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错对象误惹三病娇,我命休矣》 第1章 把你当姐妹疼 “苒苒,我的妻.....” 屋子里,宋木苒被男人扔在榻上,男人禁锢着她,随着滚烫的气息扑下 男人最后一点忍耐也被眼前的女子打碎。 “你乖一些,你若听话,小爷罩着你,有小爷在谁敢欺负你?” 萧策安这个混蛋,为了让她主动求饶,硬让人将她逼到绝路。 在漠北,萧策安不是狼,是疯狗。 衣物被萧策安强行扯开。 充满情\/\/欲的眼眸肆意的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身上这些淤青和伤痕都是那群追杀她的流氓弄伤的。 萧策安眼眸看得深沉,但手依旧将她的身子掰开。 “苒苒,放心,跟了我,我会好好疼你。” 宋木苒用力的挣扎着,抬脚踢在男人身上,“疼你奶奶的,萧策安你滚蛋!” 男人的强取豪夺让她思绪一下子就变得沉重起来。 宋木苒因为熬夜看小说猝死,一睁眼就穿越到叫大魏的朝代,成了边关的一个七品小官家的二小姐,而且还要完成攻略任务。 攻略人物就是大魏漠北的三儿子萧策安,当攻略到百分之七十时候,系统这个挨千刀的告诉她,攻略人物出错了,对的攻略人物在长安。 如果在一年内不能完成攻略任务,就会死掉。 所以,为了活着,宋木苒打算逃跑去长安,谁知道被萧策安这个天杀的男人提前发现了。 直接上演了一出玛丽苏剧情: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最后萧策安被逼急了,想强了她,将她留下来。 男人愤懑的低吼,用力的将她禁锢着:“我滚蛋?待会儿疼了你,让你好好叫!” 挣扎下,就在萧策安想要单刀直入的时候,他却突然松了手,整个人软绵绵倒下。 宋木苒用力将他推开,他想撑起身子却全身无力。 “把你那里磨没了,我也一样疼你” 萧策安满脸黑沉,声音沙哑:“你刚才给我喝的茶里加了什么?” 一定是宋木苒刚才喂给他的那杯水有问题。 宋木苒没搭理他,快速的将衣衫穿好。 “宋木苒,你是不是想死?你又要逃到哪里去?” “给小爷回来!否则小爷恢复了,一定弄死你——” 宋木苒捡起地上的衣衫,从萧策安的口袋里,掏出那块玉佩。 她来到这个世界时候,唯一认识的就是陈家三小姐陈月窈 只是陈家人都是喝人血的,为了钱财,不惜将陈月窈卖给人做妾。 陈月窈宁死不从那个老男人,就自戕了。 后来陈家又将她的尸体与人配冥婚变卖。 这块玉佩是陈月窈留下来的唯一东西,也是宋木苒现在唯一能救命的东西。 别人穿越都带金手指,她宋木苒穿越成了个三无产品。 无钱,无权,无家。 萧策安气急败坏的躺在榻上喘着粗气:“宋木苒,你做爷的女人有什么不好?等爷疼了你,保证让你———” 啪! 萧策安后面的话被一巴掌一巴掌的打碎。 他一脸置信的看见眼前的女人,她居然敢打他? 宋木苒不仅敢打,而且连扇了几巴掌,每一巴掌都是致命打击,几乎将她的手都给打麻了。 或许还不解气,她直接用被子捂住他的头,窒息的感觉让萧策安满脸通红,额角青筋暴起。 他想挣扎始终无力,只能大口大口喘息。 宋木苒来来回回搞了好几次,直到看见他快昏死过去这才罢休。 她有恃无恐的坐在那里,盯着床上任人宰割的羔羊。 “宋木苒,你终于暴露你的真面目了。” 长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没想到杀人如此狠毒。 宋木苒始终没回话,她将萧策安的钱袋子,玉佩,凡是值钱都拿走了,最后再将那一条被萧策安扯坏的小衣塞到他的嘴里。 “你....唔.....你敢逃,等小爷抓到你一定不会放过你,爷要让你在爷的床上生不如死...唔..唔” 要不是他是漠北萧安王的三儿子,宋木苒是真想把他给杀了。 可惜....她做不到,也不敢...... 她走出屋子,院子里有人把守。 看见她出来,两人四目相对,窃窃私语。 “三爷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宋木苒小脸带着红晕,声音沙哑:“三爷他睡着了,你们别打扰他,我回去给三爷做点吃的送过来。” 她走的时候,腿脚歪歪扭扭的,两个侍卫似笑非笑:“三爷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竟将苒小姐折腾成这样。” “没办法,苒小姐想逃,三爷用情至深,被逼急了。” ........ 宋木苒当日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漠北,混在流民中,经过半月的行程,来到了长安。 这里人声鼎沸,心中却激不起半分波澜..... 长安城,沈侯府。 天空不作美,春雨绵绵,如针一般的扑打在脸上,将那抹略干的唇给滋润。 沈家在京中是高门大族,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金碧辉煌的地方,不是纯富,而是由内到外散发百年文墨世家的气息。 眼下她一身素衣,站在门口,像来要饭的乞丐,与这里的高贵格格不入。 等了许久门才被打开,走出来的是沈府的管家。 “这位姑娘,你来沈府找何人?” 宋木苒将那块鹿形的玉佩递到管家面前。 管家平淡的脸色顿时扬起了难以抑制的激动,他赶紧回去传话:“快去告诉世子,人找到了!” 沈家老夫人心里挂念十几年的救命恩人,现在总算是找到了! 一番折腾,宋木苒被带进了沈府,进了府内,才知道什么叫世外桃源。 比起漠北的荒沙,这里叫做仙境都不为过。 她本不想顶替陈月窈的身份的,只是为了找到攻略对象,为了摆脱萧策安,她无奈于此了。 像她这种无权无势的女子在偌大的长安城,若是不傍上高门大族,肯定是处处碰壁的。 所以,成为陈月窈是她唯一的选择。 走了不知道多少个走廊,总算是来的一处别院。 这里比起外面多了一些松香的气息。 宋木苒依旧站在院子里,细雨将身上的素衣的打湿透了,由于连日的赶路,让她现在看起来脸色苍白,那双眼睛含泪充满破碎感。 管家带着她走进屋子,越过两扇屏风,很快就看见了屋子里的男人。 一身白衣,正襟危坐,再加上如画一般的面孔,以及屋里浓浓的松香味,男人仿佛从天而降的谪仙一般。 这一刻书中玉像都有了具象化的描写。 宋木苒抬起眼眸打量着男人,心里喜忧掺半,男人长得很好看,但看着是一个不简单的主。 沈蕴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一股天身自带的压迫感直逼过来。 男人伸出了分明细长的手,她连忙将玉佩放到男人的手掌中,手指间的触碰让她心里发麻收紧。 沈蕴将带着几分温热玉佩握在手里,眉眼带着疏远离感,一脸的冷漠:“东西倒是真的。” 他目光如炬的转过来,语调沉重:“只是不知道这人真假与否?” 她手指收紧,用力的磨了磨拳口。 “公子不信算了,就当小女是来完璧归赵的。” 沈蕴盯着她软嫩微白的唇,像是一颗刚带红的樱桃,露出的肌肤因为被雨水湿润显得娇艳欲滴,但眸子里的坚强,将她衬托成一朵带刺的玫瑰,似乎碰一下就会被扎出血。 他的指腹在玉上摩挲,:“还有一个办法,祖父说过,当年救人的小姑娘肩上有颗痣,让我看看” 沈蕴突然欺身过来,男人身上的松木香气飘散到宋木苒的鼻间,清冷,稳重悠长。 (大家一定要点关注,加书架呀!男洁啦,开头节奏不是大爽文,大家一定要看下去,后面很精彩,各种火葬场,竞技场,女主很清醒,不恋爱脑) 第2章 别抖,我很快的。 她随意用木簪插着的头发因为被打湿,带着湿气的粘腻在嫩白的脖颈上,像只受惊的小狸猫慌乱的向旁边躲去。 “躲什么?还能吃你不成?” 宋木苒愣了一下,“世子爷误会了,小女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男人浅笑了一声:“是授受不亲,还是做贼心虚?姑娘这样婉拒,很难不让人怀疑人是假的,玉佩是真的。” 宋木苒顿了一下,没再闪躲,男人再次欺身过去,高大的身影将她包围,下一瞬,男人好看的手指突然划过她的玉颈游走到肩头。 冰冷的触感让宋木苒颤抖的缩了一下,男人带着松香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脖颈上:“别抖,我很快的。” 这话贴着耳膜传入脑中,男人沙哑的嗓音,实在不让人想入霏霏。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男人的指腹已经划到衣襟的端口, 仅片刻,沈蕴的手已经由冰冷变得滚烫。 他垂眸睨视眼前的女人,目光逐渐向下,鱼白的脖颈缓缓向下,松松垮垮的素衣遮不住。 沈蕴滚了滚喉咙,目光移开,很快就恢复清冷的模样,手指扒开女人肩上。 还未看清,宋木苒像失了贞洁一般,猛的推开眼前的男人,踱步的往后躲。 看着男人似笑非笑,面色从容的模样,宋木苒忍下心中的恼怒, 这狗男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故意想吃她的豆腐。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在骗她,她和陈月窈相识,两人的身体都很清楚,肩上根本没有什么痣。 恢复过来,宋木苒拒绝了沈蕴的要求:“看来小女来错地方了,小女身上没有什么痣。” 她说着就去扯男人手中垂下来的玉佩带子,谁知道男人紧握着玉佩死活不肯放手。 宋木苒使出吃奶的劲,仍是抢不过来,怕弄坏玉佩,她突然松了力道。 男人失力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不摔倒呢? 紧接着玉佩从手中滑落,宋木苒连忙伸手去抓, 结果还是慢了一步,玉佩飞出来径直的落到她的怀里,顺着松松垮垮的素衣落进怀里。 玉入香怀? 宋木苒面不改色的伸手进去掏。 沈蕴沉下的眼眸中意味不明。 .... 她掏出玉佩的同时,男人已经收手往外走。 宋木苒迈着步子快速的跟上,沈蕴身材高挑,她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男人身后,只听见男人说:“祖母知道此事了吗?” 一旁的管家瞥了宋木苒一眼,说:“还没,正等着询问您呢。” 几人绕着沈府走了许久,宋木苒踩着脚下的砖,每一块都是对权利和富贵的渴望,是阳关大道,也是无底深渊。 进入院子,里面传来的不是松木香而是浓浓的檀香,往屋里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挂在墙上的观音像,供桌上摆满了瓜果。 越过雕刻的屏风,就能清晰的看着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沈老夫人靠在床头,好似时日不多的样子。 “人找到了吗?快.....快过来我瞧瞧。” 宋木苒很识相,走过去扑通一声就跪在榻边:“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满脸慈祥的拉着她的小手,仔细打量着:“你受苦了,从这么远的地方过来,你爹娘他们呢?” 宋木苒被沾湿的头发贴着身子,额间甚至还有未干的雨水流下来,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 “老夫人,小女是自己来的,我爹娘半月前被山贼杀死,我走投无路,这才.....” 事实上,并非如此,宋木苒和陈月窈从小过不好,被丢在乡下,长大带回家里被当作工具利用。 陈月窈死后,宋木苒也要被卖个人做妾,幸好系统及时出现,她一边攻略萧策安,一边利用萧策安除掉周家和宋家。 为陈月窈报了仇,也为自己报了仇,所以不是死于山贼,而是被人刻意暗杀掉的。 沈老夫人仔细打量着宋木苒,当年几岁大的孩子,如今竟出落得这样水灵。 “之前老侯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没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 “宋木苒,小女名叫宋木苒。” “好,好。”沈老夫人咳嗽了一下,满眼的心疼:“乖苒苒,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明白了吗?”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奈何沈老夫人身体支撑不了太久。 沈蕴看了她一眼,说:“送宋小姐先出去外间休息。” 宋木苒抿着唇,在外间等着,时间长了有些坐立不安。 从她顶替别人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被人揭穿谎言的准备了。 等了许久,看见一抹月白的身影出来,宋木苒快速的站了起来。 屋外雨水扑打着窗台,沈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似乎与刚才有些许的不同。 “用膳吧。” “不了,世子爷那玉佩......老夫人怎么处理?” 宋木苒不想拖时间,她想知道他们给不给她酬谢,如果没有,她便离开,否则待会晚了,她一个人在外面不方便。 沈蕴微微一怔:“不急,边吃边聊。” 男人话很少,挥手让人准备,丝毫不给宋木苒拒绝的机会。 雨不停歇,她便被带到沈府偏厅用膳。 宋木苒很识趣,既然男人说要给他一个交代,她没必要再追问,否则问多了,会露出马脚。 进屋的时候沈蕴已经坐着了。 一张圆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虽然人不多,但是该有的都不能少。 宋木苒扫了一眼,规矩的坐下。 丫鬟上前摆上一些餐具,她伸手接了丫鬟递过来水。 刚好有些口渴,直接端着咕噜噜喝了下去。 一旁的丫鬟忍不住的嗤笑了一声,宋木苒愣愣的看着她。 “这是净手用的.....” “......” 宋木苒脸色微微泛红,不是尴尬,而是从容的看着丫鬟,微微一笑:“还挺好喝的,比漠北的水干净。” 漠北地处偏远,荒凉,宋木苒虽然是七品官家的二小姐,但是是庶出,从小养在乡下,哪里会懂得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 她笑起来甜甜的,人畜无害,让人看了喜欢。 沈蕴蹙眉打量着她的笑,笑得天真浪漫,不像是装的,看起来真的觉得这水好喝。 “把本世子这碗净手的水也给宋小姐喝吧。” “不用了,世子爷自己尝尝吧。” 尝? 沈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嘴挺能辩的,就是身上的刺是不是和嘴一样硬。 她低着头吃饭,虽然很认真,但是身体却能察觉到对面男人带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 “沈府派人找了你这么年,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宋木苒没有抬头:“当年老侯爷落水的地方偏远,而且我自幼养在乡下。” 沈蕴看着她,只能看着她乌黑浓密,沾在头顶的湿发,:“当年救沈老侯爷的人当真是你吗?” 第3章 沈蕴要和她假成婚 宋木苒无味的咀嚼着食物,缓缓的抬眼,迎上男人犀利的目光。 “世子爷没去过漠北,也没打过仗,不知道那里的荒凉和可怕。若是你去,说不定连骨头都不剩。” 他不就是怀疑她的身份嘛。 沈蕴手指似有似无的敲击着桌面,“别人能活,本世子怎么就骨头都不剩了?” 宋木苒坐起身子解释:“世子爷不知道,当年漠北的战事,几乎把漠北的江都染红了,那数不清的尸体全在江中飘着,小女也是趁萧家军将蛮人赶走的时候,想去捡些死人钱。” “所以这才在江边捡到昏迷不醒的沈老侯爷....” 地方说对了,战事也说对了。 这件事情陈月窈亲口告诉她的。 当年蛮人想要闯入中原,沈老侯爷带着军粮,前往漠北支援,奈何军中出现奸细,导致运粮的车队被袭。 沈老侯爷沈子宗也被叛军追杀,最后两万大魏将士直接死在黄江之中。 血都染红了江..... 丰都作为漠北的中心,并没有失守,所以宋木苒觉得她是幸运的。 但陈月窈不同,当年她母亲重病,因为是姨娘没有人在意。 陈月窈就冒着战后的危险去江边捡死人怀里的钱,这才意外救了沈子宗。 那时她和陈月窈二人还不认识。 沈蕴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脸色看不出是相信还是怀疑。 “你当时才几岁,是怎么说动附近的村民去搭救的?” 毕竟是孩子,而且黄江离丰都城至少几十里路。 宋木苒当然知道,“当时他们是不信我,我拿着沈家的府牌还有军旗,他们看见是沈家的老侯爷,这才让衙门的人去营救。” 沈子宗当时受伤严重,但还是掏了一块玉佩给陈月窈,让她去上京找沈侯府。 可是当时陈月窈不知道什么京城沈侯府,离漠北十万八千里,她只知道再不回去阿娘就要病死了。 所以拿着玉佩就离开,找了人去帮忙就没再管过。 宋木苒吃完饭,交代完,就站了起来:“世子爷若是不信,小女用完膳就走。” “走?你还有地可去?” 他似笑非笑,话中却是致命一击。 宋木苒望着窗外被打弯的树枝,如同她本人一样。 衣衫褴褛,无家可归.... 沈蕴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宣纸,起身走到宋木苒的身边,将宣纸摊放在她的面前。 “盖章吧。” 宋木苒总算等到了,沈侯府在京中家大业大,有了这些钱,她可以买一处宅院,再请一些侍卫,无非做些商铺,等系统醒来,她就找机会靠近攻略对象就好了。 她拿起宣纸一扫而光,脸色逐渐深沉。 随后震惊不已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不识字?”沈蕴以为她真的不知道,正要告诉她时,宋木苒先开了口:“成婚书契?” “这是父亲,母亲的心愿,也是祖母的心愿,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你不吃亏。” 这完全不符合宋木苒的想法,她以为沈家会给她一大笔钱财,刚好她可以借着沈家的势力在京中安生。 她想要钱啊! 谁稀罕这个男人。 “不必如此,小女这样的身份实在配不上金枝玉叶的世子爷。” 沈蕴回坐到椅子上,他身上仍旧穿着白日那件紧身长袍,腰间佩戴同色锦纹腰带,看着矜贵无比。 “我们是假成婚,祖母时日不多了,你做一年的世子夫人,事成之后,我不仅会给你钱财,还能保证你在京中安稳一生。” 宋木苒觉得荒谬,若是做了他夫人,那对外她就不是未婚的女子了,到时候怎么攻略人? “我——” 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就被沈蕴打断了。 “你也说了你是走投无路,既然无家可归,为什么不接受?若是你不愿,现在就可以走。” 说着,他给了个眼神,一边的管家递上一张票券给她。 “念在你救了本世子的父亲的份上,这些就算作你的.....救命之恩。” 他面色平淡的念出这几个字,好像“恩情”确实就值这点钱。 可这点钱对宋木苒来说,完全不够,长安不比漠北,她现在不是官家小姐,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沈蕴也看出来了,似笑非笑的敲着桌面,“怎么?嫌太少了?那你说说看,你想要多少?” 宋木苒可没有什么高清的心理,人不爱财,天诛地灭! “我想要一处宅子。” “能够在京中安生就行。” 这点钱是够买房子了,但是她人生地不熟,弱小女子不好生存。 “本世子相信,宋姑娘当年救人也不是为了这些好处,对吧?” 宋木苒供认不讳:“确实是要钱。” 她太缺钱了,在这古代没有关系,就得靠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是白说的。 宋木苒现在像搁浅的鱼,拼命的想要寻找生命的源泉,脸皮这东西没有活着重要。 但是也要为日后作打算,做世子夫人意味着她不能再招惹其他男人。 那就没希望去攻略人了,她想离开这里,所以.... 她直截了当的回答,让沈蕴微微一怔,就连一旁的管家听了,都目瞪口呆。 这姑娘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居然敢和世子讨价还价! 还真是与众不同的小姐,难怪老侯爷他们念叨这么久。 宋木苒瞥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管家,目光落到沈蕴身上。 “我能和沈老夫人告个别吗?” 沈老夫人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吧?做个干女儿什么的也行啊。 “不必。”沈蕴没给她机会,“祖母身体不好,现在已经歇下了,雨未停,本世子让人送你出府。” 这话意思是她可以走了。 让她做世子夫人是不可能的! 宋木苒很清楚这个男人根本看不上她,一旦成了妇人就只能安于宅院。 她好不容易摆脱萧策安,可不愿再入虎穴。 宋木苒拿了钱票,转身就离开了。 管家见人走了,赶忙询问:“世子爷,宋小姐走了,老夫人那边?” 明日沈老夫人见不到宋木苒,肯定是会不高兴的。 沈蕴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雨飘洒进来,落在身上。 “她老远来到京城,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她走不远的。” 他很清楚,也拿捏了这一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想要在京中立足,太不容易了。 宋木苒内心是纠结的,虽然有了这些钱不用担心吃住的问题。 但是京城不同漠北,万一攻略者是达官显贵的公子,她根本没机会接触。 总不能去花楼当个妓子接触吧? 花楼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离开时没有人拦着,也没有人送伞给她,和来的时候一样。 除了少了块玉佩,多了一张钱票。 湿冷的雨打在身上,怕钱票淋湿,她特意卷起来塞在怀里。 现在能去哪里? 萧策安追过来发现她怎么办? 那个疯狗杀人不眨眼的,肯定不会放过她,说不定已经从漠北追过来了。 她找了个树下躲雨,好在不打雷,只是下雨,也勉勉强强。 来的时候,她没告诉奶娘,也不是萧策安会对奶娘下手不? 漠北.... 宋木苒的姑姑家。 夜色沉,漠北的春风不似长安柔和,吹得人脸疼。 春寒料峭的季节,萧策安坐在院子里,一只手上紧捏着从宋木苒身上扯下来的小衣,另外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把剑,立在地上,剑上的血迹尚未干涸。 一群人被揪出来罚跪到地上。 他眼神下垂,犹如要将猎物看穿一般,嘴角似笑非笑,带着一丝狠劲。 第4章 我是什么刺猬么? 自从宋木苒离开后,他脸上的放荡不羁变成了杀意。 他将手里的小衣塞到怀里,垂下眼眸,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交代清楚,宋木苒去哪里了?” 姑姑一家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姑父抱着姑姑,声音发颤:“三爷,我们真的不知道阿苒去哪里了,自从她父母去世以后,这半个月我们都没看见阿苒。” 萧策安手上的青筋因为得到了不悦的答案,而暴起:“真的不知?” “三爷我们真的不知道啊.....”男人吓得比一旁的妇人抖得还厉害。 萧策安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手中的剑轻轻抬起放在男人的脖颈上。 唰! 男人顿时喷血而亡.... 一旁的妇人失声痛哭:“老爷!老爷!” 妇人愤怒的看着萧策安:“你这个刽子手,你就是个杀人犯!你还命来!” 说着,妇人就想冲上来,但很快被手下的人制止了。 萧策安抬起棱角分明的脸,仰头看着天空,声音低沉:“杀人犯?你好好想想当年是谁夜里偷偷爬上宋木苒的床?” 是宋木苒的姑父。 那时宋木苒第一次来姑姑家,姑父有恋童癖,夜里偷偷爬上宋木苒的榻,她才八岁。 若不是她奋力挣扎,只怕是要被畜生得逞了。 这些宋木苒只字不提,若不是萧策安趁她醉酒套话,只怕是不知道这些。 刹那间,萧策安不禁哼笑一声,前些日子,宋木苒说变就变,还想背着他离开漠北。 她能去哪里?除了漠北她哪里都不认识,现在说不定在哪里蹲着哭呢,又或者说没钱,没地方住,饿死了也有可能。 想到宋木苒走时就带了那么点盘缠,萧策安脸色沉得更深。 她到底死哪里去了? ...... 长安,雨不停歇,宋木苒依旧在树下避雨。 这时路过几个喝醉酒的公子哥,手里还拿着酒坛子,一摇一晃朝她走来。 “这位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哥哥们送你回家吧?” 宋木苒没搭理,他们得寸进尺:“姑娘,要是冷,去在下家里暖暖身吧!” 宋木苒刚想走,其中一个男人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姑娘,去在下家里,在下家里的猫回后空翻...” 几个风流人哈哈大笑起来,宋木苒抿嘴一笑,伸手抢过他手了酒坛。 男人愣了一下,下一秒啪嗒一声,酒坛稳稳的朝男人的头上敲来。 “去死吧,狗男人!” 男人吃痛的倒地不起,宋木苒急忙跑开往沈府门口跑去。 回头看,那几个人没打算放过她,依旧跟了过来。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是一个男人,来到京城,她的美貌成为她的生门也是她的死门。 几个男人停在街道上,带刺的盯着宋木苒:“你个贱人,打了我大哥,还想走?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你们敢!”宋木苒狐假虎威的吼道:“我可是沈侯府的人!” 几个男人闻言,顿时笑得酒都醒了大半。 他们脸上就写着四个字:“白日做梦” 的确,她现在穿得还不如这府是的丫鬟,他们自然不信。 微风夹着雨水将她额头上的湿发吹到脸颊上,凉意袭来,让她认清了自己。 且不说现在要找攻略对象,就单凭她孤身一人,不仅没有办法在京城苟活,而且要是萧策安追来,她肯定会更惨。 所以..... 她伸手用力的拍打着沈府的大门,权衡利弊下,先获得暂时的护庇再说。 拍了许久,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一个月白的身影从院子里走过来。 红色的烛火将四周点亮,沈蕴如同一个降世的神明走到他的面前。 果然那些“醉酒”的男人看见此情景,惧怕侯府的威严,麻溜的跑开了。 “宋姑娘不是已经获得酬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身上因为雨水打湿的原因,让薄薄的素衣不再蓬松,反而湿黏的贴在身上,让她的身材被勾勒得婀娜。 火光微闪将沈蕴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宋木苒的身上。 “我想通了,我要留下来,我盖章。” 沈蕴似笑非笑,扬眉问:“怎么才一会儿,宋姑娘就想通了?” 身后是豺狼虎豹,荆棘丛生,眼前是一抹生机,短暂的安稳,权势。 “我想了想,一年也很快就过去了。” 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冷风拂过,宋木苒不禁打了个颤。 不过短暂的时间,她感觉到流入口中的雨水充满着苦涩。 所以啊,那些穿越遇到霸气男主护娇妻的,都是假的。 没人懂她在漠北的死人堆里如何爬出来。 也没人懂她如何逃过流氓,山贼的追杀来到长安。 她仍记得,陈月窈嫁人的前一日,偷偷让人给她带话,将这玉佩交给她。 “阿苒,若是你能逃跑,拿着玉佩离开漠北,替我好好活着!” 酸涩的滋味刺痛着心,那次她被关在家中,没办法救人,这才让陈月窈白白惨死。 沈蕴的目光从她嫩白的脖颈周围一扫而过,淡淡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扶夫人进府?” “是。”管家连忙安排丫鬟上前搀扶。 宋木苒顿了一下,开口:“等等,刚刚那几人———” 沈蕴很自然的打断了她的话:“把刚才脏了夫人眼的几只狗,都送去衙门,让人好好伺候。” “谢谢。”宋木苒从他身边缓缓走过,不仅感受到了男人与身俱来的压迫感,还听见了背后传来的惨叫声。 如果说萧策安是狼狗,那沈蕴便是玉面阎王。 看似普度众生,实则暗藏杀机。 回到月陵苑,香陵就打了热水,想替她沐浴更衣:“夫人,您快进去泡泡,小心着凉。” “多谢,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宋木苒进入浴桶,里面满是花瓣,一旁架子上是干净的新衣。 等洗浴完,她就钻进了被窝。 这几日她几乎没睡觉的赶来京城,摸着脖颈上的玉佩,她不禁沉思起来。 上天将她送到这里,让她做了漠北的凌霄花,让她绝处逢生,让她不断找生路。 若不是这两年系统的突然出现给了她希望,若不是她设计萧策安,只怕她现在就和陈月窈一样。 她真的很惜命... 床边微火燃着,她现在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怕一觉醒来看见嫡母的那幅恐怖的嘴脸。 怕一觉醒来她的谎言被拆穿。 ..... 次日,沈蕴让人将沈府挂灯结彩,整个过程很快。 宋木苒被人伺候换上喜服,就带着去沈老夫人院子拜见。 今日沈蕴也穿了婚服,只是宋木苒盖了红盖头,看不见。 一时不习惯古代这一身复杂的衣裙,导致她跨门槛的时候,差点吃了个狗啃泥。 沈蕴的手伸过来扶住她的腰,站稳后,她敏感的闪躲了一下。 “我是什么刺猬么?” 这么扎你? 第5章 很难受,有火在烧 宋木苒浅浅一笑:“不好意思世子爷,我还不习惯有男人碰到我.....” 沈蕴沉了眼,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那你还是提前习惯吧,别让祖母看出什么端倪。” 宋木苒没再摆脱,反正是演戏,委屈一下喽,这个男人这么好看又不吃亏。 进了百寿堂,沈老夫人靠在床上,满眼笑意:“你看看多好的事情啊,郎才女貌,般配得很。长君,快带冉冉去拜见一下老侯爷,你父亲,母亲。” “是,祖母。” 沈老夫人含泪的看着新婚二人去祠堂跪拜。 自从老侯爷去世,侯爷和夫人也离世以后,沈侯府就分了家。 二房,三房的都住在外面,整个沈侯府就只有大房的一脉。 一旁服侍的桂嬷嬷安慰道:“老夫人,您放心,这下子有了少夫人,家里就热闹了,您可要快些好起来。” “那是自然,我还等着抱重孙呢。” 不知是想到什么,沈老夫人提醒:“记得待会送些热汤给冉冉,她昨夜淋了些雨,肯定会不舒服的。” 拜了祠堂,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刚好来回禀:“世子爷,少夫人,婚房已经准备好了。” 婚房? 宋木苒以为只是走过过场,不会真的要让她和这个男人圆房吧? 沈蕴面色从容,淡淡的应了一声。 “知道了。” 出了祠堂,宋木苒就被搀扶回婚房,桂嬷嬷带着下人们紧随其后。 “世子爷,该掀盖头了。”桂嬷嬷提醒。 沈蕴拿着喜秤掀了盖头,突然见光,宋木苒下意识的闭了眼。 火光下,翘长的婕妤映在脸上,满头的凤冠,沈蕴眼中意味深长的扫过她红嫩的唇。 丫鬟上前递上合卺酒,两人挽臂饮了一杯。 因为沈蕴身材高挑,所以饮酒时难免需要低头才能够到,两人脸颊挨近的瞬间,宋木苒下意识的看了男人一眼。 面如玉像,确实好看,她没想到今日沈蕴也穿了婚服,而且看起来不错。 仅在片刻,就收了眼,桂嬷嬷让人端了碗饺子。 宋木苒接过咬了一口,顿时面色有些复杂。 怎么会是..... “生不生?”桂嬷嬷笑道。 “生的。”宋木苒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说了话,这饺子确实是生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桂嬷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祝夫人世子爷,早生贵子!” 原来是这个生。 不知是想到什么,竟让宋木苒脸上多了一些红晕,察觉到男人的目光,她更是羞涩的低了头。 沈蕴眼眸灰暗不明的打量着她脸上的那一片绯红:“赏,都下去领赏银吧。” 桂嬷嬷,领着一群下人,丫鬟连忙跪拜:“多谢世子爷,多谢少夫人。” 说完,就使了眼色,将屋里的下人都支走,临头时不忘叮嘱:“世子爷,夫人,老夫人说了,良辰吉日,应当快些休息。” 门关了以后,宋木苒就看见一旁的男人起身了,像是在找什么,宋木苒又渴又饿,连忙去桌边倒了杯茶。 沈蕴回过头来,看见她已经饮了好些,眼神中含有深意:“你就不怕这水中有东西?” 水入喉,宋木苒惊得咳嗽了一下。 “这....这里面下了药?” 按照小说情节尿性,该不会是加了春....药吧? 沈蕴看见她嫩白的小脸,眼中的意味更重:“可能是祖母怕我们害羞,所以.....” 真的加了春药! 宋木苒急忙放下杯子,转身就想出去。 她是签了合同,但不是卖身。 才转身,就被沈蕴扣住了手,不知是因为那水,还是心里问题,她感觉小脸发烫,身上也热,甚至呼气也是燥热的。 “你要去哪里?” 宋木苒挣扎了一下:“你放开我,我们是....” 她话未说完,红唇就被一只冷凉的手捂住。 可能是身体太过敏感,让她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挣扎得更厉害了,伸手去推他的身体。 沈蕴将她的手握紧举到头顶,俯身贴近宋木苒的小脸,温热的气息带着松木香顺着她的耳垂缓缓向下。 “别说话.....”沈蕴话未说完,宋木苒就朝着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嘶”痛了一声,宋木苒心慌的想摆脱这种桎梏,嘴唇张开,却无意间的舔过沈蕴的手。 他清冷的手上,带着一些湿意。 沈蕴依旧桎梏着她,薄唇更近一步的贴近她的耳垂,又红又烫,让他想要真的咬上一口。 “祖母的人还在外面守着,不要乱说话。” 宋木苒闻言,这才放弃了挣扎。 他松了禁锢她的手,鼻间滚烫的气息扫过宋木苒的小脸,不知是何原因,薄唇游过她的红唇时,他目光下垂。 宋木苒因为刚才的挣扎衣衫有些松松垮垮的,她喘气一上一下的。 似乎衣下很是丰满,看得竟让沈蕴多了一丝的邪念。 他紧绷着神经,手掌松离她的红唇,带着一些水渍和胭脂印抽离开来。 这还需要春药?她现在这幅样子比什么春药都还让人垂涎欲滴。 宋木苒拉了拉衣襟,小声问:“怎么办?” 沈蕴没说话,依旧没回过神来。 宋木苒察觉到他的目光,扯紧衣襟,别开眼来。 狗男人! 若不是她现在被逼无奈,真想戳瞎他的眼。 他就说那处饱满得很。 宋木苒往其他方向躲了一下,眼中充满警惕的看着他。 “看本世子作甚?你...”本世子还看不上。 谁稀罕似的。 也对,像长安这种盛世之地,再加上沈蕴的身份,说不定早就拥香入怀了吧。 他走开了门口,宋木苒刚回坐到榻上,就看见沈蕴拿起茶壶倒了杯茶。 宋木苒刚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你不是说....” 这水里有药吗? 沈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淡淡道:“渴了自然要喝。” 他刚才只是挑逗她的,祖母喜欢她这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手段留住人家。 宋木苒没再多问,说:“我能去其他房间吗?” 万一等会药效上来了 这男人把持不住把她强了怎么办? 沈蕴见她起身要走,前一步拦在了她的前面。 “你现在感觉很难受?” 她摇了摇头,好像除了刚才有些热以外,现在确实没什么感觉 抬眼看过去,她看见沈蕴正伸手去解腰上的带子,还在继续,眼看腰带就要完全打开了。 宋木苒后退了一步,抱紧身前:“你干什么?你很难受吗?” “嗯。”他眼眸深沉,声音沙哑:“很难受,感觉身体里有火在烧,感觉小腹像被蚂蚁咬了似的,难耐得很.....” 第6章 好摸吗? 桂嬷嬷和管家带着一群下人丫鬟在门口听着。 听见屋里的声音,顿时惊了一下,回头低声质问:“你们谁给世子爷和夫人茶水里下药了?” 一旁的丫鬟下人,连忙轻手轻脚的跪地求饶,都在否认自己没有做。 谁敢给世子爷他们下药。 桂嬷嬷是个眼尖的,眼睛一扫就知道他们有没有在说谎。 管家突然开口:“会不会是世子爷故意的,想要和夫人圆房?” 应该不会吧? 桂嬷嬷放心不下,让人继续盯着,快步回百寿堂回禀。 沈老夫人闻言,神色严峻了起来:“快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我是想要长君与苒苒成婚,但不是为了成婚逼迫苒苒.....” 桂嬷嬷安慰沈老夫人:“老夫人,放心吧,我现在继续去盯着,世子爷不像是那种强硬之人,昨日他见夫人离开,眼中满是心疼.....” 沈老夫人也觉得孙子不应该是这种人,她又躺了回去:“继续去盯着,有什么不对再来告诉我。” ....... 婚房外,一群人还在继续偷听。 宋木苒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扯腰带,沈蕴却借此机会握住他的手。 “你摸摸我的头,看看是不是很烫?” 宋木苒觉得这个男人打心里的看不上他的,而且从刚才喝了那杯水到现在,她好像没多大反应。 又得知外面有人把手,她逐步推断,这个男人肯定在演戏,不过她是不会拆穿的。 她要故作什么都不知道,单纯才是她的保护色。 “好吧。”她小心翼翼的摸上他的额头。 外面的管家急了:“要不要告诉老夫人?” “先别急,世子爷肯定不会乱来的,说不定这是夫妻之间增进感情的办法。” 桂嬷嬷看得出来世子爷对夫人有意思的。 宋木苒踮起脚伸手去摸沈蕴的头,她的小手有些发热,软软的贴在男人额头上。 光影之下,男人的五官被照得很清楚,这么近距离的看,宋木苒觉得沈蕴长得很像一块玉,晶莹剔透,更重要的是没有一点瑕疵。 而且皮肤还这样好,细腻有光泽,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呢? 思绪游走间,她的手继续下移,停留在沈蕴的眉眼之间,柔荑描摹着。 “好摸吗?” 男人带着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出。 桂嬷嬷,管家:“.......” “世子爷何时变得这样.......” “走吧,走吧,夫人没反抗,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回去禀告老夫人吧。” 桂嬷嬷遣散了众人,拉走了想要继续偷听的管家。 沈蕴吸了一口气,拉开宋木苒的手,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女人的谄媚讨好了。 这是眼前的女人眼中没有一点媚意,动作也不灵活,干巴巴的,蠢得很。 好在他这番话有用,总算支走了人。 宋木苒一脸懵的看他从门口往一旁的浴间去了,:“你现在应该没事吧?” “有事,也不会碰你。” 宋木苒:“.......” 这男人嘴这么臭,是吃了....... 屎吗? 晚上,他们二人躺在一张床上,中间用长长的枕头隔着,起码能塞得下两个人。 楚河汉界吧。 宋木苒背对着他,先前有些紧张睡不着,后来困的不行直接睡着了。 她梦到了陈月窈。 当时宋木苒从家里翻墙出去,跑到那户人家里去想要救她。 可等到的却是陈月窈躺在榻上,手腕有个巨大的口子,鲜血将婚床都染红了。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迹,而屋里坐着的正是那个强她的老男人。 宋木苒拿着珠钗就往男人身上去刺,可惜了只是解决了他的命根,没杀死他。 她被人压着,无奈的哭喊着:“阿窈,我来晚了,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阿窈你快醒醒啊,你看看这个畜生,他被我刺了根,他也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你别死好不好....求你了....” 她救不了她,也救不了自己,她被那家人打得遍体鳞伤,若不是萧策安匆匆赶回来,只怕她会被活活打死。 那次她昏迷了整整三日,等醒来的时候,陈月窈的尸体已经被接回家了,只是可恶的是,陈家公子欠了好些赌债,又偷偷将她的尸体偷出来卖给别人配阴婚。 宋木苒求着萧策安救救阿窈,等找到她的时候,阿窈被人钉在棺材里,嘴被封着,身子也被禁锢着。 他们说,这样就不怕她去地狱告诉阎王了。 他们真的该死啊....... 沈蕴一夜未眠,起初还能闭上眼,后来无意的看向一旁的女人,她薄弱的身子卷成一团,困在梦魇之中。 开始他没太在意,但似乎宋木苒像是被困在其中无法醒过来一样。 沈蕴起身俯身过去看她,她泪流满面,双手紧抱着,即便哭红了脸也不曾发出呜咽声。 她这是梦到什么? 这么忍着。 “宋木苒!” 宋木苒困在梦境里,她感觉怎么都逃不出来。 怕被嫡母关在柴房里,抽打着她,怕被父亲被卖给人做妾,只怕到时候比陈月窈还要生不如死。 “宋木苒!” 她恍恍惚惚的迷着眼,眼泪粘了眼睛,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人,就伸手抱了过去。 或许是太过害怕,她便抱得更紧。 眼前的不是人,是曙光,是生门。 她抽泣哽咽的往男人怀里钻,想得到更多的救赎。 像只受惊的老鼠一样,拼命找安全的地方躲。 或许还不够,她直接紧抱着男人的腰肢。 还挺窄,挺硬。 成一个考拉的姿势,将腿塞进男人的腿间,严丝合缝的抱着。 她这样缠着,一不小心就顶到了沈蕴的.......什么。 被撞得有些.....疼.... 沈蕴“嘶”了一声,宋木苒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猛的将男人推开,男人没来得及反应,直接滚下了榻。 宋木苒惊坐起来,连忙下榻去搀扶,或许是因为在梦中被吓坏了。 让她脑袋不清醒,腿脚也发软,直接脚拌着脚面朝地摔了下去。 好巧不巧,直接摔在沈蕴身上,撞了个满怀,宋木苒慌乱之下,又连忙起身,脚下没注意直接朝男人双腿间踩了下去。好在沈蕴反应过来,缩了一下。 否则只怕是小命不保。 “你没事吧?对不起....”她声音又沙哑又心急。 看着沈蕴身上的那些鼻涕,泪水,连忙将人家搀扶起来:“你去洗洗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场面太过窘迫,她又哭了一身汗,顾不得安慰,连忙往浴间跑去。 直接衣不解带跳进浴桶里。 里面的水有些凉,冷意装进她的身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清醒一些。 她脑袋里全是陈月窈被人钉在棺材里的样子。 眼睛没了,嘴也被封上,就连四肢都没有解脱。 她自责,痛恨自己没有救到朋友。 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滴滴答答的扑打在窗子上。 或许是觉得不够,宋木苒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将整个身子都没入水中..... ...... 第7章 狗嘴吐不出象牙 沈蕴脱了沾湿的里衣,从柜子里取了一件出来。 在婚房坐了许久,瞥了一眼一旁的浴间,没有任何动静。 她在里面干嘛? 又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坐不住,直接起身过去,不过还是规矩的在门口唤了一声:“宋木苒!” 里面没动静,安静的只能听见的窗外的雨声。 或许是察觉到什么,沈蕴一脚踹开门,冲进去一看,浴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他赶忙往浴通边去,看见浴桶里的一坨小东西,立马伸手将她捞了出来。 “你——” 看见她粘着水渍,满眼通红,鼻子通红,因为出了水咳嗽了一声。 “你拉我做什么?”宋木苒顿惑的唤了一声。 沈蕴松了手,眼眸下沉,投在她因沾了水,而湿透的身前,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景光。 “你刚才在做什么?” 他以为她想溺死自己。 “清醒一下脑袋。”宋木苒伸手将脸上的水渍扒干净。 沈蕴眯眼看她:“你别溺死了,到时候让喜事变丧事。” “我才不想死。” 宋木苒嘟囔了一句,从浴桶里走了出来。 她太惜命了根本不想死。 “你洗吧,我先出去了。”宋木苒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抱你,推你的,下次不会了.....” 怕他以为自己欲擒故纵,宋木苒将话都说清楚了,也没有再看他就赶紧离开浴间。 沈蕴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缩成一团了。 察觉到男人上了榻,宋木苒这才睁开了眼睛。 只听得身后的男人传来一阵声音:“明日会有沈氏族人进府,你做好准备。” 宋木苒闻言,连忙转过身来,问:“需要我做些什么准备?忍着还是.....” 毕竟按小说剧情,像她这种出生,他们这种高门大族肯定是瞧不上她的。 一般都会有什么恶毒女配,故意来调谑她,为难她,她怕一时冲动没忍住,直接动手打人。 宋木苒抬眸看他,见他眉眼紧锁,面色清冷孤傲。 就像第一次见他一样,一身白衣,全是散发着矜贵,清冷,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和压迫感。 “不用做什么。” 他拉了拉被子背过身去:“明日若是像今夜这样哭哭啼啼,你就离开沈府吧。” 宋木苒:“......” 就这么对待她这个“恩人”?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憋不出一个好屁! 宋木苒也背过身去,闭眼睡觉。 翌日。 宋木苒醒来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摸了摸床铺冰冷冷的,应该半夜时候离开的。 丫鬟们进来服侍她,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这些红肿的眼睛,顿时就拧了眉。 丫鬟香莹给她递上冰帕,“夫人,您敷上消消肿。” 本来香莹是打算帮主子的,但是见这两日的情形,主子似乎还不习惯别人碰她。 “谢谢。”宋木苒一边敷着眼睛,问道:“世子爷说今日有族人要过来,是什么时候?” 香莹闻言,面带担忧,她望了望周围,将另外一个丫鬟支出去,这才敢开口。 “回少夫人,是二房和三房,还有四房的姑奶奶。” 宋木苒听出来了,是沈蕴的叔叔婶婶还有姑姑过来。 昨夜她看沈蕴的态度,想来这些个亲戚都不是善茬,肯定会为难她。 “侯府是老夫人当家吗?” 老夫人是长辈,而且对她印象还可以,应该会护着她。 这样她也省得忍不住动手了。 “不,不是,沈侯府分家了,但是老夫人发了话他们还是要回来,现在沈侯府是世子爷当家。” 宋木苒听这话,也不担忧,沈蕴当家,她怕什么? ...... 沈家祠堂,夜雨暂停,雨水沿着青色瓦片滴滴往下落。 将院子的台阶角上长出来的青草一下又一下的打弯。 祠堂外厅内,沈蕴刚上了香,回来坐下。 他坐在主座,左右两边二房,三房还有四房的人都一脸顿惑的看着他。 二叔沈文明先开了口:“长君,你这突然成婚了,也太突然了吧?万一那女子身份假冒的呢?” 四房姑奶奶沈佳佳接话:“是啊,长君,不是姑姑说你,救命之恩,不一定要娶她,给些银子也是可以的。” 一个偏远之地的村姑,做世子夫人,这也太便宜她了。 话音刚落,一抹身影走了进来。 众人赶忙投眼过去。 一个乡下野丫头,怎么会这么好看? 宋木苒身着月白锦裙,装扮清雅大方,云蛇髻上斜斜垂下一朵粉白的步摇,那张润白的脸上泛起些许的微红,完全看不出是在漠北那种地方生出来的女子。 但又是乡野之地,受到山间的滋养也很正常。 宋木苒自己都觉得奇怪,她在漠北按理说应该是像个黑煤人,可是她不仅晒不黑反而很白。 一旁的表弟沈裎看见她进来了,眼睛都直了,毫无掩饰,眯眼打量着她,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将她按倒在地上,好好品味一番。 宋木苒微微一笑,目光带刺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规矩的往沈蕴的旁边坐下。 刚坐下,四房的沈佳佳就开了口:“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做哪里?” 宋木苒捏着手帕,轻轻放在身前,像是被吓了一下:“那我应该做在何处?” 沈佳佳指了指最边上的位置:“当然是那里!” 她眼神中充满着鄙夷,甚至不给她一点好颜。 救过老侯爷又怎么样?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在侯府端茶倒水做个下人都算便宜她了。 真当自己几斤几两呢? 宋木苒闻言,故作害怕的站起身来,沈蕴目光瞥了一眼,依旧没开口。 真是个软骨头。 没出息。 她没有立即走过去,而是起身转头看向沈蕴:“夫君还坐着做什么?咱们的位置在那儿 !” 她抬起玉指指了指角落里的位置。 沈蕴抬眸,深意不明的看着她。 “你在做什么?是叫你过去,没叫长君过去!”二房夫人提醒道。 宋木苒冷冷的看了一眼,回坐到刚才的位置:“我夫君在这里,我自然是跟着夫君坐。” 沈佳佳眼中的鄙夷不屑更重,声音也大了一些:“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真以为你是沈世子夫人?” 宋木苒故作震惊,拧着手帕伸手搭在沈蕴放在案几上的手,笑问道:“夫君,你我成婚莫非是假的?还是说需要各位长辈允许?沈老夫人的话做不得数,你的话也做不得数?” “又或者说拜了天地,拜了高堂算不上成婚,这难道是长安城的规矩?” 第8章 让她下跪 沈佳佳被怼得脸都绿了,但依旧不服输。 “我们沈家自然是有恩拜必报。” “不过。”她峰回路转:“给她点银子打发就够了,一千两够了吧?你这辈子恐怕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吧?” “你当初救人,还不是知道老侯爷的身份,想要钱罢了。” “找了你这么多年不来,现在来了,不是为了钱是什么?真够贪婪的,真以为你这个野丫头能做世子夫人?” 沈蕴自然不会帮她,沈家府里这点事儿还不算什么大事。 他是侯府长房的儿子,也是侯府日后的爵位继承人,有多少人盯着侯府爵位,他比谁都清楚。 就算宋木苒只是他的假夫人,但也要学会怎么去与这些豺狼虎豹打交道。 思绪到此,沈蕴睨视身边的女人,眼神呆滞,可能是被骂傻了,让她有些忍受不了。 宋木苒心想,若是陈月窈过来,是不是也会面临这样的场面? 阿窈性子单纯,温润,不像她内心是个现代人,脸皮厚,心狠,若是换做阿窈,肯定会被他们骂得,满脸通红,哭泣着离开。 但是她是宋木苒,即便贱得像根杂草,她也有尊严,凭什么任他们辱骂?就算被拆穿,她也不会屈服,何况现在还没有被拆穿。 她浅浅一笑:“你说的对,我确实配不上什么世子夫人,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报酬。” “但是,我家乡有句老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受了别人的恩,就应该三跪九拜。” 她面色从容,淡淡的说:“今日,你们都给我跪了磕头,我什么都不要,立马离开沈侯府。” 听见这话,二房的夫人先急了:“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们拜?” 沈佳佳更是指着她的鼻子骂:“你配吗?想要让我们磕头,想疯了不是?” 宋木苒嘴角上扬,带着鄙夷的目光:“长辈没有教过你,不能用手指着别人骂吗?难道你的长辈就是这样教你对待救命恩人的?这就是沈家的家风?”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这时,二房的沈文明坐不住了,厉声道:“长君,这就是你的世子夫人?你就这样让她诋毁长辈的?” 宋木苒也没放过他:“二老爷,难道长辈没告诉你,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许插嘴吗?” 一旁来听话桂嬷嬷和管家都捏了把汗,少夫人这也太厉害了吧。 宋木苒不禁鄙夷,看来这群人和当年的宋家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没教养。 沈蕴在一旁,转头冷冷的看了宋木苒一样,眼神中全是寒意。 “够了。” 得嘞。 大领导发话了,宋木苒还说什么?乖乖的不吱声了。 沈蕴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在坐的众人,:“沈家自然是有沈家的规矩,所以.....” 他吩咐一旁的管家和桂嬷嬷:“备茶吧....” 沈佳佳狠狠拍了一下一旁的桌面,“长君,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们跪这个野丫头?” “姑姑。”沈蕴收回视线,但身上的压迫感依旧不减弱半分:“当年祖父说了,要让沈家的众人都对救命恩人三口九拜,这个祖母也知道,所以姑姑是想违背祖训,还是说不想做沈家人?” “你.....”沈佳佳刚出口,一旁的丈夫就拉住了她。 要是违背祖训,她不做沈侯府的女儿,在婆家岂不是没有好日子过? 桂嬷嬷和管家准备好茶水和香。 准备跪地上三口九拜。 二房沈文明开了口:“长君,我们都拜了,你为何不拜?” 宋木苒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期待他跪拜的样子。 沈蕴眼眸下沉,语气散漫:“我娶了她,还不够吗?” 啧.... 搞得宋木苒像是烫手山芋似的。 拜了人,又要挨个敬茶。 沈蕴坐在一旁,眼眸清冷,周围的气场不减半分。 沈蕴起身,走到一旁,沈家上下,即便有不从的,也被按着给宋木苒磕头,奉茶。 他瞥眼投向坐着的女人,眼中含意复杂,却带着一股不屈服的心。 刚才他们骂得那么难听,他以为这个女人会哭得稀里哗啦,没想到还能舌战群儒。 到了沈佳佳敬茶的时候,她眼里满是鄙夷的看着她,嗤笑道:“你当真以为长君愿意娶你?他只不过是为了老侯爷的承诺,让人知道他是一片孝心。” “要是祖母有个三长两短,他第一个休了你!” 可这与宋木苒有什么关系呢? 她又不是不是不知道。 现在能有一个安身之所,要是沈老夫人出了事情,一封和离书就够了,与她而言又没什么损失。 “你刚才说了,给你三口九拜,结束以后,你就离开沈府。” 宋木苒淡淡道:“那是自然。” “行。” 沈佳佳忍着一口气将茶递给她。 宋木苒似笑非笑,伸手碰了茶杯,在沈佳佳松手的时候,“不小心”一抬,那滚烫的茶水顺着沈佳佳的胸口流了下来。 “啊......烫死我了!” “你这个小贱人!” 沈佳佳狼狈的抖着衣衫。 宋木苒故作委屈,惊讶的说:“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都怪我,要是我拿稳了,姑奶奶就不会有事了.....” “你就是故意的!你这个——” 话未说完,就被一旁的沈蕴制止:“吵什么?” 宋木苒羞红了脸,咬着唇,一脸无辜,冤枉:“夫君,我不是故意的。” 她双眼含泪,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来一样。 “确实不是故意的。”沈蕴面色平淡:“否则烫的就不是她一个人了。” ...... 沈佳佳有苦说不出,再多说,只怕传到婆母耳朵里,她就惨了。 她连忙换了一身衣服,赶回来,刚刚好敬完茶。 “现在都拜完了,你该走了吧?” “行,我走。”宋木苒从容的站起身来往外走,还没有迈出第一步,手臂就被人握住。 他脸色平淡,但语气不弱,威严不减:“你们当是儿戏?还是说你们不把祖母的话当回事儿?”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告诉他们这个家谁说了算! 沈佳佳想要说什么,没能开口就被人拽走了。 宋木苒刚松了口气,一股清冷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就传入她的耳膜:“闹够了吧?” 宋木苒闻言,故作委屈的转头看着男人:“难道夫君认为,我是出气筒?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沈蕴垂下眼眸,将她的话鸨之脑后,目光落在她娇嫩的唇上,一路向下。 一股威压直扑过去,他继续往下看,纤细嫩白的脖颈,若是咬上一口,应该会是甜的吧? 第9章 那夫君帮你揉揉? 宋木苒瞥开他的目光,将手扯开,脱离的时候,袖口拂过男人的鼻间,带着一股清香进入其中。 “所以世子爷到时候记得给封和离书。” “你真信了她的话?” “是啊。”宋木苒带着几分委屈的眼神看着他,伸手划过他的胸膛:“想到要与夫君分离,我的心可痛了。” 这会儿没有了那群傻子挑衅,宋木苒一身的轻松。 沈蕴看着她这拙劣的演技,“心痛?那夫君帮你揉揉?” 揉? 若是有用,还需要大夫干嘛。 真的是揉心还是想占她的便宜?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本来以为用膳的时候,他们会过来,宋木苒都准备好舌战群儒了。 结果香莹告诉她,沈老夫人得知他们这样对待宋木苒。 不仅用家法处置了一顿。 还罚他们回去每人抄一百遍家规。 真是大快人心。 用膳的时候,宋木苒只专注自己吃放,沈蕴在一旁,将沈府的玉牌递给她。 “拿着这个玉牌,沈侯府名下的商铺你都可以去,若是遇到想买的,就记沈侯府的名字。” 哟,装霸道总裁呢? 她太需要钱了,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离开沈府了,所以她要为自己铺好后路。 找机会做些生意,攒钱。 宋木苒爽快的接下。 但是刚伸过手,沈蕴停了下来,“明日有个宴会,记得做准备。” “知道了。”宋木苒乖巧的接下。 她没在多问,用了膳就回屋。 因为是在侯府,所以只能回他们的婚房,檀园。 在这里,没地方可去,又没事情做,宋木苒就觉得无聊。 所以她打算找些事情做。 她走到旁边的书架上挑了一些书籍,又取了笔,没让人准备新的,就用桌上挂着的玉笔用。 写了好几遍,看着宣纸上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她是揪心啊。 她大部分在乡下住,根本没有机会学习写字,看来得找机会练练了。 到了深夜,见沈蕴还没有回来,她洗了澡,准备上榻休息。 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世子爷今日可能饮了酒,记得备些醒酒汤。” 原来是去喝酒了啊。 这古代和现代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像沈蕴这种地位的世子,后宅里没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女人在外面。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想的,他们本就不是真的成婚。 上了榻,宋木苒便闭目休息,她做了很长的梦,梦见初见萧策安的情景。 当时她才九岁,去山上抓野兔,偶然发现一个全身是血的少年。 他被人扔在草丛堆里,满身是血,宋木苒察觉他有气,连忙背着他下山去了医馆。 或许是怕他醒来,到时候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宋木苒给了医馆一袋银子,这是治疗他的费用,随后就离开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没想到多年以后,他们变成了攻略者和被攻略者的关系。 ....... 深夜,沈蕴一身酒气,回来看见床上睡着的那一团,顿了一下,转身去了浴间。 洗了澡,他准备灭灯休息,就看见案几上放着几张宣纸。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同时里面还卷着一只玉笔,玉笔上面刻着他的字:“长君。” 宋木苒在睡梦中,被人一把提醒,她几乎是被沈蕴直接拽着下床拉到案几旁边的。 “谁让你用我的笔的?” 他的声音阴冷,高挑的五官更加重了压迫感,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宋木苒听见这话,很快就清醒过来。 她以为这屋里的东西可以用,所以她特意选了一只不常用的笔写的。 沈蕴紧紧捏着她的手臂,脸上暴起的青筋足以证明他有多愤怒“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不许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吗?” “对不起,我不该动你的东西。” 她以为那只笔没怎么用过,这才拿的。 没想到对他那么重要。 她的手被捏着,因为嫩白,已经红了一片。 宋木苒感觉得到手臂的疼痛,但她依旧忍着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碰你东西了。” 好像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过自己的东西。 奶娘在乡下照顾她的时候,她勉强能好过,回到宋家以后,她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别人用剩的。 她是这个家捡来的孩子,所以没有任何地位,嫡母经常告诉她:“你这样卑贱的身份,有赏你的你就知足吧!” 宋木苒是真的不知道这屋里的东西不能碰,她以为都是夫妻了,婚房里的也可以用。 现在她才清醒,她被突然的好迷了眼,将自己的地位忘得一干二净。 确实是她的错。 这只玉笔对沈蕴来说很重要。 沈蕴还是没放开她,她注意到他的目光,想要挣扎开来。 “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洗干净放回去。” 她挣扎的过程的,里衣也被扯得松松垮垮,露出了身前的一片雪白。 沈蕴似乎没听进去,俯身下去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上。 她的脸通红得厉害,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是滚烫的。 沈蕴冷凉的脸触摸到她的肌肤,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让他清醒了过来。 察觉到眼前人的颤抖,他松了手,声音冷冷的:“走开!” 脱离了桎梏,宋木苒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匆匆往外跑。 是她先冒犯了他。 沈蕴沉了口气,以为她去别的地方休息了,灭了灯就上了榻。 宋木苒站在外面左右不知道去哪里。 她想去别的屋子,但又怕沈老夫人发现他们分开睡,到时候假成婚的事情就暴露了。 她像个流浪的小狗蹲在门口,不敢进去打扰,也不敢离开。 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哗啦啦的流躺下来。 她缩在门口,不敢说话,若不是为了活着,她现在可以在漠北好好的。 可是她只有一年的机会了,她想活着。 这里什么都好,吃得好,住的好,但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时时过得如履薄冰。 深夜,沈蕴被雷声惊醒,他扶着额头坐起身了。 屋里看不见其他的身影。 这个女人当真去其他屋了? 窗户吱呀呀的吹着,沈蕴起身去关窗,刚到窗边,就发现外面墙角下有一抹身影。 “宋木苒!” 那抹身影卷成一团,没有说话。 沈蕴以为她在闹脾气,回想到刚才他有些冲动,连忙开门出去。 “宋木苒!” 墙角的一堆,依旧没有说话。 沈蕴过去想把这个蠢女人给拽起来,刚扯了一下她的手臂,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像旁边倒了过去。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而且发烫得厉害。 “宋木苒?” 宋木苒说不出话,她只感觉身子冷的厉害,仿佛要将她冻成冰块一样。 沈蕴沉了脸,一把将人捞起来往屋里去,她身上这身衣裳被刚才飘进来的雨水给打湿了。 现在整个人像个带水的火炉子一样。 将人抱上榻,沈蕴就转身从柜子里取了衣衫,连忙替她解扣更衣。 换了衣衫,又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 第10章 她是个黑土妞? 宋木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在榻上。 先是一惊,然后发现一旁的男人,连忙捂着嘴轻手轻脚下榻。 昨晚她好像迷迷糊糊的看见沈蕴把她抱上榻,后面的好像就记不太清楚了。 她看见一旁的案几上还放着那只玉笔,随即蹑手蹑脚的拿着玉笔偷偷离开了屋子。 刚好碰到香莹,低声问:“香莹,可以给我打些温水来吗?” “是,夫人。” 香莹没发现什么异常,昨夜下暴雨,她们回屋休息了,并不知道他们俩发生的事情。 “夫人,奴婢来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宋木苒知道这东西对沈蕴很重要,所以清洗很小心。 她回到屋里的时候床上的人还在睡着,等她放好玉笔转身一看,男人刚好睁开了眼。 宋木苒连忙解释:“我给你清洗干净放回去了!” 她指着一旁案桌上的玉笔。 沈蕴这会儿眼中满是温和,完全不像昨夜那个男人。 他坐起身来,下人连忙进来服侍梳洗,香莹也伺候宋木苒在梳妆镜前装备。 透过镜子,她能看见沈蕴今日心情不像昨晚那样糟糕,看他昨晚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那玉笔应该是心上人送的吧? 沈蕴瞥了一眼梳妆前的人,脸色不似昨夜那样惨白,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 这个女人竟这样蠢,下雨了不知道回屋嘛? 若他没看见,岂不是要在门口坐一夜? 梳洗完以后,沈蕴就传了膳。 两人围着小桌坐,宋木苒自顾自的低着头吃饭。 以前她很少吃早膳,兴许是昨晚发热的好了的缘故,倒是让她胃口好了不少。 沈蕴瞥了一眼她半空的碗,“给夫人再盛一些。” 他只字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用了,我吃饱了。” 宋木苒心态很好,加上这么多年在漠北也吃了不少苦,所以昨夜的事情就跟乌云,阴雨一样,一阵而过。 而且昨夜本就她触碰了沈蕴的逆鳞,所以本来就错了。 她脸颊红润,眉眼弯弯的笑着,让人看了,也能感染着别人的情绪。 用完早膳,她刚放下筷子。 一只手就伸过来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嫩白纤细,但是手间还是能看得清楚一些茧子。 随后一只手轻轻碰上她的额头,衣袖飘动的过程中,那股淡淡的松木香扑鼻而来,如同他的人一样,清冷,沉重。 沈蕴只收回放在她额头上的手,而另外一只手依旧握着宋木苒的手。 手腹轻轻的按摩,声音低沉:“感觉怎么样?” 宋木苒反应过来,浅浅的笑了笑:“好多了,多谢世子爷。” 沈蕴目光扫过她白净的脖颈,再加上抚摸她的手臂,他实在好奇,宋木苒生在漠北偏僻之地,为何会这样嫩白,水灵? 他不是什么禁欲佛子,留这样一个美人在身边,沈蕴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程度。 不过细想,他们本是假成婚,碰了她,终究会有麻烦。 而且若是如此,一年期限到时,谁知道她会不会又使什么手段呢? 沈蕴收了手,开口告诉她:“今日安成王府世子,小姐生辰宴,晚些你与我一同去。” “知道了。” 反正他们现在是假夫妻,能配合的尽量配合。 等沈蕴离开以后,宋木苒就询问了关于宴会的一些规矩什么的。 本想问问要不要准备什么礼物,毕竟她表面上还是世子夫人,不能丢了他的面子。 不过沈蕴似乎能提前预料到似的,让管家先一步告诉她,什么都不用准备。 傍晚,她与沈蕴一同出了府,她穿的和昨日没有太大区别,都是淡雅的清新色。 其实是为了配合沈蕴,毕竟他许多时候除了白色就是浅色。 只是大婚那日宋木苒见他穿了一身火红的喜服,觉得他穿艳色似乎也好看。 马车踏行,长安街上下起了小雨。 兴许是马车里安静的氛围,让宋木苒有些不习惯,她轻轻撩起窗帘,任由着细雨扑打在脸上。 春日的幽冷将她的心沉了下来,在这权势滔天的高门中如同在巨浪中涌动,她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才不会孤舟翻海...... 到了安成王府,两人一同下了马车。 眺望了一圈,来的人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弟。 安成王府世子和嫡小姐是安成王妃生下的龙凤胎。 原本理应由安成王妃亲自操办,但这一次安窗王小姐谢娇娇打算自己办。 所以这一次来参加生辰宴会的基本都是未出阁的小姐,公子。 宴会上,几个公子和世子谢宵聊起来的天。 其中一个狐朋说:“谢世子,在下可是听说沈世子新娶了一个夫人。” 另外一个狗友说:“什么夫人,分明是来自漠北那种穷乡僻壤的村姑。” “也不知道谢世子怎么想的,居然会娶她这种身份低微的女子做夫人。” 一旁的谢娇没看见沈蕴,听见他们聊起了什么夫人,连忙过来问。 “什么夫人?她长得怎么样?” 狗友说:“估计是个黑土妞吧” 毕竟那种地方养不出什么好东西。 他们之所以这样肆无忌惮的说,是打心里觉得他们二人不配。 就连谢娇也觉得。 沈蕴无论是出身还是长相,又或者是才华,在这京中都是不可触碰的存在。 她甚至觉得这京中能配得上沈蕴的,也只有皇家的公主了吧? 所以沈哥哥会娶那个丑八怪,莫非是被要挟,逼迫的? 众人正聊得欢,沈蕴和宋木苒刚好也赶了过来。 其实他们的笑声,议论声很大,刚才在宴会附近就听见了。 见他们二人过来,众人都止住了声。 就连刚才在其中跟着嗤笑的谢宵在看见沈蕴身边的女子以后,表情都僵硬了。 而宴会上的其他小姐则是将目光汇聚到沈蕴身上,同时还不忘低语沈世子身边的女子是何人,当真是好福气。 他们二人入了座以后,刚才的狗友,周国公府世子周辰最先开了口。 “谢世子,你当真是享福了,你身边的是那位花楼的头牌娘子啊?” 看了众人都知道沈蕴对那个夫人很讨厌,所以这种场合,宁愿带一个花魁过来,也不带那个夫人。 宋木苒浅浅一笑,没说话,沈蕴瞥了周辰一眼,如同在看一个痴儿。 周辰特意做到沈蕴的身边,对他递了杯酒,目光落在宋木苒身上,说:“姑娘莫怕,若是沈世子夫人敢为难你,有沈世子爷,况且她若看见你这张脸,肯定会无地自容” 沈蕴面不改色,只是眼神下沉,周边的冷寒之气也多了几分。 周辰对他敬了杯酒,笑问道:“你们俩圆房了吗?” 见他依旧没做声,周辰继续笑道:“也是,她这种粗鄙丑陋的女子,白给都没有人要吧。” 第11章 少饮一些,待会不好搞 宋木苒理了理衣裙,在场的世家公子身边都有个女伴,明明穿得人模狗样的,嘴却膀臭得很。 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伸手喂了沈蕴一颗葡萄。 “这位公子如何知晓沈夫人的样貌,我觉得能嫁与世子爷,足以说明沈夫人不凡。” 啧啧啧。 这个娘子还挺有意思。 周辰瞧见沈蕴接了她的葡萄,眉眼间尽显温柔,沈世子爷这不是坠入爱河了嘛。 “那个村姑要是长你这样,我甘拜下风。” “世子爷之前见过沈夫人?” 周辰怎么可能见她,怕见了吃不下饭:“不曾见过。” 宋木苒依旧微微一笑,继续给他下套:“小女相貌平平,哪能和沈夫人这样的倾国之资相提并论呢。” “那村姑若长你这样,我露容奔走,绕长安城一圈。” 一旁的狐朋震惊不已的拍了拍他的肩:“陈世子,你当真豁得出去了,居然想l奔!” 孤朋这样一解释,在场的小姐纷纷羞红着脸低头,连谢娇娇都听不下去了:“周世子你可以坐回你的位置,不要打扰蕴哥哥吗?” “今日是我与兄长的生辰宴,说这些污秽之词做什么?” 谢娇娇脸上装得一脸单纯,周辰清楚得很,他盯上沈蕴身边的那个美人,自然是不肯罢休的。 “不知这位娘子,叫什么名字?在哪个楼啊?本世子改日去帮你捧捧场。” 宋木苒一字一句的说:“宋_木-苒。” 周辰听了,更来劲儿了:“哟,娘子这名字和沈世子的夫人,似乎一模一样。” 他盯着沈蕴,发现他的脸越发的黑沉,没想到沈蕴平日里一本正经,如今玩这么花,故意羞辱那个丑女人的吧?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孤朋带着众人哄堂大笑:“周世子你当真要露容奔走了!” 谢娇娇借此机会,连忙问:“沈哥哥,她当真是你的夫人?” 周辰难以置信的看着沈蕴:“当真是她?” 沈蕴修长的手轻轻拿起酒杯,小酌一口,另外一只手已经绕到沈木苒身后,轻轻的放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粗糙的指腹摩搭在上面,宋木苒也能感觉炙热的气息。 结果不言而喻。 周辰抿了抿唇,拿起一旁的酒水走开了,宋木苒也没有得寸进尺,顺势的往沈蕴身边摞了一下。 对她来说,已经打了周辰的脸就够了,再得寸进尺,她不能保证沈蕴会不会帮她,也不能保证周辰日后会不会报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少在她没有站稳脚跟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最后还是谢宵主动开了话题。 “听说最近圣上令萧安王之子进京了。” 周辰生怕他们再提起露容奔走的事情,连忙接话:“我可听我爹说,那个是萧安王的第三子,在漠北嚣张得很,即便出身卑微,那实力也不容小觑,听说三年前与蛮人之战,他独自一人闯入五千蛮人的阵营中,一剑宰了那蛮族首领.....” “圣上大喜,特封了世子尊位,传入京中.....” 在场的人闻言,各种脸色,有心里有些佩服他手段的,有依旧鄙夷他出生,笑他莽夫的。 宋木苒表面平静,听得清清楚楚,萧策安能有今日,靠的不是萧安王的名声,而是他自己用命换来的。 三年前那次大战,他身受重伤,若不是命硬,早死了。 沈蕴的语气间也带了几分的不屑:“不过是一个质子,不足为奇......” 他们这些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弟,根本瞧不上萧策安这种庶出子,而且大家都清楚,表面上是皇上赏赐,实际上是把他作为人质留在京中,以好提醒萧安王。 所以就是一个空有名,无实权的世子罢了。 一旁的人,连忙问:“可知叫何名字?” “不知,好像叫萧策什么来着......” 听见这名字,宋木苒不经意的缩了一下身子,撞到沈蕴的手臂,险些让他手中的酒水也洒了出去。 她如此反应,沈蕴的目光也投在她的脸上:“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 宋木苒一本正经的说。 她和萧策安从她离开漠北的时候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即便当初他们风里来雨里去的,但是她也要活着。 只有攻略了正确的人,她才能活着。 沈蕴,拿了手帕,将刚才弄了酒水的手擦干净,随后手臂再次回到她的身后,游走的过程中,随意的扶过她的后背,宋木苒顿时神经都紧绷起来。 他看见她嫩白的脸上开始泛起红晕,连带着耳根都是红的,这么容易害羞? 一旁识趣的人想要与宋木苒交好,特意过来敬酒,却被沈蕴拦住了。 他这番作为,谢娇娇有些惊讶:“沈哥哥,你不让夫人饮酒,莫非是夫人有孕了吗?” 若不是如此,谢娇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沈蕴会愿意娶这个村姑。 宋木苒看了看给她敬酒的小姐,拿起桌上的酒杯回敬。 “我与夫君这才刚成婚几日,身孕为时尚早了。” 她的言外之意是,他们二人成婚前没有发生什么。 酒杯刚到唇边,一只手突然轻轻扒在她的手臂上,“你会饮酒?” 宋木苒抬眸看了看他,笑道:“会一点” 她一口抿下,沾了酒水的红唇有些晶莹剔透,让人看了想要尝一口是什么味道。 她饮了一杯,周辰也欲与她敬酒,酒杯刚拿上,就被沈蕴夺走了。 “少饮一些吧,免得待会不好搞。” 他不知道她酒量,万一喝醉了,发酒疯,嘴没把门,就不好办了。 谢娇娇看见这一幕,心里有些不爽,这个女人除了好看一些,还有什么? 就是一个花瓶,根本比不上京中的大家闺秀,而且前几日玉棠姐姐还提过沈蕴。 谢姐姐觉得,她要帮玉棠姐姐赶走这个女人才是! “沈夫人,不知沈夫人可否与他们一同去观赏一下宫里前些日子赏赐的宝物?”谢娇娇暗示一旁的小姐说话。 沈蕴没拦着,宋木苒就知道他们要聊一些她不能听的话。 刚站起来,一群小姐包括谢娇娇缠着她离开了宴会。 只是她们身上香味太重,宋木苒挣扎了一下,离开宴会,刚到走廊上。 她们脸色大变,眼神中充满鄙夷和嫌弃,还有一些不甘。 第12章 沈蕴要打她? 宋木苒看着他们的脸色,就知道这些个小姐,表面装模作样,肯定会找机会向她发难。 其中一个称做周辰的朋友,先开了口:“你为什么会成为沈夫人,你应该很清楚,以你的身份自当是配不上沈世子的,你千不该万不该,让周世子失了脸面!” 在她们这些人眼中,救命之恩,算不上什么。 无论怎么样,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嫁给沈蕴便是错的。 但若不是她,换做这些自命清高的小姐,只怕比她要的更多吧? 不过为了沈蕴和她的约定,她还是决定不给她惹麻烦,耐心的说:“适才是周世子先出言不逊,他一直在诽谤我,我可有骂过一句?” 她刚说完,一个小姐推了她一把,脚下失力,后背重重的撞在柱子上,将她心底最后一丝容忍给撞得粉碎。 灰暗不明的灯光之下,宋木苒眼中的戾气渐渐升起。 “我们今日便要告诉你,你这种卑贱之人,即便长了一副好容,那也应该滚回泥里去。” 宋木苒眼眸看着她们,谢娇娇坐在一旁,一脸得意地模样,很显然,这里她的身份最珍贵,所以这些个小姐都敢针对宋木苒。 以一敌三,胜算虽小,但不是没有。 未等其中一个小姐先动手打她,宋木苒已经抬手朝她的脸扇去,然后伸脚踹飞另外一个小姐。 .......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沈蕴身边的侍卫笙云,急急忙忙赶到宴会上,俯身在沈蕴耳边说了什么。 沈蕴神经紧绷,眼眸中燃起了一股寒冷之气。 “谁打谁了?” 笙云说不清楚,他看见夫人挨打,也看见夫人撩起拳头揍人....... 沈蕴起身离开,其他在场的公子也纷纷起身过去。 原本走廊上还有劝架的下人和丫鬟,在看见一群人过来以后,连忙闭嘴,与此同时,灰暗的走廊也被点得通亮。 谢娇娇在一旁急得不行,这个村姑打人着实厉害,她想上前插手,又怕传到沈蕴耳朵里。 就看着地上,宋木苒揪着其中一个小姐的头发,一只脚踩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另外一只手抓住另外一个小姐的衣襟。 一对三,她丝毫没落下风。 旁边想去帮忙的丫鬟都不敢上前,几乎被宋木苒的狠劲给吓住了。 不过她也没占得什么便宜,脸被抓花,衣衫也被扯破,因为下雨,身上脏兮兮的。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高贵可言。 沈蕴走过去,一把夹住宋木苒的脖颈,从后面将她提了起来,宋木苒转头见到是沈蕴,这才松了手。 沈蕴垂眸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脸上好几道血痕,嘴角也破了,更重要的是身前的衣襟被扯烂,稍微不注意就能暴露里面的春光。 谢娇娇连忙哭着跑上前,说:“沈哥哥,你这个夫人也太嚣张跋扈了吧?无缘无故动手打了这几位小姐,娇娇想拦都不敢拦。” 说完她便故作害怕的躲在谢宵身后。 几个小姐挨了打,都鼻青脸肿的哭着,哪里来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她们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这个村姑,涨涨威风。 没想到宋木苒这么能打,将她们压制着,一旁的丫鬟们插手都插不进去,别提帮自家小姐了。 宋木苒摸了摸脖颈,血迹斑斑带着刺痛感,这是刚才有个小姐拔簪想要刺她,她原本抢回去以后想要刺回去。 但是若是死了人,她不能保证沈蕴会不会帮她,所以只能就此罢手...... 原本她是不打算动手的,可偏偏这个个小姐先欺负她,她才不是什么忍奴,受不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宋木苒转头看向沈蕴的脸,因着他身材高大,火光之下,她能看见他的脸颊紧绷,周围的冷寒之气也越来越重。 “她们先动手打我,我若是不还手,就会被她们刺死。”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若是沈蕴因此对她发难,也只能认了。 她理了理因为打架被扯坏的衣襟,后来发现身前的扣子被扯坏,只能勉勉强强遮盖一下。 刚才那位称作周辰朋友的小姐伤得最重,也是想拔簪刺宋木苒的女子。 “周哥哥,你说的对,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卑贱不堪,粗鄙下作的人....” 沈蕴目光扫过宋木苒带着血迹的嘴角和脖颈,眼中的狠劲越来越重。 他冷眸看过去,厉声质问:“你说的是哪个女人?” 谢娇娇急忙小心提醒:“沈哥哥,就是你那位乡下来的夫人。” 她们还在争执,妄想男人们为她们出气,但周辰和谢宵一眼就看出来了,沈蕴一身寒气,脸上的薄意席卷过来。 “你们说本世子夫人卑贱不堪?” “本世子夫人粗鄙下作?” 周辰连忙拉着那个女子:“表妹,你这是做什么?” “沈世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件事就算了吧。” 沈蕴扫过宋木苒破掉的唇角,“周世子是有才能的人,若是身边总是有一些自命清高的苍蝇在飞,只怕会误了事。” 周辰沉了口气,没再多说,这件事他们都很清楚,真纠结起来,他也占不了便宜。 更何况沈蕴是圣上身边的红人,他更是得罪不起。 “沈世子说的是。” 沈蕴接过笙云刚取过来的披风,将宋木苒全身包裹着,抱着她就离开了安成王府。 这件事也就不欢而散了。 谢娇娇贼心不死,缠着谢宵问话:“兄长,沈哥哥不会是喜欢那个野丫头吧?” 谢宵也琢磨不透:“她现在是沈世子夫人,骂她,打她,无疑是在打沈蕴的脸。” 他特意提醒:“娇娇,沈蕴身边的人不是你该惹的,若是沈蕴知道了,只怕会给你带来麻烦。” 此话点到为止,即便有父王和母妃,但沈蕴的姑姑可是当今太后。 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破坏他们之间的和谐。 ...... 宋木苒被抱上马车以后,沈蕴没留下,转头就离开了车厢。 他去做什么了? 宋木苒透过帷幕,看见周辰带着他的表妹出来,准备离开,刚才见沈蕴脸色极黑,肯定待会回来要找她麻烦。 隔着帷幕,宋木苒小声问笙云:“你家世子可有动手打过人?” 笙云思量了一下,夫人是在担心世子会不会打刚才那个欺负夫人的小姐吗? 应该不会吧? 不过世子以前杀人不眨眼他是见过的,所以他很快就得了答案。 “打过,还弄死了。” 完了完了,宋木苒心里五雷轰顶,顿时只觉得身上的伤已经不疼了。 待会沈蕴过来,她该怎么办?以她的力量,对上一个男人根本抵不过,何况是沈蕴这种。 说着,她便伸出小脑袋往后看,只见沈蕴上了刚才周辰上过的那辆马车。 他们在说些什么呢? 第13章 我不卖。 身 沈蕴进来的时候,周辰心里就打了个寒颤,原本他以为沈蕴会厌恶这桩婚事,但今日见到,并非如此。 现在想想,刚才宴会上说的那番话,岂不是在打沈蕴的脸? “沈世子,今日是我表妹太过任性,她还小.....” 别跟她一般见识吧。 沈蕴眼眸漆黑,手指磨动手扳指,狭窄了马车里,周辰被他身上这股冰冷的寒气给压住,仿佛四脚都有些发凉。 “她年纪小,就应该离开京城,出去历练历练,磨磨性子。” “周世子,你觉得呢?” 周辰听得出来了,沈蕴这是想让表妹彻底消失在京城。 可他原本打算留表妹在身边做个妾,现在...... “她家里人都没了,一个孤女,离开了京城只怕.....” 沈蕴理了理袖口,漫不经心,却威压不减“原来是个没人要的,我说她这番言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周世子的未婚妻,仗着周世子的底气呢。” “若是她这样仗势欺人的事情传到国公大人耳朵里,只怕会影响周世子......” “......” 宋木苒在马车里,等得心里忐忑不安,感觉坐着,四肢都是发麻的。 等她再次拉开帷幕时,看见惊奇的一幕,周辰那个表妹居然给她下跪。 “沈夫人,小女冒犯了。” 宋木苒看见女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当场就落下帷幕。 不是任何一句对不起都有没关系的,况且这个女人刚才还想用簪子刺死她,她又不是圣人,没必要这么善心接受。 沈蕴回来的时候,吓得宋木苒一哆嗦,连忙低着头。 整个过程中,他们没说一句话,就连回府时候,都是沈蕴抱着进去的,可能是怕老夫人看出什么端倪,宋木苒很配合。 回到院子时候,香莹吓坏了。 “夫人,您这是遇刺了吗?” 她原本想与主子一同去,奈何世子吩咐她别的事情去了,就没跟着夫人一起去宴会。 宋木苒微微扯动了嘴皮:“不是,是教训了几个小人。” “很光彩吗?” 沈蕴声音平淡,但威慑力很强,吓得香莹不敢在说话。 原本打算带她去见见京城里的世面。 她倒是转头和人扭成一团。 香莹不敢说话,连忙取来药盒,眼观鼻鼻观心的退了出去。 看见院子里的笙云,香莹有些不放心的问:“世子爷不会打夫人吧?” “怎么可能!”笙云惊了,突然想起来刚才在马车里夫人问他,主子会不会打人,感情是问主子会不会打夫人? 那肯定不会啊,怎么可能嘛。 见她还杵着不动,沈蕴叫了她一声:“站着做什么?过来给我讲讲你的英雄事迹。” 宋木苒不明所以,乖乖的坐在榻边,见沈蕴要给她上药,她猛得站起来。 “世子爷,我自己来吧,不用麻烦您了。” 不过,还没有站起来,就被沈蕴按了回去。 沈蕴伸手按住她的后颈,她这才没有乱动。 他的目光从女人的脸上一点点划到脖颈,那脖颈上带着血痕,倘若在下手重一些,只怕就要了她的命。 女子之间动手,当真这般狠毒嘛? 他取了药膏,手腹贴上她的脖颈,宋木苒有些吃痛的缩了一下,但刚动,就被沈蕴按住脖子。 “为什么会动手?” 宋木苒当然是实话实说:“她们说我配不上你,想给我教训。” “所以你就动手了?” 他上药的时候,身体离她很近,那股甘甜的酒香扑洒在脸上,仿佛能把她熏醉一样,又因为他滚烫的手指碰上肌肤。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都身升高了,宋木苒垂下眼眸,刚好看见男人滚动的喉结,一上一下。 “她们要打我脸,我若不反抗只会更惨....” 得寸进尺就是这么来的,一旦让别人知道你好欺负,忍让不会换来同情,只会换来她们的变本加厉。 沈蕴见她眼中的执拗,倒像只挺野的小狸猫。 手指划过她的嘴角,宋木苒不禁的哼了一声。 那声音更加让沈蕴确信她果真是只小野猫,声音那样娇韵,像挠他的心一样。 手指向唇上一划,宋木苒不经意的舔了舔唇,刚好舔到他的指腹。 冰冷与火热的触碰,她的身子也被沈蕴往前带了带。 下一瞬,沈蕴扣住她的后颈,滚烫的唇吻在她的脖颈之上。 此刻他也被勾起了些许的火。 她的颈很美,事实上他早就想在那嫩白的颈上留下些痕迹了。 兴许是酒气上头,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直接转移到了唇边。 宋木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撬开唇瓣,肆意的侵占其中的甘甜。 她身上带着伤,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吻给碰疼了,连忙伸手去推,可还没有碰到就被男人抓住, 一只手锢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另外一只手仍捏着她的后颈往自己面前推。 他很快带着甘甜结束了这个吻,宋木苒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手依旧没有解脱。 她抬眸对上男人严峻的面孔,“我们说好的假成婚,我不卖身。” 沈蕴将锢住的双手继续往她的头顶放,脱离后颈的手,又再次锢上。 “做错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 宋木苒微微一怔:“我没错啊!” 是没有错,单纯是他想罚。 宋木苒本想和他理论理论,但看见她深邃的眼眸中燃起了些许的情欲,“世子爷,你...别这样。” 她很清楚,就算喝了酒,也不至于把持不住。 他的手依旧紧锢着她,将她往自己面前带,宋木苒感觉全身滚烫的厉害,连忙苤开脸。 但下一秒,男人就夹住她的下巴,带到面前,再一次侵上她的唇,比上一次更急,更猛,宋木苒紧张状态下,被他吻的身体无力,像水一样。 沈蕴就把她推倒在榻上,因为双手还未得到解脱,导致她只能弯着身子。 紧接着她之前因为被扯坏的衣,直接被一把扯掉。 滚烫的掌从后背缓缓移动,慢慢的游走...... 第14章 萧策安他来了 不安情绪涌上心头,宋木苒发狠的咬上男人的唇。 唇瓣带着血腥味缓缓分开,连同着一阵“嘶”声。 宋木苒喘着粗气,终究是忍下一股怒火,拉扯着衣服往后退:“沈蕴,我们说好了,只做表面夫妻,我是不卖身的。” 男人察觉到口中的血味,双手松开了她。 见她着急的整理衣物,沈蕴一时间想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刚才的冒犯。 不能说见她被泥弄脏了,所以有了想要将她弄得更坏的想法吧? 他指腹攃了擦嘴角的血迹,起身站到离床她榻半米的位置。 眼神中的欲望早已消失不见,声音如泉水般清明。 “抱歉,我认错人了。” “?!” 宋木苒顿时咬牙切齿,这说的是人话吗? “世子爷若是眼睛不好,改日记得去寻个大夫。” 沈蕴没回话,但心里竟莫名奇怪的有些舒坦,转头就进了浴间。 宋木苒本想擦药,但是想着待会还要沐浴,只能先搁置了。 回想刚才沈蕴说的话,将她认错了? 她这样惨还欺负她,肯定是吃醉酒把她的脸当作他的心上人了吧? 是那个送他玉笔的女子? 随便吧,这次她打了架,他还帮了自己,扯平了。 看在他长得还算可以的份上,仔细想想也不吃亏,不过不会有下次了。 若在发生,她不介意一巴掌将他拍醒。 ...... 漠北,圣旨到了几日,萧策安都没有动身的打算。 自打宋木苒离开以后,他就日日去宋木苒常去的小竹林。 因为在这里宋木苒曾经告诉他,等他们成婚了,以后就寻一处源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结果这个女人,才没多久,就想要离开了! 他把漠北翻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人。 院子外,手下的人匆匆赶来回禀。 “三爷,查到苒小姐的线索了!” 萧策安神情紧绷,手中的刀有一下没一下的挫挫着地。 明明没说话,但他眼中里的戾气能把人杀死一样。 “去哪里了?” “属下们在一处客栈打听到,苒小姐很有可能去了长安。” 长安..... 萧策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一个女子能去长安待这么久? 难不成是傍上哪个高门贵子了? “宋木苒!” 他缓缓闭上眼帘,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等找到她,一定要折磨她,让她求死不得求死不能,让她也尝尝被人抛弃的刺骨之痛! 想到宋木苒极有可能傍上其它男人,萧策安眼神的杀意止都止不住。 ...... 自从那日和沈蕴发生矛盾以后,宋木苒做事情之前都会问一下香莹。 既然要攻略的人在长安,那琴棋书画是不可能少的。 长安不像漠北,所以长安的男子也不像漠北的男子。 他们更多的是喜欢那种逆来顺受,柔情的女子。 在漠北她不需要做小伏低就可以攻略萧策安,因为萧策安是一头狼,狼性天生喜欢反骨的兔子。 但今时不同往日,而且到现在系统的能量还没有恢复。她得趁这段时间学会琴棋书画,吹拉弹唱。 她给沈蕴说过,沈蕴也觉得她应该提升修养,所以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书房。 宋木苒临摹毛笔字,一学就是一整日。 “夫人,世子爷那边需要您过去一趟。” 宋木苒愣了一下,沈蕴不是去宴席了嘛,她去做什么? 香莹连忙过来解释:“世子爷被衡王爷安排的美人缠上了,您快去救场吧。” 缠上找她干嘛? 再说了,以前她不在时候,沈蕴又是怎么脱身的呢? 不过是几个美人而已,她又不在意沈蕴纳妾。 “夫人,事情紧急,拖不得!” 香莹连忙拉着宋木苒在梳妆镜前装扮。 宋木苒纳闷了,沈蕴不是有什么心上人嘛,让心上人去不就得了? 难不成心上人和他是什么禁忌关系?不能让外人知道? 想到这里,宋木苒心里感觉有些刺激,这不是活生生的禁忌文学嘛,等那个女子出来了,她不得准备瓜子,好好瞧瞧这二人的虐恋。 香莹见自家夫人一点不担心,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大方的主子,受得了世子爷身边有一群莺莺燕燕。 “夫人,笙云说了,说世子爷吩咐他,亲自来请您过去的。” 宋木苒还没有吃晚饭,就跟着出去了。 到了地方,是一处宅院,门口写的确是醉仙居。 笙云拿着令牌引她进去。 宋木苒穿着一身白裙走在水榭相接的长廊上,仿佛画中美人,与周围的其他人隔成了两个世界一样。 这白衣还是想到要帮沈蕴脱身,才穿的。 到了一处凉亭,笙云特地解释了一番:“夫人,世子爷正在里面谈事,待会您再进去。” 宋木苒微微颔首,坐在凉亭里用起了茶点,不得不说还有些好吃。 沈蕴在谈事情,为何还要叫她过来,真是奇怪。 一边的廊头,衡王世子谢裎看见亭中美人,身段窈窕,微风吹来,那鬓间的碎发拂起,给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增添的几分韵味, 他顿时眯了眯眼,站在廊头看了一会儿,直到有人催促,这才往宴席上去。 宽大的殿堂内,坐着的都是京中有身份高贵的才子。 整个宴席上,除了高座上的蘅王。 就属沈蕴和另外一个男人气势最盛。 两人之间的气势不同,沈蕴是矜贵,高傲,天生的优越感。 而他对面的萧策安则是血性,戾气,致冷,满眼的杀气。 正如他们的衣色,一黑一白,一邪一正。 萧策安打心里看不起这些生活在金疙瘩里的世家公子,毕竟他们这样的人,即便再高贵,上了战场也是四肢无力,空有抱负,没能力。 同样,沈蕴自然也看不起萧策安这种从死人堆里出来的人,这种人,太过残暴,太过冲动,莽夫一个,和未驯化的野兽没有什么区别。 衡王与其它京中的爵王不同,衡王是魏帝的同胞弟弟,是京中唯一有实权的。 此番宴会看似普通,实则是为了收买这些京中骄子为他做事,所以萧策安自然也在。 而且萧策安就是衡王最想拿捏的,毕竟一个不受宠的质子,想要的无非是财权罢了。 萧策安自然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如意算盘,既然这盘棋开了,自然要有人去下。 “开宴吧!” 衡王在上面提醒。 世子谢裎特意靠近萧策安,有意拉拢。 “安世子,刚才本世子看见一个美人,不知安世子可否帮本世子撮合撮合。” 萧策安眼中顿时燃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能被谢世子看上是她的福气,本世子自然圆了谢世子的心。” 第15章 她被萧策安的人发现了 沈蕴整个场上,不似其它世家子弟需要刻意讨好横王。 有太后坐镇,沈蕴在京中的地位是其它世家子弟能比的,同为一个帝王,更没有必要拉帮结派。 开席以后,笙云过来低声提醒:“主子,夫人来了。” 宋木苒一个人坐在庭院里,等的时间长了,直接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眼眸微闭,微风拂过额间碎发,身上的伤除了脖颈上还有些许印记以外,其它地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沈蕴走过去,脚步很轻,并没有吵醒她。 “宋木苒!” 宋木苒睡眼惺忪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直到一只手握在她的腰上,她这才惊醒了过来。 “你出来了。” 沈蕴捏了一下她的小脸:“你怎么过来了?” 宋木苒拍了拍小脸,愣了一下:“不是你叫我来救你的吗?他们说你被美人缠上了。” 沈蕴闻言,凝眉看向亭子外面的笙云,笙云低着头满脸的心虚模样。 老夫人吩咐的事情,为了早些增进夫人主子的感觉,他也没办法。 “我不需要你救。”他又不会让其他人沾边,要一个女子来救什么? 宋木苒明白自己是白跑一趟了:“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原因,她的眼眸含水,眼尾红红的,再加上本就瓷白的面容,多了几分的病态美。 “你用晚膳了吗?” 宋木苒刚才吃了些糕点,但总归不是晚饭:“没。” “那一起去用一些吧。” 宋木苒顿了一下:“我去合适吗?” 毕竟刚才他都说不用她救了,她要是还跟过去,岂不是不合适。 他们虽然是假成婚,沈蕴也说不让她出来见人。 “走吧。”沈蕴主动握着她的手往宴会上去。 她的手本就细嫩,被这样握着,惹得沈蕴的手掌痒痒的。 今日她穿的衣裙颜色与沈蕴的一样,乍一看两人确实很般配,但这只是表象,只有宋木苒明白,他们之间只是合同关系。 她脚步缓慢,头上的扶摇被微风吹得微微摆动,一个扶摇美人跟着沈蕴走了进来,众人的目光都看呆了。 谢裎握着酒杯,刚喝上就看见这一幕,此刻他觉得他和这个女子的缘分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一旁的公子见谢裎身边空着,好奇的问:“谢世子,安世子呢?” “他那边临时出了点事情,先走了。” 那位公子笑着还不忘谄媚:“安世子英勇善战,有他做王爷的左膀右臂,王爷和您当真能省不少麻烦。” 确实如此。 萧策安做事果断,狠辣,谢裎在京中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恶魔般的人。 只是不知道父王帮他,招募他,是福还是祸了,毕竟一头野狼虽然凶猛,但也难驯服。 自打宋木苒进来的一刻,殿内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尤其是谢裎几乎要把宋木苒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宋木苒刚好对上他的目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谢裎嘴角笑得合不拢嘴,他刚刚前脚看见这女子,后脚沈蕴就将她带进来。 莫非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的? 有意思。 一旁的公子看出谢裎眼中的欲味,连忙问:“沈世子,这位姑娘是?” “这是本世子的夫人。” 一句话将谢裎的无限遐想给彻底打碎,好在他没有明面开口,否则不好收场。 沈蕴鄙夷的眼神看了谢裎一眼,刚才这厮的狗眼看了什么,他很清楚。 “没来得及办婚宴,改日一定给小世子发喜帖。” ...... 衡王府侧门口,萧策安坐在马车里,月光下,一个脸一半印在明一个印在暗。 “三爷,那个沈世子,与京中世子不一样,他的姑姑是当今太后,而且他又深得皇上重用。” “不就是出身比我们好一些嘛......” 萧策安没说话,冷冷的看着外面,这个沈蕴,表面是个谦谦君子,但直觉告诉萧策安,沈蕴身上有股怪味,和他一样也曾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味道。 他并没有表面那般干净。 外面的手下,看见主子的模样,笑道:“他沈世子算什么,等日后咱们三爷直接封王拜相.....” ...... 宋木苒自顾着低头用膳,但感觉脑袋顶总有一堆眼睛盯着,很不舒服。 谢裎坐在她的对面,摇着酒杯,一脸善意。 “沈夫人,不知可与本世子碰了这杯酒?” 沈蕴将她紧绷着的脖颈,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夫人酒量不佳,就不打扰谢世子了。” “饮一杯,应该无大碍。” 宋木苒看了看沈蕴的眼神,很显然,他并不在意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就是说她不用顾虑。 “世子爷,妾身酒量实在不济。” 连连被拒绝,谢裎有些丢了脸,左右两边望了好几眼,又连饮了好几杯。 人在最尴尬的时候,总假装自己很忙..... 吃饱喝足了,宋木苒打算逃离战场出去透透气。 “我想出去方便一下。” 宋木苒离开了殿,朝着刚才的原路去了待过的那个凉亭附近。 坐在廊上,吹了晚风,感觉心情都好多了。 刚才殿内有好多双有色眼睛看着她,让她很难受。 突然不远处有个惊讶的声音叫她:“苒小姐?” 宋木苒感觉后背冷得发麻,拔脚就往殿内去。 “是苒小姐吗?” 宋木苒没有脚步走,不紧不慢,没有回头,能这么叫她的肯定是萧策安的人。 男人声音从后面传来,只要她不回头,就不会被发现的。 她走到拐角时,手心已经出了汗,心脏砰砰跳。 香莹见她脸色发白,很不对劲:“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个男子,他....” “他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他,香莹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别人,明白吗?怕世子多想,担心我。” “好.....”香莹不明所以,连忙扶着自家夫人往殿内去。 跟在后面的男人,看见那人过了转角以后,就止步了。 刚才他看见那女子的侧脸很像苒小姐。 要不要告诉三爷呢? 回到宴会上以后,宋木苒依旧没缓过来,为了怕人看出什么端倪,她连饮了几杯酒。 很快脸颊上就泛起了微红。 沈蕴见她眼神中的紧张,一副空洞无神的样子。 连忙抓住她想要继续饮酒的手:“你怎么了?” 第16章 沈蕴让宋木苒圆房 宋木苒自然是不敢告诉沈蕴她遇到萧策安的人。 她故作镇定摇摇头:“没事,刚刚吹了冷风,现在好多了。” 沈蕴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手掌下她的那双小手确实像被冻过一样,冰冷。 宋木苒浅浅的笑了笑,拿起酒杯敬了敬对面的谢裎,“夫君担心我不盛酒力,但既然是谢世子,这杯酒应当敬你。” 说着就立马端起酒杯连饮了好几杯,同时抽走被沈蕴握住的手。 谢裎明显很欣赏她这份主动,但沈蕴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她喝得有些猛,不过一会儿,脸颊又红又烫,连眼眶都是烫的。 她扯了扯沈蕴的衣袖,声音像小猫挠似的:“世子爷,我好像有些醉了,我想回去了。” 说话声音娇滴滴的,谢裎看着她,心想,若是将她压在榻上,只怕比现在还好听吧? 沈蕴盯着她的面孔,低问了一句:“能走吗?” 宋木苒点点头,香莹连忙伸手去搀扶,她身子感觉软绵绵的,要倒不倒。 沈蕴一把轻易的拉进怀里,用披风将她小小的身子包起来,直接横抱起来欲往外走。 其它人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宋木苒忍住没叫出声,低着头,往他怀里钻,这样看着有种难以言语的破碎感。 沈蕴目光一扫而过,声音不冷不热:“各位,本世子夫人有些不适,先行一步了。” 宋木苒被这样裹着,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到达衡王府,耳边很快就响起熟悉的声音。 “安世子回来了。” “适才有些事耽搁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宋木苒感觉心脏跳得厉害,就连手指都是发抖的,她抑制着心里的慌张,伸手抱着沈蕴的身子,低头埋了进去。 沈蕴与萧策安擦肩而过的瞬间,彼此都很快的扫过了对方,像在极快探究敌人一样。 等人离开了,萧策安身边的一个侍卫才开口:“三爷,属下刚才好像在衡王府里看见苒小姐了。” 萧策安刚提起的兴奋,在听见衡王府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你当本世子好糊弄吗?” 衡王府什么地方,她一介女子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 等上了马车,宋木苒稍微好多了,想尽快脱离沈蕴的怀抱。 “世子爷,你可以放开了。” 沈蕴松开了她,她顺势的往另外一边靠。 笙云在外面询问:“主子,回府吗?” “嗯。” 宋木苒想到刚才萧策安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就忐忑不安。 这要是被发现,该是什么修罗场啊。 躲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宋木苒觉得应该找一个借口,暂时摆脱萧策安。 刚才喝了酒,现在她感觉喉咙有些干辣,低低的回头唤了一声:“有水吗?” 香莹手中拿着刚才笙云嘱托她拿的茶水。 “夫人,有。” 茶水从窗户递了进来,还没有拿到,就被沈蕴夺去。 “你刚才为什么要给谢裎敬酒?” 宋木苒扫了一眼沈蕴冷冷的眼神,不过她心里有数,“我是怕拂了他的面子,日后他找你的麻烦。” 其实宋木苒是怕谢裎日后找她麻烦。 毕竟她早晚要离开沈府的,到时候碰上了,难免谢裎会因为今日之事怀恨在心报复她。 她碎发拂在脸颊上,粉嫩的脸颊上,一双眼眸含情脉脉的。 沈蕴滚了滚喉咙,声音有些沙哑:“他,不足为惧,你刚才看见什么了?为什么一直喝酒?” 宋木苒没想到沈蕴又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我刚才吹冷风时候看见衡王府的人在体罚下人,那丫鬟被打死的,我有些怕.....” 她说话时候,咬着红唇,声音有些颤抖,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小鹿。 沈蕴给她倒了杯茶,宋木苒想要伸手去接,下一瞬一只手就扣住她的后颈。 宋木苒很明白,这是沈蕴又想吻她了。 “我....想喝水....” 沈蕴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紧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将宋木苒弱小的身子压在角落,她未说完,就被人完全吞没。 沈蕴撬开她的口齿,带着侵占的将温热的茶水渡入她的口中。 宋木苒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热茶就顺着口腔咽进肚子。 茶水带着酒气,一时分不清是甜还是苦。 笙云和香莹在外面听见动静,很识趣的驶起马车。 马车里,沈蕴扔下手中的茶杯,一只手固定她的后颈,一只手撑在窗户上,高大的身影将她压下,仿佛再动一下,就能将她轻易的揉碎。 宋木苒挣扎的往沈蕴身上推,慌乱之下还将沈蕴的腰带给扯掉。 等推开了人,她连忙捂住胸口咳嗽。 沈蕴指腹擦了擦嘴角的汁液,声音更低沉:“现在清醒了吗?” 宋木苒连连摇头,深怕慢一步,就会再受到强吻。 沈蕴整理了一下衣襟,重新扣上被扯掉的腰带,谁知这腰带是被活生生扯掉的,根本系不稳。 他给腰带随意打了个结,带着警告的语气, “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轻举妄动,懂?” “知道了。” 宋木苒连忙回应,她也不是不知道谢裎的狼子野心。 沈蕴呼吸有些重,胸口起起伏伏的。 宋木苒盯着他的动作,心想他下一瞬该不会把扯断的腰带将她的手臂绑起来吧? 他应该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歹人吧? 但她又想到,男之本色也..... 沈蕴目光盯在她的身上,修长的手指整理着袖口。 “宋木苒,要不我们把夫妻间该做的事情,都做的吧。” 宋木苒顿了一下。 他说的是什么事......该不会.... 宋木苒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倒吸了一口气。 又惊,又懵。 她没听错。 脑袋很快就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这个男人是想要睡她? 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没听清?”沈蕴声音继续压低:“我说的就是圆房。” 沈蕴拿起地上的那盏茶杯,仔细的观摩,心里仿佛将她当作争斗中的胜利品,同时也对这战利品有了十足的把握拿下。 “咱们成婚契约上没有这条。” “这是我刚刚加的。我能保你荣华富贵,一生安逸不是吗?” 宋木苒微喘着气,被亲吻过的唇,现在如同樱桃一样,她刚才也在宴会上看出来了,这宴会上其它世家公子都对沈蕴毕恭毕敬。 除了衡王,或许他在京中的权势不低于那些在朝的重臣。 这的确是一个很吸引的身份。 第17章 你放心,我不动你 宋木苒觉得沈蕴大抵是疯了。 这种要求她断然不会答应的。 她与沈蕴现在订了一年之约,萧策安总不会明着把她给带走吧? 那岂不是打沈蕴的脸。 “我不卖。 身。” 宋木苒态度很坚决,眼神中的坚定也很浓。 这倒是出乎沈蕴的意料。 毕竟他的身份地位摆在眼前,宋木苒是一个识时务的,说不定会用什么手段怀孕生子,等到一年期限一到,就以此要挟他。 现在看来,这个女人确实不贪,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也是沈蕴想要的,太过贪婪的人,只会一无所有。 宋木苒可不知道他的心思,擦了擦脸,“我想喝水。” 沈蕴递给她一杯茶,宋木苒警惕的接过,一连饮了好几杯,她修长嫩白的脖颈,在月光下,诱惑力十足。 沈蕴目光继续向下,发现她这一身衣裙很衬她,难怪那些狗东西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等她饮完以后,沈蕴拽住她的手腕,向自己靠近。 “别抖,你放心,我不动你。” “你当真是因为看见惨死的丫鬟被吓到了?据我所知,当年你那样小的年纪,在江边看见的尸体可比这个还多。” 沈蕴果然还是那个沈蕴。 不过宋木苒再就想到对词了:“是,只是我儿时亲眼看见我身边的小丫鬟被我养母活活打死,所以后来对血有些阴影....” “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沈蕴心有余悸,好似他儿时,有段时间也害怕血,害怕人多的地方。 他将刚才的披风重新给宋木苒披上,系带滑过她的脸颊,弄得她有些发痒的蹭了蹭。 回到沈府门口,沈蕴特别询问:“能自己走吗?” “能的。”宋木苒连连点头,快她一步离开马车,又快步走进沈府,直到闻不到沈蕴身上那个松木香,她的心绪才放松下来。 等她回到月陵怨的时候,沈蕴并没有回来。 香莹给她放了热水,她连忙脱下一身疲惫,走了进去。 回想今日沈蕴说要与她圆房,宋木苒看得出来,他是在试探自己。 试探她是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她很清楚,沈蕴如同那天上皎皎月,根本就看不上她。 思绪一时沉重,宋木苒缓缓闭上眼,任由着热水泡她的身体。 系统:宿主大大!我又回来了!” 听见系统的声音,宋木苒感觉自己又活了起来。 “你找到被攻略者了吗?” 系统:“找到了,他叫武陵王,只是据我所知,大魏现在还没有这位王爷。” 宋木苒急了:“你这不是废话嘛,这不是说明我只有一年可活了吗?” 系统:“宿主别担心,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您若是能在一年之内攻略大魏太子,就可延长三年寿命。而且我推测,武陵王在三年之内必定出现!” “靠!”宋木苒惊站了起来。 “我现在是沈氏夫人,如何攻略太子?” 系统:“宿主大大,那沈蕴与您并非真夫妻,我这里有一瓶香,可帮助你吸引那大魏太子的心。” 宋木苒接过突然落到手上的香露,有些半信半疑:“你说的可是真的?” 系统:“大大,此香露只对太子和心悦你的男子有影响,等您将攻略值达到百分之百,就可以获得一个新的身体。”(这里攻略太子是有因果关系的,涉及到前世今生,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宋木苒有些心动,获得新的身体,就代表,她重获了新身,也可摆脱困境。 系统看出了她的犹豫:“宿主大大,君子喜欢臣妻,这种剧情常有的事,况且您与沈蕴并非真夫妻,您加把劲呢!拜喽~” 的确,沈蕴和她只是假夫妻,沈蕴身份的确尊贵,但比起太子,太子还是更盛一筹。 而且若是沈蕴心里有心上人,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对不起地方的。 她只是想活着罢了,所以她做不了善人。 更何况她与沈蕴并没有什么。 一旦太子的攻略值达到一百,就算她被杀了,系统也会为她找新的身体。 这么考虑,确实很赚,她死了,沈蕴刚好可以娶他心爱的女子。 宋木苒将手中的香露捏得紧紧的,如同将她的命运捏在手里,容不得一点心慈手软。 宋木苒前脚刚洗完离开浴间,头发还是湿的,沈蕴就进屋了。 火光之下,她被热气熏染过的红颊像苹果似的,很诱人,脖颈上还有未擦干净的水滴,沿着锁骨一直往下掉,直到那抹被彻底遮住。 沈蕴收回视线,“你先睡,我去沐浴。” 宋木苒应了一声,独自坐在梳妆镜前,香莹替她擦很快擦干了头发。 等头发干了,浴间里的人还没有出来,她只好先上床休息。 香莹想到今日听见马车里的声音,还是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将话告诉了老夫人身边的人。 沈蕴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依旧卷成一小团。 刚准备熄灯,屋外就传来笙云的消息,“主子,老夫人请您过去。” 百寿堂,沈老夫人靠在床头,见他过来了,直截了当的说:“听说你要和苒苒圆房?你当真想好了?祖母时日不多,希望等祖母走后,你好好照顾苒苒。这辈子都不能对不起她。” 这辈子? 太长了,他们之间只有一年。 他从未想过要给任何一个女子相守一生的承诺。 “祖母,人生何其长,以后的事情谁又知晓?” 沈老夫人气得不行,“你说这话,你对得起苒苒吗?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沈蕴错愣:“祖母,孙儿告诉您,孙儿给不了她一辈子的承诺。” 不知道是宋木苒给老夫人说了什么,还是老夫人自己的想法。 如今她都这样问了,若祖母真有个好歹,他又答应了祖母的承诺而没有办到,他岂不是做一个失信的小人? 沈老夫人咳嗽着,她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个孙儿,只怕等他一走,就巴不得将苒苒撵走。 她本意是为了撮合孙儿,可偏偏他是个心小的,以前丢了心,就找不回来。 若是苒苒后半辈子过得不幸福,她对不起苒苒对老侯爷的救命之恩。 “罢了,你回去吧,从今以后,苒苒不再是你的夫人。” “祖母,您这是.....”沈蕴一怔。 “你不就是想等着老婆子我死了,就好将苒苒抛下吗?既然你没这个福气,我也不逼你了,总归这件事只有沈家自己知道。” “明日我就让宗族里的人过来,我要收苒苒做孙女.....” 沈蕴没想到祖母会突然说这些,现在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宋木苒在祖母耳边吹了什么枕边风。 宋木苒眼睛刚合上,才睡着,身体又像之前那样被人提了起来。 沈蕴拽着她的手腕,不轻不重,但声音带着几分质疑的语气:“你在祖母耳边说了什么?你说露嘴了,是吗?” 第18章 妻子变妹妹,荒唐! 宋木苒被他这样一扯,直接清醒了过来,“你该不会说,我将我们二人假成婚的事情告诉老夫人吧?” 沈蕴低蹙了一下眉头,他先前是怀疑过宋木苒,毕竟老夫人知道以后,给她的好处,可比她当沈夫人的还多。 见他不说话,宋木苒也有点恼气的挣扎了一下,“沈世子既然不信我,又为何来质问我?虽然在你眼里我是那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女人,的确,我确实想要的比之前的多。” “但既然我们签了契约,我便不会违约,若是违约,对我有什么好处?以沈世子的身份,我这等女子还不是任你拿捏。” 宋木苒将话说得清清楚楚,同时也提醒他们的契约关系,沈蕴是聪明人,若是还不信她,那无所谓了,打不了走人便是。 沈蕴依旧捏着她的手腕,声音寒冷,带有几分警告,“无论你以后是谁,都要记住你的身份,你若敢有什么心思,别怪我不客气!” 火光之下,宋木苒甚至能从沈蕴的眼中中看得出满满的怒气。 刚才他去老夫人院子里听了什么? 难道是...... 宋木苒正要问他是不是老夫人发现他们假成婚了,沈蕴便一把松开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房间。 连带着屋里的松木香也渐渐淡了下来,宋木苒一脸懵的揉了揉手腕。 他发什么神经? ....... 一夜难眠。 昨夜被沈蕴突然弄醒,又不告诉她缘由,导致宋木苒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回想昨夜沈蕴说的话,她推测老夫人可能真的发现他们二人假成婚了。 若是如此,老夫人今日岂不是要将他们二人叫去质问一番? 越想得多,宋木苒就越忐忑不安,正当她想得出神的时候,门外的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少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说话。” 是桂嬷嬷,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宋木苒刚到百寿堂,老远就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 沈蕴面色平静和昨夜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有时候宋木苒都感觉沈蕴是不是有精神分裂了。 一会儿像个阎王,一会儿像个玉佛。 沈老夫人原本脸色沉得厉害,看见宋木苒那一刻,顿时就扬起了笑容,“苒苒来了。” “老夫人。” 宋木苒乖巧的走过去,沈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你先出去吧。” 这话显然是对她身后的男人说的,宋木苒想,难道沈老夫人想挨个询问他们? “祖母....” “出去!”老夫人厉声说, 宋木苒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脸色她还是能看懂的,这还是第一次看沈老夫人发火,虽然一脸慈祥的模样,但声音中的主母威严不减半分。 沈蕴刚走,沈老夫人就换了副菩萨心肠模样,“苒苒,今日将你叫过来,是有事要问你。” “你告诉祖母,你喜欢长君吗?” 喜欢沈蕴? 怎么可能! 宋木苒没想到沈老夫人会这么问,虽然沈蕴很好看,但她很清楚他们二人是没有结果的。 这不是现代,女追男隔层纱,在这里隔了太多太多。 “老夫人,小女与世子爷相处甚少,所以.....” 所以她对沈蕴并没有男女之间的心思。 宋木苒没再继续说,但沈老夫人听出来了。 他们二人相处甚少,原本老夫人是想着,夫妻之间,即便刚开始没有感情,但日久天长总会好的。 但是她时日不多了,昨夜听说沈蕴那番话,她又放心不下宋木苒。 若是等她离去,她不能保证她的孙儿还会像现在一样对苒苒,毕竟他们这桩婚事本就不是他们心甘情愿的。 “你别怕,祖母已经知道你的想法了,现在祖母只想问你,若是祖母收你做孙女你可愿意?” 宋木苒心头一颤,沈老夫人这是在试探她吗? 未等宋木苒开口,老夫人就给桂嬷嬷使了个眼神,桂嬷嬷将一张纸递给她。 宋木苒接过一看,又是大吃一惊,纸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和离书”。 “老夫人,这?”宋木苒一脸茫然的问。 她仔细看着纸的落尾还有沈蕴的亲笔字和盖章。 老夫人是想要他们和离?但他们不是假成婚吗? 既然是假的,若是老夫人发现了就不可能跟他们和离,所以这个想法打破了,宋木苒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仔细想想昨夜沈蕴的反应,能让沈老夫人给他们和离书,只有昨夜他们二人说的话。 到底是说了什么,能让沈蕴给和离书,让老夫人又收她做孙女呢? 沈夫人拿过她手里的和离书,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苒苒,祖母也想通了,长君心不在你,祖母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毁了你,若是你还愿意,祖母就收你做孙女,将你当做沈家小姐养,若是你不愿意,祖母就给你一笔钱财,送你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还有选择吗? 宋木苒自然是选第一个,离开了她还怎么攻略? “老夫人,小女已经没有家人的,若是老夫人不嫌弃,小女愿意侍奉老夫人。” “祖母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放心,有祖母在,一定会给你安排一桩更好的婚事的,从今日起,你就是侯府的小姐,明白了吗?” 说着,桂嬷嬷就将一个盒子递给宋木苒,她打开一看,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白玉耳环。 “老夫人,这太贵重了,小女不能收。” 原本她以为今日要被兴师问罪的,结果突然来了这意外之喜。 有了沈家小姐的身份,岂不是靠近太子就有了机会,沈老夫人对她够好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桂嬷嬷连忙解释:“苒小姐,您就收下吧,这是老夫人一片心意,不是谁都有的,您可是独一份。” 说罢,老夫人又咳嗽了起来,“苒苒,你不肯收,是不是不肯接受我这个祖母。” “我收,我收。”宋木苒连忙将盒子收起来,脸上挂着笑容,向老夫人磕了三个头。 “苒小姐......” “老夫人,按照我家乡的习俗,长辈送如此珍贵的礼物,小女应当给你磕三个头,若不是老夫人收留小女,小女只怕连安身之所都没有,早就饿死街头了....” 沈蕴坐在外堂,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刚起身转过去,就看见一张梨花带雨的的小脸。 “你这是怎么了?” 宋木苒抽了抽鼻子,还没有说话,桂嬷嬷先开了口,“世子爷,老夫人说了,以后苒小姐就是老夫人的孙女,也是世子爷的妹妹。” “什么?!”沈蕴云淡风轻的脸色第一次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是不可思议,是怀疑人生,是不认同。 片刻之后,沈蕴依旧难以置信的盯着宋木苒,质问道:“你对祖母说了什么?” 宋木苒一脸无辜的抬起眼帘看着他,“兄长,你这是说什么?妹妹什么都没有说,桂嬷嬷可以作证。” 听见这声兄长,沈蕴更是黑了一脸,“我不同意,我可没什么妹妹!” 第19章 婉茹表妹是沈蕴心上人? 他原本以为祖母昨夜说的是气话,直到今日让他写了那封和离书。 沈蕴都觉得祖母既然已经知道他们二人不可能有感情,签了和离书顶多是给这女人一些钱财,留在府上吃口饭,也无所谓。 没想到祖母竟当真将她收做孙女,夫人变妹妹,岂不是荒唐? 思绪自此,沈蕴就想进去问个究竟,却被桂嬷嬷拦住了,“世子爷,老夫人现在身体不好,难得收了苒小姐做孙女这件事,让她高兴高兴,老夫人还说了,这件事她心意已决,谁说都没用.....” “宋木苒!”沈蕴沉声的唤了一声:“你跟本世子过来。” “兄长....”宋木苒害怕的往桂嬷嬷身后躲,现在沈蕴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吃了一样,她再听他的岂不是找死? 沈蕴头一次,不顾形象,直接将人从桂嬷嬷身后拽了出来,拧着她的后颈,一把扛了起来,往外走。 “你放我下来!”沈蕴你干什么?”宋木苒挣扎扭动着。 谁知道沈蕴突然啪的一下,打在她的屁股上。 直接把宋木苒惹得又羞又气:“沈蕴,你混蛋...你放我下来。” 谁知道那人不仅不放,还威胁她:“你最好老实点,你别以为有祖母给你撑腰,本世子不敢动你!” 桂嬷嬷无奈,只好回去禀告老夫人。 沈老夫人闻言笑得不亦乐乎:“无碍,长君不会真的对苒苒动手的。看来我这个孙子,是个口嫌体直的,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桂嬷嬷反应过来,说:“还是老夫人想得周到,万一苒小姐喜欢上别的男子该如何。” “苒苒我是真心不想她受委屈的,长君这人,嘴硬心软,早晚要吃亏的,若是他不能把握住这一次机会,那只能说他们二人无缘了.....” 还在一路上除了香莹和笙云看见,不然宋木苒感觉自己的脸要丢尽了。 沈蕴这个王八蛋哪里还有一个君子样,简直披着羊皮的狼,居然打她屁股。 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打个屁股呢。 进了屋子,宋木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扔在柔软的榻上,她连忙揪着衣襟往后缩。 谁知道沈蕴发疯似的不给她任何机会,拽着她的腿拉了过来,紧接着覆身过来。 宋木苒想伸手去推,便被沈蕴一把抓住,就被他用扯下来的床帘系带绑住手,就连双脚也被沈蕴按住。 她现在就如同一条任人宰割的鱼一样,男女的力量悬殊,让她还没有反抗就败下阵来。 四肢受阻,只能让她怒吼来摆脱束缚:“沈蕴,你混蛋,你要干什么?” 沈蕴沉下眼,脸色灰暗不明,声音低沉带有威胁:“你说我想做什么?你想做沈家人?” “我告诉你,不可能!” 先前他还真小看这个女人了,当真是巧言令色,前脚刚和离,后脚就傍上沈家的大腿。 这种女人他见多了,野心欲望永远都满足不了她的心,所以必须要扼杀在摇篮里。 宋木苒看着男人压下来的身体,她试探唤醒他的良知:“沈蕴你别忘了,我现在.....啊....” 话未说完,宋木苒就感觉她的脖颈上一阵疼痛,这个王八蛋在咬她的脖子。 与此同时,她还感觉到男人的手在扯她的衣服,她挣扎着:“不....不要....别这样....沈蕴....” 男人即将扯掉她衣襟的那一刻,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记住了,最好认清你的身份,若是让本世子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沈家的,别怪本世子无情!” 随着双脚的解脱,在听见猛烈的关门声以后,宋木苒心有余悸的喘着气。 原以为萧策安已经够疯了,没想到沈蕴也是如此。 沈蕴比起萧策安,似乎更让她害怕。 沈蕴的心思深沉,情绪更是阴晴不定,今日是小惩大戒,若非必要时刻,她绝对不可能去招惹这个混蛋的。 ...... 自此那日以后,宋木苒几乎都是绕着身影的,好在沈蕴也没出现过。 一晃过了几日,再次看见沈蕴,是在沈府大厅里。 沈家族人,坐满了一屋,宋木苒从沈夫人变成了沈家晚辈,虽然众人都记恨之前在她那里吃过的亏。 但想到她身后以有沈老夫人,众人都不敢为难,不过四房的沈佳佳哪能放过讽刺宋木苒的机会。 “有些人呐,明明不是沈家人,当真是不要脸皮的赖在沈家。” 宋木苒没接话,连眼神都不给一个,对付他们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置之不理,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最后才知道自己是一个小丑。 话音刚落,两抹身影同时走了进来。 一抹身影宋木苒再熟悉不过了,是沈蕴的,至于另外一个是一位姑娘。 面容清秀,一身白衣,笑起来有一对酒窝,眉眼带笑,很有亲和力。 用宋木苒的家乡话来说,就是白月光的长相。 莫非这个就是沈蕴的心上人? 他们二人这才和离,就带心上人回府了? 啧啧啧。 白月光就是白月光 沈佳佳见此情景,看了看宋木苒复杂的脸色,连忙阴阳怪气的开口:“长君,这位姑娘是?” 沈蕴端坐下来,面色从容:“这是太后姨母的侄女,以后会在沈府小住一段时间。” “哟,原来是太后娘娘的侄女,难怪出落得这样水灵,这种气质不是长得好看,穿得好能比的。” 女子闻言,含羞而笑,乖巧的福了福身子:“婉茹见过各位长辈。小女初来京城,叨扰了,还望长辈们多多关照。” 沈佳佳最是激动:“婉侄女不愧是大家闺秀,只是先前也未曾听说有客人过来。” 她看向沈蕴:“长君,莫非是老夫人想让你娶妻了?” 她没说娶谁,但众人都知晓,一旁坐着的女子闻言,更是羞红了脸,眼眸看向沈蕴。 过了一会儿,见座上的人没说话,女子不仅没有生气,依旧心平气和的说:“姨母您误会了,小女此次进京,是为了参选几位公主的伴读。” 这话是这么说,但坐在席下的吃瓜苒却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婉茹喜欢沈蕴。 喜欢人的心思是藏不住的,更何况是沈蕴这种仪表堂堂的男子,而且他们更是表妹和表哥的关系,要是在一起确实能成一段佳话。 但见沈蕴那云淡风轻的态度,宋木苒又猜到这个女子看来不是沈蕴心上人。 宋木苒正走的神,一双眼睛看向了她,“这位小姐是?”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沈蕴破天荒的开口,倒是让宋木苒意外,即便他看不起自己,也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她吧? 得了,她只想做个隐形人,这个沈佳佳倒是非要把她搅合出来。 听见沈蕴这语气,沈佳佳断定,沈蕴对这个女人厌烦了,气势瞬间就上来了。 “长君,苒苒好歹做过你的夫人,更何况她现在是你的妹妹,老夫人若是听见了,又该训你了。” 女子听见这一番话以后,看宋木苒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夫人?长君哥哥何时娶妻的?” 第20章 进宫的名额给她 沈蕴清冷带有威吓的眼神看向沈佳佳,沈佳佳立马就换了个话题:“长君,此次选人进宫给几个公主做伴读,要不就选月儿吧,她向来听话懂事,进宫不会给沈家添麻烦的。” 沈氏一族,按照规定可选择一名女子进宫参加选拔,若是被选上,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被几个皇子瞧上。 那时候就是麻雀变凤凰了。 沈文明当然第一个不同意:“四妹,你这话差以按道理选择自当从长房里面挑选,但长房只有长君一人,所以这选择应当在我二房里选,怎么样都轮不到四房吧?” 沈佳佳欲言又止,她在婆家里没能替自家姑娘选上,到了母家再怎么样也得争一争。 “二哥,你家雪儿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妹妹这也是怕雪儿进宫遭罪。” 沈文明嗤笑道:“四妹倒是心善了,给公主们当伴读何来的吃苦一说?月侄女性子软弱,只怕进宫难以应对。” 他这话意思是说沈佳佳的女儿小家子气。 沈佳佳哪能容忍,浅笑道:“是,我家月儿性子软弱,那也比雪儿性子骄纵跋扈得好,若是得罪公主们,遭罪的是整个沈家!” “你....”沈文明脸色大变。 三房的三爷连忙出来劝架:“二哥,四妹消消气,这事儿问问长君,说不定母亲早就安排好了。” 这沈家里面,三房夫妻最为和善,从来不参与争吵。 宋木苒正坐在一边吃瓜,看见沈蕴脸色复杂的样子,心想,居然还有他难以抉择的事。 有意思。 她摸了摸茶盖,仔细听着沈蕴开口。 “祖母说了,这进宫的人选宋木苒。” 此话一出,宋木苒到喉的热茶突然卡住,连忙捂帕咳嗽了好几声。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听错,沈蕴说的的确是自己。 沈佳佳第一个冷了脸,猛得拍了一下桌子,将桌上的茶盖的震落在地。 “我不同意!宋木苒本就不是沈家人,如何代替沈家去?” 沈文明也开了口:“我也不同意,她不过是救了老侯爷一命,母亲将她收做孙女,已经是法外开恩,这种事情,母亲怎么可能让她去?” “长君,你确定这是母亲的意思?” 他这话中满是质疑。 沈蕴脸色平淡,威慑力不减:“二叔觉得我阳奉阴违?” 见沈文明没说话,沈蕴继续道:“各位长辈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问问祖母,只是若是惹怒了祖母,只怕你们担当不起。” 他这话是对着沈文明讲的,但是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 若是因为这个让沈老夫人出事,到时候那人便是沈氏的千古罪人。 上一次沈佳佳在老夫人说了好多宋木苒的坏话,被老夫人赶回来婆家。 婆家知道以后,更是将她斥责了一番,让她脸都丢尽了。 沈佳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直接将目光投向了角落的宋木苒,眼神中更是带了些许的警告:“长君,即便老夫人同意了,那也得问问苒小姐的意思不是吗?” “万一苒小姐她不.....” 宋木苒连忙开口:“我愿意。” 沈佳佳没反应过来继续说:“你听见没,长君,她说她.....” “你说什么?”沈佳佳难以置信。 “我说我愿意,小姨” 宋木苒一脸笑意的看着厅里的众人:“各位长辈放心,苒苒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的。” 沈佳佳依旧贼心不死:“长君,你可知进宫的小姐都是懂规矩的,她宋木苒一个边关过来的源头什么都不懂,若是犯了错,那影响的是整个沈府啊!” 沈文明也接话:“是啊,长君,老夫人纵容她也就罢了,你是沈府的当家人,怎么能不顾沈府的荣辱。” 沈蕴微微颔首,手指理了理衣袖,沉声说道:“各位长辈说的对,但这是祖母交代的,不可为。” “不过长君可以向各位保证,若是宋木苒没有被选作伴读,长君便交出这一家之主的位置。” 沈文明闻言,眼睛一亮:“长君你确定冒这个险?这丫头可是什么都不会啊!” 沈蕴拧了一下眉,深邃的目光从某个角落一扫而过,“难道这不是二叔梦寐以求的事情么?” 沈文明心虚一笑:“长君说的什么话,我们这些长辈是怕你一时冲动。” 他峰回路转:“不过既然长君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宋木苒听这番话,再看众人的神色,就知道这个二房当真是对家主之位觊觎已久了,否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弃。 不过更让宋木苒吃惊的说,沈蕴居然替她担保,她可是没忘记,那一日沈蕴强迫威胁她的事情。 明明沈蕴不承认她这个人,为何现在又要这么说呢?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他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好在此件事情就此作罢,宋木苒正准备从侧门出去,就被一阵低沉的声音叫住。 “你要去哪里?” 是福不是祸 是祸躲不过。 宋木苒沉下一口气,转身一脸笑意:“兄长可还有事?大家都走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沈蕴冷眼看着她:“你可忘了刚才本世子说的话?” “没有。”宋木苒说:“可现在没有教习嬷嬷不是么?” “谁说没有?” 话音刚落,江婉茹从沈蕴身后站了出来,规矩了行了行礼:“苒姑娘,沈哥哥交代我,让我这几日指导你一二,苒姑娘若是不愿,我.....” 沈蕴打断了她:“她没得选,婉茹你尽管按要求指导她,学不会不许吃饭。” “你......”宋木苒话到嘴边又咽下:“兄长放心,妹妹一定会跟这位小姐好好学。” “苒姑娘唤我婉茹就好。” ...... 江婉茹端坐在椅子上,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苒姑娘就从饮茶开始吧。” 宋木苒避开沈蕴的目光,跟着江婉茹将饮茶的姿势认真学了一遍。 事实上,这些她都会,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只能藏拙。 沈蕴在的时候,江婉茹确实是认真教的,待沈蕴离开大厅那一刻,江婉茹的笑容换了另外一副模样。 看宋木苒的眼神更是从和善变成了鄙夷和不屑。 “苒姑娘果然聪慧,接下来就教教苒姑娘如何行跪拜礼吧。” 说罢,江婉茹身边的贴身丫鬟就上前向她的主子行了一个跪拜礼。 宋木苒很清楚,见公主和皇子行的礼根本不用跪拜。 看来这个江婉茹是故意针对她的。 见她没动,江婉茹眼中的不屑越来越多,语气也变得高傲:“苒姑娘坐着不动,可是没看清?” 宋木苒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嗤笑道:“看来江小姐这礼数学得也不怎么样。” 江婉茹冷眸看着她,似笑非笑:“苒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婉茹不明白。” 第21章 沈蕴让她滚 好一个不明白,既然如此她介意与她装一装。 “江小姐难道不知道你的丫鬟刚才行的跪拜礼只有面见天子的时候才需要如此吗?而且只有丫鬟才需要行此礼。” 听闻此言,江婉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不悦,但很快就恢复了。 “苒姑娘提醒的是,是我这丫鬟大意了!还不快重新给苒姑娘重新演示?” 经过这番提醒,江婉茹确实没有再刁难她。 很快就学了一大半。 “苒姑娘看好了,现在苒姑娘就将我当做公主,作为伴读,有时候也需要服侍公主,给公主殿下敬茶的。” 她没刁难,宋木苒当然也配合。 一杯茶规矩的递过去,江婉茹很快就接过来。 “很好,苒姑娘继续。” 刚开始还好,可连续十杯下来,宋木苒就发现不对劲了,无论她怎么做,这个江婉茹都能给她挑出刺来。 一次两次就罢了。 这么多次,她怎么不明白江婉茹的用意。 这一次她拿起茶水,没再直接递给她,而是问:“江小姐可看清楚了,刚才我做的可有不对的地方?” 江婉茹手指停在半空,愣了一下:“对了,苒姑娘没错。” 宋木苒心里笑了,如果这不是故意是什么? 茶水刚递过去,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谁知道宋木苒刚松开手,那茶水直接就撒在江婉茹身上,宋木苒眼疾手快还是慢了一步..... “啊......” “小姐”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前帮江婉茹擦拭,还不忘怒吼一句:“苒小姐,我家小姐好心教您,您怎么能这样对我家小姐?” 宋木苒刚想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怎么回事?” 听见这声音,宋木苒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沈蕴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江婉茹刚才故意不接那杯茶的。 真不要脸。 江婉茹看见沈蕴,连忙红着眼眶:“沈哥哥,我没事,只是刚才苒姑娘不小心将茶水弄到我身上了,是我没接住,不怪苒姑娘。” 宋木苒静静看着这个茶女:“你听见了,她说是她的错。” 一旁的丫鬟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小姐,明明是苒小姐故意将茶水倒在您身上的,您怎么.....” “小莲别胡说!” 沈蕴目光扫过江婉茹通红的脖颈,很快就得出来答案。 他眼眸低垂,声音清冷:“给婉茹道歉。” “什么?”宋木苒愣了一下。 沈蕴伸手将她的身子掰向江婉茹,“你将茶水溅到别人身上,不应该道歉吗?” “凭什么?”宋木苒不服输的看着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将茶水泼在她身上了?我又没做错,是她自己没拿稳。” “你当我瞎吗?”沈蕴脸色沉下看着她。 “难道你不瞎吗?” “你什么性格我会不知?你的手段我难道是第一次见?”沈蕴沉声带着几分的命令:“道歉!” 宋木苒脸色也沉下来:“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做错!” 话音刚落,一只手伸过来捏着宋木苒的脖颈:“我再说一遍,道歉。” 宋木苒伸手去掰扯他的手指:“我没有做错,凭什么道歉?休想!” “好,你好得很!”沈蕴双眼通红的看着她:“你这种女人心肠如此歹毒,从今日起不用再学了。” 他一把将她甩开,宋木苒得了自由,捂着胸口就要离开。 身后的声音叫住了她:“让你走了吗?给她道歉。” 宋木苒沉了口气,眼尾微红,不服输的回头看着他:“我没做错,凭什么?” 沈蕴闻言,手里的拳头捏紧了几分,“要么给她道歉,要么离开沈家!” 话音刚落,江婉茹先开了口:“沈哥哥,刚才真的不是她的错,是我——” “够了,让她选。”沈蕴声音带着威慑力,仿佛是下最后通牒:“要么道歉,要么离开沈家。” 离开? 宋木苒算是听出来了,这不就是沈蕴早就想做的事情吗? 士可杀不可辱,他沈蕴是瞎子,不代表她宋木苒就可以任人欺辱。 她淡淡道:“如你所愿!” 沈蕴本以为她会服输的回来道歉,直到看见那抹身影离开了大厅往沈府大门去。 那决绝的背影一如昔日她离开沈府的模样。 她到底在闹什么,明明是她将茶水泼在别人身上,竟还不知悔改? “世子爷,若是老夫人那边....”笙云不敢上前阻拦,提醒道。 沈蕴没回话,宋木苒脾气太傲了,在京城早晚要吃亏。 他就是想让她学乖一些,认清自己的地位,她能去哪里?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像那日一样乖乖回来的。 “沈——” 未等江婉茹说完,沈蕴先打断了她:“送江姑娘下去休息吧。” ........ 沈府外面,宋木苒走得很坚决。 凭什么让她道歉,她又没做错,沈蕴不就是看不惯她想让她服软吗? 不可能。 即便她现在走投无路她都不可能回去的,回去就代表是她错了。 况且沈老夫人不会放着她不管的,眼下她先找一个客栈住下,等着沈府的人接她便是。 虽然她身上没带什么钱袋,但身上有不少首饰,足够住几日了。 这长安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应景,不出半刻就开始雷鸣大作。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宋木苒找到了一处客栈,名叫双满楼。 刚到门口,就有一个男子迎面走来,宋木苒刻意避开,谁知男子像是故意针对她似的,一直挡在她面前。 宋木苒后退了一步,不与他发生争执,谁知道男人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姑娘一个人?这是住店还是吃饭呀?要不哥哥陪你可好?” 说着就想用手去摸她的脸,宋木苒快速的躲开:“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做什么?” “姑娘说什么呢?本公子这是想帮助姑娘罢了。” 宋木苒看了看男人的烂脸,又转眸看见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卫。 硬来她肯定是吃亏的。 她很快就服软了:“公子心善,小女感激不尽,只是公子捏疼人家了,公子可否进店给小女揉揉?” 男人似乎很受用她的讨好,眯眼看着她,“姑娘不仅美而且很聪慧,放心待会哥哥帮你好好揉揉。” “那公子先放开小女,让人在外面看见了,小女会害羞的。”她咬着唇,一脸羞涩的样子,很难不让人相信。 就在男人放开她的那一刻,宋木苒一脚踩在男人脚上,猛的往外跑。 “啊.....疼死我了!”男人吃疼的倒在地上捂住脚。 “公子,公子!” 看见女人逃走的背影,男人眼中激起了怒火:“愣着做什么?把她给老子抓回来,小爷要让她跪着求饶!” 宋木苒拼命跑,只觉得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站住!” 谁站住谁就是狗! 眼看后面的人很快就追上了,宋木苒一时心急直接冲向对面停下来的马车 这马车富丽堂皇,肯定是京中高门人家。 两个男人见她走投无路,直接跑上前去,宋木苒急忙呵斥道:“大胆!你们可知这马车里我的什么人?” “这马车里坐的可是我的夫君!”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可不能让气焰降下。 两个男人闻言果然停下了脚步,但依旧盯着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宋木苒看着马车周围没有其他下人,但这马车又停在这里,为今之计,她只能进去了。 她低声哀求,这位贵人,小女一直被几个流氓盯上,不知贵人可否搭救一二,小女是沈家小姐,等小女回到沈家,必有重谢。” 话音刚落,一双手指修长的手伸出来挑开了帷幕。 宋木苒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位贵人这么好说话,就是不知道是男还是女。 “多谢贵人!” 说着她就连忙爬上马车走了进去,随着一股幽兰香飘进鼻间,宋木苒下意识抬头看。 然而看见马车里那人以后,她顿时震惊的瘫坐在地上,脸上骤然失色。 第22章 再见萧策安 眼前的男人,一张如沐清风的感觉,眼眸之间更是满满的亲和力。 给人的感觉更是矜贵无比,相比沈蕴,这个男人的长相更容易吸引人靠近。 沈蕴是清冷的雁,让人不敢靠近,而眼前的男人就是高贵狸猫,身上的气质丝毫不影响他的亲和力。 男人垂眸下来,仔细盯着眼前的人。 一张苍白的脸上,那双媚意十足的眼睛,含着泪水,宛如天山之上的灵泉,清澈,明亮,没有一丝杂质。 察觉到女人的目光,谢怀川沉下眼眸盯着女人,带着与生俱来的威慑力,声音低沉:“怎么?你认识本公子?” “不,不认识。”宋木苒连忙羞红着脸低着头,“只是觉得公子长得很好看。” 谢怀川哼笑一声:“是么?本公子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夸我。” 宋木苒又大吃一惊,这个男人长得这样好看,居然没有人夸过他?这也太离谱了吧?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声音。 宋木苒闻声,顿时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 谢怀川面色从容,仔细打量着女人,问道:“你适才说你是沈府的小姐?那沈蕴是你何人?” “是小女兄长。” 虽然宋木苒现在还很厌恶沈蕴这个混蛋冤枉她,但是出门在外,若是不暴露她是沈家人的身份,只怕会有麻烦。 男人闻言,眼眸中的多了几分质疑:“据本公子所知,沈世子并无妹妹,你是沈家哪个旁支的?” 宋木苒微微低着头,没有与男人对视。 “不是,小女是沈老夫人收养的义孙女。” 虽然眼前的男人很好看,但全身上下透露的威压不比沈蕴弱,甚至她觉得此人全身透露着天子的威严。 听见马车外面的声音,宋木苒藏在袖口中的手又捏紧了几分。 “大胆,你们是何人?速速离去!” “这位侍卫通,刚才跑上你家主子马车的那位女子,适才得罪了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乃是宰相之子。” “适才那位夫人说,马车上的人是她的夫君,若真如此,请你家主子出来给我家公子一个交代。” 只听见另外一个男人说:“休要胡言乱语,我家马车上哪....” “玉倾,你问他,刚才夫人是如何得罪他的?” 谢怀川一边说一边将窗帘微微拉起,马车外一双犀利的眼睛很快就看见了宋木苒。 “主子!这......” 侍卫玉倾收回视线,他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功夫,殿下马车里真的多了一个女子。 宋木苒担心那几个人乱说话,连忙将事情交代清楚:“这位公子,适才小女只不过是去双满楼歇脚,我家丫鬟去替小女买东西的功夫,这几个人就想轻薄于小女,小女并没有胡说,公子可去沈府问个明白就知晓了。” 她交代的一清二楚,从男人眼中并没有看出任何的怀疑。 看来这个公子是个好说话的。 不一会儿,外面就没了那几个人的声音。 谢怀川看着眼前之人脸色变了又变,当真是有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名叫宋木苒。”她以为男人在怀疑她的身份,随即将手中的玉镯解下来交给男人。 “公子,这是小女的信物,今日小女暂且先不回府,公子若是方便的话,可以拿着此物件,改日去沈府寻小女。” 男人顿了片刻,伸手接过了她的玉镯。 既然事情已经了结了,宋木苒觉得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妥当。 “公子,小女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 话音刚落,帷幕就被人拉开,宋木苒回头望了一眼马车里的男人,随即匆匆下了马车。 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好看,但是给人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他比沈蕴那个冰块脸好多了,至少没有为难她,要是沈蕴肯定直接将她交出去了,真是人比人 气死人。 马车里的人看着那一抹粉白的身影逐渐消失,这才缓缓放下帷幕。 玉倾顿了一下:“殿下,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沈府打听一下?” 谢怀川拿出还带有一丝梨花香的手镯,眼眸沉了沉:“不必了,回宫吧。” 话刚说完,他峰回路转:“派人去查查高宰相的公子,找个机会敲打一二。” “是。” 与此同时,沈家大厅,沈蕴坐在椅子上,脸色沉得厉害。 笙云在一旁感觉四肢都要被动僵了,最后还是香莹开了口:“世子爷,苒小姐她今日身上并没有带什么钱袋,这样出去会不会有危险?当真不管小姐了吗?” “奴婢觉得,小姐不会那样做的,小姐性子虽然看起来活泼,但奴婢这段时间,有时候总能听见小姐在梦里哭泣。小姐心善,怎么可能会那样对江小姐。” 怎么不会? 沈蕴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之前她看四房不顺眼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做的? 她这样冲动,进宫早晚会吃亏。 以她的性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服软的。 笙云刚想说些什么,门口一抹白色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听闻沈哥哥还未用膳,婉茹特意来陪哥哥一块用膳。” 沈蕴闻言,抬了抬手,屋里的人很快就布置了饭菜。 ........ 双满楼,宋木苒绕一圈又回到了这里。 刚才那几人想必已经相信了她的身份,肯定不会再来叨扰她了。 想到这个,宋木苒啧了一声,她刚才一时紧张,竟忘了那公子的名讳。 不过她既然给了镯子,早晚会遇到的。 “来间客房。” 掌柜的看了看宋木苒递过来的珠钗,愣了一下。 “怎么?你家客栈不收?” “收的,收的。” 掌柜连忙结果珠钗仔细查验一番之后,这才给了房牌。 拿上房牌,宋木苒刚想上楼,突然听见身后一阵喧哗。 “炽焰卫查案!都别乱动。” 晦气啊!宋木苒规矩的转过身来,往角落站。 眼眸偷偷抬起来往外一扫,只见一群身着黑衣锦服的带刀侍卫闯进来挨过查验。 目光扫到门口的时候,宋木苒连忙将目光收回来,急忙将身子往里缩。 怎么会是他?周辰! 周辰之前就与她有个纠葛,若是被他发现,肯定少不了一顿麻烦。 萧策安走下马车,周辰看见他过来,顿时一惊。 “安世子怎会在此?” 萧策安走到门口,往里面扫了一眼,剑眉星目,一双戾气重重的眼睛盯着周辰:“听闻周世子在此查案,本世子特意来此相助一二。” 话音刚落,里面突然响起了打斗声,只见饭桌旁一个男人突然起身袭击炽焰卫。 一时间周围一片混乱,宋木苒借此机会连忙拔腿往上跑,谁知道脸上突然冲过来一个男人捏住她的后颈,紧接着一把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男人带着威胁的语气,大喊:“都别动,否则我杀了她!” 宋木苒当真傻眼了,“大哥别冲动啊,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别.....” 话未说完,男人的刀离她的脖颈更近了几分,当真是死都要拉她垫背啊! 她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萧策安漫不经心的转过身来看向客栈里的一片混乱。 目光一扫而过,在看见楼梯上的那抹粉白的身影,他的脸色顿然大变,额角青筋暴起,眼中激起的浓浓的杀意。 宋木苒! 第23章 周辰想要她的命 “此等小事就不劳烦安世子了” 周辰知晓萧策安现在离衡王走得近,即便日后定能有一番作为,但是他也不会随意投入他的阵营的。 顺着萧策安凄冷带着杀意的目光,周辰眯眼看见楼梯上被挟持的人,顿时一惊:“宋木苒?!她怎么会在这里?” 萧策安心头一颤,满满的寒意袭绻着周围,声音低沉:“周世子认得那女子?” 周辰并未察觉到萧策安的不对劲,因为他本就是个重戾气的人。 “安世子有所不知,这个宋木苒是沈世子的夫人。” “夫人?” 萧策安闻言,只感觉怒火中烧,手中的拳头更是捏得死死的,眼眸盯着楼梯上的人,仿佛要将那人撕碎一般。 但这样的情绪仅在片刻之后就烟消云散,他似笑非笑:“既然是沈世子夫人,那本世子岂能见死不救。” 周辰本就见不惯这个宋木苒,想到这个女人上一次让他尽失颜面,如今他巴不得这个女人赶紧死了。 思及此处,他连忙伸手阻拦:“安世子,此等见血的小事就不劳烦安世子费心了。” 萧策安眼神带刺,声音清冷平淡:“何来的费心,本世子刚想与沈世子和周世子交个朋友,所以不必担心。” 未等周辰开口,萧策安已然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剑往里面走。 宋木苒正被那刺客带着几人挟持着往楼梯上走。 周辰不敢主动惹麻烦,但是他也不想让宋木苒活着回去,索性就大喊:“放开沈世子夫人,本世子留你们一个全尸!” 这几名刺客闻言顿时一惊抓住手里的女子就逼问:“哪个是沈世子夫人?” “不是我!” “也不是我!” 宋木苒掐着中间的点说:“肯定不是我啊,大哥你见哪个世子夫人穿得我这样寒酸?” 宋木苒扯了扯身后之人的袖子,男人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她一动就能瞬间被杀死。 所以为今之计,她更不可能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她一边回答,目光投向刚才询问的人,然而还没有看到周辰,她就看见一抹死都不会忘记的身影。 是他? 萧....策...安!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宋木苒顿时脸色煞白,身体紧绷,刚刚好被身后的男人所发现。 “你就是世子夫人?!” “不是——” “闭嘴!”男人像是发现什么惊喜一样,连忙呼喊同伴:“别找了,我手里这个就是沈世子夫人!” 与此同时,其余的几个人慢慢向他靠拢:“大哥我们被包围了!” 男人捏紧着手中的刀,拽着宋木苒往上走:“怕什么,咱们手里这个可是大人物!” 宋木苒提着一口气,“大哥我真不是沈世子夫人,你们别被——” 话未说完,就被周辰响亮的声音打断:“你们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放了世子夫人?否则本世子定将你们五马分尸。” 宋木苒听见周辰这番话,脸色更加苍白。 这个周辰看似在警告这些刺客,实则是故意激怒这些人。 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周辰嘴角微微上扬,手指轻轻一抬挥了挥,炽焰卫的人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几个刺客走投无路,开始用手中的人质做威胁:“让我们走,否则别怪我们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刺客突然将手中的人质脖颈一抹。 啪嗒! 那人质顺着阁楼滚了下去。 在场的百姓们纷纷往外逃蹿。 与此同时,其余刺客手里人质又惊又叫的挣扎着,这些刺客本来心态很稳,然而发现炽焰卫的人根本不听,他们也开始急了。 随着赤焰卫逐渐逼近,宋木苒明显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杀意更加浓厚,手中的刀又捏紧了几分。 “大哥.....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宋木苒尝试与他周旋:“我虽然不是沈夫人,但是我是沈家小姐,你相信我,我可以开口让他们放你们离开,只要你别杀我!” 男人半信半疑,将宋木苒抓得更牢,“你当真能让他们放我们离开?” 宋木苒察觉到他若有所动,继续周旋:“大哥,你们没有选择了,为何不相信我呢?”男人冷眸盯着她,手中的刀微微松了些许。 宋木苒松了口气,目光扫过楼下的一抹墨色的身影,对着周辰说:“周世子,你可记得我?我是沈世子的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你先放他们离开好吗?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不好对沈蕴交代不是吗?” 周辰似笑非笑盯着她,顿了一下,不是夫人吗?哪里来的妹妹? 上次这女人给他的侮辱,不管她是沈蕴什么人,都得死。 “你们赶紧放了沈夫人,本世子可以留你们一个全尸!” 他这个话的意思就是说即便他们挟持了宋木苒,他们也没有可能走出这个客栈! “看来你的话并没有什么用?既然如此,那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男人知晓手中的人无用,正要鱼死网破之时。 宋木苒猛的踩男人脚上,男人吃痛的松了力道。 白嫩的肌肤划过刀尖,宋木苒挣脱出来往下跑。 “去死吧!” 男人手起刀落,眼看那刀就要刺穿她的身体,突然一个身影借着一旁的桌面飞奔而来。 抬剑击飞男人手中的刀,那刀尖划过宋木苒的后背,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萧策安搂在怀里。 下一瞬利剑入喉,热血奔涌而出,男人目光呆滞,四肢无力,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一股淡淡的龙麟香扑入鼻间,宋木苒才慢慢缓过来,低唤了一声:“萧策安....” 男人垂眸看向怀中的女人,不语的搂着她的腰肢借着楼梯跳了下来。 刚落地,萧策安就将怀中的女人往身后一扯,神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周辰见计划失败,连忙过来安慰:“安世子果然身手不凡呐,沈夫人没事吧?” 宋木苒刚从死亡的边缘缓过神来,回想起刚才周扯故意设计她的事情,眼睛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承蒙周世子照顾,小女福大命大,没死,让你失望了!” 周辰闻言神色一狠但察觉到萧策安的目光,顿时又恢复过来。 适才萧策安救这个女人肯定是想借此与沈蕴谋个交情。 这一次他有意为之,虽然失败了,但由此却试探出萧策安这个人手段确实不凡。 “沈夫人说的哪里话,本世子适才实在是———” 宋木苒知道他什么心思,不想再听他狗叫,“周世子,小女再说一遍,小女现在是沈世子的妹妹,不是什么夫人,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小女就现行告退了!” 说完,宋木苒连忙迈脚往外走,刚走两步,就被身后低沉的声音叫住:“沈....小姐,本世子刚好顺路,天色已晚,不如本世子送小姐回府吧,以免沈小姐再遇到什么不测。” 是福不是祸,宋木苒知道会遇到萧策安,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 他这个人,一旦遇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现在根本没法,而且沈家那边她也回不去,若是拒绝不仅会再次得罪萧策安,说不定周辰会趁她离开之际偷偷对她下手。 前有虎后有狼,宋木苒退不了一步,只能伴虎而存了。 第24章 老子现在就要了你! 周辰开口道:“安世子,沈小姐之前与本世子有过一面之缘,不如本世子送沈小姐回府如何?” 宋木苒很清楚,即便萧策安现在没开口,但他滚烫的目光依旧停在自己身上,仿佛能把她看穿一般。 她现在再与周辰离开,无疑是死路一条。 思及此处,她故作恐慌的看着萧策安,眼中含泪:“那就劳烦安世子送小女回府,小女回府,定有重谢。” 话音刚落,萧策安脸色缓和了许多,径直的往外走,宋木苒连忙跟上去。 周辰被这二人无视,脸色十分难看,这个萧策安果真是目中无人,坏他的好事。 宋木苒这个贱人更是一再让他难堪,萧策安他暂时惹不起,但这个女人早晚要让她好看! 宋木苒后脚刚上马车,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身子就被人一把拽了进去。 紧接着整个人就被萧策安按下,一只手顿时探进。 马车还没有启动,宋木苒不敢大喊,只能拦手低唤:“萧策安你干什么?” “松手!”一阵低沉的威胁声在头顶响起,“让小爷好好检查检查,这段时间有没有人碰你!” 说完,她的手就被男人捏住,一把举在头顶,紧接着双脚也被锢住。 哗啦一声,宋木苒没能开口,滚烫的手指刚触碰到肌肤,她连忙出声阻拦:“你别这样,没有人碰我,真的,萧策安!” 萧策安听见她的反抗,心中的愤懑更加浓厚,不顾她所言,继续探。 “怎么?现在做了沈小姐?就忘了你是谁了?连碰都碰不得?”他一字一句道:“宋木苒,你是我的!” 随即,他一把握住她的腰肢向自己靠近,然后俯身下去堵住她的唇,强势的侵占, 如同冒雨一般将园中的花叶击得粉碎。 萧策安这个疯子! 宋木苒挣扎之下,狠狠的咬在男人唇上,锈色的血水不仅没有让她得到喘息,反而激怒了男人,男人狠狠的咬了回去,几乎要将她吞入腹中一般。 正当萧策安的手要向上游的时候,身下传来一阵阵呜咽的声音,察觉到女人恐惧。 他眼眸一沉,急忙松口询问:“怎么了?你哭什么?” 见她哭得厉害,萧策安心口一疼,反应过来他刚才做了什么。 连忙将她的手放下来,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带着几分威胁:“不许再哭了!再哭,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 话音刚落,女人立即止住了哭声,她的不愿又再一次激怒了男人,萧策安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好啊!宋木苒!你这样不情愿,是已经有了下家了?” “宋木苒!别忘了当初是你先勾\/\/引我的!” 宋木苒挣扎了一下,抽泣着:“你能不能别捏我下巴,萧策安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没看见我受伤了吗?” 她说话又软又弱,像猫儿挠人似的。 “呵,才过多久?你就变得这样娇贵?” 他话不饶人,目光却跟着手往下移,看见脖颈上那道血痕,顿时脸色沉的厉害。 宋木苒以为他要用手按上去折磨自己,连忙向后躲,刚动一下,就被呵斥:“动一下试试!” 宋木苒红着眼圈,心有不满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萧策安咱们已经结束了,你......啊.....” 话未说完,男人就猛的低下头去咬在她的脖颈上,宋木苒本就疼得厉害,被他这样咬就更疼了。 “再敢说一句小爷不爱听的,别怪小爷不客气!”萧策安松口,威胁道: “告诉你,老子只要活着一天,咱们之间不可能结束,要结束也是小爷说的算!” “你怎么这么霸道!”宋木苒一把推开他,身子往里缩。 “萧策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我不是物,凭什么你说的算,凭——” “就凭你的命是老子救回来的!”萧策安拽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脸直逼贴近,月光之下,宋木苒很清楚的看见男人眼中的怒气和戾气。 但她不觉得萧策安会杀掉她,“我不是也救过你吗?” 虽然当初是萧策安将她从继母手中救出来,但她以前也救过他不是嘛? 萧策安闻言,顿了一下,但依旧发着狠:“凭什么你想走就走?凭什么?宋木苒,老子告诉你, 是你将老子从死亡堆里拉出来的,你就得负责到底,老子活着一日,就缠着你一日!” “真是个疯子!”宋木苒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一把拔出簪子向男人心口刺去,但还没有碰到就停了手。 她现在不能杀他,一旦他死了,自己肯定也亡了。 萧策安被她这一行为愣了一下,但脸色由怒转喜,直接上手握住她的手腕。 “怎么?你想杀我?来啊!你杀了我,我就可以不纠缠你。”说着就握住她的手腕向自己的心口刺去。 宋木苒回过神来,一把松开簪子,挣脱出来。 “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不是你要杀我的吗?”萧策安似笑非笑。 宋木苒沉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萧策安占有欲强,而且太病娇了。 越是抗拒他,对自己越是不利,他不是沈蕴,僵持之下还能争个输赢,所以她不能硬刚,只能软上。 “宋木苒!” “你在想什么?”萧策安很不满她的走神,“你是不是还想着哪个男人来救你?沈蕴?” “你能不能别胡说!”宋木苒回过神来,“我没想杀你,是你太霸道,对我太凶了,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凶?” 女人委屈的声音传入耳朵,萧策安的情绪也慢慢恢复过来,但依旧逼问她:“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离开漠北?为什么周辰叫你沈夫人?为什么突然对我变心?” “我....我是有苦衷的!”宋木苒她总不能把攻略事情告诉他吧。 “萧策安,你听解释行不行?” 男人松开她的手腕,伸手抹上药膏:“抬头!” 一边抹,一边威胁:“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否则什么?你除了强迫我做那种事情还能做什么?”宋木苒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你说我是你的女人,那你有说过你爱我吗?你有为我考虑过吗?” “我从小到大没有亲生父母,我之所以来长安是因为我得到我亲生父母在长安的消息,至于沈夫人,我之前的确是做了几日的沈夫人——” “你还做了别人的夫人?”萧策安闻言手下的力道突然一紧。 他的关注点真的让人头疼。 宋木苒躲了一下,连忙解释:“就几日,而且沈蕴没碰我,我现在沈老夫人认的孙女,我没有说不要你,我只是想找我父母。” 宋木苒很清楚,若是不把话说清楚,到时候萧策安查出来,肯定没她好果子吃,所以她得先把他稳住。 第25章 反正我不想活了 事实证明,宋木苒这话萧策安很受用,他暗沉的脸色渐渐舒展开来,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擦在她的伤口上。 宋木苒观他脸色还不错,试图跟他讲道理:“所以,在我找到父母之前,咱们能不能和平相处?我没有说要丢下你,但是你忍心让我没有父母吗?” 萧策安眼眸中多了几分不清的温柔和暗沉,父母是他这辈子最希望得到的,但他却从未得到过母爱,唯一的父亲从小更是对他不闻不问,任他受人欺辱。 “找父母和你与我在一起有什么关系?你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我帮你找父母。” 宋木苒闻言,满头黑线,果然她还是低估萧策安了,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对付。 “我不!” 宋木苒抢在他发疯的前一秒将原因解释清楚:“我想做你正妻。” 听见这话,男人低笑了一声:“你觉得你配吗?” “阿苒,你以前可是不在意这些的。” 宋木苒淡淡的笑道:“你都说是以前了,阿策,这里是长安,我不是那个七品小官的庶出女了,我堂堂沈侯府小姐,凭什么不能追求更好的。” “做人得向前看!” “所以你是在说小爷配不上你了?”萧策安突然开口。 宋木苒可没想这么说,“你进京只是个质子,我凭什么要做你的妾室!” 灰暗的月光之下,萧策安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通红的眼眸中那股倔强越来越重。 “呵,你现在有了后路,就想抛弃我了?” 什么叫抛弃他? 他们俩还没有成婚呢! “你连正妻都不让我做,你还说我是你的女人,阿策你不觉得你太无耻了吗?” 萧策安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所以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做小爷的正室,所以你才和我赌气的?” 女人的犹豫,让他脸上的笑容更盛,果然她说不爱他了这些话都是假的。 她果然是因为这个与他闹小脾气。 宋木苒之所以没有回应,就是想给萧策安营造一个假象,反正他是不会让她做正室的。 这是唯一能拖住他的办法。 “行吧,看在你求小爷的份上,小爷也不是不能考虑让你做小爷的正夫人。” 宋木苒脸色逐渐僵硬:“你当真想好了?” 萧策安一脸拿捏的样子:“当真,不过一个正室之位罢了,看在你对小爷深情的份上,小爷就成全你。” “你疯了吧?”宋木苒低骂了一句。 “什么?”萧策安笑脸僵住。 宋木苒苦口婆心地解释:“你是不是忘了,萧安王爷,不许你娶我为妻!” 萧策安自然没忘,当时萧安王得知宋木苒与他在一起,对他们二人十分反对,甚至宋木苒还差点被萧安王的妻妾们搞死。 提起这事,萧策安脸色明显暗淡了下来,逐渐燃起怒气和厌恶,但很快又转变为不屑:“那是以前,阿苒现在小爷可是世子,在京城,他管不着。” “王爷是管不着,但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你难道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萧策安闻言,以为宋木苒在害怕,连忙搂着她的腰肢,将她按在怀里,“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得,这条路又走不通,宋木苒直接愣住神了。 先前萧策安都没想过要她做正室,怎么才离开这么些日子,就变了? 宋木苒继续掰扯:“那也不行。” 听见这话,萧策安眼中的温柔顿时不复存在,“你说什么?宋木苒,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让你——” “听我说!”宋木苒连忙打断他施法,脸色逐渐变得委屈,甚至眼眸中还挂着泪。 “我其实快死了,我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你 萧策安有些不耐烦的问;“你又想胡说什么?” 提起这个,宋木苒声音逐渐哽咽起来,滚烫的泪啪嗒的掉在男人手背上。 萧策安又是一怔,好好地怎么又哭了。 “你别哭啊,阿苒。” 他一边说,一边握着她的胳膊,低头询问:“你哭什么?我都说不逼迫你了,你又何必撒谎说自己只能活一年呢?” 见她低着头,萧策安直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不许哭!” “萧策安,我都要死了!’”宋木苒挣扎了一下。 “你又想耍我是不是!” 宋木苒低吼道“我耍你有什么好处?” 萧策安依旧不信,继续陪她演戏:“怎么没有?你不就是想让小爷心疼你嘛,你很厉害,没错,小爷心疼你,可以不?” “心疼个屁。你根本不懂我。”宋木苒别过头去。 她今天这样爱哭,萧策安心有余悸,若是换做以前,她也只是闹一下,如今怎么这样爱哭呢? 难不成真的中毒了? 他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摸了一下脉搏。 “你又想骗我?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你说自己只能活一年?” 他刚才摸了宋木苒的脉搏,根本不像中毒的模样。 宋木苒听出来他这是在意了,所以,她就可以继续演了。 “我中了一种毒,是一个黑衣人给我下的,那毒名叫“莲花清瘟”,如果一年之内拿不到解药,就会死掉,而且若是与男子阴阳交合,就会直接暴毙!” 她一本正经的说,听起来不像是在撒谎,但萧策安依旧不信,似笑非笑的说:“宋木苒,你当真为了摆托老子,什么鬼话都敢说,你以为这样小爷就不碰你了吗?” “那你碰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宋木苒一边说,一边解扣。 萧策安没有阻拦她,宋木苒他太了解了,这个女人心眼多的很,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放弃,不存在的。 宋木苒这辈子就算死了都是都是他的人。 宋木苒麻溜的解开了外衫,现在她再脱下一件里衣,就能看见里面的春光了。 萧策安目光下沉,停留在她的胸前,浅浅一笑:“怎么?害怕了?你还以为我会真的信你?你倒是脱啊!” 宋木苒满脸黑线,故作镇定,淡淡道:“你压着我的裙摆了,我怎么脱!” 萧策安:“......” 她那副模样,不像是在撒谎。 “反正都要死了,大不了做个风流鬼。”说着,她一把扯开被人压着的裙摆,只听见沙沙一声,最后的遮掩就被褪去,露出了粉白的小衣。 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阵柔软突然贴了上来,此刻萧策安能感觉到一只玉手在他的腰间游走。 女人身上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若是换做以前,他或许会很高兴,但现在他竟有些心悸。 心许是心理作祟,他连忙抓住女人的玉臂:“怎么?你以为你想要,小爷就会给?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外人听这话,可能会真的相信他生气了,但宋木苒很清楚,萧策安慌了。 她浅浅一笑:“你装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反正你都不顾我死活,还在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嘴倒是硬,身体却诚实得很!” 宋木苒一边说,另外一只手直接划到男人的小腹上。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萧策安脸色抽了一下,以前宋木苒不会这样,之前她那么想离开他。 如今却心甘情愿将自己交出来,莫非她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中毒了? 第26章 阿苒,小爷帮你出出气可好? 思及此处,他连忙按住女人作祟的手,沉了口气:“你赢了,小爷相信你就是。” 说着就伸手将宋木苒的衣衫给她穿回去。 但宋木苒却不干了。 她挣扎开来:“你又装什么好人?你不就是想要我吗?现在给你了,还不行吗?” “宋木苒!”萧策安被她这话气得不行,一把伸手过去捏住她的脖子,但又不忍心再伤她。 毕竟她现在脖颈上还受了伤。 他沉了一口气,试图降下心中的怒火:“你就这样想我的吗?若是老子真的只要你的身子,又何必让你利用老子两年?宋木苒你说这话还有没有心!” “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宋木苒嘴上不饶人:“被你吃了!” 萧策安又气又怒,还拿她没办法。 “给老子把衣衫穿好,再脱,老子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言罢,就一把将宋木苒扯开,将她的衣衫一件一件给她穿上。 宋木苒这次没有挣扎,因为她要的效果达到了。 萧策安吃软不吃硬,从这里她又能了解他一点。 一瞬间马车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萧策安低着头,很认真的帮她穿衣。 忽地,一阵低笑声传来,萧策安手上一顿,沉着眼眸抬头看见一张笑脸。 宋木苒回过神来,红着脸解释:“带子系错了.....” 听见这话,男人沉着脸松了手,“什么破衣衫,自己穿!” 说完,就扭过身去,头也苤开了。 真是个小傲娇,还说不得了! 宋木苒一边穿衣,一边偷看男人,光线之下,她能清楚看见萧策安那通红的耳朵,沿着脖颈都是红的。 察觉到身后的滚烫的目光,萧策安喉咙一滚,声音低沉:“宋木苒,小爷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摆脱小爷了,你这条命是小爷的,没有小爷的允许,谁也不能把你夺走!” 听见身后的穿衣声停下,萧策安才转过头去,威胁道:“告诉你,你若敢背叛我,小爷一定会将那奸夫碎尸万段,把你绑在床上,让你生不如死!” 宋木苒闻言,身子不自觉的一颤,这个萧策安当真是个疯子。 要知道他这么疯,当年她就应该让他死在林子里! 见女人身子一僵,萧策安嘴角渐渐上扬:“怕了?” 宋木苒低着头淡淡道:“怕,但我更怕死。” 话音刚落,男人一把将他扯进怀里,宋木苒下意识的挣扎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就不动了。 再挣扎没好处,眼下暂且稳住萧策安才是对的。 反正在马车里又没人看见,矫情什么呢? 她的乖巧,萧策安很受用,女人娇小的身子被他抱在怀里,他握着她的小手,若有若无地摩擦着。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当真中毒了?” “你不信我?”宋木苒声音有些委屈:“那黑衣人给我下的毒诊不出,但是要太子殿下的心头血才能解,而且要太子亲自给的才行。” 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话刚说完,宋木苒能感觉握着她的手突然一紧,紧接着头顶传来一阵带着怒气的声音:“宋木苒,老子现在怀疑你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想离开老子编的谎话!” 宋木苒心头一颤,但表面很镇定,叹了口气,委屈的说:“你总说我是你的女人,你又不信我,刚才我说我给你,你又不要,你若嫌弃我,那给我找个小倌?这样就知道我——” “宋木苒!”萧策安咬牙切齿:“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还敢要小倌?” 她委屈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不信我,我不如——” “我没有不相信你!”他沉声打断了她,终究是不敢赌:“有我在,你死不了!” “你又不是太子!你的心头血没用!” 萧策安:“.......” 他很清楚,宋木苒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小爷告诉你,小爷会帮你找父母,帮你解毒,但若是发现你欺骗小爷,你会生不如死!” 这话看是威胁,但是宋木苒很有把握拿捏住萧策安,他不敢赌的,更不可能弄死她。 宋木苒见好就收:“知道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声音:“主子,去沈府吗?” “回世子府!” 宋木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她现在回沈府不就是告诉沈蕴自己错了嘛? 她没有错,凭什么要服软? 一旦觉得她很好欺负,只会让人变本加厉欺负她。 有沈老夫人在,她根本不急。 察觉到她脸上的小表情,萧策安沉声问:“怎么?在沈府受别人脸色了?” 宋木苒没说话,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往窗边靠去。 “没有,有沈老夫人在,谁敢给我脸色。” “呵。”萧策安似笑非笑:“也是,你这脾气,谁敢让你吃亏。只怕都得挨一巴掌。” 若是以前宋木苒早怼回去了,但现在她却没有。 毕竟她确实受了别人的气,这里不是漠北,她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你说的对!可以让我静一静吗?我困了!” 萧策安脸色一僵:“宋木苒!你长本事了,敢跟我耍脾气!你在和谁——” 话未说完,侍卫千浔的声音突然响起。 “主子,沈府的世子过来了。” 听见这话,宋木苒如梦初醒,连忙坐起身来。 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妥。 她如此心急,让萧策安很不爽:“怎么?这样着急,是怕人知道你和小爷认识?还是怕沈蕴生气?” 宋木苒脸色一沉,瞥了他一眼,“萧策安,你是不是有病?” “我从来没有提过沈蕴一句,倒是你一直提他,你要是心疼他,就自己去找他。” 萧策安:“???” 话音刚落,宋木苒就被一股力道扯入男人怀里,萧策安握着她的腰肢,咬牙切齿,耳鬓厮磨:“宋木苒!你是不是疯了!?” “你.....” “安世子,我家主子是来接苒小姐回府的,不知安世子可否通融一下?” 侍卫笙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打断了二人的纠缠。 萧策安转怒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怀意:“阿苒,小爷帮你出出气可好?” 宋木苒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你....想做什么?” 她很清楚,萧策安这人不可能做好事,更不可能这么好心帮她! 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第27章 苒苒宝宝跟我走 不等萧策安拉开帷幕,宋木苒上手抓住他的胳膊拦住他:“阿策,你别乱来,我要回去。” 她想过了,沈蕴既然已经来了,说明沈老夫人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见好就收。 如今她还得利用沈家小姐身份才能顺利接近太子。 萧策安顿了一下,眉眼上扬,伸手握住她的腰肢往怀里扯,“怎么?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不是。”宋木苒低声说:“你不是说要帮我找父母嘛,我现在需要在沈家呆着,不然怎么想办法拿到解药呢?” 听见这话,萧策安沉默了片刻,道:“亲我一下。” “啊....”宋木苒愣了一声,反应过来,连忙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就在她想撤离的时候,男人一手扣住她的后脑。 修长分明的手握住她的腰肢往怀里按,随后便是肆意的侵占她的唇齿。 宋木苒试着推开他,反而被禁锢得更紧,直到将她口中的空气彻底占有才肯罢休。 淡淡的龙鳞香伴着些许的梨花香将周围搅得浑浊不堪。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宋木苒连忙上手去推,在脚步停下来的瞬间,两人低喘着分开。 看见眼前的宋木苒颊红润,眼眸含水,又有些许破碎感,萧策安只感觉小腹隐隐有团火在烧。 他眼眸逐渐深沉,目光投向那带着亮色的红唇一点点下移,最后停在那脖颈上。 女人的狼狈让他欲望逐渐升起,此刻他想要将宋木苒推倒在榻上,将她弄哭,让她向他求饶...... 她哭起来一定很好看吧? 察觉到男人带着邪念的目光,宋木苒连忙拉紧前面的衣襟,又擦了擦通红的唇。 只见萧策安浅浅一笑:“遮什么?早晚都得给我看,对吧?苒宝宝。” 听见这话,让宋木苒头皮发麻,四肢抽搐,但她又不能反驳。 萧策安是狼,得顺毛,要是和他硬来,肯定是吃不了 兜着走的。 宋木苒清了清嗓子,柔声说:“阿策,我该走了。” “去吧。” 听见他这样爽快的答应,宋木苒明显一怔,刚好被男人快速的捕捉到。 男人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暧昧,声音沙哑又充满磁力:“怎么?阿苒宝宝若是不想回去,不如跟我回世子府?” “不用了,我现在就走。”宋木苒理了理衣衫,连忙上前拉开帷幕, 刚迈步就听见男人清冷带着威胁的声音:“阿苒,记住我说的话,若是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那我这场游戏就该结束了,到时候你别怪我将你留在身边呢。” 宋木苒闻言,心头一颤,故作镇定的回头微微一笑:“阿策,你说什么呢?我还等着你帮我找到家人,给我找解药,风风光光的娶我呢。” 说完这话,宋木苒就连忙拉开帷幕,快速的下车,生怕慢一点,就走不了似的。 刚下马车还没有缓过来,宋木苒一抬头就对上沈蕴那张冰块脸。 沈蕴蹙眉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狼狈的女人,目光扫了一眼,看见她通红还带着血迹的脖颈顿时脸又沉得厉害。 这女人才出去不到半日就弄一身伤回来! 宋木苒察觉到男人奇怪的目光,又看见他蹙紧的眉,连忙解释:“我遇到刺客了,是安世子救了我,我没闯祸。” 话音刚落,男人就迈步向她走来,宋木苒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打人不打脸啊!” “你在想什么?”沈蕴走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就想离开。 刚迈步,就听见身后马车里传来的声音:“沈世子,今日本世子救了令妹,沈世子不打算请本世子去府上喝杯茶?” 言罢,沈蕴停下了脚步,宋木苒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只见马车里的人拉开帷幕,半靠在窗前。 面容复杂,脸笑皮不笑,再看看沈蕴,面色从容,如同玉佛一样,无欲无求。 但宋木苒很清楚,越是如此,就越能感受到到两人之间的杀气。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宋木苒连忙挣脱,“我先回去等你。” 她这一小动作,刚好被沈蕴看得一清二楚,未等宋木苒离开,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将她横抱起来,紧接着就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多谢安世子救了苒苒,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不便见客。明日一定送礼重谢。” 萧策安闻言,笑得更盛:“沈世子这话客气了,令妹性子单纯,有趣,能够救到她,算是缘分,只是苒小姐可别忘了刚才与本世子的承诺哟。” 不等人开口,萧策安的马车就扬尘而去。 宋木苒只感觉马车经过时后背发凉,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听见马车离开的声音,宋木苒才松了口气,“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 “闭嘴!”沈蕴轻吼了一声,宋木苒感觉男人情况不对劲,立马闭上嘴,任由他抱着自己上马车。 刚上马车,宋木苒得了解脱,快速的离开男人的怀抱,乖乖坐好。 她如此行为,更让沈蕴脸色沉得厉害,声音低沉,“怎么?本世子是毒吗?还是说你看上那个人了,怕他误会?” 听见这个他,宋木苒神经紧绷了一下,沈蕴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是你肖想的!宋木苒你给我记住,离他远一点!” “你误会了,我和安世子没有什么!” “没有你刚才躲什么?”沈蕴很清楚这个女人,无非是觉得萧策安是个新封的世子,如今京中之人都以为他受皇上重用,赶着巴结他。 而想借此讨好他的女人也不例外,宋木苒是个无根的浮萍,来到这权势滔天的长安,自然想往上爬。 只可惜她攀错目标了。 宋木苒就很纳闷,她什么都没做,沈蕴凭什么这么说她? 不过她也懒得与他反驳什么,反正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贪图权利的人,连在他们沈家也是有目的的。 她的沉默恰恰让沈蕴觉得自己猜对了,“宋木苒,你记住了,你既然做了沈家人,就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藏好你那些心思,别用错地方了。” 宋木苒越听越不爽:“我什么心思?我做什么了让你这样针对我?” 她哼笑道:“是,在你眼里我是一个粗鄙之人,来你们沈家是有目的,我也无所谓,不在乎,但是你不能仅凭你自己的想法,就污蔑我和别人有什么吧?” “这和造黄谣有什么区别?如果有人这样污蔑你的心上人和其他男人有什么,你还会这般觉得吗?” “而且安世子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今日早被刺客杀了,说起来我这一切还得多亏你的好兄弟,周世子,若不是他,我何故遭这些罪?” 宋木苒一口气将心中不满说出来,顿时觉得畅快极了。 沈蕴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后淡淡道:“坐过来。” 宋木苒一愣,心里燃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我都这样了?你该不会想强吻我吧?” 第28章 敢欺负他的女人,要付出代价 “你疯了吗?”沈蕴脸色明显一僵,最后蹙眉道:“你觉得我会对自己的妹妹做什么?” “先前是因为我们有那层关系,现在你已经是我妹妹了,即便我不认,那也是事实。” “你不要把自己当回事儿宋木苒,我对你没兴趣。” 宋木苒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见他表情从容,眼神坚定,不像是在说谎。 这确实是沈蕴,她又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毕竟之前每次她一身伤,沈蕴就强吻她。 “坐过来,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沈蕴再次命令。 “哦。”思量片刻,宋木苒乖巧的坐过去。 沈蕴一把握住她的后颈,沉声说:“抬头。” 宋木苒乖巧的抬头,不知是想到什么,连忙解释:“这伤口刚才安世子给了我药,我已经抹上了!” 提到这伤口,宋木苒连忙的将脖子一缩,她差点忘了,刚才萧策安咬了她的脖子,要是被沈蕴看见,只怕会不好。 “我没事,咱们这样靠近不太好,我只是你的妹妹。我还是自己回去让香莹涂吧” 听见这话,沈蕴顿了一下,没有在强迫她,但她刚才的躲闪,让他有些不舒服。 “知道就好,记住你的身份,你太鲁莽了,今日你不该把水泼在婉茹身上。” 提到这个,宋木苒脸色一冷:“所以你还是觉得是我故意的?” “难道是她自己故意泼在她的身上?这对她有什么好处?”沈蕴质问道。 好处? “激起你的同情心算不算?”宋木苒实话实说:“难道你看不出来江小姐对你有意思吗?” “说起来都是因为你,所以不管你信不信,请沈世子好好保护好你的好表妹,以免她下一次受伤了,你又怪到我头上。” “我宋木苒不是软柿子,但也不是骄阳跋扈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动一尺,我便给她一丈!” 她又气又怒,脸起得鼓鼓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沈蕴被她这模样给笑到了:“你今日是吃错药了吗?火气这么大?” “吃了火药了吧。” 话音刚落,马车刚好到达沈府门口,宋木苒二话不说,连忙下车,现在她感觉和沈蕴呆在一块,整个人都不舒服。 巴不得快点回府,免得惹上晦气。 香莹见主子回来,连忙上前:“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老夫人她知道了?” 香莹瞥了一眼主子身后的白影,点点头:“老夫人听说世子爷将您赶出府,气的不行,当场就警告世子爷,如果不把您找回来,世子爷就别回来了。” 宋木苒猜对了,她就知道沈蕴如此讨厌她,怎么可能会担心她的死活。 “知道了,回去吧。” 香莹看了看沈蕴,跟上主子,欲言又止的:“小姐,其实世子爷还是很担心您的,今日您离开,世子爷连饭都吃不下。” 宋木苒笑了:“香莹,你太天真了,他吃不下饭,完全是因为我惹到他的好表妹了。” “小姐.....” “好了,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关于沈蕴她一点不想知道,现在她想做的事情就是争取成为公主伴读,能进皇宫,才有机会见太子。 前脚刚回院子,后脚笙云就过来了。 “苒小姐,世子爷让属下过来请您过去用膳。” “不用了,待会儿我让香莹去厨房去一些便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宋木苒以为笙云能懂什么意思。 谁知道下一瞬笙云就说:“苒小姐,老夫人也在等您。” “老夫人?” 宋木苒一下子就惊起来,要早说老夫人也在,她肯定去啊。 “知道了,我换好衣服就过来。” 宋木苒换了一件高领的衣裙,又重新弄了发型,应该能遮掩过去的吧?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不让老夫人担忧。 到了饭厅,宋木苒看见只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坐在那里,后知后觉的看了笙云一眼。 所以,她这是被骗了? 罢了,反正都到了,即便她和沈蕴不和,也没必要委屈自己,该吃就吃。 入了席,宋木苒就一顾的低头吃饭,完全忽视对面的人。 沈蕴坐在她对面,见她吃得很香,顿时也来了胃口。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女人的小脑袋,吃相倒是端正也不矫揉造作,和刚来的时候一样。 只是脾气太不柔顺了。 一顿饭下来,宋木苒吃了个饱,打算提前离开,沈蕴却叫住了她。 “先别急着走。” “沈世子还有什么吩咐?”宋木苒现在吃饱喝足,说话也很温柔。 沈蕴端坐在椅子上,面色从容,使了个眼神,一旁的丫鬟嬷嬷就上前来。 “小姐,世子爷吩咐了,让奴婢们给您做新衣。”说着就上前给她量身。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宋木苒不相信沈蕴会特意给她做新衣,毕竟他一直都很讨厌她。 不过未等她开口,沈蕴就一本正经的说:“是祖母吩咐的,你过两日要进宫,是代表沈家,不是为了你自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宋木苒哪里还有不情愿的。 宋木苒突然问:“我可以选颜色吗?” 丫鬟看向沈蕴,沈蕴淡淡道:“听她的。” “我想要红色的。” 开门红。 宋木苒知道她的长相其实是天生媚意的那种,不是艳丽也不是优柔,刚刚好的那种。 沈蕴看着她的模样,眼眸下沉,游走到她的脖颈上,因为被衣襟遮住,不仔细看,确实看不见,但是认真看去很明显看见一条血痕。 这女人,不知道痛吗? 经过一番丈量,宋木苒总算是解脱离开了。 沈蕴看着她消瘦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前脚人刚离开,一个黑衣侍卫就走了进来。 “主子,查到了,今日苒小姐的确是在双满楼遇袭,而且因为周世子的一番话激怒了那些刺客,若不是安世子,只怕苒小姐在劫难逃....” ...... 世子府。 萧策安依靠在罗汉榻上,一脚弯曲,手里拿着女子的小衣细细的摩擦。 屏风后面,跪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红尘女子,女子抱着琵琶,脸色凝重。 “叫什么名字?” 女子听见男人的声音,柔声道:“回世子爷,想女名叫霓裳。” 侍卫千浔走进来,低声回应:“三爷,这女子正是醉仙楼的花牌娘子,听闻周世子对她早就觊觎已久,只等着过几日的开牌!” 萧策安闻言,正坐起来,将小衣塞回怀里,嘴角上扬:“安排下去,给周世子送一份大礼。” 敢欺负他萧策安的女人,就得付出代价! 提到宋木苒,萧策安脸色又沉,今日这个女人当着他的面,就与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确实得敲打敲打。 “去查清楚宋木苒是如何进沈府,如何成为沈世子夫人,又如何没做成的!” “另外派人去查一下,何为“莲花清瘟”?” 虽然今日宋木苒说她中毒了,但萧策安还是不敢全信,若是以前他可能会信,但现在宋木苒一心想要离开他, 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移情别恋而搞的把戏。 ...... 第29章 《长安美男册》 一晃几日过去,月陵苑院子里的梨花开得正艳,昨夜的细雨将娇嫩的花瓣激落在整个院子里。 晨光微露之下,沁在泥土中的花瓣宛若新生,等待来年的复生。 今日的月陵苑格外热闹,因为今日是宋木苒进宫的日子。 刚洗漱完,还未来得及装扮,院子里就听见一阵喧闹。 香莹匆匆忙忙跑出去,宋木苒站在窗口投眼望去,笙云带着几个侍卫抬着好几个箱子进来。 这是做什么? 箱子抬进来以后,映入眼帘的是成箱的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的彩礼呢。 “这是世子爷送来的?”宋木苒问道。 沈蕴好端端的送这些过来做什么?实在匪夷所思。 “小姐,这是主子特意为了您进宫的准备的。” 宋木苒微微一怔,管不住嘴,多问了一句:“她也有?” 这个她很明显是谁。 笙云顿了一下:“回小姐,这是主子特意给您的,独一份。” 宋木苒有些受宠若惊了,太不对劲了,难不成是沈蕴良心发现了? 香莹看着满满的珠钗首饰激动不得了,连忙拿起一朵凤尾花走到她的面前:“小姐,这花配上您的衣衫,今日进宫绝对艳压群芳!” 宋木苒抿笑道:“我们进宫又不是选美,不用这么辛苦打扮。” 香莹一脸疑惑,宋木苒连忙将人支走,解释道:“你还记得我这几日让你去买那些书册吗?” 前两日,宋木苒逛街时候偶然买到的。 那书册名叫《长安美男册》。 宋木苒本不想买的,但是听说这上面写了京中美男子的画像和性格,喜好。 宋木苒半信半疑连翻几页看见一张画像顿时大吃一惊。 这画像上的男人不就是那日她在双满楼遇到的公子嘛? 更没想到他就是大魏太子,那可不得了! 这画册简直是为了她量身定做似的。 “小姐,就是您花一千两买的那小册?奴婢觉得可能假的。” 香莹一脸不信,只觉得主子是花了冤枉钱。 “真假与否不重要,先留着呗。” 毕竟这画册也不亏,还能让宋木苒提前知道京中公子皇子的长相。 只是她倒是很好奇这画册究竟是谁所作,竟如此大胆,也不怕被发现,说不定还是皇室中人也不一定。 宋木苒细查一番,在画册最后一页小角落发现一个名字:花无缺。 什么玩意儿? 难道这个画册的主人是个穿越人? “小姐,该装扮了!”香莹见自家主子出神的盯着画册。 一时想不通,宋木苒也没再多想,等进宫的事情结束以后再调查也不迟。 沈府大厅,江婉茹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沈蕴过来。 自从前几日进沈府以后,她就没再见过沈蕴哥哥,去书房见他,也不让人进去。 江婉茹心里忐忑不安,莫不是上次她设计宋木苒的事情被发现了? 丫鬟小莲见自家主子紧张,连忙安慰:“小姐您放心吧,今日您进宫,世子爷一定会来的。” “小莲,你帮我看看我这发型乱了没有?” 小莲又帮主子整理了一番:“小姐,您可算是江南第一美人,今日这身白衣,世子爷肯定会迷住眼的。” “小莲!休要胡说!沈哥哥只是我的哥哥!”江婉茹羞红着脸,但是她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沈蕴可是她从小就喜欢的男子,为了这次能留在京城的机会,她可是付出不少代价的。 只要留在长安,能得太后娘娘的青睐,她就能有机会接近沈蕴哥哥了。 心里刚想着,一抹月白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江婉茹连忙起身迎接,看见沈蕴的模样,更是心花怒放,故作镇定:“沈哥哥。” 沈蕴顿了一下,他垂眸看去,眼前的人一身白衣,但是他脑袋里竟想起那日宋木苒穿白衣的样子。 如同天仙下凡,一颦一笑勾人心弦..... 江婉茹察觉到沈蕴的目光,冒着胆子柔唤了一声:“沈哥哥,你怎么了?” 女人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沈蕴神情恍惚了一下,沉声应了一声:“无碍。” 真是见鬼了,他怎么会想到宋木苒那个女人呢? 刚落座,沈蕴便开口问:“她呢?” 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宋木苒身着一袭红衣走了进来。 沈蕴沉眸看着眼前的女人,脂若白玉,羽睫翘长,红唇宛如红透了樱桃,让人垂涎欲滴。 先前他是想过她穿红衣的模样,没想到和他们成婚那日一样,甚至更好看几分。 江婉茹看见她进来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的逐渐凝固,甚至带着一丝苦笑。 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如此好看...... 宋木苒忽略众人的异样,“可以走了吗?” 沈蕴收回神色,恢复以往的清冷,“走吧。” 江婉茹连忙起身跟上,时不时观察沈蕴的神色,见他面色平淡没有丝毫变化,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果然,沈哥哥不是那般肤浅之人,先前她还担心沈蕴被宋木苒迷了眼,如今看来沈哥哥确实不喜欢这个女人。 即便她有副好囊,也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粗人,等进了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赶出来了。 麻雀就是麻雀,一辈子都做不了凤凰! 三人一同出了沈府。 宋木苒看见两辆马车,毫不犹豫的上了其中一辆。 她想沈蕴一定和江婉茹乘同一辆马车,倒让她落了个清净。 不出意外马车很快就到皇宫门口,随后换了软轿进宫,径直的朝上书院的方向去。 下了马车,领路的是一个宫女。 宋木苒本以为会遇到其他的贵女,谁知道下了轿子以后,一路上都没看见。 心里的不安让她警觉起来:“何时能到上书院?” 宫女紧捏着手帕,神情有些奇怪,故作镇定:“小姐放心,就在前面了,咱们快些走吧,可别误了时辰。” 宋木苒还是多问了一句:“这条路怎么这么安静?其他人呢?” 宫女不慌不忙的解释:“宋小姐,去上书院的不止这条路,咱们特意走近路,这样快一些。公主们可不喜欢迟到的小姐呢。” 宋木苒浅浅一笑:“姐姐有心了。” “等等!” 宫女听见身后的声音,连忙回过头去查看,见宋木苒停下脚步,有些心急:“小姐,您怎么了?” “你过来帮我看看我的脚怎么了。”宋木苒不慌不忙的说。 宫女见她面色难看,确实像受伤的模样,随即走过去俯身查看,就在她弯腰的瞬间,宋木苒抬肘猛的砍在宫女的肩上。 宫女还没有缓过来,整个人就摔倒在地。 宋木苒见人倒地,宋木苒连忙往回跑。 香莹是跟她一起来的,被她们弄哪里去了呢? 按道理她刚进宫,怎么可能有人故意整她?可是刚刚那宫女带她去的方向根本不是去上书院的路,而是她叫自己宋小姐。 她什么都没说,她如何知晓的,真是太奇怪了。 沿着回去的路宋木苒走了一会儿,皇宫宫道太多,宋木苒一时间有些迷糊了。 刚跨过一个宫门,就听见一阵尖细的声音。 “大胆!看见太子,还不快跪下!” 宋木苒回过神来,迎面对上一张英气十足的脸。 没错眼前这个手拿拂尘的,应该是太监了吧? 第30章 再见谢怀川,他是太子! 宋木苒一眼就看见那太监正在责罚的人,那不就是香莹吗? 清安公公看着眼前的女子,装扮不是宫中的人,忙问道:“你是哪家的丫鬟?冲撞了太子殿下的轿辇,来人,拉下去掌嘴!” “我家的!我家的!”宋木苒连忙跑过去护在香莹身前。 “这位公公,您行行好,小女是沈府的小姐,适才与丫鬟走散了,无意冒犯。”说着,宋木苒连忙拔下手里的玉镯偷偷往太监手里塞。 未等清安公公开口,轿子上的人突然说话:“清安让她们离开吧。” 清安闻言,顿时愣了一下,殿下平日里最注重规矩,今日怎么就这么轻易饶人了? 宋木苒听见轿子中男人的声音和那日她遇到的那个公子一模一样。 没错了! 没想到竟会让她遇到太子,送到嘴边的肉岂能放过。 她连忙对着轿子行了个礼:“小女见过太子殿下,小女今日是要去上书院的,只是突然迷了路,小女恳求殿下让人送小女一程。” “既然如此,你们就跟着孤的轿辇一同前去吧。” 太子都发话了,清安公公哪里还敢插嘴,“起轿!” 他高喊了一声,轿子又再一次抬起出发。 宋木苒拉起香莹跟在轿子旁边,香莹哭红着眼,害怕的抓着宋木苒的衣袖。 “小姐,奴婢刚才被一个宫女带走了,奴婢发觉不对劲,就立马往回跑,谁知道突然撞到太子殿下的马车,要不是您,奴婢可能就完蛋了。” “没事了”宋木苒安慰她:“香莹,刚才那宫女如何把你支走?” “那宫女说,进宫的丫鬟都得跟她走,奴婢第一次进宫,不敢多说就跟着走了。” 所以她们主仆二人分开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到底是谁呢?又为何这么做呢? 谢怀川端坐在轿子中,微微掀开帷幕往外探。 只见轿子旁,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微风拂过,那淡淡的梨花香飘入鼻间。 是她,没错了。 宋木苒一边走,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什么人都没看见。 只看见那轿子的窗帘微微摆动。 她心里嘀咕,没想到上一次遇到的人居然是太子,好在她今日用了那香露,待会儿一定找机会在太子面前多露脸才是。 想到这里,宋木苒心里召唤系统。 系统立马显示出了攻略值:百分之三。 宋木苒有些欣喜,看来这百分之三是他们的第一印象。 这个太子对她并不讨厌。 一时间宋木苒心里的积极性大大提高了不少。 不过一会儿,轿子在一个宫门落下。 宋木苒连忙往一旁规矩的低头站好。 随着太监们搬来脚凳,谢怀川沉稳的出轿子。 鼻间的那股幽兰的香味让宋木苒不禁的抬眼偷看。 男人一袭米金色的锦服,金纹玉腰带配上同色金流苏玉牌,俊逸利郎。 察觉到男人的目光,宋木苒收回视线,男人迈步靠近的瞬间,让她心跳加速,急忙行李:“小女见过太子殿下。” 谢怀川似笑非笑,语气平缓:“起来吧,孤记得你,你可记得孤?” 宋木苒心头一惊,没想到这个太子会这么直言,她以为还要费一些功夫呢。 她规矩的抬起头来,对上一张温润的笑颜,顿时脸颊上染起一阵绯红,声音低柔,有些震惊:“记得.....殿下....是那日的公子!” “小女实在没认出那日的人是殿下,还望殿下恕罪!”话及此处,宋木苒扑通的跪地,头也跟着低了下去。 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 须臾之后,只听得男人的低笑声:“孤以为你是个胆大的,起来吧,不知者无罪。” “多谢殿下。”宋木苒乖巧的起身,依旧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但她对这个太子有了一点了解了。 看来这个大魏太子是个脾气好的,随即她便召唤系统,看看面板上的攻略值。 没想到直接升到百分之五了,这倒是让宋木苒意外,她什么都没做,竟升了二个点。 难道是因为那香露的原因?先前系统告诉她,这香露能吸引这个太子。 谢怀川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袭红衣,腰间配上一朵轻铃,恍惚之间还有一阵梨花香。 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这女子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殿下,殿下。”太监清安公公连唤了两声,谢怀川这才回过神来,恢复以往的从容。 “你叫什么名字?” 宋木苒乖巧的回应:“回殿下,小女名叫宋木苒。” 话音刚落,谢怀川收回视线,径直的往上书院走,清安公公很识趣的在后面提醒:“宋小姐,快跟上吧。” “是。” 清安公公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宋木苒,太子殿下清心寡欲,没想到会对这个女子多话,实在让他震惊不已。 他从小跟着殿下,从来没见殿下对哪个女子如此这般,看来这个宋小姐很不一般。 “宋小姐可是好福气,殿下素来第一次问一个女子姓名呢。” 宋木苒抿唇一笑,柔声回应:“殿下宽容心善,没有责罚小女的冒犯,小女感激不尽。” 清安公公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女子似乎是一个识趣的。 进了上书院,人就开始多了。 一路上都有人时不时的往宋木苒这个方向看,更有人在窃窃私语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是何人。 临近书院正堂,谢怀川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沉声说:“清安,你领宋姑娘去偏院吧。” “是。” “小女多谢太子殿下!” 清安公公领着她去了上书院偏院。 院子里,一群京中贵女坐在亭子里等着两位公主。 今日选伴读的是昭华公主和琳安公主。 昭华公主乃是前皇后所生与当今太子同母而出,琳安公主则是李皇贵妃所处。 大魏,除了继皇后,便是这位李贵妃最得圣心。 所以今日来的京中小姐,若是能成为两位公主的伴读,日后在京中择婿,说不定还有傍上皇家子弟的机会。 眼下亭子中坐着的便是安成王府的郡主谢娇娇和李将军府的小姐李玉棠。 谢娇娇扫视了一番,对李玉棠笑道:“玉棠姐姐,你可是京中的第一才女,公主殿下肯定选您的。” 李玉棠神色自若,婉婉一笑,对今日的参选势在必得。 “谢郡主莫要打趣小女,小女才疏学浅,这京中第一当不得。” 就在几人聊得正欢,一个小姐突然开口:“那是谁家的小姐?” “京中何时有这样美的小姐了?” 一时间,众人朝着一个方向望去,不停窃窃私语。 第31章 太子知道她嫁过人 江婉茹如同画中美人一样跨过小桥走了过来。 她本就生得温婉,今日这身白衣飘飘,更将她衬托得如同白玉一般。 本还面挂笑容的赵玉棠看见江婉茹之后,笑意逐渐消失最后变得复杂。 有知情的小姐很快就认出了她:“这是太后娘娘的侄女,江南第一才女呢。” “没想到生得如此好看。” 宋木苒进来时提前支走了清安公公,特意的往偏僻的地方站,一个人靠在廊上,隔着小桥流水观望这出好戏。 一般这种剧情,谁出头就是作死,今日她突然被人带走已经很不对劲,要是再由清安公公明目张胆的带进来,只怕会沦为众人的眼中钉。 未等江婉茹出尽风头,一群宫女太监突然出现。 “公主殿下到!” “参见昭华公主,琳安公主。” 话音落下,两位公主在众人的迎接下,缓缓走来。 一个身着红衣,高高的马尾扎起,看起来很有将门之女的风范,另外一个是琳安公主,一袭白衣,绫罗绸缎,满头金钗,看起来高贵无比。 眼尖的小姐看见琳安公主这身白衣,顿时一惊:“琳安公主穿的衣裳好像和那位江小姐一模一样诶!” “是有点像。” 一时间,此话便传入谢琳安的耳朵里,她目视一圈,一眼就看见桥上的江婉茹。 她面带笑意,缓缓走过去,淡淡道:“抬起头来。” 江婉茹自然听见刚才她们的谈论,她这身衣裳可是江南最好的缎子裁制的,乍一看确实和谢琳安的一模一样。 她故作镇定的抬起头来,谢琳安面色依旧从容淡定,片刻之后,做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决定:“救她了,她做本公主陪读。” 此话一出,在场的惊叹不已,就连江婉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毕竟大家都以为江婉茹今日和琳安公主撞衫,很有可能会受到惩罚,没想到公主殿下这般仁慈善良。 一旁的谢昭华也看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提醒:“琳安,你确定不再选选。” 谢琳安低头一副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婉茹:“你是沈世子的表妹吧?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公主的陪读。” 江婉茹受宠若惊:“小女一定会好好侍奉公主殿下!” 眼下琳安公主的陪读选上了,只剩下昭安公主尚未确定。 但是众女心里都有数,能选上的贵女必定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教习夫子将众位贵女叫到一处,两位公主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贵女,昭华公主望了一圈,最后锁定了角落里站着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众人闻言,这才将目光投到角落去,宋木苒站在角落,因为面生,又加上不怎么起眼,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 现在看来,众人看见她那张脸以后,神色都带了几分惊叹,是嫉妒,是震惊,是不可思议。 宋木苒迎上众人的目光,规矩的行礼:“回公主殿下,小女名叫宋木苒,是沈家的小姐。” 未等昭华公主发话,一旁的谢琳安看见她那张脸,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中中带有些许的不悦:“你就是沈世子之前娶过的夫人?”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上都是一阵惊讶,很快周围都发出好奇的声音:“沈世子夫人?那岂不是嫁过人?” “都是嫁过的弃妇怎么能与我们一同参选?” 此刻众人的眼中全是鄙夷,宋木苒目光一扫而过很快就看见了一张恶心的嘴脸。 是谢娇娇! 江婉茹虽然知情但是肯定还没有机会与公主说话,所以能说出这番话的肯定是她! 现在宋木苒很清楚,今日故意针对她的肯定和谢娇娇脱不了干系。 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她不可能再说谎的。 “回公主殿下,小女是曾经做过几人沈世子的夫人,但也只是为了老夫人的病情,近日老夫人病情有好转, 老夫人念在小女清白,沈世子又对小女无意,所以就给我们二人和离,现在小女只是沈世子的妹妹,不是沈夫人。” 宋木苒很清楚,这个琳安公主对沈蕴肯定有不同的心思,她要做的是撇清自己和沈蕴的关系,并且说明沈蕴对自己没有意思。 谢琳安听闻沈蕴对这个女人没有心思,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但又得知这个女人之前让谢娇娇丢了脸,还做过沈蕴的夫人,她是不会容忍这种女人出现在这里的。 “既然是嫁过人的女子怎能参选?还不把她赶出皇宫?上书院负责此事的人都领二十板子!” 她言辞一出,在场的人都跪了一地,虽然这件事听起来有些不妥,但是凡是能来的都是清白女子。 而且谢琳安这话责罚过重,即便她不喜欢赶走便是,居然还想责罚上书院的夫子们。 此话一出除了琳安公主身边的宫女嬷嬷,上书院的人没有人敢动。 最后还是上书院的左夫子开了口:“公主殿下,这件事是由周翰林学士亲自操办的。” 他这话的意思是宋木苒进宫参选已经是皇上那边亲自认可的,琳安公主这边做不得数。 谢琳安也不是听不出话中之意,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子,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 “昭华姐姐,此女既然已经嫁过人,虽然清白,但还是不行。” 谢昭华望了望宋木苒,犹豫再三。 就在这时,一阵尖细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到!” 宋木苒听见这声音似乎松了口气,这是清安公公的声音。 太子既然过来了,那这个琳安公主应该不会随意责罚她了吧? “太子哥哥!”谢昭华看见谢怀川过来,连忙上去迎接,但看见谢怀川身边的人以后,顿时羞红着脸,变得乖巧起来。 和刚才那个嚣张跋扈的人完全不一样,跟变脸似的。 谢怀川好似没有看见宋木苒似的,径直的从她身边走过去。 “发生何事?伴读可选好了?” 谢昭安知晓沈蕴讨厌那个女人,索性就开口说:“太子哥哥,这上书院的师傅也太不上心了,居然让嫁过人的女子来参选。” 她狠狠的剜了一眼刚才的左夫子:“琳安刚才正想责罚他们办事不利,谁知道他们竟然搬出周翰林学士。” 周翰林学士不仅在前朝得圣心,还曾是几个皇子,太子的老师,就连皇上都是他的学生,他的话自然没有敢轻易反驳。 这也是上书院的人,没有轻易乱动的原因。 谢怀川依旧云淡风轻的笑问道:“哦?竟有此事?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谢琳安瞥了一眼一旁的沈蕴,一脸无辜的指着人群中的女子:“太子哥哥,就是她!” 谢怀川顺着她的方向望去,看见宋木苒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些许:“听琳安说,你嫁过人?” 第32章 比作诗,宋木苒输了? 宋木苒心头一颤,没想到琳安公主一直揪着她不放,她望了望一旁的沈蕴,知道他不可能帮自己说话,只好自己将事情交代清楚。 反正她是清白的,翰林学士那关她都过了,怕什么? 只是未等她开口,沈蕴先拱手解释:“殿下,此事并非如同琳安公主所言。宋木苒对沈家曾有救命之恩,臣依照家中长辈要娶她为妻, 但臣已有心爱之人,但为了家中的祖母,所以就和她假意成婚,并不是真的成婚。如今家中长辈知晓我们二人并无感情,所以就将宋木苒接入沈府,作为臣的妹妹。” 此话一出,谢怀川又扬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目光投向眼前的女子:“宋姑娘,沈世子说的可是真的?” 宋木苒毫不犹豫回应:“回殿下,此事千真万确!” 谢怀川点点头,转头对琳安说:“琳安你也听见了,宋姑娘并未成婚,况且此事有周翰林学士亲自负责,今日此事就到此为止,若是谁敢胡言乱语,可要担心自己的脑袋。” 他说话依旧平平淡淡的,如沐春风一般,但说出来的话却很有威慑力。 在场的众人连忙跪地回应。 可谢琳安脸色并没有因此好看,虽然宋木苒不足为惧,但她却听见沈蕴有了心爱之人,到底是谁呢? 此件事情已了,本以为昭华公主会选宋木苒,但事实并非如此,最后谢昭华选了宋木苒身边的女子,此女乃是蘅王的之女,谢淑婉。 谢淑婉作为京中四大才女之一,但行事十分单调,众人都没有想到,最后选上的会是她。 如此下来,宋木苒直接落选了。 一番选拔下来,宋木苒算是知道关系户的重要性了。 本以为此件事情到此结束,谁知道谢怀川身边的清安公公突然开口:“太子殿下身边缺一个近身侍奉的侍女,若是选上可随同太子殿下一同在上书院陪听,和两位公主的伴读无异。” 此话一出,举手的小姐足足有五六个,其余的不是不想举手,而是不敢举,毕竟举手的可是京中名列前茅的才女之一 其中就有李玉棠。 原本李玉棠可以做琳安公主的伴读的,谁也没想到她会甘心做太子的侍女。 宋木苒站在角落最后还是举了手,好不容易有一个接近太子的机会,岂能错过。 虽然她比不上京中这些才女,但死马当活马医,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更何况太子对她还是有一点点好感的,而且伺候这种事情这些京中小姐不一定比她做得好。 以前她在漠北的时候,为了攻略萧策安,也没少混进那些宴会里面去伺候那些大官。 只是她的行为在其他人眼中却是一个笑话,就连谢琳安也忍不住嘲讽她,刚才她又从江婉茹口中得知这个女人出身卑微,顿时眼中更是充满鄙夷! “太子哥哥,不如就比作诗吧?”她带着笑意的说:“既然是要陪读,岂能选一个什么都不懂,光有美貌的女子?” 谢怀川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几个贵女,淡淡道:“那便作诗吧。” 一时间,几个举手的小姐都开始紧张起来,琴棋书画虽然都会,但是作诗不一定谁都能擅长。 相比之下,在场的六人之中只有赵玉棠和宋木苒面色比较平静。 大家都知道李玉棠是京中第一才女,作诗对于她来说是轻而易举,而宋木苒,在京中更是没有人听说过,大家对于她的淡定,更多的是认为她估计已经心中有数,知道自己不行了。 清安公公也开口提醒:“此次作诗以梨花为题,若是不能作出,现在可以放弃。” 他意有所指的望了望宋木苒,宋木苒正想着唐诗三百首呢,抬头一看,四周一群眼睛都在看着她。 她浅浅一笑:“我参加的。” 宋木苒心里有数,白作诗她可能做不到的,但是她背过啊!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但是她的记忆没忘啊,这完全就是送分题。 见她执意如此,清安公公点了点头,几个小姐入了学堂,一炷香的时间,由众人寻赏评论,最后由太子殿下决定。 檀香一点众人翘首以待,谁会是第一个完成诗句的。 宋木苒思量的片刻开始动笔,既然要写诗,那可得好好写,可是刚沾上墨,这玉笔就突然断裂了。 没有办法,宋木苒只能重新更换,但是连续试了好几支都出现不同的问题。 这很明显有人故意整她的。 她抬头望了望周围,看见琳安公主的笑意,她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旁人不知她的想法,都以为她在苦苦挣扎罢了,就连沈蕴也蹙起了眉头。 宋木苒什么水平他很清楚,谢怀川顺着他的眼神,对上屋中那抹红色的身影,询问道:“沈世子觉得谁写的诗会更好?” 沈蕴收回目光,淡定的回答:“一切皆有可能,臣觉得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一柱香时间一晃而过,不出意外,第一个写好的人就是李玉棠。 夫子收了宣纸,最后一并交给太子鉴赏。 因为没有署名,所以更能体现公平性。 片刻之后,夫子拿着一张宣纸出来询问:“这诗是谁所作?” 几个比试的小姐依次上前查验,最后都摇头退下,很快就只剩李玉棠和宋木苒了。 琳安公主见此情景,连忙开口:“李小姐,还不上前去跪谢太子哥哥。” 夫子拿着宣纸,望了望李玉棠,毫不怀疑的点点头。 “李小姐,太子殿下正想与李小姐探讨一下这诗。” 李玉棠本想看看宣纸,但又觉得再看宣纸,岂不是告诉其它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连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都比不上,岂不是闹了笑话。 “多谢夫子。” 宋木苒看见李玉棠离开的背影顿时心里一颤,这唐代诗人写的诗都没有选上,这李玉棠莫非是诗圣? 众人看着宋木苒眼中充满了鄙夷,都觉得她不知身份,自不量力。 她刚想退下,却突然被江婉茹叫住:“苒姑娘。” 宋木苒对上她的笑容,能感觉得出她的不对劲。 江婉茹依旧一副和善的样子,淡淡道:“苒姑娘,琳安公主说了,苒姑娘若是给公主求情,公主可以让你在身边做个侍女伺候。” 宋木苒嗤笑一声:“你告诉公主殿下,小女身份卑微,配不上。” 她本来就是为了太子殿下而来,既然选不上就离开,谁稀罕做什么公主的侍女? 又不是有受虐症。 江婉茹只觉得她自顾清高:“苒姑娘、你又何必如此呢?要认清自己,你这样做只会惹怒公主殿下,能伺候公主殿下,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气。” “那这福气给你吧?你去告诉公主殿下你不做陪读,做侍女,毕竟你也说了,能伺候公主殿下是福气呢!” “你......”江婉茹被她怼得笑容都扭曲了,但看见沈蕴出来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苒姑娘,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沈哥哥着想,毕竟你若是没选上,沈哥哥可是要丢了沈家家主的位置的。” 第33章 她勾引太子哥哥! 松木香的味道传入鼻间,宋木苒就知道身后之人是沈蕴,难怪江婉茹变脸这么快。 不过她确实说的没错,沈蕴之前说了若她没有选上伴读就要交出沈家家主的位置。 应该不会是真的吧?毕竟老夫人还在呢! 可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沈蕴说的话,在场的沈家族人都听见了,不可能反悔。 宋木苒一时间陷入了两难,她不想做圣女,毕竟给琳安公主做侍女肯定会被刁难。 但沈蕴是为了她才发誓的,不帮他保住家主之位又似乎不太尽人情。 “没选上,你是不是真的会交出家主的位置?”宋木苒思量片刻,还是叫住了沈蕴。 两人四目相对,这一幕刚刚好被琳安公主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知廉耻,知道沈世子不喜欢她,还纠缠别人。 沈蕴知晓宋木苒的实力,当初说那番话也是为了堵住沈氏族人的嘴,但想要他轻易让出那个位置是不可能的。 这时,清安公公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宋姑娘,太子殿下让奴才请您进去问话。” 宋木苒顿时一惊的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清安公公一脸笑意的看了看沈蕴:“正是,殿下说了,沈世子不必等宋姑娘。” 宋木苒琢磨不透,望了望沈蕴,跟着清安公公进去了。 刚到门口就刚好碰到李玉棠,她脸色不太好,宋木苒心里嘀咕,莫非没选上她? 否则她脸色怎么可能会这么差? 进入书房的瞬间,房门就立即被关上,整得像秘密谈话一样。 屋内,谢怀川端坐在案桌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宣纸。 “小女见过太子殿下。” 宋木苒规矩的行礼,片刻之后只听得面前人清朗的声音:“梨花自寒食,进节只愁余” “孤想问问,宋姑娘愁的是何人?” 【注,宋代,杨万里的诗。】 宋木苒心头一颤,她怎么知道人家大诗人愁的是何人? 不过她早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回殿下,小女思念之人是小女的家人,小女从小就没有亲人,也不知父母是何人,所以作此诗来慰藉思亲。”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眶湿润,红红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过宋木苒说的并没有错,她从小就没有自己的亲人,唯一知道的是奶娘告诉她,她并非是宋家人,而是她养母意外捡到的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不奢望自己能知道父母亲,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谢怀川抬眸见她一脸忧愁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感觉有些同情她。 “原来如此,这诗写得不错,这次比试既然孤选了你的诗,那此后你就在孤身边侍奉吧。和其他小姐一样只需每日来上书房陪读便可。” 宋木苒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不知是喜还是忧,就突然一下子鸡犬升天了。 本来还想着怎么接近太子呢,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古人诚不欺我,那诗当真是背对了。 清安公公见她没反应过来,连忙低声提醒:“宋姑娘,还不快谢谢殿下。” “多谢太子殿下,小女一定会尽心侍奉殿下。” 谢怀川面带笑意,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待女子抬头的瞬间收回视线,“送她出宫吧。” “是。” 宋木苒起身刚想离开,片刻之后又转身回去:“殿下。” 谢怀川再次抬头看她,微微一怔。 “殿下,小女的镯子。”宋木苒面含羞涩的提醒。 清安公公一脸茫然,对上谢怀川的眼神,主动退了出去。 宋木苒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跪下解释:“殿下恕罪,小女并非不舍,只是那镯子是小女的养母送与小女的,小女可否用其他东西偿还?” 她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多看一眼,虽然知道太子脾气好,但能当上太子的绝非是简单的人。 一时间屋里安静得可以听见针掉落的声音,宋木苒感觉心里忐忑不安。 莫非太子生气了?怎么办? “殿下.....小女觉得那镯子配不上殿下,这才.....” 话未说完,就听见头顶传来浅浅的笑声:“好了,起来吧,孤不怪你,上次你也说了只是压在孤这里,只是你今日可带了感谢的东西了?” 宋木苒顿了一下,她没听错,太子殿下没有生气,但是问她要了谢礼。 不过好像确实应该酬谢的,太子金枝玉叶,什么东西没见过? 只是礼轻情意重,既然是要攻略太子就要往暧昧的方向拉扯,那送的东西肯定是要亲手做的才对。 “殿下,小女并不知上次搭救小女的是殿下,但小女已经早早的准备好了谢礼。” 谢怀川闻言,顺着话说道:“既然如此,那等下一次再带过来换回镯子吧。” ....... 出了书房,宋木苒刚松了口气,一抬眼就对上琳安公主那张脸。 琳安公主瞥了她一眼,问道:“太子哥哥叫你在什么?” 宋木苒道:“回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叫小女进去回话,说是以后小女就是殿下的陪读。” 谢琳安闻言,脸色大变:“你说什么?太子哥哥怎么可能会让你这种卑贱的女子做陪读?” 可事实就是如此。 宋木苒知道她们这些出身皇室的人,天生就有高低贵贱之分。 虽然她很不爽这个公主骂她,但也只能忍着。 “公主殿下说的没错,只是小女运气好,写的诗刚好入了太子殿下的眼罢了。” “本公主不信!一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勾引太子哥哥!” “公主不信可以去问太子殿下,小女先退下了。” “站住!”谢琳安厉声说:“你别以为你成太子哥哥的伴读就可以麻雀变凤凰,本公主告诉你,你出身卑贱,就算在太子哥哥身边,太子哥哥也不会高看你一眼。” “若是让本公主知道你有什么心思,别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还有,本公主告诉你最好离沈世子远点,毕竟你只是他的妹妹!” 宋木苒算是明白了,这个琳安公主是看上沈蕴了。 不得不说沈蕴身边的桃花还挺多,一时间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公主殿下说的是,小女不敢有二心。”宋木苒笑道:“小女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你什么意思?”谢琳安微微一怔。 “小女愿意帮公主殿下看住沈兄长,并且帮公主查到兄长的那位心上人是谁。” 对于宋木苒的谄媚讨好,谢琳安很受用,但是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宋木苒对上她的眼神,猜到了个七八分。 “公主殿下,江小姐虽然是兄长的表妹,但毕竟不是沈家人,可小女是沈世子的妹妹,有的是机会接近兄长,而且兄长并没有说他的心上人不是江小姐,万一.....” 宋木苒没继续说,但琳安公主听得懂,她此次选江婉茹做伴读就是想了解沈蕴。 她仔细打量着宋木苒,虽然这个女人有一副好皮囊,但总归出身卑微不成气候,而且她是沈世子的妹妹,这种光有美貌没有头脑的女人确实比较好拿捏。 “虽然本公主看不上你,但若是你能好好替本公主做事,本公主不会亏待你。” ...... 离开了上书院,宋木苒才算松了口气,虽然清安公公刚才也在场,但是奴才哪里敢插嘴不是,还好她机智,一下子就化解了琳安公主对她的矛头。 临了,宋木苒想到要给太子谢礼,便多问了一句:“公公,你可知道殿下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第34章 阿苒心里是有他的 清安公公沉吟片刻,道:“殿下身处高位,唯一在意的不过一个真字,宋姑娘用心做的东西,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话虽然说得没错,但宋木苒总感觉清安公公话里有话,奇奇怪怪。 不过她确实听懂了一些,太子身份高贵,什么都不缺,周围都是趋炎附势之人,他表面看起来月朗风清的, 但宋木苒觉得若是有朝阳一日争论权位,他的手段只怕不会小。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在意的,前朝什么的离她太过遥远,即便是假意只要能加满攻略值,她就能跑路。 宋木苒淡淡道:“多谢公公提点。” 清安公公没在多言,他在太子殿下身边这么多年,是第一次见到殿下对一个女子有所不同,或许宋姑娘是殿下的救赎也未尝不可。 今日虽然没有选上公主伴读,但成功接近太子,对于宋木苒来说确实是意外之喜。 接下来就该使用各种怀柔手段,摸清太子殿下的性格,再诱敌深入,加快攻略速度,毕竟她只有一年不到的时机了。 只是现在唯一麻烦的就是萧策安那边,她怕的是萧策安又发疯出来捣乱,毕竟上一次她只是将他唬住了,若是等他查到,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思绪一时沉重,,宋木苒都没发现有人在叫她,直到那阵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宋小姐在想什么?出神这么厉害?” “安...安世子。”宋木苒全身一麻,连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楚萧策安的脸。 这个男人何时朝她走过来的,走路竟没有半点声音。 再回头一看,清安公公不知何时离开的,香莹也老实的往后面站。 萧策安见她小脸煞白,以为吓到她了,刚想伸手将她拽进怀里,手抬起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你怎么进宫了?” 宋木苒一顿,她倒想知道萧策安为什么进宫了,不知道还以为他在跟踪自己呢。 下一瞬萧策安浅浅一笑:“今日皇上召我入宫,提到了让我入上书院的事情。” “你给我解释这些做什么?”宋木苒回过神来往前走,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说的是上书院? “你....怎么也去上书院?” 萧策安闻言,微微一怔:“也?” 他都这么问了,宋木苒哪里还瞒着:“我今日入宫参选公主陪读。” “我知道。” “那你还问!” 宋木苒觉得萧策安就是故意纠缠她的,明明知道还要问她,她故意加快步伐往宫外走,看见沈府的马车就在宫门口,她回头一看发现那人还跟在她身后。 “安世子,小女还有事儿,先告辞了!” 说着就想上马车,但那人先一步拦在了她的前面:“不知宋小姐可否顺路送本世子回府?” 宋木苒正想拒绝,但抬头就对上萧策安那双不容拒绝的眼神,仿佛她敢拒绝,下一秒就能将她就地正法一样。 她知道现在不能和萧策安硬来,“当然可以!” 她微微一笑,示意眼前的人上马车。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宋木苒半个人刚迈进马车,紧接着一股劲儿就将她拽了过去。 毫无疑问除了萧策安还能有谁? 她象征性的挣扎一下,示意他不要乱来,这可是沈府的马车。 “萧策安你放开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叫阿策!”萧策安早在宫里看见她一抹红衣的时候,就想抱她了,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穿红衣的样子,如同洛神下凡一般,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不配沾染上她的气息。 若是可以他真想造一处宫殿将她藏在里面,只让他一个人看,但事实并非如此,要是他这么做,阿苒会不高兴的。 看见宋木苒将要炸毛的样子,萧策安浅笑着松开了搂着她的手,但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阿苒,你今日这身衣裳,格外好看。” 宋木苒顺意的回了一句:“我是今日才好看的吗?” “你一直都好看,在我的心里,阿苒是最好看,最无可挑剔的。” 宋木苒听见这话,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总感觉萧策安怪怪的,放在以前他哪会这样温柔? 不知道还以为他换内芯了呢? 想到这个,宋木苒目光投向一旁的男人,剑眉星目,眉眼间的戾气少了许多,也多了数不清的温柔,看起来跟个大情种似的。 萧策安被人这样看着,神色不自觉的紧张起来,片刻间只感觉心浮气躁,耳根子烫得厉害。 他连忙收起笑容,宋木苒蹙眉道:“你怎么了?红得像虾一样?” 萧策安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些低哑;“阿苒想去何处?我陪你。” “不用,你回去吧,让人看见了,不好。”宋木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现在表面身份是沈家小姐,要是让别人看见她与男子交往过密,对表面的名声不好,也影响她攻略太子。 萧策安听这话,脸立刻沉了下来:“有什么不好?你是觉得与我在一块丢人了?” 男人随即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宋木苒下意识的发颤,抬眸就对上男人想要吃人的目光。 “不是,我现在好歹是沈府小姐,阿策,这里是长安,我怎么说都是未出阁的女子,让人看见了,会被骂的。” “谁敢?”萧策安眼中闪过一丝狠劲,牢牢的握住宋木苒的手:“谁敢胡言乱语,我就杀了他(她)。” 罢了,宋木苒知道他一向如此,也不想过多纠缠。 “那在外面你也得装装样子。” 萧策安虽有不愿,但还是同意了她,毕竟现在是在长安,他不可能在像以前一样来硬的,再步步紧逼,只怕宋木苒又跑了。 到时候离开长安,他又走不了,实在是麻烦。 离开了皇宫,马车就朝商市去了,刚想到在太子的书房里,看见了一把剑,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应该是会武功的。 做寻常的香囊什么的太过招摇,要是被别人人看见只怕会有麻烦。 那个别人就是萧策安了。 要能够保平安,有机会随身携带,那笔墨纸砚肯定不行,所以宋木苒打算编制一个玉穗,配太子殿下那把剑刚刚好。 萧策安一直形影不离跟在他后面,他身材高大,全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恐惧的气场,一进玉店,都把好几个客人给吓跑了。 店家是个有眼力见的,见来的人穿着不凡,连忙谄媚讨好的上前招待。 他看了看萧策安,朝宋木苒问:“这位夫人,需要点什么?小店最近进购了一批和田玉,小的拿给夫人瞧瞧?” 店家一边说,一边招呼店员取货,生怕眼前的钱袋子跑了一样。 宋木苒沉着脸,拒绝道:“不用了,老板,我与这位公子并不是夫妻。” 店家闻言,有些尴尬羞愤的看了看她身后的男人,沉吟片刻之后,萧策安这才开了口:“这位小姐是本世子的....朋友,好好招待。” 萧策安本想说未婚妻,但是又怕宋木苒不高兴,何况他也没有提亲,这个叫法确实不妥。 之前他没想过要娶宋木苒为妻,那时在漠北,他以为宋木苒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可有可无,可直到宋木苒三番五次想离开他,最后离开了漠北,他才证实到自己的内心。 店家听见男人自称世子,更加卖力讨好了:“小姐,这边请,本店二楼有新款的玉品。” 宋木苒不想让萧策安知道她要给其他人准备礼物,毕竟若是他知道,肯定会发疯坏她好事。 “阿策,你在楼下等我吧,不必上去了。” 萧策安犹豫的应了一声,眯了眯眼目送她上楼。 见她神色有些异常,心里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莫非阿苒是想给他准备什么惊喜?所以不让他跟上去?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了,想到宋木苒要给他惊喜,萧策安心情好了不少。 果然阿苒心里是有他的。 第35章 阿苒宝贝儿,你想让我死吗? 萧策安很确定宋木苒肯定是要送礼物给他,毕竟在这京城中,除了沈蕴,她就认识他一个男子。 而沈蕴之前那样欺负她,更不可能是给他的了。 既然阿苒要送礼物给他,那他自然也要准备些好的。 不仅是礼物,还有聘礼! 反正要娶阿苒了,那这些自然是要好好准备的。 等帮阿苒找到父母,中毒事情解决,他就光明正大的迎娶阿苒。 宋木苒可不知道他这些心思,她特意在二楼停留了许久,店家都介绍得口干舌燥了,她才作罢。 本以为萧策安已经离开了,直到看见门口那抹黑色的身影,她悬着的心,总算是死了。 听闻身后的动静,萧策安回头帮忙。 见他要结账,宋木苒一把拦住:“不用了,我有钱。” 萧策安眼眸一亮,未再纠缠,既然阿苒要给他礼物,那就让她买吧。 反正花的是沈家的钱,他的钱就先攒起来,等日后他们二人成婚时候再交给阿苒。 不知怎么的,宋木苒总感觉自从下楼以后,萧策安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让她感觉发毛。 上了马车,她实在是忍不住开口:“萧策安,你想做什么?为什么一直用这个眼神看着我?” 萧策安闻言,神色晦暗不明,脸上还有些许的晕红。 这更让宋木苒心里发毛了,他不会是有毛病吧? 在她即将开口的时候,萧策安抢先一步回应:“阿苒,你送什么,我都喜欢,不用太累着自己。” 宋木苒嘴角一抽,满脸的疑惑:“什么?” 萧策安见她一脸茫然,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脸上刚有的羞涩也荡然无存。 他垂着眼眸,犀利的眼神盯着宋木苒:“你刚才买的东西,难道不是特意为我准备的惊喜吗?” 宋木苒心头一颤,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原来刚才他老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在给他准备惊喜? 她立马故作惊讶羞涩的样子:“你都...知道了...没错....我是打算给你准备惊喜来着,毕竟是你帮我找父母嘛。” 她害羞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演的,萧策安望着女子脸上的绯红,心里扬起了不少激荡。 目光投向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缓缓下移,顺着高挺的鼻梁落在女子的嫩唇之上,她的唇瓣一开一合,一时间萧策安早已经将女子的话语抛在脑后。 宋木苒正说得认真,抬眸就对上男人如火的眼神,那种带有欲望性的感觉从男人的目光中撒出。 宋木苒紧绷着神经,连忙闭嘴,身体往一旁慢慢挪动,但男人目标太过明显,她一发狠,咬了咬牙,猛的扇了过去。 啪! 男人挨了一巴掌,刚燃起的欲望少了七八分,宋木苒急忙解释:“我刚才....我是怕你乱来,萧策安咱们不是说好,不能乱来嘛?” 巴掌打在脸上,男人似笑非笑,“打这么轻?看来是没吃饭呐。” 宋木苒:“.....” 不是,他有病吧? 宋木苒怀疑她这巴掌是不是把他打爽了! 察觉她的害怕,萧策安恢复以往的冰冷模样:“你刚才为何打我?宋木苒你胆肥了?谁....下次要打提前知会一声。” 刚才那么好的气氛,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按在身下亲得她全身发软,她倒好,突然一巴掌打过来,破坏气氛。 “对....对不起,那我下次提前告诉你。”宋木苒也发疯似的回应:“谁让你刚才那样看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嗯?”男人垂着眼眸打量着她。 “我....我以为你要打我。”宋木苒峰回路转,她是不可能说刚才萧策安要亲她的。 萧策安脸色就沉了下来:“宋木苒,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与你认识这么久,我何时打过你?” 宋木苒承认,这是实话,萧策安是没打过她。 “那我给你道歉。” “一句道歉就完了吗?” 她低低啜泣了一声:“那...你想做什么?” 萧策安闻言,身子漫不经心的往前靠近她的耳朵,薄薄的唇一开一合,声音低哑:“你觉得呢?” 带着迷惑的声音传入耳朵,惹得宋木苒头皮发麻,“那你闭上眼睛。” 萧策安一愣:“你想做什么?” “你闭上嘛!”她柔声细语的,声音像小猫叫一样,惹得萧策安小腹似有火起。 犹豫片刻,他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眼睛刚闭上,只觉得些许梨花香传入鼻间,随后便感觉到一阵柔软带着湿意碰上他的脖颈。 一股轻痒伴着刺痛的感觉从脖颈传出直冲头顶,将他小腹的火苗彻底爆发出来,他不经意的闷哼了一声。 察觉到这柔软细腻的离开,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声音缠着几分绻念,有些沙哑:“继续,别,停,想咬就多咬一些。” 宋木苒低应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 她换了个位置,带着杀意的咬在他的动脉上,直到口中带着血腥味,真恨不得将他咬死,这样萧策安就不敢再欺负她了。 男人“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阿苒宝贝儿,你当真下得去手啊!你是想让我死吗?” 宋木苒松了口,朝他微微一笑:“阿策,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怎么?你不喜欢吗?” 萧策安睁开双眼,眼眸通红的看着她嘴角的血迹:“喜欢,阿苒留的标记,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疯子! 察觉到他滚烫的目光,宋木苒连忙挣扎开来:“好了,该.....唔....” 未等她说完,男人已经夹住她的后颈,侵占她的唇齿,仿佛要将她吃掉一样,他的一次次攻击比之前的吻还要激烈,宋木苒感觉她要断气了一样, 但在她快要发怒的时候,男人瞬间松了口,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留下宋木苒呆呆的愣了一下。 萧策安伸手抹了抹脖颈的暧昧,在她发怒的前一秒开了口:“好了,不闹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宋木苒也恢复过来,顺着梯子下,但仍旧一脸不悦:“你又想做什么?” 她双手环抱在身前:“萧策安,我说过,你不能逼我,你是不是忘了我——” “你脑袋里都是什么啊?”萧策安敲了敲她的脑袋:“我是要带你去看你的毒!我找到一个名医,他可以帮你想办法。” “什....什么?”宋木苒满头黑线,她根本就没中毒,没想到萧策安直接找人给她看。 “阿策,你哪里找的大夫,不会被骗了吧?我这毒那黑衣人说了,把脉问诊不出来的。” “你只管跟我去就是,我不会害你的。” 宋木苒直接拒绝:“我不去,谁知道是不是庸医,而且我得快些回去,不然沈老夫人会担心的。” 她提起沈老夫人是想告诉萧策安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她这番拒绝,让萧策安很不高兴:“你不去,莫非你根本没有中毒?宋木苒你是不是故意骗我?想拖延时间,你是不是背着我勾搭其他男人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宋木苒立即否认:“我是怕你找什么庸医来,害死我怎么办?” 闻言,萧策安神色稍缓:“我怎么可能会让人害你?放心吧,他很厉害的。” “他是谁?” 萧策安眯眼看了看她,似笑非笑的摸了摸她的头:“不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第36章 喜欢死在你的。床上 马车停在了成氏衣铺,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铺子。 刚进里面,迎面就扑过来一阵浓厚的香粉味儿,四处一看全是身材婀娜的店员。 二人刚进店,一个身着紫色罗裙,长相妩媚的女人款款走来。 “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女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宋木苒身上来回打量,宋木苒避开了她的眼神,转头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总不可能是带她来买衣服吧? 萧策安想伸手牵她,但察觉到身后还有沈府的人,又收了回来。 两人神色有些扭捏,最后还是眼前的漂亮女人先开了口:“这位小姐,本店新进了些蜀锦缎子,小姐不如进来瞧瞧?” 说着就大大方方的上前恭维宋木苒进去。 等宋木苒进去了,萧策安则在人眼皮子底下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进了铺子里间,女人并没有带她去看衣衫,而是去了后院,全程宋木苒都没有说话,反正萧策安吩咐的,总不可能是要害她吧。 女人一边打量着她,见她不说话,这才笑问道:“姑娘是何时跟的主子?” 宋木苒微微一怔,察觉到女人话中的意思以后,淡淡道:“小女没听懂老板的意思,小女与安世子只是朋友。” 女人闻言,眉头微蹙,目光时不时看着宋木苒,试图从她身上看出点端倪来。 她帮主子做事这么久,还从未见主子对哪个女子这样上心,先前她还以为这女子同她一样是给主子做事。 实际上却比她想象的更亲密,这女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皮囊好看一些罢了。 宋木苒被她眼神看得不太舒服,最后还是忍不了的开口:“老板,我身上是有花吗?值得老板这样盯着看?” 女人尴尬一笑:“姑娘别误会,奴家只是觉得姑娘长得倾国倾城,实在是好看得紧,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奴家也好方便送衣上门。” “不用了,我不买衣衫,是你主子非要带我来的。” 宋木苒直接拒绝了她的话,使得女人有些许的不悦。 须臾之后,女人似又想到什么,又开口道:“姑娘,奴家只是受主子的吩咐给您做衣衫,您若是不说明府邸,奴家难免会送错,毕竟主子经常在奴家这里预定衣衫给好几位小姐,不知姑娘是哪位小姐?” 宋木苒闻言,顿了顿,用无语了眼神看了看女人,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在以为她宋木苒是萧策安包养的什么外室吧? 与她说这番话无非是想告诉萧策安他这个男人有很多女人,但这和她宋木苒有什么关系呢? 她巴不得现在来个厉害的女人缠住萧策安,这样她就不用再被纠缠了。 宋木苒冷声回应:“我说了我不买衣衫,你想知道什么,问你主子,何必来试探我?” 话音刚落,一抹黑色的身影就从另外一个方向走来,宋木苒瞥了一眼,加快脚步,先一步进了后院。 “阿苒!”萧策安追上去,察觉她脸色不太对劲,连忙询问:“怎么了?” 宋木苒睨视了女人一眼,淡淡道:“不是说要带我见什么人吗?” “对,阿苒跟我来。” 他伸手过去牵宋木苒,宋木苒很顺滑的避开了他的手,让他扑了个空。 “安世子,快些吧,别耽误了时辰。” 萧策安眼眸一沉,有些不悦,又再一次伸手过去将宋木苒藏在袖口里的手抓过来握住。 “躲什么?连牵都不让牵?” 一旁的女人见此情景,脸都笑僵硬了,刚想上前说话,就被千浔伸手拦住。 “千侍卫,你拦我做什么?” “云娘,主子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掺合,做好自己的本份,别忘了你的身份!” 女人咬着红唇,心有不爽的看了看远去的那两个背影。 “千浔,这位小姐是哪家的?竟能得主子如此对待。” 千浔腕手抱剑,与女人拉开了一点距离:“不该问的别问,小心你的脑袋。” 云娘吃了个冷,心中实在不快,主子平日对他冷漠就算了,毕竟主子对哪个人这样,但今日这个女子,主子竟低三下气的做派,这女人到底是谁呢? 萧策安领着她进了一个小院,刚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味,远远看过去,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看着像是药童。 药童见来人,随即弯腰拱手:“公子,师傅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萧策安微微颔首,拉着宋木苒进去,“别害怕,今日带你见的,是云从大师,人称云神医,一定能帮你解毒的。” 宋木苒沉默不语,都到这一步,她还能说什么? 萧策安做这些,无非是想看看她是否在说谎,反正这个谎言早晚都要被揭发,大不了她抵死不认就是。 进了屋子,宋木苒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头,身上还背着个布袋,这和她想象中的神医形象完全不符。 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老头眯眼看了看宋木苒,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过来吧。” 云从给宋木苒把了个脉,神色从平静逐渐变成惊讶,最后到复杂。 又是把脉又是观五官的,萧策安在一旁看得心里忐忑。 “云神医,她——” “莫要说话!”云从冷声打断了他,来来回回把了好几次脉,最后沉了口气:“这个小丫头,你说你中的毒叫“连花清瘟”?” 宋木苒对上老头犀利的眼神,心头捏了把汗,“是啊,是那个黑衣人说的,他说我只能活一年,要是拿不到太子的心头血,就会暴毙,而且他还说这毒是诊断不出来的。” “神医,你是不是也没办法?罢了,我就说这毒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解。” “谁说本神医没办法了?” 云从听见有人质疑他的医术,顿时就来劲了:“等着!” 说着,他就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仔细翻了好几遍,半柱香过去了,仍然没有结果。 萧策安急不急她不知道,但宋木苒急,虽然拆穿是迟早的事,但她还是怕萧策安因为这个去破坏她的计划。 见她面色凝重,萧策安以为她在害怕,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低声细语:“别担心,阿苒,若是没有其他办法,我就去取了太子的心头血替你解毒。” “你别发疯!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宋木苒拒绝了他的胡言乱语:“你当真不怕死吗?刺杀皇室,那是掉头的大罪!” 她当初说要太子心头血,无非是觉得这个东西最不可取,借此牵制萧策安罢了。 “我没胡说!”萧策安捏了捏她的后颈:“为了你,我死都愿意。只是......” “只是什么?” 萧策安嘴角上扬,俯身下去,对着她的耳廓如兰吐气:“只是比起其他的死法,我更喜欢死在你的\/床。 上.....” 热气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惹得她满脸的绯红,“你无耻!” 她连忙将男人推开,猛得站起来往一边躲,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这个狗男人这般不要脸,如今竟变得这样无耻,老对她说诨话。 第37章 沈蕴看见他们了 好在刚才萧策安的话只有她听见,不然宋木苒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见男人想要靠近,宋木苒咳嗽了一下:“神医,我这毒还有其他方法解吗?” “应该有吧...”云从神医低应了一声,萧策安这才恢复以往的沉稳模样。 老头嘴脸含着一根草,粗糙的指腹将书本翻得沙沙作响,片刻之后,云从从容的将书塞回兜里,一本正经的顺了顺他的白胡子。 “这丫头说对了一半。”云从犀利的看着宋木苒,似有寓意。 萧策安一愣:“什么意思?” “云大师意思是,阿苒并没有中毒?” 听见这番话,宋木苒心头一颤,但依旧故作镇定的看着云从。 “云神医,我这毒怎么了?” 云从眯眼瞧了瞧她,又摇了摇头:“这丫头中的毒并非叫“莲花清瘟”,若是真如那黑衣人所说,这世上只有一种毒,能诊断不出的同时要人性命。” “这种毒叫千载春秋,原是亡国北宋才有的,用于北宋皇室之中,一般只有皇室继承者才能掌握。” 如此说来,若是能让宋木苒中毒,那就说明这北宋余孽藏于皇宫之中。 宋木苒直接傻眼了,她也没想到自己身边编的话,居然真的存在。 按这老头说的,是亡国余孽所下的毒,那么就说明很难想办法解决,转了一圈还是回到太子身上。 思量片刻,宋木苒决定将计就计:“云神医,那还有其他解毒之法吗?” 云从闻言,看了看宋木苒,又看了看萧策安。 “下此毒需要用一人的血滴在毒虫上,待毒虫长大以后,将其杀掉,磨成粉状,就是千载春秋,按那黑衣人所说,这毒想必是取了太子的血,说明这北宋余孽很有可能潜伏在太子身边。” 萧策安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太子,既然要救阿苒,他自然会冒这个险取太子心头血。 “走吧,阿苒,你该回去了。” “哦....走吧。”宋木苒回过神来,跟着萧策安出去,犹豫片刻,她说:“阿策,心头血的事情我想先不急,我找机会与太子殿下打好关系,说不定能取得来。” 萧策安沉吟片刻,握住她的手,“你能有什么办法?他是太子不是我,若是我,我可以将心掏给你,但是,别的男人就不可能,莫非你想色诱太子,让太子爱上你,他就可以救你了吗?” 这话说到宋木苒心坎上了,她是要色诱太子,但不是为了那心头血。 不过这些她自然不可能告诉萧策安,虽然她不理解为什么萧策安突然这么在乎她,但是她得想办法牵制住他,让他短时间内不要乱来。 “说什么呢?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萧策安眼眸一沉:“为了我?” “对啊。”宋木苒抬眸对他浅浅一笑,主动握着他的手:“阿策,你不是答应过要给我找父母吗?这件事情我想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或许我这边试一试,万一——” “没有万一!宋木苒,你听话了,这辈子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让别的男人接近你,除非我死!” 他伸手夹住宋木苒的下巴,抬了起来:“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记住了吗?” 疯子! 宋木苒很不爽他这种想法,萧策安把她当成什么了? 他凭什么这么说?他是她的谁啊? 索性,宋木苒也没惯着他,一把甩开他的手:“行,那你去杀了太子取他的心头血吧,然后你被发现砍了头,最好不要牵扯上我,你死了正好,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找小倌也好,找好男人也罢,反正都与你无关!” “你敢!” “我怎么不敢?”宋木苒拔脚往旁边躲,“萧策安我不是物,不可能围着你一个人转,我想找到我的家人,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你凭什么主宰我的人生?” “就凭你说我是你的女人?那你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宋木苒故作愤怒的吼着:“若是你还像以前在漠北那样逼迫我,那我宁愿现在就去——唔.....” 话没说出口,宋木苒就被人用手捂住嘴。 “别乱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管我!”宋木苒推开他的手,威胁道:“要么你听我的,我按自己的方法来,先试试,若是不成再说,还有我再说一遍,你喜欢是你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再逼迫我了?” “我活着已经不容易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说到这里宋木苒声音哽咽起来,一想到她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偏偏萧策安还要纠缠她,她一边要警示着沈家人,一边要应付萧策安。 她容易吗? 想到这些,一时间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声音也哽咽了起来,萧策安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疼得厉害,什么怒气一下子都没有了。 她想玩那就让她玩,宋木苒本就性子倔,要是再像以前一样强来,只怕她真的会胡来。 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而且阿苒说的也对,他既然要取太子的心头血自然是要想办法,不能查到自己头上。 还要想一个办法将阿苒置身事外,若是他真出事,阿苒也不会受到牵连。 “好了,别哭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嘛?” “真的?”宋木苒红着眼圈抬眸看他,萧策安一向强硬得很,占有欲又强,他当真这么快就同意了? 不会有诈吧? “你当真同意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着萧策安就想伸手去给她擦眼泪,被她躲开了。 “别动!”男人眉头微蹙,捏住她的下巴高大的身影将她包围起来。 “你又想做什么?”宋木苒怕他乱来,拼命的挣扎着。 “擦眼泪!”萧策安无奈的松开她,从怀里丢了块手帕给她:“擦擦吧,丑死了。” “谁稀罕你看,你把你眼睛戳瞎就丑不到你了!”宋木苒不情愿的接过手帕,检查了一番这才用上。 她谨慎的样子,惹得男人不禁的哼笑一声:“怎么?害怕我手帕上有脏东西?放心吧,没有人用过。” 这手帕本就是他特意准备的,就是以防宋木苒会用到。 “这不是怕你这手帕是哪个红颜知己送的,我用了,到时候你的红颜该伤心了。” 不得不说萧策安这手帕香香的,一个男人还带手帕,不得不让她怀疑是别的女人送给他的。 虽然她不管萧策安身边有什么女人,但她也不会身边有别的女人送给他的东西。 “什么红颜?”萧策安拧着眉。 “没什么。”宋木苒回过神来,将手帕收好:“这手帕我用过了,我改日给你买一块新的吧。” “不用,我就喜欢用这一块!”萧策安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帕子,如获珍宝一样,生怕下一秒这帕子就丢了一样。 宋木苒再一次提醒:“行吧,你既然已经答应过我了,就不要胡来,否则我说到做到。” 言罢,就迈脚往外走。 萧策安连忙跟上:“我送你。” 宋木苒没说话,径直的走进布店,这种小事上她不想和萧策安争执,两人一同回到衣铺,刚到店里,就看见香莹焦急的站在门口。 香莹看见她,连忙过来迎接,低声提醒:“小姐,世子爷过来了。” 沈蕴?! 听见这话,宋木苒小脸有些煞白,沈蕴上次说不让她和萧策安来往,要是看见他们二人在一块,指不定又胡说什么! 她连忙转过身来往衣铺里走,刚迈步就听见头顶传来声音:“去哪里?他已经看见了。” 宋木苒紧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别乱说话。” 说完,她转身回来,就见沈蕴一身白衣飘飘,面色从容的往里走,看不出喜怒。 她搅着手帕,故作镇定的往前走,刚要说话,就被身边的男人前先了一步:“什么风把沈世子吹来了,竟能在这里遇到,当真是巧。” 第38章 勾安世子,不承认? 沈蕴目光扫了男人一眼,最后落到宋木苒身上。 宋木苒对上他冷漠的眼眸,笑着解释:“出宫恰好遇到安世子,他说让我顺路送送他,我想着反正刚好路过世子府,就同意了....” 她大大方方的说,一点也不像假的,而且他们二人本就是恰好遇到,没什么好掩饰的。 沈蕴垂了垂眼眸,声音清冷,简洁:“回去。” “你.....哦。”宋木苒还是忍下那句“你要做什么?” 他们二人总不可能在衣铺打起来吧,更何况还没有什么仇怨。 刚走到门口,最后还是笙云过来提醒:“小姐,坐这俩马车。” 宋木苒见他指了指沈蕴的马车,想到之前沈蕴那副冰冷刺骨的模样,她的头皮发麻:“不了,我坐这辆也可以。” 她拔脚就想上马车,笙云连忙过来拦着:“苒小姐,别让世子爷为难。” 宋木苒抿着唇,犹豫了一下,想坚持坐这辆马车。 没有为什么,她怕沈蕴强吻她。 可刚开口,就听见身后的人叫沈蕴,她一回头就对上一脸冰块脸。 顺着目光看去,萧策安倚靠在门口,笑意盈盈,他们俩说了什么?让他这样高兴? 沈蕴见她待站着,目光投向自己的身后,顿时沉了脸:“上车,坐这辆。” 他不给宋木苒拒绝的机会,就把人给安排好了。 能怎么办?总不能对着干吧? 沈蕴一向外冷心硬,得罪他没什么好下场,更何况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萧策安的过往,只怕对她的攻略计划更加不利。 萧策安靠在门上,目光不转的看着他的女人上了别的马车,还不能说些什么。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他会把宋木苒扣在身边,谁也抢不走。 两人刚上马车,宋木苒就感觉全身冰冷,周围的温度也冷得厉害,更可怕的是她感觉自己处在一个低气压的状态下。 沈蕴应该不会对她动手吧? 对上男人冰冷的神色,宋木苒主动打破僵局:“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已经回府了吗?” 沈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声音依旧带着清冷感:“怎么?我来打扰你了?” “没有,我们俩真的是偶遇的,真的。信不信你问香莹。”她试图解释,并且想要去拉帷幕让香莹解释。 手刚伸过去,就被人握住,沈蕴轻轻扣着她的手,“我知道。” 他峰回路转:“但是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你把我的话当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让他上你的马车?” 当耳旁风吧..... 宋木苒欲言又止的,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她阻止不了萧策安的,要是不让他上,只怕他会变得法的找她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坐个马车顺一顺他的毛好了。 “说话!”沈蕴不经意的加重手里的力道,他早就警告过宋木苒,但她居然把自己话当耳旁风。 萧策安什么人他太清楚不过了,他身后关系紧密复杂,宋木苒和他扯上关系,早晚会出事的。 “宋木苒,我是不是告诉你,让你离他远一点,你为什么还要让他上马车?”他手中的力道加重,捏得宋木苒吃疼,茭白的手臂上已然出现一片红印。 但沈蕴依旧握住,没有丝毫怜悯,比起这点疼,等真正出事那才叫疼! 宋木苒脑袋转了许久,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刚刚说了,他没马车,所以才顺便送他一程,刚才清安公公也在,就在皇宫门口,我又不好拒绝,怕拒绝了,万一他生气,找你麻烦怎么办?” 她努力挤了挤眼泪,让自己更委屈一些。 刚才说的这番话,宋木苒很确信,沈蕴肯定会降火的,她这么做是为了不让萧策安找沈蕴麻烦,作为男人,有个女人这么为他着想,他不可能再生气吧? 话音刚落,宋木苒能感觉得到握着他那双手的力道松了下来。 对于这番解释,沈蕴明显很受用,宋木苒借此想把手缩回来,却被他阻止了。 “别动。” 沈蕴低头看着被他捏红的手臂,顿时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与之而来的是几分的自责。 刚才是他过力了,他没想到宋木苒手会这样细嫩,不过是用了些力道,就这样红。 他手腹放在上面,轻轻的替她揉了揉:“痛吗?” 宋木苒抿唇微微颔首,沈蕴嘴角上扬:“痛就对了,你若是不听我的,下一次痛的就不是手臂,或许下一次你这手臂还在不在都是一回事儿。” “宋木苒,你记住了。离那个人远点,能避就避,明白吗?” 她能不知道萧策安的危险吗? 这不是没有办法嘛! 要是能躲,她巴不得躲一辈子,但长安就这么大,她总不能走下水道吧? “知道了。我这次完全是偶遇。” 见她如此乖巧、沈蕴也没了怒气,“我没有怪你,我说想告诉你,他这个人很危险。” 宋木苒懂,沈蕴对她这叫怀柔政策,打巴掌给一颗糖,萧策安要避,但沈蕴也不是什么好人。 经过这么久相处,她能感觉得到,沈蕴并不像外面那样洁白无瑕,或许他的身上还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无论是沈蕴还是萧策安她都不想沾染也不想得罪。 所以简而言之,她太难了! 给老虎顺完毛,还得给家里的狐狸顺毛。 沉吟片刻,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宋木苒连忙拉开帷幕,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投眼望去,她一眼认出了眼前的女人。 是衣铺老板。 云娘抬眸望了望她,顺着宋木苒的目光看见身后的男人,随后柔声道:“宋小姐,这是安世子给你购买的衣衫,这可是长安城最新款的料子,颜色也和您很搭,而且还让奴家亲自交到你手上。” “知道了,你拿回去吧,告诉安世子,别破费了,小女受不起。” 云娘望着眼前的女人,不悦的想咬碎了牙,装什么?勾引了安世子还不承认? 想欲拒还迎不是? “这....小姐,安世子交代了,您不收,奴家不好交代。”云娘故作为难。 有沈蕴在,宋木苒哪里还敢收萧策安的东西,更何况这东西这么贵。 而且她说过要拒绝萧策安,就不能给他希望,他给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收的。 “别人的一番心意,你还不快收下?” 听见身后人传来的声音,宋木苒只感觉头皮发麻。 “你回去吧,无功不受禄!小女受不起。”说完,宋木苒就一把拉下帷幕,不给女人说话的机会。 她这番表现,沈蕴很满意,但他依旧没有放过宋木苒:“他与你才见过两次,就送如此大礼,你告诉我,你们以前是否认识?” 第39章 别人吻得,我就吻不得? “认识。”宋木苒毫不隐瞒:“安世子曾救过我,当时我被山贼追杀,逃跑遇到安世子,她救过我一命。” 沈蕴垂眸睨视着她,见她双眼通红含着泪,一点也不像演的,她是想到死去的家人了吗? “抱歉。”沈蕴见她难过,心里不知不觉的揪了一下。 这句道歉让宋木苒愣住了神,“你说什么?” “没什么。”沈蕴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但宋木苒听得清清楚楚,一向傲娇,矜贵的沈世子居然会给她道歉。 当真是让人意外,刚才她的确是哭了,但是是她演的。 提到过往若是不哭岂不是让人怀疑,她完全没想到沈蕴会吃这一套。 看来早古男主喜欢白莲花,喜欢小绿茶,喜欢柔柔软软的女孩子,完全是合理的。 俗话说女人会撒娇,男人魂会飘。 这不沈蕴魂这次飘了一回了。 她跃跃欲试的盯着别开脸的男人,声音柔软的问:“沈哥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听见女人柔软的声音传入耳朵,沈蕴眼眸沉了下去,转头冷冷的看着她:“谁让你叫我哥哥的?” 听见男人的冷声,宋木苒的笑容一下僵住了,大意了! 沈蕴脾气阴晴不定,本就没有承认过她这个妹妹,刚才她完全是得寸进尺了! 真是欠打,宋木苒后悔招惹他了。 “对不起,——” “闭嘴!”沈蕴突然握着她的后颈,宋木苒下意识的闭上眼。 狗男人不会又要强吻她吧? 她等了几秒,都没等到男人的强吻,宋木苒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再次睁眼对上男人的眼眸。 该死!她竟有些不习惯沈蕴没有强吻她了,若不是内心的底线,宋木苒都怀疑她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了。 居然有些期待男人的强吻,一定是欲望在作祟。 “你....你要干什么?”宋木苒滚了滚喉咙,撇开男人的眼,不得不说,虽然沈蕴很傲娇也很高冷,但他确实生了副好皮囊。 若是放到现代,也是比那些顶流明星还好看的。 可惜了,要是她不需要攻略,倒是想尝尝也无妨,想到这里宋木苒眼眸闪过几分的失落。 等攻略完,假死跑路,她一定要好好犒劳自己,找百八十个小倌。 一饱眼福..... 沈蕴看着她一脸傻笑,脸上还有些红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东西。 “你在想什么?嗯?”沈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女人被迫的与他靠近。 远远看过去,两人的脸隔了不到半指的距离,稍微动一下,就可以吻上女人的红唇。 惹得宋木苒一阵羞红,不过脑子的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沈蕴,你别激动啊,咱们这是乱\/伦的,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强吻我。” “什么乱\/伦?”男人脸色一沉:“我承认你是我妹妹了吗?” “老夫人承认了。”宋木苒反驳。 “怎么?别人吻得,我就吻不得?”沈蕴沙哑的声音顺着她的脖颈慢慢向下。 宋木苒心头一颤:“.....什么?” “什么?”沈蕴目光带刺,手指顺着她的后颈移到前面,最后落在一处红印上,他若有若无的摩擦着的脖颈上的红印。 明明温柔得要死,可偏偏宋木苒却感觉有刀子在刮她的皮肤,她反应过来了,沈蕴这是发现她脖颈上的红印了。 “不解释一下吗?”沈蕴继续摸着她的脖颈,若有所指。 宋木苒沉吟片刻,吐出几个字:“解释什么?我应该给你解释什么?有欲望不是很正常吗?我找小倌怎么了?” “小倌?”男人顿时一愣。 宋木苒故作镇定:“不然呢?不是小倌,你以为是谁?”她故意反过来问沈蕴。 沈蕴手指停顿的按在红印上,沉默了片刻,原来他想多了,他以为是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弄的。 不对,就是不三不四的男人弄的! 想到这里,他加重的捏了一下她的皮肉,宋木苒当真是胆子大了,居然敢找小倌! “谁给你的胆子找小倌的?” “我.....我就摸摸,不做别的,也不行吗?”宋木苒解释,把萧策安当成小倌,可行。 沈蕴脸色黑得厉害,眼中燃起不明的怒火:“就摸摸?宋木苒,你要点脸吗?” 要脸干什么?脸能当饭吃? “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 “没有,没有下一次了!我发誓!”连忙举起三个手指头:“若是我再找小倌,就再也找不到你这样的帅气郎君。这个誓可以不?我可是用我后半生的幸福发誓的。” 男人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满意的松开她,宋木苒以为解脱了,下一秒她的脖颈又被沈蕴给握住。 “你发誓就发誓,为什么以我为例子。” 宋木苒直截了当:“因为你长得帅啊。” “就因为我的皮囊?” 宋木苒猛的点头,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不能找他这种款的,还有其他款的,她又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沈蕴沉默了一下,松开了手,果然宋木苒这个女人就是太过肤浅,有当真是高看她了。 他理了理领口,恢复以往的清明,对于宋木苒,只要她老实本分,不乱来,他可以稍微容忍她一些。 好在很快就到了沈府,否则宋木苒还真受不惯这尴尬的气氛。 香莹从另外一个马车上取下礼盒,宋木苒想着要赶紧去准备礼物,就没有等沈蕴,谁知道刚迈脚,就听见沈蕴要把刚才她坐的那辆马车给烧了。 为什么?难不成嫌弃她脏? “罢了,顺便吧,反正他有钱,爱烧随便烧。” 沈蕴一回头就看见身边的人已经进去了,他沉了沉眼眸,“派些人不间断的好好看着她,保护她的安全。” 笙云愣了一下,主子当真是为了苒小姐的安全吗? 在这京中苒小姐哪里来的危险?本来烧马车已经够离谱,现在又要让让看着苒小姐,世子爷的心思他是看不透了。 一夜好眠,因为成了太子的陪读,宋木苒难得睡上一个好觉。 坐上去皇宫的马车,开启一段美好的攻略日子,让人意外的是,沈蕴这一次居然破天荒的要与她一同乘坐马车。 她当场就傻眼了,沈蕴在这里,她还怎么躺平? “沈世子,你不和江小姐坐吗?” 沈蕴微蹙了一下眉,冷冷道:“这是沈府的马车,我坐那一辆与你何干?你要是不想坐,你现在就下去走路。” 宋木苒没回话,她又不是傻,下去走路何时才能进宫。 而且让她意外的是,沈蕴为何也要进宫,难道是为了陪江婉茹? 错不了了,不是陪她还能做什么?毕竟他以前去皇宫可没这么勤。 与此同时,江婉茹依旧一身白衣,一副温婉的模样从府里走了出来。 她本想给沈蕴一个惊喜,谁知道出来没看见他人,“沈哥哥人呢?” 笙云下意识提醒:“江小姐,世子爷已经上马车了。” 江婉茹闻言,理了理裙摆,露出微笑,款款的走上马车,刚拉开帷幕,脸色就垮了下来。 沈哥哥人呢? “笙云莫不是想骗她?” “小莲,你去告诉她,让她们先走,我在这里等沈哥哥。” 笙云听见动静,连忙提醒:“江小姐说她等一会儿再走。” 宋木苒傻眼了,江婉茹不应该过来找沈蕴吗?她还等什么? 未等她掀开帷幕查看,马车已经往前走了。 沈蕴转头瞥见她怀里的盒子,顿了一下,宋木苒回过头来,发现男人在看自己,下意识的护住了怀里的东西。 这恰恰让沈蕴怀疑,“藏什么?拿出来。” “没什么,是送给清安公公的见面礼。”宋木苒依旧拿着,没给他。 第40章 太子殿下握着宋木苒的手 沈蕴没再说话,瞥了一眼她怀中的东西,最后还是收回了视线。 见面礼,她倒是想的周到,也没见她给自己送过见面礼。 小小的插曲一晃而过,宋木苒离开的时候,想给沈蕴打招呼,发现他高冷得紧,话到口中又咽了回去。 到了上书院,早到的几个伴读眼神都落在她身上,是鄙夷,是不屑。 宋木苒毫不在乎的浅浅一笑,她们不曾瞧得起她,不曾想,她却偏偏入了太子殿下的眼,气死她们! 清安公公见她一脸笑意,又看见她手上拿着东西,“苒姑娘费心了,殿下看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宋木苒红了脸,羞涩的抱着东西,她也不确定太子殿下会不会喜欢,总归送了比没送的好。 “小女自己做的,只求殿下不要嫌弃就好。” 清安公公没在说话,好不好不是他说的算,殿下见了才知道。 跟着清安公公去了一处别院,太子殿下平日里除了去东宫就是来这里。 毕竟这里是他自小就读书的地方,待久了也就习惯了。 小桥流水,廊榭庭轩,安静得很,又没有人打扰,倒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想到这里,宋木苒心里又扬起了几分的激情,攻略太子,得加速。 管他三七二十一,什么擦边,什么暧昧,有用就行。 进了书房,绕过屏风,就看见太子站在案桌后面,似乎在写什么东西。 “小女见过太子殿下。” 谢怀川没说话,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又低头继续写,宋木苒接收到信号,十分殷勤的上去伺候。 “殿下,小女帮您磨墨吧。”说着她便上前主动研墨。 说起来,太子身上不是龙涎香而是幽兰香,闻起来很舒服,和他人一样。 顺着他修长的手指落在宣纸上,男人玉笔铿锵有力,写出来的字活灵活现,字如其人,说的便是太子这种吧。 长得好看,写的字也好。 谢怀川察觉到一双灼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他下意识的停了笔,“你觉得孤写的字如何?” “好看,小女是个粗人,但小女觉得殿下的字写的很好。”宋木苒大大方方的说。 谢怀川浅浅一笑:“你倒是实诚,不像他人说话辞藻华丽,将孤的字,夸得天花乱坠。” 宋木苒也想啊,太简单的词配不上殿下,太复杂的词她又不会,说多了反而太假。 见她不吱声,谢怀川沾了墨,又换了张宣纸,继续写,写到一半,他突然说:“孤写的字,一点也不好,父皇从未夸奖过孤,旁人都说好,父皇看了孤的字,却从未愉悦过。” 他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些阴郁。 宋木苒都看在眼里:“殿下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严父出才子,皇上是对殿下给予厚望才如此严厉,或许怕殿下得了一时的夸赞而沾沾自喜,不知所以。” “那你觉得孤有不知所以吗?” “没有,殿下很谦虚,殿下是一位多得的储君。” 谢怀川哼笑道:“你倒是会说话。” 不知怎么的,谢怀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这些话给宋木苒听。 他总感觉每次见到她,心里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愉悦感,是能缓解他紧张情绪的那种。 微风缓缓拂过,将姑娘额前的碎发轻轻撩起,他的目光由额头缓缓下移,最后落到她翘长的睫毛上。 察觉到太子在看自己,宋木苒故作羞涩的抬起眼帘:“殿下要休息吗?小女这就去备茶。” 说实话,虽然太子很好,但宋木苒也是第一次攻略这种身处高位的人,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不安的。 接着倒茶的功夫,她缓了缓神,恢复以往的笑容给谢怀川递茶。 谢怀川接过,抿了一口,微微蹙了一下眉,“这茶.....” “这茶是小女备的,凉茶,小女担心天气炎热,所以备凉茶给殿下提神。” 她没有擅作主张,是问过清安公公才准备的。 见她紧张得咬着嘴唇的样子,当真有趣,他还以为她不怕自己呢。 “别怕,孤没说要怪你。” “只是这茶你有尝过吗?” 茶,是有毒吗? 谢怀川将茶放桌上,往她全面推了推,宋木苒顿了一下,直接拿起来饮了一口,好像水放多了..... 她不知道皇宫里的茶和她以前喝过的不一样,刚才她见水有点少就加了一些...... 谢怀川扬了扬眉,目光扫过她脸颊上的红晕:“罢了,这些本不需要你做,让他们来就行。” 清安公公听见动静,立马走了进来,将茶拿走,临走时他定眼看见茶杯上的胭脂印,顿时一惊,刚想开口就对上谢怀川的眼神。 最后他看了看宋木苒,就若有所思的退了出去。 宋木苒见清安公公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又不敢在太子面前多问,还是找机会再问问吧。 见太子又要继续练字,宋木苒连忙打起精神磨墨,不得不说太子这份毅力可以,换做是她,早把纸给撕烂了。 连写了两张,男人突然开口:“孤看过你写的字,很生疏。” 不愧是太子,说话都这么文明。 宋木苒听出来了,太子这是说她字丑。 “小女从未学过写字,也是来了长安才练的字。” “不会写字,会认字,也算是厉害。”谢怀川嘴角上扬,放下玉笔转头看着她:“想学吗?” 宋木苒心头一颤:“殿下,要教小女写字吗?” 谢怀川的本意是想让她跟着上书院的夫子写字,这姑娘倒是直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宋木苒麻溜的跪地:“殿下,小女冒犯了,望殿下恕罪。” 刚才她真以为是太子要教她写字,现在想想,她什么身份,太子什么身份? “无妨。”谢怀川淡淡道:“起来吧,跪得这么滑溜,跟泥鳅似的。” 被突然这么调侃,宋木苒还有些意外,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也会打趣。 “既然你想让孤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孤一向严苛,你若做不好,孤可要罚你的。” “殿下会如何处罚小女?” 谢怀川沉吟片刻,吓唬道:“字都写不好,那要这手也没用,就剁了吧。” 宋木苒闻言,手下意识的往袖口里缩,剁手,那不可能。 犹豫之间,她看了看太子身上的攻略值已经达到百分之十几了,看来太子殿下对她挺有好感的。 练字肯定会增加身体接触,有了若有若无的身体接触,最能调动人心。 罢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小女愿意,太子能教小女写字,是小女的福分。” 她眉眼弯弯带笑,让人看了都高兴,谢怀川脸上多了几分的愉悦。 下一秒就突然伸手过来握住宋木苒的手,她愣了一下,见男人面色从容:“你不站过来,孤如何教你?” 宋木苒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羞涩的站到谢怀川身前。 男人身材高大,将她包围起来,谢怀川分明细白的手指将姑娘的小手包裹起来,握上玉笔,沾了点墨。 姑娘的手柔软细腻,让他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也没想到他今日会这般主动教一个女子写字。 只是每每闻到宋木苒身上的味道,身体就很想靠近她,当真是奇怪了。 与此同时,一抹月白的身影走过窗前,沈蕴垂眸睨视着屋里二人交叠的身影,手指下一秒不经意的捏紧。 看见屋里女子脸上藏不住的笑容,他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堵得慌,宋木苒何时见他这样笑过? 第41章 太子殿下握住了她的腰。 淡淡的幽兰香混着梨花香传入鼻间,本是两种不相合的香味,这一刻竟合成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凉风徐徐,宋木苒下意识的往窗口的方向瞥了一眼,一个身影匆匆的散去,怎么有点像沈蕴? 她眨了眨眼,发现窗口什么都没有,这才反应过来是她看错了。 身后的男人并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握着她的手教她写了首诗,那诗正是昨日她默写的那一首。 宋木苒看着宣纸上的诗,娇羞的侧头睨视了太子一眼。 他目光温柔带着笑意,低眸回馈着她的眼神:“这诗很不错,这字你可学会了?” “小女愚笨,但小女一定会勤加练习的。”她面颊绯红,一脸羞涩的撤回了目光。 看着男人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宋木苒柔声提醒:“殿下,小女给您准备了东西。” 话音刚落,那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双大手已经撤去,待宋木苒取来礼盒的时候,男人已经恢复以往的模样。 如沐春风的坐在案桌之后,与刚才那个主动教她写字的男人,仿佛不是同一个。 不过谢怀川的故作镇定,却骗不了宋木苒,因为她看见了男人头上的攻略值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二十。 这说明即便是君子也难坻美色,在这个年代,美色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 一个男人无论他如何对你钟情,如何喜欢你的内心,但第一印象是错不了的,没有人会见你第一面去了解你的内心。 顾名思义,有时候美貌也是一个门槛。 “殿下,这是小女亲自做的手串。”宋木苒双手将锦盒递给了谢怀川。 谢怀川扬了扬眉,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打开锦盒便看见一串璎珞。 这璎珞是用最淳朴的素色珠,琉璃,玛瑙做成的,不像女子戴的那样花里胡哨。 谢怀川人本来就长得温润,人白得多了几分病态,让人看了好不心动。 本是要送禾穗的,但她想了想,还是手串比较好,一抬手就能让太子殿下想起她,何乐而不为呢? “殿下,小女帮你带上?”见谢怀川想得出神,宋木苒主动献殷勤。 男人没说话,只是笑着将手串交给她,宋木苒羞戚戚的低着头,伸出纤细的手指将手串挽上谢怀川的手臂。 肌肤间的触摸,让他的的有些莫名的触动,随即心里便有了一个奇怪的疑惑:“你身上用的是什么香露?” “香露?”宋木苒故作不知:“殿下,小女没用香露,但是小女的衣衫是府中的丫鬟用熏香熏过的。” “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谢怀川豁然开朗:“没有,只是孤觉得这香让孤身心愉悦得很。” 那是自然,宋木苒是不可能告诉他,她用的香露可是系统专门给的。 宋木苒也不知道为何这香对太子有用,先前她问过系统,系统都是支支吾吾的,说什么天命不可说。 问不出来也就罢了,谁没点秘密呢,反正是好的就行。 “殿下若是喜欢这熏香,小女可以去问问小女那婢子,改日给殿下送来?” “不必了。”谢怀川收回了手,他很清楚既然这是普通的熏香,那让他愉悦的或许是她这个人罢了。 在这深宫中呆久了,他向来听腻了那些无厘头的讨好,见过了太多规矩刻板的人和物,直到看见宋木苒。 她身上有着长安城女子少有的鲜活,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看着太子殿下额头上的数字变成了二十五,宋木苒心里震惊不已。 先前她还以为太子会如同当年她攻略萧策安一样,每当她有没做顺心的,那攻略值就降,整整花了两年才攻略到百分之七十,而且还是用她半条命换来的。 如今攻略这个太子,确实轻松多了,看来高高在上的太子也缺爱,不过是一个手串,竟能让他耳根子都红了。 甚至额头上的数字还在增加,莫非太子在攻略自己? 手串一戴,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多了几分暧昧,宋木苒借此机会,连忙加把火:“小女第一次送男子礼物,让殿下见笑了.....” 确实是第一次,因为以前她都没这么多钱买这些高贵的东西。 谢怀川闻言,扬了扬眉,面不改色的唤了清安公公进来,清安公公躬身上前听话,目光还时不时的看向宋木苒。 仅片刻,清安公公就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出去了,与此同时,一个侍卫进来回报,说是外邦送来的几只野兽驯服得不错。 琳安在皇家围场里面开了一场双虎斗,让京中的贵族公子,小姐都过去观赏。 宋木苒听着就纳闷了,琳安公主好好的为何特意的交代让她也去。 想来是因为她心悦沈蕴,有人在她旁边煽风点火的缘故吧。 “殿下,咱们现在就过去嘛?” 毕竟去晚了,只怕谢琳安会找机会给她发难。 谢怀川淡淡道:“不急” 宋木苒不再多言,只要她乖乖跟在太子身边,哪里还有让人欺负她的机会在? 不过一会儿,清安公公领着一个小太监过来了,小太监手里还拿着一个礼盒,看起来挺精致的。 谢怀川抬了抬手,小太监递上礼盒,宋木苒眼睁睁的看着太子从精致的礼盒里拿出一只玉镯,看起来玲珑剔透,水品极佳,比她在玉店看见的都要好看。 他修长的手指将玉镯拿在手上,面向宋木苒,问:“好看吗?” “好看。”宋木苒连连点头,这么好看的手镯,看来送与的人一定身价不凡。 宋木苒的想法刚冒出来,她的手便被谢怀川给握住,未等她开口,那手镯已经滑溜的套进她的手腕。 “殿下,这.....殿下这是?”宋木苒大惊失色,甚至有些口吃,太子这是要送她玉镯? 清安公公咳嗽了一声,满脸的吃瓜样:“这手镯一直放在东宫,整个大魏就此一只,先前奴才还想着这么好的东西放着只怕要沧海遗珠了,现在看了,这玉镯戴在宋姑娘手上,可谓是恰到好处了。” 清安公公是有些马屁在身上的。 宋木苒见此情景,拿出百分之百的惊讶,受宠若惊,甚至喜极而泣,扑通跪地,伸手就去摘手镯,“殿下,殿下这太贵重了,小女担待不起,小女何德何能?配不上这镯子。” 她说话的同时,眼眶炙热的抬手看着眼前的男人,说实话谢怀川都被她这状况给惊到了。 不过是送一个镯子,竟将她吓哭了,但仔细想想她出身平民,突然收到这东西,确实会吓到。 “不过是一个镯子,孤想给便孤了,你要做的就是戴好这镯子,让它发挥它的价值,孤也只是礼尚往来罢了。” 宋木苒听出来了,谢怀川这是不想还之前镯子了。 无所谓,反正那镯子根本不是她的什么亲人遗物,她当时那么说,也只是搏同情罢了。 “小女,小女多谢殿下的赏赐。”她想给太子磕头,头刚下去,却被男人伸过来的手拦住了:“你在磕头,只怕手要让孤折寿了。” 听见男人的浅笑声,宋木苒红着脸,低低的回应:“是。” “起来吧。” 宋木苒将手镯重新戴上,然后站起身来,不知是不是因为跪得太久的原因,她腿一下就软了下去。 好在一双手突然伸过来扶住她的腰,宋木苒借势的往那人怀里倒。 腿软?不存在! 她装的,小说常用的方法,百试百灵! 等站稳后,宋木苒又害羞的柔声说:“多谢殿下。” 清安公公见此情形,规矩的低着头。 谢怀川云淡风轻,并没有因为手放在女子的腰上而方寸大乱,反而微微一笑,声音有几分沙哑:“站好了,若是磕坏了孤给的镯子,孤可是要罚你的。” 若不是看见他通红的耳朵沿着脖颈都是红的,宋木苒都差点相信,太子是个禁欲的,不沾女色呢。 一段小插曲过去,宋木苒带着攻略值达到百分之二十五的小战绩,与谢怀川一同去了斗兽场。 第42章 把手给孤 春光无限好,日下会情郎。 —— 这皇家斗兽场就在皇宫里,高高的城墙之下关着许多凶兽。 不仅如此还有睇过的细作也被关在那牢笼之中,供人消遣。 刚上高台,琳安公主带着一群贵女和贵子便上过来迎接太子。 宋木苒目光一转就看见沈蕴也在队伍里。 她倒是见怪不怪,沈蕴估计是喜欢江婉茹,特意陪人家来的吧。 可惜了喜欢沈蕴人那么多,江婉茹只怕是争不过了。 他往那里一站,一群官家小姐都往他身上瞅,谢琳安也不例外,她看似过来给太子打招呼,实际上眼神一直停留在沈蕴身上。 啧啧啧! 好大一个瓜。 1v3有意思。 宋木苒发现,好几双眼睛都要把沈蕴看穿了,沈蕴依旧面色从容,甚至在走过来的时候还往宋木苒身边看。 咋地,是在炫耀他有多受欢迎吗? 他的眼神明明是炫耀,但在其他女人眼里就是宠溺,谢琳安不曾得他一次正眼,见他目光投向宋木苒,顿时就满眼嫉妒。 这个小贱人,居然勾引沈世子! “太子哥哥!” 谢琳安面带笑容的走过去朝太子行礼。 “太子哥哥,今日这两野虎是这斗兽场最凶猛的两只,不如宋小姐与本公主赌赌,看哪一只会赢。” “若是你赢,本公主便将这珠钗赏你,若是你输了,你便给本公主做婢子如何?” 宋木苒笑了,这不是鸿门宴是什么? 她没想到谢琳安会自降身份和她赌。 “公主殿下,这珠钗实在珍贵,小女担待不起。” “你好大的口气,你怎知你和赢?”谢琳安睨视着她。 “小女是觉得,小女的身份连给公主殿下做婢子都不配。” 她这样贬低自己,无非是想说谢琳安想听的罢了。 她又不是傻子,这斗兽是谢琳安准备的,她随便动动手,想让哪一只老虎赢,哪一只老虎就赢。 给她当婢子?她倒是想得美,只怕不是当婢子那么简单吧? 说起来还得怪沈蕴,非要看着她炫耀。 “公主殿下,小女虽然没这个资格与公主作赌,但小姐觉得沈兄长,可为小女代劳一二,毕竟长兄如父!” 抱歉了沈蕴,你惹的女人,你负责。 “你......”谢琳安诱计不成,又不想当着沈蕴的面失了身份。 “也是,沈世子,你觉得呢?” 沈蕴依旧面色从容:“既然是为公主与太子助兴,臣愿代劳。” 谢琳安闻言,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那若是沈世子输了,就用一月月俸当做赈灾款,赢了这珠钗就赏给沈世子。” 此话一出,众人都纷纷赞赏琳安公主体恤百姓,宅心仁厚,就连未开口的太子也要夸赞。 当真是双标啊! 更让宋木苒想到的,沈蕴居然同意了,若是换做以前,他可是巴不得她出丑啊。 话不多说,很快两只老虎就被标了红蓝记号赶了出来。 而围墙之上站满了看客,他们都是这食物链上最顶端的权力者。 看似是两只老虎,实际上宋木苒却从他们身上看出了自己的身影。 她就如同这笼中之虎,想要存活,只能拼死一搏,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这两只老虎都是饿了许久的,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 笼子刚打开,两只老虎就相互移动的试探,突然,其中一只老虎冲向围墙想要跳出来。 凶猛的老虎奔跑过来,将宋木苒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会这样? 宋木苒能感觉得到那老虎对她充满杀意,明明这么多人在,偏偏只冲向她,这不是谢琳安的手笔是什么? 她转头看了看谢琳安,此时的谢琳安目光正看向沈蕴,没有任何的情绪外露是她所为。 如果不是她,会是谁呢? 为了怕再次被攻击,宋木苒主动往高处站,转头看向太子,发现他面不改色的看着底下的东西。 看来他们是真的喜欢这种厮杀的场面。 宋木苒特意找来了一处高地站好,不过一会儿,清安公公便出现在她身后。 “宋姑娘,殿下说你可以随意走动,不必拘束。” 既然如此,宋木苒自然是想往太子身边靠的,刚才谢怀川并没有让她跟随,她怕不规矩就没守在他的身边。 现在他说了,自然是要过去的。 “小女见过太子殿下。” 谢怀川微微颔首,示意她过去:“宋姑娘,觉得那只老虎会赢?” 两只虎都挺厉害,让她猜肯定猜不到的。 “小女不知。” 谢怀川浅浅一笑:“那你更希望哪一只虎赢?” 这话完全是送命题,一边代表皇家,一边代表沈家。 帮那一边她都占不了好。 “小女更希望兄长赢吧,小女还是舍不得那一月月俸。” 她笑起来甜甜的,天真浪漫极了,谢怀川看着她眉眼弯弯,恍惚间,有些迷了眼。 宋木苒顺着谢怀川的目光,柔声问:“那殿下更希望谁赢呢?” 她很清楚,谢琳安是太子妹妹,肯定是希望妹妹赢的,但宋木苒需要做那个明知故问的傻子。 “孤希望——” “啊.......” “有人掉下去了!” 突然响起的惨叫声将二人的气氛打破。 与此同时,众人纷纷往下方望去,不知是那个小姐掉下去了。 不仅摔得半死不活,还被两只老虎撕咬,太血腥了。 与此同时,一个宫女突然过来禀告:“殿下,公主殿下吓晕过去了!” 这围场又宽又大,一时间一群人闹哄哄的往谢琳安方向赶。 这在这时,宋木苒能感觉到这群突然出现的太监宫女将她往边上赶,她加快脚步的向太子靠近。 就在这时,突然冲出一个发疯的宫女猛的过来按着宋木苒往围栏边上去。 此时,宋木苒后腰猛的坻在靠栏上,那宫女力气庞大,再加上人群拥挤,宋木苒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救.....救命!” 宋木苒抬腿去蹬那宫女的腰,谁知那宫女好似一个练家子,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想要将她推下去。 “殿下!有刺客!” “去死吧!”话音刚落,那宫女就压过来,宋木苒毫无防备的被那宫女带着一块掉落下去。 就在这时,宋木苒一脚踩在宫女脚上,虽然摔下去了,但一只手及时抓住了扶手。 远远看去,那宫女狠狠的抓着她的脚,不肯松手。 “滚开!退!退!退!” 宋木苒愤懑的用脚踩那宫女的脸。 “sb!你要死不要连累我啊!” 于此同时,谢怀川已经回过头来,推开人群,伸手去救宋木苒。 “把手给孤!” 宋木苒拽得手疼,脸红,脚疼。 那宫女是下定决心要整死她的,不肯松手。 一只手刚被谢怀川握住,谁知道那该死的围栏突然咔嚓一声就断了。 就那么孤零零断了。 紧接着一群人闹哄哄的就往下掉了。 完了..... 天要亡我! 正当宋木苒要准备赴死的时候,她手被抓住的那人将往怀里扯。 “不用怕,有孤在,你还死不掉!” 宋木苒又活了似的睁开眼,眼前的男人在笑。 他在笑,宋木苒绝对没看错,他在笑。 “殿下,您不必如此宽慰小女,是小女连累您了。” 这么掉下去,不仅摔得半死,还要被老虎分尸。 “怎么?你莫不是以为孤要与你一同赴死?” 难到不是嘛? 第43章 你刚才亲了孤,对吗? 随着一阵闷声响起,宋木苒以为要到她了,谁知道,她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紧接着那人带着她,借着墙壁的力道,稳稳的落在地上。 宋木苒:“.....???!!” 她不顾规矩的抱紧身边的男人,如同抱紧救赎一样。 她没死? 确实没死。 “你再不松手,孤只怕要被你勒死了。”听见头上传来的低哑声,宋木苒如获新生的缓过神来,缓缓的睁开眼睛。 她微微张口,震惊了好半天,才冒出几个字:“殿下.....你好....厉害啊!” 宋木苒本想来一句:我操,牛批。 知道太子会武功,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真是小刀刮屁股,开眼了。 谢怀川被她夸得,不禁咳嗽了一声:“好了,你站好,否则孤不好救你。” 说罢将不顾规矩拔出宋木苒头上的珠钗,“不用担心,他们吃饱了,暂时不会动手。” 确实要吃饱了。 宋木苒反应过来,投眼望去,刚才掉下来的两人,分别被两只老虎分食。 现在他们二人在老虎眼里,就是待宰的羔羊,不足为惧。 说实话,宋木苒看见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她曾经也看见过野狼吃人的场景。 所以,有谢怀川在,她需要做的,是一个弱女子的形象。 “殿下,小女怕~” 她红着眼眶,连忙抱住谢怀川的腰肢,哭得稀里哗啦的,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谢怀川被她这反应,愣住了神,见她抱住自己,不禁低笑一声:“孤适才见你面色沉稳,以为你不怕呢。” “殿下,小女是被吓得没反应过来。”她一边哭,一边往那人怀里拱,根本没有一点淑女和规矩。 男人喜欢小白花,要是不害怕,如何激起保护欲? 宋木苒红着眼眶偷偷看着男人额头上升起的攻略值,一直在升,几乎快冲破百分之三十。 太好了! 听见护卫打开牢笼,清安公公跑过来的尖叫声:“殿下,奴才...来迟了,殿下,您没事吧!” “殿下,小女....小女冒犯了!”宋木苒一把松开手,羞红的低着头,但身子依旧贴着胸口。 比起其他人的惊慌失措,谢怀川反而有些沉浸在女子的软身中,她突然松了手,倒让谢怀川有些不习惯了。 但想到刚才宋木苒是因为害怕才抱住他,一时失了分寸,也很正常。 就在这时,老虎突然发起进攻,宋木苒又故作害怕的抱紧男人的腰肢,紧接着两眼一转,稳稳当当的晕倒在男人怀里。 她掐点掐得特别好,清安公公刚过来,她便晕倒了。 “殿下,奴才来吧,快来将宋姑娘抱回去。” 宋木苒:“.......” 没有办法,宋木苒只能将手拽着男人的衣衫,眼看就要摔倒,一只手总算是伸到她腰上,将她横抱了起来。 清安公公直接傻眼了,“殿....殿下。” “不用,孤来就行。” 听见这番话,宋木苒总算松了口气的往男人怀里去。 英雄救美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宋木苒就不相信堂堂太子殿下会不上钩。 更何况她身上的香露能吸引太子,越是靠近太子,就越是让他着迷。 不过一会儿,她便被人抱出了斗兽场,与此同时,沈蕴总算摆脱琳安公主的纠缠,匆匆忙忙赶过来。 看见太子怀里的时候,眼色一沉,连忙伸手过来:“殿下,交给臣吧。” 宋木苒:一边凉快去。 谢怀川看了一眼怀里吓晕的女子,犹豫的将手伸出去,沈蕴如释重负的伸手过去接,手刚碰到,谢怀川又收回来:“不必了,长君,你将琳安安全送回去,查清此次事件,宋姑娘这边,有太医。” 他完全不说,他抱着,不合规矩的事情。 “是.....” 沈蕴神色凝重,欲言又止,咽了口气,目送太子抱着宋木苒离开的背影。 听见外面的动静,宋木苒明白过来,她现在在轿子里,在太子怀里。 耳边还能听得见清安公公的声音:“殿下,是否回东宫?” “嗯。” 怎么办? 待会见了太医,她肯定会暴露,所以她得提前醒。 她脑袋一转,抓着谢怀川的衣衫就往他怀里钻:“别吃我,别吃殿下,殿下快跑!别过来!” 她声音抽泣着,如同陷在梦魇中一样,身体不停的颤抖,不停的告诉那人,她有多害怕。 谢怀川没想到她会这么害怕,两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苒儿,苒儿,没事,别怕,已经安全了。” 宋木苒闻言,缓缓睁开眼,故作不知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随后又再次抱住男人的腰,低低抽泣:“殿下,您还活着,您没事儿,太好了,小女以为您....” “以为孤被虎吃了?” 宋木苒惺忪着眼睛,抽泣的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又故作惊讶的连忙起身:“殿下....殿下恕罪,是小女冒犯了。” 她扑通的从男人怀里想出来,谁知道身体发软得厉害,又再次跌回了男人怀里。 惹得男人爽朗的嗤笑了一声:“孤竟不知你胆子如此小,连身子都吓得一直在发颤。” 她脸颊染上一片红晕,咬着嘴唇:“殿下,小女胆子本来就不大,是殿下误会了小女,殿下又不是第一次见小女这番模样了。” 的确,她这番话,一下子就将谢怀川拉回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微服私访,没带多少人在身边。 一转眼就有个小姑娘溜上她的马车,脸色苍白,求着他救自己。 是又大胆又胆小。 “殿下,小女没事了,可以把小女放下来了。” 她声音小小的,还带着几分颤音,很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说实话,宋木苒是被吓到过,但不至于这么害怕。 不过,要是不这样,如何攻略太子? 难得有机会接近,她可不能错过。 看着太子额头上那百分之三十的攻略值,宋木苒嘴角微微上扬。 恰好被谢怀川捕捉到:“现在笑这样开心,是不怕了?” 她摇头又点头:“小女笑是因为殿下平安无事,小女差点害得殿下落入虎口,若是殿下受伤了,小女难辞其咎。” 说着她又挤了挤眼泪,刚抬眸,一双炙热的手突然覆过她的眼角,拭去她的眼泪。 莫说谢怀川吓一跳,就连宋木苒也愣住了,她知道那香露厉害,没想到会这么厉害,能让太子主动替她擦眼泪。 一时间,就连谢怀川也愣住了神,他没想到,就觉得看见她哭,需要替他擦眼泪,手就不知觉的伸了过去。 奇怪了,太奇怪了。 让谢怀川,忍不住的问出口:“宋姑娘,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前世今生?”宋木苒微微一怔。 谢怀川手指拂过她的眼泪,声音有几分沙哑:“孤也不知,孤只是觉得第一眼见你,就忍不住想靠近你,有点像中邪一样。” 宋木苒笑了:“殿下是觉得小女是妖女?” “不是。”谢怀川羞红了眼:“孤是觉得,说不定你与孤上辈子认识呢。” 他说话时候,宋木苒能清晰看见额头上的攻略值还在增加。 那里有什么前世今生,只不过是香露的原因罢了。 “殿下是的有几分道理,说不定小女与殿下上辈子是夫妻呢。” 谢怀川目光闪过她红润的脸颊,落在她的红唇上。 “你怎知是夫妻,而不是妃子?” “因为小女的家乡是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谢怀川目光顿了一下,没说话,伸手触上她的脸颊,轻轻拨开散乱的头发,靠近,将适才从她头上的发簪从心插上。 两人如此近的距离,宋木苒只需轻轻一抬头就能碰到太子的脸颊。 到底亲不亲呢? 这么好的氛围,看着那还在增加的攻略值,宋木苒心一狠,鄹然抬起头,在男人的脸上轻轻一吻。 不等谢怀川反应过来,那吻立马就离开了他,如同清风拂过。 “你......”谢怀川眼神突然炙热起来,连握在手上珠钗也掉落下来。 “殿下.....” “别动。”谢怀川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去捡,目光垂下落在她的红唇上:“你刚才是亲了孤的脸,对吗?” 第44章 与孤紧密相贴 “殿下....小女。”宋木苒回避谢怀川的眼神:“小女适才是为了方便殿下戴发簪,这才不小心碰到殿下的脸颊。” “小女有罪,冒犯了殿下,求殿下责罚。” 宋木苒挣脱束缚,扑通跪地。 脸上全是无辜,好似刚才那个吻确实是一个误会。 谢怀川手里落了个空,跟着心里也落了个空似的。 他刚才怎么会问人家是不是在吻他?他怎么会这么问? “不怪你,是孤误会了。”他理了理心情,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好似刚才两人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暧昧一样。 见她依旧跪着,谢怀川伸手去扶她起身。 刚碰到手,宋木苒吃痛了一声。 “手怎么了?”谢怀川拧了拧眉。 宋木苒将手藏到袖口中,“没事,只是之前吊在栏上,不小心磨了一下。” “伸过来,孤看看。” 宋木苒犹豫了一下,咬着唇瓣,将手伸了过去。 他握着她的手,垂眸睨视着手掌上见血的红痕。 这个宋木苒并不是装的,刚才那宫女死死拽着她的脚,两个人力量靠一只手支撑着,根本不能避免受伤。 宋木苒一向对自己心狠,这点伤对她来说不足为惧。 只是既然要做一个小绵羊,自然是要把最软弱的一面展现在太子面前。 男人都是有保护欲的,更喜欢服从自己,比自己软弱的女人。 对于太子也不例外,你要激发他的保护欲,征服欲,做到这样就够了。 又不是让他只爱自己,只要能提高攻略值就够了。 片刻之后,谢怀川松了手:“忍着点,待会回了东宫,让太医看看。” 宋木苒欲言又止的问:“殿下,小女无召进东宫,有损您的声誉。” 谢怀川嗤笑了一声:“现在关心孤,刚才抱着孤的时候,你可想过孤的声誉?你可知,今日在场的京中小姐,公子,可都是看见你抱着孤,与孤紧密相贴。” “世人不会骂孤,他们只会说你蓄意勾引孤,你光想着孤的声誉,你可知,你明日只怕要被这京中的世人所唾骂。” 宋木苒浅浅一笑:“世人皆在乎名誉,而名誉可轻如鸿毛,可重于泰山,清者自清,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不过是几个唾沫,于小女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女不是京中贵女,不需要为了所谓的名誉,伪装自己,更何况再怎么刻意避免,都有人看不惯,不是么?” “你倒是看得开,你不为沈家考虑嘛?” 宋木苒拧了拧眉:“若是世人问起小女,小女便说是小女勾引殿下,与沈家无关。” “哦?”谢怀川扬了扬眉,俯身靠近她:“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是故意勾引孤的不是?” “不是。”宋木苒嘴硬:“小女自知身份配不上殿下,若是小女心属一个男子,不会主动告诉那人,而是会送那人,小女觉得好的东西。他好就足够了。” 宋木苒自然不可能承认她刻意勾引太子的。 欲拒还迎,给他希望,让他猜想,这便够了。 看见太子头上的攻略的值达到百分之三十,宋木苒心里越发高兴。 她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谢怀川不知是想了什么,哼笑了一声:“孤懂了。” 与此同时,马车停在东宫门口。 清安公公在外提醒:“殿下,太医已经候着了。” 谢怀川应了一声,起身往外走,宋木苒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衫。 “殿下,可否派个宫女帮忙,小女脚适才被那个宫女给扯到了。” “怎么不早说?”谢怀川拧了拧眉,想都没想就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殿下!这.....” “行了,你都不在乎声誉,又在担心什么?也不差这一次,刚才不是有人看见孤抱你了吗?” 她细语道:“刚才小女被吓晕过去了。” “不用担心,东宫都是孤的人。” “是。” 宋木苒不再回应,而是伸手揽在太子的脖颈上。 悠长的梨花香弥漫开来,宋木苒能感觉到,谢怀川整个人都在发烫。 堂堂太子,这么纯情吗? 让她不禁的问起系统。 系统:【宿主,我只能告诉你,这香露就好比情蛊,只要你对他多动动手指,他就会一点点为你沦陷。】 【怎么神?就对他有用?】 【非也,对你有感觉的男人都有用,只是对谢怀川最有用罢了,宿主大大若是想养鱼,可以试试哟,百试百灵。】 宋木苒脸笑僵了【得了吧,天下哪里来的好事,一个我都应付不完。】 再来几个,只怕会她逼疯。 所以宋木苒能明白,为什么谢怀川见到她,会情难自禁,甚至会渐渐爱上她。 所有的功劳都是因为这香露诶。 太医诊断了一番,好在没什么大碍,只是受惊过度。 至于脚,休息两人擦点药酒就没事了。 清安公公在外掐着点进来回禀:“殿下,沈世子.....” 谢怀川做了噤声的手势,打断了清安公公的讲话。 折腾了半天,宋木苒居然躺着躺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梦中她总感觉有人在扯自己,迷迷糊糊之间她好似看见了沈蕴。 “见鬼了。” 居然看见这个冰块脸。 “我有这么吓人?” “沈....沈蕴!”宋木苒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不是梦。 “你倒是心大,连在东宫都能睡着。” 为何睡不着,总不能在东宫也有刺客吧。 “你怎么来了?”宋木苒撑起身来。 “怎么,你准备在东宫过夜了吗?” 不行吗? “没,我是想着睡一觉就走。”她一边说,一边起身穿鞋。 沈蕴垂眸睨视着她的脚踝,片刻之后淡淡道:“能走吗?” “不能,你带香莹过来了吗?” “她是你的人,不是本世子的,我带她来作甚?” “那咋办?” 她是个瘸子。 “要不我请太子殿下借我一个宫女吧。” 沈蕴脸色沉了下去,拧着眉:“你和太子很熟吗?不知明日全京城都会议论你,蓄意勾引太子。” “我知道,我不在乎。”宋木苒小蛐了一声。 偏偏沈蕴听见了:“你要脸吗?” “你骂我做什么?”宋木苒沉了脸,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这么张嘴呢? “你现在是沈家人,代表的是沈家。” 宋木苒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没有说,她不想这种事与沈蕴计较,毕竟他说的没错,确实会影响沈家。 沈蕴见她不说话,哼了一声,蹲下来,给她留了背影。 “上来。” “你....不会要背我吧?” “你说呢?你难道想让我抱?美得你!” 宋木苒:“......” 嘴怎么就这么毒呢? 刚才她还在疑惑今日沈蕴怎么会这么温柔,才几句话就原形毕露了。 “多谢沈世子,麻烦您嘞。” 沈蕴将她轻松的背起,阔步往外走。 “你麻烦我的事,还少了吗?” 宋木苒趴在他背上,没想明白:“还有什么?” “打架。” “哦~”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上次打架也不是她故意的。 两人刚走出屋子,迎面就撞上谢怀川。 宋木苒趴在沈蕴背上,露出一双眼睛往前看。 第45章 是他教的好,还是我教的好? 谢怀川目光瞥了一眼沈蕴身后的人,淡淡道:“清安派几个宫女护送宋姑娘出宫吧。” 未等沈蕴开口,他背后的人先说话了:“殿下,有兄长在,不必麻烦了。” 宋木苒没再露头,轻轻扯了扯沈蕴的衣衫。 沈蕴:“殿下,臣与苒苒一同出宫,不必麻烦了,臣告退。” 察觉到沈蕴迈脚,宋木苒连忙环住他的脖颈,以免掉下去。 待迈出宫门,她才敢回头与人对视。 目光投向谢怀川头上的数字,已经从百分之三十直接跳到百分之三十五。 很显然,宋木苒是故意,她就是为了刺激太子,看看太子什么反应。 结果让她很满意,太子殿下已经开始在意她了。 这是好事儿。 上了马车,宋木苒才想起来要问沈蕴话。 “你查到了吗?” “什么?” “陷害我的人。” 今日她明显是被人设计的。 “查不到。”沈蕴收回神色,他查到了,但那个人,宋木苒暂时惹不起,这件事,还是不打算告诉她为好。 “好吧。”宋木苒没再多问。 沈蕴说查不到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查到了不告诉她,一种是那人做事天衣无缝,比沈蕴还厉害。 很显然,宋木苒更相信第一种,沈蕴不想告诉她,要么是瞧不起她,要么就是为了那个人着想。 但她很清楚,设计她的人必定是皇宫里身份高贵的人。 至于是谁,显而易见,她确实惹不起,顶多是能避则避,然后快点攻略太子,早些跑路,离开长安。 沈蕴:“你今日在上书院,跟着太子做了什么?” 上书院? 今日太子手把手教她练字,但她是不可能告诉沈蕴的。 免得沈蕴又说,【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太子殿下何等尊贵,你配不上他。】 她又不要太子负责,只要他那颗心就行,名分无所谓,一旦达到百分之百,她就能跑路。 “没什么,就伺候殿下写字。” 沈蕴脸色沉在黑暗中,睨视着她:“没了?” 宋木苒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对啊,不然还能有什么?” “呵。”沈蕴轻笑了一声。 宋木苒倒是会说谎了,他亲眼看见太子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 现在问她,她居然不老实交代。 他倒要看看,她能瞒多久。 “除了伺候殿下写字就没了?”沈蕴再次追问。 宋木苒转了转脑袋:“有吧,还给殿下泡了杯茶。” “很好。” 沈蕴收回目光,没在说话。 这倒让宋木苒有些奇怪了,今日沈蕴怎么回事,话这么多。 不过性子和以前一样,一直在追问她做了什么,像个老妈子一样,不对是老爹子。 这是突然冒出来的掌控欲吗? 他们现在的身份只是兄妹关系,沈蕴却死死看着她,难道还怕她对沈家不利不成。 沈府。 江婉茹站在门口看见沈蕴抱着一个女子下来,顿时笑容都凝固了。 “沈哥哥,这是?” 宋木苒抬头望了望江婉茹,她站在这里做什么? “怎么会是你?” 听见这质问的语气,宋木苒就明白她这是想多了。 “别误会,我脚扭伤了,他送我回来的。” “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让人扶我进去。”宋木苒可不想掺和沈蕴的桃花争。 毕竟喜欢他的女人那么多,她避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她大抵是要失望了,沈蕴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 最后直接无视江婉茹,径直的朝里走。 宋木苒看见江婉茹的臭脸,忍不住的笑了。 “沈蕴,你的好表妹都哭了,她误会了,生气了,你不哄哄?” 沈蕴拧眉看着她:“她哭不哭与我何干?” 宋木苒解释:“她喜欢你啊,你抱着其他女人,她吃醋。” “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我又没让她喜欢。” 啧啧啧,真是薄情郎。 不过这话让宋木苒排除了沈蕴的白月光不是江婉茹。 那会是谁呢? 走进沈府,宋木苒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不是去我院子的方向,你要去哪里?” “书房。”沈蕴淡淡道。 去书房做什么? “你放我下来吧,我想回去休息。” 沈蕴顿了一下:“你没睡够吗?你字写那么丑,不应该勤奋一点练习吗?” “那也不差这点时间。” “勤能补拙!”沈蕴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抱着宋木苒往书房去了。 管家看见这阵仗,急急忙忙去沈老夫人院子禀告。 沈老夫人听了,高兴不得了。 “我就说长君早晚会上头的,他非死活不信。” “只是世子爷嘴硬,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沈老夫人哼了一声:“那也是他该受的。” ....... 书房,宋木苒被沈蕴拽到案桌前坐下。 “现在就写吗?” “嗯。”沈蕴将笔粘了粘墨,递给她:“书山有路勤为径。” 宋木苒拿着毛笔,愣了一下。 沈蕴今日怪怪地,怎么突然让她练字? 沈蕴拿了只毛笔绕过她的头顶在宣纸上写了句诗,就是宋木苒之前抄写的那一段诗。 “梨花自寒食,进节只愁余” 没想到沈蕴居然也看过她默写的诗。 “看清楚了吗?” “什么?” 沈蕴重重的拧了拧眉,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 “看清楚我刚才如何下笔的吗?” “哦,懂了。” 眼睛看清楚了,手就不知道了。 练字哪里这么容易。 宋木苒按照刚才沈蕴写的方式,在那行诗下面开始写。 刚写完梨字,头顶就传来一阵声音:“不对。” “哪里不对?” “字没写对。” 不可能,宋木苒可是按照沈蕴写的方式写的。 她现在怀疑沈蕴是故意整她的。 “我才看一遍,没有那么容易学会。” “那就多看几遍。”说着沈蕴就伸手过去握住宋木苒的手,顺着梨字继续往下写。 冰凉的手指贴着她的皮肤,让她身体一颤。 “专心点!”沈蕴摸了摸她的头,回过神来,宋木苒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有个便宜老师,不要白不要,练好了,太子殿下估计会高兴。 玉笔在他的指导下变得生活起来,沿着宣纸将这句诗流利的写完。 诗写完了,沈蕴并没有放过她,而是紧紧的包住她的小手,俯身下来,刻意贴着她的耳朵,低哑的问:“是他教得好,还是我教的好?” 第46章 你喜欢我,对吗? 宋木苒后背一凉,“什么他?” “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沈蕴握着她的小手,将修长的手指挤进了进去,与她十指相扣的握着玉笔。 “记得了,我记得了。”宋木苒挣扎着想要松开握着她的手,这种姿势太暧昧了。 沈蕴究竟想做什么?他怎么知道太子殿下教她写字。 “不,你还没有想起,我帮你好好的回忆一下吧?嗯?” 说着,宋木苒的腰就被人一把握住,连着她整个人都离开了椅子,沈蕴用脚将椅子勾走,整个人贴着她的后背。 宋木苒脚是受伤的,他便用另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相扣的手恢复原状,粘上墨,继续在纸上书写。 “他是这样教你吗?”沈蕴一边说,一边将身子往前压,炎热的季节,本就穿得单薄,宋木苒只感觉身后的人,用结实的胸膛顶着她的后背。 明明是十分暧昧的动作,但是在宋木苒看来,身后像刺一样扎得她背疼。 沈蕴绝对不是想和她来个什么暧昧互动,肯定是想捉弄她。 “沈蕴你别这样,你起来,我很难受!” 后背的滚烫让她的小脸也红烫起来,再加上那只握着她的手,怎么能不让她想歪! 沈蕴停下手中的笔,继续往前贴,似笑非笑的问:“难受?我今日可是见你高兴的很。” “什么?”宋木苒反应过来他真的误会了。 “不是这样的,殿下是教我写字,但没有像现在这样贴着我,沈蕴你放开我,你别这样,不合规矩!” 她加大力度,将手挣脱出来,反过身去,将身后的男人推开。 沈蕴本就没使多大力,被她这么一推,直接猛的靠在墙上,撞了个闷响。 宋木苒靠在案桌上,喘着气,刚才被人从后面抱住,让她有些窒息感,从男人的视角看去,她微微波动的胸蒲,红晕的脸颊,轻轻的喘息声,让人欲火攀升。 兴许是怕沈蕴发疯,宋木苒顾不上脚伤,急忙撤离现场。 刚走一步,就被人一把横抱起来。 “你又想干什么?” “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走。”让他送,指不定又要捉弄她。 “别闹,我不动你!” 沈蕴抱着人离开书房,凉风吹来,将他眼中的欲望一并带走。 笙云站在门口,见二人穿戴整齐,歪头往屋里看,也整齐得很。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世子该不会是不行吧? 这次宋木苒直接不搭理沈蕴,将头瞥开,等回了月陵苑。 她就被人抱上榻,沈蕴依旧维持着弯腰的动作,俯身在她上面,看起来十分暧昧。 宋木苒脸红的驱赶他:“你回去吧,有香莹在。” 此刻香莹站在门口,还在考虑要不要进去。 沈蕴保持着那个动作,甚至将手撑在两边,静静的看着她。 宋木苒很清楚,沈蕴又没喝酒,那他这是要干什么。 “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白月光,我是宋木苒。”她提醒道。 “我知道。”沈蕴应了一声,收手起身,然后蹲下,想要替她看看脚伤。 宋木苒缩了一下脚,“不用麻烦了,太医说没什么大碍。” 她总感觉今日沈蕴怪怪的,让她很不舒服,有点像之前醉酒那次。 沈蕴并没有顺她的意,将她的脚扯过来,裙摆轻轻往上撩了一下,动了动她的脚踝。 宋木苒吃痛了一声,他蹙眉仰头:“很痛?” “还好,我想睡一会儿,我困。”她继续提醒。 沈蕴握着她脚踝的手,突然不动,声音低哑:“你喜欢太子?” 他突然这么问,倒让沈蕴有些不会了。 “你是不是又打算说,我什么身份,配不上太子,让我不要妄想我该考虑的事情。” 沈蕴淡淡道:“没有,你完全没可能,就算是侧妃,也得是家世清白,出生世家的女子。” 他的意思是,即便宋木苒想,以她的身份也当不了太子的妃子。 很显然,宋木苒不在乎,只要能攻略太子,无名无份也没关系。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名分。” 沈蕴脸色一沉:“你在说笑?” 宋木苒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我认真的,我不要名分,只要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心就行。” 听见她这话,沈蕴嗤笑了一声:“心?你太天真了,居然想要一个男人的心,你当你是陈世美吗?我还以为你说你愿意做个小妾室,不在乎太高的位份。” “我现在怀疑你不是脚伤,是脑子有问题。” 瞧瞧! 好好的人偏偏长了张嘴! “我怎么就脑残了?”宋木苒微怒。 “不是脑残,是根本没脑子。” 宋木苒:“.......” “我要的不多,就要太子的心,再说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不行?” “凭什么?”沈蕴笑道:“没有人比我更懂男人,你若是只想要男人的心,那你就输了,你不可能得到的。” “不要名不要位,你图什么?” “图殿下长得好,又温柔,我就喜欢他了,我第一眼看见他,我就想要他的心,我不在乎名分,而且.....啊.....” “你捏我脚干什么?疼!”宋木苒正说得好好地,沈蕴突然捏她的脚踝,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疼就对了,让你清醒一点,别做白日梦。” 宋木苒有些忍受不了他的贬低了。 “你说我得不到太子的心,那我和你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 “我说我和你打赌,在一年之内我一定能得到太子的心。” 宋木苒目光坚定的直视着他,一如她的誓言一样坚信不疑。 “幼稚。” 沈蕴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 宋木苒觉得他是不敢赌。 “怎么?你说我幼稚,你是不是怕太子真的爱上我?” 沈蕴垂眸望着床上的人,宋木苒能感觉得倒,他身上并没有拒人的疏离感。 “我为什么要怕?”沈蕴别开脸,不在看她。 “因为你喜欢我,对吗?”宋木苒直接脱口而出。 “虽然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喜欢我,很正常,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哪里来的自信?”沈蕴一脸的嘲笑:“少做梦,多睡觉,太子不是你该招惹的。” 不等宋木苒开口,沈蕴就先行一步离开了。 见人走出了屋子,宋木苒才松了口气,果然沈蕴就受不了这种话。 早知道如此,她应该早些问沈蕴是不是喜欢她! 结果肯定是否定的,但至少这样沈蕴不会在缠着她。 虽然宋木苒不清楚沈蕴今日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她是不会放弃太子的,毕竟关乎她的小命呢! 好在太子给她放了两天假,等她腿好的时候,恰好收到太子殿下送来的帖子。 恰逢春猎,由太子亲自主持的春猎在皇家的猎场举行。 一般这种剧情,都会有各种狩猎活动,宋木苒觉得,她靠近太子殿下的机会又来了。 只是上一次被人陷害,这次她决定做些准备。 离开沈府,宋木苒并没有告知沈蕴,而是直接坐着太子派来的马车前去的。 沈蕴收拾完毕,准备到门口等人,见宋木苒不在,问:“她人呢?” 江婉茹早就知道宋木苒走了,上赶着靠近沈蕴:“沈哥哥,听说苒妹妹被太子殿下的人接走了,居然都不通知我们一声,让我们白白等她这么久。” 第47章 太子哥哥就这么送给她了? 春猎如我们所知,大概就是皇子,贵子之间狩猎比试。 拔得头筹者可获得皇帝的赏赐。 只是此次春猎,分为骑,射,猎,等三个部分。 就是骑马,比射,围猎,很显然这三个部分宋木苒都不会。 唯一的骑马,也是萧策安教的,只能说会骑,不能表演马技。 下了马车,是清安公公亲自来接的,宋木苒跟着他,准备去马场。 好巧不巧,刚下马车她便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 是萧策安。 好在及时出现的粉衣女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然宋木苒觉得,她可能会被萧策安缠上。 ...... “安世子。” 衡王之女谢淑婉,一身粉衣,美颜弯弯的朝萧策安打招呼。 萧策安礼貌的微微颔首,不做过多的动作,当即就拔脚离开,像是要去做什么大事一样。 谢淑婉哪里受过这样的冷落,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一旁的丫鬟为她打抱不平:“这个安世子如此冷漠,居然不把小姐放在眼里,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平日里,京中的公子见了小姐,都会毕恭毕敬的回应, 这个安世子听说是漠北来的,难怪如此没规矩....” “住嘴!休要胡言乱语。” 安世子虽然拒绝了她,但是这正是谢淑婉想要的,父王让她多多与安世子接触,她岂能错过。 若是像京中男儿一样只会一味的讨好她,那安世子她还瞧不上呢! 如今看来,这个安世子还不错,早晚她会将此人变成她的裙下臣! ...... 清安公公带着宋木苒去找太子殿下,宋木苒目光扫了一圈,这才发现,这个马场比她想象的还大,好多个足球场了吧? “公公,今日京中的公子,小姐都会来吗?” “春猎受邀的大臣可带家眷,一般京中大部分公子,小姐都可以来。也可以一同参加今日的骑射猎,宋姑娘若是想参加,奴才可以告知殿下。” “不,不参加,公公,我不会马技。” 清安公公没想到她会这么实诚,一般小姐都会夸夸自己擅长做什么,宋木苒倒反过来说自己不会什么。 “不会也没关系,有殿下在,宋姑娘也可以骑马。” 他这话的意思,宋木苒懂,看来上次对太子殿下的攻略是有用的。 原本还以为几日不见太子,这个攻略值会掉,现在看来,不仅没掉,反而涨了。 马场上,宋木苒老远就看见谢怀川的身影,他穿着依旧是太子所穿的赤黄滚边锦服,只是今日这一身修身紧身衣明显是为狩猎准备的。 上宽下窄,看来太子殿下的身材也是不错的。 清安公公叮嘱她不要走动,他去禀告太子殿下,宋木苒自然是做个乖乖站在原地等人。 殊不知,她身后已经涌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宋木苒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一转头,就看见萧策安。 很显然,萧策安也看见了她,在看见她的那一刻,萧策安脸上的阴翳彻底消失,取代的则是浅浅的微笑。 “阿苒,你也来了。” “嗯,安世子,我跟着沈世子来的。”宋木苒自然是不会说是太子亲自请她来的。 萧策安望了望马场上的骏马,对宋木苒笑道:“待会儿,我带你骑马,你以前不是最喜欢骑马吗?” 以前宋木苒喜欢骑马,那是为了攻略萧策安,不骑马,怎么拉近关系。 “我今日不太想骑马,你去吧,不用管我。” 听见这话,萧策安明显有些不悦:“为什么不想骑马?还是说是你不想和我骑马?” 宋木苒:“......” “不是,我马术不精,我怕摔倒。” “怕什么,有我在,以前我带你骑马的时候,也没有摔倒啊。” 说着,萧策安想伸手去拉宋木苒的手,刚伸出来,身后就传来女子的声音。 “阿策。” 萧策安收了手,立在身前,脸上露出的笑容,逐渐消失,若不是怕阿苒生气,他完全可以忽略别人握着阿苒的手。 宋木苒见好姐妹来了,及时止损:“安世子,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了。” 说完,宋木苒就逃离现场,刚才那个女子她认得,好像是衡王之女谢淑婉,而且看样子,那个谢淑婉似乎和萧策安挺熟的,不然总不可能第一次见面就叫这么亲切吧? 顺着男人的目光,谢淑婉说:“阿策,刚才那个小姐,你们认识?” “认识,之前救过她。”萧策安淡淡道。 “原来如此,阿策,我父王交代了,让我好好和你相处,待会儿我们一同骑马吧?” “谢小姐,我们没有那么熟,本世子不喜欢别人叫我这么亲密,你还是称呼我名字吧。” 他满脸的疏离感,整个人冷冰冰的。 让谢淑婉有些尴尬,刚才她看得清清楚楚,安世子还对那女子说话,怎么如今就变得这样高冷? 看来那女子手段不凡呢! “是我考虑不周,安世子,待会可否与小女一同骑马?” “你不会骑马来马场做什么?”未等谢淑婉开口,萧策安又再一次甩了她脸色离去。 谢淑婉的丫鬟,兰翠都看不下去了。 “小姐,安世子怎么这样?凶巴巴的,对小姐也不温柔,以奴婢看,应该直接告诉王爷。” “告诉父王做什么?他这样的男人才有征服性,我看上的人,一定不能是平凡的,我与他不过见过一次面,他对我冷淡,也情有可原,等着吧!” “可是奴婢刚才明明看见安世子对那个小姐说话,那个小姐好像是沈世子府的养女,上次在皇宫也是她。” “原来是她啊.....” 宋木苒沿着马场边缘站,不过一会儿,清安公公带人拉着一匹马儿过来。 “宋姑娘,殿下吩咐,这马性情温和,适合宋姑娘。” 宋木苒摸着马背,这马便乖乖的站着,确实温顺。 “它叫什么名字?” “玉麒。这是殿下最喜欢的马儿,又乖顺,跑得又快,宋姑娘,奴才可是第一次见殿下对哪个姑娘如此,除了殿下,只有你骑过了。” “是吗?”宋木苒有些受宠若惊,这马她看得出来,是难得的好马。 不远处,琳安公主和几个小姐正谈论着趣事,一个小姐眼尖,先一步看见了宋木苒。 “你们快看,那个好像是宋小姐。” 谢琳安闻言,投眼望去:“玉麒?太子哥哥怎么把玉麒给她?” 知情的小姐连忙提醒:“公主,您上次在兽场晕倒,宋小姐掉下兽场,还是太子殿下亲自搭救的。” “是啊,我们都看见了。” 谢琳安闻言,眼睛带刺的瞪着那人,她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姐,凭什么用太子哥哥的马? “去把太子哥哥的马牵过来,就说本公主要骑。” 宫女闻言,急忙跑去传话,结果不言而喻:“公主,殿下说了,这马已经送给宋小姐了。” “什么?”谢琳安震惊坐起,那可是邦国进贡的马,太子哥哥就这么送给她了? 一旁的江婉茹,看见此场景,随即上前拱火:“公主,您不知道,宋木苒在府上,完全不顾规矩的勾\/\/引表哥,还让表哥抱她。我说一句公道话,都说不得.....” “好,好得很。”谢琳安起身拿起马鞭,“她不是想要玉麒吗?本公主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好命了!” (谢谢大大们的打赏和催更!) 第48章 殿下要与小女一同骑马吗? 玉麒前脚刚被人牵去喂食,后脚沈蕴就牵着马过来了。 “你要骑马?” “啊....对,我骑着玩。” 沈蕴朝太子的方向瞥了一眼,上前拦住宋木苒:“跟我骑一匹。” 宋木苒顿了一下,“我会骑。” “你一个人不安全,跟我骑。”沈蕴一手拉着马,一手拽着她往马场上去。 宋木苒拧着眉,当即就甩了手:“我想自己骑。” 和沈蕴骑,那还怎么攻略太子,这不是胡闹嘛! 见她执拗,沈蕴也没在强迫她,“那你骑我这匹马,它性子温顺,适合你。” 宋木苒连连摆手,“我有马了,刚刚殿下给了我一匹。” “你去吧,不用管我,不如你去教教江小姐吧,她应该很需要你帮忙。” 宋木苒指着对面扎堆的小姐。 那一群人,见她和沈蕴站一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尤其是谢琳安,看来公主是真的很喜欢沈蕴,宋木苒可不想摊这趟浑水,当即就想离开。 这才刚转身,迎面就撞到了萧策安。 他一身墨色紧服,马儿也是高大威武的黑马,整个人散发一种寒气,让人不敢靠近。 不过在看见宋木苒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阿苒,走,本世子带你骑马。”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沈蕴嗤笑了一声,一把将宋木苒拽到他身后。 “安世子,苒苒与你不过几面之缘,何必叫得这样亲切,让别人听了,岂不是要误会?还请安世子自重。” 萧策安扬了扬眉,皮笑肉不笑:“沈世子多虑了,本世子这样称呼,阿苒可是同意了。” 沈蕴闻言看向宋木苒,宋木苒自然是不想参与这种小事上的争斗。 “我都行,你们随意,那个....我先过去了,你们聊。” 见她想走,沈蕴一把拽住宋木苒的手,“你去哪里?不是说好我教你骑马吗?” 宋木苒愣愣的看着他,她刚才有说过吗? 沈蕴脸色从容,眼眸里含着意味的盯着宋木苒。 萧策安拉着马缰,目光下垂,直直的盯着那只牵着宋木苒的手。 片刻之后,他突然上前握着宋木苒的胳膊,试图将她从沈蕴手里解脱出来。 两人各朝一边拉,目光炯炯的看着对方,似笑非笑,含有深意。 好大的瓜! 宋木苒左右挣脱不出来,只能叹气:“你们是想把我胳膊给卸了吗?我自己骑,不要你们来!” 见她脸色动怒,萧策安连忙撒手:“阿苒别生气,本世子只不过是想和沈世子切磋一下骑技,沈世子觉得如何?” 骑技? 宋木苒觉得搞笑,驯马技谁比得过萧策安,连漠北脱缰的野马他都能驯服,沈蕴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她和沈蕴不是一家人,她也不想掺和男人之间的争斗,但是事观她在沈府过得是否快活。 若是沈蕴失了脸脸面,等回复岂不是要找她麻烦。 “安世子,沈蕴他....可能——” “有何不可?不过是小小切磋。”沈蕴打断她的话。 宋木苒微微一怔,掐了掐他的手背,低声提醒:“沈蕴,安世子我在漠北早有耳闻,你确定你要比?” 沈蕴反摸着她的指腹,冰冰凉凉的触感,传入身体,他微微向前贴着宋木苒的脑袋,低声细语:“你就这么认为我会输?” 从萧策安的角度看去,两人亲密接触,像是在缠绵。 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入耳朵,宋木苒后退了一步,“没有,你...你快放开我!” 她甩了甩手,沈蕴不仅没放,反而握得更紧,僵持之下,宋木苒能感觉到旁边有一双吃人的眼睛在盯着她。 她唇不动的吐出声音:“沈蕴,放开我!” 苍天,谁来救救她? 她想怒又不能怒。 “既然是比试,那阿苒就先离开吧。”宋策安像打了鸡血似的突然伸手过来将宋木苒一把扯开。 好在沈蕴没有继续纠缠,否则凭他刚才拉扯得力度,宋木苒觉得她可以撕成两半了。 “太子殿下过来了。”一旁的侍卫笙云提醒。 谢怀川早在处理完事情之后就看见他们三人了。 见宋木苒脸色复杂,他微微一笑,轻声问她:“发生何事了?” “没事”宋木苒揉了揉袖口里的手,笑道:“殿下,适才安世子说要与兄长切磋一下骑技呢。” “哦?”谢怀川似有兴趣的望了望他们二人:“既然是比试,那让清安给二位做裁判吧,长君,孤倒是想看看你与安世子谁更胜一筹。” “至于她。”谢怀川看向宋木苒:“孤还有要事要吩咐,就先带走了。” 说完,谢怀川就转身离开,宋木苒连忙跟上。 也不知道刚才太子殿下看见他们那一幕没有,估计是看见了。 待会她该怎么解释呢? 正当她还在考虑如何解释的时候,头顶就传来了质问的声音:“你与安世子很熟?” 宋木苒故作镇定:“不是很熟,之前小女意外被安世子所救,他是小女的救命恩人?” “是吗?”谢怀川爽朗的笑了一声:“看来苒儿的救命恩人可是不少呢。” 他这话怎么听起来茶茶的。 “小女觉得也是,可能是小女天生多难,也多运,所以能有幸被救,是小女好运罢了。” 话音刚落,走在身前的男人突然停步,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声音低沉:“那你觉得,孤救了你,是缘分还是运气?” 宋木苒很显然被太子这个转身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仔细思考他那句话。 两人不过半臂的距离,宋木苒能明显的闻到太子身上的那股幽兰香。 她下意识的抬头,对上那张如沐春风春风的脸,明明话语声很温和,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容小视。 “小女想,与殿下相识算是缘分,殿下救小女,是小女难得的运气。” 回答的简洁明了,宋木苒觉得她这个回答,很完美。 谢怀川眼尾上挑,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孤将玉麒赠你,你觉得如何?” 这话题转变得,让宋木苒有些应接不暇。 “殿下当真愿意送给小女?”她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小女子容貌姣好,细微的碎发拂过额间,增添了不少韵味,谢怀川眼眸下垂由额头渐渐往下,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爽朗一笑:“怎么,孤还会骗你不成,不过一匹骏马,给你的,便是你的。” 宋木苒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炙热,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略微滚烫的目光,福了福身子:“殿下,放心,小女一定会好好待他,将他养好。” 谢怀川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玉麒是难得的马儿,不好养,它且在皇宫养着,不过你需要抽时间进宫陪一陪它,否则它很难接受你这个主人。” 这话看似简单,但宋木苒听出来言外之意,殿下这是在邀请她多进宫! “是,小女一定多进宫陪玉麒(殿下)。” 马夫拉来马儿,宋木苒有些跃跃欲试。 “你会骑吗?” “小女会,但不精。” “会骑就行。”说着,谢怀川突然伸手过来将人抱上马背,然后面色从容的摸了摸玉麒,解释道:“你独自一人上前骑,玉麒恐会反抗,有孤在,它便不会了。” 宋木苒闻言,突然问:“殿下,是要与小女一同骑玉麒吗?” 毕竟只拉了一匹马过来,宋木苒觉得太子应该是这个意思。 第49章 我的女人,不用你来救。 谢怀川听见她说这话,明显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想和孤一同骑?” 她也没说想,她是询问,这是个疑问句,殿下怎么会这么问她,一时间让她感觉,她太过主动不够矜持了。 未等她回应,谢怀川便低低笑了笑:“孤单独骑一匹,若是孤与你一同,只怕你不好与玉麒相处。” 说完,马夫就牵着另外一匹马过来,那马儿毛发透亮,带着红色,是不可多得的红棕烈马。 “这马名叫赤狐。” 谢怀川翻上马背,朝她说。 为什么叫赤狐?这不是马吗? “因为狐狸好看又机灵,赤狐也机灵,昔日孤去剿匪,平乱的时候经常带着它。” 这话含金量很高,让宋木苒对太子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以为太子没离开过长安。 谢怀川似乎能先一步察觉她的心思,“你是不是以为孤只是安于享乐的太子?” “殿下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宋木苒思量了片刻之后,认真的回答:“第一次见殿下,小女觉得殿下应该是一个文人,但第二次见殿下, 小女又觉得殿下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君子,第三次见殿下,小女觉得殿下配得上明君二字。” 她实话实说,太子应该不会处罚她吧? 这话说完,谢怀川并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静静的看了她片刻,看得宋木苒心里心里忐忑不安,下意识的滚了滚喉咙。 “你的意思是,孤若是没离开过长安,就不是明君了?” 这太子咋钻字眼呢? “不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殿下不离开长安,不代表不是明君,明君不是由一个人来评定,而是千万百姓的心中所想。” 宋木苒没想到,难得有机会和人讲这种大道理。 实在太难了,要是语文和政治差一点,还真不好回答。 谢怀川没回答,而是突然看向远处的沈蕴和萧策安。 “你觉得他们二人谁会赢?” “小女也不知。”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种生死问题上,她不想选择。 马儿骑进马场,原本是难得相处的二人世界,可偏偏谢琳安要过来搅局! “太子哥哥,你为何把玉麒给她?我可是从来没有骑过?” 谢怀川:“不久前父皇可是赏了你一匹好马,玉麒上过战场,杀戮太重,不适合你。” 这话听起来,让谢琳安心里舒服多了。 “好吧。”谢琳安突然朝宋木苒微微一笑:“宋木苒,本公主想和你比试一番。” 那不可能,有比试就有麻烦。 “公主殿下,小女骑技拙拙,怕扰了公主的雅兴!” “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本公主!”谢琳安拧着眉头,下一秒就突然伸出鞭子打在玉麒的马背上! 马儿受了打,突然奔跑起来,差不多要了宋木苒的小命。 “啊.....殿下.....救我。”这马发疯似的横冲直撞,直接冲出马场往林子跑去。 谢琳安一脸无辜:“太子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她骑技这么差。” 谢怀川脸色变得十分难堪:“琳安,你简直胡闹!” 说完就扬鞭追去,谢琳安嘴角微微,狠狠的盯着往林中跑的马儿。 跑快一些吧,一匹疯马,摔下来,不死才怪! 玉麒跑得特别快,叫声将马场的其他马都惊动了,宋木苒感觉自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紧紧的抓着缰绳,匍匐在马背上。 “玉麒,你快停下来!” 她试着与马沟通,谢怀川说这马有灵性,不可能会这么疯。 除非有人动了手脚。 毫无疑问,除了谢琳安还能有人,她这个疯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整她。 这次不会命丧于此吧? 与此同时,一旁比试的二人反应过来,也跟着追进马场。 这几匹马里面,玉麒和红狐跑得最快,很快谢怀川就追了上来,试着吹哨控制马儿。 谁知一吹,玉麒更疯了,加快速度的冲进林子,宋木苒几乎要被癫死了! 林子茂密,到处被植被覆盖,谢怀川骑着红狐靠近,试图伸手过去救她。 “把手伸过来!” 宋木苒趴在马背上,颤颤巍巍伸手过去,谁知道这时马儿突然换了方向,马背上的人跟着马一块甩走。 现在放手,只怕会摔死,没有办法,宋木苒只能将缰绳扣在手里。 天要亡我! “阿苒!” 突然,萧策安骑着马追上来,两人不过几米的距离,萧策安多次想伸手过来捞人,可是他的马根本就跑不过玉麒。 没有办法,萧策安只能先安慰她:“别怕,你抓紧了,千万别松手!” “呜呜呜,萧策安我要死了,这疯马根本控制不住!” 宋木苒这会是真的被吓着了,她感觉腿不是腿,抓着缰绳的手都勒出血了。 “阿苒别怕,我来救你。” 萧策安一点一点朝玉麒靠近,他起身用脚勾住马骥,宋木苒算是看出来了,他想跳过来。 这怎么可能,一旦失败,只怕会直接摔下马背,搞不好会被马踩死。 “萧策安!”宋木苒发出颤颤巍巍的声音:“你别管了,你这样不安全,你会死的!” 萧策安是个疯子,想做什么,没人能拦住,,他哪里会听她的话,在马靠近的瞬间,毫不犹豫跳过来。 可惜还是低估了玉麒,它突然抬起前蹄转了方向,萧策安直接扑了个空,重重的滚下马背,摔进草丛里了。 宋木苒趴在马背上,朝后面喊:“萧策安,你没事吧?”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一阵厚重的闷声:“没事,死不了。” 紧接着就看见他一摇一晃的站起身来,刚站稳就吐了口鲜血! 幸好他及时转过身去,否则阿苒看见了,肯定会担心的。 沈蕴骑着马追来,见他吐了口血,提醒道:“你回去吧,我去救苒苒。” 萧策安闷声一笑,爬上马背:“我的女人,还用不着你来救!” 沈蕴:“......” “你的女人?她何时成了你的女人了?你满手鲜血,身在地狱,就不要去祸害她了。” 萧策安驾着马儿,冷冷看着他沈蕴:“身在地狱,你又怎知阿苒不是与我同样身在地狱,又怎知她不愿为我入地狱?” 可笑,沈蕴觉得可笑,他这样的人,怎会与宋木苒相提并论。 苒苒是干净的,是纯洁的,而他萧策安生来就是腹背受敌,在黑色的深渊的苦苦挣扎,还妄想企图染指无尽的光芒。 宋木苒是那万丈深渊之上的彼岸花,炙热,红火,诱人,是阴间的圣花,是阳间的神花,而她最终只会属于那充满阳光的世界。 两人好似将彼此视作仇敌,意照不喧的奔向林中。 玉麒和红狐是有感应的,谢怀川控制着马儿,很快就追了上去。 他驾着红狐直接超过玉麒,在快要相撞的瞬间,猛得跳上马背。 厚实的胸膛直扑过来,宋木苒仿佛得到救赎一样,嚎啕大哭:“殿下,殿下你终于来了!呜呜呜,殿下它控制不了....它,怎么办?” 即便不是第一次面临死亡,但她还是想有个人陪着她一起面对。 要不是不允许,宋木苒真想挂在谢怀川身上。 去她的攻略,去她的暧昧,命都快没了。 “别怕,有孤在呢!” 谢怀川大汗淋漓,暴起青筋的手的握着马缰,一手伸过去揽住宋木苒的腰肢,试着将疯马控制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要命的过来,只是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迫切的让他去救人。 谁知道玉麒是真的疯,直接抬起前脚疯狂挣扎,两人骤然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顺着林子不知滚到何处,只听咣当一声。 他们二人便落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洞里..... 第50章 你坐着吧,孤自己来 嗒!嗒!嗒! 宋木苒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看见萧策安被万箭射穿,而她穿着一身红衣,被梦里的另外一个男人锁在怀里。 男人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萧策安如何被人千刀万剐的模样,那血腥的场面里,她居然看见萧策安在对她笑。 那笑意是绝望,是不甘,是无奈,她想开口制止,却无能为力,最后直接从梦中惊醒过来。 山洞里漆黑一团,宋木苒醒来的时候,半个身子都在水里浸泡着,而身下还躺着一个男人。 宋木苒连忙将谢怀川拖到岸边,她捏着他的人中,给男人顺气:“殿下,殿下,你快醒醒,涨水了!” 外头下起的磅礴大雨,将他们掉进来的洞彻底封上,只露出点点亮光。 过了一会儿,谢怀川才喘着粗气从梦魇中惊醒过来。 “殿下,你终于醒了!”宋木苒松了口气,伸手将人扶起来。 “殿下,你感觉怎么样?我们好像掉进了一个墓穴里,这里快淹了,我们得进墓穴里去。” 一般这种大墓穴应该是某个朝代的贵族所葬,既然有入口就一定有出口。 所以进墓穴指定是不错的。 谢怀川恍恍惚惚,他仔细看着宋木苒,梦里的女子和她太像了。 但是又不太一样,在梦里,那女子见他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是忧伤的,从未有半分喜悦, 他以为她不爱笑,可是直到他看见那女子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女子一袭红衣,翩翩起舞,男子鲜衣怒马,吹着长萧..... 他想上前赶走那个男人,但是却动不了,他想看清男人的脸,男人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再后来他就听见一个声音。 那声音温婉动听,告诉他,让他快点醒来。 谢怀川整理好思绪,或许这个梦,有什么特殊意义,而梦里的女子又会是谁呢? “殿下,你怎么了?”宋木苒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就伸手过去摸他的头。 手刚伸出来,就被谢怀川一把握住,他仿佛隔了一世再见故人一般,声音多了几分的沧桑之感:“孤没事,你呢?” “小女没事,殿下,我们快进去吧!”宋木苒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连忙将人扶起来。 奈何谢怀川的腿早在摔下来的时候就已经骨折了。 这会儿回过神来,疼痛感袭卷着全身。 “嘶。”他闷哼了一声。 宋木苒察觉到不对劲,顺着他衣衫往下看,谢怀川衣衫凌乱,血迹斑驳,小腿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殿下,你腿怎么了?” “没事,好像是骨折了,无大碍,我们先进去吧。” 宋木苒也不敢多说,这会儿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固定,只能先进墓穴。 她思量了片刻,弓着身子蹲在男人面前,回头说:“殿下,你快上来,我背你进去!” 谢怀川微微一怔,一把将她提起来:“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背得了孤?” 倘若真做了,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他太子的脸面何存? 宋木苒知道他脸皮薄,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直接上手将人捞过来。 “殿下,这里就只有我们二人,那您靠在我肩上,小女扶您进去吧!” 说着宋木苒就过去,将谢怀川扶起来,她虽然是女子,但也不是软弱无能那种。 不过是扶一个男人,有什么做不到的。 谢怀川身材本就高挑,这个动作,几乎让他俯身下去,整个人都压在宋木苒肩上。 起初宋木苒还不以为然,等走几步才知道。 大意了,果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看着她艰难的步伐,男人哼哼的在她头上嗤笑:“你看,孤就说,你扶不了孤的,你太瘦了。” “殿下,要不是您,小女只怕就摔死了,所以这些都是小女该受的。” 两人赶在水涨之前进了墓穴。 墓穴很大,金碧辉煌的,到处摆满金银珠宝,中间还放了一个极大的棺材,好像是水晶做的。 宋木苒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水晶棺材,不禁感慨,这些要是拿出去,得卖不少钱吧。 两人往水晶棺材方向去,那里地势高,并没有被水淹到。 环视了一圈,宋木苒发现了几根玉棒,拿过来先处理一下伤口应为没问题。 见她要走,谢怀川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宋木苒指尖指了指柱子脚下的玉棒:“殿下,这里没有木棍,那东西能固定腿。” 男人后知后觉,松开了手。 宋木苒全身早已经湿透,哗啦啦的踩进水里,男人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不禁想起梦中的那女子。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莫非是前世今生? 谢怀川虽不迷信,但也不尊这些奇异之事,世间万物,离奇的事情多了,若真是如此,那他就能解释,为什么见到宋木苒时,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而这个突然的梦,或许是为了提醒他,莫要错过有缘人。 不过,即便没有这个梦,他或许也会喜欢上宋木苒。 她是鲜活的,与这死气沉沉的长安不一样,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他就有了波动。 宋木苒可不知道谢怀川有这么多内心戏。 麻溜的捡起玉棒往回走,刚转身,她就看见一个滑溜溜,长长的东西在水里游。 她好奇的眯眼看去,顿时吓一跳。 妈呀!好大一条蛇!这墓里有蛇,吓得她脚下抹油的冲过去, 一把抓住谢怀川的手臂。 “殿下!有蛇!” 宋木苒不是胆小,实在是蛇这种东西,根本和胆子没有关系。 细细长长的,吓死人! 那蛇发现动静,吐着性子往上上爬,谢怀川盯着那蛇,猛的伸手过去抓住那蛇的七寸,咔嚓一声,蛇死了。 他拿着蛇身,一脸自豪的拿到宋木苒面前:“没事,它死了,你看。” 宋木苒回头一看,谢怀川手里握着那蛇,还离她那么近,顿时又吓了一跳,直接抱着男人的腰。 “快拿开,妈呀.....呜呜,你快拿开!” 她也不是这么矫情,实在是小时候,她被人欺负,那些和她一样大的孩子,将她骗到一个林子,还把她推到坑里,坑里好多蛇,都是他们放的。 宋木苒年纪小,直接吓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这才知道是奶娘赶走了那些孩子,将她从蛇堆里救出来。 从那之后,宋木苒就很惧怕蛇这种东西。 软香入怀,谢怀川耳根子都红透了,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的,知道她怕,没想到死了也会这么怕,他心里一时有些愧疚。 他颤抖的手犹豫了一下,摸着她的头,给她顺毛:“别怕,没事了,那蛇被孤扔了。” 宋木苒抽泣的一会儿,身体本能的恐惧感才渐渐消失。 她一向自愈能力很强,恢复过来以后,就看不出任何痕迹,仿佛刚才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并不是她。 “殿下,你忍着点,小女帮你先暂时固定住。” 谢怀川想着她刚才被吓怕了,不想再麻烦她。 “你坐着吧,孤自己来。” 宋木苒以为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就把玉棒递了过去。 伸手将裙摆扯下一块,准备撕成长条。 谢怀川被她的行为给惊住了,连忙制止她:“你这是做什么?” 明明穿的就少,再撕衣衫,成何体统? “殿下,需要布条固定!”宋木苒解释。 谢怀川自然知道:“你是女子,女子最注重名节,孤是男子,怎能让你做这些?自然是用孤的衣衫。” 她这样大大咧咧,谢怀川在想,倘若救她的是别的男子,她是不是也同样会这般做法? 想到这个,他心里感觉有些闷闷的,不是滋味。 第51章 你刚才似乎占了孤的便宜? 包扎好伤口,谢怀川勉强能动了。 宋木苒顺着墓穴环视了一圈,打算找出口。 可是这墓显然是被水冲进来,弄坏了,若不是专门盗墓的,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找了一圈,水晶棺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吸引了她。 “殿下,您快看,这水晶棺材上有字,说不定能找到出口。” 宋木苒盯着这些字,看起来很古老,像甲骨文,但是又不是。 察觉到身旁的男人在盯着盯着着这些字,宋木苒问:“殿下,您看得懂这些字?” 谢怀川脸上染着红晕,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回答把宋木苒激动坏了,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这么见多识广。 “殿下,可知这上面的字是哪个朝代的?” 谢怀川:“这是北冥国皇帝和皇后的墓穴,距今有五百年历史了。” 谢怀川也意外,关于北冥国,他也是在古书上了解到一些,内容不多,只记载北冥国初代皇帝与皇后感情深厚,二人共创盛世,其余的关于他们夫妻二人的描写很少。 无非只一些他们相爱的故事...... 宋木苒听着,仔细打量着上面的文字,沿着棺材壁她又发现一段古怪的文字,上面还有刻有爱心,这是整个棺材壁上,唯一和其他不同的地方。 莫非这才是真正的棺材入口? “殿下,您看看这个!” 谢怀川微微屈身下来,望了一眼,顿时神色一脸复杂。 宋木苒盯着他的脸色,问:“殿下,这上面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 宋木苒点点头,那肯定啊,或许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谢怀川捂嘴咳嗽了一声,脸上的红晕越来越重像熟透的虾一样。 “殿下,你脸怎么这么红?” “孤...没事,你不是想知道嘛,孤念给你听。” 谢怀川用手指着壁上的字,声音入清泉般温柔:“卿卿苒苒,朕之爱,性情温婉,与朕相识十载,朕对苒儿一见钟情,奈何权与情不可兼得,朕与苒苒多有误会,幸得上苍垂怜,朕终与苒苒白头偕老,享受一生.......” 看了半天,原来是这个北冥皇帝的狗粮啊! 看见谢怀川中途停了下来,宋木苒一愣:“殿下怎么不念了?” “下面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北冥皇帝对妻子的赞美和表白,苒儿很想听?” “不,不听。”宋木苒一下子反应过来,脸当场就红了,这个苒苒和她名字有点相似。 “小女还以为会有出口的方法。” 谢怀川环视了一圈,沉声说:“这可能是一个死墓穴,只能让人从外面进来,否则出不去。” “那怎么办?”宋木苒心里忐忑不安,这还没攻略完,人就先凉了。 谢怀川突然问:“你怕吗?” 宋木苒回过神来:“不怕,有殿下在,小女不怕。” 堂堂大魏太子失踪,肯定是有人比她更急的,况且下雨,说不定这墓已经曝光了。 只要再等些时日,救兵就来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攻略一下太子。 想到这里,宋木苒目光落在男人脸上,他本生得好看,现在这般模样,看起来很有破碎感,让他整个人更美了。 看得心血来潮,宋木苒心里有种邪念,她想把人弄哭,他这副模样,哭起来肯定很好看。 “殿下,小女扶您坐下吧。” 说着,她就上前搀扶,刚挽上男人胳膊,四周剧烈的摇晃起来。 像是山体滑坡 ,地震了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四周涌入大量的水,越来越多。 谢怀川一把搂住她的腰,往怀里带,然后伸手将水晶棺材给推开。 谁知道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你怕吗?我们进棺材里避水。” “不怕,殿下我们进去吧。” 宋木苒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 两人爬进棺材,盖子一合上,四周摇晃的更加剧烈。 里面空间本就狭小,宋木苒猛的撞在墙上,整个人晕头转向的。 下一瞬,棺材一倒,宋木苒整个人就栽进谢怀川的怀里,两人一上一下。 察觉到棺材还在晃动,谢怀川直接伸手将人死死扣在怀里。 “抱紧孤,否则还没有出去,你先撞死了!” 宋木苒乖乖的伸手过去抱紧男人的腰,将头埋下。 过了一会儿,棺材总算是停了下来,但两人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砰!砰!砰! 宋木苒感觉到男人的胸膛上下浮动,心脏砰砰跳。 她躺在男人胸膛上,附耳去倾听,语气温柔,带着魅惑:“殿下,你的心跳得好快啊!” 她的手在男人腰上随意的动了一下,男人顿时胸膛起伏得厉害。 不知是察觉到什么,宋木苒身体颤抖了一下:“殿下,您的膝盖好像顶到我了......” 有点难受,更何况是顶着她的小腹..... 谢怀川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一样烫,声音低哑:“不是孤的膝盖......” “那是.....”宋木苒后知后觉,没敢再说,下意识的往上动了一下,下一秒那只握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握紧,男人闷哼了一声:“别再乱动了。” “哦....好....”宋木苒不敢乱动了,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很快就感觉周围热哄哄的。 两人湿透的身子,紧密贴着,宋木苒能感觉到男人的异常。 谢怀川也能清楚的看见她因为沾湿的缘故,湿得粉白的小衣若隐若现。 正当两人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棺材突然的晃动,让二人又跌跌撞撞不停的换位置,下一瞬她便不小心的吻到谢怀川的嘴角。 “殿下....” 她想移动一下,谢怀川却突然按着她的头,“先别乱动,棺材还在转,待会儿伤到你了。” 宋木苒抬眼看了看那涨到百分之四十的攻略值,心头一喜,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然而这个动作却不经意的碰到男人的唇。 滚烫的气息在耳边传来,“苒儿,你......” “殿下,抱歉,小女只是有些口渴!”她当然不会承认她是故意挑拨谢怀川的。 突然,棺材一动,两人又换了位置,宋木苒没能磕到,倒是一个厚重的胸膛突然压过来。 好巧不巧,这次谢怀川的唇直接碰到她的唇。 这剧情太老土了,宋木苒甚至都想怀疑,是不是太子故意的。 但想了想,谢怀川应该不会这么主动吻她吧? 毕竟,太子并不知道她的心思,她虽然处处试探,但从未表达过。 毕竟她想要掌握主动权,所以表明心意的事情,得让谢怀川来。 思及此处,她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然而这次直接舔到男人的唇上,紧接着一双炙热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男人握紧的手,松下一只,伸上宋木苒的头顶,作为她的靠枕。 “这样好受一些吗?” “好...好多了。殿下您不用支着,这样太麻烦您了。” 谢怀川没回话,撑着她后脑的手,突然一用力,宋木苒的头就被抬起来,两人平齐的目光相对。 片刻之后,男人目光落在她唇上,带着意味低哑的声音,说:“你刚才似乎占了孤的便宜?” 第52章 臣想娶阿苒为妻 “殿下....我们出去看看吧。”宋木苒故意转移话题。 现在告白还不到时候,她想等达到百分之五十,等到一个十分恰当的时期。 谢怀川覆在他脑后的手微微下滑移到脖颈上,似有似无的摸了一下,“你躺好,孤去开棺。” 他卡着棺口用力一推,水晶棺材打开了,迎接的不是清新的空气,而是带着极重霉味的气息,让人作呕。 整个墓穴全是棺材,四周已经被水淹没,黑漆漆的,只能看见一些亮光。 “殿下,怎么办?我们好像出不去了。” 这四周都是岩石,哪里来的入口,出口。 谢怀川支起上身,似乎在想着什么。 宋木苒闭口沉下心了,这时耳边传来哗哗作响的声音,好像是墙壁里传出来的。 准确来说是墙壁外面,有活水就说明有出口了。 她顿时面露惊色,指着他们前面这个墙壁:“殿下,这墙壁后面有水声。” “孤也听见了。”谢怀川温热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伸手摸了摸宋木苒的头:“没想到苒儿如此聪明。” “殿下,别取笑小女了,您可比小女先知道。” 谢怀川轻轻的笑了一声,手指顺着宋木苒的黑发抽出了一根发簪:“抱歉了,苒儿,孤得借用一下你的发簪。” 宋木苒后知后觉:“小女还有很多,殿下,我来帮你!” 说着宋木苒自己拔出一支发钗,跟着谢怀川往墙壁上移。 水晶棺材被卡在墙边,只要伸手一摸就可以够到。 不过这种事情,谢怀川是不会让她做的。 “你回去躺好,孤来就好。” 他能察觉到,外面水流湍急,若是潸然弄开,定有湍急的水流冲进来。 “殿下,您才是病人!小女不怕水,您一个人如何快速把这墙壁弄开。” 生死关头还关什么男女,宋木苒握着簪子就往墙上挖,这岩石或许是因为长期被水侵蚀的原因,轻轻一弄就会掉。 算是一个大的转机。 谢怀川犹豫了一下,没再阻拦她,而是刻意站到她身侧,以防待会发生什么意外,及时营救。 两人挖着黑墙,大汗淋漓的,又加上头上没了簪子,女子身后一袭乌黑的长发顺着腰身轻轻相贴。 正当宋木苒卖力挖洞时候,一只滚烫的手伸过来,将她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若有若无的拂过她的软耳, 这让她如何忽略,当即就红了脸:“殿下,您休息一下吧,您还有腿伤。” 男人微微蹙眉:“怎么胆心孤,苒儿,你该不会是心悦孤吧?” 这算什么歪理,这个时候还撩人! “殿下,小女——” 砰! 一阵开棺的声音,打破了二人即将燃起的暧昧之感。 只见一个棺材里传出激烈的响声。 砰!砰!砰。 宋木苒下意识的抱住男人的腰:“殿下,不会有大粽子吧?” 谢怀川一怔,同时不忘伸手揽住女子的腰:“何为大粽子?” “诈尸!” 宋木苒沉了口,为了那点攻略值,还是松手站到男人面前:“殿下,别担心,我不会让大粽子靠近您的。” 话音刚落,那棺材板突然破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从里面爬了起来。 “沈蕴?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怀川瞥了女子一眼,慢悠悠的伸手去抓住她的腰:“站稳了,别待会儿掉下去。” “好,多谢殿下。”宋木苒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急忙朝沈蕴挥手:“沈蕴,我们在这边,这边有出口。” 说话的功夫,对面的男人已经接着附近的棺材跳了过来。 一时间水晶棺材被三人占据,宋木苒一个小小只被围在中间。 “殿下,臣来迟了,还望殿下恕罪。” 谢怀川:“长君,我们二人不必如此客气。” “是。” 宋木苒在中间算是听出来了,原来他们两个关系很好啊? 沈蕴走向前来,径直的握着宋木苒手臂,“你有没有受伤?” “没。”宋木苒摇摇头:“是殿下受伤了,腿伤。” 沈蕴刚才也听见他们二人的谈话了,那会儿他以为是幻听,直到听见太子问宋木苒是不是心悦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幻听。 沈蕴面色平淡的将宋木苒手里的簪子夺走:“你去旁边待着,我来。” “殿下,臣来吧。” “不必,孤来。” 两人随即沉默不语,用力的挖洞。 宋木苒站旁边,感觉气氛怪怪的,他们二人不是熟人吗? 怎么会这么高冷?要是她和周月瑶,可不得嗑瓜子聊上三天三夜。 刚想到这,她便听见头顶二人聊起了天,听内容好像在聊沈蕴为什么会在这里。 原来,他们已经失踪一天一夜,皇上封锁了消息,沈蕴是误掉进墓穴里的,也是偶然遇到他们的。 那萧策安呢? 宋木苒记得萧策安当时摔下马,好在人没事,看来他命大。 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掉进墓穴吧? 砰!砰! 一阵剧烈的响声传来,下一秒宋木苒就被人带入怀抱,紧接着沈蕴的手伸过来抓住她的手臂。 还未等宋木苒开口,附近一个棺材板被人踢飞,紧接着萧策安就从里面爬了起来。 “萧....安世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萧策安早就听见他们的谈话了,只是迟迟没有出来,就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刚才太子问宋木苒是不是心悦他,他就想出来了,结果下一秒就听见沈蕴,他又忍住了。 现在他再不出来,等他们把阿苒救出去,阿苒就该误会他,不救他了。 随即便跳到水晶棺材里,直接站到宋木苒跟前,让她被挤到墙角了。 宋木苒:“......” “阿苒你没受伤吧?” 萧策安直接将人从太子的怀里拽出来,一整个上下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松手。 宋木苒尴尬死了:“安世子,你快放开我。” “别生气,阿苒,我只是担心你有没有受伤。”萧策安刻意的摸了一下她的头,才放开,恢复如常的和旁边二人打招呼。 谢怀川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宋木苒,问:“苒儿与安世子看起来很熟?” 萧策安连忙抢答:“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臣想娶阿苒为妻。” 沈蕴不淡定了:“娶苒苒,你问过她想嫁给你了吗?据我所知,安世子不过是意外见过苒苒两次面,不至于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安世子谨言慎行,莫要毁了苒苒的清白。” 萧策安眯眼看着宋木苒,一脸期待的说:“阿苒,你告诉太子殿下和沈世子,我们俩关系如何?” 第53章 三男一女殉情 这是一个送命题..... 宋木苒浅浅一笑:“安世子,自古以来,婚姻之命,媒妁之言,小女尚未找到亲生父母,暂不考虑谈婚论嫁的问题,更何况,小女与安世子,顶多算朋友” 说着,她便挣脱出来,往旁边挪了一步。 萧策安爱发疯,话说太紧了,只怕下一次他又强迫她。 可是萧策安已经不高兴了,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最后变得清冷,“阿苒,你确定我们只是朋友?难道你忘了在漠北——” “小女没忘!”宋木苒连忙打断他:“小女很幸运遇到安世子,否则小女早死了,但小女觉得成婚应当和相爱的男子成婚,更何况小女没有找到父母之前,是不会成婚的。” 萧策安仿佛只听见后半句话,原来阿苒并没有说不喜欢他,只是没有找到父母,而且他没提亲,确实只能算朋友。 是他想多了,阿苒并没有说错。 想通了,萧策安的笑容也回来了:“阿苒放心,我会帮你找到家人。” 沈蕴听明白,质问她:“你要找家人?你为什么不告诉你还有家人?” “你也没问我。”宋木苒小声说:“更何况,我怕麻烦你。” 沈蕴略显不悦:“你不麻烦我,麻烦谁?” 萧策安心里乐开了花,原来阿苒还是在乎他的,找父母这种重要的事情只给他说。 其实宋木苒想给沈蕴说来着,毕竟人多力量大,但前段时间不是和沈蕴有矛盾嘛。 她就想着等关系缓和一下,再说。 “阿苒自然是麻烦我。”萧策安笑道:“沈世子,你别这样凶阿苒,她都快哭了。” 宋木苒一愣,她哪里哭了? 听见这话,谢怀川也低头看她,有没有在哭,“好了,宋姑娘说了,她尚未考虑成婚,现在要赶紧把人救出去!” 太子出马,其他两个也不吵了,转头忙碌的挖墙。 萧策安话比较多,不停转头和宋木苒说话:“阿苒,你害怕的话就抱紧我,我保护你。” “我不怕,别说了,快挖墙吧!” 宋木苒忽略他,也加入挖墙队伍。 真想把萧策安的嘴巴封上。 “你饿吗?我带了吃的。”萧策安又继续说。 宋木苒听见有吃的,停了手:“你有吃的?” “当然。”萧策安欣喜的从怀里拿出一包揉碎的核桃酥。 宋木苒确实饿了,不是非要吃,而是她现在饿得发慌,她真怕待会饿晕了,他们三个为了考虑谁来抱她,大打出手。 万一萧策安一急把他们之前在漠北事情抖出去怎么办? “吃吧,可能有点碎,等出去了,我重新给你买。” “谢谢。”宋木苒拿了三块,还留了半块给萧策安。 “殿下,给你,吃点吧。待会好做事,您受伤了,按道理应该休息的。” 谢怀川愣了一下,拒绝了她:“你吃吧,我不饿。” “还是吃点吧。”宋木苒见他双手都是黑的,直接递到他嘴边,香甜的味道尝在嘴边。 犹豫了一下,谢怀川还是张了口,桃酥有些松软,谢怀川第一次觉得桃酥也挺好吃的。 沈蕴在另外一旁埋头苦干,宋木饿给他留了一块。 “沈蕴,这块给你。” 沈蕴没说话,歪头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最后冷冷的说:“自己吃,别晕了,拖累我。” 萧策安心里激动得很,阿苒转了一圈,把最好的一块留给他。 他仔细的盯着宋木苒,下一秒就见她把完整的一块桃酥咬了一口。 萧策安:“我呢?” 宋木苒呆呆的指着他手里的半块桃酥:“我给你留了半块啊。” “你不懂么?”萧策安微微蹙眉。 宋木苒是真的不懂:“懂什么?” 萧策安俯身下去,低声说:“你为什么不喂我?” “你有手啊!”宋木苒觉得萧策安也太幼稚了! 她的回答,明显让人不满。 萧策安咬牙切齿,放低声音,靠近她的耳朵:“喂我,否则我现在就强吻你!” 反正宋木苒是他的,他早想吻了。 有病啊? 宋木苒咬牙磨齿,将手里沾了口水的桃酥硬塞到他嘴里:“快吃吧,你!” 萧策安反应过来,一口咬下,还舔了舔她的手指。 宋木苒羞愤收手。 变态! 她急忙往旁边看,好在他们俩都在干活,没有看见。 “别玩了,赶紧挖!”宋木苒驱赶他。 萧策安意犹未尽,低笑了一声:“阿苒给的东西,真香。” 香你奶奶! 从沈蕴角度,能清楚看见宋木苒羞红的脸,说什么话,能让她这样脸红? 一时间他的手几乎把簪子撸断。 “宋木苒,自己站好,墙快挖通了。” “好。” 宋木苒连忙避开萧策安,往太子旁边挪了一步,以保证待会能和太子殿下在一块。 谢怀川扭头盯着她,以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很喜欢吃桃酥?” “还好吧,一般般。”主要是这桃酥有家乡的味道。 谢怀川又问:“你喜欢安世子?” 宋木苒一机灵,急忙否认:“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她看起来有些炸毛,确实不像是心口不一的,让谢怀川心里有些愉悦。 萧策安拔出匕首,狠狠的往墙上挖。 砰,砰,砰! 水声越来越大。 萧策安提醒:“墙要破了!” 宋木苒往太子身边挪了一下:“别管,挖吧!” 谢怀川身子一硬,不等萧策安走过来,猛的打破墙壁, 霎那间,湍急的水流冲进来。 他们四人之间被大水冲进洞里。 混杂的水中,宋木苒被冲得好远,连抓住太子的机会都没有。 水太猛了。 她拼命的往太子身边游,与此同时,萧策安在水里大喊:“宋木苒,到我这里来!” 来个屁! “你别过来!”宋木苒大喊。 他们三个听见的是:“你快过来!” 水流下一刻就将他们冲出墓穴,顺着瀑布掉了下去... ....... 再次醒来,宋木苒感觉天昏地暗的,她一伸手摸到个人手,顿时惊醒了过来。 看见是谢怀川,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样子是有人救了他们,连太子殿下的脚也包扎好了。 她刚想下床,一个身穿布衣的姑娘正端着药走进来,看见宋木苒醒了,先是一惊,很快又恢复过来。 “夫人,你醒了?我叫簪娘,我丈夫在河边打鱼救了你和你丈夫。” 宋木苒一阵羞红,连忙解释:“夫人,他不是我丈夫。” 簪娘不信,当时她丈夫把人救回来的时候,两人躺在一块,这明显就是为爱殉情。 但是他们不说,簪娘是不会多问的:“我懂嘞,你好些了吗?夫人。” 宋木苒:“.....” “簪娘子,你叫我苒姑娘就好了,我想问问他什么时候醒?” “你丈夫受了伤,腿刚固定好,应该快醒了。” 宋木苒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谢怀川,接过簪娘手中的药碗。 “簪娘子,我来吧,麻烦你了。” “好嘞。”簪娘子见二人郎才女貌的,般配得很,明明很在意还说不是夫妻。 宋木苒给谢怀川喂药,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问:“簪娘,我想问问,你看见我其他朋友吗?是两位公子,很高,一个穿白衣,一个穿黑衣。” 听起来有点像黑白无常..... 这话传入簪娘耳朵可不得了,天嘞,三男一女殉情。 她仿佛听见什么大秘密一样,惊讶极了,但又不敢多问。 “我问问我丈夫。” “多谢了。”宋木苒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簪娘子不打扰他们,听见回家的丈夫。 急急忙忙跑出去,抓着男人往墙角走,低声把她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男人笑而无奈,握着簪娘的手:“娘子,你想多了,哪里来的三个丈夫,我朝只有一夫一妻。” 簪娘不信,刚才听那姑娘说,他们肯定是三位公子和一个姑娘殉情,话本里有这种故事。 (喜欢的大大们可以帮我推推书荒吗?最近流量不好,谢谢大家啦) 第54章 孤弄疼你了,苒儿 屋里,宋木苒给谢怀川喂药,他脸色苍白,像个死人一样躺着。 再看看头顶的攻略值:百分之四十二。 这一趟没白跑,堂堂太子殿下为他搞得如此狼狈,只怕传出去,她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咳,咳。” “殿下,你醒了?” 宋木苒见榻上人,好像要睁开眼,连忙将他扶起来。 谢怀川缓缓清醒过来,看见宋木苒在旁边,心里顿时有种莫名的心安感。 “我们这是在哪里?” “殿下,小女也不知,我们被附近的村民给救了,沈蕴和安世子他们都走散了。” 听见这话,谢怀川有种莫名的喜悦感,他们两不在,好像比较安静。 宋木苒见他醒了,怕他不习惯,就把碗递给他:“殿下。” 谢怀川拧着眉头去接碗,奈何手指发软没接住,还好宋木苒眼疾手快急忙捧住碗底。 没想到他如此虚弱。 “殿下,那....要不小女喂您吧?您刚醒,再加上身体虚弱。” 谢怀川咳嗽了一声:“麻烦了。” “不麻烦,殿下若不是为了救小女,也不会受伤。” 谢怀川怕她多想,安慰她:“你不必自责,这件事若不是孤疏忽了,让人在玉麒身上动手,你也不会出现危险。 放心,等孤回去,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宋木苒闻言,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哪怕那人身份高贵,殿下也能为小女做主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听见这话,宋木苒心里踏实了,先前她还担心太子不会处置谢琳安,现在看来,倒是她小人夺君子之腹了。 见她走神,谢怀川便多问了一句:“怎么?你知道是谁害你?” 宋木苒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小女也不确定,小女只是怀疑琳安公主,但小女也不知公子殿下为何要害小女。” 谢怀川浅浅一笑,给宋木苒愣住了。 对上她的表情,解释道:“孤还以为你会为琳安开脱呢。” “为何开脱,小女实话实说,若不是公主殿下纠缠小女,打玉麒,小女也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 说到底,谢琳安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清白。 见他神色不对,宋木苒心里有些没底:“殿下若是不好处理,小女也认了,总不能因为小女伤了殿下和公主的兄妹情分。” 虽然这话茶茶的,但是能有效果就够了,要的就是让谢怀川对她有所愧疚。 她捧着药碗,垂着脸,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看起来都快哭了。 谢怀川很快就发现不对劲:“怎么了?苒儿,你别哭,孤会给你做主,你放心。” 宋木苒勉为其难挤了挤几滴眼泪,要掉不掉的:“殿下,有您这句话就够了,其实就算没有做主,小女也没有那么难受,毕竟殿下尽力了。” 她就是要懂事。 谢怀川听见这话,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连忙伸手去给她抹眼泪。 “没事,没事苒儿,孤一定给你做主。” 宋木苒抽了抽鼻子:“小女相信孤,殿下您休息吧,小女先出去了。” “不许走。”谢怀川抓着她的手臂:“你连孤都不敢看,是不是不相信孤?” “殿下,小女没有。”宋木苒摇摇头。 “那你看孤,苒儿。”谢怀川有些着急,直接上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下一秒,他突然伸头过来吻了吻她脸上的泪痕。 “殿下.....”宋木苒顿时羞红了脸。 “别怕,孤会给你做主,明白吗?”他低沉的嗓音顺着她的脸颊流下,下一瞬,夹着她下巴的手轻轻一抬,他们二人便额头贴着额头的四目相对。 火热的暧昧渐渐从谢怀川的眼中露出,透出肌肤,让冰冷的脸颊越发滚烫。 宋木苒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唇,而男人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将唇落在她的额头,渐渐下移落到鼻梁,还在下移...... “夫人!” 簪娘的声音将二人之间的暧昧彻底打碎,宋木苒恢复了一丝清醒,羞涩的挣脱出来,不知所措的从榻上站起来。 “簪....簪娘子。” 簪娘子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抱着一堆东西进来了。 “夫人,这是我丈夫和我的衣衫,没怎么穿过,你们二人若是不嫌弃,可以换一下。” 簪娘子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穿过的。 “不会不会,簪娘子,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们救了我们二人,我们也不会好好活着。” “夫人不必客气,说来也是巧,我丈夫也是偶然去打鱼,不然还救不到。咦,你丈夫醒了呀!” “不不不。簪娘子,他不是我丈夫,他是.....” “我是她的未婚夫。”谢怀川抢答。 宋木苒微微一怔的看向谢怀川,脸红得像柿子一样。 她想说的是朋友或者兄长,毕竟攻略值还没有超过一半,她的确不能完全掌握他的心。 没想到谢怀川倒是自然的说了他们的关系,让她有些不会了。 簪娘子见她脸红,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你叫....” “哦...叫我苒姑娘吧,他川公子。” “好。”簪娘子把东西放床上,解释了一下:“苒姑娘,你之前让我帮你打听的那两个人,我丈夫打听到了,是有白衣公子就在我们赵家村,在赵村医他家,被赵雪凝姑娘给救了。” “多谢簪娘子”宋木苒看了看身上,扒了根发簪给她。 “簪娘子,这个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我会过意不去的。” 簪娘子懂的,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将簪子客气的收了。 “苒姑娘你们好好休息吧,这里是我家老房子,就只有一间房,平常没有人打扰,待会儿我再送饭过来。” “多谢。”宋木苒礼貌的行了个礼。 等簪娘子走了,谢怀川就拉了拉她的衣角。 “殿下?” “过来。” “殿下....”宋木苒有回到刚才脸红心跳的时候了。 谢怀川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解释道:“放心,我不吻你,我给你整理一下头发。” 整理头发,哪敢让太子伺候自己啊。 “殿下,万万使不得,小女自己来!” “过来。孤命令你,不许拒绝,不然孤要罚你。”谢怀川沉下声音。 宋木苒乖乖坐过去,哼了一声:“殿下有点不讲道理。” “孤怎么不讲道理了,孤不命令,你能听孤的?” “可小女身份低微,如何能让殿下伺候小女梳发。” “孤说可以就可以,这里只有我们二人,怕什么?” 说着,谢怀川就拔下她头上仅存的几根发钗,为她重新调整。 手法看起来很娴熟。 “小女没想到殿下会梳发。” 谢怀川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孤会的很多,若是有机会,以后你就知道了,孤这是第一次给女子梳发。” “什么?第一次?”宋木苒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你不信?” “小女觉得殿下手法很娴熟....” “耳熟能详吧,孤儿时见父皇给母后梳发。” 天呐,看看就能学会,这让那些手残党还活不活了? 思量了一下,宋木苒觉得要把沈蕴的事情交代一下。 “殿下,待会小女去找一下沈蕴吧。” 毕竟她一个人可不能将太子接回皇宫,得让沈蕴去找人来接太子。 话音刚落,谢怀川手头突然一紧,她便吃痛了一声。 “抱歉,孤弄疼你了,苒儿。” “没事。”宋木苒哪敢怪太子殿下。 “苒儿很想去找长君?”谢怀川质问她:“是在担心他有没有受伤吗?还是说,你想抛下孤,去找长君?” 他语气有些失落的说: “若是你想去,那便去吧,孤一个人也可以。” (偷摸摸更一章,晚安~) 第55章 孤对你百无禁忌 天知道男人为什么喜欢小绿茶了,太子这话真的茶,让宋木苒都以为他是不是在演戏了。 不过又想想,人家太子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完全可以命令她,但是语气却是温和的。 抛下这么个受伤人士肯定不行,但她也要解释清楚。 “殿下,小女是去找沈蕴过来,是有原因的,小女一人可能不能将殿下带回去,沈蕴可以去传话,等皇宫侍卫的人来了,就能接殿下回宫。” 谢怀川苍白的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原来你是在为孤着想。” “对啊。殿下,小女怎么可能放着殿下不管呢,既然如此小女现在就去?” “不行。你不能去。” 又怎么了? 谢怀川他说:“长君心思细腻,若是醒来肯定会想办法找到孤的,你去做什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去见他,这么不想和孤单独待在一块吗?” 这哪里跟哪里的话? 谢怀川将她拉到榻边坐下:“你现在应该去换身衣服,洗漱一下,不知道你....你衣衫破了个洞吗?”说到这里,他脸色微红。 “洞?哪里?”宋木苒当即就坐起来检查,看了一下没看见。 “殿下.....洞在哪里?” 谢怀川伸手划过她的背,修长的手指落到后腰上,手指轻轻一勾就撮了进去,摸到她软嫩的肌肤。 “殿下!”宋木苒一阵羞愤。 “小女...小女知道了。” 谢怀川不经意的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知道还不快去换衣?” 宋木苒拿着簪娘子的衣衫,没立刻就换,而是转头想让太子回避一下,谁知道榻上的人早先一步闭了眼。 这觉悟,这品行,不得比萧策安强? 要是当着这疯狗的面说要更衣,他能瞪大眼睛盯着看,甚至还能把人拽在怀里榨干。 不能想,不能多想...... 片刻后,屋里安静得只听得见衣衫落地的声音,榻上的人有意无意的滚了下来喉咙,轻轻搭在身上的手早已经变得滚烫起来。 刚才他从宋木苒腰间的破洞里,清楚的看见了她的腰肢,嫩白的肌肤上恰好能看见一颗红痣,其实长在脊椎骨这里,很好看。 一时想得有些过分,谢怀川猛的睁开眼,瞥开头。 “殿下,您也换换吧,小女出去等你。” 他低沉的应了一声,宋木苒匆匆离开了屋子。 这处院子只有一间房和一个灶房,也就是说,只有一张床,那晚上岂不是他们要睡在一块? 想到这里,宋木苒就感觉脸烫得厉害,蹲在门口双手托着腮。 谢怀川为人君子,肯定是不会和她睡一处的,但若是她说她睡地板,可能太子又说这样不够君子。 思量了一下,宋木苒想到一个好主意,决定晚上和太子商量。 好巧不巧簪娘子又回来了,还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有不少东西,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男人皮肤黝黑,但五官端正精致,用她的家乡话来说就是黑皮180体育生。 用番茄小说的话来说就是一部《乖巧娇娘被英俊糙汉宠成宝》。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簪娘子连忙错开身来解释:“苒姑娘,这是我丈夫,就是他救了你们。” 男人身上扛着一捆柴和一只鸡还有一些能做饭的家伙。 而簪娘子手里则提着一篮子菜。 “簪娘子,你们这是?” 说到这个簪娘子有些不好意思:“苒姑娘,我们二人本来是说晚上做了饭送过来,但是刚才得知我娘家出了点事儿,得赶紧过去。” “你若不嫌弃,我把家里做饭的家伙送过来,你们自己做饭能成吗?” 簪娘子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让人感到很舒服,若不是遇到这种心善的人,说不定他们还要被敲诈。 “能,我会做的,簪娘子,麻烦了。” “不麻烦。”簪娘子笑道:“你未婚夫的腿固定好了就不要动,按时吃药就好了。” 宋木苒收了东西,他们二人就离开了,整个过程那个黑皮男人都盯着簪娘子看。 看来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很好,若不是要保命,宋木苒也想找一处地方,过寻常百姓的生活。 不过这些都是妄想,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谢怀川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宋木苒抱着一堆菜进去与他解释清楚,听完以后,谢怀川有些惊讶。 “你会做饭?” “会啊。”宋木苒笑道:“小女会做一些寻常饭菜,只是要委屈殿下了。” “不委屈。”谢怀川淡淡的笑了笑:“苒儿做的,孤都喜欢。” 这人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动不动就撩人。 “殿下,您歇着,小女去做饭。” 当即拿着菜逃离现场,生怕下一秒太子就说:你给的就算是毒,孤也吃~ 这太狗血了! 不过要是攻略值达到百分之九十,也说不定呢? 宋木苒有簪娘子他们送来的东西,起锅做饭,这些她在漠北自小做过。 说起来,她的手其实算不上软嫩,相反很糙,只是这些日子在京中过上好日子,养得比以前好。 钱能养人不是白说的。 夜幕低垂,宋木苒将做好的饭菜送进去,俩菜一汤,西红柿鸡蛋汤加炒青菜还有一份青椒炒肉。 鸡今晚来不及,得等明日了。 “殿下.....” 宋木苒还想扶他起身,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 “苒儿,可否方便过来扶一下孤?” “哦。殿下您小心点。” 谢怀川虽然穿着一身素衣,但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挡不住的。 他那张脸怎么看都好看。 谢怀川则是目光一扫回到她的身上:“孤没想到你真会做饭。” 有机会当然要表现自己了。 “小女会的很多,若有机会,以后殿下就知道了。” 这话说出来宋木苒就感觉怪怪的,好像太子殿下之前也说过...... 此话一出,刚坐下的太子殿下,就突然握着她的手臂,将二人的距离拉近。 “你还有什么是孤不知道,可以现在就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殿下也不是说过,殿下为何不告诉小女。” 谢怀川对着她眼神放光,爽朗的笑了一下:“孤可以说,你想知道什么?” “孤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那殿下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宋木苒顺势一问。 “孤百无禁忌,唯一不喜欢的便是撒谎欺骗之人。若是让孤遇到,孤或许会扒皮剥筋。” 明明是句玩笑话,但让人听了就头皮发麻,吓得宋木苒脸色一变,小脸煞白。 她怕有一天她说谎,太子不会也要对她剥皮抽筋吧?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谢怀川蹙起了眉头,满脸的担忧:“苒儿,孤吓到你了?抱歉,孤刚才说重了,放心,孤对你百无禁忌,相信你也不会骗孤的,对吗?” 他轻轻握着她的小手,细细摩挲,眼神温柔含有期待的看着宋木苒。 宋木苒心头一虚,故作镇定:“当然,殿下是太子,小女定会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若是小女敢说谎,就....唔...” 话未说完,谢怀川就伸手捂住她的嘴:“好了,孤知道,这些誓言虚妄就免了。” 太子殿下还是个唯物主义者啊。 宋木苒特意夹了一些放到太子碗里:“殿下,您尝尝。” 谢怀川尝了一口,脸色逐渐变得复杂,看不出是好是坏。 宋木苒有些担心:“殿下,怎么样?” “你自己尝尝。”谢怀川夹了块肉递给她,宋木苒顿了一下,伸头去尝。 尝了一口,刚想说,挺好吃的啊! 就听见太子突然看向门口:“长君,你来了。” 宋木苒嚼止于口,根本不敢回头,好尴尬啊,沈蕴什么时候来的? 太子也不告诉她,也不知道他看见太子喂她吃的没有? 她感觉自己现在像一个被家长抓包的早恋学生,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 给大家解答一下,为什么太子殿下会着迷女主,一个原因就是女主身上的香味,梨花香,这个东西是对女主有好感的男子管用,也就是咱们三个男主,特别是太子,至于原因呢,和前世有关,给大家透露一下,他们去的这个墓穴,北冥国,大家可以打个笔记,后面要考! 在前世会出现,再透露一下,前世大概剧情就是君夺臣妻,白月光战死后回归的夺回爱妻的剧情。 白月光是萧策安,君和臣,大大们可以猜猜。哈哈哈 第56章 有什么东西控制你只能喜欢太子吗? 宋木苒整理好心态,转过身来,却见沈蕴吊着一只手站在门口。 看起来......怪可怜的。 他怎么也受伤了? “沈蕴,手怎么了?,你吃饭了吗?”宋木苒好心的问。 沈蕴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随后便直接忽视她,与谢怀川说起了话。 宋木苒:“.....” 他又怎么了? 见他们二人隔着好段距离聊天,也不嫌累,宋木苒也不敢打扰。 乖乖的坐在旁边吃饭,不得不说,她做饭是真的香,碍于面子,宋木苒没敢多吃。 而对面的男人,聊天之余居然还有功夫给她夹菜,把宋木苒整不会了。 这还有人呢! “殿下.....小女吃饱了,不用再夹了,小女自己来。” 谢怀川撩下一句:“你太瘦了,多吃点。” 这话太过暧昧了吧。 “我....我去看看锅,沈蕴,我去给你盛饭。” 宋木苒说完,就溜出屋子,跑灶房里去,他们二人聊正事,她在旁边吃饭,很不舒服。 缓了一下,她给沈蕴盛了饭,准备送过去,刚转身,沈蕴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她这个时候还没有发现沈蕴情绪不太对劲。 见他站在门口不动,宋木苒提醒他:“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盛了饭。” 沈蕴蹙眉看着他,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随即就把她手里的碗抽走。 “我不吃,你收拾一下,我让人送你回京。” “那你们呢?” “殿下和我的伤还没有好,过阵子再回去。” “我不走。”宋木苒直接拒绝:“你们在这里,我回去,被人发现我回来了,他们质问我,我该怎么办?” 沈蕴抽了抽嘴角:“你不出沈府没有人知道。” 宋木苒摇摇头:“不,我不回去。” “为什么?”沈蕴脸色一沉:“该不会是因为殿下吧。你喜欢殿下?” 宋木苒沉吟了一下,没接受也没反对。 “殿下是因为我受伤的,我该对他负责。” “负责?”沈蕴嗤笑了一声:“你拿什么负责,你就这么喜欢给人当牛做马伺候?” 照顾救命恩人怎么了?沈蕴这话说得奇怪。 “我照顾救命恩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怎么了?”宋木苒不服的说。 “那我呢?我不也是因为救你受伤的吗?” 这话宋木苒不可否认,虽然她没让沈蕴救,但人家已经救了,没有他,他们可能还不能这么快出来。 “那.....我这不是在这里给你们做饭吗?” 沈蕴沉着脸:“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等我回京再说成吗?”宋木苒说完,就想拉门出去。 下一秒就被人扣住手挽坻在门上,宋木苒想大叫又怕太子听见,想挣扎又怕伤到沈蕴的手,她太难了! “沈蕴,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她越是挣扎,沈蕴脸色越是难看:“从见你开始,你除了表面的问我有没有吃饭,就没有问过我受伤的事,问我怎么受伤的,疼不疼,宋木苒,你还有良心吗?” 宋木苒:“.....” “我刚才见你,就问你手怎么了。你没搭理我。” 沈蕴有些心虚:“我没听见,你重新问。” 这么这么幼稚呢? 宋木苒沉了口气:“那你手怎么受伤了,疼不疼。” “疼,老疼了。”沈蕴眼尾通红,像要哭了一样。 “被水冲出来的时候,撞到礁石了。” 提到这个,宋木苒难免多问了一句:“你知道安世子在哪里吗?他——” “宋木苒!”沈蕴咬牙切齿:“才不到半刻,你就问别的男人,你的心这么大,装得下这么多人吗?” “我....我顺口问问,你不说我不问了。”萧策安也是救她,她问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话又说回来了,沈蕴继续追问:“你是不是心悦殿下,老实交代。” 宋木苒想了想,点了点头,反正她要攻略太子,早晚是要谈恋爱的。 “为什么?” 哪又为什么? 沈蕴这话问得怪怪的。 “因为殿下温柔,懂得照顾人,还舍命救我,换作是谁,不可能不喜欢吧?” 沈蕴听完脸更黑了:“就因为他温柔,会照顾人,舍命救你,你就喜欢了?” 不然呢?喜欢男人不就图他对自己好吗? 难道图他年纪大,图他油腻不洗澡? “还因为他帅。” 沈蕴:“.......” “你就这么肤浅?” 宋木苒微微颔首。 沈蕴抽了抽嘴角,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的开口:“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 “长得怎么样?” 说到这个,宋木苒认真打量起沈蕴:“你长得挺好看的。” “挺好?” “不是,就是长得像谪仙下凡,真的。”怕他生气,宋木苒说得很认真。 她不明白了,沈蕴不是高冷吗?不是高岭之花吗? 今日的他明显人设不对啊! 沈蕴听完,没有很高兴,又继续问:“那你为什么喜欢太子,不喜欢我,我难道不够照顾你吗?” 能喜欢吗? 不能。 她攻略太子就只能喜欢太子,两个人忙不过来,也不符合逻辑。 “我们是兄妹。”宋木苒胡言乱语。 沈蕴最讨厌她说什么兄妹,身子离她更近,修长腿将她圈在怀里。 “我先认识你的,为什么你不选我?” “爱情没有先来后到,沈蕴你以前说瞧不上我,说我配不上你,我都清楚,所以我并没有越矩。” 这话沈蕴说过,他记得,那时他也没觉得他会喜欢宋木苒。 但经过这次,宋木苒身边有其他男人,他很不舒服,不舒服! 明明是他先认识宋木苒的,怎么她就喜欢别人了? “那我现在允许你喜欢我了。”沈蕴弱弱的说。 “什么?”宋木苒一愣。 “不是,我....我不喜欢你,沈蕴。” “为什么?”沈蕴眼红红的,松开她的手,一把握住她的腰肢,将她圈在门上,动弹不得。 “不公平,宋木苒,不公平,我先认识你的,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喜欢别人!我不许!” 他说着就俯身将头埋在宋木苒的怀里,宋木苒吓得伸手去推他。 下一秒沈蕴就重重的咬在她的脖颈上。 “沈蕴!你放开我,疼!” 她狠狠的推开男人,沈蕴猛的撞在墙上,砸了个闷响。 宋木苒想去扶他,但又见他没事,还站在原地没去。 “喜欢不是这样的。”宋木苒伸手擦着她的脖颈:“沈蕴,你不尊重我,我不喜欢这样。” 沈蕴哪管这些,他只知道他现在不说,怕回去就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他又朝宋木苒走去,宋木苒想开门出去,但开到一半就被沈蕴抓住。 砰! 门又关了.... “你别跑,我不逼你。”沈蕴带着哭腔的说,宋木苒别开头,不看他。 “对不起.....苒苒。我.....”见她哭了,沈蕴心被揪了一下。 “要不,你打我,你咬回来?”沈蕴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扇。 “你变态啊!”宋木苒羞愤交加。 “你不生气,我无所谓。”沈蕴放低姿态:“你先别喜欢别人,让我试试,要是你不喜欢我,我就缠着你了。” 宋木苒:“.......” 她说:“我只喜欢殿下。” 沈蕴很不高兴:“为什么?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你只能喜欢太子吗?” 第57章 你想孤吻你,对吗? 宋木苒闻言,心头一颤。 “不是,因为殿下从来不逼我,尊重我,也不强吻我,不咬我。” 只有萧策安和沈蕴会。 原先有萧策安都够麻烦了,现在再加沈蕴,她很难应付。 萧策安是她之前招惹过,现在像刘皮糖甩不开,但沈蕴不一样,他们才认识多久? 沈蕴听见她这么说,心里是有些心虚的,他以前自认为他是恪守规矩的人。 但是偏偏在宋木苒这里一次次破例。 “沈蕴,我觉得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男人的占有欲,毕竟以前我没有选择,但现在......” “好了,别说了!”沈蕴不想听这些话,太伤人了。 “那现在你非殿下不可吗?” 宋木苒思量一下,其实沈蕴挺好的,要是他真的很喜欢她,等她攻略了太子,获得新的身体。 也不是不能接受他。 “没,我只是心动,再说殿下也没有说喜欢我。” 谢怀川没说,但沈蕴看得清楚,他看宋木苒的眼神不一样。 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 “那你给我留点心,让我努力一下,成吗?” 宋木苒没答应他:“我不能答应你,暂时先这样吧,或许你只是一时兴起,好了你快回去吧。” 宋木苒驱赶他:“让我也好好静静,可以吗?” 沈蕴不想让她走,但又不敢再逼迫她。 “你晚上睡哪里?”他峰回路转。 “别管,我们不会发生什么的,你还不放心殿下吗?” 太子他自然是相信的,他们认识这么久,他一向恪守规矩,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灶房。 “沈公子。” 宋木苒循声望去,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站在门口,应该就是簪娘子所说的赵雪凝。 赵雪凝也看见了她,顿时脸上多了些疑惑:“这位姑娘是?” “我是他妹妹,姑娘,我兄长拜托你了。” 宋木苒急忙推他往外走。 “我不是她兄长,我是她......”沈蕴说不上来,什么也不是。 “赵雪凝以为是他们兄妹俩闹矛盾,没敢多问。 “沈公子,我爹回来了,说是要给你看看手。” 宋木苒赶忙把人推出去,然后关上院门。 这才松了口气,沈蕴不是这样的啊! 他怎么越来越不符合人设了?他不应该是不落凡尘的高岭之花嘛。 一定是被水冲坏了脑子,她宋木苒又不是香饽馍谁都喜欢。 难道是因为那香露? “系统,那香露对别的男人也有用?” 系统:“不是呀,宿主大大,只对喜欢你的男子有用。” 那岂不是只要她用香露,沈蕴就会渐渐爱上她嘛? “有没有那种让男人闻闻了,就讨厌的香露。” “系统:“没有,宿主大大若是可以,要不收了吧,万般皆有因果,你就算避开,也阻挡别人喜欢你。” 宋木苒顿时目瞪口呆,什么系统,玩这么大?! “算了吧,我应付不过来。”她觉得沈蕴肯定是一时兴起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倒也不介意等攻略成功以后,养他这么个小白脸..... 不过完全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放下荣华富贵跟她走,太荒谬了! 走一步算一步,至少太子这里没有问题就行。 宋木苒整理了一下衣领,确保谢怀川看不见才进去的。 进去时候,碗已经收好摆在桌上了。 “怎么出去了那么久?长君呢?” “他有事先回去了,有位姑娘来接他。”宋木苒说。 谢怀川好似吃到什么瓜一样:“长君还是第一次和女子走。” “殿下是觉得沈蕴对那姑娘有好感?” 谢怀川摇摇头:“非也,长君不是那般随意的人。” 不是那般随意的人,那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完全不符合逻辑啊?之前沈蕴那般凶他,她以为他强吻她都是因为男人那啥的需要。 仔细回想上一次他看见自己和太子一块写字,好像那会儿就有点不对劲。 不敢想,宋木苒不敢想,这太复杂了。 “怎么了?”谢怀川盯着她通红的脸:“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可能是天热了。”宋木苒问:“殿下,要不小女让沈蕴去把清安公公叫来伺候您?” “你嫌弃孤?” 怎么可能! 这可是她涨攻略值的好机会。 “不是,小女是怕照顾不到位。” 谢怀川似懂非懂:“放心吧,过两日我们就可以去别院小住。” “殿下你不回京,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孤离开,狗急了才会跳墙,露出马脚。”说到这句话,他眼眸越发深沉,好在宋木苒不知道。 宋木苒听不太懂,但太子意思是有人想要做坏事。 不关她的事,她只需要攻略太子罢了。 收拾完东西,到了休息的时候了。 谢怀川坐在屋里等她,却见她在门口晃半天。 “宋木苒!” “啊?殿下,怎么了?” “你想休息吗?”谢怀川说。 “休息。殿下您想休息了吗?”宋木苒进屋扶他到床上去,谢怀川刚坐下,就扣住她的手。 “你不休息吗?”他伸手拍了拍被子,“上来。” 见她扭扭捏捏的,谢怀川不禁笑了一声:“别怕,这里就你和孤,孤不会对你做什么,这里地上不干净,上来将就一下,很快我们就离开了。” 说完,他先一步上了榻,将中间用枕头隔着,然后平躺的闭上眼睛。 这正是宋木苒想要的。 见太子闭了眼,宋木苒去去了灯,也爬上了榻。 虽然只有一床被子,但是好在不冷,轻轻盖着肚子就好了。 就这样闭着眼,过了好一会儿,宋木苒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屋外月空当照,屋里双枕难眠。 “睡不着?” 男人突然开口。 宋木苒身子一僵:“小女有些认床。” 其实不是,实在是旁边有个男人,换谁都不可能很快入睡吧? 谢怀川低沉的说:“睡不着,不如找点事情做吧。” 宋木苒完全没意识到危险,转过身去看着他:“殿下想说什么?” 男人睁开眼,突然伸手过去扣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拉,然后欺身上去。 低低一笑:“不是说,是做,孤给找点事做。” 他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子..... 宋木苒感觉心突突的跳。 这么快的吗?沈蕴不是说太子殿下一本正经吗? 殿下这是要亲吻她吗?让她激动得闭上眼,她待会儿要不要主动点呢? 算了还是等他主动再配合吧,不然以为她蓄谋已久呢。 等了半天,也没见男人吻她,她转眼一看,谢怀川看着她爽朗一笑,像是发现什么乐趣一样。 “苒儿就这么放心?还是说,你很期待孤对你做什么?” “是吻你吗?”谢怀川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渐渐下移鼻梁,看见她轻咬的唇,微微一动。 他滚了滚喉咙,想去吻她的脖颈,宋木苒一下就清醒的伸手抵在男人胸膛上。 谢怀川声音有些哑,眼尾红红的看着她:“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抱歉,是孤着急了。” “不是,殿下.....小女不习惯别人吻我的脖颈。”主要是被沈蕴咬过,虽然不在那边,万一看见怎么办? 谢怀川像是听见某个词,沉下去的嘴角又扬了起来,搂着腰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孤以为你不愿意孤吻你的,这么说,我想孤吻你,对吗?苒儿。” 第58章 那你亲孤一下,也咬孤的脖颈? 宋木苒不想说,她觉得她暗示得很明显了,再问就不礼貌了。 见她不说话,谢怀川低笑了一声,俯身下去,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睡吧” 等她缓过来,再次睁开眼,身边的男人已经恢复如常,看着男人头顶是百分之四十多的攻略值。 宋木苒心里叹气,太子殿下太君子了,她又不能太过主动,只能等过了百分之五十,再试试太子的心意了。 是夜,床上某个姑娘一个翻身,将腿搭在男人身上,将快要睡着的谢怀川弄醒。 他睁眼一看,床上的姑娘一只腿搭在他身上,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 而此刻的宋木苒沉在梦里,抱着自己家床上的特大号哈巴狗,呼呼大睡。 只是这哈巴狗身上有点硬,看来下一次得重新买一个软一点的。 看着身旁熟睡的姑娘,谢怀川微微侧身,将她的腿轻轻放下去,替她掖好被角。 姑娘顺势的转了个头,那红晕的牙痕在眼前暴露得彻彻底底。 谢怀川脸上的笑容被风吹走,他轻轻按在宋木苒的脖颈上,再三确定之后,他很清楚。 这是牙龈,是人咬的痕迹,苒儿不可能做到,所以.....很快他就有了结果。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 翌日,宋木苒是被颠醒的,身体像在船上摇摇晃晃的。 “好难受啊!” 她带着起床气的唤了一声,下一秒一阵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难受吗?要不要起来喝点水,孤抱着你,确实不如在榻上舒服。” 抱着? 殿下怎么抱着她? 宋木苒再困也不困了,睁眼眼睛就对上男人的俊脸,若她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在男人怀里。 怎么回事? 她惊坐起来,眨了眨眼,很确定她没有做梦。 “殿下....我们不是在屋子吗?怎么会在马车上?” 还有,她若是离开屋子,她不可能没有反应,但是事实就是,她不仅没有反应,反而睡得死死的! 天知道她这么能睡,只怕是山崩地裂都没有反应。 谢怀川听出她声音有些干哑,给她倒了杯水:“孤的人来了,就早些离开那地方,换个舒服的宅子住,你睡得太沉,孤怎么都叫不醒你,只好让人将你抱上马车。” “适才你在梦里说太硬,孤以为你睡得不舒服,这才把你抱起来。” 他解释得有理有据,宋木苒竟无法反驳,甚至觉得是自己占了人家便宜。 她说硬,是因为她做梦梦见点男模了,那男模身材太好,她摸了一把..... 宋木苒有些不好意思得接过茶杯:“多谢殿下,是小女的错,下次若是再叫不醒,殿下就将小女打醒吧。” “孤打你做什么?你昨日照顾孤,累了也很正常。”谢怀川面色平淡,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那是小女该做的,是小女欠的殿下的,小女应该负责。” “你说什么?”谢怀川不知是听见什么,将人一把拽进怀里。 宋木苒一脸懵:“小女说,小女要对殿下负责。” “负责?”谢怀川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炙热的眼光落在她的唇上。 宋木苒坐着,他躺着,因为被拽过去的原因,让她只能单手撑着榻,身子微微屈着,身前的一片雪白若隐若现。 “你想对孤负责,怎么负责?”男人粗糙的指腹轻轻在她的唇上,来回的摩擦。 宋木苒身子僵硬的厉害,全身热血沸腾,连说话都有些颤抖:“小女想,殿下因为小女受伤,小女应该照顾殿下,直到康复。” 谢怀川的指腹轻轻按了按她的红唇,声音沙哑带着魅惑力:“只是因为孤救了你?就没有别的原因吗?” “比如......” 他的手缓缓下移,最后落到那嫩白的脖颈之上,轻轻的划动,却不曾触碰那被牙齿咬过的暧昧,而他的目光依旧平视的落在宋木苒的脸上。 “比如因为别的,比如是苒儿心悦孤,见不得孤受伤。” 宋木苒目光扫过他头顶的攻略值,百分之四十六,还不够,还不到表白的时候。 “自然是因为殿下救了小女,小女心存感激,不是因为别的。” 她看着男人淡下去的脸色,又峰回路转:“但是殿下舍命救小女,小女很感动,心里的确对殿下有些心动。 不过殿下不必担心,小女自知身份卑微,定会把这份心动藏在心里,或许时间长了,就没有了....” 她说着脸上就露出了些许的无奈,好似在告诉谢怀川,她对他有好感。 但是他们身份差距太大,太子殿下看不上她,她知道。 这番话,谢怀川是满意的:“孤喜欢的人,从来不在乎她是何身份,所以,你可以喜欢孤。” 宋木苒闻言,反问他:“那殿下呢?殿下对小女有一点点好感吗?” “没有一点点。”谢怀川直截了当。 宋木苒笑容僵硬了,看着头顶的攻略值,她直接傻了,都这么多了,太子殿下没有一点喜欢她? 难道之前都是戏弄她? 未等她开口,谢怀川又说:“孤对你,不止一点点喜欢,是很喜欢,是一种连孤都无法克制的喜欢。” 他带着磁性的声音萦绕在宋木苒的耳边,此刻攻略值已经从百分之四十多直接升到了百分之五十五。 见女子没有任何反应,谢怀川有些心慌:“怎么了?是不是孤吓到你了,孤没有骗你,说的是真的。” 宋木苒回过神来,羞怯的笑道:“有点点,小女觉得太突然了,毕竟小女没有什么优点,殿下会这么喜欢小女,而且小女只是对殿下有点点心动,对殿下太不公平了。” 谢怀川浅浅一笑,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看来孤还不够有魅力,只能让苒儿对孤有一点点喜欢。” 他叹了口气:“孤是不是很没用呀?能带兵打仗,能招福百姓,却不能让喜欢的女子喜欢自己。” “殿下不试试怎么知道?或许是我们相处时间还不够长,小女还不够了解殿下。”宋木苒继续下套。 “试试?苒儿愿意给孤机会?” 宋木苒没说话,眼眸含情脉脉的回应着他,有些话只可意会 不可言传。 是男人就上! 谢怀川的确也接受到这份信号,握住她手臂的手辗转到女子的细腰上,将她轻轻往自己的怀里一带。 游走在她脖颈上的手缓缓移到她的后脑轻轻抚着,就在宋木苒闭眼等待着男人的吻时候,脖颈上突然传来一阵湿润。 他在吸她的脖子...... 带着水渍的声音传入耳朵,惹得她不禁的喘息起来,身体一阵酥麻。 不同他们二人的吻,太子的吻很轻很慢又让她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 明明只是种草莓,却让她整个人都快软掉了一样。 好久好久,男人才松口将她抱在怀里,宋木苒则是羞红的埋头,完全不敢见人。 “怎么了?”谢怀川低头看她,见她把头埋在怀里,又不说话,他以为她生气了,毕竟之前她才说过不习惯别人吻她的脖颈。 刚刚他确实想吻她,但想到昨夜看见的那个痕迹,那是属于其他男人的,他心里鬼使神差的就咬了下去。 “怎么了?苒儿。”谢怀川有些着急:“是不是生气了?抱歉,孤下次不会了,孤以后先问你,你别生孤的气......” 他说着说着,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宋木苒还没哭,就怕太子先哭了。 “没有,小女只是有些累了,想休息。” “真的?” 宋木苒点点头。 谢怀川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你亲孤一下,或者也咬孤的脖颈?” (警告!沈蕴和萧策安正在提刀来的路上。) 第59章 沈蕴,你怎么来了? 宋木苒是不肯的,“小女又不是狗,狗才咬人。” 谢怀川被她的小表情给逗笑了,轻轻捏着她小脸:“那苒儿,这是同意孤了?” 宋木苒咬唇害羞的点点头。 “孤不会让苒儿失望的。”说着就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又吻。 轻飘飘的。 “殿下,到了!”清安公公的声音将车里的暧昧气氛彻底打破,让谢怀川很不高兴。 “你先进去。”他说。 “哦好。”宋木苒没多问,殿下不走,应该是有什么要事要做吧。 他们来的地方算是一个小镇,比之前的村子大一些,像是一个货物交易的转站中心。 这种房子应该是只有世家大族的子弟在离开家乡时为长辈建来养老的。 外面看着和周围的房子没什么区别,但进来以后就是天差地别。 里面的东西都是上佳的,这种格局才符合太子的身份。 而且宅子里也有下人,这下子她能做事的机会不多了。 不过好在刚才那番纠缠让攻略值直接升到了百分之五十多。 如此下来,离成功只差一半了,但她知道越到后面升得越慢,付出的代价就越多。 毕竟这些都是在萧策安身上总结的经验,所以她要汲取经验,徐徐图之。 进了宅子,给她领路的是一个红衣女子,手拿着佩剑,十分帅气,气场十足。 红衣女子领着着到一处屋子说:“小姐,殿下吩咐您住在此处。” “殿下住哪里呢?” 这个很重要,关乎她方不方便攻略太子。 此时的宋木苒还不知道,她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在太子殿下的榻上醒来。 “殿下就住在您旁边的屋子。” 宋木苒点点头,走进屋子:“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看她样子应该是个侍卫。 红衣女子拱手说:“属下名叫十一,受太子殿下吩咐,跟在小姐身边,保护小姐。” “给我的?”宋木苒用手指了指自己。 没想到殿下对她这么好,还给她贴身保镖。 宋木苒见她站在门口没进来,有些不习惯。 “你进来吧,十一,既然你现在是我的人,就按我的习惯来,不用站着,随便坐吧。” 十一进来了,但是是不可能坐的。 “小姐,主仆有别,属下不能坐。” 哪有那么一规矩,现在太子又不在。 “我命令你坐,屋里就我们二人,你站着我不舒服。” 说完,宋木苒就问她:“这屋里的东西我能用吗?” “可以,都是给您准备的。” 宋木苒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沐浴一下。” 十一闻言,应了一声,出去吩咐,不到一会儿,两个丫鬟就打了热水。 宋木苒褪去之前换下的衣服,进浴桶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自从醒来都没洗过澡,她身上全是墓穴里的霉味,足足用花香和精油,才将身上弄得香喷喷的。 只是没有用系统给她准备的香露,太子会不会对她没有那么上瘾,那么主动了。 洗完澡,宋木苒穿着纱衣走到门口去:“十一,你在吗?可以给我一件浴巾吗?” 头发湿露露,很不舒服。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十一的声音。 怎么回事? 宋木苒光着脚就走出了浴间,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从衣柜里拿了一块毛巾出来,准备擦头发,一转身,就看见谢怀川坐在轮椅上,正往屋里走。 “殿下!” 谢怀川闻声望去,眼前的女子穿着薄薄的纱衣站在屋里,明亮的灯光下,将她的身姿照得若隐若现。 他顺着女子的身子一路向下最后落到那洁白如玉的脚上。 “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宋木苒连忙从柜子里取了件外衫穿上,她不是故意穿这么少,实在不知道太子会进来。 谢怀川一边往梳妆镜的方向去,一边说:“孤在旁边听见你的声音,十一被孤派去办事了。” 原来如此。 “过来。” 宋木苒看着他从梳妆台上取了一把梳子。 “站着坐什么,过来,孤帮你擦头发。” 既然之前说清楚了,那宋木苒觉得应该把太子殿下当成男朋友。 情侣之间做这些,本就很正常。 “殿下,我头发是不是很麻烦啊,您要是手酸了,可以让我自己来。” 谢怀川坐在他身后,十分认真的给她弄头发。 “不过是擦头发而已,有何难?” 这话让宋木苒没话说,她偷偷往镜子里看,不得不说,太子殿下长得很神明。 性格也很温柔,有权有钱,简直挑不出任何错处。 要是可以,她想等得到新身份以后,一定要找一个这样的小倌,适合做饭更衣。 再找一个长相像萧策安的,适合暖床。 绝不是因为别的,单纯是因为萧策安长得很行的样子。 不是说太子不行,而是太子长得太高级,像是老实人那种。 此时的谢怀川完全不知道眼前的姑娘将他当作小倌。 “苒儿是想到什么,如此开心。” “啊?有吗?”宋木苒回过神来。 “没有吗?孤看你脸很红,想想到什么了?” “没有,别胡说。”宋木苒嘴硬:“这是刚才洗澡的时候热的。” “好。”谢怀川宠溺的应了一声,他宁愿相信这是洗澡热的,而不是想到其他男人而害羞。 “殿下,小女自己来吧,你休息一下。” 宋木苒从他手里将擦头发的东西接过来自己擦。 堂堂太子伺候她,她得见好就收。 谢怀川垂眸盯着她小巧玲珑的脚,下一秒他便弯腰下去将她的脚轻轻抬起来。 吓得宋木苒身体向后倒,双手撑在椅子上。 “殿下.....” 太子殿下居然在给她擦脚! 老天爷,这是什么颜色的美梦。 “地上那么冷凉,怎么不穿鞋?” “小女不知道在哪里?” 之前那双在浴室弄湿了,更何况现在天气好,根本不热,她也没那么娇贵。 “殿下,快放开吧,脏!” 谢怀川放开了她,划着轮椅到床边,然后轻轻碰了一下床边的格子。 一排精致好看的鞋就出现在宋木苒的面前。 谢怀川从里面取了一双粉白色的绣花鞋,送到梳妆台给她。 “穿上吧,地上凉。” 宋木苒接过一看,刚刚好是她穿的大小。 “殿下怎么知道的?” 谢怀川淡淡道:“孤刚才碰过你的脚,忘了吗?” 这才碰一次就知道大小,这是什么牌子的手? 宋木苒简直害羞得不行,默默的穿上鞋子,谁知道刚起身,一个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直接晕倒了。 好在谢怀川在她旁边,一把接住了她,宋木苒脑袋晕乎乎的,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殿下,我...我没事了,可能是因为没吃饭的原因,有点.....”低血糖。 谢怀川松了口气,“孤让他们做些吃的过来,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好。”说着,宋木苒就准备从他身上爬起来,坐着等饭。 吃饭的时候太子不在,应该是去办事了。 吃饱喝足之后,就准备睡觉了,宋木苒是打算去见见太子,但又觉得太过不矜持。 思来想去,决定明天一早去给殿下请安吧,她想了很多种早安的办法,包括送早餐。 可上了榻,她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宋木苒发热了,她又发烧肚子又疼,全身疼得不行,起不来只能叫人。 “十一,十一你在吗?” 叫了好几声没人应她,迷迷糊糊的她看见个人跑进来。 “苒苒,你怎么了?” 听见这声音宋木苒清醒了不少,抬起厚重的眼皮看他:“沈蕴你怎么来了,我....肚子疼,头疼.....” 沈蕴伸手去摸她的头,滚烫得厉害。 “你发烧了。我去叫大夫过来。” 宋木苒拽着他的衣衫:“叫十一过来,我肚子疼。” 沈蕴没明白她的意思,他是刚刚才赶过来的,宋木苒和太子离开他根本不知道,更不用说什么十一了。 十一又是哪个男的? “你肚子疼,应该叫大夫!” 说着,沈蕴就连忙把被子掀开,把她抱起来。 “别抱我,脏啊!” 老天爷,她来癸水,沈蕴还抱她,让不让她活了? 第60章 你别赶我走,也别拒绝我。 沈蕴委屈死了,才过了一天,宋木苒就不让他碰,还嫌他脏! “你不让我碰,也不让我抱你,我给带你看大夫,你别闹了。” “我来癸水了。”宋木苒嗓子都冒烟了:“十一是我的女侍卫,她应该知道月带子在哪里。” 沈蕴明白过来了,原来不是说他脏。 “你要拿什么我帮你,外面没人。” 罢了,十一应该是没回来,这么晚外面居然没有人。 “长长的条状,你找找。” 她躺在床上缩成一团,实在是肚子疼,感觉要把她肠子挖出来的感觉。 沈蕴翻了好几个柜子,总算是找到她说的月事带。 “怎么用啊!我帮你!” 沈蕴不知道这个怎么用,但是他很担心宋木苒。 “变态!你先出去,我要换衣衫。” “你能行吗?”沈蕴扶她起来,“别逞强,我帮你。” 宋木苒现在确实疼得全身无力,但也不至于换不了月事带。 “我自己来,我想喝点热水,可以去帮我弄一些来吗?” 沈蕴对这方面不太懂,见宋木苒要脱衣服,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要是当初他同意祖母的话,现在哪里还有这么多麻烦? 宋木苒本来就是他的夫人,如今他却碰都碰不得了。 宋木苒不知道沈蕴去哪里了,换了月事带,她想起来喝点水。 水是温的不够热,殿下,殿下在隔壁。 她现在去应该会打扰别人休息。 好在沈蕴赶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些东西。 “你去哪里了?” 沈蕴扶她坐下。 “我去给你找药。” 他拿着一个食盒。 “这是发烧风热喝的药,还有红糖水。” 沈蕴盯着她发白的小脸:“你好好的怎么会发烧?” 宋木苒想了想:“应该是我白日洗澡的原因。” 洗澡时候泡时间长了,这段时间忙碌月事也不准。 沈蕴盯着她把药喝完。 “你感觉好点了吗?还疼吗?” “疼。”宋木苒应了一声。 “我抱了去休息吧。” 沈蕴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放在榻上,看见床上的血迹,他又将脏的床单扯下。 然后去找了新的过来:“你忍着,我给你铺上。” 宋木苒病怏怏的也乖乖的听他的话,等弄好了,她躺下,沈蕴给她掖好被角。 宋木苒以为他走了,翻了个身,他还站在床边:“今日多谢你了,我不太舒服,你快回去睡觉吧。” 沈蕴犹豫了一下,俯身下来,掀开被子也躺了下去。 “我陪你吧,你不舒服。” “不行!”宋木苒直接拒绝,她现在和太子牵扯了,不能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在一起睡过。以前你还总抱着我睡呢!” 说得宋木苒羞死了,她睡觉不老实,自己知道。 “以前是因为我们扮演夫妻,现在不是,你快走吧。” “等你睡了我就走。”沈蕴退让一步,将手伸进去把宋木苒抱在怀里翻了个身,然后快速地将手伸到她的小腹上。 “你干什么!”宋木苒低吼了一声。 沈蕴说:“我帮你捂一下!不对你做什么。” 吓死个人,宋木苒还以为他要对一个病人下手。 “不用,不合适,沈蕴。”宋木苒将手伸进被子里去扯开他的手。 “不合适?我做什么了不合适,你是什么人的夫人吗?” 沈蕴心里堵得慌,“你连机会都不给我,这不公平!宋木苒!” 沈蕴直接握着她的手一块贴上去。 他的手往常一向冰凉,今日格外的炎热。 冷静下来,宋木苒淡淡地说:“你和我,不会有结果的。” “还没有开始,你怎么知道没有?你没有给我机会,你忘了我们之前也差一点成婚了不是吗?” 宋木苒一愣:“你都说差一点了。” “那把这差的一点补回来。”沈蕴说:“等回去,给祖母说,把我们的和离书拿回来,然后我们办喜宴,成婚,好吗?” 只要宋木苒对他还有一点好感,成了婚,他再慢慢图之。 “不好,我不成婚,沈蕴,我们不能成婚。” 这话像是刺激到沈蕴的神经一样,让他起身将宋木苒围在身下。 而宋木苒以为他要强吻自己,下意识的避开头,刚好让沈蕴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 他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伸手轻轻按在上面,“这是谁弄的?” 事已至此,宋木苒也不再隐瞒了:“我一直都和殿下待在一块,你觉得呢?” 他的心又疼了一下,声音越发低沉:“你们在一起了?你们已经.....” “没有!怎么可能!”宋木苒连忙解释,他把太子当成什么了。 没睡就好,没睡就好。 沈蕴悬着的心又落了一点。 “你们又没成婚,我为什么不能和你在一起。” “但是我不会和你成婚。”宋木苒直截了当的说。 “我....”沈蕴沉了口气:“那不成婚,你别赶我走,也别拒绝我,行吗?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 他越说越激动,听起来像要哭了一样:“你都没和我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宋木苒试图给他讲道理:“但是我现在想和殿下好,这对你不公平。” “那你心里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有过。” 沈蕴听见这话,又燃起了希望:“那你既然也喜欢我,我就不能争取一下?” 老天爷,她说的是有过。 “沈蕴....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宋木苒不知是想到什么,又问:“要是我不是那玉佩的主人,你会喜欢我吗?” “不会。”这话沈蕴没法作假,没有那玉佩,他和宋木苒还不能认识。 现在他还要感谢祖父把玉佩给宋木苒了。 他这话,宋木苒听得很清楚,沈蕴喜欢她,是有那玉佩在的,倘若他哪天知道,玉佩的主人不是她。 到时候他会反过来怪她玩弄自己的感情,到时候她找谁哭去? “我累了,你走吧,沈蕴。” 沈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宋木苒和他这样,还不是他之前的结果。 早知道当时听祖母的,哪会出现这么多事? “你睡着了,我就走。”沈蕴躺下去,将她圈在怀里,然后帮她捂肚子。 渐渐的宋木苒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间,她还听见沈蕴有一声没一声的叹息..... ....... “怎么样了?” “公子,小姐的烧已经退了,只是因为她身体虚弱,加上月事,才会如此。” 宋木苒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太子的声音。 “公子,小姐醒了。”大夫提醒。 “苒儿,你怎么样了?” 真的是太子的声音。 宋木苒睁开眼睛,清醒了许多,沈蕴确实不在了。 “我没事了,已经好多了。” 谢怀川有些自责,昨日他忙完、见她睡得熟,怕那些下人打扰她,就将人都驱走了。 “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宋木苒摇摇头:“殿下,我想休息一会儿。” 谢怀川摸了摸她的头,说:“那孤陪你休息一会儿,再用膳,行吗?” 第61章 孤会把持不住 是那个意思吗? 太子殿下想和她睡觉? 想到接下来要睡一张床,宋木苒的心就突突的跳,她羞涩地往里面移了移。 下一秒清安公公就拿着一堆奏折过来,刚好看见宋木苒在给太子挪位置。 “殿下,这折子....” “放下吧。”谢怀川挥了挥手,并退了屋里的人,清安公公嘴角笑得合不拢,殿下长大了! “原来你不是......” “不是什么?”谢怀川靠近床榻,盯着榻上的人。 “原来苒儿这么迫不及待想和孤一块睡觉啊?” “不,不是,不是殿下说要一块休息吗?” 宋木苒尴尬的钻进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 谢怀川觉得她害羞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轻轻笑了一声:“孤说的是休息,并没有说睡觉。” “既然苒儿有如此心愿,孤自然是要成人之美。”说着谢怀川已经从轮椅上起身快速的坐到榻上,然后很自然的掀开被子。 他用手捏着被角,并未着急打开,而是转头问宋木苒,“阿苒做好准备了吗?” “什....什么?” 连说话都是打结的,看来没做好准备。 他沉了一口气,将握着被角的手轻轻拉了拉,给榻上的人盖好被子,又坐回轮椅上。 “看来苒儿并没有准备好。” 不就是一块睡觉吗?又不做什么,宋木苒觉得太子殿下这么纯情的吗? 非要她说:殿下,快来和我一起睡觉了。 这话....她说不出口啊,太丢人了。 好在不影响攻略值升高。 谢怀川拿起奏折,见床上的人还没有睡,说:“苒儿,等回京,和孤一块进宫如何?” 进宫? 殿下说的是那个意思吗? 是要娶她? 做妃子。 宋木苒紧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的。 谢怀川继续说:“你若是觉得太快,孤可以出宫找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好,再说也不迟。” 他峰回路转:“可是苒儿应该不会让孤久等的,对吗?” “不是,殿下,小女不想做妃子。” 谢怀川翻奏折的手突然一顿,脸色沉了下去。 “为什么?你不愿嫁给孤,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小女除了殿下,没有喜欢的人。” 宋木苒直言:“但是小女不想做妃子,拘泥在那四四方方的宫墙里。” 主要是因为宫里的妃子见太子都要报备一下,还要等,那到猴年马月才能攻略成功? 在太子身边,贴身侍女,更容易与太子相处。 她又不是奔着什么后宫位子去的,单纯是为了太子这个人罢了。 “为何?为何不想做孤的妃子。” 这天底下的女子哪有不想做太子妃,嫁给心爱之人的? 如果有,那定是宋木苒。 “小女心里从来不在乎什么名份,小女有殿下就好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男人,说得十分深情。 谢怀川听了,心里十分愧疚,既然他喜欢宋木苒,自然要给她应该有的。 “孤是太子,若是孤连喜欢的女子都不给名份,岂不是要让天底下的人骂孤薄情?” “更何况,孤不想委屈你。你明白孤的意思吗?” 说完,谢怀川就放下奏折,坐到榻上,将她的小手从被子里捞出来,细细把玩。 谢怀川的手很白很好看,相比之下宋木苒的手就没有那么好,除了分明细长以外,上面到处都是疤痕。 让她很难为情的把手往回缩,但这个小细节却被谢怀川看得清清楚楚。 “孤不嫌弃你,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在京中呆久了,也会变得白白嫩嫩的。” 他也太会了! 宋木苒感觉心里的嘴角快开了脑后了。 她变被动为主动,撑起身子,试探性的往谢怀川的腿上靠。 “苒儿,你.....”谢怀川受宠若惊的将她又扶回榻上。 “孤身上很硬,你睡着不舒服。” 他说这话时候,耳根子都红透了。 “可是我想靠,你让我靠靠嘛~”宋木苒低柔的应了一声。 这下子让他的脸也跟着红了。 “苒儿,好好说话!你这样孤....”会把持不住的。 话是这样说,但宋木苒心里想:老弟,爽了吧? 他宠溺地将枕头往宋木苒的腰上放,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腿上。 而宋木苒则挑逗的玩起谢怀川的手:“殿下的手,又被又好看。让小女数数有几个螺。” 谢怀川宠溺的看着她,任凭她玩弄他的手,就像玩弄他的心一样。 而他则是轻轻的将手放在她的颈边,玩弄她的耳垂。 软软的,应该很好咬。 “殿下,你只有两个螺,日后肯定大富大贵。” 谢怀川浅浅一笑:“孤没螺,也大富大贵。” 咦~凡尔赛! 宋木苒扭了扭眉头,“也是,是小女傻了,殿下生来富贵,这些根本没用。” 谢怀川也拿起她的手,说:“让孤看看,你有几个螺。” 宋木苒告诉他:“小女有两个螺。” “那也不算骗人,说你以后会遇到贵人,你看,孤是不是你的贵人?” “殿下.....”宋木苒羞死了! 动不动就撩人。 “怎么?孤这都不能算你的贵人吗?”谢怀川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 “哪有,小女可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宋木苒顺嘴一说。 “那简单,你嫁给孤,整个东宫都是你的,未来天下都是你的。如何?” 话又绕回来了。 宋木苒没答应,“殿下,您的决定太草率,万一您日后遇到喜欢的女子,毕竟小女琴棋书画不会,也不够体贴温柔。”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茶,但是是实话。 谢怀川故作思考的沉吟了好一会儿。 果然!看来她猜对了,最是无情帝王心,好在她不需要为家族献身,只要快快攻略完太子,就打包走人! “苒儿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孤?”谢怀川问她。 “不相信自己,毕竟小女没有好的家世也不够端庄,殿下的太子妃,是未来的国母,应该是大家族的小姐才能胜任。” 这一点她很清楚,所以她不进后宫,不争名分,只要他这个人就够了。 “你不相信自己,为何不选择相信孤,难道孤看起来那么纯情吗?” “怎么会。”宋木苒解释:“殿下纳妃充实后宫,天经地义。”更何况就算他不纳,文武百官都会逼着他。 按照小说剧情,要是殿下不纳妃,那宋木苒就是罪人,他们口中的妖女。 那当真是罪过了! 谢怀川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一把将她从腿上扶起来,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耳鬓厮磨:“别担心,都交给孤,好吗?” 他一个吻接着一个,从耳朵往下,到脖颈,轻轻吸了一口,不重,但他有意无意的闷哼声让宋木苒的心和人都快化了。 殿下明明长了一张很禁欲的脸啊! 在她此起彼伏的喘息下,谢怀川捧着她的小脸,吻了吻她的额头,鼻梁。 最后与她四目相对。 那带着浓情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她,此刻宋木苒的心如同小鹿乱撞。 顺着太子那张俊脸,最后落在他那张带着水渍的薄唇上。 “可以吗?”谢怀川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有魔力,让她不自觉的应了一声。 紧接着那张薄唇就吻了上来,蜻蜓点水般吻在她的嘴角,见她没有反抗,这才吻上她的唇。 慢慢的,轻轻的,吻下,松开,又再吻下,无尽的挑拨,让宋木苒心痒难耐,甚至希望殿下再霸道一些。 第62章 他吻得好,还是我吻得好? 起初是浅尝止渴,察觉到她没有任何的反抗,谢怀川这才扬起嘴角,缓缓的加重这个吻。 他一手扶着宋木苒的后脑,一手握着她的细腰,轻轻的敲开她的唇齿,或轻或重。 那修长的手掌在她的后背轻轻挑拨,将宋木苒的心折腾了个遍,让她不禁的哼了一声。 “怎么了?” 谢怀川松了口,眼色迷离的看着她。 “没...没事。” “那继续?”谢怀川低哑的说。 宋木苒没说话,害羞的看着他,但是眼神在无限拉丝。 谢怀川低低笑了一声,再次撑着她的后脑,出声提醒:“苒儿,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告诉孤。” “没有不舒服。” 宋木苒的声音也软软的,都是被亲出来的情绪。 殿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挑拨她,谁受得了,她自己都沉沦了。 知道她害羞,谢怀川不再多言,轻轻的吻上去,像是在研究一件艺术品。 相反之下,宋木苒就有些着急,这种挑拨简直就是折磨她的身体。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直接攻略唇齿,将细软的舌头放进口中碰了碰他的舌。 而男人好似与生俱来的天赋,很快就掌握了这项技能,很耐心的配合她。 让周围的暧昧越发浓烈,热吻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被谢怀川圈住。 很快就累得不行,甚至接近缺氧,男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怎么样?难受吗?”谢怀川关心的问。 宋木苒只感觉她的嘴麻麻的,还有些肿,起初是她主动的那一下,换来了他的千万下。 “嘴好麻。”宋木苒低着头,不敢看他,因为太子的唇也红得厉害。 “抱歉,孤...孤下次一定克制。”他声音哑哑的,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她却感觉好累。 “殿下,我想休息一会儿。” “好” 谢怀川扶她躺下,宋木苒躺下以后,翻了个身,拍了拍被子。 “殿下也休息一下吧。” 毕竟他腿还没有好。 谢怀川扬了扬嘴角:“好。” 拉开被子,他也躺了下来,很规矩的躺平。 甚至乖乖的将手放在身前,像个木头人。 察觉到她的目光,谢怀川扭过头来看她:“怎么?还睡不着?” “美,睡了!” 宋木苒翻了个身,背对着太子,很快入睡。 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长,宋木苒醒来的时候,太子都还没醒,外面已至昏黄。 还没有吃饭呢! 看了看一旁的男人,睡觉时什么姿势,醒来还是什么姿势。 谁家好人睡觉都不动一下啊? “殿下,该起床了,天快黑了。” 谢怀川迷迷糊糊醒来,看见宋木苒那一刻,脸上多了几分温柔,但又显得那么疲倦。 看来太子不是那么好当的。 “孤居然睡了这么久!” 他像上学快迟到的小孩,立马精神的起来。 “殿下以前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长吗?”宋木苒好奇。 “有,生病昏迷的时候。”谢怀川说:“孤这是第一次白日睡这么久。” “苒儿,这是你的功劳。”他笑道。 “殿下,分明是你太累了,所以才会睡这么久。” 谢怀川起来坐回椅子上传了膳,兴许是因为月事的原因,宋木苒胃口不是很好。 吃了一点就吃不了。 “怎么才吃这么点?”谢怀川惊讶,女子的胃当真是奇怪,只能吃一点点。 “没有,是小女不太舒服,所以没胃口。” 谢怀川放下筷子,问她:“肚子还疼吗?孤让大夫给你看看,这民间的大夫能力有限,等明日孤让人去宫里叫一个太医过来。” “殿下,高手在民间,而且小女的肚子关键时期,有太医也治不了,只能缓解一下。” 谢怀川不懂这些,还是第一次知道女子身体这么柔弱。 “该如何缓解?” “多喝热水,多休息,然后捂着肚子,要是有汤婆子就好了。” 没有暖宝宝汤婆子也行,她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疼了,每一次都是用的汤婆子。 白日还好,每一次到晚上疼得死去活来,有好几次她记得不是睡着而是疼晕过去的。 “那你吃饱了吗?吃饱了回床上休息吧。” 谢怀川让人撤了桌,催促宋木苒回床上躺着。 她的确不想动,躺着也要舒服一些,可是她睡不着啊! “殿下,有画本子吗?小女睡不着。” 谢怀川在处理折子,瞥了她一眼:“没有,你若想看,孤明日让人给你送来。” 宋木苒没说话,乖乖的盯着他,认真做事的男人果然是最帅的。 太子殿下坐在那里,高高的折子堆成山,看了一本又一本。 脸色看得越来越沉,像是给学生批改作业的老师,看见学生考五十九分时的痛苦。 不得不说,能当太子的人就是不一样,能在那里坐三四个小时不动的。 宋木苒是不困,但无聊,她趴在床边,数起了放在床边的花盆里的花有几片花瓣...... 终于夜幕降临,月照当空,微光之下,太子放下手里的折子来到榻边。 “怎么还不睡?这么晚了。” “殿下不也没睡吗?何况白日睡了那么久。” 谢怀川仔细盯着她的唇:“既然不困,那孤找点事情给你做。” 宋木苒刚想问什么事情,太子殿下就已经坐到榻上,将她拽到怀里。 然后撑着她的后脑,温柔的问:“如此,想做吗?” 宋木苒像是着了魔一样,说了个想字。 接下来便是一顿热吻,然后又....咬她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男人总喜欢咬脖子。 咬到情动之时,谢怀川轻轻的吻上她的唇,先是挑拨她,然后再引着她一块沦陷。 直到宋木苒又被吻得快晕过去,太子才肯放过她。 “苒儿这次很棒,比上一次坚持的时间长。” 宋木苒快羞死了! “明明是殿下...太强了。”吻那么久都不累! 谢怀川似笑非笑:“孤还有更强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便坐上轮椅。 更强的,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别乱想了,该休息了,孤在这里,你不好休息,孤回去批折子。” 宋木苒想说不能明天批吗?但是可能这是一个gpi,这话还是不问了。 她钻进被子,朝男人说了一句:“殿下,晚安。” 谢怀川嘴角上扬,临走时到床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晚安吻。” 天呐,太子殿下这也太会了。 宋木苒觉得她没有攻略完只怕都要被攻略了吧? 不行! 万花丛中过,不沾一点身。 现在是短暂的快乐,也要理性的做事。 经过这一天的相处,攻略值直接升到五十五。 要是可以,真想日日和殿下在这里,说不定很快就能到百分之百了。 是夜。 极致的疼痛感来袭,就在她要起来呼救的时候,一个身影如约而至。 是沈蕴。 “你怎么又来了?” 沈蕴这段时间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肚子又疼了吧?” 沈蕴喂她喝了药,又快速的钻进被窝里,想替她捂肚子。 “沈蕴,你别这样。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你不是手受伤了吗?” “你在关心我?”沈蕴有些高兴。 “我在替殿下办一件事情,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没事儿,也不能上她的床啊。 “你快下去,我不用你捂,你这样算什么?好像我的外室一样。” 沈蕴拧着眉:“什么外室?你又没成婚!” “宋木苒,我白日都见不到你,你现在不舒服,我照顾你都不行吗?你看我都没对你做什么,你以前哪有这么讨厌我? 殿下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我看看是不是下了蛊?” 说着,沈蕴就替她把脉,检查,挣扎之下,他看见宋木苒脖子上那一道道暧昧的痕迹,心都死了。 “你们.....你们到哪一步?” 这么多痕迹,才一日,昨晚都没有! “什么哪一步?” “你还装!”沈蕴狠狠盯着她脖颈上的痕迹:“你们都做了什么?” 服了! “就接吻....没做别的。” “你还想和他做别的?”沈蕴问她:“你不知道太子殿下日后会有三宫六院吗?” “这话你问过了!”宋木苒提醒。 沈蕴拿她没辙了,“你很喜欢和殿下接吻吗?那是他吻得好,还是我吻得好?” 宋木苒:“........” 第63章 看她和别的男人热吻 宋木苒觉得沈蕴现在太幼稚了。 谁的吻技好,不用说也知道,太子殿下懂得尊重她,而不是强迫她。 沈蕴也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太傻,以前都是他强吻宋木苒,根本谈不上好不好的问题。 “我.....之前是我太凶了,你让我再吻一次,肯定会让你满意的,好不好,苒苒。” 宋木苒:“......”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蕴沉了口气:“我知道,之前我没有认真,但现在我是认真的,苒苒,我忍受不了你的心里只有别人....” “别说了,我肚子疼。” 宋木苒不想和他再扯这些事情。 “你快走吧,我不想让人误会。” 那个人,显而易见。 “我不走,我帮你捂肚子,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好吗?这么晚了不会有人过来的。” 沈蕴试着和她商量,他从窗户爬进来的,没有人知道。 说着,沈蕴就钻进被子里,轻轻的抱着她,滚烫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衣贴在她的小腹上。 而男人低沉的呼吸声却萦绕在宋木苒的耳边,她不可能入睡的。 沈蕴贴着她的背,头抵在她的肩上,低声说:“苒苒,你....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或许又怕她拒绝,沈蕴直接说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我不阻止你和殿下在一起,但是你也别拒绝我,让我也试试。” 万一宋木苒只是一时兴起呢。 毕竟太子以后有那么多妃子,他不相信宋木苒会这么大度。 他可以只有她一个,但太子不能,而且不久太子就要选妃了。 “我告诉你,殿下很快就要选太子妃了,到时候他会有很多妃子,你难道不介意吗?” “不介意。”宋木苒有些难受:“沈蕴,你别折磨我了,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哪有上赶着给人当小三的。 之前的高岭之花去哪里了? “好吧,我不逼你,我等你睡着就走,你现在也难受不是吗?” 沈蕴轻轻帮她捂着,“现在有没有感觉舒服一些?” 他白天的时候去问过大夫,女子这几日最为要紧,热敷着小腹,可以缓解疼痛。 以前他没发现宋木苒身上居然这么香,这么软。 现在小小一直躺在他的怀里,身上的香味让人很舒服,很好闻。 宋木苒不想和他再争扎,毕竟太子殿下就在隔壁,让殿下知道,岂不是她该怎么办? 沈蕴越来越疯了,跟萧策安似的。 好不容易没有萧策安打扰,沈蕴又突然这样,她是什么体质啊。 以前沈蕴不是讨厌她吗? 思绪过重,又害怕被发现,宋木苒根本睡不着,她刚想叫沈蕴离开。 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苒儿,你睡了吗?是不是不舒服,孤给你带了东西。” 殿下怎么来了? 吓得宋木苒惊坐起来,连忙推开沈蕴,沈蕴一个不注意从床上掉下来。 摔了个闷响。 “苒儿?你没事吧?” “没事。”宋木苒尽量恢复声音,克制紧张的情绪。 但下一秒房门就被打开了,紧急之下,宋木苒连忙打开柜子,将人塞进去。 “不许说话!” 沈蕴委屈死了,还不能说话。 柜子关上的瞬间,谢怀川进来了。 看见她光着脚站在那里,谢怀川拧了拧眉:“你怎么又不穿鞋。” “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宋木苒抿了抿唇说:“殿下,我想穿好衣服给你开门。”她走到桌边挡着沈蕴送过来的药。 “殿下,我们去榻边说话吧。” 谢怀川一愣,“苒儿这是在邀请孤一块休息吗?” “我....我肚子疼。”宋木苒说。 “快躺下吧。” 谢怀川拉着她的手,一块到床边去,给她盖好被子。 “又疼了?很疼吗?孤叫太医过来看看。” 宋木苒摇摇头:“殿下,忘记了,小女每个月都会如此。” 谢怀川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有些心疼,心想,改日要为她调理一下身子。 “孤刚看完折子,怕你难受,所以过来看看,刚才那响声?” “哦,刚才是小女怕殿下久等,所以没站稳摔了一下。” “摔哪里了?”谢怀川说着就拉开被子,给她检查。 “没有摔着,只是撞了一下,小女没有那么弱。” 屋外突然下起小雨。 “殿下,你不休息吗?小女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谢怀川握着她的手,柔声说:“不累,你忘记了,白日孤和你睡了一天呢。” 话音刚落,柜子里传来一阵响声。 沈蕴坐在柜子里,紧紧捏着拳头,宋木苒和他白日已经睡在一张床上了? 没想到他看错太子殿下了,如今竟如此心机! 看苒苒单纯,占尽便宜! 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可要是出去,宋木苒肯定会生气,他不想让她生气了。 “殿下!”宋木苒连忙转移注意力:“殿下若是不困,不如上来陪小女睡一会儿,可好?” 沈蕴:“?!!” 她怎么可以邀别的男人睡一张床?连他都没有被邀请过。 一定是太子殿下勾引她,一定是! 她一向对美色把持不住的,这一点沈蕴还是很了解的。 毕竟以前宋木苒也会偷偷看他。 “你说的可是真的?”谢怀川有些受宠若惊。 宋木苒咬着嘴唇,很是害羞,默默的往里面移了移位置。 她要是不这样,等一会儿太子殿下看见沈蕴送过来的碗,就解释不清楚了。 “好,孤陪你。” 谢怀川拉开被子,乖乖躺下。 宋木苒灵机一动,说:“殿下,屋里灯太亮了,小女去关了吧。” 说着宋木苒就起身下床,麻溜的借着灭灯的工夫,把碗藏起来。 谢怀川宠溺的看着她的背影,脸色有些复杂。 既然苒儿想玩,就陪她玩玩吧,总归她骗他,也是在意他的。 灭了灯,宋木苒摸黑上榻,刚躺下,旁边闭眼的男人突然欺身过来,将她圈进怀里。 “既然苒儿睡不着,那孤就给你找些事情做吧!” “殿下....唔....” 未等宋木苒说完,男人已经快速的堵住她的唇,强占她的唇齿,或轻或重,手指缓缓落在她的腰上,将她圈进怀里无限的挑拨她。 让她沉沦,让她着迷。 而男人的低\/喘\/声一次比一次重,明明只是亲吻,却让床榻不停的摇曳。 那带着侵略性的热吻袭卷到她的额头,鼻梁,再轻轻咬住她的耳垂。 让宋木苒压抑不住的轻哼。 此时的沈蕴紧紧捏着宋木苒的衣裙,额角的青筋暴起。 明明是他应该抱着宋木苒在床上,而此刻他却偏偏要忍着,看她和别的男人热吻。 还....还叫得那样大声。 太子.....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没想到太子殿下竟是这么一个满腹心机的男人。 他的手搭在柜子门上,无数次想要打开,冲过去。 但是,冲过去又能做什么? 现在宋木苒被太子迷住,谁也不听。 许久,榻上的两人这才结束热吻。 不同以往,这一次谢怀川依旧环抱着宋木苒,柔声的在她耳边吐气:“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太医说,亲吻也可以帮人缓解疼痛。” 宋木苒只觉得舌头,唇都麻了,身体软软的,没有力气,说话也哑哑的。 “殿下,我都快死了。” 谢怀川轻轻一笑,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苒儿已经很厉害了,比上一次久,抱歉,下一次,孤慢一点,不会让你这么累了。” 什么虎狼之词,羞死了! (宝子们,节日尽量给大家多更一些,喜欢的宝子可以帮我评论,推一下书荒,谢谢大家的喜欢,虽然流量不是很好,但是我会尽量写完,不让喜欢的宝子失望) (要是喜欢的宝子,可以看看我另外一个作品,虽然是新书,可以加书架养一养) 第64章 他凭什么叫苒苒姐姐? 虽然太子殿下看起来很仙,不像是会的。 但是一吻,就不可收拾,明明他刚开始什么都不会,才试探一次,就知道怎么吻。 每一次即便要将她吻到晕厥,可太子还是很温柔的对待她,让她身心愉悦。 不得不说,这一点她很喜欢,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现在太子殿下的攻略值已经接近百分之六十了,相信要不来多久,就快结束了。 毕竟给她的时间不到一年了,她很着急。 夜深人静,安静得只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谢怀川搂着她,将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抚摸着。 太子身上的幽兰香很好闻,让她很安心。 “殿下,为什么你身上的香味不是龙涎香啊?” 毕竟好像每个皇室中人都用的龙涎香。 “苒儿很喜欢龙涎香?” “没有,小女只是好奇为什么殿下会不用此香,这不是皇室特有的吗?” 谢怀川低头蹭了蹭她的脖颈,柔声说:“孤也不知,孤觉得幽兰香闻着很舒服。” 他峰回路转:“不过苒儿要是喜欢龙涎香的话,以后孤就用龙涎香。” 宋木苒又害羞了,简直无时无刻被撩中。 “不用了,殿下现在就很好,不必为了小女改变什么。” “好。”谢怀川垂眸看着她通红的耳朵,忍不住的轻咬了上去。 “殿下....痒...别闹了....” 宋木苒往他怀里蹭了蹭,太子殿下实在是太会勾引人了。 像个妖精似的。 “苒儿。孤想让你给孤做一件事。” “什么?”宋木苒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什么事情还有太子殿下做不到的。 说着,谢怀川轻轻的贴着她的耳朵,用仅他们二人能听见的话说了一句。 宋木苒羞死了。 “殿下.....” “你愿意吗?孤要离开几日,不能见你,苒儿要是不愿意就罢了。”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过苒儿忍心拒绝孤吗?” 沈蕴在柜子里咬碎了牙,脑袋里只有一句话:“呸!贱人!” 到底想让宋木苒做什么?要是敢做不该做的,他现在就冲出去。 宋木苒哪里受得了这种挑拨,绿茶有什么错?他只是心疼姐姐罢了。 “愿意,不过殿下也要答应小女一件事。”宋木苒也反过来套路他。 谢怀川一怔:“什么?” 宋木苒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近片刻后,他的脸就变得通红起来,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围着腰肢的手,突然一紧,“没想到苒儿喜欢这样的啊。” 沈蕴:“???” 宋木苒拧了眉头,说:“小女只有这个小小心愿。” “殿下应该不忍心拒绝小女吧?” 她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入谢怀川的耳朵,明明他一向受不了女子与他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可偏偏是宋木苒他却不讨厌。 相反他很喜欢。 “苒儿....”谢怀川沉了口气,就在宋木苒以为殿下要拒绝的时候,一阵低哑带着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姐姐~” 宋木苒傻眼了,她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同意。 这下谁还分得清大小王啊? 谢怀川对上她震惊的神色,笑道:“怎么了,姐姐,姐姐可还喜欢,姐姐是不是也不忍心拒绝孤,对吧?” “啊...殿下...别说了。”宋木苒捂住他的嘴:“让我缓缓。” 就在这时,柜子里又发出一阵响声。 “怎么了?孤.....” 沈蕴:“!!!” 宋木苒怎么可以? 堂堂太子殿下怎么可能这样不要脸啊? 他凭什么叫苒苒“姐姐”? 难道宋木苒就喜欢这种吗?那她为什么不说,明明他也可以。 “殿下,别管,可能是老鼠什么的。”宋木苒捧着男人的俊脸:“殿下,咬哪里都可以吗?” “当然。”谢怀川扬起嘴角。 “好。” 说着,宋木苒就朝着男人好看的喉结吻了上去,与之而来的便是男人的闷哼声。 这一夜,沈蕴终究是无眠了。 他想了一夜,宋木苒只能是他的,等太子走后,他就把宋木苒带回京城沈府。 这些明明是他和她做的事情,现在却和别的男人做。 她怎么可以? 怎么不顾他的心情,难道宋木苒真的不爱他吗? ...... 翌日,听十一说,太子殿下要离开几日,而这几日她可以待在这里,也可以到处逛逛。 谢怀川前脚刚走,沈蕴后脚就过来了。 还是在午间用膳的时候。 “你....怎么来了?” 宋木苒早上起来的时候检查过柜子里没人,昨晚她的确过分了一点。 但是她就是故意的,这样沈蕴肯定忍受不了,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沈蕴和没事人一样,恢复以往的高冷气质。 “忙完了就过来了。” 沈蕴坐下和她用膳。 “想回京城吗?吃完饭,我带你回去,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或许是怕她拒绝,沈蕴又说:“是祖母挂念你,你上次失踪那么久,我再瞒,也瞒不了多久了。” 这个宋木苒的确没法拒绝,要不是沈家,她也不会有机会接触到太子。 “好吧,我待会儿让十一给殿下传个话,跟你一块儿回去。” 沈蕴也惊讶,他没想到宋木苒这么快就同意。 所以他准备了很多说词。 用完了膳,沈蕴就带着她离开了。 马车是沈蕴早早准备好的,宋木苒都没法插嘴。 “别担心,太子殿下那边我让人传话了,更何况你们的关系没有人知道,你那么在意干嘛?” “没有,毕竟殿下专门为我准备的住处,对了,你知道殿下去哪里了?还有萧策安,他还活着吗?” 沈蕴拧着眉,但还是告诉他:“我可以告诉你,殿下其实回宫了,出了点事,至于萧策安他早在前两日就回京了。” 沈蕴直接断了她的念想:“他身边最近跟了个女子。” “哦。”宋木苒不痛不痒的应了一声。 他人没事就行,有女子在他身边更好,这样就不用担心他再来烦自己了。 何乐而不为? 沈蕴见她反应很平淡,心情还算不错,至少现在只有殿下一个麻烦。 回了沈府,他自有办法挽回宋木苒。 马车驶过京城的街道,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双丹凤眼很快就认出了宋木苒。 “轩哥哥,你看那个是不是宋木苒?” 男人闻言,朝着马车的方向看过去,与此同时,宋木苒也发现了他们二人。 是他,陈月窈的大哥,陈轩,还有她的嫡姐宋星儿。 没想到他们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吓得宋木苒连忙将帷幕拉下。 沈蕴察觉她小脸发白,脸色很难看,和之前在衡王府一样,她究竟怎么了? “你怎么了?苒苒?” 沈蕴准备拉开帷幕,宋木苒却拦住了他:“没事,我肚子疼,快些回府吧。” 沈蕴记得,她的月事还没有结束。 他伸手将宋木苒捞过去抱着,“我帮你捂捂吧,这样你好受一些。” 宋木苒哪里还想别的心思,她现在脑袋里想的都是陈轩他们找上了了。 早晚会找到她,要是让他们揭穿自己不是玉佩的主人,她肯定会死得很惨。 所以陈轩他们二人得解决,沈蕴她不能得罪,相反尽量讨好他。 万一真的暴露那天,不至于将她教训的很惨,要是太子殿下知道她是这样一个女子,会不会就不喜欢她了? 一瞬间,许多问题和担忧涌上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谁能帮她呢? 萧策安,他会帮她吗? 毕竟她像白眼狼一样拒绝他,他肯定不高兴了。 但是除了他,没有谁能帮她了,她只是想活着。 第65章 阿策,好不好。 “沈蕴,我想吃桃酥,你给我买,好吗?” 宋木苒想,把沈蕴打发走,带着十一去世子府走一趟。 沈蕴抱着她,舍不得分开,“我让笙云去给你吗?行吗?” “我想给你买的,你不想去吗?”宋木苒故作委屈的说。 沈蕴哪里受得了她这样,要是他拒绝,宋木苒肯定会在心里给他减分。 上一次在墓穴里,萧策安拿桃酥给她吃,她确实很喜欢。 “好,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不用,我想去逛逛,晚一些自己回去,好吗?” “好。”沈蕴总不能说不让她去吧? “去吧。”沈蕴在松开她时,快速的在她脸上小啄了一口。 宋木苒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不便再与他争执。 沈蕴见她没有拒绝,心里乐开花,没有其他男人在,相信要不了多久,宋木苒心里就只有她,到时候他会和她成婚。 成婚了,谁也阻拦不了。 ...... 宋木苒想带着十一去世子府,但是沈蕴派人偷偷跟着,她只能去衣铺找老板娘。 上次萧策安就是带她去的衣铺,找那个云娘老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进了衣铺,云娘一眼就看见了宋木苒,好些日子不见,再见她,还是能认得出她。 毕竟她是主子第一个带过来的女子,还那么亲密,可惜...... “云娘姑娘,我想找一下你的主子,可以让他到这里来见我吗?我不太方便过去。” 云娘欲言又止的,还是松了口:“可以,不过主子最近脾气不太好,更何况他身边又有了一个姑娘,我不确定他会不会见你。” 在她眼里,宋木苒应该是被主子用过了的,不过她也不会轻易得罪,万一主子哪天又想起她来,到时候吃亏的是她。 “有劳了。” 宋木苒进了后院,她在想萧策安心情不好,应该是因为这么多天她没找他的事,毕竟上次他救了自己,无论如何这个恩情她都要感谢的。 待会儿,找他吃顿饭,感谢一下,再说一些好话。 毕竟萧策安就喜欢她恭维他的样子。 等了许久,宋木苒总算见到萧策安本人了。 只是他身边这次确实还跟着一个姑娘,看眉眼,居然和她有些相似,当真是神了。 “就是你要找本世子?” 他何时变得这样客气了? “阿策,我们单独谈吗?” 萧策安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满脸的疏离感。 “你是谁,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要不是千浔和云娘求情,本世子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让本世子来见你。” 千浔是萧策安的侍卫。 宋木苒:“......” 萧策安在发什么疯?虽然他现在有新人,也不至于装作不认识她吧? “好吧,在这里说也行,但是我只和你一个人说。可以吗?” 闻言,萧策安身边的姑娘看来看萧策安:“安世子.....” 她满脸都是不愿,这女子是谁?凭什么和安世子单独说话? “千浔。” 千浔上前将朝那白衣女子说话:“王姑娘,请吧。” 那女子冷冷的看了宋木苒一眼,又见萧策安没有任何反应,只好跟着千浔离开。 “阿策,你还记得陈家公子吗?陈轩,他来京城了。” 萧策安蹙了蹙眉:“那与本世子何干?” “你忘了他以前做的事情了吗?他或许是来找我们报仇的。”宋木苒提醒他。 萧策安闻言,双手相抱在前:“区区一个虫子,能耐本世子?你想让本世子杀了他?” 萧策安还是那个萧策安,一点就通。 “可以吗?”宋木苒试探。 毕竟陈轩祸害那么多女子,也该死了。 “呵。”萧策安嗤笑了一声:“你是谁,我凭什么帮你,你该不会以为我之前在漠北救过你一次,就会帮你,你算什么东西?” 宋木苒:“.......” 不帮就不帮,何必说这么伤人的话? “我什么东西都不算,是我冒犯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抱歉。” 宋木苒从兜里掏出上次她特意给萧策安做的剑穗,他说他想要。 之前他帮她那么多次,这个算是给他的谢礼。 萧策安微微一怔,接过她手里的剑穗,然后松手扔掉。 “本世子像是什么垃圾都会收的吗?”萧策安看着她,冷冷说。 宋木苒看着掉落的剑穗,心里仿佛碎了几片,但她不能哭,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将剑穗捡起来,塞到萧策安身上:“爱了不要,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拿回来,你要是嫌弃,就扔得远远的。” 宋木苒沉了口气,一字一句的说:“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我们再无瓜葛。” 说完,宋木苒毫不犹豫的离开,她怕再说下去她该哭了。 这剑穗,她花了一晚上做出来的,萧策安居然说这是垃圾。 垃圾配她,再怎么狼狈,她是不会低头的。 萧策安拿起手里的剑穗,眼眸意味不明,敢这样对他说话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 呵。 千浔看见宋木苒脸色不太好,难道和安爷又闹别扭了? “主子,你们这是又吵架了?” “又?”萧策安微微一怔:“我们以前很熟?” 千浔:“......” 不仅很熟,还在一张床上滚过,主子看见她就发疯,看不见她也发疯那种。 “主子,你不记得了?” “我需要记得吗?”一个女人而已。 千浔不知道怎么说,主子回来就怪怪的,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这个,扔了吧。”萧策安将剑穗扔给千浔。 “扔了?主子,这可是苒姑娘送的,您....” “好了,别和我提她。”一个女人,提她做什么? 当着他的面,敢和他那样说话,算什么东西? 想到刚才那个女人说话的样子,萧策安就头疼得厉害,突然间,头像炸了一样。 “主子,主子?!” 萧策安刚想说话,下一刻便晕了过去。 ....... 回到沈府,宋木苒就待在屋里没出去过,想到萧策安说她的东西是垃圾,她就辗转反侧。 “不是,他有病啊?” 香莹端着一盘护肤品走了进来。 “小姐,您在说什么?谁有病啊?” “没什么。” 既然都这样了,那以后她和萧策安也没有关系了,她得自己动手解决。 既然太子把十一给她,她就和十一一块想办法,把陈轩杀了! ........ 夜幕降临,萧策安不禁的陷入梦魇。 梦里有一个女子,身材婀娜多姿,一颦一笑,勾人心魄。 缓缓的朝他走来,将他压在榻上,声音婉转动听:“阿策,我好看吗?” 女子在他怀里不停的勾人,尤其是她后背上的那颗红痣最为明显。 “阿策,要我,好不好?” 萧策安愤懑的将女人推开:“滚,滚开。” 下一刻他从梦魇中清醒过来,梦魇中的女子是谁,看不见脸,但声音居然是白日那个女人的声音。 他迫切想要想起什么,但是脑袋突然变得疼痛起来,每每想起那个女人,他就头疼。 她到底是谁?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 ...... 翌日,沈府门口一早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陈轩和宋星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偌大的府门。 “轩哥哥,宋木苒就住在这里,肯定混得很好,我们找到她,你欠的钱,就能还了!” 第66章 殿下,你中计了 陈轩二人将话告诉沈府的人,守门的侍卫听见是苒小姐的亲戚,赶忙进去传话。 刚好遇到江婉茹路过。 “何事如此匆忙?” 侍卫将来龙去脉给江婉茹交代清楚。 江婉茹闻言,若有所思的说:“带我去看看,表哥他不在府上,这等小事就不要麻烦他了。” “可是他们是来找苒小姐的。”侍卫说。 江婉茹撒谎说:“她好像不在府上。” “走吧,带我去看看” 反正都是主子,侍卫也不好再插嘴。 ....... 宋木苒思量了许久,决定找太子坦白,事情早晚会发生,她早一些主动承认,太子殿下或许没有那么生气吧? 想到这里,她便起身找十一,“十一,你可以带我进皇宫吗?” “小姐,想去找殿下?” 宋木苒点点头。 十一一把抱住宋木苒直接跳出围墙,朝着皇宫方向去了。 宋木苒没想到十一这么厉害。 “十一,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十一带着面具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羞涩。 “殿下最近心情不太好,有些忙。” 她的意思是可能见不到。 宋木苒既然想通了,是一定要去的,其他路可以崩,太子这条路崩不得。 到了东宫,清安公公看见宋木苒吓一跳。 宋木苒见他脸色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 清安公公站在书房外,一脸复杂:“殿下心情不好,已经在书房一日了。” “是因为什么事?” 清安公公作为太子的贴身太监,应该知道一些的吧? 清安公公小声说:“好像是因为边关打战的事情。找不到合适带出征人。” 其他的公公不敢多说,不敢议论朝政。 “我去看看殿下吧。” 清安公公拦着她:“殿下不让任何人进去。” “公公别担心,出了任何事情,我不会连累你的。” 清安公公想了想,若是宋木苒都没有办法的话,只能等殿下自己消化了。 宋木苒让人准备了饭菜,独自进书房,她走到门口,呼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殿下,小女来——” “滚!” 谢怀川听见有人叫他,生气的吼了一声。 宋木苒想再试试,直接开门进去,屋里到处撒得是书,看来心情是真的不好。 “殿下再生气也要吃饭,这样才有力气生气。” “苒儿?”谢怀川顿时一愣,刚才他确实听见她的声音了,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怎么来了?” 谢怀川看见她过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里的怒气也少了许多。 “殿下吃饭吧。”宋木苒没回答他,将食盒放在桌上。 “你还没告诉孤,你怎么来了?” 谢怀川拉着她的手,问她。 宋木苒实话实说:“是沈蕴送我回来的,他说老夫人想见我,老夫人很好,所以就回来了。” 谢怀川仔细把玩着她的手:“孤让你在那里等孤,你倒是听别人的话。” “你既然回来了,怎么来宫里找孤了?” “殿下明明知道。”宋木苒害羞的说。 “孤不知道,你告诉孤,为什么?”谢怀川继续逼问她。 “当然,当然是因为想殿下了!” 话音刚落,谢怀川就将人抱在怀里,脑袋埋在她身上,像只委屈的小狗。 “孤看见你,气都没了,这是你的功劳,苒儿。” 这么说,太子殿下现在心情很好。 宋木苒决定把心里那件事说出来。 “殿下,小女有件事情要告诉殿下,关于小女之前撒的一个谎。” 谢怀川抬起疲惫的眼睛看着她,心有余悸:“什么谎?你隐瞒了孤什么?” “不是,不是殿下,但是小女的确是撒谎了。”宋木苒一本正经的说:“小女能够认识殿下,也是因为这个谎言。可是如今小女想把它告诉你。” 谢怀川神色凝重,沉声问:“说吧。” 宋木苒把她冒充陈月窈的事情说了出来,整个人忐忑不安,手心紧张得出汗,连四肢都冷得没有知觉。 谢怀川握着她的手,能感觉她在害怕。 听她说完以后,他也心情沉重,原来苒儿以前发生这么多事情。 她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呢? 宋木苒挺自责的,她确实是个小偷,偷走了本来属于陈月窈的东西。 她不觉得她清白。 “殿下,我该说都说完了,殿下要罚小女,小女没有任何怨言。” “当真都说完了?”谢怀川问她。 “千真万确,都说完了。” 听见这话,谢怀川将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安慰她:“苒儿,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想着活着,更何况那位姑娘也同意你这么做。 你这算是善意的谎言,你肯说出来已经很好了,你又不是圣人,圣人才不会犯错。” “殿下,你不怪我?”宋木苒震惊了一下。 “怪你什么?你若不这么做,孤还不能认识你呢?” 这个结局是宋木苒没有想到的。 谢怀川这会儿可算明白了,宋木苒突然来找他,是来负荆请罪了。 “不过,孤要罚你说的另外一个谎。” “什么?” “你说你是想孤,所以来找孤,其实不是。你说这是不是在欺骗孤。 你这欺君之罪,应当罚!” 宋木苒不可否认,“那殿下想罚就罚吧,小女确实错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肯定说是老实交代,只要不影响攻略值,怎么罚她都可以。 “那就罚你在宫里陪孤一日好了。” 这么简单? 那简直太容易了,宋木苒求之不得! “好,那殿下是不是先吃饭?” 宋木苒准备打开食盒,准备伺候着他用膳,好好表现一番。 谢怀川拦住她的手,突然站起来,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往外走。 “殿下....你...你的腿好了?” 本来就不严重,只是有些骨裂的趋势,这么多天自然好了。 “怎么,你不希望孤好了吗?” “怎么会,殿下,小女自己走吧,外面人多,不合适。” 知道她害羞,谢怀川还是把她放下来,牵着她的手。 清安公公见此情景,下巴都惊掉了。 “带她去温泉宫吧。”他说。 “殿下你呢?” “听话。”谢怀川摸着她的头,没告诉她实情。 就这样,宋木苒被几个宫女带着往温泉宫去了。 进了温泉宫,才知道什么叫仙境,迷雾笼罩,层层的绸纱之后,是一池巨大的温泉。 迎面走来几个宫女,手里还拿着不同的衣衫。 “姑娘,奴婢受命来伺候姑娘享温泉的。” 原来是让她来泡温泉啊。 宋木苒选了一件比较适合的衣裙,既不是太暴露,恰到好处的那种。 她下了温泉,一群宫女在旁边撒花瓣,又是各种美食伺候。 幸福不过如此了吧。 泡了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驱散了里面的宫女。 宋木苒知道是谁,但还是故作镇定,装作没有看见。 背对着身后的男人,柔声说:“可以帮我捏捏肩吗?” 话音刚落,身后的人两手搭在她的肩上,低声在她耳边说:“好啊,都开始命令孤了!” “殿,殿下!”宋木苒大吃一惊,连忙转过来身来,一下子没站稳,身体就往水里倒,紧接着就消失在水面上。 水雾缭绕的池面上,让人看不清楚,谢怀川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苒儿?” 见人没有出来,他连忙跳进泉水里捞人。 潜入水中,看见一抹身影沉在心里,这下他是真的慌。 他着急的游过去,将人抱起来,下一秒宋木苒突然睁开眼睛,不等他反应过来,快速的吻上他的唇。 然后推着他,将他抵在墙壁上,挽着谢怀川的脖颈,浅浅的笑:“殿下,你中计了!” 第67章 现在,我要你! 谢怀川是真的被吓着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紧紧抱着宋木苒。 “苒儿....你吓到孤了。” 宋木苒怪不好意思的,看见他头上的攻略值已经涨到百分之七十五了。 “殿下,抱歉,我只是想和殿下开个玩笑。” “孤不管,孤要罚你。”谢怀川抱紧她。 水汽氤氲之中,将女子翘长的睫羽打湿,一滴滴水珠顺着她的小脸往下。 宋木苒弥合的目光落在男人的外衫上,最后落到鎏金的腰带上。 下一秒就被谢怀川擒住了她的手,声音哑哑的说:“苒儿,别闹!” 宋木苒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殿下。” 此刻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像个熟透的虾一样。 心里争斗了一番,谢怀川渐渐松开了手。 “看了孤,你要对孤负责的。” 负责?那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攻略太子早就做好准备了。 “好,我负责。” 湿滑的腰带很快就掉落在水中,谢怀川一把抓住,放到池边,毕竟待会可能要用到。 心跳声急剧在耳边响起。 此刻,谢怀川羞红着脸,一把握住她的手,“好了,苒儿,该到孤罚你了。” 说话的功夫,男人已经用那条腰带将她的手锢在头顶,紧接着便将宋木苒整个人圈在池边。 “殿下....唔....” 未等她开口,男人滚烫的吻已经洒落下来,落在她的唇上将她的呼吸彻底占有。 热吻袭来,最后她整个人软软的被人抱在怀里走出温泉。 谢怀川轻轻的在宋木苒的额头上吻了吻。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将二人之间的暧昧气氛彻底打破。 “殿下,皇上召您去长生殿议事。” “殿下,沈世子说要接苒姑娘出宫。” 谢怀川闻言,瞬间清醒过来,将宋木苒的衣衫一点点整理好,将她抱起来。 “苒儿,跟沈蕴回去,等孤忙完了所有事情,再去看你。” 未等宋木苒开口,谢怀川已经转身离去。 什么事情这么急,刚才清安公公说是边关急召,没有人去打仗。 皇上会派谁去呢? 一时想不明白,宋木苒没再多想,连忙换上干净的衣裙出去。 这一趟不仅解决了一部分问题,还提高了攻略值,看来系统给的那香露真的很有用。 刚出温泉宫,宋木苒一眼就看到沈蕴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沈蕴脸色很平淡,直接走过来拉着宋木苒往宫外走。 全程一句话都不说。 很不对劲,沈蕴这样太平静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当宋木苒在犹豫要不要开口的时候,沈蕴冷冷的问:“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什么?” 宋木苒藏在袖口里的手,捏了把虚汗,他难道已经知道了? “玉佩。” 他果然知道了。 “我可以解释。”宋木苒把来龙去脉告诉沈蕴,但是他脸色还是不太好。 “对不起,是我的错。” “该道歉的不是我,是祖母。” “老夫人她怎么了?” “祖母知道以后,晕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 此刻一种沉重的负罪感压在她的心头。 “沈蕴,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承认,要怎么罚我也认,我们现在就回沈府,我去给老夫人赎罪.....” 沈蕴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么给祖母赎罪,那我呢?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她应该说什么?她脑袋很乱,她知道沈蕴想要什么,但是她不能给。 “对不起,沈蕴。”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宋木苒,你既然骗了我,就应该负责,对我负责。” 怕她不能理解,沈蕴再把话说清楚一点:“你要知道,祖母让我娶的是那玉佩的主人,而你,既然已经冒充了那玉佩的主人,你应该是我的,想要赎罪可以,嫁给我。” “不。”宋木苒挣脱出来,“沈蕴,除了嫁给你,其他都可以。” “真的?” 宋木苒一怔,“嗯,真的。” “好。”沈蕴瞥开头去,不再看她。 她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会是什么惩罚,只觉得全身都冷得厉害。 沈蕴该不会要杀她吧? 马车很快就停在沈府门口。 刚下马车,宋木苒就被沈蕴拽着往里走,走进沈府最后来到一处院子。 宋木苒记得,这是他们之前假成婚的院子。 到了这里,沈蕴就拉着她,二话不说就直接一把抱住她将她扑倒。 然后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惩罚,直到口中含着鲜血,沈蕴这才松口,但依旧禁锢着她。 “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吗?” “现在,我要你。” 说着沈蕴就一把扯开腰带,宋木苒拦住他。 “不,不要,沈蕴,我不同意,你别这样。” 沈蕴将腰带绑住她的手腕系在床头。 “不要?和殿下为什么就可以?” “宋木苒,你本来是我的,你应该和我成婚。” 宋木苒哭喊着:“可是是你先不要我的,沈蕴,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话像一块石头重重击打着沈蕴的心。 是,是他的错,他先不要的,如今又怎么要求别人回来。 可宋木苒骗了他,倘若她不假冒身份,他又怎么会遇到她,爱上她。 他该怎么办? 他真的拿宋木苒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渐渐沉下心来,坐在榻边,一言不发,像在思考,又像在后悔。 久久之后,他沉声说:“祖母是因为你出事的,在她完好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 “就在这个院子。” 说完,他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 连着好几日,宋木苒都不能离开这个院子,每一日都能听见门口有一群谩骂声,似乎都是沈氏族人的。 “老夫人昏迷不醒,世子爷一直保着这个女人,听说族长因此要夺回他当家的位置。” “要我说,把她交出去,给大家处置!” “敢冒充老侯爷的救命恩人,把老夫人气得晕倒了,就该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 宋木苒彻底慌了。 沈蕴在保她,可若是保她,就会失去沈家的地位。 她该怎么办? 沈蕴会怎么选择? 思绪了许久,宋木苒还是让笙云去给沈蕴传话,她想了解情况。 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等了半天,沈蕴是半夜过来的,宋木苒趴在桌子,一点点动静就醒了。 “你找我?” 宋木苒转头看他,他站在门口,脸色苍白,人看起来不太好。 “你这几天没事吧?” “你在关心我?”沈蕴嗤笑了一声。 “进来说吧。” 沈蕴扯了扯嘴角:“不用。” 犹豫了一下,宋木苒还是开口问:“沈蕴,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沈蕴毫不犹豫的说:“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他说话气不足,连步子都有些虚浮。 “你怎么了?”宋木苒走过去看他,他却下意识回避。 “没事,我先走了,你好好待着,别乱走。” 说着,他就转身想离开,突然一滴血顺着他的手指从衣袖里流了出来。 宋木苒上前拦住他:“你受伤了?” 沈蕴抿着嘴,没说话。 “你哪里受伤了?说话!” 话不说急死人,她知道自己犯了错,若是沈蕴不护着她,她早没了。 沈蕴拦住她作乱的手,“怎么?你同情我?是吗?” 第68章 你不喜欢沈蕴,你喜欢谁? “没有。”宋木苒眼眶红红的,泣不成声。 “我不需要你同情,宋木苒,不需要。”沈蕴瞥开他的手,往前走。 血还在流,看起来伤得不轻。 “你站住。”宋木苒把他往回带,“我没有同情你,我担心你,毕竟你是因为我受伤的。” 沈蕴哼笑了一声:“还说不是同情?那是什么?” 是什么? 能是什么? “你让我先看看,你哪里受伤了好吗。”宋木苒都快急死了。 沈蕴却握着她的手,不让她看:“告诉我是什么?嗯?” “是.....我不知道,不知道....沈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她一下子就抽泣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 “要不,你别管我了,我....我逃出去,就当是我自己逃走的,他们肯定不会再为难你了。” “逃?你还能去哪里?去找殿下?”沈蕴告诉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祖母出事,有人借题发挥,要的不仅仅是我的位置,很快就会传到皇上口中,你....到时候你觉得殿下会为了你而和皇上作对吗?” 宋木苒脸一下子就白了,那岂不是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她了。 不,不能着急,说不定还有转机。 “你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宋木苒冷静下来拉着他往屋里走。 沈蕴也没再阻拦她,任凭她给自己宽衣解扣,就像他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一样。 褪下衣衫,数条鞭痕血淋淋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把宋木苒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得有多疼啊。 沈蕴知道她在想什么。 “别担心,只要祖母醒了,就还有转机。” 宋木苒取了药箱,给他上药,“那老夫人她,还好吗?” “好多了”沈蕴沉了口气:“大夫说,这俩日子就会醒。所以你要做好准备。” “祖母心善,知道你的苦衷,不会为难你的。” 听见这话,宋木苒更加愧疚了。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不语的帮他上药。 沈蕴皱着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抱歉,弄痛了你了。” 沈蕴替她擦了擦眼泪,问她:“宋木苒,你是不是有什么任务? 那个任务就是接近太子,拿到什么东西。” 未等宋木苒回答,沈蕴继续问她:“如果没有那个任务,你会不会试着喜欢我? 是或者不是?” “是。” 沈蕴再问:“那个任务对你很重要, 是或者不是?” 重要,关乎她能不能活着。 “是。” 沈蕴突然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泪花。 他就知道,宋木苒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爱上别人,她这么要强的人,怎么会爱一个男人这样死去活来。 连位份都不要。 所以,他应该高兴,高兴宋木苒只是因为别的原因接近太子。 所以宋木苒是有机会和他在一起的。 “沈蕴,对不起。” 沈蕴握着她的手,问她:“如果....你完成那个任务,可以考虑我吗?” 完成那个任务。 其实,她也不是对太子殿下没有感觉,毕竟太子殿下对她很好。 “不能,沈蕴,我虽然有目的接近太子殿下,但是我对他是真心的。” 宋木苒觉得,她早晚都要离开这里,她不能给沈蕴任何承诺,更何况他们现在只是冲昏头脑,他们从来没有了解过对方,也没有机会。 与其如此,不如干脆一些。 “你必要在我这里吊死,我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沈蕴低声呢喃:“除了你,旁人又与他何干?” ........ “主子,老夫人醒了,说要见苒小姐。” 沈蕴穿好衣服,拉着宋木苒去了百寿堂。 沈氏族人都站在百寿堂外面,见沈蕴带着宋木苒过来,所有人都带着怒气。 “我都说,她不是一个好东西!你们偏偏不信!”沈佳佳瞪着宋木苒直截了当的骂。 宋木苒无话可说,她有罪。 沈蕴狠狠剜了沈佳佳一眼:“她如何,还轮不到姑姑你指手画脚,祖母自会判断!” 说完,沈蕴就当着众人的面拉起宋木苒的手往里走。 沈老夫人醒来,就要见宋木苒。 “苒苒,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老夫人。”宋木苒懂事上前跪下。 “让你这些天受怕了。”沈老夫人看了一眼沈蕴,对她说:“告诉我,玉佩的主人呢?” 宋木苒将来龙去脉给沈老夫人交代清楚,老夫人眼泪横生。 宋木苒也没好到哪里去。 “老夫人,这件事是我的错,无论老夫人如何责罚我,我都受着。” 沈老夫人沉了一口气,说:“事情已经发生,你也没有办法。”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嫁给长君,做世子夫人,本来,我是让长君娶她的,可惜.....错了就是错了。” “一个是你离开沈府,从此以后与沈府再无任何瓜葛,你不许再招惹长君,你可明白?” 话说到这里,宋木苒是聪明人,沈老夫人知道自家孙子的性子。 他是沈家的继承人,不能只有儿女私情,更何况是一个不爱他的女子。 “祖母!” “你别说话!让她自己选择。” 沈蕴太清楚宋木苒想选什么了,她宁愿离开,也不会嫁给他的。 可她离开了沈府,他们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老夫人,对不起,我....我离开。” “宋木苒!”沈蕴眼眸沉下,心如刀割刀割的看着她。 “罢了,你走吧。”沈老夫人躺下,缓缓的闭上眼睛。 “让她走,谁也不许为难她,长君为了她好,你最好不要帮她,你若如此,别怪祖母心狠了。” 宋木苒给沈老夫人磕了个头,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沈蕴拽着她的手臂:“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或许....或许我可以帮你...你想.....” “不了。”宋木苒剥下他的手,径直的离开沈府。 正如那日来一样。 来也空空,去也空空。 沈蕴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离开了沈府,下一刻直接一口闷血吐出,晕倒在地..... 宋木苒离开沈府,正在考虑要去哪里的时候,一辆马车突然驶过,在她前面稳稳停下。 马车里的人缓缓拉开帷幕,宋木苒对上一张熟悉不过的脸。 是萧策安。 萧策安垂眼看着她,“站着做什么?傻了?上车。” 宋木苒疑惑:“你不是说我算什么东西吗?” 现在又来找她做什么? 未等她离开,萧策安已经从车上下来,拽着她的手往上走。 “啧啧啧,有些人,就是贱呐,把祖母气晕倒还不够,害得表哥挨了族鞭.....” “别听她狗叫!”萧策安将她的头捺在怀里,一把将她提上马车,让江婉茹吃了一鼻子灰。 “贱人!”她气急败坏在原地跺脚。 本以为可以除掉她,没想到竟让她如此好运! 宋木苒彻底自闭了,萧策安靠在马车榻上,一脸吃瓜的看着她。 “看不出来沈蕴对你深情很嘛,临了还来求我救你。” “你倒是心黑得很,他都那么可怜了,你居然都不爱他。呵,看来你这个女人的野心大的很嘛。” 千浔在马车外替自家主子捏了把汗,自从知道自家主子忘记宋木苒以后,他就担心,现在的沈世子只怕就是以后的主子。 “苒姑娘,我家主子的意思是让你想好,别留遗憾。” 留遗憾? 活着更好,这下她彻底解脱了,不用担心被人揭穿,多好啊。 她本就和沈蕴没有结果,早些结束对谁都好。 “哪有遗憾,我走出那个门,就想好了。”宋木苒笑道。 “啧,你居然不喜欢沈蕴。”萧策安单手把玩着茶杯,问她:“你不喜欢沈蕴,那你喜欢谁?” 这一点他是真的想知道,他看不惯沈蕴,但是沈蕴在京中也不算差,虽然比他萧策安差一点点。 但也勉强凑合。 第69章 你就不是人! 这个问题很弱智,宋木苒从来没考虑说喜欢谁,毕竟她没有选择,攻略太子殿下是必要的。 虽然总感觉心里差了些什么,但是没关系,等完成了任务,心里就踏实了。 她瞥开头,不再搭理萧策安。 男人是要面子的,更何况是萧策安这样的男人。 他手指敲了敲案几,略显不悦的看着宋木苒:“注意你的态度,我只答应沈蕴护你,没说以什么样的身份,从现在开始你要做我的贴身侍女明白吗?” 宋木苒气鼓鼓的看着他,那句“那我走?”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能走哪里去? 十一又没跟来,她这样也联系不上太子殿下。 也不知发生什么,太子殿下居然没来找她,也没派人通知她,实在是奇怪。 “安世子殿下,请问您需要小女做些什么?” 萧策安心满意足的朝茶水扬了扬眉,宋木苒规矩的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双手奉上。 就在萧策安伸手过来接的时候,宋木苒又把茶杯收了回去,放到离嘴边不远处,轻轻的吹了吹。 “你这是做什么?”萧策安被她的举动给惊到了。 宋木苒一边吹一边说:“安世子忘记了,小女没忘,这茶水太烫,以前安世子都是要让小女亲口吹冷了才喝的。” “呐。”宋木苒递给他。 萧策安十分嫌弃的看着她手里的茶水,好似里面全是她的口水一样。 以前他当真如此?太可笑了,这女人一定是在耍他。 他哼笑了一声:“这点雕虫小技,爷会放在眼里?” 萧策安接过茶杯,然后当着宋木苒的面将茶杯直接扔了出去。 “再倒!不许用嘴吹!” 没想到他没上当,倒是让宋木苒有些意外了,看来萧策安应该是只忘记她了。 这样也挺好,至少能和平相处。 宋木苒重新给他倒了一杯,见男人喝下,她下意识的抿了抿嘴,下一秒肚子就传来咕咕叫的声音,还特别大声。 宋木苒:“.......” 这不争气的肚子..... 萧策安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下:“怎么?饿了?” 宋木苒饥渴的点点头。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拉开帷幕朝侍卫千浔说了些什么。 说得太小声听不太清楚,但是最后一句听清楚了,双满楼。 去双满楼不是吃饭,还能是什么? 不出意外,马车很快就到了双满楼下。 宋木苒老实的跟在萧策安后面进了雅间,菜是早早上好的。 入座就可以吃。 她正要迈腿坐下,萧策安就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你要做什么?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主子。本世子都没坐,你坐什么?” 好吧,这么多菜萧策安不可能一个人吃完吧? 他坐下以后,朝宋木苒发号施令:“过来,伺候本世子用膳!” 他身边两个人伺候还不够,要她亲自来。 但她能说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 兜兜转转又回到漠北时候的样子了。 “站着做什么?你不给本世子试菜,还等着本世子被人毒死吗?” 天呐!谁敢毒死他,真不要命了。 宋木苒夹了一块自己最爱吃的菜,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夹给萧策安。 萧策安吃的心满意足的指挥她:“倒酒!” “哦。” 宋木苒夹了一块辣子鸡辣得冒火,毫不犹豫就拿起刚给萧策安倒的酒,饮了下去。 萧策安抓住她的手,凶神恶煞的看着她:“谁让你喝本世子的酒的?” “抱歉,刚才太辣了,我没忍住,我也是给你试菜才被辣着的。” 她辣得眼泪汪汪的,还从未吃过这么辣的东西。 萧策安看见她辣得鼻涕都流出来了,怒气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还有些想笑。 “你会喝酒?” “会....会一点点。” 宋木苒想,刚才还生气这会儿怎么又笑了。 不过是失忆了,她感觉现在萧策安比以前慎得慌。 萧策安勾了勾手,千浔拿来两壶酒,他修长的手指将酒盖轻轻打开,往杯里倒得满满的。 “喝!不是想喝本世子的酒吗?让你喝个够。” 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宋木苒其实挺想喝酒的,所谓一醉解千愁嘛。 她拿起酒杯,一干二净,萧策安则是一直不停的给她倒酒。 三两杯的功夫,她已经开始坐下继续喝了。 这时,隔壁房间,传来欢笑的声音。 “诶,你们听说了嘛?太子殿下要娶太子妃了!娶的正是李将军府的李小姐。” “我可是听说这次出征是李大将军和沈世子一同出征的。” “太子与李将军小姐成婚,那岂不是将军府天大的福分?皇上年迈,要是太子即位,那李家就出了一位皇后了!” “你们怎么知晓的?” “那皇榜刚才贴的,皇家的人都往李将军府去了。” 谢怀川要娶太子妃了? 宋木苒感觉自己被关了几日,像是错过了一个世纪。 沈蕴出征,太子成婚。 她呢? 她从沈府出来以后,太子殿下都不叫个人通知她一声。 她是不在乎名份,但好歹通知她一声啊。 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刚才的辣子鸡太辣,又或许是酒太烈。 宋木苒眼睛酸酸的,但转念一想,人家太子又没答应她,不娶别人,她哪里来的资格生气。 但是他们相处这些天,太子一个招呼都不告诉她,当真是薄情,让人心寒。 系统怎么就非要选攻略太子呢? 想得多,眼泪就忍不住,不听她使唤。 连喝下去的酒都没味道了,一点也不好喝,还有些怪怪的味道。 脑子都清醒了一半,后来她直接抱着酒坛喝得个干净,见她还要喝,萧策安将酒拿开,问她:“怎么?喜欢太子?现在爱而不得,伤心了?” “谁喜欢太子了,你管得着吗?”宋木苒嘴犟,再加上酒劲上头,直接怼了回去。 “呵,还说不喜欢,那你哭什么?离开沈蕴时候都没哭,现在哭了,你骗得过谁?”萧策安笑道。 “你少管我!”宋木苒把酒拿过来,继续喝。 她在意的是这个吗?是谢怀川一声不吭的就和别人成婚了。 虽然知道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妃子,但想到他要和别人圆房,宋木苒心里就不是滋味。 她都还没有碰过谢怀川呢,倒是便宜别人了,那岂不是日后,要被迫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想到这里就更别憋屈了,成了婚,万一人家和和美美的,她连攻略的计划都没有了。 这系统真是折腾人,给她一个千金小姐身份也好啊。 屁都不是! “你太过分了,我恨你,为什么给我这么张破牌,都快打不下去了。” 宋木苒这话是对系统说的,系统这会直接装死了。 萧策安以为是对他说的,脾气当场就上来了。 “你少耍酒疯,宋木苒,我怎么你了?” 萧策安把酒坛子给夺走,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提出来。 她顺着力,直接倒在男人怀里,然后习惯的将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挂着,指着他的下巴骂,骂的是系统。 “你就不是人!不干人事,你还我大小姐身份!你还我金手指....呜呜呜....我胎穿!胎穿...呜呜呜....我容易嘛?” 丢死人了,萧策安哪里知道她酒品那么差,连忙捂着她的嘴,把人扛走。 第70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 宋木苒欲哭不止的朝着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萧策安吃痛了一下,将她扔进马车,直接按在身下。 “反了你了,敢咬老子!” “取醒酒汤来,我倒要看看她醒了,还敢不敢这么咬人!” 萧策安气归气,拿她没办法。 想捏死她,但又下不去手。 宋木苒酒醉上头,身体被锢着,动不了,就又哭又骂。 “你也凶我,你们都针对我,都不要我。我容易吗?我只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萧策安了,他一句话没说,静静的盯着宋木苒。 宋木苒怎么可能会一个人唱独角戏? 她伸手拽着萧策安的衣襟,吼了一声:“你说话,哑巴了?你说我想活着,我容易吗?” 萧策安不搭理她,她就直接一个人哭,哭了一会儿以后,安静下来。 然后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萧策安。 “帅哥?过来,陪姐好好玩玩,姐赏你!” 说着就上前拽着人家的腰带,“姐心情不好,让姐开心了,姐包养你!” 她乱七八糟的说一堆萧策安听不懂的话,但这句话听懂了。 萧策安一把将她的手握住,然后用帷幕系带子绑上。 让她被迫靠坐在榻上,萧策安坐在车榻边,单手压制着她动弹的双腿,声音带着几分嘲笑的韵味:“包养?你玩得这么花?包养过几个人?” 宋木苒醉醺醺的看着他,咬了咬唇:“一个都没有,你来,你就是第一个!” “这么说,没人动过你?嗯?”萧策安手指压在她腿上,轻轻的抓了抓她的小腿。 宋木苒听见第一个就来气,“什么第一个,他都要和别人圆房了,才不是第一个。” 主打一个快问乱答。 千浔给酒楼要了醒酒汤,萧策安把她手解开,把醒酒汤塞到她手里。 “喝了!” 等宋木苒醒了,他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大胆。 宋木苒端着碗喝了一大口,然后对着男人的脸喷了出来,随便再把手里的醒酒汤往外一扔。 “苤!难喝死了!” 萧策安揩了一把满脸的醒酒汤,冷冷的瞪着她,然后愤懑的伸手掐在宋木苒的脖颈上。 还没有用力,脑袋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一些碎了的记忆不断在他脑子里出现。 下一秒被突然使了牛劲的女人猛的一拽,他整个人就压在宋木苒的身上。 宋木苒挽着他的脖颈,然后指着他的唇:“帅哥,你嘴真好看,亲起来应该很软吧?” 她手指在萧策安脸上来回游走,萧策安头疼欲裂的推开她。 马车突然晃动,宋木苒顺着榻滚到地上,一声闷响,萧策安倒在榻边,眼睛迷迷糊糊的,许多关于宋木苒的记忆都涌现出来。 “宋木苒!阿苒!” 萧策安惊慌失措的将倒在榻边的人抱起来。 想到之前他对宋木苒做的事情,他的心都快死了。 “阿苒!你怎么了?” 宋木苒被他摇得头晕目眩,一时没忍住,哗的吐了出来。 萧策安松了口气,还好没摔坏。 他顾不上身上被宋木苒吐得到处都是,忙叫千浔又赶回去要了碗醒酒汤。 宋木苒闻到那味道就想吐,不肯喝。 “阿苒,听话,喝了醒酒汤,不然你会不舒服的。” 宋木苒哼哼唧唧的,好像是在说不好喝,一点也不好喝。 看着手里的醒酒汤,萧策安喝了一口,捏着宋木苒的嘴,直接给她灌了下去。 一口汤下去,宋木苒挣扎的拍打着她的胸口。 此刻的宋木苒不知道她明日醒过来,脸都没了。 喝了汤,人总算安静了许多。 萧策安抱着她,不舍得撒手,要不是她喝醉,肯定不让她抱。 比起以前,她好像更喜欢他忘记她时候的样子。 他有些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告诉她,自己想起她了呢? 回到世子府,萧策安将她横抱着下了马车,千浔跟在他身后。 “主子,要不要找个丫鬟来伺候苒姑娘?” 萧策安白了他一眼,他自己的女人喝醉了,要别人伺候做什么? 他冷冷的说:“你可以不说话。” 不知是想到什么,萧策安突然停下脚步,问:“上次她给我的剑穗呢?” 千浔小脸一白:“主子,您不是叫属下扔了吗?” 萧策安:“.......” “我叫你扔你就扔,我失忆了你不知道吗?” 千浔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没丢。 “属下现在就去找。” 千浔决定出去转一圈,让自家主子急一急。 萧策安抱着人刚进府,一个穿白衣的女子突然冒出来,把他吓一跳。 “安世子....你回来了?”女子看了一眼萧策安怀里的女子很不是滋味。 看见她那张脸更不是滋味! 萧策安顿了一下,关于这个白衣女子的记忆不断涌现出来。 “你叫王诺?” 白衣女子害羞的点点头:“安世子,这还是第一次你叫我的名字。” 萧策安淡淡的应了一声:“前几日不是让你走吗?” 王诺笑容逐渐凝固,“安世子,我知道....能不能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让我待在这里,哪怕为奴为婢都可以。” “我不需要你伺候,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给你钱财,改日让你在京中安度余生。” 王诺心有不甘,连忙跪下:“安世子,我没有亲人,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府里没有丫鬟,这位小姐不是也需要人伺候吗?我可以伺候她。” “不需要,你不需要做这些。” “安世子,小女就只有这个心愿,不然小女不如死了算了。” 萧策安无话可说,没有再搭理她,抱着怀里的人就往自己的院子去。 王诺见此情景,连忙跟上,“安世子,她喝醉了,奴婢来伺候她吧。” 萧策安直接忽视她,让人打了热水。 王诺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女人不一般。 明明之前他还讨厌这个女人,为什么才几日不见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这时千浔刚好回来,王诺在门口拦着他,问:“千侍卫,安世子与那位姑娘什么身份?让安世子伺候那位小姐,是不是不太规矩?” “那是夫人。” 虽然现在不是,但以后会是,更何况他们之前在漠北早就发生过什么了。 夫妻之间,做些什么也没关系吧?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合适,毕竟他们也没有成婚。” 千浔瞥了她一眼:“王姑娘,主子的事情你还是少打听为好。” 萧策安将宋木苒的衣服解下,然后直接抱她去浴间,反正他们之前已经坦诚相待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在宋木苒醉得沉,不哭不闹。 但是却把萧策安憋坏了,洗到一半,他鼻血直流,忍着火气将人收拾干净,抱上榻、,给她掖好被角。 然后转头朝千浔吩咐:“去打冷水来。” 千浔欲言又止的,但很快就明白了,主子这是要泻火。 等萧策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小脸红扑扑的,萧策安忍不住的捏着轻轻捏着她的小脸:“宋木苒啊!宋木苒!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忍着火气,碰不得她,思来想去,冒着胆子掀开被子,趁着宋木苒睡着,偷偷抱一会儿。 就一会儿,他就离开...... 第71章 为什么不能对我动动心? 半夜,宋木苒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抱着,当场就吓坏了。 “啊!” 她惊慌失措的挣脱出来,用被子捂着自己。 萧策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好像睡过头了。 宋木苒看了一眼身上穿的衣裳,不是她之前穿的那件。 还有萧策安躺在她的床上,要是他什么都没做,他就不叫萧策安了。 “你混蛋!” 宋木苒气急败坏的拿着枕头去砸男人,被她一把抓住:“酒醒了,就开始发疯?” “你对我做了什么?萧策安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宋木苒气得眼泪汪汪的流,掀开被子,拼了命的去揍萧策安。 萧策安起身把她压在榻上,将她的手扣住,连双脚也习惯的锢住。 “你清醒一点,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会没有感觉吗?” 听见这话,宋木苒渐渐缓过神来,好像身上除了腰有点痛以外,其他地方没什么感觉,难道是萧策安太小了? “你....你撒谎,你要是没做,为什么我腰这么痛?” “腰痛?”萧策安愣了一下,一把将她身子翻过去。 “哪里痛,我看看。” “萧策安.....呜呜呜,你混蛋...我恨死你了....你为什么要碰我!” 宋木苒又哭又骂! “我没碰你!”萧策安委屈巴巴的替她看了看腰,“你腰疼是在马车里自己摔的。” “我再说一遍,碰没碰你那里没有感觉吗?” 说着萧策安就生气的在她的腰上捏了一下,然后拍了拍她的p股。 “啊....你干嘛打我?!” 还是打她屁股,要不要脸? “你脑袋蠢,该打!” 宋木苒哼哼唧唧没和他计较,“那我....我衣裳怎么回事?” 萧策安云淡风轻的说:“你吐了自己和我一身,我帮换的,连澡也是我帮你洗的,要是想感谢我,不用,谁让老子爱你呢!” 他说话语气一点不像开玩笑。 宋木苒想生气,也不知道骂什么,应该是骂多了发现对他没用。 而且在漠北,萧策安早就把她看光了。 要是按古代女子指不定早上吊了,但是她不是,而且萧策安追着要娶她。 是她自己不愿意的,谁让他不是目标人物呢? “除了这个,你没做别的?”宋木苒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萧策安抬手在她的腰上来回的滑走,沉声说:“能做什么?你不省人事,做了,岂不是让你感受到了?” “看来你很想我对你做什么,这么能闹,不如现在就补上吧。” 正好他早就惦记了。 说话的功夫她的裙摆已经被往上拨,露出一双好看的腿。 “不行,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要!”宋木苒害怕得声音都哽咽起来了。 萧策安脸色一沉,松开她,躺下。 “无趣,等着吧,阿苒,我等着你求我弄\/你的那一天!” 不可能! 宋木苒很清楚,她快要攻略成功了,一年过后她就有新的身体好好活着。 “你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睡?” 还趁她喝醉抱她。 “这是我的床!”萧策安睁眼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抱着人就啃,还扒我的衣服,要上我,要不是我定力好,早就被你得逞了!” 说得跟贞洁烈男一样。 “不可能,我不可能要上你。”这一点宋木苒很清楚,她喝醉会闹会骂人,不可能祸害人。 萧策安嗤笑了一声:“那是你没认清你自己,也不知是谁抱着本世子,让本世子不要丢下她.....” 宋木苒:“......” 说这些做什么? “你.....我去别的地方睡吧。” “躺下!”萧策安拽着她,不许她走:“要么乖乖躺下睡觉。” “混蛋!” 宋木苒不敢惹怒他,只好乖乖躺下,往里面缩。 她动一下,萧策安也挪一下。 来来回回,宋木苒都退到墙角了,萧策安直接伸手过来抱住她的腰。 “你别抱我!” 宋木苒挣扎的去推他。 “别再乱动了,听话好吗?”萧策安放低语气说:“我不会碰你,我就抱抱。” 两人闹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声。 “安世子,小女做了些汤,可以给那位小姐用。” 大半夜谁要喝汤? 萧策安纹丝不动,那人就不停的说话。 宋木苒提醒他:“你的人,你自己解决。” “她不是我的人。”萧策安从榻上起来,开了门。 宋木苒悄悄下床,跟在萧策安后面偷看。 王诺拿着半夜炖好的鸡汤,给萧策安。 “安世子,听千侍卫说,你今日饮了酒,小女特意炖了鸡汤给你暖暖胃。” 宋木苒走到角落,没穿鞋的蹲下。 萧策安脸色冰冷,说:“你半夜不睡觉做这些做什么?你不是世子府的下人,王姑娘,我当你是救命恩人,你应该清楚本世子的脾气。 不必在本世子身上浪费时间,本世子心悦谁,你应该也看见了。” 王诺听着眼眶红红的,哽咽的说:“小女知道,小女无家可归,是安世子救了小女,小女旁的不敢想,只希望能侍奉那位小姐,可以吗?” 宋木苒屏息的听着萧策安的回答。 他的桃花,她去插什么嘴? “那就要问问我的未婚妻了。”萧策安朝着某个角落露出来的衣角。 糟了! 这屏风底下是空的。 萧策安突然从屏风外探进半个脑袋:“偷听什么?想听,出来光明正大的听。” “不去,我睡觉了。”宋木苒想走,萧策安就走过来抱住她,将她托起来抱着。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你不穿鞋,我只能这样了。” 萧策安抱着她去门口,宋木苒快羞死了。 这不是杀人诛心吗? “阿苒,决定权在你,留不留,听你的。” 不,决不! “你的事情,别问我!” 宋木苒直接埋头装死。 萧策安轻轻一笑:“王姑娘,我未婚妻脸薄,又善良,但是本世子不是,本世子不习惯另外一个女人出现在这府里。” “我做小姐的丫鬟也不行吗?” “你知道这大户人家如何做丫鬟吗?”萧策安反问她。 不知道,王诺怎么可能知道,她从小就在村里。 “你不适合,也没必要,明日就离开吧,王姑娘这是我说的第三遍,我看在你是救命恩人份上,已经给了你宅子和钱财。” “千浔!” 萧策安抬脚将门关上。 然后就听见外面一阵哭声。 宋木苒也不知道说什么,萧策安挺专情的,但是占有欲太强了。而且也不是她的目标。 “你快放开我!我要睡觉。” 萧策安将她放在榻上,掀开被子,“一起睡。” 宋木苒:“......” 一个个要抱着她睡,当她是他们的妈妈吗? 这话她又不能和萧策安说,现在她也琢磨不透他的态度。 ........ 翌日,宋木苒一觉睡到黄昏,是被萧策安彻底吵醒的。 “起床!” “我——”宋木苒还没有说那句我要睡觉,就被他横抱起来了。 当场就清醒了。 “赶紧起来,吃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 萧策安打迷语:“待会就知道了!” 吃完了饭,萧策安就带着她出了世子府。 一路上都是人,大家都在说太子大婚的事情,还就是在三日后。 没想到这么快。 谢怀川应该知道她在世子府了,都不来看她吗? “在想他?” 宋木苒收神看了萧策安一眼,昨晚她就发现他恢复记忆了,这就是她不敢乱来的原因。 见她不说话,萧策安继续问她:“喜欢他什么?他娶了别人你也喜欢他?” 宋木苒没回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喜欢。 最后萧策安没再问她,而是捏着她的下巴,靠近与她四目相对:“你喜欢太子,挂念沈蕴,为什么不能对我动动心?” 明明他们才是最先认识的。 每每想到这里,萧策安的心抽咽的疼,像针扎一样。 看见宋木苒和别人在一块,抱在一块,和别的男人相吻,让他比死了都难受。 第72章 为什么不对他负责 “我....唔.....” “别说了,我不想听!”萧策安伸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抱在怀里,头紧紧埋在她的脖颈上。 他一点也不想听宋木苒说,他怕听见了,连靠近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宋木苒脾气倔得很,以前在漠北她只有自己,那个时候他能拿捏她。 现在到了京城,她有选择了,让他害怕了。 可是宋木苒将他从地狱里拉出来,就应该对他负责! “你怎么能这样?宋木苒你还有没有心?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吗?” 宋木苒:“......” 萧策安勒着她,双手紧紧缠住她的腰肢,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脖颈上一阵湿润。 他哭了? 萧策安他怎么哭了。 “你既然救了我,为什么不对我负责?你没有心!” 萧策安吐着热气低沉的在她脖颈上埋怨她,或许是还不够发泄,直接朝着她的脖颈咬了上去。 疼得宋木苒眼泪都冒出来了。 “疼,萧策安!你放开我!” “疼就对了!我也让你感受一下,疼得滋味!” 他是心疼,宋木苒身上疼比不上他的万分之一。 或许是不够解气,他的吻从脖颈一路向上,落到耳垂上,然后猛烈的吻上她的唇。 宋木苒退无可退被他压在车榻上,动弹不得,整个车厢都摇摇晃晃的。 萧策安不是热吻她,而是磨咬她的舌头,咬她的唇,挣扎之下,宋木苒一脚踹在他腹上。 压在她身上的人直接砰的一声滚到地上,然后闭上了眼,一动不动。 宋木苒喘着粗气,拉好挣扎时弄乱的衣衫。 “说了让你别动我。”她对着躺在地上的人说:“早知道你这么能缠,当初就该让你死在那里!” 她说的是气话,谁让萧策安这么对她的。 说了半天,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宋木苒脸色僵硬了。 轻轻用脚踢了一下他的脚底,“萧策安?你别装了!快起来!” 他什么体格,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有使不完的牛劲,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晕过去呢。 “萧策安?” 地上的人还是没有动,宋木苒开始慌了,要是真晕过去了,等他醒来不得让她脱层皮? 她连忙上前蹲下去试试他还没有气,谁知道手刚伸过去,男人突然睁开眼,然后一把将她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萧策安一脸失望的看着她:“你就这么恨我?恨不得在我晕的时候,想掐死我吗?” “没有!我....我以为你晕倒了,想看看怎么回事,好让人救你。” “我为什么要杀你?” 宋木苒简直被他想象力给惊讶到了。 “真的?”萧策安不信,毕竟他刚才对她那样,她不可能不想弄死他。 “真的。真得不能再真了。” 萧策安黑沉的脸上,顿时扬起笑容:“你还说你不喜欢我。分明是在意我。” “我哪有说不喜欢你。我......” 宋木苒后知后觉,被他套路了,顿时一阵脸红,“你放开我!萧策安。” 她说她没有说不喜欢他,那就是喜欢。 “你其实喜欢我的对吧?阿苒。” 萧策安锢着她,将她扣在怀里,在她的耳垂,唇角轻轻舔了一下。 惹得宋木苒心跳加速,脑袋晕乎乎的。 “说话!” “我.....嗯....你别咬我脖子了,痒!” 萧策安松口,通红的眼睛看着她,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宋木苒也不知道,她心里很纠结,思量了一下,她决定不能给萧策安希望。 “我.....唔唔唔.....” 又是这样,她要说,萧策安又不让她说,吻着她的唇,将她抱起来,整理好她的衣衫。 “还是别说了。” 片刻之后,萧策安恢复了平静,松开她,闭目沉思。 宋木苒想拉开帷幕看看外面,马车突然停下来,幸好萧策安急忙护住她,才避免头被磕到。 “没事吧?” “我没事。”宋木苒转过来问他:“你手没事吧?我看看。” 刚才声音挺响的。 “没事。”萧策安将手绕到她身后捏着她的腰,转移她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他问。 千浔在外回禀:“主子,是太子殿下的人。” 宋木苒想起身,被他按在原处。 “急什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见他?” 宋木苒:“......” 萧策安拉开帷幕,宋木苒跟着他往外看。 “十一。是她,她是殿下给我的女侍卫,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我出去看看。” 萧策安欲言又止的,缓缓撤下按住她腰肢的手。 “谢谢你,阿策。” 说完宋木苒拔腿就溜,出了马车才感觉松了口气。 每次和萧策安在一起心跳加速得厉害,感觉要跳出嗓子眼了。 宋木苒带着十一往集市里去。 “主子要跟上吗?”千浔问。 萧策安靠在马车里,他在犹豫,要不要跟上,她应该会回来的吧? “不必了。” 若是跟上去,宋木苒肯定会发现,她发现不了也会有人告诉她,他不想让宋木苒再讨厌他了。 “十一,你过来,殿下可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十一点点头:“殿下说不要相信外面的传言,让姑娘等等,殿下还让属下保护姑娘,说在三日内送姑娘出城。” 出城? “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十一顿了一下说:“姑娘,殿下说,姑娘别担心,等事情结束了,殿下一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的。” 宋木苒也不好说什么,太子殿下既然让她出城想必是城里要发生什么大事,既然如此,她会离开的。 只是怎么和萧策安说呢?他肯定不会同意,或许现在就派人跟在她后面。 所以她得想办法糊弄过去。 “知道了,那待会儿你先和我回世子府吧,我有些东西在那里挺重要的。” 两人逛了一圈,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兴许是太子大婚所以格外热闹。 走到一处,宋木苒正与十一商量着要买桃酥,一抬头她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陈月窈?” 她怎么会在此处? 再一眨眼陈月窈就在她的面前和陈轩一块离开了 “陈轩?!”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一种压抑不住的情绪,让宋木苒迫切想要追上去。 “十一,我好像看见一个人,可以和我去看看吗?” 十一会武功,应该没有问题。 更何况陈轩之前差点害死她,正好找他算账。 她很确定那个人不是陈月窈,他们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冒充陈月窈? 想到这里宋木苒带着十一穿过人群追上去,他们似乎也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加快了脚步。 走到一个巷口,人不见了,宋木苒怕是险阱停了下来。 十一看得出她的想法,说:“姑娘你先待在这里,我追上去看看。” “好,十一你小心点。” 宋木苒不敢乱走,索性就找一个人多的摊站着。 “姑娘,你东西掉了!” 宋木苒下意识回头,顿时两眼发黑,还没有看清楚人就晕了过去..... (后面有点小虐....,我本人比较中意萧策安,毕竟女主和他在漠北发生很多事情,后面会依依揭晓,然后不到一百章左右就会转到他们上一世的剧情,本人文笔有限,各花入各眼,谢谢支持我的大大,我会加油码字,最近一天三更有点累,但是尽量给大家三更吧,不会水文的,爱你们哟) 第73章 她不要他了? 幽静的街道旁,萧策安在马车里坐了许久。 宋木苒她真的不回来了吗? “苒姑娘呢?” 这时马车外传来千浔的声音。 萧策安连忙走出马车,没看见宋木苒,她果真不回来了。 她不要他了? 萧策安眼眸逐渐黯淡下来,转身上马车。 “主子,不好了,苒姑娘失踪了!” “什么?你说什么?” 听见宋木苒失踪的消息,萧策安脸色大变。 “她去哪里了?” 十一说:“她被人抓走了!” 萧策安当即拔了剑要杀十一,被千浔拦住了。 “主子,不要冲动!” “把人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看着她的?”他嘶嘶力竭吼着:“她人呢?被谁抓走了?” 十一跪下解释:“我们也不知,只是当时听苒姑娘说了句陈轩,太子殿下已经知道此事,在寻找的路上了。” 萧策安沉了口气,“去,把所有人派去找,城外的人也调回来。” “主子!”千浔怕他感情用事:“城外人不能调回来啊!” “去调!我不想再说第三遍!”萧策安从马车上拿出两把佩剑,朝着十一的身前划了一刀:“告诉太子,宋木苒出了事情,别怪老子脱了他的黄袍喂狗!” 说着,就骑着马离开。 人刚走,十一身前的衣衫突然崩开..... ...... 东宫。 “殿下,安世子已经去调人去找苒姑娘了。” 谢怀川拿着佩剑走到十一面前:“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 十一脸色一白,拱手应了一声。 灰暗的街道上,一群穿着丧服的人正扛着一顶棺材缓缓游走在街上。 几两飞奔的骏马将掉落在地的丧纸卷得满天飞舞。 窄小的空间里,宋木苒被摇晃着惊醒过来。 察觉到身边有人,她想动却动不了,连发出声音也做不到。 目光一转,一个满脸煞白的男人正躺在她的旁边,而她现在就在一口棺材里。 阴翳的月色从棺材缝里透了进来,看不清外面,只能听得见一些细微的声音。 “这娘们长得不错,就这样下葬了,可惜了。” “要不敲棺拉出来让我们哥几个爽爽,再下葬也不迟。” 几个男人污言秽语,铮铮的奸笑着。 “我看成,我刚才看见时候就想了。” “废话少说,敲开,哥几个挨个来,我先来!” “你想的美!” 正当他们要打开棺材时候,宋木苒发现自己能动了,她拼命拍打着棺材,发现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外面的男人听见动静,顿时吓坏了。 “还活着!要开吗?” 这时雷鸣四起,周围时不时有冷风吹过,让人后背发麻! “等等,别开了,还是赶紧趁吉时下葬吧,这是阴葬,万一人家丈夫生气了,到时候沾了晦气!” 说着另外几个男人一脸唏嘘感慨可惜了。 手里抬着棺材身放到早早挖好的坑里,趁着还未下雨,抓紧时间埋棺。 ....... 城边一个小院里,千浔带着人已经将要逃走的陈轩和宋星儿抓到。 “宋木苒人呢?” 萧策安冷冷盯着眼前的两人。 陈轩嘴硬,故作不知:“三爷,是您啊,我们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宋木苒早就没和我们联系了。” 宋星儿附和:“是啊,安世子,我那个妹妹,我很久都没见过她了!” “是吗?”萧策安抬脚踩在陈轩手上,咔嚓一声:“是实话,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真的.....啊......” “轩哥哥!” “别杀他,别杀轩哥哥!我说!” 宋星儿爬到萧策安脚边扯着他的裤脚:“有个女人,她带着人让我们把宋木苒引过去,谁知道宋木苒不上套,她身边的侍卫追了来了,可那个女人的人还准备了一手,把宋木苒迷晕带走,其他的我们真的不知道!” “她给了我们好些银子,我们才这么做的。” “当真?”萧策安抬刀划过陈轩的耳朵,瞬间就掉了下来。 “啊.....疼死了我了!” 他尿了一地! “轩哥哥!”宋星儿哭着说:“真的,其他的我们真的不知道,那女人身上有股药味还有脖子上有颗痣,她虽然带着面纱,但是我看出来了,她很瘦!” 千浔目光一转,连忙说:“是王诺!是她。” 萧策安转眸带着杀意的瞪着千浔:“你又如何得知?” “她....她之前想勾引属下,趁属下洗澡时候闯进来,属下不小心看见的。” 说到这些,千浔耳根子涨红。 萧策安:“......” “去找,把人抓回来!” 宋星儿突然想到什么,提醒:“我好像还偷听到什么下葬,他们会不会要把宋木苒埋了?” 下葬? 不知是想到什么,萧策安转身骑上马背匆匆离去。 丧纸,棺材。 刚才那个棺材! 宋木苒肯定在那口棺材里。 想到这里,萧策安心口闷得厉害。 阿苒,你千万不能有事...... 不远处的一片林子里,几个男人已经将棺材彻底盖上泥土。 暴雨如期而至,狂风大作的树林里一匹马快速的奔跑着。 “宋木苒!阿苒!” 到处是白纸,好几座新坟头。 萧策安翻下马背,一座坟一座坟的找。 “宋木苒!你还活着吗?你快说话!” 某个棺材里,宋木苒拼命的拍打着棺材板,手指上沾满了鲜血。 周围的温度逐渐升高,呼吸也变得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听见萧策安的声音。 她张着嘴想呼救,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掉。 【萧策安,我好害怕!】 “阿苒!你到底在哪里?”萧策安拿起佩剑对着新砌的三个坟头拼命的刨。 “你别怕,我来救你了。” 暴雨不停的拍打着地面,黄泥带着血水沾了他一身。 宋木苒最怕黑了,有一股劲撑着他不停的刨土。 因为他的“未婚妻”还在等着他去救。 幸好千浔早在王诺要逃走时候把正在从钻某个狗洞的女人抓了回来。 萧策安死死捏着她的脖子:“宋木苒在哪里!” 王诺知晓自己活不了,冷冷看着他:“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她,她应该快死了,你等着她的尸体吧!” “贱人!萧策安将她重重摔在石碑上:“把她看好了,别让她死得太早!” 千浔提醒:“主子,刚才我们在附近抓到几个人,他们刚给姓赵的人家埋完坟。” 赵!姓赵! “快找姓赵的坟!” 雷鸣四起的树林里,萧策安很快在三个新坟里找到了姓赵的坟。 顾不上旁的,拔出佩剑就开始刨,千浔唤着赶来的侍卫一起刨土。 “宋木苒,你别睡,你听见了吗?” 萧策安声嘶力竭的大喊着,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到口中。 是咸的,雨水本就是“咸的”。 “宋木苒,我求你,别睡,我不逼你了。” 随着黄土渐渐堆高,总算是露出了一半棺材。 萧策安跳下坑里,将佩剑塞进棺材里,撬出一角。 还不够,还需要挖! 雨水落入棺材中,借着月光,萧策安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 “宋木苒!你醒醒!” 他伸手进去,想要将她唤醒,奈何只能摸到她的脸颊。 还是热的。 让他松了口气。 空气的进入,让宋木苒渐渐清醒过来,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听见萧策安的声音。 借着小小的棺材口,她吃力的伸出手抓住萧策安伸进来的手。 满手血迹斑斑混着泥土,几乎将他的手弄得面目全非。 “阿苒....”萧策安忍不住的哽咽着:“别怕,我来救你了。” 与此同时,谢怀川带着一群人匆匆赶来,也跟着刨土。 萧策安从坑里爬出来,冲过去揪着谢怀川的衣襟就是一拳,又一拳。 意照不宣,当即两拨人就拔刀相向! 两人打在一块,千浔和十一上前劝架。 “主子!” “殿下!” “先救苒姑娘,她已经醒了!” 萧策安恢复了一点理智,像只疯狗一样跑过去。 “阿苒。” “苒苒!” 两人一同撬开棺材,同时伸手去救人..... 第74章 别怕,没有人敢害你了! 宋木苒迷迷糊糊的,脑袋不清醒,下意识把手塞到萧策安手里。 他紧紧扣住那只因为撞击棺材壁而受伤的手,然后快速的将人从棺材里抱出来。 宋木苒太害怕了,极度的应激反应下让她不停往男人怀里钻。 是热的,是活的。 她像个失去灵魂的东西,紧紧缠着萧策安。 一身嫁衣太过显眼。 萧策安把人抱在怀里,如获至宝。 “别怕,我来了,我在呢。阿苒。”他发出的声音极其温柔,但怕将怀里的人给吓到一样。 “主子,她怎么处理?”千浔指着王诺。 “把嘴用钉子封上,四肢也扣上,她不是喜欢活葬吗?让她去。” “都活埋!” 他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情。 十一带着人将萧策安的人拦住。 萧策安抱着宋木苒回头,千浔拔剑挡在面前。 暴雨之下,他们四目相对,眼神之间博弈了千万遍。 谢怀川垂目看着他怀里的人,声音平淡和无奈的说:“让他们走。” “殿下......” 看着人离去,谢怀川的目光落在十一身上:“自废武功回宫领罚吧.....” ........ 萧策安看见宋木苒还活着,心里松了口气,可眼下她像失了三魂七魄一样,不哭不闹,让他心急如焚。 “阿苒,别怕,我们回家。”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世子府。 怀里的人就紧紧抱着他,不说话。 前脚刚到世子府,后脚就宫里的太医就过来了。 “主子.....” “不用管,去备热水。” 萧策安把人抱回屋里,两人身上都湿透了,得换换衣。 怕宋木苒不要他换,萧策安又让千浔去找了两个丫鬟过来。 宋木苒就什么都不说,一直抱着萧策安。 “阿苒,听话,我给你洗澡,好吗?” 他试探了一下宋木苒的反应,见她没有拒绝,这才敢替她解衣。 她靠在他的怀里,想闭眼睡觉,她觉得她好累,累到什么都不想说。 萧策安抱着她去浴间,整个人眼眶都红红的。 宋木苒这样,他太害怕了,没有生机,没有活力。 进了浴间,他将人放进浴桶里,宋木苒就像是应激反应的起来抱住他。 “别走......” 小小的空间里,黑黑的。 还有一个死掉的男人躺在她的旁边,她被人活埋,下葬。 只有萧策安身上是热的,在他怀里才是最安全的,她害怕他离开。 “阿苒.....”萧策安哽咽的看着她,将她的手握住,“别怕,没有人敢害你了。” 他轻轻的摸着她的头,然后无奈的解下衣扣,与她一同泡在浴桶里。 宋木苒就紧紧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身上。 “阿苒,听话,我给你洗干净。” 他握着宋木苒的手,仔仔细细给她擦干净,然后给自己也洗干净了。 再抱着人离开浴间,换上干净的衣衫。 千浔带着大夫和一群太医在外面候着。 直到门被萧策安打开,众人才敢进去。 “她怎么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宋木苒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整个世界里只有萧策安。 只要他一走,她就害怕,恐慌。 他以前日日夜夜想着宋木苒黏着自己,可如今她这样,不是他想要的。 他宁愿宋木苒活脱脱的骂他,打他。 太医们检查了一番,纷纷摇头。 “苒姑娘她可能是受到极大的刺激才会陷入自我封闭中。” “有什么办法吗?” “带她去喜欢的地方,或者见想见的人。或许有用。”一个太医说。 其他太医也表示赞同。 “见喜欢的人......” 萧策安明白了,她喜欢的人是太子,想见的也是太子。 但她现在为什么又抓着自己不放呢? “可能是在绝境之下看见了你,所以潜意识里觉得你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萧策安脸黑了,又要见喜欢的人,又不能离开她。 那岂不是要他们三人待在一块? 乱套了! 送走了太医,千浔才说话:“主子,太子殿下的马车在府门口。” “去请殿下进来吧。” 谢怀川走进来的时候,脸色很复杂。 萧策安对他态度没多好,但是为了宋木苒,把太医刚才说的告诉他。 谢怀川早在适才太医出去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人你可以接走,别在让她受到伤害了,否则我不保证会不会杀了你。”萧策安冷冷的说。 “你不敢,你也不能,你身后是整个漠北。”谢怀川居高临下的对他说。 但是萧策安是谁?他是一条疯狗。 早在知道宋木苒救了他的时候,他的命是她的,为了宋木苒,他什么都可以做。 萧策安松开手,谢怀川伸手去抱人。 宋木苒像是被什么刺激到,紧紧抓住萧策安不放,一直重复:“别走,别走......” 他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又把人抱住,摸着她的头,哄着:“别怕....阿苒。” 谢怀川手在空中落了半天,才黑着脸收回。 萧策安甚至有些窃喜,宋木苒还是更偏向他一些。 未等他说出那句:“你可以走了。” 谢怀川就沉声说:“既然她现在没有意识辨不清人,就先留在这里吧。”他给自己找台阶:“孤会派人保护世子府。” 萧策安呵了一声:“那多谢太子殿下了。” 谢怀川恢复从容的模样,走出世子府的那一刻,眼中的不悦和戾气才渐渐升起。 “派人去查,查清楚苒苒被埋的经过。” “另外盯好世子府。” 关键时候,这里不能出了岔子。 清安公公无奈的说:“殿下,您今日调禁卫军出来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 “父皇那里,孤自有分寸,李家和衡王府那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谢怀川前脚刚离开,沈蕴后脚就来了。 他没进府,就在世子府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准备转身离开。 千浔过来将人请了进去。 屋里萧策安正打算伺候宋木苒吃饭,沈蕴一进来。 宋木苒就紧张的缩到男人怀里。 像个小孩似的。 沈蕴表面平静,袖口里的手已经紧紧的握着了。 “她....如何?” 萧策安抱住她,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阿苒关心你,你过来见她,说不定有用。” 沈蕴想伸手去摸她,又怕她害怕,还是收了回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 是给陈月窈的那一块。 “这个给她戴上吧。” 她一直很在意这个,沈蕴知道。 宋木苒看见玉佩,似乎没那么紧张了,乖乖坐在萧策安旁边。 萧策安把菜夹到她碗里,都是她爱吃的。 她话也不说,就埋头吃饭,像极了沈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她也是这般模样的吃饭。 恍惚间,他觉得有些不真实了,要是他一开始就和宋木苒好好成婚,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吃完饭,沈蕴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摸了摸宋木苒的头。 这是他最后一次摸她的头了...... 吃了饭,萧策安就抱着她睡觉,很快就睡着了。 临近天亮,天未亮,外头下着暴雨,萧策安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人。 空空如也,当即直接把他吓醒了。 连衣衫都来不及穿,起身就去找人。 刚走到门口,又倒转了回来,转身一看,宋木苒正在衣柜里翻着什么。 萧策安走过去一看,见她从衣柜底下翻出一件衣裙。 那是他准备送给宋木苒的,早就做好了,一直没机会。 他也没想到宋木苒现在没自主意识情况下会去翻出来。 “要穿嘛?阿苒,我给你穿上好吗?” 宋木苒听见这句话,上手给萧策安解扣子。 他顿了一下:“阿苒,不是我穿,是你穿。” 这是女子穿的衣衫,他怎么可能穿! (每章两千五百多字诶,谢谢给我打赏的大大,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75章 苒儿只能是孤的 萧策安抱着她将好看的衣裙给她换上,还给她梳头发。 不过他不太会,看来还得学学。 天渐亮,宋木苒离不开他,千浔只好把人到屋里来。 “主子,我们的人已经被太子殿下发现了,今日走不了,只能等明日太子殿下大婚,那个时候您带着苒姑娘趁乱离开。” 萧安王被囚禁,长子萧渡对外趁萧安王病重,趁机夺了漠北的兵权。 联合衡王与塞外部落意图起兵造反。 而明日他们便要逼宫,以全城百姓威胁大魏皇帝让位。 到时候全城的黎民百姓都是牺牲品。 无论谢怀川做什么决定,宋木苒他是要带走的。 “不着急,等着吧。” 今日沈蕴同李老将军出征,萧策安打算带宋木苒去看看。 临走之前让她再见见沈蕴。 热闹的长安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 沈蕴换上盔甲,没了之前文质彬彬的模样。 不过才一夜,脸上多了许多的苍老之感。 不远处的一个阁楼里,李玉棠闲情逸致的看着他们李家的将士出征。 等过了明日她便是大魏的太子妃,也是未来的帝后。 “小姐,昨夜太子殿下出宫了,听说是去救一个女子,正是之前被太子殿下选做陪读那个。” “不过听江小姐说她冒充沈家的恩人,已经被沈老夫人赶出府。昨夜被人抓走,太子殿下冒着雨的去救人。” “而且那宋木苒不知好歹,当着太子殿下的面,直接让安世子将她抱走。” 听见这番话,李玉棠不禁想起之前她被太子殿下拒绝的事情。 她是京城第一才女,竟输给了什么也不是的女人。 而太子殿下为了那个贱人,连夜出宫,这是谁从未有过的待遇。 凭什么? 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卑贱之人可以得到太子殿下的爱,而她,能嫁给太子,却是因为她们将军府。 她恨啊! 一旁的丫鬟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提醒道:“小姐,将军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小女是要做皇后的人, 这天底下没有比皇后最尊贵的身份了,那些个莺莺燕燕再得宠也不过是妾,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母家的女子。” 听见这番话,李玉棠恢复了些理智,父亲说的对。 再得宠也是妾,捏死她像捏死蚂蚁一样。 “我知道的,让父亲尽管放心去便是。” “小姐,太子殿下去了城门口。” 今日出征,太子作为储君是要亲自去送行的。 太子的马车在京道上如履平地,畅通无阻。 谢怀川缓缓走下马车,众将连着全城百姓纷纷跪拜。 而在不远处的马车旁,萧策安握着宋木苒的手,与之对视。 随意寒暄了一番,谢怀川走到沈蕴跟前说话。 “长君,别让孤失望。” 沈蕴下意识往宋木苒的方向望了望,拱手道:“殿下放心,臣一定会大胜归来。” 谢怀川拧了拧眉,说:“活着回来。” 待人走出了京城的城门口,谢怀川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 清安公公拦住了想要回府的萧策安,“安世子,殿下说想让您带着苒姑娘一起去前面茶楼坐坐。” “阿苒,你想去吗?”萧策安问她。 宋木苒拉着萧策安手臂,没有说话。 没说话就是没拒绝。 萧策安带着她去了太子所在的双满楼。 他再次见到宋木苒是在这里,那时她差点被杀,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谢怀川也是在双满楼对面认识了宋木苒。 那时,他未曾想到一个女子竟会如此大胆向他求救。 他伸手出去拉了一下帘子,示意周围的暗卫都离开。 宋木苒这才能安全的上马车。 第一眼,他看见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充满活力,和京城女子一向死板的温柔不同。 让他觉得这女子似乎有些有趣。 特别是她怕自己不信,特意将手镯交给他时。 当真是傻,他堂堂太子想要了解一个人,不等她走远,暗卫定会将她的背景全部告知。 思绪飘得有些远,谢怀川不知不觉的扬起一个嘴角。 好在他没有错过,等过了明日,苒儿就会回到他身边了。 萧策安带着宋木苒进了雅间。 谢怀川坐在那里,满脸的温柔,起身走过来。 “苒儿。” 宋木苒看了看他,眼睛呆呆的望着萧策安。 “别怕,阿苒,这是太子殿下。”萧策安摸了摸她的头。 谢怀川伸手过来,想牵她,被她躲开了。 萧策安拧了拧眉:“殿下,阿苒现在谁都怕,殿下还是不要刺激她为好。” 谢怀川扬了扬眉:“苒儿与孤在一张榻上睡过,相吻过,还一块泡过澡,你觉得她会怕孤?” 他以上位者看下位者的姿态盯着萧策安。 但是萧策安戾气太重了,他们身高本就不分上下,他在漠北血雨中拼杀过,气场毫不示弱。 谢怀川再次伸手去拉宋木苒,为了宋木苒,萧策安还是示弱了下来。 “阿苒不用怕他,他是好人。” 这次宋木苒被谢怀川圈进怀里,他身上独有的幽兰香,让宋木苒不再害怕,也不抵触的跟着他走。 谢怀川有些意外,宋木苒会不再抗拒他。 若是如此,他今日便带她回宫。 清安公公上前替太子传话:“安世子,苒姑娘愿意跟殿下走,您不用担心。” 萧策安在原地呆呆的站了一会儿,阿苒就这么选择了别人? 昨夜他还妄想宋木苒心里有他,可如今她却可以在别的男人身边。 她抛弃了他,他又被抛弃了..... 他嗤笑的走出房间,还未下楼,就听见屋里传出来的声音。 他一回头,宋木苒就突然跑出来,抱着他的腰,身体不停的发颤。 嘴里反复的重复一句话:“别走,别走.....” 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阿苒!” 萧策安抱着人离开了双满楼,谢怀川走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了他们离开的背影。 仿佛刚才他握着苒儿的手,是个梦。 就像昨日那般,宋木苒选择了别人,为什么? 她明明说过喜欢他。 阻碍他和苒儿在一起的人太多了,他要统统杀掉.... 清安公公当起了和事佬:“殿下,苒姑娘她病了。” “孤知道。” 等事情结束之后,他会找更好的太医救她,其余无关紧要的人,也必出现了。 苒儿只能是他的! (咳咳咳,太子可能会开始变得病娇了,伪强取豪夺哈,女主很快就会受到刺激恢复的。) 第76章 他是反贼之子,得杀! “如何?” 大夫蹙着眉头,“公子,还是老样子,多和她说话,刺激刺激她,或许有用。” 宋木苒变成这样,萧策安十分内疚,倘若他早些处理了那些人。 她怎么会如此? 想到这些,萧策安心口怔怔的疼。 他紧紧抱着宋木苒,声音低沉沙哑:“阿苒,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醒过来?” 说着说着,萧策安就抱着昏迷的她,嚎啕大哭。 千浔在门口守着,只觉得自家主子这几日哭的眼泪都能把人淹死了。 “我到底该怎么救你,你醒来看看我好不好?” 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脸上,宋木苒缓缓睁开眼睛,突然抬头吻上他的眼角。 萧策安顿了一下,怔怔的望着她,“阿苒,你....你是醒过来了吗?” 看见宋木苒空洞的眼神,心头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 他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他都受着,等离开了京城,安顿下来,他便娶她。 一日不醒他守一日,一年不醒他守一年,守一辈子都没关系。 ....... 太子大婚这天,李将军府热闹非凡,进进出出的丫鬟,伺候着未来的太子妃穿喜服。 随着轰轰烈烈的喜炮声响起李玉棠被人扶进了花轿。 就在这时周围传来一片混乱,一群黑甲士兵在长安城里凭空出现,所过之处皆成血海。 百姓们纷纷逃窜,李玉棠还未进花轿就被护进了将军府。 “不好了!衡王造反了!” 李玉棠脸色大变。 “什么?太子殿下他人呢。” “太子殿下不知去向!” 一时间众宾客四处逃跑,李玉棠的红盖头被人撞掉。 她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出府。 “太子殿下人呢?” “小姐,快跑吧!衡王的人都要来了!” “我要进宫!你们都别跑!” 李玉棠穿着喜服不顾一切的跑出将军府,到处都是黎民百姓逃跑的身影。 太子殿下人不见。 “小姐,你快回来!” 李将军府的暗卫连忙将李玉棠拉回来。 下一秒谢怀川一身喜服骑着马从她眼前驶过。 “殿下!你去哪里!” 李玉棠上前追谢怀川却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去救谁? 那是世子府的方向,他当真不顾她了吗? 她才是太子妃! ...... “主子,衡王那边逼宫造反了!我们的人已经在城西口附近。” 萧策安带着宋木苒翻上马背,“走,让他们待命,随时迎接我和阿苒。” “是!” 千浔骑上马背匆匆离开。 萧策安带着宋木苒趁乱赶往城西别苑准备从暗道逃走。 这个时候,太子应该知道如何选择,要是赶来抓他和宋木苒。 那吃亏的就是皇宫。 “阿苒,别怕!” 萧策安带着她来到一处偏院,打开密道走了进去。 “主子,京城里已经乱了,我们的人查到太子带着人追过来了,另外...外面我们的人刚刚被杀了!” 萧策安沉着脸,将宋木苒的手抓得死死的。 “不用管,走。” 他没想到谢怀川会追过来。 只是宋木苒他一定会带走的。 整个长安城乌烟弥漫,萧策安带着人从暗道逃出,毫不犹豫换上便装。 带着宋木苒骑马逃跑。 千浔匆匆赶来提醒:“主子!太子殿下带着人追过来了!” 谢怀川疯了! 他是不要皇宫了吗? “走!” 不远处谢怀川带着一群禁卫军马不停蹄的追来,他骑在马背上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萧策安身后的人。 手头一紧,快速举起弓箭..... 宋木苒像是感觉到危险的往后看,看见一个人举着弓箭正对着他们。 她紧紧抱着萧策安的后背,试图替他挡箭。 “苒儿!” 谢怀川义愤填膺的扔下弓箭,带着人追上去。 “除了萧策安和苒儿,其他的一个不留!” 他命令一出,四周的禁卫军都朝萧策安的人马围过去。 他们原本人就不占优势,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的。 萧策安黑沉着脸,说:“带着其他人分头走。” “主子!属下跟您一块!” “你别跟过来!去,按计划行事!” 他带着宋木苒,谢怀川追的是他们,都围在一块就是活靶子。 马蹄声声作响将安静的树林搅得天翻地覆,惊鸟飞走,狂风不止。 萧策安带着宋木苒驶进树林,突然飞来的御箭射中马腿,下一秒二人重重的翻下马背。 好在萧策安及时护着,宋木苒完好无损的在他身边。 马儿倒地嚎叫着,下一刻四周涌入一群禁卫军将他们几人层层包围。 看见谢怀川那一刻,萧策安眼中的杀意几乎要抑制不住。 他居然放弃皇宫,来追他们。 黑甲士兵上前传话:“安世子,萧安王勾结衡王谋反,你还是束手就擒,把殿下的人交出来吧!” “他的?阿苒何时变成他的了?谢怀川,你敢做,不敢不出来吗?是她宋木苒选择了我。” “今日你们谁也带不走她!” 谢怀川骑在马背上,垂眸看着他们,冷声说:“把苒儿给孤,萧策安,你是乱臣贼子,你想让苒儿跟你一块做乱臣贼子吗?” 说话的功夫,禁卫军已经扬起弓箭对准他们几人。 “不许射箭!”谢怀川连忙制止,下一秒某处一个飞箭突然朝着宋木苒射来。 千军一发之际,萧策安连忙挡在她的身前,那箭稳稳的从他后背穿过,滚烫的液体从萧策安口中落到宋木苒脸上。 嗒,嗒,嗒。 “阿苒.....” “不....不!”宋木苒仿佛从黑暗中突然清醒过来。 “阿策!”她惊慌失措的捂住萧策安的胸口,下一秒萧策安就倒在她的怀里。 “不要.....你不要睡...我求求你,别睡,萧策安!” 萧策安吐着鲜血,泪流满面的朝她微笑。 宋木苒转头看向谢怀川:“你别杀他,我求你,你别杀他,我跟你回去!” 谢怀川举手无措的跑过来,解释:“苒儿,孤没有,不是孤射的!” 这时禁卫军抓着刚才射箭的人,“殿下,此人是将军府的细作,潜伏在其中一直没有被发现,刚才是他想杀了苒姑娘!” “将军府!”谢怀川紧握着拳头,抽出佩剑,宋木苒拦住他。 “是谁要杀我?将军府?是李玉棠是不是!”宋木苒揪着他的衣襟,大喊:“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苒儿,将军府孤会处理。”谢怀川上前将她拉起来,宋木苒突然从他手里把佩剑抢过来。 “苒儿!” 唰! 热血喷涌而出,宋木苒将剑狠狠的刺进那人的心口,然后慢慢的转动。 “你伤了他,我要让你尝尝痛的滋味!” 她像个玉面阎王一样,玩弄着眼前的人。 谢怀川一点也不高兴,宋木苒是为了别人。 “苒儿!”谢怀川将她一把抱住,“别动他,脏了你的手,孤会给你一个交代好吗?” 宋木苒试图冷静下来,现在萧策安被擒,都是因为她! “殿下,你别杀他,我跟你回去好吗?” “苒儿!”谢怀川失望,无助的看着她:“孤这些日子担心你,你为何一醒来,就为了别人求孤?” “可他是无辜的,殿下,他是被连累的,若他死了,我岂能有愧而活?” “宋木苒!”谢怀川捂住她的嘴:“孤不许你这么说,更不许你死!” “他快不行了!”宋木苒心急如焚的说。 “殿下,他是反贼之子,得杀!”其中一个将士提醒。 谢怀川终究是退了一步:“把他带回去,好生看着,别让他死了!” 宋木苒想要去看看萧策安,谢怀川拽着她的手:“跟孤回去!” 第77章 你到底爱谁? 谢怀川将她抱走,下一秒宋木苒就因为惊吓过度,又晕了过去。 “苒儿!” “殿下!沈世子已经带人京城围杀反贼了!” “回宫!” 谢怀川抱着宋木苒马不停蹄的赶回东宫,清安公公紧紧跟着:“传太医,快传太医!” “她怎么样了?” “殿下,这位姑娘只是受惊过度,所以晕了过去,微臣给她下一副安神汤,睡上一觉就好了!” 清安公公看了看谢怀川身上的血,提醒:“殿下,您先去更衣吧,奴才替您守着。” “不必了,孤自己看着。” 不守着待会儿她醒来肯定会害怕。 “报!反贼衡王已经被沈世子拿下。” “其党羽一个不留,衡王府的人当即绞杀!” 清安公公知道谢怀川脸色不好,但还是提醒:“殿下,反贼萧策安还活着,已经醒了。” 提到萧策安,谢怀川满脸的杀意,他抬起手指轻轻的划过宋木苒的脸颊,冷声说:“押入大牢,等漠北那边结束,一同处理。” ...... 宋木苒醒了,是被皇宫的钟声吵醒的。 她惶恐的睁开眼,下一秒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苒儿别怕。” 谢怀川从背后紧紧抱着她,可她却心里闷闷的。 她从怀里挣扎着要起身,谢怀川紧抱着她,不让她动。 “殿下....” “孤知道你想问什么。”谢怀川告诉她:“他没死,在牢狱里。” 他将宋木苒的身体翻过来,十分冷静的告诉她:“苒儿,萧策安他是反贼之子。” “可他是无辜的,他被送来京中做质子。” “但他是萧家人!”谢怀川告诉她一个血淋淋的真相。 就因为是萧家人,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可他早已经被萧家人抛弃了不是吗? “殿下,你可以救他吗?他不会造反的,就留他一条命,好不好?” 宋木苒知道,一般情况下是诛九族的,可......可她做不到萧策安死。 他应该好好活着。 “苒儿,你别让孤为难....”谢怀川沉下脸色,叹了口气。 “殿下。”宋木苒哽咽的握着他的手:“就当是为了我,饶他一命,把他一辈子囚禁起来都可以,好吗?” 宋木苒试图和他讲道理,看着他头上的百分之九十的攻略值。 她说:“殿下,他曾经在漠北救了我,若是没有她,我可能早就被活埋,或者烧死了,殿下口口声声说我是殿下的,难道殿下连我的救命恩人都不能保下吗?” 虽然这算是道德绑架,但她宋木苒就没说自己是好人。 如果有用,做个坏女人也无妨。 见他没有反应,宋木苒就抬头去吻他的唇。 软玉在怀,谢怀川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拦住她:“苒儿,孤不许你这样.....” 他还是没把那句作践自己。 “孤想要的你的心,孤可以考虑保他一命,但是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 “殿下....”宋木苒揽着他的腰。 既然他已经说了,就没必要再重复遭他不悦。 宋木苒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谢怀川是真的想杀萧策安。 如果她总是反复提这个人,只会让他更加不高兴。 “殿下怎么会在这里,今日可是殿下的洞房花烛夜。”宋木苒试图转移话题。 连谢怀川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眼神中闪过满满的失落感,语气很无奈:“还不是因为你想和别的男人离开。孤怎么眼睁睁看着你和别人双宿双飞!” “才没有!” 宋木苒反驳。 “还说没有,孤可是亲耳听见,你让孤别杀他。”说到这个谢怀川就一脸委屈,那箭根本不是他放的。 他怎么可能会杀宋木苒。 “那是因为他是为了保护我,要不是他,我早被射死了,殿下,我之前是没了意识,所以他会带着我走,要是我好好的,肯定不会走的。” 无论如何,先稳住他再说。 “真的?”谢怀川半信半疑看着她。 “殿下,我差点被活埋,可殿下来晚了,是他在我昏迷之前过来了,所以我才会下意识的相信他。” “说起来,还是殿下的错!” 宋木苒开始忽悠他。 “孤哪里错了?” “殿下若是快一些,我依赖的就是殿下,可惜殿下还是没有他快!” 谢怀川突然脸色巨变:“你说孤没有他快?” 宋木苒还没有反应过来:“对啊,你来的时候,小女都没自主意识了,可不是慢嘛。” “苒儿,看来孤让你误会了!” 谢怀川突然握紧她的腰肢,将她压下:“早晚孤会让你知道,谁快。” 宋木苒总算反应过来,顿时羞红了脸,“殿下!” 她推开男人,将头扭开,故作生气的背过身去:“殿下怎么这样,说正事呢!” “孤怎样?”谢怀川继续伸手挽着她,将她的身子又转过来:“告诉孤,孤怎样!” “殿下自己知道!”宋木苒瞥开眼不看他,轻哼了一声。 谢怀川轻轻在头上一吻,然后贴着她的耳朵:“孤错了,苒儿,以后孤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孤发誓,若.....” 宋木苒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不许你乱说,我相信殿下。” 谢怀川轻轻一笑,热气在她的手心打转,她麻麻的想收回,却被男人搂住在她的掌心吻了一下。 “苒儿,等事情结束了,做孤的太子妃,可好?” 太子妃? 那李玉棠呢? 想到李玉棠,宋木苒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站在她的角度,她是没错,但是站在宋木苒的角度,她却伤害了她重要的人。 “殿下莫不是忘记了,今夜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 谢怀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咬上她的脖颈,如兰吐气:“苒儿,你一直说孤与别人洞房花烛夜,孤是不是以为你吃醋了。 原来苒儿这么想和孤圆房啊?” 他似有挑拨的在宋木苒腰间挑拨。 宋木苒很清楚,谢怀川现在不会碰她的。 “是呀,毕竟殿下都答应娶我做太子妃,那夫妻之间行和卺之礼很正常。” 说着,宋木苒就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快速的抽出,然后手指划过他的衣扣。 下一秒就被男人一把握住:“苒儿,孤知道你很急,但是这个现在不行,得留到咱们成婚的时候,好吗?” 谁演得过他? 铛!铛!铛! 钟声再次敲响,顷刻间门外跪了一地,全是哭声。 谢怀川脸色深沉的从榻上起身,穿好衣服。 清安公公尖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殿下!皇上驾崩了!” 皇帝死了? 宋木苒也是一惊,她都没见过长什么样,就没了。 这么说谢怀川要当皇帝了?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萧策安他能保下来。 见她神色复杂,谢怀川安抚她:“苒儿,你乖乖歇着,孤有事先离开了。” 谢怀川走后,宋木苒就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老远就看见沈蕴的身影。 沈蕴闻声转过头来,也看见了她。 他像老了十岁一样,脸色不好。 “沈蕴.....” 宋木苒走过去。 刚想开口,沈蕴就说:“他还活着。” “我知道。”宋木苒问他:“他怎么样了?” “醒来一句话没说,在牢狱里,不上药。” 说到这里,宋木苒眼眶就红红的,她不能去看他,不想再害了他。 “你帮我给他带句话吧,让他好好活着,他的命是我救的,不许他死了。” 沈蕴没说话,而是突然握着她的手,垂眼看着她,声音低哑:“你到底爱谁?” (结局是1v1哈,每个人都有一个结局,女主不到一年生命,无论怎么样都会死....后面谢可能要变成疯批!!!,萧也变成疯批,沈.....沈唯一一个既清醒又不清醒的人。) 第78章 好歹我们做过夫妻 宋木苒想说她能爱谁? 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如今只剩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和萧策安更没有往后余生,能救他离开就行。 沈蕴替她做出了回答:“萧策安吧!” 听见他名字,宋木苒情绪有了波动。 “苒苒,他....你们不是一路人。” 什么一路人她不想知道,能让他活着就行。 “萧家怎么样了?” 沈蕴说:“三日后行刑。” 宋木苒一怔,“不是皇上驾崩,都会秋后问斩,又或者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吗?” “这是造反,不可能幸免。” “殿下说不会杀他?”宋木苒这明显是个疑问句。 沈蕴很清楚,不杀萧家人,难以服众。 “殿下在骗我,对吗?”宋木苒又再一次确认。 “苒苒,或许是对他是种解脱,殿下在,你们不可能的。” 不知是听见哪一句话,宋木苒顿时就泪流满面,抽泣不止。 解脱?他能解脱吗? 她低头抹着泪水,沈蕴伸手划过她的眼角,“苒苒,已经成定局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你为自己考虑考虑,你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活着,想要萧策安也活着。 宋木苒突然下定一个决心,她抹了把眼泪,说:“如果把人带走呢?我需要什么?”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简直就是蚍蜉撼树。 沈蕴拧了一下眉:“苒苒,为了他不值得。” “你快告诉我。” 宋木苒记得千浔没有被抓到,说不定他们也在想办法救萧策安,所以她明日得出宫和他们联系上。 “殿下的令牌可以。”沈蕴拽着她的手,问:“苒苒,你真的想好了吗?” 令牌? 肯定在谢怀川身上,她得想办法弄到手,再把谢怀川迷晕,用令牌将人送出昭狱。 “你别管了,沈蕴,我自己想办法。” 她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沈蕴和她走近,对他就有危险。 “我怎么能不管,好歹我们做过夫妻.....” “那不是真夫妻,沈蕴,我不想害你....”宋木苒丢下一句,转身想离开。 沈蕴像发了疯的抱住她:“苒苒,我从来没有觉得和你在一起是什么祸事,我想能帮到你,你之前出事,我连忙都帮不上,抱歉,苒苒,怪我太没用了。” 说到这里沈蕴声音哑哑的。 “快放开我,沈蕴。” “让我再抱一次吧,苒苒,算....算我求你了。” 沈蕴哪里会求人?他怎么能这样求自己? “沈蕴,你不该这样,以前那个芝兰玉树,高高在上的沈世子呢?那个才是你。” “不懂,你根本就不懂。”沈蕴听见这些话,将她抱得更紧:“苒苒,你从未了解过我,或许这才是真正我,可惜......” 可惜没有以后了解了。 “对不起,对不起长君.....”宋木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停的说抱歉。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苒苒,你有你的无奈。” 沈蕴松开她,给她擦眼泪,“别哭了,眼睛都肿了,不好看。” 明明说安慰的话,宋木苒偏偏更想哭了,声音一下比一下哽咽。 沈蕴也不知说什么,只好摸着她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叹气。 宋木苒回屋休息,辗转难眠,天是什么时候亮的,沈蕴便是什么时候走的。 晨曦微露,宋木苒起了个大早,刚想问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来,谢怀川就回来了。 一身素服,风尘仆仆的赶来。 “苒儿,你怎么起这么早?” 谢怀川上前握着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 清安公公在一旁打趣:“皇上忙完先皇的事情,就匆匆赶来陪苒姑娘了。” “皇上?”宋木苒一怔。 谢怀川拉着她往榻边走:“父皇驾崩,朕作为太子,自然是登帝位,等父皇的丧礼结束,就正式登基。” “苒儿,做朕的皇后可好?” 宋木苒觉得太遥远了,她没有家世背景,文武百官不会同意的。 “皇上,小女出生平凡,没有显赫的家世,更没有皇后应该有的端庄之姿,小女做不得一国之母,也不想做。否则到时候见皇上都要让人通传排号了。” “怎么会?朕只想娶你一个人。”谢怀川一本正经的说。 “皇上......” “好了,苒儿,这件事先不提也罢,朕风尘仆仆的来,苒儿陪朕休息一会儿可好?” 宋木苒咬唇点点头。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她现在都应该顺从谢怀川。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日以后,她对谢怀川的感觉很奇怪。 明明和以前一样的眼神,一样的温柔,可...可让她会心里有些害怕。 宋木苒躺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看着他,攻略值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察觉到她在动,谢怀川下意识的搂紧了她。 “苒儿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吗?” 宋木苒嗯了一声:“小女待会想出宫走走可以吗?” 听见这番话,谢怀川睁眼看着她:“苒儿,外面不安全.....” “不是有暗卫和护卫吗?难道皇上成了皇上,小女连出宫的权利都没有吗?小女在皇宫里没有认识的人,也不敢乱走动.....” 她说得委屈极了,谢怀川无奈的蹭了蹭她的脸:“罢了,既然你想去,朕便人十一跟着你,再派人护着你便是。” “小女多谢皇上!”宋木苒高兴的亲了一下他的脸。 谢怀川只觉得好笑,不过是让她出宫,就这样开心,当真是容易满足。 只要她不再想别的男人,不再为了不相干的人欺骗他,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止是出宫,这皇宫任何一个地方你都可以去,除了冷宫,那里不干净,以后连这大魏和朕都是你的。” “皇上.....”说得宋木苒都不好意思了,她何德何能啊? 若不因为其他人或事情,或许和他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害羞了?”谢怀川低笑的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苒儿说要感谢朕,这点感谢可不够。” 宋木苒是不会被他套住的。 “皇上,小女出宫这也要感谢皇上吗?那以后这后宫的妃子,还有宫里的太监,宫女岂不是都要来感谢皇上?” “瞎说什么?旁人岂能这么容易与朕说上话?” 是不容易。 “好了,那算是孤感谢你,感谢你陪着孤好吗?” 说着谢怀川就吻上她的唇。 宋木苒抬手挡住:“您现在是天子,青天白日,传出去,小女会被人骂妖女的!” “谁敢?”谢怀川拿开她的手:“苒儿,朕最害怕的就是你骗朕,除了这件事,朕都可以容忍你,明白吗?” 宋木苒心头一颤,怔怔的点点头:“小女知道了。” “好了,别小女了,朕喜欢你随性一些,让朕觉得你是活的。” “君臣之礼不能废!”宋木苒说。 谢怀川觉得这样太过生疏了,他一口咬在她的唇上:“那你便唤朕承舟。这是朕的字。” “阿舟,可以吗?” “当然。”谢怀川搂紧她的腰,低哑的说:“苒儿,既然你睡不着朕陪你做些正事,然后朕便休息一会儿。” “唔......” ....... 一吻到头,宋木苒软绵绵的躺在床上,眼皮子打架,她陪谢怀川小憩了一会儿。 用完早膳,谢怀川就去了正殿处理正事,宋木苒带着十一一同出宫。 十一这次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面具。 “十一,你脸怎么了?” (晚点看看,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再给大家多更一章,大大们可以帮我推推书荒吗?【厚脸皮】(\/\/\/▽\/\/\/)) 第79章 别离开朕好吗? “不小心伤到了。”十一下意识回避。 宋木苒没再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十一,你跟殿下多久了?” 十一戴着面具的眼睛里,怔了一下。 “十年。属下七岁就跟着太子殿下了。” 那时十一是路边的乞丐,太子殿下路过救了她,她便一直跟着殿下。 宋木苒没想到会这么久,“那殿下小时候的事情,你知道吗?” 十一摇头:“殿下的事情,我们很少知道,殿下从小到大话很少,独独和姑娘您。” 说到这个,十一难免多说了一些:“先皇后很早就去世了,殿下和昭华公主都是先皇后的亲子,但是他们并没有在一块长大,殿下是跟着上书院的师傅们一块长大的。” 难怪之前谢怀川经常回上书院。 从小没了母亲,皇帝的皇子众多,若不是他是嫡出,又加上自身实力,只怕这皇位不好坐吧。 其实宋木苒觉得谢怀川这个人挺难了解的,他表面温柔但藏得很深。 过去的经历都是不好的事情,没有人喜欢被揭伤疤,她自己也不例外。 若不是要救人,她也不想欺骗他。 可她没有办法....... 萧策安她是一定要救的。 ...... 出了皇宫,马车就往热闹的商市去,她特意挨着逛了一圈,才往成衣铺子去。 为了怕殿下发现,她特意大声告诉老板娘。 “云娘子,我想买一条好的腰带送给一位公子,有推荐的吗?” 云娘看见宋木苒过来,拧了拧眉,很快就反应过来。 “有的。” 宋木苒安抚十一:“十一,你在这里等我就好,我和老板娘去看看,我想给殿下买一条腰带。” “苒姑娘,殿下说要让属下贴身保护。” 云娘提醒:“姑娘,你带着刀剑,会吓着我店里的客人的。” “要不你把剑放外面再跟我进来吧。” 十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守在了外面。 云娘带着她,大声的介绍着店里的东西,两人乐呵呵的进了内间。 到了后院,云娘敲了敲门,千浔带着几名侍卫还有云从神医。 “苒姑娘!你怎么来了?” 宋木苒担心时间不够,快速的把她的想法告诉了千浔他们。 “主子他若是知道姑娘你为他这么冒险,肯定不会同意的。” “活着才是最好的,千浔,我想救他,皇上不会杀我,但是会杀他,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说到这里,宋木苒眼睛酸酸的。 “明晚,姑娘我们在城门口接应主子。” 宋木苒还在好奇他们怎么进来的,千浔就说云从神医会换脸。 只要把萧策安救出去,再狸猫换太子,就能有救了。 宋木苒没耽搁太多时间,快速的回到了铺子。 拿着挑选好的东西,又逛了几家店才打道回府。 时间不多,她得找机会拿到谢怀川的令牌。 这几日她都住在东宫,回去的时候,恰好看见清安公公回来。 问了一番,才知道是给太子殿下搬东西。 宋木苒一眼就瞥见他手里的箱子,看起来很贵重。 “公公,这是什么?” 清安公公知道宋木苒在皇上心里的位置,没有隐瞒:“皇上的玉玺,还有令牌都在里面呢,奴才得送到长生殿给皇上。” “都要搬走吗?我来吧。”宋木苒解释:“我刚好想去见见皇上。” 宋木苒是未来皇后,清安公公是有点眼力见儿的。 “那麻烦姑娘。” 上了轿子,宋木苒就拉开帷幕与清安公公搭话:“公公,你跟在皇上身边,有见过皇上喜欢过哪个女子吗?” 宋木苒这是随便搭话,最好转移注意力,因为她发现这箱子上了锁打不开。 还得去套路谢怀川。 “姑娘说笑了,除了你,没有旁人。” ...... 宋木苒到长生殿的时候,刚好有几个大臣出来,其中一个是穿盔甲的,年纪有点大,应该是李老将军。 李老将军看见她,脸色不好。 沈蕴刚出来就看见宋木苒抱着一个箱子,微微一怔:“苒苒。” “沈蕴,我给皇上送东西过来。” 沈蕴很自然的走到她身边,低声提醒:“苒苒,别做傻事。” “没有,我不会做傻事的,你放心吧,我先进去了。” 宋木苒不想和他说太多话,远离她,沈蕴才是安全的。 “皇上,苒姑娘来了。” 谢怀川正在看着折子,脸色很不好。 宋木苒抱着箱子轻轻的放到案桌上。 “阿舟。” 清安公公脸色一惊,连忙唤着殿内的所有人离开。 “怎么了?苒儿怎么这么叫朕?” 谢怀川看见宋木苒过来,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宋木苒关心的问:“皇上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没事,都是些小事,除了便是。”谢怀川握着她的手,仔细的观察。 上面好多伤痕都是之前在棺材里敲的。 “不是出宫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有看了你想看的,或者是见了你想见的人了吗?” 他面色平淡,听起来像是关心的话,宋木苒心里却有些发毛。 “小女见了谁,殿下不都知道吗?小女身边都是殿下的人。”她说。 谢怀川将她拉到腿上坐着,柔声说:“朕更希望你亲口说。” “小女能见谁?这里没有小女的亲人。”宋木苒垂下眼眸说。 谢怀川从她脸上看出些许的失落,安慰她:“朕让人去漠北把你的家人接过来可好?” 宋木苒摇摇头:“不好,他们待我不好,不是我的家人,小女是宋家捡来的孩子。” “苒儿,抱歉,以后朕就是你的家人。”谢怀川抵着她的额头,说:“答应朕,不要离开朕,好吗?朕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宋木苒伸手环上他的脖颈:“小女不会离开皇上,除非皇上不要我了。” “不会的,永远都不会。” 谢怀川重重的吻上她的唇,宋木苒跟着赶紧回应他。 两人之间的气氛伴随着温度愈加强烈,不知不觉宋木苒就被掐着后背靠在案桌上。 吻到极致,她身前的衣服松松垮垮,难以控制的声音频频发出,这才让谢怀川收回神。 “好了,不能再闹了,苒儿。”他将宋木苒的衣襟拉好,又抱回怀里,指着她刚才抱过来的箱子问:“这是什么?” “皇上,公公说这是你的玉玺,还有令牌。” 谢怀川拿过来,当着她的面去按动机关,宋木苒按住他的手:“皇上,小女回避一下吧。” “回避做什么?不过是一些物件,苒儿,孤和这皇宫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自然可以看。” 宋木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轻轻的在他唇上一吻。 谢怀川欣喜的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枚玉玺和两块令牌,一块是代表皇上的身份,一块是兵符。 “皇上,我听人说得玉玺者,得天下,对吗?” 谢怀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宋木苒,顿了一下,说:“如果是苒儿你,确实可以,除了你,谁拿着它,不过是一块破石头。” 宋木苒:“.......” 看来电视剧也不都是可以参考的。 “怎么?苒儿想要?” “不要,太重了。” 谢怀川将玉玺放回盒子,说:“这个确实太重了,改日朕把凤印给你玩。” “开微笑呢,皇上是觉得小女被骂得还少吗?估计想杀小女的人都能排到城门口了。” 宋木苒在提醒他,上次她被暗杀的事情。 “不会的,朕不会让人伤害你,再给朕一点时间好吗?” “没关系,小女相信阿舟。”宋木苒见他心情不错,本来想问他答应他放了萧策安的事情,但是她又怕问了,会刺激他。 所以她不敢再问了。 “苒儿......朕爱你,朕很爱很爱你,你别离开朕好吗?”谢怀川声音突然变得哑哑的,像只受伤的小狗。 “皇上怎么会这么问?”宋木苒捧着他的俊脸。 “朕今日做了个梦,梦见你跟着别人跑了,不要朕,你说你恨朕,朕追你,怎么都追不上。” 这梦不就是上次他们经历的事情吗? “阿舟,不会的,只要你不伤害我,我不会和别人跑的。” 第80章 宋木苒还是骗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宋木苒想到今晚要做的事情,就闷闷的。 她没有办法,若是谢怀川知道了,要罚她,便罚吧。 晚些,他们二人刚用膳,清安公公就带着小太监过来传话了。 “皇上,娘娘她在外面求见。” 李玉棠。 宋木苒起身想回避,谢怀川按住了她。 “你要去哪里?” “小女想回避一下。” 谢怀川拧着眉头,将她按到身边坐下,“不必,在这皇宫里,只要有朕在,你不需要回避任何人。” 宋木苒觉得这太过了,倘若日后有了更多的妃子,她岂不是要被大卸八块? “让她进来。” 李玉棠一身华服走了进来,目光游走之际,就看见了皇上身边的宋木苒。 “臣妾见过皇上,臣妾做了些消暑的甜食,特意送来给皇上尝尝。” 宋木苒转头看向谢怀川,发现他脸色冷冰冰的。 “朕不喜甜食,以后就别费心了,这么晚了,你回去吧。” 李玉棠一张笑脸,此刻也有些挂不住,宋木苒还在想,她到底是接呢还是不接。 最后想了想,还是按兵不动吧,免得说她小人得志,故意而为。 一旁的宫女提醒:“皇上,娘娘给您做甜食,到现在也没用膳。” “知道娘娘没有用膳,你们还不劝她?”谢怀川依旧冷着脸:“既然还没有用膳,就快些回去吧。”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给宋木苒夹菜,她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导致饭菜掐住了喉咙。 谢怀川这是杀人诛心啊,人家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和他吃饭嘛。 “苒儿。”谢怀川连忙上前拍她背,伸手递水。 完全把李玉棠晾在一边。 她身边的宫女忍不住的说:“皇上,娘娘千辛万苦的给皇上做吃食,皇上为何只关心一个无名无份的女子,就连新婚之夜也丢下.....” “住口!”李玉棠连忙打断她,再看谢怀川的脸色已经很黑。 那宫女跪下继续说:“娘娘的好,奴婢们看在眼里,奴婢是替娘娘不值,就算是死,奴婢也要说。” “拖下去!” 谢怀川说:“李氏,你应该清楚你之前做了什么?” 说着,他便握着宋木苒的手。 “人不要太贪心,不能既要又要,明白吗?” 李玉棠脸色顿时撒白,“臣妾明白了。” 等人离开了,他脸上才稍微缓和。 “苒儿,朕现在不能动她,等朕把漠北的事情查清楚,一定让她给你一个交代,好吗。” 宋木苒点点头。 用完了膳,谢怀川就又开始批奏折。 宋木苒在旁边守着他,想等他睡觉。 殿内灯火通明,谢怀川一抬头便看见坐在榻上的人。 小脸红扑扑的。 “殿下,要喝茶吗?” 宋木苒以为他要喝茶,连忙起身去准备,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茶,端了过来。 谢怀川没接,将她拽进怀里,一把抱起来。 “皇上!”宋木苒连忙护住手里的茶水,差一点就撒了。 谢怀川一把将她手中的东西夺走。 “休息吧。” 说着就抱着她上床睡觉。 刚躺下,宋木苒就笑着说:“阿舟想不想玩个新游戏?” “什么?”谢怀川将她围在怀里,低头想吻她,宋木苒连忙伸手捂上。 “听我的好吗?” 男人轻轻一笑,松开她,平躺着。 宋木苒将茶水端来,一口闷下,然后俯身吻住男人的唇,将茶水渡了过去。 这茶水里放了蒙汗药,保证能让他睡着。 茶杯一扔,她便将手圈住他的肩膀。 谢怀川允着茶水,将人拉入怀中,腰上突然一紧,宋木苒的衣裙便被轻轻扯开。 浓烈的暧昧之下,宋木苒察觉到他的反应,很顺从的将手伸到他的腰上。 腰带很快便被扯下。 谢怀川一怔,将腰带拿起来,将她的手放到头顶。 “苒儿,朕想再等等,好吗?” “什么?”宋木苒顿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手就被控制住,谢怀川俯身下来,加重了他的吻。 额头,鼻梁,嘴唇。 然后....... 他便突然昏了过去,重重的压在宋木苒的身上。 她很清楚,是云从神医给的药发挥作用了。 宋木苒提前吃了解药,没有任何事情。 她轻轻将人从身上移开,然后给谢怀川盖好被子,赤脚去找箱子。 刚才谢怀川给她解过,她知道,很快打开箱子取了令牌。 她再返回榻上,看着门口那些侍卫的影子,她卖力的摇榻,然后发出一些难以启齿的声音。 约莫半个时辰,才从榻上上起来,穿好衣服。 “皇上睡着了,你们不要去打扰他,他睡眠不好,我先走了。” 宋木苒对清安公公说,清安公公看了一眼榻上睡着的人。 “苒姑娘,你在这里就寝,没事的。” “公公,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见皇上。” 离开了长生殿,宋木苒拉着十一的手说:“十一,我想出去散散心好吗?” 十一见她脸色不好,又想起今日后宫娘娘过来的事情,便安排了人护送她出宫。 宋木苒拉着十一往街上走,十一安慰她说:“姑娘不必担心,皇上心里有姑娘,一定不会让姑娘失望的。” 宋木苒拿出一块令牌说:“十一,我想去见见他,皇上给了我这令牌,我可以去吗?我就见见,很快就出来。” 十一看见令牌顿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她的意愿。 两人一同去了昭狱,暗处一个黑影将昭狱巡逻的人打晕,换上了巡逻士兵的衣服。 走到昭狱门口,宋木苒瞥了一眼看门的男人,拿出令牌。 很快就在侍卫带领下进了昭狱。 宋木苒顺着昭狱一个个找,看见萧策安一身伤坐在墙角,顿时眼眶就红了。 “阿策!” 萧策安一顿,下意识觉得自己在幻听, 直到听见昭狱把门打开。 “阿策!”宋木苒看见他受好多伤,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萧策安没抱她,抓着她的手,“你怎么来了?这里脏,你快出去。” 宋木苒管不了那么多,上前抱着男人的腰,埋头痛哭。 萧策安后知后觉的伸手抱紧她,想给她擦眼泪,发现身上太脏。 宋木苒抽泣了一声,回头看了一下十一,十一心领神会的退到一边去。 这时宋木苒才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小声说:“阿策,我来救你出去。” “令牌?!”萧策安大惊失色,这令牌不可能那么容易得到,宋木苒为了救他,要牺牲自己吗? “阿苒。”萧策安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阿苒,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别说了,先出去!” 宋木苒指了指旁边的监狱侍卫。 那侍卫撕下了面具交给萧策安。 快速的换上伪装,跟着宋木苒出了昭狱。 萧策安找机会打晕了护卫,混到了队伍里。 宋木苒将十一引上马车,趁她放松的片刻,狠狠打在她肩上。 十一愣了一下:“姑娘你.....” 宋木苒又敲了一下她脑袋,十一彻底晕过去了。 “对不起了十一。” “你们几个上前来护着我。”宋木苒指着萧策安在内的侍卫。 马车快速的到达城门口,守门的是李家的人,看见宋木苒就拦住了她。 “何人要出城?” 宋木苒拿出令牌,那守门看了一眼,沉了口气:“皇上说了,凡是出城者,统统需要检查。” 宋木苒冷冷的说:“我手上有令牌,你难道是想抗旨吗?若是皇上知道你这样对我,你猜皇上会怎么做?” “你.....”守门的人不敢抗旨,只能放人出城。 到了城外,宋木苒就往寺庙的方向去,那里有树林,她带的护卫不多,能解决掉。 长生殿,谢怀川昏昏沉沉的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苒儿!” 他望了一眼四周,发现早已经没有了宋木苒的身影。 慌慌张张的爬起来找到那个盒子打开。 少了一块令牌! “宋木苒!”他通红的眼睛里夺泪而出,她还是骗了他! “传令下去,全城搜索,除了宋木苒,其他人都给朕杀了!” 他怒气冲冲拿起佩剑跑出去,慌乱之下,看见了宋木苒送给他的那条手串。 他一把扯下,紧紧的握在手里,仿佛要把它捏碎一般。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欺骗他? 第81章 为了你,我愿意做乱臣贼子 刚走出城不过二里路,那些侍卫就发现不对劲。 这时林中突然涌出一群冲向宋木苒他们。 萧策安趁乱跳上马车,快速前行。 “阿策,千浔说去老地方,他们在那里接应你。” 萧策安驾着马匹快速前进,身后不断有人涌上,都被挡了回去。 来到一处破庙,萧策安将她抱下马车。 “主子!” “皇上已经发现了!” 谢怀川他追来了? “不用管,阿苒,我们走。” “不,阿策,你们快逃吧,有我在,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阿苒!”萧策安上前抱住她:“我若放你回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阿策,你听我说,我带人引走追兵,他们不敢杀我,你给我好好活着,你的命是我救的!” “不!” “主子!”千浔上前抓他。 宋木苒催促着:“快带他走!” “宋木苒,你跟我走!”萧策安上前想要带走宋木苒,他身上伤太重,根本抵不过其他几个人一块压制他。 “来不及了!千浔快把他带走!” 萧策安挣脱出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又被千浔带着人拦回去。 “阿苒,等我,我很快回来救你, 即便是覆了这江山,我愿意做乱臣贼子!” 萧策安被一群手下压着带上了马背。 “你快走!”宋木苒抹了把眼泪,提醒千浔:“把十一也带走吧,她留在这里肯定不安全。” 千浔犹豫了一下,将马车里的人扛到肩上,带着人骑马离去。 而宋木苒则是驾着马车往另外一个方向去。 她得给萧策安他们争取时间! ..... 萧策安带着人赶出城,侍卫提醒:“殿下,马车印!” “追” 宋木苒驾着马车,根本跑不过精悍的马匹,不到一会儿,身后就涌来一阵响烈的马蹄声。 “宋木苒!你回来!”谢怀川骑着马,快速的追上去。 宋木苒手抖的握紧缰绳,快速的赶着马。 “对不起,阿舟。” 她没办法两全其美,这次是她失言了。 “宋木苒,你给朕停下!” 飞速的箭头突然射向马车,受惊的马儿转头疯跑! “别动!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动她!” “皇上!” 马匹受惊,钻进林间小道,宋木苒彻底失去了掌控它的能力。 这下去肯定会出事的。 她返回马车,想要拿刀割掉绳索,下一秒马车剧烈的摇晃起来。 谢怀川的马匹擦肩而过,他毫不犹豫跳了上去。 “你要去哪里?你为什么离开朕?” 谢怀川一把将她按在怀里,这时马儿突然摔下悬崖,连带着他们二人也甩出了马车。 植被茂密的悬崖上,谢怀川紧紧抓住凸出来的石头。 宋木苒将刀递给他。 “你别管我了,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你骗了朕,还想去哪里?” 谢怀川接过她的刀,重重的穿进岩缝中。 匕首顺着悬崖一点点往下滑。 宋木苒将他的手掰开,以他一个人的实力肯定能活下来的。 “宋木苒,快停下!” 谢怀川死死扣住她的手,不肯放手。 匕首又滑了下去。 谢怀川揽着她极速下滑,随后落在一块小小的石头上。 好在赶来的禁卫军,及时将他们救了上来。 谢怀川抱着人回了皇宫。 宋木苒还没有从之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下一秒谢怀川就一把将她扔在榻上。 拿出铁链将她的手扣在床柱上,发狠的捏着她的下巴:“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他双目充血,像发狂的野兽一般,强吻她的唇,几乎要把人吞入腹中。 无论宋木苒想要挣扎,他便强势的撬开她的唇。 苦涩的血水在口中蔓延开来。 谢怀川将沾了血的手死死的按在宋木苒的肩上。 “为什么要背叛朕?为什么?” “皇上,我...只是想救他一命,没有想要逃走?” “没有?”谢怀川盯着她的眼睛,冷声质问:“若是朕没有发现,你是不是要要跟别的男人走了,是不是就要离开朕?” “不是,我不会走的....” “够了!” 谢怀川此刻再也听不进去任何一句话,宋木苒骗了他。 他应该惩罚她,不应该惩罚她。 哗啦一声,他发疯的扯掉她的衣衫,狠狠的咬在她的脖子上,咬在肩上, 冰凉的手不停的折磨她。 “不....不要这样对我....” “我可以给你,求求你....阿舟.....” 宋木苒拼命的挣扎着,对上男人的目光,下一秒鲜红的血液从口中涌出 谢怀川捏住她的下巴,怒怒的质问:“你宁愿死也要离开朕吗?” “朕不许!” 她被禁锢着,全身发颤的任由他折磨,就在她以为痛苦即将来临的时候。 一阵猛烈的关门声突然传来。 谢怀川放过她了。 她艰难的坐起身来,无奈的哽咽着。 手链困住她的手腕,让她除了榻,哪里都去不了。 或许是受惊过度,宋木苒眼前一黑,突然晕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谢怀川将她绑在榻上,日日夜夜的折磨她。 “不要,不要。” “皇上....” “殿下....” “太医,她怎么会这样?”谢怀川看着榻上困在梦魇中的女子,心里万般滋味。 她怎么可以欺骗他? 可他.....他做不到对她下手。 “皇上,她只是受了惊吓,所以才会发热。” 太医们脸色十分沉重:“只是臣发现,这位娘娘,时日已不足一年!” “大胆!” “皇上恕罪,臣等并没有撒谎,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有此想法,若是皇上因此治臣的罪,臣无话可说。” “她是中毒了吗。” “非也,而是早夭之相。” 不足一年,不足一年! 谢怀川按压住心中的愤懑之情,说:“有什么续命之法?给朕找来,传旨下去,谁能治好朕的妃子,朕赏金万两,加官晋爵!” 半夜,宋木苒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睁眼一看,谢怀川在自己身边,她下意识的躲避。 谢怀川靠在榻边,睡得不沉,见她醒来,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苒儿,你醒了。” 他伸手过去想要握她的手,宋木苒下意识避开了。 谢怀川脸色微微一怔,再次握住她的手,双眼通红的看着她,声音哽咽了起来。 “苒儿,朕错了是朕冲动了,朕不应该那样对你。” 他说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苒儿,朕只是害怕你离开朕,你骗了朕,给朕下药救别的男人。 朕是怕你不要朕了。” 宋木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消气了? 原本她还在想怎么哄人,如今怎么反过来哄她了?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朕以后不会这样对你了。”他抬起宋木苒的放在自己脸上:“你打朕,朕让你罚,你别生朕的气。” 第82章 我,萧策安,反了! “皇上,我没有生气了,只要你以后不会像昨晚那样对我,我....” “苒儿,朕昨晚是太生气了,以后不会那样对你了。”谢怀川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停的说对不起。 其实宋木苒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原谅自己了,毕竟是她先骗了谢怀川。 “皇上,对不起。” “我不该给你下药,不该骗你。”她说着说着,眼睛酸酸的,宋木苒也不想骗他。 可这是最小的代价,她只想萧策安活着,就这么简单。 “苒儿。”谢怀川捧着她的小脸轻轻吻了又吻。 “朕不怪你下药,但是你你欺骗了朕,朕很难受,你明白吗?”他说着说着,眼泪就大滴大滴掉。 谢怀川本就生得好看,玉像之资,长了一副天生的仙神皮囊。 如今哭起来更是由人见怜z宋木苒没发现他如此爱哭,比自己还爱哭,是水做的吗? 哭得她越来越愧疚了。 “对不起,阿舟,我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被他惹得宋木苒也止不住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情绪一激动,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苒儿,苒儿,你怎么了?!”谢怀川脸色大变。 “我.....胸口有点闷。”宋木苒病恹恹的说。 “传太医!” 太医过来诊治了一番。 眼神对视片刻,规矩的退下。 宋木苒看得一脸懵,“阿舟,太医怎么说?他怎么走了?” “没事,苒儿,你就是这些日子太虚弱了,朕一定找人给你把身子补好,别担心。”谢怀川摸了摸她的脑袋扶她躺下。 宋木苒知道,谢怀川肯定在骗她。 他眼睛都不敢看自己,这样失魂落魄的,定是系统说的一年时间已经没多少日子了。 既然谢怀川有心瞒着她,她也就不问了,现在萧策安救走了。 其他人生死与她无关,就好好过完这最后的一段时光吧。 不过一会儿,清安公公特意把药送来。 谢怀川接过,想要亲自喂她。 “皇上,我自己来吧,你也休息一会儿。” 昨晚他为了救自己,也吃了不少苦。 “朕来,你别动。”谢怀川拿起药碗要喂她,宋木苒这才注意他手上的伤。 “阿舟,你手受伤了。” 听见宋木苒关心自己,男人眉头舒展了几分。 “小伤,朕是男子,不碍事。” 之前她没注意看,这会儿他的左手缠着绷带,难怪刚才他没动这只手,所以她难以发现。 “让我看看。”宋木苒把他的手拿过来,手掌心裹着的绢布还泛着红。 顿时,她鼻子一酸,眼泪带着鼻涕忍不住的流下,“对不起,阿舟。” 她抽了抽鼻子,上前抱住他。 对于谢怀川她真的很抱歉,之前沈蕴问她,爱谁。 她很清楚她爱的那个人和她没有缘分,既然只剩半年时间,她应该好好珍惜当下。 至少谢怀川对她是真心的,这份感情她不应该辜负。 突如其来的主动,让谢怀川愣了一会儿,确定这不是梦,才慢慢拍了拍她的小背。 “苒儿,朕没事,别哭了,朕不怪你了,你若是再哭,朕可是要罚你的。” 宋木苒抽了抽鼻子,止住了眼泪。 “听你的,阿舟,我自己来吧。” 她伸手拿走男人手中的药碗,一口闷下,苦涩的中药味直冲脑门,让她难以下咽。 男人救她想吐,一把扶住她的脑袋,低头堵住她的唇,让她不得不将药渡下。 酸甜的东西从男人口中缓缓推了过去,让她慢慢的消化不适的苦感。 宋木苒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衣袖,下一秒就被男人搂进怀里。 直到那颗糖彻底融化掉,谢怀川才放开了她。 宋木苒像个煮熟的虾子,而对面的男人却面色平淡的用手指擦拭她的嘴角。 “还苦吗?” “不苦,一点也不苦。”宋木苒羞耻心作祟的将头钻进被窝里。 没发见人了,就来得太突然她都没反应过来。 刚才她好像还把中药吐到人家口中,没想到他....他直接咽了下去。 宋木苒现在觉得自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苒儿,怎么了?”谢怀川看不懂她的心思,好好地怎么又躲着他了。 “没事...阿舟,我想睡一会儿,可以吗?”她依旧不肯露出脑袋。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朕该去上朝了。” 其实清安公公刚才就提醒了,只是皇上的性子他清楚,提醒过一遍,就不必再多说了。 等人走了,她才露出脑袋。 她现在直接住在皇上的寝宫里,午间的时候,谢怀川并没有回来。 但像流水一样的午膳却被送了过来,看着这一桌的饭菜,宋木苒觉得太可惜了,她一个人吃不完。 伺候她的是一个宫女,宋木苒随便吃了一些,然后问她:“把这些都给大家分了吧。” 不然浪费了。 “娘娘,这......”宫女脸色有些复杂。 宋木苒顿了一下:“不可以吗?”她不清楚宫里的规矩。 “可以,娘娘说的自然可以。”宫女顿时露出了惊讶的喜色。 宋木苒觉得奇怪,以前吃不完这么多菜,总不能倒掉吧。 见宫女做事挺机灵的,宋木苒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待会儿可以带我去御花园逛逛吗?” 现在没什么事,谢怀川是皇帝,白天肯定见不到,她给自己找点乐子总可以吧? “奴婢名叫初雪,娘娘是要去看看御花园的荷花吗?这几日开得正好。” “初雪,那麻烦你待会儿陪我去逛逛好吗?” ....... 胄洲 “主子怎么样了?” “一直发烧不醒,还梦魇,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千浔拧着眉头,很着急,主子自从和苒姑娘分开以后,就一直这样。 在这样下去,别说抢媳妇,命都快没了! “阿苒....阿苒....” “别走!” 萧策安还在梦呓。 千浔发狠,拽着他的手,大喊:“主子,您再不醒过来,苒姑娘就成了别人的皇后了!” “您快醒过来了啊....要是再醒不过来,等苒姑娘大婚,属下就派人送贺礼过去,说是您送的,到时候让您自个哭.....” “你敢!”萧策安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一手直接捏着千浔的衣襟。 “主子,您终于醒了!” 千浔没想到这刺激还挺有用,刚才还说醒不了,这会儿就醒了。 萧策安脸色惨白,昏昏沉沉从床上坐起来。 “我昏迷了几日?” 千浔摇摇头:“何止几日,主子,您都快昏迷十天了!” 十天! 萧策安又一把抓住千浔的衣襟:“京中什么情况?” “没....没什么情况,就听说皇上正昭告天下,给苒姑娘找治病的大夫,但是没说什么病。” “病,阿苒她生病了,一定是云从神医说的病犯了。” 萧策安连忙从床上起身:“整顿一下,出发去漠北,把漠北夺回来。” 如今要救阿苒,短时间内再也找不到比漠北那支军队更好的了。 漠北现在的主将便是李玉棠的兄长,杀了他,那漠北的兵就是他的。 毕竟漠北有一半的兵都是他萧策安的人,只是一直潜伏着,或许就在等这一天。 “去传两个消息。” “一个是,我,萧策安反了!” “另一个是,把阿苒中的毒告诉谢怀川,想要救阿苒的命,剖心取血!” 他就不信谢怀川会真的这么做! 半年之内,他必取谢怀川的血给阿苒做药! 第83章 挖心取血救她 那日以后,宋木苒咳血的时间不断增加,每次咳的时间长了,就会晕倒。 长生殿内跪了一地的太医,谢怀川大发雷霆。 “朕要你们有何用?为何用了药还是一日比一日差?” “皇上!这位娘娘的病真的是药石难医,臣等已经尽力去压制。” 谢怀川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无助过,他怎么忍心看着宋木苒死在他的面前。 清安公公匆匆忙忙赶进来,回禀:“皇上,前报传来消息,说....说萧策安他反了!” “反了?” 众人脸色巨变。 谢怀川脸色复杂的看了榻上的人一眼,冷声说:“给你们一月时间,再找不到治病之法,这太医就不必做了。” “皇上!”一位太医连忙上前说:“微臣这几日听闻民间有传言,说是用您的心头之血可以救娘娘!” “大胆!” 话音未落,周围冒出一群暗卫将几个太医围住。 为首的太医满头大汗,手指颤抖,若有所思的翻着医书。 “皇上,北宋有一种皇室秘笈,用人的血给那蛊虫吸食,最后待那蛊虫成长再研磨成粉,便是 剧毒千载春秋,若是想要取此蛊虫得去几百里外的冥山,哪里曾是北宋的旧址,只有哪里才有寻到蛊虫,将子蛊净泡在原蛊人的心头血之中喂与中毒者。” “江太医是说朕身边有北宋余孽?” “臣惶恐,娘娘之前体态康健,突然发作,除了这种毒,臣等实在找不到解毒之法!” 另外一个太医说:“荒谬至极,民间传闻岂能当真?” “萧子刚反,便传出取皇上心头血的说法,这不是陷阱是什么?莫非江太医是反贼的派来的奸细?” “你.....”江太医手指发抖的指着那人,刚要开口,就被谢怀川打断。 “够了!朕让你们来是给她治病,不是来说谁是奸细?你们难道比朕还要聪明不是?” “滚出去!” 闹哄哄的声音将宋木苒吵醒。 “皇上.....” 谢怀川回过神来,声音放软。 “苒儿,朕吵到你了。” 宋木苒看了满屋子的太医匆匆离开的身影,无奈叹气:“阿舟,我的身体我清楚,不用为难他们。” 听见这话,男人顿时就拧着眉头,声音低沉沙哑:“苒儿,朕会救你的。” 宋木苒很清楚,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她,“皇上,顺其自然,现在我不是还好好的嘛。” “朕一定会救你。你再睡会儿,晚一点我们就出发去冥山。” “出宫?”宋木苒愣住了,“为何出宫?” “朕有时间,带你出去逛逛。” 谢怀川刻意瞒着她,要是问,肯定也问不出来。 “好呀,阿舟,那我不睡了,我先起来收拾吧。” “不用,阿苒,你乖乖躺好,等他们收拾完,直接出发。” 说话的功夫,清安公公便进来传话。 谢怀川刚离开,宋木苒就悄悄爬起来往书房看。 她现在住的地方和书房就挨得很近,靠近一些可以听见里面说什么。 刚贴着门,里面就传来一阵冷冰冰的怒火声。和平日的谢怀川完全判若两人。 甚至就是他那晚生气的模样,想到那夜,宋木苒身体不禁的发颤,下一秒就听见人说。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妃子,亲自离开皇宫呢?” “皇上!那女子无名无份,实在不值得您这么做啊!” “够了!”谢怀川重重的将折子摔在案桌上,沉声说:“朕不是来听你们说教的,朕心意已决,若再有人阻拦,朕绝不轻饶!” 一时间书房吵得喋喋不休,还有一个大臣直接被赶了出去。 宋木苒回到榻上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若是为了她,岂不是要让谢怀川当昏君了? 宋木苒坐了许久,她决定和谢怀川摊牌。 等了好久,迷迷糊糊之间,腰上多了一股力,她很轻松的便被身后的男人圈进怀里。 “皇上....” 宋木苒反过来看着他,谢怀川像只疲惫的小狗埋在她的怀中。 有意无意的吻着的她,最后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叫我阿舟。” “阿舟,我不想你为了我委屈,让天下人骂你是昏君。我不想出去了,待在皇宫挺好的。” 怎么能不去? “苒儿!听话,别管其他的,朕不会让人伤害你。” “那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的。” 谢怀川面露难色,哑哑的嗯了一声。 “我是不是活不长了?有人告诉你,要用你的心头血才能治?” 男人微微一怔的抬起头看她,拧着箱眉,满脸的心疼。 “快说。” “是。”他无奈的应了一声:“即便是假的,朕也要试试!” “阿舟,别试了,是假的,是他告诉你的,我没有中毒,当初也是骗他的,你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我其实活不过二十岁,我知道。” “苒儿.....”谢怀川哽咽着声音,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朕总得试试,你既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为什么还要告诉朕,若朕死了,你不就可以离开朕了吗?” 你死了,她也真的活不成了...... “就这样不好吗?”宋木苒有私心:“我不想你们这样了。” “那你知道他反了吗?” “苒儿,你之前告诉朕,说留他一命,他不会造反,你为了救他,骗了朕,如今他反了,朕该不该杀他?” “什么?” 萧策安他反了? 他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因为她? 不知是想到什么,宋木苒又忍不住哽咽起来,这样下去他们必有一战,这是她不想看见的。 她该怎么办? “我.....” “好了,苒儿,朕自有考量,这一次朕不希望你再背叛朕了。” 谢怀川并没有听她的建议,依旧带着她出宫去冥山。 路途中,宋木苒一直在想怎么破局,而系统突然出现告诉她。 最后萧策安会被杀死。 而她也因为跟着萧策安离开,被人无辜捅死。 总之她没有完成任务。 后来系统又告诉她可以有一个机会,那便是在萧策安死后,回来与谢怀川一同赴死,攻略完成,回到上一世。 系统没告诉她回到上一世要做什么。只告诉她要死在谢怀川的手里..... 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但是这是唯一能破局的方法,至今她都没明白系统为什么会这么做。 不过既然死亡避免不了,那便迎接吧。 幽静的马车里,谢怀川紧紧抱着宋木苒,即便是睡着了,她都能感觉到他在叹气。 连赶了几日的马车,总算到达冥州。 刚进城,谢怀川就亲自带着人进山。 宋木苒足足等了一天一夜才得到他回来的消息。 “不好了!皇上他中毒了。” “怎么回事?” 谢怀川躺在榻上,嘴角乌黑,满脸煞白,像个死人。 “皇上他中了什么毒?” 太医无奈的说:“皇上与暗卫一同进山寻到蛊虫,却被安木王早早弄的蛊虫所伤, 如今毒已经解了,但是蛊虫没有办法除掉,这样下去皇上会发癔症变成六亲不认的恶魔!” 宋木苒顿了一下:“安木王可是萧策安?” 没想到他称王了! 太医连着侍卫纷纷跪地:“娘娘,只有您能救皇上,安木王说了,用您去换皇上的解蛊之法。” 宋木苒感觉脑袋要炸了,她没想到这两人如此疯狂。 一个要挖心取血给她。 一个要做反贼造反抢她。 (感谢礼物那个设置好像不灵了,谢谢大大们的礼物) 第84章 你娶我可好? “不能去!”谢怀川突然清醒过来,起身拦住宋木苒:“苒儿,别听他们说的。” “都给朕滚出去!谁允许你们让朕的女人为朕牺牲?” 男人惨白的脸上满是愤怒。 “皇上!这蛊只有安木王手中才有解药啊。” “朕受伤之事不许传出去,否则杀无赦!” 谢怀川赶走了所有人,只留太医单独说话。 “能抑制吗?” 太医大汗淋漓,连忙跪下:“皇上,此蛊虫凶险万分,实在是没有办法,若是短时间没有解药,您必定丧失理智。” 刚才的话,谢怀川也听见了。 萧策安不过是想用他的命换宋木苒,不可能,他不可能把宋木苒给他的。 宋木苒见他连命都不要,难道江山也不要了。 “皇上,我....” “苒儿!”谢怀川沉下脸,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夹起她的下巴,沉声说:“朕不希望听见你说任何离害朕的话。” “可我不想看你出事,阿舟,我宁愿你好好的活着,你寻药是因为我,你若出事,我便是千古罪人!” 她说着,声音越发颤抖,谢怀川还没有来得及安慰她,身体就变得越发难受。 黑红的血液吐了出来,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阿舟!” “太医,快看看,他怎么样?” “皇上气急攻心,这是加重蛊毒发作,娘娘,若是三日无解,只怕.....” 后面的话没有说,宋木苒知道。 她用力的掰开谢怀川的手,男人却死死抓着她不放。 “苒儿.....” 下一瞬就毒晕了过去..... “我去换解药吧。你们把消息告诉安木王。” 侍卫去传信,宋木苒刚准备好,负责医治的江太医突然给了宋木苒一粒药丸。 “娘娘,为了确保安木王不会反悔,您服下这药,等皇上解了毒,臣自会将解药交出!” “若我不吃呢?”宋木苒问。 “那娘娘最多活过一月。” 这是毒药。宋木苒若是不吃,谢怀川死了,她也会死,甚至逆转的机会都没有。 江太医说:“娘娘应该清楚,皇上对您的宠爱不是好事,大魏如今新皇登基却没有皇后。这都是因为娘娘。” 他叹了口气,说:“若是娘娘真的为了皇上好,就不要再回来了。” 谢怀川现在的攻略值已经有百分之九十八,这一次希望能直接拉满。 宋木苒心领神会的服下药。 不过多久,萧策安那边已经收到消息。 “主子,谢帝那边已经同意您交换解药了。” 萧策安大喜:“走,去接人。” 千浔劝阻道:“主子,还是让属下去吧,万一......” “怕什么?他们想杀我,尽管来,若是我死了,谢帝也没了。” 接阿苒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人代劳? 冥州城门口,宋木苒被人扣着带出了城。 萧策安骑在马背上,一眼就看见宋木苒,而城楼之上则是数个侍卫压弓对着他们。 萧策安亲自拿着解药过去救人,为首的将军说:“先验药!” 萧策安把药扔过去的同时,太医验药的同时,男人已经驾马冲过去把宋木苒抢过来,抱上了马背。 “阿苒。” 江太医拦住人说:“不必追,我给娘娘下了药,一切等皇上醒来再说。” 马背上宋木苒太过安静,让萧策安很不习惯。 “阿苒,怎么不说话?你也觉得我错了,不想跟我走吗?”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阿策。” 夹在他们中间太累了。 宋木苒记得她起初只想活着,萧策安对她很好,但她对他却很差。 失而复得以后,萧策安也变了许多,听她说累了,便换乘马车带她回去。 宋木苒这一觉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 静悄悄的还能听见马车轮的声音。 “阿苒,你总算是醒了。” 萧策安见她清醒,这才松了口气。 “我们这是去哪里?” “回家,回胄洲。”萧策安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这一刻才能感觉到真正的存在。 他重重的呼吸打在宋木苒的颈窝里,声音变得很沙哑:“阿苒,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你又回来了。” 宋木苒轻轻拍着他的背,说:“阿策,是我的对不起你,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人唾骂。” 她刚才醒来时候,系统就告诉她,谢怀川的攻略值已经满了。 自此她总算可以真正遵从自己的心。 “阿策,我们成亲好吗?” 萧策安顿了一下,连呼吸都戛然而止,抬起头来看着她。 “你说什么?阿苒”他觉得他刚才幻听了。 “我说,你娶我,可好?”宋木苒说这种话时心砰砰的跳,挺没底气的。 见他半天不吱声,宋木苒又说:“或者.....” 男人连忙捂住她的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变得越发颤抖:“阿苒,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 “我终于可以娶你了,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他满脸变得通红,最后连脖子也是红的。 宋木苒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抬头突然吻上去。 “不是在做梦,真的。” “是真的。”他哑哑的说。 脑袋发热的回味刚才那个吻,是甜的。 无声的情愫在眼眸中愈燃愈烈,宋木苒再次抬头吻上男人的唇。 此刻萧策安像接受到什么信号似的,主动回应她的吻,扣着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绵绵的情愫从口齿中不断的来回流动。 萧策安紧紧压抑的那根弦总算是稳了。 ...... “皇上,您冷静啊,您不能杀江太医!” “江太医给娘娘下了药,不出一月,那萧贼肯定会把娘娘亲手还回来的。” 谢怀川醒来,发疯似的罚了许多人。 好在清安公公及时劝阻,这才没有发生意外。 “皇上,京里来报,诸位大臣等着您回去,要不先回去再找机会救娘娘吧。” 谢怀川强制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月,他不把人交出来。 萧策安他不可能不把人交出来的。 “回宫。” 谢怀川离开冥州的同时,萧策安他们一行人总算到了胄洲。 刚到城门口,侍卫就匆匆赶来禀报:“主子,魏帝那边说了,苒姑娘中了毒,若是您一月之内内不把人送回去,苒姑娘必死无疑。” “什么?” 萧策安心里一颤,眼睛盯着宋木苒:“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中了毒?” 一个月?他们赶路就用了几日,早知道他们这么卑鄙,他会怎么可能把宋木苒带走。 “阿策,我相信云从神医会有办法的,先别急好吗?” 云从神医把完脉以后,神色十分复杂。 “如何?” 萧策安紧紧抓着她的手,手心都出汗了。 “能治,只是比较麻烦。” 宋木苒松了口气,能治就不用回去了。 “阿策,你看,我都说了,有办法医治的。” 云从神医看着宋木苒的目光,犹豫了一下对萧策安说:“你先出去吧。我有要事要与她交代。” “什么事?” 什么事情还不想让他知道。 第85章 他碰过你吗? “哎呀你快出去吧,云从神医肯定是交代我如何解毒的事情。”宋木苒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他推出去然后关上门。 转身的瞬间,笑容已经消失不见。 “云神医,您是不是想说我是日不多的事情?” 云从神医应了一声:“老夫适才观你脉象,除了他们近日下的毒以外,你并没有中千载春秋。” 这些日子萧策安日日逼着他研究这毒,他查过,半年后,这毒必能查出,可宋木苒的脉象不是中毒,而是早夭之相。 “我知道,我奶娘早说过我活不过二十岁。” “所以云神医,你可以帮我隐瞒这件事情情吗?” 她怕萧策安会崩溃,所以成亲以后,她会尽早把系统说的那个办法用上。 即便再经历一次,那也算是另一种活着的机会。 云从神医摸了摸胡子,沉声说:“老夫只知道你中毒了,其余的一概不知。” 宋木苒把她没有中千载春秋的事情告诉萧策安的时候,他一脸不信。 拽着宋木苒就去问云从。 云从神医正在煎药,差点没把他的小命吓出来。 “她不是告诉你了嘛,你又来问老夫作甚?” “所以,你真的没有中毒?” 宋木苒刚想说话,一口血突然吐了出来。 “阿苒!?” “快把她抱到床上我给她施针。” 刚来喜事,宋木苒就晕倒,萧策安心里哪能受得了这种刺激。 银针扎在身上,把宋木苒直接疼醒了。 “疼.....”她吃痛了一声。 “云神医,你轻点。”宋木苒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萧策安怕她受不了,把手伸过去给她咬住。 云从:“.......” 他们二人在意过他的死活吗? 排了毒,宋木苒已经大汗淋漓了。 “去泡药浴吧。她这个毒慢慢解,吐血昏迷很正常。” 云从神医说这话时候,宋木苒有些心虚。 但是为了不让萧策安担心,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抱你去药浴吧。阿苒” “不用,我自己.....” 不等宋木苒自己走过去,萧策安已经把人横抱起来进了浴间。 云从神医啧了一声,在二人进浴间的时候突然开口:“这段时间不可行房事!” 宋木苒顿时脸红得没脸见人,是药浴,怎么就扯到那方面去了。 萧策安抱着她咯咯笑了一声:“脸红什么,我又不是没帮你洗过澡。” “你胡说八道!”宋木苒反驳。 萧策安脸色一僵:“嗯,你不记得了?” 宋木苒摇头,不记得了。 进了浴间,她推着人离开。 “好了,我自己泡,你出去吧,不用麻烦你。” 萧策安不仅不走,还抓着她的手:“我帮你,万一等一会儿你泡晕倒了怎么办?你要是不记得了,我这次帮你” 以前没发现他这么厚脸皮。 宋木苒怎么可能不记得,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没意识的那段时间,都是萧策安在照顾她。 “那你坐着吧,守着我,总可以了吧?”宋木苒把他按坐在椅子上。 然后背过去自己脱下外衫进去泡药浴。 脚刚抬起来,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握住:“你这样如何泡药浴?效果不好!” 懂得都懂。 “流氓啊!云从神医又没有说要全部脱!” 她瘪着嘴,推了男人一把,进了浴桶泡着。 萧策安站在那里,眼睛热热的,连呼吸也变得沉重。 他干嘛要在这里坐着,这不是折磨他吗? 随后想了想,萧策安气鼓鼓的背过身去。 眼不见心不烦,可饶是听见身后的水声,他热得心浮气躁,感觉口干舌燥的。 宋木苒泡着药浴,一抬头就看见男人走出浴间,不过几秒就拿着一壶茶背着她饮。 说实话,这药浴泡着,让她感觉热热的想喝水。 “我也想喝。” 萧策安手中一僵,茶水咕噜噜滚进喉咙,然后沉了口气,给她倒了杯茶。 递茶时候,头扭到一边,不看她。 宋木苒何时见他这样正经过?当即就起了坏心思。 湿答答的手握住他的手臂使力一拉,男人身体不自觉的往前迈了一步。 紧接着她便站起身来,指了指他的胸口:“喂我。” “阿苒!别闹了。”萧策安忍着一口气,把茶递过去给她。 “你为什么不看我?不敢看我吗?” 宋木苒突然环上他的脖子,将他俊朗的脸颊掰了回来。 露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宋木苒接过他的茶水,抿了一口,水滴沾在她的唇上要掉不掉的。 突然她嘴角微微上扬,踮起脚尖住男人的唇,将那口茶渡了过去。 男人坚持了许久的定力彻底瓦解,喉咙一滚,舌尖如尝美味的撬开她的唇齿。 茶是香甜的。 “阿苒......”萧策安将她按在水里,声音无比沙哑:“别闹了,乖乖泡药。” 宋木苒拽着他的衣服,手指从衣襟下滑,最后目光落到某处。 萧策安耳根子都红了。 “别闹,现在不可以。” “那你真的没事吗?阿策。”她声音软软的,再加上手指不停的滑动。 萧策安几乎快崩溃了。 “阿苒!”他按住宋木苒的手。 “再这样,我要罚你的。” 说完,他便坐回刚才的椅子上。 宋木苒乖乖的泡了一会儿药浴,然后低声说:“其实我可以帮你,你不必那么难受。” 男人身子突然下意识的蹦直了。 宋木苒轻轻的笑了一声:“好吧,看来你.....” “好。” 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突然闪现在她的面前,把宋木苒吓得,当即就想往后退。 不过被男人抓住了机会,“你又骗我嘛?阿苒。” 他一脸委屈。 宋木苒笑道:“你想站着?我不是给你腾位置嘛。” 她说着,头都低了下去,非要她把话说回来。 ...... 男人眼睛一亮,说:“不急,你先泡完药。” 毕竟这浴桶太小,不方便。 改日弄一个大的池。 下一秒泡药的人就说了出来。 “要是这里有温泉池就好了。” 之前她在京城里泡过,很舒服。 云从神医也说多泡温泉可以缓解她吐血晕倒的情况。 萧策安脸色却没有那么好,愣愣的问她:“你和他们都泡过温泉?” 宋木苒:“......” 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挖坑呢? “就一个。” “谢怀川?”他问。 宋木苒点点头。 萧策安脸更黑了,“他碰过你吗?” 未等宋木苒说话,他又说:“算了,别说。” 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宋木苒即便已经发生了什么,他总不能要对她做什么吧? 第86章 求我。 “没有”宋木苒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萧策安脑子骤然收缩了起来。 “上次....救你出去的那日,是打算碰我的,他气我放你离开,想碰我,我不愿意,后来.....他就放了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平淡,没有任何的心累。 毕竟她先做了对不起谢怀川的事情,更何况当时他的确是放了自己。 所以这件事她早就不介意了。 可萧策安在意,他听宋木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将事情说出来。 心里十分愧疚,倘若宋木苒出了什么事情,他这一辈子都寝食难安。 “阿苒,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他将宋木苒搂抱在怀里,声音哑哑的,坻着她的额头。 “不委屈,皇上并没有亏待我,阿策,其实我不希望你们再起纠纷了。虽然我知道这话说的很自私。但是我怕.....” 怕萧策安死在她面前,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即便知道结局,但是她想再晚一些,哪怕多坚持几月也好。 她从来没有说自己是什么大义凛然的人,她只是在意她在意的人。 “阿苒......”萧策安灼热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脸上,最后叹了一口气。 “我答应你,只要他不犯我,我便与你一同在这胄洲好好生活好吗?” “阿策.....”宋木苒欣喜的挽住他的脖颈,沾着水雾的红唇轻轻吻在男人的唇上。 属于她独有的气息呼之欲出,让男人的呼吸逐渐加重。 随后便一把将水中的女子捞抱起来。 “差不多,换件衣裳吧。” 宋木苒任由他将自己抱出浴间,最后再取出柜子里早就为她准备好的衣裳。 “想穿哪一件?” 萧策安拿出两件不同的衣裙在她面前展示。 “都可以,你送的我都喜欢。” 男人扬眉而笑,最后将两件衣裙放回原处,重新取了一件火红的衣裙。 看起来应当是睡时穿的。 “穿这个,我帮你,嗯?”萧策安故意使坏的走到她面前。 “好啊。”宋木苒伸开手臂。 男人的眉头紧绷了起来,刚才他是想调戏她,谁知道她竟会...... “还是你自己来吧。”萧策安将衣裳递给她。 宋木苒顺着衣服握住他的手腕,声音上挑:“你害羞了?” “别闹了,阿苒。” “你不敢?阿策你何时这样胆小了?”宋木苒笑道。 “谁说我胆小?你明知故问!”萧策安故作无奈的扭开头。 刚才云从神医说了,他本来就不敢碰她,无论如何都要等她身体好了,成婚的时候再说。 正当宋木苒要收手的时候,男人又转回来,“输给你了。” 宋木苒扬起嘴角,乖乖的站着不动。 衣裳沙沙的落地,由花朵为图案的衣裙穿在她身上,将她衬得宛如红火的牡丹含苞待放。 正当男人的手移到她的衣襟上帮她系上时,香甜的吻突然袭来。 火热的夏季突然乌云密布,阵阵细雨纷飞而来,将屋里的气温升高。 仅片刻,男人紧绷的弦彻底断了,随后两人就倒在了那红绸围着的榻上。 萧策安将人搂在怀里,手掌相贴,缓缓的挤入她的指缝,十指紧扣。 只是轻轻一拉,那墨色的云锦腰带便落到了宋木苒的手中。 “阿苒......” 萧策安难耐的在她的脖颈上沉重的呼吸着。 宋木苒玩味儿心起的用食指勾起男人的下巴,带着蜜意的呼道:“求我....” 男人贴着她的耳膜,低沉沙哑的回应:“求你。” “阿苒,求你....*我。” 半开的窗台上那朵娇花被屋外突然袭来的细雨扑打。 绵绵的雨雾覆在那娇花上,显得更加艳丽。 许久过后,那屋外细雨渐停,屋内那旖旎的温柔渐渐淡去。 萧策安将怀里的人儿抱到浴间清洗干净,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到榻上。 紧紧的拥抱着,他握着宋木苒的小手细细的把玩。 “手还疼吗?”他问。 宋木苒听见这话,想到刚才男人的那股狠劲,感觉手都要断了。 果然,痛苦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萧策安将姑娘埋在被窝里的头给露了出来。 “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别问,就是手酸,很累。” 说完她又钻进被窝里。 男人咯咯的笑了一声:“抱歉,阿苒,下次我一定克制住。” 他在小手上吻了一下,然后摸着她的头说:“你身子太弱了,这些天好好补补。” 宋木苒缓过来,将头露出来,看着他:“我想这个月就成婚可以吗?” “这个月吗?”萧策安有些惊讶,他本来是想好好准备,既然要办肯定要都准备好,这样最快也得到下个月。 “怎么突然这么急?” “我就是想早点嫁给你,不可以吗?”宋木苒说。 时间长了容易生变。 “当然可以。”萧策安在她脸上小涿了一口:“只是要委屈你一些了。” “怎么会委屈。”宋木苒抱上他的腰:“阿策,其实我以前是没有想过要嫁给你,可直到你为了我做了那些事儿,我知道你受伤危险的时候, 那时我才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想法。” “其实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的好。 “胡说八道什么?”萧策安当即不悦的咬上她的唇。 “你不需要做什么就是最好的,阿苒。” “阿策.....你会怪我吗?” “嗯?” “怪我之前离开漠北。”她说。 萧策安真思量了好一会儿。 “那会儿?我恨不得把你用链子拴起来,你居然背着我离开漠北,而且还敢给我下药!” 宋木苒提起这件事,微微不悦:“谁让你那么对我。” 萧策安脸色一僵,想到之前那件事,他就庆幸是宋木苒药倒了他。 否则他现在后悔都来不及,只怕宋木苒不会原谅他了。 宋木苒告诉他“我其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才离开漠北的。” “我知道。”萧策安木讷的说:“你接近沈蕴有苦衷,接近太子也有苦衷。” 宋木苒脸色一沉,欲言又止的。 男人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 她重重的点头。 他嘴角上扬,意味非凡的看着宋木苒:“求我。” 第87章 我对你没有抵抗 “求你。” 萧策安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没骨气!” “有你,我还需要骨气做什么?”她哼声说。 萧策安将她的小手覆在脸上轻轻贴着,沉声说:“因为我好像懂你了,你不是一个贪图权利富贵的人,长安城那么多男子,你为何只接近沈蕴和太子,目的很明显。” 宋木苒不信:“那是因为我走投无路,当时怕你缠我。” 萧策安闻言不悦的咬了她的手一口,“所以你承认你躲我了!” “就算除了沈蕴,那你接触太子又如何解释?别时你喜欢给人做妾,后宫佳丽三千,你即便做妃子,也要和其他女人争宠,我不相信你喜欢困在那宫墙里!” 他说话重磅出击,十分自信。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而且皇上可是答应我要我做皇后!女人心 海底针,你看不透的!” 萧策安当即就恼了,“做皇后?你想做谁的皇后?我看不透,让我试试到底能不能看透!” 说着宋木苒已经被男人压着了。 她推了推,“走开了,你好重!” “我看看你的心是不是海底针!” 说着他便压了下来。 ....... “阿策.....”宋木苒面颊红润的喘息着。 “别折磨我了,难受。” 男人重重的呼气,大汗淋漓:“能有我难受?” “说,你想做谁的皇后?” 宋木苒骨头硬,死活不说。 “不说?”他搂着她的腰,宋木苒身子一颤。 “你的...你的...” “好热啊!” 听见这话,男人心满意足的放开她,“抱你去洗澡。” “都洗两回了!” “最后一回,你出了好多汗。” 还不是他刚才折腾的,把她欺负那么难受又不给。 好在洗完澡,宋木苒又舒舒服服的躺着了,见男人要起身,她多问了一句:“你去哪里?” “洗澡.....” 宋木苒秒懂,连忙钻进被窝。 男人轻轻一笑,拿上她换下来的衣裙离开了房间。 ........ 皇宫,长生殿。 “皇上,胄洲那边没有消息,如今已经过半月,而且属下听说,安木王要成亲了。” 谢怀川阴沉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是何人。” 侍卫玉倾沉声回应:“是娘娘。” 咣当一声,案桌上的东西摔得遍地都是。 谢怀川紧紧握着那玉镯,不断的握紧,再握紧.....下一秒玉镯突然碎成两半。 他瞳孔放大,双目变得无神,最后又变得惊慌失措,害怕,慌慌张张将玉镯重新拼接,然后又掉,又拼接..... 鲜红的眼泪从眼眶里夺出,沉重的情绪仿佛有将他击垮。 玉倾紧紧低着头,又说:“皇上,属下还查到十一还活着,就在胄洲,应该在娘娘身边。” 啪嗒,玉镯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滚到玉倾面前,谢怀川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明亮。 他缓缓起身走到玉倾面前,伸手从他的手里接过捡起来的半块玉镯。 “去传话,让她把人带回来。” 玉倾顿了一下,拱手说:“皇上,属下觉得娘娘回来未必能安全,毕竟......”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记住了,让她把人完好无损的带出城!” “......是。” 碎掉的玉镯将他的手扎得鲜血淋漓,冰凉的血液顺着手指哒哒掉在地上。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血淋淋的手,自言自语的说:“要是苒儿在,肯定会心疼朕,为朕包扎吧?” ....... “十一,你当真想好要离开胄洲了吗?” “皇上待我不薄,救我一命,我不该也不能不回去。” 十一瞥了宋木苒一眼说:“苒姑娘,皇上其实对你是真心的,你若回去....” “十一,以后这种话别说了,我回去有的是人不想放过我,你以为李家人能放过我吗?他们想让我死,皇上待我好,我知道,可是比起在一起,我更希望他做一个明君,不为难。” “我在那后宫皇上总有不在的时候,若是某一天皇上不在,那我就是众矢之的,所以,十一,以后这种话别说了。” 宋木苒很清楚,她为谢怀川交换了药的那一刻就回不去了。 即便结局都会死,但是她想最后一点时间为自己而活。 “苒姑娘,希望你不要为今日做的选择后悔。” 说完她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十一刚走,千浔就过来了。 “王妃!” 千浔眼睛四处瞥了一眼。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没。”千浔红着耳根的收回视线,“主子让属下来带您去一个地方。” “走吧。” 散散心。 宋木苒说着就准备跟他出去,千浔顿了一下:“王妃您身边那位侍女呢?” “我身边哪有.....”宋木苒后知后觉。 “十一她出去了。” 出去了?刚才他还听见声音来着。 宋木苒垂目盯着千浔说:“她明日要走了。” “她要走,她能去哪里?”千浔头突然抬起来。 宋木苒一脸吃瓜样,“嗯,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快带我去吧。” 千浔一步一回头的带宋木苒出府上了马车。 坐上马车,宋木苒拉开帷幕说:“千浔,你不要去了,我想自己去找他” 千浔眼睛一亮,拱手说:“多谢王妃。” 千浔自己把握机会吧。 马车转进一个住宅,宋木苒还未下车,一双手已经先她一步撩开帷幕了。 “阿苒。” “阿策,怎么来这里了?是要换宅子了吗?” 萧策安拉着她走进宅子。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踏进院子,萧策安领着她走过一个长廊,视野变得越来越开阔。 映入眼帘的是成片的梨花树。 看起来是新重的。 “阿策,现在是夏季,怎么种这么多梨花树?” “你呀,又忘了吧?”萧策安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忘记了,你以前说想要一片梨花林吗?”说着萧策安就拿起锄头从一棵巨大的梨树下刨了一个小洞,然后取出两坛梨花酒。 “这酒没有你做的好喝。”他说。 宋木苒眼睛热热的,“你若想喝,过些日子我们做一些埋了,来年花开的时候喝。” “好,听你的。” 萧策安继续拉着她往里走,再进去就是一个巨大的温泉池,周围的布局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 “泡一泡吧?” 萧策安拉着她缓缓走进泉池里,池边,两杯梨花酒的香气扑鼻而来。 “你这几日总不在府上,就是为了弄这个?” 他点点头。 宋木苒有些受宠若惊的抱住他,“阿策,要是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记得去买梨花酒。我会在那里等你。” “胡说什么?”萧策安脸色沉下来,将她拉开。 “我是告诉你,下辈子找到我的方法。” 男人扬起了个嘴角:“放心吧,就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会找到你,会爱上你。” “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宋木苒不好意思把他推开。 萧策安轻轻笑了一声,“尝尝?” “我酒品不好,待会儿骂你,别怪我。” “少喝点,没事的。” 宋木苒饮了一口,突然捧着男人的脸,吻上他的唇。 香醇的梨花香在口中越发细腻,浓稠,下一瞬,男人将她手中的酒杯一扔。 沾着热气的女子便被抵靠在墙上,他扶着她的后脑,加上那个香甜的吻。 久久之后,宋木苒有些无力的靠在男人怀里,萧策安扶着她的腰,低哑的说:“阿苒,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抵抗.....” 兴许是酒味作祟,宋木苒迷迷糊糊的缠上男人的脖颈,“我又没让你忍,你是不是不....唔......” 结局是1v1,男都是洁的,女主待定哈,后面会写前世的剧情,会写每个人的番外,女主肯定会选一个喜欢的人,大部分大大都说是萧策安,我本人也比较喜欢他,所以前世部分的剧情,虽然萧的白月光,但是是可得的白月光!!! 第88章 你只管随便叫 他握着宋木苒的细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眼眸滚烫的看着她,指腹在她红唇上轻轻划过。 “阿苒,想好了吗?我给你机会,若你不愿,我不会逼你的。” 宋木苒伸手揽着他的脖颈,因为刚才的热吻让她难受的厉害, 此刻心中那股爱意早已经涌上心头。 “你到底行不行呀?” 她都被他亲得那样难受,耐心早就不翼而飞了.... 男人微微蹙眉,一把将她从水里捞起来,再次睁眼两人已经落到那满绸的床榻之上。 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身上,让宋木苒神经紧绷起来,难受的叹了一声。 “你能行吗?” 萧策安脸色又黑又沉,额头的细汗在火光的照射下,十分亮眼。 他颤抖的手扣紧宋木苒的小手,声音有些委屈。 “我再试试......” 宋木苒真是又气又想笑,她快被磨死了,这个男人在干什么? “你.....你没有其他女人?” 男人脸色一僵,低哑的说:“有没有你不知道吗?” 宋木苒还是有些小庆幸的,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之前那样好色,没想到是第一次。 萧策安心情有点郁闷,好在男人对于这种事情无师自通,让他挽回了些脸面。 ........ 夜幕降临,屋外传来的喜鹊声,将榻上的二人吵醒,宋木苒刚睁开眼,男人的声音就传进耳朵:“还难受吗?” 宋木苒闭眼埋头不想说话,她腰酸背痛的。 男人是温柔了,但也没放过她,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天都黑了。 萧策安见她不说话,心里又难受了。 难道她不满意? 他轻叹了一声,问她:“饿了吗?” 话语刚落,宋木苒从被子里冒出脑袋:“饿,快饿死了。” 萧策安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让人布饭菜过来。” “不用,我起来吧。” “你能行吗?”男人担忧的看着她。 宋木苒羞红着脸,硬气的爬起来,但刚坐起身来,她呼痛了一声。 “怎么了?”萧策安连忙掀开被子,要帮她检查。 “哪里疼?” 宋木苒拍开他的手,“你还问?你不知道吗?” “我......”萧策安后知后觉,瞬间涨红了耳朵,然后满眼愧疚的说:“抱歉,阿苒,下次我一定克制些。” 他也是没经历过,后面难以控制才会伤了她,心里怪内疚的,害怕宋木苒嫌弃他,不跟他好了。 宋木苒盯着他,发现他垂着脸,眼睛红红的。 “你怎么了?” “没事.....” “骗人!”宋木苒捧着他的俊脸,“快说,不然不理你了。” “我说,你别不理我。”萧策安沉了口气,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宋木苒羞耻的大笑起来。 萧策安这会儿脸又红又黑。 宋木苒第一次见他这么自卑样,还挺可爱,原来刚才他臭着脸,是在胆小她不要他了啊! “萧策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自信了?” “还不是你一直问我行不行。”他小声的嘀咕,他觉得他没问题的,但是这种事情还不是得问宋木苒。 宋木苒心情不好,不就表示她很不满意吗? 他能有好心情嘛? “我是惊讶你太生疏了。”宋木苒解释:“你没看过小画本吗?” 萧策安:“.......” “我看那个做什么?” 为什么要看别的男人和女人做什么? 宋木苒又惊讶了,他居然没看过? 这么纯洁的小狗吗? “放心吧,我没有说你不好,不行,你行不行自己不知道吗?现在天都黑了!” 她们来的时候还是早上,现在都下午了,也就是说他们在榻上待了一个白天。 如果他这样子都不行,那只怕没有行的人了。 “我好饿....阿策。” “你坐着吧,我去给你拿吃的过来。” 萧策安起身,去拿了一些吃食过来,一排摆在宋木苒面前。 但只有一双筷子。 “你不吃吗?” “你先吃,我把衣服洗了。”他说。 榻上的东西已经全部换过了。 萧策安拿起地上的床单,看着上面那抹绯红,心里有些复杂。 “这些不可以交给别人吗?”宋木苒问。 “你的东西,我不想让人插手。”他说着,就拿起东西出去了。 吃完了饭,宋木苒决定躺一会儿,虽然睡不着,但她也累得不想动。 没过一会儿洗衣服的那个男人总算回来了! “你回来了!快吃饭吧!”宋木苒指着桌上的饭菜,里面的香菜她已经弄出来了,萧策安不爱吃,她知道。 “这是你特意给我留的?” “对啊,香菜也是我特意给你挑出来的,怎么?你想好怎么谢我了吗?” 萧策安扬起难以控制的嘴角,目不转睛的盯着床榻上的人,“待会儿,好好谢你。” “谢我,你怎么谢?” 宋木苒没发现不对劲,盯着他的后背,“是不是要给我打造一个金屋子,里面全是花不完的钱?” 没有钱是万万不能。 男人听后,转过来看着她,“你想要个金屋?” 他的眼神像真的一样,宋木苒都怀疑如果她点头,这个男人真的会做了。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俗气?我开玩笑的,你没有听过金屋藏娇吗?” 男人眯眼浅笑:“你想要也没有,我也没钱。” 宋木苒:“???” “你不应该说点甜言蜜语给我吃饼吗?” 萧策安蹙了一下眉,“我为什么要骗你?无论什么饼,我不喜欢把没有结果的想法告诉你... 不过现在是不行,等过几年我有钱了,可以。” 豪无人性..... “我不要!我开玩笑的,一日三餐四景就很好。” 宋木苒说:“我如果想要金屋,就不会离开皇宫了。” 皇宫金碧辉煌,不就是金屋吗? 萧策安懂她的意思,“我知道,是我想给你的,你值得最好的,阿苒。” 宋木苒又羞死了,他现在怎么这么会说话,还让不让人活了? 宋木苒怀疑她都快沦陷得无法自拔了! “你对我这样好,就不怕我卷钱跑路不要你了?” 话音刚落,男人头都没有转就说:“不会的,你不会离开我。” “你怎么就肯定我离不开你?”宋木苒顿时纳闷了,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自信? “因为你爱我啊!你人都给我了,你怎么可能离开我。” 有理有据,萧策安之前还不敢确定,但现在宋木苒是他的人了,还能去哪里? “万一我只是馋你身子而已呢?”宋木苒忽悠他。 话音落下,男人起身就往外走..... 宋木苒笑脸就僵硬了,他不会是生气了? 正要下床,男人就突然进来,反手把门关上,直勾勾的盯着榻上的人。 宋木苒感觉不妙,下一秒男人已经快速的走过来,擒住她的脚。 “萧策安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馋我身子吗。那我让你对我上瘾不就好了?”他一边说,一边抬手就把床帐给拉下。 “放心,外面没人,你只管随便叫....” 第89章 宝宝,求求你 ....... 月照当空。 “阿苒,说你爱我。” 宋木苒死活不投降,不肯说出口,萧策安就若有若无的折磨她。 让她失控,最后还是难忍的说出了口,“我....爱你.....” “你爱谁?”萧策安贴着她的耳朵,带着蛊惑的声音继续迷惑她:“说清楚一点,宝宝,你爱谁?” “我爱萧策安.....” 男人露出了满意的嘴角,“谁爱萧策安?” 宋木苒忍着眼泪,不说,萧策安偏要她说。 “说嘛,宝宝,求求你。”他酥麻的声音传入耳朵,宋木苒下意识的说出口。 “宋木苒爱萧策安。” 男人心满意足的笑吻她的眼尾,“我也爱你,阿苒。” 一番折腾下来,宋木苒被男人逼着说了许多遍“我爱你”。 直到她累得不行了,男人这才依依不舍的放过她,相拥入眠。 香甜的梨花香久久难消,带着浓浓的爱意将两人包裹着。 ........ 半夜,萧策安是被烫醒的。 宋木苒身上发烫得像火烧一样。 “阿苒!” “去叫云从神医过来!”萧策安朝外面喊。 宋木苒迷迷糊糊的说:“我好冷.....” 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厉害,这哪里是冷啊?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烧起来? 难道是毒还没有解吗? 好在云从神医很快过来施针降火。 “你对她干了什么?怎么烧这么厉害?” 萧策安脸黑得不行。 “你不是说可以了吗?”他问。 云从神医顺着胡子说:“我是说可以,但要节制,你节制了吗?” 萧策安:“........” 云从神医第一次见他如此心虚模样,还是蛮想笑了。 “罢了,给她把药服下,克制一点。”他说。 等人走了,萧策安就陷入自我检讨自我内疚中。 他太混账了! 明明她身体刚好,之前还一直缠着人家。 不知道坐了多久,床上的人总算是醒了。 “水.....” “阿苒!”萧策安连忙给她倒水,宋木苒感觉自己像鱼一样快渴死了。 宋木苒缓过来,问他:“我刚才怎么了?” “你发烧了。”萧策安垂下眼睛看她,低哑的说:“阿苒,对不起。” 要不是他太放肆,宋木苒怎么可能会发烧。 “道歉做什么?” 宋木苒抬眼看他,见他眼睛红红的,问他:“你眼睛怎么回事?你刚才哭过?” 萧策安没说话,但表情已经很明显了。 察觉到她的眼神,下一秒男人就抱着她,埋头不说话,沉重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脖颈上。 不过一会儿,宋木苒就感觉湿润润的。 “你......”她拍了拍男人的背,安慰他:“怎么了嘛?我没有怪你,你别自责阿策。” 宋木苒哪里想到打仗那么厉害的男人,现在在她面前这样爱哭。 “你怎么这么爱哭啊?是水做的吗?”她打趣道。 萧策安红着眼圈,瞥开脸,“你没听说过男人会撒娇,女人魂会飘吗?” 宋木苒噗嗤的笑了“你哪里学的?” 男人没说话,宋木苒一转眼就看见旁边案几上放着一本书。 她趁男人没注意,快速的将画本拿了过来。 “宋木苒!” “你别动!”宋木苒拦住他,仔细一看,画本上写着几个字《如何让美娇娘爱上你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你哪里找的书?”宋木苒要笑死了,完全没注意脸红的男人。 “我让千浔给我寻了几本。”他说。 民间写的画本子,太好笑了,哪个神仙写的? 他居然会信这种? “不是还有几本吗?其他的呢?”宋木苒问。 萧策安红温着脸看着她:“你要看?” “拿过来。” “行。” 萧策安从书架某个角落取了一本过来,递到她手里。 看之前,宋木苒:嘻嘻。 看之后,宋木苒:变态啊! “你....你怎么想着看这种书了?你以前不是不看吗?” 这是春宫图啊! “你不是说我伺候得不好吗?”萧策安说着就把书拿过来。 “我们一起看?” “谁要和你一起看啊!!”她羞死! “看看嘛,看你喜欢哪一种。” 宋木苒:“........” 最终,宋木苒还是没有摆脱,两人靠在一块看起了这本名叫《相思梦》的书。 不得不说,上面画的栩栩如生,许多图宋木苒看了都几乎要羞死。 脸一下子变得燥热起来,再看旁边的男人一本正经的看。 “原来还能这样。”他说。 “什么鬼!”宋木苒把手伸过去遮住。 “阿苒,乖嘛,下次我们试试?”他又带着蛊惑的语气对她说。 宋木苒想说不要脸,但又换了句话:“你还试,你忘记我刚才发烧了吗?” 说到这个,萧策安脸色大变,顿时就一脸的愧疚了。 他连忙把书收起来,抱住宋木苒:“阿苒,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对你了,不对,以后不碰你了。” 今天碰了,让她变成这样,他哪里还敢啊? “你忍得住?”宋木苒问。 “为何不能?我的身体我不能控制住,那算男人吗?” 他一本正经的说:“爱应该是克制。” “你哪里学的这些话?” “没有学,对你说这些,需要学嘛?”他靠在宋木苒的腿上,仰头看她。 宋木苒摸着他的头,咯咯笑了“你真聪明。” ...... 自那日以后,萧策安就真的老了,每日虽然缠她,但是不敢乱来,一转眼就到了成婚的前一日。 千浔这几日日夜寡欢的,借着送喜服的功夫总往她院子跑。 前脚刚让人把喜服送进去,后脚出来看见十一站在院子里,他眼睛就亮了。 “十一......” 十一转过来看着他,没说话。 千浔有些尴尬,“那日王妃说你要走了?” 十一淡淡的“嗯”了一声。 千浔再想说什么,也止于口,他能说什么,人家从始至终什么都没说。 他总不能自私让她别走吧。 宋木苒在窗口偷看着,见二人还没有说两句话就不欢而散了。 “......” 刚想说千浔没用,下一秒就看见萧策安满脸笑意的走进来。 “阿策!” 萧策安在外面朝她勾手,宋木苒就快速的出去,两人在门口撞上,宋木苒就突然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大白天的,宋木苒心急捶她胸口。 “我就抱抱。”他一脸委屈:“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昨天才见过!” “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他贴着她的嘴角说。 “啊....你好...受不了你了!” 宋木苒又害羞的埋头。 “不闹了,带你去见一个人。”萧策安将她放下,拉着她出院子,路过院子,下意识的看了十一一眼。 刚好被宋木苒看见了,“她过了明天就走了。” 萧策安脸色平淡,没有波澜,“各为其主。她若想留下也没什么。” 是宋木苒带来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杀了她。 (明天成亲) 第90章 阿苒,我们不会分开 宋木苒看见萧策安口中说的神秘人时,当场就哭了。 “奶娘!”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见宋木苒过来,两人相拥而泣。 “奶娘,你怎么会.....” 她想问怎么会在这里,但是思来想去肯定是萧策安接过来的。 “阿策,谢谢你。”她红着眼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 奶娘从小到大都陪着她长大,之前她把奶娘托街坊邻居照顾,就直接离开漠北了,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够看见。 “小姐,你不辞而别,老婆子我担心极了,要不是王爷,我还能找到你吗?” 宋木苒怪不好意思的看向男人,男人扬唇而笑,一把将宋木苒捞进怀里,摸着她的脑袋。 “阿苒在意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管。” “所以我离开的时候,你就让人去照顾奶娘了?” 萧策安点点头。 宋木苒泪流满面的抱紧他的腰肢,“阿策.....” “这么爱哭,是水做的?”他笑道。 这话似曾相识。 “你才是水做的!”宋木苒埋头不理他,男人捧着她的小脸,给她擦干净。 “好了,这么高兴的事情,应该笑一笑。” 他说:“你我都没有长辈,明日成婚,奶娘就是我们的长辈。” 说着,萧策安就向奶娘行了个大礼。 “王爷,这使不得!”奶娘手手无措。 “奶娘,是您将阿苒照顾得很好,我应该感谢您,若您不介意,以后您就是我们的母亲。”萧策安说。 宋木苒笑道:“那奶娘是向着我的,你敢欺负我,奶娘就打你。” 男人温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无奈的笑了笑,“冤枉,我何时敢欺负你?我疼你还来不及。” 疼。 萧策安这个狗男人把这个字说得极重,宋木苒一下就脸红了。 他意味深长的将手搭在宋木苒肩上,“怎么脸这么红?” 还问? 宋木苒偷偷掐了一下他的腰,刚要说他变态,千浔的声音就匆匆传来。 “主子.....”千浔看见宋木苒,顿了一下。 萧策安摸着她的脑袋,说:“发生何事?” “皇上派人领五万兵赶往胄洲,目前正在百里之外。” “哦?” “领兵的主将是谁?”萧策安问。 “是沈蕴,另外还派人送了封信过来,说....说要您把大魏的皇后给交出去....” 萧策安看都没看,瞬间捏成一团。 “皇后?本王的王妃何时成了他的皇后?” 宋木苒揪着他的衣袖,把男人手里的信给扯了过来。 打开看。 上面的字迹是谢怀川的,此次带的五万兵马只是接人,若是不把人还回来,就要攻城。 可目前胄洲萧策安的人最多不过三万兵马。 这一战伤的不仅是百姓,以三万对五万,胜率极小,更何况京城派来还有没有出征的兵马。 思绪飘忽之下,宋木苒的手紧紧抓着袖口,满手的冷汗。 是害怕,是担忧。 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察觉到她的恐慌,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包裹起来。 “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宋木苒心里慢慢冷静下来,这一天她知道会来,既然躲不过那就面对。 她一定会把萧策安给救回来的,哪怕去到前世什么都忘记了。 “不怕,有你在,我不怕。” “阿策,我能和你一块去看看吗?” 萧策安拧了拧眉,“你想见他?” 这个他不言而喻是谁很清楚。 “我有话想让他带传。”宋木苒直截了当的说。 “阿苒......”萧策安有些犹豫,但看见宋木苒坚定的眼神,还是妥协了。 “好,我跟你一块儿去。” 萧策安带着宋木苒一块到城门口,送信过来的正是沈蕴。 沈蕴从看见宋木苒的那一刻,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然后转移到两人相互扣在一块的手,最后再看向她旁边那个男人。 两人目光相对时,满是敌意。 “沈蕴,我有话和你说,可以吗?” 宋木苒的声音将二人降得极低的氛围给打破。 他久久才应了一声“好”,然后翻下马背朝宋木苒走来。 萧策安下意识的搂紧了她的手,宋木苒轻轻摸了一下他的手背安慰他:“没事的。” “去吧,有我在。”男人摸了摸她的头,放手让她过去。 宋木苒向沈蕴走去,保持了一点距离,直截了当的问他,“这一战,非打不可吗?” 沈蕴一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宋木苒脸色变得复杂,但未等她开口,男人又说:“看来是我多虑了。” “苒苒,他这样的人,你和他在一块没有好结果的。”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宋木苒说:“沈蕴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害谁,都是被逼的,他不反死的就是他,我没有任何理由和权利去指责他的对错, 无论她做什么我都支持他。” 沈蕴突然问:“那若是他要杀了我呢?” 宋木苒抿着唇,说:“他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他说了只要你们不来犯,他这辈子都在胄洲。” “那你呢?你一辈子都在这里?” 宋木苒点点头,“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沈蕴伸手去拉她,被她躲开了。 “沈蕴,我已经嫁人了。”宋木苒提醒。 “你们成婚了?你们没成婚何来的嫁人?” “但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不想让他误会。”宋木苒说。 “苒苒.....”沈蕴沉默了一下,“你回来,我不会嫌弃你和谁在一起过,你在我这里从来没有变过。” 啪! 宋木苒一巴掌打过去,“你清醒一点好吗?沈蕴,你这样的人就可以找一个好姑娘,而不是与我这个有夫之妇说这些。” 萧策安见状,想上前,但又被宋木苒的眼神制止。 沈蕴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轻声一笑,“我很清醒,一直都很清醒,从你靠近我的那一刻我就回不了头,苒苒你制止不了也改变不了,你若回去,他还能活久一点。”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死?” “他是乱臣贼子!”沈蕴简明扼要。 “别说了,就这样吧,我会和他成婚。” 沈蕴告诉她,“皇上不会同意的.....” 宋木苒忍着眼泪,即便萧策安要死,她也要成亲。 她转身回去,沈蕴伸出的手从她的身后滑过,细软的发丝从指间流过,宛如她这个人一样从他身边离开。 宋木苒紧紧扣住萧策安的手,男人不停的察看她的神色。 想问什么又没问出口,最后告诉她,“阿苒,别怕,就算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不会让人伤害你。” 他还是这样,宁愿自己面对也要保全她,宋木苒一下子就抱着他埋头痛哭。 “阿策,记住,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一定去找一个卖梨花酒的人。” 萧策安抱着她,“阿苒,我们不会分开,就算是下辈子我也能找到你,爱上你。” 她本就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一晚上,宋木苒辗转难眠,脑袋里全是萧策安死在她面前的画面。 身后的男人似乎也没睡着,将她圈进怀里,扣着她的手,“阿苒,别担心,我们明日一定会成婚的。” 宋木苒往他怀里钻,萧策安坻着她的额头说:“我之前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到你嫁给别人,我去救你,但是最后还是死了。”他心有余悸的说:“好在那只是梦,你还在我身边,” 第91章 这种脏东西谁让你穿的? 只有宋木苒知道,那不是梦萧策安真的预测到了。 她紧紧抱住男人,埋头低应:“对,阿策,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 一早起来,萧策安已经不在了,今天成婚,宋木苒住在之前萧策安给她种了许多梨花树的院子,准备从这里上花轿,然后回萧府。 心中的焦虑感让她不禁的紧张起来,好在一切都还算顺利。 丫鬟们帮宋木苒穿上嫁衣,从头到脚都是萧策安精心准备的。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有些恍惚了。 过了今天,无论怎么,都值了。 她想得出神,完全没注意到十一进来了。 “姑娘。” “十一。” 十一上前把丫鬟手中的梳子夺来,亲手给她梳发。 “姑娘当真想好了吗?” 宋木苒有些不悦,“十一,我早就想好了,这些话不该再说了。” 十一手中的梳子一顿,下一秒宋木苒毫无防备的晕了过去。 “姑娘,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刚进屋的丫鬟看见这一幕,还没有来得及呼救就被十一制止住。 十一逼丫鬟把宋木苒的嫁衣穿上,还点了她的哑穴。 “别说话,姑娘不会出事,但你会死。”十一威胁她:“乖乖跟着我上花轿,你就能活,否则我现在杀了你!” 丫鬟不能说话,满眼泪水的点头。 院子里全是萧策安安排的人守着,可出嫁的新娘早就已经换了个人。 十一扶着新的“宋木苒”出院子,此刻府外接亲的队伍已经在门口等着。 萧策安骑在马上,见宋木苒出来,下意识的想下马,但还是忍住了。 不能急。 千浔匆匆忙忙跑过来提醒:“主子,魏军已经快到了。” 萧策安眉头一皱,回头看了一眼上轿的人,说:“按计划进行。” 谢怀川想杀他,不可能。 早在宋木苒来的时候,他便让人将胄洲附近连到漠北的人都给收过来。 四万对五万,他萧策安带的漠北将士没有带怕的。 更何况朝廷中会有坐不住的人的..... 随着唢呐吹起,花轿渐渐离开府门口朝着萧府去。 千浔没跟上队伍,因为十一没走。 刚才上花轿的人已经被她打晕,现在只要把姑娘送出王府,就能把她带走了。 “十一...你要走了吗?” 十一转头看见千浔的眼神,顿了一下。 “可以帮我准备一辆马车吗?姑娘送我一些东西,我想一块带走。” “外面很危险,要打仗了,你.....” “我要离开。”十一依旧冷冰冰的,直截了当的说。 见她要进府,千浔连忙同意,“我送你出城吧。” 十一想了一下,千浔是萧策安的人,有他在,出城更方便。 “好。” 千浔欣喜的去准备马车。 十一把宋木苒塞进箱子,让人搬上了马车。 千浔看见那箱子,下意识的顿了一下。 “这是什么?” 十一略显不悦,“这是姑娘给的东西,我不希望有人碰到。” 千浔伸过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坐上马车,千浔亲自驾车出城,临到城门口,被拦了下来。 十一紧握着手中的剑,下一秒马车就驶出了城。 马车刚出城,一阵喧闹的声音,从城门口响起。 “拦住那辆马车!” 十一闻言,下一秒就拔剑刺向千浔,千浔没反应过来,直接中剑掉下马车。 “抱歉。” 十一扬车快速离去,千浔又尝试跳上马车,下一秒就被十一一脚踹下。 马车飞快的离开城门口,与此同时萧策安骑着马飞快的赶来,看见十一,直接冲下来把人狠狠的打了一顿。 “人呢!” “什么?”千浔蒙了,他以为主子要杀十一! “你知不知道她把老子的女人带走了!我让你们看住王府,你们怎么看的?” 萧策安气得想杀人,但想到宋木苒还在,又跳上马背追人。 千浔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那箱子! 怎么会? 萧策安快疯了,居然让人将他的人从眼皮子下带走。 他早就怕出意外把王府派了许多人守着。 没想到最后被自己人给骗了。 “王爷,不能再去了,我们人不够,前方就是魏军。” 萧策安都看见马车了哪能停下。 “宋木苒!” 宋木苒在箱子里突然醒来,又是这种狭小的空间。 她好像听见萧策安的声音。 “阿策,萧策安!”她死劲的拍打着箱子。 马车飞入峡谷,萧策安还没有追上去,就被身后的人阻拦。 是千浔把他的马给射倒了。 萧策安重重的从马上摔下,千浔跑过来跪下。 “主子,不能去啊!有埋伏!” 萧策安一脚踹飞千浔,“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出征,随本王一同灭魏。” 峡谷上,谢怀川的人全部埋伏在山上。 马车飞快的驶过,看见不远处的魏兵,停了下来。 “皇上,人带回来了。” “苒儿。” 谢怀川跳下马背,快速的跑过去,他本以为十一不能完成,所以已经准备好攻城夺人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送过来了。 “苒儿!”谢怀川拉开帷幕,空空如也。 “人呢?” 下一秒马车底下的箱子传来响声。 宋木苒拼命拍打着,头都撞出血了。 看见谢怀川那一刻,心死了,一动不动的闭上眼。 谢怀川以为她被吓坏了,连忙伸手去抱她。 “别碰我!”宋木苒声嘶力竭的大喊。 这一次谢怀川没有同意,毫不犹豫的把人抱进怀里。 宋木苒在他怀里拼命的挣扎着。 “你放开我,别让我恨你!” 谢怀川将她松开,但依旧拽着她的手臂,“你跟我回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宋木苒失声痛哭。 “你难道让朕眼睁睁看着你和一个乱臣贼子成亲?” “他不是!”宋木苒越挣扎,男人拽得越紧,谢怀川看着她身上还穿着的红衣越发的刺眼。 将她拽进马车里,直接把她的衣服扯掉,“这种脏东西谁让你穿的?” 他双眼的通红的盯着宋木苒,“朕说了,你是朕的!” “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宋木苒反抗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他。 眼睁睁看着男人把她的身上的“脏”东西通通扯掉,她就这样没有余地的出现在男人面前。 谢怀川眼眸沉了一下,将她按在怀里,用自己的衣袍把人包裹起来。 “你若乖一些,朕可以让他多活一些日子,否则朕现在就让人攻城取他的首级。” “你疯了!那全城的百姓呢?” “我是疯了!”他捏着宋木苒的下巴,“从你离开朕的时候,从你要嫁给别人的时候!” “苒儿,你若想让他们死,朕可以成全。”他威胁道 “不过是乱臣贼子的百姓,他们拥护他,朕还杀不得吗?” 宋木苒能反驳什么?百姓是无关的,他们不在谁的立场,只是期盼一个好的明君罢了。 可谢怀川居然因为她要杀了他们。 她再挣扎,只会害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至于他们三人,结局早就注定了。但百姓是无辜的。 最后她服软了,“我跟你回去,你别杀他们。” 宋木苒身体发颤的缩成一团,被男人围得严严实实的。 谢怀川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刚才的戾气不复存在, 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伸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苒儿,别哭了,朕不会让人看见你的。” (大大们,可以给我来点书评吗?嘿嘿,厚脸皮) 第92章 他是不是碰了你这里,是不是? 他把宋木苒身上拔下来的脏东西扔出马车,让人取来他的衣裳给宋木苒穿上。 “乖,等回去了,朕让人给你送衣服过来。” 宋木苒不说话,她埋着头,努力平复心中突如其来的情绪。 谢怀川不顾她的想法把她的身上扒的干干净净,她真的害怕了。 马车外面突然传来声音:“皇上,安木王那边追过来了。” 谢怀川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沉声吩咐:“让沈世子带兵围守,其他余的撤退回京。” 就这样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去,宋木苒不说话,男人也不说话,一旦她想挣扎,谢怀川就圈着她,不要她走。 “苒儿,才不到一月,你就一点不想朕吗?朕日日夜夜想你,念你,你就这样不顾朕的想法和别的男人成婚?” 宋木苒没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成婚是她妄想的东西。 可偏偏被谢怀川毁了。 无声的沉默让男人感到痛苦,“说话,苒儿告诉朕,你难道一点都不爱朕了吗?” 他捏着宋木苒的下巴,让她不能逃避半分。 “当初是他们要我去换的药,我有什么错?我去了,嫁人,有什么错?” 谢怀川脸色一僵,“苒儿....朕不是在怪你,朕知道你委屈,现在朕来接你了,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她一口气闷得慌,剩下的全是呜咽声,谢怀川想把她搂紧一些,可低头这才发现她身上的暧昧痕迹。 她...... 他...... 他眼眸沉了下来,不顾宋木苒哭泣,直接吻了上去,滚烫的热气弥漫开来。 紧接着那人就在她的脖颈上狠狠的磨下一个印记。 还不够! 宋木苒挣扎着,男人依旧不肯放开她,热吻继续移动,他想要在她的身上每个地方都标记属于他的印记! “你放开我!呜呜呜....求你,别这样.....” “这里是在马车里。”外面的所有人都会听见。 宋木苒死劲的挣脱出一只手,然后重重的打在男人脸上。 几乎用了全部力气。 谢怀川擦了擦嘴角的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下一秒宋木苒倒在榻上,男人将她的四肢禁锢住,通红的双眼看着她。 将她身上的龙袍扯开,问她:“他碰了你这里是不是?” 宋木苒咬唇呜咽着,谢怀川的手还在移动,“他是不是也碰了这里?” “这里也是,对吗?” 他滚烫的眼泪此刻夺眶而出,愤懑的气息扑打出来。 “没关系,朕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就是发生了!”宋木苒提醒他,不要自欺欺人。 “住口!” 宋木苒还在说:“我已经不干净了,你还要这样的人做你的皇后?” “闭嘴!”谢怀川夹着她的下巴,不许她说话,“朕不许你说自己脏,你凭什么说自己?朕不仅要娶你,还要昭告天下, 苒儿,朕不想再听见你提起那个人,否则朕会生气的.....” 他眼泪落在宋木苒的脸上,像致命的毒药,像烧开的热水,把宋木苒快烫化了。 一阵喧闹过后,男人冷静下来,眼中的戾气渐渐消失殆尽,留下来的是无奈,是痛苦。 他放开了禁锢宋木苒的手,得了自由的瞬间,宋木苒下意识的不敢乱动。 再一睁眼,男人已经离开了马车..... 她抱成一团,今日的谢怀川太可怕了,像个噩梦,她可以接受他,但接受不了这样的他。 沉浸了许久,宋木苒把眼泪擦干净,既然那一天都要来,她为什么不过得好一些呢? 她若自暴自弃,让谁都难受。 有时候改变不了结局,就好好享受过程。 谢怀川固然有可怕的一幕,但只要她顺着他,就不会再发生刚才的事情。 一连着一夜,谢怀川都没有回来,宋木苒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谢怀川坐在旁边的马车里,一夜没合眼过。 他想不通,才隔了半月,宋木苒可以和别的男人成婚,就可以不爱他了。 那以前的那些算什么? “皇上,沈世子那边来报,安木王那边退兵了。” 谢怀川没有心思管那个男人的死活,死了更好,不过还不是时候。 他得要让萧策安活着的时候亲眼看见宋木苒嫁给他,成为他的皇后。 而他只是一个乱臣贼子,终究是配不上苒儿的。 “她怎么样了?” 皇上问的是谁,众人都知道。 “娘娘已经醒了,新送来的衣服娘娘已经换上”太监或许是想到什么,又说:“娘娘还问奴才说...” “什么?” “说皇上您去了哪里。” 男人闻言,顿时睁眼,拉开帷幕,“她当真问朕了?” 太监不敢有欺骗:“回皇上,娘娘确实问了。” 听见这番话,谢怀川脸上的阴翳瞬间消失不见,苒儿还是爱他的,只是分开的时间长了。 没关系,等回了宫,他们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 ...... 谢怀川没有直接回京,而是在中途的苏城停下。 从胄洲过来已经连夜赶路五日,回京按这个速度至少还需要几天。 既然已经想通了,宋木苒是会好好过的, “帮我问一下皇上,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太监在外面回应:“娘娘,皇上说了,您哪里都可以去,只是为了您的安危,需要派人保护您。” 宋木苒知道,谢怀川是怕她跑了。 不过无所谓,爱跟着随便跟,得了允许她就直接去了商街。 看见什么好看的,只要说一声,谢怀川都会给她买。 宋木苒走进一家玉饰店,她突然想起来那一次她给太子选礼物,萧策安以为她要给他买,当时高兴得不得了。 可现在买了他再也收不到了。 他用双剑,一把剑一个剑穗,犹豫了再三,宋木苒还是买了,回去做。 临了路过一家甜品铺子,她买了一些核桃酥。 店家见她家世不凡,提醒她:“这位贵人,您先尝尝甜不甜。” 万一不好吃,得罪了她这个贵人,那就完蛋了。 宋木苒尝了一口,不太甜,哽咽的说了一句:“甜,很好吃。” 店家松了口气,给宋木苒打包了一些。 逛累了,宋木苒就回马车,下面的人把她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了谢怀川。 他似乎比之前开心了许多,“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吃那东西。” “把她今天买的东西都给朕买一份过来。” 休息了半日,开始启程出发。 宋木苒再次看见谢怀川是在回长安那日。 进了城,马车突然停下来,宋木苒还没有反应过来,帷幕已经拉开。 谢怀川站在那里,对她伸手。 宋木苒顿了一下,把手伸过去,跟着他上了另外一辆马车,那马车富丽堂皇,四周镂空设计。 谢怀川就当着百姓的面,紧紧握着宋木苒的手。 皇宫,淑兰宫,突然传出一阵喧闹的声音。 “皇上真的把那个贱人带回来了?” “回娘娘,千真万确!” 李玉棠坐在殿上,静静的听着下面的妃嫔辱骂。 “娘娘,您当真同意皇上把那个妖女带回皇宫吗?” “自从皇上登基之后,这后宫的妃嫔们没有一个见到过皇上。” 李玉棠能不知道吗? 封后大典一拖再拖,先前因为先帝过世还没有举行,可现在他把那个女人又带回来了。 难道当真不把他们李家放在眼里了? 第93章 我只是想让我的妻子活着 宋木苒看见这些景象,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谢怀川下意识地瞥过她的脸颊,随后紧握住她的手:“苒儿,开心一些,朕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朕打算娶你做皇后。” 宋木苒脸色一僵,有了反应的看向他:“你难道不怕那些人骂你是昏君,骂我是妖女吗?” 男人笑容一淡,伸手抱住她的肩膀,“苒儿,你嫁给朕,不会有人骂你。” 宋木苒觉得他疯了,可那又怎样,他或许早就疯了吧。 “那李家人你打算怎么处置呢?” 宋木苒突然主动与他说话,谢怀川有些意外,“放心,他们很快就会向你赎罪。” 宋木苒不会忘记,上一次她差点被活活在棺材里窒息而死。 都是李家的功劳。 进了皇宫,谢怀川把宋木苒带去了长生殿,她不想去那里。 “我可以换一个别的地方住吗?”她问道。 谢怀川巴不得她多提点要求。 “好,那就住荣华宫,那里离朕的寝宫最近,方便朕去看你。” 宋木苒但凡想松手,男人又会贴上来,像膏药一样。 “我不会嫁给一个有其他女人的男人,这你也能做到?” 谢怀川以为她在吃醋,哄道:“苒儿,朕从始至终都只爱你一个,即便你走了,朕也从来没有去过后宫,你若不想,等成婚以后,朕再把她们都解散回家。” 宋木苒还能说什么? 算算日子,萧策安估计正在准备造反吧。 若他打入皇宫,那么就是他们的死期。 谢怀川领着她刚到荣华宫门口,一个侍卫匆匆来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男人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苒儿,你乖一些,回宫等着,朕处理完了,就来看你。” 说完,他就离开,人是走了,但宋木苒身边还跟了一群宫女,太监。 宋木苒动一下,他们就跟一步。 “我可以去御花园转转吗?” 几个宫女太监四目相对,最后一个懂事的宫女领着她去了御花园。 说实话,有时候看看风景确实能放松心情。 如今已经快接近秋分时节,御花园的桂花开得极好,香气馥郁。 旁边的宫女见此情景,小声提醒:“娘娘,皇上最爱吃的便是桂花糕。” 宋木苒听出来,她们是想让她准备桂花糕吗? “我不会做。”她笑笑。 “娘娘若是想学,奴婢可以教您,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或许是觉得还不够,那宫女又说:“皇上很少像今日这样高兴,除了娘娘您在的时候。” 宋木苒不知道说什么,她与他们这样纠缠,或许是上一辈子的恩怨吧。 “那我们采一些回去,待会儿你教我。”宋木苒松口,让几个小太监去摘花。 反正怎么样都是过,让谢怀川高兴一些,他也能自由一些。 否则宋木苒觉得,若是他发起疯来,只怕会把她囚禁在宫里。 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大胆!谁让你们采这些花的?” 宋木苒回头一看,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身红衣。 宋木苒竟觉得这女子与她有几分相似。 这一身妆容,不就是她进宫见谢怀川时穿的模样吗? 对面的女人在她身上不停的打量,很快得出结论,“你就是皇上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女人旁边的宫女提醒:“大胆,见到我们周贵人,还不过来拜见。” 宋木苒还是站着不动,刚要说些什么,谢怀川的声音就突然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皇上!”那周贵人看见谢怀川连忙行礼。 谢怀川目光落在宋木苒身上,朝她走过来,“她为难你了?” 女人拧着手帕盯着宋木苒,满脸的担忧,她刚才也只不过想让她行礼,什么都没做,那女人会不会报复她? “没有,这位娘娘只是路过,问我是谁。” 宋木苒不想和这些妃子有什么交集,能避则避。 谢怀川盯着她手里的桂花枝,旁边的宫女提醒,“皇上,娘娘准备采些桂花给您做桂花糕呢!” 男人听这话,眼睛亮了起来,紧紧的扣着她的手指,“她说的是真的?” 宋木苒点点头。 “苒儿。”谢怀川突然一把将她抱住:“你怎么知道朕喜欢吃桂花糕。” “没关系,怎么知道的都无妨,朕很高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朕以为你不想理朕, 朕这些天都过得不好,每日都想与你说话,可是又怕你生朕的气。” 这个男人现在高兴得像个小孩子,和之前那个男人完全不一样。 “朕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朕打算昭告天下,半月以后娶你。” 宋木苒一顿,“这么快?” “快吗?若是可以,朕想三日后就娶你。” 但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只是等到半月以后。 见她没有太大反应,男人脸色顿时暗沉下来。 “你难道就这么不想嫁给朕吗?” “你还想着别的男人?” “朕不许!”谢怀川心急的夹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苒儿,记住朕的话,你只能是朕的女人,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我在进宫那一刻早就没有想了。” 她语气平淡,一点儿也不像假的。 “那你为什么不笑?” “我就是还没有缓过来,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说到这里宋木苒突然眼红起来,下一秒一口鲜血吐出来,晕了过去。 “苒儿!” 谢怀川抱着人快速的离开,“传太医!” 一旁的周贵人挺无语的,皇上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但她又气不过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对一个女子这样,他们还说皇上喜欢穿红衣的女人,根本不是! 气死她了..... ....... “如何?” 太医满头的汗:“皇上,和以前一样,娘娘时日无多,先前兴许是靠什么药物控制住,所以没有发作。 可现在没有那药,娘娘就撑不住了。” “是中那毒的原因吗?” 太医解释:“皇上之前取来那蛊虫,若是真是那毒,试试或许可以帮娘娘解毒。” “那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刀拿过来!”谢怀川催促着。 “皇上,龙体要紧啊!”太医提醒:“娘娘本就时日无多.....” “够了!朕不是要你们说这些废话!” 太医取了匕首,谢怀川毫不犹豫就扎进自己的胸口取血。 一碗的鲜血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宋木苒醒来的时候,男人就坐在她身边,见她醒来,当即就给她喂药。 “苒儿,你醒了,朕喂你喝药,喝了药,那很快就好了。” 宋木苒以为是什么难喝的中药,可当看见谢怀川端过来的碗时,顿时吓一跳。 “这是什么,这不是药,这是血!”宋木苒不可能闻错:“哪里来的血?” 一旁的人忙跪下,不说话。 宋木苒问他:“哪里来的?” 她伸手过来,想要把男人手里的东西给扔掉,却他拦住了手。 “苒儿,听话,喝了它,你的毒就可以解了。”他无奈的说。 “我没有中毒!谢怀川我告诉过你,我没有中毒、你疯了吗?” 居然要她喝他的血! 她伸手一把扯开男人的衣服,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她的眼前,即便用厚厚的绢布裹着,那鲜血还是透了出来。 “我很清醒,我只是想让我的妻子活着!”他一把按住宋木苒的下巴,想让她把药喝下去。 第94章 我会嫁给你 “不要!”宋木苒抬手将碗打翻。 满满的心头血最后全部撒在两人的衣服上,宋木苒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你清醒一点我没有中毒,我自小就活不过二十岁!” “不可能,不可能!”男人好似发疯的瞪着她,“取刀来,你喝了那解药就好了,苒儿。” “听话,你必须喝,喝完你就好了。” 他发了疯的似的拿匕首就要取血,宋木苒扯下头簪刺向自己的脖颈,威胁,“不要逼我!” “苒儿!”谢怀川似是恐慌的扔掉匕首,靠近她。 “你别过来!你让他们都出去!”宋木苒歇斯底里的命令着。 “苒儿,你别生气,别冲动,朕让他们走!” 他一边哀求,一边试着靠近宋木苒。 “都给朕滚出去!今晚的事情谁若传出......”他声音阴翳带着威慑力,殿内的众人纷纷跪着离开了大殿。 “苒儿,你快拿开,别伤了自己....”男人通红的双眼委屈巴巴的看着她,脸上有些举手无措,又带着恐慌。 他怕,他真的怕宋木苒会这么做。 “苒儿......”他猛得伸手过来将宋木苒手中的东西夺走,紧紧的将她抱紧,像是要融入骨血当中。 无论宋木苒怎么挣扎,他都不放手,哪怕那剜心之痛。 宋木苒气愤,恐惧的咬在他的脖颈上,饶是如此,男人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抱得紧紧的,任由她将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咬了,苒儿就不生气了..... “苒儿,朕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他不停的道歉,心口的痛比肉体的痛还要难受。 他一哭,宋木苒就会心软,她心软这个男人像疯子一样为她取血解毒。 轻轻的呜咽声响起,谢怀川慌了神,“苒儿,朕真的错了,你看看朕,好不好?” 他轻轻托起宋木苒的头,两额相坻,宋木苒的目光落在那红红的绢布上,她抬起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男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很疼吧,让太医来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都溢出来了。” 她突然的平静,让谢怀川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握着她的手:“不疼,苒儿,你帮我包扎好不好?” 男人突然像只受伤的小狗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宋木苒,仿佛在祈求她的怜爱。 或许只有他受伤了,苒儿才会真正的关心他。 “你别动,我去取药过来。” 宋木苒努力平复自己情绪,去取来药和绢布替他包扎。 带着血色的绢布扯掉,露出那狰狞的伤口,他是直接用刀刺进去。 宋木苒看着,如何能忍受得住? “你怎么这么傻?” “别哭了,苒儿。” 她一哭,谢怀川的心疼得厉害,连忙伸手帮她擦眼泪,“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朕也会救你的。” 宋木苒抽泣了一下,“我这不是中毒,是我根本活不过二十岁,你别再这么伤害自己了,明白吗?” “那你别生朕的气,可好?”他眼中又恢复的以往的柔情,相比之下,他那双眼睛红红的,看着更让人心疼。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因为你不相信我,伤害自己,你明白吗?” 谢怀川闻言,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苒儿是在意他,所以才会为他流眼泪。 “我不做了,以后都听你的,好吗?” 宋木苒点点头,认真的帮他包扎完,整个过程,男人炙热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从回来就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那香露,这个男人还那么爱她。 可这样的爱太满了,她有些承受不住,但是若是她不应,男人就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宋木苒提醒他。 “苒儿,你要去哪里?” 宋木苒低着头,看了看身上的一身血。 男人瞬间明白过来,伸手去牵她:“去温泉宫吧,哪里方便,多泡泡,对你身子好。” “好。”宋木苒依着他。 “苒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朕的气,你....没有以前爱笑了。”谢怀川时不时歪头的观察她的神色。 “只要你不再为了我的命,做那些糊涂的事情,我会高兴的。” “阿舟,答应我,别再做这种傻事了,我会嫁给你的。”宋木苒安抚她。 “苒儿.....”男人好似做梦的一脸惊讶,“你....你真的答应嫁给朕了?” 她还有选择吗? “只要你不骗我,阿舟,答应我,好吗?” “好,好,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男人满怀欣喜的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又吻。 到了温泉宫,宋木苒就去池里泡温泉,谢怀川坐在外殿,太医进殿回禀。 “皇上,若真的如娘娘所说,也不无可能。”谢怀川脸色发白的撑着额头,“有什么延寿之法吗?” 太医跪地解释:“皇上,普通的医术有关延年益寿都只是药补,除了此类,那就是道家的丹术,可那种炼丹之法早就随昔日的北冥国一起消失了。” “派人去找,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尽可能的给朕找来。” 只要找到炼丹之术,他就可以给苒儿炼丹续命。 ...... 翌日。 “娘娘,皇上让奴才过来告知您一声,晚上皇上会来接您,去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 这么突然? 昨夜谢怀川并没有与她在一块,而是回长生殿了。 也不知萧策安他们那边如何,照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要成婚了。 旁晚,宋木苒坐在梳妆镜前想事情想得投入,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人已经换成了别人。 直到那股幽兰香传来,她才回过头,“皇上是何时过来的?” “你想得太投入,才没有察觉到朕。”他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问:“在想什么?” “在想太后娘娘寿宴,我什么都没准备,会不会不太好?” 谢怀川微微一笑,安抚她:“不必担心,朕给你准备好.....” 他突然咳嗽了一下,胸口顿时扯痛了起来。 “皇上,你.....” “没事,朕没事。”宋木苒关心他,他比什么都高兴。 “记得之前在小院时候,朕也是这样给的梳发的,朕是第一次给女子梳发,你也会是朕唯一一个梳发的女子。” “皇上梳发很好看,我很喜欢。”宋木苒夸赞他。 男人像个小孩子一样,顿时压抑不住的笑得更盛,只是他因为受伤的缘故,脸上沧桑了许多。 宋木苒是想通了,只要他不乱来了,这半年她就这样好好的过挺好的,终归谢怀川是真心待她的。 她现在也无力改变什么,若是想救人,除了等到系统说的那一日,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到了太后寿宴上,宋木苒提前告诉过她,不要让她太过显眼。 原本这个男人是要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最后百般无奈之下,还是同意了她。 宋木苒坐在殿下,规矩的跟着众人给太后娘娘敬酒。 在场的都是皇亲国戚,许多双眼睛都盯着她这里看。 她也明白她们容不下她,可她有什么办法?她一个将死之人。 好在太后是个明事理的,并没有说她任何不对,开开心心的接受了谢怀川帮她准备的谢礼。 一杯酒刚饮下不久,宋木苒就感觉有些醉意,兴许是这酒烈的原因,让她还有些热。 她让人回禀了皇上,由皇上亲自派人送回了荣华宫。 走到荣华宫门口,宋木苒就发现不太对劲了,她顿时无力的软了下去。 “娘娘!娘娘!快传太医!” 宋木苒难受的唤了一声:“别告诉皇上。” 这种情况,她应该是被下药了,要是让谢怀川知道,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跑过来。 等进入殿中的时候,宋木苒全身发烫,她死死的拽着被子,忍住不发出声音。 太医不敢上前,只能去把谢怀川叫来。 “苒儿!” 谢怀川急忙把床上的人抱起来,碰到滚烫的肌肤让他顿时慌了神。 而突然传来的冰凉之感,让女人像个饥渴的鱼一样,缠上他的的脖颈。 “好难受.....我好难受.....” 第95章 他想要她,发了疯想要她 “她怎么回事?” “皇上,娘娘可能中了情\/药。” 太医不敢抬头,只能透过手帕替她诊脉。 饶是如此,帐中的人已经神智不清,难受的拉扯着自己,嘴里难耐的发出声音。 谢怀川面对这种情况是生气的,他不想让人听见她的声音,猛的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声音彻底吞没。 太医在外面捏了把汗,不敢出发一点声音, 谢怀川控制着她的手,不让她再扯自己的衣服,可宋木苒觉得眼前这个人在折磨她,为什么不给她。 她好难受,很痛苦。 “皇上娘娘中的乃是最重的情思绕,这药不是普通的药,而是花楼里一些常用来供人玩乐的东西,此药,药性极强,即便解了,也会对身体有伤害, 中药之人会陷入梦境中,神志恍惚,若是不解可能会直接变得疯傻!” “愣着做什么?去给她配置解药。”他就算爱她,也不会这种时候对她做这种事情的。 太医捏了把汗,皇上对娘娘如此用情至深,又何必在寻它法呢? “皇上,此药,一是寻鱼水之欢,二是在寒水之中浸泡,然后发泄出来。” “寒水,她身子如今这样,她如何受得了?” 谢怀川陷入了痛苦之中,他紧紧锢住宋木苒作乱的手。 因为没有得到疏解,让她崩溃难忍的抽泣着。 “给我....阿策....” “阿策.....” 谢怀川听见她念着旁人之时,瞬间崩溃的捏着她的脸。 “看着我,我是谁?” “阿策......”宋木苒不清醒的往他的身上扯,男人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咬在她的唇上。 她像是得到短暂的救赎一样,缠着她。 “给.....我........” 她呜咽的样子,谢怀川黑着脸将被子扯开,她便被压在床榻上。 “皇上,即便不行鱼水,也可用其他的方式缓解....” “去取来!” 不过一会儿,太监取来锦盒,谢怀川看着锦盒里的东西,痛苦的拿起来。 他想要她,发了疯想要她,可他怕了。 他怕宋木苒恨他。 “有没有能让人忘记过去的药?去给朕取来。” 只要让她忘记过去,她会像以前一样爱上他的。 冰冷的感觉让宋木苒逐渐清醒过来,饶是如此,谢怀川还是足足要了她三次。 直到她软绵绵的躺在自己的怀里,他把太医给的药,一点点喂她喝下。 捏住她的下巴不停问她。 “告诉我,我是谁?” 宋木苒半梦半醒的看见那双影:“皇....上...” “记住了,苒儿,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朕的!” 除了他,宋木苒不需要再记住别的人。 在她缓解的时候,他又要了一次,直到她彻底昏睡过去,才抱着睡着的人去清醒干净。 那冰水兜兜转转还是被他自己用了。 他恨宋木苒爱的是别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明明她以前爱的是自己,可饶是如此他又舍不得伤害她。 想让她爱,又怕她恨。 不过都无所谓了,从今以后,她只需要记住他就好了。 外殿里,侍卫将查到的消息送过来回禀。 “皇上,下药的,是一个才人,但属下查到她身边的太监和李家那位宫里的人有来往,可那些人都咬舌自尽,死活不认。” 听见又是李家,谢怀川将手中的毛笔瞬间捏成两节。 “漠北那边如何?” “回皇上,探子来报,李将军自您登基以后,一直暗中与其他部落勾结,不过现在安木王的大军已经攻打过去。” “用不了多久,漠北就要被攻破!” 侍卫顿了一下:“皇上,李家那边.....” “传旨下去,李家通敌叛国,明日午时,满门抄斩!” “另外昭告天下,一月之后朕与皇后举行大婚。” ..... 宋木苒刚醒过来,一只手就突然把她捞进怀里。 “苒儿,你醒了。” 宋木苒突然一惊,猛的推开男人:“你是谁?” “苒儿,你忘记了吗?是朕,你是朕的皇后,你可是又睡糊涂了?” 宋木苒按着脑袋,她感觉自己忘记很多事情。 “我.....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苒儿。”男人上前把她抱住:“苒儿,你前些日子受了伤,什么都记不得了,你若想知道,朕可以讲给你听。” 宋木苒看着眼前的男人,自称皇上,她怎么会嫁给当今皇上? 但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好,似乎很在意她。 “我.....我衣服怎么回事?”她怎么一件衣服都没穿? 还有身体上的感觉,难道他们昨晚? 可她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 “苒儿,昨晚你被人吓了药,朕发现时候已经晚了,你不会怪朕吧?” 都发生了她能说什么,而且是给她解药,既然他们是夫妻,这种事情不应该正常不过了吧。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怀川摸着她的脑袋,“那你想知道什么,朕把以前的事情告诉你。” 宋木苒听完以后,脑袋还是乱的。 “皇上,你说那安木王把我拐走了,还逼我嫁给他?” 谢怀川闻言,突然流着眼泪的上前抱住宋木苒:“苒儿,对不起,是朕当时大意了,才让那贼子得逞。” 他怎么堂堂一个男人,这么爱哭? 宋木苒下意识的推开他,刚好碰到他心口,男人吃痛了一声。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宋木苒连忙拉开男人的里衣,之前男人说的,她没什么感觉,但是他受伤,她心里能感觉得到,她对这个男人应该是很在意的。 毕竟知道他受伤,心口会莫名的闷闷的。 “朕没事,只是前几日遇到刺客,苒儿,别担心,你身上还难受吗?” 提到这个,宋木苒才注意到她什么都没有的出现在男人面前。 “皇上!”她害羞的用被子捂住,脸颊红彤彤的像苹果一样。 谢怀川看着她这样,心里越发欣喜,苒儿又回来了。 她本该只爱他一个人。 “苒儿,害羞了?”他伸手将人拽进怀中,搂着她,“别担心,朕与你是夫妻,夫妻之间有什么很正常。” (谢谢大大们的打赏!!!) 第96章 宋木苒,我来接你回家! 宋木苒觉得这个男人好温柔呀,明明是皇上,却百依百顺的依着她。 “朕让人过来帮你更衣,待会儿带你去看一个东西。” 说完,男人就温柔的在她额头上一吻,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宋木苒换完衣服,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无论是哪里都不舒服,心口闷闷的,身子兴许是昨晚磨得久了,让她有些痛。 到底是谁给她下的药,刚才皇上没有告诉她,她想问问。 谢怀川坐在殿外等着她过来用膳。 “苒儿,快过来。” 宋木苒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可以传太医吗?待会儿。” “你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宋木苒立马就红了脸,贴着男人耳朵说了一句。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抱歉,苒儿,朕昨晚太放肆了,待会儿让太医送些药过来。” “我感觉脑袋有点晕,心口闷闷的,总感觉有什么大事情忘记了。” 男人眼眸沉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清明,将她搂紧:“苒儿,你忘记的大事就是陪朕了,你这些日子以后因为受到惊吓,朕都没看见你笑,若不是因为有人给你下药,朕都不敢抱你。” 他说话时,眼睛含泪,快要哭了。 宋木苒下意识的笑了:“你怎么这么爱哭啊,是水做的吗?” 你怎么这么爱哭啊?是水做的吗? 这句话好像她以前说过,一时回想,脑袋里突然不停的出现这句话,脑袋里渐渐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谁?”宋木苒难耐的捂着头,“头好难受,想不起来。” “苒儿!”谢怀川,又慌又怕,既怕她想起来,又担心她这样难受。 “苒儿,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若想知道,朕都告诉你。” 宋木苒不再冥想,握着他的手问:“皇上,我记忆里有个声音也说过刚才那句话,他...是谁我想不起来了。” “苒儿,你都是朕的皇后了,还要想别的男人吗?”谢怀川不悦的松开她的手。 宋木苒又开始头疼得厉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现在脑袋里。 她捂着脑袋难受的瘫倒在地上,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苒儿!” 谢怀川没想过要她这么难受,可她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些不好的回忆呢? “不是说按时服用那药,就可以忘记以前的事情吗?为什么才不过半日,她就这样痛苦?” “皇上!”太医连忙解释:“是药总会有解,更何况有些东西在记忆深处,娘娘若是突然想起来也属正常。” “为什么!宋木苒,你为什么什么都记不得了还在想他?”谢怀川崩溃的握着她的手,愤懑,不甘,让他的心比往日更加痛苦。 明明他们本该幸福的,可如今却因为别人什么都变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昨晚没有要了她。 倘若得不到她的爱,得到她的恨也比什么都没有好。 他双目失泪的看着榻上的人,手指从额头滑过,落到那红晕的唇上。 正要吻下时,床榻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 宋木苒好似恐慌的往后躲。 男人的气息窒息了一下,“苒儿,你头还疼吗?” 即便他恢复以往的温柔,榻上的人,依旧警惕的看着他。 让他心里慌张的问出那句话:“你都想起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宋木苒记得了,她好似做了一个梦,可身体的所有感觉都让她知道,她和谢怀川发生了什么。 可她更在意的是为什么要给她吃忘记过去的药。 “你为什么要让我忘记过去,那些都是我的回忆!为什么?”宋木苒继续质问他。 男人崩溃但又强制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什么?苒儿,你说为什么?昨日你向朕要了一次又一次,可偏偏叫的却是别的男人。 朕到底做错了什么?” 宋木苒泪如雨下,哽咽的说:“不,是我的错,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谢怀川。” “那又怎么样?我早就知道了。”他失笑了一声:“从朕爱上你的时候,这些都不重要了。 苒儿,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我宁愿被你利用, 你可以再利用我一辈子,好吗?” 他伸手过去抓住宋木苒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明明是最温暖不过的动作,此刻却冷得刺骨。 “你难道要让朕疯掉,让朕逼你恨朕吗?” “什么?”宋木苒眼神一顿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缓缓的向她靠近,带着巨大的威慑力将她圈在怀里,“苒儿,朕的耐心不多,你这样,朕真的会失控的.....” 未等宋木苒反应过来,男人如同失魂一般离开了床榻,离开了内殿。 宋木苒在想,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 几日之后,漠北被萧策安拿下,本是准备一月的时间前往长安城。 直到收到京中密信。 “主子,魏帝突然把和帝后的婚期提前,就改到半月以后!” 萧策安将密信捏着粉碎,“传令下去,全军提前出发,直奔京城。” “主子!漠北暂时未稳,您这样过去恐怕有埋伏!” “那又如何?”他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人成婚? 自从那日宋木苒就没有再见过谢怀川,如此平静的过了半月,接近婚期。 宋木苒就越加的感觉困乏,这几日有时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候长。 睡觉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身边有人,想必是皇上。 大婚前一日,宋木苒在睡梦中醒来,却发现身后躺着的谢怀川。 这些日子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每日半夜过来,天亮时走。 整整半月他们二人并未说一句话。 她不过是轻轻动了一下手,身后的人突然睁开眼了。 “苒儿。”谢怀川好似怕被抛弃的抱紧她,埋在她的肩头哭泣,“朕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这些日子朕每日每夜都在反省。” “朕知道你心里有人,不该给你吃药,如今我们快成婚了。”他抽泣了一下说:“你若忘不了,朕便陪着你,他只要待在他该待的地方,朕可以留他一命。” 宋木苒知道他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们的结局早就注定了,萧策安会来,他会死。 想到这里,宋木苒内心竟有些害怕,她害怕自己不敢面对他的死亡。 一夜无眠,直到谢怀川离开,宋木苒才睁开眼。 宫女们按照规定给她穿上嫁衣,凤冠霞帔。 谢怀川看着被宫女拥护着出殿的人,几乎失了神。 苒儿总算是他的了,或许她本该是他的。 他可以给她的是天下最尊贵的身份,而那个乱臣贼子却不能做到。 大殿之外,谢怀川牵着她的手缓缓走上高台,而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赶来禀告。 “报!皇上,安木王带着一群士兵直冲皇宫,正往大殿赶来!” 宋木苒下意识的回头,却被谢怀川紧紧抓着手,“苒儿,今日是我们的大婚,别再想其他的。” “朕要让他知道,只有朕才能保护好你!” “你故意放他进来的?”宋木苒抬眼质问他。 男人脸上依旧满含温柔,“苒儿,朕之前做了个梦,梦见那萧子带着人造反,在你和朕的大婚上把你抢走。 如今朕和你大婚,朕想看看,有朕在,他如何能做到!” 梦罢了,左右不了他的结局。 宋木苒被迫拽上高台,此刻萧策安带着一部分士兵杀入正殿外。 他满身血迹,看着高台上穿着凤冠霞帔的女子,那是他的妻子。 “宋木苒!我来接你回家!” (手要断了,今天三更!!!谢谢宝子喜欢,爱你们,我会努力把它写完的,然后可能明天就要写上一世的剧情了,大家可以期待一下,这一世的许多东西都会在上一世出现,然后这一世还没有结束,得把上一世的写完,然后才能回到这一世!!【最后再重复一遍啦,女主洁的问题不考虑,男主们都是洁的!】 系统告诉女主,萧的结局的,所以女主和系统达成协议得到一个回到上一世的救赎机会!) 第97章 前世1 看着台下冲过来的男人,谢怀川死死的拽着宋木苒的手,“苒儿,朕给过他机会了,跟朕走!” “不要,我不走!”宋木苒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萧策安你快走吧,我求你!” 别过来,别死! 无数的禁卫军向他们拥过来。 高台之上,谢怀川禁锢着宋木苒,“宋木苒,朕给过他机会了!” “不要!不要!”宋木苒拦住他下令的手,下一秒她就被拽进大殿。 “大婚继续!” 谢怀川压着她,迫使殿内的人宣读完圣旨。 而大殿外不断有厮杀的声音传出来。 想到萧策安会死在她的面前,宋木苒彻底崩溃了。 她做不到与别人成婚的同时让他死去。 她挣开束缚,往外跑。 “宋木苒你回来!” 谢怀川伸出的手再次扑空,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子抛弃他。 宋木苒捡起地上的佩剑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赶过来的男人。 此刻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宿主大大,把剑进他的心口,这是唯一的机会!快。】 谢怀川以为她要自戕,吓得不敢再乱动。 “苒儿,听话,把剑放下。” 宋木苒举着佩剑,男人一点点的向她靠近,抓住她的手,将她在怀里。 下一瞬,宋木苒手中的剑刺进他的胸膛。 “对不起,,阿舟,对不起!” 她无奈的推开中剑的男人,跑向殿外。 “不,不要!宋木苒,你回来!”谢怀川发了疯的不顾胸口的伤,追了出去。 高台之上,宋木苒眼睁睁看着萧策安被数人围攻。 唰! 她未来得及走到他的面前,数把长枪穿进了萧策安的身体。 “阿策!” 突然飞过来的飞箭射到了宋木苒的脚下。 谢怀川连忙阻止:“住手!不要放箭!” “皇上!” 众人在谢怀川倒下的瞬间,大喊着:“此女伤了皇上,快把她拿下。” “阿策!” 萧策安奋力的朝宋木苒走去,在即将靠近的时候,无力的倒了下去。 “阿苒.........” “阿策”宋木苒跪倒在他的面前,下一秒不顾后果的靠近他。 尖锐的长枪穿过她的身体,此刻她是和他在一起的。 “不,不.....”萧策安口吐鲜血,想要伸手推开她,却再也使不出力气。 宋木苒含笑的捧着他的脸庞,轻轻一吻,“阿策,我会在种满梨花的树下,埋很多很多梨花酒等你回家。” “阿苒.......”你怎么这么傻? 他用尽一口气都未能将那句:我为你而生,即便再次轮回,我也能找到你,爱上你..... 沈蕴刚处理完宫外的叛贼,赶过来看见的便是奄奄一息的宋木苒。 “苒苒!”他把宋木苒抱进怀里,“你怎么这么傻?” 宋木苒微微张口,沈蕴俯身下去倾听,“对.....不...起.......” “宋木苒,你醒来,谁要你的对不起,我去给你找太医,你别睡好不好?” 沈蕴泪流满面的抱起满身鲜血的人离开。 秋雨绵绵,骤然来袭,将整个皇宫洗刷干净。 宋木苒再一睁眼,发现自己在一个漆黑的地方。 四周逐渐发亮,最后她又回到了皇宫。 灵魂在半空游荡。 她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内,谢怀川躺在榻上,数位太医进进出出。 再一眨眼,她又看见沈蕴将她的身体带回家,回到他们初见的那个院子。 她说话,下一秒又看见云从神医从乱葬岗将萧策安的身体带走。 她迫切地想要说话,却被系统卷入黑暗之中,回到了上一世...... 阅读指南: 提醒:谢怀川没死,算是陷入梦魇,主要是宋木苒死了回过去把萧策安救回来,改变他的死亡命格。 宋木苒——姜苒, 萧策安——宋祈君, 谢怀川——江淮玉 沈蕴——方令舟 女主背景:北冥开国元勋后代,将军之女,姜家遗孤,小时候被宋祈君带回宋家养大。 宋祈君:侯府第三子,又叫宋三郎,北冥的武威将军,姜苒的无血缘关系的小叔叔。 性格:沉稳,占有欲强,征服欲强,儒雅,禁欲,狼系。 方令舟:侯府小姐的遗孤,父亲不祥,养在宋家,与女主表面关系为表兄妹。(有隐藏身份) 宋祈君与方令舟是叔侄。 性格:鹿系,温和,稳重,缺爱, 江淮玉:北冥七皇子 性格:桀骜,心思复杂,病娇,占有欲超强,白切黑,缺爱, 之前说过,君夺臣妻(方与江),白月光战死复生回来追妻的戏份。(宋与江) 雷:1.江淮玉比谢怀川狠,他从小到大过得很惨,所以极其缺爱,缺安全感,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 2.前期宋和女主碍于叔侄关系,感情发展更多的是在生活细节上相互试探。 3.第三点还没有想到,再有,再补充吧! 第98章 洗洗脑子吧,蠢货 “姜苒,你应该清楚,以你现在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本殿下!” 男人看着姜苒面无表情的样子,以为她被吓着了,又继续说:“本殿下知道你爱慕本殿下,但是本殿下的皇妃只会是莹莹,你若识时务,就去退找皇爷爷退婚。” 一阵刺耳的声音让姜苒怔了好一会儿。 疑惑的抬头,眼前这张自傲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江南尘? “我这不是在与你商量,而是通知你!”男人威胁道。 姜苒闻言,回过神来,今日她受邀来参加太后娘娘举办的开春宴,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与她自小订婚的四皇子江南尘。 江南尘与她有婚约却和她的表姐勾搭一块,着实让她恶心。 姜苒努力克制情绪,沉了口气问他:“你说什么?” 江南尘以为她在不懂装懂,随即嘴角上扬:“姜苒,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姜苒一脸茫然,凝眉看着眼前这个狗男人。 见她还在装,江南尘满脸高傲的说:“你不就是喜欢我嘛,装什么装,再装下去有什么意思?本殿下在京中,有许多贵女排着队的要嫁给我,也就是你命好,否则.....” 再排个八百年,他江南尘都不稀罕,姜苒虽然长得不错,但终归是深闺女子,又是孤女,着实配不上他。 啪! 姜苒嗤笑一声:“是谁告诉你,我心悦你的?宋莹莹?” 她眼神充满鄙夷的在江南尘身上一扫而过,不屑道:“你虽是皇子,但一无功绩,二无战绩,读书垫底,武功垫底,只能靠贵妃娘娘,你到底自信从何而来?” “再说长相,你长相也就一般般,那长居楼的小倌拉出来一个,哪个不比你好?” “姜苒!你敢羞辱本殿下?”男人面目狰狞的看着她,刚想抬手反击,又收了回去。 “想逼我动手打你,然后你就可以去皇爷爷面前告状?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实在无——” 啪! 姜苒一巴掌打过去,“江南尘,你哪里来的自以为是与我说话?想退婚去找皇上下旨,找我搬弄是非,算什么东西?” 江南尘怒发冲冠的指着姜苒的鼻子,“你个毒妇,你敢打我?!你......” “你别以为有皇爷爷在,我就不敢动你,等着,等本殿下做了太子,有你好看!” 江南尘仗着自己的母妃李贵妃在后宫得圣宠,加上前些日子三皇子治水有失导致数千百姓流离失所,皇上大怒降罪三皇子。 眼下最有机会得太子之位的便是他四皇子和淑贵妃的五皇子。 但李贵妃如今代掌凤印,只要封为皇后,江南尘就是太子,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的趁着太后举办宴会,把她单独叫到一边恐吓威胁。 想到这里,她轻叹一口气,目光落到毫无波澜,却浮起细微冰霜的湖,嘴角逐渐上扬。 “你江南尘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成亲?” 江南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下一瞬,他却被人一脚踹到胸口,呆傻般的掉入冰冷的湖水中。 姜苒收了脚,心情舒畅的看着湖水中挣扎的狗。 “好好在湖水里洗洗脑子吧,蠢货!” 说完,面色平淡的沿着双月湖往宴会方向去,这里的人都被江南尘支走,一时半会来不了,他可以好好洗洗脑子。 走到湖边拐角,突然撞到一个男人,面若桃花,宛若谪仙。 身上穿的是皇子才能穿的蟒袍,他是哪位皇子? 她以前好像从未见过。 而且这男人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刚才她把人踢下水,岂不是被发现了。 完了完了! 姜苒脸色顿时惨白了些许,故作镇定,“你都....看见了?” 男人拧一拧眉,“看见了,你把四哥踹下了水。” 姜苒:“.......” 正当她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时候,男人又说:“不必担心,话我都听见了,四哥识人不清,对姜小姐你多加诽谤.....” 后面的他没在说,姜苒也明白。 “那你待会儿....”她继续试探。 男人微微一笑:“姜小姐,你我并没有见过。” 说完,他便径直的从姜苒身边走过去。 看见男人离开的背影,姜苒才松了口气。 突然一个焦急的声音从旁边的廊上传来。 姜苒不看一眼,便知道这是她的丫鬟茶雾,“小姐,总算找到您了,您刚才不是和四皇子在一块吗?” “茶雾,我们先回宴席,此事说来话长。” 江南尘想死,她就送他一程。 回到宴会,姜苒径直走到太后面前,跪下。 “太后娘娘” “四殿下,他跳河里了!” 本来姜苒是想说江南尘刚才骂她的事情,但想到没有过人在,根本不足以打江南尘的狗脸。 在场的娘娘们再厉害,也都要听太后娘娘的话。 闻言,李贵妃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皇儿怎么可能会跳下水?” 李贵妃盯着姜苒,肯定是姜苒故意将儿子推下水的,这女子实在歹毒。 太后倒是十分理智,问道:“四皇子为何要跳下水?” 姜苒面显委屈的样子,解释道:“今日四殿下将小女请到一边说话,告诉小女他已经有心上人。” “说是小女毁了他的好事,要让我亲口来找皇上退婚,或者说以后无条件的将四皇子的心上人接回宫。” “四皇子还说,若是小女不同意,他就跳进湖中,到时候就说是小女推的,以此来威胁小女,让小女的名声扫地,传到皇上,太后娘娘口中,这样小女就成了毒妇......” 说着,姜苒便委屈的低下头,将脸侧到一边,捂帕抽泣起来。 听见这话,太后的脸色便黑了下来,满色从容,但声音气势不减:“自古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这婚又是皇上钦赐,若真如此,哀家定会为你做主!” 可李贵妃却觉得姜苒在演戏,她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低声细语:“太后娘娘,四皇子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他平日里是最听话的呀!” “姜苒,你平白无故污蔑皇子,你可知罪!”李贵妃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恐吓着她。 姜苒闻言,哽咽的低下头:“太后娘娘,为北冥的安稳,姜氏全族如今就只剩小女一人,小女感谢太后娘娘这些年对小女的关心, 从来没有做越矩之事,若是贵妃娘娘以权势定小女的罪,小女服的是权势,不是这个理。” “大胆!你.....”李贵妃脸色黑沉得厉害,几乎要把姜苒撕碎。 不远处的角落里,江淮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姜苒。 多年不见,她似乎变了许多,连他刚才站在她的面前,竟没有认出他来.... 她难道真的忘记他了吗? “好了!”太后依然动怒:“姜家女子与四皇子的婚事是太上皇和皇上昔日定下的,此女什么品行,哀家清楚,倒是李贵妃,如今四皇子在你的管教之下,怎么会变得无法无天? 此事事关圣旨、去请皇上和太上皇过来!” 与此同时,一身湿气的江南尘匆匆赶来,没有一丝好脸色,指着姜苒就说:“皇祖母,刚才姜苒她——!” “跪下!” 话未说完,太后就传来一阵厉声。 “你是不是想说姜家女子推你下水?还是想说她破坏了你的好事?” (明天起来再给大家多更点哈!) 第99章 孙儿实在百口莫辩啊! “皇祖母!孙儿我.....” “混账!” 太后突然打断他的话 “你是不是想说姜苒需要主动退婚,不要耽误你娶别的女子?” 难道不是吗? 江南尘本就满肚子火气,再加上刚才被湖水泡了这么久,更是委屈至极。 踹他下水本来就是事实,她破坏自己的好事更是事实! “皇祖母,母妃。”江南尘纠正道:“是姜苒踹儿臣下水,不是推是踹,您无辜骂孙儿,孙儿实在百口莫辩啊!” 江南尘双面充血,怒瞪着姜苒,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杀了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太上皇驾到!” “参见皇上,太上皇!” 太后让人将殿内的其他人都解散了出去。 太上皇高坐在殿上,说道:“皇上,这圣旨是当年下的,今日之事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呢?” 即便宋家只剩下姜苒一人,但是太上皇极其注重名声,当年这北冥的江山也是三分之二是宋家打下来的天下。 皇上于公于私都不能委屈了这女子! “南尘,你告诉朕,她说你逼她退婚,可是事实?” 江南尘到现在才明白,刚才他有多冲动,所以这会儿才会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回父皇,非也,儿臣与她商量的是,成婚以后,儿臣想娶宋家三小姐为侧妃!” “但是姜苒不愿与人共侍一夫,一怒之下,她把儿臣退下水。” 姜苒当真是开眼了! 李贵妃闻言,连忙跪下说:“皇上,自古以来哪个男子没有三妻四妾?更何况是皇子,臣妾觉得南尘说的并没有错,若是宋家女子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那该如何做得皇妃?” 姜苒面色从容的说:“自古以来一夫一妻的男子多了,小女父亲,祖父,先太上皇,他们都只有一个妻子,太上皇,皇上,当年小女父亲告诉小女的是,日后嫁人应当嫁给一个只有小女的男子, 如今小女这样做,却被说成没有容人之心,可见小女确实是配不上四皇子, 小女请求皇上,下旨退了了这婚。” 江南尘一脸疑惑的看着姜苒,这女人又想玩什么花样? 难道又是她什么引起注意,欲拒还迎的手段吗? 太上皇听见这话,连忙开口,“苒苒,你祖父与我形同手足,就是希望你能做皇家的妻子, 你若不愿意嫁给四皇子,那你说说,你可有心仪的皇子?” 姜苒直截了当,“小女并无心仪的男子。” 太上皇顺着胡子,笑嘻嘻的看着姜苒,“这样如何,这婚可退,若你在立太子之时,尚未婚配,他日无论谁做了太子,都娶你做太子妃。” “父皇!” “皇祖父!” 江南尘震惊不已,这话不就等于,姜苒还是他的太子妃了吗? 为什么? 这个女人非要与他纠缠不清,实在可恶! “皇上,”太上皇义正严辞的说:“宋家祖祖辈辈为北冥牺牲,你觉得她做不得太子妃?” 太上皇最怕的便是天下人骂他无情无义,更何况,若是宋家尚存,以宋家当年的地位,姜苒做太子妃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一个没有后台的太子妃,皇后,确实好控制。 皇上说:“儿臣觉得可以。” 姜苒算是明白了,太上皇这办法是向着她的,她可以不嫁给皇子,但是江南尘想当太子就得娶她。 好高的手段啊。 “至于四皇孙跳水陷害苒苒的事情,要不就禁足半月如何?” 这话是对姜苒说的,她当然是见好就收。 “小女听太上皇,皇上的安排。” 江南尘此刻百口莫辩,只能忍下,“孙儿知错了,孙儿必定回去反省!” 离开大殿,姜苒这才松口气,当年听祖父说太上皇是个好皇帝。 如今看来确实是个适合做皇帝的。 只是眼下担心的是她推四皇子下水这件事被另外一个皇子看见了,若他日他以此来威胁自己,岂不是完蛋了。 “茶雾,待出宫,你想办法去帮我弄一些皇子们的画像” “小姐,您这是要换未婚夫了?” 姜苒笑道:“当皇妃有什么好?在外面才自由自在呢!” “小姐的性子真是越来越像将军了。”茶雾笑道。 姜苒叹气,“哪里像了?他就是个老古板!” 记忆里,萧策安总是冷冰冰的,对她也很严格,规矩,很少笑,如今三年未归,只怕是连她都要忘记了吧。 主仆二人正谈论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大生,你停车做什么?” 车夫在外面说,“小姐,方少爷他好像遇到麻烦了。” “方少爷?”姜苒一怔。 茶雾提醒她,是侯府四奶奶的私生子! 养在侯府形同路人,因为姜苒住的院子和宋祈君的是单独与宋府的其他院子分开一方的。 所以这些年她并不是很清楚侯府的少爷如何了,更何况是一个不常出门的人。 “罢了,下去看看吧。” 外面刚才出乱子的正是福生客栈。 临近春闱,大多上京赶考的学子都住在这些地方。 顺着人群的方向,姜苒一眼就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被一群世家子弟的人按在地上打。 “茶雾!救人!” “是,小姐!” 只见茶雾拔出匕首,冲上前去照着那几个侍卫拳打脚踢。 茶雾是宋祈君派给她的侍卫,根本不是这几人能比的。 姜苒从马车上拿出弓弩,就在一个贵公子要上前踹人的时候,她对准他的脑袋。 咻的一声,那箭就从男人的头冠上穿过去! “啊!哪个畜生敢偷袭本公子?” 姜苒走进去把倒在地上的沈蕴扶了起来。 那中箭的男子看见姜苒,顿时就面目狰狞。 “姜苒!又是你!你....”他一怒之下又一怒,只能气急败坏的离开。 “官府的人马上就过来了,你们一个跑不了!” 为首的贵公子都跑了,其他人也匆匆忙忙离开。 有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书生跑到姜苒面前给她鞠了个礼。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你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那鼻青脸肿的书生说:“我们这些进京赶考的,本就是穷苦人的出身,方公子愿以一人三文钱给大家讲课,却被一些眼红的人盯上了,刚才带头的正是赵侯府的公子赵必仁,他也是此次春闱考试的人。” 赵必仁,姜苒知道,武不行,读书也是草包,没想到敢这样仗势欺人,实在过分。 “茶雾待会儿去福生楼跑一趟。” 收拾了烂摊子,姜苒才反过来看向摔倒的男人。 他长相宛如雕刻一般,即便是嘴下留血,遮掩不住眉骨间那种正气凛然的气质。 “表哥,你没事吧?” 方令舟闻言,顿了一下,这才寻声看向说话的女子,眉黛如画,一颦一笑宛如春风拂面,夏日塘荷,秋日雏菊,冬日初梅,一瞬间让他出了神。 “方令舟?”姜苒以为他吓坏了,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香甜的梨花香扑面而来,让方令舟心口一颤,耳朵瞬间变得滚烫起来,连忙后退闪躲,“没事。” 方令舟捡起地上的书匣子准备离开,又被姜苒叫住了。 “方令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思来想去,既然是前世今生,感觉需要把名字换一下,大家可以去前世开篇抓人设和名字,主要人物是哪几个,其实也不是很难辨认的) 第100章 宋祈君回来了 方令舟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眉头一皱,“你不记得了?” 她刚才没认出来,是后面感觉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了。 “寺庙,三年前。”男人淡淡道。 方令舟瞥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 她倒是忘得干干净净。 罢了..... 姜苒思量了片刻,这才想起来三年前她去寺庙求签,当时发烧了,昏昏沉沉的好想方令舟背她下山。 当时陪她出府的不是茶雾,难怪后面怎么找都找不到人,后面也放弃了。 方令舟又没有说他的名字,她是今日听见这声音这才觉得耳熟。 “我当时烧坏了,记不清楚,后面一直找你,没找到。”姜苒解释说。 方令舟好似抓到重点,“你找了我许久?” 她点点头。 男人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过是顺手而已,记不得也没什么。” 姜苒觉得救人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忘记呢。 “我们先回家吧,你受伤了,需要上药。” 方令舟,挣扎了一番,还是选择上了马车。 回到宋府,姜苒准备带方令舟去她院子,方令舟拒绝了,“我是外男,去你的院子多有不便。” 说完就背着书匣子进去了。 姜苒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小姐,他过去不方便,您可以去他的院子呀!” “你知道在哪里?” 茶雾说她知道。 府里每一位主子的住处她都铭记在心,只是方令舟平常在府中并不起眼,所以她了解的不多。 主仆二人回院子取了药箱,就去方令舟的院子。 “小姐,方少爷住的地方又偏僻又冷,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姜苒也不习惯太多人在身边,但是像方令舟这种也太难了吧,以前她从来不参与宋家的事情,如今发现还有人是主子,住得这样惨的。 方令舟是四奶奶所生是没有错,但是其父并不知道是谁,而且四奶奶当年是与人私奔,后来大着肚子回来的。 所以方令舟不受待见,姜苒其实是能理解的,当年要不是宋祈君,她只怕比和方令舟差不多。 主仆二人过来的时候,门是关着的,方令舟人呢? “人去哪里了?” 主仆二人转了一圈,找不到人又回去了,刚好遇到打探消息回来的鸢纸。 “小姐!奴婢刚才从府外打探消息回来,确实听见府里的丫鬟说有个少爷在院子里罚跪,不知道是不是沈少爷。” “去看看。” 好端端罚跪什么? 鸢纸说:“是因为他好像得罪了赵必仁,侯爷知道了,这才罚他跪的。” 主仆二人赶到宋家院子的时候,方令舟正在罚跪,大雨倾盆的,一家人就坐在大厅里看着他罚跪。 “方令舟。”姜苒让人打着伞,伸手将他扶起来,“你没有错,为何要跪?” “你别来掺和了,这是宋家的事情。”方令舟松开她的手,姜苒后退了一步。 径直走进大厅。 “见过宋侯爷,夫人。” 侯夫人柳氏虽然不喜姜苒,但也不会得罪她。 “阿苒怎么过来了?” “夫人,小女想问一下方令舟他做错了什么,为何要罚他?” 这事情宋侯爷已经听柳氏解释过了,不想再说一遍。 “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他如何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侯爷,方令舟再怎么样他是您的侄子,是您妹妹的儿子,他在府上过得不如意,作为少爷,到底是谁苛待了他?” 姜苒说话时,眼睛看着柳氏,“再者,今日是那赵必仁亲自动手去招惹他们那些读书人的,侯爷,这件事情您清楚吗? 方令舟不过是一个不知生父的野种,比起赵必仁,根本不值得一提。 “阿苒,这毕竟是宋家的事情。” “你们把他当作宋家人吗?他是宋家的少爷吗?” “姜苒!”柳氏面带颜色,“三郎不在,你应该清楚这不是你们姜家。” 姜苒非要救他不可。 “今日太上皇和皇上说了日后无论谁当太子,小女都是太子妃。” 这话一出,宋景良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你想说什么?” 姜苒直截了当,“既然你们不管方令舟,那我今日把他带走,从今以后他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平庸一生,都与宋家无关。” 一个野种能有什么才能? 宋景良在意的是姜苒说的那句话,若是如此,日后她便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宋家不可能会去得罪未来的皇后的。 “你可以把他带走。”宋景良提醒:“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 “他日后出了事情,一来你不许找三弟,更不许动用宋家的一切帮助。” 姜苒知道他们是怕方令舟拖累了他们家的后腿。 “我答应你,宋叔叔。” 看着姜苒离开的背影,柳氏咽不下这口气:“侯爷,你难道要让她带走那个野种吗?” “她就是一个孤女,没了三郎还能做什么?” “好了!你就是妇人之仁!她刚刚说的你没听见?未来的太子妃,不是咱们可以轻易得罪的!” 柳氏就不明白了,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且不说什么时候有太子,现在她的莹莹好不容易和四皇子扯上关系,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姜苒干干净净到那个时候的! ..... “方令舟,你跟我走。” 方令舟看了她一眼,没有动。 “茶雾,把他扛走!” 方令舟:“........” “等等!我自己走。”方令舟站起来就往自己院子去,姜苒把他拽回来。 “你走反了,以后你跟我住在一块。” 姜苒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方令舟了,方令舟没什么反应,隔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怕我这个野种麻烦?” “你胡说什么?你的身份是由别人来决定的吗?”姜苒告诉他:“这世界上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你是怎样的人,他们说你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自己觉得你是怎样的人。” 说到这里,姜苒就多说了一些,“我除了小叔和茶雾她们,没有家人了,若是你愿意,以后你就是我的表哥,如何?” 方令舟没说话,目光在她脸上打转了一会儿,然后收回。 “为什么?” “什么?” 方令舟问她:“为什么要帮我?” 姜苒想了想说,“因为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就因为这个?” 方令舟闻言眼眸变得有些复杂。 “因为我觉得你能考上状元。”姜苒又说。 方令舟转头看了看她,最后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不用了,我回自己的院子,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人过来找我。”说完方令舟就拔脚离开了。 姜苒知道方令舟可能不会跟她走。 “小姐,您为什么要帮他,难道......” “别瞎说,我只是觉得他救了我,我也应该帮帮他。茶雾让人送些东西过去吧。” 他不过来就算了。 “小姐,再过几日就是春闱考试,您可以送他一些礼物,就当作上次他帮您的谢礼了。” ..... 方令舟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 “主子.....” 方令舟看着窗外的细雨,冷冷的说:“不杀,教训一番即可。” 黑衣人顿了一下,说:“那小姐那边.....” 方令舟闻言脸色巨变,“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乱动,这段时间,你们不用再过来了。” ...... 第二日。 姜苒特意让鸢纸去买了一块好的桃木,她准备雕刻一个鱼给方令舟。 鲤鱼跃龙门,他应该会喜欢吧? 茶雾一早出去查人,过了午时才回来的。 “小姐,查到了,这是奴婢费了好大功夫才从皇宫里弄出来的几个成年皇子的画像。” 姜苒把几张纸来回的翻,都没有找到那天那个人的画像。 “都在这里了吗?” “小姐,都在,哦对了刚放出来的七皇子没有画像。” 七皇子? 茶雾说:“自从六年前先太子的被人毒死的,而七皇子作为当时在场的皇子,因为此事,皇上大发雷霆,若不是有大臣相保, 他只怕不能这么快解禁,如今借着三军班师回朝,才解了足。” 所以那日她看见的刚好是解足的七皇子? “再去查查他的细节。” 她要做好十足的准备,万一七皇子想借此机会威胁她什么的,她也可以反击。 主仆二人正聊着天,鸢纸匆匆忙忙从全院跑回来。 “小姐,宋将军回来了,在前院呢!” 第101章 如果你想,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小叔回来了?” 怎么会突然提前回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鸢纸说完,又提醒:“宋将军身边跟着一位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很好看呢,宋老夫人听说他回来了,早早从寺庙里回来,这会儿刚好在宋家大厅。” 既然是在宋家大厅,她便不去了。 “鸢纸你去门口盯着,小叔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她就在院子里雕着木鱼等他吧。 雕到一半,姜苒心就有点慌,小叔回来肯定会考察她箭法。 思来想去,她还是跑到院子里和茶雾练起了箭。 “小姐,您的箭法已经很好了,将军看见了肯定会高兴的。” 这箭法在这三年里,姜苒没有一刻松懈过,如今达到这个水平,她也觉得值得。 主仆三人等到天黑,都没有看见人过来。 一直到了半夜,姜苒才安慰自己,说是他应该是累了,所以明日再见也行。 第二日,姜苒起了个大早,主动去萧策安院子找他。 谁知道出来的人不是他,而是侍卫于长,于长看见姜苒顿了一下。 “小叔呢?” “将军他去宫里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来。” 姜苒闻言,转头回院子。 既然进宫了,那就等人回来再说。 等到半晚,姜苒把木鱼刚好雕刻完成,鸢纸就回来禀告。 “小姐,宋将军回来了。” “我现在就过去。” 姜苒整理了一番,才过去的,不出意外的话,她又被于长拦在门外。 “姜小姐,主子与人在处理公事,这几日您暂时都不要再过来了。” 姜苒想不明白什么公事,连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可细细想来,这三年他们没有见过,每三月一封信,收到的回信也只是短短几个字。 她把宋祈君当作家人,可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好像家人的关系越来越淡了。 以后他会成亲,昨日他带回来的女子便是以后的婶婶吗? 她似乎快没有亲人了。 “小姐别担心,将军可能有事,兴许忙完了就会见您的。” 茶雾也不清楚,她刚才问于长,于长也说同样的话。 鸢纸心态比较好,“小姐,三日后是您的生辰、按照以前,将军一定会来陪您过生辰的。” 应该会吧。 这三年不都一个人过来的吗? “去找方令舟吧,把木鱼给他。” 姜苒去找方令舟的时候,方令舟正在屋里读书。 隔窗而望,青年一脸专注的盯着书本,好似与世隔绝一般,姜苒觉得他很好看,刚想趴在窗台上偷看一番。 一不小心就踩到窗下的石头,男人目光瞬间投了过来。 “方令舟,我有事找你。”姜苒尴尬的离开窗户,进到里面。 “这个给你。”姜苒把雕刻好的木鱼给他。 方令舟微微一怔,“这是....” “这是我做的木鱼雕,希望你科考的时候一跃龙门。” 她特意用在寺庙求的福线就木鱼系起来,小小的一个。 方令舟有一瞬间止住了呼吸,面颊变得绯红起来。 冰冷的手指此刻逐渐发烫。 带着余温的小木鱼在他手里,闻起来香香的。 姜苒见他走神了,他在想什么?这么投入? “你写的字好漂亮啊。” 姜苒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桌子上。 宣纸上,他写了密密麻麻的字,但是无论是单独看还是放在一块,都很好看。 方令舟红晕着脸,突然问:“想学吗?” “啊?”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算是那日你帮我的酬谢。” 姜苒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方令舟写的字很漂亮像他本人一样。 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可以写写字放松一下。 方令舟后退一步,给她让了个位置,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她香软的手在纸上游走。 姜苒学得很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红透了的耳朵,跳动不安的心跳,直到两人的手指分开,那种落地感才慢慢找回来。 他恢复以往的平淡,柔声说:“按照我刚才教你的方法,只要多加练习,就会写好的。” 姜苒说谢谢他,希望他科考时候加油。 等人走后,黑衣人又出来了。 “主子,三日后,好像是宋小姐的生辰。” 生辰,按照以前的惯例,她肯定会和萧策安一起过,又怎么会会想到他这个外人。 姜苒连着三天都没有去找宋祈君,等到生辰那天,鸢纸和茶雾和她做了满桌子的菜。 “小姐,这么多年您还是第一次下厨呢。” 姜苒也不知道,总觉得做菜时间可以过得更一点,宋祈君应该会来吧? 等到傍晚,三个人像望夫石一样盯着院门口。 听见响声鸢纸第一个跑出去开门,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姜苒走到屋门口,没敢出去。 鸢纸拿着一个狭长盒子过来,“小姐,于长说将军被叫进皇宫了,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 姜苒好像已经开始习惯了,毕竟她以后也会离开宋府的,所以..... “吃饭吧。”姜苒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开动,鸢纸和茶雾站在那里,试着解释:“小姐,将军他肯定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他是我小叔又不是我爹娘,怎么可能会老是注意到我,我都多大人了。” 话音刚落,门口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这次换茶雾去开门了。 “方少爷!” 姜苒有些意外,方令舟怎么过来了? 方令舟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走进屋里。 “你怎么来了?” 方令舟捏着锦盒,走到她面前,“听说今日是你生辰,所以过来看看,怎么?你.....不方便吗?” “方便,方便。”姜苒有些意外惊喜,她以为自己又要一个人过生辰来着。 方令舟把锦盒放到她面前,姜苒顿了一下,“这是什么?” 男人嘴角上扬一个小小的弧度,“给你的生辰礼物。” 姜苒有些受宠若惊,“这.....” “打开看看。” 她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吊坠,图案正是鱼儿的模样。 姜苒一下子就脸红了,这玉坠子很好看,应该不便宜吧。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方令舟拧了拧眉,“你不愿意收是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吗?” “没有,没有。”姜苒以为他说的家人朋友的那种关系。 “我只是觉得太贵重了。” 方令舟把玉坠拿出来塞到她手里,“这个算不得什么,你喜欢就好,我也不是日日都送你,只是生辰的时候才有。” 姜苒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想着等他生辰时候再送给他好的。 “那你生辰呢?” 男人闻言,神经紧绷了一瞬,然后说:“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喂,神神秘秘地! 姜苒知他不肯说,也只能放弃,反正她有的是办法套出来! 吃完晚饭,按照以前的习惯,姜苒是要去梨花林的,以前小时候父母兄长他们都会去那里小住一段时间,后来他们去天上了,陪她去的便是宋祈君。 不过姜苒觉得,以后都应该不会有人陪她去了。 “想出去逛逛吗?”方令舟问她,姜苒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方令舟陪她过生辰,她叫方令舟去不就好了? 几人一同出了宋府,直接去梨花林,马车在街道上行走,姜苒下意识拉开帷幕看外面。 辉煌的灯火之下,她一眼就看见了一个身影,是宋祈君。 “停车!” 姜苒在马车里亲眼看见宋祈君和一个女子从酒楼出来上了一辆马车。 茶雾突然开口,“小姐,那不是前几日和将军回府的那个女子吗?” 姜苒好像一点也没有气了,当年宋祈君把她带回来,只是因为她父母的嘱托,现在她长大了,也不再需要他保护了。 “走吧。” 一旦下定某种决心,姜苒觉得欺骗人的感觉会让人心口发闷。 宋祈君不想给她过生辰,为什么要骗她?有必要吗? 方令舟在一旁,目不转睛的捕捉她脸上的细节,突然开口:“要不要去问问?” “不问了。”姜苒笑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说明那件事很重要,我若过去,只会让小叔难堪。” 她反正是这样觉得的。 方令舟闻言,突然一笑:“你不是说过以后我们是一家人吗?” “那我这个家人陪你过生辰你不开心吗?” 姜苒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样看来,以后她又有家人了。 她笑嘻嘻的打趣道“那你以后会永远做我家人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就感觉这么多年突然受到唯一一个家人的冷漠,就好像又回到当年那个没有人要的小女孩了。 方令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柔声说:“如果你想,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方令舟是很早以前暗恋女主了,然后他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在试着接近女主,试探女主) 第102章 好俊俏的小倌呀! 姜苒被他眼神看得顿时脸红心跳的,连忙撇开眼。 两人去了梨花林的茅屋,她拿着锄头带着方令舟去挖酒。 找到一棵梨树,姜苒准备开挖,方令舟突然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我来吧,你去旁边等着,今日你是寿星,也不能弄脏了衣裙。” 说完就拿走她手里的锄头,小心翼翼的挖,姜苒盯着他的后背,心里感觉暖暖的。 方令舟把藏在土里的酒瓶露出来,问她:“苒苒,取两坛?” “好!” 方令舟把酒取出来,在井边清洗干净了才拿过来的,月下花树好乘凉。 有酒怎么能没有肉呢? “苒苒,你等我一下。” 说完匆匆离开了茅屋,这家伙说跑就跑。 茶雾坐在树上打趣,“小姐,方公子人真好,说话又温柔,今日我听那些客栈的学子们说,方公子学识渊博,这次考试必中状元!” “是吗?”姜苒笑笑:“我感觉他挺适合探花郎的。” “为什么要?”茶雾托着个下巴,状元郎不是才是最好的吗? “因为他很好看啊。”姜苒是这么觉得的,以他的才能做状元郎绰绰有余,以他的容貌却能做探花郎。 “探花郎是最好看吗?” “探花郎当然是——” “你们在聊什么?”突然从暗处回来的男人将她们二人吓一跳。 茶雾连忙跳下树梢到附近游荡去了。 姜苒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条鱼还有桃酥。 “你刚才就去取这个了吗?你怎么这么快就有的?” 方令舟将鱼放好,弄了些柴火开始烤鱼,“因为这是我提前准备的。” 他实话实说,姜苒半信半疑,“你提前准备?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梨花林?” “因为你每年都来....” 姜苒每年都来.... “那你去年也知道我来了?” 方令舟点点头。 去年是她和茶雾一起过的。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方令舟说:“因为之前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我,现在需要我,我就来了。”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姜苒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就拿着树枝戳火堆里的灰烬。 隔着篝火,方令舟炙热而滚烫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她。 “不开心?” 姜苒看着脚背嗯了一声:“每年这一天都会想阿爹,阿娘,还有阿兄。” 方令舟从她的对面,突然向她走过来,离她半米的距离。 “只要你想,他们永远在你身边。” 姜苒问他:“那你想你的家人吗?” 方令舟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因为他觉得,还不是该告诉她的时候。 姜苒以为他在难过,心里有些愧疚,“不好意思,我.....”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抱歉,苒苒,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吗?” 一家人。 “方令舟,科考结束,我到时去接你如何?” “你就不怕我没考上,让你丢脸了?” “我相信你,我看人不会错的,你一定能考上,到时候我就有一个当状元郎的家人了。” 方能舟闻言,眼眸突然落到她的脸上,然后又向她靠近了一步:“那你想不想要一个当状元郎的夫君?” “什.....什么....”姜苒呼吸一顿,眼睫在火光的照射下,变得纤细,印在脸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脸上的绯红不清楚是羞涩还是炙热造成的。 男人清冽的笑声突然响起,“鱼好了。” “哦....”姜苒眼红心跳的收回神,方令舟刚才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应该是的,没想到他会开这种玩笑,让她都没反应过来。 方令舟试了一下,不烫才递给她,转头去取桃酥和酒过来。 姜苒看见桃酥的时候吓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问鸢纸的。” 方令舟给她倒了小半杯,“少喝一点,怕你待会儿喝了难受。” 喝酒姜苒觉得她酒量挺好的。 “放心吧,我酒量没有这么差,顶多喝完会睡很久。” 她酒量和酒品是家里最好的,这一点她很清楚。 “好吧。”方令舟给她倒了满满一杯,或许是心里郁闷,她连喝了好几杯,不到一会儿,就有些醉了。 “方令舟,两个方令舟!” 方令舟见她摇摇晃晃的连忙伸手去扶她:“苒苒?还说酒量好,这才三杯就醉了。” “谁说我醉了?我还能喝!”说着姜苒就拿起酒坛想一口闷。 “不可以。” 方令舟把手里的酒拿走,姑娘就哼哼唧唧的委屈起来,“你给我....连酒都不让我喝。” 说着小酒鬼就要向前抢,方令舟怕她摔倒,一直伸手围着她。 “你喝醉了!” “给我......” 方令舟无奈的递给她,姜苒抬起来喝了一口,咂咂嘴,然后递给男人,“你喝点,很好喝的。” 男人纹丝不动,姜苒就有些着急,连忙用杯子倒了一杯递到他嘴边,“呐,喝吧。” 方令舟呼吸一颤,低头饮下她手里的酒水,酒杯摇摇晃晃将男人的嘴角下巴连着喉咙都沾了酒水,火光之下亮晶晶的,看起来很诱人。 兴许是酒劲儿上头,姜苒开始发酒疯,伸手挑起男人的下巴,乐呵呵的“你脸上沾了酒,我帮你擦擦,说着就用自己的袖口去擦, 方令舟急忙拦住,往她手里塞了个手帕,“用这个擦!” “哦,对!”姜苒笑着就伸手过去给方令舟擦酒,“小时候,我阿爹,阿娘他们也会给我擦,我给你擦,以后你就是我家人了。” 她擦着擦着手指就落到男人的唇上戳了戳,“方令舟,你真好看,脸好看,鼻子也好看,嘴像樱桃似的。” 男人被她说得面红耳赤,一把拽住她的手,“好了,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苒苒。” 姜苒一把将他推开,方令舟怕她摔倒,一直握着她的肩膀,突然受了一掌,身子直接往后倒去,连带着姜苒也滚到了他的怀里。 方令舟扶住她的头,仔细检查,“没摔倒吧?” “我要烤火,快来陪我烤火!”姜苒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拽到身边一块烤火。 晚风吹过,柴火浮动,心也跟着浮动。 “苒苒,我送你回去吧?嗯?”方令舟歪头看向她,下一秒她整个人突然向前倒去。 方令舟一把把人捞过,横抱起来。 此刻茶雾正在林子中,发现一个黑衣人,拔脚就追了上去。 “站住!” 黑衣人习惯性的站住,反应过来又继续跑,谁知道茶雾拔出匕首朝他刺过去,黑衣人一个闪躲,连后退了几步。 “你是何人?” 黑衣人瞪了她一眼,又想开溜,茶雾追上去想要摘他面罩,谁知道黑衣人一个抬手直接将茶雾锁在怀里,紧紧抱住。 “啊!无耻!放开我,否则我家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小姐,你快来救我啊! 此刻的姜苒正被方令舟抱着上马车。 刚进马车,方令舟准备出去驾车回家,谁知道车上的人突然拽着他的手。 “别走!继续喝!我还能喝!” 她拽得死死的,方令舟只能坐下来给她倒杯茶。 “喝点茶。” 说着,他就上前将人扶起来,喂她喝茶,谁知道姜苒一个用力把人按在身下,突然睁开眼睛打量着他。 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浅浅一笑,“好俊俏的小倌呀,你要喂我喝水吗?喂我!” 方令舟喘着粗气,不敢乱动一步,刚想起来,手里的茶杯就被人夺了过去。 “知道怎么喂吗?” 方令舟问:“怎么喂?” 姜苒脸红扑扑的,说话时酒香扑在男人脸上,让他也染了几分的醉意。 “用这个....”她的手指在男人唇上指了指。 方令舟顿时心口一颤,脸色一沉,“你以前也让别人这样喂你?” 姜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阿娘说了,找小倌就是要这样玩的,我阿爹不知道,我还没有试过,看你这小倌长得眉清目秀的, 叫什么名字呢?” 她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摸着男人的唇,一不小心就将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 男人呼吸一滞,嘴巴微微张开,那带着酒气的手指就落入了口中。 第103章 尝尝我的唇软不软? 方令舟眼眸沾着酒气有些迷离,沾着茶水的手指在他口中滑动。 他竟有些留恋的抓住她的手腕,嘴唇一张一合的舔舐着,舌头拂过手指麻麻的,让姜苒醉得迷迷糊糊的神色变得深沉。 “好痒。”她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方令舟松开她的手腕,啧啧的伴着水渍声一晃而过。 姑娘醉醺醺的将刚才那只手伸过去捏住他的下巴。 “我喂你喝茶,喝茶。” 说着就一口闷下茶水,然后俯身向男人靠近,下一秒咕咚一声,茶水被姜苒自己喝了。 方令舟:“......” “你喝醉了!苒苒!”方令舟想要起来,姜苒偏不让他起来,“不许动!” “你这个小倌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听话呢!” 方令舟:“苒苒,你认错了,我不是小倌!” 他怎么就变成小倌了? “不是?不是吗?”姜苒歪着头看他:“那你是谁啊?不是小倌!” 她用力把人推到一边去了,“去,茶雾把长居楼的小倌叫过来!” “叫小倌做什么?”方令舟拽着她,不让她乱动。 “陪我喝酒,喝酒。”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朝外面喊道:“去找醒酒汤过来。” 真怕她这样回去看见个男子就轻薄。 等了许久,一个黑衣人这才把醒酒汤拿过来,“主子,宋将军的马车到这边来了。” “知道了,去把茶雾带回来吧。” “喝醒汤,苒苒。” 姜苒哼了一声说喂我。 方令舟把醒酒汤喂给她,她喝了一口又给吐出来了。 方令舟:“..........” “不甜!” 他眼眸垂下,看着迷迷糊糊的人,喉咙一滚,捏着她的下巴,问她:“要我亲自喂你吗?苒苒。” 他的声音带着引诱的口吻在她的耳边响起,姜苒抿了抿嘴,抬眼看着男人的唇,又抬手上去戳。 “真软。” 方令舟抓着她的手腕,轻轻的张口磨了磨她的手指,问:“那你想尝尝吗?小醉鬼。” “尝什么?” “尝尝我的唇软不软。”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凑到姜苒的脸上,带着笑意的气息从她脸颊拂过,最后蜻蜓点水般游过她的唇。 “软吗?” 姜苒顿时心跳加速,月光之下,她将男人的脸颊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慢慢靠近,突然倒在男人身上,睡着了.... 方令舟:“.....” 醒酒汤用不上了,小醉鬼。 “小姐!”茶雾刚好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看见姜苒好好的睡在里面,顿时松了口气。 “方少爷,刚才奴婢遇到一个可疑人,所以来晚了。” “无碍,她睡着了,你进来照顾她,我来驾马车吧。” “多谢方少爷!” 方令舟上前驾着马车调头回府,马车刚离开不久,宋祈君的马车就到了。 侍卫于长看了一圈说:“主子,小姐好像已经回府了。” 宋祈君嗯了一声,说回府。 回到宋府的时候,茶雾和鸢纸正准备给姜苒喂醒酒汤,一转头就看见宋祈君进来了。 “将....将军。” 宋祈君闻着酒味,拧了拧眉,“她喝酒了?” 茶雾解释:“和方少爷在梨花林喝了一点,奴婢正准备喂小姐喝醒酒汤呢。” 宋祈君若有所思的顿了一下,说:“我来喂吧。” 茶雾把碗递给他,高大的身影落在榻边,将醒酒汤一点一点给她喂下。 鸢纸扶着姜苒,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开了口。 “将军,今日是小姐生辰,出去的时候小姐路过酒楼的时候看见您了。” 她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宋祈君眼眸沉了一下,片刻后又恢复清明。 “我这几日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便见她,明日起来,你们就说我公事繁忙就好了。” 他之前在边关中了那部落的蛊毒,偏偏将他与一个女子用子母蛊绑在一块。 如今找不到解药,顶多只能撑半年,眼下不见她,对她是好的,若是找不到解药,她也能成长起来,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姜苒醒来时候听鸢纸说宋祈君还是不见人。 她早就没有之前那般失望了。 阿娘说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以前不懂,现在她懂了。 宋祈君不见她,有他的道理,说明即便他有难处也不愿告诉她,那她又为何因为他,一直影响自己的心情呢? 她活得自在像这三年一样,就好了。 连着好几日,姜苒都没有出门,直到春闱考试结束当日,她才出门去接方令舟。 刚出院子,就撞见了宋祈君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看见姜苒连忙开口,“你就是姜苒姑娘吧?” 姜苒和气的转头看向她,“有事吗?” 那女子在姜苒身上打量了一圈说:“姜姑娘如今已经十七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为何一直迟迟没有呢?” “我父母双亡,家中只有我一人,是否婚嫁那是我的事情,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女子闻言,笑了笑:“哎呀,姜姑娘,我只是因为祈君的缘故,才多问几句,毕竟我们二人不久就要成婚了, 他是你的小叔,那我就是你的婶婶。” 姜苒嗤笑了一声:“他就算了,你又算什么东西?” 女人脸色一僵,一脸无辜,“姜姑娘,你这样说,就不怕祈君知道了,不高兴吗?” “小叔为何不高兴?他即便是我的小叔也不能左右我的婚事,你与他如何,又与我何干? 难道你以为在我这里喧宾夺主,我会敬你几分吗?你哪来的脸面?” 说完,姜苒就转身快步的离去,小叔居然看得上这种女人,这三年当真是什么东西都吃得下了。 女人看着姜苒离去的背影,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宋祈君与这个小丫头并没有什么联系。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和他在一起了。 不远处的走廊上,宋祈君将方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这三年长大了,不像以前那样依赖人,日后她若继续如此,想来也不会受人欺负。 “主子,那女人.....” “把她看好了,一举一动盯好,看她接触什么人。”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给他下毒。 春闱考场外,姜苒刚下马车就遇到宋府出来的两位嫡小姐。 一个是宋景良过世所生的大小姐宋昭昭,一个是继母柳氏所生的宋莹莹,另外的便是一些庶出的妹妹。 宋莹莹看见姜苒,一脸得意的样子,“姜妹妹今日可是来偶遇四皇子的?” 姜苒:“.......” “一个垃圾,需要我去看?” “你.....”宋莹莹笑道:“妹妹慎言慎行,四皇子可是贵妃娘娘的亲子,或许是未来的太子呢,妹妹就不怕得罪了太子殿下吗?” “莹表姐当真是好口才呢!”她特意加大声音:“难道表姐说谁是太子,谁就是太子吗?该妄言的人是你,姐姐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吧,妄议朝政!你猜若是皇上知道会如何?” “你.....你不要得意!”宋莹莹气得鼓鼓的:“你不过是得不到四皇子殿下的宠爱,所以嫉妒才口是心非!” 姜苒无语,不再搭理她,往另外一边去,宋莹莹挡在她面前,她伸手轻轻一推,宋莹莹就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四皇子的马车刚好停下,看见这一幕。 宋莹莹顿时委屈起来,“妹妹,我不过只是说妹妹不能这样说四殿下,要谨言慎行,妹妹又何必推我呢?” “姜苒!”江南尘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一把将宋莹莹搂进怀里,怒瞪着姜苒,“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恶毒女人,居然敢欺负本殿下的女人!” “四殿下,在场的姑娘都看见了,小女有动手吗?” 江南尘哪里管她动手没动手,上次姜苒把她推进水里,让他禁足了半月,今日他要还回来。 “你欺负本殿下的人,就是在欺负本殿下!本殿下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当真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着就抬手朝姜苒扇过来,然而还没有落下,就被人突然握住。 “四哥,莫要冲动啊。” 第104章 江淮玉是灾星? 姜苒回头一看,一眼就认出这个男人,江淮玉,七皇子。 男人的目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四哥,若是让父皇知道,只怕会有麻烦,更何况,刚才皇弟看见的是宋家三姑娘自己没站稳,摔倒的。” 江南尘咬牙切齿的看着姜苒,想到太上皇偏爱她,但是他今日是来办正事的。 更何况,今日之事不足以让这个女人难堪,若是他以此教训她,太上皇知道以后,只怕就不止半个月的囚禁了。 该死的女人! 他愤懑的拂袖而去。 宋莹莹见四皇子没有给她撑腰,顿时气焰都没有了,眼下再多停留,只会让她更难堪! 宋昭昭目光从江淮玉身上快速的移过,然后规矩的行礼。 “小女见过七殿下,刚才是小女妹妹冒犯了苒妹妹,我代她向你道歉。” “昭姐姐,宋莹莹平日骄纵惯了,你能代她道歉一次,能以后都为她道歉吗?这是她的错,你不必揽在自己身上。” “刚才多谢七殿下帮小女解围。” 江淮玉微微一笑道:“区区小事,更何况不是你的错。” 姜苒想这个七皇子还挺善解人意,那是不是可以谈谈? “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淮玉扬了扬眉,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今日有事在身,本殿下知道你要说什么,拿着这个,三日后,去长居楼,到时你就知道答案了。” 说完就把玉佩塞到她的手里,匆匆离去。 姜苒看着手里的玉佩,有些发懵,说什么话要去长居楼? 难道这位七皇子有龙阳之好?姜苒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虽然北冥民风淳朴,但是第一次见皇子有龙阳之好,还是惊掉了下巴。 宋昭昭见人离开,才敢上前说话,“苒妹妹,你和那位七殿下认识?” “算是吧,怎么了?” 宋昭昭搅着手帕小声说:“你不知道吗?京中都传遍了,这位七皇子是灾星,六年前先太子被人毒死,听说是因为他冲撞了先太子的命格。” 姜苒拧紧了眉头:“中毒应当是怪下毒之人啊!” “不是,当年先太子喝的酒水是七皇子亲自给他倒的,奇怪的是,所有人喝了都没有事,除了太子殿下, 不仅是因为这件事,还有当年七皇子的母亲,德妃娘娘,也是喝了七殿下递的汤,同样的毒死了,太医们都找不到任何结果。 从那之后,皇上就不待见七殿下,更是无比厌恶他....” “所以苒妹妹,你自己小心一些。” 宋昭昭不敢再多说,说完就离开了。 茶雾闻言,说:“小姐,您相信她说的话?” “不信,天下哪有这么蹊跷能克死人的事情?皇上信鬼神一说,太医们医术不精,所以这罪责就落到一个无辜人头上。” 如此说来这个七皇子也是个可怜之人,从小没了母妃,被父亲嫌弃被当作灾星,如今性子还这么温柔。 当真是他人心的纯善了。 方令舟从贡院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姜苒站在那里等他。 “方令舟!”姜苒朝他招手。 方令令加快脚步赶过去,沿途吹过的风都是甜的。 “等很久了吧?苒苒。” “不久。”姜苒把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他:“这几日累坏了吧,走,我今日请客吃饭。” 说着就带着去福满楼吃饭。 “你累吗?要不我帮你背吧。”姜苒见他脸色不太好,应当是累着了。 “不累。” 方令舟看着她:“你怎么不问问我考得如何?” “你肯定会考上的,我还等着看你跨马溜街呢!” 方令舟笑道:“那你那日会来给我簪花吗?” 北冥有一个习俗,科考放榜游街当日,城中的姑娘可以将手中的簪花送给喜欢的考生。 除了前三甲其他前二十名都可以得到。 姜苒笑道:“你那日肯定会收到很多簪花,还能带得上我这一朵?” “如何带不上?我只收你的,旁人的不要。” 姜苒没看他,径直的跨上马车,方令舟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有了些许的失落。 这时马车帘子突然掀起,姜苒朝他说:“快上来,我们吃酒去。” 方令舟下了马车,又再次问她:“那日,你当真不去?” 姜苒一本正经的说:“我有事情,再说吧。” 他微微叹了口气,片刻后又换了个问题:“你可还记得生辰那日你做了什么?” 姜苒思量了一下,摇摇头:“记不得了,我好像断了,就记得喝酒,然后想不起来了。” “真的想不起来了。”方令舟一脸羞红:“那你可还记得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姜苒一怔,“我打你了?我酒品很好的呀,茶雾她们说我喝完酒以后很乖的。” 方令舟苦涩着脸盯着姜苒,让她头皮发麻,“我真的打你了?” “不止。”他说。 姜苒又一震惊:“我....我还做了什么?” “想知道?” 她点点头。 方令舟似笑非笑的拿起她的手指向自己靠近。 “你....” 话还没有说完,方令舟已经将她的手放进嘴里,挑动了一下他的舌头。 “我.....我.....”姜苒猛的收回手指,“我....抱歉。”我怎么会这么做? 她感觉现在都没脸见人了,连忙把脸别开,此刻甚至能感觉到心脏砰砰跳。 方令舟拿着她的手擦干净,笑道:“放心吧,除了我,没有旁人看见,那晚你将我当成一只小猫了。” 姜苒松了口气,“我...我就说嘛,我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是因为喝醉了,把你当成我院子里的肥仔。” 她说话磕磕巴巴,感觉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但她确实忘记了。 好在方令舟没有再说这件事。 到了福满楼,姜苒本来是与方令舟一同去雅间吃饭的,谁知道在二楼上看见了于长。 于长抬头看见姜苒,顿时神情紧绷起来。 “小姐。” “小叔在这里?” 于长点点头,“将军在里面有事。” 姜苒走过去,想知道宋祈君到底有什么事情能去酒楼,而不想见她。 她刚走到门口见被于长拦下,“小姐,将军说了不许任何人进去。” 姜苒停下脚步,下一秒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宋将军,好疼啊,你弄疼奴家了。” 紧接着里面又传来嘭的声音。 于长连忙打开房门,姜苒走进去一看,一个女人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而宋祈君正坐在榻上,看见她进来,脸色顿时下沉。 姜苒看见这副模样,一股闷气堵在心口,最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将军......” “把门关上!” 宋祈君一把捏起女人的脖子,问:“把解药交出来!” 那女子顿时呼吸急促,挣扎着说:“只要您能娶了姐姐,那另外一半的解药就...就一定会给你的!” “威胁我?”宋祈君加大手里的力道,下一秒将女子重重的扔在地上。 “把她关起来,手脚废了!” “不,不要。”女子在地上挣扎着:“你这样对我,永远拿不到解药的!” “你以为会有机会让你姐姐知道你死在谁的手里?” ...... 隔壁的雅间,姜苒刚点上酒菜,才饮了一口,门就被突然打开。 姜苒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一身玄色的衣服进来,不用看脸,就知道是谁。 “又喝酒?” 姜苒语气平淡,没有一点怒气,“陪家人小酌几杯。” “你忙完了?小叔。” 姜苒太过平静,一时让宋祈君有些意外。 “跟我回去,不要在这里喝酒。” 姜苒一边倒酒,一边说:“小叔你有你的事情要忙,我也有啊,方令舟他现在是我的家人。” 宋祈君看了一眼方令舟,然后走过来要拉姜苒,方令舟连忙拦在前面。 “宋将军未免太过霸道?” 宋祈君伸出手握在男人肩上,想要把人推开,方令舟也握着他的手臂,当仁不让。 “跟我回去,我给你解释,姜苒。” 他叫的是姜苒,姜苒明白他这是要动怒的节奏。 “好,你放开方令舟。” 姜苒把方令舟拉开:“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请你吃饭,方令舟。” 第105章 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妻的 一路上,姜苒一句话不说,看着外面,不像以前小时候一样缠着宋祈君。 过了半晌,才听见男人开口:“不是说让你离宋家人远一点吗?” 姜苒反过来问他:“你就是宋家人吗?” “姜苒....”宋祈君稍稍蹙眉,伸手去摸她的脑袋,被她躲开了。 手落在半空停留了一会儿,又收回。 “生气了?” 姜苒嘴硬:“你是我的长辈,我哪敢和长辈置气?” “还说没有生气,连头都摸不得了。” 姜苒沉了口气,没好气的说“我有洁癖,摸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来摸我的头,我嫌晦气。” 宋祈君垂下眼眸盯着她撇开的侧脸,“我没有摸脏东西,刚才那女子是个细作,她想给我下毒,我动手伤了她” 他解释这个做什么? 她想听的是这个吗? “你知道前几日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你的生辰”他问道:“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什么?”姜苒一脸疑惑。 宋祈君一脸严肃,“你没收到?” “收到了,没打开。” “不喜欢吗?” 姜苒心里闷闷的不想和他说这些:“所以小叔你若没有什么事,我就走了,我不会打扰你办正事的,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宋府。” “你在说什么气话?” “我没有说气话,是你先不要我的,宋祈君!”姜苒好不容易忍着的情绪,一句话就给瓦解了。 “你自从回来一直躲着我,你当我还是你的家人吗?有什么不能说的无奈需要躲着我? 如果不想见我这个累赘,那就都不要再见了,为什么今天又要管我?” “姜苒!”宋祈君一把握住她的手:“我没有说不要你,你永远是我的家人,我当年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 “你一直都把我当小姑娘,以前是,现在是,家人不该坦白理解吗?” 姜苒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宋祈君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擦掉,摸着她的头,放软语气。 “我没有想要丢下你,是因为我之前中了毒。” 姜苒闻言,抽泣着抬头看他,宋祈君摸着她的脑袋说:“但是今日才得到的解药,就是刚才那个女细作。” 姜苒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就算是中毒你也不告诉我,你只想着怕我担心,但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还亏你是我的小叔, 宋祈君,你太过分了。” 她说着说着又抽泣起来。 “没规矩,不许叫我的名字,我是你的长辈。” 一直都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一点永远都变不了。 姜苒低头抹眼泪,哭着哭着,她就感觉不对劲,感觉心口烧得厉害,顿时呼吸急促,一下子身体就往前倒。 好在宋祈君及时扶住了她:“阿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姜苒扯着衣襟:“难受,我....好难受,好热...” 她一边说一边挣扎着。 宋祈君眼眸沉下,将她的手控制住,伸手去摸,她身上烫得吓人。 “你刚才吃了什么?” 姜苒喘着粗气,“我没有吃.....就喝了刚才福满楼的酒。” 宋祈君若有所思,连忙朝外面喊:“去福满楼把她刚才喝的酒拿过来,另外去把李恒请过来。” 马车快速的赶到宋府,宋祈君抱着姜苒匆匆赶进府内。 这会儿,姜苒已经难受得快失去理智,不停的往男人身上靠近,难耐的紧咬着嘴唇,咬出血来。 “小叔.....我难受.....” “乖一些,大夫很快就来了。” 鸢纸去倒茶水来,姜苒的手被宋祈君禁锢着,她只能不停往人身上靠,贴着他的脖颈,滚烫的呼吸在周围环绕着,让男人加重了呼吸。 “李恒呢?还没有到吗?” 宋祈君脸色极黑,他想把人打晕,又怕这样伤到她的身子。 “好难受........好疼....” “哪里疼?”宋祈君紧绷着神经问她。 “心口疼。”姜苒几乎失去理智,一口咬上男人的脖颈。 男人倒吸了一口气,“姜苒,不可以。” “我好难受....”姜苒她就想要,她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给我找一个小倌过来吧...我难受。” 男人脸一下就绿了,“你说什么?” 他被小姑娘的语句给惊到半天都没缓过来,下一秒就被姜苒撞倒在床上。 然后姜苒像是失去理智的吻上男人的唇,那里是冰凉的,但还不够,她手被锢着,只能不停的磨他。 咬着他的唇,目无章法的咬着。 “阿苒!...清醒一点。”宋祈君一把将人扯开,用带子将她绑起来。 姜苒卷成一团,难受的抽泣着。 好在李恒总算是赶到了。 “快给她看看,怎么回事?” 李恒把完脉以后,心头一颤:“姜姑娘是喝了什么。” 于长连忙把那酒水递给他,“这好像是九霏情丝药,这是关外才有的东西?她怎么会中这个, 如果得不到缓解,每半月就会有钻心之痛,这连男子都受不了,何况是女子,不等她撑过去只怕都要被烧死,疼死。” “有什么办法?”宋祈君额头布满细汗,见床上的人如此难受,第一次感觉觉到忐忑不安。 “除了鱼水之欢,便是冰浴。” “给她找个干净的小倌吧”李恒想着冰浴挺伤身体的。 “不行!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找那种脏东西。”宋祈君想都没想就给回绝了。 “去准备冰浴。” 鸢纸在旁边欲言又止的,说:“将军,小姐对方少爷挺有好感的,要不让方少爷救小姐吧。” 宋祈君听见他养大的姑娘要便宜了别的男人,更是接受不了。 “胡说什么?去准备冰浴,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李恒叹了口气,“你不也没有成婚,你不如帮了她,以后娶了她便是。” “我是她的长辈如何使得?当年姜家把她托付给我,我岂能如此对她。” “老古板!人家只是说托付,没让你们不能成婚。” 宋祈君仍旧否决:“我对一个小姑娘不感兴趣,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妻的。” 李恒:“......” “她醒了,你又如何解释?” “冰浴是最好的办法,她如今尚未成婚,其他的都不行。” 李恒收了东西,离开了房间:“我就在外面守着,让她泡着,有什么情况就告诉我。” “于长,去逼问那女人,这肯定是他们搞得鬼,一定让人把解药拿出来。” 宋祈君将正在挣扎的姑娘抱进充满冷水的浴池中。 冰冷的寒水袭来,她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往下沉。 宋祈君沉着厚重的呼吸,将人抱在怀里。 “阿苒,好点了吗?” “难受.....好...热....”姜苒难耐的缠住男人的脖颈,然后强硬的堵住他的唇,宋祈君想推开,又怕伤了她。 只能握着她的后颈将她扯开,饶是如此,她已经失去理智一般缠上男人,然后更强势的撬开他的口齿,滚烫的血液在口中翻搅。 宋祈君几乎快失去了理智,不,不可以这样! 他猛的把人推开,姜苒失了力道又只能栽进水中,无奈之下,他又只能将人捞抱起来。 捏着她的下巴:“阿苒,看清楚,我是谁?” 他们不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做这么不合规矩的事情,宋祈君满满的罪恶感涌上心头。 是他害了她,倘若他将她保护好了,又怎么会让她受这种罪。 姜苒难受的缠上男人,润白的肌肤在冰水的浸透之下变得清晰可见。 宋祈君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苦,他自小养大的珍宝,本该由他为她安排最好的婚事,如今却有了不合规矩的肌肤之亲。 都怪那该死的下毒之人。 李恒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见宋祈君满身湿湿嗒嗒的出来。 “尽快找到解药吧,不让她每个月都要经历两次,次次泡冰,身体会有危险,或者替她找个好人家,自有她的夫君帮她。” 原先宋祈君是这样想的,为她安排好的婚事,送她出嫁,可今日之事,想到她会与旁的男人行欢。 他的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宋祈君看不清自己的内心,被两人多年的表面关系束缚了!女主和男主这一世差八岁,男主这一世25岁) 第106章 一句话,想与我扯清关系? “将军,小姐她醒了。” 宋祈君闻言,连忙转身进屋。 姜苒慢慢清醒过来,看见宋祈君的那一刻,便想起昨夜那些不堪的记忆,很凌乱,但依稀得她对自己的长辈做什么。 她蜷在被窝里,不敢抬头,更不知道说些什么。 宋祈君一脸平淡,似乎没有把昨晚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阿苒,感觉怎么样?先把药喝了吧。” 他伸手就要给床上的人喂药,姜苒躲过他的目光,伸手接过药碗。 “小叔,我自己来吧。” “你能行吗?身体还难受吗?” “好....好多了。”姜苒抿了抿唇说:“小叔,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会让你麻烦的,那冰浴我能自己扛的。” 宋祈君摸着她的头说:“阿苒,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到解药。日后也会为你选一个好的郎君,送你出嫁。” 他本就没有考虑过娶妻,自然是要把小姑娘安顿好。 女子闻言,藏在被子里的手不自然的握紧,再放下,又握紧。 当年姜家全部战死沙场,姜苒七岁被宋祈君从北荒带回宋家,一待就是十年。如今她已经成年,或许他们不日就要分开。 宋祈君会娶妻,会有自己的家人,她也会嫁人。 “怎么样,你愿意吗?” 姜苒捧着药碗姗姗点头:“愿意,小叔是长辈,自然由小叔做主。” 她主动回应,似乎把昨晚那种尴尬的氛围化解了不少。 刚把药喝完,于长匆匆忙忙从前院赶过来。 “将军,外面有个老妇人带着一个女子,说那女子是姜家小姐,还给了一块玉佩。” 于长把玉佩递给宋祈君,姜苒在一旁一眼就认出了那玉佩,月牙形。 那是母亲给的玉佩,是一对的,一块给兄长,另外一块则是在姜苒出生时候挂在了她的脖子上,但是转头就被奶娘给偷走了。 姜苒从枕头底下取出那半截月牙玉佩。 两块玉佩放在一块,形成一个圆。 “把人带进来。”宋祈君说。 姜苒站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宋祈君坐在亭子里,只见于长领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女子走过去。 姜苒看见那女子那张脸,顿时心里一颤,那张与母亲有五分像的脸,而她的眼睛更是和兄长一模一样,是异瞳。 早在当年出生的时候,姜家的长辈就说过,姜苒长得一点不像姜母。 所以说,今日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才是真的姜家小姐吗? 姜苒想到这些她腿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宋祈君是不是要把她赶走?把属于姜家小姐的东西还给她? 宋祈君看着手里的玉佩,一脸复杂。 “你说她是姜家小姐如何证明?” 妇人把女子带到宋祈君面前,指着她的眼睛说:“将军,心月的眼睛是异瞳,姜家人都是异瞳。” “是奴婢当年鬼迷心窍,为了让我那女儿带回家的孩子过上好日子,就借着夫人难产,将军他们去打仗,偷偷动了手脚,把同日出生的孩子给换掉!” 宋祈君看着面前女子那张嘴,他一眼就确认此女确实是姜将军的女儿。 “叫什么名字?” “小叔叔,我叫周心月,不现在应该叫姜心月。” 姜心月羞涩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说:“小叔叔,若不是奶娘突然把当年的事情交代出来,我只怕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姜家人。” 她说着就委屈的哭了起来:“我知道父亲,母亲临终前将姜家女儿托付给您,也知道现在那位姐姐是在您的府上, 我不会让她做什么,我只是想做回姜家小姐,求小叔叔成全。” 宋祈君面色从容,没有半分波澜,“你确实是姜家小姐,既然你今日找上门来,本将军自会按照当年姜将军的情分和嘱托上,护着你, 但这妇人先是动了手脚狸猫换太子,又将秘密隐藏至今,死罪难逃。” 妇人闻言,连忙跪地求饶:“将军,老奴虽然偷梁换柱,但并没有亏欠过心月,求将军饶了我吧。 心月,你快和将军说说!” “小叔叔,我....” “她犯的错,你要让她活,还是想做姜家小姐?” 这个选择姜心月怎么可能不知道选什么。 “嬷嬷,当年你将我掳走,才导致这些局面,我对不起您,但不能为姜家人原谅您。” 话音刚落,于长就拔剑将那妇人捅死,姜心月见此情景,大叫一声,随即当即晕了过去。 于长连忙伸手去扶住。 “将军,那小姐那边......” 话音刚落,窗口的花盆突然掉落下来,碎了一地。 姜苒对上男人的目光,急忙逃离开来。 “把她安顿在院子里吧,姜家的小姐,按照当年姜将军的嘱托,自然是要照看的。阿苒那边以前如何,现在就如何。” 即便是错了,那也是他亲手养大的姑娘,他又怎么可能会放下她不管。 宋祈君进屋的时候,姜苒坐在床上,埋头抽泣着,听见动静,这才擦干眼泪,抬起头来,说:“宋将军,既然当年是弄错了,我一定会把姜家的东西还给她的。” 她本就不会霸占别人的东西。 “宋将军?”宋祈君拧着眉头坐到榻边:“现在就想和我扯清关系?姜苒,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一句宋将军,就想与我扯清关系,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离开宋府?” “我.....不是....这本来是她的东西。我应该还给人家。” 她觉得这样做才是对的。 男人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问他:“那你欠我的呢?” 姜苒垂着头说:“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用的钱,还有住的院子,其他的我会想办法还的。” “什么办法?怎么还?” 宋祈君低笑了一声,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用帕子将她脸上的眼泪,然后摸着她的脑袋,“说说,你想怎么还?” 这些以前她小时候,宋祈君也是这样哄着她,可想到昨晚那一幕幕,再加上他奇怪的语气,让周围的气氛变得粘稠起来。 话音刚落,宋祈君也怔了一下,见姑娘通红的双眼中泛起的涟漪,顿时耳朵一红。 “我...我知道这些年我用的都是你的钱,我会想办法以后赚了钱....会还给你的。” “有说让你还了吗?嗯?” 宋祈君见姑娘这般着急的想和他撇清关系,心中既有不悦,也不忍心,“我不缺钱,你妹妹少的,也会有她的补偿,你不欠任何人的,别抱错,不是你的错。” 他一句话便将那个姑娘变成她的妹妹,可姜心月又能接受她这个抢了她多年身份的姐姐吗? 她抬眸看了一眼男人,又垂下眼脸,紧紧咬住唇, 宋祈君垂眼看她,见她嘴角留下的血痕,便想到昨夜,这姑娘将他按在池边强吻着,他无奈之下,才咬伤了她的唇,将她分开。 想到这一幕,他心头又是一颤。 “放心住下,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你是我养大的姑娘,我对你,不会有任何改变,日后也会为你寻一桩好亲事。” “你不是喜欢梨花吗?日后成了婚,小叔便给你提前种满一园的梨树,让你和你的郎君一块住进去,可好?” 姜苒听言,眼泪不停往下掉,低着头试图将心中的情绪给藏起来。 第107章 商量他们二人的婚事 宋祈君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近黄昏,想到小姑娘忍着眼泪哭泣的样子,他心中涌上些许的心疼。 于长瞧见主子的脸色不太对劲,上前说话:“将军,您之前不是看中重那魏侯府世子吗?若是小姐嫁过去,定不会受欺负。” “魏晋舟这人确实是不错的。先前在边关打战,此人作为前锋将军,带领三千兵马,直接伏击了五千敌兵,而且死伤控制得极少。 此人品行他也考察过,将姜苒嫁过去,定不会受半点委屈。 如今姜苒已经十七,原是受了他出征三年的缘故,推迟至今,也该提上日程了。 “去安排一下,三日后安排见一面吧。” “不把此事安排好,阿苒会觉得姜心月回来,我会不要她了。” 宋祈君离开以后,茶雾就来劝姜苒:“小姐,将军不会不要您的,他之前有意为您寻好亲事,如今您已经十七了,将军归来,不日就会帮你安排亲事的。” 姜苒自然是知道宋祈君看的人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可那是她想嫁的人吗? 她不知道,心里乱乱的。 “小叔让我见的是何人?” “是魏侯府世子魏晋舟?” 姜苒问:“此人,你了解吗?” 茶雾翻开早就准备好的册子,一本正经的说:“魏晋舟,年二十,前锋将军,没有妾室,性情开朗乐观,家中有一妹妹,妹妹叫魏雅,性子温顺。” “小姐,这位魏世子怎么看都是好的。将军为您考虑得很周到。” 姜苒想了想,还是见一面吧,既然宋祈君与她说了,那她就不应该再执着这件事情。 抱错不是她的错,她不欠姜心月,欠的应该是宋祈君的,既然他不要还,那她就如同以前一样,当他是长辈。 “好吧,见一面也无妨。” ....... 三日后。 鸢纸正给姜苒妆扮,想到小姐日后嫁人的模样,她顿时欣喜了不少,“小姐,今日去华生楼与魏世子见面,那里是京中男女相看的地方,您去那里不会对您以后有什么影响的。” “将军想得周到,若是不合适总会再替您看看的。” 出门的时候宋祈君并没有来,而是茶雾陪着她一块去的华生楼。 进到二楼雅间,窗户都是敞开的,为的是姑娘们的名声。 姜苒进去的时候,魏晋舟已经在里面坐着了,看见姜苒一袭水青抹胸褥裙,眉黛细长,双眸清亮,他顿时看呆了眼,慌乱之下将手中的茶水打翻。 此刻不远处的雅间里,宋祈君正看着那里的一举一动。 见魏晋舟盯着姜苒的眼神,手中握着的茶杯忍不住的握紧。 于长笑着说:“将军,魏世子与小姐好生般配,还为小姐亲自倒茶。” “小姐似乎对魏世子感兴趣,都给魏世子敬茶。” “哎哟,小姐怎么把水撒到魏世子身上了,小姐居然给魏世子擦衣服。” 于长又一惊:“魏世子居然碰到小姐的手了” 宋祈君一下子就突然从凳子上站起,垂眸看过去。 另外一边的雅间里,半开着窗,江淮玉目不转睛的盯着雅间里的二人。 侍卫在一旁解释:“殿下,这魏世子这次打仗,战绩卓着,今日是来与姜小姐相看的。” “相看?”江淮玉抿了抿唇,似乎想到几日前他提醒过姜苒去找他。 看来她的确忘记了。 “去给姜小姐送份礼物吧。” 雅间里,姜苒正与魏晋舟聊着天,此刻魏晋舟脸颊连着耳朵红成一片。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小二拿着一个食盒交给姜苒。 “姜小姐,这是有位客人送给您的。” 姜苒顿了一下,然后打开,食盒打开一半,一个蛇头突然冒了出来,吓得姜苒松手, 下一秒那毒蛇爬出来,正要攻击姜苒,魏晋舟眼疾手快的冲过去把那毒蛇抓住,姜苒一下子就落到他怀里。 毒蛇扭动了一下身子,一口咬在男人手上,随后便被魏晋舟一把捏碎。 她看着还在被男人扔出窗外的毒蛇,顿时腿软了下去,男人还没有来得及抱住她,门又被人一脚踹开, 宋祈君一把将姜苒捞进怀里,仔细检查。 “阿苒,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 姜苒胆子没那么小,刚才突然看见毒蛇,有应激反应也属于正常。 这会儿闻到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已经恢复过来了。 “我没事。” 话音刚落,魏晋舟眼前发黑,顿时晕倒在地。 姜苒一把推开宋祈君,连忙走过去搀扶他:“魏世子你没事吧。” “这蛇有毒....” 姜苒看着他发黑的手,上面被蛇咬过的地方已经冒黑血,她想替他吸出来,还没有碰到就被宋祈君一把扯起来。 “阿苒,你干什么?这蛇有毒!” “快把大夫请过来!” 于长刚把刚才那个小二抓到,小二就服毒自尽了。 姜苒比刚才好很多,宋祈君倒是后怕,想到刚才若不是魏晋舟,现在倒在这里的便是小姑娘了。 好在大夫很快就赶过来,替魏晋舟处理伤口。 宋祈君怕姜苒害怕,准备让人把她送回府。 姜苒却被认为,“我留下来吧。” “阿苒,这里有大夫。” 姜苒说:“魏世子是因为我受伤的,我得谢谢他。” 说着,她便将手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跟着魏府的人准备一同去魏府。 宋祈君看着空空如也的手,顿时心里闷闷的。 附近的马车里,侍卫来报,“殿下!不好了,姜小姐出事了。” 侍卫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江淮玉,他脸色难看得厉害。 “不是让你们将玉佩送过去吗?怎么让人把她伤了?” “被咬伤到的是魏世子,那小二已经自戕了。” “去查,看看到底是谁敢这么做!” 宋祈君放心不下姜苒,跟她一同去了魏府。 “阿苒,别担心,有大夫在,我还把李恒叫过去了,不会有事的。” 姜苒紧绷着神经,若是魏晋舟不好,她又如何心安。 宋祈君想像小时候安慰她一样,将她抱在怀里,但最后还是只是想了想。 李恒擦了把汗,说:“此毒有点复杂,还差一味药。” “将军!有人送了一样东西过来,说是送给魏世子救命的。” 李恒打开锦盒,顿时眼睛一亮,“就是这味药!” 宋祈君说:“是何人,快把人请进来。” 于长说:“并不知,来送药的小乞丐说那人蒙着脸,看不见。” 姜苒心里有些后怕,到底是谁想要害她? 是江南尘吗? 魏晋舟是傍晚才缓过来的,魏侯府夫人差点哭成泪人。 见丫鬟要给他喂药,姜苒主动上前:“我来吧。” “这......”丫鬟看向宋祈君和魏侯爷,魏夫人。 宋祈君扯了扯嘴角,说:“让她喂吧。” 姜苒坐到床边给半昏半醒的魏晋舟喂药,察觉到宋祈君正看着自己,她说:“小叔,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在就好,我一会儿让茶雾送我回去。” 侯夫人看见姜苒照顾自己的儿子,原先还以为这姑娘如传闻一样胡闹,刁蛮。 今日见了,却是个懂事,乖巧的。 她扯了扯魏侯爷的衣角,小声说:“侯爷,阿舟这里用不着我们,咱们和宋将军聊聊吧。” 魏侯爷秒懂。 “宋将军,去一旁聊聊他们二人的婚事吧?” 第108章 如何叫得这样亲密? 姜苒给魏晋舟刚喂完药,他一醒来看见姑娘还在床边坐着,脸当时就红晕了,手忙脚乱的坐起身来。 “姜姑娘,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姜苒点点头:“魏世子 ,若不是你,今日躺在这里的便是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魏晋舟听着这话,眼睛时不时的偷看她,姑娘的脸颊上也也逐渐染起阵阵涟漪,恰好被走进屋的宋祈君看见。 他拧着眉,沉声说:“该回家了。”说完,他便上手拽着姑娘的手臂,将她从凳子上提了起来。 “小叔,我想等一会儿再走。” 现在还早,人家差点丢了性命救她,她这么走了不厚道。 宋祈君看着床上的男人,说“你不是大夫,留在这里无用。” 魏晋舟心领神会,他们二人还没有成婚在此处待久了,确有不便。 “姜姑娘,在下已经无碍,待来日在下再登门造访。” 姜苒闻言,抿了抿唇,还是跟着宋祈君上了马车。 叔侄二人沉默了许久,像两个陌生人一样,以前他们从来不这样,小叔是何时与她这样生疏? 是她强吻他的那一日吗?想到那一日,她把手扣在男人的指缝里,姜苒顿时羞红了脸,紧紧咬着嘴唇。 坐在对面的男人刚好看见这一幕,那红唇被她咬得快出血了一般,好像那日他亲口咬的一样。 他下意识咳嗽了一下,才恢复正常的问她:“阿苒如今怎么这么喜欢咬唇?” 姜苒察觉过来,才发现唇都被咬出血了,这让她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刚才看见他,便想到那日她强吻他的模样吧? “小叔,我觉得阿舟他人挺好的。” 宋祈君听见姑娘将男人的名字叫得这样亲切,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你们不过才见过一面,如何叫得这样亲密?” 姜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刚才魏世子也答应了,既然要考虑成婚的事情,那既然是要培养感情的。 等嫁出去了,宋祈君估计不会再因为她麻烦了。 而且魏晋舟目前看来,确实是好的男子。 “既然要成婚,那自然是要相处的,我已经约了阿舟过几日花朝节出去逛逛。” 花朝节是北冥国特有的节日,这一日,相好的男子,女子会一起游街赏花。 宋祈君知晓自己养大的这个姑娘生性单纯,先前他只顾着替她寻好亲事。 如今她这般顺从,倒让他觉得成婚这事太过早了。 “阿苒,京中像魏晋舟这样好的男子不会少,你应当多看看一些。” “小叔不是已经商议提亲的事了吗?” 宋祈君沉下脸来,有些许不悦,“我何时说的?此事尚且过早,你多看看,多考虑。” 他觉得这话是没有问题的,太过着急,会让阿苒觉得他不要她了,着急把她嫁出去。 ...... 自那日以后,姜苒发现小叔不像以前那样来看她,连进府的姜心月她也未曾见到。 倒是魏世子府的派人来请她花朝节出去游玩。 “小姐,今日会试榜的结果出来了,眼下方少爷已经进入殿试,要不了多久就会跨马游街,小姐当真不去吗?” “去。” 那日她不过是想给方令舟一个惊喜,所以没告诉他。 姜苒从花簪里面挑了一枚红宝石相间的珠花簪,这是准备给方令舟准备的。 主仆二人刚出门,就在宋府门口遇到姜心月。 姜心月自小在乡下养着,皮肤比姜苒黑很多,看见姜苒一袭红衣,肤白如雪,心里顿时有了些许的不悦。 为什么她可以占了她的东西这么多年,如今还可以好好的被养在宋府? 而她好不容易回来,作为姜家唯一的小姐还要与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称姐妹? 不过这些姜心月自然放在心里默默想着,她知道自己刚来京城,宋家宋祈君说的算,要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得学会隐忍。 “姐姐,可是要去看上榜的才子们跨马游街?妹妹可否一同前往?” 姜心月既然对她没有恶意,她自然也不会拒绝。 “好呀。” 两人一同去的华生楼,待会儿三甲子还有上前二十榜的考生都会从此处游过。 眼下二楼的观台上已经有不少京中小姐来观看。 宋莹莹看见姜苒那一刻,眼中便是浓浓的鄙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好意思在宋家。 心月妹妹她抢了你这么多年的身份,你难道还要与她一同认姐妹? 你可忘了?若不是她,你又何必在穷乡僻壤吃那么多苦?” 说话之时,宋莹莹的目光来回在姜心月身上来回的扫视。 姜心月来的这几日,已经在极力的改变她表面的粗俗之相,可站在姜苒身边却将她显得像个小丑。 她与姜苒站在一块,京中其他小姐便将它们二人作比较。 “那就是姜家找回来的小姐吗?样貌还不如一个冒牌的。” “看她穿的样!笑死人了!” 姜心月闻言,连忙问身边的丫鬟她们在笑什么。 丫鬟畏畏缩缩的小声提醒:“二小姐,您把衣服给穿反了.....” 听见其他人的笑声,姜苒这才注意到姜心月。 适才她们并未乘坐一辆马车,而且她今日穿的富贵,一下子若不仔细看,很难看出。 很显然她们是故意的。 “心月妹妹,要不去我马车里换吧,我带了更换的衣物。” 姜苒上前想拉着她。 姜心月突然猛的把她推开,“滚开了,谁要你烂好心?你不就是也等着我出丑吗? 抢了我的身份我的一切那么多年,你怎么那么坏呢?真是心机婊,贱人...” 她骂出一堆粗鄙不堪的话,连茶雾都快忍不下去了,还是姜苒拦着她。 “姜心月,我知我用了你的身份很多年,但首先我并不知晓,所以我不觉得我欠了你的,这些年我用的是小叔的,我欠他的,我自会慢慢还,所以——” “你快闭嘴吧!你哪里来的这么厚颜无耻?若不是你,我岂会在乡下苦这么多呢?你若是懂事,就应该早早的滚出宋家! 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姜家小姐的身份,但你现在不是了,请你滚出宋家,不要这么假惺惺的!” 她说着就要上前推人,姜心月用力急重连茶雾都没有反应过来,两人被她推了个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有些人啊,现在都不是姜家小姐了,还赖在宋家。” “就是,难怪人家姜小姐会说她厚颜无耻。” 话音刚落,门口就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是魏晋舟。 姜苒也看见了他,兴许是他刻意来帮她,直接走到她身边来,说:“各位小姐,不知你们是如何得知姜苒小姐是自己赖在宋家的?据本世子所知,宋将军把姜小姐当作自己的侄女, 你们这般污蔑她,侮辱她,若是一来让本世子觉得各位小姐总是自称京中贵女, 但确容易道听途说,别人说一两句你们便信以为真,着实让本世子觉得可笑至极。” 魏晋舟年仅二十在京中已经有不少女子暗喜,在场的小姐中大有人在。 如今这番话出口,她们一个也不说了。 魏晋舟回过神来,朝姜苒说:“姜小姐,可否到隔壁一叙?” 姜苒知道他给自己解围,自然是跟着他去的。 姜心月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进来的这个男人,这便是要与姜苒相好的男人? 凭什么她可以有这么好的男人,婚事? 心中有股浓浓的嫉妒感,萦绕在她的心头。 离开了观台,姜苒这才连忙道谢:“魏世子,刚才麻烦你了。” 其实她已经想好离开回避的,没想到魏晋舟会来。 “姜姑娘,不是那日说好了,唤在线阿舟就好了吗?” 从离开屋子,姜苒发现这个男人一直偷偷看她的脸。 被她发现还十分害羞的躲开了。 远处的阁楼上江淮玉正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殿下,上次毒蛇查到了,是赵侯府世子,赵必仁得知姜小姐并不是真正的姜家小姐,所以这才想要对她下手。” 江淮玉晃动着手里的茶杯,沉声说:“送他一份大礼,让他别那么快死,最好让他生不如死。” 第109章 你觉得魏世子如何? 好在跨马游街的队伍很快就要过来了。 姜苒与魏晋舟道了别,匆匆忙忙的下楼,看着女子下来的背影,他不禁的扬起一个嘴角。 若她还在,兴许也是这般模样吧。 方令舟作为北冥皇帝新点的状元郎,骑着五花马,正走在最前方,像天神下凡一般。 “小姐,方少爷真厉害,以后就是状元郎了。” 姜苒欣喜的看着他过来,心想,方令舟别人都不看好你,偏偏你最争气。 她看得入神,却不知别处也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队伍到华生楼下,害羞的小姐则是从楼上把簪花抛进前三甲的人手里。 还有的直接下楼,亲自给喜欢的才子戴上,并不都是男女之喜,更多的是对此人才华的欣赏。 方令舟早早跨下马背,朝姜苒走来。 与此同时也有几位小姐跟着下楼,方令舟刚走过来,一位小姐突然从姜苒身边擦肩而过,将她挤到一旁,把手里的簪花给方令舟。 “方公子,恭喜你。” 送簪花的是宋侯夫人柳氏的侄女,柳依依,尚书之女。 方令舟微微蹙眉,“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簪花了,这位小姐。” 说完,直接走到姜苒面前:“我的簪花呢?” 柳依依被无视,直接脸色沉下,好在旁边的探花郎帮她化解了这个尴尬。 姜苒回过神来,连忙拿簪花给他,结果怎么也找不到。 正在这时魏晋舟突然走下楼,手里拿着的正是姜苒要给方令舟的簪花。 “阿苒,这可是你的簪花?刚才掉到我那里了。” 方令舟听闻魏晋舟叫得那样亲密,藏在袖口下的拳头顿时一紧,不等姜苒去接,他直接伸手抢过来,擦了擦,笑着递给姜苒。 “阿苒,快给我戴上。” 姜苒来不及给魏晋舟说谢谢,连忙接过簪花,方令舟身子微微向她倾斜,好方便她够得着。 从魏晋舟那个角度看过去,两人挨着很近,很暧昧。 江淮玉看见这一幕,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真有意思。” 方令舟心满意足的扬起头,笑着说:“阿苒,今日是不是要请我吃饭来着?” “请啊,上次还欠你一顿。” 魏晋舟凝眉上前问:“阿苒,不是说好今日与我一同游街赏花吗?” 姜苒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斟酌了一下,姜苒还是拒绝了方令舟,毕竟她是先答应魏晋舟的。 “阿舟我...” 魏晋舟:“怎么了?” 方令舟:“阿苒,你想说什么?” 该死,姜苒把他们二人名字给忘记了,都有这个舟字。 “阿令,我下次再请你吃饭吧?我上次答应魏世子了。” 方令舟闻言,顿时一脸失落,“好吧,看来阿苒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吃饭。” 姜苒感觉好头疼,可方令舟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 “没关系的,阿苒,你去吧,以后我们一起在一起的时间还很多。”方令舟笑着,倒是给她化解了尴尬。 方令舟走后,魏晋舟才上前与她说话:“阿苒,你若是觉得不方便,我们可以改日再游街,你放心,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早日上你家提亲。” 方令舟刚走不远,但这话他听见了,在场的好多人都听见了。 姜苒怪不好意思的,好在刚出宫的宋祈君,刚好从这里路过。 “阿苒,该回家了。” “小叔.....”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刚落,姜心月刚好从楼上下来,对上宋祈君的脸,她又很快变得乖巧懂事起来。 “小叔叔,我也要回府。” 说着就连忙上马车。 宋祈君看着姜苒,说:“上来。” “哦。” 姜苒算是看出来了,姜心月对她有建议。 不过上马车以后她们二人都没有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倒是宋祈君先开了口:“阿苒的婚事不急,先多看看。京中的好男儿不少。” 姜心月看了姜苒一眼,又十分内向的看着宋祈君。 “小叔叔......” “心月,既然你是姜家的小姐,我也会为你寻一份好亲事的,你若有喜欢的人,也可与我一同说。” 听见这话,姜心月心里乐滋滋,“真羡慕苒姐姐,能认识魏公子这样好的男子,小叔叔,我也想找魏公子这样的男子。” 见姜苒一言不发,宋祈君拧了拧眉,魏晋舟当真有那么好?一个两个的都说他好。 “阿苒,你呢?你觉得魏世子如何?” 姜苒想了想:“阿舟挺好的,小叔看重的人定是好的,我很放心。” 宋祈君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些什么。 “我看重他人品,那也要你喜欢,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 谈不上,他们相处时间太短了。 宋祈君说完,这才发现他问得着急了,“我的意思是,你与他可以多接触接触,了解对方,觉得合适再谈婚论嫁也不迟, 反正小叔自会为你谋划的。” 姜心月发现宋祈君与她话很少,进府这么久,他们都没说上几句话。 而姜苒明明不是姜家小姐,不仅有好的男子挑选,还有宋祈君对她的宠爱。 嫉妒一旦扎根,就会在心里蔓延。 “我知道了,小叔,晚上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阿舟约我出去游街赏花。” 宋祈君听见这话,想起姑娘以前小时候,总会在这一日缠着他出去玩耍,如今到换了别的男子。 思绪到这里,他的目光便自然的看上姑娘的脸,淡淡绯红染在脸上,让他忍不住想起那日她中药时, 缠着他脖颈的模样,脸颊红润,眼眸含情,手指若有若无的在他的后颈上划动..... 一时有了邪念,宋祈君猛然沉下脸色将目光闪到别处,最后低哑的说了声好。 回到宋府,姜心月特别提到一句她想补生辰。 宋祈君说若是她想办生辰宴,可以给她办一个。 姜心月当场就同意了,办生辰宴她能认识很多人。 事实上姜苒的生辰每一年都是私底下过的,因为她不喜欢那种太热闹的场合,因为那些事实上都不是她的家人,也不会真的为她道喜。 傍晚的时候,李恒来给他解毒,特意提到了姜苒:“不是给姜姑娘商议婚事吗?何时提亲?” 宋祈君沉着脸色说:“为时过早,更何况我想等阿苒的毒解了再说。” “那毒解药不在我朝,乃是其他小族大巫师炼制的。我知晓你肯定套不出来解药。” 宋祈君说:“我如今也只寻来一枚抑制的药,那女人没有解药的方法,我已经让人去北荒寻了。” 眼下京中没有命令他不能擅自去北荒,若是一月后的百朝觐见,凛月四部没有派人来,那么他就可以借此机会出征北荒。 于长来报说:“将军,那蛇毒查到了,似乎和赵侯府有关,而就在刚刚赵世子在酒楼吃酒, 被毒蛇咬伤,眼下已经内禁全失,又出现癔症现象,正请李大人去看看。” 李恒扬了扬嘴角说:“放心吧三郎,我定会帮你好好给人家看看。” 李恒前脚刚走,于长又说:“将军,小姐已经出府去游街了,是否要派人盯着?” “多派些人手吧。” 眼下有人要对这姑娘下手,他若不让人看着,只怕会有危险。 说着他便起身往外走,于长连忙跟上:“将军您这是要去军营吗?” “去游街....” 于长纳闷了,将军一个人去游街做什么? ........ (解答一下为什么女主攻略了太子,还要回前一世?因为女主和系统交换了一个条件,系统告诉她萧策安会死,所以女主是为了救萧策安自愿忘记一切回到上一世经历一次。) 第110章 像樱桃一样好看,也很软 姜苒刚出宋府,魏晋舟就已经早早在门口等候着。 “阿舟。” “阿苒...”魏晋舟有些害羞的上前搭手扶她上马车。 马车随后便朝着热闹的花朝街市去。 魏晋舟给她倒了杯茶,将待会儿去做什么,先是逛街市,带她游河,放天灯等等。 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满满当当,让姜苒都有些惊讶。 茶雾说魏晋舟不曾有喜欢的女子,却对男女之间的相处如此了解。 相比是用心至极的。 “阿舟随心安排,我没有任何禁忌的。” 魏晋舟闻言,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打开看是一包糕点。 “这是如福斋的糕点,阿苒尝尝。” 姜苒微微一怔,伸手拿起来尝了一口。 “这是?” “这是豌豆糕,不好吃嘛?”魏晋舟满含期待的看她。 姜苒微微一怔,连忙将手中的豌豆糕放下,捂着嘴咳嗽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阿苒。” “没,没事,我....对豌豆糕过敏。” 魏晋舟听见这话,顿时满脸的惊讶,有一瞬间看姜苒的眼神很奇怪,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抱歉,我下次注意,阿苒你喜欢吃什么?” “核桃酥。” 姜苒觉得这糕点买了不吃挺可惜的,“阿舟,我可以把糕点带回去吗?鸢纸她们很喜欢吃。” 毕竟都买了,总不能扔了吧。 过了一会儿都没等到回应,姜苒察觉他脸色不太对,又连唤了一声:“阿舟?你....没事吧?” “是不是不舒服?” 毕竟之前中蛇毒刚恢复几天。 好在魏晋舟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没事,两人一块去了华生楼吃饭。 窗户打开,隔窗望去,皇城上空的天灯如同万千星辰漂浮在苍穹,星星点点,宛若天宫仙境。 璀璨的烟火在空中绽放最耀眼的花树,姑娘眼眸中映着流光溢彩的花灯,仿佛将世间最美的芳华停留其中,让人难以自拔的映入其中。 两人用着饭,魏晋舟却忙碌着将菜中的香菜全部挑出,最后夹了没有香菜的菜给姜苒。 姜苒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阿舟,我可以吃吃香菜。” 听见姑娘的声音,魏晋舟才发现他竟习惯的把香菜挑了出来。 “我以为女子都不喜欢吃香菜。”或许是觉得说得有点不对,他又补充:“我妹妹,不喜欢吃香菜,所以我习惯将香菜挑出来了。” “没关系,没有香菜也很好吃。” 魏晋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下次我记住了。” 说着他便给姜苒夹了一块麻辣鱼,姜苒看着自己碗里的东西,突然想起了宋祈君。 以前他总会来她的院子用饭,也会像这样给她夹菜,但自从打仗回来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一块用过饭。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些许的失落。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刚好看到这一幕。 “是不喜欢吃辣吗?”说着魏晋舟又想把菜夹走。 两人筷子不小心夹在一块,姜苒这才回过神来解释:“没有,我能吃辣,只是刚才想起来以前我阿兄也会这般给我夹菜。” 魏晋舟闻言,抿了抿嘴,说:“抱歉,让你伤感了,阿苒。” “没关系,阿舟,这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随即,姜苒便礼貌的用筷子给他夹了块鱼肉。 魏晋晋看着碗里的肉,眼里闪过一丝异常,然后腼腆一笑。 姜苒看着他把鱼肉吃下去,顿时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他不喜欢吃鱼呢。 魏晋舟确实不喜欢吃鱼,他忍着不适将鱼肉吞下。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一直都知道他不能吃鱼肉。 一股奇怪的念想在大脑里出现,让魏晋舟心里一阵酸楚,但看见姜苒那张笑脸,心里的那些阴翳又顿时烟消云散。 用完饭,姜苒刚想说他们待会儿可以一块去放天灯,魏晋舟脸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阿苒,待会儿我可能不能陪你去放天灯了,我.....我有些急事。” 他有些举手无措,又像是怕姜苒因此不开心。 “没事,那你先去忙吧,我有茶雾陪着,不会有事的。” 魏晋舟说要亲自送她回府,姜苒说不用,僵持之下,男人还是让步了。 有些着急的上车离开..... 马车刚离开华生楼,魏晋舟脸色变得苍白,他撩开衣袖,看着满手臂的红疹,沉了一口气。 “世子,要回府吗?” 魏晋舟想了想,说:“出城,去老地方。” 姜苒看着离开的马车,正想着应该做些什么,转眼就看见方令舟站在二楼楼梯口。 像是不经意的偶遇的。 “阿令,你....” “我来找你的。”方令舟一袭白衣,从楼梯上下来,像天神下凡一般。 “你...找我?我不是告诉过你,我.....” “我知道,知道你刚刚在和别人在一块,但是,是我想来见你的。我怕打扰你,所以没有去找你” 他说:“那现在能陪我一块吃饭吗?” 他是笑着对姜苒说的,可声音听着,却让人感觉到有些委屈。 “可以,不过我应该只能看着你吃了。” 因为刚才她已经吃过了。 进雅间吃饭的时候,方令舟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 “给你。” 姜苒看着那上面的标记是如福斋的核桃酥。 “你给买的,万一我没拿到,岂不是白买了。” “不会白买,因为你喜欢的是核桃酥,不是别的东西,我可以回府的时候送到你的院子。” “太麻烦你了,为我跑这一趟。以后不要这么麻烦了。” 姜苒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但还是忍不住想尝尝。 方令人舟说的对,她喜欢的确实是核桃酥。 “待会儿想去放天灯吗。” 他问。 “想。” “那游河呢?”他又问。 “也想。” “喝酒呢?” “也想?”方令舟笑着替她回答。 “小叔不让我喝外面的酒。”上次中过招,她自然是不敢乱吃的。 方令舟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那我带的呢?你也不敢吗。” “怎么可能,当然敢了。”姜苒觉得这个完全不用问的。 两人离开华生楼直接顺着闹街往河边去。 热闹的街道因为花朝节的原因,变得比其他时候还要热闹。 方令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枚面具,给姜苒的是小狸猫,而他的是一只小狗,蛮可爱的。 姜苒也没有想到他会乐意戴这种可爱的东西。 “这位公子要不要给心爱的姑娘买一盏花灯呀?” 有眼力的商贩老远看见他们二人,就知道是两个有钱的主。 连忙提着花灯跑到他们二人面前。 “公子,给您的心上人买一盏花灯吧,许多姑娘都喜欢情郎买的花灯呢,寓意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店家怪会说话的,姜苒一时脸泛起微红,刚想开口解释,方令舟就抢先一步说:“那买一盏吧。”他指着其中一盏小狸猫形状的花灯。 “好嘞。” 店家乐呵呵的将东西给他,撒腿就以刚才的话语对另外一对说。 “给你。”方令舟将刚买的小狸猫花灯给姜苒。 “刚才,那老板.....” “我知道,我不会介意的。”方令舟连忙解释:“老板只是看准了我们二人有银子,既然是过节,那就图一个热闹。” 姜苒看着小狸猫圆圆的脑袋,挺可爱。 “怎么会想着给我买狸猫的花灯呢?” 方令舟笑着:“因为你像只小狸猫。” “哪里像了?”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俯身贴近她,二人不过半臂的距离,姜苒甚至能清楚的闻到男人身上那个松木香。 “眼睛像,圆圆的,亮亮的”说着,他便把目光移到姑娘的唇上,让她忍不住的舔了一下唇。 他浅浅的笑声响起,“嘴也像。” 姜苒羞涩的别开眼:“哪里像了?” 他歪头在姑娘的耳边细细低语:“像樱桃一样好看,也很软。” 第111章 抱我.....走不动了 姜苒这会儿脸真的像樱桃一样红了,不知是想到什么,她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 连忙转移注意力:“好了,走吧,还得放天灯呢!”说着她先一步的跑上马车。 趁着男人没有上来的功夫,连忙用小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 刚才方令舟说的话,她怎么感觉她自己之前说过,想着想着她脑袋里突然想起来那一日她醉酒。 醉酒..... 她好像是摸着人家的唇说的这句话。 姜苒感觉现在自己又热又闷,好在方令舟并没有上来。 刚才肯定是巧合,肯定不是他在暗示她,毕竟她之前说那日的事情她都忘记了的。 过了一会儿,姜苒才恢复过来,发现男人还没有上马车,连忙拉开帷幕看。 发现方令舟站在马车旁边,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 “你怎么不上来啊?” “在等你。”他说。 “等什么?”姜苒一阵心虚。 “等你让我上去。”他对着马车里的笑道。 “快上来,以后不用告诉我,我的马车你随便上。” “好。” 说着方令舟就迈步上她的马车,兴许是刚才想起了一些画面,让姜苒觉得有些热,连平日觉得宽敞的马车也小了不少。 好在距离河边没有多远,两人一块上了小舟。 小舟周围一圈围满了花,船的另一头是划船的渔夫,船里方令舟正在弄着待会要放的天灯。 “许个愿吧。” 方令舟把天灯准备好和她一同放上苍穹。 姜苒两手合辑,看了方令舟一眼,随后在心里许了个愿望。 “你也许一个吧,阿令。” 方令舟垂眼看了她一眼,柔声说:“我的心愿已经在心里许过了。” “你许的什么?”姜苒有些好奇。 “我的愿望是......”方令舟还没有说完,嘴就被人用手捂住。 “你还真的说呀,说出来就不灵了!”姜苒解释说。 方令舟嘴角微微上扬,“听你的。” 说着就伸手将姑娘放在他嘴上的手轻轻拉开,他的手很暖,应该是很热,都快把姜苒的手烫化了。 吓得她连忙把手缩回来,“你说的酒呢?” 方令舟给她倒了一杯,说:“记住了,你最多只能喝两杯,以后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别喝,或者不能超过两杯。” 若不是上次喝醉的事情,她肯定是不信方令舟,但这回她老实了。 刚想说她不会喝醉的,就听见男人又说:“不过我在没关系,你可以身边喝,不会有危险。” 他说话坦坦荡荡的看着她,倒显得姜苒有些不自在了。 小酌一杯,姜苒问:“你不久就要上任,是不是要离开宋府了呀?” 毕竟离开宋府有自己的宅子肯定很好。 “怎么?你想和我一块离开吗?”他问。 “我.....”这话突然让姜苒想到白日其他人说她还赖在宋府不走。 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些,但难免有时候还是会想起。 “怎么了?”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小情绪。 “没事,我的意思是那你不得给我留一个院子吗?以后我有时间可以过去陪你呢。” “会的。”他说。 两人说话的功夫,酒又多饮了一杯,此刻外面的烟花突然缤纷的炸开。 姜苒从船里走到外面去看,船夫来船的另外一个滑过小桥,他们二人来另外一头共赏那万般璀璨。 姜苒看的璀璨明珠在天上,而方令舟的璀璨明珠就在他的身边。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惊动了河里的鱼儿,使得船底突然晃动,姜苒身子一晃,下一秒就被人挽进怀里。 她下意识的将手抓住男人的双臂,而方令舟的手正挽着她的腰。 嘭,嘭,嘭。 姜苒此刻有些分不清是烟花绽放的声音,还是心跳的声音了。 很响,也很快。 她忍不住的抬起眼帘,下一秒就对上一张含情默默的眼。 姜苒刚想松手,下一瞬船底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两人直接双双落到船里。 船外面是飞跃出来戏水的鱼儿。 有那么一瞬间,让微醺的二人分不清是船动还是心动。 又好像说得不对,心本该是动的。 方令舟看着身下的人,他轻轻挪动了一下手,然后稳稳的扶着她的后脑。 “应该....应该没事了吧?”姜苒有些不自在的说。 男人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垂眸打量着姑娘的脸,从红唇缓缓上移,最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此刻和适宜的小舟又晃动一下,男人的软唇如鸿毛一般拂过她的额头。 很快,很轻,但姜苒能感觉得到。 正当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已经很自然的起身,然后将她扶起来。 “刚才我没动,是因为外面还没有稳下来。” 话音刚落,船头的船夫连忙说:“二位客官,刚才船底有鱼作闹,现在没事了。” “你怎么了?”方令舟目光扫过姑娘的脸颊,关心的问。 “没事。”姜苒觉得她应该是想多了,“我好像有点渴了。” 说着,她已经拿起酒杯又连饮了几杯,眼睛开始迷糊糊的。 等上岸的时候,姜苒已经软绵绵的被男人抱着,刚准备上马车。 宋祈君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蹙眉看着被男人抱着的姑娘,喝得醉醺醺的。 他又气又心疼,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姜苒从方令舟怀里抱了过来。 姜苒抬眼看见是宋祈君,酒都吓醒了几分,吵着就要下来。 “小叔,我.....你怎么来了.....我让阿令送我回去的,您不用麻烦。” 她用的是您,宋祈君听着越来越不舒服,双手紧抱着她,语气低沉严峻:“别再动了,不让你的长辈送你回去,你现在还走得动?” “说过让你不要喝外面的酒,你把我的话当成什么了?”他说话的语气冷得的吓人。 “可是方令舟不是外人,他是.....” “你醉了!我带你回去。”宋祈君不悦打断她的话:“醉了就不要说胡话,是想跪祠堂吗?” 他脸黑黑沉沉的,眼中也充着阴翳,姜苒从来没见过宋祈君对她这样凶,顿时就有些委屈起来。 不等她开口,男人已经将她抱上马车,她想从宋祈君怀里挣扎起来,谁知道男人突然打她的屁g。 “小叔.....”姜苒顿时大叫一声起,宋祈君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刚才怎么可以那么做?但小姑娘实在不听话,他一时生气,这才冲动打了她。 “小叔,能把我放下来吗?我不会乱说话的。” 宋祈君冷静下来,将怀里的姑娘放开,姜苒迷迷糊糊,趁着还有点清醒,拉开帷幕,“阿令,你坐我的马车回去吧,改日我再去看你。” 方令舟看着远去的马车,露出一个微笑,殊不知他袖口里的手早已经握紧。 “既然没有和魏世子游街,为何不早些回去?” “小叔你以前不这样,你不是同意我晚一些回家的吗?” 宋祈君绷着脸,说:“你可知你喝醉是什么后果吗?” “知道....”耍酒风嘛。 “那我也没有喝醉.....” “没有?你连站都站不稳了。”宋祈君说着,就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避。 “以后不许在外面喝醉,明白了吗?” 姜苒这会儿后劲上头,脑袋嗡嗡响,看着男人的嘴一张一合,下意识的舔了自己唇,然后迷迷糊糊的点头。 宋祈君本是生气的,可看着姑娘绯红的脸颊,迷阖的眼眸,还有那嫩红的唇,兴许是喝了酒的原因,更显得妩媚迷人。 邪念出现,宋祈君吓得连忙放开姑娘,结果姜苒却醉醺醺的挽着他的脖颈。 “抱我......我走不动了。” 宋祈君黑着脸刚想教训她,却发现姜苒醉得开始说胡话。 他一把扯开她的手,“知道我是谁吗?阿苒,看清楚,我是谁?” 姜苒抬起头来看他,手指突然伸到他的额头,沿着高挺的鼻梁然后滑到薄薄的唇上,点了点。 “是.....小.....倌!小倌。”她笑了一声,手指揉着男人的唇,“你是长居楼的哪个小倌啊? 新来的吗?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长居楼?”宋祈君一脸茫然,于长耳力好,连忙提醒:“将军,长居楼是供玩乐的地方,里面都是男子.....” 宋祈君:“.....” “滚!”他拿起茶杯扔了出去,外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姜苒这么乖的姑娘,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他不在京城三年,这丫头都瞒着他做了什么? 他甚至不敢想像阿苒这样亲密的对那些肮脏的男人动手动脚..... 想到这里宋祈君气得脸又红又黑! 长居楼这种地方,就不应该存在。 第112章 别闹,否则我要罚你了。 “你怎么不说话?不回答我。”姜苒仔细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倌。” “别闹了,阿苒,老实点,待会儿让人给你备醒酒汤。” 姜苒上手捧着男人的脸,“你怎么...怎么和小叔长得一模一样?脸也像,眼睛也像。” 她边说着,脸就下意识的随着手指逼近最后落到男人的唇上,“嘴更像了!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阿苒!”宋祈君面露难色的将她的手抓住,刚想发火,就对上姑娘水汪汪的眼睛,和她那樱桃般的唇。 她若有若无的舔舐着唇边,竟将他那心里不该有的邪念一点点点燃。 宋祈君伸出粗糙的指腹,轻轻的抬起姑娘的下巴,而姜苒醉醺醺的挂在他的脖颈上,被他全部搂在怀中,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阿苒,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忍耐,好吗?” 姜苒拧了一下眉,突然一巴掌拍开男人的手,不悦的说:“你这个小倌怎么回事?像我小叔一样对我凶巴巴的!” 她说着就要推开身边的男人,宋祈君知她醉了,也只能忍着,“听话,不然我要罚你了,阿苒。” 姜苒不服输的把男人猛的推到榻上,重重的压着他,“不许说话!不许学我小叔说话。” “我就是他,别闹了。”宋祈君稍稍用力,身上的姑娘便被他轻松压下,这般不矩动作, 让他想到那日他为了让姑娘不要乱动,只能强势的将她压下。 她却如同如今这般缠着他,虽说今日她脸上没有半点欲\/\/色,可宋祈君看着她被酒色染红的脸颊,忍不住上手挑起,触碰。 这不需要任何欲,就已经足够让他方寸大乱,他心里顿时恐慌的想要逃离这种无耻的想法。 却被姜苒再一次缠上,她紧紧抱住他的腰,如同小时候他在身边哄着姑娘睡觉的模样。 他低头看着姜苒,伸手托着她的额头,鬼使般的想在姑娘脸上吻下,刚俯身下去,于长的声音把他从邪恶的深渊拉了出来。 “将军,到府了。” 宋祈君大汗淋漓的坐倒在榻边,低低的沉了口气,他刚才怎么能对自己养大的人有那种想法? 于长见自家主子还没有出来,又唤了一声。 “主子,到宋府了。” 宋祈君下来的时候,脸色很黑,比平常还要冷,鸢纸看见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吓得瑟瑟发抖。 “茶雾,将军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茶雾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姐喝酒,将军兴许是为了这件事儿生气。” 宋祈君将人放到榻上,鸢纸将准备好的醒酒汤送过来,喂她喝下,这一次宋祈君只是站在一旁观望。 “好生伺候着,人醒了告诉我。” 姜苒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黄昏时分,鸢纸将她扶了起来。 “小姐,您总算醒了,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昨日将军送您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差,看起来很不高兴,听于长说,将军今日一日没用膳,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小叔他没用膳?” 姜苒觉得宋祈君肯定是因为昨日她喝酒的事情生气了,可方令舟不是外人,他很好。 所以她准备待会儿去看看宋祈君,把事情说清楚。 “鸢纸,你准备一些饭菜,我待会儿给小叔送过去吧。” “小姐,您还没吃呢。” “我不饿,昨晚半夜她其实醒过一次,喝了点粥,眼下没什么感觉。” 小叔对她很好,要是因为她饿坏了身体怎么办? “奴婢还是第一次看见将军这样生气,脸色很差,看着很吓人。” 姜苒去他院子的时候,于长并不在,守院门的是另外一个侍卫宏山。 宋祈君院子很大,平日里喜欢清静,所以府里的侍卫都只在院门口守着。 “我来看看小叔。” 宏山见是她,便低头让她进去。 “小姐,将军已经待了一日了,刚才于长还进去过一次,将军还是没出来。” “可能是心情不好。”他提醒。 “知道了。” 姜苒拿着食盒进去,宏山看见她的背影顿时松了口气,将军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只有小姐能劝他了。 “小叔,我来了。”姜苒轻轻敲了一下书房的门。 过了一会儿,没动静,她又敲:“小叔,你在吗?” 难道不在书房? 姜苒刚想偷偷打开门看看,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声。 她连忙推门进去,宋祈君躺在地上挣扎着,四周乱糟糟的。 “小叔!你怎么了?” 姜苒跑过去想要扶男人起来,谁知道刚碰到男人的肩,她就被男人甩开。 “小叔你...你怎么了?”姜苒摔倒在地上,抬起头来,正对着一双布满血色的眼睛,宋祈君正一点点朝她逼近。 吓得她立马跑起来想去叫人,谁知道还没有站起来,就被男人扑倒然后将她压在地上。 她想挣扎,宋祈君就一把将她的双手紧箍,紧接着发疯的咬在她的脖子上。 “....你别这样,快放开我.....我害怕....” 男人好似没有听见似的,手滑到她的腰上,撕拉一声,姜苒顿时感觉到一阵冰冷。 “宋祈君,你放开我!你清醒一点!” 姜苒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像失去意识,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样。 她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还没有碰到,男人就突然堵住她的唇,又撕拉一声姜苒身前的也被扯掉。 宋祈君像个发疯的野兽一样要把她吞入腹中,他含着她的唇,凶狠,十分凶狠。 男女力量太过悬殊,再加上宋祈君又是武夫,姜苒根本抵不过他。 她连口都开不了,只能狠狠的咬在他的唇上,刺痛的感觉,让宋祈君恢复了一下神志,听见一阵呜咽的哭声,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 “阿苒.......” “小叔...你醒了!你清醒过来了吗?” 宋祈君拍打着脑袋,可姑娘通红的唇瓣,一张一合,那股属于女子特有的味道传到鼻间,让他体内蛊毒又躁动起来,刚有的清醒不复存在。 姜苒还没有缓过来,裙\/\/摆就被突然拉起,男人势如劈竹锢着她。 无奈之下之下她撞上宋祈君的头,结果没把人撞晕,她自己倒是晕了过去。 姜苒:“.......” .... “怎么回事儿?她怎么还没有醒?不是没有什么大碍吗?” 宋祈君看着榻上的姑娘,脸色十分难看。 刚才他体内的蛊毒突然爆发,偏偏姑娘那个时候过来,他当时已经失去知觉。 这蛊毒原是他们为了折磨他而下的,不行男女之欢,便会灼烧身体,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但一旦行男女之欢,便会顷刻暴毙而亡。 刚才要不是这丫头撞了他,只怕要酿成大祸。 李恒目光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顿时愁眉苦脸的,“你怎么把她弄成这样?要不是我想到你余毒可能会发作,若是你们真发生了什么,只怕....” “说起来,这姜姑娘也是算聪明了,你这样一个有武功还强势的人,倘若她没有把你撞醒,你若暴毙,她的处境会如何,你....” 李恒叹了口气,没说下去,但宋祈君明白他的意思,他扶着额头,想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姑娘正被他按在地上,衣衫凌乱,连裙摆都被他撩开。 他怎么能这么禽兽? 小姑娘原本会由他安排一个好亲事,如今即便他们没到那一步,但还是被他毁了。 李恒见他不说话,又问:“这件事儿,其他人不知道,但这姑娘知道,你想好要如何和她解释了吗?” “你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明面上还有一个叔侄的关系,若是要到那一步,你想好要面对的后果了吗?” 第113章 这辈子我只能是她的叔叔 宋祈长沉默了一会儿,沉声说:“婚事的事情,就此作罢,若是可以,我可以养她一辈子。” 李恒微微一怔:“那你要娶她吗?” 男人神色凝重,连忙拒绝:“我是她的叔叔?如何娶得?这辈子我只能是她的叔叔。” “她若是因此生了怨恨,我都受着,总归是我的错。” 李恒知他为难,也不便再劝他,解释说:“你们二人又没有发生什么,这次是一个误会,日后还是可以安排好亲事的。” 没有发生什么? 宋祈君又如何能忘得了他将小姑娘的唇狠狠地咬住,双手对她作恶的模样。 “婚事的事情再议吧。”他沉吟了许久,才说:“宋府不差这口饭,我养得起她。” 除了叔侄关系,旁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 “这是药,你按时服下,之前的毒虽然解了,但还有一些不良的反应。” 宋祈君懂。 ...... “小叔!”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姜苒猛得睁开眼,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不是她来时候穿的那一件,现在她也躺在宋祈君的床上。 “鸢纸,小叔呢?” “小姐,将军说您晕倒了让我来照顾你。” 鸢纸说着就给她端了碗汤,看见她脖子上的红痕,顿时吓一跳。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伤这么重?” 姜苒顺着她的目光摸到脖子上,想到什么,她解释:“兴许是过敏了,没事的。” “真的吗?小姐奴婢去找大夫来给您看看。” 鸢纸一向天真不懂什么,但姜苒自己知道,这些都是小叔弄的。 她下意识抬手去摸,却发现手臂上也有痕迹。 不知道她们知不知道这件事。 “鸢纸,我衣服是你们给我换的?” 鸢纸摇摇头:“小姐,将军说她在门口摔倒的,他让其他丫鬟给您换的。” 看来她们不知道,也不知道小叔人去哪里了。 她刚想问他人去哪里了,宋祈君就走了进来。 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影,俊朗的脸颊上,嘴唇上还有被人咬破的痕迹,想到宋祈君,将她的衣服扯开,用力的将腿掰开的样子,姜苒顿时羞红的回避眼色。 “将军,小姐她好像过敏了,身上都是红痕。” 宋祈君眼眸下沉,将鸢纸赶了出去。 姜苒躺在床上,见他过来,连忙起身下地,谁知道脚刚着地,就突然软了下去。 好在男人急忙捞住她,将她稳稳的抱回床上。 “躺着吧。” 姜苒藏在被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小叔,白日我.......” “你还是完整的,阿苒。”宋祈君思考了一下,坐到床边一本正经地告诉她:“白日是我冒犯了你,这是小叔的错,你若恨我,怨我,我也受着, 你现在不想嫁,小叔就不给你安排,等你想好了,想嫁人了,再给你安排婚事,好吗?” 姜苒捏着拳头,沉默了一会儿,有没有发生什么,她清楚,宋祈君是什么人她也清楚,若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可能那么对她的。 “小叔,你白日为什么会这样?” 宋祈君闻言,顿时愣了一下,他原先还以为小姑娘醒来会哭着怪他,可现在却不仅没有怪他,反而在担心他的身体。 “没事了,先前中的毒没有完全干净,所以复发了。” “所以,这就是之前你回来不见我的原因吗?” 男人没有说谎,但姜苒已经知道了。 今日他那副模样,是她没有见过的,她当时都被吓得不轻。 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姜苒突然问:“小叔,你以后会成婚吗?” 宋祈君沉了一下眉,小姑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他吗? “没有考虑过成婚的问题。”他又补充:“你放心,我永远是你的小叔,永远都不会改变,如果你与你的郎君成婚了,小叔的后继就有人了。” 姜苒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宋祈君的意思。 他在提醒她,提醒他们的身份是叔侄,除了这层关系,再无别的。 “知道了,小叔。” 她垂下眼眸,男人低头却将她脖颈上的红痕看得清清楚楚。 他起身取了药膏过来,把被子掀开,“过来,我给你擦药。” 姜苒顿了一下,“小叔,不用,这个很快就会好的。” “听话。”宋祈君伸手去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姜苒动了一下,顿时吃痛起来。 “怎么了?哪里疼?”他紧绷着神经,满脸的担忧。 姜苒红着脸摇摇头,把腿缩进被子里,“小叔,我没事” “把腿伸过来。” 姜苒不愿,宋祈君就把手伸进被子里抓,她连忙按住男人的手,“小叔,我真的没事。” “撒谎!你从来都不会撒谎,每次撒谎都不敢看我。” “阿苒,我不是外人,别这样躲着我,抗拒我,好吗?” 姜苒不知所措,突然哽咽了起来,“可是你是我的小叔,我已经长大了。” 话音刚落,男人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小姑娘哭得泪流满面的,他一把把人抱在怀里,握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说什么胡话,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孩子,所以,听话好吗,阿苒,让我帮你看看。” 宋祈君伸手给姑娘擦干眼泪,伸手轻轻把她的裤脚往上放。 从小腿往上,左一块,右一块的痕迹,有些都已经发紫了。 姜苒从小就被他娇养的,白日他那般鲁莽的行事,眼下姑娘身上都是伤痕。 “给你揉一下,忍着一点。”男人粗糙的手指沾着药膏,轻轻揉着,滚烫的肌肤似乎要把药膏融化。 即便是轻轻的按摩,活血化淤,姜苒还是忍不住的闷哼了一声,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小时候他也是这样为小姑娘处理伤口。 可发生白日的事情后,宋祈君就忍不住想起来他将姑娘嫩白肌肤掐伤,弄伤,以前他知道女子娇贵,没想到这么娇贵。 嫩白如玉,软如棉花,连腰肢也细盈盈地。 姜苒看着他的脑袋,问他:“小叔,我的衣服是你给我换的吗?” 男人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当时发生那种事情,他哪能让旁人给她换,是让于长悄悄去买了一身过来的。 姜苒先前没有怀疑是他,可刚才她发现自己的小衣穿反了,若是女子,丫鬟,不可能会给她穿错。 所以..... 姜苒忍不住的说:“三郎,你把小衣穿反了。以后若是娶了妻,可不能这样。” 男人的手骤然握紧她的小腿,抬起头来看着她,“你刚刚叫我什么?” 姜苒对上他的眼眸,坦坦荡荡地说:“三郎啊”宋祈君是宋家第三子,所以也叫宋三郎。 男人一时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什么,他本该是生气的,可想到亏欠她,又知她刚才哭过,心里一下就软下来。 “我是你的长辈,你应该叫我什么,你不清楚吗?阿苒。” “小叔。” “嗯,这才对嘛。”他伸手想摸小姑娘头,被她躲开了。 宋祈君的手停了空中,顿了一下,然后又收回,继续给她按摩伤口。 裤腿挽到膝盖,姜苒一把抓住男人的手,羞涩的说:“后面的伤口在腿\/\/根,三郎也要揉吗?” 他不让她叫,她便要叫。 第114章 他们两都中招了 “阿苒!”宋祈君脸上显然已经有了怒气。 “不用麻烦小叔了,我回去自己上就好了。”姜苒缓缓的把他的手推开,拉下裤脚,下床。 宋祈君将坐在原处,见她要走,打算起身送她回去。 “阿苒,这件事是小叔的错,你若因为这件事怨恨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但我对你一直都不会变,我们永远的家人。” 他握着她的胳膊,将手放在姜苒的后脑,轻声说:“所以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好吗?” 姜苒沉了口气,告诉他:“小叔,我没有心事,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至少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的,却让宋祈君感到有些不安心,但又怕把小姑娘逼得太紧。 “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我来陪你用膳好吗。” 宋祈君送她出了院子,她执意要自己回去,不让他送。 于长把一封请帖递给他说:“将军,魏侯府送来的帖子,说是过几日有家宴,特意邀您和姜小姐过去。” “去吧。”宋祈君看了看宴会上的名单,大多都是与魏家关系好的,帮忙是家宴,实际上是想借此认识宋祈君。 毕竟魏世子和姜苒的事情在京中都传遍了。 即便姜苒不是姜家小姐,但有宋祈君护着,地位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姜苒回到院子,茶雾拿着几张请帖交给她,“小姐,魏小姐和京中其他小姐办了一个赏诗宴,特地请您过去,就在明日。” “另外魏世子还送了些礼物给您。” “给我的?” 茶雾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月牙形状的耳铛。 “小姐,这耳饰真好看,用白玉做的,上面还雕了一些花纹。” 姜苒也觉得这东西太过贵重,如今他们二人虽有往来,但是并没有婚约,她不想收下,免得日后有什么误会。 “先收起来吧,下次见面带回去归还。” “小姐,魏世子送您的,为何不收呢?” “哪有平白收人礼物的道理?”更何况因为白日之事,再加上宋祈君说的那番话,姜苒觉得她的心里乱糟糟的。 小叔几次三番提醒他们的关系,是怕她缠上他吗? 姜苒想了很多,才想明白,他们是叔侄,若是让外人知道他们有什么,那就是乱常理,传到皇上的耳中,对宋祈君更是有很大的影响。 所以姜苒知道她不应该想什么,也觉得小叔的提醒是对的。 晚些的时候,姜苒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刚起身,便看见一个身影从窗边离开。 走过去一看,窗口放了一个兔子花灯,还有一张纸条和一瓶药。 纸条上面写着:“一日抹三次。” “方令舟,是你吗?” 小兔子灯笼肯定是他送过来的,为什么不亲自告诉她呢? 姜苒想到这里,就打开房门准备出去看看,刚到院子,男人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怎么出来了?” 方令舟站在长廊上,盯着她。 “你这么晚怎么过来了?”姜苒走过去问他。 “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白日听鸢纸说你心情不好,所以怕打扰你,这才趁着你睡觉的时候,把药给你放下就走。” “没想到还是将你吵醒了。”说到这里,男人脸上有些许的愧疚。 晚风吹着,两人坐在长廊边上聊起了天。 “没有,你没有吵醒我,是我自己醒的。” 方令舟听她说话,目光却落在她的脖颈上,除了有红痕,还有咬痕。 他眼眸一沉,不自觉的把手伸过去,“你这个怎么是这样的?” 姜苒下意识的想躲,却发现男人已经上手摸了上去,而抚摸的地方不是那咬痕,而是其他东西伤的。 “不是过敏对吧?”方令舟直接问她。 姜苒知道瞒不过,就扯了一个在宋祈君院子里被刺客伤到的借口。 方令舟垂下眼眸,并没有揭穿她的话,“上次你被蛇咬的事情是赵必仁做的。” “不过他现在已经全身瘫痪变得痴傻。” 这个样子比死了还痛苦,姜苒闻言,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男人。 “是我查到的,但是不是我对他下手的。”他说。 “那就是谁呢?”姜苒也疑惑,难道是小叔?可宋祈君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别想了,他不会再伤害你了,苒苒。” 姜苒犹豫了一下说:“方令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陪我游街,给我送药,还帮我查人。” 方令舟轻轻的笑了一声,说:“你只需要知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因为你说过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永远是。 “好了,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姜苒总觉得方令舟今日怪怪的,但她又觉得这是人家的秘密,她不该多问的。 ..... 这次赏诗宴是在魏世子府的别院举办的。 宴会在一个湖边阁楼上举办,让姜苒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几个皇子也来了。 姜苒正坐在廊上休息,刚才鸢纸将礼盒忘记在马车上,只好回去取来,也好待儿给魏晋舟,谁知道一转头就看见江南尘从走廊上过来,姜苒见此情景,连忙转头跑路。 这个男人太晦气了,如今她不是姜家小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说不定他会对她发难。 不过江南尘也发现了她,“姜苒!” 姜苒故作没有听见连忙从拐走过去,走下阁楼,眼看着前面也有其他的人,情急之下她只好躲进假山里。 谁知道刚迈进一只脚,身体就被一个男人给拽了进去,姜苒抬脚想挣脱出来,却被那人一把握住,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抵到墙上。 “放开我!” 男人闻言,立马动手,并说:“是我。” “方令舟?你怎么会?” 听见姜是姜苒的声音,方令舟再也忍不住的抱了上去。 “我刚刚喝了不干净的东西了,苒苒。” “你怎么了?”姜苒连忙扶他坐下,发现他额头烫得厉害。 “是....那种药吗?” 方令舟低喘着气,说:“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取解药了,你怎么会进来?” “江南尘他刚才看见我,我怕他对我下手。”姜苒见他满头虚汗,连忙用手帕给他擦脸。 结果手一把被男人握住:“苒苒,离我远一点。” 他眼角青筋暴起,一看就要不行的样子,姜苒怕他撑不住,打算出去找人帮忙。 “你等着,我去找人救你。” 说着她便放开男人的手往外跑,谁知道刚到洞口就被一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捂住嘴巴,连带着人也推了进来。 姜苒挣扎着,黑暗之下,她又被另外一个男人拽进怀里,紧接着,方令舟猛得推开进来的人。 男人吃力的倒在墙上,“谁?” 黑暗之中,姜苒又被那个男人拽住手,就这样一个搂着她的腰,一个拽着她的手臂,姜苒觉得她要被方令舟身上的火给烫死了。 “你们能不能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阿苒?” 男人听见是姜苒的声音,连忙松手。 “魏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魏晋舟看着姜苒身后的男人,说:“方公子,你这样抱着阿苒,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说着又握着姜苒的手,想把她救出来。 方令舟慢慢放开,沉声说:“苒苒与我是家人,刚才我只不过是习惯性的护着她,魏世子这话未免有些误会。” 姜苒被男人抓住手臂,也发现他手烫得厉害。 “魏世子,你难道也喝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魏晋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撒开她的手,低嗯了一声。 姜苒沉了口气,“你们等着,我去叫人。” 她刚迈步,两个男人同时拦住她,一个继续握着她的手,一个抱着她的腰。 异口同声地说:“有人。”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闯了进来。 紧接着姜苒就被两个男人死死护在中间。 她是真害怕啊,中药的是他们二人,危险的却是她。 第115章 巧了,本殿下也中药了。 江淮玉刚走进来,就挨了一掌。 黑暗之下魏晋舟趁其不备,连忙将他按下,谁知道两人开始扭打起来。 听见男人的闷哼声,姜苒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七皇子殿下?” “什么?”魏晋舟连忙松手,灰暗的山洞里,四人目目相对。 江淮玉听见姜苒的声音先是一惊,而后又看见从他身后走出来的男人,更是一惊。 不禁的嗤笑一声:“有意思,姜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姜苒听得出,他这是误会了。 “七殿下,您误会了,我是不小心闯进来,然后发现阿令在这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说完,她又看向旁边的男人,魏晋舟连忙拱手说:“殿下,微臣也是中了药,怕待会儿引人误会,这才想过来躲避一二。” “也是无意撞见姜小姐的。” 这话说得清清楚楚,江淮玉沉默了一会儿说:“那真是巧了,本殿下也中了药。” 姜苒如雷贯耳,“什么?你....” 话未说完,方令舟突然朝她倒了过来,姜苒连忙将他扶着,然后坐下去,“阿令,你怎么了?很难受吗?” “无碍,兴许是药效上来了,你先出去吧,这里危险。” 姜苒看得出他是真的难受了,她也是真的危险。 “殿下,要不您也等一会儿,我去叫人给你们找人解药?” “不必!”三人异口同声。 方令舟连忙说:“苒苒别担心,你先离开,我身边的小厮已经去想办法找解药了。” “这真的有解药吗?”姜苒也没听过这东西有解药。 眼下三个男人靠在墙上,十分难受的喘着粗气,姜苒顾不得其他的,只好快速离开,再想办法。 谁知道刚走到出口,外面就传来江南尘的声音,“姜苒人呢?” “殿下,刚才属下确实看见往这边跑了。” 江南尘刚才亲眼看见姜苒到这边来,眼下突然消失不见,他目光一转抬脚往旁边的假山走。 伴随着脚步靠近的声音,姜苒呼吸紧绷起来,紧接着就被方令舟拽到身边,而其他二人便站在洞口。 若是让人发现了,这真的就麻烦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旁边的假山传来女子的尖叫声,还有哭闹声。 紧接着江南尘突然开口:“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看着眼前两个衣冠不整的下人和丫鬟,江南尘脸都绿了。 “大胆!敢冒犯殿下,拖下去杖毙!” 那小厮与丫鬟偷情被发现,只得跪地求饶:“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是她主动勾引我的,小的是被逼的。” 江南尘正有气没处撒呢,刚好来人出气。 “哦?是吗?可是本殿下看见的是你正将她按下,二人颠鸾倒凤的,本殿下看着恶心。 你既说他勾引你,那你便证明给本殿下看。” 说着,一把剑就落到男人面前,丫鬟看着这副样子,连忙爬到江南尘的脚下:“殿下,奴婢是冤枉啊,是他强迫奴婢的,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滚开!”江南尘一脚踹走那丫鬟,丫鬟直接被踢进了水里,不停挣扎着,最后只能沉下水底。 “你看她也说她是冤枉的,本殿下这把剑就赏你了。” 那下人见没救了,连忙指着假山说:“殿下,小的刚才听见这里面还有其他人!” “哦?”江南尘一下子就来兴趣了,难道是姜苒这个贱人? 那男人见他有所动容,又说:“小的还听见不止一个人的声音。” 正在这时,江淮玉身边的侍卫和魏晋舟的侍卫同时从两边赶过来。 “见过四皇子殿下。” “你们是何人?” “回禀殿下,今日赏诗宴上,几位小姐和公子的酒水里都被下了药,属下刚才去为我家主子取药。” 江淮玉的侍卫也说了同样的话。 江南尘很显然很想知道假山里的人是谁。 “里面的人,出来吧,本殿下已经看见你了。” 话音刚落,假山里走出了两个男人。 “世子!” “殿下!” “怎么是你们?”江南尘脸色一僵,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赶来低声回禀:“殿下,属下刚才在宴会附近看见了姜小姐的丫鬟,或许姜小姐已经不在这里了。” 可恶。 江南尘瞥了江淮玉一眼说:“七弟在这里做什么?” “皇兄,皇弟刚才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会儿等着人过来送药。” 江南尘呵了一声,“要药做什么?把魏世子和七殿下护送离开吧,给他们二人找人好好伺候着。” 魏晋舟脸色一沉,连忙说:“四殿下,微臣已有药,就不必再麻烦殿下了。” 姜苒和方令舟在假山里,听见外面没了动静,她才松了口气。 然而,她一回头,便被男人突然抱住,紧接着突如其来的吻侵占着她,姜苒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推倒在地。 “唔.....” 那吻又凶又急,就在姜苒以为他要再做些什么的时候,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 方令舟渐渐清醒过来,然后放开了她,难耐的倒在地上。 姜苒这才看见,刚才方令舟居然用她的簪子刺伤自己,为了不伤害她,他宁愿伤了自己, “方令舟!” 他喘着气说:“苒苒,刚才抱歉,我有些控制不住,这才....” “别说了,我不怪你!” 好在方令舟的侍卫总算赶来,姜苒连忙和他一同准备出府离开。 却不曾想,在路上遇到魏晋舟,魏晋舟看见她完好的样子,松了口气。 鸢纸看见姜苒,总算松了口气,“小姐,您去哪里了,奴婢找您半天。” “我刚才迷路了,这才过来。” “阿苒,你没事吧?”魏晋舟下意识的要过来拉她的手,姜苒躲开了。 “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魏晋舟被拒绝,眼中闪过一丝异常,“方公子没事吧?” “有劳魏世子关心了,在下很好。” 方令舟外面穿了一件披风看不出来,但姜苒知道他身上的伤需要赶紧处理。 魏晋舟眼眸扫过姜苒破掉的嘴角,又看见她脖颈上痕迹,眼眸更加深沉。 “阿苒,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了,阿舟,我有马车的。”姜苒把盒子还给了他,解释道:“阿舟,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不过是一些东西,你喜欢才是重要的,阿苒。” 姜苒还是拒绝了。 魏晋舟有些郁闷,但还是笑着说:“阿苒,若是你同意,我改日就去宋府提亲如何?” 姜苒觉得太早了,她对魏晋舟印象不错,但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见姑娘沉默,魏晋舟的心也跟着下沉:“抱歉,阿苒,是我着急了,你放心,我们慢慢来。” 说完他便让人送他们离开,看着姜苒的背影,魏晋舟心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刚才在假山里做了什么,他很清楚,想到这里,他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在一块。 回到宋府,姜苒直接去方令舟的院子看他。 和以前一样,他的院子冷冷清清的,进了屋,方令舟正在包扎伤口,结实挺拔的胸膛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来了?阿苒。” 方令舟连忙穿上里衣,松松垮垮的,即便是穿了,也能看得出他的身材。 姜苒顿时脸红的转头,没想到他在上药。 “你....你还好吗?” “没事了,放心吧,苒苒。” 姜苒听见这话,这才回过头来看他,方令舟想站起来,谁知道兴许是药效折磨的原因,让他这会儿还是很虚弱,一下子就没站稳。 姜苒连忙过去搀扶他坐下:“你还难受呢?先坐下歇息吧。” 宋祈君听闻白日赏诗宴会上出了事情,匆匆忙忙从宫里赶回来,得知姜苒在这里,又连忙过来。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刚才那一幕。 他养大的小姑娘正在亲密的搀扶着其他男人,而且听声音,阿苒似乎很关心这个男人。 一种不明的情绪在心头涌动,让他难以跨过那个门槛进去,去打破里面的暧昧气氛。 第116章 是小叔咬破的 方令舟刚坐下,松松垮垮的衣带就彻底解开了,姜苒本想回避,但看见男人腹间的伤口还没有包扎,血红的伤口,让她难以挪开视线。 “怎么还没有包扎?” 方令舟连忙合上衣服,脸色发白的看着她:“刚才本是要上药的,但是看见你进来了,所以......” 姜苒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那你快上药吧。” “好。”方令舟准备去拿药瓶,姜苒却拦着他,自己去桌子上取准备好的绢布和药瓶过来递给他。 男人刚碰到还没有拿稳,药瓶就掉了下去,姜苒连忙接住。 方令舟是个伤者,又是个柔弱书生,能忍成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要不,我帮你吧?”姜苒见他这会儿虚弱的不行。 “好。”方令舟乖乖的把衣衫解开,姜苒看着他壮硕的胸膛,顿时脸红起来。 方令舟明明是个书生,表面看着弱弱的,身材却这么有力。 姜苒摒弃那些杂念,认真的帮他上药,簪子刺进身体,划了好大个口子。 药粉撒上,男人拧着眉闷哼了一声,姜苒上药的手都跟着颤抖了。 “忍着点。”她轻轻往伤口吹了下:“吹一吹就不疼了。” 她拿着绢布小心翼翼的绕过男人的腰间,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头上,让她脸早已经烫得不成样子。 方令舟目光扫过门口,露出了一个沧桑的笑容。 “我来吧,苒苒,你休息一下吧。” “别逞能了,你看你都伤得没力气了。”姜苒执意要替他包扎完,这才放心。 “记得不要碰水,每日坚持上药。” 方令舟苦笑一声,说:“你不在,我只怕上药更麻烦了。” 姜苒对上他惨白的脸,说:“我让鸢纸他们给你找几个细心的丫鬟伺候你吧?如何?”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比较粗心的,姜苒觉得她这个想法没什么问题。 方令舟当即垮下脸:“不要。” 姜苒:“......” “那你要如何?” “你不能好人做到底嘛?”方令舟露出一双乞求的小眼看着她。 见她匆匆没有开口,方令舟终是淡下脸色说:“算了,我还是没有那般重要的,我一个人也可以。” 姜苒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这么倔呢? “我没有说你不重要,那我这几日来帮你上药吧?” “好。”男人连忙回复。 “那你上床休息一会儿吧。”姜苒想让他休息,方令舟抓着她的手臂,突然站起来。 两人靠得极近,又让她想起白日方令舟失控吻她的模样。 下一刻男人的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嘴角:“抱歉,今日我竟把你的嘴角给咬破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疼吗?” “没.....没事。”姜苒连忙后退了一步:“你休息吧,我待会儿让人给你送饭过来。” 见她要逃,方令舟不依不饶的再次缠着她,“苒苒,你是不是生气了?抱歉,当时我实在是没控制住自己。”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哑哑的,好像快哭了一样。 “没有,你放心吧,你也是无心的。” 方令舟心里说,他就是故意的,他故意缠着她,故意吻她,故意装乖卖惨,如果能让她惦记,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那你不会躲着我吧?”男人歪着头盯着她粉红的小脸。 “放心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下药的人的错,那人实在恶毒,居然敢给京中贵子下药。” “我也不知,我让人去查,只是说是下人是想将药下来陷害某个贵子,但是计划出现失误,所以人都中了。” 姜苒还庆幸她没有来得及喝那酒水。 “但这件事涉及到陷害皇子,皇上应该不会不管吧?” 方令舟摇摇头:“不会管,七皇子不受宠,甚至皇上都记不住他这个皇子了,这件事涉及到皇家脸面,也会压下去的。” “那还是可惜让那罪魁祸首逃了!若不是那人,你又怎会如此?” “放心吧。”方令舟摸着她的脑袋:“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嘛?” “好了,你快休息吧。”姜苒连忙催促他休息,快速的跑开。 再待下去,她感觉心跳得快不能呼吸了。 姜苒刚回自己院子,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院子里。 “小叔,你怎么来了?” 宋祈君转过身来,看着她:“我听说宴会上出了事情,你没受伤吧?” “没有,就是四皇子一直盯着我。”江南尘太过麻烦,姜苒觉得这件事还是让小叔来处理比较好。 宋祈君听她说完,顿时沉下脸色:“四皇子那边,我会处理,你不必怕他,明白了吗?”说着他就走过来摸着姜苒的头,目光下沉,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刺眼的东西。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满脸的心疼:“你嘴角怎么破了?” 听见这话,姜苒忍不住的抿了一下唇,男人的指腹划了一下,“过了,我给你上药。” “小叔,这点伤伤,过几日就好了。” 宋祈君闻言,依旧还是那句话:“告诉我,你嘴角怎么弄破的?” 拒他所知,姜苒从来不爱咬自己的唇,更何况那个位置自己又怎么会咬到? 姜苒心顿时突突的跳,要是让他知道是方令舟无意伤了她,肯定会罚他的,他如今受了伤,哪里受得了责罚? “不是.....”姜苒低着头说:“是我自己咬的。” 男人略显不悦,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阿苒,别在我的面前说谎好吗?小叔不是要怪你,是怕你被别人给骗了。”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明白吗?” 他越说越生气,到底是那个畜生把他养大的姑娘给弄成这样的? “知道了,是.....” “是谁?” “小叔当真不知道吗?”姜苒抬眼对上男人的眼眸,“是小叔昨日咬破的,当时就有了,只是小叔没看见。” 说完,她又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宋祈君的心里三十六变,愤怒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涌出来的全是愧疚。 “阿苒,抱歉,小叔昨日当真是混蛋了。”他一把握住姑娘的后脑往自己身上靠。 “小姐,饭做好了。” 鸢纸刚从厨房过来,看见这一幕,顿时心里一颤。 “将.....将军。” 宋祈君松手,看了看鸢纸里的食盒,问:“这么早就用饭了吗?不是说好,今晚陪你吃饭吗?” 鸢纸连忙解释:“将军,这个是给方少爷准备的。” 男人顿了一下,回头看着姜苒:“给他准备做什么?” 姜苒告诉他,今日在宴会上出了点事情,是方令舟救了她。 “去吧。”宋祈君说:“晚一点我来陪你用膳。” “小叔.....”姜苒解释道:“我已经答应阿令,陪他一块吃饭了。可以吗?” 她都这么问了,男人还有拒绝的道理? 话音刚落,于长在外面通报:“将军,李大人过来了。” 李恒看见宋祈君黑着脸,心里的好奇心突然又涌了上来:“怎么了?你那个丫头又惹你生气了?” “不应该啊,她是最听你话的。” 宋祈君没说话,李恒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他的不对劲。 “怎么?你难道对她有那个意思了?她喜欢上旁人了?” “所以你不高兴?” 李恒的话像刀子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割人心。 第117章 那你能娶我吗?宋三郎 这嘴留着做什么? 宋祈君狠狠剜了他一眼,“要我说几遍,我是她的长辈,这一辈子都是。” 得,嘴硬吧。 李恒与他相识多年,在战场上也是出生入死过的,他宋祈君的心思,他若是不懂,那还懂谁的? “不过是一些虚伪的关系,你若是纠结这个,早晚小姑娘就是别人的了。” 说到这里,他又说:“不过,你若过不了那关,就早些给她寻良人,她已经十七了,若是凛月四部那边有问题,你再出战场,到时候耽误的是她。” “女子的年华是最为着急,最为宝贵的。” 李恒点到为止,把一个药盒给他:“这药我拿回去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今日给她服下,每月按时服用,就能抑制她体内的情毒, 只是这终究是抑制,若是拿不到解药,时间长了这药也会不管用的。” 宋祈君打开看了一眼,问他:“有何副作用?” “应该还是会难受一次,所以你记得把冰浴准备好。” “只是我告诉你,就算她身子再好,长时间冰浴也会有极大伤害的。” 男人闻言,眉目更加深沉:“此事我明白了。” “她人呢?去把她叫过来吧,我在院子里守着,以防什么不测。” “我亲自去吧。” 说着,宋祈君就起身往方令舟的院子里去。 人刚走到院子附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一阵地欢笑声。 “那说好了,过些日子我们去春游踏青。” 方令舟伸手给她夹了份菜,“都听你的。” 姜苒正要说话,眼睛里突然飞进一只小虫子。 她使劲揉了半天,越揉越难受,怎么回事? “怎么了?” 方令舟连忙起身过来给她查看。 “我眼睛里好像有东西。” 她眼泪汪汪的半天都睁不开,男人连忙按着她的手,“别动,我帮你看看。” 姜苒乖乖坐着不动,男人突然欺身下来,靠近她的脸,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拂过,惹得她一阵脸红。 方令舟伸手扶住她的后脑,姜苒只能被迫抬起来对着他的脸。 从外面看着,二人好似在做什么暧昧的事情。 宋祈君刚走到门口便看见这一幕,他眼色一沉怒气冲冲的走过来给了方令舟一掌。 姜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拽进怀里,“你们在做什么?” 方令舟一口鲜血吐出来,还没有站起来,男人就带着杀意的向他走去。 “小叔!别动他!”姜苒连忙拦在方令舟面前:“小叔,怎么能这样?他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宋祈君沉下眼眸,拽着姜苒的手腕:“那你告诉我,刚才他对你做了什么?” “阿苒,你可知他是你的表哥?” “做什么?”刚才方令舟不是给她弄眼睛吗? “小叔,你在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因为我眼睛进东西了,阿令这才帮我把东西吹出来。” 姜苒连忙将方令舟扶起来。 “你没事吧,我去给你找大夫。” “你站住。”宋祈君抓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走:“这里,我自会让人来看他,你跟我回去。” “小叔,这件事是你的错,你应该给她道歉的。” 姜苒觉得这件事就是他的错,即便是误会他也不该这般冲动伤人,宋祈君从来不这样,他以前很冷静的。 “阿苒,这等事情你为何不让旁人来帮你?”宋祈君觉得,若她让别人来帮她,又何必会让他误会? “茶雾出去了,还没有回来,鸢纸说你一日没有用饭,我想着待会儿吃完饭,去看看你,便让她去准备东西,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们没有在的原因。” 姜苒一脸怒气,是对宋祈君冲动伤了旁的人。 “还不快去给他找大夫过来?”姜苒对着于长说。 于长看了主子一眼,匆匆忙忙把李恒叫过来。 整个过程姜苒都没和宋祈君说一句话,心思都在方令舟身上。 方令舟本就受伤,刚才那一掌直接把人打吐血,伤的是内腑。 “还好,他是留手了的,吃点药,过些时日就好了。” “都吐血了还叫好吗?”姜苒这会儿生气得暗戳戳的指某人。 宋祈君抿着嘴唇,上前说:“我会让人过来照顾他。” 姜苒没说话,他做的错事,让人来照顾方令舟,理所应当。 方令舟咳嗽了一下,说:“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事了,苒苒,你先回去用药吧。” 事情李恒已经给她说了,她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 “你好好休息,我改日来看你。” 说完,她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宋祈君在后面追。 “阿苒....” 见她不停,宋祈君直接拽着她的后衣襟将她拧到身边,“生气了?” “小叔刚才是冲动了,那还不是因为当心你!白日我给你说的话,你全当忘记了吗?” 姜苒沉了口气,说:“小叔,男女之间相处,本就有会有些事情,更何况方令舟他和我没有什么,就算是有,他也会堂堂正正的告诉我, 我与他在一起也没有什么。” “如何没有?”宋祈君告诉她:“你要嫁谁,应当我为把关,方令舟他这般模样,如何能保护得了你?” “那小叔觉得谁合适我?”姜苒问他:“是魏世子?那小叔为何不让他提亲? 还是说是小叔,小叔能保护我,那你能娶我吗?宋三郎。” “姜苒,莫要说气话,说这些不合规矩的话。”宋祈君脸上只剩怒气。 姜苒也不知道哪句话让他如此生气,但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方令舟年纪轻轻就已经考上状元,未来的成就一定不小。 自从那日以后,她是越来越看不到宋祈君,看不懂他纠结的是什么。 “跟我回去,你要吃药。”男人放软语气,把他带去自己的院子。 “让鸢纸她们来帮我吧。”她现在不想和宋祈君拉拉扯扯什么。 “不行。”男人一口否决,“鸢纸又如何知道你待会儿会出现什么意外?” “那你不是在外面吗?” “听话,阿苒。” 宋祈君看着她把药服下,然后走到浴池里去坐着。 “我在这里守着你,你不舒服就告诉我,好吗。” 姜苒背对着他,不想说话,宋祈君看着她的背影,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站在浴池旁边,不由自主的想起李恒说的话。 可想到若是他们真有什么,那姜苒她会被多少人骂? 他无所谓,可她呢?她又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小叔对她有那种想法? 姜苒这次太过安静,安静得让宋祈君有些担心。 李恒说她还会难受一次,的确如此。 姜苒渐渐的有些失去理智的拉扯着衣服,最后难受的跌在水里。 “三郎,我难受.......” “阿苒。” 宋祈君连忙上前去扶她,姜苒却不让他靠近:“小叔,你别过来,我自己可以。” 她话是这么说,可身体还是忍不住的挣扎着,男人仅是碰到她的手臂,她便失去理智的往上靠。 不同以往,这次她紧咬着唇,不敢越雷池一步。 “阿苒.....”宋祈君满脸担忧的看着她,眼看着她把自己的唇都咬破。 他的心像刀割一样疼,小姑娘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姜苒忍到后面,不受控制的缠上男人的脖颈。 冰冷的水中,两人是滚烫的,宋祈君搂着她的腰,别开他的脸,不肯依她。 姜苒便哭腔着咬上他的脖颈,滚烫的气息慢慢向上,越加着急。 在男人思绪飘走的瞬间,宋祈君便被人猛的推进水中,紧接着一阵柔软堵住他的唇。 他本该是可以推开她的,可那一刻他却鬼使神差的捧住姑娘的后脑加深那个吻。 或许,他养大的姑娘本该由他负责才是。 第118章 自己养大的妻子,不丢人 冰冷刺骨的冰浴里,姜苒被男人被人紧紧抱住,沉重的喘息声被宋祈君吞入口中。 他像是猛兽,又像是救赎者,一边抗拒,一边沉溺。 “小叔......”姑娘软弱的呢喃细语,将他从沉溺中拉了回来。 暧昧的痕迹伴着渍声脱口而出,宋祈君,一手揽着姑娘的腰,一手撩开她额角的碎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脸,低沉的询问:“阿苒,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姜苒迷迷糊糊的,药效早已经在不久前逐渐吸收,即便现在她仍然有些不适,但她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之前强迫了宋祈君,而他却不得已的顺从她,想到男人之前百般的提醒他们之间的关系。 姜苒此刻退怯了,她不想毁了宋祈君。 “小叔,我不疼了,你放开我吧。” 姑娘脸上虽然还有未消散的情动,但眼眸中全是失落,是对他的失落嘛? “阿苒,我不介意,你别多想好吗?这不是你能克制的。” 宋祈君把姑娘横抱出浴池,李恒在外面等候了许久,听见动静,这才进去把脉。 “抑制住了,每月需要服用两次,这种冰浴的办法很伤身体。” 他点到为止,姜苒连忙说:“我可以守得住,以后不用小叔帮我,也可以。” 她可以,宋祈君却不行,兴许是李恒的话在他心里反复搓磨着他,又或许是因为今日他误会阿苒和方令舟的事情。 宋祈君似乎明白,既然是他养大的姑娘,又为何要让别的男人来护着她? 他或许可以护她一辈子,只是小姑娘如今对他有怨言,不过只要她未成婚,宋祈君觉得他可以慢慢来。 “阿苒,你别多想,小叔会帮你找到解药的,你安心等着便是。” 李恒给她把完脉,正要离开,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三郎,你嘴角怎么破了?” 李恒连忙低头给他找药膏,姜苒闻言,不自觉的往男人脸上看。 看见嘴角带着些许的血丝还有些红肿,她顿时满脸羞红的低着头,甚至把身子缩进被子里,卷盖着头。 宋祈君瞧见姑娘这副样子,脸色一沉,拽着李恒就往外去。 李恒好不容易给他药膏,却被男人无情的甩脸色了。 “嘿,不就是做了些私事嘛。有什么可生气的?” “她尚且不能控制,那你呢?”李恒直接点破他:“你自己都未能把持住,就该明白自己的心。” “三郎,冰浴不是持久之法,与其如此,不如遵从内心,娶做妻子,自己养大的妻子,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他转眼看着男人的黑脸,疑惑的问:“莫非你是觉得这姑娘,年纪小,所以不敢下手?还是说你喜欢年纪大的女子?” 他摸着下巴:“她已经十七了,年纪不小了啊。” 宋祈君推了他一把,沉声说:“我又岂会在意这些问题?” “那你在犹豫什么?” “我们先前是叔侄,需要考虑的太多,我大阿苒许多年岁,或许.....” “老男人?你老吗?”李恒蹙着眉头,打量着他:“不过是大了七八岁。” 宋祈君没说话,但李恒总算是看懂了,他怕那丫头嫌弃他老。 “你也有今日?”李恒笑了笑:“京中多少世家贵女惦记着你,你都从未瞧过一丝正眼,一心全在那丫头和战事上, 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宋祈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急不得的,待解决了凛月四部,给她解了毒再说。” 李恒觉得也是,姜苒嫁人与否总归是要问问他这个长辈的。 这一点宋祈君直接可以处理。 “那魏家那边,明日还要去?” 宋祈君点点头。 一个私宴不止是关系婚事的问题,或许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 姜苒卷成一团,本来脑袋嗡嗡的,身子被人从后面轻轻碰了一下。 她立刻就清醒过来,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小叔.....” 男人坐在榻边,看着床上的小团子问道:“阿苒,你还在想刚才那件事吗?” 姜苒咬了咬唇,说:“小叔放心,我已经忘记了。” 宋祈君沉了口气,轻轻掀开捂着姑娘的被子,“阿苒,我不是要怪你,你无需自责,以前如何,现在就如何,小叔答应你,你若不想嫁,小叔以后就养着你,可好?” 他继续说:“魏家那边,总归没有太多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等小叔把边关的事情解决完了以后, 再回来帮你解决你的婚姻大事,可以吗?” 他声音中有种不明的情绪,连姜苒也没有明白。 “宋三郎,你又要去打仗了吗?” 姜苒从被子里露出头来看着他。 “这一次是要去的,不过不会像以前那么久了,顶多半年。” 男人伸手摸着她的脑袋,“所以,这半年你乖乖待着,像以前一样等我回来,到时小叔定会为你寻一个好的郎君。” 宋祈君不想把她逼得太急,想着这些日子他们是有不少的隔阂,如今先把这些事情解决。 等处理了边关之事,他就用功绩为阿苒换些东西。 ....... 姜苒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日午时,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 宋祈君何时把她抱回来的,那药物竟让她昏睡得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姐,您总算是醒了,将军特意交代过,您若是不想去魏侯府,就不必去了。” 那肯定是不行的,既然宋祈君昨夜和她说了暂时不谈婚事的问题,她就答应。 但是魏家也请了她,她若不去,总归是有些拂了长辈的面子。 得知她要去,宋祈君也答应她。 “待会儿你若是想走,就让人过来给我传话,我们一同回家。” “知道了。” 到了魏侯府,姜苒直接去的后院,在场的小姐都是魏雅请来的。 不过是谈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什么的。 偶尔魏雅便把话题转移到她的身上,找借口便带着她去了别处。 来到一个小亭子,姜苒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魏晋舟。 “苒姐姐,我兄长有些话要与你说,只是他不方便来后院,所以让我带你过来,不好意思。” 魏雅说话温温柔柔的,担心姜苒会因此不高兴,毕竟她挺喜欢这个未来嫂子的。 “没关系,我也正有些话与魏世子说。” “那我先走了!”魏雅连忙离开,把独处的时间让给他们。 魏晋舟特意走过来接她,手上还拿着一个锦盒。 “阿苒,昨日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呢?还好吧?” 魏晋舟脸上泛起涟漪,把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白玉簪子,“阿苒,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我想与你相近一些。” 这话姜苒怎么可能听不懂。 “阿舟,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很好,只是我们这几次相处下来,我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而且我的婚事由我小叔做主的,他应该告诉过你的吧?” 魏晋舟原以为姜苒对他是有些好感的,否则怎么可能亲自照顾他呢? 第119章 是男人对女人的嫉妒 而且他之前也感觉得出来她对自己并不讨厌,为什么不能接受他? “阿苒,我可以等,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宋将军那边我可以去做。” 说着,他就上前靠近一些,姜苒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魏晋舟沉下脸色,察觉到她的拒绝,不再上前。 “好吧,我明白了,不过这个还是想给你,就当是交个朋友,可以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苒怎么会拒绝,让大家都好好的。 “那我送你回去吧,阿苒。” “不用麻烦了阿舟。” 看着姜苒离开的背影,魏晋舟的眼眸沉了又沉。 回到宋府,姜苒直接去看望方令舟,谁知道刚进门,就看见男人从床上摔了下来。 “方令舟!” 姜苒连忙过去扶他起来,“你怎么会这样?” “鸢纸快去叫大夫过来。” 方令舟刚想说话,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得薄唇通红。 “你再等等,大夫很快就到了。” 姜苒见他身上缠着的绢布已经红透了,将他扶上床,转头就去拿药给他包扎。 “你伤口出血了,我给你包扎吧。” 方令舟看着她的小脑袋,露出了一个道不明的笑容,目光游走之际看见了窗边的黑影。 他眼眸下沉,黑衣人顷刻消失不见。 “让你麻烦了,苒苒,宋将军是派人来看过,只是刚才我一时不小心,这才摔倒的。” 姜苒看他伤得不轻,脸色那么白,估计是被宋祈君那一掌打的。 “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大夫给他把了脉,又开了药方,熬药。 “你喝点汤吧。” 喝点汤补补。 “好,听你的。”方令舟坐起身来,去接姜苒送过来的汤碗,然而刚接住,手一软,碗直接落下,男人伸手去接,不仅没接到,还把自己的手烫伤了。 “掉了就掉了,你怎么还去接,手都烫红了。” 方令舟看着她满脸的关心,安慰她:“我这不想让你担心我。” “你伤那么重能骗得过我吗?” “哪有那么重?我刚刚只是失误。”说着他又咳嗽了一下。 你看吧,还不承认。 “你别动,我给你上药。” 方令舟的皮肤本就白净,眼下被烫得红彤彤的,很明显。 她吹了吹,说:“这几日不要碰水了,我会让人监督你吃药的。” 方令舟说:“我不习惯有人在身边伺候,有你来看看我就够了。” 姜苒也明白,他从小在宋家就不受待见,不习惯也在所难免。 “那我监督你好了。” 反正以后都不用再考虑成婚的问题,也不知道宋祈君是什么意思。 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心里顿时一阵热,这个老男人只把她当成晚辈,她也不敢再往别处想。 不然到后来连叔侄关系都没得做。 “我来吧。”姜苒怕他烫到自己,他又不肯让鸢纸她们喂,只能她来了。 毕竟方令舟受伤也是因为她,宋祈君才伤了他的。 “小心点烫。”姜苒小心翼翼的喂给他喝,方令舟不好意思的扬了扬嘴角,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方令舟打量着她的脸,顿时蹙起了眉头,“你嘴怎么比昨天破得严重?” “哪有?可能是我睡觉咬的,这点小事你别管了。”姜苒忽悠他。 方令舟目光扫过她的脖颈,察觉到一抹红,心里顿时有了数。 他见苒苒这般模样,想来是那个男人主动强迫的。 如此有心机,他还真是小看他了,表面上说是长辈,却对自己养大的晚辈下手,未免太逾矩,太过分! 宋祈君准备去院子里陪她吃饭,却发现她又去了方令舟那里。 顿时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看来这个侄子是没必要留在宋府了。 最好是把他派出京城才好。 他进屋的时候,刚好看见姜苒在给那个男人喂东西。 一个男人连吃的都要让人喂,他有什么出息? 若换了旁人,他是断然忍不下这口气的,但小姑娘才和他刚好一些,他不想又让阿苒生气。 方侄子看来确实是病得很严重,改日我让于长亲自来照顾你吧。 于长在门口听着,“????” “不劳烦小叔了,只是小叔昨日那一掌让我一时没缓过来,这才不得意麻烦苒苒。” 宋祈君拧着眉头,眼中满是不耐烦:“喂也喂了,阿苒,该回去用饭了,你想让我饿死吗?” 一顿饭就饿死了? 姜苒怀疑这个老男人是故意针对方令舟的。 “小叔,你若是饿了先用着吧。”姜苒解释:“阿令他今日真的不舒服,我给他喂完药再过去。” 方令舟已经够可怜了,要是没个人帮他,该怎么办呢? 这件事她打算找机会劝劝他,给他安排一些人在身边伺候。 宋祈君站在一旁,蹙着眉,看着他们二人这番动作,举止亲密,心里实在不爽。 “我来喂吧。”宋祈君一把将姑娘从椅子上提起来,顺手抢过手里的碗。 “小叔?!” 宋祈君说:“怎么?我这个长辈照顾晚辈不行吗? 阿苒,你小时候都是我给你喂的药。” 这倒是,姜苒也觉得就应该他来伺候喂药。 可两个大男人这样,看着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方侄子,小叔给你喂药,应该不会介意吧?” 方令舟捏紧被子下的拳头,微微一笑:“那有劳小叔叔照顾我这个病人了。” 宋祈君紧捏着汤勺喂他,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用这勺子敲敲他的脑袋,让他不要痴心妄想。 方令舟眼色带刺的看着男人,心里觉得可笑,一个老男人他又怎么舍得放下权势,背负骂名和苒苒在一起呢? 苒苒应该由他来照顾才是。 两人各怀鬼胎,但也很克制。 喂完东西,宋祈君毫不犹豫的拉着姜苒的手离开。 “小叔,你怎么这么急啊?” 都捏疼她了。 宋祈君这才注意到他刚才有些用力,姑娘的手都被他捏红了。 但他还是想说:“我一日未用饭,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吗?” 谁让他不吃了? 姜苒老实巴交的问他:“你为什么不用饭呢?” 宋祈君冷下脸色说:“你整日关心一个外人,哪会管我吃不吃。” “他不是外人,小叔,你刚才还叫人家侄子呢。”姜苒提醒他。 宋祈君心里不是滋味,想到那个男人对姜苒有所觊觎,他是嫉妒了,嫉妒阿苒关心他。 不是长辈的嫉妒,是男人对女人的嫉妒,他明日就想办法把这个外人弄到京城外面去,最好在他把事情解决之前都不要回来了。 第120章 你嫁与我 “小姐,您都绣了许久了,休息一会儿。”鸢纸担心自家主子为了给将军绣毛靴,累坏了身子。 昨日宋祈君说要出征,她得把抗冬的东西备好,她绣工不是特别好,把关键部分赶制出来。 她想给小叔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不累,待会儿你们把我弄完的鞋套送到绣房去做好棉靴。” “小姐,您都扎多少次手了,奴婢来吧。” “给小叔的东西,我想自己做。” 主仆二人正聊着,茶雾匆匆忙忙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将军被皇上关进昭狱了!” “什么?”姜苒心头一颤,细针顿时扎了个血口。 “小姐!” “我没事,到底怎么回事?”姜苒急忙跟着茶雾出去,于长看见姜苒过来,将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皇上赐婚给将军和九公主,将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抗旨不尊,皇上动怒将将军关进昭狱了。” 姜苒听见这话,差点没站稳脚跟,抗旨不尊是要杀头的。 她该怎么办? “将军说了,让小姐保重自身。” 如何保重,她又怎么能看着宋祈君被杀。 “鸢纸,我们去找宋侯爷。” 宋景良和宋祈君是亲兄弟,他这个做兄长的,总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弟弟不管吧。 小叔怎么会如此糊涂?和北冥公主成婚,姜苒觉得他们二人本是天作之合,而且以小叔的身份也的确该配一个出身高贵,家世显赫的女子。 姜苒在宋家大厅,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这才等来宋府的管家。 “姜小姐,请回吧,抗旨之事,侯爷也爱莫能助,皇上动怒,若是侯爷再进言,只怕牵连的是整个宋府。” “可小叔是他的亲弟啊,同为宋氏子,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姜苒左右细想,都没想到他们这层血缘关系如此淡薄。 “小姐,咱们去找太上皇求情,说不定救将军的命。” 姜心月! 太上皇之前看在她是姜家小姐的份上,对她有几分照顾,说不定太上皇出手,能解决此事。 “去找姜心月。” 茶雾说道:“姜二小姐找华生楼和宋府小姐们吃酒。” 听言,姜苒就立刻动身前往华生楼。 ....... 听闻姜苒过来,宋莹莹拦住了姜心月,“姜小姐,姜苒可是抢了你身份的人,你想帮她?” “小叔可是对她疼爱有加,相反你则是名存实亡,你甘心被她比下去吗?” “不如借此机会,将她赶出宋府如何?” 姜心月听见她这番话,顿时想起虽然她如今成了真正的姜家小姐,但京中之人仍旧拿她与姜苒比较。 甚至说她连一个冒牌货都比不上,她明明努力做一个身份高贵的人,可姜苒一出现,就没了她的光彩。 “小叔若是不救,对我有何好处?” 宋祈君能给她想要的,她岂能袖手旁观。 宋莹莹低声提醒她:“那又如何?你以后无论怎样,都是未来的太子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重要的是把姜苒赶走。” 姜心月有些后怕,宋祈君肯定不会同意的。 “小叔他会知道的!” “不用你动手。”她贴着姜心月的耳边说了些话,姜心月顿时心领神会。 见姜苒进来,姜心月告诉她,“要我进宫求情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姜苒问她,姜心月将她带入内间,将她的条件告诉她。 “只要你答应离开宋府,离开小叔,我便同意帮你。” “否则,你知道的,即便宋祈君不在,对我未来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我是未来的太子妃。” 姜苒没想到姜心月对小叔没有一点感恩之情。 可眼下除了太上皇,又有谁能让皇上松气呢? “我答应你。” 不过就是离开宋府,又怎么能比得上宋祈君的安危。 姜心月听见她同意离开宋府,心里顿时舒坦极了,“记住你说的话,姜苒。” 姜苒拿着姜家的信物进宫求见太上皇,却被拦在大殿外。 御前伺候的老太监,提醒她:“姜姑娘,如今你已经不是姜家小姐,更何况太上皇已经还政,这件事还得由皇上来做主!” “公公,宋将军为北冥出生入死,此事或许有误会,可否让我去见见宋将军?” 老公公见她执意不肯离开,无奈叹气,“姜姑娘,皇上如今还在气头上,你还是回去吧,否则你自己难以保重自己。” “公公.....” “小女求求太上皇,让小女见见宋将军吧。” 宋祈君当众拒婚丢的皇家的面子,无论姜苒如何哀求太上皇都不肯见她。 她在大殿外跪了半日,太上皇都不肯松口。 “小姐,您保重身体啊,咱们还是先回去吧。”鸢纸好言相劝,姜苒想到了方令舟。 他是状元郎,说不定有办法带她见到皇上。 主仆二人又赶忙出宫,却得到方令舟被派遣出京的消息。 “小姐,您一日没用膳了,将军若是知道,会担心的。” 鸢纸上了饭菜,劝她用一些,姜苒想到宋祈君在昭狱里受罪,眼泪簌簌往下掉。 到了傍晚,茶雾才拿着一堆拜帖回府,“小姐,这些拜帖送往京中的高门世家,除了将军的下属还有李大人想办法去劝皇上,其余都婉拒了。” 患难见真情,这些朝中大臣无不都是怕惹祸上身。 “对了,小姐,魏世子送来拜帖,说在华生楼等您,事关将军。” “魏世子?”姜苒看着茶雾送来的拜帖,当即赶往华生楼。 刚到进华生楼,魏府的侍卫就将茶雾她们拦了下来。 “姜小姐,我家主子说只想让您一人上去。” “什么?”茶雾一脸诧异。 “没事,我一人去便是。” 魏府与宋祈君有交往,或许魏晋舟真有办法帮她。 进到雅间的时候,姜苒都有些恍惚了,魏晋舟如同第一次见面一般,穿着同样的衣服,坐在同样的位置等着她。 不过这次房中却多了一些芳香的气息。 “阿舟,你是不是有办法?” 魏晋舟见她进来,连忙起身迎接,“阿苒,你先用些饭菜吧,你一日未用膳,身体如何受得了。” “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办法救小叔?”姜苒着急的抓着男人的手臂。 魏晋舟顿了一下,但很快就熟悉了这种感觉,“有,若是宋将军可以接旨迎娶公主,那就没有麻烦了。” “你能帮我见到小叔吗?”姜苒问他。 魏晋舟看着她满脸的担心,眼眸沉了又沉,“阿苒,此事事关皇家脸面,宋将军不是莽撞之人,他既然拒绝,自有他的道理,旁人又怎么能劝得动他呢?” 魏晋舟说的也没错,宋祈君从来不是鲁莽之人,即便见了也不一定能改变他的看法,更何况现在还见不到。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男人突然开口。 “什么办法?” 魏晋舟看着她通红的眼眸,低声告诉她:“你嫁与我,就有办法救宋将军。” 第121章 我喜欢你这张脸 “你说什么?”姜苒几乎以为她听错了,之前她们明明已经说清楚了,魏晋舟为何又对她说这种话? “阿苒,你还不懂我的心思吗?”说着,男人就朝她靠近,“我自第一眼见你时,就心悦你,为了你,我宁愿被毒蛇咬伤。” “可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阿舟,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魏晋舟听见她话语中的抗拒,脸色沉了下去,“可这几日,即便我努力让自己忘记这份感情,始终都做不到。 阿苒,你嫁与我,我让父亲联合朝中大臣向皇上进言可好?” 说着,魏晋舟就想拉着她的手,姜苒连连后退,突然眼前一晃,身体软了下去,紧接着就被男人一把扶住。 “你放开我。” 魏晋舟无奈,只好将按到椅子上坐下,“阿苒,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你自己选择可好?” 姜苒闻言,抬头看着他,明明他与之前见过的并无任何差别,可说出来的话却判若两人。 “你当真能帮到小叔?” “当真,阿苒,朝中群臣进言,皇上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只是如今宋将军战功彪炳,不免有人忌惮,若是让那些人得逞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姜苒又怎么可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古往今来,帝王最是无情心。 宋祈君战功赫赫,又掌有兵权,只怕早就引起怀疑了。 男人见她有所动容,提醒她:“阿苒,你有选择的机会,可宋将军不一定能等到那个时候。” “你若不嫁与我,我无法有理由说动父亲,但若是你我成为夫妻,你是宋将军的侄女,我们便是一家人,父亲不会置之不理的。” 魏晋舟说的的确不错,魏家不可能冒着危险救人,但如果她嫁给魏晋舟,宋祈君肯定会看在她的份上,与魏府相交。 对于两家百利无害,用她一人换宋祈君活着,没有什么不好,更何况若是没有他,她姜苒又哪里来的这十年安逸。 思及此处,姜苒沉声说:“我答应嫁给你,不过要先救出小叔。” 听见这话魏晋舟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是自然,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我必须先行了夫妻之礼。”他淡淡道。 啪! “你无耻!”姜苒从椅子上站起来,给了男人一巴掌。 “你怎么能让我与你未婚有合?” 姜苒现在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为了目的,让她如此。 魏晋舟并没有因此动怒,而是给她分析:“阿苒,我也无奈,不这样做,又如何让我父亲他们信服? 他们也是怕宋将军出来以后,舍不得你嫁与我。” 说着,魏晋舟就将桌上的酒水拿起来递给她。 “我不会逼你的,阿苒。” 姜苒红着眼冷冷的看着他:“那你这又是什么?” 男人闻言,将酒一饮而尽,“这只是普通的酒水,阿苒你还是不相信我。” “若是你不愿意,那现在你就可以离开。” 姜苒后退了一步,刚想开口,突然身子发软,一下摔倒在地。 下一秒就被男人捞进怀里,姜苒想挣扎,却发现四肢无力,“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魏晋舟将她横抱起来,放到榻上,挑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的脸。 “阿苒,我早在房间里点了让人无力的香。” “我早已服用解药,自然是无事,即便你不喝那杯酒,也会中那药。” “你无耻,魏晋舟,我明明答应你了,你为何还要这般?” “我只是帮你做了选择。”魏晋舟坐在榻上,手指若有若无的在她脸上滑动着,“你即便现在不肯依我,待到了时间,就不会这么想了。 或许到那个时候,你会求着我帮你。” 姜苒心头一颤,“你说什么?” “屋里也点了迷香,我也是为了你好。” “你实在无耻,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们不是说魏晋舟并不是那种贪图美色之人吗? 魏晋舟摇摇头,“不,你很重要,在我心里很重要。” 若不是刚才发生这一切,姜苒差点以为她对自己用情至深了。 她可以因为宋祈君答应和他在一起,但不是因为这种方式。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姜苒能感觉到她已经受到迷\/情香的影响。 魏晋舟十分期待的看着她,“阿苒,你这张还是那么让我心心念念。” 姜苒恶心得只能闭上眼,惹得魏晋舟有些不悦。 他手指滑到她的腰上,若有若无的挑拨,让姜苒很不舒服 “阿苒,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热泪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掉,“魏晋舟,你既然心悦我,就不应该这样对我。” “我可以答应嫁给你,做任何事情,而不是如此。” 魏晋舟手指落在她的腰带上,沉声说:“阿苒,你骗不了你自己,也骗不了我,你不爱我,又如何甘愿嫁给我?” “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应该庆幸的是,我喜欢你这张脸,这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姜苒算是明白了,所以魏晋舟是因为她的脸和另外一个女子相似吗? “你这种人,难怪那女子会离你而去,活该你得不得到她。” “你住口!”魏晋舟愤懑的捏着姜苒的脖颈,但并没有伤她。 “阿苒,你不必激怒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今日只怕是逃不过了,迷\/情香逐渐发作,姜苒感觉到全身闷热难耐。 她想一死了之,可若是死了,宋祈君又该怎么办? 她紧咬着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却还是顶不住那香,很快就难耐的抽泣着,喘息着。 只听着男人在她耳边呢喃:“阿苒我帮你好吗?” “你....滚....开!” 魏晋舟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当即扯掉她的腰带。 外衫松松垮垮的落在榻上,男人握着她的腰肢将她抱起来,准备替她宽下衣裙时候。 房门突然猛得被人踢开。 方令舟看着榻上的人,冲过去朝着魏晋舟就是一脚。 魏晋舟摔倒在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赶进来的侍卫压制住。 “苒苒!”方令舟又踹了魏晋舟,“都滚出去!” 江淮玉姗姗赶进来,看见床上的那一幕,刚想走过去,就被方令舟拦住。 “七殿下,未免有些冒犯了!” 说着,男人扯下床帘遮住,跪到榻上,把姜苒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江淮玉抬手打翻桌上的迷香。 “魏世子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呐,竟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实在辜负宋将军的苦心。” “你们又懂什么?什么都不懂。” “把魏世子请下去吧。” 姜苒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方令舟在她身边,顿时泪奔的抱着他。 “方令舟,你怎么才来......” “苒苒,我来晚了,你放心,没有人动你,你还是完好的。” 姜苒在他怀里哽咽着,“他们说你被调出京城了,我找不到办法,没想到魏晋舟他会......” “好了,都过去了。”方令舟拍着她的背,“我是被调开了,但是我留在京中的人说宋祈君出事了,我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他那边,你别担心,皇上已经松口,有其他人在,他应当是没事的。” 想到魏晋舟那副样子,姜苒到现在身体还是发颤的,“我想沐浴一下。” 刚才被那个畜生碰到了,她感觉全身难受。 “苒苒,你现在还是先休息一下,冷静下来,好吗?” 方令舟见她这个样子,又如何放心。 第122章 苒苒,别躲我。 “我没事,我很冷静。”姜苒擦干眼泪,努力清醒过来,现在没出事情,即便出了事情,她也不能那般一直柔柔弱弱的。 “那好吧。我在外面等着,让你丫鬟她们进来服侍你。” “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外面都已经天黑了。 “没关系,我待会儿有话与你说。” 说完,方令舟就离开了房间。 姜苒将身上都清洗了许久,才心里有些舒坦的出来。 走出浴间的时候,方令舟就站在门口,见她头发湿漉漉地,想过来帮她。 “我来帮你吧。” “不...不用了。”姜苒感觉这种事情太过亲密了。 “嫌弃我吗?”方令舟垂下眼眸。 “没有,我只是不习惯。” 小时候是宋祈君帮她,现在长大了自己不能这么做了。 “那你与我这么生疏做什么?”男人将她按到梳妆台前坐下,说:“我可能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你....你会想我吗?” 姜苒心里乱乱的,经过魏晋舟这件事,她有些害怕。 见她不说话,男人有些无奈,但又转头笑道:“没关系,我会想你的,苒苒。” 姜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句话:“方令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男人落在她发上的手,顿了一下说:“苒苒,你难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吗?” 姜苒呼吸一滞,“知道什么?” 是那个意思吗? 方令舟歪着脑袋看着她的小脸,“苒苒,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别装糊涂。” “我对你就是那个意思。” “你......”姜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她有些无措。 男人见她沉默,屈身到她面前,说:“我说这话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思,不是要强迫你做什么,我不是魏晋舟,我可以给你时间, 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等我回京,咱们再慢慢考虑这个问题,好吗?” “现在我是你的家人,不要有任何负担。” 他把话说的清清楚楚,姜苒是能听明白的。 “我......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现在有些乱,我们相处的时间很少,方令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男人点点头,走到她的身前,突然俯身下来凑近她的脸。 “你......” 方令舟掌住她的后脑,柔声说:“苒苒,别躲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说着他便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酥酥麻麻的感觉。 “感受到了吗?” “什么?”姜苒有些不敢看他。 男人轻轻一笑:“心跳声,你的心跳声,苒苒,你刚才虽然不能后退,但可以推开我,可是你没有,说明你心里不抗拒我。 只是你还没有确定你自己到底是否爱我,又或者说是否选择我。”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等你想清楚。” 说完,他便不再作声,温柔的帮她擦干头发。 是否爱他?姜苒不知道,现在她觉得这还不足以让我爱上一个人。 或许等她想通了就明白了,再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好好想想。 ....... 姜苒醒的时候,方令舟已经不在了,昨晚他陪着她说了会儿话,才让她心安的睡过去,刚才还是被梦魇吓醒。 “小姐,您醒了,先用点膳吧。” 鸢纸把吃食放到她面前,说:“方少爷已经离开京城了,天微亮时候走的。” 那岂不是他坐了一夜? 知道这件事,姜苒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 “宫里那边来消息了吗?” “李大人那边派人过来传话了,说是皇上已经松口见将军了,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魏家那边呢?” “这件事被压下来的,小姐,昨日您可能不知道,是方少爷和七皇子殿下赶来救您的。” 江淮玉? “七殿下说是受李大人的嘱托,欠个人情,所以来帮忙的。” 原来如此,先前姜苒还疑惑为什么七殿下肯帮她,现在说清楚了。 七殿下在皇子中也不算出众的一个,能让他帮忙想必那人情应该不小。 恢复过来,姜苒跟着于长去了皇宫门口。 恰好姜心月也在那里。 “姜苒,你来做什么?” 于长不明白她们二人说了什么,但还是提醒:“姜二小姐,将军不希望看见你们二人这样。” 姜心月走到她面前,低声提醒她:“你答应我的,别忘了。” “你放心,我会和小叔交代的。” 等了许久,宋祈君总算出来了,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姜苒看见他受伤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流眼泪。 她转过身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宋祈君头一次这么“狼狈”的出现在她面前。 以前他在边关打仗,没能看见他受伤,但想想都知道很疼,如今亲眼看见,更是心酸得厉害。 “小叔。”姜心月上前迎接他,宋祈君微微颔首,“怎么过来了?回家再说吧。” 说着就往姜苒那边走,她背对着他,听见脚步声,连忙擦干眼泪。 “小叔.....” 宋祈君瞧见她通红的眼睛,顿时心疼得不得了,“怎么哭了?” 他摸着姑娘的头,安慰她:“别哭了,我没事,不必担心。” “你为什么不娶公主?”姜苒抬眼问他。 娶公主,他哪里会受这些罪,甚至还有助力。 “你说什么?”男人蹙着眉头,听见小姑娘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不娶别的女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先回府吧。” 姜心月看见如此亲昵的二人,手里的帕子都快搅碎了。 姜苒哭一哭就有人哄,而她什么都没有。 若不是姜苒把她的身份抢了,现在得到这份亲昵地应该是她才对。 回到宋府,宋祈君将她们二人叫到了书房,交代了一番。 “不日我便要去平乱,你们二人好好照顾好自己,等我归来,会为你们安排妥当的。” 他特意提醒姜心月,“你有太上皇的旨意在身上,若是你不愿意,小叔会给你安排一桩好亲事,若是你想自己决定,都可以。” 姜心月看着姜苒笑道:“苒姐姐都尚未成婚,我怎能先嫁人。” “她与你是不同的。” 他补充说:“你是姜家小姐,你可以决定你自己的婚事,你姐姐是我养大的,婚姻之事自然是由我这个长辈做主。” 说了几句要紧的话,宋祈君就让姜心月先离开,单独留下了姜苒。 小姑娘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宋祈君走过去,靠近她,“阿苒,你受苦了,事情我已经知晓,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听见有人哄着,姜苒想到当时那般无助的样子,顿时泪流满面,但又怕宋祈君担心,只敢忍着,不哭出声。 宋祈君无奈又心疼,直接上手握着她的腰,将她抱坐在书桌上,抬起她的小脸,给她擦眼泪。 “是小叔的错,识人不清,让你担心了,才会让那畜生有机可乘。” “待明日定让他上门磕头请罪。” “小叔,我不想让你为难。”魏晋舟也没有得逞,她好歹是世子,若是真对他做什么,只怕日后宋祈君树敌更多。 宋祈君听见她说这话,忍不住的掐了掐她的小脸,“你从小跟着我,怎么如今养成这副软弱的模样了?” “别人欺负你,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姜苒告诉他:“我是怕魏府会因为此事憎恨你,到时候在背后捅你刀子怎么办?” 第123章 你把人家小姑娘给吃了? “古人言:黑胆赤心男子事,大弨长剑丈夫行。” “做大事的不要怕小人,小人永远都有,若是唯唯诺诺又怎么能成事?” 说完宋祈君又有些后悔了,他不该和小姑娘讲这些大道理的。 “阿苒,我若连你都不能保护,又谈何保家卫国?” “这世上没人任何人有资格欺负你,因为你是我宋祈君的人,明白了吗?” 他捧着姑娘的脸,一本正经的说。 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眼眶泛红,跟着小嘴也红得厉害,跟樱桃似的。 让他下意识地想起那夜,他捧着她的后脑,趁着她失去理智了时候,强着深吻着她。 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女子的美好之处,他甚至舍不得那个吻,若不是理智让他克制住,他现在似乎很想在此处,捧着姑娘的脸, 回味着那梦幻般的热吻。 “小叔......”察觉到男人捧着她的脸出神,姜苒觉得有些怪怪的。 “别哭了,你看妆都哭花了。”宋祈君轻轻擦干她的眼泪,将她按在怀里,安慰她。 “我离开这些时日、你乖一些,像以前一样,等我回来好吗?” 宋祈君不敢逼得太急,小姑娘或许还不能接受他,所以他得把棘手的事情都办完。 等边关事情解决了,天下太平,他想做的事情,便会大胆的去做。 “阿苒,如果小叔想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你会怨恨我吗?” 姜苒一怔,“怎么会?你永远是我的家人,如果小叔不赶我走,我不会离开。” 那就好,他也可以徐徐图之.... “将军,李大人来了。” 听见李恒来了,宋祈君伸手将小姑娘从案桌上抱下来。 姜苒连忙拦住他的手,“小叔.....我...可以让鸢纸进来一下吗? 我有些不便....” 她说话的时候,脸颊红彤彤的。 “怎么了?”宋祈君把她抱下来,一眼就看见案桌上的一抹红,顿时眼眸沉了沉。 姜苒连忙抬手捂住他的眼,“你别看!” 宋祈君拨开她的手,温声说:“阿苒,不要不好意思,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是如何在我怀里哭的吗?” 男人将她领进内间,让鸢纸送来干净的衣物,“换完了,再回去。” 刚才听他这话,让姜苒想起来,她第一次来月事是在十三岁的时候,那日她看见衣裤上的血迹,哭闹着往宋祈君怀里钻。 甚至还问他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为什么流这么多血。 弄脏的衣裙换榻襦她不让任何人碰,到后面还是宋祈君帮她洗干净,又拿着书本教她认识女子长大便会来月事。 她本就被男人娇养着,那几日小腹痛得厉害,连晚上都不敢入睡,都是宋祈君在榻边哄着她的。 但如今她已经懂事,这种情况怎会不让她脸红? 宋祈君在外面等了许久,见小姑娘半天都没有出来,有些担心,“阿苒,你还好吗?我让人给你弄了暖身的汤,你待会儿喝完再去休息一会儿吧。” 姜苒闻言,赶忙将衣服换好,开门出去。 宋祈君坐在亭子里,李恒在给他上药,饶是隔得远,她看见男人背上的鞭痕,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小叔....” 宋祈君听见动静,连忙合上里衣,“怎么了?回去歇着吧。” 李恒见他有意遮挡,咳嗽了一声,“你怎么又合上了?药还没有擦完!白白擦药了。” “阿苒还在这里,别吓着他。”宋祈君背对着她,将里衣拉好,才转过去看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叔,我都长大了,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姜苒走到他面前,拿起药瓶说:“我帮你上药吧。” “乖些,我不想吓到了你,阿苒。” 李恒见他扭扭捏捏的,连忙上手扯下他的后衣襟,“有这丫头给你上药你还磨蹭什么?” “我先回去抓药,姜丫头他就交给了!” 姜苒福了福身子,“劳烦李大人了。” 宋祈君担心她身子不舒服,将带回屋里,“进屋吧,外面凉。” 衣衫拉开,血淋淋的伤痕出现在她眼前,姜苒的手都是抖的。 纤细的指腹轻轻按在伤口上,男人身体一麻,倒吸了口凉气,忍不住的闷哼了一声。 “我弄疼你了吗?” 姜苒连忙收手,宋祈君抓住她的手臂,笑道:“怎么会,我不疼,阿苒别担心。” 姜苒眼睛酸酸的,“你为什么不同意娶公主?这对你的仕途大有好处。” 宋祈君欲言又止的,最后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以后会告诉你的,好吗?” 姑娘思量了一下,又问他,“你答应了皇上什么?” 如果不是有什么理由,皇上不可能这么快放了他。 “不是什么大事,阿苒不用担心,好好在家里等我回来,到时候......” “到时候我将一切事情告诉你好吗?” 见姑娘丧着脸,宋祈君鬼使神差地将她搂进怀里,像小时候那样。 但现在男人的心里已经不将她视为自己晚辈了,而是其他的含义。 于长走到门口,看见这一幕,又退了回去。 将军和小姐这是? 怎么能这样亲密呢?于长有些不敢想象,将军怎么可能对小姐有想法。 肯定是他想多了。 他站在门口,没进去,“将军,魏侯府的人来了。” 将小姑娘送走以后,宋祈君转头去内间,眼眸一转,他便看见掉在角落的小衣。 他眼眸一沉,最后将小衣折叠好放进了怀里。 姜苒前脚刚回院子,后脚茶雾就来传话,说是魏府小姐魏雅要见她。 魏雅见到她,就上前拉着她的手:“苒姐姐,我求求你让宋将军把我兄长放了吧,他已经知道错了。” “他只是太喜欢你了,才会这样,他人很好的。” 姜苒把她的手扒下,“魏小姐,魏晋舟喜欢的人不是我,你应该去问他把我当成谁了,这次我命好才没有发生,若是发生了什么,我不会原谅他, 现在也不会,错就是错了,不会因为以前好,就饶恕他的错误。” 魏雅听这话,有些急了,“姜苒,得饶人处且饶人,你都没有事情,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兄长?” “魏小姐,事情不发生你身上,你不知道痛,你能原谅一个强了你身子的畜生吗?” “茶雾送客吧。” 姜苒被她气死了,转头回屋躺下休息。 月事期间本就嗜睡,再加上之前担忧不安,难得睡个好觉,一下子就睡着了。 微风不燥,宋祈君走进屋里的时候,榻上的小姑娘正睡得熟。 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红,嫩红的唇瓣微微动了一下,让他看得有些失神。 下意识的走过去坐下,手指轻轻的拨了拨她鬓角的碎发,小姑娘哼哼了一声,将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抓紧被角。 男人扬起嘴角,手指钻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下一秒就俯身下去,轻轻吻在姑娘的唇上。 鸢纸走到门口,看见这一幕,顿时震惊张大嘴巴,刚要开口,就被于长捂住嘴,往后拽到院子里。 “于侍卫,你干什么!” 鸢纸脸气得鼓鼓的,瞪着他。 于长两手环抱,问她:“刚才你看见了什么?” 我....”鸢纸对上男人凶狠的眼神,顿时怂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鸢纸难以想象将军会对小姐做那种事情,他们...... 两人正聊着,下一秒就看见宋祈君从屋里出来,鸢纸撒腿就跑,于长挠着脑袋说:“将军,刚才被鸢纸看见了。” 宋祈君沉下眼眸,说:“不用担心,传令下去,我们次日出发。” 于长拱手回应,恰好李恒拿着药回来,看见宋祈君的脸,顿时一惊,“三郎,你嘴怎么这么红?” 他说话的功夫已经凑了上来,宋祈君心虚的把他推开,李恒张嘴大笑,“胭脂,你把人家小姑娘给吃了?” 第124章 若她日后嫁与你 宋祈君剜了他一眼,将他手中的药夺了过来。 “我走后,你记得照看好阿苒,特别是她的毒。” 李恒见他满脸的担忧,笑道:“瞧你这副模样,你以前出征时候何时变得这样多愁善感?” “所以你这是想通了?” 宋祈君微微抿唇回想起刚刚他偷偷得到的那个吻。 见他不语,李恒又问他:“你何不趁今夜就告诉他,你的想法呢?” “不可,阿苒自小敬我为长辈,再加上这些年我又在外打仗,与她相处甚少,如今突然与她说这些,只怕她会多想。” “我也怕我放心不下她,就现在这样,让我一人念着就好,等凯旋归来,再说这些不迟。” 李恒知他性子,也不愿逼他,只好提醒道:“打仗并非一朝一夕,你就不怕待你归来,她已有心上人?” 若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拆散他们,自然是受着她一辈子。 “我本没有成亲的想法,若是如此,那我便守着她就好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屋里的人突然醒了过来。 姜苒痛得一身冷汗,每到这几日都十分难忍,尤其是这些日子还泡了两次冰浴。 眼下她卷成一团,身体发颤。 “阿苒!” 宋祈君连忙将人抱起来,“可是又疼了?” “我.....难受。” 兴许是闻到男人身上的香味,姜苒难受的往他怀里钻。 宋祈君揽抱着她,将发烫的手掌放在她小腹上,像小时候一样。 “我给她扎几针,缓解一下疼痛。” 姜苒疼得迷迷糊糊,身体发冷汗的同时还时冷时热。 几针下去,小姑娘病恹恹的哼着,一点气血都没有。 见宋祈君满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李恒提醒他:“给她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她之前泡了冰浴,如今只会比以前难受。” 宋祈君用手帕擦去她鬓角的细汗,抬起她的下巴,粗糙的指腹拭她眼角的泪沟,温声低哄,“阿苒,别怕,很快就好了。” 姜苒难受的拽着他的衣袖,银针扎下去,她忍不住低低的呜咽。 宋祈君看得心疼,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目光炙热的落在小姑娘紧咬的红唇上。 听着她呜咽的声音,宋祈君心一沉,低头吻了下去,一边伸手挤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一边轻轻的安抚她。 起初是浅尝,后来他像是有些失控的撬开姑娘的唇齿,泪水是苦的,他尝到的是心动的滋味。 克制的吻到了极致,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攻略。 他是罪恶的,趁着小姑娘痛晕过去,将他心里的欲望无限放大。 夜风吹动,烛光之下,那薄纱帐里,迎着两人的身影。 是风动,也是心动。 久到姑娘彻底昏睡了过去,他才慢慢松口,姑娘娇嫩的唇瓣几乎被他吻得如出水的殷桃。 宋祈君微喘着气息,将姑娘完完整整的放回榻上给她掖好被角。 李恒蹲在用床纱相隔的床榻旁边,收着药箱,听见里面没了才看抬头。 见宋祈君出来,目光自然的瞥过他通红的唇,递给他一块手帕。 “还是尽快把解药拿回来,否则她这样下去只会将身子搞垮。” “出征慢不得,我天亮就出发,尽快把解药拿回来,这些日子就有劳你照看阿苒了。” “说这些做什么?你我生死之交,一同长大,若她日后嫁与你,便是我的友妻,我自然是要好好照看她的。” 临了,宋祈君在床榻边守了一夜,给小姑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到最后他便轻轻靠在榻上,挽玉在怀。 起初,姜苒以为这是梦,直到天亮她醒来,看见了床榻旁边的书信。 上面只写着几个字,“阿苒,等君归来,带你看满园等梨花,饮世上最好喝的花酒。” 姜苒握着书信,眼睛酸酸的。 鸢纸给她梳妆的时候,不知是看见了什么,顿时惊讶了一下,“小姐,您的发尾怎么少了一缕头发?” 姜苒也觉得疑惑,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唇,昨夜那感觉太真实了。 是她在做梦吗?梦见自己轻薄了养大她的亲人。 可那种感觉太过真实,一点不像假的,宋三郎不让她嫁人,是有那个心思吗? 鸢纸一边帮主子梳发,一边说:“将军昨夜守了小姐一夜,今日一早就离开了。” 想到昨日她亲眼看见将军对小姐做那种事,鸢纸心里忐忑不安,她该怎么办呢? “小姐,将军这么多年都未成婚,奴婢觉得将军会不会是想娶小姐?” 姜苒垂下眼眸,“不得胡说。” 之前她早就多有试探,宋祈君每次都会因为这个生气,他已经提醒过她,他们是叔侄。 无论怎么样,只要他们是一家人就够了,小叔不娶,她便跟着他一块儿,陪着他。 ....... 半年后,边关传来消息,宋将军带兵灭掉凛月四部,却意外被敌追杀,最后落入江中,尸骨无存。 北冥军整整找了半月都没有找到。 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姜苒当场晕了过去,当天就病了,病得卧床不起。 鸢纸和茶雾都快担心死了。 “小姐,您要保重身体啊,吃一些吧,奴婢担心您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小姐,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没有办法,鸢纸只能和茶雾想办法把吃食给她喂进去。 结果刚吃下一口,姜苒就犯恶心的吐了出来。 若是有希望她也不会如此了,可找了数月,那江周围数里都找遍了,落到这汹涌江中的根本无生存的可能,更何况宋祈君当时还有伤在身。 于长说宋祈君是为了帮她拿解药去追凛月四部的巫师,结果被叛徒算计了,才会落入江中。 如此说来,还是因为她,若不是因为她,宋祈君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中了别人的圈套。 鸢纸和茶雾好不容易劝她吃下一些,外面就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宋莹莹和姜心月来到院子,直接破门而入。 “怎么还让她住在这里?” “姜苒!小叔都没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现在就滚!” “宋三小姐!这里是将军的院子,小姐凭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啪! 宋莹莹身边的丫鬟一巴掌打了过来,“你算什么东西也跟小姐大呼小叫?,这些都是宋家的东西。” “她一个外人留在这里做什么?” 姜苒从床榻上坐起来,眼眸一转,茶雾直接一脚踹飞宋莹莹身边的丫鬟。 第125章 我会娶她 “姜苒!你凭什么打我的人!”宋莹莹走过来想要打人,被赶来的宋昭昭拦住了。 “够了,三妹妹,父亲只是让她离开宋府,没有让你带人打她。” 宋莹莹忍着一口怒气,“这些都是宋家的东西,你们什么都不许带走!” 宋昭昭无奈的提醒姜苒,“苒姐姐,抱歉,这事是宋氏族人要求的,你不是姜家小姐,所以......” “没关系,昭昭谢谢你。” 姜苒让她们二人收好东西,她转头去了宋祈君的书房要带着他昔日用的那些字画,笔墨纸砚。 “这些你也不能带走!”宋莹莹威胁道。 姜心月搅着手帕说,“三小姐,这些就给她好了,无非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你又何必因为一个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计较,跌了身份呢!” 走的时候,姜苒手里就抱着一个箱子,宋昭昭告诉她,那个院子谁也不能动,但她留不下来。 出了宋府,鸢纸忍不住哭起来,“x小姐,他们宋府也太过分了,将军如今生死不明,他们居然敢这么对您。” “以前是小叔在,他们忌惮,现在小叔失踪了,他们巴不得霸占他的东西。” 主仆三人上了马车,往城西方向去,那里有一个宅子,是早些年宋祈君给她置办的,说是以后成婚可以住进去。 因为她没想过有一天会离开,眼下只有这个宅子是在她名下可以住的。 主仆二人刚离开宋府不久,突然闯入一群黑衣人,二话不说就直接冲了过来,杀掉了车夫。 马车一倒,鸢纸和姜苒就从马车里滚了出来。 那黑衣人是奔着姜苒来的,毫不犹豫就砍向姜苒。 还在茶雾拦住了他们,“小姐,你们先走。” 鸢纸扶起姜苒打算离开,姜苒松手告诉她,“鸢纸,我们分开走。” 在一块她们都会死,这些人的目标是她,不能让其他人白丢了性命。 “小姐!” “快走,听话!” 姜苒推开她,往另外一个方向跑,试图引开那些黑衣人。 她朝着闹市的方向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又来了一波黑衣人拦住刚才那群黑衣人。 可还是有人对她穷追不舍,她跑进人群中,下一秒就被突然冲过来的黑衣人一把捏住脖颈提了起来。 江淮玉在阁楼上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想冲过去。 侍卫急忙拦住他,“殿下,莫要冲动,已经有人去救她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让那些人伤到她?都杀了!” 看见不远处赶来的救兵,江淮玉无奈的闭上窗户。 姜苒以为自己要濒临死亡的时候,她努力挣脱出手,拔出藏在袖口里的匕首,朝黑衣人捅了过去。 呼吸一滞,黑衣人下一秒就被人一箭射穿身体,姜苒顿时摔倒在地。 两眼犯花的情况下,她又很快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苒苒,我来晚了。” 姜苒木纳的抬眸看了男人一眼,随后便晕了过去。 “苒苒!” “主子 ,皇上那边还等着您进宫。” 方令舟出京治水,本来是要晚几日回来的,却因为边关宋祈君出事的消息,他日夜兼程的赶回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按捺不住对他的人动手了。 “一定要留住活口,先把人带回府上吧。” 将人送走以后,方令舟直接入了皇宫,边关平乱既定,如今太上皇病危,皇上有意设太子。 原本最有利当太子的四皇子因为治水失策,导致数万百姓遭于水患,直接失了帝心。 而七皇子江淮玉不仅献计有功,而且还在之前的朝会宴上救了太上皇。 李贵妃李家在朝堂力举四皇子江南尘。 却被其他大臣举报谢南尘结党营私。 再加上后来淑贵妃拿出了李贵妃曾经残害皇子的证据。 太上皇临死前下了遗诏,册封七皇子为太子,而方令舟因为治水有功被封为晋侯。 宋祈君为国捐躯,战功卓着,追封为威武郡王。 方令舟回府的时候,姜苒还昏睡着。 侍卫赶来禀告说:“主子,姜小姐的一个丫鬟被杀了,另外一个丫鬟受了重伤,也未醒过来。” “把之前的消息告诉太子吧。” 话音刚落,又有侍卫来报:“主子,李大人求见。” 李恒来的时候,姜苒就躺在床上,一点气血都没有。 宋祈君出事,他是意想不到的,若是这丫头再知道他那些心思,只怕会想不开。 “李大人,她怎么还没有醒?” 李恒一边扎针,一边说:“这丫头如今身子薄弱得厉害,加上这段时间伤神,又受了惊吓,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也很正常。” 他沉了一口气,说:“三郎出事,唯一放不下的是她,我好不容易赶回京,待她醒了,就让她跟我走吧。” 方令舟闻言,蹙着眉头,“不必了,苒苒她以后就会在我这里。” “你说什么?”李恒顿时一惊。 “我会娶她。”方令舟说:“苒苒如今还没有解毒,她这样的身子经不起折腾,所以我会娶她。” “李大人,我早已经对她心有所属,即便是他在,我也不会放弃她, 更何况他已不在,我不会让人将她带走的,她留在我这里,以后会好好活着。” 李恒凝重的沉默了好一会儿,“离开与否,等人醒了之后再说。” “三郎的部下已经有人去寻那解药了。” 他心中是有些自私的,三郎如今下落不明,说不定哪天真活着回来了。 可若是回不来,宋三郎要是知道他在意的人因为他,变成这副模样,只怕是愧疚至极。 姜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她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稍微动一下,就惊醒榻边的人。 “苒苒,你醒了。” 方令舟连忙伸手扶她起身,“感觉怎么样?我让人送吃的过来。” 这几日姜苒做了很长一个梦,梦见宋祈君将她带回家那会儿,她不愿与这个男人说话。 知道爹娘死的时候,宋祈君就日日哄着她,到后来她逐渐依赖,长大,他总有打不完的仗。 如今他总算可以休息了,可姜苒再也高兴不起来,她想过去死,怕对不起他。 经过这一次,她想清楚了,她的命是宋祈君给她的,她应该好好活下来才是。 “苒苒,吃点东西好吗?” 姜苒看着碗里吃食,开口问道:“鸢纸她们呢?” 听见这话,方令舟沉了口气,“苒苒,抱歉,我的人赶到的时候有一个丫鬟已经没了。” “是鸢纸对吗?”她心头发颤的问。 男人低低的应了一声。 姜苒顿时眼睛发酸,眼泪忍不住的流,明明想着要好好活着,可现在连她最亲近的鸢纸也没了,她怎么也收不住眼泪。 方令舟见她这副样子,心疼至极,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 “苒苒,这不是你的错,你好好的振作起来,以后有我在,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姜苒抽泣了一下,擦干眼泪,问:“你查到是谁了吗?” 第126章 苒苒是我的未婚妻 方令舟思量了一下,告诉她:“是魏家的人,不过苒苒,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很快,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姜苒摇摇头,说:“魏府身份地位高,你保重好自己。” 她知道想要报仇肯定不能着急的,鸢纸的不能白死,但她也不会连累到方令舟。 “苒苒,说什么傻话?你忘记了,我们是一家人。” 方令舟握着她的手,说:“苒苒,你可还记得半年前,我说过的话?” “我知你现在无心考虑这些,但是我想告诉你,我会陪着你,所以你先养好身体,照顾好自己,好吗?” 方令舟哄着她将食物吃下,无论怎样,现在都不能再颓丧下去。 仇要报,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宋祈君丧事那天,方令舟带着姜苒去了宋府,宋府的人看见姜苒,就上前阻拦。 “姜苒,我们三小姐说了,以后你不许再踏入宋府一步。” 方令舟伸手握着她的手,冷声说:“本侯的夫人,你们也敢阻拦?” 夫人?! 宋府的下人知道方令舟如今位高权重,不敢得罪,只得进去回禀。 不过一会儿,出来的是宋莹莹,宋莹莹看见姜汁,顿时一脸怒气,看见方令舟拉着姜苒,又是满眼的不屑:“姜苒,你可真是好本事了。” “小叔刚死,你就找上其他女人了,真是不知羞耻。” 话音刚落,姜苒突然冲过去抬手扇了宋莹莹一巴掌。 连方令舟也没想到,他先前还担心她会哭,如今看来,苒苒比他想象的要坚强。 “啊...”宋莹莹摔倒在地,捂着红肿的脸,“姜苒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小叔岂能由你污蔑!”说着姜苒又上手给了她一巴掌。 宋府的侍卫上前阻拦,方令舟连忙将人拉进怀里。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宋莹莹看见宋侯过来,泪流满面的指着姜苒说:“爹,姜苒这个贱人,她刚才打我。” “因为你该打!” 宋侯原本是打算教训人的,但看见方令舟,想到今日是特殊情况,只能沉下这口气。 “方侯不如到府上一叙?” 方令舟低头看着姜苒,询问她的意见。 进到宋府客厅,宋侯依然换了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姜苒,你无故欺负我的女儿,这事儿你今日得给个交代。 否则.....” “宋侯爷。”方令舟打断他的话,“令女语言粗鄙不堪,苒苒不过是顺手教教她规矩罢了。” 宋莹莹瞪着姜苒和方令舟,怒道:“方令人,你和姜苒只不过是我们宋府捡回来的一条野狗,不要以为.....” “住口!”话没有说完,宋侯就已经扇了过去。 “爹!” “还不快把她带下去?!” 他还真是小瞧这个野种了,没想到短短半年直接加官晋爵,还和太子沆瀣一气,如今太上皇已经薨了,皇上又年岁已高,重病缠身。 原本最没力争夺皇位的七皇子,却当了太子,不过还好他们还有太上皇给他们宋府的恩泽,以及姜心月是未来太子妃。 单凭这一点,宋侯的底气变得十分沉稳。 “令舟啊,我好歹是你们的长辈,即便是莹莹有过错,那也是你们的妹妹不是吗?” 姜苒冷笑一声,说:“宋侯爷莫不是忘记了,当年你曾说过,方令舟以后无论荣华富贵都与宋府无关,如今怎么就算他的长辈了。” 宋侯闻言,脸色一黑,“既然不是长辈,你我并非亲戚,今日来又是为什么?我宋府这几日多有不便,还请两位离开吧。” 方令舟淡淡道:“宋侯爷,今日晚辈是替太子殿下来看望这个北冥的英雄,难道宋侯爷也要阻拦吗?” “你.....好...好得很。”宋侯沉着一口气,又说:“方侄自然可以看,但姜苒不行,她已经不是姜家小姐,就没必要来了。” 方令舟伸手将姜苒的手抓紧,沉声说:“苒苒是我的未婚妻。” 姜苒欲言又止的看着方令舟,最后还是忍了下去,她想送送小叔,所以不能乱来。 离开客厅以后,姜苒才开口对男人说:“方令舟,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 方令舟摸着她的头说:“苒苒,你没有错,她们辱骂你,欺负你,欺负你在意的人,就不需要容忍。” “你记住了,有我在,你就做好以前的自己就好了。” 他说:“以前他是你的底气,以后让我护着你,好吗?” 方令舟俯身下去,歪头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一本正经地说。 姜苒心里一片混乱,想到小叔无辜惨死,顿时一阵酸楚,眼眶湿润,哽咽了一声。 方令舟现在最怕她哭坏了身子,连忙哄着她,“好了,苒苒,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那就先别想了。” 姜苒思量了一下,说:“方令舟,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活着,你....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可以吗?” 方令舟对她很好,但宋祈君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暂时没办法考虑这些。 “苒苒,我不是你的负担,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知道吗?” 说完,男人懂事的松开她的手。 “我这双手一直等着你来牵。” 他语气很自然,领着她去了灵堂。 姜苒几乎难受得一点哭不出来,她不相信宋祈君就这样没了,她想他会回来的。 她想得难受,一阵阵的犯干呕,方令舟心疼她,“苒苒,想哭别憋着,好吗?” 他挽着她,将她搂在怀中,“哭出来吧,有我在。” 姜苒鼻子一酸,声音发颤,“我没有小叔了.....没有了.....” “他一直在,一直在你心里,陪着你。”方令舟说:“只要你想,他一直在你身边,苒苒,别委屈自己,他也不希望你这样为他伤了身子。” 傍晚,方令舟带着她离开宋府,谁知道魏雅突然冒出来朝她扑了过来。 “姜苒,你去死吧!” 紧急之下,方令舟挡在她面前,白白挨了一刀。 随后魏雅便被一脚踹飞到地上,口吐鲜血。 姜苒刚回过神来,身边的男人就踉踉跄跄的往后倒。 火红的鲜血渐渐染红了锦衣。 “方令舟!” 第127章 姜苒是孤的太子妃才对 姜苒几乎失去了魂一般,连忙伸手去他的伤口,“你别睡,方令舟,求你别睡。” “我只有你了......” 这几日悲伤过度,再加上刚才受惊,姜苒手脚一轻,直接昏了过去。 “苒苒!方令舟忍着伤痛,连忙将人接住。 “侯爷.....” “把她先关押起来。” 刚到侯府门口,方令舟就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侍卫木栖为自家主子捏了把汗,当真是不要命了。 姜苒一醒来就赶着去看望方令舟,男人失血过多,一直没醒。 她坐在床边守着,迷迷糊糊的听见一阵脚步声,当即就清醒了过来。 她抬头一看,对上那人的脸顿时脸色一惊,“太子殿下!” “小女见过太子殿下。”说着她便站起身来行礼,结果太心急一下子头昏眼花的,往下掉。 一只手连忙伸过来扶住她,江淮玉神色淡然的说:“不必多礼。” “多谢太子殿下。”姜苒快速的收回手,床上的人刚清醒过来,当即看见这一幕。 “苒苒。” “阿令,你醒了!” 姜苒上前把人扶起来,方令舟握着她的手,说:“苒苒无意冒犯,太子殿下恕罪!” 男人直接从床上站起来,将姜苒揽到身后。 江淮玉眼眸沉下,快速的扫过他身后的人,然后坐下。 “不必多礼晋侯爷,听闻你被人刺伤,孤只是代父皇来看看你。” 姜苒偷偷观察着这个太子,他和以前刚见的时候.模样倒是没什么变化,倒是性子沉稳了许多。 “不知太子殿下来此,所为何事?” 男人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目光投向方令舟身后的人,沉声说:“孤曾与姜小姐有个约定,不知姜小姐可否还记得?” 姜苒实在摸不清楚他想做什么,只好先回应,“小女记得。” 男人闻言,笑了笑说:“孤不久就要举办选妃宴,不知姜小姐可否替孤掌掌眼?” 未等姑娘说话,身边的男人先一步抢道:“殿下有所不知,苒苒已经是微臣的未婚妻。” 说话的功夫,男人已经伸手过去握着姜苒的手。 “哦?”江淮玉脸色一沉,说道:“倒是孤疏忽了,也未曾听人说起过这件事。” “不过无妨。”他又说道:“孤只是让姜小姐替孤掌掌眼,算是还了之前的恩情,如何?” 姜苒自然记得当时她踢江南尘下水被江淮玉看见。 但是他并没有揭穿她,而且在后来,还帮自己解围。 “殿下若是不介意,小女愿意。”她峰回路转说:“只是小女记得当时太上皇曾说过,日后谁当太子,姜家女做太子妃。” “所以,殿下的太子妃便是姜心月,为何殿下还要小女掌眼呢?” 这一点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江淮玉闻言,扬了扬嘴角,“你说的没错,太上皇自然说过这番话,但那时是对你说的,若要说起来,应当是你为孤的太子妃才是。” “殿下何出此言?”方令舟眼眸一黑,“苒苒并非姜家小姐,这旨意便是落不到她的头上。” “孤知道。”江淮玉笑道:“孤的意思是,这旨意是对姜苒你的补偿,而不是姜家小姐的补偿。” “即便父皇问起,孤也是同样的说法。” 那这么说来姜心月岂不是没机会了?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太子临走前,还把魏雅带走了。 这几日姜苒去看过她,魏雅因为魏晋舟强迫她的事情,导致魏家的人在京中名声大败。 所以魏雅把所有的问题都怪罪到她的头上,趁着宋祈君的丧事,来杀她。 姜苒想不明白魏雅为什么会自己动手,这样岂不是让魏府更加难堪吗? 方令舟见她走神了,忙问道:“苒苒,你与殿下之前有过交集?” “之前殿下帮我解过围。” 男人闻言没有多问,而是说道:“苒苒,刚才我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阿令,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但是太子殿下选妃子选的自然是家世显赫,有地位的人。” “我连父母都没有,殿下不可能想到那些的。” 方令舟说:“是与否,总归是说清楚要好一些。” “好了,你先躺下,你受伤不易起来。” 姜苒让人取来药,亲自喂他。 “苒苒,魏府的事情,我知道你怨恨,放心用不了几日,魏府就完了。” “是要被削爵吗?” “不是,应当是男的斩首,女子变卖为奴。” 方令舟说魏侯府的人在打仗过程中临阵逃跑,罪无可恕。 姜苒本来是想亲眼看着魏家人死,才算解了心中的恨意。 但是后来她又不想去了,比起让他们死去,她更想让伤害鸢纸的人不得好死,生不如死。 几日过后,江淮玉亲自让人来接她进宫参加选妃宴。 这种宴会,方令舟去不了,只能提醒她:“苒苒,我在宫外等你。” 方令舟放心不下,特意派了一个女暗卫陪着她进宫。 到了东宫门口的时候,居然遇到了宋莹莹和宋昭昭,连姜心月也来了。 姜心月看见她,顿时目瞪口呆,“姜苒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来选妃的。”姜苒不想与她们纠缠过多,随便打发了离开。 既然姜淮玉让她帮忙选,那她便不会让姜莹莹如愿以偿地。 到了选妃宴上,江淮玉给她安排了一个清静的角落。 她虽然戴着面纱但是坐在那里无数双眼睛都看着她。 这次负责举办的是德妃娘娘,江淮玉的养母,因为他做了太子,便将他带到出身高贵的德妃那里。 德妃无皇子,淑贵妃有一个五皇子,皇上这么做无非是为了稳定朝中局势。 选妃开始后,参选的小姐进殿选拔。 整个过程,江淮玉都是昏昏欲睡,十分敷衍。 姜苒也不多问,乖乖待着,只有德妃娘娘很认真的在帮他选妃。 轮到宋家小姐进殿,姜苒顿时来精神了,座上的男人察觉到她的状态,也跟着打起了精神。 德妃娘娘说:“宋家小姐也不错的,是宋将军的侄女,品行算得上好的,太子觉得如何?” 江淮玉淡淡道:“母妃说的都对,不知姜小姐意下如何呢?” 德妃脸色一僵的看了看姜苒,但很快又恢复过来。 既然都人她说了,那她就开始表演了。 “殿下,进殿的小姐都要表演一番,但宋家小姐有两位,不如让她们二人同时表演如何?” 有对比,才有差距。 德妃娘娘听这话,朝着殿下的人笑道:“久闻宋大小姐舞技在京中一绝,不如你们二人一同舞一曲。” “太子觉得如何?” 江淮玉闻言,目光扫过角落里的人,发现她有所期待,便说道:“就按母妃说的便是。” 姜苒已经开始期待宋莹莹丢脸的样子了,她从小舞艺就不好,不是优差,而是她四肢不协调,在宋昭昭面前,简直无法直视。 宋莹莹之前那般羞辱她,今日也让她自己尝一尝那被羞辱的滋味。 第128章 微臣来接臣的妻 听见太子殿下说的话,宋莹莹紧揪着手帕,心里顿时变得忐忑不安,舞技她最差了。 挣扎之下,她悄悄拉了拉宋昭昭的衣角,示意她让着自己一点。 平常宋昭昭都不敢与她争什么,她相信这一次或许也不敢。 不过她失算了,宋昭昭好似没有察觉的上前跪下,抬眸之际,还羞涩地偷看殿上的太子。 随着曲声响起,两人开始舞动起来,刚开始宋莹莹还能跟得上,后面乱了阵脚,直接绊脚摔倒在地上。 曲声暂落,德妃娘娘脸色顿时黑沉。 “太子殿下恕罪!德妃娘娘恕罪!” 德妃坐于殿上,语气充满威严:“殿前失仪,拖出去,永不参选!” “太子殿下,德妃娘娘,小女知错了!”宋莹莹失声痛哭,直接被人拖出大殿。 姜苒想想,这会只怕京中高门大户的贵子无人敢娶她了吧。 这种感觉让她心里舒坦了不少,说起来,若不是宋昭昭,上次她估计要被刁难。 也不知太子殿下如何选择。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往殿上看,正好对上太子的目光。 江淮玉在看她? 姜苒赶忙收回目光,心里感觉怪怪的,刚才太子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太子,这姜家小姐也来殿选,按照太上皇的旨意,姜家小姐为太子妃,太子不如再选两个侧妃一同入宫?” 听见德妃娘娘的话,江淮玉才收回目光往殿下看。 姜心月心里窃喜的等着太子殿下的回应。 她是姜家小姐,那这太子妃之位就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孤没记错的话,昔日太上皇宣旨意时,母妃也在。” 德妃自然是记得的,正因为如此她才提醒一二。 “当时太上皇亲自下的旨意,本宫自然是记得的。” 江淮玉抿唇一笑,“是对姜家小姐赏赐的旨意,但是是对姜苒。” “若孤没记错的话,当时四皇子与姜苒有婚姻,却故意冒犯她,太上皇念她受了委屈,这才有了这旨意。” “所以这旨意是给姜苒的,而不是姜家小姐。” 德妃娘娘眉头紧锁,转眸看着姜苒:“太子的意思是要纳姜苒为太子妃?”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向姜苒,姜苒小脸一白,连忙站起来,刚想开口 就被太子制止了。 “孤知道你想说什么,姜大小姐如今尚有婚约在身,故这个旨意便不作数了。母妃您觉得呢?” “此事孤已经寻得父皇的同意,所以姜心月,你虽然是姜家遗孤,但不代表可以做孤的太子妃。” “太子殿下!”姜心月有些不死心,“太上皇说的是姜家.....” “够了,话孤已经说明白,你若不满,去找父皇说便是。” 江淮玉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润之态,仅仅是脸色下沉一些,无形的威压直扑过来让人生寒。 这下子宋府两位小姐同时冒犯了太子,最怕日后不会好过了。 姜心月始终想不明白,明明是她应得的太子之位,太子殿下怎么就敢抗旨了。 最后思来想去她把原因归结到了姜苒身上,若是她死了,那太子就还顾虑什么?总归旨意是姜家小姐。 姜苒没了,便只有她,她不相信宋侯爷不会帮她在皇上面前说话的。 姜苒正等着太子选完妃,赶紧离开,谁知道这时突然心口绞痛,她伸手便将桌上的酒水不小心弄翻。 刚才她一点也没动这些东西,所以是她的毒犯了。 女暗卫红莲见她情况不不对,连忙上前搀扶:“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姜苒整个人坻在她身上,沉声说:“我....发作了,快带我回去。” 然而她刚站起来,整个身子就软了下去,这一次发作猛烈,完全不像之前那样缓慢。 不知为何,她已经感觉到心口的火渐渐烧向别处。 众人正不知情况,只见太子快步下殿直接将人捞抱起来。 “太子!”德妃娘娘大惊失色的站起来,不是说她有婚约在身。 如今这般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太医过来?” 江淮玉吩咐完,转头过来对德妃说:“母妃,这里交给你处理了。” 殿中的人都看见太子殿下抱着一个有婚约的人离开了。 德妃娘娘一改颜色,厉声说道:“今日之事你们应当知晓该怎么做!若是谁敢胡言乱语,到时候别怪本宫无情.....” 偏殿内,姜苒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她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的,凭着一点清醒推开男人。 “求殿下....让小女离开。” 江淮玉脸色沉下,只好暂时顺着她,“你身体不舒服,孤已经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孤刚才也是迫不得已才将你抱了回来。算是....看在宋将军的份上,照顾你一二。” 姜苒迷迷糊糊的,感觉声音越发不清晰,她紧紧咬着唇瓣,难受的缩成一团,嘴里忍不住的呜咽着。 江淮玉听见这声音,见她脸颊红晕顿时察觉到不对劲。 “你这是怎么了?”他伸手去摸,却发现姑娘额头烫得厉害。 姜苒已然失去理智,不知此人是谁,只觉得他手冰凉,便伸手抓住。 “好.....热....好疼....难受。” 江淮玉的手被她紧紧抓住,这还不够,随后姜苒就难受的拉扯自己的衣服,身前的雪白都要露出来了。 江淮玉只好上前抓住她的手:“姜姑娘,你再坚持一下吧。” 他眼眸下沉,无奈的将姑娘的锢住,而姜苒却难受的往男人怀里钻,声音越发委屈。 太医赶到之际,男人撂下床纱,饶是如此,情毒折磨着她,让她忍不住的出声。 男人眼眸垂下,看着身前的姑娘,眼中情欲浓厚,脸颊绯红,一张一合的唇低哼着。 让他呼吸也跟着加重,甚至想现在就吻上她的唇。 太医在外面不知情况,把完脉以后,连忙说:“殿下,这位姑娘是中了情.毒。” 江淮玉刚才已经知晓,“既然如此,那就快给她配置解药!” 太医大汗淋漓,说:“姑娘中的是九霏情丝药,这毒在我朝暂时没有解毒之法,唯一能解毒的凛月四部已经被宋将军除掉。” “为今之计便是以身化解,或者冰水浴之。” 江淮玉毫不犹豫的说:“快去准备冰水。” “殿下,万万不可!”太医连忙解释:“这位姑娘先前想必已经三番四次用过冰浴,如今她身子内虚,若是再用,只怕会更糟糕,很有可能久病缠上身,恐有早逝之相....” 那该如何? 江淮玉闻言,松了力道,任凭姑娘挣脱束缚,缠上他。 这时,外面突然有人闯进来。 方令舟脸色发黑,稳步的走进来,拱手道“殿下恕罪,微臣来接臣的妻。” “还望殿下通融一二。” 床纱之内听得一些琐碎的声音,不过一会儿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晋侯若是方便,便进来带走吧。” 方令舟走过去,拉开床纱时候,姜苒正压在男人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殿下才是被强迫的那一个。 第129章 姜姑娘做不了这臣妇 方令舟沉着脸将人一把捞抱进怀里,谁知男人却扣住姑娘的手。 “殿下这是何意?” “孤只是想提醒你,姜姑娘体虚,不宜再行冰浴之法。” 方令舟抬手将男人的手扯开,似笑非笑的说:“家妻如何,微臣早已知晓,就不劳烦殿下费心了。” “今日家妻多有得罪,待日后,微臣一定进宫请罪。” 说完,就抱着人离开。 江淮玉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胭脂,看着手上的绯红,他嗤笑了一声。 “好一个家妻....” 暗卫突然走进来,呈上一封信,“殿下,晋侯的身份却有蹊跷。” 方侯府 方令舟将人抱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全身发软,没有一点活力。 李恒给她把完脉以后,脸色极黑,“之前那药对她已经无用,如今再行冰浴,只怕日后她会重病缠身,更有可能早世。” 这话他说得很清楚,虽然他很希望姜苒和三郎在一起,但是如今人已经走了,若是这丫头也离开了。 只怕他会死不瞑目。 方令舟突然问:“能否让她有一点清醒。” 李恒蹙着眉头说:“她现在这样,救她不至于让她很难受。” 但是若是如此,只怕苒苒会憎恨她.... 李恒想了一下说,“我给她施针,你且问问她吧。” 薄纱之内,方令舟挽着怀中的人,因为银针入穴,逐渐清醒了几分。 姜苒迷迷糊糊的看清楚了男人的脸廓,还有身上的味道。 是他。 “方令舟.....” 男人握着她的手,沉声说:“苒苒,你不能再冰浴了,我只能帮你。” 他说话时候心中满是愧疚和不安。 姜苒脑袋转过他为自己挡刀场景,便扣住了他的手。 “我....难受.....” 她很难受,心口又烧又疼。 “我在外面守着,有情况告诉我。” 李恒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离开了屋子。 方令舟将人轻轻地放在榻上,帮她更衣。 “苒苒,你忍着些。” 锦衣滑落,秋风飒飒,将窗口的花朵一片又一片的吹落。 最后这些带着春意的花辨嵌入芬芳的泥土中,相互融合,等着来年再次绽放它的春色。 当屋中的火烛燃尽之时,秋风已然平静,最后只留下些许的爱意。 方令舟将人捞抱起来,帮她沐浴完,才将她送到榻上休息。 李恒进来的时候,天色已黑,他目光扫过男人破掉的嘴角说:“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身子按我的方子仔细调理。” “如今已经发生,晋侯爷是否要好好考虑何时成婚的了?” 方令舟声音有些沙哑,说:“等苒苒醒来,我便让人商量婚事。” 李恒说:“宋祈君曾为她准备好嫁妆,若她同意,我便让人送来。” “总归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无法挽回,我本是对你不满意的,她本应该是三郎的妻。” 这是他的私心,他想说便说了。 方令舟却不以为然,“苒苒想嫁与谁,自然由她作主,即便是宋祈君也不能强迫她。” 姜苒在榻上,迷迷糊糊的听见他们的谈话,察觉到男人过来,她赶忙闭上眼睛。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男人挽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肩上。 沉重的呼吸声不停的在耳边响起,男人滚烫的手指与她相扣。 先前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知晓,她和方令舟发生了什么。 只是如今她又该怎么面对他呢? “苒苒.....你醒了为何不说话。” 姜苒心头一颤,刚想问他是如何知道的,男人又说:“你的心跳得很快,我感受到了。” 方令舟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捧起她的脸颊说:“苒苒,你看看我好吗?你这样我很害怕。” 姜苒睁开眼抬眸他看,见他眼眶红润,一脸委屈,自责。 “苒苒,我们成婚,好吗?” 男人抬手细细的摩擦着她的脸颊,目光游走之间,他能清楚地看见她身上的痕迹。 姜苒想了半天,这世上除了小叔,只有方令舟对她很好。 甚至以命护她,所以.... “方令舟,我能感觉得到,我对你有感觉,但是我与你对我的喜欢,比不上。” 方令舟闻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苒苒,你喜欢我就够了,以后让我陪着你一起把不好的事情忘记,好好生活好吗?” “你的毒,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解药的。” “不要。”提到解药姜苒就后怕,一把抱住他,“别再找解药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她只有他了。 “苒苒.....”方令舟心疼的说:“你这样痛苦,我很不安。” “方令舟,我的毒可以控制,你不要冒险去替我找解药了好吗?” 她声音哑哑的,满含着不安。 方令舟知道她没有安全感,只好将她紧紧抱紧。 次日,方令舟与她商量了婚事,最后婚期便定在半年以后。 眼下突然要成婚,姜苒还不太习惯,方令舟便陪着她。 一晃半年过去。 大婚当日,姜苒是从李恒的府邸出嫁的。 花轿落下,姜苒凤冠霞帔的从轿子中走出来。 方令舟牵着她的手,一同走进府门。 拜完天地以后,姜苒就被送进婚房。 沾满喜字的婚房里,烛火摇曳。 姜苒得等犯困,突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房门打开。 床上的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只见脚步声,姜苒有些紧张的唤了一声,“阿令。” 男人没有回话,径直的朝她走过来,姜苒察觉不对劲,一把扯开盖头。 看见的不是方令舟,而是江淮玉。 “太子殿下!” 姜苒惊慌失措的从榻上站起来。 江淮玉朝她微微一笑,缓缓坐下,说道:“姜姑娘难道不想问问孤为何会在这里吗?” 姜苒抿唇看着他,问:“殿下可是迷路了?臣妇让人送殿下离开。” “臣妇?”他语气上挑,“姜姑娘只怕是做不了这臣妇了。”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姜苒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 江淮玉抬眸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袭红衣,眉如细丝,唇若红樱,比这他的梦里更美。 见他不说话,姜苒更急了,她转头就想出去,下一秒男人就上前拽住了她的手,“只怕要让姜姑娘失望了,你的新郎来不了了。” “我夫君他怎么了?”姜苒冷声问他。 江淮玉不紧不慢的松手回坐到椅子上:“晋侯爷是前朝余孽的后人,孤受旨意将他带走了。” “你说什么?我...我夫君怎么可能是前朝余孽?”姜苒差点没站稳,以为她要晕倒,男人将手伸过来,却被她躲开。 “太子殿下既然抓了我的丈夫,现在又为何与我说这些?” 江淮玉提醒她:“姜姑娘与他并未行合卺之礼,就算不上夫妻。”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淮玉朝她靠近,伸手取下她头上的一支珠钗,沉声说:“姜姑娘,前朝余孽可是要被杀的。” 他峰回路转,“不过,你若是求孤,孤可以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第130章 他本该去死的。 昭狱里,漆黑黑的一片,方令舟被人扣在架子上,满身伤痕。 他像死了的一样,一动不动,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 “夫君......” 姜苒看见他满身是伤,心头颤抖得厉害,想冲过去抱抱他,却被江淮玉扣住手。 他如同掌管生死的玉面阎王,将姑娘的手握紧,她动一下,他便握得更紧。 “阿苒可是忘记了什么?” 姜苒紧紧捏着拳头,最后沉了口气。 “方令舟,我们和离吧。” 男人闻言,脸色骤然变得惨白,“苒苒,你说什么?” 姜苒瞥开眼,不看他,“我说我们和离吧,我不要你了,你是前朝余孽,我不可能嫁给前朝余孽的。” 说完她就想离开,江淮玉偏不让她走,让人取来笔墨纸砚。 “阿苒,这和离书需要写一写。” 姜苒抬眼看了看他,最后拿起笔写了和离书。 “把他放开。” 方令舟刚被放下,就直接摔倒在地,姜苒原是想扶他,可手抬起来,却被迫收了回去。 “你签字吧。” 她把刚才写的东西扔到男人面前,方令舟失神的拿起来一看。 顿时瞳孔放大的落到那几个字上:“休妻书。” “你想让我休了你?” 江淮玉闻言,脸色一僵,“让你和离,你写这个休妻书做什么?” 姜苒沉声说:“我既然不要他,如何不要,由我决定。” 方令舟听这话,姗姗一笑:“这书我不会签的。” 姜苒面露厉色:“方令舟,我说了,我不想和你这个前朝余孽在一起了。” “那我们之前那些算什么?” 男人双目暗沉的低下头,将休妻书改成休夫书,最后在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一点点认真将宣纸叠好,塞到她的手里,“苒苒,对不起。” 姜苒将宣纸捏作一团,大步流星的跑出牢狱,深怕慢一步江会泪流不止。 看见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方令舟脸上的哀伤渐渐压下,最后变得阴翳起来。 “殿下当真好手段呢。” 江淮玉淡淡笑道:“孤只不过为民除害,方令舟,孤本不想动你。” “奈何你是余孽,更是因为你觊觎了孤的东西。” 不过是一个前朝余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要怪就怪他娶了姜苒。 阿苒本该是他的。 “你以为没了我,你就可以得到苒苒的心吗?” “孤既然敢做,便有把握做到。”他说:“她能爱你,也能恨你。” “毕竟她怎么会不恨一个将她的小叔害死的罪魁祸首呢?” 方令舟闻言,脸色越来越冷,倒是他大意了,没想到会被人知晓。 “那你尽管去说。”男人无奈一笑:“我亦让自己爱过,也不怕她恨我。” “我又岂能会让阿苒知晓?”江淮玉揭穿他:“你以为孤不知道你想什么?阿苒若是知道,她会恨你,亦会恨孤。” 恨他们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告诉她。 姜苒前脚刚上马车,后脚江淮玉就上来了。 “跟孤进宫。” 姜苒原本就讨厌别人逼她,现在江淮玉步步紧逼,让她十分厌恶。 “我已经答应和和离了,你还要做什么?” “孤要你做孤的太子妃。” 姜苒顿时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江淮玉一点点朝她靠近,扣住她的手,将她直逼在狭小的空间里。 “你若做孤的太子妃,孤便可以饶他一命。” 他抬手扣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着自己,“阿苒,他的命,由你决定。” “无耻。”姜苒冷冷的看着他:“你即便紧逼,我也不会对你有半分好感。” 江淮玉闻言,眼眸沉了又沉,忽然,他笑道:“孤本得不到你的爱,得到你的恨也无妨。” “疯子!” 他真的是疯子,姜苒完全没想到江淮玉是这样的人。 “疯子?从我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那一刻就疯了。” 姜苒不明白他的意思,男人贴近她的脸颊,好似下一秒就要吻上她一样。 她被逼得心生厌恶,抬手打在男人脸上,男人却将她的手扣住,举过头,扣住她的腰逼近自己。 “阿苒,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儿时,孤被四皇子推下水,意图淹死。有个小姑娘见我泡在水中,以为我想不开。” “就将我救上岸,劝我好好活着,她说宫外繁花似锦,让我出去看看。” “我曾记得她说过的那句话,她说,外面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下次有机会再见,我告诉你,你别再寻死了。”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挽住她腰肢的手越来越紧:“可等孤能掌握权势的时候,她却做了旁人妻。” “你说她既然将我救出来,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姜苒心头一颤,思绪慢慢飘到儿时,她依稀记得那年她同宋祈君进宫吵架宴会,后来在迷路了。 路过一个偏僻的湖边,看见湖上飘着一个人,她赶忙让人将那孩子捞起来。 可她断然没有想到那孩子会是江淮玉。 “我不后悔救过你,但更不会因为你放了方令舟,而爱上你。” 江淮玉早知道如此,“你在孤身边就够了。” 离开昭狱以后,姜苒就被他带进东宫,整整半月,她哪里都去不了。 听闻皇上病重,可能要归天了,兴许不等明日,江淮玉便是北冥的天子。 东宫里冷清的厉害,姜苒眼巴巴看着阴沉沉的天,目光一转,她看见门口那一道暗黄色,便快速地进殿。 刚迈进屋子,还没有来得及关门,江淮玉便闯进来,不顾一切的将她抵在门上。 浓烈的酒香飘来,似乎要把人熏醉一般,男人强势的将头埋进她的脖颈,低呼着热气。 “你敢碰我,我便去死。” “你敢。”江淮玉捏紧她的下巴,轻轻的咬了一口:“阿苒,你死了,孤便会杀了他。” 江淮玉就是料定她不敢死,她紧抿着唇,瞥开眼,饶是她越抗拒,男人的占有欲就越强。 兴许是酒劲头,江淮玉在浅尝过那一处柔软以后,便无法自拔的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圈在那里,一 遍又一遍的侵占她的唇齿。 姜苒避无可避,只得咬他,可即便如此,男人似乎感受不到疼一般,吻得更沉。 江淮玉想到姜苒被人抱走的那一夜,她缠上那人的那些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刺痛着他的心。 他大抵是疯了,可得不到她的爱,恨也好,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早该去死的...... (今天想休息一下,更一章,大家可以看看新书哈,明天我再双更) 第131章 你可是有孕了? 黑暗中,姜苒失去反抗的力道,最后只得发出些许的呜咽声。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欲望正侵袭着她,就她以为还要再发生些什么的时候,只感觉身前一松。 她缩在角落不敢睁眼去看,久到房门传来激烈的关门声,这才敢缓缓睁开眼睛去看。 晦暗得宫殿只剩她一人,她心里厌恶的将身上一点点的清洗干净,直到浴水变凉,她才昏昏沉沉从里面出来。 江淮玉用方令舟威胁她,亦如同抓住她的命一般。 她该怎么办? 一晃又过了两月,初冬来临,北冥帝也在某个晚上薨了。 再次看见江淮玉的时候,他已然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 男人一袭金龙锦袍,面上的笑容尽显温柔,但在姜苒眼中,他就是洪水猛兽。 就在男人伸出手想要靠近她的那一刻,姜苒后退了几步,却还是被他一手拽着。 “宣旨吧。” 男人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容她退缩。 殿内的太监不敢抬头的将封后的圣旨宣读出来。 姜苒脸色骤然大变:“我不愿意!” 让她做皇后那就是死了也要与他同葬,她不要。 “阿苒,难道不想要他活了吗?” “江淮玉!”姜苒双目通红的看着他,明明他可以将她囚禁在这里一辈子,却还要用这种法子折磨她。 见她生气,男人反而更高兴:“阿苒,无论朕怎么做,还是比不上让你生气动容的样子。” 是,自从那日他强迫她,将她按在门上吻过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 但江淮玉却每日赏赐如流水一般送过来。 姜苒看见这些东西便想起他逼她的时候,无论他送什么,她会扔掉。 反正是他的,他强迫她,那她也要让自己痛快一些。 “阿苒若是生气,大可以随便发泄。” 江淮玉指着那些被宫女送进来的东西,握着她的手去拿起一顶玉如意。 “阿苒觉得这顶玉如意的声音如何?” 男人手指轻轻一松,那玉如意便摔得粉碎。 “还是那么不经摔,阿苒,开心些可好?”他歪头看着姑娘的脸说:“阿苒乖一些,等成了婚,朕亦会给他活路,你知道的,若不是朕心善,他本该死了。” 姜苒紧紧咬着唇,最终妥协了:“我答应你,希望你不要食言。” 江淮玉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那是自然。” “适才听说阿苒今日都未用膳,不如陪朕用一些可好?” 她能有拒绝的权利? 未等她开口,男人已经牵着她的入座。 “阿苒想吃什么?”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姜苒冷冷回绝了他。 她这几日根本没有一点胃口,如今看见这个男人就更没胃口了。 江淮玉蹙眉看着她,说:“阿苒不吃,那朕亲手喂你好了。” “我不要,我自己会吃。”姜苒忍着一口气,夹了一块菜,刚吃进去,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江淮玉脸色骤然大变,下一秒就已经走到她的身边,“阿苒,你怎么了?” 姜苒没说话,一阵又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下一秒就被男人扣住手腕,“你.....可是有了?” “什么?”姜苒眼中一阵酸楚,她怎么可能有孩子。 “我有没有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也是,他未曾碰她,又怎么可能有。 “朕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我不要。” 姜苒突然想起来,她已经有两月没有来月事,而且这两月都没有发作。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能就有三月了。 怎么会? 江淮玉自然是不肯依她的,当即叫了太医给她把脉。 太医把完脉一脸复杂,“娘娘这脉有些奇怪,似有孕,却又很虚浮。” “皇上,兴许是微臣医术不精,还是让李大人来瞧瞧吧。” 连续几个太医都说同样的话,姜苒只觉得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你弄疼我了!” 她奋力甩开男人的手。 江淮玉按下心中的怒气,说:“让李大人过来诊脉。” 听见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太医,姜苒脸色越来越沉,“你换了一个又太医,是不是如果我真的有孕了,你不会留下他对吗?” 江淮玉淡淡一笑:“怎么会,这是朕的孩子,朕应该高兴的才是。” 说着他已经将手放到姑娘的小腹上,仿佛真的那一处有一个孩子一般。 殊不知他的心已经万般混乱不堪,里面住着一只野兽,即将要冲破牢笼,将他的猎物占为己有,最后吞入腹中,不留一丝痕迹。 “你别碰我!”姜苒推开他的手,将他视作瘟疫一般。 “阿苒又在气什么?难道有我们的孩子,你不高兴吗?” 她应该高兴吗? 这个男人笑得那样恐怖,若是真的有,她不敢想象方令舟会被他如何,毕竟所有生死已经在他的手上。 待李恒过来,把完脉以后,说:“这脉相只是假孕,并未真的怀疑,兴许是姑娘最近忧心重重,才会出现这等情况。” 听见这话,姜苒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江淮玉的脸色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问道:“她体内的毒已经两月未发作,是因为已经解了吗?” “之前服用过药,也是抑制,这种情况还是要多注意,很可能下一次会更让人难受” “微臣觉得,还是需要寻到解药才是。” 这一点江淮玉自然知晓,即便他很想拥有她,但也不会让她难受。 姜苒原以为这个男人不会久留,谁知道今夜他突然要留下来。 “阿苒这些日子还是让朕陪着你吧。” 姜苒不曾搭理他,他便一个人自言自语。 “你看,唯有让阿苒生气时候,你才会与朕说话。” 他缠着她,姜苒难受的挣扎了一下:“你放开我,我要去沐浴。” 男人闻言,顿时脸红的松开了手,“那朕在这里等着你。” 当真是服了他,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若他不以方令舟的命逼她就范,她或许还不会那么讨厌他。 为了避开他,姜苒还特意在浴池里待了许久,等天黑沉,她出来的时候,江淮玉正单手撑在座上,似乎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往内殿走,还没有走几步,座上的就醒了过来。 “阿苒可是洗好了?” 姜苒不想理他,他便自己跟上来。 “你要干什么?” “阿苒在害怕什么?”男人脸色微微下沉,“朕亦不会在成婚之前动你,你又何必避着朕。” “为什么避着,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姜苒自然知道顶撞皇上是死罪,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阿苒.....上次是朕的错,朕已经反省两月了,你为何还要生朕的气?” “我生气的从来都是皇上用我在意的人来要挟我。” 男人闻言,似有不悦的抓住她的手:“在意的人?他不过与你相处一年,你就那般在意他?” “因为他不会逼我,只会救我,他的好,你永远比不上。”她句句带刺,似乎下定决心要他的心捅成窟窿。 “他好?那你又何时在意过朕对你的好呢?” “好?”姜苒轻笑了一声,似乎从她认识他到现在,带给她的都是胁迫。 她想转身想回避,江淮玉却扣住她的肩膀,沉声说:“你又如何知晓朕没有对你好过?” “当年赵必仁要毒害你,是朕为你报的仇,魏晋舟要辱你,是朕让人来救你,魏雅要杀你,朕也帮你报仇了。” “宋家人要辱你,朕也帮你解决了,你的眼里何时有过朕?” “他们将朕的功劳给捡走,朕何时怪过他们?”他通红双眼看着她,声音越发沙哑,颤抖,“朕做这些,只想有一天你能回头看看朕。” 第132章 阿苒,求你怜悯我一下吧! “你没有,朕不想让你知道,只是不想让你因为这个对朕只有感激。可如今你对朕却只有恨。” 姜苒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他从未与她说过这些,她又如何知晓。 “朕要的从来不是皇位,但为了你,朕亦选择爬上那皇位,只为了将四皇子拉下马,为你报仇。” “你被人追杀,险些丧命,也是朕让人亲自去救你。”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为何不之前不说?” 现在说出来,是让她对他感激吗? “因为我想有等到掌握权势那天,将你好好护在身边。” 江淮玉原本心里被压得千斤重,如今感觉轻快了许多。 “你可知,若不是朕,换做他人,会因为你的求情,饶过他吗?”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因为朕心里有你,所以这才留他一命。” “够了,不要再说了。”姜苒有些崩溃的挣脱他的手。 现在让她知道这些,只会让她心中越发沉重。 男人扣着她的手,将她拽进怀里,埋头低哭:“阿苒,求你怜悯一下我吧。” 一股热意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姜苒身体却越发的冰冷刺骨。 殿内烛火摇曳,一片宁静,安静得只听见的那热血澎湃的心跳声。 半夜,姜苒突然惊醒,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顺手摸了一下,还是热的,这么晚了,人又去了哪里了呢? 想到晚上江淮玉说的那些话,姜苒心里堵得慌,正想出去顺顺气。 刚到门口,就听见外面的谈论声。 “皇上,属下已经将所有前朝余孽查清。” “那余孽亦是有宋家血脉,宋家.....” “不必动宋家,总归是宋将军的家族,动了不安民心。” 只听见侍卫又说:“那余孽与宋将军的死有莫大的关系,您当真要放了他吗?” 江淮玉闻言,脸色沉了又沉,“朕既然已经答应了阿苒,自然要留他一命,其余党羽全部处死。” 姜苒几乎无法相信她听见了什么。 小叔的死和方令舟有关?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要杀宋祈君,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却将她蒙在鼓里。 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是她对不起宋祈君,她爱上了一个杀死自己亲人的凶手。 如今为了那凶手甘愿被胁迫。 想到这些,她的心如千疮百孔,听见外面的动静,她快步的回到床上,缩成一团。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淮玉进来的时候,床上的卷成一团,他轻脚走过去,将熟睡的人邀入怀中。 他也只能趁着她睡着的时候贪念一下她的人。 姜苒不敢出声,她紧咬着唇齿,心里越发沉重。 每一瞬她脑袋里都是宋祈君的画面,她对不起他。 又有何脸面留着一个杀人凶手独活余世。 一夜无眠,察觉到身后的人醒来,姜苒故作惊醒的睁开眼。 “我可以再去看看他吗?” 姜苒柔声说:“我昨夜想了一下,我愿意嫁给你,以后也会忘记他,就当我去送送他可以吗?” 江淮玉站在那里,怔了一下,但转头看见她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他还是允了。 见他允了自己,姜苒主动起身服侍他更衣,这般模样,让江淮玉有些不安。 “阿苒,你怎么了?” 她从未对他这样主动过。 “我给你更衣,你不开心吗?我只是因为你答应我,没有再强迫我,所以想谢谢你。”她淡淡道:“昨夜你告诉我那些,我想了许久,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接受你。” “如果你能给我时间的话,我可以试着爱上你,可以吗?” 她说话极其温柔,是男人从未见过的模样,可细细回想,真的是因为他说的那些吗? “阿苒,朕说那些,只是不想让你误会朕,哪怕对朕有些好感,朕也足够了。” 姜苒点点头,伸手扣着他的腰带:“我知道,但是你知道的,我不希望别人逼我。” 江淮玉看着那双扣着他腰带的手,顿时面露欣喜,上手揽着她的腰:“阿苒,朕真的知道错了,朕以后真的不会再逼你了。” 姜苒闻言,有些高兴的踮脚吻在男人脸上:“谢谢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男人此刻如热血沸腾一般,声音也哑了不少:“阿苒.....” 好巧不巧,太监在外面提醒:“皇上,该上朝了。” 江淮玉握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摩擦,最后不舍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阿苒,等我回来。” 待人离开以后,姜苒给宫女要了一壶子母鸩酒。 她自然知道宫女都是皇上的眼线,但眼下他在上朝,不可能过来拦她。 她带上酒水去了昭狱。 里面漆黑黑的,姜苒让人点上烛灯,方令舟就坐在牢里,面对着墙,几月不见,他消瘦了许多。 “夫君。” 听见这话,方令舟有些失了神,连忙转身站起来,看见姜苒过来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苒苒.....”男人低哑的唤了一声,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姜苒端着酒水,走到他的跟前:“阿令,喝了这酒,以后我们一别两宽吧。” 方令舟看着那壶酒,终是红了眼,直接伸手去拿。 姜苒按住他的手,“我给你倒吧。” 男人浅浅一笑:“好。” 她颤抖的手将酒水倒出,主动递给他:“给你。” 方令舟握紧酒杯,并未着急喝,问她:“苒苒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下辈子不要再爱上你了,方令舟。”纵然忍着情绪,这一刻却怎么也忍不住。 方令舟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将一切尽数看在眼里,“苒苒,对不起。” 此刻,姜苒心头一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令舟见她哭得厉害,想再抱抱她,却见她一退退再退。 他落空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只听见姑娘说:“饮了这杯酒,我们再无瓜葛。” 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饮下那酒,男人看着她,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哑声说:“苒苒,让我再抱一下,可以吗?” 他不顾后果,拥上前将人抱紧,下颌抵在她的头顶,双手似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 自他走出那一步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对不起她,夺了她的所爱,抢来的东西终是要付出代价的。 姜苒在他的怀里哽咽着:“对不起,方令舟。” “苒苒.....”他心口一闷,沉声说:“我知道我欠你的。” 他心口一闷,毒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抱着人的那双手却越来越紧,可姑娘却在下一秒松了力道。 下一秒就口吐鲜血,倒在他的怀里。 “苒苒!”方令舟失神的跪了下去,“苒苒,你怎么了?” “我明明看见你饮的没毒的那一面,为何你会中毒?” 姜苒淡淡一笑,眼泪浊湿了脸颊,眼角红得可怕。 “你欠宋祈君的应该还了,我欠他的也该还了。” 她爱上一个杀人凶手,本就是错的,那子母酒壶无论转到哪一面都有毒。 “不....不要!苒苒....我错了,真的错了。”方令舟伸手擦掉她嘴角的血。 抱着她冲出了牢房,“你们快救救她,她饮了毒酒。” 江淮玉听见她要了毒酒,当即从大殿里跑出来,刚到昭狱,就看见姜苒血淋淋的被人抱出牢房。 “阿苒!” 江淮玉抱着人拼了命的跑出去,却见怀里的人越来越冰凉。 他以为她想通了,不曾想她想通的是其他的事情,若她死了,那他做了这么多事,又有何意义? 第133章 阿苒,吻吻我,可好? 太医们忙前忙后的找解毒之法,都知道屋里的是什么重要的人。 断然不敢怠慢。 江淮玉脸色发黑的坐在床头,早知道她会如此,今日他又怎会同意她去见人。 而且阿苒她又是如何知晓宋祈君是被谁害死的? 仔细想想,男人眼眸一亮,这才想起来阿苒是从昨日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对劲,所以昨晚他和暗卫说的话,被她偷听到了? “有没有能让人忘掉过去的药?” 既然是痛苦的事情,他宁愿阿苒将以前的所有都忘记了。 给人服下解药以后,侍卫冢一从暗处进来,双手奉上一样东西。 “皇上,这是那部落人花了精力做的迷情珠,将此物佩戴在身上,那人便对主蛊的拥有者不断沉沦,无法自拔。” 江淮玉犹豫了一下,最后将玉坠亲手给姜苒带上,又忘了防止意外,他又特意给人多戴了一串玉手链。 做完这些,他才心安的抱着已解毒的人入睡,等明日醒来。 阿苒心里就只会有他了! 过了许久,姜苒一醒来,就看见一张俊脸,再察觉到她好像躺在男人的怀里,骤然不由自主的跳得很快,脸一下子就红。 再抬眸看见男人的睡颜,五官精致,丰神俊朗,她的目光移到男人的唇上,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怎么回事? 她怎么有一种想吻上去的感觉? 而且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给忘记了,心里空落落的。 姜苒微微动了一下,察觉到男人挽在腰间的手,当即轻轻拿开,然而下一瞬男人突然睁开眼睛,将她扣紧,脸颊靠近。 逼近她的脸,在她茫然若失的时候轻轻在她的额间吻了一下。 “你.......” “阿苒感觉怎么样?” “你....为什么?”姜苒骤然羞愤的推开男人,捂被子盖头,她刚才是被男人亲了对吗? 江淮玉无奈的拉开被子,“阿苒,你这样会闷到自己的。” 他把被子拽开,姜苒便抬手捂着自己通红的脸,“你....为什么亲我?” 那么突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失笑的靠近她,将她的手拉开:“阿苒,你看看朕,你如今要嫁给朕,成为朕的皇后,你不必担心,害怕。” “皇后?”姜苒怎么感觉自己忘记好些事情一样。 “我....小女怎么变成皇上的妃子了。”说话之际她当即跪下,刚才她是不是拒绝了皇上,会不会要被责骂了啊? “阿苒,你之前因为宋将军的事情,然后不小心就伤到脑袋了。一直睡了很久。” 姜苒仔细回想,她好像只记得小叔出事,她被人赶出府,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 想不起来她脑袋有些不舒服。 江淮玉蹙眉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里疼了又疼:“阿苒,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我感觉好像忘记了重要的事情,还有我不记得怎么会变成皇上的妃子了。” 她明明记得她和这位皇上没有什么交集了呀? “阿苒....”男人垂下脸,一脸委屈:“你忘记了,之前朕将当年救你的事情告诉你,与你说了许多,也相处了很多日子。” “你亲口告诉朕,要嫁与朕的。” 男人说话时,眼角红红的,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姜苒看了,都有些心疼,甚至还有一种想上前抱住他,贴近他,哄着他的感觉。 她怎么会有这么色迷心窍?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爱得太深了? “皇....皇上,抱歉,小女真的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即便阿苒忘记朕,朕也不会忘记阿苒,会一直爱阿苒的。” 男人满含深情的告白,使得姜苒心跳加速,尤其是听见他这般低声下气的讨好她,让她心有愧疚。 “您别伤心,生气,那皇上想要什么,小女可以补偿。” 忘记不是她的错,但念在皇上这么深情的份上,她补偿补偿吧。 听见这话,男人亮了眼,弯起嘴角问:“什么都可以吗?” “皇上想要什么?小女一定尽全力满足。” 堂堂一国之君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那你吻一下朕吧。” 啊? 姜苒心头一颤,她想了千万种理由都没想到是这个。 “阿苒难道要忍心让朕为你的不负责难过吗?” “小女那里不负责了?” 怎么把她说得跟负心汉似的! “你答应嫁给朕,如今不仅忘记对朕的承诺,还疏远朕。” “小女没有!” “那你吻吻朕吧。”男人伸手搂住她的腰肢,一点点朝她靠近,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阿苒,疼疼我,好吗?” 此刻,有一颗心如同小鹿乱撞,姜苒屏住呼吸,声音打结的问:“怎么...怎么吻?” 江淮玉带着诱惑的眼神在她的脸上打转最后落到她的红唇上,轻轻碰了碰她的软唇,“当然是吻这里。” “阿苒,吻吻我,可好,嗯?” 他一点点的靠近,底下,一片柔软落到姑娘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后扬唇再次吻上去。 快速的吻下而后撤开,若即若离,一点点的诱惑她,姜苒有些迷离,被他勾得呼吸逐渐凌乱。 男人得逞的掌住她的后脑,继续蛊惑:“看来阿苒很喜欢,我想再吻一下,好吗?” 他额头抵住姑娘的额头,炙热的目光落在那呼气的唇上。 不等姑娘开口,他便欣喜的吻上去,带着姑娘一块沉沦。 慢慢加深这个吻,在男人撬开唇齿的瞬间,姜苒犹豫的想后退,然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 她退无可退,男人扣着她后脑的手稳稳掌住,只得让她接受男人的热吻。 吻到她身体发软,小脸绯红,江淮玉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口,顺便抬手擦了擦姑娘被亲得红肿的唇。 姜苒失力的埋怨着:“皇上说话不算话,说好只吻一下的,结果....” 结果快把她亲到窒息了。 看着她挠气的小脸,江淮玉垂下眼眸,一脸无辜,“是朕的不是了,让阿苒受累了,要不朕让阿苒亲回来如何?” 想的美,这还不是便宜的是他? “阿苒,别生气了好不好?”他拿起她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下次朕一定给你时间休息好吗?不会再吻你这么久了。” 身份尊贵的皇上这般讨好她,她哪敢再多放肆? 先前她以为自己不可能对一个男人这么喜欢,但刚才她看男人时就有一种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他的欲望,她应当是爱很爱他吧。 江淮玉去上朝的时候特意让御膳房给她布了许多早膳。 姜苒吃都吃不完,刚好吃完早膳,还没来得及撤下,男人就回来了。 他刚下朝,身上还穿着一身朝服,将冕冠取下以后,抬手指走了屋里的人。 “看来这早膳很合阿苒的胃口呢。” “皇上来了。”姜苒连忙站起来:“皇上要吃吗?小女让人重新准备吧?” “不用,朕有些累,阿苒可以陪朕休息一会儿吗?” 说话之际男人已经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往内殿走。 说实话姜苒不想睡,但看见男人的脸,她就有一种舍不得拒绝的冲动。 “要不小女给皇上按摩一下吧?” 第134章 阿苒,可不可以心疼一下我? “好。”江淮玉满眼温柔的看着她,到了床边,很自然的解下腰带坐到床上。 “皇上,其实不用全部解开,也能按摩。” 男人顿了一下说:“朕不喜欢穿着外袍在榻上,阿苒快上来。” 他伸手挽着姑娘的腰,一睁眼姜苒就被抱上榻。 “皇上,我鞋.....” 话未说完,她的绣花鞋已经被男人脱鞋,姜苒小脸一红,当即把脚缩进被子里,转移话题。 “皇上,小女要给您按摩了。” “好。”男人眉眼带笑的看了她一眼,闭眼任由姑娘给他按摩脑袋。 那股淡淡的香味传来,让江淮玉无比的舒畅。 阿苒和他本应该是这样才对,没有关系,等他们成了婚。 时间长了,即便日后阿苒想起来,也会念着他的好的,但最好的结果还是永远都不要想起来好了。 姜苒很认真地在给他按摩,手指刚移到肩上,男人就突然睁眼抓住她的手,顺势将她邀进怀里。 “阿苒替朕按摩,朕也替阿苒按摩一下,如何?” “不用了!”她怎么敢让皇上替她按摩! “阿苒,不要拒绝朕,朕也想让你放松一下,可以吗?”他低着头埋在她的脖颈里,哀求她。 姜苒完全拒绝不了,她一靠近这个男人就有一种抵抗不住的欲望。 “好...好吧!” 江淮玉抿唇一笑,将手伸到她的腰带上轻轻一拉,姜苒连忙拦住他的手:“皇上!” 他不会要对她做什么吧? 虽然他们很快就是夫妻了但她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阿苒在想什么?”男人轻轻弹了弹她的脑袋,“你不解外衣,朕如何帮你按摩?” 这话有点道理。 姜苒解下外衫,里面便是薄薄的里衣,她躺在榻上,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地给她捏肩。 不得不说真的很舒服。 原来皇上真的会啊! 手指顺着脊梁一点点往下,让她彻底放松下来。 许久后,男人握着她的腰说:“阿苒,这后面按摩了,前面也需要按摩。” “不...不用了!”姜苒一下就清醒了,可刚想起来,男人便将她转过来,随即压下。 好重啊! “皇...皇上!”姜苒手挡在前面,紧张得不得了。 江淮玉不慌不忙的扯开她的手,柔声问道:“阿苒,可以吗?” “什么?” 姜苒一脸茫然的对上男人的眼睛,最后落到她的身前。 “皇上!这......” 江淮玉将脸贴上她的脸,柔声说:“阿苒,就一次,可好?” “求求你。” 姜苒本想拒绝,可看见他一副低声下气地样子,她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男人眼眸温热的看着她,抬手轻轻靠近,丝毫不敢伤害她。 姜苒也曾看过画本子,可如今亲身经历却有一种莫名其妙地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声呼出来,有些沉沦的缓着,许久过后,她便无力地躺在男人怀里。 江淮玉满足的亲了亲她的小脸,温声说:“阿苒也太弱了吧,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累成这样了。看来朕要让太医给你补补才是。” 轻轻碰了一下吗? 明明很久了好吧! 她虽然感觉还挺不错,但时间也太长了,她就感觉有些不舒服。 好在江淮玉没有一直纠缠她,很快就去忙公务去了。 说来也奇怪,离开男人以后,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忧伤感。 那种感觉时不时的出现,可当江淮玉在的时候就没有了,又或许是因为小叔的事情。 如今已经过去快一年了,眼下要深冬时节,封后大典就定在年后,但姜苒却没有那么很期待。 仔细想想,他是皇上,有三宫六院,以后可能还会有其他妃子,到时候说不定便忘记她。 她不怕人忘记,而是在意的是,自己到时候想抽身离开都没有办法。 所以她有点犹豫了。 而且她心里想到小叔就会莫名的刺痛和不安,这种感觉让她太难受了。 又过了些时日,接近年关,姜苒想出宫去看看小叔。 “皇上,过几日,小女可以出宫一趟吗?” 听见这话,男人眼中暗沉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清明,柔声问道:“阿苒想出宫,朕便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麻烦您,小女自己可以去的。” “不麻烦。”江淮玉走上前,揽着她的腰:“阿苒,你如今即将成为朕的皇后,以后朕希望你称为臣妾,又或者唤朕的小名可好?” “这不合规矩.....” “你在朕这里,不需要勉强自己。”他抵着她的额头;“阿苒,朕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妻子,这后宫也只会有你一个人。” 说实话,这段时间的相处,姜苒能感觉得到皇上很爱她,而且似乎也很爱皇上。 否则怎么可能会控制不住手想他,接近他,想得几乎心里全都是他。 “臣妾知道了。” 男人满意的扬起嘴角:“阿苒,该休息了。” “臣妾还没有沐浴,再说皇上不看奏折了吗?今日。” 她记得这些日子皇上都挺忙得,每日忙到深夜。 “自然要看,但朕是提醒阿苒休息。” “臣妾不困,皇上看奏折吧,臣妾先下去沐浴。” 看着姑娘慌忙逃离的身影,江淮玉脸上的笑容更盛。 他终于和阿苒在一起了,再努力努力,阿苒就可以是他的了。 姜苒洗完澡不打算去打扰皇上的,结果那人却很准时地将她叫了过去。 他坐在龙椅上,朝姑娘勾勾手:“阿苒,到朕这里来。” 来做什么?他不看奏折了吗? 姜苒刚靠近,便被搂进怀里。 “皇上,您不是要看奏折吗?” 男人捏了捏她的小脸说:“你就这样陪着朕就好。” 怕她无聊,江淮玉还特意让人给她准备了些画本子。 姜苒就坐在男人怀里,自顾的看着画本子,时间长了就打起哈欠,下一秒男人的手就抬起她的下巴,温声说:“阿苒是不是困了?不如朕帮阿苒清醒一下吧?” “怎么清.....唔....” 姜苒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男人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下,她惊讶的捏紧他的龙袍,不知何时就变成对着他坐下。 她抵着他的肩膀,男人却挽着她的腰向自己靠近,加深那个吻,仿佛要把她融入骨中一般。 热吻之下,姜苒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顿时身体一僵,想推开,却被拦住。 “难受....皇上.....” 江淮玉松口,抬起她的下巴,却不曾放开她,而是带着蛊惑的语气问她:“阿苒,感受到我为你动情的样子了吗?” 他贴着她的耳朵又问:“你可不可以心疼心疼我,嗯?” 第135章 你想好要嫁给他了? 姜苒本意是想拒绝可看见男人深情地模样,她怎么都说不出那句话。 而男人在她发愣之际,已经用手将她的带子扯下,一阵清凉让她有了些清醒。 “皇上,臣妾....还没有做好准备....” 她虽然不忍心拒绝他,可心里总感觉还没有做好准备,而且还有一种很害怕的感觉。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男人闻言,眼眸下沉,但并没有强迫她,慢慢来,他有的是时间让阿苒离不开他。 江淮玉搂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姑娘的肩上,委屈的说:“阿苒不愿意也没关系,朕不会逼你的,可朕难受,阿苒可以帮帮朕吗?” “什么?”姜苒呼吸一滞,只觉得手滚烫得厉害。 “阿苒,可以吗?” 男人继续在她的耳边如兰土气:“朕好难受.....” 他一边说,一边牵上姑娘的手。 寒冬之夜,屋里却是满室热烈,连那房檐下的寒霜落下都会被殿中的热气给融化。 许久之后,男人一脸餍足的轻叹了一声,姜苒心里闷闷的说不上来。 “阿苒,怎么了?”江淮玉看着她微沉的眼眸,有些担忧。 “阿苒,朕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他握着她的手,关心道:“手好酸吗?朕给你揉揉。” “皇上还说这话!”姜苒感觉没脸见人了,现在来问她这些,当时怎么不问? 江淮玉脸上染过一丝红晕,低笑了一声:“是朕的错,朕抱你去沐浴一下吧。” 刚才在案桌旁折腾了一下,姜苒现在满身的热汗。 “臣妾自己去吧。” 万一他把持不住怎么办?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阿苒在担心什么?”男人将她抱起往浴池去:“朕说过会给你时间准备,自然不会强迫你的,放心好了。” 到了出宫这一日,江淮玉陪着她去了宋祈君的墓地。 到了林子外面,姜苒松开了男人的手说:“皇上,臣妾可以自己去吗?” 她想自己见一下小叔,江淮玉蹙了一下眉,思量片刻后,还是同意了她。 “那朕在这里等你,阿苒可要快些出来才是。” 这里都是他的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姜苒到了宋祈君的墓地,跪下磕头,说了好些话,眼眸朦胧间,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叔!” 是宋祈君! 那人闻言转过头来,姜苒看见那张脸以后,更加激动,直接起身追过去。 “宋祈君!” 她跑向那人,那人却好似故意躲着她,姜苒很确定她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觉。 那个人和小叔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他不是小叔还能是谁。 她加快步伐追过去,结果身后突然一沉,不听使唤的晕了过去。 ...... 河边,两个男子正在河边小憩,其中一人目光一转就看见那河上漂浮的人影。 “将军,这河里有个人!” 宋祈君闻声望去,确实发现一个人,看样子好像是女子。 他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回来,却听说京中发生了许多事情。 好在他昏迷这么久,一醒来,恢复好就赶往京城,也不知阿苒如何了? 他不在这一年多,这姑娘过得好不好? 侍卫霖叙下水捞人,宋祈君见状也过去帮忙,看见姑娘容貌以后,他顿时脸色发白。 “阿苒!” “将军您认识这位姑娘?” 阿苒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脖子上一片红痕,满身都是伤,她怎么会伤得如此重? 宋祈君心慌意乱的将人抱起来往岸上走,侍卫霜叙连忙提醒:“将军,好像有人追过来了。” “先带人离开。” 到底是何人要杀她? 山中茅屋里,一老者为一边把脉一边叹息:“公子,这位姑娘怎么会伤得遍体鳞伤的?” 宋祈君扯着唇线,说不出半句话,他也想知道是何人敢对他的人下手。 “她多久能醒?” “姑娘受了寒若不是及时发现只怕要被冻死只是她身上的伤需要上药。” 老者见男人一脸担忧,多问了一句:“公子是这位姑娘的何人?” 宋祈君眼眸一动,许久都没有回答。 他回来便是想要守着阿苒的,自然是不想以原先的身份,但如今又算不上她的其他人。 老者见他有口难言,也有了些底,“这伤公子来上吧,我这地方寻常人难以发现,公子只管放心。” “多谢前辈。” 原先他是想带着人回京,但离京有一段距离,若是遇到危险会有麻烦,游转之际就遇到山中居住的老者,他们二人就跟着来了。 宋祈君将姑娘身上的衣服解开,雪白的肌肤上露出好多鞭痕,到底是何人要这么伤害她? 药膏抹上伤口,床上的人眉头一紧,闷哼了一声。 “阿苒?” 姜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男人的样子,下意识地往旁边躲。 宋祈君呆楞在原地,“阿苒,是我,宋三郎,你别怕。” 他缓缓伸手过去摸了摸姑娘的脸。 是热的,姜苒回过神来,伸手抱住男人:“小叔,宋祈君!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以为你已经.....” 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掉,怀中的姑娘身子发颤得厉害。 宋祈君已经将曾经的规矩抛之脑后,伸手挽着姑娘的腰,将她抱紧,安抚她:“阿苒,是我的错,是三郎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姜苒在他怀里哭了许久,冷静下来才注意到身上没有穿外衫,只着一件小衣。 “三郎,我衣服呢?” 宋祈君红着脸连忙给她盖上被子,“阿苒你身上有伤,我刚才给你上药,所以....” 姜苒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脖子上的玉坠不见了,连手上的手链也不见了。 “小叔,我玉坠呢?” “玉坠?”宋祈君摇摇头:“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除了伤,没有什么玉坠。” 那应该是她逃跑时候弄掉了。 “那玉坠很重要吗?”宋祈君记得,他并没有送过什么玉坠给她,所以是别的男人送的? 姜苒点点头:“是皇上送我的。” “皇上?” 送她这个东西,宋祈君想到了些什么,心里有了很多情绪。 “阿苒喜欢皇上?” 这话算是问对了,姜苒也说不清楚,她只是会控制不住的想他。 这应该算喜欢吧! “小叔,皇上说要娶我做皇后。” 男人闻言,心头一紧,坐下来问她:“你想好了要嫁给他了?” 第136章 就无耻一次好了 “小叔,你不在这些日子里,是皇上在护着我,若不是因为他,我可能也见不到你。” 一颗跳动的心在此刻又沉浸下来。 看阿苒的样子应该很在意他吧,如果是如此,他又怎敢横刀夺爱? “你怎么会受伤,给我说说。” 姜苒将她在坟墓看见的事情说了出来,一醒来她就在一个破庙里,那人长得和宋祈君一模一样的脸,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准备将她弄到什么地方去,她是挣脱束缚跑出来最后被逼跳水的。 宋祈君闻言,眼眸里满是浓浓的杀意,但看向女子时又恢复了温柔的样子:“阿苒,你放心,小叔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姜苒现在最高兴的是宋祈君还活着,她喜极而泣的抱着男人哭了好一会儿。 男人心疼的给她抹眼泪:“阿苒别哭了,以后小叔不会再离开你了。” “说话算话!” “傻丫头,我还要送你出嫁。怎么可能会离开你?” 他哄着她,关心着她,却只能以长辈的方式疼她。 现在宋祈君有些后悔当年没要了她,让别的男人有了得逞的机会。 可如今后悔有什么用? 阿苒高兴就好了,守着她也挺好。 老者听见屋里的动静,连忙提醒:“公子,这后山有一处温泉,这姑娘体寒,可以去多泡一泡,对身体有好处。” 宋祈君知道姑娘身上还有毒未解,也不知这些日子是不是皇上给她解的毒。 “阿苒,你与皇上可行过夫妻之礼?” “小叔!”姜苒连忙摇头:“没有。” 虽然江淮玉之前常与她纠缠,但并没有对她做那方面的事情。 如果没有,那阿苒这些日子都是用冷水浸泡的吗? 她的身体...... 宋祈君心里担心,待会去要想办法让李恒配制出解药。 如今药方在身上,回去以后就可以解毒了。 “阿苒,我带你去泡一泡温泉吧。” 说着就将她一把抱起,如同小时候那样。 这老者说的温泉在一处洞穴,极其隐秘,进到里面白雾朦胧。 宋祈君放下她,没敢继续往里走,“阿苒,你去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他是有私心的,在这里可以多一些时间陪陪她,若是回了京只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阿苒,你我终归是无缘了吗? 朦朦胧胧的水雾中,宋祈君盯着那水中人影,眼眸清澈,面颊绯红,薄薄的衣衫被泉水打湿,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姜苒一抬头就看见岸上的男人,二人相对之间,她的心不知觉地揪了一下,连忙背过身去。 小叔怎么一直在盯着她看,让她心里感觉怪怪的。 男人眼眸一沉,站起来往外走,恰逢老者拿着东西过来。 “公子,天寒地冻,可以饮些暖身酒。” 宋祈君看着那酒壶愣了一下,老者见他犹豫不决,笑道:“公子,这亦如人,你不品尝一下,以后只怕没这个机会再尝到这酒了。” “老头子我不常拿出来给人品尝。” 见他犹豫不决,老者打算拿着酒往回走,男人滚了一下喉咙,沉声开口:“多谢前辈了。” 他伸手拿走酒水,看着他进去的背影,老者含眸一笑。 刚回洞里,恰好看见姑娘从水中出来,湿衣贴身,若隐若现。 男人沉了口气,背过身去,“阿苒,一旁备了衣物,你快些穿好,莫要着凉了。” 姜苒也没想的男人会这么快进来,赶忙披上外衫到暗处将衣物换下。 待身后没了动静,宋祈君这才放心的转过头来。 “阿苒怎么不多泡一会儿。” 驱寒对她的身子也好。 “我担心你久等,所以就快些出来了。” 男人扬起嘴角,说:“你放心泡,我不会走远的。” 姜苒刚想问他泡不泡,就看见男人身后的东西。 “小叔后面的是什么?” 宋祈君拿出来说:“是那长辈给的暖身酒,驱寒的。” “我可以饮一些吗?” “不可以。”男人拒绝了她:“阿苒,你身上的伤没有好,不适合饮酒。” “就饮一点点好吗?” 姜苒其实是想和他多待一会儿,这么久没见,总感觉他们之间生疏了很多。 男人犹豫了好久,最后沉心嗯了一声,“就饮一杯,不许多饮。” 两人坐在池边,对月饮酒。 “小叔还记得吗?儿时你不让我喝酒,我便偷偷跑出去,喝得烂醉。” 姜苒从小爱玩闹,便是他惯出来的。 “你儿时亦可如此,日后进了宫,断不可这般模样了。” 进宫。 提到这个姜苒反而皱起眉头。 “我之前受伤忘记了一些事情,连方令舟去哪里都忘记了。” 提到这个名字,她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忍不住想哭。 男人见她蹙着眉头,连忙放下酒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 “没有,我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感觉差点什么。” 说话之余,男人连饮了好几杯,连姜苒都觉得宋祈君今日有些奇怪,他从来不会饮这么多酒。 “小叔,你怎么了?” “什么?” “你以前不会饮这么多酒的。”姜苒点醒他,宋祈君虽是武夫,但从小恪守规矩,更不会贪杯,当真是因为这一年多不见,变了吗? 男人看着杯中半杯酒水,问她:“阿苒,你说我若是喜欢上不该妄想的人,该怎么办?” 小叔有喜欢的人了?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与其考虑该不该妄想,不如问问对方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 闻言,男人心中如同万斤石头压下来一般,难受无比,他怕问了,连这几年的情分也会烟消云散。 见他不语,姜苒更是好奇了,他这么久不在京中,能喜欢上的不是京里的小姐。 若是京外的人,以他的身份,更是不可能接触不到。 所以..... “小叔喜欢之人莫不是有夫之人?” 话音刚落,宋祈君手头一紧,转眸看向一旁的姑娘,“并未成婚,但也快了。” “那女子对你如何呢?”姜苒仔细帮他分析:“宋三郎,想要的东西,需要自己去争取,但若是那女子对你无意,小叔应当学会放下。” 说起来,姜苒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以前他总说自己不成婚,如今为了一个女子愁眉苦脸,想来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吧。 “放不下。”宋祈君自顾低语了一句,又饮了一杯。 一整壶酒几乎都被他一人饮完了。 “小叔,该回去了。”姜苒出声提醒。 她欲站起来,下一秒突然被男人搂住手,带了过去压在池边。 “宋祈君,你喝醉了!” 姜苒动了,男人搂得更紧,甚至直接吻上她的唇。 他该不会是把她当成那个女子了吧? 姜苒很轻松的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打在她的脸上,“宋三郎,看清楚,我不是她。” 她起身想愤懑的离去,却听见那人说:“我知道的,阿苒,我心中的人是你。” 姜苒脚步一顿,当场愣在原地,下一秒一具火热的身体从后背贴了上来,从后挽着她,埋头低语:“是你,阿苒,一直都是你,一年前是,现在也是。” 他早就有了这无耻的想法,那又如何?他守规这么多年,就无耻一次好了。 第137章 可以给三郎一个机会吗? “阿苒.....” 因着这一壶暖身酒,宋祈君沉着一口气步步紧逼,姑娘还没缓过神来,便被转过身子拥入怀中。 热气顺着她的耳朵扑撒过来,慢慢移到那亮红的唇之上。 “阿苒,给三郎一个机会好吗?” 姜苒拽着他的手臂,“宋三郎你喝醉了。” “阿苒,我没喝醉,这些话在一年前本该对你讲的,我怕逼你太紧,怕吓到你。” 但如今到了这个局面,他怕不说就没机会了。 他说他没有喝醉,他对她有那个想法,可她曾经试探过,当时宋祈君说只把当亲人看待。 而且这段时间和皇上相处下来,她以为她是爱谢淮川的,但是当他提到成婚时,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见姑娘一直不说话,宋祈君怕了。 “阿苒,我.....我不是要逼你为我做什么,遵循你的心” 姜苒思量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之前忘记了好多事情,我忘记了方令舟为何要离开,忘记从何时起爱上皇上。” 她想把以前的记忆给找回来。 姜苒觉得她好像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许想起来,就能确定她到底有没有爱皇上。 这几日的分离,她很明确自己没有像先前看见皇上那么忍不住的想靠近他。 宋祈君怕她多想,急忙转移话题:“阿苒别担心,等回去之后,我让李恒帮你找找办法好吗?” 男人用大氅裹着她横抱起来往外走,姜苒被迫搂着他的脖子。 “三郎,我自己能走。” “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这话让她有些接不上来,尤其是听见宋祈君对她说那些话以后,她的心里乱哄哄的。 回到茅屋,霜叙刚好看见将军正抱着一个姑娘过来。 “将....将军!”霜叙连忙低头回禀:“昨日来河边的那些人是皇上派来的禁卫军,好像是来找姜小姐的。” “找我的?” 姜苒露出一个脑袋,江淮玉知道她不见了,肯定很着急的。 男人将她抱进屋中,替她盖上被子,安慰道:“别担心,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回去吧。” “我....我想和你住几日,但不想回宋府。” 之前的事情宋祈君已经清楚,宋家将他的人赶出来,这笔账,他是要回去算的。 “那就去之前我早早给你布置的宅子。” 那个原本是宋祈君准备给阿苒和她的郎君用的,现在看来,似乎用不上了。 次日清晨,宋祈君就带着她返回京城, 城门口,江淮玉听暗卫打探到宋祈君回来的消息,还救了姜苒,当即就赶着去接人。 马车行驶不过数里便停了下来。 “皇上,是娘娘和宋将军!” 男人撩开帷幕一看,不远处姜苒正坐在马背上,身后还坐着那个死而复生的人,他的眼眸沉了一下,快速走过去接人。 “阿苒。” 姜苒刚下马背就被男人圈进了怀里,心里竟有些抵触感。 江淮玉眼眸一转就看见她身上的玉坠不见了! “皇上.....” 姜苒挣脱了一下并未挣脱出来,男人依旧搂着她的腰,言笑晏晏:“阿苒,你快把朕吓死了,你知道朕知道你失踪这两日都十分担心吗?” “皇上,我逃出来了,然后被宋....小叔给救了。” 宋祈君目光快速的扫过那双搂腰的手,拱手道:“臣见过皇上。” 江淮玉牵着姑娘的手说:“宋将军一路辛苦了,朕也没想到宋将军死而复生,有些欣慰,先回京再细谈吧。” 说完,便拉着姜苒回了马车,上了马车江淮玉连忙拿出那手链。 “阿苒这手链是朕在河边发现的,别给弄丢了,至于那玉坠,朕回去以后再给你配一副新的。” 姜苒看着手腕上闪闪的玉链,笑道:“皇上,臣妾不在乎这些。” 她对这些首饰并不是那么在意,只是因为这是皇上送给她的,所以才戴着。 “可朕想你戴着,这天底下好看的东西朕都想给阿苒。”他一边说,一边将人搂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 “阿苒,朕好想你。” 姜苒原以为她没有那么爱皇上,但看见男人这张深情的脸和温润的性子,她就情难自禁的想靠近他。 男人抿唇一笑,不等姑娘说话,便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姜苒被迫逼进狭窄的角落。 明明是该沉沦的时候,但她一想到昨夜宋祈君与她说的话,心中不由的抗拒,推开男人。 江淮玉猝不及防的撞在车面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变的委屈起来。 “阿苒,你为何拒绝朕?可是朕做错了什么?” 姜苒呼着气,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皇上,这里是马车里,还有人呢。” “别怕,不会有人听见的。”说话之余他便将人圈进怀里,马车外的暗卫静静的退开一些距离。 男人挽着姑娘的腰,质问她:“阿苒这般不情愿,可是爱上了旁人?” 他眼尾红红的,声音也越发的沙哑:“阿苒难道忘记我们之前的承诺,丢下我了吗?” 姜苒抬眸看见那张脸,心跳得厉害,忍不住的贴上去:“没有,皇上误会了,我只是因为被吓着了,那些人用鞭子抽我。” 姜苒露出胳膊给男人看,江淮玉满眼心疼的看着这些伤痕,“阿苒受苦了,朕一定帮你将凶手找出来。” 姜苒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她。 她拉下衣袖说:“皇上,小叔回来了,我可以暂时出宫住一段时间吗?” 男人脸色沉下,随后柔声说道:“阿苒想去哪里都可以,这天下都是阿苒的。” 他峰回路转:“只是....朕担心阿苒这么久,阿苒可以先陪朕几日吗?等过了年,再出宫好不好?” 姜苒看着男人这般温柔讨好她的样子,实在是难以拒绝。 “好,听皇上的。” 江淮玉将人搂进怀里,在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但想到死而复生的人那份笑容又沉了下去。 只要阿苒心里只有他,其他他都可以纵容。 第138章 朕要与你共红尘了 到了皇宫门口,江淮玉特意让人交代了要设宴并册封宋祈君为威武大将军的事情。 姜苒本想下去亲口告诉他,奈何皇上太粘人,她直接走不开。 看着驶进皇宫的马车,宋祈君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去派人查一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他总感觉阿苒现在对他太陌生了,她到底受了些什么委屈,他想知道。 皇宫里,江淮玉拉着她进到寝宫,内殿里一身凤袍熠熠生辉地放在那里。 “阿苒看看,朕让人给你做的,可好喜欢?” 姜苒有些惊讶这凤袍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做工精致,摸起来很舒服。 “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将喜服做出来了?” 看得出来皇上真的很用心。 “朕要娶的人是你,自然是要认真一些。”男人从后搂着她,埋头在她肩上,问道:“阿苒,你说朕给宋将军安排一桩好亲事如何?” “宋将军已到成婚的年纪,为国争光,还将你照顾得这样好,朕要给他封赏,赐婚。” 姜苒听见男人这番话,顿时心头一颤,“皇上对臣妾和小叔都很好,只是成婚这件事还得问问小叔的意愿。” 男人闻言,转眸看着她的小脸说:“阿苒的意思是宋将军已有心仪之人了?” “我哪里知道呀?”姜苒浅浅一笑:“小叔就算有也不会告诉我的。” 江淮玉扬唇一笑:“那倒是,不过看在阿苒的份上,朕还是要给宋将军赐婚,若他有心仪的女子,朕便给他赐婚,若是没有,朕就给他指一桩好婚事。” 原先姜苒知道宋三郎心悦自己的时候,心里是复杂的,但如今她看见皇上就会情不自禁。 她很确信她爱的人是皇上,所以她不能辜负皇上。 “皇上有心了,小叔应该会高兴的。” 宋祈君值得更好的,从她爱上江淮玉的那一刻,他们注定是不可能的。 男人盯着她的小脸看得入迷,姜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皇上怎么一直盯着臣妾看?” “因为朕太喜欢阿苒了,怎么够看不够。” 姜苒羞怯的低下头,男人偏不让,抬起她的下巴看了又看。 “朕怎么感觉几日不见,阿苒受了许多。” “哪有?”姜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变化啊。 “有。”男人突然将她抱起来往里走:“不如你让朕好好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瘦了,朕才相信。” “皇上!” 姜苒感觉脸没法要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耻啊! “阿苒想到哪里去了?”男人圈在她的头顶,扣着她的手:“阿苒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打死都不可能说的。 “那....朕告诉你,朕在想什么。”他双眸含情的俯身靠近她的耳朵,轻轻的说出那句话。 姜苒羞愤至极,感觉耳朵没法要了。 “皇上!现在可是白日!” “在朕这里,只要和你在一块,白日有何妨?” 他继续引诱,柔声问:“阿苒可以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吗?” 她...... 皇上刚才说的是话是:“朕想与你共红尘。” 想到这句话她心跳得厉害,不知不觉间腰上一紧,就被人扣进怀中。 下一秒,她的肚子就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她饿了。 江淮玉无奈的笑了一声,将人拉起来。 “阿苒饿了怎么不告诉朕?饿坏了怎么办?” 刚才她想说来着,但一时太紧张给忘记了。 江淮玉传了膳,都是她爱吃的。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吃饭,“阿苒可要多吃点。” 吃饱了待会才有力气。 “吃很多了,皇上不吃吗?” 江淮玉看着她鼓鼓的小脸,笑了笑:“阿苒若是可以喂朕的话,朕不是不能吃一些。” 咦!“皇上您不是小孩子了。” 怎么还要人喂啊? 男人微微蹙眉:“阿苒难道忍心拒绝朕的小小要求吗?” 姜苒咽了口饭,看着男人那张柔情的俊脸,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心。 她觉得当初她喜欢上皇上,应该是因为他的温柔和好看的容貌吧? 可这话词她为什么第一眼想到的是小叔呢? 宋祈君那句话一直不停萦绕在她的脑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可她一旦看见江淮玉就会情不自禁,心情难以言表的渴望靠近他。 她爱的人应当是皇上才是,至于小叔,她做不到接受他,小叔他值得更好的。 他们二人本就不可能。 想通了以后,姜苒也没有那么心思不宁了,直接用筷子夹了块肉喂江淮玉。 男人咬上夹着筷子的肉,同时紧紧咬住筷子,含了一下,最后若有若无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姜苒看见他那个眼神,直接人麻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啊? 还有她看见以后又为什么心跳得这样快,难道她心里很喜欢这种吗? 这个男人在勾她? “阿苒怎么了?” 男人扬唇笑了笑。 “没什么,我喝点汤。”缓缓。 吃饱喝足,姜苒刚起来,就被男人搂进了怀中。 “阿苒觉得好吃吗?” 当然好吃啊,御膳房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自然是不错。 但想到那个皇上说的那句话,姜苒就害怕得紧。没“皇上不需要看奏折吗?” “现在天还没有黑,有什么事晚些再说吧。” 男人低笑了一声,没再纠缠她:“阿苒说的对,朕的确要先处理正事。” 送走了皇上,姜苒心里才松了口气。 她拿着小画本坐在小榻上,不由自主地想到宋祈君。 他现在会不会很难过啊? 这种念头一出来,她就强制的打断,她现在快成婚了,应该想的是皇上,而不是别的男人了。 可她想到晚上要发生的事情,心里就很慌张,担心得做什么都不是。 御书房,暗卫这边回禀消息。 “皇上,这次绑走娘娘的是宋家的小姐....” 江淮玉紧握着手中的奏折,脸上一片阴翳。 “先按兵不动。” 等封后过了在处置,眼下他不想给阿苒增添烦恼。 “派人盯紧宋家。” ...... 晚上,姜苒刚沐浴完出来,刚好撞上男人的目光。 “皇上.....” 他怎么这么快就看完奏折了。 江淮玉看着她穿着一身罗裙,脸颊因为刚从浴间出来尚未消除的绯红,顿时沉了一口气,走过去握着她的手。 “阿苒出来怎么不穿厚一点?” 姜苒觉得这屋里很暖和,根本不需要再穿那么厚了。 “皇上这是忙完了?” 男人嗯了一声,拉着她往榻边去,殿内的烛火随着二人的迈进,逐渐暗下,最后只剩下床边的几盏。 “皇上....”姜苒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的。 “阿苒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男人垂眸看着她,继续说:“阿苒应该知道待会儿应该做些什么。” 姜苒当然知道,所以她才有些忐忑不安,她知道这种事情应该是会难受的。 男人拉下床帘,将她圈进怀里,“阿苒,朕要与你共红尘了。” 第139章 江淮玉从来没骗过她 烛火暗下,姜苒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乱。 本该沉沦的她,却心中燃起了一丝的抗拒:“难受....” “我难受....皇上....” 她从男人的怀里挣扎出来,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阿苒......”男人眼中尽显失落,但终究没有强迫她。 “你若没有准备好,朕给你时间....” 反正他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点时间,总归不能让阿苒恨他。 “别怕,朕不继续就是了。” 江淮玉心疼的帮她理了理衣角,相拥而睡。 姜苒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抬头对上男人那双深情的眼眸,心里有些愧疚。 他贵为天子,刚才她不舒服,男人也没有逼她,反而给她时间。 她看着江淮玉的脸,柔声说:“我想好好准备一下,皇上能再给臣妾一点时间吗?” 男人握着她的手,说:“朕给你时间,只是你是不是要帮朕解决一下?” 热气弥漫,姜苒秒懂。 一室旖旎,一夜好梦。 江淮玉看着怀里的姑娘,眼中不明的情绪,阿苒你是因为他回来,才这般抗拒我吗? 那情蛊似乎要加重一些才好呢! 一晃至除夕夜,皇宫被整个冬雪覆盖着。 江淮玉不仅册封了宋祈君,连除夕夜也将他请进宫参加宫中的宴会。 殿外是漫天飞舞的花火,殿内则是翩翩起舞的舞女们在表演。 姜苒乖乖坐在侧座,看见宋祈君进来的瞬间,心里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但看见上座皇上,她便忍不住的心动,仿佛像吃了上瘾的五石散一般,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她的心。 江淮玉柔情的看向殿下的姑娘,随后目光移到某处。 “宋将军为国效力,今日朕便作主为宋将军赐婚,不知宋将军可有心仪的女子?” 男人听见这话,不由自主地往姜苒那边扫过,随后拱手道:“回皇上,臣有心仪的女子。”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圣旨,“这圣旨是先皇特意为臣赐的婚。” “哦?” 江淮玉接过太监递过来的圣旨,看完之后,脸色一沉。 “宋祈君,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宋祈君不慌不忙的跪下说:“圣旨乃是先皇给臣的承诺,还请皇上遵先皇旨意,完成臣的心愿。”江淮玉脸色沉下,忍着一口气将大殿里其他人都给轰了出去。 姜苒正要出去,就被男人叫住。 “你留下。” 什么圣旨能让皇上如此难堪? 说实话,姜苒这会儿有些担心皇上会迁怒于宋祈君。 “皇上.....” “阿苒你到朕这里来。” 姜苒不明真相的走到上座,江淮玉把圣旨递给她。 看完之后,她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上面写的赐婚之人是她和宋祈君! 当年,宋祈君答应先皇灭掉凛月四部,便许了这圣旨。 正是因为这圣旨,宋祈君这才放心的去,回来也没有强迫姜苒。 因为他在等这一刻。 “皇上,先帝已经将阿苒赐与臣做妻子,今日z臣便是来带臣的妻子回家的。” “宋将军。”江淮玉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可知阿苒在皇宫陪着朕这些日子,朕已经下旨封她做皇后。” “你当真把朕放在眼里吗?” “皇上,先皇的旨意在先,难道皇上想违抗先皇的旨意吗?” 话音刚落,四周涌出一群禁军将男人围起来。 “皇上!”姜苒满脸担忧地拽着他的衣袖,江淮玉伸手反握住她的手,紧紧包裹起来。 “阿苒别担心,朕知道你在乎宋将军,断然不会为难他。” “只是,如今你已经做朕的妃子,又如何再做旁人的妻子,你懂朕的意思吗?” 男人说话之余,扣着她手的力道又加重了不少,不疼,但不容她忽视。 “阿苒,难道你要丢下朕了吗?”江淮玉掌着她的后脑,让她被迫只能看着他的脸。 那张委屈,充满深情的脸,姜苒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似乎更想靠近他,贴在他的怀里。 “我....小叔,我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 她话音刚落,就被男人拽进怀里,姜苒感觉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心里迫切想要靠近他。 她伸手挽住男人的手臂,“皇上,小叔他不是有意冒犯你的,可不可以饶过他这一次?” 江淮玉闻言,满意的牵着她的手,“宋将军,你也看见了,阿苒她想与朕在一块,你难道要强迫她吗?” 宋祈君讪讪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姑娘,最后默默的跪下拜了拜,转身离去。 是他犹豫了才会有今日的结果,他该受的。 看见男人离开的背影,姜苒感觉心里闷闷的,有点不舒服,还没来得及想明白。 就被男人一把横抱起来,直到她坐到那软软的榻上,男人才放开她。 然后屈膝躺在她的怀里,将她的手摸着自己的脸,眼尾红红的,声音低哑:“阿苒是在心疼宋将军吗?朕已经答应你,不会为难他。” “难道阿苒要忘记我们的誓言,抛弃朕了吗?” 姜苒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男人的脸,眼眶湿润,好像要哭出来一般。 男人圈着她的腰肢,哀求道:“阿苒别离开我好不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阿苒,求求你怜惜怜惜我,可好?” 他声音沙哑却充满蛊惑,姜苒心里渐渐涌出一阵愧疚。 “我没有要抛下你,皇上。” 好好地,怎么哭了? 男人闻言,靠在她的怀里,抬头看着她:“那我们圆房好不好?阿苒......” 姜苒话到嘴边,怎么也拒绝不了,她看见这个人,就忍不住贪念他。 “还....还没有沐浴...” 她最后讪讪地说了这一句。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得逞,最后将人抱起来:“朕陪你一起去吧。” 说着就将她抱着往浴池去,姜苒泡在水里,想到宋祈君的样子,心中有些奇怪的心疼。 “皇上,小叔他不是有意的,皇上可以放过他吗?” 男人眼眸垂下,柔声说:“阿苒,你难道不相信朕吗?” “相信。”江淮玉从来没有骗过她,她是知道的。 “那阿苒只管放心便是,朕恕宋将军无罪,可好?” “好。”姜苒放心的挽上他的肩膀,许久之后,两人一同出了浴池,往内殿去。 第140章 宋祈君发现了秘密 姜苒掉进软绵绵的榻上,心中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皇上.....” 男人哑声问:“阿苒又要逃避朕吗?” “不,不是,可以灭灯吗?” 江淮玉松气吻了吻她的额头,“都依你。” 这次他主动去熄灯,将殿内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最后拿着一盏小灯放在床头。 “皇上....这个能也灭了吗?” “阿苒,朕想好好瞧瞧你,可以吗?” 说着,男人将她的手扣起来,轻轻吻在她的脸上,鼻梁,唇上。 不同与之前那般缓慢,反而是霸道至极的吻,似乎像是在惩罚她。 沉沦的时候,江淮玉心里得到极大地满足感。 阿苒,这次无论说什么,朕都不会让你再逃了。 许久之后,那盏小灯将影子拉长投在墙上,影子随风剧烈晃动。 屋外下起的冬雨将里面的爱意都给遮盖住。 折腾了许久,姜苒刚把手抬起来,却又扣住。 “皇上,我想去沐浴一下。”她被折腾得满身是汗。 男人餍足的撩了撩她的发梢,“朕抱你过去。” 姜苒也没有力气,只好任着旁人伺候沐浴。 结果洗着洗着,就........ 又是一番折腾,最后到了榻上,已经过了半夜..... 今夜总归是无眠的,与之一同无眠的还有那在别院里站了半夜的男人。 李恒从暗处走过来,见他还站在雨中,好言相劝:“三郎,你又何故如此,既然是她的选择,你应当试着放开才是。” 早知道他当初就给他们二人多加点药,提前成事,还有这么多麻烦了? “你就是太恪守规矩,才会失去很多东西。” 李恒坐在栏上,突然想起来一件大事。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将之前的事情告诉你。” 李恒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包括方令舟给姜苒解药的事情也交代清楚。 “那方子是前朝余孽,皇上并没有降罪于宋府。” “后来姜苒这姑娘在宫里住了几月,说不定就是这段时间爱上皇上的。” 宋祈君似乎从这些话里抓到不对劲的地方。 阿苒之前说她忘记了许多东西,若是如此,方令舟对他和对她做的这些事,又怎么能让她提起此人时候。 并无半分感情波动。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宋祈君当即就走进来抓住李恒的衣襟,“这世上可有让人忘记某些事情的方法,还有能够操控人心的办法?” 李恒被他拽得晕乎乎地,“你别...别急,我需要查一查!” 宋祈君迫不及待的将人扛起来往他的藏书室去。 “快找找!” 宋祈君后知后觉,总觉得姜苒的情况太不对劲了。 李恒一边查书,一边问:“你是怀疑姜苒被下药了?” 不是怀疑,是肯定。 他的直觉不会错的。 李恒翻了大半夜,最后在一本典籍里翻出一些东西,“迷情珠,佩戴者被主蛊操控,便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主蛊者,被他所迷惑。” “还有,也同样是用来催眠人的方法,催眠术,这种方法只有一些远古的小部落才会用。” 宋祈君听完之后,心里的疑惑彻底解开,随之而来便是浓浓的愤懑之情。 皇上当真为了一己之私而欺骗阿苒。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霜叙,去准备一下,下次阿苒出宫,我们就带她离开。” 听见宋祈君要把皇后带走,他感觉小命不保:“三郎,你可得带上我啊!” 他现在知道这么多,万一出事情怎么办? 想到这里,李恒决定现在就回家把妻儿早些安顿出京城! 皇宫之中,折腾至深夜,怀里的人刚睡着,便又被折腾醒来。 他缠着她,如同突然衍生的藤蔓,不停攀上那墙壁,直到扎根其中,绽放出最美的花为止。 眼眸惺忪之际,她忍不住的发颤,又因着被折腾得厉害,眼泪止不住的抽泣。 “阿苒....”男人眼角红得厉害,但依旧不肯放开她,“再许我一次,好吗?” “求你了....” “我会温柔一些的....” 他低头之时,那细汗顺着眼尾落下,将高挺的鼻梁染得湿润。 烛火燃尽之时,男人这才松气的挽着怀里的人入睡,阿苒身上很舒服,香香的。 是他想了许久的,今日终于得到了。 等成了婚,有了孩子,就更稳妥了。 至于宋祈君,等过个一年半载,他再将人派出去,万一又不小心死了,那便安心了。 即便阿苒后面不慎恢复记忆,但那时他们有孩子在,总归还是会看在他的深情份上,不那么气才是。 隔天醒来,怀里的人还在昏睡,看着她累坏了的样子,男人心中又有些懊悔,这原本是应该新婚夜才发生的事情。 偏偏出了宋祈君这个变故,这才让他一时忍不住,所以..... 他心疼的为她掖好被角,将昨夜弄掉了碎衣和被褥捡起来,吩咐人不许打扰。 起身穿好衣服,就去了御书房。 暗卫出来回禀:“皇上,昨夜宋将军回去以后,李大人也去了他府上。” 李恒...... 倒是把他给忽视了。 “派人盯好,没有朕的吩咐,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姜苒这边,一直昏睡到下午才醒来。 醒来时候感觉整个人都酸得厉害,动哪里都不是。 昨夜..... 昨夜她哭了许久,谁知道皇上都不肯放过她,几乎让她哭不出来了,才饶了她。 没想到她这样迷迷糊糊就发生了这些事情,她本来是等到成婚的时候才能的,可昨夜江淮玉哭着,挨着祈求她不要离开他。 他哭得那样伤心,没有安全感,她想着她现在是爱这个男人的,应该让他放心才是。 这才懵懵懂懂的依了他,没想到平日里这么温柔的人,榻上竟会如此将她折磨半条命。 她脚还没有着地,男人穿着一身黄袍,威风凛凛地走进来,没有半分禽兽的模样。 江淮玉目光扫过她粉红的小脸和那些红痕,柔声问:“阿苒,可还难受?” 姜苒脸瞬间涨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点点。” 男人心疼的抱着她:“抱歉,阿苒,昨夜是朕太放肆了...” “朕只是思慕阿苒依旧才会如此,如今有你在朕身边,朕心里满足了。” 他像个小狗一样缠着她要抱抱。 姜苒说要喝水,他亲自给她倒了杯水,突然低声说:“其实朕也疼....” “不过没关系,能让阿苒快乐,朕难受一点也无妨。” 他总是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第141章 你愿意跟我走吗? “皇上.....”姜苒感觉耳朵没法要了。 男人总是温柔的看着她:“阿苒吃点东西吧,朕让人传了膳。” “好。” 睡了大半天了,的确有点饿,晚饭的时候,她吃得挺饱的。 只是待会吃饭,看看画本子吧,外面下着雪,也不方便出去。 江淮玉见她吃完了,就上前将她搂抱起来。 想到昨日的场景,姜苒有些后怕,“皇上,能不能让臣妾歇一歇?” “想什么呢?朕带你去泡温泉,放松一下。” “你身体的毒朕已经让人去想办法了。” 好几个月没发作了,姜苒都有点忘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大人给的药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多谢皇上。”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多礼,显得生疏。” 两人来到玉泉宫,里面云雾缭绕着,很暖和。 换了件衣服,江淮玉就牵着她去进门泡着。 这时宫女送来一些瓜果酒水,还有一个小瓶子。 姜苒好奇打开闻了闻,一股药味。 “皇上这是做什么的?”难道他受伤了吗? 男人脸上染过一丝红润,从后面抱住她:“上药的,消肿的,先备着。” 姜苒听完,只感觉后背热的厉害,紧接着心也跳得厉害。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然而,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已经被男人推着轻轻靠在墙上。 “阿苒,感觉欣喜吗?” “什么?”姜苒滞了一下呼吸。 男人一手搂着她的细腰,一手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吻了一下。 “朕是说,你和朕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啊。” 她现在看着江淮玉就忍不住的心动和开心。 男人脸上洋溢的兴奋的喜悦感,离她越来越近,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鬓边伸进发梢里细细的摩擦。 若有若无的吻着她,先让她上瘾,最后沉沦之际,便强势的吻了上去,几乎要将她口中的呼吸全部占有,直到她受不住的抓着他的手唔咽着。 那布满花瓣的玉泉池泛起阵阵涟漪,垂下来的纱帐不停的摇曳着。 江淮玉此刻心中积累已久的眷念彻底爆发出来,要将姑娘永远的占有。 她是他的,他现在感受得到,她在他的身边。 许久之后,他餍足的拥着几乎快晕过去的人走出玉泉池。 顺便带走那小白瓶,唯一留下的就是那喝了一半就倒洒在池边的酒杯。 酒香浓郁得醉人,这一刻有些让人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一连几日,姜苒感觉她都没离开过寝宫,每日好不容易松口气睡着了,便又被男人折腾醒来。 直到晨光亮起,江淮玉才放过她。 两人小憩了一会儿,听见男人要去上朝,她撑着醒来。 “皇上,今日臣妾想出宫一趟。” 之前江淮玉答应她的,应该不会食言吧? 男人闻言,顿了一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了一丝的杀意,但这杀意随着他的回头又顷刻烟消云散。 “去吧,不过晚一些朕去亲自接你。” 姜苒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好。” 皇上对她的占有欲太强了,可她每每看见他,还是忍不住的爱他,对他心动,上瘾。 ..... 离开皇宫,姜苒就被人护送去别院。 这府外都是皇城军,江淮玉是担心她被刺客偷袭吗? 宋祈君早早站在门口等着她,等进去以后,直接拉着她的手往里走。 屋里,李恒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看见男人一脸严肃地样子,姜苒有些害怕。 “小叔,怎么了?” 宋祈君本就还没有消气,看见她脖颈上那些痕迹,更是愤懑至极。 “他对你做了什么?” 姜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男人一把拽进怀里。 “宋三郎!你放开我!” 宋祈君生气的低下头去将她脖子上的玉坠扯下,扔给李恒。 “你干什么!” 姜苒抬手想要推开他,下一秒男人扣住她的手腕,将手上的玉链也扯了下来。 “这是我的东西,皇上送我的!” 男人掌着她的头,逼近她的脸,“你根本不爱他,阿苒别被他骗了。” “你说什么?” 姜苒听不明白,她以为这个男人在发疯。 “不爱他?你别自欺欺人了!” “自欺欺人的不是我,是皇上!” 宋祈君指着李恒从玉坠里取出来的珠子。 “就是这东西操控了你的心神,你别被他骗了,阿苒。” 他情绪有些激动,他疼了这么多年的小姑娘,偏偏在他生死不明的时候,让两个男人给骗了。 “你说什么?一颗珠子怎么可能?” 李恒解释:“这不是普通的珠子,是迷情珠。” 怕她不信,他还特意找了书籍翻给她看。 姜苒看完之后,几乎有些崩溃了。 江淮玉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明明他那么温柔的对她,为什么要给她下蛊? “阿苒,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他在骗你,你的记忆也被他抹掉了。” “你说记忆被他....抹掉了?” 姜苒听完之后,眼神变得空洞,身体无力的垂下去。 “你愿意跟我走吗?阿苒。” “我....我不知道。” 如果没有这迷情珠,她就真的不爱江淮玉了吗? 她不知道,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要不我帮你试试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 “李恒!” 宋祈君不想让她再难过了,但迷情珠这个是他不能容忍的。 她可以爱上任何男人,但不能因为这种卑劣的手段。 “不,我要我的记忆,三郎,你让他帮我。” 她一定要知道,忘记了什么。 “三郎,这.....” 男人沉了口气,将人抱上榻,“给她试试吧。” 侍卫霜叙在外面提醒:“将军,这府邸外面都是皇城军。” “小叔....” 姜苒心悸的抓着他的衣袖。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李恒给她的脑袋扎针,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的唔咽起来。 “好了吗?” 宋祈君看见她这样,心疼死了。 “快好了,如果这样都不行,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李恒扎入脑袋某个穴位,不久后,一段段细碎的记忆涌了出来,几乎要把她的脑袋占满了一般。 第142章 我想做你的男人 姜苒忍不住的想抱着头,男人将她的手扣住,“好了,别给她扎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们在想其他办法。” 姑娘难以忍受的在他怀里挣扎着,大口喘着粗气,呜咽的说:“我想...起来了。” “宋祈君,宋三郎,我想起来了。” 记忆里涌出来的东西,让她后怕的抱紧男人。 “方令舟他害死了你,我以为你死了,想带着他一起死,陪罪,结果我被救了。” “我对不起你....宋三郎,对不起.....” “阿苒,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不怪你,你别再这样怪自己了。” “但方令舟他死了。” 姜苒做的不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喝下了那毒药,可偏偏江淮玉要夺了她的记忆,给她下蛊。 太可怕了! “小叔....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回去了。”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对她。 是欺骗,是囚禁,她以为是她太爱他了,但现在才发现,她是那个被玩弄的人。 “别怕,我带你离开。” 宋祈君将她背起来,带着人进到地道里去了。 而外面的人,则是放火烧了那府邸。 这地道不容易发现,但只能藏身片刻,等人来救火的时候,他们就借此机会从墙上翻了出去。 混在人群中,马不停蹄地赶往城门口。 此刻,那府里的皇城军以为人还在府里,到处寻找。 等大火将整个宅子包围住,烧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人已经出城了。 他们用的方法便是假扮贩卖人口的商人。 这种方法比轿子里藏人,水车藏人稳妥。 江淮玉下朝赶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两具相拥的尸体。 男人搂着女人,像是在同赴死,而女人的手腕和脖颈处,佩戴的正是他送给阿苒的东西。 “皇上,属下赶进来的时候,娘娘正与那宋将军在屋中被大火包围住。火势太大,等救出来的时候,已经烧得面部全非,没有一点气息。” “不,不可能。阿苒怎么可能会赴死?” 江淮玉难以置信的把人抱起来,抱在怀里,她怎么可能会想死呢? 昨夜他们还相拥而眠,阿苒亲口告诉他,她爱他。 怎么可能会死? “李恒呢?” “李大人也不见踪影,里面还发现了类似李大人的尸体。” 男人不敢相信这是他心爱之人的尸体,但想到当初她得知方令舟害死宋祈君的时候。 她便不声不响的喂了那个男人毒药。 莫非她早就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昨夜做的那些都是在演戏吗? 那她为什么不毒死他,为什么要与这个男人死在一起? 为什么? 江淮玉失神的把尸体抱起来,往皇宫去。 “传令下去,宋家陷害当朝皇后,统统抓起来,关进大牢。” 江淮玉把人带回皇宫以后,直接相拥而睡。 这是他的阿苒啊,他怎么可能会害怕。 太医们都以为他疯了。 “皇上,娘娘已经薨了!” “闭嘴!她没死,他的阿苒还是热的,怎么可能死?” 过了一夜,早朝的官员等不到皇上上朝,便派人来请。 那有的大臣无奈只能相劝:“皇上,会不会娘娘没死,而是狸猫换太子跑了。” “怎么可能?那宋府被皇城军围得水泄不通,怎么可能跑得了。” 江淮玉听完之后,顿时心头一颤,阿苒想赴死,但他宋祈君是什么人啊? 怎么可能会看着姜苒死掉? 这是他唯一给自己的执念了,他们二人在重重包围下逃出皇城。 有了这幻想,江淮玉便振作起来,派人到处寻找,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万一阿苒真的逃出去了呢? 他更希望她逃出去了,这样证明她还活着。 离开皇城以后,姜苒便不安的待在宋祈君身边,不敢离开太久。 她怕被抓回去, “阿苒,别怕,我带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李恒拧了拧眉头说:“算了,我不和你们一块儿走了,我要带着我媳妇和孩子回老家。” “三郎,你们保重!” ...... 两人一同来到了那偏远的珍珠村。 村里人刚开始对他们二人挺好奇,他们二人以夫妻相称、说是家里遭了难,来避难的。 先前姜苒还想以叔侄,但宋祈君说这样会引人怀疑。 而且他又亲口告诉她,他亦对她有情。 可姜苒怕了,真真假假之下,她还没有缓过来,男人也不逼她。 白日一人出去与人跑镖运货,一人出去采珍珠。 宋祈君说不让她干,她闲不下来。 就这样安稳地过了半年。 一天,姜苒在家备着饭,眼瞧着,天黑了,人还没有回来,她担心出什么事情,想关门出去找。 前脚刚出来,后脚就听见脚步声。 “三郎。” 姜苒松了口气,走过去,闻着浓浓的的酒味。 “你喝酒了。” 男人摇摇头:“村里跑镖的兄弟们请喝酒,喝了一些。” 姜苒把他带进屋,给他倒了杯水:“你先喝点水,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她正要转身,下一秒就被男人搂住腰肢,拽进怀里。 滚烫的气息,就这样贴着她的后背,男人不再做多余的动作,就这样抱着她。 灰暗的灯光下,身体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炙热。 “三郎,你喝醉了。” 男人没说话,一直埋脸在她的后背上,呼吸顺着脊梁呼下,一下比一下重。 这炎热的季节,因为这热气几乎要将她的后背打湿。 过了许久,炷灯越发的暗,才听见男人开口:“为什么不躲?” “什么?” “阿苒,你明明可以挣扎起来的,但你没有....” 姜苒下意识想起身,却被他锢得更紧,紧接着热气便由后背顺着她的脊梁移到了脖颈,耳朵上面。 香甜的酒气似乎也要将她熏醉一般。 “阿苒,可以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 他声音越发沙哑:“我不想做你的亲人,不想与你做假夫妻。” “我想做你的男人,与你成婚,与你白头偕老的男人。” 他继续缠着她,滚烫的脸颊相互贴着:“可以吗?阿苒....” 第143章 死是朕的鬼 滚烫的气息明明上撒在脸上,但姜苒却感觉整颗心都是烫的。 她微微动了一下,从男人怀里出来,转过身来垂眸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脸:“你真的不是在说醉话吗?” 宋祈君顿然将她挽进怀中,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的头顶:“有没有醉,阿苒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一把将人抱起来,走向床榻,正当姜苒以为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男人只在额头吻了一下。 “我先去洗一洗身上的味道,阿苒好好考虑一下吧,等着我回来。” 姜苒坐起身来看着男人的背影,心中有些复杂。 她经历这么多事情,已经被骗怕了,可小叔不会骗她,她知道,但是她就是心里有那道坎。 或许她应该迈出那道坎才是。 她拔脚下榻,往外走去,听见浴间传出来的水声。 她走过去,推开门。 “宋三郎。” 正在沐浴的男人听见动静,一回头,便看见一个消瘦的身影站在门口。 他心里是悸动的。 “怎么回来了?” 姜苒拽着袖口里的手,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和你一起洗吗?” “什么?” 男人骤然色变。 她扯了扯嘴角说:“我的意思是,我早就脏了,你也要娶吗?” 被那样的人欺骗,玩弄,她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宋祈君的。 宋祈君听见这话,忙站起来,水渍溅得到处都是,而姜苒站在那里,目光不转的看着男人。 等她想开口时,男人已经披上外衫跑过来抱住她:“阿苒,是我没保护好你,要错也是我的错,你在我心里亦如从前,甚至更盛。” “不要妄自菲薄,不好的那些男人,不是你。” “所以,你是答应嫁给我了,是吗?” 姜苒眼眶湿润的抬头看着他,还是那句话:“所以,可以吗?” 男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颊热得厉害。 “我....我去烧水。” 他穿好外衫,出去烧水。 等他回来的时候,女子站在浴间里,旁边是折叠好的衣物。 他眼眸下沉,将浴桶灌满热水,将人抱进其中。 “我给你按按肩吧。”男人说。 待月色被打捞起来之时,姑娘脸颊红润的被人抱起来往屋里走。 “擦擦头发。” 宋祈君坐在榻边,用帕子顺着她的柔发轻轻的擦拭。 姜苒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许久都没有说话。 最后男人开了口:“下个月,成婚,吉日早早的算好了,还有彩礼,嫁衣,都准备好了。” 姑娘心头一颤:“你是何时准备的?” 她竟一点不知道。 “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开始准备了。” 姜苒讪讪的看着他,问:“那若是我不同意呢?” 男人手顿了一下,随后继续擦拭,眼神中有种说不清的情绪。 “若是不同意,我便陪着你,就这样陪着你一辈子,挺好的。” 这样也当作他们白头偕老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来到这里半年多都没有哭过,可今日思绪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宋祈君慌了神,赶忙上前抱着她:“怎么了?阿苒,可是我逼得太紧,你若不想下个月,那下下个月,或者明年也可以。” “没有。”姑娘激动的抱住他:“我只是心里很久没有这样舒畅了,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 “阿苒.....” 男人心疼的抱着她,两个人依偎了许久,等头发擦干以后。 宋祈君就准备拿着被子往旁边的小床上去睡觉。 “这半年,他们虽在一间屋子,但并没有冒犯过彼此。” 在他站起来那一刻,姑娘拽着他的手:“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阿苒.....” 男人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想伤害你.....” 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但看见她的眼神,他便是拒绝不了的点点头。 “好。” 吹灭烛火,男人躺在外面,平躺着。 姜苒抬眼看去,他似乎睡着了一样。 她拉了拉被角,将男人的手拉过来枕着,下一秒男人突然睁开眼将她拥入怀中。 “阿苒,快睡吧。” 姜苒能感觉得到身后的人烫得厉害,她沉下心来,闭上眼。 过了许久,屋里安静得能听得见男人低低的呼吸声。 可她怎么也睡不着,她突然起身,抱着宋祈君。 “阿苒!” 男人吓得清醒了过来。 “我们都睡不着,你就不想做点其他事情吗?” 她早就不是那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了。 将手搭在男人的喉结上,轻轻顺下,下一秒男人反客为主。 “阿苒,你当真想好了吗?” 姜苒眼眸看着他,不多说,挽着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宋祈君坚持依旧的克制这一刻早就烟消云散。 他将她拉进他的世界,将人融入骨血之中。 在那盏烛火彻底熄灭之时,两人只有彼此直到天亮...... 一晃过了一月,来到成婚的前一夜。 这一天,他们二人是不能见面的。 这半年,宋祈君将村里的房子盖得干净宽敞。 因为可能怕官府查到,所以他们二人一直住在村里。 今日他与走镖的兄弟一起住,等着明日来接亲,围村子转一圈再回来。 姜苒看着梳妆台前的喜服,心里想着等成婚了,他们便是夫妻。 深夜,她正睡得熟,突然一阵风吹来,她不由的睁开眼睛,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下意识地撑起身子,唤了一声:“三郎?” “你怎么过来了?” 男人站在那里不说话,姜苒心中燃起一种不明的情绪。 他不是宋祈君! 这时,外面突然亮起火光,只听见门口的男人说:“阿苒,朕的皇后,你让朕好找啊!” “皇上!” 江淮玉! 姜苒想站起来,下一秒男人走过来,将她压回榻上,吻住她的唇,一颗药丸顺着她的喉咙渡了进去。 很快她就软无力的躺在榻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姜苒心里恐惧的看着他。 江淮玉搂着她的腰,将她抱入怀中:“朕若是找不到你,你就要背叛朕,嫁给别人吗?” “明明无耻的人是你,是你先欺骗我的!”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是你亲口告诉朕,不会背叛朕的,你食言了!” 他指着梳妆台上的衣服,说:“你想嫁给别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别忘了,宋祈君就在门外。” “若是可以,朕现在就杀了他!” “不,不要!”姜苒哀求他:“求你别杀他,我跟你回去。” 第144章 你果然没有爱过朕 江淮玉浅浅一笑,并未回答她。 而是将手中的烛火扔到那喜服之上。 火势烧得满屋通亮,姜苒亲眼看见眼前的人双目通红。 饶是语气温柔,也让她害怕得厉害。 “你不该抛下朕的。” 她软绵绵的被扔到那榻上,男人欺身上来。 “不,不要!” “你不要这么对我,我会恨你的!” 她拼命的哭喊着,宋祈君就在外面,而这个男人却要对她做那种事情,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江淮玉不同以往的温柔,这次他铁了心的要惩罚她,每一次都让她无比痛苦。 她咬着牙宁愿咬出血了,也不肯吱声,即便如此,男人也没有轻扰她。 他早就疯了,这条路上,已经回不了头,让她恨自己也罢。 “外面的人早已经被朕叫走,你宁愿咬伤自己也不肯开口吗?” 他用手侵进她的口中,不允许她克制住。 最后让她只能传出一阵阵的呜咽声。 这场糟糕的事情持续了很久,直到她晕了过去,男人才肯罢休。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醒来之时,只听得见外面的马车声。 很显然,这是在回京的路上。 经过昨夜的事情,她已经很清楚,这个男人是不会放过她了。 她无力的闭上眼,只听见男人说:“阿苒,你现在不听话,朕只能喂你药,你若乖一些,朕可以让他多活几日。” “但,若他想活,那宋家的人就都得死了。” “你....什么意思?”姜苒睁大眼睛的看着他。 男人将她抱紧,柔声说:“那宋家之前害了你,本就该死,若不是因为你,朕早就把他们杀了。” “如今朕只是给宋祈君一个选择罢了。” 姜苒红着眼,不再看他:“他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你在威胁朕?” “我这等肮脏之人又如何敢威胁皇上。” 男人听见这话,十分不悦,“你不许这么说自己,你若肮脏,那朕算什么?” 姜苒冷冷的说:“你也脏!” 男人不怒反笑:“朕脏便脏了,本来就不是好人,能得到阿苒,脏了也无所谓。” 姜苒觉得他大抵是疯了。 可为了宋祈君,她不得不开口。 “我跟你回去,不会再想他了,你留他一命,好不好?” 她哀求他,亦如从前那般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哀求他。 可江淮玉再是心狠,他也不敢想她死。 “阿苒,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好好留在朕身边,朕会留他一命。” 一晃过了几日,很快就到京城。 姜苒被他喂了药一点都动不了。 见他要给她更衣,她连忙开口:“你给我解药吧,这样我身子沉得厉害,我很难受。” 男人将她的衣服换了干净,最后抱起来,将一杯水喂给她。 “阿苒,朕不希望你再骗朕了。” “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忘记的。” 等她吃了药之后,江淮玉就抱着她入睡。 过了许久,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可刚挪动一下,身后之人便将她抱紧。 “阿苒,我们明日便会成婚,你若抗拒朕,那朕只好给你吃那忘记东西的药了。” 他真的疯了,姜苒也觉得自己快疯了。 从那日她被抓回来以后,就被他锁在身边,直到大婚那日。 她穿上了那件半年以前为她准备好的婚服。 在数名宫女的簇拥下,江淮玉牵着她的手,一起步入大殿,登上高位。 可她的心早就死了,如今只剩一具躯壳了。 大婚之夜,龙凤烛火点得通亮,姜苒刚坐没多久,就听见一阵脚步声。 她一把扯下盖头,就看见江淮玉一身喜服朝她走过来。 他倒了两杯喜酒,递给她,姜苒顿了一下。 “阿苒难不成担心朕会在里面下毒?” 怎么会?她巴不得这个男人毒死她。 她接过喜酒一饮而尽,很显然这很扫兴,于是江淮玉又倒了一杯喜酒递给她:“阿苒,喜酒不是这样喝的。” 他将手伸过来挽着她的手臂,喝下那杯交杯酒。 酒入喉,苦得厉害。 她怕宋祈君死,也怕他痛苦的活着,可她又怎么会不是如此呢? 两杯酒水下肚,姜苒感觉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淮玉一把搂住昏昏沉沉的她,“皇后,朕只是加了一些让你暂时忘记痛苦的药,并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你怎么可以!” 姜苒抬手打在他的身上,这个疯子居然给她下情\/药。 她刚开始心里是抗拒的,可那药效上来,最后她陷入梦境,被迫陷入他织好的梦中,起起落落...... 等到天亮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再,但身上的一切能感觉得到昨夜发生了什么。 江淮玉这个疯子,为了让她配合,这样对她,可...... 可她如今没有选择。 她刚起身,宫女就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过来。 “娘娘,该喝药了。” “这是什么?” “这是皇上特意为您准备的安胎药!” “滚开!”姜苒气愤地将药碗丢掉。 她不可能会怀他的孩子的。 宫女不慌不忙地捡起来,不过多久,又端了一碗进来。 “娘娘,皇上说了,这药,您必须喝下。” 到了这个地步,姜苒忍着一口气将安胎药喝下。 一晃过了几月,到了深秋,天气逐渐变冷。 从回来以后,她就没有提过那个人,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都是痛苦的。 傍晚,江淮玉如常来陪她吃饭。 看着这些饭菜,她一点胃口都没有,男人亲自喂她,刚到嘴边,突然泛起一阵恶心。 “阿苒,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姜苒厌烦的想要推开他,但男人却把她抱起来往屋里去。 “传太医!” 一阵又一阵的恶心止不住,甚至还吐出血来。 男人蹙起眉头:“和朕一块吃饭,就让你这么恶心吗?” 姜苒没说话,她在祈祷着,不是那种结局。 太医赶过来把完脉以后,急忙跪下:“皇上,娘娘她.....” “她怎么了?” “娘娘她时日无多了!” “大胆!皇后她好好的,怎么就时日无多了呢?” 姜苒庆幸这是她希望的结局,她表面风平浪静,而江淮玉却发了疯似的替她找天下名医。 “皇上,娘娘这是心疾啊,微臣也无能为力。” 终于,在某天夜里,江淮玉抱着她,不停的哭:“阿苒,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朕,爱一爱朕呢?” “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红着眼眶,最后朝外面吩咐:“去把那人带过来。” 那人,听见那人,姜苒才有了波动。 “你果然没有爱过朕。”江淮玉自嘲的坐起身来看着她。 第145章 她应该恨他的 不过一会儿,侍卫急匆匆来报,“皇上,不好了,宋将军他发心悸昨夜已经死了.....” 他死了.... 男人尚在悲痛之中没回过神来,倒是身后的人突然一笑:“死了,死了好啊。” 都死了,她再也不用这般提心吊胆的活着了。 “阿苒!”江淮玉痛苦至极的跪在榻边,握着她的手哀求她:“阿苒,朕没有杀他,朕只是想留住你,朕没有杀他。” “你早把我的三郎给杀了。”姜苒冷冷的看着男人:“从你把我带回来的那一刻,他就死了,我也死了。” 和她的丈夫死在了成婚的前一夜。 “不,你不会死,阿苒,朕不会让你死的。” 朕一定想办法救你! “太医!传太医!” 江淮玉发疯似的将所有太医都叫过来。 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惜系铃人死了。 深夜,江淮玉将人抱在怀里、明明那样温暖,他的心却感觉冷得厉害。 “阿苒,朕真的错了吗?朕自始至终都只想要一个你!” “那你有问我愿意吗?”她讪讪的说。 愿意? 她怎么会愿意嫁给他,他是卑劣的,连得到的爱都是偷来的。 可到了他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一夜难眠,姜苒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不在身边了。 虽然他人不在,但不许她出去,更派了越来越多的人看着她。 又过了半月,她坐在院子里吹着风,只听见宫里的人说:“听说皇上最近在广招天下术士,为娘娘炼制救命的丹药。” 姜苒早就知道江淮玉疯了,他要疯便疯吧。 反正她早已经时日不多了。 又过了半月,江淮玉突然来看她了,说是陪她用膳。 他一月不见,变得苍老了许多。 “阿苒,朕不知道该怎么救你了。” 他想找续命之法,可这么久过去了,仍旧找不到方法。 姜苒拨开他的手,微微一笑:“皇上不是要用晚膳吗?臣妾饿了。” 男人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不知所措,“阿苒,你.....” 她说:“臣妾饿了。” 江淮玉连忙拉着她的手坐下:“用膳,朕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阿苒,你即便不原谅朕也没关系,等朕治好了你的身体,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当真?”姜苒问她:“那我想出宫可以吗?” 男人闻言,脸色一僵,突然,姜苒笑了一声:“出宫?我还能去哪里?我已经没有家了,就在皇宫,挺好。” 她越是这样冷静,江淮玉就越害怕,他握着她的手说:“只要能治好你的身体,朕会放你出宫的,可以吗?” 姜苒没回话,如今出宫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我想用膳了。” “好,用膳。” 江淮玉亲自给她夹菜,她吃了许多,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见她能吃,江淮玉心里比什么都高兴,“喝点汤吧,阿苒。” 说着,他亲自喂她喝,喂到嘴里,她突然又犯了恶心,一下子都吐了出来。 那种恶心完全和之前的不一样,姜苒很清楚,她最怕的事情,或许要发生了。 “阿苒,你怎么了?”怎么又想吐了? 这次没有吐血,莫非..... 江淮玉有些不敢想象,连忙叫太医来把脉。 太医诊完后,说:“皇上,娘娘这是喜脉。” “喜脉?她的身子能行吗?” 即便他盼望和阿苒有个孩子,但他更在意她这个人。 “皇上,微臣也不敢保证,皇后娘娘心绪不宁,思绪过重,这样下去不仅对身体不好,对胎儿也有极大影响。” “阿苒......”江淮玉既开心又害怕,没。 “别碰我。”姜苒恶心的推开他,他无助的站在她的旁边:“阿苒,你即便是恨朕,也要为自己身子着想。” “皇上如今已经得偿所愿了,又在委屈什么?” 他什么没有得到? 难道不许她心里爱别人吗? “那这个孩子.....” “我不想要。”她冷冷的说。 男人闻言沉了口气,下一秒太医忙说:“皇上,娘娘的身子早些年受损,很难有身孕,若是再流掉,只怕这辈子都......” 太医没有说下去,但男人很清楚。 “下去吧,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要进来。” 待人离开后,江淮玉坐下来拉着她的手,她想躲开,但还是轻易被男人抓住。 “阿苒,朕知道你不想要,但孩子是无辜的,若是你不想要,朕也依你,可你就当朕求你,开心些好不好。” 他再三哀求:“之前朕答应你的事情不会食言,而且朕还想告诉你,方令舟他还活着。” “你说什么?” 姜苒微微一怔。 “他朕救了,一直关着,若你想见他,朕可以——” “我想见他,现在可以吗?” 他本就难与她说上一句话,如今为了她的身子,他必须依她。 “好,朕让人将他带过来。”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响声,姜苒抬头看去,一个男人一身白衣飘飘,走进殿内。 姜苒见他与初见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皇上可以出去一下吗?” 江淮玉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最后妥协了。 殿内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彼此看着,不说一句话。 于他,姜苒已经恨不起来了。 “苒苒。”方令舟先开了口。 姜苒面色平静的看着他:“我怀孕了。” 男人闻言,脸色沉得厉害,如今他又有什么权利再与她纠缠呢? 她应该恨他的。 姜苒见他不说话,眼眸红得厉害,眼泪夺眶而出,男人终是忍不住的走过去抱住了她。 她多次想挣扎,却始终都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对不起,苒苒,对不起。”他捧着她的脸,不停给她擦眼泪。 姜苒别开脸,将他推开:“我早就不恨你了,所有的恨意随着那杯毒酒已经过去了。” 如今恨这些有什么用? 她在意的人已经没了。 方令舟听见这句话,心里无比的愧疚,倘若他没有陷害宋祈君,那么苒苒会不会就不会与他这般模样。 她也不会因为他这般痛苦了。 第146章 疯了,都疯了! “我本该去死的,阿苒,只是想最后见你一面罢了。” 哪怕你还恨我。 “我不恨你了,早就不恨了。” 但她如今一天比一天痛苦。 姜苒说:“方令舟,你走吧,我让他放你离开,离开京城,去得远远的。” “苒苒.....” 男人再次向她靠近,心疼的抱紧她,似有悔意,愧疚。 姜苒抬头看着他的脸,两人对视了片刻后,他终是松了手。 姜苒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她恨过,也爱过,如今已经放下了。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气越来越冷,但姜苒似乎不像从前那么颓废。 连太医都说她的病情有好转,江淮玉因为这事情,大赦天下,更是将那未出生的孩子设为太子。 姜苒还像以前一样坐在院子里,只是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每次都会睡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屋里了。 江淮玉每次都会在她熟睡的时候偷偷地来看她,她都知道。 直到那天,她天亮醒来,发现身边的男人没有走,她动了一下。 江淮玉就好似从梦中惊醒了一般。 “阿苒......” “你来做什么?” 她一点也不想见他。 “阿苒,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他不敢说下去,现在阿苒身子好起来,这些就足够了。 见他没有走,姜苒也没再赶他。 “等过些时日,可以给我过一个生辰吗?” 她这几个月都不曾离开过寝宫。 “当然可以。” 难得她会给自己提要求,江淮玉比什么都高兴。 “阿苒想要什么,朕都可以满足你。” “我想要漫天的烟花。”她说。 “都依你。”男人兴奋地将她抱进怀里,只是那圆滚滚的肚子,让他显得格外小心。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试探:“朕可以摸一摸他吗?” 姜苒拧了拧眉头。 男人见状,刚想道歉,却见姑娘突然握住他的手,轻轻放到上面。 “摸吧,这是你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江淮玉只觉得像做梦一样,但手的温度却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阿苒.....他好像在动。” “朕应该谢谢你,为了他,肯好好待自己。” 姜苒脸色平静的说:“你既然期盼他,我又怎么可能会不好好的照顾自己。” 更何况即便她不这么做,这个男人有的是办法折腾她。 只是如今才两个多月罢了。 姜苒原本以为在她生下孩子之前,这个男人都不会放她出去。 未曾想,除夕夜这一天,江淮玉亲自带着她去看烟花。 皇宫的大殿外,满天的烟花如同星辰一般耀眼。 “阿苒,你若喜欢,朕可以日日都给你放。” 姜苒看着这满天的烟花,心里却一点高兴不起来,或许是因为她早就死了,如今躯壳的她,什么都无所谓。 看着这高高的梯台,她松开男人的手,下一秒就不顾一切的冲下去,直接身体顺着阶梯滚了许久,直到落到那平地上。 “阿苒!阿苒!” 江淮玉失神的想要用手去抓,却怎么都抓不住,他眼睁睁看着人从梯子上滚下去。 他悲痛地将人抱起来,血淋淋地一片,都染红了地。 “传太医,快太医!” 寝宫里,太医忙前忙后的跑:“皇上,娘娘失血过多,小皇子保不住了。” 男人抓着太医的领子:“保住皇后,否则朕要你们陪葬!” 疯了,都疯了! 姜苒再次醒来之后发现她还在大殿里,很显然没死成。 “阿苒,阿苒你终于醒了。” 江淮玉激动的上前抱住她。 姜苒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是厌恶的,但此刻她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你....你是谁?” 她害怕的挣脱出来往后退。 男人失魂落魄地看着她:“你不记得朕了吗?” 姜苒摇摇头:“你是皇上?那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寝宫?” 江淮玉听见这话,呼吸下沉,赶忙让太医来看看。 “皇上,娘娘或许是伤了脑袋才会如此。” “有什么医治之法吗?” “这....微臣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娘娘伤好了,时间长了,或许就能恢复了。” 姜苒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无辜的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失忆,什么娘娘?” 江淮玉心快被折磨死了,他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他贪婪的希望,阿苒不要再想起以前的事情。 于是他又为她编织了一个“美梦”。 姜苒听见他说这些,只觉得想笑:“我当真有那么爱你嘛?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 “你不会在骗我吧?” 男人脸色一白,故作镇定:“阿苒,我怎么可能骗你!” “那我为什么会流产?” 江淮玉不敢说是她亲自在他的面前摔的,他无奈的说:“阿苒,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不小心摔倒了。” 他说话之时,眼泪忍不住的流出来:“对不起,朕的错,朕不应该让你受伤。” 姜苒即便知道他的爱,但自他欺骗她,威胁她开始,她已经不再为之动心了。 “好了,你高高在上的皇上,怎么能哭呢?” “朕只在阿苒面前哭。”他像个小狗一样贴上来。 而姜苒便扮演着失忆的人。 休息了两个多月,江淮玉还是会派很多人看着她。 每一次她问,他都说这是在保护她。 又过了几月,宫外梨花开得很盛。 姜苒便缠着他说:“皇上,臣妾想出宫去看看好不好?” 这些日子以来,江淮玉感觉像做梦一样,可现在阿苒就在他面前,他应该接受她失忆了的事实。 “朕陪你去,可好?” “好。” 出了皇宫以后,姜苒就说:“我想吃核桃酥,皇上给我买好不好?” 她缠着他,言笑晏晏,没有半分伤感。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马车,去给她买。 待人走后,姜苒下马车,趁着周围人多,突然往人群里跑,跑到一处药堂偷偷钻了进去。 江淮玉这边,知道以后,不到一会儿,就在一个小摊前找到她。 走过去的时候,姜苒正在买面具。 “阿苒!” 他心里松了口气,跑过去把人抱住:“你怎么跑了?” “我就想活动活动,你不让我去,我只好跑了,跑得我腿都酸了。” 男人无奈,心疼的将她抱起来。 “看你下次还跑,回马车朕帮你揉揉。” 姜苒打了个哈欠说:“有点累了,要不明天再出来看吧。” 回到皇宫,江淮玉陪着她一块用晚膳,只不过这次她想喝酒:“我想喝!” “阿苒.....” 姜苒故作生气的不理会他,江淮玉没有办法,只好让人上酒。 “少喝一些,待会儿喝醉了。” 姜苒不听,也上前灌他:“你也喝。” 这么久以来,江淮玉难得看她像这段时间一样高兴,便陪她饮了一些。 不过几杯,她便吃醉说抱着他要睡觉,男人带她沐浴完了,这才抱着她上榻入睡。 一阵欢愉之后,两人相拥而眠。 到了半夜,姜苒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起身下榻,将那包得来的毒药往杯中倒了一些。 她刚拿起来,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阿苒,你在干什么?” 第147章 前世完! 姜苒一鼓作气将酒水饮下,面不改色的转过身去。 “没事,我口渴了想喝点水。” 江淮玉看着她笑着朝他走过来,可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悲痛感。 姜苒走到一半,看着榻上的男人,说:“皇子,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男人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从榻上站起来。 “阿苒,你在说什么?” 他连忙朝她走来,姜苒连连后退:“别碰我。” 江淮玉看出她的嫌弃,憎恨。 “阿苒.....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 “我根本没有失忆,我骗你的。” 她无奈的笑了笑:“我早就恨死你了。” 她明明可以和她心爱的一辈子,白头偕老,都给他毁了。 “与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无比讨厌,若是可以,我真希望你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欺骗里。” 就像当初他欺骗她那样。 江淮玉心里痛了一下又一下,她的话仿佛利刃一样钻着他的心口,让他生不如死。 “阿苒,我真的错了吗?我爱你,我只是想让你也能看看我。” “我并没有杀他们。” 他声音发颤,低沉,心口好似有一口气上不来,但又害怕失去眼前的人。 姜苒眼眶红红的看着他,笑得更盛:“可他是因为你而死。” 若是他苦苦相逼,宋祈君又怎么可能会死?她永远都忘记不了那一晚。 他是如何强迫她的,那种痛苦让她生不如死。 “不过现在我终于解脱了。”她微蹙了一下眉眼,黑红的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然后无力的摔了下去。 “阿苒!” 江淮玉发了疯似的走过去抱住她:“你怎么回事?怎么会流血?” “太医,快传太医!” 姜苒推开他的手:“我早就饮了那无药可解的毒药,江淮玉,我真的诅咒你这辈子下辈子痛失所爱!” “一辈子,孤苦伶仃的守在这帝位上,被人欺骗,玩弄!” 只有这样,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不,不要,阿苒。” 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落到那双相交的手上,男人的声音越发颤抖。 “朕真的知道错了,朕不逼你了,你别丢下朕,好不好!” 无论他如何解释,哀求,怀中的人都没有动静。 太医匆匆忙忙赶来时,那人已经没了气息。 “皇上,娘娘薨了!” “闭嘴!朕的皇后怎么可能会死?你们快给皇后解毒!” “丹药呢?朕前些日子让人炼制的丹药?” 他好不容易找来炼丹的术士,怎么可能会没有用。 可那丹药喂入口中也未能让那人复活。 她真的死了,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像个疯子一样,抱着自己的妻子,不停的哀求着,直到伤心欲绝吐血晕了过去。 这一夜的钟声敲得很响。 那城口附近的树林里,正有一青年围火静坐,手中拿着的正是当年那女子最喜欢的酒。 可如今这酒尝起来,全是苦涩,是无尽的遗憾和悔恨。 钟声传到这里时,青年依然将最后一壶酒饮下。 然后静静的闭上眼睛,对待着心上人将他一同带走。 去到那个只有满片梨花,有酒有她的地方,相伴一生..... (前世到这里就结束了,说实话,写到后面,发现自己写得一点不满意,让剧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真的很感谢支持我这么久的宝子,我一定会努力把文写好的,接下来,就是想写今生的结尾部分了,还有三个男主的if线,喜欢哪条支线的宝子可以留意一下。” (下本书我会努力写得更好的,最后真的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了!) 第148章 今生萧策安if线(he) 宋木苒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她梦里经历了许多事情,与爱人生离死别,最后不善而终。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因为您让萧策安的前世爱上了您,所以改变了他的命线,让他有了一次活着的机会。” “而您也获得了一次新的生命。” 所以她能再次醒来,全是系统的缘故,那么萧策安他又会在哪里呢? 宋木苒有些恍惚的从床榻上起来,很快她便发现这是沈府。 是沈蕴将她带回来的吗? 她的脚还未着地,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沈蕴站在门口呆愣的看着她,有些举手无措,仿佛自己在做梦一般。 经历了那些事情,宋木苒已经释怀了,脸上并没有太多波动。 看着男人微微一笑:“沈蕴。” 沈蕴心里颤了一下,缓缓走过去,拿起她的手,反复确认。 “苒苒,你终于醒了!” 他喜极而泣的俯身下去抱住那人,宋木苒感觉自己力气小得厉害,一下子就被他扑倒下去。 “你.....你快起来,要压死我了!” 沈蕴赶忙抽了抽气,连忙起身:“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大夫过来看看。” 宋木苒想下床来着,发现她睡得久了,腿脚暂时不便。 沈蕴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宋木苒扯了扯嘴角问他:“我睡了多久?” “五年。” 她听见这个数字,一瞬间有些惊讶,五年..... 她居然睡了五年。 “苒苒.....你还好吗?” 宋木苒闻言,笑道:“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男人坐在那里端详着她,久久之后,开口问:“我们还有可能吗?” 见她不说话,沈蕴又问:“你当真要等着那个人吗?他已经死了,苒苒。” “他没有死。”宋木苒看着他说:“我要去找他,对不起沈蕴,我的心里忘不了他。” 男人听完之后,又沉默了许久,久到大夫来把完脉了,也未曾说出那句话。 “夫人的身子已经无大碍了,只是还需调养一段时间,多走动走动。” 宋木苒能感觉得到,她的腿活动起来只是有一点点不习惯,但并不严重,很显然是沈蕴费了心的。 “是你帮我运动的吗?” 男人点点头:“旁的人我不放心,大夫说了要每日多活动活动才行。” 说着说着,他又哽咽起来了:“他们都说你没救了,这辈子都醒不过来,我就不信,你看,现在你终于醒了。” 宋木苒从未见他哭得这样撕心裂肺过,他以前总是那般不染纤尘的样子,如今哪有半分沈世子的模样。 “是啊,他们都不信,可我偏偏活过来了,沈蕴,谢谢你。” 她知道她很自私,不能成全她,可能是她心太小了,只装得下那一人。 沈蕴倒吸了一口气,看着她,说:“你现在醒了,要不要见见他。” 那个他,不言而喻。 “即便你我不说,他也会知道的。” ....... 皇宫,长生殿内,谢怀川正在批改着奏折,暗卫匆匆来报:“皇上,沈府的那位醒了。” 奏折突然掉落,男人失神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下来。 “她可有提过朕?” 暗卫低头摇了摇头。 谢怀川似有无奈的朝某处看去。 这时一个不过几岁的孩子迈步向他跑来。 “父皇!” 谢怀川回神的将人拦抱起来,小团子看着父皇的脸说:“父皇,你怎么哭了?” “父皇这是高兴。” 陪同的乳娘忙说:“皇上,昨夜太子殿下说他梦到娘娘了。” 这宫里的人都知道,先皇后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无人知晓也无人敢言。 男人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笑道:“浔儿想见见沈舅舅吗?” 谢渡浔听见可以见到对他特别好的舅舅,连忙点头。 “好!” 谢怀川抱着人直接出了皇宫。 到了沈府门口,他并没有进去,带着小太子在马车里坐了半日。 “父皇,舅舅怎么还没有来呀?” 怎么等这么久。 男人将小太子抱起来喂了些吃食。 “舅舅在照顾一个很重要的人,很快就出来了。” 小太子一边吃,一边说:“儿臣想吃核桃酥,以前舅舅都会给我带。” “父皇也可以吃啊,小馋猫!” 小太子瘪瘪嘴,吃了些糕点,过了一会儿就困得睡着了。 夜色渐浓,这才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谢怀川将人放下走了出去。 “她怎么样了?” “已经睡着了,皇上既然想知道,为何不亲自去呢?” 男人闻言,一股酸涩堵在心口上不来。 “她估计恨透了朕,又怎么会想看见朕。” 他话是这么说,目光却不由的看向里面。 “我能进去看一眼吗?” 沈蕴想了想说:“苒苒说她想离开,即便是我,也留不住她。” 他笑道:“这京中没有她停留的人。” “可那人已经不复存在了。” 沈蕴不觉得:“苒苒都有机会活着,或许那人亦有可能。” 如今说这些有何用? 若是可以,当初他绝不会将那人逼上死路的。 两人一同走进那院子,半开的窗口,谢怀川看见了里面的人,睡得很安稳。 他不敢久待,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去将她吵醒。 回到沈府门口,沈蕴问他:“你不想告诉她浔儿的事情吗?” “她心念执着于那人,又何必再让她多一个牵挂的。” 更何况这孩子是他私自夺来的。 但他就自私这一次,即便知道他是苒儿和那人的孩子,他也不在乎。 他生在皇宫,便是他的儿子,反正他这辈子亦不再封后,有浔儿就足够了。 谢怀川在沈府门口坐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离去的。 又过了些日子,宋木苒总算休息好了,要离开京城。 离开京城那日,沈蕴送她出城,问她去何处。 她说:“他在哪里,我便去哪里。” 她独自一人踏上那条回漠北的路,亦如来时一个人。 只是这一次她是去寻她的丈夫一起归家,漠北才是他们的家。 那高耸的城墙上,年轻的帝王牵着小太子,注视的远方。 你来的时候,我未能护你,待你离开之时,便只能目送你离开..... ...... 漠北的一个小镇上,明明是苦楚之地,却有一处每年都开满梨花,那里有一处酒肆,卖的酒香甜醇厚,很受欢迎。 来往的行人,街坊四邻都笑他。 “你看那卖家的老板,年纪轻轻的却是个鳏夫,可惜了。” “要我说,当什么鳏夫?一模一样,还会酿酒,直接取个娘子好了。” 那对面卖胭脂的姑娘盯了他好些时日,终于在有一天,她主动到酒肆面前,买酒。 “公子,我....我买坛酒。” 男人一身素衣,并未抬头看人,只是按着要求给她打了坛酒。 “你的酒。” 姑娘羞怯的接过酒坛,然后将手里的手帕递给他:“萧公子,小女.....小女爱慕你许久,能否给小女一个机会....” 她说完以后,脸上绯红无比。 男人抬起头,淡淡道:“我有娘子了。” 姑娘早就观察过他半年了,哪里来的娘子,哪有有娘子的这么久不看他的? “萧公子,你没必要骗我,说自己有娘子吧!” 这镇上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鳏夫。 男人闻言,微蹙了一下眉,姑娘顿时害怕的后退。 但又不肯罢休,再次询问:“你当真不是在骗我吗?” 有娘子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谁家娘子这样不心疼郎君? “说了有娘子,就是有娘子,我的娘子会来找我的。” 他一边说一边将一把剑拿出来:“看见了吗,这就是我娘子送我的剑穗。” 他看着那剑穗时,脸上止不住的笑容。 是那女子从未见过的。 可哪有让自己夫君等一年半载的? “萧公子,会不会你那位娘子早就忘了你了?” “不可能。”萧策安笑了笑,摆摆手:“好了,今日我要关店了,我得回去给那些树浇水呢!” 不长得好一些,到时候怎么给阿苒看呢? 他自顾自的说着,将酒肆一关,朝着后面的梨林去了。 光如金织铺下下来,满林春色,那耀眼的光芒透过树梢撒下斑驳的碎影。 青年抱着那把带剑穗的佩剑,靠在树下,微风搅动着满树繁花,让他做了一个香甜的梦。 阿苒正沿着那遍地的花海,向他走来。 那是他的妻子来寻他了。 第149章 与我的娘子成婚 终是美梦,又过了半月,恰逢大雨,萧策安正赶着关店。 那卖胭脂的姑娘又来了,不过她这一次只是单纯地来买酒。 “萧公子,家里来了客人,来买两坛梨花酒。” 萧策安愣了一下,发现只有一坛子酒了。 “就一坛了,你若不急我待会儿取了,你过来拿。” 姑娘应了,不过等他把酒送过来的时候,那姑娘已经不在了。 翌日,晴空万里,梨花林里含着泥土的芬芳,萧策安拿着锄头准备将树下的取出来,放到地窖里。 这时,一位穿着罗裙的姑娘打着伞走进林中,那油纸伞落到男人头上,遮了遮阳光。 “公子的酒很好喝,不知可否再卖给小女一坛。” 男人心中骤然一颤,站起的瞬间,那伞缓缓落下。 这一定不是梦。 “姑娘若是喜欢这酒,不如嫁与我做娘子如何?” 宋木苒扬了扬嘴角,说:“公子未免有点过分,只一坛子酒,便想让小女嫁与你吗?” “当然不是。”男人有些急,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心似火热,豆大的泪珠骤然滚落。 他搂着姑娘的腰,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姑娘若是同意,在下定三书六聘迎娶姑娘。” 宋木苒调戏似的推了推他:“那可不行,我已经有夫君了。” 萧策安脸色一僵,眼睛通红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怒气该如何发泄。 “我那夫君是个醋坛子,先前我们说好了成婚,只是成婚那日突发意外。” “所以,我是来寻我的夫君拜堂成亲的。” 男人听见这话,如释重负,但哭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在颤抖。 “阿苒,阿苒,吓死我了。” 宋木苒忙捧着他的俊脸哄了他:“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想娶我吗?” “想,做梦都想!” 男人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归家:“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又要丢下我。” 她顺势的挽上男人的脖颈:“怎么会?我说过,无论如何,一定会寻你的。” “只是让你辛苦等我这么久了。” “不辛苦。” 回到屋中,萧策安像小狗一样,整个人捏着她:“我怕你寻不到我,便想着做你想做的事情,等我种满了一片林子,我的妻子就回来了。” “果然没错,你真的回来了。” 两人心里都有千言万语,这一刻只想抱着彼此,哭上一哭。 待哭累了,萧策安便起身去翻柜子。 “你在找什么?” 只见男人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里面全是银票。 “找娶娘子的家当。” 宋木苒笑道:“这一点钱怎么够养我,不如——”我养你。 她后半句话没说完,只见男人将一枚玉牌塞到她的手里。 “放心,养阿苒的钱都存在钱庄里,只是需要取一些出来置办婚礼。” 宋木苒摸了摸玉牌说:“你就不怕我将钱庄的钱取了,然后不要你再次跑路了吗?” “阿苒刚才已经说了是来寻我这个夫君的。” 她提醒道:“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还不算夫妻。” 男人又急了:“那明日就成婚,我现在去让人准备,明日咱们就拜堂成亲。” 说完,他便拿着一些银票跑了出去,宋木苒忙追他:“喂,我的婚服都没有,如何明日成婚?” 萧策安听见她说这话,回头从另外一个柜子里取出一套整整齐齐,做工精致的喜服。 “早就为娘子准备好了,只是这盖头还差一只鸳鸯,待我今夜绣好,不耽误明日成婚。” 宋木苒闻言,瞪大了眼睛:“这婚服是你绣的?” 萧策安听这话,脸羞红了起来:“娘子高看我了,我若是有这手艺,倒是想给娘子绣,只是我手太笨怕做出来阿苒嫌弃,所以只绣了那盖头和新鞋。” 他取来一双绣花鞋,宋木苒仔细摸着上面的图案。 是一对鸳鸯戏水。 “阿苒想试试吗?” 男人蹲下去,替她换上新做的鞋很合脚。 她刚想放下,萧策安便伸手接住她的脚:“新娘子成婚当然脚不能着地的。” 第150章 生了两个! 他把人扶上床,把那块盖头取过来:“上面还差一点图,很快就好了。” “谁教你做这个的呀?” 谁能想到打仗那么厉害的人,如今居然为了她学做绣活。 宋木苒顿时眼眶热热,垂眸看着他,俯身靠近他:“阿策,你难道不想吻我吗?” 男人怔了一下,抬眸对上她的眼睛。 下一秒,宋木苒上前拽着他的衣襟,吻了上去。 不过片刻,男人便如同破笼的野兽,转变为主。 一手扶住她的后脑,一手搂着她的腰,轻轻压下。 在短暂的激吻后,两人似火的看着对方。 “阿苒,嫁与我,可好。” “好。”宋木苒毫不犹豫地挽上他的脖颈:“与你做一辈子的夫妻。” 萧策安听见这话,亲啄了一下她的唇:“不够,要与你做生生世世的夫妻,下辈子,下下辈子.....” 说着,他便吻了下来,轻轻的吻过她的唇,将她当做至宝一样。 他吻着,宋木苒只是轻轻的一勾手,那腰带骤然落下。 男人脸色一僵,心中的欲望达到极致,连忙按住她的手:“阿苒,先别闹,还没有洗澡呢。” “我先去给你烧水洗澡。” 说完,他便起身出去烧水了。 趁着男人进屋放水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开起了玩笑。 “我之前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你是我的小叔,你养着我,一日我喝醉了酒,将你当成小倌,逼你吻我。” 萧策安只听见后面那句话:“所以你是把我当成小倌了?” 宋木苒小脸一红,感觉像喝了酒一样:“都说了是梦。” 待打好热水,萧策安便走过来将她一把抱住往浴间去。 “夫人,奴伺候您可好?” 啊!这个男人! “你干嘛这样啊!” 宋木苒捂着脸,钻进木桶中,男人在后面捏着她的肩。 热气顺着她的耳朵落下:“夫人,奴伺候得可还满意?” 她害羞地点点头,不敢看男人。 可萧策安不打算放过她:“夫人,奴学会了一套按摩手法,给夫人全身都按摩一下可好?” “真的?”宋木苒半信半疑的将手搭在边上,可按着按着就不太对劲了。 男人从后抬起她的脸,深吻了下去,浴室的水雾缭绕,待洗完澡后,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被他亲得没有力气。 萧策安扬起嘴角,将人抱起来,出去:“夫人这才轻轻吻了一下就不行了,难道你家夫君没有这样待过夫人吗?” 宋木苒灵机一动,决定配合他:“是啊,所以我最喜欢你了,你伺候好一点,我让你做外室,不告诉我夫君。” 男人浅浅一笑,捏了捏她的腰:“那夫人等着,奴沐浴完便来照顾夫人。” 宋木苒看见他往浴间走,提醒他:“你不要重新换桶水吗?” “用夫人的就好,这是奴的荣幸。” 咋还演上了呢? 宋木苒等着的时间,便用小脚抬起来,又放下,后来等着等着她居然睡着了。 刚闭上眼,一股劲儿就压了上来。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男人堵住唇瓣,侵占唇齿,他故意挑弄着她的舌头,让她难以承受的攥紧他的手。 两手扣下,那纱帐顺其自然的落了下来。 许久之后,她正要休息,萧策安却不肯放过她,让她再次清醒过来。 “阿策.....” “叫我什么?” “夫君.....” 男人咬着她的耳朵,低哄着:“不对,阿苒,你再想想。” “什么?”她脑子一片空白。 “叫小叔....” 他又咬了咬她的唇:“阿苒不是最喜欢我做你的小叔叔吗?” “那是梦.....” 她不肯说,萧策安便不会轻易放过她。 许久之后,男人将软绵绵的她捞起:“夫人,奴伺候的可还满意?” “满意....”宋木苒累得睁不开眼睛。 “那是奴和您夫君谁更让你满意?” 又来这话! 她一巴掌扇在男人脸上:“好了,乖一些,不该问的别问,你还是我最爱的那个人。” 入了浴间,又是一场轰轰烈烈。 萧策安抬起她的下巴,问她:“阿苒,你最爱的人是我吗?” “是你,阿策。” 她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男人这才心满意足地帮她收拾完后,相拥入眠。 这一觉宋木苒睡到了午时,等醒过来的时候,萧策安正在屋里写婚书。 见她醒了,忙放下笔过去:“阿苒怎么醒了,要不要在睡一会儿?” 男人看着姑娘身上的痕迹有些心疼,昨夜是他过了。 宋木苒起身下床,发现腿脚软得厉害,还好男人及时扶住她。 “好了,你别动了。” 她倒吸了一口气凉气:“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昨夜欺负她那么久,她都哭了也不放过她。 男人红了一脸,连忙哄她:“阿苒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过来。” 说完,就出去把备好的饭菜取来,进来的时候,宋木苒已经从床上下来,正坐在那里看他写的婚书。 “这么麻烦啊?” “娶你怎么能叫麻烦,我乐意做这些,阿苒只需要准备好嫁给我就好了。” 休息了几日,萧策安都在忙着婚礼的事情。 原本想即刻成婚,但是他觉得不够隆重,所以一步步的都不能少。 一直到成婚前一天,宋木苒刚出门就遇到了沈蕴。 差点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警惕起来:“你怎么来了?” “成婚,不请我喝杯喜酒?” 原来不是来抓她的。 “聊聊吗?苒苒,我是来送圣旨的。” 两人一起上了附近的酒楼,那酒楼的小二看见宋木苒和一个公子在一起,连忙跑去找萧策安。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沈蕴将圣旨拿出来,笑道:“先前我还不完全相信你能找到他,看来是我多虑了,自你离开京城后,就有人暗中护着你。” “但是你找到他以后,那些暗卫都撤走了。” 他把圣旨交给宋木苒,:“看看吧,这是他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宋木苒打开看了一眼,脸色一僵:“什么意思?” 沈蕴刚开口,房门突然被踹开,萧策安拿着剑走进来,一把将人护在怀里,剑指着对面的男人。 “阿策,你先把剑放下,我没事。”她连忙伸手把男人手拽下来,将圣旨递给他。 “你看看这个。” 萧策安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的是要将他封为武陵王,以后漠北由他负责。 宋木苒总感觉不太好,赏赐越高背后的真相越危险。 可沈蕴先一步打消了她的顾虑:“皇上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过得好,能放下过去就行。” “别那么恨他,他.....” “我没有恨他,谁都是迫不得已的。” 是她先缠上他的,倒让她想起梦里的那个场景。 她亲口对着谢怀川的前一世说的那些话,这一世都发生了。 但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 沈蕴离开以后,不久他们二人便又成婚了,但是在武陵王的不是萧策安而是宋木苒。 不过干活的是这个男人。 又过了几月,宋木苒怀孕了,之后萧策安什么都不让她做。 明明怀孕的人是她,可呕吐不止的人是那个男人。 几个月下来都沧桑了许多。 宋木苒安慰他:“别担心,会没事的。” 萧策安担心不得了:“以后不生了,我要喝绝子汤。” 后来,在某一天,她突然要生了,屋里忙个不停。 萧策安在门口打转,听见屋里的哭声,他就拽着千浔:“怎么还没有出来?” “阿苒!” “主子您冷静一些。” 他冷静不下来! 过了许久里面还没有结果,萧策安都想闯进去了,可千浔死死拽着他。 最后他把自己急晕过去了,明晃晃地倒在男人身上。 “主子!” 宋木苒这一次生了一天一夜,总算是结束了。 “生了!娘娘生了小公子和小姐!王爷!” “王爷人呢?” “王爷晕倒了!” 一夜以后,宋木苒醒了,萧策安还没有醒,睡了几日以后刚醒来又发热,说梦话,抱着她一顿大哭。 “阿苒.....阿苒。” 宋木苒拍着他的背哄着他:“我没事了,都好好的,你一直哭,不想看看孩子们吗?” 男人心思全在她身上:“我做了一个梦,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被人带走,被人欺骗,我真该死。” 宋木苒想说那是他们上一世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又安慰他:“阿策,梦都是假的,我现在好好的。” “我们以后再也不生了好不好?”萧策安哭成泪人。 “听你的,龙凤胎,你真的不想看吗?” 男人拼命摇头:“不想看,都是他们害得你受苦。” 宋木苒怎么没发现他一个大男人这样爱哭呢? 饶是嘴上说不喜欢,见到的时候爱不释手。 “就是你们这两个小东西折磨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