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宣你没商量》 重生是因为捡肥皂? 宣暄觉得身上酸疼，到处都不舒服。才刚刚翻了个身，小床就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宣暄半梦半醒地揉了揉眼睛，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抬头看见天花板上颇为少女的粉色水晶灯时，宣暄感到一阵迷糊。 “这是？”宣暄忙坐起身来，左右瞧了瞧房间的布置。 书桌上摆满了作文书，旁边是一台老式的台式电脑，看起来很新，应该是没有买多久。电脑椅上挂着一个浅灰色的大书包，书包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粉红豹玩偶。 宣暄低头看了看身上盖着的被子，粉色少女系的波点式样，像极了自己上初中时流行的款式。 看着屋子里陌生又熟悉的摆设，宣暄有点不敢相信地拿起床头柜上的镜子，镜子里赫然是她年少时的模样。 “怎么回事？不过只是聚餐喝多了酒，怎么睡了一觉，就回到了小时候呢？” 宣暄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只是参加了个婚前派对，朋友劝酒就多喝了点儿。 宣暄还记得被朋友送回家之后，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准备舒舒服服泡个玫瑰精油泡泡浴，怎么一下子就回到了小时候呢？ “小暄你怎么啦？都已经六点钟啦，你还不赶紧起来洗漱，去上学。”宣暄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发现眼前竟然是已经很久没见的爷爷了。 “爷爷？” 宣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15岁的时候父母离婚，根据父母签订的协议，她判给了母亲。 从十六岁开始，她就跟着再婚的母亲一起回了w市。 母亲不愿意她再回去见爸爸那边的亲人，她也不敢触怒离婚后一直有一些偏激的母亲，从小到大少有违背母亲意愿的她只能乖乖的待在母亲身边，再也没有回过a市。直到大学毕业，她都再也没有见过爷爷奶奶和爸爸。 “小暄，你大早上没睡醒呐，别犯迷糊了，快去上学啊。” 爷爷还以为是昨天宣暄补作业搞得太晚了，今天起不来，着急地催促：“暄暄啊，今天可是你开学第一天呢，可不能去晚了，你还要领书呢！” 宣暄听着爷爷焦急地语气，知道爷爷肯定是着急了，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压下心里的疑惑。 笑嘻嘻地对爷爷说：“爷爷，我马上就起来。” 宣暄决定还是得先去上学，至于自己重生的原因，她决定放学回来后再细想。 宣暄与爷爷的感情特别深厚，因为父母常年在外经商，与父母相处的时间不过是暑假和寒假， 从牙牙学语的幼儿到豆蔻之年的少女时期，大部分时间都是爷爷在陪伴着她的，所以宣暄之前特别遗憾，没能在工作后好好与爷爷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宣暄拿起分外可爱的兔子模样的牙刷，一眼就知道这个肯定是自己的。毕竟自己少女时代的审美就是——粉红即正义。 边刷牙，宣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面色白皙，眼眸清澈，不用化妆品就显得元气满满的。 皮肤还没有出现什么炎症，更没有什么痘痘出油问题。所以宣暄只是用冷水洗了把脸，用毛巾擦干。 揪了揪自己白皙滑腻的脸蛋，脸真的会痛，看来的确不是梦，自己真的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按照记忆里的样子，在爷爷放零花钱的抽屉里拿了两块钱就出门了。这是的爷爷特意给宣暄设置的零钱抽屉，宣暄从来不乱拿钱，爷爷非常信任她。 宣暄家周围有很多学校，小学和初中都离她家小区特别近,她家算是个学区房。 她记得自己的初中是在实验中学上的，初中离她家很近，从她家到学校只要五分钟。 走到熟悉的校门口，看到校门口如同大多数学校门口，到处都是推车推着的早餐摊位。 空气中早餐的香味夹杂着九月盛开桂花的香味儿，一股尘世美好的味道。 宣暄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心里四处弥漫着感激和幸福，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很怀念小时候的生活。 从父母决定分开的那一刻，她发现现实和童年好像被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隔开了，她一个人读了高中，读了大学又参加了工作。对人总是淡淡的，总是提不起对生活的热情。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居然能回到她最想去的地方。 正当她感叹生活的幸福的时候，宣暄感觉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一个眼睛大大的，脸蛋圆乎乎的小姑娘。甜甜地笑着跟宣暄打招呼。 宣暄心里一咯噔，这怕是碰到熟人了。可是都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也不太记得那个跟她打招呼的小姑娘到底是谁呀？ 正当宣暄着急的时候，忽地瞥见小姑娘书包上挂着的粉红豹。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的粉红豹，宣暄灵光一现，是她初中最好的朋友——陈凌薇。 小姑娘见宣暄不应答自己，佯装生气地说：“好你个宣暄啊，暑假那么久都不过来找我玩儿。你是不是把我这个好朋友给忘了？”说完气呼呼地把头偏了过去，睫毛一颤一颤的，装作气呼呼地不去看宣暄。 宣暄觉得自己尴尬无比，这么久了她也不太记得暑假发生的事，该怎么回答这个小祖宗的话呢？ 眼睛转了转想到，每年夏天她都会去爸妈工作的城市，忙急中生智地说：“薇薇，你可冤枉我了，我今年夏天不是去了我爸妈那里嘛。” 闻言小姑娘转了转黑溜溜的大眼睛，转怒为喜点了点头，说：“那好吧，那我就不生你的气啦！不过我肚子好饿呀，走，我们去买早餐吃！”说着高高兴兴地挽着宣暄，蹦蹦跳跳地朝卖煎饼的小摊跑去。 宣暄任由着小姑娘拉着自己，和陈凌薇在小摊上吃完了早餐。 一边听着陈凌薇给她讲着暑假的趣事，一边朝她们的教室走去。 宣暄心想幸好遇见了陈凌薇，要不然凭自己这个记性，想要找到教室，怕是要花点时间。 重回初中 宣暄记得自己就读的实验中学的入学考试特别的难，但正是由于实验中学的师资力量强，各种教育学设施也在本市名列前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考试竞争力特别大。 自己能考上这个好初中，一半靠努力，另一半就是靠的学区划分。 听陈凌薇叽叽喳喳地说着暑假和爸爸妈妈加双胞胎哥哥一起去爬山的事情，宣暄记起来好友陈凌薇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叫陈凌帆，两个人同校不同班。 宣暄和陈凌薇是同班，都在十二班，而陈凌帆则在九班。 进了教室之后的陈凌薇特别活跃，拉着自己的前后左右的同校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愉快地交流着自己暑假里去了看的小说，追的电视剧的剧情。 看着她们欢快的样子，宣暄因为突然重生带来的不适应感仿佛消散了些。 她记得因为开学的时候老师会顺便调换位置，所以是不用找原位坐的。于是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子，用纸巾将桌子上的厚厚灰尘擦去，翻看起了自己书包里新买的作文书，找找自己当学生的记忆。 正看得入神，一个30多岁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走进教室。宣暄认得这是她们初中的班主任陈老师，她对这个老师的印象特别深。 a市初中寒暑假是都要留校补习的，每年假期，不论严寒还是酷暑，他都坚守岗位陪在学生身边。教学能力也很不错，将枯燥的数学知识融会贯通，深入浅出。 他是一个看似是个严格、让学生们惧怕的班主任，实则是个特别敬业的老师。 初三的时候，陈老师的父亲去世了，但他强忍悲痛，从不在课上显示出来。每天仍然坚持给快要中考的学生们上课，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私事拖过工作的进度。 “大家停一下，都把头抬起来。我们一会儿呢，会先发语文，数学，英语书。请每个同学依次按学号顺序上来领书，陈怡你上来监督。”陈老师指挥着几个男生把书抬到教室的讲台上，然后又带着几个男生出去领政治，地理等其他的书了。 一个长得瓜子脸，面容娇俏但话语间带着一丝高傲的女生上了讲台。宣暄记得她，因为她上大学的时候是和自己同校的。不同的是陈怡凭借着自己漂亮的脸蛋和不俗的工作能力在学生会混的风生水起，还没毕业就被签到了一个世界500强的企业。而自己，毕业近一年，才将将找到工作。 陈怡用教鞭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同学们抬起头望向她，她却没有丝毫怯场说：“同学们，现在请一到十号同学上来领书。”宣暄刚才看见自己本子上写着七号，于是依言走上去领好了书。 宣暄刚领好书坐下来，就听见讲台上吵架的声音。 宣暄抬头看去，原来是有个女生在领书的时候嫌弃书封面翘了，想要换一本，但后面的同学又不想让她在前面挡着。 台上的两个人就这个问题吵了起来，陈怡走过去将自己手中的书换给了女生，又对那个女生后面的同学说了什么，两个吵架的同学立刻就握手言和了。 宣暄在底下看着，不禁佩服陈怡的成熟，和在坐的少男少女相比，陈怡显得成熟许多。 她和陈怡同岁，前世这个时候，她可是远远没有陈怡这样成熟。宣暄自嘲地笑笑，自己要不是重生，恐怕也不能看到从前自己所认为高冷的陈怡身上的优点吧。 发完书后，陈凌薇约宣暄去小卖部买东西吃，宣暄正好对学校不太熟悉了。依言答应，于是两个人手牵着手，就朝位于操场东侧的小卖部走去。 到了小卖部，宣暄才发现开学第一天人是真的很多，她有点不好意思和这群小毛孩子一起挤来挤去，想往后退一退。 一下子踩空，宣暄差点以为自己要来个夸张平地摔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胳膊伸过来虚扶了宣暄一下。 宣暄呼出一口气，回头一看，发现是个面色冷淡的男生。看他的样子，好像是站在这里等人，看见自己摔跤就伸手扶了一把。 “谢谢你，同学。”宣暄不太认识面前男生，但是哪怕自己的记忆力再差，也不会不记得这么帅的男孩子吧。 “不用谢。”男孩没有多看宣暄，朝她点点头就转身走了。 宣暄在门口等着好不容易买完了东西的陈凌薇，两个人向教室走去，陈凌薇问：“刚才我付钱的时候，看见你在和一个男生说话。那个男生是谁呀？你认识吗？” 宣暄把事情的经过和陈凌薇说了一遍，又给她大概形容了一下男孩儿的长相。没想到陈凌薇听了两眼放光，高兴的说：“你说的应该是初三的肖林舟，他是不是他比你高一个头，单眼皮鼻梁很高，看起来很不好接近的样子？对了对了，下巴上还有一颗小痣。很好认的！”。 “对！就是他。”宣暄很佩服陈凌薇的八卦能力。 陈凌薇自豪地说：“那是，学校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肖林舟可是我们学校女生公认的校草呢，我当然知道啊！” 宣暄听了十分以后十分疑惑，前世虽然她不关注什么校园八卦，但是没理由不记得学校里这样一个风云人物啊。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和前世不太一样呢！ 看到宣暄疑惑的样子，陈凌薇继续解释道：“他是初二才转过来的，成绩好模样好，打球也棒。你之前不关注这些，所以你不知道啦！” 宣暄耸了耸肩，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了。嘴里咀嚼着陈凌薇投喂的零食，心里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重来一次机会难得，这次她要好好把握住手中的命运绳索。” 家人在身边 宣暄每天是回家吃饭的，中午放学的时候，她和陈凌薇在学校门口道别。 刚走到小区的门口，就看见一个背着小书包慢吞吞的在路上走着的小女孩儿。扎着两个马尾辫，头花随着走路一颤一颤地，可爱极了。 宣暄高兴地喊到“玲玲，等下我。” 宣玲玲回头看到姐姐在后面叫她，忙停住脚步在原地等着姐姐。宣暄高兴地跑过去，看见忽然小了十多岁的堂妹，不免觉得好笑，真是好久没见到这么q的妹妹了。 堂妹宣玲玲是大伯家的女儿，大伯由于结婚比较晚，所以玲玲比她小上三岁。 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极为不错的，前世她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常常约着在一起玩。只是后来各自工作了，见面的机会就少多了，但还是一直保持联系的。 “姐，你今天也是发书吗？你上了课没有呀！”宣玲玲特别依赖堂姐宣暄，父辈里面就她们两个小姑娘，从小到大都是和姐姐手拉手上学放学。因为暑假去外婆家了，今天早上就直接由外婆送到学校领书，中午就回爷爷这里吃饭了。 “是啊！但我今天下午还要上课呢。”宣暄摸了摸堂妹头上扎着的两个辫子，她可是好久都没有看到扎着头发的堂妹了，手一下一下撸着妹妹的头发，像极了前世逗宣玲玲家的大橘的样子。 想起前世宣玲玲因为青春期的时候没有好好保护皮肤，导致后来脸上总是大面积的爆痘。 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因为皮肤问题心生自卑。所以很少把头发都扎起来，总是习惯用自己厚厚的刘海来隐藏自己的情绪。 现在看到面前清纯可爱的堂妹，宣暄心想一定要提醒堂妹做好护肤工作，可不能再让她不注意皮肤问题，变成前世的那个样子了，毕竟漂亮的脸和聪明的头脑同样重要。 正兀自想着，就听见宣玲玲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唉~”宣玲玲两条秀气的眉毛拧成了麻花。 “怎么了？还在你外婆家受委屈了？”宣暄看着面前的忽然叹气的妹妹说道。 “不是，就是想着今天我外婆送我过来的时候，跟我说的话。”宣玲玲想起外婆送自己上学路上跟自己说的话就心烦。 “关于你妈妈的事？还是关于你小姨的事？”宣暄前世就和妹妹走得近，对她家的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 “都有。”宣玲玲抬起头崇拜地看着料事如神的姐姐，“她让我跟我妈说想要个小弟弟。”宣玲玲外婆还是老一辈的思想，觉得老宣家不能没有男丁。 亦或是，她提前预知了宣暄家祖宅要被拆迁了？ 不太可能，这都是明年夏天才发生的事情了。但本来不信鬼神之说的宣暄在亲身历经重生一事，不得不让她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秩序。 直到宣玲玲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宣暄才从思绪中拔过头来。 “怎么了？”宣暄低头看着妹妹。 “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一点都不想要小弟弟和小妹妹，而且爸爸妈妈都不太想呀。我要是和妈妈说，妈妈会觉得是我想要吗？”宣玲玲还是个小孩子，一点都不理解自己外婆的意思。 “要我说，不如等下次大伯母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你直接和大伯母说了。不过，不要被别人听到了，就把它当作是你们母女的小秘密。”宣暄想着，想从源头切断宣玲玲外婆这种想法还是只能大伯母这个女儿亲自来。 宣玲玲甩开了这个成人世界的复杂问题，拉着姐姐欢快地说着暑假在外婆家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姐妹俩手拉手回到家里，就闻到饭厅飘来的一股浓浓的饭香。宣暄看到桌上放着爷爷早就已经做好的饭，因为天气还天气还挺热，不用担心饭菜凉了 因为a市有个惯例，学生娃上学第一天，一定要做一桌好菜来激励他们。所以爷爷今天买了半只烤鸭，炒一盘凉拌土豆丝，和一盘蒜苔炒腊肉，还打了一份丝瓜鸡蛋汤。 爷爷的手艺都是带两个孙女练出来的，谈不上多好吃，却格外合宣暄的心意。 宣暄夹了一口蒜苔炒腊肉，咀嚼着嘴里咸香适宜的肉，宣暄满足地笑了。 腊肉应该是城郊姑姑家送来的，因为姑姑做的东西都特别好吃，家里的腊货基本上都是姑姑帮忙做的，姐妹两个都特别喜欢去姑姑家吃饭。 平时三个人在家里也是比较节约的，不过年过节的爷爷是不会弄的这么丰盛的。“今天的菜真是丰盛啊！”宣玲玲看着满桌的饭菜，也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有嚼劲的腊肉解馋。 这个时候宣暄父母的生意也才刚刚是起步阶段，家里并没有太多余钱。毕竟只是普通家庭，是很少做这么多肉菜的。 “今天你姑姑来家里了，带我去医院做了复查。然后去了超市，买的几斤肉给你们两个换换口味。”宣暄骤然停下了夹菜的筷子，她知道姑姑买了这么多五花肉，是因为想给爷爷补身体，但是，爷爷一下子却都炒给她和妹妹吃了。 “医生怎么说？您身体没问题吧？”宣暄记得爷爷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不放心地问了问。 “能有什么问题？都是**病了。爷爷老啰。”爷爷感叹道。说着手拍拍腿，“就是年纪大了，骨质疏松了。” “爷爷，您多吃点儿。”宣暄赶紧夹起一大块五花肉放进爷爷碗里，爷爷慈祥地笑了笑：“小暄，玲玲你们吃，爷爷不爱吃肉。”听道爷爷这么说，宣暄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 爷爷明明就特别喜欢吃肉，尤其爱吃五花肉，但是她和宣玲玲常常抱怨爷爷总是炒青菜。但是生活费只有这么多，爷爷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姑姑过来看他的时候，给他买的补身体的排骨和肉，他却都留给了她和妹妹。还撒谎说自己不爱吃肉。在自己和妹妹吃剩下后，才将碟子里的肉一扫而光。 宣暄低着头，慢慢地扒着碗里的饭，自己以后一定要孝顺爷爷，绝不能再像前世一样伤了爷爷的心。 一旁的宣玲玲察觉到了宣暄低落的情绪，关心地问道：“姐，你怎么啦？是不舒服了？”宣暄忙摇头，偷偷把眼泪揩去，顺手给她夹了一块肉。“姐，你喜欢吃瘦肉”说着将瘦肉剔出来，放在了宣暄的碗里。 宣暄眼中又是一热，眼泪差点要决堤而出，她忙掐住自己，将眼泪强忍回去。自己是有多幸运，能重新回到这样幸福的家里，重新看到关心，爱护自己的家人身边。 吃过饭，宣暄帮忙爷爷把碗收进洗碗池里，熟练地放好水挤好洗洁精，仔仔细细地洗着手里的碗。一旁的爷爷看着奇怪，说道：“你这丫头，平时都是给你零花钱的时候才会帮爷爷洗碗，怎么今天这么主动帮爷爷干家务。” 宣暄面不红心不跳地夸自己：“我都是初中生了，又不像是玲玲这个小丫头，从今以后我要自立自强，成为一个孝顺爷爷的好孩子。” 一通彩虹屁让一旁的爷爷和宣玲玲都笑了起来，宣玲玲也撸起袖子，拿着抹布开始收拾桌子。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 宣暄越来越习惯了重生之后的日子，对班上因为十几年没见面的同学的陌生感也慢慢消散。虽然十几年没见面了，可是磨合了三年的班级凝聚力同样威力无穷，有时候只要一个眼神就互相明了。 前后左右桌的同学她早就认识了个大概，重来一次再看着一个个生气勃勃的小豆丁们他感到特别新鲜有趣。就连原本宣暄认知中枯燥无味的物理和数学这样偏理科的科目，她都觉得特别有意思，倒是有点后悔从前没有在理科这个领域探索过。 只是快活且自由的学生生涯是不完整的，临近中午放学的时候，陈老师突然进了教室，清了清嗓子说：“同学们，之前放暑假的时候，和你们说过开学一周后会举行开学测试。所以这周末我们不放假，两天时间进行考试。” 闻言，底下一片哀鸣声。 “啊啊啊，我竟然忘了还有考试这一茬了。” “我也是，怎么办呀我都没有怎么复习。这次肯定会被分出去的。” “简直是双倍伤害啊！不放假，同时还要考试。苍天呐”宣暄看着同桌将一个学渣本渣演绎得入木三分，感到颇为无语。同桌是一个开朗活泼爱打篮球的男孩子，让宣暄能够重生之后一眼认出他的不仅是他俊秀正太的模样，更是他从初二开始的逆袭人生。 同桌名为康成乐，沉迷于篮球梦，初二之前成绩一向是班级中下游。初二之后仿佛突然醒悟，物理经常考满分，初三之后数学、理综经常近乎满分，蝉联年级第一直至毕业。 之后高中和大学更不用说了，成了宣暄等一干人等仰望的存在。反正宣暄始终记得，自己还在找工作的时候，康成乐就已经和同学创立了自己的公司，接受地方电视台的采访。 “我等仰望的学神居然现在一派学渣模样，居然会怕小小的月考。”宣暄在心里悄咪咪地想着。 不过一想到月考，宣暄自己也是心下一紧，她也忘记了开学之后会进行考试的。自己也早就已经把初中的知识忘得差不多了，看来自己得抓紧时间好好复习一下才是。 忽然右后方一个纸团扔了过来，宣暄打开一看，是陈凌薇扔过来的。 纸条上面写着：宣暄，你复习了没有？我根本都没有怎么复习怎么办呢？我不想被分出重点班啊。 是的，实验中学采取特别严格的淘汰制。每个年级有四个重点班，每次月考的前二百名才能进重点班，四个重点班分别是，五班，七班，十二班，二十班。 宣暄回了一个纸条：ps我同样也忘记了这茬儿啊，还有三天就要考试了，不过我们利用这三天好好复习一下也有用的。临时抱佛脚，求求老师们出题目时候下手轻一点啊。 回复了陈凌薇的小纸条，宣暄想着赶紧回家把初一下学期的课本找到。因为这次考试的内容几乎都是初一下学期所学的内容，基础知识可一定要打牢固，至于初中的题目万变不离其宗，大都是对书本上进行举一反三。 至于创新题，所占分数比例较少，但是如果自己将类似的题型进行一个整理分析，试卷上的题目倒是不必担心。 想到这，宣暄顿时觉得时间紧迫。中午回到家吃完饭，就赶紧利用午休的时间，在书柜里把初一下学期的书都找了出来。看着皱巴巴的书本，宣暄感到特别的不好意思，自己以前怎么这么邋遢，把书弄得这么乱。好在自己虽然学习不太行，笔记还是做得不错的，把各科的书和笔记本整理出来，宣暄立刻就开始着手复习了。 据陈老师所说，这次考试基本上着重考语数外这三科，但是同样的，政治，地理和历史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这三科主客观题也不少，加起来一共是两百分呢。物理因为是初二的内容，这次月考并不会考，倒让宣暄的复习计划有了些许的自由时间。 自由时间就是在复习完各科目之后所剩余的时间，用来对较为棘手的地方进行查漏补缺。这个方法是宣暄经过高中三年的千锤百炼得出来的复习真言，一直到大学她都没在考试面前失过手。 在复习语文，作文和阅读方面，中文系出身的宣暄倒不是很担心，自己以前是学的可是中文，这些自然不在话下，捡起来倒是极为简单的。最让宣暄担心地主要是各种诗句的背诵与记忆，只有三天时间，她真的怕时间会不太够。 至于数学和英语，对她来说也是比较容易的，前世被高考摧残过的宣暄可不怕这两门。 于是宣暄把这次复习的重点放在了语文上，决定每天晚上多花两个小时复习语文。政治，地理和历史的话，后面的两天主要用来复习这三门功课。 这些天宣暄中午将原本午休四十五分钟缩短到了十五分，余下的半个小时便用来做创新题。早上和晚上也是，从原本的六点起床提前到了五点半，提早的半个小时去阳台背语文和英语单词，晚上睡觉时间也是推迟到十一点，因为她发现晚上背书的效率居然出奇的好。 她认真学习的样子倒是让爷爷十分开心，爸爸妈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宣暄正在做题目。接着儿子儿媳的电话，爷爷欣慰地直夸她，说宣暄现在收了心，学习用心多了。还另外每天都给她炖一盅白萝卜炖排骨让她补身体，和善的态度让宣玲玲羡慕地不得了。 “姐？”宣玲玲艳羡得望着狼吞虎咽的姐姐 “嗯？”宣暄一边看题，一边喝汤。 “你可真能吃。”宣玲玲胃口不好，可看着认真吃饭的姐姐，突然分外有胃口。 “咳咳”宣暄差点喷了，伸手揪了揪宣玲玲白白嫩嫩的小脸。“姐姐觉得你的包子脸可能更好吃。” “啊，姐姐是大妖怪。”宣玲玲假装害怕，四处躲闪。 姐妹两个笑闹作一团，狭窄的小房间里充满姐妹两个欢乐的笑声。 零分?客观题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陈凌薇突然塞给宣暄一本语文笔记，宣暄疑惑地抬起头，看见陈凌薇一脸欢快，满脸都写着求表扬的样子。 “这是什么语文笔记？” “这是昨天我的家教老师帮我整理的学习笔记，你不是说你忘记复习了嘛，我就帮你顺便抄了一份儿。”宣暄看见陈凌薇今天的求表扬的样子，心里一暖。自己有多久没有被关心过了呢？前世在职场上，有的人为了抢一个主管的位子，竟然藏起另外一个人做的文件，种种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谢谢你薇薇。”宣暄感动地看着陈凌薇，陈凌薇却有点不好意思了，摆摆手说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嘛，这些都是应该的。”说完就不好意思地跑回了座位。 周六早上就开始考试了，第一科考试是语文考试。宣暄发现有好几个题目，都是陈凌薇给她的笔记上让重点复习的。作文题目却不是因为老师所预测的——我最喜欢的城市，而是别出心裁的——记忆中最重要的人。 后面的几个考试也非常快，考完最后一科地理的时候是星期天的下午两点钟。出了考场就看见等在外面的陈凌薇，陈凌薇看到宣暄赶紧跑了过来：“怎么样？你考的还不错吧。”宣暄点点头，“是的，还不错呢。那你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陈凌薇安慰道：“有了我给你的秘密武器，应该不会太差啦！走！我们去买点东西吃吧。”宣暄点点头，说到：“你给我的那个笔记上，老师预测的好几个题目都是特别准呢。” 陈凌薇突然面色有点奇怪，纠结了一会，趴到宣暄的耳边说：“其实我找的是五班的语文老师，她是年级五个出卷子的老师中的一位。” 宣暄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前世有很多家教补习老师都这样，利用自己是出卷人的便利，向学生们泄露题目，借此提高自己预测题目的准确率。 宣暄想了想，还是俯到陈凌微的耳边说：“薇薇，我们今后考高中是要凭借真材实料的，所以这样考试虽然能保证暂时成绩好，得分儿高。却对我们今后的，没有任何帮助啊！” 陈凌薇闻言也点点头：“我也觉得不好，但是爸爸妈妈希望我能顺利的考上高中，给我请了家教。如果我不按老师这样做的话，我的分数是肯定达不到重点班水平的。但是你今天说的话也很有道理，我想回家和爸爸妈妈商量一下。” 宣暄安慰陈凌薇说：“我们的薇薇不是一直自诩天才美少女啊，你这么聪明，只要好好学习，肯定可以留在重点班的。” 陈凌薇感动地拉着宣暄，说道：“宣暄你说的和我哥哥一样，我哥哥也不愿意参加补习，他说这样是掩耳盗铃的行为。” 宣暄听了，对陈凌帆有了些兴趣，自己是因为重生归来，才对事情有了更深层次的看法。陈凌帆不过和自己一样大的年纪，却有了自己独到的看法，有了正确的是非观。没有借此机会，利用家教的便利考到重点班，而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当真是不错。 很快成绩就出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宣暄发现自己的英语客观题没有分数。她不知道是自己的二b铅笔的问题，还是因为扫描仪的事情，就拿着试卷去找陈老师。 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办公室的门合上了，她走过去在门上面敲了三下。扣扣扣：“你好，我是12班的宣暄。想找一下陈老师，请问陈老师在吗？” 办公室里传来陈老师的声音：“宣暄吗？进来吧，我在的。”宣暄推开门，发现不仅是陈老师在办公室里，九班的班主任也正在和一个学生在说着什么？ 那个男生背着她站着，她看不清楚那个男生的面容，只是看得到那个男生很高，剪着一头清爽的短发。 “宣暄，你是因为英语试卷答题卡的事情过来找我吗？我已经问过了批改卷子的老师，并非是扫描仪的问题。”陈老师放缓语气慢慢地和宣暄解释道。 “那老师你看看我试卷上的答案，我的客观题是52分，一共是109分。您看看可以在把分数加上去吗？”宣暄说着拿出了手中的试卷。 “好的，你等一下，我看看。”说着，陈老师拿起了手中的成绩单找着宣暄的名字。 “宣暄，你的年级排名是第126名，总成绩是511分。如果在加上少算的52分的话，你的总成绩就是563分，排名就是年级第九名。”陈老师说着，手扣在桌子上发出砰砰的声音，颇有一点无奈的意思。 一旁的九班班主任正好结束了和学生的谈话，听到陈老师的话。“陈老师，你们班这个同学竟然少算了52分啊。”九班的班主任说到，陈老师颇有一些无奈的点点头。 “那可能是不能去改回来了，刚刚打印室已经把成绩单发过来了。”九班的班主任说到，又转过头安慰宣暄道：“没事儿，下次考试继续努力就行了，是金子在哪都行。”宣暄听到了，向老师道谢：“谢谢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一抬头，就看到现在他们班主任身边的男生。他长得很阳光，眼睛大大的，嘴角嵌着温和的笑容，让人见着就心生好感。 九班的班主任看到宣暄望着他，向宣暄介绍道：“这是我们班的班长，他竟然被监考老师说是抄袭他人的作文，真是冤枉人。他没想到我们陈凌帆已经写了这篇作文，并且早就作为暑假作文交到我这儿来了。” “宣暄抬起头看到面前的少年更是无奈的表情，原来他就是薇薇的哥哥陈凌帆。陈凌帆见宣暄望着他，随即对宣暄温和地笑了笑，然后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说你好呀！ 宣暄看到男孩调皮的样子，不由得对陈凌薇的哥哥陈凌帆心生亲近之感。也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过身向办公室里的两位老师告别，向教室走去。 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叫她，“宣暄！”她回过头往后一看，是陈凌帆。“你有什么事吗？”宣暄停下脚步，探究的看着陈凌帆。 陈凌帆突然面上一红，“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想让你和薇薇说让她中午等一下我。”，宣暄点点头，“好的，我会和薇薇说的。”心里不禁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和薇薇玩的好呢。 新学期的公开课 又是新的一周开始了，宣暄慢慢享受每天和同学们一起学习，一起玩耍，然后在放学写完作业后码字的乐趣。这样的生活宁静又有趣，她真的觉得很幸福。 这天第二节课后的眼保健操刚刚做完，陈老师急匆匆地走进了教室说：“同学们，第四节课的时候，我们要去106大教室，和五班的同学们一起上一节语文公开课。同学们请提前把背影这一课准备一下。” 宣暄翻开语文课本，找到背影这一课，朱自清先生的背影一文她是极为喜爱的。以往人们在阅读朱自清的《背影》一文时，常常把审美的双眸固守在父亲的“背影”这个意象之中，体会“背影”无穷的内涵：情感的、社会的、伦理的、血缘的和美学的等等，沉浸在种种“剪不断，理还乱”的阅读心理体验之中。 然而，当宣暄上了大学后，随着专业知识的增加，才知道真正地从艺术创作的审美体验过程出发。着重思考诸如“背影”意象的生成，《背影》一文的情感线索，以及作家那匠心独运的艺术构思时，就会发现《背影》中除了“背影”这个意象外，还深藏着另一个不容忽视的世界，即曾经出现过多次的“泪水”的意象。 第三节英语课一下，班长陈怡就召集着带着书本的同学们，按顺序排队去公开课教室。教室很大，投影仪，电脑一应俱全。容纳两个班的同学上课自然不在话下，但唯一的不好是声音在里面形成了回响。 五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让同学们都坐到靠前的位置，麦克风里传来他响亮的声音，震得耳朵生疼，陈凌薇在一旁抱怨道:“老师的声音真大，吵的我脑壳都疼了。” 宣暄笑笑，安慰陈凌薇:“没事儿的忍忍就行了，毕竟上课最重要。”陈凌薇点点头，开始预习课文起来。 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听课老师，宣暄抬起头看了看旁边左右坐的老师。看他们身上穿的员工制服，有的并不是本校的老师，估计也有其他学校的老师过来听课，怪不得今天这个公开课准备得这么盛大。 五班的班主任是有这十多年教龄的老教师了，上一节公开课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首先他让两个班的同学分别齐读这篇课文，五班的同学齐读前八段，12班的同学齐读后七段，总体上还是非常的整齐的。但相比较而言，五班的同学读的更加整齐，十二班的同学读的更加富有感情，二者各有春秋。 然后他在黑板上写了三个问题，引导台下的同学自己在阅读课文的时候进行思考。 在五分钟的默读结束后，五班的班主任拿起了一份花名册，他先点了自己班上的一个同学，在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后，让她坐下了。 而后他又拿起另一个花名册巡视了一下，他没有点那些成绩靠后的同学，怕回答不好影响公开课的质量。也没有点12班的前五名的，因为如果12班的回答得比自己班上的同学好，会丢了自己作为一名有些十五年语文老师的面子。 他考虑了一下，为了保存了自己的颜面，又为了保证了公开课的质量，点了十二班排名在中上游的宣暄，问道“宣暄同学，请问你找到这个问题有更深层次的理解没有？” 宣暄也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全场100名学生，1%的概率竟然落到自己身上。 于是站起来回答道:“背影”在文中出现了四次，除了第一次说自己“绝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与“不禁簌簌地流下了眼泪”的关系比较间接外，其余三次的出现皆与“泪水”直接相关。“背影”和“泪水”如此紧密地结合，不是作者有意而为之，也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作家艺术创作中审美体验的真实再现。 宣暄回答完，发现旁边的老师们对自己投来赞许的目光，却抬头看面前的五班班主任似乎是有点难看。 然而只是一瞬间，他换了一副面孔，和善地示意宣暄坐下。又清了清嗓子说：“非常好！宣暄同学回答的十分具体。让我们联系着她的回答，一起再读一遍这篇课文中对父亲的细节描写。” 两个班一起齐读的时候，宣暄看到五班班主任眼风扫过刚才他们班回答问题的那位同学，他眼中的警告意味甚浓，吓得那个女生面前一白赶紧低下头。 公开课结束了之后，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宣暄正走到校门口，突然记起自己忘记带下午要交的作业，于是又转身向教室走去。 因为回教室的时候要经过一楼的办公室，她走过的事去的时候，恰巧听见了办公室里的一阵训斥声。 不难听出是五班班主任的声音：“之前怎么说的！让你好好预习课文，结果回答得狗屁不是，让十二班的宣暄把风头全抢了。简直像个猪脑袋一样，笨的要死，做你的班主任简直让我羞耻。” 五班班主任训人的口气极重，而且言语极为不当，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老师能说出来的话。宣暄皱了皱眉，对五班班主任更加没有好感了。 且不说人与人之间，这种剑拔弩张的关系并不可取。更不用说，五班班主任作为一个老师，为人师表，对学生应该要做到基本的引导作用。做这副样子，真是违背了师德基本准则。 国庆长假 眨眼间已经开学许久了，不到三天就要放国庆长假了。长假七天待在家里的话也是甚为无趣的，于是爷爷准备带着她和妹妹一起回城郊姑姑家玩儿。 姑姑家离城里也不远，坐大巴也不过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姑姑家种了一大片果树的，有橘子树，石榴树，枣子树好多好多种类型的果树。 在餐桌上，一听说爷爷国庆长假要带她们回姑姑家，宣玲玲高兴得手舞足蹈。她特别喜欢去姑姑家，因为姑姑家有各种各样好玩儿的。爬树摘果子和小伙伴儿们一起做饭，都让在城市生活里拘谨了许久的宣玲玲性兴奋不已。 饭桌一旁的宣暄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因为每年一放假，爷爷总会带了她们回城郊的姑姑家家。虽然她面上不显，但她也着实是惦念姑姑家各式各样的水果的。为了这次能在假期里玩得放松，她得早点把各种作业都做完。 吃完饭回到班级里，发现班级里同学们都在讨论放假的事情。早早来到教室的陈凌薇看到宣暄过来，忙着手让她来自己的座位，兴奋地说：“宣暄，你放假有什么打算？我爸妈说带着我和哥哥一起去云南丽江旅游呢！” 陈凌薇的家境还不错，父亲是a大物理系的教授，母亲是一个知名外企的高管。在放假的时候，家中存款颇丰，所以有精力带着他们兄妹二人出去旅游。 宣暄突然记起，自己前世这么大的时候特别的羡慕陈凌薇，她也想出去旅游，她也想不必去想要花多少钱？她想痛痛快快的和父母一起玩儿。 可是她没有陈凌薇那样的家境，父母已经将最好的东西给了自己，她不能那么自私去要求自己的父母，像别人的父母一样。重生归来的她，也可以靠自己给父母和亲人们更加优渥的生活。 想到这里，宣暄更加坚定地决定去寻找一下赚钱的方法。但虽然她很想去赚钱，对于违法犯罪和扰乱社会安定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看着陷入沉思的宣暄，陈凌薇真是觉得太不对劲儿了，于是小心翼翼的说：“宣暄，我看你最近很爱走神，你是不是像电视里面说的得了小儿多动症啊。注意力不集中是其中最大的一个症状之一，你有时间可以去医院看看哦。” 宣暄听了哭笑不得，憋着笑回答她天马行空的猜想：“我要是得了多动症，薇薇你也怕是要去医院看看了。”陈凌薇嘿嘿一笑，突然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宣暄，你知道吗？我们放假回来之后要进行月考呢。” 宣暄记起来了，实验中学不愧是教育王牌学校，总是老奸巨猾地在长假后给同学们来一场月考。然后根据这场月考分班，调整座位。 月考让同学们在放假的时候也不能放松警惕，时时刻刻要记着复习功课，记着这场考试。 “虽然我这段时间已经尽力在很用心的在学习了，但我还是特别的担心。”陈凌薇这段时间日以继夜的学习，就是特别害怕自己会得分离重点班。 宣暄估计这次月考除了数学会考到第三单元以外，语文和英语都是第一单元。初二新增了一门物理，但基本上都是打基础的时候，学的也不是特别的快，所以这次物理重点是背基础知识。 她把自己预估的和陈凌薇说了，大大地缓解了陈凌薇的紧张。陈凌薇没有那么紧张之后，突然想到了自家哥哥的嘱咐，哥哥让她帮忙让宣暄加一下他的qq。 哥哥上一周从她这里要了宣暄的qq，宣暄却一直都没有通过验证，哥哥着急得不行。她奸诈地一笑，看来哥哥是喜欢宣暄，肯定不是他敷衍自己的理由。 “宣暄，我哥上次加了你的qq，你通过一下呗”陈凌薇决定还是直接和宣暄说，“是吗？我好久都没看qq消息了。回去我看看不过你哥哥加我干啥？”宣暄搞不懂陈凌帆为什么加她qq。 “我不是常去你家玩嘛，下次我哥找不到我的时候，也可以问问你嘛。”陈凌薇扯谎的功夫可是在家和爸妈斗智斗勇时锻炼地特别高了。 “好吧，我回去就加一下他。”宣暄没作它想，点了点头答应了。 9月30号正好是周五，这一天所有的同学都处在躁动不安的环境，教室里弥漫着大家对于放假的喜悦。 每个人都盯着讲台上的时钟，希望时间流逝地更快，希望假期更快的到来。下课的铃声响起的时候，宣暄左边的男生头，一个抓着书包冲了出去。 她看着平时自诩真正的男人的李振阳，不由得笑出了声。结果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李正阳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满脸写着沮丧。 不由得好奇向讲台看去，原来是本来今天没课的陈老师又回到了教室，大家定睛一看原来还拿着厚厚一摞试卷。 陈老师好笑地看着这一群唉声叹气的孩子们，不似平时那般严肃的说：“别再愁眉苦脸啦，我给你们布置的作业，可只有人家五班和20班的三分之一呢！现在给你们添两张卷子可不过分吧？” 见学生们还是窃窃私语地抱怨着作业多，他正色道：“给你们添上两张卷子，并非是为了在假期不让你们玩儿好吃好喝好！还不是为了你们接下来的月考，这两张卷子上面都是给你们巩固知识的，所以大家一定要认真的做。”忽然他突然停了下来，卖关子的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大家想不想听？” 同学们都赶紧抬起头紧张地盯着老师，站在讲台上的陈老师看道小家伙们被吓得瑟瑟发抖，也就不卖关子了。 于是说道：“同学们这次放假来之后我们会进行一次月考。月考完之后呢，我们会开一场家长会。为了不让你们回家后挨批，所以大家一定要认真看待这次考试，因为我们会如实向家长转述你们在学校的表现的。” 满教室同学因为放假而欣喜火热的心，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头淋到了脚。连老师发试卷他们都不抱怨了，坐在她不远处的陈凌薇撇撇嘴说道：“宣暄，我对旅游已经毫无兴趣，一想到要开家长会，我现在只想学习！” 宣暄向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又扬起手中的试卷，用口型向她说道：“有压力才有动力，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陈凌薇现在一点也不想学习，她现在觉得学校是一个最为惨无人道的地方。从暑假返校后，她就感受到了来自学校教务处的100万点的暴击，周考，月考，补课都让她喘不过气来。而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和父母亲人们一起出去旅游，现在也被月考和家长会双重夹击，自己还能怀着怎样的心情出去旅游呢。 坐在她后面的宣暄对她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她估计陈老师的讲话，还将要持续半个小时，不过都是在放假期间要注意水电煤气的安全等等其他重要事项。于是写起了？陈老师刚才发的一张语文数卷和一张数学试卷。 闻着从前初中的时候很讨厌的油墨味，她现在觉的试卷里真的如同书上所说，包含着老师对学生们深深的爱。从紧张的初中高中生活到了大学，很多人都会觉得不适应。 哪个老师不希望多休息？哪个老师喜欢批改试卷？又有哪个老师因为给同学们布置作业而被埋怨呢？ 再世为人，宣暄终于知道了老师真的是一个伟大的职业。每一位敬业的老师都值得受同学们的尊敬与爱戴。 姑姑家的果园 早上的时候爷爷给姑姑打了电话，姑姑特别高兴，在电话里让宣暄和妹妹一人点三道菜，准备给爷孙三人改善下伙食。 宣玲玲在电话里兴奋的跟姑姑说：“姑姑我要吃你家前面的那条河里面的河虾，要用青椒炒着吃，但是你记得少放点儿辣椒哦，姐姐她不爱吃辣的。” 电话那头的姑姑笑了，打趣她道：“哟~我们的玲玲长大了，现在都知道关心姐姐了。”宣玲玲看着轩轩正在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把电话递给了宣暄。 宣暄听着电话那头姑姑爽朗的笑声，她眼神有些湿润。姑姑她没有女儿，只生了一个儿子，所以极为疼她和宣玲玲这两个侄女。 “宣暄，你要吃什么菜呢？跟姑姑说说，姑姑给你做。”姑姑温柔地问她，“姑姑，我就想吃你做的回锅肉可以不？”宣姑姑的一手回锅肉做得出神入化，之前有个饭店请她去当厨师，因为家里的果园顾不过来所以她就拒绝了。 “好~没问题，姑姑给你做。你们快点回来吧！” “好！姑姑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到家了，一定要给我们留河虾哦。”玲玲好！姑姑忘了又再次提醒了一下。 放长假路上的人很多，虽然不至于像前世一般，路上的车辆仍是很多。大巴车以龟速向姑姑家行驶，终于在中午十二点钟之前赶上了姑姑家的中午饭。 吃过饭帮姑姑收拾好碗筷，宣暄看了一下外头的日头并不是很大，就带着宣玲玲去门前那条小河边玩儿。 她会带一块姑父友情资助的捕鱼网，一个红色的小水桶。姐妹二人分工兜网子和提罐头瓶子，一边玩一边捉鱼抓虾。 这个时候虽然不像前世那样衣食不愁，但是生活环境还是不错的。门前小河流水，其间清澈见底，水下的河沙鹅卵石密布，小鱼游弋其间。站在水里，宣暄能感觉到小鱼儿从脚踝处游过去，使得脚背痒痒的感觉。 远近水流较缓而浅的地方有许多大石头，这时候农村还没有安自来水管，妇女们往往蹲或坐石头上洗衣服，一边闲话家常，一边手脚麻利的搓洗着手中的衣服，很是畅快。 而小河的对岸，就是姑姑承包的果园。姑姑家的果园种了不少果树，而且现在又不像前世一样，对果树打各种各样的农药，使得果树丧失了原本的香甜之味。 由于宣暄带的工具特别充足，不一会儿就引来了几个孩子的跟随。“暄暄姐，你怎么这么会捉小虾子呢？”姑姑家隔壁的罗小胖惊奇的看着小红桶里游着的小鱼小虾，一脸崇拜地望着她。 宣暄看着这小胖子，突然想到这小子可是商业奇才啊！前世即便是和母亲回了那边，她也是知道这小子大学毕业回家后，没有出去找工作，反而承包了两个山头在家里养起了牛羊。 村里的人都说这孩子不上进，一个大学生抢回来养牛羊。结果没过两年，这个罗小胖养出来的牛和羊都卖的特别好，据说是绿色养殖，赚了四五百万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胖子，此时的小胖子还不像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成熟冷静，聪明睿智。虽说他现在只是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破孩，宣暄也不敢小看看他，把他拉了过来手把手的教他捉鱼和虾。 小胖子受宠若惊，以前宣暄姐可从来都不会跟她们这些小破孩儿玩呢。宣暄想着这个罗小胖之前只是在四中读书，去能成为他们本市的黑马考上了b大，其天资和努力一定是非常不错的。 “罗小胖，你今年读几年级啊？”宣暄起了结交的心思。 “六年级啊”罗小胖正兴奋于自己抓到的两只小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那你之后准备考哪个中学呢？实验中学怎么样？”宣暄觉得像罗小胖这样好的苗子，一定不能再待在四中那样的中学蹉跎时光，自己得好好引导一番。 “实验中学？我没有想嘞。考到哪个学校就算那个学校吧。”罗小胖听宣暄认真地问他，于是挠挠脑袋回答道。 于是宣暄很可耻地骗小孩，说道：“姐姐前几天从网上学习到了一个算命的方法，姐姐看出了你的真身，但如果得不到好的培养与教育，你今世将会被埋没啊。” 宣暄知道罗小胖回家肯定会跟他奶奶说，奈何宣暄早就知道隔壁有罗奶奶是一个超级迷信的人，而且她说罗小胖是文曲星转世是个好话，罗奶奶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罗小胖的爸妈都是极孝顺的，怎么会不听他奶奶的话呢。 罗小胖懵懂地点点头，又问：“姐姐你也是在实验中学吗？”宣暄一听，小鱼儿上钩了，正色道：“是啊是啊，姐姐也是在实验中学呢。实验中学的超市可大了，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果然罗小胖一听宣暄的诱惑，眼里露出向往的神色，没有小孩儿可以逃得过零食的诱惑。 罗小胖高兴的说道“宣暄姐，我要回去跟我奶奶说。我也要去读实验中学。”罗小胖的家境不差，父亲是在事业单位当科长。 至于为什么他家一直住在这个城郊，没有去城里的房子住着。那是因为他奶奶觉得必须要有人镇守他们祖坟，才能保证他们家财源滚滚，顺顺利利的。 不一会儿她们就抓了一大桶的鱼和虾，宣暄用玻璃瓶给小孩儿们抓了几只放着玩儿，就提着桶回了家。 晚上，姑姑又从菜园里摘了几只翠绿的青椒，和着油炸的小鱼和小虾极为好看。宣玲玲吃的像只小花猫一样，满脸都是油。 “慢点儿，慢点儿”姑姑在一旁用纸巾给她擦着脸上的油。宣玲玲一抬头看见一家人都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好久都没有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在家的时候我还是很淑女的呢。” 一家人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哈哈大笑。 开张农家乐? 晚上睡觉的时候，姑姑带着两个侄女在主卧里面睡觉。但自从姑姑从卧室里出去，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脸色就变得特别不好了。 宣暄有些疑惑地问：“姑姑你怎么了？”，姑姑就像没有听到宣暄的话一样，过了好久才抬起头看着她。 宣玲玲一脸懵懂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姑姑的苍白脸色便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看了看姐姐，用眼神询问她该怎么办？ 宣暄和宣玲玲一人握住姑姑的一只手掌，姑姑感觉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两个侄女的手心向她传递过来，她才觉得有了些精神。 她本来不想和两个孩子说她生意上的事，但她觉得心中实在是烦闷无处诉说，心里难受得紧，索性讲把这段时间发生的烦心事告诉了宣暄。 原来姑姑之前在城里合作的有固定的几家水果店。由于最近有了更近的地方进水果，于是取消了和姑姑的订单，但这几天来连续有五六家都取消了。 将全部身家都拖入到了果树种植的姑姑急得愁眉不展。因为父亲带着两个侄女到她家来玩儿，她也不想让父亲担心她的生意，这几天都好好地将情绪隐藏起来。 现在五六家水果店同时取消了订单，她满园的水果无处售卖，这让她如何不焦急。 “姑姑，那几家水果店为什么要同时取消了您的订单呢？但他们之前都是从您这订水过的。合作的这么些年，并非是因为您的价格高而取消的吧。”宣暄冷静下来，决定帮姑姑好好分析一下。 姑姑摇摇头：“当然不是啦！我们在城郊，离市中心的那几家水果店距离远，运费自然就会贵一些，而这就导致了总价格的上升。而现在供应那几家水果店的供应商据说是距离比较近的，这样运输费用比较低，他们在成本上就比我们家的低一些。” 宣暄心想这个运输费用可没办法省，突然太想到了另外一种赚钱的方法——农家乐。前世的时候，她跟着部门的同事厌倦了总是去什么网红餐厅，网红奶茶、蛋糕店聚餐，于是开车去市郊的农家乐玩也是常事。 现在是普通市民的生活水平也不是很低，大都是处于小康水平的，吃饱了，穿暖了，还是想找个地方安放自己被工作摧残已久的小心灵。 现如今旅游成了新的一种时髦，市民们平时都以旅游作为散心的一种方式。 但是由于现在国家改了放假时间，长假只有暑假和寒假时间比较长，其他的假期大多只有三两天而已。 想要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的话，得坐火车和飞机，两三天时间又不太够。所以她想，是不是可以利用农家乐一系列的休闲服务，让厌倦城市忙碌的生活的市民们，在农家乐中找到回归田园，回归自然的感觉呢。 姑姑一听，觉得宣暄的想法不失为一个好的计策。从前他作为水果店的供应商，每年赚的钱出去种树的其他花费，也仅够他们维持一家三口的生活，她也不是没有想到会不会有更近的供应商来取代她，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突然。 宣暄又想到从前在b市工作的时候，他们公司的老总驱车四个小时，专门到农家乐体验农村生活，花费上百块钱就为了点一盘凉拌野菜。她越来越觉得农家乐是一个好点子，而且也可以让城里人过来自己摘，自己做，既可以吃又可以玩儿，算得上是体验一把真正的农家乐。 最重要的是，成本低啊。现在很多食材都就地选择，人们来玩儿也不会在意食物是不是丰美，种类是不是齐全。人们体验的就是个过程而已。 姑姑家要是成功做起来了，作为本市第一家农家乐，绝对不怕赚不到钱。 宣爱珍听了越来越觉得有门，她想到果园里还有那么多成熟的果子，让她把果子放到烂掉，就可得赔不少钱呢，她真的舍不得。她是真的觉得宣暄这孩子的想法不错，不能光凭借年龄来认定对错嘛。她可是个开明的好家长！ 宣暄将自己想法告诉姑姑，宣爱珍不愧是老宣家的人，果断的行动派。 当即决定趁着十一长假这段时间，找朋友帮忙在本市的电视台上花钱做个广告，打响农家乐开张的第一炮。 正式开张 姑姑家虽说在郊区，但是位置并不难找。国庆节第三天就有不少人驱车来到姑姑家的果园摘果子，而宣暄和姑姑和一家人早就准备好了食材，碗筷和做饭用的工具。 虽说这些从城里来的客户只是准备来摘果子体验一下果农的感觉，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果子可不顶饱，而且载着乡下也没有什么吃饭的饭店，这时候这些客户们往往都会选择，在果农家吃一顿饭。 姑姑的手艺自然是没有话说，她传承自奶奶的本地菜做的极好。宣暄被姑姑安排去了果园收费，也就是收入园费。大人十块，小孩儿五块，在园子里吃果子免费，外带的话以市价的七点五折秤重收费。 宣暄看着源源不断来摘果子的客户不禁想在心里跟姑姑点个赞，姑姑的广告着实做的好。突然她看到了熟悉的小伙伴儿——陈凌薇同学，还没等她喊出声，兴奋的小丫头已经率先冲过来抱着她了。 “宣暄，你怎么也在这。你也是昨天看到电视上播的广告吗？”陈凌薇兴奋地拉着她问。 “薇薇，这个农家乐是我姑姑开的，我今天是给我姑姑打黑工啦。你不是去了丽江嘛？”宣暄好笑地看着面前可爱的小家伙。 “真的吗？太巧了！”陈凌薇觉得自己和小伙伴真是太有缘了，又和小伙伴解释道：“我们国庆节之后不是要考试嘛，然后哥哥和我都觉得出去玩的话，就没时间复习功课了。正好我们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这里有家农家乐开张了，于是决定好好放松一下，进行一个短期的旅行。” 宣暄点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一抬起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陈凌帆，朝他微微一笑，陈凌帆看着现在树荫下收银的宣暄，脸上一红。 站在他旁边的陈妈看到自己平时外向的儿子，竟然看到女孩儿给他打招呼后脸红了，就知道儿子肯定是青春期到了。 也不揭穿陈凌帆，好笑地问：“人家姑娘给你打招呼，你怎么不过去和她说说话呢？走，爸爸妈妈一起过去给你同学打个招呼。” 陈凌帆这下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了，说话都不连贯了：“那...那我们走吧”。 宣暄看道陈凌帆和一对中年夫妻向自己走过来，这肯定是薇薇和陈凌帆的父母了，于是主动打招呼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薇薇的同班同学宣暄。” 陈母看着清秀动人的宣暄，顿时觉得一阵自豪，自己的儿子眼光果然好，喜欢的女孩儿不仅长得好看，言语之间还有一股书卷气。于是和气地说道：“宣暄真懂事呀！这么大就学会帮家长做事啦！”说着递给她一张五十块。 宣暄微微一笑，接过她手中的钱，将手中的入园票和找零递给陈母，说道：“阿姨，果园里小虫子多，给您两盒风油精，别被小虫子咬到了。” 陈母一听，这个小姑娘温柔体贴又细心，顿时对她的好感又上了一层，接过风油精分给了丈夫和儿女，向她道谢道：“谢谢宣暄，有时间来家里玩啊，阿姨给你做水果沙拉。” 宣暄笑着点点头，回答道：“一定会去叨扰的，谢谢阿姨哦。”一旁的陈凌薇看见院子那边的炊烟，问道：“宣暄，那边是有饭店吗？” 宣暄见她指着姑姑做饭的院子，向她解释道：“那是吃饭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吃到一些不错的本地菜。”陈凌薇特别高兴，她特别喜欢吃本地菜，奈何妈妈是本地的媳妇不会做，只能每年放寒暑假的时候去奶奶家吃了。 “那我们中午去那里吃。”陈凌薇向父母和哥哥安利宣暄姑姑家的农家乐，陈母乐得自在不用做饭，当然点点头答应了。 偶遇之喜 到了中午的时候宣暄跟过来换班的姑父讲了讲具体的标价，就去了做饭的地方。因为吃饭是要提前订餐的，所以姑姑现在提供的菜单只有现有食材可以做的菜。 宣暄又充当起了点菜员的工作，拿着本子和笔去了院子里临时搭建的棚子里。 但因为时间很仓促，所以姑姑没有来得及收拾出专门吃饭的房间给客人用餐。于是灵机一动，让姑父在院子里搭建了一个大棚子，棚子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几张桌子和几十张凳子。 二号桌喊她过去点菜，几个人大概是学校的老师，无论男女都有着浓浓的书卷气，说话的语气很是和蔼。 “小姑娘我们要一个炒绿豆芽，鲫鱼豆腐汤，凉拌蕨菜，外加一个招牌回锅肉和一个农家小炒肉。”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约摸40岁多的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的语速并不快，但是对于一个小女孩儿来说就有些稍微的跟不上了。但宣暄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儿，她前世学的中文专业，可是专门选修了行政文书的。她的汉字速录可是在班级里名列前茅。 一旁的中年人看着她写字不由得惊叹：“小姑娘你从小是不是专门练字了呀！”面前的小女孩儿看起来不过是十三四岁，一手行楷写得又好又快，简直都可以媲美他们这些当老师的人了。 “谢谢您，过奖了。只是有兴趣，闲来无事练练罢了。”宣暄谦虚地回答道。 “不错，不错！你的字假以时日，必成火候，一定要继续练下去啊。”中年人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 过了一会，她上菜的时候，中年人又问道：“小姑娘你是哪个学校的？”宣暄回答道：“叔叔，我是在实验中学读初二的。”中年男人赞许地点点头，又问道：“高中有没有想去a大附中呢？” 宣暄看着中年人，怪不得觉得有些莫名得熟悉，这个人是a大附中的副校长，从前自己在电视里面看到过他。至于a大附中，她是特别期待的，那里可是文理科状元的摇篮啊！ 宣暄点点头：“那里是我现如今的目标，我一定会考上那里的。”宣暄对自己很有信心，自己重回一世，一定可以完成自己前世没有完成的目标。 中年人面露满意，向她抛出橄榄枝：“是这样的，我是a大附中的教导主任，我姓徐。我们会预招一批学生进去我们学校的预招班。我们...”一旁的一个面上略微有些严肃的女老师，见他向宣暄泄露机密忙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要制止住他。 “没事的，昨天校长已经下发通知文件了，国庆结束就要通告给各个学校了。”中年人转过头对女老师说，又回过头对面前的女孩说：“你今年可以来参加一下我们的招生，其中一项是要有一项特长。这是我的电话”说着又递给她一张名片。 宣暄实在没想到，来给姑姑当个服务员还有这样的好事。接过纸条，向古代拜师一样，向中年人鞠了一躬。 “谢谢您，徐主任。”宣暄虽然觉得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a大附中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小姑娘，叫我徐老师就行。你很有灵气，好好努力准备三个月后的招生考试。有什么事可以电话联系我。”徐东对聪明的小孩一直都很喜欢，他是真心希望英才不被埋没。 农家乐发展计划 快道傍晚的时候，客人还是很多。姑姑也是特别吃苦耐劳，从中午扒了几口饭之后，一直待在厨房里不停的做菜。宣暄和妹妹的午饭也都是在厨房里的小灶下解决的， 客人吃尽兴之后，嚷嚷着想喝冰啤酒，但姑姑这里并不卖冰啤酒，只好让姑父骑着电动三轮车一趟趟的去拉酒回来。 “老板，再来两份酸辣鱼。一份在这里吃，另一份打包带回去。”三号桌的客人觉得这个酸辣鱼做的是相当地道，今天和朋友聚会时吃到了，他忍不住想要带回去和家人一起分享。 “老板，麻烦给做一份回锅肉和一份酸辣土豆丝，给我打包带回去明天吃。”也有人吃的尽兴，顺便把明天的饭给解决了。 宣暄看着傍晚的夕阳，撒在绿色的棚子上，红绿相映地极为好看。她不禁感叹道果然劳动最美，连着亘古不变的夕阳都变得如此美妙！ 晚上九点钟，客人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由于农家乐离市区有一定距离，大部分客人都是驱车来这儿的。同时，这也决定了他们消费群体的消费能力，这时候的小轿车，可不是人人都买得起的。 终于收拾好了院子里一切的姑姑顾不上吃饭，把今天白天赚的钱都放在一个铁皮盒子里点算。 “今天的总收入是1396块钱，减去我们各种食材以及人工费的成本，净赚985块钱。”宣暄的姑姑宣爱珍在本子上算着，不禁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宣暄，你有没有想什么想要的东西，姑姑买的送给你。”宣爱珍今天真的是非常高兴，幸好听了侄女的话。利用国庆七天假的时间，打响了农家乐的第一炮。 虽然累一点，苦一点，但比起从前诺大个果园只够一家人温饱，她觉得这样非常有收获感。 宣暄摇摇头说：“姑姑，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宣爱珍长了想，拿出了200块钱，对宣暄说道：“不行！你必须要收下这钱，这个点子是你给我出的。我也只有你哥哥一个孩子，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和我客气什么？”，宣爱珍从前就特别疼这个侄女，一直把她和宣玲玲二人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 宣暄不忍拒绝姑姑的好意，她从一岁到三岁就一直是姑姑带着的，她又何尝不是将姑姑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对待呢？ “对了姑姑，剩下还有四天假期，这几天的客流量也应该会比较多的。你要不要去请几个帮手回来，你一个人烧菜，怕是会忙不过来呀。”宣暄建议姑姑最好请几个帮手，或者是请几个会烧本地菜的邻居过来帮忙。 “这个我昨天也是考虑到了的，明天她们就会过来帮忙的。”宣爱珍点点头，又问宣暄：“你觉得给他们多少钱的工资比较合适呢？” “按照当季客流量吧，这样其实客流量较大的时候，你也不用另外再给他们发大红包了。”宣暄提出了一种比较新潮的工资。 所幸宣爱珍现在对宣暄可谓是言听计从，她点点头说道：“这倒是一个非常好的发工资方法，宣暄你的学没白上。”宣爱珍赞叹道。 宣暄心想，这要不是她淫浸职场数年，还真没想到还可以用这种方法，来进行工资结算呢。又提醒姑姑道：“姑姑，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将农家乐做大，最好能打出自己独有的品牌。因为好的点子，别人总是容易去模仿的。” “是这么个理儿，所以我打算等国庆节结束之后，跟银行贷款十万，包我这农家乐好好的装修一下。”宣爱珍一直都是很有经济头脑的人，知道自己得抓住这个机会，把农家乐的名号打响。 拜访陈家 由于之前a大附中的徐主任告知的消息，宣暄一直都处于兴奋又紧张的心情中。 10月5号距离收假还有两天，宣暄想回家去准备一下国庆节之后的考试。而姑姑的农家乐这里已经找到了足够的人手，不需要征用她和宣玲玲两个未成年“童工”了。 于是和姑姑说了一声，爷孙三个打道回府。到是姑姑看到侄女这么用功发奋，颇为不忍，说道：“宣暄，别太逼着自己。这十一长假你也没怎么好好休息，小孩子家家的，还需要注意劳逸结合啊。”说着又偷偷地往宣暄的书包里塞了100块钱。 宣暄安慰姑姑道：“姑姑我只有好好学习了，考上一个好大学。以后才能给您管企业，当军师给您出金点子啊。” 宣爱珍笑道：“好啊！咋们宣暄好好学习，以后等姑姑生意做大了，姑姑交给你管。”姑侄两拉着手，说了好一会悄悄话。 宣暄回到家里，赶紧完成了陈老师发的两张卷子，然后背诵了一下语文和其他文科学科的知识点。 其实她是想回来准备一下今年开年的a大附中的考试，她想先预习一下初三的课本，却发现自己小区里并没有玩得好或者认识的初三学生。 她突然想到了陈凌帆，听微微说他哥初一的时候，常常和以前初三的学生们一起打篮球，说不定他可以帮自己借到初三的书呢。 想到这儿，她打开了电脑，登上qq，通过了陈凌帆的好友申请。发现他正好在线，于是问他有没有可以借到初三课本的学长。 电脑那头陈凌帆回得很快：“有的，我之前初一的时候一直和几个初三的学长们。打篮球，现在他们都在一中上学呢。初三的课本应该是可以找得到的。” 宣暄高兴极了，又想起陈母的邀请，试探性地问道：“我今天就需要，正好我从姑姑家带来了一些泡菜，不知道今天我方不方便去叨扰一下。” 电脑那头的陈凌帆高兴极了，想到他喜欢的女孩今天要来他家，耳朵慢慢地变红了。旁边写作业的陈凌薇觉得很奇怪，问道：“哥，你怎么啦？” 陈凌帆赶紧回了消息：“可以的，当然方便。”然后站起来，看着面露奇怪的妹妹说道：“那个，宣暄让我帮她借一下初三的课本，我出去一下。还有，她可能等下会来咱们家，你去买点好吃的。” 陈凌薇很高兴，自然不计较她哥指使她干事情，拿着钱走下楼的时候突然想到：“为啥宣暄来找她玩，是她哥哥告诉她的呀！难道这两个人已经...”陈凌薇越想越开心，忍不住想给自家哥哥点个赞，真不愧是她陈凌薇的大哥。 宣暄家离陈凌薇家也不远，不过是十五分钟的距离。她虽然没去过陈凌薇家，但是她知道陈凌薇家的地址。按了一下门铃，发现没人开门，又按了一下，还是没人。宣暄耐心地等在门外，趁着这个时间观察了一下这个小区。 陈凌薇家的小区是叫丽都花舍，是本市的一个高级住宅区之一，住在里面的人大都追求好的生活环境。 丽都花舍，顾名思义漂亮的花园房。陈凌薇家是一套复式小别墅，面积不是特别大，一共有三层楼，门前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环境极好。 宣暄在门口站了一会，阴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又过了好一会儿，宣暄才看到冒着雨向家里跑回来的陈凌帆和陈凌薇。 “宣暄，你来啦！”顶着哥哥的外套的陈凌薇看到站在门口的宣暄高兴极了，宣暄向她招招手。 突然看到陈凌帆怀里好像揣着什么似的，抱的紧紧的，像是搂着什么珍贵。 “宣暄，你来啦！”把外套给妹妹遮头的陈凌帆已经全身湿透，宣暄看到他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心想：“虽然现在并不冷，但是已经到了十月份，长袖总是要穿的吧。” 陈凌薇开了门，从鞋柜里给宣暄拿出一双新拖鞋，忙请宣暄去客厅。陈凌帆从怀里拿出一个衣服包着的布包，递给宣暄说：“这是你要的书，八本教材加两本教材全解。” 宣暄接过带着少年体温的书，向陈凌帆道谢，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 他的好感? “别客气，你是为我妹妹的好朋友，虽然也是我的...好朋友。”陈凌帆看着面前的女孩，有些羞涩地说。虽然说是好朋友，但在他心里女孩儿也不仅仅只是好朋友这样简单。 说话间，陈凌薇已经从厨房里做好了水果沙拉，自信的说：“我的水果沙拉可是尽得我妈妈真传，你吃得试试，看好不好吃。” 说起吃的，宣暄忙将手中的一些泡菜的给她，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道：“上次你在农家乐那边说喜欢吃这个泡菜，我就让姑姑多做了一些，给你们送一些过来。” 陈凌帆接过泡菜，看了一下时钟，发现已经到了五点了，和宣暄说：“今天雨下的这么大，晚饭估计你赶不回去啦！在这里吃吧，我给你们做酸菜鱼。正好爸妈去c市外公家了，今天晚上也不回来。” 宣暄想了想，点了点头，用陈凌薇家里的电话给爷爷回了一个电话。也不好意思到客人家里，还麻烦客人给她做饭吃，于是主动建议道：“我和你一起去做吧”。 陈凌帆自己也只会下个面条和几样小菜而已，想到一会儿要吃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做的饭，感到幸福不已。 宣暄打开他们家的冰箱，发现冰箱里居然什么食材都有。说道：“你们家的食材好丰富啊，晚上给你们做酸菜鱼和麻辣鸡丝怎么样？” 陈凌薇作为宣暄的脑残粉自然没什么意见，但她记得哥哥是吃不得辣的，哥哥居然也和她一样，忙不迭的点头。他不禁感叹道爱情的力量，果然真是伟大的。 宣暄前世自诩贤妻良母，可一想妈妈学了不少拿手菜式，做这几样小菜，自然不在话下。 陈凌薇吃着菜，觉得酸辣可口，不知不觉就吃了两大碗饭。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拍宣暄马屁：“你做的饭好吃呀！比我妈妈做的好吃多啦，真希望你以后永远留在我家，这样我每天都可以吃这样好吃的菜啦。” 陈凌帆吃着喜欢的女孩做的饭，自然觉得再酸再辣，吃到她嘴里都是甜的。就连平时索然无味的米饭，好像是化学实验一样，在他嘴里都和蔗糖一样甜滋滋的。 吃过饭陈凌薇主动要求去厨房洗碗，她想将独处空间留给哥哥和宣暄。 宣暄一时觉得尴尬无比，陈凌薇这家伙是不是想多了什么。一抬头，发现面前的少年正好在看着她。 “你...要初三的书做什么？”陈凌帆率先打破沉默。 “就是今年a大附中不是要招一批预招生嘛，我想去试试。”反正这个消息也马上要公布，宣暄就告诉他原因了。 陈凌帆点点头，说：“前段时间我听我爸爸说过，不过听说那个考试有点难呢，你自己复习能行吗？” 宣暄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重生的。于是扯了个善意的谎言说：“我表哥上高中，正好可以给我补初三的功课。况且我也只是去试试，应该没问题的。” 陈凌帆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因为要去参加a大附中的与预招考试啊，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果然优秀。这喜滋滋的想着，突然想道：“要是宣暄去了a大附中，自己还有机会嘛。”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天。陈凌帆起身看了看，发现窗外的雨更盛，风也极大。 “宣暄，外面的雨好大啊，反正明天还是在放假，要不今天你就在我家睡吧。”陈凌薇看了看窗外的大雨，有点小欣喜，这样她就可以和宣暄说一整晚的悄悄话了。 宣暄看了看外面的雨，在十月份里真的少见的大，想了想答应了，又给爷爷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不要担心。 洗完了澡，宣暄穿着陈凌薇强力推荐的粉色睡衣，赢得了小迷妹陈凌薇的星星眼。 暖黄色的灯光下，凹凸有致的少女穿着粉色蕾丝公主裙，刚沐浴完的皮肤白皙细腻，带着一丝或是沐浴露的香气又或者是少女的体香，真是诱惑至极。 陈凌薇可以打包票说，如果她哥在这里看到宣暄这幅惹人怜爱的模样，一定会当场喷鼻血的。 “砰砰砰”房门口传来敲门声，陈凌薇正在洗澡，于是宣暄去开了房门。打开门，发现是陈凌帆拿着两杯牛奶。 面前的少年看到沐浴后更加动人的女孩，她半挽的发，她微微露出的白皙皮肤，她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都让他心跳突然加快，心脏里的血突然全部涌到脸上。 结结巴巴好一会，才将手中的牛奶递给了女孩，说道：“那个，咱们今天的晚饭比较辣。我给你们泡了两杯热牛奶，既可以舒缓一下脾胃又有利于睡眠。” 宣暄现在对陈凌帆的印象好极了，向他道谢道：“谢谢你！你真是个贴心的好哥哥。” 陈凌帆正想回答，突然感到鼻子里两股热流。于是顾不上回答，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面前落荒而逃。 陈凌薇洗澡出来，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两杯热牛奶，问道：“宣暄你渴了吗？” 宣暄摇摇头，打趣道：“是你哥哥怕你晚上吃太多辣，特意给你送上来的热牛奶。” 陈凌薇目瞪口呆，脱口而出道：“拉倒吧，我哥从来没有这么贴心的给我泡过牛奶。”突然想到，他哥应该是泡给宣暄的，然后顺便给她带上一杯做幌子。 她哥哥果然是重色轻妹呀！然后一口喝下了温度适宜的热牛奶。她有预见，如果宣暄真的和哥哥在一起了，自己以后在家里的地位将一落千丈啊。 定个小目标，赚他一个亿 第二天，宣暄向陈凌薇和陈凌帆告了别，带着手上的书包回了家。回到家里，却发现平时喜欢在吃完饭后，出去遛遛弯儿的爷爷躺在床上。 宣暄忙放下东西，问在房间赶作业的宣宣玲玲道：“你怎么啦？他生病了吗？怎么大白天地躺在床上” 宣玲玲见到姐姐回家了，很是高兴，接过姐姐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又疑惑的问道：“姐，你不记得啦！爷爷有关节炎，每次到下雨的时候腿就疼的走不了。” 宣暄突然记了起来，爷爷因为年轻的时候，要种田养活一大家子人，不分昼夜的在田间劳作。最后积劳成伤，膝盖一到下雨的时候就疼痛难忍。 “怎么办呢？爷爷一大把年纪，没享过什么清福，年老还要遭受这种病痛的折磨。”宣暄着急的不得了，从小对她最好的就是爷爷，看到爷爷疼得难受，恨不得把爷爷身上的痛，都变到自己身上去。 突然她灵机一动，她想到后来好像有一个专门治重症关节炎的药物，只是现在还只是在**地区售卖，她想去网上看看有没有买的。 宣暄打开电脑，在万能的阿里巴巴网上搜了一下，发现真的有这种药。万骨精牌颗粒一盒售价185元，而一个疗程是五盒。这种药只在**地区有得卖，自己如果在网上买的话，加上各种邮费是会贵一些的。 可是爷爷的这个病，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治不好的，所以一个疗程肯定是不够的。自己身上的钱也不够买一个疗程的，这可怎么办呢？ 自己的压岁钱加上身上的现金也不过才600多块钱，父母事业才到了用钱的时候，家里着实拮据的很。 而姑姑的生意也才刚刚起步，还和银行贷款了10万块估计也没有其他的钱可以借给自己。 “怎么办呢？到哪里去弄足够买药的钱呢？”宣暄急得在房间踱步思考，爷爷这个病可拖不得。说不定再拖下去，就像前世一样，会被这种病缠一辈子，一辈子都无法根治。 突然在想到自己在网站上发表的小说，由于从开学到国庆期间课业也并不是很多，她每天都有足够的时间去更新小说，小说已经在准备完结了。 这本小说里，不仅仅指描写了一对主人公的爱情故事。其间有很多在这个时候，被网络读者所喜爱的玄幻，复仇，武林等多个要素涵盖其中。 自然这小说的反响也着实不错，已经蝉联好几周推荐首页了。如果她将这本书的版权卖给网站，她可以获得两千多块钱的稿费。2000多块钱不多不少，正好够她给爷爷买一个疗程的药。 想到这儿她马上登上网站的作者后台，准备联系她的编辑。电脑那边的编辑很快就回话了，建议她再写一个姊妹书，现在把书的版权卖掉的话，着实有些不划算。 宣暄经过一个多月的写书，和负责她的编辑王乐乐成了志趣相投的书友，平时两个人的交流并不仅仅局限于写书。更多的时候，两个人会交流一下最近看的书和其心得体会。 王乐乐非常不理解宣暄要卖书的举动，在她看来，宣暄着实是一个有潜力的网络作家。宣暄的点子极多，构思也不同于常人极其巧妙，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断，已经让她将宣暄因为知己了。 “乐乐，我急着用钱。”宣暄一点都不会后悔，因为要给爷爷买药，而将自己开的第一本书的版权给卖掉。电脑那头的王乐乐叹了叹气，在电脑上打到“行，我帮你申请一下。不过你不后悔吗？就可是你的第一本书。” “我不后悔，乐乐。我还会继续写下去的。”宣暄一点都不后悔，能为家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她最大的快乐。 关掉聊天窗口，她在读者区给读者朋友们留言：“亲爱的朋友们，感谢大家陪伴的时光。本书马上就要完结了，倾慕在这里祝愿大家可以和玄飞霜一样，对待困难不折不挠，总有一天你可以击败所有的困难，和自己心中所爱的那个人一起站在一起。” 读者区马上就有读者回复：“大家快出来围观啊，倾慕大大出来啦！” “大大，那个高冷的女人，真的是本人吗？”宣暄汗颜，因为她每天更新完之后，就到了快要睡觉的时间了，所以她很少有时间去看评论区，没想到大家私底下竟然认为她这是因为高冷的原因。 抱着恶作剧的心思悄悄回复那个说她高冷的粉丝，她故作娇嗲地回复道：“是的哦，亲~就是我哟。” 这下评论区简直都炸了，读者们完全没有把重点放在本书将要完结的悲伤中，因为从来不水群的倾慕的出现让他们忽略了完结二字。 宣暄和读者互动了好一会儿，突然看到一个粉丝问她：“大大，你以后还开新书吗？”她回复道：“当然开啦！等我寒假就开新书。” “你在哪个城市呢？”宣暄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还在上学的事实，评论区里又掀起了第二次**。 “b市呢！”宣暄给自己立下的目标是b大，现在回答粉丝，自己在b市也不为过。 又和粉丝们侃天侃地了好一会儿，宣暄将九皇子的小丑妃的大结局放上去，没到十分钟评论区又炸了锅。 “嘤嘤嘤，莫语为什么最后不能和魔尊在一起呢？”莫语是文中的女二，但她同样是代表正义的武林盟主的女儿，她娇俏可爱，她嫉恶如仇，她立下誓言要杀掉魔尊，为父亲以及武林正道人士报仇。 而当她得知，自己的父亲率领着所谓的正道人士，残忍的杀害了魔尊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以及家中106口人的时候。她放弃了复仇，同时二人因为有着血海深仇，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与其痛苦难忘，不如趁早就断了这份感情，让它保持在初见的那份干净明媚。宣暄前世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肯定不同于小说里面的荡气回肠，普通人的爱情都是充斥着柴米油盐的。柏拉图式的恋爱，怕是只会出现在漫画里面了。 宣暄没想到，文中的这一对cp竟然比书中的男主与女主更受人欢迎，她突然有个想法，自己可不可以再写一本九皇子的小丑妃的姊妹篇呢？抛开女主男主，并非每个人都要围绕她们转，自己就是自己的主角。有人认可自己所塑造的角色，真的是一件特别 让人欣慰的事情。宣暄忙将这个想法写入备忘录，等一月份的考试考完了，她就开始着手写这本小说。 不对劲的唐雨 十一长假很快就过去了，开始上学的时候，正好是周六和周日。学校安排这两天用作月考，宣暄接下来迎来了她们本学期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月考。 宣暄去考场的时候很早，却发现有不少的同学来的比她都还早，看来大家是真的非常看重这次考试的。 考试和上次一样是分两天考试，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政史地和英语，第二天上午考数学，下午考物理。 考试安排的极其紧凑，陈凌薇已经不止一次地在宣暄面前，抨击可恶的应试教育。 班上有些同学过来和宣暄对答案，“宣暄，英语阅读理解的翻译你写的什么啊？”她们是第一次考这么长的翻译，好几个平时英语比较好的同学考完试出来，都有些慌了。 “……电视屏幕上经常播放歌剧、管弦乐、室内音乐和爵士音乐演奏。”宣暄耐性地回答询问她的同学们。 考完数学，又被好几个人堵在考场门口问：“宣暄，梯形的中位线定理是什么？” 这个知识点还没有学到，好几个同学都是凭着自己的印象来解题的，结果答案算出来却极其不对劲儿。但出学生还没有学到的知识点的卷子也是每次月考，区分学生层次的手段之一。 宣暄回答道：“梯形中位线定理是：梯形的中位线平行于两底，并且等于两底和的一半。即：l=（a+b）÷2s=lxh。”一部分得到了相同答案的人笑了，而没有得到相同答案的人早已面带苦涩。 其实宣暄也是羞愧的紧，如果不是有过前世，今天这些提问，只怕她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在她心里，她是特别佩服那些懂得提前预习的真正的学霸的。 考完最后一门物理才到四点钟，宣暄本来是想早一点回家复习初三的功课，却又因为今天爷爷要去给妹妹开家长会，自己中午又忘记带钥匙。只好先回到班级里，把自己书桌里的书给清了一遍，开始预习自己比较薄弱的物理课本后面的知识。 人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的时候，可能真的会对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等宣暄从她从前头疼的不得了的物理书里抬起头的时候，天色也有一些黑了。 宣暄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书桌上的草稿纸和课本收拾好，背着书包向校外走去。没想到刚一出教室门，就碰到了从二楼上来的一个同学。 宣暄正想抬头道歉，却看到了面前的女孩儿满脸泪痕的脸。这女孩儿她认识，正是上次公开课的时候，和她一样被点起来问题的五班学***唐雨。 唐雨满脸泪水，像是刚刚大哭过，头上的马尾辫也有些散。双肩书包没有背在背上，而是用手拿着，书包的拉链也没有关好，露出了几页写着字的纸。 宣暄刚想问面前的女孩儿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唐雨就像没有看到她一样，径直走向了四楼。 “唐雨，你怎么啦？”宣暄由于去办公室送过几次作业，和同为重点班的五班学***有所接触。 唐雨是个学习特别努力的人，从初一开始包揽全年级的第一名，可是上了初二之后，反而一直没进过前五名。 正想着事情，从二楼上急匆匆地来了一个女生，是五班的班长王安！ 王安也认识宣暄，忙问道：“宣暄，你刚刚看见唐雨没有？” 宣暄点点头，说道：“我刚看到她上楼去了，脸色不太好。你们需要帮忙吗？” 王安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用啦！你看天这么晚了，你快回家去吧。有我在这陪着她就行了。” 听王安这么说，宣暄也不好再说什么，向她道了别，下楼出了校门。 晚上睡觉的时候，宣暄还是觉得傍晚碰到的唐雨有些不对劲。她仔细想了想，觉得唐雨书包里今天露出来那几页纸应该是试卷。 再结合她脸上的泪水，不难想到她应该是因为月考的事情。宣暄摇摇头，不作它想，关上灯睡觉了。 宣暄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想早点去学校预习一下昨天没有看完的物理书。结果到学校的时候，却发现学校东侧停车场的地方被围了起来。还发现有几个穿着警察服饰的人在行政楼里询问着过往的师生什么问题。 唐雨之死(一) 她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到教室，就发现三三两两几个同学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她们班是重点班，用功的同学一向都来的很早，但却不至于浪费这大好学习时光用来说悄悄话呀。 正好这时候陈凌薇也进教室了，看起来有气无力的很。 陈凌薇一看到她，就走过来，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宣暄，听说五班的学***唐雨昨天晚上跳楼了。就从天台向停车场那个地方。” “唐雨！”宣暄大惊失色，唐雨竟然跳楼了。 “你从哪听说的？是真的吗？”宣暄向她确认事情的真实性。 陈凌薇很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我的一个同学是五班的，今天早上我和她一起来的时候，她告诉我的。怎么办？我好怕呀！” 宣暄握住陈凌薇的手，两个人的手都开始冒冷汗，冰凉的冰凉的。 好久，宣暄才开口道：“我昨天放学的时候，我还见过她。” “真的吗？你要不要和班主任说一下呀。”警察会问昨天见过唐雨的人。 宣暄点点头，放开陈凌薇的手，向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老师也是像教室里的学生一样，三五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见有学生进来，老师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开始批改起手中的试卷。 宣暄走到了班主任陈老师的桌前，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老师您好！我有一些事要和您说，方不方便出来一下？” 陈老师见平时成熟稳重的宣暄一脸严肃得找他，忙跟着宣暄走出办公室。 “宣暄，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要和老师说？”陈老师问道。 “老师，我昨天放学的时候见过唐雨。您大概需要陪我去一下行政楼，做一下笔录了。”早晚涉及到唐雨事件的人都要去做笔录，宣暄觉得自己不如早一点让老师陪着一同去，毕竟独一份口供案件也会早一点水落石出。 陈老师现在可是对宣暄另眼相待，像她这么大的学生们，一听说唐雨跳楼自杀，忙不迭地和唐雨事件划清关系。哪里有像宣暄这样主动让他带着去做笔录地懂事学生。 两个人来到行政楼，见到一男一女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女警察的年纪略大，盯着正在询问穿着教师制服的五班主任吴伟地年轻男警察。 陈老师走过去跟那个女警察说了几句话，女警察锐利的眼神像箭一样向宣暄射来。“能当女警察，果然不同凡响！光是眼神就足够让真正犯罪的罪犯害怕了。”宣暄在心里感叹道。 “你昨天和死者有过接触？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死者当时的精神状态是怎样的？”还未待宣暄开口，女警察就已经抛出了数个问题。 宣暄忙压下心中的紧张，依次回答道：“我是昨天大概下午5:40分，在初二十一班门口与楼梯的交界口见过她。她当时精神恍惚，马尾辫有些散乱，脸上带着泪痕，双肩包抱在胸前，书包拉链没有拉好，露出了里面的卷子。” “哦！你怎么知道她书包里装的是卷子。你和她说过话？”女警察很快的抓住了宣暄话中的重点。 “没有说话，我问她怎么了？她没有理我。至于我如何发现她书包里露出的是卷子，则是因为我们平时买的纸张是纯白色，而我们平时考试的卷子，是老师在印刷室自己印制的，纸张是不同于其他纸张的微黄色。”宣暄认真的回答道。 “好的，昨天你还看到有什么人上过天台呢？”女警察继续问道。 “昨天在唐雨上天台一分钟之后，五班的班长王安上了楼。”宣暄回答道。 “这个王安同学和死者关系怎么样？你是否有听到她在上楼后，与死者发生争执的声音。”女警官一丝不苟的继续盘问宣暄。 “据我所知，一个是学***，一个是班长，所以平时关系是不错的。至于她在上楼后有没有和唐雨发生争执，这我就不知道了。”宣暄将自己知道的都如实相告。 “好了，基本我们已经了解了。同学，非常感谢你的主动配合！如果还有需要，我们会再找时间去问你的。”女警官赞许地点点头，这个小姑娘在气势下，竟然一点都不胆怯，回答得条理清晰，有依有据。 宣暄正准备和陈老师一起回教室的时候，在一旁做笔录的五班主任却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我没有骂过她！我也没有用言辞侮辱过她，他说的那个老师不是我。一定是另有其人，警察你相信我！” 宣暄看见平时衣冠楚楚的五班主任，毫无形象的在安静的行政楼里面大喊大叫，看来昨天可能是他又把唐雨叫到办公室里去训斥了。 她停住回教室的步子，转过身向女警察说道：“有一次放课后，我看见他唐雨叫到办公室里去训斥，言语极其粗鄙，甚至出现过多次侮辱人的字眼。” 女警察很诧异，将宣暄所说的话记录在本子上了，“你还记得他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吗？”。 宣暄思索了一下，不太记得他具体说了些什么，于是说道：“具体的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他骂唐雨是猪，说她狗屁不通。” 女警察眸中寒光一凛，他们从唐雨的书包里找出了一份试卷，试卷上唐玉的姓名被大大的打了一个叉，写上了猪，又在分数那一栏写上了狗屁不通。看来，这个吴伟和死者跳楼是脱不开关系的。 女警察这次是非常的感谢宣暄，她提供的消息为他们找出了一个嫌疑人。女警察温和的对宣暄说：“谢谢你，小姑娘。你提供的信息非常有用的，这对我们早日破案非常有帮助。” 距离唐雨跳楼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宣暄和五班全班同学一起在东侧停车场给唐雨送了别。她看到唐雨的父母，一対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夫妻，在一群唐雨的面前哭得几近晕厥。 唐雨之死(二) 那么年轻的孩子，就因为学习想不开的抑郁，选择了结束生命。宣暄觉得十分难过，她见过那个鲜活得如同花朵的女孩，她是见过那个女孩在课上回答问题时候，自信的风采。 宣暄不知道警察后面到底有没有找王安问过话，有没有从五班班主任吴伟口中得出有关唐雨跳楼的原因。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学校里都在传着一种说法，都谴责吴伟是一个不合格的老师。据王安说，唐雨的确是在跳楼之前曾经被吴伟喊到办公室里去过。 那天考试结束后，吴伟首先是找了王安谈话。 在听说王安除了数学以外其它几科都考的很好，吴伟便没有对王安说些太重的话，又让王安去找了唐雨来自己办公室谈话。 王安先是在教室里找到了趴在桌子上哭泣的唐雨，先是安慰了唐雨，然后告诉她吴老师找她去办公室谈话。 据王安回忆，唐雨当时听到吴老师找她去办公室谈话，立刻吓得脸色苍白，好一会儿才回她的话，精神极为恍惚。 因为王安是班长，平时和唐雨的关系较好，不太放心状态不好的唐雨独自回家，于是留在教室里边写作业边等着唐雨。 因为五班的教室挨着办公室，坐在教室里的王安，对办公室里吴伟的训斥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好久，她听到上楼的声音中伴着一阵抽噎的声音。她忙跟了上去，发现在天台上的唐雨已经有些呆愣。 她在一旁劝说了许久，唐雨没有回过一句话。然后她陪着唐雨站了一会，突然唐雨主动和她说话，让她去楼下给她接一杯水。 王安不放心她知一个人待在天台，拉着她到天台中间坐下来，才跑下去给她接水。结果接完水上来的王安发现，原本坐在地上的唐雨不在原地，赶紧跑到保安室告诉了保安。 王安又带着保安在各个教室里找了好一阵，才有人在漆黑的夜幕里的，发现她从天台东侧跳下来，摔死在东侧的停车场上的尸体。 众人唏嘘不已，这么年轻的孩子就因为老师的批评与指责，一时想不开跳楼自杀了。 宣暄从陈凌薇那里得知事情真相时，吴伟已经被辞职了。不仅是因为唐雨跳楼这件事情，而是他个人的师德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因为警察在此期间接到了因为五班的一位家长的举报信。 家长在信中写道，因女儿成绩不太稳定，于是她在班主任的介绍下，把女儿送到了一个他的补习班里。却发现了一些惊人的内幕。 老师课上不讲，留在课下周末给孩子们补课班讲。老师收礼索贿成风，一到节假日，变着发引诱家长给他送礼，甚至老师50拒收，100才收，说是现在的行情。 老师买房子要送礼，装修房子让家长帮忙负责掏钱出力，毫无廉耻，**裸索贿。一个老师看上新出来手机，要求家长帮忙买。明码开价给学生调座位，作为的好坏与家长送礼的多少成正比！ 这个消息一出，甚至惊动了市长和教育局局长。各大报纸纷纷报道此事，教育局开始派人进行明察暗访，取缔各个非法营业的补习班。 其中就包括五班前任班主任吴伟的补习班，在补习班工作过的老师，一律进行警告处分。吴伟因为在此事中是主犯，被进行行政管制，并且因为唐雨事件，永远不能被录用在教育单位工作。 吴伟算是在全市人尽皆知，每个人都知道实验中学出了他这样一位斯文败类，毫无师德的老师。间接间也损害了实验中学的名声，实验中学办公室正式向吴伟发出要求赔偿的文件。 拜唐雨跳楼事件所致，校长终于发现了他们这些学生的压力过重，设定初一，初二年级减少月考，只用考期中和期末考试。初三年级则不变，但每周日下午不再补课，改为设立成自由活动时间。 另外鼓励学生进行体育放松活动，据说是以运动来促进学习的新方法。第二节课后，全校组织跑步活动。 慢慢地，宣暄喜欢上了跑步这项运动。每当心情烦躁郁闷的时候，她都会选择跑步来纾解心中的烦躁。 后来，据五班的同学说。有一天放学后，他们发现有一个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围墙后面，朝学校的初二教学楼方向东张西望。 他们有胆子大一些地跑过去一看，竟然是刚被放出来的前任五班主任吴伟。据在场同学说到，他的精神状态极差，而且面容形容枯槁，嘴里喃喃的说着疯话。 宣暄听了，不禁叹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小心思 国庆节后的月考，宣暄取得了年纪第三名的好成绩，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杀出来的黑马，包括陈凌薇和陈凌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和真正的学霸之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十月份在唐雨跳楼事件的落幕下慢慢地过去了，人物都是忘性很大的动物。唐雨和吴伟，这两个名字在实验初中一些很久没有被人提起过了。 虽然校长没有明令禁止，但所有师生还是有默契的对此事一同持避而不谈态度。 宣暄其实很喜欢跑步，但因现在天气变冷，穿着厚重大衣着实不便于跑步，只好作罢。 这几天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初三的课本上，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每天在学校完成了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后，才开始预习初三的课程。 因为她深知时间不多了，预招班在本市招生的名额也只有三十名。虽然实验中学在本市初中名列前茅，但其他的几个中学，也包不中会出现黑马一类的学生。 她没有学霸们的高智商，也没有她们高超的解题技巧，现在的家庭情况也不允许她去请家教为她辅导。 她在网上买了很多习题，据陈凌帆说，这次a大附中预招考试的难度，绝对不亚于高一学生的期末考试。她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可就再也没有碰过与她文科不想干的物理与化学了。 而现在，为了博个好前程，她只能将这两本书放在床头。 她现在觉得做梦都是一种煎熬，因为他梦到的竟然全部都是，化学方程式和物理里面的反应。 天气真的很冷，a市绝对不愧于后世网友送的——小西伯利亚的称呼。才将将是十一月中旬，她的手因为每天写字，算题已经冻得肿成了包子。 是她疏忽了，重生归来，多年不曾如此努力写作业的她，早就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手容易冻这回事了！ 她每天拿着奶奶给她的偏方，因为每天计划安排的太满，擦药的事情常常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天早上，因为要在国旗下讲话，所以宣暄提前半小时起了床。她昨天晚上睡前，就已经备好了在国旗下讲话的稿子，所以她并不担心稿子的事情，所以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了门。 快走到学校的时候她突然想到，自己忘记带手套啦。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自己在国旗下讲话手，是不可能揣到兜里去的。难道今天要让自己已经肿的像猪蹄一样的手，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半个多小时吗？ 对了，可以借一双手套。好朋友之间，小东西都是可以互相共用的。但作为一个在班上只知学习，不知其它的高冷学霸，宣暄除了陈凌薇以外，还真的没有其他的好朋友。 但是陈凌薇的手套，是那种有着两个娃娃头的粉红色kitty猫的手套。 难到让她带着这样耀眼夺目的手套去国旗下讲话，顺带让全校师生知道她的少女心吗？我的天啊，宣暄在心里默默打了一个叉，这可是她第一次去国旗下讲话，怎么能如此不庄重呢？坚决不行。 坐到教室，离升国旗还有十五分钟，宣暄觉得背一下物理反应式。 放下身上的双肩书包，往桌子里塞的时候，突然碰到了某个柔软的东西。宣暄把书包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伸出手往抽屉里摸了摸。 是毛线的感觉，宣暄把东西拿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双很淑女的粉紫色的手套。不像是陈凌薇的手套的那样少女的颜色，而是看起来就很舒服的颜色。 “谁送的呀？”正好这时候坐在前座的陈凌薇也来了，看到他手上拿着一双漂亮的手套。 “我也不知道呢？”宣暄正说着，翻弄着手套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吊牌空白处写着一行清秀的字迹：天冷了，多穿点衣服，别再把手冻了，没有写署名。 宣暄脸色微红，就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给她的礼物。早上还在想要一双手套，结果立刻就心想事成，被人喜欢的感觉不赖呀！ 一旁陈凌薇也凑过来看，竟然发现是她哥的字迹。怪不得昨天她向哥哥吐槽，宣暄宁愿手冻得像猪蹄子，也不愿意带自己最喜欢的手套的时候，哥哥没过一会儿就出门了，说是要买文具。 合着哥哥只听到了宣暄的手冻了这个消息，根本就忽略了她后面讲的所有话呀，而且自己都没有份。陈凌薇被这个重色轻妹的哥哥气的牙痒痒。 升完国旗，宣暄因为被陈老师叫到办公室便没有和陈凌薇一起吃早餐。陈凌薇快速地解决掉早餐，在食堂门口堵到了和同学吃完早餐的哥哥。 “哥，今天早上你去我们班啦？”陈凌薇想戏弄一下哥哥，故意问道。 “才没有！”陈凌帆看出了妹妹眼里的戏谑。 “可是我们班同学说你今天早上来找了我呢，还把一双手套放到我的抽屉里面了。嗯，是粉紫色的，颜色我还挺喜欢的。”陈凌薇继续戏弄着哥哥。 陈凌帆正想反驳，突然想到“自己今天去他们班上的时候，灯也没有开。会不会放错了桌子，放到了妹妹的桌子里面去了。” “那上面的字条你也看啦？”陈凌帆突然觉得在妹妹面前，自己已经毫无兄长的威严了。 “哈哈，你承认了。”陈凌薇在饭堂门前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可言。 “是，是我放的。”陈凌帆现在觉得很尴尬，妹妹肯定知道了自己喜欢宣暄了。不过他现在觉得幸运的是，幸好自己没有放到其他人的抽屉里去。 “哥，你喜欢宣暄是不是？”陈凌薇笑够了，停了下来，凑到哥哥耳边问。 “你这小屁孩儿，管的还真多。”陈凌帆傲娇地将头偏过去。 “你再忽视我说话的话，我就不把你买的手套拿给宣暄了。”见哥哥不理她，陈凌薇使出杀手锏。 “你说，你说！”陈凌帆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会被妹妹威胁。 “好，只要你以后不帮妈妈监视我吃东西，我就帮你追宣暄怎么样？”陈凌薇每次偷吃东西都被哥哥和母亲联手打击。 陈凌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虽然他很不相信自己这个冒失鬼妹妹。 “ok，我给我们的计划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 “嫂子”陈凌帆偷偷地在心里默念。 一旁的陈凌薇看到她哥哥勾起的嘴角，忍不住笑了，在心里对好友说：“宣暄妹子，痴汉已经到达战场，你准备好接招了吗？” 招生考试 当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宣暄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重生四个多月了，自己每天的生活都过得充实而又欢乐。细水长流的平凡生活占据了人一生大部分的生命，宣暄真的十分感谢有着重来一次的机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a大附中的预招考试了。 a大的预招考试比实验中学的期末考试只晚了三天，对于考试，宣暄自我感觉良好。 她虽说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来复习初一初二，以及初三的课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生给她开了挂，她的记忆力变得特别好，复习起来简直一目十行。 考试的时间安排和中考的模式差不多，一共分为三天，前两天是文化课考试，后一天上午是体能测试，下午是特长测试。 八点钟开始考试，考场就设在a大附中。宣暄起得很早，出门之前，她喝了一杯蜂蜜水，吃了一块夹心蛋糕，外加三块巧克力，算是给自己补充营养。 她摸着黑出门，走到了考场的时候才到七点。由于a大附中还没有放假，所以考场门并没有开，红线拉了老长老长，一排学生还在低头看书。 不一会，考场的大门开了，学生们都依次进入了考场，她也随着人流踏入了考场。结果发现考场竟然有不少熟人。其中就包括班长陈怡，和五班的班长王安。 不一会儿，考试正式开始，第一项考试是语文。她翻开了大作文的稿纸，题目是“诚信”，文体要求是她最为拿手的议论文。 宣暄拿出苦练多年的行楷，将前面那些题目一气呵成，抬头看了一下才过去一个小时，后面的作文她用了半个小时来构思，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三段论，既然来了就要把自己可以得的分收入囊中。 下午的考试是数学，前面的二十四个题目都是极为顺畅的，只是最后一题思考题，她稍微多花了一点时间。 到了第二天中午，因为下午还要考试，宣暄留在了a大附中的学校食堂里吃饭。吃饭的时候，她在食堂遇到了同样没有回去的陈怡。 她向陈怡打了招呼，没想到陈怡看见她，竟然主动走了过来。 “宣暄，你中午也没回去？”陈怡温和地问道，倒是不似往日的平淡语气。 “离家有点远，所以就直接在学校了吃。”宣暄也回以温柔一笑。 两个人便索性坐在一起，边吃边聊聊上午的考试。宣暄发现陈怡是个很有逻辑的人，讲话也是极有条理，相处起来倒是没有以前想得那样生人勿近。 下午，物理考试没有什么难题，都是比较基础的，宣暄也很快写完了。 考完物理，宣暄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又翻了翻手上的化学资料，等着下一场考试。大概休息二十分钟，就迎来了最后一场化学考试。 其实相较于其他科目来说，化学算是她的弱项，不过得益于她这两月的疯狂刷题，化学除了最后一题的最后一问她没有什么把握，其他的题目她可以保证毫无差错。 第三天上午，她和来参加考试的159名学生一起集合在a大附中的操场上，进行仰卧起坐，和八百米的测试。 得益于她重生之后，比较注重自己的形体塑造和身体素质的提高，所以这两样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在八百米跑步的时候，她被两名女生超了。一个女生据说是练长跑的，另一个是竟然是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陈怡。宣暄感叹了一下，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下午的特长测试就很简单了，学生们大致分为三类，擅长乐器的，有各种获奖证书的，以及她这种擅长书法的。 她思索了一下，在白纸上用正楷工整地写上了毛主席的沁园春.长沙。 《沁园春长沙》 毛**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 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天地，谁主沉浮？ 她是十分喜欢毛主席这首词的，而且用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她相信一定会加分不少。 考完试就可以直接走了，她问过监考老师，并没有成绩出来的确切时间。不过宣暄反而是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好好地过一个年了。 考完试，宣暄首先是在家好好地歇了两天。 帮爷爷做做家务，辅导一下妹妹的寒假作业。同时也没有忘记了自家的副业，码码字水水群还是挺好的，新书的反响也还是很不错的。 “呼”宣暄踩着椅子和阳台玻璃开始奋战，宣暄个字挺高的，才初中就已经快一米六五左右了。四肢遗传老妈，修长纤细，干起家务活来简直是事半功倍。 宣玲玲也没有闲着，在一旁帮忙姐姐换换水，清清抹布，姐妹两个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打扫完卫生，宣暄回到房间准备上上网放松一下，就看见陈凌帆发来的消息。 “宣暄，明天有时间出来吗？，我学长说有时间给我们讲讲预招面试的事情。”网线那头的陈凌帆思考再三，想了这么个主意来约喜欢的姑娘出来。 宣暄看到陈凌帆的消息一愣，她自己的确是不认识a大附中的学长的，明天一起去听听也好，这样考上的机率有大了几分。“我有空的，约在哪里见呢？” 电脑那头的陈凌帆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书，一边不时地看着电脑上的聊天界面，突然看到女孩回复自己，立马打起了精神。 “没事没事，明天就下午两点在市图书馆见，你看行吗？” 宣暄想了想家里到市图书馆的位置，才十五分钟的路程，倒是挺近的。又想到毕竟是人家学长义务给她们两个人讲题目，是不是得先问问看人家学长的意见。 “要不要先问问看学长什么时候有空？约在哪里方便？我明天没事情，都可以的。” 陈凌帆面容更让柔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果然是善解人意，回复说：“没事的，学长跟我一个小区的，他今天放了假，时间很空闲的。” 这样宣暄就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了，大大方方接受了陈凌帆的邀请，“明天薇薇来吗？放假好久没见她了。” “来的，她一听可以和你出去玩，高兴着呢。”陈凌帆为了见宣暄一面，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反正妹妹是无条件支持自己的。被妹妹欺压了十几年，今天突然尝到有妹妹的好处，妹妹真是自己的大救星啊。 客官，来碗葱油拌面吗? 虽说和陈凌帆约的是下午，但第二天宣暄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她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在睡懒觉上。和她不一样的是，爱睡懒觉的宣玲玲在经历姐姐十八般折磨后，还是选择了屈服。 两姐妹梳洗完毕，发现爷爷买完菜都已经回来了。这才七点五十，爷爷这是多早就起来了。 “爷爷，您怎么又这么早就起来了，大冷天的，怎么不多睡会儿？”宣暄忙跑过去结果爷爷手中的菜篮子，低下头瞧了瞧都是当季的应季菜。 爷爷一边换鞋子，一边呵呵笑着回答宣暄“年纪的大了，到了六点钟就睡不着了，就想着早点去菜市场溜达溜达。”换好了鞋子，又想接过宣暄手中的菜篮子，问道：“你们两个早餐想吃什么呀，爷爷给你们做。” 宣暄笑着躲开爷爷准备接过去的手，说：“爷爷，您今天和玲玲有口福了。今天我给您做饭吃，您快去看看电视，我马上就弄好葱油拌面。” 前世宣暄工作后，就是一个人独居在公寓了。上班不赶时间的时候，常常做拌面吃，别的菜不好打包票，拌面可是一绝。 首先宣暄准备好葱油拌面需要的大蒜末、小葱段一些必备材料，然后开始调酱汁，酱汁是很重要的，可是她自己经过多次实验才得出a市人绝对爱的完美口感。宣暄找了一个小碗，加了六勺生抽酱油，又加了两勺老抽酱油和半勺白糖，搅拌好留着备用。第三步就是开始熬制葱油，首先是大火热油，将葱段和蒜末爆香，待葱段和蒜末微微焦黄后倒入调好的酱汁，最后关小火，熬制葱油一分钟后盛出备用。 葱油的味道传到饭厅，原本乖乖坐着的宣玲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悄悄走到厨房，看姐姐在干什么。宣暄一回头，就看见厨房门口鬼鬼祟祟的小身影，笑着说：“小馋猫，马上就可以吃啦。乖乖做一会儿，啊。” 接下来的常规操作就是煮面加拌面了，一顿操作行云流水让赖在门口不肯走的宣玲玲目瞪口呆。宣玲玲完全想不到姐姐什么时候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练好了这么大一个技能。 宣暄把面端到餐厅放到桌子上，模仿着客栈小二的样子，说道：“客官，来碗葱油拌面吗？” 惟妙惟肖的样子，把爷爷和宣玲玲两个人都逗笑了，同时爷爷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拌面又感到十分不可置信，疑惑地问道：“小暄，你什么时候学做饭了？” 宣暄早就想好了对策，扯谎说是在网上看别人做的，没想到今天一做，倒是挺成功的。现在网上也有些分享做饭的视频，虽然不如后世那样形成了一个系列，但是也有不少的。 爷爷也是个与时俱进的人，常在两个孙女的指导下在网上看看新闻的，追追电视上漏看的电视剧的。这下不疑有他，端起面前香喷喷的面条开始吃起来了。 一旁坐着的宣暄看着爷爷和妹妹两个人吃得很满足的样子，心里欣慰极了，重生回来这还是第一次做饭给家人吃呢。 吃完饭，洗好碗，宣暄准备再去看看书。自己虽然重来一次，但是老是吃老本也不行，书本知识和习题提升一个都不能少。 看完书，刷完两套试卷，就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宣暄伸伸懒腰，再次感叹当人沉浸在学习里面的时候，时间真的会过得更快。 吃过中饭，就已经快到一点钟，宣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准备早点出门，顺便去书店看看有没有新到的习题。换了一个厚一点的羽绒服，水绿色的羽绒服包裹着少女纤细的身躯倒是一点都不显得臃肿。 刚准备出门，爷爷喊住宣暄，把一双手套塞到了宣暄的手上，“听话，你的手爱冻，把手套戴好，外面冷。” 宣暄哭笑不得，怎么是陈凌帆送给自己的那双手套，只好依从爷爷的话，把手套带上了。这世界上有一种寒冷叫你爷爷觉得你冷，不容得反驳得那种，走到楼下，发现戴上手套果然是暖暖的，并且这双手套和自己的衣服真的很搭。 赴约 宣暄一路走着，路上人还挺多的。虽然没出太阳，但约莫是学校都放假了，路上的大人小孩还挺多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都是一派喜气洋洋。 数了数日子，原来是快过年了。 “快过年了。”宣暄不由得喃喃自语，回来快半年了，时光美好得她似乎快忘记了前世那些不快。 其实宣暄是害怕这个节日的，不知道为什么每到过年的时候，父母总是会爆发大面积的争吵，从一开始的茫然无措，到后面亲戚问起怎么拜年的时候妈妈没有一起来的时候，宣暄会微微笑笑说妈妈是因为家里事情多，暂时走不开。 其实父母的感情这时候已经出现问题了吧？每年父母回家过年的时候都是宣爸睡宣暄的小床，宣妈陪着宣暄睡在主卧，说是想好好陪陪自己，但是宣暄却发现了两人说话时怎么都掩饰不了疏离与淡漠。 宣爸宣妈脾气都比较急，两个人虽说常常争吵，但是也会避开孩子，但是再怎么掩饰都是有迹可循的，宣暄细想一下，就发现好多蛛丝马迹。 “是为了自己吧？”宣暄心里很难过，她本心不想父母两个人为了自己保持这种名存实亡的夫妻感情，人生还那么久远，总是拘泥于家庭这一方天地里，那该多痛苦啊。 就这么一路想着走着，宣暄发现已经到了和陈凌帆约定的地方，左右看了看，发现她们几个暂时还没有到，想了想走近图书馆旁边的书店，反正还有半个多小时，宣暄想找找适合自己做的题目。 才刚走进书店，宣暄就看见教辅书旁高挑纤细的身影，宣暄凝眸一看，正是陈怡。宣暄整理好刚刚沉浸在家事低迷的情绪，走到陈怡旁边，小声地和陈怡打着招呼。 陈怡回头一看，是同学宣暄，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书放回书架，跟宣暄点了点头。“嗯，我来看看有什么好教辅书。你也是？” 宣暄点了点头，“和朋友约在附近，时间还早就过来看看书。”手指摩挲着书的封皮回答道。 “那你是准备预招的面试来找题吧，我觉得这本书还挺不错的，你基础不错，应该可以。”陈怡说着，将一本紫色封皮的教辅书递给宣暄。 宣暄接过来一看，正是前段时间自己在找的书，没想到在学校附近的小书店都没找到的书，在这看到了。 宣暄谢过陈怡，又挑了几本书准备去结账，回头看见一起出来的陈怡手上并没有拿任何书，疑惑地问道：“陈怡，你不选几本吗？我看今天书店打折促销，买书还蛮优惠的呢。” 陈怡眸色暗了暗，还是笑着回答说：“不用，我家离书店蛮近的，我想看什么书可以过来看。”宣暄见陈怡这么说，便没有再追问，和陈怡告了别，准备去和陈凌帆约定的地方。 才刚一到，就看见穿着粉色羽绒服，粉色小皮靴子，戴着粉色绒线帽的薇薇像只小兔子似的，一蹦三尺高和自己招手。宣暄看得忍俊不禁，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陈凌薇知道好友肯定是在笑话自己，没办法，谁让母上大人有个少女心呢？给自己买的衣服，鞋子帽子都是粉色的。嘟着嘴，佯装生气地说：“臭宣暄，居然笑话人家。” 宣暄伸手拉了拉陈凌薇帽子上垂下来的猫耳朵，解释道：“我是看薇薇太可爱了，被薇薇萌翻了。” 陈凌薇这才作罢，挽着宣暄的手，低下头看见宣暄手上提着一袋子书，忙给看心上人看傻了的哥哥使眼色。 陈凌帆接收到妹妹的信号，从愣神中醒过来，伸手接过宣暄手上的书，触手碰到了宣暄戴的手套，心里更喜了。她今天戴的是自己送的手套，是不是代表她有一点点接受自己的心意了呢？ 宣暄不好意思，陈凌薇就说：“哥哥是个男孩子，出门在外当然要照顾我们啦，宣暄安啦。”宣暄还是不好意思，向陈凌帆道谢：“那就麻烦你啦。” 陈凌帆一见宣暄巧笑倩兮的样子，心跳得更加厉害了，压下脸上的欣喜，强自镇定地说：“没事的，这是我应该做到的。”又看了来看手上的手表，温雅得说：“学长已经到了，他在图书馆交流区等我们呢，我们走吧。” 说着在前面带路，听着后面妹妹叽叽喳喳和宣暄温柔的应答声，一扫前几天的低沉。 他不会在不恰当的时候，做出不恰当的事情。他喜欢她，这几天自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他要做的不是在都还不能为感情负责任的时候向她告白，而是守护陪伴她，一起去她想去的地方。 当听妹妹说她在准备a大的预招考试的时候，他就想尽全力帮助她。通过打篮球的群，找到一个小区的学长，赢了学长三场球才让学长答应今天过来赴约。陈凌帆动了动隐隐作痛的手腕，为了赢球，他一个人在篮球场练了一个多星期，才终于让学长输的心服口服答应自己的要求。 看了看身后的女孩，陈凌帆觉得什么都值得。 哈士奇和花蝴蝶 跟着陈凌帆，一起来到了和学长约好的地方，就看见大约一间阅览室大小的交流区域。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四人一桌的对坐沙发上，有的在讨论问题，有的人就静默的对坐着，吃点小食补充一下体力。 宣暄左右看看，发现旁边还有卖咖啡果汁的地方，倒是个很不错交流区。 “学长在那里！”陈凌帆向左前方一个比较僻静的位置，宣暄顺着陈凌帆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看见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伸手向他们示意。男孩笑容极为灿烂，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不用走近看，就能感受到方圆两米被男孩笑容牵动的女孩子们。有胆子大的女孩子，直接拿着手机在书本的掩饰下开始偷拍他。 “像只哈士奇。”宣暄心里觉得特别好笑，自己不爱随便给别人取外号，但是一瞧见男孩子脸上灿烂的笑容，脑子里就蹦出来这几个字，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并没有正式认识的男孩子萌生了一丝友好的感觉。 “hello，妹妹们好，我是肖扬。”男孩又挂起招牌笑容，宣暄毫无防备，又被闪了眼。 低下头瞧了瞧身旁的陈凌薇，这小丫头居然脸红了。陈凌薇结结巴巴地说：“肖学长你好，我，我是陈凌薇。” 肖扬似乎很习惯女孩子和他说话的样子，笑容不改地挂起自己的招牌笑容：“薇薇妹妹好呀，你今天真可爱。”陈凌薇听了肖扬的话，这下子直接脸红到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想到连平时大大咧咧的薇薇都逃不脱肖扬的魅力陷阱，宣暄心里暗忖，自己刚刚怎么会觉得肖扬是只哈士奇，这他喵的就是只花蝴蝶啊。忙镇定地打招呼：“肖学长你好，我是宣暄。” 肖扬看了看面前清丽可人的女孩子，不像陈凌薇，带着一股书卷气，气质沉稳，还挺合自己眼缘。愣了愣神，在陈凌帆拍了自己一下后，回过神，不像刚刚调笑陈凌薇的样子，收敛起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学妹你好。” 说着指了指沙发，示意几人都坐下来。宣暄和陈凌薇一排，坐在两个男生对面，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肖扬说的面试要点。 一旁陈凌薇不知的怎么了，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小脸酡红，粉嘟嘟的双颊配着白皙的圆脸可爱极了。宣暄悄悄推了推好友一把，“薇薇你要不要去下洗手间，顺便帮我们买几杯饮料，今天我请客，你想吃冰淇淋都可以哟。” 陈凌薇这才回过神，双手悄悄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的确是要去洗个冷水冷静下了。朝宣暄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问道：“哥，宣暄，学长你们要喝什么？我现在去买。” 陈凌帆敲了敲妹妹的头，说：“你只能吃一个冰淇淋，给我买杯咖啡就好。”说着用眼神询问宣暄和肖扬。 “一杯红茶。” “红茶就好。” 两个人异口同声回答道。宣暄说完，发现肖扬和自己一样，不由得朝肖扬看了看，肖扬又挂起招牌笑容。宣暄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哎，不得不说这只花蝴蝶笑得真的好看，自己的小心脏哟。 陈凌薇笑了笑，：“好，两杯红茶，一杯咖啡。我记得了”说着朝点单的地方走去。 肖扬又掏出一个笔记本，继续讲：“考试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就是笔试，这是最基本的了，卷子也不是很难，你们考完了应该都知道。第二部分就是三分钟全英文自我介绍，你们最好提前准备好，尽力写得生动一些，最重要的就是千万别照本宣科。太没新意的自我介绍分数不会太高，可千万不能把自我介绍搞成了背书现场啊。” 说得宣暄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想起自己糟糕的发音，又问道：“肖学长，我的发音不行。这会有影响吗？” 肖扬听了宣暄的话，说道：“那你现在给我现场来一段一分半的自我介绍，我听听看。顺便指出你要改正的地方。” 宣暄依言照做，肖扬边听边在笔记本上评析，待宣暄说完还是点了点头，“口语还好，说不上多好，但是过面试还是足够了。就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要注意一下。回去可以在网上纠正一下错误发音。” 宣暄点点头，又继续听肖扬讲“第三部分就是现场卡时间做一张涵盖了语数外，政治历史地理生物综合答卷。”说到这肖扬故作神秘顿了顿，接过了陈凌薇买回来的红茶，微微一笑向她道谢。小丫头刚刚冷静下来的心绪一下子被勾勒起来，粉色的红晕又悄然挂在白皙的面颊上。 “这么神奇的卷子？题量和时间是多少？”一旁陈凌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综合卷子，感到有些吃惊。宣暄也是一样，紧盯着喝茶的肖扬。 肖扬放下手中的茶，解惑道：“题目不必做完，因为至今还没有人全部做完。老师只是想看看你的学习本能反应，在规定的时间里，是否能够自由转换学习思维。至于时间的话，要看卷子和题量，因为每年都是不定的。” 宣暄和陈凌帆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不愧是a大附中，果然不是盖的，选拔人才的方式如此清奇。 天才设计师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星期，宣暄手上的习题也刷完了，开年后的面试也准备得差不多了，算是彻底闲暇下来了。 爸妈打电话回来说，大概腊月二十八到家，年末生意挺好，所以准备晚点再回家。 宣暄倒是没什么，她虽然好久没见爸妈了，但是视频的时候瞧见父母还年轻的模样，她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照例叮嘱爸妈，一定要注意身体。 宣爸在电话那头笑着夸宣宣暄：“咱家丫头真是长大了，不愧是爸爸的防弹背心。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关心爸爸，就是要是能少给爸爸发吸烟者的肺的图片就好了。”宣爸爱抽烟，平时一天至少两包烟，前世更是抽得凶，一盒烟一会儿就抽完了，经常咳嗽，让宣暄担心极了。 “爸爸，我不允许您质疑我对您诚挚的爱。”宣暄在电话那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宣妈早就在那头笑得肚子疼，从宣爸手上接过电话：“宣暄，爸妈尽量早点回来，你在家乖乖的，妈妈给你和玲玲买了好几套漂亮的衣服还有头花啊文具啊什么的。对了，妈妈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等妈妈回家告诉你。” 宣暄听着宣妈温柔的声音，感到有一丝不真实。妈妈这个样子，和前世自己印象中被婚姻折磨得歇斯底里、几欲疯狂的疲惫样子不同，不用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个被丈夫宠爱的小女人。宣暄虽然感到疑惑，还是乖巧地答应母亲大人，在家一定乖乖的。 这一天宣暄突然接到了姑姑的电话，原来是快过年了姑姑的农家乐人手不够，非常诚挚地邀请她和妹妹一起回来当“童工”。 宣暄非常乐意在姑姑家，宣玲玲听了也是特别开心。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姐姐的魔掌下，战战兢兢地写着寒假作业。但是去了姑姑家，姐姐就要忙着给姑姑打下手，也就没有心思去管她啦！ 两个人一拍集合，拉着爷爷一起去车站，坐上了去姑姑家的大巴车。 然而，当三个人带着大包小包现在姑姑家农家乐的门口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饭庄。 眼前的农家乐已经全面进化成了饭庄，没有采取当今流行的红木，而是十分贴合农家乐的主题。用绿色做底色，不同颜色的渐变，给顾客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油布做的大蓬子被黄绿色的小竹屋取代，饭庄的门前挂着一个古朴的黑底黄字的牌匾，用行书写着——食为天。 “爸，你们回来啦！进来啊，我早就给你们在包厢里准备了饭。”姑姑宣爱珍正好想出门看看老父亲和两个侄女回来了没有？结果刚一出门，就看到门外拿着大包小包站着的祖孙三人。 “姑姑，这是你请人装修的？”宣玲玲率先问出了三人的疑惑。 “是啊，不错吧。这是你哥在城里请他的一个同学设计的，据说那个孩子是专门学习设计的呢！”姑姑出门，迎着老父亲和两个侄女进门。 “姑姑，那个设计师叫什么名字？”宣暄看到姑姑这个农家乐的装修，竟然与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知名饭店的装修如出一辙，着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知名饭店就是凭借着其装修雅致，一反当时所流行的高级奢华的装修，吸引了众多小资人士的前往。满满的都是大自然舒适的感觉，让人更能愉快地就餐。 “嗯，我也不知道他全名。我一直都和你哥哥一样叫他大力。”宣爱珍想了想，回答侄女道。 “大力啊。”会不会是前世那个年纪轻轻，就获得全市杰出人才的知名设计师张子力呢？应该不会的，张子力可不是普通人能请得起的。 进了食为天，宣暄才发现不仅仅是自己在外面看着那样简单。庭院里还是保留着棚子，不过早已经不是那种土鳖的大油布，而是十分雅致的竹亭子。 姑姑家这里盛产竹子，这个设计师就把竹子运用到了极致。让这个饭庄的档次提高了不少，能吸引更多人群来就餐。 中午吃过饭，宣暄就跑到表哥的房间去找她。她实在是想弄清楚，那个设计师到底是何许人也？ “表哥，问你件事好不好？”宣暄乖巧地坐在忙着写报告的表哥身后。 “什么事？说吧。”听到她有问题，表哥停下了正在做地事情。 “那个设计师的全名叫什么？”宣暄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说大力呀！他叫张子力啊。怎么了，你有事找人家？”表哥打趣道。 “表哥你又开玩笑啦！我只是很佩服他。”竟然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和表哥认识呢，宣暄真的很疑惑。 两个看似完全没有交集的人怎么会认识呢？不过不是说有这样一个定律吗？一个人和另一个陌生人中间之隔着五个人，层层关系递进，两个陌生人也可能有关系。 自己都能重生一回，表哥认识个将来的天才设计师又怎么样呢？不稀奇不稀奇。要是自己能见见这位将来的著名设计师，那想必是极好的。 正想着，听见表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大力，快过来。我刚还在和我妹谈论你呢！” 宣暄抬起头，面前站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青年，看起来面嫩极了。表哥介绍道：“大力，这我妹。”宣暄忙甜甜得喊了一声：“大力哥好！”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的设计很棒呢！我刚刚还在和哥哥讨论呢。” 面嫩的大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才应该感谢阿姨给我这次机会，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做设计呢。”说着脸又红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宣暄没想到后世业界大佬年轻的时候这么腼腆，说两句话就脸红了。心里赞叹道：“果然是用心做设计的人，都比较内敛。” 蛋生蛋的好办法 这几天宣爱珍接了好几单年夜饭的预定，所以哪怕是快过年了，宣爱珍还是忙得团团转准备各项事宜。 好不容易，店里打烊了，带着两个侄女回家，准备好好做一顿饭犒劳犒劳两个跟着忙前忙后的小“童工”的时候，宣爱珍听见侄女宣暄问自己，有没有考虑准备投资一下其他餐饮行业的事情。 宣爱珍一听就来精神了，一整天的疲惫被一扫而空，带着眼里闪着亮闪闪的光，求贤若渴的问：“小丫头，又有什么新点子呢？快说来，给姑姑听听。” 宣暄瞧见姑姑这般模样，轻笑出声又正色道：“姑姑，我看咱们家这农家乐倒是挺红火的，但是有句话叫做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您听说过吧？” 宣爱珍笑着揉了揉侄女的头，说：“虽说你姑姑当年是不爱学习，但是电视上我看呀，这句话我怎么不知道。” 宣暄接着说：“您刚说想继续把资金投到农家乐的扩建中去，我想了想，不如您尝试加盟六福麻辣烫全国连锁店。” 宣爱珍疑惑地说：“六福麻辣烫？连锁店？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见过，不过具体是什么回事，我还真的不知道。” 宣暄把姑姑拉到今年元旦刚添置的新电脑旁，打开一个网页，赫然是六福麻辣烫招商加盟的信息。 宣爱珍看完加盟信息，倒是看着还挺不错的，自己在电视上看见过，宣传的方式和自己当初宣传农家乐的方式类似。地方电视台上打的广告，可信度应该挺不错的。 沉吟片刻，宣爱珍半晌没有说话。 正当宣暄觉得姑姑看起来好像是不太相信的样子，准备继续说服姑姑时，宣爱珍问道：“你觉得开两家怎么样？我看咱们这地方好像还没有开过类似的店。一家开在大学城那里，一家就开在你们学校旁边。一来是学生多，客流量挺不错的。二来是毕竟我们这里还挺少有人吃过这个，年轻人敢于尝试新事物，销路比较容易打得开。” 宣暄准备好的话一下子全部堵在嗓子眼了，她没想到姑姑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疑惑地问道：“姑姑？你不打算考虑考虑了？一下子开两家，可不是小事哦，您要不要和姑父表哥商量一下？” 宣爱珍爽朗一笑说：“不用，他们两父子都听我的。这不是正好有这个资金嘛？我看那个招募信息上说，一下子开两家店加盟费可以减免百分之二十五呢！反正是总部派人过来指导装修，菜也可以统一**，到时候请两个员工就可以了。” 宣暄佩服姑姑的魄力，看起来可真有霸道总裁的范儿。 她记得这家六福麻辣烫几年后，风靡全国。年轻人口味重，喜欢麻辣麻辣的感觉；老人口味清淡，喜欢吃点汤汤水水的。麻辣烫的核心酱料都是总部统一**的，有着其他后来模仿的麻辣烫都及不上鲜香。 重要的是，这家六福餐饮公司后来推出的海鲜火锅，可是全国人民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的。六福就是靠着这个成为了上市公司，早期的加盟商都成了大小股东，搭上了赚钱的火箭。 今天她劝姑姑可以投资一下其他餐饮行业，也是想着让姑姑真式走向餐饮行业。 因为一家农家乐可能随时都会被模仿，而且姑姑的手艺并没有到达什么神厨、私房菜的高度。现在生意好，不过是人们图个新鲜，到时候a市其他地方开了类似的地方，客流量可就大大的不如现在了。 在劝姑姑将鸡蛋分放在几个篮子里的同时，宣暄还想把“篮子”升级一下。 “姑姑，您有没有认识的专门做本地菜色的大厨啊。”宣暄想了想，偏过头问旁边正在继续研究加盟信息的宣爱珍。 闻言，宣爱珍放下手中的鼠标，思索了半晌，有点不确定地说道：“我高中同学好像有一个，家里是开饭馆的，好像是从他爷爷那里传下来的。” 宣暄一听，眼睛亮了亮，继续问道：“姑姑，那您还有那位同学的联系方式吗？” “班里就我和他没有继续念书，所以我对他印象稍微深点。至于联系方式，我还真没有了。就是听同班同学说过，他回家接手他爸的餐馆了，但是现在又没有继续做我就不太清楚了。” 宣爱珍虽然不知道侄女问这个事情做什么，但是侄女一向有主意，她潜意识还是不由自主将侄女当作一个成年人看待。 宣暄一听，有门！ “姑姑，您可以找找当年的同班同学，看看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是店的地址吗？” 宣暄接着向姑姑解释说：“姑姑，你不如请这个师傅来我们食为天当大师傅。毕竟我们店的手艺只是普通家常水平，要想留下这些客人，厨师的手艺是很重要的。再者，您一个人最近都忙得团团转，等食为天年夜饭正式开张，您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的。” 宣爱珍浑身酸痛，动了动有些疼痛的胳膊，颇为赞同侄女的这个提议。 自己的手艺只是家常水平，今年大年夜那么多桌年夜饭，自己肯定要找人帮忙。倒不如现在找个大师傅，味道好且自己也轻松。 将计划写到本子上，准备着手去找找同学，借机打听一下老同学的消息。 还要去银行办个业务，早点把加盟的事情安排了。侄女说得对，鸡蛋不可以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光在家数钞票玩不如把钱投资出去，让钱生钱，才是正理儿。 微服出访 在食为天帮了几天忙之后，宣爱珍招到了几个帮忙打杂的员工，一下子轻松不少。 宣暄就和妹妹回到家里，准备布置布置家里，营造温馨的节日氛围。因为今年和大伯家是一起的过年的，宣暄从万能的某宝买了不少平安结、拉花等小玩意儿。小东西不贵，但是一挂上，家里的感觉完全都不一样了。 社区里还发了对联和福字，宣暄留下来，准备留给宣爸回来三十夜再一起贴。刚收拾完家里的布置，宣暄就接到了姑姑的电话。 “丫头，我找到我那个老同学家的店址啦。”宣爱珍在电话那头高兴地跟侄女说。 宣暄听了也很高兴“那真是太好了，姑姑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他。我想我们得尽早去了，离年夜饭就两三天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在去城里的车上。这样吧，你陪我去考察考察，看他手艺到底怎么样。”宣爱珍想喊着侄女一起去作个评鉴。 “好，没问题。那等下我在哪里等您呢？”宣暄毫不犹豫地答应姑姑，陪姑姑一起去考察考察当然是小事一桩啦。 “等下我们就在成安小学门口见，他家的店在旁边的居民区那里。”宣爱珍又看了看窗外，今天天阴沉得厉害，像是要下雪了。 忙叮嘱侄女说道：”今天天气有点冷，你出来的时候记得穿厚点，带个围巾和帽子。” “知道啦，姑姑。”宣暄在电话那头乖巧应声道。 “还有，记得和爷爷说一下。说是陪姑姑去拜访朋友了，别让爷爷担心听到没？”宣爱珍又叮嘱道。 宣暄觉得好笑，自己又不是小学生了，姑姑这是将自己当作和玲玲一个年纪的小孩子了。还是乖巧应声道：“姑姑，人家知道啦。” 宣爱珍这才挂了电话，又瞧了瞧窗外阴沉的天气。心想：“班长说老蔡的店子生意不景气，应该不会继续再开下去了。但是毕竟是他家多年的老店子，约摸轻易不会关吧。”心里忐忑，不知道自己今天的拜访是否能成功。 刘备三顾茅庐方才求得贤才，她现在也一样，要想把食为天的招牌打出去，找个大师傅真是当务之急。 宣暄到了约定的地方时，发现姑姑已经到了，跑过去略带调侃地说道:“姑姑，您果然是求贤若渴。我都感觉到您的诚意了。” 宣爱珍笑了笑，点了点宣暄跑过来红扑扑的小脸：“坏丫头，又调侃姑姑了。”说完拉起宣暄的手，一起朝老同学老蔡的馆子走过去。 老蔡的馆子在一个老式居民楼下，店面倒是不大，只有两个门面。招牌上“蔡记食铺”四个字仿佛书写着好几代人的心血，黑底金字的招牌极为显目。 宣暄看了看蔡记周围几家店，都是新装修的，彩色霓虹灯在阴沉的天气里显得格外有人气，只是衬托得破旧的蔡记越发可怜。 宣爱珍抬头瞧了瞧蔡记的招牌，看着和破旧的小店格格不入的黑底金字，赞叹出声：“不愧是传了好几代的的店子，光是招牌就和其他的不一样。” 说着，挑开挡风门帘，抬脚走进店子，假装食客喊人点菜。 “服务员，点菜。”宣爱珍带着侄女，挑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来。 宣暄看了看四周，店里的人倒是不少，看起来都是附近居民楼的人。汤汤水水的热气升腾在店里，其见夹杂着的方言，可不正是寒冷冬日里的真谛。 “诶~来了。我给您那菜单。”一个轻柔的女声应答道。 宣暄朝女孩看过去，就看见一个苗条清秀的女孩子，笑吟吟地走过来了。 女孩走上桌前，将菜单递给宣爱珍，熟练地放好两套碗筷，添好二人的茶水。 宣爱珍看了看女孩子，笑了笑用手点了点手中的菜单，亲切说道：“你给推荐一下吧，看看有什么拿手菜。出门在外久了，就想念这口家乡菜。” 女孩闻言笑了，说：“那您可来对地方了，我爸爸本地菜做得可是一绝。您两个人的话，我建议点个一荤一素就可以了，今天新到了财鱼，您喜欢喝的话，也可以再加个汤。” 宣爱珍听见女孩的话，知道这就是老同学的女儿了。细瞧之下，发现果然和印象里面常年笑呵呵的老蔡有点相像。秀气的鹅蛋脸上，挂着让人舒心的笑容，让人一见就觉得很亲切。 于是点点头，指着菜单说：“那就来个小炒肉，一个笋三丝。嗯，再加个财鱼汤，我们本地人哪有不爱吃鱼的呢！” 女孩闻言笑了，点点头：“您说的是，咱们本地人都喜欢吃鱼。我爸爸做鱼可是一绝，那您稍等，一会儿就可以上菜啦。”说完脚步轻盈地向后厨走去，像只欢快的百灵鸟。 神厨老蔡 稍稍坐了一会儿，刚才的女孩儿就把小炒肉和笋三丝都端上来了。 又略微抱歉地对宣爱珍说：“汤还要再等一下，我爸爸说现杀的财鱼做汤味道更鲜美，所以比较耗时一点。” 宣爱珍朝女孩子和善一笑，“不碍事的，我们慢慢吃，边吃边等就好。” 宣暄拿看着桌上的两道菜，不用尝，光是看就觉得分外赏心悦目。 小炒肉用了红椒和绿椒一起炒，红绿相间，看起来就让人颇有胃口。笋三丝也是，鲜嫩爽口，冬天能吃到这么鲜嫩的菜真是老饕的人生辛事。 宣爱珍尝了尝，也满意地笑了，姑侄俩交换了一个颜色，毫不意外地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对菜色的赞赏。 过了一会儿，女孩端着一碗喷香扑鼻的汤走过来了，店里还剩下几个常在这里吃饭的老人儿，闻见汤的香气纷纷瞧了过来。 有人拿出自备的保温桶，喊女孩道：“方方，给我加一份财鱼汤。就装我自己到来的保温桶里，我带一点给我儿子喝。” 女孩稳稳当当端着汤走到宣暄姑侄面前，放好勺子，做了一个请用的手势。 就笑着朝那桌客人走过去，娴熟地接过客人递过来的保温桶，笑道：“赵大伯，您今天可真是幸运，您这碗汤啊，是店里最后一份了。您稍微坐一下，我这就给您去盛汤。” 宣爱珍给宣暄盛了一小碗汤，又给自己盛一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慢慢放在嘴边，才一入口就发现这味道果然是鲜美至极。 宣暄也慢慢舀了一勺，和宣爱珍如出一辙的表情，昭示了这汤的鲜美。 带女孩重新回来，将汤递给赵伯，宣爱珍把女孩喊过来，亲切地问：“方方，你爸爸在吗？我找他有点事情。” 方方有些惊讶，以为是汤有什么问题，走过来听见宣爱珍要见爸爸，感到很奇怪：“阿姨，您好。是不是这汤不合你胃口？” 宣爱珍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是你爸爸的高中同学，今天来是想和他谈些事情的。” 方方疑惑未消，但还是点点头，笑着说：“那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去叫。” 宣爱珍坐在位子上等了等，就看见一个穿着厨师服的高瘦男人朝她们走过来。 男人本来疑惑的样子，在看见宣爱珍后就笑了起来，“你是宣爱珍！” 宣爱珍笑了，说道“老蔡，你记性真好。” 老蔡笑笑，说：“是好多年没见了，不过你变化不大，还是和以前高中的时候差不多呢。不过你今天来是？” 宣爱珍笑了笑，跟老蔡说明了来意。 老蔡闻言，思忖了半晌说：“答应你去帮忙做年夜饭是可以，但去你家店里做大厨就恕难从命了。”手指指了指门口的招牌，落寞地说：“那毕竟是从我爷爷那一代就传下来的手艺，我不可能让它从我手里砸了。” 又继续解释道：“我们家这手艺传男不传女，我家这一代又只有方方她这一个丫头，她妈前些年又走了，我实在没心思到处折腾。就想守着这家店子，做到自己不能动弹的那天。” 宣爱珍指着方方说：“老蔡！方方这样一个灵秀的小姑娘，你舍得让她跟着你一辈子就在这家店里打转？” 老蔡瞧了瞧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叹了口气：“虽说店里平日的生意挺不错，可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我也不好提高菜价，所以店里也没钱再请人帮忙了。” 宣爱珍继续说，“你去我们店里干，这样方方就能做别的事了。儿女大了，总是要出去走走看看的。” 老蔡还是犹豫：“可我家店的招牌，不能毁在我手里呀。” 宣暄给姑姑使了一个眼色，开口说道：“蔡伯伯，我倒是觉得蔡记的传承是手艺而不光是一个招牌，您说呢？” 宣爱珍继续劝服老同学说：“既然方方不能学，到时候再仔细挑一个弟子，传承你们赵家菜的薪火岂不是更好！” 宣暄知道，这时代手艺的传承看得是极为重要的，接受师傅的传承之后，就要将上一辈的手艺继续传承下去。 也就是说，如果蔡师傅真的收了关门弟子，不管这个弟子叫什么，蔡家菜永远都不会变更。 老蔡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在桌面上，似乎很难抉择。可当老蔡看见乖巧地站在旁边，系着围裙的女儿，似乎是下定决心般：“我答应你，我可以去你店里当大师傅，不过这弟子要我亲自过眼。” 宣爱珍爽朗一笑，说：“当然，你的弟子肯定是要你来选的。” 两个人继续谈了些相关事宜，蔡方方带着宣暄坐到一边，边给宣暄倒茶边说：“其实我也不想爸爸再继续开下去了，倒不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只是爸爸年纪大了，一个人操持这家店实在太辛苦了。” 宣暄挺喜欢蔡方方的，善良温柔又懂得替父亲着想。 蔡方方笑了笑继续说道：“能去食为天，爸爸也算是能不离开自己喜欢的职业又能有机会找到蔡家菜的传人，还能好好休息休息。真好！” 宣暄也笑了，问蔡方方：“你以后呢？不用呆在店里面，你想去哪里？” 蔡方方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抚在杯子上，转过头朝宣暄笑了笑：“我没什么理想，我就想陪着我爸爸。到时候再说吧！” 宣暄点点头，这时宣爱珍走过来，把两百块塞到蔡方方手上，歉然说：“今天阿姨过来没买什么东西，方方拿着，买点东西吃。”转过头朝老蔡说：“你不收我饭钱，我给方方买点吃的不过分吧？明天我开车过来接你，到时候电话联系啊。” 和老蔡道完别，宣爱珍拉着侄女就朝外走去。办成了一件大事，宣爱珍心里开心极了。 突如其来的狗粮 时间过得很快，这天宣暄吃完中午饭照例准备收拾碗筷，准备拿去厨房清洗。刚站起来，就听见门铃响了起来。 “玲玲，开下门。”宣暄手上端着碗筷，不好开门。 “姐，人家在上厕所。”宣玲玲在厕所回应道。 “这个丫头，才吃一点就去上厕所了。算了，等下给她煮面吃好了。”宣暄一边回应门外的人，一边放下手中的碗筷。 打开门，赫然是许久未见的宣爸宣妈。两个人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宣爸大手摸了摸宣暄的脑袋，笑着说：“怎么了？许久不见爸爸，不认识我们了？” 宣暄被宣爸这一打岔就忘记了刚刚酝酿起的浓烈情感，帮忙爸爸妈妈把行李拿进来。 在阳台浇花的爷爷才听见门口的声音，走出来惊喜地看着儿子儿媳，说：“还没吃中饭吧？我给你们煮点面条。” 宣爸宣妈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去，喊道：“爸，我们不饿。” 宣暄知道爸妈肯定是开了好久的车才回，肚子里肯定空空荡荡，笑着说：“爸妈，我给你们煮西红柿鸡蛋面吃。” 宣妈调笑说：“以前在电话里面听你爷爷说你学会做饭了，今天我们也来试试宝贝女儿的手艺。” 宣暄笑着看着温柔娴静的妈妈，听着宣爸在一旁帮腔，觉得父母的关系似乎是真的同以前不一样了。 走进厨房，烧开水后放入面条。放入切好的西红柿，打了三个蛋，准备给宣爸宣妈还有玲玲一人一个。 这时候，厨房门口探出个小脑袋，宣玲玲的声音传过来：“姐，我也想要一碗面。刚刚人家没吃饱。” 宣暄头也没回，应声道：“给你准备了的，小馋猫。” 宣玲玲在门口拍着宣暄的彩虹屁：“姐姐最好啦。” 直到宣爸宣妈看着面前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才觉得传言可信。 宣妈尝了一口汤，发现味道也相当不错。颇为欣慰地说:“我家女儿居然手艺这么不错，看来以后爸爸妈妈和爷爷都有口福咯~” 宣爸像个老婆奴，不停的话点着头，附和宣妈的话。 宣暄瞧着宣爸这个样子，佯装生气地说道:“爸爸的夸奖太不走心了。”清了清嗓子严肃地对宣爸说：“本人愿意再给老宣同志一次机会，请在一分钟内夸到小宣同学心情舒畅！” 宣爸也假装严肃地说：“本人已经认识到严重错误，今对小宣同志夸奖如下：宣暄同学是一个上天入地，四海难寻的集机智聪慧美貌和睿智于一身的新时代带领人们奔向小康社会的新兴美少女！” 一家人目瞪口呆看着宣爸一口气都不换地连吹带哄的操作，都感到目瞪口呆。倒是宣妈毫不意外，像是已经见怪不怪的样子。 宣爸一口气说完，看见家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得意地看了看老婆，像是在寻求老婆的奖励。宣妈笑着拍了宣爸，嗔道：“平时和我刷刷嘴皮子就罢了，在小辈面前还没个正形。面条都快冷了，快吃快吃，别糟蹋了女儿一片心意。”说着把面前的面条往宣爸那里推了推，示意他快吃。 宣暄看着面前郎情妾意的宣爸宣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又转过头看见爷爷面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转念一想，也是！老人家就愿意家里和和气气，融融洽洽的，老爷子看见儿子儿媳感情尚好，不高兴才怪呢！ 至于宣玲玲，还是个小朋友呢！对宣爸宣妈撒的狗粮完全没在意到，正跟一大碗香喷喷的面条作斗争呢。 嗯，小朋友表示，还是姐姐煮的面条合自己心意。 惊喜本喜 吃过饭，宣爸准备先去浴室洗个热水澡。开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车回来，还真的不轻松，吃饱喝足泡个热水澡真是人生幸事。 边收拾碗筷，边听着浴室霸主“宣爸”在浴室开着演唱会，家里一派温馨。老实说，宣爸唱歌水平还是不错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区到浴室，宣爸就抛弃了平时的什么唱歌技巧、音色音准，跑调了九里十八弯。 “死了都要爱~爱~”宣爸不小心唱破了音，家里刚刚营造的一股温馨感觉顿时被破坏得无影无踪。 “爸爸，你答应我现在不唱了，我下次请你去ktv包厢免费唱一个小时。”宣暄被爸爸制造的魔音弄都太阳穴都疼了。 “两个小事我才同意！”宣爸在浴室里试图跟女儿讨价还价。 宣暄觉得爸爸好像越老越幼稚是什么回事？ 但是还是答应了宣爸，想要先安抚住越长越回去了的老父亲。 “好好好！两个小事就两个小时。”这个傻爸爸，羊毛出在羊身上，请他唱歌的钱还不是他自己给的，宣暄乐不可支。 洗好碗，回到房间准备帮妈妈收拾收拾行李。宣妈看见女儿进来了，忙招手让她过来。 “妈妈，行李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宣暄笑着走过去。 “不急，你爸说等下他来收拾。”宣妈拉着女儿坐在床沿边。 “爸爸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宣暄笑着调笑爸爸说到。 “嗯”宣妈听了居然点点头，“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了，你爸爸的记忆好像退回到十年前，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了。” “啊！”宣暄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爸也重生了？ “可我看爸爸好像并不以外我长这么大了啊！我看他除了表现得比较年轻化，其他也没什么异样啊！”宣暄疑惑地问道。 “我都是观察好久才发现的，盘问了还久他才告诉我。有一天我们两个吵完架，咳咳，不是吵架就是交谈你知道吧？”宣妈一下子说漏了嘴，极力解释道。 “妈，我知道啦，你说正事。”宣暄哪能不知道爸妈相处模式呢，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 “嗯嗯，吵完之后他去喝闷酒，回家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小三轮撞了，人倒是没什么大事，爬起来回家倒头就睡了。” “然后呢？”宣暄追问道。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他居然坐在旁边看着我脸红，还对我说会早点上你外公外婆那里提亲。我一听愣了，问他记得自己叫什么吗？他告诉我他叫宣成成。” “宣成成可是他二十几岁时候的名字了，后来我们俩儿结婚的时候，他才改的宣成。”宣妈一副什么都逃不过女王大人的样子，宣暄看了更觉得奇妙。不过自己都能重生，爸爸的记忆推到十年前，也就不稀奇了。 “亲爱的妈妈，难道这就是您给我准备的惊喜？我只感觉好受惊吓耶！”宣暄装作西子捧心状倒在柔软的被子上。 “不是的，是你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宣妈老脸一红。 “哈？”宣暄鲤鱼打滚，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没听错吧？您有小宝宝了？”宣暄被宣爸魔音弄疼太阳穴又被挑起来了。 但是又转念一想，宣爸宣妈现在感情这么好，再给自己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只是时间问题，也就坦然接受了。 不过看了看宣妈，宣暄还是犹豫地说：“妈妈，您今年可是35岁了，按例算得上是大龄产妇了。我有点担心你的身体！” 宣妈听了，温柔笑着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发顶：“你放心好了，刚怀孕的时候你爸爸就到我去医院检查了的。医生说虽然我的年纪偏大，但是好在身体各项机能都还年轻，只要不出什么以外，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卧室里昏黄的灯光下，宣妈的脸格外温婉动人。 宣暄看着面前幸福温婉的宣妈，一下子难以把她和前世那个被抑郁症折磨得形容憔悴的妇女联系起来。 原来幸福的女人是这样的！ 饶是真实年纪已经二十五岁的宣暄，也不禁被宣妈此时幸福的样子感染了。 我的幸福在哪里？我会有机会遇见属于自己的那个幸福吗？ 宣暄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谈过一场恋爱，不是没有和看得过眼的男孩子确定恋爱关系。可是宣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为什么？一开始宣暄并不清楚。 直到工作后，在一次酒会结识了路游。她和他非常聊得来，本身就活泼开朗她们的路游一下子就博取了宣暄的好感。 她和路游开始频繁地约饭，看电影甚至是一起出去旅游。正是那一次，路游准备了美酒、佳肴和鲜花准备和她求婚，本来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失控，在路游准备吻自己的时候躲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害怕。 害怕亲密，害怕接近，害怕和一个男人确定婚姻关系。 宣暄知道自己的害怕来自于骨子里对男人的不信任，可是没办法。见多了从小到大父母无休止的争吵，也见识了父母离婚之后形同陌路，更加见识了母亲一日一日地折磨着她自己。 她害怕，不敢相信面前是属于自己的幸福，也不相信这世界有永恒的幸福。 那一次之后，路游就消失在宣暄的生活中了，宣暄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就像从前两个人的欢乐的时光，都是被编织出来欺骗自己的。 宣暄也没有去找过路游了，那天别人的单身派对她借着酒劲在舞池疯狂地跳着、闹着，其实都是迟来的发泄。 为什么？就连路游都不愿意救赎自己这个失去了爱人能力的可怜鬼呢！ 他从前明明那么喜欢自己呀！ “宣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叫他宣颂，你说好不好？”宣暄被宣妈的话拉回了现实，忙点头如捣蒜。 “好，妈妈取得名字真好！”宣暄心虚地点着头，怕被母亲大人发现自己刚才云游天外，一点都没听到她讲的话。 亲聚 宣暄起了个大早，准备提前去食为天帮忙姑姑准备今天年夜饭的食材。今年老宣家的年夜饭定在了食为天，按宣爸说的，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宣暄看了看窗外，像是要下雪的样子。眼睛一转，跑到爸妈房间，准备去把睡懒觉的宣爸从被窝里撬了起来。 “爸，你看都几点啦！别再睡啦。”宣暄颇为无奈地走到自家老爸的床前。 “这才几点呢！太阳都还没有出来。”宣爸转了个身，继续赖床。 宣暄闻言，两条黑线从额间滑落。“爸爸，你醒醒，今天是阴天。” 宣爸还想继续赖床，刚拉起被子把自己露在外面的头盖起来，宣妈径直走进房间，纤手一扯把被子里宣爸给捞出来。 宣爸看见媳妇儿站在一旁微微一笑，忙打了个冷战。朝宣暄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个坏丫头，居然把你妈喊来了。” 又狗腿地朝媳妇笑笑，“媳妇儿，我是和女儿逗着玩呢！”看了看媳妇仍旧未变的神色，忙承认错误：“我错了，我不该赖床。我我马上就起来。” 宣暄在一旁看见爸爸妈妈的相处也是会心一笑，她记得老爸的起床气可是很重的，一般人可不敢轻易喊他起床。 不多时，洗漱好的宣爸坐到餐桌旁。手里端着闺女起早给他做的葱油面，喝着老父亲看他辛苦给他炖的莲藕排骨汤，心里美滋滋的。 宣暄瞧见边吃边哼着小曲的宣爸，心里暗自好笑。年轻了十岁的老爸居然如此可爱。 吃过了饭，一家人拾掇了一番，就准备出发去食为天准备今天的年夜饭了。因为大伯一家已经回家了，宣玲玲昨天就回家了，今天直接从自己家出发去食为天。 宣爸没有去过食为天，于是宣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给他指路，宣妈坐在后座听着爷爷讲着宣暄在家的趣事，偶尔宣爸打个岔，本来有些晕车的宣暄都觉得头没那么不舒服了。 看见宣暄还是有点苍白的小脸，宣爸怜惜地摸了摸宣暄的头发，嘴里嘟囔道：“咱们家怎么就出了个好晕车的小丫头，看来得早点让你学会开车了，这样以后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宣暄耳朵尖，一下就听到了爸爸的自言自语，安慰老爸说：“等我高考毕业我就学，到时候我来开车带爸爸出去玩。” 宣爸本来很是欣慰，转过念头一想，这丫头就是嫌弃自己的开车手艺不好啊！ 眨眼间就转喜为怒，捏着女儿的脸颊装作恶狠狠地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不可以嫌弃你的老父亲，听到请回答！” 宣暄拍开老头子的手，嘴里立刻服软说：“好了好了，人家知道了。爸爸你把我脸都捏红了！” 宣爸看着原本面色苍白的女儿，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也没有再闹了。哥俩好地搂着宣暄说：“苟富贵，勿相忘！爸爸以后就跟你一起混了。” 宣妈走过去，纤手悄悄一掐，嘴里埋怨宣爸说：“都出家门了，嘴里还没有个正形。” 宣爸吃痛地放下搭在宣暄肩膀上的手，搂着老婆的腰说：“老婆，我错了。我今天一定做好带头作用！” 宣妈这才作罢，笑意吟吟点着宣爸的额头说：“你呀！” 一行人进了食为天，姑姑宣爱珍忙迎出来：“过来啦！前几天店里忙得不可开交，难脱身就没过去看你们，路上开车还顺利不？”宣爸是宣爱珍的小弟，从小就是姐姐带大的。母亲早逝，姐姐就相当于是他第二个妈妈。 宣爸一看见宣爱珍就忘记了刚刚宣妈的嘱托，嬉皮笑脸地走过去“姐，我开了整整20多个小时的车，你看我都累瘦了。”说着指了指自己并不瘦削的脸颊。 宣暄并没有觉得爸爸这几天进过自己的投喂瘦在哪里，相反她倒是觉得老爸进过这几天颇不节制的饮食反而胖了那么一点点。 然而被慈母光环笼罩的姑姑一点儿也瞧不出小弟是在撒娇卖乖，她像刚刚宣爸捏宣暄那样，捏了捏宣爸的脸，嘴里说：“是辛苦，瘦了瘦了。”又转过头看着宣妈，笑着说：“念念怎么样？吐得历不厉害？” 宣爱珍在宣爸宣妈心里就是老母亲一般的存在，又怀孕的消息当然是知道的。 宣妈温柔摇摇头，说：“倒是和怀宣暄的时候不太一样，不爱吐，也挺吃得下东西的。” 姑姑宣爱珍这才点点头，领着一行人往二楼的包间走过去。大伯一家热人还没到，所以菜并没有着急上上来。 宣爸先是把老父亲和怀孕的老婆送到座位上，就拉着宣暄往厨房冲。宣暄看着火急火燎的爸爸觉得好笑，喊住他说：“爸，不是姑姑在厨房做饭的。是姑姑新请回来的蔡师傅，你这样进去太突兀了。” 闻言宣爸停住了进厨房的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宣暄：“真的？”又有点狐疑地问女儿，“我看这食为天也不大啊，你姑姑请个大师傅不是大材小用了。” 宣暄用说指了指后面，示意后院别有洞天。宣爸随着女儿的指示看过去，才发现食为天是典型的中式建筑。一进门就有个垂花门，显得古典又含蓄。穿过垂花门，进了后院才看到这食为天真是别有洞天。因为当地产竹丰富，所以隔断多用竹制篱笆，竹子外面涂上防火的特殊油漆，颜色跳出了单调的绿色显得雅致而又生机勃勃。 “妙啊，这设计!”宣爸对食为天的装修赞叹不已，拍手称好。“你姑在哪儿请的这些设计师，这样的设计真的不是常人能想出来的！”宣爸莫名地对食为天的设计师有了深深的好奇。 “是我同学，舅舅。”宣暄刚想回答爸爸的话，就听到原本出去运食材的表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微笑地回答宣爸的问题。 “凡凡，是你啊。一年不见你小子倒是壮实了不少，看起来越发潇洒了。”宣爸瞧着外甥，一年不见从前的内向的样子不见了，站在那不说话就让人感觉心生好感，有如春风拂面。 “舅舅，您看起还是那么潇洒，小侄才是愧不敢当啊！”表哥柳子凡回敬宣爸的打趣，又说：“我妈让我来喊你们两个去包房里吃饭，大舅舅她们一家已经来了。咱们人齐了也好上菜啰。”说着领着二人往宣家人年夜饭的包房走去。 团年饭 宣暄三人才进包间，就看见大伯一家人已经坐在位子上。男人们边喝着茶，边高谈阔论谈论着国家大事，坐在一旁的大伯母卢文婷也拉着宣妈在讲着女人间的私房话，又不时地摸摸宣妈暂时还没有显怀的肚子。 宣暄走过去跟长辈们一一问好，就走过去拉着好几天没见的妹妹一顿撸。宣玲玲咯咯笑着，包厢里萦绕着一家人欢乐的笑声。 宣妈一边和嫂子说笑着，一边看着两个女孩子打闹，嘴角都是幸福和美好。卢文婷见了，心里还是有些羡慕，其实…… 一回头，宣妈看见嫂子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哀愁之色，心里马上明了。 “嫂子，你有没有打算也再生一个，你瞧两个孩子玩儿得多开心啊！”宣妈知道卢文婷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早夭的孩子。 卢文婷听了，苦笑着说：“不了，我怕我再……” “可是后来你不是又有了玲玲嘛！你看玲玲多健康，多聪明！”宣妈试图劝解卢文婷，别再耿耿于怀多年前逝去的孩子。这些年，她作为旁观者，她知道这个嫂子心里有多苦有多难。那个失去了孩子，几乎带走了她大半条命。 “陈念，你别再劝我了。你知道的，我无法再接受一次那样的打击。每年大年初八我就想到我那个可怜的孩子，他还那么小，就躺在床上病得奄奄一息。”卢文婷顿了顿，慢慢冷静下来，语气也随之冷下来：“可我不知道，我没有半点法子，我救不了他。” “文婷，那时候……”宣妈还想说什么。这时候蔡文文端着菜进来了，语气还是那样轻快，宣妈和卢文婷对视了一眼制住了话头。 “各位，久等了。”百灵鸟般的嗓音在包厢轻轻响起。说着带着上菜的服务员将手中的托盘轻轻放在桌上，边上菜边为宣家人介绍道。 “第一道是腊味拼盘，咱们a市人过年必点的一道菜。” 蔡文文说完，宣爸忙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边咀嚼着边夸赞：“正宗，香！” 蔡文文笑了笑，继续介绍说。 “第二道香菜拌豆干” “第三道开胃抓钱手” “第四道干拌金钱肚” “第五道怪味胡豆” 说道这里停下来向在座诸位解释说：“这五道是下酒的好菜，听宣阿姨说几位叔叔都是海量，所以我斟酌着给几位做了几道下酒小菜。” 蔡文文说完，宣暄才想伸出筷子悄悄夹一块尝尝。就看见平时沉默寡言的大伯伸出筷子夹了一粒怪味胡豆说：“这豆子做得倒是精巧，味道和外面买的好不一样，怎么弄的？” 蔡文文笑了笑，说：“也就是糖醋还有辣椒粉的比例变了变，宣叔叔您要是想吃，下回我把做法写好让宣阿姨交给您。” 宣大伯笑了笑，朝妻子低语了几下，卢文婷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蔡文文说：“小姑娘，那就多谢你做的小菜啦！来，拿个红包，新的一年如意平安，工作顺利。” 蔡文文刚想拒绝，宣爱珍接过弟妹递过来的红包，放在蔡文文的荷包里，跟卢文婷说：“可不是嘛，文文这个姑娘勤快又聪明，我是当自己女儿看待的。过年了舅舅舅妈给个红包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这下宣爸也不甘示弱，笑着说：“文文，来小舅舅也给你一个红包。祝你新的一年越来越美丽！”蔡文文笑着谢过两位宣叔叔的红包，改口叫了舅舅舅妈，继续介绍道。 “第六道水豆豉蒸腊肉” “第七道葱油桂鱼” “第八道花开富贵” “第九道板栗樱桃肉” “第十道山珍十锦汤锅” “第十一道干锅兔，这兔子是今天从村里姜大叔手里才收来，新鲜着呢。” “第十二道吮指油焖大虾，虾子虽然没有夏天吃着肉多，但是好在味道鲜美，冬天啊吃着别有一番风味。” “第十三道萝卜红烧牛肉” “第十四道营养解腻青菜” “第十五道韭黄肉丝” “第十六道海菜麦穗蒸饺，里面包了硬币，就看今天哪位幸运儿吃到了咯！” 说完宣玲玲激动了，拉着姐姐说：“姐姐，你说我能不能吃到！我要是吃到了，我下学期考试岂不是可以躺赢了！” 宣暄对吃到幸运币毫不动容，原因无他，因为对于和别人比拼幸运这一件事上，宣暄从来没有赢过。对此，宣暄对外宣称自己是个踏实的实干派，绝不依靠幸运这种玄学般的加持。 “第十七道大拌时蔬” “第十八道珍珠醪糟汤圆” “第十九道八宝饭” “一共十九道菜，我借着满桌佳肴祝各位圆圆满满，团团圆圆！”说着温温柔柔地退出包厢门。 宣家一干人等，看着满桌的美味顿时觉得食指大动。先是宣大伯宣伯母、宣爸宣妈和宣姑姑姑父一起向老父亲敬了酒，接着宣暄、宣玲玲和宣表哥一起向爷爷和外公敬酒。然后就是男人们凑一堆，开始喝酒聊天。 宣爷爷不能喝太多酒，敬完酒之后，宣暄就悄悄走过去撤下了爷爷的酒盏，给爷爷盛了一碗汤。 结果宣爷爷这时候老小孩脾气上来了，嘟囔道：“宣暄变成小管家婆咯！这不是过年嘛，都不让我多喝点酒的。” 宣暄听了，顿觉好笑，安慰爷爷说：“爷爷您想想，从今天到正月十五出年您还要去吃多少场酒饭，您今天就把明天的额度喝了，明天不更是馋得慌嘛。所以说今天点到为止，明天才能喝呀！” 宣爷爷只好接过汤碗，居然很合自己口味，忍不住又添了一碗。看得周围一干人等哈哈大笑，老爷子年纪大了行为却越发儿童化，怨不得人家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呢！ 拜年会 初一一大早，宣暄就被起得比自己还早的宣爸从被窝里叫起来。 “宣暄，快起来。我们该去上别人家拜年啦！”宣爸不知道是不是在报复宣暄，悄悄将窗口打开一个小缝隙，寒冷的空气灌进温暖的卧室里让宣暄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爸爸，我怀疑你在对我进行肆意报复。”宣暄打了个哈欠，拿起昨晚和宣妈一起搭配好的衣服穿了起来。 宣爸连忙解释道：“我可不能容忍你这样污蔑我，我叫你起床完全是出于一个老父亲的爱意。”宣爸死鸭子嘴硬，心想女儿果然聪明，一下子就识破了自己的心机，眼睛转了转说道：“你想想，你起晚了分到的压岁钱不就少了嘛！先到先得的。” 宣暄又打了一个哈欠，摆摆手说：“行了，老宣子，你退下吧。哀家要更衣了~” 老宣子点点头，满意地笑了，还贴心地给宣暄带上了房门。 宣暄昨天陪着爷爷和爸妈守岁，原本准备一起过年的大伯一家还是回了自己一家，所以吃了年夜饭之后，吃货父女又开始在厨房捣鼓新吃食。要不是宣妈不放心进去看了一眼，这两个人都能争吵地把烤箱给炸了。 最后还是宣爸屈服在女儿做烤箱烧烤的手艺下，那个味道……就连韭菜和他最讨厌的茄子都烤得让人流连忘返。 熬夜什么的和烧烤最配啦！宣爸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因为爷爷年纪大了，不到十点就回房间休息了。宣妈身怀有孕喝不得酒，最后宣暄被老爹抓了壮丁，额……陪他喝酒。 宣暄现在还是个小孩子，酒量自然和在酒桌上谈生意的宣爸比不了。一来是宣暄觉得今天大年三十喝酒权当凑趣，二来宣暄高估了自己的初始酒量。在宣爸的劝酒令下，痛饮三杯，然后就醉了。 这也正是她今天赖床的原因，虽然不至于醉到头痛，但是太阳穴还是有点隐隐作痛，不太好受啊。 宣暄按着太阳穴坐到老爸的副驾上，向宣爸的老连长家去。 老连长姓林，是宣爸当兵时候的老上司，一直留在部队，早就升到师长了。不过宣爸还是习惯喊他连长，宣暄心想大概就像是小学生们对一年级老师那种孺慕之情吧！ 不过这么多年了，宣暄还是第一次代替妈妈的位置陪同爸爸出去拜年，所以还是对爸爸口中的那个老连长很是好奇的。宣爸年轻的时候是个特别跳脱不羁的男子，按宣爸的原话说是风一样的少年！ 宣爸仗着从小在当警察的舅舅手下学了几手功夫，根本看不上新兵营那些新兵蛋子。一个个土了吧唧的，普通话都说不清楚，自己站在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 他还在因为想考警校被家里集体反对，扭头送到部队的事情耿耿于怀，心里憋着一口气，才到新兵连不到一个月，全连都知道他这个非常“跳”的新兵了。 因为连长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全连就只有指导员一个刚从军校回来没多久的白净书生，压不住那些暗自不服的老班长，更压不住这些刚从地方过来野性未改的新兵蛋子。不过让他最头疼的还是那个叫宣成成的新兵，仗着几分打架的凶狠连新兵班长都压不太住。 直到那天晚上宣成成站完岗，偷偷从排放的工具房里拿出自己私藏的烟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放松一下，就看见单杠下坐着一个人。 宣成成走过去，看到那个人身上穿着新兵们用的拖鞋，料定和自己一样是个新兵，顿时生起了同病相怜的同情心。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递给那个不认识的哥们儿，问道：“你站那一班岗？是站完了还是一会儿就过去。要我说，这新兵连真不拿咱们新兵当人看，一晚上站两岗，嘿！觉都睡不踏实。” 穿着拖鞋的男兵没有回答宣成成的话，沉默地接过烟，向宣成成借了火，两个人就开始聊起来了。 坐了一会儿，不知名的兄弟跟宣成成道了别，临走之前留下一句：“从明天开始，你肯定能睡得特别踏实。” 宣成成搞不懂那个挺谈得来的兄弟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正准备问呢，那人就进了排房。算了，反正都是一个连的兄弟，下次再问名字就是。 结果宣成成还没躺下睡熟，就打起了紧急结合。 排房里一顿骂娘的声音，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地打起了背包，宣成成帮上铺拿好物资之后开始打背包。可是越忙越急，就越打不好，到最后排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宣成成只能将就备好背包，往操场集合。 “最后一个人到齐，五分二十八秒！”穿着作训服的中等个子男人报出最后用时。 超了三分钟！ 这个成绩肯定是不及格的，没打过几次的紧急集合的新兵蛋子们心里一个咯噔。 路灯把带着作训帽的男人的侧脸照了出来，“是刚刚一起抽烟的哥们！”宣成成心里如狂风过境，听周围的人说那人就是连长，心直接下沉到肚子里面了。 他刚刚还拉着连长吐槽，还偷偷藏烟当面递给连长抽。 这下子完了！ “所有人，围着操场跑三十圈，我们再来。”路灯下的男人发话。 宣成成跟着队伍边跑边捂住险些散落的背包，渐渐地手也酸了，脚也软了。一个不留神，刚刚打好的背包直接散作一团。 不好！ 宣成成不由得向站在原地的连长看了过去，他的眼神正像刀子一样射了过来。 又见肖林舟 后面的话还来不及细说，就到了爸爸要拜访的老连长家小区了。宣爸先是熟练地将车开到一个地方，所幸起得很早车位还很多，很顺利地停好了车。 父女二人将后备箱里的拜年礼物拿出来，宣暄左右看了看，绿化很棒，各种居民设施也很齐全，这个地方算是a市高档小区了。 宣暄本以为要拜访的林伯伯家就在面前停车的这栋居民楼，谁知道老爹带着她又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终于在一栋小洋房面前站定。 “终于到了！”宣暄虽然没提很多东西，可是一大早就在寒风中行走大半个小时也是不轻松的。 面前的洋房看得出来是上个世纪年代末的建筑式样了，历经风雨倒是一点都不显得破败，在门前两颗高大的梧桐树的掩映下倒是有种别样的雅致。 宣爸难得正经起来，不像是平时吊儿郎当的老顽童的模样。带着宣暄走上前去，按响了门铃。 很快就有人应答了，“来啦！” 门一下子开了，一个约莫五十多岁面容可亲的阿姨站在门口，笑容可掬地看看宣暄又看看宣爸：“成成，你来啦。你连长啊，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就等着你来呢！” 宣爸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喊道：“赵姐，这是我女儿宣暄。”又回头跟宣暄说：“宣暄，这是林伯伯的夫人，你叫赵伯母就好。” 宣暄乖巧地喊道：“伯母您好，祝您春节快乐！” 伯母应了笑着将二人迎进了屋，拉着宣暄的手往客厅走。 “连长，新春吉祥！祝您一年勇武胜似一年，训起兵来勇往无前！”宣爸走到客厅，放下礼物，跟站起来迎接自己的连长说。 一个面容温和，看起来就和拉着自己手的赵伯母颇有夫妻相的男人笑着点点头。宣暄走过去，乖巧地喊了人，由赵伯母坐在沙发上吃着她投食的小零嘴。 林伯伯和宣爸在谈论着一些关于军事的话题，赵伯母和宣暄也在一旁聊一些家长里短。 “你妈妈最近身体还好吧，我听说她又有身子了，可得好好注意。”赵伯母一边投食，一边和宣暄聊着天。 “妈妈身体挺好的，胃口也不错呢。谢谢阿姨的关心，回家我一定向妈妈转达到。”宣暄嘴里鼓鼓囊囊地塞满了零食，像只松鼠一样。 赵伯母正要说话，就见到从楼上走来一个少年，穿着白色的毛衣倒是让平日的冷冽融化了几分。 赵伯母温和地喊道，朝他招招手：“林舟来。” “妈！”少年温和地唤了一声，乖巧地走到赵伯母面前。 宣暄听到声音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咽下嘴里的食物，看到来人差点喷出来了。不 “肖林舟！”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宣暄费力地咽下嘴里的食物，想弄清这个问题。 还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男孩看见自己吃东西的囧样明显地笑了一下。 听见肖林舟的声音，正在和宣爸说话的林连长看到下楼的肖林舟，招招手让他过去。 “这是宣叔叔，你小时候见过的。不过你许多年没有回来，怕是不记得了。”林伯伯向宣爸介绍道：“肖林舟，我儿子，还记得吧！” “宣叔叔新年快乐！”少年礼貌地向宣爸问好。 “好，也祝你学业有成！”说着从包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少年，少年看到红包愣了愣，看见父亲点头示意他拿下，他礼貌收好向宣爸道谢。 待肖林舟走开了，宣爸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肖雅她同意把孩子送回来了？” 原本温和的中年人面色一冷，“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当年要不是她做出那样的行径，我和阿芬又怎么会失去了林栋。” 宣爸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冷静下来。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再想了。” 说着又用手指了指肖林舟三人在的位置，“我瞧着，林舟这孩子和赵姐挺亲热的。这就很好了，林栋走了林舟在身边也是你们夫妻两个的慰藉。” 闻言，林歇的脸色才好了一点，说起妻子和儿子的相处他满脸的寒冰就完全融化了：“林舟这孩子从小跟着肖雅那个女人吃了不少苦，懂事得早，也很聪明。去年我刚刚把他接过来的时候，部队里有事情我就只能先回去了。没想到再回家的时候，他就帮着阿芬做饭，还改口叫妈妈了。” 宣爸点点头，说：“孩子们都眼亮着呢！谁对他好他都是能感觉得到的。” 宣暄和宣爸在林家吃完早餐就告辞了，还有好多家得一一拜访呢！临走之前，赵伯母往宣暄包里塞了一个别致的荷包并一个喜庆的大红包，让她有时间过来吃饭、说话。 宣暄大方地收下，点头称好。 回到车上，宣暄打开小荷包，就看见里面装着一块羊脂白玉的玉牌。至于为什么就一眼宣暄就认出来是羊脂白玉呢？那就要说到前世的上司了。 上司也姓赵，中年大叔一枚。不抽烟不赌博，更不喜欢像那些油腻的中年男人一样热衷于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他只爱玉，爱到什么地步呢？ 举个例子，但凡是这位老总带着团队出去吃饭，饭桌上为了迎合他，简直就是玉石心得交流大会。对玉石有了解的，能和大老板聊得热火朝天。像宣暄这样不太了解的，肯定是偷偷拿着手机在百度上现场搜索。见识得多了，小白也能变成半个行家！ 宣爸边倒车边看了一眼宣暄手中的玉牌，说：“丫头，这可是好东西。好好收着，是长辈的一份心意！” 宣暄闻言点点头，有点不确定地说：“爸，我觉得这个玉牌看起来就很珍贵。赵伯母第一次见面就送这个给我，我有点忐忑……” 宣爸笑了笑，说：“你就把赵伯母当做姑姑一样对待，她啊，是个苦命人。既然喜欢你，你就有时间就过去看看你伯母，多陪陪她就当抵债啦！” 宣暄见宣爸不准备跟她说真话，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将玉牌放好。开始点自己收到的红包，这可是她要作为第一桶金的。 摄影师白临 a是个颇有文化底蕴的老牌城市，周围有好几个著名的旅游小镇，平时到周末的时候总有美院的学生相约去写生。现在正值春节，小镇更是热闹，古朴的门前挂着红色的灯笼，门口用竹子扎着各式各样的彩门，倒是让人能在这里领略上世纪的风采。 庐阳离a市很近，也是有名的几个小镇之一。宣爸宣妈带着爷爷和宣暄一起开车拜访爷爷的老友，说起爷爷这位老友那可就真是太有意思了。 宣爸边开车边跟宣妈和宣暄讲着这位张三爷的故事，这位张三爷要大爷爷近十多岁，今年七十有余。但是和常年喝药的爷爷相比，拿可真是算得上是老当益壮。扎得一手好彩门，就是凭借着他这个手艺，供出了三个博士生儿子。儿子们见老父亲年纪大了，想接他去大城市享享清福，可这老爷子就是不愿意。和老妻两个人，坚守在彩门铺子里，卖卖工艺品，过节时扎扎彩门，还是能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瞧瞧人家！”宣爸啧啧称赞道。 “三个博士生啊！” “老爸，你这是怪谁？”宣暄笑嘻嘻地看着爸爸。 “我那是怪谁啊！我就是遗憾，要是你爷爷当年打我的时候用力点，说不定我现在也能当个海归博士呢！”宣爸脑子聪明，可是总是不用在正道上，爷爷不督促他他就能一下子倒退二三十名。 “都是我这身体拖累了你，唉……”爷爷听到宣爸的话，叹了口气。当年要不是他病倒了，这孩子也不会因为照顾自己，耽误了高考复习，最后以一分之差与大学失之交臂。 “爸，您别听成成瞎说。是他自己三心二意，不用心。哪里有怪到您身上的话！”宣妈忙安慰公公，她知道丈夫上大学的这个事情是父亲的心病。 “对，念念说得对。爸，我开玩笑呢！”宣妈狠狠地瞪了一眼在旁边的宣爸，宣爸吓得忙解释道。他这嘴哟，怎么回事？今天说光得罪人。 “爷爷，你别听爸爸瞎说。再说，您想想要是爸爸去读大学了，那里还会生出我这么可爱的孙女呢？”宣暄在一旁耍宝，想引开爷爷低落的情绪。 爷爷伸出枯树枝般的手，温和地拍了拍宣暄的脑袋，没说话。 …… 四个人才刚一下车，就感受到庐阳与a市截然不同的热闹氛围。 倒不是说a市不热闹，只是说作为省会城市，a市的热闹都藏在一个个小家里，或者是在超市里。庐阳的热闹就是从你站在这片土地上就开始了，家家户户开门迎新春。邻人相互拜访，寒暄交流都带着一股令人心生暖意的喜气。 几个人先去了爷爷的老友张三爷家里，拜访两个老人。吃过饭之后，几人又回到街上，想好好地逛一逛。 宣暄这次借了陈凌薇家的相机，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忍不住打开相机准备拍几张照片。 好不容易选取了一个角度，没有三脚架着实难以操控，宣暄屏气凝神，对着街上如同他们家一样出来游玩的一家三口按下了快门键。 爸爸高大帅气，带着一副眼镜，妈妈穿着红白相间色的羽绒服，高挑知性，两个人一人一手牵着胖嘟嘟的小男孩，不时用眼神交流，温馨极了。 这时，宣暄面前白光一闪，“咔嚓”快门声传过来将拍照的宣暄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转头一瞧，是个典型的文艺青年的模样。蓄着长发，衣着考究，手上拿着的是一款看起来就很高档的单反。 “你是？”宣暄想着难不成是自己入镜了？ “我是mom杂志的摄影师，我叫白临。”被发现了偷拍的文艺青年毫无愧疚之感，笑着递了一张名片给面前的女孩。 接过名片，宣暄大方打招呼“你好，请问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过来旅游，顺便采采风。刚刚看见你拍照的样子，觉得很适合做我们专题的素材，所以就拍下来了。 “喏，你看是不是很好看！”白临将手中的单反递给女孩。 宣暄原本不是很愿意被偷拍用作商业用途的，但是看到相机里的自己的时候她反对的话就都咽了回去。 其实重生以来，宣暄倒是很少像青春期的女孩子一样过于关注自己的容貌了。她看了自己这张脸都二十多年了，还有哪里是她不知道的呢。 可照片里的女孩子，着一身浅碧色长衣，黑发粉唇，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看着前方的一家三口真的是有种别样的脆弱美感。 温柔而脆弱，让人看着就心生怜惜之意。这是宣暄作为局外人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的第一感觉。 然而历经两世的宣暄，觉得这张照片像是映照出自己内心渴望爱的模样，这照片就像是照妖镜。 一下子就将她内心最真实的东西扒拉了出来。那是脆弱。 其实从前的惧怕过年的，因为一过年就意味着家里无穷无尽的争吵，歇斯底里的母亲，冷言冷语的父亲，还有吓得泪眼婆娑的自己。 多可怕的节日啊，别人家的八仙过海到这里就是百鬼夜行。一闭上眼就是父母两人的恶语相向，她说什么都没有人听得见，就像那个地方只有她自己。 可是宣暄回过头看着身后，护着老父亲和妻子的宣爸笑得没心没肺，宣妈不时低头听他讲话，面上的温柔让宣暄一下子就放下前世的种种。 “都过去了，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宣暄在心里说道，接着又笑着对白临说：“谢谢你，白大哥，你拍的很不错！” 白临见宣暄是同意自己用照片的样子，更是欢喜了。 越发亲切地说：“这个上面有我的企鹅号，你回去可以加我好友。成片修好了我发给你！” 宣暄点头谢过，向宣爸那边走去。 爷爷，爸爸妈妈，都在自己的身边。从前的种种不应该总是成为自己的执念，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的才是自己要把握的。 一步一步，宣暄都走得极稳当。 面试通知 初八是宣妈回娘家的日子，这一次宣暄没跟爸妈一起去外省的外婆家。因为开学时间快到了，再就是a大附中的面试时间也就在这几天了，宣暄实在是走不开。 在电话里跟外婆说明了情况，外婆挺高兴地直夸宣暄：“咱们家小暄就是学习好，上学好啊！外婆支持你，不过你要答应外婆今年暑假多来陪陪外婆哦。” 宣暄自是一千个一百个答应，外婆的一手w市菜做得特别地道。麻辣毛血旺，还有麻辣小龙虾、过年熏的麻辣香肠，样样都是宣暄喜欢的下饭菜。 初八早上起了个大早，给宣爸宣妈做好了早饭，送他们下楼之后，宣暄就开始着手准备马上的面试了。之前就知道a大附中非常注意招生生源的基础的，这所高中之所以能成为省重点不是没有原因的。 a大附中高一至高二上学期十分注重学生的基础知识，这一观点在试卷上体现得很明显。宣暄从a大附中学长肖扬那里拿到的笔记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在这一阶段不论是哪一个班级，语数外政史地理化生各科成绩都是要达到卷面分的百分之九十的。 翻看高一阶段的周考和月考、甚至是随堂测验的试卷，都发现是在锻炼学生举一反三的能力。试卷题目不难，但是只要一不留心，就可能猜中出题老师设下的陷阱。就拿数学距离来说，一道大题12分，简简单单做完前两问，第三问一不留神算错了就很有可能从年纪前二十被甩出前一百名。 a大附中的招生考试自然也是贯彻了这一宗旨，题题都不难，但处处是陷阱！ 宣暄从小就是个马虎的学生，难题都算对，简单题倒是处处踩雷。现在倒是托了活了二十五年的福，人沉稳下来，发现做题的正确率也稳定了。 刷了两个多小时的题目，宣暄站起身来放松一下眼睛，走到阳台看看爷爷养的绿植。休息了片刻，看了看挂在客厅的时钟，发现已经到了十一点半了。 该到做饭的时候了，宣暄走到坐在一旁躺椅上晒太阳的爷爷身旁，悄声询问爷爷今天中午想吃什么菜。 老人笑着说：“就弄几个素菜吧？这几天大鱼大肉吃多了，总嫌有点腻得慌。” 宣暄点点头，正好她也是这么想的。又说：“听说伯母和大伯父也去玲玲外婆家了，玲玲一个人在家补作业。要不我让她过来吃饭吧。” 爷爷笑着嗔道：“这个小丫头，没你盯着写作业都不自觉。叫她过来吧，顺便把作业带过来，我今天得盯着她让她早点写完。” 宣暄也乐了，拨了个电话过去，让宣玲玲带着寒假作业赶紧过来吃饭。宣玲玲在电话那头，本来因为补作业的事情被老妈老爸双人唠叨，心里很不痛快。可一听到姐姐今天做饭，忙不迭地答应，在电话那头报起了菜名。 “姐，我想吃可乐鸡翅，还有炸薯条！你做的可比我妈给我买的薯条好吃多了。”宣玲玲光明正大拍着姐姐的马屁。 “你这小嘴还挺挑剔，限你半个小时内赶紧过来，过时不候！”宣暄想着两道菜也不麻烦，爽快答应了妹妹的要求。 做好菜，爷孙三人将小桌子支起来放在阳台上，将一盘可乐鸡翅、薯条、鱼香肉丝和清炒菠菜，外加一份西红柿鸡蛋汤端到阳台小桌上。三个人边晒着冬日的暖阳，边享受着年节里难得安静的午餐时间。 这几天排得满满当当的拜年邀约，尤其是a市人吃饭喜欢用锅子，吃得家里几个人的肠胃都不怎么舒服。感觉胃里油腻腻的，总想吃点酸甜可口的菜色。 宣玲玲到是不同之前小麻雀儿一样的胃口，吃光了一盘薯条之后，又添了一碗米饭。 “玲玲你这是……在家没吃饱？”宣暄看着面前双手齐上啃鸡翅啃得满嘴流油的小姑娘。 “嗯~别人家的饭菜不合我胃口，这几天出去吃都没怎么吃好。”宣玲玲边啃鸡翅便回答道，“还是姐姐做的饭好吃。唔~我简直太幸福了！”说完又和手中的鸡翅奋斗起来。 爷爷忍俊不禁，笑起来说：“我本以为玲玲这挑食的坏毛病早就根治了，没想到还是这样！哈哈哈” 宣玲玲嘴里塞得满满的，解释道：“人家哪有挑食，明明就是姐姐做饭太好吃了，把我的胃口养刁了。” 三个人的午餐就在宣暄和爷爷围观宣玲玲以平时三倍的速度吃饭中度过了。 吃完饭，清理好碗筷，看到老老实实在书桌旁补作业的宣玲玲，宣暄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茉莉花茶，帮她解解中午吃了十几个鸡翅的油腻。才准备回房继续做题，就听见座机响了。宣暄忙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a大附中招生处的赵老师，请问宣暄同学在吗？”电话那头是个十分清朗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赵老师您好，我就是宣暄。”宣暄自我介绍道。 “宣暄同学，首先恭喜你通过了我校是预招生笔试，现在就是通知你关于后天面试的时间和具体的事项。请你于正月初十上午九点半来我校七号教学楼101号教室参加面试，面试请注意着装，带好笔试成绩单和初中学生证。”赵老师耐心地将注意事项一一说给宣暄听了。 “好的，谢谢老师通知我。辛苦您了！”宣暄将赵老师说的注意事项记录在笔记本上，忙道谢道。 挂了电话，刚打开电脑准备问问其他人，就在企鹅号上收到了陈凌帆问自己是否收到了通知的消息。 “收到了，我的考试时间是初十上午九点半！” “我是下午那批，看来我们不能一起过去了。”陈凌帆失去了一次和女孩一起去考试的机会，心里有些郁闷。 “没关系，一起加油考上a大附中，以后还有三年一起考试的机会呢！”宣暄调笑道。 看到宣暄发来的消息，陈凌帆郁闷一扫而空，是啊，还有三年在一起的时光呢，自己急什么！ 夺命笔试 第二天宣暄照例起了个大早，6:30闹钟一响就掀被起床，这是宣暄的好习惯之一，只要有正事就绝对能够按点起床，绝对从不赖床。 之后拿起放在书桌上的错题集，将近期错题快速的过了一遍。等到将手里几个硬骨头错题解决完毕，边伸懒腰边抬头看表。发现居然才过几个大题的时间，就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既然已经到了7:30了，那自然没时间在家吃早饭了。花了十几分钟将自己收拾利落，带上坐公交的零钱和昨天收拾好的东西跟爷爷说了一声就往公交站走去。 路上买了两个包子垫垫肚子，免得等一下考试的时候，血糖过低导致脑袋当机。因为以前的时候，只要自己早上不吃饭，就会头眼发花，连脑袋的运转速度都比不过平时。 一路边走边吃，到了公交车站的时候，手里的包子也吃完了。望了望周围，只有几个带着行李的年轻人。 这11路公交直通火车站的，看样子他们大概是要去上班的年轻人们吧。 上了车，所幸早上的公交车人并不多，大概是还没过完年的原因，上班的、上学的大部队都还没有出动。 宣暄迅速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包里总结归纳的知识点的小笔记本掏出来，在脑子里飞快地将内容串成一线过了一遍。 a大附中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将将半个小时的路程，等到公交车停靠在a大附中北侧的公交站旁，宣暄也将手里的内容过了一遍了，跟随着下车的人流走下去。 往前走了约莫三百米，一抬头就望见a大附中校门的门前古朴的两行字:育人为先，有教无类。 “不愧是百年名校！”宣暄悄悄在心里感叹道，果真与前世自己读的普通高中不同，自己还未踏进校门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书香之气。 依据着校门口的示意图，按着学校门口的指示牌，宣暄很快就找到了教室。但是现在还没有到考试时间，考场里的老师们都在做最后的安排，所以并不能进考场。 所以考场外，一些背着书包的学生有的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讨论问题，有的则是由家长陪着在楼梯旁默背着手中的知识点。 宣暄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不到九点。等下约莫提前15分钟进考场即可，于是也拿起手中小笔记本，将平时的重点和难点又做了最后的梳理。 哪怕自己看过不下十次，宣暄也不敢掉以轻心。今天的考试内容并不仅仅只是自己学的初中生的知识，而是囊括了初中阶段，拔高到高中水平的综合性知识。 想要考a大附中这所省重点高中，自然要比普通初中生多些积累或者是天资。自己并不是天才，比不了那些智商卓群的天才少年们，天才之路自己是走不了的，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笨鸟先飞，勤能补拙。 等待考试的过程格外漫长，然而在宣暄又将手中的知识点过了两遍之后，也已经到了要进考场的时候了。宣暄将手中的学习资料都放进书包里，拿出面试要用的材料和和文具径直向考场走去。 按考场上提前安排的考场座次表找到了自己考试位置，宣暄依据监考老师的通知，将面试通知书和学生证放在左上角的书桌上。 提前五分钟打了预备铃后，监考老师开始核查准考证，快速核查完毕之后，监考老师又依次发下考试试卷。 上午和下午考试的卷子不同，一共是四份卷子。上午考场一共分为两份卷子a卷和b卷，宣暄手中的正是a卷。那么毋庸置疑，她周围左右的都是闭卷。和考大学英语四六级差不多的样子，不过来这里考试的学生哪个不是突破了层层重围，才能参加面试的呢，这种安排倒是有点让人费解。 “开始答题！”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老师下达命令。 听到老师下达答卷的指令时，宣暄马上甩开自己一考试就爱瞎想的杂乱思绪，认真地开始答卷。 将卷面浏览一遍后，宣暄当真是对出题老师佩服得五体投地。 考试时间只有120分钟，做这份综合性极强的卷子可谓是时间紧任务重。 …… 走出考场时，宣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会被一张试卷赶得如同逃命的老马，一刻都不敢停歇，才将将写完最后一道论述题，考试结束的铃声就响起来了。 抬头望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太阳，宣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颈椎，准备去公交车站坐车。现在笔试考完了，只用等下午的最后面试就告一段落了。 “宣暄！”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生。 宣暄回头看去，发现是好久没见的陈怡，一身黑色的羽绒服将她莹白的小脸衬地越发好看，笑着问“你也是今天上午考试吗？” 陈怡点点头说：“我是今天上午的考试，你在哪个教室？我怎么没瞧见你？” “102考室，你呢？” “怪不得，我在202考室。”陈怡笑着又说：“据说这次一共是二百个人参见面试，上午一百个人、下午一百个人。但是分了五个教室，而且一般一个学校的不会分在一起考试，所以我们两个分在不同的考场。” “原来如此！”宣暄点点头，怪不得今天发现一个考场才稀稀拉拉做了二十个人。 “你现在回家吗？”陈怡抬起手表问道。 “刚刚有这个打算，不过想想下午还要面试，我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现在食堂没开门，只能去外面找个地方了！”宣暄看了下，已经快十二点了，虽说下午三点才开始面试，但是既然有陈怡和自己一起，也懒得跑来跑去了。 学校旁小吃店倒是很多，可是现在还没有开学，所以大部分的店铺都没有开门。两个人找了一家拉面馆，准备喝点热汤暖和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的原因，宣暄将满满一大碗的牛肉面吃了个精光。用纸巾隔着，悄悄地打了一个淑女的饱嗝，顿时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陈年往事 中午吃得太饱，脑部严重供血不足。宣暄便没有继续拿着小笔记本压着自己背书，今天太阳很不错，暖融融得洒在身上，舒服极了。于是和陈怡在操场找了一个晒太阳的地方，准备歇一歇准备等下的面试。 这几天连轴转地准备考试也很是辛苦，既然笔试考完了，接下来的面试对于自己算不上是什么难事，于是安然自得地准备休息休息迎接下午的面试问答。 至于陈怡，宣暄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全面发展的好学生，这英语可是她最拿手的科目了。 找了一个晒太阳的地方，将书包里的书本找出一本，又垫上一张草稿纸，这才觉得草地没那么扎人了。 邀陈怡一同坐下，陈怡点点头也顺势坐在她旁边，亲密而又自然地帮她把头上的因为抄近路无意落在头上的树叶拿下来，感觉两个人好像认识了好久似的，好得就像是闺蜜一样。 “我感觉我们好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了。”宣暄笑着打趣说。 “是很久了。”陈怡回答。 “你变了好多。”宣暄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陈怡边用手扒拉脚边的草，又继续说道。 宣暄吓了一跳，忙掩饰下面上的惊讶，笑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陈怡抬起娇俏的小脸笑了笑，说：“就觉得你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小时候？”宣暄疑惑道，她不是初中才认识陈怡吗？难道是哪里不一样了，这一世自己和她居然是从小就认识。 “你不记得的，小时候我们住一个小区。就是城北的钢铁厂职工大院。”陈怡说起城北的钢铁厂职工大院时，眼里满是对往昔的怀念。 “钢铁厂职工大院？”宣暄记起来了，说起来了也是两辈子的事情了，那时候宣爸刚从部队退伍回来，接替了宣爷爷的岗位，在钢铁厂上班。大概是这样的，但对于一些很小很小时候的记忆，宣暄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我只记得，那年职工大院出了蓝老虎贪污案之后，整个大院的职工就被迁走了。”那年宣爸从钢铁厂下岗，于是带着宣妈一起去外地下海经商，前几年日子都不好过，只是这几年才把生意弄得有模有样，驶入正轨。 “蓝老虎贪污案”是a市九十年代一例重大贪污案，钢铁厂蓝厂长一夜之间从技术型一把手，变成了整个钢铁厂人人得而诛之的大老虎。整个钢铁厂因为他一个人的事情，被停工彻查半年之久，还是妻子勇于上报，将蓝老虎的罪行揭发出来，才最终将风波平息。蓝老虎被抓入狱，无期徒刑，最终在监狱里突发心梗死亡。 整个事件跨时长达半年，期间揪出了大大小小的案子不下三十余个，蓝老虎这个名字也就永远成了a市人们痛斥贪污犯的专有名词。 宣暄原本并不是一个关心时事新闻的人，只是当年陪着法学系的的男朋友上课的时候，听教授着重讲了这个事件，犹记得当时男友听到蓝老虎死在监狱里就拍手叫好，嘴里痛斥蓝老虎这种人民队伍里的大蛀虫，立誓要当个匡扶正义的大律师，专门打击贪污腐败。 宣暄不确定地问：“你也是因为蓝厂长案被迁出来的职工家属？”又略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陈怡笑了笑，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不记得也没关系，那时候我不爱出去玩，总是生病。就是常在窗户旁边看你呼朋引伴地到处玩，所以相当于早就认识你啦。” “真的吗？我都没想到我小时候那么活泼。”宣暄听陈怡说起小时候的事情，觉得有点赧颜。和陈怡相比，自己不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算得上是好幼稚。 “那时候你总是扎两个小辫子，戴着你妈妈给你买的粉蓝色头花，真的很可爱。”陈怡笑着说，就像是刚才没有因为说起蓝老虎贪污案时的低落。 “是的是的，我妈妈就是特别热衷于这些。”想起了小时候好多事，宣暄顿时觉得陈怡之前的高冷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对她发自内心的亲近。 “那时候你家住在哪一栋楼啊？咱们大院虽说有好几栋楼，但总是出出进进的，我肯定是见过你的。”宣暄问道。 “你应该没怎么见过我，我小时身体弱，不常下楼。”陈怡回答说，又补充了一句“那时候我叫蓝怡。”。 “蓝怡，你姓蓝？那不就是……”宣暄忙将马上脱口而出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蓝。”陈怡毫不在意地回答说，就像是说起是别人的事情。 “那你后来……”宣暄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爸妈离婚了，我跟着我妈，她再婚之后我就姓陈了。”陈怡捡起一根枯黄的草叶，一下又一下地戳着地面。“他出事的那天，我被提前送到外婆家了，等我睡了一觉醒来，他们就离婚了。我爸爸从人人羡慕的好爸爸变成了贪污犯，他死在监狱的那天正好是我妈再婚的日子。”说完陈怡赫赫地笑了起来，笑意不达眼里，冷然而又讽刺。 “对不起，我无意勾起你的伤心事。”宣暄将一只手搭在陈怡的肩膀上，陈怡背对着她坐着，她瞧不清陈怡脸上的样子，只是哪怕不看，都能感受到她无言的悲伤。 “是我主动提起的，怎么会怪你。只是看见你，我就想起了那些事情，想起来小时候的美好和快乐。”陈怡偏过头对宣暄笑了笑，虽然只是浅笑，但是和刚才讲述从前的事不同，周身洋溢着正是这个年纪的青春和活力。 “很高兴能在这个学校遇见你。”陈怡接着说。 宣暄不知道她指的是初中还是a大附中，亦或是两所学校都是。 “我也很高兴遇见你，以后我们就相携并进啦。”宣暄笑着说，“你好，我是宣暄，请多多指教！” 庸才才是常态 略微坐着平复了一下心情，宣暄看着指向九的分针，提醒坐在一旁的陈怡说道：“两点二十五了，我们该过去准备进场面试了。” 陈怡点点头，站起身来，收拾好放在草地上的东西，往考场走去。 这次面试的考场是在301的会议室里面，三个老师共同面试，取总成绩的平均分。陈怡的面试排在宣暄前面，等到她进去了之后，宣暄还是觉得心里突然升腾起一种紧张的感觉。 “怎么回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啊。怎么一站在考场外面心里就无法控制地怦怦直跳呢？”宣暄觉得很奇怪，自己刚刚晒太阳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对于即将到来的面试有过一丁点的紧张感觉，现在站在考场还没一会儿，居然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站在宣暄前面的女孩子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笑了笑：“别紧张，放轻松点，可别因为这个影响到一会儿的自我介绍。来，擦擦汗。”说着递过来一张带着香气的纸巾，宣暄抬头看了看面前笑得和善的女孩子，她气质极好，不用关注地方，光是看着她微笑的样子就纾解了大半分紧张。 “谢谢你，同学。”宣暄接过女孩子递过来的纸巾，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 “同学同学叫得多生分啊，你好我叫莫雅。”女孩子秀气白皙的脸颊上有两个十分可爱的梨涡，笑的时候十分明显，让人闻之可亲。 “莫雅，你好我叫宣暄，很高兴遇见你。”宣暄心里很尴尬，自己这个心理年龄都快三十岁的女人，居然还被十几岁的小姑娘察觉了心思。 两个人聊了聊，宣暄知道莫雅是a市下面县城里的学生，因为在新概念作文大赛上获得了一等奖，所以被特招进了a大附中。但是她却自己要求同样要和普通参加考试的同学一样，参加笔试、二试和面试。 宣暄百思不得其解，问道：“莫雅，我可以问问为什么你放弃了特招的免试机会，还要和我们普通学生一样参加考试吗？” 莫雅笑了笑，脸颊上的梨涡又出现了，解释道：“被特招进来的都是人们眼中口中的天才少年，而我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斤两。我担不起这个名头，与其被万众瞩目，再江郎才尽。不如踏踏实实地一步一步自己走，毕竟庸才才是常态。” 这下宣暄想明白了，她毕竟不是真的十几岁的小姑娘，听了莫雅的解释她自己大概也猜出来了。 莫雅虽然是凭借着新概念一等奖得到了特招的机会，但是比起其他那些全国奥数金奖，物理竞赛，化学竞赛那些天才选手，之后进学校的可比性总是差了那么一些。文科和理科不一样的地方是，文科在很多时候想要创作更多的事需要灵感，而灵感时看不见摸不着的。老师对于这方面的培训肯定是比不上在这些奥数、化学、物理上的。 现在放弃免试的机会，不用因为特招限制了之后对于科目的选择，倒是个很不错的办法。 宣暄在心里悄悄给莫雅竖起了大拇指，真的厉害，小小年纪就能如此明辨利害。 没等一会儿，就到宣暄和莫雅两个人了。 排在先头的莫雅先进去准备，等莫雅前面的那位同学出来之后，宣暄也就可以进去了。 由于进场是在前门，面试答辩完是从后门离开，先进去的陈怡面试完了之后，向等待进场的宣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又用口型跟她说家里有事，现在得回去一趟了，就不等她了。 宣暄朝陈怡挥了挥手，正好莫雅前面的人出来了，宣暄赶紧整了整心思走进了面试的会议室。 现在正是陈怡在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她的发音极为标准，是标准的英式发音。语速不缓不急，光是听着就极为舒服，宣暄看见三位老师都点点头，应该是极为满意的样子。 宣暄一边听着莫雅标准英式发音，一边为自己的英美混合式发音担心。有莫雅珠玉在前，自己这个发音真的是拿不出手。 莫雅自我介绍完之后，开始由老师提问。 “我记得你是特招生吧，为什么会放弃特招免试的机会，自己主动参加考试呢？”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教师问道，宣暄记得她正是今天上午监考自己的老师。 “早就听闻a大附中招生考试的题目很是锻炼人，这么好的机会我可舍不得错过呢。我认为这次考试很好地提前帮助我适应了a大附中的学习生活，作为慕名而来的学生我在这次考试中收获很大！”莫雅略带调皮又装作严肃地说。 大概是莫雅略带调皮又装作严肃的样子实在活灵活现，闻言在场的三位老师都笑了，点点头说：“你的卷面分也很不错，将自己擅长的语文类和英语类拿了个满分，而对于自己不擅长的数学类和物理类的拔高题知道适时放弃，将基础性题目的分数都拿到了，很不错。” 宣暄上前自我介绍的时候，莫雅正好下来，她笑着悄悄朝宣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宣暄也笑着点点头。自信满满地站在台前，向三位老师介绍自己。 自我结束完了，还是戴着眼镜的中年女老师点评说：“你的口语很不错，中间将几个长难句拆分成多个简单句，很好地区别了书面和口语，既容易理解又容易记忆。这是你提前准备好的吗？” 宣暄苦笑了一下，这个老师的问话可真是犀利，还是解释道：“原本我是准备好了腹稿的，但是站在台上的时候就将它忘记掉了。这是我现场作的。” 另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老师接过话来说：“看得出你平时自己在生活中也很注意积累，口语很不错。平时是通过什么途径学习英语呢？” 宣暄心想这算是个比较正常的问题了，回答道：“平时除了在课上通过学习音频和课本学习以外，我还经常看一些比较简单的英语原版书籍和在闲暇时候看看热播的美剧。” 年轻老师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一直没说话的五十多岁的中年老师说话了，“你这次的卷面分是a卷总分第一名，很不错。平时很注意基础，最后一道数学题的第二三问我确信现在市面上没有相关教辅书出过类似的题目，你是怎么做的？” “最后一题的第二三问吗？”宣暄将老教师递过来的草稿纸接过来，回想自己的解题过程。 “我认为这道题是数学书上第103页应用方程和156页应用几何相结合之后的变形题，只要完完全全研究透了这两道题，对于这种结合的变形题解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宣暄将书本看了不下十遍，早就将上面的内容烂熟于心了。 老教师一直严肃的面容慢慢温和下来，点点头说：“基础还算扎实，不错。” 这就意味着宣暄过了，不过对此并不感到意外的宣暄也未曾过分高兴。 礼貌地向三位老师道谢之后，就离开了面试的会议室。 不速之客 宣暄面试完，才刚出考场就看见站在楼下的陈凌帆，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等在这里，才看见自己陈凌帆就走了过来。 “宣暄，你……面试得怎么样？”走近了，宣暄才瞧见男孩子额上的细汗，不会是考完就过来面试的地方等着自己吧？这么想着有忙将奇奇怪挂的心思压下去。才十几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早恋呢！ 与是宣暄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纸巾，示意陈凌帆擦擦额头上的汗。 “你这是刚刚考完？”宣暄说着抬起手，看看腕上的手表，这才刚刚过五点呢？ “你提前交卷了？”宣暄疑惑问道。 陈凌帆摇摇头，“我是按时交卷的。我做的c卷比较简单，所以可以交卷我就交了，出来得比较早。” 又问道：“你面试怎么样？你还没回答我呢？” 宣暄笑着答道：“还不错，不过这次面试我也遇见了好几个厉害的人。真是卧虎藏龙啊！” 两个人边走边聊天，很快就到校门口了，两个人正好要去不同的公交站。陈凌帆本来想跟着送送宣暄，但是这样做也太过明显了，只得作罢。于是两人在校门口分别，顺便预祝陈凌帆明天上午的面试成功通过。 …… 等回到家里，天都已经有些暗下来了。 宣暄拿钥匙开了门，发现客厅里有客人，听着那有些耳熟的大嗓门，似乎……是宣玲玲的外婆？ 将书包拿到房间放下，走到客厅一瞧，果不其然真的是宣玲玲的外婆。 出于礼貌，宣暄也喊了一声：“杨奶奶好。” 杨小萍是大伯母的母亲，育有三女一子，大伯母是长女，其次就是宣玲玲的二姨妈和小姨妈，以及舅舅。除了宣玲玲的妈妈以外，其他三个孩子都没结婚。这倒是成了杨小萍心里的一件大事，常常奔走在各个七大姑八大姨家里，让别人帮忙介绍。宣玲玲的两个姨妈不堪其扰，纷纷搬出了家，只有一个舅舅大学毕业了好几年，还是高不成低不就地找不到工作。 “哟，这不是宣暄嘛，越长越好看了，和她妈妈一样是个美人坯子。听说你成绩也很好，总是考年纪前十。哎~不像我家玲玲这个蠢丫头，长得没你好看，也不如你聪明。就像她妈妈一样，连肚子都不如你妈妈争气！”杨小萍说起话来，一唱三叹，活像唱戏的。声音又大又粗，宣暄估计不仅家里的这几个人都听得见了，就连周围邻居都能一字不落的听见。 忙将杨小萍面前的茶杯蓄满了水，真诚地对她说：“杨奶奶，您看看你和爷爷也说了这么久的话了，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喉咙呢？”说着将茶杯推到杨小萍面前。 宣暄暗自呼了一口气，杨小萍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肯定不单纯，不然怎么会她才一回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呢！ 当着年纪小的宣玲玲说自己比宣玲玲好看，比宣玲玲聪明，有当着爷爷的面说宣玲玲的妈妈不如她妈妈肚子争气，没能生个儿子。这是说给谁听呢！ 还特意抽这个大伯和大伯母出去拜亲访友没过来爷爷这边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也不见她屁股挪动一下，想来是要在这里吃晚饭了。 忙朝陪着杨小萍坐着，皱着小脸早就坐如针毡的宣玲玲使了个眼色，笑着说：“杨奶奶，您稍微做一下。今天天也晚了，不如留您在家里吃餐便饭可好？” 杨小萍听了宣暄的话，问：“哎哟，宣暄丫头会做饭呀！真是能干，不像我家玲玲，娇生惯养，现在都什么都不会！”又朝面容有些疲惫地宣爷爷说：“是吧，亲家。那时候我们那代人啊，才够灶台高，就要学做饭，哪像现在的孩子们……” 宣暄不想再听这样难听的话了，拉着宣玲玲就进了厨房。 “你外婆什么时候过来的？”宣暄边淘米边问。 “下午四点多就来了，专门趁我爸爸和我妈妈去参加酒席的间隙过来的。唉~”宣玲玲苦着一张小脸，言语之间净是无奈。、 果然如同宣暄的猜想，杨小萍来这里果然还是来者不善。 “玲玲，刚才你外婆的话不对！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或者短处，不能拿别人一时的长处与自己的短处相比，让自己失去了向上学习的信心和积极心态。就像是你也有很多优点是姐姐及不上的啊，你外婆可能是说者无意，你可不能将这种话听进心里去了，人啊，做自己就好。为什么要与别人较个高下呢？你说对不对？”宣暄觉得还是的疏导一下宣玲玲，像杨小萍这样的话，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肯定说过很多次。宣玲玲还是个小孩子，要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什么隔阂，那就可真是追悔莫及了。 “姐姐，我知道的。外婆总是说这种话，但是我每次都不往心里去，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难受，但是我从来没有把外婆这些话当真的。”宣玲玲抬起小脸，脸上竟是宣暄从未在这个年纪的妹妹身上看到的成熟感觉。 将米淘洗好，宣暄按下电饭煲的煮饭按扭。走到宣玲玲面前，摸摸宣玲玲的头发，笑着说：“玲玲的画画可是姐姐怎么都比不上的，你忘啦，以前我们一起上初级班，才不到半年你都去了高级版，姐姐可是连初级班结业考试都没通过，还是玲玲帮忙陪着姐姐一起修改作业的呢。” 听了宣暄的话，宣玲玲刚刚脸上的小苦恼全部都消散了。“姐姐书法好，玲玲也比不上。不过玲玲在画画上面，还是挺有天赋哒！姐姐，等下我给你看看我前段时间投稿被选中的画，我得了一等奖呢！” “哇！玲玲真的超棒的！姐姐要送一个礼物给你，明天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姐姐请客！”宣暄发自内心地恭贺宣玲玲，一等奖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得的，在这之后玲玲肯定是付出了好多努力。 看着面前活泼可爱的宣玲玲，心里浮现前世那个总是怯怯地微笑地妹妹。听了杨小萍这么多年的明里暗里的贬低，终归是对她自己的信心有很大影响，前世放弃了颇有天赋的绘画，听她外婆的话做了个教师，宣玲玲心中肯定是意难平的。 这时候正值青春期，自己应该多鼓励玲玲，培养她的自信心，鼓励她将绘画进行下去。未来谁知道呢？但是不试一试，心里的遗憾可能会伴随一辈子的。 卖老宅 过年的时候，家里买的菜很是丰富。 两个荤菜，一个素菜，看到冰箱还有处理好的鱼，宣暄想了想做了道清蒸鱼，味道清淡鲜美。不愧是表哥顶着寒风钓的鱼，一点腥膻味道都没有，比在菜市场买的人工养殖鱼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紫砂锅里面还有宣爷爷给宣暄补身体的排骨莲藕汤，a市人春夏秋冬都喜欢煲汤，尤其是排骨莲藕汤。宣爷爷这手汤做得最好，清香甘甜，让人回味无穷、口齿生津。 四菜一汤摆放在餐桌上，也不算是委屈了宣玲玲的外婆来拜访一次。 只是，不知道这人的来意是…… 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看她今天带来的礼品，参片和特级蜂王浆。比起以前随便拎一点糖果和罐头什么的，今天的拜访让人不得不疑心啊。 想了半天，宣暄实在也是捉不到任何头绪，将这几天忙于复习考试的凌乱思绪甩在了一边，先吃饭吧，走一步看一步。 杨小萍上桌的时候，看到才只是四菜一汤明显就撇了撇嘴角,心想：“这大过年的，我来你家一趟，就给我整这几个菜。真是上不得台面，要不是有事询问，我才不来你家吃饭呢。” 宣暄一直注意着杨小萍的脸色，自然是看出了她对这样的款待并不满意。 心里不免觉得好笑：“这早不早玩不玩得非要来亲家家里吃晚饭，还专门挑家里的大人不在的时候，现在嫌弃排头不够。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小市民模样。” 故意问道“杨奶奶，这……家里的大人也都不在。我一个学生，也没怎么学做饭的技术，只能请您将就吃一点饭了。” 这下，杨小萍的脸色突然显露出了几分尴尬，自己的确是趁女儿女婿出门的时候来家拜访，难道这丫头看出自己的来意了？ 年头才刚冒出来，又觉得不可能。这丫头才多大，知道什么。 装作和蔼又慈祥地笑着说：“宣暄丫头做得很好了，看看这清蒸鱼。比我做得都要好呢！很不错，很不错。” 一家人这才坐下吃饭，不过让宣玲玲最尴尬的就是，自己的外婆好像将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来来，坐啊。”杨小萍一边坐下，一边将筷子径直伸向了那盘鱼。 这鱼闻着就不错的，平时在菜市场可见不到这样的鱼，肯定是亲家大女儿送过来孝敬老爷子的。 “嗯，真不错。这鱼好吃！”杨小萍说着将鱼头掰下来，放到宣暄的碗里。 “来，丫头。吃啊，你在学校学习肯定很辛苦吧，吃点鱼头补补脑子。”杨小萍笑得像是宣暄的亲奶奶似的。 看着碗里，杨小萍夹过来的那块鱼，宣暄实在是咽不下去。 她有点小洁癖，实在是吃不下去不熟的人夹过来的东西，而且鱼头上没什么肉，清蒸的话，一般是不吃头的，又不是鱼头汤。正对着碗里的鱼头不知如何做好的时候，宣玲玲将宣暄碗里的鱼头夹过去了。 笑着说：“鱼头补脑，那我可要多吃点了。以后争取像姐姐一样成绩棒棒的！”说完悄悄跟宣暄眨了眨眼睛，又用公筷给宣暄夹了鱼肚子。她记得姐姐一直不太会吃鱼，非要吃鱼的时候也只吃点肚子上没有刺的肉。 宣暄心里一下子被妹妹这一举动弄得柔软无比，妹妹她的确是长大了…… 吃完饭，宣暄和宣玲玲在厨房里收拾碗筷，宣暄本想着吃过了饭杨小萍应该要走了吧，结果等两人将碗筷收拾完毕出门一看，杨小萍还是坐在沙发上拉着爷爷絮絮叨叨在讲些什么。 宣暄很疑惑，大嗓门的杨小萍一下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让人听不得的话。 招招手，附耳在宣玲玲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宣玲玲点点头，像个无知孩童一样依偎在外婆旁边，像是极为亲昵她的模样。 杨小萍本来在说话，也没将宣玲玲坐过来放在心上，一个小孩子能知道什么！ 过了一会儿，宣玲玲像是无聊了一样，跑到房间里找姐姐玩。 一进房门，就听见宣玲玲高兴地邀功说：“姐姐，我听到了。外婆和爷爷在说卖老宅子分家产的事情。” “卖掉老宅子？”宣暄更加疑惑了。 老宅子就是宣暄祖辈居住的老房子，宣家是个极大的家族，鼎盛的时候，家族里足有五百多个人呢。但是嫡脉传到爷爷这里已经是第十一代了，经历了风风雨雨早就没有那些风光，现在也就宣爷爷两个兄弟并三个妹妹了。老宅子的确是传给长子，是在爷爷名下没错，但是老人家念旧，本想将宣暄和宣玲玲姐妹两个送进大学就回家里的老宅子养老，卖掉老宅子可是从来都没想过的。 想了想，宣暄起身准备泡壶茶，趁机听听看杨小萍到底想说什么。 刚一走近，就听见杨小萍压低嗓子说：“我可是听我儿子说了，就是有一个什么剧组要买你们家老宅子。这是可靠消息呢！我这不是一听说了就赶紧过来跟你们通风报信了嘛。要我说啊，就卖了那个旧宅子，住在城里多好！” 宣爷爷一言不发，面色看不出喜怒。他这一生起起伏伏，年少的时候家里还未衰败，他过着少爷一样的日子，上着族里的私塾，和祖祖辈辈一样准备安心当个富家翁。还未等他长成，父亲惨死，母亲被族人逼死，家族里的财产被瓜分殆尽，就剩下这个空落落的大宅子。在这个宅子里，他娶妻生子，和那个年代大多数中年人一样，他认真打理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除了宅子，他几乎算得上是一无所有。三个儿女陆续成家立业，老妻去世之后，他就搬来和小儿子同住，照顾两个孙女。老宅子也是交由大女儿定期过去打扫维护，他虽然现在不常住在那里，但他也从未想过将老宅子卖了。 “烦你操心了，但是老宅子的事情我是决议不卖的。亲家不用劝我了，那是我们宣家的祖业，我不可能让他断送在我的手上。” 宣爷爷一改下午被这个亲家母纠缠地无奈的样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分家产? “啊哟！啊哟！亲家，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杨婆子扯着嗓子在宣暄家中叫了起来，把房间里的宣玲玲嚷嚷得吓了一跳。 “你想想看，那样一个破旧的老宅子，现在卖了出去换票子。多好啊，你不想着自己，总要想想自己家的儿子吧。当年我女儿本来可以留在城里当公务员的，公务员啊！多风光啊。偏偏要死要活嫁给你家大儿子，你家不过就是个乡下土财主，说好听了是什么耕读人家，说白了可不就是个泥腿子。”杨婆子手在天上比划，活像个跳大神的。 宣暄皱了皱眉，挡在爷爷面前说“杨奶奶，我敬你是长辈。大人的事我原是不应该插手的，但是今天你的话未变有点太过分了。大伯母和大伯父是自由恋爱，两个人因为缘分走到了一起，您这样鄙夷我们家，又何必呢？” 一听这话这话，杨婆子更是生气，也不顾宣暄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当着孩子的面就嚷嚷道：“当初要不是宣东来这个兔崽子让我家女儿婚前有孕，我怎么会答应这桩婚事！你们宣家还好意思说，我家女儿本应该嫁到张局长家那样的家庭里去，要不是你们家那个臭小子使了什么手段我家姑娘怎么会成这样，好好的大胖小子没了，十几年了就生了一个丫头片子。现在，现在还要看着你家最得宠的小儿子生下宣家的长孙！现在不把家产分了，难道看着你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宣成那个小子！” 宣爷爷听了，怒不可遏，他自问对待三个年幼失母的孩子一视同仁。大女儿和大儿子他自不用说，可这个老婆子嘴里说的偏疼小儿子的话绝对是屁话。宣成成这个小儿子出生没几年就失去了母亲，跟着姐姐哥哥和父亲一起长大，对待家里人尤为用心，年少叛逆的时候，挨的打也是最多的。三个子女亲亲爱爱，谁见了不夸他将三个孩子教的极好。现在这个老婆子嘴里居然冒出了，自己只偏疼小儿子的话。 “我说了，这个老宅子我是坚决不会卖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宣爷爷斩钉截铁地说道。 杨婆子眼珠子一转，又说“按道理，你家的老宅子传给嫡长子。宣东来就是你老宣家现在的长子，这房子就是应该过继给他的，自然这老宅子的处理权应该是我女婿和我女儿的。” “简直……荒谬至极”宣爷爷年轻时上了十几年的私塾，大小算是个读书人，如今碰上了这种蛮不讲理的亲家倒是有种秀才碰上兵的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眼前忽然一片昏花。 宣暄见爷爷被这个胡搅蛮缠的老婆子气地头眼发花，忙将爷爷扶到沙发上坐着，打断杨婆子准备继续说的话：“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讲传给嫡长子那一套。这个老宅子既然在我爷爷的名下，那就是属于我爷爷自己的，我爸爸不会要，我大伯父也不会逼迫自己的老父亲将宣家老宅传给自己。您毕竟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们家的事情实在不劳烦您操心。” “你这个臭丫头，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呢！跟你爸爸那个只会闯祸的臭小子一样，嘴里不三不四，对待长辈竟然这个样子。”杨婆子见宣老爷子被自己气得躺在沙发上面了，将炮火对着宣暄，开始怒斥她不讲礼貌。 “我本来很是尊敬您的，只是您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我家一顿大闹，实在是根本就没有一个长辈的样子，您想我怎么尊重你呢？若想要别人尊重自己，首先自己就得要有一个让人尊重的品德！”宣暄虽然身量未成，但是面对着杨婆子的胡搅蛮缠却丝毫不感到畏惧。 呵呵，讲道理（sibi）她最拿手了，职场上没有一点本事根本无法立足！ 杨婆子气急败坏，正准备一巴掌甩过去的时候，一只大手将杨婆子的胳膊抓住了。宣暄和杨婆子吵得正是上头，两个人丝毫没有听到宣玲玲不知何时给爸爸妈妈打了电话，讲了杨小萍今天过来劝宣老爷子卖老宅子的事情，两个人一听忙向酒宴上的朋友告了罪赶回家里。谁知道宣玲玲刚给两人开门，宣东来就见到杨婆子正准备一巴掌甩在侄女脸上，气得他一把攥住胡搅蛮缠的杨婆子。 “妈，不知道您今天来找我爸爸做什么？有什么需要避着我和文婷单独和我爸爸谈的？”宣东来语气冷硬，还是保持了理智。妻子的母亲这个样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早就领教了这个岳母的本领。 “我就是过来告诉你爸爸有剧组收老宅子的好消息，谁知道他一根筋完全听不进去。”杨婆子见宣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声音也渐渐小了起来。 “大伯，爷爷他……”宣暄移开挡在爷爷面前的身子，宣东来一下子就看见老父亲扶着额头，躺在沙发上虚弱的样子。 这下宣东来还没说话，跟着进来的卢文婷就厉声呵斥道：“妈，我上次就说了。我已经出嫁了，卢斌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了，这是我和东来的家事，与您又有什么关系。您跑到我小叔子家里，把我公公起得病倒了，这样的名声我真的担不起。” “你是我的女儿，他宣东来是我的女婿，怎么你出嫁了，我这个生你养你的妈还管不了你了？我都是为了谁啊，要是个不相干的人我会这样瞎操心嘛！”杨婆子见女儿呵斥自己，一下子坐在地上撒泼，嚎叫的声音一下子比她还大。 “好哇，既然如此不如我和东来直接把婚离了，我收拾行李随您回卢家去，这样您就不用了瞎操心了。您看，好不好！”卢文婷怒极反笑。 杨老婆子见女儿这样说话，忙从地上爬起来。这个女儿从小就说一不二，她这样说的话，把她逼急了真的做得到。 “我走，我走。既然你们宣家不欢迎我，我不再来了就是！”说着提起自己的包就往门外走去。 卢文婷在原地站了半晌，哑声说道：“东来，天黑了，帮我去送送她吧。” 宣大伯见父亲没有别的事，点点头拿起车钥匙送杨婆子回家。 卢文婷走到宣暄面前，柔软的手摸着宣暄的头说：“好孩子，今天是大伯母对不住你，让你差点被打了。” 宣暄忙摇头说：“大伯母，我没事的。还请你别为我刚刚对杨奶奶出言不逊而生气，我实在是见爷爷……” 卢文婷说：“是大伯母的不是，没解决好娘家的矛盾，还弄到这边了。你做得对，要不是你拦着她，我都不知道她今天还要说什么话，爸爸他身体要是被气个好歹，我……” 扶着头的宣老爷子睁开眼睛说：“不怪你，文婷。这么多年是我家亏待你了，也不怪你妈为你打抱不平。” 卢文婷忙走到榻前说：“爸爸，不是的。我嫁给东来我觉得很幸福，你对我和弟妹也都是一视同仁，姐姐弟弟对我也都好，嫁到宣家是我的福气。这都是我母亲的错，您放心，这个老宅子是您的，我和东来不会动。宣家老宅永远是我们的大本营，绝不可能随便卖掉的，您要健健康康地，我和东来还要奉养您一辈子的。” 卖宅前因 家里的一干事情，等到宣爸宣妈从宣暄外婆家回来的时候，终于告一段落了。 一切尘埃落定。 宣爸在和大伯宣东来进过多次“讨论研究”之后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问题是出在宣玲玲舅舅卢斌身上，原来卢斌大学毕业之后一直在家里闲着，前段时间总算是好说歹说找了一个工作。 新工作是在一个剧组跑腿打杂的，虽然累一点但是工资还是不错的，只要人勤快点、眼色活好一点也是能得到领导青眼的发展成一个正式工作的。 事情就是，才干了不到几天，卢斌就因为在剧组和别人发生了冲突，和别人打架下手又狠，直接把一个小导演的头打破了。 这下工作也没了，还要赔偿别人25万块的医药费。 卢斌要是有25万块钱，也不至于总是待在家里靠爹妈的接济，早就出去闯荡了。 于是找了一下剧组的关系，托人联系到了大导演，想请导演帮忙把事情给平了。 专门在酒吧定了一个卡座，请了一些朋友作陪，帮忙说服一下大导演。 大导演姓张，算是国内有点名气的导演。长得颇有艺术家的样子，一头长发用一根簪子挽着，十根指甲上还涂着淡粉色的护甲油，听着卢斌说：“张导，您大人有大量，那天的事情真的不赖我呀。是孙鹏他，他不该对着我那样嚷嚷啊，那么多人……” “得了”张导一开口，声音就让卢斌一愣，这声音……真是雌雄莫辨啊。 “你既然选择吃场务这口饭，你就得学会当孙子！要是连这点东西都接受不了，我劝你还是尽快赔钱了事吧，以后别再踏进这个圈子。”张鹭看见卢斌傻傻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由得勾唇一笑。 卢斌还没有醒过神来，周围的兄弟把他一推，才从刚才的浮想联翩中醒过来。 又解释说：“张导，我是真的没有那些钱。工资已经全部交还给孙鹏当医药费了，我……” 张鹭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红唇边，示意卢斌不必再解释了。 卢斌又被张鹭这幅样子晃了心神，嘴里嗫嚅着说：“他怎么长这幅样子，真是太好看了。”脑子里把今晚请张导过来的事情忘记光了，他没有谈过恋爱，一是因为经济条件不允许，二是别的姑娘看他这幅样子也不愿意多和他这样的宅男交往。 张鹭使了个眼色给带来的助理，助理颇为有眼色地可气地将周围一干人等请到舞池喝酒跳舞去了。 伸出手指，朝卢斌的方向勾了勾。 卢斌乖乖走了过去，“张导，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家里真是没有那么多钱啊！” 张鹭笑了，说：“没有钱还敢打人？” 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拿铁棍子朝别人头打？” 卢斌慌忙解释道：“我是，我听不得他说的那些话。我好歹也是本科毕业，被他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小喽啰这样侮辱，让我颜面何存！” 张鹭也懒得开导这个书呆子了，说：“你这种人啊，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得了，我不想和你多说了。赔钱吧，再等久了，估计要涨价到三十万了。”说着张鹭就起身要走。 卢斌跑过去，抓住张鹭起身的衣襟说：“张导，张哥，真的，您帮帮我。要怎么才可以摆平这件事情，您说，只要您开口，我万死不辞！” 张鹭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卢斌，眼神颇有些玩味，顺势又坐下来了。 点了一根烟说：“我最近在找老宅子，准备拍戏用。听说你亲戚家里有一个老宅子，我诚意想要。” 卢斌听了，知道说的是姐夫家的老宅子，可是这样一来不就完全把自己惹得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了吗？ “那是我姐夫家的宅子，不是我家的。我是做不得主的，我……我”卢斌从大学毕业起就呆在家里，从来不知道这外面是这样人心险恶。 张鹭朝卢斌呼出一口烟，说：“要么赔钱，要么就买宅子，你放心，那个宅子价格我给得很公道。” 卢斌任凭张鹭将烟喷在自己脸上，等张鹭走了，卢斌想要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脚早就麻了。 拖着麻掉的双腿，卢斌叩开了自己母亲的房门。 杨小萍打开门一看，是儿子，卢斌稍稍走过来，杨小萍就闻见他身上浓浓的烟酒气息。 “儿啊，你今天是出去应酬了？和同事相处得很不错嘛。饿了吧，你等着，妈给你下一碗面条垫一垫胃啊！”看着儿子找到工作，正常参加社交的杨小萍感到很欣慰。 “妈！不是的！”卢斌想要开口，可是他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了，儿啊，是不是工作不开心？”杨小萍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问。自己的宝贝儿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这才出去工作肯定遇到了不少事情，心疼得她哟！ “没有……不是”卢斌还是开不了口，撺掇姐姐让姐夫家卖老宅，他真的开不了口。 “那你怎么了，和妈说说啊！”杨小萍看见儿子这个样子，不由得急了。自己养大的儿子，遇到不好开口的事情就会这样，自己的孩子自己当然很清楚。 “妈，我把人打了。”卢斌嗫嚅道。 “打架？”杨小萍放下心来，看儿子没有受什么伤，肯定伤的不是儿子。 “没事，明天买点水果去看看他。”杨小萍随口说道。 “妈，我打了他的这里”卢斌用手指了指头。 “啊！那他现在……”打了头，不比其他地方，轻则脑震荡，重了痴傻都可能。 “他现在在住院，他家人索要25万赔偿。我的工资都给他垫医药费了，我实在没有钱了。今天找了大导演，想请他帮帮忙，才知道我是钻到他们设下的圈套里了。”卢斌哭丧着脸，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不已。 杨小萍掐着自己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是快六十的人了，这些年大风大浪见过不少，说：“你现在把所有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一个地方都不能遗漏！” 卖宅后果 卢斌说完近期发生事情，杨小萍听完整件事情后并没有如同往日那样，上来就大骂不争气的儿子。 平静地坐在桌前，看着满脸狼狈的卢斌一口气将一大碗面吃了个精光。 实在是很明显，这是一个圈套。 恐怕那个被打的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二十五万的医药费！他们家现在住的老房子给卖了都不值五十万块钱，更何况要拿出现钱，等卖了房子，说不定这个蠢儿子就蹲在监狱吃牢饭了。 本来已经睡着了卢老头听到客厅里儿子和老妻的交谈声，从卧房里走出来坐在老妻旁边。 “怎么了？这是。”卢老头身体不太好，这几年总是生病，两个人的退休金除了要看病吃药还要供养这个不争气的傻儿子，家里过得也很拮据。 “你儿子把别人打了，对方要他赔偿这个数！”说着杨小萍伸出手前后比划了一番。 “多少钱？”卢老头声音大了起来。 “25万！”一旁吃碗面的卢斌，低声回答道。 “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就知道给爹妈惹麻烦！”卢老爷子是个暴脾气，照着儿子的脸甩了下去。 卢斌的脸顿时就红了，五个红红的指印清晰地映在脸上。 “爸！”卢斌躲闪着。 卢老头气得要死，坐下来狠狠地灌了两口水。 而平时颇为心疼儿子的杨小萍看见老头子打儿子又没出手去难，卢斌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错的不能再错了，只得认命坐在位置上，不敢动弹半分。 “看来只能劝你姐夫那边卖房子了，那个姓张的和姓孙的明显就是知道我们家根本拿不出二十五万，设下这个局就是为了老宅子。”杨小萍突然抬起头，对坐在面前的儿子说道。 “可姐夫……”卢斌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自家姐夫早就和这边不和睦，听说原委是为了给自己擦屁股，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别说你姐夫不能知道你这个事情，就连你姐也不能告诉，你姐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帮着老宣家赚钱吃香的喝辣的，就眼睁睁看着我们卢家喝西北风！”杨小萍眼神冷然起来。 自从自己悄悄给外孙女宣玲玲灌输让卢文婷再生个儿子，挣挣宣家的家产的事情被她知道之后，就回家大吵了一架。 居然当着女婿的面说，自己从今以后都需要她这个妈管了。 真是死脑筋！ “这事情你别管了，明天我找个机会去宣家一趟。你就去医院守好那个姓孙的，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杨小萍心想这时间得把握好，要挑女儿女婿不在宣家的时候。 ———————————————————————————————————————————————————— “原来是这样！”宣妈坐在一旁听嫂子讲完卖老宅事情的起因，恍然大悟。 “对不住，是我娘家这事情做得不地道，还把爸爸气病了。”卢文婷低垂着眸子，朝宣爸宣妈道歉说。 “嫂子，这事情着实怨不得你。”宣妈轻轻抚着有些显形的肚子，朝卢文婷坐的地方慢慢挪了过去。 “他们盯上了我们宣家老宅子，就肯定不止给设下了这一个陷阱，不是打了姓孙的头这件事情，也会有别的事情。他们这种混迹在演艺圈的人，自然是复杂的很，卢斌年纪太轻，怎么可能知道被下套在什么时候呢？” “念念说得对，嫂子你别自责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宣爸说道。 “绝对不能卖老宅子，那里是爸爸的根。但是我娘家也拿不出那些钱，找律师协商一下医药费只能作为现在首选了。”卢文婷有三个姊妹，每个人拿出点钱，赶紧把那个被打的姓孙的嘴给堵了大概是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找律师的话，我们毕竟是打人在先，我们占不了理的。”宣爸摇摇头，否决了嫂子卢文婷的提议。 “的确，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认识的大律师可比我们多。”宣东来点点头，又说：“那我们现在除了找律师以外，还能找出其他的法子吗？他们的目标是老宅子，肯定把爸爸这边打听得清清楚楚，我怕他们会伤害到爸爸和孩子们。” “对啊，可不能让他们上门找茬啊！”宣妈想到两个孩子马上要开学，这出出进进的，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好。 “所以，我们要寻求一个折中的法子。”宣爸沉吟片刻说道。 “折中的法子？”宣东来疑惑地问道。 其他两个女人也是一脸差异地看着宣爸。 看见兄嫂不太懂的样子，宣爸继续解释道“他们无非是想买宅子拍戏，但是从村里知道我们肯定不想买宅子，所以用了这一计想逼我们一把。也许剧组资金的确是雄厚，但是买没有租借划算吧？不如，我们找张导协商一下，改卖为租借怎么样？” 宣爸才说完，在场的其余三人都笑了。宣东来点头说：“我觉得成成这法子好！这种双方互利互惠的事情，我想张导演肯定会答应的！” 宣爸继续说：“这可以算作是个最好的方法，但是不敢排除张导演买宅子不仅仅是为了拍戏用，要是他有什么别的事情，我们就还得拿另外的方法了。” 卢文婷拿起手机说：“我从卢斌那里拿到了张导演的电话，不然我们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他，看他答不答应？” “行！”其他三人点点头，等着电话那头回话。 “喂，什么事？”电话那头冷然的声音，通过话筒的免提里传出来。 “你好，张先生！我是宣家老宅主人家的儿子，想找你谈谈老宅子的事情。”宣爸说道。 “好，你说。”电话那头，听说是卖宅子的事情，原本冷然的声音低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们想把买卖变成租赁，不知您意下如何？”宣爸说。 “租赁？怎么个租法？”电话那头听到宣爸的建议，明显就来了兴趣。这头的四个人听了张导演的话，眼神交流了一下。 “有戏！”这个张导演明显就是有兴趣啊。 “我们把这个宅子租借给您的剧组，装修布置随您！但是设计图纸要我们过目，毕竟是祖先留下的宅子，我们也不好大修大改。”宣爸道。 “这个你放心，我们既然选好了位置，就是喜欢你们家老宅子的风格。我们准备拍摄的是民国风格的宅门剧，所以风格可能比较偏向于民国，你们家的宅子只是需要修整一番就好了，大工程是不会动的。”张鹭的声音又温和了几分，拍戏用钱的地方很多，除去不必要的资金，他得节约资金啊。 “那就好，你看你今天有时间没有，我们去吃饭面谈一下？”宣爸继续抛出橄榄枝，能和平化解自然比打官司好。 张鹭爽快地答应了，他也想再和宣家谈谈细节，顺便把合同签了。 喝酒交心 宣爸宣妈加宣东来一家，和张鹭约了在姐姐的食为天细谈。这次没有喊卢斌，实在是几人无暇顾及教导他这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坐在旁边，也听不懂什么，说不定还会坏事。 四人开车到了宣爱珍的食为天，就见大姐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几个。 几人下了车，走近了才看见大姐脸上的郁郁之色。 “大姐”由宣爸这个平时最受疼爱的小弟过去，面对宣爱珍的怒火。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姐姐，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宣爱珍气不打一处来，看见面前几个平均年龄都快四十的弟弟和弟妹们低着头装认错的样子。 “姐，那不是事急从权嘛！而且你管着这么大个饭店，我也不好再拿事情烦你呀~”宣爸装作一副纯良的样子。 “什么事！那叫做小事情？我拜托你宣成成用脑子好好想一想，那是爸爸的事情，是我们家的大事情！”宣爱珍的话如同连珠炮般传来。 “姐，好姐姐。”宣爸还想和从前一样打岔糊弄过去。 “要么就是你们两个，不！你们四个人觉得我这个大姐姐嫁出去了，就不该管家里的事情，是不是！”宣爱珍这话一出口，两个弟媳忙跑过来，一左一右拉着大姐的手，解释说：“姐姐，我们几个发誓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宣爱珍比两个弟弟大了四五岁，自母亲逝去后，小小的姑娘就担任了半个母亲的职责，照顾两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弟弟。 为了把钱给两个弟弟留着读书，高三毕业就没有再继续念下去了，其实她的成绩是可以考上大学的，面对班主任的劝说，宣爱珍笑了笑拒绝说：“也许老了之后会遗憾，自己当时没有继续念下去。但是，现在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后来到了出嫁的年纪，拒绝了高中时期的恋人的求婚，和本地的年轻人相亲结婚了。不为别的，宣爱珍实在放心不下生病的老父亲和两个没有长成的小弟弟自己孤零零待在a市，家里没有个女人，怕是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的。 和姑父柳原结婚，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在弟弟们没能成家立业的时候，允许她帮着操持老宣家的家务事。姑父柳原是个老实的汉子，宣爱珍长得好，人又勤快聪明，他能娶到宣爱珍就是天上下红雨了，哪有什么不答应的。也是帮着宣爱珍一起帮着照顾老宣家的三个老老小小，好在两个弟弟长大之后，也知道姐姐的苦心，三姐弟互帮互助，从来没有争吵过。 “姐姐，我们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保证下次不管姐姐多忙，都不能把姐姐落下了。我保证！”说着宣爸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道。 看着自己从小带大的弟弟，这个样子，宣爱珍彻底不气了，转怒为喜，嗔了弟弟一眼，拉着两个弟妹的手去包厢里。 ——————————————分割线—————————————————————————————————————— 不多时，张鹭也到了。 由于宣妈是个孕妇，便没有和宣爸和宣大伯两人进包厢陪着喝酒。 包厢里，张鹭、宣成成和宣东来三人，推杯换盏，喝的畅快至极。 酒过半巡…… 饶是张鹭这样久经酒场的老手，被宣爸和宣东来两人换着敬酒，也有点醉意了。 张鹭夹了一口，凉拌牛肉说：“不是我说，你们宣家的老宅子风水真的很不错！” 风水……不错？ 宣成成和哥哥宣东来眼神互换了一下，没听说过啊。 张鹭虽然醉意上头，但是怎么敲不出这宣家两兄弟的迷茫样子。 笑着说道：“我们拍戏，是很讲究这个的。唔……就是风水问题。” “我之前在这附近找类似的老宅子，花了老大的钱从京市请来了一个高人，我带他看了好多这样类似的老宅子，先生都不满意，说是不够好。” “高人？你们拍戏的也信这个？”宣爸又敬了一杯酒。 “当然啊，我刚出道的时候也不信这个，结果磕磕盼盼地又砸钱又砸人拍完第一部片子，就被卡住了。五年前拍的，现在还没有过审核呢！”张鹭一口闷了杯中的酒，苦笑着说。 “那天我打着最后一次机会，带着大师看宅子，想着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就去隔壁城里找找。结果，大师看都没有看导航，直接指着你们家老宅子说，就是那个地方。紫气弥漫，拍戏一定大红大紫。”说完张鹭兴奋极了，忙驱车过去。 “结果我打听来，打听去，村支书告诉我你们不会租也不会借。说那是你们家的根基，是整个村子的核心，你们同意了村里人都不会同意的。” 的确，a市人很信这个。 宣家老宅，村子里的人本来都是宣家旁支的族人们，其他外姓的人也大都是后来迁过来的。大家围绕着宣家老宅子建房子，这么多年了，老一辈的宣家旁支还是在的，要是卖老宅子，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同意。 那是根基所在啊！ “所以说，那天你找我来说这件事之后，我就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我非常同意，至于说租金，随你来开。只要是我能接受的，都随你。”大概是酒意上头，张鹭口齿有些不清楚。但是，在场的两个人都能感觉得到他的高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交你个好朋友。设计图纸必须要给我们看，因为我们也需要堵住族里老家伙们的嘴，他们不答应我们这就是毫无办法了。”宣成成又端起酒杯。 “我懂，哈哈。我们就交个好朋友，这实在是让我捡了个大便宜。钱财都由我得了！你放心，到时候设计图纸一定拿过去让你们审核，家里的东西也不会碰坏的！”说起合作，原本醉意朦胧的张鹭又清醒过来了。 这还是三个人谈论私密的事情，所以张鹭的小助理没有跟过来，要是看见老板这个样子，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自吃他才是要大吃一惊了。 圆满解决 总算是谈好了合作事项，宣爸让张鹭的小助理把张鹭送回住处休息，自己和大哥宣东来一起来到宣爱珍的账房里，五个人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我看这张鹭虽然使了这下作手段，逼迫卢斌劝说我们家卖房子，但是作为一个生意伙伴，一个朋友也还是不错的。”宣成成接过姐姐递过来的蜂蜜水，边喝边说道。 “我和小弟的看法一样，正如老话说的那样，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宣东来一口喝掉整杯蜂蜜水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的意思就是说愿意把老宅子借给这个张鹭拍戏了？”宣爱珍问道。 原本，她听两个弟妹说了这个张鹭的所做作为，本来就对这种喜欢用下作手段的人没有半点好感。现在听两个弟弟说了，夸这个张鹭人还挺不错，不禁有点疑惑。 “他们那种混迹在娱乐圈里面的人，自然是黑的白的都要沾点的。我觉得这个可以理解，化敌为友总比留个定时**在咱们身边好吧！”宣爸笑着说，又道：“不过，麻烦的是叔公那里。我们怎么开口说服他们答应我们把宅子租借给剧组拍戏呢？” “叔公那里倒是难办！”宣东来沉吟片刻说。 叔公是爷爷的叔叔，现在宣家最大的老家长了。此人就是油盐不进，尤其古板。 “这个你们久不在家里，大概不知道。”说到这里，宣爱珍故意停下来，吊足了在场四人的胃口。 “姐，叔公怎么样？你快说！”宣成成听说有办法撬开叔公这个老家伙的嘴，兴致颇高。 “叔公他想集资把家里的祠堂修一修，但是资金问题难解决啊！”宣爱珍将资金两个字拖得非常长。 “资金？”说起资金，宣爸眼睛都亮了。这还不容易嘛，租金里面拿一部分就是了。 旁边的四个人也正是这样想的。 这下好了，事情迎刃而解了，众人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姐姐，那你去吧。你常在家，你熟悉情况一些。”宣爸劝说姐姐去游说叔公。 “小弟，这个当仁不让就是你去了。叔公最疼你了，答应你的概率肯定会比我们高的。”宣爱珍颇为狡黠地对宣爸眨了眨眼睛。 “哥……” 宣爸话还没说完就被宣东来截住了话头。 “小弟呀，还是你去吧。我十分同意姐姐的话，该到你履行自己的职责了。”宣东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唉，我好像是醉了。我要去休息了。” 大哥这个狐狸，明明就是千杯不倒的酒仙，才这么几杯酒就醉了？ 叔公，那个人。简直能称得上是宣爸的童年噩梦的存在，现在长大了，他也不太愿意看见这老古板叔公。看见叔公，他就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屁股开花的时候。 “老公，加油啊！”宣妈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宣爸，还是想给可怜的宣爸一点勇气。 ————————————————————此处是宣爸跟宣妈哭诉的分割线—————————————————————————— 叔公家并不远，宣爸带着宣妈步行过去，也才十几分钟。 叔公儿女都出去闯荡了，只留下他一个老的在家里过活，家里的宅院倒是不大，是如同宣爸记忆里那样简单。 走到院子门口，发现门没有上锁，宣爸推开门就进去了。 只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旁边的宣妈好笑极了，看来宣爸小时候还真是被教育得不轻。 “叔公！叔公！我是成成，我来看您啦！”宣爸走进院子，扯着嗓子喊道。 “喊什么呢，叔公耳朵还没有聋！过来里屋！”里屋传来苍老却颇有力的声音。 宣爸和宣妈走进屋里，发现摇椅上躺着的正是叔公。 “叔公！”宣爸和宣妈老老实实叫了，像是随大人拜访亲友的小孩子。 其实过年的时候也来过，只是那时候和一大圈年纪年纪相仿的伙伴，宣爸又机灵，坐了没一会儿就找借口走了。 “来了。”叔公本来还想教训宣爸一顿，怎么拜年那天脚底一溜烟就跑了。 但看见宣妈大着肚子陪在宣爸身边的样子，还是收敛了怒色，说：“坐吧。” “今天来找我什么事情？”叔公手在衣兜里摸索一番，本来想抽烟，但一瞥见宣妈微微凸起的肚子就默默放下了拿烟的手。 宣爸看见叔公这动作，知道叔公是要找烟了，忙从带来的食盒里拿出自己准备的烟说：“叔公，这是我特意给您带的烟，拜年那天没拿给您，就是怕那些臭小子们骗您烟抽呢！这烟可好了，还有这菜，我刚从姐姐饭店拿过来的，您喜欢吃得牛肚和猪蹄，喏。您请！” 叔公看见宣爸的狗腿样子，笑了笑。但还是没抽烟，他知道在孕妇面前抽烟对孩子不好。 菜摆上桌子，又找来几双干净的筷子，宣爸小心说：“叔公，我听说要修祠堂了。” 叔公点点头说：“怎么，赚大钱了，想给族里捐款？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吧，这小儿子都要出来了，以后花钱的地方多得是呢。” 宣爸被叔公说的这大实话刺了，也不由得同小时候一样，解释说：“我这不是还在事业初期嘛，给我十年，不！五年，我就能翻身。” 叔公笑道：“还是这么不经激，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以后会有大作为！”人老了，看见喜欢的小辈颇为宽容。 被宣妈悄悄掐了一下，牛皮吹上天的宣爸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挠了挠头说“叔公，我拉到了修祠堂的赞助。但是作为条件，我们要把祠堂和宅子借给别人拍戏用！” “拍戏！”叔公听到这两个字，将手中的筷子拍了下来。 “放心，叔公。他们要动工之前，设计图纸是要先给我们过目的。大的工程绝对没有！”宣爸被叔公这一拍，吓了一跳，还是硬着头皮解释说。 “这就是他们给我们修祠堂的条件？”叔公看着宣爸说。 “是的，大概就是五月份就开拍了，所以时间比较紧。”宣爸回答。 叔公半晌没说话，就在宣爸以为叔公这个老古板要拒绝的时候，叔公点了点头，说：“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不比以前了。叔公自然没什么好干涉的，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做坏事，我们宣家祖祖辈辈就没有出过品德败坏的子孙。” “叔公……”宣爸突然心里一酸。 “好啦，都是当爸爸的人了，怎么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叔公轻轻拍了拍宣爸的肩膀，像是把宣氏家族的重担全部传给了他身上一样。 蔡记摘牌 家里老宅子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宣暄在家里很是清净了几天。 这几天她陪着大伯母卢文婷和宣妈两个人，每天早早地就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菜。 今天，就是宣妈给爷爷做家传的药膳。由于这些天爷爷风湿得厉害，宣妈决定就做薏仁猪肚汤。这薏仁猪肚汤是宣妈老家的一道美味可口的地方名肴，属于养生汤，由于薏仁可以清火去湿，此汤对风湿病有一定的改善作用。 这几天换着法地给老爷子补身体，但姥爷子实在是喝腻味了鸡汤，现在做这个猪肚汤是最好不过了。 去了老熟人那里拿了订好的猪肚，宣妈还是觉得不是很满意。总觉得手里的猪肚，油脂太厚了，做汤不够鲜美澄亮。 杀猪赵铁看见宣妈反复检看的样子，笑了笑说：“妹子啊，你这是不满意我给你留的这猪肚？这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了，看你是熟人我们才给你留的，要不早就给饭店收走了。” 宣妈不甚满意地将手里的猪肚放进篮子里，说：“还是谢谢你啊，赵哥。” 继续解释道：“我是因为给我爸爸做汤，老人家嘛，肠胃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荤腥。” 赵铁点点头说：“我懂得的”又略微思索了一番，说：“要不你去你大姑姐的饭店那边瞧瞧，今天她收走好多猪肚呢，兴许比我这里的好一些，比较适合你做汤。” 宣妈点点头，把钱给了赵铁，看了下时间还早就问道：“嫂子，要不我们还是去大姐饭店看看，我还想让赵师傅帮忙处理下这个猪肚，现在怀着这孩子，我是处理不了这块猪肚了。” 卢文婷点点头，笑着抚着宣妈肚子说：“这孩子还挺爱娇的，我不会做饭，但是给爸爸做汤我还是想出点力的。就让我给你跑跑腿，当后勤吧。” 三人上了车，宣暄看大伯母娴熟地将车启动，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拿驾照没一年的人。 “大伯母，您在外面常常自己开车啊。我还以为都是大伯开车呢？”宣暄问道。 专心开车的卢文婷笑了笑说：“你大伯这人啊，就是喜欢喝酒。每回看见他在酒桌上谈完生意，醉醺醺回家我都怕极了。生怕他出点什么事情，所以我就把驾照学了，这样我还能陪他去谈谈生意，给他开开车。” “真爱啊！”宣暄感叹道。 宣妈听了也在一旁笑道，说：“小丫头，你知道什么是爱啊！” “我当然知道，爱就是陪你吃到老，喝到老，玩到老！”宣暄想起前世一部热播仙侠剧的著名台词。 “丫头说得对，爱就是陪他吃到老，喝到老，玩到老！”卢文婷想起了相恋时，她对宣东来的表白。女追男，她就是靠的真心诚意让宣东来这块大木头，融化在她的绕指柔里。 不多时，就到了食为天的门口。 三个人才下车就听见，门口吵吵嚷嚷的，站得太远听不真切，但是很明显就是从店里传来的声音。 忙走过去，宣暄小心挡在了宣妈面前，怕争吵的人碰撞了宣妈。 “是蔡师傅。”走在前面的卢文婷回头对宣妈说，“大姐也在旁边，看来的确是有事了。” “要不要给大哥和成成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搭把手。”宣妈准备拿手机出来，打电话给丈夫。 正准备拨出去，人群中的宣爱珍看见了三人，招了招手让三人从后门进账房里面等着。 “姐，怎么回事啊？店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能瞒着我们几个呢？”卢文婷颇为担心问道。 “不是……”宣爱珍话还没说完，宣妈就准备拿起手机给丈夫打电话。 “妈，你听姑姑把话说完。”宣暄颇为无奈从妈妈手里夺过手机，制止了两位女士准备向家里的两个男性求助的行为。要是没什么事情，又把奔波好几天的爸爸和大伯弄过来就很尴尬了。 “就是，你们听我说完啊。”宣爱珍颇为无奈笑了笑，解释说道：“是蔡师傅把店给卖了，决定摘牌了。” “摘牌？”这声疑惑是宣暄发出来的，年前自己和姑姑去蔡记微服私访的时候，蔡师傅还是拒绝了姑姑的邀请的，现在是出了什么问题，让蔡师傅才短短的半个月就改变主意了？ “是方方她舅舅，赌博欠了钱，实在是没办法了。方方他妈妈就这么一个弟弟，走的时候拜托蔡师傅帮忙照看一下，结果债主上了门，只能将店给卖了。” “喏”宣爱珍说着，指了指前面的几个人，说：“那些即是买店子的人，也是聘请蔡师傅去当大师傅的人。好几家呢！吵得不可开交。” “大姐，你就任凭他们当着你的面挖人走？不行，我还是要打电话把东来叫过来，他们几个实在欺人太甚！”卢文婷气愤得准备拨号。 “文婷，不用打电话给他们两个。”宣爱珍拦住了弟妹打电话的行为，继续说“我和老蔡没有签什么合同，但是我相信老蔡。所以说，不必。这次不管是老蔡决定去追求更好的前途，还是留在我们这家小小的食为天里面，他都永远是我的老朋友老同学老同事！” “所以，我想让老蔡自己选择！”宣爱珍无比淡定。 “我相信蔡师傅，蔡师傅一定会留下来的。”宣暄很相信蔡师傅，她没有理由不相信愿意对去世好些年的亡妻遵守诺言的人是个绝对诚信的人。 “谢谢你们的信任！”门口传来方方的声音。 只见方方端着茶碗，俏生生地走过来，将热茶放在了几人身旁的茶几上。 “宣姨，来这里才不到一个月，但是我觉得这里和以前家里的店里不一样。不仅是爸爸有干劲了，就连我也觉得好像就是在家里一样，我……很喜欢这里。我是这么想的，爸爸也是。”蔡方方一双大眼睛看着宣爱珍，惹得宣爱珍不禁摸了摸蔡方方的头发。 宣爱珍说：“我知道的。” 这时候，蔡师傅也走了进来看见依偎在宣爱珍身边的女儿，眼里一酸，女儿这是将宣爱珍当成了妈妈一样依赖，自己对她还是不够关心啊。 蔡师傅走近了说：“老板，我和那些人说了，食为天就是我要做一辈子菜的地方。我们蔡记的牌子虽然摘了，但是操守绝不能摘，既然我选择了食为天，就绝对不会生二心，去别的地方做厨。” 看了看乖巧羞涩的女儿又说：“我女儿心都留在这里了，我这个老头子肯定是不舍得离我女儿太远的。” “爸！”蔡方方娇嗔道，全然不似平时的成熟稳重。 这时把外面一群人送走的柳飞也进来了，当着长辈的面说：“妈，蔡叔叔，今天我在这里向您二位说明白。我喜欢方方，我想和她在一起。” “别看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但是我们私下交流的时候，我发现我和方方对待生活、对待厨艺、甚至是对待婚姻和爱情的看法都无比一致。和方方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很舒心，但是我始终没有表明心意。直到今天那几个人过来请蔡师傅过去掌勺的时候，我突然慌了，我迫不及待想告诉方方我喜欢她，我想和她共度一生。”柳飞的表情认真且真挚，就连宣爱珍都没想到平时闷不做声的儿子敢在众人面前，向蔡方方表白 蔡方方这下脸更红了，像个要出嫁的新娘子，脸色红润煞是好看。 尘埃落定 一切都皆大欢喜，蔡师傅虽然摘了蔡记的招牌，但是姑姑也让蔡师傅以技术入股，参与到食为天的决策之中来了，蔡师傅现在大大小小算是食为天的小股东了。 表哥和蔡方方两个人在父母相互协商下，决定先订婚。时间就定在五月一号，两个人倒是觉得无所谓，每天都待在一起，什么时候结婚都是去所谓的。 至于说姑姑宣爱珍，她不仅收获了一个掌勺大师傅的合作伙伴，更收获了一个儿媳妇，笑得合都合不拢嘴。人逢喜事精神爽，宣暄看着姑姑走路都轻快了好几分。 宣爸宣妈决定先将外面的事情交给大伯宣东来打理，他陪在家里，一是忙完家里租借老宅子和修建祠堂的事情，二是想陪宣妈在家待产。宣暄出生的时候，他只身在外打拼，没能陪在身边终是憾事。现在有机会亲眼看见孩子一天天成长，他觉得幸福得不像话。 随着爷爷身体逐渐好转，家里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这天没事，宣暄想把之前的存稿发了，把之前写的书给结了。 一打开电脑，就看见界面上闪烁的邮件图标，点进去一看。 一份是来自a大附中招生办公室的，上面说宣暄第二轮笔试面试成绩优异，已经通过了预招生的考试，让她在本月十五号开学之前办理好转学手续，到a大附中报到。 看见这个消息，宣暄终于真正意义上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得偿所愿！ 今天是十号，实验中学是十二号开学，到时候得先去陈老师那里办理转学手续。 “要不要问问看陈凌帆和陈怡呢？”宣暄想着，好歹两个人同她一起参加了考试，互通消息还是要的。 正想着，发现陈凌帆的消息过来了“宣暄，我通过了。你也一定过了吧？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办理手续。” “我正想告诉你呢！那就同喜同喜啦。”宣暄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陈凌帆比她考上的几率不知道高了多少，她从来都没有怀疑陈凌帆上不了。 “那岂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电脑那头的陈凌帆在心里乐开了花。 “以后就能天天看见她了，再也不用拿找妹妹陈凌薇做幌子了。”想起之后的学习生活，陈凌帆感觉斗志满满！ 宣暄看陈凌帆半天没有回复自己，不过想到还是要感谢肖扬分享给自己的那些消息，就问道：“在吗？我还是想着要谢谢肖扬学长的，多亏了他给的笔记，我觉得对我的助益很大。” “在的，在的。肖扬学长的话，等之后我们正式进了学校再感谢他也不迟。没事的，别放在心上。”陈凌帆走神没来得及回复宣暄，看见宣暄问他还在吗的消息一阵尴尬。自己最近实在是很容易走神，这样不好不好，宣暄肯定不喜欢智商不行的男孩子的。 “那好吧，那我们十二号学校见。”宣暄回复完陈凌帆的消息，又给陈怡发了消息。 但是看见企鹅号上面，陈怡的确是在线的状态，但不知道为什么半天都没有回复。 于是点开了第二封邮件，居然是杂志社的邀请函？ 白临发过来的消息，宣暄大致看了看，居然是邀请她当这期拾光专题特约模特的邀请函。 宣暄按照他发过来的消息，加了白临的好友。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 “你好，宣暄。还记得我吗？我是之前和你见过的摄影师白临。”电脑那头，白临斟酌着用词，生怕女孩子因为害羞，一下子拒绝了邀约。 “记得的，白大哥你好。我看你发的邀请函，我还是比较有兴趣的，你看可以细细的给我讲一下吗？”看见白临发来的消息，宣暄思忖了一下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杂志社春日特辑有一个拾忆为主题的活动，主题是回忆往昔。我们想请你作为少年时期的模特出境，南方你认识吗？”说着白临发了一张照片，是著名杂志模特。 “我们主编看了上次我拍的你那张照片，觉得你和南方小时候的模样有四五分相似。所以，这次特意发邀请函请你担任少年南方。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少年南方？ 宣暄仔细端详着白临发来的杂志图片，实话实说南方长得并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让人惊艳的美女，她是潺潺流水，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美。十分有观众缘分的脸，恰到好处的妆容，营造了一种美好空灵的气质。 要说长得像，宣暄不由得看了看镜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自己长得和从前越发不同了。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休息和锻炼的原因，原本青春期闹人的痘痘她都没有再碰到。 面容白皙秀气，眼睛大而明亮，仔细看看倒是真的觉得和名模南方有些许相似。 能够有机会多去参加不同的事情，宣暄觉得很有意思，她想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于是回答道：“不知道具体的拍摄时间是什么时候？因为我还在上学所以想问问看。如果我没有时间的话，那就很不凑巧了。” “十二号可以试镜吗？带时候有专门的的造型师要带你试试妆。”白临问道。 “十二号？”怎么又是十二号，那天她得去学校办转学材料的。 “怎么了，是时间抽不开身吗？”白临立刻察觉到了宣暄的问题。 “是的，那天下午我要回学校办一些事情。”宣暄如实说道。 要是自己不能去参加试镜，自然是要早点告诉白临的，这样也不耽误他们重新找模特。 “原来是这样，刚刚我没说清楚。试镜不是拍摄，正式拍摄时间是在四月份。那天就是造型师提前给你试一下造型，因为拍摄的时候的服装问题，所以还得给你量身定做，这才需要你亲自过来。”白临耐心解释道，对宣暄十分有好感，现在这样懂事早慧的少年人可不多见，一看就是家里教得特别好的。 “好的，那我是有时间过去的。请问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是？”宣暄问道。 “十二号上午九点，新北大道201号，momo杂志社。到时候你直接上前台报名字就好，我会带你过去的。” “这里是我的电话，要是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和我说。另外，还是告诉家里人一声，以免家人担心。”白临特别耐心地给宣暄讲一应事情，还贴心的让宣暄告诉家里人一声。 宣暄心里原本对杂志社突然找她当模特的疑虑暂时消了一点，不过为了保证自身安全，还是得和爸妈讲一下。 宣爸宣妈听了宣暄的话，并没有反对。他们不是不开明的父母，尤其是宣爸，现在是二十岁的思维，更是开明。 只是宣妈有点不放心，说：“我肯定是要陪女儿去的，但我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去杂志社的话不太方便。”又指了指宣爸说：“你爸一个大男人，陪你去的话，我嫌他不够细心。不如让大伯母陪你一起去，正好大伯母也会开车，去新北那边也方便。” 宣暄笑着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和妈妈想到一块去了。谢谢爸爸妈妈支持我！” “傻孩子，人生在世哪能光盯着学习呢？多出去瞧一瞧看一看多好啊！爸爸妈妈就希望你快快乐乐的。你做什么爸爸妈妈都无条件支持你，我们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啊！”宣爸这话说得颇为煽情，让宣暄眼不由得一酸。 拍摄进行时 第二天宣暄照常起来，吃过早餐就坐上了大伯母的车。 “丫头，紧不紧张？”大伯母卢文婷边开车边跟宣暄开玩笑。 “姐姐才不会紧张呢！”宣暄还未来得及回答，坐在后面的宣玲玲就替姐姐回答道。 宣玲玲寒假作业都做完了，听说卢文婷今天要带姐姐来杂志社试镜，吵着让妈妈也带自己来见识见识。卢文婷觉得无伤大雅，带着女儿多见识见识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将宣玲玲带上了。 “这样啊，玲玲怎么就知道姐姐不紧张呢！”卢文婷看见女儿跑过来赶紧护着姐姐的样子，颇为好笑。 “我姐姐是最镇定，最自信的女人！她才不会紧张，姐姐以前教我上台演讲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我是姐姐教出来的徒弟，我都这么自信，姐姐就更厉害了。”宣玲玲给宣暄拍彩虹屁的同时也没忘了夸夸自己。 “原来是这样！”卢文婷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心里很是感激宣暄，这半年多来女儿明显就变得开朗活泼多了，这多亏了宣暄常常带着自己家原本内向的女儿练胆子。 “嗯，玲玲说得非常对！现在姐姐宣布你，宣玲玲同学可以出师了！”宣暄装作第一小学黄校长平时开会的样子，逗得宣玲玲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就到了新北大街，momo杂志社也很好找，就在停车场的最前方。 卢文婷带着宣暄姐妹两个，走到前台报了名字。很快一个俊朗的高个男人就出现在电梯间里，是白临。 “大伯母，这是那位给我发邀请函的摄影师白临。”作为陪同宣暄参加试镜的家长，卢文婷得体地笑了笑跟迎面而来的白临打了招呼。 “你好，我是宣暄的家长。我姓卢，这是我的名片。”说着卢文婷递出了自己的名片。 “你好，卢女士。我这就带你们去7楼试镜！”白临友好地向卢文婷打了招呼，热络地跟宣暄和一起跟来的宣玲玲打了招呼，绅士地在前面带路。 到了顶楼，宣暄才知道这一整栋楼都是momo杂志社及旗下子品牌的。 还真是，够有底蕴！ “琪姐，这个就是今天来试镜的小模特了。”白临带着宣暄来到了一个化妆室，跟一个正在清点化妆用品的小个子女人说。 “是哪个小朋友呀？”名为琪姐的女人转过头来，娃娃脸上全部都是好奇，眼睛咕噜转着打量着宣暄和宣玲玲。 “是我姐姐！”宣玲玲大声说道。 “哈哈，原来是这样。那你是来做什么的？”琪姐看见宣玲玲圆圆的小脸上写满了骄傲，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大概这是所有大人的通病，都喜欢逗弄可爱的小朋友。 “我是姐姐的小助理！”宣玲玲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 “原来如此，小助理同学，那么现在我们就开始试装啦！”琪姐笑眯眯地说完，将宣暄带至化妆台前，开始给她试妆。 宣玲玲原本是和妈妈坐在一起，听白临介绍momo杂志社的事情，听了没一会就觉得实在难以理解，就悄悄地摸到姐姐化妆的地方，看着姐姐慢慢变美。 青春期的女孩子，正是元气满满的时候。 所以琪姐给宣暄用得最多的颜色是橙色和黄色，两个饱和度非常高的颜色，在琪姐高超的技艺下完美地融入到十四岁少女满满的元气中来了。 左眼睑下贴着三四个大小不一的闪亮水钻，头发用彩色丝线编成了小辫子，和脸上的妆容交相呼应。 “这倒是和后世的女团妆有些相似，以后世的眼光来看现在这个妆容，也丝毫不显落伍。”宣暄在心里暗自想着，不由得对这个小个子娃娃脸的琪姐竖起了大拇指。 “姐姐，你画的好好看。就像平时画画一样，能将所有的颜色自由运用，是两个原本不相容的颜色奇迹般地和谐相处起来。”宣玲玲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小丫头，也学过画画？”琪姐一边打理妆容，一边友好和善地问道。 “还在少年宫学呢，但我画得没有姐姐你好。”宣玲玲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少年宫？孙老师那里？”琪姐指指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让宣暄去是试衣间里换一下。 宣暄站起来，拍了拍闲不下来的小丫头，笑着转身走进试衣间里。 看来，琪姐和玲玲很投缘呢！画画和化妆可不就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嘛！ “姐姐你知道孙老师？”宣玲玲睁大眼睛问道，她感到万分不可置信。 “孙老师是我爸爸！我听她说过高级班里有个十岁的小丫头，画得很棒！”琪姐笑着坐到宣玲玲旁边的椅子上。 “真的？孙老师真的这样夸我？哎哟，我害羞了。”宣玲玲捂着发烫的小脸说。 “害羞了？真的害羞了？”琪姐低下头，看着宣玲玲红彤彤的小脸。 看小丫头真的不好意思的样子，琪姐笑着说：“小丫头，加油学哦！姐姐当年就是在孙老师里学了好多年，后来才有机会去学习化妆造型的。” “我以后也想像姐姐一样，画这样好看的妆，把人人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宣玲玲红红的小脸上满是对继续画画的坚持。 这时，从试衣间出来的宣暄吸引了在场四个人的眼光。 平时看着秀气文雅的女孩子，经过一打扮，完全就编了一个样子似的。 青春，活力！ 洋溢在这间不大的化妆间里。 “我果然没看错！琪姐你的手艺真是更上层楼了。”白临站起身来，拿起相机就向摄影棚走去。 琪姐笑着回答：“那是宣暄的底子好，换别人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一共试了两组妆容，一组是活力元气少女，另一组是和宣暄平时差不多的文雅秀致少女，只是衣物比之日常更加精致了。一身白色纱裙仿佛为宣暄量身定做，头发低低地扎着马尾绑着月白色发带，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白临拍好了定妆照直说：“宣暄，原本看着你和南方只是五分相似，这张照片看着，你简直就是小南方啊！” 说着又碎碎念地：“不行，我要赶紧告诉主编，天呐。你的镜头感和可塑性都很强，我要让主编赶紧把合同拟出来！” 不多时，拿出新鲜出炉的合同递给卢文婷说：“宣暄家长，你看看这是我们为少年模特拟好了合同。宣暄真的是个很不错的苗子，我们真的是诚意签下她。” 卢文婷看了看，点点头将合同递给宣暄，宣暄一目十行地看完一遍，待遇很不错。 还考虑到了自己还是学生的身份，大部分的拍摄都集中在寒暑假，少数的拍摄可能会用到周六周日。 宣暄朝大伯母卢文婷点了点头，卢文婷打了一个电话给宣妈，将合同拍照发给宣爸宣妈夫妻两个。 宣爸宣妈很快就回复说：“我们觉得合同还挺人性化，就看宣暄怎么说吧，听孩子的。” 于是，合同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下签署了。 这里也见证了新兴模特宣暄的成长之路，当然这还是后话了。 转校手续 拍摄完居然已经快到中午了，琪姐收拾好化妆用具说：“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我知道附近有个很不错的餐厅。” 白临听了也笑了，说：“请你来新北这边拍摄，本就是我该请你们吃个饭的。这样，几位大小女士，赏小生一个薄面，今天我请大家吃个午餐可好？” 宣暄看了看大伯母卢文婷，卢文婷回看笑着说：“白临小哥儿的好意，我们就不便推辞了。就在这里吃了中午饭，我送你去去学校办手续吧！” 于是，一行人开着车来到了白临说的餐厅。 是一家不小的店面，也是专营a市家常菜的，宣暄打量了半晌，原来是好几代人传承下来的，果然是姑姑的食为天现在还比不了的。 “卢姐，琪姐，你们看看点什么菜？”说着将服务员拿过来的菜单递给了卢文婷和琪姐。 又招来服务员再拿一个菜单过来，递给宣暄和宣玲玲姐妹说：“这家的甜品很不错，你们女孩子绝地会喜欢的。” 宣暄接过菜单，打开一看：“咦，是广式糖水？” “这家老板娘是广市嫁过来的，一手糖水做得特别好。”白临微微一笑，解释说。 广东糖水甜品的种类十分多样，豆类的有红豆沙、绿豆沙;糊类的有芝麻糊、杏仁糊、花生糊、核桃糊;药材类的有百合糖水、莲子糖水;牛奶类的有窝蛋奶、姜撞奶、双皮奶。另外，诸如银耳炖木瓜、芝麻汤圆、养颜西米露、黑糯米这样的甜食，也是糖水店里的常备之物。 宣暄要了一个双皮奶，宣玲玲看见姐姐点了双皮奶就点了一个百合糖水。 “嘻嘻，这样就可以喝到两份了。”宣玲玲知道姐姐不爱甜食，等下姐姐的那份双皮奶可不就是自己的嘛！ 吃完午饭，甜点上上来的时候，宣暄尝试性地喝了一口。 “甜度适宜，没有后世在那些排老长队的网红店喝的那样甜度齁人。奶的味道非常正，用料也很足，刚刚宣暄还觉得这糖水算是贵的，现在只觉得物超所值！”宣暄美滋滋的喝着双皮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那样高兴。 旁边喝着百合糖水的宣玲玲看见姐姐津津有味地喝着双皮奶，忙把小脑袋凑过去说：“姐姐，我可以来一勺嘛。就一勺！” 宣暄好笑地看见妹妹一脸馋猫的样子，把手里的双皮奶递过去，让她吃自己没动过的地方。 宣玲玲心满意足地吃到了双皮奶，瞬间觉得到达了人生的巅峰！ “呜呜呜，简直太还吃了。下次要让爸爸带着吃个够，对了我的压岁钱也要从妈妈那里拿回来，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吃了。”宣玲玲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分割线—————————————— 一干人酒饱饭足，谢过了东道主白临小哥之后，宣暄坐上车准备回学校办理手续。 刚一下车，就看见校门口陈凌帆如同小树苗一样的身影。 “陈凌帆，这里！”宣暄打着招呼。 陈凌帆一回头，就看见佳人向自己走过来，瓷白的面容在初春的日光下熠熠生辉。 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似的，明明才几天没见而已。 女孩好像更加耀眼了似的，眉目含情，温婉动人。 “嘿，想什么呢！”宣暄走近，轻轻拍了一下陈凌帆的肩膀。 “没什么，就是太阳照得我有点晃神。”说着，扶住了额头，将心里的激动掩饰下去。 “这样啊。”宣暄抬头看了看天上，今天日光不大，倒是温暖地紧。 大概是自己让他等久了吧，宣暄忙道歉说：“不好意思，刚刚和朋友一起吃饭。是我的不是，让你久等了。” 陈凌帆摇摇头，嘴里想说没关系，不是久等的原因。 可话一出嘴就结结巴巴说：“没……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两人一起向行政楼走去，路上说起a大附中的开学安排，两个人对于未来的学习生活都是充满斗志。 a大附中这次一共预招了100人，分为两个班。 这些班级都是从各个地方县市招录的苗子，相当于a大附中提前对这些学生进行培训，履行教育职责。 同时成功被招录的预招生，在完成第二年度的学习之后，有机会参加跳级考试。 要是能够通过了这个考试，就可以直接参加高一的学习。 不少学生都是以这个想法参加本次预招生考试的，不过这个考试实在不容易。变态程度，以入学考试这种难度都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陈凌帆和宣暄，你们都通过了a大附中的考试？”值班老师看见两人提交的申请，都吃了一惊。 今年实验中学居然有十个人通过了预招生考试，真是喜大普奔啊。 “对啊，李老师。九班的陈凌帆和我们十二班的宣暄成绩都挺不错的，通过考试你也不用这样惊讶啊！”宣暄的班主任陈老师在一旁解释道。 “不是我惊讶，你们班陈怡已经通过了考试，算上宣暄，你们班就有两个人了。还有陈凌帆，他们三个人真是在初二年级出了名了。” 值班的李老师说得没有错，这次实验中学通过考试的一共十个人，其中初三年级的占七个，初二居然也能通过了三个，大头还在十二班。 “能够看到孩子们追寻更好的未来，我们该鼓励她们不是吗？”这次的预招生实际上意义就是一个名师培训，考上的学习只是名头调过去了，实际上还是属于各自学校的学生，到时候要是能出个中考状元什么的，还是自己学校会得到这份好处。 所以，各个学校还是非常支持学生参加a大附中的预招生考试的。 “哟，这才只是参加通过了预招生考试，之后月考要是被淘汰回来了，可别回来苦哦！”这时，办公室里进来了一个面容消瘦，个子不高的中年女老师。 她是三班的班主任，本来她班上也有参加考试的人，结果三个人一个都没有通过，气得她当场就将几个人训斥了一顿。 “孙老师，你不必说这样的话。孩子们能够参加这样的培训就是很难得的机会了，不管怎么样，能够通过这个考试，就代表他们都是好样的。”陈老师本来不想和孙老师计较，但是她现在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这样的话，当真让人生气。 “你……”孙老师还想说什么，却被李老师劝住了。 “好了，好了。让我安安心心给两个孩子把手续办好了行不行？都是为了孩子们，有什么好吵的，是不是？”李老师是校长的妹妹，她一开口，孙老师也就没敢继续酸言酸语了。 新地图开启 坐在去a大附中的公交上，宣暄还在思考昨天陈怡给自己发的消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义无反顾地奔现远方，那么有没有人会看看是不是身后拉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既没有回复宣暄前几天问她的是不是通过了考试，也没有告诉自己为什么看到消息也不回复。 “算了，不想这些有的的了，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了。”宣暄甩了甩头，将如同毛线团子的思绪丢在了公交的为汽车尾气之后。 下了车，还没抬眼就见到白杨般挺拔的俊秀男生站在公交站旁边等着自己。 “陈凌帆？你怎么在这？”宣暄忙将书包拉链拉好，将装零钱的钱包放进书包里。 “我……刚下车就看见你了，好巧哦。”陈凌帆挠了挠头，憋出了这么个理由。 “哈？？？”宣暄是知道陈凌帆家和自己家都不在一个公交站下车的，他在对面才对啊。 “算了，算了。佛系一点，不要戳穿小朋友的谎言了。”宣暄没有继续问下去，陈凌帆看见宣暄没有怀疑自己一大早就等在这里的痴汉行为，舒了一口气。 “宣暄，你说我们会被分到哪个班去呀？我们会不会有机会能做同班同学？”陈凌帆在宣暄身旁走着，找着不尴不尬的话题。 “总不过是两个班，我们做同班同学的概率不是百分之五十吗？”宣暄诧异的看了陈凌帆一眼，似乎是在问身为堂堂奥数大神组成员，怎么会问这样小女生且弱智的问题。 “我错了，我其实是有点紧张来着。”陈凌帆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是个憨憨样子，问出这样的问题，忙打着哈哈遮掩自己的小心思。 可是怎么办？一想到妹妹说的，能够有机会天天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或是有机会做到她的旁边，不是旁边是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都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啊。 陈凌帆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居然变成了这样没出息的样子。 不仅是妹妹陈凌薇唾弃自己的行为，就连自己也觉得这样实在太狂热了。吃饭的时候想她，走路的时候想她，洗澡的时候想她，就连梦里…… “宣暄，是你啊。”一个轻灵的女生打断了陈凌帆的遐思幻想。 “莫雅！你来啦。”原本安安静静走在陈凌帆身旁的宣暄听见前方的女声，高兴的打着招呼。 “我昨天就过来了，先办理了住宿手续。现在准备去教室呢！”莫雅走过来，挽住宣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宣暄点了点头，又看见了旁边站着满色很是红润的陈凌帆，忙向莫雅介绍道：“莫雅，这是我的朋友陈凌帆。” “你好，我是莫雅。之后很有可能做同班同学的，那就先认识一下吧！”莫雅十分自来熟地向陈凌帆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陈凌帆。”陈凌帆惜字如金地蹦出了几个字，和他平时开朗外向的样子十分不符。 看见这个叫莫雅的女孩子亲亲热热地挽住宣暄的手臂，整个人都像是要挂在宣暄身上的样子，陈凌帆十分不爽。 要不是宣暄亲自给他介绍，陈凌帆都想不顾涵养，把这个女孩子从宣暄身上扯下来。 好生气呀！ 然而再怎么生气都还是要笑着面对的，三个人结伴走到了张贴分班名单的名单前。 陈凌帆眼尖，很快就看见宣暄分在了实验一班，他在一班的名单前搜索了一遍又一遍，没有看见自己的名字！ 怎么会！ 陈凌帆不死心地回头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 旁边站着的胖男孩子看陈凌帆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好心提醒道：“同学，这个名单上面没有你，说不定在二班的名单上呢，要不你过去看看。” 陈凌帆往二班的名单上瞅了一眼，第一个名字就是他。 顿时从早上起床就如同沐浴在春日暖阳的心情，瞬间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百分之五十这样高的概率，自己都没办法和她分到一个班去，这算是有缘无分吗！ 为什么要这样捉弄自己！ 突然陈凌帆肩膀被一拍，他回头一看，是那个喜欢搭在宣暄身上的女孩子莫雅。 “什么事？”陈凌帆此时情绪低迷，连客气都不想假装了。 “我和你一个班，我也是二班。”莫雅指了指名单，陈凌帆一瞥，果然自己名字下面就是莫雅。 “那又怎么样。走吧！”陈凌帆头也不回地往宣暄站的地方走过去，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也都是在隔壁，找找借口不是一样能见到相见的人。 “宣暄，你在一班，我在二班。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估计也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你找我也很方便。”陈凌帆完全将自己刚才的负面情绪压下去了。 “好，谢谢你帮我看名单。”宣暄不喜欢挤在人多的地方看名单，由陈凌帆代劳真是再好不过了。 “还有我，我也在二班。”莫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出来了。 陈凌帆觉得自己怕是和莫雅命格不合，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莫雅就有点烦。 莫雅完全没有察觉到陈凌帆的不喜，还是自顾自地拉着宣暄说着话，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三个人走到指示牌标明的教室门前分了手，楼梯左边是一班班主任的办公室，右边是二班班主任的办公室。 两个班级紧紧地挨着各自班主任的办公室，宣暄向左边走去。 才刚一进教室，就有个俏丽的身影朝她远远地招了招手，“来这里坐。” 宣暄循声望去，是陈怡。 “给你搬好了桌子椅子，也都擦好了。”陈怡热情地招呼刚刚进班级的宣暄坐下，好像前几天没有回复宣暄的问题和昨天晚上没有说过那句没头没脑的话。 见状，宣暄依言坐在陈怡旁边，也没有再提陈怡之前没头没脑的话。 她们现在坐的位置是整个教室的最中心位置，第二组的第五排。 抬头望去，就可以将整间教室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巨星是我同桌 陈怡既然先开口找宣暄说话，宣暄也不好意思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和一个十几岁少女见气。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突然坐前面的男生转过头，大大咧咧伸出手说：“两个美女好，我是庄明清。认识一下呗？” 陈怡看见这男孩子一脸没个正形的样子，本来没多大好感，不想搭理。 谁知道刚转过头看身边的宣暄，居然有些热切地伸出手，礼貌的和男孩子握了握手，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宣暄，这位是陈怡。从今以后就是同学啦！” 陈怡感觉有些奇怪，虽说她自己自问并算不上多了解宣暄，但是据自己观察得知，宣暄一直都是个比较内敛的女孩子，什么时候看到过他对一个男孩子打招呼表现得这么热切？ 宣暄当然不知道此时陈怡正用莫名的表情看着突然热切起来的自己，她此时只沉浸在追星追到手的感觉中了。 庄明清，未来的顶级流量小生之一。从十七岁凭借文化课和专业课双双第一的分数，考取了京大电影学院开始，就正式开始了演技之旅。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才不过17岁的京大电影学院的大一新生，为什么将一手反串玩得溜溜转。 他作为出道作品的《飞凰》中，饰演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公主”。没错就是公主，为了安下继承皇位的兄长在登临帝位之后日益多疑的杀心，三十六集的电视连续剧，直到最后一集庄明清饰演的飞凰公主才被揭破了男儿身，和心上人远走他乡再未回过皇宫。 在好朋友的贴心安利之下，宣暄成功成为了一个庄明清的剧粉。 食色性也，哪怕曾经是个成年人，现在有机会能看见如此近距离的偶像，哪能不激动呢！ 面前的男孩子面容清冽，一点都看不出女气。但是宣暄却知道只要他想，模仿男人女人小孩和老人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因为庄明清来自戏曲大家的家庭，爷爷是我国的戏剧界的大拿，奶奶是著名剧作家，就连父亲也是同样子承父业，演的正是旦角。 本来依据家族的传承，应该是庄明清集成他爸爸的旦角，继续庄家的辉煌。可是前世在庄明清爆红之后，黑料也接踵而来。 庄父出轨！ 庄母因为处理庄父在外的烂摊子，雨夜车速过快，翻车掉下了盘山公路！ 庄明清与家族决裂！ 庄父从外面接回来的私生子之比庄明清小两岁！ 一个个肮脏又丑陋的消息将庄明清原本幸福和乐的家庭击打得破碎不堪。 在那个颇为困难的时候，庄明清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还是一如既往地敬业，将母亲后事料理好之后奔走在各个片场。不在乎是否一定是男主角还是什么重大人物，将学业和工作都兼顾得好好的。 在他二十八岁获得最佳男演员奖的时候，不知是哪家对手公司请来的记者朝她犀利发问：庄先生，您如今取得了这样大的成就，对家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吗？ 在场的人，饶是有涵养有忍耐力的人听了这样堂而皇之往别人心口上戳刀子的话，都不免有些侧目。 可是庄明清只是温雅地笑着说：当然，他们是我的家人，给了我童年时期的快乐生活，让我拥有一副好身体；给了我一副好嗓音，让我能够算得上用天赋追梦；当然，最重要的是面对培养我面对恶语相向时的文雅和容忍，让我不至于在这样的场合对你拳脚相向，而是一笑而过。 此话一出，顿时在场的人都为之叹服。 那个提问的记者，在众人群起而攻自的状况下没有敢继续问下去，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走了。 正是这句话，让宣暄对庄明清从颜粉转为了铁杆粉丝，毕竟人帅还人品过硬的演技派美男子谁能不爱呢？ “好啦醒一醒！”陈怡推了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宣暄，看着她嘴角可疑的微笑，陈怡现在满脑子问号。 宣暄回过神来，发现和自己打完招呼的庄明清早就已经转过头看着讲桌上的老师了。 一个穿着蓝色工式衬衫的中年男老师，站在讲台上。 “同学们，你们好，我是实验一班的班主任范冰冰。”说着在黑板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有没有搞错？范冰冰怎么是个中年胖大叔啊。”宣暄听见前座的嘀咕声。 其实宣暄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在班主任念完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宣暄心里浮现的是范斌斌、范兵兵，从来没想到居然奇迹般地和那个现在当红的美颜女星同名同姓，对了还是同一个读音。 班主任范老师刚说完自己的名字，整个教室的学生都笑了，但是没人敢大声地笑出声。 但是整个教室五十个学生，再怎么小心都是动静不小的。 “哈哈！” 学生们笑得极为小心，但是五十个学习都笑起来的时候，颇像是在给班主任喝倒彩。 此时，隔壁办公室几位老师端起手中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在心里默默地给一班全体五十名学生点起了蜡烛。 “孩子们，你们还是太过于单纯了，你们家班主任的手段……唉，还是太年轻了，这些孩子。” 坐在教室的宣暄等五十个学生哪能知道呢？ 看着讲台上看着他们哄然发笑的班主任和蔼可亲的模样，觉得这个班主任还真是挺逗的，人虽然是个中年大叔，但是那种幽默感觉颇能带动人。 “好了，笑够了吧。现在看着投影仪上面的名单，座位我已经调好了，按着上面的样子换座位。十五分钟之后，我要看到你们全部到位。”说完，新上岗的班主任范冰冰同志就走下了讲台，留下了一群莫名懵逼的学生们。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换啊。”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顿时整个教室就响起一片片拖凳子拉椅子的声音。 宣暄看向投影仪上面的名字，第三组第三排，宣暄庄明清 天啊，她居然和偶像同框！ 巨星是我同桌！ 宣暄没想到居然有这等好事能够落在自己的身上。 冰冰的下马威 有时间限制，学生自然不敢再拖延，都只是十几岁的少年，被新班主任这样一吓再也没人敢偷偷笑话班主任“冰冰”美名了。 不到十五分钟，教室的拖凳子拉椅子制造的噪音就停歇下来了。 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坐在老班给自己安顿的座位上，静静悄悄的教室里只有几个胆子大、过分活泼的男孩子悄声询问新上任的同桌的声音。 宣暄悄悄看了一下坐在自己前方的陈怡，他同桌是一个长得高高大大的男孩子。 才十几岁，就有一米八多了。 看着就是个打篮球的好材料。 再看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庄明清也是，宣暄前后左右都看了看，都是男生搭配女生的坐着。 这个老班居然给班上所有的女生都配了一个男生同桌，除了几个落单的男生老老实实坐在第一排以外，这个班上左右座位都是男女性别安排的。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倒不是宣暄保守，实在是这个年纪正处于青春期对异性萌芽的特殊时期，没有班主任敢直接把男女学生直接安排在一起坐着。 这万一两个人天天坐在一起，萌生一点好感岂不是很正常。 但是，早恋真的绝对是所有老师绝对都不想看到的事情吧。 宣暄想了半天实在是猜不透这个神秘的冰冰班主任是怎么想的，这时旁边的庄明清推了推宣暄，让她一下子会过神来。 “怎么了？”宣暄压低声音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庄明清同样压低声音说。 “哪里奇怪了？”宣暄被新上任的同桌没头没脑地一问，有点没反应过来。 庄明清正待说的时候，余光瞥见从门口进来的班主任，于是提醒道：“班主任来了。” 宣暄抬起头，就看见十五分钟前从教室出去的班主任果然又回到了教室，正笑眯眯地看着台下一干学生。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今天第一次见这个班主任，宣暄却能从班主任的笑容中品味出一些不一样的意味。 扮猪吃老虎吧，这是！ 宣暄在心里暗暗腹诽道。 “好了，同学们手脚速度不错。十五分钟以内就换好了，很不错，值得表扬。”班主任先是站在讲台前讲了这么一番话，宣暄毫不怀疑接下来就是班主任发大招的时候了。 “相信刷起题来速度应该也能达到我的预期！”果然如此，范冰冰同志此时绝对不愧于他人民教师的身份说了这样的话。 台下没人敢发出声响，这才刚开学的第一天，谁敢当出头鸟呢？ “我现在来念一下班级规章制度，不是学校制定的。是我，为你们五十个人贴身定制。” 说到自己的时候，冰冰贱兮兮的语气里带着让台下五十名学生胆战心惊的魔力。 “第一，我要求所有人住校。这个没得商量！”班主任才念了第一条，坐下就有人骚动起来了。 “住校？我没听错吧。” “我不要住校，我不喜欢和别人住，太可怕了。” “住校不就不能吃我妈给我做的奥尔良鸡腿了？” 当然，有人抗拒也有人高兴能够脱离家长的掌握了。 “我要住校，终于可以离开家了。” “从此再也没人管我了，我可以自由刷题了。” 宣暄听了，满头黑线都冒出来了。这是个刷题狂魔吧！ 讲台上的范冰冰没有搭理台下的学生们，还是接着念第二条。 “第二，早晚出操。早上的时间是六点四十五，晚上是上完晚自习之后八点四十五。出操的内容，之后会依据季节制定，大家不用担心，十五分钟的花样也能很多。” 台下有女生立刻就要哭出声了，出操？一天两次，还分早晚？ 宣暄倒是觉得还好，反正在家的时候她也是按时出操的，所以没向大多数女生那样，面色愁云惨淡。 倒是坐在旁边的庄明清看见宣暄这个样子，颇为惊讶看了宣暄好几眼。 “第三，只要一天坐在一班教室里就是我们一班的一份子，以上规则必须遵守。” 班主任很快就念完了手中的规章制度，没有废话，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今天开学第一天，发完书本之后，大家有半天的休息时间。直接就和家里人说好要求吧，今天晚自习之前所有人都要到位，把寝室布置好。”说完组织了人发好书，就像宣暄第一次见他那样，从讲台上下来径直走出了门。 发完了书，宣暄准备回家吃个午饭，顺便让爸爸帮忙把自己在学校要用的东西运过来。 被子和枕头套都是学校规定的制式，不能用自己从家里带的花花绿绿的床单被罩，要运过来的无非就是自己的一些女生用品。 回家吃了中饭，宣暄把这话给家里人一说，宣爸倒是觉得还好，就是宣爷爷听了直呼心疼。 两周才能回来一次，也就睡一个晚上就得回学校。而且正是学习压力大的时候，不能一周煲一次汤也太苦着身子了。 “爸，没关系的，小孩子生命力旺盛着呢！苦不到孩子的，再说我那时候上学不也是一个月回来一次吗？不也好好的。”宣爸宽慰着自己的老爹。 “什么，你这个脑子能和我家宣暄比吗？再说了，你是男的，宣暄是女孩子，这不一样。”宣爷爷完全不管自己儿子苦口婆心的劝解。 宣暄是自己从小带大的，能和这个皮猴子一样的儿子一样吗？谁理他呀！ “爷爷，没事的。住校我更加方便，也不耽误学习，省了每天花两个小时挤公交，挺好的。爷爷别担心，好菜好饭就留在我每周回来的时候吃夜市一样的。” 果然，宣暄一开口，果然安抚了担忧的宣爷爷。 于是，最后宣妈打圆场说：“爸，您也别担心。我们家宣暄是最独立的姑娘了，哪怕是一个人在外住校都能把自己打理得好好的。要是您想她了，我们悄悄做好饭菜，把丫头喊道姐姐家店里吃饭也是一样的。” 对，姑姑麻辣烫的新店在a大附中也是有一家的，过完年装修也快完工了，很快就能开张大吉了。 这么一说，几个人心里都好受了，开始忙忙碌碌给宣暄收拾带去学校的东西。 逃离这个家 收拾好家里的东西，就到一点半了。 宣暄看着表催促道：“爸爸，我们得快点啦！” 宣爸也加快搬东西的动作，其实也没有很多东西，现在学校超市规模也很大，要带的无非是宣暄上学要用的文具、书籍。 还有一些贴身衣物，洗衣液、沐浴露什么的。 宣暄办理好住宿手续，接过住宿阿姨递过来的钥匙，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 仔细一看“南区202”。 学校里有好几栋宿舍楼，但是像宣暄他们这样的预招生是都住南区二楼的。 带着宣爸走到202门前，就看见寝室的门口上贴着一张住宿名单“宣暄、陈怡、莫雅、徐五月。” 和陈怡一间寝室，宣暄能懂。 但是莫雅不是二班的吗？怎么能分到一间寝室来？ 推开门，就发现莫雅和另外一个短头发戴着眼镜的女孩子已经在里面了。 “宣暄，好巧哟！”莫雅走过来就是一个熊抱。 “没想到我们也能分在意见寝室，真是太有缘分了。”宣暄笑着回应说。 “那是当然，哦，叔叔好！”莫雅抱着宣暄，突然看见门口帮宣暄拿着行李的宣爸，吓了一跳，有点不好意，忙问好道。 “你好呀，以后你们就是一个寝室的好姐妹，要好好相处哦！”宣爸挂起好叔叔的招牌笑容，让莫雅和短发女生顿时觉得如沐春风。 “好了，爸爸。妈妈还在车里等你呢，这里东西也不多，我自己收拾就好啦。”宣暄看出室友们的不好意思，笑着让宣爸回家。 “好，爸爸这就回家了。下周来接你。”宣爸被女儿推着走出了寝室。 “好的，爸爸再见！”宣暄愉快地跟老父亲模样的宣爸道别。 才回头就看见短发女孩子笑着看着自己，宣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出门，家里人有点不放心。” 戴眼镜的女孩子没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宣暄。 “五月，你不要这样，吓到宣暄了。”站在一边拿着抹布正在擦窗户的莫雅笑着说。 “你好，我是徐五月。”面前短发女孩笑着自我介绍。 宣暄正准备回答什么，寝室门被忽的一下打开了。 转头一看，是陈怡。 纤瘦的女孩子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双肩背包，手里还提着一个棕色的行李包。 满头都是汗的样子，让宣暄看了不由得一惊。 宣暄和站的最近的莫雅急忙走过去，帮着陈怡卸下了身上的背包，问道：“怎么，没让家里人陪你过来吗？” 陈怡喘着气，放下包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有回答宣暄的话。 平复了一会儿，才说道：“家里没人，就自己走过来了。” 宣暄点了点头，莫雅和徐五月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好在宣暄带的东西并不多，没一会儿就基本上搞定了。看见陈怡还在同自己带来的一大堆东西作斗争，宣暄忙走过去，问道：“我的东西收拾好了，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帮我把这堆东西放在柜子里面吧。”陈怡也没和宣暄见外，直接吩咐道。 寝室是四人间，都是上床下桌的样式。这倒是和后世的大学很是类似，房间装修得也很是不错，只是房间插座不多，倒是很能够理解。 高中院校都是不允许带手机到学校里面的，在寝室去掉多余的插座，能很好的避免学习用手机占用了学习时间。 房间只有一个空调插座，倒是放置空调的地方是空荡荡的，不知道是没有安装还是送修了。 好在现在是初春，倒是也没有到用空调的地方。 “宣暄，你可以过来一下嘛？”陈怡喊道。 宣暄将手里几个小面包依据大小放好，就走了过去。 “怎么了？” 陈怡咬咬嘴唇说，“我把重要的东西掉在家里了，你可以陪我一起回去一下吗？我家很近的，一会就可以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没问题！”宣暄还以为是什么为难的事情，点点头说道。 和寝室两个室友说了一声，宣暄就陪着陈怡回家取重要的东西。 可是，走进陈怡家门时才发现，陈怡家并不是没有人，而是都是人。 陈怡家里很大，是两个一百多个平方的复式楼打通了，家里装修得富丽堂皇，倒是让宣暄颇为诧异。 隔得老远都能听见客厅传来的一阵一阵的麻将声，“碰！” 一个装得矫揉造作的声音从客厅的某个地方响了起来。 “哎哟，霞姐。你手气可真好，不仅情场得意，就连牌场也是一帆风顺。”听声音就是一个中年女人，偏偏要掐着嗓子说话，让人听了心生厌恶。 “哟，怡宝回来了。吃饭了没有！”坐在客厅中间的中年女人看见陈怡带着一个女孩子回家，颇为高兴的说。 “吃了！”陈怡没有多说话，径直拉着宣暄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进来房间，宣暄才发现陈怡的房间极为简单。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 她的房间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看起来不像是个花季少女的房间，仿佛就像是个……灵堂！ 陈怡看见宣暄脸上的惊讶，冷然地笑着说：“我喜欢白色，干净！” 宣暄觉得肯定不是这个原因，但是既然陈怡现在不肯说，宣暄觉得自己也不能逼迫她，或许到了时候陈怡就会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吧。 “才三点钟，稍微歇一会儿吧。”陈怡给宣暄倒了一杯果汁，放在宣暄坐着的沙发上。 “你妈妈不是在家吗？你刚刚怎么一个人搬行李，看你累的。”宣暄坐在沙发上，看着陈怡将汗透了的衣服换了下来，手臂上被行李包勒了两道深深的红痕。 “她？呵！”陈怡一声冷笑。 “她除了打打麻将，还会什么？会朝着那个男人撒娇卖萌？” 宣暄听陈怡这样说，心里有点后悔刚刚自己直接问出了口的话。 “我不是说你，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陈怡看着宣暄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那毕竟是你妈妈啊！”宣暄声音微弱，她被陈怡这样攻气十足地看着有些气弱。 “不说她了，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地方的。总有一天！”陈怡转过头去，拉开了白色的窗帘，打开窗户说道。 背上伤痕心上痛 陈怡看着安安静静坐在自己卧室的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垂眸喝着果汁的女孩子，那样安静美好。 可是自己这样肮脏，这样千疮百孔，好像…… 是肮脏臭水沟里的臭鱼烂虾，偶尔瞧见了头顶上飞过的鸟儿，就会忍不住想要靠近。 就像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样，明明只是小时候认识了几眼的缘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很想靠近她。 终究是眷恋她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吸引自己一步步走近的温暖吧。 在宣暄诧异的目光中，陈怡一下子脱掉了自己身上薄薄的外套。 保暖衣、贴身衣物依次落下。 宣暄看见陈怡背后一道深深的印子，像是拿烟烫的。光是看着就很疼，渗人极了。 “陈怡，你……”宣暄话到嘴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看见了吗？”陈怡背着宣暄，不知道宣暄现在是什么表情，没有回头。 “那个疤？”宣暄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那个女人烫的。”陈怡毫无感情起伏的回答。 “那个女人？”宣暄不知道陈怡说的是哪个，楼下那些女人，难道是她妈妈？ 宣暄觉得不可置信，怎么会有母亲这样，直接拿着烟头烫自己女儿，刚刚看见她的时候，分明是很正常的模样啊。 “呵！”陈怡一声冷哼。 这时，没有关严实的窗户吹进来一丝凉风，宣暄看见陈怡裸露的细腻的肌肤，忙抓起放在身旁的衣服，盖在女孩子身躯上。 “别着凉了，把衣服穿上吧。”宣暄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让陈怡把衣服尽快穿上，现在天气正是初春，寒气还未曾消退，很容易感冒的。 陈怡任由宣暄给自己披上了衣服，没有说话。 两个人静默无言了一会儿，陈怡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谁？”陈怡此时才开始将身上的衣物穿好。 “怡宝啊，我是妈妈啊。我刚刚听张妈说你中午没吃多少，给你，还有你同学端了两碗面，吃了再去上学好不好？”门外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讨好。 “嗯！”陈怡似乎一句话都不想和这位所谓的母亲多说，嘴里只有单音节字眼。 一个中年保养得宜的女人走进陈怡房间，及时是端着两碗面的托盘也显得很是优雅。让人意见就知道这个人曾经是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的，只是她看向陈怡的目光…… 宣暄觉得不像是一个母亲看孩子的样子，带着一种为人母的善意又带有一种拜托人办事的讨好神色，复杂难懂。 “怡宝啊，你爱吃香菜，就给你多下了一点。不知道你这位同学吃不吃，就给她放在小碟子里了，要是喜欢吃的话就加一点，这里还有小菜。”说着，又从托盘上将一小碟清炒小菜放在茶几上。 “吃啊，赶紧吃啊。凉了的话就不好吃了，可就白费了妈妈一番心意了吧。”陈怡的妈妈见两个人都没有动筷子，催促两人吃。 “这面又不是你做的，做什么催促，谈什么白费了你的心意，吃了张妈这么久的饭菜，我能不知道吗？”陈怡嘲讽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我……我不和你计较。”陈怡的妈妈面色发红，似是觉得女儿直接在自己朋友面前这样下自己的面子，觉得很是丢人。 “行了，你出去吧，麻烦您帮我把门带上。”陈怡也不想多说，开始请面前满色尴尬的女人离开自己的房间。 待陈怡的妈妈离开房间，宣暄才看了看陈怡，这是陈怡的面色已经缓和下来了。 “吃吧，陪我回来弄了半天也饿了吧，看着我做什么。”陈怡笑着说。 宣暄今天陪陈怡回家，经历了一大波想不明白的事情，此时也不想去追问陈怡到底和自己的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也学陈怡的样子，端起面碗开始吃了起来。 吃碗面，宣暄感叹了一下，这个张妈的手艺真是不错。 看着清汤寡水的面条，居然用了鸡汤和高汤打底，一碗面下肚，整天的疲乏都消解了。 “你喜欢吃？我让张妈再给你下一碗。”陈怡看见宣暄将面汤喝得干干净净，问道。 “不用，我吃饱了。倒是张妈手艺太好了，我一不留神就吃多了。”宣暄站起身来，揉了揉肚子说道。 “我去一下洗手间！”宣暄和陈怡说了，径直往门口的洗手间走去。 这是陈怡房间内置的洗手间，不大，但是通风很好。 宣暄解决好自己的个人问题，站在洗手台上整理仪容。 突然一低头发现，放在面前的一盒药。 这是，治抑郁症的药。 宣暄看着手中的药瓶，顿时觉得刚才陈怡异常的举动都有了解释。 陈怡有抑郁症！ 可是，这么一个花季少女，怎么会患上抑郁症呢？宣暄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瓶，这还是治疗重度抑郁症的药物。 是因为她爸爸的事情？ 可是那都过去了多少年了，少说十年都过去了，事发的时候陈怡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也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父亲惨死的样子啊。 再说，除开她平时有些异常的样子，宣暄觉得大多数时候的陈怡还是很正常的，坚强又成熟的女孩子怎么会患上这种疾病呢！ 宣暄将手中的药瓶放回了原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走出来洗手间。 “快来，我找到了小时候的照片。”茶几上的碗筷不知道何时已经收走了，陈怡坐在书桌前，朝走出洗手间的宣暄扬起手中的照片。 宣暄走过去一看，的确是，是她们幼儿园的时候春游集体照。 有陈怡，也有宣暄。 还有陈怡的爸爸和年轻模样的妈妈。 “这照片你在哪里找出来的？”宣暄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早就不见了。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带在身上的。”宣暄知道陈怡说的家是那个曾经的家，而不是现在住的房子！ “那个时候你站得离我好远，1、2、3隔了三个人呢！”陈怡纤细的手指点在发黄的照片上，数着两个人中间的人。 “那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同班又同寝室，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说刚刚看见洗漱间放着的药瓶宣暄心里不难受是假的，她实在是很心疼面前看似笑得灿烂无比的陈怡，她愿意陪伴她，哪怕是只能缓解陈怡内心片刻疼痛。 唯你永恒 陈怡收拾好要用的东西，就背着包准备出门。 想了想，又去了洗手台上取了自己要用的别的生活用品。 宣暄却是知道，陈怡是去拿自己忘在洗手台上的药了。 “抑郁症，唉。”宣暄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这时候，陈怡的妈妈还是稳稳当当坐在客厅的麻将桌上，“胡了，哎呀，不好意思，我今天手气可真好！” 陈怡的妈妈嗲声嗲气的声音传到宣暄的耳朵里，宣暄觉得有点难以忍耐，跟着往前走了陈怡往外去。 这时候，正好在收钱的陈怡妈妈抬起头，看见两个要出门的女孩子，忙又喊住了陈怡说道：“宝宝过来，要不要妈妈给你拿点钱？” 说着颇为豪气地朝两个女孩子扬了扬手中的票子。 那个样子，像极了旧社会收租的地主婆。 将她身上良好的气质毁得一干二净，全身上下都夹杂着市井气十足的丑陋模样。 然而，听见她妈妈的声音，陈怡只是冷冷地瞥了洋洋得意的妇女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关门就走了。 留下了面红耳赤的中年妇女，和一干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牌友。 “你妈妈刚才喊你呢？”宣暄在一旁看的尴尬，在这么多人面前甩脸子总归是不好。 “喊我？不过就是过去当着她那些酒囊饭袋朋友们炫耀一番罢了。”陈怡没有回头看越来越远的家门，只是拉着宣暄的手越来越紧了。 “而且，她早该习惯了不是吗？”这句话像是问句，又像是陈述。 宣暄安抚道：“没事的，你看你平时在班上的时候能够表现的成熟又大方。你对那些人的时候……唔，就把她们当作上司一样对待不就好咯。” “上司，那些也配！”陈怡很没形象得啐了一口。 宣暄在旁边看得有点惊讶，“天呐，她这是看到美女说粗话了。” 陈怡完全都没有觉得与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问道：“宣暄，你以后想做什么？” 宣暄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想做很多很多新奇的事情，就是以前很难接触到，但是一旦你进入那个行业，你会发现有种学到新技能的快乐感觉的那种。我说不上来。” 陈怡听了，突然哈哈大笑，宣暄看了看周围，没有多少人，要不然陈怡突然当街发笑还真是有点奇奇怪怪。 “我以后想做一名律师！”陈怡停止了大笑，正色说道。 “律师？”宣暄问道。 “对就是律师！我要做一名律师，扫平这世间的不公，还那些被冤枉的人一个清白。”陈怡的话铿锵有力，从胸腔里发出的音节穿透了宣暄的深思。 想到陈怡现在的重度抑郁症，宣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支持你，但是在实现梦想之前，你得答应我，自己要好好的。” “自己要是身体废掉了，谁能给你拯救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的机会？”宣暄还是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劝劝陈怡，她实在是很担心陈怡的精神状态。 “你发现了那瓶药？”陈怡没有回答宣暄的话，而是反问道。 陈怡的目光灼灼盯着宣暄，宣暄被陈怡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没关系的，我的什么都愿意告诉你，只要你想知道。”陈怡还是继续直视宣暄，哪怕是宣暄已经被看得低下了头。 两个人还是走着，陈怡牵着宣暄过了马路，快到学校的时候，陈怡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的我。”说着松开宣暄的手，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淡黄色的长裙的裙摆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圆圈。 就像是，是珍贵的冬日暖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你现在看到的我，已经是快走出来的我。我的病情好了很多了！”陈怡转完圈又像只蝴蝶一样，挽住宣暄的胳膊。 “你好了？”宣暄惊喜地问道。 原来只是自己虚惊一场，还好。 “不是，我只是可以控制住了。”陈怡接下来的话，让宣暄的心又悬起来了。 “没关系，以后……”宣暄握紧陈怡的手，“我是说以后的每一天，只要你想诉说心事，或者是想发泄坏脾气，作为你永远的朋友，我愿意倾听！” “你……”陈怡这次真的感到诧异了。 在宣暄说这话之前，自己以前也有很多朋友，在自己失态的时候，全然忘记了在和自己做朋友的时候，说好一辈子陪伴，一辈子做彼此的情绪倾听者的诺言，都被吃掉了。 所以自己从未相信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亘古不变的东西，包括友情。 其实还有亲情、爱情。 这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的，更何况是由最为虚伪的人类衍生出来的感情呢？ 在自己主动去靠近宣暄的时候，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吧！ 但是在新学期伊始的第一天看见她，审视自己的样子。 不同于之前同学快十年了天真无知的模样，眼里居然沉淀了岁月。 幼儿园、小学、初中。 她和宣暄两个人竟然颇有缘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能过有机会同学了这么多年。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觉得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高中、大学，她会一直陪伴着她。 或许这算不上是什么陪伴吧，她从来不曾多和她说过别的话，她也好像从未认识过自己这个从小到大和她同班快十年的故人。 的确是故人啊，她的名字，她的姓氏不是早在爸爸被带走的那一刻就消散在这个世界了吗？ 只有宣暄，她身上那种温暖的气质倒是一直都没有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后来的这个她，好像越来越温暖了。 就像是睡在旧时家里的小摇篮里，早上爸爸给自己找辫子的大手摸着头发的时候。 好温暖啊！ 陈怡发现自己从内到外萌生出了用飞蛾扑火的感觉，她好像拥有一份真挚的友情。 不同于之前维系其他的友情时要花费心计。 只是就这么走着，就能感觉到岁月静好。 我知道你在身边，我不说话，你也不多问为什么。 其实自己这种要求并不过分吧，我只是想要一份温暖啊。 202生日快乐 两个人回到学校，刚进寝室，陈怡和宣暄就被莫雅和徐五月包围着跳起了舞。 宣暄和陈怡被跳着舞的徐五月和莫雅围着，灯也被关了，寝室里莫名有些过生日的氛围。 还是宣暄率先开了口，不确定地问道：“今天是哪位姐妹过生日？” “哈哈，宣暄真聪明。”莫雅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在宣暄耳边响起。 “今天是我们202寝室的生日。”徐五月补充道。 一段舞蹈跳完，这才将灯打开。 “祝202一岁生日快乐。”说着宣暄就见到徐五月手中端着一个八寸大小的蛋糕。 “姐妹们，一起吹蜡烛吧。”徐五月催促道。 宣暄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看到两位室友这番架势大概也猜到了。 和陈怡对视一笑，四个人一起吹灭了蜡烛。 与此同时，徐五月让莫雅托着手中的小蛋糕，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相机。 “咔嚓！”四个女生年轻而欢乐的笑容被定格在这间小而温馨的寝室。 “生日快乐。”四个女孩子互相祝福道。 砰砰砰，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202寝室，怎么回事？开演唱会呢！这才第一天就这么吵，你是不是忘记了来学校是学习的。” 大约是声音太大，而她们寝室又靠近宿管阿姨的房间，于是很不幸地将宿管吸引了过来。 还是徐五月反应做快，马上回答：“阿姨，我们今天过生日呢。您看。” 说着举起手中的蛋糕，宿管看到了这才没有再说什么，声音也低下了。 还是叮嘱道：“你这丫头也是，在家的时候不过生日，这开学了刚好就生日到来。行吧，你们过吧，不过下不为例啊！声音实在太大了些！” “好嘞，阿姨。谢谢你，您真是我见过最好看最善良的阿姨，简直就是那什么来着。”徐五月开始拍起了宿管的彩虹屁。 “您就是人美心善的代名词。”莫雅说道，说完宿管笑起来，没有继续说什么，便走了。 莫雅和徐五月眨眨眼，两个人的表演配合得天衣无缝。 宣暄和陈怡被两人这番表演惊讶得目瞪口呆，这还真是学霸加演员的合体啊！ 几个人吃过蛋糕，收拾了一番就往教室走去。 四个人倒是均匀分配，两个一班的，两个二班的。 宣暄觉得可能是她们四个被剩下来，所以才一班二班混合居住吧。 结果徐五月颇为知情人的模样说道：“这个原因嘛，我知道。其实每间寝室都是一班和二班混合居住。” “为什么？”宣暄问道。 “当然是引起学生们的竞争意识啊，上课的时候在班级里比较，回到寝室了和隔壁班比较。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徐五月这话说得特别像以前学校的秃头校长，用着大白话说着人生哲理。 徐五月说完，三个人都笑了。 见到室友仿佛并不相信的样子，徐五月急了。 竖起三根手指说道：“虽然我也觉得这个理由很扯，但是这绝对就是真实原因！如果不是，我就……我就三天吃不到肉包子。” “哈哈哈”几个女孩子都笑了起来。 徐五月见室友还是这样，又补充说：“再加红烧肉！” 看见徐五月气鼓鼓的样子，宣暄揪了揪徐五月面颊上面的肉肉，说道：“好啦，月月乖。姐姐相信你的，你还是可以吃到肉包子和红烧肉的。” 徐五月今年只有13岁，是整个寝室最小的女孩子。 据说是因为徐五月小学的时候，跳了一级的原因。 原话是这样的：一年级开学第一天的时候，我以为终于可以摆脱那些幼稚的小屁孩们。结果直到我坐下来才发现，根本就不是好吗！ 那些幼稚鬼，居然和我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大部分人都是我认识的，最不能忍受的小屁孩子们。 于是我就怒而跳级，直接去了二年级教室。 即便是跳级，徐五月也是回回都考年级前几名。 宣暄听了，心想：“这大概就是天生的学习机器吧！”好吧，她也很佩服徐五月的。 天才少女没跑了！ 三人在楼梯口分别，宣暄和陈怡手拉手往教室走去。 刚进教室，就看见自己新上任的同桌不知道在往自己的课桌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陈怡也有些诧异，询问的眼神望向宣暄，似乎是在说：“你和这货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宣暄回以黑人问号脸，不知道啊！ 走到正在放东西的庄明清身旁，拍了一下男孩子的背。 这下把正在放东西的庄明清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 “你吓死我了。”庄明清回过头，见到是宣暄，丝毫没有偷偷往女性同桌桌子里放东西的偷偷摸摸。 一派正气的样子，倒让宣暄觉得自己才是这世界最大的坏人。 进过一上午的接触，宣暄慢慢将自己对于庄明清那种看偶像的模样放下了。 现在作为同桌，属于的是一种健康的同学情。 “我帮别人给你带东西。”说着颇为八卦地朝宣暄笑了笑。 那个样子简直让身为粉丝的宣暄感到幻灭。 天呐！前世的那些粉丝要是知道自己追的偶像，私底下居然会露出这样八卦十足的样子，岂不是要疯了？ 还我阳春白雪的美少年。 “谁啊？”边说着，宣暄边坐到位子上来。 “你猜？”庄明清居然卖起了关子。 “不猜！”宣暄可太清楚这样的套路了。 只要她从源头上断绝这种令人无语的游戏行为，出题的人立刻就会觉得没有意思，直接将答案说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庄明清就觉得宣暄不配合，只得把名字爆出来。 “陈凌帆！他怎么会认识你？”宣暄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们是室友啊！今天进了寝室才发现他是我小学同学，现在居然还能同寝室，真是太有缘分了！” 新上任的同桌——话唠庄明清又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宣暄对庄明清的话痨行为感到颇为无语，以后还是别追星了，真是太幻灭了。 班级公约 和庄明清没说几句话，神出鬼没的班主任范冰冰不知道又从哪里跑出来了。 反正就是，“嗖”的一下出现在讲台上。 令宣暄倍感神奇，不知道其他同学是怎么看到。 反正宣暄自己是看呆了。 “同学们，我们利用晚自习的时间把班委给选出来啊！”老班笑眯眯地扫视着坐在台下的学生们。 “选班委？” “这么突然的吗？” “怎么和以前上学的时候不太一样，不是应该先通知我们这事情吗？好歹准备一个竞选书啊！” 底下的学生们被老班频出的骚操作弄得有点回不过神，都感觉很懵。 “没错，我就是要看看你们临场发挥，所以故意没给你准备时间的。” 看到台下的学生都在抗议，班主任解释道。 “什么嘛！我觉得明明就是你之前忘记说了，现在突然想起来的吧？”庄明清小声嘟囔着。 声音不大，但是坐在他旁边的宣暄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少年，你真相了！” 宣暄目光炯炯地看着同桌，觉得这孩子八卦到点子上了。 作为一个职场女精英，嗯！没错，宣暄就是喜欢在小屁孩子们面前，以职场女精英自称。 在公司摸了那么多鱼，哪能看不出此时此刻，班主任使用的操作。 很熟悉！ 就是扯犊子，让后编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堵住下层人士们的嘴。 这一招最常用在新来的实习生身上，常常都能让新来的人崇拜到冒星星。 看来不管是什么行业，其实其中关窍都是可以触类旁通的。 “庄明清！老师听到你想踊跃参与的声音了。好的，老师给你这个机会，上来吧！”老范一双鹰眸盯上了庄明清。 这下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宣暄他们这个座位上来了。 被全班一百多只眼睛，反复观看着，宣暄倍感不适。 悄悄地说：“庄明清，自己惹的火，自己去灭！” 庄明清倒是不觉得什么，他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中，从小就是生活在聚光灯底下的明星孩子。 于是，迈着轻松的步伐走上了讲台。 宣暄此时已经听到周围传来的吸气声了，“咦，他长得好帅啊！” “对，和那个韩国欧巴好像。啊，他的眼睛，好迷人。” 女孩子们瞬间被庄明清震惊到了，不仅是男孩子姣好的容貌，更是那种不同于同龄人的气质。 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上讲台的样子，丝毫没有突然被老班抽点的慌乱。 他那种闲庭信步的样子，就像是太子殿下在逛自家家的菜园子，哦是花园。 不过，看着庄明清连腹稿都不用打，直接在台上看看而谈的样子，宣暄觉得这家伙绝对能把菜园子逛成博物馆。 不到十分钟的演讲，庄明清已经引起了好多人的鼓掌。 只要说到那个热切激动的地方，刚刚的那几个女生恨不得冲上去给庄明清送花。 还真是新奇的体验，和大明星做同桌。 原来，他初中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一如在荧幕面前，一样光彩夺目。 “只要我在任的一天，我会努力为大家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说着，行了一个标准的王子礼。 “啊啊啊，庄明清。我要不行了。”坐在宣暄右前方的一个瓜子脸少女，夸张得晕倒在同桌的怀里。 “快起来搀扶着我，我还能看！”同桌少女也是一脸不行了的样子。 “庄明清好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啊。庄王子，我宣你！”宣暄后桌的女孩子也激动起来。 “庄王子，装王子！”宣暄此时听了前后左右女生的声音，笑出了声。 可不就是装王子嘛！ 这时，演讲完毕的庄明清下了台，回到座位的时候。 宣暄恶趣味的在庄明清旁边喊了一句：“欢迎庄王子回家！” “庄王子？”庄明清非常臭屁地看了宣暄一眼，什么装王子，我就是王子。 那个轻狂的模样，让宣暄恨不得穿越到十年之后，把他这幅样子给粉丝群里的铁粉看看。 看看，这就是你们喜欢的哥哥，你们粉的庄明清是这个样子，姐妹们都知道吗！ “还有人要上来吗？”此时班主任在讲台上说道。 但是，教室里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没有人敢和高人气偶像庄明清竞争上岗。 “好，那就由庄明清担任我们班上的班长。”范冰冰总结说道。 “其他学科的学***、生活委员、体育委员等班级职务都由班长指定！我们班上以后的负责人就是庄明清，你们全票通过的班长同志！”老班甩锅也甩习惯了。 庄明清嘴角抽了抽，真是没有想到，这个老班居然能做成这样。 真是耸人听闻。 肆意四月 第一次在学校连轴转了两周，直到走出校门的时候。 宣暄居然觉得有点焕然隔世的感觉。 这是一种很清奇的感觉，倒不是在学校的生活不见天日，只是心里略微有些奇妙。 “出狱了，外面的空气居然是这么新鲜。生活太美好了！”走在旁边的徐五月如是说道。 “出狱！哈哈哈，这个比喻真的很贴切，五月你的文学造诣又上层楼！”旁边的莫雅笑着说。 本来家在下面县城的莫雅是不准备出门的，她准备一个月回家一次得了。 跑来跑去对于她这种不爱麻烦的人来说，就是最麻烦的事情。 202寝室的四个女生都在校门外，一起等着车。 原因无他，就是对宣暄现场拍摄特别有兴趣，一直都没什么机会见识到杂志社拍摄，这次听说室友要去拍照，女孩子们都好奇得不得了。 再就是宣暄告诉她们，那边有一家特别好喝的广式糖水铺。 女孩子对美美美的东西和吃吃吃的东西都没什么抵抗力。 自从得知了宣暄要去拍照，几个人就挂在宣暄的身上了。 宣暄也觉得很无奈，怎么办呢？ 自己的室友，自己得宠着啊。 看着赏心悦目的室友宝宝们，宣暄不忍心拒绝任何人。 带着三个腿部挂件，进到momo杂志社的拍摄棚旁，白临小哥看见四个女孩子们的时候倒是吃了一惊。 几个女孩子清楚四溢的活力，真是想让人忽视都不行啊。 旁边的摄影师觉得除了宣暄以外，旁边的几个女孩子们都很不错。 于是打着商量和白临说道：“白临，要不你去和宣暄丫头商量一下，让她的同学也一起拍摄算了。我觉得这几个女孩子条件都很不错，选取一张做底图的话，还是可以放在b版的。” b版是专门面向青少年女生的杂志，整体风格偏向于活泼年轻的样子。 不同于a版的时尚和职场版块，b版的相当于是美图加文字的刊物。 momo杂志b版杂志选取的模特要求也是很高的，从前都是找二十岁左右的模特进行拍摄。 这倒是第一次找几个明显都才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女们，来进行拍摄活动的。 白临一听，得！ 这大哥不愧是混迹拍摄多年的老手，只要远远一看就知道模特的拍摄条件的好坏了。 虽然白临很是鄙夷摄影师大哥，这种连陪同的朋友都不放过的样子，但是实则自己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没办法！ 试试吧。 想着，白临走到宣暄面前，笑着说：“宣暄，要不要帮哥哥一个忙！” 正在化妆的宣暄看了面前，面露恳求的白临。 问道：“什么事呀？我居然有本事你让白大哥来求我？” 宣暄边化妆，边说道。自己心里实在也是不清楚，白临今天来找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 “嗯~就是白大哥觉得你那几个陪你一起来的同学，条件也不错。所以想请你去问问看，她们愿不愿意和你一起拍摄。” “什么，拍这个版块吗？”宣暄觉得有些诧异。 “不是的，是b版。”说着白临拿起了一本杂志给宣暄看。 宣暄接过杂志翻看了一下，这个杂志她倒是在陈凌薇那里看到过。 对此并不陌生，甚至还有点熟悉。 “可是我们一会儿要去吃糖水耶！”宣暄有些苦恼。 室友太好看了，自己这个当寝室长的居然还要帮她们推业务。 “我现在就给你们买，只要你们答应拍摄。”白临现在这个样子半点都没有初见那种，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像极了一只哈士奇。 “可是白大哥，你问我也没有用啊，她们自己的事情我也决定不了。”宣暄摊手，做无辜状。 “没关系，只要你同意了就好。她们那里我会好好谈的。”白临面对宣暄的时候，总觉得是在和同龄人，甚至是年长几岁的姐姐说话似的。 但是，凭借自己的真诚和帅气，和几个小姑娘交涉倒是不成问题。 没过一会，白临志得意满地走过来。 不用问就知道这个家伙看样子是说服了几个女孩子了。 “我朋友她们答应了？”宣暄有些无奈地问道。 白临点点头说道：“她们很感兴趣呢！但是她们都说要你也加入到b版的拍摄中去，也就是说你拍完a版还要继续，继续b版拍摄。” 白临说道这里，有点不好意思。 他这样算是在压榨童工吗？ “但是你放心，我们的报酬都是会按短期模特的资金来给的。”白临就差举起手发誓了。 宣暄往自己小宝贝室友们看去，发现徐五月和莫雅正朝自己比着ok的手势。 只得笑着点头说道：“应广大人民的意愿，我同意拍摄。” “只是”宣暄说到这里停顿起来，表情上有些纠结。 “只是我们拍摄完了估计会很晚了，今天的糖水怕是泡汤了！”宣暄面上带着浓浓的愁苦之色。 “我已经让人去买了，你放心就好了。” 白临说着，面上一片嘚瑟。 自己这么神机妙算的人，怎么能不早做打算。 他都想好了，要是宣暄和几个同学不同意。 自己就拿糖水收买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们最喜欢甜甜的东西了。 只不过，怎么越想越觉得自己上了宣暄的勾了呢？ 白临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有意思不对劲儿！ 下午茶的拍摄 拍摄完毕之后，所有的动作人员都感到不可思议。 这也太神奇了吧，本来摄影师大哥想着这是几个还没有经过培训的学生模特。可能没有什么拍摄的基础，估计到时候拍摄的时候要花的时间比较多。 却未曾想到，四个女孩子好像是就是为镜头而生的人似的。几个人站在镜头面前，居然效果出乎意外的好。 宣暄就不必说了，当初也是经过点拨之后就可以在镜头面前表现的特别好了。 而陈怡、徐五月、莫雅三人。 居然和当初的宣暄一样优秀，几个人在镜头面前很快就从一开始学生气十足的不适应中缓解了过来。 一投足、一笑靥看起来就是为了杂志而生。 随便拍摄几张，就是可以用作封面的。 少女气和美感同在。 陈怡高挑，宣暄文气，徐五月活泼、莫雅娇俏。 真的是那句话，女孩子啊，各有各的好看。当真是美极了，真的很不错。 白临站在一旁，不住的点着头。 他私心里想着，宣暄这几个室友们这的可以弄一个少女模特组合啊，看看这青春洋气的模样，看看随便一站就是一帧风景。 白临觉得自己真的今晚就不饿了，秀色可餐啊。 老实说，被爱玩爱笑的徐五月一带，宣暄顿时觉得自己是在春游，而不是有什么拍摄什么劳什子杂志了。 一张蓝色小雏菊的桌布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野餐用品，几个少女穿着各自挑选的姐妹出游服装。 衣服是法式少女私服，款式十分好看。 哪怕是宣暄以十年之后的眼光来看的话，都是丝毫不落伍的。 其实。宣暄也知道时尚没有落伍不落伍之说，时尚是个轮回，大约十年之后风靡社交圈的法式少女连衣裙，说不定正是现在的轮回呢？ “来，吃一口马卡龙！”徐五月将一个抹茶味道的马卡龙递到了宣暄的嘴边，宣暄看着少女圆圆的白胖手指上拿着的绿色小饼干。 顿时十分有食欲，嗷呜一口将马卡龙吃进了嘴里。 是的，拍摄用的食物道具都是现买的，可以直接食用的。 原本陈怡她们几个不太敢直接吃掉道具的，但是为了追求拍摄真实的摄影大哥大手一挥：“妹子们，放心吃！” 胆子最大的徐五月，在递给宣暄那块抹茶味道的马卡龙之前，早就偷偷吃了一个粉红色的小饼干了，“嗯，草莓味道的。” “没事啊，吃，今天我们请客。”摄影师大哥豪爽一笑，顿时拍摄的现场就轻松的不少。 少女们或打或闹，吃着手里的饼干，过着自己美好的下午茶时光。 摄影师那边也拍下了上百张照片，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模样。 才不到五点钟就拍摄完毕了，宣暄几个笑着谢过了几位工作人员。 “叔叔，谢谢你们啦。今天我们感觉好像是寝室姐妹几个一起出来吃了一顿下午茶呢！”陈怡礼貌地谢过摄影师。 徐五月就比较跳脱了：“对啊对啊，叔叔，下次要是有好吃的也可以来找我们哦！我们超能吃的！” 这话一出口，徐五月自己都笑了，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们只会吃哦，我们还会很多东西的。唱歌跳舞我们都超棒的！” 摄影师大哥觉得自己仿佛看到女儿小时候的样子似的，颇为慈爱的回答道：“叔叔答应你们，下次要是有美食品鉴活动就找你们。肥水不流外人田！” 摄影师大哥姓杜，女儿早就出门去上大学了，现在是孤独老父亲一枚。 看见和自家女儿一样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总是多了一份慈爱。 总而言之，今天下午的拍摄就在一片欢欣鼓舞中结束了。 宣暄她们换好衣服之后，由白临见将四人送到了公交车站，本来说是将四人送到家里的，但是由于几人的目的地过于分散，四人还是笑着谢过了白临的好意。 “宣暄，我们找个地方玩一会儿吧！”徐五月大概是玩high了，现在眸子里都是想要拉着好姐妹们去商场血拼的感觉。 “五月，不是我们说，你这体力也真是太好了一些！”莫雅揉了揉酸痛的双腿，嘟起嘴说道。 “哎呀，熬一熬，阿雅我们这是第一次出来玩呢！你不觉得很有纪念价值吗？”徐五月笑着抱着莫雅的手摇着。 “不如找个地方吃火锅？”莫雅被徐五月撒娇地没办法，看着身旁几位好友说道。 莫雅实在是没办法拒绝好友徐五月的好意，只能答应了徐五月卑微的请求。 “我可以。”陈怡点点头，她虽然是个很慢热的人，但是此情此景谁能拒绝得了徐五月的撒娇攻势呢？ 既然三个姐妹都同意了，宣暄也没有意见，带着几个姐妹往火锅店走去。 她是记得姑姑店子附近有一家火锅店的。 火锅 四个女孩子嬉嬉笑笑地走到了一家火锅店门口，重庆老火锅！ 大概是这世界上所有自诩正宗的火锅店都是这个名字，宣暄看着面前装修还是简谱为上的火锅店感到一阵熟悉。 前世的时候，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工作之后、学习之后，叫上三两好友去吃火锅。 可以说，她那是身上日渐丰满的体型就是放开吃弄来的， 吃着又烫又麻的火锅，抖着自己越来越多的赘肉，宣暄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服务员，麻烦拿一下菜单过来。” 徐五月很自然喊来了服务员，看得出常常参加这样的饭局。 其实在场的几个女孩子家境都还不错，但是白富美样子的还是要数徐五月了。 徐五月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十分的人民币的味道，按徐五月的话来说，自己就是从金钱堆里面摸爬滚打出来的女孩子。 对一切钱财都视为粪土，其实宣暄她们几个都给徐五月取了一个爱称：坐在煤矿上的公主。 没错，徐五月家里就是如此。 她家是暴发户出身，从爷爷那一辈就开始挖矿了。 慢慢从小老板走到今天，家里面拥有一百辆矿车的规模。自然是离不开徐爸爸的摸爬滚打，将原本的小队伍，做成了当地的纳税大户的煤矿公司。 于是，和所有暴发户一样的心理，就是找个有文化的女人回来改一改，或者是说优化一下老徐家的基因。 将不爱学习，爱疯，爱冒险的基因优化得，嗯……爱学习一点。 徐五月的妈妈就是这样来到了徐爸爸的世界里面，作为当地煤矿为家业的村子里面远近闻名的才女加美女，徐五月的妈妈何莉莉，自然就是徐爸爸这个离不开家乡水家乡情的恋家男人的最好目标。 首先是，何莉莉离自己家里就两个村子的距离。 没有代沟！这一点在徐爸爸心里极为加分。 其次是，何莉莉长得好看，齐整。 这样以后生了儿子和女儿都不用愁了，生了儿子还好，有钱嘛。 “有钱什么样子的媳妇讨不到！”这是徐爸爸那里代代相传的思想。 但是要是女儿不好看，徐爸爸是个好爸爸为没有影子的媳妇和女儿想得十分长远。 那就没办法了，所以不论怎么看，美丽又知性的何莉莉就是徐爸爸最佳人选。 “当时我妈狠狠地拒绝了我爸爸，就像是对待村里面的二狗子那样不假辞色。”徐五月同学如是说。 充满暴发户气息的徐爸爸自然一下子就被徐妈妈这个文艺女青年拒绝了，原因是：对不起，我想我们没有共同话语。 那时候，徐妈妈正要上去上大学。虽然家中不富裕，但是家里人都十分宠爱这个脑子好，长得美的小妹妹。 徐妈妈的两个哥哥，为了筹妹妹上学的钱，纷纷在高中毕业之后就外出闯荡。 徐妈妈也很争气，一下子就考了全国最好的大学，让全村的人都为之扬眉吐气。 当徐爸爸来徐妈妈门口骚扰的时候，还有年长的男性站在徐妈妈家门口将徐爸爸带走，以免这心怀不轨的有钱富二代将村子里面的文曲星哄骗了去。 谈话间，几个人点的红锅子就上来了。 本来陈怡是不吃辣的人，可是自从加入到202这个神奇的寝室，居然开始慢慢能够吃辣，并且越来越无辣不欢了。 宣暄羡慕地看着面前的几个姐妹们，都是不长痘痘的肤质。 尤其是陈怡这个家伙，面容白皙不说，从前不吃辣说是怕长痘痘，结果现在吃辣也没见她额头上冒什么痘痘。 “唉，都是天生的，羡慕不来，羡慕不来！”宣暄将锅里面的鸭血捞了起来，满足地咀嚼着嘴里鲜嫩的鸭血。 实在是太满足了，虽然火锅上火，但是好像记得鸭血是降火的？这样岂不是功过相抵。 美哉！美哉！ 几个女孩子一致喜欢吃肉，不太喜欢在火锅里面下那些本来脆嫩爽口的蔬菜，所以点的基本上都是肉类。 毛肚！今天这家店的毛肚可真不错，宣暄快速在火锅里夹起陈怡刚刚下进去的毛肚，一口塞进自己嘴里。 姐妹的毛肚，果然更加好吃了呢！ “宣暄你这个坏丫头。”陈怡假装生气，“居然连姐妹的毛肚都不放过！” “火锅局里无姐妹！再说啦，人家是因为记得怡宝你不爱吃毛肚的人呢！”宣暄满足地咀嚼着嘴里口感适宜的毛肚，吞咽了下去才回答陈怡的话。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陈怡赌气似的，一口吃了两块肥牛。 蘸了干碟的肥牛，味道又麻又辣，是陈怡从前都没有吃过的味道。 “来，宝宝不哭，姐姐这块给你吃。”徐五月用公筷夹过来一个毛肚，放在陈怡的碗里。 陈怡立刻就笑了，伸手揪着徐五月的脸颊说道：“姐姐不发威，妹妹以为我是hello猫？” 莫雅见局势乱了，忙开始觅食。 几个室友下筷子又狠又准，自己这个吃饭慢的完全赶不上趟啊，趁现在可以多吃点肉肉。 “果然是火锅面前无姐妹啊！”一旁的宣暄一边烫着鸭肠，一边感叹道。 “唉，熟了。趁她们还在闹，赶紧吃，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