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山农园》
1.1.程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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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这个人呢，短短二十五年的人生要比一般人精彩的多了，自从十六岁家里出了变故，他一声不吭的辍学，也没跟家里人打一声招呼，就直接跟着一艘远洋船直接做起了水手的行当，虽然辛苦，但是好在运气不坏，硬生生靠着苦力换钱给了低谷中的程家一个喘息的机会。
当然那年从船上回家的第一时间，他就被从来舍不得碰他们兄妹仨一下的母亲狠狠地揍了一顿屁股，直接在床上趴了三天。
后来程睦就咬着牙，顶着压力，怎么也不答应回去上学，而是继续跟着外出跟船亲戚跑了，靠着他那点苦力钱，硬是把来讨债的人给拖住了。
到也不是他不想回去继续上学，但是那时家里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同时供养三个孩子上学，父亲因故瘫痪在床，急需一大笔钱治疗，工厂里上门要求赔偿的人络绎不绝，但凡有些余钱全被人收刮走了。他大哥那时刚考上大学，高考的奖金一大半全被他交给医院里用于父亲的治疗了，去读书的那笔钱还是从奖金里硬抠了一点学费出来。
而他那时候想着自己的力气向来是家里最大的，听了一个亲戚的话，想着就算是出去卖力气也比家里的其他人要有优势一些，而他妹妹决不能辍学，女孩子那个年纪就出社会太乱来了，危险可不是一点两点，而且他妹成绩跟他大哥不相上下，要是不读了才真的可惜了。
所以他才坚持偷溜了出去打工，许是因为他的行动太过坚定，第二次偷跑之后，家里人也不再劝他了，只不过更经常给他来电，像是无时无刻要知道他还平安一样。
而程家确实也靠着程睦这份远洋渔船的工作硬是从漆黑不见希望的深渊里爬了出来，后来因为同村一名跟船的人遇到了海难，他妈妈太过担心他，几天几夜的睡不好，精神衰落，所以程睦在家里的情况好一点后，就从船上辞职了，转而混了更多的地方。
因为他只混了一个高中的文凭，所以那时候能找的工作，都是些力气活。而他在把搬砖事业发展到了顶峰后，发现没啥前途，就转而跟一些阿姨学起来家政行业，但是做了之后发现顾客还真的不喜欢他这种人高马大的保姆来着，所以又辗转做了起长途货车，后来靠着常年累积下来的经验做起了二道贩子，从最开始普通的蔬菜水果到后来的各种名贵珍品的销售，终于算是发了一次家，那时候的他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而一家人咬着牙撑过了五年的时间，也终于等到了各种好消息，他父亲终于安上了假肢，完成了复健，结束了长达五年的卧床生涯，他大哥程睿也毕业，直接跟了一个大牛保硕士进了研究院，妹妹程安也立刻要大学毕业了。
然后程睦老爸立刻赶着他去读书，给的理由是就算有点门路资产了，也不能让他在文化知识上落下来。
而见多了社会的程睦，看着家里已经渐渐恢复了，就顺着他父亲给的台阶，跟在他大哥身边恶补了一整年的知识，参加了高考以一个险之又险的分数，吊着车尾巴上了首都的农业大学，就这么一边读书，一边跟着从前的兄弟一起搞珍品供应，混到了大学毕业。
拿到毕业证书的时候，他大哥天远地远的从大西北的研究中心赶回给他庆祝了一下，他也是高兴的喝了个烂醉，正畅想着自己未来的人生计划呢，没想到第二天现实就给他狠狠来了一下，特地告诉他人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比较好。
他们一起合伙做供应的人里，有一个后来加进来的老小子，卷了他们一笔五百多万的货款直接跑路了，弄的一伙人套在了资金链断裂的关口不上不下的。
于是程睦只好收拾好终于高龄毕业的喜悦，飞到南广一带解决事情去了，好在他程睦的面子还算管用，硬是从果农那里赊了一个月的账，先把珍品级的柑橘给发了出去，后面自己把这些年赚到的钱全给投了进去，才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不过就这样他也一夜之间回到了奋斗前，把他准备的给下一步发展存的资金给用的一干二净。
然后他就踏上了漫漫寻债的征途，这不都快过年了，才在京市找到了那人的一点消息，他就带着几个兄弟，连夜赶到了京市。
今年京市的冬天格外的冰冷刺骨，天空阴沉沉的，不一会鹅毛似的雪花，纷纷落下，路上的行人深受其困，都快步小跑，想要趁着雪还未积成堆时，赶回家中。
不时，路面上的积雪就已有半厘米厚，因为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惠丰小区里多是吵嚷着要玩雪的小朋友在外面跑着，那些跟着出来的家长都小心的护着家里的宝贝蛋子，深怕他们在雪地里滑到了。
而惠丰小区那几栋独立的别墅区域里，一栋房前却一反常态的有些异样的热闹，原本幽静的门前，几名人高马大的男子，正站成一排，把开门出来的主人家给围住了，其中裹着一身半旧不新的厚羽绒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在门里撒泼谩骂，词汇量还异常丰富的孩子，朝着被他揪住衣领的人说道：“王哥，你家这孩子在这么喊下去，破了嗓子可别算在哥几个的头上啊。”
被揪住衣领，微微提起，浑身动弹不得的王利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说道：“程睦，睦哥，大家有话好好说啊，这能先放我下来吗？”
“放你下来？”程睦笑着看了王利一眼，朝身边的人问道，“阿鼠，你说放不放？”
站在程睦身后的魏子咧了咧嘴，伸手在王利的脸上拍了两下，唾道：“老王，你小子可真够可以啊，说吧断胳膊断腿，自己选一个。”
“别，别，别，鼠哥，咱有话好好说啊。”王利抖了一下，看着魏子要把他生吞活剥掉一样的目光，赶紧求饶，“我那也是不得以啊，我老娘不是得癌了吗，我是万不得已才先用了那一笔钱啊。”
程睦冷笑了一声，拎起王利抖了抖，道：“行啊，那你说吧，你挪用公司的那五百万什么时候还我们。”
“睦哥，有钱，有钱一定还，我保证啊！”王利双手抱住程睦揪着他衣领的手臂，讨饶道。
不过话才刚说完，他们身后就响起了一阵警笛声。
然后程睦就听到一声大喝，“放下人质！”
程睦一扭头，就看到几名警察同志正拿着防爆盾和警械，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几个。
程睦手一松，直接让王利掉到了地上，就看到屋子里头冲出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女子，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小王八羔子，还敢跑老娘门前来撒野，警察是吧，我报的警，赶紧把这几个都给抓走了，他们这可是要杀人啊！”
程睦看了一眼那女人，很淡定的回头，朝浑身戒备的警察同志说道：“误会啊，我们几个是来讨债的，可不是干坏事。”说着踢了魏子几个人一脚，同时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啥武器也没有。
那边的警察见状，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他们几个。
“快，快，把这几个杀人犯抓走啊，还留在这里干嘛呢，你都干什么吃的！”王利才刚爬起来，看到僵持的人立时嚣张的大吼道。
程睦不带任何情绪的瞥了一眼王利，把手伸进了兜里。
“干什么呢你！把手拿出来！”对面的警察见状非常大声的吼了一句。
程睦愣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了一根小小的录音笔，当场放出了声音，在里面的音频全部播放完后，对面的警察才把防爆盾给收了起来。
“警察同志，这一家人可欠着我们一大笔钱，你们来了正好，王利这算的上诈骗了吧，抓走啊。”跟着程睦一起来的冯?牧15坛??旄孀础
出警的人也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一件这么狗屁倒灶的事情，被冯?暮屯趵?睦掀爬?∫蝗艘痪涞某车哪宰佣伎煲?罅恕
程睦看了一眼正在扯平衣服的王利，迈了一步压低了声音朝他说道：“老王，你这是真打算鱼死网破了啊。”
王利不屑地看了一眼程睦，道：“就凭你，年轻人想要混社会，你还嫩了一点。”
程睦好笑的看了一眼王利，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他从口袋里掏了一张照片，直接摆到了王利面前说道：“王哥你岳父家好像势力挺大的，能这么硬气跟我们这些混饭吃的小人物说话，他老人家出力不少吧。”
王利在看到照片的第一时间，脸色就变了，一反刚刚的嚣张，低声道：“你想怎么样。”
“还钱！”
“不是……”
“嘘！王哥五百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要你立刻汇到我户头。”程睦见王利还想废话，直接道，“别告诉我你没钱，昨天你可收了一笔不小的费用啊。”
王利心里咯噔了一下，扯了扯嘴角道：“睦……睦哥，你……”
“行了，别给我废话，快点汇钱，我也不问你是谁让你给我做的局了，只让你把钱给我弄回来，就这条件不过分吧。”程睦扬了扬手里的照片说道。
王利被逼的没办法，看了一眼还在前面跟警察大闹的母老虎，想了一下后果，只能一脸牙疼的掏手机转钱。
程睦注意了一下手机的短信，在确认收到之后，才从后面轻轻踢了一脚魏子。
魏子会意，赶紧上前去拉住了和王利老婆闹的冯?模?暗溃骸靶辛耍?辛耍?豢吹骄?煸谀兀?岣?龉?阑暗摹！彼底旁诜?牡难?嗥?艘幌隆
王利赶紧过去拉住了自己老婆，道：“同志，同志都是误会，误会，我们没事啊，没事。”
“你怎么回事，人都打上门了还没事，我有事！”王利老婆眼睛一瞪，开口就朝王利喊道。
程睦见达到了目的，朝警察笑了笑，说道：“我们就是来要一下钱而已，没想到惊动到你们了，那今天就算了，这事情还是以后解决吧。”说完拉着自己的人，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睦哥，拿回来了？”魏子喘着气说道，“那龟儿子，还敢报警。”
“还好睦哥你算好了，直接拿了那龟孙的把柄，不然这回还真被坑了。”冯?倪?艘豢谒档馈
“行了，你们俩赶紧回镇里去，注意一下茶山的事情，昨天腰子说镇里吴冬旭也想在那儿插一脚，回去给我盯着动静。”程睦说道。
“那睦哥你呢？”冯?奈实馈
“我还有事，你当王利那出轨私生子的事情这么好弄啊，还得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呢。”
“哦，那我们两先回去了。”两个人这才点头应道，“睦哥，你放心，我们回去一定给你盯紧了茶山的事情，绝对万无一失。”
程睦狠狠的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便分开走了。
他目送魏子和冯?淖?系氖客?鸪嫡痉较蜃吡耍?盘Ы磐?约毫偈弊∷?呋厝ィ?睦锱趟阕琶魈煲?煤眯恍徽耪隆
程睦走了一会，正穿过一个居民小区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群人围着一栋五层楼高的楼房，吵吵嚷嚷的，比刚刚看他们讨债的人群还热闹呢。
他下意识的扒开人群，挤到了前面，结果还没等站稳，就听到周围一阵惊呼声，然后感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他脑袋和大地进行了一次亲密的接触，瞬间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2.2.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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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感觉自己的脑子一会一抽一抽的，疼的好像要裂开了似的。
一会又觉得自己好像浮在空中一样，整个人飘来荡去的，像是被风带走的风筝一样，越飘越高。
他察觉自己在两种状态里不断的转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他才隐约听到一些声响，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
不过那些声音虽然远，可是却一字不漏的全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这事情就这么算啦？”一个声音显得特别的气急败坏。
另外一个音色清亮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昊子，冷静点。”
“不是！则之到底是你被绿还是我被绿啊，你还让我冷静点，冷静个屁啊，他邓立要不是因为你，能有现在的地位，怎么现在功成名就了，敢过河拆桥啦！”
“看你这么激动，我还真以为被绿的人不是我呢。”温和的声音扑哧地笑了一声。
“你竟然还笑的出来！”另外一个人用超级不可思议的的语调把声音给拔的老高。
“你小声一点，这里是医院呢！”温和的那位低声警告了一句又说道，“难不成我现在应该哭么！那不是更让人称心如意了。”
“呃——”
一阵漫长的沉默，久到程睦以为那两个声音的主人都离开自己周围了，才又听到最开始那个气急败坏的人说了下去。
“那你就打算这样不管啊？邓立那个贱人竟然敢背叛你，现在还让个孕妇打上门来，不要脸的还想抢你的房产，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你就这么放过他们啊。”
温和的那位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大约是有恃无恐罢了，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过他们了。”
“哈？那你这两天一直躲医院里做什么？”
“人家无辜受灾，现在被牵连的躺医院来了，又联系不上他家人，不得先照顾一下他啊。”
“也是了，这兄弟也是倒霉，好死不死被你撞晕过去了。不过看着这么身强体壮的竟然这么虚，会被你这么弱不禁风的人给砸晕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邓立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对了别把事情传到我爸那里去。”
“呃，则之你该不会以为叔叔还不知道吧？”
沉默了一会。
温和的声音吐了一口气道：“算了，知道就知道吧。”
“嗯，那我先回去啦。”暴躁的那个人声音带点虚虚地感觉。
然后程睦就听到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周围变又恢复了平静。
过了好一会，他才听到一阵低低叹气声，像是包含了各种苦涩的情绪一样，瞬间在他的周围弥漫开来。
然后就真的安静了下来。
程睦等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自己的脑子没有那么疼了，但是身上还是觉得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
不过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果然热闹这种东西不是随便就能看的，这不他就遭报应了不是。
他想起来昨天挤到人群里之后，没等他站稳，他就被一个飞出来的男人给撞到在了地上，也是他运气不好，原本以他的身手不至于摔的那么惨，可惜那时他连站都没站稳，更别提再来个外力撞击了。
而且他感觉自己在倒地之前，脑袋好像还撞到了什么东西，像是有个尖利的物体从后脑勺刺了进去一样。
越是回忆晕倒之前的事情，他心里就越是慌张。
他试着动了一下身子却感觉不到任何反应。
程睦懵了一下，心想他该不会成了植物人了吧，要不怎么能听到周围的声音，但是自己的身体却一点反应都做不出来呢。
就在他开始极力想要调动自己身体的时候，原本抽疼的脑子瞬间疼痛感爆表，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冲了出来一样。
而没有知觉的身体好像瞬间感受到了极致的疼痛，整个人在病床上蓦地蜷缩了起来，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还没有离开病房的萧则之见状唬了一跳，赶紧按下呼叫按钮，让医生过来。
他看见病床上的程睦双手死死扣住床沿，指甲都有些要裂开的样子，血丝已经沾染到了白色的床单上，他赶紧把程睦两只手臂给捆了起来，防止他在伤到自己。
好在医生马上赶了过来，开始给程睦进行检查急救。
而浑身痛到没办法言说的程睦，突然觉得痛到了深处也许就麻木了，否则的话他怎么会感觉到自己身上虽然还是一阵阵的发烫，四处传来撕裂的疼痛感，但是他却一点没有最开始的时候那么难受了。
突然程睦眼前一花，像是瞬间来到了一个特殊的空间一样，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漂浮在空中，周围不断有淡金色的纹路飘过，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形把他包裹在里面，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不断旋转的纹路，看着像是汉字，但是也不知道是金文还是甲骨文了，又或者是大篆？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结果左手直接穿过了他的胸口透到了背后，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个投影一样。
还没等程睦想明白怎么回事，那些旋转的文字开始不断的从球体上抽离出来，在程睦面前摆出了一面长方形的字墙。
等到动作停止的时候，程睦突然听到一阵清灵悦耳的风铃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等到风铃声传到他耳边后，那些立在他面前的字墙突然像他冲了过来，一瞬间的功夫就没入了程睦体内。
冲入他体内的字墙还裹挟着点点微白的光芒，不断地往程睦的体内聚集。
程睦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像是被洗刷了一遍一样，然后从小到大的每个记忆不断的从脑子的深处涌现出来，各种细节详尽的，像是重新经历过一遍一样，而且还深深的刻到脑子里，想忘都忘不掉。
等到各种回忆终于停止下来了，程睦晃了晃脑袋，第一次觉得原来短短二十五年的人生，他竟然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在回忆一遍之后他发现，他现在竟然连自己五岁时候学的儿歌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还没等他消化完这个事情，就感觉到身体里一股炙热的能量爆炸开来，若是有人能看到现在的场景，一定会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光球，白晃晃的亮光以程睦为中心，把围绕着他的球形纹样都给淹没了。
一会儿的功夫亮光慢慢地黯淡了下去，像是从周围渐渐收回了程睦体内一样，不在刺目的可怕。
而程睦也终于在亮光收敛的时候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不过还没等他仔细研究这个事情，他就被抢救他的医生给强行拉醒了。
虽然脑袋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但是脑中的疼痛感还给程睦停留了一会，等他完全反应过来之后，才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不过还没等他听清楚医生说的话，却又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无奈的程睦的只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这鬼玩意还有完没完了。
原来他那天被人撞到之后，脑袋砸到了一块尖利的石头上，那枚石头竟是古时候的大能者留下来的一份功法，被称作生生不息，因为大能的意外飞升被留在了人间，没想到沉睡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被他给撞上了。
所以才让他经历了这么一场死去活来折腾，不过看过功法内容的程睦还是觉得自己大约还是走了狗屎运了。
本来这份功法的开启需要破除大能留在上面的禁制，但是由于地球上的灵气已经日益减少，连支撑禁制的能量都没有了，所以才被程睦的血给撞开了。
功法里写着需要大能者后人的精血方可开启，所以原来他家祖上还真出过神仙啊，否则这么微乎其微的概率事件怎么会被他遇上的。
不过因为功法的特殊性，所以他现在必须先在精神上接收完功法的第一层内容，才能真正的苏醒过来，如果他接收不下这份功法的话，那么反噬的情况大约会直接把他烧成个白痴。
程睦狠狠地叹了口气，咬牙开始迎接功法的考验。
程睦定下心后，立刻察觉到了身体里的血液像是沸腾起来一般，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烧没了。
这样的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的平息下来，程睦在回神后，深深地吐了口气，看来他的运气还算可以了，毕竟从他刚刚接受到的讯息里，这接收功法的过程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
这份生生不息功法在接收完毕后，他才知道了功法详尽的来龙去脉。
生生不息意为世间之气循环往复，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功法可沟通天地之气，架万物之桥梁。
因为只接收了第一层的内容，程睦也只知道这份功法一共分为三层：通灵、共情、化生。而他现在收到的就是通灵的内容，功法玄之又玄，按理说他应该是看不懂的，但不知为何他像是天生明白这东西什么意思一样，照着功法的指引，将刚刚随着字墙一起注入体内的那股灵气在身体里游走一遍，瞬间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疼痛降低了，而原本有些闹腾的灵气也变得乖顺无比。
游走一圈的灵气像是与他同化了一般，变成了身体里的一份子，还凝实壮大了不少，最后慢慢的游入了丹田之内。
不过虽然知道了怎么运行这个功法，但是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程睦还是有些莫名，第一层功法除了修炼方法以外，还有些附带的注解，写的有些模糊，程睦想了一下大概意思便是功法能够与世间生灵沟通吧。
至于怎么个沟通法，就没给他写明白了。
而且功法最开始的地方有提到，生生不息修炼到化生大圆满便可成仙成神。
但是问题是这个好处对他来说似乎有些遥不可及，不说他一个生在新时代，长在春风里的社会主义好青年，自小接受各种科学知识的洗礼，现在接受一个传说里才出现过的修仙功法已经是因为他在各类奇幻小说温养下才能做到一般的镇定，再让他相信真的可以成仙成神、长生不老的，他感觉自己还是得先缓缓。
在生生不息的灵气终于在他的丹田里安家后，程睦才觉得自己总算是从那种飘忽不定的状态恢复过来了。
周身的感觉也愈加的清晰，落到实地一般的踏实感终于是回来了。
程睦缓缓睁开眼睛，一束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直直打在雪白的墙面上，晃眼的很。程睦反射性地眯了眯眼睛，然后便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醒啦，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他扭头看了过去，就见逆着光，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站在他面前。
因为光线的缘故男子的轮廓有些模糊，但是程睦从他模糊的轮廓里透出来的气质，也能判断的出来眼前的人应该是个温和的人。
嗯，不只是声音好听，人貌似也挺好的。
3.3.无妄之灾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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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苏醒的程睦，以最快的速度了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据说他现在已经昏迷了一天多了，而这个据说就是眼前这个长得秀气的小哥萧则之告诉他的，当然他也听着对方说了一遍他昏迷时的事情，在对方的口里他就是个受了无妄之灾的路人。
当然了，他心想如果不是自己好奇心作祟去看热闹，这个灾也轮不上他就是了，更何况这灾受的还有附带价值，所以程睦便没有太深究其中的原因了。
总归他只是住了个院，现在醒了身体也是哪里都好，比他之前的体魄还要强健的多。
“程先生您先在这儿休息吧，对了您的手机当时也被砸坏了，我会赔偿给您的。”萧则之客气地说道，他看程睦虽然长得高大凶横的样子，但是说起话来却意外的好接触，所以赶紧把赔偿的事情跟程睦说了一遍。
程睦点了点头，说道：“行吧，谢谢啊。”
他隐晦地打量了一下萧则之，现在这社会竟然还有这种好人，明明自己也不是故意撞人的，还能一整天的陪在这儿见他醒了才准备要走。
见到人醒来终于松口气的萧则之完全没想到程睦已经把他和善良的好人划了等号，而是继续说道：“您的医药费我这边也付清了，包括后续的费用也一定会负责的。”
程睦一听，赶紧说道：“后续治疗就算了，我也没多大事。”
这么客气的人，程睦觉得还是不要这么坑人家比较好，毕竟最开始也是他自己先扎进人群里看热闹的，而且伤势显的那么严重也是因为生生不息的原因，现在他的身体素质让他直接去野外求生，都能打老虎了，还这么躺医院也不过是不想让人觉得太奇怪而已。
“还是让医生看一下在说。”萧则之笑着说道。
话音才落下，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医生带着护士走了进来，上前给程睦查看身体情况。
而萧则之看着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交待了医生一句，就先离开了病房，刚刚邹昊那边来电话，这一摊子烂事大概已经传到了他爸耳朵里，他还得先去把人给拦下来才行。
有些事情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比较好，依托谁做他都觉得不妥当。
病房里医生拿着听诊器对着程睦左摸摸右摸摸的，好半天才皱着眉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觉得没什么事情啊。”程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奇怪了。”医生皱着眉头说道。
程睦小心地问道：“怎么了？我身上还有大问题吗？”
“不是，昨天抢救的时候，你的生命体征一度快要消失了，可是后来情况平稳后我们就发现你的身体不像是有大问题，你家族有神经性疼痛的历史吗？”医生不解地看着程睦无辜的表情，他们昨天急救的时候，这个病人的情况就特别奇怪，明明看起来像疼的要立刻死过去，但是无论什么麻醉剂镇定剂都不管用，在情况平稳下来的时候又立刻查不出任何问题。
程睦只好装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样子，想办法把事情给忽悠过去，好在这个医生也没有太纠结，在他说了没有家族病史后，又检查了一会儿没检查出啥问题后，交待了程睦几句，让他再住一天观察一下情况就可以出院了。
等到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病房，程睦才松了一口气。
趁着这会没人，程睦靠在病床上，照着功法运气，提着那股不同寻常的灵气从丹田处出发绕着身体开始运转，运转了一会他就发现了，这跟他昏迷的时候第一次运转灵气感觉完全不一样，速度慢了特别多，若是要照着第一层的路线全部运行一遍，怕是都要过去四五个小时了。
不过走了一会，程睦感觉到这个灵气和最开始需要他催动着才能行走又不大一样了，好像他不怎么去管灵气，它也能自己照着顺序在体内游走，一点岔路都没拐过。
“这功法还能自己运行啊，我这便宜捡大发了吧。”程睦对着墙壁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盯着病房墙角处的一盆绿萝若有所思。
他掀起被子，快步走到了绿萝边上，眼睛盯着花盆普通的绿萝一动不动的，好半天他才隐约从绿萝的周围看到了一些绿色的光亮点，轻飘飘的浮在绿萝的叶片上，一整株半米高的绿萝仅仅只有三个绿色的亮点。
“还真有东西啊。”程睦低声说了一句。
生生不息的第一层名为通灵，最重要的意味便是沟通天地生灵的意思，按照功法里的记载程睦的理解大约就是能和地球上所有的生灵进行沟通吧，所以他才拿这个绿萝来试试水。
不过这个沟通效果好像也没有太好，绿萝既不会和他说话也没有什么其他反应，只是看到了一点莹绿色的光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他伸手戳了戳绿色的观点，原本悠闲漂浮在叶面上的亮光，一下钻入了他的手指内，瞬间一股舒适到极点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身体，而体内那股灵气也变得欢快了一些。
没几秒钟，他的手指尖冒出了些微白光没入绿萝中，感觉原本普通的绿萝好像一瞬间变得更有精神了。
不过也就那么一瞬的时间，等到光亮消失了，程睦仔细看了一眼绿萝，表面上看过去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好像刚刚那种精神的感觉是他的错觉一般。
程睦定下心，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灵气，随即皱了皱眉头，他发现灵气游走了这么久，除了绿色光点没入体内的那一刻灵气有些变化以外，这股灵气一点变化都没有，好像只是随意在体内走着罢了。
这和之前他精神世界里第一次游走的情况可不一样啊，那时候灵气才刚开始游走就壮大了一些，直到全部走完才壮大成现在这个样子。
程睦马上把剩下的两个绿色光点也收集到了身体里，仔细感受灵气的变化，果然当绿色光点进入的时候，身体里的灵气就变得更加欢快，虽然没有特别大的变化，但是总比一成不变来的好多了。
而之后从他手指里回馈的白色微光，在没入绿萝的一瞬间，程睦明显感觉到了绿萝在一刹那间的精神，虽然后面又恢复了本貌，但是他确定那种感觉觉不是他的错觉。
就在程睦对着绿萝沉思的时候，病房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程先生，医生跟我说您只需要今晚再观察一晚，确认没事就可以出院了。”萧则之提着一个纸袋走了进来，递给程睦后继续说道，“这是新买的手机，跟您原先的机子是同一产商的，您的电话卡没有坏，我也放在了里面。”
“谢谢啊，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程睦就好了。”程睦接过手机后说道。
萧则之抿嘴笑了笑道：“也没有客气，你这无妄之灾大半都是我的责任，应该的。”
程睦见状也不好和他在推脱啥的，显得特别不干脆，不过后续住院的钱可不好在让这人出了，他心里可虚的紧。
正在他打算跟萧则之说明的时候，病房的门砰的一声直接被人撞开了，一个穿着笔挺的西装，但是身形极度狼狈，脸色显得有些憔悴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下就抓住了萧则之的手，语气特别惶恐地说：“则之，则之，这事情是我不好，但是萱宜她不是故意的。”
程睦看见萧则之原本带着温和笑容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一边想把那个男人的手狠狠地从自己的手臂上掰下来，不过程睦的角度看过去对方的力气可能比这个萧小哥要大的多。
“邓立你可真敢啊，竟然还敢来见我。”萧则之见扯不下邓立的手，只能冷笑地看着邓立说道，“怎么是我没把话给你说清楚吗！”
邓立一脸痛苦地看着萧则之道：“则之，我也是没办法啊，求你求你了，看在曾今的份上原谅我吧。”
萧则之看着眼前卑微着身子不住求饶的邓立，那只没被抓住的手蓦地握紧了，还带着些微的颤抖，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邓立，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好一阵。
程睦看到邓立的表情瞬间亮了一些，虽然嘴上还说着求饶的话语，但是眼里却闪过些许的得意。
程睦站在萧则之身侧，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马上带着你的人滚出我的房子，邓立这句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了，从今天开始你别在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萧则之睁开眼睛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邓立立时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萧则之会是这个反应，以前每一回只要他低声下气，好好哄一哄对方，什么错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啊。
萧则之看着满脸错愕的邓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人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又拿着惯有的手法想要哄他呢。
“不是，则之，你别这样啊。”邓立有些慌了手脚，比起刚才唱念做打有条不紊的哭诉，这回真是有些怕了，好像事情跟他想象的不大一样。
“我不会在说第二遍了，立刻给我滚出去。”萧则之指着门口说道。
“别，则之。”邓立死死抱住萧则之的腿，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程睦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这是什么发展，一个大男人这么死皮赖脸的，也是本事啊，只是样子也太难看了，生生把原先还算是英俊的面庞衬出了七分的丑陋。
“则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冯萱宜她勾引我，我是中了药，才被她算计的。”邓立慌张地朝萧则之说道。
萧则之想要把人给踢开，没想到从邓立口里竟然听到了这么恶心人的话，生生被气笑了，“邓立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前面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刚刚那种要护着冯萱宜肚子里孩子的劲怎么没了，人家好歹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呢，这么翻脸不认人啊。”
“不是，则之……你听我说，有个孩子不是也挺好的吗，我家里人……”
邓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则之狠狠踩了一脚，痛的大叫了一声，“这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吗！”
程睦看着痛到在地上打滚邓立，感觉自己大概明白什么事情了。
他看着萧则之被烦的不行，又被邓立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想着人好歹照顾了自己一天，出于道义也得帮一下忙了。
于是一步上前，直接把邓立从萧则之的腿上扒了下来，像拎着小鸡仔一样，直接把人给提起来，摆着一张凶脸朝邓立道：“妈的，原来是你小子害的我进医院啊！”说完一下把人怼到了墙上，一只手把邓立整个人给定在了墙上。
邓立吓了一大跳，双手反射性地死死抓住程睦的手臂，看着人高马大穿着病号服的程睦，色厉内敛地吼道：“你要干嘛！放我下来！”
“干嘛！老子被你们害的头撞伤了，你说干嘛，当然是砸回来了。”
“你别乱来啊！”
“呵，乱来，就你这种人也给我提乱来两个字，看样子人萧小哥跟你也是兄弟吧，竟然把兄弟的女人搞了，还搞大肚子，这会竟然还敢在这里不要脸皮的求原谅。”程睦鄙视地看了一眼邓立吐槽道，“我程睦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识也算多了，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厚脸皮的奇葩，连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都不懂吗，放在我们道上你这种人就得直接剁了那二两肉拿去喂狗。”
邓立听完后整个人懵逼了，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只能求助似地看着萧则之，艰难地说道：“则之，你赶紧让这个傻大个放开我啊，他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啊。”。
而被程睦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的萧则之，在听完程睦的话，表情也相当的精彩，好像被啥东西给噎住了一样。
4.4.电话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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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则之看着程睦轻而易举地就把邓立给挂墙上了，心里感叹了一下程睦果然像看起来的那样壮，跟邹昊诋毁的身子虚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自己一米八的身高站程睦边上对比一下还显得小只，目测对方应该也有一米九多了，再加上程睦一醒来他就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蓬勃而起的力量，更是让他觉得这人有些了不得。
不过还没等他多想，就被程睦后面的话给说傻眼了，虽然他自从跟家里人出柜之后，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他，觉得他有病也好，不正常也罢，他也只想做他自己罢了。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有这样的误会，虽然都是被人背叛，他现在也说不好这两种情况哪一种更让人难受了，邓立的背叛其实他隐约也有点感觉，只是事情没有挨到眼前他不愿意去想而已，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看着在墙上气都快要呼不出来的邓立，他抽了抽嘴角，看着背对他的程睦轻轻地咳了一声道：“那个，程先生还是把他扔出去就好了，举着也挺累的。”
程睦回头看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萧则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拎起邓立就准备往外面丢出去。
邓立见状死死扣住程睦的手臂，朝萧则之喊道：“则之，则之，我是爱你的啊！冯萱宜不过是个工具啊，我父母总是要抱孙子的。”
“哈？”程睦一听就懵住了，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啊。
萧则之原本的尴尬全部散开了，转而周身弥散出一股冷意，朝邓立说道：“我说过别在我面前出现了，你的人哪里带来的给我往哪里领回去，否则我能让你拥有现在的一切，自然能让你失去一切。”
邓立听了萧则之的话，瞬间像是被下了禁言一般，身子都颓了下去，这事情发展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萧则之不是应该无论如何都会原谅他的吗，他那么爱他不是，怎么现在不好使了。
程睦看了一眼拳头握的死紧的萧则之，想了想还是干脆的把邓立扔到了病房外，顺带关上了大门。
然后他有些小心地看了一眼萧则之，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结合刚刚邓立的话，想也知道自己误会了什么，现在他感觉开口说什么好像都挺尴尬的。
他以前也听说过搞同性恋的，但是现实里还真是第一见到，而且这剧情还狗血的堪比八点档。
不过他瞄了好几眼萧则之，虽然这个小哥长的颇为秀气，但是怎么看都和那些友人形容的同不大一样，一点也不女里女气，乱七八糟的，反而带着一股自有气质，让人形容不来的清隽雅致。
萧则之抿了抿嘴，深深地吐了口气才朝程睦说道：“让你看笑话了。”
“呃……人渣嘛，总会遇到那么一两个的。”程睦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萧则之一听愣了一下，疲惫地朝程睦道：“是啊，人渣嘛。”才说完整个像是站不稳了一样，原地摇晃了几下。
程睦见状立刻一把揪住了萧则之的衣领，把人提起来，“喂喂喂，兄弟你没事吧？”
萧则之原本只是有些头晕，但是被程睦一拎，喉咙直接被自己的衣领给锁死了，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赶紧拍了拍程睦的手臂，让他放开他的衣领。
“呀，抱歉抱歉，抓错地方了。”程睦赶紧换了一个地方撑住萧则之，转而扯住萧则之的手，把人扶到了床上坐着。
萧则之揉了揉喉咙的位置，咳了好几声，才朝程睦摆了摆手道：“没事了，程先生你力气可真大啊。”
程睦干笑了一声，原本他的力气是挺大的，但是也没有今天这么夸张，他想着可能是生生不息的作用，才让他力气一下子变大了一倍有余，刚刚他把邓立定在墙上的时候，可是轻松好像举块板砖，要是放平时虽然也能举起来，但是至少也是五十公斤杠铃级别的。
“要帮你叫一下医生吗？”程睦小心地问了一句。
萧则之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坐一会就好。”
程睦只能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了，这个病房一共就两张病床，萧则之坐的那张应该是陪床的人住的，据程睦观察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病房看着就是很贵的那种高级病房了，也不知道对面的萧小哥到底花了多少钱。
程睦见萧则之一个人低着头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也不好开口说什么，总觉得这个时间点说啥都不对，而且他跟人家好像也不是太熟啊。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萧则之给他带的新手机给拿出来，他昨天还跟老章约好了去他那儿坐坐，结果现在还住院了，也不知道老章那边怎么样了。
程睦才装上电话卡，手机猛地震动了起来，不断地滴滴滴狂响，程睦看了一眼满屏幕都是亲爱的10086发来的短信，各种您的手机在关机时段有啥啥啥电话打入的提醒。
程睦翻了一下，老章打了十几个电话，阿鼠和三牛那里也打了五六个，还有他妹的一个电话。
他赶紧给老章回了电话回去。
“你小子人死哪去了？说一会就到，这都一天多啦！”电话里第一声铃声还没响完，老章那边就接了起来，直接开喷了。
“对不住啊，把自己给整医院来了。”程睦开玩笑道。
“你得了吧，王利那个龟孙子不是都搞定了，又没架打进个屁医院。”张章啐了一声，鄙视地说道，“难不成你个万年不生病的傻大个，还能感冒了不成。”
“爷这是助人为乐进的好吗！”程睦默默把看热闹导致进医院的事情给换了说法，不然也太丢脸了，这么不爷们的事情，说出去还不被那几个小子给笑死。
“你不是吧，真的进医院啦？”张章犹疑地问道。
“啧，骗你还有好处拿不成，真在医院里，明天在过去找你吧。”
“得，你在哪个医院啊？”
“市中心的那个。”
“行了，我过去看看。”
“别啊，没什么事，明天就能出院了。”
“你闭嘴吧你，都住院了还没事。”说完啪的一声就挂了。
程睦盯着手机屏幕道：“也太心急了吧。”
还没等他发表更多的看法，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一看他家小妹又给他打进来了。
“喂，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程安活泼地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程睦的声音一下降调，比起和张章打电话时刻温柔的多了，“安安啊，哥这边事情做完就回去了。”
“魏子哥和冯?母缭缇偷郊伊耍?忝遣皇且黄鹑サ穆铩！
“我这边不是还有一点事么，就快了。”
“行吧，爸妈知道你钱要回来了，都让你赶紧回来了，超担心你一个人在京市被人欺负呢。”程安小声地说道。
“嘿，你哥我什么人，别担心了，这几天就回去了。”
“那好吧，你快点回来啊。”
“行，我这边又来电话了，先挂了。”
话刚说完立刻就接了另一个电话。
“睦哥，不得了了吴冬旭他们那一堆人和朱轩那个老小子好像快要谈拢了，昨天镇里就有人说朱轩把茶山卖给吴冬旭了，只差最后钱没交了。”
程睦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稳着点，什么情况你问清楚了没？”
冯?哪潜呱詈粑?肆较拢?ㄏ律窭此档溃骸爸煨?亩?雍孟窨瓷衔饧业囊桓雠?3?璧恼飧龌?嵛舛?癫糯又煨?嵌?实剿煽诘模?孟窕共恢故亲急嘎颍??且?献鞯难?樱?6蟠蛱?剿?浅?饲?唤唤右酝猓?魈炀鸵?急干险蚶锇焓中?恕！
“上镇里办手续？”
“是啊，据说是姚镇长那边牵的头。”
“你们接着盯，等我回去了再说，他们要是只在镇里办手续就不用太担心，朱轩那个黑心奸商不见兔子不撒鹰，耍着吴冬旭玩呢。还合作，那个茶山上朱轩都快血亏了，不趁机甩了才有鬼。”
“哈？”
“你盯紧了，要是确认他们要去县里弄手续了，立刻跟我说。”程睦交代完想了想说道，“我明天就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程睦眯了眯眼睛，心里盘算着茶山的事情，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了。
直到萧则之那边有了动静，程睦才从沉思里回过神来，看着萧则之脱了鞋子，往床上一倒，他有些不大明白了，这家伙晚上还要留下来啊。
“那个兄弟，你晚上不回去吗？”
才刚问完话，程睦就看到萧则之顿了一下，好半天才回道：“嗯，负责到底比较好。”
“嗨，哪要你负责，医生都说没事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医院的病房待着也不大舒服。”程睦赶紧摆了摆手说道。
萧则之扭过头看向程睦，眯起眼睛笑道：“我觉得还是留下来看看比较好。”
程睦莫名觉得手臂上的汗毛竖了起来，下意识地觉得还是不要在跟萧则之争论这个问题比较安全。
“哦，那你先休息吧。”程睦看着外面阳光，觉得这个点休息好像也有点早啊。
不过萧则之只是点了点头，便倒头躺到了床上。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程睦看了看萧则之侧过去的身子，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毕竟这人这会大约心情极度恶劣，遇到那种奇葩的人渣不火大就怪了。
虽然他不大理解同性恋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恋爱嘛大体应该都差不多，被人劈腿了甭管是同性还是异性，应该都挺难过的。
他想起刚刚那个男的，又看了看萧则之的背影，默默地耸了耸肩躺回了自己的病床上，虽然那个男的看起来还算人模狗样的，但是他就觉得这两个一点都不配。
萧小哥这么好一个人，怎么会遇到这种人哦，果然是好女孩都被渣男给糟蹋了，哦不对，是好人来着，程睦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赶紧把脱缰的思想给拉了回来。
他还是趁这个机会先研究研究生生不息比较靠谱，虽然粗浅的东西他已经摸的差不多了，但是具体怎么用这个功法他还是没太搞明白，那种植物产生的绿色光点应该是能够增加他体内那股灵气的能量，而他产出的那股微白色亮光大约就是回馈给植物的能量了。
这么一想他又瞄了一眼墙角的绿萝，可是这个能量也没啥作用吧，虽说那一瞬间感觉绿萝精神了，但是一点都不持久的东西没啥价值啊。
他仔细在脑海内翻阅着生生不息第一层的各种注解讯息，老半天了，才搞懂了，这个功法大约不是那么好修炼的。
生生不息的修炼要依托浓郁的灵气环境，才能不断地置换灵气，壮大灵气，可是现在的地球不要说浓郁的灵气了，就算是那种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大约也提供不了生生不息需要的灵气。
毕竟功法里记载的上古时候各种仙山福地都被写注解的那位老祖宗给嫌弃的半死，说成是勉强供养烂地方。
程睦躺在床上吐了口气，果然馅饼不是你想吃想吃就能吃的。
古时候的仙山福地都被嫌弃是烂地方了，那现在的地球可能就相当于不毛之地了吧。
5.5. 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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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程，你这看着不像是有病啊！”张章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门也没敲，风风火火的踢了一下门就直接进来了，“还开这种病房，你小子有钱没地烧啊。”
“嘘！”程睦被张章惊醒过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床蜷缩成一团的萧则之，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小声一点。”
张章顺着程睦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萧则之已经被他的大嗓门给吵醒了，赶紧道歉：“抱歉，抱歉，我还以为就你一个人呢，这位是？”
“啊，救我的人。”程睦顿了一下说道。
萧则之坐定身子后，朝张章点了点头说道：“要不是因为我程先生也不会住院了。”
程睦赶忙把萧则之后面的话给打断了，千万别让老章知道他因为什么进医院的，不然这事情绝对会在他朋友圈内传遍五湖四海，脸可丢大发了，“哪呀，都是意外，意外而已。”
张章看了看程睦又看了看萧则之说道：“你们这形容，一头雾水的，算了，反正老程你看着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对了这是你嫂子让我带来的，她说医院里的饭菜不行，让我给你带一点，现熬的排骨汤呢。”
程睦接过张章手里的保温盒，“哎呀，嫂子的手艺那可是不得不吃吃看了。”
话音才落，病房的门又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
“则之，赶紧的，伯父要赶过来了。”邹昊气喘吁吁地朝病房里喊道，喊完了才发现病房里的人有点多，然后看向程睦说道，“呀，你醒啦。”
程睦捧着保温盒愣愣地朝邹昊点了点头，这声音应该是之前他昏迷的时候听到的另一个人了，然后他又瞄了一眼病房的门，门板上被踹掉了一块漆，看着也是可怜了，这些人进房间还真是不流行敲门的啊。
“哎呀，没时间扯了，赶紧走了。”说着邹昊就上前一把拉住萧则之准备走人。
而程睦和张章两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有些发懵，程睦更是觉得这个萧小哥的情况略微复杂啊。
不过萧则之到是一副淡然地样子，“你别着急了，他要来便来吧，还能杀了我不成，反正已经知道了。”
“啊？不是你说不让伯父知道的吗？”邹昊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
萧则之叹了口气道：“算了，无所谓了。”然后朝程睦点了点头，“我先离开一下，晚一些时候还会过来。”
程睦愣了一下道：“那个萧兄弟，你晚上真的不回家吗？我是真的没事，你不用在这陪着的，多浪费时间啊。”
萧则之笑了笑说道：“不会。”
然后也没等程睦在反驳就轻轻推了一下邹昊说道：“走了。”
“去哪？”邹昊一脸懵地看着萧则之，他又不用躲着萧伯父了，还要往哪里去。
萧则之闭上眼睛吐了一口气说道：“去跟老头讲道理。”
“哈？哦。”
张章在目送了萧则之和邹昊离开之后，推了推程睦的肩膀问道：“你这什么情况，那人到底谁啊？”
程睦摇了摇头，道：“我也没太搞明白，反正大约是给好人吧。”然后他把自己晕倒在到被人送医院的事情跟张章说了一遍，当然他把看热闹和萧则之私人事情的那一段给隐了，毕竟一个是丢脸的理由，一个是人家私事也不好挂嘴上说。
张章听完后皱着眉头道：“不是，那你这是还没搞清楚他为什么会撞到你啊？”
“呃，忘了问了。”
“你心可真大，不过现在竟然还有这么善良的人？这换普通人最多给你送医院了，然后交点医药费也就完事了，还亲自照顾你，这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啊。”张章想了想说道。
程睦拍了拍张章的肩膀说道：“老章你别职业病又犯了，看谁都像有一堆背后的故事，然后各种阴谋的，我看人家小哥就是一好人，被人欺负都只会嘴上说说，还说不过人家，能有什么坏心思。”
“没我就是觉得奇怪而已。”
“所以都说了别老犯职业病了，又没人委托你调查他，你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私家侦探什么时候也开始管人家闲事了，反正又跟人不熟，我明天回老家了，以后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管人家干嘛呢。”程睦无所谓的说道。
他当然有觉得萧则之的一些做法不怎么合常理，但是对他又没什么影响，深究下去干嘛呢，他这次无故入院可不就是因为看热闹给惹的么，人呐还是好奇心轻一点活的比较长。
张章耸了耸肩道：“你都不关心了，我想那么多做什么。不过话说回来王利那个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了，他岳父那儿可不好对付，就凭几张王利的出轨照片威胁，怕是会让王利翻回头找你麻烦啊。”
程睦嘴里叼着排骨说道：“那龟孙子也得敢动我才行，这笔钱本来就是他坑走的，我现在拿回来也是用的项目款的名义，除开还得分给老藤他们几个的钱我也就剩下三百来万，这买卖做的我没让王利还我损失的那一部分钱，已经是给他岳父面子了。”
“你是觉得给他面子了，人家可不这么想啊。”
“他不敢，要是他敢的话，当时就不是卷了这笔钱跑路了，而是直接把我们那一条线都给挖走了，这要放他岳父身上我们现在全部都回到解放前了，哪里还有可能把钱要回来，至少弥补了一部分损失，这笔钱王利肯定没告诉他岳父，你看着吧，这会儿他可没空来找我麻烦。”
张章挑眉道：“怎么说。”
“我那天在王利家那么一闹，他家的那个老虎婆娘就差没上刀砍我了，警察来之后我这么轻易的走了，就算他老婆察觉不到不对劲，他岳父也不可能看不出问题，王利现在八成被他岳父提溜着怎么解释呢。”程睦越说笑的便越欢，虽然答应了王利还钱就不把他出轨的照片发给他岳父，但是他可没说不把王利在他岳父的生意里动手脚这件事情捅过去。
张章一听，立刻反应了过来，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些东西真有用，他岳父可就这么一个女儿，怕是会大事化小吧。”
“得了吧，就一个女儿，可女婿不一定只能有一个，你说要是你知道自己独女找了个女婿整天谋划着在你公司里做点手脚，你怎么想，再疼女儿心里也得打鼓吧。”程睦挥了挥手说道。
“行吧，反正他不找你麻烦最好了，不过你真的想好要回去了？以后都不走供应这块了？”张章问道。
程睦点了点头说道：“我一直就计划的这个事情呢，现在正好天时地利人和了，这个时候不回去什么时候走，而且我哥又离家那么远，小妹怕是也会留在外头工作，我爸妈还好，这几年身体还行，但是我爷爷那儿倔的够呛，又不愿意离开村子，正好赶上了，干脆就回去了。”
“所以你这到底是想回去种地，还是想回去照顾老人啊。”张章无语地看了一眼程睦，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这爱黏着家里的性格实在是不适合打拼，也难为他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面奋斗了。
程睦笑了笑说道：“都有吧，而且我真的觉得待在老家才是最舒服的，每次从老家出门哪哪都觉得不舒坦。”
“得，你这病没的治了。”张章说完，想了想又嘱咐道，“你回去归回去，但是供应线那边这两年还是暂时不要退出吧。”
“不好不干活白拿人家钱啊。”程睦叹道。
张章翻了个白眼说道：“狗屁，这次明明就是老藤他们不小心中招的，最后还要你来收拾残局，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搭进去多少钱了。”
“这几年我一直上学，供应线那边本来就管的少了，这次的事情我也是有责任的。”程睦叹气道，“而且我那边的计划一旦做起来怕是根本顾不上这边了，哪里还能领着工资不干活啊。”
“我还是觉得这两年你暂时不退股份，就算退也得等缓过这一两年再说这个事情。”张章说道。
“我去，老章你误会我意思了，我不是要立刻退股份啊，是把事情先给推了，股份的事情还得跟他们商量一下，到底怎么处理，毕竟那么多人，都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独独卖给谁都不合适。”程睦赶紧摆手说道。
“那就行，不然老藤他们也该多想了。”
“我有那傻吗。”程睦翻了个白眼。
张章也朝他对翻了一个道：“行嘞，你最聪明了，茶山的事情有需要我直接说。”
程睦捶了张章一下道：“等我弄好了，需要你过来玩喽。”
“啧，那我得看看明年有没有这个时间了。”张章故意做出一副本人很忙的摸样。
“你忙就嫂子和粒粒来呗，又不是诚心请你的。”
“滚蛋，我先走了，看你没啥事，我明天就不过来了。”
“行了，我明天直接坐飞机回去，你过来干嘛。”
“对了，京市这边要是有啥新情况的话，我会跟你说的。”
“多谢。”
“我们俩谁跟谁呢，走了。”
晚上天色全部暗下来的时候，萧则之一个人又回到了病房，但是周身的气息特别的低沉，像是被霜冻打蔫了的白菜一样，显得特别的憔悴，配上他那张惨白惨白的脸，要多颓废有多颓废。
就算是下午那个奇葩男过来膈应人的时候，这家伙也是一脸冷静地应对，最多也就握紧了拳头冷脸而已，没低落成这个样子的，对象出轨给戴绿帽子都没多生气的人，这得是遇到什么事情才会有这么一副表情。
程睦看着萧则之机械似的走到床边直接躺下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心想忍忍，但还是没忍住自己内心的疑问，多嘴问了一句。
“你没事吧？”
萧则之躺好后转过头，盯着程睦看了老久，就在程睦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萧则之飘忽着声音问道：“程先生你家在哪里？”
程睦看着萧则之的样子，在心里皱了皱眉，怎么一会的功夫声音弱成这样了，“我家？在南省一个叫三口村的小地方，地方虽然小但是很漂亮的。”
“听起来，真好啊。”萧则之听完后沉默了半晌轻轻地说道，像是在羡慕什么东西一样。
程睦看着萧则之的状态是真的很不对劲，像是全身上下的精气神都被人抽走了一样，略微有些担心地问道：“你家呢？”
萧则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程睦感觉萧则之特别想把话冲口而出，但是等了一会，萧则之只是抿了抿嘴道：“我就是京市人，土生土长吧，高楼大厦的看的都不耐烦了。”
“那怎么会，首都呢在高楼大厦还是有不一样的风景啊，我每次来这里都有不一样的感觉的。”程睦赶紧说道，他总觉得萧则之现在的状态要是一个不好，可能会发生什么大家可能都不想见到的意外。
“是吗？那也许是我对这里没什么惦念了吧。”萧则之苦笑了一声，搓了搓自己的脸突然问道，“你家那儿适合隐居吗？”
“哈？”程睦一愣，不知道怎么把话题接下去了，不对劲地感觉更深刻了。
但是也没等程睦回答，萧则之自己就摇头笑了起来，轻轻说道：“啊，没什么，很晚了，睡吧。”好像自己说了什么笑话似的，眯了眯眼睛，把话题给打住了。
程睦看着一身疲惫直接倒头把被子都给蒙上的萧则之，眨了眨眼睛，心里觉得还是不要在多嘴了，感觉萧则之身上那股不对劲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而且他们也只是萍水相逢的人而已，问的太多人家还以为他干嘛呢，要是被误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一想他最后看了一眼裹着被子鼓成小山包的萧则之，闭上了眼睛，他也得养精蓄锐呢，明天不仅得奔波一天的时间，回家之后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呢。
虽然茶山的事情他已经有章程了，但是没有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敢太过放松，万一阴沟里翻船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可就得打水漂了。
6.6.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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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程睦起床的时候就发现隔壁床的萧则之已经不见了，整个病房里除了他只剩下清早的阳光。
但是当他的目光转到了墙角的时候，顿时愣在了当场。
昨天那株普通到极点的绿萝，现在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特别青翠，本来黯淡无光的叶片，好像变成了上好的翡翠，熠熠生辉。
程睦惊了一下，赶紧从床上蹦了起来，三步做两步走到绿萝边上，仔细地看了一下，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在床上的位置看过来的时候，绿萝确实显得很特别，但是站到边上来看就没有特别的夸张了，只是精神了很多，而且一夜之间各个枝枝桠桠的芽端都冒出了小巧的嫩芽，但是这些比米粒还要小的多的嫩芽，若是不凑近看的话也发现不了。
程睦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种显眼至极的变化，不然被发现异常的概率就高了很多，那样之后的麻烦也许就不那么好解释了，毕竟昨天他一个人呆在病房里的时间可不短，而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在的时候都有人陪着呢。
刚刚果然是因为他在床上的位置，那边看过来的光线角度很特别，绿萝才看起来那么漂亮，现在站在边上也就是觉得这株绿萝养的特别精神罢了。
程睦退后了几步，到萧则之的那张床上，找了几个角度看绿萝，发现从他这儿看绿萝也没有在隔壁床上那么夸张，才松了口气。
确认了萧则之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会注意到绿萝的不对劲，程睦才有时间到了绿萝边上仔细的感受这株绿萝的变化。
他体内的那股灵气从昨天他运行了之后，就一直照着既定的路线在他全身游走，但是没有像各种小说里写的那样，运功之后就会增加功力，而是一直保持不变。
除了昨天戳中绿色光点的时候，体内的灵气有一些变化以外，这个功法像是一点用都没有，但是现在看着这个绿萝好像也不全是没用啊。
虽然吸收的绿色光点的作用对他来说微乎其微，但是他反馈回去的微白能量好像对植物的反作用蛮大的。
他仔细盯着绿萝看了一会，默默动用体内的灵气，在整株绿萝的周围看到了一层极其单薄的绿色光芒，他伸手点了点绿萝的叶子，绿萝好像感受到什么一样，叶片轻微地晃了晃。
程睦看着手下的那片叶子，眨了眨眼睛，伸手弹了弹叶片，压低了声音朝绿萝说道：“你该不会成精了吧？小说里好像都是这样写的啊。”
不过绿萝完全没有反应，兀自静立在角落，像是嘲笑程睦异想天开一样。
“程先生？你做什么呀？”萧则之的声音从程睦的身后响了起来。
程睦猛地回头，“没事，看这个盆栽挺好看的。”
萧则之瞥了一眼绿萝道：“这间医院的绿植养护的还不错，早上再检查一次，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哦，好，现在过去吗？”程睦站起来问道。
萧则之点了点头道：“医生说你醒了就可以过去了。”
“行。”
一早上的各种翻来覆去的检查，最后医生还是得出了程睦现在一点事也没有，虽然解释不了为什么那天会突然那么严重，但是在程睦的各种敷衍下，医生也就没有了追究下去的想法。
程睦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朝一旁的萧则之说道：“加个微信吧，我把住院的钱转给你，这事情也不是你一个人导致的，我自己也有责任，不好全让你付钱。”
萧则之看着程睦扬了扬手机，愣了一下，笑道：“不用了，说了我负责的，而且昨天的事情我还得谢谢你呢，不然我还得被烦个老半天。”
“呃……”
还没等程睦开口，萧则之又说道：“不过加微信还是可以的。”然后拿出手机给程睦扫码，嘴上还笑着说，“算是朋友了。”
程睦笑了笑，虽然两个人认识还没几天，但是对方的心性他到是蛮欣赏的，为人心善，做事还挺干脆的，认识这么个人也挺好的。
“那就这样，有缘再见了。”程睦朝他挥了挥手道。
萧则之弯了弯嘴角，朝程睦挥手道别。
程睦离开的时候在楼梯里遇到了正好来医院邹昊，他感觉邹昊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多想，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毕竟萧则之他还相处了一会，邹昊这个只有几面之缘，且存在感好比路人的家伙他就更不熟了，管他会想些什么呢。
不过他还是到前台的位置问了一下自己这些天花了多少钱，得知了一个让自己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数字后，想了想还是按照一半的数额，照着萧则之的微信转账过去了。
“你昨天说的事情真的假的？你跟那个叫程睦的这才认识多久啊！”邹昊来到病房里皱着眉头朝萧则之说道。
萧则之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真的假的？”
“啧，你跟伯父说你是你先喜欢别人的事啊。”邹昊一屁股坐到了萧则之边上道，“还在伯父面前信誓旦旦的说那个人就是程睦，你能骗其他人你跟程睦认识很久了，但是我还不知道你们就前两天刚认识嘛。”
“所以呢？”萧则之抬头看向邹昊。
“还所以呢，所以问题大发了，要是被伯父查出来你在骗他，不是更惨了，你不至于为了保邓立那个贱人，把自己给卖了吧，你爸的棍子难不成你还想偿一遍啊。”
萧则之放下了手机，叹了口气说道：“你觉得我是为了邓立？”
“不然嘞？你为邓立做的傻事还缺这一件么。”邹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猜我是什么时候知道邓立出轨的？”
“什么？”
萧则之定定地看着邹昊说道：“有些事情从前觉得重要的比自己的命还珍贵，可惜时间真是个恐怖的东西，改变的人也许不仅仅是别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变了多少了。”
“什么意思？”
“一年前我就知道邓立出轨的事情了。”
“啥！那你拖这么久不解决，还让人闹上门来，萧则之你脑子生锈啦，这么闹出来你脸上好看么。”邹昊瞪着萧则之骂道。
“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我两年前我就差不多死心了，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能搞的什么地步，我到底眼瞎到什么程度，结果你也看到了，他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肥，我的眼睛也不是一般的瞎啊。”
“那你？”邹昊皱着眉头看向萧则之，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发小到底怎么想的，小时候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都快要看不懂了。
“邓立那种人，你正面对付他一点不痛快，钝刀子割肉知道吧，一点一点的让他发现自己陷入泥地里，连拔都拔不起来，最后绝望的被困在淤泥里动弹不得，这样才是最好的惩罚。”萧则之抿了抿嘴淡淡地说道。
对于邓立他真的是要多恨有多恨，当年刚知道邓立背叛他的时候，他也想过一把掐死邓立，但是冷静之后他却有了更可怕的想法，有时候他都心惊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他默默给了邓立选择，但是邓立最后还是走到了最坏的那一步。
“则之，你……唉，算了。”邹昊抿了抿嘴，不想在纠结在邓立的身上，反正注定倒霉的人不值得他关注那么多，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就更严重了，“那程睦的事情你怎么想的啊，你该不会来一个一见钟情什么的吧，那比你看上邓立还不靠谱啊，那家伙一看就是个超级大直男啊！”
萧则之噗嗤地笑了一声，“你想什么呢，那天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牵连到他，不过后来有那么一瞬间才想起来他也许能给我好理由来应付我爸，所以才拉到了这家医院来的你真当我是个有钱没地花的大款啊，这家医院的消费可不低，但是要让我爸信了，也只能放在这儿。你看现在老头就不会再想管我和邓立的事情了，我就能自己解决了，否则老头子一出手，那给的刀会让邓立太痛快的，我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
话才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程睦竟然真的把钱给打回来了，他直接点了拒收，毕竟他拿人家做理由的时候也没问过人家，这些钱他还真没理由收。
“不是吧，那你也不能拿个随便撞到的人来当挡箭牌啊！万一你爸又跑去调查人家，你准备怎么收场啊？”邹昊翻了个白眼，这事情一看就不靠谱。
萧则之瞥了一眼邹昊说道：“我有说我跟程睦是两情相悦吗？我只是说我早就喜欢上别人了，我和邓立半斤对八两事情就不劳老头费心了。”
邹昊立刻反应了过来，“哇，则之你这又给你爸挖坑啊。可是你这么给自己泼脏水值得么？”
萧则之耸了耸肩说道：“反正他也看我不顺眼，在不顺眼一点也无所谓了。而且这么丢脸的事情老头子肯定不会说出去，所以这事情除了我你还有老头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了。就算老头之后再来问我，也有办法对付他。”萧则之说着拍了拍床上的手机。
“什么意思？”
“刚刚加了程睦的微信，要造假也很方便不是。”萧则之挑眉道。
邹昊叹了口气道：“算了，你自己乐意就好了，我不废话了。不过你爸那里你还是小心一点吧，这么多年了他可是一点都没放弃把你拉入正途这件事情，每次你还硬顶，最后惨的不还是你。”
“呼……无所谓了，他之后也要找的到我在说。”萧则之眯了眯眼睛说道。
邹昊愣了一下，忙问：“你又打算干嘛了？”萧则之每次这个表情之后都会做个重大的决定，当年出柜把事情闹的他们整个圈子人尽皆知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
“你干嘛这么紧张，我什么也没打算做的。”
“你别骗我啊！”
“骗你又没什么利益，干嘛花那个功夫。”萧则之说完，又躺回了床上。
“你不会还打算在医院里呆下去吧？”
“怎么？我交了钱还不让住啊。”
“不是，不说你浪费医疗资源，单说这鬼地方有病的人才住啊，你一个正常人没事窝在这里干嘛，又不是酒店。”
“你先回去吧，别管我了。”萧则之一副你不懂的表情，让邹昊相当的无语。
“算了，你爱干嘛干嘛吧，我先走了，你自己悠着点。”
萧则之看着邹昊离开，顺便带上房门，才闭上了眼睛，但是微动的睫毛，映射着主人此时根本不平静的心情，蜷缩起来的身躯也表明主人根本不像刚刚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
另一边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拖出来当了一回超级无敌挡箭牌的程睦，趁着下午飞机还没到点的空档，跑了一趟京市的种苗市场。
这里还是他当年一开始跑货车的时候发现的一个惊喜地，经常会交易一些特殊的东西，他当年还是靠着这个市场里淘到的一株珍品兰花发的家呢。
不过这回他过来主要是为了买树苗的事情，因为茶山的事情早就在计划中了，年前还没毕业的时候他就跟这里的地头蛇接触过，想要买一些珍贵的茶树苗，珍品这种级别的东西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他才提前了这么久向这边询问，但是这都过了快要一年了，树苗的事情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这回确定要把茶山给拿回来了，这个茶树苗就犹为重要了。
“什么风把睦哥你吹来了！”一个叼着烟头站在一旁看着货车不断卸货，时不时还喊上一句的男人，一双精明的眼睛在看到程睦的第一时间就亮了起来，“听说王利那个老小子这回可是载您手里了。”
“杨哥你说笑了，王哥的事我怎么可能弄的起啊。”程睦笑眯眯地说道，“您这儿上次答应我的茶树苗怎么样了？”
杨庆见程睦一点弯子都不兜，扔了烟头，拿脚碾了碾，说道：“急？可是最近别说树苗了，连珍品的茶叶都不见多少了，太快了就有点困难了。”
“还行，这三四个月都可以，您看着弄，但是我要好货。”程睦说道，“价钱嘛，好商量，我程睦的为人杨哥你也知道，绝不打哈哈。”
“行，有消息一定给你留下，保准给你留个最好的。”
“那我到时候可得请杨哥你好好搓上一顿。”
“行，我可记着了。”
7.7.三口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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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省在外省人的眼里是个发达的省份，但是对于本省的人来说，这里就是个发展极度不平衡的省，怎么说呢，富裕的地方那往全国前十了走都是小意思，但是穷的地方嘛基本保持在吃饱的范畴。
所以省内的发展不平衡到极点，也就照成了沿海的那一半基本富得流油，但是靠山的那边层次高低起伏不定。
程睦的家就在起伏不定的那一片里，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老家三口村是一个人口一般的村子，就在一个山坳坳里面，四周都是梯田，村子的正面是一条绕村而过的小河把村子裹了大半形成一个弧形的半圆环，后面则是大森林，靠近村子的部分除了几株比较粗壮的古木剩余的都是这些年新长的树木，中间还穿插着零散的农田。
程睦骑着摩托车，驮着一袋用巨大的蛇皮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顺着盘山的小路不断往上飞驰。
车轮下的路面是刚做的水泥路，只有单行道的大小，就算是规格最普通的小汽车也只能勉强在这儿行驶，而要会车的话，更是能难死大部分的司机。
进村的公路左侧是各种石壁，时不时还会从上头掉落一些碎石，右边则是幽深的崖壁，使劲往下看去，就只能看到一条看似平缓的水流，嵌在山石崖壁之间，公路两侧的山上到是绿树成荫，即使大冬天的也不见失色。
程睦的摩托车呼呼的超过了几辆摩托车，一路飞速向前，迎面而来的冷风像刀子一样从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划过。
这里的气温算是冬冷夏凉，夏天凉快的基本不会超过二十八摄氏度，在加上两面来的山风温度又会降下一些，是个避暑的绝佳地点，但是冬天的时候冷的能让人怀疑人生，南方的天气基本是湿冷，有时候冬天裹挟的冷风能吹的人冻到骨子里，而他们三口村这一片地区也是整个县城每年必定下雪的地方，虽然雪不大，但是真的冷。
而三口村是程睦走的这条公路终点，由于地处大山深处，人口又不太多，所以长年闭塞，从前没有道路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是骑着骡子或是驴从古时候的山道上出门的，这条新建的公路还是前几年政府要搞村村通的时候整个县城只剩下三口村还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才拨下来款项建成的。
他这一路上一个有人烟的村子都没遇见，在过了一个隧道后终于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景色，道路瞬间变得平缓了很多，两侧的山地的起伏也渐趋平稳，远看过去除了各种树木以外终于有了不一样的东西，散落在林地间的各种农田这时候正显得一片萧条，偶尔还能看到矗立在各个田埂间空隙里的柿子树已经光秃秃的只剩张牙舞爪的枝干，和身后墨绿色的树林比起来特别的萧瑟。
穿过零星的农田又扭了一个大湾之后，公路的右侧再度出现了一条河，不过与之前崖壁底部的溪水相比，这里的河显得可亲多了，哗啦啦的还能听到流淌的声音，偶尔也能见像形态各异像孤岛般在河流中凸起的巨石。
从公路这边望向河的对岸，原本品种杂乱的山林已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被人工雕琢过的山包，每个山包上都一圈一圈的，种着低矮的茶树，但是因为常年没有人打理，就算从公路这儿看，都能发现对面的杂草已经比茶树要高的多了，有些枯萎的杂草还盖在茶树上，形成了一圈颜色灰白斑驳的难看景象。
路过荒废的茶山之后公路和河流终于在前端分开了，形成的那个夹角上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石碑上部经过风吹日晒已经有些风化了，石碑正面上模糊的凹痕形成了三口村三个字，不过凹痕里被红色的漆填满了，让人能够清楚的看出是什么字。
程睦把石碑甩在身后，一溜烟的顺着公路直接开到了村子里，三口村的房子比起外面的村子显得很特别，因为这里没有那种突兀耸立起来的红砖房，一眼看过去全是二层的乡村土屋，一幢一幢被公路和河流夹在中间，有些房屋之间是一米多宽的大石板路，有些房屋之间仅有半米宽的小石板路，上面铺砌的石板也是大大小小各有不同。
程睦在一条小路前拐了进去，然后左绕右绕过了好几个弯才看到一片比较宽大的平地平地中间是一口四四方方的水井，四周也是青石砌起来的，在水井的四个角落里还隐约能看到青石上雕刻着花纹。
水井后边的屋子要比周围的高出许多，样式上也显得繁复了一些，大门上是一对雕刻的十分精美的楹联，比一般的屋子要大出许多的门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匾额，上面写着程氏宗祠。
“小睦你回来啦？”一个坐在水井边正拿着一个木盆搓衣服的老奶奶眯着眼睛看向放慢了车速的程睦大声喊道，“什么东西背了那么一整包啊。”
程睦笑着朝老奶奶喊道：“三奶奶这么冷的天还自己出来洗衣服呢，不是听说辉子给您买了一台洗衣机了吗？”
“嘿，别提了，那破玩意咕噜咕噜的闹的人心烦，还不如出来洗呢。”程三奶奶挥了挥手嫌弃道。
“他三婶您别说风凉话了，谁不知道你家辉子孝顺，在让辉子看到你搁这儿洗衣服，到时候别又被抱怨，我们可扛不住辉子那张嘴啊。”一个壮硕的妇女手里使劲搓着衣服朝程三奶奶笑道，“辉子下次要再问我们，我可不给您瞒着啊，大冷天的早劝你回去了。”
程睦听着水井边又变了的话题，趁着一堆长辈没注意，呼一下把摩托车使回了自己的家门口，一下车他看了一眼大开的房门，往大厅里看了一眼，平时热闹的厅堂这回安静的有够可以的，“爷爷，爷爷！爷爷！嘶，不在家吗？去哪了？”
程睦把蛇皮袋扔在了大厅两边的木椅子上，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壶嘴对着自己的嘴里猛地喝了一口水，解决了口渴的问题才继续往前厅走去，前门也开在那儿，但是家里还是冷冷清清的不止他爷爷不见了，；连他老爹给顾的一保姆阿姨也没个人影。
“去哪了？茶壶里的水还是温的呢。”程睦挠了挠头说道。
程睦一丛京市回来，就跟爷爷打过电话，说了直接回来了，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从前门走出去外面也是一条小巷子，但是比钱公路过来那一段又大了许多，至少过个三轮车是没问题的。
他看到他叔公正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抽着长烟斗，一股不怎么好闻的味道飘的周围到处都是，“小叔公，你看到我爷爷了吗？”
“呦，是小睦回来啦。”程立松眯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盯了程睦半天才回话。
程睦的小叔公年轻的时候被人伤了眼睛，自那之后眼神一直不大好，现在老了就更严重了，他堂叔之前带去看医生的时候，说是跟瞎了已经没两样了，好在小叔公已经熟悉了自己的生活环境，就算一双眼睛只能看到光亮点，也不影响生活，而且一双耳朵练的那叫一个灵敏。
“刚回来呢，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村委前面出事了，大哥刚刚被人拉过商量事情去了。”程立松吐了一口烟，慢悠悠地说道。
程睦皱了皱眉头，说道：“小叔公您少抽点了，我先过去看看吧。”
“唉呀，戒不了，我这都什么岁数了，还让我戒烟。”小叔公特别不情愿地说道，但还是悠悠的把烟斗给往后放了放，好像这样程睦就看不到，也就不会罗嗦他了一样。
程睦好笑地看了一眼小叔公，快步就朝村委的方向走去了，他们这儿的村委楼和村里的小学是粘在一起的，虽说是小学但是也只有一年的幼儿园和零星几个上一年级的孩子，二年级以上全都到镇上的小学去念书了，所以才分出了半边给村委做办公室。
小学的建筑风格到是与三口村的整体风格格格不入，老旧的白墙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打已经变的脏兮兮的，墙头上还长了一些顽固的苔藓。
大门呈现出一种残破的感觉，上面的红漆都掉的差不多了，露出了里面木质的颜色，程睦狠狠推了一把，一声巨大的嘎吱声立刻传了出来。
他推开了一道空后，闪身进入了里面，顿时一阵吵杂的声音从左手边的大楼里传了出来，他扭头看了过去，村子里好多老少爷们混着几个精明强干的妇女同志正围着一圈叽叽喳喳地争吵着。
他一走进，就被村长看到了，“立竹哥，小睦回来了。”
程睦就看到他爷爷一下就转头过来，“到家啦！”
“刚到看见家里没人，听小叔公说你在村委这，我就过来看看了。”程睦解释道，“这是怎么了？什么问题还得这样开会啊？”
程睦数了一遍眼前的人物，基本都是村子里能担事的人，他这一辈的几乎没有，上一辈的就一个伯母和两个婶婶外加村尾立土爷爷家的大儿子程门大伯，在上一辈就多一些了，他爷爷这一辈的人一圈数过来也有十几个，一般这个规格的出席程度，绝对表示村子里出大事了。
村长程立正看了一眼程睦，顿了一下说道：“程文昨个在镇上撞人，对方已经躺在医院里，我们正商量着这事情怎么弄呢。”
程睦一听皱了皱眉头道：“撞了，他撞的人，还是一起撞的？情况严重吗？”
“相互撞的，跟吴山村的人撞到，两个都是摩托车，全部都是无牌无证的，吴山村的那个倒霉的飞出去，腿一下磕在路边的石头上，伤了。”程立正解释道。
“程文呢？”
“那小子有屁事，去医院溜了一圈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结果他爸妈到是被吴山村的人给堵住了，现在还在镇上回不来呢。”程立正气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说了多少次开车要小心要小心了，就当耳旁风，你们这些年轻人把摩托车当汽车开，不出事那是祖上保佑，可是老祖宗还有打瞌睡的时候呢，你看吧，现在麻烦不。”
“吴山村的人怎么说？”程睦问道。
“还能怎么说，直接让赔钱啊。”席间于小伯母说道，“吴山村的人也坑的有够可以了，又不是摔断了，而且我听卫生院里做急救的护士说根本就只是磕青了一块，其他问题不大，吴山那边非要装出一副快死的样子，让我们这边要赔二十万啊，去他娘的！”
“先不赔吧，他们撞了之后交警有来过吗？”
“来了，那个责任认定书说他俩都有责任，又全是无牌无证的，我看了一下也搞不明白上面写的什么意思。”程门大伯皱着眉头说道。
“那程文那儿准备怎么赔？”
“定了责任在说，赔点医药费营养费的，差不多了吧。”花婶数了数说道。
“立正爷爷，我下午正好要去一趟镇里，我过去看看吧，先把程文他爸妈带回来再说了，人被扣在那儿算怎么回事。”程睦想了想说道。
“那行啊，反正我们这儿讨论的，绝对不能让吴山的那群人占了便宜。”程立正敲了敲桌子说道，“昨天也让人过去帮着一点程峰他们一家子，不过小睦你要过去的话，比他们立得住。”
程睦那个性子在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虎，从小到大就没见他怕过谁，而且一身力气还恐怖的紧，十几岁就能把讨债的人从家里扔出去，守着门口跟好几个大人干架还不输的，知道他的人其实都有些怵他。
于是一群人就全部散开了。
程睦跟着爷爷后面溜溜地往家里走去。
“你刚刚插什么嘴呢？”程立松等到边上都没人了，瞥了一眼程睦说道。
“爷爷……都是一村子沾亲带故的，我这不是出点力嘛。”
“出个屁，这事要你出啥头，你打什么鬼主意，赶紧给我说清楚了。”
程睦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吴山村的人，我这不正好有用吗。”
程立竹深深地看了一眼程睦，吐了口气道：“随你了。”
程睦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他想回来把茶山买回来的事情一直没敢跟家里人说，就怕大家阻止他，但是之前他也放了一点口风给爷爷，毕竟对那个茶山感情最深的人就是爷爷了。
现在这样是不准备阻止他啦，程睦在心里默默比了个大拇指，离茶山又进了一步了。
8.8.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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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下午早早的就到了镇里，才到镇上就看到魏子和冯?牧饺苏??谡蚩诘哪羌湫〉昀锍宰怕蒡虾茸判【啤
他把车子直接停在了小店门口，店里的老板娘立刻招呼道：“程睦啊，这都一年多没见了吧，今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准备过年啦？”
程睦开玩笑似的说道：“我这不打算回来就不走了嘛。”
“瞎扯，您在外头发大财的，回这山旮旯的地方做什么。”老板娘一副你懵谁的样子，给了程睦一个白眼。
“因为外面没有老板娘家的酱鸭啊，那是可想吃了。”程睦笑道。
“哎呦，大老板就是不一样，这话说的可真好听，那今天可得给你上一份酱鸭了。”老板娘笑眯眯地说道。
“睦哥，这里这里。”坐在角落的魏子见程睦和老板娘寒暄个没完，使劲的招了招手。
程睦坐下来，拿起筷子冲着螺蛳快准狠的下手了，嗯，这家的螺蛳果然还是记忆里那种清爽又带点刺激的味道，让程睦吃的停步下来，只能含糊地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冯?挠糜喙馄沉艘谎鬯闹埽?14獾矫挥腥嗽诹粢庾约毫耍?潘档溃骸拔液桶6蠖19拍兀?还?芷婀郑?凹柑炷值姆蟹醒镅锶?虻娜硕贾?懒耍?筒罡愀鍪中?湍芙灰琢耍?饬教煊职簿蚕吕戳耍?椒蕉济簧抖?病！
“没动静就对了，马上就有动静了。”程睦淡淡地说道。
“睦哥你做啥了？”魏子愣了一下问道。
“你们上次说朱轩的儿子和吴山村的谁在相亲？”
“嘿，别提了，今天镇上那群混子又说朱轩他儿子搞了镇里粮店家的女儿，一点准都不算，说话跟放屁似得。”魏子翻了个白眼说道。
程睦点了点头道：“本来就是不怎么靠谱的人。”
朱轩此人在整个阳镇颇有名气，也能安上一个乡土企业家的称号，但是他那个儿子从小就在镇上读书的，和程睦也是同学，那人谁不知道，就一败家子混混，仗着朱轩那点势力和钱财在镇里搞七搞八的，惹了多少人生厌，若不是朱轩的名声还算不错，这人早都得被人打死了。
“那现在怎么办？”冯?目聪虺棠牢实溃?馐虑楹孟衩凰?窍氲哪敲醇虻グ
“上次的消息，魏子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程睦问道。
“刚回来的那天，到镇里吃晚饭的时候，店里就听到有人议论了。”
“都是谁议论？”
冯?耐蝗幌氲绞裁炊?鳎?a塾行┎镆斓目聪虺棠溃?沟土松?羲档溃骸澳栏纾?抢闲∽痈貌换岣?颐窍绿装桑俊
程睦扯了一下嘴角，说道：“去年年底的时候我不就放话了。”
魏子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去年年底的时候程睦就把这件事情模模糊糊地透了个口风，“到……到底什么情况。”
程睦压低了声音说道：“朱轩那个茶山十几年前是从我爷爷手里买过去，刚开始的那几年到是有赚一些，但是现在应该连续亏了好几年了，当年他看我家的茶山眼红，趁我爸出事的时候找上我爷爷，低价给买走了，结果他也不知道那片茶山的茶叶之所以好，完全是因为我爷爷的管理技术，到他手上不过两年就开始赔钱了，最近这几年可能还倒贴了不少进去呢。”
“那朱轩还一副茶山很畅销的样子？”魏子瞪大了眼睛说道。
“去年听到消息，他应该就计划着做给我看了。”程睦勾了勾嘴角道，“这次还拉了吴冬旭给他作配，也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功夫。”
“妈的，这老小子不厚道啊。”魏子怒道。
程睦拍了拍魏子的肩膀说道：“那我们也没厚道啊，现在开始急的人不会是我们了。”
“对了，朱轩今年也没请镇里的那些熟练工，说是请了外面更专业的人，镇里因为今年茶山的事情已经找了他好多遍了，我听说新来的那位书记已经约朱轩谈了很多次了，镇里这些年靠着采茶赚点收入的人前一段时间都堵到镇政府去了。”冯?闹遄琶纪匪档馈
程睦冷笑了一声道：“他这是想给买茶山的人留一堆麻烦啊。”
“那我们还买啊？”魏子苦着脸问道。
“买怎么不买，但是要看看怎么买，价格合适才行。”程睦冷冷地说了一声。
“睦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章程？”魏子问道，“我们还要盯着朱轩么？”
“盯，如果他这两天还有去找吴冬旭的话，你们注意一下。还有把我被我爷爷骂一顿的消息传出去，说是死都不让我回来。”程睦说道。
“哈？这样能行么？”冯?奈实溃?罢娴募俚模苛18褚?蝗媚慊乩础！
“没有，我已经跟家里说好了，爷爷那边也已经定下来了。”程睦安慰道，“这事情要让朱轩急的找我们，我们可不上赶着。”
冯?恼a苏q劬λ布涿靼琢顺棠赖囊馑嫉溃骸爸?懒耍?赏蛞晃舛?衲潜叱隽耸裁寸鄱曜诱Π欤俊
程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个交给我，你们把风声放出去，盯紧了朱轩。我还要去一趟卫生院，你们俩看着办吧。”
“程文那个事？睦哥你要管啊？”冯?奈实溃?白蛱炷值目纱罅耍?涛暮退?致柘衷诨贡蝗丝墼谖郎?好怀隼茨兀?蛱煲?皇悄忝谴謇锢慈肆耍?赡芰?苟济坏贸粤恕！
“嗯，我先过去看看吧。”程睦道。
镇上的卫生院就在镇政府边上，一栋三层的建筑物，黄白色的外墙是新刷的，远远的看过去还以为是新建的东西。
不过走到里面就能发现这里的格局就七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每个隔间都不算敞亮，不过好在走廊临街的那一办所有的窗户全换成了现在的大玻璃窗和后面靠山的那种小格子绿木框窗不一样，显得明亮了许多。
程睦到里面的时候，往最热闹的地方走了过去。
两间相隔的病房，吴山村的人为了不放跑程文一家，六七个人守在病房的门口不让人离开，而三口村也派了人过来，几个大小伙子堵在病房的门口对峙着，一群人已经在这儿住了一天了，连吃饭都是商量好了，让人带过来的。
唯一那个真受伤的，这会一脸悠闲地躺在隔壁的病床上叫嚣着要程文好看，不赔个二十万绝不放人。
“睦……睦哥！你回来啦！”三口村这边的人一看到程睦过来了，其中几个年轻人都有些激动地看了过来，而吴山村这边的几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好了。
吴山村的几个年轻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人立刻悄悄的撤走了，程睦瞥了一眼离开的人，没有多做理会，直接走到病房里，“峰叔，立土爷说责任认定书在你这？”
“睦啊，在的在的，给你。”程峰抿着嘴，有些慌张地说道，“睦啊，立土伯怎么说。”
程睦安抚了一下程峰道：“没事。”然后瞥了一眼责任认定书看向一旁缩头缩尾的程文问道，“有事没？”
程文小心地看了一眼程睦说道：“睦……睦哥，我真没开快车，那天赶着送菇去货车那儿，一整个大包在摩托车后面呢，三流子那家伙坑我的啊。”
“三流子？被撞的是那小子啊。”程睦放下责任认定书，看了一眼吴山村的人，继续说道，“峰叔你们在等一下，我过去看看情况，一会应该就能回去了。”
“真的吗？”程峰抓住自己老婆的手有些激动的问道，他和老婆子两个被困在这里，头上又顶着二十万的压力，差点没一夜白头了。
程睦笑着点了点头，朝吴山村的人看了一眼，道：“愣着干嘛，带我过去啊，吴流那小子怎么断胳膊断腿的，已经不行啦？”
其中一个个子很矮男子，干笑地看了一眼程睦说道：“睦哥，好久不见了。”
“吴振是你啊，还跟着吴流到处混呢。”程睦淡淡地说道，“带我过去吧。”
被叫到的人表情都有些不对，但是又不敢不做，只好不情不愿的带着程睦到隔壁去了。
原本躺在病床上，心里正做着坑一笔钱美梦的吴流看到门口进来的程睦，吓的差点从床上掉了下去，“睦……睦……睦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程睦笑了笑，坐到吴流的身边道：“怎么脚严重不？”
“不是，睦哥，你……”吴流尴尬地朝程睦笑道，心里直打鼓。
吴山村的几个人互相使着眼色，心里都有些发苦，本来是想要坑一笔钱的，没想到引出了一个大麻烦。
他们这一堆人谁不认识程睦，程睦当年在镇里念书的时候留下的传说一堆一堆的，听起来都有些渗人，而他们这几个不学好的正好就是这些传说中被打成反派的那一撮人。
几个人感觉自己身上隐隐作痛，吴流努力驱散自己心里的阴影，朝程睦说道：“睦哥，这……这……这我腿还好，还好，有啥事好好商量。”
“好商量是吧，那我就让我叔他们过来了，有啥事你们商量了，该怎么赔怎么赔，照着认定书来，我也不会多说啥。”程睦拍了拍吴流的肩膀说道。
“好好好。”吴流赶紧说道，然后朝着他们的人喊道，“快去把人请过来啊，睦哥要早知道程文是你的人，我……我也……不敢啊。”
然后再程睦的盯梢下，事情很‘和平’的解决了。
“睦啊，还好你来了，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啊。”事情解决后，程峰一个劲地道谢。
“叔，没事，你和婶先回去吧，立正爷他们还等你呢，让阿文跟你们一起走。”程睦安抚道。
“睦哥，你呢？”程文问道。
“我今天暂时不回去了，晚上到魏子那儿挤一晚。”程睦说着又往吴流的屋子走去，结果一到走廊电话就响了起来。
“老章，干嘛呢？”
“程睦，这边有人在调查你。”
9.9.进击的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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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王利吗？”
张章的声音有些凝重，“不是，我查不出来，手段像是上头的人，你得罪谁了？”
“不会啊，我哪能认识什么上头的人，最多也就是有钱的大款啊、土豪的，至多不过是富了一两代的富豪，这些人也就是买我东西而已，不可能结什么梁子的。”程睦想了想说道。
“不会是这些，这种我都查不出来的暗线，力量绝对很大，我都找了系统里的人帮忙了，可是也没结果。”张章说道。
程睦皱眉想了想道：“问题大吗？”
“暂时不懂对方要干嘛，但是好像也没阻止我查他们的样子，感觉很有信心我查不到他们任何消息。”张章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程睦过了一遍脑子里的讯息，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医院里的那一株绿萝惹出来的毛病，但是他离开的那一天确认绿萝不会变的太醒目，不至于这时候给他一下，但是程睦还是模糊的提醒了一下张章，“先看看吧，对方要是没什么动作在说，嗯……会不会跟之前我住院的事情有关系？”
“你住院？我顺着这个方向去查一下吧。”张章想了想说道。
“嗯，要是有消息的话，跟我说一声。”程睦脸色不好的说道，没想到京市竟然还埋了个□□，这还真是意外的事情了。
挂了电话程睦还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马上就被人给打断了。
“睦哥，你还没走呢？”吴振小心翼翼地朝程睦说了一句，“那……那能赏脸跟咱几个喝一杯么。”
程睦收起心思，朝他们几个笑了笑，顺利的让吴山村的几个年轻人浑身抖了抖，才说道：“行啊，哥请客，走。”然后朝病房里的吴流说道，“流子你就算了，还是好好养伤吧。”
“一定一定，睦哥慢走。”吴流立刻应道。
程睦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吴流，就带着吴振他们几个走了。
带着一群人到了镇中学附近的一个小炒店，喝上了小酒，一伙人才放松了气氛。
“来来来，睦哥我敬你一杯，要早知道程文跟你的关系这么近，哥几个也不会干这糊涂事，我干了，赔罪。”其中一个身形瘦长极似竹竿的男子喝的已经有些微醺了，拿起酒杯当着程睦的面咕咚咕咚地直接灌了下去。
“别别，也是哥几个给我面子，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我也干了。”程睦拿起酒杯也一口闷了，然后说道，“都是同学的，太见外了，今天尽管吃，我买单。”
瘦成竹竿的吴意对着程睦竖起了大拇指道：“还是睦哥看的起咱们啊，不像那些龟孙子。”
“咋了？”程睦抿了一口酒问道。
然后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就念叨起来了，吴山村本就靠近三口村那一带，虽然也要开个十几分钟的车程，但算是离三口村比较近的一个村子了，所以世代有人在三口村附近的茶山工作混口饭吃。
他们这些人虽然大部分都早早的辍学不念了，但是每年干点杂活，在加上采茶季节的几个工作也能勉强混个糊口，但是这几年茶山一直亏损，本来就让他们的日子不大好过了，结果今年茶山干脆不招工了，让他们失去了一项收入。
“吴冬旭那个龟儿子，搭上了朱轩的线要买了茶山，咱哥几个跟他这种优等生出来的人一直不对付，结果听到村里说那个龟儿子不仅以后买了茶山也不会用咱几个，还跟朱轩说什么我们都是混混、流氓，手里不干净，害的我们今年的份也没了，他奶奶的吴冬旭，小爷我们混归混，但是可从没做过那种不干净的事啊。”吴双红着眼睛说道，“不就是咱几个没怎么读过书嘛，他个大学生毕业就创业，镇里给了条件才发展起来的，狗眼看人低，我呸，还同村呢。”
程睦抿着酒，听着这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声音，默默地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他这段时间让冯?乃?歉傻氖虑橹沼诔隽诵┯么α恕
毕竟一些事情还是做好了两手准备比较靠谱。
“吴冬旭真要买朱轩的那个茶山啊？”程睦淡淡地问了一句。
席间顿时安静了一下。
吴双感觉自己因为酒精已经有些蒙圈的脑子，突然清醒了一点，他记得朱轩的那个茶山当年还是程睦家里的，要不是程家出了意外，这茶山也不会落到朱轩手里，在加上今年开年的时候，他就有在镇上听说程睦想要把这个茶山买回来，所以现在该不会又踩了地雷吧。
“睦哥，听说你想要买回茶山啊。”最后还是吴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程睦点了点头道：“之前是有这个盘算，不过吴冬旭既然想要，那我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特别想买下来，只不过是我爷爷他老人家的一点念想而已，最近老爷子又跟我说不让我找那个烂摊子了，而且我在外头还有一摊子生意要管，哪里有功夫回来种什么茶啊。”他特别洒脱地说完就开始招呼大家伙喝酒。
刚刚那种微微凝重的气氛顿时回暖，一桌人在程睦的带动下就开始各种忆往昔峥嵘岁月了，程睦听着中学时候干出的各种傻事，挺不想承认那个白痴是自己，但是这种场合也只好配合着大家伙嘻嘻哈哈的笑过去。
毕竟他觉得傻逼的事情，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是一个浓重的岁月阴影，所以这么多年了只要一看到程睦就像是看到初中时那个单挑他们一群人，赢了之后还把他们一个一个逮到学校操场罚站的魔头，他们现在想起来被人揍翻了没啥，但是赤|裸|裸地被扒皮扔到操场演猴戏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
一群人颇有一种一酒抿恩仇的想法，才一会的功夫就开始称兄道弟，虽然对着程睦还是有些小心翼翼，但是有的人已经大着胆子开始各种套近乎了。
毕竟这些年程睦混的不错这件事情，在他们镇上也经常被人提起，要是程睦以后真的能想起他们哥几个说不定也有起来的那一天呢。
“睦……睦哥，以后……有需要的，叫一声，兄……兄弟我……我随叫随到。”喝的已经有些大嘴巴的吴意不断地拍着胸脯在那里保证着。
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状态，程睦看着一桌人基本上都快要趴下了，叫了店里的熟人把这几个家伙给送了回去，自己优哉游哉地往魏子家里走去。
他这还是第一次在得到生生不息之后喝酒，这个功法其他功能他不大明确，但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特殊技能好像是已经领取了。
以前他喝酒就算在厉害，酒桌上一顿来回，脑子也会有些涨起来，但是这次虽然他下意识的减少了喝酒的量，但是他现在的清醒却和没喝酒之前一模一样，根本连一点喝过酒的状态都没有了。
程睦摇了摇头，感概自己以后也许没有喝酒这种乐趣可享了。
程睦在魏子那儿待了一晚上便回了村里，除了把之前程文的事情跟村里的人解释一下以外，他还得帮家里把过年的事情给弄好了。
他们三口村的人全部姓程，并没有外姓的家族，祖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亲戚关系，虽然有的亲戚都不止出五服了。但是老祖宗还是那一个，所以每年大家都会回来弄祭祖的事情。
这种仪式也只在三口村保留下来了，因为十里八乡的当年动荡的时候，祖宗牌位宗祠都砸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口村因为一村子抗日死的、解放战争死的、抗美死的荣誉名单挂了一整面墙，硬是用这些长辈的功勋保抱住了祖祠。
那些老祖宗的牌位当年交出去烧毁的，是他们赶工出来的假货，真的那一份全被埋到了宗祠的地下去了。
直到那些风声结束了，程家人才把这些东西又给挖了起来，修了破损的祠堂重新给摆了回去。
而每年牵头祭祖的人是村子里每家人轮流担任的，只要是一户人家独立出来分家了，就算是一个单位。
今年正好轮到了程睦他们家做牵头的工作，一堆准备的东西要处理好，所以家里人才会急着找他回来帮忙。
祠堂的清洗、祭品、祭文，还有各种人员的安排都要在二十八之前弄好，他们村祭祖一般安排在初五的时候，包括所有参加的人也得确认好了，因为之后还有合族聚餐的活动。
以及请神母程娘娘的一套工作，后面紧跟着就是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的唱大戏，一步一步的听的程睦都快要昏过去了。
上一次程家牵头还是程睦小学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老爹一手扛了下来，也没他什么事，现在自己接手了才知道安排这么个活动，简直麻烦透了。
就在程睦安排祠堂清扫工作的时候，兜里一直平静的电话终于来了一个他期待已久的消息。
“睦哥，朱轩约你吃饭啊。”冯?拇拥缁澳峭匪档馈
“推了。”
“推了？”冯?你铝艘幌拢?罢嫱瓢。俊
“推，到时候朱轩一定会请你和魏子去，说不定还有吴冬旭那几个人，要是他们打听茶山的事，你就说我们听说吴冬旭要买，所以不想弄了，再透露一下我之所以要买茶山，大半都是我爷爷的意思，但是现在老爷子有不让了。”程睦走到角落里低声交代道。
“哦，我明白了。”冯?幕腥淮笪颍?安还?18褚?换嶙崮惆桑俊
“放心我已经跟爷爷说好了。”
“那行，你放心，我跟阿鼠的演技保证完成任务。”
10.10.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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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年关，阳镇的各个村子都越是热闹，外出打工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三口村这儿更是这么一副景象。
腊八将至，阳镇下起了今年的第一次雪，程睦家的父母也都回到了三口村，说起程父程母，整个三口村的老少们都是感慨万分。
程毅当年是三口村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不到而立便白手起家开起了一家纺织工厂，后来生意一度大到供货整个南省，可就在他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一场蹊跷异常的火灾将整个工厂化为了灰烬，不仅自己双腿残疾，更是烧死烧伤了几十人。
那几年程家为了赔偿这些烧伤和烧死的人，卖了工厂剩余的所有东西，散尽家财，最后连祖上的茶山都给卖了，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祖宅。
不过程毅除了受伤的第一年有些消沉，后来便振作起来了，在程睦母亲金若梅的照顾下身心渐渐趋于好转，家里的情况因为几个孩子的懂事也渐渐恢复了，一直到伤后的第五年，程毅终于安上了假肢，某种程度下可以自己支撑行走后。
不服输的程毅和金若梅又开始了自己打拼，虽然那时候家里的几个孩子基本不用他们担心了，但是为了不加大给三个孩子的压力，两人在市里开起了一家山珍专卖店，透过还残留的一点关系和当年果断赔偿伤患亡者积攒下来的好名声，以及他们两个人的能力硬是在山货市场混的风生水起。
把他们的那家山珍店做到了十几家连锁店的规模，三口村的人暗地里一直都在那儿感叹，人这东西无论你残不残、穷不穷、落魄不落魄，只要脑子好使、心性好又肯干努力怎么样都会好起来的，千万不能小看这种人，立竹家的那小子不就是最好的榜样么。
“老爹，你悠着点啊。”程睦无语的看着自己老爹拿着一边厚厚的名录走来走去，有些担心地瞥了一眼他爹腿下的假肢，怕这东西一言不合就罢工。
程毅白了一眼程睦说道：“比你妈还??拢?沂裁词焙蛩す?！背桃憔褪怯行┦懿涣怂?叶??悠怕瑁??揖驼夂19右惶斓酵淼p钠叩p陌说模?傩奶??恕
“妈，老爹说你??隆！背棠劳芬膊换氐某?锿返某?亢莺莸睾暗馈
“你个死孩子！”程毅吓了一跳，一巴掌就拍到了程毅的头上。
“你们俩父子又在搞什么鬼。”金若梅手里拿着锅铲走到厨房外皱着眉头看向在闹的父子俩。
“没事，这孩子又欠收拾了。”程毅快速地说道。
金若梅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两个人，说道：“悠着点，老大不小了，还以为自己十八岁么。”然后又回到了厨房里。
“我妈是说我还是说你啊？”程睦摸了摸下巴问道。
程毅瞪了一眼程睦道：“当然是你了，我在你妈心里永远十八岁。”
“咦——”程睦狠狠地拖了一句长音，还特别明显地朝他老爹抖了抖身子。
“咦你个头，老大不小了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还敢咦我，安安都比你有经历了。”程毅瞪了他一眼。
“安安今年什么时候回来啊？还跟那小子谈着啊？”程睦撇了撇嘴说道，他妹的那个男朋友看着弱弱的，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但是没办法他妹喜欢弄的他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他老爹老妈都探过人家的底了，感觉结婚的事情也近在眼前了，一想起这个就不舒服。
“冯彦他们家约了初八见一面了，而且安安已经转回来工作了，明天起就在市里一中教书了，冯彦他们家想把婚事给定下来。”程毅顿了一下，心情也没有很好的说道，“她自己也要到二十九回来，说是之前画室那边还有一点工作没有扫尾。”
他们家里的男人普遍对于妹妹出嫁这件事情都不怎么放心，一说到这个都不咋高兴。
“那我哥呢？我记得今年是去嫂子家过年吧，啥时候回来？”
“初五祭神之前回来，你嫂子母亲今年五十大寿，正好过去了。”
程睦想了一下，果然家里牵头祭祖这个事情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弄了，心里正想着要不要把魏子和冯?睦??窗锩Φ氖焙颍??哪切∽硬唤?钸兜母??蚶戳说缁啊
“睦哥，你可真是神算啊！”冯?囊豢?诰透刑镜馈
“朱轩又请你做中人了？”程睦开口说道。
“是啊，上次他请了我和阿鼠之后，我们就照着你说的做，那家伙当天还没啥表示，这才过了几天现在又来请了。”
“什么时间，哪里？”程睦开口问道。
“明天晚上，县里云中楼。”
“规格这么高啊。”程睦似笑非笑地说道，“答应他，就说我会准时过去的。”
“好，那我回复他了。”冯?穆砩纤档馈
“对了，你今年过年去你爸那儿吗？”程睦突然问道。
冯?暮倭艘簧??溃骸叭ジ銎ǎ?洗挝业剿?嵌?畹忝槐凰?夷歉龀蟀斯掷咸?哦鏊溃???铝宋乙欢?洌?矣植皇鞘芘翱窆?ジ善ā！
“行吧，那忙完这一茬你和魏子到我这来吧。”程睦直接说道，魏子和冯?牧┱馐?改昙负醵荚诔碳夜?哪辏?头?呐级?够峄厮??嵌??鲆荒辍
“嘿嘿嘿，睦哥……”
“别嘿了。”程睦吐槽道，“家里今年做头，忙的都快吐了，你们俩在不来帮我，要死了。”
“有我们在，睦哥放心。”然后碰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一旁的程毅瞥了一眼程睦道：“朱轩约你？”
程睦看了一眼他老爹，点了点头有些小心地说道：“是啊。”不确定他老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什么眼神，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啊。”程毅瞪了他一眼说道，“你都这么大了，反正学也读完了，我才懒的管你。”
“老爹你真的不反对我把茶山买回来啊！”程睦眼睛一亮，这件事里他最怕的就是他老爹反对，他这几年一直以为他老爹对茶山很没有好感的。
“反对有用么！”程毅拍了拍程睦的脑袋说道：“跟朱轩谈你小心一点，他最近好像在县里隐晦的动作很多，大约县里要大动了。”
“老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东西？”程睦小心地问道。
程毅没多说，只道：“也许跟家里那块地有关系。”
程睦脑子里一转，立马把朱轩那么多动作都联系在了一起，瞬间觉得自己拿下茶山的事情更加稳妥了。
“程睦，好久不见了。”程睦带着魏子和冯?牡皆浦新サ氖焙颍?谎劬涂吹搅巳四9费?奈舛?裾?涣澄潞偷睾退?蛘泻簟
“这不吴学长么，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最近事业很大啊。”程睦笑眯眯地说道。
“和你哥哥比起来，我这也不算什么。”吴冬旭笑眯眯地说道。
程睦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真诚的样子，就说道：“我哥那醉心科研的人，一般人坐不住啊。”
“程睿向来是个坐得住还做得好的人。”吴冬旭恭维了一句。
程睦见吴冬旭一直在给他家里人戴高帽，心情也高兴了几分，看来今天这个事情又定了一些，要是吴冬旭都是这个态度，那朱轩就更不用说了。
想啥啥来，朱轩从大门走了出来，高兴地朝程睦说道：“哎呀，程睦你可太难请了，伯父想请你吃个饭都难啊。”
“那哪能，伯父你一叫，怎么的我都得来啊，上次那不是因为村子里祭祀的事么，那可不敢敷衍，不然我得被家里的祖宗半夜敲上门喽。”程睦也高兴地应道。
接下来各种你来我往的寒暄客气，简直要把一整年的客气话都说完了，好似前一段时间相互的算计一点都不在的样子。
直到宴席间，酒菜进行的差不多了，朱轩才缓缓地开口道：“县城东头那儿有一块地，不知道你家有没有出手的意愿呢？”
程睦心里一跳，心想肉戏终于来了，也摇着酒杯说道：“我家的地，我爸妈向来是我三兄妹一人一份的。”
“啧，你这话就见外了不是，整个阳镇谁不知道你父母最疼的就是你了。”朱轩笑着说道。
程睦赶紧摆了摆手说道：“这话可不敢胡说，我爸妈向来一碗水端平的，这地我可做不了主。”
朱轩听完，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奔程睦最开始的目的道：“我也不兜圈子了，你想要买回你们家之前的那片茶山这全镇的人都知道了，我也有意思要卖，你看？”
程睦见朱轩终于把话漏出来了，笑着道：“我听说吴学长要接手啊，所以就算了，我家里人也不是特别想我买回来，我爸都骂了我好几回了。”
“哎呀，程毅老弟真是的，你这买祖产的事情有什么好骂的呢，别以后东西没回来，真的半夜被祖宗早上门哦。”朱轩说道。
程睦低着头，眼里暗了暗，抬头笑道：“那也不行，总不能先把我爸给气着了，祖宗要怪那我也没办法了。”
朱轩脸色微微凝重，给一旁的吴冬旭使了个眼色。
“镇上的人胡说八道呢，我根本就没打算买茶山呢，我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整来不及，怎么会有功夫买茶山啊，不过朱伯父这里的茶山我之前也做了一点投资，你要是要买的话我们可以给个方便的。”
程睦微微笑了笑，道：“怎么说？”
朱轩沉着气说道：“当年我买过来的时候是只有山上的那一部分，不过这些年我连同茶山下的小花湖和茶山西边山也包下了，若是你要的，得一起打包啊。”然后说了个离谱的价格，听的一旁的魏子都想把酒泼到他脸上去了。
程睦一下就笑了出来，“伯父，别说我没打算好买，就西边那出了杂木啥都种不出来的破山加上面积那么大的小花湖，这贴给我我都未必要的，毕竟这两可不是我家的祖产，那茶山最开始也是为了让我爷爷有个念想我才打算价格合适的话试一试，现在我爷爷也不大想要了，就你们这个价格跟我开玩笑呢。”
事情到这份上，朱轩和吴冬旭也知道了后面就是价格的问题了，虽然他们俩想多坑一点，但是想到之后还有要用到程睦的地方，只好咬牙退了一步，确实用了个很廉价的价格把地方转给了程睦，还怕夜长梦多当天就敲定了第二天去办手续。
程睦也想着早点把事情定下来，所以也没反驳他们的话，就把事情给定了。
11.11.功法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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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山定下来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快的多了，朱轩一群人以最快的速度办了手续拿了钱，把茶山转让给了程睦。
然后程睦也没啥时间纠结，毕竟这个茶山再怎么样他都会买回来，现在这个价格已经是超出他预想的低了，心里虽然知道依着朱轩这人的性子茶山上肯定也出了什么变故，不然他不会答应用这么低的价格，不过他想到了自己现在拥有的生生不息，心里又安定了下来。
其他的问题都已经被他杜绝了，要真是茶山上有问题，对现在的他来说到真比其他问题来的好解决。
这一段时间在家里，到处都是植物，他把生生不息的功法试了好几次，终于总结出了一些规律来。
他这份功法目前只对植物有效果，不管是路边的杂草还是山上的参天古木，只要他精神注意到植物上，就能够发现一些植物上飘着绿色的光点，暂时被他称为绿能，而当他吸收了这种绿能，体内的灵气就会被壮大，至于壮大多少取决于绿能的大小。
而且并不是每一个植物都有绿能，这些绿能的出现规律他还没有搞清楚，但是凡事越大越珍贵的植物出现绿能的概率相对比较高一些。
之前他观察了家里周围的植物，杂草一类的植物，只有少量会有绿能，而这些绿能的品质一般不太高，不过长的特别好的杂草也可能会出产好品质的绿能，他之前在自家的小菜园里找到一株千斤草，虽然是路边最常见的那种野草也没什么用处，但是程睦却在它那儿找到了一颗鸡蛋般大小的绿能，他简直像突然捡到了五百万一样惊喜。
也是从这颗鸡蛋大小的绿能上他才明显感受到了体内灵气的变化，找到了这个时代能够修炼生生不息的方法。
在记载中原本的生生不息需要大量的灵气供给修炼，而程睦在接收了功法的第一天就感觉到了现如今地球上的灵气非常的微弱，他在京市的时候连一点散乱的灵气都收集不到，直到回到家乡来，这里的山水还算是保护完好的，但是他特意去感受了一番，他能调动吸收的灵气竟然还没有第一天在医院里的绿萝那儿收到的绿能靠谱。
所以他早就放弃了找灵气修炼这件事情，好在峰回路转原来还有从植物上获取的方式来收集。
而在医院那天被绿萝吸收走的白色能量，程睦大约也摸索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了，当绿能吸收转化为灵气后，生生不息会自动产生一部分的回馈能量，这些能量被注入植物体内会使得植物变得更加精神，生长的更好，越多的能量效果就越好。
而且这个能量的使用方式和当时程睦在医院里做的完全不一样，产生的效果也不一样，他前几天在自己后山的百年古木上收集到了一团高浓度的绿能，产生出来的白色能量也特别的多。
本来他想着跟之前一样直接把白色的能量注入到古木中去，但是没想到由于他慢了一步收回自己推注白色能量的灵气，结果发现他竟然能让这些能量慢慢地在古木中游走，当所有的白色能量在古木里游走了一遍之后，最终有一缕白色的亮光随着灵气回到了他的丹田里，安静的待在丹田中一动不动，跟活泼的到处游走的灵气正好相反。
后来他每次回馈能量的时候，都试着这么做，发现那缕白色能量果然也开始慢慢的变大，虽然变大的幅度微乎其微，但程睦确实感觉到这个白色能量的变化。
而那些白色能量游走过的植物，比起之前程睦无意识回馈的植物变化要大的多，就拿那株古木来说，一夜之间原本有些要脱落的干枯树皮又变回了坚硬的棕色，树枝上的叶芽虽然因为时节的关系都没有长出来，但是程睦远远地看着那些叶芽，也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力量。
而最直观的还是他家菜园子里的那一窝香菜，他原本只找到一小丛香菜里头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能量，然后他特别无聊的拿那些香菜练习了一会梳理白色能量的工作，结果第二天，一窝的香菜不止长高了一截，程睦掐了一把回家撒到中午的酸辣鱿鱼汤里，结果香的他们一家四口人差点没把碗给舔了。
导致最近几天他爷爷一直跟各家吹嘘自己这回种子买的好，准备把这一窝的香菜给留种了。
而他也摸清楚了这个白色能量也许对植物而言不仅仅只是帮助生长那么简单的作用，所以最近他除了忙活家里的事情之外，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到处找植物试手，不过因为丹田里的白色能量不多，他也不敢没节制的用，而是先收集到足够的绿能，积极给那些产出绿能的植物梳理，然后收集足够的白色能量，来积攒他‘祸害’植物的能量。
就是因为摸准了，白色能量也许能够改变植物的品质，所以他才会在茶山上也许出了问题的情况下，直接把山给买了下来，因为现在植物的问题对他来讲比其他问题要好解决一些。
然后程睦就直接提着办好手续的各类证件，带着冯?暮臀鹤踊氐搅舜遄永铮?暇共枭蕉?耍??羌依锘褂幸欢训氖虑槊挥写?硗辏??裁皇奔湓谡舛?椭煨?由罡星椋?淙凰?蕉越裉斓氖露蓟雇β?獾模??撬??郎妒焙蛴只岱?衬亍
结果回到村子里之后，程睦连去茶山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人抓了壮丁。
不过好在冯?暮臀鹤酉蚶词撬?詈玫陌锸郑?玫阶罱?饬教焖?枰丫??枷悠??砺伊恕
“我去山上转转，先去探个底。”程睦终于找到了一天比较闲一些，吃完午饭，赶紧准备溜人了，这两天安排祭品的事情弄的头都有些涨了。
“你去看看也好，虽然朱轩那边现在看着城东的地，应该不会对这个茶山做什么手脚，但是自己注意一点还是好的。”程毅说道。
“老爹，朱轩找你了？”
程毅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先晾着，年后在说。”
他们家的那块地，是几年前程毅买下来的，买的时候还是白菜价，原本打算在那里建几栋房子，正好给家里几个孩子每人分一栋，谁知道家里三个娃没一个会回来的，现在看来盖了也没啥意义。
程睦点了点头，站起来就准备走了，茶山离三口村还有些距离，骑个摩托车也得十分钟的路程呢。
“睦哥，我跟你一起去。”魏子把最后一口饭扒到了嘴里，赶紧说道。
程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还是跟着我爹吧，下午花婶她们要过来说年节聚餐的人员的事，你们俩留着吧。”
魏子这才点了点头，道：“哦好。”
程睦跨上摩托车，先是顺着公路往回开，直到过了隧道又行驶了一会，才看到一条铺满石子的小路，一个转弯就骑到了上面去，绕了一小会，就看到了一座水泥桥，连通着对面的山，从桥这边看过去，山腰那一带全是茶树，远远地还能看到中间有一座建筑物看起来是个有点古旧的样式。
程睦买回来的茶山按自家的记载应该有三百余亩的地适合茶树，其他的地方不适合茶树生长，所以没有种茶树，除了画出来建屋子的那块地以外，其他的地方是随便这里的植物生长的。
他还记得小学的时候他陪着爷爷来这儿，周围的茶树全是郁郁葱葱的，叶芽青翠，茶香悠远。可是现在他站在山脚下一看，觉得心里都在滴血，那些养护的十分好的茶树竟然死了一大片。
他开头看到的正面情况还行，虽然茶树看起来都不大精神，但至少是活着的茶树，但是一拐弯到了朱轩修好的石子路那边时，一片又一片的茶树叶片黯淡无光，在被前几天的冬雪盖了一下，有些茶树死的只剩下一树的枯枝了。
这片茶山的茶树原本都是他爷爷和奶奶亲手培育的，一棵棵一丛丛都是花了大心血的，他想过会破败，但是没想到会破败成这副摸样，简直是惨不忍睹了。
难怪朱轩这家伙急着要把这茶山出手了，这茶树被冻死的消息要是被他知道了，怕是他当时就会把价格压的更低了。
程睦运起功法，仔细看了一下附近的茶树，基本上确认都死光了，一点微薄的绿色能量都看不到，但是转到另一边坚强活下来茶树后，程睦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大小不一，但几乎所有的茶树全部都有绿量。
待程睦绕了一遍后，诧异地咦了一声。
他看到在山腰上的那一块茶树丛里，竟然有一个黑色的光点不停的闪烁。
12.12.京市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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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光点看起来有些诡异，程睦小心地爬了几个高低错落的田垄，靠近了黑色的光点。
程睦凑近了一瞧，这光点黑的异样，他也不敢直接就上手去戳，这种黑中带着暗红的颜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还是小心为妙。
他从地上捡了一根枯枝对着黑色的光点戳了戳，不出意外直接穿了过去，果然这些有实体的东西，除了他以外，其他任何东西都碰触不到，无论他是什么颜色的。
程睦想了想，朝结出黑色光点的茶树看了看，小心地避开黑点，伸手往茶树下的土地摸了摸，结果手背碰到树干的时候，发现这株茶树的给他的感觉有些微妙。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程睦老觉得这棵茶树散发着一股很颓废的气息，明明叶子也是正常的墨绿色也没有任何病变的样子，和周围茶树的品相都差不多，但是他就是觉得这颗树不对。
程睦想了一下，直接找了根稍微粗壮的木头，朝着茶树的根就撬了下去。他准备把这颗茶树给挖起来看一下。
虽然山上存活下来的茶树已经不多了，但是这些树要是重新养好了，培养出来的茶叶品质都是上乘的，特别是他还有生生不息和他爷爷一身几十年的种茶经验可用，对着这些原本就是爷爷培育出来的茶树，肯定要比别人有经验一些，恢复种植也快。
所以现在山上活下来的茶树对程睦来说都弥足珍贵，因为这些茶树的培育可不是说行就行的，而一株成品茶树，若是真让他从茶苗种起，那还得多花好多倍的时间呢。
于是这株可能有威胁的茶树，他还是狠下心把它给挖了出来，不过他挖的时候还是很小心地，就怕把周围的茶树根给伤着了，让本来就不是很精神的茶树雪上加霜那就不好了。
到了后面，程睦换了一些更小的棍子，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把茶树的根顺着土给带了了出来，就一个挖树的工程，整整忙活了他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把茶树给挖了出来。
没看到茶树根的时候不要紧，一看到被挖出来的茶树全貌，程睦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满树根的褐色凸起，密密麻麻的，大似蚕豆，小似米粒，有些挤成一团，让人看了立刻头皮发麻，寒毛直立。
“我去，茶根癌啊，我运气怎么这么好了！”程睦瞪着茶树的跟狠狠骂了一句，心里不断庆幸还好他拔起来看一下了，否则明年这一整片的茶树都得被祸害了。
他拎起这颗茶树观察了一下，刚刚那个黑点在他把茶树撬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没入茶树中不见了，他心里盘算了一下茶根癌的防治方法，决定今天去城里的药店买点药回来。
茶根癌可是一种传染性的植物病害，他虽然把这颗病原体给撬走了，但是谁知道下面的真菌有没有留下。
他先把病原体的茶树放到了一边，赶紧运用功法在这片茶山周围走了一圈，果真又发现了四五个黑点，不仅是茶树有感染到这个病害，连边上的一棵小松树也出现了黑点，而且那个黑点的样子可比他刚刚在茶树上看到的大的多。
程睦看了一眼松树的大小，估摸了一下以他现在的力气虽然也能不用工具把树给刨出来，但是费的力气太多了，不划算，想了想，他看了一眼被挖起来的茶树，最后决定先回家里，拿了防治的药和工具再来这里整一趟，反正松树离着茶园还有些距离，暂时也没事。
所以他风风火火的开着摩托车回家后，他把带回来的病茶树扔在了大门内的天井下面，朝家里喊道：“老妈！你把车钥匙给我一下，我要去一趟县城。”
程毅从前厅探出脑袋道：“你妈他们去祠堂那边了，刚刚你村长爷爷那边说今年有华侨要回来，我们村里聚餐的事情要重新安排一下，你去县里干嘛？”
“喏，茶山上面出了点问题，要去县里买点药回来。”程睦朝地上努了努嘴说道。
“什么情况？”程毅慢慢走到大厅里想看看出什么事了。
“我刚刚过去看了一下，枯死了许多茶树，剩下的也活的不大精神。”
程毅点头道：“意料之中，不然朱轩也不会这么便宜卖给你，然后呢？”
“然后就是这个了。”程睦踢了踢地上的茶树道，“茶根癌，意外发现的，我怕山上还有病菌残留，得先去买点药回来防治一下。”
“农药？”程毅一听眉头都皱起来了，“家里的茶从来不用农药的，你这喷上去茶树品质要下降的。”
程睦抿了抿嘴道：“我知道，只买一点喷那几个坑就好了，一会在问问爷爷有没有其他办法，发现的地方一整块土都给我铲掉了，就怕感染了，我看着周围的情况好像有几株茶树跟地上这个情况差不多的，问题有点大，所以还是买一些回来备用一下。”
“那你先去买了再说，一会你爷爷回来我跟他说一声，这个病株就扔这儿吧。”程毅指了指大厅里正对着大门摆放的几案上道：“车钥匙在那儿，一定要这个时候去吗？一个来回天都黑了。”
程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已经西沉的差不多了，“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了，正好去县里还有其他事，明天在回来。”
“晚上不回来？那你吃了晚饭在走吧。”程毅赶紧喊道。
程睦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老爹你帮我跟老妈说一声啊，我先走了。”
禾山县县城离着程睦的村子开汽车也得走上一个半小时，但是现在因为禾山县到阳镇的那一条路正好在修建二级公路，搞的坑坑洼洼的极其难走，本来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生生被拖到了两个半小时，等程睦到县城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黝黝的了。
他随便找了一间小吃店，点了一份炒煮面唏哩呼噜地吃完了之后，直接把车子开到了一片高矮参差不齐、外观杂乱的居民区前，把车子停靠在了路边后。
才悠悠然一个人下了车子，走进了居民区里的一条小巷子里，这儿的人建房子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过以后还会有买小汽车的机会，所以留下的路最多也就足够两辆摩托车通过，有些地方窄的过一辆车子都困难。
他走了好一会儿，才在一间三层半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他朝房子上头喊道：“老徐，在家不？”
过了一会，一个满脸胡茬，身材圆胖的男子从上头的一个窗户那儿探出了脑袋，往下看了一眼，立刻喊道：“哎呀，睦哥是你啊，你等等，我马上下去给你开门。”
然后一会的功夫程睦就见到了气喘吁吁地徐盛。
“睦哥，睦哥，我还想着明天给你打个电话呢，怎么你还亲自上门啊。”徐盛喘着气说道。
“正好来县里有事，我就过来找你了。”
“行行，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进来说。”
徐盛是程睦初中的同学，中二的年代大家一起组了一个现在想起来就好笑的小团伙，想着干各种家长老师不让干的事情，好显得自己很特别。
虽然最后因为年纪的变大，这个小团伙也渐渐地没了当年那么傻逼的活动，但是年轻时每个人结下的友谊这么多年了也没怎么变化，就算大家过的各不相同，但是基本上还是互通有无的。
程睦有的时候想着，他们这个小团伙之所以能这么长久的存在，大约是每个成员都被大家掌握了太多不堪回首的傻逼黑历史作为‘把柄’。
“睦哥，你怎么突然又要查吴冬旭了，不是好多年没怎么联系了，难不成那人又要给咱大哥使坏了？”徐盛给程睦到了一杯茶道。
“他到是想搞我哥，但是也得有那能耐啊，我哥那窝在研究所里一动不动的，要被人找麻烦也难呐。”
“那是？”
“我怀疑他和朱轩一起，准备找我麻烦。”程睦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徐盛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最近单位里是有听说朱轩要在县里盖什么大商场的，但是上头的审批可没下来，要说找你麻烦也不大可能啊，你家里有那边的地？”
“到还真有，不过也不大的地方，他要是真要在那儿盖东西，我的地才不是最麻烦的，朱轩其实还好，那老小子其实就是求财，但是吴冬旭我可说不准，没事和朱轩掺和在一起，还给我家的茶山找了点麻烦，还是看着他一点比较好。”
以前程睦吃过吴冬旭一个大亏，这人心黑手黑的，既然对上了，就没有不注意他的道理，所以他在知道吴冬旭和朱轩搅合在一起之后，就动用了各种人情想查查看着人到底准备干吗了。
“行，那我帮你注意着他们的动静。”徐盛点头道，“上次老班说今年的聚会就放在二十九，大家都能来的，我们放在县里弄。”
程睦点了点头道：“行，还得麻烦你，我家里今年村子里面做头搞祭祀，两边都忙，这次聚会钱我出，事情就麻烦你了。”
然后两人商量了一下二十九聚会的事情，程睦就准备告辞了。
“别呀，晚上就留在我这里睡啦，还走什么。”徐盛赶紧拦道。
“我来的时候已经定好宾馆了，而且明天还要去买一些东西，那边也近。”程睦推迟了一下，赶紧就走人了，免得一会更走不了了。
等程睦抵挡住徐盛的热情招待，一个人溜回车上时才松了口气，开着车往宾馆那边走去，才到半路就听见手机响了起来，他瞄了一眼响的微信的语音通话。
他伸手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微微有些诧异，萧则之怎么会给他发微信，不过还是接了起来。
还没等程睦开口说话，就听到那头说道：“程先生你好，还记得我吗？之前在京市把你连累进医院的那个萧则之。”
“呃，记得，萧……萧先生什……什么事？”程睦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程睦听到电话那头的萧则之咽口水的声音，然后才开口道：“程先生我现在人在南省，不知道能不能面谈一下？可以把你的地址告知我一下吗？”
“哈？”
13.13.萧则之带来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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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在萧则之那儿听说了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后，心里说不上来是恼怒多一些还是无语多一些，只是没想到有一个天自己竟然也会成为这样一个不靠谱到极点的故事主角。
一直到他回到宾馆倒在床上闭目冥想的时候，他都还有些发懵。
萧则之的电话里一上来就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或是老婆，他听到问题之后愣了有多久，对方就等了他多久，直到他说了没有之后，萧则之才跟他讲了后面的事情。
原来这家伙为了逃避他父亲可能带来的麻烦，跟他父亲撒谎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自己出轨的比他那个前男友还早，虽然是精神出轨，而那个精神出轨的对象就是他，一个极度可怜的无辜路人。
天知道他被撞的那天可是第一次遇到萧则之在，怎么就成了萧则之精神出轨的对象了，就这种拙略的谎言萧则之他老爹竟然也会相信，真的都不用脑子思考的么。
程睦在床上翻了个身子，狠狠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想到自己那一撞不仅得了个功法还附带了个‘倾慕者’，这还真是祸福相依啊。
“不行。”程睦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自语道，“那小子这么不靠谱，让他过来会不会更麻烦啊。”
因为萧则之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想要当面跟他谈谈，所以他禾山县的地址给了他，要是快的话也许明天早上那家伙就能到这里来了。
但是程睦想了好久，他们两好像真没什么好谈的啊，这时候他到是想起来上次张章给他打的那通电话了，该不会查他的那个高层就是萧则之他爸吧。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了。
本来脑子里各种救治茶山的计划因为这件事情都被他搁置了，现在程睦一心就想着先把萧则之这个大麻烦给解决了比较好。
第二天一早，程睦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一看果然是萧则之的信息，已经给他约好了地点，他愿意什么时候过去都行，他就在那里等着他。
程睦想了想还是爬了起来，随便抹了把脸，便套上衣服往萧则之发过来的地点去了。
临近年关禾山县比平时要热闹许多，街上的车子多的让人眼花缭乱的，路旁只要有停车位的地方全部被塞得满满地。
程睦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地方停车，费力的停完车，又走了一条街才到萧则之约好的那个地方。
他远远的就能看到咖啡厅二楼的玻璃橱窗后面，萧则之正坐在那儿看着窗外发呆，眼神直愣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他一见到萧则之，心里那股憋了一晚上的火又悄悄冒了出来，脸上便带了一些出来，直到他走到萧则之面前，脸色都不是很好。
搞得咖啡店里的服务员都以为程睦是要来砸场子的，心惊胆战的让人赶紧去请经理出来，就怕这大过年的还出什么意外，他们这些打工的可承受不起。
萧则之感觉到身边多出了一股气息，扭头看了过来，一发现是程睦，也没有注意他的脸色，反而是郑重其事的站了起来，朝程睦鞠了一躬九十度的那种，恭敬的不像话，然后特别诚恳跟程睦说道：“对于这件事情，我真的是非常抱歉。”
程睦原本准备好的各种说辞一下子都堵在了嗓子里，吐都吐不出来，难受的他浑身不舒服，结果脸色就变的更差了。
萧则之直起身子才注意到程睦的脸色难看紧，突然觉得有些紧张，悄悄地看了一眼程睦，心想要是程睦真的要打他一顿出气的话，他是先抱住脑袋还是先护住肚子好，毕竟他可是见过程睦毫不费力的把邓立提起来给定到墙上的。
“呼……”程睦深深地吐了口气道，“坐下说，你昨天说的也不明不白的。”
萧则之赶紧点了点头，顺势坐了下来，既然不用挨打当然是最好的，他来之前邹昊一直让他小心一点，程睦看着太像一言不合就干架的人了。
不过目前看来程睦的脾气其实还是挺好的，要是他遇到这么鬼扯的麻烦事，可能也会想打人的，程睦竟然只是脸色难看了一点。
“是这样的，我原本只是跟我父亲胡说的，随便找了个借口，让他不在追究邓立的那件事情，让我自己解决，但是没想到我父亲听说了之后，竟然真的去查你了，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我怕真的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赶紧过来了。”萧则之一坐下来就说道。
程睦无语地看了一眼萧则之，心想着家伙真的是心软的没底线了，那个什么邓立的都背叛他了，竟然还这么护着他，连家里人帮他出头都不要，不被人这样欺负才有鬼了，简直自作自受。
但是想了想那时候在医院里萧则之的状态，他也不好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只好说道：“那你爸那里你怎么说的？你直接跟他坦白了说我不是不就行了，你就说当时是骗他的啊。”
萧则之尴尬地看了一眼程睦，他也没想到这次竟然被他玩脱了，原本邓立那边被他解决了，心里那口气终于是松了点了，没想到发现他爸竟然真的跑去查程睦这个人了，而且还郑重其事的跑来告诉他，绝对不会同意他再找一个男的，让他好好回去结婚生小孩。
他当然是不愿意啦，直接跟他爸说程睦的事情就是他编的，他怎么可能会突然又看上一个人，还是一个生活都没什么交集的人。
“我跟我父亲说了我是骗他的，但是他不信啊。”萧则之叹了口气道，“因为以前我用这个借口保了邓立两年的时间，直到邓立大学毕业工作稳定了，我才把事情摊牌在我父亲的面前，所以他以为这次我也是玩这套，怎么说都不信，然后还出口用你威胁我了，各种意义上的威胁。”
程睦听的嘴角一抽，看来他还真是倒霉到家了，竟然会碰上这种事情，“那你爸到底会怎么对付我？你家看起来还挺厉害的样子。”程睦直接把话摊开来问了。
萧则之抿了抿嘴，说道：“不知道。”他见程睦立刻黑脸了，赶紧补道，“所以我这段时间可能要跟着你住一段时间了，只要我在这里他不会把手伸过来的。”
程睦无语地看着他说道：“你在这里不是更惨吗？你爸不是不让你喜欢男的，你还说你喜欢我，你现在还堂而皇之的跑过来了，他不气炸了，直接让我完蛋啊。”
“不是，不是，我已经让我发小告诉我爸，你是一个直男。”萧则之赶紧解释道。
“我本来就是直的。”程睦小声道。
“然后你根本就不接受我，我过来一段时间，你就做一个可以当朋友但是死都不会答应跟我处对象的状态，这样过一段时间，我自己‘心灰意冷’回京市去就什么事情都没了。”萧则之说完看向程睦继续道，“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能行吗？”程睦听着这么不靠谱的注意，有些无语的说道。
“肯定可以的，我爸巴不得我在外面碰点壁，而且他其实不会随便动手的，要动手的话也是从我这里下手先，不会先考虑找你麻烦的。”萧则之说道，“他如果会用不入流的手段的话，邓立早就死了几百次几千次了，我过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再把这个事情了了”
“唉，简直是一个谎言要千万个谎去圆了。”程睦摇了摇头道，“行了，那先这样吧。”
“那你不生气啊？”萧则之心里先是一松，随后愣愣地问了一句。
程睦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萧则之道：“生气啊，平白无故揽个麻烦你说你气吗，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自己做好准备，我不会太客气的。”
14.14.十株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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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则之听到程睦说他不会客气的时候，心理负担反而变轻了，这次因为他一个不慎把程睦拖到麻烦里来，造成的后果他也得给人解决了才行。
将心比心一下，要是他被人这么摆一道，现在肯定是想着怎么报复回来，决计不会这么好商量的，萧则之觉得虽然程睦脸黑了点长相可怕了点，但是内心还是很柔软的嘛。
程睦说完就站了起来，准备去买他的消毒液。
萧则之见程睦起身，赶紧跟了起来。
“你？现在就要跟我走啊？”程睦在萧则之动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桌子底下还藏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也不知道是怎么塞进去的，他刚刚竟然一点也没有注意到。
萧则之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程睦点了点头道：“呃，是……是啊，怎么了？”
“在过几天就要过年啦。”程睦无语地说道。
“哦，你家里不方便是嘛。”萧则之恍然大悟道。
程睦微微皱起眉头道：“不是，你过年不用回家吗？现在直接到我那儿去。”
“哦，你说这个啊，我已经七八年没回去过年了。”萧则之愣了一下，微微抿了抿嘴，拉起嘴角说道。
程睦打量了他一下，心里叹了口气，看着萧则之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穿着厚厚的棉袄把自己裹起来都还显得瘦小的人，瞬间让他觉得胸口微微有点不舒服，“算了，你跟我一起走吧，不过记住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在京市认识的好友了，我读大学开始认识的，今年想体验一下南方的年味，所以才出来玩的。”
萧则之原本以为自己可能要先到南省的省会住到过年在过来了，没想到程睦竟然改口了，听完程睦的话，点头道：“好，你什么时候读的大学。”
“今年刚刚大学毕业。”
萧则之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程睦，心想这气质也太不符合应届毕业生了，说起来程睦要说自己是个黑帮老大他还比较相信一些。
“就这么定了，走吧。”程睦伸手帮萧则之把有他两个人宽的巨大箱子给拖了过去，抬脚就走了出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萧则之吓了一跳，赶紧跟了上去想要把箱子拿回来，他那个箱子可不是一般重的。
“别争了，赶时间，快走。”程睦走到楼梯处一把提起箱子，心想人没多大之，箱子却不是一般的重。
萧则之只好跟在程睦后面，小跑着追了上去，程睦的步子大，走的还快，他觉得以他平时走路的速度也许会被甩没影了。
跟着程睦买完了消毒液，萧则之看到程睦终于缓下来了，赶紧问道：“现在我们就去你家吗？”
程睦点了点头道：“要回去了，这里到我家得开上两个半小时呢。”
“啊，那先去五湾大酒店一下。”
“你还有东西没拿啊？”程睦想到后备箱里的那个大箱子就有点头疼，该不会还有什么几大箱子的行礼之类的东西吧。
萧则之应道：“嗯，还有点小东西。”
程睦叹了口气，“唉……欠了你了，走吧。”
程睦一路把车开到了五湾大酒店，停车后，就见萧则之蹬蹬蹬地沿着台阶跑到了大厅里，待他关好车门下车时，萧则之已经领着几个服务员推着一辆小推车，上面放着一个大约半人高的木质方形箱子，四方订的严严实实。
他抬步往那边走去，问道：“什么东西？这么大，还得找个货车了。”
萧则之看了看程睦的车子说道：“没事，把这个拆开，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后备箱里就行了，不太占地方。”
程睦不太相信的看了一眼木箱子，这看着都要有他车子一半大了，怎么可能放的进后备箱。
不过没等程睦开口，萧则之就指挥过来帮忙的服务员拿着工具把箱子给撬开了，程睦仔细看了一下，箱子里面竟然还密密麻麻地排着十个小箱子，各自订的严严实实的。
直到大家费力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拆开了，才露出了里面物品的真容。十株保存的十分完好的茶树苗，每一株都只有三十厘米的高、巴掌大小，虽然每一株生长的枝桠各不相同，但是被运送的人保存的很好，每个枝桠都做了固定的支架，防止在运送过程中发生意外折断。
“这是？”程睦心里有些猜测，但是微微还是有点不确定，有些忐忑的问道，因为他看到每株茶苗上都有一颗拳头大小的绿能，比他在自家茶山上看到的所有茶树都要健康的多。
萧则之朝他笑了笑说道：“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之前听你朋友说过你准备种茶，这个茶苗是祁门槠叶种的苗子，从我一个朋友那儿打听来的，正好他们那儿有些茶苗，我就带过来了，当做赔罪了。”
程睦看着茶苗吞了吞口水，被茶苗顶在头上不断微微闪动的绿能挑动着神经，这些茶树苗像是不断嚣张地告诉他我们都是好苗子，可遇不可求哦亲！而且他身体里的灵气也微微躁动了些，想让他赶紧把这些闪的高兴的绿能给收了，生怕错过这么个大补的东西。
毕竟这么大颗的绿能上次出现还是在他家后山的百年古木上找到了两颗，现在齐刷刷地跳了十颗出来，程睦感觉他的心脏有些跳的太快了。
“真的给我的？”程睦问道。
萧则之点了点头道：“本来就是带过来给你的，不然我要这十颗小树苗干嘛。”
然后萧则之就看到程睦蹲在了茶苗的前面，手指轻轻拂过茶树苗顶端的叶片，那双手小心翼翼地生怕把茶树的嫩叶给碰坏了，程睦脸上的表情也是意外的温柔，本来略显凶狠的面容，在温柔的加持下生生英俊了十分。
忽略程睦蹲地的姿势，只看脸的话，这也是一个男子气概十足的英俊小哥了，可惜生生被程睦的姿势给破坏的一干二净了。
而程睦根本没有时间关注萧则之现在复杂的心情，而是憋着一股兴奋的心情，不但完成了所有绿能的转化工作，强化了茶苗，还收获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十株茶苗里，竟然有三株茶苗能够让他感受的情绪，刚刚用白色能量梳理茶苗时，从那三株茶苗传递出了类似高兴的情绪，要不是程睦当时还低着头，整个脸都朝着地面，差点都要维持不住人设了。
一会的功夫，当程睦把所有茶树都梳理好后，对于萧则之的态度立刻好上了十分，毕竟虽然带了个大麻烦，但是就这么几棵茶树已经足够他心平气和的让萧则之跟上来了。
“谢谢你，这几棵茶树苗对我来说很珍贵的。”
“你喜欢就好。”萧则之微笑道。
“走吧，带你去看看我家乡，虽然条件没有京市那么好，生活也没有那么便利，但是住一段时间也许你会爱上那里。”程睦拍了拍车子说道。
“三口村。”萧则之坐在副驾驶座上，远远就看到了村口的标记，“为什么叫三口村？”
程睦瞥了前面的地标一眼，说道：“原先是叫三口井村的，后来祖上说井字跟村子风水不合给改了。”
“三口井？”
“嗯，老祖宗逃难过来的，一到这儿就先挖了三口水井，据说是布了一个风水局之类的东西，希望族人顺利在此繁衍生息，到现在都三百多年了，有空带你去看看水井，那些井边的石栏全是百年前留下来的，很多还有刻画呢。”程睦介绍道。
萧则之远远地看向三口村，每一栋屋子全都是古时候的建筑风格，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有的雕梁画栋，但也全部富含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意，让人看着特别的舒服。
“你们这儿真漂亮啊。”萧则之感叹道。
程睦笑了笑说道：“第一次来我们这儿的人都觉得看着很特别，整个村子除了学校的位置，其他全是古建筑呢，虽然都是一些民居，只有祠堂建的比较富贵一点。”
“这儿要是开发起来，一定很多人愿意来玩的。”萧则之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对于他这个纯北方生长的人，像这样保存完好的南方村落群体还是第一次见呢。
“哪会有人来啊，从县城过来就要开上两个半小时的车，路况还不好，更别说从别的地方过来了，光光想到这个路程，都没人愿意来了。”程睦对于这边的路况真的是深恶痛绝。
“刚刚前面一段路不是在修吗？”
“鬼知道要修到什么时候，而且那一段也只修道镇上，不过我村子的。”程睦说完就把车子给停下了，“下来吧，到了。”
萧则之点了点头，从车上下来后，就看到了一块不大的平地，全部都是大青石铺成的，也许是常年累月的使用，那些石头被磨得光滑无比，石头间的缝隙也全都填的平平的。
程睦见萧则之好奇的踏了几下脚下的石头笑道：“这里最忙的时候，全部都会铺上席子晒谷子，现在没什么人用，只有一些晒干菜。”他指了指角落的几个篮子里，有些褐色的菜叶子说道。
萧则之似懂非懂的看了一眼，便拖着箱子跟上了抱着一堆茶苗的程睦。
“你小心一点，这边过去都是平路，箱子直接拖就可以了，弄不动了叫我。”程睦看了一眼萧则之的箱子说道。
萧则之点头应道：“谢谢，我自己能行的。”
“好。”
萧则之跟着程睦从平地边上的一条石板路走了进去，才过了一栋房子就转了一个弯，看到一条清冽的水沟，周边用大石块围住，在石头的缝隙里长出各种说不上名字的杂草，看起来生机勃勃的，而水沟旁边是一天不大的路。
他的目光转到路边的小菜圃时，愣了一下，郁郁葱葱的菜圃里铺面而来的生机感，都快要让他忘记了现在是冬天了。
“怎么了？”程睦见萧则之愣在那儿，出声问道。
“你们这儿的菜园子冬天也这么多菜啊？”萧则之傻傻的问道。
程睦顿了一下，道：“还行吧，都是一些冬季的菜，不过上次下过雪之后死了很多了，现在这是剩下的，而且这几天气温回暖又好了很多。”
萧则之听着程睦的解释，歪头看了看满是绿色的菜园子，心想原来是他这个钢筋水泥地里长大的人少见多怪啦。
15.15.达成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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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你刚刚去了茶园了？”程立竹一看到程睦回来，立刻从客厅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着急的问道，“你把药喷了？”
程睦一愣，摇头道：“没啊，才刚回来，打算一会去弄呢。”
“千万别弄，那个山上的茶树跟别人家的茶树不一样，茶树根上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瘤状的结节是因为品种的问题。”程立竹赶紧说道，然后一眼瞥到了程睦怀里的茶苗，眼睛一下就直了起来，哆哆嗦嗦的道，“这哪来的茶树苗子？”
“朋友送的，就是他，我京市的朋友，萧则之。”程睦看到身后跟进来的萧则之赶紧跟爷爷介绍道。
程立竹看见萧则之裹着一件巨大的棉袄，整个人包的只剩下脸还能看得见，走到程睦身边被对比一下，整个人显得特别的小只，在加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清秀长相，浑身还透着一股书卷气，顿时好感剧增，“小萧啊，赶紧进来里面坐，我们这儿冷吧，赶紧烤烤火。”
萧则之还没站定，就被一脸笑眯眯地程立竹给推到了电暖炉的边上，顿时一股热气扑面惹来，让他冻得都快要没有知觉的鼻子一下恢复了过来。
“我爷爷。”程睦小心的把茶树苗放好，然后才给萧则之介绍道。
“程爷爷好，打扰你们了。”萧则之特别有礼貌的鞠了一躬。
程立竹赶紧摆手道：“什么打扰不打扰，你们小年轻愿意到我们这来玩，欢迎还来不及呢，明天让小睦带你到处走走。”
“爷爷，我会安排的，明天还是先把山上的那堆茶树弄好了再说。”程睦无语道，他知道他爷爷为什么见到萧则之会这么激动，无非不过他终于交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乖孩子的朋友而已。
说来也奇怪，程睦自小到大交的朋友数不胜数，无论是年少时成绩好坏，还是现在大家的成就不同，从来没有萧则之这种类型的人，大概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的朋友就算在会读书，能力再强，人们的第一映像永远都是看起来不大像是乖乖牌，一定是个难搞的人，大约就是那种家长绝对不喜欢自己孩子交往的朋友类型。
所以他爷爷见到程睦把萧则之带回来一定很惊讶了，没想到自己孙子还能交到这样的朋友。
不过程立竹一听程睦的话，也没心思在听程睦说萧则之的事，而是急道：“说了山上不能喷药了。”
“不是爷爷，那个真的是茶根癌，我确认了好几遍了，要是不消毒一下周围的茶树全都要被祸害了。”程睦皱眉道。
程立竹摆了摆手道：“那片茶山在很久以前就爆发过一次茶根癌的病症，几乎山头上的茶树都要死绝了，那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才三百来亩的规模，说是万顷茶园都不为过，也是那次之后我们这里的茶叶生意才一落千丈，不过后来我和你奶奶守着最后活下来的几株茶树，硬是培育出来了现在山上的那个品种，那些茶树对于茶根癌根本就是免疫的绝不可能会死在茶根癌上面的。”
“绝对是茶根癌。”程睦很肯定的说，“就我挖出来的那一棵，跟上的瘤都已经严重的不成样子了。”他不好把看到黑点的事情说出来，但是看到那几株茶树的状态状态是真的不对。
“你挖回来那一棵我看了，确实是茶根癌，但是不严重，在让他长一段时间，自己就能抵御存活了，而且那个山头不能再撒农药了。”程立竹皱着眉头说道，“之前在朱轩手里的那几年，就因为用药的问题导致了那边整一片茶园质量下降了，现在不养回来的话，后面几年更难处理了。”
“可是不消毒，万一病毒扩散了，留下的茶树也都得毁了。”程睦皱着眉头说道。
“你去把疑似茶根癌的几株给挖出来我看一下，确实有的话，到时候灌草药，这个品种的茶树对于这个病症有抵抗力的，那几株挖的时候记得小心一些，也许还救的活。”程立竹说道。
程睦愣了一下，看着程立竹说道：“爷爷你原来有特效办法解决啊，那还跟我在这儿浪费口水。”
程立竹瞪了一眼程睦道：“你别以为上了几年学，就会种地了，这里头的学问大着呢，那一片茶山虽然只剩下那么一小部分了，要管好了也不容易，特别是现在那些会有残留的药物不要再用上去了，我和你奶奶种了那么多年，从来没用过什么农药不是也把茶山打理的好好的。对了还有这几株新茶苗，暂时不要种过去，先在家里养一段时间再说。”程立竹看着程睦放在一旁的祁门槠叶种茶苗，眼睛亮到不行。
“那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我不是还有爷爷你嘛。”程睦嬉皮笑脸地说道。
萧则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祖孙俩的对法，这才发现原来在家里人面前的程睦和平时的他差别这么大，从一黑|社会老大瞬间变成了好宝宝，原本围绕在周身的凶悍气息都平和了下去。
“哎呀，让小萧看笑话了。”程立竹说完茶山的事情，才注意到萧则之在一旁安静地微笑，赶紧拍了一下程睦的脑袋道，“还不赶紧帮人把东西帮到房间去，朋友来了也不知道招呼。”
程睦无奈地叹气，“知道了，再拍就傻了，哥哥今年不回来过年，就让则之住我房间吧，我去哥那里住。”
“跟你哥说一声啊。”程立竹念叨了一句。
“知道了，爷爷你跟我爸妈说一声，则之可能要待一段时间的。”程睦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萧则之大过年的不回家跑来他这里住，只能含糊不清地给拖过去。
然后就拎起萧则之的大箱子，朝他说道：“跟我来，住二楼去。”
萧则之跟着程睦上楼的时候就发现了，老程家的祖宅内部透着一股大户人家的精致，虽然房子没有那些好几进的大宅子来的夸张，但是待客的大厅和周围楼梯、横梁、石墩上的各种雕花石刻，屋檐青瓦都显示出，这所房子以前的不平凡。
二楼的格局更加的开阔两边看过去都有四个房间，中间也被空旷的厅堂和前厅隔开来，前后都是开口很大的天井，阳光从这里洒进来，把整个二楼照得分外明亮，连带些老旧色彩的木质墙壁都像要闪闪发光的样子。
程睦带着他走到了二楼左手边最尾巴的一间屋子，萧则之看到这间屋子正好悬空在地下的杂物房上头，外面一个雕花扶手的小阳台，阳台连通着三阶的楼梯，正好到房门的位置。
程睦将行李箱放在了门口，直接把门上的钥匙一旋，朝萧则之说道：“这一段时间你就住这里吧。”然后带着萧则之进到了里面，“这里面还有一个门，不过没有钥匙，之后门后有插销，晚上关上就好。我就住你隔壁的那间，有问题可以直接找我。”程睦指了指身后正对房门的那个房间说道。
萧则之点了点头，走进这个房间，就感觉到了这个房间带来的浓烈的个人风格，一张实木的大床，就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一，整张床看起来有两米多，床下全是各色的抽屉，把手还全是铜制的小拉环，古色古香的。
床头的位置放置着一个和打造床铺的木头一个色泽的大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东西，不过最醒目的还是书架正中央的那艘轮船模型，漂亮的惊人。
“这是你的房间？”萧则之小声问道。
程睦点了点头道：“本来可以安排你住空余的那几个房间的，但是过年的时候我姑姑她们都要回来，一家子人正好把房间都划分了，只好勉强让你住这儿了，被子一会给你换一下。”
“不用麻烦了，我给你添乱还差不多呢。”萧则之赶紧说道，他现在一个大麻烦的身份，有的地方睡觉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程睦会把自己的房间给让出来，而且这房间的风格和程睦可真不搭，他原本还想着程睦的房间怎么也得透着一个硬汉的气质，但是没想到却意外的精致。
程睦看了一眼萧则之就知道这家伙大概想了什么东西，“这房间是我出生的时候我爷爷奶奶就给我准备好的，这些雕花都是大富大贵的那种，真正精致的是我妹妹的那个房间呢，那才叫古代大家闺秀的闺房。”
萧则之赶紧点了点头，说道：“是挺有特色的。”
程睦无奈，也不好多解释，而是赶紧转移话题问道：“现在说说看，后面具体要怎么操作了，不然家里人我也没办法应付，要是你只住个一两个月还好多，但是万一事情没解决的话，那可能还要更久的时间，我们得先想好说辞了。”
萧则之一听，也在程睦的对面坐了下来，说道：“至少也得半年，不然我怕我爸不相信。”
程睦点了点头，又听萧则之继续说道。
“不过，我过来的时候，托我朋友在京市留下的话，大概是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所以想要过来争取一下，我爸可能会派人过来看看情况，所以到时候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
“怎么配合？”程睦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我会做出很喜欢很喜欢你的样子，然后你就正常朋友相处，当做不知道就好了，然后半年后，我死心回去。”萧则之解释道。
“这到不是很困难，反正当你是朋友过来玩就好了，可是不会让我家里人看出来吧？”程睦还是有些纠结。
“那肯定不能，假的就是假的，我想你家人应该也不会往这个方面想吧。”萧则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程睦想了想也对，谁家里没事看见两男的走的近，就会以为是同性恋的。
“行吧，那就这样定了，反正假的也真不了。”程睦干脆的说道，心里也想着反正他有不是真的喜欢男的，配合演出而已，没什么问题了。
萧则之点头道：“放心。”心想掰直这种事情他才不会考虑，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16.16.消失的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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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萧则之就见到了程家的其他的人，听说了他要在这里待上大半年之后，程家众人虽然奇怪，但都表示了欢迎。
特别是程妈妈对于程睦随口说的他是为了要考察南方古村落保存情况才来这儿常住的理由表示了十二分的好奇。
要不是萧则之常年累月的工作经验中，正好接触过这一块的内容的话，绝对会被程睦坑到谷底去，毕竟不是谁都能随口说出一堆关于古建筑群落的各种专业知识，好在他那半吊子的学识糊弄一下外行人还是行。
应付过去的萧则之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然后万分感谢当初委托他翻译华国古建筑发展史的那位先生，不然今天马脚露定了。
而一旁看着萧则之侃侃而谈的程睦，也把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给放了下来，他也没想到随口一说的事情，竟然会让他妈产生这么大的兴趣。
程睦小心地看了一眼萧则之，心想他好像确实还没问清楚这家伙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啊，难不成真的是搞建筑的，那他也太神了，随口一说就说准了人家的职业，该不会生生不息还有加强第六感这种功能吧。
就在程睦异想天开的时候，程爷爷喊了他一声，“你下午先去茶山把东西给挖起来，小心一点根知道么。”
程睦赶紧回神点了点头道：“嗯，下午就去。”
魏子已经吃到了第三碗饭了，见程睦又要去茶山，赶紧说道：“睦哥，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吧，祠堂那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下午让三牛跟着金姨就行了。”
冯?牡懔说阃返溃骸岸园。?冒6蟾?闳グ桑??冒焉缴系脑硬菀哺??幌拢?晖贩??ィ?哺每?颊?聿枭降氖虑榱恕！
程立竹脸色不太好的摇了摇头道：“今年山上的茶叶肯定不能用的，得养个一年才行的。”
“没事，爷爷，慢慢整理吧，总能弄好的，我到时候在找人把不适合种茶的那一块整出来种点别的东西，也不怕今年没收入的。”程睦安慰道。
“那是怕你没收入吗！”程毅瞪了一眼程睦说道，“你要倒腾就好好倒腾，反正家里现在也不需要你操心了，想做什么就好好做。”
“知道了，老爹。”程睦哥俩好一样搂着程毅的肩膀笑道。
一旁的金若梅看到父子俩一副腻歪作怪的样子，好笑地摇了摇头，好像很久之前笼罩在全家人头上的那片灰暗终于退散开了，那些要把他们拖入深渊的事情终于还是被一家人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
金若梅眨了眨眼睛把心底的万千思绪全压了回去，笑道：“行了，老大不小了做什么样子，吃完饭赶紧去忙你的事，之前祭祀的事情你都安排的差不离了，剩下的我和你爸来就行了。”
程睦给他老妈夹了一块嫩滑的糖醋排骨，说道：“辛苦老妈了，真不用我在过去了？村里已经准备好啦？不是说今年还有华侨要回来寻根祭祖嘛。”
程立竹在旁边听的白眼一翻，说道：“哼，寻根祭祖，也得看我们让不让他们祭。”
“怎么了？”程睦转头问道。
程立竹摆了摆手道：“不是你一个小年轻能处理的，我们几个老家伙都还没死呢，我看谁敢在我们三口乱来。”
程睦见爷爷没有多谈的意思，只好带上终于吃饱的魏子，拿了锄头和柴刀准备先去整理一下茶山上的事情。
“我跟你一起去看一下，行吗？”萧则之想了想还是先谢绝了程母邀请他去程氏宗祠参观的事情，转而问程睦能不能一起去茶山上看看。
虽然他这次大半的目的是打消他父亲的念头，但是也有一种想要暂时远离纷乱复杂的京市的想法，程家人意外的好相处，让他本来有些忐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但是在这里他唯一认识的就是程睦，不管怎么样他觉得程睦虽然看着人凶了点，却让人觉得蛮有安全感的。
一旁的魏子要是知道了萧则之的这种想法，肯定会跳起来拍着他的背猛说英雄所见略同的，睦哥可不就是太有安全感了，所以跟着他混的小弟才会这么乐意跟着他办事么，就算和原先的伙伴分开了，那些共事的人也都觉得程睦是个有担当的人，让人非常放心把事情交代给他。
“你不要先休息一下吗。”程睦问道。
萧则之笑了笑道：“还好。”
程睦看着他的样子，确实没有发现他非常累，“那走吧，阿鼠你开另一辆摩托车，东西放你那儿，你坐我后面。”程睦朝萧则之示意了一下。
戴好安全帽后，程睦朝萧则之说了一声，“抓紧了。”就呼的一下冲了出去。
萧则之双手死死扣住程睦的腰，就怕被这个可怕的速度给甩了下去，“你慢点啊。”
程睦微微侧头道：“就这一段比较快，一会就慢下来了。”
萧则之听着程睦的话音断断续续地从呼啸而来的风里飘过来，有些害怕的把程睦的衣服抓的死紧，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还打算跟程睦稍微保持点距离，不然被程睦误会了就不好的事情。
好在过了一会儿，等他们爬完一个非常长的坡之后，程睦就降了速度，萧则之觉得他刚刚抓住程睦衣服的手被冻的都已经失去知觉了。
而之后的一路上，路面抖的他只能顾及着不让自己从车上掉下来，完全没办法去想避嫌之类的事了。
等程睦把车子开到了茶山上时，后面的魏子也跟了过来。
“睦哥，先整哪一片？”魏子卸下车上的装备，递了一把锄头给程睦问道。
“你先去那边。”程睦指着茶树还算完好的一边朝魏子说道，“那一片茶树都是好的，先把周围乱七八糟的杂草枯草给整干净了，我先去把那几棵有病的茶树给挖出来。”
“好嘞。”魏子看了一眼程睦指的方向，拿起锄头和柴刀就吭哧吭哧地跑了过去，也没管程睦后面还有啥要交代的。
萧则之看了一眼已经跑远的魏子，使劲的搓着手问道：“那我呢？”
程睦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萧则之冻的红通通的手，和裹得跟个球一样的身子，道：“你跟着我就好了，感受一下就行了。”
萧则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啥也不会，那个锄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嗯，还是不拖后腿比较好。
所以赶紧迈着步子跟上了往上爬的程睦，他就先来见识一下好了。
程睦一路爬到了那天发现茶根癌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那棵已经黑的不能在黑的松树，松树的顶端顶着一颗硕大的黑色光球，一闪一闪的，尤为恐怖。
而他观察了一下松树的样子，发现树叶和树干都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叶片焉嗒嗒的一点精神都没有的样子。
但是等他回头去找之前看到的那几株茶树时，发现这一片的茶树因为他之前的梳理都已经恢复过来了，每株茶树的表层都萦绕着一圈淡淡地绿色微光，可是那几棵有黑点的茶树他却找不到了，因为这里一整片的茶树用功法来看都是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
“奇怪了。”程睦自言自语地说道。
后面爬的气喘吁吁地萧则之终于跟了上来，看到周围的茶树时，感叹了一句，“这些茶树看起来很精神啊。”
程睦看了他一眼，道：“你没事吧。”
萧则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道：“缓一缓就好，太久没动过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程睦点了点头，凭着记忆开始寻找那几棵黑点的茶树，他记得在他挖起来的那棵茶树附件就有一个也长了黑点的，扒拉了好一会他才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茶树被他梳理了一遍之后虽然都精神了许多，但是里面有几株茶树的状态有些不大对劲，而这些不对劲的茶树好像就是之前出现黑点的那几株树。
他仔细把奇怪的茶树全给找了出来，就发现其中一大半茶树隐藏在树丛中被周围茶树的绿色薄光影响看不出来已经开始萎靡坏死了，而剩下的一小半则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薄光，虽然茶树的精神状态还行，但是在程睦看来，这些墨绿色薄光的茶树像是在拼了老命在挣扎一样。
给人一种若是能挣扎出来也许有活路，若是挣扎不出来也许就和萎靡的那些去作伴的感觉。
程睦皱了皱眉头，伸手搭在茶树的枝桠上，运用起丹田内的灵气，直接把体内已经壮大了一些的白光送进了茶树里。
手下的茶树好像瞬间舒展开来，那些叶子无风自动地朝程睦的手心扫了扫，像是在表达谢意一般。
程睦给剩下的几株茶树都做了一遍梳理，就动手把已经萎靡的茶树给挖了起来，果然这些茶树的根部也被感染的严重，比他那天挖起来的那棵要严重的多了。
他抽空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到刚刚给茶树做梳理时的感觉，想来这些运用功法看到的各色光点的用途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扭头看向那棵已经严重病发的松树，和它树顶的黑色光球，觉得他暂时还是不要轻易的去动松树比较好，晚上回去在去功法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这个内容的注解了。
17.17.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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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则之见程睦两人忙碌开了，也没什么功夫注意他，便一个人顺着茶园的小路往山顶上爬去。
他刚刚注意到从水泥桥过来之后，道路情况就变好了，等他爬到山头的时候就发现，原来水泥桥的这边连通着一条休整好的水泥路，虽然路面不大，看起来质量也没有很好，但是比起刚刚程睦带他来的时候，那一整条的土路要好太多了。
他站在山头上，冷风呼呼地从身边刮过，冻得他一个哆嗦，这个山顶开阔的很，周围的树木像是被人收拾过一般，只余下些低矮的灌木丛和已经枯黄的野草，偶尔才能看到一两棵三四个人合抱的大树。
他数了数，就他这个山头上也就五颗这样的树木，而从这片开阔地带往下就是一堆杂木生长的地方，比较多的品种是一种叶片似扁针的树，他看着像是松树的一个品种，因为树下散落着一堆看起来跟北方的松塔差不多的东西，但是小了很多。
杂木地带在下去就是程睦的茶园了，一圈又一圈绕着山形修起来的土地，看着特别有规律，不过因为没有修整的缘故，这些茶田看起来也有些杂乱，很多枯草枯叶堆在茶树的表层，若是要清理的话，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
再往下便是一堆没有开发的荒地，上面长满了一人高的芦苇，不过这个时节已经枯黄了大半。
顺着那条不大的水泥路看去，萧则之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拐角处的湖面一角，在冬日的夕阳下闪着点点金色的微光，让人觉得无比的平静。
萧则之心里算了算，感觉这一整片山地目测来说也有大几百亩的地，这要发展起来，前期的投资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就能解决的，这年头光靠种地想要发家致富难度系数可不是一般高呢。
他看向了茶田里，正在小心把病株茶树给挖起来的程睦，有些想不通程睦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想要回来包山种地的，他之前跟父亲吵架的时候，无意中也见过程睦的简历，虽然只是一瞥，但是也看到了程睦之前的生意做得也很大的。
“喂，下来了，天马上要黑了，回去了。”程睦挖了最后一棵茶树，朝山头上的萧则之大声地喊道。
“就来。”萧则之也大声地回道，然后赶紧顺着山路往下走。
程睦把挖起来的茶树给放到了一边去，又走到了那棵黑的发亮的松树边上，才这么一会的功夫，程睦觉得松树表面的叶子又黯淡枯黄了一些。
他心里一跳，这个速度枯萎不大正常啊，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衰败成这样吧。
程睦莫名觉得松树会衰败的这么厉害一定跟生生不息有些关系。
“睦哥，那边一片茶树里，我把盖在上面的枯草弄干净之后，发现枯死了好几棵茶树。”魏子扛着锄头从另一边的茶树丛里回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枯叶说道。
“枯死的暂时不管，等年后，找人统一给挖了，到时候补种茶苗上去就行了。”程睦说道。
“那行，我到时候去镇里问问看，还是先找熟人做？”魏子问道。
程睦点了点头，道：“嗯，年头的事情不要让其他人插手了，都小心一点。”
“好嘞。”魏子应道。
这时候萧则之也从山上下来了，三人收拾了一下，蹭着天色还没暗下来，赶紧驱车离开了。
想着各色光点的程睦，一个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总觉得自己漏掉了重要的东西，不过回家之后他暂时也没有功夫去思考这个问题，只能把光点的事情推到睡觉的时候去研究了。
一回家，原本还算平静的家里闹哄哄的，爷爷中气十足的骂腔他站在老远就能听到。
魏子和程睦对视了一眼，停了车之后，就赶紧快步走回了家里。
“五爷，都是同宗同族的，看在先人的份上，您就让我们祭这一回吧。”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跪在程立竹面前声泪俱下地说道。
“呸，跟我说同宗同族，当年推着我们去死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一群懦夫小人，我们程家没你们这些后人。”程立竹气的脸色涨红，“滚滚滚，哪来的滚哪去，只要我们程家老一辈有一个人还活着，你就甭想踏入宗祠一步。”
“五爷，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现在这些小的不过是想认祖归宗而已啊。”男人抿着嘴说道。
“是不关小辈的事，但是程立余已经被逐出宗族了，当年他自己请愿跪在宗祠说要出族的，没人逼他，你以为程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别以为有些破钱就了不起，滚蛋。”程立竹指着对方大骂，“我家里两条人命，七爷家四条人命，二爷家五条人命，他们也想要有后人祭拜啊，现在呢，哪里找啊！”
程立竹捉着举起扫把就朝地上的人挥过去，跟着男人一起来的几个小年轻见状，原本就气的不清，这么一激直接上手去抢程立竹手里的扫把，“老头，你还敢动手了。”
“怎么，恶客上门，还想在我家动手了？”程睦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小年轻伸手去推他爷爷，他一个箭步把爷爷给扶住了，伸手捏住小年轻的手臂狠狠往外一甩，直接把人甩到了地上，“滚蛋，要跪滚别的地方跪，别脏了我家的地，刚洗不久呢。”
魏子和萧则之则跟在程睦的身后，赶紧把一旁站不稳的程毅给扶住了，刚刚那个混乱的场面差点让程毅摔着了。
来人看到程睦一脸凶相的盯着他们，心里颤了颤，其中一个人壮着胆子说道：“我们……我们只是来祭祖的。”
程睦冷笑了一声道：“我不管你们祭祖还是寻根，都没打听打听我程睦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到我家来动手动脚的，怕是不知道我这人混蛋的很，要是一个不高兴断手断脚的也不是不可能。”
“你……你……现在是法治社会啊。”一个年轻人扶起地上跪着的中年男子道。
“我知道啊，不触犯法律不就行了。”程睦无所谓地瞪着对方，气势上把一行人压的死死地。
那个中年男人见状，赶紧说道：“年轻人不懂事，你是五爷家的孩子吧，我们就是来找五爷说说情的。”
“说清说成你们这样，也是少见了。”程睦朝着大门指了一下道，“出去，别在让我看到你们，不管你干嘛的，族里的事情找族长去，而且我爷爷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不同意。”
对方见程睦挡在大厅里，程家的其他人也都没有说话，只好先灰溜溜地离开了。
程睦扶着爷爷坐下，“到底怎么回事，都堵到家里来了。”
“你别管。”程立竹气呼呼地说道。
“我要是不管，你刚刚就被人打了。”程睦看了一眼爷爷无奈地说道，“都快要破八的人了，当自己还是小孩啊。”
萧则之惊讶地看着程睦不停地唠叨教训程爷爷，而一旁的程父也一点疑义都没有，程家人的食物链有点怪啊，谁家当小辈会这么教训长辈，而且长辈还没有任何被冒犯的反应。
不过没等他多想，就看到金若梅带着冯?募奔泵γΦ馗狭嘶乩矗?耙愀纾?四兀坎桓扇耸碌模?芪壹依慈鲆傲恕！
程毅见到金若梅怒气冲冲地样子，赶紧把人给拉住了，“被小睦吓走了。”
“吓走了，不行我得找他们麻烦去，不然还以为我们家人少好欺负呢，村长那边说不通，第一站就挑我们家捏，以为我是软柿子么。”
说着金若梅就想出门找人麻烦去。
“妈，该找麻烦也是我去，这么晚了先吃饭，潭姨已经把饭煮好了。”程睦拦下了金若梅，这些人经过他刚刚那么一吓，接下来应该不会在来他们家找麻烦了，程睦觉得这些事情还是先缓一缓，村长那边还没什么消息他们家就急急忙忙地往前冲也不大好。
金若梅冷静下来后，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听了程睦的劝。
今天的晚餐特别沉默，本来程睦还能逗趣两下的，但是一直记挂着山上的事情，也没什么精神，大家吃完饭就全部去休息了。
程睦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萧则之，跟他大哥说了之后，这个年就打算住在他哥的房间了，程睿的房间个人风格更是明显，虽然都是中式的风格，但是两面墙顶到天花板的大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地全是各类专业书籍，连书桌上面还摆着好几摞的书，除了那铺床实在看不出来这里是个卧室了。
程睦一个挺身直接砸到了床上，运功后不断地在脑内去寻找生生不息第一层的注释，每一次他看注释的时候都会发现一些新的东西，功法的注释就好像是解谜游戏一样，只有等他想要知道什么的时候才会冒出来，而且找不找的到他要的东西，还得看他的运气。
程睦脑中不断闪现各式各样的内容，本着以后可能都会有用的原则，他看每条注释都非常认真，就怕以后功法又出问题了，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又要来找注释就麻烦了。
本来这个找内容的活就有些累人，只要今天晚上动一晚上脑子，明天绝对跟打了战似的全身酸疼。
好一会之后，程睦终于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生生不息的第一层会伴随着产生一股灵气，这个是功法的基石也是核心，能够吸收天地间的浓郁灵气和万物产生的灵能，也就是被程睦称为绿能的东西。
灵能的产生没有规律，只要生活在世上的生物都有可能产生灵能，或大或小罢了，而灵能被吸收后，在生生不息的作用下程睦体内的核心灵气会反馈出纯正的灵气，滋养万物，促进万物生长。
留在程睦体内的那一部分纯正灵气则是多余凝结留下的，可以储存以备后用，自己本身的核心灵气越是强大，吸收灵能后产生的纯正灵气就越多，那么程睦能够使用的灵气就会变的越多。
而世上还有红、黄、蓝、黑、灰五种颜色的灵能，各自有各自不同的作用，其中黑色的灵能代表着原生植物处于危险的境地，可能会更好也可能会转为灰色灵能，程睦看了一下黑色的灵能大约代表的意味就是变异，可能使植物变得更好，但是更多的可能性却是死亡。
他想起山上的那棵松树，大约就是快要转为灰色灵能了，也许他明天上去那株松树就要枯死了，而之前那些萎靡的茶树大约就是已经转化为灰色灵能，没入植物体内所以开始死亡了，剩下的那几株还在挣扎的茶树就是还在变异过程中了。
至于为什么这些植物变异的速度会加快了，很可能就是他之前梳理茶树的时候，运用的灵气也影响到了周围的植物，才让灵能有机会加快速度爆发的。
程睦看完了所有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看来黑色灵能也不全是坏事，他要是用的好的话，可能会弄出很多新品种的东西了，而且他看了一下，注释也说明了黑色灵能也是能收集的，只是不会产生灵气而已，这些黑色的灵能在炼化之后，在作用到植物身上就能够人为的控制植物变异的方向，这样的话，程睦感觉自己大概又找到了一条不得了的道路了。
就在程睦沉浸在怎么运用黑色灵能的想法里的时候，他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程睦你睡了吗？”萧则之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18.18.黑猫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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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了没呀？”萧则之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
程睦愣了一下，起身开门，就看到萧则之裹着厚厚的睡衣，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站在门前，脸上带着微微的惊恐，“怎么了？”
萧则之吞了吞口水，朝程睦说道：“房间里面有奇怪的声音。”
“哈？”程睦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奇怪的声音？
萧则之使劲地点了点头，道：“我本来以为只是听错了，可是仔细听了好久，也没什么规律，就是房间里啪塔啪塔地，像是什么东西踩到声音，原本想打开灯找找看是什么的，可是一开灯，声音就不见了，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的。”
萧则之脸色发白地看着程睦，天知道他最怕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了，偶尔听到人讲个鬼故事都能好几天睡不好觉的，刚刚听到那么诡异的声音，再加上程睦家又是这种老宅子，让让他想不多想都难，结果越想越怕，越怕那个声音就越大声，简直折磨死人了。
“我去看看。”程睦看着萧则之的样子，穿上拖鞋直接往自己房间走了过去，他房间的电灯已经点亮了，明晃晃地把房间每个角落到照的十分的亮堂。
萧则之跟在他的身后，也到了房间里，“我一开灯，这个声音就不见了。”
程睦看了看四周，和他平时住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啊，连摆设的位置都没变过，他到是从来没听到什么奇怪声音。
想了一下，他直接把灯给关了。
萧则之吓了一跳，赶紧走到程睦边上，能感觉到人气了，心里才稍稍安定点。
两个人就在黑暗中等了一会儿，可是也没听到什么怪声，程睦开口道：“没声音啊。”
“不会啊，我刚刚一关灯，没过一会就听到了，每次都是这样。”萧则之在黑暗的房间里皱着眉头说道。
萧则之的话音刚落，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踢踏踢踏地声音，程睦一听，就抬头看向了天花板上面，“屋顶？不会吧，谁大晚上的来做贼啊。”
“屋……屋顶？”萧则之眨了眨眼睛问道。
“像是上面传过来的声音，你在这儿等着我爬上去看一下。”程睦拍了拍萧则之的肩膀说道。
“呃……”萧则之还没把话说完，程睦就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快步跟上了程睦，一个人待在这里实在是太考验人的胆子了，他有一点点承受不来啊。
萧则之跟在程睦的身后，借着晚上的月色把二楼的厅堂看的清清楚楚的，程睦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把梯子，直接架在了房间一侧的过道上，搭到了阁楼的位置。
萧则之站在梯子边上，看到程睦三下两下就爬到了阁楼上，然后手攀着一个横梁，脚踩在一条前方多出来的横梁木上，一个使劲，直接跳到了另一边的屋顶上，稳稳的落在了程睦房间的屋顶上房。
萧则之见他一个闪身人就消失在了屋顶上，从他站的地方也看不到上头是个什么情况，有些担心地喊道：“程睦，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程睦从屋顶上探出一个脑袋，脸色带点复杂地说道：“没事，就是一只野猫而已，在屋顶上磨爪呢。”
“猫啊？呼……”萧则之松了口气道，“那你赶紧下来吧，知道是什么就好了。”
“没事，我先把猫给弄走了再说，你先回去睡吧。”程睦摆了摆手说道，然后又把头给缩了回去。
而在下面的萧则之没有看到屋顶上的那一幕景象诡异到极点，否则他也许没等自己的计划实施完毕，明天应该就会想要直接回京市去了。
程睦跳到屋顶上后，看到的场景让他这个从前的无神论者顿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寒毛直竖。
他家的位置正好位于开阔地带，而祖屋比起周围的民宅要高上许多，屋脊上用的瓦片结构都是相当值钱的玩意，休整出来的屋顶也是光滑顺溜，每年的维护，使得上面也没有杂草青苔之类的东西。
可是他上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房间的上头的屋顶上蹲着一只浑身黝黑的猫，两只眼睛闪着莹绿色的光芒，回过头正使劲盯着他，让他浑身抖了一下，都不敢怎么大动。
而黑猫的后面跟着四五只颜色不一的小野猫，见程睦没有大动作之后，便齐齐回头朝着天上月亮的方面微微低下了头，然后伸出爪子在程睦家的屋顶上轻轻拍打着。
领头的那只黑猫则之用爪子在瓦片上不断的发出动静，像是拿它的猫爪狠狠地敲击瓦片一样。
程睦晃了晃脑袋，本想把这几只猫咪给吓走就好了，可是这时候他却看到了天上的月光照在几只猫咪身上，微微泛起月色的光芒，那几只猫带着这种微亮的闪光在屋顶上跳起了极有规律的舞蹈。
“成精了这是？”程睦低声吐了一句，还是没有靠近那些猫咪，他总觉得现在上去打扰搞不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反正这几只猫也只是跳个舞，他还是先等等吧，虽然?的慌，但是暂时还忍得住。
程睦的脑内不断飞掠过各种妖怪精物的故事，心想要是正好打扰到人家修炼，搞不好要被报复的。
反正那么不科学的修仙功法都有了，还不许真有妖怪呢。
还没等他胡思乱想够，程睦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开始激动了起来，他周身渐渐围绕起跟那些猫咪身上一样的月色光芒，这时候要是有人看到他的话，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低瓦电灯泡呢。
才一下的功夫那几只猫立刻把程睦给包围了，就在程睦不知所措的时候，领头的黑猫低声朝他喵了一下，然后带着几只猫不断地开始蹭程睦的裤腿，有一只不大的咖啡色小奶猫，整只趴在程睦的拖鞋上，死死的扣住鞋面，任其他猫怎么拖都拖不走。
而程睦也发现了自己体内不一样的变化，虽然灵气还是一成不变的大小，但是他收集的反馈灵能却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增加，在他的丹田内形成了一个漩涡，不断地把月亮的的光芒吸收进去。
而欢快地游走了一圈灵气，终于回到丹田内，停留在漩涡的上方，不断让这些月华进出、提炼，让他吸收到的月华变成了纯净的灵能。
程睦发现后，赶紧静下心神，也没去管脚下的猫咪在干嘛了，一个劲的促使自己多吸收一些月华进来，他现在也明白自己也许是撞大运了，误打误撞找到了一个收集灵能的好方法了。
不过一会儿之后，程睦就觉得这种吸收月华的能量好像已经饱和了，丹田里面的那个旋涡渐渐趋于平静，原本停留在上面的灵气再一次离开丹田，在体内慢慢地游走。
他吐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盘腿坐在屋顶上，那一窝的猫咪全部跑到了他怀里，一只挨着一只挤成了一团。
而那只黑猫更是过分，整个猫头都糊到了他脸旁边，使劲的在那儿蹭啊蹭的，他觉得自己的脸大约都要被蹭脱皮了。
就在他停下吸收月华的时候，黑猫像是瞬间清醒过来一样，喵地一声飞快的跳到了一旁的屋脊上，朝着程睦怀里的那些小猫喵喵喵地叫个不停，然后程睦怀里的猫咪陆陆续续地全部从他怀里跑了出去。
“哇，用完就跑，也太现实了。”程睦看着黑猫吐槽道。
黑猫一脸鄙夷地朝程睦喵了一声，像是在说就这么现实一样，然后带着这些小猫全部跑不见了。
程睦看着黑猫跑走的背影，摇了摇头，索性这次自己便宜占大发了，还是不跟这些四脚猫一般见识了。
他利索的从屋顶爬了回去，就看到萧则之一直站在梯子旁边，抬着头往屋顶上看着，也没走，“不是让你先回房间休息吗？”
萧则之尴尬地扬了扬嘴角，道：“没事，我这就回去了。”
说完萧则之就立刻转头回了房间，程睦看着他的背影也摇了摇头，心道：这人还挺讲义气的，大半夜的还在这里等着。
第二天一早，程睦一觉醒来觉得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见到萧则之的时候，对方的反应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非常自然的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到楼下餐厅吃饭去了。
不过程睦注意到萧则之离开时有些慌乱的脚步，心想这人也不是完全没反应，但是昨晚的事情有什么好在意的，为什么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程睦带着些微地不解，跟上了萧则之的脚步，去用餐去了，算起来之后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呢，没时间磨叽这些事情了。
餐桌上程睦告诉家里人，他决定先开始着手整理茶山的事情了，原本想着年过完在说，但是现在看来那一片山要整理好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他让冯?南热フ蚶镂饰誓切┨な悼细傻男值埽?锌盏娜?坷?缴缴先ィ??鋈?教斓挠Ω靡材芘?牟畈欢嗔恕
一天还给他们开个两百的工资，在他们这儿已经算是很高的工资了。
冯?脑?净咕醯锰?嗔耍?还?胱攀枪?甑娜兆右裁挥卸啾缃猓?幌胱呕故歉?栏缯壹父鍪敌牡娜耍?庋?焕朔颜飧龉で?
“行了，你去忙吧。”金若梅听完程睦的安排说道，“家里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你爸也能处理，不用你杵在这儿了。”
“我知道，不过要是有人还敢找你们动手，马上给我打电话。”程睦交代了一句。
“知道。”金若梅点头道，“那天是我不在家，不然我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来老娘家撒野。”
程毅见到自己老婆的样子，笑道：“母子俩都一副土匪样。”
“土匪样，咋了？”金若梅一眼撇过去。
“很好啊，最好了，我最欣赏了。”程毅立刻接口道，然后也不理会一桌人笑嘻嘻地目光，赶紧给金若梅夹了一筷子她最爱吃的甜姜。
19.19.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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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向来是一个想做就立刻行动的人，既然确定了家里的事情暂时不用操心，他马上就投入到了茶山上面。
得益于这些年为人处世上的形象，就整个阳镇范围来说程睦的名声还是很好的，所以冯?牡秸蛏险泄さ男?史浅8撸?乓换岬墓Ψ蚓吞舫隽肆?鋈耍?苯哟诱蚶镅刈糯忧爸煨?愠隼吹哪翘跛?嗦纷?诺缍??殖稻蜕先チ恕
而程睦和魏子一早就已经到了山头上，还顺带捎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抽到，想了想还是过来凑热闹萧则之。
程睦拿着锄头，速度特别快的把那些已经完全枯死的茶树给挖了出来，顺带一路沿着茶树丛收集灵能，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完全枯死的那一整片茶树园准备交给一会招来的人收拾，而这边一片好坏参杂的地，他就自己来弄了，他有些怕其他人没轻没重的伤到这些完好的茶树。
昨晚转换月华把自己喂得饱饱的程睦，这会儿一点也不吝啬于自己的灵能，虽然看到茶树顶着的绿色灵能他还是习惯性收集，但是这一回他拿出来梳理的能量反而更多了。
他只要停留在一片地里就会把身体里的灵能通过功法散发出去，没入周围的茶树中，偶尔他也能从茶树丛里收到些微的反馈，像是一种隐晦地兴奋情绪。
“睦哥。”冯?耐o鲁底尤萌讼吕粗?螅?统?派缴系某棠来笊?暗溃?霸趺窗才牛俊
“你们去那边一片，枯死的全部给挖了。”程睦指着他左边山包上的茶树说道，“剩一个来这里帮阿鼠除草。”
程睦辨认了一下下面来的几个人，全部都是一些熟面孔，大体都是一些老实勤快地人。
众人听了程睦的吩咐，便立刻分开来工作了。
萧则之手里也拿着一把柴刀，弯着腰低着头，在一堆茶树丛里面，伸手拽着顽固地野草。
程睦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小心着点腰，别自己把自己给闪了。”
“那哪能。”萧则之听到他的声音，刚想回头说程睦太小瞧自己了，结果脚上一个不稳，踩在了湿滑地枯草上，“啊！”
好在程睦就在他边上，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拎了起来，“我说什么来着。”
萧则之小心地站稳了，伸手拍了拍程睦拎着他衣领的手说道：“意外，意外。你这可是第二次拎我衣领，你是不是对拎衣领有特别的爱好啊。”他玩笑似的吐槽了一句。
程睦看着他凉凉地说道：“别人的衣领我是没啥兴趣，也只有你的衣领拎了两次，你的底盘也太不稳了。”
“行吧，怪我了。”萧则之无奈地笑了笑，他这常年不运动地身体，确实挺菜的。
程睦伸手拿走了萧则之手上的柴刀说道：“这玩意还是我收着吧，别一会杂草杂木没搞清楚，把自己给割到了。”
“呃……”萧则之想了想刚刚他那个危险地动作，最后还是没反驳程睦的话，这东西在他手上确实比较像凶器的，刚刚也是魏子塞给他，让他开路用的。
“你自己溜达吧，小心点别把自己摔了就是。”程睦完全没指望萧则之能干啥事，只不过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好像更奇怪一些，所以才把人给带上的，但要是这家伙因为自己手笨把自己给弄伤了，那也是没话说了，还是杜绝一下周围的危险比较靠谱。
“行吧。”萧则之看了看周围的地，反正就是一些杂草，他硬拔都能拔一些的吧。
程睦之后就没有在去管萧则之干嘛了，他这边还有一整片的茶树需要梳理的，这些帮工的人来了，也让他解放了一些，然后扛着锄头，在山上的茶树区域绕起了圈子，每到一块地方，就大范围的用起了灵能做梳理工作。
梳理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正和杂草对峙的萧则之，心想这人大约真有种幸运体质，大约是旺他的那种，之前得到生生不息就是被这人给撞到了。
昨天晚上又是他误打误撞，才让他发现原来生生不息产生灵能的办法还有这么高效的，让他整理茶园的速度直接从自行车换成了跑车，效率一下子提升了上来。
他原先想要在年后整理茶园也是因为他要一点一点的收集灵能，然后慢慢地梳理一遍茶树，这样才能保证茶树能够恢复生机，没想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让他收集到了足够的灵能，所以他就提前了这个计划，这么想来他觉得萧则之带来的麻烦好像也不那么让人烦恼了。
一堆人加快了力度收整茶山，速度也是很快的三四天的功夫整个茶山就焕然一新了，虽然大冬天还看不出来生机，但是一目了然的茶山让人看着舒服多了。
“睦哥，空着的地方怎么办？”魏子指了指那些枯死茶树空出来的位置问道。
“我找人定了茶苗，等年后给补种上去就行了。”程睦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最近的支出，他的存款还有一部分，暂时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转头就很放心地看着茶山开始计划起之后的工作。
“程睦，下面一整片荒地不用吗？”萧则之最近一直跟着程睦在山上到处转悠，几天的功夫下来，整个人也变得话多起来，特别是和魏子还有冯?氖炝酥?螅?贸棠赖谝淮胃芯醯较粼蛑?馊艘?窍胍?靡桓鋈讼不端?幕埃?蛑笔且兹绶凑啤
没看到原本还对萧则之意见特别深的魏子，三天的功夫下来，对萧则之也是一个服字，还老在他耳边叨叨着他这个朋友交的真值，也不知道原先那个看小白脸不顺眼的魏子到底被谁给偷偷换了人。
“那一片不适合种树，种下去茶叶的质量也不太好，我没打算做普通的茶叶。”程睦最开始就没打算做普通的茶叶生意，他家的茶树他自己心里有底，一开始他就是奔着高端茶叶去的，特别是他意外得到生生不息之后这个念头就更深刻了。
他还记得在他家的族谱上记载着，他们这一片的茶叶百年前还是皇家的贡品，南来北往的人都知道这儿有一种凝露香的红茶，汤清色朱，闻香醉人。
可惜有记载的时间太短了，族谱上也就草草一句生变没落，就让这个茶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而这片茶山的茶树在他爷爷手里的时候，出产的茶叶虽然没有族谱上记载的那么神奇，但是也是他们这儿远近闻名的茶叶，可惜当年没有支撑下来。
萧则之一听，看着下面还没有收整完毕的荒地若有所思。
“怎么了？”程睦问道。
“菊花茶你知道吧？”
程睦点了点头，道：“杭菊？种这里啊？”
萧则之摇了摇头道：“不是杭菊，那个品种太多了，你既然要走高端市场，那个不合适，金丝黄菊怎么样，下面那一片地感觉很适合种这个，而且菊花种起来一大片的围了下面一整圈也挺好看的。”
程睦听了之后，笑道：“我又不打算做旅游开发，管他好看不好看呢，不过你说的金丝黄菊到是挺好的，之前听人提过品相好的话，一朵要五块多啊。”程睦看着下面一大片的荒地，感觉心里跳了跳，有搞头啊。
“你觉得行的话，我到是认识一个搞这个的，他那儿应该有苗种卖的，也不怕人家假了。”萧则之应道。
“嗯，我想想，反正那个要种也得到三月份去了。”
萧则之点了点头，说道：“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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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种水稻累死你，还得重新垦荒啊。”程睦瞥了一眼说道。
“累算什么，现在家里的米都不好吃，都没有我们小时候的那种味道了，就种个几亩地我们自己吃吧。”魏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舔了舔嘴朝程睦说道。
“你就记得吃了。”程睦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那这几天请人把下面荒地收拾出来的时候，顺带弄一点农田出来吧，我记得原先下面一片是有田的，找个有经验的让他看看，怎么能复原了就行。”
“得令。”魏子很兴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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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已经跟老杨说了，他那边已经找到了，对方说年过完直接发货到我们这边。”
“他们送过来？”
“嗯，运费我们出，嫌这里太远了。”程睦耸肩道，“行了，先把下面的荒地弄出来再说吧。”
初步的规划弄完，程睦心里对于茶园和其他地方的利用都有了点底，也不知道是不是萧则之这家伙旺人的运气太好，程睦还是照着他说的去查了一下金丝黄菊的消息，发现这东西还真的是挺好的。
看着那一整片的荒地也有了点其他的打算。
20.20.种苗和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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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起来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才几天的功夫，年节就到了眼前。
虽然最近程睦一直都在山上忙着茶园的事情，但是村里那些事情还是一字不漏的全部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而且这么多天的时间，也足够他打听出来那一伙多出来想要祭祖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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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小心地把那株死透透地松树给挖了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树体的情况。
若不是他身负特殊功法是看不出来这株松树浑身流淌着一股暗黑的气息，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就是一课枯死的松树，但是在程睦看来却是个很好的研究材料。
他让一旁的魏子帮他把树给横放到一旁，准备带回去研究一下，做完了这些事情，才空出精神朝冯?幕刈欤?拔颐谴謇锬切├弦?樱?绻痰乜膳拢?庑┤艘?蜃湃眯”怖慈锨椎哪钔罚?强隙ㄊ侵窭捍蛩?耍?锩媲3犊墒侨嗣?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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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能不能不这么八卦，都没事做了，见天这么好奇。”
“这不是闹的整个村子沸沸扬扬的嘛，那天领头的那个人还带着他那帮小喽喽直接去跪祠堂了，可惜立正爷爷连祠堂门都没给他们开。”冯?乃柿怂始缢档馈
程睦冷笑了一声道：“要是诚心回来祭祖，不至于门都不给他们开一下，可惜了这些人怕是另有想头。”
“不会吧，就我们这山旮旯的地方，还能有啥想头，听说那是以前六爷的一房，现在在外头发展的可好了。”魏子在一旁懵懵地说道。
程睦顿了一下说道：“我们村子往上推个几百年的，出过大官也出过大商人，国内大乱的那十几年要不是靠着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几枚烈士勋章，现在说不准都被人移平，老爷子他们好容易想了办法撑下来的，可惜就坏在了这个六爷身上，因着村子里安身立命的活计也没法干了，你以为那边的茶山都是怎么荒废的。”程睦说着指了指他家茶山对面的那些山头说道，“而且当年六爷那儿还是自请除族的，族谱上名字都被勾了，一家人溜到了国外，就这个村子里搭进去了不下十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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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则之在一旁也不胜唏嘘，说起那个动乱他们家的感触可能会更深一些，那个年代疯子特别多，一个不慎就是全家给填进去了，没想到在程睦他们这样的小山村里也是这般惨烈。
“如果是这样，就算是诚心回来的，村子里的人也会有意见吧？”萧则之想了想问道。
“小辈要回来拜一拜，就我们村子里的情况，不会那么恨，连这点礼数也不给全了，可惜这人心是黑的，我们给了他们全礼数的机会，奈何人家根本不搭理。”程睦抿了抿嘴说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萧则之文绉绉的来了一句。
程睦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大约是打着同我差不多的主意。”
萧则之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既然他们在外头日子过得那么好，为什么会惦记这里。”
程睦冷笑了一声，“怕是财帛动人心了，没见着兔子，就使劲地开始撒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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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摆了摆手说道：“暂时没大事，你当他们为什么第一站就跑我家里去找爷爷麻烦，不过是族谱上记载凝香露也只有我爷爷种的最像而已。”
“妈的，从哪冒出来的小崽子，也敢跟我们抢。”魏子一听，手上的柴刀一扔，狠狠地踹了一脚地上的土块。
萧则之抿着嘴，心里也有些让他自己都诧异的恼火，他想可能是最近在这儿做着帮工，结果帮着帮着他都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了，所以才会这么不高兴有人来捣乱：“你能确定？”
“不能。”程睦很光棍的说道。
“哈？”三人特别无语地看着他。
“都是猜测而已，不过有些佐证罢了。”程睦耸肩道，“还没轮到我们担心这个呢，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暂时没影响到我们这儿就先不理他，就算他们要着手做，村子里那关都过不去，我们怕什么。”
然后程睦话头一转又说道：“而且他们怕是待不久了，听说已经准备把人赶走了，怕是年都过不完。”说完程睦就不再搭理这个事情了，转而专心的观察起他的茶树来。
所有剩下的茶树他都已经梳理过了一遍，这几天他爷爷也上山看了一遍，有些惊讶这些茶树看着竟然隐隐有一股生机勃勃地意味，就等着春暖爆发的那一刻。
程睦从爷爷那里知道结果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看来今年的春茶还是能采一波的，虽然品质可能没有从前的好，但是聊胜于无了。
所以最近他越发谨慎的照顾这些茶树了，每天晚上，只要是能见到月亮的天气，他都会半夜爬起来，到屋顶上去吸收一下月华，充实充实自己的灵能。
就这样反复的收集使用，他发现自己能够收集的灵能也变多了，虽然灵气还是得靠植物产生的灵能才能增长，但是作为消耗品的灵能却已经有地方大肆收集了。
这也让他最近的养护茶山的计划得以实施，而且最近他在山头上转悠的时候还发现了其他的黑色灵能，照着功法里的办法小心用白色灵能包裹后，藏在丹田里面，每天不断地炼化它，只有等待到足够的时间之后，这些可变异地黑色灵能才能够真的被利用起来。
好在他还是有几分耐心，对于这种变量的因素没有那么着急反正时间还多着呢。
“对了，你上次说有朋友卖金丝□□的苗子，能联系的到吗？”程睦溜达过一遍茶树之后，找到了坐在大石块上休息地萧则之问道。
“你真准备种菊花啦？”萧则之扭过头说道。
程睦点了点头，道：“我这几天问了一下之前的朋友，现在市场上对这一块的需求还蛮高的，特别是品质好的话，销量根本不愁了。反正下面那一片地也没什么用，试试看也行。”
“那我回去帮你问问看吧，他那儿的种苗质量还是可以的。”萧则之说完之后，有些小心地看了一眼程睦道，“不过，你确定能种的起来，我听说那种菊花超级容易长虫子的。”
程睦诧异地看了一眼萧则之，笑道：“你还懂的这个。”
萧则之狠狠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又小瞧人了不是，我不会种，还不能问啊。”
“行行行，我错了，嘴贱。”程睦笑道，“那种苗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萧则之点了点头说道：“我回去就问问，对了山上的那个老房子你准备修起来吗？”他这几天一直看见程睦往那个破旧的老房子里溜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住那里去。据魏子说那个老宅子是程爷爷还在管理茶山的时候就有的，这一整片茶山所有茶叶加工当年都是在那儿完成的，不过荒废了这么多年已经变得破败不堪，人进去脚都没地方放了。
“修缮就算了吧，那个房子连墙都塌的差不多了，里面的柱子横梁全都腐朽掉了，要是修缮还不如重新盖一个呢。”程睦无语地说道，原先他也有想过修缮的，但是去看了之后，里面的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所以他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不过，到是准备全部推倒了，重新建一个小一点的屋子。”
“小一点的？还是专门用来制茶的吗？”
程睦摇了摇头道：“先盖一个简陋一点的，这一段时间先在里面住这管一管这儿，每天这么来来回回的跑，太浪费时间了。制茶的话，暂时还是弄回家里去，爷爷那儿还留着一套制茶的工具呢，而且我家里有一个地方还是留着制茶的空间，只是地方比较小而已，但是就今年的情况肯定是够用了。”
萧则之突然想起来，他的房间对面的一楼好像就是程睦说的地方，每天都保持的干干净净地，也有锅有灶就是一直没什么人用而已。
“这荒郊野外的你一个人住啊？”萧则之想了想，感觉这周围要是到了晚上还是蛮可怕，“而且这里用电之类的都特别不方便吧。”
程睦摇了摇头道：“这个倒不是大问题，反正有投入都没事，从镇上牵一根网线过来都可以，还怕没电。”
“你这单独弄一根电线、网线的，人家会给你弄吗。”萧则之特别怀疑地说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程睦拍了拍萧则之地肩膀说道，“不过我要是搬过来了，京市那边要是有动静地话，你要实施你那个计划，不是还得过来跟我住吗？”
萧则之一下愣在那儿，最近日子过得太闲适，他都要把自己的目的给忘记了，他猛地回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周围的环境，艰难地看着程睦吞了吞口水，“能晚一点搬过来吗？”
21.21.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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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看着一脸忐忑的萧则之，突然想起黑猫拜月那天，这家伙也是一脸惊恐来敲他的门，然后睦哥婉转地问道：“你怕黑啊？”
萧则之抽了抽嘴角，这问还不如不问呢，嘴硬道：“怎么可能，只是觉得不方便而已。”
程睦见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地面孔，心里暗笑，这人果然是对那些东西有障碍，不过嘴上还是放缓了语气说道：“其实也没事，你还是在我家那儿住着吧。”
萧则之刚刚也是这么想的，就算他父亲真的派人过来查看他这儿的情况，还能一天到晚都黏在他身边看着他么。
“现在就准备开始建吗？”萧则之问了一句。
程睦点头道：“已经定好了，十五过完在弄。”说完又看了一眼萧则之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临时住的地方就算建好了，你也不用担心要过去住，应该大半年都要过去了。”
“希望事情能这么顺利了。”萧则之看着天上飘忽不定的白云说道，他心里对于这次的事情其实是有些没底的，毕竟他父亲这个的反应已经完全超出他的预料，让他的判断根本对不上号。
程睦看了他一眼，抿嘴道：“你家里人会那么不讲道理吗？”
萧则之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道理啊，这东西我大约从来没在那里遇见过，更多的是服从，听话之类的。”
“你大约不是听话的那一类喽。”程睦了然的说道，否则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见到萧则之，但是想想这家伙的性向，他家里一定不认为他是个会服从的人了。
萧则之一听就笑了，笑地特别开心，“我啊，异类嘛。”
程睦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挑眉道：“异类？那不至于，最多算是少数群体了。”
萧则之终于停了下来，有些讶异地看向程睦问道：“虽然知道你没有很排斥我这种，但是没想到你看这个问题会这么理性，你是直男么？”
程睦瞥了他一眼，笃定地说道：“老子直的不能再直了，你别打我主意哈。”
“想太多。”萧则之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理性，是见的多了，觉得这也没什么，不过是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罢了。”程睦收回开玩笑地心思，认真地说道，“只是这种比较少数的选择，大多数会照成比较惨烈地结果而已。”
两个人坐在石头上，一起看着天边的白云，好半天没有说话。
萧则之觉得也许是这时候气氛太好，让他的戒心消除了大半，才会在这儿跟程睦聊起这个问题，“不被承认的少数人群，内心不强大一点多数就会变成悲剧。”
“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就算不是这个问题，也会有别的问题，不能咬着牙走下去，怎么样都会变成悲剧，跟你是不是少数群体没什么关系。”程睦现在特别想刁一根烟抽一抽，可惜之前被他老妹逼着戒烟，已经一年多身上没放那玩意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悲观主义者啊。”
“不，我觉得悲观和乐观没什么差别，只看你自己或是你身边的人，自己要是撑得住，一道坎跨过去就好了。”程睦想起在医院的时候见到的那个萧则之，当时这人大约就处在那样的境地吧，“若是跨不过去，那就看身边的人，要是运气不错，家人好、朋友好，能汲取到力量，怎么样都能渡过的。”
萧则之笑了笑，说道：“差不离了。”
“那你呢？”程睦突然问道。
萧则之顿了一下回答道：“大部分时间我信任的是前者，人生在世，靠自己是最靠谱的。”
“正解，唉，没酒啊，不然我们得喝两口。”程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萧则之笑道，“走了，天都暗了。”
“好。”
从那天突兀的谈心过后，萧则之发现他和程睦的关系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那家伙对他也没了开始时候的那种假客气，更像是得到允许可以进入他真正的地盘一样，相处的时候变得自然了起来。
当然他对于程睦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开始的时候要说他是怀着一些愧疚来解决问题的，现在就更像是来程家做客的了，要他形容的话，大约就是突破熟人范畴的朋友，虽然没有到好朋友的份上，但也是不错了。
而这份突破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程睦这家伙对他的称呼上，从之前客客气气的全称，到现在非常自然的阿之，萧则之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到一场气氛很好的聊天下来，就直接开口叫他阿之的，这熟悉程度也晋升的快了点。
“阿之，走了，带你去祠堂看看。”程睦裹了一件薄薄的羽绒服，朝正在跟他妈妈折树枝的萧则之说道。
“你这个时候带小萧去祠堂干嘛？”金若梅抬头看了一眼程睦问道，“他对我们这个烧碱的活计挺感兴趣的呢。”
“你们现在就折个树枝，不是还没开始烧嘛，就一堆破木枝待会放锅里烧的，有什么好看的。”程睦特别无语地说道。
金若梅瞪了一眼程睦说道：“你再嫌弃，到时候别吃。”
“那你到时候别别让我捣啊。”程睦笑嘻嘻地朝他妈妈说道，不过看到金若梅女士扬起手里的树枝准备揍他，赶紧讨饶，“开玩笑，那哪能啊，我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走了。”
程睦拉起萧则之就跑路，后面还听到他妈妈地喊声：“你个臭小子，一会你妹妹会回来，记得去外面接一下。”
等到两人跑了一段路，程睦才慢下了脚步。
“怎么突然要去祠堂了？”萧则之喘了口气问道，他来这里真不是为了考察什么古建筑民俗民风之类的东西啊。
“看热闹啊，三牛和阿鼠都在那边，走了。”
“有什么热闹可看的？”萧则之疑惑地说道。
“到了就知道了。”
他们俩到祠堂的时候，祠堂前已经围满了人，冯?目吹匠棠赖牡谝皇奔洌?秃暗溃骸澳栏缋戳恕！
程睦点了点头，在众多人的目光下走到了冯?纳肀撸?档溃骸靶辛耍?壹揖臀依戳耍?乙??屠系?还苷馐隆！
萧则之默默地站到了程睦的身后，这时候才明白这家伙原来是拉他来凑人头的，至少看起来人多有气势一点。
不过有人到是看不过怼道：“这是我们程氏的事情，你爷爷和爹不来，找了这么几个外人算怎么回事。”
“呦，你还挺清楚我家人口结构啊，可惜了，这就是我家人啊，你问问看这三口村的村民，有谁敢说冯?暮臀鹤硬皇俏壹依锶说摹！背棠姥凵裉乇鹆沟目醋趴?谒祷暗娜耍?澳阋桓鐾饫吹娜耍?垢页?盼壹抑甘只?诺摹！
程立正看到程睦整个脸都冷了下来，赶紧打圆场，就怕这小子一会发疯，“怎么事情还没解决呢，这说三道四的本事到不小啊。”
周围的村民看到程睦在村长开口之后，脸色才恢复了一些，心里都松了口气，程家这个二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当年程家刚刚把冯?暮臀鹤邮樟舻郊依锏氖焙颍?遄永镆灿行┛谏啵?峁?怀棠乐苯釉疑狭嗣牛?褪?杆甑暮19佑彩茄棺湃烁??暮臀鹤拥狼福?幽侵?蟠遄永镌僖裁蝗烁夷梅?暮臀鹤拥氖虑榻郎喔?耍?幌氲秸馔馔防吹娜嘶垢铱?谔粜啤
“立正叔，我们这认祖归宗可是大事，他五爷家派这么一个毛头小伙子来，存心膈应我们的吧。”程?n做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心里却笃定了这些土包子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他今天可是有备而来。
“谁说你们可以认祖归宗了。”程睦凉凉地在一旁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有你开口的份吗，他们可是同意了。”程?n指着他身后的几位老人说道。
程睦抬眼看过去，然后看了一下程立正说道：“村长爷爷，村子里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这些已经出村的人做主了。”
“程家二小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其中一个老人一眼就瞪了过来。
程睦笑着朝他说道：“我说立升爷爷，您早二十年就搬出去了吧，这族谱上的名字要不是枝月奶奶拦着不然除，您现在都不该是三口村的人了。”
“我根就在这了，老六他们家想要回来怎么了，干嘛就不让了，人小年轻也不容易啊。”程立升吼道。
“你别大声，也不怕你哥哥半夜来找你。”程立正双眼冒火似的瞪着程立升，特别想上去揍人一顿，“行了，程?n你别白费劲了，你们一支想要祭祖可以，让老六回来亲自磕头谢罪，但是要回族里，不可能。”
“你！我这里有十几个人同意的。”程?n指着身后的人说道。
程立正扫了一眼那些，就见到大家的目光在接触到程立正时都微微撇开了，程立正冷笑了一声，“别再来了，这些人跟我们村子有什么关系。”
“阿正啊，话不能这么说啊。”其中一个老头子心虚但是却非常大声地朝程立正吼道。
“得了吧，腰子爷，你收了他们多少钱以为我们不知道嘛，村长爷爷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了。”三口村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特别鄙视地朝那些人喊道。
“你们这是准备说话不算话了，之前说好有半数同意就可以的。”程?n气愤道。
“我们说的半数是村子里的半数，你要是硬拿这些人凑我也没办法，但是这个祠堂不可能给你们开的，滚蛋吧。”程立正气道。
眼见着程?n带的人有些骚动，像是要上前打架一样，程睦领着村里的小年轻们都上前了一步，说道：“要打架还是看点地方啊。”
程?n之前被程睦吓过，知道这人没什么道理可讲，只能把气给吞下了，特别愤恨地看了一眼三口村的祠堂朝程立正说道：“走着瞧，我们走。”
乌拉拉地一群人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
“立正爷爷，这些人看着不像是会死心啊。”程睦走到程立正边上说道，“这回让爷爷他们都不要过来，真的好吗。”
程立竹拍了拍程睦的肩膀说道：“他们不来才好呢，免得气到了，再来再想办法了。”
程睦看着程立正这么淡定，只好暂时把这个放一边去了，其他人也渐渐地散开了。
“睦哥，立正爷干嘛一定要你过来？”魏子窜到程睦身边问道。
程睦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打架好使呗。”
“哈？这样啊。”魏子懵了一下。
冯?呐牧艘幌挛鹤拥哪源??畹溃骸澳闵得矗?裉炖吹娜?乔嘧衬辏?飨源蛄酥饕馑挡煌n痛蛏先サ模?幌氲蕉苑较人肆恕！
“哦，所以才要睦哥来啊。”
萧则之在一旁听的特别无语，捅了一下程睦说道：“所以你就过来准备打架的啊。”
“大概。”程睦笑道，“走了你们，安安差不多也到了，那死丫头也不知道带了什么回来，还专门打电话要让我们出去接她，麻烦精一只。”
22.22.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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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四人散步似的走到了外头那条马路边，他们这儿道路像是一个巨大的反u型弯道，三口村正好在最高的那个地点，而阳镇政府在的阳村正好位于这个u型底端的中间位置。
所以乡村巴士都是从岔口那儿上来先到三口村，在一路顺着山路下去途经后头的开源村、俞章村之后在回到阳镇的位置，每天都是一个小时一班车次。
所以要乘车的人，都是来到路边的一个候车厅等着，过年的日子候车厅这儿人也特别多，等人等车的都有。
“安姐有说什么时候到吗？”魏子手里抓着一把焦糖口味的瓜子一路啃地特别欢快。
程睦摇头道：“我妈说一会就到，鬼知道那一会是多久，那丫头成天迷迷糊糊地怕是自己都忘记说了。”
魏子停了一下，确实像是程安会做的事情，经常顾头不顾尾的，也没有其他人了，“那我们现在就去等啊？不打个电话问一下吗。”
“打的通就有鬼了，八成又是静音丢包里去了。”程睦非常无奈的说道，他这个同胞妹妹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经常傻乎乎地，除了读书和画画，就没见她聪明过，不过好在傻人有傻福，活了这么大全家运气最好的人也就是她了。
“安妹带了什么回来，要我们这么多人出来？”冯?拇游鹤涌诖?锴懒艘话压献樱?至艘恍└?粼蛑?笪实馈
程睦瞥了冯?囊谎郏?豢推?卮铀?掷镒チ斯献幼撸?安恢?来?耸裁矗?凑?蛱齑虻缁敖形衣瓒嗾业闳顺隼窗锼?！
“睦哥，你找阿鼠拿呀，我都没了。”冯?目戳艘谎凼中睦锕铝懔愕厝?殴献游抻锏厮档馈
“你手里的比较好吃一点。”程睦特别无耻地笑道。
一旁被抢的魏子也噗呲噗呲地偷笑，结果立刻被冯?挠智懒艘徊ā
萧则之看的目瞪口呆地，“魏子，你口袋到底有多大啊？怎么感觉东西都掏不完的样子。”
“他那些口袋就是零食百宝箱，什么吃的都能挖的出来。”程睦靠在候车亭的水泥柱上，啃着瓜子说道。
“厉害了。”萧则之看着魏子跟冯?某衬值鼗ぷ∽约嚎诖?难?痈刑镜溃?岸粤嗽缟衔遗笥迅?掖虻缁埃?阋?闹置缬谢酰?迕?恢辏?还??抵种驳幕白詈靡?鹊剿奈逶路荩?衷谧詈靡?妊?幌碌亍！
程睦点头道：“他那儿需要预定吗？这样种植的时间正好和采茶时节错开了，也方便操作。”
“你确定的话，我直接把他电话给你吧。”
“也行，我直接联系了，他的场地是在哪里？”程睦想了想问道，虽然对方是萧则之的朋友，但是他山头那块空地，到时候能整出来种花的，少说也有三十几亩，一亩地按六千棵来算，也是个大数字，能行的话最好还是去他们那边看看。
“在赣西省，他搞了一整片的菊花园，我前几年去的时候据说已经有上千个品种的菊花了。”萧则之想了想说道。
“他是专门做商品菊的？”
“也不能算，他自己特别喜欢菊花，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找个地方种点花玩玩而已，没想到最后规模越来越大了。”萧则之解释道。
程睦听了之后微微皱眉，金丝黄|菊的种植跟茶树比起来，他是没什么经验的，萧则之这个朋友既然一开始种着玩的，那会有那么多花苗么，最后他还是问了一句，“我们山头上满打满算准备种个二十亩地，一亩差不多要六千株苗，他能一下提供这么多同品种的苗吗？”
“他在电话里是说没问题，不然年过完去他那儿看看？”萧则之想了想说道。
“他是你很好的朋友吗？”程睦问道。
“没有啦，只是京市同一个圈里，算的上能说几句话的那种。”萧则之耸肩道，“要说熟的话，说不定还没你熟呢。”
冯?脑谝慌蕴?匚抻铮?巴郏?阏舛ㄅ笥训谋曜家蔡?土税伞！
萧则之瞥了他一眼道：“我们那儿差不多都这个情况，只不过我严重一点而已。”
程睦听完萧则之的话，一个人再一旁想了一会，最后拍板决定，“过完年去看一下，行的话，直接过去定了，赣西离着也不太远。”
“那好啊，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吧，两三年没见到他了。”萧则之应和道。
“都没联系？”程睦诧异地问。
“没事情干嘛联系？”萧则之也是一脸诧异。
“呃，你这处朋友也真的是很奇怪了。”程睦有点懵地说道。
“我都是这样。”萧则之一脸这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看的另外几个人面面相觑，大概是处事方法不一样吧。
“呀，车来了睦哥。”魏子突然指着路前面说道。
“是不是这一辆啊？”程睦瞥了一眼蓝白色的乡村小巴士说道。
等到车子在他们面前停下来后，才发现程安不在这辆车上。
“死丫头，事情也说的不清不楚的。”程睦只好摇了摇头继续等车。
“大姑和小姑今年什么时候来？”冯?耐蝗晃实溃?敖裉於级??帕耍?魈炷耆??恕！
“大姑丈说他们晚上一起开车回来。”程睦回道，他爷爷奶奶一共生了一男两女，他爸正好是最大的，两个姑姑早年都嫁到别的乡镇去了，不过这些年都在县里生活，大姑和大姑丈都是老师，小姑和小姑丈都在政府里上班，每年过年他们都是回三口村过的。
而且程家上一辈的三个孩子都特别的团结，有事什么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你帮帮我我帮帮你的，情分特别不一样一些，程睦家最困难的那几年要是没有两个姑姑家的帮忙，可能麻烦会更大，所以一家人的关系特别密切。
他大姑家里一直没有长辈，大姑丈是个孤儿，跟他们那边其他的亲戚关系都不大好，所以当年他爷爷首肯把女儿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年轻之后，大姑丈一直把程家的老人当成自己爹妈来尊敬，他爷爷也说自己这是又捡了一个儿子回来。
小姑丈家里父母是都在，但是兄弟姐妹八个，见天的吵吵嚷嚷的，一家人为了三瓜两枣地弄得跟生死仇人差不多，他又是一个夹在中间的排行爹不疼娘不爱的，程睦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他们家几个兄弟差点把小姑丈的工作都给搅合了，最后还是他老爹出面，才把事情给震住的，也是从那之后逢年过节的小姑丈也只往他们这儿跑，从来没听他在提起过那边的事情了。
“安妹干嘛不跟姑姑他们一起回来？”冯?耐蝗晃实馈
程睦吐气道：“她肯定是一条龙的直接从省会那儿坐大巴到县里，然后直接做巴士回来了，还指望她能在县里等一会，那丫头肯定待不住。”
“也是了。”冯?挠?偷溃?安还??颐钦庖?鹊绞裁词焙虬！
程睦看了看天色，“应该差不多了，再不来不管了，一会让她自己把东西扛进去。”
话音才落下，又来了一辆蓝白小巴士，咻的一声直接停在了他们面前，他们县里的巴士司机都是不要命的开车，速度有时候快的程睦都觉得无语。
“二哥！赶紧过来帮忙啊。”程安站在车门那儿拖出了一个巨大的编织袋，朝程睦喊道。
萧则之扭头看向出声的那个姑娘，绑着一个蝎尾辫，然后身上穿着一件巨大的黑色棉衣，把整个人都给裹在里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和程睦有些相似，但是程睦站到她边上的时候马上就对比出了差别，个头差的太多了，这姑娘看着最多也就一米六，说一声娇小可爱也是行的。
之前听说程睦的这个妹妹和他是双生子，本来还以为会见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大姐大呢，没想到意外的小清新。
在对比一下程睦故作凶神恶煞的脸，萧则之默默在心里摇了一下头，原来一个娘胎同时出来的人，还能有这么大的差别，这是他见过最不像的双胞胎了。
“老萧赶紧过来帮忙啊。”魏子这时候已经跟着售票员到放行李的侧边车厢去了，赶紧喊了发呆的萧则之一句，他发现程安真的是带了一堆山一样的东西回来，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把东西从大老远给拖回来的。
“安安呐，你搬家啊？怎么会这么多。”程睦看着全部搬下车子的各种行礼，感觉自己的脑壳子都有些疼了。
“明年回来教书，所以把那边的东西全带回来了，还有一大部分我全邮寄到家里去了。”程安拍了拍棉衣上沾到的灰尘说道，“二哥你不是说回来种地了嘛，我给买了一堆东西呢。”说着指了指其中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也特别重的包裹。
魏子推了一下那个包裹，问道：“安姐，这什么鬼？”
“书啊。”程安拍了拍手说道，“全是各种农业种植书籍，还有茶树养护之类的。”
程睦有些头疼的扶额，“拿来干什么玩意哦，我大学就学这个的，茶树还有爷爷在呢，你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还扛回来。”
“二哥，你别小看这个，我朋友说他们家那边有人就靠着这些书，开发了一整个农场呢。”程安特别自信地说道。
“最不靠谱的故事就是什么什么朋友说哪里发财的故事了。”程睦揉了一下程安的脑袋说道，“算了，赶紧回去。”
程安踢了程睦一下，说道：“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位呢。”说着小心地看了一眼萧则之，心想他二哥竟然还会有这类型的朋友，也是奇怪了。
程睦看了她一眼，道：“你给我少来，我早就跟你说过了。”
“呀，这不是第一次见，要郑重一点嘛。”程安笑道。
“萧则之，我朋友。”程睦吐了口气拍了拍萧则之的肩膀朝程安说道，然后回头朝萧则之道，“这就是我那个脑子缺根筋的妹妹程安，她要是干了啥蠢事，千万不要太惊讶。”
萧则之笑道：“你好，程安妹妹。”
程安见他打招呼，第一反应就是果然会有这么温和笑容的人，跟他二哥这个看起来像土匪头子的人做朋友，太奇怪了。
23.23.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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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回家后，两个姑姑带着一家人开车赶着时间也回来了。
好在房间之类的已经安排好了，反正往年也是那样住的，金若梅在他们来之前都让潭姨收拾干净了，被子什么的也全是新的。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着桌子吃了一顿宵夜，顺带着认识一下今年要留下来过年的萧则之，然后他们家的两个小姑娘特别兴奋跟着程安到一旁叽叽喳喳地聊天去了。
“今天都九点了，也该休息了。”程立竹看了看挂在大厅上的时钟，朝聊得起劲地众人说道。
金若梅抬头看了一下时钟，道：“先去睡吧，明天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呢，你们几个小鬼睡觉去了，早睡早起皮肤好。”
“安安姐，我们回房间里聊。”大姑的女儿许宁挽着程安的手笑眯眯地说。
小姑的女儿卫怡也黏在那儿，三个人好久没见了，所以聊的特别high，程家从程安往下数一共三个女孩，因为许宁和卫怡都是独生子女，所以自小就喜欢跟着程安凑成堆，她们仨一回来每次都是挤在程安的房里睡的。
好在几个姑娘都是身形娇小的所以一点不担心程安的大床挤不下人。
程睦家里出了几个仓库以外，还有十几间的空房，有大有小的，当年几个孩子挑房间的时候还是用抽签的方法定的呢。冯?暮臀鹤咏永醋≈?螅?依锏姆考渌闵先送犯蘸萌??耍??腔褂锌腿说幕岸贾荒芮胨?堑叫∈骞?胰プx恕
好在今年程睦的大哥去了嫂子家过年，不然的话，程睦这会儿就得和萧则之挤一个房间住了。
程睦看了一眼萧则之进房的背影，虽然他觉得同性恋没什么，但要是跟萧则之住到一个房间去，会让他有种占了萧则之便宜的想法。
他赶紧晃了晃脑袋，赶紧把这个不靠谱的想法给甩出去，总觉得浑身毛毛的。
回到房里，程睦一头倒在了床上，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空了之后，才慢慢开始运转起灵力，虽说在现在这个环境里他按着功法里的步骤锻炼灵力也没什么作用，但是他还是坚持不懈地每天晚上人工推动灵力运转一圈。
程睦觉得就算这样练习功法没什么成效，但是至少有助于他锻炼灵能的运用，先拿不会有消耗的灵力来练习，这样他控制这种力量的熟练度怎么样都会提高一点吧。
而且他发现自己运功过后，睡眠效果会变得特别好，要是有吸收月华的晚上效果还会更明显一些，自从开始这样练习功法之后，他发现自己不但是力气便的很大，而且身材也变得越来越好，他偶尔脱下衣服看着自己手臂上隐藏在皮肤下的肌肉，都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不过现在大冬天的其他人也发现不了程睦的变化，最多就是金若梅最近一段日子发现程睦的饭量已经开始慢慢赶超魏子，占领了程家第一饭桶的称号了。
最让程睦觉得方便的就是，他现在比以前还不怕冷了，南方这种湿冷湿冷地天气，冻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骨头都要给冻掉了，放在以前这个时节他也得穿上三件套，现在要不是老妈在一旁罗嗦地话，把外套脱掉只穿内衣和毛衣都够了。
因为今天没啥月亮，停下运功之后，程睦就准备睡了，家里也全部安静了下来，他看了一下手机，也才十点多的时间，然后就直接关机睡觉去了。
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睡觉，程睦向来是雷打不动一觉天明。
可惜今天老天爷大抵不太想让他安稳地睡下，迷迷糊糊之间感觉他房间的门板被拍的很大声，然后老远就传来萧则之的声音。
程睦翻了个身子，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地样子，直到过了好半天，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吵他，才觉的不对。
然后他一下就清醒了过来，瞬间萧则之的声音变得特别清醒，“程睦、程睦，醒醒啊。程睦……”
程睦爬起来，伸手拍了拍脸，才打开门，“怎么回事？”
“呼，终于醒了，我刚刚听到楼下敲门的声音，十几分钟了，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停过。”萧则之指了一下楼下的大门说道。
“这个点？”程睦看了一下桌头的石英钟，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说着穿好鞋子，随便拿了一件衣服盖在身上就往楼下走去。
萧则之跟在他身后说道：“睡了，被敲门声弄起来了，我本来以为是幻听来着，一屋子只有我一个人醒来了，可是听了一会确实是大门被敲的声音。”
“一屋子都没醒就对了，我们家全是睡着之后，直接睡死过去的那种，没到天亮绝对不起，而且那个门敲着声音也不大，你怎么听见的？”程睦看着萧则之问道，“外面的人没喊吗？”
萧则之摇了摇头说道：“我睡眠质量一直不怎么样，一点动静就会醒来，感觉好像有声音的样子，不过有点可怕所以我没仔细听。”
程睦笑了一下，因为半夜被挖起来，所以脑子还带着一些不清醒，直接把平时不会说的话给带了出来，“说来你还真的怕鬼啊。”
萧则之噎了一下，亦步亦趋地跟在程睦身后嘴硬道：“怎么可能，只是觉得半夜敲门、喊人有点?的慌而已，要相信科学，哪来的神神鬼鬼的。”
“你要相信科学那当然最好了。”程睦看着萧则之的表情差点没笑死了，但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赶紧把要脱口而出的笑声给吞了回去。
他们走到一楼的楼梯口时，大门外钝钝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然后程睦听到了一阵特别熟悉的声音，“还有没有人没睡啊，手机都没有一个没关机的吗！”
“哥？”程睦皱着眉头小心嘀咕了一句，“不会吧，不是说不回来。”
“谁？”萧则之见程睦骤然加快了脚步，赶紧跟了上去。
“感觉是我哥的声音。”程睦走到大门那儿，他们家的大门后面用的是巨大的铁质插销，都快要有婴儿手臂粗了。
“哥？”程睦朝门外喊了一声。
“小睦啊，赶紧开门呐。”程睿略带激动的语调从门外传了进来。
程睦赶紧把大门打开，就看到他哥带着嫂子在门外冻得小脸煞白，“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家里晚上全员关机你还不清楚啊，今天要不是阿之听到，你们晚上得关外面一晚了。”程睦没好气地看着他的脸说道。
“别提了。”程睿摇了摇头说道，然后起身把坐在石凳上有气无力的苏霖给扶了起来。
“嫂子怎么了？”程睦看着苏霖的一副虚弱的样子，赶紧帮他哥把行礼提进家里。
程睿扶着苏霖到客厅坐好之后，赶紧找开水壶倒了一杯热开水给苏霖，“霖霖，先喝口水。”
这时候程睦才看清楚苏霖一脸的疲惫，黑眼圈重的可以和熊猫媲美，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程睿一眼，赶紧走到一边苏霖看不到的位置朝他哥猛使眼色。
程睿看到程睦的眼神，抿了抿嘴说道：“一会再说。”
“你先让嫂子上去休息吧，这坐在大厅里也不是一回事啊。”一阵冷风吹过，冻的人一个哆嗦，“阿之你上去休息吧，别冻感冒了。”
萧则之看了看程睦和程睿，点了点头，转身把空间留给这两个兄弟了。
他们又是开门又是开灯的，在客厅里弄出的动静终于把睡在楼下的金若梅给吵醒了。
“睦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呢？”金若梅披着厚厚的家居棉服，从房间探口出来，“阿睿！霖霖！你们怎么回来了。”
金若梅一见到程睿和苏霖愣了一下，赶紧穿上鞋子跑了过了，待看见苏霖的脸色，金若梅眉头就皱起来了，看向程睿问道：“这怎么了？”
话音才落，就被苏霖一把抱住了腰，还站的三个人就听到苏霖压抑的哭声，金若梅都能感觉到苏霖颤抖的手死死地攥住她的衣服，“这……这是怎么了，阿睿你欺负霖霖了？”
程睿在苏霖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哄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到家了。”然后给金若梅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岳母的口型。
金若梅心里秒懂，大概又是娘家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气的两个孩子连夜回来了，金若梅揉了揉苏霖的脑袋说道：“有妈在呢，不怕哈。”
苏霖轻声抽噎了一会，在程睿和金若梅的安慰下渐渐停了下来，然后带着一些害羞看着金若梅小声叫了一声，“妈。”
“在呢，回家了不怕，今天太晚了，你们两个赶紧去睡觉，有什么事咱睡一觉起来精神足足地再说。”金若梅拍着苏霖的背说道，“阿睿你带霖霖上去休息吧。”
“嗯。”程睿点头道。
“呀，哥房间还没床呢，我得先上去把我的东西给搬走。”程睦突然想起来他哥房间还被他给霸占着。
“我上去给你们弄一下吧。”金若梅说道。
“妈，我自己来了。”程睿赶紧说道。
金若梅瞪了他一眼道：“你先照顾好霖霖。”说着就往楼上走去。
程睦跟在金若梅身后往上走，想着要不然去三牛他们那儿凑合一晚得了。
“睦啊，你回房里睡吧，你房间床大，两大小伙应该还躺的下。”金若梅说道。
“呃，我去三牛那儿。”程睦想到要去和萧则之睡得的话，实在有点别扭，跟睡了人家清白姑娘差不多。
“三牛和阿鼠那里都是单人床，你个大高个怎么挤啊。”金若梅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程睿的房里把程睦睡过的被子一卷，放到他手上。
“不是……”程睦尴尬的站在房门口，纠结着怎么说比较好。
然后他背后的房门就被打开了，“程睦。”
程睦扭头一眼是还没睡的萧则之，正裹着棉袄看着他。
程睦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
“小萧啊，程睦他哥晚上回来了，睦房间的床大，你们俩睡着不会很挤的，让他跟你睡吧。”金若梅探出头跟萧则之说道。
萧则之听到金若梅的话，赶紧点头。
然后两个人很沉默地回房关门，面面相觑地站在了大床前面。
24.24.同眠与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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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抱着一卷的铺盖站在床边有些傻眼，看着同样跟他一起傻眼的萧则之，最后他还是把铺盖往地上一扔，直接放在床底下铺开了。
萧则之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大冬天的地上太凉了，你还是到床上睡吧。”
程睦看了他一眼，有点为难的说道：“没事，我就在下面睡了。”
萧则之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劲，以前去旅行的时候，也不是没跟邹昊一起睡过，怎么搞得到放到程睦身上他总觉的很不自在，明明程睦就是个大直男，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来着。
但是这房间的主人是程睦啊，总不能让他一个主人大冬天的还要忍受睡在地上的凄凉境地吧，那他也太过分了，所以萧则之还是拉住了程睦，“别，真睡病了不得了。而且没事的，我们又不一样，哪有关系。”
程睦看了萧则之一眼，道：“没事，我火力旺，不怕冷的。”
“那总不能之后都让你睡地板吧，冯?暮臀鹤幽潜叩拇灿心敲葱。?隙ㄋ?幌铝礁鋈说摹！毕粼蛑?档溃??肓艘幌氯肥抵?蠡故堑猛?谝桓鑫蓍芟滤?欢稳兆樱?缢?硭?家谎?耍??潜怀棠兰依锶丝吹匠棠阑顾?匕澹?遣耪娴慕馐筒磺辶耍?饷匆幌胂粼蛑?训厣系谋蛔永苛似鹄矗?苯臃诺酱采希?蝗艘淮脖蛔拥囊裁皇裁从跋臁
程睦看着萧则之动作迅速地把被子往床上一铺，也没管他还拒不拒绝，径自往床里面一缩，“你睡外面可以吧。”
程睦站在床边看了一下，叹气道：“你真觉得没问题？”
“睡吧。”
程睦一咬牙，对方都不介意了，他要是在这么扭捏下去，反而让人觉得不对劲，所以直接躺了上去。
不过两个人之间留了一大截的空隙，泾渭分明的界限一划，到也还好，程睦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他的床本身就比较大，不然那才叫真尴尬。
好在程睦的睡眠质量一向好的没话说，闭上眼睛一会的功夫，立刻就睡着了，而且他睡觉的状态很好，绝对不会有什么翻来覆去，滚来滚去的问题，也就杜绝了真正尴尬的事情发生。
萧则之僵硬着在床上躺了一会，发现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才悄悄地把脑袋从被窝里探了一点出来，因为房间构造的问题，只要一关灯房间就处于完全黑暗的状态，一丝光亮都没有。
他只能感觉到身边有一个热源源源不断地在传递着热气，熏得人动弹不得。
萧则之往后退了退，背部都抵到了墙壁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脑子里思绪太乱了，也许真的是单身太久了，所以才会这样胡思乱想吧。
虽然和邓立分手没多久，但是他们两个貌合神离已经很多年了，特别是这两年连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时间都非常少，更别说其他了。
而且他想了一下和邓立相处的日常，不自觉地又离程睦远了一点，直男这种生物果然不是能碰的，他和邓立在一起之后才知道对方其实喜欢的还是女人，那个时候他也是傻，竟然会相信邓立那个白痴说只是因为爱他才想跟他一起，两个人气氛好的那几年，最多也就是互相慰藉，因为邓立根本跨不过去最后一道坎，还不断的找借口，解释是因为不想让他受伤。
萧则之又躲进了被窝里面，捏了捏自己脸，心里默默吐槽自己就是个傻子，那么明显的借口都看不出来，一定等到对方真的出轨了，才反应过来不对。
好在他纠结了这么久，终于把这个卡着喉咙的恶心玩意吐了出来，在三口村的这些日子，也许是远离了自己原先的环境终于让他慢慢把事情给看开了，心里那个说不上来的心结也算是有些松动。
萧则之躺在床上笑了笑，也许等他把这里的事情了结了，他也该好好找一个人了。
程睦和萧则之的睡相都特别好，一点没有多余的动作，晚上躺下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早上起来还是怎样的。
程睦早上睁开的眼睛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昨晚因为大哥回来的原因，他跑来和萧则之挤了一晚上。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人，萧则之整个人全埋到了被窝里面，只剩下一小揪头发还留在外面，被子被他裹成了一个大大茧型。
他想了想，还是小心地爬了起来，怕惊动了萧则之，毕竟这家伙昨晚折腾了那么久，肯定没有睡好。
程睦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这才看了看手机，已经到了他定时开机的时间了。
“哥？你这么早起来干嘛？”程睦收起手机一抬头，就看到程睿从对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习惯了。”程睿说道。
程睦两步并做三步走到程睿身边，伸手搭上程睿的肩头，低声问道：“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程睿叹了口气跟他讲了事情经过，气的程睦差点破口大骂，还好程睿记得大家还在睡觉把程睦的怒骂给拍回了他肚子里。
原本程睿和苏霖是为了给苏霖妈妈过五十大寿才回去的，没想到才刚到那边，苏霖的几个哥哥嫂子就拐弯抹角地跟苏霖诉苦问她要钱，不过因为程睿跟着一起回去了，所以他们到不敢太过分。
没想到相安无事过了一天，结果昨天早上一大早苏家人给来了个大的，一堆亲戚一大早的跑到家里来，话里话外的挤兑程睿不孝顺一点不顾丈母娘家之类的，给的钱那么少什么的，还拿着程睿跟之前给苏霖介绍的相亲对象一直对比，一下把苏霖给点爆了，直接摆开架势和全家人吵了一架，结果当然是夫妻俩敌不过苏家一大家子，在被自己父母更诛心的话一伤，气的直接拉着程睿就走了。
“你们俩不是每个月都往那边寄个两千多的吗？”程睦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敢说我嫂子不养父母的。”
程睿摇了摇头道：“他们家的想法是女儿养来就是为了补贴娘家提拔兄弟的，之前要你嫂子拿钱给他大哥买房子，你嫂子没答应，大概是那时候就存下的心思，准备找我们麻烦了。”
“不是，之前你不是借了他们两万了吗？”程睦火道。
“他们那时要给的，借算什么。”程睿凉凉地说道。
“少来了，你那个借跟给有什么区别。”程睦白眼道，“这要不是嫂子人好，当年老妈都不会同意你结婚，之前见的时候就觉得这一家子人都掉钱眼里去了，你今年去的时候没给嫂子她妈钱？”
程睿捏了捏眉心，说道：“唉，整一个寿礼的钱基本上都是我们拿的。”
“那他们也好意思啊？”程睦无语道。
“为了要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程睿说道，“本来也就是为了不让你嫂子难做才这么给的，没想到这家人这回直接踩爆了你嫂子的底线，霖霖特别干脆的发了一顿火，就拉着我走人了，也没理他们，电话都给拉黑了。”
“活该。”程睦冷笑了一声，“你看嫂子这回是完全死心了么？”
“那是她爸妈！我只求你嫂子以后别心软就好了。”程睿叹气道，他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这次事情过去，她是决计不会在回那边去了，只不过都是亲人的，要是真有什么事，肯定还是会出手帮的。
“算了，算了，大过年的，不提这些人了，烦。”程睦最不耐烦这种事情，要是按他的处理办法，肯定是把他嫂子的那两个哥哥抓来揍一顿，打老实了，看他们还闹不闹的起来，可惜他哥哥和嫂子都是讲道理一派的，没法处理。
“先过年吧。”程睿敲了敲程睦的肩膀说道，“对了，昨晚见到的那个人是谁啊？”
“哦，你说阿之啊，我之前京市认识的朋友，到我们这里来玩一段时间，散心什么的。”程睦顺口说道。
“看着实在不像是你会交的朋友，你不是最不耐烦这种文文弱弱的人嘛。”程睿笑道。
程睦立刻否认道：“人家挺好的，之前还救过我一次，虽然是个麻烦体质，不过人品过关。”
程睿听完，点了点头，便随口问起了家里今年祭祖的事情，程睦想正好，赶紧把祭祖的事情丢给他哥解决就好了。反正他也不是很想管这玩意。
清早大家对于程睿的突然回归都表示了惊讶，不过在看了金若梅的眼色后，都很默契地没有在提这个事情，转而说起过年的事宜来，他们家之前忙着村里祭祖的事情，一直没功夫准备自己家里过年的事宜呢。
“三牛啊，你今天要不要去一趟你爸那边？”吃过早饭金若梅把冯?睦?揭慌晕实馈
冯?乃谰5匾x艘⊥匪档溃骸安蝗ィ?芩?歉陕铩！
“哎呀，哪里是管他了，你得为你自己考虑一下，回去一趟别人不会在背后说你。”金若梅教道，“别死倔着，让程睦跟你一起去一趟，你那个后娘要敢找你麻烦，不用跟她客气。”
冯?拿蛄嗣蜃欤?阃返溃骸班牛?俏蚁挛缭谌グ伞！彼?拖胱拍芡弦换崾且换幔?氲揭??羌父鋈耍?睦锞投碌没拧
“那你记得跟程睦说一声。”金若梅这才放心的去做别的事情了，她也知道这孩子对他爸那边成见很深，就差势同水火了，但是乡下地方，要是真的不管不顾的，乡里乡亲的只会把孩子的不对挂嘴上，不会有多少人还记得这孩子小时候遭了多大的罪。
魏子在一旁捅了捅冯?乃档溃骸胺判模?换崛フ宜?锹榉常?胍?婺羌一锱率潜饶慊剐娜?！
冯?某读顺蹲旖堑溃骸澳栏缛四兀俊
“去园子了，他最近早上起来都要先到园子里看看去。”魏子指了指前门说道，“说起来最近园子里的小青菜长的可真好，我看了一下别人家园里的菜，也没我们家长的那么油亮，而且还特别好吃。”说着说着魏子像是想到小青菜的味道似的，舔了舔嘴唇。
“你真的是除了吃，就没啥好惦记的了。”冯?奈抻锏厮档馈
两个人走到园子那边，就看到程睦和萧则之蹲在地上，叽叽咕咕地也不知道说什么。
25.25.变异的菜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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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哥，你们干嘛呢？”魏子在菜园子门口喊道。
萧则之回头朝他们俩说道：“快过来看。”
“什么东西？”魏子跨过菜园子的护栏直接走到他们边上也蹲了下来。
然后他就看到原本一个坑一棵油菜的地上，有一个坑里冒出了一茬来，还是同一个根上面长出来的，“妈呀，怎么长成这个样子。”
萧则之摇头道：“我也不大清楚，刚刚帮梅姨过来摘两颗菜，结果发现这个青菜长的特别奇怪。”
一旁的程睦默不作声，他不过是这两天拿这些油菜试了了一下黑色的灵能而已，没想到油菜的变异方向竟然是一根多株，挤挤挨挨的一簇，看着有点渗人，他伸手把整一棵油菜都拔了起来，发现这个油菜的根部要比普通的油菜壮实一些，“就这个吧，下午给炒了，看看什么味道。”
“哇，这个有分量，才一棵而已，够炒一盘了。”魏子接过油菜感叹道。
但是程睦看着那棵油菜却有点失望，他刚刚用灵力看了一下油菜，发现这棵油菜里的能量比较少，和周围同样享受灵能梳理的油菜相比，身上的绿色光芒都淡薄了一些。
程睦最近找到了一些规律，灵能梳理后，植物身上的绿色光芒越是浓郁，那么这棵植物出产的东西越是有价值，反之亦然。
从他回来之后，菜园子里的蔬菜果木他都不惜余力的用灵能梳理，使得他们家最近吃的蔬菜口味变得特别好，虽然大冬天的也只剩下油菜、芹菜、香菜、白萝卜、白菜之类的，但是这几种菜吃起来的口感好到爆，特别是程睦从这些蔬菜里也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灵能存在。
他之前研究了一下，发现家人吃了这样的蔬菜一段时间之后，整个人多变得精神了起来，虽然现在看着效果还不是特别明显，但这些蔬菜对人体绝对是有利的。
所以他现在特别期待今年的春茶，山上那些茶树的梳理工作他一天都没停下，原本一点绿色光芒都没有的茶树也慢慢染上了一层薄光，他估计到了能采茶的时候，这些茶树身上的光芒应该会更亮一些才对。
若真的照着他的推测发展，那他原本的计划就可以提前了，山上剩下的那些茶树至少能产五百斤的干茶，若是头茶的品质能达到特级的话，虽然他们这儿的茶叶没什么名气，但是一斤卖上两千多元，他还是能做到的。
程睦心里算盘打得直响，连什么渠道销售之类的他都已经开始考虑了。
“程睦，你过来看一下，这个是不是刚刚那种伤口？”萧则之蹲在种生菜的那一垅地上指着一棵生菜问道。
程睦回神，走到他边上，低头看了一下，确实像是他们最开始的时候在油菜那一块地里发现的断痕一样。
“什么什么？”魏子挤了上来好奇的问道。
萧则之指了指油菜那边的地说道：“我刚刚拔小青菜的时候，有几棵菜最外面的几片叶子都断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了一样，现在这边也发现了一样的断痕。”
魏子直接把那棵被啃的生菜拔了起来，仔细看了一下才说道：“像是什么小东西咬的，可是什么东西会只咬菜最外面的叶子，说不通吧。”
冯?拇樟斯?ィ?档溃骸安换崾悄募倚『9?吹仿业陌伞！
程睦观察了一下同样被咬的几棵蔬菜，发现每一棵被咬的菜身上散发的绿色光芒都是同品种里面最浓郁的。他摸了摸下巴说道：“先不管了，我一会找个摄像头过来，装上去过几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萧则之看着他的表情，好奇道：“你是不是知道谁干的？”
“有点猜想，但是没敢确定。”程睦说道，“先监控着，到时候就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了。”
程睦细细挑选了一下园子里的蔬菜，把绿光浓郁的菜全给挖了起来，装到了一旁的大篮筐内，“魏子把菜全给提进去，今晚小叔公他们家也过来吃饭，你一会就在家里帮忙，我跟三牛去开源就好了。”
魏子点头应了下来。
“过一段时间得去买点种子，明年得把家里的园子全给种上了。”冯?恼驹谝慌钥醋派晕11褂行┛盏氐牟嗽白铀档溃?澳栏纾?故俏颐亲约杭依镏值牟撕贸裕?乩凑饷炊嗵欤?叶疾幌胂肫鹄赐馔纺切┎莸奈兜懒恕！
“说起来还真是，我在京市吃到的那些菜，跟你们家这些蔬菜一比味道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萧则之也在一旁附和，他在京市也算是高收入人群，家里还有些势力，吃的东西不说天上有地下无，那也是绿色无公害、精品小奢侈的级别了，特别是他家里有时候能收到的一些东西，都是特供的，只不过那些的味道都还比不上程睦这个小菜园里的蔬菜来的好。
程睦笑了笑说道：“京市绿色超市里的食材也不差的，只不过我们家这个品种都是老物种，所以种出来的东西会特别好吃吧。”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事情给解释过去。
“那过完年就去老土头那儿买种子吧。”冯?乃档溃?晨诨瓜胂粼蛑?馐偷溃?袄贤镣返牡昕?思甘?炅耍?昀锖芏嗍卟说钠分侄际抢现郑?皇窍衷谀切┢嫫婀止值母牧计分郑?殖隼吹亩?魑兜揽杀韧饷婧玫亩唷！
程睦点头道：“到时候去一趟就是了，你要下午再去开源吗？还是现在去赶着吃饭之前回来？”
冯?谋纠创蚨?酥饕庖?挛缭谌タ?创澹??潜怀棠酪凰涤志醯谜庵侄裥娜说氖虑榛故窃缱鐾暝绾茫?跋衷谧甙桑??ヒ惶司突乩础！
萧则之看了看他们两个说道：“那我先把剩下的菜拿回去了，你们快去快回把。”
程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冯?乃档溃骸澳亲甙桑?粤四阋?玫闶裁炊?魅ィ俊
“拿个屁，回去走个过场就好了。”冯?囊幌氲娇?创宓姆爰遥?那榫筒皇呛芎谩
程睦瞪了他一眼，朝萧则之说道：“我妈昨天买了一麻袋的花生回来，放哪里了你记得吗？”
“在厨房的小仓库里呢。”萧则之指了指房子的位置说道，他昨天正好和魏子两个人把这些过年用的干果零食都给整理到了小仓库里面。
“去装一袋花生，在拿几块大冰糖。”程睦朝冯?乃档溃?氨鹕嫡咀牛??钦娴氖裁炊疾淮??慊共蝗绮蝗ァ！
“我又没很想去。”冯?牧成?缓玫厮档溃?缓笞?戆醋懦棠赖姆愿雷盎ㄉ?チ恕
程睦在他背后摇了摇头。
等冯?牟磺椴辉傅哪煤昧硕?鳎?棠酪丫?谀ν谐的嵌?人?耍?白吡恕！
“好。”冯?淖?匠棠郎砗笥Φ馈
为了快去快回，程睦的速度飞快的行驶在路上，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开源村，开源村里的人除了几户外来的人家，几乎都姓冯，而冯?乃?帜且患艺?镁妥≡诖舐砺繁呱希?切赂堑暮熳┓俊
开源村里，家家户户都已经贴上了春联，小孩子满大街的乱跑，逼的程睦放慢了速度。
不过还没等程睦停车，就听到了一声刺耳的说话声，“我还以为是谁呢，你这还记得自己家往哪里走么。”
程睦抬眼看过去，冯?乃?系???诖竺趴诒e欧?耐?敢炷傅牡艿芊胍?娴亩?樱?劬Σ皇茄劬Γ?亲硬皇潜亲拥勺欧?摹
“又不是我家，只是回来看一下你死了，用不用奔丧而已。”冯?谋凰?值幕耙患ぃ?姑淮映瞪舷吕矗?统蹇诙?鲰x嘶厝ァ
“你怎么说话的你，有没有一点教养了。”冯耀祖在里头看到冯?睦戳耍?辖襞芰顺隼础
“没办法有爹生没爹教，不过比起你到是还比较有教养一点。”冯?耐x绷吮车晒?ァ
冯四子听了冯?牡幕埃??鸪逄斓模?峁?约好桓??穆钌希?炊?橇礁龆?佣月盍似鹄矗??戳艘幌轮芪r诰涌慈饶值谋砬椋?成?湎吕吹秃鸬溃骸岸几?冶兆欤??堇锼等ァ！
说完冯四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冯?模?崆崽吡朔胍?嬉唤牛??鹚镒泳屯?堇锝?チ耍??陌琢艘谎鄯胍?妫??藕竺婢徒?チ恕
反而是程睦站在门外停好了车，看着那些看热闹的邻居，笑着问道：“冯二哥你们这是不过年啊，傻站在这干嘛？”
“不是，程睦，冯?慕衲昊够乩窗。俊狈攵?涣晨慈饶植幌邮麓蟮谋砬椋??弥芪г?鞠胍?15?娜耍?挤怕?私挪剑??鸲?湎胩?恍┌素粤恕
程睦看了冯二一眼，突然说道：“没办法啊，谁让三牛就是个孝顺孩子呢，被人误会了也不解释，但是大过年的怎么着还是得回来看看啊，就算他娘不让他进家门，年礼总得送吧，可惜每年送过来年礼还得被人嫌弃。”说着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
冯二一听特别八卦的靠近了程睦一些，问道：“冯?亩即?裁炊?鞲??至耍克?杩伤盗朔?拇永炊疾恍14此?侄?鞯摹！
程睦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就他那一家子神经病孝顺个屁，没有每年例行过来揍一顿走人都是给面子了，要不是人言可畏，他才不管这狗屁倒灶的破事，“不会吧，他妈真的那么说啊？也太不是东西了，三牛每年过年不仅带钱给他爸，还带了一堆的年礼呢。”
程睦说完指了指冯?母崭仗峤?サ暮焐??铀档溃骸澳压炙?衲旮?宜挡挥么??喽?髁耍?隙ㄊ侨ツ瓯簧说搅恕！
“哎呀，也是可怜了，摊上他们一家子，指不定是上辈子造的孽呢。”冯二一听，摇头同情的说道。
去年过年冯?谋淮虺黾颐诺氖虑椋?蓟估??谀浚?纠匆晕?钦夂19诱饷炊嗄昊乖购拮偶依锶耍?幌氲骄谷皇谴?四敲炊喽?骰乩矗?贡蝗嗽┩髁恕
周围的八卦群众，听了这个新消息之后，脸上多带着些隐隐地兴奋，然后看到冯?拇游堇锲?宄宓刈叱隼春螅?偈弊髂袷奚3?笤际谴?菪掳素匀チ恕
“怎么了？你妈又打你啦？”程睦一见冯?模?15檀笊?睾暗馈
冯?牟镆斓乜戳艘谎鄢棠懒15袒嵋饣乩矗?蜃抛焓咕14x艘⊥罚??棠浪档溃骸白吡耍?栏纭！
程睦只好做出无奈的样子，把摩托车又扶了出来，嘴里用小声到只有身边的冯二才听得到的声音念叨道：“也太不像话了，不就是因为不是自己生的嘛。”
然后就看到冯二特别兴奋地离开了现场。
直到程睦启动了车子准备离开了，冯四子一家人还是没动静，一直躲在里面没再出来过。
“怎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程睦开上车子问道。
“被我那一袋花生气道了，啧，那个女人还以为我傻的跟去年一样，会带那么多东西回来。”冯?淖?诒澈笊?衾锎?判朔艿匦σ馑档馈
“让她那个好儿子买呗。”程睦开着车子到了大马路上，咻的一声飞快的冲了出去。
两个人一边开车，一边嘻嘻哈哈地吐槽冯四子家异想天开，直到路过一片竹林的时候程睦才把车子给停了下来，“走，先去挖点冬笋在回去，我妈昨天还说市场上批发的冬笋一点都不好，让我们今天弄一点回去过节呢。”
冯?目戳艘谎勖?艿拿?窳郑?炅舜晔炙档溃骸拔宜的愦??犯陕锬亍！
26.26.红色灵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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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和冯?乃匙怕砺繁叩男n铰罚?宦放赖搅酥窳掷铩
“睦哥，三叔这片竹林是不是从来不收拾的，怎么竹子长的乱七八糟的。”冯?募枘训脑谥褡蛹淝敖??飧浇?闹窳忠簿驼庖黄?窳值穆氛饷茨炎吡恕
“三叔每年就过年回来一下，谁有空打理，不过他家的笋是最好的，要不是他自己都不管，我们哪敢就这样上来挖笋。”程睦提起一把柴刀，直接把竹林里的一些杂草给收拾了。
“妈呀，这么乱，地上叶子都厚到不行了，看的见笋就有鬼了。”冯?奶吡颂叩厣弦丫??擞惺?咐迕缀竦闹褚叮?⊥匪档馈
“用脚摸索一下。”程睦指着地上说道，“你在这边一块找，我去旁边那一块。”
冯?牡懔说阃罚?档溃骸昂谩！
“挖一个小时，不管有没有都回到下面停车的地方等。”程睦朝冯?幕邮炙低辏?愠?帕硪桓龇较蜃呷ァ
和冯?姆挚?院螅?棠懒15淘俗?鹆斯Ψǎ?布溲矍暗某【胺5?司薮蟮谋浠??芪г?菊?i?さ闹参铮??苛?至艘徊慊蚨嗷蛏俚墓饷3?械囊镀?匣苟プ怕躺?牧槟芤簧烈簧恋模??懦棠廊ノ?账?恰
程睦顺手把周围的绿色灵能全给收走了，而最近他梳理植物的熟练度大涨，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给那些产出灵能的植物直接梳理了一遍，然后就把注意力全放到了脚下。
冬笋全埋在了层层腐败的竹叶里，即使用脚尖来摸索也不容易发现，但是程睦的外挂一开，不仅能够快速的找到有笋的地方，找到的笋还是那种自然产生光圈的高品质冬笋，他想了一下家里那些产生光圈的蔬菜的味道，心里对这些冬笋的期待值提高了不少。
于是程睦速度很快的穿梭在不好行进的竹林里面，一个又一个的把带光圈的笋全给撬了起来，一小会的功夫就已经把他带来的麻袋给装满了。
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冬笋，有些可惜现在不是夏天，不然还可以找找看竹林里有没有竹荪捡，那玩意炖汤喝也是极其鲜美的。
就在程睦想要扛起麻袋出去的时候，他突然看到竹林中有一个红色的光点在慢慢地移动，他小心地看了一眼红色的光点，轻手轻脚地把麻袋放到了地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功法里所说的红色灵能，也是第一次见到能动的灵能，他小心地放慢了脚步，不断地靠近灵能的位置，直到距离灵能还有一米多左右的时候，程睦停下了脚步。
他观察了一下前面的情况，发现那一块地里的竹子都是些新长成的，地上的竹叶堆还有些小动静，那个红色的灵能就飘在竹叶上方。
以程睦最近变得极好的视力，他一眼就看出来竹叶下面是一只偷偷摸摸地竹鼠，而竹鼠圆滚滚地屁股正翘在竹叶堆外面，红色的那个灵能正好就飘在上方。
程睦站在后面一动不动，尽量做到不惊动那只正在啃食嫩竹根的竹鼠，然后电光火石之间，一下抓住了毫无防备的竹鼠。
那只竹鼠被程睦抓住后，不停的尖叫，还试图去咬程睦的手，凶的龇牙咧嘴的，可惜遇到了程睦，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只想着这个竹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竟然会产生红色的灵能。
程睦试图把红色的灵能吸收进体内，按照绿色灵能的方法直接通过功法把这个给吸收了，但是奇异的是并没有产生像绿色灵能一样的反馈能量，这个红色灵能则是直接化为了丹田里白色灵能，并且上涨的数量比起绿色灵能要高的多。
“哇，这比绿色的可补多了。”程睦看着手里叽哇乱叫地竹鼠感叹道，“咦……”
本来还以为吸收红色灵能不会产生反馈能量，可是程睦却看到手里的竹鼠周身瞬间冒出了一层红色的光圈，柔和像是能勾起人的食欲一般。
“不会吧。”程睦看着竹鼠干笑了一下，他想着也许这种红色的灵能只会出现在动物身上吧，而且红色的灵能对于动物而言也许是一种阻碍，被他吸收走了可能反而对这些动物有利吧。
不过程睦看着手里发光的竹鼠唯一的想法就是，这家伙应该很好吃吧，毕竟这个红色光圈跟那些菜的绿光圈长的差不多，程睦想了想，直接把竹鼠扔进了麻袋里，把口袋一扎，直接提回去加餐了。
程睦回程的路上，想到那个直接转化为白色灵能的红光，觉得他丹田内的力量也许不仅仅只局限在植物的梳理上，说不准对于动物而言也会有一些效果的。
这个想法在他脑内扎下了根，让他准备回去就拿一些动物做一下实验，说不准又能开发出新的用途了。
“睦哥，你弄了那么多啊。”冯?目吭谀ν谐瞪希?纱罅搜劬?聪虺棠朗掷锏穆榇?档溃??栏绮唤鍪谴蚣鼙缺鹑死骱Γ?退闶峭谒褚脖热饲堪
“行了，这个口袋抓好了，里面有一只竹鼠，一会带回去煮了。”程睦把手里打结的麻袋丢给了冯?乃档馈
“竹鼠，好久没吃到野生的竹鼠了，拿回去阿鼠那家伙怕是会流口水喽。”冯?男Φ馈
“啧啧，同类相残”程睦摇头道，“走了。”
他们俩到家的时候也不过刚刚过了十一点钟，都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不过程睦看到家里的各个门窗上都已经贴好了福字，新的春联也全部都贴好了，他妈妈正和姑姑们忙着卤制新年的卤味，香味从家里一直传到了外头的巷子里。
“小睦回来啦。”大姑程巧在灶台边喊道。
“姑，刚挖的笋，要不要现在洗一些扔进去卤啊？”程睦看了一眼大锅里慌忙冒着小气泡的卤味说道。
小姑姑程佳放下手里还没洗完的芹菜，走到他和冯?牡纳肀叩溃骸澳睦锿诘恼饷炊唷！
“三叔那片林子里，不是很好找，不过都挺肥美的。”程睦说道。
“那赶紧给我吧，现在剥两个切进去，一会正好卤够味。”程佳接过冯?氖掷锏拇?铀档馈
程睦见小姑丈过来搬麻袋，赶紧说道：“小姑丈，你等一下，袋子里还有一只竹鼠，我先抓出来一下。”
话音刚落下，周围的大人就围了过来，特好好奇地问道：“这会还有竹鼠抓啊？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程睦伸手进去，迅速掐住了竹鼠的腰部，一下提了出来，说道：“运气好，正好给我碰到了。”
“就一只也不够塞牙缝啊。”赶过来的魏子，看到程睦手里的竹鼠有些失望的说道，本来还以为能尝尝鲜呢，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小一只。
程睦朝着魏子踹了一脚，说道：“有给你看一下就不错了，还嫌弃少。”
“睦啊，就一只先不要煮了，给他关到外面的笼子里去吧。”程立竹背着手走了过来，看完热闹之后说道，“先养着，过一段时间开春了，在去竹林里摸索一下，凑个一盘才好煮啊。”
程睦看了看手里还在挣扎的竹鼠，想了想也是今天家里人这么多，还真不够塞牙缝地，他现在能找到一只，过一段时间在去摸一下，说不定能凑上一窝，到时候在给混着炒了，然后朝着手里的竹鼠说道：“先放过你了。”
他们家菜园子边上有一个养殖笼，程立竹一般会养一些鸡和兔子的，喂得都是好东西，出来的品质也比街上的东西来的好吃，正好到过年了，今天被金若梅和程佳她们都给抓出来宰了添菜，比起他们买的那个鸡肉可好吃多了。
程睦拎着竹鼠走到菜园子里，发现刚刚一直没看到的萧则之这会儿正蹲在园子里，手里拿着一个小铲子也不知道在挖什么东西。
“你干嘛呢？”程睦站在园子外面问道。
“你回来啦，梅姨说挖点萝卜出来炖羊肉吃，刚刚毅叔在外头街上抢了五斤的鲜羊肉回来，说是好东西。”萧则之挥了挥手里的白萝卜说道。
程睦一言难尽地看着萧则之手里的小铲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拔个萝卜竟然还要用铲子的，这城市里长大的孩子，还真是农活白痴啊，“你挖了几个了？”
“就挖了一个。”萧则之手里还在不断的铲着土说道。
程睦看着他老爹用来种兰花的小铲子在萧则之手里不断地挥舞，叹了口气说道：“你等一下，我拔几个起来就好了。”
“不行啊，我刚刚试过了，这萝卜长的也太紧了，直接拔只会把叶子给拔断了。”萧则之指了指一旁散在地上的萝卜叶子说道。
“不会吧，等我把这东西关笼子里去再说。”
萧则之这时候才注意到程睦手里的东西，惊奇地说道：“竹鼠？你哪里来的。”
“呦，你还认得这个啊。”
萧则之给了程睦一个白眼说道：“吃过的好吗！京市有餐馆里有卖这玩意。”
程睦挑了一个铁笼子把竹鼠丢了进去，顺便塞了几根竹笋，便回头走到萧则之身边，朝着一个白胖的大萝卜伸出了罪恶的手。
他试了一下，发现根本就没有萧则之说的那么难拔，左右晃了一下，就把东西给拔了出来，“给。”
萧则之傻眼地看着程睦手里的萝卜，说道：“不可能啊。”说着自己上手晃了一下旁边地一个萝卜，照着程睦的法子，一下就给拔了起来，“原来是我方法不对啊。”
“还有的学呢。”程睦笑道，“够了吧，这都五个了在多羊肉都够用了，进去吧，刚刚锅里的卤味应该能出锅了，趁热吃最好吃了。”
萧则之抱起地上的萝卜说道：“害我挖个萝卜花了这么多时间，够傻的。”
程睦在一旁嗤嗤地笑出了声来。
27.27. 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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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萧，来来来，试一下这个牛肚。”金若梅看到萧则之抱着萝卜走进来，连忙朝他喊道。
“梅姨，这个萝卜放哪？”萧则之微微抬了抬抱着萝卜的手问道。
“给你佳佳姑姑。”说完又朝着程睦喊道，“睦啊，把这个两只鸡和两只鸭子挑到祠堂去，你哥那边等了。”
程睦看了一眼地上已经装好盘的白煮整鸡整鸭，一口把他妈筷子上的牛肚给叼走了道：“知道了，就去。”
“哎呀，你这个孩子要吃不会自己去锅里拿啊，真是的。”金若梅嗔怪道。
程睦笑嘻嘻地道：“溜了。”然后伸手拿起地上的扁担直接把两个大篮子装好的鸡鸭给挑了起来，也不去听他姑姑的取笑声。
他最近发现萧则之已经在他家里混开了，跟他爸妈关系都特别好，也不知道那家伙用了什么法子。
程睦一路快步走到祠堂那儿，年三十的祠堂人声鼎沸，每家每户都在准备祭祀用的东西，隔着祠堂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悠远地檀香味，祠堂的门前烟火气十足，程睦透过祠堂门前的烟雾，隐约能看到祠堂里的人影不停地走动。
程氏的祠堂是两进制的，前面大门进去供奉的是程娘娘，据传说是祖上出的神仙，一生行大善，保一方，最后得升仙位，所以程氏的后人都供奉程娘娘，祈求她保佑程氏一族风调雨顺。
而程睦也觉得程娘娘有些不好说，过来跪拜祈求的，十有八九还真的灵，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一进的屋子后面，是一个隔断，中间是一道圆形的拱门，前面是一个宽阔地天井，正对着拱门的就是程氏历代先祖的牌位了，这些牌位当年千难万险才被保留了下来，虽然后来修缮了一下，但有些牌位的制式上依旧能够看出一抹历史的痕迹。
“哥。”程睦走到祠堂里面。
“来了。”程睿走到程睦身边，看到程睦把扁担放下之后，就把篮子里的鸡鸭给端了出来，按照顺序摆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程睦看了一眼神台前面的大案正中间摆着一个大猪头，那是他爷爷今年特地养的白猪，前几天刚刚被拖走宰了，除了这个猪头以外的肉，现在都在他家的梁上和冰箱里放着呢。
因为今年是程睦家里做头，所以主祭的东西都是由他们来准备的，程氏祭祖都集中在年三十这天，先请神，在祭祖。
这些祭品摆到中午两点一过，就会被送到里面一间屋子的案上，一直到晚上八点钟过后大家才会把这些祭品拿回家，年三十晚上那一顿夜宵一定是用祭品里的鸡来配的线面，老一辈人说只有吃了这一份鸡面，来年才会平平安安的。
“你先回去吧，长明灯我看着。”程睿看了一眼放在神台前方的长明灯说道。
程睦点了点头，道：“行，我先回去吃个饭，一会过来替你。”
程家做头的话，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得看着祠堂的两盏长明灯，从三十那天的早晨五点钟一直点到晚上的八点，绝对不能让灯给灭了。
程睦顺便到后面看了一眼牌位那边的长明灯，发现没什么异样，才拎起空篮子赶回家里去吃饭，一会还得赶紧回来替他哥呢。
“睦哥，赶紧吃饭呐，今天这个笋简直超级好吃。”魏子站在灶台边上，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对着高压锅直流口水。
“小睦啊，你三叔的竹林里还有笋吗？过两天我也去挖一点带走啊。”程睦的大姑丈许九峤盯着手里的竹笋咬了一口后说道，“今年的笋味道可真甜呐。”
小姑丈卫明也点头道：“我也去弄一点。”
程睦走到土灶边上，找了一双筷子，夹了一片高压锅里清炖的笋片，冬笋的鲜甜瞬间在舌尖弥漫开来，这玩意绝对是因为绿光太过浓郁的缘故，他今天挖的几个竹笋里，有一两个绿光浓郁的比他菜园子里精心养护的那种还夸张，他刚刚吃到的那一片绝对是光圈最厚实的一种。
“三叔那里多的是，我过两天再去挖一点回来就是了。”程睦猛地夹了几片往嘴里塞进去，“妈，我先吃饭了，等下过去替老哥。”
“你先吃吧。”金若梅把程睦赶到了饭桌上，给他装了一大碗米饭，就立刻回到灶台前面，观察她的海带排骨汤去了。
程睦唏哩呼噜两下就把午饭给吃完了，然后就把程睿给换了回来，因为下午三口村的村民要赶在两点换东西之前，把一年的最后的祭祀弄清楚了，所以程睦一家人全部吃完午饭后，全部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到祠堂去了。
原先三口村这里女人是不能进祠堂的，不过建国后这个规矩就没有了，每家每户都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全部挤在祠堂门外，按着村里之前的大队排好，每一家人都有自己的位子，今年程立松因为要念主祭词，所以和村长一块到了祠堂里头，剩下的人全都排在了外面。
萧则之也混到了队伍里，正站在程睦后面，小声跟他聊天，“就这样站着吗？”
“先站着，一会我爷爷念完祭词，跟着他后面朝祠堂鞠躬就好了，其实就是个仪式一样的东西，大家鞠完躬，就各自回去了。”程睦解释道。
萧则之扫了一眼周围，他们已经被人群给淹没了，虽然这几天能感觉到村子里人变多了，但是他也是头一次见到三口村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整个小广场挤挤挨挨的，大冬天的能热出一身汗来。
“你们村子究竟有多少人啊？”萧则之问道。
“我记得是三百多户人，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程睦耸肩道。
这时候从祠堂方向传来了程立竹浑厚的声音，萧则之使劲踮起了脚，就看到程立竹正站在一个老式的立式麦克风前面，手里拿着一张纸开始念起了祭词。
萧则之想要仔细听一下祭词的内容，但是周围全是嗡嗡嗡地声音，根本就听不清楚程爷爷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大约是一片古意十足的祭文。
程睦看着萧则之踮脚的样子，说道：“你要想听清楚的话，得站到前面去，这里太靠后了，听不到的，到外面去，绕旁边走到我爷爷那儿就能听清楚了。”
“不用了，就是好奇程爷爷说的是什么。”萧则之连忙摆手说道，这周围人挤人的，要突出重围，出一身汗都未必能走过去，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
“那没事，一会把爷爷手里的祭文拿过来看不就好了，每年都大同小异的，最开始的版本据说是程家一位进士写的，后面一直都是套着那篇文章用的。”程睦说道。
话才说完，程睦就听到他爷爷开始念今天最重要的东西了。
“向先人，一祈风调雨顺！”
站在小广场上的人，听到这句之后，都跟着朝祠堂的位子鞠躬道：“一祈风调雨顺！”
“二祈五谷丰登！”
大伙跟着又鞠躬道：“二祈五谷丰登！”
“三愿合族安泰！”
大家跟着合掌念道：“三愿合族安泰！”
“祈愿先人庇护众子孙。”
然后萧则之猛地听到小广场上大家轰的一声，嘈杂的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身边程睦的声音特别清晰地传了过来，原来是大家都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朝先人祈求庇护。
萧则之发现三口村的祭祀速度特别快，一场大约上千人的活动，就这么一个小时的时间全部解决了，然后剩了一些人在祠堂这儿，把祭品移了个位子，其余的人三三两两立刻就回家了。
程睦没有跟着离开，而是继续守在了长明灯的边上，大概等到晚上天快要暗下来的时候，仔细检查了两盏长明灯后，才关上了祠堂的门，暂时回去吃饭去了。
一回到家里，各色的菜品都已经搬上了桌子，他小叔公一家也已经到了，他们家这一支的男丁都不怎么多，程睦家只有程睦老爹一个男孩子，小叔公家里原先有两个男孩的，可惜他二叔抗洪的时候牺牲了，只剩下三叔一个孩子，而他三叔也只生了一个孩子，家里人口比他们家还少，两家人凑在一起也就两大桌人而已。
厨房已经被家里的女人霸占了，只有魏子这个厚脸皮的一直在里面蹭吃蹭喝，直到程睦最后一个也回来了，准备开饭了魏子才舍得从里面跑出来。
程睦扫了一眼两张大桌子拼在一起的客厅，吵吵嚷嚷的全是声音，他堂弟程鸿和冯?男⌒牡乇芄?巳海?咽o碌牟似犯?肆松侠础
直到所有的东西都上桌了，金若梅才大声的朝众人吼了一句，“全部开始吃饭了。”
饭桌上热热闹闹的，谈论着一整年的生活工作，程睦的三婶说着说着就念叨到了小孩子身上，现在全家最小的孩子就是二表妹卫怡了，但也到了读大学的年纪，家里确实是一个小朋友都没有。
程睿一听到这个话题就有点头疼，小辈里结婚的只有他一个人，这发展下去被围攻的肯定是他和苏霖了，好在程睦这个弟弟还是很懂得为哥哥分忧的。
把话题直接带到了程鸿身上，程鸿小了他一岁，毕业也两三年了，照样是个单身汉，他三婶一下就被程睦带走了话题，开始叮嘱程鸿赶紧找女朋友，不然以后老了没人要了。
“你别笑，你也一样的，又老一岁了，明年赶紧带一个回来。”三婶见到程睦在一旁偷笑，立刻炮火转移。
程睦赶紧讨饶道：“行行行，明年一定带一个回来。”
“最好是真的。”三婶指着程睦还有魏子他们仨笑骂道，“每年你都骗三婶要带一个回来，结果你们仨一起出去，又一起回来，多余的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魏子赶紧说道：“三婶来吃菜吃菜。”
热闹完了，全家又进入了固定节目时间，程睦跑到楼上把自家的相机拿了下来，萧则之看到了，直接接了过来说道：“要拍全家福？我来吧。”
程睦拍了拍萧则之的肩膀说道：“交给你了。”
原本每年拍照用的都是延时功能，今年正好有个萧则之在方便了很多。
然后家里的大厨们全都去收拾东西去了，程睿拦下了想要赶去祠堂的程睦说道：“我和你嫂子过去吧，一会结束了我在把东西拿回来。”
“行么？”程睦皱眉道，“那你把扁担带过去吧，带两个大一点的篮子，到时候好收拾。”
程睿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28.28.守岁和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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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呢？”程睦刚把大哥给送走，就看到萧则之手里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线头从楼上走了下来。
萧则之朝他摇了摇手里的东西道：“数据线和手机，还有充电宝，给外面菜园里给装上。”
“哦，对了，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我跟你一起去弄吧。”程睦想起来菜园子里被咬掉的叶子，便跟着萧则之往菜园子里走去。
程家的菜园子就在屋子旁边，大约一百多平方米左右，看着虽然小但也是五脏俱全，中间是各色的蔬菜，外面围着竹制的篱笆，篱笆下面的那一圈全是鱼腥草，只有角落的位置种着一小片艾蒿，到了春天的时候，他爷爷会在篱笆下种上一圈的羊角豆，靠近他家大门的那一头，建了一个猪圈，猪圈的背后就是鸡鸭兔子的笼舍，不过现在只剩下一只老母鸡和程睦刚刚抓来的竹鼠小弟了。
笼舍的边上有一株桃树，主干已经有脸盆那么粗了，最近还没到发芽开花的日子，只有棕黑色的枝桠张牙舞爪的伸到了猪圈的屋顶上，在桃树的另一头，靠近程睦家前门的位置，是一株比桃树还要大上一点的柿子树，树的最顶端已经要靠近程睦家屋子的瓦片了。
程睦特别满意这两株果树，刚回来的时候，这两株树可是给他贡献了不少的灵能，最近在他勤快地梳理下，桃树和柿子树上的绿色光圈浓郁的，让程睦一靠近就觉得非常舒服。
“给我吧，驾到桃树上比较靠谱一点。”程睦站在桃树下面，左右看了看，找了个最好的位置，准备把东西架到上面去，“这个充电宝能用多久？”
“放心，一个晚上绝对坚持的下去。”萧则之打包票道。
“行，我爬上去弄一下。”程睦三两下就爬到了桃树上面，朝树下的萧则之说道，“把东西给我吧。”
萧则之把手机和其他的东西一起递给了程睦，说道：“我已经把摄像的功能开起来了，你安装好了点一下开始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程睦仔细地把东西摆好，确认了角度，才从树上跳了下来，“我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小东西来捣的乱。”
“到底是什么啊？”萧则之特别好奇地问道。
“明天就知道了。”程睦卖关子道。
萧则之眯了一下眼睛，说道：“不用明天，晚上你们不是还要守岁吗，直接电脑开起来盯着看就是了。”
“哈？”
“我把手机摄像连到了电脑上面了，就像是实时监控一样的东西。”萧则之解释道。
“家里的固定节目是看春晚，就算在无聊都要挤在那儿看完，哪有空去观察监控啊，你一会就知道了。”程睦耸肩说完后，顺嘴问道，“你以前都不看的吗？”
萧则之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说道：“我家过年特别吵，我除了吃饭都是躲房间去一个人过的。”
程睦愣了一下，赶紧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小心地看了一眼萧则之说道：“那今晚感受一下呗，我们乡下人家的土味春节。”
“已经感受到了。”萧则之一下笑了出来，虽然今年不在京市，但却是这十几年来过的最顺心的一个春节了。
这么想着萧则之又有一些出神，他想京市里的那一家子，没了他这个添堵的，应该过的也是最顺心的一个春节吧。
像他这种不适合出现在萧家的人，离开了反而对谁都是好的，萧则之伸手捏了捏口袋里的手机，他今天很早就给简姨打了个电话，为了不能回去的事情给她道歉了，然后也没有多听简姨唠叨他爸有多不高兴地事情，问好完之后，和益之聊了一会就给挂了。
他看着程家热热闹闹的样子，试着去回忆了一下往年这个时候家里到底在干嘛，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印象让他记起来好像是各方的客人不停地往家里来，恭维的、送礼的络绎不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亲戚也会出现凑个热闹，让他爷爷感受一下终于做到了人上人的幸福感。
顺带着听他爷爷从头到脚的批他一顿，然后呢，他模糊地想到最后总会定格在爷爷大骂那个女人的话题上。
萧则之收回思绪，坐到了魏子边上，拿着魏子塞给他的一把南瓜仁，觉得这样新奇的新年他真的还是第一次遇见呢，真的让他感觉特别好。
一家人吵嚷、嬉闹、谈天说地，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样子嘛。
很快时间就飙过了八点，程睦已经去祠堂那边帮忙挑东西去了，整个程家就剩下萧则之和魏子在那儿看着，一会的功夫他们就听到了大部队的声音。
萧则之扭头就看见程睦挑着一个扁担，前后分别放着猪头和水果，一摇一摇的，感觉重量挺足的。
等到程家人收拾好了东西，金若梅已经把祭祀用的鸡肉重新下到了锅里，准备弄晚上的宵夜了。
其他人全部围到了电视机面前，不过大家都是七分精神闲聊三分精神看晚会。
一直到快要开始倒数的时候，金若梅和程巧才把厨房里的鸡汤线面给端了上来，每个碗里都卧着一块白煮的鸡肉。
原本萧则之以为这个鸡肉应该是没啥味道的，但是没想到一口咬下去，一股咸鲜的滋味在嘴里爆开，加上滚烫的鸡汤和细糯的线面味道不要太好了。
“梅姨，这个鸡肉超级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点肉，里头的锅里还有呢，这可是我独家秘方。”金若梅笑眯眯地说道。
而一旁的魏子早就端着碗溜到厨房去了，金若梅给大家的分量都是一样的，若是想要在吃的话，就得自己去厨房里盛了。
于是程家的几个小鬼完美的错过了倒计时，直到吃饱了肚子，才被金若梅赶去放鞭炮。
结果发现程睦他老爹已经从仓库里把最大的那一卷鞭炮给抬了出来，他拿着一卷的鞭炮，往大门口一放，抓住一头，然后狠狠一推，一条超级长的鞭炮就躺在了程睦家的大门前面，这时候村子里的鞭炮声早就此起彼伏了。
紧跟着程睦家门口的鞭炮声也响了起来，瞬间硝烟的味道弥漫进家里，到处都是灰蒙蒙地雾气，直到鞭炮声停了一会后，才渐渐散开的。
“行了，都去睡觉了，明早记得早起啊。”金若梅拍了拍程睦的脑袋，朝大家说道。
于是一个个的都排队洗脸，回去睡觉了，程睦帮着他妈收拾了一下大厅里的东西，正好错过了大家洗漱的时间，等他开始洗脸的时候，一家人都已经睡觉去了。
待程睦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萧则之还没有睡，反而是裹着身厚厚的家居服，正盘腿坐在床上，一脸惊讶地看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
“怎么了？”程睦走进房间问道。
“程睦，快过来看看。”萧则之赶紧朝他招手道。
“什么玩意。”程睦探头过去，就看到萧则之的电脑正连着他们刚刚架好的手机，这时候正对着他们家的菜园子自动工作中，而且他们家菜园子边上正好有一盏新装上的太阳能路灯，明晃晃的对着他家的蔬菜，把所有的动静照的一清二楚。
这时候屏幕正好对着一只圆滚滚的屁股，屁股上面的尾巴扫来扫去，看的出来尾巴的主人这会心情好的不得了。
“真的是这只猫啊。”程睦坐到萧则之旁边有些无语的看着屏幕里的家伙说道。
“你见过啊？”萧则之问道。
程睦点了点头道：“那天晚上，你不是发现房间里有怪声音，后来不是发现是一群猫咪干的嘛，这只就是带头的。”
屏幕里那只长着鄙视脸的黑猫程睦已经见过好几次了，每次他半夜爬到屋顶上面晒月光的时候，这只猫总会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然后带着他那五只小弟趁着他吸收月华的时候黏上来，各种在他身上蹭。
但是只要他吸收完了，这黑炭跑的比哪只猫都快，一点也不留恋地直接溜猫，活生生的给程睦展现了什么叫用完就扔。
要不是它还得顾忌那几只小猫，程睦觉得他都未必能看到它的影子，肯定是没等他睁开眼睛，这猫就跑不见了。
“猫还吃菜叶的啊？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怪的猫呢。”萧则之歪着脑袋看着屏幕里的猫咪叼着一片生菜的叶子慢慢地啃完，又迈着步子到另一株菜上咬另外一片叶子去了，“怎么还一棵菜咬一片，什么毛病？”
程睦在一旁抽了抽嘴角，这只猫绝对是成精了，它咬的那几棵菜都是程睦下午观察过光圈最亮的那几株，而且这猫怕不是以为每一棵只要叼一片走，就不会被他发现吧。
“我下去看看。”程睦站起来说道。
“这个点？明天再说吧。”萧则之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间，阻止道，“反正它也吃不下多少叶子了。”
“就是因为它快吃饱了，得先下去逮住才行。”程睦走到门外说道，“不然白天绝对抓不住它的。”
“那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不用，你先睡吧，我一会就回来。”说着就快步朝楼下走去。
29.29.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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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走到园子外，周围十分安静。他从墙角往园子里探了一下脑袋，发现黑猫这会儿正在芹菜地里埋头苦吃。
他有些小心地靠近了栅栏门的位置，不过园子里那只黑猫反应速度更快，还没等程睦把门打开，就转身跳到了一旁的空隙中，警惕地看着程睦。
一猫一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黑猫确认程睦不会在靠近了，才拖长了声音喵了一下，像是在朝程睦挑衅的样子。
程睦挑眉，直接运起了功法，把丹田里的灵能微微地散了出去，顺着他周身慢慢荡开来，果然对面那只猫一下子瘫软了下来，莹绿色的猫眼里面带着些挣扎，但还是抵不过本能，靠了上去。
程睦看着别别扭扭走过来的黑猫，心下了然，果然这只猫对于灵能有特别的感应，之前晒月亮的时候，这只猫只要一看到他运功，就比其他几只跑的快，还特别喜欢窝在他怀里最靠近丹田的位置。
原本他也有打算找一天，把这只猫给抓住看看到底哪里不一样，特别是昨天抓到顶着灵能的竹鼠后，这种想法就更强烈了。
他挺想知道红色的灵能和动物到底有没有特别的关系，而他隐约地能感觉到黑猫身上好像有点不对。
等到黑猫终于蹭到了他的裤脚，程睦立刻蹲下来，直接把黑猫的脖子后面的那块肉给摁住，瞬间收起功法，果然手下的猫开始凄厉地尖叫起来。
“再叫，再叫就把你炖了！”程睦用另一只手轻轻敲了敲黑猫的额头，恶狠狠地威胁道。
被迫趴在地上的黑猫，像是听的懂一般，瞬间哑炮了，只是抬起那张天生的嘲讽脸，特别不屑的看着程睦，像是很清楚程睦不会拿他做什么一样。
“嘿，我说你这只猫长的也太不讨人喜欢了，这么个性的猫脸，会短命的。”程睦撸了一把猫吐槽道。
“喵~”黑猫平平淡淡地咪了一声，像是让程睦赶紧放开他一样。
程睦看了它一眼，说道：“等着一会就好。”
说完，程睦动用了体内的灵能，像是针对植物那样，慢慢把灵能从黑猫的脑袋上面注入了猫的体内。
黑猫在感受到注入体内的能量时，瞬间瘫成了一张猫饼，舒服的喵喵直叫，那个声音是谄媚至极。
不过程睦立刻感受到梳理动物和梳理植物完全是两件事情，动物身体里构造更加复杂，梳理起来复杂程度上升了不止一点点。
当程睦的灵能在黑猫身体里游走了一遍之后，渐渐地程睦发现黑猫体内冲刺着无序的红色灵能，散逸在身体里的各个角落，有强有弱，相互间的关联也不是很大。
但是当他梳理完一遍的时候，这些灵能像是被窜到了一起，在黑猫的身体里滚动了起来，然后程睦就看到了奇异的一幕。
这只黑猫的脑袋上，渐渐产生了一颗鸽子蛋般大小的红色灵能，程睦盯着那枚渐渐变得圆润明亮的灵能，呼吸都变的慎重了，这还是他第一见到一枚灵能的产生过程呢。
特别是他现在还一边在帮黑猫兄弟梳理身体里的能量，能让他清晰的感受到这个灵能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新出现的红色灵能，在程睦看来，像是黑猫体内过剩的能量产物，原本杂乱无序的红色能量，在他的梳理后，渐渐融合畅通起来，按照他梳理的规律在黑猫的体内慢慢流动起来，而在这个过程中，黑猫只能运转一部分的能量，超出它身体容量范围的能量，渐渐的被它排出了体外，成了一枚灵能。
程睦渐渐收起自己的灵能，顺带不客气地把黑猫头上那枚红通通的灵能给收入了囊中，然后狠狠揉了一把黑猫的脑袋，说道：“成精的猫。”
这一次黑猫没有在溜走，而是继续瘫在地上，柔柔地朝程睦喵了一声，像是舒服到不行的样子，一直不愿意在动一下。
程睦推了推黑猫的屁股，说道：“你还打算赖上我了？告诉你哈，园子里的菜不准在给我动了，晒月亮的时候给你沾光就算了，还打算祸祸我的菜。”
黑猫见程睦一直指着园子里的菜叨叨，不耐烦地喵了一声，像是听懂了程睦的话。
“那我当你答应了，下次再被我抓住，就把你炖成汤。”程睦点了点猫头说道，“行了，赶紧回去了。”说着戳了戳黑猫的背，想把这家伙给赶走了。
终于瘫够的黑猫，瞥了一眼程睦，有些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特别黏糊地在程睦的裤脚边蹭了蹭，小声地喵喵叫着。
“没打算养你啊，去去。”程睦缩了缩脚，他信奉男不养猫女不养狗那一套，所以绝对没有打算把这个嘲讽脸给接回家去变成家猫，而且想一下黑猫兄弟带的那五只拖油瓶猫，他觉得还是算了。
黑猫喵了一声，也没有特别留恋，反而是歪着脑袋看了看程睦后，立刻跑开了。
程睦叹了口气，把园子里的手机给拆了下来，就回屋里了，今天被他意外撞到了黑猫，知道了灵能产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的安排，决定把去赣西的事情给提前了，先把菊花的事情定下来，才好去规划山上的地，不然开春之后茶树开始冒芽了，他指定没有功夫在去仔细查看这摊子事情。
三口村的春节对于萧则之来说，显得特别的热闹，而且新奇的很，初一的年祭一直到初五的请神，每天都有热闹看。
不过对他来说最特别的事情是，自从年三十之后，每天晚上他和程睦都能在窗台前面的那块屋顶看看到一只黑猫，只要一见到程睦就会特别高冷地喵一声，雷打不动。
如果程睦不理他的话，过一会就会拿着猫爪子在瓦片上拉出特别难听的声音，一直到程睦过去摸一摸，这只猫才会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只猫是赖上你了。”萧则之手里拿着一串新鲜炸好的香肠，笑眯眯地朝程睦说道，“今晚不知道还来不来呢。”
程睦在一旁叹了口气道：“最好不要在来了，没见过个性这么坏的猫，不理它还不行。”
萧则之嗤嗤地笑出了声，“你好像很讨厌猫啊。”
“没有讨厌，只是不想养而已，除了能吃的动物，其他动物养的都不怎么舒服。”程睦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语气有些淡淡地说道。
萧则之见他谈兴不高，立刻转移了话题，说道：“今天请神已经弄完了，你前两天说尽快去赣西，定下来什么时间了吗？”
“十五之前一定要过去了，不过初五初六不出门，后天去吧，你那个朋友还在那里吗？”程睦有些担心萧则之的那个朋友回去过年了，毕竟能和萧则之是朋友的话，是京市人的概率比较高一点，而他自从年前跟那个人通过一次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打扰过别人，本来以为事情不会这么赶得，但是突然提前了，就怕对方没空了。
“肯定在那儿过年，他应该都五六年没有回京市了，自从他到赣西去了之后，就在那里定居了。”萧则之咬了一口焦脆地炸香肠说道，“我一会打个电话问一下吧，后天早上还是下午去？”
程睦想了想时间安排，道：“早上去吧，到时候过一晚我们大后天在回来。”
“行啊，我先跟他说一声。”
“谢了。”程睦拍了拍萧则之的肩膀说道。
没等萧则之回话，程睦身后有一个人突然朝他们开口说道：“睦哥，让我好找啊，你们村这个戏台子也太热闹了。”
程睦转身，讶异道：“盛子，你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徐盛笑呵呵地说道：“本来没打算过来，我女朋友说想看热闹，我才想起来你们村里好像今天开始唱大戏了，所以就带她过来看看。”说着拉了拉身边的女生，说道，“玫玫，这是我兄弟程睦，睦哥，这我女朋友魏玫。”
程睦扫了一眼那个女生，小声在徐盛耳边说道：“可以啊，前几天同学会的时候，还没消息呢，下手这么快。”
徐盛笑嘻嘻地说道：“巧合，巧合，这个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行了，喜酒的时候记得叫上我。”程睦笑道，“到里面坐吧，我家的位子正好空了好几个，你们坐过去看就是了。”
“谢了，兄弟。”徐盛拿手肘撞了撞程睦道。
等他们俩走了，萧则之才开口道：“你朋友的女朋友是在一起很久的？”
“刚泡到的，咋了？”程睦有些好奇问道，他印象里萧则之不是这么八卦的人啊。
萧则之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感觉怪怪的。”他刚刚看见那个女生打量程睦的眼光特别让人难受，到不是说他觉得有人看上程睦有什么不对，反而是那个女生那种打量商品的眼神让人特别不舒服。
“不会吧，看着挺正常的女孩子啊。”程睦瞥了一眼已经和徐盛开始打情骂俏的女孩子，怎么也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可能是我多心了吧。”萧则之把最后一口香肠咬到嘴里，摇了摇头说道。
30.30.赣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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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村的大戏要唱到正月十五舞香龙的时候，所以这些日子的三口村特别热闹，周围村子要是有亲戚朋友的，都会赶到三口村来听几天的戏，过过瘾才回去。
毕竟现在阳镇十里八村的地界，也就只有三口村还有一个戏台子，其他村子想听戏都没地方找去了。
萧则之虽然听不懂这里的唱腔，但是最近几天凑热闹凑的特别高兴，因为戏台子这边的有超级多他重来没见多的有趣玩意，各种农家自制的小零食对他也是十分友好了。
不过初七这天他终于把和魏子一起寻找小零食的爱好给停了停，准备和程睦一起去赣西了。
程睦一早就开车直接往赣西去了，从他们县里的高速口上车，开到赣西也只要六个多小时的时间，让原本打算坐高铁倒腾的换车的程睦，果断选择了自己开车去。
两个人风尘仆仆的到了赣西的菊花园，程睦停好车子，才有功夫观察这里，说是菊花园，但是整个占地面积，从程睦目测看来已经不下他那几百亩的茶山了，而且地点还是有这么多人流量的市郊，前后通的就是一条四车道的大马路，配置高的让只有小马路能跑三轮车的程睦羡慕极了。
不过初春时节，山上也看不到什么花，但是程睦看到往山腰的方向去有一整片的温室大棚，看起来还是造价很高的玻璃型号。
“他这里不让开车上去，不过进去有电动游览车，已经派人在那儿等我们了。”萧则之指了指大门边的那个宽阔停车场说道，“先进去吧。”
程睦点头和萧则之一块儿往菊花园的大门走了过去。
“萧少，请跟我来。”一个穿着黑色仿警服设计大衣的中年男子恭敬地请萧则之上车。
然后电动游览车顺着建设好的水泥路一路往山后面开去，程睦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道路两旁全是新冒出来的菊花苗，细细小小地，让人不经联想到长成之后该是怎样美的一片花海。
路过温室大棚的时候，程睦隐约从里面看到了菊花的影子，大概是萧则之这个朋友精心培养的品种吧。
他们坐的车子在绕了一个弯之后，程睦又看到了一个铁门，旁边立着一块牌子，上头写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字样，他们停了一下，直到里面的人给开了铁门才继续行驶。
过了一会，程睦就看到一幢小别墅，也就二层的样子，被层层的花田包围着，别墅背后是一大间温室大棚。
“则之，好久不见。”一位微带笑意，但是气质十分清冷地男子站在别墅面前朝萧则之打了声招呼，然后转头看向程睦，眼神比较犀利地扫了一眼，点头道，“程先生，下午好。”
“亦灿好久不见。”萧则之上前给了个拥抱。
“你好。”程睦回道。
“进来坐。”晁亦灿把两人带进了屋里。
程睦发现虽然菊花园里的员工很多，但是晁亦灿的屋子却是一点烟火气都没有，冷冷清清地不像是一个能住人的地方。
待晁亦灿和萧则之续完旧，晁亦灿立刻就把话题转入了菊花苗的事情上面。
程睦一路走过来，看到了那么一大片的菊花田，而且还有温室大棚精心养护的菊花，对于晁亦灿能不能够提供足够多的苗种，他已经没有了疑惑，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让他去见一见地里的花苗了。
“原本这一批的金丝皇|菊我今年是不打算卖的，但是则之之前给我看过你那儿的地理位置，确实挺适合种这种菊花的，他再三保证你一定会好好养这些花，所以我才准备把山里一整片的金丝皇|菊全给挖了。”晁亦灿朝程睦解释道，他的原计划是在种一年的金丝皇|菊，等明年了再把地里的苗种全卖了，换上新品种的观赏菊，没想到萧则之给他这些菊花找了个好地方，所以他才答应见见看的。
程睦点了点头，问道：“能让我先看一下花苗吗？”
“当然。”晁亦灿点头道，“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吧，金丝皇|菊这个品类是最开始种的，这几年我这里基本往观赏性的菊花发展了，所以这种食用性的菊花慢慢开始淘汰了。”
一行人在几名员工的陪同下，绕了一大圈终于到了原先种植金丝皇|菊的那片地，比起进门的那块地来说，这里还是光秃秃地一片，并没有发芽。
晁亦灿指了一下地里的说道：“全都在地上，可以挖一两株上来看一下，整一片地大约能分出五万株左右。”
一旁的工人听了，已经着手挖一株起来给程睦看了，程睦并没有阻止对方挖开，不过也同时运起了功法，非常集中精神的往这一片地里刺探下去。
一瞬间程睦感觉到地下的菊花特别地壮实，隐隐还覆盖着一层淡绿色的光芒，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一旁别人递给他的根系仔细在检查了一下，朝晁亦灿说道：“果然很壮实，晁先生养的好。”
晁亦灿笑了笑说道：“若是你觉得还行，就这样定下来，等到五月份的时候，我会将花苗分好送到你手上。”
“多谢。”程睦笑着和晁亦灿握了握手，就这么达成了交易，反正价格早就已经说好了，只不过多付一份的运费钱而已，晁亦灿的菊花确实养的好，程睦真觉得这种花苗要是想卖的话根本就不愁买家，若不是有萧则之这一层关系在，这些菊花也轮不到他来接手。
之后的事情就变得特别的快速，三两下两个人就把合同都给敲定了。
因为萧则之和晁亦灿很多年没见过了，这会谈完了事情，就准备好好聊聊了，而程睦之前和一个茶庄的老板越好了，准备去他那儿看看新的茶树，正好地点离着菊花园并不远，所以便和萧则之道别，独自开车去看他的茶树去了，而且约好了明天早上在过来找他一起回去。
萧则之把人送走后，就迎来了晁亦灿特别的目光。
“看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萧则之无奈地说道。
晁亦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水说道：“我想什么了？”
“唉，真没有，才刚刚把邓立的事情解决了，不会这么快找的，而且那家伙就是一个大直男，比邓立还直的那种。”萧则之靠在沙发上说道。
晁亦灿看了萧则之一眼，笑着问道：“真的是直男？那他还答应你，跟你演这出戏，哪家直男心这么大，而且你真没想法？那你这么积极的帮他做什么？之前追邓立的时候你不也这样。”
“那不一样，程睦他人好而已，我这只是投桃报李，要不是他同意这么缺德的演戏方法，我现在麻烦更多，我爸还没放弃改变我的想法，简直不想跟他多说。”萧则之板着脸说道。
晁亦灿收起笑容，叹了口气说道，“伯父还是一个样啊。”
萧则之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待着？”
晁亦灿抿了抿嘴说道：“有什么不好呢，至少还能感觉到心脏在跳啊。”
萧则之心下叹气，晁亦灿不过大他四五岁，可是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整个人虽说看着还是从前那副清冷淡然的样子，可是让他看来更像是哀莫过于心死罢了，“放不下么？”
“不放下。”晁亦灿笑着答道，“他是被我家人给逼死的，我能还他的也不过是这一分没什么用处的感情了。”
萧则之看着晁亦灿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人，毕竟爱过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与他不同的地方不过是一个爱对了，一个爱错了。
可惜他这个爱错的还有机会纠正，但爱对却是天人永隔了。
“那你就一直守着这片花圃了？”
“有什么不好的，本来跟他说好了，等老了一起找个地方隐居，给我种一片花海，可惜现在也只能我自己给自己种了。”晁亦灿看着窗外光秃秃的花田有些出神的说道。
好半天，晁亦灿才回神朝萧则之说道：“阿之，及时止损是不错，但别碍了自己的脚步，眼睛檫亮一点总能看到好的人，你家跟我家不一样，伯父就算在愤怒也做出太极端的事情，咬咬牙就过去了。”
萧则之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不过是拉锯罢了，现在也没什么功夫想这些了，这些年过的太累了。”
晁亦灿起身，揉了揉萧则之的脑袋，说道：“那你这回找了那么个地方‘休假’到是不错了。”
萧则之亦抿嘴笑了笑，他知道晁亦灿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现在无心无力，只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去理会感情的事情了。
另一边，程睦开着车子往生产珍品赣西云雾茶的茶庄去了。
这个山庄的老板是他之前做销售商的时候认识的，当时他因为接了一笔订单，国外有一个富豪突然迷上了中国绿茶，不惜价钱的让他去找珍品绿茶。
原本要求一定要龙井的，可惜真正极品的龙井，根本就不是他那个时候能摸索到的，所以根据这个老外的口味，他来赣西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这家茶庄，原本茶庄的生意也就是不好不坏，做一些普通的茶叶买卖。
那一年他尝了一口老板留给自己喝的极品云雾茶，立刻跟这家老板商量能不能在当年采春茶的时候，特别采一批极品的，人工之类的费用都由他来出，但是最后的品质要求一定要他喝的那种。
在他再三的说服下，这家老板终于答应试着做一做，没想到最后竟然将这个云雾茶的名声做到了那个老外在的国家，之后每年不说对极品云雾的需求，就说普通云雾茶的进口量也翻了几番。
他也顺利的和这老板成了忘年交了。
这次过来他就打好了主意要找他套一套最近红茶市场的消息，虽然去年他还是有在关注，但是他的茶叶出来也是新品种，要打开市场还得好长一段时间呢。
“睦小哥，大驾光临啊。”老张接到程睦要来的电话之后，就赶到了茶庄这边等程睦了，见他来了，特别高兴地上前招呼。
“您这庙大的，我可不得来拜个码头。”程睦笑着说道。
31.31.预备种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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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从小就和父亲一起学制茶，手艺不错，但是完全不懂的经营茶庄，一度让他们家的茶庄面临倒闭。
若不是后来程睦无意中找到他家的茶叶，老张阴差阳错的拿了好茶出来招待，说不准现在他们的茶庄已经关门大吉了，所以对于老张一家人来说程睦就跟恩人差不多了。
不过对程睦来说不过是个双赢的买卖，当年他可是靠着那一笔收入才壮大了后面的事业。
“老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茶喝着可比之前的还香了。”程睦轻轻品了一口老张给他泡好的茶赞叹道。
老张笑眯眯地说道：“今年的叶芽比去年长的还好，到时候品质会比这个更上一层呢。”
“那要先恭喜你了。”程睦笑道。
几个人在茶室里头聊了一会，才慢慢说道正题上，程睦从他们那儿知道了去年红茶的市场还是没什么起色，国际上的高端红茶几乎都被国外的几家茶商给垄断了，反而是国内的茶叶出不了好价钱。
“说真话，去年的展销会我也去看了，喝了一口据说是y国最昂贵的特品红茶，结果那味道真的还没老唐他们家的私藏红茶来的好。”老张摇头说道。
“有好东西却卖不上价钱。”老张的儿子说道，“一起去的那几个制茶师傅，不知道怎么想的一边看不起人家的茶叶，一边自己的茶叶又销不出去，回来了还使劲抱怨说人家不识货。”
程睦听完后，说道：“他们的茶叶卖不出去，不是做不好，而是心态不对。”他前几年跑遍了高端产品的销售市场，发现真正无价的高端珍品全是名声已经在那个阶层传开的，但凡有新品想要打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他也尝过那些出了名的珍品，有一些东西也仅仅是名声大而已，所以后来程睦得出一个结论，东西不一定要最好的，但是一定要会营销，否则人家不知道你的东西，再好都没用处。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你之前让我留意的茶种，我到是给你找到了一些，但是价格不好说。”老张摆了摆手说道。
“大约有多少株？”程睦沉吟了一下问道，现在对他来说价格的问题到不是很大，反而是茶苗的问题比较大一些，之前京市的时候请老杨给他留意了，可惜最后也只定了一千株的茶苗，还全部都是幼生种，即使拿回来种下去，也得过个两年多才能有产出，投入周期都比较长。
而他那一片茶山别说一千株了，便是在多上几倍都种不满，之前枯死的茶树已经占了原有茶树的三分之二，空出来的地也多了很多，虽然他并没有很急的要把山头给种满，但是光秃秃的一片山空在那儿实在浪费，所以他来之前跟冯?慕淮?耍?罱?柑旄呒矍肴斯?凑?硪幌虏杼铩
还买了一批品质好的农家绿肥，正好给茶树堆堆肥，顺带先养一下空出来的地，好待之后的种植。
“二百多，要的话我到时候在给你压压价，老唐那儿的茶树品质还是不错的。”老张说道。
“你介绍的我不担心品质，只是他什么时候能把茶苗给我送来？”程睦问道。
“你要是现在能定下来，年过完就能给你送过去。”
“那好，就这么定了，价格的话，看苗木的情况，真的是好苗子一株五块左右能接受。”程睦想了想说道，他之前也是这么和老杨说的，这批茶树苗要是都不错的话，至少能补充一个山头需求量，剩下的茶树他准备自己育种了，毕竟凝露香从前就是从他们家的树上来的，自己育苗虽然时间相对较长，但是以他现在的手法，品质一定有保障。
这一批买来的茶苗，也是因为他早之前就和人家定下的，这会正好拿回去做对照组，看看不同品种的茶苗有什么区别，包括之前萧则之送给他的祁门槠叶种的十株茶苗，他也是小心地在照看，就等年过完之后给种到山头上去，他还特地找了个不错的坑给这几株贵重的苗木呢。
“好，那我之后在和老唐谈谈。”老张拍着胸脯保证道。
“麻烦了，下次到南省，我一定好好招待。”程睦笑着说道。
然后老张特别热情的留程睦住了一晚上，还带他参观了他们茶庄绿茶的制作间，没什么保留的跟他讲解了他种了那么多年茶树的经验，让程睦受益匪浅。
第二天一早走的时候，还给程睦塞了一包他们自己留下的好茶，让程睦带回去品品。
程睦去接萧则之的时候，萧则之拎了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出来，“你这是哪里多出来的行李啊？”
“亦灿非要我带走的各类菊花茶。”萧则之拍了拍一个被巨大的黑色塑料袋包裹起来的东西说道。
程睦伸手接了过来，一看才发现里面是各种塑封袋装起来的菊花，有大有小，颜色各异，“哇，还真是齐全啊。”
“他把所有品种都让我带上了。”萧则之耸肩道。
“放后座去吧，我们出发了。”
“嗯。”
茶园里按着程睦的计划，冯?囊丫??记肴耸帐傲恕
程睦到家的时候，山上那一整片的茶树林里，要补充的绿肥也全部弄好，被程睦划拨出来种新品种茶苗的位置底肥一类的也全部弄完了，程睦上山查看了一下，除开要种菊花的那一片地方没有弄清楚以外，其他的地方全部都收拾完毕了。
程睦原本想在山上制茶的老房子那儿搭一个简易的房子对付一段时间，等今年的春茶的季节过去了，在考虑重新建房子的事情。
不过在他爸的劝阻下，程睦还是决定直接推到了重新盖起来，就照着原先的样式盖那种古朴的老房子，只是房屋里的设计请人弄成了适合现代生活需要的那种。
靠着他爹的面子，程睦在县城里快速搞定了电和网络两件事情，至于水已经跟建房子的施工队商量好了，直接把山上的泉水引过来，弄一个蓄水池来搞定全屋的用水。
本来这个山泉水就是他们这儿附近最适合泡茶的水，清甜甘冽，流量又大，只不过地方实在是太偏了，只有特别爱茶、懂行的人才知道这里有一口泉眼，时不时会过来挑一桶水回去泡茶。
之前茶山被朱轩买走后，程立竹本想告诉对方这个泉眼要保护好了，可惜朱轩根本没有理会程立竹的话，认为不过是个山泉而已，对朱轩这种不懂茶的人来说，自来水、井水还是山泉水对他来说差别不大，又赚不了钱，所以完全没有对泉眼做其他事情。
后来程立竹不住的感叹，还好朱轩不懂这个，不然不止山上的茶树要被祸祸完，连这个泉眼都保不下来。
不过因为这样子规划完之后，程睦只好先找人弄了一个简易移动门板房回来，至少让他在这边有个落脚的地方。
初七之后原本回来过年的人就陆陆续续又离开，到外头工作去了，程睦他们家里也一样，他大哥和嫂子早在初四的时候就去大西北了，顺带还让过来找人的苏家人扑了个空。
小姑一家也赶着上班的时间回县里去了，只剩下大姑因为还没到开学的时间，所以留在家里等着跟程睦爸妈一起走。
原本因为程睦把茶山买回来的缘故，程立竹已经打算留在家里了，可惜程毅和金若梅都担心他的身体，要把他带回市里面，不仅是每年的体检要做，在市里面他们两个也好照顾老人家，不然把程立竹留在家里，又只有程睦一个粗心的男孩子，他们俩说什么也放心不下。
所以干脆定下十五之后，全都回市里面，把程睦一个人留在家里就好了。
原本程立竹是不愿意走的，不过程睦把他劝走了，因为他爷爷这几年身体确实不太好，每年都要去医院体检一次，在让爷爷留在家里，没他爸妈的阻拦，到时候跟他一起扎山上去，万一出事了就来不及了，所以他把人给劝走了。
不过程睦的说辞是，现在这么方便，山上出了什么问题，只要等打电话都可以解决了，再不行不是还可以视频么。
所以程立竹最后在儿子和儿媳的坚持下，还是做好了十五之后离开的打算，不过他从程睦那里要了一株茶树走，准备种到市里去，就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了。
这样算下来，十五之后，三口村里就只剩下程睦加上一个无所事事的萧则之。
因为冯?暮臀鹤右脖怀棠栏?白吡耍??侵?耙恢备?懦棠雷鱿?凵痰纳?猓?獯位乩匆彩且蛭??扒?蝗司碜叩氖虑椋?衷谕趵?氖虑橐丫?饩隽耍?潜咭惶??馑淙怀棠啦蛔急覆迨至耍??欠?暮臀鹤铀?擅淮蛩阋黄鹄?乩矗?暇垢骼嗥嬲涞南?凵?馑?且丫?龅暮艽渴炝耍?寺龉叵狄泊螅?杖胍哺撸?盟?蔷驼庋?牌?吞?阋吮鹑肆恕
所以本来也想跟着留下的冯?暮臀鹤泳捅怀棠酪远19派?馕?筛?献吡恕
不过冯?幕故蔷≈熬≡鸬陌焉缴系囊贫?宸看詈昧耍?藕臀鹤邮帐岸?骼肟?摹
终于等程睦把所有人都送走了，他才准备包袱款款地一个人住到山上去。
“你就这样让我留在这儿？”萧则之看着程睦随意的拿了一些换洗衣服就上山，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程睦点了点头，道：“我家和我三叔家都拜托你了，钥匙给你，你要是无聊的话也可以白天到山上去找我，我跟三奶奶说好了，你之后几天都去她们家吃饭就好了，就是昨天带你去的那家。”
“不是，你都不怕我卷了你们家东西就跑吗？”萧则之无力地说道。
程睦笑了笑，“你要是卷走了，我敬你是条汉子。”他本来就很放心萧则之的，以他最近一段时间对萧则之的了解，这人绝对不会干出这种无聊的事情，他可一点都不担心。
萧则之叹了口气，道：“行吧，你一个人去山上要小心啊。”
“嗯。”
程睦一个人到了山头上，原先老房子那儿已经被完全拆除了，现在正在打地基，盖新房，而在工地边上就是几间简易的移动板房，楼下的两间是留给盖房子的施工队，偶尔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住的，楼上的两间就是程睦最近一段时间要住的地方了。
施工队的几个人见到程睦后，都高兴地打了一声招呼，毕竟程睦给的工价对他们这个地方来说算是很高的了。
程睦笑着点了点头，便把行李拎到楼上，正打算随便规整一下，再去巡山的时候，就听到窗户外面传来了一声惊呼，他快步走到外面，伸头看了出去，工地上几个大叔跌坐在地上，指着前面一个已经挖出来的地基坑语无伦次地叫唤着。
32 32.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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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立刻从楼上冲了下去，快速跑到了工人跌倒的地方，“怎么回事？”
“老板啊，你这个地下有怪物啊。”一个吓得有些口齿不清的大叔，指着坑里面不住的往后面退。
另外几个工人早在程睦过来之前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程睦小心地靠近了坑边，吞了吞口水，往里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那个东西说不上来是不是黑色，一团乌糟糟地蜷缩在坑底，不住的往外流出浑浊的液体，时不时还抽搐一下。
突然从那个脏兮兮地团子里伸出了一条尾巴一样的东西，在空中挥舞了一会，又缩了进去，然后那个团子动的就更厉害了，浑浊的液体更是不住地往外溅。
“拿根棍子过来。”程睦朝后面的人说道，他细细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东西长的虽然怪了一点，但是好像没什么威胁，而且他看过去总觉得这会动的玩意哪里有点不对。
那边的工人递了一根很长的钢筋给程睦，有几个胆子大一点的还跟上程睦又蹭到了坑旁边。
程睦小心地把钢筋往冒脏水的地方捅了过去，结果那一团东西直接被他挑了上来，而下面原本停不住脏水，瞬间平静了。
“妈呀，是老鼠和蛇啊。”一个工人看着脏兮兮地两只东西吐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大的老鼠也是稀奇了。”
那只被程睦挑开的老鼠大概快要有一只猫那么大了，身上的毛也是脱落的乱七八糟的，看来被旁边那只蛇咬的挺厉害的。
那只蛇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大拇指粗的蛇身上的骨头好像断了，在地上挣扎的扭动，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完蛋了一样。
而两只动物被挑开后，根本就没去管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反而像是撑着一股力气一样，想要爬回刚刚那个地方，可惜还没动多久就全部死掉了。
“死了？”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工人靠近了两只动物那儿，还拿脚踢了踢老鼠的身子，发现他们确实没了动静。
程睦扭头看向了地基下方，拿着手里的钢筋捅了捅，冒水的那个地方，轻而易举地就被他插了进去，像是插在稍微有些黏稠的水里一样。
“把下面挖开看一下。”程睦朝其他人说道。
等到众人小心地把地下挖开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陶土匣子出现在了下面，匣子上面已经破了一个口子，浑浊的脏水就是从里面流出来的。
小心地把水排干净后，匣子里面空空如也，冲洗的人有些诧异地朝程睦说道：“老板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程睦见状，皱了皱眉头，看向了被排出来的污水那儿，除了液体以外，里面还有很多的絮状物体和结成块的小疙瘩。
他找了清水往那里面倒了下去，小心地冲刷了几遍之后，终于看到了一点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周围的人好奇地问道。
程睦小心地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看着像是茶树籽的样子。
有人已经吐槽道：“几粒破种子而已，用得着这么大的东西装嘛。”
“种子？哎呀，看着确实像是茶籽啊。”一个年级稍微大一点的人盯着那个茶籽说道，“老板，这不会是你家以前留下来的种子吧。”
“埋在这里应该是吧。”
程睦小心的收拢了地上的茶籽，一共找到了六颗种子，他瞥了一眼那边已经死透的两只动物，觉得他手上这东西也许不是凡物，毕竟这些日子他见过太多神奇的事情了。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看，也不是挖了什么值钱的玩意，立刻就散了。
程睦手里握着那几颗茶籽，同大家一样散了，但是一回到自己的房里，他就小心地把茶籽拿了出来，透过功法他能感觉到手里的茶籽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力了，每一颗都只剩下一些微弱的感应。
他小心地往里面输入了一些灵能，渐渐地感觉种子的生命力恢复了一些，直到每颗种子都饱和了，程睦才停了下来。
他有些小心地找了一个盒子，把这几颗种子都装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种子要是被他种出来了，一定会是个惊喜。
-
巡山的时间过得特别的快，之前魏子说的水稻田，也请人弄好了，所以他找了一天有空的日子，下山去拿，之前和老土头定的种子。
他下山之后，回了一趟家里，这些日子萧则之一直在村子里闲逛，搞得村里留守的老老少少全都认识了，混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有的时候程睦真的觉得蛮佩服萧则之的，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愿意接触，一段时间之后总会变得特别熟悉，而且对他的观感都很好，好像就没有什么人是他搞不定的样子。
“今天怎么会下山？”萧则之抱着电脑，盘腿坐在大厅的躺椅上，听见开门的动静立刻看了过去。
“要去镇里一趟，买些种子回来。”程睦说道，“你要一起去吗？”
萧则之想了想，点头道：“去吧，好久没见过生人了。”
为了速度还是程睦骑车带萧则之一起去，因为定的种子量并不大，所以一个摩托车驮回来也够了。
镇上因为过完年，也冷清了下来，他们到老土头的店里时，一个人都没有，程睦叫了好几声，才看到老土头从后面的小门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程睦，过来拿种子啊，你的是那个黄色麻袋穿的，其他菜种也全部到里面去了。”老土头朝墙角那边的一个黄色麻袋指了指说道。
“行，那我拿走了。”程睦扛起麻袋就往车后面架了上去。
“我买点东西，等我一下。”萧则之这次跟下来，也是为了买一点日用品，虽然村子里也有杂货铺，但是杂货铺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有些日用品他还是得到镇里的超市买。
程睦点头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有要买的。”
两个人逛起超市特别的迅速有效，各自拿了需要的东西，十分钟的时间就从超市里出来了，然后两个人在镇里吃了一顿好的犒劳了自己之后，才骑上车子准备回去。
萧则之一到家里，万年没有动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昊子，什么事情？”萧则之接起电话问道。
“则之！不好了！”邹昊咋咋呼呼地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不知道谁跑萧伯父哪里瞎逼逼，伯父已经派人过去抓你了。”
“抓我？”萧则之冷笑了一声，“又抽什么疯。”
“哎呀，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还是赶紧离开那里，找一个别的地方躲一下吧。”邹昊急道，“这次看着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萧则之抿了抿嘴说道，“他找谁过来的？不会有人找程睦麻烦吧。”
萧则之现在最怕的就是他爸突然脑抽跑来找程睦麻烦，这件事情最开始就跟程睦没什么关系，都是因为他之前根本没打算解释，将错就错不搭理他父亲烦人的事，才搞成这样的，要是真的害到程睦那真的是完蛋了。
“程睦？哦，你说上次那个人啊，跟他有什么关系，萧伯父可能知道底细了。”邹昊解释道，“没听说他要找别人麻烦，我只是听到萧家人说伯父准备把你抓回来处理，不让你在外面胡闹了。”
“不会找别人麻烦就好，其他的，在说了。”萧则之叹了口气说道。
说实在的他来这里之前，虽然有些担心之前甩给程睦的锅会不会造成麻烦，但是更多是想要找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待一段时间，好好想想自己今后的路。
毕竟他爸虽然是个强权主义，但是不屑于用不入流的手段给人施压，当年刚出柜的时候，他因为害怕影响到邓立的学业，才潜伏了一段时间，后来他那么狠地追邓立，虽然家里也是各种威胁轮番找他，但是从来没有对邓立做什么，当时萧则之觉得他爸根本就不是厌恶他的性向，而是单纯一定要控制住他，让他照着他们划好的既定路线走才行，虽然后来证明他这个想法也不怎么靠谱。
“那你怎么办啊？真抓回来就完蛋了，这次动真格了。”
“怎么动真格，送我去精神病院吗？”萧则之冷笑，“反正萧家那一群人已经想我送进去很久了。”
“伯父这次是真的以为你能恢复了，所以才抓你回来治疗的。”邹昊一字一句地说道，“听安熙说连治疗师都已经请好了。”
“有病！”
“别有病没病了，你赶紧跑吧。”
“不跑，回去就回去，他还能杀了我不成。”萧则之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法了，这段时间他想了很久，他爸从来没改变过性向能治疗这个想法，他就算谈朋友、甚至跟别人在一起了，他爸大约也是觉得能把他掰回来，所以在这么下去根本没用，不如回去正面怼上去好了。
邹昊完全不知道远在南省的萧则之这会正热血沸腾的下决心，还是不停的想要劝他。
“昊子，我会处理的，你别担心了。”
程睦在一旁听地直皱眉头，直到萧则之放下电话才问道：“你家里有出什么事了？”
“我爸脑子又坏掉了。”萧则之扯了扯嘴角说道。
“没事吧？”程睦问道。
萧则之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之前说的事情可能不用了，我爸可能猜到我是在骗他了，你放心他不会牵扯到你身上的。”
“我是说你不会有事吧？”
萧则之愣了一下，道：“还能杀了我不成。”说完笑了笑。
“你家里人什么时候来？”程睦皱眉问道。
“不懂，昊子说他们出发挺久了。”
“要不然你还是先躲一下吧。”程睦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阵苍白，担心地看向萧则之。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那么惨的。”萧则之看着程睦担心地样子突然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在程睦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呢。
“不是开玩笑，你没见过因为这种事情疯掉的家长，可怕起来根本没有理智的。”
就在程睦说话的时候，前门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然后听见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程睦家在这儿，你们找的小萧就在他们家住着呢。”村子里一个老人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进来。
程睦看了一眼萧则之，“不会吧，这么快。”
“应该不是吧。”萧则之不确定地说道。
话音才落，萧则之就听到了特别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没想到他爸这次还亲自上阵了。
“我爸。”萧则之朝程睦无声地坐了个口型。
程睦一见，立刻想要过去看看情况，但是因为起身太急了，和一旁的萧则之撞到了一起，两个人身子一歪，摔倒在一旁的躺椅上。
“你们在干什么！”萧职一走进来，便怒火万丈地吼道。
33 33.冲突与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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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职感觉自己的血压一下就飙了上来,虽然他知道儿子是同性恋，但是也只是知道而已,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个男的抱在一起,这个画面实在是让他难以承受。
倒在躺椅上的两只被吼的更急了，结果反而手脚都缠在一起，画面不要太好看了。
萧职气的上前把已经趴在程睦身上的萧则之给拎了出来,没等萧则之站稳就开口骂道：“这青天白日的,你还要不要脸了。”
萧则之本来因为不小心和程睦缠在一起,还被他爸撞见,稍微显得有些心慌,但是萧职一开口反而把他那一点心虚给冲没了,“青天白日的，我在屋里待着要不要脸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萧职气的满脸通红，但是看着萧则之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心塞地骂不下去,而是伸手抓住萧则之的手腕道,“跟我回去。”
萧则之一把甩开萧职的手,后退了一步说道：“回什么回，不去。”然后他看向萧职身后的几个人，眼里写满了警惕，没想到他爸这次竟然亲自带了警卫过来，这是一定要把他带走的节奏么。
“那你准备干吗！待在这小山村？你能干嘛！”
“你管我干嘛，我现在是二十五不是五岁、十五岁,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不用你管。”萧则之抿嘴道。
“不用我管？你是不是我生的,不用我管！”萧职气道，“今天不管说什么你都得跟我走。”
“你说吧，那边谁又给你出了馊主意，到底抓我回去做什么。”
萧职看了一眼满脸嘲讽地萧则之，转而扫了一眼旁边已经爬起来站好的程睦，说道：“跟我回去就对了，你赵叔叔那边请了一个治疗师一定能治好的。”
“呵，爸你说你是不是傻啊，我说了多少次了性向这东西改不了，别白费劲了。”萧则之冷笑道，“赵维的话你也敢信。”
“我看了别人的治疗结果，真的有治好的。”萧职坚持道，“阿之你听我的，两个男人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这个世上容不下这种关系，你看我之前凭你自己喜好做了，结果呢，对方还不是要娶妻生子回归正途。”
萧则之脸色难看地抿了抿嘴低声说道：“那是个意外。”
“哪来的那么多意外，韦医生说经过他手里的病人十有八九都是恢复的。”萧职冷着张脸说道，“他说你的情况比较轻，一定可以治好的。”
“我说了多少遍了，这根本不是病。”萧则之一字一句地加重音说道。
萧职叹了口气，朝身后的人说道：“把人给我带走。”
几个警卫员看了一眼萧职，微微朝萧则之点了一下头说道：“得罪了。”然后几个人上前就想把萧则之给架走。
在一旁观战的程睦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萧家父子两个的神情，一步走过去挡在了萧则之面前，说道：“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手啊。”
萧则之赶紧扯了扯程睦的衣角，小声道：“程睦你别管这个事情。”
萧职脸色一黑，看着刚刚刻意忽略的人，说道：“年轻人，我不管你跟则之是什么关系，现在是我们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别插进来。”
“不是，伯父你这个行动有点过分了，怎么说阿之都成年了，他自己的事情自己也能做的了主了。”程睦劝道。
“做什么主，任性冲动，冒大不韪跟你一个男的在一起，要被人戳脊梁骨吗！”萧职一点就炸，瞪着程睦说道。
“戳不戳脊梁骨，跟你没关系，我乐意。”萧则之在程睦身后回嘴道。
父子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话说的越来越狠，气氛更僵硬了。
“行了，直接给我带走。”萧职被气到脑子都发懵了，颤抖着手指着萧则之朝那些警卫员说道：“抓，抓回去给韦夏看看，过半年你就知道感谢我了。”
程睦听到韦夏的名字，眉头一皱，心里跳了一下，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韦夏吧。
还没等程睦想清楚，其中一个警卫员把程睦往边上一推，直接就朝萧则之抓了过去，反应过来的程睦心脏砰砰直跳，一股荒唐地念头从他心里升了起来。
他直接抓住其中一名警卫员的手，把人拉开了，从缝隙里面把萧则之抢了过来，藏在身后说道：“伯父你们要是好好说，我没什么意见，但是动手就不好了。”
萧职原本以为已经把这小子震住了，没想到他真敢拦着，脸色一沉，“这是我的家事。”
程睦勾起嘴角一笑，突然揽住了萧则之的腰说道：“您的家事我确实没资格管，但是我男朋友的事，我就有资格插手了。”
萧职顿时目光犀利地盯住程睦，放在腰侧的手无意识地搓了搓，说道：“年轻人，我看你挺不容易的，别误入歧途。”
“我这人向来爱走人家走不通的路。”
“你这样子想过你父母，你家里人吗？两个男人在一起没有未来的。”萧职冷漠地说道。
“伯父，两个男人在一起有没有未来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去查一下你说的那个韦夏，你就知道你把阿之捉回去，他一定没有未来。”程睦肯定的说道。
萧职听完后眉头紧皱，沉默地盯着程睦和萧则之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有没有未来我说了算了，你赶紧让开，一会伤到你了也麻烦。”
“您可以试试看他们会不会伤到我。”程睦朝那几个警卫员努了努嘴说道，虽然他能看出来这几个大个子都是练家子的，他肯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但谁让他力气大呢，一力降十会，这些人还真不一定能从他手里带走萧则之。
几个警卫员一听，看了一下萧职的脸色，直接朝程睦动手了，不过他们几个才动手就发现了程睦的力气大的过分，对方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他们几个反而被程睦推的倒退了好几步。
一旁的萧职看着眉头又锁起来了，直到一个警卫员被程睦推到了地上，他才喊了停，“你究竟想干嘛，你跟阿之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为什么？”
程睦一听挑眉道：“伯父从哪里知道我跟阿之不是情侣关系的。”
这时候被程睦揽住腰的萧则之才从程睦说他们俩是男男关系的震惊中回过神，在看向他爸已经有点危险地眼神，拍了拍程睦的手，朝他爸说道：“我跟程睦确实不是情侣关系，他只是受我委托，不让你们对付我而已，你别做多余的事。”
萧职抿着嘴，一张脸板的死死地，看着萧则之说道：“是还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今天你必须走。”
萧则之叹了口气，说道：“好，跟你回去，可是我有条件。”
程睦一听，直接抓住了萧则之的手臂，朝他摇头道：“千万不能。”
萧则之安慰似的看了一眼程睦，朝他爸说道：“性向改不来，你爱干嘛干嘛。要是让我回去被人莫名其妙地拉去治疗，那我就不去了。”
萧职有点危险地盯着程睦和萧则之看了一会，才朝萧则之说道：“去治病。”
程睦听到萧职一直在那坚持治病的事情，眉头皱的更紧了，直接把人拉到身后，朝萧职说道：“伯父，我劝你回去查清楚韦夏这个人，再来考虑要不要带则之回去，据我所知这个人手上可不止一条人命了，你放心把自己儿子交到这种人手上？我今天绝对不会让你带走则之的，要是你查清楚事情以后还坚持，那到时候在说，我想您也不差这些确认的时间吧。”
萧职看了一眼程睦的动作，重复说道：“你们这样是不对的，我不会允许的。”说完看了一眼被程睦挡在身后的萧则之，领着那几个警卫员径直离开了。
程睦的目光一直随着萧职走出门外，心里才舒了一口气，要是萧职在坚持带走萧则之，那他也实在挡不住了，毕竟他跟萧则之这关系全是假的，而且双拳难敌四腿，那些警卫员全是有真功夫的，他们要是在摸索一会，肯定能把他给掰倒了。
“吓死了。”程睦松了口气道，“你爸的气场也太大了。”
萧则之站在程睦身后，眼神有些复杂的朝他看了一眼，敛下内心地想法，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韦夏。”程睦着重音说道，“这个人是个恶魔。”
萧则之刚刚听他一直重复让他爸去调查韦夏这个人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了，现在从程睦嘴里确认了，才继续问道：“你认识？”
程睦坐到一旁的椅子那儿，吐气道：“以前，我去广南跑货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孩子，挺机灵懂事的，他爸妈也做我这一行，同行聊天的时候，从他们嘴里最经常听到的就是我家儿子怎么样怎么样，多好多好，搞得跑那一条线的同行都知道他们家有个脑子好读书好还孝顺懂事的孩子。”
程睦看着横梁上的雕花像是陷入了回忆里面。
六年前的那一天，他照例去广南谈水果的生意，再次见到那对夫妇同行的时候，他们竟然生生的老了十岁，后来才知道那个男孩在学校里被人发现和男生搞对象，传的沸沸扬扬的，夫妇两人惊怒之下把人关回了家里，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惜一点效果都没有，两个小年轻还是偷偷摸摸地来往。
把两家父母气的半死，都准备搬家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了，可是当程睦定好水果，再见到那对夫妇时，对方显得特别高兴，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俩请了一个老师，说是知名的治疗师，专门治同性恋这种病，痊愈的几率还特别高，两人花了大价钱才请到的这个人，都觉得自个儿子一定有救了。
当时程睦去他们家做客的时候见到了那个叫韦夏的老师，是一个长相特别斯文的男人，领着跟鹌鹑一样的男孩过来和他打了个招呼，他当时也觉得特别神奇，毕竟上一次见到这孩子，还一脸倔强的，这次竟然乖的不像话了。
要是没有之后的事情，程睦一定会把这个韦夏奉为神人，可惜世界上不存在这样的治疗师，那个男孩在离开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程睦，眼神特别的无助，像是被人抛弃在荒野幼兽，下一秒就会失去性命。
程睦当时愣住了，本想向他父母说一声的，可惜对方沉浸在儿子马上要‘痊愈’的氛围内，完全没有理会程睦。
不过当时程睦也没太在意，只想着也许是这个孩子不懂得父母的苦心吧。
可惜事情最后往最可怕的方向滑了下去，就在程睦要离开广南的那一天，他突然看到了逃跑的男孩，他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男孩子，两个人一身狼狈地在街上狂奔，而他们身后是追赶的大人。
那个男孩也许是认出了程睦，在快要被人抓住的时候，不停地朝程睦哀求道：“救救我们好吗，拜托你了，救救我们吧。”
程睦当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就看到他父母怒气冲冲地把人给拖走了，另外一个男孩也被另外一对父母给拉走了，一场也许是私奔的戏码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程睦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男孩被父母拉走之前看着他的眼神，那是绝望到了极点的目光，回想起来还能让程睦打个寒颤。
“后来呢？”萧则之听着程睦说的故事，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程睦吐了一口气道：“后来我听说，那个男孩回去之后就死了，两个男孩都死了。”
萧则之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说道：“怎么会？”
“那个叫韦夏的根本就是个骗子，他所谓的治疗方法就是各种磨灭人性的酷刑，那个男孩受不了毒打跑走了，后来被抓回去之后，他那个男友又来救他，可惜被韦夏撞到了，慌乱之下，不小心活生生被电死在治疗室，后来那个男孩受不了这个打击自杀了。”程睦冷着脸把后面耸人听闻地事情说完后，往椅背上一靠，揉了揉额头道，“我一直在想，当时我要是拦一下，说不定他们两个都不会死。”
“这怎么能怪你，你不是也不知道内情啊。”萧则之坐在旁边愣愣地说道，“那个韦夏后来没被抓走吗，怎么还能继续招摇撞骗。”
程睦摇了摇头说道：“当时认定了电死的那个男孩，是为了救人操作不当，不小心被电死，另外一个是自杀，跟韦夏没什么关系，最扯的是那对夫妻竟然还给韦夏做了证明，表示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他的错，自己儿子会死跟韦夏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他们是同性恋，不走正途所以最后才会死的。而那个被电死的孩子，他家人原本是打算闹的，最后可能是赔了一笔钱，也没声音了。”
程睦一说完，整个家里都静了下来，萧则之觉得这世界上竟然还有比他爸更奇葩的人，真的是不可理喻。
“当时周围的人都知道韦夏有问题的，但是就那对夫妇一直坚持韦夏没问题，所以后来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程睦抿着嘴说道，“我原本也觉得男生跟男生一起实在奇怪，可是那之后到觉得爱干嘛干嘛了，不影响到周围的人，你是喜欢男还是喜欢女无所谓了，你自己看的开就行了。”
萧则之沉默了好久，想到了晁亦灿的事情，更是觉得心里堵的荒，一下靠到了椅背上说道：“该下地狱的人啊。”
“是该下地狱，可惜地狱总是空位比较多。”
“那个韦夏都搞死人了，怎么还能混的这么好，能让人推荐给我爸的，绝对不是什么混底层的人。”萧则之皱着眉头说道。
程睦摇了摇头，道：“那件事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了，直到刚刚在你爸嘴里又听到这个名字，还同样的是治疗师，所以才觉得是这个人的，希望你爸真能调查清楚吧，不然你真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了，这次能被我弄走，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要是把你的话听进去了，应该能调查出来吧，也不是傻子。”萧则之撇了撇嘴道，“要真是这个人，我还不如被送到精神病院去，至少他们挑的几个精神病院条件还比较好。”
程睦噗呲一下笑了，“你都想什么东西呢。”
“刚刚虽然跟我爸吵，但是我今天本来是想走的，一直在这里拖下去也不是回事，直接回京市破罐子破摔把事情弄清楚了，也许会更好一些。”萧则之说着看了程睦一眼，“没想到中间还出了这么一件事，今天真得谢谢你，否则这回回去不死肯定也得脱层皮。”
萧则之想到程睦说韦夏用的那些手段，就觉得浑身凉凉地，要是真被他爸带走了，可能真得倒霉了。
“所以你爸不会再打一个回马枪吧？”程睦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呃，我也不大确定。”萧则之想起他爸走之前，看着他和程睦的那个眼神，觉得这回可能真被误会了也说不准，然后他突然问道，“你刚刚干嘛说你是我男朋友？”
程睦赶紧解释道：“我那不是顺嘴就说出来了，听起来比较有气势嘛，也没来得及反应一下。”
“这回可能真的被误会了。”萧则之看向他说道。
“不会吧，伯父刚刚不是还说我跟你绝对不可能是情侣关系嘛，他肯定查清楚了你就是骗他的，所以才这样上门啦，唉，不过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刚刚就不那样说了，傻死了。”程睦摆了摆手说道。
萧则之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也不敢确定自己那个想法是不是对的，毕竟有的时候他对他爸的想法也不是特别清楚。
“先不说这个了，接下来你跟我一起到山上去住吧，万一你爸杀个回马枪，我又不在下面的，被抓走了没人救。”程睦拍了拍手说道，“山上的宽带前两天也装好了，你也不用担心没办法工作。”
萧则之想了想，也觉得这样比较好，于是点头答应了。
所以两个人随便收拾了一下，把所有的门窗都锁好了，就回山上去了。
“咦，你把这几株茶种在这里啊。”萧则之这一段日子一直在村里转悠，没发现程睦已经把他送的茶树给种上了，而且就种在地基正前方的一片地里。
“你这十株茶可是珍贵品种，我能不小心一点么。”程睦看着十分精神的茶树，心情很好地说道。
“老板你回来啦，下午突然来了一只猫，赖在地基里赶都赶不走了，弄出去了一会他又跑到里面，我们都没办法开工了。”工程队的老大朝他喊道。
“猫？不会吧！”程睦一脸苦相地看向地基那边说道。
34 34.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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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地基边上,就看到那只傻黑猫，正顶着那张无敌嘲讽脸,抬头看着他。
“这只猫从你搬到山上之后,就不到家里来了，没想到跑这里来了。”萧则之啧啧称奇，还真是不遗余力地粘着程睦啊。
程睦无语地看着坑底的黑猫道：“真是赖定我了是吧。”
“喵~”黑猫迈着小步,三两下就跳了上来,蹭了蹭程睦的裤脚。
“别撒娇了,你那个脸一点都不适合撒娇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鄙视我呢。”程睦蹲下身子揉了揉黑猫的头说道,最近这一段时间搬山里来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这只猫咪了，没想到它竟然执的到追到山上来了。
萧则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真的很招猫喜欢啊。”
程睦干笑了两声,下狠手揉了揉黑猫,又不能告诉萧则之从前的他一点都不受猫欢迎,要不是这只猫在享受完他梳理能量的手艺后赖上了来，他还是不受待见的，他可没忘记之前被这只黑猫嫌弃的历史。
黑猫蹭了一会，看程睦的样子不准备理他了，一下跳到地基里，坐在刚刚的那个位置上直勾勾地盯着程睦,大有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不走的意思。
“你个贼猫,还准备威胁我啊！”程睦无语地看向那只一动不动地黑猫吐槽道。
“老板,刚刚就是这样，我们把他赶出来，还没一会他又坐进去了，根本没办法开工，抓又抓不到它。”边上的一个工人无奈地朝程睦解释道，下午被这只死猫害的，他们预定工作量都没有完成。
“算了，你要来就来了。”程睦最后还是妥协了，不然还得跟它斗智斗勇的，他也不想费这个力气了，于是然后指了指移动板房的二楼，朝着黑猫说了一句，“我住在那上面，你随意了。”
黑猫迅速地喵了一声，然后转身快速跑走了。
“咦？怎么突然又走了。”萧则之奇怪道。
程睦看着消失的猫尾巴，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颤，“不管它了，这边能开工了就好，我们先上去吧。”
然后程睦带着萧则之到了二楼，原本二楼有两间房间，其中一间被程睦拿来堆放杂物了，萧则之上来住的话，正好给他安排在这里，两个人快速的把房间收拾了一下，里头堆放的杂物，全部收拾到了一个角落去，一部分放到了程睦那边。
程睦给萧则之搭了一张简易的床，他们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间就变得清楚了很多。
“暂时先住一下吧，等那边屋子盖完了，条件会好一点。”程睦拍了拍手说道，完全忘记了萧则之只是来这里暂住一阵而已，说不定还等不到房子竣工就离开了。
不过两个人谁也没想起来这件事情，萧则之也是顺着程睦的话头问道：“新房什么时候能完工？”
“半年左右，包括屋子里面的装修一起弄完，应该要到九月份了。”程睦想了想说道。
“那还算快的了，你要种金丝皇菊的话，十月份之后收获，刚好赶上了。”萧则之想了想说道，“到时候要在这儿弄一个烘干机房才行。”
程睦从楼上往下看了一眼，说道：“西边的位置准备弄个房间放烘干机，东边主要是制茶的一套工具。”
“用机器吗？”萧则之问道。
程睦摇了摇头说道：“品质高的茶，一般不用机器的，纯粹手工来。”
萧则之看了一眼外头郁郁葱葱的茶山，问道：“今年的春茶大约能有多少？”
“全部制作完应该能有五百斤左右，不过具体还得看叶芽的产量，前几天看了一下，树上的芽孢还挺多的。”因为程睦不遗余力的给这些茶树捣鼓灵能梳理，每株茶树几乎都恢复到了生机最巅峰的时期，程睦到山上来之后，每晚还是继续晒月亮，之前他通过黑猫的事情，突发奇想跑到了茶园里去运功，发现在他吸收月华的时候，那些散逸出来的能量竟然会影响到周围的茶树，像是作弊一样给这些茶树带来特别多的好处。
所以最近他发现这些茶树已经摆脱了刚刚到手时候萎靡的状态，恢复到了巅峰时机的生命力，这让程睦对于这次的茶叶有了特别的期待，毕竟吸收了他那么多灵能，又被月华影响过，应该比之前在朱轩手上弄的乱七八糟的时候要好的多吧。
“现在三月份了，在有一个月差不多也到清明了，那不是现在得找人采茶了？”萧则之想了想说道，他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茶山，想着要招人也不大容易吧。
“没事，我们有惯用的人，镇子上面每到采茶季节的时候，都会有很多人出现的，以前这儿茶叶生意发达的时候，周边的村子里各个都是采茶的好手，虽然现在大部分人都外出打工了，但是就我这一片小山丘，随便找一些人一天都能给采完。”程睦解释道。
“哦，那到不用担心没人了。”
程睦点头道：“而且他们一般都是非常早就过来，午后四点肯定结束，也不用安排住宿。”说着程睦指了指那条水泥路道，“上一个茶园的主人，虽然把茶园弄的乱七八糟，但是唯一做的好事就是把这条路修起来了，摩托车、三轮车都能直接从镇上开过来，方便了很多。”
萧则之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到一个黑影从门外飞了进来一下砸在了程睦肩上，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刚刚那只黑猫，“吓死人了，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我去，你个死猫，出来了能不能有点声音啊。”程睦也被肩上突然出现的黑猫吓了一跳，使劲甩了甩肩膀，想要把它黑晃下来，“你下来啦，猫爪子把我衣服都抓坏了。”
“喵~”黑猫蹭了蹭程睦的脸，跳到一旁的桌子上，朝着门外头叫了一声。
程睦和萧则之看到门外面突然冒出了好几只小猫，你撞我我撞你的跌了进来，滚成了一团。
程睦和萧则之面面相觑，好半天程睦才朝桌上的那只黑猫确认道：“你这是养一送五啊，买卖做的可真精明了。”
“喵~”黑猫带点欢快地叫了一声，然后跳下桌子顶了顶地上摔成一团的猫咪们，一个一个把他们给排好了，才走到程睦脚边，用猫爪子拍了拍程睦的鞋面喵喵叫了几声。
程睦看着情况，大概知道这只黑猫是想让他也给这些小猫梳理梳理身子，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黑猫，他这买卖可真是亏大发了。
萧则之早就被小猫们给萌住了，止不住脚步蹲在了那儿，伸手点了点小猫咪们的脑袋，“程睦，厨房在哪里啊？我去那一点吃的过来吧，这些猫看着都好瘦啊。”
“呃，我们厨房也在楼下，和工程队的人共用的，下面应该没什么东西适合这些猫吃吧。”程睦指了指楼下说道。
“没事，拿点水上来也好，看着瘦骨伶仃的。”萧则之笑道，“我觉得我得去买一点猫粮回来了，这么多只猫，养起来应该挺费劲的。”
程睦看着萧则之一副兴致冲冲的样子，眨了眨眼睛，默默把嘴里那一句：‘这些猫自己会找吃的，不用管他们。’给吞了回去。
这家伙今天心情应该不是很好，好不容易有点转移注意力的东西，他还是不要扫兴好了然后他就看着萧则之迈着轻快地步伐往楼下的厨房去了。
留在房里的程睦只好被逼无奈的给五只小猫做起来全身按摩工作，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又得到了五只更加谄媚的猫小弟。
不过程睦在梳理的时候发现，这五只猫咪都有一些缺陷，像是先天不足，身体极度虚弱，这些症状要是放在人身上，大约就像那些早产儿还得待在加护病房看护才能活下去一样，按理说绝对是活不了的，但是竟然每一只都活的好好的，也算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了。
程睦看了一眼边上惬意地在舔毛的黑猫，突然想起来这家伙每天晚上带着这五只拜月和蹭他能量的事情，该不会是因为这些能量才让这几只小猫活了下来吧。
程睦看着梳理完之后，滚成一团的猫咪，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算了，当做多多练习了，反正也吃不多。”
在他干完之后，黑猫跳到了他边上，喵了一声，就领着这些小猫又到外面玩去了。
程睦看着排队跳下楼梯的猫咪们，摇了摇头，径自回到了房间里，把早上放进抽屉里的种子拿了出来。
“怎么回事！”程睦惊讶地看着手里的种子，他早上放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每一颗种子的活性都没有问题，怎么才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六颗种子已经萎了四颗，只剩下两颗还有些微弱地反应，
他赶紧给这些种子输送能量，结果最后也只把那两颗救活了，其他四颗确定完全没了反应。
程睦皱着眉头看向手里的种子，抿了抿嘴，有些懊恼今天没小心地把这些种子带上，要是时刻带在身边的话，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他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已经死透的四枚种子，小心的把剩下的两颗种子给装到了一个小袋子里，直接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准备随时看着，不能让这两颗在死了。
萧则之搬上来之后，过的日子很之前的差别也没有很大，照例经常窝在房里对着电脑。
萧则之原来是一名翻译，会好几国的语言，之前和邹昊成立了一个翻译公司，专门承接各类的商务翻译、书籍译本的工作，最高级的还是各类会议的同声口译，而他算是公司里业务能力最好的一位了，还拥有好几年的口译工作经验，最牛的是上过国家最高级别的会议现场，给主讲做过同声。
最近萧则之溜走了，所以口译的工作就不再接手，而是接一些公司那边传过来的笔译的工作，只要规定时间内给人翻译好了，都没什么问题，工作的时间相当的自由，所以就空出了很多的时间跟程睦在山上到处跑，经常还学着程睦的样子，给茶树剪剪枝，堆堆肥的，忙的不亦乐乎，把他爸那边带来的烦恼都给暂时抛到脑后去了。
不过最近邹昊的边也没有特别的消息，除了公司里一些新的动态，他爸回去之后像是消停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程睦最近一直盯着房间里的两个培养盆，他把那两颗剩下的种子全给种了进去，每天用灵能给梳理一遍，可惜过了一周多了，其中一枚还是渐渐失去了活性，只剩下一颗种子顺利的发芽。
这也让程睦知道了生生不息也不是万能，虽然能增加植物的活性，但是也救不了注定要死的东西。
他还带着萧则之一起，在门板房的边上建了一个新的养殖笼子，把家里那一只好吃好睡的竹鼠给接了过来，其他的老母鸡被委托给了三奶奶照看。
这只竹鼠兄弟在被程睦接来之后，就特别的淡定，也不想着逃跑，每天吃吃睡睡，偶尔和路过的黑猫龇牙咧嘴一下，过的特别开心。
而程睦一直想着哪天有空要去一趟竹林那边，春笋的季节差不多要到了，竹林里的竹鼠肯定也要出来活动了，到时候在抓一些回来配一下种，扩大养殖也不错，他从县里打听到消息最近竹鼠的生意也不错的。
因为山下那一片稻田的事情，程睦已经忙不过来了，所以他打算请个人过来帮忙了，村子里的人对于种地这方面肯定比他要上手，只要这些种子经过他的强化，出来的稻苗也一定很强壮，根本不会让他操心，所以趁着去三叔竹林的机会，他回村里，找了村长，想要请一个人去茶山上帮忙。
“吃住都在山上，现在暂时跟施工队的人一起吃，等房子建好了到时候也会安排住的地方，暂时只能和施工的人挤一挤。立正爷爷你这边有没有可以做的人选？”程睦到程立正家里找他商量着件事情。
程立正想了想，说道：“你哑叔行不行？他也听得到，就是不会说话，但是吃苦耐劳的，人也老实。”
程睦想了一下程立正说的哑叔，反应了一下才记起来是这个哑叔是十二爷家的后人，年轻的时候出去打工，出了意外，被人把喉咙弄坏了，这才哑了。
他印象里这个哑叔非常没有存在感，但是人到是挺好的，偶尔在路上遇见了也会朝你笑一笑，“哑叔今年多大了？”
“四十多岁，他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父母都是他哥哥在管，也没成家，一家兄弟姐妹看他那个情况，都挺心烦的。”程立竹吸了口旱烟说道，“你看行不行吧，可以的话，我今天去他家跟他说一声，让他跟你上去就行。”
程睦考虑了一下，朝程立正说道：“那行吧，你让他明天上去吧，我得先让房子那边空出一铺床才行，还有工资暂时不高的，只有一千块一个月，但是吃住都不算在里面。”
程立正摆了摆手道：“差不多了，我们这小村子的谁种地还一个月一千块呢，他自己名下也没有田，要不是他哥借了他几亩地，说不准早都饿死了。”
“不会吧，怎么会连地都没有了，他们家没分吗？”程睦诧异道。
“不是没分，当年他那个喉咙受伤之后，父母还想给他治，结果花了很多钱都治不好，最后到分家产的时候，他除了要一间屋子做落脚地，其他什么都没有要。”程立正吐了口烟圈缓缓地说道，“后来他又出去打工了，结果又是一身伤的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一直在家里种着两亩地，混一口饭吃，你罗奶奶怕她死了以后就再也没人管他了，所以最近一直求我去劝劝他，无论是干嘛，至少不能在家里这么废下去了，明明之前是个好孩子的，可惜啊。”
程睦听了一耳朵的八卦，最后点头道：“行吧，您让他明天上来就是了，不过您的跟他们家里人说清楚了，要是哑叔之后做事情不行，我可是不讲情面的。”
程立正瞪了程睦一眼说道：“还用你交待，要是他不认真，我第一个上去帮你揪回来。”
程睦笑嘻嘻地看了程立正一眼，说道：“嘿嘿，那我先走啦。”
程立正摆了摆手，赶苍蝇似的把程睦给扫出了大门。
“出来啦。”萧则之倚在摩托车上，朝程睦招了招手。
“走了，去挖笋，中午回来给他煮了。”程睦骑上车子说道。
“梅姨说要晒笋干，她不回来吗？”萧则之一边戴帽子一边问道。
程睦无语地看了萧则之一眼，说道：“她那个电话的意思是让我给她晒一袋的笋干寄回去好吗！还回来咧，听安安说最近家里的店忙的要死，有空回来就有鬼了。”
两人一路狂飙到了程睦三叔的竹林外头。
程睦拿上了柴刀和锄头对萧则之说道：“你一会小心一点，这个竹林太久没人管了，路不好走。”
萧则之点了点头，顺带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鞋带有没有松掉，逼毕竟头顶上那片竹林看着大约有六七十度，竹子也长的到处都是，一看就不是一个好走的地方。
这回程睦可不放心萧则之跟他分开走，一直让萧则之跟在他后面，他在前头开路也好走一些。
不过没想到的是，萧则之的眼神不错，大约是没有了开路的烦恼，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找笋上面，所以没走一会儿，他俩就挖出了半麻袋的笋。
“哇，这些笋也太白了。我之前见过的都是黄黄的那种呢。”萧则之正把手里的那棵笋给剥皮收拾干净。
“我们这儿的笋就是这个品种的，要是长黄了肯定是老了不好吃的，这种雪白的才是最嫩的。”程睦小心地把一簇芦苇给砍断，虽然萧则之发现的笋挺多的，但是程睦停下来挖的全是带光圈的好笋，所以品质都是上等的。
然后他站在一旁仔细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灵能，还是没发现像上次那只竹鼠那样的能量。
“找了这么久，也没见到竹鼠啊。”萧则之左右看了看说道。
“没事，一会在仔细找找。”程睦看着萧则之把笋塞进袋子后，马上又出发了。
结果没走两步，就听到萧则之压抑着兴奋，很小声地朝他说道：“程睦，程睦，你看那边是不是？”
程睦往萧则之指的方向一看，一只竹鼠正半掩着藏在一堆枯草中间，虽然看着不是很肥硕，“你的眼神可真好使啊。”
然后就悄悄地往那边靠了过去。
35 35.‘家庭\’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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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尽量降低了自己走路的动静,但是那只竹鼠还是警觉的钻到了枯草从里，一下不见了身影,程睦拿着柴刀挑开周围的枯草,可惜连竹鼠的影子都没见到。
“跑啦？”萧则之从后面跟上来问道。
“嗯，不见了。”程睦看向周围的土地继续说道，“应该就在这附近,也许有一窝在。”
说着他便用刀把周围厚实的枯叶给除开,扫了一圈之后果然看到了一条不一样的痕迹,他顺着那条痕迹往前追去,走了大约三四米的样子,就看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
“不会是老鼠洞吧？”萧则之跟在后面惊讶地说道。
程睦朝他点了点头,道：“把锄头给我一下。”
“直接挖吗？”萧则之把东西递给程睦之后，往后退了一步。
“嗯，应该没有太深,这种坡度也很好挖。”程睦说完举着锄头就往下砸了下去,一会儿的功夫,能感觉洞口在慢慢地变大，突然程睦把锄头一放，眼疾手快地将手往洞里一伸，直接提了一只不怎么肥硕的竹鼠出来，“往哪跑呢。”
萧则之赶紧拿了一个布口袋过来，“里面还有吗？”
“这只老鼠这么瘦,里面应该也不会有小的,而且这是一只公鼠。”程睦把竹鼠丢进口袋里说道,“再找找看吧。”
两个人一路挖笋一路找，最后也才找到了四只竹鼠，还全部都是瘦嘎嘎的，好在程睦想抓的母鼠他已经抓到了一只，养一段时间后，至少能配种生产就是了。
萧则之拖着一大袋剥好皮的竹笋跟在程睦的身后，有些头疼地看着程睦手里更大的那一袋竹笋，“这么多我们拿的回去吗？”
“没事，一会分两趟给运回去，你再这里等一下，我先把大的一袋送回去，在过来接你和另外一袋。”程睦扛着有他一个人大的麻袋走在前面说道。
“好吧，竹鼠呢？”
“也一会来。”
等他们两终于把所有的笋运回家里后，萧则之都摊在了椅子上，看了看日头说道：“快要中午了吧，我们下午去三奶奶那儿吃饭吗？”
程睦把竹鼠拿到外面的笼子里关好了，才说道：“在自己家吃，早上回来的时候我把米放到电饭煲里了，这会应该能行了吧。”
萧则之转了个方向看着程睦问道：“你会煮菜？”他怎么记得之前梅姨跟他说过家里仨孩子只有程睦是个厨房白痴，连泡面到他手里还能煮出一股怪味来，所以他这是要品尝一下怪味菜么。
“不就倒点油，扔到锅里，放点盐巴，铲一铲就好了。”程睦扭头说道，“院子里还剩下一些油菜，我去杂货铺那边买点肉回来就行了，正好还有个竹笋汤，完美。”
萧则之抽了抽嘴角，怎么就完美了，他咋一点都搞不懂呢，看程睦这么自信的样子，不像梅姨说的那样啊，“你确定会煮？”
“肯定会煮熟的。”
萧则之觉得程睦这话说的怪怪地，不放心道：“熟了？”
“那是，就是味道可能有点单一。”程睦想了想还是打个预防针，他出门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学会煮熟东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他怎么煮，那些菜他老是一个味道，他也没辙。
“不会是什么奇怪的味道吧？”
“那也不会，就是单一了点。”
萧则之叹了口气道：“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去洗菜了。”
程睦眼睛亮了一下，“你会煮？”
萧则之点了点头说道：“还行，普通水平。”
程睦拍了拍萧则之的肩膀说道：“人不可貌相啊，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肯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那午饭就交给大厨你了。”
萧则之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鬼形容词，赶紧洗菜去，我去外面买肉。”
“放心，一定洗的贼干净，还能给你切好了。”程睦笑着说道，“除了煮那一步，前面的准备工作都能搞定。”
“行吧，那我先出去一趟了。”
程睦挥了挥手，看着萧则之出门了，才跑到楼上的仓库里，拿了一块火腿肉出来，刚挖出来的鲜笋配上火腿肉一起炖煮味道最好了，之前害怕自己无论怎么煮都只会出现一样的味道，所以他没有打算弄火腿竹笋汤，现在有萧则之做大厨，他只要讲一下制作方法，应该不会再出现那个问题了。
萧则之一直到程睦把笋、油菜等东西都切好装盘了才回来，一进来就提着一条五花肉和一只巴掌大的鲢鱼。
“怎么还买鱼了？”程睦好奇地问道。
萧则之摇头道：“不是买的，刚刚去杂货铺买肉，正好一个老奶奶和大妈提了一桶鱼在门口站着聊天，看到我买肉，硬是塞了一条鱼给我，我也莫名其妙地。”
程睦皱眉道：“什么样的人？”
“大妈挺胖的，那个老奶奶有点矮，鱼塞给我，她们俩就跑了，我肉钱还没给，所以就没追上去了。”萧则之想了想说道：“杂货铺的老板好像叫那个老奶奶罗婶。”
程睦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大约是村长已经把哑叔的事情跟他家说了，所以罗奶奶才会送条鱼给萧则之吧，他把猜想跟萧则之说了一下，萧则之看了看手里的鲢鱼说道：“那她们怎么知道我是你这儿的？”
程睦轻笑了一声，看着他说道：“村子就这么点大，过完年大家都走了，你又在村里晃悠了那么久，谁还不知道你跟我是一伙的。”
“哦，那要给她们家送回去吗？”
“不用了，乡里乡亲的，一条鱼而已也不是没收过，她们家鱼也不是拿来卖的，刚刚肯定是看到你买肉，以为我们没啥菜吃，才给你塞的。”程睦摇头道，“等这次笋弄好了，到时候也给他们送一份去就是了。”
萧则之点了点头，把鱼递给了程睦，说道：“那中午把它给炸了，酸甜口的怎么样？”
“随你，我都行。”程睦接过鱼说道，“我先拿去处理了，其他东西都整理好了，就放在那边，那个火腿笋汤，只要把我放在白瓷大碗里的东西全都丢到高压锅里就可以了。”
萧则之看了一眼全部切好的材料问道：“你都这样弄好了，不像是不会煮菜啊。”
“我会煮！”程睦强调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煮出来的东西总是同样的味道，虽然能吃但是也挺浪费这些好料的。”
“还有这种事情啊。”萧则之傻眼的看向程睦。
程睦点头道：“对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勉强还是可以吃。”
“那还是算了，我来吧。”萧则之好笑地摇了摇头说道，他对传说中的同一个味道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比较好。
程睦在一旁的水池里收拾手上那头鱼，分了一些注意力给身后炒菜的萧则之，发现对方是真的很会煮，本来家里这种大灶是很难驾驭的，没想到在他手上倒还很听话。
一会儿的功夫，需要炒的几道菜就出锅了，高压锅也开始‘齐力齐力’地响了起来，程睦把手里已经处理干净的鱼交给萧则之，道：“你可以啊，这不是会煮，是很厉害了。”
萧则之笑了笑说道：“前一段时间梅姨在的时候，跟她学了一些怎么用大灶的方法，觉得挺有意思的。”
“你以前经常一个人煮饭？”程睦伸手捏了一根青菜丢到嘴里嚼了嚼，伸出大拇指道，“好吃。”
“你可以理解成个人爱好。”萧则之耸肩道，最开始学会做菜是因为跟邹昊两个人创业，连吃了三个月的外卖，然后把自己给恶心吐了，就开始试着自己煮了，没想到这一弄就感兴趣了起来。
“厉害了，反正我是煮不来。”程睦夸道。
没一会，两个人就能开始吃午饭了，萧则之喝了一口竹笋汤，感叹了一声，“鲜！你们这儿的笋真的好吃。”
“鲜笋就是这样弄最好。”程睦说道，“不过下次还想吃的话只能在去竹林里了，今天这些笋一会全都得切了煮掉。”
“笋干怎么弄的？”萧则之有些好奇地问道。
“就切成合适的大小，一会把灶给烧起来，全丢进去煮，煮透了在捞出来晒就行了。”程睦解释了一下，“先煮笋干要用的，最后在弄一锅咸笋，晚上带山上去，明天早上可以加餐。”
萧则之突然笑道：“那你这样煮的话，会有奇怪的味道吗？”
程睦白了他一眼道：“这些都是半成品好吗，要吃的话还得处理呢，哪有关系。”
下午，程睦一会的功夫就把一堆的笋全部切好了，家里两个大灶，他都给烧上了，正好两锅满满的笋，咕噜咕噜的直冒蒸汽，锅里才刚沸腾，一股竹笋的清香就飘满了各个角落。
“这样就好了吗？”萧则之看了一下两个灶问道。
“嗯，等他煮完了，晾凉之后，就可以拿到太阳下面去晒了。”程睦把地上的碎笋屑扫到一旁，顺带收拾了一下厨房说道。
就在他们两聊着之后要找谁帮忙看这个晒笋工程的时候，村长带着哑叔家的几个人过来找他了。
“立正爷爷，罗玉奶奶，赶紧坐啊。”程睦看了一眼来人，哑叔家里除了他妈妈罗玉以外，他大哥程祥也来了。
“睦啊，奶奶真的谢谢你啊。”罗玉一进来就拉起程睦的手，眼睛红红地说道，“我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闭眼了，就放心不下你瑞叔啊。”
程睦无奈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旁边微微弓着背，眼里有些惶然地哑叔，朝罗玉说道：“罗奶奶，您这好日子还长着呢，说什么丧气话。”
罗玉拍了拍程睦的手，道：“唉，我就是怕啊，怕的整夜整夜睡不着，你立建爷爷走的早，拍拍屁股啥都不管了，剩我一个老太婆天天忧心。”
“行了。”程立竹打断了罗玉的话，朝程瑞招了招手，对着程睦说道，“你也叫叔，不过既然雇着做活了，该说的时候也的说，他也摆不了架子，要是真不行，你直接来找我。”
程睦还没说话，罗玉在一旁赶紧附和道：“对，你叔干活能行，要是他偷懒尽管来告诉我，我打死他。”
程睦赶紧摆手道：“没那么严重，但是我丑话也说在前头，这雇人干活，要是真的之后看着不合适，我还是得退回来。”
“那肯定的。”罗玉赶紧应道。
程祥站在一旁扶了一下有些激动地罗玉，朝程睦说道：“我们瑞子就是人老实了一点，不咋懂变通，但是其他都挺好的。”
程睦笑了笑，朝程瑞说道：“叔，你明天早上在上山去，我晚上回去处理一下你住的地方就行。”
程瑞愣了一下，被罗玉踢了一脚，才赶紧点头，呜呜地应道。
“那行，明天山上见了。”
罗玉走之前，还不住的拉着程睦的手，一直道谢。
直到人离开了，萧则之才轻轻感叹道：“都不容易啊。”
“是呢。”程睦摇了摇头道，“对了，还得跟爷爷说一声。”
“程爷爷前几天不是说要回来？”
“还得跟我爸妈闹一阵，家庭惯例。”程睦笑了笑说道。
36 36.采茶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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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听说体检结果挺好的？”萧则之问道。
“是挺好的。”程睦应道，之前爷爷去做例行体检,结果出来的时候,家里人都吓了一跳,本来去年还有的高血压啥的全部都降到了正常水平,身体健康的不行,他心里有些怀疑是因为过年这一段时间，天天吃那些高亮度光圈的蔬菜才让他爷爷身体的各项指标变得更健康。
“那程爷爷会回来吗？”萧则之问道。
“前两天正跟我爸妈生气呢,说他俩把他关在市里面做什么，他在那里待着也不舒服之类的,每年都要上演一次啦,只是今年提早了而已。”程睦无奈地说道,他爷爷虽然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被劝到市里面住一段时间,但是没过两月绝对受不了，就开始想要回老家,总得跟他爸妈扯上一段时间的皮,才会背着小包袱回来。
今年绝对是因为他把茶山给拿回来了,才使得他爷爷在市里面心更不定了,还没到五月份就开始扯着要回来。
话音才刚落地，程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一看就是他爷爷打来的电话。
“睦啊，到市里来接我一下，不跟他们住了,真烦人。”程立竹气冲冲地说道。
“您又怎么了？我爸妈又干嘛了？”程睦无奈的问道。
“你爸那个臭小子,竟然嫌弃我老！说我干不了活,只能待在家里。”程立竹火大道，“我养他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现在翅膀长硬了敢跟说我了。”
程睦在心里狠狠地叹了口气，他爷爷大约又曲解他爸意思了，反正每年都得来一回，他都快要习惯了，“爷爷，你别气了，火大伤身，要是气坏了他们更不让你回来了。”
“我回来干嘛要他们让啊，脚长在我身上呢。”电话那头的程立竹瞪着坐在一旁的程毅说道，“我之前养的母鸡还有准备种的菜都没弄清楚呢，不回去怎么办。”
程睦模模糊糊地从电话里听到他爸在那边说道：“阿睦不是在家嘛，让他种就好了，您回去做什么喽。”
“他能知道什么，又没种过，再说了，今年山上那么多茶他一个人哪里忙的过来。”程立竹举着电话骂道，“你一个当爹的这么不心疼他。”
“爸，那你到是心疼我一下啊，万一你回去，再像之前那样摔着了，要怎么办。”程毅皱着眉头说道。
“那不是阿睦还在家，就算摔了他还不能及时发现啊，哪能像上次那样。”程立竹有些心虚地说道。
“行了，您和老爸也别吵了，不就是回来的事情嘛，您把电话给我爸一下。”程睦赶紧喊停，不然一会又是一地鸡毛。
“儿子，别跟你爷爷一块闹了。”程毅拿着电话皱眉道。
“前两天不是说检查结果挺好的，高血压什么的都降下来了吗？怎么感觉你们比去年还不想让爷爷回来？”程睦问道。
“那不一样，你爷爷今年回去了，能忍住不碰茶叶？他年轻的时候没日没夜制茶的场景你是没见过，弄起来根本不理人。”程毅担心道。
程睦想了想说道：“那你也拦不住啊，万一爷爷明天自己一个人跑车站去坐车回来，那才麻烦呢，还不如去接他，反正我人在家里，不让他碰，最多在旁边让爷爷指点一下，给他过过瘾就是了。”
程毅听完，沉默了一会，狠狠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买茶山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年能给我整这么一出了，那我让潭姨也回去，你们几个人在那儿也没办法照顾自己。”
程睦皱了皱眉头，道：“潭姨过来到是没事，那你家里得在请一个保姆。”
“不用，又不是没手，就我跟你妈两个人，今年安安还回来了，哪能没办法照顾自己，你管好自己才对。”程毅无所谓的说道。
“还说爷爷呢，你自己也一样倔。”程睦无语道，决定过两天跟老妹商量一下，请保姆的事情，这事要是跟他爸妈说，那一辈子都不用请了，“那就这样吧，你好好跟爷爷说，我过两天就去市里面接他。”
“知道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什么事情都给我注意一点。”
“好。”
程睦挂了电话，非常无语地叹了口气，查看了一下锅里的笋，朝萧则之说道：“阿之你看一下，别让他糊锅了，我给镇里打个电话。”
萧则之点了点头，道：“嗯，你忙你的。”
从前的阳镇茶山多如牛毛，有大有小，每年一到春茶采摘的季节，镇政府广场那儿就挤满了来找活的采茶人，无论哪家茶庄只要缺人了直接从广场上面叫就行了，不像现在阳镇的茶庄都没落了，所以采茶人也变少了。
现如今程睦要找到足够的人手，还的先到镇上去预留一下才行，他今天下山的时候，查看过山上的情况，特地用功法感受了一下茶树的情况，大约在过五天的时间就能采的头茶了，所以这两天他得赶紧让人把招工的信息给贴出去。
镇政府前的广场是整个阳镇的中心所在，广场上有一条两百多米长的宣传长廊，经常贴着各种法律法规、政策宣传的信息，在这些信息中间，有一块展板专门用来贴一些镇上的招聘、广告、讣告等等消息，镇上的人也习惯了在那儿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所以程睦给他镇里在政府工作的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在展板那儿贴一张招工的信息，只要写明了五天之后程家的茶山要请人采茶就行，到前一天的时候想要去的人都会集中在广场那儿，见过程睦定下规矩之后，大家才会到他那儿去。
打完电话的程睦，把剩下的一堆笋对半切成了四份，准备一会儿弄成咸笋，正好过两天要去市里接爷爷回来，到时候带一些回市里去，他全家都挺喜欢吃这种笋的。
“锅里的能起了吗？”萧则之盯着锅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结果，又不敢把盖在上面的透明塑料薄膜给掀了。
程睦扭头看了过来，“差不多了，先把它们装到桶里吧，一会拿外面去晾了。”
萧则之点了点头，这才小心地熄了火，等锅里的渐渐稳定下来了，就把东西给盛了出来，然后他看见程睦拿了好几个竹制的长形笸箩累在一起放在了前厅的桌子上。
“用那个晒啊？”萧则之正好把最后的竹笋也弄了出来，走到程睦边上，摸了摸颜色呈棕黄色的笸箩问道。
“嗯，一会摊开给摆上面，到时候放到楼顶上去晒就行了，一会跟三奶奶说一声，晚上让她帮我们收起来就行了，最近几天天气都还可以，晒上三四天应该就行了。”程睦拍了拍笸箩说道，“这次的笋品质很好，你到时候也给家里寄一点回去，你爸看了说不定就没那么火了。”
萧则之看了一眼桶里面的笋，想了一下他爸收到他寄的笋干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说不准还能在萧家骂上一阵子，“嗯，是得给他寄一点，不是说我在这边不干事么，这不是干了大事，还惠及他了。”说着说着直接笑出了声。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有点不大对啊。”程睦后知后觉的发现萧则之表情有点不对。
萧则之把他爸从脑子里赶了出去，朝程睦说道：“我要是真的寄笋干回去，我爸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你都没往家里带过土特产啥的？”程睦好奇的问道。
萧则之摇了摇头，道：“哪里就差我那一点土特产了，带回去说不定还要被人嫌弃，然后在听一耳朵的风言风语，费心费力不讨好。”
“那还是算了，你还是自己吃吧。”
“不过倒是可以给朋友寄一点，我最近溜得这么远，事情都被他接手了，给他寄点东西补补。”萧则之想到邹昊最近格外上火的语气，感觉还是要好好慰劳一下他，否则邹昊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罢工的，毕竟说起任性这件事情他俩可是不相上下了。
“京市的那个，叫邹昊我记得。”
“对，就是昊子，给他寄一点。”
程睦想了想，说道：“那你干脆晚一点寄，到时候第一批的茶出来了，也给他寄一点，今年的茶叶送人绝对不差。”
“你这个茶是要卖的吧。”萧则之无语的看了程睦一眼。
程睦笑了笑说道：“算作推广新品了，你们的交际圈子也能给我涨点知名度不是。”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啊。”萧则之笑眯眯地看了程睦一眼，开玩笑似的说道。
程睦煞有介事的点头，“那是，不然亏本了还行。”
两人一边开玩笑一边把东西都弄好了，直到程睦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咸笋也全部用坛子装好，吃了晚饭，他们才趁着夜色未浓，赶紧赶回了山上。
“你好好休息吧，今天也够累了。”程睦上山后，让萧则之赶紧去休息，自己则是还要去看一下茶山里的情况。
“好，你也去吧。”萧则之和他道别后，便回了房间，最近他发现自己的体力真的是越来越好了，而且每天都特别的精神，让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程睦下楼后，黑猫立刻跟上了他，“黑炭，你回去，今晚没月亮啊，都被云遮住了，我只是去地里看一下而已。”
黑炭一听立刻停下来脚步，看了一眼程睦，掉头回了楼里，搞得程睦盯着他那个猫屁股吐槽道：“要不要这么现实！”
37 37.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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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
程睦走在茶园里,除了身后的移动板房里透了些微地亮光外,到处都是一片黑漆漆的,耳边各种虫鸣的声音却是此起彼伏，大有开一场虫鸣交响乐的势头。
他走到茶园中心的位置，运起功法观察周围的茶树,瞬间,原本黑漆漆的夜,在他的眼中变得大不一样。
以他自身作为原点,周围的茶树渐渐亮了起来,莹绿色的光圈笼罩在茶树上头，连成了一整片。
程睦仔细感受了一下身边这些茶树的状态，还是和之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每一个含着苞的叶芽都蕴含着一股力量,就等着绽开的那一刻了。
程睦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身边这一圈的芽苞在这些光圈的衬托下,显得特别有精神,绝对是品质上佳的表现。
他顺手给周围的茶树都做了一下梳理,想要转移位置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不一样的力量,让他定在了原地,立时盘起腿坐到了地上,开始运起功法来。
许是程睦运气到了,他闭上眼睛没有见到周围的茶树全部轻微地颤了颤树枝,但是却能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像是慢慢进入这一片土地一样，在这土地上的一草一木都渐次浮现在他的脑子里，无论是躲在草叶下鸣叫的蟋蟀，还是在柿子树上归巢打鼾的麻雀，亦或是从地下新冒上来的嫩芽。
所有在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全部都被他感知到了，甚至于他有一种若是他想的话，他能让这里所有的生灵照着他的想法进行生长生活，就像变成了这片土地的主人一般。
这样的感知让程睦有些热血沸腾，但是渐渐地当他的感知范围过大开后，却产生了一种恐惧的心里，这样的力量真的是人类能有用的吗。
但是渐渐的力量开始不受他的控制，肆意弥漫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头突然一阵剧痛，一下从这种奇异的状态里醒了过来，抱着脑袋跌倒在了茶树旁边，直接痛晕了过去。
直到一只蟋蟀无意中跑到了他的鼻尖上，在上头跳了会韵律操，他才被痒醒了，挥手把脸上的蟋蟀给赶跑了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嘶——”程睦揉了揉额头，里面像是被锤子捶过一样痛的要死，站起来过了好一会才缓解了一些，这时候程睦才发现自己体内的核心灵气竟然增长了一倍有余，但是丹田里花了大力气攒下的灵能全部不见了，“什么鬼。”
程睦发现他的功法还在运转，但是他能感知的范围已经扩大到了整座茶山，连通一旁荒废的一些茶园他依稀都能探测到了，若是这会他还要给茶树梳理的话，只要在自己房间里，把能量逸散出去触碰到茶树就可以了，比原先一块一块地方的梳理要方便太多了。
“妈呀，怎么回事。”程睦皱着眉头站在茶园里不解地朝着身旁地茶树说道。
当然这些茶树是不会回答他为什么的，他使劲回想了一下刚刚运起功法的过程，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的，怎么今天会产生这样的效果，而且要不是刚刚功法探测到湖边的时候突然震颤一下，导致他脑子剧痛，说不定他感知的范围可能还会更大一些。
程睦抬头看了看天上，今天空中并没月亮，全部被云朵遮没了，只能在这些云朵的缝隙间看到一两颗星星在闪光。
地上更不用说了，昨天怎么样的今天也是怎么样的，一点变化都没有，怎么会突然产生这种效果，想不明白的程睦决定把这事情推后了研究，反正他现在也研究不明白。
他揉了揉还有些钝痛的脑袋，想了想还是撑着身子到新种的茶苗那边看了一下，刚刚他发功的时候，早就覆盖了这一片区域，今晚的梳理工作算是全部完成不用在一片区域一片区域的慢慢来了。
靠近湖面这边的一片新田，是程睦前两天请人种上去的，京市那边老杨发了一批的茶苗过来，他看过没问题就直接让人中了上去，还特地把这一片区域给隔了出来，作为其他品种的茶树，拿来做对比的。
老张那一批的几百棵茶树全是做红茶的料子，所以还是跟着原先的茶树种在一起，虽然品种有些差别，但是总归用途一样，而老杨这批的茶树却是更适合做绿茶的，所以他才专门划了一片出来。
今年种的有些晚了，也采不了叶芽，而且全是幼生苗，至少得好好养上一年，明年才能采一些，所以程睦最近除了做些日常养护梳理以外，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些幼生苗的情况，今天过来一看，这些树苗适应性都挺强的，种下没多久，已经在这片土地里扎根了。
他想起来刚刚感知整片茶山的时候，这些新载种的茶树都在拼命地往地下扎根成长，并没有让他担心的不适应之类的情况出现。
看了一眼新茶树后，程睦就往回走了，这么一会的时间，原本脑子里疼痛不已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感，倒有点像他之前看过的那些里描写的洗髓易经。
程睦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去探究这件事了，反正他也搞不明白，总归这事情目前看来对他没有什么危害。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身上怎么了？”萧则之听到程睦上楼的声音，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程睦浑身上下全是泥土和杂草的痕迹，皱着眉头问道。
“不小心摔了一下。”程睦打哈哈道。
“都说了晚上这么黑别去了，你怎么老爱晚上往地里跑，拿个手电筒能看到什么东西。”萧则之无语道。
程睦心想其实连手电筒也没有，全靠‘夜视’搞定，但是总不能跟阿之说他在地里头痛到睡着了吧，还是不解释比较靠谱，他干笑了两声道：“晚上有晚上的情况啦，对了明天安排好哑叔之后，我准备回市里一趟，把爷爷接过来，你要去吗？”
萧则之愣了一下，问道：“带着我方便吗？”
“没事，反正就空车，到时候爷爷和潭姨都要回来，一辆车那么大坐的下。”
“那我也去吧，正好去市里买一些猫粮回来，之前上网买的猫粮竟然能寄一个星期还没寄到，慢死了。”萧则之吐槽道，最近除了黑炭以外，其他五只小猫都在他房里安家了，原本想要买一些猫粮回来喂他们的，结果快递寄了老半天还不到。
“不会吧，要这么久吗？”
“对啊，我打电话问快递，一直说在路上，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被外星人绑架了。”萧则之吐槽道。
程睦一听笑起来，“可能半路失踪了一会。那你准备一下，我们去市里住一晚上，第二天回来。”
萧则之点头，“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都还没亮，茶园里雾气弥漫，天边一抹橙红色的光芒跃出来之后，照的整个茶园如梦似幻。
程睦照着他的‘老年人’作息，早早就醒来了，洗漱之后，就跑到笼舍那边看他昨天抓到的几只竹鼠去了。
昨晚他把竹鼠放进去的时候，都给他们做了一些梳理，现在一看果然五只竹鼠都精神百倍，昨晚他塞进笼子的几根嫩竹子，已经被啃得只剩下渣渣了。
最开始的那一只竹鼠兄，一见到程睦过来，也不怕人，直接从笼子这头窜到了他那边，吱吱吱地朝他叫着。
“好了，这几给你们竹子，得多吃一点，刚刚给你找了个伴，到时候多给哥下点崽啊。”程睦前一段时间打听了一下他们县里竹鼠的价格，竟然达到了八十元一斤，他算了一下一只竹鼠基本上就要将近两百块的价格。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养这些小动物基本不会生病，经过他的梳理品质还特别好，简直就是一门稳赚不赔的生意，所以他才准备多养一些，反正销售的渠道他是最不缺的。
他还打算等头茶弄完之后，空出一天的时间，直接去深山的竹林里找一找，多抓一点回来配种，他也是听说这种野生的竹鼠是最受欢迎的。
等他把所有的竹鼠都喂了一遍之后，突然察觉到有人往山上走了过来，这天才蒙蒙亮地，谁这么早会上山来。
程睦往他感觉到人声的那边走了过去，就看到一个身影从渐渐变淡的雾气中走了出来，佝偻的身子，像是被压了重担一样，随时都可能垮塌。
“哑叔，你这么早啊。”程睦惊讶地喊道。
哑叔扯了扯嘴角，指了一下山下，朝程睦呜呜了两声。
“罗奶奶让你这么早来的啊，早饭吃了没？”程睦问道。
哑叔赶紧点了点头。
“那行，我先带你去你房间里吧。”程睦说完指了一下他那幢移动板房的后面，然后就带着哑叔走了过去，绕过他们临时搭建的移动板房，程睦带着哑叔到了后面只有一层显得更加简陋的一排移动板房那儿，朝哑叔说道，“哑叔，你房间在倒数第二间，我带你过去，现在条件比较不好，等那边房子盖起来了就会好一些了。”
哑叔跟在程睦的身后点了点头，一直到他的房间后，才朝程睦比了一下手势，问他要做的活都是什么东西。
“不急，我们吃了早饭之后再说，你一会在吃一点，这一路爬上来，什么早饭都消化没了。”程睦笑道。
38 38.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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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干活的人陆陆续续起床了。
之前为了方便,程睦就给施工队的人从镇上请了一个厨娘，厨房就搭在后排房子的最外面，一个简易的遮雨棚套住了一个空地。
厨娘叫郭卓手艺不错,年轻的时候守寡了,艰难的把儿子拉扯大之后，儿子结婚生子在外头大城市生活了，想要接她去享福，结果去了一个月就背着小包袱又回到了阳镇，说是住不惯那高楼大厦,也怕搅了儿子的生活，宁愿一个人回乡来住了。
她儿子追回镇里,还想把他妈带走的时候,她是死活不愿意走，最后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待在阳镇，每月寄生活费回来给她。
可惜郭卓是个闲不住的，见儿子一走，没人管她了,就张罗着找起工作来，按她的话说就是她才五十呢,还没到躺床上不能动的年纪，怎么就不能自己赚钱了。
然后正好遇上了要找厨娘的程睦，经过镇里小饭店的老板娘介绍,程睦见她手艺不错,她也觉得程睦给的价格合适,于是二话不说就跟着程睦驻扎在了茶山上。
最近一段时间程睦有些意动想要长期把人给留下来，毕竟以后茶山要发展起来，肯定会增加员工，这山高水远的地方，食堂还是要有一个的。
而且说起来郭卓也才五十出头的年纪，不说人十分的能干，还特别勤劳，看到程睦在地里除草还经常自发的给程睦帮忙，妥妥地老妈子性格，把什么都安排的很好。
管着一个厨房的事情，整个工程队的人没有一个说她不好的。这样的吃苦耐劳的员工说什么也比重新招人来的好。
所以程睦就把这件事情暂时放在了心上，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之后，如果郭卓真不错的话，就直接定下来了。
“这么早？”程睦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萧则之，看了看时间有些诧异地问道，虽然这家伙已经上山好几天了，但是晚上晚睡白天晚起的习惯可没改过。
萧则之揉了揉眼睛，说道：“不是你说今天去市里吗？”
“那你也不用这么早起来，我们要到九点多才出发的。”
“那也不算早了，还得回村里先整理一下要带去的东西呢。”萧则之说道。
“不就是一点咸笋吗，哪要多少时间。”
萧则之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终于清醒了一些，看向程睦说道：“忘记跟你说了，昨天梅姨打你电话说你关机了，然后交代我跟你说，今天有回去顺带把家里菜园子里成熟的蔬菜带一些回去，市里买的菜不好吃，吃的特别不习惯，还有她说花婶那边有一份五十斤的红菇要你带回去，钱她已经给过了。”
“哦，那一会儿到村里在说。”程睦应道。
萧则之点了点头，道：“行。”
早饭过后，程睦跟哑叔交代了一下他的工作范围，主要就是负责稻田那一片区域的管理种植，现在只有水稻要种植，所有田地的整理工作全部交给他，然后又把之前买的种子交给哑叔，吩咐他用这个种子。其余的就是茶山上一些琐碎的工作，特别是程睦不在茶山的时候，要哑叔盯着茶山的情况。
“每个月是一千，是直接给你钱，还是你用银行卡呢？”程睦说完后问道。
哑叔想了想，最后还是从怀里掏了一张卡出来，程睦看了一眼，是一张农村信用社的储蓄卡，表面的花纹被磨得都有些模糊了，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程睦记下卡号之后，朝哑叔点头道：“那没其他要交代了，我今天跟则之去一趟市里面，明天晚上回来，山上的事情就拜托哑叔了。”
哑叔呜呜地点头应道。
程家人走之前，为了程睦方便，程毅留了一辆小汽车在家里，虽然是一辆蛮旧的车子，但是性能什么的都还不错。
收拾好东西之后，两个人就赶着时间启程了，因为最近到县里的路况还是没有多大的改进，所以到市里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
程睦家住在市里的中心地带，那栋房子是程毅年轻时候盖的，直到后来家中出了意外，为了赔偿把房子也卖了出去，一直到程睿大学毕业后，程家才又攒了钱把这个老房子给买回来了。
原本家里人都想要买新房子的，但是程毅说什么都不同意，一定要把这个旧房子给买回来，最后还是在程立竹嘴里知道了，他爸盖这栋房子就是为了娶他妈妈，让她嫁进来的时候能有一个安身立足的地方。对于程毅而言，老房子既是婚房又是生儿育女充满回忆的地方，无论后来过的多艰难，这栋房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常重，所以最后全家人看着程毅不退让的样子，还是选择了妥协。
不过原本这栋房子只有两层而已，买回来之后程毅让人加盖到了五层楼的高度，还重新装修了一遍，变得更适合人居住了才算完事。
所以这栋房子现在在附近的房子里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了，特别是对周围的邻居而言，还见证了程家的起起落落，更是蒙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偶尔还有长舌的人在背后说这房子有风水，否则程家人怎么还会买回去之类的。
程家小辈的人听到这个话，白眼翻得都快要看不懂眼珠了，什么狗屁风水，要真有风水的话，当年厂里就不会出事了。当年不是还有人说他们家风水不好的吗，这才过多久又反口了，简直像个笑话一样。
“前面那栋贴白瓷砖间隔砖红色瓷砖的房子就是了，先回去，我一会把红菇送到店里，晚上在带你出来买猫粮。”程睦降了车速，渐渐地停在了房子门前的开阔的院子里。
结果还没下车，就听到房子里面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他眉头一皱，赶紧下车往大门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高瘦的眼睛男正被他爷爷用拐棍给打出来了。
“滚滚滚，你以为我们家安安稀罕你啊，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程立竹拿着拐棍舞的虎虎生威。
程安跟在背后，红着眼睛小心地看着程立竹，生怕他不小心摔着了。
那个眼镜男最后一下被砸的跌倒在了地上，抱着脑袋朝程安喊道：“安安，我错了，真的错了，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意外啊，我是爱你的啊。”
“呸，你也敢跟我们家安安谈爱，别恶心我们了，赶紧滚。”程立竹停下手里的拐棍，杵在地上歇了一口气骂道。
程安红着眼睛看着地上的人冷声道：“冯彦你走吧，我们不可能了，别在见面了。”
冯彦扶着眼镜爬起来，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感觉衣服领子一紧，整个人被提到了半空中，卡着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艰难的往后面看了一眼，才发现是程安那个凶神恶煞的二哥，吓的他顿时什么话都忘记了。
“你小子敢欺负我妹妹。”程睦黑着一张脸，一字一句的看着冯彦咬着牙吐了出来，顺手把人往门外一扔，正好扔在了要进门的萧则之身边。
“怎么了？”萧则之看着地上的人问道。
程睦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冯彦，朝面色苍白的程安问道：“安安，怎么回事，这小子欺负你了？”
程安抿着嘴，摇了摇脑袋，一手抓住程睦的手臂，把人拖到了身后，小声地朝程睦说道：“二哥，我自己解决。”说完朝前走了两步跟冯彦说道，“你走吧，别在来我家了，无论怎么样祝你前程似锦了。”
“安安，不是……”冯彦还想解释什么，急着爬了起来。
可惜一旁的萧则之也没给他机会，而是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冯彦说道：“这位先生，门在你背后，不用我提醒吧。”
冯彦看着萧则之张了张嘴巴，又见后面的程睦有上前的想法，赶紧退了一步，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程安，还是扭头走掉了。
萧则之冷漠地看着冯彦踉跄地背影，刚刚那一幕又让他想起了恶心的事情，简直像是隔夜的馊饭一样让人反胃。
“这是怎么了？”程睦见冯彦走了，才看着程安问道，“爸妈人呢？”
程安扯了扯嘴角道：“爸妈早上就去店里了。”
“然后呢？”
“唉呀！”程立竹拿着拐棍狠狠地敲了敲了地板，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程安说道：“这傻孩子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跟家里人说，今天冯彦上门找她，在门外面正好被我遇到了，才知道那小子不老实，搞大了别人家姑娘的肚子，还来纠缠我们安安。”
程睦一听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恐怖了，看了一眼冯彦离开的大门，大有找到冯彦在打他一顿的想法，“我说呢，说是初八上门谈亲事，最后怎么没声没音的，你个死丫头还告诉我们是他爸妈病了不能来，有你这么傻的吗，早该找上门，揍他一顿了。”
“二哥。”程安拖长了声音无奈地叫了一声程睦，“别打打杀杀的了，我当时真以为他爸妈是生病了，是到学校入职之后才发现的，这不是马上跟他分手了吗，而且不是应该庆幸这事情该好是结婚之前出的嘛，要是真结婚了那才叫惨。”
程睦被程安噎了一下，抿嘴道：“那也得打一顿出气。”
“不用了，打他脏手。”程安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漠着一张脸说道，“而且我想他应该很快就没工夫过来找我了。”
程睦皱着眉头看了程安一样，叹气道：“算了，你先去休息吧，这事情我处理，爸妈那里你说了吗？”
程安摇了摇头。
“你别说了，我晚上在告诉他们。”程睦说完就冷着一张脸往外面走去。
“二哥，你干嘛去？”程安急道，还想上前把人给拉回来。
程立竹把程安给拦住，说道：“别拦住，让你二哥去，这事情没这么轻松解决的，都谈婚论嫁了给我搞出这种事情。”
“不是，爷爷，二哥，你们别冲动啊。”程安急红了脸朝两个人吼道。
程睦回头瞥了她一眼，说道：“就那小子还不值得我冲动，你放心，你二哥什么时候没分寸过。”
萧则之在门外见到程睦的表情，朝程安微微摇了摇头，便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程睦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走。”
萧则之在程睦身后朝程安做了个放心的口型，便坐上了车子，“怎么处理？”
程睦扯了一抹危险地笑容，说道：“让他知道我妹妹不是这么好欺负的，都出轨了还敢找上门来，真当我们程家都是包子么。”
39 39.呵呵你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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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萧则之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程往各种小路开进去，车道变得越来越小。
“去冯彦家里。”
萧则之皱眉道：“你不是要打他一顿出气吗？”
程睦啧了一声，道：“有那么傻吗,你睦哥从来都是很讲道理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动拳头呢。”
萧则之抽了抽嘴角看向这个一脸平静地说自己是个讲道理老好人的家伙，到底是谁一言不合就拎领子来着，“谁就我睦哥了，你这大哥可是自封的呢。”
程睦终于把车开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边上，停下车子后,伸手狠狠揉了揉萧则之的脑袋道：“这翻脸不认人也太快了，我这给你挡了这么多麻烦,捞一个哥当一下都没有啊。”
“行嘞,睦哥！”萧则之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做大哥还能上瘾不成。”他想着在三口村的时候，程睦周围的人好像都是这么称呼他的，就算有些人年纪看起来比他大也是这样，不过他老是有种自己这么喊出来怪怪的感觉。
程睦摆了摆手笑道：“一般一般。”主要是他刚刚不知道怎么脑子抽了一下,感觉要萧则之喊他哥的话，好像特别有趣的样子的。
“唉,算了。”萧则之无奈道，“冯彦家就在这里吗？不过他刚刚离开你家的时候，好像是走路的,应该没有这么快就到家吧？”
“走,进去看看热闹去。”程睦朝萧则之笑了笑,指着小区里面说道，“是来找冯家的，冯彦的父母可比他麻烦多了，我怕他们会弄出什么坏主意，搞到安安头上。”
萧则之挑眉看向程睦，不知道这家伙又要使什么坏了。
程睦一边走一边跟萧则之说道：“我妹毕业之后一直在沪市那边工作，去年突然决定回来考试做老师，我爸妈原先还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知道是冯彦那边想要催她回来结婚，安安也想着恋爱那么多年了，结婚也没什么，所以才从沪市回来的。”
萧则之听着眉头都纠结在一起，“这样他们感情不是应该很好吗，怎么会？”
程睦看了一眼萧则之，摇头道：“谁说在一起久了就感情好了，我之前就不同意安安跟冯彦一起，可惜恋爱时候的人都没什么脑子，也没听进去我在说什么，他们去年说要结婚的时候我还担心呢，本来我也没打算让这件事成的，现在因为这种事情分了也好，至少依着安安的性子，跟冯彦是绝对不可能在有瓜葛了。”
“你怎么知道，这人不能信的。”萧则之好奇的问道。
“我朋友多啊，安安和冯彦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在一起之后就立刻跟我还有大哥说了，我本来听朋友说冯彦这人读高中的时候名声非常好，为人还温和有礼，又挺有能力的，当时还觉得这人挺好的，没想到安安能找一个这样的。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就在一个死党那里知道，冯彦这家伙根本不老实，高中的时候勾搭了不止一个女孩，问题是这些女孩就算和冯彦分手了，也没有一个觉得他不好的。”程睦说着都觉得有点恶心，眼睛都眯了起来。
“那不是也只能说明冯彦前女友多吗？”
“不是一个一个的，是一次性好几个的！”程睦摇头道，“然后我知道了才想要找那些女的打听一下，没想到每个人对冯彦竟然还有余情，那个抓住冯彦脚踏两只船的女孩，竟然还为冯彦说话，我也疯了，这个情况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安安开口，就怕安安脑子也坏掉了，也变成那样，太可怕。”
萧则之听着也是恶心，眉头紧锁道：“你没跟安安说这个事情吗？”
“说了啊，怎么没说。”程睦做出一副天大的冤枉样说道，“冯彦那小子鸡贼的很，提早跟安安打过招呼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安安硬是觉得这些人都是在泼脏水。”
“先入为主了。”萧则之听了之后，摇了摇头说道，“那还好现在看清楚了。”
程睦看了一眼萧则之，突然说道：“今年我本来也没打算让冯彦那小子娶到安安，想着至少在拖个一年两年的，如果是真的改好了，那我也没话说，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是狗改了吃屎了。”
话才说完程睦就拉住了萧则之，往路边的绿化带跨了过去，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萧则之被他带的小步跳了过去，小心往前面看了一下，老式的楼道房门外，一个肚子看起来已经蛮大的女人，正挺着腰脸色很差的看着一对中年夫妇，声音大到周围路过的人都看了过去，“你们让彦哥出来，我肚子里可是你们冯家的骨肉啊。”
被她拉住的冯家夫妇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特别是冯彦他妈更是脸黑如墨，特别鄙视地看了怀孕的女孩一眼，说道：“你爱生生，不生拉倒，你以为我们冯家缺孩子么，就你也配的上我家小彦？我告诉你我们小彦就要结婚了，你别再来捣乱。”
话正说着么，刚刚被程睦扔出程家大门的冯彦也回来了，一看到孕妇先是脸色一沉，然后立刻收起了表情，快步走过去，道：“晚晚，你怎么过来了，都这么大月份了，要小心身子啊。”
许婷晚一看到冯彦，原本含泪欲泣的眼睛立刻恢复了神采，微微笑着对冯彦说道：“彦哥，我和孩子都想你了。”
冯家夫妇见状更是气不过，狠狠地瞪了一眼许婷晚没有理会任何看热闹的人，直接转身回家去了。
冯彦扯了扯嘴角，道：“不是说了让你在家好好安胎了吗。”
“可是……可是……彦哥你不会不要我们母子吧，我听说听说你去找程安了。”许婷晚特别无助的拉着冯彦的袖子说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到冯家夫妇已经走了，也起不了什么热闹，所以都离开了，冯彦见状，抓住许婷晚的手，解释道：“晚晚，你听话，你知道我爱的人是你嘛，别怕，乖乖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以后的事情好吗。”他想了一下许婷晚手里握着的东西，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声音。
许婷晚一听，感动的点了点头，一下抱住了冯彦，心里为自己刚刚不信任冯彦感到自责极了，虽然这个孩子她也用了手段才怀上的，但是她是真的爱冯彦啊。
“他们说什么？这么远也听不见啊。”萧则之一脸懵的看着突然抱在一起的冯彦和许婷晚说道。
程睦因为五感加强的缘故，这一点距离的声音还是听的很清楚的，但是不想在重复一遍恶心自己也恶心萧则之，“一些不要脸的话了。”
说完他一步跨了出去，冷笑地看了一眼冯彦，走到了他的身后，讽刺地说道：“刚刚还在我家跪地求饶，要我妹原谅你呢，现在倒是推得干净啊。”
冯彦听到声音，吓的一把推开许婷晚，若不是萧则之在旁边扶了一下，这会大约得送医院去了。
程睦皱了一下眉头，冷笑道：“就你这种软蛋，还敢肖想我妹妹。”
“二……二哥。”冯彦抖了一下。
“谁是你二哥了，在乱叫把你舌头割下来。”程睦凶神恶煞的瞪了冯彦一眼。
“程……睦哥，不是，这就是个误会啊。”冯彦勉强站直了身体回道，因为之前他跟程安在一起的时候，被程睦警告过，还是暴力警告，搞得他现在看到程睦就有些脚抖，因为这事情做的他本来也有些心虚的。
程睦瞥了一眼旁边的许婷晚说道：“人都在这儿搂搂抱抱了，还能有什么误会的，还能是这女的强了你不成。”说完后提高了声音，硬是把周围的人给吸引了过来，“人渣都是有借口的，人女的肚子都给你搞大了，你还敢骗我妹回来跟你结婚，你真当我们程家吃素啊！”
冯彦被程睦的眼神看的浑身发冷，感觉下一秒程睦就要挥拳揍上来了。
结果一个许婷晚突然冲出来，挡在了他们俩中间，冲着程睦说道：“你别过来，我要报警了。”
程睦看着许婷晚的样子有点头疼，又来一个这样的，还是个孕妇，这叫什么事。
“彦哥根本就不喜欢程安，你别找彦哥麻烦！”许婷晚瞪着眼睛说道。
“小姐，你脑子没问题吧，你彦哥刚刚跪在我家，求着我妹千万不要跟他分手，可惜我程睦的妹妹没那么眼瞎，对这么个烂人，也就你们有这种兴趣接收。”程睦冷言冷语道。
许婷晚被程睦说道满脸通红，不过不是羞愧，到是气出来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冯彦你给我滚出来，躲在女人后面算怎么回事！”程睦不耐烦跟个孕妇吵架，忒没品了，直接越过许婷晚跟冯彦说道，“今天开始，你别在出现在程安面前，学校里也一样的，要是被我知道了你还敢找安安麻烦，无论是你还是你家里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程睦看见冯彦的父母也从里面赶了出来，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剑拔弩张的程睦，赔笑道：“是程睦啊，有话好好说呀，到家里坐一下啊。”
“不用了，我把话撂在这儿了，你们儿子搞大人家姑娘的肚子，还敢骗我妹回来结婚，这事情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今后在让我看到冯彦和你们找我妹麻烦，就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们。二位也知道我程睦以前是干嘛的，这要是真不耐烦冲动了，什么事我都做的出来，我这人啊，最厌恶别人打主意打到我家人头上来。”程睦冷着脸把话说完了。
冯家夫妇脸色都不太好，他们之前瞒着程家的人，就是打了主意想要让程安先嫁到他们家，之后的事情还不是凭他们操作，没想到初八的时候，许婷晚这个贱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跑到他们家闹了一场，耽误了时间，最后竟然还被程安发现了。
冯彦妈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许婷晚，心里极度看不起许婷晚的出身，在她看来他儿子在怎么样也得配一个像程安一样家庭条件的孩子，哪里是这种不知道哪来的女人能染指的。
“行了，别让我知道你们还在打小主意，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家在市里面也不安生。这市里要有什么风言风语出来拉上了我妹，我一定会让你们全家后悔的。”程睦瞥了冯家的人一眼，朝萧则之招了招手，准备走人了。
萧则之默默无声地跟上程睦，没有去理会脸色不好的冯家人，而是朝程睦小声地说道：“这就好啦？”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程睦回道，“先过来警告他们一下，我怕这家人会继续缠着安安，不仅烦人，还可能多出一堆闲话来。”
萧则之问道：“那之后呢？”
程睦坐上车子，说道：“冯彦现在跟我妹是一个学校的，又不能撕破脸，狗急跳墙了麻烦，所以只能来阴的喽。”
“阴的？”
程睦点了点头，说道：“第一步，是让冯家的人不敢拿安安的名声做文章，这家人的品行太差，我怕他们乱传，所以先给堵了；第二步，之前听说冯彦准备升职了，他们那个学校想升职对手可不是一般的多，要是未婚先孕给捅到学校去了，他也就凉了。”
“哦，你有认识的？”
“冯彦之前之所以能在他学校升的那么快，都是看我爸的面子上，你以为他们家为什么想扒着我妹不放的，还不是尝到甜头了，这会儿给他们断了，不是跟要他命差不多么。”程睦冷笑道。
“作死，不过这类人向来都是这样的。”萧则之嗤笑道。
“可不是，他们家大概还打量着想要用安安的名声来威胁我们家，也不想想我是那么好威胁的么。”程睦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呼的一下开了出去。
回到家里的时候，程毅和金若梅已经回来的，看那个样子，程安也没听程睦的话，直接把事情告诉了爸妈。
“睦啊，怎么样了？”金若梅看到程睦回来立刻问道。
“放心，他们家不敢拿安安的名声说事。”程睦摆了摆手说道。
“欺人太甚，这一家子什么恶心货色，还好被安安发现了，不然要真成了，还不得恶心死。”金若梅气道。
“没事了，妈，有我呢。安安你也别怕他，做错事的人可不是你，要是他在学校里还敢找你，直接给我怼回去，有的是撑腰的人。”程睦安抚的摸了摸程安的脑袋说道。
程安点了点头，有些沮丧地说道：“嗯，都怪我之前没听你的。”
程毅黑着一张脸坐在一旁，一直没开口说话，直到程睦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使了个眼色，才反应过来，安慰起程安。但是心里已经盘算开来怎么能把这件事情对程安的影响降到最低了。
程立竹见状敲了敲拐杖，说道：“行了，都去吃饭去，小潭已经煮好了，有什么难做的，吃饱了再说，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恶心恶心也就算了，还记着做什么，没的更恶心。”
40 40.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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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程睦把程安给叫到了一边。
“安安，你自己说要怎么处理吧？”程睦靠在三楼阳台的栏杆上看着程安问道，自家三个兄妹从小被父母教的主见都蛮强的,虽然程安是老幺又是女孩会偏宠一些,但是绝对没被宠傻了，不知道怎么做事。
所以程睦下午才没有直接解决冯彦的事情，毕竟这个脓包不是长在他身上的，他要是帮忙了，说不准程安心里还会留一些不必要的痕迹,还不如等她自己先处理，若是后续没处理赶紧,那他在补一刀也来的及。
程安抿了抿嘴,说道：“二哥，我跟他分手好几天了，虽然有阵痛啦，但是我是谁嘛，过一段时间就恢复了,再说了干嘛还要在意他呢，那样不是显得我特别在乎吗！”
程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是没谈过恋爱，但是能这么说出口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了,“那你准备就这样放过他,一别两宽了？”
“哥,我现在跟他在同一个学校教书，弄的太难看了，我也没什么好处。”程安踢了踢阳台的柱子说道。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才刚进三中，我们市里又没有服务年限的要求，要是你不想做的话，回沪市继续画画也挺好的。”
程安摇了摇头，看向程睦说道：“哥，我回来不全是为了要结婚这件事情，大哥工作在大西北一年到头都未必能回一趟家里，你又天南海北的到处跑，就算现在回来了，也是待在老家，爸妈一直待在市里，又没人看着，我有点不放心，还是留在市里离他们近一点好。再说了，画画哪里不能画呢，三中的课程也不是很紧，我还是有很多自由的时间的。”
程睦张了张嘴，又把嘴里劝解的话给吞了回去，程安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跟大哥两个人常年不在父母身边，就算他现在回来了，但又是回老家了，离得也远，最后他叹了口气，想要开口的时候，却被程安打断了。
“二哥，冯彦的事情我也不想跟他玩阴的，你想想看我跟他都是美术老师，三中本来就有重点的艺术班，要是我死死地把他给压在下面，那不是才好玩吗！”程安突然笑了笑，“冯彦那种人，要是被我压了一头，大约会气的内出血，还发不了火吧。”
程睦愣了一下，笑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有志气，那就看你自己喽，不过我们会给你保证一个公平的环境，至少冯彦没什么耍阴招的机会。”
“好，二哥最好了。”程安摸了摸眼角笑道。
程睦揉了揉程安的脑袋，说道：“现在说我最好了，等看到大哥的时候你又说大哥最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个墙头草。”
“嘿嘿。”程安笑眯眯地应了一句。
程睦晚上把程安的决心跟父母说过之后，除了金若梅还有点愤愤不平以外，程毅和程立竹都表示了支持，说咱们程家的孩子就是这么有志气，索性暂时把出手对付冯彦这件事情归押后了。
第二天一早，程睦启程回村。
走之前不顾父母的反对，直接把顾保姆这件事情委托了给程安，这样才能确保他父母不会嘴上答应着，结果等他回去了，又坚决把事情扫到脑后去。
潭姨来他们家快要五年了，要找一个跟潭姨一样的保姆可能性不太大，但是差不多的应该不是很难，反正程安还在家里，至少有一个人能搭把手，他妈妈也不用那么累了。
回到村里的时候也才将将中午的时间，潭姨看了一下时间，立刻就动手做饭去了，程立竹坐在大厅的躺椅上，伸了伸懒腰说道：“还是家里自在啊，睦啊，茶叶这两天应该能采的了吧？”
程睦点了点头说道：“后天能采了，明天去镇里挑人手。”
“嗯，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程立竹悠悠地说道。
程睦想了想，反正去镇里也不累，就随他去了，扭头就看到萧则之手里抱了一堆的猫粮走进来，赶紧过去接了部分下来，“昨天买的时候没觉得有这么多啊。”
“网上买的那个刚刚也到了，被寄在三奶奶那儿，我刚过去拿的。”萧则之甩了甩手说道。
程睦看了一眼在几案上堆成小山模样的猫粮，有些头疼的说道：“这么多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还行吧，适合小猫的我多买了一点，黑炭是大猫所以可以吃另外一种，两种加在一起就这么多了，对了网购的那个还送了玩具呢。”萧则之说着扒开猫粮，从里面挖出一个小袋子。
“噗，哈哈哈，我记得来蹭吃蹭喝的是猫吧，你买的也是猫粮吧，这店家脑子坏掉了，送狗咬胶干嘛。”程睦看到萧则之拆开袋子后拿出来的骨头状狗咬胶，简直笑的不行，然后自己上前翻了一下，然后觉得这家网店的老板简直是个人才，竟然一包玩具全是给狗狗的，没有一个是猫能玩的，程睦拿起一个巴掌大飞盘，笑着朝萧则之说道：“要是真的在黑炭面前扔这个飞盘，它肯定会鄙视你一眼，然后回窝里睡觉的。”
萧则之看着摊在面前的玩具，无语极了，“算了，反正也是送的。”说完把玩具一扫，找了一个大一点的袋子全给装了进去，然后封存起来。
“你这两天有没有工作要赶的？”程睦一边帮萧则之把猫粮分类好一边问道。
“之前有一个商务合同的翻译，做完了，这两天昊子也没找我麻烦，怎么了？”萧则之问道。
“我明天要去镇里挑采茶工，你要是不忙的话要不留下来看看？”
萧则之一听，立刻点头道：“好啊，才一天的功夫也不耽误时间。”他想着最近一段日子邹昊烦他的时候确实变少了，不过每次一找他就是一堆的工作，简直像是积攒了好久的工作量。
趁着现在闲的发慌的时候，他还是能溜达就溜达吧。
“那行，我们明天挑完了人，在回山上去。”程睦点头道，这样今天就不回茶山上去了。
“睦啊，你今天在家里，正好把园子整一下，把要种的菜给种上去。”程立竹在一旁说道，“园子那些菜也都老了，香菜我看着都结籽了。”
“好，爷爷准备种什么？我下午给你弄好了。”程睦应道。
“篱笆那一片你把羊角豆给我种了，然后中间种一点四季豆、番茄、黄瓜和茄子，种子我都有留，你去楼上仓库里里拿一下，就吊在横梁上的竹篮里面，你找一下。”
程睦点头道：“知道了。”说完就往楼上跑去。
对于现在的程睦来说种菜的速度真的是飞快，从种子的选取到最后的播种轻车熟路，特别是他还能感应到那些种子的生命力是最强的，加上他的梳理，成活率绝对是百分百。
黄瓜和四季豆都是爬藤类的植物，程睦挑了靠近笼舍的那一头种，比较容易搭架子，其他两个就种在了前面。
好奇过来帮忙的萧则之看着一丛开花结果的香菜说道：“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开花的香菜，这一边的都结成籽了吧？”
程睦点头道：“嗯，再过一周可以摘下来重新种了。”
萧则之使劲嗅了一下，皱了皱鼻子说道：“香菜花的味道比香菜还怪。”
“你不是吃香菜的吗？”程睦好奇地问了一句。
“吃是吃，就是觉得怪。旁边那个是葱吗？怎么长这么大。”萧则之看着一丛类似葱一样的植物，中间长了好几根凸起来的圆球。
“是小葱，不过也开花了，过一段时间也得给他换了。”程睦瞄了一眼说道。
“小葱的花原来长这个样子啊。”萧则之看着人拳头大的圆形花絮瞪大了眼睛，然后指着靠近篱笆那边围了一圈的草问道，“那旁边那个是什么？”
“鱼腥草啊，炖猪心挺好吃的。”程睦把最后一棵种子扔进地里后说道，“你帮我把你那边地浇一下水，水龙头就在小葱后面。”
萧则之看了一下，在一丛郁郁葱葱的小葱后面果然有一个涂着绿色油漆的水龙头，他左右看了一下，问道：“水管呢？”
“在鸡笼边上。”程睦指了一下笼舍那边说完后，就打开了自己这边的水龙头，瞬间一股清澈的水流从透明的水管里喷了出来。
“哇。”萧则之感叹了一声，然后问道，“不过用自来水浇菜好吗？”
程睦笑了笑说道：“这可不是自来水，全是山泉水，我们村里还没通过自来水呢，是前几年村里合资修了一个引山泉水的工程，我们家楼上不是有一个两吨重的蓄水桶吗，就是从里面下来的。”
“难怪家里的自来水特别甜，原来是山泉啊。”萧则之想到凡在二楼前厅最高处的那个水塔，恍然大悟道。
“还行，我们这一带的水都不错，而且之前做的时候还特别请人检验了一下，没有不好的东西，才决定从那边引水的。”程睦说道，“那个泉水口供给整个三水村的吃水问题还绰绰有余呢，不过我们茶山上面的水才是最好的，听我爷爷说那个山泉水的质量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以前还有人为了一口水大老远的跑过来呢。”
萧则之想到了山上那个弄了一半的引水工程，突然有点期待喝道的一天，“说的我都想试一下了。”
“机会多了去了，等今年第一批茶出来了，到时候头茶泡一壶给你尝一下。”程睦笑道。
萧则之点了点头道：“我会好好期待一下的。”
第二天，程睦带着程立竹和萧则之一大早就赶到了镇里，结果镇里的小广场上早已站满了人，目测一下应该有百来个了。
第三天，
程睦一下车，就被几个热情的大叔大妈给围住了，叽叽喳喳的在一旁介绍自己的采茶经历，有一些认识程立竹的更是不断的上前想要攀交情。
不过大部分人都站的比较远，带着些怀疑地看着程睦。
程睦走到公告栏下面，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声吼道：“大家都别挤啊，我今天要一百个人，一百块一天，大家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程睦刚说完，萧则之就看到现场有几个人悄摸摸地离开了，他戳了戳程睦的腰侧示意了一下，然后把程立竹带到了公告栏前面摆好的桌椅后面。
程睦朝萧则之使了个眼色，不去管那些离开的人，而是维护了一下现场的秩序，让大家都排好队。
程立竹看了一会，周围还是乱哄哄的，带着怀疑过来的人，看着程睦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确定，虽然说一天一百对阳镇上的人来说算多的了，但是程睦的那个茶山去年毁成了那个样子，今年真的有茶采么。
程立竹咳了一声，朝周围人说道：“乡里乡亲的也都知道，云山上的那一片茶山早年就是我程家种出来的，十里八乡的老辈多少采茶人都在我的茶山上干过，我们程家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但是话也说在前头，要是各位采茶本事不行，我们家也是不会要的，大家也知道这茶可不是采一次就好了。”
点到为止的话音，顺利让现场的人安静了一会，程立竹的话在镇里确实要比程睦管用的多，毕竟当年的程家茶山可是他们阳镇的招牌呢。
萧则之看了一眼平静下来的人群，好笑地看了一眼无奈耸肩的程睦，指了指另一边的位置说道：“坐吧，开始了。”
程睦这才坐了下来，一个一个核对大家的名字和电话，其实这次他说是招一百个人，其实不止有这么多，他也是本着第一次先吃点亏没事的想法，这次看好了人，把勤快工作效率高的给留下来，下次在要采茶的时候，就直接找他们，不用在到镇里来了。
队伍里的人见程睦只是随便问了两句就登记了，心也慢慢放下来了，看来对方的要求也没有很高。
这样一来，程睦登记的数度就变得快了起来，最后还是萧则之也在旁边帮忙登记，才将将在中午午饭之前把所有的人都登记进去。
41 41.白费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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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采茶人的问题,日头已高悬，程睦便到镇上惯常去的那家小炒店吃了一点午饭，把爷爷送回家之后，就打算跟萧则之两个人回山上去了。
“爷爷,你干嘛？”但是他刚转头就发现程立竹背着手,默默无声地跟在他身后。
“咳,没什么,山上茶叶怎么样了？”程立竹轻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道。
程睦心里觉得好笑,他还不知道爷爷八成就是想跟着他混上去，也咳了一声应道：“挺好的，明天他们上去就能采了，爷爷你就待在家里吧,等茶叶全采下来，我在送回来,山上现在也没有制茶的地方。”
程立竹瞪了一眼程睦说道：“怎么这么死心眼。”
“爷爷，你还是老实待在家里吧,现在山上乱七八糟的，房子那边也刚起了一半，要是出事了怎么办。”程睦按住程立竹的肩膀，把人给推回了家里,一边把潭姨给喊了出来,“潭姨,你看着我爷爷,别让他一个人跑茶山上去，现在上面建东西弄的乱七八糟的万一摔倒，就不好了。”
“好好，我知道了。”潭姨赶紧点头应道。
“你这孩子不懂变通啊。”程立竹还想挣扎一下。
“阿之，你东西拿好了吗？”程睦赶紧冲二楼喊道。
萧则之背着个大包，从楼梯上蹬蹬蹬地跑了下来，“好了，走吧。”
程睦拉着萧则之赶紧开车走人，把还在郁闷的程立竹给留在了身后。
回到茶山上，连萧则之都感觉到了不一样，蕴含了一冬天的能量终于爆发出来了，满目碧翠，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味。
“哇！才走这么一会儿，全部都发芽啦。”萧则之惊讶的说道。
程睦停好车，迫不及待的往茶山走去，果然近距离看过去，这些叶芽已经全部冒了出来，明天刚好就是最佳采摘的时候。
他轻轻掰了一个叶芽下来，嗅了嗅，茶香瞬间冲了出来，心想这种味道要是制成干茶的话，可能会更香的。
眨了眨眼睛，他沉下心来，仔细感受了一下整片茶园的情况，果然茶叶上覆盖的绿色光圈十分的浓郁，是他从来没在野生的植物上见过的。
程睦心里微跳，开始期待起茶叶真正成品时的样子了。
“程睦，你过来看一下。”萧则之突然在身后大声的喊他。
程睦扭头问道：“怎么了？”
“黑炭好像有些不对啊。”萧则之一下车就奔着一群猫咪去了，结果几只小的到没什么问题，但是大的那只，竟然赖在地上，使劲的蹭着肚皮的位置，姿势怪异的让人侧目。
程睦快步走了过去，跟着萧则之回到移动板房那边一看，黑炭果然拖着半截的身子在泥地里到处乱蹭，在见到程睦后略带凄厉地朝他喵了一声，好像难受的不行。
程睦一把托起黑炭的肚子，皱着眉头看了一下。
“怎么了？”萧则之担心地问道。
程睦摇了摇头说道：“没大事，馋嘴猫乱吃东西了。”他刚刚就感觉到黑炭身上有一股狂乱的力量，用功法一看，才发现黑炭腹部的位置一团火红色的能量团浓郁到快要变成黑红色了，而且堵在腹部一动不动的，也难怪黑炭难受的拿着腹部拖地摩擦了。
程睦敲了敲黑炭的脑袋，道：“让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吃，也不考虑一下自己承不承受的了。”然后才用功法帮黑炭把腹部的能量慢慢的引导到周身，在把多余的能量给挑出来。
过了好一会，黑炭才渐渐舒展了身子，然后特别舒服的伸了伸懒腰，朝程睦喵了一声。
程睦揉了揉黑炭的脑袋，小声朝它说了一句，“你到底吃什么玩意了，差点把自己给补死了。”
黑炭懒洋洋地喵一声，然后朝茶园那天努了努脑袋。
“茶园里？”程睦不解的皱了皱眉头茶园里现在到底种了多少棵茶树他都能数的清楚了，要是真有携带这么大能量的东西，他还能不知道吗。
萧则之见程睦给黑炭揉了一会肚子之后，黑炭立刻就好了，跑到旁边给黑炭拿了一小碟的猫粮说道：“黑炭以后还是吃这个吧，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啊。”
黑炭给面子的嗅了嗅，然后看了一眼边上吃的很欢的小猫，试探性的叼了一颗到嘴里，结果还没咬一下就被他吐了出来，然后特别嫌弃的瞥了一眼萧则之手里的碗，把头给扭到一边去了。
“噗，果然不爱吃。”程睦笑道，“我感觉好像吃过别的东西的宠物，都特别不爱吃这些猫粮狗粮的，黑炭这死猫成精的，会爱吃就有鬼了。”
萧则之抓了抓黑炭的脖颈，道：“我买的据说是猫咪最爱的那个口味，被骗了？”
“在爱他也不是肉啊。”程睦笑着说道，“黑炭一看就是食肉动物。”
“过年不是还看到它在那儿啃菜吗？”萧则之说道。
“呃，那个应该是意外，你看他现在也不爱吃了。”程睦干笑了一下说道，自从他开始给黑炭梳理能量后，这家伙再也不会去祸害他们家的菜了，而是每天准时让程睦给他刷外挂，简直不要太开心了。
萧则之呼了口气，说道：“算了，每天给它倒一点，吃不吃看他了，挑嘴猫。”
采茶一般要在上午九点之后才开始，因为得等到太阳升上来，稍微晒干了露水以后，采下来的茶叶才能保证质量，而且天气绝对不能是阴雨水雾重的时候，否则新鲜茶叶在制作后质量会下降的特别厉害。
所以昨天程睦在登记的时候就已经跟采茶的人说了今天让他们九点到山上来，他一大早爬起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几乎所有冒头的叶芽已经长到了能采摘的程度了。
“哑叔，你干嘛呢？”刚刚在茶园里看完情况的程睦，一回到房子这边，就看到哑叔背着一捆大大的竹片正往山下的梯田里走去。
哑叔听到程睦喊他，把身上的竹片放了下来，然后指了指下面的地，跟程睦比划了起来。
程睦看了一会才知道，哑叔这两天已经把下面那几亩的水田全部收整完毕，水稻的种子也扔到田里育苗去了，他看着边上还有一大片不用的空地，从之前老土头给拿的种子里翻出了一袋茄子的种子，准备把另一片地里全种上茄子。
程睦一听，帮着哑叔把竹片抬下去之后，看了看空余的土地，朝哑叔说道：“叔，就这一片种茄子就够了，我们自己也吃不下那么多，上头那一块种一些番薯和土豆，隔壁的种一点辣椒，之前给你的种子里应该有辣椒的种子，直接种那个，比我们这边的辣椒要辣一些。”
哑叔听着程睦的话，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朝程睦点头应了下来，反正都是种地，要种什么程睦说了算，他之前也只是觉得地空在那儿浪费，才想着要全给种了茄子。
程睦说完就看到第一批上山的人已经把车子开了上来，三三两两地几乎都是坐着摩托车，从之前朱轩修好的那条路上来的，身上还背着采茶用的大箩筐。
程睦见他们工具都带来了，笑着朝人打招呼：“这么早。”
“这不看着也快九点了，我老婆说先上来。”开车的男人一张脸黑黝黝的，显得特别的憨厚。
他老婆坐在他身后，朝程睦笑了笑，然后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特地走到了程睦身边小声地说道：“老板，你要小心一点啊，我们昨天听说有人要找你麻烦的。”
程睦一听挑了挑眉，不知道这个大婶怎么想的，突然跟他说这个话，但是他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朝她道了声谢，“你们先到上头去休息吧，一会九点人都到了在开始。”
等第一波的人都上山了，哑叔在一旁扯了扯程睦的衣角，脸色有些凝重的朝他一通比划。
程睦看完后，朝他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行，我懂了，那叔我先上去了。”
一路走，程睦一路在考虑刚刚哑叔说的事情，最先来的那两个人叫安良和赵如月，是前溪村人，夫妇两人不能生育，所以收养了一个孩子，结果那个女孩被朱轩那个傻逼儿子给吓到精神不正常，如今一直在医院里住着。
程睦看这陆陆续续过来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头，马上就要到九点了，但是来的人跟昨天登记的人根本就对不上数目，在他们阳镇这小地方，一般做过登记的人，就算不来了，也会跟主家打一声招呼，但是像现在这样突然大规模失约的情况实在少见。
程睦想到刚刚赵如月的话和昨天登记时候的事情，冷笑了一声，大约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镇里。
“睦哥，你今天不是忙着采茶么，怎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阿友，你帮我看看今天广场那儿朱轩那家伙是不是也在？”
“哈？”范友懵了一下，然后伸头从办公室里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他们镇里的知名企业家朱轩的一个狗腿子正站在公告栏面前，周围还围着一圈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是朱轩的一个手下，还看到一堆人呢。”
“行，谢了。”
“喂喂喂，出什么事了？”范友皱着眉头问道。
“没事，下次有空一起聚聚啊。”程睦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他回到屋子前，看了一下现场的人数，稍微点了一下也才五十人左右。
刚刚起来的萧则之看了看时间和空地上的人，也发现了问题，“程睦？”远远朝程睦喊了一声。
程睦朝他摇了摇头，先跟已经到场的人说道：“来的的人都加一下我的微信吧，建立一个群，过两天还要招人的，我就直接手机问了，也方便不是。”
来的人一听，大家都摸出了手机，然后程睦的手机就叮叮咚咚的直响，一会儿的功夫就全部加好了。
“中午包一餐饭，下午四点结束，工资也日结，直接到我这里领。”程睦摆弄完手机朝众人说完后，便让他们去茶山了。
被朱轩阻拦后，不管不顾还来的人，几乎都是一些采茶的老手，因为这几年阳镇的茶叶产业急速缩水，他们的工作也变得不好找了，这会儿有程睦这么一个机会，就算朱轩说的在天花乱坠，他们也会想要来这里先试试的。
结果他们一到茶山上，几乎都被震撼了一下，前几年他们也来过这个茶园，那时候还是朱轩管着这个茶山，山上的茶树可没有这个质量，程睦这个小年轻才买回来不到一年，竟然就护理成这样了。
有几个年长一些的采茶人小声地嘀咕道：“果然是程家的茶山，谁买走了也管不好，我记得这茶山当年在程家老一辈的手里时，也是这幅摸样的。”
“是啊，可惜了好好一片茶树，从朱家手里过了一遍，竟然毁了大半了。”那人看了一下山的另一边还光秃秃的，有些可惜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一个大娘摇头道。
“行了，行了，我们还是赶紧采吧，这小老板看着也不是好打发的，要是不认真，说不准下次就来不了了。”其中一个大娘赶紧说道，她从程睦身上感觉到的气质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老好人形象，程睦总给他一种虽然说的不多，但是做起事情来绝对不会考虑给不给你人情面子的样子。
然后大家就散到茶山上，五十左右的人手，散开来，立刻变得稀少起来。
萧则之走到程睦面前问道：“怎么人这么少？昨天登记的时候不是还有百来个人吗？”
“朱轩那家伙在背后使坏呢。”程睦扯了扯嘴角说道。
“那怎么办啊？”萧则之问道，只有这么一点人的话，采茶的速度肯定跟不上，一天不采完的话，茶叶品质会有变化的。
程睦笑了笑说道：“朱轩那家伙，怕是忘了这个茶山从前是谁家的，这阳镇的茶叶生意最开始是从哪里发展起来了。”
萧则之一听，看向程睦问道：“呃，你有办法？”
“昨天你给我使眼色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些人里面大概多半都是墙头草，朱轩那边肯定想着办法给我添堵呢。”程睦笑了笑说道，谁让这茶山回到他们家手上还没几个月，茶树不仅没死全，竟然都复苏了，怕是朱轩早就让人盯着茶山这边的情况了，现在看他能采的茶了，他们在县里的工程竟然还一点眉目都没有，所以心里不舒服了，想给他找麻烦了。
然后萧则之就看到从另一边的山路那儿，三口村的村民们，正前后走成一排，都是萧则之之前见过的大爷大妈们，每个人身上都挂着采茶篮，悠哉悠哉地往山上爬了上来。
他张了张嘴巴，看向程睦道：“你什么时候跟村里说的？”
“昨天回来之前，怎么可能采茶了不跟村里说一声，反正我也只要一百来号人就够了，昨天那些也只是蛮登记一下。”程睦耸肩说道，“真的要留下来的，是今天早上这些会来的人。”
“我觉得那个朱轩要是知道了，现在大约气的快吐血了。”萧则之无语地看着已经爬上来的村民，好笑的说完后，就跟其他人打起了招呼。
村子里的人，看了一下程睦的茶山，有些长辈感慨道：“睦啊，果然是立竹叔家种，这种茶还真有一套，拿回来还没多久呢，现在就长的这么好了。”
然后大家很自觉的就散到了田里去，加快了手速，把这些嫩绿的叶芽给收入囊中。
萧则之见状，也拿了一个程睦准备好备用的茶篮，跟着熟悉的几个长辈溜到茶田里，学着怎么采茶，玩的挺好兴的。
程睦看了一下，就离开了这里，自己一个人拿着篮子溜达到了今年新种下的茶树这边，准备把不需要留下的叶芽给掰了，他看了一下茶田里的情况，这边的幼生苗木，应该能掰个十斤左右，他想着到时候随便炒点绿茶喝喝，试一下这个茶树的味道怎么样。
42 42.醉人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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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采了一上午的茶叶,临近中午的时候，便提起篮子往房子的空地那边走去，他前几天就交代了郭卓今天中午要准备将近百人的午饭，所以郭卓这边还请了一个人过来帮忙。
程睦看了一眼郭大姐忙碌的身影,发现她对于这么大分量的工作也安排的井井有条,更是坚定了想要把人留下来的想法,这样的人才也不容易遇到啊。
因为采茶是一件体力活,程睦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虽然才四月份,但是这么晒一早上人也是受不了的，更别说下午的太阳了，所以他还让郭卓煮了降火的凉茶，就放在空地旁的桌子上整整两大桶供给那些采茶人。
等采茶人听到程睦这边叫吃饭的时候,才陆陆续续回到了空地这儿，大家看到伙食情况的时候,心里默默感叹程睦挺厚道的。
虽然也没有很多菜色，但是炒时蔬两份加一个煎咸带鱼、香炒腊肉和红糟米汤算的上是很好的菜色了,特别是这些菜的量也足够多。
已经有些开始吃饭的大妈在那儿讨论那些被人蛊惑不来的人吃大亏了，现在阳镇全镇范围内的茶庄只有三家，其他两家跟程睦他们一比，离得远来去不方便不说,单讲这个伙食,就让他们明显感觉出了差别,因为那边中午的伙食就二两菜煮的特别咸,足够人配大米饭就好了。
这样一对比程家的伙食就特别显眼了，之前郭卓也劝过程睦不用这么弄的这么好，但是程睦想了一下他这个茶叶走的是高端的路子，跟其他两家的茶叶等级也不一样，索性把待遇提高了，这么一点钱纳入到成本里面，对他卖出去的价格而言，也不算太高了，而且这样的待遇让他之后挑剔茶叶的采摘成品的质量也有了支撑，毕竟他们待遇好，还拿之前那种混钱的水准采茶，他不收了也没人敢废话。
程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他采的那一篮子茶叶拿到了二楼，找了一个笸箩摊开来放在阴凉的地方晾晒了，他想了一下，下午再去摸一个小时，差不多就能把多余的叶芽全部采完了，剩下的那些叶芽就得让他们自由生长了，毕竟是一些还没成长起来的小树苗啊。
然后程睦就看到一个早上晒得脸蛋红通通的萧则之一脸兴奋地提着篮子跑到他这儿来，拿着篮子朝他特别得瑟的展示成果，“程睦，看，刚刚程门叔还夸我干的好，有天分呢。”
程睦瞄了一眼萧则之的茶篮，用手挑了几根叶芽出来，说道：“还不错啊，不过你要这个天分干嘛。”
萧则之看着程睦似笑非笑的表情，白了他一眼，“有天分总比没天分好，挺有趣的。”
“你这个今天可以先不混到所有的茶叶里面，倒时候顺便跟爷爷学一学制茶，自己亲手做一份出来，弄一点给你爸送过去，说不定看在亲手制作的礼物的份上，你爸脑子能转一点弯过来。”
说到这个话题，萧则之撇了撇嘴说道：“给他送，我还不如给简姨送呢，浪费我茶叶。”说着提着他那框茶叶就放到楼梯边上去了。
程睦在后头摇了摇头，越发觉得萧则之和他爸的关系复杂了，明明是一副心动的表情，嘴里说的话却跟眼神对不上，问题也是很严重了。
一天结束的时候，萧则之帮着程睦把所有人的工资都结清了，程睦顺带检验了一下采茶人的采茶质量，心里记下了哪些人是认真工作哪些人是摸鱼的，下次再请人的时候，就有了参照标准了。
而且今天他这个茶山上的情况和待遇绝对会被这些人带出去，下次会找上门的人肯定比今天的多，到时候可供他选择的余地就大了，反正阳镇这一亩三分地上就这么几个茶山，但是采茶人的比例却大的很。
他这还是第一次召集人手采茶，所以对方的信任度也不是很高，经过第一次之后，后面在招人就变的好操作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送走了，程睦才整理起今天收回来的茶叶，他大约估计了一下，只有四百多斤的茶叶，与他之前估计的每天能采五百公斤的出入还是大了一些，但是第一天的收成也算是不错了，毕竟今天的采茶人数加起来还没达到一百人呢。
“这些茶叶现在怎么办？”萧则之看了一眼全部堆在一起的茶叶问道。
“这些做红茶的，先要让他们经过萎凋，我在后面的房间里已经空出一间屋子了，先送进去，全部萎凋完毕了再送回家里去。”程睦指了指屋后的位置说道。
然后他叫上了哑叔和郭大姐一起帮忙把茶叶摊晾在了大号的笸箩上，把整间屋子里的架子全都摆满了，等到他们全部弄完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你那些剩下来的茶叶呢？”萧则之突然问道。
“那个做绿茶，只有10斤的茶叶，等一下直接带回去，正好做完了，明天开个三轮车从另外一边上来，正好等这批茶叶萎凋好了再给送回去。”程睦想了想说道。
“我今天摘的那个也只适合做红茶吗？绿茶不行啊？”
“可以啊，只不过这边的茶树做红茶更好喝。”
萧则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红茶大约要弄多久？”
“多少时间的都有吧，每种红茶的味道不同，制作的时间也不一样，像祁门功夫红茶要大半年的时间，有一些半个月就行了，还有更快的那种。”程睦解释道，“我家这种红茶全部制作完成大约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
“哇，一个半月，这么久。”萧则之感叹道。
“那种功夫红茶时间才久呢，而且每一种红茶萎凋、发酵之类的工序时间都不大一样，成品出来味道差别也很大，所以什么时间都有的，不过绿茶就快了，一会儿就能行。”程睦拍了拍身上的那个篮子说道。
“我跟你去看看。”萧则之一脸感兴趣的说道。
等程睦到家的时候，程立竹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
潭姨在看到程睦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说道：“叔坐门口已经坐了很久了，眼睛都快要盯穿了。”
程睦一听，赶紧朝爷爷赔笑道：“爷爷，今年的茶叶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啦。”
“谁担心了！我就怕你连采茶都招不到人。”程立竹瞪道，“你不是说回来先试一试新品种的绿茶吗？茶叶呢？”
萧则之赶紧把身后的小篮筐提了出来，说道：“程爷爷在这儿呢。”
程立竹快步走过去，伸手往里面搅了一下，捏出来一根叶芽，往鼻下一放，闻了一下，才轻轻咬了一口，慢慢在口腔里咀嚼开来，然后闭上了眼睛说道：“清亮、醇厚，不错。”
“还行吧。”程睦笑道。
程立竹点了点头，道：“锅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自己试试，还是我先来？”
程睦想了想，他毕竟还是手生，这茶山的头茶，还是爷爷动手比较靠谱一点，“爷爷您先来，我再观察观察。”
程立竹负手看了一眼程睦，说道：“我先做五斤，你看清楚了，剩下的五斤你自己试试。”
“嗯，也好。”程睦点头应道。
然后就到了家里的制茶间里，那口用了好几十年的大锅已经被程立竹烧上了，制茶间里的温度比起外面也来的高了一些。
萧则之就看到程立竹往篮筐里一捧，直接把茶叶扔入锅中，然后双手快速沿着锅壁翻炒开来，手速快的他的眼睛都快要跟不上了，而且一会儿的功夫，茶叶里的芳香物质瞬间在制茶间内弥漫开来，好闻的让他感觉整个人都要飘了起来。
而且程立竹还一边指导程睦应该怎么炒制，把生火控温的工作也交给了程睦，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样的温度，还让程睦把手放到大锅的上空体验了一下实际的温度情况，以便于他掌握炒制时的时间和控温的手段。
不一会的功夫，程立竹马上就把锅里的绿茶给收了起来，全部装到了一边已经准备好的笸箩里面，在明晃晃的节能灯下，双手使劲的揉捻开，那些已经杀青过的茶叶慢慢的开始溢出一些茶汁，随之而来的是更加香浓的味道，让萧则之感觉他整个人像是泡在一杯冲泡好的茶杯里，不断有茶香从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冲进来，让人的状态跟喝醉酒时差不多，感觉晕乎乎地要飘了起来。
直到笸箩里的茶叶全部被卷曲成型，才被程立竹又倒回了重新控制过温度的锅中，然后翻炒的速度比之前杀青的时候更快了，萧则之看到程立竹的手快的都有了残影，简直像是在欣赏什么独门功夫的现场，让他感觉非常的震撼。
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个炒茶而已，竟然能看到这么让人惊奇的手法。
最后炒干的这个部分时间花费的最久，萧则之看到程立竹的额角开始冒出许多的汗珠，慢慢凝聚成颗，然后渐渐的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地板上。
他站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的特别的辛苦，然后瞄了一眼程睦的脸色，果然不大好看，而且眉头都皱起来了。
程睦也没想到爷爷炒制一份五斤的茶叶竟然会变的这么吃力，他脑子里爷爷制茶的身影还停留在小时候那个矫健的人影上。
若是知道爷爷要这么费力，怎么也不能让他在碰这口茶锅了。
他看了一眼爷爷发白的鬓角，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
直到程立竹完成全部的步骤停了下来，程睦才找到机会，赶紧帮他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抿嘴说道：“爷爷，我看会了，以后我都能接手了。”
程立竹喘了喘气，瞪了一眼程睦说道：“别把大话说的这么早，你连一个新手都不是，敢把话放的这么大，你知道你爷爷学制茶学了多少年么。”
程睦不好跟爷爷说他刚刚是开着外挂看他炒茶的，连爷爷炒茶时候所有的轨迹都被他深深的记录在了脑子里面，特别是其中还有茶叶上面所带灵力的流转方式，要是让他炒一遍，不说百分百复制，但是至少完成度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剩下的不过是勤加锻炼而已。
反正他还有一茶山的茶叶能供他糟蹋的，“那我来炒，您看着再指点一下？”
程立竹觉得要杀杀程睦的锐气，让他知道炒茶不是那么好做的事情，所以决定一会等程睦炒完了一定要好好批一批，他指了指大锅的位置说道：“你试试，我看看。”
43 42.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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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挽了挽袖子,走到了大锅前，感受了一下温度，沉下心来，把筐里的茶叶一口气全倒入了锅中。
根据刚刚爷爷炒制时感受到的温度,第一道杀青时锅中的温度大约为150c,他让功法在体内运转开,照着爷爷之前的手法快速的翻炒起来,瞬间锅中的茶香飘散出来，直接鼻腔。
因为这次的茶叶都是刚采下来的新茶叶,程睦在采的时候就已经挑选过一遍，经过短时摊放后立刻就拿过来炒制，所以杀青的方法程立竹采用的是老杀，即越是新鲜的叶子需要杀青的时间越是长。
程睦也是照着爷爷的时间来把控的,特别是他还能注意到茶叶内部灵能的流失情况，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锅中翻滚的茶叶,不仅是单纯的叶片飞起，更多的是灵能的流动,随着他炒制时间的拉长，原本稀疏零散的灵能逐渐被聚在了一起。
慢慢在每一根茶叶上形成了一层淡绿色的薄雾，整个锅里的茶叶在他看来就像是笼罩在一层淡光中莹莹发亮。
随着杀青时间过去，程睦突然看到原本被禁锢在茶叶上的光芒开始有了消散的迹象,渐渐往锅外飘开,他心里唬了一下,下意识把锅里的茶叶全给捞了起来,装到一旁的笸箩里。
“呼……”程睦甩了甩手，松了一口气，果然当他把茶叶捞出来以后，溃散的情况就停止了，但是就刚刚犹豫的那一下，这些茶叶里的灵能损失了至少五分之一了。
程立竹在一旁盯着程睦的动作点了点头，嘴里说道：“还行，起锅的时间慢了。”
程睦佩服的看了一眼他爷爷，真有技术的人，就算没有他这种外挂也能直指核心问题的，刚刚他爷爷的那一锅茶叶，他盯了老半天，一直都没出现过灵能溃散的情况。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果然还是要孰能生巧，要是过度依靠眼睛观察灵能的话，应该经常会产生来不及把茶叶捞起来的情况，这样灵能溃散会变成常态的。
“揉捻了，注意手法啊，你刚刚杀青的时候，手法太死板，僵硬在那儿跟被东西绑住了一样。”程立竹指点道。
程睦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
然后照着程立竹之前的方法，双手在笸箩上揉捻开，渐渐地程睦找到了一种感觉，在把茶叶揉捻成卷曲状的同时，丹田里的灵能通过功法竟然影响到了茶叶里含有的灵能，原本因为之前太慢起锅而溃散的灵能，在程睦揉捻完成后，竟然补充了一部分，虽然没有全部找回，但是已经算是不错了。
“嗯，这回不错。”程立竹点头道。
然后程睦感受了一下锅里的温度，小心地把揉捻好的茶叶放入了锅内，因为他们这次炒制的茶叶属于条件简陋的粗炒，所以没有其他绿茶需要的二次杀青，而是直接控制锅的温度一次性完成干燥。
这样的操作其实对于程睦这个新手来说困难程度直线上升，不过程立竹没有吱声，而是看着程睦直接用他的方法开始操作。
因为这时茶叶内的含水量已经减少了一部分，所以为了避免糊锅，烤焦茶叶，翻动茶叶的速度一定要很快，稍微一慢茶叶的品质就有可能下降。
程睦翻炒了一会，越是到后面茶叶里灵能的不可控性越是大，溃散起来都要没有规律了，虽然他也是按照爷爷的既定手法进行操作的，但是跟他爷爷在炒的时候相比，他这一份茶叶的稳定性要差的多。
直到干燥后能出锅了，一把茶叶的灵能也就剩下了一半，程睦吐了口气，看了一眼刚刚程立竹炒好的那一份茶叶，不仅形态优美，还完整的锁住了所有的灵能。
在看了一下自己手上这一份，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其中含有的能量差的太多了，浪费了好多灵能。
程立竹伸手拿起已经完成的茶叶看了看，然后挑了一根放入嘴里嚼了一下，朝程睦说道：“那看来还行，我原以为你在说大话呢，但是才学习制茶就能炒出这样的品质，已经算是熟练工的水平了。”
程睦看了一眼自己炒制好的茶叶，不满意的说道：“感觉不好。”
“熟能生巧，你控制的手法都没错，但是经验太少了，而且在你这个程度的人基本上都依赖眼睛去看茶叶，实际上炒茶的最高要求是感觉，手感、观感、气感缺一不可，只依赖观感炒茶，炒出来的茶叶品质一般，真正好的制茶人能通过手触摸翻炒茶叶的感觉、感应周身温度气流的感觉，在加上观感来判断茶叶下一步的炒制，这样制造出来的茶叶才能成为好茶。”
程立竹一边说，一边把程睦和他炒制完的茶叶摊在了笸箩上，拿到了外头的晾台上，放在那个晾凉，“睦啊，你刚刚是不是一直盯着茶叶看呢？”
程睦想了一下，确实像爷爷说的，仗着功法的作用他一直在盯着灵能的溃散情况，结果不但没阻止灵能流失，反而弄的更糟糕了，他点头道：“是。”
“下次炒茶把眼睛给我蒙上，拿手去感觉。”程立竹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太爷爷以前就是这么教我的，下次做红茶的干燥全部你来，炒个一整批的，不会也会了。”
程睦想了想，也不在乎浪费那些茶叶了，应道：“好，等这一批茶叶萎凋好了，我再送回来。”
程立竹背着手，溜溜达达地走到了大厅了，说道：“我们家的红茶跟别人的不一样，制作上有特别多的小细节要注意，所以你皮给我拉紧了。”
程睦一听，就知道他爷爷准备把家里制茶的方法全交给他了，抿嘴道：“我明白了。”
然后程立竹就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下来，尝一尝你自己弄出来的茶叶，和我的那一份有什么差别。”
“嗯。”
萧则之看了一场现场教学，觉得程家的制茶好像真的不大一样，让他有种很玄妙的感觉，但是看了一眼从刚刚炒制完茶叶之后就一直不怎么多话的程睦，跟在他背后回到上面的房间去了。
虽然年过完之后，程睦他大哥就回大西北去了，房间也空出来了，但是这两个人之前住习惯了，所以一直待在一个房间睡，谁也不记得提起换房间的事情，所以萧则之还是跟着程睦回到了他的房间里面。
“呃，我觉得你炒的很不错了，几乎跟程爷爷一模一样了。”萧则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但是看到出来程睦肯定是因为刚才炒制的茶叶不合意，所以心情才不好的。
程睦愣了一下，坐在了床边，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就是觉得想当然了，之后得更小心了。”
萧则之眨了眨眼睛，看着程睦一副沉思的样子，像是在反思刚刚炒茶过程中出的问题，他就没有再说话，而是一个人窝到了床铺里面，默默无声地把空间让给了想要思考的程睦。
“先生，要休息了。”潭姨收拾完家里的卫生，看到程立竹还坐在客厅的凳子上，翘着脚哼着小曲赶紧提醒道。
大厅的石英钟指针已经移向了十点钟，比起平时休息的时间已经晚了很多了。
程立竹咳了两声，脸上带着笑应道：“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
“先生，今天很高兴？”潭姨见到程立竹的脸色，还是忍不住问道，能让程立竹喜形于色，表现的这么明显的事情不多的。
程立竹笑道：“哎呀，我们家二小子还是有天分啊，谁家学茶的人，第一次上手能做的这么好。”他一脸老怀欣慰的表情，看的潭姨都笑了起来。
“那您这是后继有人了。”
程立竹听了之后，却又摆手道：“哪呢？还差的远，差的远呢，有天分还的勤练习啊。”说完背着手，踏着轻快地脚步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这口是心非的，看着潭姨在后头一边摇头一边笑。
她当年落魄了，差点死在大街上，要不是遇到金若梅救了她一命，后面又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她现在骨头都不知道要埋在哪儿了。
而她到程家这么多年，几乎都跟着程立竹身边照顾他的起居生活，比起程毅和金若梅更了解程立竹对于自己制茶手艺的珍视，程立竹在三口村生活的时候，每天都要到制茶间里待上一会，只要他在家就绝对会让制茶间保持整洁干净，也不允许外人轻易进入里面。
潭姨还时不时的能看到程立竹对着那些制茶的工具叹气。
特别是他每次从制茶间里出来的时候，心情都不大好，这次带着程睦炒完茶之后，心情竟然这么好，肯定是程睦的表现让他特别满意了。
“爷爷，早。”程睦早起准备看一下昨天炒茶的成品时，看到程立竹已经站在晾茶的地方了。
“嗯，过来看看。”程立竹朝他招了招手。
程睦快步走过去，“怎么了？”
“没事，问题不大，一会我们尝尝。”程立竹摸着这个茶叶，心里有些诧异，他知道这两份绿茶并不是他们这边的茶树产出的，而是程睦高价从外头收购回来的茶苗，但是摸起来的质感却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程睦仔细看了一下笸箩里的茶叶，经过一个晚上的晾凉之后，茶叶已经最终成型了，不过两种茶叶的灵能含量却是有差别，要做个比方的话，他爷爷炒的那一份是个大人，他的那一份就只能算的上是个小孩了。
不过外形上观察到是没有特别巨大的反差，看来还是得尝一口看一下，这含有能量高低的茶叶到底有什么差别。
44 44.品茶与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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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晚程睦做的是绿茶，所以一大清早程立竹就让潭姨准备了一份红豆糕,他们家里制作糕点的模具非常多,楼上还有一个专门堆放的仓库,都是以前茶叶生意鼎盛时期,家里留下的老东西。
程睦翻了翻那些模具,用料都是相当讲究的木材，上面的各色雕花也特别的精美。
“爷爷,我们家还有这些东西？怎么从来没见你拿出来过。”程睦问道。
程立竹小心翼翼地把不用的模具收拾好了，放到一边去，准备一会儿在给收起来放好,“你奶奶走的时候就全部收起来了,又没人会做，都封在楼上茶室的木箱里,再没动过了。”程立竹小心地擦拭着模具上有些瑕疵的地方,有些怀念的说，“只有其他亲戚有用的时候才会问我们借上几个，你们几个过年吃的糕点，用的都是这个模具啊,只是你不感兴趣,没看到而已。”
程睦眯了眯眼睛,他对自己奶奶的印象实在有限，奶奶应该是在他还没读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据说是生病走的,但是那个时候他年纪太小了,这方面的记忆非常之模糊。
程立竹看着他的样子，笑道：“你跟安安那时候才三岁多，天天缠着你们奶奶给你做鱼饼糕吃，你奶奶忙不过来，你就带着这个模具赖在灶台前面怎么都赶不走，直到给你做了才罢休，年纪那么小就能看出来你这性子坏的嘞。”
程睦听了之后，接过爷爷递给他的一块巴掌大小的模具，里面是雕刻的分毫毕现的小鱼，看起来活灵活现的十分可爱，然后嘴硬道：“爷爷你肯定记错了，赖着的肯定是安安。”
“啧，全家性子最拗的人就是你了，安安多好哄，没有鱼饼糕，拿一块糖都哄的好。”程立竹瞪了程睦一眼说道，“睿睿是不挑，有啥吃啥，没有就算了，就你这个嘴最馋而且还挑的很，你奶奶都说你上辈子肯定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否则怎么可能会养出这么一张挑食的嘴。”
“怎么可能，我什么都吃的好吗，泡面连吃一个月都撑的下去，不可能嘴挑。”程睦立马说道，他跑货的时候天南海北时间不定的，有的吃算不错了，还挑嘴。
“怎么不可能，你不挑嘴就是这几年的事情，小时候性子坏的，一点不合你胃口，就绝对不张嘴，怎么骗都没用，就为了你吃饭的问题，全家人都快要急秃头了。”程立竹点了点他说道。
这段完全不再程睦记忆里的历史，让他连辩解的借口都没有，毕竟他自己都记得不大清楚了，真的假的全凭有记忆的长辈说了，好在这时候潭姨打断了这个让他特别不想接话的话题。
“红豆糕好了，要先试一下吗？”潭姨托着一个圆形的木质托盘走做来，轻轻的放在了程睦他们面前，一股浓郁的豆香瞬间在鼻间荡开，勾的人想要拿起一块尝尝。
刚刚自告奋勇跑去取水的萧则之提着一桶泉水走了进来，才进大厅立刻就闻到了这股味道，“哇，潭姨这个好香啊！”
潭姨笑了笑，说道：“去年那一批的红豆非常好，今天试了一下，发现这个做红豆糕格外的适合，赶紧试试。”
萧则之把水桶递给程睦，伸手就捏了一块红豆糕起来，他仔细看了一下红豆糕的外型，呈梅花状，连里面的花蕊都栩栩如生，轻轻掂量了一下，糕体不重，小巧到就是一口的量。
放进嘴里，轻轻一抿，红豆的香醇立刻在口腔里冲了出来，豆香配上一股微微的甜味，使得整个红豆糕的味道达到了最和谐的平衡。
“潭姨，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红豆制品了。”萧则之朝潭姨竖起了大拇指，“程爷爷你们不吃一下吗？”
程立竹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要先品茶，一会在辅以茶点。”
“这个还有讲究吗？”萧则之看着盘子里好看的红豆糕问道。
“那到没有，不过我们得先尝茶水，否则嘴里有其他味道，会影响判断的。”程立竹说道。
萧则之点头道：“哦，我还以为有讲究呢。”说着又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糕起来，高兴扔进了嘴里，这个红豆糕的味道真的是很符合他的口味了。
潭姨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萧则之，然后回身又从厨房那边端了一盘过来，说道：“做了很多，慢慢吃。”
“谢谢潭姨。”萧则之接过来笑着说道。
程睦则是端起一旁潭姨摆的特别好看的红豆糕，朝程立竹说道：“爷爷，我们去楼上的茶室吧。”
程立竹点了点头，先一步往二楼走了上去。
程睦家的二楼有一间专门布置的茶室，里头的家具茶具加再一起的价格也许比这座房子本身都要贵重。
整间屋子通透明亮，在这个木质的古宅里显得有些特别，萧则之观察了一下，发现茶室里的头光都是从侧边的天窗里透进来的，那个天窗大约是后来经过改建的，虽然上面嵌的是木质的雕花框架，但是中间隔着的却是透明玻璃，非常恰当地把外头的日光引入茶室。
程立竹从一旁的红木柜子里，拿出了一整套白瓷茶具，萧则之看到时，有些惊讶，这一套茶具看着就是上了年头的古物，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有的东西。
他扫了一眼红木柜子里另外两套茶具，把手里的茶点放在了茶案上，朝程立竹问道：“程爷爷，这些茶具看着都像是老东西啊。”
程睦看着柜子里的茶具，抿嘴道：“都是家里传下来的，原先是塞了满满一柜子，现在只剩下三套了，还是后来买回来的。”
程立竹再一旁摆了摆手，看着程睦说道：“该是我们的总会回来的，这些东西卖出去，能到其他爱茶的人手上也是一种幸运啊。”说着他拿手摩挲着白瓷的小茶壶，让他们几个都坐了下来。
程睦心里叹了口气，当年卖掉这些家当的时候，最舍不得的就是爷爷，但是之后最快释然的人也是爷爷，反而是他爸爸心结最大，自从家里好转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打探这些卖掉的茶具的消息。
可惜天大地大的，那么多套茶具要找回来可能性太低了，而他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也仅仅是运气好的找回了一套紫砂的茶具，还是因为茶具底部有他们程家当年贩茶时设计的图标，他才认了出来，磨了当时的所有人将近半年的时间，才从对方手里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
萧则之看了一下红木的茶具柜子，按照间隔分部，这里面原先应该有十二套茶具的，不过只有三个柜子里放了东西，透过镂空的间隙，能看到依次是程爷爷手里的白瓷茶具、紫砂茶具和青瓷茶具。
还没等他仔细研究完，程立竹已经将他拿回来的山泉水烧到了沸腾，然后萧则之所有的注意力全部给集中到了他身上。
只见程立竹起手之间自有一股韵律，执壶、换盏、冲茗，行云流水的恍然间一杯汤色清亮的绿茶已经被放在了他的面前。
然后程立竹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又取出四个杯子，重新再泡了一杯，推到大家的面前，说道：“先泡的是我炒的那一份，大家都尝一下，看看有什么差别。”
萧则之听他说完，便拿起来开头的那杯茶水，往茶杯里头看了一眼，只见里面的茶叶渐次舒展，碧翠可人，一股甘香甜美的味道渐渐围绕在他的周围，轻抿一口，醇美、鲜爽的味道瞬间滑入喉咙，说不上来的畅快，而且还有一种瞬间活过来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微妙。
“好喝。”萧则之愣愣地说道。
程立竹在一旁笑道：“这个茶叶质量不错，不过人老了不中用了，以这个茶叶的品质应该做的更好的。”
而一旁的程睦则是眉头紧锁，不品尝只看的话，他制作的茶叶和爷爷制作的茶叶差别虽然有，但是并没有大成这样，刚刚两种茶叶他都品过后，他自己炒的那一份茶叶在他看来简直跟野草没差，口感和效果差的太多了。
也许是他对于灵能的感应特别深刻，所以对于这两杯茶水的差别感受的更加明显，所以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原本茶叶在冲泡的时候就会流失一小部分的灵能，但是没想到炒制手法的差别，竟然还会影响到冲泡时的效果，这脸打的简直不要太疼了。
萧则之瞄了一眼程睦的脸色，很给面子的，就着红豆糕把他那一份绿茶也给喝了，“睦哥，你这一份也不错了。”
程睦回过神，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差的太多。”
“知道就好，还要努力。”程立竹一直轻抿着程睦炒制的那份茶叶，神态轻松地说道，“一会我跟你去山上看看，那些还在萎凋的茶叶也得仔细照看了。”
“呃，爷爷你还是在家里吧，过一段时间我就把茶叶送下来了。”程睦打了一个激灵，立刻竖起了警戒的天线，老爷子还没放弃去茶山上么，他是真怕他爷爷到茶山上后，就开始放飞自我，到时候连拦都拦不住，可是老爷子的身体可经不起那么狠的作了。
“啧，我答应你了，不插手还不行，就上去看看，保证！”程立竹瞪了一眼程睦说道，“我信用有那么差吗？”
程睦扯了扯嘴角，不说话的看向老爷子。
“行了，说不动就不动，你让小潭看着我还不行嘛，这孩子，说不通了还。”程立竹呼了一口气说道。
程睦看了一眼潭姨，无奈的叹气道：“行吧，那你不能离开潭姨的视线。”
“知道了。”程立竹给了程睦一个白眼。心想若不是这个茶叶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了，他才不上去呢。
不过一旁的程睦要是能听到程立竹的心声，肯定会反驳：就算茶叶不奇怪，你也一定会找机会溜上去的。
“哎呀，这个茶喝着怎么感觉人脑子越来越清醒了。”潭姨突然在旁边开口道，“昨晚太慢睡了，本来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程睦心里跳了一下，说道：“潭姨，现在都几点了，肯定要清醒啦，在加上茶本来就是治疗犯困的良物嘛，喝了之后都精神了才正常嘛。”
潭姨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不是那种精神啊，是感觉人瞬间清晰了。”
一旁的萧则之也附和道：“有一点耶，我刚刚也觉得喝完茶整个人神清气爽，说不上来的舒服，形容不来，很微妙的感觉。”
程睦心想富含灵能的茶叶，经过炒制之后，再给人饮用的效果真的是成倍的增加，这原本也是他准备卖高端茶叶的一个卖点，但是现在他得挑一个能说得过去的借口，否则还真不好解释。
特别是他爷爷跟茶打了一辈子交道，要是理由说不过去，说不定秘密都得被掘出来。
45 45.凝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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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程睦没想到他还没解释，爷爷额就先开口说话了,“好的茶叶确实有这种效果,不过上一次喝到这种茶叶还是我父亲做的呢。”
“太爷爷？”程睦好奇地问道,“也是绿茶吗？”
“我们家以前只做红茶的,特别是你太爷爷特制的茶每年就那么一些,都是当时远在京市的达官贵人求取的，那个时候用的可不是钱,说一句话价值连城都显得单薄了。”程立竹回忆道。
程睦突然想到他太爷爷该不会和他一样吧，否则茶叶的效果怎么会那么好，而且按他爷爷的说法,今天他们喝的茶效果和以前太爷爷炒制的差不太多,更是让他怀疑他太爷爷可能跟他一样了。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他们程氏家族的贡茶凝露香，传说中的这种红茶该不会就跟他这个功法有关系吧。
他看了一眼陷入回忆中的程立竹,觉得现在也不是问这个事情的好时机,想了一下还是之后再找个机会问问看吧。
因为答应了爷爷带他上山，所以下午的时候程睦就骑着一辆机动三轮车，绕了一个大弯跑到茶山上。
程立竹看到山脚下的几亩水田，朝程睦问道：“这个水田你已经弄好啦。”
程睦看了一眼水田菜地的这边的情况,发现这才一天左右的功夫,哑叔竟然把所有的地方全部收整的干干净净,所有的菜种架子也都搭好了，工作效率不要太高了,“我之前请了哑叔过来帮忙,都是他弄的。”
“阿瑞啊,嗯，他到是个好孩子，可惜了命不太好。”程立竹摇了摇头说道。
车子一停下来，黑炭就窜了上来，一下糊到了程睦怀里，拿着猫头使劲蹭他，不住地喵喵叫。
“知道了，知道了，就一天而已，至于这样么。”程睦无奈地看了一眼黑炭，把它从怀里撕了下来，“晚上再跟你玩行不，现在没空啊。”
“喵~”黑炭一听懒洋洋的回了一句，立刻转身往程睦的房间里跑了回去。
“噗，真的是搞不懂黑炭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了，怎么感觉每次没见到你它就特别急，但是见到你了又一点不在乎了。”萧则之好笑地看着满脸无语的程睦说道。
“唉，说多都是泪了，反正它肯定不是喜欢我。”程睦翻了个白眼说道，心想这贼猫喜欢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灵能，才不他这个两脚兽呢。
结果他白眼还没翻完呢，就看到他爷爷一下车，就想往茶园里溜过去，立马朝程立竹喊道：“爷爷，你刚刚在家里是怎么答应我的。”
程立竹停住脚步，无奈地看了一眼程睦说道：“我这不是在你潭姨的视线范围内嘛，又没一个人跑过去。”
“你才答应这一点么，说了不随便来的，都忘记啦。”程睦无奈的说道。
“哎呀，你这个孩子，好啦，那你快点，我等你一起过去总行了。”程立竹不高兴地走回车子边上，靠在那儿生气。
程睦见状，只能无奈的看了一眼萧则之，说道：“东西麻烦你帮我拿二楼去了，我先带爷爷过去看一眼。”
萧则之笑了笑说道：“去吧。”
祖孙俩到茶园后，绕着茶园的最外围走了一圈，程睦就看见他爷爷一会趴地上抠抠土，一会俯身嗅了嗅茶叶，偶尔还拿脚在那儿踹茶树旁边的土块，直到一整圈都走完了，才站在树丛中间问他，“去年把茶山买回来之后，你都怎么种的？”
“哈？”程睦愣了一下，立刻说道，“别人怎么种，我就怎么种啊，除除草、堆堆肥，没什么特别的。”
程立竹皱起眉头道：“那不可能啊，难不成种茶还看人么。”然后拉着程睦说，“带我去看一下在萎凋的茶叶。”
“哦。”
两人走回萎凋的茶叶存放屋，隔着门板就能闻到一阵茶叶鲜香，经过一天的萎凋工序，散发出来的味道更加浓郁了一些。
程立竹洗了手，弄干净了身上的尘土，才走到了屋子里，一摸茶叶就朝程睦说道：“这茶山也是奇怪了，之前几年朱轩做的茶叶我都买过一些，朱轩出产茶叶不仅是制作的问题，连茶叶本身的品质都不太行，特别是最近两年，茶叶的质量下降的厉害。”他摇了摇头，想起之前那些被朱轩败掉的茶叶，就有些心痛，“可是今年产的茶叶，当年我们家最鼎盛的时候，也就这个质量了，按理来说这里的土地破坏的挺厉害了，怎么可能一年休养都没休全，就变的这么好。”
程睦跟在后面张了张嘴，想了一下，还是扯了一个最不让人信服的理由说道：“可能这个茶山认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程立竹瞪了他一眼。
“那不然为什么，我也就照着别人的种法种的啊。”程睦一口咬定道，“那爷爷你说的鼎盛时期，家里是怎么种的。”
程立竹愣了一下，好半天回不上话，最后泄气地说道：“别人怎么种，我们也怎么种的。”
程睦心里松了口气，问道：“是太爷爷在的时候吗？”
程立竹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可惜你太爷爷传下来的手艺，我只把制茶学精了，这种茶的本事怎么也比不上。茶树在我手上的时候，出来的茶叶质量一直抵不上你太爷爷当年种出来的效果。”
程睦心里越发肯定自己太爷爷跟生生不息肯定有某些联系，否则不可能种出来的茶叶和他现在弄出来的这么相似，然后看着有些不高兴地程立竹，说道：“爷爷，制茶能学到精通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想太爷爷应该从来都觉得你是最好的。”毕竟他太爷爷跟他一样是个开挂的，而他爷爷真是凭着自己的悟性，把他们家制茶的手艺提高的这种境界的。
程立竹一听程睦的话，立刻笑了起来，得瑟道：“你太爷爷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把我这手制茶的功夫给教出来了，说句自大的话，虽然我种茶没得到你太爷爷的真传，但是制茶这一项可比你太爷爷要好的多。”
程睦看着他爷爷一副笑眯眯地样子，心想他太爷爷不满意才有鬼了，功法传不下去没的说，但是自己儿子制茶的天赋那么高，比他一个有功法的人还厉害，青出于蓝，能不高兴嘛。
“恩恩，太爷爷一定很高兴的。”
“你太爷爷在世的时候就爱跟他那些朋友吹嘘教我的事情。”程立竹见程睦这么捧场，到是生出了一些不好意思，“不过，你爸他们就不行了，只要跟茶沾边，除了喝啥都学不会，三个都一样，笨。”
“学的会品茶也不容易了。”程睦默默地说了一句。
“哼，品茶？不过仗着自己舌头好罢了，后面还全给我扔光了，那小子太欠揍了。”
程睦见到爷爷又准备开始翻他爸和姑姑们的黑历史，赶紧把他的话头给打断了，“对了，爷爷之前程?n他们想要认祖归宗，我听说是为了我们程氏的一种茶叶，叫凝露香的，那个茶是我太爷爷制的吗？”
程立竹一听这个话头，把刚刚那些心思都给压了下来，看了一眼程睦问道：“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呃，之前年祭的时候，我翻了一下族谱，上面有写凝露香的特点是汤清色朱，闻香醉人，后面还特地加重写了一句，叫饮之长生。”程睦看着爷爷突然平静下来的脸色有些小心地说道，“然后我查了一下这个饮之长生的事情，上头只模模糊糊地写到程氏族人因为多饮此茶，所以多安康长寿之人。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茶的制作配方不见了，我们就再也没出过这个茶了，刚刚不是品绿茶的时候，潭姨和阿之都说了喝完之后，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嘛，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茶叶的问题。”程睦小心地试探道。
程立竹听完后，拍了拍手，一边摆弄屋里的茶叶一边说：“是也不是，当年你太爷爷确实弄出一份很像凝露香的茶，但是被族里知道之后，就被封存了，后来我听你太爷爷说，当时族长他们禁止了他再制作这种茶叶，因为这个茶叶会带来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程睦诧异地说道，“一份茶叶而已还能扯到灭顶之灾上头，有没有一点太夸张了。”
程立竹摇了摇头说道：“谁也不知道族里的人是什么意思，当时你太爷爷不相信，偷偷还制了一些，留存在家里，可惜当年动乱的时候消失了，后来我们家也没见过这种类似凝露香的茶了。”
“消失了？”程睦皱着眉头说道，好好的茶叶还能突然消失不成，他突然想到程?n那一房人，该不会跟这个事情有关系吧。
“嗯，你太爷爷去世之前对凝露香好像也有点别的想法，一直跟我说他之前做的根本不是正宗的凝露香，还说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凝露香这种茶叶了，不过他走之前有让我毁掉他之前炒制的仿凝露香，只不过我再去找的时候，茶叶已经不见了。”程立竹叹气道。
程睦在心里挑眉，原来太爷爷觉得他制的那一份只是仿制的凝露香，那真正的凝露香到底是什么玩意，而且为什么太爷爷临走前突然要毁掉那份茶叶呢，也太奇怪了，“那太爷爷有说过真正的凝露香是什么吗？”
“不知道，就连那一份仿制的凝露香，你太爷爷都没有留下制法。”程立竹摇头道。
“爷爷你也不知道？”
程立竹瞥了一眼程睦，抿了抿嘴说道：“据说真的茶方还在族里，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不知道再哪儿了，这些年茶山的生意越来越差，我们村里的人也许已经把这个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
“可是走出去的那一支，可没忘记。”程睦轻声说了一句。
“既然已经除族了，这三口村的一亩三分地还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程立竹掷地有声地说道，像是一点不怕程?n那些人乱来。
“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了，只是族谱里写的那么神奇，总想见识一下嘛。”程睦打圆场道，“都是制茶的人，总会有好奇心的，是吧爷爷。”
“行吧，那你就好奇着呗。”程立竹拍了拍手说道。
程睦见状，决定换一个话题再说，反正这个事情他有总预感，总有他能弄明白的一天，毕竟他现在也许跟自己的太爷爷有同样的能力，能影响到周围的茶山变化了，“那爷爷，之前我们家的红茶都怎么做的？”
“红茶再怎么不一样，都是萎凋、揉捻、发酵、干燥，只不过各家红茶的中间步骤时长各有不同，制茶手法各有差别罢了，你跟着我一步一步来学吧。”程立竹摆手道。
程睦才刚点头，就看到屋子外头，萧则之脸色凝重的跑过来。
“程睦，我得回京市了。”萧则之一看到程睦马上说道。
“哈？怎么了？”程睦惊讶地问道。
“邹昊来电，说我家里出大事了。”萧则之的眉头皱的死紧，脸上写满了担忧。
“走吧，我送你去县里。”程睦把手里的茶叶丢回笸箩里，立刻走出门说道。
“你们俩路上小心点啊。”程立竹见状，有些担心地嘱咐道。
“知道了，会小心。”程睦快步走到外面，问施工队的头借了摩托车，看到潭姨的时候，特别嘱咐了一句，“潭姨，你看着我爷爷一点，别让他一个人到处乱跑。”
“知道了，路上小心一些。阿之你别太担心了，会好的。”
“嗯，谢谢姨。”萧则之扯了扯嘴角，什么东西也没有收拾，直接就坐上了摩托车。
程睦一路风驰电掣，还在这个点也没什么人在路上，他们一会儿就到了家里，在换车的时候，邹昊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萧则之赶紧接了起来，听了一句之后，表情瞬间变得特别可怕，冷冷地朝那边说了一句，“昊子你帮我看着点益之，其他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46 46.萧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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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萧则之送上去省城的车后,程睦就赶了回去,虽然有点担心，但都是成年人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且看萧则之的样子也不是解决不了。
不过他到是没细问具体出了什么事，但是阿之的样子明显气的快炸了,他还是不要火上浇油比较好，只是有点同情京市那边要面对萧则之的人了，毕竟越是脾气好的人,生起气来越是可怕,刚刚萧则之的状态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危险了。
“小萧,送回去了？”程立竹坐在移动板房的门前，一看到程睦回来立刻问道。
程睦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程立竹说道：“爷爷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潭姨呢？”
“刚刚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说快回来了么,小潭到厨房里给你煮了点宵夜,吃了赶紧去睡了。”说完他就慢悠悠地起身回房间睡觉去了。
潭姨这时候也刚刚煮好东西，走过来就看到了程睦，“叔说你马上就到了，果然啊，赶紧过来吃面吧,吃完了去睡吧,这都两三天了天天熬到这么晚才睡,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程睦笑了笑说道：“谢谢，潭姨，我就去吃了，你也赶紧休息了。”
“好，叔人呢？”潭姨看了一下周围问道。
“上去睡觉了。”
“刚刚让他赶紧去睡，就是不去，一定得等你回来了才行，倔的啊。”潭姨好笑地说道，“你也赶紧吃完宵夜去睡了，小萧那边顺利吗？”
“嗯，已经送他回去了。”程睦应了一声，就朝厨房走去，他朝土灶上看了一眼，灶下的火还烧着，并没有被熄灭。
程睦掀开锅盖，果然看到了里面有一碗鸡蛋面，香味扑鼻。
快速解决面条后，程睦三两下就收拾好了，一个人爬回自己房间的床上，还没坐稳，黑炭就扑了上来。
“知道了。”程睦无奈地看了一眼黑炭，一边撸猫一边整理了一下今天知道的事情，他现在开始有些期待爷爷教他做红茶的日子了，这样子才能让他对自己的猜想进行一些验证。
程睦揉着黑炭的小肚子，问道：“你说我太爷爷到底是不是也有这功法呢？”
当然黑炭已经舒服到神游物外了，一点没听到程睦在说什么，不过就算听到了大约也不明白程睦想要干嘛。
“不过凝露香的方子竟然还在族里，看来要找个时间，好好去祠堂的那些古籍里面挖一挖了，有惊喜也说不定，你说是不是黑炭。”说着双手把黑炭提了起来，左右晃了晃。
“喵！”黑炭不高兴地拍了一下程睦的手。
“算了，说了你个傻猫也不懂，自己去玩吧。”程睦说着就把黑炭给放到了地上，黑炭两三下就跳回了自己的窝里面，舔了舔猫爪子，把身子蜷缩在一起就准备睡了。
“睡吧，睡吧，我也睡了。”程睦看了一眼黑炭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阿之那边顺不顺利。”
而被程睦惦记的萧则之在京市国际机场里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把过来接他的邹昊给吓了一大跳，“则之你没事吧，感冒啦？”
萧则之揉了揉鼻尖，哼哼了一下道：“没，走吧，我爸怎么样了？”
“在医院呆着呢，简姨在照顾他，益之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一直在学校里，我们也没跟他说。”邹昊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嗯，他们怎么打起来的？”萧则之坐上车后，朝邹昊问道。
邹昊吩咐了司机往医院开，才跟萧则之说道：“我接到消息的时候，你爸和你二叔都已经到医院了，你爸还只是高血压上头了，你二叔就比较惨了，被你爸打到一条腿折了，结果萧爷爷就被气进加护病房了。”
“怎么就好好打起来了？”萧则之皱着眉头问道。
“我问简姨了，可是你爸不让简姨跟别人说。不过我猜了一下，可能跟萧伯父之前请的那个治疗师有关。”邹昊皱着眉头说道。
“治疗师？韦夏？治同性恋的那个？”萧则之回想了一下问道。
“我哪知道叫什么，不过前几天听说那个治疗师被你爸搞到牢里去了，具体我就不大懂了。”邹昊说道。
两人到了医院之后，萧则之快步到了他爸的病房那儿，才到门口就听到他老爸中气十足的声音，朝简姨抱怨道：“别说打断腿了，我没要了他命都已经是看在他是我弟的份上了。”
“好，好，好，你消消气，别再气晕过去了。”简心爱安抚道。
萧则之推开房门，“简姨。”
“则之，你怎么回来了？”简心爱愣了一下问道，然后才看到萧则之身后尴尬地朝她咧嘴地邹昊，一看就知道是这小子口风不严实，才把萧则之叫回来的。
“老大不小了，还打架进医院，我这不是回来看笑话么。”萧则之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说话的萧职凉凉地说道，然后伸手就把病床边上的病例本拿了起来。
“高压150mmhg，低压90mmhg？之前体检有这么高吗？”萧则之朝简心爱问道。
简心爱点了点头，道：“有一点偏高，但是没这么厉害，这次是被气的。”
“什么被气，不过是不小心了。”萧职现在靠在床上看着自己大儿子，心里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他还是认为同性恋就是病，但是这次没查清楚医生的情况，差点把儿子推到火坑里的事情，还是让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这次的事情若不是那个疑似是儿子的病友的家伙多嘴了，他这会大约连后悔都没地后悔去了，在他调查到韦夏的前科时，他气的第一时间砸了书房，冷静下来后，才顺藤摸瓜找到了幕后干这个事情的人。
没想到竟然会是他二弟弄出来的事，所以他才气不过，把人给打折了腿。
本来看在他已经八十多的老父亲的面子上，不想弄的这么难看的，但是那家伙被他抓到了，竟然破罐子破摔说承认了，还说什么不过是自己手段不如人而已，早就看则之不顺眼了，这种人还不如死了好，免得带累家里人。
他那个气啊，虽然他知道儿子的病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在不行那也是他儿子，还轮到别人插手教训，更别说着都不是教训了，这是要命了。
所以他一怒之下就直接踹了他二弟一脚，结果人给他踹折了，他自己也没抗住气，晕过去了。
“你干嘛了，又突然跟二叔打架了？你们加一起都一百多了。”萧则之问道。
萧职立刻把嘴巴闭了起来，一句话都不说了。
“简姨，到底怎么回事？爷爷那儿……”
萧则之话还没说完，就被简心爱给打断了，顺带不断地朝他使眼色，“则之你就别问了，医生刚刚也说了，你爸爸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萧则之偷瞄了一眼病床上的老爸，把爷爷的话题给吞了回去，直接朝萧职问道：“你说呗，不然我还得去问二叔。”
“狗屁二叔，以后你没有二叔了！”萧职突然喊道。
萧则之见萧职突然激动起来，赶紧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萧职的背，“行了，医生说了，不能太激动，遵守以下医嘱，我不问了。”
“哼。”萧职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又躺了回去，嘟囔地说道，“你赶紧去治病，我就不生气，就不会住院了。”
萧则之无奈的看了一眼萧职，没理会他的抱怨，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直接跟简心爱说道：“简姨你陪我出去找一下医生吧。”
简心爱看了一眼萧职，把护工叫了进来，才带着萧则之出去了。
“到底怎么了？”萧则之问道。
简心爱叹了口气，把之前在家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萧则之复述了一遍，听的萧则之眉头皱的死紧。
“二叔故意的？我死了，二叔有什么好处，而且都分家这么久了，我是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还能把彦风带成同性恋不成。”萧则之无语地说道，这一段时间在程家看的都是各种相亲相爱的相处方式，差点让他忘记了自己家里的奇葩氛围了。
简心爱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支吾了好久。
“还有不能说的？”
“唉，也不是，主要是你二婶撺掇的，我都怀疑事情其实是你二婶做的，你二叔那人跟你爸差不多的脾气倔，但是性子还行，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其实还不是因为前一段时间你堂弟不是谈婚论嫁了嘛，女方的身份不简单，你弟追了好久了，结果后来女方的家里人特别看不起，呃……就是特别看不起家里有同性恋的，直接就分手，结果没过多久就嫁给了另外一个人，所以你二婶就疯了，一直骂你，把这事情全算你头上去了。”简心爱叹气道，“可是谁也没想到她不止骂了，还想了那么恶毒的方法想害死你。结果你爸找你二叔对峙，你也知道他们两脾气，嘴硬到不行，你二叔大约是为了护着你二婶，也不敢把实话说出来，不然你爸能看在你爷爷面子上放过他一次，要是真被你爸算到你二婶头上，肯定得乱了套了。之后我都来不及说什么，你爸就被气的一脚踹过去了，然后把自己也搞晕了，后来你爷爷一急也不行了，直接就送加护去了。”
萧则之看着一脸焦头烂额的简心爱抿了抿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说起来都是他的锅，但是喜欢同性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控制啊，可是要是按着简姨的叙述，事情又真的是他起的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简心爱看着萧则之沉默地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想太多了，你先去看看你爷爷吧，你二叔那里暂时还是不要过去了，等你二婶什么时候不再病房了，你在过去看看。”
萧则之点了点头，就朝爷爷在的加护病房走去。
萧则之到的时候，他爷爷已经好转了很多，因为两个儿子也进了病房，现在在里头看护的除了护工，就是他姑姑了。
结果他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他姑语气非常愤慨地跟他爷爷说话，“老大也太狠了一点，小二再怎么不对，也不能把人腿给踹断了，再说了要不是老大没把儿子教好，小二家至于做这个事情嘛，好好的因缘都给毁了，那可是涂家啊。”
“行了，别说了，老二家那都叫犯罪了。”萧爷爷虚着声音说道。
“爸，不是我说，那个女人就是基因不好，生的儿子才这样，我们家哪个小孩会像他那样，好好的正路不走，偏偏走邪门歪道。”萧姑姑极度不屑地说道。
萧则之在门外抿了抿嘴，不想再听到破坏心情的话，直接敲门，推了进去，“爷爷，姑姑。”
萧姑姑脸色不便，完全没有担心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被萧则之听到了，只是非常冷淡地看了他一下。
“你回来了。”萧爷爷淡淡地说道。
“嗯，爷爷你怎么样了？”
“还行，你……嗯……你二叔他们家……”萧爷爷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眼萧则之，还是开口想要给二儿子一家说说话。
萧则之直接打断了，“爷爷，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都没搞清楚，而且二叔怎么想的跟我也没关系，我爸那边你能说的过去就说吧，既然姑姑在这儿，我就不多呆了，一会在来看你。”说完立刻就离开了。
萧则之才走到门外就听到里面姑姑怒气冲冲地声音。
“爸，你看看，这都什么教养。”
“行了。”萧爷爷忍着气说道，这件事情老二家毕竟做的太过了。
“我就说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萧姑姑只要想到萧则之的生母就是一肚子火，连带着对萧则之从来没过好脸色，在萧则之出柜之后，更是百般的看不上眼，就觉得萧则之是他们萧家的耻辱。
萧则之面无表情地往他爸的病房走去，心里也没什么波澜，毕竟这些事情他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虽然听着不舒服，但是也不会带给他太多的影响。
反而是二叔这件事情不好处理了，也不知道他爸到底怎么想的。
47 47.忙碌的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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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以一个治疗师为开端,全家搞的一地鸡毛的时候,程睦这边的茶山已经进入了最火热的时节，趁着清明前茶叶质量最好的时候,程睦紧急的安排了一波人上山采茶。
之前一次采茶人回去之后果然给程睦打了个广告，现在阳镇范围内的采茶人都知道了到程睦家采茶收益比较高，待遇还好,可惜这次程睦重点叫了上次采茶的时候认真的工作的人，其余人手除了村里来帮忙的以外，全部都严格挑选了一回,而且也讲明了工资水平没有上次那些老手来的高。
本来新来的人还有些不高兴,但是程睦连打带敲的把上次爽约的人暗暗怼了一顿,又许诺若是采茶功夫足够深，采来的茶叶质量好，效率又快的话，那再下一次一定会给他们提一个价,这才让这些人安静了下来。
让本来想撺掇这些采茶工闹事的朱轩十分可惜,竟然没能让他把事情挑起来,还给程睦送了发作的理由，更是独自生了老半天的气，但也没什么办法再给程睦下绊子了，只能对程睦的茶叶嗤之以鼻，在其他生意伙伴面前晦暗地诋毁程睦的茶叶,想给他家茶叶的销售添点堵。
茶山上一片繁忙景象,而程睦也终于下了决心把郭卓大姐给留了下来,几次多人的饭食准备安排下来，让程睦认识到郭大姐除了灶头功夫不错以外，统筹安排的功夫更是熟练的很，所以果断下手把人给留了下来，和程瑞一起成为了茶山的第二名正式员工。
郭大姐也特别高兴，最近一段时间在老板的茶山上待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比以前轻快了，特别是她年轻的时候做的狠了，留下了一些诸如关节疼、风湿痛之类的老毛病，到茶山后，除了最开始的时候犯了些毛病外，后来竟然在也没有犯过病。
于是她把这些全归到了程睦的茶山地方好上，所以对于程睦愿意请她长期留下来，也特别开心，外部表现在这一段时间她工作的干劲更足了，整个人走起路来都风风火火的。
不过最让程睦惊讶地还是哑叔的表现，他只知道哑叔年轻的时候出去闯荡过，发生了意外才回来的，平日里一直一个人默默地种田，像是村里的隐形人一样，除了大家八卦村里的可怜人时能出出镜，其他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是这次因为招的人手真的多，而上一次还有萧则之在帮程睦分担，这次就只有程睦一个人，还分了两种工资水平，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也有些手忙脚乱的，结果没想到哑叔盯了一会，看着程睦分身乏术的样子，就顶上来帮他分担了一些。
瞬间让程睦压力骤减，然后迅速理清了安排人手的思路，后来程睦看到哑叔的表现后，开始有意识地把这些管理人的工作交了一些给哑叔，就发现哑叔的上手速度也特别快，才一会的功夫就摸清楚了这些人该怎么安排。
注意到的程睦，索性当了甩手掌柜，把管理人员的事情交给了哑叔，自己除了验收茶叶和发钱的时候，也不怎么出现在茶山上了，毕竟那些已经萎凋完毕的茶叶还等着他呢。
清明前的茶叶，几乎隔个三四天就能采一次，程睦大体预计了一下之后鲜茶的产量，可能会达到1250公斤左右，都制作好的话大约能产出500斤左右的干茶，跟他之前预计的产量差不多。
而且今年他不准备收夏茶和秋茶，还是准备好好养一养这些茶树，顺带培育一下来年要种的新茶茶苗，他注意了他家的茶树经过他的养护，去年开花的那些茶树，竟然也养出了好多的茶籽，他打算等十月末茶籽成熟的时候，全部收集起来，直接用这些种子来培育，这样培养出来的茶树苗对他来说可控性更大一些，不容易产生不好的变化。
不过目前最让他头疼的还是满目已经萎凋好的茶叶，他目前才一个人，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泡在揉捻房里，也不可能把这些茶叶全部给弄好的。
他有些无语的拍了拍脑袋，他把什么情况都算上了，包括朱轩怎么给他捣乱之类的，都找了预防措施，结果最后却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人手啊人手！
好在程立竹早就在一旁盯着了，数落了一顿程睦做事不经心后，帮程睦请了四个制茶师傅回来，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程睦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些人当年都是跟着爷爷制茶的师傅，只不过后来他们家的茶山卖了，这些人也就去外头找营生，可惜有些年纪大了的，别的茶庄也不愿意要，所以最后都去干了别的行业，有的干脆一些就回家养老去了。
这回若不是看着程立竹的面子，这些人也不会轻易回来，茶山还在程立竹手上的时候，最多的一年他们家茶庄里的制茶师达到了五十多人，只不过随着后来的各种意外渐渐地都离开了。
这几位被程立竹找回来的制茶师傅，都是程立竹精心挑选出来的，不仅是手艺好，更多的是人品信得过的，程睦这个茶山才刚刚开头，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多，尤其是人手上，程立竹觉得能信得过的也不多，所以也是斟酌了很久才请的人。
程睦十分信任爷爷的眼光，在见过四位后，便直接把人给签了下来，虽然他们老辈的规矩没什么合同不合同的，但是现在新社会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特别是这种珍贵的技术工人，程睦给的条件还是很可观的。
而在程睦见到四位揉捻了第一批茶叶后，对于自己开出的大价钱再也不心疼了，虽然他们四个的手法没有他爷爷那么的纯熟，但是制作出来的茶叶跟他熟练起来之后的茶叶也差不多了。
而四位制茶师原本只是看着程立竹的面子上回来的，心里都有些担心程睦这么一个小年轻真的能把茶庄掌控起来么，他们四个都是经历过程家茶庄辉煌时期的制茶工人，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只是小学徒，直到后来慢慢混出头了，可惜茶庄在他们练好手艺之后，生意却变的差了，直到最后被程立竹无奈卖给了别人，他们离开茶庄的时候，心里那种茫然无措的感觉，到现在他们都能回忆的起来。
他们都有些怕这次茶庄还会变成这样，毕竟这么些年了，他们也不是没关注过茶庄的事情，卖给朱轩后的茶庄一年不如一年，带着整个阳镇的茶叶生意都一落千丈。
不过他们在见到程睦揉捻茶叶后，多多少少都打消了一些担忧，听程立竹说程睦这才刚刚上手学制茶，但是出来的茶叶跟他们这些练了几十年的老手竟然也不相上下，看到程睦有这样的手艺让他们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至少这个茶庄的生意，不是年轻人心血来潮做的事情。
所以他们也就暂时在茶庄安定下来了。
“睦啊，这一撮茶叶干嘛放着？”程立竹在家里检查揉捻出来的茶叶时，看到了被独自放在一边的一小撮茶叶，看着叶子采摘的质量还不是特别好，“这是挑出来不要的吗？那还有一些能用的得拿出来啊。”说着就想上手把其中形态还不错的一些叶芽给挑拣出来。
“爷爷，那个不用动他，不是要扔的。”程睦看了一眼，赶紧阻止道。
“那这是干嘛的？”程立竹莫名地问道。
“之前阿之不是也采了一天的茶叶嘛，那一点点是他弄出来的，本来他还想跟你学一下怎么制茶的，结果没想到家里有事又先回去了，先给他放在那儿，我到时候单独给他弄一下，到时候寄过去给他。”程睦解释道。
“这样啊，那我给你放一边去吧，别一会给弄没了。”程立竹把小笸箩拿了起来，放到了一旁不会有人乱动的架子上。
程睦点了点头，又回身继续揉捻起茶叶来了，因为红茶不需要杀青，所以程睦也只能在揉捻上多下功夫，不过之前制作绿茶的时候，他做的最好的就是揉捻的工作，而最后的干燥那一步技术不行。
他之前也发现了四位新请的制茶师傅，再见过他揉捻茶叶之后，态度都有些改变，心里还有些庆幸还好制茶得一步一步来，先轮到的是揉捻的工作，要是先弄的是干燥的话，这些制茶师傅怕是态度就不会变的这么快了。
而他最近没日没夜的揉捻茶叶，对于揉捻的技术领会也提高了许多，手法上开始向他爷爷那种大开大合的方式靠近了，而且他的功法在他不间断地使用下，已经产生了一些条件放射，他只要上手做出揉捻的动作，身体里的功夫就会照着特定的路线游走，开始影响到茶叶的成形。
这样不仅是让茶叶更容易锁住灵能，他体内消耗的灵能也变的少了。
程立竹在一旁看着暗自点头，心里越发高兴起来，再没什么事情比的上，自己行将朽木的时候，发现了衣钵传人更让人开心了。
特别是他最近趁着程睦沉迷揉捻的时候，不断地花精力关注茶树的事情，发现自家小孙子，不仅仅是制茶上有天赋，他这种茶树的天赋，都要赶上他印象里的父亲了。
所以最近程立竹越发的心态好了起来，开始更加注意自身的保养，不用潭姨盯着嘱咐，就开始各种规律的生活起来，他还想着再看一次自家的茶庄再像在父亲手里时那样名扬天下一次。
所以程立正这些天没用程睦嘱咐，自己就开始有节制的摆弄茶叶了，就算手痒想制茶玩玩，也就真的是玩玩而已。
程睦分精力注意老爷子，在看到老爷子这次竟然这么听话的时候，心里还微微诧异了一下。
不过程立竹最近发展了另一个新爱好，就是拉着四位老伙计，各种不要脸的夸奖自己家孙子，不管是明里夸还是暗里夸，他总能找到一个点来炫耀一下自己孙子对茶的天赋。
若不是程立竹在夸奖的时候，还连着吐槽吐槽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让四位老伙计知道这家伙是因为好不容找到传人了比较开心所以得意了一些，早就动手揍人了。
不过拜程立竹这一顿夸耀的福，制茶师傅们终于定下心，毕竟话说的多了，总会影响到判断，让他们真的就被程立竹洗脑了，也都认为程睦确实是有制茶的天赋。
程睦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默默地抽了抽嘴角，心里感谢了一下他这白来的功法，否则的话下次他出手干烘干这道工序的时候，不知道得打脸成什么样子，他只要想想就觉得脸疼。
直到清明节过去，山上的茶叶全部采完后，程睦才跟程立竹学起发酵的事情。
因为每一种红茶的发酵工序都不一样，无论是从手法还是时间，决定了最后红茶出来的口感和香味。
红茶最是养胃，也是因为发酵这一道工序，让红茶变得温和起来，但要是做不好，或是中间出了任何差池，这一批的茶叶全都得毁的一干二净。
所以程睦在学习的时候特别的小心，包括茶叶的摆放方位、温度、湿度，他不仅是照着爷爷的手法去感受，还不间断的运起功法感受周围茶叶的微妙变化，力求把这一道工序里的变速降到最低。
而当程睦在运用功法的时候，能注意到随着窖藏时间的不断拉长，不同方位摆放的茶叶体内累积的灵能也开始有了变化。
照着这些变化程睦自己也摸索到了一定的规律，为了更好的发现这些规律，他最近更是泡在了家里的窖藏室里，整天藏的染了一身的茶香，连洗澡都洗不掉这些味道了。
直到哑叔从茶山上下来，急着找他了，他才从这种入魔的状态里回神过来。
哑叔找到程睦后就是一顿比划，脸上还特别急。
程睦看了一下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是哑叔来找他，他都快把这个事情给忘光光了。
“是给我们的，我之前不是留了一片地嘛，就是准备种菊花的，他们已经把花苗送到山上啦？”程睦问道。
哑叔飞快地点头，表示那些送东西的人已经在山上等了好一会了，他也是因为程睦这里的电话怎么也联系不上，才从山上跑下来找人的。
程睦拍了拍脑袋，“忙傻了我，走吧，赶紧上山去看卡。”
说着找到被自己丢在犄角旮旯的手机，就带着哑叔往山上赶去了。
等程睦到山上的时候，就看到三个人正对着他家空出来的那片花田指指点点的。
程睦走上前，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结果对方一转过来，程睦就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晁亦灿竟然亲自过来了，“晁先生，这大老远的还劳你亲自送花苗过来，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晁亦灿握了一下程睦递上来的手，笑道：“不会，正好听则之提了好几次你这儿的茶山特别好，所以也过来看看。”
“哪里，哪里，不过是刚刚起步的小茶山而已，跟你的菊花园比起来可差的太多了。”
晁亦灿摇了摇头，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说道：“我到是觉得你这儿的山水特别的灵秀，我刚刚从你的茶园那边过来，发现那些茶树都长的特别精神。”
程睦笑了笑，没再反驳，而是指着面前的土地朝他说道：“这里就是我准备种菊花的地方，晁先生觉得怎么样？”
“我刚刚就在想是不是这一片地，因为这一块确实很适合菊花生长。”晁亦灿指着山侧的一条小溪流说道：“正好是水源充足，又不至于会涝的地，而且这一片阳光刚好，要是种菊花的话，出来的花朵，效果一定很棒。”
晁亦灿一边说一边仔细又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心里默默点了点头，这样的地理位置，把菊花苗卖给程睦的话，倒是了了他一桩心事。
“那就好，我还有些担心呢，毕竟茶树我以前接触的还比较多，但是金丝皇菊到是第一次接触。”程睦笑着说道。
然后程睦就让哑叔组织了人手去把花苗给他搬下来，因为他这里本来就不好走，晁亦灿上午来的时候，还是在镇里换的小三轮过来的，装运花苗的大卡车还停在镇上，真要把花苗全部运上来还得花一些时间。
所以程睦就留了晁亦灿一晚，特地把人带回了三口村里，吩咐了潭姨晚上好好准备一餐，招待一下晁亦灿，他也想把这个关系给打好了，毕竟种菊花这件事情，以后可能还会找晁亦灿请教一下，处好了关系总是错不了的。
本来晁亦灿只打算看一下程睦这儿的环境，就先一步回去，但是在程睦的热情挽留下，最后还是准备在这里留一个晚上，所以带着他那两个一起来的员工，跟着程睦去了三口村。
而程睦在看到菊花苗的时候，确认了苗种确实是好的，立刻就按当时合同签好的价钱，把款项给晁亦灿打了过去。
虽然对晁亦灿来说这些钱不算什么，但是程睦这样的行事反而让他高看了一眼，对于程睦的观感又提高了一些。
晁亦灿到三口村时，微微诧异了一下，这里竟然还有一座保存的这么完整的古建筑村落，然后立刻被程睦家飘的满屋子的茶香给震撼住了。
不过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所以程睦也没发现什么不对，而是把人带到了大厅，上了一些茶点，给爷爷介绍了一下，休息一会，才准备上桌吃饭。
48 48.阿之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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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时候,晁亦灿通过聊天才知道原来程睦家的茶叶祖上还有过那么辉煌的历史,虽然程睦一再强调那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是晁亦灿从周围的茶香里,略微也能体会到程家的茶叶虽然没什么名气，但也许真的是珍品茶。
他们这些人家无一不是从小就接触品质最好的东西，所以对这一类的事物感触更深刻一些。
直到晁亦灿坐到程家的餐桌上后,再一次被震撼了一下。
“你们家的菜是这个。”晁亦灿难得的朝程睦竖了竖大拇指，无论是蔬菜还是荤菜吃起来的味道比起京市那些大厨做出来的丝毫不差。
晁亦灿能感觉到烹饪的人手法就是家常偏高一些的水平，但是这个原材料的质量真的是没话说了。
程家的人也许是吃久了程睦搞出来的灵能菜色,所以感触没有那么深刻,但是晁亦灿和另外两个第一次吃到的人就显的特别夸张了。
饭桌上原本该有的谈论声,全都不见了，晁亦灿在夸了一句后，就专注于吃饭，也没什么心思聊天了,直到肚子吃的微微鼓起,晁亦灿才恍然觉得自己吃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一下程家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出来做客，做出这么不像话的举动呢。
他略微有些脸红地朝程睦说道：“你们家的饭菜真的特别好。”
程睦见状笑着说道：“那今天潭姨最开心了，所有东西都是她准备的，你们爱吃,她才没白费心思。”
一顿晚餐宾主尽欢,程睦也再次检验了灵能对于生物的作用,今天潭姨上的那道红烧竹鼠，就是他之前花了一天功夫，跑到深山的竹林里抓的，在家里用灵能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味道竟然变得这么美味，还没咬下去的时候，扑鼻而来的香味就已经让人垂涎三尺，更别提它肉质细腻爽滑，让人恨不得直接连盘吞了。
而程立竹回村里之后，又让潭姨抓了几只母鸡回来养着，虽然程睦没有像养竹鼠一样，经常给那些母鸡做梳理，但是只要有闲了，都会过去溜达一下，所以那些没生蛋的母鸡不说，但是之前养着还能生蛋的母鸡，一天下蛋的次数不仅变多了，连味道都变的特别好。
今天晚上潭姨用这些鸡蛋做了一份山蚬子蛋羹，吃的人简直要把舌头吞了下去，其他的蔬菜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程睦最近发现，从种子开始就用功法梳理过的东西，种出来之后不仅是味道变得好了，连成长的时间都缩短了一些，好在没有太过夸张，家里人也没有注意上，只有程睦这个天天观察的人才看到了变化。
而之前香菜和小葱的种子，让他得出了原来这个做了梳理的植物，在结籽的时候，种子里竟然天然能带上灵能，就好像种子已经被强化过了一样，再种的时候根本不用程睦梳理，就能种出他梳理过的效果。
所以他现在才特别期待茶山上那些茶树结出来的种子。
也许这一批茶籽种出来的茶树不仅可以与他们的母体相同，说不准还能青出于蓝呢。
因为程睦留了晁亦灿过夜，所以潭姨一早就把客房给收拾好了，在晚上聊了一会天之后，天色渐黑了，程睦才把人送到了房间。
晁亦灿在进房间的时候，突然问道：“则之已经回京市了？”
“啊。”程睦愣了一下，才回道：“一个多月了，他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
晁亦灿抿嘴，点了点头，才说道：“我本来以为他还在这里呢，前几天他还给我打电话说这个菊花苗的事情，催的这么紧，以为他在你这儿等不住了呢，没想到已经回京市了。”
程睦一听，才知道晁亦灿这么准时的把花苗亲自送来，是阿之帮他催了，“嗯，回去好久了，走的时候说过一段时间会再来的，不过看样子，现在应该也没什么时间，感觉他最近特别忙。”
晁亦灿点头应了一下，才进了房间。
程睦回到自己房间，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拿起手机把号码给拨了出去。
最近一段日子虽然忙，但是开始的时候他还是会给萧则之打电话的，可是每次电话里面程睦总觉得萧则之好像有什么顾虑一样，总是说不上两句就挂了。
而且对方从离开之后，从开始那几天，天天准时打电话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再没给他打过电话，越来越像渐行渐远的样子，让他还以为这个朋友就这么断了，没想到萧则之还记得给他催花苗的事情。
“程睦，这个点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的？”萧则之一接起电话，语气有些疑惑地问道。
“呃，今天晁亦灿送花苗来我这了。”程睦顿了一下说道。
电话那头，萧则之沉默了一下，才说道：“那挺好的，正好到种花的时候了。”
程睦越发觉得气氛怪怪地，赶紧把话头接了过去，“嗯，晁亦灿还说山上那片地特别适合种菊花，要不是之前你提了一句，我还不知道种什么好呢。”
“那挺好的。”
程睦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对了，之前你摘的茶叶，我特地给你留下来了，到时候我做成红茶给你送过去，你也尝尝自己摘的茶叶。”
“嗯，那挺期待的，谢谢啊，我这边有点事，下次再说吧。”萧则之那边依旧是语气平淡地说道，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程睦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是隔了一个手机而已，怎么人的性子便了这么多，对方给他感觉和之前认识的萧则之完全不一样了。
显得特别冷淡，好像他之前的热情都是假的一样，语气特别的敷衍，像是根本不想再跟他打电话一样，可是晁亦灿又说送菊花过来是萧则之催的，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了。
若不是最近家里忙不开，他都有些想去京市看一下了，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让萧则之一下变的这么奇怪。
就在程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远在京市的萧则之挂完电话，脸色就变的特别的难看，一个人在阳台那儿捂住眼睛站了大半个小时，才迈步回到房里。
屋子里这会被邹昊弄的杂乱无比，各个角落都堆放着一些零食，邹昊还横卧在沙发上，拿着一个手柄无聊地对着电视一点一点的，电视屏幕上的小人不断地被敌人的武器给砸到，看着马上就要死掉了一样。
邹昊一看到萧则之走进来，立刻坐了起来，“那个大个子又给你打电话了？”
萧则之瞟了一眼邹昊，把沙发上的一袋薯片给踢到了一边，才坐了下来，朝邹昊点了点头。
邹昊小心地看了一眼萧则之，说道：“则之，你到底怎么想的？”
萧则之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现在也不知道。”
“不是，你要是在意你家里人的想法，其实不必要啊，萧彦风那家伙没娶到老婆跟你有屁关系，明明就是涂家看不上他而已，涂家那个大小姐根本就是跟萧彦风玩玩而已，怎么可能会跟他结婚呐。”邹昊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把手柄往边上一扔，跟萧则之吐槽道，“也就你二婶不甘心，才把那个锅推到你身上来，你在意他们干嘛呀，现在你爸不都不怎么再说你了吗。”
萧则之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在意这个，我二叔家的人怎么想，我家其他人怎么想，我都不在乎，他们是觉得我该死也好，神经病也好，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影响呢，我又不在他们手底下过活。”
“那你干嘛一副死人表情，喜欢就去追呗，你以前不就这样。”邹昊莫名其妙地看着萧则之，他印象里则之可不是这种会想七想八的人。
萧则之回来之后，顾着处理家里那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邹昊也没空问他散心散的怎么样了。
直到萧家的事情，以萧则之他二叔一家赔礼道歉，顺带赔了点房产给则之，又看在萧家老爷子的面上，事情才算在表面上抹清了。
虽然这个处理的结果让所有人都不满意，但是被躺在病床上气的奄奄一息的萧爷爷强硬的给定了下来。
所以虽然表面上起来来萧家的矛盾都处理清楚了，但是内里的矛盾却划的更深了，不过这儿会，至少萧则之他爸和他二叔的明面关系又修复了起来，而他爷爷也从加护病房回到家里，萧家又回到了之前全家看萧则之不顺眼，但也不会轻易在萧则之面前辱骂的情况。
虽然背地里照样骂萧则之，不过萧则之都当做没听到了，只是他二婶看的他的目光确实变得很直白，写满了你个变态神经病灾星，不过萧则之也不准备跟一个想把儿子‘嫁’高门不成，然后心里不平衡的女人计较了。
而且这件事情对萧则之的好处就是他爸终于知道收敛一点了，不会只要看到他就让他去治病了，虽然他爸还是觉得同性恋是一种病，但至少面对的时候那种不明所以的焦急消失了一些。
可是萧则之最近就是提不起精神，他觉得家里的事情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一点没他现在在考虑的这件事情要命。
他狠狠地叹了一口气问道：“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邹昊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觉得呢，你现在就差在脸上写上我该怎么办了。你那天说你可能喜欢上那个大个子之后，就一直这幅死人表情了。”
邹昊看着萧则之的样子觉得特别无奈，自从萧家的事情处理完后，他找了一天跟则之谈了一下，就谈出了一堆的问题。
原本邹昊还以为萧则之是因为萧家的事情赶回来的，但是没想到这个原因只占了一半，萧则之跟他说就算家里没出事，他那段时间可能也要回来了。因为他在那儿待着心里有些茫然了。
萧则之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一下靠在了沙发椅背上，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是往前推个五六年，说什么我都去追程睦了，昊子你知道吗，跟程睦相处久了真的很难不爱上他的。”萧则之很认真地看着邹昊说道。
邹昊无奈地皱了皱脸，朝萧则之说道：“你这句话已经跟我说了不下十遍了，那个傻大个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不是还说他连恋爱都没谈过吗？怎么就相处还不到半年的就很难不爱上他了？要是你说的那样，说不准这会他都儿女成群了。”
“你不懂。”
“你到是解释一下，让我懂啊。”邹昊瞪着眼睛说道。
萧则之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好半天，才继续说道：“我也说不上来，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躲在那儿找清静的，可是越待越觉得那里舒服，越是体会的到程睦的好，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看他做什么都像是会发光，原本我以为只是单身久了，荷尔蒙作祟罢了，所以有想回来好好冷静一下的，可是我回来了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荷尔蒙作祟。”反而是在家里待的越久就越是想念，简直像疯魔掉了一样。
“单身久了？你不是才跟邓立分手没多久吗？”
萧则之抿了抿嘴，说道：“其实之前两年我跟邓立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巴掌都数的清，虽然名头上还是男朋友，其实比陌生人还不如。”
“不是，等等，我怎么觉得你这个话，好像什么时候听到过？”邹昊突然想起什么来了，朝萧则之问道。
“哈？”萧则之莫名其妙地看着邹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
邹昊突然看向萧则之，吐槽道：“对了，你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突然喜欢邓立不是也那么说的吗，什么觉得他哪里都好之类的，后来脸打的还不惨啊。说实话，我觉得你的感觉不能相信，太不靠谱了。”
萧则之吐了口气，看着邹昊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敢动啊。”说着把脸埋到了抱枕里头，闷闷地说道：“而且程睦也是直男，比邓立那家伙还直上一百倍，连邓立我都掰不弯了，怎么可能追的到程睦。”
“掰不弯？”邹昊听的眉毛都挑起来了，“那他怎么跟你再一起？你们俩谈恋爱的事情闹的整个圈子都知道了，你爸还气成那样。”
萧则之无奈地看了一眼邹昊，把自己最不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因为喜欢上程睦这件事情他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的，现在怎么办他是一点想法也没有，现在害怕的连程睦的电话都不敢接太长时间，就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又打包去三口村了，“都是名义上的。”
邹昊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萧则之！你是傻逼吗，你自己是男的你都不知道，一个男人要是跟你谈性不一定爱你，但是不跟你谈性那是一定不爱你！你还跟着邓立掰扯了那么久，让人占尽了便宜啊。”
萧则之在邹昊的咆哮声中，把自己缩到了沙发里头，小声地说道：“现在不是复盘我跟邓立的事情的时候，我是想问你一下程睦的事情。”
“还有个屁事情！直男掰的弯就有鬼了！你不是已经折戬沉沙一次了吗，怎么还是死性不改，老是爱上直男呐，你这都什么脑袋。”邹昊无语地说道，“我本来还以为你成功过一次，只是运气不好遇到渣而已，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我觉得你还是像现在这样，别再去理那个傻大个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慢慢淡忘了。”
“真的吗？”萧则之茫然地看着邹昊问道。
“那不然呢，还去撞南墙吗？你自己都说了对方是大直男了，怎么可能掰的弯，到最后难受的人又是你。”邹昊无奈地说道。
他这个发小哪里都好，就是感情的事情特别看不开，也许是因为则之母亲的事情，和从小的经历，让则之特别想要一个身边人能陪着他，小时候萧则之对于婚姻家庭看的特别重，小小年纪脑子里装的就是以后要娶一个老婆，生一个孩子，爸爸妈妈孩子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结果青春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对于女生一点感觉都没有，娶老婆生孩子这种事情自然破灭了。
也不知道萧则之当时哪来的勇气，知道自己喜欢男生的当天，立马就告诉他了，要不是他心里素质高，当时都得被吓疯了。
而且那个时候的萧则之意外的坦诚，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之后，就开始寻找自己喜欢的对象了，本来他知道之后，查了很多同性恋的资料还怕萧则之迷失在那个纷乱的圈子里。
没想到这家伙就算性向男，也还是本着找恋人有家庭的想法，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约炮啊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惜运气实在不好，竟然看上了邓立这个渣。
还逼着自己撞了这么多年的南墙。
萧则之狠狠地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脸说道：“是啊，都是南墙了还撞上去，上次撞的头破血流的，这次还是……算了，而且程睦他家人真的特别好，一定不会希望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吧，我要是真追了，不管成不成都会给人添一堆的麻烦，也太对不起人家了。”
萧则之神情木木地说完，心里把对程睦的心思给锁到了最深处，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早就明白自己无知无觉地已经喜欢上了程睦，也许是程家美好和谐的气氛感染的，也许是程睦带着他风驰电掣地从公路上行驶时的心跳提醒的，还有可能是程睦带着他行走在竹林里那个小心翼翼提醒他注意安全的声音滋润出来的。
反正他就是喜欢上了，越是离得远，让他看的越是明白。
可惜终究只能是让他自己感受的，还是算了吧，他耗了两三年才有勇气跟邓立撕撸开，可是对象是程睦的话，他怕他会把自己搭进去，永远都跑不出来，所以还是趁着没有放纵自己内心的时候，就让他永远停止吧。
49 49.山里来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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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萧则之一个人在京市怎么纠结,远在三口村的程睦在想不明白后,果断不在考虑，而是直接睡觉去了。
在他看来与其在这里纠结萧则之干嘛突然变的奇怪,还不如等空闲下来了，跑一趟京市当面说说看呢，有些事情电话里根本没办法沟通,更甚者沟通了还可能产生更坏的效果。
于是程睦就心安理得的倒头大睡去了。
第二日把晁亦灿送走之后，程睦立刻请了两个人，把所有的菊花苗全给种了上去,之前程睦已经托人把种菊花的这片田给松过一遍土了,连作为基底的肥料都堆到地下已经一个多月了。
因为这个,这片地里最近长了一层细小的绿色毛毯，肥料充足的缘故，这里的野草长的特别茂盛，远远地看过去,叶芽绿的颜色铺满了山头。
不过在几位种地老手的眼里,这些杂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翻土全给埋在了地下，看也不看这些还没长成的小草。
几个人的速度非常快，一个早上的功夫就种满了一半的菊花。
被程睦请来帮忙的两个人都是三口村程睦父辈的亲戚，跟他们家的关系算是比较近的，所以对程睦说话,也就亲近一些。
“睦娃子,你这种的花真能搞的起来？”程南杵着锄头往身后的菊花田里看了一眼,问道。
程睦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直起身子说道：“先种种看吧，要是能行的话，南叔你们以后也可以试一下。”
“我们还是算了，都是大老粗的还种花，说出去全村都得笑死。”程南赶紧摆了摆手说道。
程睦笑道：“这花种出来也不是看的，都是往嘴里放的东西，听说煮排骨很好喝，叔你们一会可以带一两株回去种种看，到时候还能炖上几锅排骨，尝尝鲜呢。”
程睦没有劝他们，毕竟这个菊花他也是第一次种起来，要是以后收益效果不好，他现在就鼓动人家种植，那不是把人给坑了，不过让他们带一两株走，试着种一种到是可以，反正那一点花苗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一旁的程南一听，咧嘴笑道：“还是别浪费了，你叔家就没人能种的活花，你丽子妹妹种个狗尾巴草都能种死，还指望她种花。”
到是一直默默种地的程北有些心动，这些日子他看着程睦做事的章程，不像是随便种地的人，之前这茶山在朱轩手里十几年了，也没有今年一年来的热闹，他之前去镇里的时候，镇上那些采茶人都说程睦今年出的茶叶质量非常好，不愧是家传的渊源。
所以程睦突然开了这么一块菊花地，在程北看来绝不是无的放矢，看着也是很有搞头的东西，不过程北刚刚算了一下程睦家里的花苗，也就刚刚好够种上这一片地，没有多余的东西。
所以他只能把心里那点想法给摁了下来，还是准备看看程睦这个菊花今年是不是确实有些收入，若是发展的好的话，年尾的时候倒是可以和程睦提一提，看他刚刚的那个态度也不像是不准他们弄的样子。
这么一想程北干起活来就更认真了，毕竟现在帮程睦干活不仅是有工钱拿，还都是经验呢，万一明年真的可以种的话，那他可比别人走的都远了一点呢。
不一会的功夫大家就把所有的菊花都种满了，程睦站在花田的顶上往下一看，被翻过的土地已经褪去绿色的外衣，而上面的花苗体积太小也看不大清楚，满目望过去全是肥沃的黑褐色土地。
然后程睦就转身回了茶园那儿，因为清明节已经过了，茶山上的茶树全部被程睦划入了修养生息的行列，除了剪剪残枝、修修歪芽，再次追加了肥料外，程睦就不再动这些茶树了。
而他最近忙着制茶的事情，连日常的梳理工作都变成了一周一次了，毕竟一直被拖在家里的窖藏室里，也分不开身过来。
而之前请来的那四位师傅，从揉捻结束，把茶叶放入窖藏室发酵之后，就回家了。一直要等到程家的茶叶发酵完毕，才会在过来进行干燥的工作。
程睦现在对于功法的控制越来越熟练了，一整片茶山他站在特定的位置，发功两次就能全面覆盖所有的茶树，所以梳理茶树的事情也做的越来越顺利了。
现在刚刚五月出头一些，茶山上留下的几棵树龄很大的柿子树也挂满了小花，这两天围了一整圈的蜜蜂，嗡嗡嗡地把山上安静的气氛都给破坏了。
不过程睦路过一棵柿子树的时候，特别仔细地看了一下，发现柿子果然是最好长的水果了，即使不怎么管它，他都能长满一树的果实，而他们家山上这几棵柿子树，也许是在程睦梳理茶山的时候，不小心影响到的，今年开的花特别的多，风轻轻一吹都能掉一层的柿花，把地上给铺满了。
不过就算这样树上的柿花还是多的不得了，程睦抬头看去去，密密麻麻的长了一树桠，他想着到秋天的时候，这几棵柿子树长的柿子可能可以把他家大厅都给堆满了。
一路走到移动板房的位置，他的新家已经盖好了一半，屋里的横梁大柱都已经安放好了，这会正按着程睦的要求勾勒房间呢。
才到房门口，黑炭就从里面蹿了出来，自从清明节之后，程睦就换了个常驻点，所以黑炭这小子最近养成了程睦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的习惯，就怕程睦晚上又跑不见了。
原本程睦下山的时候的已经摆脱了郭大姐照顾这些猫的，那五只小的还好说，自从程睦做过几次梳理后，个个健康的不得了，一点不像是先天不足的猫咪，最近正好被喂得圆滚滚的，满大山乱跑，若不是还记得回来吃饭，大约都要跑不见了。
他们五只到不怎么挑剔，即使程睦一两周没给他们做梳理，这些小家伙也不会像黑炭一样焦急，最多就是在看到程睦的时候，围攻上来喵两声，等程睦安抚了他们，就全部都会散开，也不惦记程睦下次什么时候会回来。
但是黑炭这家伙不一样，只要程睦有一个晚上没给他梳理过，就开始各种找存在感，特别是上次程睦消失回村里待了一个星期都没上山，黑炭急的直接从茶山上一路跑回了三口村，直到在程家见到程睦，让他给梳理了能量，才罢休。
后来索性就一直跟着程睦了，只要程睦坐到摩托车上去，黑炭一定会第一时间钻到程睦的小小后备箱里趴好，大有跟着你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程睦这才觉得黑炭对于灵能感应比其他小猫都要强烈，那些猫咪也做过梳理，但却没有像黑炭一样这么渴求。
程睦一把抱住黑炭，揉了揉黑炭的脑袋说道：“走了，回家去了。”
说完把黑炭往怀里一塞，拉上冲锋衣的拉链，直接跨上摩托车就往山下去了。
回到村里，路过祠堂的时候，发现大晚上的饭点时间，祠堂前的小广场上竟然站满了人，几个村干部也全部都到了。
程睦见状把车子往边上一停，就走了过去。
“立正爷爷，什么事情大晚上全在这？”
“程睦啊，你来的正好，过来也听一下。”程立正一看到程睦，马上招手让他走到中间来。
程睦走过去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几天村子里好几块种菜的地全被野猪给拱了，毁了好多菜田，特别是靠着东边的那一块山头，村里人中的花菜全给拱毁了。
“这个季节不像是野猪活动的时候啊。”程睦皱着眉头说道。
“谁知道呢，一觉醒来菜田毁了一大半，那些花菜可是我今年一年的收入啊，村长你不能不管啊，不然我现在都只能去跳河了。”程辉摊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地朝程立竹抱怨。
程立竹皱着眉头，让人把程辉给拖了起来，说道：“行了，会给你解决，之前镇里不是有让报了农业险吗，应该能赔一些，你这也不是头一块地了。”
程辉听到程立竹开口把事情定了，才吸了吸鼻子，悄摸摸地退到了一边，他也不过是怕种菜的钱全打了水漂，才过来闹一闹的，既然会给他解决，那他也没想给村里找麻烦，看着村长的样子怕是还有些别的想法。
然后立刻听到程立竹说道：“最近几天镇里接到好几个野猪毁地的消息，全都绕着我们东面的那个山，镇政府里头已经开始组织人手上山清剿了，不过他们也通知我们了，让村子里自己组织老手上山打，打到的野猪各家可以自己处理。”
“村长，不是开玩笑吧，我可去程辉那个地里看过了，那野猪蹄子，一看就是一只特别大的猪，还有其他的脚印也是乱七八糟的，少说那一群野猪也有几十头啊，我们怎么敢去动，别到时候猪没打到，我们到是去送菜了。”程智瞪着眼睛朝程立竹喊道。
程立竹瞪了程智一眼，说道：“我说了让你去了？只是通知一下你们而已，这事情村里没打算出人头。”
程智被瞪了一眼，赶紧缩起身子往后退了退，想要把自己藏到程立竹看不到的地方。
程立竹见程智闭嘴了才说道：“立土哥去菜地里看过了，那些野猪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对象，我们能别对上就别对上，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我们手里连个土枪都没有，不过镇里让我们周围的几个村子都要出一两个人，到时候他们上山围剿，也要跟着去。”
这话音才落，人群里就闹哄哄地，和程睦一辈的年轻人一听全部跃跃欲试的看着程立竹，特别想跟着去镇里的人去打猎，这么好玩的事情，可不多见啊。
可惜边上的家长们见状，全部死死地拉住了想要自告奋勇的孩子，还不断地打断一些孩子冲口而出的话。
“行了行了，安静点。”程立竹皱着眉头，朝周围喊道。
然后大家伙才安静了一些。
“人选我已经定下来了，照着以前谱系排的，其他人全都给我回去了，没事最近别往山上跑。”程立竹朝周围挥了挥手，“程冬和程睦留下来。”
等广场上的人都走光了，程立竹才朝他们俩个说道：“跟我来。”
然后，程立竹带着他们俩，竟然去了程睦家里。
“立正呐，一定要程睦去么，他看着虽然高高大大的，可是从来没上过山，更别提打猎了。”程立竹下午听到消息之后，一直坐立不安的，直到这会看到程立正过来了，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程立竹朝他摇了摇头，说道：“都危险啊，可是村里除了冬子以前是打猎的，也用过枪，其他人也全都没碰过这事情啊，正好又轮到你家了，你说我怎么办？”
程立竹一听，把嘴给狠狠地抿了起来，半天才说道：“这事情都五六十年没遇到过了，怎么就轮到我家了？”
“书上就这么记的啊，上一次是轮到立成他们家，排下来刚好到你们家了，东西都在祠堂摆着呢，也不是我乱说啊。”程立正解释道。
程睦在一旁大约也听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族里办事自有一套程序，都是按着每家每户排下来的，不管什么事，若是轮到你家了，你不参与的话，下次族里有任何的好事你也全轮不上，族里也不会在庇护，所以从来没人会违反这个章程。
“好了，爷爷，不过是去山上看看而已，要我说那些野猪跑到山上去，真要组织人手去找的话，肯能连根毛都找不到的。”程睦安慰道，他心里想组织那么多人，跟大部队上山搞野游一样，会见到野猪就奇怪了。
程立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把事情给应了下来，他也知道这个名额是没办法改的，只不过抱怨还是得抱怨的。
然后拉住程冬的手，朝他说道：“冬子啊，你侄儿从来没干过这个活，还麻烦你给照顾一下。”
程冬看了一眼人高马大的程睦，点了点头道：“叔，你放心，睦子这身手就算打不着猎物，跑路总是可以的，我到时候看着点就是了。”
“那就好，那就好，有你在我放心多了。”程立竹赶紧说道。
一旁的程立正也是一个劲地点头，他们村子好歹还有一个以前做过这个活计的熟手，不然的话得安排两个新手去参加，到时候不知道是去打野猪还是被野猪拱的了。
也不知道镇里的人怎么想的，这种决定做的这么想当然，就不怕出点意外，万一有人受伤了，他们怎么负担的起。
一想起这个，程立正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心想着八成又是那个新来的搞的鬼，每次出的主意都是随便拍一拍脑袋就好了，简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立正爷爷，你别在皱着眉头了，反正都要去，大不了到时候我往后面躲一点，镇里应该会请一些专业的人来处理吧。”程睦说道。
“希望吧，反正你们俩记得，自己的安全最重要。”程立正嘱咐道。
看到他们两点头后，程立正才放心了一点。
围剿野猪的时间被定在了三天之后，所以程睦这两天还是忙着窖藏室里的事情，放进来的红茶已经在这里面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程立竹凭着多年的经验，确认了这些茶叶只要在过半个月就能发酵完成了。
而程睦看着程立竹指出来茶叶发酵完成的顺序，跟他用功法看到的灵能产生情况也是相符合的，越发觉得爷爷制茶的本事强大。
经过他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这些红茶的发酵规律他也稍微总结了一些出来，一个窖藏室所有的方位都不同，湿度和温度也都不一样，他把握到了一个最快速发酵的温度和湿度，想着等到山上的房子建好了，一定要弄一个恒温恒湿的窖藏室，直接用现代的工艺来控制这个最难搞定的变量。
这样的话，出来的茶叶品质就不会相差太大了，产品的质量就能被控制住了。
不过他这一批的红茶里面，有十斤的茶叶被他爷爷特地放在了最中间的位置，没有和其他茶叶放在一起。
按个是程立竹特意挑选出来，品质最尖端的茶叶，他准备弄一些珍藏级别的茶叶自己喝，因为真的好多年没见过品质这么好的茶叶，所以程立竹自己也有些心动了。
程睦路过另一个单独存放的茶叶时，脚步顿了一下，那是之前萧则之留在这里的茶叶，他也给揉捻完放了进来。
他心想等这一批茶叶做出来了，到时候正好给萧则之送到京市去，他这两天越想越觉得可能是京市出什么事情了。
毕竟和萧则之相处了大半年的时间，程睦觉得他自己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问题，阿之应该不会是那种莫名其妙就断联系的人。
“睦啊，过来看看。”
“怎么爷爷？”程睦听到程立竹突然喊了一声，赶紧回神走了过去。
“把这一笼给抬出去。”程立竹指着窖藏室最边上的一笼茶叶说道。
“这个茶怎么了？”
“坏了，不能在放在里面了。”程立竹说道。
程睦赶紧看了一下，却没发现哪里不对，就算用上了功法，这一笼茶叶跟旁边的茶叶一比虽然灵能少了点，但也没有其他异常呀。
50 50.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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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看着不像有问题啊。”程睦不解地问道。
“你自己闻一闻。”程立竹指着茶叶说道。
程睦俯身下去,嗅了嗅茶叶，仔细辨认了一会,才发觉这一笼的茶叶里果然又一丝奇怪地味道，然后他朝程立竹点了点头，说道：“真的有一点奇怪地问道,但是很淡。”
“你要记住，以后每一笼茶叶不仅是要用眼睛看，还得把你全身的感观都调动起来,特别是嗅觉,有一些茶叶你看着不像有问题,但是就因为其中混了一丝不属于他的味道，整批的茶叶也许都会被影响到。”程立竹教道，“一旦发现有异味，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个有异味的茶叶移出去,宁可弄错了,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程睦点头应道：“我知道了爷爷,下次一定小心。”
等程睦把茶叶提出去后，翻开了茶叶堆，仔细找了一下，就发现了一小条茶叶上，沾了一点灰色的东西,他认真看了一下,发现是一个不对的霉菌,要是让他继续发展下去，还真能毁掉他这一整批的茶叶呢。
程睦瞪着手上那小小一片的茶叶看了好久，最后才把它扔到了簸箕里，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其他的茶叶，就因为这么小的一点东西，就毁了他一笼的茶叶，心疼死了。
越是研究制茶的技术，程睦对于传说中的那个凝露香就越是好奇，什么样的制法才能让茶叶变成书上描写的那种效果，这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事情吧，所以他也越是怀疑他们程氏的老祖宗里，一定有特别的地方，很可能他意外得到的这个生生不息就是他们程氏族人祖上一直用的功法。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也没功法去追寻凝露香的事情，家里的茶叶不提，山头上，之前哑叔种的那些蔬菜，长起来的速度有些可怕，他们山下的东西连花都没谢，而茶山上的茄子都已经长出了一指的大小了。
程睦有些无奈地看了一下山头上的蔬菜，当初种的时候是嫌这些地空着可惜，现在全给种上了，程睦有开始烦恼这些蔬菜该怎么处理了，就算他们家吃死了也吃不完这么多的菜啊。
他山上的菜地里，所有的蔬菜开出来的花都比别人家地里多，而结的果子也比人家的多，真要全部成熟了，还真没办法处理了。
而且这一批的蔬菜到时候肯定是扎堆成熟，一下子要找这么大的一个销路，也是麻烦了。
所以程睦最近除了忙茶叶的事情，也开始向县里的几个朋友打听有什么就近的销路了，毕竟蔬菜的东西，远的地方运来运去也麻烦，再说价格卖的在贵也贵不到哪儿去，毕竟就是一些普通品种的蔬菜。
不过还没等他考虑清楚，镇上面要求组织的打猎队伍，已经建设完毕了，早早就通知了各村集合的时间，还让大家自己带上干粮去。
镇里这次做事的风格，程睦连吐槽的欲望都省了，带着潭姨给他准备好的干粮，跟着程冬伯父一起到了镇上，心想着去打个酱油赶紧回来。
他一到镇政府，就看到隔壁两个村子的人，来的几个都是小年轻，一脸兴奋的样子，看着就像是上山去野炊的，而不是打猎的。
“睦哥，你也来啦？”范友一看到程睦从大门外走进来，就迎了上去。
“老范，这个事情又是你负责？”程睦小声地跟他说道。
范友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笑道：“时间还早呢，睦哥你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下呗，镇里还请了其他人，不过还没到呢。”
程睦看了一下程冬，说道：“冬伯，一起去我朋友那儿坐一下吧。”
程冬朝他摆了摆手，然后问范友：“大约什么时候出发？”
“八点半应该能走了吧。”范友想了想说道。
“那行，程睦我先去老土头那里去一趟，一会再过来，要是时间到了，我还没来，你给我打个电话。”
“好，我知道了冬伯。”程睦应道。
程睦一到范友的办公室，还没坐稳呢，就听范友抱怨道：“你说这都什么事啊，就外面那些凑热闹的小年轻，十八岁都不到呢，就让他们上山打野猪，到时候出问题，这责任谁来担啊，这么莫名其妙地事情，我也是无语了。”
“看样子，最近你这个工作也不大好做啊。”程睦说道。
“自从来个奇葩，一天一个主意之后，日子好过才有鬼呢，正事不做，天天想着这些馊主意，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范友抱怨道。
“确实蛮馊的。”程睦无语道。
“你说他要是请个武警，退伍军人或是老猎手之类的有经验的人就算了，可是你知道他请的都什么人吗？”范友瞪大了眼睛说道。
“谁？”
“什么射击俱乐部的成员，我看他们那个身材，还没你一半壮呢，别说打野猪，打兔子能不能打的到都是问题呢。”
程睦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那你们让外面那么多小鬼去，安全吗？”
“安全个屁，我领导刚刚还劝他们回去呢，一个听的都没有。”范友吐槽道，“谁让人家官大呢，阻止都阻止不了，没办法了后来我领导才去跟派出所那边商量，把那几个警察全给加进去，就怕出事。”
程睦无语地摇了摇头。
“睦哥，你一会进山了记得走后面，别往前头冲，不出事到是没什么，出事了还能跑的快点。”范友担心地说道。
“行了，你也别太担心了，事情反正都这样了，想点好的了，那个山也不算什么深山老林的，这么多人进去别说猪了，什么飞虫走兽都得给吓跑了。”程睦拍了拍范友的肩膀说道。
“但愿吧。”
才说完，外面的声音就吵杂了起来，程睦和范友对视了一眼，就走了出去，果然范友说的那些俱乐部的人已经到了，各个身穿迷彩服，踩着牛皮靴，一看就是过来玩了，哪有什么本事啊。
程睦自从开始修炼功法之后，不仅是自己的身体素质变好了，身上的肌肉也变得特别扎实，虽然套着衣服只是觉得程睦挺壮的，但是他要真的光膀子，任谁都能看出来那肌肉里蕴含的力量极其恐怖。
而程睦的力气也变得无比大，他最近都一直在小心控制自己的力道，练习平时生活所要用到的力度，否则的话，他那个破坏力简直没法看了。
而且他的反应速度变得特别快，若不是程睦没在功法里找到其他练武的秘笈话，他觉得他现在可能都能练成一个高手了，不过以他现在能力，如果仔细去观察一个人的话，还是能看出来对方的水平的。
眼前这几个俱乐部的成员，一看就是一堆身体条件一般的普通人，真要遇上危险的话，怕是也只能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跑掉的水平。
程睦越发觉得镇里这次找他们这些人过来，说是打猎围剿野猪，可能只是被人拎过来陪玩的。
程冬这时候也刚好回来了，一见到这几个人眉头立刻锁了起来，打量了一下他们几个，才走到程睦身边说道：“一会跟着我，千万别乱走了。”
“我知道了，东叔。”程睦点头应道。
跟三口村隔壁的两个村子，许是村里的人交待过，那几个人应该是知道程冬的本事，所以一路上也跟在程冬身边，希望找一点心里安慰。
广场上的小年轻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期盼，因为在看到那几个跟他们一样年轻的所谓外援时，已经被打击到了，毕竟那些人的样子看着就不像是过来处理野猪的，更像是哪里的富家小子过来体验生活的。
看着比他们还弱鸡的样子，谁保护谁呢。有些人当场就打了退堂鼓，但是已经到这里了，总还是要些面子，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一路上俱乐部的几个人都趾高气扬的，看着山上的东西，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时不时的冒出一句话昭示一下存在感。
程冬瞥了那些人好几眼，最认真观察的还是几个人中间年纪最大的那个汉子，对方看起来也是人高马大的，跟程睦有的一拼，但是身上的气质，却不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而且程冬注意到他一直似有似无的站在那些富家子身边，看似是保护的位置，其实却是最好拉挡箭牌的地方。
程睦也注意到程冬一直在观察那边，在路上休息的时候，就小声地朝程冬问道：“冬伯，你看出什么事情来了？”
“没事，我看着也不是深山，现在都中午了，应该一会就能回去了。”程冬摇了摇头说道，毕竟那种没头没尾的猜测还是不要随便说出来比较好，不然误会了也麻烦。
“哦。”程睦见状也没再追究下去，而是安静下来，吃起了潭姨给他准备的东西，顺带分了一些给冬伯。
之后，果然跟程冬猜测的不差，一群人呼隆隆地跑到山上来找野猪，要是找的到野猪毛就奇怪了。
“什么鬼地方，还野猪呢，该不是骗我来的吧。”俱乐部那边，一个油头粉面地男人不耐烦地用手上的仿制抢敲了敲路旁的树抱怨道。
“行了，有也被你吓跑了。”另外一个人白了他一眼说道。
“都是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跟这么多人上来做什么喽，奇哥你爸这个手下也太不会干活了。”一个年纪较小的人说完，还不忘瞪一眼周围的人。
跟上来的村民要不是不想惹事，要不然就是想说，被人给拉住了，毕竟这些人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万一对上了吃亏的只会是他们，还是忍一忍过去就好了。
“嗤。”那个年纪小地特别鄙视地看了一眼想要冲上来理论的人。
“就你们这样还打野猪，怕是蚂蚁都打不了。”这一眼，到是把程睦他们这边的情绪给挑了起来，毕竟这次来的人里面好多都是十八九岁的孩子，正处在最要面子的时候，又天不怕地不怕的管你家里到是干嘛的，直接就对了上去。
而且他们这边明显人多，几个小年轻加在一起，也比俱乐部的六个人显的多，就算是打起来也未必会输。
俱乐部里那个年轻的一听，直接举起枪对着刚刚开口的小孩，“说什么呢你！”
大家都被他突然举枪的动作吓了一跳，程睦这边有些大人已经忍不住喊道：“你们想干嘛呢！朱所长这可是犯罪啊，你们不管管吗！”
“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算个什么东西，还敢管我。”那人特别不屑地说道。
而他旁边地那几个人，脸上都带着恶意地笑容看着程睦他们这一堆人，像是看着什么待宰的羔羊一样，眼神让人特别的不舒服。
程睦挪了挪脚，看着这些人嚣张的样子，和那个被顶着头的小鬼，心里叹了口气，一下提起身子，速度飞快的踹了一脚举枪的人，迅速把人踩在了地上，伸手就把他手里的枪给抢了起来，然后对着那些俱乐部的人举了起来，“挺自信的哈。”
“你知道我什么人吗？”被程睦踩在地上的人，疼的大叫了出来，然后气急败坏地朝程睦喊道。
程睦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管你什么人，这深山老林，我要是把你打成了重伤，你怕是也没证据告我啊。”
“你别乱来，我们也是有人的。”那人色厉内敛地说道。
程睦朝身后看了一眼，问道：“老乡们，你们刚刚看到什么了？是不是这些人不小心划了一脚，自己摔在地上了？”
程睦身后的人愣了愣，纷纷点头说道：“是啊，是啊。”
“我看到了，他就是自己摔的。”
“我也看到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有些还特别解气地看着对面那些人。
俱乐部的其他人，看着程睦举起来的枪，都有些害怕，刚刚看着程睦快速地把任易踢到在地，又抢走了任易手上的枪，他们连动作都没看清楚，这会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程睦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吐气道：“我不管你们到底来干嘛，我们这些人也是不明所以被人弄上来的，本来以为是来抓野猪的，没想到大约是请来给你们做炮灰的。”说着看了一眼旁边一直在抹汗的朱所长，心想这阳镇屁大点地方，还能搞出这么多事，这个新来的一把手也是有病，这些人怕是那个一把手要讨好的对象，又怕他们无聊，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从各个村里招了点能也许会打猎的人过来，陪这些小鬼上山玩一玩。
程睦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件事情，要是你们当没发生过，那我们也当没发生过，这乡下地方的，没谁想惹麻烦，不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各位该不会不懂吧。”
“你说要怎么样？”对面的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其中一个领头的人站出来朝程睦问道。
“没想怎么样，我们现在就下山，当做没这件事，不然这么多个村子的人，加在一起够你们吃一壶了。”程睦平静地说道，而等回到山下，他也不怕这些人反口，这里毕竟还是阳镇，这些外来的人真想搅风弄雨的也要看看他们阳镇的人答不答应。
三口村的人扎根在阳镇这么多年，又是镇里出了名的团结，还真不会害怕这些外来人。
“行，你先放了小易。”孔奇黑着张脸说道。
程睦见状松开了踩住任易的脚，往后退了一步，才朝他们说道：“可以了。”
“枪。”
程睦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朝他们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现在还不能给你们，等我们下山了再说。”
任易愤恨地看着程睦，嘴唇抖动了一下，但是背后的疼痛不断地在提醒他刚刚的境地，不敢在跟程睦说什么，而是朝身边那个一直没说过话的人狠狠地踹了一脚，“要你有什么用！还退伍兵王呢，连个农民都比不上。”
那人被踹了一脚，但是身形都没晃动过，还是一直低着头，只是用嘶哑地声音道歉，然后往后面退了一步，任由任易在他身上又踹了两脚。
程冬看了对方好几眼，直到这个时候才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没在去管那边的事情，而是和朱所长计划着回镇里去了。
程睦站定身子，靠在一旁的树上，小心地注意着对面人的动作，毕竟对方身上还有四把枪呢，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哪里来的，这么明目张胆的拿着这种枪支到处走，也不怕惹事，看着就不像是好打发的人。
这么一注意，程睦就看到了刚刚冬伯一直观察的那个人，虽然对方一直压着帽子，低着头，但是程睦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很危险地气息，一定要让他形容的话，大约就是杀气一类的感觉到了。
但是看着刚刚那个叫什么小易的，那样踹他，他都没反应，让程睦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不过还没等程睦观察起来，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山林里头快速地朝他们这里冲了过来，他身上的功法瞬间涌动了起来，像是启动了自我保护的功能一样，程睦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直觉来，千万不能靠在这棵树边。
程睦高喊一句，“大家快散开，有东西过来了。”
众人被程睦这一嗓子嚎的，吓了一跳，有些人当时就愣在了那里，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头大的离谱的野猪从林子里面快速地冲了出来，一头把刚刚程睦靠的那棵树给撞断了。
众人见状惊慌失措到极点，有的人已经害怕的逃开了，有的吓的摊地上脚都不听使唤了。
孔奇他们几个也吓了一跳，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兴奋，他们举起手里的枪就朝野猪打了过去。
结果原本到处乱撞的野猪，一下抓住了目标，赤红着眼睛往孔奇他们那边狂奔而去。
孔奇他们见这只野猪竟然连枪都不怕，也吓的不清，条件反射着朝野猪的方向胡乱射击起来。
“睦娃子，赶紧走，这个是猪王，就算当年民兵队来了都没办法对付。”程冬离程睦的位置稍远，但是在看到猪王的第一时间，就朝程睦喊了过去。
程冬一见到这只野猪，就认出来了，那只野猪的背上有一道巨大的划痕，那是二十几年前程冬的父亲留下的，但是当时还是被这只野猪给跑了。
当年这只野猪拱死了他们周边村子的好几个人，后来是他们合力给赶跑的，虽然没打死了，但是从受伤之后，也消声觅迹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又出现了。
可惜这会儿程睦，根本来不及过去，因为那一群傻逼，已经把野猪引到了他这里了。
51 51.灵能大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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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已经没有精力去注意别的事情了,因为那只野猪王已经快要靠近他了，他全身紧绷，就在野猪王快要撞到他的时候,一下出手，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抓住了对方的两个獠牙,翻身直接跳了过去。
而那只发狂的野猪王，直接把程睦身后的一棵碗口大的树给撞断了。
程睦在地上滚了一圈,迅速抓住了掉在一旁的枪,找了一条好跑的路,直接跑了,刚刚抓住獠牙的那一下,差点把他所有的力气都耗光了。还好野猪王撞到树之后,自己也晕了一会，否则他还真跑不掉了。
不过程睦才跑了一段路，就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踪迹，刚刚混乱过后,大家应该都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跑了，这会应该全部散开了。
程睦看了看周围的树林，才记起来他这条路正好是下山的路，心里庆幸了一下，自己运气还算不错的，随便找一跑,就找到了出路。
就在程睦想要加快速度往山下跑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震动地声音,他回头一看刚刚那野猪王这会儿又跟了过来，而跑在野猪前面的正是俱乐部的五个人其中之一，程睦记得这个人好像叫杨志。
杨志在看到程睦的时候眼睛一亮，顺手举起枪就朝他开了一枪。
程睦吓了一条，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人竟然还能给他找麻烦，他想都没想就躲了一下，结果野猪王马上追了过了，杨志一直跟在程睦的背后，不停的干扰程睦跑路，结果是损人不利己，还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差点被野猪王追上了。
不过杨志大约就是故意的，可能觉得自己怎么也跑不掉，不如拉一个人，要死还有个垫背的。
所以程睦就是那个运气不好，正好被撞上的垫背。
然后程睦就看到杨志，突然往旁边跳了一下，剩下程睦一个人跑在前头，而杨志那儿正好有东西挡了一下，视野不是很好，而那只野猪自从看到程睦之后，就一直盯着程睦追，这会儿更是将目标锁定在了程睦身上。
程睦心里狠狠地骂了句脏话，顾不上找人麻烦，撒开脚丫子往前面跑了过去。
结果程睦被追的也不知道了方向，越是跑越觉得周围的环境陌生，可是后面那只发了疯的野猪怎么都不肯停下来，像是不知疲惫一般追着程睦不放。
程睦渐渐冷静下来，估摸了一下自己的体力，开始用余光在前方寻找其可以躲避的东西，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多，他只有一个人左窜右跳的还能在密林里跑的快一些。
后面追的他的野猪却暴躁地直接走直线，一路上全是他撞倒的各种树木，程睦偶尔回头的时候也能看断裂开的树倒在地上，一片狼藉，显得特别凄惨。
不过程睦预估了一下，这只野猪的力气也是有上限的，有一些树被他撞的虽然歪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全部断下来，还有的也教了一下野猪同学怎么做猪，别看到树都往上碰，不然只会让猪脑袋发懵。
也是因为这样野猪的速度才受到了一些限制，没有立马追上程睦。
程睦咬牙往前面跑，自己感觉到要是在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他肯定要脱力了，他都不知道被这只野猪追了多久了，感觉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就在程睦焦急的时候，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棵参天的古木，大约需要四五个成年人合起来才能完全抱住的那种大树，而且看起来这个古木的枝干还有很多凸起的地方，特别适合攀爬，他顿时心头大震，加快了速度朝那棵古木跑去，在快要到大树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往上一跳，双手死死抓住一个凸起的树结，然后盯着树上的一个分支赶紧爬了上去。
不过还没等他爬到一半，树体就传来一阵剧烈的颤动，他差点被弄的摔到树下去了。
程睦回头往树下一看，果然那只野猪已经追了上来，正在不停地撞着这棵大树，想要把程睦给撞下来。
程睦赶紧定下心神，往原先看好的那个树杈爬过去，好在老天爷还算站在他这一边，一直到他爬到树杈上，这棵树还□□着，没让这只野猪把他给撞下去。
程睦坐在树干上，背靠着大树的主干，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在微微地颤动，心想差一点点就要给这只野猪给拱了。
程睦满脑子空白的坐在树上休息，树下的那只野猪依旧没有放弃把程睦从树上给撞下来的想法，大树还在不停的动。
过了好一会，程睦看着天都要黑下来，自己才感觉好了一点，一恢复精神程睦就往树下看了下去，那头无比硕大的野猪还在不知疲倦地撞树。
“我是多不招猪待见，那么多人就追着我跑，还追了这么久！”程睦无语的说道，现在这个情况反正是他拿野猪没办法，野猪拿他也没办了，幸亏这棵树够大，要不然今天真得死定了。
程睦无语地吐了口气，看了野猪一眼，想起来之前冬伯说的事情，这只野猪竟然在还有民兵队的时候就在了，那该活了多久啊，山上有野猪能活的这么久吗，越想越觉得底下这只野猪有古怪。
可是冬伯说话的时候那么笃定，也不大可能是冬伯看错了，他想着大约还是这只猪有问题吧。
程睦摇了摇头，伸手往兜里摸了一下，跑路的时候枪虽然掉了，但是还好跑的时候手机没掉，心想至少还有个通讯工具，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程睦想的挺美好的，打个电话让镇里的人想办法，反正这事情也是他们给捅出来，总得让他们来收尾了，可惜他拿出电话一看，就发现上面一点信号都没有，把他那一点希望砸的粉碎。
无奈之下程睦只好把手机又放了回去，看着天边最后一点火烧云都要消失了，他也有些着急了，这荒无人烟的树林里没吃没喝还有野兽相伴的，要逼死他么。
“喂，猪大哥，你别撞了，在撞你自己都得撞死了。”程睦郁闷地朝树底下喊了一句。
奈何野猪先生也听不懂他的话，还是赤红着眼睛盯着树干的位置，一点也不想放弃。
程睦见状挑了挑眉，野猪这种动物向来都是群体生活的，这只听冬伯的意思还是一只猪王，就更不可能单独行动了，可是这只野猪偏偏就自个一只到处乱窜，而且给程睦的感觉是这只野猪连动物的本能都没了，不然干嘛一直往树上撞，而且死盯着他追这一点也是很怪，明明有那么多好追的不去追，偏挑他这个最麻烦的。
他在树杈上看着，那只野猪的额头都已经撞出血了，而本来完好的两根獠牙也断了一根，可是还是没有放弃的打算，实在是有些反常。
还没想明白呢，程睦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吐了一口气，觉得不能在这么发呆下去了，否则他没掉下去被野猪踩死，一会饿的没力气了照样是死路一条。
程睦想了想，慢慢闭上眼睛，运转起了生生不息，想要像上次在茶山那样和这里的生灵产生一点共鸣，也好让他了解一下自己周边的情况，但是这种共鸣的情况是强求不了的，直到程睦把功法运转了两遍，他也没有进入那种状态里面。
好在运转了功法之后，程睦感觉自己肚子的饥饿感稍微缓解了一点，他睁开眼睛，这个已经变得十分黑暗的山林里，顿时冒出了点点绿光，他的身前身后或多或少的都闪烁着一些光芒，像是星子一般点缀在森林里。
不过最让他吃惊的还是他身后的这棵大树，虽然他看不到树体产生的灵能，但是大树周身萦绕的绿色光圈异常浓郁，像是点起了一盏一百瓦的绿色彩灯一般，还是巨型的那种，把树周围的环境照的特别亮堂。
就他感叹的时候，大树又被撞的一颤，程睦往野猪那里看了过去，瞬间眉头就皱了起来，没有运起功法的时候，他只觉得这只野猪有些不对劲，动作有些不合常理，但是运起功法才对这只野猪为什么发狂有了一点猜测。
地下的那只野猪浑身冒着十几厘米高的红色火焰般的光芒，这些红色的光芒不断地在野猪的身上跳动，时有时无，有点像是突然从野猪的体内插了出来，又缩回去，如此不断地往复，而且每次出来的方位都不大一样，各个角度出来的红色光芒长短也不一样，像是一个极度不稳定的能量，随时都能要命的感觉。
而程睦坐在树上都能感觉到底下的红色光芒带来的威胁感，刚刚没看到的时候只是害怕野猪撞上来，现在反而对这个红色的光芒更忌惮了。
他吞了吞口水，听到野猪在下面不断呼哧呼哧地叫着，脚也不断地刨着地板，地上的土都被他刨了一个坑出来。
他有点想明白了，这只野猪后来一直追着他的原因，可能是之前被杨志引到他这儿的时候，野猪其实就是冲着他来的，杨志只是正好也往这个方向跑，所以被牵连了，因为他之前躲避野猪的时候，用过功法，当时产生的灵能波动，可能被这只猪给记住了，所以才会一直追着他。
毕竟野猪身上的情况程睦之前也见到过一次，只是没有这只野猪身上的这么严重，之前黑炭的肚子里也出现过这种情况，那时候黑炭只是拖着肚子在地上到处磨，想要把自己磨舒服一些，可惜最后还是程睦给梳理清楚的。
这只野猪肯定也是吃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所以才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而且他吃的量绝对多的可怕，否则不可能让红色的灵能暴动成这副摸样。
知道原因后，程睦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现在手头也没有什么能收拾野猪的东西，而且丹田里的灵能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谁让他这会正好找了一棵有这么多灵能的大树，先把树上的灵能给收集了，恢复一下精神，一会在对付这只野猪。
他想着上次黑炭是因为他帮助梳理了一下才恢复过来的，那他要是反向朝这只野猪再输入过量的灵能进去，那不是就能把它给放倒了，这么一想程睦立刻闭上了眼睛开始行动了起来。
因为他人就坐在树上，所以他直接通过功夫从树上汲取了灵能，因为古树蕴含地灵能实在盘大，程睦估摸着全部吸收完全，再反哺古树灵能，可能都要天亮了，所以他更加集中精神了。
程睦在山上拼了命吸收灵能的时候，山下的阳镇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一群人打着围剿野猪的名义上山去，最后却被野猪给追了回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受伤了，程度轻的被树枝划伤、跌倒碰到之类的还好，程度重的几个人腿都摔断了。
更麻烦的是现在还有好几个人没从山上下来，天色越来越黑，可是消失的人还是没有踪迹，镇里的一把手这会儿也是焦头烂额的，本来他只是想讨好一下那些公子哥，毕竟都是上司的上司的家人，要是得了好，说不定他这官就能升了。
可是没想到现在会搞成这个样子，不要说升官了，会不会被人扔到牢里去都是一回事了，镇里有两三个人没从山上下来，那几个公子哥也困了两个在山上，现在还没找到，他把镇里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可是现在都快要晚上十点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突然镇政府外头一阵喧哗，一把手这会赶紧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立刻到了下面的广场，原来是镇里的两个年轻人已经被人找到了，因为之前慌不择路不小心掉到了山沟里，等镇里的人来找了，才被救出来的。
“其他人呢？”周围的人问道。
其中一个受伤比较轻的小年轻赶紧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掉到山沟里太久了，最后一次看到人还是三口村的程睦和另外一个外乡人被那只野猪追着从我们面前跑了过去。”
“你看的人长什么样子？”孔奇拖着受伤的腿，一把抓住小年轻的衣服问道。
那人愣了一下，往后躲了躲，“平头的那个，你放开。”
孔奇把人放开朝身边的一把手说道：“你最好能马上找到杨志和任易，否则谁都救不了你。”说完带着严之浩和谢哲就离开了。
“奇哥，我们就这样交给他们吗？”严之浩有些害怕地问道，要是杨志和任易出事了，他们几个肯定也讨不了好的。
孔奇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已经给人打电话了，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才能来人的。”
谢哲在一旁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也是害怕的，他以为孔奇的家世在他们几个人里面是最好的，但是现在孔奇的表现，也许任易那小子的背景才是最深的，否则孔奇不会急成这副模样。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脚有些发凉，不知道要是人真的找不到的话，他们三个该怎么办。
“奇哥，不会有事吧？”谢哲最后还是颤颤巍巍地问了一句。
孔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吼道：“不会有事的，你闭嘴。”
这边孔奇他们带人走了，但是一把手却被各个村子的人给围住要说法，大家照着他们的要求上山的，但是全部带着伤回来了，要是镇里头不给些说法，他们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走的。
而在三口村听到消息的程立正带着村里几位村干部和年轻人都过来了，这会正围着一把手不让他走。
“书记，程睦到现在还没找到，镇里究竟准备怎么办！”程立正语气特别沉地问道。
一把手搓了搓手，解释道：“在找，一直在找，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人的。现在整个政府的人都在山上找人呢，失踪的不止你们村里的人啊。”
“你是找那几个外乡人，还是找我们镇里的人啊。”程立竹抿着嘴，手死死地握住拐杖，一字一句地说道。
一把手顿了一下，赶紧说道：“当然是都找啊，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到人的。”说着找了个空档又溜了，三口村的人都来不及抓住他。
“村长现在怎么办？”程门见一把手跑了，只好问程立正了。
程立正指了两个人说道：“你们俩留在政府这里等消息，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们。其他人先回去，剩下的我组织一下人去山里找找看。”
程立竹吐了口气，拄着拐杖朝程立正说道：“现在不行，天这么黑，你让他们上山，别小睦没找到，再丢一个人再上面，找人的事情，明早天亮了再说。”
“立竹爷爷！”程文喊了一声，“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不能再陷一个人上去，县里面已经派了专业的救援队了，大晚上的你们别上去添乱。”程立竹咬牙说道。
话音才落下，程睦的两个姑姑和姑丈都到了，他们一听到消息就连夜从县里面赶了过来。
“爸，小睦还在山上吗？”程佳喘着气问道。
程立竹点了点头，道：“镇里去的人，就剩下睦娃子没找到了。”
程佳一听，咬了咬嘴唇，和大姐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担心的不行，特别是还听说了是撞到了野猪王，那只野猪她们小时听的可多了，都是在哪里哪里有糟蹋了田地，还有拱死什么村子的谁谁谁之类的传说。
所以对她们来说这玩意的危险程度，比程睦遇上老虎还可怕。
“巧儿，你先扶爸回去休息，我和卫明再这里看着。大晚上的一直待在这里爸的身体也吃不消。”许九桥拍了拍程巧说道。
“对啊，你们先回去。”卫明也在一旁附和道，“大哥和大嫂也在回来的路上了，我们先在这儿看着，要是有消息了，我们立马通知你们。”
“爸？”程巧看了一眼程立竹小声地喊了一句。
程立竹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朝一旁的程立正说道：“阿正，你们也回去吧，有什么事也都得等明天了再说。”
程立正看了一眼程立竹，点头道：“我知道，你们先回去，我在去政府里找一下领导，跟另外一个说一声，让他们着重找一下我们睦。”
“好。”
程立正才应完，就听到政府大门外一阵骚动，然后传来了一阵惊呼声，“死人啦！”
52 52.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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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全部都朝外面看了过去。
程立竹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软了，心里砰砰砰地直跳，然后有些踉跄地往外面跑去,要不是一旁的许九桥扶着他，这会怕是已经摔倒了。
越是到外面,蔓延开的气氛越是沉重，直到程家的几个人拨开人群,看到里面那个躺在担架上的孩子时,才转好了。
而且虽然不合时宜,但是他们还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躺在里面的那个人并不是程睦。
程立竹放下心,脚一软直接往地上坐了下去,好在许九桥一直注意着他的情况，才没让他摔下去。
“老天保佑。”程佳在一旁小声地念了一句，然后跟着大姐往外面退了出去。
几个人也没再留下，程巧和程佳带着父亲先到镇上的亲戚家里住了下来,而许九桥和卫明则留在了政府这儿，等消息。
可是接下来，政府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许九桥和卫明等了一会儿，程毅和金若梅就从市里面连夜赶了回来，两个人的脸色都特别难看，他们一见道许九桥就赶紧问道：“九桥怎么样了？”
许九桥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没消息。”然后看了看天色,“政府的人说了,天亮之前要是在找不到的话，他们还会继续派人上去找的。”他也不敢把已经死了一个人的消息告诉他们俩，就怕他们会多想。
可这事情怕是一会就会传到他俩耳朵里，怕是还得担心，许九桥想了想索性还是把人员伤亡的情况说了一下，
程毅听了之后，点点头，一言不发的把轮椅推到了一边，眼睛死死地盯着程睦消失的那座山看过去，金若梅则是脸色一变，在应了一声之后，就往政府里面走了进去，她准备去找政府的人好好打听一下。
结果金若梅刚走，就看到有人回来了，手里还抬着担架，正往政府这边跑过来。
程毅一急，自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靠着假肢的力量不停地往那边跑去。
“受伤了，这人已经昏迷过去了，来个医生啊。”抬担架的小伙朝他们这边吼了过来。
卫明和许九桥在看到程毅跑出去的时候，就跟了上去，两个人也护着对方不被别人给撞到了，毕竟假肢不同于自己的脚，还是不怎么方便的。
直到他们看到人辨认出来不是程睦的时候，才停下了跑动的步伐。
“大哥，小睦会没事的。”卫明安慰道。
程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许九桥则之跟一旁抬担架的人打听了起来，“小哥，其他人还没找到吗？”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就找了这几个，两个受的重伤，一个死了，这个现在昏迷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山上还有两个呢，所有搜救的人都在加紧救人的进度。”
“哦，这样啊，那没找到的两个有消息吗？”许九桥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天太黑了，什么痕迹都不好找，搜救的人说，也许天亮了之后可能会更好找一些。”
“好，谢谢啊。”
“没事，会找的。”那人看着许九桥的样子，就知道山上那两个人里面有一个肯定是这人的亲人，所以还是安抚了一句。
不论镇里的一群人急成了什么样子，这会坐在树杈上的程睦都没什么时间去考虑，因为他把整棵古树的灵能全部吸收进来后，差点没吐出来，这比他之前修炼吸收月华的时候还夸张。
吸收月华的时候，如果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了，那他会自己停下来，不会过多的吸取他承受不了的能量，但是这收集古树的庞大灵能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刚开始吸收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但是时间拖的越长，进入他丹田里灵能就越发不受他控制了，因为就算他感觉吸收不了了，身体还是无知无觉得继续吞噬着古树的灵能。
程睦感觉到了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吸收的灵能根本没有考虑他承受不承受的了，而是开始硬生生往他的丹田里塞进去，根本不顾程睦的具体情况。
被逼无奈程睦只好一边吸收灵能，一边直接用功反馈给古树，不让自己撑到的同时，直接给古树做了梳理，而整棵大树梳理下来需要的灵能也不少，至少让程睦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直到身体里的功法完全平静下来之后，程睦才觉得刚刚那个痛苦的经历终于结束了，他睁开眼睛，看到天边的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他看了一眼树底下的野猪兄弟，这家伙还在锲而不舍地撞树，而且身上的火红色光芒变得越发的不稳定了。
程睦见状，看了看树下的环境，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精力，翻身从树的另一边悄悄地爬了下去，因为野猪能感受到的能量还是在这一带，所以也没有异动。
程睦在树背后朝前方看了一下，在野猪要发起下一次撞树行动的时候，他找准了机会，跳到这边，一把抓住了野猪还完好的那根獠牙，也没有再给野猪任何机会，直接把灵能输入到了野猪体内，瞬间野猪体内的能量平衡被打的更加稀碎，原本还有力气疯癫地野猪一下砸在了地上，随着程睦输入的能量越多，倒地的野猪抽搐的就越发的厉害。
程睦不敢吝啬输出的能量，一直拼命地往野猪体内倒灌能量进去，而且也不是平时给黑炭做梳理的时候那样温和有规律的输送灵能，而是一股脑的全部扔了进去。
野猪体内火红色的灵能在遇到程睦的灵能后，瞬间爆裂开来，一直在野猪体内的各个角落不断地肆虐，过了一会儿之后，程睦感觉到手底下的野猪终于不再抽搐了，才小心地踢了踢野猪。
发现对方是真的没有反应后，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我去！”
放空了好一会儿，程睦才有功夫观察野猪的情况，他发现野猪虽然已经死了，但是野猪身上的那股灵能却没有完全消散，而是全部蕴藏在了野猪的体内，终于像是平静了下来一般不再到处乱窜。
程睦盯着野猪看了好一会儿，才摸着下巴想到，如果说家里的那些竹鼠肉很好吃是因为灵能的缘故的话，那眼前这只灵能多的不得了的野猪，味道岂不是更夸张了。
程睦突然笑了一下，拍了拍已经死透地野猪兄弟说道：“你追了我一整天的功夫了，害我在山上还待了这么久，拿你的肉补偿一下我也不为过吧。”
说着他便想要站起来，可是突然在野猪身上看到了不同寻常地景象，原本已经四处涣散的红色灵能，正在往野猪的胃部收缩，而且野猪胃的那个位置越发的明亮起来，直到所有的灵能都聚集了过去，在野猪的肚子里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光点。
当时程睦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光点埋在野猪的肚子里，如果不把野猪剖开的话，他是接触不到的。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在把这只猪给宰了，反正在猪肚的位置，他要是把整颗猪肚摘走，也没人会觉得奇怪来着。
所以他站起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拖起野猪的后腿，就朝着一路上各种断的乱七八糟的树木的方向走了回去。
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个方向，但是顺着这些断树的方向走，一定能走回去就对了。
天亮了之后，山上搜救的人立刻发现了沿路断裂的树干，一群人分了一队出来朝着这个方向追了过去。
他们昨晚忙了一个晚上，也没合眼过，这会儿终于找到了一条有指向性的路，赶紧奔着这个过去了，山上这会还失踪着两个人，昨天他们就发现了一个已经身亡的，现在就怕另外的那两个也死了。
特别是镇政府的那些人，心里七上八七的，默默祷告千万不要在来一个身亡的，有一个他们就已经足够惨了。
一队人走了大半个小时，断的树越来越多。
“等等，前面好像有声音。”领头的那个搜救员拦住了后面的人，停在路上仔细地辨认前面传过来的声音。
“有人！”他身后一个政府的工作人员指着前面薄雾里模糊的影子有些激动地喊道，“前面的是谁啊？”
程睦其实大老远就知道他遇到人了，直到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搜救队伍的人，看着样子应该是来找他的。
“三口村的程睦。”他朝对面喊了一声。
搜救队伍里的几个人，都悄悄合了合手掌，小声地说了一句，“谢天谢地。”
说实话，如果真的出事的话，他们这里的人谁也不想出事的那个是程睦，不仅是因为程睦跟他们都有一些交情，更多的是如果程睦真的发生了意外，以三口村的行事风格，镇里绝对惨了。
随着程睦渐渐地走近，搜救队伍里的人才看清楚了他的样子，随即全部愣住了。
虽然程睦身上也是挂满了树枝叶片，身形稍显狼狈，但是他身后的那只野猪才是众人愣住的原因。
“睦……睦哥，这……这……这个是……”其中一个跟程睦关系还可以的人指着野猪话都说不出来了，毕竟这么大这么恐怖的野猪他还真没见过。
程睦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后的野猪说道：“就是它，昨天追了我一路，这些树全是它撞断的，然后路上运气好被我碰到了一棵很大的树，我在树上躲了一个晚上，这猪就撞了一个晚上，然后快天亮的时候我发现它好像也快没力气了，才冒险从树上跳下来，给了他好几下，才死的。”
搜救队里几个专业的搜救人员目瞪口呆的看着程睦，心想这人说什么梦话呢，这么大的野猪他打几下，就打死了。
程睦看着对方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也没有相信，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断树，找了一根碗口大的树，一下提了起来，然后提起拳头往上面砸了一下，砰地一声，树直接从他砸的那个地方断成了两截，一下把对面的人给震住了。
“我的妈呀！”搜救队的人吓了一大跳。
“可以回去了吗？”程睦把手里剩下的半截树干也扔到了地上问道，他看到搜救队伍的时候，就知道他消失一个晚上的事情，应该已经被家里人知道了，也不知道这会他们该多担心，所以想要快点回去的心思就更重了，有些催促的问道。
对面的人赶紧点头道：“可以，可以，睦哥，这野猪要帮忙吗？”
程睦看了一下对方的小胳膊小腿，还是摇了摇头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说着又把野猪的两条后腿给提了起来，反正这野猪的皮厚的可怕，放地上拖着也没事。
野猪怎么杀的借口，他一早就想好了，刚刚杀了野猪之后，他就朝野猪的脑袋砸了好几下，这回野猪的头骨应该都断开了，就算回去解剖了，大家也不会怀疑他的话的。
“睦哥，你有看到其他的人吗？”路上政府的那个人朝程睦打听道。
程睦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昨天我跟一起来的人分开之后，最后看到的就是镇上请来的一个俱乐部的人，后来我被追的跟大家都散开了，就没看到其他人了，现在什么情况？”
那人叹了一口气，想着反正程睦到镇上也能打听道，于是就跟程睦说道：“几乎都受伤了，昨天失踪了好几个，除了你跟另外一个人，其他都找到了，只是有一个人当场死亡。”
“死了？”程睦皱着眉头问道。
对方点了点头，“嗯，昨晚找到的，也是一个人不小心跑错路，跌断脖子死的。”
程睦叹了口气，说道：“这都什么事，死的那个是谁啊？”
“是射击俱乐部的一个人。”对方脸色难看地说道。
然后一路沉默无语地走到了镇子边上，搜救队的几个人又返回了山上，准备继续找人，而镇里留守的人看到程睦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大家都带了点喜色，特别是三口村的在镇口等的几个人，赶紧上看程睦的情况。
“睦哥，你没事吧？”
程睦摇了摇头，道：“没事，运气还不错。”
“毅伯和婶他们都来了，人都在政府那儿呢。”
程睦一听，把野猪往地上一丢，问道：“我爸他们都回来了！”他原本以为最多也就是他爷爷知道消息，没想到已经让他爸妈知道了。
这时候众人才注意到程睦身后的野猪，惊叫道：“睦哥，这个不会就是你们昨天碰到的那个野猪吧！”
程睦看了一眼，也没功夫管，随便点了一下头，朝他们说道：“你帮我看着猪，我先去找我爸妈了。”
“好好好，你去吧，我们帮你搬回去。”众人地那头道。
程睦撒开脚丫子往镇政府的方向跑了过去，还没跑到一半，就看到他爸和他妈还有两个姑丈往他这边跑过来。
“爸你小心一点啊。”程睦看着程毅狂奔地样子，心惊胆战地就怕他爸那个假肢支撑不住倒了，赶紧上前扶住他爸。
“你个臭小子。”程毅抓住程睦的手，抿着嘴咬牙狠狠地拍了一下程睦的手背。
金若梅则之一把抱住了程睦，带着哭腔地说道：“你吓死妈了！”
程睦顿时手脚无措，他妈都多久没哭过了，这一下把他给整懵了，赶紧拍着金若梅的背说道：“妈，我这不是没事吗，别，别哭啊，好着呢！”
“好个屁！”金若梅骂道，“浑身脏兮兮，昨天都死人了你知道吗！”
程睦干笑地看了她一眼，赶紧给一遍的程毅使眼色：老爸，赶紧安慰一下你老婆啊。
程毅非常没眼色的把脑袋撇到了一变，但是抓住程睦的手还是有点颤抖，昨天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直到今天听到程睦回来的消息，才觉得精神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所以这个罪魁祸首的小子要是不受点教训，都太便宜他了。
程睦见状，只能自己安慰道：“妈，你别怕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再说那个死掉的我听说是自己把自己脖子给摔断的，也不是野猪弄死的。”程睦越说越小声，最后悄悄地在金若梅的耳边解释道。
金若梅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程睦也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摔的？我们刚刚听到消息，早上县里的人来检查了，好像有点不对劲呢。”
金若梅还没说完，政府那边的人就过来了。
“睦哥，领导请你过去一趟。”范友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朝程睦说道。
“请我？”程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范友点了点头。
“行吧，爸妈姑丈我先过去一趟，对了那只野猪我打死了，肉在后面呢，程文他们看着，你们过去帮忙一下。”程睦突然说道，然后拉着范友朝政府的方向跑了过去。
“睦，刚刚说什么来着？”金若梅愣了一下，朝丈夫问道，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程毅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说他打死野猪了。”
金若梅不确定地看向程睦的两个姑丈，就见他们点了点头，“是这么说的。”
“这死孩子，怎么什么事都敢做啊！”金若梅瞬间炸了，如果现在程睦站在她面前的话，耳朵应该已经被金若梅揪在手里了。
不过程睦已经跟着范友跑远了，金若梅暂时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老范，到底什么事？”程睦问道。
范友看了看周围，小声地说道：“昨天死了一个人你知道吗？”
程睦点了点头。
“不是意外死的，县里的人早上来查过了，是被人杀掉的。”范友脸色凝重地说道。
“被人杀的！”程睦吓了一跳，“怎么会？”
“谁都不希望是，但是尸检出来就是这么说的。”
程睦愣了一下，然后皱起眉头问道：“所以找我是干嘛？”
范友抿了抿嘴说道：“死的是之前射击俱乐部的人，然后他们的同伴说昨天死掉的这个人最后是跟你一起跑出去的。”
程睦想到了那个把野猪引到他这边的杨志，张了张嘴巴，半晌狠狠地唾了一下，“妈的，我没找他们麻烦，到来找我的不是了！”
53 53.比大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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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随着范友到了镇政府的大楼,一走进会议室里气氛就十分的沉重，没有一个人脸上有任何舒心的表情。
程睦扫了一眼众人，然后听到范友朝大家说道：“主任,程睦刚刚回来的。”
范友的领导看了一下他们俩，示意他们坐下后,程睦就看到坐在最边上的两个人，站了起来,从身旁的手提箱里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然后从里面拿了一张拇指大小的纸条朝着程睦走了过来。
“可以让我们看一下你的袖子吗？”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还算平静地跟程睦确认道。
程睦挑了挑眉,没说话,但也没动作,再僵持了一会之后,他觉得会议室里的气氛更沉默了，然后他扫了一眼对面的人，才朝着两人点头。
中年男子拿起手上的纸条在程睦的衣袖上擦了擦，他的那个助手拿着另一张纸条在程睦的鞋子上擦了擦。
然后程睦就看着他们俩看着纸条站了好一会儿,才朝他们身后的人摇头道：“没有反应。”
程睦拍了拍身上，整理了一下本来就沾了泥土灰尘的衣服，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地开口道：“现在可以说一下什么情况了吗？我这刚刚脱险回来，就莫名其妙的被你们拉到这里来，二话没说先给我个下马威,要是没点说法,我觉得是过不去啊。”
坐在对面的阳镇一把手本来就焦心不已了,再见程睦这个态度，立时脸就放了下来，语气不太好地朝程睦说道：“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谋杀，老实点。”
他话才刚刚说出去，对面坐的一排人脸色都变了，特别是范友那个直系的领导，恨不得立刻上去捂住他的嘴，让他立马闭嘴，心里特别想把这个奇葩叉出去，现在都他妈什么情况了，还在这里耍威风，真以为三口村那一村子老老少少的吃素么，而且这事情的起因本来就是他们没理了。
程睦哼了一声，扫了一圈对面的人，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开口的一把手身上，心想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坐到阳镇一把手这个位置的，竟然还没被人捅下去也是奇怪了。
然后他站了起来，冷笑着说道：“谋杀？是了我们一群人被你们骗到山上去，可以说是伤亡惨重了，您这谋杀的手段也够高超的了，后续还没给我们处理好呢，怎么现在想抓个替死鬼给你铺路啊，你也要看看我程睦是不是这么好威胁的。”说完还威胁性地看了一眼一把手，配上程睦那张脸杀伤力成倍增加。
“你想干嘛！”一把手被程睦吓的跌坐在了椅子上，手有些颤抖地指着他。
“该问的是你们想干嘛，我好不容易从上头逃回来，还要莫名其妙地被你们威胁，扣帽子，怎么真当我们升斗小民都是没脾气的。”程睦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砰地一声，面前的会议桌立刻断成了两半，把会议室里的人全都唬了一大跳。
有一位个子娇小的同志，更是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指着程睦话都说不出来。
范友见状赶紧摁住程睦的肩膀，好声好气地说道：“睦哥，睦哥别生气，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真没这个意思，只是有人跟警察提供线索了，所以不得已才来问你的情况的，这次你们上山造成的所有损失镇里都会赔偿清楚的。”
程睦直挺挺地站在那儿，看了一下也吓的不清的范友，这才收敛起身上火气，又坐了下来，朝他们说道：“行啊，这样的话不早说，既然是警察同志要求配合的，我一定好好回答。”
刚刚给程睦做检验的两个人，还算是这些人里比较镇定地，看见程睦又坐下来，准备配合他们的工作，赶紧说道：“我们刚刚给你测试了硝烟反应，你在山上确实没开过枪的。”
程睦一听就愣住了，然后才点头道：“没开过，我唯一一次开枪还是在大学军训的时候呢。”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朝程睦问道：“能说一下你在山上的情况吗？”
程睦挑眉，配合的把他在山上干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听了之后问道：“你跟杨志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哈？”程睦愣了一下，有些懵地看着对方，“我哪知道啊，当时只顾着跑了，等我有时间思考的时候，我都已经到树上去了，哪里还会留意到什么时候和杨志分开的。”
“跟你们一起上山的人说，俱乐部带去的枪，最后有一把是在你手上。”
程睦点头道：“确实在我手里，不过我被追着满山乱跑的时候，掉在了途中，你们要是不信地话，沿着那条路还能找到的，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还在路上看到了，不过已经被野猪踩成两截了。”
对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貌似有些不大相信。
程睦叹了口气，朝他们说道：“不是我刚刚砸桌子那一下你们没看到吗？真要杀人我用的上枪？那拳头不是更好用，枪我就算拿着还未必射的准人啊。”
穿警服的人，看了一眼镇里的领导，朝程睦说道：“抱歉，我们刚刚也是必须的程序，能排除你的嫌疑肯定是最好的，只是死亡的那个人，他的同伴指认说你有嫌疑，所以我们才要例行公事问一下。”
程睦闻言挑了挑眉头，然后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可能，你要不然去山上看一下，野猪追了我跑了一路，还留了一路被野猪撞的乱七八糟的痕迹，然后我就被困在树上待了一个晚上，那个树下也被野猪反复撞出了一个大洞，以加起来的时间来算，我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杀人的。”他解释道，“后来天亮了，我看野猪也快不行了，才趁机打死了，然后跑回来的，猪还在外面呢，实在不行你们给野猪做一个死亡时间鉴定啊，这样就知道我肯定没时间的。”
对面的两个检验科的同志听到程睦让他们去给野猪做死亡时间鉴定时，同时抽了抽嘴角，看着程睦的眼神也特别的奇怪。
不过两个人看了一眼坐在中间的那位警察，见他点头后，还真的走出了会议室。
程睦看了一眼出去的两个人，心想该不会真的去做吧。
然后那位看着像带头的警察同志说道：“能帮我们回忆一下你和杨志分开之前的事情吗？”
程毅一听，点头直接把之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警察听着跟之前其他人说的也没有什么出入，“你跟杨志是第一次见面吗？”
程睦点了点头，“是啊。”
“山上的时候，你跟俱乐部的人发生了矛盾？”
“算是吧，有一个人拿枪指着我隔壁村的一个小孩，看不过眼，所以动手维护了一下，你刚刚也看到我的力气了，要是真想找他们麻烦的话，就那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够我一拳头呢，所以只是表面上威胁了一下，让他们不要太冲动，说起这个他们都算非法持枪了吧，怎么不先查查他们自己的枪是不是有问题呢。”程睦突然说道。
警察点了点头，没有回答程睦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你觉得山上还有人对他们有意见吗？”
“哈？谁对他们都有意见吧，不过大家都是第一见，不可能会想到杀人的，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程睦无语道。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那位警察同志保持着和颜悦色的样子朝程睦说道。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程睦指了指门外问道。
屋里除了脸色极度难看的一把手之外，其他人都点了点头，又让范友把人给送出去了。
程睦临走的时候看到一把手的脸色，在心里耸了耸肩，这次的事情出来，这人不死都得脱层皮，他才不怕呢，以后绝对没什么机会在见到他了。
“睦哥，你刚刚吓死人了。”范友一出门就拍着胸口朝程睦说道。
程睦摆了摆手说道：“哎呀，就故意的，其实也没用太大的力气。”
“桌子都碎成那样了还没用多少力气！”范友眨了眨眼睛，看着程睦，过了一小会才问道：“睦哥你觉得那人谁杀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都第一次见他，不过那几个人性格都不怎么样，跟他们有交集的圈子大概会知道吧，毕竟这样的人仇人应该也蛮多的。”程睦摇头道，“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我爸妈还等我呢，先走了。对了，老范你一会有空的话，到程文那儿拿一下野猪肉，我今天拖回来的，肉应该还可以。”
范友一听赶紧说道：“谢了，睦哥。”
程睦捶了捶范友的肩膀没多说什么，然后就赶紧加快脚步往程峰的店里跑去了。他们三口村的人要是来镇里待的时间长的话，基本上会去程峰他们家的土特产店里坐一会，就跟中转站似的是三口村人人必去的地方。
而程峰的店面也足够大，做的又是批发的买卖所以平日里也挺冷清的，所以很欢迎村里的人过去增加点人气，好让店里活跃一些。
程睦到的时候，发现店外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正不断地惊呼着，程睦靠近了才知道他们是在感叹那只野猪的体积，还有一些人已经朝程睦他家里人问起这个野猪肉卖不卖了。
待程睦走到包围圈里面，大家才安静了一些，看着程睦的眼神都有些佩服，毕竟这么大个野猪，就算是拖回来都得花大力气，更别说撵着那么多人满山跑，还被搞死了一个，程睦竟然能凭着自己把野猪给打死了，能不让人另眼相看吗。
程睦看着周围的目光有些头皮发麻，他总觉接下来这一段时间阳镇这边的八卦中心很可能要变成他了，不过这个时候，想要买猪肉的人还没功夫想那么多，而是赶紧围到程睦身边问他卖不卖。
程睦见势不妙，赶紧说道：“这猪不卖的啊。”说完赶紧躲到程峰的店里，到了后面的厅里，看到自家所有的大人都在里面，顿时比刚刚在外头被人围住还要感觉不妙。
结果他的想法立刻就应验了，金若梅一步跨到了他面前，一下拧住他的耳朵说道：“胆子也太肥了，那么大个野猪你也敢一个人去打啊。”
“嘶嘶嘶，疼啊，妈，你轻点。”程睦跳脚道，“我也不想打啊，那不是被逼无奈嘛。”
“什么被逼无奈的，你就不能老实给我待在树上不要动吗，那个野猪还能撞个十天半个月吗？”金若梅气道。
“它不撞十天半个月，就三天我也得饿死啊。”程睦狡辩道。
“屁，我都听他们说了，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们就找到你那条路了，要是坚持到搜救的人员过去了，不就没有危险了。”
“哎呀，我那也不是没想起来嘛，妈你赶紧放手啦，疼死了。”程睦心虚虚地说道，他能说他完全没考虑过这种选项么。
“好了，先让小睦去休息一下吧。”程立竹坐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道。
“爷爷。”程睦赶紧摆脱他妈走到程立竹身边，半蹲下来，靠在程立竹的身上说道，“我真没事了。”
“以后要小心点，全村人昨晚都没睡好，要是你今天还没回来的话，大家都准备上山去找你了。”程立竹摸了摸程睦的头说道。
程睦抿了抿嘴，道：“爷爷我外面打的那头野猪，一会找人剖了，你看一下村子里怎么分，大家都分一点出去吧，不过内脏全部给我留下来，我有用处的。”
“行，我知道了。”程立竹点了点头，“你先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你婶都已经把床给你铺好了。”
程睦听程立竹这么一说，才感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疲惫，一个晚上没合眼又跟野猪对峙了那么就，他的精神其实早就非常疲惫了。所以立刻就点头休息去了。
程立竹见他去休息了，才叫一旁的许九桥去跟杀猪的人联系，把外面的那头野猪给处理了。
程睦一觉醒来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伸了伸懒腰发现已经大中午了，从楼上下来走到程峰叔的店面那儿，就看到他妈和他爸都坐在店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村里的人聊着。
在见到程睦下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关心地问了几句，但是在看到程睦的状态之后，大家才放心了一点，话题立刻又转到了死人这件事情上，毕竟镇里已经好久没出过这么恶劣的事情了。
冷不丁的弄出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情，一天的功夫已经足够传的到处都是了。
“爸，你腿没事吧？”程睦看了一眼程毅的腿和假肢接触的地方，不用别人说程睦都知道他爸今天肯定过度行走了，这回那个接触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程毅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你别担心了，到是你自己现在好点了没有。”
程睦朝他把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肌肉，“好着呢，都是些皮外伤。”他受的那些伤全都是一些皮外的划伤，没一会就已经结痂了，他看着那个伤口，大约在过几天连疤痕都留不下的。
“那就好，你爷爷已经把野猪肉给分了，自己家还剩一大半呢，不过内脏都给你留下了，你要过去看一下吗？”程毅问道，那头野猪实在是太大了，所以重量实在可观，就算程立竹分了一遍，自己家还是剩了一大半。
“内脏处理了吗？”程睦问道。
程毅想了想，说道：“应该还没吧，人太多了，分猪肉还没分完呢。”
程睦一听，立刻说道：“那我去那边看一下。”
阳镇的屠宰场其实只是卖猪肉的老赵家里的一个院子，离着程峰的店也不算太远，在程睦到的时候，院子里还围着一圈的人，大家看到程睦的时候，嘴里不仅是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情况，还不住的夸奖他厉害。
程睦干笑着跑了进去，就看到他两个姑丈都被抓了做苦力，正帮着程立竹分东西。
程睦一看到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后，就问程立竹，“爷爷，内脏你都放哪里了？”
程立竹指了指院子后面角落的一个红色塑料桶说道，“都在里面了，你留着干嘛呢？”
“大补啊，留着家里吃喽。”程睦随口应道，然后赶紧走了过去，就看到内脏果然还没有完全处理好。
程睦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猪肚，背对着众人用功，立刻被猪肚里的红色晃到了眼睛，他小心的拿起猪肚，拎到一边的水龙头下面冲洗了起来，在翻过来之后，果然没在猪肚里倒出东西。
他在见到红色灵能收缩的时候就感觉应该是野猪吃进去的东西，但是却被固定住了，所以红色的光芒才会全部被浓缩到了野猪身上一个位置，一动不动的，现在这样一看果然如此，他小心的猪肚上摸了一阵子，果然在一块肉里感觉到了一个硬邦邦地凸起。
于是程睦把猪肚留在了塑料桶里，准备回去之后在剖开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头猪肉分到了大下午才终于弄好了，其他的猪肉，程睦给他两个姑姑留了一大半，剩了一些给他爸妈带市里去，自己就留了一些待会村子里吃，反正他有一桶的内脏还没吃掉呢，这些猪肉带回去了也是浪费。
金若梅和程毅因为不放心，所以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准备跟着程睦回了三口村住一天，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在回去。
程睦的两个姑姑到是先回去了，毕竟都是有工作的人，请假一整天过来已经不容易了，再在村里混下去就不像话了，不过本来程巧他们是准备在留一天的，但是被程立竹非常‘无情’地给赶了回去。
几个人准备回村的时候，程睦就看到范友急急忙忙地往镇政府里赶过去。
他从车子里伸出头，朝范友喊道：“老范，又怎么了？”
范友停了一下，看到是程睦，瞥了一眼周围的人，快步走过去，朝程睦说道：“睦哥，你最近几天千万不要到镇里来，之前那几个俱乐部的人现在快疯了，逮谁咬谁，刚刚把上头的那个给打了，然后硬撑着说要进山找人呢。”
“最后那一个还没找到吗？”程睦皱眉问道。
范友摇了摇头，道：“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他们几个现在疯了似的要找人麻烦，直接说你有嫌疑的也是他们。”说着范友把声音压的更低了，“我觉得他们现在像是要找个替死鬼出来。”
程睦听完之后，小声地问道：“那他们现在还上山？”
“总得弄出个样子来啊。”范友耸肩道，“我觉得他们也不是真心想上去找人的，总之，你还是小心一点了，这些人不讲道理的。”
“行，我知道了。”
54 54.蔬菜的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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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回家后,没有再去管镇里的事情，反正死的人也不是他们镇上的，真要说的话,除了这些人自己作死以外，一大半的锅全都要给那位一把手,反正再怎么拖他下水，他也不会太遭殃。
本来如果按照最开始的情况,程睦他们安全下山的话,他还要担心一下这几人会不会来报复他,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他们都腾不出手来教训他了。
所以虽然范友跟他说了要小心,但是程睦其实没有太大的担心。
他一回家,就找了一把剪刀准备把猪肚给剖开来看一下，他找了机会，跟潭姨说了一声今晚要把猪肚给炖吃了，自己就拎着猪肚跑到了水池边上去了。
他小心地化开了猪肚那个硬邦邦的位置,在他全部划开的时候，突然从里面掉了一个黑乎乎地小石子，程睦捏起来看了一下，也就他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会把他忽略过去呢。
但是程睦捏着石子的时候,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庞大能量,虽然没有那棵古树那么夸张,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凡物。
还没程睦研究下去，黑炭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一爪子直接拍在了程睦捏着石子的手上，瞬间石子就掉在了地上，然后黑炭弓起身子，浑身地毛都竖了起来，朝着石子凄厉地叫了起来。
“睦啊，黑炭怎么了？”程立竹在前厅听到外头的猫叫声，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程睦一把抓过黑炭，不停地撸着黑炭的脊背，让它安静下来，一边朝着里头喊道：“没事爷爷，跟我闹脾气呢。”
黑炭一听，用爪子狠狠拍了一下程睦的手背。
“好了，好了，我不胡说了。”程睦赶紧说道，然后瞥了一眼被黑炭拍到地上的石子有些不解，这东西倒地是个什么玩意，竟然让黑炭这么警惕，他之前可从来没见过黑炭这幅样子。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把石子给扔掉的时候，黑炭从他的怀里跳了下去，朝着程睦喵了一声，然后用爪子拍了拍石子，就蹲在石子旁边朝他继续喵。
程睦皱着眉头看向黑炭，完全不明白它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还对着石子叫的那么凄厉呢，这会又这么好了，蹲一旁也没其他不对的反应。
黑炭见程睦半天没动，歪了歪脑袋，看了看程睦又看了地上地石子，开始重复刚刚的动作，它把石子叼到程睦手上，然后立刻伸出猫爪一把拍掉，然后继续弓身叫道，然后有自己蹲到石子边上拍了拍石子。
如此往复做了好几次，程睦才有一些明白这家伙到底在干嘛，他不确定地朝黑炭说道：“你是说这东西对我没什么好处还有危害，但是你可以用是么。”
黑炭赶紧跑上前蹭了蹭程睦，喵了好几声。
程睦从地上把石子捡了起来，用功法瞄了一下，果然还是极度强烈的红色光芒，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听一下黑炭的话，毕竟这玩意他确实不知道是个啥，跟他之前在竹鼠和黑炭身上见到的那种红色灵能还不一样，他也感觉自己应该吸收不了这个东西。
想了想，他最后还是决定把这玩意给黑炭算了，但是鉴于这玩意是从野猪的肚子剖出的，而那只野猪很可能还是因为这个东西所以才疯掉的，所以程睦也不敢立刻把这东西给黑炭，而是准备买一个猫铃铛，到时候给弄到铃铛里面去，让黑炭挂在身上，这样的话影响应该不会那么大一些。
他想着，就跟黑炭说了，也管对方听没听懂，直接把石子给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黑炭见他没想把东西当场给它，于是更是粘着程睦了，特别是喜欢靠着程睦放石头的那个口袋里，越发让程睦觉得，这个东西还是放在猫铃铛里比较好，要是真的吃进去，他也没有把握能不能给黑炭做好梳理的工作。
出了这么个意外，潭姨晚上使出了浑身解数，做了一桌的美食安抚了一下大家受惊的心灵。
期间最受欢迎的果然是猪肉，其实大家开始的时候都不怎么期待这个野猪肉会好吃的，毕竟一看就是一只年纪大的不行的野猪，肉肯定特别的柴，但是没想到咬到嘴里根本没有那种柴的感觉，反而越嚼越香，自由一股韧劲，口味特别的好。
程立竹一边吃一边说：“肯定是程冬弄错了，这只野猪应该不是以前的那只，毕竟这么长时间了，要是野猪还活的这么好的话，那还真的是成了猪精了，而且这个肉咬起来根本就没有老的感觉。”
程睦再一旁默默地听的，但是心里却觉得这只野猪很可能就是冬伯说的那只，毕竟这只猪身上有太多常理没办法解释的事情了，特别是那个小石子，让程睦觉得这东西里应该还有些名堂在。
不过因为也没有其他的线索，所以只能暂时先放过这个事情了。
第二天，村子里一片平静，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一样，大家又照着自己的日常生活轨迹开始了一天的劳作，程睦送走爸妈之后，就去看了看茶叶。
第三天，
程立竹说这里的茶叶只要在过一周就能进行最后一道工序，到时候就能够包装储藏了，所以程睦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用定制的陶瓷罐子来存储。
为了更好的保存茶叶，他还准备先用充氮的铝箔积层袋包装好，然后在放置到罐子里，这样不仅显得美观而且保存的效果更好。
他找了个时间，跟生产罐子的厂家沟通了一下，把自己想要的款式发个了他们，直接定制了一批的罐子回来，包括铝箔袋子和包装的机器他也买了一套回来。
因为山上的房子还没盖好，所以程睦暂时把机器放在了他小叔公的家里，今年准备暂时借用一下他家的空间来做这个事情，等到九月份山上的房子弄好了，到时候就给他搬到上面去。
就在程睦考虑着怎么弄这个茶叶的时候，他听到门口突然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走出去看了一下，发现三奶奶带了一个陌生的胖子过来了。
程睦第一眼看过去，对方是真的胖，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硬是给胖成了一米六的效果，整个人圆滚滚地看着特别的富态，笑起来特别像寺庙里那个弥勒佛的雕像，让人一看就会有一些好感。
“三奶奶，这是？”程睦问道。
还没等三奶奶开口呢，那个胖子就快速走上前来，伸手朝程睦道：“久仰久仰，你一定就是睦哥了吧，最近你的事迹可是闻名全县了。”
程睦握上对方的手，抽了抽嘴角，他就知道最近方圆十里热议的话题除了死人那件事情之外，就是他了，好在三口村离的远一些，他不用天天听人家提，“说笑了，不过是意外而已，您是？”
“我叫张宏宁，在县里开了一家小超市，听说你打了野猪，想过来问问野猪的猪心还在吗？”张宏宁摸了摸额头的汗说道。
“猪心？”
张宏宁快速地点了点头，说道：“对对对，就是猪心，我知道这都过了两天了，也不一定还在，但是还是过来问一下。”
“你要猪心做什么？”程睦好奇地问道，开超市的单要一个猪心也说不过去吧，又卖不了。
“我母亲长年有心悸的毛病，之前看了老中医，说是多吃点猪心有食补的效果。我想你遇到的那个野猪很多人都说快成精了，那效果一定很好了，所以就过来问一问。”
程睦听完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吃猪心补心这种事情真的靠谱么，不过这人运气还算不错，他暂时还没把猪心给吃了，只是冻在冰箱里，“还在，匀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吗！那太谢谢了！多少钱随便你开。”张宏宁特别高兴地说道。
程睦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样做生意真的好吗，不会亏死吧，不过他还是说了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把猪心匀了出去。
因为正好到了中午的时间，所以程睦还留人下来吃了一顿饭，结果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张宏宁吃了他家一口蔬菜，瞬间就被征服了。
在得知这个是程睦自己种的时候，赶紧问他有没有多余出售的。
程睦立刻想到了他那一山头的将要成熟的蔬菜，看来今天这生意做大发了，立刻应了下来，把人带到了山上去看了一眼，张宏宁也特别的干脆，尝过之后立刻拍板定了下来，价格浮动了一大截，还是按照程睦的意思，最后打上了茶山的标志，到时候会统一包装好，给县里面送过去。
因为前几天，阳镇通到县里的那条二级路刚刚修好了，现在从镇里往县里走，最多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下子缩短了一大截，就算从茶山上运到县里也不过四十多分钟，所以张宏宁还特别大方的把承运的事情也给攘了下来。
虽然程睦有些奇怪对方这么干脆，但是他并没有在张宏宁身上感觉到什么恶意，所以也没有去管他，反正能把这个蔬菜给处理了就行，免得浪费了，而且过一段时间正好是忙着弄茶叶的时候，他也没功夫，零零散散地去帮这些蔬菜找出路。
事情定下来之后，张宏宁很快就离开了，而程睦这边也从山上回到了三口村，最近茶叶快要可以干燥的了，所以他也一直守在家里待命，反正山上的事情有哑叔和郭大姐看着，也不用他太操心，不过最近他有点觉得山上管理田地的人手有些不足了，哑叔一个人不仅要看着农田和菜地，现在又多了一块花田要看着，时不时还得帮他看一下茶园，实在是有点分身乏术。
所以程睦最近又在考虑招人的事情了，不过他还是想着先撑过制茶这段时间再说，最近实在没工夫挑人。
程睦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听潭姨站在门前跟三奶奶说话，“听说全死了！”
“真的假的，怎么会这样呢？”
“什么全死了？”程睦在背后问道。
潭姨一转头看到程睦，赶紧跟他说道：“就是之前镇里不是死人了嘛，听说后来去山里找最后那一个人的时候，剩下的三个外乡人也被杀了，今天下午刚刚找到四个人的尸体。”
程睦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下事情大发了，看来最近一段时间镇里肯定没有个消停了，“怎么会全死了？”
潭姨摇了摇头，说道：“只听说全死在山上了，据说是跟他们一来的那个同伙干的，现在人已经跑没了，不知道藏哪个山里，所以镇里通知我们都要注意一下安全，对方能杀那么多人一定是穷凶极恶的家伙。”
程睦点了点头，走到一边去跟范友打电话去了，“老范，镇里到底怎么了？”
范友在电话那头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也不归镇里管了，事情闹的太大了，死的几个人你知道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
“全是京市那边高官富商家的孩子，现在别说镇里了，连县里面都快要急疯了。”
程睦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听说凶手是跟他们一起来的那个人啊？”程睦想起来之前进山的时候，冬伯就一直在观察那个人，可惜对方一直低着头，帽子也压的死死地，应该没多少人看到对方的脸，程睦还是因为好奇多注意了一下，才大约记得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
“可不是，还好最后他杀人的时候，正好被搜救队的人看到了，不然这个事情都没完了！”范友感叹道。
“怎么会最后了还被发现了？”程睦心想这人运气也不行，“不过什么深仇大恨的，要把人全部杀了。”
程睦这么一问，范友那边的声音突然变的很小，“听说，我也只是听说，那人是为了报战友的仇，他战友为了救他死的，结果他战友家的人跟这几人有冲突，结果都死于非命了。”
“不会吧！这么扯的事情，你不是说这几个人全是京市的吗？这事情要是出在那个山旮旯我到是相信，可是京市那地方，嚣张成这样可行性也太低了。”程睦吐槽道，虽然特权阶级是有啦，但是越是信息发达的地方，这些事情发生的越是隐秘，连范友都能打听的到，那也太假了，谁家做了这种坏事不是藏着掖着，还会让他们打听到。
“我也只是听说了，反正那个人非常危险，你们最近也注意一些安全啊。他逃跑的那座山正好连着你们那边，万一跑过去了麻烦，不过要是遇到了，你千万记得不要跟人家怼上，对方手里有枪的。”范友交代道。
“还有枪啊，行了，我跟村里说一声，让大家最近都注意一点。”
挂了电话，程睦赶紧把对方的危险程度跟村长说了一声，然后用广播通知了全部的村民，让大家不要看着举报奖金很高的样子，就心动，拿这个钱的危险系数太高了。
好在这个事情过去好几天了，也没有见到传说中杀人凶手的影子，所以大家有渐渐把这件事情给忘到了脑后去，若不是时不时还有人上山寻找对方的踪迹，这事情大约都要这么过去了。
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程睦家的茶叶终于到了迎接最后一到工序的时候，因为程睦在干燥这一步上手艺不好，所以开始的时候他一直跟在几个制茶师傅后面，仔细观察他们的动作，并且绝对不动用自己的功法去看。
更多的是注意他们炒制时的手法，因为要符合长期保存，所以他们家的红茶在干燥这一步上要花费的时间特别的长，要确保茶叶里多余的水分都能蒸发掉，所以大家动手的时候时间上的把控也特别的重要。
程睦在观察了一天之后，终于决定动手了，程立竹一开始并没有让他蒙上眼睛，而是直接操作，因为程睦观察了一天的时间，对于干燥的把握比第一次的时候要好的多，炒制了大约三锅的茶叶，他也渐渐掌握了窍门，制作出来的茶叶品质渐渐能和制茶师傅们媲美了。
不过虽然如此，程立竹还是一直在程睦旁边指导他继续加深对制茶的了解，在程睦对于干燥的工序掌握的很熟练之后，他家的茶叶已经消耗了大半。
这时候程立竹终于动用了特别方法，让程睦把眼睛蒙了起来，最开始程睦直接炒废了五锅的茶叶，好在他丢进去的茶叶不多，也不算太过损耗。
不过在长久的练习下，程睦终于是渐入佳境，待到他把所有的茶叶都炒制完了之后，他觉得自己在干燥这一道工序上的技艺，虽然不敢说比肩他爷爷，但是直追四位制茶师傅他还是敢夸一下口的。
不过四位师傅对于程睦的学习速度也特别的感慨，直说又见到了一个程立竹，他们当年见过程立竹学茶，那天赋比起其他人就要高出一大截来，如今又见到一个，更是让他们对于茶庄的未来有了更好的展望了。
在他们对茶庄有了新看法的时候，程睦对着已经全部制作完成的茶叶，狠狠地舒了口气，现在他就只剩下把这些茶叶卖出去这么一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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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56.新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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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57.京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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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回去后把黑炭往家里一扔,跟潭姨说了一声,就一个人往山上去了。
“你又要去哪里？”潭姨看着程睦急冲冲地样子,追在后面问道,“马上要吃饭了。”
程睦回头摆了摆手,说道：“潭姨，我中午去山上吃。”
“这孩子。”潭姨看着程睦一下消失的背影,皱了皱眉头，但是想到茶山上那么多琐碎的事情要处理,这么忙也能理解了,所以只好甩了甩手，一个人转身回去了,她还有一堆的粽叶要处理呢。
程睦才到茶山上,就被郭大姐给拦住了。
“老板,刚刚我在屋子后面捡到了一个人,看样子还生病了,怎么办啊？”郭大姐皱着眉头看向程睦，“我刚才先把他拖到厨房外面放着了,怕他死在我们屋子后面。”
程睦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不会是李雨吧,一过来就晕过去,真的还是装的啊,“带我过去看一下。”说着跟上郭大姐的步伐就往厨房的位置跑去了。
一看,躺在厨房里一把小躺椅上的人果然就是李雨,不过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竟然能变成这样也是非常可怕了，毕竟程睦在那边山上看到的时候，对方还显得生龙活虎的，想抓他的时候，手法可一点都不差。
结果现在躺在椅子上，烧的满脸通红，脸上伤口结痂的位置还裂开了许多，流下来的血把衣领都染红了，程睦吞了吞口水，心想这家伙该不会就这么去见阎王吧，看这情况也太严重了一点吧。
“喂，喂，你醒醒啊。”程睦蹲在李雨边上喊了两声，对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才朝郭大姐问道：“郭姐，你捡到的时候就这样了吗？”
郭卓点了点头，指了一下屋子后面那片暂时被芦苇占领的荒地说道：“就在那个位置，我本来是过去摘一点黄瓜的，结果看到这人趴在那边的草丛里，还一股血腥味很重，吓了我一跳，所以才招人帮忙弄过来的，现在怎么办呀？”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救下一个这么麻烦的人。
程睦看了一下李雨的情况，那么浓重的血腥味不是脸上那一点伤口能发出来的，检查了一下才发现李雨的后背已经被血水浸湿了，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才会把自己整个后背弄成这个样子。
他刚才在箬叶竹林那边见到李雨的时候，好像还没这个情况啊，他看着李雨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就朝郭卓说道：“郭姐找个人过来，跟我一起把人给送到镇里的卫生院去吧，这么放着也不是办法。”
他这时候也顾不上这家伙是不是什么通缉犯了，万一人死在这儿了才麻烦呢，还是先送医院去比较好。
郭卓点了点头，赶紧叫了一个人过来，帮着把李雨给扶到了运茶叶的三轮车上往镇里开了过去。
程睦找了一个施工队的人过来帮忙开车，自己则在后面扶着李雨，防止他二次受伤，但是心里也盘算着，李雨之前扔给他的那些证件全都在他这里，但是里面只有退伍军人证和其他奖章证书，没有身份证这玩意。
现在镇里的警察虽然已经撤走了大部分，但还是有剩下一些人再那儿，这会去医院里保不齐就会有检查的人在那儿，要是没有合理的身份证明的话，解释起来也很麻烦，这么一想他就蹭着其他人不注意，伸手在李雨的几个口袋里摸了起来，之前退伍证书之类的东西都被李雨放在了怀里，那其他重要的东西应该也都会在他外套里衬的口袋里才对。
所以趁着郭大姐不注意程睦伸手往李雨的里衬口袋里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了一些东西，所以他立刻把东西拿来出来。
“老板，什么东西啊？”郭卓回过头就看到程睦手里已经拿着李雨的证件了。
程睦瞥了一眼手里的身份证，不动声色地把东西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把一起掏出来的几张钞票给塞了回去，对郭卓说道：“他身份证，我怕一会要用到。”
“哦，我刚刚都忘记看了，这小伙子叫啥名字呀？”郭卓点了点头问道。
“叫李雨，三十岁了。”程睦冷静下来应道，但是心里已经给自己放了无数个烟花了，还好他翻了一下李雨的口袋，不然这家伙一送到镇上去，绝对完蛋，竟然会在口袋里藏着邱晨的身份证，还把自己的身份证也放在了那儿，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之前盗用了这个叫邱晨的身份么。
程睦把两张身份证放到口袋后，心里才松了口气，毕竟这玩意搞不好要命呢。
把人送到卫生院后，程睦就让郭大姐他们先回去了，剩下自己在卫生院里等了一段时间，待医生检查完后才知道，李雨这家伙已经烧到了四十度了，要是在晚一点送过来，也许人都烧没了，而且他身上多是外伤，医生说应该是不小心剐蹭到的。
但是程睦看了一眼李雨后背的伤口，实在不明白要怎么样剐蹭，才能把整个身子蹭到这幅样子，李雨的后背都没有一块好肉了。
程睦想了想，最后还是帮李雨交齐了医药费，跟卫生院里的熟人交待了一下，让对方稍微帮忙照看一下，自己就先回去了。
三口村祖宅那儿，潭姨已经把新采摘的粽叶洗干净倒锅里煮开了，程睦才迈进家门就闻到了浓浓的粽叶香气，瞬间肚子就叫了起来，可惜锅里的只是叶子不是粽子。
“怎么又回来了？”潭姨看到从门外进来的程睦诧异地问道。
程睦摆了摆手说道：“出了点意外，潭姨有吃的吗？快饿死了。”
潭姨赶紧点了点头，朝他说道：“有，在桌上呢，我给你热一下。”
程睦赶紧点头坐了下来，等潭姨热好饭菜后，立刻狼吞虎咽地把眼前的食物给扫到胃里，今天跑来跑去的，还一直没怎么吃东西，真的快饿死了。
“小睦啊，端午要去市里吗？”潭姨在一旁问道。
程睦点头道：“爸妈说让我们端午去市里过，今年市里有龙舟赛好像挺热闹的。”
“那我粽子做完后，顺带送到县里去，在回市里吧。”潭姨想了想说道，每年程睦家里都要做满满两大锅的粽子，其实自己吃的也就三四串，大多数是送给其他亲戚家的。
村子里因为每家每户都会包粽子，所以没有必要送，但是县里的那些亲戚就都得送一些过去了，所以每年到煮粽子的时候，他家的灶就没停过。
“行啊，你们决定就好，姑姑他们应该会回来的吧？”程睦问道，一般来说他俩姑姑是会回来帮忙的，毕竟量实在大了些。
潭姨点头道：“她们明天就回来了。”
程睦本来还想应一句，但是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卫生院那边打来的，赶紧接了起来，“睦哥！你送来的这个人醒了，可是出了点问题，你知道这人是谁么？”
程睦吓了一跳，心想该不会被识破了吧，然后赶紧问道：“什么情况？我不认识啊，他突然就晕倒在我那个茶山上了。”
“你也不知道是谁啊？那你赶紧过来看看吧，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电话那边催道。
“哈？我马上过去看看。”说完程睦把最后一口饭扒到嘴里，又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到了卫生院里，程睦在病床上见到了一脸呆滞地李雨，有些小心地朝边上的医生问道：“这是怎么了？傻了？”
“不是，可能是烧过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叹气道。
“失忆了！不会吧。”程睦无语道，现在这个情况下失忆，老天爷玩他吧，但是程睦盯着李雨看了老半天，心想这人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就是失忆了，我们刚刚也检查了很多遍，但是对方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但是日常生活的记忆又都在。”医生朝程睦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程睦问道。
那医生摇了摇头，说道：“引起失忆的诱因太多，而且复杂的很，我要是能研究出来就不会在这个乡镇卫生院待着了。”
“那现在怎么办？”程睦问道。
“呃，人是你送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喽。”医生特别光棍地说道，他们这个卫生院可负担不起这样的病人，又不是慈善机构。
程睦叹了口气，拍了一下李雨的肩膀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雨刚刚就看着程睦和医生在他面前讨论了老半天，这会儿程睦问他了，才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问道：“你认识我？”
程睦抿了抿嘴，考虑了一下还是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你，不过在山上捡到你了，你应该是叫李雨，身份证是我在你身上捡到的。”
“李雨？”李雨盯着程睦递给他的身份证，愣愣地看了老半天。
程睦最后还是觉得不能把这人就这么丢在这，不然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叹气道：“算了，你的医药费都是我垫付的，好了之后就到我家茶山上打工还债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想别的吧。”
李雨抬起头看了程睦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毕竟他虽然不记得事情了，但是看病要花钱这件事情他还是知道的，而看样子他自己身上应该是没有钱，那确实是要把对方花的钱还回去。
“行吧，那就这样了，你先在这休息吧。”程睦说完，就朝医生说道，“我一会让郭姐过来，之后的事情你跟郭姐说就行了。”说完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李雨摇了摇头，就离开卫生院里。
专注于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特别的快，为了过端午程家今年弄了整整三锅的粽子，比起往年要多了好多出来。
然后程睦把茶山上的事情交代给哑叔和郭姐之后，就带着一车的粽子沿着回市里的路线，一路发粽子发回市里，顺带还把他姑送回家去。
为了装下那一车子的粽子，程睦要带的茶叶差点都没地方放了，好在他这次要带的不多，只要能做的样品就可以了，所以他也才拿了十罐的茶叶，里头还有一罐是萧则之之前采回来的，程睦特地拿了个不一样的罐子给他包装好了，准备送过去。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们俩联系更少了，程睦要不是制茶的时候时时还能看到那一笸箩的茶叶，差点要以为萧则之是不是真的出现过了。
端午过后，程睦就一个人坐飞机去了京市，因为魏子和冯?母蘸锰噶艘槐使赜谡淦诽业纳?猓?淳┦懈?饲┖贤???砸辉缰?莱棠酪??矗?锍棠腊丫频晟兜亩级┖昧恕
程睦到京市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他一出机场就看到了过来接他的魏子，两三步就走了过去，朝魏子说道：“不是说了我自己过去吗？”
“老藤他们说好久没见你了，大家这会都在京市，想聚一下呢。”魏子拉开车门，等程睦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之后才说道。
程睦坐上副驾驶位，绑好了安全带才朝魏子说道：“这么想我，老藤到底打什么注意？”
魏子撇了撇嘴说道：“他那个鬼心思，整个公司就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了，不就看上睦哥你的股份和你手头上那条展销会的线嘛。”
程睦不带感情地笑了笑，说道：“那小子也忒不知足了，上次王利的事情还没吃够教训么，怎么还有人站在他那边？”
“比之前好多了，上次被王利坑了一次之后，公司的人就不敢随便冒进了，而且上次的钱都是睦哥你垫的，最后讨回来也是你出的力，他们哪里还敢拿这件事情瞎逼逼。”魏子吐槽道，“不过一些人大约觉得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所以又准备出幺蛾子了。”
程睦看着车窗外缓慢滑过的街景，笑了笑，说道：“那就让他们来呗，要是能拿的走那也算是他们的本事了。”
“我觉得也是，不过这回跟着老藤的人可少了一大半了，不过睦哥我们干嘛不自己出来单干啊？老跟着他们合伙，绑手绑脚的烦死了。”魏子抱怨道。
“怎么说最开始也是老藤带我们发家的，在给他们占个一年的便宜也差不多了。”程睦撇嘴道。
魏子一听，猛地回头看向程睦，“睦哥，你刚刚说啥？我没听错吧？”以前他和三牛一讲这个话题，就会被程睦给打岔带走，他俩一度以为程睦是不愿意把公司给拆了的。
程睦瞪了他一眼，道：“开车呢你！看路啊！”
“哦哦哦。”魏子的脑袋被程睦一巴掌转回了正面，然后才反应过来应道，“高峰期啦，速度都能和蜗牛比肩了，怕什么。”
“此一时彼一时，情况不一样了，当然要换一下了。”程睦说道，当时他不愿意把公司拆分了，主要是因为老藤那边的人手里握着更大的进货渠道，虽然他手上也有三分之一，但是要拆了公司，他这一块绝对吃亏，而老藤那边是舍不得他拉出来的那条展销会的销售渠道，否则的话，他俩早就拆伙了。
魏子想了想，也是，而且看着程睦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心里有数了，所以就不多说什么了，而是照着他们定下来的酒店开了过去。
程睦到的时候，酒店前面已经是车水马龙，老藤他们挑的酒店在京市还算有名气，所以这个点来用餐聚会的人也是很多。
“程睦，好久没见了，你这躲山上躲的人越发精神起来啦。”老藤站在酒店的大厅里，一看到程睦走进来，微微讶异了一下，原本按他想的，这小子回去种地了，一定弄的一身狼狈的，没想到看着竟然比去年见到的时候还要精神了。
“山好、水好、空气好呗，藤哥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去坐坐，一定就知道了。”程睦笑道。
藤一强笑着说道：“我哪有你这么好命哦，这养老钱还没着落呢。”
“藤哥、睦哥，我们上去吧，今天专门让厨师准备了大海鱼呢。”雷伟在一旁指引道。
在去包厢的路上又是一阵的寒暄，你来我往的听的一旁地魏子一个头两个大，心想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多机锋打，要是刚刚去接睦哥的人是三牛就好了，他应该挺适应这种场面的。
“睦哥，你来啦。”一进包厢程睦看到的全是熟悉的面孔，基本都是他那个公司的成员，而冯?囊苍诶锩妫???牌渲辛礁鋈颂缸拧
饭桌上，大家的话题从一开始的闲聊，一直扯到了程睦的茶山，最后藤一强终于给带到了程睦手里那条展销会的线上去了，“小睦啊，你哥我今年可是找到一个不得了的货源了。”
“藤哥你又要发财啦。”
藤一强笑了笑，说道：“那可不一定，这卖家还不好找呢。”
程睦一听就笑了，恭维道：“那哪能啊，藤哥你手眼通天的，还有什么渠道找不到。”
藤一强的笑容淡了一点，瞬间又把这个话题给带了过去，直接问道：“小睦这次来是准备进茗香茶会的？”
程睦点了点头，道：“嗯，准备去见见世面了。”
“你那个茶叶的品质一定很好吧，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自信敢进茗香了。”藤一强打探道。
程睦笑了笑，说道：“哪里，不过是想以茶会友，就算推销不出去，也得跟同行多接触接触不是。”
藤一强见程睦油盐不进的，心里忍住气，想了想把话题又带到了公司的日常上，决定把探查的事情给押后了，反正对于程睦手上那条线他是要定了。
58 58.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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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饭下来,程睦一直避重就轻,完全没让藤一强把话题扯到展销会上去,虽然他也不知道对方说的那个新货源是什么,不过反正他也不做销售商了,知不知道也没差别，但是销售的渠道他是不会交出去的。
他手头上的几个销售渠道,最多也是就交给魏子和冯?睦从茫?豢赡芑嵬咽秩酶??居玫?毕竟他自己的计划里后续还需要用到这些东西,就算藤一强说的再天花乱坠，他也不可能松口的。
所以一行人到最后就开始划拳比喝酒,特别是藤一强,公司的的事情搞不定,就想在酒桌上把人给搞趴了,找一点面子回来,结果要散的时候所有人都醉懵懵的找不清东南西北了，只剩一个不喝酒的卫国和目前因为生生不息的原因,千杯不醉的程睦了。
程睦看着已经喝到开始说胡话的魏子，叹了口气,朝卫国说道：“阿国,你们今天住哪里？藤哥家在哪,这得给他送回去啊。”他只知道藤一强在京市有一套房子,其他人在这儿都没有落脚地,但是藤一强家在哪他也没打听过。
卫国看着趴了一圈的同事,自己也稍微有点钝了的脑子，顿时也有些想趴下去，“我们都住在五州大酒店那边，冯哥今天给你订的也是那里。”
听他这么说程睦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全在一个地方，不至于要到处跑，“那藤哥呢？”
卫国为难地看了一下程睦，挠头道：“我也不知道啊，雷伟他们几个可能知道，但是也都睡过去了。”
程睦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也搬过去吧，待会给他也开一间房就是了。”说着程睦就到饭店的前台问服务员要了这边找代驾的电话，直接叫了几个代驾过来。
程睦一手拎着一个人，在饭店服务员极度惊诧的目光下，一个一个把人给塞进他们开过来的车里，等着代驾过来。
“睦哥，你这不是回去种田，这是回家乡健身去了吧！”卫国站在车子边上，朝程睦感叹道，这些家伙随便抓一个出来都是百来斤的汉子，在程睦手上就跟小鸡仔似的，随便就给拎起来了。
程睦耸了耸肩，朝卫国笑了笑。
卫国还想问的时候，代驾的几个司机就已经到了，程睦安排了一下车次，就让卫国去了第一辆车上，让他先到酒店那边，而他殿后，确保不会落一个人在这儿。
直到把所有人都给塞到了房间里，程睦才松了一口气，心想以后在也不跟这些家伙这么喝了，到最后受罪的都是他，麻烦死了。
他洗完澡坐在床上的时候，才想起来把行李箱里那罐萧则之的茶叶给挖了出来，他拿着那个圆胖的陶瓷小罐子，吐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给萧则之打个电话。
拿起手机拨出了那个已经好久没打过的号码，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程睦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直到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把电话放了下来，一下躺到了床上。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呢？”程睦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
程睦想起来萧则之曾经说过他跟晁亦灿的相处方式，好像也是经常性的不联系，只有有事了才会交流一下，难不成这是他交朋友的相处方式么。这种想法最近已经在他脑内滚了好几遍了。
不然的话实在说不通，这家伙才回京市怎么就搞得跟突然降温了一样，“唉，算了，明天早上过去看一下再说了。”程睦还是决定明天先把这个茶叶送到萧则之家里去，见一面再说了。
反正萧则之早就告诉过他家里的地址了，直接打个车过去就是了。这么想着程睦就起身把茶叶放到了书桌上，径自倒头关机睡觉了。
“则之，你怎么了？”邹昊看着又在走神的萧则之问道，最近这家伙除了工作时间以外，发呆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简直像是着魔了一样。
萧则之快速地摇了摇头，道：“没事。”
邹昊看着他的样子，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朝他说道：“要不然你就去追吧，反正追不上也就死心了，免得在这纠结。”
萧则之靠在公司走廊的扶手上，透过墙面的玻璃看向窗外，一片灯火通明，犹如星河浩瀚，越发感觉自己的渺小，然后沉默了好半天才摇了摇头，朝邹昊说道：“不敢。”
邹昊一听眉头皱的死紧，“则之，这不像你。”
“唉，要是还能像我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烦了。”萧则之扯了扯嘴角说道，“明明才回来几个月，可是我都觉得像是过了几年那么长了。”
邹昊听他这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说道：“可是你要一直待在这里自己纠结，说不准等你想明白了，对方可能都结婚了，你也知道这个年纪最容易被催婚了。”
萧则之愣愣地看着玻璃窗外，叹气道：“说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妄想。”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被邓立搞怕了？”邹昊问道，他之前听萧则之说完邓立的事情之后，确实不同意萧则之再去考虑程睦的事情，毕竟前车之鉴不是说着玩的，而且他之前在医院见过程睦一面，给他的感觉和邓立那家伙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要是萧则之陷到这里面，别说像现在这样完全摆脱邓立的阴影，还能考虑喜欢别人的事情，说不定一辈子都的跌在里面起不了。
对方又是个大直男，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萧则之是搞不定的，所以注定要受伤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想让萧则之再去沾染了，所以才会跟他建议暂时分开，不要在去理会说不定那种感觉就能淡下来了。
但是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则之根本就已经深陷进去了，回到京市的这些日子不是拼命工作，就是不断地发呆，走神走的厉害，已经严重影响到则之的心态了。
所以邹昊现在才会建议要不然干脆去追算了，就算追不上了，说不准被人拒绝了也就死心了，可是萧则之这回竟然连追人的心思都不敢有了，让他觉得更难办了。
“跟邓立有什么关系。”萧则之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是害怕说破了，可能连妄想都没有了。”
邹昊一听，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然后又张了张嘴，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萧则之见他这样反而笑了，捶了一下邹昊的肩膀说道：“你叹什么气啊，放心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就是，啧，就是暂时想不开而已，而且这么久都没联系了，他可能都把我忘了吧，这才认识几天啊。”
“唉，随你了，你想清楚就好，不过则之，我还是觉得以前你的心态比较适合处理这种问题。”
“以前的心态，什么？不管不顾闷头就追？唉，人老了，没那个胆子了。”萧则之摇了摇头说道。
“我总觉得你不是这么想的。”邹昊看了一眼萧则之又把头撇向了窗户那边，看着玻璃上倒映出来的各色灯火说道。
萧则之愣了愣，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衣袖，朝邹昊说道：“走了，早就下班了，回家。”说着就朝办公室走去，准备拿了公文包就回去了。
“等我一下啊。”邹昊在后面快步跟上前头的萧则之。
他们俩的翻译事务所开在京市的一个商业中心内，房租贵的吓死人，要不是这栋楼原本就是邹昊自己名下的房产，打死萧则之也不会把事务所开在这儿，但是邹昊因为这里离家近，死活要安在这儿。
所以他们的事务所就挑了一层楼出来，夹在上下几层的各种高科技公司里头，显得尤为特别，而他们俩的办公室是连在一块的，通透的设计，能看到整个事务所的工作范围，按邹昊的意思就是如果有人上班摸鱼了，他们俩在办公室里一定能看的到。
当他们俩快到办公室的时候，邹昊突然听到了电话的声音，“你电话我电话？办公室里面好像在响来着。”
“我的。”萧则之快步朝前面走去，但是他到办公室的时候，手机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整个人就愣住了。
“谁电话？这大晚上的。”邹昊从外面走进来问道，“干嘛呢你？盯着手机看什么？”
见萧则之一直没有应他，邹昊三两步就走上去，从旁边瞄了一眼手机，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萧则之的脸色，说道：“是那个大个子啊。”
然后就看见萧则之抿了抿嘴，手飞快的在手机上滑了一下，直接打过去了，但是响起来的却是个优美动听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呃……”邹昊听着这个提示，再看看萧则之的脸色，半晌也不知道安慰他什么好，只能拍了拍萧则之的肩膀说道，“可能没电了吧。”
萧则之却狠狠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个时间应该是睡了。”
“你怎么知道是睡了？”邹昊脱口而出。
萧则之瞥了他一眼，说道：“他睡觉从来要关机的。”
“哦。”邹昊傻傻地应了一句。
就听到萧则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手紧紧地捏着手机朝他说道：“昊子，南省的会议确定交给我们了？”
“嗯，你不是说不接，所以我只能调了一下时间，推了另外一个工作，让金书去了。”
“不用了，你跟金书说一声，我去。”萧则之咬咬牙说道。
“你认真的啊？”
萧则之点了点头，道：“我去南省吧。”
“那当然最好了，你带队经验也足，金书本来也不是很想去，他那里还有两个商务会议呢，钱多责任小的，他才不想去南省。”邹昊干巴巴地说道。
萧则之抿了抿嘴，道：“好啦，麻烦你了。”
“唉，你能想通最好了。”
“嗯。”萧则之点头应道，这么久的坚持，在看到程睦给他打的电话时，筑起来的所有防御瞬间垮塌，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也可以去死一死了，“是后天吗？”
“嗯，后天要到，要提前准备一下。”邹昊说道。
“好，那我明天早上出发。”
“有必要这么急吗？”邹昊看着萧则之瞬间放松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59 59.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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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程睦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随便洗漱一下，揣上那一罐茶叶就出门了，因为茶会在早上的十点钟的时候开始,所以他得速战速决才行。
他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是早上六点的时候,街上的人其实还没有很多,早高峰的时间还没到，他直接拿着从魏子那里拿来的车钥匙,自己开车去找萧则之。
昨天他本来还想打的的，但是京市想要打到的士，那不知道得运气多好才行，所以他想着反正都有导航干脆自己去好了，而且去了萧则之那里之后，他正好可以直接去茶会，这样就不浪费时间了。
他直接给魏子和冯?姆17艘惶醵绦潘盗艘幌滤?男谐蹋?缓笕盟?橇礁鲋苯幽米叛?牒?ゲ杌岬牡氐愕人?秃昧恕
程睦开着车子飞奔到萧则之所在的那个公寓，他之前听萧则之提过自己家的住处，当时就给记了下来，相对于京市的布局，萧则之的家还算是靠近市中心的位置,是一片高级住宅公寓小区,他到公寓地址时,心里默默感叹了一下,萧家果然是有钱人家,这里的房子能买下来的人少说身家都在十亿以上的,否则哪里养的起啊。
从外面往里看，隐隐约约地都能看到里面的配套设施各种高大上，而且这里最出名的就是安保程序，他也是听萧则之提起过一句，他住的地方外人根本进不去，整个小区范围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巡逻之类的，力求做到不放一直外来的蚊子进来。
所以程睦把车子停好，就走到了大门边上保安室那儿，因为这里的小区大铁门紧紧合拢着，也只能先去保安室那儿登记信息，才有可能进得去，所以他朝保安室的玻璃窗上敲了敲，说道：“不好意思，我进去找人。”
保安室里坐着俩个彪形大汉，穿着灰蓝色的保安服，程睦一看就知道对方肯定是个练家子的，其中一个人抬头看了一眼程睦问道：“找哪位住户？”
“那个c栋1203的萧则之，我是他朋友。”程睦说道。
保安看了一眼程睦，在保安室的电脑上敲了一会，然后抬头说道：“这个业主有申明不接待外来宾客，您叫什么名字？”
程睦一听挑了挑眉，道：“我姓程，叫程睦。”
保安把放键盘的抽屉推了回去，朝程睦说道：“不好意思，他只登记了如果有姓邹的访客可以进，其他人一律不行。”
程睦一听眉头皱了皱，然后说道：“行，你稍等一下，我给他打个电话。”
保安先生做了一个您请的手势，便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程睦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响了好一会儿，电话里还是那个烦人的女声，“这个时间，该不会在睡觉吧。”他继续拨了两遍，可是电话那头还是没有接通。
程睦只好放弃了继续打电话的想法，从包里拿了一包烟递给保安室里的人，说道：“兄弟，来一个？”
保安见状，接过了那包烟，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把剩下的扔给了他那个同伴，含糊地说道：“没打通。”但是看着程睦的眼神明确的告诉程睦在他眼里又是一个想混进小区的人。
程睦心里叹了口气，但是也不想多解释，反正电话打不通也说不清楚，而是直接把那罐茶叶给拿了出来，递给保安说道：“兄弟，我这东西先放你这，我一会电话打通了，让他过来拿可以吧。”
保安点了点头，道：“行是行，那要是你电话一直不通怎么办？”他还是不相信程睦真的认识萧则之，毕竟程睦这样的人他见的多了，这个公寓小区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经常会有程睦这样想要攀关系的人过来想要进去，但是每家住户都在物业保安这里留了谁能进谁不能进的指示，他们这些干活的，是绝对不可能把不让进去的人放进去的。
不然到时候丢了饭碗的人就成他们了，但是也不是没有变通的空间，这些过来拜访的人经常会拜托他们，帮忙送一些东西，若是对方出手大方，或是他们看着顺眼的话，帮忙递个话还是可以的。
所以索要小费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他们这边的惯例了，程睦一看就知道对方想干嘛了，他也不是没去过这样的小区，所以干脆从口袋里拔了一张红钞出来递给对方，说道：“给兄弟买包烟抽，要是你看有看到他直接给他也行，我给他发个短信说一声。”
“行吧。”保安小哥说道。
程睦点头，朝对方道了声谢，看了一下时间，就准备离开去茶会那儿了，因为茶会的地点离这一块地方比较远，他要是在拖下去，可能就真得迟到了。
等程睦急冲冲地把车开走后，过了一小会儿，萧则之正好拖了一个行李箱从公寓小区里头出来，路过大门的时候就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萧先生，稍等一下。”
萧则之扭头看过去，“怎么了？”
“刚刚有位姓程的先生，拿了一份东西给您，他说他认识你，可是我们这里没有您的许可，所以也不敢放他上去，这是他留给您的。”保安把那罐茶叶递了出去，“他说事后会跟您发个信息的。”
萧则之一听，慌忙把手机从公文包里翻了出来，果然看到上面有好几个程睦的未接电话和短信，“他人呢？”
“刚刚已经离开了，我看他好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保安愣了一下，没想到程睦竟然真的和萧则之认识，赶紧回答道。
萧则之抿了抿嘴，拿起手机就打了回去，电话响了没两下，就被接了起来。
“程睦。”
“阿之。”
“呃……你来京市啦？”萧则之想来想去，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傻的不行的话，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想怎么会这么问呐。
“嗯，过来参加一个茶会，之前一直给你打电话都没打通，对了，我刚刚把你之前采回来的那个茶叶制成的红茶放在你家里楼下的保安那儿，你记得去拿一下啊。”程睦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萧则之手里紧紧捏着那罐茶叶，好半天才说道：“我刚刚就在保安这里，刚刚手机关静音了所以没听到你电话，昨晚被我扔在办公室了，也没接到，后来给你打回去的时候，你已经关机了。”说道后面，他都有些着急地语速越来越快，像是急于向程睦解释一样。
程睦一听，就笑了出来，“我说嘛，怎么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对了我今天参加一个茶会，晚上出来吃饭吧。”
“哈？今晚啊？”萧则之感觉自己现在的脑子都开始缺氧了，他觉得老天爷是不是看他特别不顺眼来着，否则为什么会给他安排这么一出呢。
“怎么了，你晚上有事吗？”程睦听着萧则之有些虚的语气，疑惑地问道。
萧则之狠狠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正要去南省啊，一会儿的飞机。”
“去南省！噗哈哈哈。”程睦一下在电话里笑了出来，“我说我们俩这是怎么不巧怎么来啊，我到京市来了，你偏偏去南省了，这是注定了见不到了么。”
“别乱说。”萧则之急的喊了出来，然后回过神立刻把语调降了大半，朝程睦说道：“南省分会，我要过去做同传，本来还想结束了之后去找你的。”
程睦原本开着车的，被萧则之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了一大跳，但是立刻被萧则之带偏了话题，“南省分会啊，那你结束了在省城等我呗，我这边茶会结束了也要回去了，到时候在省城见好了。”
“好，那我在那边等你。”萧则之最后也只能这么应道。
“行啊，那我先挂了，一会要到茶会举办的地方了。”程睦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而且心情立刻上升了好几个level，看样子萧则之还是以前的那个萧则之，只是前一段时间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情吧，所以才会显得那么冷淡，这不现在又恢复正常了。
程睦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了茗香茶会那儿，并且在停车见到许熙之前都挺高兴的。
茗香茶会是由京市的茶文化爱好者组织起来的一个品茗会，每年固定两次的大茶会都是为了找新品的茶叶设立的，平时他们会在固定的时间举办一些内部的小型茶会，来推广各种茶文化。
而且茗香对于整个京市的茶叶圈子，乃至于全国范围内都能算的上是一个有名的组织了，特别是他们茶会的其中几个成员还是知名的媒体人，每年两次的茶会只要出现新品的茶叶受到追捧，经过他们手是最容易出圈的。
像程睦他们卖珍品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些人，最讨厌的也是这些人，如果能得他们的一个推荐，那他们手里的茶叶一定会身价倍涨，但是对方要是说上一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或是似是而非的贬低上两句，那他们手里的东西就很可能一文不值了。
他之前的拿到茗香上来的茶叶就是这样，虽然他是用了点不入流的小手段啦，但是当时那一批茶叶的品质确实是上佳的，当时就被其中一个人推荐了，所以直接被预定到断货，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系列的麻烦。
最开始挑起麻烦的人就是这个叫许熙的麻烦精，许熙自家经营着一个大茶庄，生产的茶叶多种多样，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一品红的特级红茶，曾经还被指定为国宴用茶，论名声在整个华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那一年正好许熙他们家也要推出一种新型的黄茶门类，据说之前还铺垫了很久，造势大的茶会还没开始，整个茶叶圈子都知道了他们家要推出一款新品。
结果好死不死地，当年的茶会被程睦带去的那款名不见经传的山野黄茶给摁在了地下摩擦，生生被程睦当成了一块脚踏板，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然后成就了那份山野黄茶的名声。
所以后来程睦就被这个许熙给惦记上了，当年茶叶才刚卖完，整个市场上就冒出了风声，说程睦带来的茶叶有不利健康的成分，还专门拿了一份不知道哪来的检验报告，上面显示这个茶叶各种残留物超标，随之而来的各种质疑和赔偿让程睦焦头烂额。
虽然后来程睦拿着茶叶又做了一次检测，证明茶叶确实没什么问题，把赔偿的事情给解决了，但是受损的名声已经挽救不回来了。
而且这家伙还联合了茶会上另外几个人，用程睦根本没有进入茶会推荐的资质，把程睦给拖到了各大茶会的黑名单里，不仅是茶叶这一块，许是程睦那时候给许熙照成的损失太大了，这家伙还从别的方面出手，直接打击了程睦手上其他珍品商品的销售渠道，要不是当年程睦正好抓到了国外那个高级别的展销会，当年就得被这家伙弄到伤筋动骨了。
后来程睦也是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广南一家黑茶茶会的会长，因为程睦之前帮了对方一个大忙，所以答应程睦做了中间人，帮他做了和事老，程睦钻空子这件事情才被摆平的，那之后许熙才收敛了一点，后来程睦找了好久，才抓到了许熙的把柄，双方妥协之下，才让这件事情渐渐地淡下去了。
不过也因为这个妥协，让许熙彻底记住了程睦这个人，若是给许熙一个机会，肯定会把程睦给死死地踩到脚底下，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所以他们俩明面上虽然和解了，但是私底下关系还是非常差，若不是后来程睦做的茶叶生意稍微少了一些，他们还得掐个昏天黑地的。
这回在这里看到许熙，程睦的心情能好的起来才怪，虽然之前被许熙针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对程睦来说那时候也是做了大妥协才把这件事情摆平的，他觉得整体来说吃亏的人还是他。
而且他后来才知道，那个黄茶后来被许熙给收购了，连茶山带着技术全被许家的人给买断了，改头换面给许家的茶庄又添了一个新品种的热卖茶叶。
所以对程睦来说这个仇结的结结实实的，总得找一个机会扳回一城来的，让许熙知道什么叫痛了才行。
“睦哥。”魏子和冯?目吹匠棠拦?戳耍?辖糇吡斯?ィ?乇鹗俏鹤右簧锨熬托n?卦谒??咚档溃骸拔铱凑飧銮榭霾欢园！
“怎么了？”程睦提着一个帆布袋子，里面装的就是他这次带来的茶叶。
冯?闹噶酥刚驹诿趴诘男砦酰?n?厮档溃骸澳羌一铮?裉煸诳吹轿液桶6蟮氖焙颍?筒换澈靡獾摹！
“他搞你们了？”程睦问道。
他俩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可就是奇怪，而且我感觉来参加这个茶会的人有意无意的都在排斥我们。”
程睦看向许熙，就见对方也在看他，还特别礼貌地朝他点头笑了笑，若是不知道这人的本性，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让人一见就好感倍增。
但是程睦可是在他手上吃过大亏的人，才不会被这人的皮相给骗了，也皮笑肉不笑地朝许熙点了点头，然后对魏子和冯?乃档溃骸氨?唇?菜?赐裂冢?慌拢?颐呛觳杩刹皇浅运氐模??艺獯挝腋米龅亩甲隽耍?膊慌滤?谑挂跽小！
他这回可是把什么证书都个弄到了，茶叶的各项指标检测也全部拿到手了，才敢出来推荐自家的茶叶，许熙若是还想用旧招对付他，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许熙看着程睦的样子，保持着微笑，朝身边人小声地问道：“要你准备的东西弄好了吗？”
“老板，你放心。”
“很好，这回我看他怎么办。”许熙嘴里说着狠话，但是脸上的微笑却更加的柔和了。
60 60.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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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一行人进入会场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拿到的邀请函里写的位置是最偏僻的地方,活像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样子。
魏子在看到的时候，脸都黑的不成样子了,朝程睦说道：“睦哥，我也不知道他们竟然会给这么偏的地方。”一般来说他们这种拿新品邀请函的人,位置都会被安排在中间才对的，要是再想不清楚被人针对了,他就可以去死一死了。
程睦摆了摆手，扫了一眼周围的装饰，整个会场被布置成了一副流觞曲水的样子,从会场的最左边摆着各式铭牌的仿古小摊子，各家的茶叶各占一个位置，随着用人工造出来的流水蜿蜒而下,而程睦的摊子就在这个水流的最下面，一般来说品茗都是从最上头开始的,喝道他这下面，就算带来的茶在惊艳都会打上折扣的，有的人甚至根本不会走到这下面来,是个再糟糕不过的位置了。
而他瞄了一眼周围，全是一些不上不下的茶庄,虽然有的人他能叫的上名字，但是他们家的茶是什么他倒还真不懂,被排到最后的都是一些往年常住的茶庄,又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茶,都是些一般品相的茶叶，大家都没什么期待了，所以才安排到了最后。
他们被塞到了这个角落来，就说明能引起参会人注意的程度降低了非常多。
“睦哥，现在怎么办，要找人调一下吗？”冯?拿蜃抛煳实溃?睦锇涯切┧?土饲????vつ苷业胶梦恢玫娜顺袈盍艘煌ǎ?3抑苯永?诹耍?院笤谟惺裁词拢??圆换嵴艺饧父黾一锢窗锩α恕
程睦却摇了摇头，朝冯?乃档溃骸安挥茫?劝训胤绞帐俺隼矗?矣邪旆ā！彼底派?艘谎圩詈玫哪羌父鑫恢茫??叫砦鹾图父龃蟛枭倘?谀潜呓惶福??崆袄吹囊恍┎杌峄嵩保?捕嗍?峭?抢锎眨?岸?夷阆衷谌フ胰嘶唬???廊思沂遣皇钦?玫茸盼颐侨セ坏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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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冷笑了一声，说道：“人家可不觉得就一个茶的事情，面子才是大事。”当年的黄茶之争，许熙落败之后，被程睦压下的不仅仅是利益上的损失，更多的时候，他们做了那么久的宣传，最后却被程睦带来的名不见经传的茶叶给生生压了一头，丢脸丢到姥姥家去，许熙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就算不逮着机会给他一下，也会创造机会给他一下的。
当年被许熙围追堵截的日子，程睦已经把这人看的很清，若不是最后程睦找到了一个足以跟许熙抗衡的人做中间人，茶会这边怕是半分面子都不会给他，更别说和解了。
后面许熙没办法在堵住程睦的路，也不过是因为程睦开拓了新的市场，把生意直接跟国际上的高端市场对接了，许熙拿他没办法了，所以才不得已放弃了给他找麻烦的想法。
这回程睦要推销自己家的茶叶，怕是许熙这家伙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程睦想他这张邀请函怕是还有许熙故意放水的缘故，大概是想要一次把他给搞死了，好报以前的仇。
“睦哥，那我是不是要去盯着那家伙，要是你说的这样，怕是他还得使坏啊。”魏子赶紧说道。
程睦从帆布袋里拿出了自己带来的茶叶，朝冯?暮臀鹤有α诵Γ?档溃骸肮芩?裁匆跄毖裟钡模?臀颐钦獠枰叮?夷苋盟?裁茨倍汲霾涣耍?沟门饬朔蛉擞终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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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什么时候说过大话了。”程睦胸有成竹的说道，这回他保准还把许熙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一回，擦的还是许熙家里最重视的那一份一品红，“三牛，你过去打听一下许熙他们今年带的是不是还是一品红，还有其他家的红茶也去看看。”
冯?母辖舻懔说阃罚?颓那睦肟?恕
会场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每个小摊子里的人几乎都到了，而坐在最上首的是茗香茶会的会长和几个品茶师，其他一起过来的茶会成员们，都散落在流觞曲水的各个角落里，坐在有别于茶商的小亭子里。
会长见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致辞，大意就是感谢大家的到来之类的官方话语，最后才朝众人说道：“今天的茶会，主要目的是为了交流各家的茶叶，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各位到场的同好，可以自行挑选喜欢的茶铺，进行品茶，每个人进入会场的时候，我们都送上了三枚金叶子，若是喜欢你品尝到的茶铺，各位可以在他们的茶铺上贴上一枚金叶子，今天得到金叶子数目最多的茶铺，你们带来的茶叶就是我们今年的茶王，现在可以开始了。”
话音才落下，现场就是响起了一阵清幽的笛声，伴随着笛声各个茶铺里的人都动手开始泡起了茶。
茗香茶会有自己的规定，便是能带进来只有茶叶，其他任何与茶有关系的东西，都必须用茶会给他们提供的统一产品，包括茶具和水。
不过茶会提供的水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水，全是茶会的人挑选出来的山泉水，每年茶会的会员都会挑选一个会员推荐的泉水，一定是经过大半年的考验，被茶会大多数会员都接受的山泉出产的泉水才会被选入最终的茶会。
今年的泉水选取的东北长白山深山溪涧中，新发现的山泉，据说也是甘甜可口，拿来泡茶是最好不过的了。
程睦拿起茶铺里早已准备好的陶制水罐，交给一旁地魏子指着已经开始排长队的地方说道：“阿鼠，你去那边装一壶过来。”
“好，马上就回来。”魏子拎起陶罐说道。
“不用着急，反正没那么快让人注意到我们这里，你慢慢来就是了。”程睦朝魏子的背影喊了一句。
程睦把茶铺里的各色茶具收拾了一下，便坐在那儿开始观察起周边的人，果然到他这个位置的人，都已经没了什么奋斗心思，不过是抱着不淘汰出去，明年继续能混进来就可以的心态。
反正只要他们回去说自己茶叶来过茗香茶会，不论结果如何也算是渡了一层金了，只要不被茶会的人给淘汰出去就行了，所以一般来说都是求稳的偏多，所以大家都很淡定，一点也不像前面的几家茶铺，程睦坐在这么远的地方都能感受到，那些新进的茶叶争斗有多火热，相邻的两个茶铺里，表演茶艺的人就差把我家茶叶最好几个字给贴在脑门上了。
程睦优哉游哉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戏，不过有些人却看不过眼他这么悠闲地态度，“这不是程老板嘛，怎么挑了这么个位置，需要我帮你重新安排一下吗。”
程睦瞟了一眼对方，皮笑肉不笑地朝他说道：“这位置这么好，干嘛要换呢，到是汪老板你今年带了什么茶叶来，怎么也不见你有个摊位啊？”
汪春噎了一下，只要是这个圈里的人谁不知道汪春家的茶庄早就被许家给收购了，他也不过是在许家现在的茶叶公司里挂了个名头，吃点分红的那种，他们老汪家的茶叶品种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现在就是专职给许熙做狗腿子呢。
虽然事实是这样的，但是汪春却最讨厌别人这么说他，特别是不喜欢其他人在他面前提起汪家曾经的茶叶。
“你就嘴硬吧，我看你今年能搞出个什么名头。”汪春咬着牙朝程睦说了一声，带着一脸恶意的笑容从他边上走了。
跟程睦隔壁摊子的一个茶商见状，小声朝程睦提醒道：“小哥，你要小心一点啊，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谢谢啊，大哥。”程睦朝对方笑了笑，但是没有太在意，毕竟就算他不得罪汪春，以许熙的性子也不会让他好过，所以根本就无所谓了。
这时候，他们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惊呼，程睦抬眼看了过去，就看到许熙正一脸谦和地朝周围地解释着什么，而他的茶铺那儿正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
这时候冯?母蘸没乩戳耍?成?勾?判┠?兀?澳栏纾?庖怀〈蠹掖?吹恼淦芳负醵际呛觳瑁?砦跫业囊黄泛焓抢锩孀钣忻??模??宜?羌医衲甑牟枰吨柿亢孟裉乇鸷茫??猿善返闹柿恐弊芳?妨恕！
“其他人呢？”
“甄家的梦香、鸥家的清雨都是这个级别的。”冯?乃祷暗氖焙颍?懊娴奶?徊皇谴?匆徽笳缶?羯???弥芪y娜巳?慷己闷娴奈r斯?ィ?盎褂薪衲甑募讣倚缕范己懿淮怼！
程睦点了点头，“好，你在这里看一下，我过去看看。”说着便离开了位置，往前面走去。
程睦也是带着邀请函进来的，所以身上也有三枚金叶子，他一路走过去，遇到自己想尝试的茶铺也进去试了试，味道都还行，可惜也只是还行。
终于到了冯?闹氐闱康鞯哪羌讣遥?棠阑煸谌巳豪锩妫?宰牌妨似放讣业那逵辏?髅魇呛觳瑁??侨创?乓还陕滩璨呕嵊械那逍赂校?压只崛∶?星逵辏??一馗视瞥ぃ?肥的艿钡纳弦痪湔淦罚?撬?崭蘸攘四敲炊嗖枥锩孀詈玫牧恕
而甄家的梦香相比之下就逊色了一些，虽然醇厚但是回味太过平淡，对程睦来说缺少了点后劲，虽然勉强能算的上是珍品，可惜在珍品里肯定排名不高。
“程老板，好久不见了。”许熙看到程睦的时候，程睦刚想去许家的茶铺里试试，毕竟知己知彼方能一击必胜嘛，不过还没等他靠近，就先被许熙给看到了。
“许老板嘛，好久不见。”程睦笑道。
许熙站在茶铺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程睦笑道：“程老板也想试试我家的茶叶？”
周围的人看到程睦和许熙认识，都让开了一条路，程睦走上去之后才说道：“都说许家的一品红是红茶里王者，今年有幸见到，若是不尝尝看那不是可惜了。”
许熙笑了笑，“能从程老板嘴里听到这个话，可真是许某的荣幸了，请。”说着递了一杯已经冲泡好的一品红给程睦，悠悠然地说道，“只是不知道，程老板今年带的是什么茶了，应该不会再一次带那些检测不达标的野茶过来了吧。”
程睦看了他一眼，轻轻抿了一口许熙家的一品红，瞬间口齿生香，先是微苦的而后渐渐回甘，最后嘴里尽是香甜，而且这种甜并不是单一的甜，而是多重层次的渐甜，程睦心里感叹了一句，不愧是红茶中的王者了，这种口感确实当得起这个名字。
然后他抬眼看了一下许熙，可惜拥有的人实在太讨人厌了一点，但是他也理解许熙这家伙身上带有的那种隐晦的高高在上，有一品红做底气，他也的确有资格站的高一些看人。
但是该怼还是得怼回去，毕竟虽然一品红好，但是他家的红茶可一点不差，特别是在尝过一品红之后，程睦更是信心大增，估摸着就算他家的茶叶没有灵能的附加效果，比起一品红来也是只高不低的。
他看了一眼脸上带着隐晦得意的许熙，心里笑了笑，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就这么笃定他的茶叶不行么，“许家的一品红果然名不虚传啊。”说着从怀里掏了一片金叶子出来，伸手就给黏到了许家茶铺的招牌上，也没有理会之前许熙故意挑头的话，而是朝许熙说道，“不过和我的茶比起来，我觉得嘛还是差了一些。”
许熙一听，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一下。
而周围的人见程睦这么大言不惭的，纷纷指着程睦鄙视了起来，更有甚者直接朝程睦嘲讽了过去。
程睦像是没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一样，朝许熙说道：“一品红虽好，可惜回味中缺了点余长，要论起回味我到是觉得鸥家的清雨会更好一些。”
许熙忍住心底的火气，朝程睦说道：“那不知道程老板自夸的茶叶又是个什么样子呢，可惜了你们家的茶叶我是不敢尝试的，毕竟不做检测就随便进入市场，这不是拿品茶人的生命健康开玩笑嘛。”
“怎么会，毕竟吃过一次亏了，再怎么也不能犯同样的错误，然后再让人给捡了便宜不是。”程睦笑眯眯地说道。
这时候许熙越过人群看到了汪春朝他点了点头，才重新挂上了笑脸，朝程睦道：“既然程老板都这么说了，要是不尝一下你带来的茶叶，我怕是会抱憾终身呢。”然后朝程睦做了一个请吧的姿势。
程睦微微诧异，这家伙的态度怎么变的这么快，刚刚还一副绝对不会过去的样子，现在有做的好像多看重他手里的茶一样，不过程睦也没有去细究，毕竟他对自己的茶叶有绝对的自信，根本不怕许熙使什么坏。
“恭敬不如从命，请。”程睦便带着许熙往自己的摊位走了过去，周围的人也都好奇的跟了过去，想看看能让程睦狂妄到在一品红面前放狂言的茶叶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程睦瞥了一眼身后跟的人，心里默默捏了捏拳头，不用他在费工夫拉人了，这样子张狂一点随随便便就被他引了这么多人过来，接下来就看他的茶叶了。
程睦带人回到自己的茶铺时，周围几家的茶铺老板都很惊奇地看着他，想不到怎么搞得他出去一趟能带这么多人回来，有认出许熙更是对程睦侧目了，这种大佬都能请来，不会是有什么背景的吧。
程睦一回来，就看到魏子正准备把带回来的泉水往烧水壶中倒进去，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担忧，看着魏子提起来的陶罐，下意识地将手里的一片金叶子投掷出去。
瞬间魏子的手一麻，陶罐哐的一声摔在了摊位前，碎裂的七零八落的，让周围跟过来的人全都唬了一跳。
61 61.满室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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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山农园》61 61.满室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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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62.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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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一下飞机就风尘仆仆的往峰会的会场赶了过去，结果在会场的门口给人拦住了,离会议开始还有两天的时间,会场竟然就已经戒严了,安保等级待遇简直没话说了。
他只好在外面给萧则之打了个电话，好在这次电话里没有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女声的了。
然后他就一个人背着个背包站在会场门口等人了，边上的警察小哥见状也没有赶他走,而是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岗去了。
不过警察小哥还是会时不时的飞一个眼神过来，时刻注意程睦是不是有威胁。
程睦来之前就已经把京市那边的事情交待给了冯?暮臀鹤?因为他们两个刚签好桃子的合同，所以也得在京市休整一段时间才会出去。
所以他果断把检测那罐水里残留物的事情交给他们俩了,等结果出来了,他绝对会到茗香茶会的会长身边嘀咕几句，虽然过时的证据不能真正的对付许熙,但是恶心一下他还是可以的。
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许熙这家伙这回更不可能放过他,毕竟月晚香把一品红压的都快没影了,这回的仇就更大了。
依着许熙的习惯后续的打击怕是马上要跟上了,而且他现在专注做茶，跟许熙就是实打实的对手，对方要是会放过他就更奇怪了。
所以他这回就更警惕许熙这家伙会出的什么招了，他之前想了一下，许熙对付他的那几招，今年他来之前就防好了,再用老套路绝对伤不到他分毫,所以想来想去,可能给他找麻烦的也就秋拍的事情。
魔都的红茶秋拍其实是整个如意拍卖秋拍活动的其中一项，整个秋拍活动还有很多其他大项目的拍卖。
但是对于爱茶的人来说如意拍卖每年夏拍的绿茶、秋拍的红茶以及春拍的各类其他品类的茶叶，都是茶友们追逐的重点，因为能上如意拍卖的茶叶一定都有独到之处，对他们来说都是渴求的对象。
程睦这回去茗香茶会其实也是奔着如意拍卖的秋拍资格去的，他虽然在茶会上说了月晚香会参加秋拍，但是说的时候，其实还一点谱都没有呢，毕竟也不是什么茶都能上的了如意的秋拍。
但是后来拿到了茗香茶会今年的茶王，那他入秋拍的资格就握实了一些，只要没人给他捣乱如意拍卖的人这几天应该就会来联系他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萧则之这边竟然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在南省峰会上把月晚香给推荐了出去，虽然现在名额还没确定下来，但是程睦已经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若是真的拿下峰会的供茶，那月晚香的名头就更大了。
这样的话今年的茶怕是连去展销会的机会都没了，一定能在秋拍上一下子卖完的。
就在程睦脑子里盘算着家里的那些茶叶要怎么分配的时候，萧则之终于从会场里面疾步走了出来，“程睦。”
“哇，穿的这么正式！不是还没开始吗？”程睦看着萧则之身上工工整整的套着定制的西服，脖子上挂了一个蓝底的工作牌，看起来就是一副精英人士的摸样，程睦觉得这个时候的萧则之好像格外的有魅力，差点要不认识了，他想如果这会儿边上有那些追星的小姑娘一定会被萧则之给迷到的。
萧则之笑了笑说道：“规矩嘛，我也不想穿的，束缚的紧，跟我进来吧，施主任已经在里面等了。”
程睦点了点头，就看到萧则之拿了一张什么东西递给了一旁站岗的小哥，说道：“这是访客。”
警察小哥看了一眼那张纸，然后朝萧则之点了点头，示意程睦走到他那边去，然后程睦就看到另外两个警察小哥，拿着检查的东西上前，在他身上扫了两遍，还特意让他把帽子都给摘下来，直到确实没发现什么危险的东西，才朝他敬了一个礼就放行了。
程睦进去后才发现，会场里的安保也是非常的严密，几乎是十步就能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小同志，他小声朝萧则之说道：“这么严啊？”
萧则之点了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会议级别太高了，能不严格嘛，你别看现在这十步一个的，真到了会议当天这些还不算呢，你拿个网往人群里一撒，说不定一网都能抓到三个便衣。”
程睦啧啧称奇，他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场合来，没想到安保能严格成这样，不过他想想也对，要是这里安保不严格了，开会的时候出点什么意外，参会各国的领导人要是都出事，那可真是刺激了。
“对了，这么大个会议，怎么会茶叶到现在才发现出问题了？”程睦突然问道，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的才对。
“不止茶叶出问题了，好多后勤的用品全都出问题了，前几天他们不是点好了东西全部封库存档了吗，结果前天省会这里下了超级大暴雨，还打雷，结果那库里的东西不仅被水淹了，仓库都被雷劈坏了一个角落，更别说茶叶了，其他准备好的东西全部不能用的了。”萧则之一脸一言难尽地表情，“施光这两天急的头发都快要掉光了，这才协调其他部门帮着把其他备用的东西准备齐了。”
“那也不至于找不到茶叶吧？”
“所以我才说我们这个茶忒神奇了！我那天打开保温壶的盖子之后真的是满室奇香，感觉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喝完之后更不得了，本来校对稿子弄的有点头昏的脑子，立刻清醒了很多。”萧则之感叹道，这茶叶他可是看着从地里长出来的，虽然后面的步骤他没参与，但是竟然会这么厉害。
程睦笑了笑，故作淡定地说道：“你睦哥出手，什么时候干过不靠谱的事了。”
萧则之斜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那时候施光正好也在翻译室里头，听说他本来已经要联系京市那边的大茶庄，结果被我们这茶叶给诱惑到了，所以他才问我还有没有这个茶叶。”
“他昨天是有说要一百份对吧？”
萧则之点了点头说道：“嗯，红茶的缺口就这么大了，一百份还是按照你给我的这个半斤装的估计出来的。”
“嗯，我昨天已经发短信让哑叔帮忙送过来了，一会要是谈的妥，时间上也来的及。”程睦说道。
“你让哑叔送过来？他不是很久都没出过村子吗，不会出事吧？”萧则之有些担心地问道。
程睦摆了摆手说道：“不会有问题的，哑叔只是自己不想出来而已，其实厉害着呢，我昨天跟他说了之后，也是他自己同意的，本来我是打算让村里其他人帮我带过来的。”他想起哑叔这段时间在山上的表现，统筹能力什么的都很强，根本就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如果把哑叔放到人家公司了，再怎么说当一个小领导都是绰绰有余的。
“不会有事就好，到了，跟我进来吧。”萧则之带着程睦到了会场的后勤保障部这边，程睦看了一眼虚掩的大门，上面贴着一个白底蓝字的牌子，写着后勤指挥四个字。
站在门外就能听到里头闹哄哄地声音，各种电话声此起彼伏地不断响起，推门进去后，里头人只是扫了一眼萧则之俩人，一些人会跟萧则之点头示意，其余地人忙地脑袋都抬不起来。
萧则之带着程睦穿过一群忙碌的人，来到一间小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请进。”
萧则之推开门，朝里面的人说道：“施主任，这位就是我手里那个红茶的制作人。”
办公室里一名身材非常消瘦，在程睦看来浑身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过来，“是萧老师啊，坐。”
待他们俩都坐好后，施光才继续说道：“这位怎么称呼？”
“程睦，禾呈程，和睦的睦，叫我小程就行了。”程睦说道。
“既然是萧老师的朋友，我就不多说客气话了，你手头上的茶叶质量都能达到那天萧老师冲泡出来的效果吗？”施光问道。
程睦点头道：“这个您放心，只高不低。”
“有带其他的样品过来吗？这次会议不容有任何闪失，这回也是不巧赶上这么个意外，所以才不得已重新挑选茶叶的。”施光头疼道，若不是这次供应红茶的茶庄今年的珍品红茶只有那么多，他现在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有，我刚从京市的茗香茶会回来，手里还剩余一罐茶叶。”程睦说着直接把背后的背包拿了出来，拉开拉链要把里头的茶罐给翻出来，然后刻意歪了一下手腕，把塞在里面的金叶子茶王奖杯露了出来。
施光一看到那个奖杯，立刻指着程睦的背包问道：“那是？”
“哦，刚刚从茶会回来，拿了一个茶王的名头，顺带把奖杯带回来了。”程睦笑道。
施光在听到程睦带来的茶叶是今年茗香茶会的茶王后，心里的石头立刻放下了一大半，他本来也只是想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没想到真是运气好，被他碰上黑马了，“是今年的茶王吧？”
一旁的萧则之有些惊喜地看了过来，他已经喝过月晚香了，知道这茶有多好，但是没想到程睦真的一去就拿了个茶王回来。
程睦笑了笑，道：“运气，运气，施主任现在要试一试吗？”
“好，这边来。”施光飞快地点了一下头，带着他们到了办公室外头的一间茶室里，让程睦在这里试一试带来的茶叶。
程睦飞快地把手里的月晚香冲泡开来，一边朝施光解释道：“我家的这款红茶叫做月晚香，现在闻到的味道虽然霸道，但是入口之后却会感觉到是一股清冷地幽香，有点清幽静雅的感觉。”
坐在程睦对面看着他泡茶的施光，早就被月晚香散发出来的香味给吸引住了，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想要好好感受一下周围的香气。
直到程睦冲泡完，把茶水倒入茶杯中，轻轻推到施光的面前，他才回过神来，感叹道：“这味道，我怎么感觉比之前萧老师那壶茶要更好闻啊。”
萧则之在一旁笑道：“我那份茶叶是亲自采的，质量可能没有他们精心选出来的茶叶那么好吧。”
施光点了点头，道：“是这样吗。”然后才抿了一口茶杯中的红茶，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最近几天烦躁的心思都得到了一些缓解，感觉人都舒服了起来，“这茶，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怎么觉得这么神奇。”
“施主任觉得如何？”程睦问道。
“有办法今天晚上之前拿出一百份吗？”施光看了一下程睦手上的茶罐，写的是半斤装的，他估摸了一下一百份半斤装的茶叶应该是够了。
程睦点了点头，“没问题，只是这个价钱的话？”
“哦，我们之前订购的红茶按的是最高标准，但是小程你这个茶叶虽然拿了一个茶王的称号，但是知道了人并不多，所以不可能给你开到那么高的价钱。你觉得多少合适？”施光放下手里的杯子说道，虽然这个茶叶是很好，让他觉得之前订的那个红茶虽然名头很大，但是就他喝起来的感觉还没他手里的这份茶好呢，但是价格这东西他还真没有权限给程睦按照之前的红茶那般给，毕竟他要报销的时候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一份不怎么出名的红茶会让他报出最高的价格的。
程睦想了想说道：“施主任，我这个茶叶现在还没有开卖，但是今年其实我原本是不打算在普通渠道卖出，而是准备参加今年魔都的红茶秋拍的，你要我现在预估一下价格给你，肯定是做不到的。”
施光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他原本就打算让程睦自己开口，这样的话他想来程睦也不会太过分的开价，但是没想到程睦竟然连价格都不开，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
程睦见状就知道对方再想什么了，他笑了笑继续说道：“但是我也是南省人，怎么说南省峰会开在家门口，这茶叶当让是要自家人提供最好了，不过冒昧地问一句之前的红茶你们给的价格是多少？”
“小程是南省人？那可真是巧了，这茶叶要是用南省自己的品牌，一定更能体现我们南省的风味的。”施光给程睦戴高帽道，“之前的红茶我们给的是一斤两万元的价格，因为我们主办这种国际性的大会议，几乎用的都是他们家的茶叶，所以对方给的已经是个合作价格了。”
程睦用余光瞥了一眼萧则之，见他非常隐晦地点了一下头，才朝施光说道：“一半的价格，一斤一万，但是茶罐上要允许我们用自己的商标和广告，你们在会场上要摆上我们的茶罐，放在比较隐晦的位置也没有关系。”
“好，合作愉快。”施光一听，立刻就拍板下来，只是一个广告而已，直接砍了一半的价格，怎么算都是他们占便宜了，毕竟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搞好会务工作，其他的东西他也不大关心，只要预算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内就好。
程睦和施光握了一下手，笑道：“合作愉快，那我今晚就让人把茶叶送过来。”
然后在萧则之和其他几名后勤人员的见证下，程睦把合同给签了，因为施光他们真的赶得很急，资金也没有给程睦拖一会，而是直接汇到了他的账上，大约是希望程睦看在这么快到钱的份上，能赶紧把茶叶给送过来。
搞定了茶叶的事情，萧则之就带程睦去了他的休息室。
“哇，你们的待遇还可以啊。”程睦扫了一眼休息室的陈设，安排的到挺人性化的。
萧则之朝休息室里的几个同伴打了声招呼，待着程睦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解释道：“这个会议级别这么高，仅是同传就把国内百分之八十的全都集齐了，能不安排好一点，面子问题。”
“那面子是够大了。”程睦感慨了一下，指着休息室里的桌椅问道，“百分之八十就这么几个位置啊？”
萧则之无奈地笑道：“你以为全国有多少能做的了国际会议同传工作的，这还是算上好几门语言的才这么多人了。”
“你负责哪一块？”程睦好奇道。
“这次负责德语。”萧则之把西装换了下来，朝程睦说道：“走吧，先去吃个饭。”
程睦看了一眼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的萧则之，微微惊讶了一下，说道：“果然在大城市就是不一样，穿的都精神了，不像村里的时候一样。”
萧则之看了他一眼，微微勾起嘴角说道：“怎么个精神法，我在村里穿的也挺好的啊。”
“嗯，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感觉不一样。”程睦看着萧则之抿了抿嘴说道，“大概就像三牛那小子去约会之前总会狠狠地捣腾一下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的那种感觉。”
萧则之一听，嘴角微微僵硬了一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黑色短袖衬衫，嘀咕道：“都什么形容词。”
“什么？”已经站起来的程睦感觉萧则之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赶紧扭头问道。
萧则之摇了摇头，道：“没！走了，吃饭去。”
程睦看着大步走出去的萧则之，眨了眨眼睛，心想这家伙怎么突然情绪变得这么暴躁，果然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其实还没平复清楚吧。
然后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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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70.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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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扫了一眼于非递过来的合同,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合上了，推回去给杰富德,道：“您说的诚意我看到了,现在我来说说我的价码。”
“您说。”终于正经起来的杰富德看了程睦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一,这场拍卖会的拍品中，茶叶只拍卖我提供茶叶；第二,所有宣传的活动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没了就这两点,必须做到。”程睦看着他们非常认真的说道。
杰富德瞥了一眼于非,然后不怎么情愿地撇了撇嘴,最后妥协似的朝程睦说道：“我们必须先试试你的茶叶,才能给你回复。”
于非见到杰富德没有不管不顾地直接把事情给定下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次虽然没找到合适的华国红茶，但是还有很多其他国家的红茶作为备选项,就算最后要拍卖的茶叶选了华国的,按照尼斯的惯例,一定会有其他品种的茶叶上场的，有对比才有竞争嘛，所以程睦提的两点其实已经踩到尼斯经营上的底线了。
所以于非对于程睦的说法保留了看法,如果程睦拿出的茶叶质量根本不是他们听说的那样，那么就算这次拍卖会上没有华国的茶叶,而让拍卖会的效果打了折扣,他照样不会同意用程睦的茶叶。
程睦挑眉,按下了提醒铃声把服务叫了过来，让他们帮忙准备了一下泡茶的开水和杯子，好在这里是个咖啡厅，其他东西没有，热水和杯子到是很多，虽然不怎么适合用来泡茶，但是勉强也能用就是了。
反正泡给眼前这几个不懂欣赏的人，也不用给他们太好的待遇，他家的茶叶给他们喝，程睦自己都觉得是牛嚼牡丹，有些可惜了。
“除了这些，程先生在价钱上没有其他提议？”于非补充了一句。
程睦看了他一眼，说道：“按照你们刚刚给我的合同来。”程睦对尼斯给的价格没什么想挑剔的，反正拍卖所给的价格都差不多，之前如意给的钱也只是这个数目，相对来说尼斯的价格还稍微比如意高了一些。
于非点了点头，而一旁地杰富德一直没开口，而是盯着程睦泡茶的动作死死地看着，然后看了一眼坐的直直地于非，有些不耐地撇了撇嘴，对于这个总公司派来他身边盯梢的家伙他早就已经很不满意了，但是碍于家人的劝道也不好把人给开除了，否则按他的脾气早就把这个什么都管的助理给解雇了。
当开水触碰到月晚香的那一刹那，香味瞬间充盈了整个包厢，杰富德瞬间忘记了刚刚心里烦恼的事情，好像身上所有的感观都被这个茶香给征服了一般。
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赞叹，像是刚刚那个嫌弃茶叶的人不是他一般，两眼放光的看向了程睦手里的茶杯。
程睦无语地看了一眼杰富德的表现，真心觉得尼斯在亚洲的分部也许要完，对于自己找上尼斯谈合作这件事情更是产生了极大的动摇，他该不会选错公司了吧，毕竟这个老板看着也太不靠谱了。
心里狠狠吐槽了一会，程睦才把泡好的茶推到他们面前说道：“月晚香绝对值这个价，而且我也只能提供五十份给你们，再多也匀不出来了。”
杰富德在喝了一口茶后，看向程睦的眼神变得特别的亮，更是没脸没皮地朝程睦说道：“非常抱歉程先生，我为我刚才的鲁莽评价道歉，您的茶叶确实非常的好喝，是我品尝过的茶叶里最完美的味道了。”
程睦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扯了一下嘴角看向杰富德，心想这老外还真的是脸皮巨厚，一看有利可图，竟然自己把自己的脸往地上这么扔下去也不可惜，“杰富德先生要是觉得还好，我建议你可以多了解一下华国的茶文化，我们还有很多的好茶，只不过能买到的人并不多，所以只闻其名不知其味的人比较多，而茶这种东西，你要是自己没有品尝过，是不好妄加猜测的。”
杰富德一口把整杯的茶全部喝了进去，朝身边沉浸在月晚香里的于非说道：“于助理，合同重新拟一份。”然后站起来朝程睦伸出右手道，“合作愉快，就是你们家的茶叶了，难怪许熙想要搞死你的茶叶，我一定会用这个茶叶给他一个好看的。”
程睦看了一眼杰富德，心里默默地抽了一下嘴角，这家伙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选他的茶叶是为了报复许熙，真的没问题么，不过程睦还是握了一下他的手，口头上表示道：“希望合作愉快吧。”
然后杰富德一行人带着程睦到了尼斯位于魔都的分公司，直接签下了合约，到了这时程睦才从于非的嘴里知道了一些关于秋拍的事情。
虽然许熙联合如意在尼斯身上狠狠地咬了一块肉下来，但是尼斯毕竟身家背景丰厚，程睦在看过尼斯秋季红茶文化拍卖手册后，才知道尼斯有多重视这次拍卖会，上面的拍品全是茶中奇珍，各种金石土木制作的茶具，全是有一定历史的玩意，他还看到了一套明晚期的茶具，要是放出声去，怕是争破头的人全是瓷器爱好者。
因为这次拍卖的品种众多，涵盖了跟红茶有关的各个门类，怕是吸引来的收藏家受众就比如意单一的红茶秋拍要来的多，若是月晚香真能在这个拍卖会上扬名，那宣传的效果肯定是成倍增加的。
程睦知道后，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但是看了一下杰富德和尼斯其他的工作人员，他还是暂时把这个话压在了心里，准备过一段时间，时机成熟了在来考虑这个。
签完合同后，程睦被于非邀请留下来听取尼斯对于月晚香的宣传想法，在听完全程后，尼斯在程睦心里摇摇欲坠的形象终于挽回了一点，甚至于对许熙产生了一点点同情，真的只有一点点！
许熙那家伙大约不知道自己把一个什么样的机会给放过去了，而且因为他的最后一坑，尼斯的高层心里大约也憋着一股火，打算好好烧一烧许熙和如意了。
不过这就给他捡了一个大便宜，搭上这一波宣传攻势的话，月晚香一定会在九月之后扬名亚洲的，所以程睦暂时把心里的那个想法给推近了一点，准备看看情况，尼斯要真打算按照他们说的这么做，那他也不会吝啬给许家点蜡烛的钱的。
于非见程睦并没有提出什么意见，看了一眼了旁边在做解说的人员，示意对方可以退出会议室了。
等会议室里只剩下于非和程睦后，对方才开口说道：“程先生还有其他指教吗？”
“不敢当，我觉得尼斯的宣传方案挺好的，按照你们说的做吧。”程睦非常放松的说道，尼斯刚刚陈诉的宣传方案确实非常精彩，也没有什么他能发挥的地方。
于非听了之后，并没有特别高兴地表情，反而带着点谨慎的看着程睦，心想程睦又大了什么主意，签合同的时候特地要求了一点就是宣传的内容，这会又跟他们说没意见，于非今天是头次见程睦，但是过程中的数次变脸已经让他知道程睦不是那么好敷衍过去的人。
他原本不赞成杰富德找上程睦的举动，在被许熙摆了一道之后，于非的建议原本是直接用锡兰的红茶来代替，或者印度的高品质红茶也可以，但是没想到杰富德在知道许熙特别想对付程睦之后，不管不顾的，直接越过了董事会和高层的意见，找上了程睦，坚持要用程睦的红茶。
原因不过是为了给许熙一个难看，所以要用许熙痛恨的月晚香狠狠地羞辱许熙，于非知道之后阻止了杰富德的行为，但是杰富德身后站的是尼斯最大的古董杰富德家族，他本人还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最后他还是没有犟过杰富德。
好在因为关注月晚香的消息，让他知道了月晚香在南省峰会上的战绩，所以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杰富德想法，没想到杰富德这个傻逼，今天又给他们出了幺蛾子，明明是他自己约的人谈茶叶的事情，还给人搞下马威这一套，弄的于非头都大了，有这样一个上司真的是会少活好几年的。
还好最后他们还是有个好消息，月晚香的质量比他们听到的要更好一些，虽然听到那些喝过的人的评价，但是他今天自己喝下之后才知道他之前从人家嘴里听到的那些评价都有多乏味，根本不足以形容月晚香的口感，所以才拿出最优惠的价格给程睦，同时动用了一级的宣传方案。
于非心里也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把尼斯在整个亚洲范围的知名度再次给提起来，这样才符合他们这次花了大本钱办拍卖会的初衷。
特别是高层对之前他们没看好杰富德，弄的被如意和许熙摆一道有损名声地事情非常恼怒，这次怎么也得从如意和许熙身上啃下一块肉才行。
“程先生，你要是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直说，我们既然签了这份合同，一定会重视你的意见的。”于非看着程睦认真的说道。
程睦站起身子，说道：“暂时没有什么意见，你们按着原来的计划做吧，要是我有什么事的话，再联系你好了。”程睦朝于非笑了笑，他暂时不打算跟进尼斯的计划，虽然尼斯给他的条件还算不错，但是鸡蛋还是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为好，这一段时间，峰会那边吸引的客人才是他的重点对象。
至于尼斯的渠道，他暂时还不想插手太多。
“那好，期待我们合作愉快。”于非干脆地说道。
程睦点了点头，道：“你们要是有什么其他计划，请及时通知我，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可了。”
“好的。”于非点头道，然后把程睦给送出了公司。
程睦搞定了尼斯这边的事情，跟张章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暂时不要惊动许熙之后，就回到了村里。
长时间没回到村里的程睦，在到茶山的时候，山上的房子都已经开始盖瓦片了，他远远地看过去，黑灰色的瓦片整整齐齐地码在屋顶上，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
程睦离开的时候刚好是端午节，三口村这里还处于半凉不凉的天气里，这回他回来后，天气已经变热了，虽然因为地处山区的原因，在太阳下山之后温度还是会下降挺多的，但是只要白天太阳出来了，大家就只能穿短袖了，否则一定会被热傻了。
特别是他们这里还要下地的人，更是穿不住任何长袖的衣服。
程睦到山上的时候，哑叔正忙着在菜地那边把新鲜的蔬菜给摘下来，而已经被郭姐带回来的李雨这会儿正跟在哑叔后面，动作十分标准的收割着蔬菜。
程睦盯了一会，对方的效率竟然是哑叔的三倍，只能说果然不愧是当兵出来的体质，干这些活竟然也这么快速。
“老板你回来啦。”过来送饭的郭大姐，看到程睦正站在菜地旁边，便很大声地朝他喊了一句。
“嗯，刚回来呢。”程睦笑了笑，然后走到菜地那边去帮忙了，还不忘问了哑叔一句，“今天怎么大中午还得弄这个蔬菜？”
“早上镇里有人过来订了一批马上要的，办喜酒用的。”一旁地李雨看着程睦，替哑叔把话说完了。
哑叔听了也就在一旁点了点头。
程睦看了一眼李雨，把一个番茄丢到菜筐里，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有记起什么东西吗？”
李雨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印象了。”
郭卓在一旁听到后，立刻说道：“前天刚去了一趟县里，连县里的医生都说雨娃这个毛病不好治，只能看运气了。”说完就招呼李雨和哑叔到一旁吃饭去了，见到他们都过来了，才朝程睦小声地继续说道，“而且我们也去过公安局了，拿着他身份证请人查了一下，雨娃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亲戚了，全部都死了，就他孤身一个人了，也是可怜。”
“是么。”程睦听完之后挑了挑眉，而后朝李雨大声说道，“那你就先在这儿待着吧，我也开一份工资给你，你要是哪天想起来了，打算要走，告诉我一声就是了。”说完便把已经装满番茄的菜筐给拎到了一边的路上。
李雨点头朝程睦谢道：“知道了老板。”
郭卓狠狠地拍了拍李雨的肩膀，大笑着说道：“老板人好着呢，只要你肯干以后肯定会有出息的。”
程睦有些小心地看了一眼郭卓拍在李雨肩上的手，心想郭姐你知道你拍了个什么人么，要是来个条件反射什么的，说不定能把你甩出两垅地去，然后程睦就赶紧把郭姐的注意力给转移过来了，以防李雨真的条件反射照成什么不必要的后果。
这时候程睦听到了一声由远及近的猫叫声，他一转头，就看到黑炭一下扑在了他的怀里，搞得他一下没站稳，差点就摔到了身后的菜田里去了。
“哇，黑炭你怎么吃的，怎么几天没见一下子重了这么多。”程睦惊讶地把黑炭抬起来看了看。
他离开的时候，黑炭还是一直非常苗条的矫健猫，怎么搞得这才几天的时间，就肥了一圈，变成一只圆润猫了。
“可能是去山上偷吃什么东西去了，最近也没见它多吃东西的。”郭姐站在一旁说道，“还没那几只小猫崽子能吃呢。”
程睦一听，伸手摇了摇挂在黑炭脖子上的猫铃铛，发出来的声音果然变了一些，他把铃铛打开来，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果然那颗奇怪的石子已经小了一圈。
71 71.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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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把猫铃铛里的石头给拿了出来,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是小了一圈。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黑炭,然后一只手揽着黑炭就往移动板房那边走去,还不忘跟郭姐说一声，“郭姐我先去看一下房子,一会有什么事喊我，直接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郭卓麻利地把哑叔和李雨剩下的一点活计收拾好。
程睦一边抱着黑炭一边顺手就把石子扔到了裤子的口袋里去，黑炭见状抬头看了一眼程睦,喵了一声，用猫爪子拍了拍程睦揽着他的那只手,然后朝着裤子口袋的位置看一眼,又扭头喵一声。
程睦揉了揉黑炭的脑袋,说道：“别想了,就这几天你就胖了这么一圈,体内能量都快要多的溢出来了,等你能消化了再把这个给你,不然你都要从黑色变成橘色了,大胖猫。”
“喵！”黑炭不满地朝程睦叫了一声，示意他赶紧把石头还回来。
程睦伸手在黑炭的肚子上揉了揉，用功法稍微帮助他梳理了一□□内有些驳杂的能量,果然一会儿的功夫，在黑炭脑袋上就顶了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红色灵能。
他看着那个红色的灵能若有所思,但心里那一点想法还是模模糊糊地,也不敢确定自己对于这个石子的猜测是不是完全正确的。
但是他确实不打算这个时候把石子再给黑炭了,否则黑炭要是在无知无觉的吸收下去，身体里的能量可能也会和那只野猪王一样崩溃暴走的，到时候就不是变成橘猫体型能解决的了。
虽然有他在一旁看着，还能帮黑炭做一做梳理，但是他也不敢确定能量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还能梳理的来，万一超过临界点他弄不过来了，黑炭岂不是要完蛋，所以在黑炭没消化掉目前的能量之前，他绝对不会要把石头给收好了。
而且上次那只野猪身上的暴走能量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让携带能量的野猪死亡，才能把能量收敛起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行了，别不高兴了，等你什么时候把这个能量消化完全了，我再把石头给你放到猫铃铛里可以吧。”程睦在黑炭的脖子上撸了一把说道。
黑炭用他那个漆黑漆黑的猫爪子拍了好几下程睦的手背，最后确认了程睦真的不会把石头还给他之后，才有气无力的朝程睦喵了一下，像是答应程睦的话一样。
“这才乖嘛，一会给你做个大保健喽。”程睦笑着朝黑炭说道。
程睦抱着黑炭走到了已经成型的屋子边上，朝里面看了一眼，宽阔的天井处，几名工人正在安装屋檐上的雨水流通管道，因为程睦之前的要求，他们这里定下的是仿竹制的管道，虽然制作原料是不锈钢的，但是外层看起来跟竹制的特别像，正好搭着这个景致。
“老板。”几名工人在见到程睦后，放下手头的东西喊了一声。
程睦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做你们的，我看看。”然后抱着黑炭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主体的建筑基本上都已经到位了，现在只剩下内部的功能划分和特殊房间的打造了。程睦特地到他预留的制茶间里溜达了一下，几个搭灶的地方都已经空了出来，他之前就计划在这里弄十个灶台，现在看了一下这个位置前后通风，就算开火了应该不是太过难熬。
“黑炭啊，我们在去看看自己住的地方。”程睦满意的揉了揉黑炭的脑袋，在黑炭有气无力的叫声中，往后院的住宅区走了过去。
程睦整个房子的占地面积是四百多平方米，随便放在哪个十八线开外的小县城都能算的上是个豪宅的面积了，可惜在这山沟沟的，也就是屋子大了点而已，豪不起来。
室内的装修程睦之前已经跟施工队的人商量过了，用的是砖木结构的，大体上延用了三口村整个村子的风格。
留下来用于居住的位置在房子的最后面，程睦站在地下，抬头看了一眼还没弄好的楼梯和二楼最左边的那间房间，撸了一把黑炭说道：“从下面看起来到挺大的，不知道弄好了是个什么样子的。”说着看了一下绕过回廊后最右边的那间，心想这一间到时候就留给阿之好了，位置看着还行。
绕着房子走了一遍，在看过住宅区域后，程睦又溜达到了给茶叶准备的储藏室、萎凋室，虽然现在里面的设备还没有放整齐，但是看着面积，程睦已经在脑内脑补以后生产茶叶时候的盛况了。
逛完之后，程睦就准备回自己房间去，正好碰上了进来查看建筑的施工队老板，程睦在两个人差点要撞在一起的时候，往边上闪了一下，迅速地避开了对方。
还没等程睦站稳，就听到黑炭一声尖锐的猫叫，然后从程睦的怀里蹦了出去。
“霍老大，你没事吧？”程睦站稳后，扶了一把差点跌倒的施工队老板霍家庆。
霍家庆借着程睦的手站稳后，朝程睦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
程睦放开霍家庆之后，才看了一眼跳到地上的黑炭，这会正叼着一块小石头，程睦赶紧伸手摸了一下口袋，原本被他放在里面的那块石头已经不见了。
他立刻把黑炭抱了起来，从黑炭嘴里把石头给掏了出来，朝黑炭说道：“不能吃下去，你想变成赛亚猫么！”
“喵。”黑炭鄙视地看了一眼程睦，有些舍不得的盯着石头，但是也没有从程睦的手里把东西给抢过来。
“咦？老板你这石头哪来的？”霍家庆看到程睦从黑炭嘴里掏出一块石头后好奇地问道。
程睦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你见过这种石头？”
霍家庆点了点头说道：“以前去山里采菇的时候，好像见到过，那一片山涧里好多这样颜色的石头，而且形态看起来也很像。”
“山涧？”
“嗯，就是阳镇东汾山那个地界里的，阳镇人不是老说红溪谷红溪谷的那地方嘛。”霍家庆指着红溪谷的那个方向说道。
“红溪谷？”程睦皱着眉头说道，“就是老人家说的那个菇谷？”
“啊，对对对，就是那个地方，上年纪的人一般叫菇谷，那里不是常年湿漉漉地，特别适合各类菌菇的生长么，一谷底的菌类，我是去年秋天的时候去那儿采红菇的时候看到的，就在东汾山快要到红溪谷的那个位置，见到好多平时都看不到的家伙，聚在一起，在谷底那儿舔石头，觉得奇怪才多看了几眼，那个石头跟你手上的这个特别像啊。”
“舔石头？”程睦懵了一下，看了一眼怀里的黑炭，这家伙好像没舔过这个石头呀，难不成是嫌弃这玩意是从猪肚子里剖出来的么。
霍家庆点了点头，道：“是啊，什么豹猫啊、蛇啊、猞猁的好几种奇怪的组合，要不是那个谷底太深了，两边根本没有我们能走下去的路，我都想下去吧这些家伙给拎上来了。”
“拎上来也没用，保护动物呢。”程睦无语地看了一下霍家庆，他脸上那个表情就差没舔嘴角说着些东西都好吃了。
“哎呀，当然知道了，想想而已，就算下去了，也未必能抓的到他们。”霍家庆笑了笑说道，“不过老板你手里的那个石头哪来的？看着还真的像。”
“黑炭捡的，还特别喜欢，要我帮着放到猫铃铛里去呢。”程睦把锅直接甩给胖黑炭，然后顶着黑炭拍打他手背的节奏，朝霍家庆问道：“红溪谷那里好走吗？”
霍家庆使劲的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肯定去不了，那地方除了深秋和冬天的时候，其他时间都进不去的，不止是山路被溪水断了，那里的野草也特别高，根本找不到进去的路，一不小心就得迷路在里面，深秋之后就好一点，路上的野草全枯了，走进去才没过小腿，还能看的到路，不过要去的话，得找个熟悉路线的人，不然容易被困在里面。”
在程睦打听完了红溪谷的事情后，又说了一下房子的事情，就跟霍家庆道别了，他还得赶紧回屋里休息一会，今天得给茶园里的树做一下梳理了，走了这么久，他刚刚都看到茶树丛里飘了好多绿色的灵能了。
他把那块石头锁到了抽屉里，然后暂时把这红溪谷的事情给压在了心里，想着等到深秋的时候去一趟那儿，看一看暴走的红色灵能是不是跟这个东西有关系。
而且听霍家庆的意思，这玩意还特别容易引来动物，也许真的跟红色的灵能有着某种联系吧。
程睦在山头上一边混时间，一边处理着从世界各个地方打来的求购电话，全是之前在南省峰会上喝过月晚香的人，虽然这次程睦已经把价格又拉高了一些，但还是没挡住这些想买的人。
特别是之前已经买过的那几个国家来的，这回一买都是十罐打底，好在程睦还知道控制着一点出货量，否则不要到拍卖会，他那一屋子的茶叶都会卖的光光的了。
为此他还特地把要上秋拍的那五十份给留了出来，否则他还真担心哪天卖懵了，真的把那剩下的也给卖了。
不过等到八月份的时候，除了那五十分，其他的茶叶全都卖完了。
“你不早两天说，昨天我刚把最后两罐也卖了，现在家里就给我家里人留了一点，已经没有了。”程睦拿着电话朝萧则之抱怨道，“没想到南省峰会后劲这么大，越卖越夸张。”
萧则之笑了笑说道：“那也得是你茶叶好才行，我爸喝了几天，最近天天嚷嚷着自己身体都恢复了，要让我阿姨给他弄一碗红烧肉解解馋。”
“没那么夸张，而且七月初你不就说伯父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吗？怎么现在还在控制饮食？”
“恢复是恢复了，但是高血压这东西不好控制，医生建议是不要吃那些高热量的东西，最好是清淡点，我老爸那个人一天没肉，就跟要他命一样，家里都快给他折磨死了。”萧则之无语地说道，最近家里为了盯着他老爸不让吃肉这件事情，搞得跟游击战一样，简直没眼看了。
“再带伯父去检查一下呗，要是好一点了，偶尔给解解禁也还行吧。”程睦想了一下没肉的日子，啧，确实没办法过啊，心里同情了萧职十秒钟，顺便给他说了点好话。
“嗯，本来这两天就要带他去复查的。”萧则之应道，“对了，秋拍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这几天如意和尼斯互别苗头的事情，从魔都闹到了上海，所有人都在看热闹呢。”
这一段日子尼斯为了把如意压下去一头，动用了亚洲的第一级宣传资源，几乎把所有的渠道都用上了来宣传这一次的秋拍，而如意那边也不甘示弱，放出各种吉红的风声，还特意给许家的吉红拍了一段高大上的宣传片，看的程睦都觉得十分的烧钱。
而且如意仗着地头蛇的优势，把红茶的宣传做的特别符合民情，吸引了更多华国的茶叶爱好者，尼斯这边更多的却是各类古玩的收藏爱好者。
所以程睦提供的月晚香在里头就有一些突兀了，如意抓着这个机会，用吉红狠狠地压了一头月晚香，程睦想着许熙大约是想用吉红把月晚香给压死了。
不过程睦看着这样的情况却笑出声了，许家人用吉红对付月晚香，硬生生地把月晚香的地位拔高到了吉红的地步，本来月晚香最多也就是上品红茶的样子，但是尼斯鸡贼的利用如意做的宣传，故意放出小道消息把如意针对月晚香的事情给捅了出去。
最后竟然吸引了一批特别好奇月晚香的人，而且尼斯的人还把月晚香在南省峰会上的战绩给摆了出去，故意夸大了一点，让没见过月晚香的人更是好奇了。
程睦看着如意和尼斯你来我往的宣传站，只好一个人在一旁偷笑了，他这次还真是捡了大便宜了，搭上尼斯动用一级宣传的时机，还被重点针对如意的茶叶作为宣传项目，把名声一下提了起来。
许熙之前做的那一堆抹平月晚香名声的活都白干了，最后还是让他白白捡漏了，他偶尔想一想许熙现在的表情，也许相当的好看呢。
“没事，我过段时间就去魔都了，尼斯这边的拍卖跟如意正好撞在了一天，我还得提前过去看看呢。”
“他们‘互殴’应该不会影响到月晚香吧？”萧则之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最近京市这边因为这件事情都有些躁动了。
“质量够好的话，就不担心了，月晚香虽然暂时不算什么名茶，但是品茗的感觉一点都不输给那些名头叫的老大的茶叶，所以也不怕人家验呐。”程睦回答道，对于这个问题他根本想都没想过，因为月晚香的质量确实是干干的，在加上灵能的作用，根本不担心出现名不副实的情况。
“那就好，蛮晚了，你去休息吧，我也得回去跟我老爸斗智斗勇去了”萧则之叹了一口气后，笑着说道，最近这段日子，为了他爸的身体，每天回家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嗯，回聊。”
“好。”
结束语说完后，沉默了好一会。
“你怎么不挂呀？”程睦看了一下手机，发现确实还在通话中，朝那边又喊了一声。
“你先挂。”萧则之笑了一下。
“唉，我先挂就先挂吧，晚安了。”
“嗯，晚安。”
72 72.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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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程睦茶山上的那些茶树丛里到处挂满了一个个胖鼓鼓的小茶籽,大约在过上一个多月就能成熟了。
最近这些天程睦的注意力基本都被这些茶籽给吸引住了,他之前就准备在十月份的时候把成熟的茶籽采下来,从中选一部分最好的，用来育种,茶山上大部分的土地他都是留给这一批的茶树的。
虽然从出苗到幼株再到成树要好几年的时间，但是这样培育出来的茶树品种质量比较有保证，而且以生生不息的力量,他还能把成树的时间缩短一些。
所以最近他都长在了茶园里，隔一天就给这些茶籽送一些梳理好的灵能,加快这些茶籽的生长,他最近放眼看过去这里的茶籽都带着浓郁的绿色光芒,一看就是生命力顽强地样子。
而且他最近算了一下,这一两年光是靠着原先的茶树和山底下的那一片菜园,他也能保持赚钱的姿态走下去,不会担心资金链出问题。
毕竟今年一年的茶叶已经给他带来了千万以上的收入,刨除了他投入的本钱,和山上其他设施的支出，算起来还利润也有一半多呢，所以手头宽裕起来的程睦,给自己小房子里配备的各类设施都是质量最高的东西。
虽然看着外表是间古意十足的山间古屋，内里的装饰也偏向华国风格,但是真正走到几个制茶用的专业空间里,一下就让人感觉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不说储藏室里各类高科技的控温控湿手段和烘干室里先进的全自动烘干机，连制茶室里，看着平平无奇的炒茶锅具和灶台也是程睦花了大价钱请了一些老师傅来专门砌起来的。
而且这些老师傅要不是因为他爷爷认识的缘故，他还没地方请人呢，除了这个，制茶室里程睦还放置了很多感应器，为了更好的感应炒锅的温度，这是他为了以后培养制茶师傅，而预先放置的。
所以看起来也是科技感十足。
毕竟家里就请了四个制茶师，要是以后茶山扩展了，说不定他还得请一些其他人手，招手学徒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很必要了。
程睦也没想到月晚香会卖的这么顺利，一个月的时间陆陆续续地全部被外面的买家订购走了，虽然还是没有引起圈子里特别大的反响，但是在他接触的这个小圈子里，已经算是有些口碑了。
最近因为程睦对外放出风声说手头上的能卖的茶叶全被他卖了，所以相当一部分人现在都是来他这儿打探消息，就想再诈一诈看看程睦手里是否还有留下茶叶来着。
因此他最近的可用资金真的是蹭蹭蹭地往上涨，所以他又开始打起山脚下那片湖的主意了，他们这儿从前会产一种河虾，几乎都分布在几个大湖里，大约有成年男子的拇指那么粗，吃起来特别的脆甜，他们这儿的人也没有什么统一的称呼，学名他也不知道叫啥，只知道土话里把这个虾叫做湾角虾。
从前阳镇这边也有人试着想要把这种虾搞回来做养殖，但是好多年了，都没有人成功过，湾角虾只要被人圈养起来，过一段时间就会自然死亡了，绝对不会被养下去，所以后来阳镇这里的人渐渐都放弃了这件事。
不过也因为这样野生的湾角虾在阳镇这个地界就卖的特别贵，一到湾角虾上市的季节，阳镇的农贸市场边上全是跑来收购的商人，特别的热闹，因为湾角虾值钱的缘故，所以这几年周围的人对湾角虾的捕捞简直是断子绝孙式的，连一些小虾苗都不放过，所以这几年价格更是拔高的厉害，但是想要找到湾角虾也更是困难了。
程睦最近打量这自己山下湖水就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个虾给养出来，要是真的繁殖成功了，那又是一件一本万利的事情，而且他还有一个功效那么逆天的金手指，成功的几率应该比较高一些。
而且真养成功了，对于野外的湾角虾也算是一件功德了，至少不至于被人给捞光了。
所以他想着等到今年湾角虾上市的时候，他也去镇里转一转买一些回来自己养着配种，也许能成功也说不定。
程睦向来行动力比较足，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去把水上养殖虾子的各种养殖笼子和设备买了回来。
等各种装备送到茶山的时候，尼斯那边正好通知了程睦让他尽快到魔都来，过一两天他们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程睦之前已经把被拍卖的那五十份茶叶送到了尼斯手里，在去魔都之前，程睦把家里还剩的茶叶又拎了两罐出来，准备带到魔都去搞事情。
如意和尼斯都把拍卖会定在了九月一日的时候，程睦到魔都的时候，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两天的时间，这几天两家拍卖会的宣传攻势已经有些白热化了。
程睦到尼斯公司里的时候，见到每个部门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来去匆匆的，恨不得脚底生风能飞起来。
“于助理，你们这宣传做的还真是火热啊。”程睦见到于非的时候，恭维了一句，说句实话尼斯这次的宣传做的真的很到位了，而且范围不仅仅局限在华国里，而是整个亚洲范围都被他们安排了一遍。
在华国的宣传虽然还是被如意压了一头，但是整个亚洲范围来看的话，他们两家可以算的上是齐头并进的。
“如意不就靠了一份吉红嘛，但是吉红能有多少，而且我们得到消息如意那边的决策层大约是脑子进水了，做了一个让人没法理解的决定。”于非现在心情还算放松，特别是早上得知了如意这次的拍卖顺序之后，就默默地在心里开始感谢其如意所有的决策人员。
“怎么说？”程睦问道。
于非笑了笑说道：“如意这次就靠一个吉红，结果他们上层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吉红放在第一个拍卖，要真的卖完了，谁还会留在那儿。”
程睦一听皱了皱眉头，“消息准确吗？那他们今年的压轴是什么？”尼斯这边是想把月晚香放在第一个卖的，要是如意真的做这个决定的话，对程睦来说还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据说是一份祁红，但是一直没什么消息。”于非说道。
“祁红？祁红有很多种，能拿来压轴用，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你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程睦提醒了一句，目前世界上对于红茶的认识还是保持着印度大吉岭、斯里兰卡乌瓦、华国祁门为三大红茶名产地，这一片区域生产的红茶是公认的高品质。
程睦看着于非一脸放松的样子，总有一种尼斯这回该不会翻船吧的错觉，如意既然敢把吉红放在最开始，那就说明这回压轴的红茶一定不会是简单的祁红，但是看着于非的样子程睦不免多想了一些，他开口多问了一句，“于助理是在华国长大的吗？”
于非愣了一下，没想到程睦会把话题拐到这里来，但是还是顺口回答道：“从小在北美长大的，前几年才回国的。”
程睦心里了然的点了点头，但是明面上还是没怎么表现出来，而是开口问了一句，“你们拍卖之前有了解过如意之前的秋拍情况吗？”
“那肯定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他们今年的形式和往年也差不离，主要还是原先那几家的珍品红茶，除了一份吉红也没什么特殊的。”于非想了想说道。
“嗯，你们还是得注意一下如意的压轴，我还是觉得他们的压轴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程睦提醒道。
话音才落下，尼斯的一个员工就敲门走了进来，朝于非说道：“于助理，如意那边已经放话了，他们最后拍的茶叶是祁红精品。”
“精品！”程睦微微惊讶了一下，如果真的是祁红的精品茶，那如意这回可真是玩的很大了，祁门那地方产的红茶全叫祁红，但是真正特级优质，属于金字塔顶尖的那一小撮茶叶就叫祁红精品，特别无聊的名字，但是每年都是爱红茶的人们追逐的重点，特别是这个茶还被列入到了国礼里头，能流通到世面上的就更少了，跟吉红这种已经失传的红茶比起来也不差多少了，难怪让如意的人把这个放在压轴的位置。
还真是给尼斯一个当头棒喝了。
于非一听脸色也变了变，朝那个人说道：“行了，你出去吧。”
程睦看了他一眼，刚刚还胸有成竹的人，现在倒是有些微地着急，程睦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们压轴的那一套瓷器茶具也挺稀罕的，不过光论茶叶的话还真比不上如意，不是我说丧气话，要拿月晚香跟一品红比稳赢，拿他跟吉红比，我也没见过吉红，又可能能赢，但是祁红精品目前还真没脸说我的茶叶能比这个有名。”
程睦从前跑货的时候品过一次祁红精品，香气甘甜，略带果香，口感浓郁厚重，各方面都特别突出，又很平衡，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而且那时候的祁红喝起来真的也有让他精神舒畅的作用。
他现在想到如意要拍祁红了，自己都有一些心痒痒地，想去拍拍看了，也许现在他再去看祁红精品茶，说不准也能看到里面有灵能。
毕竟华国几大名茶中的特级茶叶既然能把名头做的那么响肯定有他独到的地方，暂时还不是他这个刚刚做茶叶的人能超越的。
于非抿了抿嘴说道：“没事，印度的极品大吉岭我也不是没喝过，不就那么回事嘛，我们在商讨一下对策就是了。”
程睦看于非的样子，大约是没有重视祁红的地位了，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这国外长大的孩子，可能是真不懂华国的茶叶吧，真正的敌手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放过了，到是花了那么大精力去对付吉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程睦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大约这会尼斯可能还要折戬沉沙一次，又得被如意踩一脚了，但是他拿月晚香出来可不是给如意的人铺路的，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争不过压轴，那就试着争一下开头好了，反正等他开头的茶叶拍出去了，尼斯后面的拍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是很关心了。
“于助理，你看这样行不行？”程睦想了想朝于非说道：“再过两天就是拍卖会了，至少得保证我们开场的时候比对方人多一些，我多带了两份月晚香过来，你们提前邀请一些朋友过来搞一个品茶会，至少我敢保证，来品茶会的人一定不会错过尼斯拍卖的前半段的。”
这个想法在程睦的脑子里已经待了好久了，原本他是想看一看尼斯和如意的战况如何再做决定要不要这么弄的，没想到如意竟然放了这么大一个炮，要是开场就无声无息地话，那他这次想要得到的效果就得打半折了。
虽然尼斯之前的宣传很彻底，但如果月晚香在拍卖的时候行情不好的，可能还会影响到明年的整体收益呢。
“品茶会？”
“对，反正才两天了，你们把重量级的那些人全邀请过来，搞一个拍卖会前的茶会，也请一些人来做下一茶文化方面相关的展示，在结合你们这次要拍卖的东西，噱头搞的大一点，至少能压过如意一些。”程睦给于非出主意道，他感觉自己这回跟尼斯的合作也不算占了人家的大便宜了，毕竟这种根本不属于他的工作他还得给人想主意呢，也不算他工资。
于非听了之后，到是觉得挺不错的，所以转头和杰富德报告了一声就把这事情给确认了下来，当然程睦也没有白给人家茶叶的，还是按照他之前卖茶叶的市价算给尼斯的，毕竟他的月晚香原本卖的就不便宜的。
第二天的茶会程睦没有去参加，但是据于非在电话里跟他说的情况，倒像是能达到预期效果一般。
没去茶会的程睦，当天就溜到了如意拍卖行那儿，装作客人的样子了解了一下他们昨天放出去的那个风声，在如意的拍卖手册上他还真的看到了祁红的身影，他向工作人员询问了一下，还真的是祁红精品差。
而他在如意拍卖行那儿也看到了很多其他过来询问的人，大部分都是冲着祁红去的，反而是许熙那个吉红的情况，有点像是宣传过头了一般泛人问津了。
不过程睦了解了一下，想要买到吉红的人数也挺多的，现在就看拍卖当天的情况了，也不知道到底那边的人数比较多。
然后一晃眼就到了拍卖会当天了。
73 73.虎头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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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和尼斯举行拍卖的地方间隔不过两条路的距离,按照程睦的大步子快走也不过是十分钟的距离。
程睦早上早早的就到了拍卖会那儿,准备看看情况,虽然真的到了拍卖会程睦能干的事情就很少了,但来还是要来的，至少得表示一下自己对于这个重视。
不过程睦心想的是前面已经蹦?了那么久了,接下来怎么样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反正现在再要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但是拍卖会晚上才会开始，那些真正的买家也不会这么早来,不过还是有些人来参加拍卖会前的推介会，主要是尼斯安排的专门讲解今晚拍品的活动。
只不过来的都是一些比较闲的人员,真正身怀巨资的人都还没有出现。
程睦百无聊赖的在vip室里等着,顺口还问了一下尼斯的员工如意那边的情况,得知了他们俩家现在的情况都差不多,真正见分晓的时候还是在晚上拍卖会真正开始前的那半个小时。
“老章,怎么了？”程睦在vip室里突然接到了张章的电话。
“如意和许熙这次好像闹的有点不愉快啊。”张章一上来张口就说道。
“什么？怎么回事？”
“拍卖会是今天吧,这消息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据说许熙和如意老板大吵一架,直接把他办公室给砸了，昨天的事情，还是从如意内部的一个员工嘴里套出来的话。”张章肯定地说道。
“砸了办公室,不会吧，许熙再怎么样,明面上还是很要脸的人啊,砸人办公室这件事情,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程睦皱眉道，他认识许熙也有段日子了，这人虽然小人了一点，但是脑子还是挺好的，而且每天一副笑眯眯地样子，硬是伪装出了一副好脾气，怎么可能破功砸人办公室的，那也太毁人设了。
“是真的，据说许熙本来想今天退出如意的拍卖，可惜拍卖名头都已经打了出去，而且如意的人好像找了许家的其他人来说情，最后才把这事情压下来，如期举行的。”
“他们因为什么事情闹翻的你知道吗？”程睦问道。
“这个到不太清楚，不过肯定是因为茶叶的事情啦。”
程睦朝天花板看了一眼，无语地吐了口气，朝张章说道：“这要你说啊，他们通共就只有茶叶上的来往，要不是茶叶的事，还能是什么事。”
张章嘿嘿地笑了两声，朝程睦说道：“不过有的消息可能对你不怎么友好了。”
“什么？”
“据说到如意勾选有意向要买他们压轴祁红的人已经超出历年最高了，你想想这些人要是都去了如意，尼斯这边还玩个屁啊，虽然说拍品还是有点不一样，既然都是跟茶有关系的，多数人都想着去如意了，尼斯这边人不得变少了。”张章解释道。
这时候尼斯的拍卖会已经开始进场了，程睦这个vip室的位置正好在会场的二楼角落，正对着进场的那个拱形门，无论谁走进来他都能先看到对方，因为无论是到一楼的会场，还是到二楼的各个vip室都要经过那个拱门才能进来。
程睦看见进来的人还挺多的，不一会的功夫楼下的会场，已经坐了三分之二的人了，还有些经过礼仪小姐引导，不断往二楼vip室来的人。
后续的人也是源源不断地从拱门那儿进来，根本不像是没人的模样。
所以程睦很淡定地朝张章说道：“不至于，我这边人还挺多的，而且我认识的那一两个还是茶圈里的大头呢。”
“不会吧，那如意那边不是完蛋了。”张章在电话那头惊讶道，既然人都来尼斯了，那如意那边肯定没什么人手了，不过这样的话跟他得到的消息就对不上啦，该不会是哪里出问题了吧。
“也许吧。”程睦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进来，心里微微诧异，因为里面真的有很多他知道的大佬，之前开什么茶会的时候尼斯的人也没邀请过，怎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他挂了电话之后立刻叫来了尼斯的工作人员，询问了一下，结果尼斯的人也是一脸懵，他们这些底层的员工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来这么多的大佬啊，虽然他们都负责送过邀请函，但是送了不代表人家就会来啊，至少在拍卖会开始前，他们也都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函来着。
要不是尼斯做拍卖已经很多年了，自有一套自己的章程，这回说不定会被弄的手忙脚乱的。
程睦见对方一副我很忙的样子，就没拉着人家问太久，而是离开了vip室准备找于非了解一下情况。
结果才刚走出vip室，往后面的通道准备到工作区去，就看到伊比·杰富德这会正志得意满地揉着一个身材火爆的女生，笑的极度油腻的和他对面的人聊着。
程睦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杰富德身上那股造作的劲，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长得挺好看的一人，怎么就让人觉得这么猥琐，也是人高马大有肌肉的外国汉子，可是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正准备当做没看到杰富德直接离开的时候，被杰富德看到了，对方立刻大声地朝他打了一下招呼，搞得程睦也不好当做没看到他，只能硬生生拐了个弯，走到他那儿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结果就被杰富德那家伙给困住了，“程先生这个是利通集团的蒋董事长。”
程睦扫了一眼面前这个头发参杂着些灰白，顶着个巨大将军肚的蒋董事长，笑着问了声好，利通集团他还是知道的，国内很有名的一个电器集团，专门生产各类厨卫电器。
“蒋董事长，这位就是月晚香的制作人。”然后伊比·杰富德有特别兴奋跟蒋辉介绍了一下程睦。
程睦看了扫了一眼杰富德和蒋辉两个人，立刻察觉出一点不对来，这感觉杰富德像是没安什么好心啊，虽然是帮他介绍啦，但是那个表情看着实在有点不对劲，让程睦用了特别大的自制力才没动手扁他一下。
不过蒋辉在听到杰富德的介绍后，对着程睦却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热情脸，还主动跟程睦握了一下手说道：“原来月晚香就是程先生做出来的，还真是年少有为啊。”
蒋辉原本以为月晚香的制作人怎么着，也得是四十往上走的制茶师弄出来的茶叶，没想到老板竟然这么年轻，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做茶叶的生意，若说是做什么保镖公司之类的可能相信的人还比较多，不过这会蒋辉正有事求人呢，姿态放的不是一般的低。
“过奖了，不过是赖着一点家学渊源而已。”程睦客气道。
“怎么会，月晚香这茶叶真是再好不过了。”蒋辉特别兴奋地朝程睦说道。
然后程睦才从他嘴里知道了，为什么今天开场的拍卖会，来的人会这么多。
之前的茶会，尼斯请了魔都各个行业里的翘楚精英，搞了一个声势浩大的茶会，程睦听着他们的意思，说是茶会，更像是变相的社交party。
没想到这个茶会到真是有了意想不到的结果，眼前这个蒋辉就是一个，蒋辉白手起家折腾起一个利通集团，这么多年工作兢兢业业，颇有几分工作狂的样子，没想人上了年纪身体就开始有些不听使唤了，各种精神不济、头昏脑涨的症状慢慢开始出现，弄的他也开始追求起保养这件事情来。
各种养生会所不知道去了多少个，家里也买了各种各样昂贵的营养品、滋补物品那是不要钱的往家里搬，但是效果却是乏善可陈。
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因为公司里的事情弄的，更加的心力交瘁，脑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团草进去一样，乱糟糟的让他每天都在不舒服。
本想着实在不行了，等这一段时间手头上的工作结束后，就去外头疗养一段时间，他连去哪个疗养院都已经选好了，没想到昨天在茶会上，喝了一杯尼斯推荐的茶之后，当下就觉得精神一震，晚上还好好的睡了一觉，让他觉得有一股久违的舒心感。
本来还没想过是茶叶的问题，但是昨天去过茶会的另外几个朋友也说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他们才把事情锁定到月晚香上头去的。
之后他们派人打听了一下这个月晚香，有心探查之下，从月晚香的出现到后面跟许家一品红杠上的事情，包括南省峰会上面出的风头，全部被他们查到了。
这下子这堆有钱人坐不住了，纷纷认定月晚香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然也不会让那些老外在喝过一次之后，就迅速求购，而且据说还是反复求购，最近还不断托人打听程睦手上还有没有剩余的茶叶呢。
所以只要是来参加茶会的人都知道了月晚香的功效，来带着这件事情就波及到了更大的范围，搞得尼斯的拍卖会一开始，就来个非常多的各界精英，甚至有的人为了跑来拍一份月晚香，还特地提早过来，和杰富德打打关系。
蒋辉就是这些人其中的一个，没想到过来竟然还被他遇到了程睦，也是难得了，当下便明里暗里地各种试探程睦手里还有没有茶叶，毕竟月晚香这次就拍卖五十份，还是十份十份来，在场这么多人，也就五个人能把这茶叶买回家去，所以要是他能在程睦这里掏一点出来，那可比抢拍卖会来的简单多了。
不过程睦知道之后，也没有打破自己的原则，家里剩下的那一点茶叶刚好够自家人喝的，再拿出来，今年就要断炊了，他又不打算做秋茶，所以婉言拒绝了蒋辉的购买意愿，表示今年只剩下拍卖会上的那五十份茶叶了。
被这么一拖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程睦也就没有再去找于非，而是回到了自己那间偏僻的包厢里，看着一楼火热的气氛，突然也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月晚香今晚到底能卖出多少价钱。
而程睦瞥了一眼在二楼的谈笑风生的伊比·杰富德，看他的样子相当的志得意满，大约是看着现在的情况，觉得自己稳赢了吧。
程睦有的时候实在搞不懂尼斯搞这个一个负责人出来到底是想干嘛，抽风的时候使劲的抽，情绪变化不要太快了，而且他也感觉杰富德有些眼高手低的毛病。
不过还等程睦多想，下面的拍卖会就开始了，第一个拍品就是他的月晚香，拍卖师戴着白手套，手里拿着小木槌，请人用包裹着红丝绒的托盘把十罐的月晚香端了上来。
然后口若悬河的说起月晚香的来历和功效，程睦听的都有一些脸红，他家茶叶还真没那么多有的没的传说啊，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编出来，也是个人才。
不过楼下坐着的人，大部分都对托盘上的月晚香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看来就是冲着那天茶会传出的名声来的，还有几个人看着台上的月晚香表现的志在必得，这些应该是品尝过月晚香的人。
随着拍卖师的话音落下，在座的人纷纷开始叫价，价格提升的速度飞快，不一会的功夫价格就超过了之前程睦单卖时候的最高价格，而且下面的人还没有停止竞价的行为。
这时候程睦的手机又嘀了两声，他拿起来一看，是老章那边发来的消息，里面的内容到是让程睦一阵舒爽，许熙那个家伙这回倒霉定了。
果然尼斯这边来的人多了时候，如意的拍卖会去的人就变少了，许熙的两个茶都是放在最开始的时候拍卖的，因为人少的缘故进展的也不是很顺利，而许熙拿出来的吉红竟然只有半个茶饼，简直小气到没法看了，所以这回如意拍卖会那边有怨言的人还挺多的。
月晚香的十次拍卖一会的功夫就结束了，最高的成交价格在一百万十份，简直暴利到没话说，至此程睦来尼斯的所有目的都达到了，这一批茶叶出去，不说这个高价让人侧目，更多的是这回的宣传效果更是好的不得了。
反正红茶这一块市场上，他的茶叶肯定是啃下了一块空间，足够他图谋以后的发展了。
在程睦放松的继续看拍卖的时候，发现一楼的人开始断断续续地退出会场了，除了那些要来买之后古董茶具的人，大部分在茶叶卖完之后就悄悄离开了，本来一两个人还没引起什么注意。
但是没过一会走的人便变的多了起来，在下面维持秩序的尼斯工作人员都有些慌张了，特别是在vip室里走了两拨人之后，气氛更是有些低迷。
程睦从上面看下去，感觉拍卖台上的拍卖师这会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更别提刚刚把vip室里的人送走的杰富德了。
现场的气氛一下从开头热闹无比的气氛变的有些微妙，剩下来的人虽然是冲着尼斯拍卖的这些茶具来的，但是受到离场人员的影响，情绪都有些低迷，叫价的时候都变的犹豫起来，跟最开始抢东西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程睦看了一下时间，现在离拍卖会开始也不过就半个小时的时间，接下来可还是有一堆的拍品呢，要是一直都是这种情况尼斯这次肯定得亏死了。
后面果然如同程睦预料的那样，整个拍卖会显得沉闷了许多，整体的拍卖效果也不怎么好，除了最后压轴的瓷器登场时，大家稍稍热情了一些，今天的拍卖会后半截简直冷清的可以。
最后结束的时候，尼斯整个公司的气氛都不怎么好，程睦觉得他都能从这些人脸上看到实质的沮丧了。
杰富德更是在拍卖会快结束的时候摔门而走，看都不想在看一眼，而于非这里更是气压低的可怕。
因为整场拍卖会只有程睦的月晚香和最开始拍卖的几件茶具是真正高价出售的，所以程睦这会儿也不想再这里碍人眼了，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反正结算货款什么的，还是等尼斯的人伤心一个晚上之后再说吧。
74 74.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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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于非跟程睦结算的时候,心情也不是很好,因为昨天的消息已经出来了,拍卖会上提前退出的人,大部分都去如意那边，为的就是最后的那一份祁红。
程睦也得到了消息,如意的那份祁红精品拍出了一个天价，跟祁红精品比起来，他家的月晚香简直就是白菜价了。
不过让程睦高兴的是许熙昨天完全没搭上如意的最后一段的快车,不仅开头的吉红拍卖没达到预期的效果，连一品红今年都是无声无息的,价格跟去年比起来简直不要太惨了。
结算完之后,程睦没有多留,跟于非道别完之后,就踏上了去京市的飞机,不过当他到了飞机场的候机室时,一眼就看到了许熙这个冤家路窄的人。
许熙在看到程睦的时候,心情更是恶劣,简直想要放弃风度，冲上去给那个看着他笑的十分恶劣的程睦一拳，不过悄悄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实力,许熙还是默默地忍了下来，扭过头去不再理会程睦了。
这次的拍卖会许熙花了那么多精力,可是最后还是被程睦压了一头,不说昨天月晚香最高一组拍出百万的高价,就只看月晚香最近已经在市面上散布出去的信息，就已经能说明他想要把月晚香掐死在打算落空了，而且这次还吃力不讨好的跟如意也产生了矛盾。
想起这个许熙就是一肚子的气，之前打压程睦的事情可是如意的人自己同意的，结果最后程睦找到了尼斯做靠山，双方打起了宣传站之后，如意的人又反过头怪他太狠了。
许熙知道如意的想法时，直接冷笑出声了，要不是如意贪图他们家的吉红做拍品，他不是也没办法拿他们怎么样，自己贪心最后却把锅甩到他头上来，还想以此从他这里多抠出一些利润来。
真当他是个傻子不成，你们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虽然后来吵了一架了，不过到底最后的利润还是保持住了。
可惜严防死守下竟然还是让程睦找到方法脱颖而出，还因此正面杠上了吉红，许熙也没想到最后吉红竟然会比不过月晚香，吸引来的人竟然会比预期的少那么多，更别说今年一品红拍卖时候的惨状了。
所以这会见到程睦，许熙高兴的起来才有鬼。
从这次拍卖会之后，华国的红茶市场上又要新起一个品种的红茶了，而且月晚香这个级别的红茶，根本就是来分薄他的市场的，咬的还是他们许家经营的最大的一块市场，能不让许熙愤怒就有鬼了。
程睦见许熙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也没有上前多做刺激，毕竟要真刺激过头了，一会起冲突打起来，扰乱了人家机场的秩序就不好了。
他还是一个人到一边去默默地偷笑就好了，他知道今年茶叶的争斗暂时告一段落了，但是等到明年新茶上市的时候，才是他跟许熙正面冲突的时候，毕竟明年茶山上的茶叶一定是个丰收年，这样生产出来的月晚香一定会冲击到高端红茶的市场，跟许家这个红茶的大头杠上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好在他们登机时，两方人马的位置天差地别，隔得非常的远，所以一路上倒也是平安无事。
九月初的京市还是热的狠，太阳高高的罩在脑袋上面，晃得人有些心烦气躁，路上的人即使撑着遮阳伞也遮不住毒辣的太阳，走没有一会的功夫，就会觉得自己被晒蔫了。
程睦一路顶着个大太阳，一脸轻松地走在路上，到是让身边的人好奇地多看了两眼，毕竟这么大的太阳底下，不说被晒得头昏眼花，至少也得流个汗什么的，可是程睦的样子看起来却特别的轻松，好像头顶上那玩意不是夏日骄阳而是冬日暖阳。
程睦无视了周围所有的目光，自顾自的走在路上，自从他开始修炼生生不息之后，什么怕热怕冷都没在他身上出现过了。
以前程睦还是非常怕热的人，特别是夏天的时候，恨不得光着膀子就穿个大裤衩一直待在空调房里窝着。
可是今年的夏天他却过得意外的舒适，七八月份的时候正是三口村最热的时候，虽然因为海拔的关系三口村要比阳镇上凉快一些，但是中午时分那种南方特有的闷热感还是挥之不去的。
一般那个时候阳镇这一片区域的人都会避开那个时间点干活，一直要等到太阳稍微西斜，地面上的温度下降之后才会去地里看看。
但是程睦今年却是一点热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每天都觉得体表温度维持在一个很舒适的程度，所以一直没什么顾忌的顶着大太阳干活，直到后来哑叔他们担心他中暑，他才收敛了一些，没有在那么夸张的日头下干活，好歹跟别人了统一了一下工作时间。
而且他现在走在路上也没觉得头顶上的太阳都多晒人，不过是一种暖洋洋的舒适温度而已，但是这样也有一个坏处，就是他今年在太阳底下待的久了，整个人晒的黑了两个度，看起来到是有点古铜色的感觉。
为了这个他今年还专门光膀子晒了会太阳，不然身上的色差太大，每天洗澡的时候他都觉得特别扯淡。
程睦熟门熟路的走到了萧则之的小区门口，又晃到了门卫那儿，运气很不错的遇到了上次那几个保安同志。
也许是程睦给他们两个的印象还算深刻，过来就被认出来了。
“来找萧先生的是吗？”
程睦点了点头，给人递了包烟说道：“对，来找他的，这回能进了吧。”
那个保安大哥笑着接过那包烟，然后对程睦说道：“萧先生已经跟我们登记过你的信息了，这个访客登记表你写一下名字就可以了。”
程睦扫了一眼访客登记簿，上面要写上自己的姓名身份信息和访问对象，看来这个小区真的管的不是一般的严格呢。
他正打算写的时候，发现在他上面两行的地方，一个叫苏香英的人也是来来萧则之的，他瞄了一下时间，大约是半个小时之前来的，也没有离开的记录。
“阿之那儿现在有客人吗？”程睦好奇地问了一句。
保安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程睦，一脸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表情。
程睦了然，又递了一包烟给他们，就听到那个保安说道：“是萧先生的二婶，带了两个保镖进去的。”
“保镖？二婶？”程睦皱眉道，他之前听萧则之提过他家里的一点事情，好像他父亲这次受伤就跟他二婶家的人有一点关系来着，怎么还会放人进去，“是萧则之同意放进去的？”
保安点了点头，“打电话确认之后才放进去的。”
程睦点了点头，一边写下自己的信息一边朝保安问道：“你们这个小区不止这一个门吧，要是我进去了，从别的小门出去，你这么访客离开的时间要怎么填啊？”
保安笑了笑说道：“我们这里不管多大的门都有人看着呢，往哪里进出都是要登记的，要是你从别的门出去了，他那边会问清楚你出去的情况，到时候会反馈到我这儿来的。”
“你们这里也真的是麻烦，都没有人投诉过吗？”程睦好奇地问道，要是一些业主的家人或是亲戚过来这儿，被这样拦住，不生气投诉就有鬼了。
“那肯定有，可是公司的规定就是这样的，而且住在我们这里的人，最关心的就是隐私和人身安全的事情，绝大部分业主是不会出这种投诉的。”保安收起登记簿朝程睦说道，“要是嫌这个麻烦的，也不会想住在我们这个小区了。”
程睦点了点头，道：“那也有道理。”
说完就朝小区里面走了进去，上次来的时候他一直在外面混着，还没好好看过这个小区的样子，才刚刚走进来就感觉到了一股高大上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的景观处处透着精致大气，让人一看就觉得非常有档次的感觉。
还没等程睦仔细看两眼，身后就响起了警笛的声音，程睦回头看了一眼，大门那个地方他还能看到一些，一辆警车正停在大门口，车顶上的红蓝色灯不断地闪烁着。
不知道坐在车里的警察朝保安说了什么东西，原本还在保安室里的保安立刻把警车放了进来，而且几个人都从休息室里冲了出来，跟着警车往小区里面跑去，路过程睦的时候，连看他一眼的功夫都没有，像是有什么凶杀案发生了一样。
程睦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大门的位置，休息室里还留了一个保安，然后又扭头看向警车飞驰过去的地方，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这么着急着过去。
程睦想了想还是先找萧则之要紧，所以抬头看着每栋大楼的标号，直到找到了八栋的位置，他走到八栋的正面大门，就看到刚刚那辆警车竟然停在大楼的前面。
程睦皱起眉头，往大楼上看了一眼，警车怎么停在这里。
他路过警车，突然有些心慌的感觉，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看了一眼一直往下跳的电梯，突然有点没来由的期盼，希望这个电梯能跑的快一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外面的警车，心脏突然砰砰砰地跳了起来，一个荒唐的想法从他脑子里冒了出来，这些警察该不会是要去萧则之那儿吧。
这么一想，程睦看着电梯的楼层数更是心焦了，头一次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跑的这么慢的电梯，因为萧则之住在十六楼，程睦一上电梯就有些害怕，不断期盼这个电梯能跑的快一点，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电梯在打开的一瞬间，程睦真的看到了刚刚那些警察和保安，他有些慌张地看了一眼门牌号，还真是阿之家的1602号。
“怎么回事？”程睦立刻上前问道。
“你是这家的业主吗？”一个警察看到程睦要上前的样子立刻问道，他们这会正在按这家的门铃。
“我朋友是。”程睦应道，然后拉着刚刚那位保安大哥问道，“怎么回事？”
“警察说萧先生打的报警电话，但是只说了一句地址电话那头就听到噼里啪啦地响声，然后就断了，110那边接到报警电话立刻就派人过来了。”
“阿之报的警。”程睦皱着眉头看了一眼1602的大门，眉头皱的死紧，他们一堆人在外面啪啪啪地拍打着大门，可是里面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们都没有备用钥匙之类的东西吗？”
警察一听也看向了那些保安。
保安一脸为难地看着程睦道：“我们小区最重隐私了，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而且他这个门全是指纹锁的门，只要手不断了，怎么也用不到备用钥匙这种东西啊。”
程睦突然又是一阵心慌，直接拨开了站在门前的警察，看了看那个门锁，一咬牙，朝周围的人说道：“站旁边去。”
“你要干什么？”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程睦就后退了几步，然后一脚啪地一声重重的踹在大门上，声音大的吓死人，而旁边一圈根本没做好准备的人都被唬了一跳。
等大家反应过来，在看大门的时候，发现整个门已经被程睦踹烂了，直接往屋子里面倒了下去，程睦迅速跑了进去，就发现整个屋子乱七八糟的到处都碎裂的物品，有些地方还带上血迹。
程睦感觉自己的心跳不断地提高，顺着血迹的位置看过去，一路从客厅一直流到屋子里。
冲进来的警察也看到了地上地血迹，瞬间戒备了起来，迅速向四周散了出去，全部人都握紧了自己身上配备的警械。
屋子里的人大约是被程睦踹门的声音给吓到了，半天没有动静。
进来之后，领头的那个已经变成了一名警察，虽然程睦刚刚那个惊天一踹让他们相当的震撼，但是救人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可能让普通群众顶在前面。
众人小心的顺着血迹走到了一扇房门面前，程睦看到两个警察分别站了房门的两边，然后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人也是迅速踹了一脚大门。
还没等警察有什么反应呢。
他们在外面的人就听到了一声高亢的女声尖叫了出来，随后就是大喊：“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然后刚刚踹门地警察迅速举起手里的警械朝里头喊道：“放下武器！”另外一个警察更是直接把腰间的枪给掏了出来，指了过去。
程睦心里一跳快步走到大门口，就看到一个头发散乱地妇人正拿着把刀对着被两个大汉压在椅子上的萧则之。
而这会萧则之的脸色苍白，手臂上有一道十多厘米的伤口，血色已经把他身上破碎的白色短袖衬衫染的通红，而且还不停地再流血。
“操！”程睦见状整个人都气懵了，看着拿着刀的那个妇人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而抓住萧则之的两个男人，看着也不像是个善类。
但是他们见到闯进来的警察不是跟那个女的站一条线，反而是对视了一眼，朝警察说道，“不关我们的事，是这个老女人让我们来的，我们哪知道这人是个疯子。”说着就把萧则之给放了，弄的自己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那个女的显然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抬起手里的刀就往萧则之的那个方向刺过去。
程睦一着急，直接一脚上去就想把人给踹出去，好在一旁的保安看到拉了一下，那一脚的力量没有全部传到那个女的身上，否则的话就不是轻轻飞出去那么简单，说不定会当场被程睦一脚给踹死。
“阿之，阿之，你没事吧？醒醒啊。”程睦快步跑过去揽住萧则之从椅子上滑下来的身子，发现萧则之身上除了手臂上的伤以外，浑身上下还有被拳脚打过的痕迹，他小心地扶起了萧则之的脸，发现阿之左脸还被打的肿起来了。
他气的握紧了拳头，咬牙朝那些保安说道：“帮忙叫一个救护车。”
“已经喊了。”一个站在门外的保安朝程睦喊道。
房间里的警察已经把刚刚那两个壮汉给扣住了，不管对方怎么喊冤都不理会，而被程睦一脚踹飞出去的女人，正趴在一旁的地上咳嗽着，也被一个警察上前给拷住了手，警察还给她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特别重的伤势。
那两个警察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抱着受害人的程睦，心里松了口气，他们还真怕程睦把这个女的给踹出个好歹。
要是真出事了，程睦本来救人的举动，说不定还会引来牢狱之灾呢。
不过程睦这会根本没空去看周围的情况，他这会发现萧则之身上的不对了，衣服虽然还在身上，但是已经被扯烂了，刚刚不过是因为到处都是血渍，没让人看出来而已，而他身上的裤子也是松垮垮地挂在腰间，一边裤腿都被扯裂了。
程睦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那两个警察压在墙上拷手铐的人，恨不得直接过去把人给撕了！
萧则之则之一直昏迷不醒，身上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睦哥。”程睦突然听到萧则之无意识地喊他，声音颤抖到不行。
他抱着萧则之的手抖了一下，轻轻俯下身子在萧则之耳边说道：“我在呢，不怕啊！”
75 75.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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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跟着救护车把萧则之送进医院，看到萧则之进了抢救室后,总算是放松了一点。
陪程睦过来的还有一个姓朱的年轻警察,帮着办了一些入院手续之类的事情。
“那个你要不要通知一下受害人的家属？”朱警官看着靠在抢救室门口外面,身上被萧则之流的血弄的一片红的程睦问道。
程睦抬头看了一眼朱警官,愣了一下，才挠头说道：“我没有他家人的电话。”
“没有电话,那你其他朋友有吗？”
程睦脑子一片空白，也想不起来到底怎么通知阿之的家属,刚刚抱着浑身都是血的萧则之，程睦一路过来脑子都是空白的,特别是萧则之处于昏迷中还会时不时喊他一声,那个破碎的语调,让程睦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朱警官说道：“都没有,我也不懂怎么联系他家里人,麻烦你们通知一下了。”
朱警官见状，直接跟局里联系一下，要他们去通知家属了，“一会受害人的家属来了,你还得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程睦靠在墙上点了点脑袋，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抢救室前亮起来的指示灯。
程睦感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抢救室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有些紧张地抿紧了嘴唇,刚刚送阿之过来的时候,救护车上的医生只说了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休克，可只是休克的话需要抢救这么长的时间吗。
就在程睦觉得时间难熬的时候，警察那边通知了萧则之的家属，萧职和简心爱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里。
萧职看到浑身是血的程睦，吓得倒退了一步，但是立刻稳住了身型上前抓住程睦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则之是怎么了，怎么就遇到歹徒入室作案了，他那个小区不是号称京市最安全的公寓小区嘛。”
刚刚警察通知他们的时候也没说的太清楚，只是告知了一下他们萧则之人已经到了医院，是被人刺伤了，正在抢救中。
萧职刚刚本来还是开会，听到这个消息吓得直接请假过来了。
程睦看了萧职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阿之她二婶带人过去的，我和警察到的时候阿之已经浑身是血的昏迷过去了，而且那个女的当时还想杀了阿之，被我们拦住了，医生说阿之是失血性休克，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人还在里面。”程睦指了一下大门紧闭的抢救室说道。
萧职听完到一半，就气的不行，双手颤抖地抓住程睦的胳膊，硬挺着身板问道：“是则之他二婶？”
“他小区的保安说是。”程睦吐气道。
“怎么可能，他小区怎么会这样随随便便就放把人进去？”简心爱上前扶住气的浑身发抖的萧职朝程睦问道。
程睦一直在回想之前保安跟他说的话，“据说是阿之在电话里放他们进去的。”
“不可能！”简心爱笃定地说道，“上一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吗，则之怎么可能放黄香英进门，不拉到黑名单里都算是好的了。”
“上次？”程睦疑惑道。
简心爱反应过来，又把嘴给闭上了，看向萧职说道：“老萧，爸那边？”
“管他们去死！”萧职怒吼道。
因为他们几个声音太大了，路过的护士严厉的看了他们一眼，“这里是医院，要吵架出去吵，安静点。”
几个人顿时不敢再大声喊出来，只是各自脸上都带着怒火。
这个时候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里头做的医生走了出来，朝他们说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我是他父亲。”萧职赶紧走上前一步。
医生看了他一眼，说道：“病人现在身体情况暂时稳定了，身上有大面积的挫伤，手臂上的伤口不小心划到动脉了，虽然只有一点，但是失血的时候动作太大了，所以失血情况还蛮严重的，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静养了。”
萧职听了一个劲地点头。
“还有病人的临床反应有点过激，可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你们最好不要在刺激他了。”医生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
“刺激？”程睦皱着眉头说道，瞬间想到了他在萧则之家里看到的情况，他想了想没有跟着萧职和简心爱去病房那边，反而是去找了刚刚的那个医生。
“医生，你等一下。”
“还有事吗？”
“我想知道你说的刺激是指？他怎么了吗？”
医生上下看了一眼程睦，有些了然地说道：“你放心没有实质性伤害，但是心理上可能有点过不去。”
程睦皱着眉头，“严重吗？需要去看心理医生吗？”程睦想起来之前听到过的消息，遇到这样的情况，最好有些心理干预的措施，才会让伤害变的小一些。
“我觉得爱人好好陪着他可能会好的更快。”医生朝程睦点了一下头说道，“如果情况过于严重的话，我们会有其他建议的。”
程睦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眉头皱的更深了，然后小声地自言自语道：“爱人，现在上哪里去找阿之的爱人呐，他都跟他那个前男友分手那么久了，也不能算爱人吧。”
“小程啊，你快过来。”程睦还在考虑的时候，简心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简心爱咽了咽口水，指了指身后说道：“则之……则之他有点……有点不对，你赶紧过来帮忙一下。”
程睦一听，赶紧往萧则之那边跑去，从抢救室出来，萧则之就被推到了一个单人病房里，程睦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萧则之正蜷缩着身子，整个人无意识的在颤抖着，手上打点滴的针头已经被他蹭没了，药瓶里的药水顺着针管流了一床都是。
“这怎么回事？”程睦赶紧走到病床前面朝正在收拾残局的护士问道。
“病人有点应激反应，虽然还没醒来，但是潜意思里在害怕，所以针头一插上去，他就自动蜷缩起来，然后把针头给蹭掉了。”护士头疼地说道，“这样的没办法把输液的话，我们怕病人恢复不好，而且还有可能产生后遗症的。”
“抓住他可以吗？”程睦问道。
萧职双手死死地捏着病床的尾部的铁栏杆，咬牙说道：“没人抓住到还好，要是抓住他反应反而更大，那个女的只是找人打了一顿则之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程睦看了一眼双目通红地萧职，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猜测悄悄告诉了萧职。
砰的一声巨响！
萧职直接踹翻了医院的一个柜子，吓了周围的人一跳后，才朝医院里的护士说道：“抱歉，我会赔偿的，忍不住了！他妈的！黄香英！我要是不搞死她我就不姓萧了。”
“老萧，到底怎么了！”简心爱一脸煞白地看着萧职，又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萧则之，不明白怎么事情就弄到了今天这一步了。
而一旁想办法给萧则之换药的护士更是吓的撞到了病床，“你干什么呢！这里是医院。”
“对不起，对不起。”程睦赶紧给人道歉，然后走到病床边上说，“我试试看能不能抓住他吧，刚刚送到医院来的时候也是我来的。”
护士瞪了一眼萧职，朝程睦说道：“那你试试，要是再扎不进去，我们只能给他打镇定剂了。”
程睦点了点头，歪坐到病床上，小心地碰了一下缩成一团的萧则之，见他没有多余的反应，迅速地把人抱了起来，死死的摁在怀里，朝护士喊道：“快点扎针。”
一旁的护士见状，赶紧把针头插到萧则之手背上。
困住萧则之的程睦能感觉到萧则之被他抱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在反抗，要不是程睦的大力气，让萧则之根本没办法动弹的话，这会儿他手上的针头应该也已经被他蹭掉了。
等到护士弄完的时候，程睦觉得怀里的人还在挣扎，只好朝萧职说道：“伯父，阿之一直在动，我暂时也走不了，你跟刚刚那个朱警官说一声，我一会再去他们局里做笔录了。”
萧职看了程睦一眼，抿了抿嘴说道：“你在这里陪着则之吧，我和你伯母去一趟警局。”
程睦看着萧职难看的脸色，只能闭上了嘴，点头。
“走，我们去警局，我倒要看看黄香英这回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萧职这个时候已经渐渐地找回了冷静，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让黄香英付出代价了。
简心爱看了萧职一眼，有些担心地跟了出去，最后还不忘回头跟程睦交代了一声，“小程啊，麻烦你照顾则之了。”
程睦朝简心爱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众人都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程睦和萧则之了。
程睦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有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说道：“还真是跟医院有不解之缘了。”
因为怀里的萧则之一直在挣扎，最后程睦害怕困住萧则之的力气太大反而让对方再受伤了，只好换了个姿势，把萧则之整个人给摁在了怀里，一只手困住萧则之，另一只手像拍打婴儿一般，轻轻拍打着萧则之的背。
时不时还在萧则之的耳边说道：“不怕了，是我呢。”
也许是程睦的方法奏效了，怀里的人渐渐安稳了下来，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程睦见药瓶上的液体快要滴完了，想要摁一下床前的铃声，提醒护士过来换药。
所以程睦想着轻轻把萧则之给放到床上，但是还没等他转身摁那个按钮，就发现萧则之一只手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角，要是他动作太大的话，说不定又会把萧则之手上的针给碰掉了。
最后程睦只好用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扭身摁了一下按钮，把护士叫过来换药才算完事，之后他就一直在病房里陪着萧则之，直到所有的药全部换完，太阳西斜，才见到赶过来的邹昊。
“则之怎么样了？”邹昊一进门就喘着气问道，他今天有个一个商务洽谈的会议，一直到刚刚才结束，谁知道一看手机，竟然发现萧则之出事了，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赶到医院来。
程睦抬头看了邹昊一眼，说道：“暂时没事了，人也安静下来了，就是一直没醒。”
“医生怎么说？”邹昊走到萧则之的床边，看到萧则之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眉头皱的死紧地问道。
“失血性休克，不过可能有点心理问题。”程睦给萧则之盖了一下被子，朝邹昊说道，“一会儿阿之他爸爸应该会过来，你先帮忙看一下阿之，我要去警局一趟。”
“到底是怎么回事？”邹昊朝程睦问道。
程睦摇了摇头，说道：“来龙去脉还不大清楚，等他醒来在说吧，我先去警局了，那边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行吧，那你先去吧。”邹昊见程睦确实是赶着要去警局，所以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程睦赶到警局时，是已经加班好久的朱警官给他做的笔录，虽然他们在到了萧则之家里之后的事情，他们警察也遇到了，但是还是有必要给程睦做一下之前的笔录。
做笔录的时候，程睦也打探了一下黄香英的事情，但是朱警官的嘴非常的严实，没有怎么说那边的情况。
只是最后跟程睦透露了一句，这个案子还有的磨，双方当事人还是亲戚，傍晚的时候已经在警局吵了一架了，大约是萧职还差点动手了，要不是有警察拉着这会说不定又一个进警局的。
程睦本来还想要问一下黄香英到底做了什么的，但是朱警官在做完笔录之后，就不在跟程睦多说了，而是让程睦回去等消息，案子具体的情况他也不能在告诉程睦了。
所以程睦做完笔录之后，只好又回到了医院。
当他到病房的时候，发现萧则之已经醒来了。
“阿之，你没事了吧？什么时候醒来的？”程睦赶紧问道。
病房里医生正在给萧则之做检查，邹昊和简心爱都在一旁等着。
萧则之虚弱地朝程睦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程睦看着萧则之苍白至极的脸色，心里非常的不舒服，直到医生检查完，程睦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怎么了？”萧则之看着站的老远的程睦问道。
程睦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朝他说道：“没事，你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比较重要。”说着就走到了萧则之的病床边上。
萧则之点了点头，看了一下病房里的人，突然问道：“你刚刚是去警局做笔录吗？”
程睦看了一眼邹昊，朝萧则之点了点头。
“那……那什么情况知道吗？”萧则之握紧了拳头问道。
程睦摇了摇头说道：“警察没跟我说具体是怎么样的，你别多想了，我们会处理的。”
“是啊，则之，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们会搞定的。”邹昊也再一旁帮腔道。
“明天警察可能会过来找你了解情况的。”简心爱在一旁说了一句，“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了。”
在众人的劝解下，萧则之最后还是闭上眼睛去休息了。
而程睦则是跟简心爱走到了门外去，问道：“伯母，你们今天去警局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情况？”
简心爱脸色很差地揉了揉额头，朝程睦说道：“疯了！都是一群疯子。”
“怎么？”
下午萧职和简心爱到警局的时候，萧则之他二叔也刚好到警局，萧职当场就给了萧烨一拳，直接把人给打趴在地上，后来场面混乱的可以，萧则之他表弟萧彦风也参合进去了，要不是现场警察挺多的，当时肯定就控制不住了。
后面萧职进了警局，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要不是被做笔录的那个警官拉着，怕是已经要上去更萧烨同归于尽了。
黄香英那个疯子，因为之前萧彦风被人甩了之后一直不振作的事情，弄的整个人有些不大正常，一直觉得自己儿子会变的这么颓废都是萧则之害的，所以上次没把萧则之弄死，反倒让萧烨折了一条腿，惹了一身腥之后，就更想弄死萧则之了。
结果前一段时间，萧彦风去终于堵到了那个要结婚的涂家女儿，结果又被刺激了一顿，回家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颓废，看着让人胆战心惊的。
黄香英本来那段时间精神状态就不好，结果有听到儿子说都是因为萧则之他才会被人笑话，被人甩，更是愤怒到不行。
但是因为萧则之好歹还有萧职护着，她不敢那么动他，但是她也知道萧职其实一直对萧则之喜欢男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所以心生恶念，想着找了两个壮汉准备把萧则之强/奸了，然后拍下视频发给萧职，好让他们父子俩决裂了，这样就能把萧则之弄死了。
而且就算弄不死，这样也能让她出一口气，所以她都没有多想，也不知道这件事做了到底会不会真的有效，就这么直接做了，也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过。
程睦听完后一阵后怕，他妈的要是他和那些警察再慢一点到，阿之还不被他们折磨疯了，“贱人！”他气不过，但是有没地方出气，只好恨恨的踹了一脚医院的墙壁。
简心爱看了程睦一眼说道：“还好你们到的及时，所以则之这次没受到更深的伤害，不然的话怎么办都不知道，可是则之现在那个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老萧今天更是气的不行，刚刚血压又飙升了上去，自己还得进医院去看看了。”
“警察有说怎么处理吗？”程睦问道。
“我们问过了，萧烨准备给黄香英做精神鉴定，要是鉴定有问题的话，精神病杀人都没事啊，更何况则之出了失血过多以外，没有特别的伤害，所以认定的结果也不会太严重的。”
“放屁，这还不严重，什么才叫严重！”程睦不可思议的说道。
简心爱摇了摇头说道：“要是则之是女孩子，还能告他们一个强/奸未遂，但是他是男孩子啊，没有这个罪名啊。其他的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了，老萧已经找了一个律师来负责了。”
程睦盯着医院雪白的墙壁想了好久，朝简心爱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做鉴定？”
“明天下午。”
“我们的人能过去吗？”
“我找老萧想一下办法，也许能进去，怎么了？”
“跟过去看一下，别让他们动手脚。”程睦如是说道，但是心里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既然走法律能被人搞成这样，那就自己来好了。
简心爱到是没有想那么多，而是点头答应了，然后就给别人打电话去了。
76 76.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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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睦回到病房的时候，萧则之已经睡了过去,但是整个人显得不□□稳,他看了一眼邹昊,示意邹昊到外面来一下。
“阿之今天醒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的？”
邹昊摇了摇头说道：“还算镇定,比他睡着的时候情况还要好一点。”
程睦听完之后反而更不放心了，要是醒来的时候显得脆弱一些,还能有个发泄的地方，像阿之这样的反应明显是把事情全压到心里去了,这样的情况反而更严重一些。
他从门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微微缩起来的萧则之叹了口气，说道：“一直很镇定吗？”
“嗯。”邹昊点了点头,然后朝程睦说道,“事情刚刚简姨已经跟我说了,今天还好有你在，不然完蛋了。”
程睦摇了摇头说道：“是阿之自己打的报警电话,警察当时也到了,我什么都没做的。”
邹昊看了程睦一眼，说道：“医生说最好有人陪着则之，你晚上吃的消吗？能行的话，麻烦你在待一阵子,有你在的话，则之看起来会平静一点。”
程睦应道：“我晚上会留下的。”
夜里萧则之无意识的翻腾了很久，数次从梦里惊醒过来,好在程睦一直在病房里看着,才没让他崩溃了。
程睦抱着浑身都是汗的萧则之,轻轻拍打他的背，耳语道：“没事了，没事了，现在是安全，不怕啊。”
萧则之伏在程睦的肩膀上，伸手揽住了程睦的腰，颤抖着把自己的脸埋在了程睦的肩窝处，脆弱而又小声地说道：“睦哥，我怕，真怕。”
病房里黑漆漆地，萧则之又把脸藏了起来，但是程睦还是能感觉到萧则之身上传来的恐惧，不过萧则之能把话说出来，到是让程睦感觉这样好一些，至少能发泄出来了。
不过他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萧则之，“没事的，我在呢，一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
话才说完萧则之就觉得肩膀上一阵湿热，他拍着萧则之背的手顿了顿，说道：“放心，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萧则之带着一点鼻音道：“你别走行吗？”
“我就在这里，你放心睡。”程睦安抚道。
萧则之这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动作以及那颗心，只想跟程睦贴近一点，从程睦温暖的身上汲取一些能量，让自己脑子里那些可怖的画面全都消失掉。
“在呢。”程睦感觉到萧则之轻轻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轻微地抽气声慢慢地平息了下来，不过抱着他腰的手反而抓的更紧了。
他靠在病床的床头上，伸手把被子拉了上来，遮住萧则之的背，自己却是脑子纷乱地看着天花板。
靠在他身上的萧则之渐渐地睡了过去，但是程睦却觉得自己更加清醒了，手下抱着萧则之，感觉到萧则之身上传来的温度，脑子里渐渐起了一团浆糊。
他感觉自己今天一整天的情绪都不太对劲，做的事情实在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样子。
特别是刚刚萧则之小声地跟他说害怕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抓了一下，瞬间疼了起来。
在他思考的时候，萧则之在他身上动了一下，像是趴着有些不舒服，程睦想了想，最后还是抱着萧则之躺在了床上，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让萧则之继续靠在他肩上，也没把萧则之揽住他腰间的手给抽出来。
做完一切，看着萧则之终于安稳下来的睡颜，程睦吐了一口气，心里有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行为不太妥当，毕竟跟占人便宜没两样。
他们两以前也不是没睡在一起过，但是这样子相拥而眠还真是第一次。
让程睦觉得更不自在的是，他今天的心思本来就有点怪怪的了，这会儿在这样抱着萧则之，简直在考验他的脑子啊。
程睦微微扭头看向萧则之的头顶，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感觉自己是真的有那么一点想法不对，但是长久以来一直坚定自己是个直男的心让他还是有点顾忌。
虽说阿之今天遇到的事情，放在他任何一个兄弟身上，他都会生气，但是绝对不可能会愤怒成他今天这个样子，当时在现场猜到那两个人准备做什么的时候，他心里那股火可不是一般的生气可以形容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嘛。
但是要说他对阿之有什么想法，他自己又觉得过不去，毕竟他之前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自己绝对喜欢的是女的，怎么可能突然一下子就喜欢上阿之了，而且程睦看了一眼把脑袋搭在他肩头上的萧则之想着他好像对萧则之确实没什么冲动的想法呀，根本就不符合喜欢的常理来着。
程睦重重地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不要想这个好了，反正他现在脑子乱七八糟的也想不太明白，反而是明天黄香英那件事情，他还得留着精力去对付呢。
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喜欢上阿之了，就算从朋友的角度来说，他也会给阿之报这个仇的，黄香英要是真想逃脱制裁的话，他一定让她后悔这么做的。
第二天一早，警察就过来了，因为萧则之已经醒来了，所以他们也要赶快过来录一下萧则之的口供。
程睦看到昨天的朱警官也过来了，眼睛上还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他看到的程睦的时候微微点了一下头，就朝萧职说道：“能单独录口供吗？”
萧职看了一眼萧则之，说道：“让程睦留在这儿，医生说我儿子现在经不起刺激，他留下一会要是有意外的话能控制的住。”
躺在床上的萧则之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他爹，不过萧职根本没回他眼神，而是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程睦坐在床边，帮萧则之调整了一下病床。
朱警官和另外一个警察就开始询问之前的情况了。
程睦看着萧则之还算平静的表情，也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在说道黄香英他们闯进他家里之后的事情，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像是完全已经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一般。
程睦听了一会就觉得不太对劲了，按阿之的意思，他根本没有同意黄香英进小区的，怎么他之前听保安说的时候他们说的是萧则之自己同意的。
警察也发现了，所以立刻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直接打开你家的大门闯进去的，你连套房的大门都没开过。”
萧则之点了点头，说道：“没开过，所以我一看到黄香英就打电话报警了，因为之前有一次差点也被她害死，所以很防备她的。不过电话才刚接通，我话还么说完手机就被打飞了。”
“你们小区的保安说是你在电话里同意让黄香英进去的。”警察看着萧则之说道。
“怎么可能，知道是她的话，根本连电话都不会接的。”萧则之诧异道，“而且我昨天根本没接到她的电话。”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说道：“保安说他看到黄香英给你打了电话，他们接过去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备注也是你的名字，然后里面的声音也是你。”
“绝对不可能，我没接过。”萧则之斩钉截铁的说道。
“朱警官，我觉得你们还是去查一下黄香英的手机比较靠谱，电话备注什么的都可以谁便改的，电话号码对不对才是重点，而且找一个声音像的人也不是很难。”程睦在一旁开口说道。
朱警官把手里的本子给合上了，朝两人点道：“那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我们改天再过来跟进一下。”
程睦把两个人送到门口，然后低声地问了一句，“黄香英那里会批捕吗？”
朱警官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不懂，他们要求下午去做精神鉴定，如果确认黄香英有精神病的话，可能……”
程睦听出朱警官的未尽之意，点了点头，便跟他们道别了，然后看到萧职正在外面打电话，声音压的很低，他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地话。
内容大概跟黄香英做鉴定的事情有关系。
“伯父，下午鉴定的事情吗？”程睦见萧职挂了电话，脸色非常的难看，想了想开口问道。
萧职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律师来电话，要是真的鉴定出来是精神病的话，我们想要在讨回一程就更难了。”
“您家里……嗯，家里人现在什么反应？”程睦略微逾越地问了一句。
不过萧职只是看了程睦一眼，并没有说程睦什么，反而回答了他的问题，“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给那个臭小子撑一下腰啊，唉，都是造孽啊。”
程睦第一次见到萧职一副略带颓废的样子，而且萧职的年纪跟他爸也差不了太多了，虽然平时看起来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但是毕竟年纪还是大了，从昨晚忙到现在更是精力有些跟不上了，所以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好多的样子。
程睦想了想，把刚刚警察问话的情况告诉了萧职，说道：“黄香英绝对不可能是精神病，不然那个她打电话的对象到底是谁？根本就是计划好的行凶。”
萧职脸色冷冷地，朝程睦说道：“我知道了，你是陪着则之还是跟我一起去鉴定医院那边？”
程睦看了一下身后的病房说道：“一会邹昊应该会过来，我跟您一起去一趟鉴定医院那儿。”
“嗯，也好。”
程睦在鉴定医院见到黄香英的时候，对方看着非常像是神经病的样子，一路上大吼大叫的全是要阿之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听的人想上去揍她一顿，而且嘴巴脏的让人恶心，对于昨天的事情更像是后悔没做成功，而不是后悔做了。
萧职气不过直接踹了跟来的萧烨一脚。
萧烨他们理亏的狠，也不敢动作太大，反而是缩了缩脑袋，避开来了。虽然昨天在警局差点打起来，但是了解到是什么事情之后，萧烨自己也觉得底气不太足了。
不过这时候程睦才知道之前萧职在医院里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萧家这一伙人，除了萧职全部站到了黄香英那边，搞得像是全家都恨不得萧则之赶紧去死。
特别是萧则之那个姑姑，话里话外的意思听的程睦都想要不顾男女之分，上前扇她一脸，怎么会有这样做长辈的人。
“别说了，既然你们都是在这么想的，以后就当我萧职没有兄弟姐妹了，父亲那里我按时给个赡养费，其他的东西以后别在来找我。”萧职瞪着萧?说道。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可是长子啊，难不成为了那个贱人的野种，你还想让自家人吃牢饭啊！”萧?瞪着眼睛说道。
萧职一甩手，啪地一声直接扇了萧?一个耳光。
“大哥！”萧?捂住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萧职。
“萧则之是我萧职的儿子，以前现在以后都是！”萧职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才是我家人。”
萧?张着嘴看向萧职，但是见萧职满面煞气，又不敢动作太大，想想刚才嘴快把平时只在萧则之面前骂的话给说了出来让萧职听到了，心里已经有一点点后悔了。
虽然她很不待见萧则之，最好萧家就从来没有这个人，但是在萧职面前她还是会收敛一点的，这次也不是是因为心急才嘴快了一下，没想到她大哥的反应会这么大，果然只要提到那个女的他大哥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明明是个野种还当成宝一样捧着，根本就是个败坏萧家名声的变态。
萧职没再理会萧?，而是看了一眼萧烨和萧彦风说道：“这个事情，不管谁只要有参与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上次的事情萧职以为真是对方脑子不太清楚才会做下的事情，也相信了他们说的根本就不知道韦夏是那样的治疗师，可是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些人都他妈的是混蛋。
萧职有些想甩自己一个耳光，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家里给则之看了多少脸色，他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因为邱尽春的缘故，所以关系不好了一些而已。
萧烨脸色难看的瞧了一眼萧职，没有开口说话，虽然这次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情，但是那个被抓进去的是他老婆，他要是不保的话，就没人能救她了，就算因为这个要跟萧职对上，他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一旁的萧彦风缩着脖子，跟鹌鹑似的一动不动，像是怕周围的人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一样。
因为黄香英要做鉴定，所以还有警察一起跟过来，他们等了一会之后，跟进去的警察同志终于压住大呼小叫地黄香英出来了。
萧烨赶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一个警察吐了口气朝他们说道：“确实患有精神病。”
萧职一听立刻不干了，“怎么可能，还知道打电话，安排那么多计划的人怎么可能是精神病！”
“大哥，阿英是真的病了，她也不是故意要害则之的。”萧烨这时候总算松了口气，既然能鉴定出来是精神病，就说明黄香英也不是故意的。
“我不相信！”萧职瞪着萧烨说道。
然后两个人有打起来了，场面顿时一片混乱，萧烨因为鉴定结果，认定了自己老婆也不是故意，这会儿底气也足起来，所以兄弟俩就互殴起来。
程睦略微有些傻眼的看了一下乱起来的场面，周围的众人纷纷上前劝架。
他注意了一下跌坐到外围去的黄香英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顿时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局罢了。
所以程睦立刻趁乱找了个机会，溜到黄香英身边，伸出手在黄香英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悄声在黄香英耳边说道：“你不是精神病么？想逃过一劫，也要看老天爷放不放不你啊！”
然后程睦看着黄香英惊恐地眼神，不做停留地跑到萧职身边拉架。
而刚刚还惊恐万分的黄香英，这会正抱着脑袋无声地尖叫起来，像是脱离了水的鱼，不断地张着嘴，像是呼吸不上空气一般，脸色变得通红起来。
等到大家停下来，发现她不对劲的时候，黄香英已经昏了过去，倒在地上还不断抽搐着身子，嘴不停地张着，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一样。
77 77.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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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烨见状赶紧上前把黄香英扶了起来，但是倒地的黄香英却抽搐的更厉害。
“医生,赶紧叫医生啊！”萧烨朝周围的人喊道。
压着黄香英过来的两个警察,赶紧叫了医生过来,还让周围的人都疏散开来。
程睦扶着萧职站在圈子外面,看向抽搐的黄香英低头冷笑了一下。
不是很想做神经病么，他就如她所愿好了。
生生不息虽然主要是一门沟通万物的功法,但是程睦也在里面找到一些伤人的手段，而且这些手段用起来,其他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程睦在发现黄香英确实是假装精神病后，再也不想跟她客气了,直接用功法破坏了黄香英大脑的部分构造。
他在功法里看到的介绍是说,要是不小心让灵能堆积在脑补的特定区域,会产生很可怕的效果，而且除非输入灵能的人解开,否则的话被输入的人虽然不会丧失自己的思想,但是会每时每刻在脑内重演自己生命中最害怕的事情，还会产生很多的负面情绪，每时每刻都被这些情绪包围着。
在程睦看来这个方法更像是给黄香英种下了一段永远没有办法摆脱的梦魇，不仅会让她无时无刻不在头疼,而且还会被幻想折磨到死，而且有这种症状的人，因为妄想症经常会被人当成是神经病,但是她本人又永远是清醒的,这才是最大的痛苦。
既然那么愿意做一个神经病,那就让她永远做一个清醒的神经病好了，而且程睦刚刚输入灵能的时候特别压缩了一部分灵能，是他昨天连夜研究出来的东西，可以给黄香英加入更多害怕的事情，时间久了足够她分不清楚这些幻象到底是真是假了，他要让黄香英自己也体会一下她想在阿之身上干的事情，而且永远没有办法摆脱。
程睦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被抬走的黄香英，只要想到她因为那种根本跟阿之扯不上边的理由，就想要找人毁了阿之，他就觉得自己这么做一点也不过分，而且既然她想要做精神病，那他就让她永远清醒的待在精神病院里好了。
跟程睦有同样想法的萧职，冷笑地看着眼前的闹剧，伸手揉了揉自己刚刚被打到的左手，朝一旁地萧?说道：“你们不是想让他待在精神病院嘛，我如你们所愿，但是黄香英这辈子都别想在踏出精神病院半步了。”
萧?看着萧职的脸，突然缩瑟了一下，但还是强忍着说道：“大哥，爸那边不会想看到的。”
萧职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所以我儿子就要白白被欺负吗？这回你们想都不要想这么过去，警察那边要是查出点什么，我要让所有牵扯进去的人都给我吃牢饭去。”说着瞥了一眼萧?，“你们最好不要被人查出来，还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萧?一下跳了起来，赶紧说道，“这回的事我真不知道，二嫂她谁都没说啊。”
“最好是这样。”萧职瞥了他们一眼，目光在扫过缩着脑袋的萧彦风时顿了顿，然后才朝程睦说道，“小程我们走了。”
“好，伯父。”程睦赶紧应了一声，跟着萧职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程睦坐在车里面听到萧职开口跟他说道：“小程啊，你什么时候要回家去？”
“哈？”程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暂时不回去了，等阿之情况好一点在说吧。”
萧职看了他一眼，沉思了一会，缓缓地说道：“则之之前跟我说，他要去你那里住一段时间是么？”
“有这个打算。”程睦应道。
萧职吐了一口气说道：“医生今天早上说了则之的身体只是虚弱了一些，其实伤口不大，很快就能出院了，你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吧。”
程睦诧异地看了一眼萧职，之前萧职误会他跟阿之有关系的时候，那想要分开两个人的想法简直明显的不能在明显了，最好他和阿之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的样子，怎么现在又同意阿之跟他一起走了。
“我这父亲做的太不称职了，没想到那孩子在我没看到的地方吃了那么多苦头，他也不说，整天憋在心里干什么也不知道。”萧职突然开口跟程睦诉起了家常，多是检讨自己不对的地方，但是说着说着又跑偏到了批评萧则之的处事方法上。
程睦听了一下，顺嘴就插了一句，“他可能想讲也没机会吧，阿之不像是太憋屈自己的人啊。”
萧职被程睦堵了一句，脸色沉了一下，好半天才吐气道：“也是，这次的事情要不是因为我对他的事情反对的那么严重，也不会给黄香英那种错觉，那样他就不用受苦了。”
“伯父，你别自责了，像她们那种人，就算你身上没借口，她们自己也能翻出百千万条借口来干坏事的。”程睦看到萧职突然低落的情绪，安慰了一句，而且他觉得黄香英那种人绝对是这么想的，就算没有找到萧职这个借口，肯定还有其他什么借口拿来用，然后以此对阿之不利的。
“算了，现在说再多也没有了，剩下的事情你们都不用管了，既然他们都这么做了，也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萧职冷着脸看了一下窗外一直倒退地街景说道，“你带则之去你那儿疗养吧，离的远一点，说不定恢复起来也快。”
萧职这次决定在不留手了，就算老爷子找他他也不可能轻易放过那些人了，只要一想到儿子差点毁在这些人手里，他心底的怒气怎么压都压不住，也许是他对家里人实在是太好说话了，才纵的他们一点不把他一家人放在眼里了。
程睦感觉到萧职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第一次觉得这人是个身处高位、手握实权的人物，身上的气势大的让人有些心惊，看来之前在他们面前的样子，还是收敛起来的。
“好，等医生那边说可以走了，我就带阿之去我那儿住一段时间吧。”程睦应了下来，本来他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带萧则之走的，遇上了这么个意外，而且他自己心里还长了一点小九九，就更要把人带在身边了。
程睦回到医院的时候，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萧则之正和邹昊说话，他看到邹昊神情气愤，然后挥着手，嘴巴快速动着，像是激动地说着什么东西。
他敲了敲门，就推了进去。
“你回来啦！”萧则之立刻朝程睦看了过去，然后又往程睦身后看了一眼。
程睦点头道：“嗯，事情已经结束了，伯父单位那边有急事，所以要先过去一趟，他说晚上在过来看你。”
“哦。”萧则之应了一声。
这时候程睦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清亮地声音，朝着他么这个方向说道：“哥，下面水果店的苹果太差了，我买了葡萄看起来还行，已经洗过了。”
程睦扭头看了出去，就见到一个穿着校服看起来像是高中的男孩子手里提着一袋湿漉漉地葡萄跑了过来。
然后快要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程睦，一下急刹车停在了门前，打量了程睦一下说道：“你就是睦哥吧！谢谢你啊，还好你救了我哥哥。”
对方说完话，一脸感激地伸手抓住了程睦的手使劲的晃了两下。
“呃，你是？”程睦疑惑地问道。
“我弟弟萧益之。”萧则之说道。
萧益之使劲地点了一下头，朝程睦说道：“是啊，我都听我妈说了，多亏了你，我哥哥才没事的。”
“没有啊，警察比我来的快多了。”
“行了，别在那儿客气来，客气去了，进来吧。”邹昊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朝他们俩说道。
然后萧益之赶紧拎着葡萄就放到了床头柜那儿，拿了一张纸巾出来把葡萄一个一个擦干净了，放到一旁的果盘了，一边还跟萧则之说道：“哥，医生说你要多吃一点水果，还得吃一些补血的东西才行，我妈说一会给你炖一个花雕归参鸡汤，还是我妈单位那里精养出来的母鸡呢！”
话才说完萧则之还没什表示，邹昊就马上感叹道：“简姨单位的待遇可真好啊，搞来研究的鸡也能拿走炖了么。”
“她们单位一天到晚都在研究各种养殖技术什么的，实验区域好几块，要养对造组根本用不了那么多的地方，所以好多的动物都是他们自己养来吃的，据说还都是按照最科学的方法养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萧益之吐槽道。
萧则之笑了一下，小声地跟程睦解释了一句，“简姨是在禽畜养殖研究中心上班的。”
“哦，那难怪了。”程睦做到萧则之的病床边上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了？”
萧则之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还好，医生刚刚也说没有大问题了。”
一旁地邹昊也补充道：“刚才医生来看过了，说是人能保持清醒这么长时间，一般不会出事了，只是之后要多休养一阵。”然后朝萧则之说道，“你就好好休息吧，事务所的事情就先交给我了。”
终于把葡萄全部弄干净的萧益之把葡萄往萧则之那儿推了一下，然后说道：“哥，全部弄干净了，你吃吧，我要先走了，晚上还有自习呢。”
“去吧，我没事了，你别担心了。”萧则之拍了拍萧益之的手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萧益之提起被他随手扔在病房角落的书包，一下就溜没影了。
“程睦已经回来了，那我也走了。”邹昊也跟着说道。
程睦看到邹昊离开后，就朝萧则之说道：“刚刚伯父跟我说，让我先带你去三口村，方便修养。”
萧则之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程睦问道：“我爸说的？”
“是啊。”
“怎么可能。”萧则之一脸不信地看着程睦。
“真的。”程睦笃定道，“我一会去跟医生了解一下情况，要是身体情况能行的话，我们找个时间走吧。”
萧则之抿着嘴，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问道：“你今天去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程睦顿了一下，看向萧则之，说道：“鉴定结果是那女的是精神病。”
萧则之一听，脸色就不好了，然后把头扭到一旁，看向窗外说道：“所以没办法了吗？”
“你放心，我说了有办法报仇就是有办法了。”程睦揉了一下萧则之的脑袋说道，“以后就会知道了，而且她不是想去精神病院嘛，我觉得伯父绝对不会让她在有出院的可能性了。”
萧则之张了张嘴巴，看着程睦笃定的样子，最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了。
78 78.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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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79.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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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129.大茶园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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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132.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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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135.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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