 田薇薇一边喝着酒，一边畅谈着未来的计划，让气氛一下子达到了高潮。 气氛活跃起来了，喝酒的动力自然就起来了。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愣是喝个没停。 最后三人都有些晕乎乎的，趴在桌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亚楠先一步醒了过来，她喝的比较少，这会倒是恢复了点清醒。 “酒精真不是个好东西！” 赵亚楠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尝试着想喊醒秦牧，但后者喝的太醉，这会压根醒不过来，只好暂时放弃，走到田薇薇边上，将后者摇醒了。 “又喝醉了！” 田薇薇灌了一口温开水，看着依旧是醉倒的秦牧，顿时眼前一亮，说道：“走，走，我们先把秦牧扶进房间吧，他在这里趴着睡觉，肯定不舒服！” 是吗？ 你是觉得他睡觉不舒服所以要扶进去？ 赵亚楠都不想戳破田薇薇的真实心思。 “那可说好，今晚让他好好休息！” 赵亚楠先一步说道：“秦牧这几天肯定很累！” “行，行，你放心吧，我什么都不做。” 田薇薇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看给你急的，生怕让他累着了。” “我的男人，我肯定急啊。” 赵亚楠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句，然后和田薇薇一人一边，扶着秦牧，进了里面的房间。 大概是秦牧太重了，两个姑娘扶着他进了房间里，也累的够呛，三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这一倒下，田薇薇和赵亚楠都不想起来了，一人一边，靠在秦牧双手的边上，一动不动。 但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在身边，这心思，又怎么能不动？ “亚楠，你睡着了吗？” “没有！” “那要不……活动活动？” “你刚才还答应我，让秦牧休息呢！” “我就是觉得活动活动……兴许秦牧能休息的更好！” “也许……你说的对！” …… 这一夜，秦牧睡的很舒服。 上半夜经历了一番活动，下半夜睡的很沉，鼻子里都是阵阵芬芳的香味，让人满足。 一脚睡醒，除了喝酒有些头疼之外，整个人都特别的清爽。 “睡醒了啊？” 田薇薇依旧是很精准的推门进来，关心的问道：“这一夜睡的如何？” “还不错。” 秦牧微微点头，道：“田总，你能帮我回忆一下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吗？” 这…… 昨晚发生的？ 田薇薇心里一紧，想着：你何必问那么多？说的太清楚，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昨晚无非就是我们多谈了一些合作上的事情，敲定了后续我们天科集团在淮宁县的投资。” 田薇薇笑着说道：“可能你比较高兴，就多喝了点酒，最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和亚楠，把你扶进了房间里。” “就这些？” 秦牧好奇的问道。 “对啊，就这些。” 田薇薇点点头，道：“你快起来洗漱吃点早饭吧，等会你上班都要迟到了。” “好！” 秦牧应了一声，下了床，刷牙洗脸，吃完饭就准备出发了。 临走之前，秦牧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田薇薇，笑道：“田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每次我在这里喝醉酒，你第二天的脸色都会好很多，越来越漂亮了！” 说完，意味深长的一笑，就走了出去。 而田薇薇愣在原地，俏脸上都是红晕。 “这家伙……” “肯定早就知道了，一直在跟自己演戏！” “男人真坏！” …… 田薇薇嘀咕了一句，刚才秦牧那话，听上去好像没什么毛病，但其实，就是在提醒田薇薇，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是知道的。 男人是女人的加油站！ 秦牧在这里喝醉酒，田薇薇的气色和皮肤都会变好，这是为什么呢？ 无非就是昨晚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呗！ 而且还是趁着秦牧喝醉酒的时候！ 最让田薇薇觉得无语的是，这小子明明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居然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躺在床上，等着她和亚楠服务？ 真会享受啊！ …… 秦牧刚到办公室，韩莹就顺势跟了进来。 “县长，县人大常务会已经正式任命您为县长了。” 韩莹笑着说道：“县长，恭喜您！” “谢谢！” 秦牧微微点头，应了一声，这都是走个流程就行了，以他这两个多月在淮宁做出的事情，转正是理所当然的。 引进天科集团，整治部门工作，又将于学文等犯罪团伙一网打尽，就凭这些政绩如果都不能转正，那叫天理难容。 “县长，关于于学文的问题，已经基本明朗了，我听市委的朋友说，上午就会出通报，然后下午的时候，新书记就会到任。” 韩莹继续说道：“您是不是要做些准备的？” 动作这么快？ 秦牧还以为起码要多几天时间呢，但仔细想想，现在淮宁这个情况，省委和市委肯定希望早点有人来主持大局，稳定局面。宜早不宜迟！ “不用准备什么！” 秦牧微微摆手，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不要授人以柄！” 不用想都知道，这新书记来上任，第一个要做的，就是立威！ 至于找谁立威？ 自然是自己这个二把手最为合适了！ 第262章 会上开炮 事情的发展也如同秦牧所料！ 下午时分，市委组织部长陈文华携副市长梁冠，以及徐璐来到了淮宁县，召开了全县领导干部大会！ 当众宣布任命！ 经省委决定：梁冠同志任淮宁县委委员、常委、书记！ 经市委决定：徐璐同志任淮宁县委委员、常委、县政府党组副书记！ 两项重大任命，代表淮宁县进入新的时代！ 梁冠和徐璐分别都发表了讲话，干部大会结束，陈文华和梁冠、徐璐二人又和秦牧等淮宁县委常委一起，召开了小型会议。 会上，着重强调了当前淮宁县的情况，要求所有同志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梁冠同志，徐璐同志，你们二位初来乍到，要多和淮宁县委的其他同志，通力协作，我和市委，希望早日看到你们在淮宁县，闯出一片天，一起将淮宁县的明天，建设的更加美好！” 陈文华传达完市委的殷切希望，当即就准备离开。 “秦牧同志，省委的有些领导同志对你非常看好，你这次在于学文等犯罪团伙面前，保持清醒，并且不忘初心，时刻警醒，彰显了一名领导干部的优秀素质，希望你再接再厉，继续保持，为淮宁县的美好明天，贡献自己的力量。” 临走之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特地当众表扬了一番秦牧。 “请组织放心，我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和犯罪分子抗争到底。” 秦牧立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知道，陈文华这么做，就是在跟梁冠说，自己已经开始被省委领导关注了，平时要重视自己，不要以为自己这个县长好欺负。 随后，县委一众领导将陈文华送上了车。 “秦县长，你接下来有时间吗？” 梁冠微微一笑，看似非常客气的问了一句。 “书记，您有什么吩咐？” 秦牧当即说道：“您现在是我们这个班子的班长，接下来路怎么走，还要看您的呢，我经验浅薄，以后劳您多指点！” 虽然秦牧眼下在县委县政府里的支持力度不小，但对方是一把手，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本国自古以来讲的就是先礼后兵，秦牧先客客气气的应对，如果梁冠识趣，跟自己和平相处，那自然最好。 但对方要是来者不善，非要跟自己斗个你死我活，那秦牧自然不能退缩！ 该干，还是得干到底！ “我倒是没什么吩咐，就是我刚来淮宁，对这边的工作情况，还不太熟悉，要不……我们先开个县委县政府扩大会议，我想听听你们聊聊，让我能大致有个了解！” 梁冠随口说道。 考验来了！ 秦牧知道，所谓的聊聊，就是对他的第一道考验！ 一旦自己没做好，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 谁让他现在是全县焦点呢？ 要是能狠狠打压自己一下，那梁冠这个县委书记位子，自然能坐的安稳了。 “当然可以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给您做个汇报，是应该的，程主任，你听到了梁书记的要求，赶紧安排吧！” “好的，书记，县长，我这就通知下去，五分钟后就能开会。” 程刚连忙回了一句，就下去准备了。 梁冠和秦牧等人则是慢慢的往会议室走了过去。 “秦牧同志，你现在是全江州的大名人啊！” 路上，梁冠打趣着说道：“你改天不会像对付于学文一样，把我也送进去吧？” 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啊！ 秦牧一时都有些无语，这个梁冠，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 “梁书记，您真会说笑。” 秦牧轻笑一声，道：“于学文是自身不正，他对人民不忠，送进去是迟早的事情，而您，一身正气，在市政府里地位非凡，政绩突出，您这样的领导干部，来了我们淮宁，那是要大展拳脚，做出一番成绩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 “我相信，只要对国家忠诚，对人民忠诚，就不会出事，任何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小团体的利益，损害人民利益，损害组织利益，都将成为组织和人民的罪人，这样的人，肯定会不得善终，您说呢？” 嗯？ 点我呢？ 梁冠听出了秦牧这一番话里的含义，一己之私，小团体的利益，这不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因为和市长是一个阵营，就要打击对方？ 这小子，看着年纪轻轻，说起话来，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一个劲的阴阳着。 “秦县长说的真好啊，我会铭记于心的。” 梁冠微微点头，一脸的神秘微笑。 “书记，县长，参会人员都到齐了。” 这时，程刚走了过来，汇报道。 “那就开始吧！” 梁冠丢下一句话，大踏步走进了会议室里。 “各位同志，我是梁冠，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很荣幸，来到淮宁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很荣幸和各位坐在会议室里，共商大事！” 梁冠不愧是副市长出身，一开口，娓娓道来，简简单单的一番话，让会议室里的气氛，都变的柔和了很多。 “闲话我就不多说了，市委让我来，是要稳定淮宁大局的。” 梁冠话锋一转，语气忽然就变的有些冷了，严肃的说道：“在我看来，地方要想稳定，其一等一的工作，就是要发展经济！” “我一直在市政府工作，虽然没来过淮宁县，但淮宁县的经济工作，我是看过材料的，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一塌糊涂！” 当场开炮！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梁书记这一发炮弹，打的就是秦牧！ 上任第一天，就大谈经济工作！ 众所周知，县里的经济工作都是县长负责，说经济工作一塌糊涂，那不就是等于在骂秦牧的工作做的一塌糊涂？ “说的好！” 谁知，秦牧非常赞同的应了一声，“梁书记一针见血，一眼就看出了淮宁县的命脉所在，真是火眼金睛！” 额…… 几个意思？ 人家都这么骂你了，你还说好？ 还夸对方火眼金睛！ 一时之间，整个会议室里的人，看向秦县长的眼神都变的怪异了起来，秦县长不会没有听出来梁书记是在骂他吧？ 第263章 继续硬刚 秦牧的突然附和，让梁冠也有些懵！ 这小子搞什么鬼？ 我就是要借机敲打你了，你怎么还说好？ 不应该反驳我一顿吗？ “秦县长赞同我说的？” 梁冠缓缓问道：“如果你赞同，那你是不是要当着所有同志的面做个检讨？” 既然秦牧附和，那梁冠就顺势提了一句，如果对方真的当众做检讨，这就等于是当众削弱权威。 书记上任第一天，逼的县长当众道歉！ 那梁冠这个书记之位，算是坐的稳了。 毕竟，现在全县委大院的人都好奇，梁书记和秦县长，谁才是这座大院，真正的主人！ 如果是以前，不会有人怀疑，但现在形势不同了，亲眼看着秦县长将于学文那个一把手给赶下来，让他们对秦牧的个人能力，没有任何的怀疑。 这样的人，不可能屈居于梁冠之下的！ “我为何要检讨？” 秦牧的语气忽然拔高，“梁书记是觉得，我的工作不到位？又或者说您觉得淮宁县的经济工作一塌糊涂是我造成的？” 突然的反问，突然的语气拔高，让梁冠的心头一跳！ 他总感觉，这小子似乎是在酝酿什么大招等着自己一样。 其实不光是他，在场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他们甚至觉得，秦县长那一声附和，就是个陷阱，就是在给梁冠挖坑，等着对方跳进来。 现在，梁冠已经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如果承认秦牧的话，万一秦牧做了准备，直接反驳了他，那梁冠的脸面往哪里搁？ 如果梁冠不承认，那岂不是要为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检讨？ 该怎么选？ “不可能！” “这小子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对他发难？” “肯定是在虚张声势！” …… 电光火石之间，梁冠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他还是觉得，秦牧很年轻，不可能那么老道，不可能想的那么周全！ 也不可能预料到自己要怎么发难！ 既然这样，那该怎么做，就简单了。 只是，梁冠会为他的轻敌，付出代价！ “秦县长，如果我记得没错，经济工作一直都是由县长主抓的，你作为县政府县长，难道不要为淮宁县一塌糊涂的经济工作负责吗？” 梁冠的声音同样不弱，当即和秦牧针锋相对的质问了起来。 一句话说完，会议室里的气氛，再次变的无比凝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谁也没有想到，这新书记上任的第一天，就有这样的大戏能看，实在是太精彩了。 徐璐的一双眼睛，一直在秦牧和梁冠之间来回切换，饶是她在市委组织部见多识广，看了太多领导争论，但像今天这样，身临其境，还是头一回！ 实在是太精彩了！ 她看着秦牧的表现，还是很佩服的，梁冠何等人物？ 那好歹也是在市政府担任副市长的，平时接触的，都是市委市政府领导，身上早已养成了一股领导气质，而秦牧太年轻了，经验不足，可二人交锋之时，秦牧却是完全不落下风，这也太厉害了！ “梁书记说的没错，经济工作是由县长负责，但是，属于我的责任，我可以承担，不属于我的责任，我也不能背黑锅。” 秦牧语调再次扬起，穿透力极强，然后从手上拿出了一份材料，说道：“淮宁县的经济工作，在我来之前，就烂的彻底，招商工作，一塌糊涂，农业经济发展，一塌糊涂，前任县长，更是因为贪污受贿进了监狱！” “而我来到淮宁之后，引进了天科集团，发展特色农业，打造茶叶经济，助力农民增收，同时整合工厂资源，扩大生产规模，增加就业机会，这两个月里，已经为县政府增加了一千万的财政收入，并且多提供了上千个就业机会！” “这一份资料，大家可以去看看，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说完，将手中的材料发了下去。 上面的东西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他上任前后经济工作的对比，各种数据分析，一目了然。 “梁书记，我从上任到现在，一共是两个月零十五天，不知道这份工作业绩，是否达标？” 秦牧看向梁冠，淡淡的问道。 这…… 梁冠扫了一眼资料，已经心里一沉了。 这小子，是真的有备而来啊！ 连数据对比图都做好了？ 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这两个月的成绩，很突出，光是引进一个天科集团，就已经能让所有人闭嘴了。 那是世界五百强企业！ 来这么一个小县城投资，本身就足以说明负责人的优秀。 “秦县长的工作，的确很突出了！” 终于，有人站出来说了一句。 梁冠瞥了一眼，不是旁人，是县委副书记高强！ 对方原本是于学文的人，如今这个表态，算是在明面上支持秦牧了。 “是啊，天科集团整合的工厂，最近在招工了，我一个下属的老家那边，都应聘上了，都在说政府工作做的好，让他们在家门口就能赚钱了。” 纪委书记齐正浩笑了笑，看似是随便打趣的说了一句，但这话其实就是在为秦牧表态。 “秦县长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 “两个多月，让淮宁县的发展，都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秦县长真是厉害啊！” …… 片刻的功夫，会议室里都在夸赞秦牧的工作做的好，这声音不多，但却让梁冠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以为自己以副市长之尊，来兼任县委书记，获得的支持肯定比秦牧多，但现在看来，他低估了秦牧的实力啊！ 这小子的支持者，已经有不少了，并且形成了一股很强的势力。 “秦县长，听你这口气，你很骄傲了？” 梁冠深呼吸一口气，决定硬钢一下，严肃的说道：“我不得不提醒你，眼下淮宁的经济工作，依旧很烂，你作为县长，要是沉浸于现在的成绩里，自我感觉良好，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只问你，接下来你将如何带领淮宁县的经济发展？” “你需要多久，能看到更大的业绩，不要只沉浸在这些蝇头小利之中，我要看到经济体量的提升！” 第264章 步步在前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牧不得不承认，当一把手，就是得劲啊！ 可以随便的训人！ 掌握绝对权力，就可以不管事实逻辑了，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打压别人了。 就比如现在的梁冠！ 仗着自己是一把手的身份，就不顾淮宁县的经济现状，大大咧咧的就要求秦牧提升经济体量。 说这话之前，也不过过脑子！ 淮宁县的经济基础那么差，秦牧来了两个月，就创造出不菲的成绩，这还不够？ 还要求秦牧提升经济体量？ 秦牧再厉害，那也不是神啊，也不可能违背经济规律做事啊！ 经济发展，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提升的，秦牧已经利用自己的背景，吸引来了天科集团，这其实已经算是在作弊了，但就是这样，都得不到梁冠的半点好评。 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 “梁书记之前做过经济工作吗？” 面对梁冠的咄咄逼人，秦牧忽然没由头的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质疑我的过去？ 梁冠一阵不满，略带嘚瑟的说道：“秦牧同志，你这个问题，有些业余了，我从基层一步一步走到市政府，最后担任副市长，经济工作自然也做过不少的，全市的本土干部里，要说担任岗位的复杂性，多变性，还真没几个有我丰富的。” 真会自吹！ 秦牧一阵不感冒，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你既然不尊重我的成果，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 “既然梁书记对经济工作这么熟悉，那应该是知道经济发展规律的，任何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肯定是一步一步发展，稳步上前。” 秦牧淡淡的说道：“我们国家的发展史就告诉我们，一切从实际出发，淮宁县的经济情况，梁书记了解多少？” “您知道淮宁县的经济底子有多薄吗，动不动就要提升经济体量，您知道您所在的淮宁县是贫困县吗？您知道淮宁县的经济在全江州，是排名倒数第一的吗？” 这…… 几句反问，让刚刚还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的梁冠，瞬间脸色一白。 他刚才光顾着打压秦牧，却忘记去考虑其他的问题了。 忽略了淮宁县的经济基础！ 给了秦牧反击的机会。 “当然，梁书记可能经验丰富，才能突出，有更好的法子，还请梁书记给我们支支招，如何在短期内实现经济体量的提升，又或者说，梁书记已经胸有成竹，想到办法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让我们大家鼓鼓掌，请梁书记不吝赐教，让我们这些才疏学浅的干部，得到梁书记的教诲！” “啪啪啪！” 说完，首先一步鼓起了掌来。 其他的人都立马跟上，会议室里，掌声雷动，所有人都看向梁冠，看看这位经验丰富的副市长，能有什么好招！ 这小子！ 真会为难人啊！ 梁冠阴沉着脸，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秦牧这小子公然架在火上烤！ “其实秦牧同志说的对，经济工作，没有一蹴而就的，都是厚积薄发来的。” 被赶鸭子上架，梁冠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起来，“淮宁县的经济底子薄弱，这是先天性的，无法改变，我们要做的，就是两点，第一，大兴土木，搞基建，把路修好，修宽，交通好了，才有发展经济的基础。” “其次，招商引资，淮宁县还是有优势的，廉价的劳动力，适合搞种植的山地资源，适合开发旅游的景区资源，只要有大企业来投资，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变现的资本啊！” 就这？ 秦牧其实很想说，这不是人人都懂的大道理大白话吗？ 谁不知道搞经济要把道路修好啊？ 但钱从哪里来？政府没钱，怎么修路？ 其次，就淮宁县的那点资源，一般的公司压根看不上，谁会来这种经济基础差、基建又差的地方来投资？ 所以梁冠的这些所谓建议，几乎等于白说。 屁用没有！ “啪啪啪……” 秦牧当即又鼓起了掌来，笑道：“梁书记不愧是搞经济的高手，一番话说完，我是茅塞顿开啊，那梁书记肯定是已经有了招商的目标了，您看……您这方面的资源是不是用一用，往我们淮宁县引一引，让他们来投资？” 这话一出，在座的人，眼睛里都是怪异之色。 论阴阳怪气，秦县长真是一把好手啊！ 明眼人都听的出来，秦县长这是在阴阳梁冠呢，即便对方是副市长，也不存在有多少的招商资源。 这里是淮宁，不是江州。 如果梁冠是要找一些企业去江州投资，在给予一定的政策优惠前提下，或许能吸引一家两家过千万级别的企业。 但要是邀请对方来淮宁县这种地方，那就难了。 要经济基础没有经济基础，要区位优势没有区位优势，要交通，没有交通，拿什么投资？ 商人都是逐利的！ 没有利益，谁来淮宁？ 秦牧能说动天科集团来投资，并不是因为他个人能力有多强，纯粹是因为他姓秦！ 梁冠这个梁姓，可就没有秦牧的那个秦姓牛啊！ “这种事情，我自然会用心的。” 梁冠憋着一口气，说道：“秦牧同志，你是县政府县长，我相信，你是有能力搞好招商工作的。” “这样吧，你回头做个经济发展的工作计划，我们一起探讨一下，只要能提升淮宁的经济发展，就可以实施！” 话说到这个份上，梁冠也是怕了。 再说下去，万一真让自己去联系企业来投资，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他来这里，是想享受下一把手的绝对权威的，要是还去搞招商工作，求爷爷告奶奶，那多累？ 所以梁冠赶紧转换方向，不再要求什么。 “梁书记说的工作计划，其实我都做了一份，大家可以看看。” 秦牧又从旁边拿出几份资料，分发传阅了一下，“我计划在三个月时间内，引进两家千万投资的企业，助力淮宁经济发展，并且对淮宁县内的主干道进行整修，提升淮宁县的交通运输能力，整合旅游资源，成立县属国企，为淮宁经济发展输血！” 什么？ 这个计划都做好了？ 梁冠的眼睛里都是深深的忌惮之色，这小子怎么步步都走在自己前面？ 第265章 新的较量 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会议，但整个会议的过程，却刷新了梁冠对秦牧的认知。 这人太恐怖了！ 明明没有在地方上的工作经验，但对人心的捕捉，对会议进程的走向，对自己可能刁难的方向，都做了精准的预测，并且做了充足的准备。 这个秦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梁书记，您如果有什么可以指正的地方，欢迎您提出建议，我们一起商议，有不足的地方，可以改进嘛！” 秦牧看向梁冠，微微一笑，问道。 “不，我觉得很好，没有什么要改的，计划很详实，稳扎稳打，做的非常好，我看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吧！” 梁冠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说道。 这就答应了？ 秦牧的眼睛里一阵古怪，他察觉到，梁冠甚至都没看几眼，压根没有看完就急着答应了？ 怎么还感觉对方有那么一丝害怕了呢？ 自己是什么吃人的怪物吗，竟然让一把手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害怕的神色？ 这是不是夸张了点？ 殊不知，刚刚秦牧的表现，已经让梁冠对他产生了点畏惧心理，这种心理，倒也不是害怕，而是深深的忌惮！ 忌惮秦牧那可怕的洞察先机的能力！ 毕竟，秦牧这小子善于挖坑，自己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对方推进坑里。 今天这第一次会议，他还是低调点吧，反正以后他整治这小子的机会还有很多，不急于这一时。 “其他同志呢，有什么建议提吗？” 秦牧又看了看其他人，笑着问道，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这叫民主！ “秦县长的计划没问题，我非常看好！” “这叫对症下药，符合淮宁县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 “稳扎稳打，才是最正确的。” …… 二把手做的工作计划，一把手表示没问题，那其他人肯定都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提出反对意见。 要提，那就是站在一二把手的对立面，不是自找不痛快？ “既然都没意见，那这个会议就开到这里吧！” 梁冠站起身，说道：“各位都要积极配合秦牧同志的工作，早日将淮宁县的经济发展，带上新的高度！” “散会！” 梁冠匆匆说完，就匆匆走人了，那背影的速度，像是被什么东西撵着一样。 他走这么快，其实是想回去找邱市长诉苦的！ 一回到办公室，就拨通了市长邱向前的办公室电话。 “市长，我是梁冠啊！” 电话一接通，梁冠就老老实实的打了一声招呼，客客气气的，明显是带着求人语气的。 “老梁啊，怎么样，淮宁县的工作还顺利吗？” 邱向前的声音响起，随意的问道。 “市长，您说的对，那小子，不是善茬啊，不好对付。” 梁冠尴尬一笑，说道：“您看……要不给我点人手啊，我现在孤立无援，有点不好办！” 远在江州的邱向前听着这话，满眼都是无语之色。 他之前提醒梁冠，秦牧不是省油的灯，但对方不听，还隐隐有些不屑一顾。 现在好了吧？ 去了淮宁工作第一天，就打电话回来跟自己求助，这说明什么？ 说明梁冠刚才栽了一个大跟头！ 这家伙，只有栽跟头了，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来跟自己求援！ “你想要什么人帮你？” 邱向前反问道。 “县委县政府里，您看，哪些同志比较可靠呢？” 梁冠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靠？ 邱向前听着这话，大致也明白了，梁冠无非就是在问他，县委县政府里有哪些人是听自己的。 他作为市长，在江州县里一步升到市政府一把手，肯定有不少的嫡系，又或者是投靠他的同志，毕竟，市里各项政策推行，要是他这个市长，在县里都没有点人手，还怎么掌控全市？ “县委副书记高强同志、组织部长雷鸣同志，副县长牛飞宇同志和陈新同志，我会和他们打招呼的，让他们去找你聊聊。” 邱向前想了想，淡淡的说道：“淮宁的情况，不容乐观，你要用点心，不要栽在秦牧的手里！” “请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重托！” 梁冠一口答应，那叫一个痛快。 挂掉电话，邱向前的心头依旧觉得有些不稳。 他说出的那四个人，都是跟他有过交集的，或者说，他这个市长开口，那四人还是愿意听的。 可有这四人帮忙，真的能让梁冠击败秦牧吗？ 理论上，是有机会的。 简单点说，梁冠作为一把手，有绝对权力，如果能得到县委副书记高强和组织部长雷鸣的支持，那就更有胜算了。 毕竟，五人小组里，梁冠这边有三票！ 如此一来，在人事安排上，梁冠将有最终决定权。 谁掌握人事权，谁就有话语权，这是铁律。 想到这里，邱向前就给高强、雷鸣等人挨个打了电话，强调了市委对梁冠的重视，并且希望他们能多支持梁冠的工作，要积极和一把手谈话，袒露心扉。 这一番话说的很委婉，但邱向前知道，这些人都听明白了。 支持梁冠，就是支持自己。 要继续站在自己这边，就必须全力支持梁冠的工作。 至于和一把手谈话，其真实意思，就是要和一把手表明自己的立场。 官话嘛，总要说的委婉点。 有些话说的太直白，那就容易给人留下把柄，说的委婉，才能进退自如！ 梁冠在积极寻找帮手的时候，秦牧也没闲着，他正在办公室里招待两位新任副县长。 徐璐和段泽！ 后者不用多说，都是县政府里的老人了！ 而徐璐则是从市委组织部来到淮宁县任职，属于新人！ “徐璐同志，喝点茶！” 秦牧亲自给二人倒了茶水，说道：“欢迎你来到淮宁啊，这里的工作可能要比市委组织部更繁杂一点，你做好准备了吗？” “请秦县长放心，我来这里，就是要为人民服务的，我相信，跟着您做事，肯定很有前途。” 徐璐无比激动的说着，她应该是市里少有的几个知道秦牧背景的人，跟着这样的领导，那肯定是有大好处啊！ 不管能不能做好，先表明决心就对了。 哪个领导不喜欢这种积极进取、信心十足的下属呢？ 第266章 无比的肯定 秦牧不得不承认，徐璐的这个精神面貌，是真的很好。 敢于表态！ 勇于下决心！ 并且眼睛里都是无条件的信任！ 特别是最后一点，太难得了。 秦牧现在最缺的，就是信任的下属。 在县委县政府里，秦牧能真正信任的人，并不多。 纪委书记齐正浩算一个，对方是市纪委书记方秀的人，而方秀又是父亲的崇拜者，有这层关系在，他才相信齐正浩。 至于郑雨石、雷鸣之流，秦牧可不敢绝对的信任，只能说，有信任，但不多，大部分都是防备。 县政府里就更不用说了，陈新、牛飞宇等人，他接触不算多，霍波勉强可以信任，现在多了徐璐和段泽，秦牧的帮手总算是多了起来，为他工作的开展，提供了一定的便利。 “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秦牧严肃的说道：“上次我们在市委碰面，我就提过了，你主要负责县政府的招商工作，拓宽县政府的招商渠道，多接触企业，如果能拉来投资，那是再好不过了。” “秦县长，您放心，上次您跟我提过之后，我就做了一些功课，我给您详细做个汇报？” 徐璐立马从包里拿出了资料，认真的说道。 啊？ 这么迅速？ 秦牧也没想到，这上任的第一天，徐璐竟然就要给自己做工作汇报了。 “徐副县长，您这工作，准备的是不是太充分了！” 一旁的段泽都看呆了，体制内是出了名的磨蹭，领导安排的任务，只要不到最后一天，就压根不存在提前上交的，可这个徐璐倒好，上任第一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 这么一对比，自己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我就是觉得不能辜负秦县长的信任，而且，我之前都是在市委组织部工作，这次来到地方，我很珍惜，我要做出点成绩来的。” 徐璐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徐副县长，你是我需要学习的榜样。” 段泽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看向秦牧，道：“秦县长，您看我能做什么，您也要给我布置点任务啊！” “你的方向，我想过了，就负责特色农业经济方向。” 秦牧当即说道：“借助你之前和天科集团打交道的经验，考察县域内的其他地方，寻找可以发展的特色农业，要实地考察，因地制宜，然后拿着做好的计划，去寻找农业方向的投资，明白吗？” “明白！” 段泽好歹也是在王河镇历练了一阵子，现在对特色农业经济的发展，有了一点心得，当即说道：“县长，您给我指了方向，我这就回去准备，给我几天时间，我做好了计划，再来跟您具体汇报！” 作为之前的县府办主任，段泽在眼力见这方面，还是非常厉害的，他知道别人在汇报工作的时候，自己要稍微回避一下。 而且，徐璐负责的招商工作，明显比自己更重要，他留在这里，除了碍眼，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作用了，不如领了安排，先回去准备，不在这里做显眼包。 段泽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徐璐同志，你说说你的工作计划吧？” 秦牧也有些好奇，这位徐璐同志都做了什么准备。 “您看看……” 徐璐拿出自己准备的材料，递了过来，说道：“我根据淮宁县目前所处的位置，简单的罗列了一下未来可以发展的方向，距离我们最近的，是江州，江州目前的最好产业，是医药制造方向，我们如果能引进相关的企业，可以作为江州医药制造方向的补充，形成互补之势！” “其次，距离省城两百多公里，我们可以考虑做省城产业的补充方向，特别是航空制造、新材料方向，大的企业，我们肯定引进不了，不如引进相关产业的零部件产商，做产业互补！” 徐璐说的，都是大方向，而秦牧手中的材料，就写的很详细了，不但分析了产业发展方向，还对相关企业都做了详细的标注，特别是企业规模和企业的发展规划，都做了说明。 可以说，这份资料，就是秦牧自己亲自做，都不可能有这么的详细。 这说明，徐璐这几天是真的下了大功课的。 上次在市委一别，也不过四五天时间，对方除了上班，还做出了这么一份详细的计划，秦牧都不由得佩服了起来。 “徐璐同志，你这几天很辛苦吧，做这么详细的计划，是需要大量时间的，我看你眼睛都有些红血丝，明显没休息好啊！” 秦牧合上材料，忽然说道。 额…… 徐璐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一下子都有些懵了。 秦县长这关心，来的太突然了，她一直觉得，做下属的，努力工作，提前做好计划，那都是应该的，在市委组织部，她也是如此，陈文华部长也没有过多的表扬和关心。 可现在秦县长，却跟之前的领导完全不一样，直接就关心起她的身体，这让徐璐都有些不大适应。 “秦县长，我没事！” 徐璐略微感动的摆摆手，说道：“组织上信任我，让我来淮宁工作，我肯定是要努力工作的，不能辜负组织信任！” “你的这个工作态度，是真端正！” 秦牧赞扬的说道：“要是全县的干部都像你这样，那淮宁县早就脱贫了！” “您真是过奖了。” 秦牧夸的徐璐脸色都有些微微泛红了。 “回归正题，你这份工作计划，我非常满意。” 秦牧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说道：“你回去就按照计划上来，不管是迎合江州的产业发展，还是和省城产业进行互补，我觉得都没问题，就看哪方面能得到企业来投资。” “目前淮宁的经济体量太小了，只要能有企业来投资，都是成功的！” “好！” 得到领导的肯定，徐璐的心里也稍微放松了点，她就是担心自己做的方向，得不到领导的支持。 现在看来，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对了，你的住宿问题怎么解决啊？” 秦牧忽然问道：“是住宿舍还是每天回江州！” “住宿舍！” 徐璐连忙说道：“既然来了淮宁，我就要在这里扎根！” 第267章 小丑而已 严格要求自己！ 舍小家为大家！ 秦牧听着徐璐的话，再看看对方眼睛里的决心，一时都有些佩服了。 “徐璐同志，我再次代表淮宁县人民，欢迎你的到来。” 秦牧郑重的跟徐璐伸出了手。 “谢谢县长！” 徐璐连忙站起身，和秦县长握了握手，她知道，自己上任的第一天，算是取得了非常完美的开局。 在秦县长面前，留下了一个极佳的印象分。 以后她是要跟着秦县长奋斗的人，这第一印象，非常重要，能让秦县长满意，也不枉她这几天熬夜写计划查资料了。 “诶……这都六点了……” 秦牧看看时间，居然早就下班了，刚才光顾着和徐璐说招商 计划，都忘记了时间，窗外的天色都已经慢慢黑了下来。 “对了，你行李带了吗？” 秦牧连忙问道：“宿舍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收拾。” “行李我都带了，在办公室呢！” 徐璐解释道，“没关系的，晚上我去收拾下就行了。” “那怎么行！” 秦牧摇摇头，“都这个点了，要是没收拾，我帮你去看看，走，走，我也住宿舍，正好一起看看！” 说完，不等徐璐拒绝，就拉着对方一起，走了出去，带上行李，往宿舍去。 等他们俩到了地方才知道，韩莹和江浩轩等县府办的人，已经把宿舍收拾了出来。 “秦县长，徐副县长，刚好收拾完了，您二位领导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韩莹笑了笑，直接问道。 “韩主任，江秘书，真的谢谢你们。” 徐璐看着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宿舍，连忙道了一声谢。 不得不说，来地方任职，还是有好处的，以前在市委组织部，都是她负责照顾领导，给领导打扫卫生，现在到了地方上，也能轮到自己享受这种服务了。 “徐副县长，您跟我们客气什么。” 韩莹笑了笑，道：“您以后生活上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 “好好好，辛苦你们了。” 徐璐还略微有些不大适应，连忙道了个谢。 “既然都收拾完了，那你就早点休息吧！” 秦牧看了一下，该收拾的基本都收拾了，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意义了。 “秦县长，您也住在宿舍吗？” 徐璐好奇的问道。 “对，我就在你楼上。” 秦牧点点头，“你要是有工作上的事情，随时找我。” 额…… 工作上的事情就能随时找？ 徐璐听完，先是一怔，然后就忍不住笑了，“您真是一个工作狂。” “秦县长就是这样，任何时候，都是以工作优先的。” 韩莹笑了笑，附和道：“平时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您很快就知道了。” “哈哈哈……也没那么夸张，如果你生活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是可以找我的嘛，我们是一个班子的同志，要互帮互助才对！” 秦牧摆摆手，连忙说道。 “好嘞，我有困难，肯定第一个找您。” 徐璐应了一声，心里对这位秦县长的好感，达到了极致。 背景大却不骄傲自满，手握大权却依旧平易近人，团结同志，单单从这两点来看，对方的确是一个值得追随的好领导。 说完之后，秦牧三人就走了出去，韩莹和江浩轩往县委宿舍外面走着，而秦牧则是回了自己的宿舍。 秦牧刚回自己宿舍，脱下外套，准备洗澡了，结果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 秦牧身上穿着个短袖衬衣就走了出去，打开门一看，正是刚刚才分开的徐璐。 “秦县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可能真有事情需要麻烦您了。” 徐璐尴尬一笑，说道：“那个灯泡坏了，您能帮我换一下吗，我有些够不着！” “可以啊！” 秦牧一口答应，这么点小事，自然没什么问题，当即跟着徐璐一起，又回了她的宿舍。 …… “请问这里是淮宁县的县委宿舍吗？” 韩莹和江浩轩从大院里走出去，迎面就撞上了一个男子，连忙找他们问了起来。 “对，你找谁啊？” 韩莹点点头，打量了一下对方，穿的斯斯文文的，看气质，也不像是什么坏人，都这个点了，还提着包来这边，八成是找人的。 “我找徐璐，是新任的副县长，她是住在这里吧？” 那男子连忙说道：“我是她丈夫，给她送点生活用品。” 此人正是陈硕，他一直不太同意徐璐来淮宁县工作，夫妻俩分居两地，那迟早出问题啊？ 但徐璐坚持，他也没办法，今天干脆制造了个小惊喜，没有告诉徐璐，偷偷过来看看，送点东西。 “你好你好，徐副县长就住在后面的五号楼，她在四楼，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们刚帮徐副县长收拾完宿舍，这会她一个人在，你过去就行。” 韩莹连忙简单的指了一下，说道。 “好，好，谢谢，感谢你们帮忙。” 陈硕赶紧也道了声谢，这才挥手告别，往宿舍那边走了过去。 找到地方，上了楼，立马就找到了徐璐的房间，因为门口有徐璐的鞋子，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当即拿出袋子里准备好的鲜花，一手捧着，慢慢上前，他都想好了等会要说什么，给徐璐道个歉，然后全力支持徐璐在淮宁县努力工作。 鲜花配情话，肯定能让自己和徐璐的关系，重归于好，恢复甜蜜。 “好了！” “秦县长，感谢你啊！” “这有什么，小事而已，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 …… 陈硕刚走到门口，面向屋子里面，立马就看到徐璐和另外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甚至，还亲密的帮对方擦汗。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牧！ 上次让他感觉到危机的男人！ 此时的他，手捧鲜花，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在房间里，颇有一种当小丑的感觉。 自己搞这么隆重有什么意思？ 还带鲜花道歉！ 道个屁！ 陈硕咬咬牙转身就走了，手里的鲜花则是直接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人在气头上，就容易冲动，原本只是一个小误会，却因为一时上头，成了一个大麻烦。 第268章 修路决心 “安装好了，那我就回去了。” 秦牧被徐璐擦了擦汗水，总感觉有股奇怪的气息在两人之中蔓延，加上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孤男寡女的，很不合适，所以秦牧就赶紧提出了告辞。 “好，我送您！” 徐璐自然也感觉到了，原本还想找秦县长再聊聊呢，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诶……这是谁的鲜花啊，就扔在垃圾桶里了。” 秦牧走到外面，一眼就看到旁边垃圾桶里多了一束崭新的鲜花，随口说道。 “可能是这楼里谁扔的吧！” 徐璐倒是没怎么在意，也没有往自己老公身上去想，毕竟，就自己老公那个呆子样，会想出送鲜花这种事情？ “不管这些了，你今天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了，明天正式开始工作。” 秦牧叮嘱了一句，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宿舍。 徐璐亲眼看着秦县长离开，回头关上门，躺在铺好的床上，简单的休息了一下，今天就任第一天，她个人觉得，还是很满意的。 脑海里忽然想起自己丈夫，一时又有些愧疚，自己坚持要来淮宁，把他一个人丢在江州，想想自己也是有些残忍，当即掏出手机，准备跟陈硕主动道个歉，承认下自己的错误。 然而，刚发了个消息过去，一个显眼的感叹号瞬间亮起，让徐璐整个人都呆住了。 什么意思？ 把我删了？ 徐璐看着这个提醒，颇为傻眼！ 自己那个丈夫居然直接把自己删了，这男人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 就因为自己坚持己见要来淮宁，就生气了？ 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自己都没嫌弃对方，结果倒好…… “行，陈硕，你有种！” “我就看你还找不找我！” 徐璐也来了气，将手机丢在一边，不再搭理自己丈夫，反正她不信，陈硕敢真的把自己删了不搭理自己。 …… 随着梁冠、徐璐等人的到任，淮宁县的各项工作，都渐渐进入正轨，于学文和王国豪等一大批领导干部被查，开除党籍之后，移送司法机关查处，笼罩在淮宁县人民头上三年多的乌云，一朝除尽。 倒是秦牧身上的担子依旧很重！ 经济工作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时刻提醒着他，要抓紧时间，但在搞招商之前，秦牧先一步将交通运输局局长潘文和分管副县长陈新喊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秦县长！” 二人一走进来，都立马跟秦牧打了一声招呼。 “坐！” 秦牧示意着旁边的沙发，说道：“我就开门见山了，两位看看县里的主干道，特别是和江州、省城连接的这些道路，有没有点想法？” 说完，直接把一些照片放在了二人的面前。 陈新和潘文两个人连忙看了一眼，从照片里看，基本能确定的就是，道路很残破不堪，坑坑洼洼的…… “县长，这路……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潘文挠挠头，道：“咱们县这情况，也很……很正常吧！” 他反正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就淮宁县这个经济情况，这路能走，不就可以了？ 能糊弄就糊弄一下！ 难不成还要去修？ “这两条路确实有些年久失修了。” 陈新沉思了一下，思索着秦县长这么问的原因，道：“主要县里也没钱，修这两条路，起码得一两个亿，县里的财政，有些扛不住的。” 听着这话，秦牧就更生气了。 “陈新同志，潘文同志，听你们这意思，都知道这个路不合适，但因为没钱，就可以选择无视？” 秦牧认真的说道：“我们是国家干部，有困难，可以理解，但你们真的尽到应有的责任了吗？” 这…… 几个意思？ 陈新和潘文对视一眼，心里几乎都在想着：还要怎么尽责任？ 县里没钱我们能怎么办？ “秦县长，您这话，我有些不大理解。” 潘文只是个局长，自然不敢说什么，但陈新是副县长，是县政府党组成员，这底气自然要足一些，当众问了出来。 “怎么，我的话很难理解吗？” 秦牧冷冷的说道：“县里没钱修路，但是不是可以对道路整修一下？这坑坑洼洼的样子，车子能开的了吗？” “灰尘这么大，是不是可以想想办法除尘？” “县政府的存在，是想方设法的服务群众，不是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喝点茶，看看报纸，到点下班的！” 这…… 陈新和潘文被训的哑口无言。 毕竟，秦县长这话，的确没毛病。 没钱修路，但完全可以提升别的服务，比如整修道路，比如洒水除尘，起码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怨声载道，谩骂漫天。 “县长，我……我这就和环卫部门联系一下，让洒水车多洒点水，除除尘，另外再想办法填一些坑，改善道路的通行条件。” 陈新没说话，潘文这个局长自然要开口了，地位越低，在这时候，表现的越要卑微一点。 “这不是今天的重点。”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我让你们来，是研究一下这两条路的重修计划！” 什么？ 重修？ 听到这两个字，陈新和潘文的眼睛里都是不解和疑惑之色。 哪来的钱？ “秦县长，县政府的财政情况您应该清楚吧，修这两条路，哪里来的钱呢？” 陈新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他只觉得这个县长有些异想天开了，上亿的资金，从哪来？ 就县政府账面上躺着的那千万资金吗，那玩意是发工资用的，秦县长要是敢动用，估计明天淮宁县就要出乱子了。 “陈新同志，财政没钱，是共识，我们要做的，是努力找钱，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嘴里天天喊没钱，却不去想办法找钱，你觉得，这对吗？” 秦牧的声音越说越上火，“你作为副县长，难道就没想过财政的钱是从哪里来吗？” “不搞好基础建设，怎么会有商人来投资？” “财政没钱，那就借钱修，借不到，就多跑跑上级部门，不试试，永远都在原地踏步，这两条路，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修！” 第269章 上一下强度 秦牧的一番决心，让陈新和潘文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在政府上班的时间比秦牧长的多，经历过的领导，也是多不胜数，但像秦牧这样的领导，为了一件事，下这么大决心的，还是头一次遇见。 至于吗？ 上班就是个工作，你至于这么拼命？ 反正陈新和潘文是不大理解，就淮宁县这个情况，什么都不做，最多是无功，但要是做多了事，出了差错，那就是有过。 无功有过，这以后还能升职吗？ 明明什么都不做，熬一熬时间就能升职的，非要去整个大的，想作死？ “秦县长说的好！” 陈新心里不屑，但表面上却是重重的说道：“那我和潘局长回去就研究一个修路的方案，这两天就呈送上来，给您过目，您看可以吗？” “没错，秦县长，您给我们一两天时间，绝对完成设计任务。” 潘文同样是说道。 “两天时间吧，两天后的县政府工作会议上，我希望能看到成熟的计划。” 秦牧微微点头，直接说了一句。 “好！” 陈新和潘文应了一声，就直接走了出去。 “来，我们俩聊聊！” 到了外面，陈新拉着潘文的手，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县长，你说，这秦县长到底是怎么想的，就非要修路？” 潘文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疑问，说道：“那两条路，全线重修一遍，最少都得一个亿啊，财政哪里来的钱？” “我看秦县长，是故意为难人，给我们增加工作量，等我们做完计划，要是没钱修，那不就是一堆废纸！” 反正潘文是不相信秦县长能弄来钱修路。 “不，不，我觉得秦县长是有了搞钱的路子。” 陈新却是有不同的看法，说道：“你听听他那些话，说的那么热血沸腾，说的那么霸气侧漏，其实，就是已经有了钱，要不然，他能那么有底气？” 哦？ 潘文一愣，下意识的说道：“您的意思是，秦县长已经有了资金来源，故意在我们面前唱个高调，装个逼？” “对啊，要不然他能那么装逼？” 陈新点点头，笑着说道：“当大领导的不都喜欢这样，明明已经达到的事情，故意不说，就是要装个比，显示自己多牛逼！” “陈县长，还是您厉害，一眼看穿。” 潘文竖起了大拇指，赞叹着说道：“我还真没想到这点，还以为秦县长就是在表明自己工作的决心和态度呢！” “扯淡吧，领导都是人精，可不会胡乱下决心。” 陈新笑了笑，微微摆手，道：“以你的经验，修那两条路，总的预算大概要多少？” 总预算？ 潘文一直在交通运输系统里工作，对修路预算这种事情比较敏感，只要有大概的道路资料，就能简单的推算一下修路花费。 “如果在保持现有车道的情况下，不增加设施，在原有基础上重修，总花费在一亿五千万吧！” 潘文思考了下，简单的说道：“这个数额是保守估计了，如果再简化一些，用的材料等级低一点，控制在一个亿，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工程公司那边利润要低很多，有些公司估计不愿意接！” “不，不，你的思路错了。” 谁知，陈新却是严肃的说道：“秦县长都下了那么大的决心，你就给秦县长这么点难度？” 额…… 什么意思？ 潘文一愣，又没听懂对方话语的意思。 “秦县长在我们面前表演了一波什么叫做决心，那我们是不是要适当的为这个决心提高点难度？” 陈新微微一笑，“你把车道规划提高到双向八车道，等级提高，设施增多，总预算到五个亿！” 嘶…… 疯了吧？ 五个亿的预算，就是把淮宁县给卖了，都不一定能凑的了这笔钱！ “怎么，还没理解？” 陈新看着潘文那错愕的样子，轻笑一声，“他秦县长不是很喜欢下决心吗，那就给他下决心的机会，两天后在县政府工作会议上，你把这个预算抛出去，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装逼！” “身为县长，要是装的比最后实现不了，是要丢脸的！” 这么一说，潘文算是理解了，陈副县长这是要让秦县长丢脸。 刚刚秦县长在他们面前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要是在工作会议上说修不了，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可要是强行说可以修，最后完不成，还是在打他自己的脸！ “陈县长，您真要这么做啊？” 潘文认真的说道：“这么干，我不会得罪了秦县长吧，您是副县长，他还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只是一个小局长，他要是生气了，那我可就要完蛋了。” “怕什么，有我保你。” 陈新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说着：“实话告诉你把，邱市长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这边全力支持梁书记，秦县长在淮宁县的时间，长不了！” “你听我的，跟着邱市长的脚步走，我们有更光明的未来！” 邱市长！ 梁书记！ 潘文一听这话，顿时一阵激动。 这算是招揽了？ “好，我听您的。” 潘文没有怎么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陈副县长这边有邱市长，有梁书记，而秦县长那边暂时可没听说有哪个市委领导全力支持他的，在这种情况下，潘文这种级别的干部，肯定选择跟随陈副县长啊！ 即便他得罪了秦县长，只要市长一句话，他完全可以去市里任职，机会更多，容错率更高。 对于普通的干部，不会想的太复杂，哪边实力强，就跟着哪边走。 “很好，你回去做方案吧，记得把预算提高到五个亿！” 陈新满意的点点头，道：“让我们给这位秦县长上一上强度！” “没问题！” 潘文自然没意见了，在修路这方面，他是行家，用专业术语忽悠下秦县长那个外行，不是轻轻松松吗？ 反正可以找的理由太多了！ 比如车流量大，要扩充道路啦，比如道路基础差，要提高周边设施等级啦，比如为了长远发展，要使用高等级环保材料等等…… 降低预算很难，想提高预算，那可太容易了！ 第270章 经不起查证 修路这个事情，自然不是秦牧一时兴起，而是做了认真调查研究的。 眼下秦牧带领的县政府重点工作是招商，要想拉到投资，这交通条件，几乎是最基础、最硬性的指标了。 道路太差，运送货物都成问题，如何能吸引人来投资？ 所以，搞好交通工作，是一切工作的大前提！ 就像秦牧刚才说的那样，即便没钱，也必须要修好道路！ 陈新和潘文走了之后，秦牧就找到了财政局长鲁东，问了问对方目前县财政能动用的钱。 “秦县长，县财政能挪的动的钱，只有一千多万，这是唯一的流动资金了，您看……这要是用了，万一有个紧急情况，可能就……就要出乱子了。” 鲁东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他是真的怕这位县长，不管不顾，直接把这一千万全都拿去用了，万一来个自然灾害，又或者出点其他意外，县政府可就真的是一毛不拔了。 “鲁东同志，你话多了。” 秦牧瞥了对方一眼，道：“你当的是财政局长，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就好了，多余的话，不用说，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 鲁东浑身一颤，吓得立马闭嘴了。 现在不比以前了！ 之前是于学文书记当家，鲁东对这位秦县长的话，可以不那么在意，可如今，梁书记是从市里下来的，根基并不怎么深厚，秦县长的话语权自然要比以前厉害的多，他可不敢得罪对方了。 “是，是，您说的是！” 鲁东连忙应了一声，“那您还有什么吩咐？” “去把最近两个月的财政支出拿过来，我看看。” 秦牧直接说道。 啊？ 这是要查账？ 鲁东看了一眼秦县长，倒是没有任何的犹豫，“那您稍等，我这就过去拿！” “你打电话让人送来就行。” 谁知，秦牧却是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电话，压根不打算让对方亲自去拿。 几个意思？ 怕我回去了弄个假账？ 鲁东也是老油条了，一眼看穿了秦县长的用意，很多财政局，都会有两本账本，俗称阴阳账！ 一套真实账本，一套应付领导的账本。 当面打电话，肯定很难作假了。 “好的！” 鲁东没有犹豫，应了一声就站起身，拨通了财政局的电话，然后简单说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 秦牧全程都在打量对方，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的确是在预防对方弄虚作假，他一直觉得，县财政支出有很大问题，淮宁县的经济总量的确很低，但县里这几年没有什么太大的支出，可为什么，账面上一直没有余钱呢？ 钱都去了哪里？ 秦牧才临时决定查一下账单，也好做到心里有数。 十几分钟之后，就有财政局的工作人员将近两个月的支出账单拿了过来。 “秦县长，您看看，这就是我们这两个月的支出账单。” 鲁东看了一下，然后递了上去。 等秦牧挨个查看的时候，鲁东就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耐心的等着，没有半点的着急。 这份账单，其实就是应付检查的，即便里面有问题，他也不觉得秦县长能找的出来。 他承认，秦县长是很有能力的人，但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了解财务知识吧？ 就这份账单，没有个十年财务工作经验，都不可能找出任何的问题来。 专业人士一出手，你真当开玩笑？ 事实也如鲁东所料，秦牧看着这些所谓的支出，一阵头大，各种专业名词，他尝试着慢慢了解，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写的东西云里雾里，让秦牧压根分不清。 正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一个排在最后的支出，引起了秦牧的注意。 县政府食堂支出！ 别的那些支出不好查，他也分不清用途，但这个支出，就很显眼了啊，也非常清晰明了。 “鲁东同志，县政府食堂每个月的开支达到了两百万吗？” 秦牧忽然开口，冷冷的问道。 额…… 这一问，让刚刚还特别淡定的鲁东，瞬间有些不淡定了。 秦县长怎么回事，怎么还注意到食堂了，这玩意不是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吗？ 按理说，最容易被忽略掉的啊！ “县长，确实是这么多支出。” 鲁东整理了下思路，说道：“食堂的情况您也知道，领导和普通干部都在食堂吃，上百号人，每天三餐，加上偶尔有领导过来，要接待一下，光食材支出就是很大一笔了！” “再加上食堂的工作人员工资、福利等等，都是很大支出，这些看着不起眼，但真要挨个计算汇总，其实就很多了。” 是吗？ 秦牧听着鲁东这话，似乎是很有道理的，真是这样？ 他对这方面的知识，的确是有些欠缺，鲁东说的，基本都很在理，县政府工作人员众多，开销大，又是免费吃，支出上难免就很多。 但他却注意到，鲁东在说这些的时候，身子骨坐的很端正，双手都是握拳的。 从行为学上来说，这种肢体语言，只能说明对方有些许的紧张。 紧张什么？ 无非就是紧张犯了错被发现了！ 比如这个账单有问题呢？ “鲁东同志说的倒是很对。” 秦牧看似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真的？ 糊弄过去了？ 鲁东听着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谢谢县长的肯定，我只是把实际情况给说了一下，这方面您不太了解，我就负责给您解惑！” 幸好！ 秦县长对这个事情不了解，要不然，今天就不能蒙混过关了。 “很好，就需要你这样的人给我解惑。” 秦牧点点头，道：“这样吧，我们一起去食堂看看吧，实际走访一下，也好让我更了解这一个月两百万的支出，到底是花在什么地方了。” 说完，就站起身了，要往外走。 啊？ 去食堂走访？ 鲁东整个人一僵，坐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他很清楚，有些账目，是经不起对比的，更经不起实际调查。 否则……要出大纰漏的！ “鲁东同志，走啊？” 秦牧走到门口，看到鲁东还坐在原地，淡淡的说道：“我还需要你这位财政局长给我解解惑呢！” 第271章 老虎苍蝇都要打 凡事最怕较真！ 秦牧对财务方面的知识，的确没什么了解，但他可以用笨办法，实际对比。 总能找出问题来！ 既然这上面写了食堂一个月的支出达到了两百万，那就实际去看看，这食堂一个月两百万，究竟都花到了什么地方。 “啊……好……好……这就来。” 鲁东艰难的站起身，勉强一笑，说道：“您请，我们一起去食堂看看，您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随时问我。” “走吧！” 秦牧走在前面，鲁东跟在后面，而韩莹和江浩轩则是跟在最后面，县长一有行动，他们两个人都是要跟随的，这是基本配置。 一路上，鲁东都想提前给食堂负责人打招呼，但左边一个县府办主任韩莹，右边一个县长秘书江浩轩，让他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一路上提心吊胆的…… 到了食堂已经是十点半了，这个点，大部分的菜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人来吃饭了。 秦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休息的厨师。 “你好，老哥，方便聊几句吗？” 秦牧走上前，笑着问了一句。 “你……有什么事吗？” 厨师明显不认识眼前的秦牧具体是谁，但他认识旁边的财政局长鲁东。 他对这位鲁局长可没什么好感，三天两头来，顺了不少好东西走。 “这位是财政局的鲁东局长，我们过来，就是想跟你做个调查，能耽误你几分钟吗？” 秦牧客客气气的说着。 “好啊！” 厨师自然不敢拒绝，对方是当官的，他就是个炒菜的，怎么敢拒绝当官的调查？ “你这边一个月工资多少？” 秦牧随口问道。 “说实话吗？” 老师傅看了一眼财政局长鲁东，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时不知道该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怎么，你们这个工资情况有保密的需要吗？” 秦牧笑了笑，问道：“还是说，领导有要求？” 这…… 老师傅挠挠头，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鲁局长都在这里，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就实话实说吧，我一个月四千五，包吃，逢年过节能领点大米和食用油！” 四千五！ 这个工资在县里，的确能算的上是不错的待遇了。 “没有别的福利了？” 秦牧忽然想了起来，问道：“社保那些福利呢？没有补贴？” “我们哪有那玩意啊！” 老师傅笑了笑，“其他人也没有啊，我们就是来炒个菜，能按时按点发工资就很不错了，不奢望那些了！” 什么福利都没有，只有个死工资！ “行，谢谢你的配合。” 秦牧心里已经有了些答案，没有跟老师傅再说，直奔食堂负责人办公室。 “嘭！” 一推门，里面烟雾缭绕的，两个男子正在里面玩着游戏，抽着烟，桌上放着的则是红牛，乱糟糟的。 “谁啊？” “乱闯办公室！” “出去出去，别在这里打扰我们！” …… 烟雾太浓了，以至于两人都没看清秦牧等人的脸，下意识的就要赶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秦县长检查工作，你们上班时间玩游戏，还有没有规矩了？” 韩莹下意识的挡在秦县长身前，大声说了一句。 真是疯了！ 连秦县长都往外推！ 这还是国家干部吗？ 简直是无法无天！ 食堂的工作人员，或许是进不了编制，但食堂的负责人是有编制的。 有编制的人，上班时候这么混，还抽烟打游戏，太离谱了，剧本都不敢这么写吧？ 要知道，马上到饭点了，来来往往的都是领导，就不怕被发现吗？ 胆子这么大？ 县长检查工作？ 屋子里的两个人也是惊了，等看清秦牧那张冷脸，两个人彻底傻站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 江浩轩的反应挺快，赶紧把窗户打开了，通通风，要不然，全在吸二手烟。 “县……县长，我……我们不知道您……您过来了，实在是抱歉！” 在巨大的压力下，两个工作人员赶紧跟秦县长认错道歉。 “把食堂的账本拿出来！” 秦牧没有急着处理，而是要求将账本拿出来，先搞清楚账本问题，再处理眼前的两个人。 “啊……好！” 食堂负责人常丰不敢犹豫，连忙从抽屉里将账本拿了出来，递给了秦县长。 “所有支出都在这上面，每个月支出两百万，是吗？” 秦牧简单的翻阅了一下，上面记载的，倒是和鲁东提供的支出总数对的上。 “是的！” 常丰连忙点头，“食堂的支出看上去不起眼，但其实每一项支出都很多，人员工资，社保，节假日补贴，加上每天的新鲜食材，花费都很大！” “每个工作人员都买了社保？” 秦牧淡淡的问道。 “是的，这是硬性要求，在这里工作，肯定都是有的。” 常丰肯定的点点头。 “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社保？” 秦牧的语气冰冷，又问道。 这…… 常丰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秦县长的语气不对劲啊，还有一言不发的财政局长鲁东。 坏了！ 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一瞬间功夫，常丰的额头上都是汗水！ “韩莹，通知县纪委齐书记，让他带人来一趟。” 秦牧淡淡的说道：“省纪委和市纪委刚打了老虎，我看，咱们县纪委也需要拍一拍苍蝇了，老虎、苍蝇都要拍，全是人民蛀虫，不严肃处理，如何让我们组织健康发展？” “是，县长！” 韩莹满口答应，立马打了电话，跟县纪委那边说了一下。 “县长，我错了，我不敢隐瞒您。” 鲁东赶紧说道：“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说法！” “晚了！” 秦牧微微摇头，道：“你有什么话，就跟县纪委的同志交代吧，我就不听了。” 他本想看看县财政能有多少钱拿出来支援修路，结果倒好，一个无心之举，竟然牵扯出财政局和食堂之间的腐败。 真是让人难以预料！ 淮宁县的烂，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的工作，任重道远啊！ 十分钟之后，县纪委书记齐正浩亲自带队，对财政局长鲁东、食堂负责人常丰突击问询，没有任何的迟疑，全都交代了。 第272章 主动召开 “真是夸张！” “一个食堂负责人，竟然敢和财政局长勾结，一个月贪污一百万！”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种离谱的事情在我们淮宁县发生了！” …… 秦牧看着齐正浩突击问询后得来的信息，整个人都不好了，忍不住破口大骂！ 一个月一百万，这一年可就是上千万！ “秦县长，说实话，这个情况，我也是没想到。” 齐正浩同样是满脸忧心，说道：“县财政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还有人在后方紧吃，真是太不应该了！” “我要向你检讨，作为纪委负责人，我却没能及时查出这个问题，还是您火眼金睛，一眼发现问题！” 这是齐正浩的心里话，之前他一直以为秦县长就是来镀金的，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对方是真的有能力！ 既能把于学文那样的老狐狸拉下马来，也能把常丰、鲁东这样不起眼的老鼠找出来灭掉，真是太厉害了。 这样的手段，真是无比少见！ “齐书记，这不是你的问题，实在是这些腐败分子太过狡猾。” 秦牧微微摆手，道：“我们一起去找下梁书记吧，这些情况，应该要跟他汇报一下！” “没问题！” 齐正浩一口答应，带着材料，一起往县委书记梁冠的办公室走去。 “你们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们呢！” 梁冠看见二人，道：“我听说，纪委今天有行动啊，抓了个局长，连食堂负责人都被抓了？” “食堂饭菜没问题吧，我可刚吃下肚子！” 额…… 食堂饭菜？ 秦牧和齐正浩都是一愣，谁能想到，这位梁书记第一个想到的，是饭菜有没有问题，这是怕死？ “不好意思，这人年纪大了，就有些怕死了。” 大概是注意到秦牧和齐正浩的眼神，梁冠一时有些尴尬，随口解释了一句。 “梁书记放心，饭菜没什么问题，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饭菜里下毒啊！” 齐正浩哂然一笑，开口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梁冠点点头，道：“你们把具体情况说一下吧！” “是这样的，我们纪委接到秦县长的消息，就赶到食堂，对负责人常丰和财政局长鲁东进行了问询，初步调查结果如下……” 齐正浩简单的做了汇报，“这件事，多亏了秦县长火眼金睛，发现了问题，我们县纪委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楚真相！” “秦县长，的确是厉害。” 梁冠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既然查了，那就查个清楚吧，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你们纪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好！” 齐正浩应了一声，就准备走。 “书记，我个人觉得，关于食堂的情况，有必要做个调整。” 秦牧忽然开口，让齐正浩都停下了脚步。 “怎么调整？” 梁冠反问道。 “现在县财政吃紧，各方面都需要钱搞建设，我看食堂就该取消免费。” 秦牧直截了当的说道：“另外，这个伙食水平也可以降低一点，一个月近百万的支出，太大了，必须要缩减开支了！” 取消免费？ 降低伙食水平？ 梁冠对这个提议，并不怎么满意。 他来到淮宁县工作，目前最满意的地方，就是食堂了，食材新鲜，种类多，他吃的很开心，结果这刚吃没两天，秦牧这家伙就嚷嚷着要取消免费，降低水平……这特么…… 梁冠都要觉得这小子是故意针对自己了！ 见不得自己好是吧？ “秦牧同志，这突然取消免费，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梁冠压着心里的火气，沉声说道：“之前免费了那么长时间，现在突然取消，会让同志们的心里产生别的想法的！” “这个提议，太着急了，我觉得要慎重，多思考思考吧！” 不大好？ 这还太着急？ 秦牧越听越不满，这位梁书记，是真的不着急啊，有半点为淮宁县的经济情况考虑吗？ “梁书记，我觉得这个事情不应该成为你我二人之间的分歧。” 秦牧缓缓说道：“我相信，任何一个为了淮宁县发展大局考虑的人，都会觉得，我这个提议没有任何问题，除非……” 后面一句话，秦牧没说。 梁冠也能明白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说自己不是为淮宁县发展大局考虑的呗？ 还真是会扣帽子！ “秦牧同志，你既然这么肯定，那不如上常委会讨论吧！” 梁冠冷冷的说道：“我们组织是讲原则，讲民主的，你的提议，如果能得到常委会同志的支持，那就取消免费，我没有任何的意见！” “但你不能以个人的意见，直接代表其他同志，你也太霸道了！” 上常委会讨论？ “好！” 秦牧一口答应，“既然梁书记说了，那我们就上常委会讨论，具体什么时间？” “下午三点，我来召集！” 梁冠当即说道，他也是被秦牧激怒了，太猖狂了，如此咄咄逼人，要是再不展现下自己的实力，秦牧还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好！” “那就下午讨论！” 秦牧自然没有意见，当即就走了出去，齐正浩也不好多留，跟着秦牧到了外面。 “秦县长，你还是太冲动了！” 齐正浩忍不住低声说道：“他毕竟是一把手，你这么跟他说话，不怕出问题啊！” “我对事不对人。” 秦牧摇摇头，道：“而且，这件事上常委会，我觉得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吧？” 毕竟，县财政如此严峻，取消食堂免费，这不是很常见的吗？ “我看悬！” 齐正浩却是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梁书记之前在常委会上就吃了亏，你觉得，他会不吸取教训吗？” “这次忽然提议召开常委会，有没有可能，他已经得到了一些人的援助？” 嗯？ 什么意思？ “梁书记工作经验那么丰富，主动提出召开常委会，那肯定是胜券在握，否则，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齐正浩提醒道：“我看，你是需要做一些准备了，否则，今天下午你要吃亏！” 第273章 争夺话语权 齐正浩的提醒，让秦牧稍微警醒了点。 上次常委会，梁冠就吃了大亏，为何这次还主动提出召开常委会商议，只有一个结果，对方掌握了什么秘诀，保证自己能胜出，否则，以梁冠的经验，不会冒这样的险。 “齐书记，谢谢你的提醒。” 秦牧道了声谢，“我刚才只顾着要解决食堂的问题，却忘记思考其中的关键所在，要不是你，我估计都不会做什么准备，到时候在常委会上，要吃大亏了。” “没事，你也是一时心急，考虑不周很正常。” 齐正浩微微摆手，道：“梁书记的经验更加丰富，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一旦上了常委会，最后的结果，很大可能就是算票！” “谁的票数多，谁就能赢，如果你觉得自己票不够，那就要想想别的办法了！” 说完，齐正浩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能说的，基本都说了，现在就看秦牧能不能领会其中的意思了。 秦牧坐在办公椅上，想着齐正浩的话，简单的分析了一下。 所谓的算票，自然就是县委常委会最后的表决情况，少数服从多数，谁的票多，谁的提议就能通过。 现在的县委常委会，县委书记梁冠、县长秦牧、专职副书记高强、组织部长雷鸣、纪委书记齐正浩、常务副县长徐璐、政法委书记曾肃、统战部长郑雨石、县委办主任程刚，一共九人！ 要想保证自己的决议能通过，最少需要五票。 秦牧仔细想想，其实他能直接掌握的，就只有三票。 纪委书记齐正浩、常务副县长徐璐，以及自己，其他人，其实秦牧压根不了解这些人的具体立场。 或许在于学文倒台的那一刻，像高强那些人，都是支持自己的，但梁冠毕竟是副市长兼任县委书记，会不会直接投向梁冠，谁也不知道。 而且，梁冠敢主动召开县委常委会，多半是有了足够的票数，秦牧再去争取，只怕也没什么机会了。 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票数不够，就必须在投票之前说服所有人，让他们放弃立场，支持自己。 从表面意思来看，这几乎不可能。 秦牧有什么东西，能让那些县委常委放弃立场，支持自己呢？ …… 与此同时，县委书记办公室，梁冠正在和一众县委常委商议。 县委副书记高强、组织部长雷鸣、县委办主任程刚、政法委书记曾肃！ 再加上他自己，就是五票！ “梁书记，您放心，我们肯定都是站在您这边的。” 政法委书记曾肃满脸微笑，毕恭毕敬的说道：“跟着您，我们才有前途。” 是吗？ 梁冠对这个曾肃，向来没什么好感，墙头草，两边倒，之前就背叛过于学文，这次，看自己有高强、雷鸣等人的支持，又抛弃秦牧，靠拢自己。 要不是暂时没什么合适的人选换掉对方，他才懒得搭理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呢！ 等斗垮了秦牧，他就要换掉这人。 “秦县长的想法太过激进，我觉得，还是梁书记更为平稳、慎重，我们肯定都支持书记您的。” 程刚同样表了个态，他这个岗位太过特殊，只能跟着县委书记的脚步走。 当然，程刚也是怀着报恩的心思，一般新书记上任，县委办主任都会换成信得过的人，而梁冠并没有把他换掉，程刚自然也是心存感激，坚定站在梁冠这边。 “书记，秦县长不是一般人，我担心他会有什么其他的安排，您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高强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了一句。 在之前那两个月里，他和于学文等人从不把秦牧当一回事，觉得对方有勇无谋，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结果呢…… 于学文已经坐牢去了！ 而秦牧却还是好好地！ 这绝对不是运气，秦牧肯定是有点真本事的，这次，谁又知道秦牧有没有后手呢？ “他还能有什么后手？” 梁冠可不信这个邪，说道：“有你们四人，再加上我，一共五票，在常委会上，最后一项议程，都是表决，有五票在手，什么都翻不了！” “除非，你们其中有人会倒戈！” 这话一出，梁冠的眼神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下，最后落在曾肃的身上。 要说他最担心的，肯定是曾肃。 这家伙黑历史太多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倒戈，万一真倒向了秦牧，那他不就又输了？ “梁书记，请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违逆您的意思的。” “没错，您是我们这个班子的班长，我们肯定会听您的吩咐，绝无二心。” “已经确定的事情，不会再改的！” …… 高强等人纷纷表态，无比坚定的要站在梁冠这一边。 “梁书记，您是我们的引路人，有您的带领，我们淮宁县的未来才会无比的光明。” 曾肃大概也感受到了梁冠眼中的怀疑之色，立马郑重的表态，表明自己的忠心。 “很好！” 梁冠满意的点点头，只要曾肃这一点不出问题，下午的常委会就不存在什么意外。 几个小时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下午三点，县委常委会准时召开。 县委大院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听到了消息。 对于这个议题，其实有些人都不大理解。 “为了一个食堂问题，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确实有些奇怪，简单商量一下不就行了，有必要开常委会吗？” “你们不懂，这是彰显权力的时候，表面上看，是食堂问题，其内在，是一二把手权力相争！” “你们太天真了，那是食堂的问题吗，那是话语权的问题，常委会上的交锋，就是要确定，谁才是这座县城真正的主人！” …… 会议室里，梁冠、秦牧等县委常委分列而坐！ “今天这个常委会，议题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就是商量一下食堂的问题。” 梁冠扫了一圈，淡淡的说道：“秦牧同志眼光毒辣，发现了食堂贪腐问题，所以他提出，以后食堂不免费，并且降低水平，减少开支，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都发言发言。” 第274章 突然的过问 “食堂免费都持续很多年了吧，现在突然取消免费，我觉得不妥，让同志们怎么专心工作啊？” 梁冠的话一说完，曾肃立马就充当先锋官，第一个站出来开炮，“对于普通的同志来说，吃饭也是头等大事，只有把吃饭的问题解决好了，他们就能专心的为人民服务嘛！” “况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为了省那点钱，就忽略同志们的身体健康啊！” 曾肃的声音很大，整个会议室里都回响着他的声音。 梁冠也没想到，他一直担心的墙头草，今天会第一个开炮，听这个声音，还很有力量，气势十足，还真是出乎预料。 连曾肃都这么给力，那今天这个常委会，不是稳操胜券？ “老曾说的是有些道理。” 县委副书记高强紧随其后，曾肃都这么给力了，他自然也不能落后，要在新书记面前展现下自己的态度，“食堂花销确实不算少，但能让同志们有更多的时间，更好的身体素质，去服务人民，从这点上来看，每个月的花销，其实也是值得的。” “秦县长，我觉得您也不能老是想着削减福利，财政的问题，一直都有，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我们走一步算一步，慢慢走，慢慢看嘛！” 雷鸣笑了笑，说道：“我和同志们都相信，以您的能力，在招商工作上多发力，肯定能解决财政问题的，完全不用在食堂这上面动刀子！” 会议一开始，三人接连开口，全都是站在县委书记梁冠这边的，程刚虽然没有开口，但对方的立场不用质疑。 加上梁冠自己，五票的优势已经建立。 从明面上看，秦牧这边毫无胜算！ 齐正浩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秦牧，一时有些无奈，自己提醒了秦牧，看来，对方也是无力回天啊！ 这票数，是真的没机会了！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起码给秦牧挽回点颜面。 “我觉得秦县长的提议还是很有建设性的嘛，食堂不免费，能节省很多开支，这个钱，县政府就能支配了，做更多的事情，秦县长是从实际出发，我觉得，没有任何的问题。” 齐正浩的立场反正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旗帜鲜明的支持秦牧，也算是和梁冠等人划清界限！ “如果是要省钱搞建设，为人民谋福祉，我觉得秦县长的提议没有任何问题，我也大力支持。” 统战部长郑雨石公开说道：“我们国家，我们政府，一切都是为了人民，这是最基础的，身为干部，为人民，牺牲点自身利益，这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吗？” “我支持秦县长，取消食堂免费，收费管理！” 齐正浩后面，郑雨石的态度，同样鲜明。 不过，梁冠等人都无所谓，你再怎么旗帜鲜明的支持，又有什么用？ 票数不够！ 一切白搭！ 梁冠气定神闲，看了一圈，最后就只有秦牧和徐璐没有发言了。 “徐璐同志，你刚来我们淮宁工作，不如说说你的看法吧，跟我们大家聊聊。” 梁冠直接点了徐璐的名。 反正对方不管说什么都没有决定性的作用，主动点名，还能彰显他是一个非常讲民主的领导。 “梁书记，我初来乍到，对食堂的情况了解不多。” 徐璐笑了笑，说道：“不过，刚才听同志们说了一些，我也算有了初步了解，食堂免不免费，确实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不瞒各位说，今天的这个议题都惊动了市委李书记，秦县长，李书记可跟我说了，您今天会后要跟他做个工作汇报！” 额…… 什么意思？ 这个议题还惊动了市委书记李国斌？ 刚刚还满脸微笑的县委书记梁冠，脸色瞬间就僵住了。 “徐璐同志，这点小事，还惊动了李书记？” 秦牧看似非常震惊的问道：“不至于吧，李书记那么忙！” “这个怪我，我是陈部长的老下属，有些工作没交接好，他下午本想让我去一趟市委组织部，但因为要开常委会，我就解释了一下，恰好李书记和陈部长在一块，随口问了几句，我就简单汇报了一些。” 徐璐笑了笑，说道：“李书记亲自点的名，要您给他汇报。” “行吧，我知道了。” 秦牧点点头，道：“现在结果很明朗了，梁书记、高强同志、雷鸣同志、曾肃同志都明确反对食堂收费，坚决支持食堂继续免费，即便每个月不菲的开支，也觉得合情合理！” “等会我就跟李书记汇报一下！” “梁书记，今天这个会，要不就开到这里吧？” “最后结果其实也不用怎么表决了吧，反正都已经定下了！” 这…… 要是没有徐璐那一番话，梁冠这个时候肯定说散会，并且庆祝自己获得常委会上的胜利。 但现在嘛，他忽然有些心虚！ 这个结果，汇报给市委李书记，会不会被严肃批评？ 其实，不光梁冠心里没底，高强等人的心里，同样很虚。 市委李书记亲自过问，这能有好果子吃？ 但梁冠终究是副市长，又是市长邱向前的人，即便心里有些没底，但还是决定坚持推进下去。 怕什么！ 反正他在李书记那边本来就不受待见，他有邱市长支持，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梁冠就不再犹豫了！ “秦牧同志的话也有道理，那就这么定了吧，我们大家……” “等等……” 梁冠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徐璐给喊停了。 “徐璐同志，你还有话要说？” 梁冠皱起眉头，反问道。 “梁书记，秦县长，既然这个会议结果要跟市委李书记汇报，我看还是走下正规的全部流程吧！” 徐璐开口说道：“大家一起表决，也好让秦县长把最后的结果，汇报给李书记！” 这话倒也没毛病！ 梁冠微微点头，道：“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大家表决吧，支持食堂继续免费，不降低档次的请举手！” 说完，梁冠第一个就举起了手。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那些表明态度要支持自己的，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举手？ 这是在搞什么？ 第275章 大获全胜 梁冠举起手的那一刻，瞬间感觉到了一股被背刺的扎心…… 特别是今天会上第一个开炮的曾肃，此时的他，正低着头，一言不发，明显是想逃避梁冠看过来的眼神。 只要不对视，就可以当做看不见！ 梁冠盯着对方三秒钟，曾肃都没有抬起头，他只能将将目光看向其他人，堂堂县委书记，不能就他一个人举手吧？ 目光扫到程刚身上，后者只是犹豫了一秒钟，还是举起了手。 他是县委办主任，如果不和县委书记保持一致，那下场，肯定会很凄惨。 紧接着是组织部长雷鸣和县委副书记高强，这二人犹豫了一下，只有高强举起了手，而雷鸣选择了视而不见！ 从之前五票稳赢的局面，瞬间就变成了三票！ 梁冠的脸色瞬间就难看无比！ 三分钟之后，举起的手就放了下去。 “下面就请支持取消食堂免费、降低水平，节省开支，将财政资金用于基建上的，请举手！” 秦牧开口说完，第一个举起了手，徐璐、齐正浩紧随其后！ 郑雨石、曾肃依次举手！ 一下子就获得了五票，超过半数！ “雷鸣同志呢？” 秦牧将目光看向组织部长雷鸣，问道。 “我对这个食堂的情况了解不多，暂时不好下决定，我弃权！” 雷鸣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弃权？ 这是怕得罪梁冠吧？ 秦牧倒也能理解，微微点头，说道：“行，那你弃权，会后有任何想要了解具体情况的，都可以来找我。” “好！” 雷鸣满口答应。 “梁书记，现在这个结果已经很明朗了，支持食堂取消免费的票数足够了，您看……” 秦牧看向县委书记梁冠，笑着问道。 “既然表决出结果了，那自然要按照表决结果来。” 梁冠淡淡的说道：“秦县长，关于食堂的事情，你来负责吧，我就不过问了。” “散会！” 说完，梁冠站起身直接就走了，脸色那叫一个可怕，很明显，这次的表决结果，让梁冠很生气。 想想也是，堂堂县委书记，明明事前都做了周密的部署了，结果，临到表决，却出了重大事故。 原本稳操胜券，结果，败的如此彻底！ 太丢人了！ 高强和雷鸣等人对视一眼，都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县长还藏着这一手！ 市委李书记名号的一出现，瞬间打破了场上的平衡！ “秦县长，您跟市委李书记汇报，是不是需要详细的会议过程啊，我这里写了一份记录，要不……给您用用？” 曾肃屁颠屁颠的跑到秦牧边上，把自己记录的小本本递了过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会议纪要。 秦牧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了曾肃的那点小心思！ 无非就是希望秦牧把他支持食堂免费的态度汇报给李书记，好让李书记知道他这么一号人物。 “曾肃同志，不用了吧，你写的那么多，其实李书记也不会听的，李书记只是想听一下最后的结果，具体细节，他日理万机，哪有那功夫仔细听啊！” 秦牧笑了笑，非常遗憾的说道：“你放心，以后有机会，我再跟李书记好好夸夸你！” 以后有机会？ 曾肃的脸上，全是失望之色。 他这次不惜得罪梁书记，也要举手支持秦县长的提议，不就是想在李书记面前刷刷存在感嘛？ 结果倒好！ 秦县长居然来一句不会具体汇报，只汇报个结果。 这让曾肃瞬间觉得，自己是被坑了啊！ 靠！ 在李书记面前刷存在感没成功，还得罪了梁书记…… 这不是典型的满盘皆输？ 完蛋！ “那……那好吧！” 曾肃尴尬一笑，只好回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秦县长，这一手，高啊！” 等高强和雷鸣等人都走了之后，齐正浩才走到秦牧面前，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我的确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一手，瞬间扭转大局！” 他知道，这个事情，绝对不是凑巧，绝对是秦牧事先谋划好的，只是故意借徐璐的口说出来罢了。 “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扯大旗。” 秦牧尴尬一笑，说道：“幸好李书记不计较，还答应我这么干，他真是一个好领导！” 这有什么可计较的？ 齐正浩知道，市委李书记之所以能答应，也是出于欣赏秦县长。 安排一个副市长过来兼任县委书记，秦县长的工作难度肯定会加大，在这种时候，李书记要是连一点支持都不给的话，未免太铁石心肠了。 “你这次能翻盘，将大大扭转局面。” 齐正浩沉思了一下，道：“雷鸣同志，我觉得你可以争取一下，他在邱市长那边工作过，但也在市委组织部工作过，两边都有工作经历，现在就看你们谁能真正争取到他的支持了！” “我明白！” 秦牧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常委会里，他明确得到的支持是齐正浩、徐璐，以及郑雨石！ 如果能把雷鸣这个组织部长争取过来，那秦牧在县委常委会里，将立于不败之地。 简单说完，秦牧就和徐璐回了办公室里。 “徐璐同志，食堂的整改工作，我打算也交给你。” 秦牧开口说道：“你来县政府，时间不长，急需这种工作，来确立地位，树立威信，你和财政局等其他部门同志多商量，你只需要抓个总则，别的细节，都让他们去办！” “好，这件事我来负责！” 徐璐一口答应，她知道，这是秦县长给自己机会，像这种工作，其实难度并不大，只是有些繁琐，恰好繁琐的事情可以交给其他同志做，她的任务，只是汇总一下就行了。 利用这个工作，她能有一定的话语权，调动一些力量，自然方便她在县政府里培养自己的人，快速树立威信。 “秦县长，那修路的资金问题……您这边有办法了吗？” 徐璐关心的问道：“资金要是不够充足，一旦开始修路，县政府的财政压力会很大的，要不……我去找市委领导帮帮忙，看能不能弄点补助资金下来，缓解你的压力？” 第276章 空手套白狼 修路这个事情，徐璐也知道，通往江州和通往省城的两条主干道，一旦重修完毕，将对招商工作有重大利好！ 徐璐也知道，秦县长这时候提出重修，就是希望在搞招商工作之前确定好修路计划，如此一来，在招商的时候，也算是一个亮点，可以重点宣传。 “这个事情，你不用着急！” 秦牧微微摆手，说道：“老是去市委领导那边求助，也不是什么好事！” “有困难找领导不假，但要是一直去找，那肯定会消耗掉情面的，时间久了，领导心里，迟早也会不满的。” 这么一说，徐璐就明白了。 “县长，那您肯定是有了主意。” 徐璐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虽然和秦牧认识时间不长，但徐璐知道，这位秦县长是个特别有主意的人，擅长谋定而后动，现在这样，足以说明对方有了主意。 “就淮宁目前这个现状，想要修路，就肯定要冒险。” 秦牧缓缓说道：“现在就看，有些人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冒险了。” 谁？ 徐璐一时有些好奇，秦县长口中的这个有些人，会是谁呢？ 半个小时之后，秦牧的办公室就来了客人。 这客人也不是外人，正是谢氏地产的谢长风，以及他的漂亮妹妹谢瑶。 “秦县长，现在想约您见一面，可不容易啊。” 谢长风紧紧握住了秦牧的手，十分感慨的说了一句。 县委书记还是于学文的时候，秦县长没有转正，还是秦县长主动约他见面，如今秦县长转正，于学文落马，他想再见秦县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为了这次的见面，他都已经约了几次了。 “主要还是太忙了，最近事情很多，没有顾得上，实在是抱歉。” 秦牧笑了笑，简单的说了一句。 太忙？ 这不是理由！ 谢长风知道，秦县长如今真正掌握县政府大权，加上有了市委领导的支持，在淮宁县的地位稳固，想找他合作的人肯定不少，自己这重要性，自然就下降了。 但谢长风也明白，只要县长还愿意见他，就说明还是有机会合作的。 “是，是，您现在坐稳县长位子，肯定很忙。” 谢长风表面上则是应和着，说道：“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我们谢氏地产现在想开拓淮宁县的市场，秦县长，您只要开口，大把资金，都将流入淮宁县！” 是吗？ 秦牧听着这个口气，微微一笑，说道：“这么说，谢氏地产的资金很充足？” “不瞒您说，我父亲这次表态，全力支持我开拓市场。” 谢长风郑重的说道：“算是把宝押在淮宁县了。” 听着这话，秦牧沉默了一下，然后组织了下语言，说道：“谢总，既然你这么直接，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里有一个计划，想跟你商量商量！” “您说！” 谢长风精神一震，连忙问道。 “我们县政府正在准备重修到江州和省城的两条主干道，投资很大，时间也很紧张，谢氏地产是做建筑起家的，修路这方面，肯定也是行家了？” 秦牧开口问道。 懂了！ 这是要把路交给我们修？ “秦县长，这您放心，论修路，那是我们谢氏地产的老本行了，交给我们修，质量和工期完全不用担心。” 谢长风拍拍胸口，无比肯定的说着，言语和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都是自信之色。 “这一点，我也相信。” 秦牧点点头，但很快，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县政府目前没钱……” 额…… 啥玩意？ 谢长风刚刚还自信的脸色，瞬间一僵，他差点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钱？ 那修个屁的路！ 但凡换个人，谢长风都要直接爆粗口了。 逗自己开心？ “秦县长，我没听懂您的意思。” 谢长风连忙问道：“县政府没钱，那这个路，您打算怎么修？” “谢总，如果县政府以政府声誉跟你们谢氏地产签订合同，分期付款，你觉得，这个路，能修吗？” 秦牧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问道。 额…… 分期付款！ 用声誉做抵押！ 谢长风算是明白了，秦县长这是画个大饼给自己和谢氏地产吃啊。 “县长，那两条路的工程量可不小。” 谢长风挠挠头，道：“上亿的项目，难道县政府一点钱都不拿出来？” “先期肯定会垫付一些费用的。” 秦牧沉思了一下，道：“我可以将县财政的一半流动资金先期拨款给你们，这个数……” 说完，伸出一只手，张开了手指头。 “五千万？” 谢长风下意识的说道，如果是这个数额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只要后续拨款跟的上，这笔生意是可以做的。 “不是，五百万！” 然而下一秒，秦牧的一句话，彻底将谢长风的那股积极劲给打消了。 五百万？ 那够干啥的？ 说句难听的，这五百万，光是前期的开工费用都不够。 “谢总，我知道这个钱少了点，但确实是淮宁县短期内能拿出来的资金了。” 秦牧如实的说道：“并且，我可以保证的是，后续资金都会按时按点的打款，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你可以回去和你父亲谈一谈，听听他的意思，如果你们能做，就可以联系我，如果不能，那也没关系，我相信以后是有合作机会的！” 听着这话，谢长风也没辙，只能答应下来。 “好！” 谢长风站起身，说道：“我这就回去跟我父亲汇报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等有消息了，我立马跟您说！” “没问题！” 秦牧点点头，同谢长风握了握手。 简单说完，谢长风转身就往外走着，至于他妹妹谢瑶，又开始犯起了花痴，幸好他提前拉了一把，要不然，这小妞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大哥，你还犹豫什么啊，直接答应了秦县长的提议啊。” 到了外面，谢瑶有些不解的问道：“他现在都是县长了，短期内又不会走，又有那么大的背景，跟着他混，肯定有好处！” 这么直接？ 谢长风一阵无语，自己这妹妹倒是想的简单，几个亿的工程，县政府前期只给五百万，这生意，一般人敢做吗？ 谢氏地产是有点钱，但这么大项目，一旦出点差错，那可就全完蛋了。 几代人的积累，说不定一朝葬送。 第277章 要升华关系 “你啊，是不是对秦县长太上头了，现在连家族企业都可以不要了？” 谢长风没好气的说道：“人家秦县长可没说看上你，你别先恋爱脑！” 这…… 大哥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谢瑶的脑袋上。 “你刚才要是答应了合作，那我就能约秦县长吃饭了，一点都不知道给我创造机会。” 谢瑶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额…… 这还怪我？ 谢长风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这妹妹，就是个十足的恋爱脑，每天都在催自己来找秦县长聊天，生怕秦县长跟别的女人结了婚…… 关键，秦县长也没说看上她啊！ 真是无力吐槽！ 整天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行了，先回家，听听老爸的意思！” 谢长风丢下一句话，就快速上了车，返回江州。 这种大事，他肯定没办法拍板，得听听父亲的意思。 谢氏地产董事长谢远，早年间白手起家，创下谢氏地产，也算经历大风大浪，眼光毒辣，但在听完自己儿子这次淮宁之行的成果之后，整个脑瓜子也是嗡嗡的。 什么意思？ 县政府先付个五百万，就想让谢氏地产开工建设几个亿的路？ 这是想用一粒米撬动一个星球啊？ 未免太大胆了点！ “这位秦县长的胆子，是真的大啊，也给我们谢氏地产，出了个难题。” 谢远轻笑一声，道：“这就等于是在我们面前放了一个香气诱人的美食，表面看着香气四溢，特别美味，但要是真吃了，有可能是一个大臭蛋！” “父亲，那您看，我们该怎么选？” 谢长风认真的问道：“秦县长那边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谢远却是喝了一口茶，并没有急着表态，反倒是问起了谢长风的个人看法，儿子长大了，他也有意让儿子真正接手谢氏地产，既然这样，自然要多考验下对方了。 听我的？ 这是考察能力了？ 谢长风知道，自己父亲最近一直都在培养自己自主的能力，这是在考虑要不要彻底放手了，自己表现的好，那肯定能得到父亲的认可。 “父亲，我个人觉得，和秦县长的合作，可以推进下去。” 谢长风沉吟了一下，说道：“谢氏地产本就需要转型，承接淮宁县的道路建设，正好能缓解转型的压力，最重要的，是借助这个机会，和淮宁县政府打下良好的基础，淮宁县是一个有巨大潜力的县区，如果能提前布局，或许我们能抢占市场。” “那秦县长提出的垫付问题，你怎么看？” 谢远淡淡的问道：“你不担心政府赖账吗，秦县长也不可能一直在淮宁县干下去，一旦他离任，换个领导，这个账，万一直接不认，那我们谢氏地产可就只能自己吞下这个苦果自己消化了。”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前任领导的功绩，账单，后一任领导要是人品好点，可能会帮着解决解决，要是遇上脾气差点，只关心自己政绩的，他才不会管前任遗留下来的问题的，因为不管他做的好与不好，都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那何必去费心思？ “这个问题，我有想过。” 谢长风微微点头，道：“我个人觉得，与其去赌后任领导的政治素养，不如只看眼前秦县长的个人水准！” 哦？ 只看眼前？ 谢远眉头一挑，意外的看了儿子一眼，“你详细说说。” 不看后任领导的影响，真的能行？ “在当前的环境下，企业发展离不开政府支持，而政府支持又需要量化到具体领导身上。” 谢长风开口说道：“我们选择去淮宁县，不也是看中了秦县长的个人潜力和家世背景吗，只要秦县长的个人素养没有问题，我们在他困难时期给予帮助，肯定不会被他所抛弃！” “说白了，我们就是赌秦县长这个人会平步青云，只要他能一路升官，我们谢氏地产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即便在淮宁县赔点钱，也会在其他地方，其他行业找补回来！” 不错！ 进步很大！ 谢远听着儿子的话，很是满意，从这番话能说明，儿子对当前商界和政界之间的联系有一定的深刻认知了。 有不少企业能一路长虹，做大做强，有的时候，就是前期投资做的好。 像秦牧这样年轻，有能力，又有背景的优秀领导，向来是不少企业的关注重点。 投资的好，未来企业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因为秦县长，未来可能是秦市长，乃至省长，职位不一样，平台不一样，掌握的资源自然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到时候秦牧的手缝里随便漏点东西出来，他们谢氏地产都能迎风而上，成为站在风口上的那头猪，未来不可限量。 “既然这样，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推进吧！” 谢远站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谢氏地产在江州已经没什么发展空间了，邱市长那边已经放弃了我们，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如转投他的对手，把这个宝押在秦县长身上。” “我明白！” 谢长风重重点点头，谢氏地产能发展壮大，离不开之前一位领导的支持，可惜那位领导已经退休，所以谢氏地产尝试过搭上邱市长那根线，甚至不惜让谢瑶跟邱市长的公子邱晨谈个恋爱，算是联姻，只是这个联姻，也失败了。 加上现在地产行业萎缩，邱市长对地产企业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这让谢远不得不另辟蹊径，寻找其他可以投资的方向。 恰好因为谢瑶，结识了秦县长，这位年轻又有背景的县长，进入了谢远的视线，才有了后续的发展。 “我唯独担心一点，谢氏地产和秦县长的绑定，还是太单一了，要多点联系，多个羁绊！” 谢远沉思了一下，说道：“除了工作上，在私下关系上，还是要寻求一些突破，你和秦县长，争取做个兄弟，让这个关系，更升华一下！” 升华兄弟关系？ 这有什么用？ 谢长风一阵古怪，下意识的说道：“升华兄弟关系用处不大，还不如让妹妹去升华下男女感情……” 说到这里，谢长风和谢远都把目光放在了谢瑶的身上。 “我……我是没有意见的啊！” 谢瑶脸色瞬间涨红了，羞涩之余，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你没有意见没用，你得让秦县长喜欢你。” 谢远当即说道：“多主动点，把你的魅力都散发出去，拿下他，你就是整个谢家的功臣！” 第278章 都想甩锅 仅仅一天时间，谢长风再次到了秦牧的办公室，并且将谢氏地产的最终决定，告诉了秦牧。 “谢总，谢氏地产是有长远发展目标的公司，并且有为国为民的大无私之心，我很欣慰，也很佩服。” 秦牧无比郑重的站起身，握住了谢长风的手，十分诚恳的说道。 谢氏地产的这个决定，是在秦牧的预料之中的，他知道对方是看中了自己的身世背景，打算下个重注，但这并不影响他钦佩对方的雄心！ 原因很简单，几个亿的工程，前期只有五百万的费用都敢接，这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别说谢氏地产了，换个大点的公司都不行。 开门做生意，大部分人求的都是稳财，像谢氏地产这样，几乎把全部身家梭哈的，只有两种结果，要么破产成为穷鬼，要么大赚成为顶级富豪。 这份雄心，一般人是肯定没有的。 “秦县长，咱们就不说客套的话了，我这次来，是要跟您敲定具体合作框架的。” 谢长风郑重的说道：“如果您确定合作，那我回去就要做好相应的准备了，就等您一声令下，签订协议，然后谢氏地产将以最快的速度修建这两条道路，也给您瞧瞧，我们谢氏地产，是真的有技术，有能力，为淮宁的交通发展，做出一定贡献的。” “当然确定了。” 秦牧十分肯定的说道：“如果你不着急，可以等我几个小时，县政府马上要召开会议，交通运输局会拿出具体的修路方案，会议上通过之后，我会直接跟县委梁书记通个气，没有问题，就跟你们确定好合作协议，以最快的速度签约，你们也好早点动工！” “好，我就在县政府等您。” 谢长风一口答应，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敲定合作，这么大的工程，他还想在秦县长面前狠狠展现一波谢氏地产的实力呢，让秦县长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建设速度。 谢长风带着自己妹妹，跟在江浩轩的身后，进了一个小会议室。 “谢总，谢姑娘，您二位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只有简单的茶水，辛苦二位了，等秦县长那边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过来通知的。” 江浩轩笑着说了一些，这才走了出去。 “大哥，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啊！” 谢瑶拿着手机，百无聊赖的玩着，随口问道。 “最少三四个小时吧！” 谢长风随意的回了一句。 什么？ 三四个小时？ 谢瑶都惊呆了，“要这么长时间吗，县长都做出决定了，还要那么长时间开会啊，就修两条路，不能直接下命令吗？” 她是无法理解，看上去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为何要耽误那么长时间？ “这还长吗，三四个小时已经是非常快的速度了。” 谢长风白了一眼，道：“体制内最讲究的就是民主，不管一二把手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该走的流程，都必须走一遍！” “就修路这个事情，即便秦县长做出了决定，那首先要在县政府工作会议上通过，然后拿着这个会议结果找县委书记，对方同意，这个事情才算是基本确定！” 听着这些话，谢瑶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真复杂，流程太多了！” “这已经算很简化流程了。” 谢长风笑了笑，道：“遇上一二把手不对付的，一件事来来回回可能要拉扯一个月，甚至几个月。” “现在就看秦县长的办事效率了。” …… 县政府工作会议，县政府党组成员全部都在，另外，交通运输局局长潘文和财政局副局长宋良平作为相关部门负责人，列席会议。 “今天这个会议呢，着重商量一下修路问题。” 秦牧作为县政府县长，主持会议，说道：“大家都知道，县政府下一步要着重开展招商工作，但县里通往江州和通往省城的两条主干道很破旧，说难听点，那路根本就不能走！” “那个交通条件，只会让想来投资的企业，望而却步！” “所以我和陈新同志、潘文同志聊了一下修路的事情，你们俩制定的修路计划做的如何，给大家看看？” 等就是这句话！ 陈新立马说道：“秦县长，我和潘局长这两天加班加点，已经做了出来，请您和其他同志都过目！” 说完，交通运输局局长潘文将制定好的修路计划挨个分了一下，与会的人基本都拿到了资料。 等在座的人看完之后，不少人的脸上，都是古怪的神色。 这份计划，从明面上看，没有什么毛病，光是那些效果图、建成之后的通行能力、未来意义，都无比的宏大，看一眼都会大声叫好。 但在座的人都是聪明人，即便不分管财政工作，都对县财政有个大致的了解。 这份计划，别说县财政了，就是市财政全力帮忙，都修不下来啊！ 总造价五个亿！ 这特么是修路吗，分明是要县财政的命啊！ 全县不管怎么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都不可能凑得上这笔钱的。 所以，陈新和潘文两个人做出这么一个方案，不是真心为了修路，相反，是为了让秦县长难堪的。 这不妥妥为难人吗？ “潘文同志，这份计划书是你亲自做的？” 秦牧看完，眉头一挑，看向潘文，问道。 “是……是的！” 陡然被秦县长盯上，潘文心里有些没底，一哆嗦，连忙说道：“其实这个计划的大致方向是……是陈县长跟我着重强调的，他说……说现在修路就要做好长远打算，要为以后几十年发展考虑，不能只顾眼前，要修就修个等级高的，宽阔的，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这样才维持的长远。” 潘文一紧张，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甩锅。 他毕竟只是个局长，把这个锅甩到陈新身上，对方是副县长，还是能承受住秦县长的怒火的。 “我靠！” 陈新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把自己给卖了！ 真是个胆小鬼！ “潘文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修路方向不是我们俩确定的吗，怎么现在又说这种话？” 陈新也有些生气了，立马质问了起来。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有些红脸了，明显都想甩锅。 “我就问，这个计划书方向是谁把控的？” 秦牧瞥了二人一眼，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