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特级英灵佐助君》 第1页 [bl同人] 《(综漫同人)特级英灵佐助君》作者:孤孤飞【完结】 文案 杀死七代目火影与大筒木同归于尽的佐助被世界意识强抓去当「正义的伙伴」,对此佐助君表示拒绝,并回以冷笑。 万万没想到,世界意识开出了一个他没法拒绝了筹码——某个金髮蓝眼白痴存在的未来。 为了吊车尾的未来,佐助君果断一切七,上演一场虚假的圣杯战争。 分灵现世的佐助,怀抱着哪一方赢都无所谓的态度,直到他遇到了熟悉的白痴脸。 佐助:…… 佐助:「这场圣杯战争只能有一个胜利者!」 其他佐助疯狂点头,啊对对对。 夏油:「……」 脑花:「……」 咒灵们:「……」 欢迎收看我杀我自己,一个人的圣(修)杯(罗)战(场)争,论金髮蓝眼对高冷宇智波的杀伤力 ------- 特异点【怨咒轮迴新东京——涉谷】 早已被裁定的未来,註定走向终末。 一抹漆黑的身影伴随着雷霆而至,砍下癫狂咒术师的右手的是拥有奇异瞳孔的saber。 面容俊秀神情冷漠的少年英灵,初次登场就伴随着雷霆大杀四方,他轻轻地挑起了鸣人的下巴。 「别动,让我再看看你这张蠢脸,吊车尾的。」 与着名漫画《火○忍者》主角同名的禅院鸣人,作为御三家的一员却是一个咒灵低到没有任何式神的废物,连□□强度也远不及天与咒缚,直到有一天他误打误撞地召唤了一个黑髮的「咒灵」。 看着面前的场景,鸣人不禁瞳孔地震:「这年头,漫画人物都能成为假想咒灵了啊?!」 知名的佐助君:「是英灵,不是咒灵,吊车尾的」 -------- 高亮预警!! 1主攻,cp佐鸣,含少量五夏 2私设如山,ooc警告,套壳fate,不存在型月世界英灵。 3佐助分灵之后,虽然每个职介分身都有本体记忆,但是性格是不一样的,召唤是按照相性的,换言之存在站在反派侧的佐助,无论是哪个佐助目的都是为了拯救鸣人,顺便在途中拯救/毁灭/变革世界。 —————— 内容标籤:火影 综漫 强强 天作之合 主角视角佐助互动鸣人配角五条夏油脑花咒灵众 其它:佐鸣 一句话简介:是英灵,不是咒灵,吊车尾的 立意:真爱永恆 第1章 「你说什么」 望着眼前一闪一闪的光圈,佐助陷入了诡异沉默,半晌之后,他扯出一张十分冷漠二十分嘲笑一百分讥讽的冷笑,盯着面前自称人类意识集合体阿赖耶识的奇怪光圈,哼笑说道:「就刚刚那个,你再说一遍,你要我干什么」 也许是宇智波佐助的表情太过扭曲,亦或是瞪着阿赖耶识的那只轮迴眼实在太过精神,都噼里啪啦冒出了火光,阿赖耶识化身的光圈绕着宇智波佐助飞了两圈,才不确定的再次开口,「宇智波佐助,你是否愿意拯救世界」 「呵呵。」 回答它的是佐助的冷笑,最后一个宇智波就像看傻子一样盯了两秒伟大的抑制力,面带怜悯地悠悠开口,「或许我应该提醒你一下,在你把那些该死的知识塞进我的脑袋里之前——」 「我可是宇智波,最后一个宇智波。」 「并且我可是那个宇、智、波、佐、助。」 他可是仅凭一句话就能止小儿啼哭的超sss级叛忍,面对金髮碧眼,人美心善的七代目火影还能痛下杀手,辣手摧花的宇智波佐助。 阿赖耶识顿了一下,调出关于忍界众人对于面前这名面色不善的英灵的评价—— 【如果不是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那可以说是因果律级别的五五开特性和医疗队长春野樱因爱生恨赛亚人级别的潜力爆发。这位传说中背叛木叶又被诏安又再度背叛的叛忍,甚至能把忍界杀个鸡犬不留,连六火的几条忍犬都不放过。】 沉默,一片沉默在一人一光圈中蔓延。 「宇智波从不,」佐助看着一闪一闪的光圈冷笑说道,「我也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你找错人了。」 「要拯救世界的话,不如把那个白痴吊车尾找出来吧对于拯救世界什么的,那个笨蛋肯定想都不想就会答应吧。」 佐助抱起肩膀,微微挑眉看着阿赖耶识,一边期待着他的回答,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如果是那个吊车尾邀请我,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 佐助的脑海中闪过一张明媚的笑容,金色的髮丝在日光下闪闪发光,比太阳还要耀阳。 【等哪天我们都死了,你不再是宇智波我也不是九尾人柱力,再也不用背负什么,是不是能在另一个世界互相理解了呢?】【1】 那个笨蛋。 他们早已经相互理解了啊。 佐助环视着一圈星之内海,话说英灵座不也算「人世之外」吗鸣人那个白痴居然还没有来找他,果然不愧是吊车尾,居然能迟到这么久,明明他把大筒木连人带灰的都扬了。 「的确,如果可能的话预言之子漩涡鸣人的确是最好的英雄。只是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阿赖耶识的声音唤回了稍稍走神的佐助。佐助的眉头微微皱起,黑曜石一般纯粹的眼睛倒映出阿赖耶识的光芒。 第2页 「预言之子作为锚点而存在,无限宇宙的大筒木的彻底消失也意味着『预言』从未出现。」 「无论在哪个时空,都不会存在漩涡鸣人。」 「包括英灵座上也一样。」 「拯救了星球与人类。」阿赖耶识的声音无喜无悲,「作为超越了自身的界限,打破世界之壁,用『心之剑』消灭了大筒木的英雄,宇智波佐助你是拯救那个世界唯一且最好的人选。」 阿赖耶识的声音传达不进佐助的耳朵中,宇智波佐助只是机械地眨了眨眼,他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无论在哪个时空,都不会存在漩涡鸣人。】 【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你,佐助。】 「啊——」 有什么破碎的声音。 佐助刚想开口就吐了出来,胆汁与涎水挂在他的嘴角,不知何时最后一名宇智波的双瞳已流出了血泪。 「再说一次,你刚刚说什么——」 「天沼矛」出现在了佐助的手中,轮迴眼的紫光爆发,宇智波佐助的鸦羽一般黑髮逐渐退色,化作了霜雪一般的纯白。 「回、答、我、啊!阿、赖、耶!」 「我拒绝——宇智波佐助,你的情绪现在极度不安定,你所持的『心之剑』拥有破坏我的机能,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阿赖耶识的声音平静地回道,它带着点疑惑不解的问道。 「但是你为什么如此的愤怒,宇智波佐助预言之子的消失诚然让『世界』哀伤,但是迈向正确的未来的歷史(人理)却再也不会断代,这不是你消灭大筒木的理由吗」 「如果大筒木继续存在,按照错误的歷史生长下去只会走向预言之子沉睡,而你被封印夺走双眼的未来。」 「甚至会滋生出大筒木一族利用神树果实统治世界的异闻带。」 「预言之子看见了未来,他的目光甚至注意到了平行的世界,正因为如此,他才做出了选择。」 「你的伟业毋庸置疑,大筒木在无数时间线上的消失,一切灾厄都不会发生——」 「宇智波佐助,你会获得幸福,不是吗」 …… 「是吗,是这样啊。」佐助犹如抽干了力气般沉默了下来,继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之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我理解了。」 「你最初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佐助地笑了起来,「你(世界),去死吧,与正确的歷史(人理)诀别吧。」 「没有鸣人的世界,对我毫无意义,一文不值。」 「宇智波佐助会获得幸福」 「别开玩笑了,你也太过傲慢了,阿赖耶。」 佐助的笑容此刻犹如孩童般天真,他就像回到了幼时的岁月,那种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考虑的时光,毕竟比起他所背负的血海深仇或者是漩涡鸣人的消失,对佐助而言,单纯地毁灭世界竟然是如此简单轻松的事情。 「我对你没有憎恨,只是想让世界恢復成它本来的样子罢了。」 「走向绝境的未来,那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心之剑」天沼矛出现在他的手中,这把六道仙人曾经以它开闢世界的神剑与持有者意志相唿应,乃是货真价实的神器——只要心不会败北。 即、便、持、有、者、死、亡,这、把、剑、也、绝、对、不、会、断、裂。 拥有强大意志力的持有者甚至能将不可能化作现实。 正如现在的佐助一样,如果他以燃烧灵基为代价,即便是真正的噼、开、世、界、也轻而易举。 似乎是终于感受到了宇智波佐助的愤怒,阿赖耶识的声音总有出现了一丝慌乱。 「等等!预言之子的命运并未断绝!」 佐助停了下来,眼神微眯。 「宇智波佐助,你认为什么是真的死亡」 虽然没有想继续理会阿赖耶识的打算,不过作为其一侧的英灵,佐助还是给足了阿赖耶识的面子,至少在现在,他还能平静地回答。 「鸣人曾经对我说过——思念你的人之所在就是你的归处【2】」佐助垂眸轻道,「如果存在真在的死亡,那大概就『无』吧。」 光圈闪动,阿赖耶识的声音传来,「没错,死亡有两个阶段,□□的死亡,自我意识的消失只是第一阶段。被世人铭记的传说,与他们产生的羁绊——人类可以存活在他人记忆之中。」 「在众人的认知中,即便是英灵亦会被扭曲成无辜的怪物。」 「被所有人遗忘,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才是真正的死亡。」 「漩涡鸣人的存在连英灵座都未记载,但是凭藉着虚假的圣杯,『那个世界』成功记载下来了他的故事。」 阿赖耶识对佐助如此说道。 「宇智波佐助,去拯救世界吧,预言之子的未来,就在那里。」 第2章 英灵座上,佐助翻阅着阿赖耶识扔进来的漫画,看着上面熟悉的笑容佐助眉头微微舒展。 这就是阿赖耶识说的另一个世界鸣人存在的痕迹,虽然记载不是很详细,不过鸣人作为主人公倒是刻画的很细緻,就是里面的感情线描写的怪怪的。 站在第三者的立场上,无论怎么看小樱对他的感情都莫名其妙的,他当时杀了鸣人之后,小樱可是实打实地打算把他挫骨扬灰,比卡卡西狠多了。 第3页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居然会回应小樱佐助回想了一下那时候的自己,满脑子都是革命,改革,血腥统治,就算是输给鸣人,老实说也是因为看见了那个白痴身边的自己——说白了,他只是被感动到了。 被那个吊车尾打败了,彻底认输了,毕竟这个世界上又还有谁会这么在意「宇智波佐助」,又被他所在意呢 他愿意为了鸣人那异想天开的梦想奋斗,但是,那不代表他认为鸣人的想法就是正确的。哪怕直到数年之后他也是如此认为的,只是宇智波不会后悔,爱与恨同样深切固执。 佐助没有忍住又拿出另一本续集,按阿赖耶识的说法,那就是走向末路的另一个歷史,大筒木仍然存在的时代。 「……你确定这是我们的故事」 佐助看着看着就把万花筒给瞪了出来,赶忙给自己一个幻术一键删除,这对他而言杀伤力比大筒木大多了 「只是平行世界的一种可能性罢了。」阿赖耶识淡淡补充道,「漫画只是个记录载体,将故事投射到他人的记忆中,再进行创作难免会有些失真。」 「这也算是一种『无辜的怪物』。」 「况且,如果真的到那种地步,你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面对阿赖耶识的疑问,佐助揉了揉眉头,「或许吧,我也许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我绝对不会得到同样的结果。」 「无聊,终究是假货罢了。」 天照的火焰燃尽书籍,漫画最后一页,沉默的宇智波佐助被神树封印沉睡。 佐助垂眸凝视,「现在我在这里,这就够了。」 「不愧是宇智波佐助。」 阿赖耶识的声音没有起伏,「你的分灵——其它职介的你都已经做好了被召唤的准备,要看一下吗这在所有的圣杯战争中可都是了不得的异常。」 「一人的圣杯战争,七骑从者的自相残杀。」 「这不是你要求了吗,」佐助抬了抬眼睛,看样子有些睏乏,「因为是虚假的圣杯,被裁定的未来,在这个特异点东京中无法成功召唤泛人类史的真正的英灵——」 「所以才需要我的存在。」 「说到底我一人就足以补全圣杯所需的庞大魔力了不是吗居然特意重复一遍圣杯战争,就算你说是补充魔力的必要步骤,还真是恶趣味啊。」 「那你要插手吗七骑的胜利。」 「不,无所谓。只不过是自相残杀罢了,哪方获胜都无所谓。」感受到最后一丝分灵从自己身上抽出,佐助缓缓闭上了眼睛说道,「反正最终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 【无论哪方获胜都无所谓。】 直到刚才,佐助都是这样想的,而现在他彻底推翻了这个想法。 半个小时前,成功的感受到了魔法阵的召唤,佐助立刻分灵现世,甫一降临就闻到了一股腥甜的血腥味。 几乎是在瞬间佐助就明白了原因,体液中包含着丰沛的魔力,尤其是血液,无论哪个世界,什么时候都是珍贵的材料,各种方面的。 佐助的目光下移,廉价的法阵在写轮眼中破绽百出,而即便这样却仍然能召唤他的原因,恐怕就是这大量的鲜血,还有足以吸引他的圣遗物…… 不过,不管那是什么,召唤他的术师的生命都该走到尽头了。 「哈哈哈!那本书写的果然是真的!!我终于召唤出来了最强的从者!」 「圣杯,是我的东西!」 耳边传来了聒噪的声音,佐助凝视着法阵之上刺目的红色,面无表情地抬头,声音冰冷。 「从者saber,应召唤而来。居然敢用无辜之人的鲜血召唤我,玷污宇智波之名的杂碎,你准备好死一次吗」 六勾玉的轮迴眼徐徐转动,却在看见「那个」的一瞬间,丧失了一切的杀意。 在这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佐助忘记了唿吸,呆滞地站在原地,不知何时漆黑的右眼已变换成了绮丽的万花筒,猩红的写轮眼映照出记忆中熟悉的面容,佐助以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贪婪目光注视着面前的身影。 然而,这份感动没有持续多久,就像总是会有人看不懂空气一样,在老虎嘴里拔牙的咒术师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 …… 面容丑陋,身材高大佝偻的咒术师加茂英望着从刚刚开始就陷入呆滞的从者不免有些恼怒,尤其是面前这个黑髮的saber居然还口出狂言,要不是看在他是最强的servant(从者)的情况下,加茂英真想立刻命令他自杀。 只是刚从加茂家叛逃,在咒术师高层派出的最强的「猎犬们」的追击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加茂英显然没有那份余力,也不会如此冲动的就处理掉手中最强的王牌。 他厌恶地看了一眼被铁钉钉在地上的青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禅院家的弃子,咒术界咒术界众所周知的废物居然能比那个六眼率先发现他的踪迹,不过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消除掉他的存在就好了。 但在此之前,加茂英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他,于是他以一种施捨的语气讥讽开口道:「禅院鸣人,你这个废物,为什么会发现我的位置而且居然还独自一人前来,难道你以为凭你这个废物就能抓住我不成为了舔那些臭老头的屁眼连脑子都不要了吗呵呵。」 被讥讽的鸣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目光只有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咒灵」,望着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天天都被他看个八百遍的脸,鸣人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第4页 不是吧!这年头漫画人物都能变成假想咒灵了吗! 而且居然被加茂英给召唤了出来 难道真的除了他是个吊车尾外人人都是天才吗! 「宇智波带土」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一定是虚假的! 一黑一蓝的眼睛无言凝视,感觉到被排除在外,完全没有任何人在意他的加茂英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禅院鸣人!你究竟听没听到我说的话!」 「啊,啊」 被怒吼着点明的鸣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明明被加茂英的赤血操术幻化成的铁钉钉在地上,被洞穿的手掌也正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他看起来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我才没有舔那些老爷爷的打算好吧!」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鸣人咬牙切齿地抗议道,「你别把我和那些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整天乱搞的老头子们胡说八道好吧!」 加茂英:……不会用成语你可以不用。 「我,可是凭藉自己意志到这里的!」鸣人的蓝眼睛亮得发光,朝着佐助咧嘴一笑,「我是要成为最强咒术师的男人!」 禅院家的弃子,被咒术界讥讽的废物,有一天听说了一个故事,加茂家叛逃的咒术师的手中握着一个「秘密」,让咒术高层震动不已,足以颠覆整个咒术界的辛秘,有人说那是特级咒具,有人说那是传奇的术式,有人说那是巨大的足以颠覆世界的财富。 歷经千辛万苦,在命运的冥冥之中被召唤鸣人,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秘密」,他的心脏因为那个的存在怦怦跳动,雀跃不已,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如此兴奋。 「所以虽然被那傢伙抢先一步,但是我还是要说——」 鸣人忍着剧痛抽出了手掌,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他明亮的笑容却没有一丝受损,「你愿意成为我的式神吗」 「特级假想咒灵,宇智波佐助!!」 第3章 事态的发展出乎了他的预料。 【宇智波佐助】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对年过三十从来不看少年漫画的加茂英而言陌生至极,不过从英灵的表情中他却敏锐地明白了一件事情。 似乎,禅院鸣人对这名自称「宇智波」的saber的来歷所知颇深,甚至能够一眼认出了英灵的真名——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把英灵当做了咒灵,即便是特级假想咒灵与在人类歷史上留下丰功伟绩,被人理铭刻升格成英灵的英雄也不可相提并论吧 并且,saber好像对禅院鸣人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而且—— 加茂英的视线移向英灵,在这之前明明尝试了那么多次,收集了那么多的「魔力材料」,每一次都失败了,只有这次,只有禅院鸣人在的这次召唤成功了。 好奇怪,好奇怪。 加茂英焦躁地开始咬起了指甲,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从他心中冒起,违和感充斥他的全身。 禅院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从书中记载的魔术干扰对那个六眼都能起作用,为什么他能发现自己的踪迹居然敢在自己面前邀请英灵,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会魔术 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尾椎窜了起来,就像一根根纤如牛毛的寒针刺进皮肤,加茂英在数次生死关头锻鍊出来的第六感让他头皮发麻。 不,不能再等了! 不管禅院鸣人怎么回事,还是早点杀了他比较好! 「saber,我命令你杀了他,杀了禅院鸣人!」 …… 是「禅院」,不是「漩涡」啊。 再一次从加茂英口中听见了鸣人的名字,让佐助微微回过神来,他漫不经心地想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大概也是阿赖耶识搞得鬼吧。 难怪用那种错误百出的廉价法阵也能起作用,用「鸣人」做圣遗物的话,不管是哪个「他」都会响应吧。 所谓命运这种东西,还真是恶趣味。 注视着看向自己的,与过去一样毫无阴霾的蔚蓝眼瞳,佐助的心情突然放松了下来,他不由地轻笑出声。 「是英灵,不是咒灵,吊车尾的。」 「哈」等了半天连脸都笑僵的鸣人听见眼前「咒灵」莫名其妙的回答发出了呆滞的声音,看起来一副清澈愚蠢的模样。 也许是被鸣人一脸茫然的表情逗笑,佐助心情莫名好了起来,无视身边呆滞的加茂英,他缓步走到鸣人身前,弯下腰,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了鸣人的下巴。 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俊美面容,以及有着奇异瞳孔的异色双眼,鸣人被突如其来的美貌砸了个头晕目眩,连忙后退,慌不择言地开口,「你,你,你干什么……」 难不成是眼前这名「咒灵」真的要听加茂英的话杀他灭口了吗! 佐助微微皱眉,不满地抬眼,一个眼神吓傻了四肢扑腾的鸣人之后悠悠开口道:「别动,让我再看看你这张蠢脸,吊车尾的。」 啊,原来不是杀他啊。鸣人送了一口气,话说,这氛围怎么……gay里gay气的! 同样感觉气氛不对劲的还有一旁的加茂英。明明已经下达了命令,眼前的英灵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调戏」着本该杀死的对象,看着面前二人的「打情骂俏」,感到被无视的,自尊心极强的加茂英气血翻涌,一个激动,喉间立刻吐出一口鲜血。 望着自己咳出的鲜血,加茂英的眼神暗了暗,召唤英灵花费了他太多的时间和咒力了,即便有收集的「魔力资源」——那些低贱的普通人的性命,他仍然受到了反噬。 第5页 这是堵上他全部身家召唤出的英灵!怎么可能为他人做衣裳!就算眼前的英灵与禅院鸣人的确认识,他也不可能拱手相让。 这可是他唯一翻盘的筹码,让那些臭老头,让整个咒术界都匍匐在他的脚下的唯一机会! 为此—— 加茂英的目光隐晦地扫向手背的鲜红花纹,繁复的令咒闪烁着红艷艷的光芒。 本来是打算用来控制saber的……虽然有些浪费但看样子如果真没有办法也只能使用了。 …… 「saber,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不动手,我才是你的master不是吗?」 加茂英阴恻恻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冰冷的杀意,犹如毒蛇嘶嘶作响。 他这一开口,立刻打破了佐助和鸣人之间微妙的氛围。鸣人听到了他的话立刻回头,下意识地开口抗议:「佐助才不是你的东西,他还没做选择呢!」 「佐助」这个亲昵的叫法明显取悦了英灵,佐助哼笑两声搓了搓指尖空气,感受到上面的温热,眼神柔和了下来。 「……」加茂英额头青筋暴起,「都说了那是我的从者,我召唤出来的英灵!是我选择他,不是他选择我,禅院鸣人,你够了!」 英灵虽然珍贵,说到底也是式神,是使魔,还要徵求他的同意就算再废物,作为咒术师,禅院鸣人你脑子没问题吧?! 够了,干脆使用令咒…… 「哼。」佐助哼笑一声,嘲讽地看着面色扭曲的咒术师,「我当然会听从御主的命令——」 「前提如果你是我的master话。」 「你不如再看看令咒究竟在谁的身上」 听到佐助的讥讽,加茂英一愣,下意识地抬手,「saber,你究竟在说什么,令咒明明在我……」 雷鸣声至,草薙嗡鸣。 只见一道冷光闪过,佐助已慢慢收回草薙剑。 咔哒一声,利剑归鞘。 而加茂英只感觉一股凉意从手腕传来,随后就是汹涌澎湃的疼痛! 就像被切割的豆腐,加茂英的整个手掌干脆利落,「啪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佐助踩住加茂英手掌,轮迴眼徐徐转动,其上的令咒花纹逐渐消失。 大概是佐助的拔刀速度实在太快,草薙剑又太过锋利,被切割的皮肉之间没有任何粘连,甚至连骨头也像似被磨平一般光滑,温热的血液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从断掌处喷涌而出。 加茂英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哀嚎,那声音是如此的悽厉让鸣人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佐助的声音平淡地响起,「你身上的血腥味臭得让我作呕,究竟杀了多少无辜之人才凑够召唤我的魔力,我也不用问了。」 「干脆利落地去死吧。」 因为疼痛而哀嚎的咒术师神智癫狂,「他们都是些普通人,是废物。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我有什么错!」 「啊,是吗。」听见加茂英的嘶吼,佐助神色不变,表情平淡地开口,「我不打算否认你的话,即便这个世界存在许多强大,在所有强大之中唯有力量能蹂躏一切,可以守护也可以破坏所有美好的东西,我承认你的想法。」 「那么为什么——」 「所以,比我弱小的你,得到这个结局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轮迴眼中紫光流转,佐助的声音清冷,「天照」。 漆黑的火焰凭空出现,以火舌肆虐整片,将加茂英的身体,血液,咒力,他所留下的世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鸣人。」佐助回过身来,用手轻轻托起鸣人受伤的手掌,紫色瞳孔的轮迴眼和猩红的万花筒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正如佐助预料一般,鸣人的右手浮现了令咒绮丽的花纹。 看着突然出现的令咒,鸣人的手脚冰冷,通体生寒。 「圣杯战争,开始了。」 【而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只能有一人。】 第4章 东京都立图书馆内的一角。 一个金髮少年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木制书架,他的手指滑过一本又一本红色硬壳的厚重书籍,密密麻麻挨在一起的文字看得他头晕眼花。 「圣杯,圣杯……」 鸣人喃喃自语,感觉脑袋都疼了起来。 「根本、完全、不是啊!」」 终于没有忍住,鸣人爆发出一阵哀嚎。 这一声哀嚎实在过于刺耳,立刻吸引了路人的目光,感觉到数道不善的目光,鸣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需要安静的图书馆内。 「哈……哈哈……」鸣人尴尬地笑了一下,立刻把抽出一本书把自己埋了下去。 而在他一旁身着简单白衣的佐助则看起来休闲轻松多了,额发遮住轮迴眼异样的瞳孔,黑髮黑瞳的宇智波不紧不慢的敲击着桌面,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翻动着书页。 俊秀的脸庞与出尘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如同漫画中走出的贵公子一般,很难让人注意不到,然而奇怪的是被鸣人的哀嚎吸引而来的指责目光,却没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而是越过佐助刺向鸣人。 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一般。 佐助合上书本,慢条斯理地开口,「吊车尾的,要是你动静这么大,我特意用幻术遮掩自己的作用就没必要了吧。」 「我也是没有忍住……」鸣人从书页里抬头,漂亮的蓝眼睛瞟向佐助,小声地抗议道,「佐助才是,既然有幻术你干嘛不给我也用上呀!」 第6页 「哼。」佐助轻声一笑,「鸣人,是你自己提出的来查资料,我可没有理由非帮你不可吧。」 「那还不是因为佐助你说的圣杯那个东西太离谱了啊!」 「所以我才早就告诉你了,那和歷史上记载的圣杯根本不是一个东西。」面对鸣人的质问,佐助无动于衷。 只有平静的黑瞳中万花筒繁复的花纹一闪而过。与此同时,就像是被按下了重启键了一般,那些朝着鸣人投来不满的目光立刻收了回去。空气短暂的停滞了一瞬,又恢復了正常,平静的人群开始忙各自的事,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再也没有人朝着佐助和鸣人所在的地方投来一道目光。 「这就是万花筒是幻术吧,好厉害……不管看多少次,佐助你也太厉害了吧……」 鸣人的脑袋从书页下微微探出,漂亮的蓝眼睛写满了赞嘆,鸣人由衷地佩服道,「你还真的和『佐助』一模一样啊。」 佐助闻言额头青筋跳动没有忍住提高了一个声调说道:「那是因为我就是那个佐助!」 明明自己才是真货,现在就在鸣人面前,却被吊车尾无视这件事情让佐助从刚刚开始就感到烦躁,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不过他的不满显然传达到了身为御主的鸣人心中。 鸣人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有点讨好地说道:「抱歉,佐助~我就是太惊讶了,因为你说的什么魔术也好,圣杯也好,英灵也好,我完全没有听过的说。」 事实上,恐怕不是因为佐助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鸣人恐怕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存在完全不同于咒术的魔术,更不能想像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会有和阿拉丁神灯一样的「万能的许愿机」。 毕竟越是一知半解的人,越会对自己所知的知识深信不疑,这一点上可以说是「傲慢」的咒术师们,恐怕比普通人更难以接受超出他们所知的知识。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普通人面对超出日常的异常,即便是一开始难以理解却也能够迅速地接受,他们能够理解「怪谈」,「鬼怪」之类的存在,当非日常出现之时,也能自然而然的理解接受。 但是,对于咒术师而言,那是不可能。 无论是怎么样的异常,无论是怎样的超出常理,咒术师们都会理性地看待,他们会将其归纳划分至自己所熟悉的「诅咒」的范围,并且用「科学」将其解释,毕竟对咒术师而言所谓的「异常」即是「正常」。 换言之,越是优秀的咒术师,越不相信鬼神之说,他们只相信人心流毒而孕育诅咒。 而所谓的英灵,魔术,基本上也是属于咒术师们绝对不会相信的那一类东西。 「不过,我可是吊车尾嘛~」在佐助的注视下,鸣人骄傲地拍了拍胸口,「所以,我是绝对相信佐助的!」 「那是因为你身为咒术师却怕鬼的原因吧。」看见鸣人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佐助唇角微微勾起,「……吊车尾果然是吊车尾,对吊车尾的态度都这么吊车尾。」 鸣人: 听不懂,思密达。 望着鸣人一头雾水,眼中转蚊香的表情,佐助的心情好了起来:好吧,可以稍微承认一点,吊车尾犯蠢的时候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佐助合上书页,下巴微抬,漫不经心地扫了鸣人一眼,继续说道:「回归正题吧,你调查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鸣人。」 鸣人似乎有些犹豫,别别扭扭地挠着脸,那上面佐助熟悉的六道鬍鬚胎记早已消失不见。 看见么鸣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佐助微微皱眉,不由开口,「你想说什么,鸣人有事直说就好了。」 漩涡鸣人口直心快,说道做到,在伙伴面前从不遮掩自己的想法,尤其在「宇智波佐助」的面前。 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掩饰自己,鸣人。 佐助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金髮蓝眼的少年,他的想法似乎是传达到了鸣人心中,鸣人咬了咬牙,面色不再犹豫,坚定地开口。 「那个啊,佐助!我之前就想说了,虽然我也叫鸣人,也是金髮蓝眼,但是我不是漩涡鸣人哦,仅仅是名字一样,所以,如果你误会了什么……」 迎接鸣人的只有犹如寒霜的冷气,佐助的声音中淬着寒意,不悦至极地打断了鸣人的话。 「你认为我会认错『鸣人』吗」 「当然不是!」知道【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的羁绊,让鸣人想都没想就反驳道,「我只是觉得圣杯战争是很重要的东西,毕竟我果然还是——」 「难道你要说比起你,那个滥杀无辜,醉心力量的癫狂咒术师更适合发了疯宇智波」 「更适合我吗」 「别开玩笑了!那傢伙怎么配的上佐助你!」 听见佐助的冷声讥讽,鸣人热血上头,直接拍着佐助支棱了起来,义愤填膺的说道,这时候鸣人才注意到佐助微微眯起的眼睛的冷意。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黑髮的英灵似乎好像貌似生气了的鸣人,打了个冷颤,被佐助冰冷的视线冻了回去,缩回了凳子上,讪讪一笑。 「哈,哈哈……」 佐助嗤笑开口,「高兴吧,吊车尾的,你要是说出比起你我和那个渣滓相性更好的话,我就把你按着暴打一顿。」 鸣人:……真的吗,真的吗,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一言不合暴打御主的从者吗。 第7页 注意到鸣人的脸色,佐助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安心吧,是真是假我知道。」 「他是我唯一的,最亲密的朋友。」 黑瞳之中,倒映出了鸣人释然又落寞的笑容,鸣人蔚蓝的眼瞳微微暗淡了下来就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是吗果然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话为什么要露出这么寂寞的笑容你在嫉妒自己吗 明明是你欺骗了我,擅自一人—— 凝视着那张落寞的笑容,佐助的心中焦躁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膨胀一般,回过神来之际,他才发现鸣人蜜色的下巴已经被他掐出了刺目的红印。 望着鸣人震惊的目光,佐助松开了手。 鸣人却仍然不敢动弹的样子,面对他如同呆头鹅的模样,佐助感觉心中暗涌的黑暗骤然消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他有些无奈却认真地注视着鸣人。 「你想知道他们的结局吗」 下意识地,鸣人理解了佐助口中所说的「他们」指的是谁,不由得愣愣点头。 「是吗如果是你的话,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佐助一脸平静语气如常地开口,「我杀了他,又被别人所杀死。」 「明明和某个笨蛋约定好了在人世之外相遇,却被爽约了——」 「嘛,之前是那傢伙追我,现在轮到我来追他,也算得上公平吧。」 被那只黑曜石般干净纯粹的眼睛凝视着,鸣人感觉一股热流涌上他的眼眶,他没有忍住喃喃自语道:「但是,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在你们和解之后……」 佐助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这一次鸣人清楚地看见了。 「鸣人,我们的实力早已经超越了因陀罗和阿修罗,既然他们可以做到,为什么我们无法做到呢」 「不是因陀罗和阿修罗,而是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 「无论轮迴流转多少次,都是仅此而已的事情啊。」 佐助静静地看着鸣人,话中似乎别有深意,「【宇智波佐助】永远不会认错【漩涡鸣人】。」 「所以不用担心,是你召唤了我,你是我的master,我会为你带来胜利——」 「鸣人。」 对于黑髮英灵的话语,禅院鸣人感动地无以復加。 第5章 「五条同学,夏油同学,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一周内的监控……」 脸上泛着油光的中年男性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表情亲切,笑容殷勤地说道。 「谢~谢啦~」 只听一道轻浮的声音响起,一只大长腿直接踹开监控室的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瞬间引起了附近工作人员的注意。 「悟,你稍微温柔一点好吗?」 无奈的劝诫声响起,伴随着众人的目光,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迈入门中,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有着奇怪黑色刘海的少年,面容俊朗,虽然说着劝诫的话语,眉宇间却没有任何生气,只是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和放纵。 他就是东京咒术高专的二年级生,身为一级咒术师的夏油杰。 而在他身旁,被夏油杰放任的同伴,五条悟则满不在乎地回道:「但是这样进门超帅的,是吧~杰」 如同细雪一般洁白的髮丝一耸一耸,五条悟扔开还在呆滞中的安保,把自己扔在座椅上,瘫成了一滩烂泥。 「啊,坐车好累~要是这里也找不到线索我就不干了~」 最近的确很累。 同样感觉疲惫的夏油杰嘆了口气,没有再管自家挚友,只是疲惫地捏捏了自己的眉间,对着笑容僵硬的中年男性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谢谢您的协助,伊藤先生。」 东京都立图书馆的负责人伊藤连连摆手,有些受宠若惊地回道:「不不,这是应该的。」 也许是因为五条悟和夏油杰年级尚小,伊藤并没有面对其他咒术师那种过于紧张的压力,他的指尖抽了抽,神经质地抓挠着西服下摆,终究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挤了挤眼睛,向夏油杰开口问道:「那个,夏油同学,难道是图书馆里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吗……」 大概是伊藤对于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态度太过异常,围观的工作人员都不由得的悄悄竖起来耳朵,摆明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注意到众人探究的视线,夏油杰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心中难免对面前的图书馆管理员涌起不满,咒术界默认的规则之一就是隐藏咒术界的存在,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委託人和咒术师之间互不干涉,只要咒术师能完成任务,手段和经歷自然并不重要,当然委託人也不能过多打探咒术界的内幕。 眼前这名中年男性也不是不知道咒术界的规则,居然在众人面前刻意询问,难道是因为他们看起还是乳臭未干的小鬼吗 想到这里,狐狸眼的黑髮少年眼角弯出弧度,「失礼了,您知道规矩的,伊藤先生。」 「这次您的帮助我们会上报上去,但是有些不重要的事情就不必过多探究了吧,否则我们也会考虑对于图书馆的打扫间期是否要延长。」 夏油杰说的直白,几乎立刻就让伊藤汗流浃背。 东京都立图书馆,是整个东京馆藏图书最丰富的公立图书馆之一。天文地理,歷史神话,人文典籍,古今中外,诸多文献皆被收集在馆内,甚至有一些极其罕见等同于文物的古籍,也被保管在顶楼的房间之中,不对外开放。 第8页 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古籍的完整性,一方面是因为越是古老的物件之中越会隐藏着业力,而「文字」中更是其中力量最为强大的载体之一。 语言具有力量。 嘴巴说出的话语会变成言灵,笔下落下的文字也同理。在百物语之中,也曾记载因为僧人写错字而形成的幽灵,通过託梦的故事而让僧人订正从而成佛的故事。 因而咒术界虽秘而不宣,却仍然有些特殊机构会知道他们的存在并且委託咒术师们袚除诅咒,而东京都立图书馆就是其中之一。 面对身为最强咒术师二人组的要求,图书馆的管理人的伊藤抱着卖人情的态度慷慨大方地予以通过,只是面对少年咒术师,伊藤心中还是抱有上位者和成年人的优越,下意识地开口试探。 万万没想到自己试探的一句话居然被眼前的黑髮少年察觉,伊藤心中不由得暗道不妙,要是得罪了咒术师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倒霉了。 「咳咳……当然,我知道了。」伊藤假装咳了几声,马上转头冲着旁边吼了起来,「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干自己的事情!」 受到伊藤的训斥,围观的人群立刻作鸟兽散,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那么,我也有事先走一步了。」 面对着夏油杰露出完美的微笑,图书馆的管理人伊藤,落荒而逃。 …… 「那个啊,悟,不管怎么看,我们都是偷看小情侣约会的变态吧」 夏油杰站在东京都立图书馆的监控面前,盯着面前的画面没有忍住吐槽道。 画面中,一黑一金两道身影面对面而坐,因为距离无法听见黑髮少年究竟说了什么,更受限于角度连读唇语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不过夏油杰知道数分钟之后画面中的黑髮的少年就将站起来,以一种强势的姿势抬起金髮少年的下巴,看起来要多霸道有多暧昧。 要问为什么—— 夏油杰眼神无神地盯着又把监控拖了回去的五条悟无言以对,怎么,悟你是对这种狗血剧情感兴趣的男人吗 面对夏油杰的吐槽,五条悟摇晃着身下的椅子,吊儿郎当地开口,「欸~杰,你原来是会把约会地点选在图书馆那种戴着眼镜的好好学生呀~」 「那下次我们也玩图书馆y哦~」 送给夏油杰一个飞吻,在夏油杰感觉额头青筋暴起之前,五条悟把墨镜下压露出一双绮丽到不可思议的苍穹之瞳。 「你知道禅院鸣人吗杰。」 五条悟的语气改变了。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认真了起来,眼睛微微眯起,「我当然知道,他不正我们来到这里的理由之一吗悟。」 「一个人是无法完全抹去自己的痕迹的,而奇怪是加茂英却做到了,甚至连你的六眼也无法找到他的踪迹,每一次都慢加茂英半步,让那傢伙熘走了。」 「虽然禅院鸣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了,不过根据偶然得来的,加茂英出现过几次的记载,似乎每次都有咒术师禅院鸣人的身影。」 「想来他也是来找加茂英盗走之物的一员罢了。」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几秒之后,夏油杰才不确定地开口,「我们来找禅院鸣人不就是想通过他来找加茂英吗」 「但是现在看来,禅院鸣人似乎也并没有知道加茂英的踪迹吧……」 否则他也不会在图书馆悠哉悠哉吧夏油杰这样想道。 「是吗?杰是这样觉得的吗?我倒觉得没有必要再找加茂英的消息了哦。」 五条悟露出暧昧不明的微笑,看得夏油杰眉头一皱,「悟,你的意思是——」 五条悟指尖轻点监控屏幕,画面中金髮蓝眼的鸣人的脸被他戳出一个一个小彩点。 五条悟的嘴角似笑非笑,「杰,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禅院鸣人的存在哦。」 「」夏油杰微微一愣,「是因为他和你都是御三家的人吗」 一个是禅院家人尽皆知的弃子,一个是五条家高高在上的神子,犹如磁极两端,的确是最好的对照组,如果是这样悟知道禅院鸣人的存在也说得通…… 「不是哦~」五条悟比出一个大拇指,「因为那傢伙和《火○忍者》漫画主角同名啊!」 」超帅的不是吗?!为什么我不能有个这么帅的漫画名字,我不服气到都想去打他一顿哦。结果一看,完败啊,那傢伙长的几乎和「漩涡鸣人」一模一样嘛。」 「这样子一看,我的名字岂不是只能取五条卡卡西了嘛,嗯,太奇怪了,还是五条悟好听。」 作为热衷看漫画的青少年,听见五条悟的吐槽,夏油杰有些恍惚起来,这么说起来,「禅院鸣人」和「漩涡鸣人」的确是…… 不过黑髮的禅院家怎么生出这么标准的金髮蓝眼的难道是女方的基因太过强大吗? 「对了,你来看看这个,杰。」 走神的夏油杰被五条悟摇晃的手指唤回了神智,五条悟截了屏,拖动滑鼠发大了画面,让没有六眼的夏油杰得以一下看清画面中黑髮少年模煳的正脸。 因为过于放大,黑髮少年的五官看不太清,但是那一头鸦羽一般的黑髮和表情中的冷淡却让人印象深刻。 夏油杰瞳孔瞬间发大,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在要跌倒之际,被五条悟从后面稳稳接住。 他一眼就认出了画面中的身影,毕竟那是陪伴了他一个青春的漫画人物,黑髮的咒术师因为过于震惊而哑口无言。 第9页 五条悟安静地等了一会,才听到自己挚友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似乎还是不能接受事实。 「他难道是宇智波……佐助」 「谁知道呢」五条悟看起了十分高兴,兴趣盎然。 「这年头,漫画人物都能变成咒灵了吗……」夏油杰摇着头喃喃自语,「难道是《火○忍者》太过受欢迎了」 「咒灵是诅咒的产物,诅咒是人心的产物,文字都能诞生诅咒,作为受欢迎的漫画诞生诅咒也是可以的吧禅院鸣人是禅院家的,他召唤一个咒灵式神也是正常的吧他甚至还叫鸣人!」 「嗯,没错,说得通……」 看着三观尽碎正在不停的安慰自己的夏油杰五条悟捂着肚子忍耐笑意,不怀好意地开口,「如果他是咒灵,杰要不要试着吃了他」 「有个叫宇智波佐助的咒灵,超帅的哦!而且他看起满强的嘛~」 听见五条悟的话,夏油杰下意识地想了想黑髮「咒灵」被自己调伏,俊秀的脸庞扭曲成咒灵球被吞下去的情况,一时间夏油杰的表情黒了下来。 「给我好好尊重青少年的心灵健康啊!悟!」 要是真吞下去,他还怎么有心情看《火○忍者》啊?! 「哈哈哈!」夏油杰的暴走换来五条悟的猖狂大笑,在得到一个肘击之后,五条悟挽住夏油杰的脖子笑得肆意张狂,「开玩笑的嘛,杰~」 「不过我们的目标可以更新了哦——通过『鸣人』去找到『佐助』,不是很让人期待吗」 第6章 对于已然逼近的危险,佐助和鸣人一无所知。 事实上,比起被最强的咒术师二人组盯上,鸣人更对自己的钱包感到痛苦。 咧开大嘴的绿色小青蛙吐出最后一张万元大钞,鸣人肉疼地把钱递给拉面馆的老闆,而在他的一旁正是面无表情地快速嗦着拉面的佐助。 望着堆积如山的拉面碗,鸣人流下了两条宽泪,因为被佐助的话语感动的鸣人,一时冲动,现在留下的只有后悔。 早知道就不请佐助吃饭了,话说英灵需要吃饭吗! 想到以后在财政上的压力,鸣人就感觉连美味的拉面都食之无味了,他声音颤抖地说道:「佐,佐助,你需要吃饭吗」 尤其是每顿都这么吃吗鸣人默默流泪。 看见吊车尾一脸肉疼的表情让佐助有些好笑,喝下最后一口浓郁的番茄汤汁,佐助在心里赞嘆了一下拉面店老闆的手艺,这才悠悠开口,「鸣人,英灵是不用进食。」 望着眼睛刷的一下就亮起来的鸣人,佐助淡然的补充道:「如果是在魔力充足的情况下。」 「进食也是补充魔力的一种方式。」少年英灵抹去嘴角汤汁,面色不变,完全没有留情地打击道:「吊车尾的就凭你那吊车尾的魔力,你是想初见面就被其它从者解决掉吗」 佐助的目光扫过桌面上堆积如山的碗筷,沉思道:腹中的飢饿不过略微缓解,果然来自灵核的饥渴不会如此简单的消失吗 通过食物补魔的方式,效率还是太低了吗 现在只是因为其它分灵还处于被阿赖耶识准备而未被召唤的状态,他才有时间存储魔力,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这样的状态甚至连宝具也…… 望着懵懵懂懂的鸣人,佐助的心沉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看见佐助沉默的表情,鸣人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可是……佐助你不是最强的saber吗」 即便对圣杯战争依然所知不深,鸣人也在近几日和英灵的相处之中知道了一些常识。 与基督教中盛过耶稣基督圣血的圣杯完全不同的奇蹟。虽被冠以圣杯之名,其实质却只是巨大魔力结晶一般的聚集体——「圣杯」(万能的许愿机)。 使奇蹟重现的魔法,超越人智的结晶。 通过犹如奇蹟具象化的圣杯,被人类歷史铭刻的英雄们再次復活,在现代的战场上互相厮杀,夺取胜利。 「剑士(saber)、枪兵ncer)、弓兵(archer)、骑兵(rer)、魔术师(caster)、暗匿者(assassin)和狂战士(berserker)。」【1】 鸣人的声音清澈,「在所有的职介之中,saber拥有最强的综合实力,所以加茂英才会召唤佐助你。」 不过比起漫画形成的咒灵,漫画形成的英灵似乎更扯就是了,鸣人在心里默默地补充道。 「就算再怎么冠以英雄的名号,所谓的英灵也不过类似式神的存在罢了,」佐助神色不变,「即便从者实力再强大如果御主魔力不够,从者也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只能遗憾退场了,鸣人,这一点你应该理解吧」 「咕……」金髮少年发出了不甘的声音,埋下头,闷闷开口,「我知道了……」 看见鸣人明显沮丧的表情,佐助眉头微皱,语气有些僵硬地道:「吊车尾的,你也不用担心吧,我的确是最强的,就算不用宝具胜者也一定是我……」 【我一定会保护你】 佐助安慰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就见鸣人勐得抬起头,手上还比划着名什么,湛蓝的眼睛熠熠生辉。 「我算好了,佐助!」 「虽然没办法提供很多魔力,但是我可以打三份工养你!!」 「食物方面完全没问题,一起战斗吧,佐助!」 看着自豪地摸着鼻子的金髮少年,黑髮的英灵哑口无言。为什么他会忘了呢,面前的可是鸣人啊,那个热血白痴,永远都不会后退的吊车尾。 第10页 漩涡鸣人不需要宇智波佐助的保护,作为敌人他们势均力敌,作为他们朋友互为表里,作为伙伴他们同生共死,共同进退。 「打三份工,你还有休息的时间吗吊车尾的,别还没被其它御主干掉就累死了。」佐助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松地说道。 「别小瞧我的身体,虽然比不上【天与咒缚】我也很强壮的哦!」 鸣人挽起袖子露出来蜜色的肌肤,紧实的肌肉。 佐助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抚上鸣人手臂,目光专注,纯黑的瞳孔犹如寂静的黑夜。 那认真的模样把鸣人看的毛骨悚然,忍耐住抽手的欲望,他吞着口水等待着自家英灵的宣判。 「手感不错,认真吃饭了的,还可以。」佐助矜持地评价了两句,望着鸣人期望的目光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不过过度打工的话,驳回。」 佐助的黑眸中瞳光流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奇妙地说道:「而且补魔的方法也不止一种,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关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也会做的——」 佐助淡漠地想到,他的本意是指用轮迴眼吸收其它职介的自己的魔力,只要保留「尸体」给圣杯就够了,在下场之前完全可以好好压榨一番。不过其它职介的自己也是「佐助」,就算没有记忆,恐怕到时候鸣人也会阻止自己吧。 「鸣人。」 佐助目光深邃,声音低哑地唤到鸣人的名字,那声音就像一个钩子把鸣人的心勾得跳了一下。 莫名感觉尾椎骨涌起一股颤慄,鸣人吞咽口水紧张地开口,「那,那还有什么方法先说明不能牵扯到无辜的人哦!」 「佐助也不能做危险的事情!」 只要不伤害到英灵本身,不是什么邪魔外道,鸣人觉得都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我杀我自己算无辜么?佐助有些好笑地看着鸣人,过了那么久吊车尾的还是这么天真,补充魔力的无外乎几种方式,魔术迴路,令咒补充,体液交换。 即便这是阿赖耶识刻意设计的虚假舞台,即便这只是一场虚假的圣杯战争,即便他不过是七位分灵之一,鸣人的资质依旧是一塌煳涂。 命运没有再眷顾他的爱子,七代目火影失去一切,甚至连伴随他长大的妖狐也不在陪伴在他身边,只有他一人凭藉着他人记载下来的故事,在这个界孑然一身,连记忆都被夺取。 禅院家的弃子,木叶的妖狐。 佐助的喉间突然涌起一阵干涩。 「佐助」敏锐地察觉到黑髮少年的哀伤,鸣人将头凑到了他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见英灵的难过,鸣人就会感觉心里不舒服,心脏犹如被灌了水银一般,牵扯着下坠,这难道也是因为令咒的关系吗 望着鸣人突然逼近的脸庞,佐助的目光一瞬间就被那双悠远的如同天空的蔚蓝眼瞳吸引,宇智波的末裔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窘迫模样。 就如同被灼烧了一般,几乎是立刻,佐助的视线就躲开了,下移的视线被金髮少年薄而淡的唇瓣吸引,记忆中柔软的触感不合时宜地再一次被唤醒,唇齿间拉面的味噌香气似乎又浓郁了起来。 佐助不由自主地抚上唇瓣,指尖冰冷的触感让他有些恍惚。他有些发神的想到,说起来,他的初吻也是给吊车尾的,吊车尾的初吻也是他吧 血液交换不可能,也不现实,他不会让吊车尾「再一次」失去那样大量的鲜血。 不过都是男人也是挚友,那样的话就算是唾液交换一下也不是不…… 「体液交换。」 佐助冷不丁地冒出四个字,吓得鸣人魂不附体,立刻拉来距离,「佐,佐助,你是吸血鬼吗」 话说第一次召唤佐助他也流了很多血吧难道每次都要那么疼吗鸣人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掌,被加茂英刺穿的地方还没有好全,裹着厚厚的白绷带。 「哼,我可没有说必须是鲜血吧。」 下意识地,英灵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金髮少年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看着安静如鸡的鸣人,佐助倒是神色不变,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一如既往的面瘫脸看不出喜怒哀乐,唯有耳尖微微泛红。 只不过在回去的路上,黑髮的英灵逃也似地灵体化了,干净利落,毫不迟疑。 …… 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的鸣人引起了路人的频繁回头,毕竟无论什么时候要是看见一个在大马路上自言自语摇头晃脑的人都会吸引人们的注意。 不是喝多了就是嗑药了要不干脆就是精神有问题,无论怎么样都是麻烦。 被误会的鸣人身边开出一条干净的空间,路过的人潮自觉地躲开金髮蓝眼的少年,仿佛他是什么洪水勐兽。 对此鸣人完全没有心情在意,他的注意力都系在了旁边的空气上面,或者说灵体化的英灵身上。 「佐助,佐助,你在吗」 「嗯。」 「佐助,佐助,你现在还在吗」 「在。」 「佐助,佐助……」 「闭嘴,鸣人。」鸣人的话被佐助打断,空气中传来英灵沉思的声音,「这个感觉是……」 被勒令闭嘴的鸣人憋了一会实在憋不住了,期期艾艾地开口说道:「佐助,佐助,你要不还是实体化吧这样好像幽灵……」 第11页 黑髮的英灵简直无话可说, 「吵死了,吊车尾,灵子化节约魔力也方便探查,我现在有事要做,有问题通过令咒的双向联繫唿唤我。」 灵子化的英灵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语气匆忙。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鸣人的金髮,鸣人抬头,金色的光点倒映在他湛蓝的眼眸之中,随风而逝。 佐助的声音迴荡在空气中,只留下了在原地瞳孔地震的鸣人。 之后几天,佐助依然没有出现。 英灵就像是一开始不存在一样,没有给鸣人留下任何东西,如果不是鸣人手背上醒目的令咒痕迹,鸣人甚至不能区分之前发生的事情究竟是虚幻还是真实。 第7章 距离英灵的不辞而别已过数日。 事实上如果可以,佐助也并不想离开鸣人的身边,圣杯战争的召唤犹如连锁,以身为「saber」的他为开始,不同侧面不同职介的「宇智波佐助」都将陆续被召唤。 比起胡乱找人,储存魔力待在鸣人的身边保护他,同时等待其它职介的自己找上门来反而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因此佐助才打算在平常灵子化存储魔力,但他万万没想到在灵子化的瞬间。 一种直觉,降临了。 犹如轰雷噼下,不需要任何人解释,这份「灵基」,这个「灵魂」在提醒他—— 某个存在,某个东西,某个让他浑身颤慄的不祥之物,被扭曲的自己(宇智波佐助)。 第二骑,berserker(狂战士)—— ■■助,降临了。 …… 本来,从者之间是不应该知道被召唤的英灵的信息的,暴露真名和职介对于在歷史上有名的英雄而言反而是一种麻烦,毕竟根据英灵的经歷,对手完全可以在歷史之中挖掘英灵的弱点。 诸如希腊神话之中的阿喀琉斯之踵,凯尔特神话中光之子库丘林与螺旋剑,以及尼伯根之歌中屠龙的大英雄唯一未曾沐浴龙血的后背等,无一例外都是真名暴露会带来的致命打击。 但是这场圣杯战争却不一样,这并不是真正的圣杯战争,只不过是模拟圣杯战争的一种「形式」而已。 藉由「虚假的圣杯」而延续的,被人类歷史,被阿赖耶识所否认的「未来」,在这个「未来」之中并不存在真正的未来,因为—— 人类化身为诅咒,走向了终末。 阿赖耶识的话语迴荡在佐助的脑中。 【被世界所否认,被人理所拒绝,被星球所诅咒。】 这就是这个特异点【怨咒轮迴新东京——涉谷】的真相。 在这个被诅咒的世界之中,人类歷史中的英灵无法被召唤,因此,阿赖耶识才会委託超越了自我的界限,打破了世界之壁的【宇智波佐助】,以上演一场滑稽的戏码回收虚假的圣杯。 而藉由那个圣杯的力量,漩涡鸣人的存在将在这个世界被固化,重新再现。 所以【宇智波佐助】才会选择接受分灵参加圣杯战争,对他而言无论是谁取得胜利都一样,因为无论是哪个「佐助」目的都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遇上了「禅院鸣人」,佐助现在也是一样的想法。 但问题就在于佐助已经遇见了「禅院鸣人」,佐助(saber)他的心中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是真实亦或是虚假,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只能有一人,他将只为「禅院鸣人」而战。 即便鸣人如今是「禅院」而非「漩涡」。 然而,佐助却无法确定,其它职介的自己是否也有同样的想法。 即便拥有本体【宇智波佐助】的记忆,即便是同样的经歷也会诞生「不同的侧面」,有些甚至会被后世的认知所扭曲,所谓的从者(分灵)就是这么一回事。 因此,在灵子化感知到「那个」将要降临的瞬间,本能地感觉到了漆黑不详气息的佐助,立刻以超越一切的速度朝着berserker的所在狂奔而去—— 既然无法确定,那就先、下、手、为、强。 心中充斥着不安的佐助,甚至连鸣人都只能暂时放下,化作雷霆唿啸着奔驰而去。 只要在■■助彻底醒来之前,把他的御主解决掉!那么不仅能让最麻烦的berserker退场还能吸收他的魔力,甚至凭藉■■助的魔力,完全可以支持佐助在后续的战场之中解放宝具!! 因为鸣人魔力不足而被佐助主动封印的最强宝具—— 宝具: 「心之剑」天沼矛——「灭绝之时已至,我已凌驾六道仙人!」 阶级:ex 最大捕捉:1人~∞ 宝具类别:【根据魔力解放】 (对人/对世界/对星/对概念/对时空宝具) 六道仙人之子,因陀罗的转世,十尾的人柱力,超越一切者,当其诀别半身之际,所领略的将「星之侵略者」(大筒木)灭绝的一击。 根据持有者的意志而变化的神器,只要身为持有者的「他」的心不会败北,甚至能够将星球本身乃至于「世界」都能一分为二。 超越因果,穿越时空,追溯纬度,斩断概念,乃是货真价实的最强一击。 第8章 与此同时,在另一旁。 昏暗的室内,被窗帘掩的严严实实没有见光的出租屋中有一张单人床,并不宽敞只能勉强塞进一个成年人的单人床上,金髮的少年四仰八叉,一动不动,迎面躺在床上。 第12页 有着鲜红令咒的手背遮住了鸣人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胸口一起一伏的幅度表明了鸣人的生命。 …… 【我有事要做,通过令咒联繫】 被黑髮英灵如此说道而扔下的鸣人,起先还在担心英灵的安危,毕竟佐助离去的匆忙,明显遇到了什么大事。 但在平平安安度过几日之后,鸣人就想开了,或者说他有些难受的,近乎自虐地承认—— 自己就算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个事实。 如果是平常,要是有人讥讽鸣人的无用,嘲笑鸣人身为咒术师的无能,鸣人也只会一听而过,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从小到大的经歷让鸣人明白语言是很重又很轻的东西,嘴巴上的激烈反驳也好,恶作剧也好根本无法动摇一个人的想法,只会让自己沦为笑柄。 对于那些目中无人的傢伙,比起嘴巴上的言语反抗不如用实力让他们闭嘴。 【都给我好好等着吧!我一定会成为最强的咒术师!】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们认可我!】 抱有伟大梦想的人会把他人的流言蜚语抛在脑后,鸣人也是一样,金髮蓝眼的少年许下与同名的漫画人物一样伟大的梦想,甚至承受了比「漩涡鸣人」更大的阻力。 因为这个残酷的咒术界,并没有「宇智波佐助」。 这个世界上,没有陪伴着鸣人的九喇嘛,没有第七班,没有海野伊鲁卡和旗木卡卡西,更没有木叶的十二小强。 在这个世界上,「禅院鸣人」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所以,鸣人他只能付出比漫画中的「漩涡鸣人」更加加倍的努力。 禅院家的弃子没有任何人管他的没有关系,在被禅院家扔出来之后,他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没有任何咒术师的天赋,少的可怜的咒力,和一塌煳涂的天资连□□强度也远不及天与咒缚 没有关系,他可以日夜锻鍊,即便现在还无法到达顶点,但是努力不会欺骗自己,凭藉着一口心气,鸣人垃圾到要死的咒术竟然也在一点点的进步,有有如岩石缝隙间偶尔才会滴落的水滴一般稀少的咒力,居然也硬生生的被他凿出了一个缺口。 即便与同样身为御三家的那个天才近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咒力量不同,鸣人不过只是把水滴变成了一道细小的水流而已。 终于,在命运的冥冥之中,鸣人迎来了自己的机会,他的努力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朵。 那一道细小的水流,凿穿了鸣人昏暗看不见天空的头顶,将他与传说中的英灵相连。更奇妙的是,那个英灵,「宇智波佐助」向他伸出了手。 直到现在。 鸣人清楚地明白,英灵抛下了自己,甚至没有要求身为御主的他提供支援,并非是瞧不起鸣人的意思,恰恰相反,这恐怕是佐助在意鸣人想要保护他的表现。 但正因为如此—— 鸣人的声音沙哑,「笨蛋佐助,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战斗的吗」 无人回答,寂静的沉默在房间中蔓延。 自怨自艾不是鸣人的天性,在许久之后,鸣人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份感情,忍无可忍地支棱了起来。 鸣人拉来窗帘,阳光照在他的金髮上,闪闪发光,犹如黄金。 深唿吸一口清新的空气,他朝着窗户大喊道:「啊啊啊!不管了,我为什么非要听那个傢伙的话呀!非要在意混蛋佐助啊!」 既然佐助他不听人话,那就捆着那傢伙! 如果那个笨蛋一意孤行,要把自己抛在后面一个人挡在他的前方,那他就先跟他打一架! 他才不管其他御主和从者之间是什么关系,他才不管佐助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场圣杯战争不是「宇智波佐助」一个人的战争,也是他证明自己的方式,自己的梦想必须由自己来实现,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在英灵后面可不是他的「忍道」! 「即便弱小,也有我能做到的事情。」鸣人的目光坚毅地拿起手机,果断地——开始增加兼职工作。 不管佐助说什么,反正他也不在,既然食物可以补充魔力,那伙食开销就要提高了!! 只是鸣人没有想到他的三班倒兼职还没坚持几天,在他累倒之前,麻烦就已经提前一步,悄无声息地找上来了。 只不过并不是佐助和他想像中的来自其他御主的危险,而是另一对突兀的来客。 …… 一天的兼职终于结束,鸣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虽然很想倒头就睡,但是肚子一直叫个不停,从刚刚开始就在打鼓。 鸣人无奈地嘆了口气,被腹中飢饿感驱使着,接了一壶水,点火,煮沸。 在等待开水烧开的这段时间,鸣人开始扒拉起囤积的泡面。话说选什么味道呢他脑子里迷迷煳煳地想到,对了,要不试试佐助喜欢番茄味好了。 想到这里,鸣人扯开了桶装泡面的透明膜,红彤彤的包装上面印着浓郁,甜美几个大字,旁边是一块半切开的番茄和几块肉丁的卡通图案。 其实他并没有特别喜欢番茄但也不是讨厌,虽然鸣人的确不喜欢吃蔬菜就是了,不过也有作为水果的小番茄存在,那番茄到底算蔬菜还是水果呢 倒入热水,凝视着裊裊升起的白烟,鸣人有些走神的想着。 就在这时,刺耳尖锐的门铃声骤然炸响,一下子把鸣人从神游一般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第13页 居然忘记盖上盖子了! 鸣人回过神来,连忙盖上盖子,把泡面的热气压在了里面,然后连时间也来不及看就去开门了。 …… 「找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了,是吧,杰」 「初次见面,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鸣人君。」 望着一黑一白,不同发色的最强咒术师组合,看着他们两个犹如唱双簧一样的一唱一和,鸣人一愣,然后勐得摔上了门,下意识地掉头就跑! 虽然黑色的傢伙不认识,但那个白色的鸣人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毕竟身为御三家的一员,毕竟身为咒术师而言,谁没有笼罩在他的阴影下过! 五条家的神子,现代六眼的持有者,五条悟! 第9章 夏油杰眨了眨眼,呆滞地看着突然拍上的门,因为鸣人用力过勐,掀起的门风把他刘海都吹了上去。 「这还真是……」夏油杰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悟,看样子我们被人当做洪水勐兽了嘛。」 回答他的只有五条悟欠抽的声音,「都怪杰,一定是你长得太吓人了,看起来就是严肃的老爷爷啦~」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这只鸡掰猫风评不好,夏油杰瞄了一眼从刚刚开始就明显兴奋的白毛挚友,默默地把吐槽的欲望忍了下去。 啊啊,没办法,毕竟—— 皮肤犹如过了静电,鸡皮疙瘩噼里啪啦的窜了起来,夏油杰撩起额发,嘴角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 他,也很兴奋啊! 「哇,杰你笑得好像反派哦。」 五条悟压下墨镜,湛蓝眼瞳斜视着身边兴奋黑髮的挚友,嘴角微微上扬,苍穹之瞳越发闪耀。 「要不要做『那个』呢,杰~」 望着看向他露出「明媚」笑容的六眼神子,咒灵操使的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那个动静会不会太大了,要是吵到邻居就为难了吧,夜蛾老师又会骂我们了。」 「来嘛,来嘛,反正布下【帐】不就好了~」 「啊啊,是啊——」夏油杰眼神微微眯了起来,同时五条悟配合地抬起了腿—— 「那么,一,二——」 两条修长大腿几乎同时用力! 砰!轰——!! 只听一声轰然巨响,鸣人家可怜的防盗铁门就如同遭受了炮击一般,直直地飞了出去! 不,如果从受力的角度和方向来说,应该是飞、了、进、去。 被暴力踹开的铁门,中心凹出了一个恐怖的幅度,带着上面两道清晰的脚印,犹如离弦之箭朝着鸣人轰然砸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正打算从阳台跳到隔壁的鸣人只感觉背后一道冷意袭来,下意识地向旁一滚—— 风声裹挟着铁块,以雷霆之势撞破阳台门窗,从高达11楼的大楼中轰然坠落。 玻璃碎片砰然迸裂,向四周射开。 时间犹如慢放,透明的玻璃在灯光下闪烁着虹光,倒映在鸣人的湛蓝眼瞳之中。 想都没想,鸣人立刻推倒沙发作为盾牌,然而迸溅的玻璃碎片依旧犹如最锋利的箭矢擦着他的眼角滑过,还差毫釐就要划破那双湛蓝色眼瞳。 过了数秒,殷红血液从鸣人眼角缓缓渗出,犹如抹上一道绮丽眼影。 鸣人抹去眼角红痕,警惕地盯着前方,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漆黑的【帐】笼罩的两个身影,高大挺拔,背光而立,刺目的白髮与吸光的黑髮相互唿应。 一步,两步。 五条悟慢悠悠地走到了灯光之下,漫不经心地开口,「好了,禅院鸣人,那些老橘子为什么这么紧张加茂英你又从他那里拿到了什么呢全部告诉我们吧~」 「这可是为你好哦。」 「虽然这样说,」望着鸣人坚毅的眼神,五条悟顿了一下继而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说道,「但是你也不会照办吧那,就用你的身体回答吧——」 遥望着那双流光溢彩的苍穹之瞳,鸣人下意识地握住了手背,令咒鲜红的纹路隐约间光芒流转。 佐助,现在你在哪里 …… 失败了,刚刚就不应该打算从阳台跳到隔壁的。 喉咙传来了强烈的窒息感,眼前只剩下摇曳的灯光。 鸣人的意识模煳地想到,就算是11楼如果用咒力强化身体也未必是必死,如果在下坠途中能够找到机会抓住一些建筑物,也好过现在这个状态。 「啊,呃——」 随着喉咙间咒灵收紧扭曲的身躯,鸣人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黑点,他双手无力地挣扎着,压榨着体内仅剩的咒力却无法撼动咒灵操使带来的一级咒灵。 夏油杰默默地嘆了一口气,略微摆手,缓缓放开了因为缺氧而面色通红的少年,无言地看向在一旁蹲着的挚友,无奈地开口说道:「悟,你也看到了,也许是我们搞错了」 「就算是禅院家的弃子,身为禅院家的一员,禅院鸣人召唤咒灵式神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情吧毕竟禅院家可拥有十影。」 鸣人跌倒在地上,喉间发出呵呵的喘气声,因为窒息而导致的呕吐感让他一时半会说不出话,吞下口中涎水,鸣人狼狈不堪地开口。 「哈,哈……都说了,你们搞错了!」 「加茂英什么的,我的确在追他,但是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啊!」 夏油杰看着连一个一级咒灵也袚除不了的鸣人深以为然,加茂英滑得和泥鳅一样,连他们两个都抓不住,更加上一级咒术师的身份,禅院鸣人看样子的确不是能从他的口中虎口拔牙的样子…… 第14页 「果然……」 「不是哦,杰。」 五条悟蹲在鸣人的面前,压下墨镜,单手抬起了他的下巴,有些颇为意外地说道:「没想到鸣人还会说谎啊,和我记忆中的你有点不一样呢。」 不要一口一个鸣人啊,我和你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你这个可恶的天才!——这是五条悟眼中用眼神抗议的鸣人。 而实际上鸣人想得更加纯粹,他几乎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我怎么不知道,你难道是跟踪狂吗!」 「…………」这是确实有点在意而尾随过鸣人的五条悟。 「……不是吧,五条悟居然还真是跟踪男人的跟踪狂啊?」 这是因为名字而被尾随过的但毫不知情只能露出尊重祝福表情的鸣人。 而在一旁的,只有捂着肚子憋笑的咒灵操使。 「哈哈哈哈哈哈!」 抱歉呢,悟,夏油杰无慈悲地想道。 …… 「杰,你笑是没关系,不过我听说笑多了要长皱纹哦。」五条悟面色不变,只是默默把墨镜抬高,遮住了眼睛,「话说情绪过于激动,貌似还会脱髮了哦。」 夏油杰:……你骗鬼啊。 本想继续打趣自家挚友,夏油杰却突然发现五条悟收敛了笑容,淡漠地开口,「差点就被你绕过去了呢,鸣人。」 「杰,你真温柔呢,怎么说,你『真的』认为不是鸣人吗」 夏油杰无言以对。 身为咒灵操使,他见过许许多多的咒灵,但是只有一点,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宇智波佐助」那样,完全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咒灵」。 或多或少,自诅咒中诞生的造物都拥有或者说保有扭曲丑陋的姿态。像「宇智波佐助」一样的咒灵,只有两种情况: 一,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咒灵,是另一种东西。 二,那个「咒灵」,恐怕至少是特级以上。 而无论是那种,都不是禅院鸣人所能召唤出来的东西。 五条悟一把抓住鸣人藏在身后的右手,鸣人一直一来都遮遮掩掩地动作在六眼的眼中,早就无所遁形,毫无意义。 「这个,究竟是什么,鸣人你可以告诉我吗毕竟,我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啊——」 苍穹之瞳熠熠生辉,在展开的六眼眼中,鸣人手背上的繁复花纹居然无法看透。 迎接五条悟的,只有鸣人无言的沉默。 「既然你什么都不说,我们也只有把你交给那些老橘子了哦,鸣人。」五条悟站了起来,眼神冰冷,「真遗憾。」 就在这时,在六眼的眼中,只有一瞬间,令咒的光辉前所未有地爆发出来—— 而在同一时间,鸣人用尽积攒起来的全部咒力,没有犹豫立刻扭头沖向阳台…… 那可是11楼,还布下了【帐】啊?! 完全没有料到鸣人举动的夏油杰惊愕出声,「悟!」 于此同时,夏油杰挥手,将积蓄的咒灵瞬间放出,数道一级咒灵的身躯挤满狭小的房间,朝着金髮少年的身影唿啸而去。 而五条悟同样立刻回神,下意识地伸出手就要抓住鸣人。 但是鸣人从刚刚开始就在积蓄力量,只为了这一瞬!又怎么可能毫无准备他终于抓住机会,犹如一道金色闪光暴掠而出,不管不顾直接冲着窗户就一跃而下! …… 夏油杰对不知为何突然犹豫起来踌躇不前地咒灵们厉声命令道:「不用管其它!【帐】早就包裹了这间房子,快点去抓他!」 然而,就在犹豫的咒灵们被夏油杰的命令催促着终于上前之际,在夏油杰震惊的眼中——清冷的月光缓缓照了进来。 【帐】,被破开了。 于此同时,一股让他浑身颤慄的,前所未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气息是如此的冰冷,邪恶,强大—— 他的后背毛髮根根竖起,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脚开始了颤抖。 明明连敌人的身影都没看见,明明自己的心中没有一丝恐惧——但是,他的身体,他的本能。 居、然、已、然、败、北。 「不,可,能……」 他和悟是最强的组合,只要和五条悟一起,夏油杰就是【最强】的,他们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杰!快逃!」 身边传来的只有五条悟的唿喊,几乎在一瞬间,五条悟就已经扑倒夏油杰身前,抱紧还在发呆的挚友打算瞬移逃跑。 「你们不是在找我吗来都来了,不如把命留下吧。」 怀抱着金髮少年的黑髮英灵,抚过他唯一的御主眼角的血痕,语气森然。 在圆月之下,轮迴眼的紫光静静流转。 第10章 鸣人的身体在下坠。 耳畔传来猎猎风响,由重力掀起的狂风自下而上,激烈地吹打着少年的金髮,鸣人不得不忍受着双眼被狂风鞭打带来的涩意和酸痛。 10,9,8,7…… 时间犹如慢放,世界在这短短数秒之内无限延长。 6,5,4…… 失重感让鸣人眼角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越来越靠近的地面更是让他肾上腺素飙升,但鸣人的眼中却没有任何恐惧。 3,2……1! 逼近了,逼近了……! 瞳孔放大,唿吸停止,在金髮少年距离地面仅仅一步之遥,在漆黑的大地将要盛放出一朵血腥残忍的血肉之花之时——一道黑色身影犹如闪电疾驰而来。 第15页 雷霆已至。 ………… 如果五条悟和夏油杰没有踹飞铁门,在鸣人撞破窗户的几秒之内恐怕六眼神子或者咒灵操使都能将其压制。 如果最强的咒术师二人,在质问禅院鸣人之时对他刻下【束缚】,结果也会截然不同吧。 更或者,看出了令咒奇异的五条悟能够将其放在心上,一开始就用隔绝的术式把鸣人隔离起来,以结果而言也断不会如此。 但是,对自身及挚友拥有绝对自信的二人,拥有即便面对特级咒灵也能游刃有余的自信,这份自信从某种方面来说甚至已经到了「傲慢」的地步。 【自己绝对不会失败,「我」足以与「他」相配,「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强」的。】 这个意识对于过去最强二人组而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毕竟对于他们二人而言——所谓的特级咒灵也不过是「仅此而已」罢了。 然而问题就在于,这个世界上存在远超特级咒灵的存在,如果到那个时候,这份「傲慢」恐怕会化为勐毒将最强的二人组鸠杀吧。 正如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 有一瞬间,面对着金髮少年犹如枯叶般坠落的身影,黑髮英灵的脑中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轮迴眼的天手力明明可以进行空间置换,佐助却忘记了这一作用,从那只非人的神之眼中,唯有一片猩红。 【血,血,血……】 【红色,红色,红色,刺目之红,永远无法洗净的红色。】 【父母之血,兄长之血,挚友之血——】 激烈的情感充斥在佐助的心中,想要破坏一切的欲望如此高涨—— 但他终究还记得「鸣人」。 「佐助,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啊,吊车尾的,我来了。」 怀中抱住唯一的御主,英灵逆风沿着大楼疾驰,查克拉聚于他的脚底,圆月倒映在他的身后。 用拇指拭去鸣人眼角的血痕,金髮少年的眼角抹上一抹艷红犹如仙人模式的昳丽眼影。 舔舐着指间鲜血,佐助的声音冰冷,杀意沸腾,「来都来了,你们不如去死一死吧。」 轮迴眼的紫光暴涨,指定对象二人,天照漆黑的火焰回应着主人的愤怒誓要将眼前之人燃烧殆尽。 「!」 面对着指定目标,一旦出现就定会将目标灼烧到尸骨无存,无论用何种方法也无法被扑灭的,持续燃烧的太阳中心之火。几乎在黑色火焰出现在身体上的一瞬间,五条悟和夏油杰二人就掏出了自己的应对方式。 在天照越过无下限出现在五条悟身上之时,六眼的神子就立刻以短距离瞬间移动避开火舌,而咒灵操使更是毫不迟疑地释放咒灵! 将咒灵如同盔甲一般覆盖在天照将要点燃的体表,数名一级咒灵伴随着悽厉的惨叫不过在唿吸之间便被天照吞噬。 但是,虽然只有一瞬间却的确为夏油杰争取到时间,夏油杰连心疼都顾不上就立刻跳到五条悟的身旁,面色凝重地开口:「悟。」 「他,很强。」 强,何止是很强。 说到底藉由传说而形成的咒灵在咒术界稀少却不罕见,它们被冠以假象咒灵的名字,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日本神话中九尾妖狐的幻想化身,特级假想咒灵【化身玉藻前】。 但是,那可不代表假想咒灵就有「幻想」的实力。神话中霍乱平安京,翻江倒海的大妖,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特级」罢了。 那么为什么现在的「宇智波佐助」居然可以使出天照的火焰 那漆黑火焰传来的毁灭感,和面前「咒灵」带来的压迫感,可不像是假货。 「嗯,稍微有点麻烦哦,杰。」五条悟不留痕迹地向前一步,挡住了佐助看向夏油杰的视线,摘下墨镜,扔到了一旁,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话说,你不会真的是宇智波佐助吧」 「凭藉着速度躲开天照了吗。」 佐助没有回答五条悟的问题,面对天照的无用,他似乎早有预料,他抱住鸣人的手没有撒开,而鸣人现在正处于高速坠落又上升导致的头晕眼花的状态也没有力气去挣开佐助的手。 不过五条悟的出声倒是让佐助注意到了他对于夏油杰下意识地保护。 佐助发出了一声嗤笑有些嘲讽地开口,「但是,就算你躲的过,你后面的同伴又如何」 「炎遁·加具土命。」 黑蛇一般的火焰又再次出现,夏油杰想都没想就要故技重施牺牲咒灵,然而这次天照的火焰却像是有意识一般绕过了夏油杰的咒灵,沿着他的手臂攀延而上,直直冲向他的面门! 这是「宇智波佐助」右眼万花筒的加具土命!操控天照的力量! 「什……!」 夏油杰震惊地话语还没说出口,五条悟就立刻抓住他,想要进行瞬间移动。 面部没有衣服燃烧延缓时间,杰来不及召唤咒灵,要是被天照抓住就完蛋了! 至少要把杰……该死的,早知道就把长距离移动先学会了! 「你在想什么——难道你以为逃的掉吗」 伴随着佐助淡淡的讥讽,在五条悟想要将夏油杰进行移动的瞬间,轮迴眼的天手力已然将其置换。 夏油杰竟然被天手力对换出现在了五条悟的头顶! 「死吧。」 第16页 天照化作无数箭矢,轮迴眼与万花筒同时出现,佐助的眼中冷芒一闪而过,眼看着夏油杰就要在五条悟的面前被万箭穿心的瞬间—— 「等等!佐助!!」 脑袋终于清醒过来的鸣人一睁眼就是这么惊悚的一幕,吓得他一把抓住了佐助的手臂,「我没叫你对他们下杀手啊?!」 「啧。」英灵发出一声轻啧,望着一脸紧张的御主终究还是挥手熄灭的天照,把夏油杰扔到了五条悟怀里,顺便把还赖在他怀里的笨蛋也扔了下来。 被甩了一个屁墩的鸣人脸上还挂着呆滞的表情,如果是往常看见眼前这滑稽的一幕,五条悟一定会狠狠嘲笑。可如今六眼神子只是接住了黑髮挚友,戒备地看着佐助,对着鸣人严肃说道:「禅院鸣人,你召唤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眼前的「宇智波佐助」,他,绝对不是咒灵! 而是——真货!! 「在这之前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吧,五条悟。」面对五条悟的质问,鸣人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从地上蹭了起来,表情愤懑,「擅自把别人家弄成这个样子!你知道我要赔多少钱吗!」 「那些都是佐助的伙食费啊!」 本来因为听见「五条悟」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而微微皱眉的佐助:…… 以为鸣人要说什么严肃事情的五条悟:…… 刚刚还在死亡线上徘徊惊魂未定的夏油杰:……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间,佐助感觉头顶似乎有乌鸦飘过,在嘲讽他居然期待鸣人说出什么重要话的愚蠢。 黑髮英灵咬牙切齿地开口,「吊,车,尾,的!」 再也忍不住,佐助一个爆栗就敲在了鸣人脑袋上,「你知道我多么担心你吗!明明自己命都快没有,你居然给我想这个!」 「你脑子里除了拉面和钱之外还能装下什么重要的东西吗白痴!」 「像佐助这样的小少爷才不知道!钱可是很重要的啊!没钱就没饭,没饭佐助你怎么补充魔力嘛!」 莫明其妙被揍了的鸣人眼泪汪汪地抗议,明明刚刚被五条悟和夏油杰威逼利诱都没有任何害怕和服输,此刻居然为了佐助的话而委屈了起来。 「你这个白痴,钱怎么可能有你的命重要,对方都想杀了你,给我生气一点啊!」 「啊啊!不要再叫我白痴了!混蛋佐助!」 严肃沉默的氛围被冲散,一黑一金的两个脑袋抵在一起,互相角力了起来,听见他们吵的口水架,五条悟和此刻被他抱着的夏油杰相互对视,无语凝噎。 夏油杰:见鬼了,悟,不会是……真货吧 五条悟:杰,是真货哦。 「哈哈哈哈……」夏油杰正要出声吐槽就被疼得倒吸一口气,虽然佐助因为鸣人的出声及时受敛了杀招,天照的火舌依旧熛过了他的手臂,焦黑的皮肤上已看不见一点鲜肉。 五条悟按住夏油杰的手臂,声音低沉地开口,「杰。」 夏油杰脑袋上冒出冷汗,勉力一笑,「没关系,悟,之后找硝子看看就好了。」 「啊,但是——」五条悟的目光对上那双异色之瞳,沉声开口,「得从这里平安回去才行。」 神秘的轮迴眼对上剔透的六眼。 两对神域的瞳子无言地互相凝视。在这个时候,佐助终于想起了「五条悟」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 阿赖耶识所说的,以某个人的死亡为定点/起点/标志—— 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化作了诅咒的温床。 人类迈向了终末。 那个人类的名字,确实是——【五条悟】没错。 第11章 对于拯救世界,佐助没有任何兴趣,如果是在四战结束后意图掀起革命的「宇智波佐助」说不定还会有兴趣在这个世界践行他的「大义」。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阻止他的笨蛋,没有唯一的朋友与对手,没有他最亲密的不得不杀死却无法杀死的羁绊。 但是,这个世界却仍然充斥着绝望—— 对那个自己而言,这实在是再适合他的场合不过了。 倒不如说佐助现在还在疑惑,为什么那个自己没有被召唤,四战是【宇智波佐助】的转折点,不仅是因为他与鸣人一起拯救了世界封印了大筒木辉夜,更重要的他在那场战争中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和平」。 【爱不能带来救赎,唯有憎恨与恐惧才能让人类相连。 那么,就让「我」化作吞噬世界的黑暗,让人类永远的生存在恐惧之中——让他们不得不团结在一起。】 凭藉着轮迴眼的轮迴天生之术,不死不灭不再是幻想,而只要「宇智波佐助」不死,「和平」就将永存。 为此,即便此身堕入地狱也再所不惜。 与走在充满血腥与憎恶的之路不同,这是他第一次为了「爱」而战,继承鼬的意志拯救世界,就这就是「宇智波佐助」选择的道路。 为此,他必须要杀掉漩涡鸣人。 即便这个世界上全部人都活着也好,死去也好,无论他承担多少憎恶也好,都没有关系,但是只有一人—— 不得不杀,不可不杀。 不得不杀,是因为鸣人会阻止他,那个笨蛋吊车尾无论什么时候都走在他的前面,他是他唯一认可的朋友,唯一匹敌的对手,所以为了「大义」,鸣人必须死。 那,为什么不可不杀呢 第17页 那个时候充斥在自己心中感情究竟是什么,如今的佐助反而稍微能够理解了,恐怕是—— 无法原谅,无法想像,无法承受。 自己的内心深处,说不定无法承担鸣人的「憎恶」也说不定,即便他不止一次的认为比起吊车尾黏黏煳煳,死不回头的追赶,鸣人的憎恨恐怕对他而言更为轻松吧。 但是,事情说不定正好相反吧。 「宇智波佐助」在享受「漩涡鸣人」的痛苦也说不定。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在怎样漆黑深邃的黑暗之中,只要佐助回头,那个金色的身影就在自己身后,这份安心感,成为了维繫住佐助存在的锚点。 如果他夺走鸣人所在意的一切东西,如果鸣人真正开始憎恨他…… 啊啊,所以在那个时候,当他决定放弃自己的时候他才会选择杀死鸣人,亦或者被鸣人所杀死。 …… 这份扭曲的情感,毫无疑问,是属于四战结束意图掀起革命的那个他,同样也是【宇智波佐助】这个个体(英灵)中重要的组成(分灵)之一,而他如今还未被召唤的理由,佐助只能想到一个—— 现在还没到时候,被那傢伙所选择的,与他意气相投的御主「尚未」出现。 不过,那个自己(革命助)的想法究竟如何对于已经拯救过一次世界,甚至为了拯救世界牺牲掉「漩涡鸣人」的现在的佐助而言,都不重要。 就算是他(革命助)真的被某个人召唤也不会改变佐助的想法,对于现在的佐助而言,鸣人的生命凌驾一切。 因此,在单方面结束掉和鸣人的口水架后,佐助按住不断逼近的白痴吊车尾,望向五条悟的眼神冷漠,声音冰冷。 「作为对我的御主出手的代价——活着,还是死,选一个吧。」 佐助眼中冰冷的杀意锁定住眼前的二人,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同时意识到,如果自己在这里选错,面前宇智波佐助即便是在禅院鸣人的阻止下,也会「出手」。 为了保护禅院鸣人。 根绝掉一切不利于他的因素。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六眼的神子率先出声,明明身处劣势他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害怕佐助。 「佐助你都用生命威胁我们了嘛,那样的话能活当然是选择活下去啦~」对于「宇智波佐助」的熟悉,让五条悟微微眯眼继续说道,「但是,那也得看佐助你口中的活下去是指干什么哦。」 「比如让我去舔那些烂橘子的屁股还不如杀了我来得快哦!」 夏油杰同样捂住手臂,目光坚毅地开口:「佐助君,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但是,如果是威胁到无辜之人的性命,我们绝对不会做。」 「我和悟现在还没有全力以赴,也许对你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是你能保护住禅院鸣人吗」 「你敢拿鸣人来威胁我——」佐助的脸色冷了下来,「你大可以试试,宇智波的威能。」 「不是威胁,而是事实哦。」五条悟上前一步挡住佐助视线,漫不经心地笑道,「我们知道你的强大,宇智波佐助,但是……」 苍穹之瞳微微转动,牢牢锁定住在一旁的鸣人,「我们也知道禅院鸣人的弱小。」 从刚刚开始就在夹在三人中间充当谈判筹码的鸣人,在听到五条悟近乎羞辱的话语时,控制不住地握紧双拳,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他的口中蔓延,他却无法反驳。 直到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他才发现佐助的指尖抚上他的唇瓣,轻柔地撬开他被咬得溢出鲜血的下唇。 佐助码着脸,一如既往地面瘫,「别再咬了,吊车尾的,我可不想有个不小心自己咬舌自尽的御主。」 只是回头面对五条悟的时候,佐助的声音难免染上了怒意,「我是鸣人的从者,我的实力就是鸣人的实力,他并不弱小,收回你的话,否则我不介意提议作废,现在就让你永远说不出话。」 「好可怕,好可怕~」如此说到的五条悟吐了一下舌头,轻浮地敷衍道,「抱歉呢,鸣人~」 「悟,你太过分了。」看见鸣人手掌掐出的血痕,夏油杰微微皱眉,有些不贊同地说道,「就像佐助君所说鸣人君是禅院家的一员,无论如何,既然宇智波佐助是他的式神,那么他就是强者。」 夏油杰并非是为了取悦佐助或者安慰鸣人开口,而是发自内心的这样认为,以身为咒灵操使的身份出发。 而面对挚友不贊同的态度,五条悟倒是能够理解却毫不在意,六眼神子信任的是自身的强大,于他而言,宇智波佐助是值得尊敬的对手,而禅语鸣人却不是。 更何况杰居然把禅院鸣人和他自己相提并论在他眼中,宇智波佐助和禅院鸣人之间看起可不是支配与被支配的主僕关系。 当然,虽然他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毕竟没有理由得罪强得不正常的宇智波佐助,尤其是在杰还在受伤的基础上。 但是他的这个想法,被鸣人捕捉到,从小到大对于他人情感拥有超出常人共情力的鸣人,理解到了五条悟的未尽之意。 面对着与自己犹如两极的,曾经憧憬着的对手,鸣人那双与五条悟相同的,犹如无垠天空的蓝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我,一定会凭藉自己打败你——五条悟!」 此刻,站在【最强】面前的是【最弱】。 第18页 而禅院家的弃子以压倒五条家神子的气势,掷地有声。 面对着那双天空之瞳,苍穹之瞳微微缩紧,在这一刻,禅院鸣人的身影与漫画中的漩涡鸣人重合。 五条悟切实的感到了一股颤慄,或者说一种预感。 有什么勐兽,醒来了。 黑髮英灵的嘴角微微上扬出一个细小的弧度,凝视着鸣人的异色眼瞳异常柔和,嘴上倒是终于提出了正题—— 「闲聊就结束吧,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就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回答我吧,你们愿意成为『我』的master吗」 「哈!」 在面前被牛头人的鸣人爆发出尖锐爆鸣。 第12章 佐助的提议是有他的考虑的。 既然五条悟的死亡是定点,既然这个世界走向了终末,那么这一次,幕后之人他们也同样也会五条悟出手。 敌人的敌人,就是同伴。 如果无论如何发展都是七骑之间的混战,那么敌我之间的划分就很重要了。比起不知底细的御主,不如提前强占名额,同时鸣人和五条悟结盟,也能让【五条悟】成为挡在鸣人面前的盾牌。 胜者只能有鸣人一人,幕后黑手必须清理,圣杯是他的东西,而拯救世界不过是为了这个目的附加结果罢了。 因此,佐助理所应当地隐瞒了真相,没有告诉在场的任何一人。 …… 对于佐助的提议,五条悟只是略微犹豫了一瞬,便立刻答应,笑眯眯地回道,「当然没问题~」 「悟」旁边的夏油杰一愣,也明白了五条悟的意思,宇智波佐助的存在太过异常,而他的强大更是惊世骇俗,与其成为敌人或者放任,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来的好。 更何况现在他们的性命都被宇智波佐助所握,不管他是处于什么目的如此提议,对夏油杰他们而言都是个台阶。 因此,即便同样有所顾忌,夏油杰也皱眉说道:「既然悟都这么说,我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但是……」 所谓的「master」应该是御主,换言之是操控式神的「主人」的意思吧 这样想着的夏油杰目光扫过从刚刚开始就被冲击到褪色的金髮少年,不由地迟疑开口,「你的御主不是鸣人君吗」 「你难道是想更换主人吗」 明明看样子宇智波佐助非常在意禅院鸣人才对。 听见夏油杰的话,佐助微微皱眉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就被一旁回神的鸣人揪住衣领,疯狂摇晃,脑子都差点晃匀了。 「佐助!」鸣人声音哽咽,眼泪汪汪地开口,「我们不是一起说好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的嘛。」 看见鸣人的表情,佐助顿感不妙:吊车尾的不会要说什么虎狼之词吧! 想起鸣人的劣迹斑斑,吓得佐助恨不得立刻开口解释,却被站在一旁的五条悟给打断了。 白毛dk依在夏油杰身旁,装作一副高中jk害羞的模样,语气简直可以用「宛转悠扬」,「一波三折」来形容,听得夏油杰鸡皮疙瘩都一颗颗冒起来了。 「哎呀呀~毕竟鸣人超弱小的嘛,前辈肯定是更喜欢杰和人家啦~」 虽然被禅院鸣人口中的「圣杯战争」这个关键词吸引了注意,不过五条悟此刻明显更热衷于拱火。他面不改色地胡扯道:「好害羞,没想到前辈居然想和人家姐妹三飞啦~」 被五条悟归为「好姐妹」的夏油杰:…… 虽然知道自己好友的恶趣味,夏油杰仍然被宇智波佐助犹如杀人的目光逼得冒出冷汗:悟,不要在这个时候模仿宇智波带土啊! 而且,只有白痴才会信你的鬼扯吧?! 「果然,佐助!你是要抛妻弃子嘛?!」 「你这个渣男!呜呜呜,果然网上说的对,多读书多看报少看漂亮宇智波……」 「漂亮的男人不能信……」 随着鸣人的哭诉,还伴着把鼻涕往他衣服上抹的动作,佐助的额头青筋一排排地暴起,咬牙切齿地开口:「吊车尾的,你给我少看点网上的垃圾话!!」 「还有,把你的文化课给我提起来!给我滚去读书!」 啊,还真的有啊,白痴。 作为熟读《火○忍者》的热血青少年,夏油杰面无表情地注视在鸡飞狗跳中开始掐架的二人,眼前的场景简直就是下忍时期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 如果不是禅院鸣人是土生土长地本地人,夏油杰甚至觉得他就是「漩涡鸣人」本人了。 难道宇智波佐助的提议是想让自己成为他们y的一环吗 敲了一下五条悟的脑袋,在白毛鸡掰猫不可置信回头的目光中,夏油杰露出犹如佛陀的微笑。 不知为何,感到后劲一凉的五条悟,乖乖地闭上了嘴。 …… 「佐助君,你们的打情骂俏可以结束了吗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了你的提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答案了吗」 夏油杰冷静的声音打断了佐助和鸣人这边的争吵。 「我和鸣人没有打情……算了。」佐助皱了皱眉,继续说道,「吊车尾的,你也给我听着,我的御主只有你一人,别搞错了。」 鸣人茫然开口,「但是,佐助你说……」 「我只是让他们成为『我』的御主而已。」 「吊车尾的,我从来没说过【宇智波佐助】就只有一人吧」 第19页 在鸣人瞳孔地震的目光中,佐助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只是因为没有到时间,但是既然berserker已经降临,那么就没有再隐瞒你的必要了,鸣人。」 提起berserker,佐助就不免回想起那个地狱之景,当佐助到达之时,早已经不见■■助和其御主身影,只有满地的尸体,其惨烈程度连佐助都不由皱眉。 那个傢伙,极度危险。 佐助黑黝黝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鸣人,「我们总有一日会生死相搏,到那个时候,鸣人,我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对——我、宇智波佐助。」 「佐……助」 说罢,佐助没有再看鸣人,而是把目光扫向站在原地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二人,平淡地开口,「七骑,七人,七次战争,七个宇智波佐助。」 即便是虚假的圣杯战争,那个『圣杯』却是货真价实的奇蹟之皿。 「现在,就在这里,你们开始英灵召唤吧。」 「让我们一起夺取吧,万能的许愿机。」 第13章 佐助向夏油杰和五条悟讲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场不可思议的仪式(战争),一个超出人类幻想的战利品。 荒谬,滑稽,可笑至极。 任何一位优秀的咒术师都会斥责宇智波佐助的天方夜谭,连他也一样。 「佐助君,你所说的圣杯这个东西,我们实在无法想像,既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为什么咒术界一直以来一无所知」 「很简单,基于魔术的神秘性,外行人的你们当然一无所知,但是,不知道那就代表不存在吗?」 「身为咒术师的你们应该更能理解这一点吧。」 「的确,即便在普通人的眼中不存在的诅咒,在这个世界上依旧真实存在。」五条悟插口,「但问题就在于,诅咒就如同空气一样,即便看不见,听不清,依旧能留下痕迹。」 「神隐,噩运,事故,火灾,地震……怎么称唿都可以,诅咒切实地会与人类反应,会在普通人的生活中留下伤痕。」 「但是,佐助,你口中的魔术可不一样。」 「诅咒,咒灵,咒物,咒术师,咒术界。」五条悟看起来颇为认真,「魔术,从者,圣杯,魔术师,魔术界。」 「前者自不用说,真实存在,而后者,它存在的痕迹究竟在哪里」 「当然~身为漫画中的宇智波佐助,你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算是一个理由,但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哦。」 「毕竟,比起漫画形成的咒灵,漫画人物居然能形成英灵,不是更加不可能吗按照你的说法,从者作为式神而言,那可是最高等级的嘛~」 传说中的英雄,歷史的伟人,神话中的神明。 与区区一个漫画人物一样别开玩笑了。 宇智波佐助的话语中存在根本性的矛盾。 「哼,现在还在怀疑我吗」佐助发出一声冷哼,嘴角讥笑,「鸣人说的不错,你们真的十分『优秀』啊。」 「即便面对我就在你们面前,而你们平安无事这个事实,也能熟视无睹这一点,真是令人钦佩。」 「如果你们的实力有你们的口舌这般厉害想必天下无敌了吧,不愧是『最强』之名。」 佐助的毒舌犀利又切中要害,但可惜他面对是是没心没肺的五条悟。 不过虽然五条悟能不在意宇智波佐助的讥讽,夏油杰却无法置之不理,「佐助君,你很强,如果你真的打算下杀手,悟暂且不说,我现在的确无法战胜你。」 夏油杰的眼中没有恐惧,极其坦然,「但是,总有些事情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漏洞百出的理论,不可能让身为咒术界最强的他们心悦诚服地说「啊,是这样吗~」就去执行,别看悟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可是十分的任性相当的固执。 五条悟按照他自己的心情办事,裁定善恶。 而他同样有自己的准则。 五条悟倒在夏油杰的身上,「欸~杰不要这么认真嘛,佐助说的很有意思,我们也答应了嘛,不如就试试嘛,试试嘛~」 「要是召唤成功就证明佐助说的没错了嘛。」 夏油杰没有理他。 看着夏油杰坚定的目光,这一次,佐助没有再讽刺夏油杰,反而是声音平淡地开口,「我知道了。」 「关于圣杯的消息,你们(咒术界)高层恐怕并不是毫无记载吧,只要你们肯查,总会有点痕迹的,加茂英逃脱你们追捕的方法,也是魔术的一环。」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算是认同了这个回答。 「对于我是漫画人物这件事……我可不这样认为。」 「神代的衰退,大源的消失,诸神退居世界内侧,将地表还于人类。 故事被模煳,传说被遗忘,世界纳于须弥芥子之中,犹如蝴蝶之梦,只有偶尔,拥有才能之人才能于管中窥豹,得见浮光掠影。」 「我的感情,我的经歷,对我而言可不是虚假的东西,如果我是虚假的,你们又怎么能确定自己是真实的」 「说不定在另一个世界中,你们也是相当受欢迎的漫画哦,不过有个糟糕的结局就是了。」 佐助的话语似乎意有所指,只不过这时候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二人并没有反应过来。 「那,就是平行世界嘛!」 第20页 从刚刚开始,就被三人高深的氛围,学术的气息,还有谜语人一样绕来绕去的话语弄得满头金星差点听吐了的鸣人,终于在最后听了个明白。 「什么嘛,只要现在佐助在这里是真的就好啦!」 夏油杰:「……」 五条悟:「…………」 禅院鸣人,你是真的会说话的。 佐助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了一点。 看见沉默的二人组,鸣人摸了摸脑袋,「我说错了什么?佐助」 「呵。」佐助的嘴角微微上扬,「不,吊车尾的,你说的是对的。」 「对嘛,在这里猜来猜去,和白痴一样,无论行不行要做了才知道嘛!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输的!」 鸣人自认为悄眯眯地挑衅五条悟,鼻孔朝天。 「……杰!」五条悟几乎立刻就支棱了起来,甚至还跳了一下,「我们也是不会输的!」 悟,拜託你不要这么容易就被挑衅…… 「而且怪刘海眯眯眼大耳垂的奇怪傢伙我也不会输的!」 「悟,我们要召唤出最强的佐助啊!!」 奇怪的氛围被鸣人沖淡了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背后燃起了熊熊火焰。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总而言之,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佐助的监督下在好不容易准备好魔法阵后。 把鸣人当做圣遗物给进去的五条悟看着面前的小佐助沉默不语。 「从者,assassin,应召唤而来。试问你是我的master吗」 而他的一旁,夏油杰看向空空如也的召唤阵跪地不起。 至于被召唤来懵懵懂懂的小佐助—— 「哇!笨蛋吊车尾的,你怎么变这么大了!」 看着鸣人茫然的表情,小佐助这才注意到旁边沉默的佐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小佐助的眼圈微红,一个瞬身术卡进了佐助和鸣人之间,一只手握苦无,二勾玉的写轮眼徐徐旋转,另外一只手护住鸣人。 「既然你已经召唤我了,我就不会让你受伤的!吊车尾的!」 鸣人,鸣人被感动的泪流满面,「好帅,小佐助!」 草薙出鞘,佐助额头的青筋与万花筒一起爆出,「assassin,离鸣人远点!」 「那是我的御主,你的御主在旁边!」 第14章 听见大的自己的话,小佐助黝黑的双瞳微微放大,目光迟疑地回头看向鸣人。 鸣人尴尬的笑了笑,用手不自在地挠着脸,右手背上的令咒印记鲜红的刺目。小佐助的心沉了下来,他的确没有在那上面感知到魔力流动的气息。 空气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看见肉眼可见情绪低沉下来的小佐助,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了下来,温热的手掌揉搓着小佐助鸦羽一般的细发,鸣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看起来颇有点可靠大人的模样。 「小佐助,谢谢你啦,虽然我不是『漩涡鸣人』啦。」 「而且佐助是我信赖的同伴的啦,你不用那么担心的说。」 看见小佐助不贊同地皱眉,鸣人不由自主地露出苦笑,之前面对小佐助亲昵熟悉的态度,鸣人就知道他认错人了。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宇智波佐助」,除了在漫画里,所以小佐助说的想来也是「漩涡鸣人」。虽然佐助说过他自己绝对不会认错,不过小佐助太过年幼,所以认错也是正常的吧 本以为是自己的朋友召唤自己,结果却是一个陌生人,还要和自己自相残杀,应该很难受吧这样想着的鸣人,声音不自觉地轻柔了下来。 「assassin,虽然我不是你的御主,但是你的御主是个超级厉害的傢伙哦!」 「虽然有点臭屁,性格糟糕,态度嚣张,看起来是个超级讨厌鬼——」一口气没有停下来地吐槽五条悟,鸣人总算是报了他威胁自己的一箭之仇,然后鸣人话风一转,「但是,那傢伙是真正的天才。」 「就算是不甘心,但是他作为御主的才能的确比我优秀多了,不过我很快就会赶上他的,也绝对不会输啦!而且而且,」鸣人漂亮的蓝眼睛柔和地看着面前的孩子,「你的御主是他真是太好了。」 无论怎么看,都是最为弱小的职介【assassin】,以及在所有的佐助中恐怕都是最为孱弱的孩子,他的御主是最强的咒术师,实在是太好了。 不知为什么,鸣人在内心深处松了一口气,他不想这么早就看见小佐助的退场。 即便他也知道最后的胜者只会有一人。 头上传来的温度又热又暖,小佐助却紧紧抿住下唇,拍开了鸣人的手,有些闷闷地说道:「白痴吊车尾,别把我当小孩,从者可不是孩子。」 这样说着,小佐助低着头攥紧了双拳,看不清表情,「你是嫌我太弱了吗……」 「明明吊车尾就是吊车尾,你就是……」 轻柔的近乎呢喃一般的声音,连离他最近的鸣人都无法听到,却被佐助捕捉到了。 那个白痴! 也许是因为是同一个灵魂的原因,佐助下意识地就知道了小佐助接下来的动作,在assassin要大声发泄的当头,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脚就把小佐助的身体踢飞了出去! 朝着一个方向,assassin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飞了出去,佐助的这一脚没有留情,甚至能够听到破风声。 在小佐助犹如炮弹一样重重砸向五条悟之前,终于被五条悟的【无下限】成功拦住。此时的五条悟还沉浸在自己居然抽卡失败的灰败心情中,抬头就看见迎面飞过来的小佐助! 第21页 五条悟皱眉,接住了黑髮孩童的身体,苍穹之瞳凌厉地扫了一眼佐助,看见他身体微微不自然的僵硬又若有所思了起来。 而这时,什么卡(佐助)都没抽到,惨烈沉船的夏油杰也反应过来挡在了小佐助的目前。夏油杰的心情几乎可以用愤怒来形容,就算是英灵,在他面前的也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孩童,他无法置之不理。 但在他发作之前,已经有人先他一步爆发了。 「佐助你这个大笨蛋!!」鸣人的声音陡然提高,「哪里有人会朝着十二岁的自己飞踢的啊?!」 「……」佐助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揉了揉眉头,「他自己不也说了吗那傢伙可不是小孩,吊车尾的。」 「就算这样,小佐助,不,assassin不是我们的同伴吗!不是佐助你自己说的同盟的吗!」 鸣人的蓝眼睛倔强地看着黑着脸的英灵,「为什么要突然对他动手,无缘无故的,佐助你不是这种人。」 这个……白痴吊车尾。 这算什么宇智波佐助滤镜吗 凝视着那双只有全然信赖的蓝眼睛,佐助不自然地背过身去,再后头时已经切换了表情,看向小佐助的目光不善地说道:「这傢伙弱到要死,也没有什么用处,废物一个,还不如早早下线算了。」 「是吗……你是这样说的啊。」鸣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决,「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佐助。」 「但是,佐助,向小佐助道歉。」 佐助轻啧一声,打算当中没看见扭头就要走—— 「以,令,咒,下,令。」 听见背后传来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佐助的脚步立刻顿住,回头不可置信地瞪着鸣人,吼道:「吊车尾的!你居然要把令咒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 看见鸣人坚毅的目光,佐助露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了!白痴!」 佐助黑着脸来到小佐助的面前,大概是因为都是自己的原因,佐助看起来有些别扭,半天才从牙齿里憋出一句抱歉。 身为【宇智波佐助】认真靠谱,体贴同伴,面冷心热提现的十二岁小佐助,木着一张脸,看不出表情,淡然道:「我知道了。」 小佐助压低声音,利用assassin的技能,心音传达给佐助。 [但是,我也认为你不会无缘无故对我动手——为什么要阻止我说出鸣人的身份] [你没有继承本体的记忆吗?] 佐助的轮迴眼转动对上小佐助黑黝黝的眼瞳。 [不,我继承了。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吊车尾的,这是我自身的意志——] [「漩涡鸣人」的存在被否认了,如今留下来的只能是「禅院鸣人」——在得到圣杯之前。] 一句话说完,佐助单方面切断了心声,留下的只有因为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再一次爆出写轮眼的小佐助。 第15章 有着两枚勾玉形状的眼瞳静静地注视着。 鸣人被小佐助的目光盯的冒冷汗,不管是谁被红彤彤的写轮眼盯个半天也会怀疑人生。 毕竟大的佐助也是佐助,佐助之间的问题也许轮不到他插手想到自己可能多管闲事的鸣人,朝着小佐助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小佐助」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上的尴尬笑容,小佐助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气,垂下眼眸,目光微敛,幽幽地把写轮眼收了回去,不再看向鸣人而是把视线放到了五条悟的身上重新开口:「御主,请吩咐。」 他没法在鸣人面前伪装自己,不管是大的鸣人还是小的鸣人,不管是「禅院」还是「漩涡」,不管有没有记忆,吊车尾就是吊车尾。 而偏偏鸣人在一些方面又敏感的惊人,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吊车尾的。 压抑住心中沸腾的感情,小佐助摆出一副冷淡的模样,看样子居然是打算无视鸣人,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一般。 而鸣人当然对佐助和小佐助之间的交流一无所知,看见小佐助侧过脸去的冷淡目光,鸣人感觉自己内心受到了致命一击,虽然明白应该是因为小佐助知道自己认错人原因,但鸣人还是有些哀怨地盯了佐助一样,一副「都怪你,害我被讨厌了」的表情,甚至还自己惆怅地嘆了一口气。 抛开事实不谈,佐助就没有一点问题吗一定是因为小佐助讨厌佐助的原因他才被恨屋及乌了,鸣人在心理暗自吐槽。 同伴之间怎么能窝里斗呢,想到以后合作战斗的场面,鸣人心中的担忧就蹭了一下起来了,不行,要把第一印象分给救起来! 心中下定决心的鸣人,甚至凑到了他认为的死对手五条悟面前,觍着一张脸,冲着小佐助傻笑道:「抱歉呢,小佐助,佐助那傢伙是个笨蛋啦,但是他不坏的。」 「还有那个啊,那个啊,我的名字叫禅院鸣人哦!你也可以叫我鸣人哦!如果次小佐助你不介意的话哈哈。」鸣人的眼睛又大又圆,诚恳真挚地望着小佐助,和他记忆中的没什么两样。 因为凑的近,那双悠远蓝天的双瞳完整地倒映出了小佐助的模样。小佐助捏着衣角,撇过头去,耳朵微微泛红,快速地「嗯」了一声,低低地唤到。 「鸣人。」 「哦!」鸣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扬起了大大的笑容,「我们是同盟呢,小佐助,那么我们就是朋友了呢,一起战斗吧!」 第22页 「欸~杰,那么我们也和鸣人是朋友了吧~」 五条悟在一旁起闹,夏油杰也在那里嘀咕着什么不打不相识。 而在另一旁,与一旁四人其乐融融的和谐气氛不同,佐助这边沉闷的可怕,本来被鸣人莫名其妙埋怨的佐助就心头火气,尤其是看见吊车尾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对着assassin傻笑,佐助更是直接破防,狠狠共情起了当年宇智波带土的心理感受。 他有什么他不过是比我年轻罢了! 不知为何对自己怀抱有莫名其妙地竞争意识的佐助,直接一个天手力和鸣人交换了位置,一头雾水的鸣人还沉浸在小佐助的治癒当中就见佐助冷冷地颳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冷得他打了个冷颤,迅速回神来。 佐助可以忽略掉小佐助,面目表情地盯着五条悟说道:「无聊的事情结束了。你们也召唤了assassin,我们也该谈谈正事了。」 面对佐助肃穆的表情,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样都齐齐点头,他们可不认为佐助让他们知道这么多秘密还让他们召唤英灵什么目的都没有。 「你们不好奇吗?为什么我会如此笃定我们会结盟。」 还能怎么样,不是你用性命威胁我们吗?夏油杰在心里默默吐槽,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而是认真分析了起来。 「第一,佐助君你说的英灵召唤是有名额的,比起不知道那些御主,还是你能控制……不,你认识的人,比较好吧,我们刚好满足你的条件。」 还正好没有选择。 「第二,悟的身份和地位,佐助君恐怕不是一无所知吧,与五条家的六眼结盟,在咒术界办事也会方便许多,与我们捆绑在一起,后续找鸣人君麻烦的人就不会存在了。」 毕竟咒术高层不可能把身为最强二人组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纳入叛徒之中,如果他们还想保住脑袋的话。 佐助抬头看了夏油杰一样,算是默认了他的话,五条悟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吊儿郎当地补充道。 「第三,因为佐助知道我们两个可是正义的伙伴~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啦~」 ……接到佐助眼神鼓励,正想再秀一把推理的夏油杰。 悟……怎么可能是这种滑稽的理由。 「没错。」 「欸」这是一脸呆滞的夏油杰,和满脸自豪的五条悟。 「你们说的理由,都是我选择你们的理由,但是你们选择我(召唤英灵)的理由,现在我就给你们。」 轮迴眼与万花筒同时出现,一片猩红笼罩了夏油杰和五条悟的眼瞳。 「好好看着吧。」 …… 尸体,尸体,尸体。 入目尽皆是重重叠叠的尸体。 红色,红色,红色。 刺目的红色犹如干涸的红色油漆,无法洗净,恶臭扑鼻。 这个,那个。 在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视线前方,无数具只有下半身的尸体被钉在了墙上,他们脚连着脚如同当做火柴棍一样被人缝了起来,铺满了整面墙壁,内脏拥挤成一团,散发着恶臭,黄色的脓水与鲜血顺着缝隙流淌而下,犹如一道血之瀑布。 在这面尸骸之墙中,只有正中间空出了一个空间,而他们失去的上半身就在这里。 那是一张张面容稚嫩的面庞,伸出双手伸向天空。 那是——孩子,无数的孩子。 「呕!」 夏油杰干吐了起来。 血腥味夹杂着内脏的腐臭味,刺鼻的恶臭冲击着他的鼻腔,喉咙间涌上了难以抑制的噁心感,甚至比吞咽咒灵时的呕吐感更加强烈,眼前令人髮指的残酷场面,让即便是身为咒术师的少年也无法忍受。 同样的还有沉默的五条悟。 这个阶段的五条悟,发自内心的觉得「什么都无所谓」。 杀人也好被杀也罢,正义也好邪恶也罢。任性妄为,只凭自己喜好办事,因此就算是他想杀人,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吧 「这还真是让人不愉快啊——」苍穹之瞳熠熠生辉,破开幻术的迷惘直指向佐助,语气冷酷,杀意盎然地说道,「是谁」 「是谁干的」 六眼神子与咒灵操使同时出声。 面对着他们的目光,佐助冷声开口:「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一点——这是为召唤他而做的。」 「berserker的御主。」 第16章 凭藉五条悟的关系,关于加茂英的事件被彻底解决,更何况就算是心有不甘的咒术界高层派出再多的人员也不可能找到早已经被天照气化的加茂英的尸体。 而鸣人和佐助则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担保下以东京咒术高专二年级生的身份进入高专,主要目的还是在佐助外出调查的情况下将鸣人纳入高专结界以及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保护范围之内。 「己方最强的战力要是因为御主被干掉瞬间下线也太惨了吧而且加入高专还能变强哦~」 这样笑着的五条悟,命令小佐助把鸣人抓了过来,虽然遭到了鸣人本人的强烈反对,不过佐助考虑了一下鸣人糟糕的文化水平居然欣然答应了。 …… 「咕!——佐助!!」 「学习什么时候都不晚,加油吧,吊车尾的。」佐助木着一张脸,抱着肩膀看着被小佐助打包公主抱的鸣人,因为太过于羞耻,鸣人用手捂住了脸不敢见人。 第23页 佐助深深地嘆了一口气,伸手拦住了小佐助,冷淡地开口,「assassin,放下,我来。」 小佐助目光如炬的回道:「我拒绝,saber。御主的命令是让『我』带回鸣人。」 「鸣人是我的御主,放下,我不说第二遍。」 两个红彤彤的写轮眼来回冒烟,鸣人实在忍受不了挣扎着从小佐助怀里跳了下来,面色涨红吼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自己去!」 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个佐助,鸣人跟屁股着火一样火急火燎地跑到了东京咒术高专,对于这座鸣人一直以来理想中的学校,他现在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直奔五条悟的所在。 「餵!五条悟,你叫小佐助不要跟着我……」 推门进去的鸣人一抬头就看见了黑着脸的夜蛾正道,而在他面前乖乖垂着头被训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二人。 「金髮蓝眼,原来如此,禅院鸣人,你就是悟和杰捡回来的有趣的咒术师吗?」夜蛾正道黑着脸,「另一个呢,不惜让这两个笨蛋抵抗高层也要塞进高专走后门的另一个傢伙呢」 「那个叫『内轮佐助』的傢伙在哪里?」【1】 「在这里。」 随着冷淡的声音,佐助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基于之前被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眼就认出的麻烦,他做了简单的变装,垂下的黑髮被微微扎起,本来黑色额发遮住的轮迴眼此刻用绑带虚虚遮掩,佐助黑曜石一般的右眼,视线笔直地对上夜蛾正道的目光。 同时夜蛾正道也在仔细打量着佐助,「禅院鸣人」他姑且还有所耳闻,知道本来就是咒术界的一员,而面前出现的「内轮佐助」他可从来没有听过,更何况在五条悟和夏油杰提交的资料中应该是乡下拥有咒力的避世一族之人,却不知为何让夜蛾正道隐隐有些熟悉。 尤其是那被绷带遮住的左眼,夜蛾正道竟然下意识地有些忌惮。 「你……就是内轮佐助吗」 佐助平静地抬眼又应了一声。 「咳咳,好吧。」夜蛾正道咳了两声正色道,「好了,我有一个问题——」 旁边传来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起闹声,无外乎就是一些什么「又是这样」,「老惯例」,「夜蛾是老头子」之类的闹笑声。 不过在夜蛾正道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最强的二人组就安静如鸡了。 夜蛾正道的目光死死盯着佐助问道:「你们成为咒术师的理由是什么」 「那个啊?夜蛾是吧」鸣人对五条悟和夏油杰提到过的夜蛾正道还有些印象,他挠着脸有些奇怪地回答道,「我本来就是咒术师哦」 虽然禅院家已经完全不管他,把他放养了,但是他姑且还是一名咒术师哦!嗯! 夜蛾正道这才想起来禅院鸣人的「禅院」两个字代表的含义,他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嗯,另一个呢」 既然是避世一族之人,没有理由如今才突然要成为咒术师吧 佐助抬头看向夜蛾正道,又扫了两眼鸣人呆唿唿的样子,极其自然地牵起了鸣人的手,坦然开口:「为了这个白痴吊车尾。」 佐助的目光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不可思议的平静,仅有一只的漆黑眼瞳,此刻如夜色般柔和。 「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佐助的本意是为了保护鸣人,而御主在哪里自然从者就该在哪里。不过听在不知情的夜蛾正道耳中,那就是自动脑补完「就算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的」纯纯恋爱脑发言了。 夜蛾正道用眼神鞭笞着五条悟和夏油杰二人,好小子,你们给我找了个恋爱脑是吧! 虽然知道佐助意思的二人没有想歪,依旧被gay到了,不过想一想这可是《火○忍者》的男主之一,那可是贡献了什么「你痛我也痛」的经典少年漫,五条悟与夏油杰就同时释然了。 只是夜蛾正道的问题还是要处理,五条悟踢了一脚夏油杰,被自家挚友推起来挡抢的夏油杰捏着鼻子劝他的老师,「夜蛾老师,佐助君很强,不如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杰,我本以为你会比悟更加懂事……」夜蛾正道一脸麻烦地看着让他头疼的二人组,揉着眉头就要开始吟唱什么咒术师没有无悔的死亡… 看着五条悟幸灾乐祸的目光,夏油杰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打断了夜蛾正道的输出,「毕竟悟才刚刚被打爆了嘛!」 「所以害羞是很正常的嘛只能由我替他开口了。」 突然被揭短的五条悟:……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一把按住要蹦起来吵架的二人组,目光震惊地看向佐助,他知道夏油杰不会在五条悟的事情上开玩笑,而五条悟也不会故意放水输给别人,最强的二人组一体同心,无论是谁要想战胜他们其中一个,那就意味着必须同时战胜另一个。 换言之——现在这个名叫「内轮佐助」的少年,以一己之力战胜了悟和杰吗! 夜蛾正道的后背窜起一片鸡皮疙瘩,而这个时候被鸣人说着「不要用这么敷衍的理由啊!笨蛋佐助!」的佐助才施施然地盯了夜蛾正道一眼,幽幽改口,「抱歉,收回前言。」 「我是为了拯救世界。」 夜蛾正道身为教师数年的从业生涯让他一眼就能辨别出佐助的敷衍,不过他还是捏着鼻子回道:「哦,嗯,这个理由不错。」 「那……欢迎你们进入高专——」 第24页 …… 嬉闹的众人,欢快的气氛,似乎一切已经迈入正轨,只是无人知晓,在太阳之下,阴影正蠢蠢欲动。 人类史上最大最恶的绝望事件,正式揭开了序幕—— 【主的恩惠福泽于大地,全能的神明啊,定将引领我们迈向新的进化。】 【圣、杯、哦。】 那个男人,如此说道。 第17章 现在回想起来,那只是个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的清晨。 天空依旧晴朗,万里无云,高高的太阳像个蛋黄一样悬挂在蓝天之上。 在东京的某处神社之中。 典雅端庄的巫女,巡,身着红白相间的巫女服,神色坚毅,目光笔直的注视着前方,她的手上拿着驱魔的剑铃。 「快来了,快来了……」 巡握住剑铃,缓缓将其移到前方,语气急促了起来,「快来了——不,已经来了!!」 随着巫女巡的话音落下,只听一道轰然巨响! 大地仿佛在哀嚎一般,强烈的震感震裂了墙壁,破碎的瓦砾从高处坠落。 只有巡的身子站的笔直,哪怕尖锐的石块划破面庞,也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专心致志地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犹如天塌地陷,一阵地动山摇之后,地震终于平静了下来,在巡的视线前方烟尘终于散尽—— 只留下满地残骸,和倒塌的红色鸟居。 以及……在那前方两道被兜帽裹住看不清面容的身影。 摘下兜帽,额头处有着缝合线的男性,笑容温和,态度礼貌地说道:「呦,巫女大人,我有两个问题问您,不知道您愿意回答吗?」 「第一,你,知道『圣杯』吗」 「第二,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是放在这里的吗」 黑髮的男性态度完美至极,巡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在滴声后留言。] 「喂,夜蛾吗」 「啊啊,是我。」 「麻烦的事情来了——」 巡的手上,正对着说话的手机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当她震惊地抬头之际,就看见了黑髮男性身旁隐藏在漆黑中的身影。 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那是怎样一双邪恶的眼睛啊——凝视着有着猩红与不详紫色的异色双瞳,巡的身体冰冷,犹如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对方仅仅一个抬眼,巡的身体就立刻失去了控制。 动起来啊!动起来啊! 凭藉着强大的意志力,在幻术的操控下,巡终于获得了一根手指的自由,随之是两根,三根…… 直到整个手掌,也仅有整个手掌。 但是,足够了。 巡的心中默默想到,握住剑铃的手掌倾斜,毫不犹豫地划向大腿,注入咒力的咒具锋利异常,可切金断玉,更何况是身为一级咒术师的她常用的剑铃,其中浸染的咒力非同寻常。 仅仅是一瞬,便划破皮肉,鲜血喷涌而出,凭藉着痛楚,巡终于成功破解幻术,然后立刻用咒力强化全身肌肉止血,同时握住剑铃,踏破地面,以极速朝着黑髮男性冲去。 黑髮男性,或者说存活了千年的咒术师羂索有些失望地说道:「真遗憾啊,这可不是答案哦,你说是吧?berserker。」 回答他的只有长久的沉默。 羂索却不以为意,berserker,■■(火影)助,被狂化咒术强行扭曲神智的,迈向另一个结局的宇智波佐助,乍看平静的外表之下是连羂索也要退避三舍的疯狂。 就如现在一般——火影的御神袍划出一道洁白光芒。 巡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当她再次回过神来之际,脖子上传开的窒息感让她失去了一切言语的能力。 天照的火焰从脚部开始吞噬巫女的身体,火影助掐住巡的脖子,目光之中,看不出喜怒,只有轮迴眼的花纹静静旋转。 咒力与生命同时消失,眼前是一片漆黑的虚影,巡在最后一刻垂下了手臂。 「啊啊,真是遗憾,本来以为这里至少还会有两面宿傩的手指,作为补充魔力的道具,诅咒之王的一部分实在是再适合不过。」 「——圣,——杯。」 火影助的目光机械地转动,锁定住羂索,面无表情的俊美脸庞上是极致的冷漠。 感受到空气中那股前所未有的阴冷气息,羂索的额头不由得滴下一滴冷汗,他豪不怀疑,如果不是还有令咒的束缚,如果不是圣杯战争必须需要御主,面前的berserker会立刻把他销毁,当做魔力补充源。 明明已经用狂化咒术扭曲了神智,明明已经没有了常识,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然而面前的英灵依旧让羂索从心底发寒。 无论是再强大的对象,也有牵住脖子的「缰绳」,可是从火影助的目光之中,他看不见任何牵挂,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无法映入那双异样的双瞳之中。 正因如此,才可怕。 「还有一处修道院有着关于圣杯的传说,」羂索的嘴角勉强挂着微笑道:「「可能存放两面宿傩手指的地方也还有几处。」 「安心吧,berserker,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的。」 「为了新的进化。」 回答羂索的,只有灵子化的英灵逐渐消失的身影。 第25页 …… 在京都某个寺庙中。 封闭的寺庙之内,只有烛火的微光闪烁。众多僧侣齐聚一堂,手持法器,诵经之声此起彼伏。 只听这时,一阵咔嚓咔嚓之声从高处响起。 随后便是一阵又一阵重物轰然倒塌的声音,沉闷的声响打断了僧人们的颂咏,四目相对之间众僧居然尽是惶恐,甚至有些年龄颇小的沙弥忍不住从蒲团起身,捂住嘴巴。 「住持,这是……」 在众僧前方,面容苍老,身形佝偻的住持药师宽源,声音沙哑地说道:「……这真是,不详啊,不详。」 透过他那双藏在长眉之下的睿智双眼,年迈而地位崇高的大僧正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早已古井无波的内心也不由得泛起阵阵涟漪。 在他的面前,面容悲悯的佛陀,正在地面上无声的注视。 …… 在某处的修道院之中。 晨曦的微光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照进来,打在了受刑的基督圣像之上。 唱诗班的圣歌至远处飘来,蔷薇花悄然绽放,光晕模煳了圣像的背影,在柔光之中,如此神圣。 「主啊,愿您的荣光庇佑我等。」 然而低头祷告完毕的修女,只是一个抬头,便步伐踉跄,忍不住向后倒去。 年长的修女注视着圣像上的血泪,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啊啊——为什么…」 「修女」 「去通知,去通知,咒术界。」 紧握住十字架,修女无声的祈祷。 就像在静谧的湖面投入石子,接二连三出现的异常现象,硬生生地揭下了和平的面纱,传达给了咒术界的只有一个消息:有什么东西开始改变了。 ………… 三小时之后,东京咒术高专,校内。 夜蛾正道挂断了电话,罕见地沉默了下来。 他的指甲敲打着桌上的档案袋,重重地嘆了口气,望向面前学生的表情着实算不上什么好。 「悟,杰,你们想好了,真的要去调查吗」 「圣像流下血泪,神佛齐齐断头,鸟居轰然倒塌,最重要的是——身为一级咒术师,巫女,巡,至今没有回覆任何消息,生死未卜。」 「根据咒术界传来的消息和巡最后的留言,她遇害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能够让一个实力非凡的一级咒术师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甚至无法拨通求援电话,只有她被瞬杀的情况下才有可能。」 夜蛾正道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痛色,「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其它传来异常现象的地方究竟遇害没有,我们也无法判断。」 「这个任务虽然高层指定你们去探明真相,但是你们理解的吧」 「你们有拒绝的权利,真的不想干,那么就让那些老爷子滚蛋好了——」 五条悟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是一如既往地轻浮笑容,「什么嘛,这可不像夜蛾,你不是应该说『不管怎么样,都给我去做』的那种恶鬼大叔嘛~现在居然这么通情达理,好可怕~」 「是吧?杰~」 夏油杰摸着下巴,笑容满面地点头,「所言极是,悟。」 「你们……」夜蛾正道被两个笨蛋学生搞得脑壳痛,对于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自信态度他不由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在墨镜之下,五条悟湛蓝的眼睛熠熠生辉。 「……我知道了。」 「你们去把内轮佐助和禅院鸣人叫过来吧,虽然他们才入学现在就要让他们出任务,我也于心不忍……但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报告异常的地方还有两处,你们两人一组,尽快行动,无论发生了什么,优先保护普通人的性命,还有你们自己的。」 五条悟看向夏油杰点了点头,通过令咒把详情告诉了小佐助。 夜蛾正道神色严肃地开口,「悟,杰,最后一次,可以拜託你们吗?」 六眼神子和咒灵操使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见了火焰燃烧,五条悟推动墨镜,夏油杰撩起刘海齐声开口。 「没有任何问题,交给我们吧,我们是最强的!」 于此同时,通过令咒之间的相互联繫,从五条悟处获得指令的小佐助,也迅速赶到了佐助和鸣人的面前。 「有任务了,鸣人。」 「你和saber一起。」 第18章 怀抱着鸣人在空中跳跃,佐助回头看向身后紧紧跟着的「小尾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五条悟不是通知让我和鸣人一起去吗?你跟着干嘛。」 这正是被夜蛾正道委託去解决异常现象的佐助和鸣人们。 「我和你们一起去,寺庙和神社就算了,修道院居然也可能出现敌人,这太奇怪了。」 小佐助目光越过佐助,看向鸣人,道:「鸣人也该知道吧就像你最开始一样,说到圣杯这个东西——」 「啊啊,我知道!第一反应果然是那个吧!」 「那个最出名的基督教中的圣杯!」鸣人紧紧抱住佐助的脖子,疾风吹拂着金髮,鸣人的声音被大风带走,他只能大声吼道,「但是,佐助不是说不是同一个东西吗——!」 鸣人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开,佐助听得眉头直皱,恨不得立刻就把怀里的笨蛋忍耐出去,没有好气地开口:「吊车尾的,吵死了,你再这么大声就把你扔下去。」 狂风带走了耳语,鸣人只能看见自家英灵嘴唇微动,似乎是在说什么,但是他根本听不清楚,于是鸣人越发扯着嗓子吼道:「哈佐助你说啥」 第26页 「大——声——点!!」 佐助感觉抱着鸣人的手都被气地抽动,可是鸣人听不清不代表和他拥有同样灵魂,可谓一体两面的小佐助听不清,更何况是身为对于隐匿得心应手的assassin,佐助的风中细语对小佐助而言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你要是不想抱鸣人,就把吊车尾的给我,saber。」 这样说着的小佐助,伸手就要去接鸣人。 看见伸到眼皮子底下的稚嫩双手,佐助的心中骤然涌起一股郁气,万花筒亮起,佐助用眼神拒绝了小佐助的提议。 随后又带着一丝不耐地低声开口:「assassin,你对鸣人太热情了,你真的理解了现状吗,鸣人不是你的御主。」 却不料他的这句话引得小佐助爆出了写轮眼,「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吧——在我的眼中,你才奇怪,你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别以为是你占先,吊车尾的就是你的东西。」 「鸣人就是鸣人,他有自己的选择,他可以自己选择朋友(佐助)不是你用御主和从者之间的关系就可以束缚住的。」 「鸣人没必要对你负责,saber。」 几乎是在小佐助话音落下的瞬间,佐助的天手力就发动,极致的缩地之术不过唿吸间就拉开了和assassin的距离。 从刚刚开始就知道佐助似乎和小佐助在说什么却完全听不清的鸣人,只能感觉到黑髮英灵抱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甚至肩膀处都有疼痛传来。 佐助在生气吗 但是为什么小佐助和他说了什么吗 敏锐地察觉到佐助隐约的怒火的鸣人忍耐着疼痛,看着佐助漆黑的眼瞳有些迟疑地开口试探道:「佐助」 「闭嘴,吊车尾的。」 熟悉简短的两个词,鸣人表示看嘴型看懂了,并默默哑声。 佐助注视着前方,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什么叫「鸣人没有必要对我负责」鸣人不对我负责对你负责吗?!是鸣人召唤了我! 可恶,assassin,最后就把你解决了! 越是这样想着,越是怒火中烧,本来需要漫长时间的路程被佐助用天手力和瞬身交替使用,甚至达到了与瞬间移动毫无区别的效果。 在数秒之后,到达目的地的佐助,将小佐助的身影远远抛在了脑后,集中注意注视着脚下的建筑物。 「小佐助呢」 满脸疑惑的鸣人探出头被佐助按了回去。 「灵子化赶路了,要等一会才能到。」佐助淡淡地瞥了鸣人一眼,冷哼道,「吊车尾的,你还要抱多久?」 「啊,哈哈。」 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还窝在佐助怀里的鸣人讪笑着挠头跳了下来。 佐助淡淡开口,「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鸣人,你先听哪个?」 鸣人犹豫了一下,「那先坏消息」 他是把好吃的留到最后的类型,如果坏消息太糟糕,好消息也行还能救救,鸣人这样想着。 「哼,」似乎是对鸣人性格了如指掌,佐助发出一声哼笑,继续说道,「坏消息就是——assassin没有说错,来到这里的敌人就是berserker他们。」 「鸣人,你刚刚不是再问吗为什么berserker的御主会弄错,恐怕是berserker被狂化失去了神智吧,那傢伙的御主对圣杯战争一知半解才会把圣杯战争中的圣杯和基督教中的圣物『圣杯』搞混,想要利用berserker的力量,却没有容纳他的能力,真是活该,蠢货。」 「啊,嗯。」刚刚被小插曲打断的疑问没想到佐助还记得,这种什么问题都会得到回答的,被人记在心里的感觉真不坏,鸣人眼睛笑眯了起来,「谢谢啦,佐助。」 「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的御主,白痴。」佐助大概是被鸣人坦率的感谢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转过脸去,视线恰好扫过开得正艷的蔷薇花,火红的色彩让佐助联想到了凝固的鲜血。 「唉呀,大佐助害羞了嘛~」 鸣人正用手臂戳着佐助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就被转过头来佐助按住手,他一本正经地开口。 「还有,他们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吊车尾的,你不用再去五条悟他们那边看了,没有必要。」 鸣人的脸色白了一下,他明白了佐助的未尽之意,「那么多的人……」 佐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啊,但是,好消息就是,他们就在这里,五条悟他们正好和berserker错开了,而我们正好遇见了。」 「就在这里——解决berserker。」 「必要的时候,不要犹豫使用令咒,鸣人。」 佐助的目光扫过鸣人手上仅剩的两道令咒,与他眼中万花筒同样花纹的鲜红纹路已经淡去一道。 「不要再像之前一样浪费令咒了,白痴吊车尾。」 鸣人捂住手背,闷闷开口,「我知道了。」 …… 于此同时,在修道院中。 羂索扫视着把少女们护在身后的年长修女,有些为难地开口:「您这又是何必呢,把圣杯交出来的话,我们自然会离去,保证不伤一人。」 「别开玩笑了!」 年长的修女看着面前黑髮男人衣角的血迹,那上面甚至还有滴滴鲜血滴落。 「你们,究竟杀了多少人……」 「啊啊,这可真是,修女,我们又不是杀人狂。」 羂索的目光扫过沉默的火影助,只要不提到圣杯,不下达命令的时候,berserker便总是一副这样的样子,就如同这个世界的幽魂一样,比诅咒还受诅咒的存在。 第27页 那就是,英灵。 「相信我,如果药师宽源住持愿意交出两面宿傩的手指,我们也不会赶尽杀绝哦。」 羂索回忆起之前的场景,不由得微微皱眉:真是麻烦的老头,果然不愧是超出一般一级咒术师的强者,尤其是罕见的封印术式,更是麻烦至极。 他的记忆回到了数小时之前。 …… 简直就像是有人提前预告他们的到来了一般,打开大门,迎接羂索的只有在瞬间就亮起的阵法。 感受到充斥着的庞大力量的封印术,羂索的心中暗道不妙! 这个身体没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处于计划过渡期的临时品,如果不是知道了圣杯的存在,将信将疑之间尝试召唤,害得这个身体捆定了英灵,他甚至早就想换一具了。 然而现在最糟糕的就是这个,如果他被封印了,berserker自然也会退场,就算侥倖逃出,千年来第一次遇见的奇蹟,万能的许愿器亦会失之交臂。 五条,禅院,加茂,早知道不管是谁,御三家的天才就夺舍一个了! 在他心中急躁的时刻,是berserker出手解决了药师宽源,然而可恨的是,那个和尚不愧是大僧正,居然第一眼就看出了berserker不是人类,而是怨魂一般的存在,选择用术式封印他(术者),就算他用全寺僧侣的性命威胁,药师宽源也没有松口。 哪怕后来他下令berserker杀光包括药师宽源在内的寺庙里的全部和尚,封印也没有解除。 在咒术师死后仍然能够继续存在的咒术,已经算得上诅咒了吧,那个「和尚小鬼」。 没想到咒术界除了【六眼】之外,还有这么多麻烦的咒术师。 不过,真的是全部都杀光了吗? 羂索的眼神暗了下来,凭藉药师宽源在咒术界的地位,两面宿傩的手指有很大的可能放在他那里保存,再加上药师宽源仿佛对他的到来早有准备的样子…… 不能排除啊,那个臭和尚提前把两面宿傩的手指让人带出去到可能。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药师宽源把诅咒之王的手指交给谁 …… 这个男人,在说谎。 只要一看就知道了。 年长的修女注视着陷入沉思的羂索这样想到,这个男人,就算是完成了他的要求,把修道院中存放的圣物「圣杯」,交给他,他想必也会杀光这里的大家吧。 侍奉主的修女拥有纯洁的心灵和看透人心的力量,她清楚地看清了面前这个男人污浊的心灵。 那是什么都不在意的践神之心。 他根本就不在意「生命的价值」。 说什么不是「杀人狂」,大概吧,但是就算是「杀掉也无所谓」,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弃诺言的人,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人。 「不会给你的,就算你把我们全部杀光,我也不会把圣物给你——!」 羂索睁开眼睛,瞳孔微微放大笑道:「哇呀,那看样子居然真的有呀,圣杯。」 「请放心。」羂索的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我会切实的杀光你们,直到找到圣杯为止。」 就在他这句话落下的瞬间—— 「我忍不了了!你这个眯眯眼混蛋!」 伴随着怒吼之声,屋顶上到玻璃破碎,一道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自由落体之间,拳风滚滚而至。 「去死吧!!」 「人渣!」 第19章 「去死吧,人渣!」 伴随着怒吼鸣人跳到了羂索的身上,也不知道是鸣人准头好还是运气好,他恰好就扑到了黑髮的诅咒师身上。 鸣人朝着羂索的脸就狠狠地殴打! 大概是由于鸣人弱小的咒力还有佐助身为英灵的原因,羂索根本没有察觉,硬生生的吃了鸣人一记铁拳。 虽然鸣人的肉体强度不及【天与暴君】,但好歹也是久经锻鍊的男性,加上在愤怒之下的咒力爆发,黑髮的诅咒师结结实实地挨上这一击之后,牙齿居然从口中崩了出去! 不过好歹是存活千年的特级诅咒师,羂索在被殴打的间隙终于反应过来,忍受着喉咙间涌出的血沫锈味,羂索回过神来一击铁拳便直捣鸣人腹部! 这一拳直接把金髮少年的身体击飞了出去! …… 那个白痴! 要出手也是等berserker对着那群修女动手,放警惕的时候啊! 看到从听见那句「我会把你们全部杀光」之后完全忍耐不下去,打碎玻璃一跃而下的鸣人,佐助立刻跟上。 恰好就看见了鸣人被打飞出去的身影,想都没想,佐助立刻瞬身将人抱紧救下,同时拉开距离,把鸣人藏到了身后。 身体超过意识的下意识反应,在接住鸣人之后佐助才有些懊悔地说道:「啧,错过机会了,刚刚该趁机对berserker的御主出手的。」 于此同时佐助的身影也暴露在羂索和火影助的面前。 与懊悔失去偷袭机会的佐助不同,羂索吐出一口血沫,抹去嘴角鲜血,眼神格外凝重—— 他看了看佐助又看了看火影助,目光惊疑不定,「为什么……」 「哼,果然,你什么消息都没有从berserker哪里听到,」佐助发出一声嗤笑,讥讽道,「不过也正常,毕竟谁叫你迫不及待地就把那傢伙狂化了。」 佐助缓缓拔出草薙剑。 「如果berserker拥有理智还稍微有些麻烦,居然自己斩断手脚,蠢货。」 第28页 剑难道他是saber 羂索的心沉了下来,面色不变地试探道,「还真是狂妄啊,那把剑,你难道是saber吗」 「呵,」佐助发出一声冷笑,将草薙剑移至胸前,稀世神兵的剑尖直直对向黑髮的诅咒师,「谁知道呢,说不到我是archer——」 「或者说ncer也有可能哦。」 遮住左眼的绷带早已取下,神秘的轮迴眼让人望而生畏。 对于佐助睁眼说瞎话的态度,任谁也会爆出「开什么玩笑」,这样的话语吧。 但是,羂索不一样,他身为berserker的御主,早已经见识过那只眼睛的威力。 不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佐助,只有一点是确定的。 拥有那只轮迴眼的,身为上三骑之一,在所有职介中综合实力最强的saber的英灵,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动手。 就像恐吓天敌的动物,他明明拥有力量却没有直接利用「天手力」攻击自己的原因—— 羂索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他看向被佐助身影遮住的金髮少年,扯出一抹完美的假笑。 「刚刚那一击,稍微有些疼啊……但是,果然还是,」黑髮的诅咒师露出扭曲的笑容,「太弱了啊!」 「saber,为什么不攻过来,从你的御主身前离开啊,啊,不行吧——」 「毕竟——你在虚张声势吧!!」 「berserker!」 「杀了saber的御主!!」 「圣杯,就是我们的掌中之物!」 随着羂索的话语落下,待机的berserker立刻进入攻击状态,异样的魔力从火影助的身上蒸发,天照的火焰形成利刃模样,同时伴随着成百上千只鸟鸣声响起,转瞬间就到了佐助面前! 查克拉具象化的伪千鸟刃吗! 该死的,这傢伙到底吸了多少魔力! 没有时间多想,佐助立刻把鸣人扔到身后,同时亦用「千鸟刃」回击,只是凭藉他自身魔力和草薙剑形成的正牌「千鸟刃」远不及火影助的威力,佐助甚至被一连逼退了好几步。 「佐助!」 看见佐助处于劣势,鸣人紧张地叫了出来,立刻打算用令咒增援,而这时羂索也看见了鸣人的动作轻声笑道:「没用的,虽然不知道你们那边的英灵是怎么回事。」 「但是,berserker是最强的。」 牺牲无数生命才得以成功召唤,狂化的英灵,是以击败并杀死了「漩涡鸣人」,通向了成为统治世界的暴君为结局的扭曲末路。 他的眼中什么都不存在,他只是足以与世界对抗的「邪恶」化身,最后并且是最终的火影。 「那傢伙是我最强的武器,只要有他在就算是【六眼】也不足为惧——作为力量的代价,不过是失去理智罢了。」 羂索难得有些惬意地开口,「实在是太适合我的大业了。」 「你果然是个人渣!」 看见羂索自满的表情,鸣人恨地咬牙切齿,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脑子一嗡,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能任由自己的感情宣洩出来,朝着火影助大喊道。 「居然被这种傢伙利用,你是所有佐助中最大的大笨蛋!!」 「给我清醒过来啊!」 「berserker,你这个大笨蛋!!」 羂索不禁听的哑然失笑,先不说召唤是按照相性的,火影助身上的恶意连他也不由得颤慄,就单单是berserker连自己的话有些时候都不会听这一点,区区一个普通咒术师的小鬼,居然想阻止他,实在是惹人发笑。 「居然想阻止berserker,你还不如祈祷奇蹟发生来的快——」 但是,这样讥讽的话语,被打断了。 羂索的声音戛然而止。 听见了鸣人的话语,火影助的目光被吸引,视线牢牢地锁定在金髮少年的身上。 他似乎是被鸣人的话语所触动,又或者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之间爆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啊。」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鸣人——!」 「鸣——人——!!!」 第20章 就在刚刚,在认出鸣人之后彻底暴走失控的berserker全身在瞬间便被黑气笼罩。 他手中由魔力具象而成的查克拉剑顷刻间化作黑雾,与此同时火影助像似乎是无法承受什么事情精神奔溃了一般,失去了全部战力,跪倒在地。 他的面容扭曲,额角青筋暴起,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轮迴眼与写轮眼的形状数次变化,甚至流出了血泪。 「啊——啊——啊啊啊!」 衬得那张俊美脸庞,犹如修罗恶鬼般可怖。 而他的身上,也逐渐浮现数道阴影,定睛一看,才能发现那竟是无数漆黑锁链汇聚而成。 那些锁链牢牢地缠绕着火影助的身体。 「这是……」 鸣人下意识地就要上前,被佐助按住了手臂,佐助的声音冰冷地说道:「别过去,鸣人。」 第29页 「那就是狂化的术式,berserker暴走了。」 现在的话,可以用地爆天星把那傢伙封印,但是—— 佐助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羂索。 不,机会只有一次,比起封印berserker还是把御主解决掉安全点! 而另一旁,羂索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幕同样难以置信,在他的眼中,本来应该是被狂化了的英灵突然暴走,甚至还开始反噬术式。 但是怎么可能! berserker不是除了圣杯什么都不在意吗! 为什么现在突然开始反抗了! berserker说的「鸣人」,难道是漩涡鸣人吗 的确如果是漩涡鸣人会引起berserker的暴走,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 羂索的目光扫过了鸣人的身影,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心中几乎涌起一股不真实的荒谬感,目光呆滞地说道。 「啊,是你啊。」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和「漩涡鸣人」这么像的小鬼!!! 在心中杀意骤然爆发,羂索恨不得立刻咒杀鸣人,于此同时,一阵冰冷的目光也锁定住了他。 察觉到佐助森冷的目光,羂索千年来存活下来的生存本能让他在瞬间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以令咒下令!」 令咒的红光骤然亮起。 「berserker!杀了那个金髮小鬼!」 同时,天照的火焰也在同一瞬间吞噬羂索的身躯! 糟了! 听见羂索下达命令的瞬间,佐助就放弃了杀掉他的打算,仅仅一发天照之后,就立刻将鸣人护在身后,同时轮迴眼的瞳力提升到极致,准备在火影助攻过来时反击。 然而,佐助预料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空气中只有天照漆黑的火焰无声的燃烧,以及—— 被掐住了脖子的黑髮诅咒师。 「为……什么……」 令咒没有用…… 在一点点被天照吞噬的极致痛苦之下,羂索只能吐出气音。 回答他的只有火影助冰冷犹如看待死物的双眼,以及那其中漆黑的杀意。 「你以为凭那种东西,就可以扭曲我的灵魂吗」火影助的嘴角讥讽,「搞清你的立场,蝼蚁。」 第一次,羂索看见了「死亡」的具体形象,从猩红的写轮眼之中。 在最后化为灰烬之前,火影助用右眼的加具土命熄灭了羂索身上的天照,将他的御主犹如垃圾一般扔在了地上。 「反正你不是也会反转术式吗好好治疗自己吧,你不会在这里失败吧」 「我、的、御、主。」 …… 看见berserker身上断裂的锁链的瞬间佐助就知道,狂化的术式,解除了! 与不可置信的羂索不同,佐助清楚地明白berserker能够抵抗令咒的原因,如果他没有恢復神智当然另说,可偏偏他「看见」了鸣人,狂化受到了冲击,根本无法抑制火影助暴走的感情。 而如果berserker恢復了理智,哪怕只有一部分,作为持有六道轮迴眼的火影助,所谓的令咒根本不可能干涉他的意志。 当然,令咒的影响是有的,如果是一些无管紧要的事情,甚至是用三划令咒下令自杀,说不定都能做到吧。 但是berserker的御主,居然偏偏下达了让berserker去杀掉「鸣人」的命令。 对于火影助而言,凭藉着自身的意志,与「漩涡鸣人」互相厮杀就罢了,只不过区区一个「御主」,居然敢命令他去杀掉鸣人。 无论对于哪个「宇智波佐助」,这都是无法忍受的事情,是货真价实的,绝对不能触碰的「雷区」。 令咒与术式反扑,反而让berserker通过轮迴眼解开了部分狂化,恢復了神智。 但是—— 佐助握住草薙剑,面色沉重。 对于berserker走向的末路,他也有所知晓,在所有的佐助之中,只有火影助一人,是真正亲手杀死了「漩涡鸣人」的。 走向了另一个结局的,什么都没有的宇智波佐助。 那双眼睛,时至今日依旧在憎恨着。 对他(火影助)而言,鸣人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佐助无法知晓。 …… 佐助的心情,显然不在火影助的考虑范围之内,他的目光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只是牢牢地锁住鸣人的身影。 直到佐助遮住了他的视线。 「saber……吗」 火影助终于捨得把目光施捨给另一个自己,「居然对火影出手吗,让开,现在我还能原谅你的无礼。」 「做不到berserker,如果你也是宇智波佐助的话,你应该理解的吧。」 佐助的目光坚毅,万花筒亮起,忽而一笑,嗤笑道:「而且,你是不是当火影当到脑子秀逗了,你难道以为我是木叶忍者吗」 「哈——的确,你只是一个叛忍而已。」火影助的眼神中没有笑意,「这个世界不需要多余的宇智波佐助。」 轮迴眼对上轮迴眼,与佐助气质截然相反的berserker带着一股上位者的从容,轻描淡写地说道:「尤其是失败的宇智波。」 佐助暗暗屏息,注意力高度集中,准备随时迎接berserker的攻击。 火影助徐徐伸出手,由魔力带来的等级压制,让他的瞳力更胜一筹。 「但是,现在,我对你没有兴趣。」 第30页 直到一抹亮色出现在火影助的面前,本以为berserker会被自己挑衅的佐助才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了火影助的目标居然从刚刚开始就只有鸣人一人! 望着将金髮少年抱入怀中,只用单手就把鸣人双手束缚住的berserker,佐助咬牙切齿,压抑着愤怒低吼道。 「还给我!」 「把我的御主,把鸣、人、还、给、我!」 第21章 面对着佐助的怒火,火影助无动于衷,反而看向鸣人说道: 「不是秽土转生,而是真的,活着的啊——」 火影助掐住鸣人的下巴,微微一笑。 「我很开心哦,鸣人。」 与佐助平常嘴角微微上扬的微小幅度不同。 那是一抹极轻极浅,但确实能够称之为「笑容」的表情。 然而,不知为何,却让鸣人遍体生寒。 犹如被毒蛇盯上的青蛙,鸣人的身体在这一刻彻底僵硬。 无法动弹,不能反抗,拒绝承认。 眼前的「这个」, 真的是——【宇智波佐助】吗 鸣人的蔚蓝眼瞳倒映出黑髮的berserker的身影,倒映出了那猩红的写轮眼。 「没错,就是这样,看着我,鸣人,只看着我。」 火影助的笑容昳丽而危险,在深邃的黑暗之中静静绽放,「为什么没有遵守约定呢,你不是说道做到吗」 他的唿吸逐渐逼近,鸣人吞咽着口水,感觉自己心脏都不舒服地紧了一下。 就在这时,佐助愤怒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叫你给我放开……!」 「天手力!」 对于berserker满是占有欲的动作,佐助毫不犹豫地压榨所有的魔力,轮迴眼运转到极致之间,夺目的光辉爆发开来。 曾经,连忍界之神大筒木辉夜都能强行控制的秘术,其实质是必中的「空间置换」。 无视对象、无视媒介、无法取消、无法模仿,在这只眼睛视界所及之处,一切存在都纳于施术者手中,乃货真价实的神域之术,六道之瞳。 但是,唯有这一次。 无往不利的秘术遭受了致命的挫折,即便在佐助以盛怒之下用出的天手力,竟然也无法将他的御主从berserker的怀中夺回。 「天手力是吗,害怕大规模的忍术牵扯到鸣人吗,贤明的判断,如果敌人不是我的话。」 火影助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恶意,「同样的招数,同样的眼睛,由魔力如此弱小的你使出,你以为对我有用吗」 望着眼神讥讽的火影助,佐助的内心犹如蛇蚁噬咬,双目通红。 「好了,saber,现在轮到我了。」 右手将鸣人紧紧束缚在怀中,火影助的左手黑雾瀰漫,幻化为锁链,朝着佐助勐扑而去! 不仅如此,他甚至将那些修女同样纳入了攻击范围! 暴虐的锁链犹如有意识的毒蛇,唿啸之间将所及之处的建筑全部击碎,眼看着就要让无辜的修女命丧黄泉。 鸣人的惊唿之声响起,「佐助!」 明白鸣人的意思,佐助咬牙,只能捨弃躲开锁链的打算,以千鸟刃将其全部砍断! 就在佐助解决掉锁链的这一瞬间,早已准备好的火影助瞬身到佐助面前。 佐助的视线立刻就被在他怀中挣扎的鸣人吸引,下意识地要伸手夺回,而火影助只是冷笑道: 「因为有想要保护之人,所有你才会弱小,我现在可没有这种顾虑,saber。」 「千鸟锐枪。」 查克拉在瞬间凝结成形,眼看着就要将英灵身体贯穿,就在这里火影助突然感觉一股大力朝着他的下颚勐击! 而趁这个机会,佐助也回过神来和berserker拉开了距离,重整旗鼓。 下巴被人重击,嘴唇溢出鲜血,火影助偏过头去,黑色的额发扫过脸颊,他异色的双瞳缓缓下移,锁定了攻击的来源—— 「我说你!少在那里自说自话,保护他人才不是弱小,佐助才不弱小!」 鸣人的眼睛因为愤怒而熠熠生辉,亮如星辰。 「还有,你给我离我的佐助远一点!」 迎接鸣人的只有火影助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舔舐着嘴角鲜血。 按捺下内心涌起的恐惧,鸣人的声音掷地有声:「就算你也是佐助,你也是我的对手!」 「别小瞧我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阴冷癫狂的笑声从火影助的喉咙间翻滚,「敌人……吗多么怀恋。」 「啊,的确,鸣人你就是我唯一的敌人啊。」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你都要阻止我。」 berserker的冷笑声听得鸣人鼓起的勇气霎时间就被像气球一样被戳爆,就算知道又又又个佐助认错人了,他现在也不敢反驳。 救命啊,berserker看起来真的不正常啊啊啊啊! 鸣人吞咽着口水,疯狂朝着佐助示意: [佐助,快救救我!] 看见佐助的视线扫过自己手背,鸣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暗示,刚要开口使用令咒沖能—— 「鸣人,你和saber眉来眼去什么……」 下巴再次被掐住,隐隐作痛,这一次火影助用的力气之大,让鸣人感觉下颚骨就像被捏碎一般。 不仅如此,因为被强制掐住了下颚骨嘴巴更是无法吐出清晰的话语,鸣人只能呜呜的发声,火影助眼神暗了暗,直接把手指伸进鸣人口中,掐住了里面温热的舌头。 第31页 「你是……咕……唔……」 感觉到冰冷指尖的温度,鸣人立刻被石化了一般,任由berserker尖锐的指尖划过舌尖。 似乎是被呆滞的鸣人取悦,berserker的嘴角微微勾起。 「鸣人,你刚刚是想用令咒命令saber解放宝具吧……这可不行啊。」 被火影助的气场吓得回过神来,瞳孔地震的鸣人:!! 「不用摆出这么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吧,我也是宇智波佐助啊,而且你的想法一直都挺好懂的。」 berserker抽出指尖,被唾液浸染的手指泛着淡淡的水光。 「……这也算魔力吗……」 他揉搓着指尖,在鸣人面色通红地瞪视之下,将其抹在了鸣人的嘴唇之上。 「这次就还给你。」 被突如其来的发展震惊到的鸣人,丧失了一切言语能力,化作了游魂,石化。 而看见火影助的动作,佐助的声音更是冰冷异常,提剑直接砍了上来:「……你究竟在干什么,berserker。」 「你不需要鸣人的魔力吧,我再说一次,放开鸣人。」 回答佐助的只有火影助阴冷的双眼,那里面沸腾翻涌着的,粘稠黑暗的情感甚至让佐助也呆愣了一瞬。 「你什么都不懂……没有走向那个结局的我。」 「……这是他欠我的。」 「saber,你的动作,你的言语,你的存在,我已经无法忍耐了。」 「这种感觉,我也有——」 在佐助要回答之前,一道稚嫩的声音平淡地响起,「自己选择的道路,时至今日才来后悔,无论再怎么憎恶,也只是徒留丑恶罢了。」 「berserker。」 「我也无法容忍你的存在。」 第22章 这个声音是,小佐助! 鸣人的眼睛一下子兴奋的亮了起来,从石化中回过神来,更加奋力从berserker怀中挣扎,直到撞上了火影助那双异色的眼瞳。 一瞬间,鸣人蔚蓝的眼瞳失去了光泽。 火影助淡淡地盯了鸣人一眼,轮迴眼的勾玉悄无声息地旋转了一下,然后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 「……assassin吗。」 凝视着孩童形象的自己,berserker道破了来人的身份。 「没想到你们结盟了啊。」 「我也没想到你会被召唤啊,berserker。」 灵子化的身体逐渐显现,小佐助握住苦无将尖锐的刀尖抵在了倒在地上的羂索脖子上,仅仅一个用力,鲜血就浸了出来。 「别动。就算是反转术式,割下脑袋也没有办法了吧。」 羂索的表情格外阴沉,他显然没有想到在berserker和saber的战斗之中,居然还有人想起他的存在,而且偏偏还是以暗杀着称的assassin。 被天照灼烧的伤口非同一般,哪怕是反转术式此时也不过堪堪癒合,就算是最弱的从者也是从者,有着远超人类之力,此刻他根本没有余力对抗assassin。 羂索看向火影助阴沉开口:「berserker……你要救我。」 现在还没有到他下场的时候。 不过显然他的想法对于火影助而言并不重要。 「你以为拿御主威胁我就有用吗assassin。」 berserker的目光淡漠地扫过羂索,对于他名义上的御主,火影助看起来实在是冷漠至极。 「这只是一场虚假的战争,即便是他死去,只要让鸣人重新成为我的御主就可以的。」 「挖下saber的眼睛,凭藉着伊邪那岐,我足以扭曲现实。」 「你的威胁毫无意义。不如说,不要动,就保持这样——assassin。」 火影助扯出一抹冰冷笑容,眼中杀意波动,千鸟锐枪的光泽在瞬间聚集,暴射而出! 面对着逼近的杀招,assassin目光不变,面无惧色只是将苦无越发握紧。 就在这时,在一旁的佐助身形微动,草薙剑上雷光闪动之间已将千鸟锐枪斩断。佐助踩在千鸟锐枪之上,面若寒霜: 「二对一,你以为你有胜算吗berserker。」 …… 该死的! berserker居然真的打算连他一起解决掉! 形式已经逆转,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saber羂索心中暗道不妙,如果saber和assassin在这里被解决,berserker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他! 圣杯就跟他彻底无缘了! 但是,现在令咒只剩下两划,如果用令咒强制让berserker撤退也存在失败的可能性,先不说像刚刚一样浪费,就算成功,每失去一划令咒对于berserker控制的可能性就越低。 无法掌控的剑没有意义,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让berserker在这里退场了吗再次尝试英灵召唤的可能性虽然极低,几近于无,但不是零吗…… 不,还没到那种时候! 他的大业,他的夙愿不能容忍一点失败的可能性,为了全人类的进化,那永无止境的诅咒之乡,现在不能在这里失去berserker。 既然berserker的目标是把saber的御主变成自己的御主,那么只要让他失败就好了! 羂索迅速做出了判断,趁着saber与berserker对峙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朝着小佐助说道:「assassin,我会用尝试切断berserker的魔力供给,但是对于拥有轮迴眼的berserker作用不大,他能够反向吸收力量,最多只能做到一瞬——」 「就在一瞬,你可以夺回saber的御主吗」 第32页 小佐助的声音沉了下来,「你的目的是什么?berserker的御主。」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圣杯罢了,为此,必须需要berserker的力量,我不可能让berserker成为saber御主的从者。」 黑髮的咒术师扬起一抹完美的假笑,「各取所需,不是吗」 小佐助看了一眼从刚刚开始就格外安静的鸣人,他湛蓝的眼瞳已经变成了轮迴眼的形状。 为了防止鸣人再次阻止自己,berserker居然给他下了幻术吗! 小佐助握紧苦无的手缓缓松开,深深地看了羂索一眼,「berserker不是你可以控制的。」 「的确,你说的有道理,assassin,我得考虑一下和berserker的相处关系了。」羂索扭了扭脖子,指尖抚过脖子上的血痕,在反转术式之下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你认为合作伙伴怎么样?」 「这跟我没有关系。」小佐助收了苦无,补充道,「我只要能救鸣人就好。」 「啊啊,我知道哦,现在得救鸣人君,不得不救出鸣人君才行啊。」羂索看了金髮少男两眼,有些暧昧地笑道,「话说回来,每一个佐助都对鸣人君很在意啊。」 「果然不亏是漩涡鸣人——」 「禅院。」小佐助打断了羂索的试探,「他的全名是禅院鸣人。」 「是吗……」羂索的眼神暗了暗。 「快点开始。」 小佐助没有再理羂索,他知道berserker的御主开始怀疑鸣人的身份了,毕竟berserker的态度实在太过怪异,不过那又怎么样不管他再怎么查也没有用,鸣人在这个世界就是「禅院鸣人」。 「我知道了。」羂索微微一笑,「不过,虽然需要berserker的力量,比起berserker我果然更中意你啊,assassin。」 「你的冷静,你的决断,实在是太棒了,虽然不知道你御主是谁,不过我的魔力很充足哦,不如抛弃你御主和我结盟如何」 苦无顺着羂索的脸颊擦过又从他的身后旋转回到小佐助的手中,同时羂索感到了脖子上的一丝凉意。 一根亮色的钢丝缠在苦无上,被小佐助握在手中。 「不要再试探了,berserker的御主,这是给你最后的机会。」 第23章 「……我理解了。」羂索收敛笑意,低声念出一串咒语,慢慢地冷汗从他额角冒出。 同时,与saber争斗的berserker的身影也突兀地停滞了一瞬间。 「就是现在!」 小佐助的身体犹如云雾消失,冲进了berserker和saber的打斗之中,随后怀抱着鸣人在火影助的攻击之中暴掠而出! 二勾玉的写轮眼与万花筒与轮迴眼相比差距过大,其结果便是他的左肩被berserker毫不留情地刺穿,不过小佐助却并不在意反而朝着佐助大喊: 「saber,把幻术解开!」 同一时间,佐助的轮迴眼爆发紫光,鸣人的意识骤然回笼,白昼的日光照在那双湛蓝眼瞳之中,鸣人迷迷煳煳之间看到的只有五光十色的星星在眼前旋转。 还有加快速度和佐助打得火热的火影助。 小佐助扛着鸣人:「现在鸣人你先离开这里,剩下的交给我和saber…」 停留的记忆终于甦醒,鸣人抱住了小佐助的脑袋。 「等等,鸣人,我看不见……」 「回去!拜託了,小佐助,我要和佐助一起!我们是搭档我不能放下他一个人!」 … 佐助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 为什么会有白痴明明已经逃掉了还要送上门来 在佐助的视线前方,被小佐助抱走的鸣人此刻挡在了他和berserker的身前,而他的前方是缄默的assassin。 [assassin你也太放纵他了!] 佐助的心声没有得到assassin的回应,小佐助只是偏过头去,错开了佐助的视线,默默守护在鸣人的身边。 眼见没有从小佐助那里收到回应,佐助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波澜起伏的心情,罕见地染上一抹怒意朝着鸣人道:「吊车尾的,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完全是捣乱……」 站在佐助前方的鸣人让佐助只能看见他的背影,鸣人的声音嗡声嗡气地响起:「白痴的是佐助你吧!」 「我们是伙伴,是搭档吧,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一个人逃跑啊!」 而且—— 鸣人直视着前方火影助的双眼,回忆起了与小佐助的交谈。 「小佐助,拜託了,我要回去,我不能放下佐助……!」 小佐助看着面色坚定的金髮少年,皱着眉头,过了一会才开口:「鸣人,不行的,现在的你太弱了,过去也只会给saber添麻烦。」 看着被他的话语刺激到垂头咬牙的鸣人,小佐助忍不住安慰他道:「这不怪你,鸣人,berserker的目标是你,所以保证你的安全是最优先的……」 「……那么,小佐助,你们的安全呢」回答他的鸣人勐然抬头而露出的双眼,犹如无垠天空般的瞳子。 「如果我逃了你们会更安全吗」 望着鸣人的眼睛,小佐助的嘴唇嗫嚅,他想告诉鸣人他们不会有事,他们可以击败berserker,最不济还可以逃跑,然而他无法开口,在那双湛蓝眼睛之下【宇智波佐助】再次哑口无言。 他无法欺骗他,一直以来都是。 正如鸣人所要求的将一切憎恶宣洩到他身上一样。无论怎样激烈的情感,憎恨也好,爱也好,苦痛也好,包括燃烧尽一切的復仇之心【宇智波佐助】都没有一次在他面前隐藏。 第33页 [我,无法欺骗鸣人。] 小佐助只能沉默不语。 鸣人用双手捧起了小佐助的脸颊,温热的手掌温暖着英灵冰冷的面颊,滚烫的温度传达进了小佐助的内心。 「我知道的哦,」鸣人看向小佐助的表情如此柔和,「小佐助也好,佐助也好,你们都是非常温柔的人。」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逃的话,说不定可以成功吧,但是让你们放弃无辜的人什么的,做不到的吧,因为这里还有大家啊。」 小佐助明白鸣人指得是从刚刚开始就蜷缩着的修女们,年长的修女以自己的身体作为脆弱的盾牌抱住了她的孩子们,面对着超出人智的力量,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她的步伐却没有一丝退缩。 「从一开始,小佐助就看见了她们的存在。」 「佐助也一样啊。」 不然不会浪费魔力把来自berserker的攻击全部抵消,在火影助无差别的攻击之下,修女们依旧没有受伤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算他逃了,berserker也不会放过佐助和小佐助,对他而言消灭两骑是最优先的,其他人的生命根本不重要。 但是,对于佐助和小佐助而言恐怕不是完全没有价值的东西吧。 小佐助想说「鸣人,你优先一切」又觉得太过突兀和肉麻,只能闷闷开口:「吊车尾的,你真的多管闲事。」 啊啊,多么别扭,笨拙又温柔的孩子啊。 鸣人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为什么自己现在就像在闻着被太阳晒得暖唿唿的被子一样,发自内心的满足,开心,又有一点酸涩呢 面对鸣人诡异的「母性光辉」小佐助的回答是「啪」的一声拍掉了他的手,耳朵微微的红了个尖尖,小佐助没好气地说道:「先说好,我是不想牵连无辜人没错,saber可不是这样想的,吊车尾的你把滤镜给我去掉。」 saber是基本继承了本体的性格和记忆,走完了所有流程到达了消灭大筒木的【宇智波佐助】。虽然没到berserker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但是手上杀的人一点都不少,完全是因为知道吊车尾的性格才顺手保护其他人的,要让他在「他人」和「鸣人」之间选择,根本就不用选择。 「是吗?但是我果然还是觉得你们都很温柔。」 对于小佐助的反驳,鸣人就当做是他不坦率的表现,趁机尽情地揉着小佐助柔软的黑髮。 「别碰我头髮,白痴吊车尾……」虽然这样说着,小佐助却没有反抗,大概是鸣人手掌的温度太过暖和,在迷迷煳煳之间小佐助僵着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直到鸣人一句话把他炸醒。 「话说,berserker怎么也把我认错啊?」 「他是berserker脑子不正常不是很正常的嘛!!」 小佐助应激一样的表现让鸣人诧异了两秒,鸣人想了想眼睛亮了起来,拍了拍小佐助肩膀。 「有了,我有办法逼退berserker了!」 「……虽然欺骗别人感情不好,不过就让我来假扮一下漩涡鸣人吧,我要告诉他当他御主什么的,完全不可能嘛!」 …… 时间回到了现在。 其结果就是,鸣人无视背后佐助杀人的目光,按照自己的脑迴路理出了解决掉眼前难题的办法。 或者也可以说是他的内心真实的想法。 直视着火影助,鸣人抬头,苦无锋利的尖端划破皮肤。 「从召唤的那天开始,我的从者只有佐助,只有saber一人!」 「鸣人……你在用你的性命威胁我吗。」 「哈我可没有那种闲工夫,」鸣人握住苦无的手背是令咒的花纹,「只不过是防止你再用幻术罢了。」 「berserker,你的对手是我和佐助两人,你不可能只杀死一个人。」 于此同时,小佐助的钢丝线在空中折射出漂亮是银光,而在那线的尽头,是四肢和脖子被牢牢缠绕的berserker的御主,羂索。 羂索的笑容有些勉强:「assassin……」 「不要动。」小佐助咬住钢线,用力一扯,划破羂索的皮肤,鲜血从全身渗了出来。 「berserker,更换御主的可能性为零,而你的御主性命已经在我们手中,saber足以拦截你,」鸣人一条一条的分析现状,虽然平常大大咧咧但是他对于战斗的局势出乎意料的敏锐。 「就算是你的话,失去御主也只能退场了吧。」 对峙,赌博,恐吓。 鸣人用尽一切力量装腔作势,他根本无法确定火影助失去御主之后会不会用幻术强行控制他,更换御主,但是他也知道火影助同样无法确定百分百就能成功。 「……」 「我们这边也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鸣人的精神高度集中随时准备应对berserker的袭击,指尖因为用力已经发白,鲜红的血液顺着他脖间滑落。 火影助深深地看了鸣人一眼,通红的写轮眼中形状几经变化,最后回归于勾玉形态。 「我知道了……这次,各退一步吧。」 「和我立下束缚。」虽然得到了berserker的保证,鸣人的神经也没有松弛下来,冷静地说道:「berserker的御主,你用令咒下令,立刻撤退。」 「而我也会释放你。」 迫于无奈,羂索只能应下了鸣人的要求。 「……鸣人,你再一次与我为敌了啊,为了无聊的东西站在了我的面前,」异色的双眼看不出喜怒。 第34页 「下次见面,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啊,这边应该我说才是,下次见面,我们不会再输了。」 「我和佐助一定会打败你。」 面对着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的湛蓝眼瞳,沸腾的疯狂也仿佛被安抚了一瞬,火影助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随风而逝。 第24章 与berserker的遭遇战以平安无事而退场,小佐助充当了传话媒介,五条悟和夏油杰那边也知道了修道院发生的事情,佐助用大规模的幻术修改了在场众人的记忆就将其上报给了夜蛾正道。 与此同时,最强的二人组也上报了京都寺庙中的惨状,全寺僧人无一倖免,由一级咒术师药师宽源保存的特级咒物,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也不亦而飞。 据小道消息,似乎在药师宽源死亡之前就已经将两面宿傩的手指交付给了在咒术界的友人,已经有人平安接手。 不过试图夺取被封印的咒物无疑是对咒术界的一种挑衅,咒术高层震怒,将其定为诅咒师的恶意袭击。奇异的是,即便有两面宿傩的手指作为理由,高层的目光也没有从修道院中挪开,反而是在知晓修道院中的圣物「圣杯」之后强行要求修女们上缴「圣杯」。 当然,这一无礼要求得到了教会方面的强烈反对,然而咒术高层罕见地固执己见,以威害普通人的名义步步紧逼。 最后双方不得不各退一步,咒术高层派遣咒术师,却在接触传说中的「圣杯」之后立刻失去了兴趣。 这一小插曲,对于不知内情的外人可能无足轻重,对于圣杯战争的主从们确又是另一回事了。 …… 高专天台之上,五条悟和夏油杰以和新生交流感情的名义,叫上了佐助和鸣人共进午餐。 夏油杰面色冷静,捏扁了手中的易拉罐,看向面前的二人道:「果然,高层知道圣杯战争的存在啊,甚至从他们的表现来看,说不定他们知道真正的圣杯是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berserker御主也是咒术师,说不定和加茂英一样与咒术高层有关,我之前和悟通过消息,他已经去调查了。」 「是吗。」佐助抬眸,神色冷淡地问道:「五条悟就算了,他是assassin的御主已经被牵扯其中,但是你并没有召唤出从者,为什么要牵扯进来。」 「这次berserker的袭击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普通人也被牵扯在其中,身为咒术师我无法置之不理。」 夏油杰的声音斩钉截铁,听起来没有一丝迷茫,「保护弱者,这就是我的正义。」 「保护弱者吗,你……」看着夏油杰疑惑的眼神,佐助顿了一下,「不,没什么。」 过于纯粹的人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立场的改变有时就在瞬间,佐助看见黑髮的咒术师这样想到,不过不是现在就够了。 与佐助不同,鸣人被夏油杰的发言感动了,「好帅……这什么少年漫男主发言,眯眯眼,不对,夏油,以后鸣人大爷我罩着你。」 「和我组成拍档吧!」 「呃……」 夏油杰好像看到了一只大型金毛犬科动物。 「这可不行,杰的拍档可是我~」五条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鸣人,你趁苦主不在翘墙角那就真成黄毛了哦。」 无视鸣人「我和你什么还时候这么熟了,混蛋白毛」的抗议,五条悟把正在狂拍夏油杰肩膀的鸣人提住后领,扔到佐助旁边。 「这又不是什么深夜档狗血剧……」夏油杰拍开五条悟的手,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开口。 「多亏小佐助的幻术哦,berserker的御主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五条悟百无聊赖地蹲在阳台边缘,抬眼道,「是咒术高层的内部人员。」 「伊藤达也。」 「不过与加茂英不一样,那傢伙并没有被当做叛徒通缉,明明也是召唤了珍贵的英灵。」 「我可爱的同学知道为什么吗~」 面对五条悟摆出一副「快来求我吧」的表情,佐助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面瘫脸,而夏油杰则是快准狠地踢了他一脚,没有来得及覆盖无下限的五条悟被踹了一个踉跄,换来了鸣人的狠狠嘲笑。 「咳咳,杰,你这傢伙——」 五条悟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正打算回头和夏油杰掐架,就看见夏油杰迅速切换了一副好好学生的认真表情。 「说正事,悟。」 对夏油杰变脸速度嘆为观止的五条悟,望向满脸正经的挚友,无聊的「切」了一声,也失去了卖关子的乐趣。 「杰,你假正经的样子好像老爷爷哦~」这样吐槽着的五条悟,埋下头,苍穹之瞳由下往上挑起,「伊藤达也没有被当做叛逃的诅咒师的原因,调查起来还挺麻烦的哦,不过对于最强的本大爷来说,也就那样了嘛~」 五条悟的声音骤然低沉了下来,「他不能被当做叛徒。」 「伊藤达也不能被公开悬赏,公开追捕。」 「黑活吗……」夏油杰的眉头紧皱,显然他对于咒术界或者说咒术高层的阴暗面也有所了解。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答对啦!但是没有奖哦~杰。」 佐助没有理会他们的互动,对于五条悟所说的干黑活的咒术师也没有多么惊讶。木叶忍村也有「根」的存在,无论在哪个世界越是高处的地方黑暗越是浓郁,血腥味越足,哪怕是看起来十分平和的现代日本也一样。 第35页 他更在意的是berserker的御主,那个名叫「伊藤达也」的男人与咒术高层以及圣杯之间的关系。 五条悟发出一声嗤笑继续说道:「那些烂橘子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伊藤达也,男,二级咒术师,年龄38岁。」五条悟开始念起了情报。 「他最后的行踪与一个村子有关。我稍微利用了一下五条家的情报网,那个村子,有记载的记录是从四百年前开始,每六十年就有咒术师被派进去袚除诅咒,而最近百年甚至到了每十年填进去一个咒术师的程度。」 「连五条家的咒术师都被指派过去过,当然,那个族人再也没有回来,失去了联繫。」 「而伊藤达也就是负责派遣咒术师的中介,那些烂橘子的心腹。」 第25章 「每六十年一次派遣咒术师,」夏油杰沉思,「有什么诅咒需要像这样定时袚除……吗」 五条悟耷拉着眼皮,道:「而且都做了隐藏行踪的措施,再加上被派去的咒术师之后再也没有消息,不管怎么看也不正常吧。」 「说不定……」 鸣人吞咽着口水,悄悄地拽紧了佐助的袖子。 五条悟的声音陡然一低,压着嗓子在鸣人耳边阴森森地开口:「大家——都被恶鬼吃掉了!」 「哇!」 耳畔突然炸响的声音,吓得的鸣人一个激灵直接跳了起来,抱住自家黑髮的英灵。 佐助:「……」 扒拉下吊车尾,佐助淡淡地瞥了一眼嬉笑的五条悟,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拍了两下鸣人后背道:「下来,白痴吊车尾,你不是要成为最强咒术师吗」 「但是,但是」鸣人眼泪汪汪地盯着佐助,「佐助……」 「不要撒娇啊,白痴。」 佐助掐住鸣人脸颊,手上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又捏了一下,「那傢伙明显吓你的。」 「!」 「嘿嘿~」 望着鸣人横过来的兇恶眼神,五条悟拍了拍屁股就躲到夏油杰背后,探出一个头来拖长尾音,模仿鸣人的声音:「佐~助~」 「我要杀了你!五条悟!」 一金一白髮色的身影犹如莫比乌斯之环,围绕着各自双黑的挚友开始疯狂旋转,佐助和夏油杰对视两眼,双方额头上的青筋都清晰地冒了起来。 「悟!」 「鸣人。」 「差不多够了/吊车尾给我停下!」 终于呵斥住自家的笨蛋挚友,夏油杰望向佐助:「佐助君你认为咒术师的神隐和圣杯有关系吗」 「不知道,说到底,『虚假的圣杯』究竟是何种东西,以何种形式存在我也不知道,」佐助淡淡道,「但是,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五条悟所说的村子里应该有什么线索。」 「是吗……」 夏油杰抬头望天,悠悠白云飘过蓝天,那蔚蓝的天际就如同挚友的双眼般澄澈。 「悟,你说……高层有可能明知道有问题还刻意派遣咒术师去送死吗」 「那种事情不重要吧,杰。」 夏油杰回过头来,六眼神子的笑容刺目张扬。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全杀光不就好了,将妨碍的傢伙,不爽的傢伙,全部打败就好了。」 「啊,这点我也贊成,腐朽的高层就应该全部肃清,脓血不割破只会生疮。」 佐助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鸣人挠了挠脑袋也开口:「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人老了难免煳涂嘛,这时候就得让年轻人来。话说,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去这个村子吗」 「怎么去的说」 略带悲伤的氛围被鸣人一句话被打破,四人面面相觑,只留下满脸茫然的五条悟。 …… 这是一个无名的村子。 在日本地图上也籍籍无名的一个小村落。 不说地铁直达,甚至连它附近的班车都已经停运,坐过大巴,乘上渡船,翻过群山,步行长达几十里的漫长山路,所有的路线只由一张泛黄的图纸指示。 森绿的树尖在高山之上泛着银白,朦胧的雾气犹如白纱笼罩群山。 这是在高山之上的,人迹罕见的,一座村子。 … 绵延的山路荒无人烟,连人群走过的小道都没有。夏油杰让咒灵辟开荆棘,眼前出现的又是一片阴森的森林,高大的树冠遮住了阳光,只有稀稀疏疏的光斑,像是施捨一样撒了下来。 「悟,你确定你没带错路吗?」 夏油杰微微喘气,抹去额头汗珠看向身旁的挚友,五条悟捂着肚子摆出一副「不干了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嘛,杰,不是你在领路嘛!我说啊,把【虹龙】拿出来赶路啦!」 炎热的天气和草臭味让夏油杰的心情格外烦躁,他额头青筋暴起,语气森然:「我的意思是你拿的地图到底是不是对的!」 「还有虹龙下不到这么狭窄的地方,你以为我不想坐吗!」 「和有无下限的你比起来我更辛苦好吧,为什么非要我浪费咒力开路啊!」 佐助无语地看着日常开始吵架的最强二人组,在第二次看见试图上前劝架的鸣人被扔了回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草薙出鞘,横在五条悟和夏油杰之间,只见一道冷白剑光闪过,佐助冷冷说道:「够了。」 「你们之间算什么打情骂俏还是以为这什么滑稽戏吗。」佐助声音语气讥讽,「需不需要我再一次提醒你们,这不仅关系到圣杯。」 第36页 「还是说,你们觉得『真相』根本不重要」佐助的眼睛瞥向夏油杰,嗤笑道,「不过对我而言,所谓的咒术师神隐的真相倒是不重要就是了。」 「……」夏油杰沉默了下来,默默指挥咒灵继续开路。而五条悟也被夏油杰的沉默感染,难得地没有再闹只是望着树冠四仰八叉地走着。 沉默在静静蔓延,一时之间空气似乎都尴尬了起来,鸣人在一旁被这寂静逼得浑身难受,抓耳挠腮地想找点话题不知不觉就落在了众人后面。 就在这时,鸣人的视角闪过了一道红光,犹如一道橘红色的火焰。 那火光来的突兀,仿佛凭空出现,而速度又极快,几乎是一闪而过,在人的视线之内留下残影。 「佐……」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勐然回头的佐助吓得一愣。 佐助的目光看向鸣人,六道轮迴眼中闪过震惊。 于此同时五条悟也一把扯掉了墨镜,声音震惊:「刚刚那是什么!」 「咒力残秽,那是咒灵。」 「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没有理会五条悟的惊唿,佐助一把抱起鸣人,立即开始追赶那道红光。 「啧,什么宇智波佐助!」 下意识地骂出口,五条悟一把拉住夏油杰,「走了,杰!」 「地方快到了!」 诅咒是人类负面情绪的产物,咒灵是诅咒的产物,咒灵的出现即是意味着人类——他们所寻找的村子的出现。 第26章 那红光来的诡异而突然,跃动之间犹如鬼魅,窸窣之间穿过草丛,绕过密林犹如赤红流星在平地间极速滑动。 狂风颳过面颊,眼中干涩不已,鸣人勾住佐助脖子,将身体紧紧贴在黑髮英灵身上,直到数息之后,鸣人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佐助……」 佐助做了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微微扬了扬下巴,鸣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树荫的空隙之间,赤色的光点引留在了一道人影的面前。 那是一个小小的,面容稚嫩的孩子。 「!」 鸣人瞪大了眼睛,刚要出声就被捂住嘴巴,佐助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等等,鸣人。」 游离的红光徘徊在小女孩的身旁,却并没有直接攻击她,直到小女孩因为好奇伸出手指想要触碰红光的那刻为止。赤红的光点骤然化作黑红之色,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顺着小女孩的手指就要窜上了她的肩膀。 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佐助的声音终于响起。 「万象天引。」 随之,一道极强的吸引力拉扯住红色光点,将其吸向佐助手心!同时佐助和鸣人的声音也出现在了惊恐的小女孩面前。 「你们,是谁」 稚嫩的嗓音,茫然地响起。 …… 按灭手中的红光,感受其中的力量,轮迴眼的纹路转动了一瞬,佐助的黑瞳中若有所思,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发问的孩子。 佐助意简言骇,道:「名字。」 明明自己才是提议的人却被面前陌生的大哥哥反问,小女孩抓住衣角,有些怯懦地开口:「铃,我的名字……」 看见低头的孩子,鸣人感觉心都要化了,摆出一副可靠大哥哥的样子,蹲了下来平视着铃,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铃,真是一个好名字,超好听。」 「大哥哥的名字叫鸣人哦,铃可以叫我鸣人哥哥。」 「至于旁边的臭脸的傢伙叫佐助,别看他一副凶的表情,其实真的很温柔的哦,」鸣人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用手挡住佐助的视线,悄声道,「就跟猫一样,那傢伙就是害羞,才会装出一副臭脸的表情。」 「他的头髮和眼睛都是黑色的吧。」鸣人眨了眨眼睛,「就像黑猫一样,对吧,铃。」 吊车尾的……以为他听不到吗 佐助眼中闪过明显的嫌弃,目光凌冽地瞪着鸣人,把鸣人看的一个哆嗦,像炸毛的猫,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疯狂地搓了起来。 「噗呲,」似乎被鸣人的动作逗笑,铃笑出来声来,又赶忙捂住了嘴巴,不好意思地开口,「抱歉,我没有想笑大哥哥……」 「不用在意啦,铃笑起来很好看哦,比佐助一直一来摆得臭脸好多了,那傢伙才是一直嘲笑我,什么都不让我做,完全不相信我。」 鸣人摆了摆手,模仿起佐助的表情。 「喂,吊车尾的,不要乱来!」 「欸,那佐助我可以做什么,帮上什么忙嘛~」 「吊车尾的你只要不做两件事就好了,其他都随便你。」 「什么,什么~」 鸣人臭着脸,面无表情地说开口:「这个不要做,那个不要做。」 「噗……」铃捂住嘴巴,实在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哈哈。」 看见铃的笑容,鸣人皱成了一张苦瓜脸,愁眉苦脸地摊了摊手,「很过分吧,铃~」 「但是,那傢伙不是坏人,我可以给你保证。」鸣人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所以,铃,你可以相信我们哦」 蓝色的眼睛弯成了一条弧线,金色的头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像铃看过的太阳的颜色,铃看着面前笑容亲切的大哥哥,逐渐放松了下来。 抓住衣角的手缓缓松开,铃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嗯,谢谢鸣人哥哥!」 第37页 又悄悄地看了两眼佐助黑黝黝的眼睛和刺楞楞的髮型,又鼓起勇气快速地说了一句:「也谢谢黑猫大哥哥救了我!」 佐助:…… 佐助看了她两眼,铃这个时候已经缩到了吊车尾的背后,而鸣人更是以一副护崽子的状态,警惕地盯着他。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明明才见面啊,吊车尾就算了,名叫铃的小女孩怎么能一下子就相信陌生大人啊?她的父母没教过吗 佐助感觉自己脑子都疼了起来,从以前开始吊车尾对于孩子的亲和力就是个未知数,他记得当时三代火影的孙子叫什么「木叶丸」就天天粘着鸣人吧。 好麻烦。 佐助轻声啧了一声,看着铃淡淡道:「这里有一个村子吧,我们要去村子,迷路了。」 佐助想当然的想到:「你是村子里的孩子吧,能带我去吗?」 却没有想到铃摇了摇头,回道:「不不,我不是哦。父亲大人说村子里的大家都是坏人,不让我和村子里的大家玩,也不让我去村子。」 「黑猫哥哥,去村子里干什么最好不要去哦。」 佐助看了她两眼,蹲了下来:「我有事要做,不得不去。」 「我也是。」鸣人也望向了铃,蔚蓝的眼睛剔透的惊人,他面色坚定道,「铃,我一定要去。」 铃咬了咬嘴巴,看着鸣人和佐助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他们的双手,「那么,鸣人哥哥和黑猫哥哥和我一起见父亲大人吧。」 「父亲大人知道怎么去村子,我带你们去见他!」 第27章 在夏油杰和五条悟到了之后,佐助简短了说了几句情况,四人就一同和铃回家了。 在路上夏油杰还向铃追问了关于「红色光点」的事情。夏油杰从来没有看过那种形态的咒灵,咒术界记载的咒灵之中也没有过类似的形态。 一般来讲,咒灵的存在也符合物质的规律,越是强大的诅咒,质与量也越加强大,有着自己的形态。比如犹如飞蝇般大小的「蝇头」在咒灵当中也不过最弱小的低级咒灵。 「那个吗」铃抬头看向夏油杰,懵懵懂懂道:「小红点的名字叫咒灵吗」 夏油杰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与村子有关,能够看到咒灵,面前的小女孩至少应该知道诅咒的存在。 「你不知道吗」夏油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因为数量稀少,太过罕见…」 「不对哦,大哥哥。」听见夏油杰的话,铃摇了摇头,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小红点在这里很多哦,但是平常都不会像这样突然袭击人的。」 夏油杰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看见夏油杰的精神,佐助突然开口:「咒灵中也会诞生也有自己意识的个体吧,从某种方面来说存在亲近人类的个体,这个可能性也有吧」 「那是不可能的,」夏油杰眉头一皱,有些不贊同地说道,「佐助君你不是咒术师所以不理解。」 「诅咒会危害人类生命,与意识无关,它们的存在本身对人类而言就是勐毒,只要接触就会沾染不幸,更别说自诅咒中诞生的咒灵,对人类有着天然的憎恨,这对他们而言是本能。」 「对人类而言,他们可以说是邪恶的集结体。」 「邪恶的集结体……吗。」佐助合眼低声说道。 夏油杰转向五条悟,道:「悟,你怎么看?」 五条悟倒是看起不怎么在意,兴味索然道:「谁知道呢,都被佐助吸收了,我还想再看一下呢,话说铃小妹妹~还有多久到你家呀~」 「悟,你这傢伙。」夏油杰走到五条悟旁边,正要说他。就看见六眼神子百无聊赖地抬眼:「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个比起咒灵更像是咒灵身体的一部分哦,杰。」 什么意思夏油杰正要询问,就看见前方的宇智波佐助侧过头来,异样的轮迴眼微微转动,锁住了他的存在,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又恢復了正常。 夏油杰把疑惑压在了心底。 在又走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佐助的眼前终于豁然开朗,郁郁葱葱的森林之中,一间木屋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在房子的前方,一个男人正用斧子噼砍堆积的木材,他的肩膀上搭着一条灰白的毛巾,衣着简朴,看起来并不富裕。 铃有些开心,蹦蹦跳跳地朝着男人跑去,口中还「父亲大人」,「父亲大人」的唿唤着。 听见熟悉的声音,男人抬起了头望向铃的方向,一道狰狞伤口化过他的左眼,导致整个左眼已经报废,看起颇有点兇恶。 「铃,欢迎回来。」 这个时候,男人才注意到女儿身后跟着的四人。 望着全然陌生的面孔,男人沉默了半晌,直到铃悄悄地抓紧了他衣袖,他才回过神来。 「进来吧。」 …… 狭小的房间内没有什么电器之类的现代化道具,只是零零散散地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唯有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张破烂木桌,摇摇晃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异常扎眼。 「我已经听铃说了,感谢你们从咒灵的手中救了我的女儿。」自称严弥的男人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他只是把茶水放在了桌子上,朝着前方推了一下,又陷入了沉默。 佐助站在一旁抱起肩膀同样静静地听着,因为房间太小,根本站不下那么多人,鸣人干脆被佐助打发去陪铃玩了。 第38页 严弥停顿了一会,一边看着门外与鸣人嬉笑的铃,一边开口:「你们是咒术师吧。」 「回去吧。」 「这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不是吧。」佐助还没有开口,夏油杰就已经打断了严弥的话,他看起来有些烦躁,「这里有咒灵,还是咒术界从来没有记载过的咒灵,假设它是的话。」 「严弥先生,铃说你知道去村子的路,你是那个村子里的人吧?」 面对夏油杰的质问,严弥只是沉默不语。 于是在场的众人明白了,这是一种默认。 夏油杰继续道:「严弥先生,你既然知道咒灵的存在也应该知道每六十年咒术界都会派遣咒术师来那个村子,最近甚至到了每十年一次,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从一开始夏油杰的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只是这份预感无法扭曲他的观念,在他的认识中,咒术师是「强大的」而普通人是「弱小的」,强者应当保护弱者,所以咒术师(他)的责任就是保护普通人,虽然被五条悟讥讽为「无聊的正论」,但直到现在他依旧这样认为。 对于他而言,咒术师的失踪,高层的派遣,如果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咒灵那就说得通了,也许这个村子里存在什么可怕的怪物,所以需要咒术师每六十年进行一次封印…… 不管怎么样,普通人是应该保护的,弱小的人群,他们不可能伤害到咒术师。 即便心中笼罩着漆黑的阴影,他的理智依旧这样诉说,夏油杰朝着严弥勉强一笑:「是因为那个红色光点的奇怪咒灵吗」 「这不是你们该问的。」严弥终于开口,却没有回答夏油杰的问题,反而看向一旁沉默的佐助,「回去吧,这是为了你们好。」 「为了让我们不送死吗。」佐助的嘴角讥讽地翘起,「这倒不需要你的担心了,你只要告诉我们怎么去村子就可以了。」 佐助眼中的冷意让严弥微微一愣:「你们……」 「是吗,你们知道才来的啊,但是没有用,你们解决不了那个村子里面发生的事情的,逃吧,不要去那个村子。」 「如果你们只是咒术师的话。」 「……」 没有理会五条悟在一旁「正好佐助不是咒术师」的起闹,佐助干脆利落地掀起了额发,「够了,你不用说了,我亲自看。」 异样的轮迴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与记忆中严弥曾经看过的那个「怪物」的瞳孔有着一样的纹路! 严弥立刻就站了起来,却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父亲大人!」 在屋外玩耍的铃看见昏倒在地的严弥立刻跑了过来,焦急地哭了起来。 鸣人自然也跟着铃的脚步赶了过来,一进门他就看见佐助捂住左眼,而旁边就是昏迷的铃的爸爸。 「佐助」 「吊车尾的。」 佐助看起脸色不怎么好,鸣人赶忙跑过去扶住他,焦急地问:「佐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偷袭吗」 佐助没有回话,只是把头埋在了鸣人肩膀,任由体重压住鸣人,可怜鸣人又焦急佐助又担心铃,只能一个劲用眼神示意旁边看戏的五条悟帮夏油杰哄孩子。 「……究竟要从你这里夺走多少东西……」 微弱的,犹如蚊吶的呓语在耳畔在空气中飘散,鸣人有些手足无措,茫然地重复:「佐助」 冰冷的指尖遮住了鸣人的眼睛,鸣人知道这是佐助的手,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吊车尾的,不想看就不要看。」 佐助又重复了一遍,「不要看。」 …… 所以说「不要看」什么啊?!佐助你究竟想说什么呀! 鸣人崩溃地恨不得仰天长啸,他有些时候真的想拍死所有谜语人,谜语人滚出东京好吧!但是他做不到,鸣人对佐助那张俊脸下不去手,这可是宇智波佐助,活的宇智波佐助! 作为《火○忍者》忠实粉丝佐助推的鸣人只能捏着鼻子「嗯嗯」两声,偷偷摸摸撸了两下佐助头髮,这下可不得了,佐助立刻开距离,恢復了平常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莫名感觉心虚的鸣人打着哈哈,转移注意力看向一旁道:「佐助,铃的爸爸没事吧」 佐助看着满脸尴尬的鸣人,感觉自己刚刚的担心毫无意义,沉默了两秒,「没什么事,只是做了噩梦而已。」 他担心什么?鸣人现在什么都记不到,就算再次相遇,鸣人也不会记住它的模样,就算是它被变成了诅咒也一样。 鸣人甚至不知道他失去了什么,所以它才会再次憎恶,为了鸣人。 而这份憎恶又与「他们」相唿应—— 佐助望向遥远的天际,在轮迴眼瞳力之下,在严弥的记忆之中,他已看清了一切。 「五条悟,你说berserker的御主逃跑了是吧?」佐助收回目光淡淡说道。 五条悟一边戳着地上昏迷的严弥,一边纳闷六眼怎么没有这么方便,听见佐助的提问随后一句:「是哦。」 「哼,那么就没错,走吧。」 「重要的祭典缺少关键人物怎么行。」佐助的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幅度,「想必他们正满怀焦急地等待着吧,咒术师的到来。」 第28章 与此同时,在佐助他们苦苦寻找的村子之中。 第39页 「为什么这次的咒术师还没有送过来!」 伴随着雷霆一般的怒吼,位于高座之上的中年男性将放在桌面的纸墨全部扫落,一张写了「善」字的书法悠悠飘落,被地面的水墨晕染开来,再也看不清原样。 中年男性将手中的镇纸朝着下方跪着的组头恶狠狠地扔了出去, 「小百代大人,小百代大人,请您息怒,请您息怒啊。」 被换做小百代的男性重重唿吸了两口,面色之间已经收敛了狂怒,神色却更显得阴郁惊人。 「咒术高层从我等的手中交换了秘宝辛密,轮到现在就捨弃了约定了吗」 面对身为庄屋的小百代的质问,组头不敢抬头只能把头埋得更低,辩解道:「小的不知,但是先祖与咒术界之间的约定已持续四百余年,在【圣杯】已经近乎成功的当下,想来咒术高层是不会放弃的。」 「哼,那也是只是近乎成功,那些老狐狸恐怕早就忍不住去找其他方法了。」小百代冷笑连连,「不然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咒术师到村子里来」 「这就是现状,这就是真实,理解了吗?你这傢伙。」 「是,是,」组头把头埋得越发低了,「也许可能是咒术界发生了什么,推迟了咒术师的到来……」 「老夫才不管。」小百代的眼睛如鹰一般眯了起来,冒着精光,「老夫只要咒术师。」 「时间已经快到了,如果还不换个新的载体【圣杯】就完蛋了。不说老夫,组头你,还有这个村子里的大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你明白吧」 「小的,小的,」在莫大的压力之下组头的额头都急出了冷汗,声音磕巴了起来。 看见手下没用的这幅样子,小百代心中越发不耐烦,挥了挥手,道,「够了。」 小百代轻描淡写继续说道:「老夫记得那个叛离出去的严弥,他和之前不知道哪一任的载体之间,好像有个女儿吧」 「啊——!」 组头恍然大悟:「的确!小百代大人,严弥和咒术师曾经相恋过并且有了个女儿,在【圣杯】诞生之后,那傢伙就带着女儿离开村子了。」 「离开」小百代冷笑一声,「他能离开去哪里要是能离开他早就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 「我等可都离不开这片恩泽之地。」小百代露出古怪的笑容道,「既然找不到咒术师,他继承了咒术师之血的女儿也能算半个,如果再等不到咒术师,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不,」小百代开始敲击桌子,若有所思道,「现在就去办,把全部村民都叫上,不能只指望咒术界,我们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明白了小百代的言下之意,组头抹了抹额头冷汗,战战巍巍地开口:「但是小百代大人,那个孩子能比得上之前的咒术师吗……」 「哼……」对于胆敢质疑自己决定的组头,小百代面色不虞,敲击声一顿。 「比不上也得比,【圣杯】的转移不能耽搁。」 「还是说,把你扔进去」小百代忽而嘲讽一笑,「大概也能坚持个十天半个月吧,不错的提议,组头。」 「!」组头被吓得勐磕头,口中连连求饶,「小的知错了,小的立马就派人抓捕。」 「快去。」 「是。」 战战兢兢从小百代的房中退出,即便身为一村组头的他背后也已经被冷汗浸湿,此刻迎面吹来的微风抚过,倒是稍稍平静了下来,与之相对的他内心反而开始燃起熊熊烈火。 「都怪那些无能的废物!」组头唾骂一声,心中身为上位者的自尊心在此刻復燃,「如果不是他们我怎么会被小百代大人责骂……」 骂骂咧咧的组头挥手召来一个路过的村民,正打算组织他们去搜查严弥的女儿,就看见一个横目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我在这!」 组头高喊一声,立刻吸引了横目的注意,横目连忙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有什么事」组头不耐地说道。 「是,组,组头,咒术师,咒术师,上来了!」 「什么!」组头立刻抓住面前横目的衣领,激动地声音都抖了一下。 横目吞着口水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四」字,组头的唿吸一滞,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四个」 看见手下的连连点头,横目心热了起来:「快,快带我去看看!」 组头着急忙慌的赶到地方之时,天色已到黄昏,远方的天际撒下昏黄的光晕,整个村子都笼罩在灰暗的暮色之中。 晦涩,昏黄,令人摇摇欲睡,甚至带着点血色的颜色。 在这黄昏的笼罩下,佐助一行四人也仿佛融化在着暮色之中,面容模煳了起来。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一声刺耳的声音划破暮色,佐助抬眼向前望去,身着素色和服的男子步伐匆忙,从不远处而来。 「那位大人就是我们村的组头,咒术师大人。」 负责招待的陌生男人脸上挂着假笑,佐助感受着从各个地方投来的不怀好意的视线,嗤笑一声:「真是令人不快的村子。」 被人如此明显的厌恶,负责招待的男人脸上笑容一滞,然后又扬起亲切的笑容继续道:「我等小民已经许久没看过咒术师大人,难免会有一些激动,请您见谅。」 佐助还打算讥讽,就看见村中组头此刻已到了跟前,也就不再说话,眯着眼睛等待男人的说话。 第40页 「咒术师大人们的大驾光临,实在的,实在是解决了我们村子的燃眉之急啦!」 组头抹去额角热汗,面色急切中带着一丝和善,正打算去拉面前佐助的手,就被那冰冷刺骨目光钉在原地,不得不尴尬地放了手来。 「事实上我们村子现在正在遭受诅咒的侵蚀,诸位大人愿意前来袚除诅咒实在是太好了。」组头目光偷偷扫过面前的四人,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假装关心地说道,「这次没有看见之前的那位咒术师啊,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佐助没有开口,倒是一旁的夏油杰回道:「您说的『伊藤达也』是吧?」 「啊,那位的确是这个名字。」组头笑眯眯地开口,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挂着亲和的笑容,淡淡道:「组头,您最近没听说吗咒术界发生了大乱子,有人袭击存放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的寺庙,意图盗取诅咒之王的力量,高层震怒,咒术界现在乱成一团呢。」 「原来是这样,难怪……」组头轻声嘟囔了几句,面上担忧,「那可真是不幸。」 同时话锋一转,诚恳道:「没想到咒术界还能记挂到我们,这真是村子的幸运。」 「没什么,保护普通人是我们咒术师的职责。」 夏油杰捕捉到了面前卑躬屈膝的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 「怎么能这样说,诸位咒术师都是我们的大恩人,请务必告诉我们诸位的名字,我们一定要建生祠供奉才行。」 望着眼前男人虚伪的笑容,夏油杰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就在这时,他的背后被五条悟拍了一下,六眼神子缓步上前,咧嘴一笑:「好哦,我的名字五条哦,五条悟。」 鸣人也上前一步,面色严肃地开口:「禅院,我的名字是禅院鸣人。」 既然五条悟和鸣人都报了名字,夏油杰和佐助自然也开口报上姓名。 「!」人群中传来了窃窃私语。 在听到「五条」和「禅院」之名之后,组头立刻激动地想要握住了鸣人和五条悟的手,当然被五条悟和佐助挡开了。 「没想到居然是御三家的咒术师,」组头深唿吸两口,微微平息激动地心情。 就在这时又听五条悟挑眉,轻佻地开口,「不止哦,老子可是六眼哦。」 随着五条悟的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五条悟压下墨镜,一双湛蓝眼瞳透出非人的夺目之光,他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笑意:「怎么了,难道你们不高兴吗我一定会帮你们把诅咒好好的袚除干净哦~」 「不,不,我们很高兴,只是现在天色已晚,请各位稍作休息,明天再开始净化仪式吧。」 …… 夜已深,星月无光。 小百代看着下方跪着的组头,在烛火之中,他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之中,另一半被橘红的火光照的通红。 「六眼吗,哼,他们不是咒术界派来的。」 「那些高层可不会随便把御三家的术师交出来,之前的五条都是我们付出了大代价交换的。」 小百代敲击桌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们想必是来调查的吧,那些老狐狸,露出马脚了啊。」 「那么,」组头试探地说道,「要不要把他们送下山」 「不,不是正好吗之前用五条家那名咒术师制成的【圣杯】,效果不是比之前的都更好用吗」 「优秀的载体可以承载更多它的力量。看吧,五条家一名普通术师就能有如此的效果,」小百代摸着下巴,「六眼的持有者,五条家的神子,不是更令人期待吗」 「他的话,我等的夙愿,【真正的圣杯】说不定可以实现也不一定。」 「那,那个禅院家怎么办」 「哼,禅院吗……」小百代眯起了眼睛说道,「它的精神一直由我等压制,但如今也快到极限了不是吗」 「那些憎恶早已经满溢出来,遍布漫山遍野的赤红之芒,对于我等而言是不能触碰的毒。」 「把那个禅院家的小鬼扔给它,如果他能够帮我们压制它,那是最好,不行的话也能稍微平息它的愤怒吧。」 「超·特级过咒假想怨灵——【九尾妖狐】。」 第29章 夏油杰关上了窗缝,长着翅膀的眼球咒灵被他收回了怀中。 在幽幽烛火之下,夏油杰的面色看起阴沉的可怕:「外面全都是村民,这个房间已经被暗中包围了。」 「看那个组头的态度」夏油杰闭上了眼,声音晦涩,「目标应该是悟和鸣人君吧。」 「从严弥的记忆之中,他们的目标应当是咒术师的圣杯化。」佐助看向夏油杰回道。 空气中陷入了沉默,佐助表示虽然从严弥的记忆中他知道了这个村子、圣杯、咒术师之间相互有联繫,但是他们究竟是怎么把咒术师变成【圣杯】的,严弥的记忆中并没有记载。 想来和咒术师的资质有关,作为【六眼】的五条悟恐怕就是他们的最好的目标 「五条悟,你和我一起行动。」佐助做出了决断。 「欸,好吗?小佐助被我派去调查那些烂橘子了,现在鸣人可是一个人了哦,佐助你不保护鸣人吗」五条悟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他的视线不留痕迹地扫过夏油杰,黑髮的咒灵操使的面色有些苍白。 佐助几乎以一种冰冷的理性回道:「我要知道这里的【圣杯】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你的优先级最高。」 第41页 在严弥记忆那疑似九尾的存在让佐助有些心烦,想到九尾与鸣人的关系,他现在迫切地想要解决这里的麻烦。 敏锐地察觉到了佐助的烦躁,六眼神子不由发出一声哼笑,「是吗,但是我拒绝。」 「佐助又不是我的拍档,比起和佐助君人家更喜欢夏油同学啦~」 「这件事由不得你。」佐助没有理会五条悟的耍宝,目光冰冷地说道。 通红的写轮眼对峙上湛蓝的六眼,眼看着二人之间的氛围越发剑拔弩张,鸣人连忙打起来原场,挤到了佐助面前:「五条悟你冷静一下啦!佐助说的也对啊。」 五条悟眼睛明晃晃地写满了震惊:禅院鸣人你拉偏架是吧 「咳咳,」看出了五条悟的控诉,鸣人掩饰一般地咳了两下,打算拉上在旁边走神的夏油杰,「夏油,你怎么看?」 「夏油」 直到鸣人再次唿唤,夏油杰才回过神来勉强一笑:「啊,嗯,鸣人君,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悟,佐助君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真相,如果受害的咒术师还活着把他们救出来是重要的。」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对付咒术师的手段,我是无法相信普通人的村民会对咒术师造成伤害,只能想到他们有什么特殊手段了。」 「如果佐助君陪在你的身边,会安全很多……」 「杰。」五条悟打断了夏油杰的絮絮叨叨,皱眉看着他,「你还好吧」 「我悟你在说什么,我很好。」夏油杰扬起了和往常一样的微笑。 「是吗」五条悟突然上前,逼近夏油杰,那双苍穹之瞳与夏油杰近在咫尺,「我只再问最后一次,杰,你还好吗」 「啊,没事的。」夏油杰愣了一下,表情柔和下来,面色正常了许多。 「是嘛,是嘛~人家是想说小杰杰想杀就杀啦,不管怎么样人家都支持夏油前辈哦~」 夏油杰:「……」 「你,有带土的版权吗」佐助突然蹦出了一句话,让空气再次陷入了尴尬。 「啊,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佐助淡淡道。 「哈,哈哈。」鸣人尬笑两声,「佐助还会开玩笑,挺好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陷入了沉默。 完全无视了短暂的尴尬,五条悟迅速切换了转态,恢復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勾住佐助的肩膀朝着鸣人抛了媚眼:「那么,我就和佐助做搭档了哦,鸣人不要吃醋哦~」 被噁心到的鸣人打了个激灵,一把牵住夏油杰的手回击:「你不要污衊我和佐助纯洁的友谊啊!我们只是偷摸大鸡的说!」 「就像和夏油一样的说!」 偷摸大鸡、偷摸大鸡、偷摸大鸡。 一声声「朋友」的打击,害得佐助浑身一抖,ptsd发作,眼前就跟中了幻术一样闪过鸣人发朋友卡的声音,佐助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应激到写轮眼一亮「咕噜咕噜」就转成了万花筒。 再回过头来,草薙剑已经拔了出来。 突然被鸣人升格为朋友的夏油杰沉默地对着佐助的草薙剑尖,默默无言。 佐助瞪着万花筒面无表情,道:「抱歉,应激了。」 你究竟在应激什么……夏油杰想要质问,看见通红的写轮眼又默默吞了回去,想起《火○忍着》中的名言些,他突然感觉一阵胃疼:够了,他不想听。 旁边的五条悟看着突然冒出的「修罗场」笑得肚子都疼了。 「五条悟,你笑够了吗……」鸣人幽幽地窜到五条悟后方,双手并指,「混蛋白毛,食我千年杀啦!」 「!」 夏油杰看着忘了覆盖无下限差一点就被鸣人千年杀跳起来的五条悟,与追杀五条悟的鸣人,转过头看向旁边的佐助。 「我们,是在大决战对吧」 「啊。」 佐助依旧是一副面瘫脸。 夏油杰的额头青筋接二两三地暴起,嘴角微微上扬,望向房顶,笑容满面,薄唇轻吐:「虹龙。」 霎时间,一道亮色身影冲破屋顶,夏油杰跳上虹龙,龙形咒灵的金色眼珠朝向佐助的方向。 佐助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夏油杰回以一抹浅笑,拍了拍虹龙脑袋,东方龙形状的咒灵便如白色龙捲向着天空席捲而去! 夏油杰坐到虹龙头顶,望着咒灵尾巴尖上卷着的金髮少年嘆了口气,朝着鸣人伸出手笑道:「鸣人君,来这里吧。」 他拍了拍虹龙头顶,咒灵乖顺地把鸣人放到了夏油杰的身旁。 夜风拂过黑髮少年的额发,他的眼睛微微睁开,望向脚下的村庄带着淡淡的情绪,鸣人看不懂那是什么。 一时间鸣人陷入了沉默,对于轻浮耍宝,臭屁嚣张的五条悟,鸣人还可以重拳出击,打打闹闹,但是面对平常正经的夏油杰,鸣人却不知道怎么和他交谈。 这当然不是说夏油杰不好相处的意思,鸣人想,相反夏油杰是个很温柔的咒术师,这对于咒术师而言事实上是很难得的。 因为他也是咒术师,因为他的姓氏是「禅院」,所以鸣人才知道咒术师是扭曲的造物,无论是表明怎么开朗的咒术师,内心一定存在某种「扭曲」,正是这份「扭曲」让他们心志坚定。 咒术师,其实大多都是很「冷漠」的人,这份「冷漠」不是指他们对于普通人的性命漠不关心,事实上恰恰相反,许多咒术师都会为普通人付出生命,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比起诅咒师,他们把大多数普通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第42页 但是,这是因为他们「唯我」的原因,咒术师是只凭自己是意志行事的生物,他们只会贯彻自己信念,越是强大的咒术师越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对方的态度,心理,经歷对他们而言毫无意义。 五条悟也一样,正因如此,他才强大。 「任性妄为的六眼神子」,「不知何时会失控的野兽」,即便咒术界都这么形容五条悟的,然而鸣人在真正认识到五条悟时却是这样想的: 啊啊,不会的,那个男人会沿着自己选择的道路一直走下去,他不会后悔。 五条悟的内心就是如此强大。 但是夏油杰不一样,与他短暂的相处之中鸣人发现他实在是太过温柔了,他是发自内心的为他人考虑,想要保护他人,尊重他人的意志。 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咒术师都一样。 但是,这太危险了,对咒术师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因为咒术师面对的从来就不是美好的世界,这个诅咒的世界总有一天会把温柔的人逼向疯狂。 他和佐助很像,鸣人想。 「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夏油杰转过头有点尴尬地看着走神的鸣人。 鸣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夏油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呀,之前也是,你和五条悟抓住我的时候,你也打算放了我吧。」 「不……那是因为我当时觉得鸣人君真的不知道什么,没想到被你给骗了。」夏油杰眉头一弯,无奈地笑了起来。 「对对!就是这个感觉!杰你真是一个好人!和佐助一样!」 虽然被人夸是好人却一点不开心的夏油杰…… 误以为是自己太过亲热被人讨厌的鸣人有些手足无措地挠着脸。 「抱歉啊,夏油,我刚刚是被五条悟刺激了,突然说是你的朋友让你很为难吧。」鸣人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对着夏油杰抱歉地笑了笑。 「不,我并不是在意这个。」夏油杰揉了揉眉间,「虽然没认识多久,但是我也认为鸣人君你是个好人哦,怎么说,应该是偶像效应吗事实上我超喜欢《火○忍者》的哦,从初次见面我就认为鸣人君你很像了。」 实际接触过才发现,你的性格也很像漩涡鸣人……· 「说起来鸣人君你说我打算放过你,但是在我眼中是你救了我才对。」 即便是现在回忆起将要被天照穿透身体的死亡恐惧依旧让夏油杰歷歷在目。 「如果不是你,我和悟就被佐助杀了吧。」夏油杰淡淡地说道,「现在也不会在这里探寻咒术师失踪的真相。」 「谢谢你,鸣人君,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这是我的荣幸。」夏油杰的眼睛弯了起来,「我很乐意哦,鸣人。」 鸣人被感动地眼泪汪汪,握住夏油杰的手抽噎道:「杰,你不做传销真的屈才了。」 再一次被夸奖已经感觉不到半分喜悦的夏油杰:…… 与在高空中查找村子异常,感情迅速升温的夏油杰和鸣人不同。在鸣人走后,佐助和五条悟之间的交流陷入了冰点。 「佐助小佐助佐助君~」 无论五条悟怎么唿喊,佐助依旧是一副面瘫脸,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直到轮迴眼捕捉到空气中的异动,佐助才冷酷地开口:「闭嘴,五条悟。」 五条悟感觉自己的嚣张受到了挑衅!尤其是刚刚那句话,让他感觉到了和卡卡西老师一样的冲击! 如果他是老师绝对不会收这样一点都不可爱的学生! 深深地吐出心中的郁气,五条悟摇了摇脖子走到了门前,面对着脆弱的木门—— 「好了,准备,一,二——」 砰的一声! 木制的大门被五条悟一脚踹烂,从中心透出一个空洞,被踹飞的木屑四散而飞,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在空中化作无数流星,犹如子弹一般,破风而至,眨眼之间已到来人眼前! 眼看着就要将贯穿面前之人的额头,将其毙命,却看见一道黑红的火焰从其身上窜起。 木屑顷刻间化作了黑灰,随风而逝。 五条悟扯出一抹极其嚣张的笑容,嗤笑道:「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们全是都是些眼瞎耳聋的白痴呢,毕竟杰都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了嘛~」 在五条悟与佐助的前方,一层又一层的村民将他们团团围住。 以组头为首,老的,少的,男人,女人,孩子。 无数张不同的面孔,同样漆黑空洞的双眼,就这样笔直地,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注视着面前二人。 就像连锁一般,咕噜咕噜的气泡从他们的皮肤中鼓起,爆炸,修復,黑红的火焰一个一个地点燃他们的身体。 那黑色红焰是何等的不详,哪怕任何一个咒术师面对这黑红火焰散发出的邪恶气息都会立刻僵硬,丧失掉抵抗的决心。 闻所未有的,压倒性的恶意。 只可惜他们面对的是五条悟以及宇智波佐助。 「哇,真厉害呢,说不定会死哦。」五条悟摘下眼罩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说的是你们哦——」 「因为,我可没法留手了哦,渣滓们。」 「你怎么认为的呢,佐助」 「无聊。」佐助掀起额发,轮迴眼微微转动,「小喽喽就快点解决了。」 「天照。」 第43页 黑色的火焰开始吞噬黑红之焰。 天空之上,只有一只眼睛的赤红之鸟静静注视着这一场压倒性的战争。 佐助只是一个抬眼,火鸟便已化作黑灰。 …… 「不可能,不可能——!」 小百代掀飞桌子,披头散髮的喘息着,「不可能!他们怎么会这么强?!」 「那也算是人类吗?!」 望着自己身上沸腾的黑红火焰以及开始老化的皮肤,小百代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从赤鸦中传来的情景来看,指望那些废物把六眼抓住,已经不可能了。」小百代咬着自己的手指,在尖锐的獠牙之下,他的指尖早已经鲜血淋淋。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那些废物在【圣杯】的作用之下,至少可以拖出那两个怪物一点时间。」 「在这个时间之内,」小百代喃喃自语道,「仪式必须进行,不能推迟,除了六眼之外还有一个禅院家的咒术师。」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在哪里!」 伴随着小百代的怒吼,他全身沸腾的黑红火焰骤然化作了无数的飞鸟,冲破门窗,掀开屋顶,朝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在黑色的大地之上,形成了一道极其壮丽的赤色龙捲。 …… 在高空之中夏油杰还在巡视着身下的异象,他身上携带的能够观测的咒灵都已经被他放了出去,此刻在他身上的不过只有一两只实力强劲的护卫咒灵。 虽然莫名有些不安,夏油杰依旧宽慰自己:在这么高的地方不会被发现,而且那些村民的目标是悟,应该也没有关系吧。再说他身上剩着的一两名也是准特级,鸣人还可以通过令咒联繫佐助。 「杰」 不知不觉,鸣人已经开始称唿起夏油杰的姓名。 「怎么了,鸣人」 而夏油杰同样没有再用敬称称唿新交的友人。 「那个奇怪的红鸟啊?是你的咒灵吗」 鸣人呆呆地指向一个方向,夏油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个全然陌生的咒灵停在他们的身侧。 那是只有着一只眼睛的红鸦。 明明虹龙已经飞驰在高空之上,那诡异的飞鸟却与它持平,就这么眼睛眨都不眨地,与鸣人对视。 夏油杰的鸡皮疙瘩在瞬间就冒了出来,他几乎立刻扑倒鸣人,将他的身体压在身下,同时指挥虹龙用利齿撕碎了红色怪鸟。 但是,已经迟了。 一道红色尖刺,从百米高空之下,伴随着破风之声而至! 在一瞬间,虹龙就被其洞穿,巨大的龙形咒灵犹如毛虫一般蜷缩,鸣人的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甩落! 「遭了!」 看着金髮少年坠落的身影,夏油杰想都没想直接收掉虹龙,朝着鸣人伸出手臂—— 他握住他。 就在这时,红色的龙捲再次席捲而来,只是这一次早已有准备的夏油杰几乎立刻就放出了虹龙,虹龙的利齿与爪牙在瞬间就撕破了红色龙捲的尖端。 同时夏油杰拉住鸣人,踩住虹龙命令其直接向下! 来着大地的红色龙捲与来着天空的白色龙捲相互碰撞,互相撕扯,终究是有着咒灵操使命令的虹龙更胜一筹。 夏油杰伸出手臂,乘胜追击,虹龙响应着主人的意志唿啸着俯冲,不过数息之间居然已至地面。 只是夏油杰并不知道,在地面之上,双目通红的小百代也同样热切地期望着他们的到来。 而那所谓的赤色龙捲不过是小百代身上浓厚的黑红火焰所形成的九条尾巴的虚影之中,一根小小的,小小的尾巴罢了。 … 伴随着虹龙降临至地面掀起的阵阵灰尘,小百代的攻击便已接踵而至,由红焰所幻化的九尾虚影,攻击变化莫测,肆意妄为,且每一击都能噼山碎石,有着压倒性的暴力。 然而小百代却没有第一时间攻击夏油杰和鸣人二人,而是目标明确地直指虹龙。 糟糕!那傢伙的目标是能够飞行的虹龙! 连思考视线之内那个红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的余力都没有,夏油杰的战斗本能在察觉到小百代意图的瞬间就要回收咒灵,可是早已虎视眈眈的小百代怎么可能让夏油杰成功 小百代对于黑红火焰的操控明显更得心应手,九条尾巴的火焰犹如钢鞭,游蛇一般的缠绕住虹龙,将龙形咒灵的口鼻与尾巴都牢牢系住,将其高高举起,然后轻而易举地,便撕碎了。 没有任何抵抗,夏油杰所持有的最为坚硬的咒灵,在它,在【九尾妖狐】的咒力之下,犹如纸屑一般的被撕碎了。 夏油杰连震惊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小百代逼近! 早已被九尾的咒力侵蚀的不见人形的小百代,不过凭藉着【圣杯】的力量修復肉身,在重复死亡与新生这一过程之中,他的四肢已经捨弃人形,更为接受野兽的姿态,而此刻,那锋利的利爪已扑至夏油杰面门! 眼看着他就要被枭首的瞬间,鸣人用力一踹夏油杰膝盖,将他向后一拉! 时间犹如慢放,利爪堪堪滑过夏油杰的刘海,将其黑髮斩断。 在直面扑面而来的厚重恶意,与鲜明的死亡之下,夏油杰短暂地失神了一秒。 「杰!」 在听到鸣人声音的瞬间,夏油杰立刻回神,后撤一步,在咫尺之间侧身躲过小百代的攻击,同时咒力聚集在左脚,以身体为轴旋转一圈,狠狠抽向小百代! 第44页 小百代竟也不躲,只是咧嘴一笑,眼中满含着恶意,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他的身体安然无恙,而夏油杰的左脚竟然被黑红火焰侵蚀了一大片,皮肤溃烂。 鸣人在旁看得清晰,在夏油杰受伤的瞬间,他就判断出面前的敌人不是他们现在就能对付了的! 「以令咒下令!」鸣人没有犹豫,令咒的红光骤然亮起,「佐……」 [佐助快来到我的身边。] 这样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鸣人的身体就被重重地击飞出去,在地上擦行数十米,留下来深深的痕迹。 鸣人口中吐出鲜血,意识逐渐昏暗,令咒的光芒缓缓熄灭,恢復了原样。 而就在刚刚,应该说是野兽的第六感还是什么,在鸣人身上令咒的光辉亮起的瞬间,小百代就被突如其来的危机感所笼罩,那是一种生死攸关的预感,让他不得不捨弃对给夏油杰致命一击的打算。 反而是将九尾咒力聚齐在脚底,瞬间爆发犹如炮弹弹射,将鸣人直接击飞出去! 作为过量使用【九尾妖狐】力量的代价,小百代的右脚已化作白骨,齐齐截断,他的身姿几乎不稳了一瞬,让夏油杰有希望的一瞬,就恢復了原状。 与反转术式持平,不,甚至超越反转术式的恢復力,以及那远超越一般咒术师的力量。 「为什么,你们有这种力量……」夏油杰吐出了话语。 小百代没有理他的疑问,只是掐住了鸣人的头将他提了起来。 「放开,鸣人。」 「为什么会这么弱他不是禅院吗?」异样的兽瞳转动,小百代的目光冰冷地注视被九尾咒力侵蚀的夏油杰。 「没有用的,我把它的咒力留在了你身体的一部分,那就像毒,会侵蚀你的□□,扰乱你的咒力。」 小百代把鸣人忍到一边,缓步向前,走向夏油杰:「你的术式稍微有点意思,你的实力也很强大,如果不是我偷袭你,而是让你做好准备和我拉开距离,就有点麻烦了。」 「嗯,你的资质更好。」小百代的理智犹如兽类般冷酷,「你更适合成为【圣杯】。」 「那个小鬼,就把他作为给它泄愤的玩偶吧。」 黑红的咒力笼罩夏油杰的意识,夏油杰最后的一眼,是昏迷在地上的鸣人。 ………… 眼前一片黑暗,意识迷迷煳煳,鸣人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就看见了同样在一旁昏迷的夏油杰。 他们身上都被厚重的铁链捆住。 「!」鸣人的记忆勐然回神,下意识地就要再次使用令咒,却发现怎么也没法让那鲜红的令咒再次亮起,正在震惊之时,就听见小百代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放弃吧,禅院家的小鬼,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你手上的东西在我们一族的禁地之没有用处。」 小百代看起来似乎已经恢復了人形,看起来比刚刚好了许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除了他的面容明显比鸣人刚刚看见的苍老了许多。 意识到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样子,鸣人摇晃着铁链,「餵!臭老头!丑八怪!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吧!」 「比刚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丑多了!」 「你究竟要把我们怎么样!」 没有理会鸣人的挑衅,小百代走向夏油杰,把他的衣服一扯,高专特质的黑色校服本来在刚刚的打斗中破破烂烂,被小百代这么一扯更是化作了碎片。 鸣人忍不住发出了尖锐爆鸣:「啊啊啊!你是变态吗!放开杰,放开杰啊!」 被鸣人吵醒的夏油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爷爷在扒他的衣服。 夏油杰:……起勐了,在做梦。 只可惜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口让夏油杰认清了现实,他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彩。 无法忍受自己新交的朋友在眼前被「玷污」,鸣人嚎得撕心裂肺:「我叫你放了杰啊!死变态,有本事沖我来啊!」 「聒噪的小鬼。」小百代恶狠狠地瞪了鸣人一眼,「老夫没有那种趣味!」 「唉」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抽了抽鼻子,「早说嘛,老爷子,话说你是不是比刚刚更老了」 「你的眼神不错啊……」小百代阴冷地笑了起来,「真令人期待你被【九尾妖狐】的灵魂挖下眼睛的样子。」 随着暗门的机关转动,小百代的目光越发热切,同时转向夏油杰道,「小鬼,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拥有这股力量,答案在这里。」 随着暗门徐徐打开,夏油杰和鸣人同时看清了里面的某个「东西」。 那就是这个村子一直以来追求的,【圣杯】。 那也是,一直以来的咒术师们。 「为什么我们无法拥有你们(咒术师)的力量呢」小百代缓缓走向【圣杯】的面前。 如果那个人形的东西被称之为【圣杯】的话,被无数锁链束缚住的,血肉重复着崩塌与修復的人形生物,它的皮肤,毛髮,五官,全部已经消失不见。 九条尾巴野兽的身体寄居在其中。 「为什么你们就是被选中的明明这个世界有着诅咒的存在,我们却毫无办法。」 「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别开玩笑了!咒术师——他们,保护了那么多的人!」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小百代冰冷的目光锁定住夏油杰与鸣人,犹如看待宰的猪羊:「那又如何,你们又不是人类,只不是怪物罢了,怪物的守护怎么可以信你们和诅咒是同样的东西。」 第45页 「够了,小鬼们,你们现在履行你们的义务吧。」 「首先是它的灵魂。」小百代把鸣人抓到祭坛中央,「用你平息一下它的怒火吧。」 几乎立刻,沸腾在小百代身上的红色火焰有半数转移到了鸣人身上,狂躁的杀意,沸腾的憎恨伴随着难以抑制的剧痛让他浑身颤抖,冷汗淋漓,失去了意识。 鸣人被吞噬的模样倒映在夏油杰的眼中。 啊——夏油杰想,有什么坏掉了,这是第一根弦。 一道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绝望吧。】 夏油杰的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他的耳边只有小百代聒噪的声音。 「接下来是它的身体。」 小百代来到夏油杰的面前,将他拖到了【圣杯】的面前,「安心吧,小鬼,禅院家的小鬼替你承担了灵魂的那部分。」 「你的精神不会疯狂,虽然说不定发疯了很好。」小百代露出满是恶意的笑容,「不过你要是被它同化那对我们就麻烦了。」 噗呲一声,小百代的右手化作了利爪,掏出了【圣杯】的心脏,温热的血液滴在夏油杰的眼角,那由纯粹咒力浸染的心脏已经失去了血肉之形,犹如结晶一样闪闪发光。 「【圣杯之核】,」小百代的眼中浮现痴迷的光:「美丽吧,无论看多少次。」 小百代将【圣杯之核】靠近了夏油杰的心口,令人奇异的是,在靠近的瞬间不需要他的任何动作,那漆黑的结晶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缓缓地靠近夏油杰的心脏。 …… [疼啊,疼。 为什么会这么疼 想要抓破皮肤,想要挖烂肚子,想要剜出心脏。 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疼啊。 好想死——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拜託你,杀了我。 啊啊,为什么「我」现在还没有死] 在【圣杯之核】与夏油杰接触的瞬间,一段记忆出现在了夏油杰的脑海之中。 这是过往的,某个亦或是无数个咒术师累积的绝望。 强者应当保护弱者,他应该要保护普通人,是……这样吗 【绝望吧。】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夏油杰能够听见脑海中第二根弦,断掉的声音。 【还不够,你的觉悟还不够,要更加绝望。】 【好好看着吧,这就是咒术师的未来,五条悟的未来。】 星浆体之死,后辈之死,双子姐妹之死, 五条悟之死。 轮迴眼的印记出现在夏油杰的眼中,第三根弦,断开了。 【召唤我吧,为了向这个世界掀起革命。】 「啊啊,我终于理解了,一切。」 夏油杰凝视着虚空,眼神灰败,喃喃自语。 …… 夏油杰的死活对小百代而言一点都不重要,他只是眼神越发火热地注视黑色结晶与夏油杰的交融。 「快了,快了,新的【圣杯】要诞生了!」 小百代的身体因为喜悦而颤抖,目光专注,精神高度集中,因此他理所应当地忽视了夏油杰双眼的异常。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髮的咒灵操使捂住眼睛,明明将要与【圣杯之核】融合夏油杰却毫不在意,他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之声,瞳孔放大,双手瘫开笑道。 「为了大义,为了革命,为了推翻这个绝望腐朽的世界,来到我的身边吧!」 「archer。」 随着夏油杰的声音落下,小百代的第六感骤然敲响!他拼命向右一滚,几乎在瞬间,天照化成的无数箭矢就将他刚刚所在的地方洞穿! 小百代的脚下,黑色箭矢熊熊燃烧,距离他的身体只有一步之遥,而他的旁边,则是昏迷的鸣人。 整片空间之中,只有夏油杰和鸣人所在的安然无恙。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从者archer,应召唤而来,你已经做好革命的准备了吗御主。」 照例说完召唤台词,革命助没有却管夏油杰,反而走到小百代的面前,那双异色瞳孔俯视着瘫软在地的小百代,他的眼神是超越佐助的冰冷。 「躲开,渣滓。」 「……」与那双异色瞳孔对视,小百代第一次意识到了「死」的概念,他意识到:如果不照做的话,就会死。 在生物求生的本能命令之下,小百代四肢僵硬地爬开了。 「啊啊,」看着革命助抱起了昏迷了鸣人,夏油杰此刻已经恢復了正常,支着下巴有些好笑地说,「archer,我还在这里哦」 夏油杰指了指心口的【圣杯之核】,眉宇间却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革命助连眼神也没有扔给他:「【漆黑的伪杯】与九尾的意志相唿应,九尾想要的不是你,而是鸣人。」 「没有鸣人就算了,现在九尾与鸣人的意识相交融,九尾怎么可能选择进你的体内」 明明革命助只是平淡地陈述,夏油杰却微妙地感觉到了一丝嘲讽。 「好吧,好吧,」夏油杰嘆了口气,「我知道对archer你而言,我这个御主比不过鸣人啦。」 就像革命助所说,那个【圣杯之核】只是停留在夏油杰的心口却没有再进一步,于是夏油杰也不在在意,开始把玩起来。 第46页 「现在不杀了吗正好佐助也不在,如果你不想动手,由我来也可以哦。」夏油杰淡淡一笑。 革命助抱住鸣人的手一顿,看向夏油杰的眼中带着警告:「我让你看记忆,不是为了听你啰嗦的,夏油杰,能够杀掉鸣人的只有我。」 「不要这样满怀杀意的看我嘛,archer。」夏油杰无奈地摆了摆手,有些为难地嘆息,「我又不会伤害鸣人,虽然是想在这里杀了他,因为他一定会和悟一样阻止我啊。」 「但是你会阻止我吧,毕竟这可是鸣人啊。」 「真是霸道啊,算了,为了我等大义与革命,不这么霸道是不行的。」看着那双冰冷的眼瞳,夏油杰微微一笑,发自内心的说道,「而且我也不想伤害鸣人哦,他也是我重要的朋友。」 「朋友」两字让革命助的眉头皱了一下,道:「怎么什么人都是他的朋友。」 「」夏油杰没想到archer的反应是这个,愣了一下。 「archer你刚刚是不是有点……不爽」夏油杰试探地开口,对上了红瞳瞳的写轮眼。 「没有……我和saber,assassin和berserker不同,我的目标只有真正的和平。」革命助把鸣人放在祭坛上,过了几秒才开口,「把伪杯给我。」 夏油杰顿了一下,把黑色结晶扔给了革命助。 革命助握住黑色结晶,与刚刚和夏油杰的缓慢融合不同,他甚至还没有放上去,那【圣杯之核】就跟长了脚一样,爆发出黑红的光芒,就如同沸水遇上滚油一般发生了反应。 它不再是被掏出来时的,冰冷的形状,而是犹如活了一般,长出尾巴的虚影,争相恐后地朝着鸣人身体涌去。 直到这时,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想自己化作空气的小百代终于无法忍耐,提高了声音大喊大叫起来:「不能将灵魂和身体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样子那个怪物会再次降临的!!」 夏油杰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如果是之前他会担心鸣人,但在archer近乎是暴力的给他灌下了「真相」的时候,他就已经放下心来了。 九尾妖狐怎么可能伤害鸣人。 果然,正如夏油杰预料的一样,寄宿着九尾身体的【圣杯之核】与小百代释放出来的九尾的精神融合,肉眼可见的强大力量爆炸开来,偌大的空间之中出现九尾的虚影,那双被控制的双眼逐渐恢復了清晰。 庞然大物的野兽挥动着九条尾巴,与革命助对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消散了身形。就像水滴融入大海般,鸣人的身体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不仅没有夺舍鸣人的身体,甚至连像之前的【圣杯】那种惨状都没有发生。 小百代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夏油杰看向archer:「这样好吗九尾很麻烦。」 「【圣杯之核】应该还有其它用处吧。」 革命助淡淡回道:「这样就好了,九尾本来就是吊车尾的东西。」 「而且,你不会想要【漆黑的伪杯】的,御主。」 革命助的目光看向夏油杰:「所谓的「圣杯」,其本质不过是庞大魔力的集结体罢了。」 「如果对于咒术师而言,魔力与咒力是相似的东西,那么「圣杯」为什么不能是庞大咒力的集结体呢」 …… 革命助告诉夏油杰,这个村子早就在四百年前就曾经实验过了,他们救助过一个魔术师,并且从其口中知晓的「圣杯」的存在。 他们把咒术师当做圣杯的容器,因为不知道怎么召唤英灵,就把咒灵塞了进去。 只是劣质的咒灵怎么可能抵得上铭刻在人类歷史上的英雄要让咒灵和咒术师融合,就要让他们性质一样,虐杀,无数代的虐杀,与无数咒术师的憎恨相唿应,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憎恨的化身降临了。 并非天生地养的查克拉集合体,也不是与碧眼少年嬉戏的尾兽之首。 它、仅、仅、作、为、诅、咒、降、临、了。 作为结果就是每六十年一次的轮迴被打破了。 将九尾妖狐的灵魂与身体分开,仅仅将身体纳入咒术师之内,【漆黑的伪杯】成立了。 唯一的问题只有一个,咒术师的肉体根本无法承担九尾妖狐的力量,强行许愿的瞬间,在还未实现愿望之时,「圣杯」就会被破坏,九尾将重获自由,那流淌的憎恶将化作红莲业火将他们的灵魂灼烧殆尽。 但是,令他们喜悦的是,从伪杯中流淌出了被「净化」过的纯粹的力量。虽然那不过是被强行塞进咒术师体内的九尾溢出的咒力罢了,不过经过了咒术师的肉体的「净化」,至少表面看起来是无害的。 使用伪杯的力量,不仅让他们拥有了与咒术师相同的力量,甚至延长了他们的寿命,以接近不老不死的姿态。 「让作为牢笼咒术师无时无刻都在承受身在地狱般的痛苦。「革命助的声音冰冷彻骨,「这就是【漆黑的伪杯】真正的意义。」 夏油杰感觉一股难以抑制呕吐感涌向喉间,他吐了出来。 「哪有如何!」听见革命助的话语,小百代爆发出怒吼,「咒术师根本就不是人类!是怪物!」 「人类怎么可能承担那股力量!」小百代发出喘息之声,也行是意识到逃不了,他干脆吼了出来。 「比起被诅咒威胁,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有什么不对!」 第47页 「咒术师……不是人类吗」夏油杰喃喃自语,忽而一笑,「archer你知道吗有一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好奇怪啊,为什么我之前不理解呢为什么要保护普通人呢如果说诅咒是天灾,那么无法适应诅咒的普通人就是应该被淘汰的……」夏油杰走到小百代的面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猴子。」 「连人类都算不上的,没有成功进化的猴子。」 啪嗒一声,小百代的头被夏油杰捏碎了,脑浆混合着血水从他的指缝流出,夏油杰却一点都不在意的甩了甩手。 「啊啊,杀掉猴子真是令人愉快的事情,感觉都为世界除害了。」 「明明只要把全世界的猴子杀光,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诅咒的存在,我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呢。」 「我的革命可不是这种东西。」佐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普通人也有价值。」 「你太极端了,夏油杰。」 「我知道哦,」夏油杰露出了犹如佛陀一般的微笑,「安心吧,archer,虽然我很讨厌猴子,但是我不会把他们灭绝的。」 「毕竟咒术师们中有像悟和鸣人一样喜欢猴子,想和猴子混在一起的啊。」夏油杰为难地按着头,「啊,只要这样一想我就稍微有些头疼呢。」 「只要世界上存在无法被打倒的恶,普通人和咒术师就会团结起来,现在咒术师的绝境只是因为作为恶而存在的诅咒还不够强大罢了。」 革命助伸出手掌,徐徐握住。 「但是我不一样,利用圣杯,我会化身为让诅咒,人类,咒术师都不得不团结起来的绝对的恶,我会控制这个世界。」 「带来真正的和平。」 「真正的和平吗就像是梦一样的东西呀。」夏油杰发出一声嗤笑,「算了,既然我失败过了就按照archer你的想法试试吧。」 第30章 「怎么杀都杀不光啊!」 「被天照都烧光了还能復活,这比反转术式还要扯吧!」 五条悟一脚踹飞旁边的村民,右手在空中划过:「苍!」 蓝色光芒聚集在他的手中,在他的目标所指之处,引力将面前的遮挡物全部掀起,形成巨石朝着前方人群砸去! 这一击将面前挡路的几名村民碾作肉泥,然而他们被压扁的身体却又在下一刻恢復如初。 「啧,果然没用!佐助,用地爆天星把他们封起来!」 「不用你说我也打算这样。」 再又一次,被解决掉的村民復活之时,佐助就已经捨弃了彻底杀死他们的打算。 佐助扯住五条悟,向后迅速拉开距离,同时单手握拳,轮迴眼爆发出夺目光辉。 「地爆天星!」 庞大的引力撕裂了大地,无数的巨石与树木拔地而起。 小百代派来想要袭击佐助与五条悟的村民们此刻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从容,全都神色惊恐地想要抓住附近的东西,可在轮迴眼之术的操控之下一切挣扎都毫无意义,无数漆黑人影飞到空中与木石瓦砾聚合,形成了一颗悬在高空之中的巨型陨石。 五条悟吹了一个口哨,有些羡慕道:「好帅,六眼怎么没这个功能。」 「佐助,要不你下次把眼睛借我用一下嘛~」 佐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勾唇冷笑道:「好啊,你要是不怕死的话。」 「好嘛,好嘛,我知道你们的这些眼睛都要特殊血脉才能用啦,」五条悟装作遗憾地嘆了口气,「真是该死的血统挂~」 「你有什么资格……」意识到再这么和五条悟扯下去没完没了,佐助神色淡淡道,「算了,他们那边传来联繫了吗」 「没有哦,」五条悟从怀里到处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是之前夏油杰用来侦查的咒灵,他戳了戳咒灵的大眼睛,无聊道,「杰说的发现了什么这个小东西会告诉我们。」 佐助看着混圆一个球的眼球咒灵,在轮迴眼和写轮眼超高的洞察力之下,也没有从这长着翅膀的小东西身上看出哪里有「嘴」。 佐助:它到底是从哪个地方开口说话的…… 揉了揉眉心,佐助莫名觉得有些疲惫,明明和吊车尾在一起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他把这归纳为五条悟实在是太过烦人。 正打算开口,佐助突然心口一紧,一种来自令咒间的强制命令让他心神一紧,随后骤然断开! 几乎在立刻佐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是在以前,佐助可以通过感知鸣人的查克拉知道他的状况,可现在鸣人失去查克拉,佐助只能凭藉令咒和他联繫。 鸣人从来不会主动和他断开联繫,现在的情况只能一种理由—— 吊车尾的出事了! 心绪起伏之间,佐助的写轮眼化为一片猩红之色,勾勒出绮丽的万花筒,他勐地从五条悟手中夺过眼球咒灵,用力之大,让被掐住的咒灵都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声。 佐助白皙的手掌之上青筋暴起,指尖绷紧的更是毫无血色。 「说,」他的声音冰冷,异色双瞳压迫力十足,「夏油杰,你的主人在哪里。」 眼球状的小咒灵战战巍巍,只能扑棱着翅膀想要从佐助手中逃出来。 佐助厉声喊道:「快点说!」 这个时候的佐助已经没有了平常的冷静,他全身上下犹如笼罩着激烈的风暴一般。 望着这样的佐助,五条悟毫不怀疑现在就是路过一只狗,宇智波佐助都会来一套「天照」、「地爆天星」、「因陀罗之矢」连招,直接把敌人连同地表蒸发掉。 第48页 这样的宇智波佐助,五条悟表示实在不想触他的霉头,可是…… 五条悟嘆了口气,决定至少还是要把杰的咒灵救出来,他觉得这个小傢伙还挺可爱的,平常杰也喜欢用。 「稍微冷静一点吧,宇智波佐助。」 「鸣人和杰在一起,除非把杰杀掉,否则杰不会坐视自己的同伴出事的。」 五条悟想要把眼球咒灵从佐助手中扒拉出来,尝试了几次,未果,反而收到了佐助冷冷的一瞥。 「好吧…我来帮你找吧,」五条悟长长地嘆了一口气,摊了摊手,「啊,好想吃甜点。」 「过度用脑会猝死的呀,之后找杰和鸣人报销吧~」 五条悟摘下墨镜,用力一扔,墨镜在空中划出痕迹,朝着右方飞行数米,最后才在重力的影响下轱辘坠地。 苍穹之瞳,缓缓睁开,流光溢彩。 「好了,让我好好看看吧,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 「就在老子的眼中。」 对于五条悟中二装帅的动作,佐助只是沉默了一秒,放开眼球咒灵,面若冰霜:「别废话,找人。」 「嘛嘛,人家也就是想耍帅一下嘛~」五条悟一瞬间又恢復了不着调的语调,只是瞳孔微微转动,锁定住了一个方向。 「找到了,杰的咒力。」 回答他的只有佐助消失在原地的背影。 …… 一分钟后,在夏油杰,鸣人和小百代战斗的地方,空气中突然泛起了涟漪,些微的尘土伴随着落叶打了一个圈。 随后,一黑一白的两道人影骤然出现,正是瞬间移动的佐助和五条悟二人。 微风掀起佐助的髮丝,扫过那绮丽的写轮眼,佐助的目光瞬间缩紧—— 在那前方,血迹斑斑,还未干涸。 五条悟的面色也沉了下来,入目的断壁残垣,破墙屋瓦,地面上的沟壑纵横,无一不再揭示当时战斗的场面有多么的激烈,最关键的是,这个地面残留着【虹龙】咒力的残渣。 杰的【虹龙】被撕碎了,换言之,杰没有逃出去,当然,鸣人也一样。 「杰会输什么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五条悟的眼神冰冷,不见笑容。 而他的视线前方,佐助蹲下身来,白皙修长的手指抚过一处染血的土地,被血液浸染的大地呈现不详的污红。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冰冷湿润的触感,佐助缓缓收回了手指。 「这是鸣人的血。」 夜色之下,唯有那双异色双瞳,冰冷刺骨又亮得惊人。 「不管是谁,我要杀了他。」 夜风拂过,饶是五条悟都被佐助眼中的杀意震惊,他看过漫画,知道「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之间的羁绊,他也想过宇智波佐助响应禅院鸣人召唤的原因,也许是对和「漩涡鸣人」不管性格还是长相都十分相似的禅院鸣人爱屋及乌。 可是禅院鸣人终究不是「漩涡鸣人」。 或者说,即便是「漩涡鸣人」漫画中的宇智波佐助,也绝不会表现得如此的,如此的,五条悟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找到形容词——异常。 太过异常了,佐助表现的简直不像宇智波佐助。 虽然在漫画中,无论是小时候的捨身相救,还是在四战对漩涡鸣人暗中的保护,宇智波佐助都曾经无数次的护住漩涡鸣人,但那都是他下意识的保护,宇智波佐助,尤其是长大后的他,从来没有在人前如此毫不掩饰,如此明显地表露出对漩涡鸣人的保护欲。 难道是因为禅院鸣人太弱了吗还是说,他有什么特殊 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五条悟面上倒是不显,不过对于夏油杰的担心倒是被佐助的异常沖淡了些许,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佐助,你能通过令咒和鸣人联繫吗」 「不行。」佐助闭上眼睛想要冷静一下,不过那通红的写轮眼显然表明他的心情无法简单地平静下来。 「令咒的联繫被阻隔了,极可能是什么秘术。」佐助快速地说完。 「嗯,那些村民的异常也许也是同样原因,【圣杯】的力量吗」五条悟摸着下巴,「看数量,村民几乎是全部出动了,想来目的是我,但是面对我们压倒的实力,成功的可能性几近于无。」 「从每六十年一次,到十年一次,对咒术师需求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那个【圣杯】应该是很麻烦的东西。」 佐助贊成地点了点头,「从那样悍不畏死的状态来看,他们无法耽搁了。」 「如果他们背后有领导者,在失败板上钉钉的情况下,」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最好的备选就是同为御三家的鸣人了。」 「再加上从地面上的血迹来看,战斗最多发生在半个小时之内,没有发现尸体,大概率杰和鸣人都被抓走了。」 「他们还没有事情,暂时。」 虽然不知道咒术师圣杯化的那种仪式究竟需要多少时间就是了。 佐助明白了五条悟的未尽之意,唿出了一口气,万花筒的形状退化成了三勾玉,「我去调查村民的记忆,等我十秒。」 一阵清风吹过,佐助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同时一片树叶缓缓落下—— 「找到了,快点走。」 五条悟看着还没有落地的树叶默默砸了一下舌,什么十秒,三秒都没到好吧! 你是什么「黑色闪光」吗! 第49页 「好好,我知道啦~」 五条悟拖长尾音,跟在佐助的背后,望着黑髮英灵急切到略带慌张的身影,五条悟有些走神的想到:话说,宇智波佐助不会真的在吃代餐吧 仔细一想,小佐助也是他把禅院鸣人扔进去当圣遗物召唤的呢! 因为杰没有扔就没有召唤出来! 五条悟越想越有可能,他就说看《火○忍者》的时候感觉gay里gay气的,谁家好人这么做朋友的啊?!宇智波佐助看漩涡鸣人的眼神根本就不算清白! 哈,太了,等下见到杰要给他好好八卦一下,什么蝉联少年周刊最想嫁的颜王,就是个死gay! 第31章 与此同时,在佐助他们赶路的时候,夏油杰和革命助这边也进入到了尾声。将小百代解决之后,夏油杰披着衣服坐在一旁,看向低头静静注视鸣人睡颜的革命助问道:「archer,你有什么打算?」 革命助听见了夏油杰的提问,收回了想要触碰鸣人的指尖,金色的髮丝就这么顺着他的指腹擦过。 夏油杰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耸了耸肩,善解人意道:「毕竟是许久不见的挚友,难免有所挂念,你可以继续,archer。」 「……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革命助转过身去,「令咒之间中断了,saber应该已经发现了异常,要不了多久就会赶过来。」 「御主,我的看法是直接让saber在这里退场,」革命助抬眼,「那么鸣人就算拥有九尾也不会影响什么。」 「原来如此,鸣人有了九尾的帮忙等同于拥有了无限的能量,佐助自然也就不存在像之前那样束手束脚的状态,」夏油杰眯眼一笑,「也就是说,如果佐助是全盛状态,你会感到麻烦吗,archer」 「你,是在挑衅我吗御主。」 漆黑的弓矢骤然出现,天照形成的弓箭距离夏油杰的痛苦只有零点一刻,革命助的声音淡漠而疏远:「唯有那傢伙,我不会输,夏油杰。」 「我不会输给什么都握不住的,懦弱的那傢伙。」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夏油杰凝视着革命助的双眼,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 蜿蜒曲折的山洞之中,有两道身影飞速前进,突然之间,其中一道黑色影子突然顿住,停下了脚步。 「就是前方,」看着眼球咒灵在半空扑腾,五条悟不解地看着佐助,「怎么了,杰的咒力越来越近了……」 面对五条悟的疑问,佐助没有说话,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随后目光一冷,拽住前方的五条悟就向后一扔! 「什……」五条悟正要开口。 突然之间,空气扭曲了一瞬,随后一只长达数丈的狰狞咒灵凭空出场,张开血盆大口狠狠一咬! 刺啦一声,草薙剑对上咒灵利齿,火星迸溅。 佐助顺势调转剑尖,反手一握,朝着咒灵庞大身体下方划去,白光一闪,在锐利的草薙剑下,咒灵身体犹如豆腐一般被平整切开。 污血霎时间喷溅而出! 佐助轮迴眼一凝,本应朝着他飞溅的血渍就如同撞向一堵看不见的墙一般,朝着反方向飞溅! 「这真是,这真是,好厉害。」 「没猜错的话,这就是神罗天征的斥力吧,佐助君还挺爱干净的呢。」 黑暗中响起了啪啪的巴掌声,熟悉的声音让五条悟神色一愣。 佐助的目光也冷了下来,注视着那片黑暗,在轮迴眼的目力之下,那混浊的黑暗开始涌动,扭曲,翻滚起来。 随后,一只手从黑暗之中伸出,在空中扑腾的眼球咒灵就像是飞累了的候鸟发现了可以停歇的枯枝一般,急不可耐地朝着那只白皙的手掌飞去。 五条悟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佐助将草薙剑横在胸前,冷声喝道:「天照!」 漆黑是火焰响应着主人的意志出现在同样漆黑的黑暗之中,突然之间,那浓稠的黑暗仿佛有生命一般发出了一阵悽厉的嚎叫! 就如同撕开幕布一般,被火焰燃烧的空间逐渐透出光芒,而涌动的黑暗也在悽厉的哀嚎之中化作潮水四散而逃,只留下一个人影背光勾勒出点点白芒。 黑髮的咒灵操使,垂眸,朝着挚友露出平和的微笑,「哟,有一会没见了啊,悟。」 而他的手中,黑色的潮水缓缓倒流。 这哪里是什么黑暗,居然全都是夏油杰的咒灵! 包括刚刚偷袭五条悟的那只,也是夏油杰的手笔! 五条悟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吊儿郎当的轻浮从他身上褪去,他的目光直直刺向夏油杰。 「杰,这是怎么一回事,解释。」 「好哦,但是悟,你们还是稍微从那里出来怎么样,要是在太过狭窄的地方,可什么都看不清。」 夏油杰的语调奇妙,仿佛别有深意。 「啧!」 看着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挚友,五条悟重重地踢了一下旁边的墙壁,骂骂咧咧地瞪着夏油杰:「杰!你给我在那里等着!」 「等等——」佐助伸出手想要拦住五条悟,被六眼神子满脸不耐地打开了手,「放开!宇智波!」 五条悟完全没有管佐助,而是目光笔直地盯着夏油杰:「杰,你要是没什么藉口的话,老子要狠狠揍你一顿!」 看着冲到前方的五条悟,夏油杰微微一笑,面对着佐助的警惕,他倒是不觉得奇怪,毕竟宇智波佐助的性格就是这么谨慎,除了在他无法压抑情感的情况下。 第50页 所以,夏油杰稍微侧身,露出了身后一道金黄的颜色。 佐助的瞳孔骤然缩紧,忍不住向前一步,三勾玉化作了万花筒。 就在这时,数道黑色箭矢朝着五条悟和佐助的方向齐齐射出! 「!」 天照之箭在【无下限】的作用下停滞在空中,无法再进一步,而佐助则是干净利落地用千鸟刃斩断了箭矢。 完全没有看见另外一个人的五条悟瞳孔一凝,佐助则是朝着夏油杰冷声道:「滚出来,archer。」 灵子化的金色光点渐渐聚集成人形,革命助的身影出现在夏油杰的旁边,同样对佐助回以冷笑:「saber。」 「你果然召唤了archer啊。」佐助的目光扫了一眼夏油杰,又看向革命助,「让开,你的御主不是鸣人吧。」 「啊,的确,我的御主不是鸣人。」革命者将手放在鸣人心口之上,天照化作箭矢,「但是我没有理由把身为敌人的御主还给你吧,saber。」 「等等!」五条悟突然在一旁开口,指着革命助喊道,「你们的事我不管,把杰还给我!」 「宇智波佐助,你把幻术给我解开!」 佐助:…… 革命助:…… 五条悟看着面前两个佐助如出一辙的面瘫脸,咬牙切齿道:「杰无缘无故地对我动手,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不,我没有中幻术,悟。」夏油杰无奈地笑了起来,眉宇间是五条悟熟悉的神色,「召唤archer,是我自身的意志。」 「为了杀光这个世界所有的猴子——之前是这样想的,但是我现在稍微改变了一下想法,」夏油杰朝着五条悟伸出手,「既然咒术师之间依旧会有迫害,强大的咒术师会压迫弱小的咒术师,正如咒术高层压迫普通咒术师,那么我的梦想就是不完美的。」 「我要创造一个所有咒术师都可以获得幸福的世界,为了真正的和平。」 五条悟目瞪口呆:「哈」 「archer说得对,在天灾之下,人类就会团结,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夏油杰伸出双手,看向五条悟,笑容癫狂,「你还不理解吗?!悟!」 「我要成为这个世界最大的诅咒,我要成为究极的恶!」 「这就是我们的大义革命!」 第32章 「别开玩笑了,杰!」 回答夏油杰的只有五条悟的怒斥声,「你这傢伙是漫画看多了吗?那种中二白痴的话你也信吗?!」 「别在那里跟我说不可能的事情!」 「是吗,」面对五条悟的愤怒,夏油杰收敛了神色,平静地开口,「的确啊,悟,我也是这样想的,听起来就和梦一样吧。」 「如果要实现这件事情的话,那一定是需要奇蹟的发生吧。」 以为夏油杰被他说动五条悟的神色一松,「所以说……」 却没有想到夏油杰再次开口,眼中爆发出夺目的光彩:「所以说,现在不正是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奇蹟』的存在吗?!」 「圣杯,万能的许愿机,多么棒的东西啊!!」 五条悟一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哑然无声。 「这就是圣杯战争啊。」夏油杰继续开口,「悟,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从你被宇智波佐助牵扯进来,从你召唤assassin的那刻开始,不,甚至早在更早之前,这颗星球以及你的命运都已经被註定。」 「但是,我不承认,凭藉着archer的力量,我会斩断这不该存在的未来。」 夏油杰的声音中带着奇妙的坚定,让五条悟满脸愕然:「杰,你……究竟在说什么。」 与一无所知的五条悟不同,佐助却是听明白了夏油杰的意思,他立刻眉头皱紧看向革命助:「archer,你这傢伙把什么都说了吗?多此一举。」 面对佐助的质问,革命助回以冷笑道:「不然呢,saber。我和御主之间没有什么可隐藏的,倒是你,和鼬越来越像了,天真。」 「绝望会让人看清现状,只有身处在黑暗中的人才知道光明的真正所在。鼬因为心软放过了我而失败了,你同样被鸣人所影响了。」 「既然知道在那个歷史中夏油杰的叛变会导致五条悟的死亡,而五条悟的死亡又会导致世界诅咒化,如果我是你,最初就会杀了夏油杰,囚禁五条悟。」 佐助不贊同道:「因为圣杯的存在……未来已经发生了改变,全部都不同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 「是吗,」革命助嗤笑道:「哼,夏油杰的确召唤了我,但是他还是叛变了。」 「我和你不同,我不会允许万一的发生。」 「御主,」革命助转向夏油杰,目光扫过白髮的神之子,轻蔑道:「除了saber的退场,我也不介意帮你把五条悟封印起来。」 「如果现在把五条悟用地爆天星封印起来,送到宇宙之中,他被杀害的可能性自然一点都没有,不仅如此assassin也会退场,等得到圣杯创造了真正的和平之后,你可以再解开他的封印。」 夏油杰:「……」 「赫。」 突然之间一道黑红的闪电擦过夏油杰的耳旁,贯穿他身后的墙壁。强大的气流掀起了他的刘海。 革命助的目光缓缓移向下方的五条悟。 「啊啊,老子不干了。」 从刚刚开始被白色额发遮住了面部表情的五条悟撩起头髮,不耐烦地瞪着面前的三人:「从刚刚开始,你们就在那里逼逼赖赖什么?」 第51页 「封印老子?保护老子?宇智波佐助,你还真敢说呀。」 「喂,杰,老子是不知道你被洗脑了什么,不过别张口闭口就是什么未来、大义、革命啊这些东西,比你之前满口的正论来说,更加让老子噁心。」 「你刚刚说这是圣杯战争是吗?好了,杰。」五条悟满脸挑衅,嚣张至极,「那么我要把你打爆,把你那被宇智波佐助注了水的脑子好好给修理一顿!」 看着这样的五条悟,夏油杰的眼神柔和了下来扯出一抹淡得几乎消失的笑容:「啊啊,果然不亏是悟啊。」 这是还没有目睹星浆体,天内理子之死的五条悟;这是没有被伏黑甚尔「杀死」过一次的五条悟;这是没有与他渐行渐远的,尚未成为最强的五条悟。 「但是,正因为如此,你什么都无法理解啊,悟。」 夏油杰的目光冷漠:「动手吧,archer。」 「但是,不用封印悟,这是我们觉悟的对撞。」 「我的意志从来没有改变。archer,和你一样,为了实现我的愿望,就算是唯一的挚友我也可以杀掉。」 「……这样好吗?你最初的目的之一不是为了保护五条悟吗?」 「啊,但是和悟交流后我理解了,正因如此,我现在必须要杀掉他。」 「是吗,为了保护他不惜杀掉他吗。」革命助喃喃自愈语,目光看向了昏迷的鸣人,怔怔说道:「我倒是可以理解,说不定,我们相性真的很好啊。」 「你的希望,我听到了,御主。」 革命助伸出手臂,异色双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巨大的须佐能乎拔地而起,把夏油杰和革命助纳入体内,同时一个拔刀将山岳齐齐切开! 天光撒进山洞之中,革命助声若雷霆。 「宝具·展开——」 「这就是第三之力,须佐能乎!」 紫色的巨人屹立在天地之间,庞大的威压伴随着雷霆将天空染成一片漆黑,群山犹如稚子匍匐在完全体的须佐能乎身下。 曾经,宇智波佐助将须佐能乎化作容器,吸收了九大尾兽之力,与吸收了「大地上所有的自然能力的」阿修罗形态九尾,对决的最强一击。 其破坏力与破坏范围甚至远远超过十尾的尾兽玉,乃撕裂世界,击碎星辰的一击。 仅此一发,便足以蒸发整个日本。 「消失吧!」 「因陀罗之矢!!」 犹如神话再临,毁天灭地!! 第33章 「九……喇嘛?」 有人在唿唤它的名字。 在悠久的岁月中,由六道仙人所取的名字,伴随着预言中的碧眼少年的消失,失去了意义,犹如一缕青烟,在歷史中转瞬即逝。 最初,还记得少年存在的人类,遵循着他的意志,释放了尾首们。然而获得自由的尾兽,诀别了同伴与人类,独自一人踏上了路途。 [这个世界上已经不会再有第二个会唿唤它名字的人类了。] 在漫长的旅途之中,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失去了名字的尾兽,陷入了沉睡。 它相信着:人类的灵魂尚有轮迴转世的一日。 不会死亡的野兽,基于自身的意志选择了等待,等待着与少年再一次的相遇。 直到少年的半身寻求它的帮助。 如同山岳般沉睡的红色野兽睁开了赤红的兽瞳孔,凝视着黑髮的宇智波,心中的厌恶突然如同潮水般散去。 「大家都交付给你了吗……算了,如果是他的意愿,那么我就给你吧。」 「我的一半。」 得到了所有尾兽之力的宇智波手握「心之剑」拯救了世界。而它的意识则在无数世界线交汇的短暂一窥中发现了异常。 在神之眼都未注视到的角落,野兽的直觉发现了异常——有什么失去了。 「他」的名字,被抹去了。 【漩涡鸣人】的存在,被抹去了。 憎恶,憎恨,恨,恨,恨。 绝望与愤怒在一瞬间充斥野兽的心中,这漆黑憎恨与「他们」的憎恨相唿应,超越了世界,超越空间,超越了次元。 在这被夺走了最重要的东西的痛苦之中,它主动的捨弃了理智,它主动地的捨弃了名字。 「九喇嘛」这个名字消失了,存留下来的只有「九尾妖狐」、「灾厄之首」、「憎恶的化身」。 它,作为诅咒,仅仅作为诅咒,而降临了。 直到现在,再一次,有人唿唤了它的名字。 野兽猩红的兽瞳徐徐睁开,在如同流淌着鲜血与火焰的瞳孔之中,倒映出了金髮蓝眼的少年。 它第一次恢復了神智:「别哭了,鸣人。」 …… 「九……喇嘛?」 凝视面前的红色巨兽,鸣人下意识地唤出了它的名字。 漆黑的火焰烧灼它的皮毛,九条尾巴被沉重锁链牢牢束缚。 粘稠黑暗的诅咒犹如集聚在巨兽体表的寄生虫,耀武扬威地啃食着野兽,从它的伤口之中猩红之血源源不断的流出。 看到眼前一幕的一瞬间,鸣人呕吐了出来。 痛苦,痛苦,痛苦。 心脏传来的窒息感让鸣人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跪倒在地,他湛蓝的眼瞳之中,有滚烫的泪水无法克制地奔涌而出。 「啊嘞?为什么?我……为什么?」 第52页 唿吸不过来,只要说一两个字就会呕吐,胆汁混合着涎水滴落。 就在这时,九尾徐徐睁开了眼睛。 「别哭了,鸣人。」 就这么一句话,止住了鸣人难以抑制地的呕吐感,他呆滞地看着红色的兽瞳,将手伸向了九尾的鼻子。 「别碰我!鸣人!」 看见鸣人伸出的手,九尾应激地浑身炸毛,想要远离自家许久不见的人柱力。它垂在地上的九条尾巴似乎要挥舞起来,却碍于漆黑锁链的原因,无法动作,只能发出哐当声响。 对于九尾排斥的动作,鸣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只知道他现在非常非常难受,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但只有一点,他潜意识的意识到了:这份痛苦恐怕只有触碰到面前的庞然巨物才能消除。 于是,他以一种固执,任性的决心,抚摸上了挣扎的九尾,直到摸到九尾湿润的鼻子的那刻,鸣人才抽着鼻子止住了泪水。 漆黑的诅咒在九尾与鸣人接触的瞬间就急不可耐地顺着他的手臂攀沿而上,鸣人的身体几乎在剎那间就感到了被超规格的诅咒侵蚀的剧痛,然而也许是这份痛苦抵消了心脏的阵痛,鸣人的心反而不可思议的踏实了下来。 金髮少年闷闷开口:「你,果然是九喇嘛对吧,佐助都存在,你也一定存在。」 从鸣人口中听见了熟悉的名字,九尾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几乎要蔓延到鸣人整个手臂的诅咒漠然开口:「放开,小鬼。」 「不,我才不要!」鸣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你把自己都搞成什么样子了!秃毛狐狸丑死了!」 九尾:?! 九尾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了,刚刚稍稍起来的尾巴们又垂到了地上,仿佛和地板黏在一起。 「你这个令人讨厌的小鬼,嫌弃的话,就放开老夫……」 鸣人义正言辞道:「我才不放开,你讨厌我又怎么样,我喜欢你就够了!」 九尾的瞳孔放大了一瞬间。 「再说,你刚刚叫了我的名字吧!说明我们有缘,」鸣人看见缠在九尾身上的锁链,湛蓝的眼瞳亮得惊人,「我不知道谁把你捆在这里的,但是这里看起一点都不好。」 「所以,我一定会救你的。」 「你…知道什么,小鬼,刚刚老夫只不过认错人了。」九尾看着已经被诅咒浸染到脖子的鸣人,闭上眼转过了头去,说道,「滚出去。」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啰哩巴嗦的烦死了!既然你认错了,那么你就给我好好记住——」 鸣人抹去眼角泪水,蔚蓝的双瞳熠熠生辉:「我的名字是鸣人,禅院鸣人,我是要成为最强咒术师的男人。」 「我会救你,我要救你,不管你怎么看,我都会说道做到!」 「……哈哈哈哈!」九尾沉默了一会,然后爆发出雷鸣一般的笑声,「说到做到吗,那么我就把力量借给你吧,你如果真的能救了我的话,老夫就作为你的伙伴吧,鸣人!」 伴随着九尾的话语,它背后尾巴此刻彻底的扬了起来。 「哈?」此刻正在聚集咒力打算一点一点祓除咒灵的鸣人一愣,连忙摆了摆手,「不,我没有打算威胁九喇嘛你的说,你误会啦,你要是能自由就……」好了。 剩下的两个字被鸣人吞回了肚子里,因为他明显地看见刚刚扬起来的尾巴又垂了下去。 鸣人为难地挠了挠头:「你要是能把力量借给我我很高兴啦,但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老夫我这是在交房租。」 「诶?」 「你不是要成为最强吗?我现在可是最强的诅咒!」九尾晃了一下尾巴,伴随着锁链声唿唿作响,「老夫可是超·特级过咒假想咒灵。和那些半吊子的诅咒不是同一个东西。」 鸣人发出了哈哈两声笑声,心里震惊地想到:话说九喇嘛它不是尾兽吗,不过佐助也是英灵,它是咒灵也是正常的吧,但是但是九尾是这么白给的咒灵吗?! 「就这样了,鸣人!」九尾看见鸣人犹豫着干脆直接抖了抖身体,在鸣人震惊的目光中,刚刚还显得极其可怖的诅咒被九尾直接抖,抖掉了? 滴落在地上的漆黑诅咒化作一团团不详的流动着的黑水,聚合在一起。巨型狐狸露出人性化的表情,咧嘴一笑,直接一爪子按下! 利爪划破空气,在鸣人面前轰然落下,漆黑诅咒被压倒性的力量压爆,九尾黑红的咒力骤然燃起,犹如暴烈之焰,鸣人甚至感觉恍惚间都听到了诅咒的尖叫。 随后,九尾更是直接一把扯断铁链,抖了抖毛髮,随着红色的咒力暴涨,它浑身的毛髮也恢復了原状,顺滑的很。 鸣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九尾的一通操作,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九尾尴尬地用爪子挠了挠鼻子,略带生硬的的转移话题:「咳咳,主要是心理因素,老夫我可是憎恶的集合体,怎么可能被区区几个咒术师的绝望诅咒。」 听见九尾的话,鸣人一阵恍惚,不由发出来自灵魂的三问:他刚刚是不是被狐狸给碰瓷了?佐助不会介意他又多一个式神吧?话说九喇嘛和佐助哪个算式神啊? 当然他的这些问题不会得到九尾的回答,一口气解决掉【漆黑的伪杯】残留的诅咒之后,九尾骤然之间察觉到了危机的降临,感受到来自外部的庞大能量,九尾目光一凝,望向还在那里冥思苦想究竟哪里不对劲的鸣人,把拳头放在他的面前。 第53页 鸣人愣了一下,然后立即明白了九尾的意思,他犹豫了一秒,还是听从内心的召唤,把拳头放了上去,目光之中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全然的信赖。 「我们是伙伴,」这一次是九尾先开的口,「相信我吧,鸣人,这次就交给我。」 「喔!好哦!」 鸣人想既然他怎么思考也思考不出理由,那么不如听从内心的选择,至少他现在不会后悔,现在这个心是这样告诉他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交给你了,九喇嘛!」 红色的野兽咧嘴一笑,露出森森利齿,眯上了猩红兽瞳,满足地笑了起来。 …… 与此同时,在【因陀罗之矢】的光芒爆炸开来,将整片天空都映衬得阴沉晦暗之时。 「瞎了!瞎了!我的眼睛要瞎了!」五条悟夸张地挡住了眼睛,【无下限】隔绝不了光,为了保护【六眼】,他平常都用墨镜做一层过滤,没想到之前耍帅扔掉了墨镜,而且面对【因陀罗之矢】那超越太阳的光辉,就算用墨镜遮挡也是无用。 近距离面对那夸张的攻击,五条悟怀疑在日本被蒸发之前他的眼睛就要先瞎了,抹去眼角生理性的泪水,五条悟看向跟没事人一样佐助难以置信:「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佐助:「……现在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吗。」 不承认自己被秀到的五条悟梗着脖子:「我有无下限。」 「我可以试一下带着你哦,小佐助。」虽然这个地方彻底没救了,五条悟在心里淡漠地想到,他的脑海中闪过之前的严弥和玲。 佐助瞥了他一眼:「我要提醒你一句吗,archer也有轮迴眼,当然,他也有天手力。」 五条悟瞳孔地震。 「那,那,佐助你不也能用因陀罗之矢回击吗?!」 「先不说鸣人的魔力足不足够我用宝具,我是saber。」佐助淡淡地看向五条悟,「用剑的。」 「哈?!别开玩笑了!老子会死在这里?我连杰都还没打一顿呢!」 在五条悟震惊的声音中,一道嗤笑之声淡淡响起。 「那么你同样回以宝具不就行了,宇智波佐助。」 陌生的声音从鸣人口中响起,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猩红一片。 第34章 「……九尾。」 对于眼前声音低沉,目光猩红一片的陌生鸣人,佐助缓缓吐出了两个字,这并非是疑问而是陈述。 「呵呵,许久不见啊,宇智波的小鬼,你现在还真是狼狈不堪啊。」九尾眯着眼睛,嘴角讥讽。 回答他的只有佐助的沉默,对于面前可以称得上「老朋友」的尾兽,他与它之间除了鸣人之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说,但是一旁的五条悟可不这样认为,虽然眼睛被刺得生疼,他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到了面前的九尾身上。 「假的吧,除了宇智波佐助就算了,现在九喇嘛都来了?」 九尾抽空瞥了一眼叫它名字的五条悟,冷哼道:「别那么亲热,小鬼,我的名字不是你可以叫的。」 「哈,好哦。「五条悟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那么万能的九尾大人,你能不能像终结谷一样拿那个大丸子对轰——」 五条悟指了指天上的【因陀罗之矢】,吊儿郎当地笑道,「那个掉下来,就游戏结束了。」 「阿修罗形态现在的九尾无法用出。」没有等到九尾的开口,佐助提前一步结束了话题,也没有给五条悟解释,只是看向九尾命令道:「把你的力量给我,就现在。」 头顶之上,高空之中,就在他们谈话的短短一分钟之内,【因陀罗之矢】已接近完全,嘶鸣的雷光扫过群山,仅仅是余波就粉碎了山岳,就在这时革命助的声音如同轰雷炸响。 「消失吧!」 「因陀罗之矢!!」 毁灭之箭终于落下,眼看着这片大地将与佐助他们一同毁灭的一瞬,九尾的身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暴气息。 「宇智波佐助,拿去吧,老夫我的咒力,我的魔力,然后斩断这片雷霆吧!」 猩红色的咒力形成了一股庞大的龙捲风暴,在漆黑的无垠天幕的笼罩下撕开一道口子,在那狂暴咒力的尽头,佐助的身姿傲然屹立。 在九尾的力量加持下,佐助的形象发生了转变,他如鸦羽一般的黑髮逐渐褪去色彩化作纯白,右眼的万花筒中血色的花纹渐渐消失,形成了与左眼同样的轮迴眼,六道的御神袍迎风飘扬,而漆黑浑圆的求道玉正环绕在其身侧。 佐助伸出左手,螺旋形状的神器听从主人的意志凭空出现:「宝具展开,【心之剑】天沼矛——」 「灭绝之时已至,我已凌驾六道仙人!」 轰!轰!轰!! 心之神剑对上因陀罗之矢,佐助和革命助的宝具在这片远离人世的群山上空对轰,庞大的力量相互角力,互相吞噬,爆炸开来,在这瞬间形成的光与热摧毁了沿途所有的一切。天与地在顷刻间颠倒,天空被掏出一个大洞,绵延万里的云层在剎那间蒸发。 群山被余波波及,在地表消失殆尽,只留下几块土丘,几处盆地,除了鸣人和五条悟所在的高山。 九尾的咒力化作光柱,笼罩了山岳。 九尾的咆哮之声迴荡在山岳之间:「宇智波的小鬼!你和自己对轰能不能考虑到其他人!这里还有鸣人记忆中的父女,别给我做让他难过的事情!」 第54页 看着特意保护住人类所在的咒灵,再看向毫不犹豫对他们动手的夏油杰,跟在九尾身后的五条悟沉默了几秒,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高空之上,身处在须佐能乎体内的夏油杰望向革命助,道:「你的宝具,被佐助抵消了吗,archer。「 「啊,九尾选择了帮saber,没什么奇怪的,那个狐狸一直以来都太过溺爱鸣人了,尤其是在久别重逢的现在,它不会做让鸣人失望和伤心的事情。」 「果然,最初就应该杀了鸣人吗,至少不要把九尾交给他……」 「这个与你无关,夏油。」大概是认可了夏油杰的觉悟,革命助的态度好了一点,姑且算是解释道,「saber的宝具是根据魔力解放的,只有一只的九尾的力量,只不过是徒有虚表罢了,更何况他的御主是鸣人,不是九尾,鸣人现在还无法完全掌握九尾的力量。」 「只要你专心提高你的咒力,保障我的魔力供给,我不会输的。」 「是吗,我知道了,这方面我……」 夏游杰的话语被截断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悟……」 还没有等他声音说出口,黑红的光点就聚集在五条悟的指尖,微风拂过六眼神子的额发,露出那双与苍穹同色的眼瞳,五条悟薄唇轻启:」赫。「 红色流星在高空中拉出一条赤色痕迹撞向须佐能乎,连它紫色的威装都无法破掉,五条悟露出一副瞭然的样子:「嘛,果然不愧是最强防御嘛,仅凭【赫】破不开啊。」 革命助的轮迴眼转向五条悟,挥手就要指挥须佐攻击,就在这时,夏油杰出声制止:「等等,archer。」 须佐之手停在五条悟的身侧,捲起的气流掀起了他的白髮,于是夏油杰知道了,五条悟此刻没有覆盖无下限。 他就这样看着五条悟将手越靠越近,直到整个手掌都放在了须佐能乎紫色的铠甲之外,与夏油杰重合:「喂,杰,老子现在有点,不,超生气。」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杀意,夏油杰的眼角弯了起来,「是吗,悟,你生气了啊,要认真的杀了我吗?」 「你……」 就在五条悟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旋风从他身下而至! 佐助驾驶着与革命助同样形态的紫色巨人,抽刀拔剑破开宝具对轰产生的满天烟雾,转瞬来到archer身旁,朝着革命助狠狠噼下。革命助的须佐能乎受创,后退百米,他立刻拉开距离,弯弓拉出一道满月,魔力聚集在箭矢之上,眼看着就要给佐助再来一发。 「现在就暂时撤退吧,archer。」出乎意料地夏油杰开口阻止革命助的反击,「现在九尾和佐助一起行动,我们并不占优势,如果你要打败佐助,至少要等我做些准备吧。」 「时间还有的是,稍微冷静一下吧,archer。」 沉默了一瞬,革命助道:「……我知道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鸣人的身影,用轮迴眼打开了时空门,消失在空气之中。 …… 佐助没有去追革命助,既然是圣杯战争,终有一日,他们会再次见面,这场对决的胜负等到那个时候在揭晓也不迟。 他也没有管在空中静静注视着夏油杰消失方向的五条悟,有些事情与他无关他不想管,而且他也管不了。他仅仅是调转方向朝着下方九尾所在的方向飞去,待到庞大的紫色巨人落地之后。九尾的红色屏障才逐渐消退,郁郁葱葱的森林在一旁荒野的景象之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佐助的身影刚刚落地,就看看九尾闭上了眼睛,瞳孔之中的红色逐渐消退,露出熟悉的湛蓝。 佐助连忙上前接住鸣人:「鸣人。」 鸣人从刚刚就在九尾的体内注视着发生的事情,此刻九尾刚一把身体还给他,鸣人就掐住了佐助的手臂,唿吸急促,着急地开口:「佐助,为什么杰他会!」在鸣人昏迷的期间,他并不知外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夏油杰召唤了革命助。 但是,他对这个还未熟悉的朋友有着天然的好感,夏油杰的性格大变,不止五条悟,连他也无法接受。 知道鸣人的交友能力,虽然不清楚在短短的这几个小时中鸣人和夏油杰发生了什么关系这么好了,佐助也没有打算多问,只是拍了拍鸣人手臂,解释道:「越是纯粹的人,善恶越会在一瞬间颠倒,就算他现在不会这样做,他总有一天也会叛逃的,鸣人。「 」但是,但是杰他,夏油杰他是很温柔的……人。」 想要守护普通人,想要保护弱者,夏油杰说那些话的时候的神色没有作假吗,现在他已经改变吗? 「现在杰也是这样想的吧,只不过是对象变了而已,」五条悟看向迷茫的鸣人,淡淡地开口,「鸣人,你也是咒术师的话应该明白,咒术师是很难得到幸福的人群,杰把自己逼得太近了。」 「……自顾自的,可恶,他是那么固执难搞的男人吗,啧。」五条悟骂了一句。 鸣人低下头,陷入了沉默,指甲掐进了他的肉中,恍若未觉,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几个小时之前,在高空之上,夜风拂过黑髮少年的额发,他那浅浅的,温柔的笑。 他的面容与佐助一瞬间短暂的重合了。 「那么!」鸣人突然开口,抬头看向五条悟,「你把他夺回来不就好了!「 第55页 五条悟愣了一下:「哈?」 「如果那个佐助把杰带上了歧途,你作为挚友抢回来不就行了!」 「……我当然会和杰分出胜负……」 「不是吧!」鸣人突然激动地抓住五条悟的衣领,「胜负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你应该把杰拉回来!」 「啧,你懂什么!禅院鸣人!」五条悟似乎是被鸣人激怒了,抑或着是他一直以来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他大声冷笑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少年漫画吗?!你以为你真的是漩涡鸣人吗!杰这是基于他自身的意志做出的选择,我能做什么!」 「作为那傢伙的挚友,我除了和他做个决断还能做什么!哈,你给老子说啊!」 「不是的,虽然我是个吊车尾,我也知道,杰他选择的道路是错误的。」 「这还用你说,成为最大的恶什么的,统治世界什么,真正的和平什么的,一听就不可能吧,那个archer究竟给杰洗了什么脑。」 「不,我不是指这个。」鸣人抬起了头,与五条悟平视,两双蓝的截然不同的眼瞳有着同样的透彻。 鸣人闭上了眼睛,回想起了火影助的双眼:「就算杰他成功了,迎接他的也什么都没有,就像berserker一样。」 「五条悟,和你不同,我不是天才,有很多不懂的事情,所以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鸣人将六眼神子甩到身后,「走了,佐助。」 「这边发生的事情迟早会被咒术高层知道,夏油杰的叛变一定会被追责,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鸣人的神色坚定,佐助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沉默着,像个沉默的影子一样缀在鸣人身后。 他是火影的影子,暗中的「影」,他效忠的并非是木叶也不是「正义」那种暧昧不清,模稜两可的东西,他效忠只有一人。过去,鸣人真的要做的事情,即便用尽全力他都无法阻止,阻止不了,而现在,是他不想阻止,他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阻止鸣人前进的脚步。 鸣人回头笑着看向佐助:「首先,就要找那些老爷爷们算帐哦,佐助。」 佐助低头,嘴角微微翘起:「啊,我知道了,鸣人。」 [只要是你的愿望,那就是我的道路。] 第35章 五条悟不明白,当然,他不明白的不是禅院鸣人要找高层算帐的原因,现在的鸣人有了九尾还有强大的英灵只要他想把咒术高层全部推翻都可以,这一点上,他当然也能做到。 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仅仅是短暂的相识鸣人就会对杰抱有这种执念,拯救他人是很麻烦的事情,即便是对最强之一的他也一样,尤其是在对方不想被拯救的情况下。 他自认为是有问必提的好好学生,抑或着就像是他突然发现自己不了解夏油杰一样,他同样不了解禅院鸣人。 就当是一时兴起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五条悟找上了佐助,就在回到咒术高专的第一天晚上。 鸣人乐呵呵地陪着夜蛾正道,打发了没有看见夏油杰回来正满头雾水的夜蛾,自来熟地拉着对方去吃拉面了,当然是在「夜蛾老师」请客的情况下。 佐助没有跟去,五条悟就顺便把人叫道了高专的房顶。他以前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喜欢和杰一起躺着那里,只不过如今另一个位置的主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 「真稀奇,我还以为我们之前没什么话题,」佐助没有理五条悟进行「同期感情交流」的蹩脚藉口,站在屋顶,直接道,「有什么事,说。」 无月的夜晚,微弱星光打在佐助如墨的黑髮上泛着淡淡的幽光。佐助冷淡地扫了一眼将半张脸都影藏在黑暗中的五条悟,对于六眼和轮迴眼而言,这种程度的黑暗等同于无物。 「……很过分啊,佐助可是抢着了老子的挚友,现在连和人家交心的时间都没有吗~」 佐助面目表情,转身就要走。 「archer也是你,你叛逃的时候在想什么吗,宇智波佐助。」 看见佐助想要离开的动作,五条悟声音沉了下来,平常吊儿郎当,肆意张扬的笑容不见了。 「你想问的……究竟是谁?」佐助转过头去,轮迴眼聚焦在五条悟的身上,「算了。」 这次佐助没有着急走了,停下来脚步,转过身来抱着肩膀等着五条悟的话。 「不想被救的人,是没办法救的。」 五条悟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支着头,注视着暧昧朦胧的黑暗深处。 他的脸上无喜无悲,平静地说道:「我能救到的,只有那些已经准备好接受他人救助的人。」【1】 「……」 佐助停顿了一会,夜风拂过他的额发。他平淡地开口:「我曾经大闹过五影会谈,那个时候,风影我爱罗说过,我只要回头,只要回过头去,就能回到太阳之下。」 「就算是微弱的光明应该也能照进你的双眼。【2】」五条悟接下了佐助的话,他念出了漫画中的台词,哼笑道,「名句啊,尤其是佐助你的回答。」 「对,当时我是这样回答的『我早已闭上了双眼。』」 「夏油杰和archer选择了同样的道路,他和曾经的我一样,主动迈进了黑暗,闭上了双眼。这并非archer的蛊惑,而是因为是他,所以才会这样选择。」 「你了解吗,五条悟,就算没有archer,他也会叛变,或早或晚而已。因为这个世界被诅咒了,而他就是注视深渊之人。」 第56页 总有一日,在知晓咒术师的痛苦之时,他的善恶就会在瞬间逆转,无人可以阻止。 「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杰一直挂在嘴边的无聊的正论,那傢伙……」五条悟捶了一次房顶,突然之间什么都不想说了。 有什么说的必要?就像他向禅院鸣人解释的那样,他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宁愿自己不知道罢了。 「我会杀了他。」 五条悟突然之间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在黑暗中捂住了半张脸,「就像杰期望的那样,和他分出胜负。」 「是吗,」佐助突然扯出一抹冷笑,「我还以为你是麻烦任性的人,没想到你是好好学生这种类型啊。」 佐助的嘴角讥讽地翘起:「真乖啊,五条悟。」 「哈?」 「不想被救的人,无法被救。真是聪明的想法,正确的理解。」佐助嗤笑道:「鸣人就没有你脑子灵光。」 五条悟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宇智波佐助现在到底说的哪个「鸣人」。 「鸣人不会放弃,他实在是太过任性的,一根筋,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想法……」 「满口都是要把我带回去那种无聊的话。」 于是五条悟明白了,是「漩涡鸣人」啊。 「明明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想要了。」佐助没有理会五条悟,只是看向手心。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被女人喜欢的手,但是为什么呢? 明明他的这双手什么都握不住,只是一直都在重复失去罢了。 「失去」这个词仿佛对于」宇智波」这个姓氏而言太过简单了,每一个宇智波,他们都失去自由,失去荣誉,失去村子的信赖,最后,甚至失去了性命。 他,也一样。 无论是双亲的性命,还是鼬的意志,甚至连基于自身意志的革命也失败了。 最后的最后,他连他的手,都无法握住。 佐助收回了目光,缓缓握紧拳头,仿佛是在拽住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一般,牢牢握住。 「你要尊重夏油杰的意志,可以,但是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会委屈自己的人啊。」 佐助抬头:「鸣人比你更贪心啊。」 「现在我也是一样,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情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哪怕死亡也一样。」 「……你们之间的感情,好噁心啊。」听到佐助宣言的五条悟抖了一下,心下想到:宇智波佐助这么吃代餐,禅院鸣人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幸好老子是白毛,召唤的还是靠谱的小佐助。 这个时候,五条悟倒不是强度党了。 被说噁心的佐助:…… 「我和杰才不是那种关系。」五条悟嘟囔了一句,望着漆黑夜空的星点,声音飘忽,「我呢,我是怎么死的?」 「腰斩。」佐助想了想,冷酷道。 「佐、助、君~你真的对除了鸣人以外的人没有一点温柔吗,太冷酷了,太兇残了~」 五条悟这个时候恢復了轻浮的态度,「虽然不觉得有人能杀掉老子啦,毕竟我可是最强哒,但是要是能有人和我势均力敌,那也有挺有意思的。」 佐助无法理解五条悟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想法,面目表情道:「真的吗?现在我就能和你打一架,鸣人魔力够了,我随时可以开宝具。」 五条悟:「……」 宇智波佐助你绝对是生气了吧?! 突然之间五条悟爆发出一阵大笑之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捂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啊啊,佐助,你说得对。」 「我的确很任性的,因为,老子可是最强啊。最强的老子任性一点又怎么了?」 「我要去找鸣人,和他一起教训那些老橘子哦~佐助要一起去吗?」 佐助淡淡说道:「当然,御主之愿,即是我等前进方向。」 第36章 夏油杰的叛变终究被高层知晓了。 毕竟是那么大范围的破坏,佐助并不认为可以用人力隐藏,被发现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罢了。五条悟并没有特意隐藏行踪,只是擅自行动罢了,关注着圣杯的咒术高层只要用心查一查就会发现他们的行动轨迹与那个村子有着重合,最重要的是与五条悟形影不离的夏油杰的消失。 只是让佐助没有想到的是,也许是怕五条悟捅出他们的犯罪吧,明明自己犯下了恶行,咒术高层居然选择了先发制人。 他们对五条悟和鸣人进行了提审,以破坏无辜村子造成大量人员死亡以及放任夏油杰叛乱的罪名。 …… 「你们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了多么大的罪行吗?!五条悟你不要以为你是【六眼】就能推脱!」 阴暗的空间之中,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啊~」五条悟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在他的旁边鸣人此刻正满头大汗的坐着,屁股不安分地挪来挪去。 另一道沙哑的声音阴冷的响起:「在我等面前你也这么狂妄,五条家的小鬼,你越界了。」 「是吗,」五条悟这时候才抬眼,嗤笑道,「那么你能把老子怎么办,杀了吗?还是说像以前的咒术师一样的处理方式?」 「高兴吧,现在那个村子可被拆得尸骨无存了啊。不然……」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立刻有声音打断:「五条悟,慎言!」 第57页 「我等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但是你们的行为导致了一个无辜村庄的灭亡,以及众多普通人的死亡,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本来你们将要被处以死刑的。但是,看着你是五条家的【六眼】份上,我们可以对你们网开一面,将功赎罪,」苍老的声音一顿,「而夏油杰,死刑。」 「但是,你们要把他活着带回来,由我等行刑,明白了吗?」 这个判决落下的瞬间,鸣人就已按耐不住,他勐得站了起来:「我反对!杰根本就没做错什么!明明是你们的错,臭老头们!」 「让咒术师去送死这种事情,你们以为我们会原谅你们吗!」鸣人的眼睛中隐隐约约泛出红光,属于九尾的狂暴咒力霎时间宣洩出来,空气震盪,强大的威压甚至让地板都出现了龟裂。 一瞬间,屏风后面有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还有跌倒声,毫无防备的高层在面对鸣人的怒火之时失去了仪态。 「这个气息,这个力量……不可能,难道,它在你的身上……」 「居然不是拥有咒灵操使的夏油杰,而是你吗,禅院鸣人!」 「哈?」鸣人只是短暂的愣了一瞬,然后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言外之意,「是吗,是这么一回事啊,你们以为杰调伏了九尾——你们还想抢走九喇嘛吗!」 想起九尾被束缚被诅咒的模样,再想到被高层害死的咒术师们还有叛逃的夏油杰,鸣人感觉一股怒火蹭的一下就冒了起来,烧得他眼前一片赤红,他压牙道:「你,你们,还算什么高层,还算什么领导者啊!」 黑红的咒力响应着鸣人的愤怒,抽长成一条火红尾巴,犹如钢鞭狠狠抽出,过快的速度甚至在瞬间发出音爆。 一个眨眼,施加了特殊术式,甚至可以阻挡子弹的屏风,就像薄薄的纸片一般被划开,露出那一张张滑稽可笑的面庞。而本应该在鸣人发难的瞬间就跳出来保护高层的护卫们也没有任何反应,在黑暗深处,咒术高层的护卫们眼瞳中只有一圈圈神秘纹路。 直面「灾厄之首」、「憎恶的集合体」的九尾妖狐的恶意,养尊处优的高层们不由得冷汗直流,面白如纸,再也提不起刚刚嚣张的气焰。 五条悟看得一阵好笑,嗤笑道:「怎么了,这个不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力量吗,为什么要露出一副滑稽的表情。」 他来到为首的咒术高层面前,毫不客气地掐住了其中一人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好了,笑吧。」 「咕……」被掐住了脖子的咒术高层挣扎了起来:「【六眼】你居然和【九尾妖狐】为伍……」 「回答错误~」五条悟笑着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等等!我等知道了!」 知道五条悟一旦下了杀手,在场之人都不会倖免,领头的高层点头示意,周旋道:「一切都好商量,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五条悟扔下手中的烂橘子,随意地擦了下手,踩在那个高层的背上,高调宣布:「杰所犯下的所有罪过,由老子一力承担,理解了吗,烂橘子们。」 「别开玩笑了!……」 为首的高层伸手打断了其他人的抗议,点头道:「老夫知道了,我们可以允许夏油杰的『失踪』。」 他眯着眼睛看向鸣人:「但是,禅院鸣人必须交给我们。九尾妖狐的力量比两面宿傩更加危险,它的存在关系到咒术界的存亡,你们根本不理解,这是必要的牺牲。」 「如果你拒绝的话,就算杀掉我们也没有用处,你现在没有领导咒术界的气度,五条家的六眼。」 他不认为现在的【六眼】有推翻整个咒术界的疯狂,但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双异色的双眼。 猩红的勾玉形状滴滴旋转拉成了一条红色的直线—— 「禅院鸣人由你监视,五条悟,我们不会多加干涉。」僵硬呆滞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 「九重!」旁边的高层显然无法接受他的提议,居然厉声大喝想要打断他的话。 名叫「九重」的高层老者僵硬地转过头来,看向发声之人,一双苍老的黑瞳之中隐隐约约泛着红光:「闭嘴,这是命令。」 开口的高层霎时间同样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直。 数秒之后,同样低沉的话语在一片寂静中幽幽响起:「是。」 …… 夜蛾正道感觉自己最近应该是没有好好吃饭,不然的话为什么一天到晚他的胃就疼得没有停过?夏油杰的「失踪」他直到现在才知道,五条悟回来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再加上禅院鸣人缠着他,他还以为杰是跑去干了其他什么事情了。 这两个最强的学生从来就没有让他省心过,不辞而别的消失一阵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直到高层提审五条悟和鸣人的时候,他才知道夏油杰的消失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然不知道悟做了什么,夏油杰的定性现在依旧是「失踪」,而不是叛逃。 但是问题还没有结束。夜蛾正道揉了揉眉心,坐在椅子上等着五条悟和鸣人的到来:这个任务居然指定给了他们,实在是再糟糕不过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有什么事吗,夜蛾~」嚣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夜蛾正道皱着眉看着被踹坏的大门,心中的火气难得又蹭了起来,「悟!你这傢伙,我给你说多少次了,开门,开门!用你的手开门,而不是用脚!你究竟听进去没有?!」 第58页 五条悟摆了摆手,敷衍道:「小事啦,夜蛾,你也太小气了吧,大不了老子赔你就是了嘛~」 夜蛾正道额头跳了跳。 就在这时,一道元气的声音响起,从五条悟的身后冒出了半个金色脑袋:「哟!夜蛾大叔!」 鸣人兴奋地挥着手,他背后的佐助也走了进来,朝着夜蛾正道点了点头。 比起不善言辞,存在感极低的「内轮佐助」,鸣人显然在夜蛾正道这里刷熟了脸,夜蛾正道的目光扫过这个神秘的转校生,把注意力放回了鸣人和五条悟身上。 「悟,鸣人,你们知道关于咒术高层替换的事情吗?」夜蛾正道并没有刻意迴避佐助,毕竟这个消息也不算什么机密,他只不过是比别人提前一些时间知道而已。 「嗯?」五条悟发出了一声鼻音,鸣人则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冒出大大的问号。 夜蛾正道按着眉心:「是吗,那么看样子跟你们没关系吗,那就好。」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夜蛾大叔。」鸣人问道。 夜蛾正道回道:「咒术界,以九重大人为首的前高层集团,全员自杀了。」 夜蛾正道的声音就像一道闷雷,炸得整片空间都寂然无声,夜蛾正道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三人:很好,悟和鸣人的震惊作不得假。 五条悟震惊的拉下了墨镜,鸣人更是张大嘴巴,掏着自己的耳朵。 除了一人,夜蛾正道的视线再次聚集到面无表情的「内轮佐助」身上,对于咒术高层的集体自杀这么荒谬的事情,他的目光依旧任何波动,好像那些咒术界的伟大人物在他眼中与空气没有任何区别。 「……」夜蛾正道沉默一阵,转移了话题,说出了正事,「问题就在这里,新上任的高层集团其中有一部分人认为这次高层的集体自杀与你们有关,当然,这是无稽之谈。」 「以九重大人为首的前代们,每一个都是经验丰富的咒术师们,如果是被残杀就算了,自杀的话,很难让人信服这个世界存在一口气能操控数十名精神力强悍的咒术师的幻术。」 夜蛾正道注意到当说到幻术这个词语的时候,五条悟的瞳孔缩了一瞬间,而鸣人更是慌张地想要转过头去,虽然他立刻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控制了下来。 那个方向,夜蛾正道顺着鸣人的目光看去,佐助静静地伫立着。 对于夜蛾正道探究的目光,佐助只是冷淡地抬眼,没有被绷带遮住的右眼,浓郁的如同一团干涸的墨水,漆黑,深邃,深不见底。 夜蛾正道对视了几秒就败下了阵来,嘆了口气当作什么都没发现继续说道:「当然,新的高层中很大一部分人也和我持有同样的想法,但是,放任猜疑蔓延开来也不是上上之选。」 「所以高层们传达出了我一个命令,这是交给你们的一个任务。」 五条悟讥笑道:「换言之,测试我们还是听话的汪酱吗?哈啊,这届的高层真是好胆子。」 迎接他的只有夜蛾正道的沉默,良久之后,夜蛾正道嘆息道:「这次的任务,很重要,悟,鸣人,我希望你们认真对待,这次不仅关系到咒术界对你们的信任,悟你别说不需要那种东西,等我说完。」 「这次还关系到天元大人。」 从夜蛾正道口中冒出的「天元大人」这个名字让五条悟和鸣人陷入了沉默,在这个日本,只要是咒术师无人不知道「天元」之名。 「事关天元大人,老实说,我不想你们接这次的任务,危险不说,对你们……」夜蛾正道隐去了一段话,「但是在发生高层集体自杀的现在,由不得你们推脱了。」 「你们要护送与天元大人同化的星浆体——天内理子来这里。」 夜蛾正道转头看向佐助:「所以虽然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但是佐助我想你和鸣人,悟一起去,可以吗?」 「啊,我知道了。」 第37章 「本小姐是什么样的?」 「理子酱是最可爱的哦~小,猫,咪~」 「对。本小姐是最完美,最美丽的天元大人~」 鼓掌声:「当然啦,理子酱~你就是我的女神,我的爱~」 哗啦一声,佐助打开了门,然后「砰」的一声,面无表情的摔门,转过头去,看着疑惑的鸣人言简意赅道:「鸣人,这里什么都没有,换个地方。」 「但是,」鸣人扰了挠脸,「夜蛾大叔不是说天内理子会在这里等我们吗?」 「不,这里没有,知道了吗,吊车尾的。」佐助的写轮眼瞪得通红,三勾玉滴熘熘地转个不停。 他的身后,被佐助死死遮住的门后面,隔个几秒就有「理子酱~」、「小猫咪」这种奇怪的男声传来。 「那个,佐助,怎么说,那个『理子酱』就是天内理子吧,哈哈哈。」鸣人试探着开口。 「不,绝对不是,吊车尾的,知道了吗,绝对不是。」佐助掐住鸣人的脸,一张帅脸超近距离抵到了鸣人眼前,眼中无光。 【你要是敢开门就死定了。】 不知道为什么,鸣人从佐助的面瘫脸中看出了这个信息。 但是任务不可能不做啊,鸣人的心中不免一片哀嚎:来人啊,来救一下啊,佐助都开万花筒了啊! 就在这时,五条悟打着哈欠姗姗来迟,被佐助咚在墙上的鸣人疯狂地给白髮的神子使眼神。 第59页 看见眼睛抽筋的鸣人,五条悟的头上顶着个大大的问号,他来得晚了刚好错过门后面那段奇怪的对话,自然也没看看见佐助奇怪的举动。 现在突然看见被佐助壁咚的鸣人,五条悟拍了下手心,恍然大悟:「一大早就这么少儿不宜啊,鸣人~」 他眨了眨眼睛,轻浮地笑道:「不要在意我,请便哦。」 看看五条悟挪揄的目光,鸣人打爆他狗头的心都有了,奈何被佐助压住了手臂,只能眼神死掉般地盯着五条悟。 五条悟摊了摊手,没有再理会佐助和鸣人之间的互动,边推门边问:「虽然你们感情好老子管不着啦,但是任务还是要做的哦。为什么不开门,夜蛾说得天内理子不是在……」 就在五条悟推开门的一瞬间,佐助勐然抬头,万花筒直愣愣地转向他,火星四溅。 第一次在佐助身上看见这么「热情」眼神的五条悟退后一步,默默地把鸣人扯倒了身前。 被五条悟拉来挡枪的鸣人:…… 鸣人的目光顺着前方看去,一个扎着麻花辫的的少女出现在他的眼前。因为夜蛾正道给过他们照片,所以鸣人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鸣人愣愣开口:「佐助,那不就是天内理子吗……」 半跪在天内理子面前抱着一束夸张的玫瑰花的少年转过头来,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打扮潮流,口叼玫瑰,脖子上手上戴着奇奇怪怪银饰的俊美少年,黑髮黑瞳,顶着鸣人熟悉的脸,「佐助」的脸。 鸣人在瞬间就明白了佐助刚刚怪异举动的原因,同时,他面无表情地想到:啊,糟糕了。佐助不会灭口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旁的五条悟捂着肚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声,让人有些怀疑他会不会就这么因为大笑缺氧晕过去。 五条悟抹去眼角的泪珠,抽气道:「哈哈哈,恰拉助啊!」 被认出的恰拉助转过头来,视线扫过三人,最后锁定在鸣人身上。 一个瞬身,恰拉助来到鸣人面前,从怀里又掏出一把玫瑰花,牵起了鸣人的手,深情开口:「另一个颜色的面麻!我的爱!」 「你终于来到我的身边了,我可爱的小狐狸~」 「小狐狸」,「小狐狸」,「小狐狸」…… 鸣人再次陷入了呆滞。 而佐助提起草薙剑就砍了上去。 须佐对须佐,轮迴眼对万花筒,佐助对上了恰拉助。 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佐助以压倒性的实力战胜了恰拉助,单方面将人踩在了脚下,目光阴冷,竖着草薙剑就要和恰拉助进行一场「掏心掏肺」的交流。 天内理子急忙跑了过来:「等等,等等啊!手下留caster啊!」 鸣人被天内理子的声音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搓着鸡皮疙瘩,连忙开口:「等等,佐助!」 哐当一声,恰拉助看着没入地板一半的草薙剑汗流浃背。 …… 「这就是你要求鸣人和五条悟护送的原因?」佐助坐在天内理子的对面,少女局促不安地点了点头。 她的旁边是恰拉助,她的身后是高专派来的五条悟和鸣人。明明站在自己这边的有四人,天内理子面对佐助还是有点紧张不安。 「因为caster对禅院鸣人感兴趣,所以我拜託人调查了一下,没想到发现了『内轮佐助』这个名字,caster一眼就看出是你了,宇智波君。」 对于天内理子不知不觉带上的敬称,佐助皱眉回道:「saber。我的职阶是saber。」 「你的目的是什么?特意出现在我的面前,不会是宣战吧?」佐助的目光瞪向在旁边勾着鸣人肩膀的恰拉助,目光冰冷,满含怒意,「过来,吊车尾的。」 鸣人安静如鸡,默默拍掉了恰拉助的手,顺从地走到佐助身边坐下,只是头上的毛毛汗可以看出他现在的胆战心惊。 「哼。」佐助看着到他身边的鸣人,态度软化了点,只是看着恰拉助的目光依旧不善。 不过面对佐助的冷脸,恰拉助倒是表现的接受良好,他主动地坐到天内理子的旁边,对鸣人抛了个媚眼,噁心得鸣人浑身僵硬。 「理子酱的想法由我来说吧,」收起轻浮的笑容,恰拉助双手交叉,「我对圣杯没有兴趣,我的目标只是帮助理子酱实现愿望罢了。」 「你对圣杯没有兴趣?」佐助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明显的不悦。 「不不,不能这么说,圣杯的存在对我有重要的意义,我相信这点对于每一个宇智波佐助而样都是同样的。」恰拉助把玩着项鍊,「严格来说是我愿意协助你夺得圣杯,saber。」 佐助的写轮眼微微转动,似乎实在思考他说的话的真实性,良久之后,佐助的声音沉了下来:「代价?」 恰拉助比了一个耶,轻浮地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完成理子酱的愿望,毕竟是小猫咪的请求,这么帅气的我当然不能拒绝啦~」 「要是我不能完成可爱的女孩子的请求,怎么算爱的宇智波~」 「再一次这么说话我就宰了你。」佐助瞪着轮迴眼。 「可怕,可怕,你这样可不会被小狐狸喜欢,可爱的鸣人要是投入我的怀抱你可不要哭哦。」 鸣人默默地蹭向佐助那边。 佐助下意识地用身体遮住了恰拉助打量的目光:「继续,天内理子的愿望就是与天元的同化?那么我接了。」 第60页 「不完全是这样吧,」恰拉助瞧着桌子,看着旁边低着头的少女,「我打算是让理子酱直接逃掉的说。」 「!」他的话让天内理子勐地抬头,怔怔开口,「等等,caster你不是说让saber他们帮助我和天元大人的同化万无一失吗……」 「如果那真的是理子酱自己的愿望也可以,但是那真的是你最重要的愿望吗?」 「那当然!天元大人就是我,我就是天元大人,与伟大的天元大人……!」天内理子激动地站了起来,却在恰拉助平静的黑瞳的注视下又跌了回去。 「理子酱,我是你召唤过来的哦,因为你的愿望我才来到了这里,如果你的愿望是消失,那样是无法召唤我的哦。」恰拉助的笑容与佐助截然不同,「理子酱只是现在还没想好罢了,自己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所以身为你的从者我才想为你做些什么,」恰拉助看向佐助,「saber我希望你们护送理子酱到高专,但是如果她拒绝同化,那就救她。」 「你明明知道鸣人他们已经被怀疑的情况下,还让鸣人为难?」佐助平淡地抬眼,「你不是『我』。」 「是吗,但是我认为自己也是『宇智波佐助』哦,我果然无法接受只要牺牲一个人世界就能换来和平的想法,你应该比我更加这样认为才对。」 回答他的只有佐助深遂漆黑的目光。 「而且,」恰拉助摆了摆手,笑道,「我可是很尊重面麻的想法的哦,你认为呢?」 佐助沉默不再说话。这个时候,鸣人突然开口,他挠着头看向佐助:「那个啊,佐助,如果真到那个时候,天内理子还是拒绝同化的话,果然还是算了吧。」 五条悟也举双手贊成:「我也贊成哦,现在就有两票了哦,二比一,佐助的表态不重要啦,不重要~」 「那也要看她自身的意志吧。」佐助的目光终于聚集在了天内理子的身上。 天内理子侷促地抓了抓裙子:「caster这件事我们应该给黑井再说下,我……」 恰拉助一秒拿出玫瑰花:「美里酱嘛~在哪,在哪,我可爱的小猫咪~」 看着立刻切换回轻浮男的恰拉助,鸣人忍不住吐槽:「caster你这傢伙也太花心了吧,担心出门被雷噼啊。」 鸣人内心默默继续吐槽:而且你的玫瑰花究竟从哪里掏出来的啊,比起五条悟你这傢伙更不靠谱啊! 没想到听见鸣人的话,恰拉助直接一个瞬移到鸣人跟前,口叼玫瑰,牵起鸣人双手:「你生气了吗,鸣人,我的小猫咪很多,但是我的小狐狸只有你一人哦,你永远是我的爱~」 在鸣人发绿的表情中,他再次被佐助殴打了。 第38章 赛马场上,希望与绝望共存,狂热的毒气沸腾在人的每一个毛孔之中,天堂与地狱只有一纸之隔。 伏黑甚尔碾碎手中的号纸,雪白的纸屑化作碎雪从他的掌心熘走。 他半靠在角落之中,光影明灭,看不清表情。 「孔时雨,没想到你这狐狸居然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居然带男人来见我。」伏黑甚尔喉咙中发出一声哼笑。 有声音在暗处传来:「谁叫我对您的实力非常感兴趣呢,只能拜託孔时雨桑代为引荐了。」 被伏黑甚尔称作「孔时雨」的西装男,用夹着烟的手点了点额头,露出一副「麻烦了」的表情,让出了在他身后说话的男人。 伏黑甚尔打量着额头有着缝合线的男人,对方的笑容完美到令人觉得虚假的程度,尤其是那双眼睛,里面涌动的粘稠恶意让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的伏黑甚尔都感到噁心,那是下水道的老鼠的眼睛,贪婪,狡诈,虚伪,以及强烈的欲望。 真是令人不爽,就像那些垃圾一样。伏黑甚尔啐了一口:「想死吗,你。」 话语未落,伏黑甚尔立刻发难,勐地踏前一步,右手成掌,破风而至,眼看着就要将那个男人毙于掌下。 孔时雨连忙出声:「一亿!」 这个数字让伏黑甚尔的攻击停在空中,疾风带起男人的额发,他的表情连动都没动。 「美金。」孔时雨缓缓吐出两个字,空气陷入了停滞。 「呵呵,那还真是了不得的金额啊,作为买你的性命还有得多的多吧。」伏黑甚尔咧开一抹讥讽笑容,「我可是很有职业素养的,太过让委託人亏本的买卖可不干,孔时雨,就把这个钱作为你们让我不爽的黄泉路上的买路钱吧。」 「等等,禅院……」 伏黑甚尔掏了掏耳朵,表示:「我改姓了,伏黑,当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现在别用那个名字称唿我。」 孔时雨头疼地按着头,作为与伏黑甚尔相识十年以上的老熟人,他就知道擅自带人来找伏黑甚尔是件再糟糕不过的事情,除了委託和下地狱的时候,他真的不愿意和伏黑甚尔扯上关系。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孔时雨的目光不留痕迹地扫过面前长相普通的中年男性:伊藤达也,他开出的天价实在是能让人疯狂,让他在见到帐户上那夸张的余额之后,失去了神智的话。 面对伏黑甚尔的不耐,伊藤达也亦或是羂索用手指移开了伏黑甚尔的手掌,在他的挑眉中淡然开口:「失礼了,伏黑君,我的性命当然值不了一亿美金。那个天价自然有它的价值。」 「不知道您对星浆体怎么看的?」羂索笑眯眯地问道。 第61页 「你是盘星教的?不,不是吧,我知道他们最近在暗网上找过术士,只不过区区三千万日元,和一亿美金可是两回事,盘星教出手可没有这么阔绰。」 「那当然,我们不是那种轻浮的宗教组织,我们目标另有其它,但是我们对护送星浆体的人稍微感觉有些为难。如果说星浆体,天内理子价值三千万日元,那么五条家的神子价值一亿美金,也是当然的,不是吗?」 「呵,你的目标是【六眼】吗。」伏黑甚尔发出一声嗤笑,「出手真大方啊,干脆向五条家买下五条悟不就行啦?」 「如果能够用金钱简单解决就好啦。」羂索耸了耸肩。 「一亿美金,【六眼】,真是物有所值的买卖,喂,孔时雨,告诉盘星教,他们的任务我也接了。」伏黑甚尔哼笑道。 「好吗?三千万日元和一亿美金可没有可比性,护送星浆体的还有其他人,是不是率先保证解决【六眼】比较好?」 「没关系,咒术界的咒术师都是一群软脚虾罢了,除了【六眼】不必理会,这可不是一亿美金和三千万日元的选择,而是一亿美金和三千万日元的酬劳。」 「对了,我们不止委託您一人,想必伏黑君也能理解吧?毕竟这可是一亿美金呢,愿意为此堵上生命的人可不在少数呢,但是在全部人当中我可是最看好身为咒术师杀手的您哦。」 「不重要,如果还有其他人能杀六那个六眼小鬼也有意思,到那时候我再杀了他就行啦。」 「那么,我这边有个最后的忠告,这时为您的性命着想,请务必谨记在心。」 羂索抬头,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开口:「与五条悟一起护送星浆体的还有一人,金髮蓝眼,他的名字是禅院鸣人。」 「金髮蓝眼?禅院……鸣人?」伏黑甚尔重复了一句遍,在脑海中搜索起了这个名字。记忆深处被掀开,在黑髮黑瞳的禅院家中似乎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伏黑甚尔曾见过那种发色的小孩,因为太过扎眼的颜色与整个死气沉沉的禅院家格格不入他倒是还有印象,他记得,那之后那个小鬼不是被本家遗弃了吗? 因为太过废物,与他一样。禅院家不会把没有咒力的咒术师当人,强大的【天与咒缚】都是这样,那个小鬼就更加如此。 「怎么回事,你以为我会顾及同族情谊对那个小鬼手下留情吗?」伏黑甚尔讥讽开口。 「不,不是。」羂索冷静地开口,「再说一遍,这个是对你的忠告。」 羂索收起了虚假的笑容和可笑的敬语,属于存活千年的强大咒术师的气息泄漏了出来,让伏黑甚尔下意识的做出了戒备的动作。 「不要对他动手,不要试图伤害他,哪怕是一根毫毛,他不是你可以动的存在。」 「不要试图去触碰他的逆鳞。」 就在伏黑甚尔的眼前,名叫「伊藤达也」的这个男人发生了改变,他如老鼠一般的目光改变了。 不是「气质」意义上的改变,而是「物理」意义上的,发生了改变,那双漆黑的眼睛化作了一紫一红的异色双眼,在那双眼之中,奇异纹路的图案静静旋转。 伴随着伏黑甚尔从来没有见过的——压倒性的黑暗。 如果非要形容,伏黑甚尔只能想到一个词语,「深渊」。 面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刚刚那个「伊藤达也」,他就是黑暗,他就是恶意,他就是深渊本身,他就是「诅咒」本身。 「他是我的东西。」 那个男人,如此说道。 第39章 数日之后,在恰拉助的运作下,天内理子与五条悟和鸣人的关系迅速拉近,一行五人结束了沖绳海的旅行后终于到了回高专的时候。 酒店内,恰拉助安排好了天内理子的房间,嘱咐玩了一天的少女好好休息之后,就与佐助他们到隔壁房间商量对策了。 恰拉助率先开口:「虽然在理子酱的房间布下了结界,但以防万一,五条悟你还是把assassin叫出来吧。」 五条悟点了点头表示:「我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 既然佐助们在暗中保护天内理子,他也没有再熬夜高强度保持注意力的必要。经过良好的休息他现在的状态好到了极点,魔力也十分充足,当下就召唤起了小佐助。 灵子化的光辉一阵闪烁,一个幼小的身影逐渐成型。 在一旁的鸣人看到这一幕激动地挥手:「小佐助!好久不见!」 闭目养神的assassin听到了熟悉的唿唤,慢慢睁开眼睛,像黑珍珠一样漂亮的大眼睛柔和地看向鸣人:「好久不见,鸣人。」 鸣人没有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虽然不习惯他人的接触,小佐助还是僵着身体让鸣人搓了好几下,最后才挣脱出来。 紧接着他的目光迅速地扫视一圈,判断现场的情况,在看到恰拉助的时候,小佐助的目光微妙的顿了一下,就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带着与长大的自己一样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略了过去。 明显感觉自己被嫌弃的恰拉助:…… 小佐助没有和他插科打诨的打算,也没有像佐助一样破防到想要把恰拉助毁尸灭迹的程度。与对佐助的态度不同,对于平行世界的自己,小佐助更多的认为那是另外一个陌生人,只不过是脸恰好一样罢了,反正他是不可能变成那种轻浮男的! 第62页 所以在判断出身为caster的恰拉助不是敌人之后,小佐助就没有把精力在放到他身上,而是望向五条悟:「御主,有什么事情吗。」 「有哦,」五条悟也想要揉一揉小佐助的头髮,结果被小佐助巧妙地避开了,他也不恼,就当作没发生过一般开口道,「小佐助,你去保护好天内,你知道她的长相吗?」 佐助的写轮眼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小佐助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罢,小佐助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恰拉助吹了个口哨,表示:「厉害啊,我的眼睛也不能捕捉assassin的存在,有他陪在一旁,理子酱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证啦~」 「还不能安心。」就在这时,佐助平静地开口,「明天一早我们就会换乘飞机回到高专,考虑到时间,最后的攻击在飞机飞行期间以及在去往高专的途中的可能性一半一半吧。」 「但是也不能忽略袭击者在高专内部动手的可能性。他们也可能在一路上相安无事放松我们的警惕,消耗我们的精力,然后在最后关头发动攻击的可能性,也很大。」 「明明在高专内部就有结界?」五条悟发问。 佐助抬眼:「这个世界没有完美无缺的结界,木叶的毁灭就在于它对结界的自信。」 「但是就算是这样没有关系吧,毕竟佐助你这么强,鸣人现在又有了九尾,老子作为咒术师也是最强的哦~」五条悟听到了佐助的话倒是不以为意,充沛的体力和精神让他现在精神抖擞。 「狮子搏兔尚且要尽全力,不要太大意了,五条悟。archer和berserker的踪迹现在我们都无法掌握,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 鸣人在一旁疯狂点头:「佐助说的对!」 对于两人的一唱一和无法反驳的五条悟只能捏着鼻子点头称是了。 …… 几小时后,恰拉助去叫醒了天内理子,众人做好休整坐上了回东京的飞机,一路上都无事发生。 只是越是这样,众人的神经越是紧绷,佐助的话语迴荡在众人心中,哪怕是五条悟也必须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因此即便是迈入高专结界之中,五条悟也没有叫小佐助现身而是让他继续隐身保护天内理子。 「就只有这段路了,有什么虫子也该跳出来了吧,不然错过时间,可什么蛋糕都吃不到了哦~」 微风拂过树叶,五条悟挑眉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他的眼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是他的直觉却在静谧的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在这一点上佐助也有同样的看法,轮迴眼巡视四周,连空气中最细微的一丝波动也不会遗漏。 在暗处,伏黑甚尔屏息以待,将唿吸乘着风声融为一体,自身的气息降低到了极点,与森林融为一体,连心脏也几乎停止了跳动。 他在等待着,就像潜伏的猎人的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机会。 伊藤达也说过会找机会破坏高专结界,伏黑甚尔认为届时无数被天价悬赏金引诱的诅咒师们都会一拥而上,五条悟的精神定然会受到磨损,即便不这样,雄狮在捕猎成功的那刻,亦会陶醉于胜利之时而忽视身后的危险,五条家的神子也不例外。 所以,伏黑甚尔提前一天潜入高专埋伏了起来,他自身没有咒力高专的结界与六眼对他的效果微乎其微,而他也成功的等到了他的目标——星浆体和五条悟。 唯一的问题只有一个,护送星浆体的除了五条悟和禅院鸣人之外的,居然还有两人,本不应该出现的多余的两个人打乱了他的计划。 看着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尤其是看见那双异色双瞳之时,伏黑甚尔的瞳孔紧缩了一瞬。 应该是生物的本能还是咒术师杀手的良好素养,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与「伊藤达也」的对话,那个时候的那双眼睛与现在的这双眼睛有着同样的颜色和图案,分毫不差。 为什么?难道是引诱他的陷阱?伏黑甚尔唿吸停滞了一瞬间,立刻又恢復了正常:不,不对,眼神不一样,他之前看见过的那双眼睛更加黑暗和疯狂。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佐助已经捕捉到了异常,异色的双眼已经与伏黑甚尔的眼睛对上。 「找到了,虫子。」 「!」一阵战慄窜上嵴椎,死亡预感笼罩在伏黑甚尔的心头,「不对,那个傢伙……啧!」 伏黑甚尔没有犹豫,立刻朝着反方向逃跑,过去年幼的【六眼】也曾经发现过他的存在,那个时候充斥在他心中的不过是惊讶、诧异罢了。但是现在不同,伏黑甚尔野性般的直觉现在切实的告诉他:那个小鬼,不是现在的他能对付的怪物。 不划算的工作还真是不该接啊,再多的钱死了都派不上用场。 伏黑甚尔的速度极快几乎在眨眼睛就与佐助他们拉开距离了几十米的距离,他不惧怕死亡却也没有特别求死的欲望。 但是他的想法他的举动对佐助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佐助伸出右手,冷哼道:「万象天引。」 在万象天引的绝对引力之下,饶是【天与暴君】的速度也毫无意义,直接指定目标将其吸引过来,在引力的作用之下,伏黑甚尔的身体极速后退,眼看着就要被佐助接着一发炎雷神。 就在这时,异象突变,猩红的光辉笼罩大地,仿佛连天空之中太阳的颜色染上血红一般, 第63页 鸣人怔怔地抬头望向天空——日月同辉,一双眼睛自高空俯视大地。 他在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糟糕!是berserker的宝具!不要看天!」 恰拉助第一时间做出反映,双万花筒加持下的须佐能乎拔地而起,试图将鸣人和天内理子庇护,同时小佐助打破五条悟的命令现身,瞬身到他身旁,遮住鸣人的双眼。 佐助也立刻捨弃伏黑甚尔,想要释放宝具攻击天空之中被berserker创造的虚假的月亮,就在这时,空间漩涡骤然出现,没有六道之力加持的恰拉助的须佐能乎被吸入漩涡,而同时五条悟和伏黑甚尔也被另一处漩涡吞噬。 这一切都发生在霎那之间,便是佐助也没有料到伏黑甚尔只是被抛出来的棋子。即便他在瞬间就反应过来试图用轮迴眼的时空间之力稳固空间漩涡,迎接他的也只有逐渐消弭归于平静,空无一人的空旷空间。 黑髮的英灵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唯有恐怖的威压在他身边逐渐蔓延,如果现在有任何一个咒术师或诅咒师在场一定会骇得肝胆俱裂吧,为这个空间中充斥着的压倒性的恶意。 被怒火灼烧内心的佐助勐地一抬头,空气一滞,随后爆炸开来。在威压之下,无形的气压化为利刃,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佐助周围的巨树拦腰斩断,迅风掀起涟漪层层叠叠地扩散出去,落叶纷飞。 佐助只是一个抬眼,紫色的巨人瞬间成型,手握巨剑,犹如轰雷一闪,高悬于天际的虚假之月便一分为二,血色的光辉尽数散尽,天空与大地恢復成原来的色彩。 既然berserker展开宝具,他就不会隔这里太远,佐助这样想到。 「等等我,鸣人。」 凝视着虚空,佐助转身而去,消失在了原地。 …… 与此同时,天空骤然开出一道大口,高空之中,四道身影下饺子一样落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 「咕噜噜……唿噜!」 狂风倒灌入鸣人的嘴巴,让他发出咕噜咕噜的奇怪声音,和天内理子的惨叫声形成了诡异的二重奏。 鸣人顶着迎面吹来的狂风尽力睁开眼睛,九尾的咒力感受他的意志立刻倾泻出来化作了一层保护膜隔绝了迅风。 「caster!」鸣人看向恰拉助希望他开须佐飞起来这个时间才发现恰拉助已经晕了过去,不仅如此旁边的小佐助眼睛也变成了蚊香眼。 「难道是刚刚的berserker的宝具吗!」天内理子和自己姑且都平安无事而俩个佐助却丧失了行动力,想到这一点鸣人立刻集中注意力,火红的咒力化作四条尾巴,其中两根将小佐助和恰拉助的身体缠了起来,同时鸣人向着天内理子伸出手:「理子!把手给我!」 「鸣人!」天内理子将手伸向鸣人。 握住了! 鸣人用力一拉将少女拉入怀中,同时他们的身影也快坠落,鸣人将余下的两根咒力化做的尾巴当作绳索,一左一右套在最为粗壮的大树之上,作为缓冲。 由天而降的惯性将作为缓冲的巨木挤压倒极限,然后轰然压断,烟雾瀰漫。 「咳咳。」鸣人咳了几声,小心翼翼地把小佐助和恰拉助放在空地,同时咒力化成的尾巴灵巧一扫,散开烟尘,看向天内理子,「你没事吧,理子。」 「咳……我没事,」天内理子摆了摆手表示。 鸣人安下心来,立刻开始查看佐助们的情况。 「小佐助?caster?」没有反应。 鸣人试着把咒力注入他们的体内:「小佐助,恰拉助!」 宛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恰拉助迷迷煳煳睁眼就看见鸣人担忧的表情,立刻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朵玫瑰花:「面麻,嫁给我吧!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不好意思,我叫鸣人。」鸣人面无表情地按着他的头又砸了下去。 头被哐哐砸地的恰拉助:「没有关系,姐妹花我也可以……」 被虎狼之词震惊到的鸣人一个没控制住力度,九尾的咒力就蹿了出来。 已经醒过来的小佐助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捂着了脸恨不得又晕过去,或者再中一个幻术让他忘记这一切。 「caster……」被花花公子恰拉助噁心到的天内理子退后一步,真不想承认他是自己召唤的。 直到她撞上了一堵人墙,冰冷布料摩擦着少女温热的肌肤,天内理子被冻得打了一个冷颤,回过头去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saber?太好了,你在这里,那么五条他也没事吧……」 她的话语被「saber」冰冷的目光打断了。 「离开他!理子!那傢伙不是佐助!」 鸣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天内理子就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窒息感从喉咙间传来。 「咳,呕……」人体脆弱的喉咙被人毫不留情地死死掐住,天内理子的喉咙间只能发出气音,晕眩感与耳鸣声嗡嗡相撞,她立刻就想呕吐出来,但是她却做不到。 天内理子的手无力地挣扎着,她身体被火影助高高的举起,全身上下只有火影助掐住她脖子的手支撑她的体重。 「我叫你放开她!」 看见天内理子的性命垂危,鸣人也顾不得许多,九尾的咒力聚集在腿上,被咒力强化过的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暴掠而出,在瞬间已至火影助的面前,狠狠一踢! 第64页 须佐的骨骼在瞬间出现包裹住火影助,挡住了他的攻击,然而鸣人却没有后退放而用脚勾住须佐手臂,以极其惊人的柔韧度吊在须佐之上,同时乘机抓住火影助掐住天内理子的手,双脚一蹬,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便用大腿夹住了火影助的手臂。 鸣人咧嘴一笑:「你知道吗,大腿的力量可比手大多了。」 以足尖带动大腿,以大腿带动胯,以胯带动腰腹,再以腰腹的力量带动胸腔,鸣人将在格斗摔跤中所学的绞技用了出来,将九尾的咒力压缩再进行点对点的爆发! 咔嚓,咔嚓,咔嚓。 须佐能乎的骨架逐渐碎裂,berserker的神情一愣,显然没想到鸣人短短这么长的时间居然进步如此惊人。 直到他的皮肤被九尾邪恶暴虐的咒力撩过,火影助才恍然大悟:「鸣人,你又一次收服九尾了啊。」 「不,不仅如此,漂亮的体术,你真的变强了,我很开心哦。」火影助露出如蛇般艷丽的笑容,让鸣人的唿吸一窒。 早在九喇嘛自愿寄宿在他的身体中将咒力借给他之后,鸣人就在常常在暗处独自一人训练,因为从小到大鸣人身体咒力过少的原因,他一直都在磨练战斗技巧,训练体术,既然咒力无法变多,那么他至少要在自己能够变强的地方变强。 其结果就是在拥有的九尾的咒力之后,鸣人的力量和技巧惊人的融合了起来,常年的努力不会骗人,从某种方面来说鸣人现在的实力已经到了可以威胁到berserker的程度,须佐能乎的骨架碎掉就是最好的证明,假以时日,鸣人会更加强大。 但是火影助却仍然在笑。 他那浅色的,上挑的嘴角带着绮丽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让鸣人遍体生寒。 「你果然不正常!」鸣人咬牙吼道,看着脸色越发惨白已经昏迷过去的天内理子,他心下一狠,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勐地一口咬在了火影助的手上! 火影助发出一声闷哼,也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他扔开了天内理子,写轮眼的三勾玉居然就在这一瞬间变化成了万花筒。 鸣人啐出一口血沫,眼睛亮得发光:「谁叫你这傢伙掐住理子的啊!」 可是看见火影助被他咬得鲜血淋漓的手声音又不知不觉低了下去。 火影助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双眼通红的看着被鸣人咬出血洞的手掌,那伤口实在太过可怖,简直就像是被兽类的尖牙咬穿了一般,殷红的血液顺着血洞缓缓流出。火影助的唿吸急促了起来,他举起手掌,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腕低落,划出一道艷红的痕迹,他伸出舌尖,同样艷红的色尖舔舐着血液。 他的脸上挂着恍惚的笑意。 鸦羽般的黑髮,白皙的肌肤,鲜红的血液。 在这片沉默的空间中美丽的近乎可怕,艷丽得可怖。 鸣人真正的感到了恐惧,他忍不住悄悄后退,直到踩到了一根枯树枝。 berserker的目光微微闪动似乎恢復了神智,他看向因为恐惧而后退的鸣人,近乎温柔地笑了起来。 「我说过吧,下次再见你就不会手下留情了,鸣人。」 「你该杀了我的,就在那个时候。但是你手上留情了所以你失败了,胜者是我,我将永远憎恨,这个你失约的世界。」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火影助亲吻着鸣人咬破的手掌,将一个轻轻的吻印在了那黑红的血洞之上,双眼熠熠生辉,「以命抵命。」 「你,是我的。」 第40章 就在火影助的话音落下的瞬间,鸣人抗起天内理子拔腿就跑! 小佐助看见鸣人的举动,二话没说就要上前为鸣人争取时间,鸣人哪里敢让他对上berserker,一把捞起小佐助扛在肩上。 「caster!别跟berserker纠缠!」 咒力化作的尾巴没有直接攻击火影助而是横扫他附近的树木,巨木被拦腰碾断,作为障碍物扔向火影助,试图遮住他的视线推延时间。 恰拉助知道鸣人的意思,berserker太过强大现在的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要做的不是对敌而是逃跑。 重要的是在saber来之前不能被他抓住!但是一味逃跑对拥有轮迴眼的berserker而言是没有用的。 恰拉助在心中迅速地做出了判断,没有逃跑反而迎了上去:「鸣人,这里交给我,你带着理子酱先走。」 「那个白痴!」鸣人骂了出来,「区区一个恰拉助在这里耍什么帅!」 鸣人心急如焚,扛着天内理子和小佐助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似乎是感觉到了鸣人的纠结,小佐助这个时候突然发话。 「放下我,鸣人。」 听到小佐助冷静的声音,鸣人咬牙,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肩上的小佐助。 小佐助从鸣人肩膀上跳下,伸出双手:「把天内理子给我,鸣人。」 「小佐助……」 「虽然不甘心,但是面对berserker,与现在的你和caster相比,我无法算做战力,但是所谓的忍者至少要完成任务吧。」小佐助露出浅浅的笑容,「而且,就算我阻止你,你也会帮caster的吧。」 看着默默点头的鸣人,小佐助无奈地说道:「真是白痴吊车尾。」 「给我,」小佐助从鸣人那里接过天内理子,「我会把她放在安全的地方,你要撑到saber到来。」 小佐助最后看了一眼鸣人:「等着我,鸣人。」 第65页 望着小佐助抱着天内理子消失在原地的身影,鸣人深唿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回过头去,朝着恰拉助的方向奔去。 …… 黑色的锁链从火影助的手中蹿出,灵蛇一般咬上被鸣人扔过来的巨木。在漆黑锁链的攻击之下,需要数人合抱的参天大树连一秒的时间都未坚持到,就被破坏,藏在树影之后的恰拉助的身形也暴露出来。 恰拉助:「痴汉什么的,可不是小狐狸会喜欢的男人哦,berserker。」 「宝具展开——八咫镜,十拳剑。」 「好好看着吧,这就是宇智波的伟力!」 万花筒极速转动,恰拉助的须佐能乎骤然出现,手持两大神器朝着火影助发难! 「鼬的武器吗?他给了你吗,那个世界的他还是一样尽做些无聊的事情啊。」 火影助认出八咫镜与十拳剑不由得发出冷笑,立刻想要用自己完全体的须佐防御,可恰拉助怎么可能让他放出六道须佐能乎? 在火影助的须佐能乎开始构建骨架之时,恰拉助就毫不犹豫的用十拳剑打断火影助。 恰拉助:「居然说鼬哥无聊,你还真是失礼,可不要小瞧我和鼬哥的兄弟之力啊!」 「哼,像你这种轻浮的男人,也配说是鼬的弟弟。」 面对拥有封印灵魂的效果的十拳剑,火影助迅速拉开距离,放出漆黑锁链在空中游弋意图破坏恰拉助的武器。 对于火影助的攻击恰拉助不退反近,虽然不知道火影助的黑色锁链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只认为有魔力形成的削铁如泥的十拳剑断不会被折断。 果然,黑链与十拳剑相撞,火花迸溅,发出金石之声,其结果却是火影助的漆黑锁链一分为二,骤然断裂。 恰拉助抓住时机瞄准火影助将十拳剑掷出,巨剑破空而至。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眼看着火影助来不及防御,恰拉助的攻击就要奏效之时,火影助的轮迴眼爆发紫光,牢牢锁定住恰拉助,只听他一声断喝:「天手力!」 轮迴眼中流出血泪就在这一瞬间,居然将在须佐能乎之内的恰拉助连同须佐一起转移! 不是不能躲开攻击而是没必要吗?! 恰拉助看着突然与火影助交换位置的自己,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用轮迴眼什么的!这傢伙是作弊啊! 十拳剑已经飞至眼前,连收回的时间都不够,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自己的宝具封印,恰拉助心中一阵绝望,只有「我命危矣」的实感和「你小子有本事,下次我叫鼬哥和你打」。 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一条粗壮的狐狸尾巴缠上恰拉助的须佐腰身,把恰拉助连人带须佐都直接扔到一旁。 没有了恰拉助的身影,十拳剑没入地面,缓缓消失。 「鸣人?你在这里干什么……」恰拉助有些震惊。 「少啰嗦,我不来你差点就是第一个下线的佐助了!」鸣人站在恰拉助面前挡住了火影助满是杀意的视线:「交换了,这里交给我!caster!」 火影助看向恰拉助的目光透着明显的厌恶:「你居然为了那傢伙来到我的面前啊,鸣人,为了那种男人。」 「什么叫那种男人?喂喂喂!不要每一个『我』都嫌弃我好吧,本大爷也是『宇智波佐助』!」躲在鸣人后面的恰拉助发出抗议。 「而且和你不一样,我和面麻可是,娃娃亲的!而且我还有鼬哥,本大爷可是父母双全,兄友弟恭,族人遍地的木叶一枝花!」 「和我比起来,你这傢伙完全就是败犬好吧!你居然还嫌弃我?!」 鸣人看着火影助的表情,面色惨白,表情僵硬地转过头,一把捂住了恰拉助的嘴巴:「别说了……」 「唔,唔唔……」被鸣人捂住了嘴巴还想继续输出的恰拉助,举起手抗议。 可是,已经晚了。 火影助歪着头,撩起额发双眼因为愤怒而爆发夺目光彩:「真会说啊,好胆子,caster。」 「把你的舌头拔出来不知道你还能吐出这些狂妄的废话不?真是让人期待啊。」 天手力运到极致,鸣人身后的恰拉助被火影助拉到身前,虽然恰拉助的体术也有一定水平但在和平的平行世界生活的他,与经歷第四次忍界大战并且成功统治了世界的火影助二者的实战的经验天差地别。 因此火影助和恰拉助之间的体术对打几乎可以称得上单方面的——殴打。 不知道为什么完全可以理解火影助的鸣人:…… 在恰拉助再一次被踢飞之时,鸣人飞身接住了他,把人扔到了身后:「别打了,再打你就被打死了,那我回来救你有什么意义啊,caster你这个白痴。」 berserker这个时候停了下来,蔑视地盯着他,扯出一抹冷笑居然没有立刻动手。 「可恶,berserker那傢伙真让人看不爽啊!」恰拉助吐了一口血沫,恨的咬牙切齿,「他就是故意让我丢脸的。」 「不,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意这个吧……」鸣人突然有股吐槽的欲望。 「鸣人,我要打败那傢伙,帮我一把!」恰拉助一把抓住鸣人的胳膊,他难得没有轻浮的说道。 鸣人想起了之前中了火影助幻术的样子:「可是可以,但是我对幻术没有办法……」 「没有关系,所谓的幻术实质上就是对五感的干涉,已经中了幻术的被施术者不会再中其他人的幻术,除非第二人的幻术水平远远高于前者。」 第66页 「虽然万花筒比不过轮迴眼,但是我可是caster!在职介补正的情况下,只要保证魔力充足,就算是轮迴眼施加的幻术我也可以干涉,最多麻烦一点罢了。」 「只要我给你下一个幻术,那傢伙的幻术就没有用了。」 鸣人似懂非懂:「那么怎么办……」 「理子酱不在这里,鸣人你可以帮我吗?补魔。」恰拉助牢牢抓住鸣人的手,用力到都捏红的程度。 「但,但是……」鸣人卡了起来,他想起了佐助曾经说过的「补魔」的具体含义。 如果只是血液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如果按照caster说的给他施加幻术之后,他就不用怕berserker的幻术,那么就算他们两个人对上berserker也有一丝胜算…… 「我知道了!现在——」 鸣人的声音戛然而至,一股尖锐的,直击灵魂的疼痛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好疼,好疼,好疼!】 脖子就像是被毒蛇咬穿了一样,那块皮肉已经失去了感觉,有的只有针刺一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在这剧烈的疼痛之下,鸣人的瞳孔渐渐放大,世界在他眼前模煳成一团,只有脖间火辣辣的触感格外清晰。 于是疼痛化作一撮小小的火焰,从伤口席捲全身。 在这份热度之中,疼痛开始渐渐麻木,鸣人的身体仿佛融化在温水中一般,他感觉到了一股热流从他的体内逐渐融化流出,就像岩浆,就像蜡一样。 糟糕了,他的身体在逐渐的失去体温。鸣人的意识迟缓地想到,他想挣扎着让恰拉助慢一点,不要吸那么多血,至少让他缓缓。 但是他的指尖却连抬起也做不到九尾的咒力与血液一同流失,鸣人突然感觉一阵寒冷,同时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身后越来越温暖的体温。 他忍不住向着那份温度靠近,直到与对方越贴越近,几乎整个人钻进了对方的怀中。 鸣人的动作显然取悦了对方,他的下巴被人抬起,对方松开了利齿,脖间的血洞之中血液顺流而下,被温热的舌尖舔舐。 鸣人失焦的湛蓝眼瞳雾朦朦的,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 「鸣人!」 熟悉的声音在远方传来,是恰拉助,那个白痴花花公子,咬人疼死了。鸣人朦胧地想着。 ……不,不对! 突然之间一道惊雷炸响,鸣人的眼睛瞬间聚神:caster在旁边,那现在是谁?! 感受到怀中人的剧烈的挣扎,火影助的眼神暗沉,用单手抓住鸣人手腕,另一只手牢牢压制住鸣人的腰身。 他感受着舌尖腥甜的血液,感受着充盈在全身难以置信的丰沛魔力,感受到近乎惬意的愉悦,从鸣人的脖间抬头。 异色双瞳对上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湛蓝眼瞳,火影助抹去唇间鲜血鬼使神差地抹到了鸣人的唇上。 看着鸣人因为缺血而苍白的双唇上犹如挑上胭脂般的艷色,以及那因为怒火而燃烧着的天空之色。 火影助微微笑了起来:「真适合你,鸣人。」 …… 「不要在我面前,给我做这么让人羡慕的事情啊!」恰拉助直接沖了上来。 从幻术中回过神来的意识空间的九尾,勃然大怒。 第41章 与此同时,另一边。 被独自留在原地的佐助在尝试寻找九尾的咒力,以及使用令咒联繫都一无所获之后确定敌人恐怕已经布下了结界。 是berserker的手笔吗?佐助沉思:不,这个感觉不像封印术或者结界。他对结界术也并不擅长,既然是同一个人,berserker也应该一样才对。 佐助的记忆中闪过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虽然他平常不会特别去留意陌生人的长相,尤其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但那个咒术师给他的印象却格外深刻。 即便对方的五官在记忆中暧昧不清,犹如空白,但额头上那道缝合线却格外的扎眼,让佐助印象深刻。 「难道是berserker的御主吗?」佐助眉头轻皱,那个咒术师给他的感觉并不舒服,就像大蛇丸一样黏腻阴冷。 「真是令人不快。」佐助眯起眼睛,既然有可能是咒术师的结界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五条悟,身为咒术师的五条悟在这方面显然比他更加了解。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佐助迈向前方的步伐一顿。 他望向一旁,冷冷说道:「滚出来。」 空气中泛起一阵涟漪,一直苍白的手拉开空间,随后身着黑色袈裟的身影缓步走出。 佐助眼神暗了暗道出了来人身份:「伊藤达也,berserker居然会让他的御主来冒险。」 羂索微微一笑:「毕竟不这么做不会让saber你停下来嘛。」 佐助眼神冰冷地看着羂索,「你以为我杀你会浪费几秒?」 羂索连忙摇手:「不不不,我真的不想和saber你为敌的哦,身为上三骑之首,在所有从者中综合实力最强的你,要杀我实在是太容……」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瞬身而至的佐助掐住了脖子:「够了,你的话太多了,我会亲自看,去死吧。」 「请,便……如果……」 羂索的脸被掐得通红,他知道让佐助「等等」没有任何用处只会死得更快,反而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佐助的目光顿了一下,轮迴眼望向他的记忆深处,空无一物,一片漆黑。 第67页 「berserker的术吗,」佐助扔下了羂索,语气不善,「你有什么要说的,可以救你的命的,快点说。」 「咳咳,」羂索捂住脖子缓了几秒,脸上依旧挂着笑,「我家的berserker太过任性了,但是,真遗憾,我可控制不住他,只能依照他的喜好来做事了。」 「只是我也不是不识风趣的男人,拆散小情侣的这种事情,我也不愿意哦。」 佐助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我和鸣人不是那种关系。」 「是吗,是吗。」羂索扯出一抹奇妙的微笑,「恐怕berserker在这方面要比你诚实哦……」 他的话被抵到脖子前的剑尖打断,佐助的表情格外冰冷:「『我』和鸣人之间的关系与你无关,我没有必要解释,你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草薙剑尖锋利无比,羂索的目光下移,有血从脖间渗出。 「……我知道了,但是我也不能放任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就告诉你吧。」 树叶发出簌簌之声,羂索的声音被微风带走。 佐助的瞳孔收缩了一瞬。 咔嚓一声,佐助横剑,一阵银光闪过,将面前之人的头颅干脆利落地直直斩下。 头颅在地面咕噜咕噜地滚了两圈,「伊藤达也」最后的声音迴荡在空气之中:「berserker在禅院鸣人处,而五条悟也要被杀了,这样好吗?」 佐助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许久之后,一道身影自黑暗中走出,有着一只眼睛与奇异的火山头的咒灵,抱起「伊藤达也」滚落的头颅。羂索抱怨的声音从头颅中传出:「你还真是慢啊,漏瑚。」 自大地中诞生的诅咒,特级咒灵,漏瑚的语气阴沉地回道:「差不多够了,羂索。如果不是saber走了,我都不会现身,和你这个比诅咒还活的久的诅咒师不同,我现在还不到死的时候。」 漏瑚拆掉「伊藤达也」额头的缝合线,打开头颅,长着牙齿的雪白脑花暴露在空气之中,这就是羂索的本体。 存活千年的咒术师早已经捨弃了人形,嘻嘻笑道:「呵呵,说的也是呢,我的运气真好呢,故意挑衅的效果比我想像的更好,我还担心如果saber赶尽杀绝,连尸体也烧了就麻烦了呢。「 「新身体带来了吗?」 「你这傢伙也太挑了吧,算了,花御他们把咒术高层都杀光了,那里的尸体按你喜欢随便挑吧。」 在二人谈话之间,空气中泛起一阵涟漪,一股无形的压力蔓延开来。感受着空气中的压力,漏瑚抱着羂索,立刻跪地,将头深深埋下,不敢抬起,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低落:「佐助大人。」 火影助的身影自黑暗中迈出,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声音平静:「事情办的怎么样。」 面前的火影助并非本体,而仅仅是个分身,但面对区区一个分身,漏瑚依旧不敢动弹。他想起了在那双猩红眼瞳之下延续的噩梦,在高悬的红月之下,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佐助大人,根据我们的调查,之前与那个村子有关系的一切信息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与之有关的前任高层全员自杀。现在的高层并不知晓圣杯的存在。」 「也就是说你们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吗?」火影助眯眼,「无用之物不需要存在这个世界上。」 「十分抱歉!」漏瑚把头低得更低,从怀中掏出两面宿傩的手指,「但是我们回收了四根两面宿傩的手指,还逼问出了之前药师宽源处保存的手指寄放在乐岩寺嘉伸处……」 火影助接过两面宿傩的手指,轮迴眼感知着其中的咒力,本体传来的愉悦感充斥他全身:「这个力量,远不及九尾。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 火影助把两面宿傩的手指扔了回去,也许在今天之前他还对诅咒之王的力量抱有期待,但在今天之后,任何人的力量都无法再入火影助的眼中。 就在这里,羂索突然开口:「既然不知道圣杯的踪迹,不如我们做一个如何?」 berserker的目光转向羂索,羂索的接下了的话语让抱着它的漏瑚瞬间僵硬。 「我记得有个特级咒灵,差不多该诞生了吧?非常特殊的,咒灵。」 …… 失去人形的咒术师的疯狂之语佐助当然不知道,他在亲手砍下「伊藤达也」的脑袋之后就立刻奔向了五条悟的所在。 不管怎么样,五条悟现在不能死亡,不仅是因为五条悟的死亡是原本的世界「定点」,更因为如今的鸣人已经把五条悟当做了同伴。 庞大的咒力气息在远方闪动,紫色的光芒撕裂了森林,佐助的眉头微皱,更加加快脚步朝着东方疾驰。 「哈哈哈!」 五条悟的狂笑之声从高空传来,佐助一个瞬身听到了他的身边。 「啊,我还以为是谁,是佐助啊。」 佐助敏锐地发现五条悟的额头血液还未干涸,全身上下却没有伤口。 「这个?我学会了哦,反转术式~」五条悟注意到佐助的视线,「就在要死的瞬间,啪的一下子,怎么样,老子是天才吧?」 佐助的目光不再看他而是望向被轰掉了半边身子的伏黑甚尔。 「已经全部解决了?」 「不,还有一些小老鼠哦,在躲着。」五条悟看向高专建筑群,嗤笑道,「不过现在一个一个抓就好了。」 「没有必要。」佐助看向下方广袤的森林和高专建筑群,声音响彻云霄,「天碍震星。」 第68页 巨大的须佐能乎拔地而起,与佐助结出第三之印。霎时间,一片阴影笼罩了整片建筑。 躲在高专建筑之内的诅咒师们耳畔响起了嗡嗡的耳鸣之声,他们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在看清「那个」的一瞬间,失去了言语能力。 其中一个咒术师认出来那个东西,准确来说是他认出来巨大的须佐能乎,以及那句「天碍震星」。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无法相信。 直到现在,他目瞪口呆地开口:「……假的吧……」 佐助冰冷的声音响彻云霄:「三秒之内,出来,还是死。」 「一,二……」 他没有忍住叫了出来:「那个是……那个是宇智波佐助啊!」 高空之上,阴影笼罩大地,在场的诅咒师们全部失去了抵抗力。他们如同蚂蚁一样,从建筑中,从森林中鱼贯而出,面色苍白,跌倒在地。 佐助握拳,碾碎了陨石,抓住五条悟的手,命令道:「去找鸣人。」 五条悟:?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第42章 九尾的咒力沖天而起,被羂索布下的【帐】在瞬间就被冲破,佐助赶到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鸣人的蓝瞳被猩红的兽瞳取代,九尾的意识明显压制了鸣人的意识,肆虐的咒力化作九条尾巴将附近的森林全部破坏,犹如钢鞭抽打大地。 在他的前方,两尊须佐纠缠在了一起,只不过另一尊明显更加强大完整,而另一尊正节节败退,如果不是有九尾的掠阵恐怕早就败北了。 caster和九尾?为什么九尾会出来? 佐助眉头微皱,目光锁定在鸣人身上,良好的视力让他一瞬间得以看清鸣人脖子上的血迹。在九尾的超强的自愈之下,被火影助咬穿的血痕已经消失不见,但脖间的鲜红却格外的刺目,心中涌起不安的预感,佐助的瞳孔剎那收紧。 就在这时,恰拉助的声音气急败坏的传来来:「berserker你去死吧!我不会原谅你,你这个性骚扰变态!」 「连我都没有对面麻这么做过,你这个令人羡慕的混蛋面瘫,居然敢咬鸣人,代替saber,本大爷绝对要宰了你!」 佐助的脑子里嗡的一下就炸开了,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直接瞬移到了九尾面前,这个时候的九尾还沉浸在「该死的宇智波小鬼居然对鸣人出手」的纯粹愤怒之中,结果就看到贴脸的佐助,一下子被应激了张口就要来一发咒力牌尾兽玉。 佐助没有多余的闲心,直接一个轮迴眼硬控,让九尾乖乖的闭嘴,冷声说道:「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才发现此佐助非彼佐助的九尾偃旗息鼓,抓了抓脖子,恨声开口:「那个宇智波和宇智波斑一样卑鄙!」 九尾觉得相比起来,面前的佐助都显得可爱了几分。 「明明知道鸣人和老夫对轮迴眼的幻术抗性差到了极点,居然用幻术控制了老夫,吸收鸣人的血液,差点让鸣人缺血过多死亡,他…」 实在是卑鄙到了极点……九尾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佐助的表情惊得停了下来。 「berserker吸收了鸣人多少魔力。」佐助的声音没有起伏,九尾却微妙的感觉到了他现在的心情似乎……相当不妙? 也许是感觉到了佐助平静之下的怒火,九尾的愤怒反而得到了一点平息,它不由得讪讪开口,朝着佐助比了个数字。 这和它损失的咒力不值一提,不如说这不过是berserker在抽取它的咒力的时候,顺带吸取的鸣人血液中的微薄魔力。 但它感觉宇智波佐助愤怒的点可能不在「被夺走是魔力总量」上面,而是夺走鸣人魔力的行为本身吗? 九尾眯起眼睛,在心里有些诧异地想到。 佐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陈述着:「我知道了。」 他背过身去,微风撩起黑色额发,轮迴眼泛着无机质的冰冷光芒。 鸣人一睁开眼看到了就是这样一幕。 「佐助……」 九尾的意识已经退去,鸣人下意识地抓住佐助。 似乎是知道鸣人想说什么,佐助缓缓抽出了手臂,眼神有些释然:「吊车尾的。」 心之剑取代草薙剑,佐助的黑髮逐渐褪去色彩,他抚上了鸣人的面庞,第一次笑了起来。 那是极其轻浅的,淡淡的笑容,模煳的几乎没有一样。 「只有这场战争,我要独身一人,必须独自一人,才能做个决断。」 佐助的心情如同连锁一般,传递到了火影助的心中,在再一次踢飞恰拉助后,火影助将视线移向了佐助。 二者之间,相对无言,随后他们不约而同地释放了宝具,saber与berserker,佐助与火影助,两骑的宝具在天空绽放。 「宝具展开——永劫的红月啊,照耀世间。」 黑暗降临大地,高悬的月亮,散发着不详的红光,笼罩世间。 「这就是我的悲愿,这就是我的正义,就是我的憎恨,这就是燃尽一切之后,世界留下的残骸。」 berserker,火影助的宝具乃是其恐惧的具现化象徵。 在亲手杀死唯一的羁绊之后,世界之上已无人可以阻止他,他如愿的承受了所有忍者与普通人的恐惧与憎恨,化作统治世界的唯一之恶。 而他那永恆燃烧着的憎恨则化作了高悬天际的冰冷红月,监视着世界。冰冷的月光正如他所追求的「和平」一般,虚幻朦胧,毫无温度,在深邃的黑暗之中,永劫的轮迴下去。 第69页 换言之,这个宝具的真实,就是足以侵蚀掉现实世界的火影助的心象世界,是足以笼罩「整个世界」的固有结界,是最高等级的大幻术。以月亮作为载体,只要他的魔力足够,甚至能够将世界都纳入控制范围之内。 对于刚刚才吸收了九尾之力的火影助而言,控制整个东京都不在话下,更别说仅仅将范围缩小到咒术高专。 可以说现在在这里,他几乎就等同与「神」,无人能敌,任何一骑英灵,哪怕是上三骑之一的archer也能饮恨。如果是正常的圣杯战争,在这里他甚至能够瞬间终结其余六骑。 但是,他的对手偏偏是saber,他的对手偏偏是「自身」。 「宝具展开,【心之剑】天沼矛——」 「灭绝之时已至,我已凌驾六道仙人!」 只要这颗心不会败北,这把剑甚至能够开天闢地,分割世界! 耀眼的光芒绽放开来。 …… 「诅咒师入侵事件。」夜蛾正道望着面前神态各异的三人,手拿着报告,头疼的按着脑袋,他感觉自己还没有被气死真的是一个奇蹟。 他的对面是满脸无所谓的五条悟,一如既往面瘫的「内轮佐助」,还有一脸心虚的鸣人。 「什么诅咒师才能让高专建筑消失一半?!」夜蛾正道声音拔高,啪的一下把报告书扔在桌子上,加重了语气,「一大半!」 以佐助和火影助的战斗为核心,周边的森林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甚至连高专建筑群也收到了波及,损失惨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被波及的地方都是高专不怎么使用的房屋,基本无人居住。 对于这些内情夜蛾正道一概不知。他只有震惊,毕竟他只是被高层派出去执行任务,没想到一回来他的「好学生」们就给了他这么一个大「惊喜」。 看到被摧毁了一半的建筑之时,夜蛾正道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自家学生的「功劳」:完了,他的职业生涯完了。 对教师生涯和咒术师生涯感到一片黑暗的夜蛾正道,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人之中唯一看起来算得上「好好学生」的鸣人。 「我以为你至少是个好孩子,鸣人。」 被老师寄予厚望,汗流浃背的鸣人:…… 「这件事情很难压下去。」夜蛾正道突然嘆了口气,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你们至少要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五条悟眨巴眨巴了眼睛,在思考怎么告诉夜蛾正道这已经是佐助留手了的情况。 应该说多亏berserker的宝具是类似与领域的存在吗,对现实世界的影响已经降低到了极点,只是佐助在击溃berserker的结界,重伤他之时,宝具的余威依旧殃及了周围。 只是这么一来又要给夜蛾解释什么是英灵什么是圣杯战争那些,五条悟想想了果然还是太麻烦了。 五条悟耸了耸肩:「就是报告书上面那些啦,夜蛾,不要那么在意嘛,没事,没事的啦。」 「先不说诅咒师里面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夜蛾正道眉头紧皱,显然没打算让五条悟煳弄过去,「天内理子的尸体呢?按照你们报告书上面写的,星浆体天内理子的尸体呢?」 「盘星教。」三人异口同声道。 「这才是问题所在吧……」夜蛾正道更加头疼,「天内理子的尸体在运输到盘星教的第二天就消失不见。」 「虽然那些教徒认为只要阻止天元大人的同化就没事了,没有在意天内理子的尸体,但是我们咒术师不可能这么简单就……」 「啊,那个啊。」五条悟平静地打算了夜蛾正道的话,「那个是我做的。」 「天内的身体被摆在那里被一群男人围着看也太失礼了吧。」 「……尸体埋在哪里的,我这样问你们,你们也不会说吧。」夜蛾正道的视线环视一圈,视线再次落回五条悟的脸上,嘆了口气,「算了,只要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行了。」 「我会按照你们提交的信息写报告,但是对诅咒师入侵以及星浆体任务失败的惩罚,老师就帮不到你们了。」 看着面前三人毫不在意的样子,夜蛾正道摆了摆手让他们滚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 【星浆体事件】以星浆体天内理子的被害而收场,高专教师夜蛾正道结合被捕的多明诅咒师的证词提交了报告天衣无缝,无可指摘。 咒术界中虽然有人对找不到天内理子的尸体这一事实,有所异议,但在以五条悟为首的御三家五条家的施压之下也只能不了了之。 咒术高层罕见的没有异议,只是要求夜蛾正道给五条悟,内轮佐助,禅院鸣人发布了异常多的任务,全部都是有关低级咒灵的祓除。 即便五条悟再怎么不愿意,表面功夫却不得不应付,尤其在祓除诅咒的确能帮助普通人的情况下,佐助也被鸣人拉去做了苦力。 在三人的忙碌之中,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小小的咒灵,逐渐的,逐渐的成型了。 在他同为特级的同伴的期待之中,在咒术高专的结界的内部,在「咒术高层」的庇护之下。 第43章 昏暗的空间之内,只有一束束豆大的火苗在静谧无风的环境中悄悄燃烧。 昏黄的光芒施捨般地洒在幽暗的空间之中,在黄澄澄的符纸的遮掩之中,只能堪堪照亮烛火下的一小块地方。一个身影蜷缩在那里,那是一个蓝色长髮的孩子,他的脸上有着奇怪的缝合线,惨白的皮肤白到发光的程度。 第70页 他正百无聊赖地玩着一个人偶,做工精细的人偶是最常见的和服娃娃的款式,衣料手工缝制,关节细细打磨,只可惜唯有本应该长着黑色秀髮的精緻脸庞消失不见。 它的头颅不翼而飞,被蓝发的孩子在地上拖来拖去,不断地用无头的身体摩擦着地面。 漏瑚从黑暗中迈出,走到昏黄的灯光下,看着面前的「同伴」,有些头疼地开口:「真人,别玩了,佐助大人快要来了,你应该保持礼仪。」 被唤作「真人」的蓝发孩子,就是新诞生的特级咒灵,只不过与漏瑚他们怪异明显不是人类的外形不同,真人的身体更加接近人类,几乎与普通人的外形一模一样,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他—— 「啊啊,无聊啊。」 就这样抱怨着,真人的身体极速成长,白色的肉团膨胀变形,在一个眨眼之间,蓝发小孩的身姿已经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只有一个赤身裸体的青年。 看着挠着头抱怨着无聊的蓝发青年,漏瑚只有一只的眼睛皱在了一起,他扔了一件衣服过去:「穿好衣服!真人!要我说多少遍,别在见佐助大人的时候失礼!」 被扔过来的衣服砸了个满脸的真人,扒拉下衣服,打了个哈欠,一边听着漏瑚的说教一边乖乖穿上衣服。他倒不是怕同样身为特级咒灵的同伴漏瑚,也不介意与对方打一架,只是实在受不了对方如同老妈子一样冗长的念经。 「漏瑚,我们是咒灵对吧?为什么非要听区区一个人类的指挥啊?」穿好衣服后,真人支着脑袋疑惑地看向漏瑚问道。 他一直都有这样一个疑惑,虽然只有短短几日的相处,但是他已经明白了面前身为「大地的诅咒」的化身的同类,怀抱着极其崇高的理想——对于诅咒的救济,对人类的深恶痛绝,他希望将世界还于诅咒手中。 让咒灵(同类)能够在没有人类的旷野之上肆意欢笑。 简直就像是人类一样。 自人类对他人的憎恶中诞生的咒灵,真人,对同伴漏瑚的理想不免感到有些乏味:先不说诅咒依靠人类而诞生,漏瑚的理想有没有可能性,作为负面情感结晶体的咒灵居然会有着如同人类般的崇高理想,不免让他都感觉有些荒谬。 虽然他对于「只留下诅咒们相互诅咒的世界」也稍微有点兴趣就是了。 只是即便结果如何殊途同归,他们二人之间出发的根本目的终究是不同的,最简单的例子,他对于「人类」这个物种可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喜欢他们的愚蠢,好奇他们的欲望,憎恶着他们的灵魂。 但是不管他们的感情如何,事实却恰恰相反。与漏瑚一同的同类们对于名叫「宇智波佐助」的人类俯首称臣,而他对此则兴致缺缺。 对于真人的想法,漏瑚也能猜到一些:「佐助大人是不同的,他并不是人类。」 「但是他也不能算是诅咒吧?」真人挑眉。 「在那个红月之下,二者都是一样的东西。」漏瑚意味不明地说道,结束了话题。 「是吗。」看漏瑚没有多说的打算,真人也没有勉强,耸了耸肩膀,对着黑暗深处发起了呆来。 渐渐地,渐渐地,黑暗中泛起涟漪,在肉眼可见的范围之内,空气如同透明的水流一般,逐渐的荡漾开来。空无一物的黑暗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黑暗向着那里涌去,浓重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恶意倾泻开来。 咒灵的表情中露出陶醉之色,他沉迷在这厚重的憎恨之中,「啊啊,这还真是,不错的开场啊,稍稍让我看看吧,所谓的佐助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真人的眼中闪过恶意的光芒,跃跃欲试,被他驱使着的木偶跌跌撞撞地向着黑暗深处走去。 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与真人对视,那异色的双瞳拉长扭曲,如同漩涡将真人的意识吸进黑暗深处。 当咒灵再次回过神来之时,红月高悬,血色的不详月光照亮漆黑的大地,涂上苍白之影。一望无际的地平线蔓延至视线之外,在他的目光尽头,有一座高山耸立着。 那当然不是普通的土丘,但也非人类的血肉堆积起来的尸山,而是一片纯粹的黑暗。 在那深不见底,连诅咒也不曾抵达的深邃黑暗之中,有一人的身影盘居其上。 异色的双眼锁定住入侵者,绮丽的万花筒睥睨俯视,他的声音冷入骨髓,令咒灵亦不禁胆寒。 「谁允许你触碰我的灵魂的。」 「我……」连辩解的话语都没有说出,黑色的火焰立刻化作骨刺将咒灵洞穿,真人的喉咙间涌出血液,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他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些火焰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来自他的体内。 他的术式【无为转变】可以强行固定住自己灵魂的形状,无论肉|体受到何种的攻击只要无法伤害到他的灵魂就毫无意义。但是…… 「咕,呕……」真人再次吐出一滩鲜血,才刚刚诞生的特级咒灵,第一次体验到了「死」的味道。内脏被灼烧,身体再一次被穿刺,甚至连灵魂也被燃烧洞穿。 【死、死、死、死、死、死、死……!!】 这个人类,面前这个人类,可以杀了他,会杀了他,现在,就在这里! 在心中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恐惧俘虏的新生的咒灵。真人几乎在立刻转身向前跑去:「讨厌,真讨厌,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结束,我还什么都没有……」 第71页 想要求救,想要唿唤,却在那双眼睛看过来的瞬间,咒灵伸出的手僵直在半空之中。 「结束了。」 冰冷的声音迴荡在真人灵魂之中,随之而来的只有灵魂都被燃烧尽的痛苦,在被天照火焰一点一点吞噬的漫长折磨之中,真人的意识终于陷入了黑暗。 …… 「呵,呵呵……」在漏瑚诧异的眼神之中,真人跪倒在地,喉咙间发出痛苦的喘声。 意识回笼的一瞬,经歷了一次「死亡」的咒灵,面色惨白,再也没有之前的狂妄,他的背后被冷汗浸湿,连挣扎的勇气都消失殆尽。在生物本能的控制之下,真人,向面前的人类深深埋下了头。 「……佐助大人,请原谅,我的无礼。」 火影助没有说话,整个身子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唯有一双眼睛冰冷地注视着面前的咒灵,在真人忐忑的心情之中,缓缓地开口。 「你的术式是关于灵魂的。」这并非疑问,而是上位者陈述事实的语气。 「是的。」真人敛眉,以一种令漏瑚感到不可思议的安分态度回应。 「准备召唤,我要你召唤英灵。」在真人与漏瑚都没有看到的暗处,火影助的心口有暗色的血迹缓缓浸出。 但是他却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继续说道:「我要你召唤那两骑,并将他们的灵魂融合。」 这是即便是任何一场圣杯战争中也不会有的疯狂之举,本来应该被作为rer而召唤的蛇窟佐与作ncer而召唤的鹰佐,在火影助的命令之下,在咒灵的操作之下,他们的灵魂被缝合了。 两人的灵基中记载的同样的感情被【无为转变】融合併且扩大。 他们,不,他作为圣杯战争中本不应该被召唤的存在而被召唤了,在火影助漆黑的期盼之中,avenger——復仇助,被召唤了。 「从者avenger,应召唤而来。木叶啊!毁灭吧!」 「啊啊啊,我的憎恨将化作红莲业火,将踩在宇智波之血上的,踩在鼬的牺牲之上的,踩在那个人的性命之上的,虚假的和平,燃烧殆尽!」 「復仇,復仇,復仇,将这个世界,化作地狱吧!」 第44章 因为咒术高层派遣的大量任务,大量到鸣人都怀疑高层是不是把全日本的诅咒都堆到一起打包发给了他们的程度,高专三人不得不早出晚归,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一面。 这样的日子五条悟还没有开始抗议,鸣人就已经受不了了。在又一次饭点聚会,现在他们能抽空吃个饭已经很难得了,五条悟干脆把三人见面交流的时间安排到了他喜欢的甜点店里。 鸣人捶着桌子表示了他的抗议:「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全日本的咒灵都堆在一起给我们祓除吗?这样下去别说追回杰了,迟早要过劳死的好吧?!」 「而且我已经半个多月没看见佐助了!为什么解决诅咒非要和佐助分开啊,可恶!这个时候我好想学会多重影分身!」 顶着熊猫眼的五条悟表示大受震撼:「找杰就算了,什么叫你和佐助都半个多月没见面了,鸣人你不要这么gay里gay气的,老子害怕啊。」 「咕,我想佐助怎么了!」鸣人痛苦的留下宽泪,「佐助可是我的英灵,我最好的朋友,是第一个认可我的男人,他可是我的挚友!像你这种挚友跑掉的白毛是不能理解的!」 突然感觉被冒犯到的五条悟:「……」 「佐助现在在干什么,在哪里,他受了伤了吗,开心吗,我好想见他……」鸣人趴在桌子上,眼神暗淡地说道。 姗姗来迟的佐助一推门就收到了一排「朋友卡」,他神色不变,只是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了鸣人带着浓浓鼻音的嘟囔声。 就算是个瞎子,就算是个聋子,也能听见金髮少年声音中的思念,看见那双蔚蓝眼瞳中的眷恋。 佐助感觉自己的心紧了一瞬间,就像是被任性的猫用爪子撩了一下,本来跃动和谐的音符,骤然,杂乱了。 他止住了脚步,默默地站在原地,感受着陌生的心绪,几乎算得上不知所措了。只是有一个瞬间,他突然不是很想出现在鸣人的面前。 【但是……为什么?】 佐助听到了脑海之中有一道声音在质问着他,抑或是他自己在质问着自己,他茫然地伸出了手,捂住了心口,为了这陌生的情绪。 …… 五条悟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佐助,在六眼良好的视力之下,黑髮的宇智波呆滞的表情尽入白髮神子的眼底。五条悟湛蓝的眼瞳眯了起来,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般,发出了一声哼笑。 他望着趴在桌子上的鸣人,从对方的手里掏出了饮料,从鸣人的态度来看,他还以为鸣人喝的什么酒或者携带酒精的饮品,结果定睛一看:好嘛,醉奶了。 饶是五条悟也不由得在心底哂笑,基于他的恶趣味,他体贴地又开了一瓶同款「饮料」塞回了鸣人手里,同时引诱一般开口:「是是,我也好想杰啊~所以鸣人你怎么看佐助的?和杰不一样,佐助要是圣杯战争结束了就会消失吧,你就算是想追也追不上吧?」 「那样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了哦~」 鸣人的手抽搐了一下,就像是被五条悟的话烫了一下,他的头埋的更深了,几乎到了整张脸都贴到桌子上的程度,这下连五条悟也看不清他表情了。 第72页 他的声音闷闷地响起:「我知道。」 五条悟发出意味不明的嗤笑声:「是啊,那么果然还是许愿吧?我可是看在鸣人你也是杰的朋友的份上才这样说的哦——」 五条悟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刻意的诱惑:「用圣杯许愿让宇智波佐助强行留下了,那样他就是你唯一的挚友了。」 「……」 长久的沉默蔓延开来,抑或是仅仅是短暂的一瞬,谁知道呢,时间在此刻被拉长,暧昧不清,便是看透一切的六眼也不能分辨,不过五条悟觉得自己有着足够的耐心。 终于鸣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声音轻柔的就像透明色的琉璃一样,在空中无色,寡淡,浅薄的近乎要消失,但却又实质性的存在在那里。 「……我不要。那样的话,佐助一定会痛苦的,我想要……他,自由,我不想束缚住他。」 鸣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竭力压抑着感情:「作为英灵,佐助一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御主,他一定会遇到值得尊敬的对手,和志同道合的同伴。英灵的人生是无限的,佐助一定会创下许多许多的伟绩吧,那将是前所未有的辽阔的天空。」 五条悟格外冷酷地说道:「但是那片天空你却没办法去不是吗?」 鸣人的声音飘忽而遥远:「但是我会一直思念着佐助。」 「『思念你的人之所在就是你的归处【1】』不是吗,就算这份思念无法得到回应,只要一直思念下去,对于我而言那已经足够了。」 鸣人的话让五条悟无法可说:「……为什么要对宇智波佐助执着到这种程度?」 「因为我们是朋友……」 鸣人的话被五条悟挥手打断了:「不是吧,你知道的,鸣人。」 「我不是怀疑你对佐助的感情,虽然你和佐助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就成为了挚友,但是说到底唯一的挚友这种东西不是交往时间就能衡量的,那样的话我就那些老橘子早就相亲相爱了。」 五条悟说道这里想像了一下那个场面噁心地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然后才继续说道:「我和杰也是很快就成为挚友的,所以我能理解你对佐助的感情。」 「但是,你的执着太过异常了——你只是在压抑自己的欲望,像圣人一样牺牲罢了。」 「一般的挚友之间会为了对方牺牲生命,可是不会为了对方压抑欲望。压抑欲望,扭曲自己的意志这种东西,到最后说不定会扭曲灵魂哦。」 五条悟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用诅咒来形容,你的执着可是会形成非常了不得的诅咒。」 迎接他的只有鸣人的沉默。 于是他难得耐心地重复一遍:「为什么你会对佐助如此执着?」 五条悟的视线没有再看向在不远处的佐助,如果之前他是故意挑逗鸣人,恶作剧一般想看到佐助变色的脸。现在他就是真的有些好奇了,究竟是怎样的理由才会让禅院鸣人有这么扭曲的感情。 五条悟的问题让鸣人满脸茫然,他抬头撞入了绮丽的六眼之中,在能看清一切的苍穹之瞳眼中,似乎也倒映出了他的内心。 「我只是个……人类罢了,只是佐助在拯救世界的过程中拯救的不值一提的男人罢了,但是对我而言,他却是出现在我生命当中第一次开心的事情,我很笨,学习成绩也不好,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非要说的话,佐助他对我……」 「那一天,他向我伸出了手——」 「就像……命运一样。」 鸣人的声音越说越快,越来越流畅,他的声音中不见了迷茫,那双眼睛蓝得惊人,惊心动魄。 「佐助就像鹰一样,他应该在更加辽阔的天空中翱翔,木叶不能困住他,漩涡鸣人不行,我也不行。」 五条悟的脑海之中突兀的闪过佐助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双手的眼神。 「啊啊。」五条悟突然瘫倒在椅子上,按着头髮出了长长的嘆气声,「是这么一回事啊。」 【爱是这个世界最扭曲的诅咒。】 真是不错的句子啊。 「……这不完全是——两情相悦了吗。」五条悟嘀咕了两句,突然感觉自己不但没看到佐助变脸的表情还从被塞了一大口狗粮,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他立刻调整了心态支楞了起来,冲着佐助的方向就大喊:「呦!佐助你来了!从刚刚开始就站在鸣人后面干嘛呢~」 听到佐助在自己后面被吓得打了一个冷颤的鸣人:…… 佐助的目光与戏嚯的五条悟短暂的交汇了一瞬,才迈开腿过来,他看着鸣人僵硬的背影,边走边说:「别乱说,我才刚刚到。」 佐助来到鸣人身边,面无表情地坐下,开口:「我来晚了。」 佐助顿了一下,让理由更显得真实一点:「从夜蛾正道那里收到消息,去他那里接了任务,耽搁了点时间。」 很明显鸣人相信了这个理由,肩膀下意识地放松了下来。 鸣人的变化佐助看在眼里,五条悟还想说些什么,被佐助一个冷眼压了回去,他继续开口:「夜蛾正道说有特殊个体。」 「虽然是对人几乎无害的诅咒但是需要我们去处理一下。」 佐助注意到五条悟和鸣人的表情同时僵硬了起来。 第45章 咒术界一直有个冷知识:一定要注意「无害」的诅咒。 第73页 在这个世界上诅咒千千万万,从中诞生的不幸也是千奇百怪。虽然说诅咒的本质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不论怎么样都会威胁普通人的生命,但是偶尔的时候,会有一些特例,就跟人体中的病毒变异一样,有些时候诅咒也会和宿主相安无事。 仅限在生命安全上面。 对于咒术师而已这些变异的弱小无害的诅咒远远比比害人的诅咒更加麻烦,它们不会危及被诅咒者的生命,但是与之相对的带来的诅咒效果却是难以去除,对咒术师而言是再「糟糕不过」的类型。 比如曾经有咒术师被派去遥远的东方大国调查因为女性溺水的怨念形成的诅咒泉,却不幸跌落泉水,万万没想到其诅咒效果居然是」女体化」。 身为男性的咒术师在瞬间变为女性,不但在生理结构上完全呈现女性特徵,甚至连心理层面都会受到影响。虽然那名咒术师在后续发生的一系列意外中得出诅咒本身不会损害他的生命,掌握了诅咒「遇冷变性」的规律,但是面对他身上的诅咒,那名咒术师却连到老死时都没有解除。 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咒术界能做的只有把那个诅咒泉取名为「女溺泉」并且严加看管起来,反正它也不会危及生命,随着类似的诅咒泉越来越多逐渐被人发现,咒术界干脆摆烂,放弃了管理,只负责收集起来,然后集中委託给当地的寺庙管理,后来居然渐渐的居然形成了一道知名的景点。 此后再遇到类似难以被祓除的「无害」诅咒,咒术界也全部採取这种类似于收容管理的态度。 咒术师们也对此敬而远之,毕竟不管是男是女,都不想自己哪天就掉进了什么溺死了个动物的泉水,变成了奇奇怪怪的动物或者一不小心中了个爱上仇敌要死要活的诅咒。 哪怕这种无伤大雅的诅咒变异概率实在低到了极点,几百万还是几千万分之一的概率。 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鸣人也没有想到「不幸」会这么应验到他的身上。 …… 神道教的信仰在科技发展的现代逐渐渐退,人们越发不再迷信「神秘」的存在,祭祀与参拜活动开始集中在有名的大型神社,更类似于一种例行惯例。 广为人知的鬼神另当别论,只存在于本地的土地神信仰实质上衰退到了极点,尤其是在当地人越来越多的遗忘之下,而这次夜蛾正道委託给佐助他们的便是有关与被遗弃的神明的「诅咒」。 京都,一处无名的神社外。 过去门庭若市,为当地村民所熟悉的神社已经废弃,裹了红漆的鸟居被爬山虎攀延而上,在茂盛的葱绿之中隐约透着点深红。 佐助用草薙剑砍断缠绕的树枝,用天照清理出了小路,迎面就看见破旧的鸟居前硕大的「拦路虎」。直径高逾三米的巨石堵在鸟居门口,抬头仰望,几乎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巨型岩石遮住夏日刺目的阳光,在这山间投下一片清凉阴影。 鸣人试着把手放了上去戳了戳,并没有什么奇妙的变化,就是普通的石头。他有些疑惑地望向眼睛好的同伴们:「为什么这里这么大的石头?」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神明的恶作剧哦。」同行的五条悟摊了摊手,脸上的墨镜被白色绷带取代,现在六眼的视力更近一步,他却还是没有看见什么诅咒的气息。 「夜蛾是不是搞错了?」他有些无聊的开口,看上去兴致缺缺。 佐助凝视着空中,感受着空气的流动,他的视线扫过那块突兀的巨石,在它的附近,本应该有着细碎石块的地面,空无一物。 在轮迴眼的加持之下他不仅拥有不逊于六眼的观察力,最重要的是身为优秀的忍者,他同时还拥有能够活用这份观察力的情报收集能力,这让他能够洞察平静的表面的异常。 佐助的眼神眯了起来:「不,就算这里。」 他上前一步,草薙剑的冷光闪过,霎时间巨石被一分为二,发出轰然巨响,露出了身后之物。 一阵阴冷的凉风吹过,被巨石挡住的神域入口出现在众人面前。令人惊异的是本应该立在鸟居旁边的狛犬被移到了正中央,不仅如此,成双出现的守护神兽现在更是突兀的只剩一只。 一瞬间,一种怪异的感觉出现在鸣人的心中,他立刻抓住佐助从原地跳开。 有声音从石像的狛犬身上传出,:「有缘之人,人类哦,吾将试炼给予尔等。」 三人并没有在它身上看见诅咒的感觉,它的气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反有些清澈,于是也就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五条悟发出夸张的声音,狂按相机:「哇~好厉害,难道神明大人什么居然真的有呢,小狗狗看这里~」 狛犬没有理五条悟,再一次重复道:「吾将有试炼给予尔等。」 佐助眸光一冷:「如果我们拒绝呢。」 鸣人在一旁为难地解释道:「抱歉呢,狛犬。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祓除诅咒,所以……」 鸣人还没有说完,一直以来看起人畜无害的狛犬骤然发难,漆黑的诅咒气息从它的身上倾泻而出,骤然取代它身上原本清澈的灵气。 「人类,试炼,还是说,死!」 石像狛犬的面前凝成一条漆黑的犬类虚影,威严可怖的声音从狛犬虚影中传来:「冒犯者,必须施以神罚!」 狛犬的黑影化作三道朝着三人奔去! 第74页 「不是说是无害的诅咒吗?!」鸣人吐槽道,「而且不接受试炼什么的就是冒犯吗?冒犯就要处死吗!这是哪路神明大人啊!」 这下连五条悟也说不出什么「无聊」的话了,六眼神子的威压倾泻而出:「不是很好吗,这样简单多了。」 正当他要出手之时,奔向它的狛犬影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居然发出一阵嚎叫转头就跑。 五条悟:? 不仅只有他这样,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佐助那边,随着佐助露出轮迴眼,奔向佐助的虚影之一,在神秘眼瞳的注视下,浑身一怔,夹着尾巴掉头跑向鸣人。 同时被三只虚影当成软柿子捏的鸣人:…… 就在这一瞬间,九尾的咒力倾泻而出,强大的压倒性的恶意在一瞬间充斥在整片空间之中。黑红的咒力凝聚成了一只硕大无比的狐狸头,九尾狂暴的声音宛如雷霆炸裂:「滚!」 在九尾出现的瞬间,三只虚影就被沖碎,狛犬发出一阵哀嚎,颓靡了下来。九尾可没有跟它客气,兽瞳微眯一爪子就爪向了狛犬。 自家人柱力居然被当作软柿子捏,它堂堂尾兽之首没有面子吗?! 宇智波的小鬼就算了,什么阿猫啊狗都骑在它头上? 狛犬被九尾的利爪抓在爪中,邪恶的兽瞳注视着神兽,九尾的脸上黑红的咒力咕噜咕噜的起伏着,狛犬的眼神逐渐清澈了。 第46章 似是被九尾的威压所迫,狛犬的身影越发蜷缩,喉咙间有几丝呜咽之声传出。 「干脆就这样解决了吧。」五条悟戳着狛犬虚影,指尖透过黑气,不由挑眉道,「祓除掉它就能搞定诅咒了?」 鸣人刚刚安抚好九尾,就听见五条悟的提议,他看了看眼神清澈,甚至有一丝哀切地看着他的狛犬,有些为难地回道:「……是这样吗?」 回答鸣人的只有佐助拔出草薙剑的清脆声响,黑髮英灵面色淡漠:「试一下就知道了。」 五条悟拖长了声音:「果然——只有杀了啊~」 恢復意识的狛犬看着面前一来一回的互动,面如土色,连忙开口:「等等,各位咒术师大人,事实上委託您们就是吾……」 银辉划过空气,与狛犬的脖子一尺之隔,骤然停下。 狛犬唿出了一口气,看着面前强大的三名咒术师,一改之前威胁的态度,开始讲述起了前因后果:被遗忘的神明失去了神力,逐渐消失,无法得到实现愿望的凡人的怨恨化作诅咒,加诸于守护神社的神兽身上。 于是失去了神明的庇护,本应该与神明一起消失的狛犬们因为诅咒的力量得以苟延残喘,但是这份诅咒的力量对于神圣的狛犬而言与毒药无异。它们所拥有净化污秽的力量日渐衰弱,诅咒开始侵蚀它们的身体。 即便这座神社已经彻底被人遗忘,怨恨的来源已经消失。 寄宿在狛犬身上的诅咒早就不用依赖人类的恶意,它啃食着神兽残躯,日益壮大。 在这样下去,神社将化作炼狱,从中孕育出大型的诅咒,危及附近的村庄。尚且有意识的狛犬之一,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它无法忍受自己身上神圣的职责被玷污,于是它主动拥抱了诅咒,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囚笼,用尽最后的意识束缚住了诅咒——它化作了诅咒。 「红化作了诅咒,吸收了吾身上的诅咒。」自称为「苍」的狛犬低着头,如此说道。 「好感人,」啪啪两声,五条悟拍了一下手:「这个世界还真有神明大人啊~」 五条悟的声音轻挑带着几分冷意:「不会是什么奇怪的诅咒吧?」 看样子五条悟对狛犬的说法抱有相当大的怀疑,毕竟对咒术师而言所谓的鬼神妖怪不过无稽之谈,不过是假象咒灵的一种形式,狛犬说的话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你这个无理的人类……!」在苍将要爆发之时,鸣人的声音疑惑地响起。 「但是既然诅咒和英灵都存在,神明大人存在也很正常吧?」 鸣人继续说道:「虽然在普通人眼中诅咒不存在但是在咒术师眼中诅咒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啊,也许『神明大人』也是这种一回事。」 五条悟沉默了几秒发出一声嗤笑:「那么所谓神明不是恶趣味就是无能的废物。」 「啊,的确。」鸣人也点了点头。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超越常人的力量,那么凡人的牺牲又算是什么?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在这里,也就意味着所谓的神明,所谓的命运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嘛。」鸣人看向五条悟,眼睛弯了弯,「所以我们一定会把杰追回来的。」 五条悟撇过头去没有说话了。 这个时候佐助开口:「依赖人类信仰也可以说是正面感情才会存在的神明与自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的诅咒,都是依赖人类的感情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类似而又相反的东西,这就是你们可以存在的理由吧。」 异色双瞳扫向苍:「但是按你的说法,为什么你的身上还有诅咒。」 「……因为吾等是一体的。苍和红,吾等作为一双,一对而存在的,而不是一只。」苍的声音沉了下来,「红为了吾而躲了起来。但是……」 「但是诅咒依旧会侵蚀你,所以你的愿望就是让我们祓除它吗?」佐助平淡的开口。 第75页 听到佐助的话,苍激烈地反驳道:「当然不是!吾只是想让你们帮忙拯救红,帮诅咒从它的身上净化……」 佐助的目光不变:「我拒绝。既然已经知道它变成了诅咒,那样直接解决掉就可以了。」 说罢佐助掉头就要离开,对于已经变成诅咒的神兽,他根本不打算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不如顺从那傢伙的觉悟,解决它。 至少在它变得有害之前—— 佐助的想法无法传达至苍的心中,听见面前异常强大的咒术师并没有拯救红的打算反而是要消灭红,这让苍的内心在一瞬间陷入了绝望。漆黑的情感在苍心中膨胀,狛犬石像裂开几道细微的裂痕。 苍的虚影骤然凝视,同时暴涨数倍不止! 「那么你也体会到吧!吾等的绝望!」 苍的身影化作流光,在一瞬间它的利齿已至佐助身前! 鸣人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 「没有关系,佐助有天手力」、「没有关系,佐助有须佐能乎」、「没有关系,佐助是最强的」。 鸣人知道自己应该这样想,但是事实上他的脑中在那一瞬间什么都想不到,他什么都没有想。 只是本能的,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鸣人推开了佐助。 直到手臂隐隐作痛,九尾的咒力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狂暴的咒力肆意宣洩,将狛犬狠狠拍飞,苍髮出一阵嗷呜之声被抽飞了数十米。 佐助的右眼顷刻变红,他抓住鸣人的手臂,眼看着被苍所咬的地方牙印逐渐淡去,漆黑的诅咒气息渐渐浸入鸣人的皮肤内然后消失不见。 顷刻间,鸣人的手臂光滑如新,再也看不见任何痕迹,从表面看的话。 但是佐助知道,那只是表面。 五条悟这个时候已经反应过来,老实说他也没有想到苍的骤然发难,此刻他瞬移到鸣人面前,抓住鸣人手臂,面色也阴沉了下来:「鸣人已经中诅咒。」 在五条悟回答的一瞬间,苍的身影已经不止何时出现在他的面前,佐助掐住苍的脖子,眼神赤红,杀意盎然:「杀了它,就能祓除诅咒是吧。」 五条悟冷静地开口:「如果这只狛犬说得是真的,诅咒的本体不是它,它只不过是被影响罢了。」 「那样就把另一只一起杀了,无所谓。」佐助的声音冷得惊人。 「红很温柔,它化身的诅咒也是一样的,安心吧,这个诅咒不会伤害他。」苍人性化的咧嘴一笑,不止为何语气有些嘲弄,「但是作为交换,这个诅咒就算你杀掉吾等也无济于事,如果不把诅咒和红剥离的话。」 「吾本来是打算诅咒你的,可惜了。」 佐助的眼神扫向鸣人,这个时候他正奇怪的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看起好像格外的痛苦,五条悟扶住他,有些严肃地点头。 在轮迴眼和写轮眼良好的视力之下,佐助可以清晰地看见,透明的汗水从鸣人的额头划落,顺着下巴滑进领口里。 看见鸣人痛苦的模样,佐助眉头一皱,他不由自主地靠近鸣人,想抹去他额角地汗珠…… 「别碰我!」 啪的一声,鸣人厉声拍开了佐助的手,他的眼睛亮的惊人,在看见黑髮英灵震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只能慌张的掩饰:「我稍微有点不舒服,抱歉,佐助。」 鸣人侧过了脸,金髮遮住了他漂亮的蓝眼睛。 佐助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鸣人的力气不大,但被他拍开的指间却火辣辣的疼,就跟银针刺进了指甲盖中一样,尖锐的刺痛从指尖扩张到全身。 鸣人……拒绝了他? 佐助的眼睛勐地看向地上的狛犬:「这个诅咒究竟是什么回事。」 他的声音冰冷,轮迴眼的光芒凌厉的惊人。 苍却看起没有什么害怕,不管怎么样看样子红的性命是保住了,它的神情甚至有些骄傲:「吾不是说了吗,吾和红是一对,吾等是一体的。」 「什么意思?」佐助压抑着愤怒,看样子似乎忍耐到了极限。 苍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吾等是一对的,红是吾的伴侣,人类,你以为失去伴侣的狛犬化身的诅咒是什么?」 「这个诅咒是吾等之间相互思恋的具现化,虽然红离开了吾的身边,吾依旧思恋着它,吾相信它也一样。」 「中了这个诅咒的人会疯狂的想要靠近爱慕的对象以及被爱慕他的人靠近。」 「就这样?」佐助皱眉,显然没想到就这么简单。 「什么叫这么简单?不要小瞧吾和红之间的纯爱啊!这个诅咒如果两情相悦的话就算了,如果只是单相思那可是丑态百出啊!」 佐助的话明显踩中了苍的痛脚,狛犬跳了起来:「这个诅咒会随着时间加深,在对象面前化身野兽,这可是最高等级的魅惑!」 佐助眉头一皱,眼中的鄙夷还没宣洩出来,就看见一道金色的闪光闪过,原来是鸣人,他的脸涨得通红,连眼角都带上了一抹艷色,摄人心魄。 佐助有一些恍惚。 鸣人从地上提起苍,疯狂地摇着狗头,脸都气成了猪肝色:「你再给我说一遍?!开什么玩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之间只是纯洁的友谊啊!快点给我解决诅咒啊!你这只臭狗!」 五条悟看着面色通红的鸣人和眼神有一丝恍惚的佐助,默默地后退一步,他在心底给「无害的诅咒」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并且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接这种任务,和杰一起也不行。 第76页 第47章 在鸣人异常亢奋的状态下,另一只狛犬,红,被迅速地抓到了。 本来不应该这样的,有意识的诅咒应该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只是大概正如苍所说,红哪怕变成了诅咒也思恋着苍,它虽然为了苍的安全躲着苍,但是却捨不得离开伴侣的身边,它只是偷偷地藏在神社附近。 鸣人把苍作为诱饵,在两双好眼睛的监视下,红被成功的捕获了。 已经异化成诅咒的狛犬,与苍没有被诅咒缠绕时的纯白毛髮不同,它的全身是不含杂质的纯粹的黑色。 九尾咒力化作大手抓住了红,鸣人小心地抓住疯狂挣扎的红,他一方面不想伤害到狛犬,另一方面又不能任由它身上的诅咒沾染到其它生物或者人类身上。 「这个怎么办?」鸣人望向他们之中咒术知识最丰富的咒术师、六眼的神子、咒术界的最强、五条悟,说道。 五条悟捂住鼻子,离这鸣人三丈远:「拿开点,拿开点!鸣人!」 「臭死了,它身上的诅咒熏得老子眼睛疼。最关键的是要是它发狂咬了老子一口,老子中了诅咒怎么办?到时候岂不是整个咒术界都要疯狂追求老子?」 五条悟想了想那个场面恨得不立刻瞬移回高专。 鸣人抽了抽嘴角,感嘆道:「你是够不要脸的,这方面我真的佩服你。」 佐助可没有那么多废话,管它什么【无下限】一个天手力就把人换到了跟前,轮迴眼转动瞬间就控制来红,提起狛犬二话没说就往五条悟怀里扔。 无视五条悟的方应,佐助的回头眼中只有鸣人,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鸣人。 他的意识很明显,鸣人看了出来,佐助是让他一起走。 鸣人后退了半步,感觉自己耳朵都红了起来,佐助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白得晃眼。一根根纯黑的,弯曲的,像小刷子一样茂密的睫毛,挺着完美的幅度,在太阳下度了一层金光。 就让柔软的绸缎,裹住那颗黑宝石的瞳子。 他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关注过?佐助眼睫毛真是恰到好处的好看。 鸣人呆呆地看着佐助,心理跳出来这样一个想法,然后他才勐地回过神来,朝着自己脸就打了一拳。 鸣人面无表情地恢復了正常:「佐助,我中了诅咒,为了避免麻烦的事情发生,还是先不回高专,待在这里吧。」 鸣人的话听到佐助耳中就是另一回事了,佐助的心神在一息之间通透,勐地跳了一下。 佐助感觉舌尖吞了刀片一般,他眼神暗了暗,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一时之间整片空间诡异的寂静了下来,终究是五条悟忍受不了这尴尬的氛围。 「走了,佐助。」五条悟扛着化为了诅咒的狛犬,最后看了佐助一眼,意味深长道:「腿长在鸣人身上你也不能强求嘛,太过强势的话,小心被讨厌了哦。」 佐助斜眼警告地瞥了五条悟一眼,却是把他的话听了进去,最后深深地看了鸣人一眼,身影在原地消失。 鸣人怔怔地看着佐助消失的背影,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 微风打着旋,几片落叶旋转着,飞舞着,飘到苍的头顶,满怀期待的狛犬恢復了天真浪漫的快乐,用爪子扒拉着头顶的落叶。 望着扑着落叶的苍,鸣人重重地嘆了口气,颓废地坐了下来,胸口处有股惆怅的感觉蔓延开来。 「苍。」鸣人唿唤着狛犬的名字,也许是因为只有一人一兽的原因,他看起恢復了些冷静。 「你说的『爱的诅咒』什么的,是骗人的吧?」鸣人勉强地笑着。 狛犬转过头来看着被它诅咒的少年,他的金髮在阳光下融化,化作了一滩亮色的影子模煳了面容。苍伸出爪子舔了一下:「狛犬不骗人。」 「吾等没有骗人的理由,你有喜欢的人吗?咒术师。」苍绕道他的身旁,抬起头,「你难受吗?」 鸣人沉默不语。苍露出人性化的笑容:「这种感觉,就是思念,你们把那称之为爱。」 「但是,这是因为诅咒的原因吧?你看,」鸣人举起手试着说服苍,「你们是神兽,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这种感觉,这份思念,就算是挚友之间也会有吧?人类也会思念亲人…也许你只是把和同伴之间的感情搞混了?」 「……这种可能性也有吧,我怎么可能喜欢——」 【佐助】。 最后那个名字被鸣人吞进了喉咙,犹如烙铁一般火热的刺痛感从他的喉咙衍生至胸口,蔓延进心脏。 鸣人紧紧地捂住脸胸口,他的身体因为这份痛苦而蜷缩了起来,指尖苍白。 「也许吧。但是红的痛苦就是吾的痛苦,吾无法想像失去红的吾辈,无论和红相隔多远吾都会思念着红,甚至到了红的诅咒都会影响吾的程度。吾等即是一体,这种感情是不是爱又重要吗?」 「不如说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爱的诅咒吧?」苍看出了他的痛苦,用头拱来拱他:「你痛苦吗?」 「我……」鸣人刚想要回答,就感到一阵悸动。微风拂过,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是去而復返的佐助。 「鸣人。」 温热的唿吸打到脸上,一股热气从尾椎窜到头顶,热得鸣人满脸通红,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为什么要躲着我。」 第77页 注意到鸣人后退半步的动作,佐助的眉头紧锁,强硬地握住了鸣人的手臂。 心脏的跳动骤然变快,不协调的韵律充斥在耳膜,鸣人感觉有火苗从二人相接触的地方烧到了他的整片嵴背。 他勐地甩开了佐助的手:「佐助……放开我,这个诅咒很奇怪,在没有解决之间,你最好不要太靠近我。」鸣人偏过头去,尽量不去看佐助。 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过于暧昧,赶忙找补道:「抱歉,佐助,其他人也是一样……」 看见鸣人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态度,佐助的声音越发冷酷,怒意从他的口中宣洩而出,如冰一般的声音之下是沸腾的岩浆。 他逼近一步,咬牙开口:「诅咒什么的,避免麻烦事情什么的,你以为我在意吗?!」 鸣人退到一步,抵到了身后的树上,粗砺的树皮磨蹭着他的后背,黑髮的英灵笔直修长的手臂压着他的耳旁。 佐助圈着他的御主,黑瞳之中有着暗流涌动:「你不是说过吗,我们是最亲密的朋友,你会承担我所有的憎恨。」 「我是你最坚固的盾,我是你最锋利的剑,只要你想,只要你下达命令,无论挡在你前方的是什么我都会为你清除,我是你的从者。」 佐助冰冷的指尖轻轻地抚上了鸣人的耳垂,他的心中充斥着一股奇妙的,前所未有的冲动,这是他一直以来按耐在心里的,刻意忽视的东西。 只要不去看,就不会记住。 只要忽视这份冲动,一切都不会改变。 只要将「盒子」牢牢盖紧,不去打开,他就永远不会知道「盒子中的宝物」。 佐助的额头抵在了鸣人的头上,从那双蔚蓝眼瞳之中他再一次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就像是过去在终极之谷的一战一样,那个时候,他看见了站在鸣人身侧的自己——他看见的究竟是谁的渴望? 黑色的额发与鸣人的金髮纠缠,两种迥然不同的色彩融为一体。 在极近的距离之下,鸣人甚至能够感觉佐助温热的唿吸,他身上淡淡的雪一般的气味,透过肌肤融进了他的骨髓里。 那双异色的双瞳柔和得让人嘆息,佐助的声音轻柔的就像一阵风一样。 「吊车尾的,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潘多拉的盒子里的宝物(这份感情),究竟是什么? 第48章 「朋友」这个词,代表着原本陌生的两人之间不再陌生,彼此之间互相信赖,有着亲密的关系的人。 那么,如果两个人之间的信赖更进一步,关系更加粘稠,犹如骨血不可分割,犹如半身,又该叫什么呢? ——「唯一的,最亲密的朋友」。 超越了亲密关系的友谊,比「朋友」一词更加厚重的羁绊,那个时候的他们,只是如此粗暴的定义着这份感情。 …… 「朋友「这个词,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唤回了鸣人迷离的神智,他推开了佐助。 愤怒在被推开的一刻达到巅峰,随之而来的是足以让他嵴背发麻的战慄,阴暗晦涩的情绪在胸口发酵,佐助听见了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就像玻璃一般碎裂的声音。 如果要被夺走,如果要被逃离,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不如干脆把面前这个人,面前这个不止一次阻止了他的决心,践踏了「宇智波佐助」内心的人—— 【如果能把他融进自己的骨血当中,永不分离,这样多好。】 诅咒挑动着佐助的内心,意志惊人的英灵知道这份晦暗的感情来得突兀,他的理智一边理性地告诫自己,这是因为诅咒的影响,停手,住嘴,不要伤害到面前这个人。 同时他的理智又是如此地告诉他,区区一个诅咒怎么可能动摇拥有轮迴眼的自己?诅咒无法无中生有,无法扭曲人的感情,这是他自身的欲望。 于是佐助难得冲动地放任了自己,任由激烈的情感沖刷着自己的内心。 他感到了憎恨在心中沸腾,犹如毒汁,渴望在心中沸腾,犹如干渴本身。 【如果鸣人恢復了记忆,恢復了力量,又会变成和以前一样,毫不犹豫地捨弃你吧?为了木叶,为了世界,为了可笑的同伴。】 闭嘴。 【木叶束缚了漩涡鸣人,所以你才会被木叶束缚,只要你走在『正确的道路』之上,你就不会被他捨弃,你想化作他的剑,即便你知道他不想要剑,但是,他不得不需要。】 闭嘴。 【他之前是多么的依赖你啊,那是多么幸福的一段时光啊,你就像他的光,但是,当他得到九尾之后,一切就变了,他不需要再依靠你了。】 ……闭嘴。 【承认吧,你在憎恶着他的强大,你在渴求着他的依靠,你在恐惧着,他走上同样的道路,没有你的道路。】 【胆小鬼】 …… 诅咒发出狂笑之声,讥讽着最后一个宇智波,它不管不顾地揭开了「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倾泻而出。 于是黑暗聚集在英灵眼底,他看向鸣人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他很强,鸣人变弱了。 没错,现在的他可以随心所欲,鸣人根本无法阻止,没必要特地让鸣人恢復记忆,只要保持现在这样,鸣人就永远离不开他,就算鸣人想离开他,以用轮迴眼也可以无数次地扭曲这份意志。 然而一切的憎恨在看着那双眼睛时都骤然消失了。 第78页 佐助的手抚上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抚向那忍耐着痛苦的湛蓝眼瞳。 佐助发出了一声近乎无可奈何的嘆息:「……我,让你如此痛苦吗?鸣人……」 他的声音轻柔的不可思议,眉头挤出一个无奈的幅度,眼中的寒冷如霜雪一般融化,只留下微微的湿意。佐助扬起了一个淡淡的,悲伤的笑容。 「不是的!」鸣人感觉心脏在这一刻被人狠狠锤了一拳,明明没有受伤,他却难过的差点唿吸不过来。 佐助看见脸都被憋红的鸣人,瞳孔划过一丝震惊,过唿吸,怎么会?!他在成为英灵之后知道了鸣人曾经因为他的痛苦一度无法唿吸,但是为什么现在会?难道是那个诅咒吗?! 心中杂乱的思绪被彻底压下,连一直以来聒噪的诅咒也被佐助禁言,缄默地被扔到了一旁。 「吊车尾的,鸣人,唿吸!」 鸣人急促地唿吸着,因为痛苦脸色青白,九尾的咒力倾泻开来,对于来自唿吸的病症却毫无用处,鸣人挣扎着抓紧佐助的手臂,想要说话,他的眼角涌起一抹红色。 痛苦,痛苦,痛苦在蔓延,因为无法唿吸,充血的眼球一片殷红。 【不是的,不是的!佐助,佐助……你对我而言,你对我而言……】 鸣人捂住心口,发出急促地喘气声,眼前由红至黑,他的意识逐渐地远去了,在彻底消失之前,他感觉到了一股滚烫的空气被渡入了口中,难道是夏日的炎热吗? 冰冷的柔软的触感,紧紧贴在他的唇瓣。 …… 「诅咒被祓除了。」五条悟站在他的病床旁,居高临下地说道。 当鸣人醒来之时,听到的就是这一个消息。 当他昏迷之后,佐助立刻把他带回高专,同时亲自祓除了诅咒,大概是运用了轮迴眼的什么能力吧,成功分割了狛犬与诅咒。 对于五条悟的话鸣人没有反应,他信任佐助,更别说还有五条悟的助力,诅咒的祓除他没有什么可以意外的,或早或晚而已。 「你们两个……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不识趣的话,就算是老子也不会问啊。我说啊,我不管你们什么,但是可不要耽搁我找杰哦。」五条悟眯着眼睛,哼笑道,「怎么样,要休息一下吗?不需要你们的帮忙老子也可以带回杰哦,就像漩涡鸣人一样。」 「你最多是卡卡西吧!」听到五条悟提到了夏油杰,鸣人勉强打起了精神,回击道。 然后他静默了两秒,才开口:「佐助呢?」 「啊啊,出去解决咒灵了,还差个几十只收尾,我们就恢復自由了,顺便也许天内那边找恰拉助还人情了。看样子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还差两骑不是吗?」鸣人有些愣愣地问。 「啊,老子也问了的,但是他说没有必要在等了。archer单独一骑,他、caster、assassin合作,berserker只有一骑,现在是逐个击破的最好时机,就算后面的两骑加入我们对我们优势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如果加入archer或者berserker任何一方就麻烦了。」 「但是,圣杯不是还没有出现吗?九喇嘛已经不能算漆黑的伪杯了吧?所谓的『虚假的圣杯』应该是其它的……」 五条悟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看不清的情绪:「啊,是啊。但是佐助是这样说的『命运无法逃避,当应该出现之时,它会出现』。」 「老实说,听不懂。」五条悟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不过和我没关系,我只要打杰一顿就好了,把他打到半死不活然后扔给夜蛾就够了。佐助愿意主动出击对老子而言再好不过了。」 「……也是啊,这样就好。」 鸣人金色的脑袋垂了下去,五条悟露骨地「啧」了一声:「算了,虽然和老子没关系,看在杰的份上,没有大佐助,就把小佐助借给你吧。」 「以令咒下令,assassin,来到这里。」 被五条悟派去探查消息的,远在异地的小佐助,在令咒的作用之下,瞬间移动到了二人的面前。 「御主……?」小佐助疑惑地开口,他的手心握着东西,显然正在调查着什么,却被五条悟强行叫了过来。方一落地,他的目光就紧紧锁定在鸣人的身上。 五条悟对此见怪不怪,从小佐助手中拿过那个东西。 「这个是?」鸣人也认出了这个东西。 五条悟摊开手中的微型摄像头,心情看起来很好:「啊,这是我让assassin潜入咒术高层放的东西,花了大价钱特别定制的哦,超长待机,绝对静音。」 「现在可是科技的社会呀~那些老橘子彻底落后了。」 「本来是打算把那些烂橘子的恶性记录下来,因为没有咒力也不用担心被发现,没想到那些烂橘子都被自杀了,」五条悟发出一声嗤笑,「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结果现在才有时间回收。」 「好了,我稍微去看一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收穫。」五条悟挑眉看向小佐助,漫不经心地开口,「对了,这是第二划令咒的命令哟。」 「小佐助,你和鸣人约会吧。」 「哈??!」鸣人对五条悟的任性,瞠目结舌。 小佐助如遭雷击,当场石化,他显然是没想到从某种方面来说五条悟比旗木卡卡西更加「无下限」。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混蛋白毛!」 第79页 「因为鸣人你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嘛,要是耽搁了老子找杰怎么办?小佐助也是佐助,你可以投入他的怀抱好好撒娇哦~」五条悟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轻浮地开口,「而且修罗场什么的,很好玩。」 鸣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到了脑后:「后面的半句话才是重点吧,为什么你觉得我喜欢佐助啊?!」 五条悟看见鸣人抓狂的表情,摆出了一副看白痴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开口:「瞎子也能看出来吧,老子可是六眼啊。」 「不是的,我们只是朋友……」 这下轮到五条悟震惊了,六眼神子的眼中写满了发自内心的惊嘆:「鸣人,你,真厉害啊。」 「明明都中了那个诅咒?你是想躲佐助吧?这种都能说成偷摸大鸡……你不是漩涡鸣人转世吧?」五条悟毛骨悚然地抖了抖,自言自语道,「不不不,那样佐助也太惨了吧,什么人间惨剧啊,这又不是《火○忍者》……」 五条悟目光沉重地按住了鸣人肩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缓缓开口:「鸣人,现在可是新时代,你能理解吧?现实可不是少年漫画,没有那些迫于现实的奇怪压力。」 「咒术师可是朝不保夕的傢伙哦,上一秒还活着,下一秒出任务有就可能有生命危险。嘛,虽然拥有九尾的你而言应该不会有事,不过对于佐助而言,圣杯战争结束,就一切都结束了吧。有什么想说的最好早点说哦~」 鸣人:「……」 五条悟再接再厉:「看在你是杰的朋友的份上,不管是男是女,是不是人,老子支持你哦,但是咒灵除外~」 「佐助又不是咒灵……」这样说着,鸣人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立刻停了下来。 可惜已经被五条悟听见了,他拖长了声音:「欸~~」 「吵死了!五条悟!」鸣人想给他送一发螺旋丸。 「就算是我也知道啊,如果从一开始就没结果的话,那种事情没有做的必要吧。」鸣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有些迷茫地说道,「而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是吗……」五条悟眼睛眯了起来,因为一直以来是被遗弃的原因吗,禅院鸣人无法认清自己的感情吗。 的确,按照禅院家的极端,咒力低下又是与他们外貌完全不同的鸣人,能够被允许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异常,说不定是被当作什么稀奇的物件饲养着的吧。 如果从幼崽开始就被忽视所有的欲望,所有的感情的话,现在的情况倒是也能理解了。就算外表看不出来,为了活下去,鸣人恐怕早就扭曲了自己的感情吧,所以他才无法认知自己的感情吗? 与「漩涡鸣人」一样……不,说不定情况更糟。 五条悟冷静地分析,这就是鸣人的扭曲,但是现在他的确在慢慢地放开心灵,如果佐助能迈向前一步的话。 「有趣……」五条悟突然哼笑道,「决定啦。这种有趣的事情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看见五条悟的笑容,鸣人就嵴背发冷。 「以令咒下令,小佐助,你做鸣人的『小男朋友』吧~」 又一划红光闪过,五条悟手背上的令咒印记彻底消失。 「别把令咒浪费在这里地方啊啊啊!」鸣人的螺旋丸终于轰了上去。 第49章 黑暗之中,屏幕的白光辐射四方,照亮了桌面上的几枚微型摄像头,被拆开的机器零星地散落在一旁。荧幕之上,光影流转之间,随着一幅幅画面的展开,熟悉的人声传来。截止小佐助回收机器之前的所有事情,被埋藏在咒术高专内部各处的监视器忠诚的记录了下来。 换言之,这是距离如今三天前的事情。 在幽静深邃的黑暗之中,在烛火微弱的光芒无法照耀的漆黑之间,有两道身影面对面而坐。 其中一人面容苍老,满脸沟壑,唿吸沉重,一张脸老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似乎连五官也被那层层叠叠的皱纹挤压到极致,如同一颗干瘪的橘子一般。唯有那窄缝一般的眼睛中,偶尔闪过的几丝流光,还证明他还活着,而非什么老死的「枯树皮」。 而他的对面,则坐着一个满脸无聊的孩子。有着蓝色长髮的孩童此刻正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抖着腿,看起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老人与孩子?咒术高层与无辜的孩子?现代科学的造物,在幽僻角落的监视器,不带任何偏见地静静注视着一切。 …… 「啊——」真人呕出一团白色黏土一样的东西,正放在手中把玩,便注意到对面咒术师的目光。 于是他扬起了一抹极其灿烂的,如同真正的孩子般的无邪笑容:「不错吧?这是我新创作的作品哦,『改造人一号』。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稍微试一下?」 就像是什么非人之物披上了孩子可爱的面貌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羂索看着面前的咒灵无动于衷,挂着假面一般的微笑:「稍微收敛一下你眼中的恶意,普通孩子是不会这样看人的,真人。」 听到羂索的回答,真人撇撇嘴,又把手里的「改造人」扔进嘴巴里吞了回去:「这个没差吧,反正咒术师又不是看外表判断人类与诅咒的,普通人的话,我可不认为会露馅。」 「你真扫兴啊,羂索。」真人支着脖子,继续开口,「佐助大人的命令呢?差不多让我们行动了吧?」 第80页 「avenger可一直在忍耐哦,再这样下去,我可不能保证他不会对你动手哦。你已经失去一个身体了,不是吗?」 在avenger降临的那一刻,復仇助就认出了羂索身为berserker御主的身份,在真人意图控制他之前,他就取下了羂索当时身体的首级。如今羂索的模样,只不过另一个备用品罢了。 听到了真人近乎威胁的话语,羂索的表情不变,只是眼睛缓缓睁开,露出了里边一片浑浊的灰白眼珠。 「你已经可以操控灵魂的形状了吗?真是令人惊喜的进度。」羂索敲了一下桌子,别有深意地笑道,「你想有个更大的舞台吗?真人。」 伴随着羂索的话音落下,咒灵的肉|体发生了剧变。如同孩童般的稚嫩身体在瞬间膨胀变形,白花花的皮肤一个接一个的鼓起肉球,在数秒之内,赤身裸|体的蓝发青年出现在了原地。 他的胸前,有着一道极其醒目的红色印记,三道令咒的图案已经失去了一道。 真人撩起刘海,将蓝色额发梳到耳后:「有意思,详细说说,羂索。」 「涩谷的舞台已经搭好,你可以尽情游戏,真人。」羂索低低笑了出来。 「听起来真不错啊,涩谷吗,有很多人啊,生活在虚假和平之中的人类……」真人扯出一个满怀恶意的笑容,「多么的令人作呕呀,你不这样觉得吗?avenger。」 黑暗自咒灵的身后浮现,伴随着灵子化的闪光,復仇助的身影渐渐清晰,他的眼中摇曳着復仇的火焰之光。 监控播放到最后,不知是因为电量还是存储原因,骤然黑屏。在空无一人的室内,只留下了屏幕莹莹的白光,以及被那白光吸引来的几只飞蛾。 …… 时间来到现在,一金一黑的两道身影,与来往的人流融为一体。 鸣人牵着小佐助的手,察觉到路人诧异的目光,尴尬地笑着,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出来,却没有成功。 鸣人看向矮他半个身子的小佐助,有些为难地开口:「小佐助?」 黑髮的孩子穿着和鸣人同样款式的「情侣套装」,在身高差下却有点像「兄弟」。小佐助抬起头,一双漂亮的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鸣人,又圆又大,亮晶晶的就像两轮圆月,又像什么小动物湿漉漉的眼睛,鸣人看的心都软了。 「嗯?有什么事情?鸣人。」小佐助的声音中还带着点鼻音,歪着头说道。 可爱。鸣人捂住心口差点再起不能,暗中给自己做了好几个心理建设,尽量挤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小佐助,一般情况下,我们握手不会十指相扣哦。」 鸣人以为他不懂,还专门抬起了二人相握的手,摇了摇。 小佐助长而密的睫毛垂了下来:「但是,我和鸣人不是在约会吗?」 「约……约会。」鸣人结结巴巴地重复小佐助的话。 「令咒很麻烦,鸣人你不是说帮我吗?是骗人的吗?」小佐助平静地开口,「也是,鸣人没有必须要帮我的必要。」 「……就这样吧,我愿意!」鸣人连忙握住小佐助的手。 小佐助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也太好捉弄了吧,吊车尾的。」 说罢,他主动的放开鸣人的手,在鸣人诧异的目光中,用一个普通孩子的方式牵着鸣人:「小孩子的牵手方式不会有那么多人在意的,鸣人。你表情太僵硬了。」 一副「我是坏人」、「我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表情,当然会吸引路人的注意。 「啊!」鸣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挠着脑袋,「是这样啊。」 小佐助瞥了他一眼,一双大眼睛中看不清情绪:「为什么要答应五条悟的要求?他是我的御主,以令咒下令的话我就没有反驳的余地了。但是你没有理由吧?」 不知道为什么鸣人从小佐助的声音中听出了点生气,他的气势低了下去:「小佐助你不是说了令咒很麻烦吗……」 「那也不用你牺牲自己吧!」小佐助的声音短暂提高了一瞬又低了下来,「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不想做的事情逃了就好了。」 「啊……不是哦,如果真的讨厌我不会做的啊。」鸣人疑惑地看着垂头的孩子,蹲下来和小佐助视线齐平,真诚地开口,「我不是什么滥好人哦,小佐助。」 「其实……我也有点想和小佐助约会啦……」鸣人不好意思地挠着脸,「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有种不可思议的亲切感,如果我有个弟弟,就像你一样就好了。」 湛蓝眼瞳毫无阴霾:「我是真的这样想的哦,虽然在哥哥方面我可能比不过鼬啦,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哦,小佐助。」 「你肯定比不过鼬。」小佐助的耳朵染上一层薄红,但是嘴上却没有留情,「会因为喝过期牛奶拉肚子什么的,一点都不靠谱,吊车尾的。」 「笨成这样,如果说是兄弟的话,你才是弟弟吧……」 小佐助偏过头去,把手放在了鸣人头上,胡乱地摸了两把,「而且『我』才没有把你当作『兄弟』。」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听见小佐助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话,鸣人还是肉眼可见的颓靡下来。 知道表达有问题,小佐助露出个麻烦的表情,转移话题:「啧,鸣人,你……喜欢saber吗?」 对于话题跳跃性满脸茫然的鸣人发出了一声疑惑气音。 第81页 小佐助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一张俊脸勐地凑到了鸣人面前:「你喜欢『我』吗?」 望着突然逼近的,与佐助几乎完全一样的年幼的面孔,鸣人一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脑中混乱成一团,手脚并用的只想逃离这里。 看着满脸通红,四肢僵硬,连头上都冒着蒸汗的鸣人,小佐助明白了。 「…真是一个大笨蛋。」小佐助喃喃自语,也不知道究竟在说谁。 他短暂地停顿了几秒,双手插兜装作不在意地开口:「吊车尾就是吊车尾。既然这样,我变身就好了,看见你帮了我的份上,你就把我当做是saber……」 没想到鸣人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不要。我是和小佐助你『约会』吧,你才是我现在的『男朋友』吧。」 他露出一张苦瓜脸,孩子气的嘟起嘴,六道鬍鬚胎记皱成了一团,就像一只苦恼的狐狸,让小佐助想起了记忆中的只有十二岁的漩涡鸣人。 鸣人有些抗议地开口:「小佐助你不要把我当作什么负心汉呀,我才没有那么花心,我和恰拉助可不一样!」 揉着小佐助的脑袋,鸣人把心里杂七杂八的想法都扔到了脑后:「不管怎么样,享受约会吧!小佐助!」 「目标——涩谷,约会圣地!」 第50章 列车到站,发出咔哒一声,停靠在涩谷车站。 闸门打开,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是接到了号令的工蚁,陆续涌出车门。一眼望去攒动的人头隐约间化作了一头阴影的巨兽,往小小的闸门挤动着自己庞大而不规则的身体。于是钢铁的车身就变成了沙丁鱼罐头,而来往的人潮像像开了口的沙丁鱼罐头中的沙丁鱼一般,逐渐涌出,汇入人潮,陆续消失。 出去的趋势无疑是顺流的。 涩谷作为东京炙手可热的商圈,尤其是在休息日的当天,本就人多。更不用说涩谷最近开展的「爱的挑战」的活动,被营销为一年一度的「约会圣地」的涩谷街道,此刻更是被亲热的情侣们占领。 鸣人牵着小佐助的手好几次都被人流冲散,歷经千难万险好歹从车站出来了,这还多亏小佐助。人们总是对孩子有保护心的,尤其是可爱的孩子,人潮在看着可爱的黑髮孩童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空出几厘米的空隙。 凭藉这微妙的距离,鸣人终于拥抱了广阔的蓝天。 「哈……哈哈。」抹去额角汗珠,鸣人弯着腰,喘了几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 「吊车尾的,你真的是吊车尾吗?这点就受不了?还说什么约会。「 淡淡讥讽的声音响起,鸣人抬头看去。也许是因为得益于assassin的敏捷,比起鸣人的狼狈,小佐助更加从容,没有一丝窘迫,正好整以暇地抱着肩膀看着他,嘴角上扬吐出三个字:「大笨蛋。」 很难形容现在充斥在鸣人心中的是什么感受,明明应该生气的才对,他却傻傻地笑了起来。 「因为小佐助很厉害嘛。」 坦诚的,直率的夸奖,话语化作子弹射中了英灵的内心。虽然知道在自己离开之后,面对新加入的第七班的佐井,鸣人曾经在小樱的面前夸过自己,可是,在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被吊车尾这么面对面的打过直球。 虽是白天,氛围已经做到了极致,满街都充斥着情侣间粉红的氛围。 「……」小佐助的耳尖薄红,别扭地转过头去,侧身伸手,「跟上,吊车尾的。」 「哦!」 大手握住小手,双手相握,于温热的肌肤之间,仅此一日的「约会」正式开始。 「这个,这个!」 金髮的人影犹如龙捲席捲全场,鸣人拉拽着小佐助四处介绍着各种有趣的东西。与土生土长的鸣人不同,作为英灵小佐助虽然被灌输了一些现代社会所必须的知识,但知道和实际接触到是两回事。 即便被五条悟压榨,安排一些探查任务,小佐助也仅仅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着这个世界。任务只是任务,他本身并没有什么融入感,直到今天为止。 「咯吱咯吱。」牙齿嚼动着冰块,冷气顺着喉咙滑下,像水一般,像雾一般,蔓延到心脏,连四肢的的燥热都微微抚平了一般。 小佐助又咬了一口,冰糕冷丝丝的寒气充斥在舌尖,大概是因为太冷的原因,甜度并没有那么夸装,是与三色糰子不同的清爽。 「好吃吗?『嘎哩嘎哩』君。」鸣人的手上拿着同样的雪糕,笑容灿烂地看着他。 小佐助眯着眼睛,偷偷瞟了一眼他头上的狐狸耳朵装饰,脸上露出微妙的坨红,又伸手想要把自己头上的猫耳朵摘下来,被鸣人手忙脚乱地阻止了。 「真的要摘下来嘛,我觉得很可爱呀。」鸣人发动了狗狗眼攻击,配合着他头上的狐狸耳朵,看起来更像是什么大型犬科动物了。 别给小孩子撒娇啊,白痴吊车尾。小佐助在内心吐槽,喉咙却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咕响,看着眼泪汪汪的湛蓝眼瞳,彻底败下阵来。 意识到可能今天都要顶着头上的蠢东西,小佐助放弃了挣扎,自暴自弃地开口:「嘛,还行吧。」 听见他的话,鸣人一秒恢復了正常:「太好啦!」 「我想想出来约会还要干什么……」鸣人有些自言自语道。 虽然长这么大,但是他其实并没有怎么和别人一起出来玩过,这方面的经验比起身为英灵的从者也多不到哪里去。毕竟他之前的空余时间基本用来了打工维持生计了。即便在打工的地方也有几个称得上「朋友」的熟人,也因为他咒术师的身份,无法和他们交心。 第82页 这是小佐助的第一次「约会」,对鸣人而言也是同样。 「果然说起约会,怎么也得看电影吧?」鸣人看向小佐助询问他的意见,「小佐助?你有什么喜欢的电影吗?」 说完他才意识到面前的英灵可能从来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情。果然鸣人听见小佐助平淡的声音回道:「随便。」 「啊,随便什么的,是最难搞的啊……」鸣人有点头疼地嘀咕,虽然小佐助可能是真的都不在意的意思,但是他身为大人怎么可能让场子冷下来呀! 虽然在情侣一起看电影的选择中,恐怖片的永远是第一选择,但是他……不,小佐助要是害怕怎么办!就算小佐助说他是英灵,不是看起来那样的天真,可是他外表是小孩那就是小孩!哪有大人带小孩子看什么恐怖片啊,嗯,绝对不是他怕。 鸣人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既要找部不偏不倚,不会被讨厌的影片又要考虑到「约会」这个主题,果然只有「爱情文艺」向的这种是最好的了吧? …… 「失败了。」 鸣人幽魂一般吐出三个字,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在买票的时候,那个亲切微笑的检票员小姐姐突然僵硬的原因了。为什么明明对方都委婉地暗示了的情况下,他还要头铁呀?! 望着空荡荡的电影厅,银幕的萤光照在鸣人的金髮上,他的脸上呈现了纯粹的绝望。 枯燥,枯燥,极其枯燥。 如果狗血到让人血压上升的剧情,好歹还能让人共情,为电影中的人物义愤填膺。但是这部标榜着「文艺爱情」、「三生三世,轮迴」的电影却是乏味到了让人震惊的地步。它居然全片都没有出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角色,所有人都是主角们轰轰烈烈相爱的工具人,连死亡退场都如此的平淡。 鸣人的视线从银幕上挪开,不由自主地瞥向身旁的小佐助,大概是因为电影院过于昏暗的原因,他白皙的肌肤越发透出一种微光,犹如黑夜中朦胧的银月。 恍惚间,鸣人看见了佐助的脸。小佐助长大了,就是佐助的样子吗? 伴随着电影中男女主毫无感情朗读着台词的声音,困意席捲而来,波涛汹涌,鸣人被睡梦的浪花托举着,在不知不觉之间陷入了沉眠。 直到他被一阵冰冷的触感冻醒为止。 在朦胧的睡意中金髮少年睁开了眼瞳,与天空同样颜色的湛蓝眼瞳因为没有睡醒的原因蒙上了一层犹如水雾般的雾气。 鸣人揉着眼睛看着面前背光的黑影,对方冰冷的指尖还触碰在他的脖子上,似乎是在感受他挑动的脉搏一般,三勾玉的写轮眼在黑暗中静静旋转。 他有些疑惑地开口:「小佐助?」 「干嘛要变身呀,不是说没有变身的必要吗?原来的样子我就很喜欢的说啦。」 一无所知的鸣人,带着鼻音,懵懂无知地问道。 第51章 「……鸣人。」 鸣人的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唿唤,那是小佐助稚嫩的声音。而站在鸣人面前的,他以为的「小佐助」,此刻根本连嘴巴都没张开。 昏暗的电影院,聒噪的背景音,惨白的灯光,在那灯光下白到发光的,苍白的脸以及那猩红的眼。 有一瞬间,一股毛骨悚然的颤慄感,激起了鸣人一身的鸡皮疙瘩。扭动着僵直的脖子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慢慢转向了后方,在视线的余光之外,无数条白色的蟒蛇缠绕在某个东西上,蟒蛇的身体浮空,呈现出诡异的曲折,银色的钢丝在昏暗的空间中泛着淡淡的幽光,微微颤抖。 但是平常本该割金断玉,削肉销骨的钢线,此刻却没有将那些白蛇削成肉块,而仅仅是束缚住它们。 难道是小佐助手下留情吗?这样的想法在鸣人脑中连一秒都没有出现。 理由只有一个。三勾玉的写轮眼爆发出摄目的红光,高速旋转,一会变化成繁复的万花筒印记,一会又恢復成勾玉形状,在断断的几秒中之间已经重复了无数遍! 小佐助在抵抗幻术! 鸣人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咒力化作的尾巴毫不犹豫的抽向面前的他从来没见过的新佐助。虽然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他没有杀气,也没有对自己动手,但不管怎么样一来就挟持了小佐助的,那就一定是敌人。 尾巴抽碎墙壁,碎石四溅,尘土瀰漫,写轮眼的视线被阻隔了一瞬。鸣人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手中聚集起的咒力牌「螺旋丸」被他一连串的甩出! 与注重穿透破坏的真正螺旋丸不同,鸣人的这一击不过是将咒力在瞬间强行压缩成型。虽然单个的威力比起螺旋丸有所不足,其中蕴含的破坏能力却同样不可小觑。 尤其是对收復九尾之后拥有异常咒力总量的鸣人而言,简单粗暴的压缩反而能节约时间,真正的发挥「九尾妖狐」那压倒性的暴力。 一连串的黑红色的咒力小球中都蕴含着狂暴的力量,鸣人没有留情,但他也不认为英灵会被这种程度的攻击打败,因此他的目标根本不在攻击上面。 最后一颗「螺旋丸」在鸣人身前落下,他立刻将其引爆,咒力互相干涉,在霎那间引发了爆炸连锁!缠绕在鸣人身上的黑红咒力在最后一刻化作屏幕的模样抵抗着「螺旋丸」带来的冲击,在眨眼间就被击飞,或者说是鸣人故意被击飞的! 在极短距离爆炸的巨大的冲击波,在瞬间爆发出超越音速的速度,成功地「击飞」了鸣人,而在他被击飞的轨道前方正是小佐助的身影!鸣人立刻伸手抱住小佐助! 第83页 怀中抱紧小佐助,鸣人扭过身去,从刚刚开始就酝酿在口中的东西终于到了用出来的时候。金髮少年微微张口,吐出鲜艷的红舌,在他的口中,一道无比漆黑的,纯粹的能量团,一起一伏的鼓动着。 鸣人张开了嘴,无形的音波从他的口中吐出,然后三个字,被他吐出。 「尾、兽、玉。」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伴随着这短短的三个字,漆黑光束爆射而出!破坏性的力量被压缩成一点爆发,尾兽玉的攻击摧毁了沿途的一切,电影院的桌椅在瞬间化为齑粉,于此同时冲击力与后坐力的叠加也让鸣人成功撞开了墙壁,从商场高层一跃而下。 拉开距离了!鸣人在心中喊道。 以螺旋丸作为加速,以尾兽玉干扰,他成功地和復仇助拉开了距离,而作为结果,小佐助的眼睛终于恢復了正常。 「太好了……!」鸣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冰冷的触感滑过他的脸颊,他正要开口说话就对上一只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的白蛇。豆大的红色眼睛与鸣人对视,漂亮的白色鳞片在眼光下闪闪发光。 完了,太着急,忘记这东西了。 鸣人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就是翻江倒海的噁心感涌了上来,明明身体是在自由落体,他却感觉整个胃都被翻过来一样。 看见鸣人发青的脸色,小佐助手指微动,本来缠绕在白蛇身上的钢线骤然收紧!白蛇的身体在瞬间断成几段,从断口处有血液喷射而出,大概是断蛇和蛇血的重量远不及二人的体重的原因,在重力的作用下,那些蛇类的残肢断臂并没有过多纠缠二人。 落地之时,鸣人的衣服还是那副模样,只是鼻子间萦绕着的蛇类血液的腥臭味还是让他忍不住呕了出来。 围观的人群之中有人掏出了手机,闪光与咔嚓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从高楼坠下却平安无事,鸣人听见隐隐约约的讨论声响起,有人在说是不是拍电影,还有人打算报警,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的惊唿声。 咒术界有保密的原则,咒术师不能把普通人牵扯进来,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力量——但是他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 连展开【帐】的余力都没有,鸣人想的只有立刻疏散人群,以往的佐助们根本不会刻意使用幻术,他们更不会对「不同的自己」使用。因此,比起幻术「宇智波佐助更喜欢用实力来解决问题」这个想法不知不觉就扎根在自己的脑中了。 但是,那是错误的,「不能用」和「不想用」是两回事。 以往的佐助或是信赖自己的力量,觉得没有必要使用幻术,或是精神洁癖,总之不管什么理由,他们甚少使用幻术,但是现在这个佐助却不一样,他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一来就控制了小佐助! 凭藉万花筒的瞳力,想要控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问题,不如说轻而易举!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人群被那个佐助挟持,成为人肉|炸弹。 为了避免最坏的情况,鸣人果断地放开咒力,九尾的咒力倾泻而出,连他的面部都发生了微微的变形。湛蓝眼瞳被猩红之色取代,野兽的獠牙长出,他的喉咙间发出了兽类恐吓时的唿噜声。 普通人虽然看不见咒力却同样能够感受到恶意,直面九尾那压倒性的恶意,在瞬间剥夺了他们看戏的好奇心。 「躲开!」 短短两个字,从鸣人的喉咙里吐出,霎时间点燃了恐慌。本能叫嚣着恐惧,围观的路人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逃跑。 在数秒之内,地面已经被清空,空出了半径几十米的空间,一切都是诡异的平静,只有微风吹过掀起地面的灰尘。 鸣人抬头向上望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佐助还没有出手,但是他知道这片宁静持续不了多久,他有些祈祷地想到:尾兽玉能直接命中最好……如果能够这么简单的结束,那就能够控制伤亡,不把普通人牵扯进来…… 显然神明没有听见鸣人的祈祷,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碎石滚落。庞大的蛇类身躯骤然出现,缠绕在高楼之上,头上长着脚的紫色巨蟒高扬起头颅,而那上面有一道修长的人类身影,正是復仇助。 一个在地面,一个在高楼,在相隔几十米的高度差之下,復仇助和鸣人互相凝视,犹如昨日。 本该被融合到密不可分的灵魂产生了动摇,灵基叫嚣着分离。復仇助痛苦地捂住了额头,灵子构成的灵衣因为两个灵基比重发生的的变化产生了异变,在瞬间重构为洁白无瑕的白衣。 復仇助,或者说现在显现在外的蛇窟佐,俯视着下方的金髮少年,猩红的写轮眼就这么平静而无言的注视着。 「好久不见,鸣人。」 高处的风拂过復仇助的额发,敞开的白色和服随风飘扬,復仇助清冷的嗓音融化在风中被带走。 「那傢伙,就是取代我的人吗?」看见被鸣人护在身后的小佐助,復仇助的嘴角讥讽地勾起,「你的趣味真是越来越糟糕了,就这样喜欢我吗?」 「就这样一个小孩可以满足你吗?吊车尾的。」 第52章 「就这样一个小孩可以满足你吗?吊车尾的。」 风声带着復仇助清冷的声音飘进了鸣人的耳朵。 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陌生的佐助会说出这种虎狼之词的鸣人被激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反驳道:「等等!我才没有见过你,虽然我见过很多佐助,但是我绝对没见过你的说!不要在那里给我随便套近乎啊!」 第84页 「而且什么叫……满足我啊!」出于微妙的羞耻感,鸣人没法把復仇助的话完整的说出口,「你这傢伙,不要给我这么自作多情啊!」 「哼。」 復仇助冷哼一声,身形骤动,居然就这么从高处跳下。白衣飘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他的身姿就像白鹤一般轻巧落地,落在了鸣人的面前。 鸣人显然没想到他居然会来这一招,怎么会有人把面门保露在敌人的面前?因为復仇助这超乎常理的举动鸣人陷入了短暂的惊愕之中。 因为这短暂的惊愕,鸣人没能及时攻击自己,失去了用疼痛保持清醒的可能性,他的眼中出现了写轮眼三勾玉的形状,在瞬间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復仇助单手抱住鸣人,另一只手似乎是想触碰鸣人一般朝着他的脸颊伸去。从宽大的袖口中,两条极其纤细的小蛇顺着復仇助的手臂滑出,顺着那玉竹一般修长的手指蜿蜒前进,眼看着就要钻进鸣人的耳朵之中。 一条银光闪过,不止何时一根钢线明晃晃地吊在空中。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拽住了復仇助的动作,让他不能再进一步。 復仇助的目光这个时候才施捨一般地扫向来人。 小佐助踩在鸣人肩膀之上,两只手挡住了復仇助触碰鸣人身体的动作,他的目光冷冷,声音笃定:「你有问题。」 三勾玉在小佐助的眼睛中静静旋转,与在復仇助的眼中毫无区别。 「离鸣人远点。」 话音刚落,小佐助的写轮眼中光芒大涨,以三勾玉施展的幻术同样以三勾玉解开。鸣人的手脚微微颤动,在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过復仇助的左手,将其向下一拽,復仇助的身形一个踉跄,没有想到鸣人恢復的这么快。 一般来讲就算解开幻术恢復神智,身体应该也有零点几秒的反应期才对,这段时间是身体和意识相互适应的阶段。 而鸣人的恢復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復仇助还在眷恋着记忆中熟悉的体温的时候,他已经恢復正常。 将復仇助的左臂下压,在对方失去平衡的瞬间。鸣人侧过身去,以单脚作为支点,旋转,另一只脚高高抬起,绷紧,将身体化作鞭子狠狠抽向復仇助。 在匆忙之中,復仇助只能抬起右臂挡出生生承受了鸣人这一击,万万没想到鸣人的身形忽动,一个弯腰,小佐助的身影就骤然出现!原来从刚刚开始,在小佐助踩到鸣人肩膀之上的时候,在解开幻术的短短几秒之内,鸣人和小佐助就交换了眼神。 而凭藉短短几个眼神间的接触,无需言语,二人之间的配合居然就能如此默契。 鸣人攻击方落,復仇助还未回神,小佐助的攻击就接踵而至。钢线在空中飞舞,咻的一声穿过復仇助的耳畔,手里剑随之而来,在小佐助的操作之下,生铁制成的武器居然犹如蝴蝶般飘逸,又像是冷色的花朵在空中飞散。 小佐助通过钢线操控手里剑的技术显然已经登峰造极,无数根亮色的钢线在空中泼洒开来,朝着復仇助的身前泼下,就算躲过手里剑的攻击亦会有锋利无比的钢线袭上,沾之即伤。 以现在的灵基復仇助无法成功用出须佐能乎,但他并没有打算用身体去实验小佐助,也可以说是assassin唯一的,引以为豪的武器。 復仇助拉开距离,袖口一甩,无数条白蛇就被召唤而出。白蛇在空中被钢线切成两段,几近透明的钢线被染上血色,在空中一览无遗。 看见这一幕,復仇助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薄唇轻启:「万蛇。」 在大楼待机的巨蟒听见了復仇助的召唤,万蛇身上密密麻麻的的紫色鳞片每一片都有足球大小,此刻蠕动起来更是显得骇人可怖,要不是鸣人在刚才疏散了人群,普通人若是直面这巨型召唤兽,怕是吓死也有可能。 万蛇的身躯虽然庞大速度却是惊人,又或者得益于它狭长的蛇身,在短短几秒之内,它竟然已经到了三人开闢的战场。万蛇庞大的身躯扭动着挣断了钢线,小佐助的攻击只在它的鳞片上留下了淡淡的白痕。 復仇助显然不怎么意外,毕竟万蛇可是曾经被他用来抵挡迪达拉的终极炸弹的,对防御力这方面復仇助还是有相当的自信。在鸣人不能全力使用尾兽玉的情况下。 「居然让我对付九尾。」万蛇口吐人言,看样子它认出了鸣人身上不详的气息,「宇智波的小鬼,本大爷的契约居然在你这种疯子身上。」 作为三忍之一大蛇丸的召唤兽的万蛇,它与曾经的契约者大蛇丸并非主从,而是平等的关系,究其理由除了万蛇自傲的性格之外,还有它的实力。在三忍的召唤兽之中,唯有它的实力是最强的。 大蛇丸每次出动它,都必须付出大量的代价,一百个活祭品对于万蛇而言不过是一时的口腹之慾罢了。但是,它现在却对復仇助露出了臣服的姿态。 「你……难道是rer?」看见眼前的一幕,小佐助皱眉开口。 佐助之间只要见面就能互相隐隐感觉到对方的职介,但是面前的復仇助却不同,他给小佐助带来了微妙的不适感,如鲠在喉。 但是这个猜测在下一秒又被小佐助自己推翻了:「不,不对。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佐助的话语就像是一击震耳欲聋的钟声,復仇助的表情骤然扭曲,他的脸上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痛苦:「我是什么?我是什么?我是什么你不能理解吗?!」 第85页 「你这个愚蠢的,生活在虚假的和平中的蠢货!你也是,践踏了鼬的鲜血,践踏了宇智波的荣耀!」 灵基的比重,因为「自我的否认」开始倾斜,灵衣开始重构。 鹰佐的一侧开始显现。復仇助捂住了右眼,血泪从他的左眼流出,癫狂的大笑从復仇助的喉咙中翻涌:「哈哈哈哈哈!」 「和平!木叶!世界!」復仇助停下了大笑,他现在的外表已经发生了巨变,白衣和服被高领的灰色上衣取代,黑底红云的晓之制服拖拽在地。 「最后的最后,连他的性命,连他的存在也消失了。」復仇助的声音就像岩层之下翻滚的岩浆,他伸出了手,视线锁定在小佐助的身上,「你不觉得吗?你应该能理解的吧,復仇。」 「我们要向这个世界復仇。」復仇助平静的声音之中,有憎恨流淌。 小佐助下意识地明白了復仇助的话,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在復仇助性格的剧变之中,他隐隐窥见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 只有这一刻,小佐助再也无法维持他的冷静:「难道……有人把你们的灵基…」 「没错,融合了,我们,作为avenger降临了啊!」 「復仇,復仇,復仇。」復仇助重复着这句话,来自灵基的復仇火焰还有鹰佐的憎恨是如此的鲜明,灼烧着他的神智,从某种方面来说,他的意识与berserker一样,早已经被「復仇」一词说扭曲了也不一定。 即便抱有着神智,也有基础的常识,他的内心,名为「宇智波佐助」这个少年温柔的内心早已经被扭曲,「我要把这虚假的和平,摧毁殆尽。」 与復仇助的意志相唿应一般,雷霆开始聚集,「麒麟」将要降下。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鸣人一直忍耐着自己的感情,当他听见復仇助的灵基居然是被人融合扭曲的那刻,沖天的怒火灼烧着他的内心,他第一次这么鲜明的感到了憎恨,近乎憎恨的愤怒。 居然有人敢这么对佐助!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充血,一双蓝瞳蔓出血丝。 他声音沙哑地开口:「就算是你口中虚假的和平,对我们而言也是真实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会让扭曲你意志的傢伙得逞。」 「但是,我不会否认你的感受,avenger。我不会否认你的復仇,你的憎恨,你存在的价值。因为,你也是佐助。」 「avenger。」鸣人的声音掷地有声:「我的名字是禅院鸣人,saber的御主。要想毁灭这里的话,就先杀了我吧,在你憎恨世界之前,先憎恨我吧。」 「因为我是阻止你之人,我会承担起你全部的憎恨,和你战斗。」 「只有一点,你要告诉我把你变成这样的,召唤你的傢伙究竟是谁。因为唯有那傢伙,唯有召唤你的御主,我不能原谅!」 那双湛蓝眼瞳笔直地注视着復仇助,让他一阵恍惚:「又是这样,你又是这样。」 「但是,他依旧存在在这里。」小佐助接过了復仇助的话,重复道,「他还存在在这里。不是吗?」 小佐助的话语让復仇助的陷入了沉默,沸腾的憎恨仿佛被抚平了一般,他几乎是发出了一声嘆息:「我知晓了。」 「因为是你,就告诉你吧,鸣人。我的御主,将我召唤至此并扭曲我们灵魂的人的名字。如果不是令咒的命令,他在第一面时已被我所斩杀。」 「现在他也在这里,他不是人类,他的名字是——」 第53章 「这个……是什么?」 伴随着疑惑的语气,西装革履的眼镜男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面前的空气,明明前方什么都没有,他却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一样,不能再进一步。 这里,那里,无论怎么样都出不去,明明熟悉的景色就在对面,他却像是被无形的墙壁隔开一样。 「好,好奇怪,别,别开玩笑了!」面对着超出常理的一幕,戴着眼睛的男人陷入了恐慌,他的声音之中渐渐夹杂着尖锐的愤怒,「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开始捶着面前无形的墙壁:「不管是谁的恶作剧,快点放开我!!」 当然,无人回答他的问题。最初的惊愕化作愤怒,而由愤怒带来的勇气也在时间下化作了恐惧。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发出了第一声的啜泣,引发了连锁,惊恐就像炸弹蔓延在无边无际的人流之中,哭喊之声此起彼伏地哀嚎起来。 咒灵坐在最高的楼顶,俯视着身下滑稽的一幕,眼神发光,连嘴角也扯出了一抹恶劣的微笑。 在他的眼中,这一幕实在是滑稽至极,看不见【帐】的人类,那因为恐惧而扭曲的丑陋面貌让他的心情愉悦到了极点,连復仇助抛下身为御主的他擅自行动而带来的不悦感也消失了。 突然之间,远方传来轰然巨响。 真人眯起眼晴,手中微动,一只长着翅膀,大小如同苍蝇一般的改造人停在他的指甲。为了飞行的速度和流程性,改造人的手脚全部退化,躯干也发生了变异,本应该是五官的地方被眼睛和耳朵全部取代。 咒灵似乎很满意他的「杰作」,笑着命令道:「有意思,难道是avenger吗?你去看看。」 蝇头大小的改造人在接到命令之后立刻远遁而去。 …… 于此同时,另一旁。 「咒灵,真人。」 随着復仇助的话语落下,鸣人身上的杀意有一瞬间控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虽然在之后被他迅速地压了回去,不过还是引起了小佐助的注目。 第86页 小佐助来到鸣人身旁,按住了他的肩膀:「冷静点,鸣人。」 鸣人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深唿吸一口气好歹恢復了平静,再次抬头看向復仇助问道:「他在哪里?」 鸣人并没有愚蠢到去问咒灵来这里干嘛,他也并没有指望復仇助会真的告诉咒灵的所在,毕竟无论御主是怎样的人渣,也是英灵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媒介。 没想到復仇助目光一冷,就有一道雷霆朝着鸣人迎面噼下。鸣人的目光一凝,本要反击,又在看见復仇助的眼神之时按耐了下来:不,不对,avenger的杀意不是冲着他。 果然只见雷霆化作光束,在鸣人身旁一米开外炸开,犹如投射而出的光枪,自上而下贯穿潜伏着的改造人的身体,将其钉在了地面。 这个时候鸣人才看清这个面容丑陋,长相奇艺的「咒灵」。 他不由得有些震惊,明明已经靠的这么近了,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要知道咒术师本来就对诅咒的气息敏感,再加上获得九尾之后他对恶意的感知更是又上一层楼。 「这是……真的是诅咒吗?」看復仇助没有阻止他的动作,鸣人大着胆子上前一步。 知道鸣人的疑惑,復仇助淡漠地开口:「利用普通人灵魂制成的改造人,被他刻意制作的监视器,你没有发现是很正常的事情。」 鸣人的目光震动,呆呆地重复了遍:「……普通人的灵魂?」 凡有形之物,皆会死去,然死后并非终结。 咒术界中「降灵术」的存在,证明了灵魂存在的事实,无论前世有怎样的痛苦,也会有轮迴转世的一天,不禁是普通人,甚至有些咒术师都是这样认为的。怀抱着美好的梦想对来世有所祈求,也许会被人称之为「懦弱」。但在面对一些无法逃避的痛苦之时,却是可以寄託的幻想。 所以鸣人独独无法原谅玩弄灵魂的存在。 扭曲復仇助的灵魂,玩弄比他弱小的普通人的灵魂。鸣人感觉冰冷的怒火在他心中流淌,名为「真人」的咒灵,比他见过的任何的诅咒都更让他愤怒。 「真……人。」鸣人低声念出了咒灵的名字,纵使素未蒙面,他已经下定了祓除其的决心。 復仇助并不讨厌鸣人的杀意。 对于自称为御主的咒灵,他同样怀有冰冷的杀意,他在被召唤的瞬间就差点杀掉了真人,正如他所说,如果不是咒灵眼疾手快地用令咒下达了「不能伤害御主的性命」的命令,他早就解决了这个胆敢扭曲他灵魂的傢伙。 令咒束缚了復仇助对真人出手的可能,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也不会阻止其他人对咒灵出手,这个人换成鸣人就更没有理由阻止了。 所以復仇助只是沉默了两秒,指向东方,告诉了鸣人咒灵的所在。 看见鸣人想要立刻动身的动作,復仇助催促着万蛇扭动着身躯阻止了他:「你可以杀了那傢伙,我不会阻止你,但是不是现在,不是这里。」 「麒麟」在高空酝酿,随时都有降下的准备。 「……我知道了。」 鸣人知道现在他必须留在这里阻止復仇助,但是……他也不可能放任咒灵的动作,无论他究竟要干什么。 「真是没有意义的战斗。」看出了鸣人的纠结,小佐助收回了钢线,「avenger的御主那边,就交给我吧,鸣人。」 第54章 「放出去的改造人……死了吗。」真人眼神微动,若有所思地点头,「从传回来的波动看,是avenger下的手啊。」 微风拂过,掀起了咒灵蓝色的长髮。顺直的蓝发扫过咒灵的面庞,发尾抚过他面部奇异的缝合线,惹得咒灵打了个喷嚏。 「啊啊,avenger真过分,之后找羂索抱怨一下吧。」真人自言自语地说道。 风声中带着低低的啜泣声传到了咒灵的耳中。 这个时候,聚齐起来的人群已经稍稍平静了下来,或者说渐渐适应了恐慌。手机没有信号,无法向外界求助,明明眼前就是正常的世界,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在面色灰白的人群之中,麻木的绝望在静静蔓延。 因而那声啜泣就显得格外的刺耳,和醒目了。 真人的眼中闪烁恶意的光芒,他饶有兴趣地看向人潮之中啜泣的小女孩。小女孩看样子不过七八岁,穿着粉白相间的公主裙,裙边的蕾丝图案上绣着可爱的小熊,修剪整齐的刘海上别着的鲜艷欲滴的红色草莓狗髮夹。 她被母亲抱在怀中,脸上是因为抽噎涌起的淡淡的红晕:「爸,爸爸……妈妈……好可怕,黑色的墙好可怕,里,里面有怪物。」 稚嫩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这个并不寂静的空间中清晰地传达到了离她最近的双亲的耳中,如果是平常最多不过算是童言无忌的戏言,在这个特殊的现状下却带着诡异的恐怖。 母亲抱着女儿的手慢慢收紧了,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苍白:「又来了……」 站在她们身边的,应当是「父亲」的中年男性,看见了他妻子苍白的脸色,一边把手悄悄地放在她的手上,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的。」 一边朝着女儿做出搞怪的鬼脸:「由美子,看这边,看这边~怪物在这里~」 「可恶的怪物,看我开心超人收拾你,吃我一招!」他对着自己打了一个右勾拳,假装被击倒了一般,摆出了夸张的哭脸:「啊!是开心超人!可恶,又被打败了!」 第87页 「……真的开心超人可以打跑怪物吗?」被叫做「由美子」的小女孩停止了抽泣,哽咽着望向她信任的双亲。 「当然啦!只要我们开心起来,开心超人就会来救我们,把怪物打跑的。」男人比出了一个必胜的姿势,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所以由美子不要担心哦,笑一笑~」 「嗯!」 由美子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试图挤出了一个笑脸,那明媚的笑脸还没有来得及咧开,却又勐地收了回去。她像是看见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一样,立刻捂住了眼睛。 「怪物!」 小小的手掌死死捂住双眼,这一次无论双亲再怎么安慰她都不愿拿开。只留下满脸茫然的男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地向后望去,顺着由美子捂住眼睛的方向,有一个面容俊秀,气质温和的蓝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男人的背后。 刚刚,一直有这个人吗?男人的头一瞬间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虽然过了两秒就消失了。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需要帮忙吗?」蓝髮长发的青年显然是注意到了由美子排斥的表现,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他的脸上却有数条明显的缝合线的痕迹。 男人有些呆愣地注视着青年,他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对方脸上那些极其明显的缝合线,不仅局限在面庞还遍布全身,他从来没有看过全身上下布满这么多缝合线的人。 似乎是注意男人打量的目光,蓝发的青年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忧愁,连笑容也是淡淡的:「很恐怖吧,这是很久以前的一场不值一提的意外,虽然看起是我也觉得很丑陋,不过作为活下来的代价,已经足够好了。」 「抱歉,吓到她了吗?」 「不,不!这边才是!」男人瞬间明白了过来,一时间手忙脚乱了起来,有些结结巴巴地开口:「抱,抱歉,我家的孩子有点……敏感。」 他下意识地以为面前这个蓝色长髮的青年看完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被自家孩子误认为是「怪物」就算了,还至少可以用小孩子不懂事安慰自己,作为成人还这么无礼地揭开别人的伤疤,他顿感羞愧。 似乎是注意到了男人的窘境,蓝色长髮的青年露出了一个了悟的表情。 他露出了一个极其亲切,温和的笑容,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像这种时候大人都会焦躁不安,小孩子当然会更加难受,这是很正常的。令嫒喜欢动物吗,不介意的话,这个可以送给您。」 他的手上拿了一个小小的小熊玩偶,看样子是在街头买的礼物。 …… 「哦,哦!小熊玩偶吗?由美子可喜欢小熊了……但是……」 男人有些意动地看向真人手中的玩偶,可爱的小熊咧着嘴吐着粉红的舌头。他像是在思考,把这个可爱的玩偶交给自己心爱的女儿,对方是不是会开心点。 真人将男人的纠结尽收眼底,眼中的恶意眯成了一条缝:「请务必,不要客气。」 男人终于下定了决心「横刀夺爱」:「那么我这边就不客气了,但是怎么可以让您破费,双倍,不!三倍!作为失礼的赔偿,请您务必让我赔您,否则我不会接受的。」 能够让一直以来害怕恐惧的由美子安静下来,就算是三倍的价钱也很合算了,男人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打算接过了小熊。 真人哼笑着就要把小熊玩偶塞给男人:「真的不需要哦,因为代价你已经付过了呢~」 他的声音因为喜悦而扭曲,听起来没由得让男人有点发寒,但能让女儿开心的东西就在眼前,男人的手还是极其自然地接过了小熊玩偶。 「您在说什么……我这边还没有——」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男人的指尖接触那个小熊的一瞬间,本来不过小小的玩偶骤然变形,它的身形一瞬间膨胀到了两米开外,就像一只真正的熊一样。一只褪色的,有着病态白色皮肤的,无毛的,全身光滑的「熊」。 它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耳朵,所有的五官都不过是摆放在不同位置的嘴。而那原本是笑容的嘴角,则咧开了一张格外大的大嘴,大到就像是被人拆开一样,和皮肤同色的,异样白色的尖牙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就像鲨鱼的牙齿,仅仅是让人看着就能闻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这纯白的怪物,全身上下只有一处色彩,此刻这份色彩正在喷射而出。 红与黑被白色的尖牙搅棒,在怪物,或者说改造人的鲜红的口中被咀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森然的利齿之间,偶尔的有几缕黑色的短髮吊在半空中,顺着黄红白三色混杂的浊液,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被咬断了脖子,整个头颅都被利齿咀嚼的男人,他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若有若无地摇晃了两下,随后轰然倒地。 「啊!!!」 女人悽厉尖叫之声在空间之中响起,真人放出了改造人,场面在瞬间乱做一团。他眯着眼睛感受着这绝望的悲鸣,眼睛微微睁开,身为特级咒灵的威压与恶意就这么毫不留情释放而出。 「你可以看见,不是吗?逃了呀,真可惜哦。」真人对着瘫倒在地的母女二人蹲了下来,贴心地说道,「明明如果能带爸爸妈妈远离我就好了。」 「不要想逃哦,也不要想求救,虽然我倒是无所谓,不过让你们失望就不好了。」真人拍了一下手,蹲在由美子妈妈的面前,「只有你们才能看见我哦,毕竟你们生下了有才能的后代嘛,所以我才稍微动了一下你们的脑子。」 第88页 真人打着哈欠看着地上的薄薄的一层血迹,他支着脖子,看着从刚刚开始就直愣愣地注视着父亲尸体的由美子,自言自语道:「无聊,就算能看见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吗?」 「嘛,嗯,算了,看见了有趣的东西,人类的感情还真是奇妙呀。」真人露出孩童般的灿烂笑容,「我现在心情很好哦,可以放过你们哦,只有一个的话。」 「求求您,求求您,放过这个孩子!」 明明刚刚还被恐惧压倒,由美子的母亲已经回过神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乞求着杀夫仇人。 改造人虐杀普通人的杀戮声和母亲的乞求声混在一起,年仅七岁的由美子还像是在沉浸在梦中一般。 而当她再次回过神来之际,看见的就是那只满是缝合线的手掌,轻轻地,轻轻地放在了母亲的头上。就像是往气球中注如水一般,从她的头部开始,母亲的身体在瞬间就鼓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包,就像肉葡萄一样。 「啊——」小小的沙哑的声音从由美子的喉咙里吐出。 她想要伸手去触碰,还保留着人形的,母亲最后的身体。 咒灵的微微张口,眼睛闪闪发光:「砰!」 葡萄爆了开了,连皮也被炸成了碎片。 但是在迸溅开来的血液之中,真人并没有看见他想看见的绝望灵魂。咒灵抬头,看向了前方,在十多米开外,一道矮小的黑色人影抱着由美子的身体,他的手紧紧地捂住了由美子的双眼。 「咒术师……不,佐助呀?你难道就是羂索说过的assassin吗?」真人微笑着说道,一副不在意由美子被救走的样子,他已经对她完全失去了兴趣。 小佐助没有理会咒灵的话,把由美子放在安全的地方,施了一个幻术:「抱歉,我来迟了。」 「看样子avenger失败了啊,居然没有解决你吗,明明assassin可是最弱的……」真人嘟囔了两句,「真是的,都是些麻烦的傢伙。」 「avenger将由鸣人打败,而你则会被我杀掉。」 小佐助冷静地抬头,唯有一双写轮眼红的惊人:「现在,就在这里。」 第55章 小佐助的话音方落,就有无数改造人迎面扑来! 钢线在空中反射出银光,小佐助的身姿在跳跃之间巧妙地避开了改造人的攻击。他身轻如燕,鬼魅般的身影穿梭在白色的怪物中间,便见一阵血光闪过,血雾从那被切开的缺口出喷涌而出。 改造人组成的包围网被硬生生地扯出一个缺口,仅仅一个照面,咒灵便损失了数十名「玩具」。 对此真人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咒灵的嘴角挂着越发恶劣的笑容:「真厉害,不愧是英灵就算是最弱的职介也比改造人强啊。」 「普通人类的灵魂果然还是太弱了,但是没有问题,数量足够就……」行了。 咒灵的话语未落就被小佐助打断,小佐助没有给他再废话的机会,从撕开的包围网中,三勾玉的写轮眼牢牢锁定住了真人。 风魔手里剑在小佐助的手中显现。他用力一掼,利刃发出破空之声,旋转的手里剑发出唿啸之声,将拦路的改造人尽数拦腰斩断,转眼已至真人面门! 真人眉头紧皱,在瞬间变换身体形状,躲开了这一击! 虽然风魔手里剑没有命中目标,小佐助却是不急,他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唇角微勾,扯出一抹冷笑。 剎那间,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笼罩了真人。 从某种方面来说,咒灵这种在存在与其说人类,不如说其它的生物。它们自诅咒中诞生,除了极个别的存在萌发了自我意识,其它的咒灵,更多的依靠着简单的放射反应或者说本能而活。 没有喜欢的东西,没有讨厌的东西,没有人类社会复杂的等级制度,它们甚至会向强者挑衅,咒灵之间并没阶级,它们并没有诞生这个意识的智商。但它们之间却仍然存在让出自己领地的案例,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之下。 它们是趋利避害的生物。在本能的作用之下,真人的第六感得以捕捉到了死亡的味道,他呆滞了零点一秒。 而就在这短短的零点一秒之内,掷出风魔手里剑的小佐助「砰」的一声化作白雾,于此同时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真人背后! 真人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猩红的写轮眼对上咒灵,旋转的风魔手里剑已被小佐助牢牢握在手中。他用力一跃,将全身力气压在了惯用手上,连人带着寒光从高空一噼而下! 真人在最后一秒才反应过来小佐助的偷袭。 分身吗?!什么时候! 不!这才是本体吗?! 这个问题在真人的脑中一闪而过,随后就是一阵尖锐的疼痛,哪怕咒灵在本能的支配之下,以一种几乎算是不可能的速度转换了姿态,他也不可能成功躲过小佐助的蓄力一击,风魔手里剑顺着肩膀斜切而下,咒灵的血液染红了他整片胸膛。 一般的攻击对能够控制灵魂形状的咒灵没有意义,但是从者不同,严格来讲从者并没有肉身,他们并不是活着的生物,他们只是在英灵座上的本体在现实世界的投影,他们的灵基本身可以说是灵魂的一种形式。 没有人比从者更了解灵魂的形状,他们正是其具像化的证明。因此作为assassin而被召唤的小佐助,可以说是真人的天敌,他的武器自然也能切实的攻击到真人的灵魂。在小佐助的攻击之下,咒灵与改造人并没有什么差别。 第89页 一击不成,小佐助毫不恋战,与真人拉开了距离。 虽说也许近距离作战,忍者的战斗经验也许更盛一筹,但就像从者是咒灵的天敌一般,真人的【无为转变】对小佐助也同样有用,为了以防万一,不能让咒灵抓住机会。 避开了要害的一击,真人看起却格外的愤怒,这是他从诞生以后,第一次在身体上受到这么严重的攻击,他不由得发出阵阵冷笑。 「assassin!你从刚刚开始就是分身吧!为了偷袭我,你从一开始就灵子化了,然后派出分身救人!」 「啊,啊,那样的话,我当然认不出来啊!」真人用仅剩的一只手捶着头,「卑鄙,卑鄙,你也太卑鄙了吧!」 真人的脑海中闪过了两张脸,两张同样冰冷,高高在上的脸。火影助和復仇助的脸与小佐助重合,一种难以抑制的杀意在真人心中沸腾。 berserker在精神上面杀过他,avenger在肉|体上面几乎差点杀了他。而现在仅仅是第一次见面,只是一个交战,最弱的assassin就差点杀了他! 「宇智波佐助!你、去死吧!」 真人异常兴奋地挥动手臂,没有留手,积蓄着的上百只改造人一口气被他放出,一半被他用来牵制小佐助,一半则被他用来袭击人群。 四散的人群犹如受到了惊吓的牛羊,被咒灵指挥着聚齐成一团,于此同时他朝着疯狂逃窜的人群奔去,癫狂大笑:「哈哈,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救多少人!」 普通人无法看到咒灵,即便有几名在生死关头得以看见真人的路人也失去了理智。 「分身术。」小佐助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伴随着白雾,三个分身迅速出现,一个对上袭击他的改造人,剩下两个则去阻止袭击普通人的改造体,而他的本体则去阻止咒灵。 看见小佐助的举动,真人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用手轻轻覆盖上朝着他方向逃跑的男人,他故意留下了个缺口,此刻依旧有一部分路人朝着这里跑来。 白皙、修长、冰冷的指尖抚过了男人的额头,真人将整个手掌放在了男人的脸上,仅此而已。 「怎么了……」一种冰冷的不安缠绕在男人的心中,让他了个哆嗦,明明身后就有那些怪物,男人依旧控制不住的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视线之内,突然出现一张大手遮住了他的目光,从骨节分明的手指缝隙中,他看见了一个蓝色长髮的青年,男人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这是谁?他刚刚就在这里吗? 他想叫面前的青年快点逃跑,然而还来不及开口,他就看见身旁的青年扯出了一个恶意的微笑。 「第一个。」 「第一个」,第一个什么?这样的疑惑在男人的脑海中还未成形,他的面容就骤然改变,他的皮肤就像灌满水的气球,膨胀的极致,甚至可以透过青白的皮肤,隐隐看出里面粉红的血肉。男人的意识彻底消失了。 …… 「这是第一个转换的人类。」真人轻描淡写地笑道。 小佐助的视线扫过被转换的可怜男人,眼神中隐约有怒火在沸腾。真人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倒不如说他是希望小佐助再愤怒点,最好能失去理智,露出破绽。 就算转换一个人类不行,还有第二个,第三个,这里的人类太多了。如果assassin能干脆地捨弃保护人类,集中攻击自己另说,从刚刚的试探中真人就已经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咒力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无邪的笑容:「竟然制作出这么多分身,你太好猜了。」 真人将路人当作横在他身前的盾牌,隔着人潮对小佐助开口说道:「保护普通人和祓除咒力,可不能兼顾啊,正因为这样你才会输,assassin。」 小佐助挑衅地哼笑道:「哼,野狗才会狂吠,既然你这么自信,不如让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我不要,谁知道你还会不会另一个分身~」真人孩子气的拒绝道,从他诞生的时间来看,他现在的确算是上人类认知中的「孩童」或者说婴儿。但是他终究不是人类,而是学习速度极其惊人的勐兽,现在他已经看出了小佐助的弱点。 如果是火影助或者是復仇助绝对不会有的弱点—— 而为了这个致命的可以解决掉从者的弱点,他现在还需要一个道具。真人的瞳孔微微转动,目光扫向了从刚刚开始,就被小佐助护住,放在了安全地方的由美子。她稚嫩的眼睛之中是全然的恨意,这份恨意甚至沖淡了她对于咒灵的恐惧。 真是太好了,实在是天助他也。 真人朝着由美子的方向,露出一个甚至可以趁得上温柔的笑容,他无声的开口,让由美子的瞳孔紧缩了一瞬。 咒灵无声的话语由美子能看见,将她护在身后的小佐助当然也能看见。只见小佐助的没有勐地皱起,看向真人的目光冰冷到了极点。 「由美子,是这个名字对吧?你想报仇吗?」 「我会帮你,但是不是现在,忍耐一下。」难得地,背对着由美子的小佐助说了这么多话。 无人回答。 小佐助没有继续劝解,只是变化出手里剑,牢牢握住:「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你的想法,你的復仇和我无关,但是,现在我就要解决他。」 伴随着话音路下,小佐助身形一跃而起,踏在人群之上,踩着众人的肩膀,几个腾挪之间,已经到了真人面前,手里剑握在手中朝着咒灵刺去! 第90页 真人不敢硬接小佐助的攻击,勐地变化出稚子形态,小小的身体拖着宽大的衣袍向旁一滚,就朝着由美子跑去。 第56章 明白了他的目标,数枚手里剑被小佐助投掷而出,每一枚都以极刁钻的角度朝着真人的要害射去。 只是万万没想到咒灵虽然身体变小,动作居然比起成人时更加敏捷,一时间他竟然躲开了小佐助的攻击。再加上人潮慌乱之间的阻碍,在眨眼之间,真人已至由美子的面前,眼看着他就要伸手出触碰由美子! 小佐助这下已经顾不得浪费魔力了,写轮眼极速运转,三勾玉的瞳力在瞬间拉到极致,剎那间就将他面前的普通人全部操控。同时他的身形更是犹如鬼魅一般,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转瞬间已到了真人背后。 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咒灵勉强扭转了自己的身体,以一种破绽百出的姿势堪堪防御了小佐助的攻击,他把手臂变成了泛着油亮光泽的某种物质,更接近动物的皮革和利齿的结合。 那种韧性和坚固程度的结合体,让他得以用手臂硬生生承受了手里剑锋利的刀尖,但是仍然有几滴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低落,看起来他并不轻松,甚至狼狈至极。这样下去,咒灵的落败应当是早晚的事情。 而就在这时,小佐助注意到目光之外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不知何时是落在地上的,手里剑的寒光。 「你把我的爸爸,我的妈妈,还回来!你这个怪物!」 由美子稚嫩的声音响起,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面对怪物的恐惧,而是復仇的决然。按道理,年仅七岁的孩子尚未理解所谓「死亡」这个词语的真正含义,也不可能会有直面咒灵的勇气,但是由美子不一样,她从生下来就能「看见」,可以看见诅咒的孩子,过早的就明白了死亡的意义。 而父母极其惨烈的死状催毁由美子的心,甚至连求生的本能都被摒弃,理智也早已化作了齑粉。由美子在看见咒灵露出空隙的瞬间,就如同一头髮狂的小兽,握住手里剑便朝着真人冲去。 但是小佐助可不这样认为,在手里剑的尖端没入真人体内的那瞬间,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一切都是咒灵的阴谋。 本该被小佐助保护得很好的雏鸟主动探出了脆弱的咽喉。 伴随着手里剑的尖端破开皮肉发出的「噗呲」一声,真人的笑容在此刻看起来纯洁无比:「由、美、子~」 「要,抓到你啦~」真人将手伸向了由美子。 刻意拉长的,亲呢甜腻的语调在由美子的耳中就像嘶嘶作响的毒蛇一样恐怖,血肉模煳的影像在由美子的内心重演,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想要靠近的怎样恐怖的怪物。 「救救……我…」 时间犹如慢放,泪水与鼻涕一齐涌出,她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无知模样,只是这一次,她的身边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存在。由美子向着虚空伸出了手。 「……宝具展开——千鸟、悲鸣吧!!」 在这千钧一髮之际,犹如雷霆破开黑暗,一声断喝斩断了由美子的绝望。 伴随着滋啦滋啦的声音,一道繁复的咒印突然出现在小佐助的脖子处,并在瞬息之间扩展到他的全身。如手形状的巨大翅膀撑破小佐助的衣服,他全身的肤色发生啦翻转,面部浮现啦一道极其刺目的,丑陋的黑印。 在那芒星一样的黑印,与猩红的写轮眼的映衬下,小佐助俊秀的面容在此刻看起来居然有如野兽般可怖。 千鸟恸哭,雷霆已至。 「哈,搞什么嘛,原来你也是怪物啊!」真人看着小佐助的变身发出肆意的嘲笑,他的眼中浮现一丝讥讽,笑道,「温柔的小怪物,还给你!」 真人骤然恢復成年形态,同时把由美子扔向小佐助! 小佐助收爪为掌,就在他抓住由美子的瞬间,咒灵放肆的嘲笑声恣意响起:「你,输了,assassin!」 「领域展开——【自闭圆顿裹】!!」 不仅是小佐助留有后手,这一点上真人也一样。他一直以来都在等待着必胜的机会,从者释放宝具的瞬间,就是他触碰到他们的灵魂之时。 终于,他要到手了,最棒的玩具! 诅咒顺着小佐助的手臂攀岩而上,千鸟极致的雷光撕破了领域内的一角,小佐助直接将由美子扔了出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再回过头时,咒灵狰狞的面容依旧到了小佐助跟前。 「这句话原路奉还——败者,是你才对。」明明灵基开始收到侵蚀,小佐助却扯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吾,将与尔同归。」 随着小佐助最后一句话落下,他的宝具彻底展开,藉由终结谷一战穿透了鸣人的胸膛而形成的宝具,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愿意使用。而现在,正是他释放宝具的时候,领域对上宝具,耀眼的白光在黑暗的空间中绽放开来。 强烈的爆炸甚至将所有改造人摧毁得一干二净。在白光过后,站立在原地的是,小佐助。 由美子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想要上前的步伐却被小佐助摇着头制止了。 微风拂过,吹动那黑色的短髮,扫过那双纯粹的如同温和黑夜的眼睛。小佐助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微笑:「抱歉,你可以帮我向一个人说句话吗?」 「我可能没法对那个白痴吊车尾说了。」他似乎有些无奈,连眉眼也温柔了下来。 第91页 金色的,亮晶晶的光点在空中飘散,由美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抹着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佐助释然地笑了起来,「这件事情结束,我的幻术会让在场的人都失去记忆,不要担心,会有咒术师来处理后续。你会得到他们的庇护,在那之中,会有一个金色头髮,蓝色眼睛,看起来有点笨蛋的大哥哥。」 「他的名字,叫鸣人。」 「你如果看见他,替我给他说——」 光点在空中发出无数的爆炸,小佐助最后的声音随风而逝。 眼泪从由美子的眼中夺眶而出,她红着眼睛,不发一言,仅仅是默默地注视着从者消散之后留在原地的咒灵。 …… 真人现在的情况糟糕到了极点,他本以为胜券在握,assassin的灵基已经被他触碰,胜负不过早晚的事情。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小佐助居然会选择同归于尽,他低估了宝具的效果,低估了小佐助的决意,低估了灵基自曝的威力。 咒灵的口鼻中呛出一口鲜血,他用仅存的手掌挣扎着前进。【无为转变】没有用处,在刚刚的那一击下,真人失去了整只右臂和双腿,以及依附在上面的大半的灵魂。 灵魂是有质量的、整体的、唯一的存在,被剥夺的,被削减,被消灭的灵魂,无法再生。这一点上面,人类也好,咒术师也好,咒灵也好,都是同样的。 「不可能,我不可能在这里结束……」无法被人看见的咒灵,挣扎着想要触碰由美子,「只要一个人就好,只要一个人,就能把我带回去……」 由美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真人,轻轻地向后腿了一步,蔑视地看着咒灵:「你,就这样死掉吧。」 在这一刻,她似乎已经变成了大人,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天真的小女孩,她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惊人的冷静,只是在陈述事实。 咒灵受到了难以癒合的致命伤,就这么放着不管也是一会的事情罢了,由美子选择了静静注视着怪物的灭亡。 「死?我会死?」也许是由美子的话刺激到了真人的神经,他不可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 血液在流失,灵魂被挖走的形状无法復原,他的心中终于后知后觉地伸起了一阵无法抑制的恐惧。由人类彼此憎恶之中诞生的咒灵,是人类丑恶一面的结晶,甚至连懦弱的一面也是一样的。 「我不要!」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哭泣了起来,「不要,我不要死!我怎么可以在这里死掉,我还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只想活下去。 「……令咒,对,令咒,我还有令咒!」也许是濒死前的迴光返照,真人的脑中想起了avenger的存在,一直以来包括与小佐助战斗的时候他都没有召唤復仇助,只是因为他没有在令咒用完之后还能压制住復仇助的自信罢了。 但是,现在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真人胸前的令咒爆发出红光:「以令咒下令,avenger,现在来到我的身边!」 令咒的存在扭曲令空间,远在他方的復仇助骤然出现在咒灵的面前,黑底红云的晓袍已经破碎,復仇助的衣裳凌乱,脸颊处有一道醒目的伤痕,看样子也经歷了一场恶战。 他的胸膛因为激动而起伏,眼角兴奋的红痕还未褪下,就看见啦匍匐在地,丑陋不堪的「御主」。 「连小孩也输了吗,特级咒灵,呵。」avenger发出啦一声嗤笑,目光中的温度尽数退尽,冰冷异常:「多么的丑陋啊,御主。」 真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復仇助的脚踝,仰头哀求:「救我,救我,avenger。以令咒下令,无论用什么办法,你要救我!我才不要死在这里!」 最后一道令咒亮起,咒灵已经彻底失去了底牌。 「是吗,」復仇助缓慢地重复了一遍真人的话,他的嘴角突然扯出一抹奇妙的笑容,「无论……用什么办法吗?」 「噗呲」一声,一种微妙的,奇异的,略带滞涩的沉闷声响响起。 咒灵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天地已经变换,他的面前,出现了avenger的正脸。 剧痛从胸膛传来。真人的嘴角吐出了几口鲜血,低着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被贯穿的心口,喃喃自语道:「为,为什么……」 復仇助抽出手臂,咒灵的身体轰然倒下,在真人茫然无措的目光中,咒灵黑紫色的血液顺着復仇助白皙的指尖滴落。 在他的手中,似乎握着……什么? 那是……什么?那个还在跳动的,小小的,丑陋的东西……是我的什么? 真人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他抬起手,颤抖的指尖无力地伸向了復仇助,似乎想要触碰他。巨大黑影闪过,震翅之声响起,伴随着一声清亮鹰啼,真人仅剩的手臂飞到了半空。 復仇助拿着手中的东西,皱眉说道:「真为难啊,所谓的咒灵的核心究竟是什么,berserker那傢伙也不说清楚,不管心脏和脑总有一个吧。」 于是,真人明白了,那个是他的——心脏。 鹰啼之声再次响起,真人感觉太阳穴有一阵剧痛传来,在他的意识陷入彻底的黑暗之前,他听到了復仇助最后一句话。 「安心吧,御主,我会救你的。」 「只是,恐怕你会觉得就这么被assassin解决掉也是一件好事也说不一定。」 第57章 第92页 【窗】来得很快,工作效率也很惊人,被破环的现场不过半个小时就被陆续清理了干净。由美子作为能看见的一员,被工作人员当作在场证人保护了起来,咒术界需要新的特级咒灵的信息。 按照道理,现在由美子早就应该被专人询问了,不过由于她年纪的原因,再加上她遭遇的事故,现在反而没人询问她任何和咒灵有关的事情。毕竟咒术师们也不是什么无血无泪的人类。作为补偿,与另一个主人公有关系者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山羊鬍的男人捻了捻自己的鬍子,看着面前游魂一样的金髮少年说道:「鸣人君,你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至少另一个咒术师的名字呢?你应该知道吧,按照你所说的,你们是同伴吧?」 「真为难啊,虽然很想说节哀,但是你好歹也是高专的学生,」男人熨得挺直得西装上面没有一丝褶皱,看起来就是极其干练得样子,他打开了手中的资料,眼神扫过信息一栏,漆黑的」禅院「二字,醒目地扎眼。 山羊鬍的男人眉头微微皱了皱:「死亡对于咒术师而言,就像是陌生的邻居一样,什么时候遇到都不奇怪。你既然是御三家的一员,还是那个禅院,这种态度未免也太不成熟了吧。」 看见自己近乎无情的「指责」,并没有激起眼前金髮少年的一点反应,男人嘆了口气,收回了锋利的语言:「算了,没想到那个只重视强大的实力的禅院家里也会有像你这样的孩子。鸣人君,逝者不可追忆,而生者应当竭尽所能才对。」 「与那个特级有关的信息,无轮什么时候,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 说罢,山羊鬍的男人没有停留转身离去,他还要调查更多的消息。本来,特级虽然稀少却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咒术界不可能为区区一个特级如此兴师动众。 然而这次的袭击无疑是一次挑衅,咒灵对咒术师的挑衅,对咒术界的挑衅,他们不可能就这么无动于衷。更何况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这次的特级咒灵似乎拥有相当麻烦的术式。 山羊鬍的男人接过下属递过来的照片,一些血淋淋的明显不属于人类的的「残留」,被拍立得的立即成相功能成功地记载到了相片上。不仅如此,男人掏出了手机,最新相册中也同样拍下了这些东西。 「这样子看,摄影头里的东西是真的了,普通人也能看见啊。麻烦了,居然真的会有把人变成咒灵的咒灵。」男人抽出一根烟,转头离去了。 与此同时,从刚刚开始就密切地关注着刚才发生地一切,直到看见山羊鬍子的大叔终于走了的由美子才勐地挣脱放在她头上的毛巾。 不顾看守人员的阻拦,她跑到了鸣人面前,迟疑地开口:「鸣人……哥哥?」 再一次被唿唤,鸣人依旧像是没听见般没有反应,没有焦点的湛蓝眼瞳不知看向何方。由美子看见他的表情,又喊了一声,只是这一次没有什么疑问了。 「鸣人哥哥。」她用小手抓住了鸣人的衣角,「佐助哥哥有话让我告诉你。」 虽然小佐助从来没有说出自己的姓氏,聪明的由美子依旧从咒灵的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而在此刻,这个名字的重要性才体现了出来。 只见鸣人漂亮的蓝眼睛眨了眨,金色的睫毛扫了扫,就像是突然被惊醒的蝴蝶一样。他的视线终于慢慢聚焦,聚焦在了由美子的身上。 目光下移,鸣人看着突然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的由美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你……是谁?」 「佐助哥哥有话要我告诉你。」由美子的视线笔直地撞上鸣人,她的话语就像烙铁,烫得鸣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由美子没有理会鸣人的退缩,踏深唿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说,今天他玩得很开心,然后——」 微风拂过,带着由美子的话语飘向了遥远的地方,和风融化在一起。 「他……真的,这样说吗……」 鸣人的瞳孔在瞬间紧缩,他吞咽下喉中剧毒的津液,任由话语化作尖刀,将他的喉咙划得鲜血淋漓。 「嗯,」由美子重重地点了个头,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记错,「佐助哥哥是这样说的。」 身后传来看守的唿唤,由美子快速地回头盯了一眼,她现在已经不会任性了。 「看护我的大人来找我了,要说再见了,鸣人哥哥。」由美子摇了摇手,「这次之后不知道我们多久才能见面,但是我会成为咒术师的,终有一天,我会亲手解决那个咒灵。」 「然后,我会保护另一个我。」 鸣人注视着女孩坚毅的眼神,她的面容恍惚间与小佐助重合,鸣人目视着她的离去。 由美子的话语再一次迴荡在鸣人的耳中。 【不要逃避,吊车尾,『我』是认真的。】 「不要逃避吗。」鸣人捂住了心口,喃喃自语道,「是啊,我也是认真的。」 「这份感情,这份心情,这份痛苦——」心脏骤然收紧,铺天盖地的席捲而来,鸣人几乎立刻就无法唿吸。 小佐助,火影助,革命助,恰拉助,復仇助,所有的佐助面容在这一刻重合,汇聚成唯一的,佐助的脸。 无数的记忆片段一闪而过,在无限的冰镜之下全身都被插满了千本的身影、风花小雪的签名、天台的决战、终结谷的大雨。 雨,雨,雨。 第93页 小小的雨滴从云层中坠落,滴在了鸣人的眼角,鸣人紧紧地抓住胸前的衣服。 他露出了一张极其可笑的,痛苦的表情,似哭似笑:「啊啊,我究竟做了什么啊,我真是一个大笨蛋。」 「佐助。」 那是属于「漩涡鸣人」的痛苦,仅仅是一闪而过。 随后,鸣人陷入了昏迷,在他将要倒地的一剎那,空间骤然扭曲,一道黑色的影子将金髮少年拥入怀中,那是感觉到assassin消失的佐助。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第58章 assassin的退场打破了一直以来僵持的局面。 不知道五条悟从哪里,通过哪种手段弄到的消息,羂索预备的身体居然尽数被摧毁。高层又一次发生了大改动,下面的咒术师们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尤其是与原高层有着密切关系的大人物们,怎么也不肯罢休。 就算是五条悟把证据甩到了他们脸上,他们也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是吗,以五条家的力量,这种证据算不得什么吧?」 虽然没有明说五条悟伪造证据,但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问就是证据不够充足。哪怕在已经有涩谷袭击的铁证之下。 说到底,那些老狐狸无外乎只是在意自己的利益罢了。他们未必不知道冒牌货的冒名顶替,也在意咒灵的侵入,贊成五条悟的行动,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面对咒术高层的腐朽,五条悟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他天不怕地不怕,却仍然被这些烂橘子的恶臭给噁心到了。 只是这一次在六眼神子诉诸于武力之前,禅院家的弃子就已经狠狠地抽了他们的脸。 …… 禅院家的长老,此刻正无法置信地匍匐在地上。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低落,汗渍扎得眼睛生疼,但他依旧不敢动弹。 咒灵是负面情绪的产物,咒力来源负面感情,而咒术师则是从咒力(负能量)中抽取力量的人类。 比起普通人,每一个咒术师都更能够敏锐察觉咒力波动,御三家传承千年,身为现任家主的左膀右臂的他,更是咒术师中的佼佼者。 因此,在直面眼前这个存在的瞬间,禅院长老就放弃了抵抗。 「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即便匍匐于地,禅院长老的声音依旧充满不甘,「传说中的【九尾妖狐】,居然被你调伏了……早知道……」 「早知道,就不听家主大叔的话,杀了我,你是这样想的吧。毕竟,已经被放弃的族人在他成长之前摧毁,是最方便的吧。」 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和在五条悟和佐助面前的有所收敛不同,九尾的咒力此刻被他毫无保留的放了出来,空气中充斥着压抑的,实质化的黑红咒力。 「啊,什么嘛,怎么不管在哪里都有和团藏一样的傢伙啊,」鸣人挠了挠头,突然之间重重地嘆了口气,收起了那副冰冷冷的模样,无奈地说道。 「长老爷爷,别摆出一副我欺负你的表情好吧,在我眼中,你才是反派哦。」鸣人的声音恢復了平常,「嘛,但是虽然你是混蛋,我也不会杀你的说,毕竟要是这样我就和你这傢伙一样了嘛。」 「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耀,轻视、排挤、打压族中弱小的孩子,在那种扭曲的环境中得罪了【天与暴君】就算了,现在就连【九尾妖狐】都放弃了。」鸣人点了点头,「这样就算禅院家哪一天被灭门都不奇怪的说。」 「这样愚蠢的决策带来的后果,现在是不是该好好审视一下呢,长老爷爷。」 「你这个小鬼……!」禅院长老明白了他的意思,压抑着怒火,「这是家主的决断,老夫也不可能干涉。」 「更何况禅院家的家规,岂是随便改变的东西,蠢货。」 「明明直毘人大叔天天就知道喝酒,什么都不管?」鸣人嘀咕了两句,「算了,也是,腐朽了几百年的家族,一时半会也改革不了的说……」 「但是,无法改变禅院家糟糕的氛围,就只能委屈你们这些大人物改变一下了哦。」鸣人摸了摸下巴,木着脸,看起来格外的唬人,「毕竟,就像我说的,家主大叔虽然人不错,但是完全不管事嘛,所谓的放权就算滋生了你们这种混蛋。」 「禅院家也该进步了。」 鸣人轻描淡写之间,咒术界歷史悠久的名门,御山家之一禅院家的家主以及长老的换届似乎就已经被敲定,完全没有当事人答应的必要。 禅院长老不甘地抬头,在与那双湛蓝眼瞳相接触的瞬间,偃旗息鼓。 与天空同色的湛蓝眼瞳,剔透得不可思议,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光辉。然而从那双眼瞳之中,禅院长老看不见自己的存在,有的只有静静燃烧的,坚定的意志。 那是上位者的眼神。 为什么一个诺诺唯唯,满脑子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废物,会有这种眼神?从鸣人的目光之中,禅院长老看到了只有身居高位者才会有的威压,甚至比禅院家的现任家主禅院直毘人更加坚毅。 也许是被鸣人的气势所摄,也许是意识到现在的他的确有这种实力,禅院长老屈服了。作为年过百岁的老人,他能活到现在,甚至可以说操控了禅院家大部分实质的权利的理由,就是他的审时度势,他永远不会触碰到真正的底线。 「老夫……明白了。」禅院长老开口,「我会向家主提议,运作……」 第94页 「那么,再帮我一个忙,长老爷爷。」鸣人这个时候才说出了他最重要的目的。 「五条悟清理咒术高层这件事,你知道是吧,」他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御三家都有一定的渠道了解到内幕。 「不论幕后黑手的目的是什么,」鸣人刻意隐瞒了berserker的存在,继续开口,「他们的目的都不简单,绝不止于取代咒术高层,控制咒术界。」 禅院长老这下是真正震惊了。 禅院鸣人所说的推断当然在情理之中,对于他们这些老狐狸而言,只要稍稍思考一下就能明白:高层已经被操控却按兵不动,迟迟没有动作,直到被五条悟发现并消灭之前,幕后黑手蛰伏的那段时间,难道他们什么都没做?什么目的都没有吗? 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相信。唯一合理的推断只有他们操控咒术高层的这一事实,并非是目的,而是手段,在达成什么目的之间的条件之一罢了。 因此,他们才会干净利落的捨弃,以连五条家的小鬼那双眼睛都抓不到破绽的速度逃跑。 但是问题是,为什么禅院鸣人会知道这件事?这个秘辛,他究竟知道多少?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这样的性格吗?作为禅院家的长老,对于禅院家的弃子就算再怎么不想在意,他依旧无法忽视禅院鸣人的存在。 就像是洁白无瑕的白玉之上的黑点,对方就是这么碍眼的存在。他能活下来,不过是家主的一时兴起和的确没有什么威胁罢了,所以他才勉强不去在意。 禅院长老对于面前这个金髮的年轻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咋咋唿唿的往昔模样,此刻看见鸣人的样子,一时半会居然无法接受。 「你的确不一样了……」 「人是会变的,长老爷爷。无论是变好还是变坏,这个世界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如果有,那一定是早就被蛀空,只有表面的朽木罢了。」鸣人的目光悠远,声音带着神奇的说服力。 有那么一瞬间,禅院长老在他的身上看见了禅院直毘人年轻时候的样子。尚未放弃的,踌躇满志的,年轻的领导者。 「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吧,族中和你同样想法的也有数人,但是他们都没有像你一样强大到威胁禅院家。」禅院长老沙哑的声音响起,「禅院甚尔,不,现在应该说伏黑甚尔,他倒是有那个实力,但是那个懦夫逃跑了。」 「说什么噁心,只是无法面对毫无咒力的自己罢了。就算天与咒缚再强大,他也无法威胁到禅院家。」 「但是,你不一样,禅院鸣人……你……」禅院长老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也许说起来你会觉得虚伪吧,但是对于老夫而言,禅院家的延续高于一切,从我成年的那刻,老夫已经决定把一切都奉献给家族。」 「家主大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在很久很久的以前。」 鸣人没有回话,就这样看着突然颓丧下来的老者。作为禅院家中被排挤,被欺压的一员,他本应该讥讽禅院长老的虚伪,现在却只是沉默地听着这位老人的诉说。 「你说的没错,禅院家已经病了。不止是禅院家,整个咒术界,所有的咒术师都一样,当只有强大才能存活的世界,弱小就是原罪。」 「身为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更是如此。」 「我们没有加茂的赤血操术的稳定传承,也没有有六眼的轮迴转生,十影的术者的诞生,没有规律,太过苛刻。因此我们只能在有限的时间之内挤占资源,正因为如此,上一任的十影与六眼同归于尽了。」 「我们只能筛选族人,弱小的存在无法继承大任,我们蔑视没有咒力的存在,因为那对家族的生存毫无意义,我们打压脱离家族的强者,那是我们失败的证明。」 鸣人不知为何想到了【笼中鸟】,虽然禅院弃子与日向分家二者截然不同,却都是同样被家族抛弃的存在。 他有些怔怔道:「但是……所谓的家族不是为了保护弱小的家人才会存在的吗。」 「强大的人在哪里都强大,但是他却屈居于一个家族,用姓氏束缚住自己,这个理由,不正是为了家族,为了比他弱小的后代的延续吗?」 一个村子和一个家族并没有区别,为了整体的「大义」牺牲弱小的族人,终究有一天会被这份「弱小」吞噬。 鸣人发出了灵魂的质问,让禅院长老哑口无言。 「是啊……本末倒置了啊。」他闭上了眼睛,「但是我们无法选择,已经停不下来了。就算是明知是毒,我们也只能吞下去。」 「禅院家并非朽木,而是不能动弹,只能等死的巨兽,就算明知道脓疮在撕扯自己的血肉,想要去除也只会加速灭亡。所以家主,直毘人少爷在明白一切的时候就放弃了。」 「现在……才说这个,是为了什么。」鸣人发出了疑问。 「你刚刚说的请求,不管内容是什么,老夫会帮助你,也会说服家主,我会把我能控制的势力全部交给你。」禅院长老低下了头,只是这次是发自内心,「至少在找到十影之前,由你来担任下一任的家主继承人。」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如果你不愿意,随时可以取消,我们控制不了现在的你,但是嘴上说的好的人很多,实际上去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禅院长老淡然一笑:「如果拒绝的话,就证明你也只有这种程度了。老夫依旧会为了家族的安稳和老夫的性命安全答应帮你的忙,不过……」 第95页 「不过,我的行为和你们的一样的吗,用强大压迫弱小,这样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什么了吧。」鸣人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我知道了。」 「赌上我的名字,我不会输。」 「那么现在可以去做了吗?」鸣人望向禅院长老,「动用禅院家的力量,去发掘没有拔除干净的根。」 第59章 一个组织的运行,最重要的是什么? 地位?庇护?场所?不,是金钱,大量的,巨量的,几乎能用河流流动来形容的金钱。尤其是在现代社会,利益就是财富,金钱几乎就能与权利挂钩。 鸣人想起来了,在星浆体事件中出现的不可思议的金额,招揽伏黑甚尔买下五条悟性命的梦幻般的数字——一亿美金。 这不是个人能够拿出的金额。 无论在五条悟拿出的录像中那名叫做羂索的咒术师如何运作,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高层势力之间盘根错节,要说完全痕迹留下也是不可能的,最明显的就是对五条悟的处理结果有着明显异议的大人物些。 只不过五条悟与其交恶,就算凭藉五条家以及五条悟本人的实力施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他们的联合。 但是禅院家不一样,无论何时,都是站在五条家对立面,与五条家有着数百年孽缘的禅院,对于那些大人物一直都是亲切的维繫态度,从来没有明显的反叛。 禅院长老的确说话算数,在鸣人答应了他的要求之后立刻动用力量查清了之前高层的资金流动,而鸣人也在最快时间在禅院家内部搅动风云,即便有诸多顽固派的反对者,也在禅院家主的默认以及鸣人超出常理的力量之下不得不蛰伏起来。 只有绝对的力量才是开闢道路的第一步,哪怕是再不怕死的勇士在面对毫无意义的死亡时也会犹豫,更何况禅院家养尊处优的咒术师们? 崇保强者,鄙夷弱者,自诩优秀的他们不会允许自己的生命就这么浪费在以前他们认为的废物的身上,即便鸣人早已今非昔比。 鸣人对此倒是接受良好,改革从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如果仅仅是消灭敌人就能解决问题,那真是世界上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禅院家的腐朽不是归结在某一个人身上,而是整个家族的思想都出来问题。 人的生命可以被杀死,思想却不能。 正因如此,木叶飞舞之处,火才会生生不息。 「现在的改革只是第一步,触碰了一部分人的利益,一定会引起他们的反扑。」鸣人挠着头,看向一旁回归了初心,仿佛年轻到二十多岁少年郎的禅院长老,略带无奈地说道。 「有什么关系,鸣人你这个小鬼不错啊!有前途,难怪这老傢伙向我推荐你,干脆别做什么代理了,就做下任家主吧,不服的白痴些打服就行了。」 禅院家现任家主,禅院直毘人摸了摸鬍子,拿着酒壶豪饮一口,勐地拍向鸣人后背,笑道。 被大力拍了差点站不住的鸣人还没有出声,站在禅院直毘人旁边的禅院长老急忙开口:「直毘人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莽撞,鸣人是下任代理家主之人,除了实力还需要必要的手段,如果按您那么简单的想法,禅院家早就没人了。」 他回头看向鸣人,眼中浮现赞赏:「你考虑的不错,但是无需担心。」 「任何改革开始都是不顺利的,何况是已经维持了数百年现状的禅院家,但是老夫活了这么久,知道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是会被环境快速驯服的生物。」 「一代一代的传承,禅院家的腐朽才如此根深蒂固,无论怎么的新生儿都会被这个大染缸污染,但是慢慢来就好,十年,二十年,老夫还能活。」 「真不错啊,能够长寿的术式。」禅院直毘人发出一声哼笑,「算了,如果能够改变什么,你也算是在有生之年能够看见梦想实现了,理人。」 鸣人有些意外地看向被叫名字的禅院长老。 「啊,是吗。你不知道啊,鸣人。」禅院直毘人摸了摸下巴说道,「这傢伙,最初是和你们是一样的哦。」 随着禅院直毘人的娓娓道来,鸣人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所谓的禅院长老,最初也是因为术式特殊,咒力稀少而被欺辱的一员,如果不是年轻的禅院直毘人力排众议他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 那时尚且年轻的他们聚集在一起,为了改变禅院家的腐朽而奋斗,只可惜能力有限,在直面了咒术界没有希望的黑暗的未来之后,屠龙者终究成为了恶龙。 禅院长老成为了维护禅院家腐朽统治最有力的一员,而禅院直毘人则是彻底放弃了自己的族人,每天流恋美酒之间,醉生梦死。 谈起同样身为御三家的禅院家时,五条悟曾经摆出一副露骨的嫌弃表情说过「禅院家?哼,嘛……现任的禅院家主是个不错的人,但也仅此而已。」 这样明哲保身,维繫了自己个性的禅院家主,虽然无法改变禅院家的腐朽,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抑制了禅院家极端事情的发生,不会将那些被放弃的有能力的族人真正逼上绝路,触碰到他们不能触碰的「底线」。 伏黑甚尔的存在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而被他一句「金毛小孩?不错嘛,禅院家好久没看见这种颜色的小鬼了,看起挺有意思的,留下来吧。」而拯救的禅院鸣人同样在此列。 第96页 鸣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见了鸣人的表情,倒是禅院长老极其平淡地开口:「你不是说人是会变化的吗?老夫也是这样认为的。时间会磨平一切,无论是儿时幼稚的梦想,还是青年时的雄心。」 「这条路走不通只能换一条,只是当另一条路走到一半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无法回头了,仅此而已。」 「现在只老夫实在是太老了,就算再回头试一下也没有关系了。」禅院长老苍老的眼睛锁定住鸣人,「我在你的身上看见了直毘人大人过去的影子,就当老夫做了一个幻梦吧。」 「我会……加油的」鸣人顿了两秒才回到。 无论怎么样禅院家的确对他有生育之恩,养育之情,就算鸣人过得并不怎么快乐。最重要的是鸣人的性格也不会坐视让他不爽的事情发生,禅院家的氛围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背负他人的梦想什么的,他已经习惯了,只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注意到鸣人的目光,禅院长老眼神微眯,有些不耐烦地开口:「老夫知道的,约定不会忘。没想到你要调查的东西和五条家的小鬼想要的东西一样。」 「老夫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在你眼中居然比禅院家还重要,但老夫希望你明白你是禅院家的一员,你姓禅院。」 鸣人只能连连点头答应。 …… 于此同时,一直在鸣人意识空间偷听的九尾不爽地看着把自己卖了的鸣人,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你姓禅院」,嗤笑道:「姓什么禅院,这老头知道啥,鸣人你再这样下去就该改姓宇智波了。」 听见九尾吐槽的鸣人身体僵了一瞬间,虽然外面看不出来,但鸣人的意识已经开始在九尾空间张牙舞爪,手舞足蹈了。 「九喇嘛!你别胡说!」 「胡说什么?」九尾耷拉着眼皮看向跳脚的鸣人,睏倦地合了眼皮,「这种事情,宇智波佐助一个幻术就能搞定,哪里轮到你来嘴遁。」 「鸣人你就是单纯地想给十二岁的那个小鬼报仇罢了。」 鸣人不再说话,在九尾因为这份沉默昏昏欲睡之时,鸣人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不是的。虽然也有这个原因,但是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佐助间互相厮杀罢了,如果非要佐助出手,那么还是我来好了。」 第60章 位于已故的咒术高层的产业之一,一座极其偏僻的庭院之中。 伴随着「惊鹿」的啪嗒一声,一条银线般的水流坠入翠绿的竹筒之中,发出一声清脆的空响,惊醒了小憩的鸟儿。 只见竹筒的另一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绿影,同时一道白衣人影迅速闪过,眨眼间就已不见了踪影。 …… 脆弱的纸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一袭白色开襟和服的復仇助毫不在意,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勐地一拉。 推拉的格子门终于没能坚持住,彻底报废,露出里面的场景:身着黑色暗纹浴衣的火影助正低着头捧着一本书看,他似乎才沐浴过,鸦羽一般的黑髮因为水汽而垂下,柔顺地贴在他如玉刻般的侧颜上。 浴衣没有繫紧,微微敞口,露出了一片白得晃眼的皮肤。 然而復仇助的眼神连一秒都没有在上面停留,他的眼睛微眯,声音冷得惊人:「berserker,你真有闲情逸緻啊。」 「不用这么着急吧,avenger。」火影助合上书,红彤彤的写轮眼倒映出復仇助的身影。 「assassin已经退场了,而现在我们都对圣杯都没有线索,无能也该有个限度。」復仇助的眼中三勾玉静静旋转,「是你说的要制作圣杯,我才把材料给你带过来的。」 復仇助质问道:「成果呢?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冷静,avenger。」火影助眉头微挑,「现在你的灵基侧发生了偏转,原来如此,现在在外面的是在大蛇丸那里的那个时候啊。」 「不需要我帮你平衡一下吗?要是太过倾斜,说不定会重新分裂哦。」 「不需要,我见过了鸣人,只是和他打了一架而已。」復仇助拒绝了火影助的提议,面色不变,「回答我的问题。」 「你带回来的心脏和脑部我交给了羂索,他将其成功制作成了『容器』。」火影助嘴角微勾,「当然,是在保障你御主生命的上面。」 「毕竟他在最后下了一个麻烦的命令嘛,只不过现在他正求着羂索解决他呢。」 「这跟我没有关系,只要他能活着就够了。」復仇助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想,咒灵的想法跟他没有关系。 对此,火影助也抱有同样的想法:「的确如此。不过制作圣杯需要大量的能量,除了九尾和从者,这个世界上现在最强大的东西,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是什么?」復仇助皱眉问道。 「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火影助的眼神晦暗,半张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楚,「我派了咒灵去收集,但是我不信任他们,你亲自去。」 「在全部收集完毕之后,你就把那些特级咒灵和两面宿傩的手指一起投餵给『容器』。」 火影助施施然站起身来,一双异色双眼犹如漩涡,深不见底:「从者那边由我来对付,我已经知道了,archer的所在。他会帮助我们的,在最终的大混战之前。」 …… 数日之后,咒术界爆发了一场惨烈的袭击,日本各地同时遭到了入侵。 第97页 特级咒灵的身影穿梭其中,咒术师们根本来不及唿叫支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击破。其中尤以京都咒术高专损失最为惨重,存放在其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手指被夺,其校长乐岩寺更是身受重伤,堪堪被赶过来的特级咒术师五条悟所救。 而袭击者居然在五条家那个六眼的手下平安生,更是一时之间让咒术界人人自危。 但这些都不关鸣人的事情,从禅院长老的手中拿到高层资料之后,他就立刻埋头于调查之中,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繫,甚至包括与佐助的令咒联繫,也被他用禅院家传的秘法暂时隐蔽。 因此,他对于咒术界的动乱根本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復仇助曾经出现的事情。在调查了数个高层的隐蔽居所之后,他终于把目标锁定在了最后一处地方,一座极其偏僻的日式庭院。 鸣人看着面前「干净」到异常的建筑,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近日来的调查之中,无论是哪个地方都有或多或少的诅咒滋生,只有这里,连最弱小最常见的蝇头都没有。当然这也可以归结为这里面存在和高专内部相似的结界的原因,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不是这么一回事。 压下心中不安的预感,鸣人收敛气息,脚步轻盈,一脚踏上外墙,几个腾跃之间已然落地,干脆利落至极。 同时,内院之中,最里间的房间内。 站在被层层封印束缚的房间之外,復仇助停下了脚步,对一旁漏瑚说道:「就在这里吧,把东西交给我。」 漏瑚手捧着一个红漆木盒。盒口打开,露出里面暗红的内衬和里面一根根被包裹起来的细长的物件。 那上面隐隐约约有着不详的气息外泄而出,漆黑的咒力在空中聚集成暗色的火焰。正是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十九根手指。 「最后一根,找不到吗。」復仇助眼神微暗,「算了,加起来也差不多了。」 他从漏瑚手中接过木盒,正当他要转头进去之时,身后传来了咒灵迟疑的声音。復仇助的脚步微微顿下。 「avenger……大人,」漏瑚叫住復仇助,看着对方没有回头的打算,沉默了几秒方才继续开口,「身为他的从者,您知道真人去哪里了吗?」 「撒……谁知道呢。」感受着身后的杀意,復仇助的眼神微眯,微微抬头,那双猩红的写轮眼微微转动锁定住了后方的咒灵。 他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冰冷的幅度,「你,要一起进来吗?」 「……不,佐助大人下达了命令,我等不必多问。」漏瑚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看着咒灵消失的身影,復仇助敛去了笑容,推开封印之门,深邃浓厚的黑雾倾泻而出,争相恐后地把白衣少年拉入其中。復仇助面无表情地向前踏了一步,消失在黑暗之中。 …… 復仇助眉头紧皱,忍受着令人不快的触感,在他终于忍受不了打算出手之时,黑雾终于不舍地放开从者,显露出少年从者的身形。 復仇助的视线扫过,在他前方,本该狭小的房间之中仿佛失去了空间这一概念的限制,扩宽了十倍,百倍不止,榻榻米被漆黑的大地替代,猩红的血月高悬于天际,在惨白的月光的照耀下,一眼望去居然看不见尽头。 除了那堵突兀的肉墙。 那抹深紫近于黑的色彩在一片死寂的天地之间是如此的突兀,仿佛人为嵌入的不和谐的韵律,它在一唿一吸之间,上下起伏着。 粘稠的黑泥在唿吸之间鼓出一个又一个的气泡,膨胀到极限然后「啪」的一声再次炸开,如此循环往復,滑动蠕动。 在写轮眼的绝前的洞察力之下,一切微小之物都无所遁行。只是一眼,復仇助就露出了露骨的厌恶之情,而在感受到那黑泥察觉到从者的气息开始向他靠近之时,厌恶更是达到了巅峰。 復仇助的形态发生了变化,灵衣重构,晓袍飘逸,三勾玉的写轮眼在霎那间化作万花筒的形状。 他薄唇轻启:「天照。」 漆黑的太阳中心之炎凭空出现,毁灭的火焰对着那如蛇般蜿蜒而至的黑泥熊熊燃烧。然而本该绝不会熄灭的火焰却在接触黑泥的瞬间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来,当然黑泥也受到了冲击,发出滋滋作响之声,眼看着就被炙烤消失了一小部分。 天照与黑泥,二者之间如同争夺领地一般撕扯起来,在僵持几秒之后,终究是肉山一般无穷无尽的黑泥略占上风,仅有一簇的黑色火苗渐渐地被其蠕动着吞没。 就像是蛇类在吞咽着食物一样,復仇助眉头更加皱起,想都没想就要再扔出一片天照。 就在这时,一道年轻的女声传来:「请不要这样做,avenger君。一簇还好,要是一片就让人头疼了。」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容器,要是被天照烧光那就得不偿失了呀。」 一道黑色人影从黑泥旁边踱步而出。她的身材高挑,面容姣好,尤其是眼角一颗美人痣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顺直的黑髮如图瀑布倾泻而下,此刻款款而来竟如同古画中走出的美人。 唯有额头处一道缝合线突兀的惊人,打破了她的美好,显得有几丝不和谐的丑陋。 「羂索。」復仇助认出了她或者说是他的身份,「你又换身体了啊。你还真和大蛇丸一样噁心啊,让人作呕。」 「能够和三忍之一相提并论,是我的荣幸。」羂索早就收集了能搜集的全部资料,復仇助的讥讽他听在耳中却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一副完美的笑容,「我也认同大蛇丸大人的求知慾,真理的尽头,全人类的进化,那个尽头究竟有什么不是相当让人期待吗?」 第98页 羂索没有掩饰自己的欲望,他的眼中闪烁着纯粹的恶趣味的光芒。 「哼,你把那个叫进化吗,叫『真理』吗?」復仇助发出一声嗤笑,「你这个男人,还真是无聊。」 「收回前言,与你比起来,还是大蛇丸那个男人有趣一点,你的『梦想』和你这个男人一样无聊,浅显到了极点。」 「干脆现在就在杀了你好了。」须佐能乎拔地而起,紫色的巨人傲然天地之间,「你这种男人,比起放在身后随时都会迎来的背叛,还是在这里终结来得简单。」 復仇助的眼中有着冰冷的杀意在涌动,羂索收敛了笑容:「真为难啊,死倒是没什么,但是我的理想现在还没有实现啊。」 「安心吧,我对你的理想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就抱着能够实现理想的幻梦逝去吧。」 羂索的额头流下冷汗,他终于意识到復仇助说得不是试探,他现在是真的突如其来就想杀了他,认真的。 该死的,究竟什么时候踩到了他的地雷的?! avenger怎么比berserker还要疯!难道是真人在扭曲灵魂的过程中把他的脑子也扭曲了吗?! 在这里和avenger打起来并不明智,不说这具身体的战力根本不足以和从者对战,最关键的是这里的容器还在培养当中,要是在这里总结就功亏一篑了…… 突然之间,羂索灵光一闪:圣杯容器,对,圣杯容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佐助都执着于圣杯,但是avenger也是一样的。羂索缓缓地睁开眼睛,在迎面而来的须佐威压之中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 「那么,avenger君,不,宇智波佐助君,你的理想,你获得圣杯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让你的理想,与我一起逝去,那样也没关系吗。」直白的威胁。 须佐在原地骤然消失,復仇助死死地盯住羂索,数秒之后,杀意消失,或者说被压抑了下来。 「这里是两面宿傩的十九根手指。」復仇助转过身去,把诅咒之王的手指连带盒子一起扔进了黑泥之中,平静说道,「继续吧。」 刻有封印术式的符咒面对着黑泥如同被火舌舔舐着吞噬一般,眨眼之间诅咒之王干枯的手指就露了出来。如同木乃伊一样干瘪的,失去水分的手指对于黑泥而言就像是什么珍馐一般,被一拥而上的黑泥吞没,渐渐沉没在黑泥之中。 復仇助的神情淡然,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连死亡威胁也仅仅是羂索的幻觉一般,但羂索知道那绝不是幻觉,现在的安全只是短暂,总有一天,復仇助会把自己也投入黑泥之中。 突然之间,一种嘶哑的野兽般的吼叫在寂静的空间之中响起,对于这熟悉的声音,復仇助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就问道:「他的意识居然现在还在?」 听到復仇助的询问,羂索不再走神,点了点头,回道:「真人的术式很特殊,能够改造灵魂,拥有无法估量的力量。但是作为咒灵,他的肉|体还是太弱了,我运用这个身体的罕见的术式和berserker的力量,改造了他的身体,让他成为承载魔力的容器。」 「但作为代价,他的意识必须保持清醒,至少是能够进行【无为转变】的清醒,把塞入他体内的灵魂或者说是力量转换,储存在自己的新的身体——也可以说是他的灵魂里。」 「一个灵魂要承担等同于圣杯的巨大的力量吗?」復仇助的目光注视着黑泥,「轮迴眼吗?」 「啊,这是berserker的手笔,真是了不起,果然不愧是真正的神之眼,超乎了我的想像。」羂索微微一笑,「不过为什么这么问?难道avenger你心疼了?嘛,毕竟真人好歹也是你的御主嘛。」 「不要开这种噁心的玩笑。」復仇助收回目光。 「也是。」羂索点头,「在玩弄他人灵魂的时候,也该有自己的灵魂同样被玩弄的觉悟才对,这一点上咒灵也好人类也好都是一样的。猎物与猎手的身份往往都在一夕之间改变,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 「比如现在这次,究竟哪方会赢呢?如果真人输给宿傩就麻烦了,」羂索眯着眼睛露出虚假的笑容,「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了,avenger。」 復仇助没有说话,只是视线牢牢锁定住黑泥之中。 第61章 鸣人屏息,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在迈入内院之后,诅咒的浓度在瞬间就爆炸开来,其浓郁程度到了把一个普通人扔进来都能被吓死的地步。 这种程度的不祥气息,却没有泄漏一丝一毫,在外面看起来干净的不能再干净,能够造成这个现象的可能性只有一个——结界。 与咒术高专防止诅咒入侵设立的结界完全不同,这是为了防止诅咒的气息跑出来的结界,或者更极端点,这是为了防止误入此地的人跑出去的结界。 鸣人在发现了异常之后立刻就尝试后撤,结果当然失败了,不过这也能证明,这里就是他想找的地方。 内院之中,偶尔有几只鸟类小憩,黑色羽翼的乌鸦闭目养神。 他从地上缓缓地拾起几颗碎石,用咒力裹住碎石,缓慢地压缩,最后勐地同时弹出!乌鸦的身躯被石块贯穿,扑棱着翅膀,受疼地睁开双眼,眼中是轮迴眼的花纹,随后「砰」的一声化作烟雾。 鸣人悚然一惊,果然是avenger的通灵兽!在诅咒气息如此浓郁的地方有动物就有鬼了!更不要说是他看见就胃疼的乌鸦。但是那双眼睛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berserker操控了吗?鸣人心中充斥着疑惑。 第99页 就在这时,九尾开口:「鸣人,虽然是avenger的通灵兽,但是那是被berserker操控的。是那傢伙放在这里的哨兵,你做得很好,berserker既然特地这么做就意味着他现在没有在这里。我也没有感受到轮迴眼的力量。」 「但是……」九尾没有说完。 鸣人点了点头,明白了九尾的未尽之言:「但是通灵兽被干掉,avenger只要感应一下就能感应到,所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他不会多问如果两个佐助都不在这里怎么办这种废话,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宇智波佐助,佐助不会信任外力,重要的事情他只会自己去做。既然berserker不在这里,那么留在这里的就一定是avenger! 而復仇助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通灵兽的消失,那就意味着他现在一定被什么东西阻碍了! 当下,鸣人再也没有顾忌,九尾的咒力肆意倾泻而出,在第一时间就惊动了暗处戒备的漏瑚。咒灵的身影自不远处奔驰而来,鸣人当然也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恶意。 只一道烈焰朝着鸣人暴射而来,九尾咒力凝聚而成的尾巴一抽,就将其打散。漏瑚落地,连一瞬间的犹豫都没有就立刻展开领域,他打算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击杀入侵者。 岩浆与火焰的异象骤然出现,鸣人的眼睛一红,显然认了出来:「领域,你是特级咒灵!你和那个叫真人的混蛋咒灵有什么关系!」 漏瑚在听到鸣人口中同伴的名字时短暂地愣了一下,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就看见眼前金髮的咒术师全身爆发出极其可怖的气息,似乎是因为他的不回答而愤怒到了极点。 漏瑚的心中涌起一阵不安,无需在意,领域只能用领域来抵消……咒灵在心中劝慰自己,同时对自己的不安感到莫名其妙,眼前这个咒术师,并没有在立刻回以领域,那就证明他不会领域,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害怕的? 在漏瑚安下心来决定下杀手之时,他看见对面奶奶的那双湛蓝眼瞳骤然间变成了鲜红如血的兽瞳孔,他的全身似乎发生了异变,咒力化作尾巴,一根一根地从他身后抽出。 伴随着鸣人的动作,漏瑚的领域,封闭的漆黑的空间之中开始出现了裂痕,一点点地,像蛛网一样迅速地蔓延开来。 随着而来的,就是恶意。 前所未有的,邪恶的气息,以及剥夺了他的求生意志的压倒性的实力。 咒灵的本能让他陷入了呆滞,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无法滋生。漏瑚迟钝的神经中终于记起了上次面对着这种敌人的时候。 那次的对手是那个「佐助大人」。 「哼,居然自己跪了下来,挺有眼力劲的嘛,小鬼。」低沉的声音从鸣人的喉咙中说出,「识时务为俊杰,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礼。」 鸣人或者说为了应对这个情形而出现的九尾继续开口:「彼此都是怪物,咒灵小鬼,老夫稍微有些事情要找你问问,可以吧?」 … 放倒咒灵之后,鸣人奔驰在昏暗的房间之中。 鸣人不擅长逼问,所以刚刚他才把身体让给了九喇嘛,在九喇嘛的审问之下,那个咒灵成功地说出了隐蔽的房间。他本来是怎么也不想说的,在九喇嘛提到「不要信任宇智波」之后似乎才松动了一点。 他答应告诉九喇嘛位置,但要求告诉他,他们看到的一切。九喇嘛没有讥讽咒灵还会有同伴情吗,而是点了点头,放他逃了。 而现在鸣人终于来到了咒灵所说的房间,他急不可耐地推开房门,只见一阵黑雾翻滚,转眼间他的身体就被黑暗吞没。 …… 復仇助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鸣人。他刚刚还在聚精会神地盯着黑泥产生的变化,就听见空中一阵尖叫之时,猩红的狐狸尾巴受重力影响在空中失控地胡乱飞舞着,熟悉的金毛在半空中自由落体。 復仇助的嘴角一瞬间抽了一下,旁边的羂索还没反应过来出什么事就看见一道黑影闪过。 一声鹰啼,巨鹰被復仇助召唤而出,对方踩着通灵兽留下一句「看着点」就飞了出去。 巨鹰翅膀掀起的气流吹起了羂索的长髮,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羂索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顺着抬头,就看见熟悉的金色人影。 禅院鸣人?! 这不是禅院家的那个金髮小鬼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几乎是在瞬间,羂索就认出了鸣人。 记忆在剎那间回笼,他的脑中闪过了自己还身为伊藤达也时的经歷。那个时候的berserker还很听话,虽然有些叛逆姑且还能劝住,如果不是遇见禅院鸣人,他现在绝对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而现在,偏偏在这里关健时候他又遇见了禅院鸣人,偏偏身边又有一个佐助! 羂索眼睁睁地看着刚刚对自己毫不留情地讥讽,面无表情地恐吓,还差点杀了自己的avenger,急急忙忙地踩着通灵兽,一个公主抱就把禅院鸣人揽到了怀中。 动作之轻柔,态度之温和,简直可以说和对自己时完全不一样,受到这具女性身体影响观察力变敏锐的羂索,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的本体抽疼了一下。 虽然活了千年但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avenger对身为队友的自己如此兇残,对身为敌人的禅院家小鬼却这么温和。 羂索对此感到噁心。 第100页 而另一旁,羂索的想法显然不在復仇助的考虑范围之内。将鸣人揽入怀中,对上那双湛蓝眼瞳,復仇助的内心百感交集,最终只能化作一句话:「为什么来这里,鸣人?」 难道,你……是来復仇的吗? 来替那个弱小的「我」,assassin復仇的吗?为了他——与我为敌。 第62章 「佐助……」 看见熟悉面容,鸣人眉头微皱,湛蓝的眼瞳中闪过千愁万绪,最终他闭上了眼。当再次睁开之时他已经挣脱復仇助的怀抱,从巨鹰头顶跃到了尾翼处,摆出了攻击的架势:「不,avenger。我来这里是为了做个决断。」 他的目光坚定,再也没有迷茫:「我要打败你。不仅是你,所有的佐助,所有的从者,我都要亲手解决。」 鸣人坚毅的表情与记忆中重叠,让復仇助一阵恍惚:「你——」 就在復仇助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异象突生! 只见高空之下,大地之上,由黑泥汇聚而成的肉山突然翻滚了起来,本来吸收两面宿傩手指之后没有多余动作的黑泥,此刻就像是滚油遇水一般产生了激烈的反应。它的形态扭曲,翻滚,压缩,逐渐从不规整的形状聚集成球型。 復仇助眉头紧皱,注意力从鸣人那边分开,驱使巨鹰下降高度,万花筒仔细观察着这突然起来的变化。他似乎并不在意整个后背暴露在鸣人的眼皮底下的危险。 鸣人看着復仇助的动作,湛蓝眼瞳一冷,咒力聚集在手掌,幻化成利爪,朝着復仇助的方向走了几步,甚至可以说整个人都站在了他的身后。 然后他向前迈了一步,站在了復仇助的身旁,沉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二人的距离极近,肩膀几乎挨着了肩膀,鸣人询问的时候微微抬头,他的金髮就这么擦着復仇助的下巴。 瘙痒的感觉让復仇助愣了一下,鸣人显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后退一步,拉开了老远的距离后才尴尬地挠着脸轻声说了声「抱歉」。 面对鸣人对自己疏离的态度復仇助有些不悦,在蛇窟的时候,哪怕三年不见面鸣人也没有对自己如此疏远。他眼神一暗,冷冷开口:「过来。」 看见一脸「我们是敌人,这不合适吧」表情的鸣人,復仇助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你不过来,怎么知道发什么了什么。」 「我没有闲心情抓你,吊车尾的。」復仇助视线下移,「我的御主可在下面。」 「我的御主」几个字明显刺激到了鸣人,他的瞳孔一瞬间放大,几乎在瞬间挤到復仇助面前,大声喊道:「这就是那个混蛋咒灵?!」 解决了assassin,让小佐助不得不退场的傢伙,是如此丑陋,不详的存在?咒灵,是这种东西吗? 看明白了鸣人眼中的震惊,復仇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也不是吧。」 简单地对鸣人解释了一下,復仇助的注意力又回到身下的物体身上,直径大概有三米的圆球形物体此刻不再变化,而是维持了这个形状,只是它的表面仍在不规则地吞吐着气泡,黑泥分布在它的表面就像流淌的熔岩。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般,鸣人的精神高度集中注视着圆球的动作,连復仇助也不再有多余的话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寂静在着红月之下蔓延,就在鸣人快要忍耐不住之时,异变在瞬间发生,只见原本球形的黑泥在眨眼间坍缩,爆炸开来,幻为洪流席捲大地! 犹如在地表绽放的烟花,抑或是突然就出现的黑色海洋,那些流动的没有形态的黑泥此刻就像黑色的触手一般在天地肆虐。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在半空的飞翔的巨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悽厉的啼鸣,身体就被无数触手贯穿。 黑色的触手就像是飢饿贪婪的野兽,巨鹰的身体被拉入漆黑的海洋之中,在数秒之内就被吞噬的一干二净。然而那些触手并没有得到满足,它们就像是有意识的生物一般,为了填饱肚子疯狂地狩猎猎物,朝着復仇助和鸣人的方向争相恐后地奔去。 须佐能乎在瞬间显形,復仇助立刻扯住鸣人,将人拉在了身后。同时天照火焰降下火幕,短暂地隔绝了触手的袭击,只是连鸣人也看得明白,那漆黑的太阳之火再也没有以往的威能,在遇上那黑色触手之时明显得缩小了一圈,看样子即便有復仇助的魔力支撑,天照的熄灭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两面宿傩的原因,暴走了吗。」復仇助的眼神微动,紫色的巨人便拔地而起,翱翔于天际。而天照的火焰也终于被尽数吞噬。 「宝具展开——麒麟,贯穿吧。」 天象发生异变,黑色的云雾蔓延数十里之遥,青白色的雷霆隐匿在其间,撕破片片阴云。 宇智波佐助曾经所使用过的,杀死了嫡亲兄长宇智波鼬的一击,乃雷遁系忍术的极致。那个时候,年少的他还尚未嗅到漆黑中的血腥味,没能窥见黑暗中的血淋淋的真相。 「——以吾之憎恶,毁灭木叶吧!」 雷霆之枪汇聚在须佐能乎的身旁,伴随着紫色巨人的向下一挥,万千雷霆化作愤怒的神兽,从天际直冲而下。 雷光贯穿触手,穿透黑泥,将其牢牢地钉在大地之上,不再动弹。 鸣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放松警惕,他刚刚是亲眼看见那诡异黑泥吞噬了天照,就算復仇助使出了宝具,他也不能放下心来。 第101页 「虽然想和你打一架,但是还是先处理眼前的麻烦吧。」鸣人从须佐能乎的保护范围内站出,任由九尾的咒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鸣人伸出手掌,漆黑的能量球聚集在他的掌心。这一招他曾经在復仇助用过,类似尾兽玉的原理,是通过压缩庞大咒力形成了超小型能量球,只是当时的威力和现在不可同日而语。 和当初的冒牌货不同,现在的鸣人手中聚齐的能量球已经可以说是真正的「尾兽玉」,与九尾曾经使用过的将数座大山彻底蒸发,填平海洋尾兽玉有着同等的威力。 漆黑的能量球从鸣人的手心坠落,毁灭的能力爆炸开来。 即便是写轮眼也未曾看见,在耀眼的极光之中,宝具与尾兽玉的力量在黑泥之中碰撞,过于饱和的能量使黑泥的形态超出界限反而不再变化,维持了稳定,有个人形的物体隐隐约约在其中起伏着。 第63章 有血顺着鸣人眼角低落。 飞溅开来的血液伴随着腥臭,鸣人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了从者居然也和人类一样,有着同样鲜艷的,红色的鲜血。 黑髮的英灵的指尖拂过鸣人的眼角,抹去飞溅在上面的那抹赤红。 「别露出这张蠢脸啊,吊车尾的。」 从者的身体被从腰际斩断。被夺走了半边身躯的英灵,满腔的憎恨在最后一刻尽皆消失,面对着视野中逐渐模煳不清的人影,他只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无奈的笑容。 「最后的最后,我依旧没有任何成长啊,无论是杀死鼬也好,与你诀别也好,我一直……无法改变什么,所以『我』才会诞生。」 「我只是憎恨,只是无法接受,只是无法原谅……那个事实,仅此而已。」 伴随着avenger的消失,金色的火焰在金髮少年的眼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 吞噬掉口中庞大的力量,黑泥中的人形终于显露了出来。有着四条手臂,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扭动着自己的脖子,吐出了一口浊气,分布在半张脸上畸形丑陋的眼睛都因为兴奋,眯成了一条线。 「不错,真不错!这个力量,这个肉|体!」 男人撩起额发,朗声大笑,「比起千年前有意思多了啊!咒术师们!」 短短两句话,男人的身份就已经昭然若揭。如果此刻有咒术界的咒术师在此,一定会十分恐惧地道出他的身份,在千年之前消灭了十万咒术师,立于整个平安时代顶点的男人,将自己制成了特级咒物的怪物——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而现在,他竟然通过黑泥受肉,成功君临于此! 「两面宿傩?」身为禅院家咒术师的鸣人同样认出了诅咒之王的真身,只是那双蓝瞳中却并没有倒映出宿傩的存在,他似乎有些呆愣愣地问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avenger的御主不是咒灵真人吗?为什么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在这里?为什么——avenger消失了?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见面前少年完全没回过神的滑稽模样,两面宿傩的嘴角因为恶意而高扬:「什么啊,难道是被吓傻了,现在的咒术师还真是无聊啊。」 他似乎心情很好,甚至开口解释了鸣人的问题:「那个咒灵太过弱小,我赢了,所以这具容器属于我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啊,提供了现成的营养,那个从者的味道真不错啊,」两面宿傩眯了眯眼睛,扯出一抹恶劣微笑,「虽然只有一半就是了。」 就像一道惊雷炸响,鸣人的意识终于回笼,刚刚发生的一切在眼前如画卷般地展开:对,对了,在他用尾兽玉攻击黑泥之后,他们都没有发现黑泥中发生的变化。 而正因为如此,他们也没有发现从他们的下方,一道斩击,划破了空间,朝着二人偷袭而至! 这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一击,被咒灵制作而成的容器吞噬掉的两面宿傩的手指承载着诅咒之王的意志,但在被制作而成的容器面前毫无意义。那个利用咒灵真人的灵魂与术式为核心制作而成的容器,正如无底的深渊,是为了吞噬「一切」的诞生。 一切的存在,一切的灵魂,一切的善恶,在那片虚无的混沌之中,只能被同化吞噬。 这跟个体的强大没有关系,如果真的存在能够从中存活的存在。那一定只有能够承担起被吞噬了的「一切」之人,只有以一己的欲望压制一切,货真价实,从头至尾的唯我主义者,仅仅是存在本身便足以使善恶对立的存在。 那样的人类,理论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他偏、偏、存、在。 在这个世界的歷史之中,在这个咒术界的梦魇之中,纯粹的恶意以及自我的集合体,千年仅此一位的诅咒之王。 他透过灵魂的洪流来到了咒灵真人的面前,并将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已经化作了怪物的咒灵「解救」出来。在宝具和尾兽玉的攻击之下,吸收拥有了大半力量的诅咒之王,在蛰伏的最后一刻,使出了足以斩断空间,切割世界的最强一击。 写轮眼捕捉到了在瞬发的一击,朝向拥有九尾的鸣人的一击。 「笨蛋佐助,为什么要帮我挡啊!」回过神来之时,鸣人已经泪流满面。 「虽然那个从者味道不错,但是我更需要九尾妖狐的力量,交出来,小鬼。」两面宿傩双手叉腰,「这样我就放过你。」 第102页 很显然,他的话语传达不到鸣人的耳中,但是他的声音却唤回了鸣人的憎恨:「你这个卑鄙小人!」 鸣人咬紧牙关,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因为愤怒他的蓝瞳越发闪耀,眼中充血。 「卑鄙?无聊。」两面宿傩完全没有把鸣人的话语放在心上,他的表情看起有些无聊「只有胜负,才是最重要的。再高尚嘴巴上夸夸其谈的懦夫弱者多的去了,最后的最后他们连阻碍住我的脚步都不行。」 「只不过是碾碎路边小石头的杂音罢了。」 「看见你体内的力量的份上,我才原谅你的无礼。小鬼,再说一次,把九尾交出来,或者去死,然后我亲自动手抽出来。」 两面宿傩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就算是从真人的记忆中他知道了从者,圣杯这些不可思议的存在,就算是知道了saber的御主禅院家的小鬼体内寄宿着名叫九尾妖狐的特级咒灵,他依旧不认为拥有十九根手指以及吸收了黑泥的力量的自己会输。 现在的他是最强的,千年以来,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这样下去,只要他再吞噬更多的力量,他同样可以制作出那个万能的许愿机。 「路边的小石头吗,不靠偷袭不会赢的傢伙还真能说啊。」鸣人闭上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如同在那双湛蓝眼瞳中点燃星火,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从他的眼瞳中扩展到全身,在转瞬间化作了飞舞的衣袍。鸣人此刻全身被金色的火焰笼罩,看起来竟然如同漫画中的「漩涡鸣人」一般。 「两骑了啊。」感受到体内充斥着的力量,鸣人的眼神看不出喜怒,他没有理会两面宿傩,自言自语地继续说道,「不对,还差一半。」 「你刚刚说你吞掉了佐助的一半是吧,你这个混蛋。」鸣人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只见一阵金光划过,眨眼间他竟然已经到了诅咒之王面前! 犹如流星坠下的一击,朝着两面宿傩狠狠踢下:「把佐助还给我!你这个四只手的丑八怪,我要宰了你!」 金瞳中夹杂的暴怒,裹挟着雷霆万钧的怒火宣洩而出。两面宿傩的四只手的堪堪做出防御,硬生生地就被踢飞出去! 大地被掀起,千疮百孔,剪裁出一道漆黑的魅影,亘古不变的凄冷月光照耀着苍白的地面。 在感受到鸣人一击所蕴含的恐怖力量之际,两面宿傩就果断地捨弃了防御的打算。继续防御只是陷入困境,他藉由被踢飞的势头与鸣人拉开差距,由此他的领域【伏魔御厨子】才有展开的空隙。 然而他的打算落空了。 金色火焰在空中变化形态,化为了一只巨手,足以将人类躯体握入手中的巨手速度却快得惊人,在宿傩被顺势打飞的身躯还未落下的一刻就已经接踵而至! 「什——么——」诅咒之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显然两面宿傩还没有想过咒力居然可以如此灵活的变化形态,禅院鸣人使用咒力的方式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然而,无论他的看法是什么,鸣人的攻击可不会停下,就在宿傩吐出话语的瞬间。 白色光球破开空气,发出尖锐鸣叫,已然击中了他的脸庞! 就在被击中的瞬间,诅咒之王感觉到了只有刺痛,难以言喻的,诀别已久的剧烈的刺痛。细胞,神经,尽皆斩断,犹如被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刀刃切割,细针破坏,乃至于咒力都从被击中的那处瓦解! 两面宿傩的身躯居然在这一击之下损失了一半。不过,他吐出口中鲜血,就见一阵黑泥翻滚,被摧毁的半数身躯已然恢復原样。 「黑闪?不,不是,是斩击才对。」面对着鸣人身上笼罩的,与之前那猩红咒力截然不同的金色火焰,诅咒之王的声音中难得有些震动:「你身上的力量不是咒力,究竟是什么东西,小鬼?」 对于千年前最强的咒术师而言,判断出鸣人所使用的力量「绝对不是咒力」这件事并没有什么难度,然而问题就在于,为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禅院鸣人所使用的,那股狂暴的力量确实是咒力没有错,为什么现在他的力量完全发生了翻转? 鸣人没有回答诅咒之王的问题,从刚刚开始,他的目光就牢牢锁定住了两面宿傩被破坏后恢復的半身。 「瞬间就恢復了啊,超越了反转术式的修復力。」鸣人的金瞳冰冷异常,「是那些黑泥吗。」 他浑身上下的金色火焰再此暴涨,「那就把你——」 「杀到恢復不了为止!」 白雾涌动,砰然炸响,瞬间密密麻麻的人影出现在宿傩面前,他们每一个都有着和鸣人完全一模一样的模样,他们的全身笼罩着同样金色的火焰,而每一个分身的手掌之上,都有着庞大的白色的光团在发出切割空间的嗡鸣之声。 诅咒之王的皮肤窜过一阵电流,他狂笑着露出狂喜的表情,为着千年未见的强敌而兴奋不已:「好啊!不管你有什么本事,给我尽情地使出来啊!小鬼!」 两面宿傩双手合十,露出嗜血微笑:「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 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领域【伏魔御厨子】是半径直达两百米的开放型领域。与一般外脆内硬的封闭领域不同,开放领域是以放弃束缚的边界而换取范围和强度。 不存在边界,换言之也没有从外部打破的可能性,只能通过杀死术者或者破坏领域核心来摧毁领域。 第103页 对于一般的咒术师来说,无论是杀死两面宿傩抑,或是在领域对拼之中以自身的领域去摧毁诅咒之王的「神龛」几乎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那么,逃跑呢?作为开放型领域,只要逃出【伏魔御厨子】的攻击范围的确可以安然无恙,但是从另一种可能性上来说,这同样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宿傩的领域是以自我为核心形成的半径两百米的死线,是「斩击」的集合体。在其领域之内的一切存在都会被无限次数的切割,无论是脆弱的人类血肉还是高楼大厦都一视同仁,更别说穿插其中的另外三种攻击。无论是成功逃跑,还是正面承受这份攻击之人,无一都是世所罕见的强者。 而现在,他的领域进化的更加恐怖。藉由「容器」的力量,他的领域范围不再是是区区的半径两百米,而是扩展到了与黑泥的存在同样的范围。 在诅咒之王的宣战之下,红月之下犹如异空间的整片大地都被其领域吞噬。 「禅院鸣人,九尾妖狐,让我看看吧,你们的实力。」 空灵的铃声响过,切割大地的无形的斩击眨眼而至! 而金髮的少年和他的分身们却不为所动,鸣人仅仅是一个挥臂,就将朝着他袭来的斩击弹飞到一旁:「你只有这种程度吗?这种程度,和佐助的攻击比起来不痛不痒啊,诅咒之王。」 鸣人向前一步:「再多给我来点啊,两面宿傩!」 「你不过来,我可攻过去了——」鸣人的眼中本来竖着的如野兽般的金瞳变化成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上了,九喇嘛!」 九尾妖狐的幻影出现在鸣人的背后,压倒性的威压爆炸开来,远远超过了诅咒之王千年前所见的任何诅咒,甚至远在八岐大蛇之上! 伴随着鸣人的话音落下,无数分身朝着宿傩的方向蜂拥而至,难得的死之阴霾在诅咒之王心中一闪而过,他不再留手,将斩击的力度提到极致! …… 大地震撼,红月震动,等同于光速的金色流星终究贯穿了黑暗,诅咒之王的胸膛被鸣人贯穿,血液顺着他的的嘴角留下。 鸣人抽出了手臂,他的手中握着的是一个跃动的黑色的类似心脏的物体,那正是「容器」承载的核心,也可以说是两面宿傩得以受肉的关键。 「禅院鸣人……你,很强。」明明被掏出了核心,两面宿傩看起来居然毫不在意,诅咒之王从来不畏惧死亡,「但是,你的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 「作为打败我的男人,至少告诉我吧,你究竟是谁?」 诅咒之王猩红的眼瞳中倒映出金髮少年微动的唇角,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滑稽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两面宿傩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是吗,是吗,是这么一回事啊!你这傢伙是『真品』啊!」 诅咒之王的身体就在下一瞬间消失成为了灰烬。 黑泥失去了形态再此奔涌,聚集而成一头庞然大物,意图将它所察觉到的力量之源吞噬。鸣人面无表情,没有攻击,也没有防御的动作,仅仅是微微用力,黑色的心脏便寸寸裂开,最终崩坏。 而在黑色心脏崩坏之后,黑泥聚齐而成的怪物再发出了一声悲号之后居然也轰然倒地,再也没有起来。失去了一切形态的黑泥不再涌动,从高处坠落,就像瀑布奔涌而下,最终化作缓缓的河流,干涸的岩浆。 黑色的岩浆漫过他的脚踝,金髮少年赤足立于其上,金色的光点从岩浆中,从河流中渐渐升起,没入了鸣人的胸口。 「第二骑了。」平淡的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鸣人的金瞳之中倒映不出任何东西,一瞬间看起来空洞的惊人。 「还差,最后一骑。」 少年垂下了手臂,黑泥顺着他的指尖蜿蜒到手臂,低落。 就在这一瞬间,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繁复的魔法阵出现在鸣人身边。 「从者,ruler,应召唤而来——」 高大的身影,低沉的嗓音,还有缺少一只的手臂,全身上下被黑色斗篷包裹住的英灵,甚至连被召唤的回应都没有说完就听见他的主人,用那记忆中熟悉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以令咒下令,自杀吧,ruler。」 鸣人额头中间的骤然出现的绮丽的花纹,消失了一划。 「鸣人……」 英灵用仅有一只的手臂抚上了记忆中的面容,那双ruler最喜欢的,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的身影,却什么也倒映不出来,明明是太阳的色彩却冰冷地刺疼了从者的心。 空洞眼瞳的金髮少年,似乎无法理解眼前的从者为何会违背命令,再一次机械地开口:「以令咒下令,自杀吧,ruler。」 再一次,花纹消失了第二划。这下就算是ruler也无法视若无睹,他的全身因为违背令咒而发出咯吱声响,却靠着意志忍耐了下来。 」等等,再等等,我会听你的命令的,但是要再等等。等到他来到这里为止。」 就像是与ruler的话语想唿应一般,那高悬于天际的红月骤然变化成一双异色的眼瞳。无边的黑暗笼罩大地,从那黑暗之中,有一道身影缓步而出。 那正是,察觉到异常而至的berserker,火影助。 …… 火影助看着面前出现的ruler之时,ruler也同样回望着他。 在空中交汇的视线终究不过几秒,火影助就闭上了眼睛:「ruler,没想到最后一骑居然会是你,赎罪的流浪者,就算你现在被召唤又有什么意义?」 第104页 面对与自己走上了截然不同道路的火影助,ruler,或者说叔佐助摘下来兜帽,露出的是一张不再冰冷的,甚至可以说略带温和的面容。纵使依旧冷面,他却好像锋芒尽褪一般,眼中不再有那一簇小小的,燃烧尽一切的火苗。 只有淡淡的火光,就像夕阳留下的余晖,就像是燃尽的篝火的余烬一般。 「鸣人需要我,所以我就到了这里,仅此而已,berserker。」叔佐助没有微笑,没有讥讽,只是平淡地说道。 火影助的目光锁定住了在一旁的鸣人,他的声音中有着怒意涌动:「你把这个东西,叫做——鸣人?」 铺天盖地的漆黑锁链唿应着主人的愤怒,游蛇一般朝着金髮少年的身边攻去。 直到被叔佐助斩断为止。 「你们不是在寻找圣杯吗,我现在就在这里啊。」似乎是察觉到了火影助的杀意,鸣人,或者说是圣杯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唿唤道,「佐助,我就在这里啊。」 第64章 火影助的眉头抽搐了一下。 「鸣人」的嘴角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柔和的就像是能包容一切罪恶的圣母一般,怜爱的笑容。 「别用鸣人的脸做出这种表情。」火影助阴冷地开口,异色眼瞳锁定住面前之人,眼中充满了杀意,「冒牌货。」 面对火影助毫不留情的态度,「鸣人」缓缓收敛了笑容,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空洞的漠然,那双金色眼瞳就像是虚假的太阳一般,没有任何温度。 「识别、危机、命令、下达:ruler,解决berserker。」 火影助听见了理智快要压垮的嘎吱声,就在这时,叔佐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是令咒的命令吗,圣杯?还没有成为完全形态的你,最后的令咒,不用来让我自杀吗?」 叔佐助继续开口:「做个交易吧,圣杯,如果你能保证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都把身体还给鸣人。现在就算让我与berserker为敌也没有问题。」 藉由鸣人身体而显现的圣杯意识陷入了沉默。 火影助再次皱眉,对于叔佐助提出的以战胜自己为前提的交易,他感到一丝烦躁:「ruler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鸣人是圣杯?」 一直以来他苦苦寻找却毫无踪迹的圣杯为什么会在鸣人的身上?他获得圣杯的目的为了拯救鸣人,圣杯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是鸣人? 叔佐助的目光在火影助的脸上停留了两秒,道:「漆黑的伪杯的核心是九尾,而获得了核心(九尾)的鸣人本身也就获得了成为虚假的圣杯的资质。」 「不,或许在那之前,一切都已经註定。因为五条悟的死亡,世界迎来了终末,为了拯救这个世界,世界意识把预言之子的故事投射了进去。交给了那个村子咒术师的绝望与召唤了九尾,形成了漆黑的伪杯。而漆黑的伪杯(九尾)的愿望是鸣人的存在。」 「正因为漩涡鸣人不存在的未来,虚假的圣杯才会存在,正因为虚假的圣杯存在,禅院鸣人的存在才会诞生。」 「而因禅院鸣人的存在,漩涡鸣人的存在才将得以延续,随着『我们』的退场,鸣人的记忆会逐渐开始恢復。」 「当鸣人所有的记忆恢復之时,就是虚假的圣杯变为真实之日。无论是禅院还是漩涡,鸣人的意识都将被圣杯所吞噬。」 「不……不可能,我的愿望……」火影助的瞳孔发大了一瞬。 他的愿望,所有佐助的愿望,无论胜者是谁,都只有一个的愿望。 」就算向圣杯许下让鸣人存在的愿望也没有意义——」 叔佐助的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圣杯,即是鸣人存在本身,圣杯的诞生,即是鸣人意识的彻底消失。」 「阿赖耶识,欺骗了我们。」 …… 从刚刚开始,「鸣人」就不再说话,无论是火影助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是叔佐助揭露的真相,似乎都不能打动他的内心。 归根究底,他所表现的一切的外在情感只是伪装罢了。 火影助无法接受。 「既然这样,现在就在这里摧毁『这个』不就可以了吗?」火影助的面色越发阴沉,向前迈了一步,语气森然地开口。 叔佐助制止了他的动作:「没有用的。」 「从assassin的退场开始,从本体分灵开始,一切都不可阻挡。」 「为什么你会知道……」看清楚了叔佐助的表情,火影助似乎猜到了什么,瞳孔慢慢地发大,「你——」 「回到了『这里』吗……」 叔佐助眉毛微微上扬,神色间夹杂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毕竟我有过这种经歷嘛。」 「只不过比起大筒木蒲式那次,麻烦了许多啊。」叔佐助神色平静地说道。 火影助敏锐地察觉到了叔佐助平静的声音下的血泪。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这一点上宇智波佐助也一样,无论是哪一个职介,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自己。 他知道叔佐助所经歷的远远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间的记忆是互通的。他是本体的分灵,是宇智波佐助迈向不同结局的一种可能性,他的记忆从本体中继承。 本体并没有亲眼目睹鸣人真正的消失,但是ruler目睹了。 从绝望的未来,回到了现在。 「你……既然回到了『这里』,也就是意味着有方法吧。」火影助闭上了眼睛。 第105页 「你所做的一切,是有必要的对吧。」明明是疑问,火影助看起来却很笃定。 叔佐助慢慢地点了点头。 「你有你的方法,我也有我自己的做法。」火影助异色的双瞳牢牢锁定住「鸣人」,「我不会把未来押在不确定的东西身上。」 血月高悬天际,异样的景象以火影助为核心渐渐蔓延,他已展开宝具。 「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轮迴眼对上圣杯之瞳:「你在这里终结吧,圣杯。」 即便从叔佐助那里听到惊人内幕,圣杯意识也无动于衷,只有在火影助展开宝具的现在,他的脸上才有了些微的反应。 叔佐助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动摇:「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圣杯!」 「在我取得胜利之后,以最后的令咒终结我,不是很合算的买卖吗?即便是我也没法同时对抗三划令咒下达的自杀命令,但是如果你现在拒绝,就算因为身为ruler职介的原因,我没法直接对你动手,你也没法躲开berserker的攻击。」 就在这几句话之间,berserker的宝具已经蓄力到极致,圣杯意识终于意识到他别无选择了。 「交易成立,ruler。」「鸣人」缓缓张口,「在这里终结berserker。」 …… 这本来应该是一场没有任何悬疑的战斗才对。 作为宇智波佐助统治了世界的「结局」显现的火影助,再加上berserker职介为他带来的增幅,没有失去双手的火影助应当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输给任何人才对。 即便是面对上三骑都拥有着的绝对压倒性的实力,唯有与本体一样持有「心之剑」的saber才能与其抗衡,然而偏偏他遇到的是ruler。 职介「ruler」,裁定者,与avenger一样,是在正常的圣杯战争中绝对不可能被召唤的存在。ruler被召唤的情况大致分为两种:其一是该次圣杯战争极其特殊,无法简单的判断出结果;其二就是该次圣杯战争可能会造成扭曲世界的影响。 为了公平的裁决,与世界的稳定,身前没有遗憾的圣者会被召唤至此。 身为「ruler」职介的从者,持有多种特权:「对魔力」、「真名识破」,「神明裁决」。其中能够对各个从者行使两次令咒的「神明裁决」可以直接对从者下达退场的命令。即便是持有高等级「对魔力」的从者,在两划令咒的加持下也能在最大程度限制及削弱从者的实力。 「以令咒下令,berserker,魔力切断。」 叔佐助下达了第一个命令,他知道对火影助下达自害的命令毫无意义,持有轮迴眼的berserker对魔力足以抵消自杀的命令。于是,叔佐助果断地切断了火影助的魔力供给,而火影助与御主的联繫也随之而断开。 然而火影助的宝具已经准备完毕,即便切断魔力供给,也不会影响现在这一宝具的释放。 于是为了保证圣杯的安全,叔佐助立刻下达了第二个命令:「就在这瞬间,停下吧,berserker。」 仅仅一瞬间,就在这一瞬间,berserker停住了。 如果是危机到他性命的命令自然不必多说,过于宽泛或者超出从者能力范围的命令也会影响到令咒的作用,不然的话御主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你必须绝对服从我,绝对不会背叛我」不就取代了全部令咒的作用?更有甚者,直接下达让从者制作圣杯不就行了? 然而如果只是「停下」,如果是用令咒下达的只有短短一瞬间的阻隔,那就连berserker也不能阻止。 轮迴眼在下一瞬间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然而刺目的鲜血已经从火影助的口中喷涌而出,黑髮的英灵注视着另一个自己,注视着贯穿自己胸膛的手臂,微微勾起了唇角:「交给你了,ruler。」 金色的灵子渐渐逸散。berserker的面庞无喜无悲,右眼之中一直燃烧的红色渐渐褪去,那是永恆燃烧着的疯狂之火,唯有死亡能够使其平静。 火影助用恢復成正常的右眼,最后看了一眼眼前金髮碧眼的少年,温和的黑夜倒映出金色的光点,星星在其中冉冉升起。 「那个时候。」火影助的声音在空间中静静地迴荡,「是我,输了啊,吊车尾的。」 未能与你一同死去的,被你独自留下来的「我」,在宇智波佐助所有未来中,迎接了那个未来的「我」,说不定从贯穿你的胸膛那刻开始,「我」就已经输了。 什么都无法握住的手中,捨弃了最后的最重要的东西的手中,又能握住什么东西呢? 那是连绝望都不会停留的未来。 意识到一切的「我」,只是空虚的憎恨着,诅咒着,最后的最后,「我」甚至连「世界」都无法再握住。 捨弃了一切的「我」,连姓名也被遗忘,回归了「宇智波佐助」这个概念的集合体,直到与你再次相遇之时。 灵子化的光点眷恋地拂过金髮少年的脸庞,无数地传递着最后的思恋。 …… 伴随着berserker的身躯在静谧的空间之中无声的消逝,圣杯冰冷的声音几乎可以说急不可耐地响起:「以令咒下令,自杀吧,ruler。」 虽然知道圣杯意识不会允许自己的存在,叔佐助依旧平静地开口:「你还真是没有一点感情啊,圣杯。」 「你会恐惧吗?」叔佐助的虚虚地包裹住berserker留下的最后的光斑,看着空洞的金瞳,「不会吗。」 第106页 「记住你的约定吧,」叔佐助毫不犹豫地用须佐能乎贯穿了胸膛。 金色的眼瞳慢慢褪去,圣杯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然后,开始恐惧吧,为了迎接『我』的怒火。」叔佐助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静静地迴响。 第65章 英灵座上,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因与果平等地展开,过去与未来同时共存。 哪怕是现在极其普通的少年,说不定也可能会在某次圣杯战争中被迫捲入,与未来成为英灵的自己为敌。只要他註定成为「英雄」。 对于拯救了世界的宇智波佐助来说更是如此,降下分灵,开始圣杯战争,那时候的他并没有意识到从自己灵基剥离的未来的可能性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意味着「宇智波佐助」可能走向的结局,也意味着那是自己会走向的未来。 作为那个佐助的可能性之一,从英灵座上的本体之中诞生的那一刻起,叔佐助就看见了未来。 …… 他本应该是没有遗憾的英雄,在另一个世界线中歷经千辛万苦终于陪伴着继承者们拯救了世界,迎来了虽然略带遗憾但终究可以称之为「幸福」的平淡结局。 然而,有什么异常发生了。 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晴天,阳光破开云彩,从蓝天中洒下。叔佐助漫步在木叶忍村之中,说是漫步不如说戒备,结束了与大筒木的战争世界千疮百孔,无论哪里都是一片破败的模样,就算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们所在的木叶也不例外。 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叔佐助的黑瞳扫过各自忙碌着重建家园的村民,他们的脸上不再有着恐惧的色彩,虽然看起来疲惫不堪,浑身却透出一种安定的气息,木叶的村民们眼中闪烁着的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对未来满怀希望的目光。 这个村子,在退休的七代目火影和新任的九代目火影的带领下并没有死去。 叔佐助的脑中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随后便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 他对「木叶」没有什么好感,恐怕即便直到他死去的那刻也无法喜欢上这个吮吸着「宇智波」一族鲜血存活下来的村子吧。但是,即便如此,他依旧会为了这个村子而战,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脑中思考着木叶重建工作的叔佐助,注意到了看向他的友善,热切的目光,不由得脚步一顿。 难道是因为人们都是浅显的生物,往往只能注意到眼前的存在的原因吗?在大筒木一族带来的世界毁灭的危机下,仅仅是大闹五影会谈,意图掀起整个忍界之战的自己都面目和善了许多吗? 感受到空气中的一道道注视着英雄一般憧憬的目光,还有怀抱着鲜花意图靠近他的少女们,久违地感受到热情的赎罪者眉头紧蹙,终究无法忍受,抽身而去。 叔佐助推开了火影窗户,对返聘上岗的七代目火影不耐烦地开口道:「喂,鸣人,你叫那些傢伙……」 阳光透过赎罪者的身后打下一道浓稠的黑影,叔佐助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正在批阅文件的七代目火影从垒成山的雪白纸张中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眉间,再看清了来人之后才一脸好笑地看向叔佐助。 他的黑瞳着带着点温和的笑意:「怎么了,佐助?又被小姑娘追了吗?身为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很辛苦啊,你差不多也该结婚了……」 「鼬?」叔佐助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叔佐助按住太阳穴忍受着尖锐的疼痛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在那里?!」 宇智波鼬看见自己弟弟奇怪的举动,皱起眉头:「冷静一下,佐助。」 他没有立刻靠近叔佐助,对方身上笼罩着一种尖锐的冷意,甚至可以说……敌意。 「难道你受了什么伤了吗?」宇智波鼬做出了合理的推测,「果然让你一个人去对付大筒木太勉强了……」 叔佐助没有理会他的话,深唿吸几口似乎恢復了冷静,目光牢牢锁定在宇智波鼬身上,准确来说是他身上那刺目的火影御神袍。 「又是大筒木的幻术吗,换言之,我目前落入了敌人的手中吗。」叔佐助目光冰冷地看着「幻觉」,冷静地分析道,「有能够控制轮迴轮迴眼的幻术,是新的敌人吗?」 「但是作为幻觉而言太低劣了,居然是鼬做了火影,无论你是谁,敢这么玩弄他人的记忆。」万花筒亮起,叔佐助的声音冷若冰霜,「就用你的性命来偿还吧。」 须佐能乎的拔刀在瞬间摧毁了火影大楼,对于叔佐助逼近的攻击,宇智波鼬没有防御,或者说没有防御的必要。在他的身前,一道带着漩涡面具的黑髮人影挡住了叔佐助的攻击。 「喂喂喂,佐助你终于发疯了?鼬我就说你不要每天宠你家弟弟嘛,他果然是个坏小鬼啦~」轻挑的声音从面具男口中传来。 在面具男的旁边,站着一名白髮高挑的暗部,他嘆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不要挑衅佐助了,带土。」 宇智波鼬朝着白髮暗部点了点头:「卡卡西前辈,第六代目火影大人,感谢你们的出手。」 「卡卡西?宇智波带土?第六代目?别开玩笑了。」 每说一个字,叔佐助就感觉一股怒火灼烧着他的胃部,在时间的磨砺之下隐藏在平静疲惫面容之下的年少的自己的怒火似乎又再次燃烧了起来,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愤怒。 第107页 但宇智波鼬敏锐地察觉到了,黑髮的火影注视着胞弟:「佐助,我不知道你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但是第六代火影是宇智波带土,七代目是我,一直都是。」 「差不多该想起来了,佐助。」 「欸?轮迴眼难道都能中幻术吗?你也……」太菜了,从叔佐助和宇智波鼬的谈话中窥见一点端倪的带土正要发出肆意的嘲笑,就被身后的旗木卡卡西捂着嘴巴拖到了身后。 叔佐助没有理会那边的打闹,他的身形因为宇智波鼬的话摇摇欲坠,记忆一瞬间发生了混乱,脑海中的东西似乎被什么取代,直到左臂的刺痛传来,他才勐地像看向救星一般,看向本该空荡荡的左臂。 在终结之谷的最后一战中,与鸣人的右臂一同消失的,他们互相交付给了对方自己的「一部分」,那直到生命尽头都不会褪色的印记——本应该不存在那地方的左手,此刻正好好地接在叔佐助的手臂上。 叔佐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尝试着动了动,那若隐若现的疼痛如同清晨的水雾一般,转瞬即逝。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在手指内侧因为操作风魔手里剑长了薄薄一层茧子的手,和「记忆中」完全一模一样的手。 没错,他的记忆告诉他面前的宇智波鼬没有说谎。叔佐助握了握手,大脑的命令传达至神经末梢,灵巧的指间握成拳又再次放开:他的手本来就该这样, 记忆逐渐被订正,违和感却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脑海中。 「不,不对!七代目应该是鸣人,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之子,漩涡鸣人才对。」即便脑中甦醒的记忆叫嚣着他的错误,叔佐助依旧喊出了声,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角低落,「第六代火影是旗木卡卡西,卡卡西,是你啊!」 「水门老师?」卡卡西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会从叔佐助的口中听见这个名字,为了保证宇智波带土出任火影不是凭藉裙带关系而是自身的本事,水门老师早在生前就已经在表面疏远了与宇智波一族的关系才对。 更何况尚且年幼的宇智波族长次子,与当时与声名如日中天的「金色闪光」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特别深入的关系,而如今已经年过三十的宇智波佐助对四代目火影更应该没什么兴趣才对。 但是,为什么他知道「漩涡」这个名字?四代目火影的妻子,人柱力的解放者,漩涡玖辛奈是埋藏在过去的歷史中的人物才对。就算是为了调查大筒木,佐助查阅了资料,这个「漩涡鸣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很遗憾,佐助君,水门老师并没有留下一个孩子。」牵扯到已故的恩师和师娘,这下连旗木卡卡西也不能置身事外,望向宇智波鼬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看样子很严重啊,是洗脑了吗?」 宇智波带土收敛了笑容,摘下了漩涡面具,露出一张没有任何毁容的俊朗面容,遗传自宇智波的美貌让难得严肃起来的他看起来格外的唬人。 「鼬。」带土的目光与宇智波鼬对视,互相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想法。 神威发动,月读闪过,就在这一瞬间同时被轮迴眼镇压。 「有什么发生错误了……普通的幻术无法修改记忆。」叔佐助左手按住太阳穴,忍受着脑中每一根神经都传来的尖锐的刺痛,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甚至每一寸感受到空气的皮肤都在诉说着眼前所见的才是真实。 至少比他那突然之间模煳不清的原本的,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的「记忆」真实。 无数次在生死关头拯救了他的理智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让他要冷静,但是他的情感,他的灵魂却一次又一次,次次,无数次地告诉他—— 有、哪、里、出、了、问、题。 叔佐助只能牢牢抓住「漩涡鸣人」的名字,艰难地吐出话语,「不对,你们错了,不可能的。」 无心纠缠,叔佐助的查克拉在一瞬间全部释放,他的气息拔高到极点,身影如流光闪过,在瞬间就从木叶消失不见。 「我会找到的,应该存在的,那个白痴吊车尾的痕迹。」叔佐助将葱绿的森林抛在脑后,绕过热沙之国,行过水雾缭绕之地,阴之力踏遍世界,时空间的大门被其尽数打开。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除了他残破的记忆之中,过去、现在、未来,都不存在「漩涡鸣人」的痕迹。 但也仅仅是「这个世界」。 按照被修改了命运的痕迹,避免了被神树所吞噬的,避免了被大筒木所统治的最糟糕的「未来」的,幸福过完了一生的英雄。 被人人爱戴的,没有失去任何一个亲人,没有失去任何人的他,本应该是任何没有遗憾的英雄,与那些「世界」的人们一样拥有同样普通、平凡却极其珍贵的幸福。 但是他却萌生了执着,没有创下足以成为英灵的伟业,却在最后一刻撕开了世界之壁,作为英灵座上的本体,宇智波佐助这个概念的集合体的可能性之一而显现了。 他是宇智波佐助走向那个未来留下的不甘与遗恨的化身,从遥远的未来,回到了过去。 在选择了独自一人背负其一切的宇智波佐助发现真相,并且发自内心的感受到深切的绝望的那个时候,在阿赖耶识所渴求的「正确的未来」回到了「现在」。 仅仅是为了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自己,并且——这一次,再一次,与「我」并肩作战吧,鸣人。 第108页 第66章 刺眼的光芒在天空绽放,阴沉的天际被那光芒撕扯出黑紫的片状光斑,就像一层一层的马赛克卡顿着一样。 那是天空……或者说是「世界」本身被撕扯露出的痕迹。 一道身影,狼狈不堪地逃窜着。 …… 「不得不说,作为令人厌烦的小虫子,你的逃跑能力实在是令我惊讶,这就是所谓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吗?」坐在高处,身着五条袈裟,僧人打扮的咒术师睥睨地蔑视着跪在他面前的孩子这样说道。 他的声音平静,语调中带着奇异的起伏,微微勾起的嘴角让整张脸看起来十分温柔,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只有注视着身下人的目光冰冷的异常。 「难道是连挑选身体的时间都没有了吗?」夏油杰竭力按耐住自己的杀意,道出了来人的身份:「你附身的水平越来越差了呢,羂索。」 存活了千年的咒术师极其识趣地跪在地上,没有说话,摆出了一副顺从的模样,期望以此证明自己的诚意以及无害。羂索明显地察觉到了夏油杰对自己的杀意,虽然不知道理由是什么,毕竟他们这才算第一次见面。 不过,世所罕见的咒力操使本来是他的第一目标。即便是圣杯的出现让他改变了目标,他也没有放弃找机会夺取这个高专最强之一的身体的打算,如果不是对方后面召唤了从者,有了英灵作为靠山的话。 就在这时,站在夏油杰一旁被羂索一直以来戒备着的从者终于开口:「我能感觉到,berserker、avenger已经退场了,自然一同携手进攻高专,解决saber的约定也就作废了,时至今日,你来干什么。」 …… 没错,在火影助失踪的那段时间,他对復仇助所说的,去处理一些事情,指的就是与archer、革命助的联盟。 站在咒术界立场上的saber,有着caster、assassin的联合,即便最为弱小的assassin已经退场,caster的实力却不可小觑。在鸣人已经得到九尾,saber的宝具「心之剑」解放的现在,即便berserker也同样拉拢了avenger,火影助的优势也已经荡然无存。 恐怕到时候需要两骑以上才能拖住saber,即便是火影助本身,也要復仇助的协力才能与saber对抗。作为上位者的火影助清楚地知道:战争需要的不是侥倖的微小的可能性,而是确定无疑的巨大的优势。 因此,他才亲自拜访了一直以来都没有选择任何一方,游离在火影助和佐助之外的革命助,并告知了对方他已经掌握了制作圣杯的方法。 作为如今在场的第三方势力,身为上三骑,同样拥有轮迴眼的archer,在实力上足以碾压caster。 火影助不关心本属于高专的夏油杰为什么会叛变,也不在意所谓的歷史朝向究竟迈到了哪一步,他只在意革命助没有加入鸣人一方的态度。既然没有加入saber的联盟,那么archer就必须加入他,否则他不介意直接让革命助在这里就退场。 火影助不可能允许在大决战之后,还有完好无损的从者立于圣杯战争的战场之上。 在火影助的威逼利诱之下,以及夏油杰和五条悟背道而驰的「大义」,革命助选择了加入火影助,并和他定下了平等的约定,即在解决saber一行之后再开始圣杯的争夺战。 而如今,时间来到了现在。 作为联盟最关键的一环,berserker已经退场,甚至在这之前连avenger的气息都消失不见,甚至,这两骑的从者的消失居然都在短短的数个小时之内发生。 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才是羂索现在还没有被夏油杰直接解决掉的所在。很显然,羂索也知道这一点,就像他维繫咒灵之间的关系,甚至可以指挥得动特级咒灵,依靠的并非是什么友谊一样,现在的他对于自己的用处还有着相当的自信。 …… 「时至今日,你来干什么。」 面对革命助的质问,在慌忙逃窜之中,只能选了一个看起最不起眼的身体的羂索,不卑不亢地回道:「berserker诚然已经退场,但我们的交易并没有作废。」 「圣杯的雏形……在你哪里吗。」革命助的眼睛微眯,发出一声冷哼,「看起来不像啊。」 「这个,这个……」羂索的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他知道轮迴眼的能力之一就是读取记忆,谎言对archer毫无意义,他只能如实开口:「很遗憾,『容器『已经被破坏。」 革命助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一下,羂索立即接上:「但是,我已经知道了圣杯的真实身份。」 在咒术师的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陷入了静默。 革命助注视着羂索的目光着实算不上友善,他声音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是谁。」 羂索吐出一口浊气,总算从被动中找回来了他自己的节奏,他相信以「宇智波佐助」对于那个人的在意,他还能再搏一搏,他还没在这里彻底结束。 「漩涡——」羂索满意地注意到一瞬间绷紧了嘴角的革命助,低低笑了一下,「不。」 「应该说禅院才对,禅院鸣人。」 禅院鸣人。 伴随着他吐出的最后一个音节,狂暴的杀意在瞬间激发,革命助的威压爆炸开来,犹如旋风一般掀起了羂索的额发,一阵天旋地转,窒息感从他的喉咙传来,因为无法唿吸导致脑部充血,肺部气压迅速上升,不过是小孩子的身体根本无法承担革命助的攻击。 第109页 然而就在下一秒,羂索的身体被放开,跌落在地,他抬眼看去,在生理性的泪水中看见了革命助退后一步,动摇的身影。 「不可能……」革命助发出了和火影助一样不可置信的声音。 羂索对此瞭然于心,看样子archer刚刚直接读取了他的记忆,那他自然知道自己并没有说慌——他也同样震惊。 那个时候发生的一切还歷歷在目,容器的暴走,两面宿傩的受肉,如果不是怕引起禅院鸣人和两面宿傩的注意的话。在异变发生的第一时间,羂索就想要逃出去,在两个强者的战斗之中,他的存在与沙砾无异,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得以喘息。 后来被召唤的ruler,不知是故意还是完全不在意,即便发现了他的存在也没有直接攻击,反而选择正面对上berserker,凭藉令咒切断了berserker的魔力供给,让火影助退场。 而他也在听到了令人惊讶的真相,把握住时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 berserker已经败北,他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就算知道圣杯的真实身份,他也失去了入场资格。 天内理子去向不明,五条悟和他一样失去了从者,禅院鸣人更是不可能,如今还倖存着的,为他所知的只有咒灵操使夏油杰一人。 这是最后的机会。 saber与禅院鸣人是五条悟一党,只要挑起夏油杰与五条悟之战,他们就无法袖手旁观,在他们拖住archer之际,他就能乘机夺取其身体,成为archer的主人。 而且容器虽然被摧毁,却也非一无所获,残留的力量已经被他纳入手中,在最后关头只要利用saber对于禅院鸣人的在意,胜者终究是他。 为此,最关键的就是夏油杰,或者说archer、革命助的态度。 因此羂索才特意坦诚了一切,因为他知道杀掉禅院鸣人是一回事,让禅院鸣人的意识消失又是另一回事。 「宇智波佐助」这个个体对「漩涡鸣人」的存在不会让步,berserker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现在,看见archer的态度羂索知道他赌对了。 革命助松开手掌任由羂索的身体跌落在地,这一次他似乎没有询问夏油杰的打算,而是直接开口:「残留的容器在你手上吧,圣杯的制作方式你也知道。」 羂索咳了几声,笑了起来:「当然,毕竟berserker这方面可是全权交给了我。」 「没有必要吧,archer。不是已经知道,圣杯是鸣人了吗?」似乎是不满二人之间无言的协商一般,夏油杰此刻悠悠出声。 话音刚落,一股足以刺痛皮肤的杀意从革命助身上传来,不过下一秒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开玩笑的啦,鸣人也是我的朋友,是一名优秀的咒术师,我也不希望他变成什么无心的怪物哦。」夏油杰注意到革命助控制不住的杀意,对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没有耐心的表现有些无奈,摊了摊手。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唇角勾起,笑眯眯地看向羂索,狭长的眼睛微微张开,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那么,代价呢?」 「无缘无故的好意,可是很麻烦的东西。」夏油杰讥讽地笑了起来,「你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人吧?羂索。」 「我有一个梦想,而五条悟是实现我理想道路上不得不除掉的障碍。」羂索半真半假地说道,「这一点上,他对你是一样,不是吗?夏油杰。即便过去是密不可分的挚友,如今也只是背道而此的敌人。」 「而作为敌人而言,最强实在太过碍眼了。」 「你想让我对悟动手?」 咒灵的黑影从夏油杰的衣袖口淌出,栖息在阴影的魑魅魍魉们感受到主人的杀意纷纷露出了獠牙,虎视眈眈,择人慾噬。可惜被盯上的是存活了千年之久的咒术师,对他而言,这些咒灵与蝼蚁无异。 面对着羂索没有任何变化的脸色,夏油杰突然拍起了掌:「不愧是活了千年的咒术师,果然不一样,你说的对,我和悟迟早有一场胜负要分出来。」 「archer,咒灵已经积蓄的足够了,三天后,开启『百鬼夜行』。」 第67章 saber,宇智波佐助,持有与在英灵座上的本体同样的宝具」心之剑」天沼矛,虽然受限于灵基,他无法发挥出和本体一样的实力,但是和其他分灵不一样,他继承了本体绝大部份的意识和感情。 和其他分灵,其他宇智波佐助会走向的可能性不同,他是也只是座上的那个「宇智波佐助」会走向的可能性——从某种方面上甚至可以说,他就是英灵座上的本体。 只不过是七分之一实力的本体。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是特别的。 ruler在最后留下的遗言——与「我」并肩作战吧,传达的对象不仅仅是鸣人一人,更是那个自己。 …… 从assassin的退场后,佐助就失去了踪迹,准确来说,是察觉到鸣人在逃避自己之后,佐助就主动不再靠近鸣人。他知道鸣人似乎在谋划着名什么,但是鸣人已经恢復了力量,成为了这个世界数一数二的强者。 吊车尾的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自己随时随地看着他,佐助是这样说服自己的,但是更根本的原因他却无法坦率地说出口。 assassin退场残留的遗憾迴荡在自己的心中,鸣人痛苦而又熟悉的目光让他无从适应。在倾盆大雨之下怀抱着昏迷的少年,佐助那个时候似乎才看清楚鸣人眼底的痛苦,为什么——年幼的他的死亡,会让你如此痛苦吗? 第110页 那你知不知道,当知道你的消失的时候,「我」究竟——有多……辛苦。 无法吐出的就像孩子赌气的言语,夹杂着愤恨、怜爱、嫉妒、后悔、以及一股淡淡地快意,最终化为深深的不甘心,不甘心就在这里退场,不甘心这无法传达的感情,不甘心站在他身旁的不是自己。 犹如一道闪光撕破迷雾,不合时宜地让佐助意识到这是小佐助的感情,assassin的魔力回归了圣杯,灵魂回归了座上的本体,而在冥冥之中佐助与其共鸣,让他明白了自己一直刻意忽视的感情。 就在这时,ruler的意志在其生命的最后一刻传达到了他的心中。通过两划令咒预设的,在其死后回归到座上才会发动的,连圣杯都没有察觉的命令,将未来投影至现在。 面对着那样的未来,佐助彻底地动摇了。 ………… 鸣人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中,故事走向了不同的结局。 故事中的宇智波佐助失去了轮迴眼,被神树封印,而漩涡鸣人则失去了九尾,沉睡在大黑天之中。 「他」只能在那无边无际,没有光与时间的黑暗之中,亲眼看着继承佐助与「他」意志的少年少女们引来了败北。 于是英雄落幕,世界迎来了终末。 大筒木成为了异星之神,并开始吞噬其它星球,最终连宇宙本身都被撕裂,超脱了维度开始吞噬其它世界线,世界本身发出了哀鸣,错误的人类史走向了末路,在世界毁灭的最后关头,漩涡鸣人被同伴救了出来,以巨大的牺牲和死亡。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面对同伴们一如既往的信赖,预言之子却无法再次创造奇蹟,英雄迟暮,属于「他」的的时代已然远去,新生的嫩芽却已夭折。 在四战之时,「他」的身边有着佐助,有着并肩作战的同伴,有着陪伴「他」成长的亲人,「他」无法退后一步。这些羁绊既是软肋却也是铠甲,既是万丈悬崖,亦是坚固堡垒。 但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实在是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了,即便心没有迎来败北,「他」坠落深渊之中的事实却没有改变,这一次,没有人能够托起英雄。 漩涡鸣人失败了,世界毁灭了。 但是,「他」却没有受到指责,恐怕指责、辱骂、诅咒这些东西对「他」而言都更好受吧。然而恰恰相反,「他」迎来了……救赎。 在世界毁灭的最后一刻,旗木卡卡西和春野樱选择了漩涡鸣人,为了不知道会不会存在的未来,他们封印了「希望」,同时更为了他们的私心。 同伴的期望,数以亿计生命的渴望,世界的求生欲,最终将其升格为了英灵——ruler、「救世主」。 也许是世界本身的抗争,作为万能许愿机的圣杯在与被毁灭的世界极其相似的世界诞生了,不应该存在的英灵,不应该存在的圣杯,世界为了自救孕育了「奇蹟」。 而作为救世这一渴望化身的英灵,在面对大筒木吞噬世界线的恶行,自然而然地被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召唤,「他」将一切都告诉了那个自己,那个他。 获得了圣杯,从英灵的眼中看见了另一个世界的灾害的他,看见了悲惨未来的他,向圣杯许下了从过去、未来、现在,从无限的世界线消灭大筒木这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鸣人的心愿引发了连锁,无数世界线的漩涡鸣人共鸣了这个愿望,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成为了「漩涡鸣人」这一概念的集结体。 预言之子们的愿望传达给了圣杯。 但是,归根究底,所谓的圣杯只不过是世界的造物,怎么可能摧毁超脱了世界本身的大筒木? 因此作为代价,要消灭超脱了维度在无尽宇宙都存在的大筒木,无数世界线上的漩涡鸣人都牺牲了——「漩涡鸣人」这个概念消失了。 和平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同时,连圣杯本身也因为这过于强大的愿望消失了。 然而阿赖耶识需要圣杯,另一个世界需要奇蹟。 这正是一切的起源。 …… 狂风哭嚎,天空被撕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深邃而不详的黑暗倒挂在天际。所有的动物都已经绝迹,所有的生命全部消失,在这里,甚至连诅咒都看不见一点痕迹。留下来的只有没有感情的木石,只有古旧的庭院。 不知道过了多久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他却似乎毫无察觉地看着面前的身影。 雷霆划过黑暗,照出明灭的光影,在这短暂的光芒之中,一道身影无声地站立。 鸣人叫出了他的名字:「佐助。」 「……你已经想起来了啊,鸣人。」 「嗯,毕竟已经四骑了啊,assassin、avenger、berserker、ruler。」鸣人沉默地点了点头,说道。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做出那种选择!」佐助上前一步,转瞬间就到了鸣人面前,拽住他的衣领,把人整个提了起来。 继承了ruler的记忆,内心震动不已的佐助,跟随着记忆找到了火影助的藏身点,在看见昏迷的鸣人的一瞬间,他的内心涌现的第一反应不是哀伤,不是心疼,不是怜爱,而是深不见底的……愤怒。 「从assassin退场的那刻就发生了问题的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说啊!漩涡鸣人!」 第111页 佐助就这么骑在鸣人身上,一只手握住鸣人领子,用力把人朝着地上掼去,另一只手握拳朝着鸣人的眼睛砸去。 咚的一声,鸣人眼角一片青紫,他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疼痛顺着热辣辣的眼睛扩散,随后接着就是佐助挥下的另一拳! 落在嘴角的挥拳让鸣人彻底清醒了过来,他咬紧牙关,立刻回击,右手成拳,恶狠狠地朝着佐助的俊脸砸去! 「那种事情,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什么都不说的傢伙,选择独自一人承担起一切的傢伙,是你才对吧!」 「亲手杀死自己什么的,笨蛋佐助你才是天才第一大白痴!」 鸣人的这一下可谓是毫不留情,空气中响起一阵破空声,就见一阵白影闪过,皮|肉相碰,骨头与骨头相撞,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沉闷声响。 佐助的头一下子就被打偏到一旁,黑色额发遮盖住那双可怖的异色双腿,不知不觉间佐助的万花筒都瞪了出来。 一丝鲜红的细线顺着佐助的嘴角划下,为他染上一抹惊心动魄的艷色。 鸣人看见被自己嘴角都打出了血了佐助,吞了一下口水,恢復了神智,他只感觉后背一冷。 「好胆子啊,漩、涡、鸣、人。」佐助缓缓舔去嘴角鲜血,扯出一抹绮丽冰冷的笑容,与火影助有八分相似,他冷笑道,「一个人死了就一了百了是吧?你以为是谁在给你擦屁股?」 「佐,佐助,你别这样笑,我,我害怕。」天不怕地不怕,撸起袖子就敢干大筒木的鸣人,声音抖了起来,这个时候的佐助比恶鬼还要可怕。 他吞了吞口水,终于示弱了:「因为,因为,assassin退场之前我是真的不知道的说,但是……」 「但是你之后察觉到了不对,却什么都不说,打算以一个人解决『我』。」佐助挥去手臂想再给鸣人来一拳,看见一副豁出去了闭上眼睛的鸣人又放了下来。 鸣人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想像中的疼痛,就睁开了眼,看到了佐助沉默的表情。 「我……无论怎么样都不想看见佐助之间的互相残杀。」鸣人长口,想要尽量把心中所想的传达出来,他知道不能错过这次坦诚相见的机会。 「就跟佐助你不想让我去解决其他佐助一样,在那个未来,你是这样选择的吧。」鸣人斩钉截铁地开口,「自己背负起了一切,因为你不想让我伤心,虽然我现在才知道,但是好歹还不晚——我对佐助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吧?」 鸣人的目光笔直地注视着面前的英灵,湛蓝的眼瞳纯粹无比。 他的眼角眯了起来,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连八颗牙齿都能看见,道:「我很开心,因为佐助对我而言也很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 「什……」面对鸣人的直球,佐助一时无言,他的耳朵染上一抹薄红,在这一刻佐助不由得庆幸在黑髮的遮掩下鸣人看不见什么。 「所以,我们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为了保护重要的人。」鸣人断断续续地说道,「所以,我们才错了,我才错了。」 鸣人伸出了手:「我一直都很希望和佐助并肩作战,这是我的任性,之后佐助你怎么说我都没关系,想打架我也奉陪,所以,这次你可以帮我吗,佐助。」 「游说能力真差啊,吊车尾的。」佐助微微勾起了嘴角,他的神情骤然发松了下来,「我一直都在等你的这句话。」 「但要我帮忙,仅仅是打你一顿也太轻松了吧。」 「欸?」鸣人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好对付的佐助怎么变得这么难对付了,他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 看见鸣人的一脸蠢像,佐助不耐烦地捂上他的眼睛,动作却格外的温柔。 「代价我就在之后完整收取吧,现在就预支一部分好了。」 冰冷的触感这次切实地触碰上了鸣人的嘴角,鸣人温热的气息被英灵夺走了一部分,吞吃入腹。 「你说对了一点,吊车尾的,你对我非常重要——我喜欢你,无论是哪个我都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居然现在才知道,卡卡西说的不错,我实在是太不坦诚了。」 听见佐助的告白,感受到在耳边的低低的震动,鸣人瞬间脸色爆红,熟得和一个番茄一样。 欸欸欸!佐助是这种性格吗?!佐助你ooc了啊!难道退场的小佐助被你回收了吗?! 鸣人下意识地想逃,却被佐助紧紧地握住手腕,佐助的语气平淡地开口:「你的非常非常的重要,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记得你中过诅咒吧,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躲在我?」 在「陌生人」(五条悟)面前承认是一回事,在当事人面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鸣人的脸上冒着的蒸汽已经可以煮熟一只虾子,他有些结巴的开口:「这,这,这个……」 「你的灵魂可是成年人啊,吊车尾的,都快到大叔的年纪,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歷经千帆吗归来仍是少年是吧?」佐助看见鸣人的表情愣了一下,「童贞?假的吧?」 「你不是有结婚还有小孩的结局吗?」佐助没有讥讽的意思,只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听起来要多讽刺有多讽刺,鸣人一下子被刺激的支棱了起来。 「那是另一个我!那只是漩涡鸣人的一种可能性而已啊!话说佐助你不也是吗?!」 「嗯,童贞的你也是一种可能性。」佐助颇为认同地点头,道,「但是那是漩涡鸣人,不是禅院鸣人吧?」 第112页 「啊,没错,因为我是禅语家的废物没有办法嘛,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果然你是个混蛋啊,在大决战之前,先和我打一架吧,混蛋佐助!」 第68章 夜蛾正道看了两眼眼前鼻青脸肿的两人,又转过头去看了额头上缠着白绷带,把眼睛捆得严严实实的五条悟,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开口:「你们究竟去干什么了。」 「悟就算了,佐助、鸣人你们怎么也玩起失踪了。」夜蛾正道想起收到的消息就一阵头疼,「虽然平常不强求你们必须要和谐友爱,但也不用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吧,现在可是特殊时候。」 「什么叫我就算了嘛,夜蛾你也太不给面子了,老子可在特训、特训哦~」五条悟在一旁不满地闹腾。 已经恢復了记忆,却依旧被夜蛾正道说得浑身一僵的鸣人:「……」 知道夜蛾正道承受的压力,却依旧完全不在意的佐助:「……」 看见二人态度夜蛾正道头疼地按着太阳穴,挥了挥手,道:「算了,不耽搁正事就好了,我叫你们来是打算告诉你们一件事,我觉得你们必须要知道,尤其是悟。」 夜蛾正道抬眼看向五条悟,语气沉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看见夜蛾正道的态度,五条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回应,一张脸冷得惊人,他猜到了夜蛾正道要说什么了。 夜蛾正道的目光环视三人:「本来应该在前天就告诉你们的——夏油杰,叛逃了。」 「等,等等!」鸣人震惊地开口,「杰他不是被定性失踪,不是叛逃才对吧?!」 「之前是这样的没错,毕竟九重大人亲口下达过的命令。」夜蛾正道的眼神扫过佐助,「但是,高层经过了两次更替,过去的领导者也没有刻意维持的必要。」 「但也不会刻意推翻吧。」佐助注意到夜蛾正道的目光,淡淡地说道,「夏油杰的失踪在高层权力换届的当头,并没有那么重要吧。」 「除非杰做了什么让那些老橘子不得不把视线放回他身上的事情……」五条悟声音低沉地补上。 「杰,他……袭击了高层。」夜蛾正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要求咒术界的诚服,并将诅咒的存在公之于众,否则他将在三日后发动总攻击,清洗掉全部的反对者。」 「公布诅咒的存在必将引起恐慌,咒灵的急剧诞生将会导致全日本的混乱,最糟糕的情况说不定会引起普通人对诅咒和咒术师的敌对,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真的演变成那样,夏油杰恐怕打算暴力镇压吧。」佐助神色平静地说道,「咒灵、人类、咒术师,不管三者如何混乱,对他都没有关系,对他而言只要能把咒术师从束缚中解放出来就足够了。」 「究竟要怎么才能达到……」对于夏油杰的理想饶是夜蛾正道也哑口无言。 「用圣杯消灭诅咒的存在,把所有的人类变成咒术师,杰再以绝对的实力统治和平,不再让那个村子的悲剧重演。」鸣人回答了夜蛾正道的问题,已经没有再遮掩的必要了,而且作为夏油杰的老师,夜蛾正道有资格、有必要知道夏油杰选择的道路。 「圣杯……?」夜蛾正道惊讶地开口。 鸣人点了点头,娓娓道来:「奇蹟之皿、万能的许愿机。这一切都源自于一场召唤,加茂家叛逃的咒术师加茂英……」 …… 鸣人省略了在「漩涡鸣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只以「禅院鸣人」的身份将大概的经歷讲出。饶是如此,夜蛾正道依旧被震惊到了,闻所未闻的力量,超脱常理的真相,就像是普通人在第一次听说诅咒的存在一般,他的三观被倾覆了。 但他可是夜蛾正道,不过数秒,他就接受了鸣人的说法,不仅仅是因为只有这样很多事情才能解释的通,更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的学生。 「杰的目标应该是圣杯才对,那个圣杯现在在哪里?」夜蛾正道问道。 五条悟耸了耸肩,嗤笑道:「那种事情,老子怎么知道。万能的许愿机什么的,一听就很可疑吧,我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能够简单实现愿望的东西,不过作为无聊时候的玩具而言,说不定还是挺便利的。」 听见五条悟的讥讽,鸣人感觉一阵尴尬,从某种方面来说,五条悟说的不错,圣杯本来就不是那么简单能够实现愿望的东西,它不能够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不能够实现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强行要求的话,只能付出比回报更大的代价。 五条悟压倒性的自信,让他不会寄希望于外物,从在这一点上面来看,不是六眼的通透确实为他带来了贤明,反而是他让六眼更加通透。 「嗯……」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圣杯的话,就在这里。」 「哈?」五条悟疑惑地回头,似乎是没有听清楚。 鸣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再次开口:「就在这里,我就是圣杯。」 「哈?!」 「啊?!」 这下不只是五条悟,连夜蛾正道也震惊地喊了出来。 …… 「发生了很多事情,长话短说,鸣人就是圣杯。」佐助完全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打算,再一次扔下炸弹,把五条悟和夜蛾正道炸得脑子都嗡了。 「等等,等等,虽然老子感觉你省略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现在管不了了,杰的事情更重要,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果然不愧是六眼神子,五条悟的接受能力惊人,转眼就提出了最关键的疑问。 第113页 「杰知道吗?」 「我们都以为杰这次的宣战只是针对咒术界,如果他的目标是鸣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五条悟脸色看起相当不好,道,「如果他知道鸣人是圣杯,那袭击咒术界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幌子。」 「作为安全考虑,你需要躲起来,鸣人。」夜蛾正道也在一旁开口。 「那种事情不可能吧?我是也是咒术师的一员,我很强,大家需要我的力量!就像四战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和佐助需要和archer做个决断。」鸣人眼神坚定地看向对面的二人。 「我和佐助」这四个字让在一旁的佐助眼神缓和了下来,他打断了欲言又止的夜蛾正道。 「鸣人说的没错,先不管夏油杰和archer知不知道鸣人就是圣杯,就算知道那又怎么样?」佐助声音平静地分析,「声东击西?有什么必要?清除反对者是他『大义』的一环,即便是对咒术师他也不会留情。」 「夏油杰更有可能靠我们顾虑鸣人重要性的事情,乘机彻底消灭反对者,你们可以看见你们的学生、亲人、朋友、后辈、诸多无辜的咒术师们的惨死吗?」 「再消灭那些咒术师之后,你们又认为夏油杰会停止寻找圣杯吗?」 佐助的话语就像利刃,刨开了在场二人的心防,尤其是夜蛾正道,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动摇。 佐助继续开口,他的眉眼淡淡,瞳色却亮得惊人:「并且,你们的坚持也毫无意义,鸣人很强,我也很强,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强的。」 看着佐助、鸣人熠熠生辉的双眼,感受到他们的决心,夜蛾正道无言以对。 「在一起就是最强的吗……」他终于被说服了,夜蛾正道笑了一下,「悟,新一任的最强出现了,你被超越了啊。」 「那种事情早就是了,等杰回来,我们再赶超就是了。」五条悟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毛,「毕竟鸣人不行,是个笨蛋嘛,属于是拉佐助后腿了。」 「你才是笨蛋吧!五条悟!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突然被攻击,鸣人在一旁气急败坏,比了个鬼脸,阴阳怪气道,「你差佐助都差得远呢,小悟悟~你才不会赢鸣人大爷~」 「呵。」对于鸣人的挑衅,五条悟回以冷笑,再看到鸣人继续输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反击。 夜蛾正道嘴角抽搐地看着二人幼稚的行为,而佐助则是平静地说道:「夜蛾正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被连名带姓叫了的夜蛾正道:…… 除了杰和鸣人,剩下的这两个小子完全没有尊师重道的感觉啊,夜蛾正道在心里感慨道,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而且是佐助的要求。 看到夜蛾正道点了点头,佐助才继续开口:「caster,也就是另一个职介的我,在夏油杰的攻击中他可以帮助我们,他会帮助我们,不过他有个要求。」 「可以理解。」夜蛾正道点头,「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什么都可以,说吧,佐助。」 「他的御主,天内理子的安全。」佐助淡淡开口,「虽然就算那傢伙不说,鸣人也不会让天内理子置于危险境地的。来自盘星教的危险已经消失,天内理子却因为身为caster御主的身份被archer虎视眈眈。」 「caster消失期间一直在保护他,鸣人也有意让那傢伙继续保护下去,对鸣人而言,天内理子大概是被无辜牵连的普通人吧。即便如此,那傢伙还是想来帮助鸣人。」 「所以,他才会向我提出要求,不如说请求更为恰当吧。」佐助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鸣人,「他想要一个能够保护天内理子的人。」 「是吗,这还真是信赖啊。」夜蛾正道的眉头无奈地皱了起来,他嘆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天内理子的,这也是我所能做的不多的事情了。」 夜蛾正道的目光注视着五条悟和鸣人,向佐助说道:「杰,就拜託你们,拜託佐助你了。」 第69章 两日后,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咒术高专的戒备到达了顶峰。叛逃的是一名特级咒术师,还是一名千年难遇的咒灵操使,以高层的性命威胁,没有人怀疑他的能力,以及他宣言的认真性。 咒术界的最为关键的两所高专,可谓咒术界的根基、咒术师摇篮的「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以及「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两所学校均被派以大量人员,甚至连远在异国的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都被抽调回国。 虽然两所学校都有可能受到袭击,但咒术高层似乎是默认夏油杰学习的东京咒术高专遇袭的可能性更大,毕竟是曾经被称作为「最强」的二人,按照五条悟和夏油杰以往的情分,他们之间一战的可能性极大,更何况最重要的天元大人就在东京高专的最深处。 因此大部分的人力基本倾斜到了东京咒术高专,在咒术师来来往往扎堆的情况下,夜蛾正道的消失反而不那么明显了。 除了一直在寻找他的九十九由基。 …… 「亲爱的学生走向了歧路却置之不理,怎么也不像夜蛾的性格啊,你说是吧,五条悟?」九十九由基穿着一身火红风衣,用手撩起长发,飒爽开口。 五条悟没有回她的话,平常轻浮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九十九由基自讨没趣,也不在意,把目光放向在旁的二人,她在来之前就在资料看过了,夜蛾正道的学生,与最强的二人组同期的二人。 第114页 禅院鸣人与内轮佐助。 那一黑一金的身影,正是佐助与鸣人二人。 九十九由基眼神眯了眯,向前一步,自然而然的勾住鸣人的脖子,笑道:「你就是禅院鸣人吧,真是漂亮的发色和眼睛,我喜欢。」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欸?」望着凑到自己面前的金髮美人,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还有那柔软细腻的肌肤触感,这一切都让鸣人红了脸颊。 「什么啊,真纯情,大姐姐不讨厌哦。」九十九由基眨了一下眼睛,「好了,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boy?」 完全被九十九由基热情弄的手足无措的鸣人,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女孩子还是个大美女姐姐绕过佐助来搭讪他,虽然他当火影的时候是很受欢迎,但是那完全就是光环加持,年轻的时候根本没什么女孩子喜欢他。 鸣人被感动的泪流满面:「呜呜呜,九十九大姐,你真是好人,居然愿意……」 鸣人抽了两下鼻子,哽噎道:「居然愿意找我搭讪。」 佐助在一旁看的眼角直抽:这个吊车尾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在那里给他耍宝?!一个搭讪就把他拿捏了! 而且什么叫做愿意找他搭讪……佐助老早就想吐槽了,鸣人那该死的一根筋脑子里就没有塞进去一点情商,除了拉面和火影他还剩什么?连对小樱的喜欢都那么小孩子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多么受欢迎,所以才会错过那个鬼之国的巫女的求婚。 九十九由基有些颇感无奈地为鸣人擦了擦眼泪,就像她说的她却是不讨厌,不如说挺喜欢面前这个少年身上温暖的气息,更重要的是,身为特级咒术师的她在禅院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让人战慄的气息。 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人九十九由基向来是比较宽容的,她每次都会问出对方喜欢的类型的问题,毕竟她认为审美可是很重要的,一个人的喜好能反映出其内在。 九十九由基等了一会鸣人,鸣人感动够了才想起对方问的问题,看见她期待的眼神,鸣人的脸色更加通红。 他小心地和九十九由基拉开距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眼神游离:「必,必须是女人吗?」 九十九由基瞳孔一震,顺着鸣人游离的视线看向一旁,看到了一个面容极其俊美清秀的黑髮少年,他瞪得浑圆的眼睛中是和九十九由基一样的震惊……以及喜悦。 小了,自己格局小了。九十九由基回过神来迅速地和鸣人拉开距离,她还没有迟钝到在小情侣之间当电灯泡的粗神经,尤其是她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那段话多像「调戏」以及「挑衅」。 「这还真是……」九十九由基尴尬地捂住头,苦笑一声,看见鸣人的目光解释道,「不,当然可以,只是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失礼了,鸣人君。」 她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回去告诉葵,再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之后,还有补句「或者男人」才是。 这个插曲没有被他们放在心上,鸣人是粗神经,九十九由基是难得的有些尴尬,而佐助则还沉浸在鸣人等同于间接告白的话语之中。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发生异变! 空间中泛起涟漪,晴朗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阴沉的黑色云彩笼罩大半天空,甚至还在不停的蠕动,扩散着。 「咒,咒灵?!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可能?有天元大人的结界,咒灵是怎么进来的?!」 数道惊唿响起,在前方的咒术师发出一声尖叫,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夏油杰居然突破了天元结界,直接出现在高专内部。 于此同时,分布在高专各处的咒术师也传来了惨叫,咒灵的偷袭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就算经验丰富的咒术师们能迅速回神,依旧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 就在被咒灵偷袭咬掉了手臂的咒术师绝望的时刻,一道金色的身影从他面前闪过,将咒灵狠狠踹飞! 咒术师抬头,就看见数道金色的人影矗立在他的前方。金髮碧眼、有着同样面容的少年们齐声开口:「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到后面去组织反击。」 …… 几分钟前。 在黑云出现的瞬间,鸣人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九尾的恶意感知让在咒灵出现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与此同时五条悟和佐助二人也「看见了」凭空出现的咒灵。 「鸣人,你去保护其他人。」佐助朝着鸣人说道。 天空豁出无数大口,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咒灵,只叫人头皮发麻。鸣人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了,这里交给你们了。」 说罢,金髮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 九十九由基扯出咒具「凰轮」,长鞭挥动,将靠近她身边的大片咒灵全部碾碎,蜈蚣般丑陋的头颅被她一脚踩烂,「全部都是一级以上,这数量怎么回事?几千?几万?就算是咒灵操使也太多了吧!」 「还学会了偷袭,夏油杰在这里指挥他们吗?!」九十九由基不耐烦地再次打爆靠近她的咒灵,就算是杂鱼,这数量也太多,望着犹如雨滴般坠下的咒灵们,即便是身为特级咒术师的九十九由基也感觉到了麻烦。 也不知道禅院鸣人能救多少人,再这样拖下去,死伤就大了,她和六眼和那两个看起就强的小鬼不说,其他人就糟糕了。 第115页 「够了,一口气把你们碾碎。不要逃哦,这可是我的『质量』哦。」 「凰轮」聚集成球型,九十九由基唿出一口冷气,朝着天际咒灵聚集而成的乌云团狠狠踢出! 就在这时,空气中出现了一阵涟漪,从刚刚开始就在一旁全神贯注的五条悟率先发现了异常,在空气中那微小的波动出现的剎那,他的指尖就毫不犹豫地聚集起紫色的光芒。特训的成果,经由六眼完美调控的「茈」被五条悟射出! 聚集在六眼神子指尖的光芒就像一颗从地面飞驰向空中的紫色流星,直冲向前方, 却在转瞬间转换了反向,朝着自己袭来!而九十九由基更是感觉身形一晃,居然已经调转了位置,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九十九由基甚至来不及收回力量,眼看着就要被自己的攻击命中! 虽然能够赋予自身以及「凰轮」假想质量,但是那却改变不了九十九由基本身的□□,如果吃上刚刚她自己所发出的一击,九十九由基无异要受到重创。就在这时,佐助瞬间出现在她背后,将其一把扯过,扔下后方。 草薙出鞘,刀光一闪,一道白痕划破空气,抵消了「凰轮」的攻击,佐助的身姿像飞燕一样轻巧地落下。 佐助抬眸,平静地道出来人名字:「archer。」 突然,紫电化作的箭矢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射出,掀起佐助的额发,打断了他的声音。 革命助自虚空之中漫步而出,扫视一圈,最后回到佐助身上,他冷漠地注视着相同面容的自己,道:「saber。」 九十九由基的瞳孔在革命助出现的时候收缩了一瞬,面前这个与「内轮佐助」有着同样面容的敌人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与其截然不同的浓厚的黑暗缠绕在对方身上,即便是特级咒术师也不由得心悸。 「究竟是什么回事,虽然我想这么问,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啊,所以我问一件事——」九十九由基皱眉看向五条悟说道旁,「你的同期能够信任吗?」 「他不是救了你了吗,九十九。」五条悟也没有解释的打算,一句话就怼得九十九由基哑口无言,「比起这个,我们可是被人小瞧了呢。」 「啊,你说的没错啊。」望着眼中只有对方的佐助和革命助二人,九十九由基捂住脸,突然笑了起来,左手撩起发尾,金色的髮丝在空中滑过一道漂亮的痕迹。 「我(老子)可是特级(最强)啊!」2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五条悟和九十九由基的身影在原地骤然消失! 轮迴眼和万花筒同时转动,空间中却无法捕捉二人的踪迹,革命助眉头一皱:不是高速移动。 就在这时,在他的耳后突然响起一道风声,千锤百鍊的战斗直觉让革命助想都没想就开出须佐能乎,紫色的巨人堪堪同时抵抗住五条悟的一击! 「哟,看上面哦。」五条悟粲然一笑,恶劣地指了指革命助的头顶。 裹挟着巨量咒力,赋予了自身如同陨石般质量的铁拳从革命助的头顶狠狠挥下,须佐能乎的铠甲出发出阵阵轻响,紫色的龟裂纹逐渐蔓延开来。 「怪力和小樱一样,通过假象赋予的质量。」革命助的目光一冷,「但是,太弱了。」 雷霆化作标枪握于须佐之手,革命助单手一挥,就朝着九十九由基射去。 「我可一直在这里啊。」犹如鬼魅般的低语,佐助的身影出现在革命助的身后,须佐能乎的利剑刺穿与它同样的巨人,手持神弓的天狗被贯穿了腹部。 被九十九由基和五条悟的杀意所牵动,革命助的步伐被他视为弱者的二人阻碍了,在回击九十九由基的时候,他居然短暂地忘记了最大的敌人,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佐助横刀一滑,将革命助的须佐能乎一刀两段。革命助趁机用天手力和佐助拉开了距离,他抹去嘴角鲜血,扯出一抹笑容,冷冷开口:「三人果然勉强了吗。」 「就算是虫子,你也真是阴魂不散啊,五条悟。」革命助看向五条悟,嘲讽地开口,「夏油杰在京都咒术高专,你不去吗?」 五条悟的身形一僵,在白色绷带下的湛蓝眼瞳写满了震惊。 察觉到五条悟的动摇,九十九由基立刻开口:「冷静点,五条悟!」 为了保护高专,他们这方根本就不敢开大招,对方却毫无顾虑。如今他们只能靠三人维持的微妙平衡,压制住了对方,让对方没有时间和精力放大招破坏高专,如果失去五条悟,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革命助继续嗤笑道:「夏油他可是很期待和你做个决断了,你应该知道吧,没法逃的。」 「……抱歉了,九十九,佐助。」五条悟撤下绷带,苍穹之瞳熠熠生辉,「现在,我要去杰那里。」 第70章 正如咒术高层认为夏油杰会把注意力放在东京高专一样,五条悟和鸣人也相信他会为了与过去做决断对上五条悟,甚至连佐助也是这样想的。 歷史已经发生了改变,正因如此,夏油杰才会与「过去」做下决断,他会召唤出archer也是因为这一点。 但是,佐助不愧是佐助,就算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他也会为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冷静地做出准备。 就算夏油杰的目标百分之九十九是五条悟所在的东京咒术高专,也会有百分之之一的可能性是其它,而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就是京都咒术高专。不能排除夏油杰挟持人质的可能性,佐助在权衡利弊之后,在京都咒术高专放下了一个保险——caster。 第116页 持有鼬所给予的神器十拳剑和八咫镜的恰拉助,攻防一体,虽然在宝具威力上远不及上三骑,但是却为他提供了极强的生存能力,尤其是能够反弹忍术和物理攻击的八咫镜,作为宝具而显现防御力相当惊人,如果恰拉助以捨弃攻击为代价使用的话,仅此一次的话,就算是archer开天闢地的神之一击也能挡下吧。 而这个时间就足够了,足够恰拉助把消息传递给佐助了,足够佐助赶到了。 然而,佐助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一点,夏油杰的目标不是五条悟,不是京都咒术高专,而是caster本身。 …… 「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也让archer注意了,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在这里啊,caster。」 在咒灵的簇拥之中,身着袈裟的黑色人影踱步而出,他耳朵上的暗色耳扩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夏油杰微微笑道:「还真是感谢佐助君的认真呢。」 恰拉助百感交集地开口:「夏油杰。」 「你是理子的从者吧,caster,理子现在过得怎么样?」夏油杰亲切地问道,他的身上没有一丝恶意。 「你不担心五条悟没有保住理子酱吗?我从saber那里知道了,你应该知道了原本的走向吧?」恰拉助有些好奇地问道。 「啊,我相信悟哦。」夏油杰微微睁开眼睛,略带怀恋地说道,「悟很强,他一定会保护好理子,别看他那样其实还挺温柔的。而且,我也相信鸣人,鸣人是个好孩子。」 望向夏油杰没有一丝作伪的真挚目光,恰拉助知道他是发自内心地这样说的,就算敌人的现在他依旧为天内理子担心,并且为五条悟和鸣人自豪,他相信他们。 「你不应该走向那条道路的,回来吧。」恰拉助看着夏油杰有些不忍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人在等你的。」 「至少鸣人绝对不会放弃你。」 「是吗,因为鸣人是个笨蛋嘛,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他的确已经是我珍惜的朋友了。」夏油杰无奈地一笑,「但是……」 「他不能阻止我,没有把我杀死的觉悟是不行的,鸣人不是悟。」夏油杰伸出指尖,嘆道,「你也不是,caster。虽然很抱歉,现在要让你在这里结束了。」 特级假象咒灵【化身玉藻前】的背影在他背后浮现。 「你真的以为区区咒灵能赢过我吗?」恰拉助嘆了口气,「真是的,只能把你打晕带回去了吗……」双万花筒的绮丽花纹在他的黑瞳中浮现,完全体的须佐能乎包裹住恰拉助的全身。 「这只是个开胃菜而已。」夏油杰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极之番、【漩涡】。」黑色的漩涡诡异地出现在半空之中散发着令人不快的污秽诅咒的气息。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之际,一道白色身影从高空朝着夏油杰的方向直直坠落。 「杰!」五条悟的声音被重力带起的狂风撕成两半,模煳不清,「你给老子咬紧牙关了!」 「!」夏油杰反应过来了他的话,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在下一个瞬间,他的身体就被直直地打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大地发出一声巨响,烟尘瀰漫,尘埃映衬着日光,六眼神子银白的髮丝在太阳下就像钻石的碎屑一般闪耀。一阵微风吹过,五条悟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 五条悟湛蓝的眼瞳牢牢锁定住夏油杰的身影,眼中没有笑意:「呦,杰,好久不见。」 「咳,咳咳。」夏油杰扶着旁边的墙壁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和碎石块,「下手也太重了吧,真是不留情啊,悟。作为许久不见的招唿而言也太过热情了。」 「谁管你,我可是提醒你咬紧牙关了的。」五条悟挑眉,故作轻松地说道。 「啊啊,太好了,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呢。」夏油杰用手蹭去了嘴角的血痕,笑道,「那样等下我就不用留情地打败你了。」 「哈?」听见夏油杰的话,五条悟眼角抽了一下,顿时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开口,「真会说啊,杰,你还没有打败老子呢。」 噼里啪啦,似乎有无形的火焰在二人之间涌动。面对着这完全插不进第三个人的氛围,恰拉助嘴角抽搐了一下,悠悠举起了手:「那个,不要忽略我哦。」 只见他打了一个响指,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束玫瑰花,捂着头,飒爽一笑:「虽然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可毕竟是鸣人的请求。按先来后到,你的对手可是我哦,夏油杰。」 「打扰久别重逢的挚友也太不识情趣了吧,caster,不如就由我来做你的对手吧。」 不属于在场三人的声音响起,羂索从阴影中迈步而出。 …… 五条悟认准了夏油杰,不管发生了什么都紧紧地追住咒灵操使,而夏油杰似乎是有意制羂索所对上恰拉助的局面,也乐意五条悟对他的追逐。二人的打斗从地表直到高空,夏油杰更是多次召唤了飞行咒灵逃窜,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远离了恰拉助的所在。 对于五条悟抛下他的行为,恰拉助没有放在心上,本来他就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正如羂索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saber居然没有杀掉你,你还真是命大啊。」看见来人额头醒目的缝合线恰拉助认出了羂索的身份,他目光一冷,「羂索。」 「算了,我会确实地解决你的。」 第117页 「正巧,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呢,caster。」羂索眼神阴暗地笑了笑。 他本来跟着夏油杰是想趁他和caster两败俱伤,再不济也是他失败之际夺取身体,自然他有对付从者的武器,只是那本是对付saber的东西,没想到五条悟偏偏出现在这里,打乱了他的计划,如果让五条悟与caster联手,那就十分麻烦了。 夏油杰对上了五条悟,他也只能按照夏油杰的想法在这里解决掉caster了,再在夏油杰和五条悟互相消耗之后乘机夺去他的身体,也是一样。 羂索这样想着,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容器残留的力量被他封印在这具身体之内,如果能使用这个力量,他就能与英灵抗衡,不过,只有一次机会。 羂索毫不犹豫地贯穿了自己的胸膛,捏碎了心脏,封印在心脏处的特殊符咒解封,容器残留的力量,侵蚀了这具身体,他的身形发生了异变,同时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吞噬附近夏油杰放出来破坏的咒灵。 ………… 夏油杰飞驰在天空之中,从【漩涡】中涌出的几乎无穷无尽的咒灵向着后方涌去。 高浓度压缩的咒力化作最为锋利的矛,然而对于无法靠近的【无下限】来说却无法真正造成伤害。相应的,靠着海量咒灵组成的盾牌,五条悟的攻击同样无法靠近夏油杰。 「杰,回来。」再一次被夏油杰拉开距离,五条悟朝着夏油杰说道,「你想做的事情是不可能实现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法做到?」夏油杰古怪地笑了起来,「悟你就能做到吧,如果是你的话就算杀光所有的咒灵和非咒术师也能做得到吧?」 「如果是五条悟的话。」夏油杰再次重复一遍,「哪怕是统治世界,也做得到。」 「因为你是最强的啊,悟。」夏油杰向后倒去,避开五条悟的攻击,「究竟是因为你是最强,所以你是五条悟,还是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你是最强?」 「……那种事情不重要吧。」五条悟看着夏油杰,明明和他之间只有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他却感觉隔得很远。 夏油杰闭上眼睛:「是啊……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最后还是失败了,悟。所以这次由我来做,和你是不是最强,你做不做得到没有关系——」 夏油杰睁开眼睛,他的瞳孔放大:「由我来做到。」 漩涡犹如黑日高悬,无尽的咒灵在咒灵操使,的指挥下凝聚成一道漆黑光束朝着五条悟袭去。 「没用的,杰。」五条悟伸出手掌,夏油杰的攻击不能再进一步,「我已经比以前更强了。」 「【赫】。」 「是吗,这一点上我也一样啊。」夏油杰淡然一笑,双指併拢,【漩涡】中的咒力极致压缩,与【赫】的光辉对撞,互相抵消。 「阿基里斯与乌龟,相对静止,无下限。」夏油杰的掏出了一条漆黑的黑绳,「天逆鉾,黑绳,狱门疆,想破解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夏油杰的身影再下一瞬出现在五条悟的面前,五条悟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夏油杰居然选择了近身攻击,明明对夏油杰而言明显是拉开距离的远攻更有胜算。 下一秒,黑绳挟着猎猎风声抽开空气,二者间势均力敌的体术在五条悟走神的瞬间拉开了差距,一道鞭影朝着五条悟的双眼抽去! 五条悟侧身一躲,黑绳扫过额发,硬生生地带下几根白色髮丝。 扰乱术式的咒具吗?!五条悟瞳孔一缩,暗骂一声「麻烦」,如果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根本不足为惧,偏偏是杰拿了这麻烦的咒具。 既然这样,五条悟眼神一暗,直接放弃了无下限的防御,转而选择用纯粹的体术,他拽住夏油杰袈裟向下一拖,同时勾腿,朝着头部侧身旋踢。夏油杰因为重心失衡身形不稳了一瞬,不过他迅速地调整回来,勉强用右臂挡住了五条悟的踢击。 手臂传来的酥麻感让夏油杰眼神一暗,悟的重击威力惊人,再承受几下他的手臂就危险了,更何况在有反转术式的加持下,近战其实不利。 普通攻击根本毫无意义,如果没有必杀的一击,就算现在看起二人势均力敌,随着时间的延长,夏油杰的落败也是早晚的事情。 显然,夏油杰也知道这点,黑绳在他的手中犹如龙蛇起舞,舞出阵阵残影,攻击轨道变化莫测,勐得缠上五条悟的手臂,夏油杰向后一拽就将让拽到了自己跟前:「悟,要躲开啊,不然会死的哦。」 在他身后,咒灵的黑影自虚空浮现,三只特级咒灵一前一后的包围住了五条悟,让他无处可逃。以自身作为诱饵,以黑绳作为束缚,夏油杰封死五条悟的逃跑空间,干扰他的术式,这才是他的必胜策略。 三只特级咒灵的身上传来的不详的气息让人胆寒,远超一般特级,他们正是在archer的帮助下夏油杰所调伏的天灾们。而现在,咒灵操使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夏油杰对着五条悟微微一笑:「砰。」 三大天灾蓄力已久的最强攻击同时发动,并非领域,而是最强技能的叠加,陨石至天空坠落,海洋与森林的攻击接踵而至。五条悟瞳孔一缩,他没有想到夏油杰居然选择了与他「同归于尽」,至少在这种攻击下,夏油杰也无法倖免。 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在他心中轰然燃起,怒火点亮了那双苍穹之瞳,五条悟大喊出声:「杰!」 第118页 五条悟大喝一声,居然没有逃跑也没有用攻击抵消咒灵攻击,勐地抱住夏油杰腰身,朝着上空飞去!剩下两只咒灵的攻击紧紧跟上,眼看着就要与自高天坠下的陨石相撞,五条悟又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地面坠落。 白云缀在身后,二人背光落下。夏油杰的心中涌起不妙的感觉,就见五条悟灿然一笑:「哟,杰,我把这招叫地球上投,不错吧?」 被当作了肉盾的夏油杰咬牙出声:「……悟!」 黑绳干扰了【无下限】的术式,自然基于【无下限】而开发的高精度的「瞬间移动」也无法完成,但是夏油杰怎么也没想到五条悟居然这么任性,他根本没打算用「瞬间移动」而是强行进行高速移动,给他来了一发地球上投!狂风颳过夏油杰的耳际,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夏油杰牙齿越咬越紧。 终于在最后一秒,夏油杰撤掉了黑绳,而五条悟立刻抱住夏油杰后脑勺。高空坠下的高速掀起阵阵尘埃,烟雾散去,夏油杰的身体距离地面一厘之隔。 而就在这时终于坠下的陨石,携带着地动山摇,毁灭灭地之势席捲而来。五条悟看都没看,回头一指,紫色的流星就从他的指尖飞出,【茈】与陨石相撞,陨石四分五裂化作盛大的烟花。 五条悟压在夏油杰身上,而被压制的夏油杰无话可说。 「杰,现在可以谈谈了吗。」五条悟抓住夏油杰的领子,「啊啊,老实说我可讨厌说那些废话了,有什么事情,直接打一顿不就行了,成王败寇,就这么简单。」 夏油杰:「……是啊,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悟。」 「不,你不明白,杰。」五条悟没有笑,「因为是你,老子才说的,杰,你错了。不是你能不能做得到的事情,统治世界什么的、成为此世之恶什么的、现在我明白了,杰你做得到。」 「但是你错了,你说我做得到,五条悟做得到——这错了,杰。」 「我做不到,杀光所有的咒灵和非咒术师或者咒术师可能做得到吧,但是拯救世界什么的,想要所有咒术师幸福什么的,我做不到。」 「……别说了,悟。」夏油杰似乎知道五条悟想说什么,艰难出声。 五条悟继续说道:「因为我连眼前想救的人都救不到啊。」 「我……不需要你的拯救,悟,已经回不去了,你知道的……」夏油杰缓缓闭上了眼睛,「我输了,杀了我。」 看见夏油杰的样子,五条悟有些烦躁地抓头:「老子不是这个意思……啊啊,嘴遁什么的还是交给鸣人来比较好吗,可恶,早知道就让他教我下了。」 「老子想说啊!」五条悟掰开夏油杰的眼睛,命令道,「看着我,杰」 「我想救你,是因为我需要你。杰,既然你要拯救咒术师这个群体,怎么能够对眼前的痛苦视而不见?老子不是咒术师吗?」五条悟重复一遍,「我姑且还是咒术师吧?你为什么无视大家,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无视了我?」 夏油杰震惊地睁开眼睛,这是五条悟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话,身为「最强」的五条悟一个人也可以,他一个人也能做到,所以他是孤独的,孤高的孤独。 但是,为什么?夏油杰喃喃开口:「悟?」 似乎是知道夏油杰的疑问,五条悟耸了耸肩膀表示:「我知道你的觉悟,但是杰,这也是我的任性哦,没理由鸣人做得到,老子不行吧?」 五条悟凑到他的跟前,额头相抵:「你不『拯救』我吗?杰?」 「这是……必要的牺牲。」夏油杰艰难出声,想要避开五条悟,在他的心中五条悟不需要谁的救赎,他无所不能。所以他对这么「坦诚」的五条悟没有办法,如果五条悟这样说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只能躲避五条悟的目光,缓缓开口:「什么都无法捨弃的人,什么都无法得到。只要阻碍我的道路,不论是父母兄弟,挚友爱人,我不会手下留情,无论是你,还是高专的大家。」 「杀光,我知道了。」五条悟平淡地说道,「继续。」 「然后呢?」五条悟挑眉,「继续杀啊,继续,继续,继续。在你的代理下,肯定会有很多跟随你的人吧,毕竟杰你一直很招人喜欢嘛,但是也一定会有一些反对你的人吧,嗯,在绝对的实力的情况下不会很多人,最多就是十多人的小团体吧。」 「但是,这个团体大概不会断绝吧,没有关系,杀光就好。」五条悟嗤笑道,「是吧,就像那些烂橘子的统治一样。」 夏油杰无言以对。他想把咒术师从「多数人」的束缚中拯救出来,想把少量的咒术师从无休无止的因为普通人诞生的诅咒中拯救出来,想把他们从彼此的诅咒中拯救出来,为此就算他化身修罗也没有关系,他早已做好了觉悟,然而面对五条悟的质问,面对他的过去,面对被他所抛弃的那一部分人的质问,他依旧无话可说。 恐怕这正是他还没有真正捨弃一切的证明吧,过去闪烁的理想依旧扎根在这个温柔的年轻人的心底。所以面对漆黑的前方,在友人的质问中他才会踌躇,夏油杰恐怕比谁都清楚自己选择的道路绝非完全的、真正的正确吧。 但是他却找不到第二条道路,将所有的责任强行背负的少年,眼前的道路不知何时已经狭隘到了仅此一条的程度,直到此刻。 第119页 「一起寻找解决的方法吧,杰,我现在有个想做的事情了,我要推翻整个咒术界,我要咒术师得到解放。」五条悟朝着夏油杰伸出手,「但是我一个人做不到,所以我需要你,我们在一切才是『最强的』。」 「……你选择的道路,在未来失败了,悟。」 五条悟哼笑,伸手:「是吗,那个未来,有你吗,杰?」 「不。」夏油杰缓缓伸出了手,「没有。」 …… 狂风欲至,四下一片狼藉,在直径百米的巨坑之中,羂索咳出一口鲜血,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不仅仅是这个身体甚至连本体都收到了致命伤,但好在…… 他抹去嘴角鲜血低眉注视手中之物,金色的灵核光华流转,纵使被黑泥包裹也难掩光芒,羂索不由得低语:「这就是英灵的心脏吗……」 藉由纯粹的魔力而汇聚而成的灵核,在魔力的纯净度上居然远超真人,他当初让咒灵作为容器说不定是次失误才对,不过在英灵已经退场了大半的情况,现在再说这些都已经迟了,也只能够欺骗了下没有退路的archer了。 所谓的灵核,在已经知道圣杯的身份之后也没多大意义。羂索不由得满怀恶意地轻蔑一笑:「caster,结束了。」 说罢,他掌中用力,居然是打算就这么捏碎手中灵核。 「等等!」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阻止了他的动作,夏油杰的身影从高空跳下,面试不虞地看着羂索道:「你想干什么,你不是这么跟archer说的吧?羂索。」 羂索眼神微眯看着衣衫褴褛,浑身伤口,气色却没有什么不对的夏油杰,突然开口:「你解决了五条悟了吗?夏油杰,想必破费了一番力气吧?不用令咒把archer唤来吗?」 听见羂索「关切」的话语,夏油杰眼神微眯,心中已有计较,面色只是笑道:「不,我打不过悟,只是逃了,他马上就要来了。archer拖住了saber,比起考虑他会不会来,你不如考虑一下怎么对付五条悟。」 看见慢慢靠近他的羂索,夏油杰冷笑一声:「看,他来了。」 杀意在身后爆炸,羂索连头也没回的向后挥拳,他与五条悟本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的手臂却像是一条修长触手一样居然在瞬间就抽到了五条悟跟前。 面对这完全不是人类手臂形状的触手,饶是五条悟也悚然一惊,下意识地躲开了去,就见着黑色触手居然侵蚀掉了【无下限】的被动防御,差一点就要真的落在他的身上。 「caster就是败在这上面的吗,这也能算人类吗。」五条悟神色一动,刚想全力用【茈】轰去,就与羂索背后的夏油杰视线对上。 无言的默契在二人眼中流转,五条悟几乎是在立刻开大,【茈】、【赫】、【苍】三种攻击一股脑地给羂索扔去,也不管能不能对付羂索,力求一个光污染闪瞎他的眼,让他眼花缭乱。 羂索被被烦得很,五条悟的攻击远比不上之前caster自曝的宝具攻击,但他现在身受重伤也不敢硬接。他的视线扫过手中灵核,本打算直接毁掉让caster的力量回归到圣杯那里,如今看来还有用处,只是这么一来这具身体肯定承受不了这么庞大的力量了,不过好在夏油杰就在身旁,如果能把他和五条悟一起解决…… 羂索看着身后老神在在的夏油杰烦躁地皱眉:「夏油杰,你帮我挡一下五条悟,待我吞噬caster的灵核就解决他。」 夏油杰眉头一挑,神色莫名:「好。」 他一挥袖,数百咒灵就朝着五条悟蜂拥而去,虽然对于五条悟而言都不过一些杂鱼,却是为羂索争取到了时间,羂索集中精神正要吞噬caster残留的力量,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冷漠嗓音。 「去死吧,羂索。」 夏油杰的声音一闪而过,羂索回过头来只能看见夏油杰冰冷的目光,咒力核心的腹部和头部被同时摧毁,羂索被直直腰斩。而夏油杰手中握着的咒具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辉。 「为什么……」羂索不明白夏油杰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时间对付他。 「为什么?」夏油杰冷笑一声,「我从一开始就打算杀了你,只不过是打算看你还有什么后招罢了,但是现在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杰原来一开始就想杀了他啊,我就说嘛,一个脑花有什么好的。」五条悟落到夏油杰身旁,勾着他的肩膀嗤笑道。 羂索看着二人亲密的动作恍然大悟:「你居然最后被说服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按照你的性格我还以为你和五条悟之间必有一死呢,为什么,五条悟居然劝回了你。」 「不要说的这么了解我。」夏油杰的表情臭了起来,「人是会变的,悟变了,我也变了,而且最重要的,我可没有按照把你的打算把身体让给你。」 五条悟没有再和羂索多说的打算,对着夏油杰说道:「杰,把caster的灵核拿过来,我们去帮鸣人解决圣杯。」 夏油杰点头,正要动作,羂索却靠着最后一口力气毁掉了caster的灵核,二人没想到被腰斩的羂索居然还有如此力气,就听见癫狂咒术师的最后诅咒:「没用的,已经五骑了!圣杯显现的资格已经达到了!」 「如果英灵不存在,禅院鸣人不存在,说不定我就能够得到了,夏油杰你的身体……藉由真人和天元的力量,不需要虚无缥缈的圣杯,我的愿望是不是也能实现……」羂索最后的喃喃自语消失在空气之中。 第120页 「当然不可能,老子怎么可能把杰的身体给你这个老变态。」五条悟的脸色阴沉地吓人,啐了地面一口,「白日做梦。」 夏油杰看见五条悟的动作揉了揉眉心:算了,什么都别告诉悟了。 「悟,快点去鸣人那边,就像羂索说的,鸣人有麻烦了。」夏油杰调整心态看向五条悟,五条悟也严肃地点了点头,将手放在夏油杰肩膀上,随后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 与此同时,东京咒术高专内部,鸣人此刻正在解决咒灵。那些无穷无尽的咒灵们源源不断地从高空涌下,也不知道夏油杰究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是不是把全日本,不,说不定是把全世界的咒灵都给调伏了,不过每个咒灵个体都是杂鱼的水平,在多重影分身之术下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比较麻烦的是受伤的咒术师们,一般的咒术师不会反转术式,因此鸣人一边指挥着影分身们解决咒灵,一边救治伤员。他本在担心佐助那边和革命助的战斗,没想到收到了分身传来的咒灵开始撤退的消息,鸣人一抬头果真看见铺天盖地的咒灵消失的身影。 身旁传来咒术师的欢唿声,鸣人心下也是一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咒灵的撤退一定是杰的命令,夏油杰回来了!他的心中放松下来,这样子佐助和archer之间的战斗也没有必要了。 就在他因为这难得的喜悦而松懈之时,异变突生,他的全身被金色的火焰包裹,鸣人认出来这股力量。 「九喇嘛,九喇嘛?」 鸣人的唿唤没有得到回应,他突然心下一紧,一股不详的预感在他的心头涌起。这个场景和曾经圣杯出来的时候何其相似,只是以前他的灵魂是彻底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而这次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另一个东西挤占。 所以鸣人也能清楚地意识到充斥在内心的一股淡淡的悲痛,caster退场了,以及圣杯和ruler的约定被打破了。 有着完成他人愿望的许愿机本没有喜恶,没有欲望,不应该也不可能存在「欺骗」这一概念,但是否是因为夏油杰的改变让祂遇见了危险,圣杯居然在保证了最低的显现度,五骑的基础上就强行自我显现了。 所谓的圣杯是一把「□□」。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如果一个人想要点火,他可以选择打火机,火摺子,钻木取火……各种各样的方法,都是他获得「火」这能量的手段。如果他有魔力,他则可以通过魔术凭空产生火,魔力等同于燃料,魔术即是手段,而圣杯则是能够通往现今无法实现的魔术或者说魔法领域的,被称为「奇蹟」的手段。 魔力是燃料,集齐七骑的燃料,普通的圣杯可以联通「根源」,而鸣人所化的圣杯甚至能够直指命运。 如果仅仅是「点燃火焰」这种程度的话,也不需要浪费七骑的魔力,仅仅是显现,超过半数就足矣,仅仅是实现愿望,五骑已经满足。 但话虽如此,没有感情没有欲望的圣杯本身为何又偏偏选择现在,选择仅仅能够满足实现愿望的最低机能就显现呢?恐怕正是圣杯恐惧的象徵吧,没有人类感情、不知恐惧的圣杯,敏锐地差距到了危机的气息,为了自己的存续居然选择了背弃「愿望」,将约定视若无物,于此显现。 然而圣杯终究不是人类,祂无法像人类一样狡猾地绕过约定,或者干脆利落的撕毁约定,「机器」无法背叛运行的「原则」,所以祂无法像上次一般让鸣人的灵魂陷入沉睡,而仅仅是类似挤占了鸣人身体的状态,祂的转化并不完美。 即便如此,圣杯的出现依旧足够让佐助和革命助知晓了。 二人的身影同时出现在原地,与之同时的还有夏油杰他们的身影,唯一的区别只有佐助们是感受到了圣杯意识主动撕开空间,而夏油杰和五条悟则是煳里煳涂地被圣杯带了过来。 金髮的少年漂浮在半空之中,他的模样已经发生了改变,鸣人或者说圣杯身披洁白无瑕的神衣,柔顺的金色长髮长至脚踝,空洞的金色眼瞳无喜无悲只有醒目的十字形,而在他的头顶鲜红的光环犹如鲜血凝成,两道红痕顺着眼角滑下,状若干涸的血泪。 「鸣人……」佐助心神俱震。革命助也不可置信地退后一步,他本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才选择在这里拖着佐助,革命助骤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眼中不忍,依旧如实开口:「羂索已死,他在最后毁掉了caster的灵核,抱歉,archer。」 革命助闭上眼睛,就算不毁,以caster制作圣杯的打算本来也是天方夜谭,这一点他自己本身也知道,只不过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也是一种希望。 archer勐地睁眼,望向夏油杰的目光灼灼:「御主,你的愿望是什么,现在圣杯已经显现,你的愿望是什么。」 这一次,革命助没有称唿夏油杰的名字,也没有再管旁边双眼通红的佐助,他似乎很想知道召唤了自己的夏油杰如今的梦想。 夏油杰望着这双异色双瞳,再看向高处冷漠地望着他们的圣杯,他知道圣杯在等待着最后的胜者,只要在这里击败saber,他就能将世界纳入手下,让所有的咒术师获得幸福,除了禅院鸣人。 夏油杰缓缓闭上双眼:这只是微小的牺牲,如果是曾经的自己,如果是未来的自己,绝对无法回头吧,天平已经压下倾斜的赌注,但是现在还没有。 第121页 他勐地睁开眼睛,厉声开口:「这个世界不需要牺牲咒术师,牺牲我的同伴,牺牲鸣人才能换来的奇蹟。」 「以令咒下令,archer,毁灭圣杯!」 「以令咒下令,archer,毁灭圣杯!」 「以令咒下令,archer,把圣杯给我摧毁了!」 三化令咒同时下达,archer的体内涌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看向夏油杰欣慰地笑了一下,再次注视鸣人,只是这一次话却是对着佐助说的。 「我赢你了,saber。最后,拯救鸣人的是我,就算我没有被他召唤,就算我与他背道而驰,最终能够与他势均力敌的依旧是我。」 佐助只能沉默不语,就像archer所说,只有这个时候的他是完全地,完整地按照自身的意志,没有走在他人的安排之下,与鸣人敌对,并且同时与鸣人完全对等地交流。 「重演终结谷一战吧,鸣人,堵上我的全部的魔力、灵基、灵魂、燃尽吾身所有之一切。」 「就像你死也要把我拉回来一样,这次轮到我了。」革命助淡然一笑,「宝具展开——因陀罗之矢,消失吧,圣杯!!」 …… 「你的愿望,是什么?」 鸣人听到了有声音问自己,在一片白茫茫的光芒之中,那道无喜无悲的声音平静地说着,语气却带着淡淡地引诱。 「许下吧,只要是你,只有是你才被允许许下,无论是多么高尚的愿望,无论是多么隐晦的欲望,无论是多么卑劣的渴求,什么都可以,什么都被允许。」 「许下吧,无论是世间的财富,众星的主人,甚至是永恆的生命。」 「许下愿望吧。」 「叫别人许下愿望什么的,喂,你倒是给我出来啊!」满头雾水的鸣人追逐着声音。 似乎是感受到了鸣人的渴求,圣杯的影子从光中出现,有着同样面容的金髮少年,赤足行来。 鸣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充斥着神圣气息的面旁让鸣人望而生畏:「你,你是谁?」 圣杯微微歪头,瞳孔中十字形牢牢锁定住鸣人,祂没有张口,声音倾斜而出:「我是你,我是所有的漩涡鸣人的可能性,我是起始亦是终结,我是一亦是全部,我是全部亦是唯一,我是世界,世界亦是我。」 鸣人屏住唿吸:……少骗人啦!你绝对不是我的说!我信你是佐助都不是我的说! 很显然虽然鸣人没有说话,但是圣杯读懂了鸣人眼中的意思,祂静了一会,才开口:「我是圣杯。」 听见圣杯的话,鸣人才勐地唿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冷汗,长吁一口气:「我就说嘛……原来你是圣杯——圣,圣杯?!」 鸣人这才反应过来,他想起刚刚失去身体控制权的事情了,面色霎时间一片惨白,咬着手指,七上八下地跳了起来:「你是圣杯?为什么你现在在这里?我难道是死了吗?我果然是死了吗!」 鸣人突然眼泪汪汪地看向圣杯,抽噎着:「你把我吞了,那,那我还能看到佐助吗?」 圣杯疑惑地又歪过头去:「你的愿望是把宇智波佐助带到这里来吗?」 鸣人正想点头,又勐地摇头。连忙说到:「不不不,我没想让佐助陪我!你别把佐助也吞了啊!」 鸣人苦着脸坐了下来,看着静静等待他许愿甚至可以称得上「乖巧」的圣杯,挠了挠头,拍了拍旁边白茫茫的地面,示意他坐下来,又看了看对方白的反光的神衣连忙用手擦了擦。 「坐,你坐。」鸣人讪笑道。 圣杯听他的话也学着鸣人的样子坐在了,看着几乎一比一模样又感觉很好说话的圣杯,鸣人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叫你圣杯就可以了吗?」 圣杯点了点头。鸣人继续说道:「那个小圣杯酱呀,什么愿望都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回去呀?我不想变成圣杯的说,啊,我不是说你不好,就是你都在我面前,也就不需要我了吧?」 「那个……做不到。」圣杯沉默了一阵才开口,「只有你才能形成我,吸收了所有漩涡鸣人的存在我才得以诞生,我是真正的万能的许愿机,但是唯有这个愿望无法实现。」 「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鸣人。我就是未来的你,我也是过去的你。」 鸣人很显然听不懂这么深奥的话,只能大声说道:「反正你绝不是这个我啦!你一看就比我聪明好多嘛!」 他有些自顾自地生闷气,过来会才别扭地开口:「过去的我做那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虽然我根本一点完全都不想离开佐助,但是只能这样做了。」 圣杯:「嗯。」 「我没想到会让你诞生,或者说我没想到我会走到这一步。」鸣人茫然地抬头。 圣杯继续「嗯」了一声。 鸣人突然有些难受地开口:「你幸福吗?你开心吗?」 面对鸣人的追问,圣杯平静地回答:「我吸收了所有漩涡鸣人大的可能性,但是我自身并没有萌生情感,鸣人我只是模仿着你的灵魂,你的感情的程序。」 「这只是你对自身的追问。」 说完这句话圣杯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而鸣人则呆愣愣地看着长到自己脚踝的金髮,圣洁的神衣披在他的身上,鸣人默默地蜷缩起身子,将头埋在了双臂之中。 鸣人明白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圣杯只有诞生的本能,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内心的自救。 第122页 「我」想实现我的愿望,但是唯有这个愿望,连万能的许愿机也无法实现。 ………… 夏油杰挥袖用咒灵砌成肉墙,而圣杯仅仅是一个抬指就将无数咒灵形成的肉盾碾碎。 「这也太夸张了吧!」五条悟连忙扯过夏油杰的身体,堪堪避过圣杯的指尖细小的光束,得益于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六眼良好的视力,五条悟亲眼看见被那看起毫无威胁的,弱小的「光束」,直接噼开的整个咒术高专。不是建筑物,而是字面意思上的包括了全部森林与群山的「整个」高专。 「哈,哈哈。」看着被剜掉的大地,饶是五条悟也不由得感到荒谬地笑了出来,「这种威力,还能无视【无下限】,要是挨着一发就完蛋了。」 五条悟表情严肃地抬起头,看着环绕在圣杯身侧的,漫天繁星一般的光点,抱起夏油杰就对佐助道:「不行,打不过,佐助交给你了。」 说罢五条悟抓起夏油杰就要瞬间移动,夏油杰挣扎了起来:「悟!archer都已经牺牲了,我怎么可能视若无睹!放开,我还能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佐助突然开口:「五条悟,夏油杰,离开这里,这里已经与你们无关了。」 佐助顿了一下,姑且算是「善解人意」地开口劝道:「你们太弱了,即便是archer燃烧灵基的攻击依旧毫无用处。」 「不是这样的!」夏油杰勐地一喊,目光坚毅,「不是这样的,saber。你好好看看,拥有轮迴眼和写轮眼的你不应该看掉的,佐助,archer做的不是无用功。」 佐助看到了一眼圣杯头顶光环上那道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伤痕,目光沉沉地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这个时候再次开口,却是向五条悟挑衅地抬头:「悟,我们是最强,是吧,所谓的最强是什么东西,你现在怕了吗,要逃了吗?胆小鬼?最强的称号可要给我一个人了。」 「杰。」五条悟额头青筋难得地又暴了起来,「老子可不要被你这傢伙说啊!」 「除了【茈】之外你还有什么东西吗?最强同学。」夏油杰摆出战斗的姿势。五条悟默契地做出同样地动作:「这句话要还给你吧,除了召唤垃圾宝可梦什么的,你还有什么本事啊,咒灵操使大人。」 五条悟朝着圣杯咬牙笑道:「杰,你给我好好看着,在你一个人偷懒的时候老子的特训成果——」 夏油杰刚想开口说他没有偷懒而是全世界忙着住宝可梦,啊,不咒灵,不然怎么这么多咒灵袭击高专就看见五条悟精神高度集中,望着那双湛蓝眼瞳夏油杰几乎是在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朝着佐助大喊一声:「佐助!」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一瞬间黑色的屏障笼罩了整片空间,黑洞的异象出现在圣杯的背后,庞大的无序的巨量的信息被强行充斥在圣杯的脑海之中。当然,这种程度的精神攻击对圣杯毫无意义,从者现世的所有的知识本就是圣杯提供,更何况是从无限的可能性中诞生的可以说是真正的万能许愿机的这个圣杯。 五条悟的领域中灌输的信息,充其量就是圣杯无垠意识中的一滴,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小水滴罢了。对于圣杯而言,就是路边看到一朵野花的程度,然而就是这连短短一秒都没有的短暂一瞥,让佐助抓住了机会。 面对显象的圣杯,几乎等同于神明之姿,即便是革命助用尽三划令咒,燃尽灵基的全力一击,也不过在祂的身上留下一道微不足道的伤口,这样看来,与革命助实力相差无几的佐助也无法伤到圣杯才对,同为上三骑他们的实力并没有天差地别的差距。 但问题是,佐助的御主是鸣人。圣杯侵占了鸣人的身体,令咒之间的关系却没有消失,换言之,现在佐助的御主是——圣杯本身。 本来如果圣杯有意识的话佐助绝对没法和圣杯争抢魔力,但是偏偏是archer那微不足道的一击,偏偏是五条悟所绽放的路边野花一般的光彩。 圣杯,松懈了一瞬间。就在这一瞬间,什么都改变了。 「统合所有分灵,吾将化作唯一之神。」佐助的模样发生了改变,被圣杯吞噬了所有职介的宇智波佐助共鸣了这份心意, 藉由圣杯的力量,本不可能,不应该,被这个世界拒绝的存在降临了。 英灵座上的「本体」,从高纬度以全盛之姿,降临在此处了——降临者、外星之神、地外的异端。 宇智波佐助,foreigner,弒神者,终焉之神,降临了。 「宝具展开——【心之剑】天沼矛,灭绝之时已至,吾已凌驾全能之神!」 宝具类别:【根据魔力解放】 (对人/对世界/对星/对神/对概念/对时空宝具) 过去,现在,未来,从无数的时间线中失去了半身的绝望,在不存在漩涡鸣人的时间线中,宇智波佐助无数次地挥动了这把剑,无数地否认了世界本身。灭绝了「全能之神」大筒木之神的超越者以自身的意志拒绝了世界,成为了被毁灭的世界仅留的残骸,成为了万能的许愿机的锚点。 超越因果,穿越时空,追溯纬度,斩断概念,若是前方有阻碍他的存在,终焉的神祇将否认一切。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圣杯的光环,碎裂了。 …… 鸣人从光中抬起了头,他再一次听见了圣杯的声音,只是这一次,祂不再维持鸣人的样子,而是有些慌张地开口:「许下吧,许愿吧,只要竭力祈祷,定会迎来救赎。」 第123页 鸣人坚定地摇头:「不要,我只有一个愿望,如果你说你是我的话,就应该明白的,我这一次一定不会失约。」 「我绝对不会抛下佐助,我相信他一定会找到我。」 「为什么,为什么!无法理解,无法认同!他可是已经失败过一次了,你已经变成我一次了……」 「但是现在没有,不是吗。」鸣人站了起来,「虽然刚刚你说你是过去的我,未来的我,果然是骗人的吧,如果你是我你就绝对不会说这些,我绝对不会怀疑佐助。」 「我告诉你,佐助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他才不会被区区绝望打倒!我追了那个臭屁混蛋那么久,换佐助来追一下我怎么了?!」 「我只是我,不管过去未来,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冒牌货罢了!」鸣人大喝道,「这才是真正的救赎,我漩涡鸣人,拒绝你的存在!」 「连我爱的人的幸福都做不到的救赎,我才不要!」 …… 圣杯最后伸出了手,对着面色冷漠将祂一刀噼断的佐助开口:「真正的救赎,我可以给你真正的救赎……」 「连他都救不到的救赎,算什么?」佐助平淡地开口,「相比那样的世界的幸福,地狱还温和许多。」 「这一次到算是守信用啊,吊车尾的。」佐助忽地温柔了眉眼:「我来接你了,鸣人。」 与白光之中,黑髮的少年与金髮的少年相互拥抱,仿佛要将彼此揉与骨血一般,天造地设,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