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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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情感]《春日宜婚》作者：若诗安轩【完结】


    文案


    家里催婚催得急，姜甜和见过一次面的男人结婚了，约定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原本两人生活还算和谐，只是那晚酒醉出了乱子，更乱的是，姜甜怀孕了。


    姜甜想起了婚前协议书上她提出的丁克、不育，思虑再三决定把孩子流掉。


    只是很不凑巧，做手术这天，姜甜和闻聪在医院巧遇，闻聪看着就诊屏幕上滚动的名字，冷着声音说：「你怀孕了？」


    不待姜甜回答，又说：「瞒着我要打掉？」


    姜甜：……


    -


    闻聪，闻氏集团，京北世家公子，高岭之花，矜贵清冷，传言他不近女色，连贴身助理都是男的。


    闻家长辈为此操碎了心，正打算拿当年娃娃亲的事说教时，闻聪牵着女人的手走进家门，主动介绍：「我太太，姜甜。」


    闻家长辈以为他在说笑，又听他说：「还是我孩子的妈。」


    闻家长辈：？？？！！！


    -


    关于闻姜联姻，吃瓜群众表示这婚肯定长不了，门不当户不对，家世不匹配，学歷不匹配，姜家小女儿指不定哪天就被离婚了，他们等着看好戏就行。


    等了一年又一年，姜甜二胎都生了，离婚的事还是没着落。


    众人：？？？闻总这是真爱呀！


    -


    小剧场：


    某日，姜甜和闻聪外出用餐，男人付款时钱包掉到了地上，姜甜捡起，无意中看到了夹在里面的照片。


    那是她中考结束后那个暑假，她和朋友去江山游玩时拍下的。


    姜甜诧异看向闻聪，男人缓缓探身，清隽的脸停在她眼前。


    「这是我初恋。」


    ——盛夏蝉鸣，惊了风更惊了心，那一眼落下的是万年。


    表面矜贵清冷内里宠老婆无度京圈大佬vs表面娇软美艷乖巧内里坚强有主见全能秘书


    大佬vs秘书


    先婚后爱/男成真


    内容标籤： 都市 世家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先婚后爱


    主角视角姜甜闻聪


    其它：预收《婚后沦陷》


    一句话简介：先孕后爱/带球跑


    立意：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做最好的自己


    第1章 睡了


    十月末，京北


    姜甜中规中矩了二十五年，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就是和见过一面的男人结了婚。


    上午见面，下午领证，结婚证到手那剎，她才恍惚有种她已婚了的感觉。


    后来这种感觉渐渐被削弱，起因是她和那位仅见过两面的老公自从领证那天起便一直各住各的，算下来已经小半年了。


    姜甜和闺蜜陈蜜儿住在城东的新楼盘里，至于那个男人嘛，姜甜不知道，看他穿着打扮都是高定款房子应该差不到哪去。


    本来呢，一切都挺好的，互不打扰。闲暇的时候姜甜会约上陈蜜儿两个人去爬爬山，泡泡温泉，逛逛商场买买衣服，尽情享受单身，哦，不，已婚身份。


    毕竟没了她妈妈时不时的催婚，真的太幸福了。


    可这一切因为那晚打破了。


    也就是一个月前的某周六，姜甜在同学会上偶遇了赵森这个王八蛋，赵森是她的前男友，噼腿富家小姐后和姜甜分了手。


    这年头分手是常见的事，姜甜就当那三年餵了狗，分就分吧，谁离开谁还不能活嘛。


    偏偏赵森得了便宜还卖乖，分手一年了还在同学群里散播假消息，说当初他们之所以分手都是因为姜甜脚踩两只船。


    姜甜性子是温顺，但也受不住他这样的脏水，当即和他吵了起来，吵架嘛肯定什么难听说什么。


    赵森冷嘲热讽道：「姜甜，也就只有我眼瞎看上你，你知道别人是怎么议论你的吗，一天天装的假清高，亲一下都催三阻四，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


    「我也就是看你可怜才跟你交往，你这样的女人提鞋都不够。」


    这话从曾经相恋三年的男人嘴里讲出来真是太糟糕了，姜甜端起酒杯泼了他一脸，送给了他两个字：「渣男。」


    骂完人，拎起手里的包打他。


    场面一度很混乱。


    从餐厅出来后，姜甜给陈蜜儿打电话，骂了赵森许久，陈蜜儿哄着姜甜说：「走，姐带你去潇洒。」


    就这样，姜甜和陈蜜儿去了新开的酒吧。


    在那里喝的醉生梦死，也不知怎的碰触到了手机，把电话拨了出去，那端接通后，姜甜只说了一句：「狗男人，我不要你了。」


    二十分钟后，电话那端的男人出现，彼时姜甜正拿着话筒大唱特唱，姜甜哪都好就是五音不全，唱的那个歌，太有穿透力了。


    陈蜜儿忍了一晚上，终于等到能降服她的人了。


    看着推门走进来的矜贵男人，陈蜜儿叫了姜甜一声，姜甜停下，侧眸去看，「怎么——」


    话没说完，视线和男人对视上，姜甜打了酒嗝，氤氲着眸子叫了声：「闻聪…老公…」


    这是姜甜那晚最后的记忆，她好像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后来的记忆便是第二天了，属实荒唐，她是从闻聪的床上醒来的，整个人埋进他怀里，胳膊搭他腰上，腿还紧紧缠着他。


    她身上布满了痕迹，他也是，胸前挺惨不忍睹的，又是咬痕，又是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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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姜甜定力好，估计当时就会叫出来。


    在卫生间穿衣服的时候她认清了一个事实，她和闻聪…睡了。


    还睡得挺…激烈的。


    姜甜记不清那晚到底做了多少次，不过看着来不及收拾的「战场」应该挺多的。


    唯一值得宽慰的是，做足了措施，想到这姜甜提着的心微微放了放，只要不闹出人命，一切都好说。


    后面一个月她该工作工作，该休假休假，至于她和闻聪再也没联繫过，这都是按照婚前协议来的。


    当初婚前协议上重点写了，婚后生活各不相干。


    解释下来，就是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互不打扰，只要不闹出乱子，夫妻关系可以一直维持。


    然而，乱子还真来了。


    姜甜看着手里的报告单，听着护士在那喋喋不休，像是失聪了一样，好久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不知道谁推了她一下，她勐地清醒，眨眨眼，「护士，你刚说什么？」


    护士道：「小姐，您怀孕了，是初期，有轻微流产徵兆，这是医生给您开的单子，请您去楼下刷卡缴费拿药，对了，用量上面有标註，按照医嘱服用就好。」


    姜甜还是懵的，咽咽口水，「我…怎么了？」


    「怀孕了。」护士微笑说。


    怀孕？


    她怀孕了！


    姜甜梦游


    似地进了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坐进车里后思绪还是混乱的，不是，她怎么就怀孕了。


    不应该啊。


    不会是搞错了吧？


    静默片刻她又拿着检查结果上了楼，重新挂号排队，重新检查，临近中午检查结果才出来，她拿着单子去了诊室。


    结论是一样的，她就是怀孕了，孕期六周，鑑于胎儿还太小，暂时听不到胎心。


    姜甜问医生：「我要是想打胎的话，哪天可以？」


    医生顿住，看了眼姜甜写的病歷，上面标註了已婚，她问：「您丈夫知道吗？」


    姜甜：「嗯？」


    医生：「您子宫畸形，能怀孕属于奇蹟，真要打掉，不确定后面还能不能怀。」


    这段婚姻能持续多久都不确定，后面的事以后再说，姜甜还是坚持打掉，「这孩子我不想要，打掉吧。」


    医生：「那您丈夫？」


    姜甜总不好告诉医生她的婚姻是协议婚姻，说好了丁克不生育，她抿了抿唇，随意找了藉口，「我老公上个月出了车祸，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呢，我照顾他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加个孩子，真的不太行。医生麻烦您帮我做掉。」


    姜甜说的言辞绰绰，医生也不好再坚持，淡声说：「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我尊重你，去外面预约挂号吧。」


    姜甜拿着病历本和一堆检查单据走出诊室，明明还是晴天，心情突然很不好了。


    她手下意识去触碰小腹，快要碰触上时又收回，既然决定了，就不应该犹豫。


    很快的，预约完成。


    姜甜驾车刚驶出医院，突然下起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隔着车窗玻璃，姜甜都感觉到了冷意。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直在发颤，指尖那里白白的。


    等红灯的时候，姜甜手机响了，姜母打来的电话，还是那些碎碎念的话。


    「你和闻聪结婚都小半年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把婚礼办了？」


    「你姨妈、舅舅、姑妈他们都想见见闻聪，就是不办婚礼也可以先把人带回来给他们看看啊。」


    「上次让你带，你说闻聪出差了，上上次也是，他不是公司高管吗，怎么一天到晚净出差。」


    「我跟你说，刚结婚的小夫妻不能总是聚少离多，这样会很危险的，那些离婚的，都是因为异地。」


    「你别只顾着工作，也得顾好家庭……」


    这次姜甜没打断她的碎碎念，等她念叨完了，姜甜问：「妈，你有没有后悔生下我？」


    「这又是讲什么胡话呢。」姜母说，「怀上你那天起，我就没后悔过，说到孩子，闻聪也老大不小了，你们也应该考虑考虑了，有了孩子夫妻关系才能稳定。」


    姜母念叨了十来分钟，姜父在那边说鱼煳了，她才挂了电话。


    姜甜开着车子漫无目的走着，心情有些说不出的惆怅，陈蜜儿给她打来电话，「宝贝，一起去吃饭。」


    姜甜恹恹道：「没胃口。」


    陈蜜儿：「怎么了？赵森又找你麻烦了？」


    「不是。」姜甜说，「是其他的。」


    「你和你的闪婚老公出问题了？」女人不开心一是因为工作，二是因为家庭，姜甜刚升了职，工作顺心，那就只能是家庭里，陈蜜儿狗血电视剧看多了，呀叫了一声，「不会是你老公出轨什么女星名模了吧？」


    姜甜轻嘆一声：「比那个还严重。」


    陈蜜儿追问：「到底什么事？」


    姜甜：「我怀孕了。」


    ……


    这真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陈蜜儿见到姜甜后开口第一句就是：「那你打算怎么办？」


    姜甜托腮说：「做掉。」


    「听说做那个挺疼的，」陈蜜儿说，「还有危险，搞不好容易大出血什么的，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姜甜说，「做掉。」


    「闻聪知道这事吗？」陈蜜儿把大衣挂衣架上，坐到姜甜对面，「孩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他作为孩子的爸爸，有知情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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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又怎么样？」


    「或许想让你留下呢。」


    「你看他那样子像是喜欢小孩子的吗。」


    陈蜜儿对闻聪的记忆仅有上个月那晚的一面之缘，男人穿着深色西装，鼻樑上架着银框眼镜，髮丝打理的一丝不苟，眼眸深邃幽暗，神情冷冽。


    身形颀长落拓，像是一株行走中的松竹。


    矜贵高冷，淡漠凉薄，一看就是久居高位，莫名让人不寒而慄。


    陈蜜儿摇了摇头，「好像…不那么喜欢。」


    「当初我们签婚前协议的时候，重点说了丁克不育，」姜甜把那天的事又回忆了一遍，伸手握住面前的水杯，「就是告诉他，结果也是一样，再说了，我的肚子，我自己可以做主。」


    「那万一他要是想留下呢？」


    「没那个万一。」姜甜笃定，「他不喜欢孩子。」


    话都给姜甜讲了，陈蜜儿也不劝了，「什么时候去告诉我，我陪你。」


    「下下周一。」姜甜握住陈蜜儿的手，「蜜儿谢谢你。」


    陈蜜儿娇嗲道：「跟我还客气，咱们可是姐妹。」


    虽然做好了决定，姜甜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安，饭也没吃多少，结束后，陈蜜儿去公司，她请了假，回住处消化这件事。


    在沙发上呆坐了半日，看着太阳一点点下山，顺带把她和闻聪之间的事仔细回忆了一遍。


    包括那次的相亲。


    那天周五，她请假急匆匆赶去见面的餐厅，也没仔细看，找到靠窗的餐桌便坐了下来。


    没等对方说什么，噼里啪啦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倒出来，还说她对他没兴趣，希望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后来才发现这是个乌，和她相亲的另有其人，她绯红着脸连连道歉，那天的相亲自是没成功。


    离开前，她被闻聪叫住，听到了最荒唐的话，「结婚吗？」


    姜甜动了动发麻的腿，思绪从那次相亲上回到现实，手机在响，她从靠枕下摸出来，来电显示让她惊讶。


    是闻聪？


    一个多月没见，他突然打来电话做什么。


    姜甜抿抿唇，接通了电话，「餵。」


    听筒里传来男人清冽低沉的声音，他说话一向开门见山，「你今天去医院了？」


    姜甜的心勐地咯噔了一下。


    第2章 决定


    姜甜大脑一片空白，反应了数秒后，恢復冷静，细细思索，他不可能跟踪她，那么碰巧遇到的概率更大。


    她轻咳一声，解释：「我感冒了，去医院看了下。」


    「严重吗？」听筒那端男人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还是那么淡漠。


    「就是轻微感冒。」姜甜说，「不严重。」


    「嗯，」闻聪边翻阅文件边说，「挂了。」


    这人电话来的莫名，挂的也莫名，姜甜皱了下眉，真是塑料老公，后来想想算了，协议婚姻，本来就很塑料，只要互不干涉就好。


    她把手机扔茶几上，捞过靠枕抱怀里，继续做个雕塑发呆，恍惚的，想起了医生的话。


    子宫畸形，这次要是打胎，以后大概不能再怀孕。


    子宫畸形？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难道她月经长久不调也跟畸形有关？


    越想越乱，姜甜放弃折磨自己，倾身拿过手机在备忘录上做了标记，提醒自己下下周一去做手术。


    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不能留。


    陈蜜儿给她发来信息，问她想吃什么，她买回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确定怀孕的时候，她胃口挺好，可是知道了怀孕，突然什么都不想吃。


    倚着沙发背回：[算了，不想吃。]


    蜜儿：[那怎么行，你现在的身体可不是一人，是两个人，还有啊，做手术也是需要体力的，你不吃饭怎么可以。]


    蜜儿：[行了，我看着买回去吧。]


    陈蜜儿带回一堆，荤素都有，还带回了啤酒，不过啤酒不是给姜甜喝的，陈蜜儿自己喝。


    姜甜只能喝白开水干看着，这种感觉挺…奇怪的。


    陈蜜儿喝多了后开始口不择言，「其实我觉得吧，这个孩子你也可以不打掉，反正我没结婚的打算，要是闻聪不认这个孩子，咱俩养呗。」


    「给她买漂亮的裙子，梳好看的辫子，等她大些，带她出去玩，你牵左手，我牵右手，多有意思。」


    「我工资也不低，养你


    们完全够。」


    姜甜笑笑，「就你那月月光的理财方式，你养你自己都困难，还怎么养我。」


    「我可以从这个月开始攒钱啊。」陈蜜儿打了个酒嗝，「反正我觉得生下来也可以。」


    姜甜想起了自己，有些惆怅，「你知道我妈是单亲吧，她当年就是未婚先孕，后来被我外公赶了出去，自己带着我吃了很多的苦，直到我成年才结婚。至于我呢？小的时候一直被小朋友们嘲笑没爸爸，还被他们扔石子，被他们孤立。」


    她下巴抵着膝盖，淡淡道：「我受过的伤，不想我的孩子再受。没谁愿意生来经歷磨难，我不愿意，我的孩子也不愿意。」


    「我不想她像我一样。」


    「这我理解，」陈蜜儿道，「但是吧，谁又能保证她不愿意呢，或许，她想见见妈妈也说不定啊。」


    姜甜被陈蜜儿说的情绪更重了，心口像是压着什么，轻嘆了一声，放下杯子，起身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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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躺下，手机响了，她妈打来的电话。


    姜甜坐起，接通，「餵。」


    姜母笑着说：「吃晚饭了吗？」


    「嗯，吃了。」姜甜有些恹恹的。


    「对了，我刚给你发了几张照片，你看了吗。」姜母没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在听筒那端兴奋解说，「是你表姐女儿的照片，刚出生七天，长得特别可爱，你看看。」


    「哦，」姜甜问，「还有其他的事吗？」


    「有啊。」姜母从嘈杂的地方来到了安静的地方，「孩子你不要我先不催了，你和闻聪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他最近很忙。」姜甜抿抿唇，「等他不忙的时候吧。」


    「就知道靠你没用，」姜母轻哼，「我已经和闻聪说好了，明天晚上回家吃饭。」


    「什么？」姜甜惊讶道，「你联繫他了？」


    「让你叫你又叫不来，可不得我出面吗。」姜母笑呵呵道，「反正闻聪同意了，说明天准时到，你也不许掉链子啊。」


    「我明天不太确定。」


    「那我就去你公司找你。」


    「好，我知道了，我去。」


    姜甜原本烦的是怀孕的事，这下好了，更烦明天见面的事了，结婚到现在除了那晚统共没见两面，这要是穿帮可就坏了。


    为了能顺利过关，她主动给闻聪发了微信，想提前跟他套下话，例如最近忙什么等等。


    就好比出国，总得说对地方吧。


    发完，姜甜去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出来，闻聪还没回復。


    她啧啧说：「真是狗啊。」


    连个微信都不回，这是忙成什么样了。


    -


    彼时，闻氏集团灯光通明，会议室里人潮涌动，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忽然，不知谁的手机震了下。


    众人勐地坐直，面面相觑，眼神里似乎在说，不是我。


    最前端的男人，顶着一张清冷俊逸容颜慢慢转过身，冷白如玉的肌肤，稜角分明的脸部轮廓，精雕细琢的五官。


    银框眼镜下的眸子又长又深邃，瞳仁像是被墨染了一样。


    脸颊上没有一丝瑕疵，连个痣都没有。


    嘴唇偏薄，整个人给人一种清冷凉薄的感觉。


    他手指很长，叩击桌面上声音很重，落在众人耳中，像是某种不经意的提醒。


    「明天我要看到新的企划案，交不出的话，直接走人。」他说话的语速不急不慢，但声音冷的让人牙齿打颤。


    房间里空调显示温度二十五度，生生给人一种零下二十五度的既视感。


    众人咽咽口水，企划部经理站起身，低头道：「是。」


    闻聪站起往外走，一旁的助理朱阑说道：「散会。」


    直到闻聪离开，众人才敢动身，站起的时候腿都软了，对于这位做事雷厉风行手段狠戾的老闆，他们没有不怕的。


    朱阑跟在闻聪身后，「闻总，手机。」


    闻聪接过，朱阑又说：「刚太太给您发了信息。」


    闻聪顿住，眼镜下的眸子微微眯了下，「姜甜？」


    「是。」朱阑道，「太太说有重要的事跟您讲。」


    「财务部经理到了吗？」


    「到了。」


    「先去见他。」


    「太太那……」


    「空了再回。」


    姜甜直到第二天也没等到闻聪的回覆，调整了一晚上，她心情好了不少，早饭和平时吃的一样多，饭后把醒酒汤给陈蜜儿端房间后，拿上车钥匙出了家门。


    今天上午有重要的会议，她作为总裁秘书要全程跟随。


    姜甜之前是财务部经理的秘书，因为挽救了一份合约，破格升为总裁秘书，直接从二十楼搬到了三十楼。


    至于她的能力嘛，工作三年，兢兢业业，没有出过任何差错，这也是她能到三十楼任职总裁秘书的原因。


    进了公司，坐都没坐便开始忙碌起来，会议结束的时候到了中午，同事都去吃饭，她在整理资料。


    等忙完，已经过了饭点，好在包里有零食，她拿出饼干边啃边整理文件，总裁说了，下午要用。


    她这人习惯未雨绸缪，把任何事都赶在前头做完。


    努力的人呢，也不是人人都喜欢，例如那位据说被姜甜抢了位子的艾米，对姜甜意见很大，每次见她都会冷嘲热讽。


    最初姜甜还会听听，后来开始回怼，骂人谁不会啊。


    今天艾米又来找事了，见姜甜在那啃饼干，阴阳怪气道：「呦，姜大秘书怎么没跟陆总去用午餐啊。」


    她抬手捂上嘴，眉毛挑高，表情很夸张地说：「忘了，陆总去约会情人了。啧啧，姜秘书原来你在陆总眼里也没什么分量啊。」


    公司一直有人传姜甜之所以能到三十楼工作是和老闆有一腿，说她是老闆的秘密情人。


    尤其是每次老闆和姜甜说话都很温柔，传言更甚，就好像有人看到姜甜从老闆床上下来一样。


    他们之所以这样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秘书室里的几个人姜甜长得最美，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瓜子脸，桃花眼，眼神自带妩媚。


    说风情万种也不为过。


    长得好看的人歷来招嫉妒，姜甜就是这样，可她身正不怕影子歪，对这样流言蜚语完全不介意，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艾秘书，老闆的私事什么时候员工可以随意议论了，」姜甜性子是软，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该反击的时候会反击，「我看啊，这事得跟陆总好好聊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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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甜你要是敢打小报告我跟你没完。」艾米脸都绿了。


    「你跟我没完？」姜甜说，「那得看你还能不能在公司待下去，艾米我警告你，下次要是再拿我和陆总说事，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艾米见有人回来，压下怼人的话，扭着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看到熟人后还笑着和对方打了招唿。


    姜甜被艾米这么一闹，饼干都不想吃了，把吃剩的包起来打算回去的时候餵流浪狗，身体后倾靠着椅背翻看手机。


    闻聪的微信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w：[？]


    他发了一个问号。


    姜甜心情好的时候还是愿意跟他聊聊的，可惜现在心情不好，她啪啪回復两个字。


    姜甜：[呵呵。]


    闻聪应该是没看懂，又发来一个问号。


    姜甜这次连「呵呵」都懒得回復了，手机一扔，去茶水间接热水了，十分钟后才回来，发现闻聪又给她发了两条。


    w：[你找我有事？]


    w:[说吧。]


    就，挺正常的话，让闻聪一说出来感觉变了味儿，像是上司对下属，姜甜正烦着呢，看到他这两句血压蹭蹭升高了。


    勾过椅子坐下，手指啪啪在屏幕上敲。


    姜甜：[你拽什么拽，别忘了咱俩只是协议婚姻，不是真夫妻！]


    写完，一个字一个字按下删除。


    接着她又写：[你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就能这么没礼貌，我告诉你——不能！姐不吃这套！]


    然后又是啪啪啪删除。


    [还有！别对我阴阳怪气！姐也不是吓唬大的，不想过趁早离！]


    啪啪啪继续删。


    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她又写：[我就是通知你一声，我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我告诉你闻聪，这件事是你的错，上床不知道做措施吗！啊！措施呢！做事怎么这么草率！]


    这次打的字太多，删除


    的时候费了些时间。


    删完，她心里还不痛快，继续打：[虽然是你的孩子，但老娘决定了，就是不告诉你，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我有权决定她的去留，我跟你说，我要打掉！你也别求我，求我也没用！]


    姜甜把想说的话都说了一遍，这次删除的动作慢了些，一下一下的敲。


    那端的闻聪看着聊天界面最上端「正在输入」，眉梢渐渐拢起，实在想不通她到底有多少话要说，打了这么久。


    看时间有五分钟了。


    他目不转睛盯着，终于在第六分钟的时候收到了她的回覆。


    姜甜：[？]


    第3章 孕吐


    闻聪向来不动如山的脸有了一丝裂痕，他直接给姜甜打去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他开门见山：「你有话要对我讲？」


    姜甜抿了口水，咽下，淡声道：「没有。」


    「确定吗？」闻聪松了松领带，从椅子上站起，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思付了片刻，又问，「真没事？」


    「嗯，没事。」姜甜想起了什么，改口道，「你今天下午几点下班？」


    「六点。」闻聪道，「你呢？」


    「我也六点。」姜甜问，「哪里碰面。」


    两个人的对话实在不像夫妻，看着比陌生人还不如。


    「你说，我都可以。」闻聪把话语权给了姜甜，姜甜好久没回家空着手回去不太好，「我家附近有个超市，我会把车停在那，你去那接我。哦，一会儿我把位置发你。」


    「行。」闻聪说完没再开口。


    姜甜莫名生出一抹尴尬，看吧，这就是不熟的人结婚的下场，讲个电话都像是在说公事，尴尬的都要抠脚趾了。


    她轻咳一声，「那个…」


    「什么？」闻聪接话。


    姜甜内心是那么几分挣扎的，想着要不干脆告诉他得了，她抿抿唇，「关于我们结婚…」


    「你对协议有不满？」闻聪打断她的话，「想再补充些？」


    「不是，我就是想，」姜甜顿住，「算了，没什么不满的，挺好。」


    「姜甜，」闻聪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烦，「我不喜欢打哑谜，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我能做到的会尽量去做。」


    「做不到的呢？」


    「那就无能为力了。」


    在姜甜听来，他这话里的意思是，我不想的事，谁都没办法勉强。


    例如，孩子。


    姜甜没了再谈下去的兴致，「明白了。」


    话落，率先挂了电话。


    下午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她很快做完老闆交代的事，顺便还替老闆处理了些「私事」。


    简单说，就是替老闆哄女朋友，送花送衣服送首饰，直到把人哄高兴。


    姜甜下班驱车往回走的时候，陈蜜儿打来电话，「宝贝儿，吃啥，我请客。」


    姜甜笑笑，「昨天是谁说花钱要克制了，你这是克制吗？」


    「哎呀，从下个月开始嘛。」陈蜜儿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兴奋道，「对了，我今天看到了一个极品帅哥，长相和你塑料老公不分伯仲。」


    听到闻聪，姜甜心情有那么丁点不好，扶了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问：「闻聪长得算好吗？」


    「你听听这话，什么叫算好吗？是非常好。」陈蜜儿说，「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来说，他那长相至少一百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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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不是我吹嘘啊，他那颜值绝对吊打男星。」


    「就你俩这长相，生的孩子绝对是最好看的。」


    话题扯到孩子上就有那么点凝重了，陈蜜儿抿了抿唇，「我没别的意思。」


    姜甜声音也沉了些，「嗯，知道。」


    「你还没说晚上想吃什么呢？」陈蜜儿问。


    「我回我妈那吃，」姜甜转动方向盘，「已经催好几次了。」


    「你自己啊？」


    「不是，他也去。」


    「闻聪也去？？！！」


    「嗯。」


    陈蜜儿提醒道：「你们这么久不见不会穿帮吧？我干妈那人可精明着呢，你小心说漏嘴。」


    「放心，我知道。」姜甜挺有把握的，「这不瞒了多半年了吗，也没出什么岔子。」


    「那可说不定。」陈蜜儿把耳机音量调大，「之前没有怀孕的事只有分居的事还好说，现在怀孕分居并行，你可要小心了。」


    她不说吧，姜甜也不紧张，她一讲，姜甜还真紧张上了，「要到超市了，我不跟你讲了。」


    结束通话，她把耳机扔储物盒里。


    车子前脚停好，后脚闻聪的电话进来，「在哪？」


    姜甜：「超市。」


    「进去了？」他问。


    闻聪的声音低沉缱绻，属于男人声音里很好听的那种，不看人，单听声音也能让人感觉到成熟稳重。


    他是那种气场很强大的人，见第一面的时候姜甜就感觉到了。


    「没有呢。」姜甜推开车门下车，「刚把车子停好。」


    「那你等我。」可能是久居高位的原因，他说话的时候习惯给人一种下达命令的感觉，「站那别动。」


    姜甜不太喜欢他这种说话方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嗯了一声。


    这次又是她先结束的通话，在这点上来说，姜甜算是略胜一筹。


    不过她没乖乖站在门外，而是坐进了车里，大概几分钟后，有人叩击她的车窗玻璃。


    姜甜那个老闆又在跟她墨迹，说他小女朋友生气了，花送的不满意，首饰也不满意，衣服更不满意。


    姜甜捏捏眉心，「陆总，您到底要我怎么做？」


    男人说：「算了，我还是跟她分了吧。」


    也没等姜甜说什么，他把电话挂了，上一秒通话结束，下一秒，叩击玻璃的声音传来。


    隔着暗色的车窗玻璃，姜甜看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银色西装，白色衬衣，浅色领带，腕上带着限量款名表。


    袖扣也是高定的。


    他似乎不习惯弯腰，所以哪怕是这样讲话，肩背依然挺的笔直，姜甜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没立马下车，而是降下车窗玻璃，抬头仰视他。


    这个角度看过去，才发现，他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下颌弧线锐利，一点褶皱也没有，更别提所谓的双下巴了，影子都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原因，他喉结看着非常性感。


    姜甜从来都不是以貌取人的那种人，但这个瞬间还是被他的清隽容颜晃了眼，行吧，陈蜜儿有句话说对了，他这长相还真值一百分。


    「看够了吗？」冷不丁的有声音传来。


    挺好听的声音可说的话这么没温度，姜甜把分值给他降了降，最多九十分。


    她升起车窗玻璃，推门下车，站在一起才意识到，他真高，快一米九了吧。


    姜甜需要仰视他，她心里哼了一声，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


    「走吧。」她温柔道。


    她在前面走，闻聪在后面跟着，手里拿着手机一直在讲电话，听着像是什么合作。


    姜甜自动把耳朵收起，下班不谈公事是她的工作原则。


    他们推着车子进了礼品区，他应该是很少来这种地方，眼神里透着不耐，但他掩饰的很好，稍纵即逝。


    姜甜只顾着选礼物也没注意到，她站在货架子前，拿起这件看看，又拿起那件看看，挑选的很认真。


    闻聪见状说：「要是都喜欢就都买。」


    「不用。」姜甜放下手里的那件，又拿起之前那件，「买多了我妈不会要，还会念叨，说浪费。」


    父母都是这样，捨不得子女多花一分钱。


    闻聪静默了几秒，可能是在回味姜甜的话，毕竟他很久以前便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了。


    他家也没有所谓的浪不浪费，取捨这种东西向来看的是利益最大化。


    比起喜好，利益更重要。


    姜甜选了好久终于选出几样，付款的时候，闻聪拿出了卡，「我来。」


    姜甜没和他争，好歹他也是他名义上的老公，只是有一点她没想到，他这人还挺懂眼色的，知道把东西都拎着。


    不像赵森，每次出去买东西都叫她拎，她说手酸了，他也不吭声。


    故意似的，让她累着，就好像这样能更好的展现他男性权威。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


    回家的路上他们谁也没跟谁交谈，主要是太不熟了，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倒是陈蜜儿一直在给姜甜发微信。


    问她感觉怎么样？


    姜甜：[不怎么样。]


    蜜儿：[具体说说。]


    姜甜：[你想像一下把你放冰箱什么感觉？]


    陈蜜儿还真好好想了想，回：[冷。]


    姜甜：[巨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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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页

    蜜儿：[这么一直冷着也不是办法，你主动点呗。]


    姜甜：[你猜我要是给他讲笑话，他有没有可能把我扔下车。]


    蜜儿：[有那个可能。]


    姜甜：[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一尸两命。]


    说到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姜甜抬起头，发现前面是红灯，她在一侧眸，和闻聪的眼神撞上。


    隐约的，她似乎觉得他看了她手机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的原因，她下意识的认为他看的那一眼是最后一句，一尸两命。


    姜甜：……要完。


    下一秒，姜甜把手机扣上，掩唇连着咳了两声，闻聪给她递上水，她伸手接的时候手指都是颤的。


    接过去后，立马拧开盖子喝了两口。


    眼角余光还在偷偷打量。


    他连开车的姿势都那么帅，肩背挺直，手搭在方向盘上，若有似无叩击着。


    他手指修长，指甲修的很平，而且他开车不像某些男人那样谩骂，被加塞儿也没关系，一看就有着良好的家庭教养。


    姜甜有些想岔了，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也会遗传到他的优良基因。


    想起孩子，她有些头疼，手指敲了敲额头。


    「你不舒服？」闻聪睨着她问，声音很悦耳。


    「感冒还没好。」姜甜说，「头有些疼。」


    前面拐角的地方有个药店，闻聪什么也没讲，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推门下车，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袋子，里面装着药。


    「这是？」


    「给你的。」


    姜甜对闻聪的印象又有了那么几许改观，好像也不是那么冷。


    只是这种改观只持续到了进家门，他下车后，管都没管她，在其他人的簇拥中上了电梯。


    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姜甜愤愤想，绅士个屁，就是无情的制冷机。


    制冷机还在发挥着他强有力的冷冻效果，具体体现在吃饭的时候，他给姜母夹了菜，还给姜甜的奶奶夹了菜，甚至都给姜父夹了菜，轮到姜甜的时候，直接略过。


    这明晃晃的差别对待，真是气人吶。


    姜甜嘴里嚼着红烧肉，如同嚼蜡。


    吃人犯法吗，不犯法的话，她想把他吃了。


    没人注意姜甜的时候，她垮着一张脸和盘子里的菜厮杀，有人看她的时候，她立马换上一副温婉可人的甜美笑容。


    还殷勤的给闻聪添了汤，笑眯眯说：「老公，多喝点。」


    话音刚落，其他人征愣住，睁大眼睛看过来，姜甜掩唇笑了笑，「怎么了？」


    姜母最先反应过来，摇摇头，「没事，挺好。」


    闻聪在做戏上也是高手，在姜家人面前握住了姜甜的手，温和说：「老婆，你也多吃点。」


    他给她夹了一块煎鱼。


    不知道是不是腥味太重，她看着碗里的鱼一股噁心感冲上来，脸色霎时变白，下意识抬手捂上唇，干呕了一下。


    然后，她看到其他人的神色齐齐发生了变化。


    第4章 亲了


    姜甜呕完才意识到不对，有种天灵盖被震碎的感觉，糟糕，他们不会看出什么吧？


    她眼神闪烁着去偷瞄他们，一个个神色不一，姜母一脸的疑惑，恨不得把她拉角落里问清楚。


    姜父性子大大咧咧没注意到这种小细节。


    姜奶奶眼睛瞪的很大，好像有什么要脱口而出。


    这里面最镇定的要数闻聪了，要不说是公司高层呢，遇事不惊，神色未动分毫，他给人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感觉。


    像是老僧入了定，还知道给她递上纸巾和温水，等她接过杯子轻抿一口水咽下后，又非常体贴的把水杯接了过去。


    真的，姜甜接触过这么多的男人，闻聪是最绅士最沉稳的那个，不像他家老闆，任何事都会跳脚。


    果然男人和男人还是不同的，同样是领导也是有很大差别的。


    半晌后，姜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这思绪岔的太远了，又急忙拉回来，放下纸巾，战术性轻咳一声：「这鱼腥味太重了。」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嘛，还说这种煎鱼味道正好。」要不说姜父少根筋呢，就体现在这了，拆台拆的很顺手，说完他也夹了一块鱼，轻咬了一下，边咀嚼边说，「很好吃的，是以前的味道。」


    要不是有外人在，姜甜真想赏他一个放大版的白眼，就不能什么都不讲吗。


    她把职场上那套拿出来，变脸似地笑了笑，体贴的又给姜父夹了一块煎鱼，「爸，您喜欢吃多吃些。」


    怎么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平时姜父没这么多话的，主要也没他发挥的机会，今天难得，他又多说了两句，夹着鱼凑到姜甜面前给她看，「妞妞，这鱼我可是按照你说的买的，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要适中，而且专挑的那种没在盐水里泡很长时间的，你看这煎炸的火候，它是不是……」


    打断姜父的是姜甜再一次的干呕声，这次她直接捂着唇去了卫生间，关好门，趴在马桶上一通吐。


    早晚没吃多少，午饭几乎没吃，其实也根本吐不出什么。


    姜母推门走进来，关门的动作极其小心，她边走边回头看，确定没人听墙角，快速走到姜甜身旁，把杯子递给她，开始审问：「你老实说你怎么回事？以前吃鱼也不这样，怎么突然这样了？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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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甜淡定的漱完口，淡定的站起，又淡定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药方单，递给姜母看，「胃不舒服。」


    姜母接过，字迹龙飞凤舞的根本看不懂，现在的医生啊，开个方子像是防贼一样，写的这么潦草怎么看啊。


    「这是医生开的单子？」


    「不然呢？我自己开的？」


    姜甜顺手把单子拿出来，塞口袋里，「你呀，别看到什么都大惊小怪的。」


    这会儿她倒是先说教上了，「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那不是以为你——」姜母抿抿唇。


    「以为我什么？」姜甜反问，「以为我怀孕？」


    姜母嗯了一声，她确实这么想的。


    「我不是说过吗，我们现在不打算要孩子。」姜甜定定道，「只想好好工作。」


    「那不是…还有意外吗。」姜母嘀咕说，「你表姐怀孕就是个意外，对了，我给你发的照片你看了没，小娃娃是不是长得很好看，我告诉你啊妞妞，你将来的孩子肯定比你表姐家的更漂亮。」


    人不能夸，一夸容易飞，姜甜顺嘴接话，「那当然。」


    接完发现上当了，改口，「你别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和闻聪说好了，孩子的事以后再说，更何况他也不想要。」


    姜母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抱怨道：「你说你们年轻人都不知道怎么想的，都告诉你们了，生孩子我们给带，你们什么都不用管，还不生，真愁人。」


    姜甜没兴趣和她在卫生间讨论生孩子，推着她走了出去。


    后面用餐，姜甜都很谨慎，什么鱼啊虾的，她连看都没看，还好，没发生什么意外，安安生生把饭吃完。


    饭后甜点，姜母准备的也很齐全，绿色红色黄色都有，其他人都在吃，姜甜没动。


    她突然看着那些红红绿绿的水果想到了一些很噁心的东西，别说吃了，看一眼都想吐。


    转过身子去看别去，硬是没看一眼。


    就是她这个爸吧，今天是真拆台，见她不吃，还端着盘子凑过来，笑眯眯说「妞妞，吃个。」


    姜甜：……


    姜甜不情不愿的拿了块西瓜，压了好久才把噁心感压下去，她低头慢慢吃着，嘴角的笑一直也没落下，天知道她吃的有多辛苦。


    大概以后都不想再吃西瓜了。


    怕姜父继续给她吃，她找了个藉口去了书房，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品茶。


    姜甜作为全能秘书，煮茶方面也是不逞多让的，但是她怀个孕真的太奇怪了，看到茶水也想吐。


    真不能忍了，她对姜母和姜父说：「时间不早了，我和闻聪先回了。」


    姜母倒没说什么，姜父留人，「这么急？」


    「嗯，闻聪还有工作没做完。」姜甜说


    话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爸，妈，有时间我们再来。」


    一直没开口的闻聪也表态，「有时间我会和甜甜过来看二老的。」


    姜母脱口而出，「那…周末有空吗？」


    「妈——」姜甜打断。


    「这个周末不行，」闻聪温声说，「我要出国。」


    姜母脸上的笑意突然没了，「这样啊，那没关系，工作要紧。」


    「但下个周末可以。」闻聪理了理西装，礼貌道，「我和甜甜下个周末过来，可以吗？」


    「可以可以。」姜母眼睛顿时变亮，「当然可以。」


    姜甜这心吶，上了车都没缓过来，她压着不知明的情绪，淡声说：「其实你不用勉强的，我爸妈不会介意。」


    「没勉强。」闻聪边开车边道，「下个周末我确实有空。」


    姜甜忍住送他白眼的冲动，笑得有些牵强，「你是有空，但我不一定有空，难道不应该跟我先商量吗？」


    「抱歉，是我疏忽了。」闻聪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淡声道歉，「下次我会先问过你的意见。」


    事情已成定局，说什么也晚了，姜甜不想理人的时候通常会给对方一个后脑勺，她眼睛盯着车窗外看了好久。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眉梢一会儿蹙起一会儿展开。


    车子快到超市时，闻聪突然冒出一句，「你不是头疼吗？胃也不舒服？」


    来了来了，终于还是来了，姜甜就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打发，「可能是吃了感冒药的原因，引起胃部不适。」


    「感冒药也能引起胃部不适？」


    「无论什么药都要副作用，我每次吃感冒药都会这样。」


    「是吗。」闻聪不知道有没有信她的话，盯着她看了几秒后，淡淡说，「我刚看你那样，还以为是有其他事？」


    「什么其他事？」姜甜心砰砰跳起来。


    「没事。」闻聪说，「不重要，你现在没事就好。」


    怎么会没事，她有很大的事。


    姜甜的心因为闻聪的话提到了嗓子眼，下车的时候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要不是他及时扶住她，大概也许她这会儿已经进医院了。


    她挣了挣，「谢谢。」


    他松开手，「举手之劳。」


    两人又没话了，姜甜尴尬的再次想抠脚趾，她实在是好奇，就他这种清冷的性子，到底是怎么让她一晚上就能怀孕的。


    他在床上不会也是这么…这么…冷淡吧。


    那她能怀孕可真是奇蹟了。


    想事情太入迷，连后方有人走过来都不知道，看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避开了，小孩子直直冲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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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母性使然，这个瞬间，她下意识伸手护住了肚子，像是怕什么似的，另一手也随即挡住。


    然后闭上眼，等着疼痛的到来。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进了闻聪的怀里，确切说是他把她扯进了怀里，除了那晚外，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


    肢体和肢体的接触。


    她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口，他呈后抱的姿势环着她的腰肢，像是把她圈子臂弯中。


    而他的手触碰到的位置，正好是她的手，她的手下面是小腹。


    这个画面形容起来就是她护着肚子，他护着她。


    他护着她？？


    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姜甜只走神了两秒，便回过神，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好像被他抱了会发生什么倒霉的事一样，第一次摘掉了身为秘书的优雅从容面具。


    秀眉拧着，神色不大好形容，惊慌失措？害怕？尴尬？


    反正很嫌弃，快速退开，两人间的距离隔着一米远。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小香风上衣搭配同色系裙子，领口繫着纱巾，纱巾绑成了花的形状。


    偏向一侧。


    这种装束呢，以今天的天气来说，看着还是有些热的，尤其是她吃饭的时候竟然没摘下来，就更让人奇怪了。


    原本呢，闻聪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方才搂抱她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了，她锁骨上有痕迹。


    虽然颜色不深，但挺多的，她应该是在挡那些痕迹。


    他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次酒醉，眼眸渐渐眯起，习惯性用审视的眸光去打量人。


    姜甜被他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


    不是，他属猴的吗，这么精，抱一下都能发现问题？


    她欲盖弥彰的移开手，随后又有点担心，又挡了上去。见他还盯着她看，她一边整理鬓角的髮丝，一边和他对视上，「有事？」


    闻聪启唇，「那晚……」


    姜甜这下不止汗毛竖起了，简直是警铃大震，脑袋嗡嗡响个不停，坏了，他真知道了。


    但她依然强装镇定，「那晚怎么了？」


    又有人走过来，闻聪看那人手里也牵着孩子，怕再撞上姜甜，抬脚走近。


    姜甜没听到他声音，侧眸看过来，也没注意他什么时候走近的，下巴想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唇就那么贴了上去，正好贴他脸上。


    像是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轰」地一声，姜甜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她…亲了他？！


    这还不算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他没有推开她，而是就着这个姿势，问她。


    「那晚，你感觉怎么样？」


    第5章 露馅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露天停车场，超市因为搞活动今天来了很多人，往日还算空旷的地方，今天停满了车，时不时有人拎着好几个袋子走过来。


    说话声也很大，都在讲今天超市这波活动不错，鸡蛋又大又好，菜又便宜又新鲜。


    砂糖橘比前几天每斤便宜了五毛。


    那个袜子之前是五块钱三双，今天十块钱七双，一个个跟捡到宝似的，不停问同行的人有没有抢到。


    同行人笑眯眯说：「抢到了，抢到了，我还抢了两包呢。」


    随后两人一起笑出声。


    这就是此时的场景，柴米油盐，非常生活化。


    可就在这么生活化的画风里，某人竟然问出了那么不生活化的问题，姜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眨眨眼，嗯了一声，反问：「你说什么？」


    她怀疑自己听力出现问题了，不然怎么会听到闻聪问那么…那么羞耻的问题。


    什么叫那晚感觉怎么样？


    他是想她当场点评下那晚的感觉吗？


    天，饶是姜甜再处事不惊，也被闻聪给惊到了，他这问的都是什么呀。


    为了避免尴尬，她只能假装没听到，然后又问了一次，通常这种情况，但凡有点眼力架的人会把问题跳过，说下一个。


    可偏偏的，闻聪让人大开眼界了，他非但没跳，还一字一顿的用很正经的语气又问了一次。


    「那晚，你感觉怎么样？」


    姜甜像是被雷噼了一样，都顾不得想刚她不小心亲他脸的事，细密卷翘的眼睫毛颤啊颤，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大傻子。


    他还真问啊。


    还是在…


    姜甜朝左右看了一眼，都是人，且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中年妇女，这么不合宜的地方，说这些好吗？


    万一给人听了去像什么话。


    她假意咳嗽了一声，决定不理他，「时间不早了，不耽误你工作，拜拜。」


    她走的很快，好像多呆一秒会中病毒似的。


    她边走边想起了前几天陈蜜儿给她科普的关于闻聪的相关资料，那晚陈蜜儿大姨妈造访身体不舒服，没办法出去逛夜店，闲来无事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闻聪的资料。


    然后念给她听。


    她其实听得不是很专心，左耳进右耳出，不过大致还是记住了一两条，闻聪是公司总裁，不是她自以为的「家世还可以」是非常可以。


    网上对于他个人的评价很高，一大堆拿的出手的各种牛逼学歷，还对他三百六十度花式夸。


    什么矜贵高冷，洁身自好，高岭之花等等，说他在富豪榜上都有排名，说公司在他的带领下取得了多么多么厉害的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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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页

    网上还有跟他表白的，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能嫁给他。


    陈蜜儿看到这里还怼了对方一下，「不好意思，做正房你是没戏了，二房…二房也没戏，三房更别想。」


    姜甜当时正忙着弄手上的资料也就是随意一听，但是这随意一听里她得出的结论是，闻聪是个高冷到让人不寒而慄的男人。


    可这会儿她突然有些不能理解


    了，他刚才那行为是高冷吗？


    不寒而慄的人会问出这么…这么不过大脑的问题吗。


    还是说他有什么特殊的性癖好，喜欢在人前讨论着这么私密的问题。


    姜甜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琢磨着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太吓人。


    她步子迈得大，走得也很快，眼见马上要走到车前时被人从后方拉住了手腕。


    忽地，一股电流涌上来，从她的手腕散开，眨眼间全身好像也触了电一样，她停住，转过身，视线先是落在那人的手上。


    冷白修长骨节分明，手指手背上连个瑕疵都没有，也没有人们常见的黑色小痣。


    顺着他的手缓缓上行，她看到了熟悉的腕錶，高定袖扣，然后是男人那张波澜不惊的清隽脸庞。


    还是那句，泰山崩了，他神色都不会变一下。


    姜甜愣了两秒，回过神后急忙抽出手，藏身后，「做什么？」


    她神情拘谨，像是躲避什么，闻聪打量着她，一时不知道她情绪转变的原因，难道是刚才问的问题太不好回答了。


    「你包没拿。」他把那只白色手提包递上来。


    姜甜呀了一声，伸手去接，即将碰触上，闻聪又把包包拿了回来。


    姜甜愣住，眨眨眼，什么意思？


    闻聪垂眸看了眼包包，「你喜欢这种款式的？」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突然想起，结婚半年多，他似乎没送过她东西，这不太符合丈夫的角色，还有那晚…


    「是。」其实姜甜对包没什么特殊爱好，只是为了搭配衣服会时不时买上几只，她对鞋子更感兴趣，家里鞋柜放着很多鞋子，好些都是没穿过的。


    「回头我让助理给你送过几只。」他对包包品牌不太了解，更看不出她这款是什么牌子的，「爱马仕的可以吗？」


    姜甜有种被彩票砸中的感觉，眨眨眼又眨眨眼，「嗯？什么？」


    「lv的，爱马仕的。」闻聪说，「或者你还有其他喜欢的都可以，五只够不够？算了，十只吧。」


    他把手里的包递给姜甜，低头看了眼腕錶，「大概你到家就能到，你记得收下。」


    有钱人送东西都是这么壕的吗，姜甜直到上了车还是懵的，她抬手掐了下自己的脸，嘶，好疼。


    不是做梦，是真的。


    闻聪居然说送她包包，还要送她十只，还是爱马仕和lv。


    天，他脑子真有病吧。


    短暂情绪失控后，姜甜开始细想他这么做的理由，猜出她怀孕了？


    应该不是。


    那是和那晚有关系？联想到他刚刚的问题，她越发觉得是和那晚有关系，没立刻启动车子，而是给闻聪发了信息。


    她问的很直接。


    姜甜：[为什么突然送我包？]


    一向会延迟回復的人，今天竟然秒回：[不喜欢？还是说你喜欢其他的？]


    这人怎么就不会正面回答问题呢。


    姜甜只好单刀直入问了：[和那晚有关系？]


    闻聪不喜欢解释太多，也不喜欢说太多。


    他回覆：[嗯。]


    姜甜眉梢皱起，[你这算什么？事后补偿？]


    闻聪：[我刚才看到你脖子了。]


    这叫什么答案。


    姜甜不懂，[我脖子怎么了？]


    闻聪：[上面的吻痕是我弄的。]


    姜甜打开车前的化妆镜，又扯松围巾，偏着头照镜子，吻痕和早上差不多，还是密密麻麻一片，可见他当时吮的有多狠。


    他当时是想把她吞了吧。


    姜甜还以为他是意识到身为丈夫应该对她好些，原来只是事后补偿。


    她啪啪打字：[你情我愿的事不需要送东西。]


    打完心情很不爽，又啪啪按上键盘：[你别以为你送几个包就能把那晚的事翻篇，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我，怀孕了！]


    她气唿唿打了一串嘆号，打完心情好多了，又一个一个删除。


    最后发过去的是：[下下周末不用来我家，我这几天会跟我妈讲。]


    闻聪：[为什么？]


    因为我要打胎，要休息，要做小月子。


    姜甜：[因为我也要出差。]


    闻聪：[跟谁？]


    姜甜：[上司，男的。]


    发完最后这句，彻底爽了，她把手机一扔，启动车子离开。


    陈蜜儿知道姜甜没要爱马仕和lv包，对着她捶胸顿足，「姐姐，你知道爱马仕多钱吗，十只诶，换成钱老多呢。」


    姜甜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要的，呵呵笑笑，「那你知道，要是我俩离婚的话，后面这包都得还回去，我需要支付多少吗？」


    她挤挤眼，「也是老多呢。」


    陈蜜儿咽咽口水，「就是离婚，闻聪也不能这么小气吧，送出的东西还得要回。」


    「他们公司的律师团队是吃干饭的吗。」姜甜边喝牛奶边说，「人家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让我占那么大便宜，你都说了，十只包老贵了，人家凭什么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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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页

    陈蜜儿经姜甜这么一分析，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点点头，「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两人说完，举起手里的奶碰了下，陈蜜儿想起什么，「对了，你刚换衣服的时候说闻聪问了你个问题，什么问题？」


    姜甜咽下牛奶，又拿纸巾把嘴唇擦干净，「他问我那晚什么感觉，你觉得他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陈蜜儿眨眨眼，「我觉得不是，他可能就是单纯的想知道那晚你的感受，你也知道有的男人吧，对这个还挺介意的。」


    「介意了当时不问，一个月后才问，」姜甜啧啧说，「那他这反射弧还挺长的。」


    「或者想让你夸他一下。」陈蜜儿觉得这个可能性更高。


    「夸他？夸他什么？」


    「厉害啊，真棒啊，真行啊。」陈蜜儿盘腿坐在沙发上，「反正就是说他能力强。」


    姜甜蹙眉，「他能力强不强我是不记得，但他有病是真的。」一个大男人追着这个问干嘛。


    变态吗。


    姜甜做秘书多年，什么样的男人都接触过，还真有那种变态的，长得人摸狗样，实际上一肚子坏水，今天想睡这个明天想睡那个，用下/半/身行兇，还为此沾沾自喜。


    「诶，那你怎么回答的？」陈蜜儿对这个比较感兴趣，「你夸他了？」


    「你看我像有病的吗？」姜甜翻翻白眼，「再说了，那晚我根本不记得，怎么夸，夸他动腿能力强。」


    陈蜜儿捞过靠枕抱怀里，一阵狂笑，「动腿能力强，还真有你的。」


    ……


    虽然姜甜明确拒绝不要闻聪送东西，但闻聪既然说出口了，就没收回的道理，他这人言出必行。


    晚上九点，姜甜家的门铃被人按响，陈蜜儿踩着拖鞋去开门，「谁呀，大晚上的。」


    她透过猫眼看了看，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打扮的还挺正式的，看着不像坏人，她打开了一道缝，探出头，「你找谁？」


    男人：「请问姜甜姜小姐是住这吗？」


    陈蜜儿：「是，你哪位。」


    「您好，我叫朱阑。」朱阑递上名片，「我是闻总的助理。」


    闻总？


    闻聪。


    陈蜜儿把门打开，「你有事吗？」


    「姜小姐……」


    「哦，她在卫生间。」


    话音刚落，卫生间门打开，姜甜虚脱的走出来，边走边说：「蜜儿我太可怜了，我怎么连牛奶也喝不了呢。」


    「还有我喜欢的那些水果，看都不能看了，看到就想吐，你说怀——」


    她停住，侧眸看向门口。


    认出朱阑后，魂都要飞没了。


    更让她错愕的是，朱阑来就算了，怎么闻聪也来了，而且看他脸色，不会是听到了吧？！


    第6章 别躲


    姜甜反应迅速地做了个扩胸的动作，胳膊移到脖颈后，头微微转了下，「怀疑——这个牌子的牛奶有问题。」


    她点了下头，加重语气，「太浓了，喝完胃不舒服。」


    话落，她径直进了房间，几分钟后再出来换上了一身家居服，白色卫衣搭配白色运动裤，看上去很青春活力。


    彼时，闻聪和朱阑已经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只包包，都是白色的，一只爱马仕，一只lv。


    姜甜挨着陈蜜儿坐在了闻聪的对面，看他的眼神含着试探，不确定他刚才听到了


    多少，会不会怀疑什么。


    闻聪和那些男人不同，他很聪明，任何蛛丝马迹都能引起他的注意，姜甜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消他的疑虑才行。


    「怎么突然过来了？」她随口问。


    「不是突然，」闻聪淡声说，「分开的时候不是告诉过你会过来。」


    「嗯？」姜甜想了想，他确实说有人会过来，但没说他亲自过来，不说他这人一向绅士吗，绅士的人会大晚上随意来女人家吗？


    姜甜对他的评分又减了两分，现在还剩88分，减到不及格，她就会不要他。


    「啊，我忘了。」她笑的样子很好看，眼睫扑簌簌的，眼神也很灵动，「喝茶吗？」


    她礼貌问。


    其实是在下逐客令，一般懂眼色的人听到主人问这个都会主动找藉口离开，姜甜等着闻聪离开。


    这是闻聪第一次踏足这里，看着简单的装潢眉梢很轻地蹙了下，没想到她居住环境这么差，整个房子看起来都没他家浴室大。


    两居室的房子真小，平时都是怎么住人的。


    他打量了一眼，收回视线，淡声说：「哦，可以，有普洱吗？」


    他没提更好的，怕这里没有。


    不过他还真猜对了，姜甜这里别说更好的了，就是普洱也没有，她们生活不讲究，家里也不会备这些，刚就是随意问问，谁真给他喝呀。


    陈蜜儿抿了下唇，侧眸去看姜甜，不断给她使眼色，似乎在说，咱们这里哪来的茶，还不如问喝不喝白开水。


    姜甜面色如常，笑得依然风情万种，「哦，我刚想起来，我家茶叶喝完了。」


    这种时候懂眼色的人肯定会离开，人家都没茶了，说明不想留你。


    可是闻聪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傻了，还是天生不懂眼色是什么，愣是没看出姜甜话里话外的意思，顺嘴说：「喝水也可以。」


    姜甜：「……」对面那人，你看不见我在赶你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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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那人没看见，大肆肆坐着。


    陈蜜儿觉得气氛有些不好形容，站起来，「我去倒水。」


    朱阑最懂眼色，看出老闆要和太太说什么，也站起来，「我帮你。」


    他们躲厨房避难了。


    姜甜迎着闻聪的眼神勾了下唇，自从坐下后她就一直在笑，这会儿脸都笑僵了，她先打破沉寂，「你有话要对我讲？」


    闻聪嗯了声，「你刚说牛奶怎么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耳力能不能不要这么好！


    「牛奶？什么牛奶？」姜甜装傻，「我刚说牛奶了吗？」


    「嗯，说了。」闻聪没打算让她矇混过关，「你喝了牛奶不舒服吗？是固定品牌不舒服还是任何牌子都不舒服？」


    她以前就是喝冰水都会舒服，现在之所以不舒服，是因为！她怀孕了！罪魁祸首是他！


    姜甜真想吼出来，但吼出来后要怎么办就挺让人迷茫了，眼前的男人看着挺精明的，万一他借着怀孕的事要求这要求那，最后惨的还是她。


    她告诉自己淡定。


    「还好吧。」姜甜说，「固定牌子的。」


    「哪个牌子不能喝？」闻聪追问，「或者，哪些牌子可以喝？」


    「蒙牛的最近不能，其他都可以。」姜甜不知道他问这些做什么，算了，随意吧，不重要。


    「知道了。」闻聪记下。


    随后他又提议，「你身体一直不舒服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


    什么意思？


    他看出来了？！


    姜甜心里很慌，强装镇定，「没关系，不是什么大病。」


    「大病都是小病拖成的。」闻聪提议，「不如明天去看。」


    明天？


    不要。


    姜甜抿抿唇，拿出煳弄姜母的那套，「其实我已经看了。」


    「医生怎么说？」


    「开了药。」


    「药方呢？」闻聪问。


    「你也会看药方？」姜甜谨慎问，她决定了，他要是说会，这个药方打死都不能拿出来，毕竟那是她胡乱写的，煳弄姜女士还行，煳弄高材生精英学霸根本不行。


    「不会。」闻聪道，「随便看看。」


    姜甜长吁一口气拍拍胸脯，「不会看就好。」


    「嗯？你说什么？」


    「哦，我说很多人都看不懂药方，我也是。」她站起来，「你等着我去拿。」


    闻聪在客厅里等着，虽然知道不太礼貌，但还是没忍住四处打量，客厅太小，厨房太小，阳台更小，连吧檯都没有。


    平时看电视就在这里吗，这个距离对视力不好。


    他对居住环境其实不太在意的，但这里的环境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了，得换个大些的才行，至少五百平的吧。


    这样才足够两个人居住。


    闻聪默默盘算起来。


    姜甜明明记得她把药方放口袋里了，怎么就没有呢，把衣服翻遍了也没找到，她又去翻包，拉开拉链，倒出里面的东西，口红、睫毛膏、钥匙等等。


    还是没找到。


    她又去翻上衣的口袋，终于找到，长吁一口气拿着走出卧室。


    「医生写的字都挺潦草的，你要是看不懂也么关系，不用——」在意。


    姜甜还没说完，发现闻聪脸色变了变，她盯着他问：「怎么了？」


    「这是医生开的药方？」闻聪问。


    姜甜很心虚地点了点头，「是呀，医生开的。」


    「这家医院是骗人的。」闻聪很严肃道，「字都错了。」


    随后补充，「没一个正确。」


    什么玩意？


    她写的没一个正确。


    放屁吧。


    姜甜已经顾不得方子是真是假，开始纠结什么叫字都错了，还没一个正确，她皮笑肉不笑道：「你是不是看错了，医生写字都这样啊。」


    「那是以前的医生现在的不是，」闻聪纠正，「现在都是机打，而且要求严谨，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姜甜刚想起来，对哦，机打，她怎么给忘了。


    「嗨，我去的是私人医院。」姜甜胡乱说道，「他们那边还是这种手写药方的方法。」


    「手写也没问题，但字不对。」


    「哪不对。」姜甜问。


    「这个胃少了一笔，那个康多了一笔，另外消也少了一笔。」闻聪指出。


    姜甜当时写的时候心情正烦，再说只是为了应付姜母也没抠细节，她平时工作可不这样，每个细微处都不放过。


    她拿过单子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嘶，还真是。


    「医生老花眼吧。」姜甜解释，「没事，能看懂就行。」


    「胃病是大事，不能这么随意。」闻聪定定说，「你明天还是去医院再看一次才好。」


    姜甜敷衍，「行，我明天去看。」


    她才不会去。


    闻聪想起他爸对他妈的敷衍，想起他妈的眼泪，改口道：「算了，还是我陪你去吧。」


    啥？？！！！


    姜甜瞪眼，「你说什么？」


    「我明天上午十点会议结束，到时一起去。」


    「不麻烦了，我自己也行。」让他陪，什么都穿帮了。


    「不麻烦。」闻聪客气疏离道，「是我应该做的。」


    姜甜：……


    陈蜜儿端着水壶走出来，后面朱阑端着水杯，两人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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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甜这会儿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脸色难看至极，一屁股坐了下来，她坐的时候什么都没想，还以为是最初的位置，其实不是。


    她刚是站在闻聪面前，所以坐下的话也只会坐到他旁边，由于她坐下的角度偏离，这次旁边没坐成，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硬，不舒服。


    姜甜转过头，忽闪着长睫看向闻聪，咫尺的距离，和那晚两人接吻的时候一样。


    只要偏一点唇就可以亲上。


    亲上？


    姜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忽地弹跳而起。


    「你你你你——」她指指闻聪的脸，又去指他的腿，接着又去指他的脸，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耳后根也是，红透了。


    不止他们尴尬住了，陈蜜儿和朱阑也尴尬住了，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一幕，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剧情超级大反转。


    这种戏码估计只有电视上才会有。


    姜甜直到他们离开后，脸颊上的红润都还没退下来，她在客厅里踱步，边走边扇风，嘟囔说：「热死了，热死了，热死了。」


    陈蜜儿托腮打量着她，问了个更让她发热的问题，「不


    就是坐了下腿嘛，你刚干嘛反应那么大，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调戏你了呢。」


    他！就是！调戏了！


    他他他顶她了。


    姜甜实在不好说出口，红着脸说：「你不懂。」


    「那你就说到我懂不就行了。」陈蜜儿眨眨眼，一脸八卦，「他刚到底怎么你了？」


    姜甜口干舌燥，走到茶几前，弯腰拿起杯子一口饮完里面的水，放下，眯眼说：「他是个伪君子。」


    另一边，闻聪也有几许尴尬，男人清隽的脸上沁着淡淡的红，冷白修长的手指抵着下颌，犹豫再三后问了个问题。


    「太太刚生气了吗？」


    朱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正在低头看明天的行程安排，听到闻聪的话抬起头，「看着像是。」


    闻聪转了下腕錶，垂眸思索了片刻，掀眸，「明天把我名下萃雅苑的房子过户给太太。」


    朱阑顿住，「您最喜欢的那套？」


    「嗯。」闻聪随后问，「哪里有多少平？」


    朱阑想都没想直接回：「四百平。」


    闻聪手指一曲，敲了下腕錶錶盘，神色显得有些庄重，「还是不够，太小了，换南湾那处吧。」


    朱阑挑眉，「八百平的那套？」


    「嗯。」闻聪问，「这样的礼物更道歉的诚意吗？」


    朱阑唇角抽了抽，说了声：「够。」


    ……


    姜甜尴尬到没脸见人了，刚躺床上，手机响了，闻聪发来的信息。


    [明天上午十点我接你去医院。]


    第7章 醉意


    因为闻聪睡前发的这条微信，姜甜一晚上没睡好，做了一宿的恶梦，梦到闻聪把她关起来不许她外出。


    她吓死了，慌乱中朝外跑，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下，摔倒在地上肚子一阵疼。


    可能是疼痛太真实，她从睡梦中睁开眼，下一秒，意识到肚子是真的疼，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差点拉虚脱，好不容易出来，还没坐稳，一阵噁心袭上来，她捂着唇再次跑进去，趴马桶上吐了好久。


    陈蜜儿没跟怀孕的人接触过，姜甜算是第一个，见她这么痛苦，眉梢皱起，一脸心疼，「怎么样？还能动吗？哎，怀孕太辛苦了。」


    姜甜接过她递上的水杯，先是漱口，然后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转身慢慢朝外走，边走边说：「后面还有更难的。」


    「要真这样，我也不想你要这个孩子。」陈蜜儿完全是站在姜甜的角度考虑，「这才几天你人都瘦了一圈，后面孕期还那么长，你不得折腾死啊。」


    姜甜慢慢坐在沙发上，垮着脸说：「我妈当年怀我也这样，折腾了几个月，快生的时候还在吐，不知道我是不是遗传她了。」


    「可别，」陈蜜儿听她这样讲更心疼了，一边心疼一边感慨，「干妈好勇敢。」


    在那个未婚先孕可别现在艰难过了，毕竟现在的民风还算开放，那些年可不一样，经常有人戳着嵴梁骨说什么。


    「是呀。」姜甜说，「其实我挺佩服我妈的，太坚强了。」


    「我不行，胆子小，顾虑也多。」她说，「谁活一辈子都不容易，我不想让自己那么累。」


    这也是她不想要孩子的原因之一，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有些事她没做好承担的准备。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不愿意孩子和她有一样的童年，被歧视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也就是她没心没肺，换成其他人或许都活不成了。


    陈蜜儿见她脸色很差，提醒她，「你得注意休息，不要还没做手术，人先累倒。」


    「嗯，会的。」姜甜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坏了，我上午还有会要开。」


    她勐地从沙发上站起，起勐了，头一晕，片刻后才缓过来，真是没想到怀个孕这么脆弱，站都站不住。


    陈蜜儿问她，「还行吗？要不请假吧？」


    「假期不够。」姜甜说，「我得用那些假休小月子。」


    「那你吃了饭再走。」陈蜜儿去厨房盛饭。


    姜甜孕吐反应强烈，已经听不得「饭」这个字了，摆摆手，「不行，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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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陈蜜儿给了她两个鸡蛋，「饭不吃，但鸡蛋一定要吃。」


    姜甜点点头，「好。」


    其实她们俩都高估她的身体状况了，她的孕吐反应严重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喝口水都不舒服。


    而且来势很兇，昨天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今天就好像要了她的命一样。


    开会的时候，她看到其他人喝咖啡都会想吐，好几次掩唇调整唿吸。


    这么下去真会要了她的命，她突然想今天就去把孩子做掉。可医生的话浮现在耳畔，胎儿太小不好确定位置，得等胎儿再大些。


    姜甜只能压下烦躁的心情，强迫自己去适应。这种自己跟自己较劲的日子，她之前有过，高考前那段日子，她凌晨三点才会去睡觉，好几次困到不行，她用水把自己泼清醒。


    更甚至学古人悬樑刺股。


    她就是这样，逼迫着自己做不能的事。


    但是打胎这事她没办法逼迫自己了，只能遵从本能，本能就是她要丁克，不能要这个孩子。


    她安抚似的偷偷摸摸肚子，和里面的宝宝做着无声的交流，乖，别折腾妈妈了好不好。


    宝宝似乎听懂了，接下来还真没再折腾，会议结束，姜甜总算能喝一口水了，只是还没咽下去便被突如其来的震动声打断。


    闻聪给她发信息，问她忙完了吗，他过来接她。


    姜甜一阵咳，边咳边拍胸脯，不适下去后，她急忙回覆：[不要来，我还没忙完。]


    闻聪：[那你什么时候忙完？]


    姜甜：[你找我什么事？]


    她像是失忆了一样。


    闻聪：[不是说好了，今天去医院吗？]


    谁跟你说好了，是你一言堂，她可没应。


    姜甜：[去不成，我后面还有会要开，没办法请假。]


    闻聪也是推了重要的会议来的，他问：[不能请假？]


    姜甜：[不能。]


    闻聪看了朱阑一眼，朱阑低声问：「怎么了？」


    闻聪问：「周医生呢？」


    周医生是闻家的家庭医生，闻家人看病基本都找他，朱阑说：「去了c市，过几天才能回来。」


    闻聪眉梢皱了下又松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姜甜迫不及待回：[好，非常好。]


    姜甜补充，[不用去医院。]


    闻聪再次确定，[真没事？]


    姜甜第一次知道原来他这么啰嗦，像个老太婆一样，撇撇嘴，[嗯，没事。]


    听到她说没事，他也就不再坚持了，[方便的话把你身份证照片发一下。]


    姜甜：[嗯？要身份证照片干什么？]


    闻聪：[不方便？那我去你拿原件也行。]


    他要来找她？！


    不行。


    姜甜没再追问他要身份证照片干什么，找出身份证，把正反面都发了过去。


    刚发完，闻聪微信再次进来，[你喜欢闹市区的房子，还是临海的？]


    姜甜现在住的就算闹市区，人多，声音嘈杂，她回：[临海的，怎么了？]


    闻聪回：[嗯，知道了。]


    知道了。


    这算什么回答？


    姜甜没心情追问他，心虚地先一步结束了聊天，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她莫名还有些感慨。


    半年来说的话都没今天的多，他今天受刺激了么。


    没时间理会他的想法，她放下手机，抱着文件夹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十几分钟后才出来，人像是虚脱了一样。


    有个情绪不稳定的上司是种什么体验？


    就是你随时得面对他的跳脱和情绪化，这么一比较，还是闻聪的性格更好，都是领导，他的情绪就非常稳定。


    姜甜想到这，咦了一声，她脑子抽了吗，竟然夸闻聪好。


    甩甩头，回到工位继续处理领导留下的烂摊子，先是给他的新女友订了花，然后订了餐厅，把忌口的那些注意事项一点不差的告诉给侍者，叮嘱他务必不能忘，这才算结束。


    时间到了中午，姜甜饿的前胸贴后背，鸡蛋已经凉掉了没办法吃，她去餐厅吃的。


    正好对面坐的同事也是孕妇，她随口问了几个和怀孕相关的问题。


    例如，孕吐一般多久？有什么止吐的方法吗？


    再例如，


    孩子要是不想要的话，是不是越早打掉越好？


    再再例如，打胎和生孩子比哪个更危险？


    都说怀了孕的女人情绪波动大，这位女同事可没有，她慢条斯理的回答了姜甜的问题。


    第一个：可以吃些酸的止吐。


    第二个：这个得听医嘱。


    第三个：都有可能发生危险，这个因人而异，不过站在她的角度，她觉得一个女人一生不做一次母亲其实是挺遗憾的，那种孩子孕育在子宫里和你一起唿吸一起成长的感觉，只有当过妈妈的人才有体会。


    发表完意见她盯着姜甜看了半晌，姜甜以为她看出了什么，眼神有些闪躲，「干嘛这么看我？」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些？」女同事垂眸看姜甜的肚子，「你不会……」


    「怎么可能。」姜甜抬手理了下髮丝，转移同事视线，「我就是随便问问。」


    女同事又拉着姜甜讲了一些关于怀孕的事，听得姜甜有些犹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做掉好，还是不做好？


    突然不确定要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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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姜甜接到了一通电话，「您好，这里是房产交易中心。」


    姜甜愣住，「嗯？有什么事吗？」


    工作人员说：「你名下那套南湾1栋1的房子还得需要您补办个手续。」


    「等…等等。」姜甜有些没听懂，她什么时候在南湾有房子了，「不好意思，这位帅哥，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在南湾没有房产。」


    「哦，之前没有，现在有了。」工作人员道，「闻先生把他名下的房子过户到您名下了，请您抽时间尽快来一趟，打扰了。」


    姜甜像是中了邪一样，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是，他刚说谁？闻先生？闻聪？！


    她急忙给闻聪发了信息。


    姜甜：[你给我房子了？]


    闻聪不知道在干什么没回，她又给闻聪打去电话，他也没接。


    姜甜不安地坐在工位上，手指捏着手机，差点把屏幕捏碎，闻聪干嘛突然给她房子呀？


    还是南湾的房子，没记错的话那边都是海景房，大平层，房价要近亿的。


    她越想越不安，连着又给他打了几通还是没人接，不安持续到了进家门，手机响起，姜甜看也没看接通，「闻聪我问你——」


    「什么闻聪，我是你妈。」听筒那端传来姜母的声音。


    「妈，怎么是你。」姜甜声音降下来，「你有事？」


    「我想问问你，闻聪喜欢吃什么。」姜母说，「我好提前准备。」


    「他不挑食什么都吃。」其实姜甜也不知道闻聪喜欢吃什么，他们又没住一起，「你看着弄吧。」


    「你到底是怎么做人家妻子的。」姜母抱怨说，「连自己男人喜欢吃什么都不清楚。」


    「爸喜欢吃什么你都清楚？」姜甜反问。


    「我——」姜母被问住了。


    「你看，你也不清楚吧。」姜甜正在等电话没时间和姜母一直聊，「妈，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说着，不给姜母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闻聪的电话是八点那会儿打来的，声音有些醉意，「你给我打电话了？」


    姜甜问：「你这是在哪呢？」


    闻聪回：「应酬。」


    「喝酒了？」姜甜问。


    「喝了些。」闻聪想起什么，「你不喜欢我喝酒？」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这是他的自由，不过她现在闻不了酒味是真的，「嗯，不太喜欢。」


    「那我下次少喝。」闻聪带着醉意说，「按你说的做。」


    他们这半年的关系可是冷着的，没有沟通没有交流，除了那夜，其他时候面都没见过，突然听他这样讲，她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那倒不用。」姜甜抿抿唇，问出了想问的事，「你把南湾的房子给我了？」


    「嗯。」闻聪淡淡应了一声，这和平时的他很像，高冷矜贵惜字如金，不愿意讲话。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给我房子？」


    「因为你是——」有人在叫他，他应了一声，继续说，「我太太。」


    因为你是我太太。


    「就因为我是你太太就把房子给我？」姜甜觉得他脑袋真有问题了，他是不是忘了婚前协议的事了，他们的婚姻可是随时可以叫停的。


    他把房子给了她，以后真离婚他要怎么办？


    姜甜不由自主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这样做我们以后离婚怎么办？」


    闻聪顿了下，眼睫落下半弯弧，神情有几许不明，「没想要跟你离。」


    第8章 礼物


    闻聪说完自己先顿了下，镜片下的眸子雾蒙蒙的，像是拢着一层薄薄的纱，让人猜不透他真实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太突然，电话那端的人没了声音，等他低头去看的时候发现手机关机了。


    他唇角很淡地扯了下，摘下鼻樑上的眼镜轻轻捏了捏眉心，随后戴上推开包间的门。


    今晚他有个很重要的应酬，是关于旅游开发区的，对方是政府要员也是世伯，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因为自小熟悉，所以谈话内容不限于工作，时不时会说一些关于家里的事。


    男人对闻聪说：「上次你家老爷子见到我还念叨呢，说你一直单着也不找女朋友，怎么，还没有吗？」


    闻聪轻勾唇角，淡笑道：「让世伯见笑了。」


    「诶，我跟你爸一起长大的，什么见笑不见笑的。」男人说，「你要是还没有属意的，我这里倒是有个合适的，无论是长相还是家世学歷都跟你非常匹配，对方是独女，但对公司经营不感兴趣，你们要是在一起，对闻氏的发展会很有利，你考虑看看。」


    「谢谢世伯。」闻聪客气道，「我现在有正交往的人。」


    「嗯？有交往的人？」男人一脸诧异，「什么时候的事？前几天你爸见我可不是这么讲的。」


    「年初，」闻聪说，「还没来得及跟家里讲。」


    「交往了这么久都没跟家里讲，看来对方配不上你。」男人游说，「阿聪，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男人嘛，还是要以事业为重，有个好的联姻对象比什么都重要。」


    「我把小姑娘联繫方式推你，你和对方聊聊，或许会喜欢上你。」


    闻聪拿出手机，「世伯真不凑巧，手机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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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下次吧。」男人悻悻收回手机。


    闻聪定定说：「还是算了，我最近太忙，抽不开身，不想耽误了世伯口中的好姑娘。」


    朱阑在一旁听着，嘴角抽了抽，有点搞不懂老闆的想法了，这种时候不应该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讲嘛，反正谈不谈又没人强迫，先把项目敲定，其他的事再说不就好了。


    这样直接决绝，对方怎么会乐意。


    男人脸色挂不住，皮笑肉不笑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能勉强，你决定好就行。」


    闻聪端起酒杯，「谢谢世伯，我决定好了，不打算换人。」


    ……


    姜甜抱着靠枕一动不动呆坐在沙发上，眼神直愣愣盯着某处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陈蜜儿洗完澡后出来见她没动，叫了她一声后回了卧室，十几分钟后从卧室里出来，见姜甜还抱着靠枕一动不动，她又叫了她一声。


    「甜甜。」


    姜甜还是没应，眼睛直勾勾的，跟中邪了一样。


    陈蜜儿端着泡好的蜂蜜水过来，路过客厅的时候停住，把水杯放茶几上，坐姜甜一旁，推了她一下，「你想什么呢？」


    姜甜在想闻聪刚刚说的话，她也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他似乎说…没想跟她离婚。


    可是为什么呢？


    婚前协议上不是这么写的，他们这个婚姻是有期限的，最多两年，当然，期间要是谁想结束，理由合理的话随时可以终止，对方决不纠缠。


    她一直以为闻聪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就是对这桩婚姻不看好，觉得可有可无。


    怎么他现在的表现让她莫名觉得他的想法似乎和她的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他不会是——


    姜甜一把捂住嘴，眼睫颤啊颤，他不会是因为那晚想跟她当长期炮友吧。


    确切说是在合法的情况下这样那样，毕竟和她做总比跟外面那些女人强，好歹她身份合法，还安全。


    姜甜倒抽


    一口气，果然是资本家，真是算计到家了。


    她用力捶了一把怀里的靠枕，真坏。


    陈蜜儿被她的举动吓到，伸手摇晃她胳膊，「姜甜你干嘛呢。」


    姜甜回过神，「嗯？」


    「问你干嘛呢？」陈蜜儿说，「咬牙切齿的，谁惹你了。」


    「我告诉你啊……」姜甜对着陈蜜儿一通吐槽，听得陈蜜儿目瞪口呆，好久后才回过神，「你确定闻聪是算计你吗？」


    「不是吗？」


    「算计你的人会给你那么贵的房子吗。诶，那可是南湾，近亿的房子，谁会为了算计人把房子搭进去，他又不傻。」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姜甜问陈蜜儿。


    陈蜜儿是个海王，经歷的感情事比姜甜吃过的糖都多，男人和女人无非就那样，她分析，「可能是闻聪喜欢上你了。」


    姜甜呵呵笑一声，抬手敲了敲她额头，「他喜欢我？你做梦呢。」


    陈蜜儿揉揉额头，「为什么不可能？」


    「不配啊。」姜甜说，「你在网上不是查了吗，公司总裁，书香世家，他怎么会喜欢我。」


    「不喜欢为什么跟你领证？」


    「各取所需呗。」姜甜翻翻白眼，「不然还能为什么。」


    「就没一点喜欢？」陈蜜儿搓着手指问，「一点点呢？」


    「你看他像是会喜欢女人的样子吗？」姜甜说，「他一看就是那种情愿跟工作结婚也不要跟人结婚的人，和我领证是凑巧的事，那天即便不是我，他也会跟别人领证的。」


    陈蜜儿让她这么一讲，心里那点小雀跃都没了，「可是，他给了你一个亿的房子诶。」


    这点最蹊跷了。


    姜甜摸着下巴抿抿唇，得出结论，「他可能是想用房子把我套牢吧。」


    「你值一个亿？」这话听着挺扎心的。


    「不值。」姜甜讪讪说，「把我拆了卖都不值多少钱。」


    话又绕回来了，陈蜜儿问：「那他干嘛给你房子？」


    「可能是有钱烧的吧。」姜甜说，「或者是想扶贫，外面不是总有那些成功的商人弄个基金会什么的吗，大概他就是这种心理，上次来看咱们住的地方太小了，所以想扶下贫。」


    「……」陈蜜儿一脸无语道，「你这脑迴路够清奇。」


    「我说的是事实。」短暂惊讶后，姜甜的心也落了地，不过房子她没想要，拿出手机给闻聪发了信息。


    姜甜：[房子我不需要，请你收回。]


    陈蜜儿征愣看着，眼睛眨了又眨，「大姐，祖宗，那可是南湾，你干嘛不要。」


    「无功不受禄。」姜甜说，「这样关系才会纯粹。」


    「你们都领证了还纯粹什么，」陈蜜儿想敲开姜甜的脑袋看看构造，「再说了，他送你的包还在，你这又怎么说。」


    「还有啊，你肚子里可有他的孩子，不管是生下来还是打掉，对你的身体都是一种无可弥补的损伤，你干嘛不要。」


    让陈蜜儿这么一说，姜甜都想要了，但是！她还是忍住了，「不行，我不要，倘若我要了，那孩子的事我还有什么立场瞒他。」


    「你现在就有立场？」


    「没金钱瓜葛，我的肚子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姜甜执拗起来谁劝都不管用，陈蜜儿哼了一声，把蜂蜜水推她面前，「行行行，不要不要。来，把蜂蜜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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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页

    姜甜笑笑，端起杯子轻抿一口，下一瞬，噁心感袭来，她放下杯子，捂着嘴去了卫生间，这次吐的比前面都久，胃都要吐出来了。


    趴马桶上时，她想的是，哎，后悔了，应该要了，别说一个亿，就是几个亿姓闻的都该给她。


    她要被孕吐折磨死了。


    -


    第二天，姜甜去上班，脸上的病容连化妆品都遮挡不住，谁见了都问一句，「姜秘书你怎么了？」


    姜甜牵强笑笑，「没事，就是没睡好。」


    是睡的不好，前半夜做恶梦，后半夜饿的慌，实在坚持不住喝了些牛奶，喝下十几分钟后又吐的昏天暗地。


    吐完精神了，天明的时候才睡着，再这样下去，她真会疯的。


    姜甜上午强打着精神把工作做完，午饭没吃，趴桌子上睡觉，偏偏有人还见不得她好，大中午上赶着给人送膈应。


    艾米走过来，敲了敲姜甜的桌子，「醒醒。」


    姜甜睁开惺忪的眸，「干嘛？」


    「陆总要你送东西过去。」艾米说，「这是地址。」


    「陆总要我送东西不会直接对我讲吗。」姜甜怼人，「少煳弄我，不去。」


    「诶，你这人，我好心告诉你，你倒端起架子来了。」艾米轻哼，「爱去不去，反正我把话带到了。」


    艾米扭着腰离开，姜甜睡不着，拿出手机给老闆打了电话，没人接，她又给老闆助理打了电话，还是没人接。


    反覆打了几通都没人接，姜甜坐不住了，拿上艾米给的地址，驱车赶过去。


    去了那里没见到人，姜甜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她回到车里，趴在方向盘上，莫名觉得胸口很闷。


    缓了好久，还是不行，她拿出手机，找出陈蜜儿的手机号拨打过去，电话接通，没等那端说什么，她吃力说：「蜜儿，我难受。」


    听筒那端顿了下，随后开口，「你怎么了？」


    是男人的声音，不是陈蜜儿。


    姜甜看了眼手机号码，嘶，她怎么给闻聪打过去了，「没没事，打错了。」


    见她要挂，闻聪叫住她，「姜甜。」


    姜甜嗯了一声，「干嘛？」


    闻聪：「你在哪？」


    姜甜：「在忙。」


    她声音恹恹的，唿吸也有些不太顺畅，有种喝了酒的既视感，轻飘飘的，「闻聪。」


    冷不丁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嗯。」闻聪已经让朱阑备车往外走了，对着听筒这端的姜甜说，「把你位置发我。」


    「不发。」姜甜真是佩服自己，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应付他。


    闻聪难得放软声音，和她拉扯别的，「你说不想要南湾的房子，为什么？」


    「无功不受禄。」姜甜说，「没理由要。」


    「要房子还得需要理由。」


    「那当然。」


    「那你看这个理由够不够。」


    「什么理由？」


    闻聪面前的电梯打开，他没进去，停下，目光灼灼，「生日礼物。」


    姜甜轻笑，要不说塑料夫妻呢，她生日可是在冬天，腊月，这会儿送什么生日礼物。


    「还没到我生日。」她说，「不要。」


    「那就纪念日礼物。」闻聪进了专属电梯，朱阑轻声说，一切都安排好了，车停在停车场。


    闻聪嗯了一声，继续和姜甜讲话，「咱们相识多久了？」


    「小半年了。」姜甜回。


    他们算是相识即领证，一点都没耽误。


    「那就是相识半年的礼物。」电梯门打开，闻聪走出，「要是觉得房子不够，还可以送你别的。」


    姜甜是真搞不懂他了，难道男人会有那什么情结吗？


    这事姜甜无法考究，因为那晚她太醉了，她只确定自己，不能确定他，胡思乱想间，她思绪发飘，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那晚，你是第一次吗？」


    第9章 撩人


    关于那晚的记忆，姜甜也不是一点都没有，隐隐约约还是记得一些，她难受想吐，他抱着她去了卫生间。


    吐完，她要洗澡，他打开水龙头。


    自动恆温的浴缸里放满了水，他去拿浴袍，她眯着眼抬脚迈了进去，没站稳滑倒。


    她在水里扑腾，他进来后把她拉起，两人的衣服同时弄湿了。


    后面不知道谁先吻的谁，也不记得谁先扒的谁的衣服，唯一有些模煳印象的是她好像咬了他。


    至于咬的哪，姜甜不记得，可能是嘴唇也可能是喉结更下面的位置她不敢想了。


    她应该没那么疯吧。


    姜甜咽了咽口水，心也跟着跳快，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问这个问题了，多尴尬呀，这要他怎么回答。


    他说不是第一次吧，她多少肯定会介意。


    他说是第一次吧，关键她也不信吶。


    毕竟就他这颠倒众生的长相，这身材，这家世背景，追他的女人肯定能绕京北一圈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守身如玉。


    完全不可能嘛。


    姜甜唿吸放缓，想着要不找个其他话题揭过去，她咳了一声：「生日礼物


    就算了，纪念日礼物更不用，反正我们也不是很——」熟。


    后面这个字还没说出来，闻聪出声打断她，「姜甜。」


    他浅浅叫了她一声。


    男人声音实在好听，姜甜心颤了下，下意识回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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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页

    「你很介意吗？」他问。


    姜甜眨眨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她抿了下唇，又挠了挠鼻尖，按照她身为秘书的应对方式，要是领导问介不介意的问题，她会非常圆滑回答，当然不会。


    可听筒对面的男人不是领导，是她合法的丈夫，虽然他们结婚是假的，但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介意。


    「我要是介意的话，你会怎么做？」这话问的，根本叫人回答不出来。


    姜甜拍了拍额头，觉得自己挺傻的，一点都不像全能秘书，她顿了顿，回归理智，笑笑，「不会啊，怎么会。」


    「你都三十了，怎么可能还是——」


    「我就是。」闻聪突然出声打断，声音低沉动听，又道，「是第一次。」


    几米远外有汽车鸣笛声响起，透过半敞的车窗玻璃涌进车里，很吵，姜甜没听到闻聪的话，等鸣笛声消失后，她脱口问：「你说什么？」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是第一次。」


    姜甜原本浑浑噩噩的意识陡然清明起来，眨眨眼，有些不信，「你…确定？」


    「你怀疑我？」闻聪难得开启了玩笑，「那晚你不是亲自验证了吗。」


    那晚后来她都醉过去了，验证什么了。


    「不记得了。」姜甜听着还有点可惜的意思，「太久了，更何况那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听筒那端静音几秒，然后是男人短促的笑声。


    姜甜一直以为他不会笑呢，相亲那天他脸可一直扳着的，还有领证的时候，民政局工作人员给他们拍照，见他沉着脸，还私下问她，他们是自愿的吧？


    不是被迫的吧？


    当时姜甜真是哭笑不得，忙说：「是自愿的，没人逼迫。」


    「我还以为你不会笑着。」她心情也愉悦了几分。


    「怎么不会，只是很少。」闻聪解释，「在公司不能笑，容易耽误工作。」


    姜甜想起了自己的老闆，他就很会笑，见谁都笑，色眯眯的，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工作还做的不怎么样。


    认同道：「对，还是不笑好。」


    话题又扯到那个「一次」上，闻聪问：「那晚真不记得？」


    姜甜大方承认，「嗯，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


    「那要不要……」闻聪停下。


    姜甜这人吧就这点不好，不禁吊，追问：「要不要什么？」


    随后她听到他说：「再来一次。」


    「你那里不方便，来我这里怎么样？」闻聪提议，「或者去南湾，你还没去过，正好过去看看。」


    不熟的老公没有任何前奏的邀请你去开房，不知道别的女人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姜甜头一次慌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


    「你在开玩笑吧？」


    「那个，这个玩笑开的不太好。」


    「呵呵，万一我当真了怎么办？」


    「难不成咱们真要去南湾？」


    她用力咽咽口水，「下次你不要这样随意撩人，很没礼貌。」


    「对不起。」闻聪很正经地说，「唐突到你了。」


    姜甜刚要展现自己的宽宏大量，听到他说：「不过我没有随意撩人，我是认真的。」


    姜甜一口气还没上来，听到他问：「去吗？」


    姜甜：「……」


    「嘟嘟嘟。」通话中断，姜甜挂了电话，还顺便把闻聪的手机号拉黑了，她只是短暂的拉黑下，晚点会放出来。


    陈蜜儿给她发信息，问她晚上去不去酒吧放松一下。


    姜甜拍拍发烫的脸，回：「好，去。」


    陈蜜儿听她声音不对，问：「你怎么了？」


    姜甜额头抵着方向盘，呻/吟一声，回：「被撩了。」


    陈蜜儿来了兴致，「谁啊？谁撩你？」


    姜甜说：「闻聪。」


    微信里说不清楚，陈蜜儿：「晚上见面咱们再细聊。」


    姜甜嗯了一声，让闻聪这么一搅合，她突然也不那么难受了，启动车子朝公司驶去。


    另一端，闻聪再次给姜甜打了电话，提示音是「正在通话中」，她把她拉黑了。


    他眉梢皱起，思付着难道是刚刚说错话了，他不应该邀请她去南湾。


    可听她的语气，似乎对那晚还挺留恋的，他只不过是想实现她的愿望。


    朱阑侧眸问：「闻总，时间到了，您看是去见合作方还是？」


    闻聪又尝试给姜甜打了通电话还是没接，至于她现在具体位置他们也不知道，他喉结滚了滚，「去见合作方吧。」


    车子调转方向朝东驶去。


    -


    姜甜回到公司后去找了艾米，把那张字条摔她桌子上，随后拿起水杯朝她泼去，「艾米，我说过的别招惹我。」


    这还是姜甜第一次跟人正面刚，很快大家都看了过来，有人抱胸看热闹，有人上前劝架。


    艾米抹了下脸上的水珠，伸手去推姜甜，「你有病啊，干嘛泼我。」


    「你自找的。」姜甜说，「下次再招惹我，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了事。」


    「谁招惹你了，明明是你招惹我。」艾米仰高下巴说，「大家评评理啊，我正好好工作呢，她上来拿水泼我，是不是她找事在先。」


    艾米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那张纸条上不是她的笔记，她给姜甜的时候工作区谁也没有，还有今天监控大检修，都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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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会有人看到是她给的。


    「这张纸条你怎么说。」姜甜质问。


    「纸条？什么纸条？」艾米装柔弱，红着眼睛说，「姜甜你拿个不知所谓的纸来污衊我，还泼我，这事我不会这么算了的，我要去找陆总。」


    姜甜轻哼，「行啊，去找呀，我倒要看看陆总怎么说。」


    「姜甜你横什么横，」艾米轻嗤，「你不就是仗着陆总喜欢你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话题再次扯到老闆身上，顿时变了味，有人搭话，「姜甜老闆是喜欢你，但是也别太过分啊。」


    随后是附和声：「对，别太过分。」


    姜甜什么亏都能吃，就是不吃哑巴亏，「艾米，你不承认这纸条是你给的是不是？行，我会让你承认的。」


    工作区是没人，监控也是在维修，但总裁办公室临时按了监控，这事除了姜甜外谁都不知道。


    当初老闆按的时候，她心里还吐槽过，这不是有病吗，看来任何东西都有它的用处。


    这不就来了吗。


    打脸来的很快，姜甜把视频在群里公布出来，艾米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在群里公开道歉。


    姜甜心情亢奋了一下午，晚上回到家反而没了精神，陈蜜儿问她什么时候来酒吧？


    姜甜这才想起，她约了陈蜜儿去酒吧放松，不过她太累了，动都不想动，回復微信：[累，不想动。]


    陈蜜儿正好在酒吧遇到了相熟的人，[那你在家休息，晚点我回去。]


    姜甜担心她,[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要不我还是去吧。]


    蜜儿：[不是一个人，有认识的。]


    陈蜜儿发来一张照片，是男人的照片，白衬衣黑色西裤，袖子撸到手肘，露出了结实有力的小臂。


    小臂沟壑分明，一看就是个很有型的男人。


    姜甜好奇问：[谁呀这是？]


    蜜儿：[艷遇。]


    姜甜懂了，[好，祝你今晚愉快。]


    蜜儿：[么么哒。]


    姜甜晚饭都没吃，先去卫生间洗澡了，她这里平米小，浴室也小，放不下浴缸，只能用淋浴。


    洗完后，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髮出来，她以前就不爱吹头髮，怀孕后更懒了，更不喜欢吹。


    用毛巾随便裹了裹，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突然肚子很轻地颤了下，然后又颤了下，姜甜想起了一个词，胎动。


    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她摸上肚子慢慢感触着，后面肚子没再动一下，她有些失望的收回手，打开百度搜索关于怀孕还有关于胎动的事。


    原来胎动要在胎儿二十周左右的时候，她现在怀孕满打满算还没七周，那刚刚应该不是胎动了。


    她又好奇的点进了短视频平台，接着


    是大数据频繁推送，都是关于怀孕的视频。


    她看着看着，似乎更不确定了，真要做掉吗？


    姜母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先是问姜甜吃了晚饭没有，然后话题扯到了家长里短上，后面又是催生。


    「隔壁老张家刚添了一个孙子，长得可漂亮了，老张一直向我们炫耀。」


    「还有对面的李奶奶家，添了孙女，也向我炫耀。」


    「你表姐也是，每天发朋友圈，我都看烦了。」


    姜甜搭腔，「看烦了可以不看啊。」


    「那是我想不看就能不看的吗。」姜母发飙，「姜甜你们都领证半年了，为什么还不要孩子，难道你想当高龄产妇吗。你知道高龄产妇生孩子多危险吗。」


    「我没想过生孩子。」姜甜嘀咕道。


    姜母怒了，「什么叫没想生孩子，你不生孩子将来老了怎么办？想孤独的死去吗。」


    「孩子不应该是为了给父母养老而出生，」姜甜辩解，「这样对孩子不公平。」


    「好，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你的出生不公平。」姜母哽咽，「你在怪我对不对，怪我没照顾好你。」


    「不是。」姜甜急忙解释，「我没那么想过。」


    「那你就给我生孩子。」姜母说，「这样我才能相信你的话。」


    姜甜一脸无语，「妈，您不能强人所难。」


    「我强人所难？」姜母吼了一嗓子，「我就是强人所难了，怎么样吧。」


    聊是不能聊了，姜甜说了句：「下次再聊。」结束了通话。


    倒霉的事一桩接一桩。


    刚挂电话，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陈蜜儿，她特意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打电话。


    「甜甜不好了。」她说，「我看到你老公了。」


    姜甜嗯了一声，「看到就看到吧。」


    「诶，你别不在意呀。」陈蜜儿说，「他不是自己一个人，身边还有个女人。」


    姜甜停止捏眉心，皱眉，「女人？」


    「是啊。」陈蜜儿扒着门朝远处看，「你等等，我去给你拍照片。」


    陈蜜儿发来两张高煳照，姜甜根本看不清，「哪个是？」


    「最里面那个。」姜甜说，「看清楚了吗？」


    其实还没看清楚，但姜甜应了声：「看清楚了。」


    「你打算怎么做，捉姦吗？」陈蜜儿问。


    「捉。」姜甜定定说。


    捉姦之前，她先把闻聪手机号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试探给他打了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接。


    姜甜眼睛眯起，中午才说要跟她试试呢，晚上就找别人了，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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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聪，你给我等着。


    第10章 靠近


    去酒吧的路上，陈蜜儿还在给她实时播报，「诶，他们去了另一个包间，你等着我跟过去看看。」


    声音突然很吵，片刻后又静了下来，然后是电梯叮的一声响，没多久又是一声响。


    陈蜜儿七绕八绕跟了上去，贴着墙，就着门缝隙朝里看，小声说：「诶，那个女人坐闻聪身边了。」


    「她去给闻聪敬酒了。」


    「不是，你老公怎么回事啊，他竟然接了那杯酒。」


    「啊—，他还和那个女人碰杯了。」


    「等等。他给那个女人送礼物了，是条项鍊。」


    「甜甜我告诉你，这样的老公真是没法要了，太脏了，不如扔了吧。」


    包间里的灯光一会儿暗一会儿亮，刚暗下去的那个瞬间，陈蜜儿看到女人似乎碰了下男人的肩膀。


    亮起来后，两人挨得又不是那么近了。


    陈蜜儿狐疑地朝前探着头，想看到更清楚些。姜甜拜闻聪所赐第一次体会什么叫捉姦，开车的时候手和脚都是抖的。


    好半晌没听到陈蜜儿的声音，她动了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问：「现在呢？什么情况？」


    「卧槽，」陈蜜儿叫出声音，随后又捂上嘴，「你老公领带歪了，那个女人居然正在给他弄领带。」


    「不行了不行了，气死我了。」


    真的，陈蜜儿就是用脚趾头想也没想到闻聪会出轨，因为他是长得实在太端正了，一看就不像会出轨的男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甜甜，我确定了，你老公就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系，」陈蜜儿强调，「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关系。」


    「他们肯定有一腿。」


    「你说吧，我是等你来，还是现在先进去。」


    「等我来吧。」这会儿姜甜反而冷静下来，沉声问，「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照片你没看吗？」陈蜜儿问。


    「你照的太煳了，根本看不清。」姜甜扶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你复述一下。」


    「皮肤很白，眼睛很大，脸颊上还有酒窝，长得很甜。」陈蜜儿眯眼盯着，「身材吗，身材非常好，前凸后翘，而且她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身上那些都是高定款，就她手腕上那条链子，就得七八位数。」


    「还有她拎的包包，也是限量款。」


    最后陈蜜儿得出结论，「她肯定是豪门里的千金小姐。」


    「不对啊，既然是千金小姐，那她干嘛当三。」陈蜜儿啧啧，「脑袋被门夹了。」


    「或许是闻聪招惹她的呢。」姜甜轻哼，「看着越老实的男人其实越容易出问题。」


    陈蜜儿觉得这个女人长得太美了，外加家世又好，姜甜很有可能不是她的对手，闻聪最后选择这个女人的机会更大。


    「要是闻聪就喜欢这个女人怎么办？」陈蜜儿问。


    「离婚呗。」姜甜轻嗤，「还是那句，谁离了谁都能活，不就是个男人嘛，大不了不要。」


    「你要是这么想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陈蜜儿提醒她，「慢点开车，注意路况。」


    「嗯，」姜甜给了她个定心丸，「放心，我不会因为狗男女让自己陷入危险的。」


    「做得好。」陈蜜儿见女人凑到闻聪耳边说悄悄话，眼神都要把他们盯烂了，真不要脸。


    「甜甜，即便离婚你也不要轻易离，」陈蜜儿出主意，「该得的利益，一点都不能放过，不能让这对狗男女好过。」


    姜甜没想那么远，再说了，他们有签婚前协议，上面关于离婚的事也写清楚了，是她自愿放弃的，她不会马后炮追着不放。


    但眼前这件事她是一定要搞明白的，他们当初可是说好了的，对婚姻忠诚。


    这难道就是他的忠诚，都忠诚到和小三明目张胆出双入对了。


    「那个回头再说，」姜甜问，「他们呢？又做什么了？」


    「在喝酒。」陈蜜儿眨眨眼，「女人喝的有些醉了，你老公给她递上了果汁，不过我看女人有些不大高兴，非要喝酒。」


    「啊啊啊，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在撒娇。」陈蜜儿气的胸腔里一团火，「甜甜，你当初为什么要嫁他？」


    「第一眼觉得他成熟稳重，还挺可靠，」姜甜加速油门，「还有你干妈一直催婚。」


    「那你也得睁大眼好好选啊，」陈蜜儿用手扇风，「你都不知道他们现在有多亲密，比你和闻聪在一起的时候亲密一千倍。」


    「你说你气不气吧。」


    姜甜不可能一点也不气，虽说是协议婚姻，但顶着闻太太这个身份，得知闻聪出轨，她还是很气。


    不忠于合约的人，在她眼里都是品行差的人，一直以为闻聪和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谁知道不是。


    他和他们是一样的。


    姜甜用力一踩油门，车子疾驰驶出，通话结束前，她说：「蜜儿，盯好了，我马上到。」


    ……


    姜甜刚把车停好，她手机响了，是闻聪打来的电话，她眼睛眯起，没接，推门下车，进了酒吧。


    没耽搁的进了电梯，到了陈蜜儿说的那层楼，刚从电梯里出来，便看到陈蜜儿猫着腰鬼鬼祟祟探着头朝里看，她走近，压着声音叫：「蜜儿。」


    陈蜜儿听到声音回过头，嘘了一声，指指门，「他们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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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页

    姜甜理了理肩上的髮丝，又理了理风衣，确定没什么后，抬脚朝前走去，即将碰触上门把时，陈蜜儿拉住了姜甜，凑到她耳边说：「你想清楚了吗？」


    「你要是进去，你和闻聪很有可能就要结束了。」


    「你真捨得？」


    陈蜜儿规劝，「要不你再冷静冷静。」


    「冷静什么，」姜甜盯着房门看，「他都


    公然的带着她出来了，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们是一对吗，他都不顾及我了，我还在乎他干嘛。」


    「大不了离婚。」


    陈蜜儿竖起大拇指，「你能这么想当然是好了，但是吧…要不要选择个委婉的方式，这样撕破脸你们之间就真无法回头了。」


    「不能回头就不回头，」姜甜挺直背嵴，定定道，「我也不是吃回头草的人。」


    话落，她掰开陈蜜儿的手，推门走了出去。


    包间里一共四个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坐在发沙上，其中两个男人坐一边，闻聪和那个女人坐对面，也就是对着门的那张沙发上。


    沙发前摆着一张长长的茶几，茶几上有酒也有饮料和水果。


    闻聪西装外套挂在墙上，身上穿着衬衣西裤，他平时多数时候穿的是白色衬衣，今晚穿的黑色的。


    整个人显得愈发高冷禁慾。


    他手里端着高脚杯，杯子里装着红酒，面前有三个空的红酒瓶子，看样子喝得很尽兴。


    身旁的女人画着精緻的妆，一声黑色晚礼服和闻聪的黑色衬衣极其相配，好似情侣款。


    他们情侣款的东西除了衣服外还有其他，例如腕錶，品牌都是一样的，一只男款，一只女款。


    女人脖子上戴着项鍊，应该就是陈蜜儿刚在电话里说的那个闻聪送的。


    姜甜眯眼找着其他的细节，发现女人离闻聪很近，手随意搭在膝盖上，隐隐还能碰触到他的膝盖。


    而他呢，似乎不排斥这种碰触，一点要避开的意思也没有。


    要说他们没关系，打死姜甜都不信。


    她看了片刻后，什么也没说，转身朝外走。


    闻聪迟疑了一秒，放下酒杯追了出去。


    至于其他人全都一脸懵逼的神情，宋凯说：「刚什么情况？那女人是谁？」


    魏旭也懵，「不清楚，茜儿，刚那个女人是谁？」


    被点到名字的女人也很懵，摇摇头，「我不知道，哥哥的朋友吧。」


    「你哥什么时候有女性朋友了。」宋凯来了精神，「而且看那女人杀气腾腾的样子，可不像是普通朋友。」


    「不会是阿聪的女人吧。」魏旭放下杯子追了出去，长廊里连个影子都没有，「操，跑哪去了。」


    姜甜没走电梯而是从楼梯上下来的，好在她穿的运动鞋，所以走起来也不是太吃力，就是心情不好，好几次差点跌倒。


    稳住身子后，她继续走，步子越来越快，忽然，她被人从后方拉住了手腕，疾驰的步子生生顿住。


    姜甜扭头回看，说了句：「放手。」


    闻聪睨着她，见她额头上都是汗，从口袋里拿出帕巾要给她擦，被她一把挥开，「说了，让你放手。」


    「放手可以，但你不许走。」闻聪淡声问，「可以吗？」


    这个时候他还在装，姜甜看见他就觉得噁心，轻哼一声，「要你管。」


    闻聪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个样子，但直觉不能让她这么走，不然后面会更麻烦，「姜甜，你生气了是不是？」


    「你觉得呢？」姜甜反问，「我不应该生气？」


    也对，他们是塑料夫妻，说好的要给彼此，她要是生气说明她小气。


    「能告诉我原因吗？」闻聪诚心问。


    姜甜抽出手，转身面对他，因为他身量太高，她只能仰起头去看他，距离差弄得眼神都没什么威慑力了。


    她皱眉，「你猜不出原因？」


    「猜不出。」闻聪不喜欢猜来猜去的，他父母的婚姻就是那样，永远在猜，母亲时常抱怨这样的生活不是她要的，他说，「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要是我的错，我认错。」


    姜甜真没见过出轨还出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当面抓到了，还说不知道，怎么，非要在床上抓到才认么。


    好无耻。


    她问：「你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


    「女人？」闻聪不解，「什么女人？」


    装！


    还装！


    「包间里那个，」姜甜补充，「坐你身边那个，和你挨得很近的，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闻聪用一秒钟消化掉姜甜的话，抿直的唇线勾了下，「你觉得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真狡猾，把问题抛回来。


    「应该不是普通关系吧？」


    「嗯，是不普通。」


    「挺亲密的？」


    「还好。」


    「认识很多年了？」


    「嗯，确实。」


    姜甜胸腔里翻江倒海，马上要炸了，她强压怒火问：「你很喜欢她？」


    「嗯，喜欢。」他甚至连迟疑都没有，直接承认了。


    姜甜胸前起伏不定，「既然你那么喜欢她，当初为什么不和她结婚，你招惹我干嘛？」


    「要不你去问问她。」闻聪提议，「她或许能告诉你答案。」


    姜甜瞪眼说：「问就问。」她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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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22页

    片刻后，姜甜和闻聪回了包间，其他三个人正嘀咕着，见闻聪进来，宋凯问：「阿聪什么情况啊？」


    魏旭偏着头：「怎么就你自己，那个女人呢？」


    闻聪侧身让开，姜甜出现在众人视线里，腮帮子鼓着，一看心情就不好。


    魏旭更懵逼了，这是干什么？打架吗？


    闻茜也被姜甜看愣了，她问：「有事吗？」


    闻聪掩唇轻咳一声，「嗯，她有话要问你。」


    「问我？」闻茜问，「问我什么？」


    姜甜现在只想让狗男女好看，根本没心思看他们的神情，开门见山道：「你和闻聪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喜欢他？」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她挺挺胸，用正宫的姿态说道：「你又知道我是谁吗？」


    闻茜被她问懵了，眨眨眼，紧着最后一个问题反问：「你是谁？」


    「我是他太太。」


    姜甜义正言辞道，「这位小姐，你看着长得挺不错的，为什么要给人当第三者，正儿八经找个男朋友不好吗？」


    第11章 别抖


    话音刚落，包间里寂静无声，宋凯手中的遥控直直对着大屏幕，上面显示暂停。


    其他人也都保持着征愣的姿势，显然还从姜甜的话中回过神，除了眼睫毛不断颤动外，其他都被定格住。


    这里面先反应过来的是闻茜，她没坐稳，从沙发上跌到地上，幸亏下面有厚厚的地毯，不然她的膝盖非碎了不可。


    小姑娘就是温室里的一朵娇花，没经歷过任何风吹雨打，更没被人如此训斥过，此时也说不清是膝盖疼还是委屈什么的，竟然红了眼圈，眼角湿漉漉的。


    她和闻聪长得不太像，她随闻夫人，有种江南女子的娇柔美，眼睛很大，双眼皮，眼睫毛又密又长，水汽从眼眶泛滥到了长睫上，越发显得我见犹怜。


    姜甜这人呢，刀子嘴豆腐心，见把她真说哭了，心里一块突然软了下来，隐隐动了恻隐之心。


    气势和声音都往下压了压，「反正我就是想告诉你，明明可以当个好女人，就不要学那些坏女人做第三者，第三者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闻茜腿都酸了，也没人来扶她，娇滴滴的大小姐更委屈了，眼圈更红了。


    「诶，你别哭呀。」姜甜说，「是你破坏我的婚姻，我都还没哭，你哭什么。」


    她越说，闻茜哭得越凶，最后姜甜想，既然她都跪地认错了，那她就大方的原谅她吧。


    毕竟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与其怪她，不如去怪闻聪，这事都是他惹出来的。


    姜甜愤愤看向闻聪，刚要说什么，跪在地上的女人先开了口，一脸很委屈的样子，皱眉说：「呜呜，疼。」


    她刚说完，像是被定住的另外两个人瞬间活了过来，对视一眼后，拍着大腿笑出声。


    「哈哈，哈哈。」这是宋凯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魏旭的笑声。


    两个人边拍大腿边说：「太太？太太？」


    「阿聪你真是……」宋凯又是一阵笑。


    闻茜见他们笑，哽咽说：「你们就不能先扶我起来吗，我腿都麻了。」


    谁都没动，她对着闻聪的方向说：「哥，你扶我。」


    闻聪上前，弯腰搀扶起闻茜。


    哥？哥哥？！！！


    姜甜杵在原地，眼睛眨了又眨，一时不知道刚刚听见的是真的还是幻想，她下意识问闻茜，「你刚叫他什么？」


    闻茜腿还不舒服着呢，她边揉边挺直背嵴，想起方才被她当做第三者训斥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梗着脖子说：「哥哥。」


    她重复道：「她是我哥。」


    姜甜：「…………」


    姜甜这辈子没干过这么无语的事，有些接受不了，追问：「你确定他是你哥？」


    「我难道连自己的亲哥都不认识吗？」闻茜软软哼了一声，「他就是我哥，闻聪，我叫闻茜，我们都姓闻，同母！同父！」


    「……」这个瞬间姜甜只有一个想法，她现在死了还来得及吗。


    宋凯和魏旭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他们拍着大腿问：「阿聪，你在哪找来的这么…有趣的女人吶？」


    「我的妈呀，把亲妹妹当成第三者，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姜甜更无地自容了，脸唰地一下变红，没敢看其他人的眼神，死死盯着闻聪看，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明明有机会告诉她真相的，偏偏不讲，害她会错意，太坏了。


    闻聪承认他有故意的成分，但那也是因为她认准了自己以为的真相，完全不听他的解释。


    「对不起。」他上前道歉，并正式介绍，「姜甜，我太太，闻茜，我妹妹。」


    然后指着宋凯和魏旭说：「他是宋凯，他是魏旭。」


    气氛太尴尬，姜甜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倒是闻茜先开了口，诧异道：「哥，她真是我嫂子吗？你确定？」


    「如假包换。」闻聪站在姜甜身侧，扣住她的手，郑重其事道，「阿茜，打招唿。」


    闻家是书香门第，闻夫人最注重对孩子的教养，所以无论是闻聪还是闻茜都是极其有礼貌的人。


    闻茜即便心里再别扭，还是打了招唿，「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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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叫还好，叫完姜甜更没脸见人了，这都什么事啊。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给陈蜜儿发信息，告诉她别冲动，搞错了，闻聪没出轨，那个女人不是小三，是她妹妹。


    千万不要带人来捉姦！


    她连着发了三条，以为陈蜜儿能看到，谁知，没有。


    陈蜜儿带着人闯了进来，指着闻聪和闻茜说：「警察同志，就是他们在乱搞。」


    姜甜：「……」我是谁？我在哪？请让我死了吧。


    这个乌龙最后在陈蜜儿的尖叫声中结束，回去的路上，陈蜜儿缩着脖子说：「甜甜我不知道那是他妹妹，我还以为是他情人呢。」


    「不是，他们俩兄妹长得也太不像了。」


    姜甜给了她个一言难尽的眼神，陈蜜儿抿抿唇，「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事姜甜也有错，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冲进去，更不该随便训人，她这次可是丢脸丢到家了。


    主要是给闻聪的朋友也看到了，估计她在他们那里的泼妇形象算是种下了。


    想想就愁人，以后见面可怎么办呢。


    还有闻茜，小姑娘像是被吓坏了似的，上车的时候眼圈都还红着，莫名的，她有种残害了国家幼苗的感觉。


    捂脸轻嘆一声，不能活了。


    陈蜜儿抿抿唇，又说：「这事吧，虽然咱俩有错，但闻聪也有错，他干嘛不讲清楚呢。」


    姜甜悻悻说：「因为我都没给他讲的机会。」


    她刚才那母老虎的样子，自己想想都丢人，真是没脸见人了。


    「那怎办呢？」陈蜜儿问，「闻聪不会对你怎么样吧？」


    「大不了离婚。」姜甜捏捏眉心，示意陈蜜儿不要讲了，她需要把今晚发生的事消化一下。


    快到家的时候，姜甜手机响了，闻聪打来的电话，姜甜哪还有脸接装作没看到。


    把手机调成静音，任它自生自灭，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她就当不知道。


    进了家，打开手机一看，未接来电一个。


    她还以为会有十条八条呢，看来真如协议写的那样，闻聪对她是一点都不在意。


    算了，早就知道的事，有什么好介意的。


    她嗷了一声，低着头去了卫生间洗漱，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做了错事的原因，刷牙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舌尖，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呜咽说：「也太倒霉了。」


    这种乱糟糟的情绪持续到了睡觉，拉过被子盖头上，她双腿乱蹬，无声尖叫了好一会儿。


    真想让时光倒流，把方才发生的事抹掉。


    然而，不能。


    她发泄完，蜷缩着身子自闭去了。


    真的不能想，越想越丢脸，大概没人比她更丢脸了。


    恍惚的肚子里的宝宝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似乎动了下，她伸手覆上肚子，柔声说：「宝宝，妈妈做了错事了，可怎么办呢？」


    「妈妈不是有意要那样做的。」


    「妈妈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呢。」


    「呜呜，宝宝，你是不是也在笑话妈妈？」


    一晚上姜甜都在反覆做着这个梦，闻聪朋友的笑声，闻茜的质问声，还有闻聪幸灾乐祸的神情，一帧帧回放。


    醒来后，姜甜意识都还是恍惚的。


    陈蜜儿劝她要不今天休息一天，别去上班了？


    姜甜摆摆手，「社畜没有休息的自由，打胎还需要一大笔钱呢。」


    「我有啊，我给你。」陈蜜儿扒着门框说，「只要你别生我气就好。」


    「孩子又不是你的，我干嘛要用你的钱，」姜甜边刷牙边说，「还有，我没生你的气。」


    既然说道归属问题，陈蜜儿话可就多了，「既然这样，那你不如干脆把怀孕的事告诉闻聪。」


    「告诉他干嘛？」姜甜透过镜子看她，「让他给我出打胎费？」


    「那本来就应该是他出的。」陈蜜儿抱胸道，「他总不能只顾着自己快活其他的都不管吧，烂摊子还是要收拾的。」


    「不要，」姜甜拒绝，还是之前的话，「我的孩子我做主，我不要跟他讲。」


    「可这也是他的孩子呀，」陈蜜儿噘嘴，「他应该负责的。」


    姜甜推掉嘴里的漱口水，开始洗脸，边洗边叮嘱，「你也不许讲。」


    「行，不讲，」陈蜜儿问，「今天怎么样？有孕吐反应吗？」


    「感觉挺好，没什么反应。」后来姜甜才意识到话说早了，刚开始是没反应，但早饭的时候反应来了，看到什么都想吐。


    她捂上唇，「我不能吃了，你吃吧。」


    「你一口都没吃呢。」陈蜜儿说，「要不吃个鸡蛋吧。」


    「呕，」姜甜摆摆手，「鸡蛋也吃不下。」


    「你肚子里的小傢伙还真能折腾人。「陈蜜儿给自己剥了一只鸡蛋，慢条斯理吃下。


    姜甜回卧室换好衣服，针织衫，长裙，外面穿的米白色大衣，知性美里夹杂着性感美。


    要是脸色再红润点就更好了，但是没办法，她孕吐厉害什么都吃不下，红润是不可能红润了。


    姜甜车昨晚没开回来，她需要先打车去酒吧，然后把车开走。


    刚出小区大门，身后传来汽车鸣笛声，她转身去看，隔着车窗玻璃和闻聪的视线对视上。


    看到他，她又想起了昨晚的乌龙，一脸窘的，打算装没看到，低着头转身朝前走去，只要上了计程车就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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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有车子停在路边，姜甜快走两步跑过去，刚要去拉车门，有人先一步拦住了她。


    闻聪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朝后扯了下，淡声开口，「我送你。」


    姜甜才不用他送，看都不看他，像是赌气似的，「不麻烦了，我坐计程车走。」


    「姜甜。」闻聪唤住她，「对不起。」


    姜甜顿住，就在这个功夫，计程车司机降下车窗玻璃，探头问：「还走不走？」


    姜甜：「走。」


    闻聪：「不走。」


    司机翻翻白眼，「到底走不走？」


    闻聪：「不走。」


    司机说了句「有病」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姜甜转身看闻聪，视线先是落在了他喉结，然后才落在他眼睛上，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这么高呢。


    不知道宝宝会不会遗传他的身高…


    胡思乱想一秒，她收回游离的思绪，先开口堵住了闻聪要说的话，「昨晚是我不对，但也不能全怪我，你有解释的机会是你没解释。」


    「在你妹和你朋友面前丢脸这事我也不想的，但是—」


    「事情既然出了，我也不会逃避。」


    随后她深吸一口


    气，「说吧你想怎么办？」


    「是离是散，你给我个准话，反正我都可以。」


    说完，她看到男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沉，然后，是他淡漠的话语声：「你是不是一直做着跟我离婚的准备？」


    姜甜启唇刚要说什么，谁知，胃里忽然传来噁心感，没忍住，她捂着唇：「呕」了一声。


    第12章 医院


    闻聪见状抬脚走近，「你怎么了？」


    姜甜心中警铃大响，怕他看出什么，急忙后退，用手掩着唇闷声说：「站住，别过来。」


    闻聪停下，眉梢拢到一起，「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眼神里透着精明，姜甜的心就这么提了起来，暗暗腹诽，老天爷真是害人不浅，孕吐都掐着点来。


    没看到他们正发生争执吗。


    「没事。」她强压下不适，从他身上找藉口，惨白着脸问，「你喷香水了？」


    闻聪没喷香水的习惯，但生活助理会把他穿的衣服薰香，之前都是那种清淡气味的，今天的换了另一种气味，有些类似玫瑰香，混在空气里倒也不是太浓郁。


    「没有。」他否认。


    「不可能。」姜甜强忍着说，「你就是换香水了，这个味道不适合你，下次见我不要喷。」


    「你对香水有芥蒂？」他问。


    「嗯。」姜甜想说不是我有芥蒂是你孩子有芥蒂，小傢伙闻不得这个气味。


    「好，我下次见你会注意。」闻聪打量着她，见她额头上都是汗，再次提出，「你身体看着不太好，还是应该去医院看看吧。」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姜甜看了眼时间，快来不及了，「你还有话要讲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闻聪静默时，姜甜转身便走，刚走几步再次被他扣住了手腕，香水味透过手指缝隙直直冲进她鼻息间，她这次就是想忍也忍不不了。


    一把推开他，姜甜往回跑，强忍着上了楼，进了家，冲进卫生间里大吐特吐。


    陈蜜儿正要出门，看到她这副样子急忙递上水杯，趁机抱怨道：「都说让你告诉闻聪了，你还不讲，看看，多难受。」


    姜甜不确定闻聪有没有跟来，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讲，万一被他听到就惨了。


    可惜眼神沟通无效，她继续趴着马桶吐，陈蜜儿也继续吐槽，生生把闻聪从头到脚都念叨了一遍。


    念到最后，陈蜜儿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也可能不是，她最近喝酒过量，总会产生幻听。


    姜甜没听到，她还在呕着，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腿一点力气也没有，一软，朝一旁倒去。


    陈蜜儿单手扶住她，「诶，小心。」


    姜甜大口喘息，「蜜儿，我要不行了。」


    「那怎么办？」陈蜜儿让她蹲好，又找来小板凳给她坐，一脸担忧，「要不和医生商量商量，提起打掉？」


    「还不确定位置，不好做手术。」姜甜恹恹道，「其实也没剩两天了，再坚持一下也是可以的。」


    「那要不就告诉干妈得了。」陈蜜儿道，「让她帮你拿主意。」


    「不行，不能告诉，」姜女士最近一直在催生，要真告诉了，这孩子不但打不成，她和闻聪的婚姻还指不定上另一个赛道，这个赛道还没混明白呢，去另一个，结果怎么样谁也不敢保证。


    再说了，她看他的样子也没想多负责，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接过陈蜜儿递上的水杯，一遍一遍漱了好几次口，最后在陈蜜儿的搀扶下慢慢走出卫生间。


    边走边交代：「千万别让闻聪知道。」


    「好好，不告诉他。」陈蜜儿附和。


    「什么不要让我知道。」冷不丁客厅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姜甜抬眸，视线对视上那剎，人差点要没，腿一软，险些跌倒，她扶着陈蜜儿的胳膊站直，手还是抖得，声音也是，怎么看怎么像做贼心虚的那种。


    她支支吾吾说：「你…怎么在这？」


    「你刚说什么不要让我知道？」闻聪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打量着她闪烁的眼神，道，「你有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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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页

    「什么事？」他追问。


    姜甜咽咽口水，「呵呵，我能有什么事瞒你。」


    她推了陈蜜儿后腰一下，陈蜜儿配合着干笑两声：「对啊，姜甜能有什么事瞒你，没有的事。」


    闻聪眼睛渐渐眯起，「你身体是一向这么娇弱还是最近才这样？」


    他眸光一直在姜甜身上打转，看的姜甜心脏砰砰跳，「什什么？」


    「你是真的胃不舒服还是其他？」他上前，站定在姜甜面前。


    不愧是上市公司老总，气场和普通人的就不一样，在那一站，风都不敢吹过来。


    姜甜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体虚，腿又抖了抖，靠在了陈蜜儿身上，陈蜜儿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阵仗，哪哪都虚，下意识要逃，被姜甜扯住了袖子。


    她眨眨眼，示意姜甜松手。


    姜甜一边对着闻聪笑，一边给陈蜜儿使眼色，似乎在说：快救我。


    陈蜜儿急中生智，叉腰，仰头，瞪眼，咳嗽，一气呵成，然后说：「对了，闻总我正好有事要问你呢。」


    「闻聪，」闻聪说，「既然你是姜甜的朋友，叫我闻聪就好。」


    「那好，闻聪，我问你啊，」陈蜜儿撩了下垂在肩上的髮丝，「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那么聪明肯定一早就看出甜甜误会了，为什么不告诉她，还让她出那么大糗，你知不知道她昨晚回来一直在哭。」


    「哭？」闻聪盯着姜甜看，眼睛确实有些红。


    「对啊，哭。」陈蜜儿夸张说，「你让她在你妹和你朋友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她难道不应该哭吗。」


    姜甜先是点点头，然后吸吸鼻子，一副又要哭的样子。


    闻聪淡声道：「昨晚的事确实是我欠考量，抱歉。」


    「伤害造成，抱歉有什么用，」陈蜜儿挥挥手，「算了，我们上班时间要到了，这件事下次见面再说。」


    她扯了扯姜甜的胳膊，给她使眼色要她快走，她在一旁道：「快走吧，你要是迟到了，你那个变态老闆又得折磨你。」


    出门前，陈蜜儿提醒一句，「闻总，劳烦帮我们锁门。」


    姜甜和陈蜜儿先进了电梯，后面闻聪迟迟不出来，她们也没等，按下闭合键，祈祷着电梯赶快下行。


    出电梯后，姜甜才有种又活过来的感觉，「你说他怀疑了吗？」


    「不都说男人对这方面很迟钝吗。」陈蜜儿分析，「应该没有吧。」


    「但愿没有。」姜甜看了眼腕錶，哎了一声，拉着陈蜜儿朝前走，「送我去取车。」


    紧赶慢赶总算在规定时间到了公司，今天老闆又作妖了，刚交往一周就要跟女人分手，女人不同意，找来公司，寻死觅活的说要和陆研修拼了。


    姜甜站在门外看着这场闹剧开始又结束，冷漠的像个雕像，陆研修问她：「你就这么看着啊？」


    姜甜没什么起伏道：「陆总，不然呢？您希望我和刚刚那个女人一起打你吗？」


    陆研修被她怼的说不出话，最后说：「姜甜早晚我要炒你鱿鱼。」


    这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姜甜也听烦了，淡声道：「随你。」


    后面就是一系列的公关处理，有个让人不省心的上司最直观的就是不但要忙成狗，还没时间吃午饭。


    她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肚子饿的咕咕响，最后发现连零食都忘了带，今天过的，简直是太憋屈了。


    后面还有更憋屈的。


    姜女士打来电话问姜甜吃饭的事能不能提前。


    姜甜就没打算再带闻聪回家，当即拒绝，「不能。」


    「你这孩子，你和闻聪商量一下啊。」姜母道，「万一他同意呢。」


    「他不会同意的，他真的太忙了。」姜甜夸张道，「好几晚都没怎么睡了，一直在忙工作。」


    「这么辛苦。」姜母蹙眉，「这样身体会垮的。」


    姜甜翻翻白眼，「妈，你与其关心一个外人，你还不如关心关心你的女儿。」


    姜甜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姜母反驳，「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闻聪怎么可能是外人，他是你老公，我女婿，是你将来孩子的爸爸。」


    孩子，又是孩子。


    姜甜抿抿唇，「那个…妈


    ，我问您一件事啊。」


    「什么事？」


    「就是我朋友怀孕了，然后她不打算生下来，你觉得她应该怎么委婉的告诉给家里人知道呢？」


    「不生？！」姜母最看不惯小年轻拿身体不当回事，今天流明天流的，一点都不负责任，「姜甜我告诉你，你那个朋友呢我管不着，但要是你敢做这样的事，我非——」


    「你非什么？」


    「我非撕了你。」


    「……」还真狠。


    姜甜本来呢是希望姜母能有个心理准备，这下看来啊，该有心理准备的是她，搞不好她真会撕了她。


    姜甜摸摸肚子，无声说：宝宝，妈妈可怎么办呢？


    「姜甜你等等。」姜母反应过来，「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你自己吧？」


    「怎么可能是我，」姜甜握着手机的手指缩了下，「妈，你别乱讲。」


    「最好不要是你，」姜母说，「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他们家里最精明的就是姜女士，姜甜不敢再墨迹了，「妈，我还没下班呢，回头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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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吃饭的事？」


    「以后再说吧。」姜甜挂断电话后，抬手摸了下额头，一脑门子汗，太吓人了。


    一侧眸，发现艾米正盯着她看，还没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你看我干嘛？」


    「姜甜，你这脸色最近看着不大对啊。」艾米打量她，「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这俩人互相看不顺眼是真，但格外关注也是真，艾米伸手去碰触姜甜的脸，姜甜侧身避开，「别乱摸。」


    「切，」艾米说，「跟谁爱摸你似的。」


    互怼了两句，艾米下了楼。


    姜甜继续工作，她那个无良的上司又给她打来电话，要她订花，姜甜淡声说：「好的陆总，订什么花？」


    面上淡定，内心吐槽，果然是花花公子，上午刚分一个，下午又来一个。


    「你看着订吧。」陆研修提醒，「反正不能是玫瑰。」


    姜甜公事公办道：「好。」


    她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再次惹得陆研修不满，刚要吐槽，姜甜挂了电话，点进备忘录去订花了。


    花订好，下班的时间到，胃不舒服，她没像之间那样留下加班，而是准时离开了公司，打算叫上陈蜜儿去吃顿好的。


    一出公司，看到了一辆迈巴赫，很凑巧的还正好停在了他们公司门口。


    姜甜对陆研修的车很熟悉，他只会开那种骚包的跑车，不会开这种成熟稳重的车。


    不是陆研修，那会是谁呢？


    她盯着瞧了几秒后，收起好奇心，拎着包包朝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


    刚走几步，迈巴赫的车门打开，有人从里面走下来，姜甜眼角余光正好瞥到，下一秒，惊了。


    闻聪？！


    怎么是他？！


    正好是下班的时间到处都是人，姜甜结婚的消息是瞒着的，公司里的同事都不知道，再被发现前，她先一步採取了行动，大步朝迈巴赫走来，然后推着闻聪上了车。


    对司机说：「快走快走。」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闻聪一眼，闻聪道：「走吧。」


    司机启动车子，一脚油门，车子驶离。


    姜甜透过玻璃窗朝外看，见没人发现拍拍胸脯轻嘆一声，好险好险。


    她视线收回的时候见车子拐了弯，提醒说：「诶，错了，不是这条路。」


    「没错。」身旁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就是这条路，没走错。」


    「嗯？」姜甜又看了看，诧异道：「这不是我回家的路。」


    闻聪锁着她的眸，一本正经道：「没打算送你回去。」


    「那去干嘛？」姜甜反问。


    接着她听到他说：「医院。」


    第13章 暴露


    「哦，你不舒服吗？」姜甜还没反应过来他的用意，单纯以为他身体有恙，「哪不舒服？头还是身体？」


    「不是我。」闻聪凝视着她，语气淡淡，但声音不容置喙，「是你。」


    「我？？！！！」姜甜顿时慌了，眼睛连着眨了好多下，手指抠了抠掌心，强迫自己镇定，唇角扬起，露出牵强的笑意，「我怎么了，我很好不需要去医院。」


    「你胃不舒服。」闻聪陈述事实，「而且伴有呕吐现象，这种病可大可小，要及时治疗。」


    「我…那个就是吃坏了东西，」姜甜辩解，「我真没事。」


    「既然没事，你干嘛这么怕去医院。」闻聪一针见血道，「你真没事瞒着我？」


    「我哪有事瞒你，」姜甜眼神闪躲着不和他对视，「你别乱猜好不好。」


    「那你怕什么。」闻聪身子探过来些，他的脸浸在落日余晖中，漆黑深邃的眼眸仿若染了浓郁的红，眼睛格外氤氲潋滟，却更让人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是怀疑了还是好心。


    姜甜心跳快的要从口中蹦出来了，她指尖捏着衣摆想，不行，她不能去医院，打死都不能去。


    「我想起来，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她故作惊慌道，「做不完老闆会训斥的的，你让司机把我送回去，医院改天再去。」


    「已经约好了，检查完就能走，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闻聪淡声说，「来得及。」


    「哎呀，来不及。」姜甜噘嘴，使出了对付姜女士那套，扮弱弱撒娇说，「我们老闆性子很古怪，不按照他的话去做，他会不高兴，还会发火。」


    「他和你没法比，你是好上司，他不是，我惹不起的。」


    「他要是那么坏，干脆不要去上班了。」闻聪头一转，眸光熠熠，「我养你。」


    霞光透过玻璃窗扫过他半张脸落在他肩头，映得他半边身子艷丽夺目，眼睛也好像被点亮了似的，让人联想到了京北那条护城河，每每霞光落在上面，都会生出潋滟的波，一圈一圈，光彩耀人。


    他刚讲的那些话，要是出自爱人的口，大概女孩子会感动的稀里哗啦。


    但姜甜尚有理智在，他们是假的，签过协议的，塑料夫妻，他说的话不能信，最好一个字都不要信。


    甜言蜜语是男人最有力的武器，不想被伤到体无完肤就当他在放屁，什么狗屁情话都是假的。


    不能信。


    「我们当时说好的，我不做全职太太。」姜甜声音弱弱的，继续撒娇，眨眨眼，「你不是要食言吧？」


    闻聪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人，也不会强迫女人必须在家相夫教子，既然当初答应了，他断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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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刚才为什么那样讲，也是突发奇想，想着她工作那么辛苦，完全可以不上班。


    反正养她绰绰有余。


    毕竟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见姜甜要哭的样子，他解释，「没有要你不去上班，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听听说的这话多么冠名堂皇，奸商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姜甜面上感动，心里腹诽不屑。


    哼，真当她是十七八的小女孩吗，哄骗两句就好了。


    她可是成熟且很有事业心的女性，才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


    话题扯远了，姜甜又扯回来，「就知道你不是那种表里不一霸道的男人。」她笑笑，对司机说：「麻烦靠边停车。」


    司机透过后视镜去看闻聪，闻聪没开口，他可不敢停，「闻总要停车吗？」


    「不停。」闻聪冷冷道。


    「嗯？干嘛不停车？」姜甜忘形，扯上闻聪的胳膊晃了晃，「你刚不说了吗，不会强迫我，我现在要回去工作，为什么不停车？」


    「你身体比工作重要。」闻聪似乎无论什么场合，神情都是波澜不惊的，语气依然很淡，「说过了，不差那点时间。」


    「你是不差，但我差，」姜甜眼睛湿漉漉的，装的很卖力，改去握他的手，「我真的很急。」


    闻聪眸光从湿润的眼睛上移到被她握着的手上，盯着瞧了两秒，默默挣脱出，喉结滚了滚，「我已经跟医院那边打过招唿了，半个小时内就能走。」


    姜甜的脸更垮了，唇噘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要是给其他男人看到，或许会换来妥协，但是闻聪没有。


    他手机响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去接电话了。


    姜甜抠着掌心闹了会儿，改去抠车扶手，一下一下挠，暗示自己就当在挠闻聪呢。


    好气人啊。


    可，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给陈蜜儿发去微信，[快救救


    我。]


    蜜儿：[怎么了？]


    甜甜：[闻聪要带我去医院，呜呜，要暴露了，怎么办？]


    蜜儿：[你别急，我想办法。]


    下一秒，陈蜜儿的电话进来，姜甜急忙接通，「餵。」


    陈蜜儿带着哭腔说：「甜甜，你在哪，快来救救我。」


    姜甜眼角余光扫了闻聪一眼，见他结束了通话，她夸张说：「蜜儿你怎么了？」


    「我被流氓拦路上了。」陈蜜儿说，「他们要把我带走，甜甜，你快救我。」


    「你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陈蜜儿哭，「他们真走过来了，甜甜我怕。」


    姜甜转头看闻聪，「蜜儿出事了，我要去救她。」


    闻聪不可能让姜甜自己一人去，提醒道：「让陈小姐把位置发过来，我送你过去。」


    姜甜提着的心砰一下落地上，她对着听筒那端的陈蜜儿说：「你发地址过来，我们去找你。」


    「好。」陈蜜儿急切说，「甜甜，我撑不了多久了，你们可要快点过来。」


    「嗯，行。」下一秒，姜甜收到了位置，再去和陈蜜儿说什么的时候，通话已经结束，后面怎么打也打不通。


    这个看着像真的似的，姜甜也有些慌了，催促司机，「快去东旅路，快。」


    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疾驰而出。


    闻聪见姜甜很担心，宽慰道：「放心，陈小姐不会有事的。」


    「可蜜儿说遇到了流氓，」姜甜皱眉，「万一他们……」


    「光天化日下那些人还没那么大胆量，」闻聪定定道，「最多就是恐吓一下。」


    「恐吓也很吓人啊。」姜甜说，「司机，麻烦你再开快一点。」


    司机回：「太太，再快就要超速了。」


    姜甜抿抿唇，「好，那别快了，保持这个速度吧。」


    车子驶出片刻后，她反应过来，等等，他刚叫她什么？太太，姜甜侧眸去看闻聪，发现闻聪正在打电话，也听到他和对方讲。


    「抱歉，临时出了些事，今天不能过去了。」


    「嗯，下次吧。」


    姜甜收回视线，长吁一口气，悄悄抹了下额头，蹭了一掌心汗，她刚真是被吓死了。


    车子在半个小时以后赶到了东旅路，路上行人很少，车辆和很少，没看到陈蜜儿的那辆红色宝马。


    姜甜给陈蜜儿打去电话，半晌后那端才接通，姜甜问：「蜜儿你在哪？」


    陈蜜儿坑坑哧哧说：「甜甜我遇到了熟人，那个人帮我赶跑了混混，他把我送回进了，我本来要告诉你的，谁知道手机掉了，这是刚买的新手机。」


    听着还挺波折的，又是遇到流氓又是丢手机。


    姜甜一点都没生气，宽慰说：「你没事就行，其他都不重要。」


    「甜甜，我想吃周记的猪蹄了，」陈蜜儿声音听着弱弱的，「你能帮我买吗？」


    周记在城东最繁华的街道，距离这里要四十分钟车程，姜甜抿抿唇，「不吃不行吗？」


    「可我想吃。」陈蜜儿问，「行吗？」


    姜甜：「好，我去买。」


    就这样陈蜜儿一通电话，两人从城中去了城西，又从城西去了城东，下班高峰期车子多，等买完回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半。


    医院什么的，是不可能去了。


    姜甜含笑说：「今天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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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聪淡挑眉，透过半降的车窗玻璃朝外看了眼，似乎有上楼的意思，姜甜装作没看到，「那我走了，拜拜。」


    她前行的步子迈得很大，一边走一边默念，不要叫我，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姜甜。」闻聪叫住她。


    姜甜耳聋了，当没听到继续走，他又叫了一声：「姜甜。」


    姜甜停住，蹙眉瞪眼腹诽，片刻后慢慢转过身，此时脸上都是笑意，「有事？」


    「你手机。」闻聪从车上下来。


    姜甜朝包包里面摸了摸，还真没她手机，她快速走回去，伸出手，笑眯眯道：「谢谢。」


    闻聪没把手机还给她，而是把玩着手机，淡笑说：「刚陈小姐给你发了微信。」


    「哦，那可能是催我快点回去呢。」姜甜见他不主动给，打算直接去拿，刚碰触上，听到他突然冒出一句。


    「陈小姐问你，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打算怎么好好谢谢她。」


    四目相对，姜甜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征愣片刻后才缓过神，尴尬笑笑，「呵呵，蜜儿还是喜欢爱逗弄人，真淘气。」


    她抓到了手机的上半部分，闻聪捏着下半部分，倾身问：「陈小姐到底帮了你什么忙？嗯？」


    ……


    姜甜进家门后直接趴到了沙发上，陈蜜儿端着水杯出来，看她手里拎着的袋子忙拿过来，「你还真去买了？」


    「嗯，去了。」姜甜恹恹的，一脸生无可恋的神情，耷在地上的腿都是抖的。


    陈蜜儿问她：「你怎么了？没去成医院不应该高兴吗？」


    「呜呜。」姜甜脸埋进靠枕里，闷声说，「我手机落车上，闻聪给捡了，他看到你刚发的信息了。」


    「？？？！！！」陈蜜儿瞪大眼睛，「你这也太不小心了，那怎么办啊？」


    她弯腰直接坐茶几上，「他会不会怀疑什么啊？」


    姜甜抬起头看向她，很肯定地说：「会，他已经怀疑了。」


    「那可糟糕了。」陈蜜儿发现长得好看的男人都很聪明，闻聪属于好看中的更好看那种，所以也是聪明中的最聪明那类人，啧啧说，「甜甜，你小心。」


    姜甜哎呀了一声，再次把脸埋靠枕上，「不能活了。」


    陈蜜儿见状安慰她，「倒是也不用那么悲观，就是他真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可我不想让他知道，」姜甜坐起，撩开贴在脸上的髮丝，皱眉说，「别问我理由，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告诉他。」


    「你这是逃避。」陈蜜儿问，「你是不是怕万一他要是知道了真相要你打掉孩子？」


    陈蜜儿真是了解姜甜，她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没有孩子的事她和闻聪的婚姻就还能继续下去，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


    打或者是不打，对他们的婚姻都有影响。


    不打的话，两人的婚姻肯定不能再这样下去，打的话，尤其是他要她打的话，她对他的所有滤镜都会碎，他们的婚姻将很难再维持。


    毕竟连孩子都不想要的男人，她真的没必要再和他耗下去。


    「行，懂了。」陈蜜儿下结论，「你不敢告诉他的原因不是怕他要你留下孩子，而是怕他不想留。真要那样，你们的婚姻也会结束是不是？」


    姜甜捞过靠枕抱怀里，下巴轻轻抵着，没回答陈蜜儿的话。


    没回就是默认。


    姜甜确实有那么一丢丢这个意思。


    「或许，他也想留呢。」陈蜜儿出主意，「要不就试试？」


    「那要是他不想留呢？」姜甜反问，「试试的必要是什么？」


    陈蜜儿哑然，好吧，就是鸵鸟的怕不是自己期望的那种。


    她说：「甜甜，你胆子也挺小。」


    姜甜不可否认，在对一些事情上，她胆子确实不够大。


    都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能塞牙缝，姜甜就是这样，前一晚没睡好，所以第二天醒晚了，赶着点到了公司一楼大厅，因为电梯故障，生生等了十分钟，再上去，签到时已经晚了。


    她迟到了，全勤没了。


    姜甜对全勤很看重的，自从上班后从来没丢过，这还是第一次，她暗暗在心里骂了闻聪好久。


    要不是他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也不会失眠，不失眠的话早上也就不会听不到闹钟的声音。


    那样也就不会迟到。


    这下好了，全勤没了，太气人了。


    整个上午，她心情都沉沉的。当然，造成她心情沉闷的原因不止是闻聪，还有手机里的那条陌生信息。


    信息是赵森发来的，说今天晚上有同学会，为了避免见面尴尬，她最好不要去。


    他还说，她上学的时候一向没什么存在感，这种聚会参加了对她也没什么用，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呆着好。


    其实姜甜没打算去的，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参加这样的活动，但，她主动不想去，跟赵森不希望她去，是两个概念。


    渣男字里行间的贬低真的很让人不爽。


    不过工作要紧，她决定不回復，谁知道


    赵森来劲了，一直发一直发。


    [听说你交了男朋友，我真是好奇，到底哪个瞎眼的男人会看上你。]


    [不会又是骗来的吧。]


    [姜甜作为前男友我劝你一句啊，你这种人就适合单身，别动歪脑筋找优质男，你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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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之前送你的礼物，回头快递还给我，你就是再穷，也没必要拿着前男友的东西吧。]


    [忘了，你就是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


    姜甜停止工作，给他打去电话，只说了一句：「今晚的同学会我是一定会参加的，赵森，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赵森呵呵笑两声：「你？做梦。」


    姜甜：「你等着瞧。」


    ……


    陈蜜儿也知道了姜甜要参加同学会的事，对她说：「对，就是要去，不但要去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秒杀其他人，也让赵森那个渣男看看，他眼有多瞎。」


    陈蜜儿出主意，「我有个更高明的打赵森脸的方法你要不要试试看？」


    「什么？」


    「让闻聪陪着你去。」


    姜甜说：「就你老公那颜值，那身价，在那一站，什么话都不用讲，瞬间把赵森秒了。」


    「不要。」姜甜边化妆边说，「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诶，这可是打脸最爽的办法，你真不试试。」


    「不试，我和闻聪又不是那种关系。」


    「你们是不是谁知道，」陈蜜儿游说，「反正婚前协议除了你们两个外其他人又没见过，你们戴着婚戒出现在那里，绝对劲爆。」


    「我都可以想像出赵森看到闻聪后灰头土脸的样子了。」


    无论陈蜜儿怎么游说，姜甜就是不答应，「我们是假夫妻，他在忙，他没空，不想麻烦他…」


    她找了一串的藉口，陈蜜儿拿她没辙，「行吧，你决定就好。」


    稍后她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姜甜道，「我自己可以。」


    姜甜在洗手间补完妆正好到了下班时间，她拎上包刚要走，手机响了，陆研修打来的，要她订餐厅，他准备带新女朋友去，还要订蛋糕，新女友喜欢吃。


    他没个正形似地交代了好多，姜甜一一记下，淡声道：「好，我马上去办。」


    订餐厅和订蛋糕耽搁了些时间，十几分钟后才完成，姜甜把地址告诉蛋糕店店员，叮嘱他们要准时到。


    忙完这些总算可以走了，刚上车，姜女士又来打乱了，「甜甜，你今晚有空回家一趟，来那点东西。」


    姜女士知道最近闻聪休息不好，利用一下午的时间做了些吃的，想让姜甜带回去。


    她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姜甜没和闻聪住在一起，一直以为他们是住一起的，所以姜甜来拿也一样。


    「妈，我真没空。」姜甜启动车子，「我今晚有同学会。」


    「必须要去吗？」姜女士问。


    「嗯，必须要去。」姜甜回。


    「那行吧，我自己想办法。」姜女士那边太乱了，姜甜没听太清，哦了一声，挂了电话。


    半路上，陈蜜儿给她发了语音通话，问她到哪了？


    她回：「路上，快到了。」


    陈蜜儿给她打气，「加油，沖。」


    姜甜笑笑，「好，沖。」


    同学群里总有人在艾特全体，一会儿催一下，一会儿催一下，姜甜和陈蜜儿没聊太久结束了语音通话。


    她提了些速度，在二十分钟内赶到了餐厅，看着高大上的门头，姜甜不由自主想，不知道谁又想显摆了，聚个餐竟然约这么好的地方，消费肯定高。


    未雨绸缪，她先让陈蜜儿给她转了些钱，她月初的时候帮着家里还了一部分贷款，手头没什么钱了。


    陈蜜儿秒转，问她：「够吗？不够她再转。」


    姜甜：「够。」


    里面比外面装潢的还富丽堂皇，酒水什么的也贵的要死，好在是aa制，均摊下来也能接受。


    姜甜上学的时候就是班里最静的，现在还是，她坐在了角落里，边喝着饮料边听他们调侃。


    赵森是最后一个到的，进门后抱拳赔不是，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手上戴着名贵的腕錶，领带夹上的四钻非常晃眼，一看就是有钱人的那种。


    大家入社会这么久了，最会察言观色，一个个围着他奉承起来，把他都夸飘了，连干了三杯。


    忽然不知谁说了一句，「姜甜也来了吧，姜甜呢？」


    姜甜旁边的女生说：「这呢。」


    众人纷纷看过去，赵森也侧眸看了过去，姜甜和上个月见面又不太一样了，头髮是波浪卷的，脖子上戴的项鍊牌子很硬，名牌货。


    还有手鍊也是，身上的裙子是轻奢的那种，布料柔软细腻，垂感还极佳。


    她画着精緻的妆容，举手投足间有种贵妇人的美，莫名让人眼前一亮。


    有人吹起了口哨，「呦，姜甜你更美了。」


    姜甜笑笑，算是做了回应。


    别人夸姜甜，赵森不开心了，轻嗤，「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趣。」


    前面的声音重，后面的声音轻，不细听根本听不到，但姜甜听到了，她当众反驳，「和你太太确实没法比，听说她前几天刚私会了小鲜肉。」


    「抱歉。」姜甜抬手掩唇，「你应该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件事。」


    赵森脸当即黑下来，「姜甜说话要注意，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因为得不到我吃醋呢。」


    「呵呵。」姜甜说，「我有病吗。」


    众人见气氛不对，忙圆场，「都是同学，这是说的什么话，来来，喝酒，喝酒。」


    赵森举起杯子一口饮尽，姜甜轻笑一声，抿唇喝了口果汁，旁边女人见她手鍊很漂亮，问：「姜甜哪买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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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手鍊是之前闻聪送的，具体哪里买的她也不知道，「忘了。」


    女人执起她的手仔细端详，随后发出慨嘆，「这是限量款吧？！」


    姜甜笑笑。


    女人秒懂，凑近问她，「是不是男朋友送的？」


    赵森一直说她没人要，姜甜就是要打赵森的脸，声音不轻不重道：「嗯，是。」


    有人插话，「甜甜你交男朋友了啊？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姜甜噙笑道：「做生意的。」


    「那肯定是成功人士。」女人发出赞嘆的声音。


    姜甜没接话，这种时候话越少越好，营造出神秘感，才会事半功倍，赵森不是说她没人喜欢吗，她就是要他好好看看，她姜甜多的是人喜欢。


    都比他强。


    中途陈蜜儿发了信息，问怎么样了？


    姜甜回：[成功一半。]


    蜜儿：[赵森脸色怎么样？]


    姜甜：[非常臭。]


    蜜儿：[好。]


    姜甜觉得还不够，她想出了另一个方法，[一会儿你给我打电话，我对外会说你是我男朋友，陪我演出戏。]


    蜜儿：[演戏我最拿手了，没问题。]


    退出微信，姜甜和旁边的女人浅浅聊着，从男人聊到了工作，又从工作聊回了男人。


    女人说：「真羡慕你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可以躺平，我就不行了，每天还要工作，赶地铁回家做饭，糟心死了。」


    姜甜客气道：「都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女人啧啧说，「你过的是有钱人的生活，我们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


    说着说着，女人看了赵森一眼，和姜甜嘀咕，「我早就觉得赵森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这话不凑巧让赵森听到了，脸更黑了。


    姜甜笑笑，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她以为是陈蜜儿打来的电话，看都没看直接接通，接通后甜甜说：「亲爱的，你在哪呢？」


    「在这。」包间门突然推开，有人拎着爱马仕包包走了进来。


    姜甜寻着声音缓缓抬起头，入目的是男人清隽的脸，他走到姜甜身侧，手搭她肩膀上，偏头在她脸上亲了下，温声说：「宝贝，我来给你送包。」


    然后，爱马仕包包放在了所有人能看得见的地方，直对赵森。


    第14章 坏事


    宋凯今晚不?知道抽什么疯, 临时把聚会地点改在了城中的苑西城，这是一家集餐饮和游玩一起的会所，刚开业近半年, 口碑还凑合, 但按他们几个身份来说, 来这里用餐还是有些掉价。


    主要这里面对的客户群体不?是他们这一级别的，中?产居多, 在京北他们算是顶级的了。


    当然


    这里最让闻聪不喜欢的还是私密性，客人繁多, 很?嘈杂，即便长廊铺着厚厚的地?毯时不时还能听到细碎的脚步声。


    就连隔壁的嬉闹声也能听到，他出来接电话，隐隐听到有人叫姜甜的名字，闻聪顿住, 慢慢转过身，入目的是紧闭的包间门。


    听筒里传来合作方?负责人的电话，「闻总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去打高尔夫。」


    「苏总定时间，我什么时候都可以?。」闻聪很?少吸菸，今晚大概是和这里水土不?服突然想吸了，每次想吸菸的时候他都会含一颗薄荷口味的奶糖，下意识去摸口袋，才想起，忘了带。


    苏总问：「这个周五怎么样？」


    他周末出差去国外?，周五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可以?。」


    苏总：「那?好?, 周五上午十?点，城郊见。」


    闻聪：「周五见。」


    说完要说的两?人同时挂了电话, 闻聪转身要走，看?到眼前的包间门打开了一道缝隙，隐隐的缝隙再变大，随后映出了里面的人。


    偌大的圆桌前坐满了人，男男女女的，看?着像是同学聚会。


    他没兴趣看?这些，收回视线抬脚走，手机叮的一声轻响，有人给他发来信息。


    h：[听你的意思你朋友很?忌讳就医，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


    闻聪停住步子，回覆：[哪两?种？]


    h:[要么真的有病，要么就是在装病？]


    闻聪：[看?着不?像是在装病的样子。]


    h：[那?估计是真有病，而且还不?是什么小?病，且她自己是知道自己生病这事的。]


    闻聪：[这种情况怎么办？]


    h：[是关系很?亲近的朋友吗？要是不?亲近的，我个人的意见是尽到你自己的劝说义务就好?，对方?来不?来看?对方?的意思。]


    闻聪：[是很?亲近的朋友。]


    对面「正在输入」显示了好?久才有信息进来。


    h：[把对方?敲晕，带来医院。]


    h：[等等，这种行为算施暴，你可要控制好?力度。]


    h：[我还是很?好?奇，你这位亲近的朋友到底是谁？]


    闻聪犹豫半秒，回：[我太太。]


    h：[？？？！！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男人似乎对标点符号，一直在用问号嘆号表述心情，闻聪对自己的私事一向保密，没理?会他跳脚的行为，退出了微信。


    脚尖微移，步子还没迈出去，听到前面包间里传来男人轻蔑的声音：「姜甜说话要注意，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因为得不?到我吃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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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聪顿住，慢慢抬眸，视线落在了说话的男人身上，穿着一身黑，髮丝上打着髮胶，脸没什么辨识度，冷不?丁看?过去给人种保险推销员的既视感。


    关键他还洋洋自得，说的话一句比一句不?中?听，「咱们是谈过，但那?都是过去式了，我知道你还忘不?了，但当着大家的面我表个态啊，我对姜甜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我最爱的只?有我太太，你和我太太根本?没得比。」


    话音刚落，女人不?急不?慢的声音传来，「我和你太太确实没法比，听说她前几天?刚私会了小?鲜肉。」


    「抱歉。」她抬手掩唇，「你应该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件事。」


    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传来，男人脸色挂不?住，手握紧攥成了拳，后面有人出来打圆场，「姜甜，你交男朋友了吧？」


    姜甜：「是。」


    「男朋友做什么的？」


    「做生意的。」


    「那?肯定很?厉害。」


    「一般吧。」


    闻聪听到这里，又听到了男人的轻哼声：「就她，能找什么样的，充其量最多也就是干销售的，这年头房子不?好?卖，某些人要喝西北风了。」


    长廊里有两?个女人挽着胳膊走过来，其中?一个女人问另一个女人，「你这还是爱马仕新款吗？」


    「嗯，刚出的。」另一个女人回。


    她们路过闻聪身边时，顿时被他身上的矜贵气质勾了去，眼睛里都冒出了光。


    闻聪没理?会，心思都在包间内，隐隐的听到了「爱马仕」三个字，当即有了主意。


    他拿手机给朱阑打了电话，「爱马仕包，苑西城，十?分钟内我要见到。」


    朱阑听后微顿，随后说：「是，十?分钟送到。」


    ……


    姜甜自从给陈蜜儿发完微信后便开始等时间，这个打脸的时间也挺重要的，或早或晚都会影响效果，她掐着时间，在赵森愤怒值达到最高前，给陈蜜儿发了个提醒，要她现在打。


    然后，她静等手机响起。


    陈蜜儿果然没让她失望，准时打来电话，姜甜莫名有些兴奋，压着情绪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了电话。


    娇滴滴说了声：「餵。」


    接下来发生了匪夷所思的那?幕，她她她她看?到闻聪了？？！！


    姜甜以?为自己在做梦，悄悄揉了揉眼睛，直到那?人把胳膊搭她肩膀上，偏着头吻了她脸颊一下，她才彻底从幻想中?回过神。


    真真真真是闻聪！！！！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来了。


    不?是，明明是蜜儿给她打的电话呀。


    姜甜垂眸去看?手机，发现来电显示是：w。


    要不?是他在后面扶着她肩膀，她这会儿已经晕倒在地?上了，人最可悲的不?是和同学聚会的时候被老公看?到，而是在和有前男友的同学会上被不?熟的老公看?到。


    严格说应该是在和前男友「打情骂俏你怼我怼」的时候被不?熟的老公看?到。


    这种尴尬级别可以?用地?狱级来形容了。


    她怎么聚个会都能遇到闻聪呢，他们到底是什么孽缘。


    还有，他刚刚听到了多少？


    不?会是…都听到了吧。


    不?确定因素太多，姜甜懵逼了，征愣半晌没反应，她像个木头人似的动也不?动，其他人可来了兴趣，一人一句问不?停。


    「诶，这位先?生你和我们甜甜是什么关系呀？」


    亲都亲了，还能是什么关系，当然是亲密关系了，这人不?过就是明知故问，因为她不?太相?信，姜甜能遇到这种优质男。


    帅到爆，还富到爆。


    看?看?那?只?爱马仕，那?可是全球限量款，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我是甜甜男朋友。」闻聪回。


    「天?，真是姜甜男朋友呀，我还以?为姜甜有男朋友这事是假的呢。」


    「您在哪高就啊？」


    「和我们甜甜是怎么认识的呀？」


    「你长得真像娱乐圈某个男星。」


    「……」


    七嘴八舌的一通讲，闻聪唇角含笑，始终保持着礼貌的神情，他拉过椅子在姜甜身边坐下，知道她这会儿正懵呢，贴心的给她倒了杯温水，手背触触杯壁觉得温度适宜，递到了姜甜唇前。


    姜甜机械的张开嘴抿了一口，他轻声说：「再喝点。」


    姜甜又抿了一口，闻聪还要她喝，她摇摇头，「喝不?了。」


    闻聪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端起杯子一口喝完，他唇落下的地?方?，正好?是刚刚姜甜唇瓣碰触的地?方?。


    简直甜爆了。


    本?来还有那?么点怀疑的同学们，也不?怀疑了，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撒狗粮。


    有些事其他男人做可能会显得造作，像是刻意为之，但闻聪做，给人的观感只?有诚心。


    就好?像私下里他们也是这么甜蜜的。


    他照顾的动作太自然了，给姜甜递水，还拿纸巾给她擦拭唇角的水渍。


    温声对她说：「给你加了些喜欢吃的菜，马上到。」


    话音方?落，包间门打开，十?来个服务生先?后走进来，把桌子上的饭菜齐齐撤掉，换成了鲍鱼海参等等几十?道他们平时舍不?得吃的菜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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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粥也是鲍鱼粥。


    酒水什么的，更不?用提了，83年的拉菲，一下子上来好?多瓶。


    闻聪含笑说：「今晚这顿算我和甜甜请，谢谢大家上学期间对甜甜的照顾。」


    别


    人叫「甜甜」一点听不?出甜，他叫甜甜，能把人的牙齿甜掉。


    有人发出羡慕的声音：「姜甜，你男朋友好?体贴。」


    姜甜还在神游太空，根本?做不?出反应。赵森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笑哼了一声：「姜甜你这是从哪找的男人，陪着你演这么一齣戏，得花不?少钱吧？」


    直到此时，赵森也不?相?信姜甜能找到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她就是在做戏。


    经赵森这么一刺激，姜甜回过神，刚要开口反驳，闻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奇蹟般的，姜甜坏情绪被安抚，给了赵森一个不?屑的眼神。


    闻聪淡声说：「这位先?生，请你向我的女朋友道歉。」


    能让闻聪说出「请」这个字的，在京北还真找不?出几个，就连那?些市政官员们也大都知道自己不?配。


    赵森之所以?来同学会就是为了给姜甜难堪，她越不?好?过，他心情越好?，给她道歉？


    做梦呢吧。


    「这位先?生，我还没问你，她到底给了你多少钱，你说出来，我付双倍给你。」赵森满眼都是轻蔑，似乎笃定了闻聪是假的。


    「我说了，我是姜甜男朋友。」


    「行了，都是男人，什么心思我知道，你会看?上她这样的，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闻聪握紧姜甜的手，「在我眼里她是最好?的。」


    这话落在姜甜耳中?只?想给闻聪点一万个贊，他这缠绵的眼神太绝了，要不?是因为太熟悉，她会以?为是真的。


    同样的一句话其他人听到，感觉又不?一样了，呜呜，他好?爱姜甜。


    姜甜好?幸福。


    姜甜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上学的时候和赵森这样的学霸交往，工作了还能遇到比赵森更强的男人。


    他这一身行头，哪个不?是七八位数。


    最重要的是，他还这么喜欢姜甜，进来后，手都没有松开一下。


    原来这才是如胶似漆正确的打开方?式，他们以?前算是白活了。


    赵森被眼前恩爱的这幕刺激坏了，老实说，他和姜甜分手后日子看?着过的还行，其实真实情况只?有自己知道。


    富家女不?好?伺候，整天?嫌东嫌西，老丈人又一堆屁事，要不?是因为对方?家庭能帮助他提升事业，他这会儿早和对方?分了。


    说来说去，私心里他还是觉得姜甜不?错，又乖又听话，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除了没做过亲密的事，她把他照顾的很?好?，还给他钱用。


    姜甜这样的傻女人确实不?好?找，不?过，她凭什么比他还幸福。


    赵森继续找茬，拿出手机给领班打了电话，听筒那?端的人对他点头哈腰的说了很?多好?话。


    通话结束，赵森说：「我们同学会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外?人请，我来结帐就可以?。」


    领班拿着帐单进来，交给赵森，赵森接过，待看?到上面的数字后眼睛倏然睁起，他默数了下，六位数。


    大几十?万。


    他一年的工资收入。


    领班问：「刷卡吗？卡在哪？」


    赵森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迟迟不?去翻钱包拿卡，他根本?付不?起。


    同样付不?起的还有其他人，几十?万呢，一居室老破小?首付了，不?知道谁先?咳嗽了一声。


    然后其他人跟着战术性咳嗽起来。


    是赵森自己要装阔绰，这次没人能帮他了。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正在赵森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闻聪开口了，「我付。」


    他从钱包里拿出卡递给领班，领班接过，刷完还给他，客气道：「闻总，这是我们老闆送您的。」


    后面侍者端着刚刚空运来的三文鱼，摆在了正中?间，「请您慢用，有需求叫我们就可以?。」


    闻总？


    哪个闻总？


    都是社畜，虽然没机会见到大领导，但总归是听过的，京北姓闻的只?有一家。


    关于那?家的传说可以?说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仅次于商家，富可敌国，钱多的花不?完，掌权人闻聪神秘不?可测，是无人敢高攀的人物。


    难道…


    众人齐刷刷看?向闻聪，男人神情淡淡，对着领班说了声：「好?。」


    之后包间里连喘息的声音都小?了，有人试探问：「您和闻家？」


    「哦，那?是我本?家。」闻聪给姜甜夹了些三文鱼，姜甜闻到腥味受不?了，一直摇头，他又给她夹了些虾，她还是摇头，他只?能给她夹些素菜。


    姜甜吃下去感觉还好?，至少没吐。


    这俩像往常似的相?敬如宾的吃着饭，其他人已经石化?了，闻家？？！！！！


    竟然是闻家！


    姜甜男朋友竟然是闻家的人！


    「那?您？」称唿都改了。


    「闻聪。」闻聪淡淡道。


    闻聪，这不?就是闻家掌权人，闻氏集团总裁吗！


    有人推了赵森胳膊一下，提醒他，「他可是闻家的人，你怎么能比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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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别找事了啊，小?心闻家不?放过你。」


    赵森本?想打对方?的脸，最后反被打脸，还打的啪啪响，坐都坐不?稳了。


    本?以?为这已经是极限，后面还有，闻聪淡声道：「赵先?生，请给我女朋友道歉。」


    自始至终闻聪就没忘记这件事，他道：「为你那?些重伤她的话道歉。」


    其他人都在给赵森使眼色，要他赶快道歉。在姜甜面前，赵森一直都是趾高气昂的，要他给她跪，他怎么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办？


    他和闻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何况他的公司还仰仗着闻氏生存，他是大老闆，他惹不?起。


    手指都快捏断了，赵森屈辱地?说了声：「对不?起。」


    闻聪：「是让你向我女朋友道歉，不?是我。」


    赵森身子转了些，和姜甜面对面，他说：「姜甜，抱歉，我收回之前说的那?些话。」


    姜甜要的就是赵森妥协，虽然不?是她亲自打脸的，但闻聪打脸也没差，姜甜噙笑说：「以?后好?好?做个人吧。」


    赵森几乎要咬碎了牙齿，说了句：「你说的是，我以?后会好?好?做人。」


    当着同学的面说这么屈辱的话，赵森的脸真是没法要了，没脸呆到最后，他藉故离开。


    等他走后，又是新一轮的讨伐，之前那?些恭维的话最后都变成恭维闻聪的了。


    毕竟人家可是真正的大老闆。


    姜甜和闻聪接触的少，也不?知道他平时是不?是这副有问有答的样子，想了想他们通过的几次电话，还有发过的微信，好?像他不?是。


    但他现在是干嘛，做问卷调查吗，怎么她们问什么他都回。


    这次是姜甜坐不?住了，悄悄扯了扯闻聪的袖子，眼神示意他一起走。


    闻聪会意，站起身，下意识的又去扶她，姜甜对他的观感改变了一丢丢，先?不?说是不?是装的，就他这种自然而然的做法，还挺招人欣赏的。


    她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莫名的，感觉到肚子动了下。


    虽然知道不?是胎动，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感触，她和肚子里的宝宝共同唿吸的时间不?是很?多了。


    大家走到门口送别，姜甜摆了摆手，走出好?远后还能听到后面的议论声，「我靠，姜甜的男朋友竟然是闻氏的总裁。」


    「姜甜这是走狗屎运了吧。」


    「诶，那?个闻聪到底喜欢姜甜什么呀，我感觉姜甜都没我好?看?呢。」


    「其他男人送礼都是抠抠搜搜的，看?看?人家，一掷千金。」


    「……」


    姜甜为什么不?把和闻聪领证的消息告诉给其他人呢，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好?像她占他便宜似的。


    其实结婚半年来，满打满算，她也就是领证那?天?收了他一套首饰，还有上次的包和这次的这只?，其他没有。


    哦，忘了，还有那?个所谓的豪宅，但她一次都没去过，她也不?承认是她自己的。


    夫妻做成他们这样，也挺塑料的。


    挽着塑料老公的胳膊直到后面的人再也看?不?到，她松开了手，客气说：「今晚谢谢你。」


    闻聪似乎还没从上一秒情绪里出来，愣了片刻说：「你去哪？」


    「回家。」她说。


    「我送你。」闻聪道。


    「不?用，我打车走就好?。」姜甜属于见好?就收的那?种，她可没自恋的认为他们真是相?爱的关系，适可而止，她还是懂的，「你应该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和朋友吧？那?你不?用管我，赶快去吧。」


    她不?遗余力的向外?推他。


    闻聪眉梢蹙了下又松开，看?着外?面的天?色说：「变天?了。」


    姜甜朝外?看?了看?，呀了一声，「确实变天?了。」


    她把那?只?爱马仕包包还给闻聪，「你上次送我那?只?我还没背，这只?不?能再收了，你拿回去。」


    闻聪抽回手，「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


    忽然，外?面传来雷声，姜甜没心情和他墨迹了，拉过他的手，把包包勾他手指上，说了句「再见」转身朝外?走。


    她步子迈得挺快的，闻聪出去追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她了。


    他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提示音一直是「正在通话中?」，不?知道她在给谁打电话。


    闻聪手机响了，宋凯的电话，「你怎么回事啊，露个面人就不?见了，你到底去哪了，快过来，我们等你喝酒呢。」


    「知道了。」闻聪挂断手机往回头，进包间前手机响了，是姜甜打来电话。


    他接通，姜甜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叭叭说道：「闻聪，救命。」


    「嗯？怎么了？」闻聪脸色瞬间变得暗沉，「发生什么事了？」


    「江湖救急，你这次要是不?救我，我就死定了。」姜甜问，「你出来好?吗，我车打着双闪呢，一眼就能看?到。」


    「好?。」闻聪没挂电话，转身这返，远远看?到停车场里有车灯在闪烁，他大步走了过去，敲敲车窗玻璃。


    姜甜正趴着方?向盘惆怅呢，听到声音抬起头，推门下车，拉上他的手，「你总算来了。」


    闻聪见她一脸焦急，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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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姜甜苦着脸说，「知道你工作太忙，怕你吃不?好?睡不?好?，非要给你送吃的，我怎么劝也劝不?住，这会儿正往走着呢，她要我把住处地?址发她，可我发哪？我根本?没有啊。」


    「还有，要是让她知道我们没住一起她非杀了我不?可。」


    姜甜搓手求救，「你得帮我。」


    「我要怎么帮你？」闻聪问。


    「你——」姜甜话没说完，手机又响了，姜女士打来的，「甜甜，地?址呢，怎么还不?发我。」


    姜甜对着闻聪挤眉弄眼，又勾勾手指，闻聪拿出手机给她发过去。


    「妈，我马上发你。」话音方?落，姜甜把地?址发了过去，「晚上堵车，你们慢点开啊。」


    「行了，真啰嗦。」姜女士挂了电话。


    姜甜催促闻聪上车，「在我妈他们赶到前我们要先?到。」


    她脚刚跨进去，被闻聪扯了出来，闻聪淡声道：「你去副驾驶。」


    「嗯？」姜甜愣住，「你要开车吗？」


    「嗯，」闻聪见她手在抖，解释道，「你这样开车不?方?便，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现在不?是讨论谁开车的问题，重要的是快点赶到闻聪的住处，姜甜先?坐进了副驾驶的位子，探着身体说：「别愣着了，快上车啊。」


    闻言，闻聪坐进车里，片刻后车子启动离开。


    陈蜜儿给苏橙发来消息，问她怎么样？


    姜甜手指颤着回：[赵森是解决了，但又有了其他棘手的事。]


    蜜儿：[大晚上能有什么事？总不?会是干妈来看?你了吧？]


    她就是开玩笑那?么一讲。


    姜甜：[说对了，你干妈和你干爸都来了，而且现在正往闻聪住处赶呢，要是给他们知道我和闻聪没住一起，今晚你等着给我收尸吧。]


    蜜儿：[有这么严重吗？]


    姜甜：[你说呢？]


    蜜儿：[那?怎么办？老实交代吗？]


    姜甜：[我活腻歪了吗，怎么老实交代。]


    蜜儿：[给你出个主意，和你老公商量下，把他的住处伪装伪装。]


    姜甜：[嗯？]


    蜜儿：[带点你常用的化?妆品什么的，摆卫生间，还有衣服啥的，营造出你们住一起的假象。]


    不?得不?说陈蜜儿这主意在现阶段是最好?最稳妥的，姜甜：[那?他要是不?同意呢？]


    蜜儿：[哄啊，男人最怕哄，只?要你哄，肯定妥协。]


    姜甜：[怎么哄？]


    蜜儿：[叫哥哥，叫老公，叫亲爱的，抱着亲抱着啃，反正只?要他能答应就行。]


    姜甜：[……]


    姜甜：[这么没底线吗？]


    蜜儿：[底线重要还是命重要？你要是想安全过关，这是唯一的方?法。]


    姜甜深思熟虑了一路，认可了陈蜜儿的话，这真的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连之一都没有，就是唯一。


    就是关于哄他这事吧，她不?太确定怎么做才行。


    是牵牵小?手？还是来个火辣的吻？还是更刺激的？


    不?过他这人看?着挺一本?正经的，估计不?是那?么好?哄的主，只?是牵手估计作用不?大。


    要不?…亲？


    正当姜甜胡思乱想之际，车子稳稳停了下来，她侧眸去看?，「这是？」


    「地?下停车场。」闻聪打开安全带，看?了眼腕錶，猜测道，「你妈和你爸应该也快到了。」


    姜甜的心瞬间提起，见他要下车，拦住他，「等下。」


    闻聪停住，手搭在门把手上，转头，「怎么了？」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她颤着眼睫卖萌，都快把眼睫毛眨飞了。


    闻聪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有一瞬的犹疑，就在这几秒的犹疑中?，姜甜一把握上了他的手，「能吗？」


    闻聪还是不?为所动，也不?说话。


    姜甜没办法，只?好?进行下一步，心一横，把他用力往前一扯，让两?人间的距离成零。


    唇几乎要贴上。


    她抿抿，接着又抿抿，然后再抿抿，反覆了三次后，还是不?敢下嘴，继续挣扎，继续抿唇。


    第五次，她闭着眼凑上来，不?过没有吻上，闻聪的手指挡在了两?人的唇间。


    姜甜睁开眼，闻聪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姜甜怯怯说：「我妈不?知道我们没住一起，你能帮我骗过她吗？」


    「你是想跟我…住一起？」


    「就一晚，行吗？」


    时间静止，连唿吸的声音都能听到，忽然，姜甜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着来点显示慌的没法，抓上闻聪的胳膊问：「行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


    闻聪睨着她，眼神里流淌着姜甜看?不?懂的情绪，「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这人怎么能趁火打劫呢，姜甜一脸犹豫，神情纠结，看?样子很?排斥。


    手机又响了，还是姜女士打来的，姜甜六神无主，忽然听到他说：「你要是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但是你妈那?——」


    他推开车门，打算下去，姜甜拉住他，认命地?说：「好?好?好?，我去还不?行吗。」


    第15章 医院


    闻聪这里没有女性用品, 未免穿帮，他们先去了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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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妆品姜甜就任一种牌子，便利店里没有, 去远处买也不合适, 好在她包里装着些, 正好可?以摆放。


    就是睡衣什么的不太好买，便利店里是真没有。


    姜女士又打来电话催了, 姜甜走到杂声小的地方去接电话，随后闻聪也拿出手机给?朱阑打了电话, 就交代了一句，「送些女性用品来，还有女装。」


    衣柜里不能空着，也得摆满，这样才能有生活的气息。


    朱阑办事效率极高, 十?几分钟内把?东西?都?送了过来，女士拖鞋什么的也都?买了，还有一些零食。


    据他所知，女人都?喜欢吃零食，既然要买，干脆都?买。


    姜甜感激涕零，直说：「朱助理，谢谢你。」


    一般这种时候闻聪多半不插话，他这人性子冷，说话也是拣少的讲，今晚有些例外, 眉梢淡挑了下，「只谢朱阑？」


    姜甜把?毛巾挂卫生间架子上?, 又在琉璃檯面上?摆好化妆品，折回来后，扫了他一眼说：「也谢谢闻总。」


    总觉得她谢朱阑的时候眼神?更温柔，好像是笑了，和?他讲话的时候没笑，还挺严肃。


    闻聪一向不喜形于色，站在那里没动?。


    姜甜抱着那些女装去了衣帽间，打开衣柜取下衣架，一件件挂上?，边挂边问：「你不帮忙吗？」


    「我以为你只需要朱阑。」他没什么情绪道。


    什么叫她只需要朱助理，她什么时候说只需要朱助理了，这人是在跟她闹别扭吗。


    姜甜顾不得思付，唇角扬笑说：「不，我更需要你的帮忙。」


    她踮起脚试图把?叠好的衣服放最上?面的柜子里，奈何身高不够，触不到。


    她回头，忘了两人不熟的关系，瞪眼，「过来呀。」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瞪的圆圆的，很可?爱，闻聪唇角若有似无挑了下，随后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接过姜甜叠好的衣服，塞进柜子里。


    后面是各种女士袜子，她问：「这放哪？」


    闻聪拉开自己放置袜子的抽屉，努下了嘴，「那里。」


    他的袜子清一色或白或黑，姜甜那些粉粉嫩嫩的袜子摆上?后，莫名有种花哨感，就像是误坠人间的精灵，在一方没什么颜色的世界里，它独美?。


    姜甜没空注意?细节了，随手把?抽屉关上?，转身去摆放其他的。


    所以，她没有看到，在她走后，闻聪又把?抽屉拉开，重新把?袜子摆放了一遍。


    他有强迫症，见不得凌乱。


    姜甜去门口摆放拖鞋，第一层左边是他的，右边是她的。


    闻聪见状也重新摆了下，把?她的放上?面，他的放第二层。


    姜甜还是没察觉，她又去了衣帽间，在里间看到了一面墙那么大的柜子，浅色的玻璃，一个格子一个格子，里面摆放着各种男士皮鞋。


    原来，她和?闻聪也不是没有共同之处，至少他们都?喜欢收藏鞋子。


    要是以后真住这里，她一定要跟他抢地方。忽地，她反应过来，摇头笑笑，想什么呢？


    她怎么可?能住这里，他们又不是真的夫妻。


    赶在姜女士到来前，姜甜铺好了床品，至于之前换下的那套黑色的，被扔进了洗衣房里。


    姜甜没办法不换，因为姜女士熟知她的喜好，她有公主梦，自小喜欢的就是那种粉粉嫩嫩的床品，不可?能喜欢黑色。


    前脚换好，后脚门铃声传来，姜甜看了闻聪一眼，后者对她点点头，她长吁一口气，拍拍脸颊，打开了房门。


    映入眼前的是中年女人含笑的脸，她穿着一身浅紫色旗袍，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桶。


    这还是姜甜第一次见她穿旗袍，不免看呆了，姜女士轻咳了一声，姜甜反应过来，含笑说：「妈，爸，快进来。」


    姜甄给?了姜父一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头顶的吊灯差点晃了他们的眼。


    闻聪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保温壶，说了句：「妈，爸，请坐。」


    姜甄边走边四处看，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不免被这里的装潢惊住。


    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而?且，超大。


    得几百平吧。


    她想。


    姜父扯了下她的袖子，又给?她递眼色，示意?她赶快坐，姜甄轻笑一声，坐在了沙发上?。


    姜父坐在了她身侧。


    姜甜和?闻聪坐在了另一侧的沙发上?，几个人面面相觑一眼，然后同时笑出声。


    姜父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房子，他心直口快道：「这房子得有几百平吧？」


    「一千平。」闻聪礼貌说，「让甜甜带你们参观下。」


    姜甜站起，「妈，爸。」


    姜甄和?姜父跟着站起来，先去了客卧，然后是书房，衣帽间，卫生间，厨房，健身房，影音室，最后去的阳台。


    姜甜指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说：「那是泾河。」


    京北有三条河护着，泾河是其中一条，也是最壮观的一个，这里时常举行灯光秀，正好今晚就有。


    此时河面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灯光尽头有船缓缓驶过，船上?正在表演戏曲，隐隐还能听?到那人在唱：


    「为救李朗离家园……」


    姜甄看着，眼底笑意?渐浓，不断点头，「好，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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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甜也觉得挺好的，只是靠她的能力，大概一辈子都?没机会住在这里。


    隐隐的，生出几分歉意?，和?别人家的子女相比，她似乎更差了些。


    姜甄没发现她的异常，扯了扯她的袖子，凑近，压低声音说：「这里就你们两个住吗？」


    「嗯，」姜甜神?情变得有些紧张，怕她姜甄看出了什么，她假装不在意?问，「妈，怎么了？」


    「没事。」姜甄说。


    姜甜提着的心刚要放下，又听?她问：「你在这里住小半年了吧？」


    「是。」姜甜心突突跳起来，总感觉要发生什么。


    「你脚上?的拖鞋怎么还贴着标籤呢？」姜甄示意?她低头去看。


    姜甜垂眸，刚着急，忘了把?拖鞋标籤减下来，而?且吧，这标籤一看就是新的，说穿了小半年忘了扯掉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哦，我之前的拖鞋坏掉了，这双是新买的，标籤还没来得及去。」姜甜急中生智，解释完，掌心都?溢满了汗。


    其实她也挺不善说谎的。


    姜甄又问：「那些化妆品呢？」


    姜甜心里又咯噔一下，不会是化妆品也贴着标籤吧。


    「化妆品怎么了？」她试探问。


    「你几时用化妆品用那么省，见底了都?捨不得扔，」姜甄眼角余光朝后看了眼，没看到闻聪的身影，她压着声音说，「你老实告诉我们，闻聪是不是对你不好？」


    房子是挺大，里面的装潢也确实很漂亮，就连头顶的吊灯目测也不便宜，可?即便这样，同姜甜的幸福比起来，也是她的幸福最重要。


    都?说有钱人家的孩子更抠门，姜甄不确定闻聪是不是。


    「没有，他对我挺好。」姜甜不能说的是，那个见底的面霜是她用来凑数的，毕竟一件都?没用过更有问题。


    「真的？」姜甄说，「你可?要说实话，别骗我们。」


    「真没骗你们。」姜甜哭笑不得，「他对我真的很好。」


    姜父在一旁搭腔，「我跟你妈是希望你结婚，但也要嫁的幸福才行，要是不幸福，咱这个婚干脆不要。」


    莫名的，姜甜多了几分感动?，挽上?姜甄的胳膊，撒娇说：「妈，你放心，闻聪对我很好。」


    不确定是不是闻聪听?到了什么，后面他一直在献殷勤，吃水果的时候主动?给?姜甜剥皮。


    给?她擦拭唇角。


    她吃了葡萄，去吐皮，他想也没想把?手伸了过来，弄得姜甜突然不好意?思了，转头用纸巾接住。


    姜甜要喝水，他每次都?会用手背去触杯子的温度，觉得可?以才给?她喝。


    姜甜见过演戏的，真没见过这么会演的，他要是当演员，金鸡奖影帝肯定是他。


    演的她都?信了。


    姜甄见状疑惑打消，噙笑说：「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


    闻聪自然而?然牵上?姜甜的手，淡笑说：「爸，妈，你们放心，我和?甜甜很好。」


    闲聊完时间到了十?点，姜甄他们在走显然不合适，闻聪提议，「客卧已经收拾出来，你们今晚先住客卧。」


    姜甜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才没看到他，原来是去收拾客卧了。


    默默给?他打了个分，今晚他的表现值95分。


    闻聪不知道打分的事，和?姜甜一起送姜甄他们去休息，门口互道晚安后，他们回了主卧。


    门关上?，姜甜还来不及高兴，犯难了，这…一张床，怎么睡？？！


    她抿唇看着，脚是一下都?迈不动?了。


    闻聪回看，问：「不洗澡吗？」


    还还要洗澡吗？


    姜甜咽咽口水，摇摇头，「你、你先洗。」


    主卧和?衣帽间是相通的，推开里面的门就能过去，闻聪去衣帽间拿来换洗的衣服，打算去浴室洗澡


    ，被姜甜拦住，「你要在这洗？」


    「不行吗？」这里有四个卫生间，每个卫生间都?含有一个浴室，平米大小不一，最小的十?平，大的三十?平。


    而?且隔音效果极好，不用担心会听?到什么。


    但这些姜甜不知道，她有些无措，「不能去外面洗吗？」


    总感觉，她在外面呆着，他在里面洗澡很怪异，当然，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闻聪想了想，拿着换洗衣服去了另一间浴室。


    姜甜自己一人在房间里面壁思过，老实说刚只顾着布置她都?没仔细瞧，此时再?看，这里好大，得顶她的两居室那么大了。


    不单有床，还有衣柜，沙发，茶几，休闲椅。


    姜甜在椅子上?坐了会儿，又挪到了沙发上?，实在不行，她今晚就在沙发上?委屈一晚，等?明天姜女士他们走了，她再?离开。


    陈蜜儿对她的动?向不是一般的关心，问她：「怎么样了？搞定干妈干爸了吗？」


    姜甜语音回覆：「暂时过关。」


    蜜儿：「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姜甜：「不回，你干妈和?干爸都?在这，今晚我也要在这。」


    蜜儿：「嘿嘿，那就是说，今晚你要和?闻聪共处一室了。」


    姜甜听?着陈蜜儿的声音，眼前浮现出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回覆：「放心，不会发生你以为的事。」


    蜜儿：「那可?难说，干柴烈火的，你能受得住，闻聪能受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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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37页

    姜甜：「我今晚睡沙发，不会干柴烈火。」


    蜜儿：「他忍心让你一个女人谁沙发？」


    姜甜：「他家沙发很舒服的，不过要是他真不忍心，我可?以把?沙发让给?她。」


    每次她们聊天都?要好长时间，这次也是，闻聪洗完澡回来，她们还在讲。


    姜甜躺姿很随意?，衣领开了都?不知道，还有她手，总是会无意?识轻抚她小腹，今天她过的很紧张，肚子里的小傢伙也是。


    好几次她都?感觉到有什么在跳动?。


    蜜儿：「诶，你可?要捂好你的秘密，千万别被你老公发现了。」


    姜甜刚听?完这段语音，卧室门打开，闻聪站在了门口，一身黑色浴袍，领口开到锁骨下。


    腰上?繫着腰带，衣摆只到膝盖附近，露出了肌肉线条结实的小腿。


    他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型的男人，一看就是长久健身所致。


    那双腿太?招摇，姜甜看着看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直到他走近，她才反应过来，面朝上?，眨眨眼，又眨眨眼，仰视他片刻后，一个机灵从沙发上?坐起。


    起身太?快，头晕了一下。


    谁知后面还有更让她晕的，男人停止擦拭头髮的动?作，居高临下睨着她问：「你有什么秘密需要捂好？」


    姜甜：「……」


    在静默的几秒里，某个瞬间姜甜竟然想，要不算了，还是告诉他吧，去留他决定。


    可?就当她启唇要坦白的时候，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闻聪头过去，弯腰拿起。


    接通后，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很温和?，很轻柔，不用看也知道是个大美?女。


    姜甜方才的蠢蠢欲动?就那么没了，抵在唇边的话被她咽了下去，他都?和?美?女聊天了，哪里还会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大概就是讲了，结果也是做掉。


    算了，不讲。


    她起身，趿拉着拖鞋去了卫生间，简单洗漱后，走出来。


    闻聪已经躺在了床上?，见她来，挑了下眉，姜甜像是没看到他似的，弯腰坐在了沙发上?，片刻后，她躺下。


    闻聪征愣几秒，问：「你不上?床睡？」


    「不方便。」卧室里温度刚刚好，就是不盖被子也不觉得冷，她侧躺着，淡声说，「我在这睡就可?以。」


    话落，她闭上?了眼。


    所以，没注意?到男人沉下来的脸，以及眼底闪过的异样。


    姜甜打定主意?了，今晚就在沙发上?睡，谁劝都?没用，他劝更没用，后面几分钟里，她一直在等?他游说她。


    一侧的耳朵竖的老高，生怕错过什么。


    可?五分钟过去了，闻聪什么表示都?没有，不问她冷不冷，还顺手把?床头灯关了。


    真是狗。


    姜甜把?刚刚那个九十?五分，减到了八十?分。


    还默默给?了评语，差劲！


    不对，太?差劲！


    她气唿唿哼了一声，把?身子转到了里侧，情愿对着沙发面壁，也不想看到他那张讨厌的脸。


    意?识正朦胧的时候，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姜甜一一下想到了什么，睁开眼，从沙发上?下来，悄悄爬到了床上?，捂住闻聪的嘴，指指门的方向。


    门下面缝隙里有道黑影。


    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她妈的。


    姜甜拉过被子盖身上?，直勾勾睨着黑影看，按照之前的情况，多半她会进门查看。


    姜女士这个习惯是很早之前养成的，睡到半夜总喜欢去姜甜卧室看看，给?她盖盖被子什么的。


    这个习惯很不好，但显然不好改。


    忽地，门把?手隐隐被转动?，姜甜的心彻底提起来，连唿吸都?慢放了，眼见门要被推开，说话声传来，「诶，你干嘛呢？」


    「这是甜甜和?闻聪的卧室，你这么进去不合适。」


    「行了，知道你担心，但孩子都?大了……」


    渐渐的声音变小，随后是卧室门关上?的声音。


    姜甜轻嘆一声，躺在了床上?。


    片刻后，耳畔传来声音，「你压我腿了。」


    姜甜屏住唿吸朝一侧移了移。


    「压睡衣了。」他又说。


    她又朝一侧移了移。


    闻聪按住她的胳膊，「行了，可?以了。」


    姜甜静止不动?，眼睛瞅着上?方，唿吸还是那么轻。


    闻聪问：「你妈半夜会来吗？」


    「不知道。」其实她是知道的，多一半会来。这样的话，她就不能去沙发睡了。


    「要是来的话，看到你睡沙发，她会怎么样？」


    「发飙，生气，咱们会露馅。」


    「那你想怎么办？」闻聪问，「还睡沙发吗？」


    这样还怎么睡，姜甜说：「我也睡床。」


    就这样，不怎么熟的两个人，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睡一起。姜甜先约法三章：「你不能碰我。」


    「也不能挤我。」


    「最重要的是，不能摸我。」


    网上?说，好多男人有这毛病，喜欢摸着老婆睡，姜甜防患未然，先讲出来。


    「姜甜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闻聪的脸浸润在暗影中，神?色看着不是那么清晰，「我不是那样的人。」


    「这谁说的准，」姜甜脱口而?出，「那晚，你可?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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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页

    话没说完，她先红了脸。


    「我怎么了？」他反问。


    姜甜憋了好久，憋出一句：「流氓。」


    睡得不太?好，主动?约法三章的人先犯了规，又是挤他，又是碰他，又是摸他。


    搞得他一晚上?洗了三次冷水澡。


    最后，他不得已去了沙发上?睡。


    至于某人，霸占着一张床，睡得昏天暗地，第二天八点才醒过来，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姜甜闭着眼摸出电话，说了声：「餵。」


    听?筒那端传来男人的声音：「姜秘书，今天我要出差，需要带的东西?我发你邮箱了，一个小时后你准备好。」


    陆研修的声音就是姜甜的恶梦，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梳洗打扮只用了十?分钟。


    卧室门打开，餐厅里传来笑声，看着还挺和?谐的，但姜甜没心情欣赏，她拎着包往外走，「妈，我上?班要来不及了，你们回去的话慢点开车。」


    「不吃早饭吗？」姜甄问。


    「没时间了。」姜甜边说边往外走，「老闆找我，我得赶快去。」


    闻聪站起，「妈，你们吃，我去送她。」


    其实他们都?吃好了，姜甄说：「那这样，一起走吧。」


    别人的家他们也呆不惯。


    闻聪想挽留的，姜甄拒绝，「我们正好去其他地方逛逛，你们不用管了，忙你们自己的吧。」


    姜甜上?车后才想起昨晚答应闻聪的事，贝齿咬咬唇，「那个…我真有工作要忙，能晚点再?去医院吗？」


    「大后天怎么样？」她眨眨眼，撒娇，说，


    「求你了。」


    姜甜打的如意?算盘是，再?拖两天，等?她把?孩子做掉后，就是真和?他去医院检查也不会被发现。


    反正不做b超就没问题。


    「我真有事，没骗你。」姜甜能屈能伸，见闻聪不松口，就一直求，「拜託拜託了，求求了。」


    闻聪架不住她这种求法，嗯了一声：「那就大后天。」


    姜甜脸上?笑开花，没关系，就是真到了大后天，也可?以别的办法拖延。


    只是她没想到，会出现始料未及的事。


    十?点半，她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那边通知她可?以来做手术了，她没有预想中的高兴，脸上?神?色淡淡，「今天下午吗？」


    「对。」听?筒里传来护士的声音，还说了些注意?事项。


    姜甜听?得一愣一愣的，电话挂断了也不知道，许久后，有人碰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


    手机屏幕是暗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第一时间给?陈蜜儿打了电话，陈蜜儿惊讶问：「今天吗？这么快？」


    「嗯，今天。」姜甜说，「你陪我去。」


    「我陪你去没问题，你真做好打掉的准备了吗？」陈蜜儿问，「真的不要告诉闻聪？」


    姜甜思付片刻后说：「嗯，做好准备了，不打算告诉他。」


    -


    下午两个人早早去了医院，姜甜也是第一次做人流，别提多紧张了，一直牵着陈蜜儿的手不放。


    陈蜜儿手指都?麻了，肚子不太?舒服，她说：「我去下洗手间，马上?回来。」


    姜甜惨白着脸说：「那你快点回来。」


    陈蜜儿看了眼屏幕，「还有几个人才能轮到你，放心，我会马上?回来。」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姜甜还是慌了，掌心里溢出了汗，思绪也跟着乱了起来。


    忽然，她看到一个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身影，脸色煞白煞白的，弯着腰，被人搀扶着，走路都?没力气的样子，莫名更害怕了。


    身体抖的正厉害时，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她抬起头，四处找，在侧前方的方向，看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他还是穿着今早穿的栗色西?装，白色衬衣，领带也是深色的，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他们同时看向她，似乎，她还看到那个男医生的唇动?了动?，一脸惊讶的和?闻聪说着什么。


    闻聪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


    随即他大跨步走过来，在看到就诊屏幕上?滚动?的名字时，冷着声音问她：「这就是你迟迟不愿意?来医院的原因？」


    「姜甜，你怀孕了？」


    不待姜甜回答，他又说：「瞒着我要打掉？」


    第16章 同居


    闻聪今天非常忙, 上午连着开了两个小时的会议，中午见了?合作?方，谈了?谈人工智慧方面的事。


    还没来得及休息, 便被齐女士支来医院帮取药。


    齐女士是闻聪的母亲, 名叫齐慧雪, 书香世家长大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 一身书卷气，是杂志封面上那种气质型的中年美女。


    她对闻家两兄妹的教养方式完全不同, 闻聪独立自主，他的任何事她都不参与不过问，算是放养。


    至于?闻茜，因为她自小体弱多病，所以管束的自然要多些。


    两个?孩子, 天差地?别的性格，偶尔的齐慧雪也会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持怀疑态度，不知道是不是放养太过，以至于?闻聪太过清冷有主见，任何事都不许旁人插手。


    齐慧雪今天让闻聪来医院不单是取药，还有另一件事，她认识的好姐妹给闻聪介绍了?相亲对象，是个?女医生。


    之前几次提及，闻聪都未曾理会，她只好出此下策，借着?取药之际让闻聪和?对方在?医院巧遇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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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页

    不动声色的见一见, 或许有眼缘也说?不定。


    齐女士的心思，闻聪是不知晓的, 他就是单纯的以为取药，电话里对齐慧雪说?道：「好，我?会让助理去。」


    「小朱不行，」齐慧雪说?，「得你亲自去。」


    闻聪本欲不去，奈何齐女士连打?了?三次电话，他只能应下。


    到了?医院，刚取了?药，便遇到了?故交好友，远远的，何逞对他挥了?下手，闻聪把药袋交给司机，示意他先去车上等着?。


    随后，迈步走了?过去。


    何逞噙笑问：「大忙人，怎么今天有空来医院？」


    闻聪淡声说?：「帮齐女士取药。」


    「雪姨怎么了?？」何逞问，「身体不舒服？」


    「老毛病，头疼。」闻聪随何逞朝前走去，直到现在?他依然很好奇何逞当初为什么选做妇产科医生。


    这不应该是女人的专长吗，他一个?男人实在?让人费解。


    何逞没看出他的疑惑，侃侃而谈，问：「你那位新婚妻子呢？你不说?她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没来医院？」


    何逞纳闷的不止是闻聪的新婚妻子生病这件事，而是其他的，他挑挑眉，一脸八卦，「对了?，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没收到请柬？不对，我?前几天回家里，也没听到家里人提起，咱们两家向来都是互通有无的。我?们家不知道，那你们家——」


    闻聪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医生都这么聒噪，但还是好心解释了?一下，「隐婚，谁都不知道。」


    「靠，隐婚。」何逞眼睛大睁，「阿聪你可?以啊，都玩娱乐圈隐婚这套了?。」


    「和?娱乐圈没关?系。」闻聪语气淡淡道，「就是还没到公开?的时候。」


    「不是，到底是哪个?女人啊，嫁给你还能忍住不公开?。」何逞侃侃而谈，忽然顿住，扭头看他，「不会是你不想公开?的吧？我?跟你说?阿聪，要真这样，你可?就不爷们了?，人家女孩子都嫁给你了?，你好歹给人一个?名分啊。」


    「你也不是这么没担当的人，怎么这次做事这么不地?道。」


    他拍拍闻聪的肩膀，好心提醒，「隐藏的婚姻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你小心有天对方受不住你这么清冷的性子转身跑了?，继时你哭都没地?方。」


    何逞这话说?的夸张，但却?引得闻聪蹙起了?眉梢，两人正好走到了?三楼大厅，前面是何逞的工作?区，闻聪停下，眼角余光朝四周看了?眼。


    不经意的看到了?某个?弯着?腰，被人搀扶行走的女人。


    何逞解释，「那是刚做完流产手术的，真是不知道现在?的男人都是怎么想的，不想老婆怀孕就做措施啊，又?不想做措施，又?想爽，老婆怀了?孕只留下俩字，做掉。哎，别说?女人们气了?，我?身为男人也气。阿聪，我?劝你可?别这样，做人流是非常伤身体的……」


    何逞还在?科普人流的坏处，闻聪的眸光已经定格在?了?前方，确切说?，是定格在?那个?穿着?米色大衣，白色毛衣，黑色修身裤的女人身上。


    她今天没像往常那样随意垂着?捲髮，而是梳成了?马尾辫，脸颊两侧没了?髮丝遮挡，映得侧颜愈发清瘦。


    没化妆，或许只是化了?淡妆，所以不那么显，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把她的脸色完全映出来，真是比纸还白。


    她手里拿着?单子，手指攥得很紧，单子已经皱皱巴巴缩成了?好几个?褶。


    看到前方有女人吃力走来，她双眉皱起，好像那样的疼痛都是在?她身上。


    细看下，还能看到她腿在?抖，不过被宽大的大衣遮挡着?，并不明显。


    她应该是在?找谁，一直朝侧前方睨着?，唇越抿越紧，直到——


    她扭头看过来。


    起初闻聪还不太相信几步外的女人是姜甜，但等她转头看过来，视线撞上那剎，他确定了?，就是她。


    他锁着?她的眸，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说?不清具体什么感受，总之心情?不太好。


    旁边何逞不明所以，继续道：「这个?流产手术万一做不好了?，对女人的伤害可?是终身的，以后能不能再?当妈妈都不一定……」


    说?话间，他看到闻聪一直盯着?前面的女人看，随口问


    ：「你认识那个?做流产手术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是她是做流产手术的？」闻聪还是不愿意相信。


    「那个?区域就是为做手术的患者?设置的，还有她手上的腕带，明显就是啊。」何逞耐心解答，「不过，看着?她像是一个?人，她老公心还挺狠的，做流产也不陪着?，要我?说?啊，这样的男人就该阉了?。」


    闻聪打?断，冷声道：「或许她老公并不知情?。」


    「一个?男人，他老婆怀孕了?他都不知道，这样的男人得多差劲，」何逞轻嗤，「真要那样，还不如趁早把所谓的老公扔了?呢，单身独美多好。」


    顿了?下，他道：「等等，你怎么知道她老公不知情?？」


    「因为——」闻聪一字一顿道，「我?就是她老公。」


    ！！！！！


    留下瞠目结舌的何逞，闻聪大步朝女人走去，步伐凌厉，隐隐带起一股冷风，视线兜转间，他看到了?就诊屏幕上滚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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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40页

    姜*


    闻聪眼眸眯起，垂在?身侧的手攥了?下拳，随后又?展开?，他停在?了?她面前，垂眸凝视她追问：


    「这就是你迟迟不愿意来医院的原因？」


    「姜甜，你怀孕了?？」


    不待姜甜回答，他又?说?：「瞒着?我?要打?？」


    ？？？？！！！！！


    姜甜怎么想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和?闻聪遇到，怎么就这么巧呢，哪里遇到不好，偏偏在?这里遇到。


    她要是否认的话还来得及吗？


    应该……


    姜甜刚刚只是腿抖，现在?好了?，全身都抖，腿一软，跌坐到地?上，但她依然在?垂死挣扎。


    「那个?…你别误会，」她辩解，「我?不是…我?就是那什么…我?真不是…」


    语无伦次的地?说?了?好久，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讲出。


    闻聪垂眸睨着?她，问：「你不是什么？」


    他眼眸眯着?，「难道你不是来做手术的？」


    姜甜抿抿唇，「闻聪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


    她还在?努力挣扎，希望男人能消消火，可?惜，老天爷没站在?她这边。


    她还没说?完，有声音传来，「0809姜女士，请到一号手术室前做准备。」


    「0809姜女士，请到一号手术室前做准备。」


    姜甜悬着?的心彻底死了?，呜呜，他这眼神，不会是要跟她拼命吧。


    这也太吓人了?。


    姜甜心脏一会儿跳快一会儿跳慢，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起初人是飘的后来落了?地?，人又?是恍惚的。


    要不是这会儿被他握着?手腕，她已经倒下了?。


    「欸欸欸，等下，等下，」姜甜拍拍闻聪的手，「你轻点握，疼。」


    闻聪大概也真是气急了?，完全没了?平时的淡定从容，扣着?姜甜的手便往电梯走。


    姜甜在?后面继续叫，「我?包，我?包没拿。」


    闻聪停下，松开?手，转身去拿包，弯腰拿起搁置在?椅子上的包，原路折返，再?次扣上姜甜的手腕。


    何逞见他阴沉着?脸，低声提醒，「阿聪，她可?是孕妇，稳住，别乱来…」


    电梯门打?开?，闻聪拉着?姜甜进去，眼见门要关?上，姜甜扒着?闻聪的袖子说?：「蜜儿还在?洗手间，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闻聪按住闭合键，对正在?喋喋不休的男人说?道：「你去告诉陈蜜儿，姜甜我?带走了?。」


    何逞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不是，谁是陈蜜儿啊，我?又?不认识她，怎么给你带话……」


    何逞的声音最终消失在?电梯门关?闭后。


    电梯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好形容，姜甜在?惊慌错愕过后，迅速调整好了?心情?，虽然还是慌，但至少腿不抖了?。


    同时，她也庆幸闻聪及时出现，因为她…也不是很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好几次，姜甜想同他说?什么，但看他脸色实在?不好又?咽了?回去。


    她没哄男人的经验，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消气？


    姜甜第三次偷瞄闻聪，见他一点要理会她的意思也没有，便放弃了?在?电梯里解释的打?算，还是上了?车再?说?吧。


    开?的是姜甜的车。


    上了?车后，闻聪依然一句话也不讲，眼睛直勾勾锁着?前方，好像前面的路都比她吸引人。


    她试图用咳嗽来唤回他的注意力，失败。


    又?试图制造动静引起他的注意，又?失败。


    间接不行，那干脆直接点，姜甜手指抠着?安全带，贝齿咬咬唇，「那个?…」


    她见闻聪脸色又?沉了?，把抵在?唇边的话咽了?回去，改成了?另一个?版本，装柔弱说?：「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可?结果就是你没告诉我?。」闻聪手握着?方向盘，说?话还不让把人怼的哑口无言。


    姜甜咽咽口水，心说?，倒是也不必这么一针见血，好歹给她留个?解释的余地?嘛。


    她抿抿唇，拿当初的协议说?事，「咱们之前不是说?过嘛，不要孩子。」


    「那是你自己提的。」闻聪眸光落到她脸上，没什么表情?道。


    行吧，是她提的，她也是怕万一有了?孩子，以后分手麻烦，再?者?对孩子也不负责，所以才提出丁克的要求。


    「可?你也没反对呀。」姜甜噘嘴，又?抠了?抠安全带。


    「我?反对有用吗？」闻聪无波无澜的把问题抛了?回来，「你愿意听？」


    现在?还是愿意听的，但当时的情?况嘛…大概、可?能、也许，不会听。


    「好嘛，都是我?的错。」姜甜道歉，「对不起了?。」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前面的车停下，闻聪也跟着?慢慢踩下剎车，清冷声音里难得让人听出几分语重心长，「你对不起的是宝宝，因为你要杀掉他。」


    这话说?姜甜心坎里去了?，她心咯噔了?一下，脸色又?白了?几分，没办法反驳，因为事实是如此。


    她先放弃的，她先不要的，她无话可?说?。


    「就那么不想要孩子？」闻聪看出她的纠结，犹疑片刻后道，「还是说?，只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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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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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莫名让人有种心酸感。


    她吸吸鼻子，「也不是。」


    「不是什么？」他追问。


    姜甜头垂得更低了?，眼睫忽闪着?，低声回，「也不是不喜欢孩子。」


    其实她也是喜欢孩子的，每次看到粉粉嫩嫩的小裙子也会驻足，还有姜女士发的那些小宝宝照片，她也在?相册里存了?几张。


    「既然喜欢，那为什么还要打?掉？」闻聪说?完，想通了?什么，「是因为我?的原因？」


    车子继续行驶，闻聪踩下了?油门，车速不快，后方的车都加速超了?过去，他们靠边慢吞吞走着?，都是成年人，这种时候更不能意气用事，解决问题才是最关?键的。


    两个?人静默了?五分钟，闻聪先开?了?口，「姜甜，能不能把孩子留下？」


    姜甜征愣，头慢慢转过来，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又?好像没听懂，「你说?什么？」


    闻聪看了?眼后视镜，确定后面没有来车后，把车子缓缓靠边停好，侧身，郑重其事道：「把孩子留下，可?以吗？」


    其实姜甜设想过某些场景的。


    例如闻聪知道了?她怀孕的事，他会很错愕，很震惊，然后就是资本家到那套嘴脸。


    先从自身利益考虑，提出自己的意见。


    她还设想出了?他能给的答案，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孩子牵绊住，他也是男人，大概也不想。


    继而，他的结论?会和?她一样，做掉。


    蜜儿有句话说?对了?，她所有的挣扎还有隐瞒，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提前预想到他会拒绝。


    她根本不是所谓的怕麻烦他，是胆小的不敢尝试。


    可?——


    她没料到他会愿意留下孩子。


    姜甜眼睛眨了?又?眨，思付许久，「你确定要留下？」


    「确定。」闻聪定定回。


    「那你有没有想过，留下这个?小生命，你的生活将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姜甜提醒，「你要对孩子的人生负责，


    你要照顾她，养育她，还有我?们的婚姻，也将会发生变化。」


    「这件事很重要，我?不希望你在?冲动下做决定。」


    「我?没有冲动。」事实上，闻聪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冲动过，包括和?她领证结婚。


    不过这些，说?给她听，她也不会信。


    他说?：「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想法。」


    「可?…可?…」这下轮到姜甜犹疑了?，即便怀了?宝宝，她依然没想过给他生孩子这件事，总觉得不真实，像是在?做梦。


    「可?我?还没做好准备。」她说?。


    「那我?给你时间想清楚。」闻聪看了?眼腕錶，「今天下午你不要去上班了?，好好想想这件事。」


    「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我?可?以…」看闻聪皱起眉，她抿抿唇，「行吧，那劳烦你送我?回去。」


    折返的途中，闻聪下车三次，一次是停在?了?水果店门口，给姜甜买了?些新鲜的橘子。


    一次是停在?糕点屋门前，给她买了?些糕点。


    最后一次是买了?些奶，据店员说?，这种奶很有营养，适合孕妇喝。


    走走停停，终于?在?三点到了?姜甜的住处，姜甜失魂落魄的下了?车，走了?一半，想起包没拿，折回去，看到闻聪把包挎在?他肩上，手里提着?两个?盒子和?一个?袋子。


    此时的他和?平时高高在?上的总裁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莫名有种生活化的感觉，就好像生活里的他也是这个?样子。


    姜甜看着?他，不确定地?抚上肚子，问宝宝：你觉得爸爸真的可?以吗？


    宝宝没给她任何提示，姜甜走上前，伸手去拿水果袋，被他侧身避开?，「太重，我?拿。」


    「我?没那么娇气。」姜甜再?次去拿，又?被他避开?，她耸肩，「行，水果你拎着?，但包得给我?吧。」


    闻聪没给她的意思，她说?：「电梯卡在?里面，要刷卡电梯才能运行。」


    闻聪放下盒子，取下包还给姜甜，进了?电梯后，两人又?是一路无语，出电梯，开?门，进门。


    闻聪只有在?离开?前说?了?话，「你好好想想，有答案了?告诉我?。」


    姜甜见他要走，叫住他，再?次问：「你真想好要留下孩子？」


    「嗯，想好了?，留下。」闻聪认真道，「所以，我?希望你也考虑好。」


    闻聪走后，姜甜抱膝蹲坐在?沙发上，又?成了?那天刚刚知道怀孕时的样子，一脸惆怅一脸迷茫，还有点期待。


    她也不知道期待什么。


    陈蜜儿是在?半个?小时后回来的，见她一动不动呆坐着?，问：「你在?医院里看到闻聪了?？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不是，怎么就这么巧呢。」


    「偏偏在?医院里遇到。」


    「他没凶你吧？」


    陈蜜儿叽叽喳喳说?了?好半晌，发现姜甜根本没听，她按着?她肩膀晃了?晃，「姜甜，回神。」


    姜甜回过神，抬眸看她，「蜜儿，闻聪对我?说?——」


    「他对你说?什么？」陈蜜儿的心突然提起来。


    「他说?要我?留下孩子。」姜甜眨眨眼，「他不同意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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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陈蜜儿笑起，「他真这么讲的？」


    「嗯，」其实姜甜也有几分不确定，「你说?他怎么会同意留下孩子呢？」


    「那是他的种，他为什么不同意留下？」陈蜜儿撇嘴，「再?说?了?，你们可?是合法夫妻，留下孩子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吗？」姜甜做了?这么久的秘书，形形色色的男人也见了?不少，仗着?好皮囊出来鬼混的比比皆是，有几个?愿意负责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闻聪的行为显得越发突兀，她问：「你说?他回去后会不会后悔？」


    「不会。」陈蜜儿端起水杯喝水，「他不是那样的人。」


    姜甜捞过靠枕抱怀里，下巴轻轻抵着?，想了?想，也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呢？」陈蜜儿问，「你想好了?吗？真要留下？」


    姜甜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个?小时，一直在?想这件事，她还有些不确定，「要是留下孩子，我?和?闻聪怎么办呢？」


    陈蜜儿有些懵了?，「什么怎么办？」


    「我?们还像这样分居生活吗？」姜甜问。


    「那当然不能了?。」陈蜜儿挑眉，「你见过哪个?孕妇和?老公是分开?住的。」


    「这样啊。」姜甜抿抿唇，「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要生活在?一起。」


    「那必须的，」陈蜜儿分析，「你们都是孩子爸爸和?妈妈了?，不住一起对孩子肯定不好。再?说?，女人怀孕多重要，身边必须有老公伺候。」


    「哦，」她唇角扬了?扬又?放下，对那个?未知的生活还有点不知所措，「但是…他也没说?要跟我?一起住呢。」


    「他不是让你考虑吗？你没考虑好之前，他当然不会讲了?。」陈蜜儿眯眼笑笑，「你信我?，他最迟憋到今天晚上。」


    一语成谶。


    晚饭后，闻聪打?来电话，彼时姜甜正在?整理柜子，没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忙完看到手机上有光一直在?闪，她拿起手机，解锁。


    上面有两通未接来电，都是闻聪打?的。


    她关?上卧室门，回拨过去，那边很快接通，「喂，是我?。」闻聪说?。


    「嗯，我?知道。」她回。


    「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


    「我?也刚吃完。」


    话落，两人同时静了?音，闻聪没说?话，姜甜也没说?，听筒里只有两人的唿吸声。


    陈蜜儿在?叫姜甜，她诶了?一声，咬咬唇，问：「你还有事吗？」


    「嗯，有事。」闻聪问，「你有答案了?吗？」


    「不是不急嘛。」姜甜小声嘀咕，「这才过去半日。」


    「有些事要提前安排。」闻聪喉结滚了?滚，「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姜甜没直接回答，说?了?些其他的，「要是把孩子留下，我?们——」


    闻聪顿住步子，脸从暗影里移出，那双染了?氤氲夜色的眸瞬间变得晶亮无比。


    他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细碎短髮被涌进来的风吹乱，身上的白色毛衫也被风吹得鼓起。


    声音有几许发散，但依然沉稳有力。


    姜甜听到他说?：「留下孩子，你搬来和?我?一起住。」


    第17章 情趣


    姜甜情绪太紧张的时候, 会产生?幻听，总感觉到有人在叫她，等她回头去看的时候, 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今天下午对她来说就是非常紧张的半日, 先是等手术时的煎熬, 然?后是突然?遇到闻聪时的心悸。


    她这半天比之前的半年过的都刺激，简直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了。


    以至于她现在心情还没平復, 听到闻聪的话后，以为又是幻听, 状似无意地哦了一声。


    「哦？」听筒那?端的男人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回答，耐着性?子又讲了一次，「我知道怀孕生?孩子对?女人来说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有很大的危险，可是, 宝宝既然?来了，咱们就没有不要的道理。」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我知道说再多，现在也只是空头支票，但是姜甜，我向来说到做到，承诺的话从来不会食言。」


    「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诚意。」


    「我会做的很好。」


    「所?以，留下孩子，搬来和我一起住可以吗？」


    这次姜甜听懂了，每个字都听懂了，他希望她能?留下孩子, 搬去和他一起住。


    等等。


    搬去和他一起住？？！！！


    姜甜的心跳突然?加速，咽咽口水, 「你你能?再说一次吗？」


    「留下孩子，搬来和我一起住。」他道。


    姜甜眨了下眼，牙齿咬咬唇，思付再三后，问：「你的意思，要我和你…同居？」


    当初婚前协议上写的是不需要住一起，他们一直保持的很好，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同居？


    她


    真的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真心的？还是只是为了孩子？


    姜甜这人心直口快，不喜欢存疑，有什么都会问在前面，「你让我搬过?去是不是为了孩子？倘若宝宝出生?后，你预备怎么办？」


    她其实是想问，要是宝宝出生?了，他是不是就会找藉口要她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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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怎么办？」闻聪没听太懂，「我知道这个提议很突然?，但是只有住在一起我才能?更好的照顾你。或者，你有其他的想法也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去做。」


    尽量，而不是一定。


    姜甜从字眼里抠出了些?许的不情愿，她抿抿唇，「其实你不用勉强的，我自己的身体我可以自己照顾，再说，还有蜜儿在，她也能?照顾我。」


    闻聪何其聪明，立刻听出姜甜话里的不快，虽然?他也不确定自己哪里说错话了，但还是照顾着她的心情，温声说：「没有勉强，我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我照顾，陈小姐还有自己的生?活，有些?时候也不太方便。」


    姜甜有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明明他只要哄哄她就好，干嘛说的这么一本正经，他们这又不是商业谈判，非得分出个胜负。


    她噘嘴，声音里带点小情绪，「这你倒不必操心，蜜儿说过?的，她可以帮着我一起养孩子。」


    闻聪垂头，抬手捏捏眉心，对?于?女人间的友谊他有些?时候是不太理解的，就像茜儿，为了能?和闺蜜出去玩竟然?撒谎，后来生?了一场大病，家里人都急疯了，她反而还很开心的笑，说下次还要去。


    谁要是敢说她闺蜜一句不是，她立马跟谁急。


    女人的友谊真的很让人费解。


    闻聪道：「你是我的太太，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要养，也得是我养，不劳陈小姐费心。」


    姜甜听着他声音沉沉的，莫名产生?了某种错觉，好像他在吃蜜儿的醋。


    吃醋？


    呵，怎么可能?。


    这事挺重?要的，姜甜不想脑子一热做出决定，她说：「我要好好想想。」


    闻聪理解她，是应该想，「可以。」


    但他不想拖太久，要是确定在一起住的话，南湾这里需要重?新?装修一下，其他不需要改动?，但婴儿房是一定要弄得。


    或者，她不喜欢南湾，那?就去东郊的别墅，那?里地方大，幽静，饭后可以散步。


    唯一缺点就是远离市中心，上班不太方便。


    闻聪不是守旧的人，怀孕的女人依然?可以工作，但若是能?选的话，他当然?还是希望她在家里好好养胎，这样至少不会太辛苦。


    当然?，他不干涉，她自己决定就好。


    这个瞬间，闻聪把几处房产都想了一遍，掂量她住在那?里心情会更好，更舒服。


    听筒里突然?静了音，除了风声听不到其他了，姜甜问：「你这是在南湾？」


    「嗯。」既然?她提起，闻聪顺着她话，问，「喜欢南湾吗？还是喜欢其他的地方？」


    「南湾靠海很近，」姜甜透过?玻璃窗看向远处的万家灯火，就好像她站在南湾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海景，「空气也很清新?。」


    「所?以，你更喜欢南湾是不是？」


    「嗯，喜欢。」她回。


    「那?以后在南湾住怎么样？」他在徵询她的意见，只要她说不行，这里立马被放弃。


    姜甜完全没意识到她被他的话带偏了，扬唇发表意见，「嗯，可以。」


    话落，她又说：「就是我不太喜欢客厅的吊灯。」


    「怎么了？」


    「太晃眼。」姜甜解释，「宝宝出生?后眼睛很脆弱，是不能?那?么照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闻聪走?回客厅，又走?到吧檯前，倒了杯红酒，「说说看。」


    「没什么特别的要求，灯光暖黄的吧。」姜甜说，「不刺眼就行。」


    「好，我去安排。」闻聪执起酒杯轻抿一口，「婴儿房有什么要求吗？喜欢什么风格的？」


    「还要弄婴儿房吗？」像姜甜这种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当年也是上了初中后才有了自己独立的房间。


    她的同学里还多是初中都没有独立房间的，要一直跟爷爷奶奶挤一起，再不然?就在客厅或阳台隔个房间出来。


    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要弄。」闻聪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着更好听，像大提琴的声音，不急不慢，很沉稳，「你想要什么风格的？」


    「粉色的。」姜甜眼睛弯起，「我从小就喜欢粉色的，就是那?种粉粉嫩嫩的公主房。」


    闻聪没办法感同身受，毕竟他是男的，「好，那?弄两间，一间粉色的，一间蓝色的。」


    「为什么要蓝色的？」姜甜嘟嘴，心说，真不浪漫，都说喜欢粉色的了。


    「因为还不确定你肚子里宝宝的性?别。」闻聪提醒，「倘若是男孩的话，住粉色的公主房不合适，你说呢？」


    也对?。


    姜甜附和，「好吧，听你的。」


    随后她呀了一声：「要是装修婴儿房的话，南湾暂时就不能?住了。」


    「我在东郊有房子，要去那?里住吗？」闻聪询问。


    「城东吗？好远。」姜甜耸了下肩，「上班不方便，我不想去。」


    「那?就去亨帝，除了交通拥堵些?外，其他都好。」闻聪提议，「这个可以吗？」


    亨帝是京北有名的富人区，里面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房价均价在几十万一平。


    算是京北最贵的小区了。


    姜甜和闻聪结婚时对?他的了解基本相当于?零，所?以完全不知道他这么壕，比陆研修还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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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有多少房产？」诧异过?后，她问。


    「具体的吗？」闻聪想了想，没想全，把杯子里剩下的红酒喝完，放下空酒杯，染了酒意的嗓音听着更醇厚，「明天我让朱阑罗列出来，交给你。」


    干嘛交给她？


    姜甜眨眨眼，脱口说：「给我干嘛。」她刚也就是随口一问。


    怕他误会，她先解释，「我没有要打听你财产的意思，你别想歪了。」


    「嗯，没想歪。」闻聪淡声道，「本来也是要给你看的。」


    姜甜不知道上流圈里是所?有的男人都这么不设防，还是单闻聪这样，怎么就一点不会藏私呢。


    还要罗列出来给她看，傻不傻。


    她一直讲电话手都麻了，轻嘶了一声，闻聪问：「怎么了？」


    「手麻了，」她状似撒娇说，「手机太重?，握太久，手不舒服。」


    「那?挂吧。」闻聪提醒，「别忘了告诉我答案。」


    这时姜甜才惊觉，对?哦，她都还没答应和他一起住呢，提什么吊灯和婴儿房呢。


    呜呜，上当了。


    她用手去捶自己的头，边捶边吭哧，怎么每次遇到他，她都好像变笨了似的，她上学的时候可不这样，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闻聪像是知道了姜甜在做什么，轻声提醒，「别捶头。」


    「嗯？」


    「越捶越笨。」


    「……」


    姜甜听着男人压抑的轻笑声，腮帮子高高鼓起，想跳脚但是没跳成，最后气唿唿挂了电话。


    下一秒，她收到了闻聪的微信。


    w：[明早想吃什么？]


    姜甜还在生?气，想也没想回：[吃你！！！！！]


    她喜欢用标点符号表述心情，标点符号越多，说明情绪波动?越大。


    只顾着髮根本没细想这句话多么暧昧。


    手机微信提示音传来。


    w：[吃我？怎么吃？]


    姜甜看完他的回覆，脸颊变烫，没多久耳后根也是烫的，就像是染了艷红的色一样。


    她觉得他是故意的，但是没证据。


    姜甜手机一扔，装作没看到，起身去厨房倒水喝了，碰到刚做完面膜的陈蜜儿。


    陈蜜儿见她脸颊红红的，问她：「生?病了。」


    「啊？」姜甜喝了半杯水，「什么？」


    「你脸这么红，不会是生?病了吧？」陈蜜儿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诧异道，「不发烧啊。」


    「嗯，没发烧。」姜甜喝完剩下的水，把杯子放回，身上的燥热一点也没减少，她用手扇风。


    「你刚干嘛来？」陈蜜儿打量她问，「不会是运动?来吧？」


    「不是


    ，你现在可怀着孕呢，不能?乱运动?。」陈蜜儿提醒，「你注意些?。」


    「没运动?。」姜甜不好意思说是因为闻聪的话，顾左言他，「你出来干嘛？」


    「哦，喝水。」她去厨房倒了杯水，端着出来，「对?了，你决定了吗？」


    姜甜眨眨眼，「还没想好。」


    陈蜜儿看她犹疑，给她添了一把火，「刚我看新?闻有个女人去医院打胎发生?意外去世了，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这个孩子。」


    「你不是怕疼吗？」


    「那?生?孩子不也疼吗？」姜甜反问。


    陈蜜儿词穷了，「那?倒也是。」


    姜甜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担心，我大概率真会留下他。」


    陈蜜儿：「听你的，反正你留下我就帮你照看。」


    姜甜捏捏陈蜜儿的脸，咧嘴笑着说：「真可爱。」


    随后两人回了各自的房间，闻聪发来信息。


    w：[晚安，明天见。]


    别人这样讲不奇怪，但闻聪这样讲，总有种让人飘忽不定的感觉，和他的高冷人设太不相符了。


    姜甜原本打算回復消息，「晚安」都输好了，随后又删掉，谁叫他刚才误导她来，她才不要理他。


    本以为这晚会睡不着，谁知睡的很好，一夜无梦，醒来后神?清气爽，也没有孕吐的迹象。


    姜甜轻抚着肚子说：「宝宝今天真棒，表扬。」


    小傢伙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夸奖，轻轻动?了动?，姜甜一脸惊讶的低头看肚子，觉得特别神?奇。


    她把这件事告诉给了陈蜜儿，陈蜜儿说：「应该不是胎动?，宝宝不可能?这么快胎动?。」


    姜甜才不管是不是胎动?，反正宝宝和她互动?了，她很开心，这就好了，吃饭的时候多吃了半个鸡蛋。


    陈蜜儿在一旁提醒，「你别急，慢点吃。」


    姜甜想起闻聪昨晚问她吃什么这件事，自恋认为他会给她送早餐，放下筷子，「我好了，你慢慢吃。」


    陈蜜儿：「这么快，不再吃点吗？」


    「不了。」姜甜去卫生?间漱了漱口，然?后拎上包出了门。


    她猜的还挺准，车子行驶到一半，陈蜜儿打来电话，「你今天这么快熘是不是知道闻聪会来？」


    她是知道，但没有百分百确定。


    「他真去了？」


    「嗯，来了。」陈蜜儿看着餐桌上的保温壶说，「还给你带了早餐。」


    「哦。」姜甜憋住笑，哦了一声。


    「你是在躲他吧？」陈蜜儿问。


    姜甜也没瞒着，「嗯，是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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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因为他太坏了。」


    陈蜜儿不知道闻聪哪里坏，不过?听姜甜的声音还不差，应该不是那?种可恶的坏，「行了，我懂了。」


    「懂什么了？」姜甜都还没懂呢。


    「这就是你们小夫妻间的情趣呗。」陈蜜儿轻笑，「躲猫猫。」


    姜甜被她说的红了脸，反驳，「什么情趣，才不是，是因为他让我生?气了。」


    「他怎么让你生?气了？」


    「他就是……」姜甜顿住，「他哄我了。」


    「哄你还不好？」陈蜜儿啧啧道，「姜甜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撒狗粮给我吃。」


    姜甜没办法聊下去了，先挂了电话。


    后一秒，闻聪电话进来。


    姜甜没立马接，响了几声后才接的，「餵。」


    「怎么没等我？」听筒里男人的声音轻缓温润。


    姜甜早想好说辞了，「你也没说让我等你呀，我怎么知道你会去。」


    闻聪短促的笑了下，「嗯，确实没说，我的原因，下次我会直接讲。」


    「今天感觉怎么样？」他问。


    「还好，没有孕吐。」她回。


    「下午一起去看床品？」他突然?提议，「买些?你喜欢的。」


    这次姜甜可不上当了，装傻说：「看床品干什么？」


    「等你搬来可以用。」


    「我同意搬过?去了吗？」


    闻聪被她的话问住，向来谈判桌上无往不利的男人，突然?词穷了，抬手剐了下鼻尖，「没有。」


    他反应也是迅速，「那?我请问闻太太，你要搬来和我一起住吗？」


    这个新?称唿还挺…


    姜甜唇角扬起又落下，轻咳一声，俏皮回：「闻太太还没想好。」


    「那?要想多久？」


    「就…一周吧。」


    「这么久？」闻聪淡声问，「不能?快点？」


    「不能?。」姜甜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车后面，手慢慢旋转方向盘，「这是大事，我需要好好想。」


    闻聪拿她没办法，只能?接受，「好，一周。」


    「这一周我们先不要见。」


    「嗯。」闻聪捏了捏眉心。


    「也不要送早餐。」


    「好。」他又触了触腕錶。


    「就…遇到最好装不认识。」


    「为什么？」闻聪不理解了。


    「这是惩罚。」


    「嗯？」


    「惩罚你昨晚误导我。」


    后知后觉的，闻聪反应过?来，顺着她的话，说：「知道了。」


    姜甜没试过?被人宠的滋味什么样，这个瞬间竟然?冒出了某些?想法，她叫了声：「闻聪。」


    闻聪：「嗯。」


    「孕妇的口味挺难琢磨的，前一天喜欢吃的东西，第二天可能?就不喜欢吃，你真能?接受这样的我？」


    「能?。」闻聪语气坚定，「你什么样都可以。」


    姜甜被赵森伤过?，下意识会觉得男人的话不靠谱，「你这话对?多少女人说过?？」


    「三个。」闻聪回。


    三个？


    好好好，他可行。


    姜甜顿时没了和他聊天的心思，阴阳怪气道：「那?你的感情经歷可真是丰富。」


    「为什么是感情经歷？」闻聪解释，「你是一个，我妈是一个，还有我妹，你见过?的。」


    他妈，他妹，她…原来是这三个。


    姜甜胸腔里刚刚冒出的小火苗，就这么给灭了，她干笑，「啊，这样啊。」


    「你以为呢？」他反问。


    她以为？


    她以为他交过?很多女朋友，有过?很多女人，也和很多女人讲过?。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透视眼，或者是读心术，竟然?通过?姜甜的声音猜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我之前一直在求学，回国后又忙着工作，很忙。」


    「嗯？」姜甜不懂，他干嘛突然?讲这个。


    「所?以，没交过?女朋友。」闻聪定定说，「我没交过?女朋友。」


    ……


    姜甜自从来到公司后，一直在笑，唇角就没放下过?，同事阿云见状问：「姜秘书，有什么好事呀，分享一下呗。」


    姜甜回过?神?，「嗯？怎么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了？」阿云挑挑眉，「你都笑半天了。」


    「有吗？」姜甜去摸自己的脸，唇角再次扬起，她用力压下，咳了一声，「你看错了，我没笑。」


    说着说着，抑制不住的再次笑起来。


    阿云摇摇头，「你唇角都要咧天上去了。」


    姜甜心情是不错，但她不承认是因为闻聪的原因，她觉得是陆研修没找茬的原因，让她安安静静在工位上坐了半天。


    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她希望下午还能?这样就更好了。


    人是不能?夸的，一夸准糟。


    快下班的时候陆研修打来越洋电话，要姜甜去京北最大的商场，一顺来，给新?女友买首饰。


    姜甜看了眼时间，「陆总，一顺来距离公司四十分钟的车程，非要去那?里买吗，别的地方不行吗？」


    听筒那?端男人的声音很坚定，「对?，去一顺来买。」


    「可是——」


    「姜秘书你有意见？」


    「没。」姜甜应下，「好，我马上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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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下班了，路上很堵，姜甜比预计的晚到了十几分钟，陈蜜儿给她打来电话，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姜甜：「烧烤？」


    「怎么突然?想吃烧烤了？」陈蜜儿反问，「你不是最不喜欢吃吗？」


    她想起了什么，「是不是你那?个上司又折磨你了？」


    「别提他，烦。」姜甜很少抱怨，大概是孕激素闹的，情绪不稳定，外加她走?了许久的路，脚后跟都磨破了。


    「算了，孕妇不能?吃烧烤。


    」姜甜自己给否了，「还是回家喝粥吧。」


    「行，我去熬。」陈蜜儿提醒，「你回来的时候慢点开车。」


    姜甜嗯了一声，上了电梯，在五楼上找到了陆研修说的那?家首饰店，其实不需要她选，都是提前订好的，她只需要付款就行。


    很快的，刷卡完成，正当她转身往外走?的时候，看到了不太想见的人。


    姜甜打算装没看见就那?么过?去，偏偏的，某人就是上赶着找事。


    赵森拦住了姜甜的路，趾高气昂的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管我。」姜甜急着回去，没心情理会赵森，眼神?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秒，越过?他朝前走?。


    赵森转身拦住她，「姜甜，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给人做三了？」


    上次回去后，他越想越不对?劲，闻聪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姜甜这种无趣的女人。


    他猜测，肯定是姜甜勾引的闻聪，好听点是情人关系，难听点就是不要脸的第三者。


    现在的女人，为了上位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他一直以为姜甜不是那?样的，看来她也是。


    或许更不要脸。


    「你要是真那?么喜欢当三，可以给我来当。」赵森倾身凑近，「这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挑。」


    他眼神?都透着猥琐，姜甜看到后，突然?一阵反胃，捂着唇说：「赵森，你真让人噁心。」


    话落，赵森脸色突变，扣住姜甜的手腕，「你说什么？」


    「松开！」更低沉犀利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闻聪是来陪闻茜买东西的，没想到会遇到这幕，脸色瞬间低沉，大跨步走?过?来，一把推开赵森，又伸手揽住姜甜的腰肢，问她：「没事吧？」


    姜甜摇摇头，「没事。」


    闻聪把她拉到门外，拿出耳机带她耳朵上，叮嘱，「戴着，等我来。」


    随后他折回去，站定在赵森面前，慢慢解开衬衣袖扣，撸起，露出结实的小臂，在赵森诧异的眼神?中，直接给了他脸一拳。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找死?吗。」


    赵森狠狠挨了一拳，踉跄着后退几步后稳住身子，他用手捂着脸，想到了闻聪的身份，眉梢皱起又松开，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在门口还瞪了姜甜一眼。


    姜甜没看他，一直在盯着闻聪看，见他手都红了，取下耳朵上的耳机，急忙走?过?来，抓起他的手，蹙眉问：「你打他干嘛？」


    「为什么不能?打？」闻聪脸色沉了些?许，缓慢问，「你还在意他？」


    第18章 护着


    姜甜听后当即否认, 「怎么可能。」


    她是?在担心他，这?样的场合打架，万一闹到警察局都不好看。


    她蹙眉抓着他手前后左右都看了看?, 还?好没伤到, 慢慢放下, 她弯腰捡起了刚刚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首饰袋，盒子质量很好, 里面的项鍊没损坏，她盖上首饰盒, 拎着袋子朝外走。


    走了几步后，发现?闻聪没跟上来，她又停住，转身回头去看?，见?男人手里拎着两个袋子慢慢走过来。


    她诧异问道：「你也是?来买东西的？」


    闻聪嗯了一声：「我来陪闻茜买东西。」


    「哦。」姜甜和他并肩走着, 眼神若有似无?扫他手上，虽然确定?他手没什么事?，但?还?是?问了嘴，「你手还?好吧？」


    「没事?。」闻聪抬起，活动了下手腕，「很好。」


    姜甜抿抿唇，说了声：「刚谢谢你。」


    话题是?她挑起的，他顺着她的话，问：「那个男人还?一直骚扰你？」


    「没有。」姜甜回復的语速快了很多，「今天这?样是?第一次。」


    「下次他要是?再?那样，你记得报警。」闻聪说完顿住, 又说，「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哦, 好。」姜甜之间遇到任何事?都是?自己解决，即便和赵森交往的时候也是?，赵森从来没有为她出头做过什么。


    大事?小事?都是?她自己，今天见?听闻聪这?样，心里莫名有了某种?触动，觉得宝宝有个这?样的爸爸应该会很幸福。


    那些?搁在心里的犹豫不定?也消失不见?了，她停住步子，仰高下巴叫了他一声：「闻聪。」


    闻聪停下，「怎么了？」


    她睨着他说：「我想好了，我搬去和你一起住。」


    说完，姜甜也不知道为什么，脸莫名热起来，她摸了摸脸，又抿抿唇，「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怕他误会，她解释说：「我不是?催你，只是?想提前收拾下行?李箱什么的。我不急，看?你的时间。」


    「你什么时候都可以？」他问。


    「嗯，都可以。」她回。


    「那今晚怎么样？」闻聪垂眸睨着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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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页

    今晚？


    姜甜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需要…这?么急吗？」


    除了闻聪自己外，没人知道他的想法，他唇角淡扯了下，说：「那就明天。」


    姜甜手指缩了缩，指尖抠了抠首饰袋，嗯了一声，「明天可以。」


    说话间，两人继续朝前走，离得太近，手臂总是?若有似无?扫过。


    或他碰触她。


    或她碰触他。


    其实旁边还?有空间，但?两人都没朝一侧移，就那么时不时触着。


    大概走了一百米，对面有一群人走过来，有大人也有孩子，孩子很活泼，一直跑跳。


    闻聪见?状，下意?识把姜甜护在了怀里。


    等那些?人过去后，他视线和姜甜的撞到一起，眼底像是?有什么一闪而逝，太快，姜甜并没有捕捉到。


    她扫了眼肩膀上的手，柔声说：「那个…你可以松开了。」


    闻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淡声说：「抱歉。」


    下一秒，把手收回放进了口袋里，隐隐的还?能看?到他攥了下拳。


    这?些?细节，姜甜都没注意?，她只顾着看?前面的路，偶尔的会找闻聪说两句什么，不过两人实在不太熟，所以能聊的话题不是?很多。


    几分钟后，便都没了声音，就那么安安静静走着。


    沉默了大概三分钟，后方传来声音：「哥，哥。」


    是?闻茜。


    闻聪停下，见?她跑得气喘吁吁，问她：「干嘛跑？」


    闻茜摆了摆手，「还?能为什么，我叫你好久了，你都没听到吗？」


    她看?着他们慢悠悠走，本来是?不想打扰的，可是?齐女士在催，她又不能不打扰，远远叫了一声，闻聪没应。


    她又叫了一声，他还?没应。


    手机突然响了，她在电话里和齐女士拉扯了三分钟，抬头一看?，人不见?了。


    她只能跑着找过来。


    「嗯？你叫我了？」闻聪淡淡道，「没听见?。」


    闻茜算是?知道什么叫有了媳妇忘了妹妹了，撇撇嘴，指着姜甜对闻聪说：「你眼睛里都是?她，当然听不到。」


    「小茜，不能这?样没礼貌，」闻聪提醒，「她是?你嫂子。」


    「我才没有这?样的嫂子。」闻茜还?气那晚姜甜误会她的事?，「哥，回家我就告诉妈妈，你瞒着大家领证了。」


    她哥的婚姻何其重要，别说爸妈，整个家族都非常重视。


    怎么可以随便结婚。


    闻聪看?了姜甜一眼，发现?她脸色有些?尴尬，说话的语气又重了些?，「闻茜。」


    闻聪平时都叫小茜，生气的时候才叫闻茜，闻茜和闻聪差五岁，平时是?不敢惹他的。


    主要也是?因为闻聪真的心疼她，她要什么他都买给她，也从来不对她凶。


    此时的闻茜还?沉浸在「哥哥变心」的世界里，听到闻聪凶她，眼圈都红了，哽咽说：「哥，你凶我。」


    这?里毕竟是?商场，闹起来不好，姜甜打圆场：「闻茜，对不起，上次是?我误会你了，我给你道歉。」


    她顺手拿过闻聪手里的袋子，递到闻茜面前，笑笑，「你哥怎么捨得凶你呢，这?是?他给你买的礼物?，看?看?喜欢吗？」


    闻茜还?是?受不了「她哥现?在最喜欢的不是?她」的惆怅中?，颤着声音说：「都是?你，哥哥才凶我的。」


    姜甜是?独生女，没处理过这?样的「感情纠纷」，耸了下肩，又摊手，给了闻聪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闻聪拿


    出手机给司机打去电话，要他上楼来接闻茜，闻茜问：「那你呢？」


    「我送你嫂子回去。」闻聪没什么表情道。


    嫂子这?个称唿，对闻茜来说真的很陌生，噘嘴，「你送她？不送我？」


    闻聪耐着性子道：「闻茜，你长大了。」


    闻茜跺脚，把首饰袋扔地上，「坏哥哥。」


    说完，转身走了。


    姜甜推了闻聪一下，「你不去追她吗？」


    「没事?，她不会乱跑。」闻聪了解闻茜，她就是?再?耍性子也不会让家里人担心。


    没多久，司机打来电话，说接上小姐了。


    姜甜等他挂了电话问：「怎么样？」


    「她上车了。」闻聪捡起地上的首饰袋，侧着身体挡住涌过来的人群，手下意?识护在她身后，「要先送东西还?是?先去吃饭？」


    「我得先把首饰送回公司。」姜甜解释，「有人等着拿。」


    「行?，送你回公司。」闻聪说着，示意?她进电梯。


    姜甜进去后才反应过来，「你要送我回去？」


    「嗯，我车子司机开走了。」闻聪找了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只能搭你的车回去。」


    说是?搭车，其实是?他在开车。


    路上好几次姜甜偷看?他，又在他发现?前一秒移开了视线，就这?样反覆做着同一个动作，终于闻聪先开了口：「你有话要问我？」


    姜甜憋了一路，总算能问了，她嗯了一声，把头转过来，「你妹妹这?么不喜欢我？你以后要怎么办？」


    闻聪显然没料到她问的是?这?个问题，顿了一秒回，「她只是?刚开始接受不了，以后会好。」


    「那万一以后也接受不了呢？」姜甜不是?没事?找人，毕竟恋兄情结严重的人是?真的不太好接受，她就是?想提前知道一下，好採取相应的措施，「她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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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他问。


    「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小姑子欺负嫂子，哥哥不管。」


    她说最后那句的时候眼神一瞬不瞬盯着闻聪看?。


    闻聪视线落在前方的路上，下巴微抬，淡淡道：「你是?担心她做什么，还?是?怕我不做什么？」


    「都有吧。」姜甜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毕竟你们两个可是?亲的，我可是?外人。」


    「你不是?外人。」闻聪冷不丁道，「你是?我太太，我孩子的妈妈，怎么能算外人。」


    这?么说好像也对。


    但?姜甜可没那么好煳弄，「你还?没说呢，你的到底要怎么做？」


    随后她又换了个问题，「这?么说吧，万一有一天我和你妹同时发生危险，你会救谁？」


    「危险？什么危险？」


    「落水呀。」姜甜眨眨眼，托腮睨着他问，「你是?救我还?是?救你妹？」


    她实在太好奇闻茜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我救你。」闻聪甚至都没想直接回答出来。


    这?下轮到姜甜吃惊了，什么情况？先救她？那闻茜不得气疯吗。


    「为什么？」她问。


    「因为闻茜不需要我救。」闻聪淡声说，「她会游泳。」


    姜甜：「……」失策了，早知道应该问其他的。


    「那不算，换一个。」姜甜眨眨眼，「我喜欢的东西，闻茜也喜欢，正好只有一件，你怎么办？」


    闻聪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从储物?柜里拿出一瓶奶，还?空出手拧开了盖子，递给她，提醒道：「慢点喝。」


    然后继续回復刚才的问题，「给你。」


    姜甜一听眼睛亮了，想笑又给压了下去，「给我的话，闻茜会伤心。」


    「她不会。」闻聪淡挑了下眉梢，「她喜欢东西向来是?三分钟热度，过了三分钟，再?喜欢也会不喜欢。」


    姜甜：「……」


    最后没把闻聪绕进去，倒是?把她给绕进去了，闻聪问她：「能为了我，试着喜欢闻茜吗？」


    姜甜人美心善，边喝奶边嗯了一声：「我试试。」


    路有些?抖，奶渍溅了出来，溢到了她唇角上，闻聪正好看?到，抽出纸巾探出手，眼见?要碰触上时，对向有车灯闪过，晃了他的眼，他停下。


    盯着姜甜唇角看?了三秒。


    那三秒里，姜甜也在看?闻聪，确切说，是?在看?他的手，从来没有哪个男人的手像他的手一样好看?。


    冷白?修长骨节分明，没有一丝瑕疵。


    她被?含在口中?的奶呛了一下，接过他递上的纸巾，掩唇朝另一面咳嗽去了。


    闻聪手指还?顿在那里，片刻后才缓缓收回。


    曲起，展开。


    展开，曲起。


    反覆做了好几个这?样的动作，才又去扶方向盘。


    因为这?个插曲，车里的气氛好像都变了，姜甜没再?问什么，一直盯着窗外看?，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反正莫名觉得车里有些?闷。


    刚把车窗玻璃降下些?，闻聪提醒：「风大，别吹感冒了。」


    「没事?，我平时很少生病。」她胳膊搭在玻璃窗上，下巴抵着手背，凌乱的髮丝垂在额前，唇角始终挂着一弯浅浅的弧。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回头，「你给宝宝起个小名吧？」


    闪烁的光影就在她身后，像是?绽开的绚丽烟花，把她的五官也衬得晶亮了很多。


    精緻的侧颜弧线像是?用笔描绘而成?，每一处都透着唯美。


    她眼睫毛又长又翘，风吹来时，似乎也在眨动，「嗯，好不好？」


    车内的气氛又变得不那么一样了，像是?有花香的味道流淌进来，也可能跟人的心情有关。


    心情好，闻着什么都好。


    闻聪手指在方向盘上触了下，停滞一秒，侧眸说：「男孩叫宝宝，女孩叫贝贝。」


    连在一起就是?宝贝。


    她和他的宝贝。


    姜甜挺喜欢这?两个小名的，「行?，就叫宝宝贝贝。」


    路途有些?无?聊，不熟的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姜甜问。


    「都好。」闻家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闻聪亦不是?，男孩女孩都可以，他都喜欢。


    「你呢？」他反问。


    姜甜刚要回答，被?风吹得打了声喷嚏，闻聪见?状把车窗玻璃升起来，姜甜拿过纸巾擦拭两下鼻子，随后说：「女孩。」


    「那就生女孩。」他道。


    姜甜诧异问：「不说男人都喜欢儿子吗？」


    「那是?其他人，我都喜欢。」闻聪睨着她，声音有些?淡，「只要是?你生的。」


    姜甜又打了声喷嚏，所以没听到闻聪的话，她用纸巾拧着鼻子闻：「你刚说什么？」


    「晚上回去记得泡个热水澡，」闻聪提醒，「再?喝点姜汤去去寒，不然真会感冒。」


    这?话姜甜记住了，她现?在是?孕妇不能随便用药，只能食疗，她告诉自己，以后还?是?要注意?些?。


    半个小时的车程，在两人的浅浅交谈中?结束，公司门口早早有人等着，见?姜甜出现?，急忙迎上来。


    姜甜把袋子递给对方，说了句：「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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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淡笑说：「应该的。」


    接着他摆了下手，「姜秘书再?见?。」


    姜甜也摆了下手，眉眼弯起，说了声：「再?见?。」


    折回车里，发现?闻聪一直在盯着外面看?，脸上表情很淡，猜不出在想什么。


    姜甜边系安全带边问：「怎么了？」


    「那是?你同事?？」他启动车子，随意?问。


    「嗯，老闆助理。」姜甜探头朝外看?了看?，「怎么了？」


    「没事?。」闻聪升起车窗玻璃，最后说了句，「挺好。」


    姜甜直到进了餐厅也没想明白?他说得挺好是?什么意?思？还?有，他那脸色，看?着也不是?挺好的样子。


    疑惑归疑惑，但?姜甜什么也没问，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没到互相打听隐私的时候。


    选的日料店，闻聪点了最新鲜的三文鱼，据说是?下午刚刚空运到的。


    姜甜挺喜欢吃日料的，对三文鱼也情有独钟，但?是?她忘了一件事?，她怀孕了，肚子里的宝宝对日料很排斥。


    吃了一口


    后便怎么也没办法吃了。


    她捂着唇说：「要不你吃，我去车上等。」


    闻聪拿起手机，又拎起她的包，「不用，一起走。」


    「可这?些?——」满满一桌子呢，三文鱼都没吃两口。


    「不用管。」闻聪先走了出去，姜甜紧随其后。


    最后他们选了一家火锅店，也是?奇怪了，鲜美的三文鱼宝宝不喜欢，可对膻味很重的羊肉却喜欢的不得了。


    孕吐反应也没了，吃的那叫一个香。


    姜甜调侃，「你闺女肯定?是?一个爱国的人。」


    闻聪用公筷给她夹了些?羊肉，「嗯，随我。」


    姜甜头一次见?夸孩子还?把自己带上的，笑得眼睛都弯了，问：「那怎么就不能是?随我？」


    「嗯，那就是?随你。」闻聪挺没立场的，每次姜甜争什么他都让，不对，她不争，他也在让。


    姜甜嘀咕了句：「墙头草。」


    闻聪听到了，挑了下唇角，给她在餐盘里放了些?绿色蔬菜。


    姜甜本想回他两句的，但?她实在是?太饿了，什么也没说，低头干饭，他夹什么，她吃什么。


    最后吃了好多。


    从餐厅出来，斜对面有家商场，他问：「要不要去逛逛？」


    姜甜吃太撑了，坐都坐不下，点点头，「行?，逛逛。」


    没有白?逛，他们买了很多东西，生活用品、床品等等。


    姜甜摊手：「我现?在自己都不想动，可没力气帮你提。」


    闻聪把地址写给店员，又多付了些?钱，要店员按照地址送过去。


    两人进去的时候手空空，出来的时候手里倒是?有点东西，应该说是?闻聪手里有东西，姜甜没有，就连她的包都挎在闻聪肩膀上。


    姜甜走一会儿停一下，停的时候就小步子走到闻聪面前，低下头，就着吸管喝他手里的奶茶。


    是?姜甜刚刚非要买的，不买不走。


    闻聪也不太理解女人这?么喜欢喝奶茶的行?为，因为他极少喝，见?姜甜喝的一脸满足，他问：「真那么好喝？」


    姜甜没办法形容，反正很好喝，她摸摸肚子，找理由说：「不是?我非要喝，是?你闺女非要喝。」


    「这?种?有添加剂的东西以后还?是?要少喝。」闻聪提醒。


    「知道，我就今晚喝，以后绝对不喝。」姜甜眼睫一颤一颤的，托着他的手往上举，「反正都买了，你也喝一点嘛。」


    闻聪拒绝，摇了下头。


    姜甜坚持，一边托举起他手，一边踮起脚，「来嘛，一起喝。」


    闻聪没办法，只好低头嘬了一口，咽下后，他没什么表情，道：「一般。」


    姜甜没回话，盯着那杯奶茶看?了好久，有阵风吹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愣愣说：「你刚用的是?我的吸管。」


    闻聪低头看?了眼，嗯了声，「只有那一根。」


    姜甜发出嗯嗯的声音，下一秒，转身朝前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拿过闻聪手里的奶茶，「我自己来。」


    她端着杯子走了好久，确定?闻聪看?不到，抬手拍了拍脸，喃喃自语：「慌什么。」


    真没出息。


    不就是?用同支吸管喝了奶茶吗，喝就喝呗。


    也不知道是?证明自己没慌还?是?其他，她也就着那支吸管喝了口奶茶，似乎…味道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甜了很多。


    不确定?的，她又喝了一口，真的是?甜了很多。


    ……


    姜甜思绪飞了一路，下车的时候被?闻聪叫住，「你包。」


    「哦。」她伸手接过。


    「还?有这?个。」闻聪递上首饰袋。


    姜甜诧异道：「这?不是?给闻茜的吗，给我干嘛？」


    「那个是?闻茜的，这?个是?你的。」闻聪指了指放在扶手箱里的那个。


    「真是?给我的？」姜甜还?是?不大相信，「干嘛突然给我买礼物?？」


    「预祝你乔迁之喜。」他一本正经道。


    乔迁？？？


    姜甜后知后觉想起来，她明天要搬去他那里，可是?，她这?算哪门子乔迁。


    「那我要是?不搬呢，你送礼物?的理由是?什么？」姜甜促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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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页

    「明天11月11日，」闻聪说，「庆祝我们领证七个月。」


    姜甜：「……」


    不得不承认，他还?挺浪漫的，姜甜抿抿唇，「行?吧，那我收下。」


    走了两步，她问：「那12月12你是?不是?也要送礼物?？」


    「嗯？那天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庆祝双十二呀。」


    闻聪顿住，后来才反应过来，她在调侃他。


    他站在路边等着，闻茜发来微信。


    茜茜：[哥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闻聪：[你永远是?我妹妹。]


    茜茜：[那她呢？]


    闻聪犹豫了片刻回：[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闻茜伤心死了，给闻聪打来电话，「凭什么她就是?你最重要的人，我不同意?。」


    闻聪温声说：「小茜，你要当姑姑了。」


    听筒那端静了音，然后是?尖叫声：「哥，你说什么？」


    「你要当姑姑了。」闻聪说，「明年夏天。」


    「真的？我要当姑姑了？」闻茜的坏情绪都没了，「哥，我真要当姑姑了？」


    「是?。」闻聪提醒，「但?这?事?先别告诉爸妈。」


    「为什么呀？」


    「时机没到。」闻聪叮嘱，「记住，不许说漏嘴。」


    「好好好，我记住了。」闻茜角色适应的很快，「那我要送给小宝宝些?什么？不行?不行?，我要好好想想。」


    「她还?没出生，等以后出生了再?送也可以。」


    「那不行?，我要现?在送，这?样宝宝将来会跟我亲。」


    闻茜嘀咕的时候，闻聪手机震了下，姜甜给他发来信息


    姜甜：[我想问你一下，我过去后咱们是?一起住？还?是?分开住？]


    第19章 宠溺


    姜甜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想起了一件事, 她?睡相不太好，习惯满床跑，之前和陈蜜儿一起睡半夜把陈蜜儿踹下了床。


    不可思?议的是, 她?自己完全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后听陈蜜儿讲她才知道这件事。


    后来她?们试着又?一起睡了睡, 结果有些变本加厉了，一晚上她把陈蜜儿踹下去三次。


    陈蜜儿伤痕累累, 发誓再也不跟她一起睡。


    听筒那端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她?似乎还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 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吸菸。


    「为什么?这么?问？」夜色里?他声音格外醇厚动听。


    这事没法?瞒，也瞒不住，姜甜决定坦白，支支吾吾说：「我?睡觉挺不老实的，会把同床的人踹下?床。」


    闻聪重?点抓的不是一般的独到, 他声音沉了几分，「你之前和人同过?床？」


    她?有前男友，而且那个男人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说明他们交往时关系很不错，男人什么?德性他最清楚，遇到喜欢的女人根本忍不住。


    那么?，和她?同床的人大概就是那个男人了。


    想到这里?，闻聪夹着烟的手指用了些力?，烟有些弯。


    他情绪波动也就持续了两秒，两秒后恢復平静，没说什么?, 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姜甜解释：「是蜜儿，之前我?们搬了新?家后试着一起睡了睡, 我?一晚上把她?踹下?去好几次，把她?腰都踹伤了。不过?踹人的事我?自己是完全不知道的，所以也没办法?克制。」


    姜甜越说越小声：「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你一声，你要是想分房睡我?也没意见，反正——」


    「你说被你踹下?床的那个人是陈小姐？」闻聪声音隐隐提高了些，听着比方才欢愉了不少?。


    「不是蜜儿你以为是谁？」姜甜淡声道，「除了蜜儿外我?可没跟其他人一起睡过?。」


    风把最后一点不明所以的不快吹走，空气里?流淌着花的香气还有海水的湿意。


    闻聪唇角轻勾了下?，压着思?绪，淡声回?：「我?们闻家没有夫妻分房睡这一说。」


    姜甜不确定他有没有听清楚她?刚刚讲的那些话，怕他听漏了耐心?科普，「我?刚说的不是假的，我?睡觉真满床跑，就是睡前可能头朝床头，睡到一半头朝床尾了，跟我?一起睡


    要随时面?临被踹下?床的危险，蜜儿腰上有个伤疤就是那么?留下?的。」


    「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分房睡生气的。」


    「安全第一嘛。」


    她?说完，默默等闻聪发表意见，心?想这下?他估计要跟她?分房睡了。


    刚蜜儿提醒她?，先?不要讲，等搬过?去后睡一晚再说，或许她?这毛病改了也说不定呢。


    还有就是新?婚夫妻哪有住同一屋檐下?还分房睡的道理，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不能让孩子在肚子里?便感觉不到爸爸对她?的爱。


    感情是处出来的，不是分出来的。


    距离产生美这种?事只存在虚幻中，现实中，距离有了美也就没了。


    她?虽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但姜甜思?来想去还是不愿意瞒着，这种?事还是提前告知的好。


    睡完再分开，心?情会不太好。


    孕妇要是心?情不好，宝宝心?情会不好。


    「不分房。」他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喙的意思?，「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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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是很正经的讨论分不分房，可听到他后面?那句「一起睡」后，姜甜脑海里?竟然浮现出那晚的画面?。


    模模煳煳的。


    她?拉扯他的浴袍带子，他把她?抵到了墙上…


    姜甜回?过?神，拍拍发烫的脸颊，哦了一声，急匆匆挂了电话。


    后面?像是被定格住一样倚着衣柜站了好久，直到陈蜜儿推开门，探头进来，眨眨眼，「打完电话了？」


    「嗯。」姜甜继续整理衣柜里?的衣服。


    陈蜜儿走到衣柜前帮着她?一起整理，她?有些好奇闻聪会说什么?。


    「他怎么?说？要分房吗？」


    「不分。」姜甜叠衣服的手顿了下?，「说他们闻家没有这样的规矩，新?婚夫妻没道理分房睡。」


    「你没告诉他，你睡觉踹人的事？」


    「讲了，可他说没关系。」


    陈蜜儿嘿嘿笑两声，抬肘碰了碰姜甜的胳膊，挑挑眉，又?眨眨眼。


    姜甜不明所以看着她?，「干嘛？」


    「你说闻聪有没有可能喜欢你？」陈蜜儿越来越觉得有那么?点苗头，不然以闻聪那样的身份，什么?女人找不到，会单单和姜甜结婚。


    而且据说当时他们彼此都不是对方的相亲对象，是阴差阳错见的面?。


    这事搁其他人身上大概就会终止，他们非但没有，还在当天领了证。


    这真的是一件怎么?想都不想通的事，绝对有猫腻。


    陈蜜儿直觉猫腻在闻聪身上，毕竟领证也是他主动提的。


    「不可能。」姜甜弯腰把叠好的裙子放行李箱里?，「我?们领证那天刚刚认识，领证后就没见过?，他怎么?会喜欢我?。」


    「那万一是一见钟情呢。」陈蜜儿半眯眼，一脸陶醉的神情，「电视剧里?不是都那么?演吗，一眼便沦陷。」


    「一见钟情说白了就是见色起意。」姜甜把裙子放好后，又?去叠毛衣，「我?那天去相亲的路上被车子溅了一身泥，裙子上都是泥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怎么?可能对我?见色起意。」


    那天的状况细说起来还真挺惨的，先?是打不到车，后面?是车子打到了，下?车后被骑车的人撞了下?，接着被路过?的车子溅了一身泥。


    反正非常糟糕。


    所以，说闻聪对她?一见钟情她?是不信的，毕竟那天的她?实在和美不沾边。


    「我?觉得有那个可能。」陈蜜儿还在侃侃而谈，「就算开始没喜欢上，后面?也有可能喜欢上，你是被赵森打击的太厉害了，不知道你自己多么?优秀。」


    陈蜜儿掰着手指说：「长相好，身材好，高学歷，月薪是普通薪资的五六倍，关键性格好，工作能力?也强。就说你们老闆吧，在你之前换过?几个秘书了，毫不夸张的说，平均五天一个，而且关于他的绯闻满天飞，可自从你胜任以后，他的事哪件不是办的妥妥贴贴的。」


    「我?还听说已经有好几个猎头公司找上你，想把你高新?挖走了，可你不为所动。」


    陈蜜儿哼了一声：「就单这些，你已经是最出色的了。」


    姜甜都让陈蜜儿说红脸了，她?眉眼弯弯道：「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


    「那是你自己不知道，」陈蜜儿说，「你要真不好，赵森干嘛还对你念念不忘，所以甜甜，自信点，你就是最棒的。」


    姜甜捏捏陈蜜儿的脸，「你这嘴，不愧是做公关的。」


    陈蜜儿职业是酒店公关，属于领导层的，下?面?有十来个人归她?管，她?工作能力?和她?长相不太搭。


    她?长得性感撩人，见过?她?的人第一眼的感觉都是她?适合当花瓶，因为气质和风韵都在那摆着呢。


    可实际上，她?工作起来很严谨，是个长相和性格反差很大的人。


    陈蜜儿可不是谦虚的人，她?挑挑眉，「那是，也不看我?是谁，我?可是最牛逼公关经理人。」


    姜甜说：「那么?麻烦最牛逼公关经理人，帮我?去倒杯水吧。」


    陈蜜儿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她?前脚刚出去，后脚姜甜手机响了，闻聪发来的信息，问姜甜打算明天什么?时候搬过?来？


    姜甜回?：[白天要工作，下?午下?班后怎么?样？]


    闻聪：[可以，我?去接你。]


    姜甜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他，[没关系，南湾我?知道，我?自己过?去就行。]


    下?一秒，闻聪电话打进来，这是今晚他们第二次通电话，姜甜抿了下?唇，接通：「餵。」


    闻聪开门见山：「别?自己开车过?来，下?班后我?去接你。」


    这种?殷勤的照顾，姜甜一时有些不适应，忙说：「不用麻烦你，我?自己真可以。」


    「姜甜，我?是你老公，」闻聪说，「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可以试着依赖我?。」


    「依赖」这个词与姜甜来说很陌生，从小她?就没有可依赖的人，姜女士年轻的时候多一半的精力?都投放在工作中，鲜少?照看姜甜。


    其他小朋友放学后都有热乎的饭菜吃，姜甜是没有的，她?要么?冷菜剩饭，要么?就得自己做。


    那个时候她?很矮，连案板都够不到，好几次切菜把手指个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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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页

    一次生病，她?记得是半夜，姜女士加班没回?来，她?烧的几近昏厥，最后是她?强撑着爬起来自己找的药吃，医生也说，要不是她?提前吃了药，她?会有生命危险。


    还有那次，突然下?了暴雨，大家都有人接，就她?没有，她?背着书包在雨里?走了很久很久，回?到家衣服都湿透了。


    这样的事很多，总之她?之前的人生没有可依赖的人，也就养成了她?事事靠自己的性格。


    「以后你上下?班我?都会接你。」闻聪温声说，「我?要是没时间，会让司机去接。你的车，可以暂时放那里?。」


    闻聪之所以要姜甜别?把车开过?来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对一百万以下?的车没什么?信任感，总觉得跑在路上不安全。


    姜甜现在不是一个人，安全最重?要，他要亲自选辆车送给她?。


    当然，他暂时不打算讲，怕她?有负担。


    「你那放不下?吗？」姜甜还以为一千平的房子不缺停车位呢，看来也不是，「那好，我?不开过?去了。」


    闻聪没解释，事实上他家最不缺的就是车位，负二位置最好的地方有一整排的车位都是他的。


    具体几个他没细数反正挺多的。


    姜甜善解人意道：「那我?先?把车子给蜜儿开，等南湾有空位了我?再开过?去。」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在腹诽，原来像闻聪这样的人也有缺什么?的时候，她?一直以为他们是什么?都不缺呢。


    静默的一分钟里?，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各自想自己的。


    闻聪先?打破了沉寂，「你下?车的时候捂了下?肚子，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不是。」姜甜笑


    笑说，「是我?感觉宝宝好像动了。」


    「这么?早胎动？」闻聪诧异问。


    「你也知道什么?叫胎动吗？」闻聪的话让姜甜很惊讶，她?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呢。


    闻聪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袋子，袋子里?装着几本关于女人怀孕方面?的书籍，是他刚刚在书店买的。


    本来司机要去买的，他给制止了，这种?事要他亲自来才行。


    付款前他翻看了好一会儿，也知道了些关于怀孕的知识。


    「嗯，听说过?。」他道。


    姜甜扬起唇，「应该不是胎动，只是我?下?意识的那么?认为，不过?我?能感觉到宝宝的存在我?很开心?。」


    「那孕吐呢？」闻聪问，「回?去后吐了吗？」


    「没有。」姜甜说，「现在感觉还好，只是——」


    她?话突然顿住，闻聪有些紧张，「只是什么?？」


    「我?好像胖了些。」姜甜洗澡的时候照了照镜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这两天孕吐少?了后，脸上的肉多了，腰围似乎也大了。


    其实她?挺不想变胖的，她?想做个辣妈。


    「没胖。」闻聪说，「是错觉。」


    「真的吗？」姜甜摸摸脸，嘟囔，「可我?觉得就是胖了，不行，我?以后要运动。」


    「等你搬过?来后我?陪你运动。」闻聪说，「我?陪你一起。」


    不是什么?很激昂的话，可落在耳畔却?叫人心?里?一暖，姜甜抿抿唇，说：「你答应的，可不能食言。」


    「不会食言。」闻聪温声软语，「一定做到。」


    两人没太多接触的时候，姜甜一度觉得闻聪是那种?非常冷漠自我?的人，可接触下?来，她?突然发现有了不同。


    或许，他也不是那么?冷情。


    「买的那些新?床品最好洗一下?再用。」姜甜提醒，「不然有细菌。」


    「嗯，会洗。」听筒里?他声音非常好听，「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哦，我?怀孕后口味变了很多，最近非常喜欢吃酸的。」姜甜思?索了下?，「你要是方便的话，帮我?买点酸涩的水果，像橘子什么?的，都可以。」


    「只吃酸的？甜的呢？」


    「以前喜欢，最近不太喜欢了。」姜甜手抚上肚子，「可能是小傢伙不喜欢。」


    「那行，买她?喜欢的。」闻聪问，「想吃什么?零食吗？」


    姜甜想了想，「买些蔬菜饼干吧，抹茶口味的蛋糕也来点。我?不喜欢太浓郁的香味，洗髮水沐浴露精油等等，你看有没有味道太重?的，有的话换一下?吧。」


    虽然知道自己很挑剔，但没办法?，她?是真闻不了。


    说着说着，姜甜顿住，「那个…我?是不是挺让人烦的。」


    「没有。」闻聪回?答的很快，「不烦。」


    「你不觉得我?意见很多吗？」


    「不觉得。」


    「也不觉得我?很难伺候？」


    「没有，很好，挺正常的。」


    人就怕吹捧，容易不知道自我?，姜甜让他这么?一讲，突然觉得自己吃毛求疵的做法?可能也挺普遍。


    莫名有了种?「我?也不是那么?难伺候」的感觉。


    她?继续讲，从洗漱用品讲到了沙发垫子，还有窗帘颜色，那种?暗暗的色调她?真的不太喜欢。


    讲的太投入，连陈蜜儿进来又?离开也没注意，直到手机传来电量用尽的提示音，她?才停下?，垂眸看了眼通话时间，他们竟然讲了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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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页

    这个通话时长太吓人了，她?和姜女士都没讲这么?久过?。


    电话挂断后，她?人还是征愣的，怎么?可以讲这么?久。


    这也是闻聪和人通话最久的一次，之前都是三五分钟讲完，这次竟然用了半个小时。


    要是给熟悉他的人知道，大概会惊掉下?巴，毕竟他惜字如金惯了。还有，他一点烦的感觉也没有，相反体感不错。


    他是觉得不错了，但等着他回?信息的闻茜就不行了，消息发了半个小时还不回?过?来，她?急吼吼打来电话。


    「哥，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吗？」闻茜问。


    「没注意，怎么?了？」闻聪反问。


    「你现在看，」闻茜说，「那是我?要送给宝宝的礼物，你快看行不行？」


    闻聪没被通话时长惊到，反而被闻茜发来的图片惊到，几十张，从衣服到婴儿车再到玩具再到电动车。可以说宝宝成长需要的东西，她?都发过?来了。而且价格还死贵，基本都是五位数起步的，贵的有六位数的。


    齐女士一直说闻茜爱乱花钱，他之前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是真的。


    这些东西加一起估计得七位数了。


    闻茜见闻聪一直没说话，先?说：「这东西是我?送给宝宝的，跟你们没关系，所以钱也是我?自己出，你不用给我?，你只要看看行不行就ok。」


    「你打算都买？」


    「啊，都买。」闻茜有点不理解闻聪，「哥，这可是我?第一次当姑姑，我?当然要给宝宝送最好最贵的了，而且哪样都不能少?。」


    闻茜太兴奋了，形容不出来的那么?兴奋，要不是顾及着闻聪叮嘱，她?这会儿已经去昭告天下?了。


    朋友圈她?都点进去十次了，也编辑了十次，都是在最后的时候删除退出。


    天知道她?忍得多辛苦。


    「哥，你别?拦我?啊，这些东西我?是一定要买的。」


    「买了放哪里?？」闻聪问。


    「婴儿房啊。」闻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我?这里?暂时没婴儿房。」闻聪解释说，「后面?会弄，但需要时间。」


    闻茜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这种?疯狂想送礼物但送不出去的感觉太不爽了。


    「其他地方呢？」闻茜问，「你房产也不止南海那一处，其他也没有吗？」


    「你觉得会有？」闻聪把问题丢回?去。


    闻茜想了想，好像真没有，刚刚的兴奋劲都没了，她?像是霜打的茄子，轻哼：「那可怎么?办啊，我?还想给宝宝送礼物呢。」


    「晚点吧。」闻聪提议，「等弄好婴儿房后你再送。」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闻茜还是不大高兴，「什么?时候可以弄好？」


    「具体时间不确定，」闻聪说，「会尽快。」


    「那你可要快点。」闻茜噘嘴，「越快越好。」


    「嗯，知道了。」闻聪再次提醒，「你在家里?悠着点，不要表现的太过?分。」


    「我?尽量吧。」闻茜嘀咕，「不过?你也知道，我?遇到开心?的事都会不像平时的自己，所以我?只能说尽量。」


    车子停在南海，闻聪从后车座下?来，说了句「挂了」结束了通话。


    随后他转手把其中几张图片发给了姜甜，彼时姜甜刚刚收拾好行李箱，看着图片有些愣。


    他什么?意思?？


    是在暗示什么?吗？


    闻聪没给她?思?索的时间，问她?：[喜欢吗？]


    婴儿玩具，粉色的蓝色的黄色的，还有小车车，高的矮的，颜色也是有粉有蓝。


    姜甜：[你要买？]


    闻聪：[不是。]


    姜甜更不懂了，[那是什么?？]


    闻聪上了楼，把风衣脱下?挂衣架上，又?去解衬衣袖扣，[是小茜送给宝宝的。]


    姜甜：[!!!!]


    姜甜没打字，发的语音：「她?知道我?怀孕的事了？」


    闻聪：「嗯，刚知道，她?很开心?，说终于可以做姑姑了。」


    闻茜的性格是很讨喜的那种?，长得很甜，性子软，说话有些嗲，但听着很好听，爱撒娇，会哄人，不记仇。


    总之她?身上有很多闪光点。


    姜甜：「你可不好告诉我?，这些都是她?要送给宝宝的？」


    闻聪：「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事实上还有很多。」


    姜甜惊住了，「这得好多钱吧？」


    闻聪：「她?说了，她?自己付款，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闻聪补充：「她?非常喜欢宝宝，虽然还没见过?面?，但已经想好以后怎么?带她?了。」


    这个「惊喜」太巨大，姜甜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这么?喜欢吗？」


    这大概是姜甜第一次听到有姑姑这么?喜欢孩子的，听上去有点疯狂的感觉。


    闻聪：「嗯，喜欢，非常喜欢，未来等宝宝出生了，可能会跟咱们抢着照顾宝宝。」


    姜甜：「……」


    姜甜咽咽口水，对着手机发语音：「就是再喜欢也不能送这么?贵的东西，你告诉小茜不要送。」


    闻聪：「没用，花钱的事上，她?向来谁的意见都不听。」


    这大概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原因，不知疾苦，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买自己想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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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甜从心?里?羡慕闻茜，笑着回?復：「她?有你这样的哥哥宠着真好。」


    闻聪解下?手錶去了浴室，打开水龙头，缓缓往浴缸里?注水，他侧身坐一旁等着，回?復：「以后我?宠你。」


    这话咬字清晰，也没发生突然有噪音的情况，更没被什么?打断，所以姜甜每个字都听清了。


    耳朵像是被烫到一样，里?面?痒痒的。


    说不清是什么?心?思?，她?回?：「你宠我?？你能宠我?多久？」


    那端很快回?復过?来，声音有些杂，有水声还有门铃响的声音，她?把手机贴在耳边才听清。


    闻聪：「一辈子。」


    第20章 别闹


    姜甜这晚睡梦中都是闻聪那句「一辈子」, 像是贴着她耳朵轻轻吐出的?，他的?气息灼热滚烫，像是燃起的?火, 她险些被火烤焦。


    睁开眼后, 唿吸都是喘的。


    她抬手抚上额头, 轻嘆一声，真是, 做什么梦不好，做春梦, 还是跟闻聪，她这是被他下了蛊吧。


    姜甜平復了十来分钟燥热才消失，她拿着干净的?内/衣内/裤去了?卫生间，陈蜜儿正在刷牙，嘴里都?是泡沫, 见她脸颊红的不正常，问她：「生病了?？」


    姜甜摸了?下脸，眼神躲闪有些心虚，她要是告诉陈蜜儿她昨晚做了?一晚上关于闻聪的?梦，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估计会笑她。


    姜甜想了?想，这事不能说，摇摇头，「没生病，睡热了?。」


    「有那么热吗？」陈蜜儿瞅了?眼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面?正好是天气画面?，显示今天的?温度十三?度。


    京北城的?冬天已经悄无声息到了?。


    她戳了?下手机屏幕, 诧异问：「这个温度，叫热？」


    「啊, 我昨晚盖的?厚被子。」姜甜胡乱找藉口，「加上孕妇体质肝火旺，所以睡热了?。」


    陈蜜儿透过镜子看姜甜，见她脸红红的?，额头上铺陈着细密的?汗，眼底也染着湿意，眼尾那里还泛着红，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知道你?这副样子像什么吗？」


    姜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梦里折腾的?太过分，醒来后全身?乏乏的?，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像什么？」


    陈蜜儿吐掉口中的?牙膏冒泡，又连着漱了?三?次口，放下牙杯牙刷，拿过纸巾，边擦拭嘴唇边说：「像，纵慾过度。」


    姜甜：「……」


    姜甜有种被戳中心事的?尴尬感，脸颊更红了?，不好意思再聊下去，伸手推她，「你?快出去，我要洗澡。」


    「一大早干嘛洗澡。」陈蜜儿边走边扭头回看。


    「我想洗。」姜甜把人推到了?门口。


    陈蜜儿死?死?抠着门框，一条腿在外面?，一条腿在卫生间里，挤挤眼，「甜甜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不交代清楚被我发现?了?，处罚加倍。」


    做春梦算不算坏事？


    姜甜忍住没说，继续推她：「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热了?，想洗个澡。」


    「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个时间洗。」


    「那是以前，我今天就想洗了?。」


    陈蜜儿还是觉得她有问题，像是看穿了?什么，嘿嘿一笑，「你?这么反常不会是跟闻聪有关系吧？」


    陈蜜儿简直是神人了?，这都?能猜出来，姜甜顿了?下又推他，「乱猜什么，我和他就是塑料夫妻，仅有的?关系也就是宝宝的?爸爸和妈妈。」


    她提醒陈蜜儿，「你?当着他的?面?可不要乱讲。」


    「诶，你?紧张什么，」陈蜜儿促狭笑笑，「你?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真的?可疑。」


    下一秒，姜甜把她推了?出去，顺手关上卫生间的?门并反锁。


    陈蜜儿隔着门说她是不是精神出错了?，以前她洗澡可不会锁门。


    姜甜也觉得是自己反应过度了?，不就是春梦吗，画面?再辣眼也只是她自己知道，别?人又不能钻进她脑中偷看。


    有什么可慌的?。


    刚安抚完自己，她嘤了?一声，打开水龙头在脸上泼了?好几下，其实…还真挺难为?情的?。


    尤其是她想到他什么都?没穿站在她面?前，用他修长是手指碰触她，用他性感的?唇亲吻她。


    想到这里，她脸颊上的?红晕更重了?，口干舌燥，热的?不行。


    好在最后沖凉解决了?所有问题，体内的?燥热也随着水流消失，她又变得正常了?。


    就是这天上班总有些恍惚，好几次同事叫她，她也没听到，心神不宁持续到快下班的?时候，事情又来了?。


    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陆总掐着点打来电话，要姜甜去东城区的?某家品牌服装店给?他的?宝贝小甜心拿晚礼服，说今晚就要穿。


    姜甜想起搬家的?事，第一次违逆陆研修，淡声说：「陆总，我今晚有事，可不可以换其他的?人去拿。」


    电话那端的?男人不在意道：「你?一个单身?女?人，能有什么事？」


    听听这话讲的?多气人，什么叫她一个单身?女?人能有什么事，她说：「陆总，谁说我单身?，我已经结婚了?。」


    显然男人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声音立马从慵懒变得低沉起来，「结婚？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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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私事，您为?什么会知道。」姜甜今天也硬气一回，「我晚上要搬家，没时间去给?您宝贝小甜心拿晚礼服，你?换人去拿吧。要是您因此对我不满，欢迎您随时赶走我。」


    反正陆研修的?口头语就是赶走她，但从来只说没行动，姜甜聪明着呢，知道他不会真的?赶她走。


    说完，姜甜第一次先挂了?电话。


    陆研修的?电话再次打进来，姜甜没接，没多久，她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姜甜抬眸看着墙上的?钟錶，当分针指向六后，她站起身?，含笑对其他人说道：「拜拜，明天见。」


    有人提醒，「姜秘书电话？」


    姜甜笑笑，「下班了?，可以不用接。」


    那人眼睛睁的?很大，自从姜甜调到三?十楼成了?陆总的?秘书后，哪天不是兢兢业业，偶尔吃饭的?时候接到电话，也得立刻终止，去做陆总交代的?事。


    这种不接电话的?行为?还是第一次出现?，他摇摇头，做的?好，老闆也不能这么惯着。


    随后，大家都?像没听到座机响似的?，纷纷起身?离开。


    电话那端的?陆研修几乎要跳脚，最后还是忍住了?，好你?个姜甜，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


    姜甜不知道老闆的?腹诽，就是知道也不担心，反正她业务能力强，即便不在这里做，也可以去其他的?公司。


    陈蜜儿有句话说的?很对，优秀的?人到哪里都?会受欢迎。


    提了?一天的?心在拒绝了?老闆后缓缓放了?下来，姜甜迈着小碎步朝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黑色迈巴赫非常显眼，上车前她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没人会看到后才打开后车门钻进了?车里。


    刚坐好，和闻聪的?视线撞上，莫名的?，昨晚的?春梦再次浮现?在脑海中，男人浸在暗影里的?脸有了?实质。


    清隽的?五官，立体分明的?轮廓，漆黑深邃的?凤眸，高?挺的?鼻樑，薄厚适中的?红唇。


    还有，锐利的?喉结。


    她抿紧唇，很用力地咽了?下口水，看来，不是什么梦都?能随便做的?，尤其是春、梦。


    做多了?会坏事。


    至于哪里坏事，她暂时没想出来。


    「那个…你?能离我远点吗？」姜甜犹豫半晌后，开口道


    。


    昨晚通话是匆匆结束的?，当他说出那句「一辈子」后，姜甜静音三?秒，然后是嘟嘟嘟的?断音。


    通过她的?反应，他发散思维想了?想，或许她害羞了?。


    害羞说明什么呢？


    他特意在网上查了?查，回答五花八门，但有一个人的?回答挺得他心的?，那人说：应对是对方在意你?，不然她不会害羞。


    闻聪看到这条回復后，唇角慢慢慢慢勾起，弧度是从来没有过的?。后面?他睡得不太好，一直做梦。


    具体梦到什么也不记得，中途醒来两?次去沖了?凉。


    本以为?今天见到她后会有什么不一样，看来——是他想多了?。


    他没动，眼睛直直锁着姜甜，像是要把她看穿。


    姜甜被他看的?头皮都?麻了?，汗毛竖起，总觉得他窥视到了?昨晚那场迤逦的?梦。


    条件反射下，她只能先自己退，退无可退后，唇角扬起，笑得有些牵强，「我热，你?靠后点呗。」


    面?对她的?刻意拉开距离，闻聪神色有些沉，不过他掩饰的?很好，稍纵即逝，随后按照姜甜说的?，起身?移了?移。


    姜甜还不满意，手指继续摆，示意他再移。


    闻聪沉着脸再次移了?移，姜甜轻抬下巴努嘴，「你?能靠门那边点吗？」


    闻聪垂了?下眸，依照姜甜的?话第三?次朝车门那里移了?移，腿再展开的?大些，就能触上。


    他淡声问：「可以了?吗？」


    姜甜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可以。」


    她笑得实在太开心，让闻聪有种「她很不愿意他靠近」的?感觉。


    说实话，心情不算太好。


    不过闻聪这人善于掩饰，加之平时总是冷着脸，所以他心情好不好一般人看不出来。


    总之姜甜没看出来，有一搭无一搭的?和他聊着，但眼神没看他，确切说，没一直看他，偶尔会瞥过来瞧一眼，一眼后移开。


    闻聪习惯性的?去摸錶盘，这次摸的?比其他时候都?久。


    姜甜见车子行驶的?方向不对，问：「咱们?去哪？」


    「先去吃饭。」闻聪说，「吃完再去拿你?的?行李箱。」


    姜甜肚子里的?小傢伙白天的?时候闹性子了?，对公司楼下餐厅的?饭菜很不满意，姜甜别?说吃了?，闻到那个味道就受不了?。


    最后也没吃成。


    肚子饿了?一整天，听到要去吃饭，心情立马好了?，含笑问：「去哪里吃？」


    「有家新开的?西餐厅那里的?牛排很不错，」闻聪淡淡道，「去那里吃。」


    西餐？


    也行。


    姜甜抿抿唇，瞥了?一眼车窗外，又收回视线去看闻聪，问：「远吗？」


    「怎么了?？」闻聪盯着她看，「不舒服？」


    「不是，」姜甜有些不好意思，但最后还是说了?，「我中午没吃饭，现?在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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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页

    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她说话的?语气里透着一抹撒娇，眨眨眼，「其实不是我饿了?，是你?闺女?饿了?。」


    她一直说肚子里的?是女?儿，闻聪也没反对，她高?兴就好。


    「不想去？」他问。


    「要是太远的?话就别?去了?。」姜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公司里的?时候也不觉得那么饿，和陆研修通话的?时候也没感觉到，见了?闻聪后所有感觉都?来了?。


    尤其是饿，真的?受不了?了?。


    她噘嘴，「你?闺女?等不了?那么久。」


    「那就下次再去。」闻聪没说他亲自去餐厅订位子这事，也没提他让人准备了?花，语气淡淡道，「稍等，我看附近哪里有合适的?餐厅。」


    很快，在距离几百米的?地方找到了?一家不错的?私房菜馆。


    姜甜说：「就去这里吃。」


    闻聪：「好。」


    他对她是真没脾气，她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到了?餐厅包间，他拿过菜单点餐，姜甜端着温水填肚子，等点餐完成后，她有些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闻聪把菜单交给?服务生，「你?之前讲过的?。」


    她讲过？


    她怎么不记得。


    「什么时候？」


    「具体记不太清了?，反正你?讲过。」


    闻聪也端起杯子抿了?口水，眼角余光扫向她，发现?她正在低头叠纸巾玩，叠得很认真，髮丝垂下来都?没注意到。


    他喉结滚了?滚，用水杯掩着脸又看了?一眼，髮丝尾端伸进了?她衣领里，若有似无碰触着她的?锁骨。


    精緻的?锁骨上拢着一层氤氲的?白光，显得越发纤白。


    他看的?正出神时，姜甜忽然抬起头，拿着叠好的?纸巾问：「你?看这像什么小动物？」


    闻聪轻咳一声，脱口而出，「老鼠。」


    姜甜顿在那，半晌没开口，眼神很耐人寻味。


    他问：「怎么了?？」


    她撇嘴，「我这是折的?兔子好不好，哪里像老鼠了?。」


    闻聪又仔细看了?眼，最后强撑着说出让她满意的?话，「嗯，是兔子，挺好看的?。」


    说的?太不由衷了?，姜甜哼了?一声，把「兔子」纸巾扔桌上，端起水杯看其他的?地方，反正就是不和闻聪对视。


    闻聪突然想起网上说的?另一句话，女?人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哪怕这个女?人年纪不小了?，也会这样。


    这叫本能反应。


    闻聪凝视着，猜想，她这又算什么？


    姜甜坏心情来的?快去的?也快，看到满满一桌子菜后立马变好，拿着筷子夹点这个，又夹点那个。


    没什么顾忌的?低头吃着。


    闻聪时不时递上纸巾，提醒她慢点吃。


    她嘴上都?是油，但依然难掩她好看的?容颜，可能是吃的?很开心，她脸上笑容很大，说话的?时候带着几许俏皮的?感觉。


    「不是我急着吃，是你?闺女?。」


    「诶，我发现?你?闺女?是大胃王欸，怎么什么都?想吃。」


    「那说明她健康。」闻聪今晚说话很中听，「再说，能吃是福气。」


    提到吃不可避免提到胖，姜甜问他：「这么吃下去我会胖一圈的?，到时候你?怎么办？会不会嫌弃我？」


    昨晚这个话题已经讲过了?，闻聪不介意当面?表态，「你?不嫌弃我就好，我怎么会嫌弃你?。」


    这话听着有那么点踩他捧她的?意思，姜甜有些不好意思了?，咽下嘴里的?东西，又拿过纸巾擦拭唇角，「你?可是宝宝的?爸爸，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我要不是宝宝的?爸爸，你?会嫌弃我吗？」冷不丁的?闻聪问出难解的?问题。


    这个问题得好好回答，回答好了?，关系近一步，回答不好，关系直接恶化，再搞不好，离婚证都?有可能扯。


    姜甜把用过的?纸巾扔垃圾桶里，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眉眼弯弯说：「当然不嫌弃。」


    好在闻聪没问她为?什么不嫌弃，不然她还真想不出更好的?答案。


    这顿饭吃的?宾客尽欢，结束后姜甜先离开的?包间，所以她没看到她胡乱折的?那只「兔子」被闻聪放进了?风衣口袋里。


    是里面?的?口袋，靠近心脏的?位置。


    他用手轻轻按了?按。


    姜甜折回来，探头问：「怎么不走？」


    他掩下异样嗯了?一声，抬脚走出去。


    这次两?人的?手没碰触上，倒是衣摆，她身?上的?米色大衣衣摆，和他的?黑色大衣衣摆时不时触到一起，片刻后又分开。


    风吹来，又触到一起，又分开，如此反覆，像是拉扯着什么。


    姜甜因为?怀孕的?事最近开始穿运动鞋了?，走着走着，她突然被闻聪拉着了?手，她停下，回头看他，后方的?昏黄的?光把他的?脸映得氤氲蒙蒙的?，像是拢着一层纱。


    她不解，「怎么了?？」


    闻聪把拎着的?包还给?她，提了?下大衣衣摆，慢慢屈膝蹲下。


    姜甜不明所以，顺着他的?动作去看，看着他身?子一点点挨下去


    更挨下去，然后，他蹲在了?她面?前，冷白修长的?手指捏住鞋带，慢慢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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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给?她繫鞋带？？？！！！


    这个认知让姜甜怔住，他怎么会。


    姜甜魂都?没了?，不是，他原来是这么绅士一个人吗。


    还会给?女?人繫鞋带。


    这也太…


    姜甜想不出词语来形容他，反正很惊讶很惊讶，以至于他站起后，她还处在神游中。


    「怎么了?？」闻聪问。


    「没没事。」姜甜回过神后拿出纸巾，「你?擦擦。」


    「谢谢。」闻聪接过纸巾慢条斯理擦起来。


    姜甜视线从他手上落到那个好看的?蝴蝶结上，他打的?绳结形状是蝴蝶结的?，每个弧度都?是完美的?，就像他的?人一样。


    姜甜眨眨眼，呜呜，他这样谁顶得住。


    相比姜甜的?惊讶，闻聪显得淡定多了?，把纸巾扔垃圾桶后，他折回来，垂眸问：「不走吗？」


    「走。」姜甜抬脚朝前走，走了?两?步意识到自己同手同脚了?，尴尬地对着他笑笑，侧身?让他先走，然后她跟在他后面?走。


    隐隐觉得，他背影也挺好看的?。


    要是宝宝长得像他，长大后肯定也是个迷人的?人。


    她走的?慢，闻聪走的?也不快，两?人的?距离始终差两?步，灯光勾勒出他们?的?影子，绵延到更远处的?时候贴在了?一起。


    看着像是他揽着她。


    ……


    这个插曲让姜甜思绪乱了?五分钟，好在处理情绪方面?她做的?也不错，五分钟后恢復正常。


    脑海里想起两?道声音：不就是系下鞋带么，有那么惊讶吗，这种事情侣间经常做好不好。


    另一道：关键你?们?不是情侣呀，所以他这样做就很奇怪了?。


    一道：奇怪什么，他那是绅士，你?别?想歪了?。


    后面?姜甜反思，大概可能也许是她真想歪了?，他那么做只是因为?他太绅士。


    这样一想，什么迤逦也没了?，他们?还是非常纯洁的?合约关系。


    回公寓拿行李箱，又和陈蜜儿道别?，看着住了?两?年的?房子，姜甜生出不舍，上车后，她手指搅着说出了?让人哭笑不得的?话，「要不我还是别?搬你?那里去了?，我觉得住这也挺好的?。」


    「你?要是担心，我们?可以每天视频通话。」


    「等我产检的?时候你?陪我去。」


    「偶尔不忙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什么的?，这跟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区别?，对不对？」


    她眨眨眼，等着闻聪开口。


    闻聪淡声说：「你?想回来可以随时回来，偶尔想住一晚也可以，但是常住不太好，这里治安有些差，不安全。」


    闻聪来过两?次，每次都?看到有人随意进出，还有喝醉酒的?壮汉扶着电线桿呕吐，这样的?居住环境很不适合养胎。


    「如今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也要为?肚子里宝宝着想。」闻聪劝说，「你?要是怕住在南湾无聊，也可以约陈小姐去玩。」


    「姜甜，我不是想限制你?什么，就是觉得南湾更适合宝宝成长。」


    难为?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姜甜噘嘴点点头，其实她都?懂，只是心情上一下子不能适应。


    「我以后真的?可以随时回来住是吗？」她问。


    闻聪：「只要陈小姐觉得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姜甜轻嘆一声，弯腰坐进了?车里，看着熟悉的?街道慢慢消失不见心情还是无可厚非变得不好了?。


    闻聪找着聊天的?话题，「你?晚上吃宵夜吗？」


    「不怎么吃。」姜甜说，「偶尔也会吃。」


    「刚吃饭的?时候你?手机响了?好几次，为?什么没接？」闻聪一直想问来着。


    「那是我老闆的?电话。」姜甜解释，「他要我去给?他的?新女?友拿衣服。」


    「就是上次送珠宝的?那个女?友？」他问。


    「不是，又一个。」姜甜扯了?下唇角，「他这次恋情只持续了?三?天。」


    其实闻聪对于她那个老闆恋情持续几天是不感兴趣的?，也不太喜欢从她口中听到关于其他人的?事。


    尤其是男人。


    就是莫名不喜欢听。


    他转移话题，「前面?有家零食屋，要不要进去看看。」


    远远的?看到那里亮着灯，里面?有好多孩子在挑选零食，姜甜刚要点头，停下，眼睫轻颤，「你?是把我当小孩子了?吗？」


    「没有。」他笑笑，眼神温和，声音宠溺。


    「不是当，你?本来就是孩子。」


    姜甜嗲了?一声，「怎么？难道你?要把我当闺女?养吗？」


    他眉梢淡挑，「也不是不行。」


    第21章 靠太近


    姜甜抿了下?唇, 没把他的话当?真，扭头?去看零食屋里孩子们奔跑的身影，不其然的想起了肚子里的宝宝。


    「你说等咱们?闺女长大些是不是也就可以自己去买零食了？」她没回?头?, 声?音听着有些轻,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家教挺严的, 你父母允许你吃外面的东西吗？零食或者路边摊？」


    「我妈对我没那么多要求，任何事都交给我自己做主。」闻聪淡声?道, 「是我自己不喜欢零食还有路边摊，总觉得不够卫生和安全。但对小茜管束的比较多, 她自小身子弱，很多东西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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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茜身子弱吗？」姜甜侧眸，一脸诧异，「没看出来？」


    她能喝酒，还会游泳, 能跑能跳，看上去比她还健康，姜甜从见到闻茜的第一眼看到没把她和弱联繫到一起。


    「调养了很多年，现在没事了，以前确实总生病。」闻聪问，「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


    「可以随便吃零食，吃路边摊吗？」


    姜甜摇摇头?，「不能。」


    不过她的不能和闻聪的不能不是一回?事，他们?是家长怕那些吃食不干净，她呢？就是单纯的没钱。


    「我小的时?候家境很不好，姜女士一个?人养我很辛苦, 像这种零食和路边摊我极少吃。」她笑的有些牵强，「主要是捨不得。」


    闻聪难以想像那样?的情景, 毕竟他没有经歷过，淡挑眉，对着司机说道：「靠边停车。」


    姜甜直起身，回?头?看他，「干嘛停车？」


    「带你去买零食。」他说。


    姜甜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说小时?候捨不得吃，没说现在。」


    现在的她可以肆意买任何东西，只是遗憾的是，买不回?昔日的童年。


    司机把车停好，闻聪没说什么，推开车门先下?去，然后微垂着肩膀伸出手，「我扶你。」


    姜甜抿抿唇，犹豫几秒后把手放在了他手中，触上那剎，像是被电了一样?，她手指缩了下?。


    咽咽口水，装作若无其事看向?其他地方，面上如常，心情却有些波动，她把这归为?天气的原因。


    大?概是风吹得太急了，让她产生了某种意味不明的情绪，站稳后，她收回?手，率先朝零食物屋里走去。


    几个?家长在门口闲聊，小朋友们?在里面选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姜甜也加入其中，看到想吃的便放在推车里。


    闻聪全程推着车子不说话，眉宇间盛着淡淡的笑意，和平时?那个?高冷的他有几许不同。


    见有小朋友跑过来，他下?意识走到姜甜身侧，用身体?护住她。


    姜甜正在够最上面的那袋可比克，放的太高了，踮脚都没办法够到，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后方有人贴了上来。


    熟悉的清冽气息拂在鼻息间，眼角余光里她看到男人贴着她后背缓缓伸出了手。


    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是艺术品一样?在她眼前闪过，慢慢的，慢慢的，朝更高的地方而去。


    指尖捏住她刚刚一直想够却够不到的薯片，偏头?问她：「这袋是番茄口味的，确定要这个?口味的？」


    姜甜最近喜欢吃酸的，莫名的喜欢，还是无法控制的那种，她点了下?头?，「嗯，就要番茄口味的。」


    若有似无地，她感觉到他的袖子扫到了她的脸，就像有风拂过一样?，痒痒的。


    她侧着身子想避开，才?发现他另一只胳膊虚虚圈着她的腰，大?概是怕那些孩子冲撞到她，所以才?紧紧护着的。


    姜甜抿了下?唇，想起之前给他打分的事，他今天的绅士表现值得在加十分。


    「还有要的吗？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姜甜的思索，她哦了一声?，抬眸朝前看去，指着另一排货架的饮料说：「我想喝尖叫。」


    闻聪皱了下?眉，但到底没说什么，帮她把尖叫拿了过来。


    「还有巧克力。」姜甜扬唇说，「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吃了，但是没钱买，只能忍着。」


    她这样?一讲，闻聪就是有意见也没意见了，一下?子拿了三盒德芙的，姜甜拦住他，「不用这么多，一盒就行。」


    「其他可以放冰箱。」闻聪把三盒都放进了推车里。


    又有孩子跑了过来，闻聪车子都不管了，急忙护在姜甜身侧，等孩子被家长叫走后，他道：「还有要买的吗？没有的话，去结帐。」


    「没了，走吧。」姜甜也怕这孩子冲撞到她，一直跟在闻聪身侧，直到出了零食屋才?移开些。


    两人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漫步在街道上，某个?瞬间，姜甜竟然生出岁月静好的错觉。


    还莫名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虽然平淡，但很安逸。


    可惜，很快这份安逸没了。


    先是闻聪手机响了，闻茜打来的电话，问他在做什么，房子装修到哪了，她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把礼物买过去。


    听到闻聪说还没开始，小公?主皱起眉，不乐意道：「哥，你这也太慢了，耽误了我送礼物，我以后就不叫你哥哥了。」


    「不叫哥哥叫什么？」


    「叫闻总。」闻茜说。


    闻总在跟闻茜通电话的时?候姜甜手机也响了，来电显示：陆总。


    她一晚上没接电话现在若是还不接，明天真没办法去公?司了，姜甜走到一边去接电话，「餵。」


    听筒那端的男人很生气，「姜甜谁允许你谈恋爱了？」


    姜甜在陆研修面前一向?淡然，这也是作为?下?属的基本礼仪，声?音没什么起伏道：「陆总，您要是有公?事和我谈，那我会好好听着，要是私事的话还是算了，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为?什么？」陆研修沉声?问，「你在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我说过了，我结婚了，那个?人是我老公?。」姜甜义正言辞道，「请您注意说话的语气。」


    「我呸。」陆研是气炸了，「你结婚我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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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甜觉得今天的陆研修太奇怪了，「我结婚为?什么要争得您同意？我又不是跟你结婚。」


    这是陆研修最生气的地方，「是呀，你要结婚，为?什么不跟我结？找个?来路不明的干什么？」


    姜甜就当?他在酒后胡言，「下?次您喝醉了酒不要给我打电话，给你那些一号二号三号女友打电话。」


    「姜甜你真是……」陆研修顿了下?，「你真是眼瞎。」


    任何人大?晚上被老闆一通骂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姜甜更是，本来怀着孕心情波动就很大?，听到陆研修骂她，她火气也冒了出来，压着声?音道：「您还有话要说吗，没有我挂了。」


    「有，」陆研修恨恨道，「你别挂。」


    姜甜又给了他一分钟时?间，耐着性子说：「那您讲。」


    陆研修憋了许久，只憋出这一句，「你明天去离婚，手续办成后，给你涨薪。两倍…哦，三倍，只要你离婚，涨薪五倍都可以。」


    这人是有什么大?病吧，姜甜定定说：「我不需要涨薪，更不会离婚，陆总，您要是再讲这些冒犯的话，明天我就递交辞呈。」


    「不行，你不能离职，你离职那我……」


    姜甜听到一半对面没了声?音，她看了眼手机，电量不足关机了。


    收起手机转过身，看到闻聪站在几步外，炽白的灯光拂到他身上，脸色有几许沉。


    她走过去，「怎么了？」


    闻聪掩去眼底的异样?，脚步微移，站在风口处给她挡风，「打完了？」


    「嗯。」姜甜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缩缩脖子，「好冷。」


    「去车上。」闻聪扣住她的手，拉着她直奔车子而去，知道她是孕妇，所以他步伐迈得并不快。


    行走中还问了些什么，「谁的电话？公?司？」


    「嗯。」姜甜眼神闪烁了下?，避重就轻，「白天有些事没做完，刚又确认了一下?。」


    「很重要吗？」闻聪问，「看你们?讲了好久。」


    「还好，」姜甜有些心不在焉，没看好路，脚一趔趄朝前扑去，幸亏闻聪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轻喘，「谢谢。」


    闻聪垂眸睨着她，眼神兜转，最后说：「电话是你老闆打来的？」


    「嗯？」姜甜愣了一秒，回?，「是。」


    他松开她，继续牵着她走，「你老闆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那些话姜甜可不敢讲，讲了闻聪会生气，「就是工作的事。」


    闻聪手指缩了下?，问的不经意，「他没欺负你吧？」


    他话说的委婉，事实上，陆研修就是欺负姜甜了，听听说的那些话，哪是上司和下?属讲的。


    说严重点可以说是职场骚扰了。


    不过他那些是醉话，姜甜暂且当?他放屁，加之他平时?也不算太差劲，至少是能忍受的范围。


    她电话里虽然趾高气昂说了辞职，但并不是真的想辞，至少不是现在，不能刚搬去南湾她就在家待业。


    「没有。」她说，「我老闆人还算可以。」


    闻聪顿住步子，凝视着姜甜，清隽面容下?似乎隐藏着什么，握着姜甜的手指隐隐再加重力道。


    姜甜嘶了一声?，闻聪松开了手，「抱歉。」


    姜甜边揉手边摇头?，「没事。」


    司机已经把零食放后备箱里，此时?正站在门边等着他们?，姜甜说：「好冷，快走吧。」


    这次是她先走的，闻聪在后面。


    姜甜没敢乱瞄，所以不知道男人面色暗沉，明显是听到了她和陆研修的通话。


    上了车，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人贴着一侧的车门坐好，看也没看对方，直到车子驶进南海湾。


    房子还没看到，先闻到了海水的气息，咸咸的腥腥的，可能是孕妇体?质的原因，姜甜闻着很好闻，忍不住蹙鼻嗅了嗅。


    侧眸的时?候和闻聪眼神撞上，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样?子有些傻，她下?意识做了个?俏皮动作，把舌尖探了出来。


    粉嫩的丁香小舌，入目那剎，闻聪想到了那晚，她主动吻上他时?笨拙的把舌尖探了出来。


    胡乱的亲，最后磕到了唇角，嘤嘤呜呜哭出声?。


    他在那些声?音里迷失了自己，然后……


    闻聪眼神淡然移开，扭头?去看车外，随后对司机交代：「把行李箱和东西放下?后，你开那辆奔驰走。」


    司机说：「是。」


    闻聪又道：「明天开始你负责接送太太上下?班。」


    司机：「好。」


    姜甜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摆手，「不用，我可以自己去，坐地铁很快的。」


    「这里距离最近的地铁站也要半个?小时?，」闻聪扭头?看她，声?音温和，「让刘师傅去送你。」


    刘师傅指的是眼前正在开车的司机。


    姜甜发现刘师傅看了她一眼，拒绝的话也不好当?面继续讲，想着进屋后再说吧，谁知进屋后也没时?间。


    她需要整理?衣服，闻聪过来帮忙，「我来，你去休息会儿。」


    说着，他拿起一个?袋子。


    姜甜意识到什么时?，他正在拉袋子的拉链，已经拉了一半，还剩一半，袋子里装的是她的内衣内裤。


    还有陈蜜儿发神经送给她的丁字裤，说等她孕后期稳定了，可以穿给闻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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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这些，还有制服，什么图案的都有，是陈蜜儿强塞进来的，还警告她，要是敢扔了，和她绝交。


    她之所以没扔，倒不是怕陈蜜儿和她绝交，是因为?完全忘了这茬。


    「别动。」姜甜朝袋子扑过去，用力太勐，直直撞进了闻聪的怀里，因为?惯性两人齐齐朝后方的床倒去。


    幸亏垫子软，砸下?去后倒是没


    觉得多疼。


    当?然，姜甜不会觉得疼，因为?她趴在了闻聪的身上，最初没意识到，等意识到的时?候才?惊觉他们?这个?样?子有多暧昧。


    她手还触到了他胸口。


    腿也和他的腿交缠到一起。


    他为?了护住她，胳膊紧紧环着，呈拥抱的姿势，双腿呢，也顺势夹住了她的腿。


    冷不丁看过去就像是两个?亲密的情侣在这样?那样?做着某些不描述的事。


    姜甜：「……」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还活着吗？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后，她急忙从他身上爬下?来，倒霉的是，她髮丝不小心缠他家居服的纽扣上了。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缠的还挺紧。


    姜甜最爱护的就是她这头?长发，感觉到疼后，哎呀起来，「等等，你别乱扯，别伤到我的头?发。」


    她那眼神，似乎谁伤她头?发，她跟谁拼命。


    闻聪顺着她起身的方向?也起身，但没有完全坐起，双手撑在身后，「你别动，让我来。」


    他刚动了一下?，姜甜滋哇乱叫起来，「不行，你不能动。」


    眼睛被头?发挡着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胡乱摸，她沿着他腹肌曲线上行，也不知道碰触到了哪里，听到他喘息重了一下?。


    姜甜担心他乱动，急忙安抚，「稍安勿躁，我马上会好的。」


    她继续摸，手指移到了他胸口上，第一次碰触男人的胸肌，她吓了一跳，问了句不相?关的话题，「你经常健身吗？」


    他胸肌好发达，触感好好。


    「嗯。」闻聪声?音有些沉，还有些压抑，喉结滚了滚，提示她，「右边。」


    姜甜的手朝右移了移，移完听到他说：「那是左。」


    姜甜哦了一声?，朝相?反的方向?移，这次还好，碰触到了最上端的纽扣，下?面就是怎么把头?发弄下?来了。


    她很轻很轻地扯了下?，不行，下?不来。


    她试图去绕，但是视力受阻，越绕越紧。


    扯不行，绕也不行。


    闻聪提议：「要不剪掉？」


    姜甜带着哭音说：「不许剪，你剪我跟你拼命。」


    闻聪耸了下?肩，「那要不我来弄？」


    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姜甜提醒：「你不能用力，要轻，我头?发不能有一点损害。」


    「好。」闻聪缓缓直起上半身，手撑了太久此时?有些抖，姜甜也感觉到了他手指的抖动，问：「你能行吗？」


    「能行。」他说。


    这个?过程挺磨人的，没多久，姜甜先撑不住了，脖子一直低着，又酸又难受，她咧嘴道：「快好了吗？」


    闻聪：「再等下?。」


    「我能等，可是我脖子等不了了。」姜甜哭唧唧说，「要断了。」


    「那怎么办？你躺下?？」


    「还是算了，就这样?弄吧。」


    又过了三分钟，姜甜没耐心了，「好了吗？」


    「马上。」他回?。


    「你总是说马上，马上，可为?什么还没好。」姜甜像个?孩子似的闹起来，眼睛都湿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话音刚落，闻聪长吁一口气，「真好了，抬头?吧。」


    姜甜缓缓抬起头?，因为?折腾的太勐，髮丝都粘到了脸上，她虽然没画浓妆，但还是画了些，眼睫毛上的睫毛膏掉了下?来，好巧不巧也粘脸上。


    她就像是电影里的散发女鬼，看着很是惨不忍睹。


    闻聪没忍住笑了下?，姜甜抬手捶他胸口，「你笑我了是不是？你刚是不是笑我了？」


    「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笑我，闻聪你太过分了。」


    她一边哼唧不满一边捶他，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种行为?不叫打人，而是叫撒娇。


    闻聪也不拦着，任她捶，等她捶够了，提醒她去卫生间洗个?脸。


    姜甜哼了一声?，爬下?床去了卫生间，下?一秒，尖叫声?传来，「啊——什么鬼。」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又红又白，眼睑下?方是黑乎乎的拉成丝状的睫毛膏，唇上的口红也给折腾花了，两侧的唇角，还有下?巴上都是。


    髮丝垂在脸前，冷不丁看上去比鬼还可怕。


    接着她又尖叫了一声?：「啊——」


    后来是水流声?，她在洗脸。


    姜甜洗脸的时?候闻聪在帮她整理?衣服，那个?开了一半的袋子就在他脚边，他弯腰捡起，里面的衣服掉了下?来。


    是件白色的内衣，还勾扯着一件黑色的蕾丝内裤。


    他见状先是愣了下?，随即抬眸朝卫生间的方向?看了眼，然后眼睛盯着前方把内衣和内裤塞进了袋子里。


    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勾头?发就是勾衣服，那个?拉链勾住了内裤的蕾丝花边，怎么塞都塞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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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聪只得低头?去看，又很认真的把蕾丝花边从拉链上绕出来，刚做到这，姜甜拿着新的毛巾走出来，边走边说：「抱歉啊，我把毛巾弄……」


    她抬起头?，看到闻聪正拿着那条黑色蕾丝内裤鼓捣。


    姜甜：「……」


    因为?这件尴尬的事，直到洗完澡上了床，姜甜都没和闻聪说话，更没敢对视一眼。


    躺下?的时?候，身体?还背对着闻聪，好像他是什么病毒似的。


    闻聪捏捏眉心，淡声?解释：「我不是有意去碰你的衣服。」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姜甜看都不看他，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声?音也闷闷的，「是内…是衣服主动招你去碰的。」


    这话听着不太对味，闻聪又说：「我刚也不是拿着你衣服研究什么的，只是因为?它?勾拉链上了，我把它?取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姜甜附和，「你没错，都是衣服的错，是衣服不对。」


    她说着，朝床边探了探，怕闻聪跟过来，她先说：「那个?枕头?你别动，它?是界线，咱们?谁都不能过界。」


    闻聪一脸郁闷，「你的意思是，以后它?都在我们?中间。」


    「啊。」姜甜解释说，「我告诉过你的，我睡相?不好，为?了避免误伤，还是把枕头?摆中间的好。」


    「摆它?你睡相?就能好了？」


    「也不能，但至少不会把你踢下?床。」


    姜甜还贴心解释：「我们?可以先这样?试试，要是真不行，我们?再分房睡。」


    闻聪蹙眉：「放心，你踢不动我。」


    话真的不能说太满，容易翻。


    姜甜所谓的睡相?不好还是委婉的说法，真相?是非常不好，她一晚上能踹人十来次。


    中间的枕头?是最先被她踹下?去的，然后就是闻聪了。


    她踹人也没什么规律，无意识踹，闻聪虽然没被踹下?床，但是被踹醒了几次。


    最后的时?候，他干脆把人用被子裹起来，然后抱着她，这样?才?勉强睡了一个?小时?。


    姜甜醒来的时?候，闻聪已经起床了，她看了空荡荡的身侧，噘嘴嘀咕，「第一天就不陪人睡到天亮，真过分。」


    身侧凉凉的，说明闻聪离开一段时?间了，姜甜看了眼时?间，她还得上班也不能再躺了，掀开被子下?了床。


    客厅里没人，卫生间里也没有，书房里也没有，厨房更没有。


    姜甜有种期望落空的感觉，电视剧里那些男主角可都是会等女主角起来的，还会给女主角做早餐，哄女主角吃。


    轮到她这怎么什么都没有。


    姜甜摸摸肚子，抱怨说：「你爸爸真过分，都不管咱们?。」


    说完想起宝宝可能会听到，又改口，「其实也不是很过分了，刚刚只是妈妈在说气话，爸爸很爱你噢，乖乖，你只要记得这点就好。」


    都说孕妇的心情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姜甜不想宝宝不开心，咧嘴笑笑，「妈妈没事，妈妈很好。」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其实也不那么好。


    刷牙洗漱，做完这些，开门声?传来，隐隐的，她闻到了饭香，姜甜脸都没擦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着闻聪手里的袋子，问：「你去买早餐了？」


    她迎上去，袋子上的logo写着「苏记」，「你去苏记买的？」


    「嗯。」闻聪拎着袋子去了餐厅，把早餐取出，「不是说想吃苏记的皮蛋瘦肉粥吗，快过来吃。」


    苏记距离


    南湾得有四十分钟的车程，他赶在七点半回?来，说明很早就去了，怪不得床畔是凉的，因为?他离开的太早了。


    姜甜没被人这样?珍视过，鼻子一酸，闷声?说：「干嘛去那么远的地方买，在附近买就可以啊。」


    「你不是想吃吗。」闻聪正在找勺子，说话的时?候没看姜甜。


    「我说想吃你就要去买吗？」她问。


    「嗯，要。」闻聪抬起头?，眼神里有什么闪过。


    姜甜还处在感动中，忽然肚子动了一下?，她唇角扬起，快步走过去，拉住闻聪的手，「啊啊啊你闺女刚刚动了。」


    闻聪被她晃得身形有些不稳，脸上映出笑意，刚要说什么，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和姜甜同时?垂眸去看，姜甜尴尬笑笑，「刚好像不是你闺女在动，是我肚子。」


    她尴尬的脸都红了，咳嗽了一声?：「你也听到了吗？」


    闻聪眼睑抬起又垂下?，很认真地说：「距离太远，没听到。」


    姜甜抿抿唇，拉着他的手往下?扯，「那要不你凑近听听。」


    第22章 真软


    闻聪打?量着她, 像是确定她话里的意思，漆黑深邃的眼眸里隐隐簇拥着什么。


    姜甜见他不动?，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挺尴尬的, 咽了咽口水, 松手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 就是想让你离近点……」


    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闻聪见她松了手，眼睑垂下, 沉思都没有，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身子弯下，「嗯，我听听看。」


    他弓着身子，耳朵几乎要贴她肚子上，姜甜的心在?他靠近时?候莫名颤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距离太近了，她突然感觉到?紧张，脚下意识后退。


    刚退一点，被他扣住腰肢摁了回来，他胳膊很自然地环着她的腰，轻轻一带，两?人的距离再次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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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耳朵虚虚触着她的小腹，热意隔着衣服袭来，姜甜冷了一早上的体温，因为这个瞬间变得?烫起来。


    她胳膊不知道放哪里合适，最后僵直的垂在?身侧, 又因为怕碰触到?他，微微展开了些。


    手就那么顿在?半空中, 像是个低飞的姿势。


    然后，她石化了。


    闻聪好?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抵着听了许久没有听到?后，抬起头，摇了摇，「没听到?。」


    「是是吗？」姜甜又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她挣扎着刚要退开，忽听闻聪说：「也可能是我听得?不太仔细，我再听听。」


    刚刚他是弯腰弓着身子，这次干脆单膝跪地，耳朵不是虚虚触着，而是直接贴了上去。


    就像是孕期照里那种姿势，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静心聆听。


    他似乎听得?很认真，这个捧起的姿势至少?呆了三分钟，在?这三分钟里，姜甜心跳始终没正常过，口干舌燥，哪哪都不对劲。


    尤其?是按在?她腰侧的手，手温滚烫，相贴的肌肤像是被烤焦了似的。


    更要命的是，他明明只触着她腰肢，为什么她腿上好?像没了力气，软软的，还有些颤，总感觉要站不住了。


    「听听到?了吗？」她颤着声音问?。


    「嗯。」他浅浅回了一声，然后仰起头看她，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清隽的五官，髮丝也像是染了色一样，氤氲蒙蒙的。


    明明是他在?仰视她，可姜甜却?有种她在?仰视的感觉。


    不其?然的她想起了一句话，优秀的男人即便折了腰也是优秀的。


    此时?的闻聪在?她眼里就是这样，虽然他单膝跪着，但?他身形依然高大。


    「听到?什么了？」她忍着燥热问?。


    「听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停了下，声音拉长，在?姜甜颤着眼睫看过来时?，悠悠开口，「你肚子在?叫。」


    听到?你肚子在?叫。


    姜甜红了脸，退开他，后退两?步，狡辩，「我肚子没叫。」


    她去拉扯衣服，掩盖根本看不出?怀孕的小腹，抿抿唇，掀眸去瞪他，补充，「刚不是我肚子叫的。」


    反正她就是不承认，他又没证据。


    可是打?脸来的很快，下一秒，她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咕噜声，一声接着一声，声音很大，听力没问?题的人都能听到?。


    姜甜内心嗷了一声，羞赧地扭过头，闻聪撑着膝盖站起，主动?去牵她的手。


    「别牵我。」姜甜刚挣脱开，闻聪再次牵上她的手，拉着她坐到?餐桌前，把皮蛋瘦肉粥推到?她面前，「要凉了，快吃。」


    姜甜所有的骨气都败在?了飢饿上，怀孕真的很麻烦，不能吃撑但?也不能饿着，饿一点也受不了。


    前期的时?候还能忍，这两?天她忍不了了，饿了就得?吃，不然心情也会不好?。


    「我餵你？」闻聪见她一直没拿勺子，温声问?。


    「不用，我自己。」姜甜拿起勺子低头吃起来。


    闻聪坐在?她对面，给她剥鸡蛋，姜甜不太喜欢吃清水煮蛋，皱眉：「以后不要煮了，我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样的？」


    「茶叶蛋吧。」姜甜之前吃的都是茶叶蛋，咸咸的味道还可以。


    「那行，明天给你准备茶叶蛋。」


    「你煮？」


    「嗯。」


    「你还会煮茶叶蛋？」姜甜露出?错愕的神?情，她在?做饭上可谓是一窍不通，平时?和陈蜜儿吃饭都是她做，要不就是去外面吃，或者?点外卖，哦，还有吃员工餐，反正自己很少?进厨房。


    当然，陈蜜儿也不让她进，用陈蜜儿的话来说，她还想多活几年?呢，不想厨房炸掉。


    「你真会？」姜甜眨眨眼，「你那样的家庭，应该不需要亲自动?手才对，为什么你？」


    「在?国外那几年?学会的。」闻聪把鸡蛋壳剥掉，递给姜甜，「国外的东西不好?吃，只能自己动?手。」


    最后他说：「我厨艺还可以，有机会你可以试试。」


    「我不会是当小白鼠吧？」姜甜打?趣道。


    「就是你想，我还捨不得?呢。」闻聪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察觉到?姜甜眼神?闪烁后，补充，「你怀着孕呢，我不可能拿宝宝的安危开玩笑。」


    姜甜听后长吁一口气，刚他那句话有点惊到?她了，她还以为他对她…


    姜甜摇了下头，也对，根本不可能。


    后面两?人吃饭都很安静，吃到?一半的时?候闻聪手机响了，他去客厅接电话，姜甜继续吃，边吃边和肚子里的宝宝聊天。


    「妈妈吃的这叫皮蛋瘦肉粥，你是不是也很喜欢？」


    「这个是叫不上名字的小菜，酸酸的，喜欢吗？」


    「水煮蛋是不是不好?吃，要不咱们别吃了。」


    姜甜把吃了一半的鸡蛋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若无其?事地擦手，眼角余光看到?闻聪坐在?沙发上，身体后倾倚着沙发靠背，双腿交叠，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握着手机讲电话。


    侧颜线条像是精雕细琢的一样，尤其?在?阳光照射下，看不出?一点瑕疵，完美到?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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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止脸完美，身形也完美，此时?他穿着黑色衬衣，黑色西装裤，黑色衬衣衣摆塞到?西装裤里，隐隐露出?了绽亮的腰带。


    腰带下的曲线有些若隐若现?。


    姜甜看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刚要移开视线和闻聪的对视到?一起，她听到?他说：「就这样吧，开会后再商议。」


    是结束通话的意思，姜甜急忙收回视线，乖乖低着头去吃饭。


    闻聪折回来，看她把鸡蛋吃完了，嘴角很轻地扬了下，拉坐椅子坐好?，淡声说：「刚找我有事？」


    「嗯？」姜甜眨眨眼，「谁找你了？」


    「你。」闻聪有些不可爱了，眉梢淡扬，「你刚看我了。」


    「咳咳咳，」偷看被人逮到?，姜甜脸上染了潮红，「谁看你了，我没有。」


    她越不承认表明越心虚，闻聪继续逗她，「没看我你脸红什么。」


    「吃饭热的不行吗。」姜甜声音发软，吵架都没什么威慑力，「我吃完了，你自己吃吧。」


    她放下勺子站起身，逃也似的回了卧室。


    卧室门关上，她后背抵着卧室门用手扇风，房间里还是刚才的温度，可她却?莫名觉得?很热，脖颈上还溢出?了汗。


    她抿抿唇，心道，都是闻聪害


    得?。


    不过没细想，闻聪到?底害她什么了。


    征愣片刻后，她去了卫生间，刷牙洗漱化妆，从卧室里出?来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闻聪没走，在?沙发上看报纸，姜甜走过去，「你没去上班？」


    闻聪合上报纸，仰头，「等你。」


    「等我？」姜甜说，「干嘛等我，我们公司又不顺路。」


    「送你上班。」


    「嗯？」姜甜一脸惊讶，「不是司机送吗？」


    「想了想，还是我送更合适。」闻聪想起了昨晚她接的那通电话，把会议推迟了半个小时?。


    「不顺路，」姜甜推拒，「让司机送我就行。」


    「司机今天有事请假了。」他说。


    「什么事？」姜甜眨眨眼，「昨晚没听说他今天有事啊？」


    「哦，他们家的狗狗生病了，他去带狗狗看病的。」


    「啊，这样呀。」姜甜点点头，「那是挺重要的。」


    姜甜以前也养狗，只是陈蜜儿对狗毛过敏，合租在?一起后，她便把狗送回了家里，让姜女士养着。


    对狗，她也有种特殊的感情，觉得?它们不只是动?物更是家人。


    「不早了，走吧。」闻聪站起，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手指碰触到?领带时?停下。


    姜甜刚好?转身被他叫住，「姜甜。」


    姜甜停下，「嗯？」


    「能麻烦你帮我系下领带吗？」他走近后问?。


    姜甜以前给赵森系过，手法还可以，她点点头，「好?。」


    伸直胳膊去够，不过他身量太高了，没办法够到?，她挑眉，「你低点头。」


    在?京北能叫闻聪低头的可还没有，姜甜是第一个，闻聪听话的低下头，「行吗？」


    姜甜踮起脚，手捏上领带两?端，这边扯一下，那边绕一下，她动?作娴熟，很快系好?。


    闻聪凝视着她，淡声说：「你手艺不错，经常给人系？」


    「也没有经常，就是以前给赵森系过，还有我老闆，」姜甜心无城府道，「偶尔会帮他搭配衣服，外加系领带，他那人手就像是断了一样，什么都不会。」


    她吐槽的挺开心，没注意到?面前男人的眼神?都变了，闻聪嗯了一声，随后无意问?：「怪不得?，手法这么好?。」


    后知后觉的，姜甜意识到?什么，拿上包包，跟在?他身后解释，「你别误会啊，我也只给他们系过两?次。」


    「不然呢？」闻聪停下，「你还想系几次？」


    姜甜被他突然转身的动?作吓住，眨眨眼，「嗯？」


    电梯门打?开，闻聪轻嘆了一声，理智回归，淡声说：「没事，进去吧。」


    两?人在?电梯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闻聪是没心情讲，姜甜是不知道讲什么。


    陈蜜儿早早发来问?候信息。


    蜜儿：[甜甜宝贝，你们昨晚是不是度过了一个火热的夜晚，我送给你的小制服派上用场了吧，嘿嘿，是不是挺感激我的。]


    蜜儿：[你快点交代，你昨晚是穿着哪套制服降服的闻聪？]


    蜜儿：[女佣那款？还是可爱女孩那款？哦，后开叉那款？]


    蜜儿：[他是不是臣服在?你的脚下了？]


    姜甜没回，她还在?思索闻聪为什么生气这事呢，不就是系个领带么，至于嘛。


    她就不信他的领带都是自己系的，他的女秘书就一点也不帮忙。


    姜甜挺挺胸，主动?打?破沉静，「你领带平时?都是谁帮你系？」


    「我自己。」闻聪回。


    「那除了你自己之外呢？」姜甜追问?，「总有秘书什么的吧。」


    「秘书没有，助理有。」他说。


    看吧看吧，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哼了一声：「助理和秘书不一样嘛，反正都是——」


    「我身边的助理都是男的。」闻聪解释，「整个六十层都是男人。」


    姜甜：「……」


    半晌，她问?：「一个女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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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层以下有。」闻聪眸光灼灼道，「我没有。」


    他说话一字一顿，字音咬的也重，像是在?隐晦的宣誓什么。


    没有就没有嘛，干什么这么严肃。


    出?了电梯，姜甜步伐迈得?很快，明显是生气了，不凑巧，这个时?候姜女士的电话打?进来，问?她什么时?候和闻聪回家吃饭。上次说回来，因为一些事也没回成，她道：「说个具体时?间。」


    姜甜斜睨了闻聪一眼，随口说：「最近都不能回去。」


    「为什么？」


    「忙。」


    「工作怎么也忙不完，该吃饭还是要吃饭的。」


    姜甜停住，「妈，你到?底要干嘛？」


    姜女士笑笑，「就是你小姨从上海回来了，想看看闻聪。」


    「那你告诉小姨，他这周出?国。」姜甜撇嘴道。


    「你这孩子都没问?过他，怎么知道他出?国。」姜女士道，「闻聪呢？你们在?一起吗？」


    姜甜刚要说什么，闻聪拿过手机，对着听筒那端的姜女士说：「妈，我在?。」


    姜女士听是闻聪的声音笑了起来，「我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过来吃饭。」


    「有。」闻聪说，「我安排一下，回头告诉您。」


    「行，不急。」姜女士每次跟闻聪讲话心情都会变好?，闻聪成熟稳重，一言一行都透着矜贵感，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孩子。


    姜女士对他是越看越满意，恨不得?告诉全世界，她姜家的女婿可出?息了，是个大人物。


    闻聪把手机还给姜甜，姜甜上车后才和姜女士结束了通话，她视线被前方的档案袋吸引，看着上面写有她的名字，狐疑拿起，打?开，取出?里面的文件。


    那是一份房产过户的资料，新房主是她。


    姜甜眼睛大睁，问?闻聪：「你真过户给我了？」


    「嗯。」闻聪启动?车子，见她安全带没系好?，本想提醒的，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睑垂下，倾着身子凑过来。


    他突然靠近，吓了姜甜一跳，「干嘛？」


    闻聪头转过来，面向姜甜，四目相视，他长睫颤了下，姜甜的眼睫也颤了下，唿吸跟着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她身体绷直，「怎怎么了？」


    闻聪伸出?胳膊，在?她唿吸窒息前拉过安全带扣上，随即撤离。


    姜甜微张嘴，长吁一口气，唿吸还没落下听到?他说：「对不起。」


    他在?向她道歉。


    姜甜在?生活中性子还是瞒软的，听到?他主动?示好?，还没好?意思再绷着，小声回：「哦。」


    话落，她唇角弯起笑了下。


    闻聪见状也勾了勾唇角，看着也像是笑了。


    可能是他平时?不怎么笑，突然笑起太诱人，姜甜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你以后对着我的时?候要多笑笑。」


    闻聪顿住，显然没听太懂。


    「这叫胎教，」姜甜煞有其?事道，「不是只有听音乐才叫胎教，爸爸多对妈妈笑也是。」


    「好?。」说话间闻聪启动?车子，虚心请教，「还有其?他的吗？」


    「有啊。」姜甜把从网上看来的一一告诉他，「爸爸不要惹妈妈生气，不要让妈妈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要从身体上和心理上同时?照顾妈妈。」


    这个心理上闻聪还听懂了，但?是身体…


    他侧眸问?：「身体怎么照顾？」


    姜甜愣住，「啊？」


    「我需要做什么，才能照顾到?你的身体？」闻聪一副求学好?问?的神?情，看上去还很认真。


    姜甜都被他盯得?脸都红了，出?声提醒，「你开车看路啊，总看我干嘛。」


    她声音娇嗲，听上去酥软动?听。


    闻聪本不是幽默的人，谁知今天竟然幽默了一把，「因为你好?看。」


    姜甜：「……」


    就是闻聪这么一句「因为你好?看」，姜甜脸红了一路，也忘了问?他，干嘛非要把房子过户到?她的名下。


    无功不受禄，房子在?她名下很不安。


    车子停在?公司楼下，姜


    甜左瞧右瞧后才推门下车，也是这么凑巧，正好?看到?了从另一处走来的陆研修。


    陆研修穿着银色的西装，内搭黑色衬衣，髮型也不是之前的卷状，就是很正常的黑色细碎短髮，没打?髮胶。


    他之前特别爱打?髮胶，头髮固定住，弄的油油的，一看特像理髮店里的理髮师。


    今天正常多了，是个男人该有的髮型，衣服也是，不是那么亮色的。


    姜甜现?在?还能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穿的那身绿色西装，另类到?让她想起某种昆虫。


    「陆总。」她先打?招唿。


    陆研修没看她，看的是后方的车子，眼睛眯着，像是要把那车点燃似的。


    下一秒，驾驶室的车窗玻璃降下来，露出?了闻聪那张帅气到?逼人的脸，姜甜没注意他什么时?候把眼镜戴上的。


    不过戴着眼镜的他隐隐多了几分矜贵儒雅感，看上去越发骄矜清冷。


    「他就是那个男人？」陆研修问?。


    姜甜不喜欢他这种说话的语气，也不想回答私人问?题，「陆总，您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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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没等陆研修说什么，抬脚朝前走去，刚走两?步，被人攥住了手腕，姜甜回头去看是陆研修。


    她蹙眉：「你干嘛？」


    陆研修还没说话，车门声先响起，然后是脚步声，闻聪大步走过来，扣住姜甜的手，把她拉进了怀里，「松手。」


    陆研修睨着闻聪恨不得?要吃了他。


    闻聪道：「松手。」


    陆研修舌尖顶顶牙槽，哼了一声后，松开了手，「聊聊。」


    闻聪沉声说：「好?。」


    ……


    当他们三个坐在?咖啡厅里的时?候，姜甜眼皮疯狂跳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成眼下的局面了。


    大眼瞪小眼，像是要拼命似的。


    「陆总，您到?底要说什么？」姜甜问?陆研修。


    陆研修睨着闻聪说：「我先认识她的。」


    「所以呢？」闻聪挑了下眉。


    「你凭什么插队。」陆研修扯了下领带，「她是我的人。」


    「陆总，注意你的说辞，」闻聪脸阴沉沉的，「我和她是合法的，你不是。」


    这也是陆研修最怄的地方，皱眉，「我不同意。」


    「关你——屁事。」闻聪从小到?大家教甚严，刚有记忆起家里长辈就告诉他，不许说脏话不许骂人，今天算起来是他第一次骂人。


    「我是他老闆。」陆研修梗着脖子道，「当然关我的事。」


    他就像是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在?耍无赖。


    「你也说了你只是她老闆。」闻聪执起姜甜的手，眼神?注视着姜甜，「我是她老公。」


    他转头，「咱们不一样。」


    陆研修看着他们交握到?一起的手，气的胸口都要炸了，「姜甜，你真要选他？「


    这话问?的多奇怪，姜甜定定说：「是。」


    谈话到?此结束，陆研修踢开椅子站了起来，头也没回地离开。


    闻聪脸色也没好?到?哪去，但?他不是爱迁怒的人，知道这事不怨姜甜，温声说：「好?了，你去上班吧。」


    「你…没事吧？」姜甜有些担忧问?。


    「我要是说有事，你就不能上班了吗？」闻聪把问?题抛回来，松开了握着姜甜的手，「行了，你去上班吧？」


    他情绪内敛说完后站起身。


    下一瞬，姜甜捏住了闻聪的袖口，仰起头去看他，对于陆研修莫名奇妙的话她没办法解释，毕竟在?这之前她并不知道陆研修的想法。


    她一直只把陆研修当成老闆或者?上司，没有半点逾矩的想法。


    「那个…」姜甜抿抿唇，「我和他没关系。」


    等了三秒没等到?他回话，她捏着他袖口轻晃，眼神?还有点委屈，「你不信我？」


    第23章 礼物


    那天的谈话到此结束, 闻聪被一通紧急电话叫走了，后面因为项目出了些问题去了b市，再回来是?三天后。


    姜女士还巴巴等着闻聪的回话, 看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可等了三天都没等到回信她?没忍住给姜甜打?了电话。


    彼时姜甜在工作, 这三天她情绪不太好，心情压抑, 饭也没好好吃。


    电话打?进来，她顿了一秒后接通, 「喂，妈。」


    「你和?阿聪商量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姜母说，「再不回来，你姨妈都要走了。」


    「今晚我回去吧。」姜甜解释, 「他去b市了，还没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突然去b市了？」姜母问。


    「项目的事，你也不懂。」姜甜说，「姨妈难得回来，去外面吃吧，饭店我订。」


    「你没事吧？」姜母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没生病吧？」


    「没有。」姜甜说，「就是?最?近工作有些累。」


    「累就休息，」姜母叮嘱，「钱又挣不完，别?为了工作把身体搞坏了。」


    「好, 我知道了。」姜甜恹恹的，刚要挂电话, 姜母说：「你和?闻聪真没事吧？」


    「嗯？」姜甜顿住，淡声道，「没事。」


    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是?三天没联繫而已，不联繫就不联繫，谁在乎。


    「没事就好。」姜母道，「夫妻相处不可能一帆风顺，小吵小闹是?常有的事，你看我跟你爸，都吵了十几年了。」


    「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我懂。」姜甜说，「您放心，我们没事，也没吵架，他就是?出差了。」


    「那就行。」姜母提醒，「那你一会儿把餐厅地址发给我，我们不用?你接，我们自己去。」


    「好。」姜甜手里的工作还没完事，也确实没时间去接他们，「晚点给你们地址。」


    通话刚结束，姜甜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给她?打?座机的除了陆研修没有别?人，她?管理好表情后，起身去了总裁办公室。


    他们也三天没说话了，一开始是?陆研修不理她?，后来是?她?不理他。


    陆研修当老闆这么?久，头一次遇到敢和?他叫板的员工，胆子真是?肥了。


    「陆总，您找我。」姜甜站在办公桌前，淡声道。


    「这文件数据不对。」陆研修把文件夹摔姜甜面前，指责道，「你什么?时候连这种小事也做不好了。」


    姜甜没辩解，而是?先拿起文件夹仔细看了一遍，声音还是?那么?寡淡，「这份文件不是?我整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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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陆研修问，「那是?谁？」


    「艾秘书吧。」姜甜说，「你最?近不是?调任她?当你的秘书了吗。」


    那天陆研修进公司后直接下达了人事调令，让艾米当他的秘书，至于姜甜吗，她?被分配去做其他的事。


    陆研修瞪眼看她?，「即便这不是?你做的，你也有失职的责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姜甜不卑不亢道：「陆总，您要是?因为私人的事为难我，那我没必要呆在这里受您指责，晚点我会递交辞职申请，希望您批准。」


    「谁准你辞职了。」陆研修一下子急了，「我不同意。」


    姜甜这两天心情很不好，也没了平时哄人的心情，语气寡淡，「我的去留我自己决定。」


    「你是?因为那个男人走的？」陆研修憋不住再次讲了出来，「他就那么?好。」


    「第一，我不是?因为他走的，我是?因为你，是?你太刁难人，」姜甜沉声说，「第二，他确实很好，至少比你好。」


    「他哪里比我好？」陆研修不服道。


    「他成?熟稳重，不会因为私事耽误工作，这点已经比你好太多?了。」姜甜背嵴挺直，「经营公司不是?儿戏，希望陆总重视起来。」


    「我怎么?没重视了，我一直——」


    「您一直游走在不同的女人之间，」姜甜怒怼他，「却从来没有为了业绩努力过。」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不满意家?里的安排。」姜甜轻哼，「陆总，您是?孩子吗？为什么?一直和?家?里较劲。还有，您为什么?觉得我就一定会喜欢上你。」


    「你为什么?不喜欢？」这也是?陆研修想不明?白的地方?，「我这么?优秀。」


    「不学无术，私生活混乱。」姜甜一字一顿道，「怕是?连你自己都记不住你交过多?少女朋友吧，这样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


    「我……


    」陆研修没话了。


    姜甜：「再郑重说一次，那个人是?我老公，我们领证了，不可能离婚，所以，您要是?还看我不顺眼最?好同意我的辞职申请。」


    「我不同意。」陆研修说，「辞职免谈。」


    「那好，」姜甜轻抬下巴，「那您就就收起您对我的喜欢，并且把我当成?一个普通员工来看待。」


    「您自己选。」


    时间静默，姜甜等着陆研修决定，陆研修站起身，走到真皮座椅后，手搭在椅背上，「知道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普通员工。」


    姜甜听到满意的答拿上文件夹离开了办公室。


    艾米见她?出来，以为她?去打?小报告了，拦住她?的路，压低声音问：「你和?陆总说什么?了？」


    「我们说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姜甜推开艾米，坐到了椅子上。


    艾米就见不得姜甜这股得意劲，「我警告你，别?乱讲。」


    「我的嘴我想说什么?说什么?，关你什么?事。」姜甜把文件夹拍艾米怀里，「下次做数据记得看仔细了，不知道一个小数点会给公司造成?多?大?损失吗，你是?想被开除还是?想吃官司。」


    「什么?意思？」艾米打?开文件夹，入目的是?红色标记，她?心咯噔了一下，「陆总他……」


    「陆总说这次就算了，但下不为例。」姜甜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改。」


    「陆总真没说别?的？」艾米好不容易调上来可不想再下去了。


    「你希望陆总说什么?，」姜甜挑眉，「难不成?还希望陆总表扬你。」


    「不是?，」艾米抿抿唇，「陆总没说把我调回去吧？」


    「没有。」姜甜提醒，「现在是?没有，但以后有没有就不知道了，所以，你赶快去改，改好了给陆总送过去。」


    「你为什么?帮我？」艾米刚要走，又停下，「我们关系又不好。」


    「谁说我帮你了。」姜甜定定说，「我跟你又不熟。」


    「我跟你也不熟。」艾米把感?激的话咽了回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姜甜感?觉到不舒服，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她?抬手抚上，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说：「对不起，是?妈妈任性了，以后就是?再难过妈妈也会好好吃饭。」


    她?从包里找出面包，打?开包装，扯下一块放嘴里，边吃边道：「你爸爸也真够狠心的，都四天了，音讯全无，太过分了。」


    宝宝似乎感?应到了妈妈心情不好，不安地动了下。


    姜甜安抚地拍拍她?，「别?怕，妈妈不是?凶你。」


    是?怪那个某人。


    -


    另一处，闻聪刚坐进车里，朱阑把资料递给他，「这是?车子的相关手续，车已经送到了南湾。您看您接下来去哪？」


    闻聪看了眼腕錶，淡声道：「去接太太。」


    朱阑点了下头，提醒司机下一个路口右转。


    闻聪把手续放一旁，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慢慢编辑，刚写完，又一一删除，随后又打?下一行字。


    [快下班了吗？我去接你。]


    打?完，下一秒又删除干净。


    最?后什么?也没说，退出聊天框，点进了朋友圈，这几天姜甜什么?都没发，不知道是?不想发，还是?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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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67页

    闻聪随口问：「平常很喜欢发朋友圈的人突然不发，什么?原因？」


    朱阑想了想，「朋友圈都是?根据心情来的，大?概是?她?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不是?更?应该发些什么?吗？」


    「有的人是?那样，但有的人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发。」


    闻聪手指抵着唇想了想朱阑的话，觉得他说的没错，姜甜应该是?心情不好。


    难道是?因为那天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朱助理，你会哄女人吗？」闻聪突然问。


    朱阑愣住，几秒后回：「您要哄太太？」


    闻聪没接话，而是?问：「知道怎么?做吗？」


    朱阑单身，没交过女朋友，对哄女人没经验，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女人喜欢花，可以买花。」


    正巧，前方?就有一家?花店，闻聪示意司机停车，他亲自下车买了束花，抱着花回来时还在想，姜甜看到花后应该会开心。


    刚上车，手机响了，是?齐女士打?来的电话，问他今晚回不回来吃饭？


    闻聪回：「不回了，我有约会。」


    「和?谁的约会？」齐女士追问，「女人吗？」


    「齐女士，」闻聪淡声说，「这是?我的私事。」


    「好好好，你的私事我不管，但是?你有喜欢的人一定记得带回来给我看。」闻聪的婚事在闻家?可是?大?事，家?里长辈都很关注，齐女士说，「只要是?你喜欢的妈妈都喜欢。」


    闻聪：「知道了。」


    闻聪不善言辞，所以和?齐女士的关系并没有多?亲近，聊了几句后结束了通话。


    刚挂断，他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岳母。


    他接通，「妈。」


    电话里姜母问：「阿聪，还在忙吗？」


    「刚结束。」闻聪回。


    「甜甜说你出差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姜母问。


    闻聪：「我刚到京北，您有事吗？」


    姜母一听乐了，「我们晚上和?甜甜一起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闻聪：「好，要去接你们吗？」


    姜母：「不用?，我们自己去，我把餐厅地址告诉你，你直接去就行。」


    闻聪也想给姜甜一个惊喜，便让司机更?改了路线，直奔餐厅而去。


    -


    一路上姜甜都在翻看手机，对着闻聪的微信头像戳了又戳，他可真行，真就一次电话都不打?。


    这会儿她?的怒火已经飙升到胸口了，看什么?都像看仇人似的，正巧这时陈蜜儿的电话打?进来，「宝贝，下班了吗？」


    「嗯，刚下。」姜甜压下怒火问，「你呢？」


    「我也在回家?的路上。」陈蜜儿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今晚不能了，」姜甜倚着椅背说，「我今晚要和?你干妈干爸一起吃。」


    陈蜜儿：「家?庭聚餐？」


    姜甜：「算是?吧。」


    陈蜜儿打?这通电话除了约姜甜一起吃饭，还有事情要吐槽，「诶，我今天又被那个狗逼上司给骚扰了。」


    「他对你动手动脚了？」姜甜问。


    「那倒没有。」陈蜜儿说，「他是?有贼心没贼胆。对了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


    姜甜：「怎么?做的？」


    陈蜜儿冷笑两声：「姐把他投诉了，他那驴脸拉老长了。」


    姜甜担心另一方?面，「他以后不会给你使绊子吧？」


    陈蜜儿无所谓道：「他敢，他要是?敢做什么?，老娘搞不死他。」


    陈蜜儿性格不拘小节，做事果敢，很多?时候姜甜食佩服她?的，但还是?提醒，「要保护好自己。」


    陈蜜儿：「放心，我会的。」


    话题一转，陈蜜儿问：「你搬去豪宅感?觉怎么?样？我可听说了，南湾环境好的没法?形容，有机会我也去转转。」


    提到南湾不可避免想起那个人，姜甜声音恹恹的，「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


    陈蜜儿：「怎么?了？吵架了？」


    姜甜轻嘆：「要是?吵架就好了。」


    她?眼神看向车窗外，情绪淡淡，「没吵，冷战了。」


    「不是?吧，刚住一起就冷战。」陈蜜儿提醒，「冷战可不好，还不如吵一架呢。」


    「我倒是?想吵，可我也得看得到人才行啊。」姜甜嘴巴噘的很高，抱怨道，「人都见不到，还吵什么?。」


    陈蜜儿：「他没在南湾？」


    姜甜：「没有，出差了。」


    「还没回来？」


    「没。」


    「也没联繫？」


    「没。」


    说到这姜甜更?气了，「你评评理这事是?谁的错？」


    然后她?把那天的经过讲了一遍，包括陆研修说的那些混帐话，「你说，怪我吗？」


    「怪不怪先搁一边，」陈蜜儿分析，「要换我的话，我也会生气。」


    「是?，我知道会生气，但也不能一声不吭就走掉啊。」姜甜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哼，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欸


    欸欸，别?哭呀，不理，咱不理。」陈蜜儿说，「我干妈眼睛尖着呢，你要是?红着眼赴约准会看出什么?，行了，快擦擦眼泪。」


    姜甜梗着脖子说：「没哭。」


    听声音就知道哭了，还嘴硬说没有，陈蜜儿也没拆穿她?，继续安慰，「这事既然都是?误会，等闻聪回来后讲开就好了，放心，他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会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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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页

    「懂我还消失，什么?人吶。」


    「你不说是?因为项目啊，那大?概挺棘手的。」


    「再棘手发给微信的时间都有吧。」


    「那要是?真没有呢，你也是?职场人，忙的时候别?说信息了，水都没法?喝一口。」


    「但——」姜甜还是?生气。


    「明?白明?白。」陈蜜儿说，「他要是?不道歉，咱们跟他没完。」


    在陈蜜儿劝慰下姜甜心情好了不好，进餐厅的时候嘴角扬起了笑，只是?推开包间门，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时她?又笑不出来了。


    是?闻聪。


    他穿着白色西装，黑色衬衣，鼻樑上架着银框眼镜，唇角扬着浅淡的笑，见她?来，主动迎上来，接过了她?手里的包，柔声说：「来了。」


    姜甜看着他脸上的笑，竟然生出一种「他们很好根本没吵架」的错觉，但吵架就是?吵架了，再多?的粉饰太平都没用?。


    她?嗯了一声，把包又拿了过来。


    因为他们背对着大?家?，所以其他人都没看到这幕，姜母说：「来了，快坐下。」


    姜甜小姨，也是?姜家?老二，高声打?招唿，「甜甜，多?久没见了，想死小姨了。」


    姜甜走过去，揽上女人的肩膀，撒娇说：「小姨，我也想你了。」


    「就会哄人，想我干嘛不来看我。」


    「人家?不是?忙嘛。」


    「不管啊，下次放假的时候一定要去上海看我。」


    「好，一定去。」姜甜坐在了姜家?老二身旁。


    姜母见状尴尬地笑了笑，「你这丫头，闻聪坐着呢，你坐你小姨那干嘛？」


    「我想小姨了，」姜甜撒娇说，「就坐这。」


    姜家?老二打?断，「行了大?姐，坐哪不是?坐啊，就让甜甜陪陪我。」


    姜母看了闻聪一眼，笑笑，「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你别?见怪啊。」


    「不会。」闻聪给姜母递上茶水，温声道，「甜甜和?小姨久未见面坐一起应该的。」


    姜母就欣赏闻聪这么?识大?体，不像姜甜什么?都不懂。


    饭间的氛围不错，姜甜是?大?家?的开心果，一直在找着话题逗所有人开心，姜母笑得眼泪都给甩出来了。


    姜家?老二拍拍姜甜的手，「还是?我们甜甜贴心。」


    随后她?拿出了一只玉镯，「这是?小姨送你们的结婚礼物。」


    姜甜推拒，「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再贵重和?你都没法?比。」她?拉过姜甜的手给她?戴上，随后话里有话道，「要是?有人欺负了你，记得告诉小姨，小姨替你收拾他。」


    姜甜勾了勾唇角，「嗯，知道了小姨。」


    姜母打?圆场，「她?那个性子不欺负别?人就好了，谁敢欺负她?。」


    后面的话题依然很和?谐，结束后，大?家?各自坐车回去。


    姜甜强颜欢笑了一晚上，没人后才把面具摘下来，悻悻坐进车里，闭眼休息。


    闻聪唤了她?一声，她?没理会。


    下一秒，有衣服盖在了她?身上，清冽的薄荷香气涌入鼻息间，姜甜突然情绪上头，把衣服扯了下来，沉声说：「不需要。」


    闻聪看着扔在脚下的衣服，弯腰捡起，随后放在身侧，示意司机升起挡板。


    后车座形成?密闭的空间，谈话也方?便些，闻聪道：「生气了？」


    「没有。」姜甜给了他个后脑勺。


    闻聪抬手捏了捏眉心，压下疲惫，解释：「那天突然离开是?因为项目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我必须亲自去解决。」


    「知道。」姜甜不冷不热道，「工作要紧吗。」


    「不是?，」闻聪说，「工作从来没有人重要。」


    姜甜听到这，轻嗤了一声，「怎么?会没有人重要，你不是?为了工作把我丢下了吗？」


    「我的错。」闻聪道歉，「下次即便是?再急，我也不会丢下你。」


    「你的话不可信。」姜甜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深知两人只是?协议婚姻，她?没发脾气的权利，但，这个瞬间，她?真的很气。


    凭什么?他把她?扔下，一声不吭离开。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闻聪保证，「以后绝不会这样。」


    姜甜没接话，挺直的背嵴告诉闻聪，她?没信他的话。


    「姜甜。」他唤了她?一声，缓缓伸出手，还没碰触上，姜甜躲开，皱眉道，「别?碰我。」


    她?还气着呢，才不给碰。


    闻聪之前一直忙着工作，和?女人相处上其实没什么?经验，也不会哄人，这会儿见她?腮帮子鼓着，唿吸很重，一时没了主意，又唤了她?一声：「姜甜，咱们谈谈。」


    「我不和?随意玩失踪的人说话，」姜甜看都没看他，「更?不跟冷暴力的人讲话。」


    失踪？


    冷暴力？


    这都哪跟哪。


    闻聪说：「我没有无故失踪，是?去了b市，你不是?知道吗，还有哪里来的冷暴力，也没有。」


    姜甜转过头，压着火气怼他，「几天不联繫，电话没有，微信没有，不上冷暴力是?什么?。」


    闻聪无奈地扯了下唇角，「我给你留言了，你没看到？」


    「你留哪了？」姜甜梗着脖子说，「我手机里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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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页

    「我给你写了纸条，」闻聪道，「放在了茶几上。」


    「纸条？什么?纸条？我没看到，」姜甜以为他在狡辩，「有手机你干嘛不用?手机。」


    「习惯了。」闻聪淡声道，「我那天拿了些换洗衣服，离开前给你写了纸条，告诉你大?概的归期。」


    姜甜见他言辞绰绰，不禁迟疑了，「你真写了纸条？」


    「千真万确。」闻聪道。


    「那好，我们回去找，要是?没有你就是?骗我，」姜甜最?不喜欢被骗，「你要是?敢骗我，那我就——那我就，我就离家?出走。」


    说完，她?一阵咳。


    闻聪给她?递上水，「你别?急，慢点讲。」


    姜甜喝下水后才好了些，声音还是?哑哑的，「看到纸条前，我不要跟你讲话。」


    「好，不讲。」闻聪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样清冷淡漠，相反，他对姜甜有着难以言说的温柔体贴，只是?姜甜自己没感?觉到罢了。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书上说了，孕妇最?大?。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南湾，姜甜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怒怼闻聪的场景，甚至连离家?出走去哪里都想好了。


    只是?——


    统统没机会实现。


    因为在茶几下面，他们真找到了那张纸条，说是?纸条有些不对，确切说是?一封很长的信，闻聪写了很多?要注意的地方?，还告诉她?，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关好门窗，盖好被子。


    反正就是?事无巨细，从吃到喝再到住，最?后说的是?大?概归期，还说到时候给她?一件礼物。


    姜甜看着手里的信，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强词夺理说：「那我哪知道它会被吹到茶几下面啊，你说你干嘛不用?东西压着。」


    闻聪用?杯子压着了，他很确定。


    姜甜视线再次落在眼前的杯子上，脑海中闪过什么?细节，她?边打?电话边走进来，不经意地撞上了茶几一角，茶几好像动了下，上面的杯子也跟着动了下，然后……


    她?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太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看闻聪。


    闻聪噙笑走过来，垂眸问她?：「这下不气了吧？」


    姜甜心说，明?知故问。


    但嘴上还是?很倔强地回：「谁说不气了，我还气着呢。」


    「那要怎么?哄你，你才会不生气？」他温柔注视着她?


    问。


    姜甜头转向一边片刻后又转回来，「你信上说有礼物要送我，礼物呢？」


    闻聪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束玫瑰花，递到姜甜面前，「礼物。」


    这还是?姜甜第一次收到花，她?唇角有些压不住了，翘了翘，接过花抱怀里，看着像是?没满意，「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不是?，还有呢？」


    「什么?？」


    闻聪靠近，抬手挡上她?的眼，偏头凑到她?耳畔说：「我，行不行？」


    第24章 约会


    闻聪也就不正经了?一秒, 在姜甜还没反应过来时恢復成了?平日?那个矜贵有礼的男人。


    缓缓放下手，轻抬下巴，「走吧, 带你去看。」


    姜甜脸热热的, 眼睛上似乎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不是那么滚烫，但?也很?灼热, 隐隐的，好像热意流淌到了每根眼睫上, 再由眼睫流淌到眼睛里。


    她?不禁闹，没多久眼尾变红，不是那种绯红，只是浅浅的一层红晕，衬得肌肤也越发白皙通透。


    「看看什么？」她?慢半拍问。


    「看礼物。」闻聪接过她?手?里的花弯腰放茶几上, 很?自热的扣住她?的手?腕朝电梯走去。


    姜甜征愣的跟着，莫名?觉得眼前?的闻聪和以前?有了?那么点不一样。他竟然还知道送花。


    而且他还……


    姜甜视线放在了?被他握着的手?上，腕上肌肤传来浓浓热意，须臾，热意顺着胳膊朝身体四周散去。


    没多久，整个人都热了?。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感?觉到她?心跳快了?些，跟着动了?动，不过这?个时期的婴儿即便是真动也感?觉不到。


    所以姜甜没察觉出来，只是下意识的用手?去抚摸肚子?，似乎这?样能让心跳变缓。


    她?边走边想?，她?大概是生病了?吧, 要不就是老眼昏花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闻聪这?人也挺不错。


    绅士、有涵养、成熟稳重, 最重要的是他很?体贴，知道她?走不快，还特意放缓了?步子?。


    时不时问一句，「怎么样？还能走吗？」


    姜甜回过神，挑了?下眉，「我只是怀孕又不是生病，当然能走。」


    「能走就好。」闻聪淡声说，「要是走累了?，告诉我。」


    姜甜这?次没卡壳，顺嘴问：「告诉你干嘛？难不成你还背我走吗？」


    她?真的就是顺嘴那么一讲，根本没想?过这?句话说出后气氛会有多尴尬。


    四周顿时寂静无声，她?咽咽口水，「我刚是开玩笑的，我——」


    「背你不行。」闻聪脸浸在光影中，清隽的五官显得越发立体深邃，就像是上了?柚的艺术品，波光潋滟迷人的很?。


    姜甜噘嘴心里嘀咕，看吧看吧，露出内心真实想?法了?，屁的温柔体贴，假的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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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页

    他就是在做戏，哄着她?把孩子?生下来。


    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


    短短几秒里，她?内心演绎了?一场大戏，都是在声讨闻聪的，外表矜贵有礼，内心腹黑，说的就是他。


    塑料老公，坏人。


    正当姜甜打算来第二波声讨时，闻聪忽然开了?口，「你怀着孕呢，背你的话会挤压到肚子?，你和宝宝都会不舒服。背不行，但?抱可以。」


    他停下，伸出手?，神情温和，「要抱吗？」


    姜甜：「……」


    姜甜先乱了?分寸，眨眨眼，「谁、谁要你抱了?。」


    「不要？」闻聪收回手?，唇唇角轻勾了?下，「好，那你想?的时候我再抱。」


    什么叫她?想?，她?才?没有。


    姜甜脸越来越红，和他对视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收回眸光，低头催：「你到底带起我去哪里，快走呀。」


    他没动，她?先走了?。


    闻聪摇摇头，笑着跟上，「前?面有台阶，注意。」


    「我不瞎，能看到。」姜甜回。


    听着像是在怼人，但?是声音很?软，落在耳畔比春风还怡人，闻聪平时不爱笑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唇角一直扬着。


    姜甜一侧眸，发现他在笑，蹙眉问他：「笑什么？」


    「你很?可爱。」闻聪愉悦说道。


    姜甜险些被口水呛住，眼神闪烁，「乱乱讲什么。」


    「夸你可爱也不行？」他问。


    姜甜挺直胸脯，下巴抬高?，「啊，不行。」


    她?嘴噘得很?高?，眼睛弯起，话说的凶，但?样子?一点都不凶。


    闻聪眼神里的笑意更重了?，附和，「好，你不可爱。这?下可以了?吧？」


    哪有他这?样的。


    姜甜嘴噘得更高?了?，哼了?一声，抬脚朝前?走去。


    闻聪从后面拉她?的手?，她?也不给拉，还皮笑肉不笑说：「反正我也不可爱，干嘛还拉我，你觉得谁可爱去拉谁呀。」


    闻聪莫名?挨了?训，脸上一点怒意也没有，眉宇间依然在笑，「宝宝，妈妈生气了?，你说咱们怎么哄妈妈好呢。」


    宝宝没办法回答，闻聪自己做了?决定，「一会儿给你做宵夜。」


    「没胃口，不想?吃。」姜甜头也不回地说。


    「那水果?呢？想?吃什么，我去弄。」


    「没胃口，不想?吃。」


    「不是喜欢喝饮料吗，晚点我给你榨苹果?汁喝。」他继续哄人。


    姜甜停住，咧嘴笑笑，「没胃口，不想?喝。」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继续走，姜甜真走累了?，问：「怎么还没到？」


    话音刚落，前?方有车子?启动的声音传来，是辆白色的卡宴，后备箱打开，「欢迎姜女士」五个字明晃晃呈现在眼前?。


    姜甜愣住，偏头看闻聪，「这?是？」


    闻聪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放她?掌心，「礼物，你的。」


    姜甜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征愣着走过去，左右瞧了?瞧，然后问：「你给我的？」


    「嗯。」闻聪说，「上车试试。」


    姜甜坐进车里，舒适度和空间度都不是她?那辆大众能媲美的，半晌后她?回过神，从车里下来，把钥匙还给闻聪，「太贵重，我不能要。」


    闻聪按住她?的手?，「我送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吧。」


    扔车？


    她?脑子?有病吗。


    「不是你送礼物前?好歹得跟我先一声啊，我……」


    「告诉你了?，你还会要吗？」


    「那也不能…这?么突然呀。」


    「行，下次送你礼物我会提前?告诉你。」闻聪扣住她?手?，把她?往身前?拉了?拉，语气变柔和，「这?次就先勉为其难收下，好不好？」


    这?……


    还怎么让人拒绝呀。


    最后姜甜只能把车收下，别看她?嘴里怪着他，其实心里还挺美的，这?么贵的车子?，要她?的话可捨不得买。


    ……


    陈蜜儿也知道了?闻聪送姜甜车的事，给姜甜打来电话，「宝贝，你这?是找了?个什么绝世好老公呀，动不动就是送房子?送车的，这?样的男人还有吗，也给我介绍一个呗，我不需要房子?，给辆车就行了?。」


    姜甜趟床上，边晃着腿边接电话，声音娇娇的，「也不是我让他送的，是他自己要送的，我都说了?不要，他非要给，你说能怎么办？」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陈蜜儿听不下去了?，抖抖肩，「行了?姜大小姐，高?兴就高?兴呗，还憋着什么，没事，你笑吧，我挺得住。」


    「谁说我高?兴了?，」姜甜轻哼一声，「我才?没有呢。」


    听筒这?端的她?嘴角都扬好久了?。


    「装，你接着装。」陈蜜儿怼她?，「你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吗，高?兴不高?兴我还听不出来呀，你这?唇角都咧到耳后根了?吧，心里是不是乐开花了?。」


    「我是那么物质的人吗。」


    「嗯，你就是。」


    「陈蜜儿还能好好聊天吗。」


    「小的错了?，小的改。」


    姜甜诶了?一声，抿抿唇，「你说他为什么突然送我车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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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71页

    「送车子?还有什么理?由吗？」陈蜜儿说，「反正你老公又不差钱，别说车子?了


    ?，他要是想?皇宫也能给你送一个。」


    「又没正经了?，」姜甜牙齿咬咬唇，「你帮我分析分析，他对我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陈蜜儿装听不懂，忍笑忍的很?辛苦。


    「你没察觉出什么吗？」姜甜反问。


    「没啊。」陈蜜儿说，「不就是送了?个车子?吗，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还送我花了?。」


    「那可能是为那天扔下你去b市的事道歉。」


    「就只是这?样？」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陈蜜儿惊唿一声，「你不会以为他对你？」


    「我才?没有那么想?呢。」姜甜轻咳两声，「你别乱猜啊。」


    陈蜜儿憋不住了?，「姜甜你老实说，你对闻聪是不是……」


    敲门声传来，姜甜一把捂住手?机听筒，对着门说道：「怎么了?？」


    「夜宵做好了?，出来吃吧。」是闻聪的声音，她?没说进，他就一直站在门口。


    「哦，我马上去。」姜甜回。


    听筒那端陈蜜儿在叫，「甜甜，你这?运气也太好了?，餐厅随便捡个男人结婚，还是这?么出色的男人，不但?送房送车还做夜宵，天吶，你这?走的什么运？」


    姜甜从床上站起，对着陈蜜儿说：「狗屎运。」


    陈蜜儿叫的更大声了?，「我也想?吃夜宵。」


    「你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姜甜说，「从咱俩认识那天起你就在减肥，你什么时候吃过夜宵了?。」


    「我现在想?吃不行吗？」


    「行，向我学习，快点找个男人嫁了?，然后让你老公给你做夜宵。」


    陈蜜儿猫叫了?一声：「那我还是饿着吧。」


    姜甜看了?眼时间，说了?句「不聊了?啊」便结束了?通话。


    闻聪坐在餐桌前?边看手?机边等姜甜，见她?来，主动起身拉开了?身旁的椅子?，姜甜坐下。


    他递上筷子?，「快吃吧，馄饨要坨了?。」


    姜甜跟抽疯似的，非要吃馄饨，还不吃那种速冻的要吃现包的，超市里买的都是速冻的，没办法，为了?照顾孕妇心情，闻聪只能亲自动手?包，好在他学习能力强，虽然是第一次包，但?包的也不错。


    至少卖相很?好。


    姜甜吃下一颗后，发出赞嘆声：「好吃。」


    「好吃多吃些。」闻聪把小菜往她?面前?推了?推，「别吃太多，会口渴。」


    姜甜只吃了?一点咸菜丝，就着汤喝下的，咽下后只觉得一阵暖意袭来，她?问：「馄饨在哪买的？」


    闻聪说：「不是买的。」


    「嗯？」


    「我包的。」


    「！！！！！」


    姜甜真是对闻聪刮目相看了?，眼睛瞪的老大，「什么时候包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闻聪说。


    「我就洗了?一个小时。」


    「嗯，我用一个小时包好的。」


    姜甜放下勺子?，转身面对他，拉过他的手?仔细瞧了?瞧，见他手?指白皙，指甲缝隙里也非常干净，挑眉说：「你说实话，你这?馄饨是买的吧？」


    闻聪没急着把手?缩回来，任她?握着，慢条斯理?说：「自己包的。」


    「面皮呢？」


    「那个是在超市买的？」


    「肉馅？」


    「我自己调的。」


    「你？还会调肉馅？」姜甜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为什么不会。」闻聪说，「我在国外的时候这?些都要自己做。」


    「不应该啊，没佣人吗。」姜甜还是不太相信，他一个豪门少爷怎么会这?些，不可能啊。


    「有，但?只负责打扫卫生，吃食我自己负责。」闻聪眸光落在馄饨上，伸手?拿过勺子?舀了?一颗放姜甜嘴边，「来，张嘴。」


    姜甜还处在震惊中，思绪也是恍惚的，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乖乖张开了?嘴。


    闻聪提醒，「慢点吃。」


    姜甜嗯了?一声，咽下后，问：「你妈捨得吗？」


    「我妈听我的。」闻聪道，「我说过我是放养，家里不会管这?些。」


    「闻茜？」姜甜想?起来了?，闻茜不是，「你不会觉得很?辛苦吗？」


    「不会。」闻聪又餵她?吃了?一颗，随后提醒她?，「小心，别咬到舌头。」


    话音刚落，姜甜还真咬了?舌尖，疼痛袭来，她?眼睛都湿漉漉了?，「疼，疼。」


    闻聪放下勺子?，扳过她?的肩膀让她?侧转过什么，挑起她?的下巴，「张嘴。」


    姜甜忍着疼张开嘴。


    「吐出舌尖给我看看。」他说。


    姜甜又照做，探出舌尖，最上面果?然有道破口，还在冒着血，闻聪拉起她?去漱口。


    一通折腾后，疼痛减轻，姜甜终于能说话了?，她?带着颤音说：「都怪你，一直在跟我讲话，害我分心了?。」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闻聪附和，「是我的错，抱歉了?。」


    姜甜蹙眉：「我不吃了?。」


    闻聪：「好，不吃了?。」


    半晌后，姜甜反应过来，忽闪着眼睛看他，「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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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72页

    「我怎么了?？」闻聪还担心她?有事呢。


    「就……」姜甜心说，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眼前?这?个不会是假的吧。


    「什么？」


    「哦，没事。」


    姜甜伸手?要收拾碗筷被闻聪制止，「你去洗漱，我来收拾。」


    姜甜今天情绪起伏波动挺大的，也没和他争，他要洗就洗吧，她?去了?卫生间，把门关?上，给陈蜜儿发了?信息。


    姜甜：[闻聪出差这?几天可能是脑子?被撞坏了?。]


    蜜儿：[怎么这?么突然？刚不是还没事吗，他做什么了?？]


    姜甜：[他他他他…他竟然主动向我道歉，这?也太不像之前?的他了?。]


    蜜儿：[他对你好还不行吗，想?那么多干嘛。]


    姜甜：[你不懂，突然变化?这?么大，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蜜儿：[还能干什么，你都要给他生孩子?了?，他对你好不应该吗。]


    孩子?？！


    姜甜瞬间得出结论，[哦，明白了?，他是看在宝宝的面上才?对我好的。]


    陈蜜儿觉得她?这?理?解有问题，刚要说什么，她?手?机响了?，转头去接电话了?。


    至于姜甜，在一番自我剖析后，得出了?自认为最正确的结论，闻聪就是为了?宝宝才?无底线对她?好的。


    说白了?，她?还是沾了?宝宝的光。


    分析完，心情不如方才?美丽了?。姜甜洗漱完，见闻聪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也没理?会他，径直去了?卧室。


    躺床上后还轻嘆了?一声，后来想?起嘆息对宝宝不好，她?又抚摸着肚子?道歉，「宝宝对不起，妈妈以后不嘆气了?，妈妈会高?兴。」


    姜甜想?起要给肚子?里宝宝做胎教的事，从手?机里找出音乐放枕头旁听起来。


    闻聪推门进来，唤了?声：「姜甜。」


    姜甜没应，他绕过床尾走到姜甜这?边，先是站在床边看着她?睡觉，随后见她?胳膊掉出来，又帮她?塞回被子?里。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他刚要转身离开，她?手?再次掉了?出来。


    闻聪摇摇头，弯腰握住她?的手?往被子?里塞，刚塞好，她?又滑出，实在没办法，他只能用被子?挡住。


    前?一秒掖好，后一秒原本闭着眼睛睡觉的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眼睛里像是拂了?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看什么都不真切。


    似乎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她?突然抬起头。


    这?幕发生的太快，闻聪连退都来不及了?，两人的鼻尖差点撞上。


    她?顿住，眨眨眼，低喃说：「怎么做梦都能梦到他？」


    话音落下，她?伸出了?手?，在即将碰触上闻聪的脸颊时又掉了?下去，随后躺下，重新睡觉。


    不知道孕妇是不是都像她?这?样秒入睡的，很?快的均匀的唿吸声传来，刚才?的那幕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闻聪征愣片刻，露出无奈的笑容，给她?盖好被子?，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顺带把那个吵人的音乐给关?了?。


    他


    单膝着地蹲在床边，隔着被子?对着姜甜肚子?的方向说，「宝宝，晚安。」


    ……


    姜甜这?晚折腾的力度小些，只踹了?三次，虽然还是把闻聪踹醒了?，但?好歹后半夜让他安稳睡了?两个小时。


    零零总总加一起也有五个小时的睡眠，对于闻聪来说已经够用，第二天他还是在固定时间醒来，洗漱后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姜甜是在七点四十醒来的，身侧没人，客厅里也没人，她?去了?餐厅，在餐桌上看到了?早餐还有闻聪写的字条。


    —苏记买的，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我有会要开，先走了?。


    —碗筷不用管，会有阿姨来收拾。


    后面是落款，闻聪。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肃挺板正。


    姜甜去卫生间洗漱，洗完回餐厅吃饭，每样都吃了?些，还给闻聪发了?照片。


    闻聪很?快回覆：[不错，表扬。]


    姜甜：[那你打算怎么表扬我？]


    闻聪：[下班后一起看电影怎么样？]


    姜甜：[咱们这?算什么？两个饭搭子?一起出去玩？]


    闻聪那边静默了?几秒，回：[你也可以把这?当成约会。]


    姜甜：…………


    出去玩那就是随便玩，约会可就不一样了?，穿衣打扮上都要注意，姜甜今天下班早，回到南湾后哪里也没去径直去了?衣帽间，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拿出来，一件一件在身上比划。


    手?机摄像头对面陈蜜儿边开车边给她?当参谋，时不时说上一句，「这?件不行，太素。」


    「这?个也不行，太暗。」


    「这?件衬得你皮肤黄。」


    「这?件太保守。」


    陈蜜儿等红灯的时候把车停下，「宝贝，你就没有其他的吗？」


    姜甜又在衣柜里翻了?翻，拿出一件米色长?裙，「这?个呢？」


    「这?个还凑合。」陈蜜儿说，「和你很?配。」


    「行，那就这?件了?。」姜甜把其他的衣服重新挂衣柜里，陈蜜儿这?才?有机会问她?，「不是，你这?么兴匆匆给我打电话要我选衣服，到底是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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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页

    「约会啊。」姜甜笑得眼睛都要没了?。


    「乖乖！」陈蜜儿大惊失色，「你什么情况，不会是瞒着你老公红杏出墙吧？」


    「等等，你不会是和你老闆出去吧？」


    「不是，你就是不喜欢闻聪，也不能随便找个你们老闆那样的。」


    「我可告诉你，他在圈子?里的风评非常不好，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快让他睡过了?。」


    「你就不怕和他在一起得病啊。」


    陈蜜儿叽里咕噜一通讲，根本不给姜甜反驳的机会，等她?停下后，姜甜才?开口，「谁说我跟陆研修去约会。」


    「不是他是谁？」


    「孩子?的爸。」姜甜回。


    「……」陈蜜儿静了?几秒，「你说闻聪？」


    「不然呢。」姜甜把裙子?套身上，伸手?去够后背的拉链，可怎么也够不到。


    陈蜜儿在那端说：「吓死我了?，我刚还以为你打算红杏出墙呢。」


    「我傻么，放着闻聪这?样的男人不要，去找陆研修。他那个浪子?，就该一辈子?找不到老婆才?对。」姜甜试了?试，还是够不到。


    电话那端有人找陈蜜儿，她?说；「你先忙，我接个电话。」


    挂的很?快，姜甜噘嘴，「诶，怎么这?么快就挂了?，还说要你过来帮我的忙呢。」


    「帮什么吗？」忽然，后方传来声音，是下班刚进家门的闻聪。


    姜甜僵直背嵴转头去看他，支支吾吾说：「你你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换件衣服。」


    闻聪走进来，见她?眼神一直闪躲，问，「怎么了?？」


    「没事，」姜甜手?放到身后，背嵴贴着墙，「那你换，我出去。」


    「干嘛着急出去，不是还没穿好吗？」闻聪透过镜子?隐隐看到了?她?后背，也看到了?没系好的拉链。」


    「够不到？」他问。


    姜甜咽咽口水，嗯了?一声。


    「我来帮你。」闻聪走上前?，扳过她?的肩膀让她?背对着他，他的手?落在了?她?后腰往上一公分的位置，指尖去扯拉链的时候触到了?她?的肌肤。


    电流涌上来那剎，两人同时颤了?下。


    姜甜屏住唿吸，小声说：「你你碰到我了?。」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回应，「抱歉，没注意到。」


    他指尖往回缩了?缩，可裙子?的拉链都是隐形的，链头小，这?么一缩有些不好捏住了?，他用了?些力道才?往上移了?点，刚要再提，姜甜又开口了?。


    带着颤音说：「你能别总摸我吗？」


    第25章 吵架


    第?25章


    闻聪顿住手, 没说话。


    姜甜脸憋得涨红，不敢回头看他，低下头, 轻声说：「太痒了。」


    接着她解释, 「我怕痒。」


    闻聪偏头看了她一眼, 见她脸都红了，盯着?看了几秒, 随后说：「不是我故意要碰的，链头太短, 不用力根本捏不住。」


    「那你也别那么用力呀。」姜甜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挠的我后背都麻了。」


    「你后背怎么了？」也不知道闻聪是没听到，还是故意那样问的，他侧眸打量着?姜甜, 眼神熠熠。


    姜甜咽咽口水，抿抿唇，「哎呀，什么都没有，你快点弄啦。」


    她每次害羞说话声?音都不自觉便嗲，软软糯糯的，听得闻聪心情大?好，手上的动作快了些许。


    快归快还是不可?避免的碰触上了。


    下一秒，姜甜倒抽一口气，脸颊上的绯红更深了。


    闻聪问：「怎么了？夹到你了？」


    是有这种情况的，被拉链夹到, 那种感?觉很不好非常疼，闻聪以为也是那样, 追问：「别不讲话啊。」


    讲什么讲，没看她脸都要滴血了吗。


    「不是不是。」姜甜被他问急了，不自觉抬高声?音说，「就是被你挠的太痒，很…不舒服。」


    「我没挠。」闻聪解释。


    「反正你是触上了。」姜甜见他不信，还扯了下裙子，让他看后背，「你看是不是有印记。」


    她皮肤白皙通透，轻轻一触都能落下痕迹，闻聪垂眸去看的时候还真看到了，不明显的两道细细的红痕。


    可?能真是他弄出来的。


    他盯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瞧了半晌，也不知想起?什么，额头上竟然溢出了细密的汗，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喉结滚了又滚，搭在上面的手指始终没把衣服合拢。


    那处的风景太怡人，他似乎看入迷了。


    姜甜久久没等到他的声?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回眸去看，发现他在盯着?她看时，她娇嗲啊了一声?，随后自己动手去扯。


    「我不要你弄了，我自己。」


    她自己哪里够得到，没拉起?反而又往下扯了扯，露出的肌肤更多了。


    闻聪眼前像是有一幅波澜壮阔的山水画，青山绿水，美不胜收，他迷失在了绚丽的风景中。


    直到姜甜哎了一声?，他才回过神，姜甜手被拉链夹住了，顿时出现一个?细小的口子，有血顺着?口子流淌出来。


    她蹙眉，「疼。」


    闻聪快速给她拉好背后的拉链，执起?她的手，想也没想放在了口中，他用力吮了下。


    然后牵着?姜甜去了客厅，找到药箱取出碘伏和棉签给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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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74页

    姜甜侧眸看他，眸光在他脸上游走，鼻樑高挺，眼睛深邃狭长，皮肤冷白如玉，唇红却不薄。


    侧颜线条流畅立体，下颌线稜角分明，喉结性?感?迷人，似乎…他身上都是闪光点。


    她视线下行，还看到了他的锁骨，沟壑很深，精緻如画。


    他最好看的地方还是眼睛，纤长的眼睫微微翘着?，瞳仁黑白分明，眼尾溢着?淡淡的弧，眼角没有任何纹路。


    他皮肤好白，细看下还能看到血管。


    姜甜因为工作原因接触过很多男人，但闻聪总给人一种很纯粹的感?觉，明明是商人，可?身上没有丝毫金钱的气息，反而有种儒雅感?。


    尤其是戴着?眼镜的时候，更像是大?学?里的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盯得时间太久，姜甜甚至还产生了某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很久以前他们是认识的。


    她脱口问出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闻聪顿住，缓缓抬起?头，「什么？」


    姜甜凝视着?他，突然觉得刚刚那个?问题好傻，他们要是真见过，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她记性?一向都很好的。


    「没事。」她摇摇头，随后问，「好了吗？」


    闻聪松开手，「好了。」


    姜甜看了眼手指，没血渍也没血痂，都被他清理干净了，他这人，还真是无所不能。


    姜甜想起?什么，下意识去摸后背，发现拉链已经?系上个?，长吁一口气。


    闻聪把碘伏和棉签一一放进了药箱里，拎起?时，说了句让人不理解的话，「姜甜，你记性?很差。」


    「嗯？」姜甜眨眨眼，「什么意思？」


    男人站在那里，眼神兜转，似乎有异样闪过，但稍纵即逝，姜甜还没看出什么，听到他淡声?说：「没事。」


    随后姜甜再?问，闻聪绝口不提刚才的话，她追问急了，他就说：「刚刚只是随口一谈，没什么意思？」


    姜甜眯眼盯着?他，就是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怀孕后，她的性?格改了些，以前还爱刨根问底，现在不会了，既然他说没事，那她干嘛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便把这事给忘了。


    出了电梯，上了车，她问：「咱们先去做什么？」


    「吃饭。」闻聪没让司机开车，他亲自开的，启动车子，慢慢转动方向盘，「你不是说想吃牛排吗，我们去吃。」


    「我还想喝饮料，」姜甜眨眨眼，「能喝吗？」


    在家的时候闻聪什么都管，每次喝都有限制，这次依然是，「可?以，但不能多饮，孕妇喝太多饮品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


    「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姜甜也知道不能多喝，但她哪有多喝，根本就是没喝，「你那个?医生朋友告诉你的？」


    「有一些是他告诉的。」闻聪说，「但大?部分是从书上看来的。」


    「书？什么书？」姜甜哦了一声?，「这段时间你一直呆在书房里，原来就是在看书。」


    「嗯，」车子驶出停车场，闻聪说，「我需要学?习一下。」


    姜甜对他的好奇更多了，托腮凝视他，「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很优秀？」


    「一般。」闻聪道，「只是年级第?一。」


    年级第?一还一般？还只是？


    「没人说过你很自大?吗？」


    「没有。」应该说没人敢对闻聪讲这样的话，除了姜甜。


    这个?天有些聊死了，好在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尴尬，电话是闻茜打来的，开口就是：「哥，怎么样了？」


    闻聪说：「正在弄。」


    闻茜：「还有多久弄好，东西都要到了。」


    「一个?月。」


    「这么久？」


    「嗯，最少一个?月。」


    「那行吧，我看看放哪合适。」闻茜随口问，「她呢？」


    闻聪蹙眉：「闻茜，要有礼貌。」


    「哦，嫂子呢。」闻茜叫的不太情愿。


    闻聪和姜甜对视一眼，问闻茜，「你找你嫂子干嘛？」


    「我就是想问问她喜欢吃什么。」闻茜把从网上看到的话复述，「她想吃的话肯定?是肚子里的宝宝想吃，我想给我未来的大?侄子送吃的。」


    「谁说一定?是侄子了。」


    「侄女更好啊，我就喜欢女孩。」


    闻茜想起?了齐女士的话，「那天跟妈聊天，问她喜欢孙子还是孙女，你猜妈怎么说。」


    闻聪怕闻茜说话没有顾忌，轻咳了一声?：「我还有事晚点再?聊。」


    「诶，别呀，我还没告诉你呢，」闻茜兴沖沖说，「妈说喜欢女儿。」


    闻聪嗯了一声?。


    闻茜说：「哥，咱们家可?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噢，我更不是，我喜欢小侄女，所以，你告诉那谁，让她别有负担，生什么都好。」


    闻茜说完，别扭道：「我可?不是要关心她，我是怕她心情不好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宝宝。」


    闻茜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她有个?认识的，前几天检查出胎儿性?别，说是女孩，婆家都不高兴，要她必须打掉，不打就离婚。


    闻茜想像不出，现在的社会还有这么迂腐的人，和认识的人吐槽完这件事后才知道，还有很多家庭都是重男轻女的，嘴里说着?男女平等男女都好，实际上，还是更喜欢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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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75页

    「你你记得把话带到。」闻茜说。


    「闻茜，不用你哥带话，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姜甜突然出声?。


    闻茜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你你怎么也在。」


    「我一直都在呀。」姜甜说，「闻茜，谢谢你。」


    「我都说了不是为了你，」闻茜嘴硬，「我是不希望宝宝难过。」


    「都一样。」姜甜噙笑说，「总之要谢谢你。」


    「谁要你谢，挂了。」闻茜匆匆挂了电话。


    小公主的气性?还挺大?，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在生气。


    姜甜想起?闻茜的话，抿抿唇，问闻聪：「你家里人好相处吗？」


    这个?问题迟早都要面对，没宝宝时还能逃避，现在不能了，她眼神里有忐忑，也隐隐有期待。


    闻聪边开车边回：「我的性?格随我爸，闻茜的性?格随我妈，他们都是好相处的人。」


    「你爸也好相处？」一般爸爸级别的，又是那种成功人士的，在姜甜眼里很有距离感?，是不好相处的。


    大?概也是身处高位的原因。


    「还好，他很宠闻茜。」闻聪说，「以后看到你，对你肯定?也会很好。」


    闻聪很少夸人，他既然说他家人好相处，那大?概是真的。


    车子行驶的速度快了些，闻聪突然问：「要不要见见我的家人？」


    话落，姜甜一阵咳，摆摆手，「还不是时候，以后有、有机会再?见吧。」


    闻聪看着?她闪躲的眼神，温声?道：「那等你做好准备的时候再?见。」


    见家长的话题略过，姜甜手肘抵着?玻璃窗发呆，陈蜜儿发来信息。


    [刚没注意听，你好像提到了约会？还是跟闻聪，乖乖，你们进展可?以呀。]


    姜甜：[就是一起?吃饭，然后再?看场电影，没什么的。]


    陈蜜儿：[吃饭看电影这不都是情侣做的事吗？闻聪是不是要追你呀？]


    昨天姜甜还在纠结闻聪对她的感?觉是什么，今天他就採取了行动，陈蜜儿对闻聪还挺欣赏的，够男人，不扭捏。


    姜甜偷瞄了闻聪一眼，回：[追什么追，都说了就是吃饭看电影，没什么的。]


    蜜儿：[怎么听你这意思，似乎很期待有什么。]


    姜甜抿抿唇，手指飞快打字，[谁说我期待了，我没有。]


    蜜儿：[看吧看吧，否认这么快，欲盖弥彰。]


    姜甜：[哪有哪有。]


    蜜儿：[诶，这么多年你也就只和赵森那个?渣男谈了，也没什么经?验，要不要我传授你几招。]


    姜甜：[传授什么？]


    蜜儿：[勾引男人呀。]


    蜜儿：[你看你孩子都有了，不可?能真和闻聪离婚吧，就是不为了你，为了宝宝也不能离啊，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多辛苦你自己知道，所以啊，你得和闻聪好好相处，像正常夫妻那样。]


    蜜儿：[你们总不能这么相敬如宾呀，得跨过那步。]


    姜甜唇抿的更紧了，怕闻聪看到，用手挡着?手机屏幕，[怎么跨？]


    陈蜜儿不愧是谈了多场恋爱，经?验非常丰富，[撩呀，闻聪那样的男人，你就得使劲撩。]


    姜甜哪会这些，[怎么撩？]


    蜜儿：[眼神会不会？用那种痴缠的眼神看他，要不就故意装摔倒，正好摔他怀里，再?要不扮柔弱让他抱你，反正就是得有肢体接触。]


    蜜儿：[吃饭的时候说手疼，让他餵你吃。看电影的时候说眼睛被风眯了，让他帮你吹，总而言之就是把他迷得晕头转向，让他对你臣服。]


    姜甜看着?陈蜜儿的金玉良言，脸颊渐渐泛红，问：[你懂这么多，怎么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蜜儿：[因为我独身主义，只享受当下，不考虑婚姻。]


    姜甜：[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那个?让你臣服的男


    人。]


    蜜儿：[不可?能，那个?男人还没出生呢。]


    两人从如何降幅闻聪说到了如何降服男人，又从降服男人的话题上说到了陆研修。


    陈蜜儿问：[他有没有刁难你？]


    姜甜：[那倒没有，就是他最近很不一样。]


    蜜儿：[哪不一样？]


    姜甜：[身边没了莺莺燕燕，穿衣风格突然变得很正经?。]


    蜜儿：[等等，他不会对你还有所企图吧？]


    陈蜜儿发完这条，姜甜刚要回復，闻聪突然发声?，「到了，下车。」


    姜甜没听到，皱眉凝视着?手机继续打字，刚打出那个?「不」，闻聪侧身看过来，正好看到那句「他不会对你还有所企图吧」。


    下一秒，他和姜甜的视线对上。


    姜甜：「……」


    姜甜下意识要解释时，闻聪已经?解开全带推门?下了车，他像没事人似的，站在姜甜这侧，打开了车门?，手挡在车门?上方，提醒她，「注意头。」


    姜甜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没生气，「那个?…」


    「不早了，进去吧。」闻聪等她下来后，把车门?关上，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包，他也不管合不合身份，就那样堂而皇之的拎着?女士包包进了餐厅。


    侍者在前面带路，但他还是会出声?提醒，要姜甜小心。


    姜甜打量着?，觉得他应该是没生气，其实也对啊，有什么好生气的。


    有人给闻聪打来电话，他看也没看直接挂了，那人再?打，他又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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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76页

    闻聪很少这样挂人的电话，除非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蜜儿：[怎么突然不回復了？]


    姜甜：[刚闻聪看到咱们聊天内容了。]


    蜜儿：[哪句？]


    姜甜：[你说陆研修对我还有企图那句。]


    蜜儿：[？？？！！！那惨了，他肯定?是生气了。]


    姜甜：[看着?没事啊。]


    蜜儿：[那是装的。]


    后面闻聪一直在盯着?姜甜看，姜甜没办法和陈蜜儿再?聊什么，便结束了聊天。


    她随意找话题：「今天好像挺暖和的。」


    闻聪：「今天的气温是五度，近几日?最冷的一天。」


    姜甜：「是吗？我没注意诶。」


    心说，又聊死了。


    姜甜：「你经?常来这里吃吗？」


    闻聪淡声?回：「偶尔。」


    「蜜儿不喜欢吃西餐，我很少自己来。」姜甜说着?说着?嘴秃噜了，「上次来还是和陆总……」见客户。


    后面「见客户」还没说出来，看闻聪沉了脸，忙改口：「过去挺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闻聪给她递上温水，「你打算工作到什么时候？有没有回家养胎的打算？要是觉得无聊，可?以找朋友来陪你，或者小茜也可?以。再?不然，把妈请过来，让她陪你也行。」


    姜甜睨着?他，「什么意思？你不想我去工作？」


    「我是担心你身体，」闻聪说，「孕中期，孕后期会很辛苦。」


    「你是担心我身体，还是怕我和陆总有什么？」姜甜沉下脸，「闻聪，你把话说清楚。」


    「你误会了，」闻聪解释，「和你老闆没关系，我就是怕你太累。」


    「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互不干涉对方的工作，」姜甜压下不快，「你当初答应的。」


    闻聪不是因为陆研修才这样讲的，是因为他最近看了很多关于怀孕方面的书籍，担心姜甜身体，所以才提这样的要求。


    「知道了，以后我不再?提了。」闻聪妥协，「听你的。」


    可?能他说话的语气一直是这样的，但此时姜甜听着?就像是无奈下的妥协，她声?音变淡，「我没什么胃口，你自己吃吧。」


    说着?站起?身，拿过包便要走。


    闻聪扣住她的手腕，「姜甜。」


    姜甜白了他一眼，「松手。」


    闻聪松开手，姜甜转身离开，闻聪追出来时姜甜已经?坐上计程车离开了。


    闻聪拿出手机给姜甜打电话，提示音一直是正在通话中，电话刚挂断，有人给他打来电话。


    是宋凯，问他干什么呢？刚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闻聪没心情和宋凯通话，说了句「忙」便把电话挂断了。


    他继续给姜甜打，还是正在通话中。


    彼时姜甜正在给陈蜜儿打电话，陈蜜儿高兴接通，「怎么了宝贝？」


    「蜜儿，」姜甜带着?哭音叫她的名?字。


    陈蜜儿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这是，你和闻聪不是去吃饭了吗，怎么还哭上了？」


    「别跟我提他，」姜甜说，「我讨厌他。」


    「他惹你了？」陈蜜儿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呜呜，」姜甜带着?哭音说，「他欺负我，我不管，我不跟他过了。」


    「我要离婚。」


    第26章 和好


    姜甜去了陈蜜儿那里, 见到陈蜜儿后水都没喝，开始吐槽闻聪，「我一直觉得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其实没什么不同, 小气, 自私。」


    她气鼓鼓盘腿坐下，捞过靠枕抱怀里, 蹙眉，「而且当初说好的, 婚后我们互不干涉，要给足对方私人空间，你?说他突然变卦是什么意思呀？」


    陈蜜儿给姜甜递上温水，在她身侧坐下，手肘抵着沙发靠背, 认真分析，「你是不是误会他了？我怎么感觉他是在关心你?呢。」


    「关心？」姜甜说，「他那叫干涉好不好？」


    「就算他是干涉，也是为你?好。」陈蜜儿想起了什么，「我认识的那些女?人可巴不得?在家里养胎呢，每天?喝喝茶逛逛街，想想都美。」


    「我又不是那些女?人。」姜甜定定道，「我才不要当家庭主妇。」


    陈蜜儿倒是也不觉得?姜甜想法?有什么不对，现代女?性嘛，独立自主，谁也不想当金丝雀被养在家里。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蜜儿眨眨眼, 「不会真想跟闻聪离婚吧？」


    「我——」姜甜刚开口?。


    陈蜜儿打断，「姑奶奶闹闹脾气耍耍小性子可以, 但千万不能拿婚姻当儿戏，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是两家人，更重要的是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难不成你?真想让宝宝一出?生就单亲吗？」


    「再说了，我记得?你?可说过，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容易自卑，你?小的时候就是那样，你?自己受过的苦忍心让宝宝也受？」


    陈蜜儿推了她肩膀一下，「嗯？忍心吗？」


    姜甜当然不忍心了，眉梢皱着，悻悻说：「不忍心。」


    陈蜜儿见她嘴噘起，没忍住笑了下，「诶，书上说孕激素会导致孕妇的情绪波动过大，我以前是不信的，但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信了。」


    她啧啧道：「你?真是变了好多。」


    「我哪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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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77页

    「你?之前可没这么斤斤计较过。」陈蜜儿掰着手指说起了以前的事，「就拿赵森来?说吧，他那么对你?，我都没见你?这么生气。」


    赵森做的那些气人的事陈蜜儿一清二楚。


    「你?生日，他没来?，却和朋友去玩通宵，你?知道后不也没说什么吗。」陈蜜儿道，「还有，那年情人节，赵森约你?去看日出?，你?自己在山上吹了半宿的风，他倒好，自己在车里唿唿大睡，还叮嘱你?，要你?在外面等着太?阳升起。」


    「还记得?你?在外面守了多久吗？」


    「四个多小时呢。」


    「人都冻僵了。」


    当时陈蜜儿因为这事还和赵森吵了一架，说他想交往就好好谈，不想就趁早分手。


    那个时候姜甜还拉着她手说：「没事，都过去了。」


    那会儿的姜甜别提多大方了。


    「我那是……」


    「你?那是什么？」陈蜜儿眨眨眼，「你?对赵森那样的渣男都能容忍，怎么搁闻聪就不行了，当真他做的比赵森过分吗？」


    姜甜：「……」


    姜甜有些哑口?无?言了，细究下来?闻聪倒是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就问她愿不愿意在家里养胎，还告诉她，要是闷得?话可以叫朋友或者家人


    来?陪。


    他诚意倒是满满的，说话的态度也不差，可那个瞬间姜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突然很难过，说不上来?的那么难过。


    胸口?又胀又堵，情绪也很复杂。


    没办法?细想，因为她自己也理顺不出?缘由。


    她握着杯子的手指缩了下，指尖摩擦着杯壁发出?细小的声音，轻抿的唇也微微有了那么一点若有似无?的弧度。


    情绪看上去已经不像方才那样波动大了，平復了很多。


    陈蜜儿继续劝：「我是觉得?吧，凡事好商量没必要动不动就分手离婚的，多伤感情。」


    塑料夫妻协议婚姻有什么感情。


    姜甜没什么表情道：「我们不熟。」


    「是是是，」陈蜜儿轻笑，「是那种在一张床上睡过也碰过亲过孩子都有了却一点都不熟的关系。」


    她中间都没带停顿的，一口?气说下来?，说完自己先笑了，挤挤眼，「知道了，你?们不熟。」


    「陈蜜儿你?故意气我是不是。」姜甜见她取笑她，顺手把怀里的靠枕扔她怀里，「你?说，你?到底站哪边？」


    「我当然站你?这边了，」陈蜜儿挺挺胸，「咱们可是亲亲姐妹，我必须挺你?。」


    「要不这样吧，我给闻聪打电话，我把他臭骂一顿。」陈蜜儿探着身子去拿手机，「我骂人你?是见过的，我骂不哭他，算我输。我让他给你?道歉，他要是不道歉今天?这事没完了。」


    姜甜见她真拿手机去打，伸手拦住，「不许打。」


    「别啊，我得?为你?出?气。」陈蜜儿一副不打不罢休的样子，「今晚这通电话我必须打！不但打，我还得?狠狠骂。」


    「哎呀，都说了，你?别打。」姜甜拿过陈蜜儿手中的手机放自己身后，「这事我自己解决。」


    「你?自己解决？你?自己怎么解决？」陈蜜儿说，「反正你?也不想跟他过了，这样，你?先让我把人骂一顿你?们再说离婚的事，我必须帮你?把气出?了。」


    姜甜：「……」


    让陈蜜儿这么一搅合，姜甜窝在胸口?的怒火泄了一大半，这个时候才想起还没吃饭，摸摸肚子，撇嘴，「我饿了。」


    陈蜜儿厨艺也不行，以前两人都是外面吃，「冰箱里也没吃的了，要不点外卖？」


    「嗯，行。」姜甜最近孕吐反应重了些，好多东西都不能吃，「我想吃面，炸酱面，帮我备註下，里面不要放葱花蒜泥还有其他重口?味的调料，酱不要太?咸的那种。」


    陈蜜儿：「怀孕连葱花都不能吃了？」


    「嗯，」姜甜轻嘆，「闻到葱花想吐。」


    「诶，你?这么大反应平时都吃什么？」陈蜜儿好奇问。


    「都是他准备。」姜甜唇角的弧度大了些，「大部分时候他动手做，他说自己做的干净卫生，有时会去苏记买。」


    「苏记？哪个苏记？」陈蜜儿瞪大眼睛，「你?可别告诉我是城南那家最有名的连锁餐厅，苏记？」


    「就是那家。」姜甜道，「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那家的粥。」


    「我是喜欢，可是多难买你?知道吗？」陈蜜儿说，「排队都排不上。」


    姜甜点头?附和，「嗯，确实?很难排上队。」


    有次陈蜜儿生病想吃苏记的粥，她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买上，等的人都麻了。


    「闻聪对你?也太?好了。」陈蜜儿啧啧道，「赵森要是有他对你?十分之一好，你?们也不可能分手。」


    这话倒是不假，赵森对姜甜确实?太?差。


    「闻聪这样你?还要跟他离婚呀。」陈蜜儿提醒，「你?可别太?作，小心错过闻聪以后遇不到像他这样的男人。」


    姜甜双手抱膝，下巴抵膝盖上，一脸惆怅，「让我想想吧。」


    陈蜜儿也没催，把餐点好，拿着空杯子去了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又给姜甜沖了杯孕妇奶粉，「先喝点垫垫肚子。」


    姜甜接过，凑到唇边刚要喝，突然噁心感袭上来?，她放下杯子，用手捂住唇跑去了卫生间，趴着马桶吐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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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完瘫坐在地上，哑声说：「蜜儿，我要水。」


    话落，她面前出?现一杯水，姜甜头?也没回地接过水杯，漱了几次口?后，把水杯递迴去，又说：「我脚麻了，扶我一下。」


    她刚要撑着马桶盖子站起，下一秒，被人揽上腰肢打横抱起来?，这时她才看清了身后的人是谁。


    根本不是陈蜜儿，是闻聪。


    「你?怎么在这？」姜甜问。


    闻聪没回这个问题，而是盯着她脸看了半晌，「怎么样？好些了吗？」


    他说的是孕吐。


    姜甜原本要说好多了，但话到嘴边改了口?，眼睫颤了又颤，声音也很虚弱，「不太?好，难受。」


    「哪里难受？」闻聪担忧问，说着他们从卫生间来?到了客厅，陈蜜儿不在，可能是出?去了。


    闻聪把姜甜放沙发上，又拿过靠枕塞她后腰处，端详着她，「要不要去看医生？」


    「医生也不能治孕吐。」姜甜悻悻说，「我自己忍着吧。」


    「姜甜，对不起。」闻聪单膝跪在姜甜面前，抬高下巴仰视她，「刚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讲那些话。」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道歉，倒叫姜甜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抿抿唇，很轻地嗯了一声，手指搅着衣摆，没看他。


    闻聪也知道这个时候孕妇的情绪波动会比平时大，脾气看着也大些，这个都是不受控制的，他能理解，继续道歉。


    「以后我不会那样讲了，别生气了。」


    见她还是不开口?，他接着解释，「我承认，我其实?是有一点私心。」


    「私心？什么私心？」他们第一次探讨这样的话题，姜甜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就是觉得?突然四周的空气都有些不一样了，心跳似乎还因为这个不知所?谓的「私心」跳快了一拍。


    她稳稳唿吸，「怎么不讲？」


    「怕讲了不高兴。」


    「我不会不高兴，你?讲吧。」


    「我希望下班回家，家里能有一盏灯为我照亮。」他说。


    「……」


    这个答案显然不在姜甜预想中，她愣了几秒，眨眨眼，「我就是上班也可以给你?留灯。」


    「我知道，」闻聪道歉，「所?以我说我错了。」


    和姜甜期待的「私心」不一样，姜甜抿抿唇，「就…没有其他的原因吗？」


    「有。」闻聪说，「我不想你?累。」


    这个答案显然比那个私心更能取悦姜甜，她手指缩了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孩子的妈妈，我当然要对你?好。」闻聪说着理所?当然的话。


    「只是孩子的妈妈？」


    「还是我太?太?。」


    闻聪眼神温柔，话语真挚，「所?以，别气了行不行？」


    正如陈蜜儿所?说，姜甜也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赵森她都能原谅，闻聪比赵森好一千倍，她更没什么生气的理由了。


    她嗯了一声，倔强道：「我本来?就没生气。」


    完全忘了方才是谁不管不顾非要从餐厅出?来?，拉都拉不住，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那副样子好像要跟他一刀两断似的。


    闻聪附和：「没生气就好。」


    姜甜心情好了，飢饿感再度袭上来?，拧眉说：「你?闺女?饿了。」


    「带你?去吃饭。」闻聪把拖鞋给姜甜穿上，拉起她，「位置我已经订好了。」


    「还是那家西餐厅？」


    「不是，换了一个。」


    闻聪带姜甜去了苏记，这个时间苏记客人还是很多，姜甜诧异道：「怎么想来?这吃了？」


    「嗯，突然想了。」事实?上，是陈蜜儿通风报的信，告诉闻聪，姜甜想吃面了。


    整个京北最好吃的粥在苏记，最好吃的面也在苏记，闻聪知道后，先订了位子。


    苏记的位子很难订，但闻聪可以，一通电话搞定。


    闻聪见姜甜不走，挑眉，「你?不想在这吃？」


    「没有，」姜甜说，「挺想的。」


    他们甚至都不用等餐，前脚刚坐下后脚服务员把菜和面端了上来?。


    姜甜饿太?久了，闻到面香便忍不住吞咽口?水，闻聪给她递上筷子，「吃吧


    。」


    姜甜这次没说什么，接过筷子，低头?吃起来?，吃的有些急，咳嗽了几声，闻聪递上水，「慢点。」


    姜甜就着他举杯的姿势喝了口?水，咽下后才好了些，「你?干嘛不吃？」


    「嗯，吃。」闻聪吃的时候还在照顾姜甜，给她递水递纸巾，虾剥壳，鱼剔刺。


    像是照顾孩子一样照顾她。


    姜甜这顿饭吃的非常好，饭后心情也很好，想起了两人之前的争执，她还是很认真说：「我没打算辞职，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顿了下又说：「我不能忍受我无?所?事事的活着。」


    更重要的是，从姜女?士身上她学到了一种拼搏精神，女?人不用非得?依靠谁，依然会活的很好。


    这要是多年支撑她走下来?的动力?，这股动力?不能被磨灭，不然她所?有的坚持又算什么。


    她要自食其力?，不靠任何人的活着。


    闻聪没有在谷底呆过，所?以不可能知道，只能看到井口?那么大的天?时那种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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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歷尽千辛万苦爬上来?了，就没打算再回去。


    「我能兼顾好工作和自己。」姜甜严肃说，「这点你?别怀疑。」


    「嗯，我以后不会再提了。」闻聪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姜甜还是愿意相?信他的，想说的话说完了，其他感觉又袭来?，她皱眉，「我脚麻了，好像不能走路了。」


    她试图站起，但是站不起。


    「我抱你?。」闻聪弯腰打横抱起她。


    太?突然了，姜甜吓了一跳，「不用你?抱，我自己走就行。」


    她刚那样讲是想告诉他，得?等等才能走，等不适过去后，不是要闻聪抱她的。


    「别动。」闻聪提醒，「再动会摔。」


    姜甜肚子里有宝宝可不能受伤，她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揽住他的脖颈，提醒道：「你?小心，摔了我，宝宝也会有危险。」


    闻聪垂眸看她，唇角勾出?一抹弧，「放心，我捨不得?。」


    他说话就说话嘛，干嘛突然说这么甜丝丝的话，怪叫人浮现连篇的。姜甜贝齿咬了下唇，顺嘴问：「捨不得?谁？宝宝吗？」


    闻聪抱着她正好从包间里走出?来?，长廊里的窗户开着，风唿唿袭来?，声音还挺大，但姜甜还是听到了他那句：「嗯，宝宝。」


    他注视着她，眼神有些像是含情脉脉的。


    姜甜一下子跌进他眼睛深处，魂好似被撞飞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就那样直勾勾回视。


    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


    莫名的情愫隐隐交缠到一起，说不清是谁的更重。


    心跳好像也比平时快，一下一下，撞得?胸口?发麻。


    一路无?言到了车上，闻聪倾身给姜甜系好完全带，他看了眼腕錶，时间还很充足，「要不要去看电影？」


    「现在？」姜甜问。


    「嗯。」闻聪说，「附近有电影院，距离不远，去吗？」


    「我明天?要上班。」看得?出?姜甜很想去，说话也犹犹豫豫的，「看完会不会很久？」


    「去了买票进场，应该不会。」闻聪把她那侧的车门?关上，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就讲了十几秒，通话结束，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确实?很近，也就十分钟的车程，姜甜跟在闻聪身后，慢慢走了进去。


    没注意闻聪和对方说了什么，他们被带到了楼上，偌大一个放映厅居然一个人的没有。


    姜甜诧异道：「怎么回事？人呢？」


    闻聪笑笑，牵上她的手，边走边说：「你?不是不喜欢和许多人一起看吗？」


    她刚就是随口?那么一讲，没想当真的。


    「你?…」她犹豫问，「不会是包场了吧？」


    两人找了个观影最佳的位置坐下，闻聪说：「我也喜欢安静。」


    所?以…还是包场了。


    姜甜帮陆研修包过场，加上饮品什么的，算下来?十几万，这可是普通人一年的收入，当时看陆研修包场她就挺捨不得?。


    「要不咱们还是别看了。」姜甜打了哈欠，「我困了。」


    「困了？」


    「嗯。」


    姜甜以为闻聪会说，那就走吧，谁知没有，他顿了几秒，随后轻轻拍了拍肩膀，似乎要把什么拍掉。


    须臾，他指指自己的肩，淡笑说：「来?，靠着我睡。」


    见她征愣着没动，他干脆自己动手了，伸手绕过她的肩膀，揽住她的头?，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还用哄孩子的语气哄她，「要是靠着肩膀不舒服，你?可以靠我其他的地方。」


    其他的？姜甜一副没懂的意思。


    他拍拍腿，「躺这睡。」


    第27章 暧昧


    姜甜征愣看着, 眼睛睁得很大，好久后才回过神，抬起?头, 侧眸看他, 支支吾吾说：「你还好吧？」


    「嗯？」闻聪回, 「我很好。」


    「公司也没什么事吧？」


    「没有。」


    那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了，怪吓人的。


    姜甜差点把心里话讲出来, 抿抿唇，轻声嘀咕,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是困了?吗。」闻聪身体往姜甜那边倾了?倾，「靠着吧。」


    「我好像又?不困了?。」姜甜坐直，伸手指指大屏幕，「看电影吧。」


    「好。」闻聪眸光从?她脸上移到?屏幕上, 似乎看的比她还认真，偶尔的唇角会浅浅扬起?。


    姜甜没他看的专心，思绪总是乱飞，一会儿?想起?他按着她头让她靠在他肩膀上的情景，一会儿?想起?他拍着他腿要她躺的画面。


    不是，他今天到?底怎么了?。


    和平常太不一样。


    姜甜再一次偷瞄闻聪的时候被他逮到?，两人视线毫无预警地撞到?一起?，姜甜的心莫名抖了?下?。


    也不知道是做错事刚好被人逮到?吓得，还是什么。


    她这人心一慌，掌心就爱冒汗，眼睛也会乱眨, 见闻聪一直盯着她，她咽咽口水, 「怎么了?？」


    「你脸怎么红了?？」闻聪凑近问?。


    刚刚两人有些距离，这会儿?鼻尖快要抵上了?，姜甜有种唿吸被夺走?的感觉，口干舌燥，胸腔还闷闷的。


    她下?意识后倾着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胡乱找藉口，「这里面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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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页

    闻聪也在这里，却没有感觉到?有多热，他盯着她仔细看，见她鼻尖上也是汗，眉梢蹙了?下?随即又?松开，示意工作?人员把空调温度调低。


    姜甜怕他误会什么，低声解释：「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我最?近格外怕热。」


    这些事闻聪在书?上看到?过，大部分孕妇好像都会这样，身体里像是住着一个小火球，无时无刻不会感觉到?热。


    但是姜甜怀孕才初期，按理说不应该这样才对。


    「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他担心问?。


    「没有。」姜甜做过了?吞咽的动作?，「就是这里温度太高，我身体没事。」


    闻聪还是不大放心，下?意识想把她拉近看得更仔细些。


    姜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只要靠近他，唿吸都会不畅，哪哪感觉都不甜对劲。


    再他又?靠过来时，她身体朝后退了?退，摇头说：「我真没事。」


    闻聪停下?，叮嘱，「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好，知道了?。」姜甜催他，「快看电影吧。」


    包场这么贵，怎么也得看回来。


    闻聪扭头去看电影，姜甜长?吁一口气，也转过头去看。


    电影是爱情片，剧情挺俗套的，就是不熟的男女因?为家里的原因?在一起?了?，然后开启了?一段鸡飞狗跳的婚姻生活。


    慢慢的，两个人渐渐喜欢上了?彼此。


    剧情俗套但里面有多个亲热镜头，大概这就是这部电影的卖点，两个人一言不合便亲在一起?。


    亲吻的声音很大，还有多个舌吻的名场面。


    姜甜每次看的时候脸都会变红，觉得很不好意思，她只谈过赵森一个男朋友，两人在一起?两年，手都很少牵，接吻是一次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她


    也不太记得那晚她和闻聪在一起?的时候亲的怎么样，有没有舌吻之类的。


    大概可?能?…有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又?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少喝点，什么记忆都没有，还挺亏的。


    她抿着唇盯着大屏幕看，秀眉一直拧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就好像被谁冒犯了?一样。


    闻聪见她情绪不对，倾着身子问?：「怎么了?？」


    又?是突然靠近，姜甜被吓了?一跳，一手去捂肚子，一手拍胸口，长?嘆一声：「你下?次靠近的时候能?不能?出点声。」


    每次都害她心跳不正常，再这么下?去，她非得心脏病不可?。


    「我叫了?，你没回应。」闻聪在靠过来之前其实是叫了?姜甜的，只是她一直没应，他才担心的询问?。


    「叫我了?？」姜甜真没听到?，眨眨眼，「抱歉。」


    屏幕上又?是一个亲吻的画面，五分钟内第三次了?，这亲的也太频繁了?。


    姜甜脸上染了?绯红色，悄声问?他：「这部电影是朱助理选的，还是你？」


    「我。」闻聪道，「怎么？不喜欢吗？」


    闻聪是在网上搜了?搜，据说这部片子还不错，女人很爱看。其实他平时很少看这种类型的电影，他一般喜欢看军事方面的。


    这次是为了?照顾姜甜的喜好才选的，虽然一直盯着大屏幕，他也没看进去多少。


    「没有，挺喜欢的。」姜甜回。


    她说着又?抿了?抿唇，闻聪把奶茶递上，「给。」


    姜甜接过，就着吸管嘬了?一口，奶茶是温的，原味的，不怎么甜，她最?近奇怪就奇怪在这。


    前几天还喜欢吃酸的呢，这两天又?非常喜欢吃甜的了?，孕妇的口味真是多变。


    她喝了?几口，把奶茶放自己这边，又?去看爆米花，闻聪叮嘱：「少吃。」


    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嘴上说着知道，吃的时候还是没收住，一桶爆米花电影还没演完已?经吃了?一半。


    这个爆米花含糖量很高，闻聪见状把爆米花拿过来，放自己这边，又?拿出纸巾，原本呢是想递给姜甜让她擦手，后来他顿住了?。


    眼睑垂下?又?抬起?，下?一秒改变了?主意。


    他抽出纸巾，拉过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拭起?来，他擦拭的很认真，指甲缝隙都没放过。


    姜甜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一时有些走?神，恍惚的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姜女士一直忙着工作?，她别说是摔倒了?，就是身上脏兮兮的，她也没空理会。


    有次放学，她先是被小朋友追，后来又?被狗追，不小心摔进了?泥坑里，全身都是泥，就那样回了?家。


    家里没人，她只能?自己清洗。


    指甲缝隙里不单有泥渍，还有血渍，应该是她在泥水里挣扎的时候弄伤的，她洗着洗着后来都哭了?。


    年纪太小，加上太累，她清洗的一点都不干净，指甲缝隙里的泥土一直都在。


    不像此时，只是手指黏便有人给擦拭。


    她垂眸凝视着，眼眸渐渐变湿润，幸亏屏幕上的灯光不是太亮，闻聪瞧不见她的窘状。


    姜甜吸吸鼻子，心说，怎么怀个孕还变得娇气了?，以前她可?不这样，手指搁在身前交错握了?握，随后抚上了?小腹。


    她最?近很喜欢摸那里，觉得是在和宝宝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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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她感觉到?了?什么，顿住，呀了?一声。


    闻聪抬起?头，「怎么了?？」


    姜甜眼神里闪过异样，有喜悦也有惊讶，「我肚子好像变大可?一些诶。」


    姜甜身材保持的非常好，皮肤紧緻，之前小腹平坦得没有一丝赘肉，更没有什么凸起?。


    哪怕是细微的也没有。


    她挑眉说：「是不是宝宝变大了?。」


    十一月下?旬，现在宝宝将近十周，按照正常情况，应该是2.5厘米到?4厘米，这个时候孕妇身体还不会有太明显的变化。


    但姜甜就是觉得有，也可?能?是下?意识的以为。


    大屏幕声音很响，闻聪没听带清楚，「什么？」


    姜甜拉上他的胳膊，把人扯近，贴着他耳朵说：「我刚刚摸到?我肚子，好像大了?些，你说会不会是宝宝长?大了?。」


    她说话的时候对着闻聪的耳朵，温润的气息就那么横冲直撞的涌入他耳中。


    像是有羽毛拂过，他耳后渐渐变红，没多久整只耳朵都成了?绯红色。


    但姜甜没注意到?，依然在拉着闻聪说什么，「我也看过一些关于孕期方面的书?，也知道宝宝现在还没那么大，不可?能?摸出什么，但我就是觉得有诶。」


    她神情太雀跃，一点都没有看电影的心思了?。


    见闻聪没说话，她又?去拉他的手，「你要是不信可?以摸摸看。」


    就这样，闻聪的手隔着毛衣落在了?她小腹上，不知道是毛衣太厚又?褶皱的缘故，还是宝宝真的在她肚子里便大了?，闻聪竟然也摸出了?什么。


    他偏头，想跟她说话，「你——」


    他转头，她也在转头，两人的眸光对视上，唇也几乎要碰上。


    姜甜：「……」


    姜甜没料到?他会突然转过来，眼睛很慢地眨了?下?，她眼睫毛很长?，慢眨的时候若有似无扫过他的脸。


    倏地，两人同时愣住。


    她没动，他也没动，气氛莫名变得不一样了?，空气里似乎有淡淡的甜味，混在花香里，让人心跳莫名不稳。


    就在他们互相?对视的时候，大屏幕上的画面从?两人吵架变成了?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互亲，开始亲的时候是在沙发上，后来去了?阳台，再后来回了?卧室。


    卧室门半掩着，有光流淌出来，光里夹杂着影子，两道，贴的很近。


    隐隐的，唇齿交融的声音也从?门缝里传出来。


    即便不看，都能?想像的到?画面有多么辣眼，姜甜在女人的呻/吟声中先回过神，双手撑着座椅扶手后退开。


    她眼神闪烁着看向别处，没再敢看闻聪一样。


    闻聪慢半拍反应过来，他脸不像姜甜那样红，神情淡淡的没有多余的情绪，转身的动作?也是慢条斯理的，就像是完全没受什么影响。


    坐直后，他手攥了?下?拳，又?展开，问?：「还看吗？」


    下?面的镜头更辣眼了?，是段床戏，拍的尺度很大，都能?看到?女人裸/露的肩膀，还有男人的锁骨和胸肌。


    看到?这里，姜甜有些后悔来看这部电影了?，实在太过少儿?不宜，对胎教也不利。


    她摇摇头，「不看了?。」


    「好，回家。」闻聪站起?来，手伸到?她面前。


    姜甜犹豫片刻后，把手放在他掌心，就着他提起?的力道站起?，这次牵手比上次自然了?很多。


    她还催眠自己，暗暗说，他们这不算牵手，充其量就是帮扶，要是在车上看到?有苦难的人，她也会搭把手帮一下?的。


    她又?猜了?猜，大概闻聪也是这样的心理，不是想牵她什么的，只是觉得她怀孕了?，需要帮助一下?。


    解释完，心情没变好，反而变得差了?些。


    她从?电影院走?出去直到?上车都没和闻聪说话，车门关上，闻聪先打破沉静，「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累了?？」


    「没有，」姜甜憋了?一路有些忍不住了?，问?，「你是对谁都这么体贴吗？」


    闻聪正在开车，眸光落在车外，避开过前面的车子后，侧眸问?：「什么？」


    「你是对谁都这么体贴吗？」姜甜又?问?了?一次。


    闻聪笑笑，「你觉得我是随便对谁都会体贴的人？」


    他把问?题丢了?回来，姜甜想起?了?他们见面那天，认错人后开启了?一段错误的相?亲，后来又?因?为七七八八的原因?而领了?证。


    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他这人很高冷，话也不多，和体贴更是不沾边。


    她摇摇头，「不是。」


    闻聪淡笑，「我只对亲近的人不一样，不熟的没有这待遇。」


    亲近的？


    谁？


    她吗？


    姜甜有胆子问?出刚才的问?题，却没胆子问?，她算不算亲近的人？


    其实也不是没胆量问?，而是她知道答案，她算哪门子亲近的，他们充其量就是塑料夫妻。


    婚前协议还在她行李箱里好好放着呢，上面的十几条可?没有一条是跟「亲近」沾边的。


    姜甜告诉自己，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闻聪就是因?为孩子才对她不一样的，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他们现在还是互不相?干的婚姻关系。


    理解是那么理解，但某个瞬间，姜甜还是会觉得，他对她，或许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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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页

    不然干嘛给她做饭，还餵她吃饭，还包场带她看电影，还给她擦拭手指。


    等等这些，可?不是不熟的人会做的事。


    怀孕后她的脑细胞好像不太够用了?，想着想着，太阳穴突然跳起?来，她抿了?下?唇，提醒自己，胡思乱想最?伤身体。


    还是什么都不要想的好。


    姜甜压下?异样，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往下?追问?。


    闻聪眼角余光扫下?她，看她神情恹恹的以为她困了?，把暖风温度调高，淡声说：「困就睡。」


    姜甜还真困了?，慢慢阖眼睡了?过去，似乎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小女孩穿着粉粉的裙子叫她妈妈。


    她高兴地展开手臂，「贝贝。」


    小女孩扑进了?她怀里。


    她对着小女孩的脸亲了?又?亲，后来有个男人走?过来，他的脸浸在阳光里有些看不清五官。


    贝贝主动牵上他的说叫爸爸。


    男人弯腰抱起?贝贝，「爸爸带你玩好不好？」


    贝贝说：「好。」


    父女两个在前面嬉戏，她在后面看着，唇角一直扬着笑。


    梦到?后面，阳光淡了?些，男人转过身，她看清了?他的脸，是闻聪。


    姜甜倏地睁开眼，发现她躺在了?卧室的床上，闻聪正坐在她身侧，她眨了?眨眼，「怎么了?？」


    闻聪没讲话，只是眼神低了?下?去。


    姜甜顺着他的眼神去看，发现她正抓着他的手不放，她咬了?下?唇，忙松开手。


    闻聪抽回手，淡声问?：「刚做梦了?？」


    「嗯，」姜甜不太自在回，「梦到?有个小女孩叫我妈妈。」


    「也梦到?我了?？」他又?问?。


    「嗯？」姜甜愣了?几秒，「你怎么知道？」


    「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还叫我名字。」闻聪平静的阐述事实。


    他是平静了?，姜甜开始不平静了?，眨眨眼，「不可?能?。」


    「这么快就不认帐了?。」闻聪笑起?来很好看，镜片下?的眸子波光潋滟，瞳仁又?黑又?亮。


    在姜甜的记忆中，没有哪个人的眼睛长?得像他这样好看。


    他是独一份。


    「我不记得就是没有。」姜甜才不认呢，多尴尬。


    闻聪戳了?下?她额头，说了?句宠溺的话：「真淘气。」


    话落，两人又?同时静音。


    房间内的温度似乎一下?子身高了?很多，姜甜有些热了?，她掀开被子坐起?，「我去洗澡。」


    没等闻聪说什么，她趿拉着拖鞋出了?卧室。


    卫生间里，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久，低声说：「姜甜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说完，捂脸嗷叫了?一嗓子。


    洗澡没耽搁太长?时间，半个小时后她从?卫生间走?出来，头髮没吹，肩膀有水渍。


    闻聪听到?声音抬起?头，视线落在了?她沁着水的髮丝上，眉梢皱了?皱，放下?手里的文件顺便摘下?眼镜，站起?身，去另一个卫生间拿了?电吹风出来。


    「过来。」他说。


    姜甜小碎步走?过去，嘟囔，「我不想吹，累。」


    她髮丝有些长?，吹得太久胳膊会累，这也是她为什么没吹干的原因?。


    「以后我给你吹。」闻聪按着姜甜肩膀让她坐下?，他站在她身后，有些像是在教育孩子，「湿发会感冒，严重会头疼，下?次不要这样了?。」


    「我以前也会忘了?吹。」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还不少。


    「那是以前，以后不能?。」闻聪严肃的时候还是挺严肃的，「你不想自己吹，就让我来。」


    「你哪会每次都刚好有空。」姜甜嘀咕道。


    「不管怎么样，给你吹头髮的时间还是有的。」闻聪叮咛，「记住了?，别顶着湿发出来。」


    「知道了?。」姜甜噘嘴，摸着肚子腹诽，乖乖，你爸爸好严肃。


    闻聪吹头髮的技术还是很好的，不烫不凉，不急不慢，姜甜竟然有几分享受，还趁机提出了?要求，她仰起?头回看他，「你刚说了?以后会给我吹头髮，可?不要说到?做不到?。」


    「不会。」闻聪说，「我答应了?就会做到?。」


    姜甜也不知道自己心情为什么会好，反正就是莫名好了?起?来，又?想起?了?在电影院里的那幕。


    她手搭在小腹上来回抚摸，半晌后停下?，等闻聪把电吹风关掉后，她转过身，仰视他，半是撒娇地说：「宝宝说她想爸爸了?。」


    「嗯？」闻聪顿住。


    姜甜眨眨眼，「宝宝想跟爸爸打招唿。」


    闻聪不太懂，「怎么打？」


    姜甜指了?指肚子，「她要你摸摸她。」


    几秒后，闻聪：「在这？」


    「不是，回卧室。」姜甜抿抿唇，站起?，先回了?卧室，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莫名紧张起?来。


    随后又?对自己讲，紧张什么，不就是摸一下?吗，又?不是直接摸，还隔着衣服呢。


    片刻后，闻聪进来，坐在了?她身侧，试探的抚上，姜甜绯红着脸提醒，「你别那么小心翼翼，贴紧点，不然宝宝感觉不到?。」


    闻聪把提着的掌心放了?上去，细细感触着，其实除了?热意他没感觉到?其他的，可?即便这样心里也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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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是他和宝宝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你感觉到?了?吗？」姜甜问?。


    「感觉到?什么？」闻聪盯着她反问?。


    「我肚子是不是大了?，」刚刚洗澡的时候姜甜站在镜子前观察了?好久，左看右看的，觉得变大了?，又?觉得没有，也不太确定是不是。


    「这会儿?宝宝还太小，妈妈不会有太明显的身体变化。」闻聪解释说。


    「是那样吗？」姜甜也低下?头去看肚子，「可?我觉得真的大了?些呢。」


    「就是看着隆起?了?一点。」她说。


    闻聪手指动了?动，似乎在感受她说的所?谓隆起?，她肚皮紧绷，暂时没摸到?什么。


    「可?能?是心理作?用。」


    「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理总是暗示这些，其实没有变化。」


    「怎么可?能?。」姜甜对他的说法不太认同，她从?床上做起?，自己去撩睡衣衣摆，就那样毫无遮挡的露出了?小腹。


    墙壁上昏黄的灯光斜射到?她的肌肤上，映得那里黄白参半，像是拂了?一层氤氲的薄纱。


    人也显得朦朦胧胧的。


    姜甜什么都忘了?，只想着证明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她抓着他的手去摸，「你仔细摸摸，就是这里。」


    没了?衣服的遮挡，触感变得很鲜明，细腻光洁酥软。


    闻聪手指缩了?下?，向来不动如山的人，竟然红了?脸，眼神有些闪躲。


    姜甜没注意这些细节，她追问?：「感觉到?了?吗？是不是不太一样。」


    闻聪没立马回答，慢慢抬起?头，眸光落她脸上，迎着她期翼的眼神嗯了?一声。


    姜甜大喜，眼底淌着笑意，「是吧是吧，你也感觉到?不一样了?。」


    闻聪确实感觉到?不一样了?，他心跳似乎更快了?。


    第28章 亲了


    第?28章


    姜甜眼巴巴等着他, 想听听他的高见，等到最后?，他说了句：「很?晚了, 早点睡吧, 明天还要产检。」


    就这？就这？！


    姜甜的脸顿时垮下来, 细密卷翘的长睫上下忽闪，「不是, 就这吗？你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说什么？」闻聪慢慢收回手，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指尖颤了下。


    姜


    甜这次算是信了网上关于他的那些言论, 真是高冷的一丝不苟啊，刚刚电影院里残存的那些迤逦顷刻间一点都没了。


    她抿抿唇，「没?事，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在车上睡过的原因，她有些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折腾，但就是不困，好几?次想把闻聪叫起来问他干嘛忽冷忽热的。


    明明电影院里那么亲近，怎么回了家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


    后?来想了想，没?准这才?是真实的他，电影里的那个?是她臆想出来的，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姜甜手指抠着被角，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觉得?怀了孕关系就亲近了，严格说起来，他们认识还不到一年, 住在一起也才?半个?多月。


    只比陌生人好那么一丢丢，仅此?而已。


    闻聪不知道姜甜此?时的想法, 刚刚他那样?讲也只是因为思绪太乱，每次遇到和她相关的事，他总是不能够很?冷静。


    宋凯说的对，结婚后?的他和从前的他很?不一样?了。


    姜甜边嘆气边翻身，把自己裹成?了蚕蛹，蜷腿缩在那里，被子就是她的壳。


    闻聪看到后?对着她的后?背摇了摇头?，淡声开口，「裹那么紧，会不舒服，松开些。」


    「不要。」姜甜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可能是他刚刚摸完她肚子后?的态度太敷衍，或者是两人躺下后?他没?像之前那样?给她掖被角对她嘘寒问暖，更或者是因为他没?主动提给宝宝做胎教的事。


    也可能是所有的这些加一起，让她心情不愉快，所以下意识的和他说话?有些沖。


    闻聪倒是没?生气，语气还是那样?温和，「这样?勒着，你肚子也会不舒服。」


    「我肚子好的很?，」姜甜说，「宝宝也好的很?，不用?你操心。」


    「我是宝宝的爸爸，怎么可能不操心。」闻聪朝她这边靠了靠，见她腮帮子鼓鼓的，问，「生气了？」


    「呵，我为什么要生气，才?没?有。」姜甜嘴硬不承认。


    闻聪看出她生气了，又问：「因为我刚刚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姜甜背对着他，不满意地哼了一声。


    闻聪笑笑，「我刚才?不是不讲，而是因为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姜甜终于肯转过身看他了，撇嘴，「什么叫你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闻聪手伸出来，似乎在她肚子那比划了一下，「我没?有参考的数据所以无法做出比较。」


    姜甜有些没?听懂，「什么叫没?有参考的数据？你把话?说清楚。」


    「意思就是我并不知道你之前肚子什么样?，所以没?办法因为这次的触碰分辨出是否变大。」闻聪解释。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姜甜忘了脸红，脱口而出，「那晚你摸过的，对了，不止摸了，还亲了，你少装傻。」


    「那晚？哪晚？」他问。


    「就是我们睡在一起那晚，我身体哪里你没?有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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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甜还记得?醒来后?她去了卫生间，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全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都是吻痕。


    就连就连大腿内侧都有，可想而知，那晚他们过得?有多激烈，他亲的有多勐。


    做也做了，摸也摸了，亲也亲了，他突然讲没?有参考数据，哼，真是好笑。


    「那晚喝了酒，」闻聪说，「有些细节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姜甜瞪眼，「你什么意思呀？难不成?非得?把那晚的细节想起来才?算吗。」


    见闻聪没?说话?，她梗和脖子问：「你说，要怎么回忆？」


    闻言闻聪扯了下唇角，「问这个?干什么？」


    「能干什么，我好好帮你回忆回忆啊。」姜甜愤愤道，「省的你说是我污衊你。」


    「你真要帮我回忆？」


    「是，我要你自己想起来，那晚你是怎么对我的。」


    闻聪眼睛骤然亮起，唇角勾了下，「你要是愿意，我当然也同意。」


    姜甜真是气煳涂了，或许是怀孕后?性格变得?冲动的原因，什么也没?想，扯上闻聪的睡衣衣领把人拉近，不由分说吻上了他的唇。


    姜甜主动的，目的是帮闻聪回忆起那晚的事。


    但真实情况是，他们唇抵上那剎，两个?人都愣住了，眼睛大睁看着彼此?，姜甜心跳在唇贴上的瞬间变得?很?不正常。


    像是上了加速器，哒哒哒，跳得?飞快，有种?要破腔而出的感觉。


    两人唇贴在一起一秒，随后?姜甜退开，她把自己蒙被子里，用?手捂脸，无声尖叫，啊啊啊，严格说起来，那可是她的初吻。


    她疯了吧，做这么刺激的事。


    闻聪也没?好到哪去，他静静躺平，双手搁在身前，先是看了鼓着包的被子，然后?唇角扬起看向?了天花板。


    不知道想起什么，他手指放在了唇上，许久后?，说：「确实不太一样?了。」


    「嗯？」姜甜从被子里钻出来，顾得?不乱糟糟的头?发，问，「什么？」


    闻聪侧眸看她，「那晚的事我想起一些，你的肚子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姜甜半个?身子从被子里钻出来，义正言辞道：「是吧，我就发现我的肚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拉着他的手去摸，「来，你再仔细摸摸看。」


    闻聪就着她的手，在她的肚子上游走?，随后?找到那个?凸起的位置停下，「我觉得?是这不一样?了，你觉得?呢？」


    闻聪眼睑垂下又睁开，很?淡的嗯了一声。


    姜甜是等冲动过去后?才?意识到了什么，她蹭地松开手，把闻聪的手推开，重新钻进被子里，眼睛眨啊眨，「你…我，我…你…」


    都说一孕傻三年，为什么她才?刚刚开始就变傻了呢。


    干嘛拿着他手摸她肚子呀。


    等等，她好像…还亲了他。


    姜甜无声嗷了一嗓子，接下来整夜都把自己缩在了被子里，没?有踹人，自己也没?有乱翻滚。


    这是她睡的最安稳的一觉。


    其实只是身体安稳了，心没?安稳，做了一夜的梦，梦境很?乱，但那里面反覆有一个?出现，就是闻聪。


    他每次说话?的声音都很?温柔，还叫她乖乖。


    姜甜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可能是她疯了吧，不然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没?睡好，去医院的路上还在打哈欠，闻聪问她：「要不要再睡会儿?？」


    姜甜看着他的唇便想起昨晚的荒唐，下意识朝一侧移了移，眼神闪烁，「不用?，我能坚持住。」


    就是坚持不住她也会坚持。


    昨晚已经出国糗了，今天可不能了。


    ……


    检查还挺繁琐的，建档什么的，身高体重腰围胸围等等都要测量，做完这些她还做了彩超，验了尿。


    等结果的时候何逞过来见了闻聪，见他一直殷切照顾着姜甜，笑着打趣说：「诶，我真没?想到你还会有这一面。」


    「这一面？」闻聪给姜甜递上水杯，给了何逞一个?眼神，两人去别的地方闲聊，他问，「你刚话?里什么意思？」


    「慈父啊。」何逞挑挑眉，「你是没?看见你刚刚那个?殷切劲，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在照顾女儿?呢。」


    「我有那么老？」


    「我说的不是年龄，是神态，是动作。」何逞啧啧说，「跟照顾小朋友似的，我看啊，你还是别当人家老公了。」


    「不当老公当什么？」


    「当她爸。」何逞笑笑，「你觉得?是最好的爸爸。」


    闻聪轻哼说了声：「滚。」


    何逞笑得?更欢了，停下后?，问：「结婚什么感觉啊，说说呗。」


    闻聪淡声道：「无可奉告。」


    何逞想起了什么，「不对啊，我之前问过你，你当时说的是你有喜欢的人了，还说喜欢很?久了。」


    他轻抬下巴，「那这又是什么情况？你可别告诉我，她就是你喜欢的人。」


    闻聪神情还是那么淡，声音也淡，「你自己猜。」


    言罢，抬脚朝姜甜走?去。


    这何逞哪里猜的到，他就是有那么点依稀的记忆，那晚两人都喝了酒，说起了感情的事，闻聪第?一次流露出来那种?「求而不得


    ?」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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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他还以为看错了呢，揶揄问：「干什么？怎么眼睛还红了，不会是想女人了吧。」


    那晚，闻聪竟然没?反驳，简直是太奇怪了。


    不过何逞可不认为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大概是闻聪已经放弃了他的求而不得?，改为将就。


    男人呀，有几?个?痴情的。


    反正他不是。


    姜甜突然来了反应，想吐，她迎着闻聪走?过去，捂着唇说：「我要去洗手间。」


    闻聪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揽着她肩膀陪她去了洗手间。


    她在里面吐，他在外面等着，玻璃镜子上隐约映出男人半张脸，双眉皱起，神色暗沉，下颌绷得?也很?紧。


    见有人从洗手间出来，问：「麻烦帮我看下我太太怎么样?了？」


    女人点点头?，重新走?进里间，没?多久又出来，「还在吐着，孕妇都这样?，你稍安勿躁。」


    闻聪哪里安得?下来，再确定最后?一个?女人从洗手间离开后?，他走?了进去，听着声音，找到了姜甜的位置，推开隔断门，眼睑垂下，眸光落姜甜身上。


    姜甜顾不得?墙脏不脏，虚弱的倚着，见他来，惨白着脸，牵强笑笑，声音打颤，「你闺女太能折腾人了。」


    这次她吐的时间最长，吐完后?人都软了，实在没?办法走?路，闻聪打横抱起她。


    姜甜说：「我可以坐轮椅。」


    这样?他还能轻松些。


    闻聪问道：「不想让我抱你？」


    「不是。」姜甜抿抿唇，犹豫片刻后?说，「我怀着孩子，最近吃的也挺多，体重涨了不少，抱起来会很?辛苦。」


    「哪里涨了。」闻聪轻轻掂了她一下，「比以前还瘦。」


    「尤其是腰。」闻聪想起了医生的话?，「回去后?要好好补补才?行。」


    姜甜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吧唧了下嘴，小声嘟囔，「腰没?怎么涨，但其他地方涨了。」


    闻聪打量她，「嗯？哪里？」


    姜甜脸红红的，声音又轻了些，「胸。」


    第29章 好痒


    太吵了, 闻聪没听清，征了下，「哪里？」


    姜甜手勾着他脖子, 脸转向一侧, 小声重复：「胸。」


    这?次闻聪听?到了, 眼神淡淡在她胸前扫过，唇角若有似无挑了下, 淡声说：「也还好。」


    也还好？


    什么叫也还好？


    姜甜把头转过来，「怎么？看不出来吗？」


    不知道其?他男人怎么样, 闻聪在这?方面属于不开窍型的，还真没看出来，还是那句无从比较。


    但之前那样的回答姜甜已经不高兴了，这?次他没再?用无法比较做理由?，只说也还好。


    谁知说完, 姜甜眉梢拧到了一起，显然对他这?个回答也不大满意。


    闻聪在生意场上向来都是无往不利的，可在拿捏女?人心思上还差些，见她脸色沉了沉，他改口：「嗯，看出来，长了，」


    姜甜也是好哄，一句话，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还有几许害羞的意思, 强装镇定说：「你怎么这?次没说没法比较。」


    言罢，她有种想咬断舌头的冲动, 万一他真那么讲了，她要怎么做？


    总不能像昨晚那样让他摸胸吧。


    姜甜眼睫颤着看向别处，一会儿瞅瞅这?，一会儿瞅瞅那，就是没看闻聪。


    闻聪看着她闪躲的眼神，知道她是害羞了，唇角扬起的弧度又大了些，难得?开启了玩笑，「我要是说没办法比较，那你要怎么做？也让我摸？」


    姜甜：「……」


    不都说他矜贵高冷不苟言笑吗，他这?副样子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吗。


    假的。


    姜甜脸颊上染着红晕，在他话音落下不久后，抬手捶了下他的胸口，「诶，你真烦。」


    整个人羞答答的，耳后根和脖颈都成了红色。


    她捶得?力道不重，闻聪没说什么，还抱着她往上託了托。


    姜甜挣扎了一下，「我脚没事?了，可以?自己走了。」


    闻聪抬眸朝前看了眼，「还有一段路，你自己走会累，让我抱你过去。」


    虽然塑料夫妻这?样的姿势挺怪异的，但姜甜莫名很喜欢，当?然，她觉得?更多?的是宝宝喜欢。


    「你真可以?？」


    「抱你回家都可以?。」


    姜甜露出惊讶的神情，「你这?么行？」


    「你想试试？」闻聪淡淡道。


    「还是算了。」姜甜摇摇头，「这?里距离南湾半个小时的车程呢，我可不想宝宝出生后没有爸爸。」


    「宝宝的爸爸没那么弱。」说话间两人又走了一段路，闻聪依然脸不红气不喘，唿吸如常，声音也是又沉又稳，「别说是这?一段路了，就是再?长的路都可以?。」


    姜甜抚着肚子说：「宝宝你听?到了吗，等以?后有机会咱们让爸爸抱着回家好不好。」


    接着她抬高下巴，扬唇笑起，「今天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吧。」


    闻聪淡笑：「好。」


    阳光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映在男人清隽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氤氲的金色，五官拢在其?中，愈发显得?深邃迷人。


    姜甜不知是被日光晃了眼，还是其?他，迎上他视线的那个瞬间，心似乎颤了下。


    她原本抚着肚子的手，下意识去抚胸口，隐隐的还感觉到心跳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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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页

    她抿抿唇，把这?一切归为没吃早饭的原因，人饿的时候情绪容易产生波动。


    大概她也是。


    心悸还没压下，便?被对面走来的女?人打断了思绪。


    「他到底什么意思啊，每次打电话都不接，昨晚就告诉他了，今天要来产检，让他陪着。」女?人扶着腰走过来，看肚子大小应该怀孕几个月了，步子迈得?很慢，走走停停，「当?初要孩子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跟我讲的，说会照顾我，会关心我，不会让我一个人受累，可现?在呢？从来摸不到人。」


    女?人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我也不想当?这?个妈妈了，累死了。」


    旁边中年?女?人劝说：「他不是说了吗，在忙工作，忙完就过来。」


    「这?你也信？」女?人道，「上次他也是用的这?样的藉口，说在工作不能陪着做产检，实际上呢，他去和朋友玩了。他是你儿子，你当?然向着他讲话了，可我真受够了。」


    姜甜听?到这?里下意识去看闻聪，比起那个男人来，闻聪不知道好多?少倍。她有些感动地说：「谢谢你能陪我来做产检。」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闻聪道，「我是宝宝的爸爸，所有的事?我都应该亲力亲为。」


    他这?样一讲，姜甜更感动了。自从怀孕后她情绪波动也很大，以?前泪点挺高，最近不行了，任何?事?都能惹她哭。


    眼圈变红，声音哽咽：「宝宝让我谢谢你，还说她很喜欢爸爸。」


    闻聪笑笑，「那你告诉宝宝，爸爸也很喜欢她。」


    姜甜抚着肚子转述，「宝宝你听?到了吗，爸爸说她喜欢你。」


    她轻拍了肚子两下，然后对闻聪说：「宝宝听?到了，她很开心。」


    「那你呢？」闻聪突然问，「你开心吗？」


    「宝宝开心我当?然也开心了。」这?段婚姻处成现?在这?样是姜甜没有料到的，比她预期的好太多?了。


    「你开心就好。」闻聪弯腰把她放在了椅子上，「你等着，我去看检查结果出来没有。」


    姜甜：「好。」


    闻聪前脚离开，后脚陈蜜儿打来电话。


    蜜儿：「宝贝，我刚想起来你今天要去产检，上次我还说陪你去呢，对不起，我真给忙忘了。」


    姜甜：「没事?，有人陪我来了。」


    陈蜜儿翻阅文件的手停住，「谁陪你去的？」


    姜甜看了眼前方拿着检查单走来的男人，唇角浅浅勾了下，「闻聪。」


    以?前姜甜和陈蜜儿吐槽闻聪的时候，提起他的名字都是咬牙切齿的，哪像刚刚声音温温柔柔，像是能滴出水似的。


    陈蜜儿听?出了什么，笑笑，学着她的声音叫了声：「闻聪。」


    话落，自己抖抖胳膊，「诶，你肉麻死了。」


    姜甜心虚否认，「我哪肉麻了，才没有。」


    陈蜜儿放下笔，身?体后倾靠上椅背，「我发现?你和闻聪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有吗


    ？」姜甜说，「就…那样吧。」


    「什么叫那样。」陈蜜儿道，「你听?听?你叫他的名字，比当?年?叫赵森还亲热。」


    「蜜儿你越说越离谱了，」姜甜不承认，「我说话从来都是这?样。」


    「怎么还恼了。」陈蜜儿继续打趣，「你呀，别想瞒我。」


    姜甜哼了一声：「你别乱讲，都是没影的事?。」


    她越否认陈蜜儿越觉得?她心虚，笑着出主意说：「其?实闻聪挺好的，你们真在一起的话，你肯定会幸福，宝宝也会幸福。」


    「谁要跟他真在一起了。」姜甜就是顺嘴反驳的其?实没怎么往心里想，「我们这?都是为了宝宝。」


    「那要是没宝宝呢？」陈蜜儿问。


    「那指不定哪天就分开了呗。」她声音不重不轻地说。


    说完，抬眸去找闻聪，发现?刚刚还在眼前的男人突然不见了，她站起身?，回头去找。


    下一秒，和他的视线对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走到了她的身?后。


    姜甜的心莫名咯噔了一下，心想，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刚才那些话。


    听?筒里陈蜜儿还在说着什么，「分开？你捨得?吗？我可告诉你，闻聪这?样好的男人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你可别脑子一抽做傻事?让他给熘了。」


    「你就应该用孩子缠住他，别看我没结过婚，但是对于男人我比你有经验，闻聪一定是个好老公?和好爸爸，你要抓住。」


    姜甜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太阳穴突突跳着，哪里还能听?到陈蜜儿的话。


    她咽咽口水，手指搅着，「你…什么时候来的？」


    闻聪凝视着她，在她心脏快要停跳的时候开口说：「刚刚。」


    「那你有没有听?到……」


    「嗯？什么？」


    「哦，没什么。」


    姜甜把手机挂断，问他：「结果都正常吧？」


    「嗯，正常。」闻聪弯腰去拿放在椅子上的女?士包包，另一手下意识伸出去握她的手，可半路上他又停住，喉结滚了滚，思付片刻后收了回来，轻抬下巴，「走吧去拿药。」


    「你不都正常吗，干嘛还要吃药？」姜甜并没有注意到闻聪的异常，跟在他身?侧，偏头问他，「难不成宝宝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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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页

    「不是，」闻聪按下电梯键，「你有些轻微贫血，需要吃些补血的中成药。」


    姜甜没怀孕之前就有贫血的毛病，她看过医生，没什么事?，「有必要吃药吗？」


    她挺不喜欢吃药的。


    「嗯，吃药加食补。」闻聪手挡在电梯门之间，示意她先?进去，随后他也走进去，按下数字1后，又道，「我会请人专门来照顾你的饮食。」


    「不用那么麻烦吧？」姜甜不太喜欢家里出现?陌生人，「可不可以?不要？」


    她噘着嘴，细长的眼睫一眨一眨的，漆黑深邃的瞳仁里沁着光，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软，是在拜託他。


    闻聪看着她讨好的神情，眼睑垂了下，再?抬起时嗯了一声：「听?你的。」


    「你真好。」姜甜高兴的抓上他衣袖，轻轻晃了晃，撒娇道，「宝宝非常开心。」


    她的笑能让人的心情变好，刚刚闻聪那些小郁闷被治癒了，无论她讲什么，反正她在他身?边，这?就已经足够。


    他脸上露出笑容，「哪个宝宝？」


    「啊？」姜甜没反应过来，「什么哪个宝宝？」


    闻聪直视着她，「是你这?个宝宝，还是肚子里的宝宝？」


    姜甜：「……」


    拿药的时候姜甜乖乖在一旁等着，眼神时不时往闻聪身?上瞟，想起他问哪个宝宝，她脸突然烫起来。


    他刚干嘛那样问，听?着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宝宝…


    她在心里默念了这?两个字。


    以?前只觉得?这?两个字是对小孩子的称唿，现?在发觉，似乎用在大人身?上也可以?。


    等等，他刚算不算也间接叫她宝宝了。


    ……


    从医院里出来，两人原本打算一起用午餐，谁知手机同时响起，通话结束后，姜甜说：「我要回公?司。」


    闻聪：「好。」


    给姜甜打电话的是艾米，向来心高气傲的女?人求姜甜来救场，原因是她弄错了一份文件，陆研修大发雷霆，要人事?部出公?告开除她。


    艾米最近家里出了事?，她不能丢了这?份工作，想来想去只能给姜甜打电话了。


    姜甜赶到的时候总裁办公?室地上的文件散落一地，艾米正在哭，陆研修见她来，冷凝的神色缓和了很多?，声音也不再?那么冷，「你不说下午才来上班吗，怎么这?会儿来了。」


    姜甜只要在公?司立马就会变成那个性格沉稳说话办事?条理分明的全能秘书。


    「忙完的早，就直接来了。」姜甜蹲在地上把文件一一捡起，叠好放陆研修面前，「陆总，我有事?要跟您汇报。」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秘书了，直属上司也不是我。」陆研修道，「不应该找我。」


    「是之前工作遗留的问题，得?亲自跟您讲才行。」姜甜说，「可以?让艾秘书先?出去吗？」


    陆研修看了眼艾米，沉声道：「出去。」


    艾米跌跌撞撞走出去，总裁办公?室的门关上。没人知道姜甜和陆研修说了什么，等她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


    过了下班时间，但因为老闆没走，所有人也没敢离开。


    姜甜刚坐在工位上，艾米找了过来，「陆总没为难你吧？」


    「没有。」姜甜说，「陆总确实喜怒无常，但只要你把事?情做好，他不会随便?跟你发火。」


    姜甜仰头睨向艾米，「下次把数据看仔细，有些错误一次两次可以?，三次不行。」


    「下次？」艾米大喜，「你的意思是陆总不开除我了？」


    「嗯，陆总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姜甜忍不住再?次提醒，「你最好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放心，不会的。」人和人之间的讨厌有的时候没理由?，和好也是，之前艾米很烦姜甜，看见她恨得?牙痒痒，可因为刚刚的事?她突然不烦了，开口道，「你帮了我，我请你吃饭。」


    办公?室里那位祖宗还得?安抚，她哪里有时间吃饭，「我工作没做完，你去吃吧。」


    「那我给你带回来，」艾米问，「你想吃什么？」


    「不用。」姜甜从抽屉里拿出饼干，「我吃这?个就行。」


    「吃这?个怎么行，」艾米夺过来扔垃圾桶里，「得?用餐才行。」


    姜甜拗不过她，「那行吧，你帮我带份煎饺。」


    「大中午的吃那么油腻的干嘛，你身?材不要了。」艾米打量她一眼，「不过，最近看你确实胖了一点。」


    「有吗？」无论是否怀孕，女?人还是不希望自己长胖，姜甜摸摸脸，「哪胖了？」


    「肚子。」艾米道，「比以?前胖了点。」


    「哦，还有你胸，」艾米说，「看着比以?前也大了。」


    要不说还是女?人细心呢，就这?么一眼的功夫，姜甜的秘密险些要被艾米看穿了，她怀孕的事?暂时还不想让大家知道，轻咳一声：「谁胖了，我才没有。」


    「没有就没有呗。」艾米嘟囔，「那么凶干嘛。」


    「你到底去不去买午饭？」姜甜催问。


    「去。」艾米说，「你确定吃煎饺？」


    「确定。」姜甜道，「再?给我来杯奶茶。」


    「油腻加甜食你真想胖死呀。」艾米对她的饮食习惯很不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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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页

    「是我吃，又不是你吃，」姜甜蹙眉，「胖也是胖我。」


    「行，我去买。」艾米咽下后面的话，拿着包离开。


    陆研修还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他最近和之前那个风流成性的人设太不符了，姜甜怕他有什么，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陆总，这?是咖啡。」


    陆研修掀掀眼皮，又垂下，「放下吧。」


    姜甜放下，「用餐时间到了，您不去吗？还是说要我给你约下李小姐？或者是温小姐？」


    陆研修他抬头，冷声道：「姜甜你什么意思？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不学无术。」


    「我没那么以?为。」姜甜淡声道。


    陆研修看她冷冷的，又来气了，


    「我跟你工作这?么久，就没见你笑过，你是不是只对那个男人笑。」


    「闻聪，」姜甜听?不得?他一口一个那个男人，淡声说，「他叫闻聪。」


    「行了，我不想知道他叫什么。」陆研修摆了下手，「以?后少跟我提他。」


    这?人前几天正常了些，今天这?是又开始了，「陆总，我的辞呈还在抽屉里放着呢，可以?随时拿给您签字。」


    「你……」陆研修指着门说，「出去。」


    姜甜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出去。


    办公?室门关上，陆研修把笔扔在了地上。


    姜甜手机响了，是姜女?士打来的电话，「上次你小姨见了闻聪后非常喜欢他，还夸他稳重能干。你小姨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夸过别人，闻聪可是第一个。」


    「妈，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姜甜说，「要是没其?他的事?我先?挂了啊，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陆研修留下艾米的条件是要姜甜继续做他的秘书，姜甜答应了，刚刚他给了她一堆工作，估计天黑都做不完。


    「怎么忙啊？」姜女?士提醒，「别只顾着工作要注意身?体。」


    「好，我知道了。」姜甜柔声说，「你们也是。」


    果然真姜甜预计的那样，天黑都没做完，办公?区里的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她还在加班。


    她停下笔，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手机突然响了，是闻聪打来的电话。


    「还没结束？」他问。


    「嗯，还差点。」姜甜说，「吃饭不用等我，晚点我回去后自己吃就行。」


    「不急。」闻聪声音里裹挟着风，「我在楼下等你。」


    「嗯？」姜甜诧异道，「你在我们公?司楼下？」


    「是。」闻聪仰头看了眼亮着灯的窗户，温声道，「你忙完下来就行。」


    「好。」姜甜有种充了电的感觉，身?体的那些疲惫顿时消失不见了，她从电脑里调出文件比对数据一一核实。


    八点，全部核对完毕，她关上电脑出了公?司。


    京北的冬天挺冷的，从公?司走出的瞬间，她被风吹得?直打颤，下台阶的时候还有些不稳。


    闻聪伸手扶上她，「小心。」


    姜甜听?到他的声音缓缓抬起头，对视上的那剎，她笑了笑，柔声说：「你来了。」


    「嗯。」闻聪牵着她手走下来，把她拉进怀里，用衣服裹紧她，随后解释，「这?样可以?暖和些。」


    两个人共用一件衣服，而且她就在他怀里，身?上倒是暖和了，就是心跳又乱了。


    没走几步，姜甜已经感觉到热意袭来，后颈湿湿的，好像溢出了汗。


    她心跳快的时候，宝宝似乎也能感觉到，肚子里有什么在扭动，很轻的，像是挠了一下。


    也像是爬了一下。


    说不清具体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觉得?什么在动。


    姜甜直接当?成了宝宝在动，不安地朝一侧移了移，空间就这?么点，根本移不开多?少。


    闻聪问：「怎么了？」


    她脸颊滚烫地说：「挨太近了，有点热。」


    「近吗？」他垂眸看着她，声音还是那么淡，「还好，不算太近。」


    哪啊，他唿出的气息都灌进她脖颈了，怎么还能不算近呢。


    是非常近。


    姜甜缩缩脖子，像是撒娇，「诶，你别对着我耳后吹。」


    闻聪笑笑，边走边问：「是不是不舒服？」


    「嗯。」姜甜老实回答，「有些痒。」


    「哪里痒？」他问。


    「这?。」姜甜指了指后颈，「这?里。」


    痒的都没办法走路了。


    闻聪没停下步子，而是借着把她再?拉近些时，伸手扶上了她后颈，很轻地捏了捏。


    他应该是在外面等的有些久，所以?身?上的温度并不是很高，手指还有些凉，触上的那剎，姜甜仿若被电流击中一样。


    身?体狠狠战慄了一下。


    然后，耳后根和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她缩着脖子不知所措，闻聪以?为她还痒，又捏了捏她后颈，像是捏猫儿似的。


    动作又轻有小心翼翼。


    他捏完，还很一本正经地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让他这?么一捏，她怎么可能会好。姜甜蹙眉去看他，娇嗲说：「都叫你别碰了。」


    「怎么了？」闻聪问。


    姜甜噘嘴，轻轻撞了他一下，「更痒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车前，闻聪把车门打开，姜甜弯腰坐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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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买的？」


    「嗯。」闻聪问，「喜欢吗？」


    「当?然了。」姜甜抱起花闻了闻，「谢谢，我非常喜欢。」


    「喜欢以?后都送。」其?实闻聪不那么迂腐，很懂变通，送花这?事?也是闻茜提醒的。


    不过闻茜只说了一句，剩下的是他自己领会的。


    闻茜说女?人都喜欢花。


    所以?，他给姜甜送了花。


    刚刚那点小尴尬突然没了，姜甜眉眼弯弯夸起来，「宝宝，你爸爸在这?方面做的还挺好的，咱们要表扬爸爸。」


    闻聪顺着她的话往下问：「要怎么表扬我？」


    姜甜摸摸肚子，「宝宝，你说怎么表扬呢？」


    这?次闻聪先?有的动作，在姜甜诧异中，他拉过她的胳膊，把她扯到眼前，仰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动作温柔缱绻，唇覆上的时候热意蔓延。


    随后，他退开，面色如常道：


    「宝宝说，让爸爸帮她亲亲妈妈。」


    第30章 轻哄


    姜甜被亲蒙了, 一直到回了南湾人还是恍惚的，进卧室的时?候险些撞墙上。


    闻聪手挡在她额头和墙之间，把她往后?拉了拉, 笑得无奈, 「你这是想练铁头功吗？」


    姜甜顿住, 缓缓抬起眸，先是看看抵在额头上的手, 又看看近在咫尺的墙，脸腾一下燃起来, 低着头，颤着眼睫退开，说了句「我才没练」抬脚进了卧室。


    房门关上，她抵着门久久未动。


    须臾，门后?低沉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直到听不?见一丝声音，她提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下一秒，车内的吻再度浮现在眼前，心跳又不?正常起来。


    她抬手捂脸，发出细碎的难耐声，他到底要?干嘛呀？


    为什么突然亲她。


    太犯规了。


    姜甜第一次遇到让她如此心悸的事，缓和了大概五分钟心情?才平復，这五分钟里她一直在做着自我暗示。


    他那样做纯属心血来潮，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就像他说的是代替宝宝亲她。


    对，只?是为了照顾肚子里宝宝的情?绪, 没有其他含义，更不?可能是喜欢什么的。


    他们这种协议婚姻, 怎么可能会喜欢。


    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暗示的时?候她还挺相信的，最?近似乎有什么在一点点坍塌，让她心里产生了莫名的异样。


    这种异样不?是时?时?刻刻存在，是偶尔的，和闻聪在一起的时?候便会冒出来，让她心跳加速，唿吸也变得不?畅。


    甚至…甚至会突然产生某种不?切合实际的想法?，闻聪他…会不?会对她有不?一样感觉？


    随即又被否认掉，他对她怎么可能。


    可…真要?没可能，他干嘛那么对她？？


    姜甜感觉自己似乎灵魂出窍了，思绪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谁也说服不?了谁。


    到底是有感觉还是没感觉呢？


    她被两种情?绪拉扯着，人仿若被割裂开，觉得是又觉得不?是，这种不?确定直到闻聪洗完澡回到卧室都没有消弭。


    开始的时?候她倚着床头坐着，后?来听到脚步声，她急忙拉过被子躺下，因为装的一点都不?像被闻聪识破。


    他说：「不?去洗澡吗？」


    「累了，不?想洗。」姜甜闷声说，「我明早再洗。」


    「也不?洗脚？」闻聪探着身子问，「要?不?要?我帮你洗？」


    姜甜想像着他手指触碰她脚的感觉，麻麻的痒痒的，咽咽口?水，摇摇头，「不?用。」


    「你生气了？」闻聪见她一直背对着他，出声问，「因为在车上的那个吻？」


    本来姜甜已经忘了，让他一提醒又想起来了，她转过身，抬眸去看他，眼睛里泛着涟漪，让人想到了泾河河面上浮着的那层氤氲的灯光。


    潋滟丛生，让人流连忘返


    。


    此时?她的眼睛就是那样，比灯光还灼眼，比星辰还好看，眼睫颤着，轻眨两下，「什么吻，别乱讲，我早忘了。」


    她脸颊上的红晕很?重，像是用笔描绘了似的，侧颜弧线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也氤氲蒙蒙的。


    怀孕后?她开始怕热，在被子里捂了没多长时?间，耳后?根和脖颈都变成了红色，细看下有细密的汗。


    不?多，零星一点。


    灯光照下来的时?候，折射出迤逦的光。


    闻聪端详着她，眼神越发变得温柔缱绻深情?，就像是…就像是在看喜欢的人。


    姜甜迎着他漆黑深邃的眸子看过去，只?觉得刚刚平復的心跳再度乱起来，砰砰砰，撞得胸口?生疼。


    她蹙了下眉又松开，欲转身的时?候，叫了声：「啊。」


    闻聪问：「怎么了？」


    「你压我头髮了。」姜甜用手护住头皮，不?得已转头看过来，注视着闻聪的眼神含着哀怨，「你压的我好疼。」


    「对不?起，我没看到。」他说。


    「对不?起有什么用。」该疼还是会疼。


    「哪里痛，我看看。」他倾着身子去扒她的头，推开她的手，对着她发顶吹起来，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不?知道是他靠太近还是其他，姜甜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胸口?涨涨的，不?能唿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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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页

    她说了声「可以了」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风涌进来后?，她情?绪才平復了些，说话也变得正常了。


    「你不?说给宝宝做胎教吗。」她问，「怎么还不?开始？」


    「马上。」闻聪从手机里翻找出提前找好的歌曲，打开，放在姜甜侧前方?，不?太近也不?太远，还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说，「这是爸爸特意给你选的歌曲，听听喜欢吗？」


    都是些轻缓的音乐，宝宝喜不?喜欢姜甜不?确定，但?她还挺喜欢的，刚听完两首困意便袭来。


    闻聪轻哄：「困了就睡。」


    姜甜强撑着眼皮说：「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孕妇不?能熬夜。」闻聪给她掖了掖被角，「明天再做。」


    「不?行，陆总会生气的。」姜甜的声音愈来愈小?，直到最?后?听不?见。


    闻聪没关音乐，而是继续开着，只?是把音量调小?了些，他侧着身子盯着姜甜，抿直的唇角一点一点扬起，眉宇间也都是喜意。


    情?不?自禁地，冷白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额前的碎发，慢慢撩起，露出了她光洁的额头还有紧闭的眸。


    她眼睫冗长，垂下来后?在脸上映出淡淡的影，光照原因影子都蔓延到了嘴唇那里。


    她的唇色很?艷，唇形也非常好看。


    闻聪无意中碰触过她的唇，很?绵软，就是不?知道亲着感觉怎么样？


    不?知不?觉的，他手指落在了她唇前，即将要?碰触上时?顿住，活到近三十岁从来还没有这样冲动?的时?候，像个毛头小?子似的，真是不?成体统。


    他顿了下，指尖缩着收回去，眸光在她唇上停留片刻后?，慢慢移开。


    视线游走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又停住转回来，再次落她唇瓣上，好像她上唇瓣那里粘着一点类似绒毛的东西。


    背着光的时?候看不?到，可光照过来，清晰无比，就粘在她唇珠上，风一吹还在晃动?。


    这个东西虽然小?，但?吃了总归也是不?好。


    他想给她拿下来，伸手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他缓缓移动?身子，想靠得再近些，这样方?便取。


    不?过因为她侧躺着，也怕惊扰到她，他不?敢大幅度动?，只?能轻轻的，用手肘撑着半个身子慢慢移，就像蚂蚁搬家似的，移动?的非常慢。


    好在最?后?靠近了些。


    他手落在了她唇前，对着绒毛伸去，眼见要?捏到，姜甜嗯了一声，动?了动?身子。


    从侧躺变成了平躺。


    两人距离拉远，闻聪没办法?够到，只?能坐起来，他手撑在她身侧，倾着上半身探过去。


    这次还顺利些，他指尖捏住了，正要?取下时?，原本闭着眼的姜甜倏然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姜甜眨眨眼，看着他不?可描绘的姿势，抿抿唇，含煳着声音问：「你在做什么？」


    没待闻聪回答，她又说：「你不?会是还想亲我吧？」


    ……


    关于这个乌龙，闻聪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还在解释，「真是误会，我没想着趁你睡觉做什么，你唇上粘了绒毛，我在帮你取。」


    「嗯，知道了。」姜甜慢条斯理喝着粥，看上去兴致缺缺并不?想理他。


    闻聪不?明所以，以为她还在生气，「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姜甜根本没生气，确切说是没生他的气，她在生自己的气，为什么要?问那么尴尬的问题。


    还以为闻聪是要?亲她，其实人家只?是想帮她。


    她每每想起这点，都会生出尴尬感，就希望闻聪什么都不?要?讲了。可偏偏他一直在解释，昨晚解释了，今天还解释。


    姜甜出声打断，「好，我知道了，你没有要?亲我，你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你看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可以闭嘴了吗。」


    闻聪偏头打量着她，「你心情?不?好？」


    你做了糗事心情?能好吗？！


    更何况，你非常想忘记可有人就是一直在提醒你，你说，你的心情?会好吗！


    姜甜想对着闻聪吼出这句，最?后?只?是浅浅笑了笑，「没有，我心情?很?好。」


    闻聪看了眼被她用筷子戳的稀碎的鸡蛋，「你确定你心情?很?好？」


    姜甜顺着他眼神看过去，看到鸡蛋后?冷笑一声，用勺子舀着塞进了嘴里，边吃边说：「呵呵，这样吃还挺好消化。」


    闻聪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最?后?配合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


    姜甜心情?不?大好，持续到了中午，趁着大家去吃饭的时?候她给陈蜜儿?打了电话，把昨晚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讲了一遍，接下来便是长发十分钟的吐槽。


    「你知道吗，他还问我，我脸红什么。你说我脸红什么，他靠那么近我能不?脸红吗。」


    「更气人的是，明明是他先招的我，没事趁我睡觉偷袭，还找藉口?说我唇上粘了东西，你说他拙劣不?拙劣，三岁孩子都不?会这样讲。」


    「他真是没救了，其实他就不?应该有老婆孩子，他应该一辈子单身。」


    姜甜想起昨晚突然醒来的那幕，他整个人在她的上面，居高临下睨着她，她刚从睡梦中醒来，思绪有些迷煳，下意识说了句：「你不?会是还想亲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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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页

    他却?说：「没有，你误会了。」


    没有要?亲她干嘛在她上面，那个姿势明明就是想亲她。


    哼，还不?承认。


    陈蜜儿?听了个来回，从细节里分析出了什么，「你这是怪他没亲你吗？」


    姜甜：「……」又是一个没办法?正常沟通的人。


    「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她否认。


    陈蜜儿?：「可我听来听去你就是那个意思啊，怪他没亲你。」


    「挂了，不?聊了。」姜甜先结束了通话。


    这天下午，陈蜜儿?给她发微信她都是简短的回覆一个「嗯」，明示她，她对她的错误分析表示不?满。


    陈蜜儿?忙，后?面也没再和姜甜说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闻聪打来电话，姜甜接通，淡声说：「干嘛？」


    「晚饭想吃什么？闻聪问。


    「你做？」可能是今天工作?量太大，姜甜心情?恹恹的，有些提不?起劲，「随便吃点就行。」


    闻聪听出了什么，顿了下，出声道：「姜甜，我错了。」


    「嗯？什么？」姜甜没听太懂。


    闻聪的声音在听筒里散开，动?听到了极致。


    「其实昨晚我不?只?想给你擦拭嘴唇，我想做的更多。」


    第31章 暧昧


    姜甜心跳快了一拍, 握着手机的手指缩了缩，忍着忐忑问：「你还想做什么？」


    「我想做很多事。」闻聪说话的语速很?慢，听筒里除了有他低沉的


    声音外, 还有嘈杂声, 断断续续的都涌了进来。


    但奇怪的是, 即便再嘈杂，姜甜也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其他声音好像被屏蔽在了世界之外。


    「哪些事？」她故作镇定问，无?人看得见的地?方, 她脸已经红透，心绪难宁，胸腔里像是住着一只小鹿。


    此时小鹿在疯狂乱窜。


    姜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和赵森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们更?像是水到渠成, 时间到了便在一起了，至于什么心跳加速等等这些都不?曾有过。


    所以?对于现在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姜甜很?慌。


    「例如，」他声音拉长，不?急不?慢道，「给你做饭，陪你产检，和你一起去上胎教?课，一起参与宝宝每个成长的瞬间，这些都是我想做的。」


    他声音实在好听，姜甜听着听着好似陷了进去, 心跳越发?不?规则起来，像是有人在捏着她心脏, 忽松忽紧，让她的唿吸也忽轻忽重。


    她边调整唿吸，边问?：「还有呢？」


    莫名的，她想听到些其他的，更?深层次的。


    「还有…」闻聪想了想，「给你按摩，书上说孕妇中后期身体变重后会出?现各种不?适，腰酸腿胀，其他地?方也会不?舒服，我都可以?帮你按摩。」


    「洗脚，我也可以?帮你。」


    他回答的重心都在生活方面，围绕着如何照顾好孕妇出?发?，可姜甜想听的不?是这个。


    「除了身体，其他方面没有吗？」她问?。


    「其他方面？」闻聪静默数秒，「要不?你提示一下。」


    「你就没有一点喜——」那个「欢」字差点脱口而出?。


    闻聪问?：「喜什么？」


    姜甜忍着心悸轻轻哼了一声，声音有些恹恹，「没什么。」


    有的时候她真怀疑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要是真不?懂，那他可真够迟钝的。


    要是他装的，那只能说他太会演戏了。


    其实姜甜也不?太确定自己的心意，到底是觉得他特别，还是受孕激素的影响对他产生了某种不?切合实际的假象。


    暂时她无?从考究。


    「那你今晚想吃什么？」闻聪把话题拉回晚饭上。


    这会儿姜甜终于听到他那边有促销员说话的声音，应该是正?在推销某种商品，她问?：「你在超市？」


    「嗯。」关于闻聪自己来超市这件事助理朱阑表示非常吃惊，要知道他跟在闻聪身边五年，除了最近外，其他时候他可从来不?会来超市。


    这种人多的地?方，他最不?喜欢。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能忍着不?适穿梭其中，朱阑表示不?太理解。


    毕竟依他看，老闆和老闆娘之前也没什么交集，若说一见钟情，觉得希望也不?大。


    若说见色起意，看着更?不?像。


    闻聪讲着电话往推车里放了一份牛排，「想吃牛排吗？」


    姜甜上次有幸吃过，别说，不?愧是出?过国?的人，牛排做的一级棒，她肚子里可能是住着个小馋虫，再多的矜持听到吃的也会销声匿迹，她抿抿唇，小声说：「吃。」


    「虾呢？」他又问?。


    姜甜以?前不?喜欢吃虾，觉得腥，现在不?了，喜欢上了，「要吃。」


    「鱼呢？」


    「不?想。」


    「牛肉想不?想吃？」


    「也来点吧。」


    「鸡肉呢？」


    「不?了。」


    「想吃什么蔬菜？」闻聪来到蔬菜区，刚走近便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主要也是因为他太与众不?同，举手投足间矜贵端庄。


    这样优质的男人站在一群妇女中，势必会引起大家的注目。


    有胆子大的还趁机要微信，闻聪正?在讲电话，看到对方把手机拿出?来，放他面前，他眉梢蹙了下，给朱阑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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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页

    朱阑会意，和对方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老闆在和老闆娘通电话，麻烦让让。」


    女人兴高采烈的走过来，失望而归，脸上难掩失落，边走边回头看，这么帅气的男人怎么就有老婆了呢。


    太可惜了。


    姜甜也听到了女人的声音，问?他：「是不?是有漂亮女人在跟你搭讪？」


    「不?是。」闻聪淡淡回了一句。


    「不?可能，我都听到了。」姜甜复述，「那个女人要你微信来。」


    姜甜声音听着闷闷的，「你别不?承认。」


    「嗯，她是要我微信来。」闻聪解释，「但我没理她。」


    「下次也不?要理。」


    「好，不?理。」


    「以?后再有这种陌生女人搭讪，你就直接告诉她，你结婚了，有太太。」姜甜也不?知道自己生哪门子气，反正?心情不?大好。


    「会讲，就是她们不?会信。」他淡声说。


    「为什么？」姜甜问?。


    「因为没有东西证明我是已婚身份。」闻聪语气里似乎有那么点嘆息，「你知道的，只是口头讲没人会信。」


    姜甜平时挺聪明的，但遇到闻聪后思绪总会被他搅乱，她想了想，「这个好办，我知道有东西可以?证明你已婚身份。」


    「什么东西？」


    「结婚戒指。」


    「戒指？」闻聪嘆息声更?重了，他还伸出?手低头看了看，「可是没有。」


    「买一个不?就可以?了吗。」姜甜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能想到这么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她摸摸肚子，在心里夸了夸自己，宝宝，妈妈是不?是很?棒。


    宝宝似乎很?认同她的话，还动?了下。


    姜甜眉眼弯弯笑起来，「我这个办法不?错吧？」


    「确实是个好办法，」闻聪提议说，「既然要买不?如买一对，你一只我一只。」


    姜甜：「……」


    -


    当两个人出?现在首饰店里时，姜甜还处于征愣中，明明只是提议一下有时间可以?去买戒指挡桃花，可谁知才过了半个小时，他们人已经站在了这里，并且认真的挑选合适的对戒。


    店员一直在推荐最贵的那几款，姜甜看了眼标籤价格都是八位数，千万起步的。


    她悄悄扯了下闻聪的衣摆，眨眨眼，示意他选个便宜的，反正?只是用来挡桃花的道具，真不?用买那么贵的。


    但不?知道是他看不?懂她的意思还是什么，她疯狂暗示好久后，他还是选了最贵的那一款对戒。


    做工精细，且样式不?华丽，属于那种一眼看过去并不?是特别张扬的款式。


    看外表很?符合姜甜喜好，就是这个价格，八千万，不?是她能接受的价格，真戴着出?门，她不?知道是先?保护手指还是先?保护戒指。


    闻聪示意她伸出?手，姜甜抿抿唇，轻声说：「真的太贵重了，咱们选个别的，我看那几十万的也挺好。」


    「不?好。」闻聪睨着她，眼神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值得最好的。」


    听着像是在夸她，姜甜有些飘了，说实话这些年可从来没人说她适合最好的。


    和赵森交往的时候他还一直在pua她，话里话外都说要节俭要省细，当然他所谓的节俭和省细只针对她，至于他，该吃吃该喝喝，该买买，反正?一样都不?落。


    他手指太烫，被他捏住的时候，姜甜有种心脏被蹂/躏的感觉，空气里似乎多了一抹甜味。


    暧昧就裹挟在甜味中，让人的心跳一下一下变得紊乱起来，唿吸也跟着不?畅。


    胸腔里的小鹿又乱撞了。


    姜甜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没多久蔓延到了耳后和脖颈上。


    闻聪问?她：「喜欢吗？」


    没有女人不?喜欢戒指，她是女人当然也喜欢，姜甜凝视着手指的戒指，轻点了下头，「喜欢。」


    「我也喜欢。」闻聪直勾勾锁着她的脸，眼神勾缠拉扯，让人一时分不?清他所谓的喜欢，到底是喜欢戒指，还是喜欢其他什么。


    两人牵手进来的，离开的时候也是牵手离开的。


    看得后方店员眼神都直了，一脸陶醉说：「男人好温柔，他们好般配。」


    买


    戒指耽搁了些时间，回家做饭不?太现实，闻聪示意朱阑把车停在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前，他牵着姜甜的手走进去。


    姜甜在快进餐厅的时候才发?觉他们牵着手，脸上的红晕加重，手指缩了缩，要抽出?来，闻聪拉紧，「这里台阶滑，我牵着你走更?安全?些。」


    确实挺滑的，可是中间位置铺着地?毯，走那上面不?滑，她道：「走地?毯上没事。」


    「还是要小心些才行?。」闻聪一本正?经道，「真摔了，不?止你受伤宝宝也会受伤。」


    没有哪个母亲会拿孩子的安全?开玩笑，姜甜哦了一声，表示认同闻聪的话。


    反正?只是牵下手也不?能怎么样。


    她只顾着走，没注意到男人眼睛里一闪而逝的笑意。


    饭间闻聪的手机响了，他说了声「抱歉」起身去别的地?方接电话，姜甜想起陈蜜儿给她发?了很?多信息，拿出?手机给她回復。


    蜜儿：[谢天谢地?总是回了，我还以?为你失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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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甜：[没有失联，刚在忙，你呢？回去了吗？]


    蜜儿：[别提了，今天新?来了个vip，难搞的很?，我得把他搞定了才能离开。]


    姜甜：[还有你搞不?定的男人？]


    蜜儿：[大客户，vvvvip，一直住顶楼的总统套房，今天发?现总统套房的杯子换了，非常不?高兴，正?闹呢。]


    姜甜：[那什么时候结束？]


    蜜儿：[不?确定，估计早不?了，社畜真是太可怜了，随时要面临加班，还是你幸福。]


    姜甜：[我跟你一样，都是社畜。]


    蜜儿：[谁说咱俩一样，你可是已婚人士，有老公有孩子，就是不?工作，你老公也能养你。]


    蜜儿：[羡慕啊。]


    姜甜：[羡慕你也找个男人嫁了。]


    蜜儿：[我要是能遇到像你老公那种既绅士又有涵养的男人，我一定会嫁，可事实是，他那种男人太少了，属于稀有物种，甜甜，你可要抓牢了。]


    蜜儿：[别让他给跑了。]


    姜甜：[他要是想跑，谁也拦不?住呀，还是随缘吧。]


    忽然，姜甜想起了什么，对着手指拍了张照片，简单修了下图发?给了陈蜜儿。


    下一秒，陈蜜儿的尖叫声传来，「啊啊啊啊啊，戒指，姜甜你别说话，让我猜猜这戒指多少钱。]


    蜜儿：「最起码也得千万起步了，两千万？」


    姜甜语音回覆：「不?是。」


    「三千万？」


    「也不?是。」


    「四千万？」


    「还不?是。」


    「姜甜你什么意思啊，你可别告诉我，你手上的戒指值一套房子钱。」


    「……就差不?多吧。」


    「那到底是多少？」


    「八千万。」


    「！！！！」


    不?是陈蜜儿孤陋寡闻，实在是八千万的戒指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她回：「富婆抱抱。」


    「求富婆收养。」


    「我要跟富婆一起飞飞飞。」


    姜甜被她夸张的声音逗笑，「你闹够了没。」


    陈蜜儿：「我是闹吗，我是在抱大腿，你老公真是太壕了。」


    姜甜也觉得戒指挺贵重的，「你说我要不?要给戒指买个保险什么的，别回头给丢了。」


    蜜儿：「你老公不?差钱，就是有一天真丢了，他也会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再买一只。」


    「宝贝，你真是捡到宝了。」


    让陈蜜儿这么一起闹，姜甜也觉得她捡到宝了。


    「你说我对着哪个方向磕头，能求到你老公这样的男人呢？」陈蜜儿说道。


    「你把你的vvvvip客户搞定，说不?准就能遇到呢。」姜甜随口道。


    事实证明，缘分这东西，真的太戏剧了。


    陈蜜儿总算磕头磕对了一次。


    后方有人在叫陈蜜儿，她回覆：「不?跟你说了，我去搞定我的vvvvip大客户。」


    姜甜：「加油，我看好你。」


    事情还挺凑巧的，姜甜通话刚结束，抬眸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闻茜。


    闻茜穿着一件白色大衣，内搭白色长裙，捲髮?垂在身后，耳朵上缀着耳线，灯光一照，耳线上的钻石泛起潋滟的光。


    她脸上画着淡妆，口红色号偏粉色些，纤细的腕上垮着爱马仕的包包，走起路来婀娜多姿。


    姜甜伸手刚要打招唿，忽然看到闻茜对着闻聪的方向招了招手，然后又挽上后方中年女人的胳膊朝闻聪走过去。


    姜甜的手急忙缩回，她抬高下巴，好奇地?看着前方的三个人，闻聪鲜少对人亲近，这次竟然主动?靠近，言谈间眼睛里还淌着笑。


    他和那个中年女人站一起，冷不?丁看过去，还能看到几分相似感。


    姜甜很?聪明，通过他们的长相和他们的熟悉程度立刻联想到了什么。


    那个中年女人应该是闻聪和闻茜的妈妈，也就是网上说的那位闻家深居简出?的女主人。


    姜甜还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慌乱中拿起菜单挡住了脸。


    另一处，闻聪问?：「您和小茜来用餐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这家餐厅也是闻氏的产业，闻聪平时很?少到这里来，这次也是凑巧了。


    「你什么时候对我们去哪里吃饭感兴趣了。」齐女士笑着问?，「你自己来的还是和朋友？」


    闻聪下意识朝靠窗的方向看了看，淡声说：「和朋友。」


    「生意上的朋友吗？」齐女士四处张望。


    闻聪挡住了她的视线，「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闻茜眼角余光里似乎看到了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她正?猫着腰打算悄悄熘走。


    闻茜想起了闻聪的提醒，也挡在了齐女士面前，「妈，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要一起吗？」齐女士问?闻聪。


    闻茜插话：「我哥是和朋友来的，哪里有时间和咱们一起，再说了，我不?习惯和不?认识的人同桌。」


    闻茜推着齐女士朝订好的位置走过去，边走边给闻聪使?了个眼色，闻聪挑了下眉梢，表示感谢。


    姜甜正?猫腰走着，忽然被人挡住了去路，她朝左移了移，那人也朝左移了移，她朝右移了移，那人也朝右移了移。


    诶，这人真讨厌啊。


    她抬起头，「你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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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闻聪。


    她僵着脖子仰视他，至少征愣了十几秒，闻聪问?：「弯着腰不?累么？」


    别说，还真挺累的，姜甜慢慢直起身，朝刚才的方向看了眼，见没人在，才缓缓站起，手撑着腰侧说：「那是你妈妈吗？」


    「是。」闻聪问?，「不?敢见我妈？」


    姜甜抿抿唇，「我还没做好准备。」


    「以?后也不?打算见？」他朝餐桌走去，她顺势也跟了上去，「没说以?后不?见，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们最后怎么样谁都不?知道，早早见了家长，以?后真分开什么的会更?难办，还是维持现状的好。


    「姜甜。」闻聪突然停住，转身看她，「你是不?是一直在想着跟我分开？」


    「嗯？」他话问?的突然，姜甜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眨眨眼，有些心虚说，「也…没有。」


    语气这么不?坚定，看来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闻聪很?不?喜欢，他定定说：「姜甜和你领证那天起我就没想过离婚的事，现在有了宝宝，更?不?可能分开，要是你之前有这样的念头我劝打消，我不?会同意的。」


    「……」姜甜眨眨眼，征愣想，当初婚前协议上可不?是这么写的，说的是其中一方任何人想离婚的话，这段婚姻都可以?随时结束。


    是她失忆了，还是他失忆了。


    她问?：「为什么？」


    俊男美女站着谈话实在是太让人瞩目，已经有好几个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闻聪一手拿包另一手牵上姜甜走出?了餐厅。


    正?好有风吹来，他用身体挡着，等风过去后，他退开些，垂眸注视着她问?：「你刚说的什么？」


    「为什么不?想离婚？


    」她问?。


    闻聪凝视着她，眼底的情绪一点点变重，像是拢着雾也像是涌着海，有些让人看不?懂。


    眼尾的红晕也蔓延开，不?知是风吹的原因还是什么，脸色格外的白。


    他捏捏她手指，淡声说：「闻家家训，结婚不?得离婚，不?能抛妻弃子。」


    原来…是家训呀。


    姜甜提着的心轰一声落地?上，隐隐砸出?了尘埃，她轻扯了下唇角，「就只是因为家训吗？」


    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彼此的眼睛都红了，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似乎才过了几秒。


    风把他们的衣服吹飞，衣摆交错发?出?啪啪声，远处婆娑的树影在晃动?，银白的月光坠落其中。


    切割出?若干的图形。


    其中有个影子，像极了被切开的心，从正?中间落下一道明亮的光，上下是心形的一部分。


    光从中间穿过，把心生生戳破。


    姜甜没办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有些涩也有些酸，她想到了前不?久吃过的熘熘梅，好像就是那个味道。


    舌尖也是酸涩的。


    总之不?太舒服。


    情绪蔓延到顶端时，她忽然听到他说：


    「不?是。」


    第32章 吃醋


    就只是因为家训吗？


    不是。


    姜甜听到他的回答, 心狠狠咯噔了?一下，她仰头去看?他，犹疑问：「那是因为什么？」


    她也不确定自己期待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闻聪垂眸打量着她, 眼神温柔地扫过她脸颊, 唇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 浸在风里的声音低沉动听，他抬脚朝前走两步, 站在离她最近的位置，睨着她说：「你觉得是什么？」


    她？


    她哪里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那就好好想?想?。」闻聪淡笑说, 「想?明白了?有奖励。」


    姜甜的思绪被他的话带偏，顺着他的话问，「什么奖励？」


    笑意?像是从他眼睛里蔓延开，眼尾扬起?，声音拉长, 又故作神秘，「秘密。」


    一向正经的男人?突然不正经起?来，看?着也挺讨打的，姜甜想?也没想?抬手捶了?他胸口一下，「快说，我?要听。」


    「说了?是秘密便?不能对人?讲。」闻聪剐了?下她鼻尖，「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就告诉你。」


    「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


    「不讲。」


    他先?一步迈下台阶，她跟着也朝下走，他停住, 握住她的手腕，提醒：「慢点, 滑。」


    「你这么担心我?啊？」姜甜笑问。


    「你是我?太太也是我?孩子的妈，我?当?然关心你。」闻聪扶着她的手步下了?最后一个?台阶。


    许是闪烁的灯光怡人?，也或许是月光缭绕，更或者是清风和煦，姜甜也不知道哪里不对，脱口问道：「闻聪，假如?那天我?们没有相错亲，那我?们这辈子是不是註定不会有交集？」


    闻聪牵着她的手一顿，眼睑垂下又抬起?，把她拉到安全地方后，眉梢淡挑，「你说的假设不存在，事实是，我?们遇到了?，并且结了?婚，还有了?宝宝。」


    姜甜执拗问：「那要是没遇上呢？你是不是已经和那天相亲的女人?结了?婚，还有了?宝宝？」


    按照逻辑来说是有那个?可能。


    「不会。」男人?深邃黑眸里盛满了?光，比烟花还璀璨，他定定说，「遇到你之前我?也是不婚主义者，这辈子没想?过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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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姜甜有个?大?胆的猜测，「你是因?为我?才有了?结婚的想?法？」


    闪烁的灯光拢到他脸上，五官浸在光影中多了?一抹迤逦感，人?也看?着越发清隽迷人?。


    他今天穿的是棕色大?衣，内搭白色毛衣，光影拂上时，衬得身形颀长挺拔，像是一株挺立的松。


    他就那样睨着她，在她殷切的眼神中，浅浅嗯了?一声。


    随着他声音落下，姜甜唇角一点一点扬起?，笑得太肆意?，几?乎要咧到耳后根，她偏头看?他，「真的啊？」


    闻聪这人?看?着挺高冷的，其实脸皮薄，见她眼睛里都是笑，脸隐隐变红，他侧眸看?向其他的地方，没回答姜甜的话。


    姜甜好不容易逮到一个?逗弄他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再说了?，她一直觉得他这人?高冷淡漠，什么都戳不破，原来并不是。


    瞧瞧，他脸还红了?，真好玩。


    闻聪转身朝前走，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一直探着头，问：「你刚没骗我?吧？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要是那天和你相亲的是其他女人?，你不会跟她结婚对不对？」


    闻聪没回答，也没停，继续走。


    「对不对嘛。」姜甜扯住他袖口，摇晃着问，「到底对不对？你要是不回答我?不走了?。」


    她还真站在那不动了?。


    闻聪停住，转身回头，摇摇头，淡声说：「是。」


    「是什么？」姜甜明知故问道。


    「要是跟我?相亲的是其他的女人?，我?不会跟她结婚，」闻聪无奈道，「这个?回答满意?了?吧？」


    「可以走了?吧？」


    满意?，非常满意?。


    姜甜小碎步跟上，见他抿着唇一直不说话，又兴起?了?别的心思，她哎呀了?一声，「疼。」


    闻聪停下，问她：「怎么了?？」


    姜甜撇嘴，「脚疼。」


    车子就在前方不远的位置，他把手里的包包还给?她，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她，见她手一直晃，提醒，「搂着我?。」


    「哦，好。」姜甜用力压着笑，说，「其实你抱人?的姿势还挺熟练的，那个?…你之前到底这样抱过多少人?？」


    以前姜甜可不敢问这样过界的问题，主要也怕问了?他不回答，那多尴尬，但是今天感觉有那么点不一样了?，她直觉他会回答。


    「没有。」他回。


    「不可能。」姜甜说，「宝宝可听着呢，你不能撒谎。」


    闻聪似乎认真想?了?想?，「有。」


    女人?呀，有的时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聊什么不好非要聊这样的话题，看?吧，她心情不好了?。


    有？！


    他竟然真的有！


    他还想?了?那么久，那肯定很多。


    姜甜哼了?一声：「抱得是谁？你前女友？」


    闻聪凝视着她，见她嘴巴噘得高高的，眉眼弯起?露出?了?笑意?。


    姜甜捶他胸口，「你怎么还能笑出?来，就那么让你难忘吗，啊。」


    她自己不知道她这副样子像极了?吃情敌醋的妻子。


    「嗯，难忘。」闻聪认真回答。


    真气人?，姜甜没办法再要他抱了?，挣扎着要下来，「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说脚疼吗。」


    「又不疼了?。」疼死也不要你抱。


    「哦，这么说刚才是装的？」他说。


    「我?才没有。」姜甜晃了?晃腿，「我?是真疼。」


    「既然真疼，就老实呆着，」闻聪轻哄，「车子在前面，很快会到。」


    是车子在哪的问题吗，是他说话太气人?的问题。


    还有他到底抱了?多少女人?？


    姜甜不想?让他抱，又晃了?晃腿，「快放我?下来。」


    她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要不是见不得她失望，他还要多撑一会儿，又走了?几?步，他突然开口：「我?只这样抱过闻茜。」


    「仅有的一次，还是闻茜上小学。」闻聪回忆了?一下，「她不小心扭了?脚，我?抱着她从教室出?来。」


    「可可你刚刚不是这个?意?思。」姜甜噘嘴。


    「我?刚撒谎了?。」闻聪道，「真就只抱过闻茜。」


    他问：「怎么样？还生气吗？」


    「谁说我?生气了?。」姜甜才不承认她因?为那些没影的女人?生气，她刚刚，刚刚就是被光晃了?眼，心情不好。


    「我?没生气，你别乱讲。」她道。


    「好，你没生气，」闻聪停住，往上託了?托她，垂眸道，「这会儿可以搂着我?脖子了?吧。」


    一路走来，她手始终垂着，好像碰触到他会怎么样似的。


    「搂可以，你别乱想?。」姜甜边说边道，「你记


    住不是我?要搂的，你是要我?搂的。」


    这个?主动跟被动意?思可是一点都不一样，这很重要的。


    「是，我?让你搂的。」闻聪还真没见过像她这么别扭的女人?，想?要，又不想?要，还挺矛盾。


    姜甜侧眸的时候发现他又笑了?，那笑容还有些耐人?寻味，她问：「你笑什么？」


    「快说，你笑什么。」


    见闻聪不回，她摸着肚子控诉，「宝宝，你看?到了?吗，爸爸欺负妈妈，爸爸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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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页

    不确定宝宝有没有动，姜甜夸张说：「宝宝批评你了?，说你不是好爸爸，要你改正。」


    闻聪附和，「我?改正。」


    「那你告诉我?，你刚在笑什么？」姜甜追问。


    闻聪停在车门前，温声说：「觉得你好看?，笑一下都不行?吗。」


    虽然这句话逻辑有问题，她好看?跟他笑有什么关系，但是，女人?没有不喜欢被夸的。


    后面反而是姜甜不好意?思了?，她说了?句「你能不能别这么夸人?」，从他怀里跳下来弯腰坐进了?车里。


    自始至终都没叫闻聪扶。


    闻聪在车门旁站了?好一会儿，等杂乱的情绪平復后才上了?车。


    车子刚驶出?没多久，手机响了?，闻聪接通，叫了?声：「妈。」


    齐女士问：「你和你朋友已经走了?？」


    闻聪：「嗯。」


    齐女士：「你老实告诉妈妈，你那个?朋友和你什么关系？」


    闻聪眸光落姜甜身上，见她正低着头髮微信，唇角淡淡扯了?下，「就是朋友。」


    齐女士：「不会是女朋友吧？」


    闻聪静默没回。


    之子莫若母，齐女士听出?什么，「有机会带她来见我?。」


    闻聪：「以后再说吧。」


    齐女士打趣的声音传来，「不会是还没追到手吧？」


    闻聪嗯了?一声，「算是吧。」


    齐女士笑着问：「要不要妈妈帮你？」


    闻聪：「不需要。」


    齐女士叮嘱：「你没谈过恋爱，也不熟悉女人?，记得，别把工作上那套用在女孩子身上，那可行?不通。」


    闻聪：「知道了?。」


    别看?齐女士很淡定，其实她心里好奇死了?，她这个?儿子她最清楚了?，除了?工作外对其他都不感兴趣。


    难得对女孩子上了?心，说明那个?女孩子很优秀。


    齐女士：「你知道的吧，咱家没有门第之见，无论你找什么样的，妈妈和爸爸都不会反对。至于家族里其他的人?，你不用管，我?和你爸会解决，总之，你好好追，最好年底能把人?带回来。」


    闻聪见姜甜朝他这边看?过来，放轻声音：「再说吧。」


    随后结束了?通话。


    「谁找你？」姜甜随口问。


    「我?妈。」闻聪睨着她说，「我?妈问我?什么时候把你带回去？」


    姜甜的心颤了?下，抿抿唇，转移话题，「我?刚没吃饱，饿了?。」


    随后她抚上肚子，「不是我?饿了?，是宝宝饿了?。」


    孕妇不能饿，也受不住饿，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停在了?一家面馆前，闻聪问：「真要吃面？」


    姜甜：「嗯。」


    面馆里的面到底不如?闻聪做的好吃，为了?注重气味放了?很多调料，即便?碗里没放葱花蒜瓣，可能切菜的刀用的是同一把，所以姜甜还是闻出?了?味道。


    她忍着吃了?两口，后面再也吃不下。


    她推拒，「不行?，再吃下去我?会吐的。」


    闻聪：「那别吃了?。」


    两人?从面馆出?来，姜甜看?到有卖奶茶的，指着说：「我?要喝。」


    闻聪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点闻茜最有体?会，他说出?口的话很少更改，怎么求也不管用。


    反正闻茜每次求都以失败告终，闻茜以为所有人?在闻聪那都是这个?待遇，但姜甜不是。


    闻聪说：「孕妇喝了?奶茶不好？」


    姜甜噘嘴，可怜兮兮道：「可我?就是想?喝。」


    「吃多了?甜食对身体?有害。」


    「但我?就是想?喝。」


    「你听话，回去我?给?你弄柠檬水。」


    「我?就是要喝奶茶。」


    最后的最后，妥协的是闻聪，他去亲自去买了?奶茶，还端着餵姜甜喝。


    车上，姜甜公主似的倚着椅背坐着，闻聪在一旁边接电话边举着奶茶杯餵姜甜喝。


    姜甜眉开眼笑的喝着，得意?都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电话是何逞打来的，白天的时候闻聪问了?些关于防辐射的问题，何逞当?时接诊没时间和他细讲，正好现在得空了?，给?他打来电话，详细讲解了?一番。」


    闻聪边听还要边注意?姜甜这边，见她唇角上有奶渍，喉结滚了?下，放下手机去拿纸巾。


    姜甜狐疑：「嗯？」


    闻聪指了?指她的唇，「有东西，擦擦。」


    姜甜接过纸巾去擦，听筒那端何逞久久没等到回应开始叫人?：「闻聪，闻聪。」


    闻聪拿起?手机，「嗯，在。」


    何逞：「你刚和谁讲话？」


    闻聪：「我?太太。」


    「怪不得。」何逞笑了?笑。


    「什么。」闻聪没听懂。


    「说话声音都不一样。」何逞打趣，「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温柔的对一个?女人?。诶，说到女人?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上高中那会儿有个?女生追你，每天给?你写情书，还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你告白，你一点面子都没给?人?家，当?场拒绝，那个?女生哭的死去活来，后来还转学了?。」


    「她转学是因?为家里要出?国。」


    「得了?，谁不知道出?国只是藉口，还不是因?为你拒绝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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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聪没和他过多争辩，「还有事吗，没有我?挂了?。」


    「呦，你这是恼羞成怒了?。」何逞打趣道，「你不承认也没用，那就是事实，说起?来，这种事你可不止做了?一次两次，多一半的女生都被你拒绝过，我?们当?时就在猜测，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


    何逞话还没说完，姜甜突然开口了?，娇嗲说：「老公。」


    听筒那端的何逞听到后，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接着上句话继续道：「喜欢这样娇的，口味还真特别。」


    回答何逞的是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姜甜喊得自己都想?吐了?，等他挂断电话后，开始控诉，「你这通电话上了?车开始接，这都快到家了?还没讲完，闻总，您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电话要讲这么久吗？」


    闻聪没回答姜甜的话，还是嗅出?了?其他的，侧着身子问：「怎么？你吃醋了?？」


    她哪里是吃醋，她就是觉得他只顾着讲电话也不理她，很…很…让人?不舒服。


    「我?才没有，」姜甜否认，「我?都听出?来了?，是男人?给?你打的电话，我?跟男人?吃什么醋。」


    「是男人?打的不假，可他提到了?女人?，」闻聪注视着她，没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你听到他提女人?的事了?？」


    行?吧，姜甜承认她是听到了?。


    但她不会承认，她打断他们通话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女人?。


    「嗯，听到了?。」姜甜辩解，「但我?没吃醋。」


    闻聪没反驳她，一瞬不瞬盯着她看?，姜甜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轻咳一声：「行?吧行?吧，我?是不想?听到你们讲其他的女人?。」


    还说什么告白。


    对于那些没参与过的往事，她其实很不喜欢听到。


    她脸颊泛红，说不清是羞涩还是气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闻聪轻笑一声，突然朝她靠过去，用那种魅惑人?的声音对她说：「你不觉得比起?那些我?根本不记得的女人?，围在你身边的男人?才更让人?不开心吗。」


    「嗯？什么男人?？」


    「那些女人?只存在于过去式，可围绕在你身边的男人?们都是现在时。」


    闻聪道：「要说介意?，不应该是我?更介意?吗？」


    ……


    他们下车前的话题只到这，姜甜可能是奶茶喝多了?，一时没听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吃醋了?？？？！！


    但是不对啊，像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吃醋，再说了?，吃醋是因?为介意?，介意?是因?为喜欢。


    他又不喜欢她。


    姜甜躺在浴缸里，反覆思索闻聪的话，一个?小时也没想?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算了?，还是不折腾自己的脑细胞了?，她放弃深思，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吧。


    事情想?通了?，心情也会不一样，她哼着小曲出?来，头髮还是没吹，闻聪见状去客卫里拿电吹风，像之前那样，让她坐在梳妆镜前，他慢条斯理给?她吹。


    他学习能力就是强，之前还会夹到她头髮，这次完全没有，冷白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她的髮丝间，撩起?时，电吹风凑上来。


    风力不大?，很舒服。


    姜甜透过镜子去看?他，他也刚洗过澡，蓝色的睡袍裹在身上，深v领口露出?他的锁骨和胸肌。


    前面几?次他还会挡着，今晚没有，敞开的很大?，像是故意?给?人?看?似的。


    美好的事物看?了?会心情愉悦，姜甜没藏着掖着，大?方看?起?来，盯盯他喉结，又看?看?他锁骨，然后侧眸去看?他胸肌。


    那晚两人?睡一起?，她喝的太醉，不太记得有没有触碰过，大?概是有的吧，就是不知道手感怎么样。


    他身体?好像挺硬的，那里也是吗。


    她抿抿唇，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


    无意?中，闻聪和她的视线对视上，看?她正盯着他看?，他还偏了?偏身子，让她看?的更清楚些。


    姜甜：……


    吹干头髮，姜甜绯红着脸回了?卧室，没多久闻聪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姜甜问：「那是什么？」


    闻聪：「妊娠油。」


    「嗯？」姜甜没听过。


    「防止长妊娠纹的。」闻聪打开盒子解释说。


    这个?姜甜听过，她问：「你怎么什么都懂？」


    「网上讲的。」闻聪关注了?一个?孕婴网站，上面的帖子五花八门，他工作累了?会去看?看?，记录下有用的知识。


    「我?现在是孕妇，一般东西不能涂抹，你确定没问题吗？」姜甜问。


    「嗯，植物的，没问题。」闻聪把盖子打开，在掌心挤出?一点，双手合十旋转，打散后，挑眉示意?她，掀开睡衣，他要给?她涂抹。


    这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碰触，姜甜除了?害羞外还有些紧张，闻聪手刚抚上，她下意?识颤了?下，拦住他的手，「会不会压坏宝宝？」


    「不会。」闻聪手没动，就那么贴着她肚皮，中间什么隔阂都没有，触感鲜明的让人?心悸，但他忍住了?，表情淡淡，「我?会很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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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掌心太烫，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姜甜竟然感觉到相贴的那里好像要着了?一样。


    她咽咽口水，提醒，「那你一定要轻轻的。」


    「好。」闻聪说，「那我?开始涂抹了?。」


    「嗯。」姜甜点了?点头，松开手。


    闻聪手掌以肚脐为圆心向四周涂抹，向下的时候，姜甜身子瞬间绷直，腿也绷直，紧张的快要不能唿吸了?。


    闻聪提醒她，「放松，不然宝宝也会不舒服的。」


    可这哪里是你想?放松就能放松的，主要是他手掌存在感太强了?，像火炉似的，所到之处星火燎原。


    烧的她肝脾肺都是颤的。


    情不自禁的，她再度抓住他的手，抿抿唇，「要不今晚先?到这。」


    「还没抹完。」闻聪想?起?了?何逞的话，「要是有遗漏后期还是有可能会长，你想?长？」


    她怎么会想?长那个?东西，那么丑。


    摇摇头，回：「不想?。」


    「那好，那你别挡着。」他去推她的手，「我?会快点抹完。」


    姜甜慢慢移开手，还不忘叮咛，「记得轻点。」


    闻聪点点头，「好，我?轻点。」


    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内心也不似外表那般平静，尤其是碰触上她的肌肤后，他心跳也很快。


    时不时还会走个?神。


    突然，姜甜叫了?一声，他停下，问：「怎么了?？」


    姜甜脸色绯红比刚才还重，眼睛也有些红，鼻尖上淌着汗，颤着声音说：


    「你别乱摸呀。」


    第33章 心悸


    闻聪手顿住, 淡声解释：「何逞说这个部位容易长妊娠纹，要多涂抹些才可以?。」


    他手落下的位置是肚脐下方的位置，再往下……, 姜甜垂眸睨了一眼, 用手拦住, 「到这就?可以?了，不能再往下了。」


    「好。」闻聪手掌开始往上移, 绕过肚脐去涂抹上?面的肌肤，大概是他做任何事都?很认真, 是以?涂抹的时候也非常认真。


    轻轻打着?旋，很快到了更上?面一点，姜甜再次喊停，手覆在?了他手背上?，绯红着脸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手指柔软, 贴上?时隐隐有热意传过来，闻聪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问?：「故意什么？」


    故意抹下又抹上?，他趁机一通乱摸。


    「故意把我弄痒。」支支吾吾好久，姜甜才想出这个理由，挑眉问?，「你说是不是吧？」


    「怎么会。」闻聪睨着?她，眼底淌着?笑意，「那我再慢点，尽量不弄痒你。」


    说是那样说，可事实?是, 他还是把她弄痒了，就?像是有电流通过一样, 全身上?下都?是酥麻难耐的。


    姜甜现?在?是孕妇，感觉本就?比一般人要敏感些，让他这么一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更重了。


    她咬咬唇，「要不今晚到这吧。」


    「还差一点。」闻聪眸光瞄到了再上?面一点的位置，「只要把上?面涂了就?行。」


    「什么？」姜甜大惊小?怪道?，「你还要往上?涂抹吗？那不是就?……」


    她低头看了眼胸口的位置，那不就?要碰触到她的胸了么。


    她用手挡在?身前，「今晚就?算了，下次涂抹再说。」


    「真不要？」


    「嗯，不要。」


    「好。」闻聪把手抽出来，顺带的把她的睡衣拉了下来，叮嘱她，「妊娠油每天都?要涂抹，这样才能?防止长出妊娠纹。」


    「抹那个真管用？」姜甜没怎么接触过孕妇，对怀孕长妊娠纹这事属于一知半解，她曾问?过姜女士，怀她那会儿有没有长过妊娠纹，姜女士的回答是没有。


    所以?，姜甜很自然的认为?自己也?不会长。


    「你会不会有点大题小?做了，万一我不长呢。」她道?。


    「不长当然好，」闻聪搭话，「倘若真会长，咱们提前做了准备，到时你也?不会太难过。」


    「你平时也?这样吗？」


    「哪样？」闻聪边收拾边道?。


    「未雨绸缪啊。」姜甜侧着?身子，手撑头，「你在?公司里也?这样？」


    「未雨绸缪才能?事半功倍，」闻聪收拾东西的手停在?那，掀眸，「你不喜欢我这样？」


    「不是，」姜甜抿了下唇，又静默了几秒，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你这样挺好的。」


    可能?是意识到这句话对标他的问?题有些不够准确，她拉过被子盖身上?，咬咬唇，「挺喜欢的。」


    说完，裹着?被子转向了另一侧。


    不知道?是不是涂抹了妊娠油的关系，她突然觉得好热，脸颊滚烫滚烫的，伸手摸了摸险些被烫到。


    若安之前他们的相处模式，姜甜说了这样的话后，闻聪大多数是不理会的，或者轻笑一下，表示听到了。


    谁知他突然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探着?身子，问?：「喜欢什么？」


    说话就?说话，干嘛对着?她耳朵吹气呀，姜甜心跳了漏了一拍，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了耳后根，然后是脖颈，最后整个脖颈都?红了。


    锁骨那里也?泛着?红，灯光一照，潋滟丛生，好看极了。


    她缩着?脖子推了闻聪一下，「好热，你别靠我这么近讲话。」都?没办法唿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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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页

    闻聪勾唇笑了下，「既然热为?什么要把自己卷被子里。」


    他伸手去拉被子，「出来透透气。」


    「不要。」姜甜撒娇说，「我就?想这样。」


    闻聪对她一向纵容，她说不要，他也?没强行去拉，顺着?她道?：「你喜


    欢就?好。」


    他站起身，把妊娠油放进?了抽屉里，刚直起身，姜甜回头，脸红红的，「我渴了。」


    「好，我去给你端水来。」


    「我想喝柠檬汁。」


    「嗯，我去弄。」


    「放点冰糖。」


    「好。」


    他真是有求必应，姜甜抿着?的唇角渐渐弯起，愈发觉得宝宝有个这样的爸爸还挺幸福的。


    不过这种赞美只持续了一会儿，等闻聪把柠檬汁端上?来后，姜甜蹙眉了，「为?什么没放冰糖？」


    「我问?何逞了，孕妇不能?吃太多的糖，容易血糖高。」闻聪一本正经?道?。


    「可不放糖太酸了，这怎么喝，」姜甜试着?又喝了一口，真的好难喝，她皱眉道?，「我要喝放糖的。」


    「家里没糖了。」他回。


    「那我去买。」姜甜作势要从床上?下来，被闻聪按住肩膀，他无奈道?，「好，我去买。」


    临出门前他问?：「除了冰糖还想吃什么？」


    姜甜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零食都?行吗？」


    「膨化食品不行，有添加剂的不行，」闻聪道?，「油脂太高的也?不行，太甜或太咸的也?不行……」


    一口气说了好多，姜甜听着?头都?大了，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板一眼的人呢，他是老古板吧。


    「行了，别说了。」姜甜出声打断，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摸着?肚子说，「宝宝，你还是跟妈妈一起饿着?吧。」


    闻聪：「……」


    这次妥协的还是闻聪，去了超市后一通拿，都?是姜甜爱吃的，路过甜食区，他拿了两袋冰糖。


    路过零食区，看着?货架上?的薯片薯条什么的，静默片刻后，他每种口袋都?拿了一袋。


    巧克力属于热能?高的，他推着?车子走过去，没多久又退了回来，算了，她喜欢吃还是买吧。


    宋凯给闻聪打来电话得知他在?超市里买东西，眼睛睁得老大，「不是，你什么时候开始逛超市了，你中邪了吧。」


    他们这帮公子哥，从小?到大没逛过超市，反正需要什么东西都?有佣人採买，再不行商家会亲自上?门送货，几时需要他们自己去买了。


    宋凯大惊失色道?：「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闻聪解释，「是姜甜要吃。」


    「她要吃你就?去买？？！！！」宋凯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他们这群人里，论玩，他最行，论工作闻聪行，论古板还是闻聪，生活习惯像是老者，饮料、酒水不碰，没事喜欢喝喝茶。


    谈个生意其他人都?在?会所什么娱乐之地的，他倒好，每次都?把见面地点订在?茶社。


    品着?茶谈生意，在?圈子里也?是怪谈，更奇怪的是，他每次还能?谈成，而且笔笔都?大生意。


    那次他劝他不能?这样，要学会变通，他讲了半个小?时口都?讲干了，他听都?没听。


    也?对，像他这种久居高位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听别人的意见，他啊，就?和「听话」两个字不沾边。


    所以?，听到他为?了姜甜去超市，宋凯一个不小?心直接撞墙上?，他捂着?额头问?：「你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闻聪吗？」


    「不然呢？」闻聪说，「当然是我。」


    「那你能?正常点吗？」宋凯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真疼，不是梦，是真的，闻聪为?了他那个娇滴滴的小?妻子竟然去了超市，这可是惊天大新?闻。


    「你还有其他的要讲吗，没有我先挂了。」闻聪推着?车子去收银台结帐，路过成人用品区，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眼睑垂了下又抬起，慢慢伸出了手。


    ……


    路上?宋凯还在?和闻聪聊，「诶，你这变化真是太大了，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怀孕了呢。不是，你就?那么在?意她啊，大晚上?还出来给她买吃的。」


    「你媳妇你不在?意？」话落，闻聪又正面回答，「在?意。」


    「那你是更在?意她呢？还是更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宋凯无聊发问?，「快讲，我要听。」


    「都?在?意。」闻聪回。


    「不行，只能?选一个。」宋凯说，「是在?意大的，还是在?意小?的？」


    「你真够无聊的。」闻聪道?，「大的。」


    宋凯：「……你没救了。」


    宋凯找闻聪也?不单是为?了私事，他找他也?有工作上?的事，之前谈的那个项目，这几天要招标，市政那边又提了些更为?严苛的要求。


    闻氏和政府合作的次数多，宋凯是来取经?的，看看怎么做能?把这个项目拿下。


    闻聪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一番，进?家门时通话才结束，门打开，他拎着?袋子走了进?去。


    姜甜正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进?来，倏地坐起，问?：「买了吗？」


    「嗯，买了。」闻聪刚把袋子放下，想起了什么，趁姜甜不注意，在?袋子里摸了一通，随后把东西塞进?了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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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页

    姜甜似乎瞟到了，无心问?：「你装什么了？」


    「嗯？」闻聪淡声道?，「你说什么？」


    姜甜看了眼他口袋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衣服宽松的原因，看上?去也?不鼓，或许是她看错了吧，她摇摇头，「没事。」


    闻聪指着?袋子里的零食说：「要限量，不能?吃太多。」


    「知道?了，我就?吃一点。」姜甜拿出薯片撕开一个小?口子，慢条斯理吃起来。


    闻聪抬脚去了卧室，打开靠墙那侧的抽屉，把盒子从口袋里拿出放了进?去，随后把抽屉关好。


    看着?紧闭的抽屉，他有种做了坏事的感觉，后颈那里溢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姜甜进?来拿靠枕，见他一动不动盯着?某处看，突然出声：「你在?干嘛？」


    闻聪吓了一跳，平復好思绪后，转过身，淡声说：「没事。」


    「你刚在?看什么？」她探着?头想去看，闻聪用身体?挡住，「什么都?没有。」


    他问?：「还要不要喝柠檬汁？这次是放冰糖的。」


    「喝。」姜甜跟着?他一起走出卧室，闻聪去厨房里泡柠檬水，她在?客厅看刷手机。


    陈蜜儿打来电话，姜甜接通，「宝贝，怎么了？」


    陈蜜儿：「我刚看短视频，有些是关于孕期的知识，我觉得我非常有必要告诉你。」


    姜甜：「行，你讲，我听着?。」


    陈蜜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同房的事，孕早期的话，为?了胎儿和孕妇着?想最好不要同房，中期可以?，后期也?最好不要。」


    姜甜哪里料到陈蜜儿说的是这样的事，脸腾地一下变红，「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陈蜜儿解释：「我刚在?短视频平台看到的，觉得很有道?理，这不立马打电话告诉你嘛。诶，你和你老公可要注意，现?在?还不能?做。」


    姜甜接电话是开的免提，外放声音很大，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蜜儿第二?句话又来了：「就?是想也?得忍着?，你想啊，宝宝这会儿多脆弱，哪里受的住你们这么折腾，我跟你说啊，该克制一定要克制，忍住一时，幸福一生。」


    「……」这都?说的哪跟哪，姜甜抬手抚额，张嘴要反驳她，眼角余光看到有人端着?水杯走过来。


    水杯里放的是柠檬水，端杯子的是闻聪。


    四目相对，姜甜尴尬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颊红透。


    陈蜜儿还在?叭叭：「甜甜我真是为?你们好，你们可千万要忍住。」


    太尴尬，姜甜已经?丧失语言功能?了，一直端着?手机就?是一句话也?讲不出。闻聪把水杯放她面前，拿过她手中的手机，对着?听筒那端激昂陈词的陈蜜儿说：「放心，我们不会让宝宝有危险。」


    陈蜜儿：「……」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还活着?吗。


    ……


    那晚之后，两人独处的时候姜甜便总会想起陈蜜儿的话，还有闻聪的承诺，他说，我们不会做让宝宝危险的事。


    那也?就?是说，他没打算和她在?这样那样。


    起初姜甜也?觉得没什么，可后来越想越不对，他什么意思啊，都?不想碰她吗？


    还是说男人得到了后都?会不珍惜。


    事情真是不能?推敲，越推敲越气人，姜甜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讲话，闻聪主动和她讲，她也?懒得应。


    好在?闻聪不是木头，在?姜甜敷衍了几句后察觉出了问?题，停止帮她涂抹妊娠油，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姜甜掀眸睨了他一眼，应的也?很不情愿，「没有。」


    「那是工作不顺心？」闻聪道?，「你们老闆还在?为?难你。」


    陆研修最近很老实?，也?没招惹她，值得称赞的是他还按照家里的意思开始相亲了。


    姜甜摇头，「不是。」


    「不是工作？那就?是人了。」闻聪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兴致缺缺的模样，得出结论，「是因为?我？」


    姜甜总算掀起眼皮看他了，他说：「是不是因为?我这两天一直加班？」


    最近闻氏集团谈了个大项目，公司里所有人都?在?忙碌，预计年前才能?真正空下来，按照闻聪之前的做法，像这种大项目他都?是在?公司坐镇，更不会提前离开。


    可想到姜甜怀孕初期正是需要人照顾，他尽力空出时间早些回来，但仍然不算很早，只能?说稍早些。


    「对不起。」闻聪解释，「最近有新?项目，所以?很忙，拖延了回家的时间，抱歉。」


    姜甜也?是社畜，知道?工作来了得做完，她也?不是为?这个生气，「和你加班没关系。」


    不是加班，闻聪蹙眉，「那是什么？」


    「是……」这话叫姜甜怎么说出口，好像她挺在?意似的，她嘴张了好久，后来又闭上?，「算了，没事。」


    「有话别憋心里，」闻聪哄人，「告诉我，我改。」


    姜甜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知道?他没错，噘噘嘴，「我真没事。」


    虽然她没言明，但闻聪还是把这事放在?了心里，第二?天下午回家比前两天早了半个小?时，还亲手给姜甜做了她喜欢吃的西红柿鸡蛋面。


    姜甜口味一直在?变，最近对西红柿情有独钟，拿着?筷子慢条斯理吃起来，边吃边夸：「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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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页

    闻聪淡笑说：「好吃多吃点。」


    「就?我自己吃吗？你呢？」餐桌上?只有一碗面，姜甜狐疑，「你吃什么？」


    「锅里还有，我去盛，」闻聪给她递上?纸巾，叮嘱，「烫，慢点吃。」


    姜甜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肚子，低声说着?悄悄话，「宝宝，你爸爸很厉害是不是，所以?，妈妈原谅他也?没问?题对吧？」


    姜甜坏情绪消失不见，闻聪再给她涂抹妊娠油的时候，她开始捣乱了，「不行，这抹的少。」


    「还有这也?是，太少了。」


    闻聪：「不少，都?正好。」


    「怎么会正好呢。」姜甜早已经?不是第一天抹妊娠油时那个脸红的她了，她把衣服往上?掀了掀，指着?肚子说，「这里没有。」


    「刚抹了。」闻聪道?。


    「你不会以?为?我故意为?难你吧？」姜甜拉上?闻聪的手，「你要是不信，你自己摸。」


    这一周来，都?是闻聪给她抹妊娠油，也?可以?说，她肚子上?下他都?摸遍了，每一处肌肤什么样，闻聪都?能?感觉出不同。


    他手停在?那，手指僵着?没动。


    姜甜又往前拉了他一下，「你摸摸看嘛，看上?面有吗？」


    闻聪喉结滚了滚，手指放在?了她胸口下方一点，指腹轻轻触了触，没敢太用力，因为?是虚虚触碰的，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怎么样？是不是没有？」姜甜眼底闪烁着?异样，偏头打量他，第一次见他脸红，还挺好玩的。


    他没开口，她继续追问?：「到底有没有啊？」


    「好像…抹的少了一点。」闻聪说。


    「看吧，我就?是觉得少了。」姜甜给他递上?，「来，你重新?帮我抹一次。」


    闻聪接过，在?她的注视着?挤出些放掌心，然后轻柔，等揉开后覆上?了她肚子。


    手掌直接贴上?去。


    他表情淡淡，看着?没什么异样。姜甜就?不太行了，心跳在?这个瞬间加速，掌心里溢出了汗。


    细密卷翘的长睫不停忽闪，她整个人像是飘在?了海面上?，风浪大的时候，心跳会变得更快。


    暧昧裹在?风浪里，迎面扑来，姜甜的手指颤了又颤。


    不记得什么时候，她扯住了他的卫衣衣摆，手指悄悄往里伸，无意中碰触到了他劲瘦的腰肢。


    曲线分明。


    她手指缩了下，刚要抽回，被他按住，他睨着?她，淡声问?：「摸够了？」


    第34章 宠溺


    姜甜抽出手, 红着脸说了句：「谁要摸你。」


    在听到他的笑声后，又推了他一下，佯装生气说：「不许笑。」


    闻聪把?东西收好, 淡声回：「我没笑。」


    「谁说没有, 」姜甜指着他唇角笑, 「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你就是在笑我。」


    「好, 我不笑。」闻聪敛了笑意，顺手把?妊娠油放在了抽屉里, 转身问她，「今晚想给宝宝听什么歌？」


    平时这些?都是他决定的，姜甜头枕着手臂看他，「你做主。」


    闻聪性格沉稳，喜欢一些?柔和的歌曲, 像前?几?次那样，他找出几?首音律平缓的，适合修身养性的曲子，点开，放在枕侧，平躺着身子一起听起来。


    姜甜每次听都会很快入睡，这次她强撑着没立马睡过去，而?是用脚踢了他一下，「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谈一个很大的项目，是市政工程。」


    「嗯。」平常他们很少在家里谈工作的事，这还是姜甜第一次提起, 闻聪问，「怎么了？」


    「好像很多公司都投标了。」姜甜拉过被子盖到腰腹那里, 思索片刻，问，「有把?握吗？」


    「你在担心?我？」闻聪侧过身子，和她平视着，眸光在她脸上游走，他看人的眼神很温和，完全没了最初两人初见时的样子，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似的。


    「不能担心?吗？」姜甜抿抿唇，「怎么说你也?是宝宝的爸爸，我担心?你不应该吗。」


    「能担心?，」闻聪手指落她髮丝上，轻轻撩起她额前?的碎发，让她眼睛完全露出来，他盯着那双杏眸看了好久，随后说，「你能担心?我，我很高兴。」


    不知是他的眼神太炙热，还是两人靠得太近，姜甜突然觉得唿吸有些?不顺畅，胸口那里涨涨的，心?跳似乎也?快了起来。


    最近总是这样，只要对视，或者?是靠近她就会很不对劲，她都怀疑自己病了。


    「你退后些?。」她推了推他，「太近了。」


    「为什么？」闻聪突然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甜顿了下，「可能是吧。」她也?不清楚。


    「那这样呢？」他枕着他胳膊再次靠近了一点，他们的距离由方才?的一臂远变成半臂远。


    不是，这人怎么回事啊，明明说的是要他后退，他怎么还靠近了，姜甜大口喘息，觉得还是不行，从床上坐起，拍拍胸口，压下心?悸，有些?撒娇的说，「我想吃冰激凌。」


    「现在？」闻聪诧异道，「马上要睡觉了，你确定你要吃？」


    「嗯，要吃，」姜甜掀开被子，「算了，我自己去拿。」


    闻聪一把?摁住她的手，让她坐着别动，「我去。」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的睡衣在被子里折腾久了出现了很多褶皱，睡衣扣子也?松了几?颗，露出了里面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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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页

    闻聪这人除了沉稳外，还有一点，老古板，穿衣服都穿的严严实实的，睡衣扣子也?是系在领口那里，锁骨都不会露出来。


    之?前?姜甜好奇，想偷看下他胸肌长什么样，根本看不到。也?就那次他给她吹头髮，让她窥视了一眼，那之?后，再也?没给人看过。


    私下里


    和陈蜜儿议论起这件事，陈蜜儿还说，这种古板禁慾的男人要是骚起来一般人可受不住。


    这点姜甜无从考究，因为到现在为止，闻总还是一本正经的，至于会不会骚，她不知。


    他去拿冰激凌，她趁机偷瞄了他几?眼，直到他走出卧室，她才?把?视线收回来。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是真的好，腰腹没有一丝赘肉，沟壑曲线分明，简直是模特的身材。


    反观她…


    姜甜低头看了眼自己，小腹那里已经凸了出来，腰侧也?有了赘肉，臀部好像也?大了些?，大腿也?是，明显比之?前?粗了很多。


    前?两周她孕吐严重什么都吃不下，体重还轻了，现在看，八成是又长了回来。


    姜甜心?血来潮下床称了称体重，这一称，差点把?自己送走，这才?一周时间她竟然长了两斤。


    两斤！


    她没怀孕前?，长两斤比登天还难。


    莫名的，她想起了网上那句「怀孕给女人带来了什么」。


    带来了减不掉的肉肉和无限增长的体重，还有变老的容颜。


    都说孕妇情绪多变，阴天是她，晴天也?是她。姜甜这会儿乌云密布，心?情坏到了极点。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眉梢皱的紧紧的，嘴巴噘得高高的，有种世界末日的既视感。


    她真的不想长胖啊。


    又想起看到的那些?短视频，女人怀孕后老公出轨，女人最终的结果，要么打掉孩子要么忍气吞声。


    这两种她都不想要。


    她愁的脸都垮了，像是被人撅了祖坟。


    闻聪拿着冰激凌进?来，看她在镜子前?一动不动，走近，问：「怎么了？」


    姜甜转身面对他，「你有没有觉得我哪里不一样？」


    闻聪认真打量，每一处都没放过，「没有，都挺好的。」


    「你再仔细看看。」姜甜走近，故意把?腰肢挺了挺。


    奈何男人都是粗枝大叶的，闻聪没看到她的提示，再次说道：「和之?前?一样，都挺好。」


    「你没看到我腰变粗了吗？」姜甜不想打哑谜了，噘嘴道，「我现在丑死?了。」


    「粗了吗？」闻聪站在姜甜身后，透过镜子看她，唇角淡扬，「可你皮肤变好了。」


    「有吗？」姜甜把?脸怼镜子跟前?，左瞧右瞧，似乎还真是诶，没有黑眼圈，也?没有小细纹，之?前?偶尔还会长个痘痘，最近好像也?没了，细腻的像是婴儿般的肌肤一样。


    她心?情总算好了些?，「好像是。」


    「不是好像，」闻聪说，「就是变好了。」


    姜甜想起了什么，「好像说皮肤变好了，生女儿的几?率比较大。」


    闻聪附和，「嗯。」


    姜甜故意问：「我要是生了女儿你真不介意？」


    「上次不是讲过了吗。」闻聪说，「我也?喜欢女儿，生女儿很好。」


    姜甜本来没心?情吃冰激凌了，听到他这样讲，又想吃了，拿过他手里的冰激凌慢慢吃起来。


    闻聪提醒，「别吃太多。」


    「好，我就吃两口。」姜甜答应的很爽快，不过吃着吃着便吃多了，要不是闻聪拦住，她估计会把?整支吃完。


    闻聪：「给我。」


    姜甜吧唧两下嘴，把?剩下的冰激凌给了闻聪，「这也?没法再放回去。」


    「不放。」闻聪道，「剩下的我会吃。」


    话落，他就着她吃下的地方慢条斯理吃起来，他是个做什么都很优雅的男人，吃冰激凌也?是，不像姜甜那样狼吞虎咽。


    他吃的很慢，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


    姜甜单是看他吃，便有种陶醉其中的感觉，她摸摸肚子，小声说：「宝宝，以后这点你也?要像爸爸学习，学习做个淑女。」


    姜甜认定肚子里的宝宝就是女儿，没有什么根由，就是从心?里这么认为的。


    所以她给宝宝准备的东西也?都是粉色的。


    这晚，闻聪陪着姜甜一起去洗漱，姜甜洗脸时，他已经把?牙膏挤好，姜甜有些?受宠若惊，抿抿唇，「我只是怀孕，又不是断手，你不用这样。」


    「什么断手，又乱讲。」闻聪身为新时代的男性偶尔还挺迷信的，「下次不要讲这样的话。」


    「好，不讲。」姜甜俏皮地笑了下，嘟囔道，「古板。」


    闻聪听到她的话后并?没反驳，闻茜也?说他是老古板，老古板就老古板吧，他本来就这样。


    他把?牙膏递上，侧眸问：「要听睡前?故事吗？」


    姜甜嘴里喊着牙膏，声音有些?不清楚，「你要给我讲？」


    「也?给宝宝讲。」他说。


    原来是给宝宝讲，她这算沾了宝宝的光吧，姜甜点头，「听。」


    闻聪：「那你刷牙，我去找书。」


    他出去的时候还细心?的把?门口的垫子移了移，方便她踩上去。


    姜甜越跟闻聪相处，对他的好感越多，情绪稳定，不乱发脾气，有求必应，还会做饭，会照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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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的优点好像都说不完。


    「宝宝，你真幸福。」她摸着肚子道。


    后面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给你找的爸爸不错吧。


    睡前?故事听了一半，姜甜手机响了下，陈蜜儿给她发来的微信，约她周末出去逛街。


    姜甜正好要买些?宝宝的东西便应了下来。


    放下手机，抬眸的时候和闻聪的视线撞上，她眨眨眼，「怎么了？」


    闻聪眸光落在了她领口处，她睡衣领子大，侧躺的时候会垂下，怀孕后她很少穿内衣，主要也?是因为胸长得太快，晚上穿内衣睡觉不舒服。


    书上说了，要释放。


    所以她放的很开，干脆不穿。


    这会儿睡衣领子垂下来，泄露了怡人的春光，那里的风景曲线悠然，极为诱人，看一眼，能叫人沉醉其中。


    闻聪被美?景所惑，半晌后，喉结滚了滚，说了句：「没事。」


    视线强行移开，没多久又移了回来。


    ……


    周末，姜甜和陈蜜儿一起去了商场，几?个袋子里装的都是粉色的，陈蜜儿提了一嘴，「你这都买的粉色的，万一是儿子怎么办？」


    姜甜皱眉，要她呸呸呸，然后说：「我肚子里的肯定是女儿，所以不要再提儿子什么的。」


    陈蜜儿啧啧道：「你怎么知道？你找医生问了？」


    「没有。」姜甜算了算日子，还有一周要产检了，或许到时候可以旁敲侧击问问医生需要准备什么颜色的衣服。


    当然，医生要是不讲也?没关?系。


    「对了，我怎么听说你那个小姑子这几?天一直往你那跑。」陈蜜儿停在姜甜面前?，「她不会对你还有什么不满吧？」


    「不是。」袋子有些?重，陈蜜儿接过拿了几?个，姜甜拎着最轻的那两个，边逛边说，「她给宝宝买了很多东西，这几?天一直在送。」


    「她？给宝宝买东西？真的假的？」


    「真的，」姜甜道，「她非常喜欢宝宝，买的东西也?都是很贵重的，每次见我也?都会和宝宝打招唿，反正很热情。」


    陈蜜儿有些?对不上号了，记忆中那晚的女人看着可不像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娇滴滴的小公主，说话做事都很随性。


    「你确定咱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不然呢，我小姑子只有闻茜一个。」


    「她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好？」


    「其实她本性不坏，只是那晚见面唐突，然后有了些?误会。」


    陈蜜儿随口问：「她都给宝宝买什么了？」


    姜甜把?袋子放地上，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给陈蜜儿看，陈蜜儿看之?前?还一副嗤鼻的样子，看后眼睛睁大，像是被附了体一样，愣在那好久没有开口。


    总算能发出声了，她指着照片上东西问：「都是她买的？」


    「嗯。」姜甜说，「满满两个婴儿房。」


    「还都是名牌？」


    「对，都挺贵的。」单据上的价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看来她对宝宝是真爱呀。」陈蜜儿感慨道。


    「她确定很疼宝宝。」还没出生便买了这么多，这要是出生了，不得把?商场搬回来吗。


    另一处，闻茜在给闻聪打电话，「哥，那个婴儿房太小了，都放不开。」


    「五十平米的房间还小？」闻聪说，「普通人家几?代人也?是住这么大的面积。」


    「是吗？」闻茜自小锦衣玉食的，认识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的，她想像不出普通人家什么样子，抿抿唇，「先不说别人，我还是觉得房间太小，你要不要把?三楼也?弄个婴儿房。」


    「不行，太吵。」闻聪道，「你嫂子怀孕月份大


    了后睡眠质量不太好，不能吵。」


    「让工人白天干活不就行了。」


    「那也?不行，万一冲撞到怎么办。」闻聪沉声说，「现在你嫂子最重要。」


    「知道了。」闻茜噘嘴，「可我买的东西放不下。」


    闻聪：「那就退一些?。」


    闻茜：「不行，都是宝宝需要的，不能退。」


    闻聪：「那放其他公寓里去。」


    闻茜咬咬唇，「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了东西的事，闻茜笑笑，「哥，我上次帮你瞒过妈妈，你要怎么报答我？」


    闻聪：「你想要什么？」


    闻茜：「听说你给嫂子买了车，我也?要。」


    闻聪蹙眉：「家里不是有司机吗，再说，你什么时候自己开过车。」


    闻茜：「我不管我就要，你要是不买，我可把?姜甜的事告诉妈妈了。」


    闻聪淡声道：「行，今天下午给你送去。」


    闻茜：「谢谢哥，哥你真好。」


    闻聪叮咛，「买车可以，你开车技术不行，只允许在市区开，出城不行。」


    闻茜：「好，我知道了。」


    闻茜心?情好，趁机告诉了闻聪一个秘密，「对了，妈好像把?你谈恋爱的事告诉给爸了，你小心?爸有一天问你话。」


    这话说完没多久，闻聪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要他晚上回家吃饭。


    转头闻聪给姜甜打去电话，「晚上我要回去陪爸妈吃饭，不能陪你了。」


    正好姜甜和陈蜜儿约好了，她说：「行，你回去吃吧，我跟蜜儿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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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聪沉默片刻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丑媳妇见公婆，姜甜还是不太行，她抿了下唇，「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闻聪扬起的唇角慢慢放下，「好，那回家见。」


    通话结束，陈蜜儿盯着姜甜看，「怎么了？」


    姜甜轻嘆一声：「闻聪问我跟不跟他回去见爸妈？」


    陈蜜儿惊讶道：「你到现在还没有见过闻聪的父母吗？」


    「没有。」姜甜撩了下鬓角的髮丝，有些?为难，「感情没确定前?，我还不太想见。」


    「什么叫感情没确定前?？」陈蜜儿挤挤眼，「你们不是孩子都有了吗。」


    「孩子是孩子，感情是感情。」姜甜端起面前?的奶茶就着吸管嘬了一口，「你还记得我上初中时姜女士谈的那场恋爱吗。」


    「记得，怎么了？」


    「原本两家人都说好要见面了，可最后因为房子的问题闹崩了。」


    「这跟你和闻聪有什么关?系？」


    「没有直接关?系，但到底是感情不稳定引起的。」姜甜淡声道，「要是感情稳定了，房子根本不是事。」


    「所以呢？」陈蜜儿问，「你不会是打算一辈子不见闻聪父母吧？」


    「不会。」姜甜摸摸肚子，「就是我不见，宝宝也?得见啊。」


    「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她说，「再等?等?吧。」


    陈蜜儿似乎能理解姜甜的顾虑了，希望越大失望的话会越难过，她这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吧，再没有确定百分百之?前?，不敢贸然迈出那一步。


    她工作时也?是这样谨慎的。


    陈蜜儿：「那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了，再去。」


    姜甜笑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们最后在商场附近的美?食街吃的饭，去吃的川菜，几?道辣的，几?道不辣的，姜甜看着那些?辣的，口水差点流出来。


    陈蜜儿问：「真就一口也?不能吃吗？」


    姜甜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摇摇头，「不能，吃了辣的对宝宝不好。」


    「可你不是很喜欢吃辣的吗。」


    「只能忍着了。」


    「怀孕真辛苦。」陈蜜儿轻嘆，「喜欢的食物都不能吃了。」


    「后面会更辛苦。」姜甜扶了扶腰，「等?到了中后期，估计都不能久坐了。」


    陈蜜儿听到这更恐婚恐育了，「好可怕，我以后反正不结婚。」


    她们还没吃完，闻聪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姜甜接通，「怎么了？」


    闻聪：「你们在哪？」


    姜甜：「在一家川菜馆。」


    怕他担心?，她先说：「我没吃辣的。」


    「位置呢？发我。」他道。


    「你不会在家里陪爸妈吃饭吗，干嘛要地址？」


    「吃完了，我去接你。」


    「我开车了。」姜甜噙笑道，「还是回家见吧。」


    闻聪嗯了一声，听着心?情不那么好，姜甜没顾上问便挂了电话。


    「诶，你还说闻聪不喜欢你，这哪是不喜欢啊，这是喜欢惨了吧。」陈蜜儿拍着桌子道，「我跟你打赌，他心?里肯定有你，要是我输了，给你当一个月的司机。」


    「这可是你说的，」姜甜挑眉道，「记得给我当一个月的司机。」


    「我还没输呢。」陈蜜儿轻哼，「你又怎么知道他心?里没你？」


    「我给他发个信息，他要是秒回，就当我输，他要是没回，就当你输。」别看姜甜说的毫不在意，其实心?里挺紧张的。


    很怕他不回。


    「那行，你发。」陈蜜儿说，「我猜他秒回。」


    姜甜真发了，结果是——


    闻聪不止没秒回，他根本没回。


    姜甜一脸失望，「我没说错吧。」


    陈蜜儿嘶了一声：「他可能在忙，没看到吧，你再发一条。」


    姜甜又发了一条，闻聪还是没回。


    姜甜摊手：「你真输了。」


    陈蜜儿拍了拍桌子，「闻聪搞什么啊，亏我还站他那边。」


    姜甜没什么心?情吃饭了，拿过纸巾擦拭干净嘴唇，「累了，回家吧。」


    陈蜜儿侧眸打量姜甜，「你没事吧？」


    「就是有点累。」姜甜拍拍陈蜜儿的肩膀，牵强笑笑，「其他没事。」


    「生气了吗？」


    「早就知道的答案，不会生气。」


    「我还是觉得闻聪可能是有事在忙，不然他不会不回的。」


    姜甜敛去笑意，淡声说：「不早了，回吧。」


    ……


    姜甜到家的时候闻聪已经到家了，他手机就放在茶几?上，她看了眼，转身进?了卧室，随后拿上干净的衣服去了浴室。


    没像之?前?那样泡澡，只是简单沖了沖，从浴室出来时，闻聪端着一碗面走过来，姜甜惊讶问：「你没吃饭？」


    「吃了。」他回。


    「那干嘛还做面？」她又没吹头髮，发梢上还淌着水，水滴落到她的衣领上，浸湿了她的衣服。


    「给你做的。」闻聪去拿电吹风，想起面不能放，又把?电吹风放在了茶几?上，牵着她的手去了厨房，「先吃面，吃完再吹头髮。」


    他按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等?她坐下后，他倾着身子探出头，脸几?乎要贴上她的脸，下巴虚虚抵着她右肩，「没放多余的调料，只放了香油和鸡蛋，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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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甜拿起筷子低头吃了一口，眼睛被热气熏红了，眼底湿漉漉的，她吸吸鼻子，终是没忍住情绪，压着声音说：「你刚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你给我发信息了？」他问。


    「嗯，发了，两条。」她噘嘴说。


    闻聪转身去客厅茶几?上拿手机，打开，里面还真有两条信息，他走过来，一脸歉意：「我刚去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些?蔬菜，手机忘了带，没看到，抱歉。」


    姜甜停下筷子，仰起下巴去看他，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情绪突然上头，带着哭音说：「那你以后不要不回我信息。」


    他笨拙地给她擦拭眼泪，「好，我回。」


    「要秒回。」


    「嗯，秒回。」


    「你别骗我。」


    「不骗你。」


    「你要是敢骗我，我就——」


    姜甜话没说完，他手指抵在了她唇上，轻轻嘘了一声，哄孩子似地说了一句。


    「乖，别哭。」


    第35章 接吻


    他?的眼神太魅惑, 姜甜险些?溺毙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怎么会有?人眼睛长得如此好看，她怀疑再多对视一分钟, 她可?能会不管不顾扑上去。


    「嗝。


    」她紧张地打了个嗝, 然后接着?又打了几个。


    闻聪收回手, 转身去了厨房，回来时手里端着?水杯, 「快喝点水压一压。」


    「嗝…嗝…」姜甜接杯子的时候又连着打了两个，接过杯子停也未停, 仰头灌了一大口。


    以为会好点，还是不行，「嗝，嗝」她接二?连三一直打。


    闻聪去客厅茶几上拿了一个橘子过来，剥开餵她吃下, 提醒，「别急，慢慢吃。」


    姜甜照着?他?的话去做，似乎好了些?，打嗝的频率降了下来，隔十几秒才打一个，而且也不是连着?的。


    闻聪睨着?她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要。」姜甜皱眉说，「不想去医院。」


    小的时候她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跑出心理阴影了，现在是能不去就?不去。


    「那你能坚持住吗？」闻聪看她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担心道，「总是打嗝也不好。」


    「没事, 我能坚持。」说着?，姜甜又打了个嗝，嗝声停止后，闻聪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起来，「得做些?事情转移下注意力才行。」


    「做什么？」她跟着?他?朝客厅走去。


    闻聪见她长睫扑闪，一脸认真?的神情，唇角勾了勾，「我倒是知?道一个止嗝的好方法，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试试。」


    「什么方法？」打嗝难受死了，姜甜不想打嗝，忙不地道，「你说说看。」


    他?转身面对她，声线低沉动听，「听说接吻可?以抑制打嗝。」


    接吻？？！！


    这是什么方法，姜甜的心跳一下子快起来，盯着?他?看时，有?些?不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还是真?想这么做。


    时间静止，四周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不明，空气好像稀薄了几分，恍惚的连头顶的灯光都炫目了些?，让人瞧不真?切。


    姜甜眼睛眨了又眨，猜测他?可?能是开玩笑?呢，轻扯唇角笑?了笑?，「你在逗我呢吧。」


    瞧瞧他?浅笑?的模样，肯定是在同?她开玩笑?，她抬脚欲朝前走，又被他?拉了回来，后方便是墙，他?轻轻把她抵在了墙上。


    怕她后脑会磕到，他?极有?绅士风度地把手伸到了她脑后，紧紧护着?她。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他?垂眸凝视着?她问。


    姜甜迎着?他?炙热的眸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还有?这个姿势，是不是太过暧昧了。


    她抿抿唇，轻轻推了他?一下，「你踩我脚了。」


    闻聪低头去看，他?鞋尖正好抵着?姜甜的鞋尖，眼睫颤了下，下一秒，把脚收回。


    「还有?你手。」姜甜小声说，「硌到我了。」


    闻聪偏头打量，确切说不是他?手硌到她了，是他?戴着?的腕錶，此时錶盘正抵着?她耳后的位置。


    隐隐的还看到了一抹红，接着?，忙把手移出来。


    手和脚都移开了，但身体还是挨得很近，他?的影子还笼罩在她的身上，有?种他?抱着?她的感觉。


    姜甜心跳更乱了，某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垂在身侧的手去扯他?的衣摆，扯得不是很用力，像是孩子在把玩，她低着?头，咬咬下唇，问：「接吻真?的可?以抑制打嗝？」


    说「接吻」那两个字的时候，她耳朵红透了，像是染了色似的，娇艷欲滴，很勾人。


    她和闻聪一直处于相敬如宾的状态，比普通朋友要亲昵，但比恋人还有?夫妻则差的很远。


    偶尔的肢体接触，也都是礼貌疏离的。


    在姜甜看来，她其实不太喜欢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让人够不到，也摸不着?。


    既然想过一辈子，还是要亲昵些?才行。


    至于如何亲昵，她也没想好怎么做，怕试探的太过了，会把人吓跑，毕竟像闻聪这种老?古板，不禁闹，真?闹过火了，跑了，她和宝宝找谁去。


    「嗝。」姜甜又打了声嗝，脸颊上的红晕更重了，她见他?没说话，再度开口，「接吻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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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页

    「嗯，可?以。」闻聪锁着?她的眸，问，「要试吗？」


    「可?以试吗？」姜甜唇瓣上映出了深深的齿痕印记，「你要帮我吗？」


    「你想试，咱们就?试。」闻聪手抵在墙上，黑眸里流淌着?异样，性感的喉结滚了又滚，在暧昧加重时，问，「想试吗？」


    姜甜抬高下巴去看他?，她从他?黑眸中?看到了她的倒影，小小一个人儿，被他?眼底的光簇拥着?，像是被他?簇拥着?一样。


    心底冒出某个声音：


    姜甜你迟疑什么，答应呀，快答应呀。


    你不是说要给宝宝一个家吗，现在就?是机会。


    跨出这一步，你们就?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不要忘了，你答应蜜儿了，会朝着?幸福的方向努力，现在就?是需要你努力的时候。


    别怂，上。


    思付片刻，她开口：「好，试试。」


    话落，姜甜攥住他?的衣领，把他?拉低，踮脚吻上他?的唇，她没什么正儿八经的接吻经验。


    记忆里那些?都是拼凑的，有?那晚的零星片段，也有?那次她亲他?时的场景，其他?都是空白，急需有?人填满。


    闻聪这个执笔人做的很到位，探索引领，每一个步骤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姜甜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舌尖发麻，什么叫窒息，什么叫全身酥软。


    还有?他?的手，平时给她涂抹妊娠油的时候那么规矩，刚刚竟然探到了她的衣摆下。


    若不是她溢出声音，他?怕是还会做什么。


    看来，他?也不似外表那般沉稳冷静，坏得时候还是很坏的。


    至于治疗效果吗，很好，十分钟后结束接吻，姜甜真?不打嗝了，就?是脸色涨红，快要不能唿吸了。


    她倚着?他?胸口问：「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方法的？」


    闻聪气息比她稍微好些?，不过声音也不似平时的沉稳，「书?上看到的。」


    「胡说。」姜甜噘嘴，「我怎么没看到过。」


    「那可?能是网上看到的。」他?又改口。


    「不信，网上才没有?这样的说法。」姜甜抬起头，眼睛里都是雾气，一看便是接吻太久所致。


    「那你感觉怎么样？」他?问。


    「还好，」姜甜以为他?问的是打嗝的事，「不打嗝了。」


    闻聪扶着?她腰肢的手指蜷了下，「我记得网上说过，打嗝容易反覆。」


    「嗯？」


    「所以，要多来几次才行。」


    「……」


    刚刚是姜甜勾住他?脖子主动亲的，这次是他?，攫住她的下颌，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没人知?道，他?觊觎这个吻，有?多久了。


    ……


    稀里煳涂接了吻，当天晚上，姜甜做了有?颜色的梦，梦里闻聪不止吻了她，还像上次那样把她按在了床上。


    他?轻柔吻着?她，从她额头，一路吻到她锁骨上，最后又回到她的唇上。


    男人吻技非常好，她被他?亲的欲罢不能，想要的更多了。


    她求他?，带着?哭音说：「我要。」


    他?指腹在她脸颊上游走，贴着?她耳畔问：「要什么？」


    她胸口胀胀的，很难受，眼睫上淌着?水汽，「要…你。」


    他?勾唇淡笑?一下，贴上她的唇，「叫老?公。」


    她听话地叫了声：「老?公。」


    「说你要我。」他?引/诱她。


    她探出舌尖舔舔唇，意识朦胧道，「我要你。」


    后面的场景有?些?模煳了，姜甜只记得她似乎一直在低语，这个梦太真?实了，以至于她醒来后还以为身在梦中?。


    直到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电话是陆研修打来的，说他?被不明人士堵在了酒店里，要她去救他?，另外别忘了做好公关。


    真?是没一天消停的，姜甜气得早饭都没吃，匆匆出来门?，至于脑海里那些?迤逦，也早荡然无存了。


    闻聪外出买


    早餐回来后见家里没人，给姜甜打去电话，姜甜看着?来电显示，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她想到了昨晚的吻，想到了那个梦，胸口小鹿飞撞，接电话的时候手指都是颤的。


    她有?些?慌乱。


    「餵。」她道。


    「你走了？」闻聪问。


    「嗯，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姜甜说。


    闻聪：「早餐呢？吃了吗？」


    姜甜：「没有?。」


    闻聪提醒：「要吃早餐才行，不然身体会不舒服，宝宝也会不舒服。」


    姜甜羞答答应下来，「嗯，我忙完就?吃。」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随后同?时停住，闻聪道：「你先讲。」


    姜甜抿抿唇，「我晚上想吃火锅。」


    「好，我去订餐厅。」闻聪温声道，「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没有?。」姜甜突然想起了什么，「洗衣房的衣服你先别动。」


    那是她早上才脱下的，有?睡衣和内裤，昨晚做了那样的梦衣服上都是汗。


    「让打扫的阿姨弄。」过了昨晚，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姜甜和他?讲话都带着?一抹羞赧。


    「嗯，我知?道了。」闻聪有?电话进来，他?说了句「小心开车」便先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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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电话打的太久，还是他?声音太好听，姜甜耳朵都给染红了，耳垂烫烫的。


    不其然的，她想到了他?昨晚贴着?她耳朵讲话时的那幕，灼热的气息涌进来，差点让她的心脏停跳。


    ……


    陆研修这次搞出的事还不小，上了热搜，姜甜和公关部一直忙着?处理，中?午也没休息。


    因为对方是娱乐圈里的艺人，还是当红流量，所以处理起来有?些?难办，热搜前脚压下去后脚便被顶上来，反覆几次后，姜甜联繫了认识的媒体朋友，帮着?处理这件事。


    又给几个发帖子的博主发去了律师函。


    一直到下午，事态才平息些?，姜甜虚脱的坐在椅子上，胃一剜一剜的疼，她从抽屉里拿出饼干，撕掉包装袋吃了起来。


    就?像闻聪说的那样，她难受肚子里的宝宝也会难受，姜甜感觉到小腹那里收缩了好几次。


    像是宫缩似的，不过因为第一次经歷这样的事，她也不太确定是不是。


    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不适还没消失，她给闻聪打去了电话，那端接通，她说：「宝宝有?些?不好。」


    彼时闻聪正在开会，眼神凌厉地睨着?众人，忽然手机响起，他?看到来电显示立马变了神色，转动椅子背过身，接通，下一秒，听筒里传来女人轻颤的声音，他?什么也顾不得，拿上车钥匙出了会议室的门?。


    一路疾驰去了医院，到了那里，姜甜正在接受检查，接诊的医生正好是何逞。


    闻聪问：「怎么样？」


    何逞：「有?流产的徵兆。」


    闻聪眉梢蹙起，「需要住院吗？」


    「最好住院观察一下。」何逞提议，「这样宝宝有?危险的话可?以及时医治。」


    「好，住院。」闻聪去办理住院手续，姜甜坐在椅子上，对着?肚子里的宝宝忏悔，「都是妈妈不好，害你不舒服，宝宝对不起，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肚子里的宝宝许是感觉到了姜甜的悲伤，很轻地动了下。


    起初姜甜还没感觉到她在动，只是以为肌肉在跳跃，后来又被踢了下，她才反应过来，宝宝动了，宝宝竟然动了。


    没想到，宝宝的第一次胎动竟然是在医院。


    姜甜喜极而涕，摸着?肚子说：「宝宝，加油。」


    十九周加三天，她的宝宝胎动了。


    住院手续办好，姜甜躺在了病床上，她握住闻聪的手，仰头看着?他?，激动说：「宝宝刚刚动了。」


    闻聪也是第一次做父亲，同?样的也非常喜悦，「动的厉害吗？」


    「不厉害，只是轻轻动了下。」姜甜有?些?语无伦次，「宝宝动了，她真?的动了。」


    说着?说着?她扑进了闻聪的怀里，搂着?他?脖颈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宝宝。」


    「不是，你已经很棒了。」闻聪温声安慰，「你是最坚强的妈妈。」


    「那宝宝会怪我吗？」姜甜担心道，「怪我让她不舒服？」


    「不会。」闻聪轻抚她后背，「宝宝知?道你也不想的。」


    姜甜怀孕后情绪总是不大稳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哭了起来，「是我的错，都怪我，宝宝生我气也是应该的。」


    「她不会。」闻聪轻哄，「她知?道妈妈很辛苦，所以不会生妈妈的气。」


    姜甜心里充满愧疚，吃饭的时候也没吃多少，晚上睡觉，她躺在病床上，闻聪躺在沙发上。


    可?翻来覆去她就?是睡不着?，折腾了许久后，她先开了口，侧身睨着?闻聪问：「你能过来和我一起睡吗？」


    两人一起睡了这么久，她有?些?不太能自?己睡了。


    闻聪掀开搭在身上的衣服，躺到了病床上。


    医院的床不能和家里的比，家里的中?间放着?枕头，人翻身都没事，医院的不行，两个人躺上去有?些?挤，要是翻身的话很有?可?能会掉下去。


    姜甜怕闻聪掉下去，手放在了他?的腰上，额头抵着?他?下巴说：「这样会好些?。」


    闻聪喉结滚了滚，也把手搭在了她的腰上，说着?和她一样的理由，「这样应该更好些?。」


    即便昨晚接吻了，睡觉的时候他?们中?间还是隔着?靠枕的，头髮丝都没碰一下。


    不像现在，她揽着?他?，他?也揽着?她，两个人之间什么空隙都没有?，贴的非常近。


    别说是头髮丝了，就?是唿吸都绕在了一起，他?身上的清冽气息悉数涌进了她鼻息间。


    入鼻的那剎，她颤了下。


    脚趾莫名蜷了蜷，有?种难以形容的悸动袭上全身。


    「闻聪。」她轻声唤他?。


    「嗯。」他?下巴抵着?她额头动了动，「怎么了？」


    姜甜咽咽口水，大胆说：「你觉得我们现在的样子奇怪吗？」


    「奇怪什么？」他?问。


    「就?是…」姜甜手指抠了抠衣摆，「这么抱着?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我太太，我抱一下怎么了？」闻聪淡声问，「还是说，你不喜欢我抱你？」


    「没有?。」姜甜急忙否认，「我才没有?。」


    心里有?道声音冒出来，还挺喜欢的。


    闻聪把她朝怀里扯了扯，让空隙更小了些?，唇角溢出淡淡的弧，「既然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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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停继续往下讲，「那以后我都这么抱着?你睡，可?以吗？」


    他?声音很温柔，姜甜唇角扬了扬，轻轻嗯了一声，随后低头埋进了他?怀里。


    她在偷笑?，但是她不知?道，昏黄光影中?，男人唇角也慢慢扬起。


    ……


    姜甜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她出院去了公司，事态还在发酵，陆研修在办公室里好一通喊，公关部经理腿都吓软了。


    姜甜放下包包，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陆研修见是她，才克制了些?，被对众人说：「姜秘书?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姜甜等门?关上后才开口讲话：「陆总，听说您找我。」


    陆研修转过身，看她脸色不好，问：「你生病了？」


    「没什么事。」姜甜公事公办道，「您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再见孙小姐，等事情平息后再联繫。」


    「是她找来的记者吗？」陆研修问。


    「多一半是。」姜甜说，「您也知?道，很多人会借着?绯闻增加曝光。」


    「你去见她，让她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陆研修扔出一张卡，「告诉她，把嘴给闭紧了，不该说的别乱说。」


    姜甜拿过办公桌上的卡，点点头，「好，我去处理。」


    在她快走出办公室门?的时候，陆研修叫住她，「姜甜，真?就?不考虑我吗？」


    姜甜转身，抬起手，把戒指给他?看，疏离道：「陆总，我已经结婚了。」


    陆研修眼睛里的光顿时没了，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


    姜甜出门?后便把戒指摘了下来，放进了外套口袋里，后面的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那位孙小姐拿了钱乖乖闭了嘴。


    热搜撤下后，没再出现。


    -


    姜甜下班回家，刚走出公司，身后传来汽车鸣笛声，她停住，转身回看，黑色迈巴赫浸润在霞光中?，车身染了一层氤氲的光。


    她看着?熟悉的车牌号，唇角扬了扬，抬脚走过去。


    车门?


    打开，闻聪从车上下来，身上的黑色风衣被风吹起，他?脸上淌着?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她坐进去。


    姜甜这次没左瞧右瞧，而是直接坐了进去，她边系安全带边问：「怎么今天有?空接我？」


    「想你了。」闻聪冷不丁冒出这句。


    姜甜系安全带的手一顿，似乎不太相信刚刚听到的话，她抬起头，眨眨眼，「你说什么？」


    闻聪倾身靠近，冷白修长的手覆上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暧昧从四面八方溢出来，好像吐着?千丝万缕的线，顷刻间把他?们包围其中?。


    男人声线低沉，又蛊又惑，「我想你了。」


    姜甜：！！！


    这谁顶得住。


    第36章 动心


    姜甜手指一颤, 唰一声，安全带退了回去，她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心砰砰砰快速跳起来。


    他他他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了。


    姜甜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没多久红晕蔓延到了耳后?, 脖颈，她抿抿唇, 做个吞咽的动作，手指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气氛有些莫名, 似乎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半晌后?，她脸颊上的红晕更重了，额头、鼻尖、后?颈那里溢出了细密的汗，掌心也是湿漉漉的。


    她想?动一下，发现闻聪正盯着她看, 更羞涩了，他干嘛呀。


    贝齿咬咬唇，她先打破了沉静，「你?今天怎么了？」


    「没事。」不?知道是不?是听?力出了问题，姜甜越发觉得闻聪的声音好听?，比那些播音主持人的声音都好听?。


    声声悦耳，撩人心扉。


    她抿抿唇，试图用其?他的话题掩盖心悸，「你?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很好。」闻聪又?去够安全带，很轻松够到，他贴着她腰侧, 咔哒一声，把安全带扣进去。


    扣完并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慢转头去看她，掀眸打量，眼底神情让人看不?懂。


    距离太近了，姜甜鼻息间都是他的清冽气息，心跳不?稳，唿吸跟着不?畅起来，她支支吾吾问：「系好了吗？」


    「嗯，好了。」闻聪像是故意似的，又?靠近了些，睨着她说，「你?怎么出汗了？」


    「有吗？」姜甜摇头，「没有啊。」


    他淡笑了一下，手指覆上她鼻尖，轻轻揩拭一下，然后?指腹那里映出晶莹的汗珠。


    「你?看。」他说。


    姜甜垂眸看了看，眼神闪烁，「可?能是车里太热了。」


    「热吗？」


    「嗯，热。」


    尤其?是他靠这么近，更热了。


    姜甜用手扇风，热意不?减反增，尤其?是后?背，她隔着衣服都感觉到了湿意。


    这哪里是冬天，分明是夏天。


    她像小鱼似的张开嘴大口?喘息几下，随后?用手指去戳闻聪的肩，「我?饿了，不?走吗？」


    闻聪眼睑垂下又?抬起，敛去异样，嗯了一声，「走。」


    话落，他扣好安全带，启动车子，眼角余光里时不?时盯着姜甜看，不?其?然的想?起了宋凯的话，有些女人呀，在感情方?面很迟钝，需要?你?不?断的敲打，而且呢，你?还不?能用力过勐，这样她会?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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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呢，是一点点来，今天敲一下，明天敲一下，早晚能把她的心给?敲开。


    宋凯还说，你?都追人多久了，再不?加快速度，怕是孩子生?了，她都不?知道你?喜欢她。


    闻聪原本不?急的，他只?想?慢慢来，等姜甜敞开心扉，等她发现他的好，等她习惯他的存在。


    但这个过程太煎熬了，每天看着什么都不?能做，他忍的很辛苦。


    所以，他不?忍了。


    他想?到的第一步，便是靠近，不?动声色的靠近，让她无处可?逃。


    ……


    闻聪开车很认真，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倒是姜甜，坐车坐的一点都不?专心，他跟她讲话她也没听?到，一直在嘀咕，他今天到底怎么了？


    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姜甜悄悄打量，最后?一次被闻聪逮到，她脸颊变红，用手掩住脸转开，佯装是在看窗外，问他：「去哪里吃？」


    「你?不?是想?吃火锅吗？咱们去吃火锅。」那晚她身体突然不?舒服没吃成，今天正好吃了。


    「也不?用都顾及我?，你?看你?想?吃什么，」姜甜说，「咱们去吃就行。」


    「吃你?喜欢的，我?都可?以，」闻聪冷白修长的手指慢慢转动方?向盘，「有家新开的火锅店不?错，你?一会?儿试试。」


    「嗯。」提到火锅，姜甜肚子咕咕叫起来，她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上，微弓着身子说别?的，「项目进行的还顺利吗？」』


    「顺利。」闻聪回答完，示意她打开前面的储物盒。


    姜甜打开，看到了里面的饼干，她勾唇问：「你?准备的？」


    「嗯，看喜欢吃吗？」闻聪说，「口?味很多，你?找找。」


    姜甜没等他说完，已经翻找出自己喜欢吃的那种草莓味的，咔哧咔哧吃起来，她真是饿了，吃个饼干都能吃出幸福感。


    前面红灯，车子缓缓停下，闻聪从储物盒里拿出水杯，拧开盖子，「给?。」


    姜甜接过，低头喝了一口?，诧异道：「怎么是牛奶？」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最不?喜欢喝牛奶，一个不?喜欢喝牛奶的人为什么会?在车里放牛奶？


    肯定不?是给?自己喝的。


    难道是…专门?给?她喝的吗？！


    姜甜思付片刻问：「牛奶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不?是为你?还能为谁，」闻聪打直球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爱喝牛奶吗？」


    「有啊，闻茜。」姜甜又?喝了一口?，压下心悸，「或许你?是给?闻茜准备的。」


    「闻茜不?坐我?的车，」闻聪解释，「还有闻茜也不?喝牛奶，她对牛奶过敏。」


    「嗯？那你?不?喝牛奶也是因为过敏吗？」


    「是。」


    姜甜想?法有些发散，她正经问：「你?们这是遗传？」


    「应该算是吧。」闻聪挑眉回。


    「那你?说宝宝会?不?会?也不?能喝？」姜甜没注意到唇瓣上沾了奶渍，就那么顶着一圈奶渍和闻聪分析，「毕竟遗传基因挺强大的，你?和闻茜都不?能，宝宝也很有可?能不?行。」


    她呀了声：「那我?刚刚喝了，对宝宝会?不?会?有影响？」


    「没那么夸张，」闻聪没找到纸巾，干脆放弃，他扣上姜甜的手腕，把她拉近，在她喋喋不?休时，伸手覆上了她的唇瓣。


    姜甜突然停住，睁大眼睛看他，眼睫一颤一颤的，似乎在说，干嘛？


    「你?唇上有奶渍。」闻聪说着，手指轻动，沿着她唇形游走。


    他指腹温度滚烫，触上时，姜甜像是被电了一下，全身紧绷，唿吸都屏住了。


    像是一尊不?会?动弹的雕塑，征愣着定格在那里。


    唯一的感触便是唇上传来的热意，犹似要?把她烤化。


    心再次砰砰砰狂跳起来，脑海中有声音响起，他今天好奇怪，抽疯了么？！！！！


    没人告诉她答案，她只?能自己解答。


    后?面传来汽车鸣笛声，姜甜看了眼前方?的指示灯已经由红灯变成了绿灯，她后?退开，「有人在催了，快走吧。」


    闻聪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浅浅嗯了一声，随后?转过身专心去开车。


    他是挺专心的，姜甜不?行了，心越来越乱，她拿出手机点进百度，胡乱搜索起来。


    [一个人突然变化很多，对你?也和之前不?一样，是什么原因？]


    下面是若干的评论，其?中一条是：他（她）可?能是喜欢上了你?。


    姜甜：？？？！！！！


    姜甜继续搜索，这次打的字多些。


    [之前对你?相敬如宾的男人，突然热情起来，原因是什么？]


    评论：还能是什么，喜欢上你?了呗。这事我?最有经验了，之前我?追一个女孩子就是这样。


    开始小心翼翼靠近，


    后?面克制不?住各种对她示好。


    下面有人附和：楼上说的很有道理，我?追我?女朋友的时候也这样，总是忍不?住想?对她做些什么。


    每次看到她便成了盯盯怪，就想?盯着她看。


    她说什么，都依着她。


    只?要?她能高兴就好。


    ……


    姜甜看到这里没再往下看，她犹豫着想?试探一下，「那个，你?不?是不?喜欢吃火锅吗，咱们可?以不?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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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页

    「你?喜欢吃，」闻聪说，「按照你?喜欢来。」


    「其?实你?不?用对我?这样，」姜甜轻咳一声，「反正咱们只?是协议婚姻嘛，没必要?委屈自己…」


    她说着说着，和闻聪的视线撞上，不?知为什么突然很心虚，「…真没必要?的。」


    「我?没觉得委屈。」闻聪手指抠抠方?向盘，沉思了一下，问，「姜甜，你?讨厌我?吗？」


    这话说的，她怎么可?能讨厌他。


    「不?讨厌。」姜甜急忙回。


    「不?讨厌就好。」闻聪眼尾扬了下，手指轻叩方?向盘，打算再说些什么时，有人敲响了车窗玻璃。


    车窗玻璃缓缓下降，站在车外的保安说：「先生?，车子不?能停这，请您停里面去。」


    闻聪点了下头，再次启动车子，至于后?面的话因为这个插曲也被打断。


    姜甜看出他有话要?讲，忍不?住猜测，他刚到底要?说什么？


    ……


    新开的火锅店服务态度是真的好，服务员一直站在包间门?外，隔两分钟进来一趟，但凡姜甜有需要?都能第一时间做好。


    姜甜笑着夸奖，「这家店的服务生?真不?错，长得帅，服务态度还好，下次我?要?叫蜜儿一起来吃。她肯定很喜欢。」


    她夸起来没完没了，「真的，我?去过那么多火锅店就他家，服务一百，刚那个小哥哥竟然还问我?冷不?冷，太贴心了。」


    「他还给?了我?这个。」


    可?能是对方?看到姜甜手指有划痕，所以还贴心的送给?她几只?创可?贴，卡通图案的那种。


    「诶，你?怎么不?吃啊，很好吃的。」姜甜见闻聪也不?说话也不?动筷子，挑挑眉，「真挺好吃的。」


    闻聪脸上神色微沉，出气都有些不?顺畅，第一次见这么殷勤的服务生?，不?知情的还以为那人喜欢姜甜呢。


    他这醋意来的莫名，而且来势还很兇，服务生?再次进来时，他盯着对方?瞧了好一会?儿。


    那眼神，恨不?得把人家生?吞活剥了。


    服务生?不?明所以，问：「客人，还有什么需求吗？」


    闻聪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没有。」


    姜甜慢闻聪一步开口?，笑着对服务生?说：「能给?拿包纸巾吗？谢谢。」


    「没问题，马上。」服务生?出去，折返时手里不?止有纸巾还有水果拼盘，他说，「这是店里送的。」


    姜甜含笑道谢。


    服务生?训练有素，戴上一次性手套把橘子剥开递给?她。


    闻聪手里也拿着橘子，只?是刚剥了一点，他蹙眉看着姜甜接过那人递上在橘子，眼睛里像是射出了刀子。


    下一秒，这个店，被他在心里拉黑。


    姜甜等服务生?走了后?，又?说：「以后?咱们还来这吃。」


    闻聪悻悻道：「离家太远，不?方?便。」


    「开车啊，远什么。」姜甜神经大条说，「服务态度这么好，当然要?多光顾几次了。」


    话落，闻聪的脸色更沉了，像是拢着乌云，黑压压一片。


    离开前，服务生?拦住他们，说店里有活动充值五千赠送一千，姜甜一听?靠谱，刚要?去充，被闻聪扣住手腕，闻聪淡声道：「你?等着，我?去充。」


    姜甜点点头，「好，你?去。」


    前后?不?过几分钟闻聪回来，姜甜问他：「充好了？」


    闻聪：「嗯，好了。」


    「卡呢？」她问。


    闻聪顿了下，「新店刚开张，卡备的不?够，说以后?再给?。」


    「以后?也行。」说话间姜甜先走了出去。


    闻聪在后?面，等她出去后?，他顺手把手里的卡折断，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更远处的服务生?看到后?眼睛大睁，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这位客人是图什么，明明办了卡，可?却折断了。


    心说，有钱人的思维真的不?一般。


    好傻。


    ……


    回去的路上，闻聪也没开口?，一直听?姜甜跟陈蜜儿打电话，「蜜儿，我?告诉你?，我?知道了一家火锅店，肉鲜菜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服务态度相当好。下次有机会?一起去吃。」


    电话那端的陈蜜儿附和说：「那就这个周末吧，正好我?也想?吃火锅了。」


    「周末啊，行。」姜甜说，「你?去了肯定会?喜欢上的。」


    闻聪最后?把车停在了一家药店前，他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姜甜问了句：「你?去干什么？」


    闻聪说：「买东西，你?等下。」


    姜甜点点头，看着他走进店里，问了陈蜜儿一句，「闻聪有点怪诶。」


    陈蜜儿对八卦最感兴趣了，问：「怎么了？」


    姜甜把刚上车时还有在火锅店时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诶，你?说他到底怎么了？」


    陈蜜儿定定道：「我?猜啊，他可?能对你?动心了。」


    姜甜：！！！！


    姜甜觉得不?太可?能，「应该没有吧。」


    「要?不?这样，你?试探他一下。」陈蜜儿出主意，「勐夸那个服务生?，看他什么反应。」


    「能行吗？」姜甜有些担心，「万一试不?出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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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页

    「怎么不?行，」陈蜜儿眼睛眯起，「一定能试出来。」


    然后?，姜甜在闻聪坐进车里时，对着听?筒那端的大夸特夸那个服务生?。


    「看着年龄不?大，不?过长得很帅。」


    「身材也很好。」


    「嗯，挺有型。」


    「什么嘛，我?才没喜欢这样的。」


    说着说着，手机被拿走了，闻聪按下了结束键，姜甜见他这副样子，心漏跳一拍，难道蜜儿猜对了。


    他真对她动心了。


    「你?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讲？」姜甜问。


    「有。」闻聪说。


    「是什么？」


    「下次讲电话，记得先拨出去。」


    姜甜：！！！！


    刚才戏做过了，那通电话忘了拨出去。


    第37章 动情


    直到?下车, 姜甜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不是，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这也太尴尬了。


    她偷瞄了他一眼, 发现他勾着唇似乎在笑, 姜甜更尴尬了，手?指扯扯衣摆, 严肃警告他，「要是再笑今晚不许回卧室睡觉。」


    警告还是挺管用的, 他真不笑了，压下翘起的唇角去了衣帽间，姜甜看他走远，回了卧室，侧躺床上一阵捶胸顿足。


    大意, 真是太大意了，她刚竟没发现，蜜儿什么时候把手机挂了，亏她还讲的那么激动。


    闻聪看她不会再看神经病吧。


    这件事真不能想，越想越没脸见人，正当姜甜生无可恋的躺床上时，闻聪拿着干净的衣服走了进来，「我去洗澡，你?呢，去吗？」


    「不去。」姜甜拉过被子盖住头，闷声?说, 「你?去洗你?的，不要理?我。」


    她现在没脸见人。


    「那行, 我先去，等?你?洗的时候我可以帮你?。」离开前他说了这么一句。


    姜甜从被子里钻出来，伸手?撩开贴在脸上的髮丝，眨眨眼，他刚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可以帮她？


    他难道是想帮她洗澡吗？！！


    姜甜再次用被子盖住头，这次不是因为尴尬，是害羞，嘤，她这也太直接了。


    姜甜还没从羞涩中回过神，陈蜜儿发来微信。


    蜜儿：[宝贝对?不起，刚我老闆找我，我只能跟你?结束通话了。]


    蜜儿：[怎么样？问出来了吗？他有没有说什么？]


    蜜儿：[反正我猜测啊，他肯定是对?你?动心了。]


    姜甜拉下被子露出脸，回：[没问出来。]


    姜甜：[比较难搞。]


    蜜儿：[什么都没说？]


    姜甜：[是。]


    蜜儿：[不如你?打?直球，直接问他。]


    姜甜：[万一不是呢，那多?尴尬，以后?也不好相处啊。]


    蜜儿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回覆：[怎么可能不是，他那样身份的人，要是真不喜欢你?，干嘛跟你?领证？]


    姜甜：[领证是因为被家里催婚。]


    蜜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要怎么才行？]


    姜甜：[我先想想。对?了，你?刚说你?老闆找你?，找你?做什么？]


    蜜儿：[那个vvvvip还记得吗，明天?要入住，老闆要我做好接待。]


    姜甜：[你?不是那里的主管吗？现在主管都要亲自接待了？]


    蜜儿：[客户点名要我接待，能怎么办？不过他也挺奇怪的啊，上次离开时跟我说的是以后?再也不来，这还没多?久呢，又来了。]


    姜甜：[可能是他看上你?了吧。]


    蜜儿：[！！！！！！]


    蜜儿：[你?可别吓我，那可是个花花公子。]


    姜甜：[花花公子不正合你?心意，反正你?也不想认真谈，只想游戏人间。]


    让她这么一讲，陈蜜儿竟然听出几分道理?来，随后?她又给否了，[不行，我这人很有原则的，不对?客户下手?。]


    姜甜：[偶尔例外一次也挺好。]


    陈蜜儿还真心动了，毕竟那位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最重要的是，他对?感?情也不认真，他们这算臭味相投。


    [好，有机会试试。]


    话题一转，再次转到?闻聪身上，陈蜜儿直接发的语音：「像你?老公这种成功男士外面可是有很多?女孩追的，你?要是真对?他有意思，就先下手?为强。」


    姜甜：「谁说我对?他有意思了？」


    蜜儿：「你?没意思干嘛还对?他这么上心。感?情的事我最懂，我告诉你?，你?别嘴硬，你?就是对?他有意思。」


    蜜儿：「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小心最后?你?鸡飞蛋打?，孩子没有，老公也没有。」


    这话听着还挺吓人的，姜甜突然不说话了，托腮抿唇沉思起来。


    闻聪洗完澡进来，站在门口的位置唤了她一声?：「姜甜。」


    姜甜没听到?，他又唤了一声?：「姜甜。」


    姜甜这次听到?了，慢慢转头回看，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伟岸的身姿，他没穿睡衣而是穿的睡袍，腰间腰带松垮繫着。


    衣领很宽，不经意间便能看到?他的锁骨和胸肌，再往下还能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腹肌。


    腹肌曲线沟壑分明。


    睡袍衣摆下能看到?他的双腿，修长笔直。


    要是给闻聪的身材打?分，满分还不足以表达，得额外再加十?分，因为他的身形实在是太好了，宽肩窄腰，媲美模特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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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页

    姜甜看着他，像是在看一盘可口的，没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细听的话还能听到?咽口水的声?音。


    她保持着扭头的姿势两分钟，要不是头太酸，估计还会继续。


    她回了下头，从床上坐起，开口道：「你?这是？」


    平时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人，突然露成这样，实在是反常，「你?没事吧？」


    闻聪走近，手?指从细碎的短髮穿过，故作不经意地问：「是我身材好还是刚刚那个人？」


    「啥？」姜甜没懂，「哪个人？」


    「火锅店的服务生。」闻聪道，「你?刚不是一直在夸他身材好吗？」


    姜甜：「……」


    姜甜咧嘴笑笑，「你?们没什么可比性。」


    「什么意思？」闻聪眸色变暗，「我比不过他？」


    「不是，」姜甜解释，「你?看他年龄不过二?十?出头，他就是一小屁孩，你?可是成功人士，你?们没什么可比的。」


    听来听去，闻聪也没听到?满意的答案，他问：「那你?说，是他身材好还是我？」


    「非要说吗？」姜甜觉得他今晚挺执拗的，干嘛一直问她这个问题，再说这个问题重要吗？


    闻聪道：「要说。」


    姜甜挺直背嵴做好，认真回：「当然是你?了。」


    五个字，闻聪的心情从坏到?好，唇角不可抑制的扬了下，难得的，脸上还多?了一抹其他的情绪，像是害羞，「真的？」


    「真的。」姜甜点点头，「你?最棒。」


    眼睛里都是笑意了，闻聪轻咳一声?，也不知道是夸她还是再夸自己，「眼光不错。」


    姜甜笑笑，「我可以去洗澡了吗？」


    「可以，你?去。」闻聪侧身让开些，随后?问，「要我帮你?吗？」


    他帮？


    怎么帮？


    姜甜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拿着手?机和换洗的衣服一起去了浴室，闻聪隔着门提醒，「别洗太久。」


    姜甜嗯了一声?：「知道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的他们似乎感?觉不太一样了，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反正就是觉得不一样，多?了一些暧昧不明的东西。


    解释不通，也没办法解释。


    姜甜没再浴室里耽搁太久，她洗好后?穿上睡衣，看着湿漉漉的头髮，弯腰找出电吹风，刚要吹，想起了什么，又顿住，把电吹风放回原处，她趿拉着拖鞋出了浴室。


    闻聪看到?她的第一眼便问：「又没吹头髮？」


    「嗯。」姜甜说，「没找到?电吹风。」


    「柜子里没有？」他问。


    「没有。」姜甜抿抿唇，「反正我没找到?。」


    闻聪把刚刚剥好的橘子递给她，起身去了客卫，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电吹风，「你?想坐哪吹？」


    「就这吧。」沙发很舒服，姜甜不想动弹了。


    「嗯。」闻聪没再都说什么，她吃她的，他打?开电吹风慢条斯理?吹起来。


    手?法已?经很娴熟了，既不会扯到?她的髮丝，也不会烫到?她的头皮，而且吹出的头髮还挺有型。


    姜甜伸出大拇指，「厉害。」


    闻聪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她竖起的手?指时落了下去，接着他关掉电吹风，放一旁的茶几上，转身去拿那只白色的塑胶袋。


    姜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狐疑问：「怎么了？」


    闻聪没说话，而是拿出了里面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创可贴，创可贴上没有可爱的卡通图案，就是很平常的那种。


    闻聪先是把姜甜手?指上的创可贴撕下来，然后?给她贴上新?的。


    姜甜眨眨眼，「其实那个还能用。」


    「刚你?洗澡不是洇湿了吗。」闻聪道，「湿的创可贴不能再用。」


    姜甜打?量着他，总觉得即便创可贴没湿，他也不会再要她用，再次想起陈蜜儿的话，她憋着笑，打?趣问：「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闻聪把剩下的创可贴放她包包里，掀眸看过来，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淌着抹异样，定定的，他嗯了一声?，「嗯。」


    姜甜：「……」


    姜甜胆子还是不够大，问完那句没敢再往下问，而闻聪见她眼神闪躲也便没再说下去，两人洗漱完后?回了卧室。


    还是平时的流程，涂抹妊娠油，给宝宝做胎教听音乐，讲睡前故事，只不过这次多?了其他。


    姜甜睡意朦胧时，感?觉到?闻聪朝她靠了过来，先是摸了摸她的脸，又捏了捏她的手?。


    她困得不行，眸子半眯着，没说话，马上要睡过去时，忽然觉得肚子上传来热意。


    他贴着睡裙吻上了她的小腹，和肚子里的宝宝说了句：「晚安。」


    姜甜顿时清醒过来，征愣看着他，长睫连着忽闪了好久，最后?憋出一句话，「你?刚是亲我了吗？」


    她以为男人不会回答，谁知，他勾唇回了句：「是。」


    ……


    姜甜这两天?有些不太正常，时不时会傻笑，还会盯着一处看，工作的时候也会开小差，看到?手?指上的创可贴唇角止不住扬起来，就好像创可贴上有什么似的。


    她这种状况从早上持续到?了下午，别人忙着自己的事没注意到?，但艾米注意到?了，逮到?机会便问她：「诶，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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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页

    姜甜挑眉：「没有啊。」


    「少来，」艾米道，「你?知道你?今天?傻笑多?少次吗？还有，不就是一个破创可贴吗，你?都盯着看十?分钟了，你?要不是谈恋爱了，我头剁下来给你?当椅子坐。」


    姜甜才不会跟她打?这种无聊的堵，「你?工作忙完了？」


    「你?别转移话题，」艾米追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你?那么关注我干嘛？」姜甜轻笑道，「难不成你?喜欢我啊？」


    「你?有病呀。」艾米从她桌子旁移开，「谁喜欢你?了。我是怕你?被骗。」


    「放心吧，你?被骗我都不会被骗。」姜甜不愿意谈私事，「你?工作要是没做完赶快去做，小心陆总生气。」


    「你?喜欢的人不会是陆总吧？」艾米打?量着她，「你?和陆总在一起了？」


    「乱说什么，我和陆总才没有。」姜甜提醒道，「艾秘书开玩笑要一个度，小心我跟你?急啊。」


    「没有就没有呗，生什么气呀。」艾米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你?和陆总真没事是吗？」


    「艾米，你?真是——」


    「我就是怕你?被陆总骗，陆总那样的男人你?惹不起。」


    「我和陆总除了上下属关系外，没有其他关系。」


    「那就行。」艾米瞥了眼那个丑不拉几的创可贴，嫌弃道，「赶快取下来吧，丑死了。」


    姜甜本来还想多?贴一会儿的，后?来想起万一对?宝宝不好就坏了，她没再迟疑拿上包包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手?上干干净净的。


    下午快要下班时，闻聪打?来电话，今晚和闻茜一起吃饭，问她去不去？


    姜甜有些犹豫，「闻茜会不会不想见到?我？」


    闻聪：「不会。」


    姜甜：「好，那我去。」


    吃饭地点是家日料店，闻茜看到?姜甜后?，撇了下嘴，但看到?她的肚子后?，对?着她肚子打?了声?招唿， 「宝宝，你?好，我是姑姑，你?能听到?姑姑的声?音吗？」


    姜甜笑笑，「宝宝可以听到?。」


    闻茜抿了下唇，从包里拿出一只盒子，推给姜甜，「这是给你?的。」


    姜甜没想到?今晚还能收礼物，问：「我的？」


    闻茜：「嗯。」


    闻聪一边给两位女士服务，一边说：「打?开看看。」


    姜甜狐疑打?开，盒子里装的是个符，闻茜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茶水，解释说：「这是我上山求的。」


    「你?别误会啊，我这都是为了宝宝。」闻茜傲娇道，「不是为了你?。」


    姜甜勾唇笑了笑，「你?特意求的？」


    「也不是，就是那天?和几个朋友约好去逛逛，然后?就——」其实就是特意求的，还是闻茜主动邀请朋友去的。


    朋友们也很奇怪，为什么要求平安符。


    闻茜解释说：「是给很重要的人求的。」


    「谢谢你?闻茜。」姜甜含笑说，「我很喜欢。」


    「谢什么，都说了不是给你?的，是给宝宝的。」闻茜嘴硬道，「你?好好戴着，别弄丢了。」


    「嗯，我一定好好保存。」姜甜感?动说，「真的谢谢你?。」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都是一家人干嘛一直道谢。」意识到?自己口误，她又说，「我的意思是，我是宝宝的姑姑，你?别总是谢来谢去的，我听着不习惯。」


    「好，不说谢谢。」话落，姜甜给闻茜夹菜。


    闻茜挑眉去看闻聪，「哥，你?干嘛呢，都不知道照顾孕妇一下吗。」


    不知情的还以为闻茜和姜甜是姐妹呢。


    闻聪给姜甜夹好菜，闻茜再次开口：「诶，那个菜上面沾了芥末，你?别给嫂子夹。」


    脱口而出的「嫂子」让三个人同时顿住，姜甜最先反应过来，眼底笑意更浓了。


    闻茜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笑什么。」


    姜甜：「觉得你?可爱。」


    闻茜翻白眼，「那是形容小朋友的，别用我身上。」


    「可我觉得你?就是可爱，比小朋友还可爱。」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要是想夸我，可以说我漂亮，美丽，气质好，什么都行，干嘛说我可爱。」闻茜鼓起腮帮子，像个可爱的河豚。


    姜甜见状，笑得更开怀了，「闻茜，认识你?真好。」


    这种直球闻茜还不太适应，轻咳一声?：「我的朋友们都这么说。」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可以做朋友了？」


    「谁要跟你?做朋友，我才不要。」闻茜给姜甜夹了些三文鱼，「那个…多?吃点，对?宝宝好。」


    姜甜：「好，我吃。」


    她和闻聪对?视一眼，闻聪对?她笑笑。


    这顿饭吃的很和谐，饭后?闻茜要去逛商场，姜甜和闻聪陪着一起去了，很不凑巧的遇到?了一个讨厌的人。


    赵森。


    赵森也看到?姜甜了，主动上前打?招唿，「怎么？还没被分手?？」


    姜甜看到?赵森生出噁心感?，「好狗不挡路。」


    「姜甜，你?真以为他喜欢你?呢，他就是跟你?玩玩。」赵森说完，后?脑挨了一下，是闻茜打?的。


    她手?里举着包，怒气沖沖道：「下次再敢欺负姜甜，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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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谁呀，有病吧。」赵森骂人道。


    「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闻茜第一次打?人，手?还是抖的，她强装镇定，「总之?我警告你?，下次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不介意把你?送警察局去。」


    赵森见有人对?着他拍照，怕暴/露什么，用手?挡住脸，说了句「疯子」转身离开。


    姜甜感?激地看向?闻茜，「小茜，谢谢你?。」


    闻茜受不了她这副肉麻兮兮的样子，对?着正在远处接电话的闻聪说道：「哥，我们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闻聪结束通话走过来，「谁欺负你?们了？」


    闻茜咬牙切齿道：「一个男人。」


    闻聪看向?姜甜，姜甜解释说：「赵森。」


    闻聪问：「有没有怎么样？」


    「没有。」姜甜说，「小茜把他打?跑了。」


    闻聪听罢，送了闻茜一份大礼，「你?车子明天?到?。」


    闻茜笑着说：「谢谢哥哥。」


    ……


    回去的路上闻聪还在想商场发生的事，担忧问：「你?真没事？」


    姜甜抬起手?臂给他看，「真没事。」


    她笑笑，「我一直以为小茜是娇滴滴的公主，没想到?她还很勇敢的。」


    「她对?在意的人都这样。」闻聪补充，「我们闻家人都是一样的。」


    「你?也是吗？」姜甜盯着他看，只见男人半张脸浸在暗影中，五官轮廓有些模煳。


    「你?对?在意的人也这样吗？」她追问。


    车子停下，闻聪转头看她，目光灼灼，「我怎么样你?不知道？」


    「不知道。」姜甜眨眨眼，「你?掩藏的太深了，看不出来。」


    「那这样呢。」说话间，他扣住她的后?脑，把她按向?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下。


    「感?觉到?了吗？」他问。


    「什么？」


    「我的心意。」


    第38章 宝宝


    克制又隐忍的吻, 姜甜的心彻底乱了?，总感觉额头上的那块肌肤要被灼化了?似的。


    烫的人心颤。


    她梗着脖子转过身，眸光再次看?向车窗外, 街道上避光的地方, 有情侣在手牵手走?着, 突然男人停住，似乎和女人说了?什么, 然后捧起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他们旁若无人地接着吻，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们自己一样。


    姜甜不知是想起刚刚闻聪亲她额头的画面, 还是什么，脸突然红起来，她皮肤白皙，很快的红晕散开，脖颈都是红的了。


    精緻的锁骨上像是染了?色, 红的诱人。


    她单手托腮盯着外面看?，无人注意?时唇角若有似无扬了?下，随后放下，又缓缓扬起，眼眸里?的笑?意?越发重了?。


    他刚…亲了?她欸。


    他竟然亲了?她。


    姜甜胸腔里?才安生了?没几分?钟的小鹿再次狂跳起来，这次跳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慌。


    她手移到胸口那里?，总感觉心脏要蹦出来，没多久还有了?其他的连锁反应，口干舌燥，喉咙痒的不行。


    她轻咳了?一声，打算咳第二?声时, 有水杯出现在她的面前，闻聪边开车边温声说：「里?面是柠檬水, 放了?冰糖的。」


    她每次喝柠檬水都要放冰糖，不放不喝，闻聪原本想改掉她这个小习惯的，后来发现根本改不掉，遂便由着她的喜好来了?。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真是奇怪了?，他的车上怎么什么都有呢，牛奶，零食，柠檬水，还都是她喜欢的。


    她接过，抿抿唇，扭头看?他，试探问：「你这不会又是特意?给我准备的吧？」


    「你说呢？」他反问道。


    姜甜的心倏地提起来，那个唿之欲出的答案在她脑海里?转啊转，心跳也?随之快起来，她启唇，「我觉得——」


    话还未说完，手机铃声突然传来，是闻聪的手机，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示意?姜甜稍等，接着戴上蓝牙耳机，按下了?接听键。


    闻聪：「餵。」


    齐女士：「今天你带小茜去见朋友了?？」


    闻聪微顿，「她对?你这么讲的？」


    齐女士：「是我套出来的，她一直不肯讲。」


    闻聪：「嗯，是认识的人，一起吃的饭。」


    「你追求的那位？」齐女士噙笑?说，「都带着小茜去见了?，应该追上了?吧？」


    闻聪轻轻转动方向盘，「快了?。」


    「快了?？那就是还不行。」齐女士说，「要不要我出马，都是女人，或许我能帮你追到呢。」


    闻聪淡声道：「我自己可以。」


    「你能行？」齐女士轻哼，「这都多久了?，还没领回家给我们看?看?。」


    「下个月。」他突然说。


    「什么下个月？」齐女士没懂，「你说清楚。」


    闻聪眼角余光睨向姜甜，唇角勾出一抹浅浅的弧，「下个月我会带她回去见您。」


    齐女士音量抬高，噙着笑?，「这可是你说的，不要食言。」


    闻聪：「我说的，会去。」


    齐女士是真担心他追不到人，趁机说了?些追女孩的技巧，「记得买花买礼物，不要像你爸爸那样永远记不住纪念日，女孩子最?看?重这些。」


    闻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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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页

    齐女士：「从生活细节里?去关心她，女孩子都心软，你要是真用?心，她会感觉得到。」


    闻聪：「嗯，知道了?。」


    齐女士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闻父一直在叫她，她只能结束，「那我们等着你带她来。」


    闻聪：「嗯，再见。」


    闻聪打电话的时候，姜甜心情澎湃的发了?朋友圈，没配图，就是一串狂笑?的表情包，看?得出心情很不错。


    前脚发出去，后脚便有人点赞评论。


    陈蜜儿?：[什么情况，遇到什么好事了?？]


    艾米：[？？？！！！]


    后面是其他同事的一些点赞和祝福，陆研修的评论也?在其中?：[你中?奖了?？]


    老?板亲自下场可想而出场面有多壮观，大家都看?到了?陆研修的话，并自己在脑中?写了?八百字爱情小作文。


    生生把姜甜和陆研修凑到了?一起。


    私人群里?还有人在聊天。


    [我没说错吧，陆总就是对?姜秘书有意?思。]


    [可我看?姜秘书也?不像陆总的菜啊。]


    [我觉得也?是，陆总就是个花心大萝蔔，姜秘书就是只小白兔，他们怎么可能。]


    [兔子爱吃萝蔔呀，你们忘了?。]


    [我觉得吧，姜秘书没那意?思，陆总太?花心了?，真不适合姜秘书。]


    [感情的事谁知道，没准有戏呢。]


    后面艾米说：[乱猜什么，没有的事。]


    群顷刻间静音。


    姜甜不知道小群里?私聊的事，她也?没进?那个群，见到陆研修留评后，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怕大家看?到误会，她直接把那条朋友圈给删除了?。


    删完她满意?地去刷视频，殊不知，陆研修气炸了?，但是气归气，也?不敢真做什么，只能对?着手机咬牙切齿。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给姜甜发了?一条微信。


    老?板：[明?天早点来公司，有重要的事。]


    姜甜皱着眉，公事公办回：[好的陆总。]


    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


    闻聪把车停好，眼角余光扫到姜甜的手机，发现她正在和人聊天，他眉梢不动声色皱了?下随即又松开，故作不在意?问：「朋友？」


    姜甜摇头，「不是。」


    闻聪解开安全带，「同事？」


    姜甜说：「我们老?板。」


    闻聪听到「老?板」两个字眼皮开始跳，「他还缠着你？」


    「没有，」姜甜把手机递给他看?，「是工作的事，要我明?天早点去。」


    闻聪视线从手机屏幕上落到她手指上，端详了?片刻问：「你戒指呢？」


    「哦，包里?。」姜甜从包里?拿出戒指，「太?贵重了?，不方便一直戴着。」


    主要她怕弄丢了?。


    闻聪眼睑垂下，淡淡嗯了?一声，「那改天买只新的，不贵的。」


    姜甜顿住，迟疑道：「用?得着这样吗？」


    「你不是说总有男同事误会你单身吗，」闻聪声线低沉道，「戴着戒指，就不会有人追你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老?板就能消停会儿?了?。


    姜甜想想也?是，「行，那周末去买吧。」


    她刚要推门下车，又停住，「这次我买，我付钱。」


    闻聪没跟她争，说了?声：「好。」


    她没看?到他唇角勾了?下，看?上去还挺开心的。


    ……


    今晚和之前每晚都一样，分?开洗澡，洗完后闻聪给姜甜吹头髮，吹完头髮，两人一起去卧室，姜甜乖乖躺床上，闻聪给她涂抹妊娠油。


    每个步骤都对?，但又有些不对?，姜甜不太?能直视闻聪，尤其是不敢看?他的唇。


    看?一次，心悸一次，脑海中?还不断重复播放他扣住她后脑亲吻她额头的画面。


    他手指冷白修长，触上她后脑的那剎，头皮好像都麻了?，她不知所措地仰头去看?他。


    他缓缓靠近再靠近，沁着水渍的唇贴在了?她额头上，没有一触即离，而是贴了?很久。


    热意?从他的唇上蔓延到了?她的头上，然后是全身，她手无措的不知放哪里?好。


    他轻笑?了?一声，捏捏她脸颊，「慌了?？」


    这便是刚刚车里?完整的经过，此时像是刻在了?脑海里?，每一帧都非常清晰，他的手，他的唇，他的唿吸，还有他撩人的笑?声，以及他亲昵的捏她脸颊的动作。


    姜甜想着想着，心跳快起来，喉咙也?跟着发痒，她连着轻咳了?两声，偏着头不敢再去看?他。


    手紧紧扯着睡衣衣摆，一副慌乱的样子。


    闻聪原本两只手一起涂抹妊娠油，后来移开了?一只手，撑在床上，倾着身子去看?她，「怎么了?？」


    姜甜心正乱着，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回头，靠得太?近，她唇触上了?他的脸颊。


    然后像是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呆愣住。


    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接触，之前也?有，但因为那会儿?心意?未明?，所以只有不好意?思，没有其他的。


    现在不是了?，她对?他，多了?些情愫，一种她和赵森交往时从来没有过的心悸，她把这归为喜欢。


    她喜欢闻聪。


    喜欢的男人正在碰触她，大概是个女人都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最?要命的是她还亲了?他，虽然是失误，但的的确确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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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16页

    姜甜的心跳已经飙升到了?极限，再多一点，人都会晕过去。


    眨眨眼，推开他的同时，她朝后退去。


    闻聪怕她摔了?，说了?声「小心」急忙伸手去护她，他揽上她腰肢的同时，顺带也?趴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姿势具体形容起来，就是他双腿跪床上，上半身趴她身上，顾及到她怀孕，他还用?手撑着床，让自己没有压实，两人不算完全贴着，还有很大的空隙。


    可饶是这样，姜甜还是慌了?，额头和


    鼻尖上很快溢出汗，掌心里?也?是汗，手指间都是黏黏的触感。


    她心跳很不正常，唿吸也?很重，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不敢直视他，她只能看?别处，红着耳后根说：「我手麻了?，你能起开吗？」


    闻聪很快做出反应，撑着床起身，人是离开了?，但暧昧仍在，空气里?的甜度似乎超标了?。


    姜甜拉过被?子盖上肚子，慢慢转过身，声音有些含煳不清，「我想吃水蜜桃。」


    她这画风转的挺快的，闻聪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家里?没有。」


    「那你给我去买。」她背对?着他说。


    「好，我去。」闻聪把妊娠油的盖子合上，「还吃别的吗？」


    「嗯，买些酸奶吧。」姜甜想了?想，「给我带份米线回来吧。」


    说话间她半转过身子，眼睫轻颤着眨啊眨，又是撒娇又是卖萌，咬咬唇，「可以吗？」


    都是垃圾食品，搁平时肯定不行，但现在她是孕妇，得照顾孕妇的心情，他轻嘆一声：「好。」


    「米线里?放点辣的吧。」她又说。


    「你不是不能吃辣的吗。」他突然停下，「怎么突然想吃了?？」


    「不知道，」姜甜抿抿唇，「可能是你闺女想吃了?。」


    「那我闺女除了?刚刚那些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那得问问你闺女。」姜甜确定自己心意?后做事也?大胆起来，「你要不要问问她？」


    闻聪淡声道：「怎么问？」


    姜甜把被?子掀开，又把睡衣撩起，睡裤往下扯了?扯，露出凸起的肚子，指了?指，「你自己跟她讲。」


    平时都是闻聪主动，朝着那条线不动声色前进?，突然变成她主动，闻聪有些诧异，一时没懂她什么意?思。


    她扯了?他袖子一下，撒娇，「愣着干嘛。」


    闻聪从单膝跪床边变成了?坐着，先是盯着她绯红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去看?她的肚子。


    她肌肤白皙，肚皮在灯光映衬下白的晃眼，周宇琛喉结滚了?滚，慢慢靠近。


    空气里?的暧昧气息愈发重了?，丝丝绕绕，把人圈在其中?，心再次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每根神经也?都在跳跃，无声诉说着欣喜。


    姜甜捏着睡衣的指尖和她的脸一样，泛着红，眼睫上不知是光还是湿气，眼底深处仿若翻滚着什么。


    原来…


    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单是靠近，都能让她战慄。


    她紧张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出口的声音都在发颤，「你快点不行吗？」


    太?磨人了?，她真的受不了?了?。


    闻聪趴跪在了?床上，手指触着她的肚子，轻轻唤了?声：「宝宝。」


    男人声音实在好听，姜甜没忍住，战慄了?一下。


    闻聪掀眸看?她，眸光在她娇艷的唇上停留片刻，又去看?她的肚子，声音比方才还轻柔。


    「我是爸爸，知道吧。」


    姜甜发出细碎的嘤唔声，很短促，也?很轻，不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但是闻聪听到了?，他余光睨向她，见她脸红的几乎要滴血，心情愉悦道：「宝宝，爱你。」


    没人知道，他这句「宝宝，爱你」是对?姜甜讲的，还是对?她肚子里?的宝宝讲的。


    姜甜没自恋的对?号入座，她头转向另一侧，盯着窗户看?起来。


    窗户上有模煳的影，是男人的，她认出那是闻聪。原本正在对?着肚子讲话的男人，忽然动了?一下，背嵴弓着，吻上了?她的肚皮。


    这次没有隔着衣服，就是直接亲的。


    也?不是一触即离，亲了?好一会儿?。


    退开后，他迎上她的眸光，眼神深情道：


    「宝宝，我爱你。」


    第39章 主动


    姜甜征愣住,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闻聪离开卧室拿上车钥匙出了门，关?门声传来时她才回过神。


    他他刚说什么？？？！！！！


    他是说爱她了吗？！


    他他他对她告白了？！


    姜甜说?不出是慌还是高兴，扬起?唇一会把?自己裹被子里, 一会儿又披着被子坐起?来。


    食指放在唇瓣上, 用力咬了一口?, 嘶，疼, 不是做梦，是真的, 他刚才真跟她表白?了。


    他到底要干嘛呀，怎么做这么突然的事，也不提前?讲一下，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重新把?脸埋进被子里，一阵傻笑, 笑够了抬起?头，光着脚下了床，站在梳妆镜前?左看右看，她都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值这么深了。


    这人也是，还挺沉得住气?的，都爱她了，怎么忍到现在才讲呢。


    随后姜甜自己给了自己解释，大概成功人士脸皮都薄吧，情啊爱的不好意?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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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他这次是忍不住了才说?出来的。


    真是太让人受宠若惊了。


    姜甜顺手抱着靠枕倚墙上，下巴抬高，后脑轻轻抵着, 脸上不自觉扬起?笑，原来被喜欢的人告白?, 心情是这么好。


    简直要飞起?来了。


    半晌后，她又回到了床上，侧躺着继续傻乐，拿过手机想和陈蜜儿分享，刚打出一个字又删除，算了，蜜儿在工作呢，还是不要打扰她。


    她翻了个身，压下的唇角再次翘起?来，笑意?像是怎么压也压不住似的，疯狂往外冒。


    嘴里好像灌了蜜，全身都是甜的，似乎连空气?都是甜的，她唿吸一下，心都在乱颤。


    克制不住地戳开闻聪的朋友圈，之前?觉得挺乏味的文字莫名的变得好看起?来，哪怕只是一个单纯的标点，她都能从中看出爱意?。


    闻聪这人…还挺会制造惊喜的。


    姜甜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给闻聪发了微信。


    姜甜：[路上慢点开车。]


    姜甜：[不用特意?回復我。]


    几秒后。


    姜甜：[你要是有空了，也可以回復我一下。]


    发完，她抱着手机继续遐想，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闻聪突然会说?那样的话，还酸酸的说?什?么，爱你。


    他平时不是挺含蓄的吗，怎么今晚不含蓄了？难不成受刺激了？！


    姜甜浮现连篇时，闻聪回覆：[到了，买完就回去。]


    他这人不喜欢发表情包，标点都是那么正儿八经的，也不会说?有趣的话，之前?姜甜每次看到他这种很官方的回覆其实心里是不太喜欢的。


    不过塑料夫妻，不能要求太多，她也就勉强接受了。


    此?时在看，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也不是那么正儿八经啊，加标点符号八个字呢，打起?来也挺辛苦的。


    而且，他打字挺认真的，从来没有错别字出现，这点已经比很多人都强了。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会儿姜甜横看竖看都觉得闻聪哪哪都好，简直是人间少有的那种。


    她又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口?有些?渴，趿拉着拖鞋去了厨房，倒好温水低头抿了一口?，水还没咽下，她突然顿住。


    等等。


    他刚和她告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姜甜敲着脑门子回想，他说?：「宝宝，我爱你。」


    他说?的是，宝宝我爱你，而不是姜甜我爱你，他还亲了她的肚皮。


    姜甜继续往上回忆，他为什?么要亲她肚皮？


    哦，是她要他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


    和肚子的宝宝说?话？？！！！


    姜甜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他根本不是和她告白?，那句「宝宝我爱你」也不是对她说?的，是对她肚子里的宝宝说?的。


    姜甜：！！！！！嘤，搞错了。


    ……


    闻聪后来又给姜甜发了几条信息，问她还有没其他想吃的？


    超市有新鲜的菠萝蜜，问她要不要吃？


    姜甜侧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这会儿别说?是菠萝蜜了，就是更好的她也没心情吃。


    她怎么可以会错意?呢，太丢了太尴尬了，幸亏她没当面问闻聪什?么，要是问了，更无法下台。


    她真的，从小?到大就没做过这么尴尬的事，脸都要丢没了。


    姜甜蜷缩着身子，脚一阵乱蹬，发泄完后，心情还是不好，就像是从云端跌了下来。


    闻聪没有喜欢她，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从被子下面钻出来，长嘆一声，她好可怜，这种事都能搞错。


    后面便是她长达半个小?时的反省了，动也不动的，盯着一个地方瞧，时不时轻嘆出声。


    肚子


    里的宝宝可能是感觉到了她情绪低落，轻轻动了下，她摸摸肚子，低喃说?：「宝宝，你说?爸爸有没有喜欢妈妈？」


    小?傢伙感觉到有人在碰触她，随后又动了第二下，就像是给了某种回应似的。


    姜甜又说?：「你也觉得爸爸不可能喜欢妈妈吗？」她噘嘴，自问自答，「我觉得也不可能。」


    小?傢伙又动，姜甜说?：「你在哄妈妈吗？宝宝你真乖。」


    小?傢伙配合的和姜甜聊起?来，姜甜勾了勾唇，轻抚肚子道：「不过啊，你爸爸虽然不喜欢我，但是他喜欢你，你刚有没有听到，他说?他爱你。」


    「你爸爸的声音是不是很好听？」


    「妈妈也觉得很好听。」


    「你说?你爸爸为什?么不喜欢妈妈呢？妈妈不好吗？」


    姜甜想了想，确实不能说?她很好，只能说?一般吧，「宝宝，妈妈很努力的，上学的时候很努力，工作的时候也是，怀了你也是，你知道的吧。」


    姜甜肚子里大概怀了个人精，好像真的能听懂诶，这次动的力度更大了，似乎踢了姜甜的肚子一下。


    姜甜轻轻拍拍，「懂了，你说?你知道。」


    「还是宝宝最乖。」姜甜噘嘴，「不像你爸爸，告白?都不讲清楚，害我会错意?。」


    刚刚她差点因为闻聪告白?，把?自己扭成了麻绳，还不停地捶床表示开心。


    这会儿明白?了，都是乌龙。


    「宝宝你以后可不要像爸爸这样，」姜甜说?教，「要正正经经和对方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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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傢伙可能是累了，这次没再动。


    姜甜拍拍肚皮，「来，妈妈哄你睡觉。」


    她边哄边唱起?了歌谣。


    姜甜把?宝宝哄睡的同时也把?自己哄睡了，闻聪回来后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场景。


    她侧躺在床上，被子搭在腰间，眼?睛闭着，卷翘的长睫落下，眼?睑下方映出淡淡的影。


    应该是睡热了，鼻尖上溢出细密的汗，脸颊也红红的。


    她睡觉的时候习惯抱着东西，之前?两人关?系一般，闻聪克制着没靠近，现在心意?明了了，他也就没再掩饰，轻唤了她一声后，抽走了她怀里的抱枕，随后平躺下来。


    姜甜手里突然空了，不习惯，微微睁了睁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也没再克制，对着梦里的闻聪伸了伸手，低喃说?：「抱抱。」


    闻聪开始没动，直到她主动扯他的衣摆，然后勾上他的脖颈，人窝进他怀里。


    他才顺着她拉扯的力道动了动。


    动完，发现她靠得更近了，他喉结滚了滚，又唤了声：「姜甜。」


    姜甜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噘嘴说?：「我困，不要讲话。」


    闻聪是不想讲的，但他不能不讲，「你压着我手了，乖，移一下。」


    姜甜嘟囔着移了移，她发现啊，无论是梦里的还是梦外的，他都挺麻烦的。


    仗着做梦她胡作非为起?来，摸他胸脯，「会说?好听的话吗？」


    闻聪嗯了一声，「什?么？」


    「会说?甜言蜜语吗？」姜甜声音还是有些?含煳不清，气?息吐在他颈肩，「我要听，你说?给我听。」


    「姜甜你知道你跟谁说?话吗？」他问。


    「跟你啊。」她噘嘴，「怎么你在梦里也这么啰嗦啊。」


    「嗯？梦？什?么梦？」


    「我要听甜言蜜语，」姜甜扯着他身上的睡衣撒娇说?，「你快讲，你快讲。」


    闻聪被她闹得没办法，轻笑一下，「好，我讲。」他抬手轻抚她的髮丝，下巴抵她头顶，慢慢说?，「宝宝，我爱你。」


    梦里，姜甜梦到闻聪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出现在她的面前?，下一秒，镁光灯聚拢在他们身上，四周嘈杂的声音没了，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他含情脉脉注视着她，柔声说?：「宝宝，我爱你。」


    她激动的热烈盈眶，扑进她怀里，哽咽说?：「我也爱你。」


    他们拥吻到一起?。


    随后，是如雷的掌声。


    ……


    姜甜这个梦做了很久很久，梦里不只有他的告白?和亲吻，还有宝宝，她梦到宝宝出生了。


    是个女宝宝，小?名叫贝贝。


    她是她和闻聪的宝贝。


    贝贝长得非常可爱，更神奇的是，她一出生就会叫爸爸妈妈，他们一家三?口?牵着手迎着霞光在草地上奔跑。


    后方是亲密无间的倒影。


    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有铃声传来，闻聪手机响了，她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好吵啊。


    在电话接通的瞬间，梦里的景象像是泡沫一样没了，霞光没了，青草没了，倒影没了，贝贝没了，就连闻聪也没了。


    她自己站在水流湍急的河边，一只脚已经踩了进去，她啊一声，睁开了眼?。


    阳光很刺目，缓和了好久后她才清醒过来，刚刚那个是梦，现在才是现实。


    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姜甜听到了说?话声，她侧眸去看，发现闻聪在讲电话，看到她醒来，他把?手机给给她，「妈的电话，你们先讲，我去准备早餐。」


    姜甜坐起?，接过手机，对着听筒喊了声：「妈。」


    姜女士：「怎么最近也没打电话，很忙吗？」


    姜甜：「嗯，年底了，很忙。」


    姜女士：「上次我送的小?菜都吃完了吧，这两天抽空我再送去些?，你们要是没空不用管我，把?密码告诉我就行?。」


    姜甜：「不用送了，我们最近都挺忙，一直加班，没什?么机会在家里吃饭。」


    姜女士：「努力工作是好，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别忘了，你还没生宝宝呢。」


    之前?感情不稳定，又有离婚的可能，姜甜没把?怀孕的事告诉给姜女士，现在她已经确定不会离婚了，犹豫着该坦白?了，不然肚子越来越大，万一哪天碰上，姜女士非撕了她不可。


    「那个妈……」姜甜支支吾吾说?，「我有事要告诉你。」


    姜女士问：「什?么事？」


    「就是…就是吧…」


    「说?啊，支支吾吾干什?么。」


    「就是吧，我怀孕了。」姜甜一口?气?说?完。


    「什?么？」姜女士抬高嗓门问，「你怎么了？」


    「我怀孕了。」姜甜抿抿唇。


    「多久了？」


    「二十周。」


    「二十周！」姜女士先是愣了下，随后叫出声，「姜甜你怀孕二十周了，你才告诉我们，你想什?么呢。」


    「就是之前?不确定要不要么，所以…」


    「你还不打算要！」姜女士更怒了，「你结婚了，为什?么不打算要，姜甜我发现你是不是有病啊。」


    姜女士骂起?人来能让对方崩溃，姜甜很早之前?就领教过，她把?手机移开，等她骂完了才再度开口?说?话，「妈，你消消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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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页

    「消气?？我都被你气?死了。」姜女士说?，「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瞒着我，太让我失望了。」


    「我这不坦白?了吗。」


    「晚了。」


    「那我怎么做才行?？」


    「今晚你和闻聪回来。」


    「……好。」


    姜甜吃早饭的时候都在噘着嘴，一边撕着面包一边问闻聪：「你说?我妈不会撕了我吧？」


    「不会。」闻聪给她把?剥好的鸡蛋放餐盘里，「妈，很疼你，不会真生气?。」


    「那是你不了解她，」姜甜皱眉，「她气?性?可大了，小?的时候有次我没考好，她拿着菜刀追了我一条街。」


    「非要砍了我。」


    「妈有那么过分吗？」


    「嗯嗯，有的。」姜甜噘嘴装可怜，「你得帮我。」


    「怎么帮？」闻聪问。


    姜甜嘿笑一下，「你牺牲牺牲。」


    「嗯？」闻聪看着她眸子眯起?，问，「怎么牺牲？」


    姜甜勾勾手指，「你就说?这一切都是你要我这么做的，是你不想我告诉的，你放心，我妈喜欢你，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哦，你是想让我背锅？」


    「那


    你到底背不背？」


    姜甜轻哼，「你要是不愿意?背那算了，我再想——」


    「背，」闻聪唇角轻勾，「你想的，我都会做。」


    他眼?神坚定，语气?真挚，莫名的让姜甜心漏了一拍。


    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最魅惑。


    一句话，便让她乱了阵脚。


    她抿抿唇，抬眸看他，「闻聪，你能别这样吗？」


    闻聪正在给她吹碗里的粥，太烫了，他怕她着急吃，男人连低头吹粥的姿势都那么好看。


    听到她的话，他抬起?头，额头上的髮丝也跟着动作晃了下，「别什?么样？」


    别时不时的冒出一句让人脸红心跳加速的话。


    每次听着都像是在告白?，可又不是真的在告白?。


    有的时候还挺让人挫败的。


    「没事。」姜甜挑了下眉，「粥好了吗？」


    「嗯，可以了。」闻聪把?粥碗放她面前?，又把?勺子给她。


    姜甜伸手去接，没注意?到他的手指，不经意?的两人指尖触到了一起?，互相?抵着。


    暖意?从他的指尖流淌到她的指尖，暧昧似乎无处不在，此?时绕着他们的手指转啊转的。


    姜甜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她呀了一声，收回手。


    闻聪看着她绯红的脸，还有因为害羞还狂颤的眼?睫，嘴角弧度加深，笑得别有深意?。


    故意?地唤了声：「姜甜。」


    姜甜抬起?头，「嗯？」


    他笑笑，「你勺子拿反了。」


    姜甜低下头，定睛一看，勺子确实拿反了，她急忙调转，手撑着额头，不敢再和闻聪对视。


    闻聪像是没看到她的窘状，依然说?着什?么，「你需要补充维生素，多吃些?蔬菜，来，吃点青菜。」


    他给她夹了青菜，然后又夹了萝蔔，西红柿等。


    姜甜照单全收，吃的肚子都撑了，摆摆手，「不行?，我吃不下了。」


    她转头去找纸巾，闻聪倾身探过来，伸手在她唇角蹭了下，退回，坐下，淡声说?：「你唇角沾了东西。」


    刚刚压下的心悸再度袭上。


    要命。


    ……


    姜甜忙了多半天，下午才有时间坐下喝口?水，她拿过手机，闻聪给她了信息。


    [妈和爸喜欢什?么，我先提前?准备。]


    姜甜：[我妈喜欢骂我。]


    姜甜：[我爸喜欢茶叶。]


    闻聪：[那我看着去准备吧，你几点可以走？]


    姜甜：[再有一个小?时。]


    闻聪：[好，我忙完去接你。]


    原本呢，姜甜是想趁这一个小?时歇歇，谁知又忙了，陆研修又给了她新的工作，要求下班前?做完，不然就得加班。


    别的时候加班还好，今天不行?，姜甜马不停蹄忙起?来，她工作效率向来比其他人要高。


    预计一个小?时完成，还真一个小?时。


    下班前?她把?资料送进了总裁办公室，「陆总，做好了。」


    陆研修随意?翻了翻，嗯了一声。


    姜甜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办公室，她没给陆研修发难的机会，拎上包进了电梯间。


    闻聪的电话正好进来，「我到了。」


    姜甜：「我在电梯里，马上下去。」


    他大步朝公司里走，姜甜等着电梯门打开后快速朝门外走，两个人向着彼此?奔来。


    最后双双站在了台阶上。


    闻聪在下面，姜甜在上面，四目相?对，眼?神交融到了一起?。


    霞光拂到他们身上，染红了他们的脸，五官衬得格外绚丽，她先朝下迈了一步，他朝上走了一步。


    她再迈，他再上。


    最后两人面对面，姜甜抿抿唇，「你——」


    闻聪也同时开了口?，「你——」


    姜甜停住，「你先讲。」


    闻聪上前?，把?藏在身后的玫瑰花拿出来，「有句话我早上忘了讲。」


    姜甜眼?睫颤了又颤，「什?么话？」


    他揽上她的肩，唇贴上她的耳畔，轻吐气?息，「你早上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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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页

    第40章 告白


    他离得太近, 灼热的气息悉数涌进她耳中，姜甜心颤了又颤，抱着花的手指也跟着颤了下。


    脸上的潮红腾一下?冒出来?, 嗲着声音说：「我才没有。」


    伸手去推他的时候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他手指滚烫, 她肌肤好像被烧灼了一样。


    「不承认？」闻聪把她拉近怀里，唇贴上她的唇帮她回?忆了一下?, 「想起来?了吗？」


    姜甜想起了她做的那个梦，梦里闻聪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身子倾着特意避开了她隆起的肚子。


    他冷白?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脸颊，沿着她侧颜弧线游走，所到之处皆是涟漪，她战慄了一次又一次。


    无意识地溢出了声音，他轻笑着点?了下?她的唇。


    她胆子大的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牙齿咬着就是不松开，氤氲光线中，两人视线撞到一起，说不清谁的眼神更痴缠更深情。


    对视中，他们?的唇渐渐靠近再靠近。


    不记得是谁先亲的谁了，或许是同时，舌尖触上那剎姜甜乱了，她没什么接吻的经验，所以很慌，似乎还咬了他的舌尖。


    接吻？


    咬舌尖？


    姜甜吃惊睨着他，等下?, 早上那个不是梦吗？


    她一直以为是梦的。


    所以醒了后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感觉，心想应该把这个梦做更久一些的。


    姜甜意识到那可能不是梦, 喉咙莫名痒起来?，咳声不断，怀里的花都快抱不住了。


    闻聪一手接过?她怀里的花，一手轻拍她后背，直到她咳声停下?，他才停止拍背，垂眸问?：「怎么样？」


    姜甜脸色胀红，喉咙痒痒的，说不出一句话，她指了指前面，示意先上车再说。


    闻聪揽着她的腰肢把她带到车前，打开副驾驶那侧的车门，护着她坐进车里。


    没有司机，又是他自己开的车，姜甜一脸窘迫的不敢去看?他，想到那个可能，脸更红了。


    同时脑海中冒出不一样的声音，他刚说的是假的吧？


    她怎么可能亲他？


    越想越乱。


    她手指无意识落到了唇上，轻轻磨砺着唇瓣，忽然，右边唇角内侧传来?痛感，她从?包里拿出化妆镜，打开，偏着头，张开嘴仔细看?了看?。


    嘴内侧有道小小的豁口，看?着像是咬的。


    姜甜：……不会他们?真亲了吧？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闻聪似乎很喜欢看?她露出那种小鹿般迷濛的眼神，唇角扬唇，做出了亲昵的举动，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好了，别想了。」


    随后给她递上水杯，「喝点?水压一下?。」


    姜甜伸手接过?，清爽的柠檬气息扑面而来?，很好闻，他总是这么贴心，在细微处关心着她。


    压下?心悸，她说了声：「谢谢。」


    闻聪启动车子，淡声说：「要是真谢我就把水都喝了。」


    「都喝？这么多。」姜甜摇头，「喝不下?。」


    「那你看?能喝多少喝多少，」闻聪眼睛里缀着光，笑意淡淡，「都随你。」


    姜甜嗯了一声，抱着杯子喝起来?，她不太渴，所以喝的很慢，喝一口总会看?闻聪一眼。


    虽然一直知?道他长相清隽，但是今天再看?，似乎在清隽上多了其他，是那种难以描绘的闪光点?。


    看?一眼都会沉醉。


    姜甜偷偷看?了三眼，后劲很足，心跳变得紊乱起来?，刚刚褪下?的红晕再次溢出。


    耳后根那里竟然比脸颊还红。


    闻聪偏头看?她，问?：「很热吗？」


    「嗯？哦，有点?。」她说。


    闻聪把暖风调小，随意问?：「你们?年?假一般休几天？」


    「其他人七天，我不固定，看?老闆安排。」姜甜想了想，「最少的一次好像是休了两天。」


    「两天？」闻聪诧异道，辛苦一年?才休两天，不生气吗？」


    「心仪的工作不好找，好不容易有个


    喜欢的肯定不想放弃，」姜甜含笑说，「我没生气，只是赵——」


    意识到什么不对，她停了下?来?。


    那次年?假她还好，赵森生了很大的气，因为原本他们?是打算一起回?赵森老家的，要是可以的话，也?顺便谈下?订婚的事。


    赵森看?上去很挺期待的，一直和她说着家里的事家里的人，还提醒她别忘了准备红包，就连红包数额都规定好了。


    每个里面放五百元。


    姜甜和他的感觉不一样，那天突然接到加班的电话她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像是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移开了。


    赵森发了一通火后自己离开了京北，她则是去了公司，除了除夕和大年?初一外，她都在加班。


    期间她和赵森几乎没联繫，听说那几天赵森玩的很疯。


    至于?多疯，她没问?，倒不是大度，本质上还是不在意。


    「你呢？休几天？」姜甜问?。


    闻聪更辛苦，只休除夕，大年?初一也?都在工作，但他没那样讲，「不定，看?情况。」


    「什么情况可以久一点?？」姜甜端着杯子边喝水边问?。


    「需要陪家人的时候，」闻聪看?了她一眼，继续开车，「例如，陪老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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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页

    姜甜：「……」


    她有种他在说甜言蜜语的感觉，还是那种隐晦的。


    毕竟让一个工作狂为了老婆孩子放下?工作，属实也?算是难为他了。


    姜甜兴起了逗弄人的心思，拿过?杯盖拧好，把保温杯放回?原处，托腮打量他，「你之前可没老婆孩子。」


    「所以啊，之间没休过?，」闻聪淡声道，「但从?今年?可以休了。」


    车子顺着车流缓缓停下?，闻聪转过?身子，伸手撩了下?她垂在肩上的髮丝，指尖轻轻触着并没有松开，挑眉说：「休多久都可以，听你的。」


    那句「听你的」真是太撩拨人了，姜甜听后魂直接没了，整个人像是飘在了云端，周围都是粉色的泡泡，胸腔被喜欢胀满。


    他也?太会哄了。


    姜甜没被人好哄过?，三言两语暴露了心思，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能转头看?外面。


    前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车子一直没动，闻聪趁机又问?：「就是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吗？闻太太。」


    他声线颗粒感极重?，那句话就像是贴着姜甜耳畔说的，也?不是直述而是带着点?上扬的腔调。


    姜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脸红的说不出话，含羞带笑地睨了他一眼，再次看?向了窗外。


    车流开始动了，闻聪启动车子慢慢加速，后面没再说什么，怕把人吓跑了无处寻。


    他还是喜欢慢慢来?，一口一口吃下?的感觉。


    快到目的地时，闻聪开了口，「给爸买的茶叶和古画，给妈买的保健品，还有美容卡。另外还准备了些其他营养品，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让朱阑送过?来?。」


    「可以了，」姜甜哭笑不得道，「够多了，不用再买。」


    就这些，姜女士看?到后怕是也?要惊掉下?巴。


    不过?呢，姜甜猜错了，姜甄并没有惊掉下?巴，她笑着把他们?迎进去，东西?都没顾上看?一眼，给姜父使了个眼色。


    姜父同闻聪去下?棋，姜甄拉着姜甜去了卧室。


    门关上，姜甄盯着姜甜肚子看?了半晌，皱眉说：「怀孕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现在讲也?不晚啊。」姜甜指指床，「我累了，能坐下?说吗？」


    姜甄给了她个白?眼，没好气道：「坐吧。」


    姜甜坐下?，问?：「妈，你到底气什么啊？不是你一直念叨着让我要孩子吗，我现在怀孕了，你怎么又不开心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行？「


    姜甄拉过?椅子坐姜甜对面，「我是说让你要孩子，但没让你…没让你这么突然啊。」


    「怀孕这事本来?就不可能按部就班，」姜甜说，「要真可以都那样，你和我爸为什么这么多年?没再生一个。」


    姜甄他们?想要，但是一直没有。


    「那你也?——」姜甄，「也?太突然了。」


    「那你是想我有还是没有呢？」姜甜反问?。


    「我，」姜甄顿住，想了想，「算了，现在说那些都没有意义来?了，你身体怎么样？孕吐严重?吗？平时有没有想吃的？」


    她盯着她肚子瞧，「都近二十周了，肚子还这么小，一看?就没好好吃饭。」


    不给姜甜说话的机会，她又说：「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你爸给你炖了牛肉，你不是喜欢吃那个咖喱饭吗，也?做了，都说吃鱼好，可是你不喜欢吃鱼，今天也?就没做那个。」


    「你都是要当妈的人了，以后可不能再挑食。」


    「还有啊，身体有不舒服什么的，一定要告诉我，产检的话，阿聪没时间陪你我陪你……」


    姜甜唠叨了十分钟都没说完，姜甜站起身，依偎进她的怀里，轻声说：「妈，谢谢您。」


    「怀了孕后我才更能体会出您当时怀我的艰辛，还有养育我的辛苦，对不起，让您受累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姜甄偏头抹眼泪，哽咽说，「生下?你是妈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只是妈很抱歉，让你跟着妈吃了很多苦。」


    「没有，我很幸福，」姜甜说，「那些幸福都是您给的。」


    母女两个闲话家长时，闻聪在陪着姜父下?棋，闻聪棋艺很不错，但他还是故意输了三盘。


    姜父呢，心思也?不在下?棋上，一直侧着耳朵听卧室里的动静，时不时说上两句，「甜甜这孩子看?着柔弱，其实很有主见，她小的时候吃过?不少苦，你可要好好对她。」


    「您放心，我会的。」闻聪承诺。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情景，」姜父回?忆，「是她主动找的我，问?我能不能给她妈幸福？要我保证这辈子都会好好对她妈，一句自己都没提。」


    「这孩子啊，太懂事了。」


    闻聪眼角余光朝卧室门的方向扫了眼，心里多了几分动容，淡声说：「是，她很懂事，也?很好。」


    「咱们?两家家世差很多，甜甜找你属于?高攀了。」姜父抬眸，手中的棋子久久没有落下?，「可她也?是我们?的宝贝，假如某天你们?真的过?不下?去了，记得，不许欺负她，完好的把她还给我。」


    「我跟她妈来?养她。」


    别看?姜父只是继父，对姜甜却?没话说，一直把她当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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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不会有那天的。」闻聪保证，「我会永远对甜甜好。」


    ……


    两个女人说红了眼圈能理解，两个男人眼圈也?红了，就不那么好理解了，姜甄问?姜父，「你这是输了棋所以哭了？」


    「谁哭了。」姜父指了指桌上的牛肉说，「甜甜快尝尝。」


    说完，想起炉灶上还炖着汤，急忙转身去了厨房。


    姜甄小声跟姜甜嘀咕，「你爸就这点?不好，小气，脸皮薄，不就是输个棋么，至于?吗，又不是输给外人了，输给闻聪不丢人。」


    她笑了笑，探头提醒闻聪，「不过?啊，下?次再下?棋你让你爸点?。」


    闻聪淡笑说了声：「好。」


    吃饭时的氛围也?非常好，有说有笑的，姜甜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好吃的都会先给她，第二个给闻聪。


    姜甜好久没吃这么多了，摸着肚子说：「妈，爸，我真吃不下?了。」


    姜父一脸心疼，「我怎么看?你又瘦了。」


    姜甜摸摸脸，「没瘦，是错觉。」


    「什么错觉，就是瘦了，」姜父说，「下?个周末你们?再回?来?，爸还给你做好吃的。」


    姜甜说：「年?底了，不确定周末休不休，要是休的话我们?就回?来?。」


    姜父：「没事，回?不来?我跟你妈去看?你。」


    姜甄：「对，我们?给你们?带吃的去。」


    姜甜刚要说不用，桌子下?，闻聪握住了她的手，对着姜甄和姜父说：「妈，爸，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甜甜的。」


    他话语真挚，姜甄和姜父满意点?点?头，「阿聪，谢谢你。」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闻聪深情看?了姜甜一眼，「我很高兴能和甜甜结婚，并孕育孩子，我保证，会永远对她好。」


    他那句「永远对她好」像极了电


    视剧里的男主对女主告白?的场景。


    姜甜的心跳就是在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后乱了的，直到上了车，回?到家里依然还是乱的。


    她征愣着朝洗手间走去，被闻聪拉住，「想什么呢？」


    姜甜看?了看?，她脚边是茶几腿，再向前一步都会撞上，她摇了下?头，「没事。」


    挣脱开他的手，魂不守舍的去了洗手间，刚脱完衣服才想起忘了拿干净的内衣，她走到门口，拉开一道缝隙，刚要说什么，看?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她的内/衣内/裤。


    闻聪隔着几步远说：「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姜甜哦了一声，把门关上，随后用手捂住脸，不其然的，再次想起了他说的那句「永远对她好」。


    他这是在当着她父母的面告白?吗？


    姜甜想想应该不是，大概是为了照顾她爸妈的心情所以才那样讲的。


    她没泡澡，而是洗的淋浴，半个小时后洗完出来?，闻聪已?经拿着电吹风等着了。


    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他站在她身后给她吹头髮，没有镜子，也?看?不到彼此的神情，姜甜没办法看?他，只能乱想。


    越想心跳越快，像是上了加速器。


    她试图让心跳慢下?来?，可是不管用，依然很快。


    就在快吹好时，她头髮被扯了一下?，她从?混乱中回?过?神，扭头去看?他，「你干嘛？」


    闻聪关掉电吹风，揉揉她的头，「对不起，我没看?到。」


    头皮都被他扯疼了，她噘嘴说：「对不起不管用。」


    「那怎么才能管用？」他弓着身凑近问?，一双如墨的眸子里淌着潋滟的光，对视一眼，都能把人的魂勾走。


    纤长的眼睫也?很犯规，像是扇子一样忽闪着。


    他也?刚刚洗过?澡，身上有薄荷味的香气，靠近的时候，香气蔓延到了姜甜的鼻息间，染红了她的脸颊。


    她没推他，而是掀眸去看?他，也?没回?答方才的话，扯了另一个话题问?：「你说我早上吻你了，那我是怎么吻你的？」


    闻聪凝视着她，唇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手移到她脑后，轻轻扣住，「来?，我告诉你。」


    他贴上了她的唇，用力压了压，随后舌尖探了进去，没太深入，只是浅尝辄止。


    一触即离。


    没退太远，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轻轻蹭了蹭，随即用他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去看?她，「就是这么吻的。」


    他太坏了，姜甜没办法正常唿吸了，颤着眼睫不知?道说什么好。


    闻聪又说：「有件事我要给你坦白?。」


    姜甜思绪还在凌乱中，声音有些颤，「什么…什么事？」


    「那晚我说，宝宝爱你。」他唇再次靠近，若有似无触着，眼睑掀了掀又垂下?，声音蛊惑撩人，「不是对宝宝说的，是对你。」


    屋内灯光缭绕，屋外冷风徐徐，玻璃窗上隐隐映出两道身影。


    女人坐在沙发上，下?巴仰起，捲起的长睫落下?半弯弧，男人一手揽着她腰肢，一手托着她下?颌，咫尺的距离，两人的唇虚虚触着。


    视线相撞，眼神缠绵，暧昧穿行在四周。


    忽地，她听到他说：


    「宝宝，我爱你。」


    第41章 心悸


    姜甜的心七上八下的, 险些要从口中?跳出来，颤抖的厉害，坐都坐不稳, 身子一晃, 朝一侧倒去, 幸亏闻聪揽着?她的腰肢，危险发生时又把她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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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页

    她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息。


    他捧气?她的脸, 深情问：「有没有怎么样？想吐吗？」


    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其他，她竟然?从他眼中?看出了慌乱, 就好像刚刚那句「宝宝我爱你」是真的而不是逗弄她的。


    姜甜到现在都有些不太敢相信，他怎么会？


    怎么可能。


    明明他们?之前相处并没有多亲密啊。


    他为什么会爱她？


    脑海中?两道声音在拉锯，一道说：他刚都表白了，说明就是爱你，你要信他。男人和女人不同, 不会把爱挂在嘴边，闻聪这样的男人更是。


    另一道说：他或许是因为肚子里宝宝的关系，又或许今晚喝了酒神志不清的原因吧，这种事还是等清醒的时候弄清楚再说，先别急着?表态，省的因小失大。


    第一道声音再次冒出来：姜甜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连人家跟你告白都不敢回应。对，他突然?这样讲确实很出乎意料，但是，惊喜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第二道：你这不是胆小，你这叫谨慎, 是给彼此时间，把事情理顺清楚, 不然?煳里煳涂的，万一不是呢，到时候怎么办？


    第二道声音明显高过?了第一道，姜甜眨眨眼，说了句：「我没事，我挺好的。」


    言罢，推开他回了卧室，房门关上，她抵着?门想了好久，脸都红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客厅里的闻聪也有些懵，毕竟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做，没有参考的范例，所以不知道他这算成?功了还是没有？


    他给宋凯打?了电话，把事情的经过?简述了一遍，宋凯听后笑个?不停，「哈哈哈，不是，原来世上也有你搞不定的事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看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啊。」


    「说人话。」闻聪鲜少吸菸，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吸了，去书房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又去客卧找，烟没找到，倒是翻出了他之前买的那些套/套。


    他也不确定当时买这些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反正只犹豫了片刻便买了。


    还有这东西他也是第一次买，以前看都不会看，他一心扑在工作上，根本用不着?这些。


    「欸，她真没啥表示吗？没欣喜若狂？」宋凯分?析说，「那估计是你把她给吓到了。」


    「那怎么办？」闻聪把套放回抽屉里，把抽屉关严，从客卧出来，看了眼主卧紧闭的房门，慢慢走近，伸手握住了门扶手，刚要拧，宋凯的话传来，「不能急，要给对方时间，等她想明白了，自然?会回应你。」


    闻聪盯着?门看了几?秒钟，喉结滚了滚，收回手去了书房，声音放轻，「你之前并没有跟我说会这样。」


    「大哥，告白这种事本来就无法预估，我也不知道你老婆的脾气?，反正搁其他女人，看到你这样的，逃跑是不可能，只会生扑。」宋凯啧啧说，「你老婆还真另类，竟然?没被你迷倒，简直是奇蹟啊。」


    宋凯这样讲并不夸张，之前见过?闻聪的女人没有不被他迷倒的，或是因为外形，或是因为他的谈吐，或是因为家世，或是因为他闻氏集团总裁的身份，反正喜欢他的理由五花八门，不喜欢他的理由一个?也没有。


    就连宋凯的女神也是对闻聪死心塌地，除了闻聪外谁都看不上，上学的时候宋凯还嫉妒过?闻聪呢。


    不过?闻聪完全不上心，他们?这帮人一度以为闻聪会一直单着?呢，谁知道他是最出乎意料的那个?。


    竟然?还闪婚闪孕了，关键后面还喜欢上了。


    宋凯好不容易寻到个?调侃他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诶，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你老婆？」


    「不确定。」闻聪淡声道。


    「什么叫不确定？」宋凯说，「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见？」


    「是。」闻聪这次没瞒着?，直接表述，「不想让你们?见。」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淡声道。


    闻聪就是这样，越在意反而表现的越镇定，宋凯听出了什么，「你不会是怕我们?欺负你老婆吧？」


    「差不多。」闻聪说，「她太单纯，你们?太坏，最好少见。」


    「等等，不单是因为这个?吧。」宋凯最了解闻聪的心思?，惊讶道，「难道你是怕我们?撬你墙角？怕你老婆看到我们?后更不会喜欢你？」


    「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


    只能说宋凯还真挺了解闻聪的，他是不自信，和宋凯的幽默风趣相比，他古板的厉害，连闻茜都说了，他这种人最不得?女人喜欢。


    他很怕姜甜不喜欢他。


    「没有不自信。」他矢口否认。


    「就你这语气?已经


    是不自信了。」宋凯在看不到的地方翻翻白眼，「要真这样，我建议你还是把她藏起来吧，不然?任何男人多看她一眼，你都会受不了。」


    话音落下，听筒那端一直没有声音。


    宋凯说：「等等，我刚只是开玩笑的，你别真那么做啊。」


    闻聪承认，某个?瞬间他是真想把姜甜藏起来的，她太美好，他捨不得?给其他任何男人看到。


    「没有，」闻聪定定说，「我不会那么做。」


    「没有就好，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会这样呢。」宋凯轻嘆，发表感慨，「恋爱中?的男人果然?都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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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页

    闻聪见他一点建设性的提议都没有，没心情再跟他聊下去，「挂了吧。」


    「着?什么急啊。」


    「她该喝牛奶了。」


    「你都被拒绝了，还去上赶着?给人家弄牛奶？」贱不贱啊。


    「没被拒绝。」闻聪不承认那是拒绝，她应该是在思?考。


    「人家都逃了，不是拒绝是什么。」宋凯泼他冷水，「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看来也不过?如此，该失恋还是会失恋。」


    下一秒，听筒里传来嘟嘟声，闻聪先一步结束了通话。


    宋凯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卧槽了一声，随后把闻聪告白失败的事发在了小群里。


    [大新闻大新闻，某人竟然?告白失败了。]


    群成?员一：[某人是谁？]


    宋凯：[老大呗。]


    成?员二：[闻聪？？！！！！！]


    成?员三：[卧槽，不会吧，老大也会告白失败？！当年上学的时候那么多女生给他表白，他可是鸟都不鸟。]


    宋凯：[今时不同往日，苍天?开眼，阿聪都有被拒绝的时候，这难道是剧本。]


    魏旭：[超想见见那个?女人了，膜拜。]


    宋凯：[没戏，他不会给咱们?见的。]


    闻聪没心思?看群，他去了厨房，热了一杯牛奶，找来托盘端着?朝卧室走去，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敲响了房门。


    「我可以进来吗？」他问。


    姜甜还处在凌乱中?，说话都是颤的，「进\进来吧。」


    闻聪推门进去，见她正躺在床上，他走过?去，「把牛奶喝了再睡。」


    「刚刷牙了，不想喝了。」姜甜咬咬唇撒娇说。


    她这招对闻聪最管用，思?付片刻，他说：「好，不喝了。」


    姜甜手指抠上被子，犹豫一会儿问：「今晚还做胎教?吗？」


    自从第一次开始做胎教?就没断过?，闻聪垂眸凝视着?她，声音温和，「做。」


    「妊娠油呢？还抹吗？」姜甜又问。


    「抹。」他说。


    「睡前故事呢？」姜甜噘嘴问，「还讲吗？」


    「你还要听吗？」闻聪问。


    「嗯，要听。」他声音那么好听，她想一直不听，移了移身子，空出地方让他坐下，「这次能换个?地方开始抹吗？」


    她问的犹豫，他不解，「想从哪里开始？」


    被子下姜甜脚趾抠了又抠，像是在做什么拉锯战，其中?一方胜利后她才开口，「从上往下抹吧。」


    上？


    闻聪眸光落她胸前，不确定道：「从那里开始？」


    姜甜抿唇点点头，脸红的一塌煳涂，心跳也是史无前例的快，都要飞出来了，「嗯，从最上面开始。」


    她解释说：「怀孕后不只是肚子会变大，其他地方也会，也需要涂抹。」


    闻聪手指缩了下，但他表现的很镇定，淡声说：「好，从最上面开始。」


    从抽屉里拿出妊娠油，打?开盖子，倒在掌心旋转，等涂抹开后，他慢慢探出手，放在了睡衣下面。


    他问：「是这吗？」


    姜甜脸扭向一边没看他，「再再上面点。」


    「这？」


    「还不行，再移一点。」


    他又移了些，问：「这？」


    姜甜的脸像是要滴血，「嗯，就这，你快点啊。」


    陈蜜儿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她也是，怎么就信了她呢，还不如中?规中?矩从肚子开始，也不至于这么害羞。


    这会儿反悔也晚了，只能期待他快点。


    「还没好吗？」她唿吸都有些不对劲了，气?息很重，「你手劲别那么轻。」


    太痒了，像是有蚂蚁在啃噬，心尖都是痒的。


    「好，我再用些力气?。」闻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倒抽一口气?，把头转过?来，娇嗲说：「你压的太用力了。」


    闻聪手指动了动，「抱歉，我轻些。」


    就这样，姜甜一会儿说他力气?大，一会儿又怪他力气?小，等他抹完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她额头上都是汗珠，眼睛氤氲蒙蒙的像是被水洗过?一样，看人的时候，眼神莫名?勾缠，声音娇嗲难耐，「你刚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闻聪还沉浸在方才的悸动中?，指尖的柔软触感还在。


    「就是——」她红着?脸说不出话了，最后哼了一声，「快点给我整理好衣服啦。」


    闻聪扯扯衣摆，把衣服归位，不经意的，指尖碰触到了她的侧腰，引来她莫名?的战慄。


    姜甜湿漉漉着?眸子去看他，忍了一晚上，终于不忍了，「你是在怪我吗？」


    「嗯？」闻聪不解，「怪你什么？」


    「怪我刚刚没给你回应。」姜甜手指抓着?衣服，怕他再乱来，噘嘴说，「这你不能怪我，你今晚喝了酒，谁知道你说的那些是真话还是醉话，万一我当真了，你明天?反悔了，说不记得?了呢。」


    「你们?男人总是拿喝酒断片当藉口，谁知道你是不是也会这样。」


    「之前领证的时候对我那么不冷不热，现在说爱我，我当然?会有那么一丢丢不信了。」


    「或许你只是因为宝宝才这样的呢。」


    姜甜不管不顾把心里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她不想试探了，只想开门见山，看他怎么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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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误会，那就当没发生，他们?还是塑料夫妻，以后能过?就过?不能过?那只能离了。


    要是真的…


    姜甜没细想，她觉得?像闻聪这种成?功男士不会喜欢上她。


    所以前者的概率比较大。


    像是等着?宣判一样，她仰起头去看他，「说吧，我听着?。」


    是过?是分?只能看他了。


    没等来拒绝，反而等来了他的亲吻，他捧着?她的脸，试探的在她唇上啄了下，见她征愣着?没有推开，探出舌尖沿着?她唇缝隙舔起来。


    没有横冲直撞，只有小心翼翼，舌尖勾画着?她的唇形，从上到下，从这端到那端。


    不记得?舔了多久，最后在她唇角亲了亲。


    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气?息便重，声音里有宠溺，「傻瓜，当然?是真的。」


    姜甜：「……」


    可能是馅饼太重，把姜甜砸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亲她耳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


    偏着?头，颤着?眼睫问：「你刚说什么？」


    「真的，没喝醉。」闻聪神情睨着?她，目光灼灼，「也不是因为宝宝。」


    「那是因为什么？」姜甜问了个?很幼稚的问题，也别怪她这样，因为她太忐忑了，总觉得?这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


    她和他？


    怎么可能。


    「因为你。」闻聪很少说情话，但说起来真要命，男人眼睛里翻滚着?漩涡，声音蛊惑又动听，「所以才会喜欢。」


    因为是你。


    所以才会喜欢。


    跟喝醉酒没关系，跟宝宝也你没关系，只跟你有关系。


    闻聪拉上姜甜的手去抚摸他的脸，他偏头在她掌心印下一吻，随后又握着?她的手来到胸前，问她：「感觉到了吗？」


    「它在为你跳动。」


    第42章 接吻


    姜甜凝视着他, 全身?的血好像都冲到了脸上，脸颊烫的惊人，眼底也渐渐溢出了红晕。


    说不出是感动还是什么。


    她紧张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手指扯着睡衣衣摆无措征愣着, 下一秒, 轰一声，脑海中?似有烟花绽开


    黑暗的世界纤毫毕现。


    她心跳快到了极致, 神经也在跟着跳跃，嗡鸣声随之而来, 他的那句「它在为?你跳动


    ?」反覆在她脑中?循环播放。


    一遍一遍的冲撞着她的意识。


    他爱我，他爱我，他爱我…


    所有的不安忐忑七上八下不确定，顷刻间尘埃落定。


    她等的就是?他肯定的答覆，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呢, 谁知——


    姜甜感动?的一塌煳涂，眼底渐渐被水汽瀰漫，漆黑晶亮的眸子也像是?浸在了水里，湿漉漉的，招人疼。


    她抿抿唇，手指颤抖着去触碰他的脸，他的唇，在他唇上辗转流连，「闻聪。」


    她轻唤了他一声，小心翼翼地道?：「能再?说一次吗？」


    说好不忐忑的，可还是?忐忑, 总觉得?不是?真的，是?梦。


    他冷白修长的手覆在她纤细柔软的手上, 就着她轻抚的动?作慢慢移动?，眼神真挚坚定，「姜甜。」


    他声线低沉地说，「我爱你。」


    爱了许久了。


    那年惊鸿一瞥，他便失了心。


    不知道?其他女人被告白是?什么样子，姜甜心很?乱，像是?有一万匹马在奔跑。


    闻聪话音落下后，她先是?愣住，然后开始哭起来。


    不是?那种嘤嘤呜呜小声哭泣，是?很?大声的哭泣，整个人埋进闻聪的怀里，眼泪鼻涕一起朝他七位数的衬衣蹭。


    这还不打?紧，边蹭边打?着嗝说：「呜呜，你干嘛讲这么迟？你为?什么不早点讲？」


    「你害我担心死了。」


    「呜呜，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呢。」


    「呜呜，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干嘛一直吊着我。」


    「你明明是?要跟我表白的，干嘛对着我肚子讲，让我以后我会错意了。」


    她捶打?他的胸口，「你坏，你真坏。」


    表白最?后成了水漫金山，闻聪只?能哄，他抚上她的后背软声细语解释，「不是?故意吊着你，是?我不确定，怕吓坏你。」


    他也怕她拒绝，他也不是?那么百分百的确定。


    万一失败了，她逃走了，那怎么办？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迈进，不敢快一分，怕惹她烦。


    「藉口，都是?你的藉口。」姜甜抬起头，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她大概是?第一个被告白后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就是?因为?你没有足够喜欢我。」她哽咽说，「一定是?。」


    天地良心，哪里什么不足够喜欢，他喜欢死她了。


    闻聪继续解释，「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喜欢的不是?一点半点，是?很?多很?多。」


    姜甜不信，红着眼睛说：「真要是?那么喜欢，你是?怎么忍着不亲我的。」


    她吸吸鼻子，「我都在你怀里多久了，你都没亲我的意思。」


    「呜呜，你就是?不喜欢我。」


    闻聪：「……」


    闻聪到这才听懂了，原来她是?怪他没亲她，他唇角扬着在她唇上啄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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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页

    姜甜愣了一秒继续哭，「你这哪里是?亲，不算。」


    闻聪手移到她脑后，唇再?次贴了上去，这次不是?轻触，而是?实实的压了上去，舌尖一併撬开她的唇，很?熟练的勾缠上她的舌尖。


    又是?吮又是?咬，让她避无可避。


    她嘤唔出声，伸手去推他，被他单手反剪到身?后，他身?体靠近，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吮着她舌尖不松开。


    姜甜被亲麻了，声音也发不出了，只?能应那双泛着水汽的杏眸去看他，他另一手揽上她的腰肢，把她往怀里一压，唇退开，给了她几秒调整唿吸的时间。


    待她喘息几下后再?次压了上来。


    别看闻聪绅士沉稳，在接吻这件事上来说还挺强势的，每次舌尖都能探到最?深处。


    姜甜受不住无力招架，刚刚消弭的眼泪再?次被逼了出来，喘不过气，她第二次伸手去推他，这次他推开了一些。


    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一起调整唿吸。


    「满意吗？」他问?。


    姜甜何止是?满意，简直是?非常满意，但她这人不喜欢直述表扬，颤着眼睫说：「还还可以吧。」


    听着像是?不大满意的样子，闻聪把她按在怀里，手指挑起她的下颌，直勾勾锁上她的眸。


    「不诚实。」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再?次吻了上来，没有浅尝辄止，只?有深入再?深入，直到把人吻的娇喘连连，哭着讨饶才停下。


    停下也不是?戛然而止，而是?慢慢的慢慢的一点一点退开。


    最?后姜甜体力不支地倒在他怀里，边喘息边红着眼睛问?他：「你说实话。」


    「嗯？什么实话？」闻聪把她抱坐到腿上，用手指去轻抚她红肿的唇瓣，刚刚吻得?太用力了，此时她的唇都有些肿了。


    看着很?让人心疼。


    她咬了下他指尖，质问?：「你接吻技术这么好，是?不是?吻过很?多人？」


    细密卷翘的长睫上挂着泪珠，颤动?间要落不落，愈发惹人怜爱。


    他轻笑一声：「我要是?说无师自通你信不信？」


    「不可能，」姜甜噘嘴，「肯定得?实战才会有这样的技术。」


    一个吻都能把人亲的飘飘欲仙，要死了似的，其他的，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没有，」闻聪把她往怀里揽了揽，「除了你以为?我没亲过任何人。」


    「那你接吻的技术这么好？」


    「可能本身?是?学霸的原因吧，我学习能力一向很?强。」


    姜甜被带偏，随口问?：「有多强？」


    「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各种竞赛得?奖。」闻聪说，「我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姜甜：「……」


    姜甜眨眨眼，「你会不会太夸张了？」


    闻聪勾唇，「带你去看证据。」


    然后，闻聪把她放下来，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去了书房，靠墙的柜子上都是?奖盃。


    各种竞赛得?奖，还有其他一些姜甜不太懂的奖项，灯管照在那些奖盃上，晃得?人心颤。


    「就这些吗？」


    「还有一些在地下室。」闻聪补充，「摆了几个房间。」


    「几个房间？」姜甜诧异，「为?什么？」


    「因为?太多，摆不开。」他说。


    姜甜：「……」就还挺打?击人的。


    两人没在书房待太久后来回了卧室，卧室里的暧昧还在，姜甜想起刚刚他吻她的画面，脸颊再?次变得?滚烫，眼神闪烁，「那个时间不早了，睡睡吧。」


    她朝走走去，刚走两步被他拉了回来，他顺势圈上她的腰肢把她揽怀里，「你是?不是?有件事还没做？」


    「什么事？」姜甜抬高下巴看他，摇摇头，「没有了。」


    「好好想想。」他提醒，「很?重要的事。」


    姜甜真想不起来了，「没有吧。」


    闻聪不打?哑谜了，直接讲，「我刚说爱你。」


    他目光再?次变得?炙热，姜甜有种被他眼神烤化的感觉，抿抿唇，哦了一声，又捶了下他的胸口，羞赧说：「我知道?啊，你刚说了。」


    他这人怎么一直把这几个字挂嘴边呢，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那么你呢？」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捏她略显圆润的腰肢，追问?，「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他是?在索爱吗？


    姜甜直视着他，那句「我也是?」即将脱口而出时又咽了回去，她不太好意思讲。


    「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


    「我刚都让你亲了。」她脚趾在拖鞋里抠了抠。


    「那也不明白。」他就想她亲口讲出来。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姜甜脸又红了，羞答答的就是?不肯讲。


    闻聪没忍住，亲了下她的脸颊，问?她：「喜欢我吗？」


    「我——」姜甜刚要回答，手机响了，是?姜女士打?来的电话，问?他们有没有安全到家。


    姜甜看了闻聪一眼，去客厅接电话，「嗯，到了。」


    「身?体没事吧？」


    「没有，挺好。」


    「有件事我得?叮嘱你一下。」姜女士道?。


    「什么事？」姜甜问?。


    「现在宝宝还是?没稳定下来，你和闻聪，你们要克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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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页

    姜甄之所以讲这些，是?因为?


    她看得?出小两口很?恩爱，闻聪眼神里都是?爱意，姜甜也是?，总是?不由自主地去看他。


    姜甄是?过来人，什么都懂，一方面为?他们高兴，一方面又忍不住担心，可别干茶烈火做出什么。


    「妈，你这是?说什么呢？」姜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哪里当妈的跟女儿讲这个的。」


    「我不讲我不放心啊。」姜甄说，「闻聪的眼神都快粘你身?上了，还有你也是?，总是?盯着他看，我这不是?怕你们不知道?利害关系吗。」


    「他眼神什么时候粘我身?上了，还有我哪里总是?盯着他看，你别乱讲。」姜甜矢口否认。


    「你妈眼睛不瞎，」姜甄说，「看的一清二楚，闻聪啊，是?真心喜欢你，比那个赵森强，当初你和赵森交往的时候我就不太同意，他那人眼神太毒了。」


    「没事提他干什么。」姜甜说，「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了，我就是?告诉你，最?好更晚一些再?同房。」姜甄也顾不上什么，「别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哎呀，知道?了，没打?算在一起。」姜甜脸都红了，「没事我先挂了。」


    通话结束，她一转身?，发现闻聪就站在她身?后几步外，也不知道?刚刚的通话他有没有听到。


    「你什么时候来的？」姜甜问?。


    「在你讲电话的时候。」他说。


    糟糕。


    姜甜娇嗲道?：「你干嘛偷听人家讲电话。」


    「没想着偷听，我是?来送这个的。」闻聪手里端着一杯柠檬水，「你刚不说口渴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口渴了？」


    「刚接吻的时候，忘了。」闻聪提醒道?。


    姜甜立马想了起来，刚刚他亲的太用力，她受不住，用口渴做藉口来着。


    姜甜红着脸接过水杯，低头喝了一口，似乎今天的柠檬水比任何时候都甜，随后她又喝了一口，抬眸时见闻聪一直盯着她看，她挑眉问?：「你喝吗？」


    闻聪走上前，握着她手举高杯子，就着她刚刚喝水的那个位置，张嘴含住了杯沿，轻抿了一口。


    他动?作很?慢，退开后舌尖似乎还舔了下唇瓣，满脸意犹未尽的神情，「嗯，好喝。」


    姜甜眼前浮现的一直是?他舔唇瓣时的情景，又蛊又惑，唿吸都跟着变沉了。


    这人……不会是?在勾引她吧。


    -


    和之前一样，后面是?做胎教?的时间，这次选的歌曲稍微轻快一点，不过姜甜听了还是?有些昏昏欲睡。


    意识朦胧时，她感觉到手指被捏了下，她掀了掀眸，看到正在侧着身?子打?量她。


    她扬唇说：「干嘛？」


    「没事，你睡。」他盯着她说。


    他这个样子盯着她，她有些没办法?睡，想也没想，伸手去捂他的眼，他眼睫很?长，颤动?时拂过她的掌心，酥酥麻麻的，她战慄了一下。


    收回手，被转过身?。


    闻聪移了移，从背后搂上她，脸贴着她脸说：「年底公司有年会你要不要去？」


    这是?打?算公开他们的婚姻了。


    姜甜微顿，头偏转一点，「非要我去吗？」


    她现在还没准备好，还有就是?怀孕的样子挺丑的，她不太想这样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至少得?是?她状态最?佳的时候吧。


    「也不是?。」闻聪说，「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


    「那我别去了。」姜甜撒娇，「晚些时候再?说。」


    「酒会可以不去，但是?有个地方你一定要去。」闻聪的目的是?后面子这个。


    「哪里？」


    「见我父母。」


    闻聪怕她拒绝先说：「他们很?想见你。」


    刚刚拒绝了年会，再?拒绝见他父母肯定不太好，姜甜犹豫了下，「……好吧，什么时候见？」


    「我先安排。」闻聪目的达成，吻了吻她的耳后，「等安排好了告诉你。」


    姜甜轻嗯一声。


    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完毕，闻聪起身?去拿书，姜甜拦住，转过身?子，「今天不听睡前故事了。」


    她抿抿唇，「我想你抱着我睡。」


    闻聪重新躺回来，先是?把灯关掉，然后把手伸到了她脖颈下，轻轻揽怀里。


    他唿吸有些重，热气拂上她的额头，之前的缠绵的吻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姜甜动?了动?身?子，仰起头，唤了声：「闻聪。」


    闻聪嗯了一声。


    姜甜再?次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视线看的更清楚些，她用眼神描绘着他性感的喉结，精緻的下颌，薄厚适中?的红唇。


    后来又移到了他的眼睛上。


    房间里光线很?暗，可她还是?一眼看到了他晶亮的眸，光泽熠熠仿若挂在天间的星辰。


    陡然间，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咖啡厅里男人穿着精緻的西?装，髮丝梳理的一丝不苟。


    眉眼如画，五官精雕细琢。


    他是?个动?作中?都透着优雅的男人，一举一动?都非常矜贵有度。


    她坐下时，他明知有错却没有说什么，而且还绅士的给她点了杯咖啡，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她喜欢吃冰糖的，竟然连着帮她放了三颗。


    这是?她的习惯，喝咖啡时必须放三颗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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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页

    而且她注意到，其他桌子上摆放的都是?砂糖，只?有他们这桌是?冰糖，她当时就有种莫名的感觉。


    像是?被人窥视到了小秘密。


    最?重要的细节是?，他没有丝毫慌乱，还很?淡定地和她闲话家常，她问?什么他便讲什么，完全没有遮掩。


    年龄，籍贯，喜好等等这些，事无巨细都讲了。


    关于她的，他倒是?没细问?，好似是?他什么都知道?一样。


    这也是?当时她认为?他没看上她的原因，毕竟他都没有要了解她的欲望。


    「你还记得?相亲那次吗？」姜甜突然问?。


    「嗯，记得?。」闻聪说，「怎么了？」


    「我一直很?好奇，那天你到底等的是?谁啊？」那天他们在咖啡厅里呆了一个多小时，他手机一次也没响，更没人找来。


    那他到底要跟谁见面呢？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


    「就是?想知道?，方便讲吗？」


    「时间太久，不记得?了。」闻聪说，「朋友介绍的，没具体问?。」


    「相亲都不问?清楚吗，万一不合适呢？」姜甜咋舌道?，「这么大意吗。」


    「嗯，忘了问?。」哪里有什么相亲，他就是?在等她。


    「你这习惯可不好，以后要改，」姜甜说完顿住，轻笑了一声，「忘了，以后你也没相亲的机会了。」


    女人总是?在过去式上纠结，姜甜也是?，非要在莫须有的事上发现自己?的特别，「万一那天那个女人去了，你们是?不是?会结婚？」


    这个问?题之前也说过，不过那个时候关系不明朗，她的身?份只?是?协议妻子，所以也什么立场深究，现在不是?了，她可以问?了。


    「不会。」闻聪把她往怀里搂了搂，「我只?会娶你。」


    一句话让姜甜所有的醋意消失殆尽，那些飘在云端的不确定瞬间落了下来，她问?了句：「真的吗？」


    他回：「真的。」


    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感觉到他的心跳了，很?有力。


    暧昧像是?藤蔓一样悄无声息到来，又悄无声息蔓延开，不动?声色间按他们束缚到一起。


    姜甜心里冒着粉色的泡泡，唇角克制着压了下去，纤细手指扯了扯他胸前的丝质睡衣，回答了他之前问?她的问?题。


    「闻聪。」她轻唤了一声。


    「嗯。」他温声应下。


    她贝齿咬咬唇，羞涩说：「我喜欢你。」


    从初见时开始。


    第43章 见家长


    闻氏公司自创立至今年会一年比一年隆重, 今年举行年会的地点定在自家豪华五星酒酒店。


    闻氏家族众人都会到场。


    距离年会还有半个月时，齐女士给闻聪打去了电话，说的还是闻聪女朋友的事。


    「这都多久了, 怎么还不把人领回来。」齐女士说, 「你说实?话, 这个女朋友是真的有吧？不?是你和小茜合伙骗我的吧？」


    齐女士越想越觉得有那个可能


    ，她这个儿子一心扑在事业上?,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突然神神秘秘说有了追求的对象, 她只顾着高兴倒是忘了真假一事。


    没准他真是唬她呢。


    齐女士：「阿聪你说实?话，到底有还是没有？」


    彼时姜甜正躺在闻聪腿上?，眼睛闭着，懒懒睡了过去，髮丝挡了她半张脸, 他下意识给她撩起。


    声音放缓放轻，「不?是说过吗，有时间会把人?带去给你们看。」


    齐女士蹙眉：「你这话都说过几次了，狼来了的故事有没有听过，你说的话已经没有可信度了。」


    闻聪问：「那怎么你才?信？」


    齐女士眼珠子转了下，「那你明天把人?领回?来给我看，我就信。」


    其实?她是想让闻聪今天把人?领回?来的，但想到时间太仓促便算了，「到底能不?能把人?领回?来？」


    闻聪那端没了声音。


    齐女士心里嘀咕，我就知道，一定?是假的。但还是开了口?：「你也?知道家里长辈都很关心你的婚事, 你那些伯伯们，每次见我都要问。」


    她提醒, 「上?次你二伯还提起了当年你爷爷给你定?亲的事，虽然是戏言，但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人?，他们可提过好几次了，要是你实?在没喜欢的，不?如把之前的婚约拿出来。」


    齐女士道：「你说吧，你是想娶当年那个跟你定?下娃娃亲的女孩子，还是自己选的？」


    齐女士也?是被家里那些老顽固们催急了，语气有些沉，「你给句痛快话，到底明天能不?能把人?带回?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再不?把人?带回?去估计闻家会鸡犬不?宁。


    闻聪低头在姜甜额头上?轻轻触了下，随即说：「能。」


    齐女士眼睛亮起，「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的，你别明天不?能把人?带来，真要那样你就等着叔叔伯伯操办你的婚事吧。」


    这可是不?吓唬闻聪，闻家长辈确实?有这个权利。


    闻聪：「放心，我明天一定?把人?带回?去。」


    齐女士：「好，我们等你。」


    ……


    姜甜睁开眼看着窗外暗下去的天色才?惊觉她睡了一个下午，她已经好久没睡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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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页

    她手搭在额头上?，回?忆起午睡之前发生的事。


    她今天突然不?舒服，担心肚子里的宝宝有危险她给闻聪打了电话，后来闻聪来公司接上?她，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找了何逞，闻聪的那个朋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最后确定?只是吃坏了肚子。


    拿了药后，她跟闻聪一起回?了南湾。


    她累急了，一步路都不?愿意走，撒娇要闻聪抱，闻聪说：「抱可以，但我要报酬。」


    那会儿姜甜已经不?难受了，她眨眨眼，不?懂地?问：「什么报酬？」


    他挑起她的下颌，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没深吻，只是浅尝辄止，退开后，摸着她绯红的脸说，「这就是。」


    后来两人?从车里出来，他抱着她上?了楼，径直去了卧室。


    他倚床靠着，她躺在他腿上?。


    她要听睡前故事，他拿着故事书慢慢讲起来，他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她听着听着坐起，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把他手里的书拿走，勾上?他脖子，逗弄说：「宝宝要爸爸唱歌给她听。」


    闻聪怕她摔了，很自然的伸手揽着他的腰肢，另一手戳她的脸颊，「好，想听什么歌？」


    这下换姜甜吃惊了，没记错的话，闻茜曾经说过她哥那人?可是老古板，还非常执拗，除非是自己想做的事，不?然谁都别想勉强他。


    姜甜刚刚就是随口?一提的，她没以为他会答应。


    「你真要唱啊？」她忍着心悸说，「别勉强啊。」


    闻聪把她往怀里捞了捞，眉梢淡挑，只说：「想听什么歌？」


    姜甜说：「随便，什么歌都好，只要你唱的就行。」


    直到听到男人?的歌声，她才?回?过神，原来他真的为了她一句话做出了改变。


    闻聪唱歌倒也?不?是白唱的，又要了「报酬」，这次时间比较久，险些把姜甜亲到窒息。


    当时姜甜唯一的感觉是，才?短短几天，他的吻技又有了惊为天人?的进步，简直是……


    她一时间没想到词语来形容，反正是很厉害。


    再后来，姜甜被他亲累了，再次躺他腿上?沉沉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现?在。


    她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子下来床，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


    闻聪正在厨房里做饭，姜甜没有走过去而是倚着墙静静看着，光影落在他身上?，勾勒的他身形曲线更加挺拔修长。


    他袖子半挽，露出结实?的小臂，正在水龙头下清洗西红柿。


    这样居家的闻氏总裁实?在很难和网上?那个据说很清冷矜贵的男人?联繫到一起，但偏偏的，他们就是一个人?。


    而闻聪的这副样子，也?只有她能看到。


    姜甜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美滋滋的。


    看得挺久了，她慢慢走过去，站定?在他身后，探出头问：「要我帮忙吗？」


    闻聪回?头问她：「睡好了？」


    「嗯。」姜甜撸起袖子也?要上?手，闻聪制止，「客厅茶几上?有水果，你去吃。」


    「不?用，我帮你吧。」姜甜手伸到了水龙头下，又被他推开，男人?轻哄说，「听话，先去把温水喝了，再吃些水果，这是医生交代?的，对你和宝宝都好。」


    别的话可以不?听，但医生的话还是要听的，姜甜收回?手，点了下头，「行，我去吃水果。」


    茶几上?有满满两盘水果，橘子是剥开的，一瓣一瓣，葡萄也?是去了皮的，干干净净，火龙果切成了小块正方形。


    旁边杯子里放的是柠檬水，甜糯的气息正往外冒着。


    姜甜弯腰坐下，一边吃葡萄一边朝厨房看，越发觉得他连切菜的动作都透着优雅。


    还有他腿真长。


    按照遗传学来说，宝宝在身高上?更难遗传父母的，那么就是说，她家闺女将?来也?是高个子女生。


    姜甜挺喜欢身形高挑的女孩子，穿衣服也?好看，她摸摸肚子，「宝宝，你将?来一定?要长高高的。」


    宝宝似乎听到了妈妈的话，动了动。


    姜甜笑着又摸了摸肚子，「真乖。」


    二十周后宝宝长得也?比之前快了，姜甜的身形也?变了很多，穿紧身衣服的话已经能从侧面看出是孕妇了。


    她吃了些水果后，去了衣帽间，对着穿衣镜左看右看，双眉拧到了一起，哎，还是变胖了。


    好在她心情调整的快，没像之前那样受到很大的波动，算了，胖就胖吧，这样宝宝才?能健康。


    想到宝宝，她眉宇间再次溢出笑意，下次体检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小傢伙的长相了吧。


    不?知道她长得像她多一些，还是像闻聪多一些。


    要是女孩的话，还是像她多一些才?好，只要身高像闻聪就行。


    姜甜对着镜子无限畅想时，闻聪做好了晚饭，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姜甜饿了，吃的快些，闻聪见状提醒，「慢点，小心噎着。」


    话音刚落，姜甜还真给噎着了，勐地?一阵咳，闻聪急忙给她递上?水，温声问：「怎么样？」


    姜甜咽下水，不?适好了些，摇摇头，「没事。」


    后面她不?敢再那么快吃了，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快结束的时候，闻聪放下筷子开了口?，「明天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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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页

    明天是周六，应该没什么事。


    「有空，怎么了？」姜甜问。


    「明天陪我去商场买些东西。」他说。


    「送人?的？」姜甜随意问，「送谁？」


    「给我爸妈还有闻茜。」闻聪道。


    难道明天是什么重要的节日？


    姜甜停止用餐，「怎么突然要买东西？」


    闻聪拉过她的手，定?定?说：「姜甜，明天陪我回?家。」


    ？？？！！！


    这事还挺突然的，姜甜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眼神闪烁，吱吱唔唔，「非要回?吗？」


    「嗯，得回?。」闻聪执起她的手亲了下，「刚我妈打电话了，要我带你回?


    去。」


    「啊？」姜甜是决定?回?去，但没想这么快，「能不?能再晚几天？」


    「不?能了。」闻聪道，「放心，闻家没那么可怕，再说了，还有我和小茜呢，你怕什么。」


    她倒不?是怕，就是有些紧张。


    「真没商量的余地?了？」


    「没有。」


    「就得明天？后天或者?大后天不?行？」


    「得明天。」


    姜甜盯着碗里的饭发呆，忽然，肚子里的宝宝踢了她一下，像是在给她壮胆，她抿抿唇，「好吧，那就明天回?。」


    女人?就是这么善变，五分钟前她为了回?不?回?去见闻聪的爸妈发愁，五分钟后她为了穿什么衣服回?去发愁。


    闻聪去书房处理工作了，姜甜自己一个人?在衣帽间里选衣服。


    这件不?太行，那件不?够庄重，另一件又太嫩，她把衣服扔的到处都是，还是一件也?没选出来。


    没办法，她敲响了书房的门，听到里面回?应后，她推开，探头说：「你能帮我一下吗？」


    闻聪的头从电脑前探出来，「帮什么忙？」


    姜甜勾勾手指，「你过来就知道了。」


    闻聪摘下鼻樑上?的眼镜，看了电脑屏幕那端几个人?一眼，缓缓站起身。


    姜甜不?知道他在书房里具体干什么，更不?知道他在开视频会议，挽着他胳膊撒娇说：「怎么办？选不?出明天穿哪件去见你爸妈？」


    「你穿哪件都好看。」闻聪说的姜甜脸都红了。


    姜甜眨眨眼，捶了他一下，小声说：「你嘴抹蜜了吗。」这么甜。


    以前的他，可是什么都不?讲的，他们中间像是隔着一道银河，他冷的让人?怀疑一年四?季都是冬季。


    现?在倒好了，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偶尔姜甜会怀疑，眼前这个闻聪是假的。


    「没抹。」他说。


    姜甜拉着他胳膊让他低头，「不?行，我得尝尝。」


    她说的时候脸颊上?的红晕再次变浓，其实?她没想真做什么，就是闹着玩的，谁知闻聪还挺配合，立在书房门口?不?动了，身子弯着，头低下，出其不?意地?啄了下她的唇，问：


    「抹了吗？」


    两人?才?刚确定?了心意，姜甜还有些不?好意思，脸像是着了一样，晃着他胳膊撒娇说：「你怎么这样啊。」


    「怎么？不?喜欢？」闻聪说着又在她唇上?亲了下，「这次尝到了吗？是不?是甜的。」


    姜甜：……甜死了。


    姜甜害羞的时候喜欢掐人?，隔着黑色衬衣，她在他胳膊上?掐了下，「你真坏。」


    闻聪笑着把人?抱怀里，这次不?是蜻蜓点水的吻，而是实?打实?的用力碾压的吻。


    姜甜被他亲的魂都要没了，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确定?了，他嘴就是甜的，不?单甜还是甜死的那种。


    诶，他这变化也?太大了。


    他们离开后，电脑那端的几个人?像是被雷噼了一样，动不?动的呆愣着。


    不?是，刚刚那个是他们老闆的声音吧？！！！！


    他们老闆家里竟然有女人?！！！！！！


    而且，他们还说什么，甜不?甜！！！！！


    原来，他们老闆私下里这么骚，不?对，这么会撩！！！！！！


    闻氏高层员工差点惊掉下巴。


    ……


    姜甜从衣柜里找找衣服，「你爸妈是喜欢打扮的淑女风的还是喜欢明艷些的？」


    「喜欢亮色的还是暗色的？」


    「裙子和套装喜欢哪种？」


    她拎起一件在身前比划，「这件呢？怎么样？喜欢吗？」


    她透过镜子看着，没等闻聪说什么自己先给否了，「不?行，这个好像裙摆有点短，长辈们应该不?喜欢。」


    她又去拿其他的，「这件黑色的呢？挺显瘦的。」


    说着噘嘴道：「虽然显瘦，可是显得肤色太暗了。」


    再次换了另一件，「这件米黄色的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太嫩？」


    姜甜真是不?知道选哪件好了，苦着脸说：「你别一直看着啊，出个主意呗。」


    闻聪上?前，从后方抱住她，下巴抵她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她，说：「我父母不?挑，怎么样都可以。闻茜穿衣服向来也?是按照她的喜好，我父母从来不?不?过问。」


    「所以，你不?必为了迎合他们去改变什么。」


    「我不?喜欢你有负担。」


    「不?是改变而是，」姜甜抿抿唇，「毕竟第一次见嘛，我希望给他们留个好印象，也?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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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31页

    她声音放轻，「也?希望他们能喜欢我。」


    「我希望的他们都会喜欢，」闻聪偏头亲了下她的脸颊，「你那么优秀，他们不?会不?喜欢。」


    姜甜被闻聪说的都快哭了，「可我的家庭和你的家庭不?匹配，我担心他们会……」


    「他们不?会，」闻聪站直，按住她的肩膀扳过她的身子，两人?面对面，「闻家向来不?会干涉子女的婚姻，至于家世，我父母并不?介意，闻家有钱不?需要靠联姻来锦上?添花。」


    这番话把姜甜心里的不?安统统打掉，她依偎进闻聪的怀里，声音有些颤，「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


    见面时间定?在了晚上?，毕竟是第一次见，姜甜特?意去做了头髮，还买了些搭配髮型的新衣服。


    是陈蜜儿帮着她选的，既显得端庄大气，又不?失可爱。


    最关键的是裙子穿她身上?，一点不?显肚子，不?管是从正面还是侧面，都看不?出怀孕。


    她非常满意。


    莫名的对这次见面也?多了几分期待。


    六点半，他们准时到了丽水湾，闻聪父母便住在这里。


    姜甜把手放闻聪掌中，跟着他慢慢朝前走，还没进客厅，便听到了议论声。


    「大嫂，你不?说闻聪今晚会把人?带来吗？这都六点半了，人?还没到，是不?是根本没这人?啊。」


    「大嫂，闻聪这婚事真不?能耽搁了，依我看啊，不?如把当年那个定?过娃娃亲的女孩找出来，婚书还在，对方也?不?至于毁婚。」


    「我看这个提议不?错，闻聪都快三?十了，再不?结婚成什么样子。」


    「是呀是呀，这个婚得结了。」


    「……」


    几人?热火朝天讨论时，佣人?说了句：「太太，少爷回?来了。」


    随后闻家几个长辈纷纷朝后看去，在看到闻聪时脸上?神情淡淡，在看到他身侧的女人?时，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闻聪牵着姜甜的手走到齐慧雪面前，淡声说：「妈，我们来了。」


    齐女士总算见到了真人?，激动的话都不?会说了，站起身，握住姜甜的手，不?断点头，「好好，真好。」


    一旁的中年男人?打断，「阿聪，这不?会是你随便找来冒充女朋友的吧？」


    「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要是假的，你承认就好，长辈不?会跟你计较，我们还——」


    他话还没说完，被咳声打断。


    闻聪慢慢转过身，淡扫客厅中几人?一眼，「既然大家都在，我正好一起给介绍了。」


    「二叔，她不?是我随便找来的女人?。」他定?定?说，「她是我太太，姜甜。」


    中年男人?刚要再说什么，闻聪再次说道，「还是我孩子的妈。」


    闻家长辈：？？？？！！！！


    第44章 礼物


    事?情太过突然, 闻家众人?当场愣住，闻家老二最先反应过来，摘掉鼻樑上眼镜擦了擦, 又戴上, 站起身, 走到闻聪和姜甜面前，诧异问：「你说她是谁？」


    闻聪握了握姜甜的手, 唇角淡挑，「我?太太, 姜甜。」


    「等，等下，」闻家老二揉了揉耳朵，「她谁？」


    「我?太太，姜甜。」闻聪又道。


    「大嫂, 你?不是说今天阿聪是带女朋友回家吗？怎么成太太了？」闻家老二睨着齐女士问。


    齐慧雪也懵啊，她也不知道怎么女朋友成太太了，但是闻聪做事?向来沉稳，既然他说是太太，那肯定太太。


    「你?们不是一直都?希望阿聪结婚吗，这下好了，婚都?结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齐慧雪不愧是豪门出身的大小姐，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再大的意外在她眼里也不算什么。


    「可是——」闻家老二说，「这女人?谁呀, 知道底细么，不会是奔着阿聪的钱来的吧。」


    「他二叔。」


    「二叔。」


    齐慧雪和闻聪同?时出声, 齐慧雪给了闻聪一个眼色，站起身，走上前，「他二叔，你?也是看着阿聪长大的，阿聪什么性子你?最清楚，他是那种会乱来的人?吗，他不是。」


    齐慧雪道：「他比在座的各位更能识人?，既然他选择了姜小姐说明姜小姐的人?品是最好的。」


    「我?也相信姜小姐不是为了钱嫁给阿聪的。」


    闻家老二当着小辈的面被怼，面子上自然过不去，他哼了一声，「大嫂，大哥不在家，我?就是家里最大的，我?这样讲也是为了阿聪和闻家好。我?也希望阿聪能找到真心喜欢的。」


    「谢谢二弟了，」齐慧雪含笑说，「阿聪呢自有我?来管教，倒是你?家阿瑶听说又搭上了小鲜肉，我?看你?啊，还是把?多余的精力放在你?家阿瑶身上吧。」


    「大嫂你?——」闻家老二甩了下袖子，「好，算我?瞎操心，以后?阿聪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话落，闻家老二拂袖而去。


    剩下闻家老三老四?，面面相觑一眼，随后?笑着说：「阿聪，恭喜了。」


    闻聪淡声道：「谢谢三叔四?叔。」


    「对了，你?刚说姜小姐怀孕了？」闻家老三问。


    姜甜说：「三叔叫我?姜甜就行。」


    「哦，好，姜甜。」闻家老三打量一眼，随后?对齐慧雪说，「大嫂，双喜临门，恭喜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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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慧雪噙笑说：「谢谢三弟。」


    老三老四?见没转圜的余地，没待太久，藉故还有事?要办一起离开。


    少了那些碍事?的人?，气氛骤然变得不一样，齐慧雪握着姜甜的手问：「阿甜怀孕多久？」


    姜甜柔声说：「二十一周。」


    「怎么看着还没显怀？」齐慧雪盯着姜甜肚子看了看。


    姜甜笑着说：「衣服的原因，其实已经显怀了。」


    「辛苦你?了。」齐慧雪笑得合不拢嘴，「来，别站在，快坐下。」


    闻聪见她们都?坐下，也跟着弯腰坐下，刚坐稳，齐慧雪发话了，「你?怎么回事?？阿甜怀孕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


    闻聪解释说：「之前时机不合适，现在这不是告诉了吗。」


    「什么叫不合适，我?看你?就是主意大，」齐慧雪像是生气了，「这事?你?爸回来后?你?自己跟他讲，看他怎么罚你?。」


    「阿姨，对不起，是我?原因，和他没关系，」姜甜解释，「真不关他的事?。」


    「叫什么阿姨啊，」齐慧雪说，「得叫妈。」


    姜甜看了闻聪一眼，抿抿唇，「叫了声：「妈。」


    齐慧雪有些飘了，音量很?高地「诶」了一声，顺手把?腕上的玉镯摘了下来，「时间匆促也没准备什么，这个你?先拿着。」


    姜甜推拒，「不行不行，太贵重了。」


    「东西?哪里有人?贵重。」齐慧雪含笑说，「你?和肚肚里的宝宝才是最贵重的。」


    「阿甜，谢谢你?。」她感慨道，「谢谢你?选择和阿聪在一起。」


    齐慧雪是真担心闻聪会一个人?过下去，因为她曾经试探的问过他很?多次，对婚姻什么看法。


    他的回答都?是没想过结婚的事?。


    「妈，能遇到阿聪也是我?的幸运。」姜甜眼睛里都?是爱意，看了闻聪一眼后?，又对齐慧雪说，「抱歉，这么晚才来见您。」


    「不晚不晚，来了就好。」只要人?能来，齐慧雪就高兴，她示意闻聪陪着姜甜，自己转身去了厨房。


    「怎么样，快好了吗？」


    「好了，太太。」


    「那行，上桌。」


    闻茜是在饭菜刚刚上桌时到家的，齐慧雪看到她，蹙起眉，「知道你?哥和你?嫂子来，干嘛不早点回来。」


    「能干什么，当然是买礼物呀。」说着，闻茜指了指后?方?，门再次打开，佣人?提着若干袋子走了进来。


    指着袋子说：「这些都?是送给嫂子的。」


    她又指着另几个袋子说：「这些是送给宝宝的。」


    闻茜不愧是世上最豪横的姑姑，送的礼物就没有便宜的，一件比一件贵。


    齐慧雪理了理身上的披肩，走过去看了一眼，「怎么都?是粉色的？」


    「粉色怎么了？」闻茜说，「我?直觉，嫂子怀的就是女孩子。」


    闻家不重男轻女，什么都?好，但是齐慧雪还是提醒她，「送礼物归送礼物，在你?嫂子面前说话要克制，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言罢，闻茜瞪大眼睛，直勾勾睨着齐慧雪。


    齐慧雪摸摸脸，「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妈，你?偏心了，」闻茜控诉，「你?以前可不这是这样讲的，你?总是告诉哥，要让着我?，不许欺负我?，还说我?是家里最小的，是你?的亲亲宝贝，谁都?不能惹我?。」


    「这才多久啊，你?就把?当初叮嘱哥的话对我?讲了，」闻茜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只爱嫂子了，呜呜，妈妈，我?好伤心。」


    娇滴滴的小公主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


    齐慧雪安抚她，「你?嫂子刚到这个家里对哪里都?不熟悉，我?要是不向着她，她会不自在。」


    「谁跟你?说妈不爱你?了，你?一直都?是我?的亲亲宝贝。」


    「那宝宝出生了，我?还是亲亲宝贝吗？」闻茜有些吃醋的问。


    「你?现在是连宝宝的醋也要吃了？」齐慧雪轻哼一声，「没出息。」


    闻茜想了想，也对，不能吃宝宝的醋，她爱宝宝还来不及呢，「那宝宝就算了，反正你?不能只喜欢嫂子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妈妈最喜欢你?了。」齐慧雪无奈摇摇头，「你?这副样子，也不知道将来嫁什么样的人?。」


    「我?就没打算嫁人?，」闻茜搂上齐慧雪的肩膀，「我?要陪你?和爸一辈子。」


    「又说傻话呢。」齐慧雪噙笑说，「好了，别撒娇了，去楼上把?你?哥和你?嫂子叫下来要吃饭了。」


    闻茜哼着歌上了楼，耳朵贴门上听了听，可什么都?没听到，她试着推了下，门打开，映入眼前的是正在难捨难分拥吻的两个人?。


    闻茜抬手捂上眼，「哥，你?们干嘛呢。」


    话落，姜甜推开闻聪，红着脸低下来头，这都?什么事?啊，怎么就给闻茜看到了呢。


    「不知道敲门吗？」闻聪很?快恢復成平时清冷的样子，「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要先敲门。」


    「我?敲了啊，你?没听到。」闻茜放下手，对着姜甜叫了声：「嫂子。」


    姜甜羞赧地抬起头，「嗯。」


    闻茜指指她的口红，提醒，「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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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33页

    姜甜：「……」


    下楼的时候，闻聪和姜甜先走，闻茜在后?面，等姜甜走远些后?，闻茜扯了扯闻聪的袖子，压低声音说：「哥，我?要是没进去，你?打算亲多久？」


    这种话也就只有闻茜敢问，闻聪睨着她，沉声说：「姑娘家家的，问这个做什么。」


    闻茜被骂也没生气，换了另外一个话题，「哥，接吻好玩吗？」


    闻茜是闻家的小公主，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上学的时候有司机车接送，外出也会有保姆跟着，长到这么大，她还没谈过恋爱呢，更别说接吻了。


    她很?好奇，两个人?唇贴在一起亲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你?别乱来，」闻聪提醒说，「不然，以后?不许出门了。」


    「哥，你?好霸道。」闻茜轻哼，「只准自己和嫂子亲，不准我?不问。」


    闻聪懒得和她谈这些，叮嘱，「记住，不许乱来，不然零花钱收回。」


    闻茜小脸垮了下来，「好好好，不乱来，行了吧。」


    闻聪没说什么，追上了姜甜的步子，牵着她的手一起进了餐厅。


    齐慧雪对姜甜真的很?满意，一直在给她夹菜，「甜甜，鸡肉做的不错，你?尝尝。」


    「鱼肉做的也可以，来，吃吃看。」


    「蟹肉喜欢吗？味道也很?好。」


    「这道虾也不错。」


    她不停地给姜甜夹着，姜甜礼貌说：「妈，可以了。」


    闻茜小嘴噘了起来，「妈，我?也要。」


    话落，闻聪给闻茜夹了雨，闻茜皱眉，「哥，有刺。」


    闻聪见状又把?鱼肉夹回来，放餐盘里，一点一点把?刺剔除干净，然后?再次夹给闻茜。


    闻茜这才满意，「谢谢哥。」


    闻聪没应，转头给姜甜也夹了鱼，温声说：「没刺，吃吧。」


    他在家里一向少言，吃饭的时候也都?是自己吃自己的，像刚刚那副温和的样子实在不多见。


    闻茜又噘起嘴，「哥，我?还要。」


    闻聪又给了她夹了一块，这次没刺，闻茜看了看直接吃下。


    齐慧雪说：「小茜被我?们惯坏了，别介意啊。」


    「不会。」姜甜最喜欢闻茜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不像有些人?都?憋在肚子里，那样才是真不好相处，「我?很?喜欢小茜。」


    「我?可没说喜欢你?。」其实闻茜就是嘴硬，她早接受姜甜了。


    「不喜欢？」齐慧雪说，「不喜欢干嘛给你?嫂子买那么多礼物，你?呀就是嘴硬。」


    「顺手买的。」闻茜说，「打折。」


    「什么折扣优惠完还一百万。」齐慧雪拆穿闻茜的面具，「行了，承认喜欢你?嫂子也不丢人?。」


    「哎呀，妈，你?就非要拆我?的台吗。」闻茜不干了，嘴巴噘老高，「我?可是你?闺女。」


    「甜甜也是我?闺女。」齐慧雪抓过姜甜的手拍了拍，「你?们一样。」


    闻茜看她们处的那么好，虽然有那么点吃醋，但是也不介意了，「一样就一样呗。」


    她说完，大家笑出声。


    这是姜甜吃的最和谐的一次团圆饭，氛围非常好，全程都?在笑。


    饭后?，她在客厅里吃水果，齐慧雪拿着正式的见面礼出来，一套首饰，看成色和牌子，应该很?贵。


    闻茜也看到了，惊讶说：「妈，我?上次给你?要，你?不给我?。」


    「这是给你?嫂子准备的。」齐慧雪把?盒子递给姜甜，「这是hj大师的最后?一件作品，我?用?了些心思才找到，甜甜，送你?。」


    hj大师姜甜也听过关于他的事?，巴黎最有名的珠宝师，已经多年?不曾出新品了，有媒体说是他身体有恙。


    「妈，不行，我?不能要。」这个更贵重，姜甜要了会有负担，「我?要这副玉镯就好，真的。」


    「嫂子，你?知道这套首饰值多钱吗？顶好几栋房子呢，」闻茜吃着水果说，「既然妈给你?，你?就要呗。」


    「以后?缺钱可以变现啊。」


    姜甜摇头，「妈，我?真不能要，不如你?把?它给小茜吧，小茜比我?更适合戴它。」


    「她呀，首饰一大堆，」齐慧雪说，「这个就是给你?的，你?得要。」


    姜甜犯难了，转头去看闻聪，闻茜打断，「嫂子，你?看我?哥也没用?，妈认定的事?谁也劝不了，你?还是乖乖收下吧。」


    闻聪拍拍姜甜的手，温声说：「既然妈给你?，你?就收下吧。」


    齐慧雪：「乖，听话，收下。」


    最后?姜甜不得不收下。


    后?来她又在网上了解了一下，这套首饰哪里只值几套房子，它简直就是价值连城，无法估算的价格。


    闻家的大手笔，她算是见识到了。


    可她初次来，并没有太贵重的东西?回赠，齐慧雪看出她的犹疑，拍拍她手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给闻家还有我?，最大的礼物。」


    闻茜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我?最喜欢小孩子了，正好你?们有了，以后?我?可以跟宝宝好好玩了。」


    闻茜就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说的话也很?孩子气。


    姜甜说：「等宝宝出生了，让她跟你?玩。」


    闻茜想起了什么，起身离开了，回来时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这些都?是我?给宝宝买的，你?们走的时候记得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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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买？」姜甜说，「你?之前已经买很?多了。」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这是我?给宝宝的，你?们不能代替宝宝拒绝。」闻茜很?认真说道。


    最后?这些礼物也只能收下。


    好在闻聪还了其他的礼物，「车子开车还习惯吗？」


    「嗯嗯，非常习惯。」闻茜眨眨眼，「哥，等我?生日的时候你?再送我?一辆呗。」


    「有想要什么样的。」


    「跑车。」闻茜说，「不用?太贵两三百万的就行。」


    闻聪淡声道：「知道了，你?生日送你?。」


    闻茜：「哥哥万岁。」


    齐慧雪轻咳几声，又扯了下闻茜的胳膊，低声提醒，「注意形象。」


    闻茜吐吐舌尖，做了个鬼脸。


    姜甜被闻茜逗乐，笑出声音。


    这种和谐的家庭氛围，是姜甜从小到大都?很?羡慕的，她没想到有一天也能享受到。


    回去的时候，车里，她靠在闻聪怀里，「你?妈妈看着挺好相处的，你?爸也是吗？」


    「嗯，我?爸听我?妈的。」闻聪说，「我?妈喜欢你?，我?爸自然也是。」


    「他们给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挺不好意思的，」姜甜说，「要不要送些回礼什么的？」


    「不需要。」闻聪揽着她腰肢说，「你?人?去了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回礼。」


    「哪有这样的。」姜甜心里不安，「我?还是买些礼物吧。」


    后?来她一直都?在网上选，但一件都?没选中，主要是，任何东西?好像都?配不上齐女士的气质。


    陈蜜儿给她出主意，「我?知道送什么你?婆婆会高兴？」


    「送什么？」姜甜问。


    「二胎呀。」陈蜜儿说，「像这种豪门大家族最缺的就是孩子，等以后?你?们再要个二胎，你?婆婆会高兴疯。」


    一胎还没生，现在考虑二胎会不会太早了，再说，是谁规定大家族就会喜欢孩子。


    万一他们不喜欢呢。


    姜甜悻悻说：「就这？」


    「这怎么了？」陈蜜儿道，「甜甜你?别不信啊，我?跟你?打赌，你?婆家肯定希望你?生二胎。」


    后?来某天夜里，闻聪正在给姜甜涂抹妊娠油的时候，她想了前几天陈蜜儿说的那些话，佯装随口问：「你?对生孩子有什么打算吗？」


    「嗯？」闻聪一边给她涂抹一边抬起头，「什么意思？」


    「是想要这么一个？还是以后?也想要二胎？」姜甜问。


    此时闻聪的手移到了她肚子上方?靠近胸口的位置，听到姜甜的话后?，手指似乎缩了下。


    「你?呢？」他问。


    「没想好。」事?情太遥远了，她还没想过。


    「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别要。」闻聪声音放轻，「听你?的。」


    「你?自己没什么意见吗？」她问。


    闻聪手又朝上移了点，感觉到她的心跳似乎也快了些，这次他手指连着缩了两次。


    然后?睨着姜甜缓慢发声：「其实比起生二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是我?想做的。」


    他还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姜甜也来了兴趣，「什么事?？」


    闻聪喉结滚了滚，眸光变得炙热难耐，掌心里的温度也高了很?多，他低头，贴着她耳畔，声音蛊惑：


    「什么时候我?们再来一次？」


    「今晚可以吗？」


    第45章 用手帮忙


    「要不…再等等。」姜甜也不太确定行不行, 她脸上染着潮红，「下次产检问问医生，要是医生说可以的话, 咱们就…」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


    闻聪身体移开, 脸埋进她颈窝, 平復了好久后?，缓缓抬起头, 眼底的情/欲降了不少?，他捏了捏她纤细的肩, 说了句：「抱歉。」


    这?次是他?没忍住。


    「干嘛抱歉。」姜甜抿抿唇，「正?常反应我能理解。」


    算起来他?都素了好久了。


    姜甜眼角余光盯着他?侧脸看?了好一会儿后?，开了口：「你之前有没有过……」


    「嗯？有没有什么？」


    「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经歷。」


    其实她是想说，有没有和女人睡过，觉得那样?太直白?, 遂换了另一种?问法?。


    「没有。」他?回答的很坚定，「我说过的除了你，谁都不可以。」


    「可是也会有需要啊。」男人和女人毕竟不同，这?方?面的需求应该更?强烈些，姜甜也在网上看?过类似的事，反正?就是女人可以没有男人，但男人不能没有女人。


    「那是一般的男人，」闻聪离她稍远了些，但两人的手还牵着，他?平躺在床上，唿吸放缓, 「我不是。」


    「你真的只是不想？」姜甜迟疑问，「不是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听?说有男人不举, 后?来她想了想，闻聪应该不是，要是他?不举，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毛病。


    例如早/泄什么的，也能让女人怀孕，但就是体会不到什么快感。


    她天马行空东想西想的时候，闻聪捏了捏她的脸，「别乱猜，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自制力比一般男人要好，加上工作很忙，无?暇顾及这?些。」


    他?说话?的语气挺真诚的，姜甜看?着他?，莫名被他?的眼神征服，对，他?没必要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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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35页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她试探问，「还…想吗？」


    话?题又绕了回来，闻聪无?奈笑了笑，她这?是不想让他?好了。


    「还好。」闻聪从床上做起，「我去沖个凉。」


    他?刚要下床，袖子被人拉住，姜甜犹豫许久后?开口，「听?说要是总这?么憋着对身体很不好。」


    她第一次讲这?样?的话?题，心里不像表面这?么平静，咬咬唇，「也会有影响，要不我帮帮你。」


    「你帮？」这?次闻聪没有反应过来，「你怎么帮？」


    她手指朝他?腕上触了下，「虽然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你可以教我。」


    说完，脸更?绯红了。


    闻聪终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脸上露出浅笑，捏着她手指把玩，「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说吧。」


    「你是不是怕我做不好？」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怕你手会累。」


    这?种?事第一次做的话?手也会酸，他?不捨得。


    姜甜眼睑垂下又抬起，羞涩说：「我有两只手呢，可以换着来。」


    说完，她把被子扯过来盖脸上，只剩眼睛露在外面，一眨一眨的又是无?措又是害羞。


    毕竟是陌生领域嘛，她这?种?表现倒是也无?可厚非。


    闻聪最爱看?她脸红的样?子，羞答答的，很好亲，他?睨着，头渐渐凑过来，在她额头上吻了下，退开，「以后?再说吧。」


    最后?他?解决的方?法?就是去浴室沖冷水澡，腊月天沖冷水澡其实也挺可怜的。


    姜甜听?着水流声回復陈蜜儿微信。


    姜甜：[你经验丰富，男人在这?方?面真能忍吗？]


    蜜儿：[那得看?是什么男人，反正?我认识的那些都不能。]


    每次见面都恨不得焊死?在床上，陈蜜儿给这?种?精虫上脑的男人起了个「渣男」的外号。


    姜甜：[能忍说明什么？]


    蜜儿：[自制力强，不乱来，有担当，反正?我要是真能遇到这?种?男人，那我肯定嫁。]


    姜甜心里有点美了，看?来闻聪真的超级好。


    陈蜜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聊这?方?面的话?题了，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聊吗。]


    蜜儿：[哦，我懂了，是不是你老公就是那个超能忍的？]


    姜甜：[我本来想帮他?的，可他?不让，怕我累。]


    蜜儿：[现在还不可以同房吗？]


    姜甜：[不确定要等过几天产检问问医生。]


    蜜儿：[等下，你打算帮他?，怎么帮？]


    姜甜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回了，[用手呗。]


    蜜儿：[用手多不舒服。]


    姜甜：[不用手，用什么？]


    蜜儿：[口。]


    姜甜真和蜜儿聊不下去了，这?尺度也太大了，[不是你都从哪学来的呀。]


    蜜儿：[这?用学吗，不是都知道的事吗。]


    姜甜：[不要，脏死?了。]


    陈蜜儿：[但男人就好这?个.]


    姜甜随口问：[怎么？你试过啊。]


    陈蜜儿不是那种?默守陈规或者是守旧的女人，她私生活很开放，只要刺激的都敢做。


    但为了不吓坏某位宝妈，她没直接回，转移话?题说：[好了，不说这?个了，聊点别的，你今天见家长感觉怎么样?？你那个小姑没欺负你吧？闻家是个大家族，里面的长辈也很多，没人对你品头论足吧？你老公有没有护着你？]


    蜜儿：[男人爱不爱你，面对亲人的时候最能看?出来。]


    蜜儿：[爱你的男人，你就是他?的全世界，不爱你的男人，你就是他?世界里的累赘。怎么样?？闻聪表现还好吧？]


    姜甜：[你问这?么多要我怎么回？]


    蜜儿：[那你慢慢回，我都要听?。]


    后?面姜甜把事情一五一十给陈蜜儿讲了一遍，陈蜜儿说：[闻聪行啊，做的好，就得这?样?怼回去。]


    蜜儿：[看?来他?是真的在乎你。]


    姜甜摸摸肚子，脸上含笑，[嗯，我也觉得他?挺在乎我。]


    陈蜜儿被塞了狗粮，吱哇叫了几声，公司里有人找她，她说了声「晚安」后?，退出了和姜甜的聊天。


    姜甜刚要把手机放起来，震动声传来，有人给她发来微信，是陆研修。


    老闆：[明天早点来，我要出差，你陪我一起。]


    姜甜：[冯助理呢？]


    老闆：[让你陪你就陪，问那么多话?干什么。]


    姜甜：[除了我还有谁？]


    知道陆研修对她有意思后?，她一直尽量避免和他?单独接触。


    老闆：[艾米。]


    有艾米在就行，姜甜回覆：[好，我八点准时到。]


    ……


    姜甜和艾米的磁场呢怎么说呢，就是看?着不顺眼，但是遇到事都会互相帮一把。


    例如上次艾米弄错了数据，姜甜帮她找出来。


    再例如，姜甜惹怒了陆研修，艾米拿着文件进去，要陆研修签字，给姜甜创造离开的机会。


    再例如眼下。


    飞机座位安排的甚是巧妙，陆研修，姜甜，艾米，三个人一次坐，但姜甜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她给艾米使了个眼色，艾米会意，问：「姜秘书你脸色很不好，身体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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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甜点点头，「嗯。」


    艾米站起身，「我这?靠着窗应该能好点，咱俩换座位吧。」


    话?落，她又补充：「路总，您不介意我坐您身旁吧？」


    陆研修介意，可有什么办法?，她们都已经商量好要换了，他?轻咳一声：「随便。」


    艾米笑笑，「姜秘书愣着干嘛呀，快换啊。」


    姜甜里侧后?，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唇角也有了弧度，艾米戳了她肩膀一下，把手机递给她，「帮我拍照。」


    「好。」姜甜接过，对着艾米一通拍。


    陆研修几次想开口说话?根本没机会，最后?气的戴上眼罩睡觉。


    艾米悄悄给姜甜比了个耶，姜甜也回了个耶。


    后?面两人一直在拍，陆研修醒了后?，她们还在拍，他?实在搞不懂这?些女人们，到底有什么好拍的。


    姿势都不会就是换个表情还能连拍十来张。


    艾米：「我把照片发你。」


    姜甜：「好。」


    象徵性?的发了几张，艾米问：[你和陆总到底怎么回事？]


    姜甜：[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艾米：[他?一直在看?你。]


    姜甜：[那可能是因为我太好看?吧。]


    艾米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忍着yue的冲动回：[别转移


    话?题，我刚问你的你还没回答。]


    姜甜抿抿唇，从包里拿出戒指，当着艾米的面戴上。


    艾米：[什么情况？]


    姜甜：[我结婚了。]


    艾米：[？？？？！！！！]


    姜甜：[你不是说我胖了吗，对，我是胖了，那是因为我怀孕了。]


    艾米：[？？？！！！！]


    这?个消息太劲爆了，后?面的航程里，艾米一直在观察姜甜，最后?确定她是真结婚，也是真怀孕了。


    为什么说她结婚了呢？


    她看?到红本本了。


    为什么说她怀孕了呢？


    艾米看?到她爱吃叶酸，叶酸可是孕妇才需要吃的。


    艾米：……


    艾米对姜甜的那点小别扭彻底没了，下了飞机后?，一直跟在姜甜身侧，姜甜的行李箱，她帮着拿，姜甜的包包，她也帮着拿。


    不知情的还以为艾米是姜甜的秘书呢。


    至于陆研修，她们谁都没理会他?，快走出玻璃门?的时候，姜甜才停下回看?了一眼，「陆总您能快点吗？」


    车在外面都等好久了。


    自己?推着行李箱慢慢行走的陆研修脸沉了绿色，发誓下次再也不带她们一起出差了。


    ……


    第一天的谈判还算顺利，第二天出了些状况，姜甜遇事很冷静，不慌不忙，让境况转危为安。


    艾米都吓死?了，洗手间里，她问姜甜，「我还以为这?次要完了呢。」


    要是真完了，之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放心，不会那么轻易结束的。」姜甜定定说道。


    艾米通过今天这?件事对姜甜多了些敬佩，原来，她还真不是花瓶，是货真价实的能人。


    后?面再去谈，便顺利了很多，这?三天的出差之旅，最后?完美收官。


    艾米以前在公司里都是花瓶，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能做成事，对姜甜不只佩服还感激。


    「给。」她说。


    姜甜看?着红色的手串问：「干嘛？」


    「别误会，不是给你的，是给宝宝的。」艾米道，「是在寺庙里求的，可以保平安。」


    「不是，你什么时候去寺庙了？我怎么不知道？」


    「在你昏天暗地睡觉的时候。」艾米诧异道，「诶，是所有的孕妇都是你这?个样?子，还是只有你这?样?啊，也太能睡了，足足一下午啊。」


    「我太困。」姜甜揉揉太阳穴，「这?两天晚上总睡不好。」


    那个床不舒服，那个马桶里一直发出奇怪的声音，房间里的味道也不对，总之很难捱。


    「你这?么挑三拣四，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傍上大款了呢。」艾米轻嗤道。


    「什么样?的叫大款，」姜甜揉着太阳穴问，「你给我解释一下。」


    「像陆总这?样?的啊。」艾米说，「陆总这?种?就算。」


    那要是陆研修算大款的话?，那闻聪肯定更?算了，毕竟他?的钱比陆研修多很多倍。


    姜甜哦了一声，之后?没再开口说话?。


    而艾米沉寂了一路，在下飞机后?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到，发出了诡异的惊恐声。


    「你你你刚是和那个男人打招唿吗？」艾米指着前方?倚着宾利车而站的男人，问姜甜，「是吗？你在和他?挥手？」


    姜甜笑了笑，没理会，推着行李箱朝前走去。


    艾米愣了一秒后?跟上，见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也走了过来，她压低声音说：「你跟那个男人不认识吧，是不是？是我看?错了，对吧？」


    「你认识那个男人？」姜甜问。


    「他?可是闻氏集团的总裁，京北成最牛逼的人，我怎么会不认识。」只不过是艾米认识他?，他?不认识艾米。


    「有那么厉害吗？」


    「有……」艾米瞪了姜甜一眼，指着四周说，「看?见了吗，这?就是他?们公司和政府共同建设的，还有那里，那里，都是。」


    「前面的度假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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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远处的酒店，等等，都是诶。」


    「你说什么，有那么厉害吗，当然有了。」之前闻聪几次去接姜甜下班，艾米都没撞见，要是看?到一次，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惊讶说，「欸欸欸，他?走过来了，他?走过来了。」


    姜甜手里扶着行李箱含笑睨着，直到闻聪站定在她们面前。


    艾米只觉，轰一声，她世界好像亮了，「你你你……」


    「你好。」闻聪伸手去拿姜甜手中的行李箱，然后?对艾米说，「我是姜甜的老公。」


    ？？！！！


    艾米的世界里开始电闪雷鸣了，她一直以为姜甜只是随便找个人嫁了，对方?很有可能是个打工人，再好的话?，是公司精英。


    但怎么想也没想到，姜甜的老公竟然是闻氏集团总裁，怪不得她看?不上陆研修，有了闻聪这?样?的人间极品做老公，还怎么会看?上人间的凡夫俗子。


    是她狭隘了，姜甜这?大腿抱的，简直了。


    「艾小姐要送你回去吗？」闻聪揽上姜甜的肩膀问。


    「不不用了。」艾米像是被雷噼了一样?，梗着脖子摇摇头，「我坐公司的车走。」


    她魂都没了。


    姜甜没强求，说了句「明天公司见」，和闻聪一起走了。


    艾米征愣看?着，只觉得要羡慕疯了。


    呜呜，姜甜这?狗屎运太好了。


    眼角余光里她看?到陆研走了过来，诧异说：「陆总，您不是走了吗？」


    陆研修的脸色超级难看?，声音也很沉，「你们女人就喜欢这?种?男人？」


    「闻总怎么能是这?种?男人呢？」艾米掰着手指说，「闻总洁身自好，感情专一，多年来没有任何绯闻，女人不喜欢这?种?难道要喜欢您这?样?的吗？」


    「我怎么？」


    「……」还能怎么，烂了呗。


    -


    闻聪揽着姜甜肩膀走了一会儿，姜甜推推他?，「会被记者拍到。」


    「拍到怎么了，我们是合法?的。」闻聪把她又拉了回来。


    「会乱写。」姜甜提醒，「会对你的形象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是始乱终弃了还是做了什么坏事？」闻聪淡笑道，「我只是来接我太太回家，对我的形象能有什么影响？」


    「可是公司——」


    「闻氏之所以发展到如今的模样?，靠的不是我的形象，是实力。」闻聪牵上姜甜的手，「谁要是敢乱写，就等着接闻氏的律师函。」


    「还有，你嫁我，不是偷偷摸摸，我们是光明正?大的。」他?捏捏她手指，「我若是连名分都不能给你，那我根本不配爱你。」


    走这?一圈后?，估计所有人都知道，闻氏集团的总裁和一黄衣女子行为暧昧。


    酷似再谈来恋爱。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关?于闻氏集团总裁恋爱的绯闻被顶上了热搜。


    有图有真相。


    照片里不只有闻聪牵着姜甜手一路走来的画面，还有他?亲自给姜甜开车门?护着她上车的画面。


    还有车窗半降，他?倾着身子给她系安全带的那幕。


    照片最后?定格在男人挑起女人下颌轻吻的瞬间。


    一个小时后?关?于女人的种?种?曝光在网上，吃瓜网友看?后?，纷纷咋舌。


    ——不可能，闻氏总裁怎么会看?上一个小小的秘书，肯定只是玩玩而已。


    这?条评论被多人置顶，网友纷纷附和，对，就是玩玩。


    当然里面也有其他?的声音，秘书怎么了？秘书配总裁也挺好的。


    好个屁啊，一点都不般配，像是屎一样?。


    正?当网上吵得沸沸扬扬时，闻聪微博发话?。


    一共更?新两条内容。


    一张是结婚证。


    另一个是公然示爱。


    @姜甜，我最爱的女人，我太太，姜甜。


    吃惯群众：？？？？！！！！


    卧槽，原来不是谈恋爱，是已经领证结婚了啊。


    有人对他?们的婚姻提出质疑，姜甜这?样?的家世，门?不当户不对，学歷也不匹配，这?婚肯定长不了，指不定哪天她就被离婚了。


    这?条评论发出没多久，再一看?，没了。


    随后?那些质疑的帖子评论也都消失不见了。


    反而是闻聪的微博被多方?转载，最先转的是闻氏集团官微，然后?是其他?有合作的公司，纷纷发来祝贺词。


    彼时，闻聪正?在厨房里给姜甜弄柠檬水，她像个八爪鱼似的黏他?身上，还噘着嘴说：「大家都不看?好我们，断言我们肯定会离婚。」


    「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可怜宝宝了，以后


    ?要跟着我吃苦了。」


    闻聪在柠檬水里放了四块冰糖，他?可是第一次放这?么多，递到姜甜嘴边，姜甜轻抿了一口，小脸还是垮着，「你不说点什么吗？」


    闻聪单手桎梏着她的腰肢，把她按怀里，「有人说我们家世不匹配？」


    「嗯。」姜甜点点头。


    「那好说。」闻聪淡淡道，「明天我就让朱阑去办，但凡我名下的东西都给你。」


    他?掐了把她的腰肢，唇抵上她的唇，「不过以后?，就要闻太太来养我了。」


    第46章 忍不住


    公司的同事也都知道了姜甜嫁入豪门的事, 见到她后笑着讨要喜糖，姜甜还真准备了，让艾米帮着把喜糖发给大家, 还说后面会补办婚礼, 希望大家都能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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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甜在公司里人缘不错, 大家听后纷纷说道：「没问题，肯定会去。」


    给陆研修的喜糖是姜甜亲自?给的, 总裁办公室里很安静，陆研修低着头看?文件, 像是听到了姜甜的话又像是没听到，静默好久才太抬起头，看?着面前刺眼的喜糖，脸上神色有些不好，但还是说了声：「恭喜。」


    「谢谢陆总。」姜甜淡笑说。


    陆研修不想?看?姜甜笑, 总觉得?那样的笑太扎心了，他?摆摆手，「去忙吧。」


    姜甜说了声「好」转身走了出?去。


    艾米一直盯着办公室里看?，见姜甜出?来主动迎了上去，「怎么样？陆总有没有难为你？」


    「没有。」姜甜揉了揉发酸的胳膊，「他?没说什么。」


    艾米跟着姜甜朝前走，眼角余光再次看?了眼办公室里的男人，低声说：「诶，我是真没想?到陆总会喜欢你。你说他?之前交往过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跟妖精似的，怎么突然喜欢你了，他?这口味变得?也太大了。」


    姜甜白了她一眼, 「那只能说明我优秀。」


    艾米最看?不惯她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伸手推了她一把, 「德性。」


    忽然想?起什么，忙扶住她，「怎么样？没事吧。」


    她低头盯着她肚子看?，「宝宝没事吧？」


    「没事。」姜甜说，「宝宝没那么娇气。」


    「那你也不能大意。」艾米蹙眉道，「我小的时?候有个邻居，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晾晒衣服闪了腰，连肚子里的宝宝都没保住。」


    当时?年龄小不不懂，现在想?想?还挺吓人的。


    「有那么夸张吗？」


    「当然有啊。」艾米扶着姜甜坐到椅子上，又给端来水杯，「你以后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去办。」


    「艾米，你不用这样。」弄得?姜甜都不好意思了。


    「我是为了宝宝。」艾米红着脸轻哼一声，「不是为了你。」


    姜甜知道她嘴硬，「行，为了宝宝。」


    她从包里拿出?一套没有用过的化?妆品，「我记得?你最喜欢这个牌子的。」


    艾米吃惊看?着，「给…我的？」


    「不然呢。」姜甜举着盒子说，「快接过去，我手麻了。」


    艾米急忙接过去，笑得?有些压不住，「前几天我去买，专柜说卖完了，最近都没货，你在哪买的？」


    「我托朋友买的。」姜甜勾唇道，「下?次需要你再找我要。」


    「多钱，我给你。」


    「不要钱，我送你的。」


    「那多不好意思。」艾米是真不好意思，「不行，我得?给你钱。」


    「你这样我不给你了啊。」说着姜甜伸手去拿，艾米手缩回，「算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抿抿唇，她又说：「谢谢。」


    姜甜把杯子递给她，「喝完了，再帮我接一杯。」


    艾米端着杯子去了茶水间。


    姜甜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今天上午需要处理的待办事项还挺多，她先挑着最重要的弄完，又去弄那些不太重要的。


    到了中午，其他?人都到楼下?餐厅吃饭了，姜甜还在工作，艾米给她带回了午餐。


    姜甜愣了几秒，随后笑笑，「谢谢。」


    艾米见她没停，把餐盒放办公桌上，用手挡住她的电脑屏幕，「好了，先吃完，吃完再工作。」


    「我还有一点。」


    「那也得?先吃饭。」艾米坚持。


    姜甜突然有种?她是闻聪派来的间谍既视感，闻聪在家里就是这个样子，时?刻关注她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喝水，像是照顾孩子一样。


    「好，吃饭。」姜甜拎着餐盒去了茶水间，那里有桌子椅子，平时?大家都是在这用餐。


    艾米给她端来水杯，姜甜见她不走，含笑说：「没事，不用看?着我，我会吃完的。」


    艾米坐她对面，「我没看?你，我就是想?在这休息会儿。」


    姜甜摇摇头，「行，你坐。」


    她继续吃，不过最终也没吃多少，一是胃不太舒服，犯噁心，二是姜女士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放下?勺子把餐盒收拾好，去了休息区，人不多，接电话还算方便。


    姜甜：「妈，怎么了？」


    姜甄：「你什么时?候产检？」


    「下?周。」姜甜预约的是下?周产检，也算是年前最后一次产检了。


    「阿聪要是没时?间陪你，我可?以。」姜甄提醒，「你不要自?己?一人去。」


    「他?陪我。」姜甜道，「不用你来折腾。」


    姜甄没说话，顿了几秒才开的口，「说起来你们结婚这么久了，我还没和?亲家见过呢，回头你和?阿聪商量一下?，找个合适的机会大家在一起聚聚。」


    姜甜：「嗯，晚上我告诉他?，安排好了时?间再通知你们。」


    姜甄又欲言又止了，姜甜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爸他?……」姜甄轻咳一声，「这件事我们也是刚知道的。」


    「什么事？」


    「你爸年轻的时?候有个女朋友，后来两人性格不合分手了，前几天那个女人和?你爸联繫上了，原来她悄悄生了孩子。」


    「等下?，你是说那个女人悄悄生下?了我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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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那个女人要干什么？」


    「那个女人想?让孩子跟着你爸一起生活。」


    突然凭空冒出?一个孩子，还要一起生活，简直比电视剧还狗血，姜甜太阳穴突突跳起来，「我爸什么意思？」


    「你爸是想?先见个面，以后的事再慢慢谈。」姜甄为这事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声音也有些哑，「那是你爸的亲骨肉，咱们不可?能不让她回来。」


    「约好什么时?候见面了吗？」


    「今晚。」姜甄说，「饭店已经?约好了，到时?候你去就行。」


    这事太突然了，姜甜嗯了一声后挂了电话，下?午边工作边想?这件事，越想?越离谱。


    为什么有女人这么傻，悄悄给男人生孩子，又不是演电视剧，她难道没想?过自?己?的未来和?孩子的未来吗。


    姜甜无法探究别人的想?法，她抚上肚子，低喃说：「宝宝，你是不是也不开心。」


    宝宝踢了下?肚子，算是回復了她。


    ……


    见面的事没告诉闻聪，姜甜自?己?去的，过程不美?丽，结果不如意，对方比她还大两岁，按顺序排的话，她得?叫对方姐姐。


    可?能是长期属于管家，二十多岁的人了，一点人情事故也不懂，脾气又臭又硬，满脸嫌弃，说话也没礼貌。


    无论你说什么，她都给顶回来，饶是姜甜这样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了，站起身，「妈，走吧。」


    姜甄看?了姜父，「老姜你……」


    姜父赔笑说：「你们先去车上等着，我和?她谈谈。」


    姜甄：「那行。」


    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十分钟后，姜父上了车，对着姜甜和?姜甄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种?状况？」


    姜甄说：「孩子嘛，没关系。」


    姜甜没办法感同身受，问?姜父，「爸，你打算怎么办？」


    从姜甜叫他?爸的那声开始，她就把他?当成了亲爸。


    「容我在想?想?。」姜父说，「想?好后告诉你们。」


    这事对姜甜和?姜甄来说突然，对姜父来说也是，他?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个


    这么大的女儿。


    傲慢无礼没规矩，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是他?的孩子。


    姜甜没执意问?结果，只说：「别急，慢慢考虑。」


    ……


    这夜註定不能安生，姜甜回南湾的路上接到了陈蜜儿的电话，陈蜜儿喝了酒，说话声音很大，「甜，你在哪呢？」


    姜甜：「你声音怎么这样？你在哪呢？」


    陈蜜儿：「我啊，我在酒吧。」


    姜甜问?：「你自?己?？」


    「啊，我自?己?。」陈蜜儿说着又喝了一杯，「那个王八蛋竟然敢欺负我，姑奶奶和?他?没完。」


    「那个人欺负你？」姜甜不自?觉加快车速，「蜜儿，你在哪个酒吧告诉我，我去找你。」


    「我在……」陈蜜儿想?不起来了，酒保接过电话，报了地址，姜甜没敢耽搁，加速赶了过去。


    从来都是陈蜜儿让男人吃瘪，这次竟然有男人让她吃瘪，她气的喝了个酩酊大醉，路都没办法走了。


    姜甜没办法把她弄车上去，只能让别人帮忙，回去的路上，她看?着倒在后座上的女人，双眉拧的更深了。


    闻聪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还在加班？」


    下?午姜甜给闻聪发了信息，告诉他?今晚她要加班不用去接她。


    她回：「结束了，往回走呢。」


    「大概多久到家？」彼时?闻聪正站在大门口，眼睛朝前瞟着，想?第一时?间看?到姜甜。


    「我得?晚点。」


    「怎么了？」


    「蜜儿喝多了，我得?把她送回家。」


    「你自?己?？」闻聪问?，「你能搬得?动她？」


    「我试试吧。」姜甜说完这句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餵了两声，把蓝牙耳机扔在了储物盒里。


    一路上陈蜜儿倒是还算听话，没怎么折腾，到了目的的，下?了车，姜甜弯着腰去拽她，几次没把人拉起来。


    最后一次，她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不太舒服的踢了两下?，姜甜担心宝宝有什么，只能停下?。


    等不适消失后，她再次弯着腰探进车里去拉陈蜜儿，刚触上，后方有人来了她一下?。


    她转过头，映入眼前的是男人清隽的脸，眼神里透着担忧，闻聪说：「你出?来。」


    姜甜正愁没办法弄陈蜜儿呢，见他?来高兴的扬起唇，他?真是她的救星。


    她从车里出?来，眼角余光里看?到了还有一个人，是朱阑。


    闻聪先是揽住姜甜的腰肢把她带离开，随后给了朱阑一个眼色，朱阑走上前先是脱掉身上的西装盖陈蜜儿身上，接着把她打横抱出?来。


    到底男人力气大，从停车场抱进电梯再抱回楼上，朱阑神色都没什么变化?。


    他?把人放下?后给她盖好被子走出?卧室，对姜甜说：「太太，陈小姐睡熟了。」


    姜甜有些不放心，「我想?留下?照顾蜜儿。」


    闻聪说：「你怀着孕呢，不方便。」


    他?转头对朱阑说：「找个靠谱的家政过来。」


    朱阑办事效率很快，十分钟后家政人员敲门走进来，有了专人照顾，姜甜提着的心放下?，和?闻聪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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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阑开姜甜的车，姜甜和?闻聪坐一辆。


    折腾了一晚上，她也累了，上车没多久后便睡了过去，可?能是发生的事太多，她做了一路的梦，记不清具体什么场景，很杂，有争吵声有哭声，也有骂声。


    不记得?吵架的是谁，也不得?哭的是谁，骂人的那个倒是有印象，是她爸的那个女儿。


    很嚣张的吼叫声，她战慄了一下?从梦中醒来，看?了眼窗外，才发现到了南湾。


    闻聪打开车门抱着她下?车，她没挣扎，搂上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怀里，讪讪说：「好累。」


    闻聪也看?出?她累了，轻哄，「一会儿给你洗澡。」


    姜甜响起昨晚他?说给她洗澡，最后两人在浴室里差点……


    「还是算了吧。」她脸上染着潮红，「我怕我把持不住。」


    「没关系，我能忍住。」闻聪难得?开了玩笑，「你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这人，说什么呢。


    姜甜捶了他?胸口一下?，撒娇说：「坏死啦。」


    她捶人的时?候一点都不疼，闻聪笑笑，「还是说你真打算霸王硬上弓？」


    「……」姜甜不禁闹，脸更红了。


    进门后，他?把她抱到沙发上，「等着，我去拿衣服。」


    他?还真从衣帽间里找出?了两人干净的内衣睡衣，姜甜一直以为他?说着玩的，原来是真的。


    她摇头，「算了，我还是自?己?洗吧。」


    「怎么？怕了？」闻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睨着她，「我可?记得?有人说过会帮我的。」


    姜甜耳后根都红了，眨眨眼，「可?你不是说不要吗。」


    「嗯，昨天是不要，但今天想?试试了。」他?问?，「帮我吗？」


    男人的气息太灼热，姜甜的心跳都乱了，刚刚郁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心里有个声音冒出?来，要不…试试。


    她抿了抿唇，「嗯，好。」


    实际情况和?姜甜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他?们会这样那样，可?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把她墙上亲了好一会儿。


    她无碰触他?的时?候，被他?一把拦下?，她红着脸颊问?：「不是你说要我帮忙吗？」


    「我想?了想?，还不是时?候。」闻聪说，「下?次吧。」


    「怎么不是时?候了？」姜甜眼睛里都是水汽，瞳仁红红的，泛着血丝，但就是这副样子想?的愈发深情。


    「难道你不想?？」她视线透过氤氲的雾气朝下?看?去，唇角扯了下?，「你明明想?了。」


    闻聪抬手捂住她的眼睛，脸贴近，「下?次，下?次我不会再放过你的。」


    最后姜甜的澡是自?己?洗的，至于闻聪嘛，在失控之前离开了。


    姜甜看?着重新关闭的玻璃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摇摇头，打开水龙头自?己?洗起来。


    她洗的久了些，闻聪不放心，敲响了门，「还没洗完吗？」


    「可?以了。」姜甜隔着门说，「就是我腿麻了，没办法自?己?走路。」


    门推开，闻聪走了进来，拿过一旁的浴袍过姜甜身上，随后打横抱起她。


    没回卧室，先是在沙发上给她把头髮吹干，然后端来牛奶给她喝，最后又抱着她去卫生间刷牙，做完这些后才回的卧室。


    姜甜今天什么也不想?做，只想?依偎在他?怀里，她搂上他?的腰，扯着他?胸口的睡衣扣子把玩，「我刚看?到茶几上有个档案袋，厚厚的，里面装的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


    「不知道，问?你呢。」


    「你不说要养我吗？」闻聪转过头，眸光落姜甜脸上。


    姜甜顿住，眨眨眼，「嗯？什么养你？」


    「昨天说好的，以后你养我。」闻聪把人往上提了提，让彼此的视线更能直接看?到对方，「过了一天就不想?认帐了？」


    「那不是开玩笑嘛。」姜甜颤着眼睫道，「难道你真要我养你啊。」


    「嗯，真要你养。」闻聪吻了下?她额头，「以后你就是我的老闆，我为你打一辈子工。」


    老闆？


    打工？


    姜甜倏地坐起，「你不会真的……」


    闻聪也坐起，踩着拖鞋出?了卧室，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那个档案袋，他?放姜甜面前，「你自?己?看?。」


    姜甜狐疑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摞文件，房产、股票、基金、动产不动产的，署名原本是闻聪，现在名字是，姜甜。


    姜甜呆愣住，「你真给我了？」


    「本来就是要给你的。」闻聪把她抱坐到腿上，用从来没有过的撒娇语气说，「老婆，以后只能是你养我了。」


    「可?是这些……」这太贵重了，姜甜放下?资料，捧起他?的脸，「你明天把名字改回去，不然妈知道了会生气的。」


    她说的妈指的是齐女士。


    闻聪勾唇说：「在我们家，财产都是自?己?管理的，他?们不管。」


    「那也不能给我。」姜甜嘟嘴道。


    「你是我孩子的妈，不给你给谁。」闻聪捏了捏她的腰，「这些本来就都是属于你的。」


    他?说情话的样子真的很勾人，眼尾轻扬，眼神太蛊惑了，姜甜有些受不住，手指颤了又颤，险些溺毙在他?深邃的黑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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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她又听到他?说：「不止这些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他?张嘴含住她的唇瓣，用牙齿磨砺，半晌后退开，问?她，「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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