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武器:山河水龙吟》 第1章 前世今生 瀚海崖边,风声呼啸,海浪拍打着礁石,激起千重浪花。 崖上三人站立,互成犄角。 李未风一袭蓝袍,身背朔日千机伞,眼里满是愁伤。 秦烈手持余烬魔刀,红衣飘动,眼红如血,如魔王降世。 赵云琛,黄金甲胄在身,手握龙皇、龙野双剑,岿然不动。 “秦烈、云琛,为天下黎庶计,摒弃执念吧!” “李未风,你未曾经历我所承受之痛,何以妄言理解?” 秦烈狂笑,笑声中满是苦涩与疯狂。 “或许,让这世界重归混沌,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若无你二人阻路,这朝廷与江湖,早已尽在我手,你们才是这个世上最应该消失的人!” 赵云琛的眼神冷冽,字字如冰。 话音刚落,秦烈已率先出刀。 “嘭!嘭!” 伴随着两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秦烈的双臂猛然挥动,两道炽热的业火斩划破天空,如同两道燃烧的流星,直奔李未风和赵云琛而去。 李未风手掌轻动,朔日千机伞瞬间张开,化作一面巨大的盾牌,稳稳地挡在了他的身前。 赵云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身形暴起,如同金色闪电般穿梭于火光之中。 他手中的龙皇、龙野双剑挥动突进,双剑合璧,化作一道耀眼的剑芒,直刺秦烈胸口。 海浪翻滚,潮水涌动,一个巨浪袭来,吞没了整个山崖。 时间回到数十年前。 十八种兵器衍生出十八个门派分别为: 剑,刀,枪,戟,盾,斧,弓,鞭,锏,钺,钩,叉,爪,扇,笔,锤,棍,棒。 每一种兵器都代表着一种独特的武学流派,每个门派都有其独特的武学秘籍和独特技艺。 人们称这个时代为:水龙吟时代。 紫山深处,石碣竹海。 竹林掩映下的泥巴小屋,透露出几分质朴与宁静。 屋内,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樱桃小嘴微翘,坐在那张略显庞大的竹制摇椅上,眼神中满是对美食的渴望,不时望向灶台方向,焦急地呼唤着: “哥,烟囱通了没?我都快饿死啦!” 灶台上,青烟袅袅升起,与锅中翻滚的热气交织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一名身着灰衣的少年,正满头大汗地忙碌着,他手持工具,细心地清理着烟囱中的积灰,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你这小家伙,坐在爹的摇椅上享受半天了,就不能过来搭把手’吗?” 少女闻言,非但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哎呀,哥,我已经饿的没力气了,我这是减少活动,节省体力,嘿嘿!” 随着最后一块烟灰的顺利排出,少年长舒一口气,脸上洋溢着成就感的笑容。 他熟练地添了一把干爽的竹柴,火焰随之跳跃,映照在他俊朗的面庞上,更添几分英气。 少年站起身,轻轻拍去衣上的尘埃,转身面向少女,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亲切,满溢着青春的活力与朝气。 “柔柔,别玩了,速去叫爹娘回来吃饭!” “太好了,我马上去!” 少女噌的一声从竹椅跳了下来,准备奔门而去。 少年看着少女的背影打趣的说道: “哟呵,现在有力气了啊!” 少女回过头做了可爱的个鬼脸: “我这是回光返照,哼哼哼!” 此二人少女名为李惜柔,少年名为李未风,在李未风一岁时,跟随其父李震北,其母司南竹,迁入紫山崖村。 一家人在石碣竹海住了下来,一住便是十五年。 李未风有条不紊的摆放着吃食,还摆上了一壶早上从镇上买回来的粮酒! “哎哟,风儿,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还没进门,那香味就直往鼻子里钻。看来我儿将来必成大器,明年我就上樊城去,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哈哈哈哈!” 李震北归来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言语间满是对儿子的骄傲。 司南竹闻言,轻轻白了李震北一眼,略带嗔怪地说: “孩子还这么小,你就开始操心这些,也不见你提前准备些什么聘礼,到时候拿什么去提亲?” 李震北闻言,顿时有些尴尬,他憨厚地挠了挠头,试图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场面: “哎呀,那个嘛,咱们家虽然不富裕,但风儿这么优秀,自然会有好姑娘愿意嫁的。至于聘礼嘛,咱们可以慢慢准备嘛。来来来,先吃饭,吃饭要紧,哈哈!” 说着,他便拉过椅子,准备入座享受这顿丰盛的晚餐。 李未风轻轻旋开酒塞,准备给李震北倒酒。 正在他旋开酒塞的一刹那,一股不同寻常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李震北跟司南竹同时身体一震,不由自主往后靠了一靠,眼神都严厉了起来。 “风儿,这酒从何处得来的……” 李震北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对着李未风追问。 司南竹也紧张的拿过酒仔细的闻了起来! 李未风闻言,一脸茫然: “这酒有什么问题吗?今天早上,一个挑着货担的中年汉子拉住我,说这酒只要三钱一壶,因为我是他今天的第一个顾客,所以我就买了。难道我上当了?” 司南竹检查着酒水,脸色有些担忧: “没错,是出阵酒,终究还是躲不过,他们还是来了。” 李震北面色凝重,若有所思,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这出阵酒,多年未尝,味道依旧!”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李未风的肩膀,示意他不必过于担忧。 众人晚膳过后,李震北神色凝重地对李未风和李惜柔嘱咐道: “今夜亥时,我和你娘需在外院接待客人,商讨些重要事务。你们俩务必留在内屋,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也不要出来,特别是未风,你要好好照顾妹妹,记住了吗?” 李未风闻言,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担忧: “爹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严重吗?” 李震北轻轻拍了拍未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别担心,有我和你娘在。不过,爹想问你,我教你的锻骨诀,你最近可有勤加练习,未曾懈怠?” 李未风立刻挺直了腰板,一脸认真地回答: “爹说过,习武之人,先练筋骨,后修招式,要韬光养晦,厚积薄发,我都记在心里呢。” 听到李未风的回答,李震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既然锻骨诀已有所成,那也差不多是时候教你一些招式了。今夜若能顺利度过这个坎儿,明日我就正式传授你武学招式。” 等李未风带着李惜柔进了内房,李震北蹲下身,双手紧握住木板的边缘,用力向上一掀。 木板被揭开,尘土飞扬,两具长箱子显露了出来,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等待了许久。 李震北与司南竹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他们分别走向一个箱子,蹲下身,用手轻轻拂去箱盖上的灰尘,然后缓缓打开。 随着箱盖的开启,两套制式劲装甲胄映入眼帘。 李震北的箱子中,除了甲胄外,还有一把用长布条紧紧包裹的兵刃。 而司南竹的箱子中,则是一把手弩和一条软鞭。 手弩的机簧紧绷,箭矢寒光闪闪,透露出一种杀机;软鞭则盘绕在箱底,鞭身闪烁着冷光。 二人迅速地将各自的装备取出,开始穿戴起来。 李未风内房哄睡着了惜柔,虽有很多不解,也没有多问,回到了自己床上很快便睡去。 此时紫山崖村口,一队人马正疾驰而来。 石碣竹海的外围,几个蒙面黑衣人,身背各式武器,伏在竹枝的顶端,密切的监视着李未风。 几人随着摆动的竹子摇曳不定,若隐若现。 第2章 不速之客 睡了许久,李未风突然被一阵莫名的胸闷和恶心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只见一只全身漆黑的猫正压在他的胸口,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蓝光的猫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人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啊!”李未风惊呼一声,猛地翻身坐起,一掌挥向那只黑猫。 但黑猫反应极为敏捷,轻巧地一闪身,便跃到了窗台上,依然用那双诡异的眼睛盯着他,仿佛能洞察人心。 “哪里来的野猫,压我胸口,差点没把我压断气!” 李未风气愤地骂道,胸口还残留着被压迫的不适感。 他迅速起身,披上外衣,决定去厅房喝些水缓解一下。 来到厅房,李未风拿起水瓢,从水缸中舀了一大瓢清凉的井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目光忽地一扫,他看到了父母在外院坐着。 外院此时已经有薄雾环绕,外院篱笆外基本已经看不清人影。 李震北这次没有穿往日的农装,一身黑金劲装穿在身上。 靛黑布料,身上的金色花纹好似镌刻着飞鸟的羽毛。 腰间一条鎏金腰带紧束,脚踏皮革黑靴,手腕上的护腕绶带交叉绑定。 石桌旁边还竖着一个长条布包裹着的长条物体,李震北手搭着长包裹的顶端。 石桌上放着那壶出阵酒,被李震北的另外一只手搭着。 司南竹也束起了长发,同样着黑金劲装,只不过她腰间多了把手弩弩机。 右手一条软鞭环绕在手间,鞭体开刃,通体带着暗暗的绿光。 二人静静的坐在石桌旁,一言不发,似乎在等着谁。 李未风从未见过父母这身装备行头,一时间吓了一跳。 自己父母虽然教自己武功锻炼,可从未见过他们拿过兵刃,更没见过他们有这个装扮,他趴在窗口,好奇的看着。 此时,空中传来了一段笛声,笛声急切锐利,平仄起伏激烈,忽远忽近,就像一匹要出阵冲锋的烈马猛烈的撞击着耳膜。 司南竹率先起身,瞬间拔下腰间手弩弩机,对着正前方,左边跟右边雾里每边三连发,打空了九发弩箭。 随后弩机插回腰间,反手上满了弩箭。 刚向雾里射出的弩箭破空的声音,甚至都压过了笛声。 笛声戛然而止。一阵寂静! 这时雾里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丛雾中缓缓露出三个人的身影。 中间领头的中年汉子,头戴圆斗笠,遮住了上半张脸,也是一身黑金劲装,竟然跟李震北的劲装颇有些相似。 不同的是,这套劲装胸口部分做了铠甲的甲片镶嵌,多了一个铠甲背心,而镌刻的图案是一只猛虎。 此人背后交叉背着两柄带鞘钢刀,腰间别着一只竹笛,嘴里咧着牙叼着正是司南竹射出的三支弩箭。 斗笠汉子桀骜不驯歪嘴笑着,手不停的鼓着掌。 左边是一女子,着一样黑金装束,身背长弓,箭筒里面八支长箭整齐排列,一只手拿着一支长箭箭矢,另外一只手,夹着司南竹刚射出的三支弩箭。 这女子似乎颇为年轻,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出奇的是,女子用一缕黑布蒙着双眼。 冷若冰霜的站在那里,长箭箭矢扣在手间,似乎随时都能发出一般。 右边是一个二十多岁男子,全身黑色甲胄,头戴黑金盔,手里拿着的是一柄单边月牙长戟,似军中之人。 月牙戟的下端,三支弩箭死死的被其人内力吸住,如同焊死一般。 中间领头汉子啐了一口,三支弩箭落到手中,他观察手中的着弩箭赞叹道: “竹三娘射术不减当年,这诸葛家的弩机跟弩箭又被你改造了一次,威力更甚了!” 说完,挥手做了个示意: “阿冰啊,去会会你同门前辈!” 话音刚落,那名叫阿冰蒙眼少女便已经把手中的三支弩箭向司南竹扔去,随后立马从背后抽出长弓,单膝跪地弯弓搭箭,拉满了弓弦,紧跟着扔出的三支弩箭射出了手中的长箭。 这一前一后三支弩箭加上一支长箭,竟然前后紧跟着连成了一条直线向司南竹射去。 弓弦射出发出的震动声在她身旁掀起了一阵旋风。 司南竹见这连珠四箭,不敢轻敌,瞬间拔出腰间连弩,对着射来的箭支扣动扳机,射出一发弩箭,弩箭不偏不倚正中射来的弩箭。 “锵锵锵”三声碎响,三支弩箭应声落地。 司南竹射出的弩箭竟然没有丝毫衰弱的意思,直接奔着第三支长箭冲去。 两箭相撞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音,随后司南竹的弩箭断为两截,落入了泥土中。 而那支长箭,刚好被削弱了力道,被司南竹稳稳的接到了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司南竹按下了连弩侧面的内置开关,弓身突然扩张,弓弦突然拉长。 一把连弩手弩,瞬间变成了长弩,长箭扣住,嗖的一声就反射向那蒙眼少女。 蒙眼少女耳朵轻动,听着破空而来的箭声,猛地一惊,立马一个后空翻往上飞去。 那支长箭蹭的一下没入了少女身后站的大树中,只剩下三分之二的箭身在外。 强烈的震动让大树都落下了不少落叶枯枝。 少女轻功落下,单脚踩在没入大树的箭身上,背靠大树,手中已经拉满了三只长箭。 而此时的司南竹已经隐入了薄雾中,没了踪影! 蒙眼少女在树上警惕的听着四周,一时间竟找不到司南竹的身影。 此时那位年轻的甲胄军士走了出来,径直的往李震北走来。 手中长戟轻斜,三只被吸着的弩箭应声滑落。 “听闻李前辈也是行伍出身,曾是柳将军手下五大先锋之首。戟门丁典特来领教阁下高招。” 说罢便俯身冲向李震北。 “来的好!” 李震北一跃而起,长布包裹的武器旋转着落入手中。 丁典攻入身前,一跃跳起,身体犹如拉满的弓身,单边月牙戟从上而下就直奔李震北上三路戳去。 此招式正是戟门冲锋招式:破阵戟,此招式势大力沉,配合长戟飞起突刺,力求一击贯穿。 李震北单手持刃,顺势格挡,兵器碰撞之时,一下把李震北包着的布条全数震碎,四散飘落。 布条飘落,露出兵刃全貌,出现在李震北手里的是一柄长柄双持陌刀。 刀柄布条有续的缠绕,刀身充满了砍痕,刀刃处也有很多缺口。 这柄陌刀看起来极沉,却被李震北单手握住,一击挡下了丁典的飞起突刺。 丁典只觉得刚才犹如打向了一面磐石,没有能动摇李震北分毫。 随即收戟,长戟绕着腰间一个转身后撤,单手握住戟柄使出一个横扫千军攻向李震北中路。 此招名为进攻,实则是一击未果取先机,马上脱离,利用武器的优势回撤做防守。 李震北单手持陌刀不退反进,身法突进如闪电,一下躲开了横扫前端的月牙戟刃。 陌刀架住了戟柄,一个肩撞,狠狠的顶在了丁典的胸口盔甲上。 丁典只觉得一下眼前发黑,站立不稳,被顶的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 情急之下,立马往后拉戟,戟身从手中往后滑出,一下顶住地面,另外一只手握住戟头,才勉强稳住身形。 而此时的李震北可没有给丁典任何喘息机会,追身高高跃起,就是一刀力劈华山。 陌刀裹挟着风声,破空劈下。 丁典避无可避,立马调整姿势迎上,横戟格挡。 “嘭”的一声,丁典单膝跪地,陷入土里寸许,竟然挡下了李震北的千钧一击。 “好小子,有把子力气,能抗住我一刀,养尊处优的戟门能养出你这种硬功人才属实难得!” 李震北嘴上发出赞许,手上却暗暗加力,想致使丁典脱手求饶。 丁典苦苦支撑无法做任回复,虽然说挡住了这一击,但是也被锁死在地上,无法做任何反击。 李震北暗暗施力,陌刀就要接近丁典脖颈。 突然丁典一个收力,松开了戟柄,而此时,另外一只手却不知何时也卸下了戟头。 手握戟头,月牙成了护手,丁典贴地一个翻滚,长戟变手戟直刺李震北面门袭来。 而李震北势大力沉的陌刀跟着戟柄一起陷入土中,一时竟被困住。 丁典的动作比刚才使重戟时候要快了数倍,刹那间已经连刺出数戟。 而招式也从长兵戟门打法切换为短兵,而且招数狠辣,使用的全是刺杀的招式。 李震北近身躲过了十几次短戟攻杀,心中却暗暗惊到: “这小子竟然用的有点像是钺门的暗杀招式,难道他是双门通?” 正在迟疑时候,一个不小心,短戟月牙一下划破了他的手臂的衣裳,切出了一道口子。 李震北一下回过神来,侧身躲过横扫过来的月牙戟,双手握住刀柄。 一声轻喝,拔出了埋在土里的陌刀,顺势一挥,瞬间跟丁典拉开了距离。 这时拉开距离的丁典却把手中的短戟放在手中上下挪动了一下,戟头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把短戟,一手一把。 准确的说,这个时候的丁典已经不是拿的戟,而是钺,鸳鸯短钺。 他俯下身做出刺客的刺杀姿势,蓄势而发! “果然是个双门通!” 李震北说完,立马双手握住刀柄,冲了上去。 二人长短攻势互换,速度却都很快,一碰即散,你来我往。 丁典用鸳鸯短钺卸力的同时,也用着钺门诡异的身法拉扯。 虽然无法取胜,却能一直拖住李震北。 李震北刀刀烈火,力拔千钧,一时之间也拿丁典没办法。 而这边,蒙眼少女正谨慎的关注着雾里的气息流动。 就在此时,左右两边同时射来三支弩箭,司南竹出手了。 蒙眼少女翻身跳下,躲开了射向自己的六只弩箭,跳下的同时已经往弩箭发射的方向左右两边各射出一支长箭。 这次的长箭跟之前的有所不同,夹杂着大量的风,跟着长箭一起射出,瞬间把左右两边的薄雾都吹开了。 而左右两边却都没有看到司南竹的身影。 正在这时,忽地觉头顶有风袭来,蒙眼少女心中一惊,大呼: “不好!” 她顺势一个平躺倒地,单脚扣住弓身,双手拉满了弓弦,把手里最后一支长箭往头顶射去。 “嘭”的一声,长箭一箭贯穿了头顶落下之物,竟然头顶落下来的是一块废圆木。 圆木被击的粉碎,碎木屑纷纷下落。 此时夹杂在碎木屑中间,司南竹的软鞭犹如蛇魅一般,藏在木屑之中,突袭蒙眼少女心口。 蒙眼少女一个回风打挺单膝跪地,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短刀,一刀割断了弓弦。 双手握住弓身反扛在背上,硬生生把没有弓弦的弓压了个满圆。 随即放手,弓身弹出,伴随着嗡的一声,一下弹飞了司南竹的长鞭。 随即快速翻滚摆脱到了一边,紧握短刀防守,跟司南竹拉开了距离。 司南竹一个倒翻,稳稳落住身形,软鞭已经收在手中,手弩却已经正对着蒙眼少女。 三发弩箭这个距离蒙眼少女是怎么也躲不开了。 然而司南竹却没有扣动弩机,仅仅是制住这名少女不让她妄动。 “好了,好了,别打了,再打天都亮了,老子还等着交差去喝酒呢!” 中间领头中年男人摘下斗笠,露出真容。 此人脸型方正,右脸有一块十字刀疤,短须,剑眉。 虽看着年龄有跟李震北相仿,却还保留着几分英气。 蒙眼少女立马把短刀收进腰间,回到中年男人身后。 丁典随即双钺合一变回单戟,向着李震北鞠了一躬,收起土里的戟柄组装好。 然后打了个响哨,一匹战马从雾里跑出来,丁典翻身上马,拱手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 “姜特使,我回山字营等你们,如有变故,发响箭通知我便是。” 那个中年男人挥了挥手,丁典便骑马离去了。 “姜斩?竟然是你......” 李震北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 “是我,震北,三娘,好久不见。” 姜斩慢步走向石桌,坐了下来。 司南竹身形一个晃动,便来到了姜斩的身后,用手弩对准着姜斩: “我怎么也没想到是你来,要是别人,我早就全杀了!你是过来扑杀我们的?” 姜斩不动声色,独自往碗里自顾自的倒了一碗出阵酒,一饮而尽。 缓缓开口说道: “坐下来一起聊聊吧!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李震北做了个示意,司南竹收起了手弩,一起围着石桌坐下。 姜斩挥了挥手,蒙眼少女也径直往院外走去,消失在雾中。 而此时屋内,李未风满头大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一柄子母鸳鸯钺,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副鸳鸯钺不同于那把长戟的改装,是正宗钺门的武器,双月牙刃交叉,锋利无比。 手持子母鸳鸯钺之人黑衣蒙面,死死的制住李未风的气息,让他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 而李惜柔的房内,一个手持双钩的另一位黑衣人正坐在李惜柔的旁边无聊的摆弄他手中的武器。 而那个黑衣人肩膀上坐着的,就是刚刚压在李未风胸口的那只黑猫! 李惜柔却像晕过去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如何!” 李震北打破了寂静,问出了这句话。 第3章 入世江湖 姜斩自顾自的解开背上的双刀,放在了石桌上,又解开了护手一并丢在了桌上,缓缓起身,环顾四周说道: “这地方三娘按诸葛三才阵改过了吧,各处的摆设跟花草的种植都有些机关讲究吧。” 说完指了指篱笆外: “还有这……还有这薄雾,也是机关吧!” “不然怎么能那么快从弓门高手眼皮子底下消失!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随后姜斩又走到院边指着刚才打斗的那棵树说道: “特别是这棵树,竹海里面长一棵大桑树,我虽然知道不正常,却不知为何挑不出毛病!” “恐怕弓门中人是个人都会挑这棵树当掩护。” 姜斩一拍脑门,懊悔不已: “哎呀!我的那个阿冰就是上了你的当,你这是特意为对付同门准备的吧,三娘你的阵法又精进了!” 说罢对着司南竹竖起了大拇指!满眼都是赞赏。 司南竹怒气未消,愤满说道: “对!早知道是你,我就该直接开万箭齐发,把你们扎成诸葛丞相船上的稻草人。” “哈哈哈,三娘莫怪,我过来也是为了公事,走个过场。现在场面做足了,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事情了!” 姜斩抓起桌上的酒碗又喝了一碗。 李震北攥紧着拳头,不安的看向姜斩: “姜斩,莫要多话,说明你此番来意,我夫妇已经淡出江湖,决定隐居过田园生活,圣上还不愿意放过我们吗。” 姜斩正了一下身形,做了一个左上拱手礼,清了一下嗓子: “奉圣上口谕,召原龙字营先锋官李震北之子李未风上京入演武学堂习武修文!学成入宫就职御前铁卫,钦此!” 姜斩说完便看向了呆住的李震北夫妇。 李震北司南竹二人犹如晴天霹雳,愣在了原地,脸色也越发铁青起来。 “咳咳咳,那个啥,该走的礼数还是得走一下,该谢恩了。” 姜斩尴尬的说道。 司南竹一脸不悦,眼中尽是不满: “我二人远离庙堂已久,做不来这一套了,还请姜特使免了这些繁杂礼数。” 姜斩左顾右盼的看了一下四周,连忙圆场: “行行行,丁典也不在,这里没别人就算了算了,你俩真是硬骨头,何必跟圣上过不去呢?” 姜斩急切的继续发问道: “圣上找了你们这么多年,还布置了这么大阵仗过来宣读口谕接你儿子上演武学堂。” “十五年前你们跟当今圣上一起冲进内宫勤王的时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你俩不辞而别!” 说罢便指向了远方丁典带领的山字营方向。 只见不远处,丁典已经扎起了火把,排成了几排,正是山字营的戟门骑兵。 足足有三十多人,都身着黑色甲胄,手持长戟,静静的坐在马匹上等待号令。 李震北看了一眼远处的戟门骑兵,叹了一声: “进演武学堂习武修文是假,想让风儿入京做人质是真,圣上怕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李震北说罢起身端起了一碗出阵酒,举在手里说道: “十五年了,圣上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我们当年敬爱的那个靖王了。” “靖王算计如此,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灭口来的痛快!” 随即把酒一饮而尽。 姜斩见状,连忙上前劝解道: “行了,行了,震北,你现在说话可要小心一点,你以为你们一家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你们藏匿的好吗?” “朝廷的修罗堂暗卫五年前都找到你们了。” “找到你们之后你们就一直被监视着,修罗堂可是会记录着你们夫妇的一言一行,时刻报到上面的。” 李震北一脸不屑,愤慨说道: “哈哈哈哈,修罗堂暗卫?就凭那些专门搞刺杀的内三门?我还不放在眼里!” “如若不答应我风儿入京做质呢?姜斩,你要让丁典带着铁骑杀将进来灭了紫山崖村满门吗?” 李震北说完,一把抓住姜斩的衣领拽到面前。狠狠盯着他的眼睛继续发问; “我要看看你姜斩这颗心有没有跟修罗堂一样彻底烂掉。” 姜斩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缓缓开口: “你可知这次演武学堂,夫子是谁吗......” 李震北心中一凛,手中的劲道也稍微缓了下来。 姜斩略作停顿,继续说道: “左清玄,左夫子,就是那个天人合一,十八门绝顶的左清玄,也是你的授业恩师,武圣人;左清玄。” 李震北恍然一惊,手上力道便松了下来,松开了姜斩的衣领,坐回了石凳,眼里满是思念。 “师父,是师父他老人家,他......他身体可安好?” “以师父远离庙堂纷争的性格,他......他老人家怎么会下岐山入演武学堂做夫子呢?” 李震北情绪有些波动,语言也杂乱了起来。 司南竹见状,伸出手轻拍李震北肩膀安抚了起来。 纵横八方无敌手,轩辕重出武圣人。 这是江湖人对左清玄的称呼,连两朝的帝王也默许武圣人这个名号。 要做到单一门绝顶已经是极其困难,而左清玄在四十岁时已经十八门绝顶。 纵横江湖数十余载,未逢敌手,后回岐山隐居四处云游收徒。 李震北正是左清玄七大弟子排行第五的徒弟,对其尤其宠爱。 李震北夫妇决定隐居之时,回到岐山与师父告别,在左清玄的岐山青云小筑住了一些时日。 随后便离去了,这一别就是十五年。 姜斩起身,讲述着原委: “圣上自五年前,便每年去岐山拜访武圣人,请武圣人出山,于两年前拜访岐山时候,终于遇到了武圣人。” “圣上跟武圣人商谈数日,才有了最后的决定。” “武圣人要求重开演武学堂,由武圣人出任夫子,十八门各派出一绝顶在学堂任教。” “从此十八门之间武学不再互相隐藏,天下想习武学艺之人只要通过了演武学堂的考核,均可拜入演武学堂修习。” “圣上要求学堂成绩优异者要入编朝中各部,为我大兴国效力。” “同时江湖十八门要服从朝廷调度,不可拥武自重,保持江湖跟朝廷的平衡,保持天下的安定!” “此后两年演武学堂大大修缮,于去年正式完工,今年入秋演武学堂便要开学了。” “武圣人出山入演武学堂的消息,在江湖上都已经传疯了。” “再加上还有十八门的绝顶任教,要去演武学堂的人数不胜数。” “场面不亚于五年一次的封山论剑。” 姜斩顿了一顿,打量了一下李震北和司南竹,继续说道: “如今江湖上不胫而走的还有个小道消息:” “说当今圣上当年入宫勤王接位没有真的拿到传国玉玺,跟随着幽帝的玲珑千机匣也一起没有找到。” “这两样东西你们当时跟圣上入内宫的时候可曾见过呀?” 司南竹盯着姜斩,略带威胁的反问: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帝王家的秘密你姜斩也要打听,就不怕脑袋搬家?” 姜斩立马挥手打笑道: “别别别,不打听不打听!我就随口一问,我跟震北军中过命交情,他知道我的,我是个武痴加酒鬼,没那些鬼心思” 随即话锋一转,话语中饱含深意: “只是我提醒你们一下,江湖上前段时间传闻,都说是你李震北和司南竹,带着传国玉玺跟玲珑千机匣逃走了!寻你们的人可很多呢。” 李震北一拍石桌,勃然大怒: “一派胡言!我夫妇只求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要那劳什子玉玺跟千机匣做甚......” 姜斩见状,耐心解释: “武圣人岐山隐居十几年,这次武圣人答应出山入演武学堂,也是为了你们啊。” “天下谁人不知你李震北是武圣人的徒弟,谁会在这个时候触武圣人霉头寻你们一家麻烦。” “而且十八门武学归一学堂,诱惑力要远大于千机匣跟玉玺了。武圣人这是在为你们争取安静的田园时光啊。” 姜斩说完看了一眼李震北司南竹的神情,继续劝解: “圣上要你儿入京进演武学堂,拿你儿做人质担保也好,借机敲打你们也罢,这都是圣意” “起码进演武学堂做武圣人的学生,如若天赋异禀能摸到某一门绝顶的边,此生也算无虞了!” “人嘛!各有各的命数,这就是你家风儿的命数。” 姜斩说完给李震北碗里又倒满了酒。 司南竹说罢眼角泛红已然有些忧伤: “风儿天性善良,朝堂争斗,江湖流血杀伐,风儿哪里经受的了啊,我真不想我们风儿再跟我们一样,过上打打杀杀的一生。” 姜斩用手指沾着酒水在桌子上画了个箭头,指向了内屋,暗示说道: “圣意难违,如若不从,接管的就是修罗堂的人了!那个时候的结果一定没有比现在会更好。” 李震北司南竹二人心领神会,侧目望去,只见李惜柔跟李未风二人均被人制住。 正是屋内拿子午鸳鸯钺和鬼王夺命钩的两个黑衣人,屋顶还有三名弓手!伏在暗处。 姜斩甩了甩手指的酒水,给李震北夫妇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现在懂了吧,修罗堂会自己行事,不必请示,他们到时候会架着你儿子女儿,逼你弃械就范。” “而我就要从特使变行刑官,取下你二人首级回去交差。” “丁典会带着戟门骑兵放火烧光整个村子。这一切就会尘埃落定。” “武圣人如若要替你报仇,圣上只需要在这群人中间丢一个修罗堂的替死鬼出来。” “武圣人如若再要发难,那便是造反的罪名,最终拼个鱼死网破。” “让你家风儿入学堂进铁卫,是权衡利弊,让各方满意的的最好选择。” “震北,三娘!从了吧,我不想与你们动干戈。” “风儿入京我也会一直帮忙照顾的。会如同己出一般对他。” 姜斩说完起身,恭敬拱手行礼。 李震北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一掀衣带,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时也命也,时也命也!是我对不起我家风儿!” “臣龙字营李震北,谨遵圣命,吾皇万岁!” “震北......” 司南竹已经满眼泪珠,喊了一声, 随后也无奈的缓缓跪了下来喊道: “臣神机营司南竹,谨遵圣命,吾皇万岁!” 姜斩连忙扶起二人: “震北,三娘,委屈了!明日我过来接风儿启程入京,路上我会照顾好他的。” 此时,内屋的黑衣人和屋顶的弓手早已没了踪影,李未风的穴道也被解开。 李未风跟李惜柔满眼含泪呆呆的站着,大喊了一声: “爹!娘!”便纷纷扑向屋外的李震北夫妇。 一家人抱作一团。 姜斩如释重负,叹了口气,拾起桌上的双刀和腕带,走出了院门外。 用手打了个响指,那个蒙眼少女便从树后出现,跟着姜斩一同离去了。 李惜柔在司南竹怀里哭的最甚: “娘,她们是不是要把哥哥抓走......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傻丫头,你哥哥是去找太师父学艺去了,学成就会回来了!” 司南竹抽泣了一下鼻子抚摸着惜柔的头轻轻安抚。 “爹,娘!没事的,我可以去学堂的。” “等我学成演武学堂里面的武艺,回来保护你们,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们了。” “不用伤心的,我也可以自己活的好好的。” 李未风眼含泪花。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知道了父母背负着很大的秘密,必须自己去帮忙分担! 李震北强忍热泪抚着李未风的头说道: “风儿,是爹娘对不住你!本想给你一个安安稳稳的田园生活,娶妻生子,没想到还是把你卷入到这场江湖风波里了。” 李未风开朗的笑了起来,眼中的泪珠打转,透过月光,眼神显的更加清澈透亮: “这些年跟你们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爹!娘,没事的。” “刀山火海我也愿意替你们去闯一闯。” 李震北抚着李未风的肩头: “风儿,此番入京,有几件事你务必谨记:” “这第一件事,你不能给别人说起我们的名讳,不要说你是李震北,司南竹的儿子。” “这第二件事,你一定要好好学太师父教你的功夫,入江湖,拳头硬才有话语权,保护好自己就要好好学习武艺。” “你的锻骨诀基本功已经修炼到顶了,也就是你有学武的入门资格了!” “当时我们没有教你任何武技招式,是害怕你恃技逞强伤了村里人,更担心我们的招式外露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后期的武学招式,都需要你自行去发掘练习,记住我说的: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这第三件事:与人为善,却也不要丢了防备之心,江湖险恶,一定要保全自己性命。好好活下去!” 李未风微微点头: “孩儿都记下了,爹!” 司南竹这时对着李惜柔跟李未风说道: “好了!你俩都进屋吧!我跟你爹爹一起给风儿准备一下明天要上路的东西!” 随后众人一同进了屋内,李未风跟李惜柔回到各自的房内,李震北关上了房门。 司南竹按动了墙上的一个木制开关,厅房中间三块木板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机关地室。 李震北司南竹一起走了下去。 地下的机关地室竟然是一个兵器库,里面陈列着各种兵刃。 李震北跟随武圣人习武学艺之时就学的是锤刀双门,而且是双绝顶。 锤门突出的是锻造捶打工艺,李震北是打造兵器的行家。 江湖上很多人的兵刃那个时候都是出自李震北之手。 刀门是军中大家,冲锋陷阵,上阵杀敌的军士都擅使刀。 司南竹是弓鞭双绝,弓门擅长机关制造,弩机,机关,长弓,短弓,各种箭矢。 鞭门分软鞭硬鞭两种,软鞭阴柔捉摸不透,暗藏杀机。 硬鞭威猛,开山破石,无坚不摧。 那个时候的二人可谓是风光无限,是当年靖王手下的得力护卫。 李震北拔出自己的陌刀,解开了刀的刀柄,又卸下了刀的刀镡,只剩下了整个刀身。 李震北轻抚着这把刀的刀身,看着这把跟了他几十年的陌刀满是回忆。 手指轻弹了一下刀身,发出了嗡嗡嗡的空鸣声。 随后,李震北一把把刀身扔进了旁边的熔炉。 卸去上衣,疯狂的拉起了风箱,正是要融了这把陌刀。 风箱一起,火光四溅,通红的火焰慢慢的把陌刀包围,越来越红,直到融化。 司南竹在另一边的木桌上,组装着一把精巧的短弩。 这把短弩比她自己用的那把手弩要更大一点,弩机的箭矢盒子也要大过手弩。 弩身由乌黑的硬木雕刻而成,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弩臂弯曲如新月,末端镶嵌着一块铜质的机括,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弩弦紧绷,由数股细丝编织而成,看似纤细却坚韧无比,能够瞬间释放出强大的力量。 短弩的箭匣位于弩身的下侧,可以容纳十二支短箭。 这些短箭短小精悍,箭身涂着暗色的漆,箭镞锋利,闪烁着寒光。 每一支短箭都经过司南竹精心打造,确保在射出时能够准确命中目标。 短弩弓身部分可开合收缩,直接可以悬挂腰间。 李未风听着外屋地室锻打之声不断,跟着锻打的声音不久便入睡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早上,这次父母没有叫他起床,而是静静的在外屋等他。 床边放着一套青灰的新衣新靴子,李未风穿好衣物揉眼推门走了出来。 李震北已经换回了农装,躺着摇椅上蒲扇盖着脸睡着,母亲也是换回来农妇装扮,在灶台忙碌着。 惜柔的双眼哭过肿的圆鼓鼓的,双手捧着脸坐在桌子旁发呆,看到李未风走出来眼眶更湿了。 四人用罢早膳。李震北从身后拿出来一把长约半尺左右的带鞘短刀,放在了李未风面前说道: “这是给你准备的入世江湖的成年礼,拨开看看!” 这把短刀外观精美,刀身长约一尺有余,通体呈现出深邃的黑色,李未风拿起短刀时,他被其外观所吸引。 这是他从未见过碰过的兵器,它的每一处细节都很精致。 刀柄上的黑色檀木纹理清晰可见,手感温润;鞘口处的银色花纹闪耀着光芒。 李未风轻轻拔出短刀,只见一股寒光从刀身散发出来,每一寸刀身都反射着日光的光芒。 刀刃薄如蝉翼,锋利无比,好似能轻易割裂风声。 李未风认得出来,这正是李震北的陌刀改的一把短刀。 李震北拍了拍李未风的肩膀说道: “时间是仓促了一点,这把刀就给你路上防身用吧。” 这时司南竹也把短弩和弩箭盒拿了过来,短弩已经收起弓身装在牛皮弩套中。 司南竹把短弩跟弩箭盒一起挂在了李未风的腰间,拍了拍他背后的灰尘说道: “短弩内已经有弩箭十二支,弩箭盒里面还有十二支,用法跟我教你的是一样的。 “切记:危机之时,每一支箭射出去都要保证他的准确度跟作用,你轻易浪费的每一支箭都会让你送命。” 随后又拿出了一块精致的黑色竹牌,木牌中央有一个弓字,说道: “入京如果遇到不能解决的大麻烦,带上这块竹牌去弓门,就说是诸葛门人,自会有人助你!” 司南竹又把桌上的包裹挂在了给李未风肩膀上,拿过身边的斗笠给李未风戴在了头上: “包裹里是路上要吃的干粮,还有银两,如若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跟紧姜斩。他会护你安全。” 李惜柔也走了出来递给李未风一个香囊: “哥哥,这个香囊是我从庙里替你求来的,它会保佑你平安,我们等着你回来。” 李未风鼻子一阵酸楚,收好了香囊,后退了一步,双膝跪地,对着父母就磕下了三个响头! “请父母保重,孩儿此去一定谨遵父母教诲,学好武艺,好好活下去!” 这时候屋外一阵马蹄声传来,正是姜斩一行人来了! 李未风头戴斗笠,手持短刀,腰悬短弩,身背行囊。转身出门而去! 山字营军士,牵来了一匹军马,李未风翻身上马。 “驾!驾!” 军马奔腾而去。一行人穿过竹林,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第4章 路途结谊 李未风与姜斩一行人策马扬鞭,整整奔袭了一日。 阳光从头顶炽热如火,逐渐变得柔和,直至夜色渐浓,他们才来到了一处驿馆门前。 马蹄踏过石板路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带起一阵尘土。 李未风拉紧缰绳,让疲惫的马儿缓缓停下。 他望着眼前的驿馆,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一日的奔波让他感到身体疲惫不堪,心中的思乡情绪也扑面而来。 想到即将面对的激烈竞争和未知的危险,李未风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不安。 李未风深吸一口夜晚的凉风,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 他提醒自己,只要活着,就一定能够回到父母身边,与他们团聚。 李未风翻身下马,走进驿馆。 在驿馆的宽敞厅堂内,李未风坐在桌旁,一盏油灯映照着他略显疲惫的脸庞。 姜斩走了过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开门见山地说道: “未风,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一行人。” “我,姜斩,是你父亲的军中同袍,是他多年的战友。这次受圣上所托,护送你前往演武学堂。” 李未风起身拱手,恭敬道: “姜叔叔,这一路辛苦您了。” 姜斩摆了摆手,指着一旁静坐的蒙眼少女: “这位是诸葛言冰,我们习惯称她为阿冰。她虽蒙着眼,但并非不能看见,而是弓门的修行之法。她通过这种方式,能更加专注于感知与箭术,是我们此行的一大助力。” 李未风好奇地看着阿冰,见她虽蒙着眼,但神情平静,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在与她无关。 他忍不住问道: “阿冰姑娘,蒙眼修行,一定需要极大的定力吧?” 阿冰闻言,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姜斩见状,笑着解释道: “没错,阿冰的定力非常人可比,蒙眼锻炼,这也是她们弓门的修行方式之一。” 这时,一位年轻的都尉走了过来,他身材挺拔,面容俊朗,正是丁典。 他向李未风拱手: “李公子,在下丁典,是此次随行的戟门都尉,负责统领骑兵,确保此行安全。” 姜斩随后说道: “未风啊,你以后就叫我斩叔吧,这样显得亲近些。” 李未风连忙拱手: “斩叔,丁典大哥,还有阿冰姑娘,这一路,有劳各位了。” 众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姜斩拍了拍李未风的肩膀,笑道: “放心吧,有我们在,这一路定会平安无事的。” 李未风心中感激。随即点头示意,便不再言语。 李未风等人围坐在木桌旁,各自休养歇息。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声,只见一群形形色色的江湖人手持各式兵刃,纷纷涌入驿馆。 他们有的背负寒光长枪,有的手持厚重沉稳巨斧;还有的腰佩锋利弯刀,刀身发出幽幽的光芒。 这些江湖人看上去都是出自十八门各门,各自拥有独特的兵刃和技艺。 李未风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新来的江湖人,耳边不时传来他们的对话声。 “此次前往京城,若能入得演武学堂,便是咱们江湖人的荣耀啊!”一位背负长枪的青年兴奋地说道。 “没错,听说这次演武学堂的夫子乃是武圣人左清玄,武艺十八门绝顶,能得他指点一二,咱们在江湖上的地位,定能更上一层楼。” 旁边一位手持巨斧的大汉补充道。 “听说剑门这次也在学堂学科之内,真是难得的机会啊!” 又一人小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是啊,剑门可是皇室专属,咱们江湖人平时连见都见不到。这次能有机会近距离感受剑术的精妙,真是三生有幸。” 另一位江湖人跟着附和。 “不仅如此,剑门学子多为皇室血脉,若能借此机会结交一二,那才是真正的飞黄腾达。” 又一人低声议论着。眼中闪烁着精光: “想想看,若能与朝廷权贵建立关系,咱们的江湖之路将会更加宽广。” “说的是啊,这次剑门在学堂学科之内,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咱们得好好把握,说不定能借此结交到朝廷的大人物呢。” “没错,我还听说剑门的剑术是百兵之首,可以力压其他十七门的武艺。这次若能亲眼见识到剑术的精妙,那可真是大饱眼福了。” 李未风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对演武学堂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他开始更加仔细地聆听江湖人的对话,希望能从中获取更多关于这个江湖的信息。 “听说武圣人左清玄年轻时参加封山论剑,赤手空拳夺得了前朝长公主的龙梅剑,一战成名。” 一位江湖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武圣人的传奇故事。 “我也听说过这个故事。据说当时长公主对武圣人一见钟情,芳心暗许。” “后来,她甚至将那把龙梅剑赠予武圣人,让他在封山论剑上以剑对战接下来的十七大门派。” “武圣人果然不负众望,以全胜战绩傲视群雄,自此便有了剑门绝顶。” “而那位长公主为了他,竟然一生未嫁,这份情意真是令人动容。” 又一人感叹着说着。 李未风听得如痴如醉,一时间被武圣人和长公主的故事,吸引的入了迷。 夜色渐深,江湖人的议论声也渐渐消散。 李未风众人乏困难耐,也各自散去,回到自己房中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薄雾,为山路洒下一片金黄。 李未风一行人跟随着地图的指引,沿着蜿蜒的小道前行。 此时前方遇到了一条清澈的溪流,溪水哗啦啦的流。 丁典翻身下马,指了一指溪水说道: “诸位,长途跋涉,让军马在此饮水休息片刻吧,溪水清凉,马儿饮后也能恢复些体力。”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于是解下马鞍,让战马在溪边自由饮水。 此时,远处也传来马蹄声,循声望去,只见两名骑着军马的骑士缓缓而来。 为首的青衣少年剑眉星目,面容帅气阳光,身着一袭劲装,腰横一把短刀,英气逼人。 而跟在他身后的护卫则浓眉大眼,络腮胡须,手握一柄长柄斩马刀,气势威严。 青衣少年在溪边停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李未风等人的战马上。 青衣少年仔细观察了片刻,然后走上前来。 用手指了指丁典的军马护脚说道: “诸位,这军马护脚似乎有些不合适,长期下来恐怕会磨损马腿,影响行进。” 众人闻言一愣,忙仔细检查那匹马的护脚。 果然,军马马脚都被磨的通红,如若在行进,都要伤及军马。 丁典心中疑惑的看着马脚:“出发之前都是军中兽师调整好的,为何现在就又不合适了呢?” 丁典心中暗自佩服这青衣少年的眼光,忙拱手: “多谢少侠,还请这位少侠指教一二!”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在下对马匹颇有研究,若不嫌弃,愿为诸位调整一番。” 说着,他便动手为李未风等人调整马匹的护脚,边调整边解释其中的道理。 调整完毕后,青衣少年拍了拍手: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诸位接下来是要前往何处?” 李未风拱手道:“在下李未风,一行人是前往京城演武学堂求学。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也是前往京城吗?” 青衣少年眼神微闪,但声音沉稳: “在下秦二,这位是张大,我的护卫。我们原本是护送一位贵公子前往京城,但途中不慎走散,现下也正寻找他的下落。既然诸位也是前往京城,不知是否愿意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李未风闻言,心中对秦二的坦诚和豪爽生出了几分好感。 再加上他刚才帮忙调整马匹护脚,更是增添了几分感激。 随即点头说道:“秦兄仗义相助,感激不尽。若能与秦兄同行,实乃幸事。” 然而,队伍中的姜斩和丁典对秦二和张大却保持着警惕。 姜斩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二人,而丁典则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李未风注意到了两人的反应,心中顿觉自己不该自作主张,明白了他们的担忧。 这旅途中多一份警惕总是好的,于是决定自己多观察秦二和张大的表现,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就这样,两队人马在溪边稍作休息后,便结伴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旅程。 姜斩和丁典仍保持着警惕,李未风则对这次相遇充满了欣喜。 一路上,秦二热情开朗,与李未风有说有笑,使得原本有些沉闷的旅程变得轻松愉快。 他时而好奇地打听蒙眼少女阿冰的弓门秘密,时而兴致勃勃地谈起漠北的神话传说,让李未风不禁对这位新朋友刮目相看。 “秦兄,漠北之地果真如传闻中那般神秘莫测吗?”李未风好奇地问道。 秦二哈哈大笑,拍了拍李未风的肩膀道: “李兄,你有所不知,漠北之地广袤无垠,风土人情独特。就说那土狼吧,身形巨大,拉的屎都比人脑袋还大!” 李未风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秦二真是个有趣之人。 他笑道:“秦兄,你莫不是在夸大其词吧?土狼的屎怎么可能比人脑袋还大?” 秦二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骗你作甚?小时候有次去放牧,一不小心踩到了土狼屎,那屎黏糊糊的,我死活都拔不出来,最后急哭了,还是老爹赶来才把我解救出来。” 李未风听得捧腹大笑,阿冰也忍不住露出了难得的笑颜。 “秦兄,你这故事真是有趣极了!”李未风笑道,“不知漠北还有哪些奇闻异事,秦兄不妨多讲讲。” 秦二一拍大腿,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可多了去了!比如漠北有种神奇的植物,叫做‘夜光草’,夜晚能发出淡淡的光芒,如同繁星点点。还有啊,漠北的牧民们擅长驯服野马,那些马儿奔腾起来,简直就像风一样快!” 李未风听得津津有味,不禁对漠北之地充满了向往。 他与秦二一路上谈笑风生,心中的思乡之愁也有所缓解。 就这样,一行人在欢声笑语中继续前行,漫长的旅程也因为秦二的加入变得不再枯燥。 一行人还在欢声笑语中前行,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 他们的必经之路——蛇沼鬼城,正被浓浓的瘴气所笼罩,仿佛一片死亡之云悬浮在城的上空。 在荒芜之地中,一座破败的庙宇孤寂地矗立,岁月的痕迹都凝聚在了这片死寂之中。 庙宇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诡异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黑白两位老者端坐在供桌旁的椅子上,一黑一白的面具遮住了他们的面容,只留下一双锐利而深邃的眼睛透过面具的缝隙,紧紧地盯着前方。 房内,除了这黑白两位老者外,还散布着十名戴着各种动物面具的杀手。 他们或坐或靠或睡,姿态各异,每个人都紧握着手中的兵刃。 有的杀手诡异的吊在房梁上,一动不动,与黑暗融为一体。 这些杀手的存在,使得整个庙宇都弥漫着一种肃杀的气氛。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血腥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黑衣老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 “找到了?” 他的声音在庙宇内回荡着。 一名杀手立刻从角落中站起。拱手回答道: “回禀大人,已经找到了目标。但是,他们现在与姜特使的队伍同行,情况有些复杂。” 白衣老者微微蹙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冷笑道:“姜特使也想插手此事?哼,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瘴气从门缝中渗入,与屋内压抑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黑面老者说道: “去准备准备吧……” 说罢,屋内十人便消失在瘴气中,不一会儿便融入了这片荒芜之地的黑暗之中。 白面老者拿出一支苗笛,催动笛声。 只见瘴气中,缓缓露出一双巨大红色眼睛,一条巨蛇听着笛声的指引缓缓没入了沼泽中。 第5章 蛇沼血战 李未风一行人骑着马匹,欢声笑语地行进在前往蛇沼鬼城的路上。 然而,随着他们逐渐进入一片荒地,周围的景象变得越来越陌生。 浓重的瘴气弥漫在空气中,使得原本熟悉的路径变得模糊不清。 众人放慢行进的速度,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随后,一片宽阔的沼泽地出现在他们眼前,沼泽中弥漫着阵阵恶臭,让人不禁皱眉。 “看来我们得下马行进了。”姜斩率先翻身下马,其他人也纷纷下马。 牵着马匹站在沼泽边缘,观察着这片诡异的地方。 “这沼泽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姜斩皱眉道,目光扫视着沼泽中的瘴气。 “这瘴气也太浓了,而且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丁典附和道,随后紧握着长戟,走向了一旁戒备。 “大家小心些,这沼泽里可能隐藏着什么东西。” 张大警惕地说道,目光紧紧盯着沼泽中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嘶吼声突然从沼泽中传来,让众人心头一紧。 他们立刻握紧手中的兵器,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但瘴气中除了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这片沼泽有埋伏,各位多加小心!”姜斩沉声说道,他的目光中也立马投出一股杀气。 一行人站在沼泽边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突然,瘴气变得愈发浓重,如同黑夜降临,将周围的一切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混沌之中。 沼泽地突然震动起来,地面仿佛变成了活物,不断地移位、裂开,让人站立不稳。 姜斩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大声呼喊道:“不好!是移形换影阵!” 声音未落,他整个人便消失在浓重的瘴气中,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吞噬。 与此同时,众人也感到了强烈的冲击力,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散。 军士们惊恐地呼喊着同伴的名字,但瘴气中除了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每个人都被分割在了不同的位置,无法相互照应。 “少将军!”张大大声呼喊,声音在瘴气中回荡,却无人回应。 他心中一沉,知道秦二已经陷入了危机之中。 李未风、秦二、诸葛言冰三人被冲到了沼泽地的最中间。 他们还没来得及站稳,便看到两个老者一黑一白站在一条巨大蛇头上,缓缓露出沼泽水面。 他们身穿黑白长袍,面色阴沉,正用某种方式控制着蛇的行动。 那蛇吐着信子,眼中闪烁着凶光,缓缓向他们逼近,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张大被冲到了沼泽地的一角,他警惕地望着四周。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雾中传来,伴随着低沉的喘息声。 他握紧手中的长柄长刀,目光紧盯着雾气弥漫的前方。 三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雾中走出,他们身穿黑色紧身衣,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 各自手持锋利的兵刃,一步步逼近张大,虽然没有立即发动攻击,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让人不寒而栗。 丁典带着他的三十多军士也被冲散了,他们聚集在另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丁典手持长戟,面色凝重地望着前方。他的军士们也都拿着长戟,摆好了防御阵型,严阵以待。 三个黑衣人从雾中走出,他们同样身着黑衣,戴着面具,手持武器。他们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目光如刀般盯着丁典和他的军士们。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而姜斩面对的则是四个黑衣杀手的围攻。这四个杀手同样从雾中走出。 四人身形壮硕。都使用重兵器,他们围绕着姜斩缓缓转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姜斩缓缓拔出背上的双刀,一横一竖架在面前,目光冷冽地扫视着这四个杀手。 在这片被移形换影阵笼罩的沼泽地中,众人各自为战,面对着不同的敌人。 局势瞬变,血斗难免。 张大手持那柄沉重的斩马刀,立于沼泽边缘,目光如炬,紧盯着从雾中走出的三个黑衣人。 那柄长柄斩马刀,刀身宽厚,刀刃锋利,需双持才能发挥其威力。 它不仅是张大的武器,更是他多年征战的伙伴,陪伴他斩敌无数。 三个黑衣人缓缓逼近,他们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似乎在计算着张大的破绽。 其中一人手持双短叉,每一次挥动都带有风雷之声;另一人则握着双铁爪,铁爪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锋利的能撕裂一切;最后一人,手持单持短斧,斧面厚重,斧刃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亮眼。 三名黑衣人都是短兵,正是针对张大的兵器有备而来。 战斗一触即发。双短叉的黑衣人率先发起攻击,短叉如疾风骤雨般刺向张大。 张大挥舞斩马刀,与短叉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同时,双铁爪的黑衣人也从另一侧攻来,铁爪直取张大的要害。 手持手斧的黑衣人则在一旁戒备突袭,让张大无法突破他们的包围。 张大虽然勇猛,但面对三个黑衣人的围攻,也不免有些吃力。 他的身上已经留下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战袍。 张大并没有退缩,挥舞斩马刀与黑衣人继续缠斗。 每一次碰撞都会让他受到伤害。 双方的战斗越来越激烈,沼泽地中的泥水被他们的脚步溅起,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血腥的气息。 张大与三个黑衣人的身影在雾中交织在一起。 突然,双短叉的黑衣人找到了一个破绽,他用力挥动短叉,直刺张大的腹部。 张大反应不及,被短叉刺中,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他痛呼一声,但手中的斩马刀却没有停下,依然奋力劈向双短叉黑衣人。 与此同时,双铁爪的黑衣人也趁机抓住了张大的手臂,铁爪深深嵌入肉中。 张大感到一阵剧痛传来,大喊一声道: “卑鄙小人!” 随后用力挣脱铁爪的束缚。 手持手斧的黑衣人见状,挥斧劈向张大的脖颈。 张大头一偏,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斧刃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张大已经浑身是伤。 他知道对战短兵,就必须用血肉代价换取伤害,他怒吼一声,挥动斩马刀与三个黑衣人展开了搏命之战。 斩马刀在张大手中化作一道道闪电,劈开一个个攻击,同时也不断地给黑衣人造成伤害。 这场战斗就是双方以肉血拼,双方都在利用自己受伤的同时给对方造成伤害,都不肯放手。 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要震碎这片沼泽地,每一次攻击都似乎要决定生死。一时间缠斗了在一起。 于此同时,丁典这边的战斗也开始了,丁典手持长戟,身后跟随着三十名持戟军士。 他们有序地排列着,准备迎接战斗。 对面,三个黑衣杀手静静地站在雾中,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 长弓杀手隐匿在暗处,眼神如鹰般锐利,时刻准备发射致命的冷箭。 长枪杀手则站在最前方,长枪如龙出海,气势逼人。 而双短戟杀手则站在一旁,双戟紧握,目光紧盯着丁典。 战斗一触即发。长弓杀手率先发动攻击,冷箭划破夜空,直奔一名军士。 军士躲避不及,中箭倒地,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丁典见状,怒吼一声,挥动长戟冲向长枪杀手。 两人瞬间陷入激战,戟枪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与此同时,双短戟杀手也冲向军阵,与军士们展开激战。 他的双戟舞动得如同两道银色的旋风,双戟灵活鬼魅,完全克制军士的重戟,不断有军士在他的攻击下倒下。 军阵中响起阵阵惨叫声和兵器的碰撞声,战斗异常激烈。 丁典与长枪杀手的战斗也是难分难解。两人的身影在雾中快速交错,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火花。 丁典虽然勇猛无比,但长枪杀手的枪法诡异,让他难以近身,也无法脱手支援自己的戟门军士。 激烈的交锋中,丁典趁长枪杀手一个疏忽,猛然发力,将长戟重重劈向对手。 长枪杀手措手不及,被长戟击中,踉跄后退。 丁典抓住这个机会,顺势摘下戟头,狠狠扔向暗处的长弓杀手。 长戟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准确击中了长弓杀手的眉心,将其钉死在地上。 双短戟杀手见同伴受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挥舞着双戟冲向丁典。 丁典来不及捡起自己的长戟,便顺手捡起地上两把军士遗落的长戟。 双手各持一戟,迎上了双短戟杀手的攻击。 两把长戟在丁典手中舞得虎虎生风,与双短戟杀手的攻击交织在一起。 戟影翻飞,火花四溅,两人的身影在雾中快速交错,双长戟对战双短戟,战斗异常激烈。 丁典虽然临时改用双戟,但他深知戟门战法,很快便占据了上风。 他挥动双戟劈向双短戟杀手,同时巧妙躲避对方的攻击,冷静寻找反击的机会。 激战中,丁典终于找到了一个破绽。 他猛然发力,高高跃起,双手同时挥动长戟,一记双持的破阵戟招式,刺向双短戟杀手,发起致命一击。 双短戟杀手躲避不及,被长戟重重击中,惨叫一声倒在了泥地上。 就在丁典以为胜利在望之际,重伤的长枪杀手却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捂着胸口,眼神中透露出不甘和决绝。他猛地从背后冲向丁典,长枪从背后刺向丁典。 丁典此时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背对着,挥动双戟一击将长枪杀手逼退。 然后,他趁势一戟劈向长枪杀手的脖颈,将其击倒在地。长枪杀手倒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再也站不起来。 沼泽地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丁典站在场上,望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忽地气血翻涌,口中吐出大量鲜血,晕死过去。 姜斩面对着四个手持重兵器的黑衣杀手,他的双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这四个杀手身形壮硕,他们围绕着姜斩缓缓转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姜斩目光冷冽,他双手紧握双刀,一横一竖架在面前,随时准备迎接杀手的攻击。 突然,手持重锤的杀手猛地冲向姜斩,重锤带着呼呼的风声砸向姜斩的头颅。 姜斩身形一矮,躲过这一击,同时左手刀迅速上撩,划向杀手的下腹。 那杀手反应迅速,重锤一横,挡住了姜斩的攻击。 紧接着,手持重板斧的杀手从另一侧杀来,板斧劈向姜斩的腰间。 姜斩右手刀顺势一挥,与板斧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他借着这一挥之力,身形猛地向前冲去,直取那使狼牙棒的杀手。 那杀手见状,狼牙棒挥动如风,试图将姜斩逼退。 但姜斩身法灵动,双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突进攻击,回撩防守。 他的左手刀法以迅捷多变为主,右手刀法则以刚猛无匹见长,两种截然不同的刀法在他手中运用自如,双手招式不相同。 犹如左手画方,右手画圆,让人眼花缭乱。 就在这时,手持双面月牙重戟的杀手突然发动攻击,他身形一跃而起,重戟直刺姜斩的咽喉。 姜斩眼神一冷,他早有防备,左手刀迅速横扫,将重戟荡开。 同时,右手刀猛然向前一刺,直取那杀手的眼睛。 那杀手猝不及防,被姜斩一刀割瞎了眼睛,顿时痛得惨叫一声,手中的重戟也失去了准头。 他胡乱挥舞着重戟,竟然误打到了手持重板斧的杀手身上。 姜斩借机发力,双刀同时劈出,将手持重锤和狼牙棒的杀手逼退。 他身形一跃而起,落在手持双面月牙重戟的杀手身后,潇洒一刀将其毙命。 剩下的三个杀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他们没想到姜斩的刀法竟然如此诡异多变,让他们完全无法捉摸。 然而,他们并没有放弃,准备继续围攻姜斩。 “门中杂碎,臭鱼烂虾!” 姜斩冷笑一声,他身形灵动,双刀舞动得密不透风。 他借助杀手们的攻击力量,巧妙地化解着他们的攻势,同时不断寻找着破绽。 混战中,姜斩终于让找到了机会。他猛地发力,身法快如闪电,双刀同时刺向手持重锤和重板斧的杀手。 那两名杀手躲避不及,还没来得及把势大力沉的重兵器挥出,便被双刀同时重重刺中,跪倒倒在了泥地上。 最后一名使狼牙棒的杀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便疯狂地冲向姜斩,试图发动最后的攻击。 姜斩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图,他身形一闪,躲过了杀手的攻击。 然后,他猛地转身,一刀抹向杀手的脖颈。 那杀手惨叫一声,倒在了泥地上,姜斩顺势一挥,抖落双刀的血滴。刀回鞘中! 姜斩轻松击杀了四名杀手,但他突然感到一阵疲惫和恶心。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被困在了这个沼泽阵法中。 四处无法着力上岸,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寻找破阵之法,同时警惕着可能还有其他的杀手潜伏在暗处。 忽然觉得一阵不对劲!心中大叫道:“不好,这瘴气有毒......” 李未风、秦二、诸葛言冰三人被突如其来的水流冲到了沼泽地的最中间,四周是泥泞与荒凉,一片死寂。 他们努力站稳身形,眼中满是惊恐不安。 李未风的心跳如同雷鸣般狂跳不止,他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蛇,更别提还要面对两位神秘莫测的老者。 恐惧与绝望在他心中交织,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此时,秦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未风,别慌!我们得联手对抗这怪物。” 秦二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一股暖流涌入李未风的心田。 李未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惧。 诸葛言冰则临危不乱,她悄然移动到一旁,手中长弓已经搭上了箭矢,戒备地盯着那巨大的蛇头以及蛇头上站着的两个老者。 秦二站在两人中间,他作为三人中的战斗主要指导,开始安排战术: “阿冰,你负责箭矢支援,寻找机会射瞎巨蛇双眼。未风,你跟我一起冲上去,我们得逼近那两个老者,他们看起来是这大蛇的控制者。” 李未风紧张的点了点头。 诸葛言冰也点了点头,她瞄准了巨蛇的眼睛,准备随时射出手中的箭矢。 就在此时,那巨蛇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它张开血盆大口,向三人扑来。 诸葛言冰立马松开了弓弦,三支箭矢如同闪电般射向巨蛇。 李未风和秦二则是迎着巨蛇的扑击冲了上去。 李未风人生中的第一场战斗就此开始了。 第6章 蛇战奇变 李未风从未学过正规的武学招式,他所掌握的唯有锻骨诀——一种强身健体的武学基础。 在锻炼骨骼、增强体质方面,他无疑有着过人之处,然而,在实战中,他却显得力不从心。 面对巨蛇的猛烈攻击,他挥舞着手中的刀,但每一次攻击都显得杂乱无章,毫无章法可言。 他试图模仿秦二和诸葛言冰的动作,但总是力不从心,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秦二和诸葛言冰并肩作战,虽然他们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巨蛇身上,但也不时地被李未风那凌乱的攻击所妨碍。 秦二心中不禁暗叹,李未风似乎拥有强健的体魄,但此刻的他显然还没有做好实战的准备。 诸葛言冰则是眉头紧锁,她虽然冷静,但看到李未风如此狼狈,也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如若不能尽快解决巨蛇,李未风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此时,秦二抓住一个空隙,大声对李未风喊道: “未风,招式并非随意挥动,而是力与意的结合!你虽力大,但不懂招式,难以发挥真正的威力。现在我教你一段刀法口诀,你试着领悟其中的意境。” 秦二深吸一口气,开始念诵刀法口诀:“刀如流水,意随心动;力从腰发,势如破竹。横劈竖砍,须有章法;身法灵动,步随刀走。” 李未风听着秦二的口诀,心中仿佛有了一丝明悟。 他闭上眼睛,尝试将口诀中的意境与自己的动作相结合。 他再次睁开眼睛,学着挥刀让自己的攻击变得有章法。 这次不再是盲目地挥刀,而是根据口诀中的指导,有节奏、有力度地劈砍。 虽然他的刀法还显得生疏,却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毫无章法的状态了。 秦二看到李未风领悟如此之快,心中不禁暗暗点头。 心里赞叹道,“这小子,假以时日练习,便能融会贯通全套刀法了。” 三人围攻巨蛇的攻势渐显凌厉。 这时蛇首之上的两位老者突然开口,声音冰冷而嘲讽。 “真是以卵击石,困兽之斗。”黑衣老者捋着胡须,目光中满是不屑。 “秦烈少将军,你以为凭你们三人之力,便能扭转乾坤?真是可笑至极。” 秦烈,也即是秦二,闻言眉头微皱,但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 他心中虽惊,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 白衣老者则更是直接,他冷冷地盯着秦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有人出大价钱买你项上人头,秦烈,你还不乖乖就范,省得受这皮肉之苦。” 这话一出,李未风和诸葛言冰皆是大吃一惊。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与他们并肩作战的秦二,真实身份竟是秦烈少将军。 李未风心里想道,原来,这便是将军的气质,心中暗自感叹。 秦烈转头看向李未风和诸葛言冰,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抱歉,我隐瞒了身份,没告诉你们真名。主要是担心一旦暴露,引来麻烦,连累到你们,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出来了。” 秦烈苦笑一声,接着道: “我本来只是想混在队伍里悄悄进京,这事,我确实有愧。” 李未风听了,眉头一挑,沉声道: “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了。” 诸葛言冰则冷冷地瞥了秦烈一眼,只吐出一句话: “活着出来,再跪着道歉。” 秦烈苦笑一声,摸了摸鼻子道:“阿冰姑娘所言极是,我会保护好膝盖的。” 此时,秦烈心中一暖。危机中,团结与信任是他们活下去的关键。 三人重新调整各自状态,迎上了巨蛇的攻势。 在巨蛇的猛烈攻击下,李未风、秦烈和诸葛言冰三人不得不边攻击边躲闪,场面异常艰难。 巨蛇尾巴如铁棒般砸下,掀起阵阵尘土,他们不得不频繁跃起躲避。 而每当蛇嘴张开,露出尖锐的毒牙朝他们咬来时,三人便迅速分开,以免被巨蛇一口吞下。 更为棘手的是,巨蛇时不时会从牙齿中喷出毒液,那毒液带着腐蚀性的气息,一旦沾上便会万劫不复。 李未风和秦烈的刀法虽然凌厉,但砍在巨蛇的鳞甲上,却只能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他们试图找到蛇的弱点,但巨蛇鳞甲坚硬,难以攻破。 诸葛言冰则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她的箭术高超,但巨蛇晃动不停,加上还有两位老者在暗中控制,使得她的箭矢难以准确射中目标。 她不断调整角度和力度,试图寻找一丝机会。 突然,巨蛇尾巴猛地一扫,李未风躲避不及,被重重砸中。 他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便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一时间,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胸口闷痛难当,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秦烈见状,迅速冲到他身边,一把扶住他,低声说道: “未风,深呼吸,放松身体。记住,战斗不只是靠力量,更多的是靠心态和经验。” 李未风听着秦烈的话,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渐渐感觉到身体内的气息平稳了一些。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秦烈,眼中多了一丝坚定。 秦烈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未风随后起身,重新调整了姿态,再次和秦烈一起冲了上去。 秦烈的心神逐渐沉浸在与巨蛇的战斗中,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黑衣老者和白衣老者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渐渐地,他感到了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在这混乱的战斗中,隐藏着某种规律。 他注意到,每当黑衣老者的手势轻轻向左挥动,巨蛇便会灵活地向左移动; 而当黑衣老者的手势向右挥动时,巨蛇又会迅速地改变方向,向右滑行。 这种微妙的联系让秦烈心中一动,他好像明白了这巨蛇的攻击套路。 与此同时,白衣老者的动作也引起了秦烈的注意。 他观察到,每当白衣老者手势上下翻飞时,巨蛇的攻击方式便会发生变化。 有时是那锋利的牙齿中喷出的剧毒,有时是那沉重的尾巴猛地砸下,还有时是那张开的蛇嘴,露出獠牙,准备将猎物一口吞下。 在一次惊险的躲避后,秦烈终于找到了机会将他的发现告诉队友。 他大口喘着气,大声对李未风和诸葛言冰喊道: “我观察到了!黑衣老者是在控制蛇的行动方向,他的手势一变,蛇就跟着动。” “而白衣老者,则是在控制巨蛇的攻击方式。” “他的手势变化,对应着巨蛇的三种攻击方式:牙齿喷毒、尾巴砸击和蛇嘴咬噬。” 李未风听后,眼睛顿时一亮, 诸葛言冰虽然没有说话,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肯定了秦烈的发现。 秦烈对战斗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判断。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李未风说道:“未风,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否助我一臂之力,让我飞上蛇头顶?” 李未风一愣,随即明白了秦烈的意图。 他点了点头,蹲下身子,示意秦烈踩上他的肩膀。 秦烈没有犹豫,他迅速调整好姿势,踩着李未风的肩膀,李未风用力一顶。 秦烈如同弹簧般一跃而起,直扑向巨蛇的头顶。 这一刻,整个战场仿佛都静止了,秦烈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蛇头之上。 他立刻挥刀冲向黑衣老者,试图打断他对巨蛇的控制。 黑衣老者显然没想到秦烈会如此迅速攻来,他慌忙掏出判官笔,与秦烈展开激战。 两人刀笔相交,火花四溅。秦烈的刀法迅猛凌厉,黑衣老者的判官笔则灵动诡异。 一时间,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秦烈突然大喊一声: “阿冰,就是现在!” 他话音未落,便一刀劈向黑衣老者。 秦烈的刀势如虹,直逼他的要害,黑衣老者措手不及,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诸葛言冰也做好了准备。 她冷静地瞄准蛇的双眼,手中的弓箭被拉得满满的。 只听“嗖”的一声,第一支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地射穿了蛇的左眼。 巨蛇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剧烈地扭动。 紧接着,诸葛言冰又射出第二箭,这一次,箭矢直接穿透了蛇的右眼。 巨蛇的嘶吼声更加凄厉,它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秦烈趁机一刀将黑衣老者击退,然后迅速从蛇头顶跃下。 他回头望去,只见诸葛言冰已经收起了弓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箭法!”秦烈赞叹道。 黑白两位老者原本自信满满地操控着巨蛇,却没想到三人配合得如此默契,且攻势凌厉。 他们惊讶地看着诸葛言冰,这个看似柔弱的蒙眼小姑娘,竟然能如此精准地射瞎蛇眼,让他们失去了对巨蛇的控制。 尽管巨蛇已经无法移动,但它的攻击能力依旧强大。 秦烈迅速做出了判断。 他看向李未风,两人眼神交汇,瞬间达成了共识。秦烈大喊一声:“未风,我们上!” 两人手持短刀,趁着巨蛇张嘴咬下的瞬间,一跃而起,直冲向蛇头。 黑白两位老者见状,急忙挥动手中的判官笔,试图阻止两人的攻击。 但秦烈和李未风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的刀法一模一样,一起直逼黑白两位老者的要害。 一时间,蛇头上刀光剑影,四人打得难解难分。 诸葛言冰则站在蛇的攻击射程之外,她冷静地观察着战局,手中的弓箭已经拉满。 她的任务是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黑白两位老者渐渐被动。 他们没想到这三个年轻人如此难缠,尤其是那个蒙眼的小姑娘,她的箭术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黑白两位老者突然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声,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狡黠与得意。 秦烈、李未风和诸葛言冰三人顿时心生警觉,不知老者们又有何诡计。 “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毒该发作了。”黑衣老者冷笑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愉悦。 秦烈等人闻言,心中一紧。 他们这才明白,原来这片沼泽中的瘴气竟然有毒。 而黑白两位老者显然早已知晓这一点,利用它来对付他们。 “招式内力用的越多,中毒越深。”白衣老者补充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残忍与嘲讽。 果然,话音刚落,秦烈和诸葛言冰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体内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肆虐。 他们同时跪倒在地,吐出了鲜血。这毒发作得如此迅猛,让他们几乎无法抵挡。 李未风见状,心中大惊。他虽然不会招式,但刚才在秦烈的指导下也用过一些简单的动作。 此刻,他发现自己所受影响相对较小,还能够勉强站立站立支撑。 他没有犹豫,立刻抱住秦烈跳下蛇头。 他站在两人身前,用身体护住他们,防止黑白两位老者发动攻击。 “你们别动,我来拖住他们!”李未风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勇敢义气。 黑白两位老者看着眼前的情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然会如此勇敢地保护同伴。 但惊讶归惊讶,他们并不会因此就放过秦烈等人。 相反,他们更加狠毒地笑了起来,跳下了蛇头,准备近身发动更猛烈的攻击。取下秦烈首级交差。 秦烈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李未风大喊: “未风,你快逃!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要的是我的人头,我拖住他们,你带着阿冰往西南方向冲,那里瘴气稍弱,兴许有机会!” 李未风听着秦烈的话,看着秦烈和诸葛言冰痛苦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 他知道,秦烈是在为他们争取逃生的机会,但他不能就这样抛下他们。 “不,我不能走!”李未风大声喊道,“我不能抛下你们!” 黑白两位老者,手持判官笔,每一次舞动都伴随着凌厉的劲风,仿佛要将李未风吞噬。 他们的攻势连绵不绝,攻击精准有力,仿佛要将李未风的体力彻底耗尽。 李未风紧握短刀,拼尽全力抵挡。他的每一次挥刀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身上压着一座大山。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声。 他感到自己的体力在迅速流失,每一次抵挡都让他感到濒临死亡的感觉。 他的心跳如同擂鼓般狂跳,汗水如同雨水般流下,浸湿了他的衣衫。 李未风拼死支撑着,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就这样倒下,他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找到反击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母亲司南竹给他的短弩。 那是他最后的武器,也是他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 同时李未风的脑海中也回忆着诸葛言冰射箭时的情景。 他记得诸葛言冰每一次射箭时,都是那么从容不迫,似乎与天地融为一体。 她的呼吸平稳而有力,每一次呼吸都犹如是在汲取天地间的精华。 李未风闭上眼睛,努力回忆诸葛言冰射箭时的呼吸节奏。 他尝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同步。 当他感觉到自己的状态达到巅峰时,他猛地睁开眼睛,猛地拔出短弩,扣动短弩的机括。 十二发弩箭如同闪电般射出,直取黑白老者的要害。 诸葛言冰在一旁看着李未风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没想到李未风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了她的呼吸法,并运用到实战中。 黑白老者没想到李未风还有这一手,他们大惊失色,身形一顿,即刻躲闪,竟然都躲开了要害。 弩箭密集而迅疾,其中几发成功命中了他们。 然而,尽管李未风的弩箭命中了黑白老者,但却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 黑白老者只是身形一顿,拔出身上的箭矢。 “可惜啊可惜!要是你刚才没中毒,我们黑白双煞今天就要折在你这弩箭手里了......”黑衣老者得意的说道 李未风见状,心中一沉。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抵挡了。 他拼尽全力,挥出最后一刀,但却被黑白老者轻松挡下。 他力竭跪地,喘着粗气,看着黑白老者一步步逼近。 此时此刻,他们三人现在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无法做出有力反抗。 第7章 蛇口脱险 秦烈跪在地上,抬头看向黑白两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两位前辈,我知道你们此行是为了取我秦烈的人头。但求你们放过我这两位朋友,他们与此事无关。” 黑白老者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黑衣老者开口道:“秦烈,你以为我们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放过他们?今日你们三人,一个都活不了了。乖乖就范吧” 说罢,手中判官笔笔尖挥动,只取秦烈面门,秦烈此时把头抬起,看向阴郁天空,缓缓闭上了眼睛。 “嗡——” “嗡——” “嗡——” 空中传来三声利刃的震动声,瞬间划开了弥漫的厚重瘴气。 黑白双煞猛地一惊,双双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道寒光破雾而出,细长的横刀犹如一道闪电,直冲向黑白双煞手中的判官笔。 一声闷响,两人的判官笔竟被直接震落,横刀也在完成这一击后,迅速旋转着飞回。 黑白双煞还未来得及反应,瘴气中又猛然闪出两把一模一样的横刀,它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向黑白双煞的胸口。 速度快得几乎让人无法看清,黑白双煞心中大骇,如同面临大敌,急忙一起催动起蛊术,调动起那条巨蛇,作为他们精心培养的蛊物,此刻也被召唤过来,为主人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那横刀的威力远超他们的想象,巨蛇在接触到刀刃的瞬间,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整个身体被贯穿,当场便失去了生机,重重地摔落在地。 鲜血从巨蛇的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周围的沼泽。而那两把横刀,在贯穿巨蛇后,继续带着巨蛇向着黑白双煞飞去。最终停在了黑白双煞脚边。 此时,一道身影从瘴气中缓缓走出。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黑白搭配的衣裳,一件纯白色的长袍,衣襟处绣着精致的黑色云纹。 腰间束着一条宽大的黑色腰带,上面镶嵌着几枚银色的饰品,增添了几分华贵。面容俊朗干净,眼睛深邃如夜空,似乎能看透世间红尘琐事。 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露出一丝轻蔑与不屑。他稳稳地接住飞回的横刀,将其收回背后的鞘中,整个过程显得从容不迫。 他的身上似乎还环绕着一层淡淡的护体真气,将周围的瘴气隔绝在外,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与他那仙风道骨的气质相得益彰。 随即催动内力,两把横刀直接斩断了巨蛇,飞回到了此人手中。 黑白双煞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一阵恐惧。 原来在姜斩被移形换影阵吞噬之时,千钧一发之际掏出了救急响箭发了出去,响箭借着瘴气掩护冲向了天空。发出了需要援助的信息。 云袖轻挥御风来,飘然世外墨白客。 岐山七秀的墨白客:白逸尘,驰援而来。 “黑白双煞,可认得我啊!”白逸尘看也不看黑白双煞的说道 “云袖轻挥御风来,飘然世外墨白客。看淡尘世的你不好好待在岐山,也跟着你师父来为朝廷效力了?哈哈哈,你还配的上你的名头吗”黑衣老者嘲笑的说道。 “不下山来,还真不知道像你们这种武林败类如此的多!你们是自己解决呢,还是我帮你们解决呢!”白逸尘冷冷说道。 “欺人太甚!真以为我们会束手就擒吗!”白衣老者震怒的说道,与此同时,黑白双煞两人同时催动蛊术。大喊道: “醒来————” 地面震动缓缓裂开,一双蛇头,架着二人,一左一右,缓缓升起!竟然是一条通体发着红光的双头蛇,吐着信子,大小个头,要比刚才的大上数倍! 李未风,秦烈,诸葛言冰睁大了眼睛,如若刚刚对战的是这条双头蛇,他们怕不是已经是这条双头蛇的腹中餐了。 白逸尘面不改色,无奈摇头说道:“唉!让你们学武就好好学武,非得研究这种邪门歪道。真是丢死人了” 话音未落,另外一把横刀已经出鞘,吸附在左手横刀上,他手臂一用力,横刀便如离弦之箭飞出。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另外两把横刀也跟着飞出,与先前那把刀在空中击打、旋转、切割,形成一片凌厉的刀光。 白逸尘的身形也随着横刀的舞动而闪动,速度极快,让人眼花缭乱。 只见那双头蛇在刀光中被切成数段,鲜血四溅。 随后,那刀光又闪电般斩向黑白双煞的头颅,两人的头颅瞬间滚落在地。 “御风三刀流!!”秦烈惊讶的张开了嘴巴说道! 整个过程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李未风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战斗便已经结束。 他们看着地上黑白双煞的无头尸体和双头蛇的残骸,一阵不可思议。 而白逸尘则已经把三把横刀收入背后,微笑着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然后留对着瘴气外喊道:“洛师妹,可以破阵了!” 话音未落,一阵山风骤然而至,猛烈而狂野,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驱使。 这风不同于寻常的山风,它带着一种强烈的劲道,席卷而来,所到之处,瘴气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撕裂开来,迅速消散。 随着瘴气的散去,原本被其笼罩的地形开始缓缓移动,仿佛大地本身也在苏醒。 沼泽里的污水在风的吹拂下迅速退去,露出了原本的面貌——一片平整的荒草地,空旷而寂静。 那座原本矗立在沼泽中的破庙,此刻也仿佛被大地吞噬,悄然没入地下,消失不见。 此时,众人视线所及,姜斩正盘坐于地,面色凝重,双手结印,运功逼毒。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正在与体内的毒素进行一场激烈的较量。 不远处,张大持刀单膝跪地,他的身边躺着三个杀手的尸体,鲜血已经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而在另一处,丁典静静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不知生死。 他身边的三十戟门军士胸口似乎没有起伏,让人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此时,一个青衫姑娘走进了众人的视线。她年约二十七岁,面容秀丽,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她的青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为她增添了几分仙气。眼神坚定而明亮,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指挥力。 见到白逸尘等人,青衫姑娘微微颔首,随即转身对着一群白衣医师吩咐道: “快,去救治那三位受伤的少侠,还有那边躺着的丁典和持刀客,务必全力以赴。”青衫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和蔼可亲! 此女子正是岐山七秀的回春客:洛青烟 白衣医师们闻声而动,迅速分散开来,开始为众人检查伤势,施救治疗。 洛青烟则走到白逸尘面前,拱手施礼道:“白师兄!” 白逸尘微微点头,道:“有劳师妹了。此地瘴气虽散,但余毒未清,还需多加小心。” 洛青烟点头应是,随即转身继续指挥医师们救治伤员。 她的身影在众人之间穿梭,忙碌而有序。 白逸尘见姜斩正独自运功逼毒,走了过去,他盘膝坐下,双手掌心相对,轻轻贴在姜斩的后背上。 白逸尘闭目凝神,一股浑厚的内力自他掌心涌出,缓缓渗入姜斩的体内。 这内力如同清泉一般,迅速在姜斩体内流动,将那些游走在经脉中的毒素一一化解。 姜斩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动,原本艰难逼毒的过程变得轻松起来。 他心中一喜,知道是有人在助他,于是更加专心地运功,与墨白客白逸尘的内力相互配合,将毒素逼出体外。 不一会儿,姜斩的脸色便恢复了红润,额头上的汗珠也慢慢消失。 他睁开眼睛,感激地看着白逸尘,道:“多谢白兄相助!” 白逸尘微微一笑,收回内力,站起身来道: “我今天如若不来,你这护卫不力,还让漠北少将军被刺杀,你怕不是多少要背上个千古骂名被诛九族了!” 姜斩没有多言,起身便去查看杀手尸体去了。 在医师们的精心救治下,李未风、秦烈、诸葛言冰三人服下了解毒丹药。 丹药入喉,一股清凉之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他们只觉得身上的疼痛与疲惫都在慢慢消散。 然而,药力发作得极快,三人还未来得及多说几句感谢的话语,便感到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 他们相互看了看,眼中都闪过一丝无奈与疲惫。经历了这一番惊心动魄的冒险,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此刻,能够在这安全之地沉沉睡去,或许是他们此刻最渴望的事情。 于是,三人相继倒下,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他们的呼吸渐渐平稳,面色也恢复了红润。 在医师们的精心照料下,他们终于可以安心地休息了。 白逸尘看着三人安睡的身影,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走出帐篷,坐到了帐篷外的火堆旁,顺便给火里加了一根柴火,姜斩坐在火堆旁检查着收集到的各种兵刃,洛青烟刻也坐在火堆旁调制着药品。 白逸尘看了两人一眼,淡淡说道:“谁这么大胆子呢,敢这么大阵仗刺杀漠北少将军呢?” 姜斩冷冷说道:“漠北王秦霄战功显赫,掌握了漠北地区的重兵大权一直镇守漠北,之前还是前帝幽王过命兄弟,秦烈作为漠北王秦霄的独子,死在了进京的路上,你说谁最终受益呢?” “有人想卸掉漠北王兵权,扣他一个拥兵自重造反的帽子?”白逸尘说道! “狐狸总会露出狐狸尾巴!这次侥幸逃脱,下次可不能大意!我倒要看看谁在下这盘大棋!”姜斩说完把手中的箭头扔进火堆,惊起一堆火花。 白逸尘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洛青烟整理好手中的药品,看了看帐篷那边向姜斩问到;“你们一行中另一位少年是谁啊?看起来还颇有些少年义气!还有一种在哪儿见过他的感觉!” “圣上邀请入京进演武学堂学习的一名普通学子,年轻人都长的差不多!”姜斩淡淡的说道 白逸尘伸了个慵懒的懒腰,慵懒的说道:“唉,年轻可真好啊!什么都是新的开始,真好!真好呀!” 夜色渐浓,火堆依旧燃烧,三人围坐,却各自沉默,心中思绪万千。 在京城深处的皇宫内,一座隐秘的院落里,月光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形成一片宁静而神秘的光影。 一名杀手跪在一名背影之前,他的声音恭敬而低沉,仿佛准备汇报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启禀大人,刺杀漠北少将军的行动失败了。”杀手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那背影之人静静地听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一尊静止的雕塑。 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冷冽:“黑白双煞和那十个江湖死士呢?” 杀手低下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惶恐:“他们……他们都战死了。” 背影之人发出一声轻哼,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悦:“一群废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 杀手身子一颤,连忙磕头道:“大人息怒,此次行动本已安排得十分周密,却不料出现了意外。” “意外?”背影之人淡淡地问道,“什么意外?” 杀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偷瞥了一眼那人的背影,然后说道:“是武圣人跟内廷司的姜斩都掺和了此事,有意阻止我们的行动。” “武圣人?内廷司姜斩?” 背影之人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玩味, “江湖人,真是越来越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他缓缓说道:“此事暂且放下,着手先准备演武学堂的事情。退下吧。” 杀手如释重负,连忙磕头谢恩,然后起身退出了院落。 月光下,那个背影依旧静静地站着,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让人无法窥视其真实面目。 他的身份、面容、表情,都隐藏在一片朦胧之中,充满了一股不可言喻神秘。 第8章 群英入驿 清晨的野外,阳光穿透层层薄雾,洒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上。 李未风、秦烈相继从睡梦中醒来,身上的疼痛与伤势在夜间的休整中已有所缓解。 他们起身,感受到体内流淌的能量正在逐渐恢复。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诸葛言冰早已醒来,正端坐在草席之上,闭目凝神。 她的左右食指轻轻架住两根箭矢,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仿佛在与天地间的气息进行某种神秘的交流。 秦烈一脸苦笑地说: “此次入演武学堂,一定不能拜入弓门,这也太累了!我看着阿冰姑娘每天这么练,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崩断了。” 李未风闻言,笑着调侃道: “你那是急躁,别怪弓门。阿冰姑娘的箭术高超,跟她的自律和定力有脱不开的关系。”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就在这时,他们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躺在角落的丁典和张大身上。 两人依旧昏迷不醒,面色苍白。 秦烈的心猛地一沉,他快步走到张大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紧锁: “好贼子,竟然把张达伤的这么重,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跟他家里人交代?” 李未风也走了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安慰道: “别急,他们的呼吸平稳,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可能是昨晚的伤势太重,需要更多休养一会儿。” 秦烈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此时,姜斩走进帐篷,姜斩见众人已经苏醒,精神面貌看起来都不错。 心中不禁一阵欣慰,暗想这次的波折总算是过去了。 他走到秦烈面前,微微皱眉并关切地询问: “少将军,您的伤势如何了?” 话语间,虽带着关心,但更多的却是责备秦烈之前撒谎骗他们。 秦烈听到这个称呼,心中一紧,知道姜斩已经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诚恳地道歉: “姜特使,对不起,我之前撒谎骗了你们。我确实是漠北的少将军。而且,张大他其实叫张达。” 姜斩淡淡一笑,说道: “少将军,您不必道歉。我和丁典早就发现了您的身份,只是没有拆穿而已。您带着护卫,却说自己是在保护其他贵公子时走散的,却一点也不着急,这其中的蹊跷,我们怎会看不出?” 秦烈听了姜斩的话,心中一阵羞愧。 他深知自己的谎言已经被识破,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表示接受姜斩的责备 姜斩点了点头,又转向李未风和诸葛言冰,关切地问道: “未风、阿冰姑娘,你们二人伤势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李未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多谢斩叔关心,我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了。倒是阿冰姑娘,她一直在修炼,可能还有些疲惫。” 诸葛言冰闻言,淡淡地说道: “我无碍,修炼对我来说也是恢复的一种方式。” 姜斩见状,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大家都无大碍,那就起来吃饭吧。我们得赶紧出发,带丁典和张达进京治疗。” 众人走出帐篷,他们来到一处简易的石桌旁,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吃食。 姜斩站在一旁介绍道: “昨天情况紧急,这两位,你们昨天已经见过的,他们是岐山武圣人的高徒,岐山七秀中的墨白客白逸尘,还有回春客洛青烟。” 李未风、秦烈、诸葛言冰闻言,纷纷向白逸尘、洛青烟拱手致谢: “多谢两位前辈昨日出手相救,感激不尽。” 李未风在道谢的同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仔细打量着白逸尘、洛青烟,突然意识到他们竟然是自己父亲的同门师弟师妹,也就是他的六师叔和七师叔。 然而,他深知自己此刻不能暴露身份,只能暗暗将这份亲切和安全感深藏心底。 白逸尘和洛青烟看着李未风,心中也涌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们觉得这些年轻人似乎与自己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他们也只能放下心中的疑惑,热情地招呼众人坐下吃饭。 “大家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年轻人就是要随意才好。”白逸尘笑着说道。 洛青烟也点头附和道:“是啊,不必拘礼。快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在墨白客和回春客的招呼下,众人纷纷落座,开始享用早饭。 气氛轻松而愉快,仿佛真的是一家人团聚在一起。 李未风虽然隐藏了身份,但心中的亲切感和安全感却愈发强烈。 他心中想到,有了六师叔跟七师叔的庇护和指引,旅程将会更加顺利和安全。 众人用罢早饭,便开始启程。 两辆马车早已备好,受伤的丁典和张达被小心地安置在车上,由经验丰富的马夫负责驾驶。 李未风、秦烈、诸葛言冰三人骑马紧随其后,而姜斩则负责在队伍前方开路。 白逸尘和洛青烟这两位岐山七秀的高人,则悠然地骑着各自的坐骑,与众人并行。 有了白逸尘和洛青烟的一路护送,路上果然没有了任何贼人敢动手。 两人虽未言语,身上却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足以让任何宵小之徒望风而逃。 辗转几日,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京城——丰都。 丰都,作为大兴国的都城,其壮阔雄伟、繁华热闹的程度,远非其他地方可比。 远远望去,只见城墙高耸入云,巍峨壮观,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大地之上。 城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片繁忙景象。 马车缓缓驶入丰都的城门,随着马车的车轮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滚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与周围的喧嚣声交织在一起。 李未风坐在马背上,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这座都城的繁华景象。 他来自乡下,从未见过如此壮阔的城市。 高耸的城墙仿佛直通云霄,城楼上飘扬着各色旗帜,显得威武而庄严。 城墙下,人流如织,各种服饰的人们来来往往,形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 街道两旁,店铺琳琅满目,从精致的丝绸到闪闪发光的珠宝,从香气四溢的糕点到热气腾腾的小吃,应有尽有。 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吸引了众多行人的目光。 远处,高楼广厦鳞次栉比,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惊叹不已,目不暇接。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壮观。他仿佛来到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众人行至一处岔路口,不得不分别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秦烈翻身下马,向众人拱手道: “各位,我们在此分别了。张达的伤势需要悉心照料,我已安排好了天河驿馆接待。一路多谢各位照料。” 姜斩也上前一步拱手道:“少将军,保重。” 白逸尘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秦烈少将军,李未风,明日上午,便是学堂的入学考核,在学堂山下的烟波坪进行演武选拔。我们会在那里等你们然后宣布考核规则,望诸君一切顺遂!” 姜斩拍了拍李未风的肩膀,对白逸尘和洛青烟道: “两位,丁典的伤势不轻,我和阿冰姑娘需得立刻带他去找戟门医者。未风就拜托你们了,带他去江湖学子落脚的停云客栈歇息,房间我已经定好!” 洛青烟点头应允: “放心,未风,你随我们去吧。明日考核,你需养足精神。” 李未风心中感激,他知道这一路上多亏了这些朋友的帮助和照顾。 他向众人拱手告别: “各位,感谢一路相伴。明日烟波坪见!”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上马或上车,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 李未风在白逸尘和洛青烟的带领下,前往停云客栈。 白逸尘跟洛青烟一路送李未风来到了停云客栈门口。 白逸云对着李未风说道: “到了,这便是停云客栈,你自去住店休息吧!” 李未风拱手谢道:“谢谢白大侠,谢谢洛姑娘!” 心中却万分感激暗自说道:“感谢六师叔,感谢七师叔!” 白逸尘说道: “年轻人,明天考核可极难,你仅有身体底子,没有进阶招式武学,你可不要勉强自己!” 李未风回答道: “多谢白大侠关心,我一定不负众望。” 洛青烟微微一笑: “加油了,李未风!”说罢二人骑马离去。 李未风站在停云客栈面前,抬头仰望,只见牌匾高悬,上面镌刻着“停云客栈”四个大字。 字迹苍劲有力,而牌匾两侧,各有一句诗: “停云深处求真谛,金榜题名展宏图” 李未风不由自主的读了出来。 李未风刚读完,店小二便眼尖地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他快走几步,来到李未风面前,拱手道: “客官,您也是来参加演武学堂考核的吧?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们客栈可是学子们的福地啊。” 说着,店小二热情地拉着李未风的衣袖,边往里走边介绍道: “来来来,里边儿请。您听我说啊,来我们停云客栈住过的学子,可都高中了榜单,没有一个例外的。您想想看,这是多么吉利的地方啊!” 李未风听得有些好笑,但也被店小二的热情所感染,不由得问道: “哦?竟有此事?那你们客栈可真是名不虚传啊。” 店小二得意地笑了起来,拍了拍胸脯道: “那是自然。您知道吗?就连当年的武圣人,都曾在我们门前的河里洗过脚呢!您想想看,武圣人那样的高手都来过我们这儿,您来这儿肯定是来对了。” 李未风闻言,心中虽知这是店小二为了招揽客人而说的吉利话,但也被他那种对客栈的自豪和热情所感染。 他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我的房间应该已经定好了,驿客李未风,希望借贵地的吉气,明日能有个好成绩。” 店小二闻言大喜,连忙道: “客官您放心,我们客栈定会让您住得舒心、考得顺心。我这就去给您查一下驿客名牌,准备房间,您稍等片刻。”说着,便转身快步向客栈内走去。 李未风看着店小二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这停云客栈虽然不大,但店小二的热情与吉利话却让人感到温暖与鼓舞。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能够带来好运的地方吧。 李未风入店,用罢晚膳,便准备躺下休息。 但是翻来覆去一直辗转难眠,想着明天考核,会是什么样的考核呢。 楼下江湖客喧嚣吵闹,他决定自己得去打听打听消息,了解一下江湖上的十八门。 于是穿好衣物,还从行囊里面掏出了一块碎银,以便打听时候用上,随即起身下楼。 来到了楼下,全是江湖学子在那里议论纷纷,声音嘈杂,各种方言夹杂在一起。 一时间给李未风听迷糊了,不知道该听哪里是好。 这时候,店小二满眼笑意凑了上来说道:“客官,来打听考核消息来了?” 李未风一愣,慌忙说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无心睡眠,走走,走走!” 店小二立马追上来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这里的哪个不打听的,要说这京城的消息,没有人比我燕三儿知道的更多了!” 李未风一想:也对,这客栈人来人往,与其听江湖客讲,还不如听店小二来的更准。 随即说道:“燕三儿兄弟,你消息灵通,可否告知一二啊” 店小二燕三儿眼神一亮,右手立马拇指跟食指放在李未风面前来回搓着,满脸意味深长的笑着暗示。 李未风一看便懂了,手指指着燕三笑着说: “哦哦哦哦哦,我懂了,我懂了”随即把身上的一块碎银取了出来。给了燕三儿。 燕三眼神发光,由开始的期待变成惊喜,随后又变成了哭腔,蜀中方言脱口而出: “天菩萨哎,天菩萨哎!停云客栈这穷鬼地方竟然有人打赏我一两银子哎,天菩萨喂!” 李未风见状先一惊,随后立马后悔了心中想到: “哎呀呀呀呀.....大意了,给多了!” 店小二收起哭腔眼巴巴的望着李未风说道: “财神爷,你要打听什么,尽管说来,你要干啥都行,我现在就是你的仆人!” 李未风尴尬一笑,摸着头说道:“怎么这些人之中没见拿剑之人啊,他们不来参加考核吗?” 店小二诧异的看着他说道: “客官外地来的吧,这使剑的不是都是皇亲国戚,都住宫里面,就算出来住,也是住天河驿馆啊,谁来这个破客栈啊!而且那些枪门,戟门,斧门学子也都住天河驿馆的。来我们这里的都少有啊。” 李未风诧异说道:“为什么啊......” 店小二又诧异说道: “啊,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不知道,枪门,戟门,斧门,盾门都是归属朝廷了吗。” “枪门是圣上的亲兵军队一手带起来的,戟门,盾门是宫中内卫,斧门隶属于刑部,这几门都是朝廷的人,谁来咱这小破客栈呀。” “剩下来的例如蜀中弓门在京城有自己建的驿馆,墨子驿馆。棍门也就是佛门,别人住寒蝉寺的。” “修罗堂的暗杀三门:钺门,钩门,叉门,从不住店。” “剩下来来这里来杂七杂八的,要不都是自己练的,要不就是门里面淘汰下来的明天看热闹的,真正能摸到一门绝顶的边儿的,凤毛麟角咯”店小二继续说道。 “那这次的十八门是哪十八门啊?”李未风问道。 店小二顿了一顿说道: “这次的十八门,是稳定了这么多年,定下来的,分别是: 剑,刀,枪,戟,盾,斧,弓,钺,叉,钩,锤,棍,棒,鞭,锏,爪,扇,笔。” 李未风惊讶到: “这么多门,武圣人做到十八门绝顶果真是不凡啊!” 店小二一脸得意说道: “那不废话嘛,毕竟在我们店门前河里洗过脚的。肯定强呀!” 店小二又说道: “听闻这次不仅有武圣人亲自做夫子,还有十八门每门都有一位绝顶任职先生施教呢,听闻这次剑门的先生是:雪见公主赵梦晚。会过来讲雪照剑法,还有这次太子赵云熙,剑门的天才三皇子赵云琛,也会来这次参加学堂考核的。” “还有漠北少将军秦烈也会来参加这次学堂考核,漠北的,知道吗,听闻路上秦少将军还遭遇了刺杀,明天考核现场看热闹的人比去考核的人都要多!这次的学堂真是太吸引人了。” 店小二一脸憧憬的说道。 “哦,这个秦烈我知道的!”李未风点头说道。 李未风接着问到:“明天的演武学堂考核官是谁呀,” “朝廷里来的是,兵部尚书卢仲棠,学堂这边是武圣人大弟子:听涛客宋浪隐,还有回春客洛青烟,墨白客白逸尘,在后场做保障。”店小二如数家珍一一道来。 “小二,上酒!” 一位江湖人朝着店小二燕三儿喊道。 “好嘞,爷,稍等!” 燕三儿答应着,然后转过头对李未风说道: “客官,我去忙一会儿,你还有什么要听的,我随时叫我”随即跑去拿酒了。 李未风一下接收到了这么多信息。顿觉头昏脑涨,有些困了,李未风回房细致地收拾并检查了行囊,确保每一件物品都没有遗漏,以备不时之需。 随后,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将今日听到的江湖各种消息在脑海中一一梳理,伴着这些纷繁复杂的信息,他渐渐沉入梦乡。 演武学堂考核来了! 第9章 入学武考 翌日,演武学堂山下烟波坪上。 烟波坪上,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铺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 坪上聚集着大量的人群,学子们身着各式服饰,有的神情紧张,有的则显得自信满满。有的三五成群结伴而来。 他们聚在一起,或低声猜测着考核的内容,目光不时投向远方的山巅。 山巅之上,演武学堂的建筑若隐若现,古朴的屋檐和飞檐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显得庄严而神秘。 虽然距离较远,但依旧能感受到其巍峨的气势,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山下烟波坪的后方,是一片绵延的十里桃花林。 桃花盛开,每一朵都娇艳欲滴,花瓣粉白相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桃花林中,不时有花瓣随风飘落,轻轻飘向烟波坪。 这些花瓣在空中翻飞,犹如粉色的精灵,给这个热闹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浪漫与诗意。 坪上的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 学子们交流着彼此的武学心得,而看热闹的群众则好奇地打量着每一个即将参加考核的少年。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的气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坪上的气氛愈发紧张。 无论是学子还是群众,他们的目光都始终聚焦在不远方的烟波坪的一方平台上,期待着考核规则的宣布。 李未风夹杂在人群中缓慢行进,终于进入了到了考核的学子所在的区域落定。 李未风本想找到秦烈结伴而行,而这么多的人,也让他无力去寻找。 在一片喧闹声中,一位身着朝廷官服的大员缓缓走上平台。他的衣袍上绣着精致的图案,彰显着其尊贵的身份。 李未风目光一凝,心想此人应该便是昨日听说的兵部尚书卢仲棠。 卢仲棠站在平台上,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宣读起圣上的旨意: “奉天子诏:今日乃演武学堂入学考核之日,望诸学子奋勇争先,不负所学,学成之后,报效兴国,扞卫江湖正义!” 旨意一落,整个烟波坪上顿时沸腾起来。群众欢呼雷动,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学子们更是激动不已,他们齐声高喊: “武道昌盛,兴国辉煌!”口号铿锵有力,回荡在整个坪上。 李未风第一次见这阵仗,一时愣了神。 平台一旁的华服贵族还有各门长老也纷纷露出赞许的神情。 他们似乎感受到,圣上的这个旨意不仅是对学子们的鼓励,更是对江湖正义的坚定支持。 卢仲棠宣读完,轻轻挪开身形,转向一旁,朗声道:“下面请学堂监察宋监察宣读考核规则。” 话音刚落,从平台的一侧,一位身着蓝色长衫的男子稳步走来。 他便是学堂监察宋浪隐,岐山七秀的听涛客。 李未风心中想到;这就是他的大师伯,他父亲的同门。李未风看着这位长辈,心里满是亲切。 宋浪隐看上去六十有余,头发灰白相间,但精神矍铄。 他的胡须长而浓密,灰白交织,灰白的头发和胡须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站在那里,气场沉稳,眼神深邃。 宋浪隐走到平台中央,目光扫过在场的学子,缓缓开口: “诸位学子,你们来自各门各派,远道而来,实为不易。今日考核,是你们展现实力、追寻武学的机会。希望各位能够全力以赴,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平。在此,我也祝愿各位武运昌隆!” 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烟波坪上,每个字如浪拍涛打一般明亮。 说完,宋浪隐稍作停顿,然后声音一扬,开始宣读考核规则: “考核规则如下:学子们需抽签,依次进入我身后的这片桃林。” “桃林中共有十二个入口,每个入口对应一个抽签的字: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桃林内设有不同的傀儡木偶,你们需要击败这些傀儡木偶,并从他们身上取得木牌。积累木牌至十八枚者,即视为考核通过。” 随着宋浪隐说完,背后的桃林如阵法一样变动,出现了十二个入口,对应这十二生肖字。 然后六个白衣小童子推着六个抽签箱放到了六个学子入口处。 宋浪隐继续道: “考核期间,每人只可携带随身兵器两把。此外,每人会配发一根黄烟响箭。若在桃林内遇到危险,且自觉无法自救时,可发射响箭。一旦发射,便视为主动放弃考核,自会有人前去接应你离开桃林。”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一阵窜动,议论纷纷。有的学子面露忧色,担心考核中的危险;有的则显得兴奋,期待挑战的到来。 李未风心中一惊:“难道考核中还会有生命危险吗?”陷入了沉思。 宋浪隐接着说道: “桃林大阵中央区域,设有巨型傀儡木偶。此木偶非比寻常,若能将其击败,可得一块玉牌,击败之人将视为直接通过考核,无需再积累十八枚木牌,请诸君根据实力谨慎抉择” 宋浪隐继续道: “此次考核,时长为三个时辰。所有学子入阵之后开始计时,在此期间,禁止抢夺他人木牌,禁止互相争斗。一旦发现将视为淘汰。可互相合作,合作需取得合作人数对应的木牌数量。三个时辰过后,桃林大阵将自动关闭,木牌数量不足者:淘汰!时间结束仍未出阵者:淘汰!被木偶所伤不能行动者:淘汰!” “规则宣读结束,诸位如若思考完毕,即可准备抽签入阵。” 宋浪隐说完双手背向了背后,目光看向了下面众位学子。 宣读完毕,底下的学子们议论纷纷,人声嘈杂。 面对未知的考核和可能遇到的危险,众人既有期待也有担忧,都不敢贸然第一个上前抽签。 李未风站在人群中,心中波涛汹涌,思绪翻飞。 心中暗想:“巨型傀儡木偶,无疑是这次考核中的一大难关。若能将其击败,自然能够直接通过考核,但风险也同样巨大。我独自一人,能否应对得了它呢?” 李未风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不确定。 随即,他又想到:“或许我可以寻找合作伙伴,秦烈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的实力出众,我们若是联手,或许能够战胜巨型傀儡木偶。” 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又迅速黯淡下来。 “不过,进入桃林大阵后,能否遇到秦烈还是未知数。而且,即便遇到了,我们能否顺利合作也是个问题。” 心中暗自叹息,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走通。 最终,下定了决心:“先以积累木牌为主吧。这样既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又能为后续的挑战打下基础。等时间过半,我再根据情况决定是否挑战巨型傀儡木偶。” 就在李未风思绪翻涌之时,人群中一阵骚动,只见已经有学子走上了抽签台,准备开始抽签入场了。 他看到六个箱子前分别站着六人。 第一个箱子前是一位身着金色华服的翩翩公子,手持金色雕琢宝剑,宝剑耀眼夺目,脸上充满了傲气。 第二个箱子前是一位身着蓝色华服的年轻人,手持湛蓝色宝剑,剑身蓝色发着淡淡的光,少年眼神淡定,内敛含蓄。 第三个箱子前是一位一袭红衣劲装的少年,背上一把精致长刀,收入在刀鞘中,满脸阳光微笑,正是秦烈。 第四个箱子前是一位紫衣少女,背上背着一把长弓箭筒里面九支长箭,腰间一把短刀,黑色布带蒙着双眼,正是诸葛言冰。 第五个箱子前是一位甲胄少年,身着一身黑色甲胄,跟丁典的甲胄几乎一样,背后身背一把细长的双边月牙戟,英姿飒爽。 第六个箱子前是一位十三岁模样的光头小和尚,身着布衣,矮矮的个头,睁着大大的眼睛,憨态可掬。 李未风心中大喜,秦烈跟诸葛言冰都在这次考核里面,他努力探着身形,想要排在秦烈跟诸葛言冰后面,想看清他们准备抽到什么签,好跟着他们一起进阵。 与此同时,其他人想法几乎跟他一样,迅速挤占位置,一下给他挤出去了,李未风,摊着双手,张大嘴巴愣在了原地。 学子们一下就排成了五条长队,前面五个人后面几乎全部塞满了人,人声鼎沸,恭维声音不绝于耳。 李未风一时气不过,抓住一个人就问到:“你们都在挤什么啊,他们是谁啊,挤着跟他们去做什么?” “哎哟喂,我的好哥哥哎,你这都不认识你来参加什么考核啊,第一个那个是当今太子赵云熙,太子啊。第二位是三皇子赵云琛剑门天才啊,第三位是漠北少将军秦烈,第四位是弓门诸葛家新秀诸葛言冰啊,第五位那是戟门少将军丁秀,第六个不认识,少林的吧!” 说罢甩开了李未风的手,径直跑向三皇子的那个队伍去了。 李未风无奈着叉着腰看着这几个队伍,太子赵云熙跟三皇子赵云琛身后的队伍几乎一样长。 其次是秦烈,然后诸葛言冰跟丁秀差不多长。 李未风看向第六个队伍,那个小和尚孤零零一人,圆圆的大眼睛正眼巴巴的看着李未风。 看到李未风朝他看来,呵呵一笑,用他那圆润的小手朝李未风挥动着打招呼。 李未风环顾了一下心想到: “与其去排秦烈的队伍,我还不如直接跟这小和尚早日入阵观察一下地形”想罢便径直来到了小和尚身后。 “我叫悟真,南少林来的。你叫什么呀?”小和尚可爱的问道 李未风心被他这纯真无邪的脸庞一下融化了,想起来他小时候带着的妹妹李惜柔也是这般可爱,立马回答道: “我叫李未风,来自紫山崖村” 说罢二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等着面前的白衣小童整理竹签放入箱中。 旁边还有几位白衣小童整理着黄烟响箭准备分发。 此时这边。太子赵云熙扭头看向旁边的三皇子说道:“三弟,别人都说你是剑门未来的希望,等等抽签,为兄让你先来吧!” 三皇子赵云琛马上做拱手姿势往太子赵云熙拜去低头说道:“太子皇兄为尊,自当您先!” “哈哈哈,三弟太客气了,听闻你最近剑术又精进了,等等入阵,我们比试一番!看谁先拔得头筹。” 赵云熙追着不放说道。 然后对着准备分发黄烟响箭小童说道:“我三弟赵云琛乃如今剑门的骄傲,这黄烟响箭给他自是多余之物,扔了吧。” 说罢接过赵云琛手上的黄烟响箭丢在了地上。 赵云琛没有抬头,继续保持着拱手说道:“太子皇兄谬赞了,我剑法稀疏平常,担不得此称呼” “哎!三弟谦虚了!”赵云熙说完随即转身抽签,拿住一看,签名是:辰,心中大喜。 随即转身对着后面的江湖学子喊道:“吾取签为辰,如愿与我同行者,入阵可请前往东南方中角汇合!” 赵云熙此举非单是为了结伴,亦是检验号召,窥探皇权之微妙。 说完下面恭维欢呼之声不断。 秦烈在站在旁边,看到三皇子赵云琛被强行扔掉了响箭,被太子羞辱,心中对太子作为感到不平。 随即也丢掉了手中的黄烟响箭说道:“哎,剑门的天才绝顶才配得上皇室的地位,不是什么臭鱼烂虾拿把剑就觉得自己是天下共主的!” “这黄烟响箭我也不需要,就为跟这位剑门天才比试一番!” 秦烈嘴巴缓慢说话,对着太子,极其强调的说了“剑门天才”四个字。 随后看了一眼手中的签:寅。随即头也不回向寅门走去。 太子赵云熙脸上不悦,也没有发作,斜眼蔑视了一眼秦烈,一同走进阵中辰门。 赵云琛感激的看着秦烈的背影,拿出手中的签:己。随即也走入了阵中。 诸葛言冰抽到的签是:卯 丁秀抽到的签是:未 悟真是抽到的签是:亥 悟真抽完了签,等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李未风抽签。 李未风手伸进签箱。抓出了一支,希望能抽到认识的同伴一样的,拿出竹签,目光落在签上,只见一个“亥”字赫然在目。 悟真凑过来惊喜的说道:“哎??我们真有缘,可以一起入阵了,哈哈哈。” 李未风虽未抽到跟诸葛言冰,秦烈一道,但是看着眼前这位憨态可掬的小和尚,心态也开朗起来说道: “我俩确实有缘,我们就一道吧” 说罢一起走进阵中。 此时十里桃林后,半山腰一块平地上,一个半圆长亭,半围着对着山下的桃林。 十八位绝顶每边各九位各自坐在各自的位子上,观察着山下的桃林考核,中间的位子空空如也,还没人入座。 十八位绝顶分别是: 剑门:雪见公主;赵梦晚 刀门:虎骑将军;柳天南 枪门:枪仙;王胜 戟门:御林将军;丁朋 盾门:皇城卫;周防尊 斧门:刑部;程巨鹿 弓门:机关城主;诸葛文谨 鞭门:殿前太尉;尉迟文进 锏门:内廷司;狄知偟 钺门:天绝 钩门:天魑 叉门:天罗 爪门:练苍云 扇门:舞圣;西门玥 笔门:文圣人;孔文 锤门:兵器师;铁狂屠 棍门:了凡大师 棒门:丐帮帮主;乔万通 旁边的长条桌子上,三名笔吏站着,等待着考核出来的学子,入册记录。 山下学子全员入阵,桃林大阵缓缓转动。 演武学堂入学考核正式开始! 第10章 桃园夺令 随着学子全员悉数入阵,桃大阵缓缓转动,桃树移形换位,众人被划分到了不同区域。 “考核正式开始!”宋浪隐声如洪钟,排山倒海,响彻整个桃林。 话音刚落,桃林各处,都出现了一种木制板材拼接的声音: “咔嚓,咔嚓,咔嚓......” 李未风跟悟真背靠着背,分别拿出了各自的兵刃,警戒着周围的动静! 李未风紧紧握住短刀,悟真则是使用着一根差不多跟他一样高的八卦棍。 桃树停止了移动,突然,桃树背后冲出了两具傀儡木偶,一左一右冲向了李未风跟悟真二人。 但让两人更不敢相信的是;一左一右冲出的两具傀儡木偶竟然都骑着木马。 左边攻向李未风的傀儡木偶使长枪。右边攻向悟真的则是使用长戟。 傀儡人偶跟傀儡木马做的跟真实大小几乎一模一样。手上使的兵刃竟也是真家伙。 来不及多想,李未风便举刀格挡。 “嘭”的一声。刀枪撞击的一瞬间,李未风便被击飞数米远,李未风连翻几个跟头才站稳身形,这木马跟长枪加速的冲击威力胜得过那日在蛇沼鬼城遇到的杀手了。 而这边悟真则是单棍撑地,一个晃身,轻松让过了冲杀的长戟木偶! “风哥哥,别硬碰硬,先卸了他们的玩具木马”悟真一眼看穿要害,对着李未风喊道。 李未风被震的一时喘不过气来,马上用秦烈教他的平息呼吸办法调整呼吸,眼睛观察着长枪木偶的动向。 长枪木偶一轮冲阵完毕,高高勒起木马,立马发起第二轮冲锋,手中长枪拖着地面,冲向了李未风。 李未风调整动作,双手持刀站立,等着长枪木偶冲杀过来。 长枪木偶拖着的长枪,由下向上,一个撩刺,直冲李未风面门而来。而此时李未风正闭着眼睛,脑海里无数遍慢放回忆着悟真的动作。 长枪马上就要打到李未风头上的时候。猛地睁开眼,单刀撑地,一个晃身让开了长枪冲阵,顺势转身,刀口一划,斩向了木马后腿。 刀身划过,木马腿多了一道口子,却没有能切断。木马依旧能行动。 “我竟然做到了!”李未风欣喜的喊道 旁边悟真正飞起一棒砸在了持长戟的傀儡木马头上,马匹被翻身砸倒,不再动弹。长戟木偶也倒在了一旁。 看到李未风使出了跟自己一样的棍法招式,双眼发亮的说道:“哎?风哥哥你怎么也会我南少林的棍法!” 李未风得意一笑:“都是偷学小和尚你的” 悟真还在一头雾水,这时持戟木偶已经站立起来,手中长戟,舞的呼呼生风,向着悟真攻杀过来。一人一偶缠斗在了一起。 李未风此时心里想到;“来不及分心观察悟真了,要仔细观察这长枪木偶的招式,快点把他打下木马来” 长枪木偶再次发起冲锋,李未风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他深知这次攻击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为凶猛,因为长枪木偶已经展现出了它的力量与狠辣。 长枪木偶高举长枪,由上而下猛地刺向李未风,那速度之快,几乎让人看不清其动作。 李未风的眼神坚定如初,他紧紧地盯着长枪木偶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在长枪即将刺到他的那一刹那,李未风身形一侧,避开了枪尖的锋芒。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挥刀砍向了木马的后腿——与刚才相同的位置。 “咔嚓”一声,木马的后腿再次被李未风一刀砍中。但这次,由于李未风用力过猛,刀卡进了木马后腿,自己的手臂也被长枪顺势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然而,李未风却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他紧咬牙关,继续用力砍向木马。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未风用力的大叫着 “嘭” 木马的后腿被彻底砍断,整个木马轰然倒地。 长枪木偶失去了木马的支撑,也翻滚着倒在了一旁。李未风趁机翻身而起,退后几步与长枪木偶保持距离。 此时,他的手臂已经鲜血淋漓,但他却毫不在意地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自己虽然受了点伤,但成功地将长枪木偶打下了木马,这是对自己实力进步的一个肯定。 随即撕下了衣袖破布,把伤口缠绕了起来。 长枪木偶翻滚到了一旁,一个停顿,又重新站了起来,附身弯腰长枪紧握,压迫感竟然比刚刚在马上压迫感还要强烈 悟真一棒震开长戟木偶,对着李未风喊道:“风哥哥,他们骑马是军阵冲杀的招式,下马便是江湖近身搏杀招式,千万小心呀!” 长戟木偶跟长枪木偶都没了木马,却双偶协作,一前一后,共同攻向了李未风与悟真。 失去了木马,它们却展现出了更为默契的协作,彼此防护,互为依仗。 悟真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大声喊道:“风哥哥,你似乎能洞察他人招式的破绽,此次便由我对战双偶。你细心分析他们的枪法与戟法,探寻其中的弱点!” 言罢,他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双手紧握八卦棍,瞬间舞起了一阵阵的飓风,风声呼呼作响,威力惊人。 李未风眼见悟真勇猛无畏地冲向前方,心中压力倍增。他紧握着短刀,双眼紧盯着双偶的每一个动作,不敢有丝毫松懈。 “悟真在为我争取时间,我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弱点。” 李未风自言自语道,他的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双偶的攻击方式。 他注意到,长戟木偶的攻击迅猛而有力,近战时威力尤为惊人; 而长枪木偶则擅长远距离的突然突刺,让人防不胜防。两者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是一体一般。 “要找到他们的破绽,必须先了解他们的发力点。”李未风低声自语,双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李未风大声喊道:“悟真,先攻他们上三路,让我看看他们的打法!” 悟真听言,立刻心领神会,他身形一跃而起,八卦棍高高举起,一记横扫直取双偶。 这一击势大力沉,直接奔双偶头而去。 而李未风则紧盯着双偶的动作,寻找着他们的发力点。 瞬间悟真跟两个木偶已经切了数招。 攻击中,李未风发现了长戟木偶的发力点在其左肩,而长枪木偶的发力点则在右肩。 他心中一喜,立刻大声喊道:“悟真,注意他们的发力点!长戟在左肩,长枪在右肩!” 悟真听言,立刻心领神会,他巧妙地避开了双偶的攻击,一记重击直取长戟木偶的左肩。 果然,长戟木偶在这一击下露出了破绽,被悟真一棍击中,倒在了地上。 李未风话音刚落的同时也已经冲到了长枪木偶的身旁,一刀狠狠地劈向了长枪木偶的右边肩膀。 这一刀,李未风用尽全力劈了下去,刀锋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开来。 长枪木偶招架不及,它的右边肩膀被一刀劈中,整个身体都摇晃起来。倒在了地上。 长戟木偶的左肩和长枪木偶的右肩处,分别露出了两块木牌。 牌子上分别清晰地刻着:戟、枪。原来,这两块木牌就藏在这两个傀儡木偶的破绽之处。 李未风和悟真对视一眼,顿时恍然大悟。 李未风迅速走上前去,分别取下两只木偶身上的木牌。 他将写着“戟”的木牌递给了悟真,自己则拿着写有“枪”的木牌。 悟真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风哥哥,你真的是个天才,能现学现卖。你下次去学烧菜呗,烧个那个名菜文思豆腐给我吃吃呗。” 说罢,他还调皮地舔了舔嘴巴。 李未风看他如此可爱,开朗地笑道: “文思豆腐是什么豆腐,有麻婆豆腐好吃吗?我只会麻婆豆腐!不过我倒是真的很会做饭的。” 说完,李未风缓缓走向那两个倒地的木偶,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与探究的欲望。 他蹲下身,开始仔细检查它们的武器,指尖轻轻触碰着那冰冷的金属表面。 “这些武器……做工真是精细啊。”李未风在心里感叹着,同时回忆起刚才与木偶的战斗。 “刚刚与长枪木偶交锋时,它的突刺真是迅猛无比,而我能够一刀劈中它的破绽,也多亏看穿了它的攻击路数。”李未风心想。 他又拿起长戟木偶的武器,仔细端详着: “这长戟……看似沉重,但在战斗中却能发挥出惊人的威力。它的攻击方式,似乎更注重近战时的迅猛与力量。” 李未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兴奋之情。 他意识到,通过与这两个木偶的战斗,他不仅学到了戟门和枪门的招式,更对武器的运用有了更深的理解。 “如果我能够将这些武器运用得当,或许真的能在接下来的考核中发挥出更强的实力。”李未风心中暗自思忖着。 于是,李未风决定将这两个武器收起来,作为自己接下来的考核备用。 而在此刻,悟真走向桃林的边缘处,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探索着这片神秘的桃林。 在路口处,他的目光被一个挂在桃树上的弓形标识机关所吸引。他忍不住好奇地伸出手去触碰那个机关。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机关的那一刻,突然间,整个桃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触动。 桃林开始缓缓转动,发出低沉而神秘的嗡鸣声。 悟真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包裹,紧接着他便消失在了桃林的深处。 与此同时,李未风也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异样。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另一片桃林之中,而悟真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他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他们两人已经被桃林大阵分开。 李未风迅速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注意到这片桃林与之前的有所不同,树木更加茂密,桃花也更加鲜艳。 同时看到,一男一女出现在他面前。 男子身穿华服,面容俊朗,眼神清亮,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贵气逼人的风采。 腰间的两把短斧更是增添了几分英勇之气。 女子则是一副清丽脱俗的模样,肌肤如雪,眉眼如画,美得令人心动。 她的笑容温柔而甜美,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李未风看着她,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这位兄台,别动,千万被动,先听我说。”那位男子对着李未风说道: “这片桃林机关重重,现在如果走出一步。便会触发傀儡,如若没准备好,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声音温和,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 女子也轻声细语地补充道: “这位公子,我们对此地机关已经熟知,不如一起行动,互相合作拿木牌,也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声音如同天籁般悦耳动听,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听从她的建议。 李未风心里想到:“这男子气质非凡,定非凡俗之辈。他的话听起来颇为诚恳,应该是个值得信赖的同伴。, “这女子容貌出众,声音又如此悦耳,定是个心地善良之人。与他们同行,或许真的能够减少许多麻烦。” 李未风心中经过一番权衡,最终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与他们同行合作。 自我介绍道:“我擅长刀法,能在战斗中看出这些木偶的破绽,为我们争取优势。不知二位有何计划,我们又该如何配合行动,分配战利品?” 程萧肃微微颔首,表示对李未风能力的认可: “在下程萧肃,擅长使双斧,依我之见,我们三人应相互协作,我与虹儿负责牵制傀儡,李兄则趁机攻击其破绽。至于傀儡木牌的分配,平均分配,如何?” 李未风点头赞同,目光转向一旁的练虹儿。 此刻,练虹儿正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双美眸紧盯着李未风,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练虹儿见李未风看向自己,微微欠身,轻启朱唇,声音如丝如缕: “李公子,小妹练虹儿,你也可以叫我虹儿。我擅长使用飞爪,在此就仰仗公子了。” 说着,向李未风行了一礼。李未风见状,心中不禁一荡。 他努力稳住心神,回应道:“虹儿姑娘客气了,我们既已同行,自当相互扶持。” 然而,就在李未风与练虹儿对视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然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练虹儿那双美眸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其中。 他连忙移开目光,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他告诫自己,不可失态。 练虹儿见李未风移开目光,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随即说道:“李公子,小妹在此发誓,定会全力以赴助你们击破傀儡。只是小妹有一事相求,若是在战斗中遇到危险,还请李公子出手相救。” 李未风闻言,心中一暖。他知道练虹儿这是在示好,也是在寻求自己的保护。 他点了点头,沉声道:“虹儿姑娘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 说罢,他转身看向程萧肃,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程兄,我们开始吧!” 第11章 识人识面 李未风、程萧肃、练虹儿三人相视一眼,各自默契挪动步伐,缓缓靠近了彼此。 他们迅速调整站位,形成了互为犄角之势的防守阵型。 就在他们刚刚站定之时,三只傀儡木偶从桃林出现 第一只傀儡木偶,步战持长刀。 第二只傀儡木偶,骑马持长戟。 最令人惊讶的是第三只傀儡木偶,它竟然躲在一棵桃树上,手持长弓。 桃树枝叶繁茂,为它提供了天然的掩护。它的长弓已经搭上了三支箭矢,弓弦紧绷,随时准备发射。 就在三人惊讶于这些傀儡木偶的出现时,桃树上的长弓傀儡木偶突然发难。 “嗖嗖嗖......” 三声箭响,三支箭矢破空而出,分别射向李未风、程萧肃和练虹儿。 箭矢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已逼近三人。 弓弦的震动,把桃花震落了一地,力道毫不逊色于诸葛言冰射出的箭! 同时间,持长刀的傀儡木偶和持长戟的傀儡木偶已经迅速冲向三人。 长刀傀儡挥动着长刀,刀锋凌厉,气势汹汹;长戟傀儡则骑着木马,长戟直指三人,势不可挡的冲来。 三人瞬间散开,躲开射来的长箭。 程萧肃一斧劈开来箭,身形前俯,又接住了长刀傀儡的一记重劈。 练虹儿飞爪一卷,打飞了来箭,闪到了一边。密切注视着长弓傀儡的动向 李未风则换上长枪,枪出如龙,把箭矢挑飞,这正是他刚从长枪木偶身上习得的枪术。 随即李未风大喊道:“长戟木偶破绽木牌在左肩,我刚杀过,合力攻他左肩” 练虹儿飞爪立马扔出,勾住了持戟木偶的木马后腿死死拉住,控制住了持戟木偶的行动。 程萧肃心领神会,猛推着长刀木偶撞向了木马。 这一别一撞,默契度极高,瞬间把持长戟木偶撞翻在地。 马匹被撞翻后,则重复站立,只是不再动了。 “嗖嗖嗖嗖......” 长弓木偶又是四箭袭来。 “躲马后面,快!”李未风大喊道: 三人躲在了木马后面。躲过了四支长箭。 而落地后,长戟木偶又跟长刀木偶合到了一处,准备攻杀而来。 李未风看着这匹木马,心里想到:“这木马我是否能骑呢,如若能骑上去,可以先吸引长戟木偶跟长刀木偶火力,先解决长弓木偶。” 稍一分神,长刀木偶跟长戟木偶已经袭来。 程萧肃急切的催道:“李兄,另外两只傀儡木偶破绽何在?” 李未风来不及多思考,立马翻身上马。一勒缰绳,马竟然跑起来了。 李未风大喜,喊道:“我去对付长戟木偶跟长刀木偶,你们去解决长弓木偶。我来观察破绽。” 随即催动缰绳,手持长枪,绕着桃林跑了起来。然 而骑上了马。长刀木偶跟长戟木偶竟然跟懂战斗战术一样,立马背靠背开始了防守。 李未风想起了之前的长枪木偶的招式,也学起了长枪木偶的那招冲杀直刺。猛冲向防守的两只木偶。 “嘭” 两只木偶被撞的人仰马翻,飞出去好远。身上一些地方的木块都已经被震碎掉落。一时无法站起来。 “成了!”李未风暗自窃喜道。 远处程萧肃跟练虹儿已经限制住了桃树上的长弓木偶,让他无法发箭。 但是长弓射手身形身法要远远快于其他两个木偶。让他们一时也拿长弓木偶没办法。 “让我来!”李未风大喊一声,随即策马疾驰,倒拖着长枪冲向树上的长弓傀儡。 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打算模仿之前与长枪木偶交手的招式,用长枪上挑撩刺的动作将长弓傀儡挑落。 长弓傀儡似乎察觉到了李未风的意图,但它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李未风的长枪精准地击中了长弓傀儡,将其从树上挑落。长弓傀儡在空中翻滚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然而,就在长弓傀儡落地的瞬间,它已经弯弓搭箭,瞄准了练虹儿。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得极快,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显然刚才的破绽位置不对。 “公子救我!”练虹儿惊恐地喊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李未风听到喊声,心中一惊,立刻勒住马缰,让木马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他迅速回身,俯身抱住了练虹儿的腰,一把将她搂上了木马。 就在这时,长弓傀儡射出的箭矢擦着练虹儿的发簪飞过,射落了一丝秀发。 练虹儿惊呼一声,紧紧抱住了李未风的腰。 两人的身体在那一刻紧密贴合,彼此的肌肤相近,仿佛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李未风的心跳猛地加速,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脉搏在疯狂地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 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热,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 李未风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口干舌燥,仿佛需要一些湿润来缓解这种莫名的紧张与激动。 这时李未风一下摆脱了练虹儿的手,翻身下马,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长弓木偶被程萧肃扣在地上,李未风走了过来,蹲下身仔细审视着这个长弓傀儡木偶。 他的脑海中不断思考着,试图找出长弓木偶的破绽和死穴。 忽地,他想到了诸葛言冰。诸葛言冰平时蒙眼修行,那种独特的修炼方式让他印象深刻。 李未风心想:“诸葛言冰平时蒙眼修行,难道弓门死穴在眼?” 他心中一动,决定去检查长弓木偶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扒开木偶的眼皮,果然发现了一块小巧的木牌正藏在眼中。 “李兄好眼力!”程萧肃在一旁夸赞道。李未风微微一笑,伸手将木牌从木偶眼中取下。 随着木牌的取出,长弓木偶仿佛失去了控制,不再动弹。 然而,此时远处,长刀木偶和长戟木偶已经再次站起,缓缓走了过来。它们似乎并没有因为同伴的失败而退缩,反而更加凶猛地向三人发起了攻击。 “你们俩先去攻长戟木偶左肩破绽,我来拖住长刀木偶。”李未风迅速作出安排,说罢便迎向长刀木偶,与之对攻起来。 程萧肃和练虹儿则按照李未风的指示,向长戟木偶发起了攻击。他们的配合默契,很快就击中了长戟木偶的破绽,并将其击破。程萧肃从木偶身上取下了长戟木牌。 而李未风这边,三人经过一番激战,他也发现了长刀木偶的破绽在左腰。 他抓住时机,一刀击中破绽,长刀木偶轰然倒下。他上前取下长刀木牌,长出一口气。 此时,三人合作,李未风取得了长刀木牌加长弓木牌,程萧肃取得了长戟木牌。 程萧肃看着李未风,微笑着说道: “我这块木牌就给李兄拿着吧,后面我们一起出阵时候再分配。现在抓紧时间清理战场,去下一个地方。” 说罢,他把手中的长戟木牌递给了李未风。 李未风看着程萧肃递过来的木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 没想到程萧肃会这么直接地将木牌交给他,毕竟木牌是他们共同战斗的成果。 “这……这不太好吧,这木牌是你打败长戟木偶得来的,应该由你保管。”李未风有些犹豫地说道。 程萧肃摇了摇头,笑道:“李兄不必客气,我们三人是一个团队,木牌在谁手上都一样。而且我相信,在李兄手上,木牌后面一定会平均分配还回来的。” 听到程萧肃这么说,李未风心中一阵感动,他也不再推辞,接过木牌,郑重地说道: “好,那就由我暂时保管这块木牌。我们一起出阵!” 在李未风那敏锐的观察力发现傀儡木偶破绽的天赋加持下,三人一路过关斩将,配合无间。 原来只要三人同时站在一起,开动门标识机关,就会一起进入下一片阵法区域,不会被分散。 然而,李未风之前在与傀儡的战斗中留下的伤口,因长时间行走和战斗而重新崩裂,鲜血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程萧肃注意到李未风的异常,关切地问道:“李兄,你的伤口怎么了?” 李未风轻轻摇头,表示无碍。练虹儿快步走到李未风身边,轻声说道:“李公子,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不等李未风回答,练虹儿已经小心翼翼地解开他手臂上的绷带,重新为他清理伤口。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生怕弄疼了他。 在练虹儿的照料下,李未风感到一阵暖意涌上心头。他看着练虹儿专注而认真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们连续击破了几十只傀儡,他们开始有意识地选择自己打过的傀儡木偶武器类型,以便更快地积累木牌,进展极为迅速,不一会儿,他们就积累了二十多块木牌。 他们刚刚解决了一片区域的傀儡木偶,准备进入下一个区域。 三人一同来到下一个区域的入口处时,练虹儿似乎对之前的战斗有些疲惫,她轻轻地揉了揉手腕,同时好奇地望向李未风,问道: “未风,我们到现在为止收集了多少块牌子了?是不是已经足够,不用再打了?” 李未风正沉浸在刚刚与傀儡木偶的战斗回忆中,试图找出它们动作中的破绽,以便下次更加迅速地击败它们。 因此,对于练虹儿的询问,他并未多加思考,随口答道: “还没数过,都在袋子里,应该不少了。” 练虹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故作轻松地说道: “那你把装牌子的袋子拿过来,我帮你数数,看看我们离目标还有多远。” 李未风不疑有他,毕竟在他们三人的小团队中,练虹儿一直是个细心且乐于助人的角色。 于是,他没有多想,便将装有木牌的袋子递给了练虹儿。 就在李未风转身准备继续观察周围环境时,练虹儿突然脸色一变,手中迅速飞出一只飞爪,精准地击中了李未风旁边的机关开关。 李未风只觉得一眼花便被阵法带到了桃林的另外一个区域, 他惊愕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发生了什么,但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他独自站在一个陌生的区域。 练虹儿看着李未风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转身看向一旁的程萧肃,两人对视一笑。 程萧肃忍不住大声嘲笑起来: “哈哈,李未风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真是太容易上当了!我们三言两语,他就乖乖交出了所有的木牌!” 练虹儿也轻蔑地笑道:“就是,他还真以为我喜欢他呢。这种天真的家伙,永远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两人越说越起劲,仿佛已经看到了李未风在桃林中迷茫无助的样子。 他们继续嘲笑着李未风,享受着背叛和欺骗带来的快感。 李未风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练虹儿接过木牌袋时的微笑,程萧肃在一旁的沉默,以及那突如其来的飞爪机关。 一切似乎都在瞬间发生,让他措手不及。 李未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信任的同伴会背叛他。 他自认为自己与练虹儿和程萧肃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却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计谋。 然而,练虹儿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李未风手中的木牌并未全部交出。 李未风时刻谨记着父亲李震北的教诲;与人为善,但也要保持防备之心。他深知江湖险恶,因此并没有完全信任练虹儿和程萧肃。 此刻的李未风,心中充满了惋惜。他惋惜的是,为了这点利益,练虹儿和程萧肃竟然抛弃了友情和团结。 他觉得这样的行为实在是不值得,也替他们感到不值。 他给练虹儿的袋子里的是本身就属于他们俩的十六块木牌。 自己手里已经早把属于自己的那八块木牌收好了,加上在第一个区域拿到的,一共是九块。 “唉......”李未风摇了摇头,向前走去。 此时练虹儿和程萧肃看着李未风消失的方向,得意地相视而笑。 程萧肃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打开袋子,看看我们到手了多少木牌!” 练虹儿点点头,心中充满期待地解开袋口的绳结。然而,当她打开袋子的一刹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袋中木牌,与她预期的数量相差甚远。 “这……这是怎么回事?”练虹儿惊愕地看向程萧肃,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程萧肃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他抢过袋子,仔细数了数里面的木牌。 然后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怎……怎么可能?这数量竟然只有我们两人的份!李未风那小子耍了我们!” 练虹儿羞愧难当,她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竟然被李未风识破了。 她咬牙道:“这个李未风,真是太狡猾了!我们竟然被他给骗了!” 程萧肃也是一脸尴尬,他摸了摸鼻子,干笑道: “哈哈,这个李未风,真是有点意思。我们这次算是栽了,不过还好,他没有拿走我们的木牌,这些木牌还是我们的。” 练虹儿瞪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决断,说道:“继续把牌子拿够赶紧出阵,要是再遇上,怕不是要被报复了!” 随后打开眼前机关,二人一起进入了下一片区域。 第12章 孤身破阵 李未风打量着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桃林区域,这片区域要更小一点。 而场中桃树的背后,就藏着傀儡木偶,还未触发,藏着身形,无法看到傀儡木偶手中兵刃。 李未风拿出木牌,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持有的木牌数量,一共有九枚。 手中的九枚木牌分别是:戟,枪,弓,刀,斧,钺,棍,棒,笔。 李未风前面的战斗中为了多学习各种傀儡木偶的武艺技法,特意每次都去打没有打过的傀儡木偶类型。 每一次与傀儡木偶的战斗,都让他学到了新的技巧和经验。 这次,李未风要一个人面对傀儡木偶,他更加期待能够从中学习到新的东西,让自己的战斗技巧更上一层楼。 李未风稳步走入场中,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桃树背后的阴影。 一阵机械启动的声音响起,桃树背后缓缓走出一个傀儡木偶。 这个傀儡木偶与众不同,它面前扛着一面巨大的盾牌,几乎遮住了它身体的绝大部分。 巨盾上镌刻着一只夸父的巨脸,面目狰狞,眼神凶狠,令人不寒而栗。 那夸父的巨脸仿佛拥有生命一般,随着傀儡木偶的移动而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会从盾牌上挣脱出来一般。 李未风见状,心中不禁一紧。心想到: “这个傀儡木偶手持巨盾,必定拥有极强的防御力,而且那夸父巨脸或许还隐藏着某种特殊的能力。” 他迅速调整心态,仔细观察巨盾木偶动向。 这次这傀儡木偶走到了场地中央,便不再行动。架起了盾牌做着防御。 李未风刚刚被练虹儿,程萧肃所算计,弄丢了很多傀儡木偶的战利品武器。 手头仅有最开始带入场的短刀一柄,短弩还有八支存货。以及拿在手中的一把长柄开山斧。 巨盾木偶静止不动,双方陷入僵持。 李未风试探性的来回走了几步,发现巨盾木偶毫无动作。 然后围着巨盾木偶走着圈儿,而此时巨盾木偶却会自动转向,始终把盾面对着他。 李未风心里想道:“木牌是通往一下一个区域的的关键,如果拿不到木牌,自己是没办法去到下一个区域拿木牌的。” 心中思考落定,李未风高高跃起,巨斧举过头顶,学着巨斧傀儡的招式,以力劈千钧之姿往巨盾傀儡木偶斩去。 “嘭......”的一声 斧盾相碰,只听一声巨响,李未风一时间只感到被震的虎口发麻,全身骨头像要碎裂一般。 随即开山斧脱手,自己也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咳咳咳……” 李未风被震得五脏六腑几乎移位,他剧烈地咳嗽着,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出震惊与不甘。 他刚才全力一击,本以为能够突破那巨盾木偶的防御,却没想到反而被对方的反震之力所伤。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巨盾木偶竟然能反震,反弹的力道是刚才自己打出去的数倍。这样的防御与反击能力,实在是太过强悍了。” 更让李未风感到棘手的是,这次这个巨盾木偶似乎完全放弃了进攻,只是一味地防守。 它的动作简单而直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让李未风去分析破绽。 这使得李未风一时间陷入了困境之中,无法找到有效的进攻方式。 就在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了宋浪隐那声如洪钟的声音: “时辰已逝半,尚余一时三刻。”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李未风的心头,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急躁。 时间的流逝意味着机会的减少,而自己的进度却似乎远远落后于他人。 与此同时,半山腰上,一声高亢尖锐的人声划破天际: “剑门赵云熙,枪门王伯当,斧门程野,通过考核!” 紧接着,又是一声:“弓门诸葛言冰,戟门丁秀,通过考核!” 这接连不断的宣布声,如同火上浇油,让李未风的心情愈发急躁。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虑,想到自己才拿到九枚木牌,就已经有人集齐了所有木牌,通过了考核。 他心中暗自思忖:“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已经集齐了?我难道真的比他们差这么多吗?” 他不甘心地砸向地面,猛的站了起来,拔出短刀冲向巨盾木偶。 不管李未风如何奋力斩击、砸击、撞击,那巨盾傀儡的防御都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 他的攻击落在巨盾之上,只发出沉闷的声响,却无法撼动那魁梧的身影分毫。 自己却要被震飞好远。 每一次攻击都像是打在磐石之上,手臂发麻,无力回天。 李未风心中的急躁与焦虑愈发强烈,他深知时间紧迫,但眼前的巨盾傀儡却仿佛成了他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试图变换攻击方式,时而迅猛如雷,时而轻盈如风。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那巨盾傀儡总是能够稳稳地接住他的攻击,仿佛拥有无尽的耐力和防御力。 空中传来的通过考核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鼓点一般敲击着李未风的心房,使他的焦躁和急切情绪愈发加剧。 他喘着粗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李未风的心中,此时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地对话。 冷静的声音说:“李未风,你必须冷静。急躁只会让你失去理智,无法找到破解之道。” 焦急的声音反驳道:“冷静?我怎么冷静得下来!时间不多了,别人都已经通过考核了,我还在这里和这巨盾木偶纠缠不清!” 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别人通过考核又如何?你的目标是战胜自己,不是和别人比速度。记住,只有找到真正的破绽,才能一举破敌。” 焦急的声音不甘心地问:“那真正的破绽在哪里?我已经尝试了这么多方法,还是无法突破这巨盾的防御!” 冷静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道:“所有的关键点都在这块巨盾上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能抢过这巨盾,是不是就能破解它的防御?” 焦急的声音一愣,随即有些犹豫地说:“抢过巨盾?这听起来有些冒险,万一失败了呢?” 冷静的声音坚定地说:“冒险是值得的。你想一想,除了这个方法,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而且,只有敢于冒险,才能收获更大的成功。” 焦急的声音被说服了,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好吧,听你的。我会全力以赴去抢这巨盾的。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尝试过,不会后悔。” 李未风睁开双眼。眼神里已经恢复平静,耳朵也不去听外面的声音。 他决定冒险一试,抢夺盾牌。 手中短刀被李未风一把扔出,如一道闪电射向巨盾木偶。 巨盾木偶不紧不慢举盾格挡。对飞来的短刀攻击毫不放在眼里。 李未风则趁着这个空档,赤手空拳向巨盾木偶这边冲来。一把抓住了盾牌上下两端。 巨盾木偶失力,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 随即巨盾木偶稳住身形,双方陷入了角力中。来回抢夺着这块巨盾。 李未风只觉得巨盾力道虽大,但是比起刚刚反震来说,要小了太多了。 而且这个力道是往自己身前拉。比刚刚打出去力道再被反震要舒服太多。 “能行!能行!”李未风在心中默念,斗志被瞬间点燃,仿佛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他紧盯着眼前的巨盾木偶,目光中透露出自信和坚定。 “啊啊啊啊啊——” 一声震天的怒吼突然爆发,李未风如同野兽般咆哮,声音中充满了力量和愤怒。 他的叫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将整个场地都撕裂开来。 随着这一声怒吼,李未风猛地发力,巨盾木偶手中的巨盾开始缓缓向他这边移动。 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抵抗,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就在此时,突然变故陡生。 巨盾木偶的盾面夸父口中吐出一团烈火,直冲向李未风。 李未风猝不及防,被烈火灼烧得连连后退,不得不松开了巨盾。 他的脸上被燎烧的黢黑,冒着烟,显得狼狈不堪。 他气恼地张大着嘴巴,惊讶地说道: “不讲武德......?” 他实在没想到这巨盾木偶还有这样的机关设置。 然而,更令李未风惊讶的是,巨盾木偶手中的巨盾夸父像口中竟然吐出一个布条挂在夸父口中。 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兵不厌诈” 李未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开始怀疑这些木偶背后是否有真人在操控。 他看向那棵桃树,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刚才在巨盾木偶喷火的一刹那,他观察到了巨盾木偶的破绽——在它手持巨盾的位置。 他心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计划。 “我如果把他拉到桃树位置,它喷火的时候,我可以借助桃树掩护,随后趁机拿盾” 李未风心中想到,随后他迅速擦去脸上的黑油烟,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他小心翼翼地调动巨盾木偶,将其引导至桃树的位置。 然后,他猛地抓住了巨盾,与巨盾木偶展开了激烈的角力。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盾牌上的夸父巨口,提防着火焰的攻击。 突然,巨口再次张开,火焰喷薄而出。 李未风早有准备,他大喊一声: “让你还来!” 随后迅速将盾牌的喷火口对准了桃树干。 “轰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巨盾木偶的手臂炸膛了。 趁此机会,李未风顺势抢过了巨盾。 同时,写有“盾”字的木牌也落在了他的手中。 李未风如释重负,他将盾牌高高举起,兴奋地大喊起来。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成就感,开心的像个孩子。 而此时半山腰的半圆长厅上,一位少女拿着长筒窥远镜密切的注视着李未风跟巨盾傀儡木偶的战斗。 少女边看边笑,笑的花枝乱颤,站立不稳。 “哈哈哈哈,这个人好呆好好笑,哈哈哈哈......” 少女捂着肚子难受的说道。看出来已经笑了多时。 “芙儿,注意场合,成何体统!”诸葛云谨皱眉的说道。 “哈哈哈,爹爹,我做的这个巨盾木偶很有特色吧!你看多好玩啊。” 那个叫芙儿的少女开心的说道: “让你别整这些小把戏,你非不听!唉!”诸葛云谨一脸宠溺的说道。 那个叫芙儿的少女做了鬼脸,继续拿着长筒窥远镜观察着。 李未风成功解决了巨盾木偶后,信心大增,将那面自己独立夺得的巨盾背在背上,这面巨盾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他环顾四周,仔细观察着桃林周围的构造。 只见桃林外围,围成了一个圈,共有十八个开放入口,每个入口都对应着一种不同的武器标识。 李未风心中一动,这些入口想必是考验弟子们对各种武器的掌握和运用能力。 此外,他还注意到一个特殊的入口,上面画着一个备着各种武器的巨型傀儡标识。 李未风想起宋师伯的话。 这个入口应该就是通往巨型傀儡挑战的地方。 巨型傀儡只要拿下一只,就能直接通过考核。 李未风看了看手中的十个木牌,打算抓紧时间,把每一种武器都拿到一块木牌。 他想在仅有的时间内,让自己尽可能的,把能学到的东西都学会。 李未风随后便开始独自一人挑战剩下来的八个武器区域。 钩的破绽在左手腕。 叉的破绽在右手腕。 鞭的破绽在左臂。 锏的破绽在右臂。 爪的破绽在手背。 锤的破绽在后背。 扇的破绽在手指。 李未风一一找到了每个傀儡木偶的破绽,并成功将其击破。 在挑战期间,李未风还顺便练习了之前与傀儡木偶对战时学到的招式。 他将这些招式融会贯通,使得自己的战斗技巧更加纯熟和精湛。 现在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门:剑门 只要击败了剑门傀儡木偶,他便可以通过考核了。 李未风站在剑门之前,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他估算着,只要迅速解决掉剑门的傀儡木偶,应该还能剩下一些时间,足够他赶去见识一下那个传说中的巨型傀儡,尝试学习一些它的招式。 李未风心里想到:巨型傀儡作为最终考验,其招式必定威力惊人。 若能从中领悟一二,无疑会对自己的修行大有裨益。 眼前时间紧迫,他必须在保证通过考核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地学习和提升。 随即李未风打开了剑门口的机关标识,紧张且期待的进入了剑门区域。 李未风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他提醒自己,面对剑门的傀儡木偶,必须保持冷静和专注,迅速找到其破绽,一击必胜。 剑门,作为十八大门派中最为神秘且高深的武学分支,其招式精妙绝伦,每一剑都蕴含着深厚的武学智慧和无尽的威力。 传闻中,剑门的弟子能够以剑化气,以气化剑,剑意随心而动,剑招随念而生,威力无穷。 “剑门,终于要挑战你了。”李未风自言自语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第13章 三英聚首 随着桃林大阵的转动,李未风踏入剑门区域。 只见场地中央站立着一个与众不同的傀儡。 这个剑门傀儡没有躲藏,也没有设置任何触发机关,而是直接以傲然之姿展现在李未风的面前。 这剑门傀儡不同于其他区域那些躲藏暗处的对手,它光明磊落,毫无遮掩。 宛如一座高山,静候挑战者的到来。 身姿挺拔,反握长剑,那种威风凛凛的气质,犹如帝王之姿,令人望而生畏。 李未风感受到剑门傀儡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人窒息。 李未风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敬畏。他暗自想到:“难道这就是专属于帝王家的剑门吗?果真不凡。” 然而,当李未风的目光落在那傀儡手中的剑上时,他不禁愣住了。 那竟然是一把平平无奇的木剑!这把木剑与傀儡那威风凛凛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 看似格格不入,却又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 李未风瞬间意识到,这木剑或许便是剑门傀儡的破绽之一。 除了死穴,这木剑无疑是另一个突破口。 只要击碎这木剑,傀儡或许便会露出更多的破绽,使得战斗变得容易许多。 李未风转念一想:“如若自己投机取巧击碎了木剑,岂不是无法领会剑招之高妙” 于是,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一株桃树上。 他走过去,轻轻斩下一根桃枝,去掉枝叶,只留下一段光滑的枝干。 他将桃枝拿在手中,轻轻挥动,感受其质感和重量。 李未风决定,他要与这剑门傀儡来一场公平的对决。 他要用这桃枝作为武器,与傀儡手中的木剑相抗衡,以此来体验剑术之精妙,领悟剑道之真谛。 然而,尽管李未风手持桃枝与剑门傀儡的木剑对决,看似达到了一种平衡, 但实际上,差距却在一瞬间拉大。 李未风挥动桃枝,迅猛地攻向剑门傀儡。 然而,他的攻击却被傀儡手中的木剑轻松化解。 那木剑虽然看似普通,但在傀儡手中却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动都精准而有力。 李未风不甘心,他再次发动攻击,试图找到傀儡的破绽。 但这次,剑门傀儡却连出数剑,剑剑直指李未风的要害。 李未风躲闪不及,被刺中了数下。 桃枝在傀儡的木剑面前显得如此脆弱,瞬间便被击得粉碎。 李未风只觉一阵剧痛袭来,那是木剑刺入身体的疼痛。 幸好那剑是木制的,伤得并不深。 李未风顿时不敢再大意,他取下了盾牌,开始小心翼翼地格挡剑门傀儡的攻击。 他既怕用力过猛弄坏了木剑而无法学到其中的剑术精髓,又怕格挡不够导致自己受伤。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驱使下,李未风的动作显得异常滑稽。 他时而跳起躲避傀儡的剑气,时而弯身躲避剑尖。 同时还要找准时机用盾牌轻轻格挡住傀儡的攻击。 他的脸上满是压力,眼中却饱含着求知的光芒。 过程虽艰辛无比,收获也是巨大的。 李未风却逐渐从这场对决中领悟到了剑门傀儡剑术的精妙之处。 他开始模仿傀儡的动作,从中体验剑术的精髓。 李未风逐渐适应应了傀儡的攻击节奏,他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流畅。 虽然依旧滑稽,但却透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李未风正在逐渐领悟剑术的真谛,而这一切,都得益于那把看似普通的木剑。 李未风通过交战中也发现了剑门傀儡的胸口破绽最大。 随即盾牌卡住木剑,抽出短弩射向剑门傀儡胸口,剑门傀儡轰然倒下。 李未风小心翼翼地取下了木剑,瞬间,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当李未风握住木剑的那一刻,他仿佛突然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剑术境界。 剑术的精妙在这一刻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各种妙招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无法自拔。 他轻轻挥动木剑,虽然没有锋利的剑气,但每一剑都蕴含着深厚的剑意。 他沉浸在木剑带来的奇妙感觉中,一遍遍地挥剑,不断地体会着剑术的精妙。 他感到自己的剑术水平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更高境界的大门。 随着脑海中剑招用尽,这种感觉立刻消失。 李未风诧异的看了一眼木剑,放进了腰间。 随后李未风取下剑门傀儡身上的木牌。拍了拍手说道: “齐活儿,十八种武器牌都有了,可以去看看巨型傀儡了” 而在李未风集齐十八块木牌的时候,身后的离开通道便已经打开了,直通后山。 李未风看了一下离开通道,掐指计算了一下时间,心想到: “还够时间,去看看巨型傀儡再说,” 随即向巨型傀儡的门口走去。 李未风经过十八种武器傀儡的磨练,自诩实力已经足够打败巨型傀儡。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扇门背后,暗流涌动,巨大的危险正等待着他。 赵云琛踏入阵中之后,他谢绝了其他人的组队邀请,选择孤身一人挑战。 径直走向了剑门。 身为剑门中人,他心中自有一股不愿屈居人下的傲气,不愿在组队中泯然众人。 桃林大阵缓缓转动,剑门傀儡出现在了场地中央。反手握剑而立。 赵云琛面对剑门傀儡时,却发现这傀儡手中握着的竟是一把木剑。 赵云琛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他明白这是父皇的刻意安排。 父皇害怕江湖人学会剑法,更害怕他们拿到真剑后会无法自拔,因为剑是权利的象征,会激起每个人对权力的贪念。 “父皇为了这江山可真谨慎啊!” 赵云琛紧握着手中的剑柄,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样的安排是为了限制江湖人的野心,束缚他们的成长。 剑,本应是追求武道极致的工具,如今却成了权力的枷锁。 赵云琛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剑门傀儡走去。 神情冷峻,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剑门傀儡猛然发动,长剑如闪电般刺向赵云琛的面门。 “嗡———”一声龙吟般的剑鸣响起。 赵云琛的长剑龙野破鞘而出,湛蓝色的剑身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一个错身,便让剑门傀儡失去了目标。 紧接着,一道凌厉的剑光划过,剑门傀儡轰然倒塌。 木剑与胸口被整齐地切成两半。 赵云琛并未多看一眼倒地的傀儡和木牌。 径直向巨型傀儡木偶的门口走去。 赵云琛打开机关,大阵转动,进入了巨型傀儡区域。 秦烈踏入桃阵之后,周围立刻围上来一群行伍之人,他们纷纷向秦烈发出组队邀请。 秦烈为人豪爽,来者不拒,很快便拉起了一个十人的队伍。 人多自然也意味着挑战的难度增加,每次桃林转动,他们都要面对二十人的傀儡木偶队伍。 秦烈身为漠北少将军,拥有丰富的指挥军阵的经验。 他把十人摆成了漠北的常用御敌阵法:鸳鸯御敌阵。 他竟然生生的将这场武试考核转变成了战阵冲杀,每一个队员都成为了他战阵布局中的一环。 在秦烈的精准指挥下,众人配合默契,迅速击破了一波又一波的傀儡。 几番下来,他们便齐了大量的木牌。 这些木牌在秦烈的统一分配下,公平地分到了每个人手中。 众人拿到自己的木牌,满心欢喜地离阵而去。 秦烈看着袋中剩余的木牌,抖了一抖。 自言自语到:“这傀儡木偶武技如此繁多,不知道李未风能否应对” 秦烈这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将手中剩余的木牌一把扔进了竹林。 然后径直一个人走向了剑门入口。 原来,秦烈在之前的冲杀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那些被他们击破的傀儡木偶中,始终未曾出现过剑门傀儡木偶的身影。 这个发现让秦烈心中一动,秦烈也带着对剑门的好奇和疑惑走向了剑门。 拨动剑门开关,桃林大阵缓缓转动。秦烈也来的了剑门之中。 剑门傀儡负剑而立,帝王之气尽显。 “哟!排场这么足呢!”秦烈戏谑的说道。 随即抽出了背后的那把长刀。这把长刀跟刚见李未风时候的那把刀截然不同。 此刀要更长,刀身更窄,通体发着淡淡的红光,正是宝刀红莲业火。 那日秦烈是为了隐藏身份。故意没有带上这把刀。 不等剑门傀儡发动,秦烈已率先出招。 秦烈自小漠北长大,没见过剑,他此时还未发觉剑门木偶拿的是一柄木剑。 红光一闪,木剑被斩落。 木剑因为没有能挡住红莲业火势大力沉的一击,剑门傀儡的半边身体直接被劈开。 剑门傀儡两边身体躺在地上各自乱动着,无法再战。 “放水?”秦烈疑惑的摸摸了头。 宝刀回鞘。秦烈狠狠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剑门傀儡说道:“真是无趣!” 随后径直走向了巨型傀儡门口,转动机关标识,进入了巨型傀儡区域。 秦烈走进巨型傀儡区域,发现遍地都是巨型傀儡的残肢断骸。 而赵云琛正不知疲倦的跟巨型傀儡拼杀着。 原来巨型傀儡区域是公共区域。谁都可以过来。 只要杀掉一只便可返回各自区域,通道离开。 赵云琛对战的这只巨型傀儡,比其他傀儡整整大了两倍。 仿佛一座小山般矗立在战场中央,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 更令人惊异的是,这巨型傀儡竟然长有九只手臂,每一只手臂都握着不同的武器。 从锋利的长刀到沉重的铁锤,应有尽有。 九只手臂在巨型傀儡的操控下,配合得默契无间,攻防有序。 它们时而齐齐挥出,形成一道无懈可击的攻势; 时而迅速收回,巧妙地躲避赵云琛的攻击。 赵云琛身形灵动,在巨型傀儡的周身闪转腾挪,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傀儡的攻击。 身法之快,化作了一道蓝色的闪电,在战场上穿梭自如 赵云琛手中的长剑龙野也挥出了凌厉的攻击。 蓝色的剑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包裹着他的全身。 既是进攻的利器,也是防守的屏障。 每一次赵云琛挥出剑气,都精准地斩断了巨型傀儡的一只手臂,剑法之快、之准,令人叹为观止。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剑法!”秦烈在旁忍不住拍手称赞。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赵云琛的剑影,被那剑法中的精妙和力量深深吸引。 随着最后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巨型傀儡的最后一只手臂也被赵云琛斩断。 整个傀儡轰然倒塌,激起一片尘土。 尘土之中,一块玉牌静静地落在了赵云琛的手中。 此时,秦烈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的巨型傀儡残骸,竟然有十具之多。 赵云琛收起玉牌,目光转向秦烈的方向拱手道:“秦少将军!” 秦烈灿烂一笑,也拱手道:“漠北秦烈拜见剑门天才三皇子!” “三皇子剑法果真冠绝,有幸得见,实属不易啊!”秦烈继续说道 “少将军谬赞了。早听闻少将军年少成名,灭尘刀法也是一绝。”赵云琛谦虚地回应道。 秦烈看着满地的傀儡残骸,好奇地追问道:“都杀了如此多巨型傀儡了,三皇子为何还不离去报榜呢?” 赵云琛看了秦烈一眼,淡淡地说道:“太子皇兄还未报榜,我不可先行前去,免得他人闲议。” 秦烈没想到赵云琛会如此坦白真诚。 他原本以为赵云琛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却没想到他如此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秦烈心中对赵云琛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秦烈故意装作不知深义地说道:“哈哈哈,你们这边礼数竟如此繁杂呢!”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紧接着,两只巨型傀儡一左一右,从地面中探出了它们的身影。 巨大的身躯和九只手臂散发着威胁的气息。 秦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说道: “三皇子,你暂且歇一会儿,让我也练练手。” 赵云琛微笑着点头,回答道:“好,我也正好近距离观察一下灭尘刀法的英姿。” 说时迟,那时快,红光一闪,秦烈的刀已经出鞘。 他身形如风,迅速冲向其中一只巨型傀儡。 只见他的刀法极快,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一道红芒闪过,瞬间便切掉了傀儡的一只手臂。 紧接着,秦烈身形一跃而起,高高跳起,手中刀光闪烁,势大力沉地斩向另外一只巨型傀儡。 这一刀威力惊人,力压千钧。 巨型傀儡见状,举起铁鞭试图格挡。 然而,秦烈的刀法实在太快太猛,红色刀气附着在红莲业火刀刃之上,竟然生生斩断了铁鞭,余势不减地继续斩向巨型傀儡。 “砰”的一声巨响,秦烈的刀精准地切掉了巨型傀儡的另一只手臂。 与此同时,他借势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好刀,好刀法!”赵云琛由衷地称赞道,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秦烈武艺的赞赏。 秦烈稍顿身形,但瞬间又冲杀上去,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左突右砍,动作迅捷而有力。 两只巨型傀儡在他的攻击下根本跟不上节奏,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秦烈猛烈的刀法。 只见秦烈手中的红莲业火刀光闪烁,红光包裹着刀刃,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声巨响。 傀儡的手臂时不时地从身体上掉落下来。 不一会儿,两只巨型傀儡就被切得七零八落,最终轰然倒塌。 两块玉牌从倒塌的傀儡中飞出,稳稳地落在秦烈的手中。 秦烈握着玉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赵云琛见状,也微笑着向秦烈点头示意。 两人相视一笑,对彼此的武艺都表示出了惊叹。 随后,巨型傀儡不断从地面中探出。 秦烈和赵云琛已经配合无间,他们无所保留地施展出自己的武艺。 一次又一次地将这些巨型傀儡击败。 一时间,场上堆满了巨型傀儡的残骸,而秦烈和赵云琛却毫无疲惫的样子。 他们在战斗中探讨武学,乐在其中。 此时,在不远处的地面,一块土块突然翻动。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地底下挣扎着要破土而出。 秦烈和赵云琛正坐在一堆巨型傀儡的残骸上休息。 原本以为还会有更多的傀儡出现,但过了许久却不见任何动静。 两人正感到诧异之时,突然一声巨兽的嘶吼从地底深处传来,震得整个地面都在颤抖。一只血淋淋的巨型白猿头从土里猛地破土而出,那狰狞的面容和猩红的双眼令人不寒而栗。 随后,是两只带着镣铐的大手,艰难地扒拉着地面,从土里一点点地钻出来。 白猿的整个身躯庞大无比,肌肉虬结,竟比巨型傀儡还要大上几分。 它的眼神却空洞无比,仿佛失去了灵魂,身上还散发着浓浓的腐臭之味,令人作呕。 与此同时,李未风正打开了巨型傀儡门口机关。 桃林大阵缓缓转动。李未风来到了巨型傀儡区域。 正正的站在了巨型白猿面前。 第14章 蛊毒尸猿 李未风被眼前的景象吓住,愣在了当场。 巨型白猿对着他的脸发出一声震天的嘶吼。 强烈的飓风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口水尸臭扑面而来。 李未风只觉得一阵恶心,同时衣衫和头发也被飓风吹得飘动不止。 他心中立马响起警示:“不好,要逃,不然会死在这里!” 眼前的这只巨猿浑身散发着腐烂尸体的臭味,根本不像是个活物。 它的身体各处都有腐烂的痕迹,胸前甚至露出了白骨,血肉模糊,令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一具巨型尸猿站在那里。 巨型尸猿嘶吼完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冲着李未风就是一拳挥来。 这一拳携带着强烈的腐臭气息和恐怖的力量,誓要将挡路的李未风一拳打开。 “快逃!” “未风,快跑!” 秦烈和赵云琛几乎同时喊出声来,声音满是焦急和担忧。 两人没有任何迟疑,像闪电一样冲了出去。准备救下惊住的李未风。 李未风却愣在原地,心里虽然想要逃跑,但腿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他只觉得一股恐惧和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瞬间麻木在了当场。 “完了,动不了了。”李未风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此时,巨型尸猿的拳头已经近在咫尺。 李未风几乎能够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他已经无处可逃,等待那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秦烈和赵云琛已经冲到了他的身边。 他们一人伸出一只手,拉住李未风的肩膀。 将李未风往后推去,同时刀剑出鞘去格挡巨型尸猿的重拳。 “嘭......” 一声巨响,地面震动,尘土飞扬。 秦烈和赵云琛同时被巨型尸猿的攻击震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而李未风也被二人推开,飞出了老远,撞在了一旁的桃树上。 李未风挣扎着爬起身来,如梦初醒,这才缓过神来。 他一脸惊讶地看着秦烈和赵云琛,两人都显得有些狼狈。 “秦烈?是你?”李未风惊呼道,他没想到在这危急关头,是秦烈和赵云琛冲出来救他。 “咳咳咳,这演武学堂考核最后还藏了个大的?” 秦烈从土里爬起来,咳嗽着拍着的尘土,有些狼狈地说道。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满,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意外情况。 赵云琛拄着剑单膝跪立在地上,眉头紧锁,沉声说道: “不对劲!演武考核用的全是诸葛家的机关术木偶” “这个不是诸葛家的机关术,是南泰蛊术。” 赵云琛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凝重和警惕。 秦烈闻言一惊,瞪大了眼睛说道:“蛊毒尸猿?这等邪术竟然真的有。” “这又是冲我来的?”秦烈疑惑地接着说道,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想到了什么。 李未风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一头雾水的说道: “蛊毒尸猿?这难道不是巨型傀儡吗?” 他从未听说过蛊毒尸猿这种邪术,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十分困惑。 而此时,蛊毒尸猿拍打着胸脯,发出阵阵嘶吼。 围着三人不断环绕,似乎在等待出手时机。 它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腐臭之味,令人作呕。 “这位兄台,现况紧急,我们三人得合力冲杀出去。”赵云琛对战李未风说道。 李未风心头一紧,立马反应过来。 他应了一声道:“先找到出口,逃出去便是!” 随后,三人紧紧地靠在一起,一同警惕地观察着蛊毒尸猿的动向。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李未风进来时的那个出口。 那是离他们最近的逃生之路。 三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一同缓缓移动,靠向那个出口,寻找逃生的机会。 然而,当他们来到出口时,却发现门口竟然已经被锁死,无法出去。 “没辙了,这下只能硬来了。”秦烈眉头紧锁,沉声说道。 秦烈目光坚定,似乎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李未风和赵云琛也点了点头,对眼下的情况有了清晰的判断。 此时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全力搏命,与这个蛊毒尸猿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就在这时,蛊毒尸猿突然拔起身边的桃树,向三人扔来。 三人反应迅速,随即散开,躲过了这一击。 “轰......”一声巨响。 桃树落地,连着枝叶,深深插入地下。 随后,蛊毒尸猿拍打着胸脯冲向赵云琛,巨拳疯狂挥舞捶地,激起了一阵阵的尘土。 赵云琛身形灵动,运用着剑门的精妙身法,腾转移挪,巧妙地躲避着尸猿的攻击。 目光始终紧盯着蛊毒尸猿的动作,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周身蓝光环绕,剑气四溢。 秦烈和李未风二人这时发现尸猿似乎对赵云琛情有独钟,只顾着追着他搏杀。 “这蛊毒尸猿竟如此仇恨皇家?”秦烈疑惑说道 “好机会,三皇子吸引火力,我们背后攻击它”李未风说道 李未风和秦烈趁机对尸猿发动攻击。 秦烈手持红莲业火,身法迅捷,如同闪电一般穿梭在尸猿的身侧。 刀法凌厉而精准,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红光的迸发。 只见秦烈身形一闪,便已经来到了尸猿的背后。 刀刃瞬间划过尸猿的背部,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紧接着,他又迅速绕到尸猿的前方,一刀劈向尸猿的脖颈。 尸猿似乎感受到了秦烈的威胁,巨拳猛地砸向秦烈。 秦烈早有准备,他身形一矮,便躲过了这一击。 同时,他的刀刃再次划过尸猿的腹部,又是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李未风则边攻击边观察着蛊毒尸猿的破绽。 他学着之前在对战傀儡木偶中学会的身法,在尸猿身边穿梭,寻找着尸猿的破绽,准备给他致命的一击。 在三人与蛊毒尸猿的激战中,李未风逐渐发现。 尸猿似乎对赵云琛的剑法格外了解。 每当赵云琛施展出精妙剑法时,尸猿都能以近乎完美的防御姿态应对。 虽然身上留下了伤痕,但每一次都仿佛是在被训练过一般,让赵云琛一时难以脱身。 与此同时,秦烈从后方发动的攻击虽然猛烈,但由于尸猿对赵云琛剑法的了解。 两人的攻击往往难以形成合力,各自为战,无法对尸猿造成致命伤害。 李未风意识到,这样下去,三人很难击败这个蛊毒尸猿。 他迅速思考着对策,目光在秦烈和赵云琛之间来回游走。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 “秦兄,三皇子!” 李未风大声喊道, “我注意到尸猿似乎对赵兄的剑法非常了解,每次都能巧妙应对” “而秦兄的刀法则与三皇子截然不同,或许你们可以尝试交换兵刃,互相传授武学,打乱尸猿的攻防节奏!” 秦烈和赵云琛闻言,眼中都闪过一丝精光。 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值得冒险的尝试。 秦烈深吸一口气,紧握手中的红莲业火刀,猛地向前一挥。 一道红光划破空气,直逼尸猿。 趁着尸猿躲避之际,他手臂一扬,将刀如流星般掷向赵云琛。 与此同时,赵云琛也挥出最后一剑。 龙野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然后被他准确无误地抛向秦烈。 两把名刃在空中划过优美的轨迹,如同两条相互交织的龙蛇,最终分别落入了秦烈和赵云琛的手中。 秦烈随即大声念出刀法口诀: “力劈华山势如虹,横斩千军不留情。烈火燎原斩妖邪,一往无前破苍穹!” “刀法刚猛,力劈华山,气势如虹,一往无前” 赵云琛伸手接住飞来的红莲业火刀,紧随其后,声音洪亮地念出剑法口诀: “轻灵飘逸似飞鸿,剑指苍穹意自雄。身随剑动风云变,意到剑随鬼神惊!” “剑走轻灵,身随剑动,气贯长虹,意随心动。” 秦烈握住龙野剑,只觉得剑身轻盈,仿佛与自己的心意相通。 他立刻运转内力,尝试着挥出几招剑法。 而赵云琛则握着红莲业火刀,感受着刀身传来的灼热气息。 秦烈手持龙野剑,身法依旧迅猛,但剑法却变得更加灵动飘逸。 他利用龙野剑的特性,在尸猿身边穿梭,每一次挥剑都如同一条游龙出海,数次贯穿开尸猿的皮毛,让尸猿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 赵云琛则不同,他手握红莲业火刀,每一刀都如同烈火燎原。 红光闪烁间,尸猿身上又多了几道深深的伤口。 赵云琛的剑法虽然轻灵,但配合上红莲业火刀的威力,竟然让尸猿开始发出低吼,似乎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胁。 武器交换后,战斗局势立刻发生了变化。 尸猿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变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秦烈利用龙野剑的轻灵特性,在尸猿身边穿梭。 而赵云琛则挥动红莲业火刀,每一刀都威力惊人,让尸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激战正酣,李未风眼神如炬看着他们的战斗。 突然发现蛊毒尸猿的头部在战斗中不规则地扭动,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心中一动,瞬间明了,大喝一声: “它的破绽在头上!砍下它的头!” 秦烈与赵云琛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心领神会。 他们默契十足,刀剑齐出,直取尸猿脖颈。 然而,尸猿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双手迅速捂住脖颈,做出了防御姿势。 秦烈与赵云琛的刀剑瞬间架在了尸猿的巨手上,刀剑入肉,但竟然砍不断其坚韧的肌肤。卡在了蛊毒尸猿尸肉中。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持。 尸猿咆哮着,身体疯狂甩动,试图挣脱两人的攻击。 但秦烈与赵云琛紧咬牙关,死死抵住尸猿的巨力。 僵持半响 “啊啊啊啊啊啊......”两人如野兽般咆哮着叫着 声音震天动地,他们用尽全身力气,刀剑再次狠狠斩入尸猿脖颈 “轰”一声巨响。 二人一个错身,各自落到一边。 尸猿的头颅连同双手一起被两人交错合力斩下,滚落到一旁。 随着尸猿头颅的落地,它的身体也轰然跪地,一动不动。 秦烈与赵云琛单膝跪地,轻微喘气,手中的刀剑犹自滴着鲜血。 随后,秦烈与赵云琛潇洒地站起,互相还回兵刃。 赵云琛看向李未风,眼中充满感激,他行了一个礼,说道: “这位兄台好眼力,好决策,不知尊姓大名,师出何门?” 秦烈闻言哈哈一笑,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 “这是我兄弟,李未风,我们早就认识了。他天赋极高,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说罢,他将手中的红莲业火刀收回刀鞘,动作利落潇洒。 李未风微微一笑,拱手回礼道:“在下李未风,参见三皇子!三皇子剑法高超,我是看得眼花缭乱,佩服之至。” 赵云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笑道: “李兄过誉了,若非你及时发现尸猿的破绽,我们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将其击败。你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实在令人佩服。” 秦烈也点头附和道:“没错,未风你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次能和你俩一起并肩作战,真是痛快!” “这蛊毒尸猿什么来头,我倒是要看看!” 秦烈说完,身形一纵,便轻巧地飞上了蛊毒尸猿那庞大的肩膀。 他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起尸猿脖颈处的切口喉管空洞。 赵云琛紧随其后,也飞上了尸猿的肩膀。他站在秦烈身旁,同样注视着那个喉管空洞,眉头微皱。 这时,切口喉管空洞处突然传来一阵“悉悉悉悉”的怪声,声音诡异而刺耳。 李未风脸色一变,警觉地大喊道: “不好,快闪开!” 话音刚落,尸猿那庞大的肚子突然疯狂地鼓动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挣扎。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尸猿的尸体瞬间爆炸开来。 秦烈和赵云琛被爆炸的冲击力炸得几乎失去了意识,重重摔在地上,似乎已经无法起身。 尘土飞扬中,尸猿的尸体破开,一条蠕动的软体巨型蚂蟥破体而出。 那蚂蟥身躯庞大,蠕动着向前移动,发出嘶吼般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它的嘴部张开,露出花瓣一样的大嘴。 下面密密麻麻的细毒牙清晰可见。 巨型蚂蟥似乎感应到了赵云琛的气息,立刻朝着他奔来。 赵云琛挣扎着往后挪动身体,做着最后的抵抗。 李未风见状,立马冲上前去,一把抱起赵云琛,将他与秦烈放在了一处。 他环顾四周,心中焦急万分,知道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三人都有性命之忧。 秦烈躺在地上,咳嗽着说道:“这爆炸的尸体里面好像有软筋类毒物,我此时身体无法聚力,现在根本动不了。” 赵云琛也咳出一口鲜血,艰难地说道:“定是这蚂蟥搞的鬼!尸猿的爆炸浊气带有剧毒。” 此时巨型蚂蟥蠕动着身体,往三人靠近。 绝望的气息如潮水般涌来,李未风再次站在了生死边缘。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扫视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可以利用的地形和兵刃。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赵云琛的衣袖上。 赵云琛的衣袖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破损不堪,半条胳膊裸露在外。 而就在这时,李未风眼神一晃,忽地发现赵云琛的臂膀上。 一条跟那巨型蚂蟥模样相似的小蚂蟥正贪婪地吸咬着赵云琛的手臂。 李未风心中一凛,顿时顿悟过来。 原来蛊毒尸猿和巨型蚂蟥之所以一直追咬赵云琛,都是因为这小蚂蟥在引导它们的气息。这小蚂蟥便是引子。 通过它,巨型蚂蟥能够感知到赵云琛的气息,并不断地追踪他。 想到这里,李未风迅速一刀挑落赵云琛手臂上的小蚂蟥,将它收入袋中。 紧接着,他转身往反方向奔去,吸引巨型蚂蟥的注意。 巨型蚂蟥果然被吸引,立刻放弃了赵云琛,朝着李未风的身影追咬过去。 李未风一边奔跑,一边留意着巨型蚂蟥的动向,确保它紧紧跟在自己身后。 此时,秦烈和赵云琛也明白了李未风的用意。 他们迅速盘膝打坐,开始全力解毒。 第15章 南泰邪虫 李未风在奔跑中密切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心中迅速盘算着应对策略。 地上散落着无数武器,有木剑,也有真材实料的刀斧枪戟。 此刻他手中只有手中的一把短刀和腰间的一副短弩,先前的巨盾过于巨大被他放在了门口。 现在想想着实可惜。 不远处,三棵桃树静静地伫立着。 刚刚尸猿爬出的巨大土坑依然醒目。 就在李未风苦苦思索如何利用地形与武器对付巨型蚂蟥时。 那可怕的生物突然发起了攻击。 它的速度虽然不及先前的尸猿,但身体却能惊人地舒展开来,攻击范围瞬间变得极为广阔,灵活得就像一条长蛇。 更令李未风心惊胆战的是,当巨型蚂蟥张开那花瓣般的大嘴时,正中央竟然伸出一根细长的黑色毒刺,直直地刺向他的后背。 李未风心中一凛,迅速侧身躲避,同时手中的短刀挥出一道凌厉的寒光,试图斩断那根毒刺。 “锵”的一声巨响。 短刀与毒刺相碰,却并未如李未风所愿将其斩断。 反而,那巨型蚂蟥的花瓣大嘴迅速闭合,似乎准备将李未风活吞进去。 李未风心中大骇,急忙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花瓣大嘴迅速逼近,就在他即将被咬住时,李未风果断地弃刀翻滚,勉强躲过了一劫。 他迅速从腰间拔出短弩,对准巨型蚂蟥的头部连射三箭。 巨型蚂蟥似乎早有准备,它突然伸长脖颈,又急速收缩,瞬间将三支弩箭吞噬进去。 紧接着,巨型蚂蟥猛地扩张身体,嘴里的短刀和身上的弩箭一同向李未风甩去。 虽然准头不佳,但力道十足。 短刀与弩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直奔李未风而来。 李未风急忙后翻躲避,短刀与弩箭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 最终全部射入了旁边的桃树中,深深没入寸许。 李未风喘着粗气,心中暗自说道:“这畜生,好生狡诈!” 随即,李未风迅速行动起来,他绕着桃树灵活地躲避着巨型蚂蟥的攻击。 试图通过周旋来消耗其体力。 与这种庞大的生物正面硬拼并不明智,唯有智取才能有一线生机。 巨型蚂蟥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用意,它突然卷曲起身体,将周围的桃树尽数拔起,试图破坏李未风的躲避空间。 桃树在巨型蚂蟥的力量下纷纷倒下,发出沉闷的响声,地面也随之震动。 “李未风,接剑!”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赵云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龙野剑奋力扔向李未风。 龙野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剑光,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直奔李未风而来。 李未风眼神一凝,迅速伸出手臂,精准地接住了这把飞来的长剑。 剑身入手的瞬间,李未风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惊喜。 龙野剑轻盈而巧妙,仿佛与他心意相通。 他轻轻挥动剑身,一道道剑光在空中闪烁,犹如银蛇舞动,凌厉且灵动。 与木剑不同,龙野剑的重量也恰到好处,拿在手里也是极其顺手。 他紧握剑柄,随着他舞动剑身,一道道剑光在空中闪烁,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剑尖所指之处,那种剑气的迸发和力道的汇集的感觉。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剑门傀儡的招式。 那些刚才模糊不清、难以捉摸的剑招,此刻在李未风的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 他压低身形,摆出了与剑门傀儡相同的姿势。 瞬间,他的身形一动,剑门傀儡所教的第一招已经使了出来。 这一招剑法如同雪花映照大地,清冷而绚烂,令人目不暇接。 赵云琛见状,惊讶地叫出了声:“雪照剑法?你为何会我剑门的绝顶剑法?” 他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显然对李未风能够施展出雪照剑法感到十分震惊。 秦烈在旁边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他感叹道: “八成是跟你们剑门傀儡学的,这小子这天赋真是无限量。”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李未风的赞赏和羡慕。 这招剑法一经施展,便展现出凌厉至极的威力。 李未风身形一动,手中的龙野剑便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 白光一闪,剑尖已经赫然出现在巨型蚂蟥的跟前。 这一剑的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仿佛突破了时间的束缚。 巨型蚂蟥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一剑的威胁,它故技重施,张开血盆大口,吐出那根尖锐的毒刺,直取李未风的要害。 李未风早有准备,他眼神一凛,手中的龙野剑便使出了剑门傀儡的第二招 只见剑光如银河倾泻,璀璨夺目,瞬间将那根毒刺笼罩其中。 随着一道刺目的闪光,毒刺被剑光斩断,断口处闪烁着寒光,犹如冰雪切割的痕迹。 “嗖——”的一声,毒刺被斩断的瞬间,巨型蚂蟥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它庞大的身躯在地上蠕动翻滚着,发狂般地收缩扩张,卷起阵阵尘土。 “李未风,接刀!” 秦烈一声大喊,将自己的红莲业火朝着李未风的方向猛然扔出。 显然,他不愿让龙野剑独领风骚,也想让自己的刀在战斗中大放异彩。 与此同时,红莲业火也如同有灵性的生物一般,向着李未风疾飞而去。 李未风眼神一凝,伸出另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这柄红莲业火。 一瞬间,一股暖意如同春日的阳光般贯穿他的整个手臂,让他感到舒适而充满力量。 此时,李未风一手持着炽热的红莲业火,一手握着寒光闪烁的龙野剑。 两柄武器仿佛要与他融为一体,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而在他的脑海中,两门的武技也如同潮水般涌现,互相碰撞、交融,似乎在寻找着最合适的配合之法。 龙野剑与红莲业火仿佛也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一剑一刀,一冷一热,相互呼应。 巨型蚂蟥此时已经被彻底激怒,它伸展着庞大的身躯,疯狂地翻滚着,向李未风猛冲而来。 它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眼前的这个渺小人类吞噬殆尽。 李未风此时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年。 他手持龙野剑与红莲业火刀,双名刃在手,气势如虹。 他站立在原地,紧闭双眼,仿佛在感受着周围的气息,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巨型蚂蟥弓起身形,身体犹如拉满的弓弦,紧绷着每一节身体。 它张开那巨大的花瓣嘴巴,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细獠牙,似乎要将李未风一口吞下。 就在这一刻,李未风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光芒。 他手持刀剑,翻身飞起,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随后稳稳地落在了巨型蚂蟥的背上,龙野剑与红莲业火刀交叉而下,准确地卡住了巨型蚂蟥的头颅。 双手交错,李未风用力抽出龙野剑与红莲业火。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巨型蚂蟥的头颅被干净利落地切下,庞大的身躯也随之断为两截。 接着,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巨型蚂蟥扭曲着身体,掉入了旁边的深坑之中。 李未风站在坑边,看着掉入深坑中扭动巨型蚂蟥,心中松了一口气。 李未风此时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快步走向赵云琛和秦烈,眼中流露出关切之情。战斗虽然结束,但他们的状况仍然让人担忧。 “如何了你们两个,还能走得动吗?”李未风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他蹲下身,准备搀扶秦烈赵云琛二人。 刚才的战斗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场消耗极大的考验。 赵云琛此刻虽然面色苍白,他指着东北角的方向,声音略显虚弱地说道 “东北角好像是巨型傀儡区域的出口,我们去门口呼喊,可能会有人来接应。” 李未风听后,随即站起身,伸出手臂,将赵云琛和秦烈一一扶起。 三人互相搀扶着,勉强站稳了脚跟。 “好,我们一起去东北角。”李未风说着,便搀扶着两人缓缓向东北角走去。 “噗”的一声闷响。 李未风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背后传来。 他低头一看,一根黑色毒刺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从后向前,冷酷而无情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李未风的脸色瞬间苍白,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这根致命的毒刺,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的惊呼声同时响起,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李未风跪倒在地,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惊恐和愤怒,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原来,那只巨型蚂蟥并没有真正死去。 在被李未风斩断成两段后,它的尾巴却仍然残留着生机,偷偷地潜伏在深坑之中,等待着复仇的时机。 而此刻,它终于找到了机会,用尾部伸出那根致命的毒刺给了李未风致命一击。 巨型蚂蟥似乎对自己的杰作颇为得意,它用毒刺将李未风高高甩起,然后重重地摔向地面。 撞击让李未风痛不欲生,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李未风!”赵云琛和秦烈再次急切地呼喊起来,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 秦烈摇晃着站稳身形,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紧握双拳,誓要与这只巨型蚂蟥同归于尽。 李未风躺在地上,疼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这是他第一次受到这种伤。他感到自己的肌肉在痉挛,骨骼在颤抖。 渐渐地,疼痛开始变得麻木起来。李未风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 他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但眼前却是一片混沌,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 他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越来越急促,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要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剧痛与麻木交织的混沌中,李未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艰难地伸出手,拔开了身边的黄烟响箭。 他的手指颤抖着,几乎无法握紧那细小的箭身。 响箭在李未风的手中颤抖着被点燃,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啸,它如一道流星般射向了天空。 在那一刻,一缕夺目的黄烟在空中绽放,犹如一朵盛开的信号之花,显眼而耀眼。 李未风凝视着那缕黄烟,他感到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眼皮沉重得如同千钧之石。 在黄烟的映衬下,李未风的视线彻底陷入了黑暗。 黄烟冲天而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烟柱在巨型傀儡区域的正中央升起,醒目而刺眼,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 这是这次考核中唯一的一次黄烟,它的出现意味着有紧急情况发生。 芙儿迅速拿起长筒窥远镜,焦急地向黄烟升起的地方望去。 “有南泰蛊虫在阵中!”芙儿大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紧张和急切。 她的话音刚落,十八门绝顶的高手们也纷纷站起,他们的目光同时投向了阵中的黄烟区域。 此刻,宋浪隐已经入阵,他迅速来到了黄烟升起的区域。 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满地残骸,一片狼藉。 他不敢相信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两段疯狂蠕动的蚂蟥尸体向他滚来,它们的蠕动显得异常诡异和恐怖。 “孽障!” 宋浪隐大吼一声,双掌同时击出,掌风强劲而凌厉。 瞬间,两截蚂蟥尸体被他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远处。 然而,这两段蚂蟥尸体依旧有着顽强的生机。 它们在地上翻滚着,似乎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宋浪隐大怒道:“敢来学堂撒野!”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随即,他双手拿住断体蚂蟥的头部,生生地把蚂蟥的嘴撕碎成了两段。 就在这时,蚂蟥的尾部突然蠕动着伸出了一根黑色毒刺,朝着宋浪隐袭来。 宋浪隐避也不避,举掌硬接, 只听一声闷响,黑色毒刺连同尾部断体被他同时击得粉碎。 秦烈和赵云琛在地上艰难地爬行着,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李未风的方向。 看到李未风倒在地上,生死未卜,两人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慌。 “快救李未风,快!”他们大声呼喊道,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和急切。 此时,宋浪隐已经飞到了李未风的身边。他迅速而准确地手指点穴,封住了李未风几处关键的穴道。 然后,他抱起李未风,以惊人的速度在桃林间跳跃着,急速往学堂的半山腰飞去。 紧接着,剑门的赵梦晚和刀门的柳天南也相继赶到 赵梦晚看到赵云琛受伤倒地,心中一紧,立即喊道:“琛儿!”她迅速上前,将赵云琛扶起,带着他飞向学堂后山。 柳天南看到秦烈,大喊一声:“少将军!”随即一把抱起秦烈,也飞奔而去。 随后白逸尘也赶到了现场。 白逸尘不怒自威,扫视四周,然后持刀跳入刚才的尸坑,开始仔细探查起来。 第16章 锻骨续命 天空湛蓝如洗,草地青翠欲滴,阳光洒落,温暖而柔和。 微风轻轻吹拂着李未风的脸庞,带来一股淡淡的竹叶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李未风躺在家旁的青草地上,悠闲地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摇晃着自己的草鞋。 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舒适。 “哥哥!”李惜柔甜美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双手插腰,显然有些等不及了,大声喊道:“娘亲喊你回家吃饭了!” 李未风睁开眼睛,笑了笑,回应道: “哦,来啦!”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然后开心地往家里走去。 李惜柔挽着李未风的手,关切地问道: “最近累不累呀,吃的饱吗?”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哥哥的关心和爱意。 李未风被李惜柔问得愣住了,心想:“自己明明在家,怎么可能累,吃不饱呢?”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这时,一声呼唤传来: “风儿,快来吃饭!” 司南竹对着李未风喊道,温暖的声音中充满了母爱。 “风儿,今天有你最爱的长寿鱼呢!” 李震北也招呼道,满脸洋溢着父爱的笑容。 李未风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幸福感,他开心地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吃到那美味的长寿鱼。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入家门的时候。 突然两把尖刀从李震北和司南竹的身体贯穿出来。 鲜血喷涌而出,两个黑衣人各持一把钢刀从他们背后出现。 随后,一把火扔向了房子。 李惜柔跪在着火的房子里面,无助地喊着:“爹!娘!哥哥!” 她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李未风惊得张大了嘴巴,他拼命往前跑,想要去救他们,却怎么也靠近不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火焰吞噬了整个房子,心中的绝望和悲痛无法言喻。 “爹,娘,柔柔……” 李未风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愤怒。 “未风,未风,冷静点,醒醒。” 洛青烟扶着李未风乱动的身体,用力地叫着他的名字。 李未风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从胸口袭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未风,先别乱动,你还需要调养半日。”一位白发老者慈祥地说道。 白发老者,须眉如银,身着一身白衣道袍,满面红光,看起来精神矍铄。 身后站着听涛客宋浪隐和墨白客白逸尘、他们二人都站在白衣老者的身后,默默关注着李未风的情况。 这是一间充满古朴韵味的卧室,宽敞而雅致。房间的书架堆满了厚厚的藏书,书架旁边,一个药罐正悠悠地熬着药,冒着淡淡的烟气。 秦烈和赵云琛激动地推门涌了进来,满眼都是担忧:“未风,你怎么样了?”他们急切的对着李未风喊着。 “我……,我好像还行,应该死不了。”李未风略显疑惑的说道。 李未风感觉到除了伤口有些疼痛外,其他并无异样,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未风,你昏迷一日,真是担心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你了。”秦烈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 赵云琛也郑重地说道:“李未风,此次恩情,来日必涌泉相报!” 洛青烟催促道:“好了好了,给李未风透透气,别都围上来。你们去外面等着,我在给他检查一下伤口。” 秦烈和赵云琛点头答应,随即说道: “未风,等你痊愈。请你喝酒”说完秦烈赵云琛一起出门去。 洛青烟扶起李未风,开始帮他检查伤口,涂抹膏药。 “李未风,这毒刺刺穿你身体,离你心脏要害只偏了半寸,真是险象环生。”白发老者对着李未风说道。 “我已经用内力逼出了你身体里面的毒素,只需休息半日,便无大碍。” 宋浪隐在一旁补充道:“幸好你武学根基扎实,锻骨诀运用得当,在毒刺入体的一刹那,肌肉记忆躲避,让毒刺偏离了半寸。” 白逸尘则有些责怪的问道:“你这些年真就只会锻骨诀?从不练武技招式吗?我可告诉过你不要逞强,你还去巨型傀儡区域。” 白发老者捋着胡须,慈祥地笑道: “年少气盛,哈哈哈,逸尘,你年轻时候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他的笑声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让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李未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我也没打算去挑战的,我就是准备去看看的,只是没想到碰到了这种毒物。”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无奈和自责。 “我发现了这些毒虫是追着三皇子身上那条小蚂蟥气息而来的。可能是有人想要谋杀三皇子。” 李未风边说边在口袋中翻找,想要把收集到的证据交给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微微点头,和颜悦色地说道: “嗯,我们已经知道了,袋子里的毒虫已经交给浪隐去研究了。” 老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许,对李未风的敏锐和机智颇为欣赏。 洛青烟检查完李未风的伤口后,对着白发老者说道: “师父,我检查完了,伤口没有恶化,休养一下便好。”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转身对李未风温和的说道: “未风,你好好休养吧。我们不打扰你了,你的东西都在桌上,无一遗漏。” 李未风心中一动,原来这位慈祥的老人便是父亲的师父武圣人左清玄,也是自己的太师父。 他顿时觉得无比亲切,但是目前还不好挑明身份,只得将这份感激深藏在心底。 他连忙拱手:“感谢左老前辈,感谢各位前辈。” 他的声音因为刚刚的情绪显得有些沙哑。 左清玄带着宋浪隐、白逸尘和洛青烟三人轻轻关上门离去,留下李未风独自躺在床上休养,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思绪和感慨。不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 左清玄一行人来到了学堂大殿外的一处隐蔽庭院,穿过曲折的回廊,进入了内院。 庭院内绿树成荫,花香扑鼻,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这次毒虫是南泰邪虫里面的噬血蟥,一子一母,子蟥吸附在目标身上不断散发气息,母蟥则寄生在野兽身上。等待子蟥归来。” 宋浪隐向左清玄禀报道。 “此次桃林大阵是诸葛家绘出的阵法图,提供的考核傀儡木偶。”宋浪隐继续说道 左清玄点了点头,他负手而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谁负责修缮的这个桃林大阵?” 白逸尘回答道:“朝廷的工部,主监理是邓太鄂。已于昨日自尽于家中。”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惋惜和无奈。 左清玄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思索这其中的缘由。 接着,白逸尘继续说道:“尸猿是修缮大阵的时候埋进去的,已有多日。母蟥便寄宿在这个尸猿体内,控制着尸猿。” 左清玄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接着沉声问道: “三皇子赵云琛身上的子蟥是谁放上去的?查到了吗?” 洛青烟猜测地说道: “应该是太子党。赵云琛剑法卓绝,天赋异禀,太子一党应该是害怕赵云琛压过太子势头,引得江湖人响应,依附成为三皇子的势力。” 白逸尘疑惑地说道: “那只需限制一下赵云琛便可,用的着取他性命吗?”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这种做法的不解和愤怒。 左清玄没有说话,他似乎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他捋了捋胡须,问道: “此次考核可还有其他异样?” 宋浪隐回答道:“剑门傀儡使木剑,用的是绝顶剑法雪照剑法!应该是圣上的安排。” 左清玄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 “剑乃皇权象征,天道正统,圣上是怕江湖人摸了剑便有了野心,雪照剑法也过于高深,一般江湖人是学不会的,此等安排也算是绝妙。” “这次朝廷开设的演武学堂可不是只教各门武艺这么简单。” 然后,左清玄再次问道: “考核结果如何,有多少人通过考核,有无特别突出者?”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这次考核结果的关注。 宋浪隐恭敬地答到:“参与考核者一共二百七十三人,加上发出弃权黄烟的李未风,通过考核者一共一百零八人。” “太子赵云熙得剑字木牌三十八枚,总计木牌五十六枚,排名第一” “弓门诸葛言冰得弓字木牌五十六枚,总计木牌五十六枚,并列第一” “戟门丁秀得戟字木牌五十二枚,总计木牌五十四枚,名列第二” “南少林棍门悟真得各类木牌总计五十枚,名列第三。” “还有锤门的铁欣兰,砸烂了三十八只傀儡木偶,木牌皆损坏,无法辨认大部分。” 左清玄微微点头,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显然已有预料。 宋浪隐继续说道: “秦烈赵云琛都只带出一枚玉牌,换算为木牌均是十八枚木牌。” “但是赵云琛独自斩杀了六只巨型傀儡,与秦烈一起斩杀了四十六只巨型傀儡” 宋浪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 左清玄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后说道: “哈哈哈,这届学子还真有些不凡人才!” 随即,他继续问道:“十八种木牌全得者有几人?”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期待。 宋浪隐淡淡回答到:“只有一人。” “哦?”左清玄转过身,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追问道:“是谁?” “李未风得十八门木牌各一枚,总计十八枚”宋浪隐回答道。 “哟,这小子,还有这天赋。”白逸尘一脸兴奋地评价道。 显然对李未风的表现感到惊讶和满意。 “明日放榜之日,太子党恐怕有人要借弃权黄烟之事情刁难李未风了。” 宋浪隐却是一脸担忧,他深知学堂中的权力斗争,担心李未风因此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我还有一事觉得奇怪。”洛青烟说道 “我刚检查李未风的随身物品,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他的短刀锻造手法,似乎是出自五哥之手,短弩的机关手法也好像出自五嫂。但我不敢确认。”洛青烟随后说道 白逸尘一听,立刻激动起来:“你是说五哥?李未风难道是五哥的儿子?” 他对这个可能性感到既惊讶又兴奋。 洛青烟摇了摇头:“我不敢确定,只是觉得很像。” 宋浪隐也陷入了沉思:“震北师弟?他夫妇隐居多年,怎会让贤侄孤身冒险进学堂?况且师父都下山了……” 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左清玄的出山可能也与此事有关。 左清玄作为长辈和掌门,他沉稳地说道: “我既已答应圣上入学堂做夫子,朝廷跟江湖本该不再为难震北,让他们好生度过余生才是。此事无定论前,不可妄议。” 他的话语中表露出对李未风身世的谨慎态度。 “李未风是与不是震北之子,我们都得好生保护他们。毕竟,无论他的身份如何,他都是学堂的一份子,不应受到无端的伤害。”左清玄继续说道。 “都下去歇息吧!”左清玄一挥手,众人各自散去。 李未风不知睡了多久,身体逐渐恢复知觉。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仿佛喉咙里有一团火在燃烧,急需补充水分。 于是,他挣扎着翻身起来,准备下床去找水喝。 然而,当他睁开眼睛时,却发现房间内已经坐满了人。 诸葛言冰在房中正盘膝打坐,双目紧闭,神态专注。 小和尚悟真则趴在他的床边呼呼大睡,口水都流到了床上,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显然已经熟睡多时。 秦烈和赵云琛则各坐在桌子一边的椅子上,手拄着头打着盹儿,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看到众人都在休息,李未风不忍打扰,于是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拿水喝。 然而,他的身形刚动,诸葛言冰便已经察觉。 她轻轻站起身来,随手扔过一个药壶,说道:“洛前辈说你醒了先喝了这个。” 李未风接过药壶,发现它还温热着,于是他拿起来一饮而尽。 “天啊,这是什么,太苦了!” 李未风刚喝下那壶药,便立刻苦得叫了出来。 他的眉头紧皱,脸色都有些发苦,显然是那药液的苦味超出了他的想象。 诸葛言冰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反应,微微一笑,已经将一个茶壶递到了他的手中。 她平静地说道:“这是解你体内余毒的良药,虽然味道苦了些,但效果极佳。” 李未风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接过茶壶便是一顿豪饮。 清凉的茶水瞬间冲淡了他口中的苦味,让他舒服了许多。 他的叫声也惊醒了正在休息的众人。 秦烈第一个冲了过来,看到李未风已经醒来,他激动地拍了拍李未风的肩膀,大声说道:“好兄弟,你好了!” 他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赵云琛也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问道:“未风,感觉好点了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心。 小和尚悟真也揉了揉眼睛,擦掉脸上的口水,走过来笑着说道: “风哥哥,我一直守着你,都不敢睡觉,生怕你醒来找不到人。” 李未风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笑着摸了摸悟真的小光头,调侃道: “对,你可不敢睡觉,我睡着还以为我尿床了呢,腿边湿哒哒的。” 众人一听,顿时哄笑起来,悟真小和尚也忍不住露出了羞涩的笑容来。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赵云琛说道:“未风,带你去吃饭,你肯定饿了!” 秦烈也附和道:“对,一起去吃饭,我们都没吃呢,就等你一起。”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兄弟间的默契和亲密。 李未风心中一暖,微笑着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一起走出了房门。 不知不觉中,李未风的身边已经聚集了这么多关心他的人。 第17章 挤兑刁难 演武学堂半山腰的平台上,便是烟波亭。 青石板铺就的平台宽阔而平整,中间半圆长亭围成了一圈,两边各有九个位子,静静地等待着十八门绝顶入座。 正中间还有一个位置,那便是留给左夫子的位置。 今日便是放榜之日。 一百零八位通过演武学堂考核的学子早已经聚集于此,等待着放榜结果。 李未风、秦烈、赵云琛、诸葛言冰和悟真几人聚在一处,正兴致勃勃地交谈着,气氛显得既轻松又融洽。 这时,一名少年向他们走来。他步伐略显急促,脸上带着几分浮躁。 少年走到李未风面前,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李未风?” 李未风见到此人甚是眼熟,回头一想,便想起来是戟门的丁秀。 李未风微微一拱手,回答道:“正是在下,不知丁兄有何要事?” “我叫丁秀,丁典的弟弟。”少年简短地介绍自己。 丁秀随后继续说道:“我哥护卫你们此行,受了重伤!还折了戟门三十大戟士。” 秦烈一听,原来是丁典的弟弟,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愧疚感。 毕竟这次事件是因他而起,他连忙说道: “此次刺杀,对方都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丁典兄弟,不关未风的事情,我在这里赔不是。” 李未风也关切地问道:“丁典大哥现在情况如何?” 丁秀淡淡地回答道: “我那废物大哥,自己武功不济,还折了门内将士,人没事,现在正在门内受罚呢!” 接着,他语气变得坚定起来:“我此行不是来问责,我只是想过来问问,幕后黑手是谁?我要为戟门一雪前耻!” 秦烈无奈摇头道:“我只知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具体是谁,犹未可知,得等姜特使查明了。” 丁秀听后,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去了。 他的背影坚定果决,显然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 这时,练虹儿和程萧肃走了过来。 练虹儿双颊通红,显然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羞愧的而难以自持。 而程萧肃则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低头不语。 练虹儿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希望李少侠大人有大量,不与我等计较,不要告发我们设计抢夺木牌之事。之前我们做错了,对不起!”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微微颤抖,态度却十分诚恳。 程萧肃也连忙附和道:“希望李兄宽恕我等作为,特来道歉。对不起!”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中忐忑不安。 李未风原本并没有想过要告发他们,但被他们这样一问,反倒有些措手不及。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的脑海中急速转动着,思考着该如何妥善处理这个局面。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嘴巴却突然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多说无益,跪下道歉!” 这句话一出,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练虹儿和程萧肃的脸色都变得更加难看,显然是没想到李未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而秦烈和诸葛言冰二人听到李未风的回答,则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噗”的一声,声音极大,显然是被李未风的反应给逗乐了。 随即,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各自躲避着咳嗽起来,试图掩饰自己的笑声。 然而,这却使得整个场面变得更加尴尬和诡异。 原来,在李未风的脑海中,深深烙印着秦烈道歉时的场景。 当时,诸葛言冰那句坚定而有力的话语——“活着出去,跪下道歉”如同刻刀般刻在了他的心上。 因此,当练虹儿和程萧肃前来道歉时,李未风不由自主地受到了那句话的影响, 脱口而出要求他们跪下道歉。 话一出口,李未风便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心中后悔不已。 “你,你别太过分了!”练虹儿羞愧难当,双颊气得通红。 程萧肃也尴尬地哀求道:“李兄,这次的事情我真的没参与,全是练虹儿的主意,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李未风看到练虹儿这般反应,心中一动,决定戏谑她一番,于是故作严肃地说道: “你不肯下跪道歉,那我可就要叫宋监察过来了。”说着,他便要举手示意。 然而,他的手刚一举起,练虹儿便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臂,坚定地说: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犯下的错,我自己来承担。” 说罢,她满脸通红,似乎下定了决心,便要屈膝下跪。 李未风措手不及,眼见练虹儿即将下跪,他迅速伸出手扶住了她,急忙说道: “练姑娘,不必如此。我本来就没打算计较这件事,如果不是你们提起,我早就忘记了。” 他语气温和,试图安抚练虹儿的情绪,“以后我们便是同窗了,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不要再设计坑害同伴了。害人终害己,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他微微一叹,继续道:“心思太多,容易孤独终老啊” 此时练虹儿眼中已经满含泪水,抽泣着甩开了李未风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程萧肃见练虹儿离去,也立即向李未风鞠躬道: “多谢李兄海涵,日后若有用得到我程某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说着,他递给李未风一个袋子,“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李兄务必收下。” 随后,他也转身离去了。 赵云琛、秦烈、诸葛言冰和悟真见状,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打开袋子查看里面的内容。当袋子打开,一根金光闪闪的小金条呈现在众人眼前。 悟真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哇,这金条,顶得上我寺里半个月的香火了!” 秦烈则是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对李未风说道:“李未风,今晚你请客!” 李未风也是一惊,心中不禁想到:“早点说嘛,这不比下跪香多了?” 他显然对没有收到练虹儿的金条感到甚是惋惜。 “李未风!”一声甜美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一位系着双马尾辫的少女向着他走了过来。 她笑容甜美,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李未风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女,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姑娘,你好,你是......?” 少女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兵不厌诈。” 李未风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他立刻想到了之前与巨盾傀儡的战斗,恍然大悟道:“哦哦哦哦!你是那个巨盾傀儡的......操纵者?” 少女笑容更加灿烂,自我介绍道:“错,不是我操作,是我设计的巨盾傀儡,我叫诸葛芙,阿冰是我师姐。” 说着,她向一旁的诸葛言冰打了声招呼:“阿冰师姐好!” 诸葛言冰微微一笑,回以一礼:“芙儿师妹好!” 李未风也向诸葛芙拱手道:“诸葛姑娘设计的巨盾木偶,果然厉害,让人防不胜防。” 诸葛芙想起之前,李未风被烧的黢黑冒烟,忍不住在旁边“哈哈哈”笑的直不起腰来。 捂着肚子,边笑边离开了。 李未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秦烈突然从李未风的肩膀探出一个头说道:“我发现你女人缘真的很好!” 此时另外一边。赵云琛也靠了过来说道:“我也觉得是。” 悟真则双手合十说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施主,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诸葛言冰在背后冷冷说道:“打我师妹主意,先过我这一关。” 李未风被众人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真是......” 就在这时,十八门的绝顶纷纷入场落座,各自带着门派的风范与威严。 左清玄做为夫子,坐在了正中的显眼位置。 他的背后,墨白客白逸尘与回春客洛青烟静静地站立。 宋浪隐站场中间喊道:“考核结束,今日放榜!” 这句话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期待与激动。 “榜首,剑门赵云熙,得木牌五十六枚。” 宋浪隐的声音清晰有力,随着他的宣布,场上立刻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有人开始议论起来,剑门第一人,竟然是赵云熙! “并列榜首,弓门诸葛言冰,得木牌五十六枚。” 也同时引起了场上的一阵议论和欢呼。 宋浪隐继续读到 “榜眼,戟门丁秀,得木牌五十四枚。” “探花,棍门悟真,得木牌五十枚。” “其余排名众人皆可自行查看。” 宋浪隐手一挥,一股内力崩出,旁边的展板上的榜单如同被风拂过,哗啦啦地抖落出来。众人纷纷涌上前去,查看自己的排名和成绩。 “好你个悟真,你竟然不告诉我牌子数量还有排名?” 李未风忿忿不平地指着悟真说道,脸上写满了不满和惊讶。 悟真一脸天真地回答道: “啊?你竟然不知道?往届都是这样啊!” 他的表情无辜,似乎真的没想到李未风会对此一无所知。 李未风被悟真的回答弄得一时语塞,心中的不满也无处发泄。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众人一同挤到了榜单下面,想要看看自己的成绩和排名。 经过一番寻找,李未风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十八枚木牌,跟秦烈,赵云琛一起排在最末尾。 秦烈在一旁看出了李未风的心思,他一把搂住李未风和赵云琛的肩膀,笑着说道: “没事,只要过了就好,这排名不重要。排名只会拉高他们门中地位,方便拉帮结伙罢了!” 他的语气轻松,似乎并不把排名放在心上。 李未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秦烈的观点。 的确,对于他来说,排名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通过考核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和技巧。 而赵云琛则更加内敛,他收敛着锋芒,不想过于引人注目。 担心太过招摇被太子针对,因此他选择保持低调,不引起过多的注意。 “听闻学子中有人释放了弃权黄烟响箭依旧过了学堂考核,可有此事啊!” 斧门程巨鹿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空中炸开,压过了众人之前的议论声。 宋浪隐急忙上前,鞠了一躬,恭敬地回答道: “程尚书,他们遇到了南泰的蛊虫邪术埋伏,事出有因,木牌他们是足够的,所以才通过考核。” 他的解释虽然诚恳,但程巨鹿似乎并不满意。 程巨鹿轻蔑一笑,脸上的络腮胡随着他的笑容抖动,显得更加严肃: “区区南泰邪术都解决不了,又怎么能成为演武学堂学子啊!” 语气中充满了对李未风三人能力的质疑。 接着,程巨鹿话锋一转,继续质问道: “我怎么听闻是有三个人徇私舞弊过的考核啊!” 此时,柳天南站起身,为秦烈辩驳道: “程尚书,这三个少年不仅打足了木牌还重伤了邪虫,这等成绩难道还不能通过考核吗?”他的声音坚定,对三人实力充满信心。 然而,程巨鹿并不买账,他反问道: “那既然已经重伤了邪虫,为何还要发黄烟响箭求救弃权啊。难不成是即没凑够木牌,也没有击杀邪虫啊?” 话语间充满了讽刺挑衅。 说完,程巨鹿哈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嚣张。 他的笑声似乎在嘲笑着学堂考核的公正性和学子们的实力。 随后,下面的学子们也开始附和程巨鹿的话,纷纷喊了起来: “不能徇私舞弊!” 柳天南气愤地反驳道:“那日雪见公主也在场,她可以作证。”随即看向了雪见公主赵梦晚。 赵梦晚缓缓站起身,她的声音清冷而平静: “秦少将军,跟三皇子,我到场的时候,地上已经是一地巨型傀儡残骸,其他的我并不知道。” 说完便不再言语。 随着赵梦晚的话落,整个场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程巨鹿和柳天南对视一眼,各自的心中都有了不同的打算。 而学子们则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质疑和指责,他们都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这时,太子赵云熙站了出来,他声音沉稳地说道: “我三皇弟乃剑门天才,这次虽稍差于我,但肯定是因为遇到了那邪虫困境。过个考核对于他来说还是易如反掌的,不存在徇私舞弊。” 说完满脸得意的神情。 程巨鹿听后,向太子鞠了一躬,恭敬地回应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随后,他话锋一转,指向了李未风:“那燃放黄烟响箭之人,既已弃考,就不得再录用了。”显然是在针对李未风。 李未风听到这里,拳头已经捏得紧紧的,气得直咬牙。 他心中愤懑不已,明明是自己为了救人才燃放的黄烟,而且自己还因此受了伤。 可现在却被人颠倒黑白,说成是自己主动弃权。 这种被冤枉的感觉让他难以忍受。 就在此时。赵云琛挺身而出,他声音坚定地说道: “我愿作证,李未风有资格入学堂!如若因此淘汰李未风,我愿同李未风一同退出演武学堂!” “我也愿意作证,与李未风共进退!”秦烈也站了出来喊道。 “我也愿意作证,与李未风共进退!”诸葛言冰,悟真也站了出来说道。 “我也一样!”令人惊讶的是丁秀也站出来这样说道 “我也愿意作证,与李未风共进退!”练虹儿,程萧肃两人也说道。 李未风看到这么多人都为他撑腰,心中感激之情难以言喻,他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程巨鹿看着这么多人响应李未风,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慌乱。 他指着众人,结巴地说道: “你们……你们真是反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愤怒,明显是被眼前的局势所震慑。 此时,左清玄缓缓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平和而有力,说道: “我有一个提议,不知各位大人可否愿意一听啊!” 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振。 十八门绝顶的人一起起身,拱手向左清玄行礼,齐声喊道: “左夫子!” 他们的声音整齐响亮,显示出对左清玄的尊敬信任。 程巨鹿也慌忙说道:“左夫子请讲。” 此时的他也不敢得罪这位德高望重的夫子。 左清玄缓缓说道:“让李未风在我们面前,跟巨型傀儡再对战一轮,如若取胜便留下他,如若失败再淘汰也不迟。” 程巨鹿一时语塞,他显然没有料到左清玄会提出这样的提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这......”程巨鹿语塞的说道 “再跟巨型傀儡对战未免太过容易,这么多天,巨型傀儡的技法都被研究透了,怕有失公允吧。” 一位身材瘦削,目光如鹰,狠辣老到的老头站起来说道。 正是盾门周防尊站了出来,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满。 随后,周防尊继续说道: “我听闻诸葛家还有个全武傀儡,不如就用这全武傀儡考核如何。” 宋浪隐一惊,说道:“你让一个十几岁少年对战全武傀儡,不是让他去送死嘛!” 声音中充满了愤怒,无法接受周防尊的提议。 周防尊微微一笑道:“哎……此言差矣,你不要高估了全武傀儡,也不要低估了这全场为他作证的李未风了啊。” 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说完,周防尊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中充斥着得意和嘲讽。 场上的人也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宋浪隐气得无语道:“你……” 他的话语被打断,显然是被周防尊的嚣张气焰所激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未风在场下听到周防尊的挑衅,顿时心血翻涌,气血上头。 他瞪大了眼睛,紧握着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发泄出来。 他随即大喊一声:“我接受,我接受对战全武傀儡!” 赵云琛见状,一把拉住李未风,担忧地说道:“未风,你冷静,会送命的!” 李未风却似乎没有听到赵云琛的话,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要为自己正名。 他挣脱了赵云琛的手,目光狠狠看着周防尊。 周防尊见状,得意地笑了起来。他说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日就再此地见证你对战全武傀儡。” 显然是为了故意激怒李未风。 左清玄本想阻止这场对决,但为时已晚。 他看着李未风,心中满是担忧和无奈。 众人也纷纷朝李未风看去。 全武傀儡,是诸葛家按照左清玄的武学为原型制造的。 想要击败全武傀儡,难度极高。 而且李未风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李未风握紧着拳头。心中一团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第18章 全武傀儡 “李未风,你为何总是如此冲动?周防尊分明是在挑衅你,你怎么就轻易上了他的当?”白逸尘坐在椅子上,不满地皱眉说道。 洛青烟亦是面露忧虑:“你身上的伤尚未痊愈,怎可如此鲁莽行事?” 赵云琛带着愧疚走了过来,沉声道: “此事皆因我而起,他们想借你来警告江湖人,让江湖势力不敢依附于我。” 秦烈疑惑地看向赵云琛:“他们莫非都是太子的人?” 赵云琛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秦烈的猜测。 宋浪隐此刻也郑重地对李未风说道: “李未风,明日比试,你务必保持冷静。若我察觉你有生命危险,我会立刻出手阻止比试。” 李未风此时已恢复了冷静,听着众人的分析,心中顿时明了。 自己确实是中了周防尊的激将之计。 原本只需要接受左夫子的建议出战巨型傀儡。 却因自己的一时冲动,让整场比试的难度骤增。 而且从众人的言谈中,李未风也察觉到了他们对这个全武傀儡的忌惮之意。 李未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那时确实是太过冲动了,让各位为我担忧,实在是对不住各位!”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哎呀,爹,你就帮帮他嘛......” 一位少女拉着一位长者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和不依不饶 长者微微皱眉,似乎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宠溺。 少女见状,更加卖力地撒娇: “爹,只要你肯帮他,我以后一定不乱跑了,就待在机关城好好伺候您老人家。” 说完,她推着长者,两人一同推门闯进了屋内。 这二人少女正是诸葛芙,长者则是弓门机关城主:诸葛文谨。 诸葛文谨头戴紫冠,身着紫色华服,庄重而威严。 面色红润,精神饱满,额头宽阔,黑发与一缕白发交错。 白发刘海搭在脸边,与黑发对比鲜明。 门一打开,诸葛芙如同一阵风般从长者身后窜了出来,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兴奋地喊道:“李未风,我给你搬救星来了!” 然而,当她看到屋内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时,显然有些意外。 诸葛言冰见到诸葛文谨,立刻上前拱手行礼:“参见门主。” 白逸尘、宋浪隐、洛青烟、赵云琛等人也纷纷上前,恭敬地行礼道:“见过诸葛城主!” 秦烈、李未风、悟真三人并不认识诸葛文谨,但见众人如此郑重地行礼,也连忙拱手致敬。 诸葛芙这才意识到现场的情况,她微微一惊,随后连忙介绍道: “李未风,这是我爹,机关城的诸葛城主!我爹是全武傀儡的设计者,他一定能教你如何打败全武傀儡的!” 说完,她轻轻地戳了戳诸葛文谨的背,暗示他赶快表态。 诸葛文谨被诸葛芙推着破门而入,略显尴尬。 然而场上这么多人都在,他一时之间也被架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未风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诸葛城主,晚辈在此恳请您不吝赐教,指点迷津。” 秦烈也紧随其后,急切地说道:“诸葛城主,还请您出手相助,帮帮未风兄弟。” 赵云琛也走上前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 “诸葛城主,晚辈赵云琛在此恳请您传授破解之法。日后必定登门拜谢。” 诸葛文谨看着众人如此诚恳地请求,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他轻咳一声,正了正衣冠,然后缓缓说道: “这全武傀儡的设计精妙无比,我如若透露太多,便有徇私舞弊之嫌。到时候盾门斧门朝堂上参我一本,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诸葛文谨略一沉思,继续说道:“但是呢,我可以告诉你们全武傀儡目前的基本情况,让你们有个大致的了解。至于如何应对,就需要你们自己好自为之了。” 说罢,他挥了一下衣袖,坐到了椅子上。 略显责备地问道:“李未风,你这里是不喝茶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李未风恍然大悟,连忙斟茶送了上去,而诸葛芙则开心的站到了诸葛文谨背后,给诸葛文谨揉起了肩膀。 诸葛文谨轻抿一口茶,缓缓开口: “这全武傀儡,名如其意,武学全通。明日它上场时会配备全武机关匣,匣内藏有十八般兵器,虽非名刃,却也锋利异常,你需倍加小心。”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全武傀儡是以左夫子为原型制作,不仅会使用各种兵刃发动进攻,还会双持兵器,使战斗更加多变和复杂。” 诸葛文谨接着说道:“要想击败全武傀儡,关键在于卸掉它的全部武器。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便可认定获胜。” 他说到这里便要站起身来,似乎不愿再多说。 诸葛芙见状,急忙上前按住诸葛文谨,急切地说道: “爹,你还没告诉他全武傀儡使用的武学招式呢!” 诸葛文谨一脸无奈的说道:“简直胡闹!你是把你爹往火坑里推啊!” 他的话语中却透露出对女儿的宠溺。 他略一沉思,手中滑出一本手书,轻轻扔在地上。 故作吩咐地说道:“我最近在学堂丢失了一本古书,你们谁要是捡到了,记得还回来给我。” 说罢,他便转身走出房间。 诸葛芙见状,开心地追了上去,拉着诸葛文谨的手,撒娇道: “爹爹,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老爹了!” 诸葛文谨回头,对着李未风微微一笑,叮嘱道: “李未风,下次泡茶记得少放些茶叶,都有点发苦了。” 李未风心中一阵感动,深深一鞠躬,诚恳地说道:“多谢诸葛城主指点,晚辈定当铭记在心。” 李未风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本落在地上的古书。 只见书皮上刻着《全武傀儡秘录》几个大字,赫然在目。他心中一阵感激。 他翻开秘录,只见其中详细记载了全武傀儡的各种武学招式。 “跟我来,你需要抓紧练习。” 白逸尘的话音刚落,他便已然率先迈出房门,众人紧随其后,一同来到了后山的一处练武场内。 练武场宽敞开阔,各类兵刃整齐地摆放在场边。 白逸尘从李未风手中接过那本《全武傀儡秘录》,他转身对众人说道: “现在开始,我、宋师兄、洛师妹,我们会轮流给你演示书中的武学招式。你们几个要聚精会神地看,一同来研究破解之法。” 随着白逸尘的话音落下,众人各自站定,目光紧紧锁定在白逸尘身上。 只见白逸尘深吸一口气,身形一动,便按照秘录中的描述,开始演示起武学招式来。 动作流畅而迅捷,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紧接着,宋浪隐和洛青烟也分别上场,他们各自展示了自己的武学造诣,将书中的招式演绎得淋漓尽致。 李未风、秦烈、赵云琛、诸葛言冰和悟真五人则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心中都在默默研究着破招之法。 不一会儿,众人便齐心协力地将全武傀儡的十八门武学的破解之法一一整理了出来。 接下来,白逸尘等人站在场地中央,开始使用全武傀儡的武学。 秦烈、赵云琛等人则依次上前,运用他们领悟的破解之法来应对白逸尘等人的攻击。 他们的破解之法或巧妙或刚猛,每一次成功的破解,都让李未风有了醍醐灌顶般的顿悟。 李未风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众人的演示。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不停地学习着、记忆着。 他发现这十八门武学之间都有着相互克制的道理,每一种武器都有其独特的优点和弱点。 随着演示的深入,李未风心中的想法也越来越清晰。 心里想到:“如果我能够全面掌握这十八门武学,那么在与全武傀儡的对决中,我将无所畏惧。” 此时,众人已经完成了他们的演示。白逸尘走到李未风身边,神色凝重地说道: “未风,这里面记载的都是全武傀儡的单门武学,但并未提及双持时会使用的招数。” “书中只简单写了一句,双持时,全武傀儡会自由变换武学。因此,你在对决时一定要多加小心。” 李未风点点头,看到天色已经渐暗,随即说道: “我会小心的。天色已晚,大家都先去休息吧,我想再练习一会儿。” 秦烈、赵云琛等人闻言,纷纷同时说道:“我们留下来陪你!” 洛青烟也说道:“注意身上的伤口!不要逞强!” 李未风笑着说道:“我已经将你们的破解武学招式记下了,你们现在留下来我反而分心。” 随后便独自走到了场地中间,开始独自练习了起来。 众人看着李未风练习的背影,没有多说便各自离去了。 夜色渐浓,月华如水,练武场上只有李未风一人独自练习着。 他不断地重复着刚刚学到的破解之法,试图将这些招式深深印入脑海。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一股清新的气息。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飘然而至,正是左清玄左夫子。 李未风见到左夫子,心中一惊,随即拱手致敬,恭敬地喊道:“拜见左夫子!” 左夫子挥手示意李未风不必多礼,然后微笑着问道: “李未风,你对于即将到来的比试,可有把握通过呀?” 李未风沉思片刻,诚实地回答道:“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会尽力而为!” 左夫子闻言哈哈一笑,说道: “这全武傀儡,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其实它的精髓就在于十八门武器的排列组合。” “双持之时,不过是多加了一个变化而已,你若是能够精通十八门武学,而不是仅仅局限于自己擅长门派的那几个招式,那么破解全武傀儡的难度便会大大降低。” 说着,左夫子身形一动,便在场中展示起了十八门武学融合的精妙之处。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武学造诣。 他时而挥剑如飞,时而持枪冲刺,时而运用戟法,时而施展棍法,将十八门武学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武学境界。 李未风看得目不暇接,心中震撼不已。 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武学展示,也从未想过十八门武学竟然可以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左夫子演示完毕后,转身对李未风说道:“未风,你要记住,武学之道在于融会贯通,而非固步自封。” “不要执着于单一门派的武学,而是要把所有门派的武学都融汇贯通,这样才能真正掌握武学的精髓。对于全武傀儡的考核,亦是如此。” “你要学会从全局出发,掌握每一门武学的特点,然后灵活运用,才能战胜它。” 李未风回答到:“左夫子,我仅有这一晚的时间,我该如何全部学会十八门所有武学技法。” 左夫子淡然一笑回答道:“不要为了学而去学,要用心去感受。” 说完,左夫子便独自飘然而去,留下李未风一人在场中深思。 李未风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夫子话,手里也不断学着刚刚左夫子的招式,一遍又一遍不断着练习着。 翌日清晨,烟波亭前的比武场早已人声鼎沸。 学子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十八门的绝顶也已经入座,左夫子端坐在正中间的位子上,闭目养神,身后,三位徒弟紧张地注视着场内,眼神中充满了对李未风的担忧。 全武傀儡已经站立在场中央,它全身通红,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背后背着一个黑色武器匣子。全武傀儡如真人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然而,此刻的场上却迟迟不见李未风的身影。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些人心中暗自揣测李未风是否因为害怕而不敢前来。 “这李未风怕不是怯场不来了吧!”程巨鹿在旁边戏谑地说道。 “哈哈哈,这毕竟是全武傀儡,年轻人没见过世面,害怕也正常!”周防尊附和着说道。 秦烈、赵云琛一行人焦急地四处张望,努力的寻找着李未风的身影。 “谁说我怕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众人纷纷让开身形,只见李未风满身是汗,身上背着一面巨大的盾牌,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那面盾牌正是当日他在桃林大阵中取得的夸父巨盾,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威武。 李未风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和嘲笑,他径直走向比武场。 当他走到场地中央时,他猛地一跃而起,巨大的盾牌随之插入地面。 顿时,一阵尘土飞扬。 “开始吧!”李未风指着周防尊说道。 第19章 停云榜首 烟尘散去,全武傀儡启动。 全武傀儡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紧接着,它的右手从武器匣中滑出一杆长枪头,左手则滑出一杆长枪尾。 双手一并,一杆长枪便组装完成,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全武傀儡枪出如龙,一个枪花便扎了过来。直逼李未风的要害。 李未风毫不慌张,他对昨天演练的枪门招式烂熟于心,一个闪躲便避开了全武傀儡的攻击。 趁此机会,李未风从武器架上面取下一柄长刀。 一个错身,长刀快如闪电,直取全武傀儡的长枪,长枪瞬间被击落。 全武傀儡显然没想到李未风的反击会如此迅猛,第二个枪花还没扎出来,便被李未风打掉了手中的长枪。 李未风顺手一扔,长刀和长枪便插在地上,他英姿飒爽地站在场中,直视着全武傀儡。 “好,好样的,未风!”秦烈率先发出喝彩。 紧接着,周围的学子们也纷纷加入了喝彩的行列,声音汇成一片。 程巨鹿和周防尊还沉浸在刚刚的嘲笑攀谈之中,显然对突然起来的欢呼还没反应过来。当他们看到李未风那英姿飒爽的身影,听到那如潮的喝彩声时,他们的内心也不禁开始动摇。 “再来!” 李未风手指全武傀儡,目光坚定,示意继续比试。 全武傀儡的木手微微转动,武器匣中滑出一柄沉重的铁锏,紧紧地握在手中。 铁锏这种武器专打兵刃破绽,要么以硬碰硬,比拼力气,要么灵活游斗,使其无处发力。 面对这样的武器,李未风丝毫不敢大意。 他迅速取下长弓,弯弓搭箭,瞬间射出三箭。 这正是诸葛言冰所教的弓门破锏技法,每一箭都瞄准了全武傀儡的破绽。 全武傀儡虽然强大,但在如此精准的箭雨面前,也不得不疲于应对,无法近身攻击。 李未风趁此机会,围着全武傀儡来回游走,身法轻盈而迅速,让人眼花缭乱。 正当全武傀儡艰难地接下最后一箭时,李未风已经摸到了它的身后。 他迅速用弓弦勒住了全武傀儡的脖子,然后大喊一声: “给我倒!” 随着这一声大喝,全武傀儡轰然倒地,铁锏也脱手而出。 李未风趁机将手中的箭矢和铁锏一撒手,全都插在了地面上。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显得异常帅气。 “这小子,学的不错!”白逸尘在台上开心地说道,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再来!” 李未风豪气干云地再次喊道。 全武傀儡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战意,武器匣中滑出一把锋利的长斧,准备冲杀。 面对长斧这种重型武器,剑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然而,场上只有一把木剑可供使用。 就在这时,赵云琛看了出来。 他将自己手中的长剑丢向李未风,大声喊道: “李未风,用我的!” 李未风稳稳地接住了长剑,没有任何停留。 他腾空跃起,手中的龙野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瞬间斩断了全武傀儡手中的长斧。 “他竟然入门了雪照剑法?” 赵梦晚似笑非笑地说道,她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李未风并未归还龙野剑,而是将它与长斧一起插入地面,仿佛在向众人展示他的战果。 这一举动引起了宋浪隐的疑惑,他一脸困惑地问道:“李未风这是要干嘛?” “这小子有自己的打算。”白逸尘微笑着说道。 此时的全武傀儡已经放弃了使用单一武器,双手同时滑动,左手短刀,右手长鞭迅速滑出。 显然,它开始使用双持武学,攻击速度和威力都比刚才快了数倍。 李未风心中一惊,没想到全武傀儡的双持招式来得这么快。 他早有打算,一个翻滚便来到了巨盾背后,手持巨盾开始躲避防御。 巨盾的防御力极强,能够有效地抵挡全武傀儡的攻击。 “哈哈哈哈,这小子总归是想出了自己的办法。”秦烈开朗的笑声响起,他似乎看穿了李未风的心思。 李未风从未见过全武傀儡的双持招式,此时他借助着盾牌的防护,一直被动挨打。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慌乱,反而是在仔细观察和研究全武傀儡的双持武学招式,牢牢记在心中。 场上的人看到李未风只防守不进攻,都感到一头雾水,议论纷纷。 赵云琛若有所思地看着场上的李未风,低声说道: “他是准备借助盾牌之力,来摸透全武傀儡的双持武学。这种办法,虽然看似被动,但实际上却是一种聪明的策略。” 他的眼中流露出赞许之意,显然对李未风的想法十分认同。 全武傀儡毕竟是机关术制造出来的,它并没有意识到李未风的小心思。 只是按照设定的机关不断施展着双持技法。 不一会儿,它的所有招式便已经全部展示了出来。 此时,台上的程巨鹿和周防尊看着李未风的赖皮打法,气得胡子都要歪了。 他们虽然想提醒全武傀儡,但无奈全武傀儡听不懂人话,他们也无计可施。 李未风此时已经把全武傀儡的招式全部烂熟于心。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成了!” 说完,他将盾牌插入地面,准备开始反攻。 “李未风,接刀!”秦烈大喝一声,将自己的刀扔向了李未风。 李未风稳稳接住红莲业火,随即拔出龙野剑,冲向了全武傀儡。 全武傀儡也毫不示弱,它毫无停顿地朝着李未风冲来。 一瞬间,场上刀光剑影,四把武器激烈碰撞。 仅仅一个交锋,全武傀儡的武器便已经被李未风全部击落。 这一刻,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未风内心欣喜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成功了。 通过之前的防守,他已经摸透了全武傀儡的双持武学,此刻反击起来得心应手。 “竟然成了!”李未风低声自语道。 此后的几轮攻击,李未风依旧如同之前的策略,巧妙地将全武傀儡的武器一一击落。 场上已经遍地都是散落的武器,场面颇为壮观。 然而,就在此时,全武傀儡突然滑出了一把巨锤和一把开山斧。 李未风看到这两样武器,心中顿时一凛。 他深知,巨锤和巨斧是天生克制巨盾的武器, 自己的巨盾恐怕难以抵挡其强大的冲击力。 果然,巨锤和巨斧的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 李未风立即举起巨盾进行格挡。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巨盾上竟然出现了些许裂痕,而李未风也被震得有些拿不住巨盾。 “果然天克巨盾,最多还顶两次。” 李未风心中暗自说道,眉头紧锁。 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巨盾恐怕就要被击碎了。 “不好,盾撑不了多久了。”诸葛文谨看到李未风的困境,担忧地说道。 “得想新办法了,不然赢不了的。”宋浪隐也皱起了眉头,为李未风的处境感到担忧。 周防尊则是轻蔑地笑了笑,嘲讽道:“我看你还怎么用这种打法撑下去,困兽犹斗。” 李未风在巨锤巨斧的攻击下,翻滚躲闪着。 最终来到了场地的最中央。 他单手持盾,知道这面巨盾已经无法再抵挡更多的攻击了。 巨锤巨斧再次袭来,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 李未风用尽全力抵挡,但巨盾最终还是被砸得碎成了一地。 他瞬间失去了武器,只能空手面对全武傀儡。 “未风!”秦烈和赵云琛担忧地叫了起来。 悟真和诸葛言冰也紧张地张大了嘴巴,为李未风捏了一把冷汗。 宋浪隐见状,准备跳下去救援,却被左清玄一把拦住。 宋浪隐说道:“师父......” 左清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 程巨鹿和周防尊两人则相视一笑。 他们准备看好戏,看着李未风被全武傀儡砸烂。 全武傀儡的脖子轻微扭动,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仿佛是在嘲讽着即将面对它致命一击的李未风。 巨斧和巨锤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迅猛地向李未风袭来。 然而,就在巨斧和巨锤即将砸到李未风头上的千钧一发之际,全武傀儡突然停住了。 它的身体僵硬,齿轮转动的声音变得吱吱作响,似乎被某种力量卡住了。 众人惊讶地发现,全武傀儡被那些插在地上的武器所困。 有的武器钩住了它的关节,有的绊住了它的脚步,还有的卡住了它的齿轮。 这些武器仿佛组成了一个巧妙的陷阱,将全武傀儡牢牢地架住,使它动弹不得。 李未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迅速扫视了四周一眼,自言自语道:“差不多了!” 随后,他身形一闪,跳到了另外一个位置。 全武傀儡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陷阱,它依然固执地追着李未风而去。 然而,它脚下的武器陷阱却让它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扑通”一声巨响,全武傀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它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那些武器的束缚。 它被李未风巧妙设置的陷阱卡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这小子果真天赋异禀,连阵法都用上了。”白逸尘满意的笑着说道。 “此阵法我从未见过,布置的甚有些巧妙,倒有些诸葛三才阵的意思。”洛青烟也赞不绝口。 “好小子,看来这全武傀儡要完善一下了,给他钻了空子。”诸葛文谨虽然话语中带着些许无奈,但眼中的赞赏之情却毫不掩饰。 诸葛芙早已在旁边兴奋地跳了起来,她大声叫道:“李未风你可真聪明!哈哈哈!” 一连串开心的笑声,清脆悦耳。 左夫子也抚须而笑,他朗声说道:“哈哈哈,因地制宜,就算不能短时间掌握住十八门精髓,灵活运用天时地利,也是一种本事。” 而程巨鹿和周防尊两人此时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们被现场的反转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原本以为全武傀儡能够轻松击败李未风,却没想到李未风竟然能够利用阵法将其困住。 “他这是在赌,赌克制武器到来的时候,他的阵法陷阱已经完成,显然,让他赌对了!” 赵梦晚微微一笑,起身离开。 此时李未风正坐在了全武傀儡身上。对着全武傀儡说道: “我在山里打猎的时候,经常布置陷阱。这都是我爹教我的陷阱办法。” “你可比笨野猪好抓多了。” 随即李未风拿起地上的巨斧,一斧砍掉了全武傀儡的头,一把扔到了程巨鹿跟周防尊的面前。 他歪着头,带着挑衅的笑容问道:“程大人,周大人,我算过了吗?” 就在此时,人群中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秦烈,赵云琛,悟真等人还有一众学子都冲上了比武台。 一把把李未风举了起来,高声喊着:“过!过!过!” 左夫子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洪亮而庄严:“此次演武学堂考核榜首:李未风。” “两日之后,演武学堂,正式开学!” 随即,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李未风被一次次的抛向空中,又被稳稳接住。 次日,停云客栈。 昨日的比试让李未风身心俱疲,一回到客栈便沉沉睡去。 这时醒来,顿觉腹中饥饿。 李未风推开房门,只见燕三儿早已等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他一见李未风,便兴奋地喊道: “天菩萨,状元郎,你可醒了。我们停云客栈也出了第一个状元郎了喂。” 说着,燕三儿手中拿着一朵大红花,准备往李未风身上套去。 李未风见状,连忙摆手说道:“别别别啊,这是干什么!” 燕三儿笑道: “状元郎都要戴红花的啊,你可是咱们客栈的名声,你就别客套了。” 说着,他又要往李未风身上硬套去。 李未风无奈地笑道:“燕三儿,千万别,我现在只想吃饭,饿死我了!” 说着,他做了个委屈的表情。 “好嘞,状元郎你先去雅间坐,我这就去给你准备酒菜。” 燕三儿说着,便一路小跑着去准备饭菜了。 李未风来到燕三儿所说的雅间,其实不过是个隔断后的小圆桌子,但布置得颇为雅致。 他坐下来,手拄着下巴,开始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燕三儿来回忙碌着,上菜上酒,好不热闹。 这时,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请问李未风是住这间客栈吗?” 燕三儿闻言,立刻满脸堆笑地跑了过来,指向李未风所在的雅间: “哎,你是找状元郎吗?在的在的,就在这里!” 李未风听到声音,好奇地伸出头去,只见赵云琛正朝他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盒子的侍女。 赵云琛一脸笑容地走进雅间,入座后示意侍女将盒子放在李未风的桌上。 李未风看着眼前的盒子,一脸疑惑地问道: “三皇子,这是给我带的什么?” 赵云琛微微一笑,打开盒子,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三排白银。 李未风惊叹道:“哇,三皇子出手太阔绰了吧!”他拿起一块白银,掂量着分量 赵云琛诚恳地说道:“还请收下吧,都是我的俸银。你后面置办东西都用得上。” 就在此时,秦烈也被燕三儿领了进来。 他手中抱着一大坛酒,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他走到李未风面前,说道: “李未风,我带了好酒,今天我们几个好好庆祝一下。” 说着,他把酒放在了桌子上,酒香四溢。 “李未风在哪儿,状元郎不请客的吗?” 此时,门外传来两位少女的声音,正是诸葛言冰和诸葛芙。 诸葛芙叉着腰,气鼓鼓地看着李未风。 李未风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说道: “这个……我没听过还有这个规矩!要不一起?”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好笑,但更多的是对朋友们的欢迎。 此时,悟真也从门外探出个脑袋,一脸期待地说道: “风哥哥,我也没吃饭,能一起吃吗?”他的出现让场面更加热闹起来。 李未风看着悟真,一脸疑惑地说道: “悟真你也来了,不过你不是吃素吗?” 悟真笑着回答:“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善哉善哉。” 说完,他也坐上了桌子,准备与大家一同庆祝。 不一会儿,燕三儿来回忙碌着,各种珍馐已经摆满了桌子。菜品色香味俱全。 “让我们一起祝贺李未风荣登榜首!”众人一起举杯,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雅间。 “天菩萨喂,我停云客栈是来了什么大神仙呀!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哎!” 燕三儿站在一旁,看着李未风他们所在的雅间,不禁瞪大了眼睛,掐着自己的脸颊,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 第20章 宗门之选 演武学堂山顶,便是羊角峰。 今日便是演武学堂开学之日。 一阵钟声悠悠响起。 众人立刻整肃衣冠,肃然而立。 只见一位蓝衣老者,缓步走上台前,正是学堂的监察,宋浪隐。 宋浪隐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今日乃我学堂开学之日,众学子需向至圣先师叩拜,以示尊敬。” 言罢,他转身指向演武学堂正中的一座巍峨持剑雕像——那正是至圣先师武子的形象。 众学子闻言,纷纷整衣肃容,齐齐跪倒在地。 “一叩首,敬先师教化之恩;” “再叩首,谢先师启蒙之德;” “三叩首,愿吾辈秉承先师之志,守江湖之正义,护世间之太平!” “演武学堂怎么搞文绉绉的,咱们不是来学十八门武学的吗?”秦烈用手顶了顶赵云琛和李未风。 赵云琛偷瞄了一眼前面,沉声说道:“兴国向来礼仪之邦,礼数繁多,学堂如若不做,必被参上朝堂,有忤逆之嫌!” “那这武子又是谁?”李未风一脸疑惑的问道。 赵云琛,秦烈,诸葛言冰同时看向李未风,一脸的难以置信。 赵云琛接着沉声说道:“兴国开国皇帝。武王赵兴!” 李未风恍然大悟,随即说道:“原来如此,那这演武学堂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江湖上的英雄豪杰都归顺朝廷,共同守护这大好河山?” 秦烈一听这话,急忙捂住李未风的嘴,环顾四周,小声道:“你可给我少说点吧!” 赵云琛看着他们微微一笑,没做回答。 “礼成!” 宋浪隐的声音回荡在演武学堂的上空,他微微侧身,让出一条通道。 众学子纷纷起身,整理衣袍。 十八门绝顶也相继就坐两侧,各自坐上了代表着江湖中的一门武学的位子上。 这时,左夫子缓步走上台前,他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朗声说道: “今日众学子齐聚于此,皆是各门各派的精英翘楚,身怀绝技,各有千秋。然而,这次的演武学堂,十八门齐聚一堂,实乃前所未有之盛事。我希望诸位能够珍惜这次机会,相互交流,共同学习,融汇贯通各门武学之精华。”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接下来,各位可以根据自己的特长和优势,选择十八门中的一门作为主修。选择主修之后,其他十七门则自动成为辅修。但请记住,十八门武学章程都要学习,此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之道。只有深入了解其他门派的武学,才能更好地提升自己。” 左夫子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当然,如果有哪位学子天赋异禀,想要十八门都主修,那么老夫将亲自执教,倾囊相授。此外,演武学堂不仅教授武学,各门还会传授自己门派的独特技艺。比如弓门诸葛家的机关术、锤门的锻造术、斧门的法学、棍门的佛经、笔门的孔圣文学等。这些技艺都将在各自的学科内得到深入传授。” 他环顾四周,见众学子听得入神,便继续说道: “在演武学堂,你们不仅要修炼武艺,更要全面提升自己的素养。十八门轮流按天授课,十八天为一个周期,四个周期后,前往虚天峰的天绝塔,进行一次闯塔试炼,试炼不通过者视为淘汰。” 最后,左夫子挥了挥手,示意各门绝顶上前介绍: “接下来,就请各门的绝顶轮流上台,为众学子详细介绍各自门派的特长和武学精髓吧。希望诸位能够根据自己的兴趣和志向,做出明智的选择。” 左夫子说完后,便悠然入座正中,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学堂内顿时热闹起来,众学子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热烈讨论着要入哪一门。 有的学子自信满满,早已有了心仪的门派;有的则犹豫不决,面露迷茫之色。 李未风站在人群中,心中一片茫然。 他既没有特别的优势,也没有明确的偏好。 他尝试过各种兵刃,但总觉得它们在自己手中都是一样的感觉,没有特别的感觉。 这时,赵云琛走了过来,问道:“未风,你决定选哪一门了吗?” 李未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回答:“我还没有想好,感觉哪一门都不太适合我。” 秦烈闻言,拍了拍李未风的肩膀,鼓励道: “未风,你可以想想,有没有哪种兵刃在你手中使用时,感觉最自然、最顺手?或者有没有哪种招式,你练起来特别得心应手?如果有的话,那可能就是你的方向。” 李未风摸了摸头,有些困惑地说: “我好像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可能是我武学招式的时间尚短,还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路。” 这时,剑门赵梦晚款步走上台,她的身姿优雅挺拔,仿佛蕴含着剑的锋芒与皇者的威严。声音清脆而有力地说道: “剑,被誉为百兵之首,亦是皇权的象征。剑门,便是以皇权礼法为基石,传授正宗的剑术。今日,我便为诸位演示雪照剑法。” 赵梦晚说罢,轻轻拔出手中的长剑。 只见剑身闪烁着寒光,正是名剑龙襄剑。 随着她手腕轻转,剑尖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啸声,仿佛龙吟在耳。 赵梦晚的剑法如同雪照大地,每一剑挥出,都仿佛有雪花飘落,纷纷扬扬。 剑光与雪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在场的学子们无不被这精妙绝伦的剑法所吸引,他们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李未风站在人群中,心中涌起一阵惊叹。 他想起了之前与木剑傀儡对战时所见到的剑法,那些招式与赵梦晚此刻所演示的如出一辙,但眼前的赵梦晚却将这些招式发挥得更为高明,更为精湛。 “这个女子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是剑门的绝顶。” 李未风心中暗自惊叹。 赵梦晚演示完毕,轻轻收剑入鞘,转身走回座位。 在场的学子们纷纷鼓掌欢呼,为她的精彩演示喝彩。 柳天南阔步走上台来,一身甲胄熠熠生辉,显得威武不凡。 他手握一柄厚重的长刀,刀身散发着凌厉的光芒。 他站在台上,目光如炬,声音洪亮地说道: “刀,乃军中大家,是战场上的利器,也是军士们的信仰。刀门,不仅教授刀法技艺,更主讲排兵布阵、战场配合之道。今日,我便为诸位演示我刀门的破城刀法。” 说罢,柳天南长刀一挥,顿时风起云涌,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他的刀法刚猛无比,每一刀都仿佛能劈开一座城池,威力惊人。 柳天南演示完毕,收刀而立,气息依然沉稳如山。他继续说道: “有意参军、精忠报国者,可入我门下。入刀门,共同抵御外敌,保卫家国。” 柳天南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了激情和热血。在场的学子们无不热血沸腾。 诸葛文谨缓缓走上台,他捋了捋长须,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气质。 他站在台上,悠然开口道: “弓门机关城,自古以来便是机关术的圣地。我门不仅传授弩机、傀儡、战车等攻城利器的制作与使用,还致力于农具的改进与水利工程的改造。此外,射术亦是弓门的必修之课,阳关三叠箭便是此次我门要教授的武学。” 说到此处,诸葛文谨顿了一顿,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然而,弓门之路并非坦途。入我弓门者,需具备机关制作天赋,对机关术有深厚的兴趣和热情。同时,还需拥有极强的定力,请诸位在选择时务必谨慎。”随即返回座位。 随后,一位步履蹒跚的老者走上台来,他的背脊微驼,正是笔门的文圣人:孔文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虽有些沙哑,却透露出深厚的文化底蕴: “笔门,承儒家之学问,传诗词歌赋之韵,育道德文章之华。儒家讲究仁义礼智信,强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吾门学子,当以儒家经典为基石,陶冶性情,涵养德行。” 老者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然笔门亦非单纯文弱之地,武学之道亦是吾门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蛟龙点穴手,便是吾门武学之精髓。此武学融入儒家智慧,以柔克刚,以静制动,点按之间,尽显儒者之风范。” 老者说完便回到座位。 随后,各门派纷纷登台,竞相展示并解说各自的武学和门内特色。 枪门是西南守军,教授骑术,马战。枪门武学教的是:断魂刺。 戟门是宫中禁军,教授步战,兵器协同,戟门武学教的是:温候戟法 斧门为朝中刑部,教授法家理论,斧门武学教的是:雷霆震岳斧法 修罗堂内三门分别是:钺,钩,叉,分别教授闭气之术,敛行之术,易容之术。 这三门武学分别教的是:夺魂钺法,十殿阎罗钩,幽冥刺魂。 锤门擅长锻打兵刃,教授冶炼锻造之术,锤门武学教的是:撼山锤法。 棍门即是佛门,由了凡大师教授佛经佛法,棍门武学教的是:禅心伏魔棍法。 鞭门,教授纵横捭阖术,鞭门武学教的有两种:软鞭叫缠丝鞭法,硬鞭叫铁骨鞭法。 锏门为内廷司,教授推理论辩之术,锏门武学教的是:玄武破 盾门为皇城卫,教授甲胄制作之术,盾门武学教的是:金刚不灭 棒门是丐帮,教授谍报探集之术,棒门武学教的是:擒龙棒法 扇门则是乐坊司,教授舞蹈乐器,扇门武学教的是:风影流云扇 爪门则是驯兽师,教授驭兽之法,爪门武学教的是:形意爪法。 十八门绝顶一一展示完毕,全场鸦雀无声。 宋浪隐大步走上前,声音洪亮: “诸位学子,此刻便可自择宗门,心意已决者,速至宗门前入定登记。” 宋浪隐的话音刚落,学子们立刻开始热烈讨论。 不一会儿,他们便纷纷在十八个宗门前开始排队登记。 秦烈、赵云熙、诸葛言冰、悟真等人,都已经去各自心仪的宗门排队。 而李未风站在场上,眉头紧锁,心中犹豫不决。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发现场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其他人都已经整齐地站在了十八个队伍中,每个队伍的特色都一目了然。 李未风一时间愣住,急忙走出一步。 这时,左夫子站起身,看着李未风说道: “李未风,你是要入我门下,修十八门武学吗?” 李未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我……”李未风支支吾吾。 正当李未风迟疑之际,左夫子已先声夺人: “那便如此记下,李未风,入十八门主修!” “是,师父!”宋浪隐会心一笑。 在登记簿上写下了:“李未风,主修十八门。” 这时,场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李未风是不是疯了,竟然选择十八门主修,他怎么可能通过天绝塔的考核?”一个学子惊讶地说道。 “这还不是最难的,即便他侥幸过塔,若不能十八门皆达贯通之境,便得终生侍奉左夫子。”另一个学子也说道。 “就算他真的能做到贯通十八门,恐怕也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错过了扬名立万的机会。”又有一个学子感叹道。 众人纷纷对李未风的选择表示惋惜。 秦烈走过来,拍了拍李未风的肩膀,笑道:“李未风,没想到你志向还挺大的嘛。” 赵云琛也走过来,认真说道:“未风,我相信你,你绝对有这个天赋!” 诸葛言冰则淡淡地说道:“李未风,你的确有这个潜力。” 悟真也凑了过来,开心笑道:“风哥哥,到时候我可以陪你切磋棍法,让你更快入门,少走些弯路。” 李未风听了众人的话,心中的郁闷稍微缓解了一些。他叹了一口气,心想: “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这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他拱手向众人致谢:“各位放心,我一定不负众望。” 此时,学子们各自散去。 这时,白逸尘走了过来。 白逸尘看着李未风,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神情,他笑着说道:“李未风,跟我来,左夫子找你。” 李未风心中一愣,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迅速调整了心态,跟着白逸尘走去。 两人穿过一道道回廊,来到了一处宁静的庭院。 庭院中,绿树成荫,花香扑鼻。 左夫子正坐在桌边,悠闲地品着茶,似乎早已在此等候。 宋浪隐和洛青烟则站在左夫子的背后,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李未风身上,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笑意。 “师父,人带到了!”白逸尘走到左夫子面前,一拱手,然后退到了一边。 “拜见左夫子。”李未风拱手一礼,恭敬地说道。 左夫子微笑着挥了挥手,示意李未风坐下。 他缓缓开口: “未风啊,昨日一战,你表现得相当不错。虽然未能完全掌握十八门的精髓来获胜,但你的天赋和潜力配得上这十八门主修。” 左夫子说完,从旁边拿起一个匣子。 这匣子正是昨天李未风击败的全武傀儡所使用的全武机关匣。 左夫子将匣子递给李未风,说道: “全武傀儡已毁,这全武机关匣现在属于你了,就暂且作为你的兵刃使用吧。” 李未风接过全武机关匣,心中大喜。 他仔细端详着这个精巧的机关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想到:“这全武机关匣设计得如此巧妙,竟是我的了!” 他藏不住内心的喜悦,开心地笑着回答道:“多谢左夫子!” 左夫子看着李未风满脸欣喜的样子,笑着说道: “哈哈哈,这是你应得的。这全武机关匣会根据你的招式自动启动,你要使用什么武学,只需施展出相应的招式,机关匣便会自行滑出兵刃。来,你试试看吧!” 李未风满心欢喜地将全武机关匣背在了背上,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这个神奇的机关匣。他凝神催动了一个刀诀,只见机关匣轻轻震动了一下,随后滑出了一柄唐横刀。 这柄唐横刀刀身修长,刀刃锋利,竟然与白逸尘的横刀有些相似。 李未风惊喜地看着手中的唐横刀,一时之间竟然入了迷。 白逸尘看着李未风如此开心,笑着解释道: “未风,师父特意为你重新打造了一套十八柄兵刃,全部放入了这全武机关匣中。能得左夫子亲手锻造的兵刃,天下间可没有几个人有这等待遇!” 宋浪隐也走过来,拍了拍李未风的肩膀,认真地说道: “未风,你当倍加奋勉,切勿辜负夫子之厚望。” 洛青烟看着李未风那如痴如醉的样子,也不禁提醒道: “习武固然重要,然身体亦需调养,多加注意身体。” 李未风深鞠一躬,恭声道: “左夫子、诸位前辈,未风感激不尽,此恩此情,铭记五内。必当勤修不辍,不负所望。” 左夫子微微颔首,指着后山的虚天峰说道: “未风,虚天峰的天绝塔试炼绝非易事!若想闯塔,你定当加倍努力才行。” 此时,高耸入云虚天峰上,电闪雷鸣,一道刺目闪电劈落,直击天绝塔顶,震撼人心。 第21章 天绝试炼 “李未风,这全武机关匣当真是你的了?”秦烈绕着机关匣转悠着,满眼放光地问道。 赵云琛从匣中抽出一把兵刃,仔细端详后赞道:“这些兵刃打造得真是不错,跟那些传说中的名刃有得一拼了。” 诸葛言冰则是对机关匣的设计赞不绝口:“这机关设置甚是精妙,不愧是诸葛城主的得意之作。” 悟真摸着机关匣精致的外壳,一脸羡慕地说:“哇,这也太酷了吧!我也想要一个,等会儿就去找诸葛城主说说。” 李未风见大家如此羡慕,心中自是得意,却摆手说道:“各位,悠着点儿,别都给我拆散了,装回去可不容易。” 他又补充道:“虽然我主修十八门武学,但这全武机关匣也不是那么好拿的。要是闯不过天绝塔,这匣子还得还回去。” 众人闻言,心中都是一紧。 他们想到,在这段时间,如若闯不能提升自身,便也会迎来淘汰的命运。 而天绝塔的考验,将是他们接下来最大的考核挑战。 正当众人热议之际,一阵阵悠扬的钟声忽然响起,回荡在山谷之间。 这是学堂开课的信号,提醒着众人该前往课堂了。 李未风等人相视一笑,纷纷收起闲散之心,准备前往演武学堂。 演武学堂位于山顶之上,这里地势险要,山峰林立。 除了正中间的羊角主峰巍峨耸立,其余十八座山峰宛如众星拱月般环绕在周围。 每座山峰都被巧妙地利用起来,作为教授武学和门内技艺的学堂之地。 这样的布局不仅充分利用了地形优势,还使得每门武学和门内特技都能拥有独特的教学环境。 学员们在这里可以专心修炼所学武学,感受不同山峰所教授的各门技艺和武学精髓。 十八天一个周期的教学安排,是让学员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消化和吸收所学知识。 四个周期结束后,他们都会迎来天绝塔的试炼,只有通过天绝试炼才能继续留在学堂进修。 李未风等人每天都犹如新生一般,穿梭在不同的门派之间,学习各种新奇的技艺和各门派武学。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让他感到既充实又兴奋。 在弓门,便是直接进入了机关术的奇妙世界。 各种精巧复杂的机关让他们眼花缭乱,而制作和调试这些机关的过程。更像是一场定力与创造力的较量。 他们每次都要学会如何射出精准的箭矢,更要亲手打造出了能够自动发射的连弩和威力巨大的床弩。 爪门给他们带来了与野兽共舞的惊喜。 原本以为只是学习一些爪法技巧,没想到还要驯服野兽、孵化各种禽蛋。 他们要与各种猛兽亲密接触,学习如何与它们建立信任、共同作战。 扇门让他体验到了舞蹈与乐器的魅力。原来武学并不只是舞刀弄剑,巧妙运用,还可以如此优雅轻盈。 他们在这里要学习了各种舞蹈步伐和乐器演奏技巧,学会将武学与礼乐进行结合。 锤门则让他们真正领悟到了锻造的魅力。 在火与铁的交织中,他们需要亲手学习锻打着各种兵刃,感受着金属在自己手中的变化。 每一次锤击都是一场在与材质的对话,寻找着它们最锋利的形态。 在这里,他们要学会如何制作坚固耐用的武器,还需要领悟到其中匠心独运的武学含义。 当然,学习过程中也有让他更头疼的时候。 比如笔门,每次都要写很多很多字,让他们感到手酸眼花。 他们除了学习书法技巧,还要背诵大量的儒家经典和诗词歌赋。 这对于他们这些武学生来说确实是一大挑战。 还有佛门,要读很多不懂的佛经。 那些深奥的佛理和晦涩难懂的经文让他们感到头疼不已。 总的来说,演武学堂的学习经历对李未风等人来说是一次难得的身心进阶之旅。 李未风等人每一天都充满了新奇挑战,解决着各种棘手的学堂问题! 日光飞逝,四个周期的学习眨眼而过。 众人齐聚虚天峰前,准备迎接天绝塔的试炼。 此时白逸尘已在虚天峰峰顶等待多时。 他身后,十九座天绝塔笔直地矗立在湖面上,显得异常冷峻。 当众人到齐后,白逸尘开始宣布了试炼的规则: “虚天峰不仅是演武学堂的试炼场所,同时也作为囚禁江湖罪犯的监狱。现在,缥缈湖底的囚犯将被传送到各座塔中。你们的任务是将他们击败,以此通过考核。另外,湖底的囚犯若能连续击败三人,将直接获得无罪释放。” 白逸尘的话语让学子们震惊不已。他们相互议论着,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而与此同时,湖底竟然也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震得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原来,白逸尘的这一番话不仅传入了学子们的耳中,更穿透了深深的湖水,传达到了那些囚禁已久的犯人们心里。 “我们竟然要和那些恶名昭彰的囚犯战斗。”一名学子难以置信地说道。 “听说其中还有前朝的高手。”另一名学子补充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此时,白逸尘缓步走至李未风身前,目光深邃地注视着他,沉声道: “李未风,此次十八门主修唯有你一人,正中央那座塔便是你的试炼之塔。务必谨慎行事,不可掉以轻心。” 言罢,他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 随着白逸尘的离去,湖底忽然传来阵阵颤动之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觉醒。 紧接着,十九座天绝塔的大门齐刷刷地洞开,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李未风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便已飞掠入正中央那座天绝塔内。 他的身影刚一消失,塔门便轰然关闭,仿佛要将一切喧嚣与纷扰隔绝在外。 塔内景象与李未风预想中的截然不同。 只见中央有一个圆形水池,池水清澈见底,却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寒意。 周围壁画上绘制着八大金刚的形象,他们面容狰狞,姿态各异,仿佛正在镇压着什么可怕的怪物。 就在这时,池水忽然翻滚起来,如同被煮沸了一般。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震动传遍整个塔身,一个巨大的圆盘从池底缓缓升起,露出了三名囚犯的身影。 这三名囚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看上去已经遭受了无尽的折磨。 然而,他们的眼中却闪烁着不屑的光芒,仿佛视李未风为无物一般。 其中,一人手握宽大的鬼头大刀,一人双持八棱亮银锤,还有一人则是双持虎尾硬鞭。这三人看起来都是身经百战的狠角色。 “小子,报上名来!我刀下不斩无名之辈。”持鬼头大刀的囚犯看着李未风,轻描淡写地说道。 李未风不卑不亢,拱手回应:“晚辈李未风,还请三位前辈不吝赐教。” “哦?这小子也姓李,跟咱们大哥同姓,哈哈,看来今天这场比试更有意思了!”持双锤的囚犯笑着说道。 “让我先来试试他的斤两!”持双虎尾硬鞭的囚犯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已经来到李未风面前。他挥鞭横扫,直取李未风的中路。 李未风身形微微一晃,双手催动招式,瞬间从武器匣中滑出一面手盾和一柄玄铁锏。 他左手盾挡下硬鞭的攻势,右手玄铁锏顺势反击,逼得对方不得不后退一步。 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修炼,李未风虽然还未能完全掌握十八门所有绝技,但已经能够熟练运用双持武器,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双持贯通”。 另外两名囚犯见状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李未风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双持贯通。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同时向李未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面对三人的围攻,李未风身形灵活多变,不断从武器匣中切换出各种武器来应对。 他巧妙地化解了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同时也在仔细观察着三人的动作和招式,寻找着制服他们的机会。 这时,鬼头刀囚犯突然厉声说道: “小子,你对我们心存善念,不施杀招,这样怎能赢得了我们?” 话音未落,他的攻势骤然变得凌厉起来。 另外两人也立刻心领神会,纷纷变换招式,一时间将李未风逼至角落,极大地限制了他的活动空间。 李未风顿感压力倍增,手中长斧勉强架住了三人的武器。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一个低头俯身,背后的武器匣瞬间张开,变形成为一把长弩。 只听“嗖嗖嗖”三声锐响,三支弩箭疾射而出,分别射向三人。 囚犯三人虽然反应迅速,但已然来不及完全躲避。 三支弩箭分别擦过他们的脸庞、臂膀和大腿,带起一串串血花。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许说道:“这小子还行!” 李未风并未停歇,手中迅速催动枪招,一柄长枪已然组装完毕,他瞄准空隙,直刺向其中两人。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三人竟然齐齐扔掉了手中兵刃。 李未风猝不及防,他的枪招已然发出,却无法收回。 在这危急时刻,他硬生生地改变了枪头的方向,同时收力后撤,以免误伤三人。 但李未风的招式已被识破,一切已来不及。 一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枪头,而另外两人身形如鬼魅般迅速移动。 一下子便卸下了李未风背上的武器机关匣,紧紧握在手中。 鬼头刀囚犯冷笑一声,说道: “你若直接下狠手,重伤我们三人,我们合力或许还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但现在你心存善念,不忍伤我们,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你的软肋,我们吃定了。” 说完,他手头一松,长枪应声脱手,双方再次回到了对峙的状态。 李未风心中一震,暗暗责怪自己刚刚的留手。 瞬间明白,在战斗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此刻,他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夺回武器匣,否则自己将陷入极大的被动。 然而,就在他苦思夺回武器匣之计时,那三名囚犯却出乎意料地缓缓坐了下来。 “姓李的小子,这次算你赢了,不用再打了!” 鬼头刀囚犯岳泽瘫坐在地上,一脸悠闲地说道。 持双锤的囚犯也开口说道: “我们三个是出不去了,但是你说你姓李,本事也不错,应该能到达那个地方!”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 “我叫苏成琼,这位使鬼头刀的是岳泽,这位使双锤的是陈同光。” 持双鞭的囚犯苏成琼自我介绍道,他的语气平和,仿佛在与一位旧友交谈。 “我三人不论输赢都是出不去的,这次听闻来了一位十八门主修的学子,我们才在湖底搏命争夺,拿到这三个名额。” 苏成琼继续说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显然对于无法离开这座塔感到深深的遗憾。 李未风一头雾水,显然对突然起来的变故完全没有预料到。 他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感到有些手足无措,甚至声音都有些支支吾吾。 这时,三人一同起身,郑重地拱手说道: “请李少侠出塔后,帮我们兄弟三人完成一件心事。”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李未风的身上。 李未风一愣,略作思量后心中暗忖: “只要不违背江湖正义和道德伦理,助他们一臂之力也无妨。” 于是,他神情庄重地颔首应允道:“各位前辈,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李某定当竭尽所能,完成您们的嘱托。” 闻言,三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与希冀之光。 他们相视一眼,无声地交流着内心的激动与期待。 苏成琼深吸一口气,双手抱拳,向李未风深深一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李少侠高义,我等感激不尽!我兄弟三人身陷此地,无法自由行动,因此有一重要口信需劳烦少侠传达。” “请少侠出塔后,务必尽快前往宜城紫山崖村一趟,找到我们的大哥李震北,将我们的口信转告于他。” 李未风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22章 前朝秘闻 赵云琛踏入塔内,只见圆台缓缓升起。 一名魁梧壮硕的男子背对着他逐渐露出身形。 男子手中紧握着一把巨型重剑,令人望而生畏。 赵云琛心中一紧,暗想:“这里竟然还囚禁着皇室的人。” 巨剑男子并未转身看他,只是将重剑往地上一砸,顿时地动山摇,震得赵云琛心神一颤。他冷冷地说道:“我来看看赵靖的儿子,是否真的精通剑术。我就先让你三......” 然而,他的话音未完,赵云琛已经迅速出剑,直取巨剑男子的后颈。 正是他这段时间在学堂习得的雪照剑法,一剑刺出,如同雪照大地,瞬间将巨剑男子笼罩在一片寒冷的雪花之中。 “好小子,剑够冷!”巨剑男子大喝一声。 重剑瞬间绕身旋转,掀起一阵猛烈的飓风,将赵云琛的剑招弹开。 赵云琛身形一晃,飞身倒挂在墙面金刚的伏魔杵上。 他稍作停歇,便又是一剑疾刺而来,此次招式比刚才更加迅疾凌厉。 瞬间已刺出十几招,每一招都直取巨剑男子的要害。 然而,巨剑男子却毫不躲避,以肉身硬接赵云琛的剑招。 赵云琛的剑锋瞬间刺入他的肩膀,却再也无法深入分毫。 巨剑男子的肌肉结实如铁,将剑身牢牢卡住。 他冷笑一声,挥动巨剑猛然一击,将赵云琛震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然后摔落在地。 巨剑男子淡淡地说道: “你的剑法确实不错,只可惜运气差了点。我这一身横练的玄天硬功,正是你这雪照剑法的天生克星。”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与自信,随后发出阵阵狂笑。 巨剑男子狂笑声戛然而止,他顿了一顿,目光变得阴沉而狠辣,继续说道: “我把刚才话说完,我让你三招,你能三招把我逼出这个圈,我就让你死个痛快!如若不能,我一定先卸了你的四肢,再让他们把你送到赵靖面前。哈哈哈哈哈哈....” 他手握住从肩膀拔出的剑,准备扔回给赵云琛。 然而,他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他的眼睛瞪大,射出诧异的精光,紧紧盯着剑柄上的一颗金色玉石。 “小子,你这玉石从何得来?萧禾氏是你何人?”巨剑男子走出圈子,用剑指着赵云琛问道。 赵云琛心中一震,心中诧异道: “这人是谁?竟然认识我乳母。” 他随即回答道:“萧禾氏是我乳母。前辈为何认识我乳母?” “乳母?乳母?萧禾氏竟然是你乳母?”巨剑男子有些慌乱,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然后他突然扔掉手中的重剑和赵云琛的龙野剑,一把扶起了赵云琛。 他看着赵云琛,眼中含泪说道:“像,真像,错不了!” 这时,正中间圆盘突然迅速打开,飞出两柄飞爪,一左一右钩住了巨剑男子的肩膀,死死地把他往池中拽去。 随后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 “赵颉,这缥缈湖底还封不住你的嘴!给我滚回来!” 只见两只铁爪深深扣入赵颉的肩膀,鲜血直流,拖着他一步一步往池中而去。 赵颉满眼释怀的笑意,看着赵云琛说道: “下次去你乳母坟前,一定多磕几个头!” 随后便被拽入了池中,不见了身影。 圆盘也重新封闭起来,一切恢复了平静。 秦烈此时进入了神秘的刀门天绝塔。 昏暗的塔内,圆盘上孤独地站立着一个人,他的目光空洞呆滞,头发杂乱无章地垂落,满脸污垢几乎掩盖了他的面容。 手中紧握着的一把弧形弯刀,闪烁着寒光。 秦烈不敢怠慢,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行礼道:“晚辈秦烈,特来此地向前辈请教!” 话音刚落,那人却如同被触动了某根神经,身形瞬间暴动,手中弯刀化作一道寒光向秦烈袭来。 秦烈反应迅速,急忙拔出红莲业火刀迎了上去。 双刀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秦烈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从对方刀上传来,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 而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对方的刀法竟然与自己灭尘刀法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这竟然是我秦家刀法!”秦烈心中暗自惊呼,无法掩饰内心的惊讶。 他从未想过,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会遇到使用自家刀法的前辈。 然而,不容他多想,持弯刀的那人攻势越发猛烈,每一刀都倾尽全力,仿佛要将秦烈置于死地。 秦烈只好不断躲避、格挡,同时寻找机会进行反攻。 两人的刀法相互碰撞,内力激荡,震得整个天绝塔都微微颤抖。 两把刀再次格挡在一起,内力的震动更加强烈。 这股无形的力量吹起了双方的头发,让秦烈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他大惊失色,失声叫道: “秦霜伯父!” 然而,秦霜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依旧面无表情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向秦烈发起猛烈的攻击。 “霜伯父,你看看我啊,我是秦烈,烈儿啊!” 秦烈一边抵挡着伯父秦霜的猛烈攻势,一边大声呼喊着,试图唤醒他的记忆。 然而,秦霜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依旧疯狂地攻击着。 “我没有要反,我没有要反!” 秦霜口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同时攻势越发猛烈。 秦烈心中一沉,他意识到秦霜可能是受到了某种药物的控制,才会变得如此神志不清。 为了保护秦霜不受伤害,秦烈手中的红莲业火刀入鞘,他带着刀鞘与秦霜过招,试图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制服他。 然而,秦霜的刀法却越发激烈,每一刀都倾尽全力,仿佛要将秦烈置于死地。 在激烈的交锋中,秦烈已经被割伤了好几处,鲜血直流。 终于,在一次交锋中,秦烈趁着秦霜一刀袭来之际,直接不避,空手入白刃,用手紧紧抓住了这柄弯刀。 随后,秦烈刀鞘猛击秦霜的后背,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秦霜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秦烈见状,立刻双掌运气,与秦霜双掌对接,开始为他运功疗毒。 不一会儿,秦霜的眼睛恢复了血色,神志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张开双眼,随即一惊,诧异地叫道: “烈儿?是烈儿吗?”看到秦烈,他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秦烈见秦霜认出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说道: “霜伯父,没想到您还活着?” 秦霜此刻却急切地拉着秦烈的手说道: “快!快去让你爹发兵!营救幽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紧迫。 秦烈一头雾水,心里想到:“幽王已逝十几年之久,何来营救一说?” 他疑惑地看着秦霜,试图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秦烈随即问道:“霜伯父,你当年是否听信了奸人的谗言,才擅动兵马入京的?如果是这样,我一定帮您洗清冤屈。” 他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为秦霜平反。 然而,秦霜一听这话,又激动地抱着脑袋说道: “我没有反,我没有反!是靖王,是靖王!” 他的情绪再次变得激动起来,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秦烈见状,立刻扶起秦霜,继续为他运功排毒。 他知道秦霜此刻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需要尽快将体内的毒素排出。 在秦烈的帮助下,秦霜逐渐恢复了平静。 他眼神游离地看着秦烈,有气无力地说道: “烈儿,帮我传话给你爹,去找到幽王后人!” 他的声音微弱而坚定,仿佛这是他最后的遗愿。 然而,就在秦烈准备扶起秦霜之时,圆盘突然打开,一把长钩贯穿了秦霜的肩膀!把他拉入到了池中。 秦烈大惊失色,立刻伸手去抓秦霜,但却只抓到了他的一片衣角。 李未风此刻如木雕泥塑般愣在原地。 对于苏成琼的话语感到一阵疑惑,他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请……请讲!” 苏成琼缓缓靠近近李未风,将嘴贴近了他的耳畔,低声细语道: “请转告我们大哥,靖王有变,速速出关。”话语中透露着一丝紧迫。 李未风听得一头雾水,心中满是疑惑,完全无法理解这其中的深意。 然而,就在他试图理清思绪的刹那,苏成琼突然出手了。 他的手指微微弯曲,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精准地封住了李未风身上的四处穴道。 紧接着,苏成琼一把抓住李未风的肩膀,带着他迅速向后飞去。 落地之后,李未风被轻轻地盘坐在地上,而苏成琼,岳泽,陈同光,也紧随其后,围坐在他的周围。 三人同时催动内力,各自将自己的内力缓缓注入李未风的体内。 李未风只感觉到三股不同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游走、激撞,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开来。这种痛苦与煎熬让他忍不住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此时,岳泽看了一眼池中央,沉声说道: “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应该能赶在湖底老鬼拉我们回去之前完成。”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紧迫感。 苏成琼看着李未风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他解释道: “小兄弟,对不住了。今日我们三人将内力全数灌输给你,这些内力刚猛无比且互不相容。只有我们大哥的内功神照功才能压制并融合它们。你若能言而有信,帮我们传达口信,我们大哥自会出手帮你化解体内的内力冲突。” 陈同光也附和道: “我大哥性格谨慎,没有真凭实据他是不会轻易相信你的。到时候你只需要让他探一探你的内力,他便能分辨出你说的是真是假。” 岳泽换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震北大哥为人仁义善良,你身上的这三股内力对他来说并非难事。见到他时,他自然会帮你一一理顺,使它们为你所用。这也算是我们对你帮我们三兄弟这个忙的一点小小回赠。” 李未风被制住穴道,无法言语,只能任由他们三人源源不断地将内力传输到自己体内。他感觉到三股强大的力量在自己体内奔袭游走,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开来。 他想开口说话告知实情,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此时,李未风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三人究竟是谁?为何他们会称呼我父亲为大哥?我又该如何才能回去?” 这一系列的疑问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然而,苏成琼、岳泽和陈同光三人已经闭上了双眼,全神贯注地将自己的内力传输给李未风。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头发竟然在传输内力的过程中慢慢由黑变白,犹如迟暮老人一般。 李未风在内力的冲击下,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不一会儿,他便失去了知觉,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苏成琼、岳泽和陈同光三人已经头发斑白,面容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李未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触动。 他明白,这三人为了让自己传递口信给父亲,不惜舍弃自己的内力。 这份情义,让他无法坐视不管。 他立刻起身,向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大声说道: “晚辈李未风,乃李震北之子。各位前辈所托,我一定尽力转达。此等恩情,永生不忘。” 三人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李未风见状,立刻拿出了父亲李震北为他打造的短刀,放到三人面前说道: “此乃家父兵刃所改,以此为证!” 三人看到短刀,眼中同时闪烁起惊奇的光芒。 泪水湿润了他们的眼眶,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开怀地干笑了起来。 虽然他们发不出声音,但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欣慰却溢于言表。 然而,就在他们笑得最开心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却突然颤抖起来。 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洒脱,随后便一动不动各自低下了头,像睡去了一样。 李未风心中一惊,立刻上前查看。 可是就在他伸手想要触碰三人的那一刻,圆盘突然张开,将三人一同吸入了池中。 李未风慌忙伸手去救,却被闭合的圆盘挡在了面前。 他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圆盘和地上的短刀,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三股内力直逼胸口。 李未风猝不及防,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倒在了地上。 第23章 武庙结拜 白逸尘反复打量着手上这把纯黑的短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思念之情。 这把刀的材质,他再熟悉不过,它曾是师兄李震北的贴身兵刃,如今却经过李震北的改造传到了李未风手中。 触碰着刀刃,瞬间让白逸尘想起了一起练武的时候,他们师兄弟之间深厚的情谊。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感慨: “他果真是五哥的儿子。” 这句话仿佛是对自己说的,又仿佛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的。 洛青烟站在帘外,看着床上的李未风,心中满是疼惜。 她轻叹一声,说道:“五哥还是没能躲得过。”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哀伤,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宋浪隐也走了过来,他看着李未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无奈地说道:“帝王家,向来兔死狗烹!我早就劝过五弟不要入庙堂了。” 他的话中透露出对李震北的惋惜和对权势的厌恶。 此时,左清玄正在为李未风运功梳理体内的三道真气。 随着最后一道真气的理顺,李未风轻轻地哼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宋浪隐、白逸尘和洛青烟听到声音,立刻走了进去。 他们看到李未风醒来,都松了一口气。 左清玄也整理了一下衣冠,坐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 白逸尘看着李未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满: “好师侄,你终于醒了!”他把那柄黑色短刀交到了李未风手里。 宋浪隐则突然严肃起来,他看着李未风,声音严厉地说道: “还不快拜见太师父!成何体统!” 他的话让李未风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挣扎着起身拜见太师父左清玄。 李未风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此刻终于能够与两位师叔、二师伯以及太师父左清玄相认,他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激动,同时也有一丝如释重负的委屈。 他深吸一口气,双眸中闪烁着泪光,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两位师叔、二师伯、太师父,弟子李未风终于与您们相认了。” 说到“终于”二字时,他的声音不禁有些许哽咽。 宋浪隐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化为温和的笑容,他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李未风的肩膀,说道: “未风,你辛苦了。师兄真是有个好儿子啊!” 白逸尘也走上前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未风侄儿,五哥和嫂子可安好?多年未见,心中甚是挂念。” 洛青烟则在一旁温柔地补充道: “是啊,未风师侄,你父母亲一直是我们心中的牵挂。如今看到你,也算是稍稍放心了些。” 李未风闻言,心中的委屈和激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忍不住热泪盈眶,回答道: “多谢二位师叔、师伯和太师父的关心。家父家母一切安好。” 左清玄看着眼前的情景,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他轻轻抚摸着李未风的头,和声说道:“好孩子,你受苦了。如今回到师门,这里便是你的家。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李未风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刚刚天绝塔内,我被好像认识我父亲的三位故人传输了内力,他们让我回去传递口信给我父亲。”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我体内的三股内力,需要我爹的神照功才能压制化解。如若不照做,我恐怕难以控制这三股内力。” 他看了看左清玄,神色凝重地说道:“三位前辈说:‘靖王有变,速速出关!’” 白逸尘听后,眼神微微一凝,说道: “此三人是五哥军中的兄弟,他们也是当年柳将军龙字营手下五大先锋之中的三个。看来,他们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风声。” 宋浪隐则疑惑地问道: “这‘靖王有变,速速出关’是何意啊?难道是让五弟赶紧出关躲避?” 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句口信的含义感到不解。 洛青烟一脸担忧地说道:“未风这次被押入京,已经是在敲打五哥了,由姜斩亲自押送,五哥他们肯定也被修罗堂盯紧了,现在想要出关,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左清玄捋了捋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未风啊,你这些年一直只练锻骨诀吗?”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李未风回答道:“回太师父,这些年我一直都是按父亲教我的锻骨诀练的。” 他的心中其实也有些疑惑,为何父亲要让他一直修炼这锻骨诀。 左清玄突然笑着说道:“哈哈哈哈,震北是这样给你说的吗,说让你一直练的这个锻骨诀吗”他的笑声中似乎带着一丝了然。 李未风对左清玄的突然发笑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道: “是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告诉我这是锻骨诀,说这是武学的基础。” 左清玄接着说道: “你体内流转的是神照功,看来震北故意没告诉你,而是把神照功说成锻骨诀偷偷传给你了。” 白逸尘吃了一惊,但随即笑着说道: “你小子,锻骨诀和神照功都分不清吗?怪不得你之前被毒刺扎都扎不透你,还以为是你锻骨诀练出的肌肉记忆呢!”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惊讶。 左清玄继续说道: “神照功,周流全身,能调转内力,调配各个部位所需。上次你大难不死,也是多亏了它。现在这三股内力,你只需要调动你的神照功来引导,就不会发生气血攻心的状况。此后每日只需要调息引导这些内力,便可慢慢将这些内力化为己用。” 李未风听得震惊不已,心道:原来自己从小一直在练的竟然不是锻骨诀,而是父亲的内功神照功! 他随即又担忧起父母和妹妹的安危来,急忙说道: “此时我们家被修罗堂盯上,父亲他们可还安全?” 左清玄思考了一下说道:“既然我已出山,谅他们也不敢乱来。这封口信,我差人去送到,让震北也有个提防。” 李未风连忙拱手道:“多谢太师父!”他心中感激万分,有太师父在,父母和妹妹的安危就有了一份保障。 左清玄随后说道: “这次考核结束,有三天休整时间。三日之后继续上课。你的伙伴们都在正和殿等着你呢,你快去和他们汇合吧,好好休整几日。” 李未风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弟子拜别太师父、二师伯、六师叔、七师叔!” 李未风走出门,便来到了正和殿,这里是考核通过的学子们的休息之地。 秦烈和赵云琛坐在一张桌子上,两人沉默不语,看起来似乎都有些心事。 李未风走了过去,陷入沉思中的他们俩竟然都没有察觉。 他轻咳了一声,说道:“阿冰和悟真都过了天绝塔试炼了吗?” 秦烈一愣,这才发现李未风已经坐在了面前,连忙说道: “啊,对!阿冰姑娘三箭便结束了战斗,以头名之姿出了弓门天绝塔。” 赵云琛也整理了一下衣冠,说道: “悟真塔里的是个花和尚,他们二人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兵不血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了凡大师说,这也是一种胜利的佛法讨论!” 秦烈凑接着说道:“还有个更狠的,丁秀直接提着一个囚犯的头颅出来的。” 随后秦烈凑到了李未风耳边说道:“太子赵云熙,挑断了囚犯的手脚筋,废了他的武功。” 李未风听闻后,心中除了对丁秀的惊讶,对其他人的表现也都在预料之中。 他随即问道:“你们俩呢?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秦烈和赵云琛对视一眼,都没有立刻回答。 秦烈淡淡地说道:“我们俩都遇到了一些熟人。” 李未风心中一凛,随即说道:“我也好像遇到的是熟人!” 秦烈和赵云琛两人不由得一震,同时看向李未风。 李未风看二人如此好奇,也不愿意再继续隐瞒,便说道: “现在你们几个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就把我的事情告诉你们吧。但是你们得给我保密。” 秦烈和赵云琛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李未风随即问道:“三日休整,你们准备去哪里?” 赵云琛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准备去乳母的坟前祭拜一下。” 秦烈毫不犹豫地说道:“我陪你去,我反正没地方去。” 李未风听闻后说道:“我也陪你去吧!明天路上我们刚好可以把故事都讲清楚。” 赵云琛不由得心里一暖,随后开朗地笑了起来,说道:“好,明天不见不散!” 次日,众人如约碰头,一起跟随赵云琛前往他乳母的安息之地——皇家陵园外的落英台。三人路上互相倾诉了彼此的情况,彼此的心中都多了一份理解和共鸣。 原来,赵云琛的亲生母亲在生下他后便离世了,他是由不会说话的乳母萧禾氏抚养长大的。 父皇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直到他展现出非凡的剑术天赋,才被皇家剑门所重视。 雪见公主赵梦晚对他的资质极为看重,从他拿起剑的那一刻起,便被视为剑门未来的绝顶接班人。 然而,这也引来了太子的嫉妒和敌视。太子权倾朝野,党羽众多,而赵云琛自己则无力去争斗,只能一直专注剑道。 五年前,他的乳母去世,留给他一块金色玉石作为纪念。 他因为时常想念乳母,便把这块玉石镶嵌在了自己的剑柄之上。 而昨日的赵颉似乎认识他的乳母,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前来祭拜的决心。 秦烈的伯父秦霜当年因举兵谋反被抓入狱,秦霜父子二人至今生死未卜。 父亲秦霄也一直不愿提起此事。 秦烈此次入京,一是奉圣上旨意入学堂深造,二来也是为了寻找当年事件的线索。 昨日的相遇让他为伯父一门平反的心越发强烈。 而李未风则是李震北之子。他的父母似乎知道一些靖王当年的秘密,现在不得已入京做人质。 而左夫子便是他的太师父,这也是他昨日能够脱险的重要原因。 “哎哟哟,我说李未风,你现在后台竟然是左夫子,以后江湖上你可得罩着点我了!”秦烈听李未风讲完自己的经历后,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李未风挥了挥手示意秦烈别闹,随后对着赵云琛说道:“太子这是嫉妒你的天分啊。你为何不自己组织势力跟他直接对着干呢?” 秦烈也附和着说道:“对啊!等我做了漠北王我来给你撑腰!看谁还敢欺负你!” 赵云琛摇了摇头说道: “这太子之位本身就是父皇立给他的。我争抢过来也没有意义。父皇虽薄凉于我,却也终究是我父皇。有些时候,我更想像个普通的江湖人一样潇洒走江湖,无所束缚。” 李未风白了他一眼表示不满说道:“你这是何不食肉糜!等你犁过地、放过牛再来说这些话吧!” 赵云琛的身份和责任无法让他像普通人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 李未风和秦烈此时也理解赵云琛内心的渴望和无奈。 三人一路攀谈,忽地天空墨云翻滚,暴雨如注。 他们只好躲进了一座破败的武圣庙,决定在此歇息片刻,等雨停再出发。 这座庙虽然破败,但武圣像依旧威严,手持金刀,抚须站立,尽管布满了蛛网和灰尘,却无法掩盖其昔日的风采。 三人坐在庙里饮水休息,李未风突然问道:“你们都没有兄弟姐妹了吗?” 赵云琛苦笑一声说道:“太子赵云熙算吗?” 秦烈则说:“我是家中独子,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了。” 李未风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说道: “我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叫李惜柔。唉,我此时倒是有些想她了。” 说完,李未风似乎陷入了乡愁之中。 此时李未风看了一眼武圣像,突然提议道: “我们要不效仿先贤,结为兄弟如何?” 秦烈和赵云琛听完都为之一振。 “好啊!我正有此意!”秦烈拍手叫好说道 赵云琛则有些担忧说道:“如若你们不嫌弃和我结拜会被太子针对,我也愿意。” 李未风笑道:“兄弟之间,何惧风雨!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武圣像前,三人跪立在地,身体笔直,手里各拿着一炷香。 他们凝视彼此,郑重起誓: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三人今日愿结为异姓兄弟。自此肝胆相照,祸福与共。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并肩作战。若违此誓,愿受天地之罚,永世不得超生。武圣为证,香火为盟。” 此时,远处的落英台上,电闪雷鸣。 一声沉闷的怒吼声,从地底传来,仿佛怒斥着天道的不公! 第24章 剑冢地宫 落英台,一片青翠的柳树簇拥着整个台面,仿佛为这里增添了一抹忧伤的绿意。 在落英台的一棵苍劲的大柳树下,静静地立着赵云琛乳母萧禾氏的墓碑。 乳母萧禾氏之墓 恩深似海,哺养英华。 碑文简洁而庄重,记录着这位乳母一生的辛劳和奉献。 赵云琛细心地插上了香烛,将酒食一一摆放整齐。 他的动作轻柔而恭敬,生怕惊扰了长眠于此的乳母。 随后,他缓缓地跪了下来,将纸钱在香烛上点燃,放入盆盂中烧着。 李未风和秦烈也紧随其后,跪在赵云琛的身旁,帮忙烧着纸钱。 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和敬意。 赵云琛凝视着墓碑,眼中闪烁着深深的怀念之情。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 “乳母从小便无法说话,也不识字,每次我在剑门练习受伤回来,都是乳母帮我细心地上药。父皇不常来看我,府中的仆人侍女也常常欺辱我,每次都是不会说话的乳母站出来保护我。我曾经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直到五年前乳母病逝,我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世上只有乳母一人是真心疼爱我。” 他稍微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五年来,我祭拜乳母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想来,乳母比生我的父母还要更加爱护我,而我却一点都没有珍惜。” 李未风看着赵云琛如此郁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感。他安慰道:“年少时我们往往不懂人情心肠,我相信你的乳母在天之灵会理解你的。” 秦烈也拍了拍赵云琛的肩膀,坚定地说道:“你乳母看到你现在好好的,还成为了剑门的翘楚,一定会为你感到无比骄傲的。” 赵云琛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些年我从未给乳母磕头祭拜过,但昨日赵颉的一番话让我思绪万千,乳母在上!儿赵云琛今日特地前来给您跪拜磕头,感激您多年的照顾之情。” 说着,他双手伏地,虔诚地磕了起了头。他的每一次磕头都深深地碰触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用自己的行动表达着对乳母的无尽感激和思念。 李未风和秦烈也紧随其后,随着赵云琛一起祭拜叩首。 赵云琛深深地磕了整整十次。 终于,十次叩首完毕,赵云琛缓缓站起身。 李未风和秦烈也紧随其后,站起身来。 三人并肩而立,凝视着坟前已经燃尽的纸钱。 一阵微风吹来,纸钱烧尽的纸灰随风飘舞,飞入空中,仿佛化作了乳母对赵云琛的回应和祝福。 这一幕让三人心中都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就在这时,一阵震动声传来,打破了落英台的宁静。 三人立刻警觉地看向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 突然,那棵苍劲的大柳树缓缓转动到了一旁,露出了一个斜着向下的地道入口。 三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秦烈拍着赵云琛的肩膀,说道:“看来你乳母给你留了些东西啊。” 赵云琛看着地道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地道口宽阔,楼梯直通地下。 赵云琛深吸一口气,然后带头走下了楼梯。 李未风,秦烈二人紧跟其后。 三人刚走进地道,头顶的大柳树入口便已经自动闭合。 地道内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秦烈从怀中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他们的周围。 他小心翼翼地点燃了通道两边的长明灯,随着他的动作,长明灯依次亮起。 一条狭长的甬道展现在他们面前,直通地底深处。 三人沿着狭长的甬道往下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一处平整的通道。 这里的地面经过精心铺设,四列青石地砖整齐地铺开,形成了一条宽阔而平坦的道路。两边的墙壁上则画满了各式各样的飞天壁画,色彩斑斓,栩栩如生。 秦烈的目光被壁画深深吸引,他驻足观看,一时间看入了迷。 壁画上画着的是一个飞天舞女,她身姿曼妙,衣袂飘飘,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在昏暗灯光烘托下,那舞女仿佛活了起来,翩翩起舞,动感十足。 秦烈被这美妙的壁画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跟着舞女的舞姿走向了第一块地砖。 “小心!这壁画里有东西!”李未风突然大喊道。 随即,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正沉醉于壁画中的秦烈的肩膀,用力将他往回拽。 与此同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壁画中的舞女嘴巴突然张开,仿佛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紧接着,一只毛茸茸的黑手从舞女张开的嘴巴中伸出,手中紧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直刺向秦烈的心门。 李未风反应迅速,他猛地一使劲,将秦烈从通道中拽了回来。 而赵云琛也没有丝毫犹豫,他挥动手中的龙野剑,一剑斩向那毛茸茸的黑手。 然而,就在他的剑即将触碰到黑手的瞬间,壁画中的舞女嘴巴再次张开,黑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回去。 “好险!这壁画果然有古怪,它能乱人心神,引诱人走向陷阱。” 李未风心有余悸地说道,“看来地面的青砖才是机关所在,一旦触动机关,便会有铁剑刺出。” “那只黑手似乎还是活物,而且它似乎还会剑招!”赵云琛补充道,他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这鬼壁画真是太邪门儿了!”秦烈感叹道,“我刚才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完全无法自拔地往前走去了。” 赵云琛看了一眼周围,说道: “我跟秦烈蒙眼去前面踩地面的青砖机关,未风你在这边指挥我们攻击,记下地面安全的砖块通道。” 李未风听后,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他皱了皱眉,说道:“这会不会太冒险了!如果指挥不当,恐怕会伤到你们俩!” 秦烈拍了一下李未风的肩膀说道:“那我们就少走几块砖,先走这十步,我们信你的洞察力。” 随即二人斩下袖袍,蒙上了双眼,一左一右地往前走去。 就在他们刚踏上第二块砖时,两边的壁画突然有了动静。 两只毛茸茸的手握着铁剑从壁画中刺了出来,一只是白色,一只是金色,诡异至极。 这两只手的出现打破了通道的宁静,也加剧了紧张的气氛。 李未风紧盯着那舞动的剑尖,当剑招刚要出现时,他大声喊道:“左上,雪泥鸿爪!右中,催火融金!” 赵云琛跟秦烈闻声而动,迅速使出这两个招式,准确地挡住了壁画刺过来的铁剑。 他们继续前行,每一步都踏在李未风的指令之上。 紧接着,李未风再次喊道:“左中,雪落寒山!右下,烽火连城!” 赵云琛和秦烈依照指令出招、前行,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准确,每一步都稳稳地踩在准确的青砖上。 李未风也继续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两边的壁画和地面的青砖,寻找着安全的地砖。 他的额头上此时也渗出了大量的汗珠。 在这紧张而有序的节奏中,二人对李未风的信任达到了顶峰。 就这样,在李未风的精确指挥下,赵云琛和秦烈不一会儿便已经来到了十步之处。 就在此时,正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青石板瞬间分开,两只硕大的电锯从地板中冒出,一左一右,急速地冲向赵云琛和秦烈二人。 尖锐的锯齿在昏暗的地道中闪烁着冷光,仿佛要将一切敢于阻挡它们的东西都切割成碎片。 李未风大惊失色,他立刻意识到前方的地砖机关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急忙喊道:“地砖有变,速速退回!” 随即,他闭上了双眼,开始努力地回忆和思考刚才走过的那些地砖的位置。 他口中快速地倒背念叨着: “左三,右一,左二,右二,左一,右三......” 每一个数字都代表了一块地砖的位置,这些位置在他们的脚下依次排列,形成了一条安全退回的小路。 赵云琛和秦烈二人此时则显得有条不紊,他们听着李未风的指挥,快速地往回退去。 他们的脚步轻盈而稳定,每一步都经过了精心的计算和测量。 刚一落地,李未风便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心中想到:这次能够成功地帮助赵云琛和秦烈二人退回安全地带,完全是侥幸。 如果地砖的机关再复杂一些,或者他们的反应再慢一些,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随即严肃地说道: “不行,风险太大了,变数太多了。这地砖前面都不知道还有多少机关!这法子行不通。我们必须另寻他路。” 赵云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未风,可否把刚才这十步的位置再背一遍?” 李未风稍作迟疑,随即流利地背出了刚才那十步的位置。 赵云琛看着两边的壁画和地砖,仔细观察着。 他发现地砖的布置和他们剑门的武学雪遮步的身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心中一动,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地砖的布置,好像我们剑门的武学,雪遮步的身法。我去前面试试看行不行。如有差错,我再退回来。”赵云琛说道。 秦烈听后,担忧地说道: “你可千万小心,这些墙壁里面的东西竟然还有些内力。” 赵云琛点了点头,再次蒙上了双眼。 他深吸一口气,施展出雪遮步的身法,小心翼翼地踩在了青砖之上。 果然,青砖没有触发机关,他的猜想似乎得到了验证。 他试探着继续施展雪遮步,每一步都稳稳地踩在安全的青砖上。 他心中笃定自己猜对了,于是加速前行,不一会儿便落到了对面。 赵云琛解开了遮眼的布条,激动地说道: “成了!你们快过来!”随后挥手让他们过来。 而此时,李未风已经记下了所有安全的砖块位置。 他说道:“秦烈,我来报位置,你先过去!”随即他开始挨个报出位置。 秦烈在李未风的指引下,也顺利地通过了地砖机关,来到了对面。 最后,李未风也蒙上了双眼,秦烈跟赵云琛给他报着落点位置,也安全地来到了对面。 三人继续前行,转过几个转角后,突然,眼前的道路被切断。 一个深不见底的断崖出现在他们面前。 断崖对面,一条粗大的铁链连通着这边断头崖壁与对面悬崖边上的一个圆盘。 圆盘后方的石壁上,一扇巨大的青铜大门紧闭着。 四周崖壁上,各种颜色的猿猴攀爬在石壁上,活蹦乱跳。 更为奇特的是,每只猿猴的背后都背着各种样式的铁剑。 这些猿猴叽叽喳喳地叫着,显然刚才的壁画中出现的毛茸茸的手就是这些猴子的手。 秦烈试探性地踩了一下铁链,确认其尚且稳固后,说道: “这些猴子不会趁着我们过铁链的时候攻击我们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担忧。 李未风看了一眼满悬崖的猿猴,沉声说道: “我全武机关匣里面有长弩一把,手里还有短弩一把。你们带短弩先过去,我用长弩援助,如果有猿猴袭击,我便弩箭支援!你们过去后再拿短弩支援我。” 随即手指微动,一把长弩便组装完成出现在了他手中。 赵云琛和秦烈点了点头,秦烈接过短弩,飞身上了铁链。 赵云琛紧随其后,两人小心翼翼地踩着铁链前行。 李未风此时拿着长弩,戒备地盯着崖壁上的猿猴。 然而,当秦烈和赵云琛刚走上铁链时,崖壁上的猿猴们纷纷捂住了眼睛和脑袋,发出可怕的叫声。 它们的叫声中充满了惊恐,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它们感到恐惧。 秦烈和赵云琛看了一眼四周的异样,心中暗自庆幸。 他们迅速踩踏铁链,飞身来到了圆盘上。 而两边的猿猴们似乎都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只是惊恐地看着他们三人。 李未风见状,也没有过多停留。 他收起长弩,深吸一口气,然后踩踏铁链,身轻如燕地飞了过来。 三人站定,好奇地打量着这扇青铜大门。 他们正准备仔细探究,突然,青铜大门震动起来,原本看似静止的长满青苔的巨石竟然缓缓站了起来,显露出其真实面目。 李未风三人惊愕地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巨石,而是两只沉睡的白色巨猿。 这两只白色巨猿竟然与蛊毒尸猿颇为相似,由于长期未见阳光,身上布满了青苔,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左边的白色巨猿扛着一把巨大的重剑,它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李未风三人,似乎在评估着他们的实力。 而右边的白色巨猿则双手各持一把长剑,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对着三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就在这时,青铜大门后传来一阵狂笑和嘶吼的声音: “来了,哈哈哈,来了,终于来了!!!十五年了,终于来了!!” 这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地底回荡,震得整个空间都微微颤抖。 第25章 云琛云澈 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三人紧密地站在圆盘中间,背对背互为依仗。 青铜门背后不断传来狂笑声,既像是某种欢呼,又似乎是一种解脱的宣泄。 秦烈看着眼前的白色巨猿,无奈地说道:“真是阴魂不散,又遇上这大泼猴了!” 赵云琛则看了一眼巨猿的胸膛和眼睛,立刻判断道: “不对,它们有心跳,眼里有光。这是两只活物。” 然而,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对话。重剑巨猿已经猛地朝他们砸了下来。 李未风迅速催动盾诀,一面巨盾从全武机关匣内展开,挡在了他们身前。 他运用内力顶住巨盾,成功地挡住了重剑的一击。 巨大的冲击力让白色巨猿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 冲击波冲击到了山上的崖壁,几只猿猴因为没抓稳掉入了山崖之中。 与此同时,秦烈也面临着双剑巨猿的猛攻。 他不得不边打边躲,用红莲业火架住对方的劈斩。 这双剑巨猿似乎特别暴躁,一直紧追着秦烈不放,让他陷入了苦战。 赵云琛仔细观察着两只猿猴的剑法,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猿猴的剑法,竟然是出自剑门。” 正当他在陷入沉思之时,青铜门突然打开,一阵黑风席卷而来。 一个黑衣人瞬间出现,扣住了赵云琛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往门内拖去。 赵云琛只觉内力被封,无法反抗,只能任由黑衣人拖拽着前进。 “云琛!”秦烈大喊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他奋力一刀逼退双剑巨猿,然后迅速挥刀向黑衣人斩去。 李未风也追了过去,全武机关匣滑出一杆长枪,枪出如游龙般刺向黑衣人。 只见在这时,黑衣人身影一晃,竟然同时出现了三个分身,让人眼花缭乱。 接着,他左右开弓射出数支弩箭,逼得李未风和秦烈不得不翻身后退躲避。 趁此机会,黑衣人将赵云琛拖入了青铜门内。 “虚影步?他是修罗堂的人?”秦烈疑惑地说道。 李未风心中也是一惊:“修罗堂?这下可难办了!” 二人还没来得及多想,两只白色巨猿已经再度袭来,二人冲了上去便与两只巨猿斗到了一处。 赵云琛此时被丢在了青铜门内的大殿上。 他环顾四周,只见白骨累累,动物尸体的皮毛和骨头无序地堆砌着,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黑衣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的全身黑衣竟是是由乌鸦的黑色羽毛编织而成,流动的寒光与溶洞中的阴冷气息相得益彰。 黑色兜帽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手中的两把金色短钩闪着凌厉的光芒。 黑衣人缓缓靠近赵云琛,蹲下身来,随着他缓缓褪下兜帽,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孔逐渐显露出来。 赵云琛看清这张脸的瞬间,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他恐惧地向后挪动了一步,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父皇,怎么是你?”赵云琛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 他随即翻身跪下,叩首行礼,声音颤抖地说道:“儿臣云琛,参见父皇!” 然而,黑衣人却发出了阵阵狂笑,笑声在溶洞中回荡,增添了几分诡异和恐怖。 “父皇?你叫他父皇?哈哈哈哈!” 笑声中透露出嘲讽和不屑。 赵云琛心中一惊,他意识到这个声音并不是他父皇的。 他猛地抬起头,只见黑衣人缓缓撕下了脸皮,露出一张白得瘆人的脸庞。 这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宛如一具死尸。 “赵靖竟然让你叫他父皇,哈哈哈,歹毒至极!” 黑衣人的情绪似乎被点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赵靖的恨意和愤怒。 他把手中双钩顶在赵云琛的脖颈处,狠狠地质问道:“你是赵靖派来的探子,是也不是?” 赵云琛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一头雾水,他艰难地开口说道: “我是父皇的三皇子,赵云琛!” 然而,他的解释并没有让黑衣人放松警惕。 黑衣人的手越发用力,他继续说道: “萧禾氏和赵颉,他们是不是已经出卖了小殿下,暴露了这里的位置?”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怀疑。 赵云琛被顶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断断续续地说道: “萧禾氏......萧禾氏是我乳母。这块玉石便是她给我的!” 他挣扎着把手里的龙野剑递了过去,剑柄上镶嵌着一块金色玉石,闪烁着微光。 黑衣人手头一松,接过了龙野剑。 他看着剑柄上的金色玉石,身体开始颤抖。 这块玉石显然是他所熟悉的,瞬间唤起了他内心深处的记忆。 突然,他跪在赵云琛面前,双手伏地大声说道: “属下修罗堂堂主天蝎,参见太子殿下!还请殿下勿忘血仇,夺回帝位!” 声音中满是忠诚。 赵云琛此时心中震惊无比,一头雾水。他一脸不敢相信地说道: “前辈......前辈何出此言啊!” 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这个黑衣人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行此大礼,并称呼他为太子殿下。 只见天蝎抬起头,拱手道: “那时候殿下尚且年幼,记忆模糊。请允许属下为您详细揭晓这段往事,拆穿赵靖的真面目。” 天蝎眼中含泪,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了那个动荡的十五年前。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怀念: “十五年前,枪圣率领朝中大部兵马出征西羌,而南泰却趁机突袭我们防备空虚的丰都。南泰刺客团如同鬼魅般杀入内宫,控制了整个皇宫。” “消息传出后,各地勤王军队纷纷起兵前来支援。然而,最先杀入内宫的,却是幽王陛下的弟弟——靖王赵靖。” “赵靖解决了南泰刺客团,却逼迫幽王陛下交出传国玉玺和江湖秘宝玲珑千机匣,并要求写下禅位诏书。” “练王妃与陛下坚决不从,练王妃召唤出巨猿阿大进行抵抗,但阿大却被赵靖的护卫李震北一刀贯穿。练王妃也被赵靖的另一位护卫司南竹制服。赵靖以王妃和小殿下的性命相要挟,逼迫幽王陛下就范。幽王陛下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写下禅位诏书。” 天蝎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但幽王陛下早预料到赵靖狼子野心,早已让我带着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躲在龙椅下面的藏匿处。赵靖见幽王写完禅位诏书,便残忍地一剑刺穿了练王妃,再次威胁幽王交出玉玺和玲珑千机匣。如若不从,便要杀了小殿下。” “幽王陛下深知赵靖无信,便谎称玉玺和玲珑千机匣已经交给了颉王爷,并设下计策保护小殿下的安全。他告诉赵靖,如果颉王爷不能见到小殿下平安长大成人,就永远拿不到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随后,幽王陛下毅然自戕于赵靖的剑下。” 他的声音哽咽了:“你的乳母萧禾氏也因此被赵靖割掉了舌头,从此不能言语。我躲在龙椅下的地砖下敛息躲过了一劫。待他们离去后,我偷偷跑了出去,找到了幽王陛下的过命兄弟秦霜和秦霄将军,请求他们发兵帮助小殿下夺回王权。” “然而,只有秦霜一人响应,漠北王秦霄却没有来。秦霜孤军奋战,最终也被擒入狱。我只好带着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躲进了陛下提前交待好的剑冢地宫中,等待着小殿下长大归来。”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赵云琛手中的金色玉石:“这块金色玉石,便是王妃控兽埙上的一块缺口。见到这块玉石,就如同见到了殿下本人。现在,我终于等到了殿下,终于可以为幽王陛下和练王妃报仇雪恨了!” 天蝎跪地痛哭。 赵云琛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僵立在原地,脑中一片混沌,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他声音颤抖地说:“你……你胡说些什么!我是父皇的三皇子,怎么可能是什么太子殿下!” 说完,他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 天蝎见状,迅速触动大殿旁的龙首机关。 伴随着机关的响动,一个神秘的盒子缓缓升起。 天蝎小心翼翼地取出盒子,高举过头,神情庄重地说: “属下天蝎,终不负使命,现将传国玉玺与玲珑千机匣归还太子殿下,以了却多年夙愿。” 赵云琛木然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只见一方玉玺静静躺在其中,玉玺一角缺损,缺损的部分被巧妙地用黄金补齐,这正是那传说中象征着皇权的传国玉玺。 盒子内还有一只精巧的机械匣子和一支缺了一角的玉埙,那玉埙正是练王妃的控兽埙。 面对眼前这些证据,赵云琛心中仍是万分不愿相信。他摇头道: “不,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定是野心勃勃,想要借我之力谋取私利!我这就去禀告父皇!” 天蝎闻言,心如刀绞,他泪流满面地哭喊道: “幽王陛下!练王妃!属下已尽力而为,却仍未能说服小殿下,是属下无能啊!” 说罢,他突然紧紧握住赵云琛持剑的手,狠狠刺向自己的胸膛。 赵云琛惊愕之间,已来不及阻止。 天蝎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鲜血染红了他的手臂。 “殿下……属下所言……句句属实……我对幽王和练王妃的忠心……日月可鉴!您的真名叫……叫云澈……” 天蝎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头一歪,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赵云琛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怀里的天蝎逐渐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但那双眼睛却仍然紧紧盯着他,充满了期待和忠诚。 “你……你真的死了吗?”赵云琛颤抖着声音问道,但天蝎已经无法回答他了。 突然,一阵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赵云琛紧紧抱住天蝎,泪水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我到底是谁?” 他痛苦地嘶喊着,但周围只有寂静的回声。 不知过了多久,赵云琛缓缓站起身来,他拿起控兽埙,向青铜门走去。 此时,李未风和秦烈正在与暴躁的巨猿进行激烈的战斗。 突然,青铜门缓缓打开,一个深沉而悠扬的声音传来。 正是赵云琛吹着控兽埙走了出来。 随着埙声的回荡,原本暴躁的巨猿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两只白色巨猿眼中泛起惊讶之情,泪水如泉涌般流出,齐齐持剑跪立在赵云琛面前。 而此时崖壁上的所有持剑猿猴也纷纷拔出铁剑,持剑跪拜,发出阵阵哀嚎。 李未风和秦烈被眼前突然变化的景象所震撼,纷纷停下手来,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赵云琛此时看到,巨剑白猿的巨剑上歪歪扭扭的刻着“阿二”两个字。 双剑巨猿的双剑上歪歪扭扭的刻着:“阿幺”两个字。 李未风看着赵云琛满身的血迹,关切地问道: “云琛,你没事吧?那个黑衣人怎么样了?” 赵云琛淡淡地回答:“我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那个黑衣人想要抢夺我的龙野剑,被我击伤后逃走了。” 随后,赵云琛走到两只巨猿面前,手轻轻伸出。 两只巨猿们则温顺地磨蹭着他的手臂,仿佛在与久违的主人重逢,它们的眼中充满了亲密与信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暴躁和敌意。 秦烈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好奇地问道: “云琛,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你在爪门学的驭兽之法?” 赵云琛微笑不语,神秘地摇了摇头。 “我在青铜门后的大殿发现了一些东西,你们随我过来看看。”赵云琛转身向大殿走去,李未风和秦烈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三人一起入了大殿。 赵云琛拿出那个盒子并打开它,只见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整齐地摆放在其中。 秦烈好奇地拿起传国玉玺,翻开底部,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字样。 他哈哈一笑道:“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假的,真的在宫里放着呢,这玉玺还缺一个角!指不定是哪个缺心眼的当真玉玺了。” 李未风从未见过玉玺,也并不感兴趣,他的目光被那个精巧的机械匣吸引。 他拿起来仔细观察后说道: “这机械匣做得甚是精细,但似乎打不开。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 赵云琛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回答道:“可能是这个墓主人的遗物吧。你们想拿去换钱吗?” 李未风和秦烈立刻摇头如拨浪鼓,表示拒绝: “不行不行,这东西是你乳母认识的人留下的,我们不能乱来。” 赵云琛点了点头。随后,他走到阿二和阿幺面前,将盒子交给了巨猿阿二。 阿二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带着阿幺攀着崖边的树枝离去。 就在此时,秦烈在大殿内喊道:“喂!快来看,这里有出口可以出去!” 李未风赵云琛二人闻声赶来,一同爬出了地宫。 三人一起回到丰都城内,住进了停云客栈。 夜里,李未风,秦烈睡的甚是深沉。 而此时赵云琛已经重新折返回了落英台。 赵云琛,轻轻吹动控兽埙。 只见此时两只巨兽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正是阿二和阿幺。 手里拿着的正是那装有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的盒子。 赵云琛接过盒子,骑马而去。 第26章 文圣门生 “启禀夫子,笔门文圣人孔老先生近日身体不适,特来告知:后续教学将由其门生宁远尘代为执教。” 一位道童拱手禀报着说道。 左夫子正襟危坐,手中古书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闻言,左夫子眉头微挑,放下手中古籍,关切地询问道:“哦?孔先生贵体欠安?究竟是何病症?” 道童恭敬回应: “据笔门弟子所言,孔老先生乃是偶感风寒,加之气血两虚,需要静心调养。” 左夫子点头沉吟片刻,随即吩咐道: “你速去后山药阁,取两副珍贵的碧犀牛角散,为孔老先生送去,以助他早日康复。” “遵命!”道童应声答道,退出门去。 紧接着,左夫子又向身旁的宋浪隐嘱咐道: “浪隐,你让青烟前去迎接一下孔先生的门生宁远尘。待他抵达演武学堂后,带他四处熟悉一下环境。” “弟子领命!”宋浪隐躬身应诺,旋即转身离去。 烟波亭畔,一名男子背负重重的书架静立。 他面朝山下,目光被那绵延十里的桃林,以及环绕四周的十九座巍峨高峰深深吸引,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了这片美景之中。 随后,他轻轻取出画笔和画纸,开始对着山下的桃林挥毫泼墨。 他的砚台破旧不堪,布满了长时间使用后的缺口,毛笔也已散开,显得颇为狼狈。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掩盖他笔下的神韵。 画面上,桃花烂漫,犹如一片粉色的海洋,在春风中轻轻摇曳。 他的笔触细腻入微,将每一朵桃花的娇艳都刻画得淋漓尽致。 画完后,他轻轻吹了一口气,将画纸拿起仔细欣赏。 他的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甚是满意自己的画作。 他在这烟波亭中来回踱步,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远望。随后吟起了诗句: “桃花烂漫无人问,空谷幽兰自叹息。 才情未遇知音赏,美景当前意转迷。 愿遇伯乐识良驹,不负韶华不负期。 他日若有凌云志,方知今日苦寻觅。” “请问公子,是孔老先生的门生吗?” 洛青烟轻盈地步入烟波亭,对着这个男子问道。 洛青烟一袭青衣随风飘动,头上的桃花玉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脸上的妆粉淡雅,嘴唇如朱砂般鲜艳,手提一个装满各式草药的竹篮,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男子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赶忙将画收回书架,整理了一下自己破旧的衣裳。 他拱手行礼道:“在下宁远尘,是孔老先生门下第四届学生,特地来此代老先生执教演武学堂笔门教学。” 尽管宁远尘的衣衫破旧,布料泛黄且布满补丁,鞋子也破损不堪,但他的双眼却熠熠生辉,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他的头发高高束起,插着一根简朴的竹簪,整个人看起来虽有些落魄,却难掩其内在的儒雅与自信。 宁远尘上下打量了洛青烟一番,心中已有几分猜测,便试探着问道: “请问阁下可是回春客洛青烟洛姑娘?” 洛青烟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位看似落魄的书生竟能一眼认出她来。她好奇地问道: “宁先生真是好眼力,不知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宁远尘微微一笑,自信地回答道: “‘阵图微转韵自生,素手拈花回春客。’这演武学堂中,着青衣、采草药者,应该就只有洛姑娘一人了。” 洛青烟闻言不禁莞尔一笑,她点头致意道: “小女洛青烟,奉师父之命前来迎接宁先生,由我带您上山熟悉一下演武学堂的环境。” 宁远尘急忙收拾好书架和行囊,感激地说道:“有劳洛姑娘了,还请姑娘带路。”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向着山上走去,洛青烟在前引路,宁远尘则背着沉重的书架紧随其后。 洛青烟与宁远尘一同走在山路上,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洛青烟这时发问道: “我看宁先生文才斐然,刚刚所作之诗,却略显抑郁。不知为何啊?” 宁远尘闻言,苦笑一声,叹息道: “我三次赴考,欲求功名,却都名落孙山,只好拜入孔老先生门下,继续深造。” 洛青烟稍显诧异,疑惑地问道: “宁先生这等文才,还无法入榜,究竟是为何?” 宁远尘抬头望了望天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说道: “我的理论主张与当朝主政者的理念相悖,因此不被赏识。” 洛青烟闻言,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便不再追问。 不一会儿,洛青烟和宁远尘便抵达了羊角峰。 洛青烟认真地介绍道:“这里就是演武学堂的主峰,羊角峰。前方是演武台,供学子们比试武艺。后山则是住宿区和餐舍,周围的十八座山峰,则分别是各门派的教学之地,地形各异,充分利用了自然资源。” 洛青烟又特别指向了一座秀丽的山峰说: “那座山峰便是太白峰,是笔门的教学之地。笔门弟子们在那里研读经典,磨炼文采,修炼笔门武学。”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打断了洛青烟的介绍: “咕咕咕……” 她转过头,发现宁远尘正尴尬地捂着肚子。 宁远尘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洛姑娘,请问演武学堂现在还有剩余的饭菜吗?” 洛青烟大吃一惊,她完全没想到这位孔老先生的门生竟然会落魄至此。 看着宁远尘尴尬而无奈的表情,她不禁感到一阵同情。 她急忙回应道:“这......应该有的,你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我去餐舍给你拿些饭菜过来。”说完,她快步向后山走去。 宁远尘感激地点了点头,放下背上沉重的书架,坐在桌边开始揉捏酸痛的肩膀。 过了一会儿,洛青烟端着满满一大盘食物走了过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六个荞麦馒头,一碟玉米粥,一碟酱猪耳,一碟野蒿炒菜,还有半只白水鸡。 宁远尘早已饿得难耐,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不等洛青烟开口,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的吃相极为认真投入,风卷残云间,便已经吃完三个馒头。 洛青烟在旁边看着,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悯之情。 她想象不出这位文才斐然的男子竟然会落魄至此,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第27章 落魄书生 洛青烟轻轻给宁远尘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宁远尘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哽噎着说道: “多谢洛姑娘。实不相瞒,我已经有三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为了赶路,我每天都要走上四十多里路,生怕耽误了演武学堂的课程。” 洛青烟闻言一愣,疑惑地问道: “四十里?宁先生难道是步行过来的吗?没有骑马吗?” 在她看来,这样的距离对于步行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宁远尘苦笑一声,擦了擦嘴上的饭渍说道: “我哪里买得起马啊,只能全靠双脚了。不过我也没想到过来的路途会这么遥远,差点就累死在路上了。”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 洛青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显然被他的遭遇逗笑了,她柔声说道: “你慢慢吃吧,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给你拿一些过来。” 宁远尘连忙点头致谢道: “多谢洛姑娘了。”说完继续埋头苦吃起来。 洛青烟在宁远尘用餐过后,便领着他开始参观太白峰。 太白峰的规模令人叹为观止,每一处都透露出儒家独特的建筑风格,风景更是如诗如画。宁远尘一路看来,赞不绝口。 参观完毕,洛青烟注意到宁远尘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她轻声问道:“宁先生,是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宁远尘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犹豫片刻后说道: “其实,我想问的是,这偌大的演武学堂,是否有空置的房屋可以供我免费居住?哪怕是柴房或杂物房也无妨。” 洛青烟闻言,立刻明白了宁远尘的窘境。 她并未多言,只是轻声说道:“你跟我来。” 两人随即来到太白峰后的一处幽静庭院。 洛青烟推开门,只见院内绿树成荫,石径通幽,一幢古朴的房屋静立其中,各种东西一应俱全。 她转身对宁远尘说道: “这里是专为文圣人教学而准备的休息之地,如今空置着。宁先生若不嫌弃,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宁远尘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慌忙摆手说道: “这如何使得?我只需一间简陋的柴房便足够了。住在这么奢华的地方,恐怕会惹人非议。” 洛青烟轻轻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宁先生,你都落魄至此了,还讲究这些做什么?你且安心住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宁远尘独自站在庭院中,心中充满了感激。 几日后的太白峰上,李未风,秦烈,赵云琛坐在各自的位子上。 三人打着哈欠,显然是没有休息好,疲惫不堪。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男子缓步走进了进来,打破了这宁静。 他身穿单薄的灰衣,虽然看起来有些寒酸,但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清秀干净的感觉。 脸庞白净,目光有神。正是宁远尘。 宁远尘走到台前,微微一笑,对着底下的学子们说道: “各位学子,我乃文圣人孔老先生的门生宁远尘,因恩师身体抱恙,这后面的课程便由我来执教。” 听到这个消息,底下的学子们开始窃窃私语,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代课老师,他们显然有些不信任和疑惑。 这时秦烈低声说道:“这书生教的了下午的蛟龙点穴手吗?” 李未风对着秦烈说道:“人不可貌相,不要以貌取人。” 赵云琛也附和说道:“文圣人看中的人,自是不会比绝顶差的。” 宁远尘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走到书桌前,挥笔疾书。 行云流水般地写出了两幅字: 众人冷眼嘲孤高,孤亦自若,高亦自若! 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那字迹矫健有力,笔走龙蛇,每一笔都透露出强烈的劲道,仿佛要将纸张穿透。 书法竟然比文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两句话,既像是宁远尘对那些看不起他的学子的回应,也像是他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 当这两幅字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教室瞬间陷入了一片沉寂。 那些原本对宁远尘抱有疑虑和轻视的学子们,此刻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那两幅字。 他们被宁远尘的书法所折服,更被那字里行间的气势所震撼。 李未风看着这两幅字,心中更是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 他似乎看到了武学阵法的痕迹隐藏在字里行间,那些笔画仿佛变成了一条条无形的气流,在空气中交织、碰撞。 他感到自己犹如被卷入了一个神秘的武学阵法中,鸡皮疙瘩骤起,心跳也加速了几分。 “这宁先生的字好生了得。”秦烈情不自禁地拍手称赞道。 宁远尘听到秦烈的称赞,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台下的学子们说道: “各位学子,今日的教学内容,便是请参考这两幅字帖,写下你们自己的诗句。” 说完,他便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书籍开始专注地看了起来。 这两幅字确实给众人出了一道难题。 他们议论纷纷,苦思冥想,却一时无从下手。 秦烈一摸脑袋,露出苦笑:“完了,这我完全做不了。” 诸葛言冰则提议道:“我们还是下午武学课程好好学一下吧。” 然而,就在众人纷纷感到束手无策之际,悟真却信心满满地站了出来。 他稍作思考,便挥笔疾书,很快便完成了自己的诗句。 众人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四菜一汤吃喝忙,吃又何妨,喝又何妨!” 这诗句一出,几人顿时捂嘴一阵哄笑。 这时,赵云熙站了起来,他的目光锐利,直刺宁远尘,似乎想要看透这位年轻代课老师的真实实力。 他沉声说道: “宁先生,您的字确实不凡,让人佩服。但不知您的蛟龙点穴手练得如何啊!” 宁远尘闻言,神色不变,淡然地说道: “蛟龙点穴手已经许久不练了,这套笔法气势大于效果,我正有很多改进之处。后面我会给你们详细讲解演示一下。” 赵云熙听了宁远尘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使了个眼色,随即身边三个跟班便站了起来。 他们拱手向宁远尘行礼,口中说道: “宁先生,我们也许久没有练过了,可否陪我们练练啊!” 宁远尘微微皱眉,他感觉到这三人似乎有些来者不善。 但还未等他开口回应,那三人便已经扣住他的肩膀,身形一闪,飞了出去。 外场上,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 众学子也纷纷聚集到了外场,准备要一睹这场对决的结果。 第28章 笔门冲突 宁远尘被拉到外面,手里的毛笔都还没来得及放下,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着眼前的跟班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怎可如此粗鲁,有辱斯文!” 跟班三人领头的那个闻言,笑着说道: “对不起了,宁先生,我们一介武夫,粗鲁惯了!我们三人轮流跟你过招,如果你能赢了我们,我们自然心服口服。” 宁远尘听了这话,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必这么麻烦,你们三个一起上吧,节约点珍贵的课堂时间。”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宁远尘的回答,笑着说道: “那就请宁先生取兵刃吧!” 宁远尘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毛笔,苦笑着说道: “我都还没存够钱去打造兵刃呢,就用这个吧!” 说完,他把毛笔甩了一甩,几滴墨滴随之飞溅而出。 三人皆是太子赵云熙精挑细选出来的笔门高手,平日里自视甚高,哪里受得了这等轻视。他们二话不说,持笔便向宁远尘攻去。 只见三支判官笔犹如三条毒蛇,分三个方向直袭宁远尘的上中下三路。 面对这凌厉的攻势,宁远尘却显得泰然自若。 他手中毛笔微微转动,仿佛在空气中勾勒出一条无形的龙。 就在判官笔快要碰到宁远尘身体的一瞬间。 他施展出蛟龙点穴手中的“点睛画龙”招式。 只见他的毛笔轻轻一点,精准地拨开了判官笔的笔尖。 三支判官笔擦着他的身体飞了出去,带起一阵风声。 宁远尘借着点睛之力的牵引,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三人的身旁。 他迅速三掌击出,依次将他们打向空中。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毛笔泼墨挥动,如同写字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扑通三声,三人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他们挣扎着爬起来,众学子纷纷大笑了起来。 原来三人脸上已经被宁远尘用毛笔分别写下了三个字: 粗、急、莽! 太子赵云熙见状,立马走上前,拱手说道: “宁先生好功夫!是我眼拙了,未曾想到宁先生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学造诣。” 宁远尘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身对着众人说道: “既然大家都已经出来了,那就直接上武学课吧。” 说罢,他身形一闪,已经飞上了旁边的石桌棋盘上面。 宁远尘顿了一顿,环视四周,继续说道: “你们现在自己三三组队,从任何地方一起攻我,如若能把我从这棋盘打下来,便算我输。可有人敢来啊!” 学子们愣住,一时间没人敢上去。 宁远尘见众人犹豫不决,随即微微一笑,说道: “既然没人愿意主动上来,那我就只好点名了,一个都别想逃!” 他的手指轻轻一伸,首先指向了靠树而立的丁秀,说道: “你。” 然后又指向了诸葛言冰,“还有你。”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小和尚悟真的身上,“小和尚,你也来!” 丁秀原本正不屑一顾地看着宁远尘,此刻被点名,他冷哼一声,随手拿了一把长戟就走了过来。 诸葛言冰也取来了长弓和箭筒。 悟真握着手中的长棍,仰着头天真无邪地对宁远尘说道: “宁先生,来真的吗?我们三个人真的可能把你打死的!” 丁秀走到宁远尘面前,长戟一指,说道: “他这是自找的,怪不得我们了!”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傲慢。 宁远尘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微笑着看着三人,说道: “各位请放心大胆地出手吧,千万别留手,免得自己受伤。” 话音刚落,丁秀已经气急败坏地挥戟斩去。 宁远尘运笔如飞,毛笔靠着戟身,一绕一转,巧妙地卸去了丁秀的力道。 他轻轻一压,便将长戟牢牢地固定在棋台上,然后一脚踩了上去。 丁秀见状,顿时面色通红,用力去拔长戟,却发现自己竟然拔不出来。他大声喊道: “还不帮忙!” 诸葛言冰闻言,立刻射出连珠六箭,箭矢破空而去,直取宁远尘。 同时,悟真也挥动长棍,一棍横扫,想要逼迫宁远尘松脚,放出丁秀的长戟。 然而,就在长箭即将射中宁远尘之际,他忽然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箭矢。 而丁秀的长戟也在此时被宁远尘松开,猛地弹起,刚好打落了诸葛言冰的三支长箭。 悟真的长棍也因为收力不及而扑了个空,下三路的长箭也被他无意间碰乱方向,射向了别处。 丁秀一击未果,心中更加焦躁,他立刻挥出第二戟,向宁远尘刺去。 此时悟真的长棍也挥了过来,两人之间毫无配合可言,兵刃在空中互相碰撞。 宁远尘趁机借力打力,反而让两人互相妨碍,双双被震得虎口发麻。 诸葛言冰见两人攻势凌乱,视线又被阻挡,一时间竟然不敢贸然射箭。 她站在一旁,拉紧的弓弦微微颤抖着,显然也在紧张地观察着战局。 在这块小小的棋盘之间,三人虽然联手围攻宁远尘,但却因为配合不当而互相妨碍。 他们的攻势凌乱无章,根本无法对宁远尘造成有效的威胁。 反而因为彼此的失误和碰撞而耗费了大量的体力。 悟真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打了不打了!跟你们俩配合真是要命!你们老是往我身上招呼干嘛?手都给我震麻了!” 丁秀也一脸不悦地说道: “你能不能别老干扰我?我根本没办法尽全力好吗?” 他瞪了悟真一眼,显然对这场战斗的结果非常不满。 悟真闻言,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嘟囔着跑了回去: “你们打吧打吧!我不玩了!再打下去早上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宁远尘看着他们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他转身对着众人说道:“好了,那我开始点下一轮了。” 宁远尘在人群中扫视着,最终目光停留在了秦烈的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宁远尘微微一笑,说道:“那就你吧!” 他正准备指向太子赵云熙,却听秦烈开口说道: “我这里有三个人。” 说罢,他便拉着李未风和赵云琛走了出来。 第29章 南泰拜山 宁远尘看着眼前的三人,微笑着说道: “好,那就你们三人,看起来是配合默契的老朋友了,我期待你们的表现。” 李未风观察了刚才的情况,深知在这狭小的棋盘上,长兵器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他对着秦烈和赵云琛说道: “地方狭小,我们必须找短兵,长兵会被克制。” 三人迅速更换了兵器,秦烈取下一把短刀,李未风取出了一对短叉,赵云琛则取出来一把短剑匕首。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便从三个方向同时向宁远尘攻了过去。 李未风三人的配合默契无间,速度奇快,每次攻杀都是从不同的角度出手,丝毫不会妨碍到彼此的攻势。 宁远尘却仿佛早已洞悉了他们的攻势一般,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巧妙地化解他们的攻杀。他手中的毛笔仿佛有灵性一般,总能恰到好处地卸下各种力道,并巧妙地引导三人彼此攻击,消耗他们的体力。 尽管三人配合默契,但在这棋盘大小的方寸之地,他们却难以对宁远尘形成有效的进攻。赵云琛此时高高跃起,从上往下倒立着刺向宁远尘的头顶。 宁远尘却不慌不忙地一个柔声旋转,巧妙地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他顺势一推,将赵云琛推向了秦烈和李未风的方向。 李未风和秦烈见状连忙收回兵刃,以防误伤到赵云琛。 刚一收兵刃,他们便被宁远尘的毛笔瞬间点中了三下。 三个墨点分别落在了三人的身上,标志着他们的失败。 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看着身上的墨点,相视无语。 宁远尘此时对着众人说道: “如若不是这棋盘的规则限制住他们三个,我应该早就被他们默契围杀了。” 话语中透露出对三人默契配合的赞赏,同时也点出了棋盘规则对他们的限制。 他指了指脚下的棋盘,继续说道: “这棋盘的方寸规则,便是我布置的阵角。如若想要击破阵角,便不能被规则所束缚。你们知道你们为何碰不到我吗?” 众人鸦雀无声,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宁远尘的讲解。 宁远尘微微一笑,顿了一顿说道: “那便是因为我定下的这个规则。如若你们不需要顾忌他人危险,直接以击杀我为目的,不惜任何手段,我肯定会败的。” “但你们陷入了我定下的规则之中,我便只需要防着你们进攻棋盘的这方寸地方,便可立于不败之地。这便是我要教你们的:不要陷入他人的规则里面束缚住自己。” 众人闻言纷纷若有所思的议论起来。 宁远尘说完,轻轻跳了下来,对着众人说道: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你们回去吧!” 众人纷纷散去。 此时,李未风回过头来,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那块棋盘。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棋盘上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棋子密密麻麻地填满了。 这些棋子仿佛是在无声无息间悄然出现,构成了一幅复杂而神秘的阵法图。 李未风的好奇心被激发,他忍不住走了过去,仔细地观察起这个棋盘的布局来。 赵云琛和秦烈也注意到了李未风的举动,他们好奇地走了过来。 同样被棋盘上的阵法深深吸引。三人站在棋盘前,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刚刚的规则竟然是一种阵法套路,难怪我们怎么攻都攻不进去。” 秦烈一脸恍然地说道,他终于明白了之前战斗中自己等人无法突破宁远尘防守的原因。 “这阵角的破解之法就是击杀宁先生,不然我们怎么都破不了这个阵。我们完全被这个规则给束缚住了!” 赵云琛也开口说道 李未风点了点头,跟着说道: “这宁先生竟然以自己为饵,布局设阵,真是高明!我们之前都陷入了他的圈套而不自知。” 随后,三人一同离去。 太白峰的学堂外,微风轻拂,洛青烟静静地站在远处,她的目光专注地投向正在与众学子对战的宁远尘。 她看到宁远尘巧妙布置的阵法,心中不禁赞叹不已。 这位宁先生的才智与武艺,确实非同一般。 学堂内,宁远尘正在忙碌地收拾着各种书籍。 突然,门外传来了轻柔的脚步声,洛青烟走了进来。 “宁先生,忙完了吗?”洛青烟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如春风般温暖人心。 宁远尘一愣,抬起头看到是洛青烟,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青烟姑娘,你怎么来了?”他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喜悦。 洛青烟笑着说道:“给你带了点东西过来。顺道也瞧瞧,这里的学子们有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 宁远尘听了,不由得露出一抹宽容与理解的笑容,回应道: “没事,年轻人嘛,总是年轻气盛,容易冲动。我都能理解,毕竟我也年轻过!” 洛青烟走向前,手中递给宁远尘一套精致的衣物。 “这是我给你置办的一套新衣物鞋子,你有空试试看合身不合身,不合适的话,拿过来我给你改一下。” 宁远尘接过衣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他深深地看了洛青烟一眼,拱手说道:“多谢青烟姑娘恩情,此生不忘。” 洛青烟微微一笑,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宁远尘刚刚写下的字迹。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 “你这字写的甚好!就是看你这字中怎么隐约透着一丝阵法的气息。”她好奇地说道。 宁远尘心中一动,随即答道:“青烟姑娘果然是阵法行家,此副字中,便是我自创的一套纵横捭阖阵。” 随后宁远尘毫不吝啬地拿起笔,开始在纸上画起了阵法的图解,并详细地为洛青烟讲解起来。 两人的交谈声渐渐融入了这太白峰学堂的宁静之中。 此时,一匹快马正疾驰在通往演武学堂的山路上,马蹄声急促而有力,扬起一路尘土。一名军士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手中紧握着一个锦绣盒子。 随着快马的到来后,演武学堂内钟声骤然响起。 浑厚而悠远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连着响了十二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仁武殿上,左夫子手中拿着一张精致的金边拜帖。 他的目光在十八门绝顶面前扫过,然后缓缓开口: “南泰二皇子,携国师及弟子数名,两日之后将亲临我演武学堂拜山。” 第30章 皇室选拔 “小小南泰,口气倒是不小,竟敢来拜山!” 程巨鹿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周防尊轻捋胡须,神色凝重地接口道: “看来这些年他们虽然年年纳贡,但心中仍存有些许不服啊。” 柳天南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恨声道: “十年前就该让枪圣直接灭了南泰,这个弹丸小国,真是贼心不死!” 狄知偟则显得相对淡定,他轻啜一口香茶,淡淡地说道: “这次南泰拜山,可是得到了圣上的亲准。名义上是交流学习,比武沟通,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 尉迟文进好奇地问道: “这次拜山,他们有说要比试些什么吗?” 左夫子将拜帖递给宋浪隐,示意他传给在场的十八门的绝顶一一过目。 随后他缓缓说道: “文武各一场,南泰的二皇子也会亲自下场比试。” 赵梦晚此时站起身来,神色庄重地说道: “圣上这次的意思,是希望演武学堂也能在三皇子和太子之间选出一个代表,代表皇家参加这次比试。最终的名额,将由左夫子您来决定。” 说完,她朝左夫子深深一躬。 诸葛文谨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 “他们这是想趁着文圣人身体抱恙,先声夺人啊。” 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衣着简朴的文圣人门生;宁远尘。 宁远尘感受到众人的注视,连忙站起身来,有些紧张地说道: “文科比试,我一定会尽全力而为。定不负众望!” 然而,众人似乎并未将他的表态放在心上,纷纷将目光移向别处。 这时,左夫子温和地说道: “孔先生亲自挑选的门生,才华自然不会差。宁贤侄,你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至于二位皇子之间的人选,就让他们通过一场比试来决定吧。胜者将代表皇家参加这次的比试。” 他转向雪见公主,“雪见公主,这次二人的选拔,就劳烦你来察判了。” 众人闻言,齐声拱手说道:“遵夫子命。” 随后,众人各自散去。 此时,演武台前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大量的学子们聚集在此,兴奋地议论着即将到来的三皇子与太子的比武选拔。 消息早已如野火燎原般传遍了整个学堂,每个人都在猜测着这场龙争虎斗的结果。 甚至有人还在下面开起了赌局,押注三皇子跟太子谁会胜出。 人群中,秦烈一脸兴奋地凑到李未风身边,兴奋的说道: “未风,你猜猜看,谁会赢?我已经押了云琛一两银子,要是赢了,咱们就喝庆功酒去!” 诸葛言冰也淡淡说道:“我也押了三皇子一两。” 李未风却眉头微皱,目光注视着台上的赵云琛,担忧地说道: “云琛的武艺确实高强,但最近他总是心事重重,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影响他的发挥。” 就在这时,悟真小和尚挤进了人群,一把拽住李未风的衣袖,急切地喊道: “风哥哥!快借我点钱,我也要下注!” 他一脸兴奋地望着台上的二人,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赢钱的样子。 李未风见状,顿时板起脸来,生气地说道: “好你个悟真,小小年纪也沾上赌瘾了?我这就去告诉了凡大师去!” 此时,赵梦晚已站在演武台中央,神色庄重地宣布道: “你二人此次切磋,务必点到为止。胜者将代表皇家参加与南泰的比武,切莫有失。” 赵云琛与赵云熙齐声应诺:“遵命!” 随后,他们各自走到演武场的两边,持剑而立,气势如虹。 赵云熙手中的宝剑名为“龙战”,剑身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耀眼夺目。 赵云琛所持之剑则名为“龙野”,剑身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深邃神秘。 赵云熙率先开口,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三弟,此战关乎皇家荣誉,你我必须全力以赴,切莫留手。” 赵云琛也拱手回礼道:“太子皇兄,请赐教!” 随着赵云熙身形一晃,他瞬间便朝着赵云琛攻了过去。 他所使的正是自己常习用的雪斩剑法,剑招凌厉无比,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而赵云琛也不示弱,他同样挥剑迎了上去,施展出自己擅长的雪斋剑法。 与赵云熙的剑法不同,他的雪斋剑法更注重身法和防御,犹如绵绵细雨般密不透风。 赵云琛并没有使出自己已经学会了大半的雪照剑法,似乎有意隐藏实力。 这让秦烈等人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演武台上,剑光闪烁,气劲纵横。二人一攻一防,瞬间便已经过了十几招。 李未风看着赵云琛那游刃有余的身影,心中顿时有了答案。他转头对秦烈等人说道: “看来你们的银子怕是要打水漂了。云琛他并未全力出手。” 秦烈闻言顿时急了,他焦急地说道: “他怎么不用雪照剑法啊!这下惨了惨了!” 赵云琛此时心中对于代表皇家出征的荣誉毫无波澜,他只是默默地防守着,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太子皇兄。 他的内心既感到好笑,又带着一丝无奈: “我们并无亲情关系,他却占据了本应属于我的位置,我还要尊称他为皇兄,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回想起天蝎的话语,他的心境愈发复杂。 不知不觉中,手中的剑法也随之起了变化。 原本绵密的雪斋剑法突然一变,化作了犀利无比的雪照剑法,犹如寒冬中的一缕阳光,破冰而出。 太子赵云熙猝不及防,他完全没想到赵云琛会在战斗中突然变招,而且还是使出了威力惊人的雪照剑法。 剑锋瞬间划过他的肩膀,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刻染红了他的衣衫。 赵云熙紧咬着牙关,忍住剧痛。他心中对赵云琛的恨意更盛: “这小子一直在故意防守,引诱我攻杀,却在此刻突然使出雪照剑法伤我。他的心机竟然如此之深!” 而赵云琛此刻也如梦初醒,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在战斗中走神,并下意识地使出了更为犀利的雪照剑法。 看着受伤的太子赵云熙,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悔意。 然而,场下的观众们却并不知道他内心的挣扎与悔意。 他们只看到了赵云琛那一剑的惊艳与霸气,欢呼声如潮水般涌起,为他的这一剑喝彩。 第31章 突然到访 太子赵云熙此时已是气急败坏,他轻哼了一声,再次向赵云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赵云琛已经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他一边巧妙地躲避着太子的攻击,一边思考着如何能够巧妙地败给太子,以避免这场无意义的争斗继续升级。 然而,太子赵云熙的攻击却越来越猛烈,仿佛要将赵云琛置于死地。 赵云琛看准了一个空隙,故意让太子赵云熙的剑刺向了自己的肩膀。 顿时,鲜血染红了他的袖袍,伤口处传来阵阵剧痛。 赵云琛本想借此机会认输下台,却不想太子赵云熙并未给他这个机会。 太子一剑得手,立刻又攻了过来,双剑再次相交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此时,太子赵云熙面露凶相,他恶狠狠地说道: “你知道父皇为什么给你这把叫龙野的剑吗?因为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一个连母亲都没有的野种!” 这番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赵云琛的心扉。 他全身一震,气血翻涌,气愤难当。 而就在这时,太子赵云熙趁着赵云琛分心之际,又是一剑划过,重重地伤到了他的手臂。龙野剑瞬间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 赵云琛看着掉在地上的龙野剑,再看着盛气凌人的赵云熙,想起自己的身世,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太子皇兄技高一筹,是我输了!” 说完,他俯身就要去拾起自己的龙野剑。 然而,太子赵云熙却一脚踩在了龙野剑上,不让他拿剑。 他嘲讽地说道: “记住,哑巴养大的野种,不配跟我一起叫父皇。” “卑鄙小人!”秦烈大喊一声,双眼中怒火熊熊,随后他身形一闪,持刀飞上了演武台。 红莲业火刀在他手中挥出一斩,瞬间逼退了赵云熙。 李未风此时也急忙上前扶起了受伤的赵云琛,关切地查看他的伤势。 秦烈挥刀指向赵云熙,冷冷地说道: “赵云熙,你这等小人行径,我来和你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 赵梦晚站在一旁,并未出言阻止。 他深知赵云琛有意放水,而秦烈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赵云熙的真实水平。 不等赵云熙回应,秦烈已经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他的刀法犀利无比,每一刀都好似带着熊熊烈火,逼得赵云熙节节败退。 赵云熙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他拼尽全力举剑格挡,然而刀剑相撞的瞬间,震得他虎口发麻,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 秦烈攻势如潮,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红光闪烁间,秦烈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演武台上穿梭,他的每一刀都仿佛能撕裂空气,让赵云熙感到阵阵心悸。 然而,秦烈似乎并不想直接击败赵云熙,而是像是在戏耍他一般,既不让他受伤过重,也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赵云熙苦苦支撑了十几招后,手臂已经酸麻无力。 而秦烈的攻势却越发猛烈起来。 他高高跃起,一刀劈下,赵云熙拼尽全力去挡,却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连人带剑一起跪在了地上。 秦烈并未收手,长刀再次挥出,赵云熙已经无力抵挡,手中的剑脱手飞出。 秦烈一脚踩在了赵云熙的头上,淡淡地说道: “就你这点本事,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赵云熙愤怒地挣扎着想要起身反击,然而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他心中的惊恐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的嚎叫着。 就在这时,一声怒斥传来: “秦烈!你大逆不道!” 只见柳天南飞身而来,一把按住秦烈的头喝道: “还不快松开!跪下给太子道歉!” 秦烈见是柳天南到来,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松开了脚上的力道,却并未言语。 柳天南一把将秦烈按倒在地,让他跪下赔礼道: “太子殿下息怒,秦少将军一时鲁莽,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海涵。” 太子赵云熙在几个手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狠狠地瞪了秦烈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赵梦晚深深地看了一眼赵云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转身便离开了演武台。 秦烈看着赵云琛肩膀和手臂上那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禁皱起了眉头,怒骂道: “你可真是个窝囊废!处处忍让,难道你是属乌龟的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为赵云琛的软弱感到不值。 赵云琛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多谢你出手相助!只是这次又让你结仇了。” 秦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可没帮你,我是心疼我的钱!你得还我!”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中的关切却是掩饰不住的。 李未风此时已经包扎完了赵云琛的伤口,他看了一眼赵云琛,叹了口气说道:“你啊,做戏也不做全一点,当别人都看不出来呢!” 这时一阵掌声响起,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金色异邦服饰的年轻人,气度不凡,带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侍卫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上来。 他的出现如同一道金光闪过,让人不由自主地投去注视的目光。 他走到场中央,目光犀利地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秦烈的身上。 他指着秦烈,用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说道: “不错,真是精彩!你的武功让我大开眼界。后天的比武,我要跟你打一场!” 就在这时,这个穿着褐色异邦服饰的年轻人身后,竟然又走上来了十几个人。 他们排成两列,步伐整齐,气势非凡。 其中两名老者走在最前面,一位喇嘛面容庄重,身披红色袈裟,手中分别持着法轮和金刚杵,一位蛊术师拄着长杖,身着黑衣,带着斗篷,甚是神秘。 紧跟在两名老者身后的,是十几个弟子模样的年轻人。 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腰间佩戴着各种兵器,目光犀利,神情冷峻。 这些人的出现,让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众人纷纷猜测着这个异邦使团的身份和来意。 就在这时,有人认出了他们身上的服饰和标志,惊呼道: “是南泰的拜山使团!他们怎么提前抵达了?” 此刻,那位身着褐色异邦服饰的年轻人,站在台上,朗声宣告: “吾乃南泰皇子拓跋景元,此番拜山,其一旨在交流学习,沟通武学。至于其二......” 拓跋景元稍顿片刻,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接着郑重道: “其二,便是将贵国失落的传国玉玺,与江湖中传闻已久的秘宝玲珑千机匣,一并归还。” 第32章 拓跋景元 仁武殿上,气氛些许庄重肃穆。拓跋景元一行人已然落座于大殿一侧。 而另一侧,则是坐着十八门的绝顶,他们分两排端坐,各有心思。 拓跋景元并未静坐,而是在大殿中来回踱步,他的目光游走在每一处细节之上,似乎想要将这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尽收眼底。 他的赞叹声不时响起,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这壁画画的甚是好看,竟跟活的一样。” 他站在一幅壁画前,目光被那栩栩如生的画面深深吸引。 随后,他又转向一根雕刻精美的木柱,说道: “这雕刻的也太精妙了,我南泰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他叹息间,脸上流露出一种惋惜的表情。 程巨鹿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拓跋景元,厉声说道: “拓跋皇子,你言称手中有我兴国的传国玉玺,可知这伪造御宝、欺君罔上在我兴国是重罪,要遭受极刑的惩罚!” 拓跋景元却不为所动,他斜睨了一眼程巨鹿,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说道: “这位绝顶,你误会了。这玉玺并非我伪造,而是我偶然所得。我一找到这玉玺,便立刻前来送于贵国,希望能鉴别其真伪。你们应该感激我才对。” 说到此处,拓跋景元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狂傲不羁。 然后他目光一凝,严厉地盯着程巨鹿,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地说道: “再者说,你又怎能确定,你们皇帝手中的传国玉玺就是真的呢?” 程巨鹿闻言大怒,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喝道: “放肆!你竟敢如此无礼!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图谋不轨,想要颠覆我兴国江山!” 就在此时,周防尊站起身来,他的声音沉沉说道: “你们此次前来,本意是为了交流学习、研讨武学,却未曾听说你们要送来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拓跋皇子,你能否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拓跋景元闻言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对了!我们也是在出发前才突然想起,十五年前偶然所得的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忘记带上了。所以这次特地带上它们前来贵国拜访,只是来不及提前通报了。” 他说到“十五年前”几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程巨鹿等人听到这番话后皆是一震。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心中充满了警惕。 此时,左清玄带着宋浪隐、白逸尘、洛青烟一同踏入仁武殿,他们的到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拓跋景元见状,立刻站起身来,神态恭敬地向左清玄拱手行礼。 “晚辈拓跋景元,拜见武圣人!” 拓跋景元身旁的两位老者也随之起身,他们同样拱手行礼,自我介绍道: “小僧摩诃明,见过武圣人!” “在下巫千起,见过武圣人!” 左清玄微微一笑,他挥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然后说道: “拓跋皇子,提前到访,有失远迎,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 他的语气平和且亲切,风度翩翩。 拓跋景元则恭维道: “纵横八方无敌手,轩辕重出武圣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左清玄哈哈一笑,摆手说道: “都是年轻时候的虚名了,江湖人对我过誉了。” 他说得轻松自在,仿佛那些曾经的荣耀和辉煌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说完,他便坐到了椅子上,准备聆听拓跋景元等人的来意。 拓跋景元朗声陈述: “我南泰国使团此次前来,意在拜访贵国的演武学堂,并希望能与学堂的才俊们在文试和武试中各展所长、切磋交流。摩诃师父将代表我们出战文试,而巫师父、本皇子以及随行的弟子们,则会在武试中一展身手。不知武圣人对此提议意下如何?” 左清玄闻言,面露和煦微笑,颔首道: “拜山切磋,本是武林中的佳话。演武学堂自会选拔贤能,与贵国使团共襄盛举,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拓跋景元闻听此言,顿时喜形于色,笑道: “如此甚妙!那么明日过后,我便率领众人正式上山拜山,与贵学堂的英才们一较高下。” 言罢,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接着说道: “哦,对了,这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我便先交由武圣人您代为保管。待拜山之事一了,还望您能代为转呈给贵国圣上。” 此言一出,顿时在在场的朝臣中掀起轩然大波。 周防尊、程巨鹿等人皆是面色大变,霍然起身,眼中满是惊疑不定之色。 然而左清玄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洞悉拓跋景元的心思,悠然道: “这东西暂且不论真假,放在我这里,是假的也成了真,是真的也是我换成了假。我只管你等拜山比试之事,其他事情,你自行解决吧!” 拓跋景元见自己的计策被左清玄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不由得暗赞一声: “高明。” 随即哈哈大笑道: “武圣人果然名不虚传,比某些人可是高明了不止一筹啊!”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程巨鹿等人一眼,然后大笑着扬长而去。 南泰皇子携传国玉玺与江湖秘宝玲珑千机匣拜山演武学堂之事,迅速在江湖中传开。 今日乃拜山比武之重要时刻,正和殿外的演武台,早已人声鼎沸。 学堂众弟子纷纷聚首,而各路江湖人士更是络绎不绝,将整个演武学堂外围挤得水泄不通,只为能一睹这场风华绝代的盛事。 观者之众,甚至超越了学堂考核之时,羊角峰上人头攒动,盛况空前。 更有络绎不绝的江湖侠士不断上山,场面蔚为壮观。 这一突如其来的盛况,令演武学堂的众人措手不及。 学堂内几乎全员出动,紧急调动人手以维持现场秩序。 然而,场面依旧混乱不堪,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李未风,秦烈,等人被安排在了武试准备区,等待着武试上场。 赵云琛,赵云熙二人则因为受伤,在主看台坐着,赵云熙此时脸色颇为难看。 一声悠长的钟响声此时传来!文试比试正式开始了! 第33章 黑白对攻 李未风用肘部轻轻地碰了碰秦烈,低声说道: “你看太子的眼神,那怒火中烧的样子,怕是想把你生吞活剥了。” 秦烈闻言,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些许不屑: “他若上场,必定丢人现眼,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武试场上,讲的是实力,优胜劣汰,他技不如人,又能怪得了谁?” 此时,台上两人——宁远尘与摩诃明,已经准备完毕,相对而立,正准备进行文试。 摩诃明轻轻一笑,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挑衅: “小僧听闻文圣人孔老先生棋艺高超,不知他的门生学到了文圣人的几分本事啊?” 宁远尘谦逊地一鞠躬,回答道: “在下略懂棋艺,只是不知摩诃上师准备如何比试?” 摩诃明一挥手,几位徒弟便迅速抬上来一个棋盘,并摆放好了棋盅。他接着说道: “你我二人对弈一局,以吃子的数目为限,各自在对面那崖壁上作一首七言诗。每吃一颗棋子,便可写一个字。谁先完成诗作,就算谁获胜。” 说着,他指向了羊角峰旁边那块陡峭的崖壁。 随后,摩诃明又指了指一位手持月牙铲的汉子说道: “哲科,你来替为师执笔!” 那汉子应了一声,便走到摩诃明身旁站定。 听到这样的比试规则,宁远尘不禁面露难色。 摩诃明看到宁远尘的反应,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宁先生如若觉得困难,认输换其他人来也是可以的。让左夫子过来,或许他能胜过我。”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台下一众南泰使团的人也跟着附和着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宁远尘败下阵来的情景。 宁远尘此时面色一正,他抬头看向摩诃明,说道: “杀棋作诗,这对我而言并非难事。只是,我目前恐怕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帮我将诗句题写在崖壁上。因此,我想请问是否可以将诗句写在纸上?这样也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摩诃明听后,微微一笑,他看着宁远尘说道: “宁先生,这拜山之战,输赢总得留下点纪念。将诗句写在纸上,又如何能让后人传颂呢?难道宁先生担心自己写不出震惊古今的诗词,害怕留在岩壁上,遗臭万年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要看穿宁远尘的内心。 宁远尘被摩诃明的话步步紧逼,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抬头看向了远处的十八门绝顶,心中却在暗自思量: “他们都位高权重,又有谁会愿意来为我执笔呢?” 然而,就在他感到无助之际,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来: “我来为宁先生执笔!”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轻盈地飞身上台,正是洛青烟。 洛青烟手掌微动,一条软银鞭已经灵活地握在了她的手中。 她莲步轻移,来到了崖壁之下,与摩诃明的弟子哲科并肩而立。 她的出现,无疑为宁远尘解了燃眉之急。 宁远尘看着洛青烟那挺拔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激之情。 宁远尘随即抬手,他的手掌指向棋盘,语气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 “摩诃上师,请!” 这一刻,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全身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杀气。 摩诃明看着宁远尘的变化,心中也是一惊。 他没想到宁远尘的杀气转变来得如此突然而强烈。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冷笑一声说道: “宁先生,还有个规矩。在这崖壁上题字必须完成,方可继续落子。如若不小心跌落,那也算输!” 宁远尘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他转头看向了哲科和洛青烟,瞬间明白了这里面的玄机。 原来,这场比试不仅考验他们二人的棋艺和文采,更考验他们的意志定力。 洛青烟和哲科不仅要在陡峭的崖壁上题字,还要互相攻杀,妨碍对方完成写字。 就算宁远尘或摩诃明赢了棋盘的棋子数,也需要他们的题字之人能顺利完成题字。 这无疑增加了比试的难度和压力。 台上,宁远尘与摩诃明二人盘膝而坐,对峙于棋盘两侧。 宁远尘毫不犹豫地伸手抢向黑子棋盅,意图先行落子,抢占先机。 摩诃明也看出了宁远尘的意图,同样迅速地伸手去抢黑子棋盅。 电光火石间,两人的手掌已经交缠在一起,开始了一场激烈的争夺。 他们越打越快,手臂交错,掌影翻飞。 虽说是文试,但此时二人却为了这黑子棋盅,瞬间过了十几招,让台下观众纷纷看得入了神。 宁远尘此时已经顾不了许多,他一边抢夺黑子棋盅,一边发动攻击。 他的每一招都是蛟龙点穴的杀招,毫不留情地攻向摩诃明的要害部位。 摩诃明也没想到宁远尘会如此疯狂,他不得不同样以搏命的方式展开反击。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虽然他们都坐着,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生死搏杀的气息。 他们的手掌时而紧握成拳,时而化掌为刀,时而以指为剑,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力量和杀气。 这场文试已经变成了一场武斗,让台下的观众都感到震惊和意外。 他们纷纷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两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经过数招激烈的交锋,摩诃明终于捕捉到了宁远尘的一处破绽。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随即凝聚全身功力,一掌猛地击了出去。 这一掌势大力沉,直取宁远尘的要害。 宁远尘虽然反应迅速,但终究还是没能完全避开这一掌。 他被摩诃明的掌风击中,整个人顿时如遭重击,口中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鲜血。 然而,就在摩诃明以为胜券在握,准备趁机去取黑子棋盅的时候,他却惊讶地发现宁远尘已经把黑子棋盅稳稳地占入手中。 原来,宁远尘竟然以自己受伤为诱饵,故意露出破绽,只为了抢到黑子先行的机会。 摩诃明瞬间意识到自己上了当,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恼怒之情。 而宁远尘此时已经掷出黑子,大声说道: “黑子一手,小目!” 第34章 落入圈套 “宁先生......” 李未风等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声音中充满了对宁远尘的担忧。 刚刚那一掌,让所有人都为宁远尘捏了一把冷汗。 此时,看台上的其他十七门绝顶高手也纷纷被宁远尘所展现的血性所触动,他们全都将目光转向了宁远尘与摩诃明之间的棋局。 两位道士抬出一块巨大的棋盘,竖立起来,在旁边认真地演示着宁远尘跟摩诃明的每一步棋,以便所有人都能清晰地观看。 这场棋局并非普通意义上的对弈。 它不以清算棋盘上的最终棋数目来胜负,而是有一个独特的规矩: 吃掉对方一个棋子,便可在崖壁题一个字。 谁能率先吃掉对方的二十八个棋子,并完成一首诗作,谁便是这场文试对决的胜利者。 摩诃明手执白子,紧随其后,与宁远尘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两人的棋艺杀伐果断,策略深邃,使得每一步棋都充满了无穷的变化。 他们在棋盘上迅速落子,战意沸腾,尤其在小目一角,双方棋子交错密集,瞬间便形成了一片惨烈的战场。 然而,尽管战况激烈异常,但两人都未能率先突破对方的防线,都未能完成第一手吃子。 摩诃明凝视着对面的落魄书生,内心涌动着难以置信的情绪。 眼前的宁远尘仿佛脱胎换骨,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意,他的目光、他的气息,甚至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完全沉浸在棋盘的世界之中。 棋盘上,宁远尘的棋招更是凌厉无匹,每一步都充满了决绝的杀意,他步步紧逼,将摩诃明逐渐逼入绝境。 在摩诃明还在为宁远尘的前后反差感到惊愕之际,宁远尘已经巧妙地布下了一角合围的棋局。 瞬间,四颗白子被吃掉,宁远尘的棋势如破竹,势不可挡。 “好!”台下众人见状,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他们被宁远尘精湛的棋艺所折服,更为他展现出的强大气势所震撼。 诸葛文谨捋着胡须,赞叹不已: “这宁先生的棋艺真是了不得,杀气腾腾,让人望而生畏。换我上去与他对弈,恐怕也难以在这方寸之地杀出一条血路。” 柳天南也稳稳地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如此,他的棋局之中似乎还暗藏着深不可测的阵法之道。看来,这位宁先生不仅是个棋艺高手,更是个用兵如神的奇才。” “醉抚青衣——”宁远尘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他没有任何停留,迅速构思出诗的四个字,并大声喊了出来。 洛青烟闻言,手中的银鞭犹如灵蛇般一斜下一甩,轻盈地飞上了石壁,准备为宁远尘题字。 然而,就在这时,摩诃明对哲科使了一个眼色。 哲科心领神会,手持月牙铲飞身而上,直接攻向了正准备题字的洛青烟。 他的动作迅猛狠辣,显然是想打乱宁远尘的节奏。 洛青烟虽然医术阵法双绝,但在武学方面的造诣并不深。 面对着哲科的攻击,她只能躲闪逃避,寻找机会题字。 每一次躲闪都异常艰难,但她仍然努力找机会完成了每一笔画。 哲科此时看出来洛青烟武功造诣并不深,他故意拉开了一个距离,骗洛青烟举银鞭提笔。 果然,洛青烟提笔去写最后两个字。 哲科心中暗喜,看到洛青烟果然上当,随即一铲拍出。 洛青烟一个闪躲不及,肩膀便被划破,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裳。 然而,她并没有停手,而是忍着疼痛,翻身躲到另外一处,坚持写完了最后两个字。 随后,她的手指微曲,迅速封住了穴道,止住了伤口的流血,飞身而下。 洛青烟也是故意放出这个破绽,才能有机会完成题字。 宁远尘看到洛青烟受伤,立马担心地站起身来,喊道: “青烟姑娘......” 此时,摩诃明看到宁远尘分心,狡黠一笑说道: “宁先生,可不能为了别人分心啊!”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白子已经落下。 这一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指宁远尘的软肋,企图一举打破他的心理防线。 宁远尘担忧地坐了下来,他的眼神中已然不见了先前的锐利与杀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思的凝重。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棋子,却迟迟没有落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宁先生莫不是被刚才的事情影响了心境?” 李未风担忧地说道,他看出洛青烟的受伤对宁远尘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秦烈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的确很在意洛前辈的安危,这可能会影响他的判断力。” 然而,就在众人议论着宁远尘该如何落子的时候,他突然一子落下。 令人惊讶的是,这一子并没有继续他在焦灼区域的拼杀,反而远离了自己的优势区域,选择了开拓一片全新的战场。 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台下的轩然大波。 观众们纷纷议论起来,不解宁远尘为何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做出如此决策。 “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会在占据优势的时候选择离开呢?” “是啊,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难道他另有妙计?” 与此同时,十七门绝顶也纷纷注视着棋盘上的演示,议论声此起彼伏。 他们都在试图揣摩宁远尘的真实意图。 摩诃明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感到自己的计谋终于得逞了。 他嘲讽地说道: “宁先生,你白白送给了我这么大的优势,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不收下啊。” 说着,他随手落下一颗白子,犹如猎豹扑食般迅猛,一举吃掉了宁远尘的七颗黑子。 这一手棋让摩诃明瞬间占据了上风。 摩诃明稍作停留,高声喊出了第一句诗: “碧峰崖壁耸云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胜利。 哲科闻言,立刻飞身而上,准备在崖壁上题写这句诗。 而洛青烟也准备紧随其后,试图干扰哲科的行动。 就在这时,宁远尘却对着洛青烟喊道: “青烟姑娘,不要以身犯险,且随他去,我自有办法!” 洛青烟听到宁远尘的话,稍微迟疑了一下。 她转过头,担忧地看了一眼宁远尘。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宁远尘的眼中充满了对洛青烟的担忧和关切。 洛青烟虽有不解,还是听从了宁远尘的劝告,停在了崖边。 此时,哲科已经轻松地题完了整句诗,悠闲的飞了下来。 摩诃明冷哼一声,对宁远尘说道: “宁先生,你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 宁远尘一言未发,冷静地坐在棋盘边,继续在棋盘的边角落子。 摩诃明见状,也没有犹豫,乘胜追击。 他再次落下一颗白子,瞬间又拿掉了宁远尘的七颗黑子。 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券在握的笑容,得意地喊出了第二句诗: “仙迹遗风石上留。” 第35章 玉石俱焚 此时台下众江湖人如同炸开了锅,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宁先生被这南泰喇嘛摩诃明乱了心神,白送了一角大好优势啊!” “这南泰喇嘛好生了得,一下连题两句诗,这棋局估计宁先生难赢了!” 程巨鹿更是气愤填膺,他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说道: “为了点儿女私情,懦弱至极!” 然而,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左清玄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布局,随后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左清玄缓缓开口,说道: “别急,诸位。宁贤侄虽然暂时失利,但他似乎还有后手。这棋局变幻莫测,胜负尚未可知。” 摩诃明原本得意洋洋,连吃了两手,几乎吃光了一角的黑子,准备乘胜追击,攻杀向宁远尘布局的另外一角。 然而,当他仔细观察棋局时,却突然愣住了。 他发现棋局已经悄然转变,宁远尘早已做好了包围之势,而刚才白送的十四颗子,竟然是他的诱饵之一。 摩诃明面色凝重,心中暗自思考着宁远尘的意图。 随即想到,就算宁远尘得到了七颗子,但在哲科的干扰下,洛青烟恐怕也无法完成题字,自己依然会胜出。 他此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宁远尘能够布下这样的局,一定还有其他的打算。 摩诃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慎重地落下了白子。 然而,面对宁远尘提前布置好的包围圈,白子很快就被围杀掉了一子。 “感!”宁远尘果断地吃掉了白子,没有任何犹豫地喊了出来。 同时,他手在空中空划,写出了这个字。 洛青烟看到宁远尘写出的字,一下领悟了他的意图,立刻飞身上崖壁,写下了这个字。 哲科刚反应过来,洛青烟已经飞身下来,完成了题字。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哲科和摩诃明都感到措手不及。 摩诃明眉头一皱,随即又下出了一子。 二人开始了你追我赶的围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宁远尘一改常态,没有大面积围杀白子,而是改成了单子围杀,紧追着摩诃明的棋子不放。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每一步棋都下得精准且果断。 瞬间,多子围杀的局面再次出现,宁远尘又成功地吃掉了摩诃明的一颗白子。 “余!” 宁远尘在空中划出了这个字,写出来给洛青烟辨认。 二人配合默契,游刃有余地应对着摩诃明跟哲科的攻势。 哲科虽然有心干扰,但每次只能题一个字,他明显只能拖延一下时间而已,根本无法阻止洛青烟的行动。 摩诃明此时已经落入了宁远尘提前布下的陷阱,他感到自己的每一步棋都受到了对方的严密围杀和限制。 他拼尽全力想要突破困境,但却屡屡受挫。 不一会儿,便又被宁远尘吃掉了一颗白子。 “馨!”宁远尘再次在空中划出了这个字。 洛青烟看到后,立刻飞身而上,在崖壁上题写了这个字。 此时的宁远尘却步步紧逼,不留任何破绽给摩诃明机会反击。 棋盘上的棋子在他手里犹如一个黑色齿轮般无情地一颗颗吞噬着白子,让摩诃明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 紧接着,“天”、“缘”、“奇”、“遇”、“识”、“玉”、“人”等字相继完成题写。 就这样,在一次又一次单子围杀和蚕食中,宁远尘逐渐追赶上了摩诃明所题诗句的字数。 此时台下众人看到如此布局,都不由得赞叹起来。 他们议论纷纷,对宁远尘的棋艺和才智赞不绝口。 “宁先生这是害怕回春客洛姑娘受伤,如此怜香惜玉,真是难得一见的情义啊!” 有人感叹道。 “既能保护佳人,又能完成比试,宁先生真是才艺双绝!我们今日能见证这场对决,真是三生有幸!”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 左夫子此时面露微笑,看着宁远尘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之情。 他捋了捋胡须,说道:“此子未来可期!可堪大用!只是这眼神里杀伐之气重了些!” 诸葛文谨瞥了一眼程巨鹿,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地说道: “如此才华,还三次落榜,也不知道现在朝廷都在收些什么酒囊饭袋!真是可悲可叹啊!” 程巨鹿闻言气得满脸通红,他指着诸葛文谨,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了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的摩诃明,已经满头大汗,他一手握着棋子,一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自己一时的失误,让他现在一颗子都吃不下来,就因为贪了前面的十四颗黑子,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先机。 他的眼中透露出焦虑和不甘心,他不愿意就这样输给宁远尘。 摩诃明并非等闲之辈,他灵机一动,决定改变策略。 他想要效仿宁远尘在远处重新开辟新的战场,以期望能够扭转乾坤。 随即,他在棋盘的另外一角落下了一颗棋子,稳稳地占据了先机。 然而,这一招却早已被宁远尘料到。 宁远尘并未跟着摩诃明的节奏走,他反而退回了最开始的一角,开始反向围杀起了摩诃明的棋子。 他的棋子犹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有条不紊地推进着阵地,将摩诃明的棋子一一围杀。 随着宁远尘的步步紧逼,摩诃明感到越来越无力回天。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棋子被一颗颗吃掉,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丹”“心”“一”“片”“言”“难”“尽”,宁远尘在空中划出了这些字。 紧接着,“愿”“共”“韶”“华”“不”“负”“情”,这些字也相继完成题写。 宁远尘的棋子在棋盘上犹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紧密相连,将摩诃明的棋子围得水泄不通。 摩诃明此时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大声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宁远尘空中写完最后一个字,洛青烟身形轻盈,如同一只飞燕,准备飞身上去题下最后一个字。 然而,就在这时,摩诃明癫狂地大喊道: “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拦下她!”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仿佛已经输掉了一切。 话音刚落,哲科带着月牙铲飞身上到了崖壁上。 他眼神凶狠,毫不犹豫地朝着洛青烟攻去。 洛青烟举鞭格挡,试图挡住哲科的攻击。 然而,就在这时,月牙铲的月牙突然飞出,带着链条直冲洛青烟而去。 洛青烟显然没有想到这奇怪兵刃还有这等变化,她迅速往后飞起躲闪,却依旧被月牙铲伤到了手臂。 鲜血直流,染红了她的衣袖。 她紧咬牙关,将手中软鞭绕上了一棵崖边的松树。 她用尽全身力气,稳住了身形。 受伤的手臂传来阵阵剧痛,她伸出流着血的手,在崖壁上用自己的血写下了最后一个字——“情”。 哲科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之色。 他大喝一声,月牙铲的链条便缠绕向了洛青烟的脚。 他用力一拉,试图将洛青烟拽下悬崖。 竟然想要与洛青烟同归于尽! “咔嚓” 一声清脆的松树树枝断裂声。 洛青烟手中的松树断裂,被哲科拉着一起向崖下坠去。 第36章 武试回合 空中,洛青烟被哲科紧紧拖着,两人就这样挣扎着,不断向悬崖深渊坠去。 洛青烟脚上的铁链与崖壁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她努力挣扎着,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束缚。 场地之上,众人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哲科的疯狂举动让他们感到震惊,众人无法理解这个男人为何会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拖着洛青烟往悬崖下跳。 李未风和秦烈距离崖边最近,他们是最先作出反应的人。 两人同时飞奔而去,想要救下洛青烟。 李未风手中迅速催动鞭诀,一条软鞭如同灵蛇般从全武机关匣中窜出,正是准备用这条软鞭钩住洛青烟,将她拉回来。 而秦烈则是一把拔出背上的长刀,准备斩断那条束缚着洛青烟的月牙铲铁链。 然而,在这危急关头,一道黑影突然从他们中间掠过。 那速度快得令人咋舌,李未风和秦烈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黑影的面容,手中的兵器就已经被对方夺了去。 那黑影正是宁远尘,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把夺过李未风手中的软鞭和秦烈的长刀,然后迅速冲向半空中的洛青烟和哲科。 宁远尘眼神坚定,手中紧握长刀,他猛地将长刀扔出。 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闪电般的弧线,稳稳地插入到石壁上。 就在这时,哲科和洛青烟两人已经下落到长刀的位置,长刀巧妙地吊住了洛青烟脚上的链条,使得他们二人顿时停住了下落。 宁远尘并没有任何停顿,他手中的长鞭如同灵蛇一般,迅速钩住了崖壁上的一棵松树。他借助长鞭的力量,飞身而去,稳稳地抱住了洛青烟。 随后,他脚下一用力,猛踩崖壁,带着洛青烟飞了回来这边的演武台。 李未风和秦烈见状,连忙过来扶住洛青烟,确保她安全无恙。 而哲科此时则被吊在了崖壁之上,上下不得,显得十分狼狈。 宁远尘斜了一眼哲科,再次飞身上前。 他手中的长鞭抖动,巧妙地钩住了插在石壁上的长刀。 他用力一拔,连带着哲科一同拽回了这边的演武台。 哲科由于吃力不稳,在演武台上翻滚了好几个圈才勉强停住身形。 此时的宁远尘丝毫没有关心其他人,他转身就回到了洛青烟的身边。 他一把撕下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帮洛青烟止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仿佛此刻世界上只有洛青烟一个人存在。 宁远尘小心翼翼地包扎着洛青烟的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和关怀。 他心疼地看着洛青烟,轻声说道: “青烟姑娘,我让你受苦了!” 说完,他便紧紧地抱着洛青烟,往医庐的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演武场上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众人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他们的欢呼声让整座山峰都仿佛微微震动起来。 而就在这时,刚刚题诗的崖壁上,大片的碎石屑纷纷坠落,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一首诗。 那首诗笔锋犀利,字迹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自如: 醉抚青衣感余馨,天缘奇遇识玉人。 丹心一片言难尽,愿共韶华不负情。 洛青烟此时看着崖壁上的全诗,心中已经明了了宁远尘的心意。 她轻轻地把头靠近了宁远尘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李未风和秦烈也看到了崖壁上的题诗,他们不由地赞叹起来。 秦烈感慨地说道: “宁先生可真浪漫,竟然把对洛前辈的爱慕之情题在了崖壁上,这份心意可真是难得。” 李未风收回了长鞭,微笑着说道: “文人墨客,格调还真是不一般。宁先生的才华和胆识着实让人佩服。” 在场的众人也被这首诗所打动,他们纷纷议论起来,对宁远尘的勇气和才华表示敬佩。 摩诃明呆立在原地,目光空洞。 他输了棋局,更输了人品,内心的挫败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拓跋景元从看台上飞身而下,大步流星地走向哲科。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走到哲科面前时,猛然一脚踢出。 哲科不敢格挡,整个身体瞬间被踢飞,直直地撞向台下的一个柱子。 一声闷响传来,哲科艰难地爬起身,口中吐出鲜血,然后向着拓跋景元跪倒在地。 拓跋景元冷冷地瞥了一眼哲科,说道: “真是丢人现眼的东西!滚......”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摩诃明也跪倒在地,悲痛地说道: “臣罪该万死,辜负了殿下的期待......” 摩诃明声音中满是自责和悔恨。 然而,拓跋景元却并没有责怪他,反而莞尔一笑说道: “国师不必妄自菲薄,胜败乃兵家常事。接下来该我们武试上场了......” 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独特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话音刚落,南泰使团中走出了四人,他们一字排开,气势如虹。 拓跋景元看着众人说道: “武试,我不想再看到谁输了......” 五人异口同声地低吼道:“绝不辜负殿下期望!”,震撼人心。 此时,白逸尘已经来到了武试准备区域。 他目光扫过准备参加比试的五人——诸葛言冰、悟真、丁秀、李未风和秦烈。 白逸尘看了一眼南泰使团的五人,沉声说道: “此次武试,情况多变,我们不分先后,团体战、车轮战、单人战,都要根据对手的变化而灵活调整。李未风,你负责现场的方略安排,随机应变。” 李未风听闻此言,心中陡然一震,他完全没有料到六师叔竟会将如此重要的任务托付给自己。 短暂的惊愕过后,他迅速收敛心神,郑重地躬身行礼道: “晚辈定当不负白前辈所托,竭尽所能!” 就在此时,南泰使团中走出一人,此人身材魁梧,手持一双硕大的金光闪闪的金钹,大步走上台去。 他目光如炬,扫过演武学堂众人,大声喊道: “南泰七杀堂萨耶,特来领教演武学堂高招!” 李未风关注着萨耶的武器和气息,心中迅速盘算着应该安排谁出战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优势。 就在这时,萨耶却突然伸手一指,目光直逼诸葛言冰,冷冷地说道: “听闻你是演武学堂的头名,我今日便挑战你!” 萨耶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诸葛言冰闻言眉头一挑,嘴角闪过一丝寒芒。 她并未说话,只是缓缓地飞上了台去,与萨耶对峙而立。 第37章 霹雳金钹 李未风紧盯着萨耶手中的金钹,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兵刃,这让他无法为诸葛言冰给出对战的策略。 这对金钹不属于传统的十八般武器中的任何一门,其形状和用途都显得与众不同。 硕大的钹片犹如两面盾牌,能够遮挡住萨耶身体的大部分地方,这无疑会增加他的防御能力。 而边缘锋利的刀刃则透露出森然的寒光,显然也可以用来发动凌厉的进攻。 然而,更让李未风感到惊讶的是,那对看起来极重的金钹在萨耶手中却仿佛轻若无物。萨耶轻松自如地挥舞着它们,仿佛那重量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萨耶嘴角微翘,带着几分挑衅地说道: “听闻诸葛姑娘与人对战时,从未取下过遮眼黑带,今日比试,我岂不是要讨巧了!” 诸葛言冰却毫无反应,冷冷地说道:“若是你能让我揭下这遮眼黑带,便算你赢!” 萨耶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被诸葛言冰的话刺激到了。 随即他手中两只金钹来回摩擦着,发出了异常刺耳的声音。 那强大的音浪阵阵袭来,让众人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而这股刺耳音浪的最中心,却是直冲诸葛言冰而去,似乎想要以这种方式打破她的冷静。 一股强大的劲风从金钹间猛然刮起,直直地冲向诸葛言冰。 这股劲风之强,竟将她的乌黑长发瞬间往后吹起,如同飘扬的黑色丝带在空中舞动,与她的白皙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她冷艳的气质。 然而,诸葛言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劲风,却丝毫不乱。 她微闭双眼,依靠着其他感官来判断风向和力度。 紧接着,她一个优雅的侧身动作,巧妙地避开了第二道劲风的正面冲击,趁此机会瞬间弯弓搭箭。 只见诸葛言冰手指轻弹弓弦,一支银色利箭如同闪电般射向萨耶。 箭矢的破空声与之前的金钹摩擦声形成鲜明对比,一个尖锐刺耳,一个沉稳有力。 金钹的摩擦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声轰隆的倒地声响起,萨耶倒在了地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萨耶已经倒地不起。 这一幕让他们惊愕不已,但随即便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而此时,诸葛言冰并未大意,她依旧注视着地上的萨耶。 果然,萨耶的金钹突然猛地飞起,带着呼啸的风声旋转着朝她砸来。 与此同时,萨耶一脸轻松地爬了起来,手中拿着的正是诸葛言冰之前射出的长箭。 面对这突然飞过来的金钹,诸葛言冰反应神速,她迅速后退数步,同时一掌击向飞来的金钹。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金钹被诸葛言冰的内力狠狠打回,再次飞向萨耶。 而诸葛言冰并未停歇,她紧跟在金钹之后,又是两箭射出,直取萨耶要害。 萨耶面对飞来的金钹和利箭,不退反进,一把接住了飞回的金钹。 接着,他双手金钹用力一拍,又是一声巨响发出。 这次这对金钹撞击的声音更加巨大,犹如炸雷般震耳欲聋。 在这股巨大的音浪冲击下,诸葛言冰射出的长箭瞬间被震飞,直直地飞向了两边的柱子,竟没入其中寸许之深。 这股巨大的音浪不仅震飞了长箭,更是冲过人群,把最前排的几个江湖人都震翻在地。一时间,整个武场都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而此时,身处近处的诸葛言冰更是被那巨大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试图减轻这股冲击。 然而,萨耶却似乎并未打算给她喘息的机会,他加快了身法,往左边迅速移动了一步,紧接着又是一发炸雷般的金钹撞击声响起。 诸葛言冰没有犹豫,她凭借着出色的听风辨位能力和丰富的战斗经验,迅速判断出萨耶的位置,立马三发连射,射向了萨耶。 然而,面对这凌厉的三箭,萨耶却显得不慌不忙,他举着金钹轻松地挡住了这三箭。 随即,萨耶再次晃动身法,转瞬间又到了另外一处位置,又是一发炸雷般的撞击声响起。而这一次,诸葛言冰的攻势却出现了微妙的偏差。 “不好!阿冰这三箭中有一箭偏了准头!” 远处的李未风紧张地注视着战局,他担忧地说道。 然而此时秦烈等人已经完全捂住了耳朵,根本无法听到李未风的话语。 他们大声问道:“未风,你说什么?” 可惜他们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因为此时萨耶的第三发炸雷撞击已经施展完毕,他正准备换个方位继续发动攻击。 而诸葛言冰此时却陷入了极大的困境之中,她的耳膜犹如被刀割般疼痛难忍,强烈的气流不断灌入耳中让她根本无法确认萨耶的方位。 她只能凭借着之前的经验和直觉来射出手中的箭矢。 本身诸葛言冰为了修炼过人的听力,蒙住双眼修行。 但是此时,在巨大的金钹声中,诸葛言冰那比常人更灵敏的耳朵竟然成了她的致命弱点。第四炸雷般的金钹声再次传来。 此时的诸葛言冰已经无法再听到任何声音。 一阵强烈的气流袭来,诸葛言冰被震飞在地,耳朵也流出了汩汩鲜血。 萨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走向诸葛言冰,嘲讽地说道: “我这霹雳金钹,如何啊?” 然而,诸葛言冰却无法回应他的嘲讽,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已经无法听到任何声音。 她弯弓搭箭,却根本不知道萨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盲目的寻找着萨耶的身影。 萨耶双手举起了巨大的金钹,正对着诸葛言冰的头部,准备给她最后一击。 两面金钹缓缓靠近,准备进行一次击发,此时的诸葛言冰却感受不到这致命的威胁。 就在金钹即将击合的千钧一发之际,诸葛言冰突然长出了一口气。 她手中长弓瞬间伸出,顶住了两面金钹。 双手死死顶住长弓两端,用尽全身力气阻止了两面金钹的闭合。 随后,诸葛言冰双脚向前猛蹬,双脚踢在了萨耶的胸膛之上。 这一脚力量十足,让萨耶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而诸葛言冰则借此机会迅速拉开了与萨耶的距离。 站稳身形后,诸葛言冰鼻息微动,似乎在通过嗅觉来感知周围的环境。 她手中再次弯弓搭箭,一箭射向了萨耶。 看台上,诸葛文谨开心地站了起来,拍手称赞道: “好!好!好!阿冰这次可算是真正领悟了这三息之法!” 第38章 三息之法 诸葛言冰弓弦一松,长箭如流星般射出,速度比之前几箭要更快,瞬间已到了萨耶身前。萨耶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这箭矢的迅猛出乎他的预料。 他已然来不及用双金钹击发出音浪进行抵挡。 情急之下,他深吸一口气,双金钹猛然一收,对着逼近的箭矢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正是绝技“金狮吼”。 长箭在这声震天的咆哮中再次被震飞。 台下的观众见状,纷纷学乖,提前捂住耳朵,以防被这强悍的吼声所伤。 这时武试准备区,小和尚悟真在一旁气得跳脚,不满地嘟囔道: “这萨耶真是聒噪得让人心烦!” 李未风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定在诸葛言冰的身上。 李未风眉头微蹙,神情专注,揣摩着诸葛言冰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这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因为他发现,诸葛言冰似乎已经能够感知周围的气息。 果然,诸葛言冰已经改变了战术,不再急于进攻,而是围绕着萨耶踱步,耐心等待着下一个绝佳的出手时机。 萨耶故技重施,又是一声金钹击发,强大的音浪如怒潮般向诸葛言冰汹涌而去。 然而,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攻击,诸葛言冰却显得异常冷静。 她轻盈地侧身一躲,仿佛轻飘飘的一片叶子,巧妙地避过了音浪的冲击,并趁机向前踏进了一步。 “这不可能,她如何能做到不受影响!” 萨耶惊愕地自言自语,眼神中满是不解与震惊。 在他的认知中,如此强大的音浪攻击,理应让对手陷入混乱,至少也会有所迟滞。 然而,诸葛言冰却仿佛丝毫不受影响,气息流畅,呼吸自如。 就在萨耶分神之际,诸葛言冰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破绽。 她再次踏出坚定的一步,逼近了萨耶。 萨耶慌张地举起手中的金钹,做出防御姿势,试图抵挡诸葛言冰接下来的攻击。 诸葛言冰突然定住身形,长弓紧握手中,弓弦如满月般被拉得紧绷绷的。 紧接着,第一支箭犹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直射向萨耶。 紧随其后的是第二支箭、第三支箭、第四支箭……一连四箭,每一箭都快若闪电,且一支比一支迅猛。 当最后一支箭离弦而出时,诸葛言冰身后的箭筒也已经空空如也。 萨耶见诸葛言冰连射四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狂喜。 他自认为只要挡下这四支箭,诸葛言冰便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于是,他信心满满地举起金钹,准备迎接第一支箭的到来。 金属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第一支箭被萨耶成功挡下,箭矢改变方向往一旁飞去。萨耶心中一定,暗道: “第一箭挡下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格挡接下来的箭矢时,却惊愕地发现第二支箭并非冲着他而来,而是紧追着第一支飞出去的箭而去。 双箭在空中碰撞,瞬间改变了飞行轨迹,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直直从上而下斜向萨耶射来。 萨耶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箭没入他的左脚,将他牢牢钉在地面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三支箭已经再次改变了第二支箭的方向,斜着将他的右脚也钉入地面。 此时的萨耶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惊恐地看着第四支箭飞来。 这支箭准确地击中了第三支箭的尾部,使得第三支箭从上往下垂直落下,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萨耶惊恐万状,慌忙想要后退躲避,却忘记了自己的双脚已经被长箭锁在了地上。 一个站立不稳,萨耶瘫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长箭嗖的一声插在了他两腿之间的土中。 箭矢距离他的身体只有寸许之遥,险些就伤到了他。 这一刻,萨耶心中的恐惧和绝望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阳关三叠箭!阿冰竟然如此快地学会了这套弓门武学。” 李未风惊叹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秦烈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冰这定力、对箭矢的精度控制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此时,诸葛言冰已经接住了弹回的第四箭,她缓步走到萨耶的面前,长箭对准了萨耶的头颅。 胜负在这一刻已然揭晓,无需多言。 台下众人也被这精妙绝伦的箭法所震撼,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欢呼和鼓掌。 他们呆呆地看着台上这一幕。 萨耶惊恐地坐在地上,本以为自己双脚被钉住会血流如注,就在他慌张的拔起脚上的长箭时,却惊讶地发现箭头上并未留下任何血迹。 原来,诸葛言冰早已精准算好了位置,长箭巧妙地落入他脚趾的缝隙之中,竟未伤到他分毫。 面对这样的结果,萨耶不禁心生敬畏。 他五体投地,由衷地举起大拇指,感慨地说道: “是我萨耶输了,心服口服!” 诸葛言冰平静地收回长箭,她向萨耶微微颔首,淡淡说道: “也要感谢你,如若没有你的金钹让我短暂失聪,我也掌握不了这三息之法!” 说完,她轻盈地走下演武台,留下台下一片哗然赞叹声。 此时,看台处的巫千起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好,好,真是个好胚子!这三息之法,鼻眼耳三处控息之法确实高超。这演武学堂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了!” 说完,他的眼睛便死死盯着诸葛言冰,上下仔细打量着。 与此同时,南泰使团又有一人跃上演武台,他拱手向李未风等人行礼,自我介绍道: “七杀堂,穆青鞑!特来领教!” 拓跋景元之前已经点名要与秦烈对战。 演武学堂这边剩下的三人能出战便只能是丁秀、悟真和李未风。 只见台上,穆青鞑没有使用兵刃,赤裸着双臂,他双手手臂上各套着十个圆环,马步扎定后圆环呼呼作响,显然是一名修炼硬气功的高手。 李未风思索了片刻,然后看向了悟真,说道: “悟真,你们南少林也有硬功,你应该有所了解。此轮便由你出战吧!” 悟真点了点头,表示接受这个安排。 他随即去自己的包裹里面翻腾了起来,这次他没有选择惯用的八卦长棍,而是换成了一副铜头三节棍。 这三节棍关节连接处,皆有铜环相连,设计甚是巧妙。 他手持这副特殊的兵器,飞身跃上了演武台。 落定姿势后,悟真双手各持三节棍中的一截,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第39章 靖帝亲临 悟真与穆青鞑两人缓缓靠近,彼此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对方身上。 穆青鞑那带着铁圆环的手臂微微一动,哗哗作响,仿佛带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当他靠近悟真的铜头三节棍时,便立刻发力,圆环迅速靠拢,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铁臂护手,狠狠地扫向悟真的兵器。 兵刃相接的瞬间,铁圆环合并的力道之大,竟然瞬间将棍头击飞。 悟真也并非泛泛之辈,他顺着力道一个换手,转身之间,又将三节棍的另一端狠狠地击向了穆青鞑的背部。 这一击结实地打在了穆青鞑的背上,只听见“嘭”的一声,穆青鞑的衣衫瞬间被打破。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穆青鞑的身体竟然硬如铜铁,对这一击仿佛毫无反应。 悟真心中一凛,他感觉自己仿佛击中了一面坚不可摧的磐石。 而就在此时,穆青鞑双手同时举起,手臂上的圆环呼呼作响,仿佛带着一股狂风。 他双掌同时击出,重重地打在了悟真三节棍的中间一截。 这一掌的力道之大,竟然直接将悟真打飞了好远。 悟真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 此时的穆青鞑,再次扎稳马步,气势如虹,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等待着悟真的再一次进攻。 悟真摸了摸自己的小圆头,面露凝重之色。 穆青鞑的硬气功修为显然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悟真喃喃自语道: “这可有点难办啊!” 随即,悟真将三节棍全数握入右手,身形一动,一个后蹬,腾空而起。 他借助空中的势能,将手中三节棍猛然扔出,三节短棍犹如离弦之箭,直直飞出,直击穆青鞑的咽喉部位。 这一击,悟真瞄准了硬功的死穴位置,意图一举破敌。 然而,穆青鞑却仿佛早有预料,他避也不避,硬生生地接住了这一致命一击。 三节棍犹如击打上了一面坚不可摧的磐石,瞬间被弹了回来。 穆青鞑果然已经转移了他的死穴位置,轻易地化解悟真的攻击。 悟真一惊,他没想到穆青鞑更换了硬功死穴位置。 他立马一个后撤,稳稳地接住了被弹回的三节棍。 还没等悟真站稳身形,穆青鞑已经快速突进,闪至他的面前。 双掌猛然击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打向了悟真的胸口。 只见穆青鞑双臂上的铁圆环齐齐往前推进,力量如洪水猛兽般源源不断灌入悟真胸口。悟真虽然全力抵挡,但仍旧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击飞了出去,翻滚了好远。 巨大的掌风激起一阵灰尘,将悟真的身影完全淹没。 台下众人纷纷朝着灰尘中看去,心中不禁为悟真捏了一把冷汗。 穆青鞑的硬气功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一击下去,恐怕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要受伤。 灰尘渐渐散去,出现了悟真的身影。 只见他单膝跪地,铜头三节棍已经被震得粉碎,散落在了一边。 上衣也被尽数震碎,露出结实如铁的肌肉。 令众人惊讶的是,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竟然并未给悟真造成明显的伤害。 悟真此时擦了擦嘴角的灰尘,眼中闪过一丝不屈的光芒。 他起身说道:“哼,赖皮,玩儿硬功谁不会啊!” 随后,他猛吸一口气,后脚用力蹬地,赤手空拳向着穆青鞑冲去。 他的身影如闪电般迅捷,转眼间就已经来到了穆青鞑的面前。 穆青鞑见悟真来势汹汹,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双臂铁圆环同时紧扣,凝聚全身力量,猛然击向悟真的头部。 这一击,他志在必得,务必要将悟真一举击溃。 然而,此时的悟真已经硬功锁满全身,宛如一座金刚不坏之身。 他双臂硬刚上了铁圆环,双方都是硬功打硬功,场面异常激烈。 乍一碰上,穆青鞑便感觉自己仿佛也是打向了一面坚不可摧的磐石,心中不禁暗暗吃惊。 悟真却是不给穆青鞑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手型忽变,一把抓住了穆青鞑手上的铁圆环,便想要将其卸去。 他的动作迅捷果断,显然是对自己的硬功修为有着极高的自信。 穆青鞑眉头微皱,他感受到了悟真手上的巨大力道,知道不能让其得逞。 于是,他手掌变化为爪,紧紧地抓住了悟真的手腕。 二人互相抓住,陷入了互相角力中,陷入胶着状态。 在这场硬碰硬的较量中,悟真的力道却更为强大。 他硬生生地拖着穆青鞑往前而去,像是一头无法阻挡的猛兽。 穆青鞑双脚深深地陷入场地中,却也无法抵挡住这一股巨力。 “悟真这小子,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道!”丁秀在旁边看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李未风面露笑容,说道:“看来悟真已经发现了这穆青鞑的弱点位置了。这场比试,要结束了。” 秦烈也凑了上来说道:“他的弱点应该就在圆环下面的手臂上吧!悟真这一身硬功,真是硬啊!” 此时,穆青鞑只感觉自己被这小和尚一步步拖拽向前,他拼尽全力想要稳住身形,但悟真的力道却如洪水猛兽般源源不断。 他眼中精光一闪,双臂圆环一松,随即又紧紧闭合。 他试图通过这一变化来扭转战局,双臂的圆环又重重向前推进,一个猛烈的击发,把最前端的两个圆环击打了出去,直直射向悟真的胸口。 然而,悟真仿佛早已洞悉了穆青鞑的意图。 他一个灵巧的松手空翻,轻松地避开了射来的圆环,顺势将它们接在了手中。 他一手一个拿着圆环,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 “拿到了两个了,还有十八个!” 话音刚落,悟真便握着这两个圆环,向穆青鞑的手臂攻去。 穆青鞑的硬功死穴已经暴露,他不得不全力防守。 此时悟真的拳头却一次比一次快,让他目不暇接。 不一会儿,他手臂上的圆环又被卸掉了一半。 此时的穆青鞑已经全然陷入了被动,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手臂上仅剩的圆环上。 而悟真却嘿嘿一笑,脸上露出狡黠的神色,说道: “你上当了!” 随后,他猛然一拳击向了穆青鞑的咽喉。 穆青鞑从未想过悟真会突然改变攻击目标,攻向自己的咽喉。 他一时来不及运功防守,被悟真一记凌厉的勾拳狠狠地打翻在地,晕了过去。 悟真此时双手合十,脸上露出平和的笑容。 他向众人鞠了一躬,说道: “阿弥陀佛!承认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此时武试已经连赢两场,悟真的出色表现让台下众人热血沸腾,欢呼声此起彼伏,为这位年轻武者的胜利喝彩。 看台上,巫千起的眼中却露出了与众不同的贪婪之色。 他口中不断重复着: “又是个好胚子,又是个好胚子啊!” 就在这时,原本热闹的人群突然纷纷散开,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几十名身穿甲胄、手握长枪的士兵整齐划一地走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顶人力华盖玉辂,由八名壮硕军士抬着,玉辂上雕龙画凤,富丽堂皇,彰显着乘坐者的尊贵身份。 玉辂周围,六名手持各色兵刃的护卫严阵以待,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玉辂旁边,一位公公手拿拂尘,神态恭敬地跟着,身后还跟着一众侍女,公公的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似乎在为能够侍奉这位尊贵的人物而感到荣幸。 走在队伍最后的是一名身背双刀、身着劲装的男子。 男子的右脸上有一道醒目的十字刀疤,正是姜斩! 一行人整齐有序地朝看台方向行进,步伐稳健有力。 就在这时,那位公公适时地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道: “圣上驾到,诸臣子速速跪拜!” 第40章 对质当场 华盖玉辂在看台前停下,公公迅速掀起了帘布。 阳光照射下,一名中年男子的身影清晰地映入众人眼帘。 此人头戴皇冠,身穿绣有金龙的明黄色皇衣。 金龙在衣上腾飞,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彰显着皇室的尊贵荣耀。 他面容刚毅,目光坚定,鼻梁高挺,嘴角微扬,显现出一丝威严而又不失亲和力的微笑。 他缓步走下玉辂,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 当他站在众人面前时,整个看台陷入了肃静。 这位身穿龙袍、气度不凡的男子,正是当朝的靖帝赵靖。 看台上,程巨鹿等一众朝臣已经率先跪伏在地,头顶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有丝毫怠慢。太子赵云熙、三皇子赵云琛,以及雪见公主赵梦晚也紧随其后,恭敬地跪了下来。 左清玄及其身后的两位弟子则拱手行礼,动作整齐划一,表达对靖帝的敬意。 十八门中,弓门,棍门,扇门,棍门,棒门,爪门,锤门,这几位绝顶则是效仿左夫子,做拱手礼。 “恭迎圣驾,吾皇万岁,大兴国运昌盛!”众人齐声高喊,声音响彻云霄,回荡在演武台上的每一个角落。 台下众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朝臣门派跪拜行礼,江湖门派则拱手礼,场面庄重肃穆。 南泰使团一行人也未敢怠慢,纷纷拱手向靖帝行礼。 拓跋景元站在其中,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低声自语道: “终于算是等到了,好戏要上场了!” 靖帝面带微笑,扫了一眼众人,轻轻一挥手臂,朗声说道: “众位爱卿,不必过于拘谨。今日这江湖盛事,朕也是来观摩武学,正好体验一下江湖过客的洒脱自由。” 随着靖帝的话语落下,几名侍女迅速而有序地搬来了精致的座位,并支起了遮阳帘,为靖帝提供一片阴凉。 靖帝安然入座,转头对身旁的公公说道: “文公公,快把朕带来的武夷白芷茶拿来,给左夫子尝尝。” 文公公恭敬地应了一声:“遵旨!” 随后,他取来一个精美的礼盒,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左清玄。 左清玄微微颔首,以示谢意,然后从容地接过礼盒,说道: “多谢陛下赐茶,老朽定当细品其味。” 说完,他招呼身旁的宋浪隐接过手中礼盒。 靖帝摆了摆手,说道: “左夫子在演武学堂执教有方,为我兴国培养杰出人才,这才是真正的功德千古。朕送的这点小礼物,又算得了什么!” 靖帝稍作停顿,随后目光转向十八门绝顶,沉声问道: “现在的比试结果如何了?” 程巨鹿立刻拱手回应: “回禀陛下,文试我方已取得胜利,武试也已连胜两场。” 靖帝闻言,脸上露出喜色,朗声说道: “好!传令下去,比试继续。今日获胜者,朕赏银百两!” 文公公恭敬地应道: “老奴遵旨!”随即高声宣布:“武试继续!” 然而,就在这时,拓跋景元突然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地喊道: “不用比了,我南泰今日认输!” 话音刚落,他便大步流星地向靖帝走来。 姜斩身形一动,迅速伸出手臂,拦住了正欲向前的拓跋景元。 与此同时,靖帝背后的六名护卫也警觉地踏前几步,形成一道坚实的防线,阻止拓跋景元继续接近。 拓跋景元停下脚步,瞥了一眼姜斩,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却仍是恭敬地拱手道: “南泰皇子拓跋景元,参见陛下!” 靖帝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拓跋皇子既来我兴国演武学堂拜山,为何又半途而废?” 拓跋皇子脸上露出一副顽劣的笑容,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 “哎呀,比试过后我才发现,我们南泰国的人武艺实在是不济,根本不是你们演武学堂学子的对手,所以只能放弃了!” 他顿了一顿,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挑衅: “不过,如果我们想要胜出,恐怕只有请出十五年前的影武刺客团才有机会吧!” 此言一出,台上众人立刻紧张起来,纷纷起身挡在靖帝面前,生怕有任何闪失。 太子赵云熙愤怒地站起身,厉声喝道:“好你个南泰小国,贼心不死!我早就知道你们这次来动机不纯!” 姜斩也冷冷地盯着拓跋景元,语气中充满了警告: “拓跋皇子,你想在这演武学堂当着这么多绝顶高手的面刺杀圣上,未免太过托大了吧!” 拓跋景元却不为所动,反而退后一步,放声大笑起来: “刺杀?我们南泰的影武刺客团十五年前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今天又怎么会去做!” 他目光直视靖帝,语气中充满了质问: “我今天来,只是想问问陛下,我们南泰的影武刺客团现在究竟在何处!” 程巨鹿闻言怒不可遏: “放肆!你们的影武刺客团十五年前欲行刺内宫,被圣上亲自歼灭,这是铁的事实,你们还敢狡辩!” 拓跋景元却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来回踱步着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一句‘南泰刺杀’,就让枪圣带兵屠了我六州之地!这笔血债,又该怎么算!” 周防尊此时再也忍不住,大声吼道: “来人,给我把这大逆不道的狂徒拿下!”随即,几名盾门士兵应声而动,迅速冲向拓跋景元。 然而南泰使团众人也立刻反应过来,纷纷靠拢保护拓跋景元,将他护在正中间。 此时,台上的江湖人士看着眼前的变故,纷纷露出吃惊的神色,议论声此起彼伏。 李未风转头看向身旁的秦烈,好奇地问道: “十五年前,我们与南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恩怨?” 秦烈用手挡住嘴巴,低声对李未风解释道: “十五年前,南泰趁枪圣出征西羌之际,派出影武刺客团潜入宫中劫持了幽帝。各地纷纷出兵勤王,靖帝率先攻入内宫,成功歼灭了影武刺客团。然而,幽帝却受了重伤,最终不治身亡。在临终前,他留下诏书传位于靖帝。” 丁秀也凑过来补充道: “此后,靖帝颁布诏书,命令枪圣出征南泰,结果南泰六州之地被屠,这便是后来越州议和的由来。” 秦烈继续说道: “南泰为了求和,答应割让六州之地,并承诺年年纳贡,才得以保存国家。” 李未风听完这些,心中一惊。他突然想到: “当年父亲母亲便是靖帝的护卫,他们肯定在内宫知晓了这其中的秘密。” 第41章 全面宣战 看台上,气氛骤然紧张,双方剑拔弩张,而台下的江湖人士也议论纷纷,场面一时显得有些混乱。 靖帝目光扫过南泰使团,手轻轻一挥,示意众人散开,保持冷静。 他沉声说道:“拓跋皇子尚且年幼,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也属正常。” 说完,靖帝随手拿起桌上的一颗蜜饯,塞进嘴里,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你说你南泰的影武刺客团没有突袭我兴国内宫,那又有什么证据呢?” 拓跋景元闻言,双眼直视靖帝,大声喊道: “我南泰影武刺客团的人,就被关在这虚天峰的缥缈湖底!我师父智和也被关在里面,只要让我进去一问便知真相!”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 虚天峰的缥缈湖底竟然关押着南泰的影武刺客团,这消息无疑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靖帝手中拨弄着蜜饯,听闻拓跋景元的话语,动作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神色。 文公公则奸笑着接口道: “拓跋皇子,你可知这缥缈湖底的九幽鬼狱是有进无出的地方?”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戏谑嘲讽。 周防尊也趁机落井下石,笑着说道: “拓跋皇子,既然你大言不惭地想要进入这九幽鬼狱,那我们就成全你。把你们一众人等都放进去,然后让你父皇再拿六州之地来换你,如何啊?” 说完,他便和众人一起哄笑起来,仿佛这是一个绝妙的笑话。 拓跋景元见状,却也跟着众人笑了起来,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在众人诧异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拓跋景元一个眼神示意,萨耶便立刻跪了下来。 紧接着,拓跋景元从摩诃明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箱子,随后稳稳地站在了萨耶的背上。 他高举手中的箱子,转过身对着台下黑压压的江湖人高声喊道: “这里面装的,乃是十五年前幽帝所托的传国玉玺,以及武林丢失已久的江湖秘宝——玲珑千机匣!” 话音刚落,拓跋景元便直接打开了箱子,只见一方精致的玉玺和一个金色的机关匣映入眼帘,光彩夺目,令人目不暇接。 他向台下的江湖人士展示了一圈,随后继续说道: “今日,我便将这两样东西物归原主!” 说完,拓跋景元跳下萨耶的背,单膝跪地,朝向靖帝恭敬地说道: “请陛下允许我物归原主!” 然而,他的这番举动却并没有得到众人的认可,反而都哈哈大笑起来。 文公公轻蔑地笑道: “拓跋景元,你好大的胆子!你的算盘打得真是响,恐怕十里外都能听见!来人啊,给我拿下!” 此时,拓跋景元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站起身,优雅地看向对众人,缓缓说道:“南泰,今日起,便要夺回六州,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轰隆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虚天峰方向传来,震动人心。 众人纷纷惊恐地望向虚天峰,只见一股青烟从峰顶冉冉升起。 “报......”一声急促的呼喊声从人群中传来。 众人纷纷让开道路,只见一位满身灰尘的军士冲了过来,慌张地喊道: “大事不好了!缥缈湖有人劫狱!湖底老鬼战死!” 文公公闻言大惊失色,他高呼一声:“护驾!” 众人也立刻纷纷起身,各持兵刃,紧张地挡在了靖帝面前,生怕有任何闪失。 而拓跋景元则大声宣布:“南泰,今日正式向兴国宣战!” 话音刚落,他便将手中的箱子狠狠地往台下人群中扔了出去。 箱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就在它即将坠落的半空中,一名眼疾手快的江湖人士挥舞长鞭,巧妙地将其勾住,试图将其拉向自己。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另一名江湖人瞬间冲出,利刃挥动间斩断了长鞭,意图抢夺这珍贵的箱子。 一时间,众江湖人士纷纷加入争夺,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拓跋景元等人见状,趁机准备跳入混乱的人群中逃窜。 然而,他们的计划却被赵梦晚一声冷喝打断: “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学堂撒野!” 话音未落,她已一剑刺出,剑光如虹,瞬间断了拓跋景元等人的退路。 与此同时,白逸尘和宋浪隐也分别从两侧落下,挡住了拓跋景元等人的另一条退路。 十八绝顶中的剩余高手也迅速围了上来,将南泰众人团团围住。 左夫清玄此时也已经入场,站在了远处,关注了场上的动向。 姜斩拔出背上两把长刀,扭了扭脖子,眼神中透露出冷冽的杀意,他淡淡地说道: “放弃吧,这种阵仗,你们绝对逃不掉的!” 拓跋景元却不以为意,他轻蔑一笑,对巫千起说道: “巫师父,咱们开始吧!” 巫千起狡黠一笑,轻轻挥动手中的诡异手杖,发出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悉悉声。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仿佛掌控着生杀大权。 而台下,众学子突然感到脖颈处一阵刺痛,仿佛有毒虫叮咬。 李未风用手一摸,只见脖颈处流出了很多黑色的血液,他随即大惊失色,喊道: “这虫子有毒!快封闭穴道!” 说完,李未风便盘膝坐下,开始运起神照功对抗毒素。 秦烈、诸葛言冰、悟真、丁秀等人也纷纷效仿,封闭穴道,盘膝坐下运功对抗毒素。 然而,此时其他学子已经纷纷中毒,他们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如同行尸走肉。 突然,巫千起吹响了一个诡异的笛声,那些中毒的学子仿佛受到了控制,猛地一起向台上的左清玄和十八门绝顶扑了过来! 拓跋景元却站在一旁,看着混乱的场面,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笑着说道:“要来抓我?先砍了你们的学子吧。” 说罢,他便跟着巫千起和摩诃明等一行人退入了人群中。 程巨鹿愤怒地挥舞着双板斧,正要追上去,却被扑上来的中毒学子程萧肃拦住。 他眼中闪过一丝红光,怒吼道:“休要碍事!” 巨斧高高举起,就要朝程萧肃劈去。 就在这时,左清玄飞身而至,一把拦住了程巨鹿的巨斧。 “不可伤害任何学子,快封住他们的穴道,运功解毒!” 左清玄大声命令道,随即身形一闪,躲过了其他中毒学子的攻击,直奔拓跋景元而去。 左清玄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已出现在拓跋景元一行人的背后。 巫千起大惊失色,没想到左清玄来得如此之快。 他和摩诃明转身同时一掌击出,试图拦住左清玄。 然而,左清玄并没有停下,四掌相接的瞬间,巫千起和摩诃明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贯穿而来。 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双双震退。 巫千起见势不妙,突然大喊一声:“血奴,还不速速献祭!” 只见萨耶、穆青鞑以及另外两位南泰武士纷纷掏出一条黑色蚂蟥吞了进去。 瞬间,这四人眼眶充血,肌肉暴涨,将左清玄团团围住。 第42章 尸毒血奴 左清玄冷冷地瞥了一眼四位血奴,语气平淡地对巫千起说道: “巫先生,莫要执迷不悟,解了对学子的蛊术控制,也好体面收场。” 然而,巫千起只是回应他一声冷笑。 “左夫子,你或许能饶过我们,但皇帝老儿可不会放过我们。” 话音刚落,四名血奴已经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向左清玄猛扑而去。 与此同时,巫千起再次挥动手中的手杖,十几名江湖人士脖颈处也瞬间遭到了毒虫的叮咬,他们纷纷中毒,眼神变得空洞呆滞,一起扑向了左清玄。 在这混乱之际,拓跋景元一行人,迅速往外逃去。 巫千起这时瞥见李未风等人在一旁打坐排毒,目光顿时变得贪婪。 他紧紧盯着诸葛言冰和悟真,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轻声说道: “这两个好胚子,我就笑纳了。” 言罢,他身形一动,如鬼魅般迅速飞向武试准备区。 手杖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精准地点中二人的穴道。 就在诸葛言冰和悟真被制住,嘴巴不由自主张开的瞬间,巫千起的手指猛然一弹。 只见两枚乌黑的药丸从他的指尖飞出,犹如两颗黑色的流星,直射向诸葛言冰和悟真的口中。 药丸飞行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没入了二人的喉咙。 随后,巫千起一把拎起二人,身形一闪,飞身逃离。 正在此时,拓跋景元突感背后骤起一阵飓风,他猛然回头,只见三支长箭破空而来,直射向他们三人。 拓跋景元、摩诃明和巫千起身形一闪,迅速躲避开来。 他们定睛一看,射箭之人正是李未风。 此时,李未风已经运起神照功排出了体内余毒,他收回长弓,眼神坚定,浑身散发着不可小觑的气势。 不等三人反应,李未风已经催动戟诀,全武机关匣滑出一柄长戟,瞬间组装完成。 他倒拖长戟,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三人,同时大声喊道:“放开她们!” 巫千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未曾料到竟有人能如此迅速地排出黑雪蚕之毒。 这短暂的惊愕间,李未风已如猛虎下山般冲杀而至。 摩诃明反应神速,举起禅杖横在拓跋景元身前,意图挡住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长戟与禅杖相交的瞬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李未风的长戟上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内力,而摩诃明亦全力以赴,双方在这短暂的交锋中均感受到了彼此强大的力道。 拓跋景元趁机退到一旁,他目光阴沉地盯着李未风,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 而巫千起则趁机调整状态,准备随时加入战斗。 李未风的出现打乱了他们计划好的逃跑路线,拖住了他们。 “轰隆隆!”一声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又在虚天峰骤然炸响,震得人心神剧颤。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所有人都为之惊愕。 紧接着,一只黄色响箭划破天际,尖锐的响声直冲云霄,仿佛在宣告着某种重要的消息。 拓跋景元看到响箭,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大声喊道: “大功告成!所有人,立刻撤离,不得有误!” 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和急切。 与此同时,巫千起迅速掏出一个布袋,向空中一抛。 他摇动手中的手杖,布袋内顿时翻滚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袋而出。 随着布袋口的破裂,一大堆金色飞蛾蜂拥而出,直扑向前方。 巫千起衣袖一挥,一股灰雾随即散开,将三人的身影缓缓隐入其中。 飞蛾扑入了正在争斗玉玺宝箱的江湖人群中,不一会儿便有很多人中了招。 这些飞蛾似乎带有某种诡异的毒性,被它们叮咬过的人纷纷变成了血奴,失去了理智和自我意识。 整个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原本还在为玉玺宝箱而争斗的江湖人士们,此刻却不得不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血奴。 他们奋力抵抗,但血奴的数量却越来越多,局势渐渐失控。 就在此时,一声闷响划破寂静,一道庞大的黑影如天外流星般砸向拓跋景元三人。 走在最后的摩诃明首当其冲,他心头一紧,条件反射地举起手中禅杖,迎向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嘭!”一声巨响,禅杖在接触黑影的瞬间被震断成两截。 飞过来的,竟是穆青鞑的身体,他被左清玄一掌击中,此刻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砸向三人。 摩诃明只觉得一股巨力沿着断裂的禅杖传入体内,震得他气血翻腾,单膝跪地,口中喷出鲜血。 他抬头望去,只见穆青鞑躺在地上,筋脉寸断,身体微微冒着水汽,显然已经没有了生息。 “殿下快走,我来断后!”摩诃明深吸一口气,对着雾中大声喊道。 拓跋景元见状大喊一声:“摩诃国师!”便要上前去救。 而此时,巫千起却迅速拉住他的手,阻止了拓跋景元。 摩诃明知道此刻形势危急,不容半点迟疑。 为了争取时间,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条黑色蚂蟥,一口吞了下去。 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血奴秘药,能够在短时间内激发潜能,提升实力。 拓跋景元和巫千起见状,知道摩诃明已经做出了牺牲的准备。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转身离去,消失在浓浓的雾气中。 此时李未风已经快速攻到,他急切的想要救下诸葛言冰跟悟真,长戟杀出便是杀招,只取摩诃明要害。 摩诃明此时肌肉暴起,满眼血红,牙齿虎牙也似乎变成了一些,手指暴涨,一把抓住了李未风的长戟。 李未风只觉得长戟那边一股蛮力传来,几乎让他脱手。 随即一个停顿稳住身形。戟刃横扫,瞬间划破了摩诃明的胸前血肉。 而摩诃明此时却没有任何痛觉一般,猛扑了过来,与李未风缠斗在了一起。 此时,左清玄眼见拓跋景元等人已经逃脱,他运起内力,声音洪亮地开口说道: “钺、钩、叉,锤,棍五门,速速支援虚天峰!刀、枪、剑、戟、斧护卫圣上!剩下之人负责降服中毒者,并为他们解毒疗伤。切记,勿要伤了无辜之人!” 众人听到命令,迅速各司其职,往各个方向奔去。 第43章 一击贯穿 此时场上的局势依然严峻。 剩余的三大血奴和一众中毒的江湖人士已经将左清玄团团围住,更有源源不断的中毒者往这边奔来。 显然,巫千起已经将左清玄列为了首要针对对象,他们意图通过拖住左清玄,完成劫狱并突出重围。 左清玄身处围攻之中,却不敢施展全力。 这些围攻者中,有的是中了蛊毒的学子,有的是无辜中毒的江湖人。 不好伤及这些无辜的性命。 因此,一时间左清玄也陷入了困境,难以脱身。 此时,李未风面对如发狂猛兽般的摩诃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迅速收回长戟,催动了盾诀,一面坚实的长盾瞬间展开,紧握在手中。 另一只手则催动刀诀,一把锋利的横刀从全武机关匣里滑出,闪烁着寒光。 李未风心急如焚,担忧着诸葛言冰和悟真的安危。 他不知道他们被喂了什么药,生死未卜,这更加激发了他急躁的心情。 他对着摩诃明大声质问道: “你们想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焦急。 摩诃明脑袋诡异地扭动,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嘶哑的声音回答道: “当然是拿去做血奴了!她们俩资质如此出众,说不定还能成为狂战奴呢!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话音刚落,摩诃明突然朝天怒吼一声,身上的衣物尽数破裂,露出身上肌肉。 肌肉内隐约可见各种细长的黑色线虫在蠕动,看起来异常恐怖。 他拔出腰间的金刚杵,紧握在手中,俯身做出攻击的姿态,猛然冲向了李未风。 李未风闻言心中急躁更甚,他紧举盾牌,决心硬接摩诃明这凶猛的攻击。 摩诃明手握金刚杵,连续重击盾身,每一击都势大力沉,仿佛要将李未风彻底击溃。 李未风在这猛烈的攻势下连连后退,他运起内力附着盾身,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被击倒。 趁着摩诃明发狂般击打盾身的空隙,李未风突然一个卸力,将盾身压下,紧紧压住金刚杵。 随即,他迅速把横刀架在了盾身上,一刀刺向摩诃明。 然而,摩诃明却毫不躲避,一把抓住了横刀,刀身深深斩入他的手掌,流出黑色的血液。 摩诃明仿佛失去了痛觉,他对着李未风发出一阵嘶吼,声音凄厉恐怖。 紧接着,他张开大嘴,露出獠牙,狠狠咬向李未风的脖颈。 李未风见状大惊,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迅速松手丢弃了手中的横刀和长盾,身形一闪,躲过了摩诃明的扑咬。 紧接着,李未风催动枪诀,一把银枪瞬间出现在他手中。 他紧握银枪,凝聚内力,以雷霆万钧之势扎向摩诃明。 银枪如龙出海,直刺向摩诃明的胸膛。 然而,当银枪扎入摩诃明身体的瞬间,李未风却感到一股强大的阻力。 他试图继续推进,但枪头仿佛被数万只毒牙紧紧咬住,发出刺耳的声音,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摩诃明狂笑着,顶着枪头缓缓走来。 他的力量之大,竟让这柄银枪在李未风的手中逐渐弯曲。 二人角力之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摩诃明脸上露出狞笑,他猛然扔出手中的横刀,刀光如电,直射向李未风。 李未风眼见横刀飞来,心中一紧,不得不收回长枪,翻身躲避这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摩诃明趁机捡起地上的盾牌,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李未风。 他挥动盾牌,带着狂野的力量狠狠撞击过去。 李未风刚刚站稳身形,眼见盾牌袭来,他迅速横枪格挡。 “砰!”一声巨响,盾牌与长枪激烈碰撞。 摩诃明野兽般的力量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竟然一下将李未风击飞出去。 李未风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重重摔落在地。 这一击之下,李未风顿时感到气血翻腾,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已经有些不听使唤。 而摩诃明则狞笑着一步步逼近,似乎想要一举将李未风置于死地。 李未风大口喘着粗气,此时顿然醒悟,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战斗方式过于急躁,没有仔细思考对策便胡乱出招。 于是,他立刻运起神照功,闭上眼睛调整内息,让自己恢复冷静。 忽地,他睁开眼睛,手中已经取出了一把长弓,三支长箭也已经准备就绪。 他瞄准摩诃明,嗖嗖嗖三箭齐发,直直射向了摩诃明。 摩诃明反应迅速,举起盾牌震飞了第一支箭,然而他却没有料到,这三箭竟然暗藏玄机。 这正是诸葛言冰之前使用过的阳关三叠箭法,李未风虽然没有完全掌握,但已经能够发挥出其部分威力。 只见第二箭准确击中第一支箭的尾部,第三箭又准确击中第二支箭的尾部,通过巧妙的撞击改变箭矢的飞行轨迹。 前面两支箭被这样击发后,以从上往下的诡异角度射向摩诃明的双脚,把他的双脚牢牢钉死在地面上。 虽然李未风没有完美复刻出诸葛言冰的阳关三叠箭法,但他的这一招依旧把摩诃明死死限制在了地面上,无法移动。 摩诃明愤怒地咆哮着,试图挣脱束缚,但已经无济于事。 李未风趁机调整呼吸,手掌微动,背后的全武机关匣突然滑出两柄月牙短钺,闪烁着寒光。 他身形一闪,以鬼魅般的身法和极快的速度冲向摩诃明。 李未风施展的正是夺魂钺法,让人防不胜防。 他瞬间闪至摩诃明的背后,双钺如闪电般插入摩诃明的肩膀,然后猛地往后一拉。 摩诃明顿时站立不稳,轰然倒下,被双钺牢牢锁死在了地上。 李未风不给摩诃明任何喘息的机会,又是一个闪身,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长剑。 他双手紧握剑柄,高高飞起,身体在空中旋转,犹如一道旋风般落下。 长剑直刺摩诃明的心窝,噗通一声,长剑贯穿了摩诃明的身体,直直插入地面。 摩诃明的身体不断挣扎扭曲,渐渐地变得干瘪,随后便冒着白汽,不再动弹。 李未风长舒了一口气,立刻将目光投向了秦烈的方向。 而这时,一群毒人正缓缓向秦烈逼近,而秦烈此时却满头大汗,无法动弹一步。 在这群毒人中,有一人已经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刀锋闪烁着寒光,就要狠狠地砍向秦烈。 第44章 桃花影落 “秦烈!” 李未风大喊着,手中迅速催动弓诀,长弓滑出紧握在手中。 然而,此刻他的全武机关匣内已无箭矢,空拉弓弦却无箭可发,这令他心中一沉。 与此同时,秦烈在生死关头强行运功,身体艰难地挪动了寸许。 这微小的移动,却足以让他避开那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锐利的剑气骤然袭来,精准地击落了毒人手中的兵刃。 毒人们纷纷转头望去,只见赵云琛气喘吁吁地站在毒人中间,剑鞘上架着中毒江湖人的两柄长枪。 他手上的伤口已然重新崩开,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染红了他的衣袖。 李未风见状,立刻抓住机会冲了过去。 他手中紧握一根齐眉棍,棍法如狂风骤雨般迅猛无比,成功击退了众毒人。 紧接着,他一把抓起赵云琛,借助轻功飞身而起,稳稳地落在了武试准备区。 赵云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了翻涌的气息,沉声说道: “未风,你负责护卫,我来助秦烈和丁秀排毒!” 言罢,他盘膝坐下,双手紧贴秦烈的后背,开始缓缓运功。 一道温暖的真气从他的掌心传出,缓缓流入秦烈的体内。 李未风急忙说道: “云琛,我现在把神照功的口诀读给你,你用神照功口诀来引导真气排毒。” 他深知时间紧迫,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摆好了防守的架势。 李未风目光坚定地盯着四周蠢蠢欲动的毒人。 他手中长棍舞动如风,每一次挥击都能将试图靠近的毒人击退。 同时,他大声念出神照功的口诀: “沉气丹田,游虚六周,天罡协转,血贯足庭,窍通气顶,劲弥耳旁。” 赵云琛听到口诀后,立刻全神贯注地按照李未风的指示运功。 他一边仔细体会其中的奥妙,一边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秦烈的体内,沿着神照功的路线运行,帮助秦烈排出体内的毒素。 看台上,靖帝稳坐如山,手中茶杯轻轻转动,目光却如鹰隼般紧盯着场中争夺的宝物箱子。 一丝冷笑划过他的嘴角,他沉声说道: “文公公,时候差不多了,去把东西取来。” 文公公应声而出,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老奴领命!” 话音未落,他手臂一挥,三名身着黑衣的护卫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众人眼前。 紧接着,文公公身形一动,已如一阵风般卷入人群。 那三名护卫紧随其后,各自手中的钺、钩、叉兵刃闪烁着寒光,显然都是修罗堂内卫三门的高手。 四人一入场,便是杀招连连,他们的招式阴狠毒辣,每一击都致命无比。 江湖人士虽然奋勇抵抗,但在这样的攻势下,纷纷倒地不起。 文公公更是毫不留情,无论是毒人还是江湖人,一律格杀勿论。 场中顿时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三名护卫也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带走一条生命。 短短片刻间,原本拥挤不堪的江湖人和毒人血奴已被斩杀大半。 文公公身形一闪,稳稳地接住了那个宝物箱子,然后飞身回到靖帝身边。 他正要打开箱子献给靖帝,却见靖帝一摆手,淡淡地说道: “直接带回宫里吧,现在无需打开。” 左清玄目睹了靖帝对文公公等人肆意杀戮的纵容,心中不免涌起一丝不满。 然而,此刻他无暇他顾,因为三名陷入疯狂的血奴正死死地缠着他。 他们手中的兵刃胡乱挥舞,对周围的江湖人和学子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左清玄身形矫健,不断地在血奴的攻击下救出中毒的江湖人和学子。 他出手迅捷,准确地制住他们的穴道,然后一一将他们扔向白逸尘和宋浪隐坚守的平台。 此时,宋浪隐已经处理完了手中的中毒人士,他飞身回到看台上,取出一柄长匣子。 他对着左清玄大喊道: “师父,接兵刃!” 说完,他用力将木匣扔向左清玄。 木匣在空中急速飞行,直奔左清玄而来。 左清玄一掌震开了纠缠着他的三大血奴,看也没看飞过来的木匣。 只见他单手内力一收,木匣便在空中应声打开,一根桃花枝从中飞出,稳稳地落入他的手中。 随后,他轻轻一送,木匣便原路飞回到了宋浪隐的手中。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左清玄手中桃花枝斜下一挥,负手而立,尽显其超然风范。 随即,左清玄手握桃花枝,身法如风,腾转挪移间已迅速点中数十人的穴道,将他们一一定在原地。 此刻,萨耶双眼血红,状若疯狂,他高举金钹,猛地飞旋而出,直奔着左清玄的而来。 金钹呼啸而来,锋利的边缘闪烁着寒光。 左清玄与萨耶之间,那数十名被定住的江湖人避无可避,金钹瞬间划过第一人的身躯,将他切为两半!鲜血喷溅,场面惨不忍睹。 左清玄见状,脸色骤变,但他身形未乱,一闪之间已来到金钹面前。 他手中桃花枝轻轻一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挡住了金钹的猛烈旋转。 左清玄内力深厚,桃枝在他手中如同灵蛇一样,将金钹牢牢缠住。 内力涌动间,只见那金钹在左清玄的内力蹂躏下,逐渐变形、压缩,最终竟被挤压成了一个金属球! 左清玄用力一挥,金球如箭矢般射出,穿透了萨耶的胸口。 轰隆一声巨响,萨耶应声倒地,尘土飞扬。 另外两位血奴眼见萨耶惨死,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兵刃便向左清玄冲了上来。 他们双目赤红,神情狰狞,显然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左清玄却丝毫不惧,他缓步上前,手中桃花枝轻轻一挥,两道气劲便袭了出去。 一道气劲犹如刀气般刚猛霸道,另一道则如剑气般冷冽犀利。 这两道气劲瞬间击中了两位血奴的四肢,只听“咔嚓”几声脆响,他们的四肢便被齐齐击断,瘫倒在地,无法行动。 左清玄却并未停留,他身形如风,穿梭在中毒的江湖人群中。 他手中的桃花枝迅速点出,每一次都准确地制住了一人的穴道。 不一会儿,便又有十几人被左清玄制住,无法动弹。 此时,左清玄再次运起内力,高声说道: “男子穴位:天池、云门、中府;女子穴位:天玑、紫宫、巨阙!速速破之!” 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传遍了整个场地。 场上众人听闻左清玄的指点,纷纷效仿他的手法,攻击那些毒人的穴位。 果然,一众毒人在众人的攻击下纷纷被制住,失去了反抗之力。 李未风也迅速出手,将身前的毒人一一制服。 第45章 同去同归 此时,赵云琛已经成功地为秦烈疏通了体内的毒素。 秦烈突然张开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其中竟有一只黑雪蚕在蠕动。 这是毒素排出的迹象,秦烈顿时感觉身体一轻。 与此同时,李未风也迅速来到丁秀身后,开始为他输入内力,帮助他排出体内的毒素。 赵云琛稳稳地扶住了秦烈,关切地看着他。 秦烈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急切地问道: “阿冰和悟真呢?他们怎么样了?” 赵云琛眼神一黯,瞥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李未风,沉声说道: “他们被南泰的巫千起带走了。未风试图去阻拦,但没能成功。” 秦烈闻言,心中一紧,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我们得快去追他们!” 然而,他的身体刚刚恢复一些,力量尚未完全回归,刚一起身便无力地再次瘫坐下来。 赵云琛按住秦烈的肩膀,安慰道: “秦烈,现在追已经来不及了。你先养好伤,等身体恢复后,我们再一起去寻找他们。” 此时,场上的毒人纷纷被制服,局势逐渐稳定下来。 十八门的绝顶们各自运气帮众人解毒,医庐的弟子们则穿梭在人群中,忙碌地救治着各种伤员。 整个场面虽然依旧紧张,但已透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左清玄飞身回到看台上,文公公见状,立刻迎上前去,恭维地说道: “左夫子真是好俊的功夫,这桃花影落诀更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然而,左清玄却对文公公的恭维不以为意。 他冷冷地与文公公擦身而过,口中说道: “文公公也是好手段,视人命为草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出一股凛冽的寒意。 说完,左清玄径直走到桌前坐下,随手将桌上的武夷白芷茶礼盒扔回给文公公,淡淡地说道: “这茶血腥味太重,恕老朽喝不习惯!” 他的举动和言语都透露出对文公公的深深不满。 文公公接住礼盒,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他低着头,不敢再言语,仿佛在这一刻被左清玄的气势所压制。 靖帝见状,连忙打圆场说道: “文公公在宫里待久了,还不太习惯江湖上的礼数,还望夫子多多见谅!” 文公公也趁机赔笑道: “左夫子天人境界,还望不与老奴计较!”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谦卑和恳求,努力寻求左清玄的谅解。 然而,左清玄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就在这时,一名守牢军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脸色苍白,显然是经过一番激烈的追赶。 他跪在靖帝面前,恭敬地说道: “回禀圣上,此次九幽鬼狱击杀劫狱者二十六名,击杀逃狱者十三名,在逃者二十七名!已安排人去追了!此为逃狱者名单!” 说完,军士双手呈上一份文帖。 文公公接过文帖,仔细检查了一番,确保没有暗藏玄机,然后小心翼翼地呈给靖帝。 靖帝接过文帖,缓缓打开,目光在名单上逐一扫过。 当他看到“赵颉,秦霜,秦昊”这几个名字时,眼神明显一凝。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影武刺客团十三人,听雨阁五人,天一门七人”等字样,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 靖帝放下文帖,沉声说道: “传旨下去,命姜斩携内廷司精锐追击九幽鬼狱在逃者,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同时,命柳天南携带三千兵马为先锋,追击南泰余孽,务求将其彻底剿灭。” 靖帝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继续下达命令: “命太子赵云熙领一万兵马督军越州,协助越州牧枪圣王犬发兵南泰,务必攻取南泰王城,将南泰王的首级带来见我!” 文公公听到这些命令,心中一惊,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说道: “老奴这就去拟旨,传达圣上的旨意!” 此时,赵云琛毅然走上前,跪在靖帝面前,俯首恳切地说道: “儿臣赵云琛,愿追随柳将军作为先锋,出征南泰!” 靖帝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他注视着赵云琛,缓缓说道: “我儿果然骁勇善战,朕心甚慰。特赐你甲胄五副,军马十匹,随柳将军一同出征。” 赵云琛沉声应道:“谢父皇恩赐!” 与此同时,太子赵云熙也走上前来,他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但转瞬即逝。 他跪拜在靖帝面前,朗声说道: “儿臣也愿担任先锋,亲率大军攻入南泰,为兴国夺取首功!” 靖帝看了一眼赵云熙,眼神中透露出深意。 他平静地说道: “云熙,此次行动需要有人留守越州,确保前方粮草的安全。这项任务同样重要,朕希望你能担此重任。三月之后,朕期待你们的捷报。” 赵云熙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他恭敬地回到: “儿臣谨遵父皇之命!” 靖帝点了点头,随后转向左清玄,拱手说道: “演武学堂的后续事宜,就交给左夫子了。朕将先行回宫,静候佳音。” 说完,靖帝转身走进了华盖玉辂中。 文公公随后高声喊道:“圣上起驾回宫!” 众人纷纷拱手跪拜,齐声说道:“恭送圣驾!” 靖帝一行人随后一起下山而去。 赵云琛从看台走回李未风、秦烈等人身边。 李未风此时已经帮丁秀疏通完了余毒,看着丁秀吐出的黑雪蚕,他松了一口气。 李未风站起身,对着赵云琛说道: “这次追击南泰,我也要去。一定要救回诸葛言冰和悟真!” 秦烈咳嗽了一声,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我也同去!” 赵云琛点了点头,说道: “我也正有此意。我们三人在一起,胜算要更大一点。” 此时,丁秀突然开口说道:“算我一个,我也同去!” 他接着解释:“我哥丁典受伤,跟南泰脱不开干系,我也要去查个究竟!” 随后,丁秀伸出了手,放在三人中间,说道: “我们也算过命兄弟了,此次前去,同去同归!” 李未风、秦烈、赵云琛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伸出手,与丁秀的手紧紧搭在一起。 四人同声喊道:“同去同归!” 第46章 瀑血蚂蟥 左清玄书房内,气氛凝重。 江湖各门的绝顶,因刚刚发生的拜山变故,齐聚于左清玄书房内。 左清玄端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显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身后的宋浪隐、白逸尘、洛青烟三人并肩而立,同样面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担忧。 书房内,各路江湖门派的绝顶依次站立,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忧虑。 分别是: 弓门的诸葛文谨, 爪门的练苍云, 扇门的西门玥, 笔门的宁远尘, 锤门的铁狂屠, 棍门的了凡大师, 棒门的乔万通。 在书房的角落,李未风、秦烈、赵云琛和丁秀立四人默默地站着。 诸葛文谨愤怒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重若千钧,内心焦虑无比。 “这巫千起竟敢抓走我弓门的人!他贪狼殿莫非想与我诸葛机关城结仇不成!” 诸葛文谨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书房内炸响,令人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棍门的了凡大师也担忧的开口说道: “这巫千起如若是真抓他们去做了血奴,那他们俩可就危险了!” 这话一出,书房内的众人纷纷色变。 血奴二字,如同魔咒一般在他们心头萦绕,带起阵阵恐慌。 李未风站在角落,此刻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他一步跨出,目光紧紧盯着了凡大师,急迫地问道: “了凡大师,这巫千起口中的血奴是何等邪术,狂战奴又是什么东西!” 了凡大师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担忧,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忧虑: “这贪狼殿秘药炼制的瀑血蚂蟥,实乃邪恶之物。一旦吞食,便能激发人体潜能,使人变得嗜血好杀,完全失去理智成为血奴。这种邪物,它会极大地消耗人的精血。如若不及时停止,最终便会因精血耗尽而暴毙身亡。” 说到这里,了凡大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更为可怕的是,如果变成了血奴,便会产生极强的依赖,每隔七日便需要服用贪狼殿的特制人血。一旦无法定时服用,瀑血蚂蟥便会反噬,使宿主全身溃烂而亡。” “而对于一些武功高强之人,若他们选择服用瀑血蚂蟥,其功力会瞬间暴涨数倍,此后便与瀑血蚂蟥形成共生关系,他们会变得嗜血无情,只知杀戮,变成真正人形兵器。” “这些人,被称为狂战奴。据我所闻,贪狼殿已经培养了三十多名这样的狂战奴!” 秦烈听完这些,心中一紧,急切地问道:“那这血奴可有解除之法?” 了凡大师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无奈与悲哀。 此时,丐帮的乔万通突然开口,打破了书房内的沉默: “之前我丐帮弟子在南泰刺探情报时,听闻南少林有一位僧人被抓去做了血奴。然而奇怪的是,瀑血蚂蟥在他体内却无法激起这位僧人的杀戮血性,甚至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被那僧人给消化殆尽了!” 了凡大师闻言,微微点头说道: “这位僧人便是出尘僧苦行禅师,苦行禅师,实乃非凡之人,他遍历四方,深谙世间红尘之真谛,早已超然物外。” “禅师佛心浩渺,慈悲深邃,唯愿广度有情,普渡众生。” “正因他如此境界,瀑血蚂蟥这等邪恶之物,在他体内竟也无可奈何,无法撼动其分毫。若欲摆脱瀑血蚂蟥之困扰,非得如苦行禅师般,心境澄明,无欲无求,方能真正超脱凡俗之束缚。!” 诸葛文谨听了这番话,眼中的焦虑更甚了。 他拱手向左清玄请求道: “左夫子,这次让我也随柳将军的先锋队伍去南泰吧!我必须亲自去找回我门中弟子。” 左清玄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诸葛门主,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乃弓门之主,若你亲自前往南泰,弓门群龙无首,怕是不妥。” 正当众人陷入沉思之际,宁远尘站了出来,他拱手向在场诸人致意,然后朗声说道: “各位,宁某之前曾游历南泰,对那里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皆有所了解。此次,我愿随柳将军一同前往,竭尽全力追回学堂的两位学子!” 众人闻言,不禁纷纷点头,对宁远尘的提议表示赞同。 他们回想起之前文试对决上,宁远尘所展现出的过人才智和沉稳应对,对他充满了信心。 诸葛文谨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紧接着说道: “宁先生,你博闻强识,此次有你领头,找回阿冰与悟真的希望将大大增加。” 这时,锤门的铁狂屠也站起身,声如洪钟地说道: “宁先生,听闻你至今尚未有趁手的兵刃,明日我便会差人给你送一副精良的兵刃过来,以助你一臂之力。” 爪门的连苍云紧随其后,他站起身,对着左清玄深深一鞠躬,然后郑重地说道: “左夫子,明日我门中也会送来一只藏地獒犬。此犬不仅擅长追踪,更是力大无穷,勇猛护主,希望能为出征的队伍增添一份助力。” 扇门的西门玥也优雅地站起身,她拱手向左清玄等人致意,取出了一盒胭脂,并介绍道: “这是我扇门特制的追踪胭脂,名为‘兰蔻’。你们涂抹在身上,倘若不慎走散,便可循香寻人。” 诸葛文谨也走上前来,说道: “我也会派人明日送来四套机关双飞翼,如果遇到险境,这些机关翼可以让你们滑翔自救,增加逃脱的机会。” 说完迈步走到李未风等人身前,他伸出手扶住李未风的肩膀,目光中充满了恳切与期待。 他对着李未风、秦烈、赵云琛和丁秀四人郑重地说道: “你们四人,此次行动务必全力以赴,救回阿冰和悟真,我诸葛文谨,在此拜托各位了!” 李未风、秦烈、赵云琛和丁秀四人齐声回应,他们拱手向诸葛文谨及在场的各位前辈致以敬意: “我们定将不负众前辈的厚望与期待,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左清玄也站起身来,他环视众人,语气凝重地叮嘱道: “吾等将在此静候各位的佳音,此次行程,凶险万分,你们务必要注意安全,战场拼杀与江湖搏斗不同,更需要谨慎行事,千万小心为上!” 此刻,夜色如墨,京城郊外一个隐蔽的低矮山洞内,火光闪烁,映照着拓跋景元与巫千起阴鸷的面容。 他们沉默地坐在火堆旁,静静的等待着。 诸葛言冰和悟真被紧紧束缚在由蛇皮制成的坚韧皮袋中,一动不动。 蓦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的寂静,径直朝山洞而来! 第47章 影武智和 马蹄声愈发急促,震撼着静谧的夜色。 伴随着马鞭抽打声,一行十几人的队伍赫然出现在拓跋景元的视线中。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疾步奔出山洞,声音中满是喜悦: “智和师父!” 队伍最前端,马匹上的为首之人缓缓揭下斗篷,露出一张沧桑而威严的面容。 那是一位满头灰发的老者,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但他的眼神依旧如鹰隼般锐利。 他沉稳地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而坚定: “影武刺客团,团首智和参见二殿下,多谢二殿下解救之恩!” 紧接着,另一名骑手也利落地下马,摘下斗篷,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 那是一名妙龄女子,她轻盈地跪拜在地,声音清脆悦耳: “七杀堂,蓝雀,完成殿下交待任务。” 随着智和与蓝雀的跪拜,其余众人也纷纷下马,整齐划一地跪拜在拓跋景元面前。 拓跋景元迅速上前,双手扶起智和与蓝雀,语气中满是敬意与关怀: “诸位,你们受苦了,快快请起!”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身来。 拓跋景元凝视着智和,眼眶微红,声音略显颤抖: “师父,能再次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我曾以为,我们再也没有重逢之日了。” 智和伸出那只布满伤痕的手,轻轻抚摸着拓跋景元的头,眼中满是慈爱: “乖徒儿,你长高了,也更强壮了。” 紧接着,智和眉头紧锁,语气关切地问道: “现在南泰的情况如何了?” 拓跋景元听到这个问题,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恨意,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兴国那些贼人,诬陷影武刺客团刺杀幽帝,借此机会让枪圣屠戮我南泰六州!霸占了我们六州的土地,还迫使我们年年纳贡,俯首称臣!” 智和听完拓跋景元的讲述,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随即他仰头狂笑,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复仇的火焰: “好!很好!既然他们如此不仁不义,那我们就让他们血债血偿!” 拓跋景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他转向蓝雀,沉声问道: “此次行动,伤亡情况如何?” 蓝雀面露戚容,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痛惜: “七杀堂三十人,如今……只剩下四人,一人断臂,为了不拖累殿下,已经自行了断。影武刺客团损失一人,其余的人都在这里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次多亏了智和团首联手安康王赵颉、平南王秦霄以及秦霄之子秦昊。才能够成功击杀湖底六老鬼,九幽鬼狱提供的情报有误,请二殿下明察!” 拓跋景元听完蓝雀的汇报,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竟如此狠毒!他们这是想彻底铲除我们,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拓跋景元紧接着追问:“赵颉、秦霜、秦昊,他们三人去了何处?” 智和轻轻拍了拍拓跋景元的肩膀,以平和的语气劝慰道: “二殿下,稍安勿躁。秦霜因长年累月身受剧毒,毒素已深入脑髓,导致他神志不清。我用内力为他调息,情况已略有好转,随后被他儿子秦昊带离了九幽鬼狱。” 说完,智和又细心地帮拓跋景元整理了一下衣领,继续道: “至于赵颉,他已去寻找幽帝的后人。看来传闻中赵靖未能得到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的消息属实。这三人未来都将成为我们南泰复仇的一大助力。” 拓跋景元的怒气逐渐平息,他环视着面前剩余的众人,沉声说道: “山洞背后藏有你们各自的兵刃和甲胄,你们速去取来,做好准备。” 众人闻言,立刻行动起来,纷纷前往山洞背后取回了自己的装备,开始穿戴起来。 拓跋景元则转身回到山洞内,片刻后,他手捧一个精致的匣子走了出来。 他双手将匣子递给智和,恭敬地说道: “师父,这是您的兵刃,破军阁已经对它进行了改造,您试试看是否顺手。” 智和小心翼翼地接过匣子,轻轻抚摸着外盒,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 他缓缓打开匣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套手臂击发的暗器袖箭和一柄旋转开刃的铁刺。 那铁刺造型奇特,犹如铁钻一般,旋转开刃,闪烁着寒光。 智和的眼中泛起精光,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他喃喃自语道:“风里沙,玄骨刺!真是多年不见了!” 说完,手中内力一震,风里沙袖箭便已经装入手臂,玄骨刺也隐入了袖袍之中。 他看向拓跋景元,询问道: “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出城?” 拓跋景元坐了下来,神色冷静地分析道: “我们再等等,有人会送来出城的令牌,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师父请放心。” 众人迅速穿戴好兵刃甲胄,各自找位置休整,恢复体力。 不一会儿,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蓝雀立刻起身警戒,却被拓跋景元伸手拦下。 三匹骏马在夜色中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公,脸上挂着笑容。 他身后跟着两名黑衣劲装的男子,斗篷遮住了他们的面容,但背上那对铁鞭却格外显眼。 年轻公公翻身下马,径直走向拓跋景元,拱手行礼道: “拓跋皇子,让您久等了!” 拓跋景元坐在原地,抬头瞥了一眼公公,语气中带着不满: “夏公公,太子殿下为何欺骗我等?害我七杀堂损失惨重!” 夏公公笑容不减,轻声解释道: “太子殿下让我传话给您,您也并未告知他您要救的是影武刺客团,这次的事情,就算是扯平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太子殿下还让我带句话给您:您这次闹得太大了,恐怕会牵连到他,出城以后,您好自为之。” 说完,夏公公从怀中拿出一块银色令牌,双手呈给拓跋景元。 蓝雀上前一步,接过令牌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交给拓跋景元。 就在这时,智和突然闪身而出,手中玄骨刺直刺向马匹上的两名斗篷护卫。 二人大惊失色,想要抽出背后的铁鞭迎敌,却已经来不及了。 智和身形如风,瞬间便来到二人面前,玄骨刺瞬间发出两次刺击,精准地刺穿了他们的胸膛。 两名护卫翻身落马,重重地摔在地上。 智和轻轻一挥手中的铁刺,甩掉了上面的血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下次再敢如此坑骗我等,我这玄骨刺可就要饮他的血了!” 夏公公被眼前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竟敢……” 智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回拓跋景元身边。 夏公公不敢多留,一甩手,骑上马背,带着满腔的惊恐和愤怒疾驰而去。 拓跋景元紧握手中的令牌,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他果断地下令道: “出发!正南门出城!” 拓跋景元一马当先,率领着众人疾驰而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48章 出征前夕 京郊青龙大营外,兴国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柳天南身穿黑色甲胄,腰间悬挂短刀,手中则紧握一柄威武的偃月长刀。 他策马行进,正在仔细地检阅面前的先锋队伍。 这支先锋队伍共计三千人,编队分工明确: 最前端,五百名盾刀手列成坚实的防线; 队伍左侧,五百长枪骑兵威风凛凛,随时可发动迅猛冲锋; 相对应的右侧,五百名大戟骑兵手持大戟,同样严阵以待。 队伍中心,五百名长弩手紧握长弩; 而长弩手的两翼,各有二百五十名长弓手站定。 最后方,则是五百名长刀手,他们作为后援和突击力量,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情况。 各队伍的伍长也在紧张地忙碌着。 他们策马穿梭于阵列之间,检查着每一位战士的兵刃和甲胄。 这股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紧张感。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玄武辎重营内,正是太子赵云熙的后备队伍。 这里聚集了负责押运粮草的军士,他们正在紧张地清点着一辆辆满载粮食和辎重的车辆,确保前线将士的后勤供应万无一失。 青龙大营一侧的军帐内。 李未风,秦烈,赵云熙,丁秀,已经穿戴好了甲胄,赵云熙身着金甲,其余众人则是穿副将黑甲,众人各自检查着的自己的兵刃。 秦烈身背红莲业火长刀,手中长兵器则是选用了一柄长柄陌刀。 赵云熙腰悬龙野长剑,他的长兵器则是一杆银色长枪,枪头经过特制,形似剑制类型,既具有枪的灵活性,又拥有剑的锋利。 丁秀,则是使一把双边开刃的月牙重戟,背后则是背上了一把宝雕长弓,弓身比一般的长弓还要长,箭筒里的箭也更加修长。他正在拉着弓身测试其硬度。 李未风则是仔细的检查着全武机关匣内的兵刃,调整着机关匣内的机关开合。 这时,柳天南沉稳地步入帐中,一手持着铁盔,一手紧握着长刀,身后宁远尘神色凝重地跟随。 李未风、秦烈、赵云熙和丁秀四人见状,立刻放下手中事务,整齐地拱手向柳天南行礼:“参见柳将军!” 柳天南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他们的礼节,同时转向赵云琛说道:“参见三皇子!” 紧接着,他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刚刚内廷司传来紧急消息,拓跋景元一行人已从正南门逃离,我们的先锋大军庞大,行进速度缓慢,宁先生认为,我们应该迅速组织一支精干小队进行先行追击,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务必设法拖住,并立即发射令箭为信号,我会即刻调遣骑兵前往支援,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解救那两位被俘的学子。” 宁远尘目光扫过李未风四人,沉声说道: 此行重要且紧迫,你们四人先随我带领轻骑兵追击拓跋景元,首要任务是解救两位学子,务必全力!” 李未风等人闻言,立刻齐声应道:“谨听宁先生安排!”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响起一声清脆而急切的呼喊: “李未风,你在哪儿,快出来!” 正是诸葛芙的声音。 诸葛芙身后跟着两名弓门弟子,他们手中各拿着两个木盒,神情同样严峻。 此时诸葛芙已不见了往日的悠闲与活泼,脸上写满了担忧焦虑。 看到李未风等人走出军帐,诸葛芙立刻迎上前去,语气坚定地说: “李未风,你们这次行动,一定要把我阿冰师姐平安带回来!” 不等李未风开口,诸葛芙已经迅速从弓门弟子手中拿过木盒,熟练地绑在了自己的腰间。 极其认真地说道: “你们看好了,这是机关双飞翼,要启动它,只需掰动这个开关,双飞翼就会伸展开来,让你们能在高空滑翔,如果想在空中短暂停留,就再次掰动这个开关,飞翼会振动起来。但记住,机簧的力量是有限的,当它到达极限时,就不能再振动了,此时,你们需要再次旋转机簧到底,才能为下一次起飞做好准备。” 诸葛芙说完,熟练地掰动了腰间的开关。 木盒两侧瞬间展开了薄如蝉翼的飞翼,那是由珍贵的紫犀牛皮精心制作而成。 随着飞翼的振动,诸葛芙平地升高了数丈,稳稳地滞留在空中许久,随后轻盈地落下。 她郑重地将四套机关双飞翼交到了李未风的手中,语气坚定地说: “这四套机关双飞翼今日便交付于你们!务必善用,请你们一定要救回我阿冰师姐和小和尚!” 李未风接过双飞翼,心中顿觉责任重大。 他看向诸葛芙,坚定地回应道: “诸葛小姐,我们一定会全力带回阿冰和悟真!” 诸葛芙闻言,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她强忍着泪水,转身骑上了马背。 在离开之前,她深深地看了李未风一眼,声音略带哽咽地说: “你们也要给我活着回来!” 说完,她带着两名弓门弟子迅速离开了青龙大营。 这时,锤门的铁欣兰和爪门的练虹儿也骑马赶到了青龙大营。 铁欣兰手中紧握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而练虹儿身旁则跟着一只半人高的藏地獒犬,那犬身躯异常健壮,浑身散发着野性的力量。 一进入大营,众骑兵的马匹就感受到了藏地獒犬那逼人的气势,纷纷害怕地嘶鸣起来。 在骑兵们的努力控制下,马匹才勉强稳住阵脚。 而那只藏地獒犬,眼神锐利如刀,犹如万兽之王,傲视群雄。 铁欣兰利落地翻身下马,双手捧着精致的木盒,走到宁远尘面前,恭敬地呈上,说道: “宁先生,这是家师特意为您打造的兵刃——阴阳双生笔!” 宁远尘接过木盒,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分量,恭敬拱手回应: “有劳铁姑娘了,也请代我向铁师傅表达谢意!” 说着,他缓缓打开木盒,露出里面一黑一白两把玄铁笔。 这两把笔造型独特,一黑一白,宛如阴阳相生,散发出淡淡的寒光。 宁远尘轻轻拿起双笔,在手中翻转了几下,只觉得它们仿佛与自己心意相通,甚是顺手。 他的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不禁赞叹道: “好笔!铁师傅真是好手艺!” 第49章 绝地追击 练虹儿带着满脸的笑意,带着那只气势逼人的藏地獒犬走向了李未风。 她开口说道: “李未风,这是家父特意让我交给你们的藏地獒犬” 说完,她坏笑着打了个响指。 那藏地獒犬仿佛听到了命令,突然面露凶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一步一步逼向了李未风。 李未风等人被这只猛兽的气势所慑,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李未风看着逼近的藏地獒犬,连忙对练虹儿说道: “练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和认真。 练虹儿看着李未风等人如临大敌的样子,顿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打趣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看把你们给紧张的!” 说完,她吹了一声口哨。 随着口哨声响起,那只藏地獒犬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它不再发出低沉的吼声,而是乖乖地来到了李未风的身边,坐了下来。 它把头靠在李未风的腿上,一副黏人的模样。 李未风等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练虹儿笑着介绍道: “此犬名为阿岳,每日需进食精肉五斤,擅长追踪,勇猛无比,寻常武林人士难以近身。” 言及此处,她眼中闪过一丝伤感,轻声道: “阿岳自幼与我相伴,感情深厚如同亲人,此番将它托付给你们,务必请诸位善待于它。” 李未风闻言,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阿岳的头颅,承诺道: “练姑娘请放心,此行一定不让阿岳陷入险境,平安将它带回你的身边。” 阿岳似乎听懂了主人的嘱托和李未风的回应。 它低吼一声,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示应允和忠诚。 练虹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她随手抛出一块精肉,阿岳瞬间跃起,准确无误地接住。 紧接着,练虹儿翻身上马,与铁心兰一同策马离开了青龙大营。 柳天南这时已经率领一队精锐的轻骑兵走了过来。 柳天南指着身旁一位英挺的将士介绍道: “这位是我的亲卫柳白,他将带领部下与你们组成先头部队,负责此次的追击。” 柳白和身后的士兵们牵过五匹神骏的战马,来到宁远尘等人面前。 柳白拱手施礼,声音坚定:“在下柳白,吾等愿听从宁先生的调遣!” 宁远尘、李未风等人翻身上马。 宁远尘勒住缰绳,目光扫过场上众人,沉声说道: “此次行动,关系重大,我们务必要同心协力,奋勇当先,将南泰贼子一举拿下!随我出发!” 话音一落,他率先策马奔腾而出。 李未风、等人紧随其后,在大地上疾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 柳天南见宁远尘等人已率先出发,翻身上马,紧接着拔出腰间短刀。 他高举短刀,手臂一挥,声如洪钟地喊道:““全军听令,前进开拔!” 随着他一声令下,三千先锋部队顿时行动起来。 他们紧随柳天南的马后,如同汹涌的洪流,浩浩荡荡地向前推进。 李未风等人策马疾驰,不多时已抵达正南门外。 秦烈动作迅速地取出诸葛言冰的弓箭和悟真的八卦棍,递到阿岳鼻端。 阿岳低头仔细嗅闻,双耳微微煽动,似乎在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气味。 过了许久,阿岳突然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西南方向,吠叫了两声,声音中充满了确定。 宁远尘见状,立刻取出地图,铺在马鞍上仔细查看。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移动,寻找着与阿岳所示方向相符的地理标记。 宁远尘紧锁眉头,目光在地图上来回穿梭。 他沉思片刻,猛地抬头,眼神中透露出果决: “拓跋景元这是打算穿越凌风峡,再经由野狼谷,绕过整个越州,直奔瓶州而去,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必须在他们抵达瓶州之前截住他们!” 他随即扫视了一眼众人,声音提高了几分: “瓶州境内一直有反抗势力与我大兴国为敌,若让拓跋景元等人进入瓶州,那无疑是放虎归山,再无机会,我们必须加快速度,抢在他们前面!” 宁远尘紧接着下令: “所有人听令,即刻起,我们只携带五日口粮,轻装上阵,全力追击!务必在五日之内追上他们,救回被俘的学子!” 众将士闻令,齐声高呼:“是!” 随后,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卸下多余的辎重,只带上五日的口粮和水囊,整装待发。 宁远尘一挥手,大声喝道:“出发!” 顿时,马蹄声急促地响起,扬尘滚滚中,一众骑兵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继续行进! 在凌风峡的幽深之处,一条清澈的溪流潺潺流过。 拓跋景元与众人经过长途跋涉,正在此地稍作歇息。 他们围坐在溪水旁,解渴充饥,恢复着体力。 拓跋景元摊开地图,仔细研究着接下来的路线。 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着各种利弊。 “我们只能走野狼谷绕过整个越州,然后直接进入瓶州。” 拓跋景元抬起头,对智和众人说道: “只要进入了瓶州,就有我们的人接应,届时便可安然无恙。”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一名影武刺客团的成员骑马飞驰而至,脸上满是慌张之色。 “禀二殿下!”他气喘吁吁地报道: “远处有一队骑兵正快速接近!离我们仅有三里之遥!” 拓跋景元脸色骤变,惊道: “他们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他立刻站起身,果断地下令: “所有人,马上出发,不得有误!” 智和迅速翻身上马,同时对着一名影武团弟子说道: “索伦,你留下,务必拖住他们,为二殿下争取时间。” 索伦闻言,毫不犹豫地跪拜在地,沉声说道: “弟子遵命,我索伦今日誓死扞卫二殿下,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让追兵越过此地半步!” 说罢,他屈膝一跪,双手紧握成拳置于地上,额头重重磕下,这一拜,便是赴死之志,捐躯之决。 拓跋景元心中一阵痛楚,他深知留下索伦意味着什么。 他咬了咬牙,转身与众人一同离去,没有回头。 此时,索伦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而冷冽。 他取下马匹上的四把短戟,两把插入身后,两把紧紧握在手中。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挥手中的短戟,瞬间斩断了一棵大树,轰然倒下的大树拦住了去路。 索伦站在路中央,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追兵。 第50章 天蚕丝阵 李未风一行人快马加鞭,一路奔袭追击,很快便来到了凌风峡口。 此处地势险要,两侧高山耸立,仿佛两扇巨大的石门紧紧闭合,只留下一条狭窄的通道供人通行。 这就是凌风峡的的孤坟一线天,也是过峡谷的的唯一道路。 “汪汪汪!” 阿岳的吠声戛然而止,它停下脚步,眼睛死死地紧盯着面前的索伦。 “吁——” 李未风等人齐声勒马,战马长嘶,扬蹄而止。 他们的视线聚焦在路中央的索伦身上,只见他背后横卧着一棵被锐气斩断的大树,阻断了去路。 索伦骑在一匹黑马之上,黑马双眼被黑布所蒙,增添了几分无知者不惧的血性与凶猛。 他手持双短戟,背后还交叉背着两把短戟,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杀气。 索伦一抬手臂,短戟稳稳地架在肩头,他目光阴鸷地瞥向阿岳,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原来是你这畜生引路,难怪他们能追上我们,今天,就先拿你这畜生开刀!” 话音未落,他双手紧握短戟,高举过头,以雷霆万钧之势再次斩断一棵大树树干。 紧接着,他身形一沉,双戟带着树干,呼啸一声,猛然砸向阿岳,意图一举击杀这只藏地獒犬。 阿岳低声咆哮,双脚紧紧抓地,浑身肌肉紧绷,也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它虽然是一只藏地獒犬,但此刻展现出的气势却丝毫不逊于任何一名军士。 就在这紧要关头,李未风、秦烈、赵云琛和丁秀四人挺身而出,他们身影如风,迅速挡在了阿岳的面前。 四人动作整齐划一,同时举起手中的兵刃,以雷霆之势击向那棵被索伦斩断的树干。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树干瞬间被击得粉碎,木屑四溅。 紧接着,四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将索伦团团围住,四把武器一起攻向了索伦。 宁远尘淡定自若,并未被索伦的举动所动摇。 他转向柳白,声音坚定而果断: “柳白,别被此人牵制住,立刻组织人手,清理路障,继续追击拓跋景元!” 柳白闻言,立即挥了挥手,身后的军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准备从两旁迂回过去,开始清理那些阻挡去路的大树。 然而,索伦却在这时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两名军士骑马冲向那倒下的大树,却突然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动力。 紧接着,马匹和骑手的身体竟然断成数截,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滴鲜血顺着一根纤细到几乎看不见的蚕丝缓缓流下,滴入泥土中,消失无踪。 众人惊愕之下,仔细望去,才发现这条狭窄的通道上竟然布满了蚕丝。 这些蚕丝异常锋利,杂乱无章地布置着,形成了一道道致命的陷阱。 索伦趁众人愣神之际,一个翻身便落入了蚕丝阵的内部,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这天蚕丝阵,布置了九九八十一道,你们今日休想从这里过去!” 宁远尘心中一凛,立刻作出决策: “勿要纠缠在此,天蚕丝阵难以迅速破解,全军听令,速速退回,改走茶肆古道,绕道追击拓跋景元!” 索伦闻听此言,不禁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话音未落,手形微动,五把飞刀带着凌厉的杀气直袭宁远尘。 李未风反应神速,立刻催动盾诀,一面巨大的盾牌瞬间出现挡在了宁远尘面前,稳稳地挡住了三把飞刀。 然而,另外两把飞刀却狡猾地改变了方向,直奔宁远尘的马腿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丁秀挺身而出,他长戟一挥,准确地将两把飞刀击飞。 紧接着,他策马向前,挡在了索伦面前,冷静的说道: “你们速去追击拓跋景元,这里交给我来对付!” 宁远尘担忧地看了一眼丁秀,随即果断地下令: “全体听令,后队变前队,迅速改道茶肆古道!” 众人闻令而动,纷纷调转马头,准备退出峡谷。 李未风在离开之际,不忘回头叮嘱丁秀: “丁秀,你一定要小心!我们等你汇合!”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信任。 索伦眼中杀气腾腾,怒吼一声: “哪里走!”他手臂一挥,五把飞刀如同闪电般直射向李未风等人。 这时,丁秀挺身而出,他从马背上飞身而起,手中的双边月牙重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确地击飞了五把飞刀。 他稳稳落地,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可别搞错了,你的对手是我!” 此时,天蚕丝阵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索伦愤怒至极,飞身跃出天蚕丝阵,手持双短戟,以雷霆之势攻向丁秀。 丁秀面无惧色,迎战而上。 两人兵刃碰撞,火花四溅,索伦的短戟轻快且戟法诡异,攻势如潮水般汹涌,而丁秀则挥舞着重戟,从容地化解了索伦的每一次攻击。 重戟势大力沉,每一次挥击都让索伦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在一次硬拼中,索伦被丁秀的重戟震得站立不稳,踉跄后退。 丁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破绽,他紧握长戟,追击而上,意图一举将索伦击溃。 然而,就在丁秀的长戟即将击中索伦之际,索伦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他瞬间翻身,袖中藏着的十把飞刀如同出巢的蜜蜂般相继飞出,直射丁秀。 丁秀心头一凛,迅速收回长戟,身形连翻数个跟头,稳稳地落在了数丈之外。 十把飞刀紧随其后,叮叮当当地插入在了他身边的地上。 丁秀站立起身,挥动长戟,正欲再次发起攻击,却突然感到手脚处传来一阵刺痛。 他低头一看,顿时心头一沉。 原来,那十把飞刀尾部竟都连着细细的天蚕丝,他的手脚已被天蚕丝划出了一道道口子,鲜血正缓缓流出。 索伦此时拔出插在地上的两把短戟,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你落入了我这天蚕丝阵,无处可逃了!” 丁秀此时身处天蚕丝阵中,行动受到极大限制,稍有不慎便可能被锋利的天蚕丝割伤。 索伦脸上带着狞笑,挥舞着手中的短戟,一步一步逼近被困在天蚕丝阵中的丁秀。 他每走一步,都故意让戟尖划过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仿佛是在宣告丁秀的死刑。 第51章 双凤鸳鸯 索伦一步步逼近,脸上满是嘲讽与得意。 他边走边说道: “我以前也姓丁,但自从戟门沦为朝廷走狗,我便毅然叛出门去,现在看来,那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丁秀身处天蚕丝阵中,动弹不得,但他并未因此而慌乱。 他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天蚕丝线布局,目光锐利如鹰。 虽然初始时只能看到四根天蚕丝线的布置,但他并未放弃寻找破绽。 就在这时,丁秀灵机一动,他手指迅速划过一根天蚕丝,顿时划出一道伤口。 他毫不犹豫地将伤口中涌出的血液甩向一旁。 这一甩之下,血珠碰到天蚕丝线飞溅,让他竟又发现了一根天蚕丝线的走向。 丁秀心中一喜,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有效的方法。 于是,他再次甩出手指上的血液,果然又发现了两根天蚕丝线的位置。 他如法炮制,不断重复这个动作,终于将周身所有的天蚕丝线位置全部发现。 索伦心中一惊,没想到丁秀竟能想出这种办法来发现天蚕丝线。 然而,他仍然坚信自己的天蚕丝阵无懈可击。 他嘲讽地说道: “你就算知道了天蚕丝的布置,也走不出这天蚕丝阵的!” 说罢便站在远处,欣赏着自己的佳作。 丁秀却不为所动,他冷静地把手指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流出的鲜血,然后冷冷地回应道: “对付你这叛门败类,绰绰有余了!” 话音刚落,他便已经行动,将手中重戟狠狠插入地下。 紧接着,巧妙地避开了天蚕丝的丝刃,后退了一步,取出了背后的那副长弓。 这副长弓与诸葛言冰他们弓门的长弓截然不同,显得更为粗壮且弓身极长。 他弯弓搭箭,瞄准了索伦。 丁秀所持箭矢的箭头也与平常箭头有所不同,不是尖锐的形状,而是宽阔的平头,显得异常沉重。 丁秀拉满了弓弦,长箭发出了一声闷响,带着极大的劲道旋转着直射向索伦。 索伦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这种长弓箭矢,慌忙举戟格挡。 只听嗡的一声巨响,箭矢与短戟碰撞在一起,强大的力量将索伦击退数丈之远。 箭矢带着一阵飓风,最终扎入了索伦身后的天蚕丝阵中。 丁秀的动作迅速而准确,不等索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已再次搭起了第二箭。 随着弓弦的震动,又一支箭矢带着强大的力量射出,与周围的天蚕丝线发生了碰撞,使得整个大阵都微微振动起来。 这一振,更多的阵角被带动,纷纷显露了出来。 丁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敏锐地观察着这些阵角的振动方位,将它们的位置牢牢记在心中。 随后,他再次射出第三箭,但这次的目标并不是索伦,而是索伦身后那棵倒下的大树。 箭矢带着强力的冲击,瞬间让大树移动了寸许。 这看似微小的变化,却如同蝴蝶效应般,引发了天蚕丝阵的更大波动,许多之前隐藏的阵角布置也因此显露无遗。 而此时的索伦,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自信。 他似乎被天蚕丝线所束缚,每当阵角暴露时,他的身体也会跟着移动些许。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他倍感压抑和恐惧。 丁秀观察着索伦的反应,心中已经明了。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嘲讽: “我猜对了,你背后那两柄短戟,便是天蚕丝的源头吧!” 索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丁秀竟然这么快就看穿了他的秘密。 在索伦惊愕的瞬间,丁秀已经迅速射出两箭。 这次两箭的箭头与之前的又有所不同,它们不仅宽阔,而且异常锋利,箭头呈现乌金色。 箭头直直射向索伦背后的两柄短戟,只听两声清脆的响声,乌金箭头精确地切断了从短戟源头发出的天蚕丝线。 随着这一切断,四周的天蚕丝线阵角纷纷断裂,漫天的天蚕丝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纷纷落地。 索伦的天蚕丝阵在丁秀的精准打击下瞬间土崩瓦解。 “乌金陨铁箭?你竟然有这东西!” 索伦惊愕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丁秀却只是冷冷地一笑,他扔掉了手中的长弓,拔起了地上的双边月牙重戟,说道: “确实,这乌金箭头本来是准备给巫千起的,用在你这种门内叛徒身上,着实是大材小用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此时,索伦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他满脸绝望,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随后发狂的嚎叫着,冲向了丁秀,准备殊死一搏。 他双手各持一戟,意图进行最后的反击。 然而,面对索伦的疯狂攻击,丁秀却显得异常冷静。 他缓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那把双边月牙重戟。 在一瞬间,重戟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战意,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把金色单边开刃的月牙长戟,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丁秀双手各持一戟,与索伦对峙。 此刻的丁秀,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的招式不再沉重缓慢,而是变得又快又准。 那两把金色单边月牙戟在他的手中舞动得如同两条灵蛇,每一次撞击都让索伦感到手臂酸麻,手中短戟几乎要脱手而出。 索伦越打越慢,失去了天蚕丝线的辅助,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劣势。 丁秀的身影在他眼前快速闪动,每一次攻击都让他感到绝望。 终于,在一个错身的瞬间,索伦的一只胳膊被丁秀卸了下来。 他痛苦地嚎叫着,但丁秀却没有丝毫停留,又是一戟斩断了他的双腿。 索伦趴在地上,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丁秀手中的金色双长戟。 他痛苦地说道: “双凤鸳鸯战戟,竟然会在你的手上!” 此刻的他,眼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丁秀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我叫丁秀,未来的戟门门主!”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宣判了索伦的死刑。 随后,他手中的双凤鸳鸯战戟同时出手,一道寒光闪过,索伦的头颅应声落地,滚落在了尘土之中。 丁秀利落地收回双凤鸳鸯战戟,将其合为一柄,金光瞬间收敛,重归沉寂。 他翻身上马,动作矫健,没有一丝拖沓,随即往茶肆古道的方向奔去,只留下背后一缕尘烟。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野狼谷腹地,拓跋景元一行人正骑着马匹疾行。 巫千起背后的蛇皮布袋突然动了动,悟真在布袋里面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52章 吞元蛇袋 在蛇皮黑布袋的幽暗中,悟真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四周一片漆黑,仿佛被无尽的夜色笼罩,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压抑。 悟真此时只觉身体软弱无力,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他努力回忆着被抓走时的情形,脑海中闪现出巫千起那阴冷的面孔和强行塞入口中的药丸,随后被巫千起等人掳走。 悟真静静地聆听着布袋外的动静,马蹄声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野草香气,这些细微的气息告诉他,自己正被人俘虏着在野外疾驰!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感知着体内的异样,随后开始凝聚体内的真气,准备将那颗药丸的毒素排出体外。 众人策马奔腾了数十里后,拓跋景元突然勒住马匹,喘着气提议道: “大家在这里稍作休整,马匹似乎有些疲惫了,不能强行继续前进了。” 听闻此言,众人都纷纷下马,牵着马匹去饮水,并给它们喂食上好的精饲料,以便快速恢复体力。 智和这时走到巫千起面前,目光紧锁他身旁的那两个蛇皮布袋,冷声询问道: “巫先生,你这吞元蛇袋里装的是什么人?” 巫千起一边自顾自地喝着水,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智和团首,我贪狼殿的事情,难道你们影武刺客团也要过问吗?” 智和闻言,心中的怒火被瞬间点燃,但他还是努力压抑着情绪,说道: “你们贪狼殿的下作勾当,我自然管不着,但如果你们的作为拖累了二殿下,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此时,巫千起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反驳道: “你说我贪狼殿手段下作?你们影武团的刺客中计被俘,这些年来,如果不是靠着我们贪狼殿的血奴全力支持,你恐怕早就成为丧家之犬了!” 说完这番话,他径直走到智和面前,目光中透露出狠辣之色,继续说道: “为了营救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蠢货,我们贪狼殿损失了大批血奴和珍贵的秘药,现在,我抓两个学堂的狂战奴胚子回去作为补偿,这应该不算过分吧!” 智和一听巫千起竟然掳走了学堂的学子,顿时气愤到了极点。 他一把抓住巫千起的衣领,狠狠地说道: “你竟敢这样掳走演武学堂的人!你可知去招惹左清玄,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巫千起却轻蔑一笑,毫不在意地甩开了智和的手,说道: “哼,你智和团首怕左清玄,可我贪狼殿可不怕他,要不这样,我把这两个学子放了,从你们影武刺客团挑几个血奴胚子如何啊?” 此话一出,影武刺客团的众人顿时怒不可遏,纷纷拔出了兵刃,站了起来。 而蓝雀和七杀堂的几人见状,也迅速站了起来,护在巫千起身旁,双方一时间剑拔弩张,对峙了起来。 拓跋景元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 他大吼一声:“都住手!可还把我这个殿下放在眼里?都给我退下!” 众人听到拓跋景元的命令,相视一眼后,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还是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刃,各自散去休息。 巫千起也整理了一下被智和抓皱的衣领,冷笑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智和则铁青着脸,显然对巫千起的所作所为极度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拓跋景元见气氛稍有缓和,便缓缓开口,先是对巫千起表示了肯定: “自从影武刺客团被俘,影武门便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若不是贪狼殿、七杀堂、破军阁的鼎力相助,我南泰恐怕早已撑不到现在,巫先生,你们的功劳甚大,我铭记在心。” 智和听了这番话,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 他咬牙说道: “回到南泰后,我定会重振影武门,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让兴国血债血偿!” 言语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拓跋景元见状,趁机起身拱手道: “收复六州之地,乃是国家之重事,还请两位师父团结协助,助我一臂之力!” 他的目光在智和与巫千起之间徘徊,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智和与巫千起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各自坐到了一边,算是默许了拓跋景元的提议。 智和背靠一块巨石,打破了沉默,缓缓开口道: “巫先生,你这吞元蛇袋里面的人,已经有一人醒了!” 巫千起听闻,心中一惊,立刻回头准备检查吞元蛇袋。 忽然,其中一个吞元蛇袋却突然暴起,直冲向巫千起。 巫千起大惊之下,迅速举起手杖挡在身前。 就在这时,吞元蛇袋中的人一掌击出,劲道十足,竟然把巫千起震得后退了一步。 而吞元蛇袋却并没有停住,继续翻滚着朝智和冲去。 智和坐在地上,背靠岩石,他看也不看,仿佛早有准备。 当吞元蛇袋冲到近前时,他袖袍中的玄骨刺猛然刺出,准确地击中了吞元蛇袋。 掌刺相接,双方竟然都无法再进半步,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智和微微一惊,说道: “竟然是个练硬功的!” 说完,他手中暗自发力,一道内力疾射而出,把吞元蛇袋打飞了出去。 众人纷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竟然无人上前。 而吞元蛇袋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在刚刚二人那激烈的交锋中,锋利的玄骨刺与吞元蛇袋中的人的硬掌发生了碰撞。 这一击,竟然将坚固的蛇皮袋击出了一道口子。 伴随着一声如野兽般的怒吼,吞元蛇袋被袋中之人强大的力量震得四散而飞。 众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草地上的身影。 正是悟真,他全身泛着金光,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犹如从怒目金刚转世而来的罗汉。他站在那里,全身冒着白色雾气。 悟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贪婪着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伸手指向巫千起,语气中充满了恼怒: “老巫师,你这药丸可真是难吃,坏了我的好胃口!” 第53章 金刚不坏 巫千起先是一惊,在惊讶之后,脸上露出了更加贪婪的神色。 他对悟真的体质感到非常满意,这绝对是一个绝佳的狂战奴胚子。 他随后开口诱惑道: “悟真小和尚,老实跟我回贪狼殿,成为狂战奴,突破身体的束缚,走向武学的极限,体验那酣畅淋漓的杀戮快感,岂不快哉?” 悟真走了上来,他不屑地回应道: “老巫师,我可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动不得杀念,你们还是速速放了我阿冰姐姐吧!” 他的语气坚定,显然并不为巫千起的诱惑所动。 此时,几名影武刺客团的成员准备走上前去,想要围住悟真。 然而,智和却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干预。 他准备坐看巫千起的笑话,想要看看巫千起会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巫千起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如水,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威胁: “小和尚,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贪狼殿的手段,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面对巫千起的威胁,悟真却显得异常轻松。 他双手手指交叉,扭动着关节,同时脖颈也左右歪动了一下,仿佛在活动筋骨,准备大干一场。 他调皮地回应道: “老巫师,我刚好想抓你们回去喝庆功酒呢!” 巫千起见状,一挥手,蓝雀众人立刻围了上来,将悟真团团围住。 悟真却毫无惧色,他紧握双拳,运起了内力,全身顿时泛起了更加耀眼的金色内力,宛如一尊金刚罗汉降世。 巫千起看着悟真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沉声吩咐道: “勿要伤了我的好胚子,给我抓活的!” 话音刚落,围住悟真的四人迅速行动,四条铁链如灵蛇一样飞出,准确地勾住了悟真的双手双脚。 同时,蓝雀也甩出一条软鞭,巧妙地缠住了悟真的脖颈。 五人一起用力,试图将悟真拖倒。 然而,悟真身体肌肉突起,脚下犹如老树生根,他死死地钉在原地,任凭五人如何用力,竟然无法拖动他分毫。 蓝雀见状,眉头一皱,借着软鞭的力量飞身而起,一掌向悟真击去。 悟真不躲不避,硬接了蓝雀这一掌。 蓝雀只感觉仿佛打中了一块坚硬的磐石,巨大的反震力让他后退了几步。 而悟真则趁此机会,双臂猛然一用力,铁链两头的人顿时被拽飞出去,撞在了一起,悟真成功摆脱了手上的铁链束缚。 他一把拉住脚上的铁链,一个大力甩出,铁链如同一条黑色巨龙,带着铁链一端的两人,径直砸向了拓跋景元。 这一击,势大力沉,速度极快。 蓝雀见悟真铁链卷起二人砸向拓跋景元,心中一惊,身形闪动,瞬间挡在了拓跋景元的面前。 她手中长鞭挥舞得如同旋风一般,瞬间将被铁链卷飞的两人救到了一旁。 然而,就在她卷飞这二人的瞬息之间,悟真已经如同闪电般冲到了拓跋景元和蓝雀的面前。 他双手已经将铁链揉成了一个拳套,紧握在拳头上,一拳猛然轰出。 这一拳势如雷霆,快若闪电,蓝雀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悟真一拳打飞了出去。 她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悟真一击得手后,动作迅速而果断。 他手中的铁链快速飞出,准确无误地勾住了拓跋景元的腰部,然后猛地一拽,将拓跋景元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拓跋景元反应也是不凡,在被悟真抓住的瞬间,他手中滑出两把银色匕首,直直地捅向悟真的胸口。 然而,令拓跋景元惊讶的是,匕首在接触到悟真胸口的瞬间,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无法进入他的肉体半步。 拓跋景元心中一惊,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悟真已经一掌击中了他。 这一掌力量巨大,拓跋景元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便失去了控制。 他手中的两把匕首也被悟真夺了过去。 悟真没有给拓跋景元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一把将其中一把匕首架在了拓跋景元的脖子上,寒光闪闪的匕首尖紧贴着拓跋景元的皮肤。 同时,他手中的另一把匕首如同闪电一般飞出,直直射向了装诸葛言冰的吞元蛇袋口。 匕首在空中疾飞,眼看就要射中袋口,这时巫千起手杖一挥,准确地接住了匕首。 悟真见一击未果,立刻架住拓跋景元,语气坚决地说道: “放了我阿冰姐姐,不然我就让你们的二殿下就此成为一个废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惊愕不已,他们纷纷围了过来,脸上浮现出浓重的忧虑。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智和却显得异常冷静。 他缓缓站起,拍手赞叹道: “真是了不起,天生的金刚不坏之体,无疑是武学领域的绝佳胚子!” 然而,他的话语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但如果你胆敢伤害我们二殿下,哪怕你拥有所谓的金刚不坏之体,甚至是更为罕见的全武圣体,我也定会让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他目光如炬地转向巫千起,寻求确认: “巫先生,您觉得我说得对吗?” 此刻,拓跋景元被劫持,巫千起束手无策,只能无奈叹息: “哼,废话少说,随你智和处置吧!” 智和听了巫千起的话,放声大笑,笑声未落,他的身影已经如鬼魅般从悟真眼前消失。 悟真骤然间感到一阵错愕,心头不由得一紧,手中紧握的匕首也不由自主地紧了一分。 就在这短暂的迟疑间,远处猛然射来一发袖箭,精准无比地击中了悟真手中的匕首。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悟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而拓跋景元则趁机一掌击出,借助这一掌之力,身形如箭般飞掠而出,成功逃脱了悟真的控制。 悟真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刻运转内力,周身形成一道坚固的气罩以自保。 然而,就在这时,智和的玄骨刺已从背后悄然刺出,内力凝聚于一点,犹如破空之箭,直取悟真后心。 悟真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道袭来,几乎要穿透他的金刚不坏神功。 他赶忙运起全部内力与之抗衡,然而狡猾的智和却突然撤力,身形一闪便出现在悟真面前,又是一记迅猛的刺击。 悟真此刻内力尚未回拢,防护罩瞬间被击破。 那强劲的力道在他胸口划出一道深长的口子,鲜血顿时如注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在悟真还未及重新凝聚气劲之际,智和的玄骨刺已如疾风骤雨般左右突袭而至。 每一击都精准而狠辣地穿透了悟真的金刚不坏神功,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深邃的伤口。 悟真在这连绵不绝的攻势下,终是力竭不支,单膝重重地跪倒在地,全身浴血。 智和看着已经无法再战的悟真,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自得: “我这套刺法,名为‘荆棘破’,你败在我手里,也不算冤枉。” 说完,他转头看向了巫千起,脸上的笑容更盛: “巫先生,看来你这精挑细选的好苗子,是撑不到南泰了。带着他也是个累赘,不如就在这里结果了他吧!” 巫千起闻言,沉默地看着智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并没有出言反对,算是默认了智和的提议。 智和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悟真面前,举起了手中的玄骨刺。 第54章 影武杀阵 悟真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了阵阵剧烈的震颤,伴随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打破了这僵持的气氛。 智和眼神一凛,迅速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队骑兵如风驰电掣般从谷口冲了出来。 他们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 不等智和做出反应,三支长箭已经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杀意射了过来,逼得他不得不后退几步以避其锋。 紧接着,一支长枪犹如从天而降般插在了悟真和智和之间,将两人隔断开来。 枪身微微颤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正是李未风等人赶到。 悟真看到李未风等人策马赶来,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他挣扎着缓缓站起身,朝着李未风的方向颤颤巍巍地走去。 李未风、秦烈、赵云琛三人骑马疾驰而来,李未风侧出身子,伸出手臂,准备在马上将悟真拉起,带他脱离险境。 就在这时,悟真的身体突然一颤,他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从胸前传来。 悟真低头看去,只见一支长箭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鲜血顺着箭杆汩汩流出。 李未风看到这一幕,双眼顿时瞪得如铜铃般大,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悟真!悟真!”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言喻的悲痛。 悟真此时已经站立不稳,他双膝跪地,嘴里不断吐出鲜血。 就在这时,又一支长箭狠狠地贯穿了他的身体,悟真痛苦地伸出手臂,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李未风,似乎在向他求救,又似乎在告别。 最后,他缓缓地倒了下去,躺在了血泊之中。 不远处,智和手持长弓,刚才那射向悟真的长箭正是他射出! 他一个挥手,影武刺客团的众人纷纷冲了上来,在他面前组成了一道坚实的防线,举起了手中的兵刃,准备迎战。 李未风此时已经满眼充血,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李未风报仇心切,一马当先,怒吼着冲向了智和,想要为悟真报仇。 宁远尘见状大喊道:“李未风,你冷静一点!” 然而,此时的李未风已经完全听不进任何声音,他手中全武机关匣滑出一杆长枪,直直刺向智和。 智和嘴角勾起一抹鬼魅般的笑容,他知道李未风已经被他彻底激怒。 他打了个响指,只见影武刺客团中两人迅速拉起了一根绊马索。 李未风猝不及防,瞬间被绊马索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李未风眼中怒火更中烧,他拄着长枪艰难地爬了起来,四处张望寻找着悟真的身影。 这时,影武刺客团中走出了四人,他们紧紧地将李未风围住。 与此同时,巫千起的身形鬼魅般地晃动了一下,他一把抓起了躺在地上的悟真,将他塞进了自己的宽大袖袍之中。 随后他闪身至众人身后,藏起了身形,冷静的等待着机会。 在这紧张的时刻,宁远尘向柳白大声命令: “快!立即发射响箭,通知柳将军!” 他的声音坚定而急迫,透露出对当前局势的清晰认识。 接着,他迅速转向秦烈和赵云琛: “你们两个,立刻行动,去切断他们的马腿,阻止他们撤退!” 柳白身旁的军士闻令而动,迅速取出信号响箭准备发射。 这时,一枚袖箭突然射来,穿透了一名军士的手臂,信号响箭也随之脱手落地,平射而出,未能成功升空。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宁远尘心中一惊,他立刻将目光投向了秦烈和赵云琛的方向。 只见秦烈和赵云琛二人默契配合,刀剑挥舞间,拓跋景元一行人的马匹纷纷失去马鞍和马缰的束缚。 紧接着,他们迅速击打马匹的臀部,受惊的马儿顿时四散奔逃。 随后,二人飞身回到李未风的身边,三人后背相互靠在一起,互为依仗。 现在场上,宁远尘彻底断绝了拓跋景元他们撤离的希望。 而智和也成功地破坏了宁远尘的求援计划。 双方就此陷入了僵持之中。 秦烈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未风,语气沉稳地说道: “未风,千万别动怒,别中了他们的圈套!” 李未风闻言,双眼依旧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智和,但语气已经有所缓和: “悟真刚还有气息,我们得想个办法尽快解决他们,救出悟真和阿冰!” 赵云琛则双手紧握龙野宝剑,将其横在胸前,神色凝重地说道: “这群人是影武刺客团,实力不容小觑,我们必须小心应对,如果能够劫持住拓跋景元,或许能够为我们增加一些胜算!” 在这紧张的对峙中,宁远尘向着拓跋景元喊话道: “拓跋皇子,柳将军的三千先锋军马上就到,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还是乖乖跟我回九幽鬼狱去吧!” 宁远尘话中透露出压力,试图打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拓跋景元却轻蔑一笑,回应道: “宁先生,你也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在兴国却三次落榜,你何不投靠我南泰,我保证你能做到相位!” 拓跋景元话中满是诱惑,似乎想以此动摇宁远尘的决心。 宁远尘此时的脸色却突然阴沉了下来,他冷声说道: “拓跋皇子,我们虽然不能立刻将你们全部斩杀,但拖住你们一时半刻还是绰绰有余的。等到柳将军大军一到,他们的铁蹄可就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了!” 智和此时却狂笑了起来,他说道: “宁先生这话说得没错,但是在柳将军来之前,我们解决掉你们这群杂碎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完,他转向巫千起,命令道: “你负责保护拓跋皇子,我们影武刺客团来解决他们,抢了他们的马匹后,我们立刻撤离!” 他的计划简单而直接,试图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战斗。 巫千起嘴角微动,心中正有此意。 他笑着说道: “那就有劳智和团首了!”他的笑容中透露出狡黠和阴险。 智和冷然一挥手,十三名影武刺客团的成员立刻默契地回到他的身边。 他们齐声呐喊:“影武杀阵!起!” 声音震撼人心,透露出浓烈的杀意。 宁远尘见状,心中顿时一紧。 他急忙向李未风大喊:“你们三人快闪开!小心脚下!” 第55章 八门金锁 话音刚落,地面的土壤突然翻动了起来,土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急速翻动,三条土壤线条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三人逼近。 “小心!地下有东西!”宁远尘大声提醒着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 三人立刻警觉地分散开来,紧盯着那翻动的土壤。 只见那些土壤线条越来越清晰,速度也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那三条土壤线条突然炸裂开来,三个黑影从地下窜出,分别向三人发动了迅猛的攻击。 原来是影武刺客团的成员利用特殊的土遁术,潜伏在地下进行偷袭。 李未风、秦烈、赵云琛三人凌空跃起,各自挡下了影武团三人的迅猛攻击。 然而,当他们准备追击攻向土中三人时,却发现那三名影武团的成员已经再次消失在土中,无迹可寻。 宁远尘见状,立刻大声呼喊:“速速退回,随我结阵!”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李未风、秦烈、赵云琛三人听到宁远尘的指令,毫不犹豫地迅速飞回他的身边。 与此同时,宁远尘已经手握阴阳双生笔,身形如风般飞出,在空中划出数道凌厉的真气。 这些真气犹如有生命一般,在地上迅速勾勒出一个巨大的五行八卦阵图。 “众将听令!” 宁远尘大声念道,声音洪亮而坚定: “李未风,守住生门;赵云琛,镇住伤门;秦烈,扼守杜门。柳白,你带领二十名军士守住休门,其他人,聚拢马匹和阿岳,随我守在阵中央,立刻行动,不得有误!” 随着宁远尘的命令下达,众人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按照指定的位置各自站好了方位。 智和站在外围,看着宁远尘临时摆出的大阵,脸上露出了不屑的嘲笑。 他嘲讽地说道: “宁先生,这临终磨枪,未免太过勉强了吧!” 言语中充满了对宁远尘的轻蔑和挑衅。 然而,宁远尘并未理会智和的嘲讽,他全神贯注地指挥着阵法。 他大声喊道: “生门!开,十步出击!” 声音坚定而果断。 李未风听到宁远尘的口令,立刻长枪抖动,犹如一条银色的巨龙,攻向了十步之处。 果然,一名影武刺客团的成员在那里现身,试图发动偷袭。 李未风长枪如龙,精准地刺向了那名刺客。 兵刃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 李未风的长枪蕴含着强大的内劲,将那名刺客瞬间击退。 智和看着眼前的阵型,抚着胡须冷静分说道: “这八门金锁阵虽然配合简单,不需要长期磨合,但你们是不是过于小瞧我了?” 说完,他立刻下达命令: “听令!东南生门十五步入阵,正西景门二十步出阵!” 随着他的指令,两名影武刺客团的成员迅速冲入阵中,试图打破这个看似简单的阵法。 然而,此时宁远尘却嘴角浮现出阴险的笑意,他迅速做出应对: “生门、景门、杜门关,伤门十步,斩!” 他的指令清晰而果断,显然已经预料到了对方的行动。 随着他的命令,众人踩着阵法灵活转动,一名影武刺客团的成员瞬间被隔离在外,失去了与同伴的联系。 而另一名成员则出现在了赵云琛的面前。 赵云琛此时已经准备妥当,他紧握龙野剑,瞬间出手,施展出雪照剑法,直取对方要害。 这名刺客团成员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胳膊就被赵云琛的剑瞬间斩断,鲜血喷涌而出。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智和眼见自己的手下受伤倒地,立刻意识到局势不妙。 他急忙大喊:“伤门五步,遁地!” 话音刚落,土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将那名受伤的刺客团成员迅速拉入土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智和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凝重,他紧紧盯着宁远尘,沉声说道: “原来这八门金锁阵是你的陷阱,内部竟然全被你改过了,宁先生,你的心思可真深啊!” 宁远尘冷静地瞥了一眼智和,迅速下令: “所有人,东南方向,前进三十步!” 这个命令的意图显而易见,正是冲着拓跋景元而去。 阵型在宁远尘的指挥下缓缓移动,朝着拓跋景元逼近。 智和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他意识到宁远尘的意图,立刻大声喊道: “所有人听令,击杀阵心!” 随着他的命令,土中突然杀出四名影武团刺客,空中也降临了四名,外围更是有四名刺客冲破防线,全都冲着宁远尘而来,飞速冲入阵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宁远尘却显得异常镇定。 他看着十二名刺客全数冲入阵中,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轻声说道:“终于上当了!” 紧接着,他大声命令道:“八门全关,十步轮换!” 众人闻言,立刻行动起来,阵型迅速变换,将十二名刺客纷纷隔开。 在刺客们惊愕之际,宁远尘已经率先出手,他在阵中犹如鬼魅般游走,身形飘忽不定。 蛟龙点穴手使出,瞬间制住了十二名刺客的穴道,将他们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宁远尘果断地给出下一步指令:“柳白,看好他们,李未风、秦烈、赵云琛,你们随我出阵,围杀智和!” 话音未落,四人身影已经飞掠而出,迅速将智和围在中间。 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四人所站的位置,竟然也暗含着八门金锁阵的精髓,对智和形成了围攻之势。 智和此时脸上的愤怒已经无以复加。 他瞪着宁远尘,语气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恨意: “没想到,宁先生竟然以自己为饵,诱骗我的弟子入阵,这一手棋真是精妙绝伦啊!” 话音刚落,智和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无比,杀气腾腾。 他手中的玄骨刺犹如一道黑色闪电,瞬间刺出,直取宁远尘的性命。 然而,李未风早有防备,他的全武机关匣中迅速滑出一柄长锏,稳稳地挡住了玄骨刺的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秦烈也高高跃起,他在空中凝聚出强大的业火之力,一记业火斩猛然劈下,势要将智和一击必杀。 而赵云琛则挥动手中的长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剑气,阻断了智和的所有退路。 就在众人围攻智和的关键时刻,异变陡生。 智和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内力,紧接着,一把铁钩和一把钝头刀从他腰间猛然伸出,分别攻向了赵云琛和秦烈。 几人武器相交,发出金铁交鸣的巨响,智和身外的披风在这股巨力下被尽数震碎。 随着披风的碎片飘落,众人震惊地发现,智和的腰间竟然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的头! 这个女人身形矮小,手中拿着一把铁钩,一把钝头刀。 而智和却只有上半身,被固定在这个矮小女人的肩膀上,整个场景显得诡异至极。 第56章 阴阳同体 “小智和,你这次是遇到了什么硬茬子,以至于要唤醒我等来助你?” 智和腰间那位披头散发的女人缓缓开口,她慢慢地扭动着粗短的脖颈,目光在宁远尘、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四人身上流转。 看着四人因惊愕而凝固的表情,智和得意地勾起嘴角: “槐泽阿姐,情况紧迫,我需要你助力于我,一同处理掉这些难缠的尾巴!” 槐泽的目光转向被困于阵中的影武刺客团成员,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能成功制住这些小崽子们,你们也算不俗。” 话音未落,槐泽手中的平头钝刀与铁钩开始有节奏地敲击,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 “锵……锵……锵……” 伴随着这诡异的节拍,阵中传出了如同女鬼哀嚎般的诡异声音,宛如百鬼夜行。 被困的影武刺客团成员们身体剧烈地扭曲着,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 “柳都尉小心!这群人有古怪!” 李未风感觉到一股气息,一眼就察觉到了异样,立刻高声示警。 然而,一切已经太晚。 只见阵中的十二人齐齐动作,各色兵刃宛如活蛇般从他们腰间窜出,同时,他们腰间竟然都浮现出一个女人狰狞的头颅,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柳白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震慑,一时间竟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几名胆小的兵士甚至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而阵中的马匹也开始不安地嘶鸣,似乎想要逃离这恐怖之地。 阿岳也低声吼叫着,双脚紧扣地面,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不等柳白等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阵中的十二人已经发起了致命的攻击。 他们的上半身突然分离飞出,身体却用铁链与下半身女人的脊背紧密相连。 这些飞出的上半截身子如同鬼魅般直扑柳白等人。 刹那间,阵中鲜血四溅。 柳白等人仿佛被定身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活生生地切成两段。 随着柳白等人上半身的滑落,他们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没了生息。 随后,铁链迅速收缩,那些上半身又飞了回去,与下半身重新组合在了一起。 这十二人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向宁远尘、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四人围了过去。 此刻,巫千起放声大笑,转向智和讥讽道: “哈哈哈……智和团首!你总说我贪狼殿手段卑劣,如今看来,你们影武门的阴阳同体术也不遑多让嘛!” 拓跋景元扫了一眼李未风等人,目光最终落在赵云琛身上,他指着赵云琛对智和说: “智和师父,那位持剑之人,便是兴国的三皇子。我们不妨活捉他,让赵靖用几座城池来换!” 智和则将目光转向宁远尘、李未风和秦烈,他慢条斯理地说: “你们三位的武功也算得上不俗,不知是否有意归顺我南泰?如果你们愿意归顺,并交出这位兴国三皇子,我便允许你们加入我影武门修这阴阳同体之术!” 他略微停顿,语气突然变得阴沉: “但如果你们坚持抵抗,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到时候,我只好把你们交给巫先生的瀑血蚂蟥,让你们成为他们贪狼殿的腌臜血奴!” 宁远尘面色凝重,低声说道: “我们必须立刻通知柳将军,请求他迅速支援此地!” 李未风看了一眼宁远尘,急切地说: “宁先生,悟真的伤势等不及了,我必须立刻去救他出来为他疗伤!” 秦烈一挥手中的刀,豪气地说: “你们放心去,我在这里还能拖住他们一阵子!” 赵云琛环视众人,果断地决定: “我们一起救出悟真和阿冰姑娘,然后迅速撤退!” 宁远尘见三人眼神坚定,他们提高声音,向智和挑衅道: “智和团首,我们听闻你武艺高超,可敢与我们四人轮番过招,一决高下啊?” 智和歪着头,狂笑着回应: “宁先生,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这种时候还想用激将法拖延时间,真是可笑!你可真是江郎才尽啊!哈哈哈……” 槐泽冷冷地扫了一眼李未风四人,命令道: “小智和,别跟他们废话,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秦烈和赵云琛已经率先冲出,红莲业火和龙野长剑同时攻向面前影武刺客团的众人。 宁远尘也迅速发动突袭,直取智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智和却露出了轻蔑的讥笑: “哼,困兽之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此时的李未风已经利用全武机关匣迅速组装出一把长弩,他熟练地三发连射,十二支弩箭接连飞出。 在箭雨之下,众人纷纷闪避,场面顿时变得开阔。 李未风趁机从地上拔出长枪,猛然掷出,直取智和,却是个虚招,逼得众人再次退避。 “秦烈,云琛,就是现在!” 李未风大喊一声,他的全武机关匣再次变换形态,左手组装出一面巨大的盾牌,右手则滑出一把单手斧。 秦烈和赵云琛心领神会,同时一掌击出,两道雄浑的真气瞬间灌入李未风的体内。 在这两股真气的助推下,李未风如离弦之箭般直冲拓跋景元而去。 与此同时,影武刺客团中也飞出两人,他们的身体连着铁链,紧随其后追击李未风。 而蓝雀和七杀堂四人则迅速摆好防守架势,紧紧护在拓跋景元身前,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 李未风以盾牌护身,以惊人的冲力撞向蓝雀五人。 五人用兵器顶住盾牌,运足气力才勉强抵挡住这猛烈的冲击,但仍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趁此机会,李未风突然收回巨盾,借助五人的反作用力,灵活地回旋跃起。 他双手紧握单手斧,猛然劈向身后追来的影武刺客团成员之间的连体铁链。 “咔嚓......” 一声脆响,铁链应声而断,将原本相连的两人分开。 另外一人上半身双手持双短刀,迅猛地攻击李未风,刀速之快令人目不暇接,逼得李未风步步后退。 就在这关键时刻,这人突然顿住了身形无法前进。 回眼看去,正是赵云琛及时出现,他的龙野剑架住了那名刺客下半身女人的武器。 同时,秦烈也迅速上前,一脚踩住了连接他们之间的铁链,使其无法继续前进。 李未风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挥斧斩下,那名刺客的头颅顿时滚落一旁。 他没有停歇,立刻收回长斧,双手又滑出一对鸳鸯双钺,以鬼魅般的步法直冲拓跋景元而去。 蓝雀等人见状,立刻围在拓跋景元身边,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李未风将攻击拓跋景元时,他突然转身,双钺猛攻向无人防守的巫千起。 第57章 升空响箭 巫千起心中一惊,他原本以为李未风会效仿悟真,试图挟持拓跋景元作为人质逃脱,却没想到李未风的目标竟然是他自己。 李未风的双钺舞动得飞快,巫千起只得举起手杖应对,连接数招之后,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却。 突然,李未风收回双钺,全武机关匣中迅速滑出一对双短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刺过来。 面对李未风武器多变且连绵不绝的攻击,巫千起感到压力倍增。 他不得不旋转袖袍,试图阻挡这如潮水般的攻势。 随着巫千起袖袍的卷起,装悟真的吞元布袋和装诸葛言冰的吞元布袋都露了出来。 李未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迅速收回双短叉,全武机关匣内又组装出一柄长戟。 他挥动长戟,逼退了巫千起,然后迅速提起地上的两个吞元布袋,毫不犹豫地往外奔逃而去。 宁远尘见李未风成功夺得吞元布袋,立即大声呼喊: “未风得手了!速速撤退!” 秦烈和赵云琛听到后,迅速一击摆脱面前的敌人,向李未风的方向靠拢。 这时候,槐泽却发出渗人的狂笑: “哈哈哈,想撤退?这么多年了,还没人能从我们手中逃走呢!” 说着,她手中的平头钝刀和铁钩相互敲击了两声。 “锵……锵……” 这两声敲击刚落,李未风面前的土地突然翻动,两具半身刺客连着铁链飞了出来。 他们手握长刀,高举跃起,狠狠劈向李未风。 李未风反应不及,只得举起长戟抵挡。 但这两个刺客的力道极大,一下子将李未风打得单膝跪地,陷入了土中。 此时,他身后又有两把长钩勾住了他的肩膀,正是是那两个半身刺客下半身的女人。 她们用力拉扯,将李未风狠狠地拉倒在地。 “未风......” 秦烈和赵云琛同时惊呼。 但此刻,他们自身也陷入了困境。 从他们脚下的土地里,突然钻出了四人。 秦烈被一人用长鞭紧紧勾住脖颈,紧接着,另一人的长枪狠狠地插入了他的大腿。 秦烈顿时站立不稳,他试图挥刀反击,但后背又遭到一记重锤的猛击,整个人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赵云琛也被土里冒出的两人突然袭击。 他们紧紧抓住了他的双脚,使他动弹不得。 他刚想举剑刺向土中敌人,却发现手中长剑被一人的铁钩勾住,随后身体被铁链环绕,绑到了一边,无力反抗。 宁远尘与智和激战数十回合后,已显疲惫。 他站在自己所设的八门金锁阵图中,竭力抵挡着智和的攻击。 智和身为阴阳同体,武功诡异多变,四把兵器同时进攻,还能进行远程打击,使得宁远尘应对起来极为吃力。 身上多处被划伤,鲜血不断渗出,宁远尘仍咬牙坚持着。 这时,当他看到李未风被制服、赵云琛被擒、秦烈受伤时,心中不由得一紧,手上的招式也开始出现混乱。 智和察觉到宁远尘的慌乱,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嘲讽道: “宁先生,你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说罢,他身形一动,玄骨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刺宁远尘的胸口。 宁远尘因走神而未能及时反应,仅用阴阳双生笔稍微挡了一下,却未能完全抵挡住玄骨刺的冲击力。 玄骨刺穿透他的胸口,将他击退数丈之远。 智和拔出玄骨刺,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宁远尘一眼,径直走向被擒的赵云琛。 宁远尘只觉全身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他缓缓地跪在地上,试图伸手抓住智和,却已经来不及了。 两眼一黑,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李未风被压制在地,肩膀上的剧痛让他难以动弹。 他眼睁睁地看着秦烈、赵云琛和宁远尘相继倒下,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突然发现了不远处那枚被智和打掉的信号响箭。 李未风心中一动,想要通过催动长鞭来勾回这枚信号响箭。 就在他尝试催动鞭诀时,却发现全武机关匣被压在了身后的泥土中,导致长鞭无法弹出。 在这紧要关头,李未风与远处的阿岳目光交汇。 阿岳也歪着头,看着李未风,等着他发号施令。 李未风毫不犹豫地吹起口哨,看向了远处地上的信号响箭,向阿岳发出指令。 阿岳接收到指令,立刻有了行动。 它飞奔而来,准确地叼起了地上的信号响箭,随后麻利地咬开了引信。 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第一发红色信号烟斜斜地飞了出去。 强烈的冲击力让阿岳的身体也微微一晃,但它还是稳稳地站住了脚跟。 紧接着,第二发红色信号烟直冲天际,在空中炸出一片醒目的红烟。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也惊动了智和等人。 他们纷纷转头,目光锁定在阿岳身上。 智和反应迅速,他手中的袖箭瞬间三连发,一发精准地击落了正要发射的第三发响箭。 与此同时,另外两发袖箭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射向阿岳。 尽管阿岳敏捷地躲避,但其中一发还是击中了它的背部。 阿岳痛苦地嗷呜一声,庞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阿岳......”李未风大声呼喊着,但阿岳却没有任何反应。 智和等人看见空中久久不散的红烟,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智和果断地命令道: “处理战场,速速聚拢马匹,我们要立刻出发!” 众人闻言迅速行动起来。 此时,巫千起飞身来到李未风不远处,解开了装着悟真的袋子。 只见悟真满身是血,气息微弱,已然奄奄一息。 巫千起看着悟真,叹息道: “我的好苗子,能不能活,就看你的命数了!” 说完,他掏出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一只瀑血蚂蟥塞到悟真嘴里。 接着,他又取出另一只瀑血蚂蟥,放在了悟真胸口的箭洞里。 悟真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全身白汽蒸腾。 不等悟真继续挣扎,巫千起便快速封闭了她的三处穴道,然后将他和装诸葛言冰的吞元布袋一起放在马背上。 紧接着,巫千起缓步走到了赵云琛的面前。 他手中拿着一颗黑色的药丸,面无表情地将其塞进了赵云琛的嘴里。 药丸下肚后,赵云琛立刻感觉到全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般,瞬间消散无踪。 他的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 巫千起一挥手,两名七杀堂的杀手立刻走了过来。 他们熟练地将赵云琛装进了一个吞元蛇袋中,然后将其放置在另一匹马的马背上。 智和看着不远处仍在苦苦挣扎的李未风,对那两个刺客团成员打了个响指,吩咐道: “杀了他,然后设置路障,务必拦住后面的追兵,为二殿下争取时间!” 两人点头领命。 随即,智和翻身上马,与拓跋景元一行人一起策马离去。 李未风怒吼着挣扎着准备起身,但却被那两具阴阳同体死死压制住,无法站起。 他面前的那人抽出了短刀,刀刃缓缓逼近李未风的眼睛,情况万分危急。 第58章 强护心脉 李未风竭尽全力地支撑着,眼睁睁地看着拓跋景元一行人渐行渐远,内心的无力和焦虑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刚一分神,那逼近眼睛的短刀便又近了一寸。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声震耳欲聋的野兽般低吼划破了寂静。 李未风面前的影武刺客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离了他。 只见阿岳满身是血,紧紧咬住了那名影武刺客的脖颈往后拖去。 那名刺客虽然拼命挥舞着手中的短刀,试图挣脱阿岳的咬合,但他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那名刺客的脖颈被阿岳锋利的牙齿瞬间咬断,头颅无力地滚落到了一旁。 李未风感到身上的压力顿时一轻,他抓住机会,猛然飞起一脚,将压住自己的另一名影武刺客踢飞。 随后,他迅速往后挥动长戟,逼退了钩住自己后背的两个矮小女人。 长戟深深斜插入泥土中,他借此力量旋转起身,稳稳地站了起来。 刚一站起身,李未风便迅速从全武机关匣中滑出长鞭,长鞭在他手中瞬间甩出,灵巧地勾住了刚才被踢飞的影武刺客。 他迅速将长鞭往身前拉拽,同时挥出长戟,这一拉一刺的动作迅捷而果断。 那名影武刺客被长鞭拉至李未风身前,紧接着被长戟贯穿,穿膛而过,顿时失去了生息。 而就在此时,背后的两位女人已经偷袭而至。 突然间,一道黑影从李未风眼前闪过,正是阿岳! 只见阿岳发狂地飞扑向了左边那个女人,猛然将她扑倒在地,那女人顿时发出凄惨的惨叫声。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为李未风创造了绝佳的时机。 他顺势躲过了背后袭来的铁钩,同时从全武机关匣中迅速滑出一柄锋利的横刀。 一个敏捷的闪身,他便轻松地割破了右边女人的脖颈。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那女人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脖颈试图止血,然而一切已经太晚,她睁大着眼睛,无力地缓缓倒下。 与此同时,被阿岳扑倒的那个女人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阿岳的猛烈撕咬下,她的身体被撕成了好几块碎片,没了声音。 李未风面前的两具阴阳同体终于被彻底制服,不再动弹。 战斗结束,紧张的氛围逐渐散去,但阿岳却显得疲惫不堪,喘着粗气,嘴角滑落着血液,踉跄地向李未风靠近。 李未风环顾四周,一片狼藉。 他正准备迈步去查看情况,却突然感到气血翻涌,两眼发黑,一时站立不稳,重重地跪了下来。 这时,阿岳走了过来,靠着李未风躺了下来。 李未风注意到阿岳的后背还插着智和射出的袖箭,他心急如焚。 立刻撕下自己的袖袍,小心翼翼地包住了袖箭和阿岳的伤口,轻声说道: “好阿岳,忍着点痛!” 说罢,他一个使劲,迅速而果断地将袖箭拔了出来。 阿岳哀嚎了一声,眼中流露出无法忍受的疼痛,两滴眼泪滑落眼角。 李未风见状,迅速从腰间取出了止血药粉,熟练地涂抹在阿岳的伤口上,随后用袖袍紧紧包扎住。 阿岳在疼痛中哀嚎着,身体蜷缩成一团,最终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忍受着无尽的痛苦。 李未风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颤颤巍巍地走向昏死过去的秦烈。 秦烈的后背被重锤击中,盔甲的护心镜已经被砸烂,大腿上还插着一杆长枪,伤口处血液不断渗出。 李未风走到秦烈身边,蹲下身来,他紧握住长枪的枪杆,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横刀一挥,干净利落地将长枪枪杆斩断。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秦烈翻过来,使其平躺。 看着仍然插在大腿上的长枪枪头,李未风再次握住枪头,用力地将其拔了出来。 秦烈因疼痛而咳嗽了一声,随后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李未风不敢耽搁,迅速从秦烈身上割下披风,然后在伤口上涂抹了药粉,用披风进行了紧急包扎,以止住血液的流失。 李未风先把秦烈扶起来,让他靠在一块乱石上暂时休息。 然后,他急忙走到宁远尘的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宁远尘的胸口被玄骨刺开了一个大窟窿,伤势极其严重,玄骨刺造成的伤口凌乱不堪,连骨带肉都被严重破坏。 李未风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不禁大声呼喊道: “宁先生,宁先生……” 他试图唤醒宁远尘,但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李未风注意到宁远尘身边的血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于是他开始检查宁远尘的身体。 他摸向宁远尘身上的几处止血穴道,惊讶地发现这些穴道已经被封住。 原来,在关键时刻,宁远尘使用阴阳双生笔封住了自己最后的几个穴道,以减缓血液的流失。 而更让李未风感到惊奇的是,宁远尘倒下的地方正好是八门金锁阵的生门位置。 这个生门位于一处泥土凹槽中,由于地形的特殊构造,这里形成了一股气旋,使得宁远尘的伤口避免了二次感染。 同时,他背后的泥土是红土,这种红土具有很好的止血效果,被称为雨红土。 这些因素共同作用,为宁远尘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李未风小心翼翼地扶起宁远尘,为他上了药粉并仔细包扎了伤口。 随后,他背起宁远尘,将他与秦烈放在一起。 李未风坐在他们二人背后,开始运起神照功,他打算在柳天南到达之前,用这门内功护住二人的心脉。 随着神照功的运作,三人的头顶都冒出了淡淡的白气。 李未风满头大汗,脸上的光泽忽明忽暗,正是神照功在全力施展。 时间过了许久,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月光洒向了草地。 这时,地面微微震颤,李未风用尽力气睁开眼睛,只见远处谷口火光冲天,一长串火把像长蛇一样冲出谷口。 他定睛一看,一队骑兵正朝这边奔驰而来,骑兵们手中的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柳”字! 正是柳天南的援兵赶到,李未风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开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两眼一黑,缓缓地倒了下去。 第59章 大军压境 当李未风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间装饰奢华的客房之中。 房间内,华美的勾栏雕刻精细,流露出一种典雅与富贵的气息。 一旁,一位女医官正专心致志地调配着药品。 李未风只觉得身体乏力,努力着坐起身来,环顾打量着四周。 这时,女医官注意到李未风的动静,立刻欣喜地走过来: “李公子,你终于醒了!”她稳稳地将李未风扶住。 李未风向她微微点头以表感谢,然后询问道: “姑娘,请问这是何处?我这是睡了多久?” 女医官从桌上端起一碗刚熬好的药,递到李未风手中,轻声说道: “李公子,请先服下这碗药。” 李未风接过药碗,一口气饮尽。 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让他感到一丝清醒。 看着他喝完药,女医官轻声告知: “这里是越州城,李公子,你已昏迷整整五日了。” 李未风一脸惊愕,没想到自己竟沉睡了如此之久。 他急切地想要起身: “柳将军在哪里?请快带我去见他!” 面对李未风的急切,女医官退后一步,拱手安抚道: “李公子,请稍安勿躁。柳将军已吩咐过,一旦你醒来,就立刻向他通报。我这就去通报他!” 说罢,女医官转身匆匆离去。 李未风独自留在房间内,思绪万千。 他用手撑着脑袋,回想起前几天的种种经历,眼中充满了焦急与忧虑。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柳天南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走路略显一瘸一拐的秦烈。 秦烈身旁,阿岳腰部缠着醒目的白布带,它歪着头看向李未风,欢快地叫了一声:“汪!” 柳天南一进门就急切地对李未风说: “李未风,三皇子可真是被影武刺客团俘虏了,他有没有受伤?” 李未风向柳天南拱手回答: “三皇子被巫千起喂食了散功类药物,然后被装进吞元蛇袋带走了,目前来看,他并未受到其他伤害。” 柳天南气愤地一甩手: “哼,早知道就不该听宁先生的建议,太过贪功冒进了!” 看到柳天南如此愤怒,李未风连忙补充道: “不过,三皇子身上有兰蔻胭脂香的气味,我之前在悟真和诸葛言冰的吞元布袋上都涂抹了兰蔻胭脂香,我可以用兰蝶循味追击!” 但柳天南满脸愁容地说: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瓶州已经反叛,局势失控,南泰的大皇子拓跋彦青亲率五万兵马,已经占领了琮州和邬州,他们马上就要进攻越州了。” 李未风听后心中一惊,急忙问道: “南泰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那我们岂不是无法继续追击了?” 这时,秦烈走过来解释说: “南泰这次预谋已久,影武刺客团被解救的消息迅速在南泰传开,现在南泰的口号是‘当年诏,莫须有,反大兴,收失地’,南泰原来的六州各地已经纷纷响应,局势已经无法控制了。” 秦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目前越州城还算稳定,因为有枪圣王将军驻守,拓跋彦青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动向,双方都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李未风急切地看向秦烈,追问: “宁先生现在怎么样了?丁秀呢,他有没有赶上柳将军的队伍?” 秦烈回应道: “宁先生目前还在昏迷中,正在城内修养,身体无大碍,丁秀则是一路追赶到瓶州城,可惜还是让拓跋景元等人逃进了城内,他无法入城只得折返,几天前,他随大皇子去瓶州探查地形了,今天应该已经回来了。” “大皇子?这里还有位大皇子?” 李未风满脸困惑地问道。 柳天南立刻解释道: “大皇子赵云麒,年少时因剑术平庸,愤而弃剑,改学枪术,他后来拜入枪圣门下,一直跟随枪圣征战四方,听说他现在的枪术已经远超绝顶水平!”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一名军士匆匆地进入房间,向柳天南、秦烈和李未风拱手行礼,说道: “柳将军,秦少将军,李少侠,王将军听说李少侠已经苏醒,特请各位前往猛虎堂共商要事!” 柳天南瞥了一眼军士,挥手示意他退下,同时回应道:“知道了!” 接着,他转向李未风,关切地询问: “李未风,你的身体状况如何?是否需要再休养一段时间?” 李未风立刻拱手回答: “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一同前往猛虎堂,尽快商讨营救策略!” 柳天南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三人便紧随军士前往猛虎堂 猛虎堂上,气氛紧张。 堂中央,一名身着华服、精神矍铄的老者端坐于主位,他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老者身旁的第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他一身银色甲胄,似是刚刚从战场归来,英气逼人。 年轻人身旁,坐着一位穿着黑色甲胄的少年,正是丁秀。 对面一列椅子上,坐着七位同样穿着甲胄的副将和参军,他们个个神情专注,严阵以待。 柳天南、李未风和秦烈一同走进猛虎堂,堂内的众人见到他们,纷纷起身拱手致意。 三人也依次回礼,随后在预留的位置上坐下。 柳天南径直走向华服老者,他拱手问道: “王将军这么着急召我们前来,是有何要事?” 王犬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说: “柳将军,你先坐下,我们先听听云麒的汇报,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 随着王犬的挥手示意,坐在第一把椅子上的年轻人站了起来。 正是大皇子赵云麒,他拱手向众人致意,然后开始汇报: “各位,我这几日在瓶州探查,发现拓跋彦青的军队已经抵达瓶州,而且,他们的人数恐怕远不止我们之前所知的五万,瓶州离我们越州不过百里之遥,我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往我们越州进犯,而且他们这次似乎还带有攻城器械!” 赵云麒的话音刚落,堂内众人便大吃一惊,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这个消息无疑给原本就紧张的局势又添上了一层阴霾。 王犬从袖袍中拿出一份信笺,声音沉稳地说道: “拓跋彦青差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中提出,如果我们想要迎回三皇子,就必须用六州以及柏川城和瓮城来交换。” “真是岂有此理!小小南泰,口气倒是不小!” 柳天南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 王犬瞥了一眼柳天南,语气不变地继续说: “信中还提到,如果我们不换,他们就打算先杀三皇子祭旗,然后再夺取六州之地。” 说完,他一挥手,一名军士立刻送上了一把长剑。 李未风定睛一看,那正是赵云琛的龙野长剑,他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 “李未风,这把剑是拓跋彦青送来的三皇子的信物,可是真的?” 王犬的目光转向李未风,询问他的确认。 “此剑正是三皇子的配剑,龙野!”李未风急切地确认道。 王犬的眼神突然变得严厉,他站起身来,大声宣布: “众将听令!回营准备,十日之后,大军出阵!” 众参军副将纷纷起身,齐声应答: “末将遵命!”随后,众人迅速离开了猛虎堂。 柳天南看着这一幕,有些疑惑地问道: “王将军,此事不先告知圣上再定夺吗?” 王犬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远望着丰都的方向,深沉地说道: “不必了,此事陛下已有明示了。” 第60章 秘密潜入 李未风、秦烈和丁秀三人步出猛虎堂,紧锁着眉头来到了李未风的房内。 秦烈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平: “王犬的决议,未免太过草率,他怎能不向圣上禀报就擅自做决断呢?” 丁秀微微皱眉,接过话茬: “确实如此,但话说回来,圣上不太可能因为一位皇子就放弃六州加两城,即便王将军上奏,恐怕结果也是如此,他此次果断行动,或许能抢占先机。” 说到这,他轻轻叹了口气。 “更何况,三皇子赵云琛在宫中并不受宠,皇上对此可能不会太过介怀。” 李未风站在窗边,目光远眺,沉思片刻后转身说道: “无论如何,现在我们必须得有所行动,云琛、悟真和阿冰三人身陷囹圄,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决定亲自潜入南泰,将他们三人救出来。” 秦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同: “这正合我意,只是,我们目前还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稳健的脚步声,大皇子赵云麒进门而来,手中紧握的正是赵云琛的佩剑龙野。 众人见状,立刻站起身,齐声拱手道:“参见大皇子!” 赵云麒微微一愣,对于这个新称呼他还有些不习惯。 他随即微笑道: “大家不必拘礼,军营之中不分尊卑。我年纪也比你们大不了多少,以后直接叫我云麒就好。” 李未风、秦烈和丁秀听后,都对这位大皇子的平易近人感到有些意外。 赵云麒接着说道: “家师预料到你们有意营救云琛,因此特地派我送来这张地图。”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精致的地图,并把龙野剑一并递给了李未风。 “还有,这是云琛的佩剑龙野,现在一并交给你们,等你们救出云琛,物归原主!” 李未风小心翼翼地接过地图和龙野剑,迅速将地图展开在桌上。 一幅详尽的南泰都城地图映入眼帘,各条街道、建筑和防御设施都清晰可见。 周边的山脉山峰,相邻城池,也都有标注,这无疑为他们的营救计划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李未风急切地问道: “云麒兄,你知道云琛他们被关在哪里吗?” 赵云麒指着地图中央说: “据线人报告,云琛目前被软禁在南泰都城红月城的湖心阁内。而另外两名学堂的学子,被巫千起带到了摄魂峰的贪狼殿。” 说着,他又指向红月城旁的一座山峰。 “这就是摄魂峰,血奴和狂战奴都被豢养在贪狼殿内。” 秦烈凝视着地图,提出疑问: “那我们该选择哪条路线潜入南泰红月城会比较快呢?” 赵云麒的手指移向了瓶州: “你们最好伪装成客商,从瓶州的北门进城,南门出城,然后急行三日,就可以直接抵达南泰都城红月城。” 丁秀走上前来,说道: “去瓶州的路我很熟,我可以送你们入城。之后我会在荒天崖的黑土城准备马匹、干粮和药物,等你们回来时接应你们回越州城。” 李未风点头同意丁秀的计划,并决定: “事不宜迟,我们得立刻向柳将军报告,明天就出发。” 赵云麒向众人拱手: “各位,我即将随师父出征,这次的潜入营救任务就拜托各位了。” 众人纷纷回礼,随后赵云麒离开了房间。 李未风拿起桌上的龙野剑,坚定地说:“这次我们绝不能再失手。” 秦烈也紧握拳头,表示决心:“此次务必要救出云琛、悟真和阿冰。” 摄魂峰,贪狼殿内。 巫千起手持一个药盅,正细心地检查着悟真身体上的伤口。 只见悟真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而两条瀑血蚂蟥在悟真体内悠然游动,时而浮现,时而隐匿,仿佛与悟真的身体已经完全融合。 悟真低着头,呼吸微弱如游丝。 巫千起看着悟真,脸上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满意地说道: “好!真是太好了!你的小命总算保住了!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承受两条瀑血蚂蟥的共生,你果然是个非凡的胚子!” 然而,悟真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那两条瀑血蚂蟥在体内四处游走,给他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用尽仅剩的力气,艰难地张开嘴,声音微弱地问道: “老巫师,我…我会变成什么东西?” 巫千起轻蔑地笑了笑,涂抹着药膏的手没有停下,他冷冷地说道: “小和尚,是我救了你的性命,你以后就是我的狂战奴了!你经历了生死劫难,又得到了我两条瀑血蚂蟥的药力滋养!只要假以时日,你定会成为我贪狼殿的第一战力!” 巫千起为悟真涂好了药膏,然后转身,将药盅递给了一旁恭候的仆从。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奸诈的笑容,继续对悟真说道: “你现在既已成为我的狂战奴,以后见到我,应该尊称我为‘尊上’,明白了吗?” 悟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冷笑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坚定地回答: “哼!老巫师,想让我成为你的杀人工具?别做梦了!我绝不会为你杀一个人!” 巫千起不为所动,他缓步走到悟真面前,满脸的得意与嘲讽: “你现在尽管嘴硬,但过几天后,你血瘾发作时,你会跪着求我,叫我‘尊上’的。哈哈哈!” 说完,他转向一名仆从,大声命令道: “把那个弓门胚子带上来!是时候培养我的下一个狂战奴了!” 不一会儿,两名仆从将四肢被绑、口中塞着木棍的诸葛言冰架了上来。 她虽然拼命挣扎,但无奈束缚太紧,根本无法挣脱。 其中一名仆从向巫千起禀报: “尊上,此女醒来后试图咬舌自尽,幸亏我们及时发现并制止了。” 巫千起听后发出奸笑:“哦?还是个有骨气的烈性女子呢!”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并缓缓走向诸葛言冰。 悟真看到这一幕,焦急地挣扎并大喊: “老巫师,你有种冲我来,别碰我阿冰姐姐!” 但巫千起仿佛没听到悟真的话,径直走到诸葛言冰面前。 两名仆从迅速解开她口中的木棍,并强行掰开了她的嘴。 巫千起从盒子中取出一只瀑血蚂蟥,那蚂蟥在他手中蠕动,仿佛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美食”。 他缓缓将蚂蟥靠近诸葛言冰的嘴,看着她拼命挣扎却无能为力的样子,巫千起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终于,他松开了手,瀑血蚂蟥掉入诸葛言冰的口中。 诸葛言冰痛苦地跪在地上,身体不断发抖、挣扎,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瀑血蚂蟥开始在她的体内游走,诸葛言冰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痛苦的表情扭曲了她的脸庞。 第61章 拓跋虎蛮 红月城,湖心阁。 湖心阁如其名一样,矗立在湖心,四周环水,正是一座孤岛。 此刻,五名影武刺客团的刺客在湖心阁外围严阵以待,守护着这座重要的建筑。 屋顶上,两名长弓手警觉地环顾四周,湖的外围,大批甲胄军士围绕着湖泊,十人一队来回巡逻着。 在内阁中,赵云琛缓缓醒来,他只觉得头部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头。 这时,帘子外面,一名蒙着面的侍女看赵云琛醒来,立马端来一碗汤药,轻轻地放在了赵云琛的桌边。 赵云琛忍着疼痛,看着侍女询问道: “此地是何处?” 然而,侍女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退出了帘子外面,然后转身开门离去。 赵云琛这时感到口渴难耐,喉咙发痒,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那碗汤药。此刻的他别无选择,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药液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却也稍微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随后他尝试运起内力时,却发现自己无法聚拢内力。 这种情况下,看来自己被喂了散功药物,暂时无法凝聚内力。 赵云琛挣扎着起身,走下床来。 他开始仔细观察这个房间,只见四门都被紧紧锁住,无法打开。 窗户也被严密封死,只留下一些缝隙透进微弱的光线。 他试图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只能看到门口的守卫身影。 他试着向守卫打招呼,希望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但这些人却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 赵云琛这时意识到自己被软禁在这个地方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重新回到床上,躺在床上思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命令声响起,门随之被打开。 蓝雀走了进来,她已经换上了一身蓝色华服,身后跟着两位侍卫,显得威风凛凛。 蓝雀满脸得意地说道: “三皇子,我们圣上有请!” 说完,她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赵云琛看了一眼蓝雀,然后起身走了出来。 赵云琛刚走出来,就被蓝雀身后的两名侍卫制住了身体,迅速用黑布蒙上了他的双眼,并绑住了他的双手,将他押了出去。 在黑暗中,赵云琛无法看到周围的环境,只感觉自己被带上了一艘船,随后又被转移到了马车上。 马车行驶了很久,终于到达了一处宽敞之地。 他听到周围马蹄声不断,欢呼声此起彼伏,似乎在举行着什么活动。 这时,蓝雀一把拽开了赵云琛眼睛上的黑布带。 黑布带被揭开的瞬间,强烈的阳光直射而来,刺得赵云琛一时睁不开眼。 他过了一会儿才逐渐适应了光线,恢复了视觉。 此时,赵云琛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壮观的野外狩猎场。 周围旌旗飘扬,旗帜上显赫地绣着“拓跋”二字,透露出一种威严与尊贵。 远处,一群野鹿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而在这混乱中,一名中年微胖男子身着甲胄,策马奔腾,紧追不舍。 他手持硬弓,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身后,一群甲胄军士紧紧跟随,气势如虹。 在中年男子的旁边,拓跋景元也同样弯弓搭箭,目光锐利地瞄准了另一头野鹿,两人的动作几乎同步。 中年男子拉满硬弓,瞄准了一头野鹿,猛然松弦,长箭如流星般射出。 这一箭力量十足,速度飞快,但野鹿也极为机敏,一个轻盈的跳跃就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中年男子微微蹙眉,似乎对这次失手有些不满。 随即他迅速拔出腰间巨斧,奋力扔出。 只见巨斧夹杂着猛烈的飓风,在空中急速旋转,瞬间将那头逃窜的野鹿斩为两半。 与此同时,不远处也传来了一声箭矢破空的声音,紧接着一只野鹿应声倒地。 一名军士迅速跑过去,高举起那只中箭的野鹿向拓跋景元示意。 中年男子和拓跋景元相视一笑,他们的猎物已经成功捕获。 场上随即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震撼人心。 拓跋景元笑着对那名中年男子说道: “父皇,你这可是耍赖了,我们原本是在比试箭术,你却突然改用飞斧。”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声音中气十足: “我拓跋虎蛮习武多年,这些年我们卧薪尝胆,休养生息,这飞斧技术确实有些生疏了。” 说罢,他便带着一行人策马返回,众人纷纷跪拜,齐声高呼: “蛮皇威武!南泰鼎盛!” 然而,赵云琛却站在原地,轻蔑地看着拓跋虎蛮一行人,拒绝下跪。 蓝雀见状,迅速上前,两脚踢向赵云琛的膝盖后弯,将他按倒在地。 拓跋虎蛮注意到这一幕,向旁边的拓跋景元询问: “这就是你抓回的兴国三皇子?倒是有点硬气!”他大笑起来。 拓跋景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云琛,回应道: “此人是如今剑门的佼佼者,有望接任未来剑门门主之位。不知道赵靖是否愿意拿城池来换他。” 拓跋虎蛮一挥手,豪气地说: “无妨,这只是给赵靖一个警告,我们筹划了这么多年,城池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去打下来才踏实。”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野心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拓跋虎蛮说完,沉稳地落座于主座之上,两旁的文臣武将紧随其后,各自找到位置坐下。 此时,智和也从帐后走了出来,静静地站在拓跋虎蛮的身后。 拓跋景元手臂一挥,果断下令:“将赵云琛带上前来!” 随着命令的下达,蓝雀迅速将赵云琛押解至场中。 拓跋虎蛮手持小刀,优雅地切割着面前香气扑鼻的烤鹿肉,细嚼慢咽之后,才抬眼看向赵云琛,淡淡地问道: “三皇子,这几日在湖心阁的居住的可还舒服啊?” 赵云琛轻蔑地一笑,回答道: “你们这蛮夷之地,湿热难耐,南泰的子民能在此等环境中生活,实在是令人同情。” 拓跋虎蛮闻言,不禁冷哼一声,接着说: “很好。我们已将你的佩剑交给你父皇,希望他能以归还六州并加赠两城作为交换条件,可惜,至今未有回应。” 说着,他又割下一块鹿腿肉,拿在手中把玩,同时眼神锐利地盯着赵云琛: “看来你父皇对你的佩剑并不太在意。那么,我今天打算借用你的一条臂膀,送呈给你父皇。或许他看到你的断臂,会感到心痛,从而改变主意。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啊?” 赵云琛面对威胁,眼神释然,仿佛早已料到赵靖的决定: “无论是杀是剐,我赵云琛都无所畏惧。若我哼叫一声,便不配做兴国的男儿!” 拓跋虎蛮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随即冷笑一声,下令道: “来人,去取兴国三皇子的臂膀来!” 第62章 沦为弃子 几名军士听令,合力抬来一把沉重的铡刀,将赵云琛的右手臂紧紧按在铡口上。 一名行刑军士端起一碗烈酒,猛喝一口后,喷洒在寒光闪闪的刀口上。 赵云琛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开始调节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感,为即将到来的断臂剧痛做好心理准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军士骑马疾驰而来,手中紧握一份紧急文书。 他高声呼喊:“报!有紧急军情!” 军士迅速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急促地报告: “启禀陛下,紧急军情!王犬已经开始调动越州守军,意图南下进攻瓶州!” 说完,他递上一封文书,“此外,王犬还派人送来了一封战书!”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拓跋景元接过文书,迅速检查了一遍,然后准备呈给拓跋虎蛮。 拓跋虎蛮一挥手,果断地说:“念与大家听听!” 拓跋景元展开文书,脸上掠过一抹惊异,随即高声诵读: “南泰小国,狂妄自大,不自量力,竟敢图谋不轨,举兵反叛。十五年前,吾一时仁慈,饶尔等性命,然今日思之,深悔昔日之决定。今吾亲率大军南征,誓将拓跋氏家族斩尽杀绝,取尔等项上人头,以祭奠三皇子在天之灵!尔等速速投降,尚可留得全尸;如若顽抗,必将身首异处,家族尽灭!” 拓跋虎蛮闻言,不禁冷笑一声,将手中割肉的小刀重重地甩在桌上,语气轻蔑地说: “哼,祭奠三皇子在天之灵?王犬竟想先斩后奏,真是好大的魄力啊!” 拓跋虎蛮说完,一挥手,那些准备执行铡刀的军士便顺从地退下,几名士兵迅速将铡刀抬走。 随后,拓跋虎蛮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赵云琛的面前,蹲下身子,与他对视。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怜悯,轻声说道: “赵云琛,你真是可怜啊!身为皇子,你的父皇却连讨价还价都不愿意,就直接把你当作了弃子。这究竟是赵靖的心狠手辣,还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子嗣呢?” 赵云琛听着拓跋虎蛮的话,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自嘲地笑了笑,想起自己的身世出身,内心的愤恨如潮水般翻涌。 他目光坚定地看向拓跋虎蛮,声音中带着决绝: “拓跋虎蛮,我劝你现在就给我个痛快!” 拓跋虎蛮站起身来,轻轻叹了口气: “你已然是一枚被舍弃的棋子了,留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然后他望向远处悠闲吃草的野鹿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接着说: “不过,直接杀了你似乎太便宜了你。这样吧,我让你先跑出五十步,然后我会射出三箭。如果你能在三箭之后还活着,我就让你在南泰活下去。如果不幸死了,那就是你的命数了!” 赵云琛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环顾四周,狩猎场上开阔平坦,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但五十步外的那块小土坡,似乎是他唯一的希望。 如果能在三箭之前跑到那里,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拓跋景元似乎看出了赵云琛的想法,他走上前来说: “这也未免太便宜这兴国三皇子了!”说完,他示意蓝雀上前。 蓝雀立刻拿出一根麻绳,将赵云琛的双手紧紧绑住。 拓跋虎蛮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并没有阻止。 他转身走向武器架,开始挑选弓箭,并细心地调整着长弓的张力。 在拓跋景元的命令下,蓝雀猛地一推赵云琛,将他推到了狩猎场中央。 赵云琛一个踉跄,不得不迈出了第一步。 拓跋景元此时大声地喊道:“一步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狩猎场上回荡,为这场生死游戏增添了更多的紧张气氛。 四周的人群纷纷起身围观,嘲笑声此起彼伏,他们起哄催促赵云琛快跑,仿佛将他视为一场娱乐的猎物。 他环顾四周,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望。 他内心愤恨不平,暗暗发誓:“如若我今天死在这狩猎场上,恐怕父皇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要活着回去,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想到这里,他开始运转李未风传授给他的神照功口诀,边运功排毒,边奋力向狩猎场那边的小土坡跑去。 准备利用那个小土坡躲避即将到来的第一箭。 “二十步!” “三十步!” “四十步!” 拓跋景元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仿佛是对赵云琛的死亡倒数。 此时拓跋虎蛮也已经弯弓搭箭,瞄准了赵云琛,蓄势待发。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危险的气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生死判决的瞬间。 “五十步!” 拓跋景元的声音响彻整个狩猎场,与此同时,拓跋虎蛮的箭矢如闪电般射出,直取赵云琛的后心。 被缚住双手的赵云琛,步数计算出现偏差,距离他心目中需要抵达的小土坡还有十五步之遥。 感受到后背袭来的凌厉箭风,赵云琛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已无法完全躲避。 情急之下,他奋力向左侧挪动了两步,试图减轻这一箭的威力。 长箭呼啸而过,“嗖”的一声深深扎入他的肩膀,巨大的冲击力使他重重摔倒在地。 众人见状,立刻爆发出阵阵欢呼,激动地为这场血腥的游戏喝彩。 剧烈的疼痛从肩膀处传来,但赵云琛无暇顾及,他挣扎着站起身来,继续奋力向前奔跑。 此时,拓跋虎蛮已经搭上了第二支箭,箭矢呼啸着飞向赵云琛。 在这电光火石之际,赵云琛突然转身面对飞来的长箭,高举被缚的双手,将麻绳对准了箭矢。 长箭嗖的一声穿过麻绳,将其击得粉碎,赵云琛的双手瞬间得到了解放。 他轻蔑一笑,继续往前跑去。 拓跋虎蛮和众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赵云琛竟然能以这种方式解开了束缚。 眼看赵云琛即将到达小土坡,拓跋虎蛮恼羞成怒,一把扔掉长弓,取出了腰间的巨斧,狠狠地扔向赵云琛。 巨斧在空中快速旋转,夹杂着飓风,冲向赵云琛的后背。 只听一声闷响,赵云琛和巨斧一起翻到了小土坡的另一侧。 众人惊呼连连,不知道赵云琛的生死如何。 第63章 角斗死士 场上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 拓跋景元微微示意,一名骑兵军士立刻策马冲向了小土坡,准备去探查赵云琛的生死情况。 军士一路疾驰至小土坡,只见赵云琛俯身趴在土坡后面,一动不动。 军士翻身下马,小心翼翼地走向前,准备检查赵云琛的生死。 当他缓缓接近,伸手准备翻动赵云琛的身体时,赵云琛突然猛地睁开眼睛,手中紧握的巨斧瞬间挥出。 军士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一斧砍翻在地。 赵云琛迅速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直冲拓跋虎蛮而来。 众人均是一惊,谁也没料到赵云琛会利用诈死来反击。 拓跋景元眼见形势不妙,立即大喊: “护驾!” 随即,一群持盾甲士迅速反应,瞬间在拓跋虎蛮面前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长枪从盾阵中伸出,严阵以待。 紧接着,两名持长斧的骑兵挺身而出,冲向正疾驰而来的赵云琛。 赵云琛满脸愤怒,他紧贴马背,犹如一道闪电划过狩猎场。 面对砍向他的长斧,他毫不畏惧,巧妙地利用马匹的身体作为掩护。 骑兵的长斧狠狠地劈下,却只砍中了赵云琛所骑马匹的脖子。 马匹惨叫一声,轰然倒下,但赵云琛却灵活地滚到马匹的一侧,避开了致命一击。 紧接着,他一个翻身,手中的飞斧脱手而出,飞斧旋转击中了长斧骑兵的脖颈,将其瞬间斩落马下。 赵云琛稳稳地落在倒下的骑兵的马匹上,他迅速接过长斧,再次猛烈挥出。 另一名骑兵措手不及,慌忙勒马躲避,却因重心不稳而人仰马翻。 赵云琛紧抓马缰,驱使马匹高高跃起,如同一头狂野的猛兽,越过倒地的马匹和骑兵,继续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拓跋虎蛮。 战马冲击上了盾阵,将一众持盾甲士撞得七零八落。 赵云琛借助马力高高跃起,双手紧握住长斧,以力劈华山之势劈向拓跋虎蛮。 拓跋虎蛮面露赞许之色,身躯却岿然不动,仿佛对赵云琛劈来的长斧无所畏惧。 就在这关键时刻,智和突然闪身而出,挡在了拓跋虎蛮的面前。 他双手合十,稳稳地接住了赵云琛的长斧斧刃。 赵云琛用尽全力想要劈下这一击,却发现长斧已经无法再进分毫。 智和迸发出一道内力,赵云琛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手中的长斧瞬间被击飞在地。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智和已经又一掌袭来,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胸口。 赵云琛身体一个踉跄,连连后退几步,最终跪倒在地。 周围的军士见状,立刻冲上前去,将赵云琛按倒在地。 拓跋虎蛮缓步上前,深沉的目光落在赵云琛身上,他说道: “不错,你身上还有股子血性!既然你能躲过我的三箭,那便是天意让你活下去!” 接着,他转身对旁边一位中年男子讲道: “姬达,此人武艺不俗,就让他进入你的斗兽角斗场,成为一名角斗死士吧!” 姬达恭敬地拱手回应:“多谢陛下赏赐!” 随后,他挥手示意,两名身强力壮的护卫立刻上前,给赵云琛戴上头套、捆住手脚,迅速将他抬离现场。 拓跋虎蛮此时登上高台,声音洪亮地宣布: “众将士听令!战事已近,命史文龚为左路先锋,率领一万兵马火速支援瓶州;尤长津为右路先锋,带领一万象兵增援吾儿拓跋彦青,拓跋景元统领三万大军直扑越州,围剿王犬!五日之后,大军全面出击,此次出征,定要一雪前耻,夺回六州!” 全场将士热血沸腾,纷纷跪拜领命,齐声呐喊: “一雪前耻,夺回六州!”声震四野,气势如虹。 赵云琛被套上头套,粗暴地被扔进一个铁笼。 随着马匹的拖动,铁笼颠簸而行,不久后来到了一处阴暗潮湿、污水横流的地下牢室。 两名军士打开铁笼,粗鲁地将赵云琛拽出。 一名医官一把将他按在桌上,握住赵云琛背上的长箭,猛的一下拔了下来。 箭头带倒钩,瞬间带出了许多血肉。 箭头带出的血肉让赵云琛剧痛难忍,他忍不住大声惨叫。 医官一脸麻木,对此毫不理会,随手拿起桌上的药酒,全部倾倒在赵云琛的伤口上。 药水渗入伤口,带来的瞬间刺痛仿佛万箭穿心,赵云琛疼得拼命挣扎、大声呼号,但两名军士紧紧地按住了他,使他动弹不得。 在赵云琛还未从这波疼痛中缓过神来时,医官又取出旁边炉子里烧得通红的烙铁,毫不犹豫地按在伤口上。 烙铁在赵云琛的背上灼烧,冒着青烟,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 随着烙铁的移动,伤口被高温迅速封闭,剧烈的疼痛让赵云琛感到天旋地转,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两名军士粗暴地抬起赵云琛,打开了牢门,狠狠地将他丢进牢房。 此时的赵云琛已经被剧痛折磨得意识模糊,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在这阴暗潮湿的牢室内,他看到十几个人以各种姿势坐在不同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他,仿佛在评估这个新来的角斗死士。 “嘬嘬嘬…...” 牢房内,一名满脸刀疤的角斗死士冲着新来的赵云琛噘着嘴发出怪声。 赵云琛闻声转身,目光与刀疤脸相遇,他平静地打量着对方,试图揣摩其意图。 刀疤脸带着戏谑的笑容问道: “小子,你是哪家的贵公子啊!犯了什么事儿,成了角斗死士啊!” 赵云琛此刻心中装满了其他思绪,对这些无聊的问题毫无兴趣,因此并未回应。 他艰难地爬起身,走到牢房的一个角落,静静地坐了下来。 见赵云琛不理不睬,刀疤脸冷笑一声,眼神示意另一名角斗死士。 那名角斗死士立刻心领神会,提起一个便桶,径直走向赵云琛。 他在赵云琛身边放下便桶,肆无忌惮地解开裤腰带,对着便桶开始小便。 尿液飞溅,撞击便桶,不仅溅到墙壁上,也溅到了赵云琛的身上。 赵云琛无奈地苦笑,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中此时已经有了更重要的目标——活下去,回到兴国。 因此,对于这群人的挑衅和为难,他选择毫不在意。 这个时候,一名军士拿着一根铁棒敲击牢门,大声喊道: “明日斗兽场,你们牢房出六人,你们今天都给我注意点,不要把人给我玩儿死了!” 第64章 雷霆蜥蜴 刀疤脸角斗死士看了一眼那名拿着铁棍的军士,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说道: “军爷,我们只是陪新来的玩玩儿,不会玩过火的!” 说完,他慢慢向牢门口靠近,一脸奉承地对军士说: “军爷,不知道明天斗兽场的野兽是哪里的品种啊?” 那名军士用铁棍顶着文三的胸膛,严肃地说道: “文三儿,明天你们这房里斗兽场的赏银,我得拿一半儿,否则我是不会透露任何信息的!” 文三嘴角微微一抽,显露出些许不悦,但他很快调整了表情,继续赔笑着说: “行行行,一半儿就一半儿,还请军爷指点迷津!” 军士这才收回铁棍,轻描淡写地说道:“是荒火之地的雷霆蜥蜴,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牢房。 文三听到“雷霆蜥蜴”的名字后,身体猛然一震,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愤怒地一拳砸向墙壁,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怒火: “死牢军,有朝一日我一定活剐了他!” 怒火中烧的文三转向赵云琛,满脸怒容地走了过去。 他一把抓住赵云琛的衣领,狠狠地将他撞向墙壁,怒吼道: “一定是你这个哑巴带来了坏运气,让我们对上了这雷霆蜥蜴!” 显然,文三是在借赵云琛发泄刚才受的气。 随后,他猛地放下赵云琛,一记重膝顶在赵云琛的肚子上。 赵云琛顿时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咳嗽不止。 文三仍不解气,又走过去狠狠地踢了一脚,将赵云琛踢得滑出好远,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正当文三准备继续上前殴打赵云琛时,赵云琛缓缓坐起身,发出阵阵狂笑。 这笑声中像是充满了对自己现在处境的自嘲,也像是对文三胆小的嘲笑。 文三诧异地停下脚步,看着这个之前一言不发的白面小生。 赵云琛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屑: “区区一个荒野上的畜生,就能把你们吓成这样!真是可笑!” 文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说道: “原来你不是哑巴!好啊,既然你这么有种,那明天就跟我们一道去斗兽场!到时候可不要吓得尿裤子。如若你想逃跑,我们第一个先做了你!” 赵云琛从墙角缓缓站起身,迈出一步,狠狠地说道: “我只求你们明天不要碍我事才对!”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仿佛一头即将觉醒的猛兽。 文三被赵云琛的眼神镇住,一时愣住。 他咽了口唾沫,开口说道:“好啊,那就明天斗兽场见高下!” 赵云琛没有回应,而是走到一处角落,盘膝坐下,开始运起内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文三也没有继续纠缠,靠墙坐下,闭目休息,牢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次日一早,文三在牢房内挑选了四个角斗死士,与赵云琛一起,共六人,被牢军拉了出来。 他们被带上镣铐,装进一个大铁笼子,头被头套蒙住,视线被完全遮挡。 马车颠簸着行驶了一段路程,终于停了下来。 外面人声鼎沸,欢呼声,打斗声不绝于耳,显然已经到了目的地。 牢军打开笼子,把众人拉了出来,带进了一处准备室。 镣铐被解开,头套被拽下,赵云琛环顾四周,只见准备室内桌上摆满了美酒和各种食物,墙上还挂着各式武器和甲胄。 这种场景让初次经历的赵云琛不免有些愣住。 与此同时,文三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一拥而上,开始大口大口地享用桌上的食物。 文三见赵云琛愣在原地,随手扔给他一只烧鸡,不屑地说道: “吃饱一点,待会儿上了斗兽场,不要怪我们欺负你!” 说完,他又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烧酒喝了起来。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海啸般的欢呼声,这声音让准备室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文三等人立马凑了过去,隔着栅栏,紧张地看着外面的斗兽场。 斗兽场上,一头巨型剑齿黑虎正在与几名角斗死士搏斗。 一名角斗死士被剑齿虎咬住双腿,发出凄惨的惨叫。 周围的五人虽然围着剑齿黑虎,但却束手无策,无法上前施救。 剑齿黑虎一个用力,将嘴里的那名角斗死士甩到斗兽场的墙壁上,那人瞬间被摔成了一滩肉泥。 随后,剑齿黑虎猛地一甩尾巴,对着剩下的五人张开大嘴,发出阵阵怒吼。 这场面血腥而残忍,然而看台上的华服贵族们却对此兴奋不已,纷纷发出欢呼声。 他们似乎很享受这种血腥的游戏,将角斗死士的生死当作娱乐的赌注。 文三边啃着手里的羊腿,边说道: “阮老四他们这次算是折在这里了!” 说完,他返回桌子旁,放下了手中的羊腿,开始认真地穿戴装备。 在穿戴的过程中,他对他旁边的四人严肃地说道: “你们几个,等会儿跟紧我,雷霆蜥蜴可比这东西难对付多了!” 四人纷纷点头,齐声回答道: “知道了,三哥!” 文三穿戴整齐后,瞥了一眼正在一旁吃东西的赵云琛,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他转身对其他四人说道: “斗兽场上,永远不要相信像他这样的华服贵族!他们永远只会想到自己。” 文三说完取下了一柄长柄长刀拿在手中,又取下一把短斧,背在了背上,全身装备齐全,一副准备上场的架势。 赵云琛不一会儿也穿戴好了简易的甲胄,手持长枪,腰间还插着一把长刀,他走到文三身边,准备着一同进场。 此刻,斗兽场上的剑齿黑虎已经撕碎了场上的所有角斗士,得意地在场中巡视。 这时,一声妖娆的女声响起: “各位看官,接下来将进行斗兽场角斗的最后一场,将要出场的是:雷霆蜥蜴!” 雷霆蜥蜴四个字一出,场上顿时欢呼雷动,贵族们兴奋地挥舞着拳头,催促比赛开始。 那名穿着暴露的妖娆女人走上看台,继续说道: “为了增加这次角斗的观赏性,这次的六名角斗死士将两两一组,带上生死连环铐,一起行动。诸位抓紧下注哦!” 文三一听这话,心中一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队身穿甲胄的士兵已经走了进来,将他们两两一组,用铁链镣铐把他们彼此的手铐在了一起。 不幸的是,文三和赵云琛正好被铐在了一起。 文三急切地抓住一名士兵的胳膊问道: “军爷,怎么回事?我就差两场就自由了,为什么这场对战雷霆蜥蜴还要上生死连环铐?” 那名军士一把甩开文三的手,不耐烦地说道: “让你怎么打,你就怎么打!废他么什么话呢!” 文三看着手上的镣铐,一时愣在了原地,眼中充满了绝望。 他原本以为自己再赢两场就能恢复自由身,却没想到在这最后关头遭遇了如此变故。 第65章 生死连环 圆形斗兽场内,空间辽阔,纵横数十丈,四周的墙壁光滑且高不可攀。 墙壁边缘,数位长斧手威严站立,维持着场内的秩序。 旁边数位长弓手则机警地巡视着场内,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看台上,华服贵族们争相下注,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笑容。 数位衣着暴露的侍女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忙碌地收取注银,并记录着下注者的名称。 而下注的赌注内容则是预测在一定时间内会死掉几名角斗死士,或是时间结束时是否全员存活。 文三还处于惊愕之中,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尚未完全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面前的栅栏突然被打开,六人被军士们毫不客气地推到了场内。 随后,身后的栅栏便“哐当”一声关了起来,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赵云琛环顾四周,深深地被这场面的喧嚣与冷漠所震撼。 看台上坐满了身着华服的男男女女,他们满眼兴奋地注视着场中的角斗士们,仿佛在期待一场精彩的表演。 对于这些人来说,角斗死士的生死只不过是他们娱乐的赌注。 在这个残酷的斗兽场上,文三显得异常老练。 他迅速地对着身边的四人布置战术: “阿虎,小林,你们两个持盾护住左侧,姜福,成坤,你们护住右侧,记住,我们只要撑过一个时辰,就可以成功离开这个鬼地方!” 四人听完文三的吩咐,纷纷靠拢过来,形成了一个紧密的防御阵型。 然而,文三对赵云琛却充满了警惕。 他瞥了一眼赵云琛,冷冷地说道: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但在这场战斗中,如果你敢有任何加害我们兄弟的行为,我会毫不犹豫地砍下你的手!” 文三说完后便伏下身体,全神贯注地盯着正前方的巨兽出口。 其他四人也都紧随其后,紧张地等待着巨兽的出现。 整个斗兽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这时,地面开始微微震颤,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逼近。 “咚,咚,咚,咚......”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地面有节奏地震动着。 这种震动让人心跳加速,紧张感弥漫在空气中。 突然,震动停止,紧接着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出的声音。 巨兽出口的栅栏后面的黑暗中,一双血红的眼睛亮了起来,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 众人心头一紧,知道接下来将面临一场生死搏斗。 随后,栅栏被缓缓打开,一条红色分叉的信子率先从栅栏后面伸了出来,在空气中探寻着。 紧接着,一条巨大的黑色蜥蜴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它的嘴角挂着粘稠细长的涎水,摇晃着身躯往场中走来,仿佛是在向角斗士们展示它的威严和力量。 而最令人惊奇的是,这条雷霆蜥蜴的头上竟然长着一个凸起的蓝色独角,独角泛着幽幽的蓝光。 文三脸上闪过一丝惊愕,脱口而出: “竟然还是条母蜥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雷霆蜥蜴这时已经锁定了场中的众人,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随即向赵云琛等人猛冲过去。 文三反应迅速,大喊一声:“快散开!” 阿虎、小林、姜福和成坤四人配合默契,立刻两两散开,避开了雷霆蜥蜴的正面冲撞。 然而,文三和赵云琛却各自奔向了两个方向,两人因相连的镣铐一时停在了当场。 眼见雷霆蜥蜴已经冲到眼前,二人来不及躲避,只能同时跪倒在地,身体紧贴地面,从雷霆蜥蜴的腹部滑过,惊险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躲过一劫的文三站起身来,愤怒地看向赵云琛,吼道:“你真是找死!” 话音未落,他便挥刀砍向赵云琛的手。 赵云琛随即架起长枪,用长枪挡住了文三的攻击。 此时,看台上的观众看到二人内讧,互相攻击,纷纷嘲笑并欢呼起来。 他们似乎很享受这种血腥的场面,因为这能加速场上角斗死士的死亡,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娱乐和刺激。 不等文三再次出刀攻击赵云琛,雷霆蜥蜴那庞大的尾巴猝然横扫而来。 文三和赵云琛措手不及,被那强悍的尾巴猛然击飞,身体如抛物线般撞向了旁边的墙壁,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其余四人目睹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们看着被击飞的文三和赵云琛,心中一紧,异口同声地惊呼: “三哥!” 紧接着,这四人迅速出动,他们高举手中的兵器,冲向雷霆蜥蜴,挺身挡在了它的面前。 雷霆蜥蜴张开它那恐怖的血盆大口,密密麻麻的尖锐牙齿显露无疑,犹如一排排锋利的匕首。 它猛然一口咬向阿虎,阿虎则迅速举起手中的木盾进行防御。 然而,雷霆蜥蜴的咬合力超乎想象,一口便将木盾咬得粉碎。 紧接着,它一口咬住阿虎的整条胳膊,狠狠一甩,阿虎便被甩向半空。 小林与阿虎镣铐相连,也被一同甩飞了出去,随后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灰尘散尽,众人惊愕地发现,雷霆蜥蜴口中竟然叼着阿虎的半条胳膊,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随后,它缓缓向着正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小林和阿虎逼近。 见到这血腥残忍的场面,台上的贵族们却纷纷兴奋起来,又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姜福和成坤被这血腥恐怖的场景吓得目瞪口呆,他们愣在原地,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恐惧使他们失去了控制,一股尿液顺着裤腿无声地流下,湿润了他们的鞋子。 与此同时,文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他紧盯着雷霆蜥蜴,看着它残忍地走向阿虎和小林,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阿虎,小林,快跑!” 赵云琛转头看向文三,眼神冷冽,沉声说道: “文三,如果你还想救你的兄弟,就从现在开始听我指挥!” 文三听闻,心中一阵诧异,不知如何抉择。 赵云琛此时已经从腰间拔出了长刀,眼神坚定而果决。 他继续说道: “你我二人,一起冲出,用这镣铐铁链卡住雷霆蜥蜴的嘴!” 他的话音刚落,就已经先行冲了出去,直奔雷霆蜥蜴而去。 文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也顾不得许多,随即紧跟着赵云琛一起冲了出去。 第66章 以刀为剑 雷霆蜥蜴缓缓逼近躺在地上的阿虎和小林,它张开巨口,准备将惊慌失措、动弹不得的小林一口吞噬。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云琛和文三已经赶到。 他们各执镣铐铁链一端,一下将镣铐铁链卡在了雷霆蜥蜴的巨嘴中。 二人齐心协力,奋力向前冲去,竟然生生地将雷霆蜥蜴拽得连连后退。 此时,赵云琛转向文三,大声喊道: “换边,把这畜生放倒!” 话音刚落,他纵身一跃,翻过雷霆蜥蜴的背部,轻盈地落在文三身旁。 文三也紧随其后,翻到了赵云琛原先的位置。 镣铐铁链刚好由二人位置交换交叉捆绑,紧紧锁住雷霆蜥蜴的上半部嘴巴。 随着二人同时用力,铁链骤然收紧,雷霆蜥蜴痛苦地挣扎,四只巨大的爪子在地上乱抓,激起阵阵尘土。 赵云琛和文三丝毫不敢松懈,竭尽全力往后拉拽。 雷霆蜥蜴被逐渐拉起,直至竖直状态,前爪在空中徒劳地挥舞。 最终,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雷霆蜥蜴被彻底拉翻在地。 赵云琛毫不迟疑,紧握手中长刀,瞬间施展雪照剑法,以刀代剑,迅猛地斩向雷霆蜥蜴。 一刀下去,鲜血四溅,部分血液溅到了文三的脸上。 文三定睛细看,才发现雷霆蜥蜴的那条分叉的舌信子已被赵云琛一刀斩断,正在地上怪异的地扭动。 雷霆蜥蜴因剧痛而狂暴,迅速翻过身来,用其强大的尾巴狠狠地扫向赵云琛和文三。 赵云琛眼疾手快,大喊:“快躲开!” 然而,文三因惊愕而未能立即反应。 就在这时,赵云琛飞身扑向文三,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迅速拉离横扫区域,成功避开了雷霆蜥蜴的致命一击。 文三心有余悸,他看向赵云琛,由衷地赞叹道:“好剑法!” 赵云琛则冷静地一挥长刀,甩掉刀上的血迹,沉声说道: “这畜生现在已经无法准确感知我们的方位了,它的视力很差。接下来,卸掉它的尾巴!” 话音刚落,受伤的雷霆蜥蜴暴躁地冲向他们四人。 赵云琛迅速蹲下身子,果断地命令道:“用绊马索!” 四人立刻拉长镣铐铁链,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雷霆蜥蜴的动向。 由于失去了舌头信子感知,雷霆蜥蜴只能盲目冲锋,同时张开巨口,企图一口将四人吞噬。 赵云琛和文三敏捷地一个翻滚,巧妙地绕开雷霆蜥蜴的前腿,用铁链绊住了它的后腿。 与此同时,姜福和成坤二人高举镣铐铁链,成功地绊住了雷霆蜥蜴的前腿。 这样,雷霆蜥蜴的四条腿都被牢牢绊住,顿时失去了平衡,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 趁此机会,赵云琛迅速调整好姿势,双手紧握长刀,斜举过肩。 他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力量于刀锋之上,一招剑诀已然使出。 长刀带着凌厉的剑气呼啸而出,瞬间将雷霆蜥蜴的巨尾切断! 强烈的疼痛让雷霆蜥蜴发出了凄惨的嘶吼声。 看台上的华服贵族们目睹了这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面,原本期待的杀戮盛宴竟然变成了狩猎表演。 一时都愣住了,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变故。 赵云琛冷冷地瞥了一眼看台上的贵族们,然后转身对文三说道: “跟我跳到这畜生的背上,这次要斩下它的头!” 文三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二人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雷霆蜥蜴的背上。 文三高举长柄长刀,猛地插入雷霆蜥蜴的背部,紧握刀柄以稳住身形。 雷霆蜥蜴因剧痛而疯狂地甩动头部,试图将二人甩下背去。 赵云琛此时却如磐石般稳固,他紧闭双眼,双手紧握手柄,刀身周围环绕着一股强大的气流,甚至使周围的空气都有变的些扭曲。 这正是雪照剑法的中期剑招——雪落寒山。 赵云琛深吸一口气,随后猛然呼出,与此同时,手中的长刀已经迅猛斩下。 剑气凌厉如冰,带着逼人的寒气。 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雷霆蜥蜴的挣扎骤然停止。 巨大的头颅滑落在地,紧接着,雷霆蜥蜴那庞大的身躯也轰然倒地,一动不动。 文三和其他人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随后,他们兴奋地高举拳头,对着看台上的贵族们高声嘶吼,宣泄着内心的激动和胜利的快感。 此时,看台上,姬达满意地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嘴角微微上扬,他打了个响指,命令道: “把公的也放出来!” 姬达身边的侍女立刻会意,高举手中的红色三角旗,迅速挥舞了两下。 对面巨兽出口的六名军士看到信号,立即行动,他们合力转动着一个巨大的轮轴。 随着轮轴的转动,粗大的铁链逐渐绷紧,仿佛在拖拽着什么庞然大物。 随着铁链的缓缓升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再次从巨兽出口传来。 文三等人一愣,随即迅速转向巨兽出口的方向。 他们的目光被眼前的景象牢牢惊住:一头比先前那头还要庞大的雷霆公蜥缓缓从巨兽出口走了出来。 这头雷霆公蜥身形巨大,比刚才那只还要大出一个个头,显得更加威猛。 它的背部密密麻麻地镶嵌着数百个骷髅头,这些都是它曾经的战利品,记录了它的血腥战绩。 看台上的华服贵族们看到新出场的这头雷霆公蜥,立刻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声。 准备继续享受这场刺激而血腥的表演。 文三气愤难耐,对着看台上的姬达大吼: “这不公平,为什么我们要连续打两场!” 姬达却只是微微一笑,他并未直接回答文三的问题,而是轻声吩咐道: “给他们换些更好的兵刃吧。” 身边的侍女立刻点头,取出一面黄色三角旗,挥舞了两下。 这个信号一发出,两名军士便抬出一个沉重的木箱,走到墙边。 他们打开箱口,将里面的精良兵刃一一扔进斗兽场。 这些被扔进场中的兵刃,明显比赵云琛等人手中的更加精良,闪烁着寒光。 其中,一把长剑尤为引人注目,它的剑身修长,寒光四溢,显得异常锋利。 兵刃纷纷落下,插入土中。 第67章 龙野重拾 赵云琛紧盯着从巨兽出口缓缓走出的雷霆公蜥,它庞大的身躯和恐怖的气势让人感到压迫。 他迅速转向文三,急切地说道: “文三,快绷紧这镣铐,我来尝试砍断它,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文三听后,立刻按照赵云琛的指示,往后退了一步,用尽全力绷紧了镣铐。 赵云琛紧握长刀,内力环绕刀身,猛然一刀挥下。 然而,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长刀与镣铐铁链碰撞后,竟然震断成了两截。 “他奶奶的,这镣铐铁链竟然是乌金陨铁做的!”文三愤怒地喊道。 与此同时,巨型雷霆公蜥已经逼近了他们,将他们与刚刚散落的精良兵刃隔离开来。 形势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众人不得不缓缓往后退去。 就在这时,文三突然从背后抽出了一把短斧,眼神变得狠厉起来。 他蹲在原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吼一声,对着自己的手腕猛然砍下。 咔嚓一声,文三的手腕被斧子砍中,但由于力度不足,并未能一下子斩断。 文三哀嚎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赵云琛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他急切地喊道: “文三,你……”然而,文三并没有停下他的动作。 在短暂的疼痛过后,文三面露狠色,再次举起短斧,以更大的力气砍向自己的手腕。 这一次,手腕被瞬间斩断,鲜血喷溅而出。 文三咬紧牙关,看向赵云琛说道: “小子,我们兄弟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捡起断手,一把扔向了远处,然后捂住手腕的伤口,艰难地往后挪动。 赵云琛此时已被解放,他满脸杀气,从姜福手中接过长枪,毫不犹豫地走向雷霆公蜥。 雷霆公蜥听到动静,也缓缓向赵云琛走来。 它发出低沉的嘶吼,似乎在警告这个敢于挑战它的角斗死士。 赵云琛将镣铐铁链绑在手上,形成坚固的拳套,另一只手则紧背负长枪,缓步走来。 他突然俯下身体,加速冲向雷霆公蜥。 这一举动显然出乎雷霆公蜥的意料,似乎还从未有人向它发起冲锋过。 雷霆公蜥张开巨口,准备一口咬下。 赵云琛早有准备,他将长枪猛地插入地面,双脚踩在长枪柄上,把长枪枪柄压了个满圆。 借助枪柄的弹力,身体如弹簧般弹射而出,高高跃起。 在空中,他双手交叉,握住带有镣铐的拳头,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砸在雷霆公蜥的头部。 “嘭”的一声巨响,这一拳的冲击波让雷霆公蜥都感到一阵摇晃,仿佛大地都为之震颤。 雷霆公蜥受到这突如其来的重击,不禁有些站立不稳,巨大的身躯微微晃动,它晃动着脑袋,试图寻找着赵云琛。 赵云琛则趁机顺着雷霆公蜥的背部奔跑而下,迅速奔向墙边之前兵士扔下来的精良兵刃。 赵云琛奔至墙边,目光迅速在各式兵刃中扫过,最终定格在了一柄长剑上。 那长剑浑身湛蓝,剑身泛着淡淡的蓝光,剑柄上镶嵌着一颗金色玉石,熠熠生辉 这正是他的佩剑——龙野。 看到龙野的瞬间,赵云琛心中涌起一阵惊喜与激动。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自己的龙野佩剑。 他立马抬头看向了那两位全副盔甲的军士,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透过密不透风的头盔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左边军士的肩膀上,一只兰蝶轻盈地落下,扇动着翅膀,仿佛在传递着某种信息。 赵云琛心中一动,马上认出了这两位军士的真实身份——正是李未风和秦烈。 赵云琛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明白此刻的自己并非孤军奋战。 李未风和秦烈的到来,让他得到了莫大的鼓舞。 然而,场上的紧张气氛容不得他有片刻的分神。 雷霆公蜥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向赵云琛猛烈冲锋。 此刻的赵云琛手握龙野,信心倍增,他立马施展出雪遮步身法,身形鬼魅的躲过了雷霆公蜥的獠牙巨口,灵活地绕到了它的侧面。 在雷霆公蜥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赵云琛已经迅速凝聚剑气,一个剑诀已然准备完毕。 他挥剑而出,剑气如绵绵春雨般密集,又似万树梨花飘落,这一招正是雪照剑法的后期招式——雪雨梨花。 剑气瞬间穿透了雷霆公蜥的腹部,留下无数小洞,鲜血如注涌出。 雷霆公蜥痛苦地嘶吼着,巨大的尾巴疯狂地扫向赵云琛。 赵云琛早有准备,他飞身远离,同时又是一道锐利的剑气斩出,直取雷霆公蜥的背部。可惜的是,这一剑虽然凌厉,却未能对雷霆公蜥造成致命伤害。 雷霆公蜥背后的那些骷髅人头,竟然形成了一副坚不可摧的天然盔甲,正好阻挡了赵云琛雪照剑法的部分剑气。 在看台上,李未风抓住时机,手中暗暗凝聚力道,精准地弹出一颗石子。 这颗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击打在了巨兽出口的栅栏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这个细微的声响和动作,被赵云琛敏锐地捕捉到。 他瞬间理解了这是李未风给他的暗示,于是立刻将目光投向了看台上的李未风和秦烈二人。 只见他们二人动作缓慢而谨慎,逐渐向巨兽旋转轮轴的位置靠近。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准备打开栅栏,为赵云琛创造一条逃生之路,让他能从巨兽出口逃脱。 李未风弹出的石子在地面上翻滚,最终停在了文三等人的面前。 文三伸出手,捡起了那枚石子,目光随之转向赵云琛。 他注意到赵云琛与看台上的两名军士之间微妙的眼神交流,心中顿时一惊,立刻明白了赵云琛的意图——他要逃脱这个斗兽场。 文三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他原本以为自己再赢一场就能重获自由,但现在看来,这个希望即将破灭。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声音沙哑而急切地向看台上的姬达大喊: “快抓住他们!他们有帮手,他要逃跑!” 第68章 以怨报德 文三的一声呼喊像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沉浸在血腥游戏中的观众们的喧嚣。 士兵们瞬间警觉,紧张地环顾四周,四处查看了起来。 李未风没有丝毫迟疑,在轮轴处的军士们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他已经将手中的长枪猛地投掷了出去。 长枪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力道雄厚,快如闪电。 只见长枪疾风般射出,贯穿了第一名军士,余势未减,紧接着贯穿了第二名军士,最终扎入第三名军士的胸口停下。 三名军士如同被串在一条直线上的蚂蚱,无力挣扎,瞬间倒下,从高高的看台边缘直直坠入斗兽场之中。 轮轴旁的三位长弓军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很快便回过神来,迅速弯弓搭箭,准备向李未风发起反击。 然而,他们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步。 秦烈的长刀已经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至,刀光闪烁之间,三名长弓军士的臂膀已被卸下,惨叫着从看台摔下。 这一幕血腥的变故让看台上的华服贵族们惊慌失措。 他们尖叫着四处逃窜,互相推搡踩踏,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在恐慌中,不时有人失足掉下看台,不幸成为场中雷霆公蜥的腹中之物。 李未风和秦烈趁机占据了轮轴平台,他们捡起地上的长弓,与看台上的军士展开了激战。李未风和秦烈凭借着默契的配合,将攻上来的军士一一击退。 赵云琛凝视着远处的文三,眼中流露出短暂的失望,但很快被浓烈的愤怒所替代。 他未曾料到,文三竟会在关键时刻为了一己私利而背叛他。 他手持长剑,剑尖斜指地面,面容冷峻,杀气腾腾地逼近文三等人。 文三面容扭曲,满是惊恐地大喊: “来人,快来人啊!拦住他,就是他要逃跑!” 但在当前混乱的场景中,他的声音如同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赵云琛的眼神冷若冰霜,周身环绕的真气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每前进一步,文三便感到一股难以承受的压迫感,仿佛被巨山压顶,喘不过气来。 在绝望中,文三挥舞着手中的短斧向赵云琛砸去,但这一举动在赵云琛眼中显得如此徒劳。 只见赵云琛随手一挥剑,便将飞来的短斧击飞。 紧接着,他身形一闪,已出现在文三身旁,一道剑气挥下便将文三的腿卸下。 在文三还未及反应之际,又是几道犀利的剑气挥出,文三的四肢瞬间被齐齐斩断。 旁边的姜福和成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他们连忙跪地求饶: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然而,赵云琛并未理会他们的哀求。一道剑气划过,两人的双腿也被斩断。 三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嚎叫,这凄惨的叫声引来了远处的雷霆公蜥。 它转过头,朝着地上无法动弹的几人缓缓走来。 文三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想要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但四肢已断的他无能为力。 雷霆公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文三,将其整个吞下。 这血腥的一幕恰巧被看台上的李未风目睹。 他注视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在雷霆公蜥吞噬文三等人的混乱之际,赵云琛已经敏捷地移动到了巨兽出口的附近。 与此同时,李未风和秦烈在击退了又一波冲上来的军士后,迅速来到轮轴旁边。 二人默契地握住轮轴的把手,用尽全身力气拉动,沉重的栅栏在他们的努力下缓缓升起。 为了确保栅栏不会突然落下,李未风眼疾手快地捡起一把长斧,将其卡在轮轴的机关处, 以此来固定栅栏的位置。 紧接着,李未风和秦烈拔出长刀,飞身跳下高高的看台。 长刀深深地插入墙壁,他们顺着墙壁一路快速滑行,稳稳地落在巨兽出口处。 三人目光交汇,没有多余的话语,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出口,往外狂奔而去。 斗兽场外的出口处,姬达和众多军士已经严阵以待,围住了出口。 他们排成严密的阵型,盾牌军士在前,长枪军士在后,长弓手则弯弓搭箭,瞄准着出口。 骑兵们护在姬达身边,警惕地注视着前方。 突然,地面开始剧烈震颤,仿佛有万马奔腾而来。 众军士惊愕地看着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姬达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急忙大喊:“不好!快散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斗兽场的门瞬间被打开,巨兽们纷纷逃了出来。 率先冲出的是两只铁皮金犀牛,它们低着头,挺着锐利的双角,横冲直撞。 紧跟其后的是三只剑齿黑虎,它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剑齿,咆哮着向前猛冲。 接着是两只长獠牙野猪,它们甩着獠牙,疯狂地奔跑。 最后那只巨兽,正是场上的雷霆公蜥,它张开巨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原来,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三人在逃离过程中,打开了关着巨兽的笼子,随后打开了斗兽场的出口,让这些巨兽得以逃脱。 现在,这些巨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斗兽场外横冲直撞,场面一片混乱。 长弓军士见状大惊,迅速将箭矢射向巨兽,密集的箭雨落在巨兽身上,却反而激怒了这群庞然大物。 巨兽们受到攻击后,更加疯狂地冲向人群,把原本严整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军士们被冲得人仰马翻,四散奔逃。 就在这混乱之际,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三人已经趁机杀出重围。 秦烈长刀一挥,炙热的刀风将面前的几名巨盾军士瞬间击飞。 赵云琛紧随其后,一道剑气挥出,将三名骑兵打翻下马。 而李未风则踩着一名军士的肩膀高高跃起,手中三把长枪如闪电般扔出,将另外三名军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紧接着,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迅速翻身上马,往城外狂奔而去。 姬达在身后大喊着:“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然而,此时场上的军士们正忙于应对巨兽的围攻,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追击。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人疾驰而去,消失在视线之外。 第69章 营救计划 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三人马不停蹄,一路策马疾驰,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抵达红月城郊外的一处隐秘驿馆。 驿馆隐匿在树林之中,若非事先得知,很难被人发现。 李未风率先来到驿站门口,他伸出手,拉起门口的铁环,先是有节奏地轻扣了三下,接着又重扣了两下。 这是他们与驿馆之间的暗号,以防有外人闯入。 片刻稍息,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探出头来。 他目光犀利地扫视了一番,当看到是李未风时,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芒。 他迅速打开门,让三人进入,随后又警惕地探出头来,四处张望,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三人刚刚坐定,秦烈就注意到赵云琛的脸色苍白,肩膀上的伤口因之前的激烈战斗再次崩裂,鲜血顺着手臂流下,已染红了半边肩膀。 “云琛!” 秦烈惊呼一声,迅速扶住摇摇欲坠的赵云琛。 他动作利落地解开赵云琛的外衣,露出那狰狞的伤口。 秦烈转头看向一旁的老者,急切地说道: “潘叔,麻烦您快点拿些药来!” “这位是潘叔,”他向赵云琛介绍,“他是丐帮乔帮主安排在南泰的情报暗哨。” 潘叔见状,二话不说,点头应允后便转身进入内室。 不一会儿,他提着一个药品箱匆匆回来。 李未风接过药品箱,迅速打开,取出药粉和干净的绷带。 他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撒在赵云琛的伤口上,然后轻轻包扎起来。 “云琛,谁把你伤得这么重?”李未风皱着眉头问道。 赵云琛紧咬牙关,强忍疼痛没有回答。 他深吸一口气,转而问道: “王犬王将军是不是已经发兵瓶州了?” “是的,”秦烈回答道。 “王将军在接到南泰的交换文书后,便已经先斩后奏,率领大军前往瓶州了。” 赵云琛苦笑一声,叹息道: “看来朝廷已经彻底把我当作弃子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失落。 李未风和秦烈对视一眼,心中明了赵云琛身为皇子,却遭遇如此待遇,他们一时也无法言语安慰。 赵云琛深吸一口气,迫不及待地问道: “悟真和阿冰姑娘现在身在何处?我们可有营救计划?” 李未风娴熟地包扎好赵云琛的伤口,然后缓缓展开地图,手指轻轻落在红月城旁的一座巍峨山峰上。 “他们现在被囚禁在摄魂峰的贪狼殿中。” 他抬头看着赵云琛,神色凝重。 “摄魂峰易守难攻,若从正面进攻,胜算渺茫。更何况,经过这次救你,他们肯定已经加强了防备。” 赵云琛闻言皱眉,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说道: “影武刺客团的智和与贪狼殿不和,他现在应该还在保护南泰国主拓跋虎蛮,不会出现在贪狼殿!” 秦烈接话道:“摄魂峰的血奴和狂战奴众多,传闻有上百人。正面攻击显然不可行。这几天,我们详细勘察了地形,找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他看向李未风,李未风心领神会,指着地图上摄魂峰旁边的一座山峰: “这座山峰名为千柱峰,其上有一处石柱断崖,位置正好对着摄魂峰的后山。我们计划利用山风,借助机关双飞翼从那里飞入摄魂峰,寻找悟真和阿冰。” 李未风又瞥了一眼窗外: “三天后的子时,月光最为微弱,山风也最为猛烈。那时,我和秦烈会利用机关双飞翼潜入摄魂峰。” 最后,他转头看向赵云琛,轻声说道: “你的伤势还未痊愈,就在这里安心休养吧。这次行动,就由我和秦烈去完成。” 赵云琛看了一眼李未风,眼神坚定地说道: “这世上,在乎我的人也就你们几人了。我们结拜的时候说好的同生共死,我怎能一人在此地等待?要去,我们就同去!再一起归来!” 不等二人劝阻,赵云琛便继续问道: “如若成功解救到悟真和阿冰姑娘,我们又该如何撤退呢?” 李未风见赵云琛如此决绝,便也不再多劝。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位置,详细解释道: “摄魂峰的侧面有一处高崖,我们可以在那里利用机关双飞翼起飞,然后滑翔到旁边的大孤峰。我们提前在那里准备好了马匹和干粮,接上悟真和阿冰后,便可以迅速撤离。” 然而,说到此处,李未风的眉头紧锁,显然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为难: “只是……这中间有个难题。” 赵云琛立刻追问: “只是什么?此处有何蹊跷?” 秦烈此时站了出来,接过话茬: “摄魂峰和大孤峰之间,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渊沟壑。那里的山风极为不稳定,如果被山风卷入其中,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赵云琛凝视着地图,深思熟虑后提出: “如若山风不稳定,我们何不将我们三个人的机关双飞翼连接在一起,以提高稳定性!这样,我们就能安全地飞越这片沟壑。” 秦烈闻言双眼放光: “这个主意不错!如果遇到山风突变,我们还可以相互协作调整,确保安全越过这深渊沟壑!” 李未风也点头表示赞同: “这个方案确实可行。只是,如果有人干扰,风险会增大。但目前看来,这确实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了。” 赵云琛站起身来,坚定地对李未风说: “此行危险重重,我更要和你们一起去!我们曾经说过要同去同归,怎可独自留在此处等待!” 秦烈兴奋地补充道:“好,同去同归,大闹贪狼殿!” 李未风深深看了一眼这两位兄弟,郑重地说: “好,那我们就生死与共,同去同归!” 此时贪狼殿的深处,牢笼密布,阴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一处牢笼内,几具血奴的尸体惨不忍睹地躺在地上,身体被撕得粉碎。 诸葛言冰站在牢笼中央,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扫视着地上的尸体。 不远处的另一个牢笼内,悟真的状态更令人揪心。 他的眼神涣散,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不停地发狂似的撞击着牢笼栏杆,发出野兽般的吼叫。 高处的一处看台上,巫千起拍着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兴奋地说道:“好,好啊,我最强的两只狂战奴终于练成了!” 第70章 后山潜入 千柱峰之巅,石柱如林,峻峭挺拔,仿佛经过刀劈斧削。 其中,一处断裂的最高石柱顶端,形成了一个平坦的断崖平台,这个平台正对着摄魂峰那如屏障般的后山悬崖。 在断崖平台之上,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三人,身着夜行衣,面颊被蒙住,只露出眼睛。 他们默契地互相协助,穿戴着弓门设计的机关双飞翼,仔细检查着手中的兵刃和身上的装备。 在暗淡的弦月下,山风突然增强,乌云完全遮蔽了月光,使得夜色更加深邃。 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来到崖边,面对着狂风,他们的衣物在风中凌乱飘舞。 李未风伸出左手,细心感受山风的走向。 他严肃地观察着风势,然后收回手,对两人说道: “山风正好,我们需要先升空,再滑翔到对面。” 秦烈和赵云琛点头表示明白。 李未风随即掰动腰间的开关,俯身跳下悬崖。 他的腰间机关双飞翼瞬间展开,机翼抖动,借着山风的力量,将瞬间他拉向空中。 随后俯身冲向了对面的摄魂峰,身姿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 秦烈与赵云琛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随后他们紧随李未风的步伐,一起飞身跳下悬崖。 在夜空中,三人借助机关双飞翼滑翔,仿佛黑色的夜鹰掠过天际,直扑摄魂峰。 山风呼啸,为他们提供了借力,夜色则成为他们最好的掩护。 一起稳稳地降落在摄魂峰后山的石壁之上,动作轻盈而敏捷。 三人攀附着陡峭的石壁,迅速收回了机关双飞翼,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三人紧贴着悬崖边缘,只露出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崖上的情况。 只见崖上三名血奴围坐在火堆旁休息,每个人身边都放着一个水壶。 其中一名血奴拿起水壶喝了一口,嘴角随即溢出一缕鲜血。 原来,那水壶里装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人的血液。 李未风心中一惊,脚下不慎滑了一下,不慎踢落了一块石头。 石头滚落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三名血奴的警觉,他们立刻朝悬崖边看来。 其中一名血奴迅速起身,抄起身边的短斧,警惕地走向悬崖边查看情况。 持短斧血奴刚刚探出头去,就被一条突如其来的软鞭紧紧勾住了脖子。 这正是李未风从全武机关匣中迅速取出的软鞭。 李未风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拉,那名血奴便被拉着坠下了悬崖。 另外两名血奴见状,立刻准备敲响身边的铜锣报警。 但秦烈和赵云琛已经从崖边飞身而出,迅速发起了攻击。 秦烈长刀如火,一刀斩断了左边血奴的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即将落下的铜锣,防止了示警锣声的响起。 与此同时,赵云琛的剑气也如疾风般射出,直奔剩余两名血奴的脖颈。 两名血奴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双双跪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李未风紧跟着飞上悬崖,三人迅速检查血奴的身体,从他们身上找出了一把钥匙。 他们用这把钥匙顺利打开了后山的门,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贪狼殿中。 在贪狼殿内,悟真被囚禁在一个圆形的牢笼中,他双眼通红,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 牢笼中间,三名小女孩紧紧靠在一起,哭泣着注视着面前这个看似妖怪般的悟真。 悟真的喉咙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显然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渴望和痛苦。 巫千起站在台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悟真,他期待地看着这个即将蜕变的“狂战奴”。 他催促道: “喝吧,只要你喝了,就会解除你现在的痛苦。喝下去,你就会成为我最强大的狂战奴!” 悟真在牢笼中挣扎着,似乎在抵抗着内心的恶魔,又似乎在渴望着解脱。 而小女孩们的哭泣声,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经。 悟真在牢笼中表现出了一场激烈的内心挣扎。 他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两个灵魂,一个渴望鲜血,一个却坚守着最后的理智。 他努力克制着体内的冲动,然而那股嗜血的渴望却像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他,使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走向那三名颤抖的小女孩。 每一步都像是沉重的铁块压在他的脚上,让他步履维艰。 他的身体和意识之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抗,如同光明与黑暗的交锋,紧张而扣人心弦。 悟真的左手猛然伸出,即将掐住一名小女孩的脖颈。 就在这时他的右手却突然伸出死死扣住了自己的左手,不让左手前进分毫。 此时悟真的身体出现了奇异的景象。 他的左边身体冒着黑红色的血光,仿佛被黑暗力量所侵蚀,而右边身体则腾起金色的光芒,宛如神圣之力在护卫。 两股截然不同的光芒在悟真体内激烈碰撞,争夺着控制权。 悟真的双眼也呈现出异象,左眼血红如魔,右眼金光熠熠,宛如神佛降世。 他毅然竖起右手于胸前,嘴唇不停翕动,快速诵读着佛经梵语:“南无阿弥陀佛……” 巫千起看到这一幕,脸上的不悦之情愈发明显。 他眼中闪烁着愤恨的光芒,显然悟真的抵抗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站起身来,对着悟真怒吼: “你今天如若不喝,我就把你扔进后山沟壑去喂白蟒!” 声音中充满了威胁与不满。 然而,悟真仿佛没有听到巫千起的威胁,他依然专注地诵读着梵语佛经,压制着体内那股黑暗冲动。 巫千起怒不可遏,他的耐心已经耗尽。 他猛然拔出旁边侍从的佩刀,一刀迅猛地扔向牢笼中的一名小女孩。 刀光一闪,小女孩应声倒下,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到了悟真的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另外两名小女孩惊恐地大叫起来,她们拍打着牢笼,渴望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悟真此刻满脸怒气,身上的血光随着他的愤怒而更加强烈,仿佛要失去控制。 他仍在努力压制内心的冲动,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巫千起见悟真仍然没有动静,他冷酷地取下长弓,弯弓搭箭瞄准了剩下的两名小女孩。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残忍与决绝,似乎准备继续他的威胁。 第71章 殿中血斗 巫千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手指轻放下弓弦,两支长箭如流星般直射向两位惊恐的小女孩。 就在这时,在长箭即将触碰到她们的后心时,一块巨盾犹如天降神兵呼啸而来,深深地插入土中,护在了两个小女孩的身前,挡住了那两支疾驰而来的长箭。 巫千起惊愕地环顾四周,想找到掷出巨盾的人。 这时,他身边的侍从却被一抹红光瞬间贯穿——正是是秦烈的红莲业火刀,刀身在夜色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秦烈没有停顿,拔出长刀,一刀挥出,直逼巫千起。 巫千起迅速地后撤,同时挥舞袖袍,十几枚银针暗器飞射而出,试图阻挡秦烈的攻击。 他刚刚站稳身形,便感到一股剑气自头顶袭来。 抬头望去,只见此时赵云琛手握长剑垂直下落,剑尖已直指他的咽喉。 巫千起无处可躲,只能就地一个翻滚,从看台宝座上狼狈地翻下。 赵云琛的长剑依旧气势如虹,一剑挥下,巫千起那玉石座椅应声被斩为两段,断裂的声响在大殿中回荡。 就在这时,李未风已飞身跃入牢笼,迅速收回巨盾,出手制住了悟真的穴道,并给他喂食了一粒清心丹药。 巫千起在看台下狼狈地站起身来,四名侍从迅速围在他身边,形成一道保护圈。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这突如其来的三人,嘴角微微抽搐,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与不甘: “三位还真是有点本事,竟然能闯过我摄魂峰的十八道关卡!” 说完,他手指在侍从背后偷偷画了个手势,暗示侍从赶紧去打开正门,以便寻求外面血奴的支援。 李未风妥善安置好悟真后,起身拍了拍手,淡然说道: “别折腾了,正门已经被我用乌金镣铐锁死了!你的血奴进不来了!” 说完,他拿出一把钥匙,轻盈地扔向空中。 紧接着,他右手催动刀诀,机关匣内瞬间滑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横刀。 李未风挥刀斩去,只见两道刀光闪过,那把钥匙被斩成了三段,随后无声地落入土中。 巫千起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但他仍然不甘心地使了个眼色,命令侍从去检查正门的情况。 侍从迅速冲了出去,没过多久便回来,在巫千起耳边低声汇报了几句。 秦烈长刀一指巫千起,冷冷地说道: “巫千起,你的布局我们早已洞悉。这牢笼之中,除了悟真和阿冰姑娘,还有七只血奴。而你的五大徒弟和其他狂战奴,想必都已被你部署在正门山道上了吧?” 秦烈说着,将长刀扛在肩上,目光扫过牢笼内那些目光呆滞的血奴,继续道: “更何况,这些血奴的转化尚未完成,他们的实力大打折扣。现在我们三人对付你们,仍然是绰绰有余!” 话音刚落,李未风已从全武机关匣中滑出一把手弩,箭头直指巫千起等人,形成了强大的威慑力。 与此同时,秦烈飞身来到关押诸葛言冰的牢笼旁,一刀斩开了厚重的枷锁。 诸葛言冰虚弱地躺在地上,秦烈迅速检查了她的呼吸,并制住了她的穴道,以防她因体内的狂战之血发作而挣扎。 随后,他温柔地将诸葛言冰抱起,轻轻地放在悟真旁边。 巫千起满脸怒气地瞪着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三人,大吼道: “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敢瞧不起我贪狼殿!” 话音刚落,他挥动袖袍,射出一排银针暗器,直奔李未风而来。 李未风反应迅速,扣动手弩扳机,射出了六发弩箭,紧接着收回手弩,全武机关匣中滑出一把长剑。 他一手持刀,一手持剑,银光闪烁间,将飞来的银针暗器一一斩落。 与此同时,那六发弩箭也飞速射向巫千起。 巫千起身形一闪,往后掠去,同时内力呼出,把面前的四位侍从推到了自己面前,组成了一面肉盾。 弩箭瞬间没入四人身体,他们挣扎着倒下。 而此时的巫千起,则是朝着侧面的一处火把处狂奔而去,似乎想要抢下火把。 众人目光紧随巫千起,只见火把处有一条沟道连通着一处室外高台。 那沟道里面存满了黑色火油,而室外高台上则是堆满了浸满火油的黑色木柴。 原来,这里竟然是一处烽火狼烟报信台! 李未风立刻察觉到了巫千起的企图,急切地喊道: “不好,他要点狼烟报信!” 话音刚落,他与秦烈、赵云琛三人便如离弦之箭,直奔巫千起冲去。 巫千起急忙拿起火把,正欲将其伸进沟道中的火油里,赵云琛的一道犀利剑气已然袭来。 剑气纵横,瞬间斩断了火把的头部。 这一刹那的停顿,给了秦烈可乘之机,他迅速赶到,一刀重重地劈在火把头上,火星四溅中,火把头被击得粉碎。 而李未风则更是一展双持武学,左手破城刀法刚猛无匹,右手雪照剑法灵动飘逸,瞬间已经斩出数招。 三人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配合无间,使得巫千起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巫千起只能依靠贪狼殿内的柱子进行躲闪,然而一个疏忽,便被秦烈一刀劈中后背。 衣衫瞬间被割裂,鲜血直流,露出了他的后背,形势岌岌可危。 而衣衫滑落之际,巫千起后背之上,却出现了令人渗人的一幕。 只见巫千起背后,数以万计的瀑血蚂蟥卵密密麻麻地附着在他的背上,不停蠕动,仿佛一片活生生的虫海。 被秦烈砍中的伤口处,几条瀑血蚂蟥掉落在地,不停的蠕动着。 这一幕让秦烈、李未风和赵云琛三人惊愕不已,密集恐惧感瞬间笼罩了他们。 趁三人愣神的功夫,巫千起抓住机会,迅速闪身到一旁的石柱旁,触动了隐藏的机关。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装有血奴的牢笼纷纷自动打开,那些曾经被囚禁的血奴们如同被释放的野兽,一个个从牢笼中走出,四处寻找着猎物。 两名血奴被悟真和诸葛言冰身边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女孩吸引,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第72章 离间挑拨 巫千起咬破手指,将血液洒向背后密密麻麻的子蟥,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催动着蛊术咒语。 子蟥在血液的刺激下蠕动得更加剧烈,同时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这鸣叫声似乎是一种命令,七名血奴在听到命令后纷纷行动起来。 其中两名血奴扑向了躺在地上的悟真和诸葛言冰,而剩余的五名则分别攻向了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三人。 秦烈反应迅速,他施展出青莲步,身形如风般冲向悟真和诸葛言冰。 红莲业火刀在手中凝聚出一团炙热的红色刀气,随着他一刀挥出,炙热的刀气将两名血奴与悟真和诸葛言冰隔离开来。 紧接着,他飞身挡在了两名血奴面前,保护着身后的悟真和诸葛言冰。 与此同时,赵云琛紧盯着正在催动蛊术的巫千起,他挥动手中长剑,两道犀利的剑气斩向巫千起。 然而,巫千起并未停止念咒,而是调动了两名血奴挡在身前。 其中一人高举圆盾挡住了赵云琛的剑气,另一人则挥舞着重锤冲向赵云琛。 剩余的三名血奴将李未风团团围住,他们发动猛烈的攻击,试图挡住李未风的去路。 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被迫各自为战,此时都被血奴们困住,一时无法抽身。 巫千起看着被困的三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既然来了我贪狼殿,就别想着回去了!都给我留下来做我的血奴吧!” 突然,“嘭”的一声响,一名血奴被李未风一刀击中,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贪狼殿中的石柱上。 与此同时,赵云琛也已经卸下了一名血奴的手臂。 李未风看向了巫千起,豪气地说道: “巫千起,今天就把你这蚂蟥老窝给全掏了!” 巫千起见状,迅速闪身躲在石柱之后。 他大声喊道: “三皇子,你就不想知道,你当日在演武学堂桃林大阵遇到的蛊毒尸猿,是谁安排的吗?” 赵云琛听闻此言,手中长剑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他恢复了冷静: “巫千起,你休想要拖延时间!” 然而,巫千起并未放弃,他继续说道: “说起那尸猿,跟你还颇有渊源。它名字叫阿大,是你母亲练王妃的护卫兽,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赵云琛的逆鳞,他怒吼道: “给我闭嘴!休要提我母亲!”随后发狂地攻向巨锤血奴。 巫千起发出阵阵狂笑,言辞之中讲述着十五年前的阴谋与诡计: “你母亲的护卫兽猿阿大,当年被李震北一刀击穿,之后便被藏在皇宫的冰窟中。是太子亲手取出来,安排人埋在桃林大阵里的!你身上的子蟥也是他安排的!” 李未风听到“李震北”三个字,身体不由一震,他的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巫千起,你说什么!” 巫千起见二人反应如此剧烈,便趁机在石柱间穿梭,继续他的挑拨: “太子得知你是幽王之后,便一直找你麻烦,因为你才是正统的继承人!他害怕赵靖把位子传给你啊!” 说完,巫千起哈哈狂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想要的混乱和争斗。 这时,秦烈一刀击退了面前的血奴,他转头对着李未风和赵云琛说道: “未风,云琛,别听巫千起妖言惑众!他在动摇你们的意志,想要我们内乱,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巫千起此时笑得更加猖狂: “我妖言惑众?秦少将军,当年幽王向你爹和你叔父求救,然而带兵前来的只有秦霜,你爹秦霄却选择按兵不动,甚至害得你叔父秦霜入狱。你怎么不亲自去质问你父亲呢?” 他话锋一转,接着说: “哦,对了!这样算下来,你父亲也算是赵靖的帮凶啊。怪不得赵靖要封他为漠北王呢!哈哈哈!” 赵云琛听到这些言辞,内心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怒吼一声:“够了!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和工具!” 随着他的怒吼,雪照剑法挥出一道强烈的剑气。 剑气裹挟着血奴一起撞向了大殿中的石柱,瞬间将石柱撞出了一大块缺口,碎石四溅。 巫千起灵巧地躲避着飞溅的碎石,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时间够了,接下来,好戏即将开场!”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烽火报信台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冲天,几里之外都能清晰可见。 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柱子旁。 只见那两个小女孩,手中拿着火把,点燃了沟道中的火油。 她们的目光涣散,嘴角阴森地咧开,露出诡异的笑容。 而在她们的脖颈处,两条蚂蟥正贪婪地吸食着她们的血液。 秦烈恍然大悟,不知何时,这两个无辜的小女孩已经被子蟥附身,并被巫千起所控制,从而点燃了烽火报信台。 李未风满脸怒气,他痛斥道:“巫千起,你禽兽不如!”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刀剑已经齐出,直冲向巫千起。 与此同时,贪狼殿门外传来了一阵阵嘹亮的号角声。 号角声音此起彼伏,传遍了整个摄魂峰。 秦烈见局势不妙,大声疾呼: “我们必须撤离此地,不宜久留!” 他挥舞红莲业火刀,施展出灭尘刀法最猛烈的招式,霎时间将面前两名血奴斩为两截。 李未风刀剑齐出,却被赵云琛及时一剑拦下。 赵云琛凝视着李未风,郑重地说: “别中了巫千起的诡计,我们得赶快撤离!” 言罢,他挺立龙野长剑于胸前,深呼一口气,猛然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斩断了两根石柱,将几名血奴压在石柱下。 李未风满脸愤怒,恨不得将巫千起碎尸万段。 然而,赵云琛紧紧拉住他,二人迅速向秦烈靠拢。 巫千起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嘲讽道: “现在想逃,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巨响,贪狼殿的两扇大门轰然倒塌。 五个魁梧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身材高大,比常人要高出一个身段,全身穿着重甲,双眼血红。 这五人虽然外形像人,但却长着兽类的长长獠牙,犹如野兽一般。 为首的狂战奴手持巨剑,向巫千起拱手行礼: “师父,我们五人来晚了!” 第73章 深渊沟壑 赵云琛迅速地将悟真背在背上,而秦烈则同样利落地托起了诸葛言冰。 李未风目光紧盯着刚刚闯入的五位狂战奴,小心翼翼地掩护着赵云琛和秦烈的撤退。 巫千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无法理解为何李未风三人不选择突破前方的围攻,而是选择了一条看似更加危险的道路——逃往后山山门。 “他们选择去往后山悬崖,岂不是在自寻死路?”他心中暗想。 他迅速下令给五位狂战奴: “贪、嗔、痴、慢、疑,速去取他们三人性命来!” 话音刚落,五人便如风一般飞身追去。 其中,剑贪动作最为迅猛,他挥舞着手中的巨剑,猛然投掷出去。 那把巨剑与众不同,剑柄上竟连着一条锁链。 巨剑如流星般飞驰而出,嘭的一声地击中了后门处的石柱。 随着剑贪用力一拉,石柱轰然倒下,彻底封死了三人的退路。 紧接着,他再次挥动锁链,那柄巨剑裹着石柱,犹如雷霆万钧般向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三人猛砸过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根本来不及躲避。 他们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运起内力硬行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石柱与他们的武器激烈碰撞,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石柱瞬间碎裂成无数石块,而三人也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逼得各自后退了一步。 李未风眼见五人逼近,急切地说道: “快走,山风要起了,要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三人便迅速冲出后门。 名狂战奴紧随其后,紧追不舍,将他们逼向后山的悬崖。 秦烈和赵云琛迅速将诸葛言冰和悟真固定在自己身上,确保他们的安全。 而李未风则迅速取出了提前准备好在崖边的长棍,站在了二人中间。 这根长棍是他们精心策划的逃生计划中的关键一环,它能够将三人的机关双飞翼连在一起,以便更好地利用山风逃离。 三人紧紧握住了长棍,背对着悬崖,开始调整腰间的机关双飞翼。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山风的到来,准备借助风力跳下悬崖,逃离这个险境。 眼见五名狂战奴越逼越近,李未风果断举起手中的手弩,瞄准逼近的敌人,一口气射出了所有弩箭。 五名狂战奴击落了射来的十二支弩箭,这一举动稍微迟缓了他们的追击。 就在这时,山风猛然袭来,三人相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们深吸一口气,紧紧抓住长棍,一起跳下了悬崖。 五名狂战奴追到悬崖边,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三人竟然会自己跳下悬崖。 五名狂战奴一起走向崖边,准备查看三人是否使诈! 然而,就在这时,悬崖下方突然传来异响。 三人腰间的机关双飞翼猛然展开,宛如神鹰展翅般壮观。 借助山风的力量,他们重新腾空而起,三副机关双飞翼合在了一起,宛如一体,向着远方的大孤峰俯冲飞去。 五名狂战奴目睹了三人精妙的机关双飞翼,眼中流露出诧异之色。 枪嗔毫不犹豫地从背后拔出两把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掷向三人的机关双飞翼。 两把长枪威力惊人,夹带着猛烈的飓风,迅速逼近三人的后背。 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感受到背后的冷风袭来,迅速控制机关双飞翼侧身躲避。 然而,长枪仍然击中了李未风和秦烈的双飞翼,瞬间洞穿并撕裂出大洞。 机关双飞翼的飞翼破裂,开始不稳定地晃动起来。 三人还未来得及调整,第三支长枪又呼啸而至,狠狠地击中了他们手中的长棍。 长棍应声断裂成两段,导致机翼双飞翼散开,五人因此被分成两队。 李未风和赵云琛以及赵云琛背着的悟真被吹向一侧,而秦烈则背着诸葛言冰被另一侧的机关双飞翼带走。 “秦烈!”李未风和赵云琛见状焦急地大喊,但已经无济于事。 秦烈和诸葛言冰被猛烈的山风裹挟着,他们的机翼已经完全失控。 在空中不断翻滚坠落,往着摄魂峰跟大孤峰的深渊沟壑谷底坠去。 李未风和赵云琛此刻的处境也极为严峻。 由于李未风的机关双飞翼被长枪破坏,他们只能依赖赵云琛的机关双飞翼来维持飞行。 然而,山风越来越猛烈,使得他们的飞行路线严重偏离了预定计划。 李未风伸出一只手,努力拉住双飞翼破损的一边以控制方向,同时焦急地搜索秦烈和诸葛言冰的踪影。 但脚下的深渊沟壑深邃黑暗,无法看清任何事物。 在他们寻找的过程中,突然袭来一阵更猛烈的山风,将机关双飞翼卷入剧烈的旋转中。他们无法控制地飞速撞向大孤峰,那里长满了参天松树。 在此危急时刻,李未风迅速催动盾诀,全武机关匣立刻组装出一面巨大的盾牌。 他紧握盾牌,竭尽全力保护自己和赵云琛以及他背上的悟真。 与此同时,赵云琛也凝聚剑气,挥出数道锋利的剑芒,将阻挡在前方的松树一一斩断。 在冲撞了数棵参天松树后,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坠落在地。 李未风和赵云琛大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死灰。 他们虽然成功救出了悟真,但秦烈和诸葛言冰坠入大孤峰的深渊沟壑,生死未知,这让他们内心充满了担忧。 两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步履蹒跚地来到崖边。 李未风双手作喇叭状,大声呼喊秦烈的名字,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然而,眼前的深渊沟壑深不见底,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将他们的声音一并吞没,连一丝回应也没有。 在遥远的贪狼殿上,五名狂战奴正在向巫千起汇报着刚才发生的情况。 巫千起听完汇报后,愤怒无比,他的脸色铁青,双眼中闪烁着怒火。 “我的狂战奴是不能离开我的!” 巫千起气愤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恼怒和不甘。 “没有我调配的血药,他们必死无疑!诸葛老匹夫竟然为了一个门徒拿出了机关双飞翼!真是气煞我也!” 第74章 战事已起 李未风和赵云琛轮流背着悟真,在大孤峰的密林中艰难前行了许久。 直到天际初露曙光,他们才终于找到了原定的撤离位置。 那里有五匹骏马、干粮、水壶以及用于更换伪装的衣物,一应俱全。 李未风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谷底,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我们在这里等秦烈几天吧,说不定他能找上来!” 赵云琛也走上前来,同样面带忧虑: “在这里等可能不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应该尽快回去找柳将军,组织更多的人来进行搜寻。同时,悟真的情况也不稳定,需要尽快送他回去医治。”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骏马,提议道: “我们给秦烈留下两匹骏马和一些干粮,再留下一些指示。如果他活着,一定能找到这里。” 说完,他手中的龙野剑轻轻一挥,便斩断了一方巨石。 巨石的切面平整如镜。他挥动龙野剑,在巨石上刻下了一行字: “荒天崖,黑土城,候君归来!” 李未风也取下了随身携带的药品,放在巨石旁边,并用石板盖住以防潮湿。 他再次背起悟真,将其固定在背后,然后与赵云琛一起策马奔驰,迅速离开了大孤峰的松树密林。 在前往瓶州的一路上,李未风和赵云琛二人每走一段路,便会停下来为悟真运功疗伤,运起神照功来压制他体内的狂血。 沿途,他们目睹了大量难民涌向红月城,这些难民为了争夺钱财和粮食大打出手。 时不时还有山匪趁机出动,四处劫掠难民。 经过一整天的快马加鞭,李未风和赵云琛来到了一处路边的溪流旁,决定稍作休息。 在不远处,两名流痞正凶狠地抢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庄稼汉子手中的钱袋。 这名农家汉子腿部受伤,行动明显不便,而他的身后,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满眼恐惧地躲藏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老家伙,再不松手,老子今天就剁了你!” 其中一个流痞恶狠狠地威胁着,一边使劲抢夺钱袋,一边作势要拔出腰间的柴刀。 庄稼汉子紧紧地抓着钱袋,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 “小哥,这是我们父女的救命钱啊,你们拿走我们就得饿死,放过我们吧!” 另一名流痞则奸笑着,眼神里满是轻蔑: “你们这一老一小的,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怎么可能活得下来?不如把钱财交给我们,我们给你们就地收尸,还能让你们死得体面点!” 说完,他掏出腰间的柴刀,就要砍下去。 就在这时,两颗石子飞来,精准地击中了潭村二虎的额头。 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们后退数步,剧烈的疼痛让他们不得不捂住额头大声呼痛。 “谁特么在这儿管我们潭村二虎的闲事!” 两人一边怒吼,一边四处寻找发射石子的人。 他们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最终锁定了李未风。 只见李未风手中把玩着两枚石子,神情淡定地看着他们。 潭村二虎感到羞愤难当,捡起地上的柴刀,气势汹汹地冲向李未风,打算找他算账。 就在此时,赵云琛拿起长剑,握住剑鞘,手腕微微一动,长剑便伸出一半,寒光闪烁。 潭村二虎见状,心中一惊。 他们看出这两人都是身怀绝技的练家子,绝非等闲之辈。 恐惧让他们瞬间丧失了斗志,连滚带爬地拔腿就跑,生怕晚了会被二人追上来教训。 庄稼汉子谭老四连忙收回钱袋,满脸感激之情。 他拉着小女孩,一瘸一拐地走向李未风和赵云琛。 刚走到他们面前,他就要跪下感谢: “多谢二位侠士救命之恩,我谭老四感激不尽!” 李未风迅速扶住了谭老四,关切地询问: “谭大叔,瓶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不得不背井离乡逃走?” 谭老四的眼中充满了愤恨,他紧握拳头,声音颤抖地说: “那天杀的血屠王犬又杀往瓶州了。如果我们不逃,恐怕又会像十五年前那样,难逃被屠城的命运!”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们也赶紧逃吧。瓶州马上就要成为人间炼狱了。蛮皇也已经发兵,不日,他就要和王犬在瓶州决战。那里将会战火连天,生灵涂炭,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就在这时,谭老四身后的小姑娘拽着他的衣角,小声地说: “爹爹,还有吃的吗?我饿!” 谭老四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拿起腰间的水壶喂到她嘴边,安慰道: “好闺女,再忍忍,先喝点水。等到了红月城,爹爹给你买大肉饼吃!” 赵云琛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忍,立刻从腰间拿出干粮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看着陌生的赵云琛,不由得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谭老四连连摆手,眼里闪烁着泪光,“恩人们,你们已经救了我们父女一命,我怎能再受你们的施舍呢?” 谭老四的话引起了周围逃荒难民的注意。 他们纷纷看向赵云琛手中的干粮,忍不住吞咽口水,虎视眈眈地盯着谭老四父女。 李未风扫视了周围的难民一圈,然后迅速接过赵云琛手中的干粮,大声地说道: “这干粮我们都不够吃,你怎么说送就送,你可真是菩萨心肠。” 他的声音足够大,让周围的难民都能听见。 接着,他靠近谭老四,偷偷地将手中的干粮塞到他的怀里,并轻声嘱咐: “路上偷偷吃,千万别声张!” 说完,他一把推开谭老四,并大声怒斥道: “老匹夫,不给你,你还想抢?” 他的这一举动和言语,让小女孩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吃了,我不饿了,求你们别打我爹!” 谭老四满眼含泪,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他微微点头向李未风和赵云琛致谢,然后紧紧抱住小女孩,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李未风和赵云琛看着谭老四和小女孩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君王一怒,战事一起,每个平凡人便要为了生存而挣扎。 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尽自己所能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两人相视一眼,默默地背起悟真,翻身上马,继续往瓶州方向赶去。 瓶州城外,一面写有“王”字的军旗在风中飘扬。 王犬手持一杆通体黑色的长枪,稳稳地坐在一匹黑色战马上,目光冷峻。 在他面前,十几名被五花大绑的年轻将领跪在地上,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愤怒。 王犬轻蔑地瞥了一眼这些将领,嘲讽道: “就凭你们这群宵小之徒,也敢在瓶州反叛!” 领头的年轻将领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他瞪着王犬,眼中闪烁着刻骨的仇恨: “王犬老贼,十五年前,你屠城之时,我父亲惨死在你的屠刀之下。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誓要推翻你兴国的暴政,为我父亲和所有无辜的亡魂讨回公道!” 王犬听闻却只是冷漠地挥了挥手,示意刽子手执行命令。 刽子手心领神会,手起刀落,十几个人头便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土地。 就在这时,一匹战马疾驰而来。一名军士翻身下马,跪倒在王犬面前,大声禀报: “禀将军,拓跋景元会师拓跋彦青,率领十万兵马,正往瓶州赶来!” 第75章 一座空城 李未风和赵云琛二人又疾驰了一日,终于来到了瓶州地界。 越靠近瓶州,周围的景象变得愈发惨烈,尸横遍野,随处可见军士和马匹的尸体,各种损毁的武器散落各处,诉说着之前的激烈战斗。 被烧毁的村落和城镇冒着硝烟,空气中飘散着腐尸的难闻气味。 瓶州城头上,已经重新插上了兴国的旗帜。 但整座城池静悄悄的,城里的百姓已全部逃离。 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只有几只无家可归的黄狗在啃食地上的尸体,一群吃饱的乌鸦在老树枝头懒洋洋地叫着,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城中,更添了几分凄凉。 见到眼前这悲惨的景象,李未风不由得感到伤感: “一旦兵戈相向,最终受苦的总是黎民百姓。君王们永远只想着如何让自己名垂千古!” 赵云琛接话道: “老百姓们其实根本不在乎城池归属于哪一方,也不在乎对谁跪拜。他们最朴素的愿望只是能够吃饱穿暖,娶妻生子,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李未风脸上露出深深的忧郁: “皇权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为何这么多人会为之痴狂!” 赵云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理解: “皇权就像是一个充满欲望的陷阱,一旦身居其位,便仿佛被禁锢,再也无法自拔。而那些有机会触碰到皇权的人,总会疯狂地追逐它。” 李未风转头看了一眼赵云琛,说道: “那如果我们能打破这种皇权制度,让天下人人生而平等,那不就是太平盛世了吗?” 赵云琛听后愣了一下,对李未风的说法感到吃惊。 但他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样的天下,现在是断无可能实现的,也许要等到几千年后吧。” 这时,李未风背上的悟真发出了虚弱的声音:“风哥哥!我渴!” 李未风和赵云琛二人心中一紧,迅速勒住马匹,一同翻身下马。 他们将悟真背进一间破屋内,赵云琛立刻拿出水壶喂到悟真嘴边。 而李未风则来到悟真背后,运起神照功为他疏导体内的狂乱气血。 悟真一口气喝了大半壶水,但他的声音却变得越发狰狞: “还是渴,还不够!” 李未风眉头紧皱,感到事态不对: “不对,今天悟真体内的狂血有些难以控制,好像那两只瀑血蚂蟥被唤醒了,正在刺激悟真去觅食鲜血!” 话音刚落,悟真的身体猛然迸发出一道强烈的气劲,将李未风弹开。 李未风还未站稳,悟真已经站起,双眼血红,猛然扑向赵云琛。 他露出獠牙就要咬下,赵云琛一惊,迅速横起剑鞘挡在面前。 悟真一口咬在剑鞘上,强大的力量把赵云琛死死压住。 李未风趁机站起,迅速封住悟真的几处穴道,这才使悟真逐渐平静下来。 李未风满脸焦急地说: “这应该是血瘾发作了,我们得赶快送他回演武学堂,请左夫子医治!” 赵云琛点头同意,立刻背起悟真,二人翻身上马,迅速出了瓶州城门,奔向位于荒天崖的黑土城。 黑土城,这座小土城的墙体都是由土制而成,城墙低矮朴实。 它坐落于瓶州和越州之间,原本城中的十几户人家此时也因战乱而逃离,整座城市显得空荡寂静。 城头上,丁秀独自盘坐着,口中叼着一根草根,双手环抱着他的双凤鸳鸯战戟,眼神凝望瓶州的方向。 这时,远处尘土飞扬,三匹骏马迅速奔驰而来。 其中两匹马上坐着人,另一匹则空载陪跑。 正是李未风和赵云琛,他们带着昏迷的悟真急速归来。 丁秀看到只有他们两人回来,心中顿时一沉。 他迅速拿掉口中的草根,飞身从城头跃下,迎了上去。 丁秀一把抓住战马的缰绳,急切地看着李未风和赵云琛,他们的脸色都如同死灰一般。 他急忙问道:“秦烈和诸葛言冰呢?他们现在何处?” 李未风和赵云琛翻身下马,赵云琛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背着悟真进入屋内。 李未风深吸一口气,带着懊悔的语气说道: “计划出了问题,秦烈和诸葛言冰的机关双飞翼坠入了摄魂峰后山的深渊沟壑中,现在是生死未卜。” 丁秀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愣在原地。 李未风继续说道:“有吃的和水吗?” 丁秀点点头,默默地领着李未风进入屋内。 李未风边吃着油饼,边对丁秀说道: “丁秀,现在需要你立刻出发,带着悟真先赶回演武学堂请左夫子为悟真医治。我会去请柳将军帮忙,派些帮手一起回谷底搜寻秦烈和诸葛言冰。” 赵云琛也急切地问道:“王犬将军现在何处?战事如何了?” 丁秀正在旁边照顾着悟真,仔细检查他的状况。 听到自己要送悟真回演武学堂,他立刻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王犬将军和大皇子已经平息了瓶州的叛乱,现在正带兵在瓶州西门外十里处布阵,准备迎战拓跋景元和拓跋彦青的十万大军。” 李未风听后感到疑惑: “为什么不据守瓶州城,或者退守越州城,而要选择出城迎战呢?” 丁秀边检查自己的甲胄和长弓,边解释道: “这场战争的关键不在于守城或夺城,而是谁能击败对方的主力军队。谁能把对方的军队赶出去,或者屠尽,谁就是胜者。” “王犬将军认为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占据先机,故而在瓶州西门布下了战阵。” 说完,丁秀已经穿戴整齐。 他背起悟真,转身看向李未风和赵云琛: “我先带悟真出发了。院子里有六匹战马,供你们驱使。这房子的地窖里还有一些兵器、甲胄和辎重,以备不时之需。” “晚上柳将军的军需官会过来送物资,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让他转达给柳将军。各位保重!我先行回京城了!” 李未风和赵云琛也站起身,拱手道别: “一路保重!” 丁秀转身走出门去,带着悟真策马离去。 此时大孤峰的松树密林中,贪、嗔、痴、慢、疑这五名狂战奴来到了李未风选定的撤离点。 剑贪看着巨石上的题字,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狞笑。 他紧握手中的巨剑,猛然挥出,将巨石砸了个粉碎,石屑飞溅,尘埃四起。 旁边的两匹骏马似乎感受到了这股肃杀之气,它们焦躁地喘着气,不停地往后退去,试图挣脱缰绳的束缚。 这时刀痴挥动手中的双刀,瞬间将两匹骏马斩成四半,鲜血染红了草地。 枪嗔静静地站在崖边,俯瞰着脚下的深渊沟壑。 他淡淡地说道: “这沟壑深不见底,且有白蟒在谷底镇守。就算他们有机关双飞翼侥幸活了下来,一辈子也别想走出来了。” 第76章 谷底深潭 摄魂峰谷底,深渊沟壑。 湍急的水流持续拍打着岸边的乱石,发出轰鸣的声响。 秦烈静静地躺在岸边,一动不动。 水珠飞溅,不断击打在他的脸上。 这时,一条白色水蛇悄然接近,它弓起身体,红色的信子在空气中探寻,发现了躺在地上的秦烈,向着秦烈爬来。 就在它即将触及秦烈时,秦烈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这条水蛇,毫不犹豫地将其扔进了激流中。 随后,他翻过身体,开始剧烈地咳嗽,仿佛要将肺部的所有水分都咳出来。 过了许久,秦烈才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四处搜寻,急切地寻找着诸葛言冰的身影。 只见在不远处,诸葛言冰躺在一根枯木旁,上半身被枯木卡住,下半身则泡在冰冷的溪水中。 “阿冰姑娘!” 秦烈边咳嗽着边急切地呼喊诸葛言冰,但她却仿佛沉浸在深深的睡眠中,对外界的声音毫无反应。 秦烈心中一紧,颤颤巍巍地走向诸葛言冰。 他费力地搬开压住诸葛言冰的枯木,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拖到岸边。 秦烈凑近她的胸口,屏息聆听,终于听到了那微弱的心跳声,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随后一把抱起诸葛言冰,往着谷底深处走去。 秦烈抱着这个言冰一路走到了溪流的源头,那是一个碧波荡漾的深潭。 不远处,一个巨大的自然溶洞映入眼帘。 他小心地将诸葛言冰平放在溶洞内一处宽敞平坦的石台上。 随后秦烈开始四处收集干柴,将其架成一个火堆的形状。 溶洞中还有有一些白蛇褪下的干枯蛇皮,秦烈也一起收集起来,放在干柴下面作为易燃的引火物。 接着,他找到一块坚硬的石块,拔出背后的红莲业火长刀。 他不停地用长刀敲击石块,溅起火星,试图点燃蛇皮。 几次尝试后,火星终于点燃了蛇皮,他轻轻吹拂着火苗,火苗逐渐变大,最终点燃了木柴。 溶洞内顿时明亮温暖起来。 安排好火堆后,秦烈走到诸葛言冰的身后,深吸一口气,凝聚内力,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她体内输入自己的内力。 注入的内力正是他的内功烈阳诀,烈阳诀内力炙热,让诸葛言冰失温的身体体温逐渐回升,驱散了她体内的寒意。 同时,秦烈还依照李未风教授的神照功口诀,引导着诸葛言冰体内的狂血。 随着烈阳诀内力的注入,两人的头顶开始不断冒出水汽蒸发的白气。 过了许久,诸葛言冰的脸色终于恢复了红润。 秦烈见状,缓缓地收起了自己的内力,并小心地将她平放在石台上。 随后,秦烈走下石台,来到了旁边的深潭边。 潭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他取下水壶,装满水后豪饮了一番。 低头间,他惊讶地发现一群白云金丝鱼游了过来。 这些鱼儿因为生长在这水质极好的深潭中,又无人打扰,所以长得异常肥美,每条都有手掌大小。 它们似乎并不怕生,呆呆地向秦烈凑过来。 “哟呵,这还有白送的吃的!”秦烈欣喜地说道。 他伸手轻易地抓到了好几条白云金丝鱼,然后将它们扔到了火堆旁。 接着,他上岸将鱼串在树枝上,放在火堆上烤熟。 烤鱼的香味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饱餐一顿后,秦烈感到浑身乏力。 他之前为诸葛言冰输入了大量内力,此刻体力消耗殆尽。 不一会儿,他便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秦烈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喊,这声音让他猛然惊醒。 他睁开眼,发现诸葛言冰已经从石台上翻下,正痛苦地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喊着: “渴,好渴!” 秦烈立刻起身,迅速拿起腰间的水壶,急忙走到诸葛言冰身边,轻声说道: “阿冰姑娘,别急,有水!”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将水壶递到她的嘴边。 诸葛言冰迫不及待地大口喝着水,就在这时,蒙住她双眼的黑色布带不经意间滑落,露出了她的整张脸庞。 秦烈的目光在接触到她面容的那一刻,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诸葛言冰的双眼微微张开,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轻盈地覆盖在眼睑上,而那双深邃的蓝色眸子,宛如湖水般清澈,楚楚动人。 秦烈被这突如其来的美丽脸庞深深吸引,他呆呆地看着诸葛言冰,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突然,诸葛言冰的眼睛猛然瞪大,眼中充血,面容变得狰狞可怖。 她大声叫喊着: “不够,还不够!还是渴!”声音中充满了痛苦挣扎。 秦烈心中一惊,他立刻意识到这是诸葛言冰体内的瀑血蚂蟥在作祟。 他伸手想要扶住诸葛言冰,然而她却猛然扑了过来,一口咬住秦烈的手臂。 牙齿深深咬破了秦烈的手臂,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诸葛言冰贪婪地喝着秦烈的鲜血,而秦烈则感到一股邪恶的内力袭来,不断抽走他的内力。 同时,他的血液也在不断流失。 秦烈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意识逐渐模糊。 一时站立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等秦烈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石台之上,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 秦烈翻身坐起,只觉得一阵眩晕恶心,秦烈捂着额头,睁开双眼,只见火堆旁,诸葛言冰冷冷的坐在那里。 见秦烈醒来,诸葛言冰看着他问道:“秦烈,我刚才做了什么?” 此时诸葛言冰依旧没有带上那条黑色遮眼布带,一双美丽的蓝色眸子盯着秦烈,让秦烈有点慌乱,不由自主的躲避了开来。 “没,没什么......就吸了一点我的血和内力!”秦烈有些结巴地回答道。 诸葛言冰察觉到秦烈的表现有些怪异,便关切地询问: “秦烈,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适?” “没,没什么,就是刚刚失血过多,有点头晕。”秦烈慌乱地回应道。 诸葛言冰站起身,拿起红莲业火刀,扔给了秦烈。 冷冷地说道: “走出去之前,如果我血瘾再犯,你可以直接杀了我,自行离去!” 说完,她转身指向溪流的方向: “顺着这条溪流往下走,似乎有出口。如若没问题,就出发吧!” 秦烈接住红莲业火刀,咳嗽了一声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他努力保持镇定,跟在诸葛言冰的身后,一同向着出口走去。 溪流的下游,一潭死寂的池水中央,一条庞大的白色巨蟒盘踞着,它浑身泛着冷光,红色的信子不时从狰狞的蛇口中伸出,像是在探寻着猎物。 潭水边缘,一棵枯萎的参天古树凄凉地伫立,枝干弯曲扭曲,如同鬼魅的利爪。 而在古树的枝干上,一条黑色巨蟒紧紧缠绕,它的身体几乎与古树的阴影融为一体,一动不动。 这时一块石子从上游滚落,落入水潭中,激起一阵涟漪。 一黑一白两条巨蟒,同时抬起头来,吐着红色信子,往上游看去! 第77章 一黑一白 秦烈与诸葛言冰两人沿着曲折的谷底前行。 秦烈在前引路,手中的红莲业火刀舞动间,将阻路的藤蔓和枯木一一斩断。 他边开路,边与诸葛言冰交谈,讲述着近日来的种种经历,告知诸葛言冰目前的情况。 秦烈一刀挥去,将一根粗壮的藤蔓斩为两段,他侧头看向诸葛言冰,好奇地问道: “那个,我说阿冰姑娘,你现在已经不用蒙眼修行了吗?” 诸葛言冰则是警惕着四周的动向,手中拿着用藤条跟树干制作的简易弓箭。 听到秦烈发问,回答道: “这瀑血蚂蟥寄生,虽为邪物修行之法,却也极大的提升我的内力,我这三息之法在吞食这瀑血蚂蟥之后,算是已经修行完成了,不再需要蒙眼修行了!” 说着,她轻盈地跃上一块突出的巨石,目光远眺,寻找着这茫茫的山谷的出路。 她轻声继续说道: “但是,这股新获得的力量似乎并不完全受我控制,总感觉到体内内力有一种被操纵的感觉。如若我轻易调动这股内力,恐怕会再次陷入狂血的状态。” 秦烈面色凝重,急切地说道: “我们得赶紧回到演武学堂,让左夫子帮忙诊治!” 秦烈深知诸葛言冰目前的状况刻不容缓,随即加快了脚下步伐,快速向前走去。 诸葛言冰却显得出人意料的平静,她淡淡说道: “秦烈,如若我血瘾再次发作,无法自控,你切记在我内力失控、入魔之前杀了我。” 秦烈见诸葛言冰把生死看的如此之淡,不由的苦笑起来: “你倒是无畏赴死,却未曾想过我可下得去手啊!再说了,我如若杀了你,诸葛门主怕不是要活剐了我!” 此时,诸葛言冰突然眼神一凛,低声喝道: “秦烈,别动!前面水潭有异样!” 说着,她紧握手中的简易弓箭,蓄势待发,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的深潭。 秦烈心中一惊,急忙凝视那深潭,只见潭中一条白色巨蟒半浮在水面,吐着信子,似乎在侦察周围的环境。 秦烈面露苦笑,无奈地摇头: “我也是服气了,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碰到蛇。今天又遇上白蛇,我上辈子说不定就是许宣!” 诸葛言冰对秦烈使了个眼色,低声提醒: “你再仔细看看,水潭旁边那棵树上还有一条黑色的。” 秦烈闻言,目光迅速转向那棵枯树,果然看到一条黑色巨蟒盘绕在树枝上,头部抬起,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秦烈在与黑色巨蟒对视的瞬间,心中陡然一惊,脚下不慎一滑,一块石头随之滚落水潭,溅起一片水花。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了黑白两条巨蟒,它们瞬间竖直身体,张开狰狞的巨嘴,迅猛地扑向两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诸葛言冰迅速扔掉了手中显得微不足道的简易弓箭,大声呼喊:“快跑!别回头!” 秦烈听到命令,毫不犹豫地跟随诸葛言冰向前狂奔。 他运起内力,挥舞着红莲业火刀,不断劈砍阻挡去路的树木,以减缓黑白巨蟒的追击速度。 而诸葛言冰则施展了弓门的独门轻功步法——燕行步,她的身形轻盈如燕,在巨石和树木间灵活穿梭,以躲避巨蟒的攻击。 两人在茂密的丛林中飞驰,身后的巨蟒紧追不舍,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在幽深的谷底展开。 黑白两条巨蟒凶猛地追赶着秦烈和诸葛言冰,它们挥舞着巨大的身体,摧毁着周围的树木,卷起巨石枯木作为武器砸向二人。 在这样的压迫下,诸葛言冰不得不持续运用内力进行闪避。 然而,随着内力的不断催动,她体内的瀑血蚂蟥似乎再次被唤醒了,开始在她体内游走,引发了她对鲜血的渴望。 她的眼睛逐渐变得血红,脸上的青筋也随之暴起。 诸葛言冰顿觉体内内力流转不对,随即停住身形,捂住胸口,努力平息着体内的狂血躁动。 就在这时候,黑色巨蟒卷起一根巨大的枯木,狠狠地砸向了她。 秦烈看到这一幕,紧张地大喊:“阿冰,小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诸葛言冰双手青筋暴起,竟然以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地接住了那根巨大的枯木。 接着,她顺势一扫,将枯木猛地扔向两条黑白巨蟒。 黑白巨蟒猝不及防,被枯木击中,巨大的冲力将它们砸翻在地,一时之间竟然无法翻身。 秦烈迅速飞身来到诸葛言冰的身边,关切地检查她的状况。 此时的诸葛言冰已经有些神智不清,她大口喘着粗气,见秦烈上前,眼中顿时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秦烈早有准备,他迅速从腰间取出水壶,放到诸葛言冰的嘴边。 水壶里装的正是他提前割开手臂伤口,从自己手臂伤口收集的血液。 血液入喉,诸葛言冰体内的狂暴之血有所缓解。 秦烈则趁机封住她身上的几处穴道,然后背起她,继续往前逃去。 秦烈背着诸葛言冰,艰难地翻过一块巨石。 巨石后面竟然是一片开阔地,一座宫殿废墟赫然出现在眼前。 秦烈一惊,没时间过多思考,背着诸葛言冰就冲进了那宫殿废墟之中。 秦烈找到一处残垣角落,小心翼翼地放下诸葛言冰。 他手握红莲业火刀,背靠残垣,全神贯注地聆听四周的动静。 残垣外,黑白巨蟒爬行的声音此起彼伏,它们巨大的身躯在废墟中穿梭,不时压倒一些低矮的残垣断壁。 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消失,周围重归安静。 秦烈见状,谨慎地探出头去查看外面的情况。 就在这时,一滴粘稠腥臭的涎水滴落在他的肩膀之上。 秦烈心中一惊,迅速抬头,只见黑白两条巨蟒正张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口中不断流出粘稠的涎水。 不等秦烈做出反应,黑白巨蟒已经准备将二人吞下。 就在这生死关头,宫殿废墟中传来一声威严的呵斥: “阿黑,阿白,休要伤及无辜!” 这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撼人心。 黑白巨蟒听到命令,竟然停止了攻击,缓缓后退。 秦烈趁机紧紧护住诸葛言冰,警惕地盯着黑白巨蟒,以防它们再次发动袭击。 第78章 苦行禅师 在宫殿废墟那参差的残垣断壁间,一位僧人缓步而出。 他头顶那十二个戒点香疤显得格外醒目,白须白眉飘动,透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身着简朴的粗布麻衣,佛光满面,似是一位得道高僧。 手中提着一个由藤蔓编织而成的提篓,内里装满了形形色色的药草。 秦烈瞬间警觉,他猛然转身,紧握着红莲业火刀,直指那位僧人,厉声问道: “阁下何人?为何养这等邪物在此?” 僧人依然保持沉稳的步伐,面容充满慈悲: “这两条一黑一白的巨蟒,乃是天地孕育的生灵,自幼便栖息在这幽深的谷底。对你来说,它们或许是邪物般的存在,但在它们眼中,未经允许就闯入它们领地的你们,又何尝不是一种邪物呢?” 秦烈被僧人的话噎住,一时无言以对,但他仍未放松对僧人的警惕: “阁下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的诸葛言冰发出痛苦的呼喊:“渴,好渴!” 僧人瞥了一眼秦烈,随后目光转向躺在地上,正痛苦挣扎的诸葛言冰,他平静地说道: “贫僧法号苦行。施主若不嫌弃,不妨让我看看你身后的这位朋友的情况!” 秦烈听闻,心中一惊,他未曾料到面前之人,竟然就是了凡大师曾提及的出尘僧苦行禅师。 他立刻收刀回鞘,双膝跪地,恳切地说道: “在下秦烈,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现在我朋友被瀑血蚂蟥寄生,生命垂危,还请苦行禅师出手相助,救我朋友一命!” 苦行禅师缓步走到秦烈跟前,扶起他,声音温和地说道: “秦施主,无需多礼。我佛慈悲,普渡众生,救人是出家人的本分。” 说完,他轻轻搭住诸葛言冰的手腕,凝神感受其体内内力的流动与异常。 苦行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沉声说道: “这巫家的瀑血蚂蟥,比起数十年前,威力更甚了。” 秦烈听闻此言,心中更是焦急,急忙追问: “苦行禅师,可还有其他办法能解除这瀑血蚂蟥的寄生控制呢?” 苦行摇了摇头,解释道: “一旦被这种蚂蟥寄生,要么依靠内力深厚的高手定期压制并疏导体内的狂血,要么寄主自身拥有极强的定力,能够摆脱各种欲望,反过来压制这瀑血蚂蟥的邪性,成为其真正的主人。” 说完,苦行站起身,走到诸葛言冰的身后坐下,开始运起内力。他继续说道: “我现在会用内力暂时压制住她体内的狂血,帮助她恢复理智。之后,我会传授她般若清心诀,这是一门佛门心法,主要用于清除杂念、克制五欲。” “至于她日后能否凭借般若清心诀压制住体内的瀑血蚂蟥,就要看她的定力和造化了。” 随着苦行禅师双手不断向诸葛言冰注入内力,诸葛言冰的状态逐渐恢复正常,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中的血红也已褪去。 秦烈见诸葛言冰终于恢复了正常,急切地问道: “阿冰,你现在感觉如何?体内可还有内力异常?” 诸葛言冰凝视着秦烈,回答道: “我体内刚刚有一股强劲的内力注入,已经完全压制住了瀑血蚂蟥引起的躁动。现在狂血已不再躁动!” 秦烈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他迅速说道: “阿冰,是出尘僧苦行禅师救了你。” 秦烈小心翼翼地扶起诸葛言冰,诸葛言冰则向苦行禅师深深地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多谢苦行禅师相救!我诸葛言冰感激不尽!” 苦行禅师微微颔首,收回了他的内力,并站起身来,对他们说道: “你们二人,随我到内殿来。我将传授你们般若清心诀的心法,这是一门能够清除杂念、克制五欲的佛门功法。你们二人一同修习,出去之后务必解救更多被瀑血蚂蟥邪术控制之人!” 秦烈和诸葛言冰跟随着苦行禅师,踏入了一处残破的殿堂。 这殿堂的构造风格竟然带着百年前大汤朝的印记,周围散落着无数的白骨和各式兵刃,似乎曾经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秦烈环顾四周,不禁问道: “这里难道是百年前神秘消失的大汤朝宫殿遗迹?” 苦行禅师走到一处草席坐垫旁,盘膝坐下,回答道: “此地正是当年与大兴国平分天下的大汤朝遗迹。当年武王赵兴在十里原决战中击败了大汤国主聂景琰,之后聂景琰回到国都,便随着整座宫殿一起消失了。” 说完,他示意秦烈和诸葛言冰也坐下,接着说道: “你二人勿要分心,修习般若清心诀的第一步,就是要克己禁欲,静心静气,淡泊名利,超脱红尘羁绊,以达到内心的平和与专注。” 秦烈和诸葛言冰闻言,立刻坐下,准备聆听苦行禅师诵读般若清心诀。 苦行禅师单手作揖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清心淡利,气走五脏,超脱尘世,克己克欲,不羁世俗,不困恩仇。五脉通达,冰心锁尘。般若清心诀第一层:气走膻中穴,再行天池穴!” 秦烈和诸葛言冰二人紧随着苦行的诵读,一同投入到修行之中。 他们不断地呼出体内的浊气,仿佛正在进行一场灵魂深处的洗礼。 诸葛言冰展现出了极强的定力和专注力,她跟随苦行的口诀进行修行,体内的内力在般若清心诀的引导下逐渐变得可控。 尽管体内的瀑血蚂蟥几次试图抢占控制权,但都被诸葛言冰运用内力压制了下去。 相比之下,秦烈的定力稍显不足,然而他内心热情积极,无恶无仇。 在般若清心诀的引导下,他的内力在体内游走,打通了许多之前未曾开启的内力隘口,突破了许多自己之前的内力瓶颈。 苦行禅师看着眼前这两位修行的年轻人,对他们的悟性和心性感到非常满意,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经过几番教导,般若清心诀的五层心法已经全部传授完毕。 苦行禅师站起身,对诸葛言冰说道: “诸葛施主,你定力极强,这般若清心诀对你来说再适合不过了。只要你定期引导体内的狂血,假以时日,瀑血蚂蟥将无法再控制你。” 诸葛言冰闻言,跪倒在地,深深地叩谢: “多谢苦行禅师的救命之恩,恩情铭感五内,永世不忘!” 秦烈也一同跪拜: “感谢苦行禅师传授般若清心诀。出去之后,我定会竭尽全力救助那些被瀑血蚂蟥迫害之人。” 苦行禅师扶起他们二人,给予教诲: “行善积德,渡人渡己,方为修行之本。” 随后他接着说道: “你们的亲友可还在谷外搜寻你们?我让阿黑阿白送你们出谷!” 苦行说完,拿起一个木鱼,走出了殿堂,轻轻敲击了三下。 紧接着,黑白两条巨蟒从殿外缓缓游来,它们俯下巨大的头颅,等待着秦烈和诸葛言冰。 秦烈和诸葛言冰向苦行拱手告别,随后分别轻盈地跳上蛇头。 就在这时,秦烈眼角余光瞥见内殿中似有一抹红光闪动。 他好奇地往内殿看去,但那里除了阴暗和寂静,似乎并无异样。 在他迟疑的片刻,黑白巨蟒已经开始缓缓游动,带着他们往外离去。 秦烈收回目光,心中却留下了一丝莫名的疑惑。 苦行禅师扭头看了一眼内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缓缓开口,声音略显沧桑: “命理劫数,天意难违。待到下次重逢之日,这天下怕是要迎来剧变了!” 第79章 紧追不舍 黑土城的上空,乌云密布,承载着即将爆发的暴雨。 空气几乎凝固,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每个角落。 四周静得出奇,只有偶尔从远处的枯树上传来乌鸦的孤独叫声。 今天是柳天南安排人手,协助李未风和赵云琛返回摄魂峰谷底,搜寻失踪的秦烈和诸葛言冰的约定之日。 清晨,李未风和赵云琛就开始忙碌起来,他们精心准备了进入摄魂峰谷底探寻所需要的绳结和驱蛇药粉,仔细检查了马匹和马鞍,确保一切准备就绪。 然而,等待的时间却格外漫长,约定前来的人手迟迟未至。 赵云琛不禁望向越州城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安: “人手怎么还没来?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变故?” 李未风也停下了手中的活,目光同样投向越州城方向: “如今战事吃紧,或许柳将军那边实在抽不出人手来?” “不可能。” 赵云琛立刻反驳,“柳将军一直视秦烈为刀门未来接班人,他如果得知消息,肯定会想办法派人过来驰援的。” 焦虑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这时,李未风想起了丁秀之前提到的地窖里的武器和辎重,他提议道: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在这黑土城做些防御准备吧。” 赵云琛点头同意。两人迅速进入城中,打开了尘封的地窖。 他们从中搬出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和辎重,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了起来。 越州城外,密林深处,气氛紧张且肃杀。 十几名刀门军士结成防御方阵,他们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紧张。 他们额头上的汗珠如同黄豆般大小,不断滴落,落入脚边的泥土之中。 在五匹高大黑马之上,坐着五位魁梧身影,他们目光冷峻,散发着瘆人的气息。 其中一人身背巨大重剑,此刻他正提着一名军士的身体,牙齿紧紧咬在军士的脖颈处,贪婪地吞饮着鲜血。 那名军士的身体在痛苦中不停的挣扎抽搐,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身躯逐渐干瘪,最终化为了一具骇人的干尸。 这五人,正是追赶着李未风和赵云琛二人而来的: 剑贪、刀痴、枪嗔、戟慢、斧疑——五名狂战奴。 剑贪将手中的干尸军士一把扔下,随即挥手示意。 声旁的四名狂战奴立刻如同野兽般杀出,直扑刀门军士方阵。 军士们举起手中兵刃竭尽全力进行抵挡,但面对四名狂战奴的强势攻击,他们的防线瞬间被撕裂。 不一会儿,方阵中只剩下一名军士,他孤立无援地站在阵中,身体瑟瑟发抖,眼中充满了绝望。 剑贪催马上前,冷冷地盯着那名浑身发抖的军士,厉声问道: “告诉我,黑土城里现在有多少守军!可有暗藏的逃生密道!” 军士被吓得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回答: “黑土城…黑土城现在并无守军,只有三皇子跟…跟李未风在那里。黑土城是座小城,并…并没有逃生密道!”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刀光闪过,军士的头颅便滚落在了一旁,地上鲜血淋漓。 剑贪调转马头,目光冷冽地看向了黑土城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邪笑。 他挥手示意,其他狂战奴立刻行动起来,将被杀死的军士的头颅全数砍下。 “给他们带点儿见面礼!”剑贪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戏谑的杀意。 他们收集起头颅,准备将这些“礼物”送往黑土城,作为他们即将展开的屠杀的序曲。 黑土城中,李未风和赵云琛二人已经精心布置了各种防御机关,此刻他们正站在城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柳天南派来的帮手。 他们的目光不时扫向远方的道路,心中满是不安。 突然,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五匹雄壮魁梧的黑马疾驰而来。 李未风眼神一凝,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对,跟军需官说的数目不对,小心!” 李未风沉声说道,同时,他的手已经从全武机关匣中滑出一柄长剑,紧紧握在了手中。 随着五匹黑马的靠近,他们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 李未风和赵云琛的心中同时一沉——来的不是他们期待的帮手,而是贪狼殿的贪、嗔、痴、慢、疑五位狂战奴! 剑贪手一挥,一个血淋淋的麻袋便向着李未风和赵云琛砸来。 两人飞身躲开,只见麻袋破裂,十几颗人头滚落出来,散落一地。 这一幕让两人心中一惊,他们没想到还没等来帮手,竟然先等来了追兵。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李未风和赵云琛迅速背靠在了一起,形成了防御阵型。 剑贪勒住马匹,轻蔑地看着李未风和赵云琛,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现在只要杀了你们两个,也算是能交差了!” 他话音刚落,戟慢便已经迫不及待地飞身催马,他手持一柄硕大的重戟,戟刃开刃甚广,戟柄也粗如手臂,向着二人冲去。 戟慢眼神傲慢,一挥重戟,便将李未风和赵云琛身旁的两匹战马打翻在地,断了他们的逃离之路。 李未风和赵云琛刚想后退撤入城中,却见两把带着铁链的飞斧呼啸而来,阻断了他们的后路。 紧接着,两把长枪也呼啸而至,枪嗔手持双枪,攻势凌厉的杀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李未风和赵云琛迅速举剑格挡,成功卸掉了长枪的劲道,高高飞起。 在他们飞身而起的瞬间,头顶的刀痴已经挥动双刀,瞬间斩出十几刀,将他们打回地面。 二人刚一落地,还未站稳身形,剑贪手持重剑已经攻至二人身前。 李未风和赵云琛避无可避,只能全力硬接这强力的一击。 三方兵刃交接爆发出一声巨大爆鸣声,李未风和赵云琛便被重剑击飞,狠狠地撞到土墙上,砸出一个大坑。 贪、嗔、痴、慢、疑五人收回兵刃,围住了李未风和赵云琛。 李未风和赵云琛二人持剑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他们的嘴角都流出了一丝鲜血。 李未风抬头看着眼前这五位狂战奴,心中急速盘算着应对策略。 他心中明了这五人配合极其默契,战斗力极强,想要突围必须智取。 他平息了一下呼吸,转头对赵云琛说: “这五人配合无间,我们必须先击破他们的阵型,击杀其中一人,才有机会扭转局面。” 李未风说完又向城门方向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们可以利用城内布置的机关来应对这五名狂战奴。 赵云琛立刻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两人同时站起身,紧握住长剑,摆出了相同的剑招姿势。 他们凝聚起内力附着于剑身,雪照剑法两道凌厉的剑气瞬间斩出。 五名狂战奴见状,纷纷摆出防御姿势准备抵挡这强大的剑气。 然而,让五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两道剑气并没有直接攻击狂战奴们,而是斩向了地面。 瞬间,地面上激起了两股巨大的灰尘,尘土飞扬,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狂战奴们不得不举起手臂挡住灰尘,以防土尘进入双眼,妨碍行动。 等他们放下手臂时,却发现李未风和赵云琛已经利用这个机会飞身退入了城内。 李未风此时左手已经从全武机关匣内换上一面盾牌,右手则握着一把沉重的铁锏,显得威武不凡。 赵云琛则拿起了李未风原先使用的长剑,双手各持一剑,紧靠在李未风身边。 李未风高举铁锏,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大声挑衅道: “你们这五个狂战奴,自诩有绝顶之力,可敢进城与我二人一战啊?” 第80章 黑土城战 剑贪目光锐利地审视着黑土城那低矮窄小的城门,低矮的城门使得每次进入仅容一人通行。 他敏锐地察觉到,此地若精心布置机关,攻击者必将陷入其中。 此刻,他注意到李未风的目光时不时飘向城门下方的某个地面区域,似乎流露出几分忧虑。 剑贪心中顿时明了,他断定城门入口便是机关的关键所在。 他瞥向李未风和赵云琛,脸上露出更加不屑的神情: “这种微不足道的小把戏,岂能阻挡我们的脚步!” 话音未落,他挥手示意同伴,五人纵身一跃,轻盈地飞上城头,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的李未风赵云琛二人。 李未风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与赵云琛迅速向城门方向撤离。 “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剑贪大声呵斥道。 紧接着,贪、嗔、痴、慢、疑五人飞身地跳下城墙,稳稳地落入城中。 此时,李未风和赵云琛已经抵达城门处,他们突然止步。 赵云琛挥动长剑,城门轰然关闭。 李未风露出得意的笑容:“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话音刚落,李未风果断地挥动铁锏,重重击打在城墙上一根精心卡放的圆木上。 圆木顺势滚落,牵动了两边的绳索,随即两面布满锋利尖刀的门板迅猛地左右合击,直扑贪、嗔、痴、慢、疑五人。 在这紧要关头,戟慢挺身站了出来,他迅速横起手中的重戟。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两面尖刀门板被稳稳地架在重戟的两端,无法再进半步。 那门板上的尖刀,离他们的身躯仅仅数寸之遥,形势万分危急。 剑贪心头一震,面色骤然凝重,他意识到自己已然深陷黑土城的复杂机关之中。 他愤然出声道:“利用城门的疏漏作为诱饵,引导我们误入歧途,真是好手段啊!” 李未风从一开始就精心布局,故意暴露城门的弱点,误导五人判断,让他们误以为城门处是设伏的最佳位置,然而真正的杀机却隐藏在城中。 李未风轻蔑地一笑,傲然道:“还有更多惊喜等着你们呢!” 言罢,他猛然一脚踏向地面,顿时,一台沉重的攻城重弩从土中赫然升起,巨大的弩箭已然上膛。 他大喝一声:“吃我一弩!”弩箭伴随着凛冽的飓风呼啸而出。 剑贪、枪嗔、刀痴和斧疑四人眼见情况不妙,也顾不上眼前的利刃,紧贴着刀锋,奋力翻滚躲避。 而戟慢则紧握重戟以求支撑,但弩箭飞至时已无暇躲避。 只听嗖的一声,弩箭穿透他的身躯,强大的冲击力将他推向城墙,将他牢牢地钉在了墙面上。 这巨大的冲撞,甚至震落了城墙上不少土块,激起一阵灰尘。 在剑贪、枪嗔、刀痴、斧疑四人还未及起身之际,赵云琛的剑气已经迅猛而至。 四道锐利的剑气分别斩向四人,由于戟慢已无法参战,剩下的四人阵脚稍显混乱。 剑气无情地切入他们的身躯,留下了深长的伤口。 李未风冷眼旁观,心中已有定论。 他转向赵云琛,沉声说道: “我的猜测没错,戟慢负责防御,剑贪专攻强攻,枪嗔擅长冲阵,刀痴精于突袭,而斧疑则擅长设阻!” 说完,他挥动手中的长锏,目光坚定: “接下来,我们集中力量斩杀斧疑!” 剑贪、枪嗔、刀痴、斧疑四人挣扎着站起身来,身上已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但他们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四人眼中闪烁着愤怒与狂暴,目光锁定在李未风和赵云琛身上。 剑贪将重剑轻轻一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你们两个确实有资格死在我的剑下!” 话音刚落,四人的双眼骤然变得血红,身上的肌肉急剧膨胀,青筋暴突,体型显得更加魁梧。 浑身散发着血红色的气息,他们如同狂暴的野兽一般,向李未风和赵云琛冲去。 见到四人如此异状,李未风神色一变,急忙呼道: “不妙,他们正在施展狂血入魔!” 话音未落,他已迅速举起巨盾,为赵云琛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 与此同时,赵云琛挥动手中长剑,斩向另一侧城墙上的粗大圆木。 圆木应声滚落,牵动了预设的绳索,随之带动一根庞大的攻城木槌从右侧猛然撞出,目标直指斧疑。 然而,斧疑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他伸出单手,稳稳地接住了飞驰而来的攻城木槌,随即内力汹涌而出,木槌在他掌中瞬间被震得粉碎。 李未风和赵云琛惊愕间,剑贪、枪嗔、刀痴三人已经迅猛攻来。 剑贪的重剑狠狠地砸在李未风的巨盾上,强大的力量让李未风手臂一麻,巨盾险些被震飞。 紧接着,枪嗔的双枪如闪电般直刺李未风的面门。 赵云琛反应迅速,从李未风身后飞身而出,双剑挥出两道凌厉的剑气,成功拦下了枪嗔的致命一击。 就这样,赵云琛与剑贪、枪嗔陷入了激战。 此时,刀痴和斧疑也加入战团,他们的目标是李未风。 场上形势瞬间变得极为严峻,李未风和赵云琛被迫各自为战,分别对抗两名已经狂血入魔的狂战奴,他们被隔开,无法互相支援,处境堪忧。 赵云琛左剑运用雪斋剑法,身法灵动如风,巧妙地闪避着敌人的攻击; 而右手则施展雪照剑法,挥斩出犀利的剑气,试图打破剑贪跟枪嗔的围攻。 与此同时,李未风则依靠巨盾护住周身,他手中的铁锏不断挥出,抵挡着刀痴和斧疑的猛攻,并时刻寻找着他们兵刃上的破绽,准备利用铁锏的独特性质,一举击碎对手的兵器。 然而,剑贪、枪嗔、刀痴和斧疑四人仿佛进入了疯狂的状态。 他们不顾一切地发动猛攻,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杀招,彼此之间的配合也变得肆无忌惮,不再顾及是否会误伤同伴。 李未风一个不慎,被刀痴抓住了破绽。 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斩在他的肩膀上,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李未风忍住剧痛,迅速退守到墙边,做出防御姿势。 与此同时,赵云琛也被剑贪和枪嗔逼入了一个角落,一时落入下风。 就在这紧要关头,四支长箭裹挟着猛烈的飓风呼啸而至,瞬间没入了剑贪、枪嗔、刀痴和斧疑四名狂战奴的身体之中。 他们被箭击中,身体微微晃动,却仿佛并未感到痛楚,只是回头望向城墙的方向。 城墙之上,两个身影赫然出现。 秦烈肩扛红莲业火刀,双手悠闲地搭在长刀之上,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旁边的诸葛言冰长弓拉满,四支长箭已经蓄势待发,稳稳地瞄准着下方的四人。 秦烈一步跨出,踩在墙垛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四名狂战奴。 他轻蔑地笑着,嘲讽道: “四个打两个,你们还要不要脸!” 第81章 赵登赵颉 “秦烈,阿冰姑娘!你们还活着!” 李未风和赵云琛二人满脸惊喜地叫了出来,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城墙下的剑贪、枪嗔、刀痴、斧疑四人满脸怒气,他们瞪了城墙上的秦烈和诸葛言冰一眼。 剑贪一把折断了身上的箭杆,不屑地说道:“好啊!来的正好!省的去找你们了!” 话音刚落,诸葛言冰的四箭已经射出,四名狂战奴纷纷避让。 而此时,秦烈已经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红莲业火刀瞬间出鞘,一道火红的刀气横向斩向四名狂战奴。 他迅飞身来到了李未风和赵云琛的身边,三人靠在一起,互为依仗。 秦烈看了一眼李未风和赵云琛,戏谑地说道: “我不在,你们俩被打的这么惨,果然没我不行啊!” 李未风会心一笑,对于秦烈的回归他满心欢喜: “是啊,没你在前面挨打,我们还真打不过!” 赵云琛也打趣地说道: “不如你掩护,我们俩先撤退吧,你也去尝尝那瀑血蚂蟥的滋味儿?” 秦烈将红莲业火刀摆开架势,内力附着在刀身上,他笑着说道: “说好同生共死,你们却想让我先死,不讲兄弟情了是不是!” 秦烈说完,便已经持刀冲向刀痴。 他们的兵刃相交,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刀痴的双刀被瞬间震开。 红莲业火刀在刀痴的大腿上划出一道深长的伤口,顿时血肉绽开,白骨隐现。 然而,刀痴面露凶相,仿佛感受不到腿上的剧痛,继续与秦烈激烈交锋。 李未风和赵云琛见状惊愕不已,他们感受到秦烈的内力似乎比之前更加深厚。 赵云琛惊叹道: “秦烈今日的内力比之前更雄厚了,速度也更快了!” 此时,剑贪、枪嗔和斧疑三人再次向李未风和赵云琛发起攻击。 就在这时,三支长箭呼啸而至,目标直指枪嗔。 这三箭正是由城墙上的诸葛言冰射出,她使出的正是阳关三叠箭法。 三箭在空中互相碰撞,瞬间改变轨迹,精准地扎入枪嗔的双脚,将他牢牢地钉在地上。 枪嗔被阳关三叠箭法定住,愤怒之下,他提起手中双枪,用尽全身力气向城墙上的诸葛言冰掷去。 两柄长枪势大力沉,夹杂着猛烈的风声,犹如两道闪电划破天际。 面对这凌厉的攻击,诸葛言冰毫不畏惧。 她冷静地将长弓插入腰间,顺着长枪的走势,以惊人的反应速度和身手,一把接住了两柄长枪。 紧接着,她一个旋转,将长枪反掷而出,动作流畅而迅猛。 枪嗔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没想到诸葛言冰竟然能接住他的双枪并如此迅速地反击。 他试图挪动身体进行闪避,但无奈双脚已经被长箭钉死在地,无法挪动半分。 就在这焦急万分之际,长枪已经贯穿他的胸膛而出,深深地扎入地下。 枪嗔就这样被双箭双枪钉死在地面上,不再动弹。 剑贪正与李未风互相对攻,突然发现枪嗔被钉死在地,心中一凛。 他虚晃一招,将手中的重剑连着铁链猛地扔向黑土城的城门。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城门被重剑砸得粉碎。 接着,铁链迅速收缩,重剑又回到他的手中。 剑贪意识到局势已经不利,于是大喝一声:“快撤!” 说完,他飞身向城门奔去。 刀痴和斧疑稍微一愣,也纷纷虚晃一招,紧随剑贪奔向城门。 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三人也心中一惊,他们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选择逃跑。 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追了上去。 而城墙上的诸葛言冰则再次弯弓搭箭,三箭齐发,直射向逃跑的三人。 剑贪感觉到背后一阵飓风袭来,眼中闪过一丝凶狠。 他突然转身,双手内力迸发,把刀痴和斧疑吸到面前,用他们的身体形成了一面肉盾。 这两人猝不及防,被诸葛言冰的长箭贯穿。 与此同时,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三人的兵刃也一同攻到。 剑贪再次释放内力,将刀痴和斧疑两人带着一股力道击飞出去,砸向追击的三人。 李未风、秦烈和赵云琛迅速闪身躲开,只见刀痴和斧疑两人已经被剑贪的内力贯穿了胸口,失去了最后的生息。 剑贪翻身骑上黑马,正准备策马逃离。 就在他即将奔驰而去之际,远处突然飞来一柄重剑,令他惊愕地勒住了马匹。 重剑嘭的一声击中了马匹,强大的力道将黑马打翻在地。 剑贪也被震得滚落到一旁,这时他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三匹骏马疾驰而来。 为首的一人飞身跃下,他捡起插入地面的那柄重剑,冷冷地指向了剑贪,淡淡说道: “二弟,我没想到你会堕落到成为狂战奴!” 剑贪挣扎着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物,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赵颉?你竟然从九幽鬼狱出来了…” 此时,另外两人也策马赶到,他们停在了重剑男子的身后。 一人年纪较长,看似五十岁左右,腰悬一柄弯刀,散发着沉稳的气质。 另一人则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刀客,腰悬一长一短两把钢刀,目光犀利。 而这时,李未风、秦烈、赵云琛和诸葛言冰四人也追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不由得愣住了。 秦烈突然惊呼出声:“秦霜伯父,秦昊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剑贪发出阵阵狞笑,手中重剑猛的飞出,攻向了赵颉,赵颉挥起重剑,架住了剑贪的重剑,两把重剑相碰,爆发出一声闷响。 赵颉眼中怒火燃烧,怒斥道:“赵登,你把剑门的脸面都丢尽了!” 剑贪一剑震退赵颉,脸上满是不屑与狂傲,他放声大笑: “哈哈哈,剑门?我被人掳走时,剑门何曾找过我?” 他持剑绕着赵颉踱步,语气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你倒是过得好啊,当着王爷,吃香的喝辣的。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话音未落,剑贪周身的剑气骤然暴涨,血光笼罩了他的全身,他的身体肌肉也在不断膨胀。 他双手紧握住重剑的剑柄,仰天怒吼: “狂血之力,助我入境!” 第82章 反目成仇 赵颉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异,重剑瞬间横亘身前,抵御着赵登体内汹涌而出的血色气浪。 目睹此景,李未风等人迅速反应,纷纷紧握手中兵刃,准备合力击杀剑贪赵登。 就在这时,秦霜与秦昊二人策马而至。秦霜神情泰然,双眼炯炯有神,他淡淡说道: “此等恩怨,应由他们兄弟二人自行了结,诸位无需插手。” 李未风等人闻言,相互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鉴于秦霜的威望与决断,他们虽心有不解,却也默契地选择了退让,纷纷退到了一旁,静观其变。 赵颉凝视着赵登那癫狂的模样,眼中几分可惜,几分愧疚,他深吸一口气,淡淡开口: “此前让你饱受磨难,皆因我之过失。你如今催动狂血,强行踏入绝顶之境,显然已做好了觉悟。” 赵颉话音一顿继续说道: “我心中有愧,便让你先攻三剑。你且全力施为,不必留情。” 说完,赵颉横举重剑,马步稳稳下蹲,双眼紧闭,准备承受剑贪赵登的全力三击。 赵登双眼血红,状若疯狂,他发出阵阵狂笑,声音中充满了怨恨: “哈哈哈哈,赵颉,你休要以为我会心存仁慈!吾之痛楚,必将十倍还之于汝!” 话音刚落,赵登的第一剑已经攻出。 他催动体内狂血,内力瞬间飙升到绝顶之境,周身血光缭绕,仿佛被烈火焚烧。 重剑在狂猛内力的催动下,发出嗡嗡的震鸣,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赵颉而去。 “嘭”的一声巨响,两把重剑在空中激烈相撞,爆发出强烈的气流,向四周扩散。 赵颉被赵登强大的力道打得沉入地面,黄土被震得飞扬,他的身体没入地面寸许。 胳膊上也被震出了数道口子,鲜血汩汩冒出。 赵登狂笑着,一跃而起,手中的重剑与铁链迅速舞动,仿佛一条狂龙在空中翻腾。 随着他的舞动,巨剑掀起一阵烟尘龙卷风,呼呼作响。 突然,他松开铁链,重剑如离弦之箭般飞出,直指赵颉的腰部。 赵颉却显得不慌不忙,他听风辨位,手中重剑瞬间插入地面,稳稳地支撑住身体,做好了防御姿态。 当赵登的重剑再次撞击上他的剑时,赵颉发出一声闷喝,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打出数丈之远,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赵颉挣扎着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缓向赵登走去: “徒有蛮力,却不知引导内力发力,你跟二十年前的那个愣头小子还是一模一样。” 赵颉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失望,仿佛在提醒赵登不要忘记过去的教训。 赵登满眼愤恨,气息紊乱,他大声怒吼道: “我已经忘了以前了!现在我叫剑贪!”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疯狂,铁链环住手臂,单手持重剑,身形猛然下沉,全身内力开始疯狂凝聚。 “他竟然准备使用剑门招式!” 赵云琛见状一惊,低声说道。 赵颉的眼中却露出了一丝欣喜: “看来你也没有全忘!” 就在这一刻,剑贪赵登大喝一声,重剑挥出,斩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奔赵颉。 这道剑气宽广无比,内力十足,与刚才蛮力冲杀的攻击方式截然不同。 赵颉眉头微蹙,他手中的重剑也瞬间凝聚起一股强大的内力,包裹住全身。 然而,当两道内力在空中激烈相撞时,赵颉的内力护罩竟然瞬间瓦解。 那道剑气穿透了他的身体,顺带着将他身后的巨石也一分为二。 赵颉被剑气穿胸而过,他猛地单膝跪地,吐出一口鲜血,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抬头看向赵登: “三剑已过,该我了,就跟以前一样!” 赵颉挣扎着站起身体,也是单手持重剑,身形下沉,开始凝聚内力。 他使用的招式竟然与剑贪赵登如出一辙, 赵登满眼惊恐,他没想到赵颉在承受了他一记剑气斩后,还能如此迅速地反击。 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赵颉的剑气已经攻至。 赵登躲闪不及,被剑气命中,整个人被震飞数丈,滑行了好远才勉强稳住身形。 赵登刚一抬头,赵颉已经如影随形地攻至头顶。 二人对视一眼,往事的记忆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儿时的赵登跟赵颉,二人在剑门演武台切磋。 赵颉先让让赵登攻三剑,随后以同样的招式反击,飞身跃到赵登头顶。 儿时赵颉嘴角轻扬,剑刃转剑身,击打在儿时赵登背上,随后轻盈落地。 儿时赵登满脸气愤,扔掉手中长剑,满脸气愤: “颉哥哥我为什么总是赢不了你!” 儿时赵颉扶起赵登,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 “我比你年长,自然要更厉害!” 说完递给赵登一本剑诀继续说道: “这是我在剑门课堂总结下来的精要,你好好学一下!” 回忆如潮水般退去,赵登眼中透出一丝绝望,长叹出一口气。 赵颉的重剑掠过,最终却停在了赵登的背后,没有继续斩出内力,只有重剑带起的一阵飓风,袭向了赵登的背部。 赵登此时已经气若游丝,身体干瘪如枯枝,缓缓跪下。 这时,从他怀中滑落出一本破旧的剑诀,剑诀的一角,还留有稚嫩的笔迹写着: “赵颉堂记”。 赵颉上前欲要抱住赵登,却发现他的身体迅速腐朽干枯。 一阵风沙袭来,赵登的身体便随着风沙消散而去。 赵颉目睹这一切,心中一阵剧痛,看到身边那本剑诀,胸口更是闷痛无比。 他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悲痛。 李未风等人见状,立即奔向赵颉,将他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 赵云琛急忙运起内力,准备为赵颉疗伤。 然而,内力刚进入赵颉体内,他便察觉到了异样。赵颉的经脉被剑气震断了些许,内力在体内无序游走,仿佛随时都可能失控。 赵云琛脸色一变,立即说道: “他体内经脉紊乱,内力乱走,如果不及时引导,恐怕会内力崩发,气血爆亡!” 李未风闻言,心中一惊。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说道: “我可以用神照功引导内力走向,让我试试!” 说罢,李未风迅速来到赵颉身后,运起神照功,开始用内力引导赵颉体内乱走的内力。赵颉只觉得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原本无序游走的内力逐渐变得有序起来。 就在这时,赵颉的眼神突然微蹙,拳头也紧握起来,似乎心中还有什么异样。 李未风感受到赵颉的异常,心中也疑惑起来。 秦霜和秦昊二人则对视一眼,他们手都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死死地盯着正在为赵颉疗伤的李未风。 片刻之后,赵颉的经脉已经恢复,内力游走也恢复了正常。 李未风收回了内力,调息着自己的气息。 突然,赵颉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愤怒。 他手中的重剑横扫而出,直取李未风。 与此同时,秦霜和秦昊二人也迅速拔出兵刃,一同攻向李未风。 李未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猝不及防,被赵颉的重剑一击击中,整个人被震飞出去,狠狠地撞到了黑土城墙边上。 眼见李未风身陷险境,秦烈迅速反应,长刀一挥,架住了秦霜和秦昊的双刀。 他大声喊道:“伯父,大哥,你们这是作甚!” 秦霜和秦昊并未回答,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李未风,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赵颉的重剑再次斩出,带着凌厉的剑气直逼李未风而来。 这时,赵云琛的龙野长剑出鞘,横架重剑,挡在了李未风面前。 赵云琛厉声喝道: “未风跟十五年前的事情无关,你们不要为难于他!” 第83章 命数抉择 赵颉满脸怒容,手中的重剑似乎承载着无尽的愤怒,力道愈发沉重。 他瞪视着李未风,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的愤怒: “澈儿,你可知晓?李震北,他,就是当年那个谋害你父皇的帮凶!这小子竟然会神照功,他与李震北关系非同一般!你,为何要护着他?” 李未风心头一震,诸多疑惑如潮水般涌来,他急忙辩解: “前辈,您是否对我父亲有所误会?我父亲一生行侠仗义,光明磊落,他绝不会做出任何不义之事!” 赵颉听到“父亲”二字,面容更加扭曲,怒意更甚。 他咬牙切齿,仿佛要将李未风生吞活剥:“李震北的种?你竟敢是他的儿子!” 说罢,赵颉周身内力翻涌,重剑高举,剑尖直指李未风, “够了!” 赵云琛怒喝一声,手中的龙野长剑挥出两道道璀璨的剑光,犹如两条巨龙般迅猛,瞬间将赵颉、秦霜和秦昊夫子三人逼退至两侧。 赵颉举起重剑,剑尖直指李未风,眼中满是失望与痛惜: “澈儿,你太糊涂了!李震北和司南竹夫妇,是赵靖的手下护卫,当年内宫之中,你母亲的巨猿阿大就是死于李震北之手!你应当为父母报仇,现在就杀了李震北之子!” 秦霜也紧跟着望向李未风,眼中充满警惕,沉声道: “这小子可能是赵靖安插在你身边的细作,意图夺取你父皇留给你的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 秦烈听到这里,心中焦急,连忙为李未风辩解: “伯父,前辈!你们误会了!未风多次在危难之中挺身而出,救我和云琛于水火,他绝不可能是靖王的细作!” 说完,秦烈看向赵云琛,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 “云琛,你......你真的是先皇幽王的遗孤,王室正统?” 就在这时,秦霜和秦昊两人突然双双跪地,声音坚定恳切: “吾等波折数载,历经万难,终于寻得了殿下。我们恳请殿下勿忘血海深仇,诛杀逆贼赵靖,还我大兴国正统!” 赵颉此时也从怀中拿出一方精致木匣,郑重地递给了赵云琛,目光中满含悲痛: “这封书信,是你父皇和母后生前留给你的。如今你已知晓当年之事,这封书信便交付与你,希望你看过之后能做出自己的决断。” 赵云琛眉头微蹙,缓缓收回龙野长剑,双手接过木匣,轻轻打开,从中取出一份金丝布帛的信件。 他深吸一口气,展开信件: “吾儿云澈亲启” 我儿云澈,当你打开这封书信之时,我和你母后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多年。 想到你将要独自面对未来的风雨,我们心中充满了愧疚。 你出生之时,我们看着你那天真无邪的脸庞,只希望你能在这个世上快乐地生活,无忧无虑地长大。 可惜,生于皇室,你的命运便注定无法平凡。 现今,靖王谋乱,我已心知肚明。 修罗堂被其渗透控制,已经兵临城下,准备攻入皇宫。 经过深思熟虑,我们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你保护下来。 我儿云澈,希望你能原谅我们无法陪伴你长大。 今日,我会将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交给天蝎。 当你见到他之时,他便会将这两样东西交付于你。 传国玉玺一日不出现,赵靖便一日不能对你动手。 而玲珑千机匣内藏着长生不老的秘诀和足以灭世的武器绝密。 若你能解密玲珑千机匣,便可拥有无人能敌的力量,独占一方,一生无忧。 然而,我和你母后并不希望你为我们复仇,陷入仇恨的旋涡之中。 我们更希望你能远离皇室纷争,隐居江湖,娶妻生子,过上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权力与复仇只会让你迷失自我,我们不愿你走上这条充满危险的道路。 同时,我们也希望你能隐藏这段往事,为天下苍生考量。 若这段往事泄露出去,必将引发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我们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 最后,愿你长命百岁,笑颜永驻。 愿你的未来充满阳光和希望,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父赵幽,母练霓裳亲笔 赵云琛看完信件后,愣在原地,面如死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包裹。 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细密的雨滴开始轻轻洒落,滑过他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 他小心地将信件收回,深吸一口气,淡淡地开口: “当年之事,天蝎已向我详细述说,此间的恩怨纠葛,我日后自会一一查清,并做出自己的决断。” 他的目光扫过赵颉、秦霜和秦昊,声音坚定的说道: “往后的路怎么走,我会自己决定。” 他继续说道,“我既不是任何人的棋子,也不是别人复仇的工具。你们各自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你们记住,不要试图阻挡我的道路。” 赵云琛翻身上马,坐稳后,他望向秦烈和李未风,脸上闪过一丝愁容: “秦烈,未风,与你们共度的日子是我此生最痛快的时光。现在,我有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但我们的金兰情谊,此世不变。” 随着他一声“驾”,骏马嘶鸣,赵云琛策马疾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远方的雨幕中。 赵颉、秦霜和秦昊见状,也立即上马,紧随其后离去。 秦烈和诸葛言冰扶起李未风,三人望着赵云琛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沉默不语。 天空中,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照亮了整个城池,紧接着大雨滂沱而下,淹没了众人的身影和周围的一切。 瓶州西门外十里,王犬的大军已经严阵以待,气氛肃杀。 王犬手持那柄标志性的黑色长枪,单手稳稳握住马缰,矗立于阵前,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他的身后,赵云麒身背双枪,紧随其后,两人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穿透雨幕,直射向远方的迷雾。 雨水无情地拍打着他们的脸庞,但他们的眼神却坚如磐石,毫无退缩之意。 远方的雨雾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象鼻嘶吼,声音深沉恐怖,仿佛能撕裂长空。 紧接着,数十匹体型庞大的白象从雨雾中缓缓走出,它们的皮肤坚硬灰白,巨大的身躯宛如小山一般,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颤抖。 白森森的象牙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更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巨型白象的背上,搭建着稳固的藤台,上面稳坐着四名长弓手和四名掷矛手。 他们身穿战甲,手持武器,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的神色,呼吼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渴望。 大军中央,拓跋景元和拓跋彦青两人缓缓策马而出,目光冷冽锐利。 拓跋景元清了清嗓子,举起手中的马鞭,直指王犬: “枪圣王犬,你可知你今日死期已到啊!” 第84章 枪圣王犬 “拓跋皇子屡次遣人秘密潜入我六州,窥探军阵部署,迁延日久,方敢发起攻势。你们南泰国,莫非真如此畏惧我王犬吗?” 王犬内力深厚,声若洪钟大吕,其音穿透了雨雾的阻碍,回荡在整个军阵之中,震撼人心。 拓跋彦青紧握拳头,眼中怒火中烧,大声吼道: “王犬老贼!十五年前你肆虐我南泰六州,生灵涂炭,我南泰六州血流成河,今日我必取你首级,以慰我六州军民在天之灵!” 王犬面不改色,悠然地抚过手中黑色长枪的枪头,长枪的寒光在雨幕中闪烁: “我这墨蛟长枪,陪我南征北战,杀敌无数,却从未错杀一人。” 他顿了一顿,长枪一挥,水珠四溅,继续道: “当年我奉命入六州,你南泰守军早已溃不成军,城中贵族只顾自身安危,不顾百姓死活,搜刮财物,催使大车转移财物,致使城门堵塞,百姓自相践踏,死伤惨重。” “你南泰军队纪律涣散,未战先逃,兵痞趁机作乱,烧杀抢掠,民不聊生。途中流民逃难,又被沿途州县盘剥搜刮,无数人流离失所,饿死于道。” “我入城时,六州已是一片废墟,你南泰贵族却将这一切归咎于我,让无知青年将仇恨全集中在我身上,十五年来,我身陷无数刺杀,多少无辜之人因此丧命!” 王犬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直视拓跋景元和拓跋彦青: “那些提前得知消息,逃离六州,如今却成为你们座上宾的门阀贵族,你们又何时提及过他们的罪行?真是可笑至极!” 一道凌厉的闪电猛然劈开乌云密布的天空。 紧接着,“轰”的一声炸雷震耳欲聋,闪电的光芒将拓跋景元和拓跋彦青的面容映照得阴晴不定,更添了几分冷峻与阴郁。 拓跋景元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轻轻抖落马鞭上滴落的雨水,嘲讽道: “王犬老儿,你的言辞可真是犀利如刀,比你手中的墨蛟长枪还要凌厉几分!” 话音刚落,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将大地照亮得如同白昼。 随着这道闪电的逝去,数千匹庞大的白象如鬼魅般从雨雾中浮现,它们身后跟随着密不透风的骑兵队伍。 而在骑兵之后,则是排列整齐的弓兵、盾兵、枪兵、斧兵方阵,他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军阵,将王犬的军阵团团包围! 拓跋景元紧握长鞭,猛力一挥,身边的十几名兵士立即吹响了长号角。 号角的声音低沉,回荡在战场上空,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随着号角的节奏,数千匹巨型白象开始发出阵阵嘶吼。 白象们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着王犬的方阵行进,每一步都踏得地动山摇,仿佛连大地都在颤抖。 巨型白象身后的骑兵也紧随其后,蓄势待发。 随时准备随着白象的冲锋而发起猛烈的攻击,将王犬的方阵彻底击溃。 王犬方阵中的骑兵马匹,面对如此震撼的阵仗,开始焦躁不安。 它们不断发出惊恐的嘶鸣,似乎感受到了来自白象的压迫。 士兵们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手指微微颤抖,显然也被这巨大的声势所震撼。 王犬见状,果断拍马走向阵前。 他策马奔驰,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口中大声呼喊,声音回荡在战场上空: “南泰犯境,吾等戌边,必当身先士卒,保疆土不失!今日一战,吾等必将名流青史,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豪情壮志。 众将士听闻此言,无不热血沸腾,兴奋鼓舞。 他们齐声高喊,声音震天动地: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随着这一声声的呼喊,将士们纷纷蒙住马眼,准备冲锋。 赵云麒手持双枪,眼神中充满了决绝,正要冲杀而出,却被王犬一把拉住手臂: “云麒,此番情况不妙,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从阵中西南角撤出,沿瓶州澜沧古道返回枪门。这是我的命令,你必须遵从。” 赵云麒听后满脸不可置信,眼中泪光闪烁,他坚定地说道: “师父,我怎能抛下您独自苟活?我要与您一同冲杀出去,同生共死,绝不退缩!” 王犬看着眼前的爱徒,眼中满是疼爱和不舍,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云麒,我王犬漂泊半生,能得圣上赏识,已是幸事。今日若是我难逃此劫,那便是我的命数。但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你是我枪门的希望,你需活下去,带着我的意志,振兴枪门,护卫兴国。” 赵云麒眼中泪水滑落,声音哽咽:“师父,我……” 话音刚落,前方的地面突然剧烈翻涌,数十道泥土形成的土线迅速朝着王犬汇聚而来。 王犬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他迅速调动内力,一掌猛击向身边的赵云麒: “快走,影武刺客团来了!”。 赵云麒被这一掌击得连人带马飞出数丈之远。 马匹因疼痛而嘶鸣,挣扎着向西南角狂奔而去。 赵云麒回头,满眼含泪地看向王犬的方向,声音颤抖地喊道:“师父……” 这时,只见王犬周身的泥土中,数十道人影如同鬼魅般飞出,他们手持利刃,身形迅捷,齐齐攻向王犬。 王犬的身形在众人围攻之下瞬间被淹没。 赵云麒心中焦急万分,但他明白自己此刻无能为力,只能奋力向西南角冲去。 耳边不断传来将士们的哀嚎声和兵刃碰撞的铿锵声,这些声音如同魔音一般,让他心如刀绞。 大雨滂沱而下,地面的泥水和血水混为一体,形成了一片片血泥。 双方士兵在雨中激战,不断有人倒在了血水之中。 整个战场弥漫着死亡和绝望的气息,场面惨烈至极。 越州城后二十里,太子赵云熙的军帐内灯火通明。 赵云熙坐于桌前,两名持鞭护卫立于他身后。 一名军士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地禀报: “禀太子殿下,前方急报,王将军与拓跋景元大军在瓶州外激战正酣,拓跋景元军中似有数千象兵助阵,形势十分不利。恳请殿下速发援军!” 赵云熙微微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表情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 “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好生休息吧。” 那名军士一愣,虽然心中焦急,但也不敢多言,只得拜谢退出军帐。 就在这时,另一名军士步入军帐,跪拜说道: “禀太子殿下,三皇子求见!” 赵云熙闻言,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眉头轻皱,疑惑地追问道: “你说谁?三皇子赵云琛?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军士恭敬地回答: “禀太子殿下,正是三皇子赵云琛,他孤身一人前来求见。” 赵云熙稍作思索,沉声道:“还不快请进来!” 不一会儿,赵云琛双手抱着一个精致木箱,走入了帐中。 赵云熙连忙起身,疑惑的迎向了赵云琛: “哎呀,三弟,你命可真大,竟然被南泰俘虏,也能自己逃出来!” 赵云琛面无表情,放下木箱,跪拜在地: “臣弟赵云澈拜见太子皇兄,臣弟之前愚昧无知,多有冒犯太子皇兄,此番前来献上宝物,诚心求一条活路!” 赵玉熙满脸不可置信,走上前来打量了一番: “你说你是......赵云澈?” 赵云琛起身,拱手说道: “臣弟乃是先皇幽王之遗脉,赵云澈,愿献上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拜入太子皇兄门下以求庇护!” 第85章 皇子盟约 赵云熙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他双手背于身后,不由自主地围绕赵云琛缓缓踱步,试图从对方的反应中找寻答案。 “赵云琛,我如今竟看不透你了。我为何要庇护于你?你自诩为幽王遗孤,我随时可以将你五花大绑,交由父皇定夺!” 赵云熙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凌厉与不解。 赵云琛面对赵云熙的质问,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他平静地回应道: “父皇的棋局中,太子皇兄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若你甘愿被这棋局所困,终其一生,那么你现在便可将我押往大殿,交由父皇处置。” 赵云琛的话语虽轻,却似重锤般敲在赵云熙的心头。 赵云熙闻言,脸色骤变,怒喝道: “赵云琛,你怎敢如此妄言!为父皇分忧解难,乃是身为皇子之责,何谈利用二字!” 说罢,他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意,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试图维持住自己的镇定。 赵云琛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刺赵云熙略显慌乱的脸庞。他冷静地分析道: “太子皇兄,若你真心为父皇排忧解难,又怎会指使拓跋景元用假的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试探父皇?” 说完,赵云琛轻轻拿起地上的木箱,郑重其事地承在赵云熙面前,声音坚定有力: “此乃真正的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若太子皇兄愿意,臣弟赵云琛愿舍弃幽王遗脉赵云澈的身份,从此只做三皇子赵云琛,辅助皇兄顺利登基!” 赵云熙看着眼前的木箱,心中不由地悸动了一下。 面上虽然三分惊讶,但瞬间便恢复了镇定,他轻哼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 “赵云琛,你好大的胆子!皇子结党,谋权篡位,这是何等重罪,你也敢轻易提及!” 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木箱所吸引,手指轻轻抚过木箱的纹理,似乎在试探其中的真伪。 他继续试探道: “我本就是太子,那皇位迟早是我的。我如今又何须为了你几句谗言,冒这巨大的风险?” 就在赵云熙话音未落之际,赵云琛猛地一下抽开了木箱的顶盖,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呈现在了赵云熙面前。 赵云琛举起木箱,沉声道: “太子皇兄,你可知道,这玲珑千机匣内藏有长生不老的秘密。而它的出处,正是龙虎山的无极道洞。父皇曾多次探访无极道洞,恐怕已经探得了些许长生不老的玄机!” 传国玉玺上精致的纹理和玲珑千机匣上精巧的做工,让赵云熙看得入了神,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竟然是真的!” 赵云琛见赵云熙沉迷其中,迅速地关上了木箱的顶盖,然后双手将木箱奉上: “父皇有心追求长生不老,誓要实现天下皇权和江湖的一统。太子皇兄恐怕也会成为这其中的垫脚石,还请皇兄早做决断。” 赵云熙回过神来,面色凝重,沉思片刻后试探问道: “诸多皇子权贵中,你为何单单选择我投靠?又或者你直接交给父皇,也能寻得一条生路啊!” 赵云琛早有准备,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太子皇兄,关于父皇的意图,您也早已遣人探查出了几分。您心中想必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如今我前来投靠,可谓是锦上添花,一拍即合。此外,如今众人都认为您与我有隙,这正是一个绝佳的掩护。”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我身为幽王遗脉,父皇必定斩草除根。若我交出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便等于断了自己所有的生路。唯有投靠太子皇兄,才能换得一线生机。我赵云琛愿鞠躬尽瘁,全力辅佐太子皇兄,共谋大业!” 赵云熙面露喜色,心中的顾虑和防备稍缓,他走上前扶起赵云琛,感慨道: “我之前曾派人深入探查于你,没想到你竟真的是幽王遗脉。三弟你思虑深远,行事周全,倒是我多疑了。” 赵云熙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接着问道: “不过,三弟你除了寻求庇护之外,可还有其他所求?兹事体大,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打算?” 赵云琛举起了木箱,恭敬地回答道: “臣弟不图皇权,只愿为太子皇兄尽忠。接下来,我会在朝中各门走动,招揽心腹,帮助太子皇兄扩大兵权。臣弟所求,不过是日后能共享玲珑千机匣中的长生之秘和武林秘宝,以此为基础,追求剑道极致,执掌剑门。” 赵云熙听后大喜,挥手示意身后的护卫接过木箱,然后紧紧扶住赵云琛的肩膀,满脸欢喜地说: “三弟客气了,你我既已结盟,自当亲如一家。这玲珑千机匣一旦解开,其中的奥秘自然不分你我。你若有意愿追求剑道极致,我必让你执掌剑门!这大好山河,你我兄弟共享!” 赵云熙说完,携手拉着赵云琛来到了地图沙盘前,指向了瓶州方向,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三弟你看,王犬在瓶州城外正与拓跋景元鏖战,你觉得我是该去救援,还是任由其自生自灭呢?” 赵云琛瞥了一眼军阵沙盘,目光又扫过沙盘一旁的圣旨,他从容地回答道: “南泰六州之地,地势平坦,本就无险可守。王犬驻扎在那里十五年,不过是南泰与兴国之间的一种默契罢了。如今南泰要取回六州,王犬的命数就已经定了,他的人头便是给南泰的一个最好交待。王犬已成弃子,太子皇兄,现在就可以班师回京了。” 说完,赵云琛的目光再次回到那封圣旨上,他轻轻叹道: “想必父皇也是这个意思,已经下达了旨意吧。” 赵云熙点头,拿过圣旨递给赵云琛: “三弟果然才智过人,一猜就中。只是可惜了枪门的众多兵士,无法招揽到我们旗下。不过,王犬在此战死,这枪门门主之位,你认为谁最有资格接任,我们好提前招揽!” 赵云琛接过圣旨,快速看了一眼: “枪门作为陛下的亲军,建议不要贸然接近。为稳妥起见,我们可以先从朝中其他各门入手,逐渐巩固势力。” 赵云熙微微点头,随即果断地发出军令: “传我军令,三军即刻动身,丢下冗余辎重,携带十日口粮,即刻班师回京!” 赵云琛听后,拱手退身: “臣弟跟随太子皇兄军阵,恐引人猜忌,此番便自行回京了。还望太子皇兄不忘诺言,庇佑臣弟。” 赵云熙上前扶住赵云琛,郑重地承诺: “三弟放心,为兄必保你周全!” 紧接着,赵云熙顿了一顿,试探性地追问道: “父皇接下来恐怕要对漠北有所动作,这漠北王秦霄之子秦烈,如今与你结为金兰兄弟。若到时候我与其有所冲突,你当如何抉择?” 赵云琛面色一凛,立刻恭敬地回复: “臣弟自当以太子皇兄马首是瞻,无论面对何种情况,都将以大局为重,绝不偏袒私情。” 赵云熙听后,满意地点点头,笑声回荡在军帐之中: “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第86章 漠北秦霄 待众人退出军帐,赵云熙心潮澎湃地打开木匣,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传说中的传国玉玺,轻轻捧在手中,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贪婪与兴奋。 他低声自语: “寻觅多年,终得此物,真乃天助我也!一切谋划,皆为此刻!” 此时,军帐屏风后传来脚步声,一人缓缓走出,上前恭敬行礼道: “恭喜太子殿下,得此传国玉玺,登基之路已是大半可期!” 赵云熙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轻轻放下玉玺,整了整衣襟,转身问道: “夏公公,宫中可有最新消息?” 夏公公笑容可掬,答道: “陛下已识破假玉玺与玲珑千机匣,但尚未怀疑到殿下身上。只是……”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些许忧虑: “三皇子赵云琛突然投诚,此事颇为蹊跷,殿下还需多加小心,以防有诈!” 赵云熙似乎早有预料,他淡淡地哼了一声,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我多年来暗中调查,赵云琛的真实身份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只是尚未能完全确认。今日他公然表明身份,看来传言非虚。” 他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我曾以为父皇是遵了幽王的托孤遗诏,有意将皇位传给赵云琛,我才设下重重设计对付于他。没想到,父皇竟然是弑兄篡位,如此一来,赵云琛与父皇之间便有着深仇大恨!” 夏公公颔首附和,走上前来低声说道: “这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陛下如今正四处搜寻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那玲珑千机匣的秘密关乎长生不老。殿下,您如今在陛下眼中,恐怕是挡在前行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赵云熙紧握拳头,心中的愤恨如潮水般翻涌: “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都是我来做,我却还要被父皇猜疑和试探。他表面维持着朝中的平衡,实际上这皇位是否属于我,还是未知数。这一切,真是令我痛心!” 夏公公见赵云熙情绪有些激动,连忙劝慰道: “殿下,请息怒。如今我们需要的是耐心等待,收敛锋芒,以免被陛下察觉。赵云琛既然已经投诚,我们便可利用他这把双刃剑。传国玉玺在手,我们只需静待时机。” 赵云熙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怒意,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这赵云琛的投诚,不论他是否真心,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把好刀。我们可以将他推到父皇的面前,我们则在一旁观望,等待最佳时机,坐收渔翁之利!” 夏公公谄媚地笑道:“殿下英明,此计甚妙!” 赵云熙目光远眺,望向京都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天,确实该变一变了!” 漠北,震岳城。 城中的一处豪华庭院,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繁华与宁静的交汇处。 庭院中央,一棵百年的五角枫树傲然挺立。 五角枫树的叶片一半金黄,一半通红,参差错落间,展现出一种独特的精致美感。 在和风的轻拂下,枫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树下,一位中年男子负手而立,他的发髻高扎,胡须灰黑交错,面容坚毅,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他身着黑色练功衣,衣袂飘飘,手中握着一柄长刀,刀身泛着红光。 此人正是漠北王——秦霄。 秦霄紧闭双眼,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风声与枫叶的私语。 忽地,一阵劲风如狂龙般袭来,携带着凌厉的威势,瞬间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秦霄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身形微动,仿佛与风共舞,手中长刀瞬间挥出,划出一道璀璨的刀光。 长刀斩出的飓风与劲风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掀起一股汹涌的气浪,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 秦霄并未因此停顿,他手腕翻转,长刀又是斩出几刀。 每一次斩出,都伴随着一道强大的气流,气流在空中交织、碰撞,最终被斩成几段,化作狂暴的风暴,将地面撕裂出道道深深的沟壑。 周围的枫叶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也纷纷扬扬地飘落。 秦霄身形如电,瞬间移动到一处,弯腰俯身,手中长刀猛地斩出。 这一次,他斩出的气浪更为猛烈,裹挟着落下的枫叶,如同万箭齐发,尽数斩进了面前的泥土之中。 “抽刀断水,横刀斩风,断水水不止,斩风风难停。夫君,你这是心中有难断之事吗?” 随着话音落下,五角枫树的背后,一位华服妇人缓缓走出,她的步态优雅,面容温婉,正是秦霄的结发之妻——杜婉晴。 秦霄见到杜婉晴,脸上的忧愁似乎被一阵春风轻轻吹散,他来到石桌旁,轻轻坐下。 “什么事情果然都瞒不过夫人的眼睛。” 秦霄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杜婉晴走上前,为秦霄斟了一杯热茶,随后拿出手帕,细心地擦拭着秦霄额头的汗水。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可是陛下的圣旨下来了?” 秦霄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了那道圣旨,递给了杜婉晴。 杜婉晴接过圣旨,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她的眉头渐渐紧锁。 “王犬鏖战瓶州,南泰六州皆失,陛下命我带兵回京,商讨战事,出征南泰。” 秦霄说完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杜婉晴看完了圣旨,面露难色,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圣旨,眉头紧锁: “这上面有些蹊跷,圣旨并未明确写明要带多少兵马回京,归期之日也未说明。更关键的是,你这回京之后,漠北边境的安危由谁来执掌,竟也未有明确的指示。” 秦霄轻叹一声,摇头一笑,无奈地说道: “我们这个陛下,明面上是对我很信任,让我自由决定带多少兵马,以及漠北边境的后续安排。然而,实际上,如果按地域规制法度,我走后如若蛮族骚扰,自是由豫州牧刘玄礼过来指挥调度。这刘玄礼是陛下的人,此人在豫州十五年,就是为了盯着我。” 秦霄顿了一顿,继续分析道: “我若是敢自行调度安排,到时候朝堂上必定有人参我一本,说我拥权自大,不遵王命。到那时,我恐怕就难以全身而退了。” 杜婉晴心中一凛,担忧地说道: “那此番你得多带兵马随行,以防不测。最好铁浮屠和狼骑都随行,我听说南泰有象兵助阵,那必然是场恶战。” 秦霄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南泰六州,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且粮草补给线过长,我军根本不适合长期占领。此次争端,结局必是抛弃王犬,双方最终会选择议和。” 杜婉晴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对,南泰六州本就是一个幌子,议和对双方都是最有益的结局。陛下恐怕也是这么打算的。” 然而,杜婉晴的担忧并未因此减少: “可即便如此,你就更应该多带些兵马随行。你此次回京,若是被朝中之人控制,我们该如何是好?” 秦霄起身,目光坚定: “之前有人刺杀我儿秦烈,那是在试探我会不会因此发兵追查,彻查凶犯。幕后指使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要试探我是否会滥用兵权。我若因私事滥用兵力,便是有了拥兵自重之嫌。” “此番陛下让我带兵回京出征南泰,却并未写明带多少兵马。如若我带上漠北主力,那我到底是去出征南泰,还是去攻打京都啊?如此,便能直接给我一个谋权篡位之罪!” “陛下好生算计!那我们就不遵圣旨,告病推辞!也能暂避一时。” 杜婉晴心生对策,立即提出了这个建议。 秦霄望着京都的方向,眉头紧锁: “此计虽好,但烈儿还在京都演武学堂。我们若推辞,陛下可能会对烈儿不利。” 杜婉晴心中一惊,眼中立刻泛起泪花: “陛下会对烈儿下手?那烈儿岂不是很危险!” 秦霄轻轻握住杜婉晴的手,安慰道: “我已经有了决断。我决定只带几名随身护卫,独自奔赴京都。这样既对圣上有所交待,也能确保烈儿的安全。” 杜婉晴眼中含泪,却倔强地说道: “我也有些想烈儿了,不如此番我们同去!听闻武圣人左清玄左夫子为人正直,侠肝义胆,我们可以带些好礼拜见,求得烈儿在京都的庇护!” 秦霄满眼怜惜地看着杜婉晴,心中充满了感动: “夫人,此行凶险,我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怎能让你与我一起涉险。” 杜婉晴坚定地摇了摇头,双手紧握秦霄的手: “你我当年的誓言,便是患难与共。我愿意与你共进退,与漠北共进退!” 秦霄被杜婉晴的坚定所感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地说道: “好,我们一同赴京,看望烈儿!” 第87章 全武圣体 演武学堂,羊角峰。 自黑土城一役后,李未风等人各奔东西。 秦烈怀揣重重疑团,返回京都,在内廷司与姜斩共商,试图揭开秦霜、秦昊案的真相。 诸葛言冰体内余毒未清,由弓门门主诸葛云谨及时带回墨子驿馆悉心调养。 赵云琛则深居简出,自回京都后便闭门不出,外界对其行踪一无所知。 宁远尘在柳天南的庇护下被带回学堂,然而伤势过重,至今仍昏迷不醒,让学堂众人倍感担忧。 被丁秀带回来的悟真,得左清玄亲自以内力疗伤,身体渐有好转,近日也被门内僧人接回南少林。 此次变故让演武学堂遭受重创,学子们或伤或病,学堂因此决定暂时休课,待学子们恢复状态,再重新开启学堂。 李未风手持长枪,疲惫地坐在后山演武场的中央,大口喘着粗气。 这是他归来的第五日,短短的时间里,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心中的疑惑如同乱麻般纠缠不清。 他抬头望向天空,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父亲母亲为何要加害云琛的家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误会?” “云琛,身为幽王遗脉,他的未来之路又将如何抉择? “悟真被南少林带走受戒,他那惊恐慌张的眼神,至今还在我眼前浮现,这让我如何能够安心?” “还有秦烈的叔父,又为何会犯下谋逆之罪,被关押在九幽鬼狱之中?” 这些疑问像无底的漩涡,在李未风心中不断翻滚,让他感到压抑和窒息。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胸口中的真气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不断翻涌,而四肢却仿佛失去了感知内力的能力。 李未风突然大喝一声,将手中长枪猛地掷出,半截枪身斜斜地插入地面,兀自不停地颤动着。 他感到体内的真气涌动乱窜,无法自控。 手指微微一动,全武机关匣内迅速滑出一柄长刀,他顺势握住,犹如发疯般在演武场上疯狂挥舞起来。 李未风的内力不断迸发,刀法也变得狂野无比,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飓风般的气流,将周围的碎石卷起,不时划破他的身体,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衫。 然而,他仿佛失去了痛觉,一心只想发泄内心的混乱,不断迸发内力,挥刀猛斩。 随着内力的过度消耗,李未风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的意识开始被内力所牵引,无法自控。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李未风身前,一股强劲的力道袭来,巧妙地架住了李未风失控的长刀攻势。 李未风感觉到有人与自己过招,心中的躁动和愤怒更是如火上浇油,刀法比刚才更加刚猛凌厉,他连续三刀斩出,势如破竹。 这三刀斩出后,却如同石沉大海,自己刀中的内力在接触到对方时便瞬间被卸去,毫无还手之力。 三刀过后,他体内的真气已被卸去大半,人也逐渐清醒过来。 胸口乱窜的真气得到平息,李未风终于缓过气来,他跪倒在地,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自己的失控,让他感到十分懊悔。 李未风抬起头,只见左清玄负手而立,静静地站立在自己面前。 他望着左清玄那深邃而平和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宁。 他像找到了解脱一般,轻声喊道: “太师父……” 左清玄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年纪轻轻,练功便走火入魔,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爹一样,心中装那么多事!” 李未风心中一紧,他知道左清玄看出了他的异常,那些积压在他心头的疑问如潮水般涌来,他几乎要忍不住全盘抛出。 “太师父,我父母十五年前对云琛的家人做了什么?圣上为何要以我为人质,要挟我父母?” 李未风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疑惑。 左清玄扶起李未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深邃: “孩子,往事如风,应随风消散。你、秦烈、云琛三人应当向前看,不可困在往事的枷锁中啊!” 李未风心中的焦虑稍缓,但他依然无法释怀: “可是我担心父母和柔柔的安危,担心云琛,秦烈他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左清玄打断: “勿要分心,往事因果自有命数。你知道的越多,对你的影响越大。我今日过来,是要把之前没有讲完给你的课讲完。” 左清玄说完,便独自走向旁边的凉亭,悠然地坐了下来。 李未风虽然满心疑惑,但看着左清玄的背影,他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听从太师父的教诲,于是也跟随其后,坐到了凉亭中。 左清玄坐定,缓缓开口道: “风儿,你可知这十八门武学,现境界是如何划分的?” 李未风恭敬地回答道: “回太师父,这个学堂有教过,现武学境界分为:入舟、登阁、凌岳、绝顶。如若同时多门武学达到凌岳境之上,便可称为贯通,江湖人称‘多门通’。” 左清玄微微点头,表示赞许,然后继续说道: “你可知这绝顶之上,还有三境?” 李未风心中一惊,满眼疑惑地回答道: “我未曾听说这绝顶之上还有境界划分,江湖上似乎也并未有所提及!” 左清玄微微一笑,解释道: “这绝顶之上,还有破虚、神渊、无极三境。绝顶以上的武者,多为各门中的前辈和天才武者,他们的境界并不对外开放,所以都统称为绝顶。至于他们具体是绝顶上的哪一境,也只有交手之时才会知晓。” 李未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即好奇地问道: “那太师父还有师叔师伯他们现在是什么境界?可有达到了无极境?” 左清玄会心一笑,却没有直接回答李未风的问题,他手指微动,李未风身旁的全武机关匣便如同有灵一般,轻轻飘到了左清玄的手中。 “这十八门武学原本出自一门,随着时代长河的演变,逐渐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十八门武学。但不论如何演变,每门之间都存在着相似关联之处,它们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左清玄缓缓解释道。 说完,他身形飘出,轻盈地落入演武场中。 随着他的动作,全武机关匣内的十八门武器也尽数飞出,环绕在他的周身,发出低沉而悠扬的颤鸣,似乎每一把武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精妙之处。 左清玄一挥手,手中便已经握住了一柄长剑。 他长剑挥出,剑气却带着刀法斩出的凌厉刀风,而当刀风刚至,他已换为一柄长枪,扎出一个凌厉的枪花。 如此周而复始,十八门不同的武器在他手中配合默契,攻防兼备,一时间看得李未风眼花缭乱。 他惊叹道:“竟然还能这样!太师父真乃神人也!” 左清玄边演示边说道: “风儿,这十八门武学,若单一使用,难以突破瓶颈。你要融会贯通,把十八门武学融为一体,当成一门来使用,如此便可突破极限,登峰造极。” 李未风听得入神,被左清玄的演示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在边上跟着练习起来。 左清玄见状,微微颔首,满意地说道: “风儿,你悟性不错。如若你能把这十八门的武学精妙之处融会贯通,假以时日,你的造诣定不在我之下。” 说完,左清玄继续演示,他身形如流水般灵动,武器变换间,招式层出不穷。 李未风目不暇接,完全沉浸在十八门武学的学习之中,心中的诸多疑问和焦虑也被此刻精妙的武学冲散。 不远处,一棵古老的大树下,听涛客宋浪隐和墨白客白逸尘并肩而立,目光都聚焦在演武场上正在苦练的李未风身上。 白逸尘的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他开心地说道:“这小子,竟然还是个全武圣体!真是难得。” 宋浪隐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感叹道: “是啊,师父这十八门归一的武学,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第88章 不渝誓言 “青烟,青烟......” “青烟,原谅我,别走,青烟.....” 宁远尘在太白峰房内的床上,面色惨白,额上汗珠如豆,梦中不断呼唤着同一个名字。 洛青烟此刻正疲惫地倚在床边小憩。 宁远尘的呼唤如雷鸣般炸响,将她从浅浅的睡梦中猛然惊醒。 这是宁远尘昏迷的第七个夜晚。 洛青烟看到他满头大汗,口中呢喃不清,心中一紧,立即起身,熟练地拿起一旁水盆中的湿布,轻轻拧干,然后温柔地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完成这一切后,她又细心地开始为宁远尘舒展身体。 宁远尘的肌肉因为长时间的卧床而显得有些僵硬。 洛青烟的双手如同春风般在他身上轻轻游走按压,希望能为他带来一丝舒适。 就在洛青烟专注地为宁远尘按压手臂时,宁远尘的手突然有了反应,他轻轻地握住了洛青烟的手。 洛青烟心中一喜,抬头望向宁远尘,只见他面露微笑,满眼欢喜地看着自己。 “远尘,你终于醒了,你比预料的醒来的时间晚了两天,我真的担心你醒不过来了!” 洛青烟的声音带着惊喜,眼眶也有些微红。 宁远尘看着洛青烟,注意到她因日夜照顾自己而熬得通红的双眼,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怜惜和愧疚: “青烟,真是辛苦你照顾我了!我这是昏迷了多久?秦烈、云琛、未风他们怎样了?” 洛青烟轻轻拍了拍宁远尘的手背,安抚他的情绪,然后取过桌边的药壶,倒出一碗药汤,吹凉后小心翼翼地喂到了宁远尘嘴边: “你昏迷了有整整七日之久。未风他们虽然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坎坷,但最终还是完成了任务。这些事说来话长,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等身体恢复了我再慢慢讲给你听。” 宁远尘喝完药汤后,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 他痴痴地看着洛青烟,眼中充满了爱意与庆幸: “青烟,我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洛青烟面露一丝爱意,但紧接着又带着几分责备说道: “既如此,你怎可贪功冒进,不顾自己性命,孤身率军追击呢?” 宁远尘露出几分无奈几分惋惜,轻轻叹了口气: “我本想利用此次机会,追击影武刺客团,拿下一些战功,好能求些封赏,谋个一官半职。” 洛青烟听闻宁远尘提及仕途,脸上立马露出一丝厌恶,手中的药壶重重地摔在桌上: “入朝为官,追求仕途名利,就是你宁远尘的一生追求吗?你可知朝堂党争猛如虎的道理!” 宁远尘见洛青烟如此气愤,心中一惊,连忙坐起身来,解释道: “青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穷苦潦倒,屡不得志,我只是想,如果我能有些成就,或许就能......” 他憋得满脸通红,眼神躲闪,支支吾吾的,仿佛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话要说。 洛青烟见宁远尘如此支支吾吾地解释,心中的怒气愈发浓烈,她狠狠地盯着宁远尘,声音中充满了质问: “就能什么,就能光宗耀祖,名留千古?” 宁远尘被逼无奈,满脸通红,情急之下,他脱口说道: “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我若不能有些成就,又怎能迎娶你,让你跟我过一辈子穷苦日子!” 此言一出,洛青烟猝不及防,原本气得铁青的脸色瞬间红温发烫,一路红到了耳根。 她慌乱地转过身去,不敢直视宁远尘的眼睛,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和慌乱: “你……你这书呆子,在说些什么胡话,谁……谁说要嫁给你了!” 宁远尘一脸认真,深情地看着洛青烟: “青烟,不论将来如何,我定会竭尽全力做出成就,堂堂正正地迎娶你为妻!” 宁远尘说完,举起三指,发誓说道:“如若你不信,我愿起誓,我宁远尘此生只愿守护洛青烟一人,至死不渝,若违此誓,五雷......” 还没说完,洛青烟已经转过身。 用那双纤纤玉手轻轻地捂住了宁远尘的嘴巴: “你这个书呆子,何须起这种毒誓。就算你一无所有,我们也可以携手浪迹天涯,看尽世间美景啊。” 宁远尘听闻,眼神更加坚定: “青烟,我已有决断,我愿请左夫子作证,与你先行订婚。待我功成名就之日,便是我们明媒正娶之时!” 洛青烟见宁远尘如此认真,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笑着打趣道: “信!信你了!那我就再等你个五十岁,等你考个状元回来,总行了吧!” 宁远尘被洛青烟的话逗得有些尴尬,他摸着脑袋,笑着说: “那……那倒也不必等那么久……” 随后,他便滔滔不绝地描绘起对未来的展望,言语中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洛青烟这几日来一直照顾着宁远尘,身心疲惫。 此刻,见宁远尘醒来,并且状态好转,她心中的重担也轻了不少。 在宁远尘温柔的话语声中,她渐渐感到困倦,不一会儿便躺在了宁远尘的怀中,安心地睡去。 京都城外,尘土飞扬,一匹疲惫至极的军马艰难地奔入城门,马上的军士满身伤痕,脸色苍白如纸,几乎要坐不稳马鞍。 终于,在踏入城门的那一刻,马匹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城门守军见状,立刻上前将那名重伤的军士扶起,只见军士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份已被鲜血染透的军报,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越州……急报!王犬将军……鏖战五日,不幸以身殉国……六州尽失!” 说完,军士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昏死在了守军怀中。 京都皇城内,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靖帝赵靖手持那份军情急报,目光深邃,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他缓缓放下急报,沉声问道: “秦霄现在到哪儿了?何时能抵京?” 文公公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 “回禀陛下,秦霄将军已过潭州,预计三日之后便可抵达京都。” “他带来了多少兵马随行?”靖帝继续追问。 “秦霄将军此次并未带领军中兵马,只有他夫妇二人,以及副将张达带领的十八名滚刀骑随行。” 文公公如实回答。 靖帝赵靖听后,面无表情,缓缓背过身去,声音低沉威严: “传我旨意,五日之后,各部朝议,务必让所有人都到场,不得有任何理由推辞!若有不从者,一律按叛国谋逆论处!” 第89章 京都团聚 京都,天河驿馆。 秦烈独自坐在桌前,眉头紧锁,手中之笔如飞,将近日在京都搜集的情报一一梳理,汇总于纸上,以便日后回溯查证。 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忧虑,思绪纷飞,时而停下笔来,双手支头陷入沉思,时而起身踱步,似乎在权衡利弊,犹豫不决。 正当他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一声洪亮的通报: “秦少将军,有贵客来访!”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秦烈的沉思,他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迅速将桌上的纸笔收起,藏于身后的书架之中,随后整理了一下衣冠,迈步走向门口。 秦烈打开房门,只见秦霄和杜婉晴夫妇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口。 他惊喜地张大了嘴巴,激动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两人: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哈哈,我可想你们了!” 秦霄轻轻架住秦烈,脸上虽然略显尴尬,但眼中满是宠爱,略带责备地说道: “哎哎哎,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这样没大没小的。” 秦烈满心欢喜,转过身,双手搭在秦霄和杜婉晴的肩膀上,笑着说: “在您二老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孩子,怎么可能长大呢?” 杜婉晴满眼疼爱,仔细打量着秦烈,关心地问道: “烈儿,这段时间在外面没有受伤受苦吧?我怎么看你似乎瘦了一些。” 秦烈握住他们的手,拉着他们走进屋内,兴奋地说: “娘,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我们进屋坐下慢慢聊!” 秦霄和杜婉晴随着秦烈走进屋内,身后的军士紧跟着搬了两个沉甸甸的木箱放在房中。杜婉晴指着地上的木箱,温柔地对秦烈说: “烈儿,这一箱是你最爱的漠北盐渍羊腿,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另一箱则是极北峰的蜂王浆酒,对你的修炼大有裨益。” 秦烈一听到有羊腿,眼中顿时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 一闻到那满满的家乡味道,他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兴奋地说: “还是娘你最懂我,这漠北的盐渍羊腿,我可是馋了很久很久了!” 秦霄看着秦烈那满足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打趣道: “你这馋小子,一提到吃的就精神百倍。” 接着,秦霄转身对随行的军士吩咐道: “去驿馆安排一下,准备一间厢房和一桌酒席,我们稍后要与烈儿一起用晚膳。” 军士恭敬地领命离去。 秦烈为秦霄和杜婉晴二人斟了茶水,三人围坐在茶桌旁,开始深入交谈。 秦烈详细讲述了自己从入京遭遇刺杀到南泰营救归来的经历,以及这一路上所遇到的种种险阻和发现。 当提及幽王留有遗脉,且这位遗脉就是当今的三皇子赵云琛时,秦霄和杜婉晴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秦霄脸上阴晴不定地问道: “你是说,幽王真的有遗脉在世,并且他就是现在的三皇子赵云琛?” 秦烈坚定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是的,父亲。我还见到了秦霜伯父和秦昊大哥,他们都在追随赵云琛,似乎意图复仇,反抗靖帝。” 秦霄和杜婉晴二人听到这里,脸色同时凝重了起来。 秦霄沉思片刻后,问道: “陛下当年的护卫李震北之子,李未风,他对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解多少?” 秦烈坐直了身子,认真回答道: “未风对十五年前的事情毫不知情。他为人正直侠义,多次仗义相助于我,我可以保证!” 秦霄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秦烈的判断:“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相信你的判断。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确实需要你自己去判断和处理。” 秦烈见父母二人面带忧虑,心中一紧,追问道: “爹,娘,你们此次入京,不仅仅是来看望我吧?是不是陛下另有旨意?” 杜婉晴轻叹一声,道: “陛下确实下了旨意,让你父亲回京,领兵出征南泰。今你伯父秦霜逃狱,朝堂之上怕是不好应对!” 秦烈闻言,脸色一沉,连忙走到书架旁,取出自己整理的笔记,放到桌上摊开: “秦霜伯父这案子,我觉得有诸多疑点。案件记载说秦霜伯父领兵回京,意图趁着影武刺客团劫持幽王之际,弑君谋反。但据我调查,秦霜伯父到达京都时,靖王已经清理完内宫刺客。秦霜伯父和秦昊大哥并未带兵进入内宫,而是独自前往。如果他们真的意图谋反,怎会只身前往内宫?” 秦烈停顿了一下,又拿出一份供词: “这是当年城门老兵的证词,他们可以为伯父作证!” 然而,秦霄却伸手挡住了秦烈递过来的供词,手掌重重地按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怒斥道: “烈儿,你太天真了!在朝廷之中,私自领兵回京本身就是大罪,等同于谋反!陛下没有严惩他们父子,已经是看在我们漠北的面子上大发慈悲了。你这些所谓的证据和供词,在朝堂之上根本站不住脚。” 杜婉晴见状,立刻按住秦霄的手,轻声劝解道: “烈儿年轻,不懂朝堂上的权衡之术,你别过于苛责他。” 秦霄哼了一声,怒气稍减,但仍带着责备的口吻说: “他如今还四处查访,意图为秦霜当年之事翻案,如此明目张胆,只怕十个漠北也保不住他。” 秦烈被父亲的话说得一愣,心中义愤难平,但更多的是无奈和担忧: “那……难道就让秦霜伯父一直背负着这个冤屈,四处逃亡吗?” 突然,秦烈想到了什么,紧张地追问道: “父亲,你这次回京带了多少兵马?” 秦霄放下茶杯,泰然自若地说:“你老爹我才没有你伯父秦霜那般耿直!” 秦烈听完,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些,重新坐了下来。 杜婉晴看着秦烈,眼中满是担忧和无奈,她语重心长地说道: “烈儿,关于十五年前的事情,我们原本打算永远不向你提及,就是不想让你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当年我们接到消息时,靖王已经登基,他放出的消息更像是一种试探。你秦霜伯父忠烈耿直,不听劝阻,最终才走到了这一步。” 秦霄也收起了刚刚的严厉,教诲地说道: “烈儿,你要明白,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引起天下苍生的剧变。如果为了真相,为了复仇,就轻率地发动战争,那么最终受苦受难的永远是天下黎民。” “多少皇权的更迭,都伴随着阴谋和屠戮,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这种变故对黎民百姓的影响化为最小。” “我相信你秦霜伯父孤身进入内宫,也是为了京都和百姓能够免遭战火。他忠烈一生,为国家和百姓付出了太多,但唯独背负不起这叛国谋反的罪名。”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秦霄叹息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和无奈。 场上气氛变得沉重起来,三人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军士的声音传来: “将军,宫内传旨来了!” 秦霄和杜婉晴微微一惊,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带着秦烈一起来到了驿馆的前堂。 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公手持圣旨,缓缓展开,高声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漠北王秦霄,王妃杜婉晴,远赴京都,辛劳可嘉。特赐斛珠十颗,金丝绸缎十帛,汗血宝驹十匹,以示皇恩。宣漠北王秦霄明日进宫,共商朝议!钦此!” 秦霄和杜婉晴上前一步,恭敬地跪下接旨: “臣秦霄。” “臣妾杜婉晴。” “谢陛下隆恩,接旨!” 第90章 朝堂风云 次日,破晓之前,天河驿馆已是一派繁忙景象,肃穆的气氛笼罩四周。 秦霄早早起身,穿戴整齐,披上了那件久未上身的五爪蟒袍,面容肃然。 杜婉晴在一旁细心地为他整理衣冠,眼神中满是担忧,轻声嘱咐: “今日朝堂议事,恐怕会有朝臣对你有所针对,夫君务必小心行事。” 秦霄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蟒袍,轻叹一声: “这幽王所赐的袍子,确实许久未曾穿过,如今穿上,竟有些不习惯了。” 杜婉晴似乎明白他的心思,轻轻为他系好腰环,安慰道: “我们并非孤立无援,幽王的旧臣在朝中仍有势力,他们也在等待你的归来。” 秦霄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夫人放心,这十五年来,我在漠北行事光明磊落,从未留下任何可为人诟病的把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自有分寸。” 这时,门外传来军士洪亮的声音: “将军!时辰已到,该出发了!” 秦霄应声而起,步出房门,身后紧跟着数名身着甲胄的军士。 驿馆的仆人们早已分列两旁,跪伏在地,秦霄沉稳地走在最前方,一步步走向正门。 随着四名驿馆门丁缓缓推开金碧辉煌的正门,秦霄的视线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微微一怔。 正门外,一众朝臣整齐地站在那里,为首的是虎骑将军柳天南。 他们见秦霄走出,纷纷齐声拱手俯拜:“参见秦将军!” 柳天南上前一步,神态恭敬地说道: “秦将军,我等二十四人在此恭候多时,今日朝议,我等愿以秦将军马首是瞻。” 秦霄脸上稍有不悦,但转瞬即逝,他沉声道: “柳将军,尔等这是何意?陛下最为忌讳的便是朝臣私下结党,你们这般举动,岂不是置我于不义之地?” 柳天南态度坚决,继续道: “秦将军,您与我等有知遇之恩,我们自然愿意鼎力相助,并无他意。” 秦霄深深看了柳天南一眼,心中微微触动,随即挥了挥手: “时间不早了,你等随我一同上朝吧!” 说罢,秦霄便径直走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其余朝臣也纷纷上了各自的马车,随着秦霄的车驾,浩浩荡荡地前往皇宫。 秦烈站在楼上,随着杜婉晴一同目送着车驾渐行渐远,他心中满是不解,转头问向杜婉晴: “母亲,父亲远在漠北,为何京都之中,还有如此多的门客愿意追随他?” 杜婉晴望着远去的队伍,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轻轻叹了口气,向秦烈解释道: “这些人大多是幽王的旧臣,幽王与你父亲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并肩作战,共同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柳天南更是你父亲当年的副将,他们的情谊深厚,非同一般。在幽王驾崩之后,这些人自然更愿意相信你父亲,将他视为领袖。” 杜婉晴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 “只是你父亲一直不愿结党营私,他只想守护好漠北。然而,这些旧臣们依然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他们坚信你父亲能够带领他们走向更好的未来。这也是他们的坚持和执着,只是这份执着,有时候也会给你父亲带来一些麻烦。” 秦烈听着母亲的话,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皇宫大殿之上,朝臣们早已云集,三五成群,低声议论,气氛既紧张又微妙。 大皇子赵云麒站在一处角落,依旧沉浸在师父王犬殉国的悲痛之中,神情悲伤,难以自持。 太子赵云熙则站在大殿的另一侧,身旁不时有朝臣过来拜见。 三皇子赵云琛则显得相对低调,安静地站在一旁,与他人没有过多的交流。 这些看似随意聚集的朝臣们,实则默契地分为两派。 一派以太子赵云熙为首,他们聚集在太子周围,交头接耳,似乎在商议着什么,静待时机。 而另一派则围绕在一位中年男子身边,中年男子身穿紫色朝服,上面绣着精致的龙纹,彰显着其高贵的身份和地位。 中年男子面容沉稳,威严而不失和蔼,正是朝廷的首辅宰相韩文昭。 韩文昭在朝臣中威望极高,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牵动着众人的神经。 他此刻站在大殿中央,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朝臣们见到他,都纷纷上前行礼,表示敬意。 就在这时,一阵稳健的脚步声响起,秦霄领着柳天南等人步入大殿,原本喧闹的朝臣们纷纷停止了议论,向秦霄行礼,以示尊敬。 太子赵云熙见秦霄入殿,立刻迎上前来,恭敬地行礼道: “赵云熙,见过秦将军。秦将军一路辛苦。” 秦霄拱手回礼,语气谦卑诚恳: “太子殿下客气了。此前小儿无知,冲撞了殿下,我深感愧疚,还望殿下海涵。” 赵云熙微微一惊,没想到传说中的漠北王秦霄会如此谦卑,他连忙回应道: “秦少将军少年意气,都是误会,不必挂在心上。” 秦霄微微颔首,随后转身走向了一边的三皇子赵云琛。 他反复打量着赵云琛的相貌,心中竟涌起一丝激动。 待走到赵云琛身前,秦霄恭敬地行礼道: “臣秦霄拜见三皇子。” 赵云琛心知肚明,明白秦霄已知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同样恭敬地还礼,没有做过多的回应,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时,宰相韩文昭领着一群朝臣走上前来,他捋了捋胡须,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秦霄,问道: “秦将军,陛下让你带的漠北兵马,现在何处啊?” 秦霄转过身,面对着韩文昭,拱手一礼,回答道: “见过韩相,我此番前来,并未带一兵一卒。” 韩文昭闻言,眉头紧蹙,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 “秦霄,你这异姓藩王好大的胆子,竟敢抗旨!” 秦霄面不改色,沉稳地回应道: “漠北的兵马,乃是兴国的兵马,若陛下有令,随时可以调动,但我秦霄本人并无私兵。” 韩文昭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语气中透露着嘲讽: “你这武夫,也开始学会咬文嚼字了。既如此,让你掌管漠北兵马又有何用?不如交出来算了!” 秦霄微微一笑,反讽道: “韩相想必这些年学了不少兵法,不如这漠北军权就交给你如何?这样一来,你既首辅朝政,又手握兵权,当真是一人之下,权势滔天了!” 韩文昭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秦霄这本事,我可学不来。” 正当两人对峙之际,一声清脆的传报声响起: “圣上驾到!” 众朝臣听闻,纷纷回到各自的位置,整齐地俯首叩拜,山呼万岁: “圣上万岁无疆!” 第91章 殿中惊变 靖帝信步踏入金銮殿,轻轻整理了一下衣冠,稳稳地坐在了龙椅之上 “众爱卿免礼!” 群臣应声而起,整齐地分立两侧,殿内一片肃穆。 靖帝的目光穿过群臣,准确地锁定在秦霄身上,脸上浮现出和煦的笑容: “秦将军,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实乃辛苦。” 秦霄闻言,上前一步,深施一礼,声音铿锵有力: “陛下召唤,臣自当全力以赴,为国尽忠,何敢言苦!” 稍作停顿,秦霄从怀中取出一卷精致的卷轴,双手高举过顶,恭敬道: “此次回京,臣为陛下准备了一份心意,欲献给陛下。” 靖帝眼神一亮,好奇地问道: “哦?秦将军有何大礼,快让朕瞧瞧。” 话音刚落,文公公便迅速走下台阶,接过秦霄手中的卷轴,小心翼翼地转呈给了靖帝。 靖帝缓缓展开卷轴,仔细端详着,秦霄这时介绍道: “漠北军这十五年来,多次出征,终将叛乱的莽荒六部击退至极北冰原。那鞑部、素真部、夸父族皆已臣服,归顺大兴,承诺岁岁纳贡。臣将此新绘制的漠北版图,献于陛下。”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瞬间沸腾起来,惊叹声、赞许声此起彼伏。 连一直沉稳的韩文昭都露出了惊异之色,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莽荒六部多年来一直是大兴帝国北方的重大隐患,时常骚扰边境,使得漠北军不得不长期驻守,严防死守。 如今秦霄竟能主动出击,征服各部,这一壮举自然让朝臣们深感惊讶和钦佩。 就在这时,柳天南走上前来,拱手说道: “陛下,秦将军领漠北军震退莽荒,让莽荒六部闻风丧胆,谈秦色变,如今在极北冰原再也不敢复出。此战大涨我兴国国威,实为功臣之至!” 柳天南的话音刚落,众朝臣纷纷附和起来,纷纷向靖帝表达祝贺: “恭贺陛下,一统四海!” 靖帝手按在卷轴之上,指尖沿着版图的边线缓缓移动,脸上流露出赞赏与感慨之色。 随即收起了卷轴,恢复了笑容,转向秦霄,说道: “秦将军,你果真神武无比,这十五年来未曾向朝廷请求增援,粮草辎重也全数自给自足,如今又立下如此大功,朕当重重封赏!” 靖帝的目光转向众朝臣,询问道:“众爱卿,依你们之见,该如何封赏秦将军啊!” 众朝臣闻言,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这时,柳天南身后的一名朝臣站了出来拱手向靖帝行礼后说道: “陛下,秦将军此次功绩,在兴国开国以来都未曾有过。臣以为,应当给予秦将军前所未有的封赏,以彰显其功绩之卓越。臣提议,把豫州作为封地赐予秦将军!” 话音刚落,韩文昭身后的朝臣们立刻炸开了锅,纷纷表达着他们的不满和担忧: “豫州乃国之重地,岂能轻易赠予异姓王?” “如此草率决定,恐将动摇国本!” “若秦霄再立新功,难道要献上整个兴国不成?” 面对这些激烈的反对声,韩文昭轻轻咳嗽一声,瞬间平息了朝臣们的喧嚣。 他走上前,恭敬地向靖帝行礼,然后缓缓开口: “陛下,秦霄已贵为漠北王,封无可封,豫州乃我兴国北疆的要塞,京都的屏障,如此重地,直接作为封地,恐有不妥。” 说完,韩文昭偷偷观察靖帝的反应,见靖帝并未露出不悦之色,便继续道: “依臣之见,秦将军在漠北开疆拓土,功不可没。不妨将那片新开拓的疆土赐予他作为封地,表彰他的功绩!” 此言一出,柳天南等人立即站出来反驳,他们纷纷表示对韩文昭的提议不满,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激烈的争论之中。 靖帝瞥见台下众臣议论纷纷,目光最终落在秦霄身上。 秦霄神态自若,沉稳如山,使靖帝心中生出一丝好奇。 他轻咳一声,以示众人安静,随后对秦霄说道: “秦爱卿,你战功赫赫,封赏之事,但说无妨。” 靖帝此言一出,众臣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秦霄。 秦霄不疾不徐地踏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道: “陛下,臣别无所求,只恳请陛下收回一道旨意。”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靖帝也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不解地问道: “哦?秦爱卿,是朕哪道旨意下错了,要让朕收回啊!” 韩文昭见机上前,指着秦霄厉声喝道: “秦霄,你胆敢质疑陛下的旨意!你儿秦烈前几日四处探查当年秦霜之案,莫非是想借此机会为你那胞弟秦霜翻案?” 秦霄面色不改,不为所动,冷静地回应道: “韩相,当年胞弟之事,朝廷已有定论,我今日所求,与此事无关。”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众人纷纷猜测秦霄究竟所求何事。 秦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高了几分嗓音: “臣恳求陛下收回出征南泰的旨意,与南泰争端就此作罢!” 站在一旁的赵云麒听到此言,身体不自主地颤了颤,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原本计划追随秦霄,一同出征南泰,为师父王犬复仇,但此刻秦霄的意愿却出乎他的意料。 靖帝的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沉声道: “秦爱卿,你虽未带漠北兵马,但这京都枪门,戟门,斧门三门的兵士也不逊于你漠北刀兵,一个小小南泰就把你这战神吓成这样了?” 韩文昭也站了出来,指着秦霄: “秦霄,你好生狂妄,你当真以为我大兴国,除了你就没人能挂帅出征了吗?” 秦霄踏出一步,目光锐利地看向韩文昭,沉声问道: “敢问韩相,南泰六州中的越州,距离我兴国边境屯州,有多远路途?” 韩文昭被秦霄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还是迅速调整了情绪,轻蔑地笑道: “你这武夫,质疑我的学识?越州与屯州相隔近千里,若是大军此刻出发,十五日之内必定能抵达!” 秦霄微微点头,对韩文昭的回答表示认可,但紧接着他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么,韩相,若我大军出征南泰,后勤辎重补给从屯州运送到越州,又需要多少时日?” 韩文昭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反驳道: “行军打仗,粮草补给之事,我并非专长!你如此问,岂非故意羞辱于我?” 秦霄不为所动,他转身面向众朝臣,高声说道: “后勤辎重补给,从屯州到越州,至少需要三十日!” 秦霄的言论如重锤击打在众人心中,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讨论声此起彼伏。 韩文昭身后的一位朝臣更是直接发问道: “秦将军,就依你所说的要三十日之久,是否意味着我军将陷入补给困境?但王犬将军又是如何在越州坚守那么久的?” 秦霄早已料到会有此问,他平静地解释道: “王犬将军之所以能在越州坚守,是因为南泰并未全力骚扰我兴国的粮草补给线路。同时,为了维持军需,军士们不得不搜刮当地平民的粮食,这导致了南泰六州平民怨声载道,从而激发了更多的反抗势力。双方不断爆发冲突,使得局势更加复杂。” 他继续道: “而今,屯州遭遇洪水,道路被毁,粮食产量减半。若此时出征南泰,我军将陷入补给困境,很可能在异国他乡陷入泥潭,无法自拔。” “再者,南泰六州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即便我军侥幸夺得,也将成为双方兵士来回争夺的绞肉地狱,血流成河。” “战事一旦爆发,将需要巨额的粮草补给,这同时也将给我兴国百姓带来沉重的负担。” 秦霄的这番话让朝臣们陷入了沉默。 秦霄趁机转身,面向靖帝,恭敬地行了一礼,高声呼喊: “还请陛下以天下苍生为重,励精图治,就此结束与南泰的争端,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居乐业!” 说完,跪拜在地。柳天南等人见状,也纷纷跪拜,高呼: “请陛下为天下黎民百姓计,收回旨意,励精图治,休养生息!” 靖帝看着跪拜的秦霄等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众爱卿所言,我亦有所考虑。不过,最近南泰送来了一箱东西,我认为有必要让大家一同看看。” 靖帝话音刚落,一旁的文公公便挥了挥手,高声喊道: “抬进来!” 两名军士应声而入,抬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大木箱走进大殿。 木箱上血迹斑驳,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箱子内部还不断向外渗出暗黑色的血液。 众朝臣见状,纷纷掩鼻躲闪,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目光紧紧盯着这个不寻常的木箱。 军士们将木箱稳稳放下,文公公继续吩咐道: “打开它,让大家看看。” 军士们迅速撬开箱子的铁钉,将木箱打开。 只见箱子内部,一颗头颅、一双断臂、一双断腿被一根折断的黑色长枪串在一起。 这些残肢和头颅上简单地撒上了石灰,透过石灰的覆盖,众人一眼便认出,这头颅的主人正是王犬! 那半截长枪,正是王犬的兵刃墨蛟长枪! 第92章 众矢之的 众人见王犬遗体遭受如此侮辱,初始的惊愕迅速被怒火所取代,情绪如野火燎原般蔓延。 赵云麒猛然间挣脱人群束缚,踉跄至木箱旁,双膝重重跪地,眼眶赤红,悲愤之情溢于言表,他嘶哑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师父……师父……” 赵云麒的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面对师父王犬被残忍肢解的惨状,心中悲痛与愤怒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当他的目光与师父的头颅不期而遇,那怒火瞬间沸腾至顶点,仿佛要冲破天际。 他猛然转身,面向靖帝,声音中夹杂着不可遏制的悲愤: “父皇,请赐予我兵马,孩儿誓要为师父报仇雪恨,血洗此辱!” 言罢,他恶狠狠地瞪向秦霄,字字铿锵: “他秦霄怯懦不敢出征,那便由儿臣披甲上阵!”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同样激愤的各门武将纷纷响应,他们齐齐跪倒,齐声请愿: “陛下,臣等愿随军出征南泰,誓要洗刷今日之耻!” 太子赵云熙见状,目光深邃地扫视了一圈殿内,稍作沉吟后,也毅然决然地跪倒在地,声音坚定: “父皇,儿臣亦愿追随兄长,共赴南泰,为国扬威,维护我朝之尊严!” 赵云熙的表态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他身后的朝臣们紧随其后,纷纷跪拜,异口同声地恳求: “请陛下即刻下令发兵,以雪前耻,扬我国威!” 在这激昂的氛围中,韩文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顺势而为,亦跪拜于地,身后众臣紧随其后,齐声高呼: “臣等附议,愿为陛下分忧,共赴国难!” 一时间,整个朝堂被一股强烈的爱国情怀与复仇之火所笼罩。 场上气氛骤然紧张,秦霄、柳天南等人愣在原地,他们的沉默并非无动于衷,而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措手不及。 秦霄的目光深深锁定在王犬残肢的切口上,而这一切,同样也被独自站在角落的赵云琛敏锐地捕捉到。 两人之间短暂的眼神交流,虽一闪而过,却蕴含了复杂的情感与默契。 秦霄迅速收回视线,眉头紧锁,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权衡。 他缓缓上前一步,拱手向靖帝进言,声音沉稳而有力: “陛下,南泰此举显然是有备而来,意在激怒我国,诱使我们陷入无休止的战争泥潭。值此关头,更需冷静判断,切勿因一时之愤,落入敌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赵云麒闻言,愤怒与急切交织,他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对靖帝说道: “父皇,儿臣愿领五万精锐枪骑,即刻启程,奇袭南泰腹地,誓手刃拓跋虎蛮!” 韩文昭趁机煽风点火,他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挑衅: “陛下,若今日之事就此罢休,不仅王将军的英灵难以安息,更会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兴国?威严何在,国威何存!” 他转而望向秦霄,言语间满是讥讽: “秦将军年事已高,怕是已经想在漠北安享晚年,如此尸位素餐,真是枉为兴国臣子!” 秦霄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摇头,叹息一声,知道此刻再多言也是无益。 殿上的局势已如脱缰野马,非他一人之力所能扭转。 只能静待靖帝的最终裁决。 柳天南等人亦是面色凝重,他们深知此事的复杂与敏感,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反驳或支持任何一方。 整个大殿内,只余下靖帝那深沉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 就在这时,靖帝缓缓站起,步履庄重地迈向地上的木箱,他轻轻解开身上的龙袍,覆盖在了王犬将军冰冷的遗体之上。 他的声音庄重,带着无尽的哀思: “王犬将军,为我兴国捐躯,忠烈千古,朕决定亲自为他修建陵墓,好生安葬!” 言罢,靖帝转身,缓缓坐回龙椅,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众人: “至于出征南泰之议,秦将军已经表明利害,朕岂能忽视?朕意已决,依从秦将军之意,撤回出征之令,作罢出征吧!”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寂静,众朝臣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思量。 秦霄初时一惊,随即眉头微锁,神色复杂,似乎对靖帝的决策既感意外又存忧虑。 而四周投来的目光,或愤慨、或不满、或轻蔑,如同锋利的箭矢,让秦霄一行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与不适,仿佛置身于无形的风暴之中,难以自处。 赵云麒听闻靖帝的决定,悲愤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双血红的眼睛仿佛要滴出血来,他近乎绝望地嘶吼道: “父皇!此仇怎能就此罢休!父皇,三千!我只需三千枪骑,定能雪耻!” 然而,靖帝却仿佛置若罔闻,面容冷峻,未有任何回应。 文公公见状,深知事态严重,连忙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劝慰与无奈: “殿下,陛下心意已决,旨意已下,还望殿下节哀啊!” 赵云麒的理智已被仇恨吞噬,他仿佛已经听不见任何人的劝阻。 他紧握双拳,身体因愤怒而颤抖,一步步逼近秦霄,口中喃喃自语: “都是你,秦霄!你这个懦夫!” 赵云麒举起拳头,带着满腔的怒火与不甘,猛地挥向秦霄。 秦霄虽常年习武,根基深厚,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也不由得心中一凛,但也不敢躲闪,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记重拳。 秦霄的脸庞被打得微微侧偏,嘴角迅速渗出了一缕鲜血。 堂上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纷纷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赵云麒的愤怒并未因此平息,他仿佛要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秦霄身上,再次举起拳头,准备再次挥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靖帝的怒吼如同惊雷般响起: “云麒,你放肆!” 这一声怒吼,如同寒冰刺骨,瞬间让赵云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愤怒地喘着粗气,双拳紧握,拳头凝聚满内力。 但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将满腔的怒火化作一拳,狠狠地击向了秦霄身后不远处的柱子。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柱子应声而裂,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 靖帝见状,怒气更甚,他猛地站起身,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赵云麒,你身为皇子,竟在朝堂之上如此无礼!” 言罢,他一甩衣袖,厉声喝道: “赵云麒殿上失仪,冲撞朝中重臣,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文公公闻言,面露难色: “陛下,这......” 靖帝眼神决绝: “现在就打!打到秦爱卿满意为止!” 韩文昭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躬身劝道: “陛下,请三思啊!大皇子乃金枝玉叶,当众受罚恐有损皇家颜面,且他一心为国,只是情急之下失态,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然而,靖帝心意已决,不再理会众人的求情。 赵云麒此时也仿佛豁出去了,他愤然脱下上衣,重重扔在地上,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决绝: “无需为我求情!杖责便杖责!我只恨自己刚刚那一拳打的太轻了!” 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秦霄一眼,转身大步走出殿外。 随着赵云麒的离去,殿外的杖责声很快响起,每一下都似乎敲在众人的心上。 赵云麒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眼睛却死死看着殿中。 殿内,气氛变得异常微妙。 秦霄等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周围投来的目光充满了敌意与不屑,成为了众矢之的。 终于,五十杖责执行完毕。 靖帝轻轻挥了挥手,文公公立刻高声宣布: “朝议结束!退朝!” 第93章 云谲波诡 朝会终了,群臣心思各异,纷纷散去。 韩文昭经过秦霄等人时,轻蔑地一哼,随即甩手率身后众朝臣离殿而去。 秦霄对此置若罔闻,淡然地携同柳天南等人步出大殿。 赵云熙赶到,与几位小太监合力扶起虚弱不堪的赵云麒,眼眶中噙着泪水,声音哽咽,带着一丝愤懑: “父皇怎能为了一介外臣秦霄,对兄长施以如此严酷的刑罚!” 言罢,他细心地将衣物披在赵云麒肩上,示意周围的小太监退下,吩咐道: “尔等退下,我亲自送大哥回宫!” 小太监们领命各自散去。 赵云麒因身上的伤痛而步履蹒跚,但脸上的怒气却丝毫未减,双拳紧握,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恨都凝聚在这拳头之中。 他愤恨地说道: “秦霄如今功高盖主,又手握漠北重兵,父皇也不得不考虑他的意见,这实在是令我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赵云熙见状,连忙上前劝解道: “大哥所言极是,但今日秦霄在朝中已成众矢之的,只要我们耐心等待,等你掌管枪门枪骑之时,自然无需再惧他秦霄。” 赵云麒听后,艰难地拱手,眼中闪过感激之色: “今日殿上,我虽未能如愿请命出征,但太子殿下愿为我助威请命,这份情谊我赵云麒铭记于心,感激不尽!” 赵云熙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赵云麒的肩膀,挥手示意道: “大哥,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言谢?南泰欺人太甚,我亦满腔热血,你若起头,我必相随,此乃兴国男儿应有之血性!” 赵云麒微微颔首,但随即又面露忧虑: “父皇虽有意让我接管枪门,但我常年在外征战,京都之中并无深厚根基,掌管枪门恐怕并非易事。” 赵云熙闻言,眼神坚定,扶住赵云麒的肩膀道: “大哥放心,你若不嫌弃,我愿全力助你在京都站稳脚跟,执掌枪门!” 随后话锋一转,赵云熙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慨: “待大哥掌管枪门之后,我们定要联手弹劾秦霄,再一起出征南泰,为王犬将军报仇雪恨,以慰他在天之灵!” 赵云麒闻言,眼中升起一丝希望之光,满眼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他再次拱手,声音坚定而有力: “多谢太子殿下鼎力相助,他日我若真能执掌枪门,定不忘今日之恩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云熙爽朗一笑,扶着赵云麒并肩前行。 二人行至宫门口,只见赵云麒的护卫早已等候在此,一匹雄壮的军马被牵引至前。 赵云熙见状,眉头微蹙,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连忙说道: “大哥身负重伤,骑马恐怕会加剧伤势,不如就坐我的马车回宫吧。” 言罢,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太子车辇缓缓驶来,车旁一名仆人早已俯身跪地,恭候太子与赵云麒。 赵云熙轻轻扶住赵云麒,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决,示意他上车。 赵云麒心中虽有顾虑,但望着赵云熙那真挚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他艰难地踩着仆人的背脊,缓缓登上了车辇,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吃力。 待赵云麒坐稳后,太子赵云熙也紧随其后,轻盈地步入车辇之中,一同离开了皇宫。 内宫,御书房内,靖帝轻抚着桌上的假传国玉玺,沉声问道: “今日朝会,有几人察觉了王犬遗体的端倪? 文公公连忙上前,拱手道:“回陛下,漠北王秦霄与三皇子赵云琛二人均有所察觉!” 靖帝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将手中的假传国玉玺丢进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中。吩咐道: “把殿上的消息散出去,顺便把这个盒子给韩相送去吧!” “老奴遵旨。” 文公公领命而去。 天河驿馆,顶楼的厢房内。 杜婉晴正细心地用柔软的巾帕轻拭着秦霄嘴角那道新添的伤口,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 秦烈则站在一旁,手中托着一个装满各式药品的盘子,同样担忧着父亲秦霄。 “你呀,这么多年习武不辍,早已是绝顶之境,怎么连这一拳都躲不开呢?” 杜婉晴一边擦拭,一边略带责备地说道,但话语中更多的是对秦霄的关切。 秦霄接过她递来的药汤,一口吞下,随后用这苦涩的液体来回漱口,最终将药汤吐入一旁的木桶中。 他轻轻按了按因受击而有些松动的牙齿,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大皇子赵云麒对王犬将军的感情深厚,视他如亲生父亲一般。今日在朝堂之上,我若是不让他发泄一下,只怕会激起更大的公愤,对大局不利。” 杜婉晴的目光中充满了对秦霄的疼惜,同时也有深深的疑惑,她轻声问道: “你说王犬将军的残肢是新近切割下来的,陛下这样的安排,究竟有何深意?” 秦霄已经擦干净了手臂上的血迹,他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陛下此举,无非是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背负起懦夫怯战的骂名。这样一来,朝中那些原本可能依附于我的势力,自然会望而却步,不愿与我同流合污,共同承担这份骂名。” 秦烈闻言,急切地上前一步,追问道: “可是,难道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们,就真的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看不出来遗体是被人做了手脚,有意要挑起争端吗?” 秦霄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当时群情激愤,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所激怒,早已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兴国多年未曾遭遇败绩,他们早已习惯了胜利的滋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和羞辱?” 说到这里,秦霄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不过,倒也并非全然无人察觉。有一个人,他就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 “谁?”杜婉晴和秦烈几乎同时问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三皇子赵云琛。” 秦霄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随后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像,真像!他真的很像年轻时的幽王!” 杜婉晴闻言,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之色: “幽王的遗脉,竟然真的是三皇子赵云琛?” 秦霄点了点头,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是啊,王兄的子嗣安然无恙,幽王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我这就修书一封给柳天南,让他等幽王旧臣日后务必保护好幽王的这一脉血脉。” 就在这时,天河驿馆外传来阵阵喧嚣,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安。秦烈迅速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驿馆外聚集了一群平民,他们头绑白布,手持横幅,情绪激动地高声呼喊。 横幅之上,鲜红的字迹触目惊心: “奸臣当道,兴国不兴!” “秦霄交权,誓灭南泰!” 一位老者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 “奸臣秦霄,窃国之贼!王犬将军忠肝义胆,以身殉国,你却懦弱怯战,只想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你给我滚出来!我要为兴国锄奸!” “秦霄滚出来!” “秦霄滚出来!” 第94章 天河驿馆 秦烈义愤填膺,急切地控诉: “这些人怎可如此愚昧!父亲不惜树敌为他们争取和平,让他们得以安宁休养,他们竟反骂父亲为奸佞!此等行径,实乃令人愤慨至极!” 杜婉晴望向窗外涌动的人群,秀眉微蹙,惊道: “消息竟如此迅速地传遍开来,似乎有将我们围困京都之势!” 秦霄淡然一笑,似乎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轻啜一口茶,缓缓道: “芸芸众生,多不明真相,情绪易受煽动,成为他人手中之棋。此情此景,实属情理之中。” 言罢,门外传来军士的禀报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 “将军,门外民众数量激增,是否需要京兆府介入以维护秩序?” 秦霄略作沉吟,随即果断下令: “不要通告京兆府,传令驿馆即刻准备。所有瓜果、点心、茶水,我秦霄全部包下,再备上熬好的小米粥,分发给门外聚集的百姓。再让驿馆拿出坐垫,桌椅,草席,让他们都有地方休息!莫让他们受了苦!” 门外军士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领命: “遵命,即刻去办!” 杜婉晴与秦烈面面相觑,皆是满腹疑云。 杜婉晴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不解: “夫君,这又是何意?莫非已有妙计?” 秦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没有直接回答,转而将目光温柔地投向秦烈: “烈儿,自我们来到京都,还没能带你娘好好逛逛。现在正好有空,不如就由你带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说着,秦霄轻轻拍了拍身旁摆放的精致礼盒,继续说道: “顺便带我们参观一下演武学堂,拜访一下左夫子,我们略备了一些薄礼正要赠与左夫子!” 秦烈没想到秦霄会如此提议,尤其是在当前这种紧张的情况下,他有些犹豫地回答: “孩儿正有此意,可是当下这情况,我们如何出得去驿馆呢?” 秦霄哈哈大笑,胸有成竹: “哈哈哈,你和你娘无需担忧,我现在就算要带着你和你娘重返漠北,这京都也怕是没人能留住我!” 秦霄说完,起身走出门去,示意二人跟随: “走,跟我去准备一下!” 秦烈跟杜婉晴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秦霄是作何打算,见秦霄如此自信,也只好跟着出门而去。 天河驿馆外,民众的叫骂声依旧震耳欲聋,愤怒与不解交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将驿馆紧紧包围。 就在这紧张至极的氛围中,天河驿馆那扇豪华大门,缓缓开启,如同平静湖面上突然泛起的涟漪,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群中的喧哗声戛然而止,众人屏息以待,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那扇大门之后,等待着秦霄出现。 然而,当大门完全敞开,并没有出现秦霄的身影,而是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驿馆的老管家站在门内,他一边急切地指挥着仆人们,一边高声喊道: “快!手脚麻利些,把这些都搬出去!” 随着老管家的命令,一群驿馆仆人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推着装满瓜果珍馐的推车,小心翼翼地从门内鱼贯而出。 紧接着,驿馆的茶艺人也步出了大门,他们身着传统服饰,手持长嘴茶壶,背上背着装满精致茶碗的背篓。 最令人瞩目的是,天河驿馆的厨子们也加入了这场特殊的“盛宴”。 他们在门口迅速摆起了案板,开始熟练地片起了金黄的烤鸭,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同时,一口巨大的铁锅也被推到了显眼的位置,锅中南瓜、莲子、小米等食材在沸水中翻滚,熬制着一锅芳香四溢的米粥。 这一幕突如其来的景象,让原本愤慨的民众们不禁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既有惊讶也有疑惑。 他们平时少有看到这种珍馐美食,一时看愣了神,对天河驿馆这番操作很是费解。 这时,驿馆的老管家站定身姿,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传遍人群: “诸位,秦霄将军深知大家奔波劳碌,特命我等备下瓜果点心,以表慰问。秦将军有言在先,今日这一切,皆是他的一片心意,望诸位尽情享用,待吃饱喝足,再论是非,切莫因怒气伤了贵体!” 驿馆外为首的那个带白头巾的老者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说道: “谁要吃它秦霄的东西......休想贿赂......” 话还没说完,却不料一位面带微笑的驿馆女仆已悄然上前,轻巧地将三块精致糕点置于他手中。 紧接着,另一名年轻男仆也迅速动作,将一个温热的茶碗轻轻塞入他的另一只手中。 老者一时愣住,未及反应。 就在这时,一位中年茶艺人踏着轻盈的步伐步入人群中央,他手持长嘴茶壶,仿佛一位即将登台的戏子。 随着他手腕的灵活转动,长嘴茶壶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时而绕腰翻飞,时而环臂旋转,甚至被高高抛起,而壶中的茶水却如同被吸住了,一滴未漏,引得周围人连连惊叹。 几轮精彩的茶艺表演后,中年茶艺人终于来到了老者的面前,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进行最后的点睛之笔——长嘴斟茶。 只见他身形微倾,长嘴茶壶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随后稳稳停住,如同蓄势待发的箭矢。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一股细如丝线的茶水从壶嘴倾泻而出,宛如一条灵动的长龙,准备落入老者的茶碗中。 然而,就在众人屏息以待,准备再次为那精妙绝伦的茶艺赞叹时,意外发生了。 中年茶艺人似乎因紧张而失了手,茶水并未如预期般优雅地落入茶碗,而是紧贴碗边,直冲老者衣襟而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众人面面相觑,尴尬之情溢于言表。 老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抽搐,发出了一声略带疑惑: “嘶……?” 随后他缓缓移动茶碗,巧妙地接住了那偏离轨道的茶水长龙。 中年茶艺人见状,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尴尬之情溢于言表,但他强忍着没有失态,待茶水斟满后,便匆匆收起长嘴茶壶,低着头,避开众人的目光,继续为其他人斟茶。 老者身后,有人目睹了这一幕,低声喃喃自语: “这天河驿馆的茶艺人,看来也有失手之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中年茶艺人带着糕点仆人,瓜果仆人,与其他仆人一起,一轮斟茶派送作罢,便已经走出了这拥挤的人群。 其他的驿馆仆人们仿佛早已得到指令,迅速在三人前方形成一道人墙,巧妙地为他们开辟出一条通道。 三人借此机会,悄悄钻进了停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之中。 随着车门轻轻合上,马夫适时地挥动起手中的马鞭,清脆的响声划破空气,马车缓缓启动,逐渐加速,最终平稳地驶离了天河驿馆。 马车内,杜婉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一边笑一边指着秦霄手中的长嘴茶壶,眼中闪烁着嘲笑的光芒: “霄哥,你...哈哈哈,你刚才那一下,是不是故意的呀?还说你练习了两年半,我看是两年半没碰过吧!” 秦霄哭笑不得,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长嘴茶壶,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 “这咋就没对准呢?按川师傅教的没错啊,难道是我没控制好高度?” 随即,他抬头看向笑得前俯后仰的杜婉晴,故作严肃地反驳道: “你还笑我,你自己呢?连桂花糕跟莲花糕都分不清,差点就露馅儿了。” 杜婉晴一听,立刻反驳道: “漠北又没有这些东西,我怎么分得清嘛!不都一样嘛!说到露馅儿,你刚才才真是露馅儿了!” 秦霄不甘示弱,笑着回击: “我前面那一套使得还是很溜的,起码唬住他们了!” “是是是,你是没看到朱管家的表情,哈哈哈,你差点就把天河驿馆的招牌给砸了!” 杜婉晴继续调侃道。 坐在一旁的秦烈,看着父母这般有说有笑、毫无忧虑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幸福。 “如若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地跟父母开心生活下去,那该多好啊!” 秦烈心底自顾自的想着。 第95章 文定之喜 \"订婚之事?\" \"你是说,你打算与青烟师妹订婚?\" 左清玄的书房内,众人围坐,气氛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略显紧张。 白逸尘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望向房间中央。 宁远尘正身姿挺拔,面容诚恳地站立,目光中透露出坚定。 宁远尘郑重其事地回答: \"恳请左夫子作为我们二人订婚的见证人。我对青烟一见倾心,愿携手共度此生,白头偕老!\" 白逸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迈步上前,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 \"宁远尘,想娶我师妹,你得先打过我!\" 言罢,他身形微动,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似真要动手。 洛青烟见状,急忙上前,轻轻拉住白逸尘的衣袖,劝阻道: \"师兄,你就别闹了,这屋里除了师父,谁还打的过你?\" 白逸尘闻言,哈哈一笑,故意逗趣道: \"青烟师妹,你这还没过门呢,心就向着未来的夫君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宁远尘见状,连忙再次拱手行礼,言辞恳切: \"白兄,我对青烟之心,天地可鉴,真心实意,还望诸位能够成全我们的姻缘。\" 此时,一旁的宋浪隐缓缓起身,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宁远尘,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几分考量: “宁先生,我师妹青烟,性情温婉,心地善良,你如何确保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善待于她,不让她受丝毫委屈?” 言罢,他眉头微蹙,忧虑之情溢于言表,继续说道: “再者,你素来心怀壮志,一心追求仕途之路,而我师妹却对那繁文缛节、尔虞我诈的庙堂生活深恶痛绝。两者之间,若需抉择,你又将如何取舍?” 宁远尘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他跪拜于地,姿态谦卑坚定: “宋兄所虑,我皆已深思熟虑。关于此事,我与青烟早已坦诚相商。我宁远尘在此立誓,定婚之后,我将甘愿放弃仕途之想,转而陪伴青烟身边,与她一同游历四方,看遍世间繁华,共度余生。” 宋浪隐听到宁远尘的回答,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他转头看向左清玄,等待着左夫子给出最终的答复。 左清玄目光慈祥地落在宁远尘身上,缓缓说道: “远尘,烟儿自幼在岐山长大,我视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南泰拜山之时,你挺身而出,护她周全,那份对烟儿的深情厚意,我自然看在眼里。既然烟儿心意已决,我也乐见其成,愿意为你们二人的婚事做见证。你们选个吉日,正式行定婚之礼吧。” 洛青烟闻言,眼眶微红,泪光闪烁,与宁远尘一同跪拜在左清玄面前,声音中带着感激与坚定: “多谢师父成全!师父的恩情,烟儿与远尘永生难忘!” 白逸尘和宋浪隐见状,连忙上前将二人扶起。 白逸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宁远尘说道: “远尘,你小子可听好了,以后要是敢对青烟师妹有半点不好,我这三把横刀可不会手下留情!” 宋浪隐则温柔地看向洛青烟,轻声说道: “青烟师妹,以后若是有任何委屈,尽管告诉我们师兄弟,我们定会为你做主。” 这时,一直在一旁的李未风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走上前来,满心欢喜地祝贺道: “恭喜洛师伯,恭喜宁先生!从今往后,我们便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宁远尘转向李未风,诚恳地说道: “未风,我与青烟的订婚之日,真心希望能有你的家人,特别是你的父亲和母亲到场,你父亲是青烟的师兄,有他们的到场,最好不过。不知这样安排是否会给你们带来不便?” 洛青烟的眼中也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轻声附和道: “是啊,多年未见师兄,我真的很想借此机会与师兄一家人团聚。” 白逸尘更是激动地插话: “没错!如果师兄和嫂子能来,那简直是锦上添花,太完美了!” 宋浪隐也点头表示赞同,并主动承担起责任: “震北师弟的行程安排,就交给我吧。我会妥善隐秘地安排,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李未风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同样思念着久未谋面的父母和妹妹,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太好了,父亲和母亲一定会非常高兴能参加师伯的喜宴,也能借此机会与太师父和各位师叔师伯团聚。” 说完,他略带一丝顾虑地看向左清玄,恭敬地询问: “太师父,您觉得这样的安排是否妥当?” 左清玄环视了一圈满怀期待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慈爱与欣慰,他沉默片刻后,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挥手示意: “既然大家都这么期待,那就各自去准备吧。还在等什么?” 得到左清玄的首肯,众人纷纷欢呼雀跃,商讨着一起出门而去。 京都,相府书房内。 韩文昭凝视着桌上的假传国玉玺与玲珑千机匣,步伐急促地在室内踱来踱去,心中满是焦急。 恰在此时,一名身着华服的管家步入书房,步伐稳健,行礼间尽显恭敬: “相爷!” 韩文昭闻言,目光如炬,急不可耐地追问: “快讲,天河驿馆那边情况究竟如何?” 管家略一沉吟,如实禀报: “禀相爷,我已依您之命,将消息散布开来,成功煽动民众前往天河驿馆聚集。然而,事态发展却出乎预料。秦霄竟在驿馆内大肆分发美食佳肴,民众非但未继续抗议,反而被美食吸引,转而品鉴起宴席来,更有甚者,开始赞颂秦霄的慷慨之举。” 韩文昭闻言,脸色骤变,怒意涌上心头,他紧握双拳,沉声问道: “秦霄及其家人此刻身在何处?” 管家迅速回应:“秦霄一家极为狡猾,竟乔装成仆人模样,趁乱逃离了天河驿馆。目前,他们正在京都城内四处游历,不过请相爷放心,我已暗中调派修罗堂高手,严密监视其行踪。” 韩文昭听着管家的汇报,脸色愈发阴沉。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假传国玉玺和玲珑千机匣,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哼,秦霄,你倒是有些手段,能将危机化为转机。” 韩文昭冷笑一声,随即恢复了冷静,“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96章 人如草芥 李未风与众人携手为宁远尘与师叔洛青烟的订婚庆典忙碌着。 宁远尘独具慧眼,选中了演武学堂的一片风光之地,并迅速组织工匠艺人紧锣密鼓地布置场地。 与此同时,宋浪隐悄然离京,前往安排迎接李震北夫妇归来。 另一边,李未风跟着白逸尘,穿梭于市井之间,精心挑选订婚所需的一切物品,安排订婚所需的各种工匠艺人。 而京都城内,关于秦霄从漠北入京后拒绝出征的消息如同春风般迅速传开,引发了众人热议: “听说了吗。秦霄朝堂上拒绝出征,连陛下都不敢反对!” “异姓藩王终究是有自己的盘算,真是窝囊!简直丢兴国的颜面!” “听说秦霄还在天河驿馆假发慈悲,设宴贿赂反对他的人呢!” “哎哎哎,不得不说,天河驿馆厨子的手艺真是一绝。” “对啊,朝堂上的事,跟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有白吃的不吃才是傻子!” 李未风在人群中穿梭,耳边充斥着关于秦霄的种种议论,这些话语如同细针般不时刺痛着他的心。 他担忧的不仅是秦霄的处境,更牵挂着秦烈的情况。 还有就是赵云琛,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不知秦烈他们一家现在怎样了!” 李未风心中暗自思量,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他想要做些什么,去解开那些未了的结。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这次父亲即将入京,而秦霄将军也身在京都,这岂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把云琛约出来,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或许能解开多年的误会。” 想到这里,李未风下定了决心,他转身向白逸尘说道: “白师叔,我想请您先回演武学堂,我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一下。” 白逸尘闻言,目光敏锐地扫了李未风一眼,仿佛洞察了他内心的波澜,但他并未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李未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你是在担心秦烈跟赵云琛吧,你且去吧!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李未风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即与白逸尘道别,各自离开。 李未风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赶往天河驿馆,但随着距离的缩短,道路上的喧嚣与拥挤也愈发明显。 天河驿馆门前,人群攒动,热闹非凡。 有的人纯粹是出于好奇,想要一窥这位拒绝出征的将军的风采。 有的则是被驿馆中传出的美食香气所吸引,慕名而来。 更不乏一些对秦霄此举心生不满的民众,聚集在此,议论纷纷,表达自己的愤怒与不解。 李未风在人群的外围艰难地踱步,试图寻找一丝空隙能够靠近天河驿馆,但无奈人潮汹涌,他根本无法前进半步。 无奈之下,他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思考起其他联络秦烈的方式。 离开天河驿馆后,李未风来到了停云客栈。 李未风迅速在客栈内写下两封书信。 一封详细说明了自己想要与秦烈见面的愿望,并请燕三儿务必亲自送到天河驿馆秦烈的手中。 另一封则是写给三皇子赵云琛的,信中他诚挚地邀请赵云琛前往演武学堂见面,希望能够共同解决多年前的误会。 为了确保书信能够顺利送达,李未风叫来了燕三儿,特意叮嘱燕三儿要谨慎行事,上下打点,务必让这两封信能够准确无误地送到收信人的手中。 燕三接过信件,面露难色,嘴角却挂着几分笑意: “状元郎,眼下的情形,给这二位送信,可不是件轻松活儿,花费怕是不菲。” 李未风审视着燕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试探性地问: “哦?送两封信,能花多少银两?” 燕三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您有所不知,天河驿馆如今门槛高筑,给秦霄将军送礼之人络绎不绝。光是进门,没有百两银子是行不通的。进了门,还得打点那些管家,若想加急处理,费用更是水涨船高。” 说到这里,燕三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得意: “不过嘛,我燕三在天河驿馆还算有些人脉,能给您打个折。至于三皇子府那边,虽然访客不多,但规矩森严,也得给公公们些好处,才能确保信件顺利送达。这样算下来,至少得……” 燕三伸出三根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晃。 李未风眉头紧锁,猜测道: “三百两?” 燕三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状元郎,您可真会开玩笑。” “难道是……” 李未风脸色微变: “三千两?” 燕三迅速点头确认,解释道: “确实如此,但请您放心,我燕三办事,讲究的是诚信。这三千两里,我只收二百两作为辛苦费,其余的都是实打实的打点花销。” 李未风闻言,怒气上涌,手指几乎要戳到燕三鼻尖: “燕三儿,你这是趁火打劫吧!两封信而已,怎可能值此天价?你究竟要从我这里捞取多少好处?” 燕三急忙赔笑解释,诚恳地回应: “状元郎,我知您心中不解,但请听我细说。这世道,办事不易,尤其是这等送信送礼的敏感之事。我燕三儿虽贪小利,却也知轻重,绝不会拿您的信任开玩笑。若您不信,小的我可将每一笔开销都列得清清楚楚,让您明明白白。” 李未风无奈地坐回椅上,心中默默盘算着: “程萧肃赠予的金条,加上三皇子赵云琛早先的那批银两,勉强能够凑齐这笔不菲的开销。” 他轻叹一声,仿佛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了燕三儿。 “速速去办吧,给我省着点用。若有剩余,务必原数归还给我。” 李未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他对这笔支出颇感不舍。 燕三儿接过银票,脸上笑开了花,连忙应道: “状元郎放心,我燕三儿办事,绝对让您满意!保证万无一失!” 言罢,他转身便走,步伐轻快,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在望。 望着燕三儿离去的背影,李未风的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担忧地想着: “秦烈与云琛收到书信后,是否会愿意前来演武学堂赴宴?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我们又能否借此机会解开那缠绕多年的误会呢?” 这些念头如同乱麻般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着,让他难以平静。 最终,他摇了摇头,将这些纷扰的思绪暂时搁置一旁,起身离开了停云客栈。 天河驿馆外,人群依旧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免费设宴的第三日,竟吸引了前所未有的长队。 各色人等混杂其间,各种声音交织成一片热闹景象。 一位老妇人,正悠然享受着手中五色莲子粥的细腻甘甜。 突然间,手中的瓷碗失控滑落,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老妇人的面容扭曲,双手猛地捂住喉咙。 剧痛之下,她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无助地挥舞着手臂,身体缓缓向后倒去,七窍之中,黑色的血液汩汩而出,触目惊心。 老妇人身旁的中年汉子见状,脸色煞白,他惊呼着扑向老妇人,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娘!您怎么了?娘!” 这一幕,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周围的喧嚣。 紧接着,仿佛是中魔咒一般,人群中开始有人接二连三地倒下。 每一个倒下的身影都是七窍流血而亡。 一时间,哀嚎声、惊恐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场面迅速失控,变得混乱不堪。 这时,一位江湖汉子走了出来,他迅速上前检查倒地者的症状,眉头紧锁,随即怒不可遏地大喊道: “这是漠北的沙狼毒!食物里被下了毒!秦霄这贼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当面下毒行凶!” “秦霄下毒行凶!” “好贼子秦霄,竟敢下毒?” 人群中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干柴,迅速蔓延开来,叫骂声、指责声此起彼伏。 随着倒下的人数不断增加,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前方的百姓惊慌失措,纷纷转身逃离。 而后方的百姓,由于被前方的混乱所阻挡,又无法得知确切的情况,只能更加焦急地往前拥挤,试图更进一步。 这种盲目的推搡与挤压,让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场面变得更加糟糕。 人群中不时传来痛苦的呼救声,又有一批无辜的百姓在混乱中被挤倒在地,他们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能被无情的人流践踏,最终无力地躺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无法站起。 整个天河驿馆外,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天河驿馆外,一座高楼之上,韩文昭端坐于窗边,手中轻握茶杯,审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对眼前的景象颇为满意。 “韩相,我们...我们何时能出手相助那些无辜的百姓?” 一位官员站在韩文昭身旁,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他的眼中满是对下方惨状的同情与焦急。 韩文昭缓缓放下茶杯,目光在官员身上停留片刻,随后轻轻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把下方混乱的人群囊括了一部分在他画的圈中。 “祝舟大人,等这个圈里面的人都倒下了,你们就出发营救!” 他的话语平静而冷漠,不带丝毫情感波动。 祝舟顺着韩文昭所画的方向望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韩相,这...这么多的百姓受难,我们袖手旁观?恐...恐有不妥!” 韩文昭闻言,脸色微沉,目光如利剑般射向祝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祝舟!你这是想抗旨?” 祝舟闻言,连忙跪下,害怕的说道:“属下不敢!” 韩文昭扭过头,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继续吩咐道: “援助之时,务必尽职尽责,要让京都的百姓知道,是陛下第一时间关心他们的安危,是朝廷在为他们撑腰。” 第97章 干戈玉帛 演武学堂羊角峰,仁武殿上。 秦霄夫妇二人端坐大殿一侧,秦烈则立于二人背后,一同等待着拜见武圣人:左清玄。 秦霄的目光缓缓掠过殿内每一处细节,心中思绪万千,不禁轻声感慨: “说起来,我与武圣人还有一面之缘,那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杜婉晴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温婉地问道:“何时?怎未曾听你提及分毫?” 秦烈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仰头望向父亲,追问道: “爹爹,您年轻时也是叱咤风云的江湖儿女吗?” 秦霄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往昔的光辉,缓缓讲述起来: “想当年,我尚是望天关一介伍长,被五万莽荒大军的围困数月,虽屡次击退敌军攻势,但城中粮草已近枯竭,局势岌岌可危。” “正当绝望之际,武圣人左清玄携众江湖豪杰犹如天降神兵,降临城头。” “武圣人仅以三箭,便令蛮荒前锋冷呼儿毙命,随后他手持长枪,纵身跃入敌阵,枪影翻飞间,无人能挡,须臾之间便斩下了蛮荒主帅的首级,解我望天关之围。” “那一战,被后人传颂为‘惊雷十枪破万军’,实乃我辈之楷模。” 秦烈闻言,恍然大悟,赞叹道: “原来如此,武圣人名震天下的望天关之战,孩儿早有耳闻,今日听爹爹亲口讲述,更觉震撼人心!” 就在三人津津乐道之时,一阵苍劲的声音传来: “谁也没想到,昔日望天关英勇抗敌的伍长,如今已贵为漠北之王,名震四方!” 随着话语落下,左清玄缓缓步入大殿,面带和煦的笑容。 秦霄夫妇见状,连忙起身,动作中透露出对这位武林前辈的深深敬意。 秦霄拱手行礼,声音洪亮诚恳: “秦霄拜见武圣人,多年未见,圣人风采依旧,令人敬仰。” 杜婉晴亦紧随其后,温婉施礼:“妾身杜婉晴,拜见左夫子。” 左清玄微微颔首,眼神中满是赞赏,他轻声还礼道: “秦将军、杜夫人,二位不必多礼,让你们久等了。” 秦霄眼神更加炽热,他由衷地说道: “武圣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天人合一,仙风道骨,让人心生无限敬佩。今日亲眼所见,实乃三生有幸!” 左清玄闻言,微微一笑,他轻轻摆手,示意众人落座。 众人纷纷就座,秦霄轻抚身旁精致的礼盒,眼神中满含敬意,将其递予秦烈,并轻声吩咐他转呈给左清玄: “此乃我夫妇二人特为左夫子精心准备的小小心意,望夫子能够笑纳,以表我们对您的敬仰之情。” 秦烈双手接过礼盒,动作间尽显恭敬,缓缓打开盒盖,将其中的珍宝展示于左清玄面前。 礼盒设计巧妙,分为两层,上层置放着一朵仍带露珠、生机勃勃的天山雪莲;下层则是一对散发着淡淡蓝光的雷霆蜥蜴兽角,。 杜婉晴优雅起身,面带微笑,缓缓介绍道: “这第一层中的天山雪莲,源自极北苦寒之地,五十年方得一遇,珍贵异常;而下层这对兽角,则是我们夫妇二人于莽荒深处合力斩杀的雷霆蜥蜴所得,聊表心意。” 左清玄凝视着眼前的礼盒,心中略感沉甸,语气诚恳: “秦将军赠予如此厚礼,实乃令老夫受宠若惊。老夫不过一介江湖武夫,恐难承此大礼。” 秦霄闻言,连忙站起身,深深一揖,言辞恳切: “还请左夫子勿要拒绝,如今我秦霄在京都树敌众多,我儿秦烈以后在京都怕是会遇到诸多困难,还请左夫子以后能多多照应!” 左清玄闻言,轻轻合上礼盒,目光坚定: “秦将军拒绝出征南泰,以苍生为重,此等大义,老夫敬佩不已。至于礼物,还请将军收回。秦烈即入学堂,我等定会尽心尽力,好生照顾!” 秦霄夫妇见状,深知左夫子性情高洁,不便再强求,缓缓坐回了椅子。 此时,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未风带着几分急切从殿外步入,目光瞬间锁定在秦霄夫妇与秦烈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喊道: “秦烈!真是巧遇,我正四处找你呢!” 秦烈见状,脸上随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 “未风,来得正好,我爹娘也一直念叨着想见见你!” 言罢,秦烈侧身,热情地介绍道:“爹娘,这位就是我常提起的我的好兄弟李未风。” 随后,他又转向李未风,笑道:“未风,这是我父亲和母亲!” 李未风闻言,连忙与秦霄夫妇目光交汇,眼中满是敬意,随即躬身行礼,声音诚挚: “李未风见过秦将军,杜夫人!” 秦霄打量着李未风,语气中透着几分客气: “你跟烈儿是过命的好兄弟,无需多礼!” 秦烈跨步上前,关切地问道: “未风,你急匆匆找我,所为何事?” 李未风心中的忧虑稍有缓解,他恭敬地走到秦霄夫妇面前,神色变得庄重,缓缓说道:“秦将军,杜夫人,家父李震北即将抵达京都。我已修书一封给云琛,邀请他共聚一堂,旨在解开十五年前那场误会,化解仇恨。” 言毕,李未风转向左清玄,深深一拜,言辞恳切: “太师父,此事关乎多年前的恩怨,我恳请您能出面调和,帮助我们化解这段仇恨,让过往的误会烟消云散。” 秦霄夫妇闻言,面色变得凝重,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秦霄沉声道: “我亦有许多未解之谜,若真能有机会直面当事人,了解当年之事的全貌,再好不过!” 左清玄眉头微蹙,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忧虑,他望向李未风,问道: “风儿,十五年前的恩怨错综复杂,你可有周全的计划?又有多大的把握能成功调解?” 李未风神色坚定,仿佛胸有成竹: “我深信我父母的为人,也信任云琛的本性,加之秦将军的大义,我有信心能够促成这次和解。请太师父助我一臂之力!” 左清玄闻言,脸上略带担忧,随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 他轻叹一声,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李震北,笑道: “你跟震北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随后,他转向秦霄,语气平和: “秦将军,还请你们在学堂多留上几日!” 秦霄拱手作揖,回应道: “我正有此意,多谢左夫子成全,多有叨扰之处,还望海涵。” 皇宫深处,靖帝独自坐在一棵梧桐树下,把玩着一片梧桐树叶。 一名修罗堂探子跪拜在地,恭敬禀告: “启禀圣上,李震北夫妇带其女李惜柔,已经入京,两日后抵达演武学堂!” 靖帝听闻,立马坐了起来,把手中的梧桐叶捏的粉碎: “终于还是来了!” 说完,把手中捏碎的树叶,洒落在地,淡淡开口: “去告诉韩相,棋局已成,该我们落子了!” 第98章 山道巧遇 演武学堂蜿蜒山道间,石阶层层递进,宛如天梯。 一群工匠挑夫,肩扛手挑,各式重物在他们肩头颤巍,于山道上缓缓挪动步伐前进。 在这负重前行的队伍中,有一位面容俊朗的青年挑夫,汗水如细雨般不断自额间滑落,浸湿衣襟,正是赵云琛 赵云琛接到李未风来信,心中疑虑重重,终是下定决心,趁夜潜出寝宫,赴宴探寻真相。 为避人耳目,便混入这前往订婚宴、运送繁重辎重的工匠队伍之中。 为了隐蔽身份,赵云琛卸去了自己的内力,仅凭自身力气,承载着沉重的担子,一步步艰难地攀登着。 失去了内力的支撑,他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渐渐地被队伍甩至了末端。 而正是这份刻意营造的虚弱与吃力,众人只当他是个初出茅庐、体力不支的新手,未曾对他投以半分疑心。 赵云琛在跟随队伍艰难行进的同时,也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工匠挑夫。 他注意到,工匠之中有几人步伐稳健,眼神锐利,显然是有功夫在身的习武之人,而他们背后的包袱也起伏古怪,似乎藏着兵刃。 这几人行进间不时驻足查探四周,显然在警惕着什么。 赵云琛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生怕露出丝毫破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山道愈发陡峭,行进队伍的步伐也愈发缓慢。 沿途,演武学堂那如画的风景让不少工匠挑夫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驻足欣赏,暂时忘却了肩头的重担。 在这群工匠中,年老一些的挑夫经验丰富,他们懂得利用手杖来支撑担子,保持平衡,从而减轻肩上的压力,在停歇欣赏的间隙得以从容歇息。 而一些年轻的工匠挑夫则缺乏这种经验,只能硬扛着重担,卡在山道上,喘着粗气,进退维谷,其中就包括初次尝试挑夫登山的赵云琛。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吹拂而来,带来丝丝凉意。 队伍中,一位年轻挑夫正大口喘着粗气,被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阿嚏!” 这突如其来的喷嚏让他的身体猛地一晃,肩上的担子也随之剧烈摇摆,瞬间失去了平衡。年轻挑夫慌忙伸手去扶,却反而导致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仰去。 他身后紧跟着十多个挑夫,如同牌九倾斜一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原地,随后纷纷被沉重的担子以及失去控制的年轻挑夫撞得东倒西歪。 一时间,布匹、果蔬等物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纷纷向山道旁的悬崖边滑落。 赵云琛位于队伍末端,目睹这一突变,心中猛地一紧。 他深知,越往后,人群和滚落的担子所产生的冲击力就越大。 危急关头,他迅速稳住脚步,暗自调动内力,准备接住往后滚落的队伍,以防事态进一步恶化。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云琛前面不远处的一名挑夫,在巨力的冲击下站立不稳,整个人倒向了一旁的悬崖。 他双手无力地挥舞着,试图抓住些什么,却终究无法抵挡那股强大的力量,身体逐渐往悬崖深处坠去。 赵云琛眉头一皱,立马调动起内力。 他肩上的竹扁担仿佛有了生命,猛然从肩膀弹出,赵云琛一把抓住扁担末端,另一端则精准地架在了即将坠入悬崖的挑夫腰部,瞬间止住了他的下坠之势。 然而,此时滚落的各种辎重和翻滚的人群如同洪流般涌向赵云琛,他避无可避,只能再次运起内力,伸出另一只手,挡在身前,准备以一己之力接住这汹涌而来的人群。 就在这时,赵云琛只觉背后一阵微风拂过,紧接着,两道人影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眼前。 一位身着农妇装束的妇人,双手紧握麻绳,在空中挥舞数鞭,鞭影如龙,将那些即将坠入悬崖的辎重物资一一拽回。 她的手法细腻,技巧精妙,每一鞭都恰到好处,仿佛经过千锤百炼。 同时,她一把拽起了那位年轻挑夫,将他稳稳地带回地面。 而另一位中年汉子,则如同山间的猿猴,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他身形矫健,力大无穷,山道上各种滚下的重物都被他一一接住并稳稳放妥。 须臾之间,他便止住了所有滚落下滑的重物,使得整个场面迅速恢复了平静。 赵云琛目光打探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二人,心中暗自惊叹: “这两位的确非同小可,妇人施展的鞭法显然是鞭门中的上乘武学,而那中年汉子的步法与内力更是独树一帜,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前方那几位背着包袱的工匠也匆匆赶来,他们向中年夫妇拱手行礼,表示谢意。 赵云琛心中疑惑更甚,正当他沉思之际,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小哥哥,你……你肩膀好像流血了!” 赵云琛转过头去,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少女正站在不远处,她头上绑着一根红色丝带,扎出了一个醒目的花结,手中还握着一把桃花枝,正瞪大眼睛,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赵云琛心中一惊,自己一路竟全然未觉背后还有这三人默默跟随。 赵云琛他心中一阵慌乱,但随即又镇定下来,连忙转移视线,低头检查自己的肩膀。 原来,赵云琛在刚才用力过猛,竹扁担滑出时,不小心将肩膀的袖子全部划破,露出了之前在南泰所受的箭伤。 由于伤口尚未完全愈合,此刻因剧烈运功而再次迸裂,鲜血正不断地往外渗出。 红衣少女见状,焦急地走上前,催促道: “你快坐下!别乱动!” 随后,她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中拿出一瓶白色粉末,手忙脚乱地将其全部涂抹在赵云琛的伤口上。 赵云琛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灼烧疼痛袭来,疼得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把少女吓了一跳,她连忙起身,惊慌地喊道: “娘,快来看看,我是不是又上多了药了!” 第99章 苦甜参半 中年妇人闻声赶来,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赵云琛的伤口,然后转头对少女说道: “你这孩子,下药没轻没重的。”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瓶金黄色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赵云琛的伤口上。 随着药膏的涂抹,赵云琛只觉得伤口处的疼痛逐渐减轻,一股暖流开始在伤口周围蔓延。 与此同时,中年汉子也走过来,看向了赵云琛肩膀的伤口。 中年汉子与正在为赵云琛上药的中年妇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看向他问道: “小兄弟,你曾经投身过行伍吗?” 赵云琛明白他们已看出自己背后的箭伤,为免暴露身份,不等妇人涂完药膏,便迅速拉过衣袖遮住了伤口。 他起身拱手道谢: “多谢二位大侠相助,但我有些难言之隐,不便透露过多。请二位大侠谅解。” 中年汉子爽朗一笑,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无妨无妨,我看你刚才出手救人,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歹人!” 接着,他一把拿起地上的担子,说道: “你肩膀上的箭伤还未痊愈,剩下的路,我帮你挑担子吧!” 赵云琛闻言一惊,没想到中年汉子会如此热心,连忙想要劝阻。 然而,中年妇人走上前来,劝道: “你就让他挑吧,他这一路劲头足得很,正好让他活动活动筋骨!” 赵云琛一时无法再劝阻,只得拱手致谢: “多谢二位相助,还未请教二位大侠的尊姓大名?” 中年汉子与中年妇人再次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赵云琛立刻心领神会,连忙挥手致歉: “是我唐突了,实在抱歉!” 这时,红衣少女探出头来,笑嘻嘻地说道: “你可以叫我小柔,侠骨柔情的柔!” 中年汉子哈哈大笑: “小兄弟,我这女儿对京都的一切都充满好奇。我看你像是京都人,若你不嫌麻烦,就给她讲讲京都的故事吧!” 赵云琛微微点头,拱手行礼道: “知无不言!” 红衣少女满脸洋溢着开心,蹦蹦跳跳地拍着手掌,兴奋地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好多好多问题要问呢!” 说完,她拉着赵云琛的手,将几颗蜂蜜糖球塞到他手中,满怀期待地催促道: “这是我从家里带的蜂蜜糖球,你吃完给我讲京都的故事哦!” 赵云琛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如此亲近地、单纯地将他当作一个普通人来对待。 他看着手中那颗从未见过的蜂蜜糖球,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略显尴尬地愣在原地。 红衣少女见他没有反应,便自己动手拆去了糖球的油纸包。 她踮起脚尖,伸长了手臂,手指轻轻捏起一颗蜂蜜糖球,放到了赵云琛的嘴边,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说道: “来!张嘴!” 赵云琛见状也不好再拒绝,只得微微张开嘴巴。 少女轻巧地将糖球喂到了他的嘴里,纤细的手指划过,留下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气。 赵云琛只觉有些恍惚,面颊也微微发烫。 他慌忙地咀嚼着蜂蜜糖球,只觉一股甘甜从舌尖蔓延至心底,甜蜜无比。 尽管他从小见过无数甜品小食,但第一次觉得糖球竟然可以如此可口香甜。 此时,工匠挑夫们已经重新整理好了担子,准备重新启程。 红衣少女看着赵云琛吃糖球的反应,甚是满意。 她一把拉住赵云琛的手,开始了对京都各种传说的好奇询问。 ““传说京都天河驿馆的名厨真的有一百零八位吗?”” “其实只有十八位掌勺大厨,其余的都是他们的徒弟。” “那朝凤阁的吴大厨做的凤凰涅盘,凤凰真的会飞吗?” “那个……凤凰当然不会飞,但雕刻得倒是栩栩如生,非常逼真!” “哇,他真会雕凤凰啊!那这道菜肯定很好吃吧?” “其实味道也就一般,主要是用萝卜拼成的。” “那福满楼的东院大肘子呢?听说要一两钱呢,好吃吗?” “其实不太好吃,都是提前做好的。” “那哪里的糕点最好吃呢?” “百花阁的桃花糕最好!” “春晖苑那个唱女戏的花晚娘和羽无双是不是一对儿啊?” “他们都是男的,怎么会是一对儿呢?” “你刚刚说请我吃桃花糕,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可以叫我云琛。” 一路上,小柔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赵云琛耐心地一一回答。 两人的对话轻松愉快,小柔的纯真可爱也感染着赵云琛,让他这段时间心头的烦闷都渐渐释放了出来。 队伍继续行进了一段路程,终于抵达了羊角峰。 在山门处,少女小柔依依不舍地看着赵云琛,似乎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完。 赵云琛拱手行礼,道: “二位侠士,我还需前往宴席参与布置,就此别过!” 中年汉子也拱手还礼:“小兄弟,后会有期!” 小柔从包里又掏出两颗蜂蜜糖球,塞到赵云琛手中,认真叮嘱道: “说好了,下次在京都见面,你得请我吃桃花糕哦!” 赵云琛微笑着点头,随后跟着工匠挑夫的队伍往虚天峰走去。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爹,娘!孩儿终于见到你们了!” 赵云琛立刻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红衣少女小柔奔跑着向前面跑去,哭泣着喊道: “哥哥!呜呜呜呜!我好想你!” 中年妇女满眼含泪地向前迎去,呼唤着: “风儿……” 中年汉子则抹了一把脸颊,啜了一下鼻子,笑道: “好小子,结实了不少!” 来人正是李未风,李家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时而哭泣,时而欢笑。 这一幕让赵云琛宛如石化一般,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心中五味杂陈。 随后,他默默地转身,没入了工匠挑夫的人流之中。 随着工匠挑夫的人群尽数离开并散去,地面上留下了众多杂乱无序的脚印。 在这纷乱的足迹中,两颗蜂蜜糖球散落在了泥土之中,其中一颗更是被工匠挑夫们踩了一脚,深深地嵌入了泥土之中。 第100章 云海夕阳 演武学堂后山,左清玄正专心致志地修剪着花圃中的花草,剪刀在他手中灵活舞动,不时地调整着花草的姿态,使得整个花圃更加生机勃勃,色彩斑斓。 宋浪隐则在一旁默默配合,他细心地将修剪下来的枝叶一一拾起,整理得井井有条。 这时,白逸尘那充满喜悦与急切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兴奋,从外院一路传来。 “师父,师父!” 白逸尘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 “到了!五师兄他们到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左清玄和宋浪隐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身体不由自主地挺直,目光中闪烁着期盼与喜悦。 他们不约而同地朝院外望去。 外院的进门处,白逸尘满脸笑容,步伐轻快地引领着一行人走进。 李震北紧随其后,他的脸上同样洋溢着激动的神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与师父团聚。司南竹则牵着活泼可爱的李惜柔,与温婉的洛青烟并肩而行,在他们身后,李未风和宁远尘则提着各种行李,缓步跟随其后。 一进院门,李震北便被眼前已满头白发的师父左清玄触动,眼眶瞬间湿润,随即跪倒在地,深情地叩首拜见: “师父,弟子李震北携妻女回来看您了!” 左清玄见状,急忙迎上前去,亲手扶起李震北,声音中带着几分心疼: “震北,这些年你受苦了!” 宋浪隐也紧跟其上,拍了拍李震北的肩膀,感慨道: “五师弟,师父他老人家可是时常挂念着你们啊!” 此时,司南竹领着活泼可爱的李惜柔走了出来,恭敬地向左清玄行礼: “弟子司南竹,参见武圣人!” 李惜柔则学着大人的模样,乖巧地跪拜在地,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李惜柔拜见太师父,祝太师父万寿无疆!惜柔给您磕头了!” 说完,便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头,那模样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左清玄满心欢喜,轻轻挥手示意: “乖徒孙,免礼免礼!这一路舟车劳顿,定是饿了吧?” 李惜柔站起身,嘿嘿一笑,调皮地说: “本来还不觉得饿,但太师父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呢!” 众人闻言,纷纷笑了起来,整个院子充满了温馨与欢乐。 宁远尘这时走上前来,恭敬地提议道: “师父,各位师兄,我已安排人在后院备好了宴席,不如我们先入席,为五师兄一行接风洗尘!” 左清玄微微点头,众人随即有说有笑地前往后院入席用膳。 席间,大家相谈甚欢,既叙旧情,又梳理了近期发生的各种事情。 李未风向李震北透露了自己想要解开十五年前深宫谜团的想法,李震北听后震惊不已,感叹命运弄人,更没想到李未风、秦烈、赵云琛三人竟已结拜为兄弟。 李震北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这些年东躲西藏,终究还是逃不过靖王的耳目。没想到十五年前的那场变故竟有如此多的误会和疑点,更没想到幽王还有遗脉留存。” 说完,李震北与司南竹对视一眼,心中似乎已有了决定: “既然如此,我愿意把十五年前皇宫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事后,幽王遗脉和漠北秦将军想如何处置,我夫妇都愿意承担。我们犯下的错,怎能压在后代身上!” 司南竹也担忧地看向李未风,询问道: “幽王遗脉,三皇子赵云琛,明天会来赴宴吗?” 李未风沉思片刻,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云琛会来,至于他了解真相后会做何决定,尚难预料。” 场上气氛一时变得严肃起来,众人都为明日的会见感到担忧。 左清玄这时看向李震北,缓缓开口: “震北,你一向侠义忠厚,明日只需真实讲述,为师也会从中调解。无须过多忧虑。” 李震北闻言,眼中重新焕发出希望之光,但随即又露出愧疚之色: “弟子不孝,给师父添麻烦了!” 左清玄微笑着宽慰道: “好啦,你们与风儿许久未见,就让风儿带你们在学堂游览一番吧。为师要休息了。” 随后,众人纷纷告别。 李未风便带着李震北、司南竹、李惜柔在学堂内游览起来。 李未风四人一行来到了在羊角峰的最高处。 此处有一处大树观景台,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学堂的十八座山峰,云海翻腾,晚霞映照,日月同辉,构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 李惜柔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得张大了嘴巴: “哇!这些山比我们紫山要大好多倍呢!哥哥,这些山都有名字吗?” 李未风耐心地一一介绍: “当然有的,你看,那座就是太白峰,那座是银枪峰,那座则是万仞峰……” 李震北和司南竹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沉醉于眼前的美景,李震北缓缓开口: “我们一家人上次一起出来看晚霞是什么时候呢?” 李未风回头看向父母,开心地回答: “还是我十三岁时的八月十五,我们一起去的紫山望牛坡!” 李惜柔也兴奋地跳了起来: “我也记得!那次我和哥哥去采崖洞里的蜂蜜,哥哥的脸被土蜂蛰了,肿得像个猪头一样!哈哈哈!” 李未风宠溺地打趣道: “那还不是都为了你!不然我早跑了。奇怪的是,土蜂只追着我蛰!” 李惜柔得意地笑道: “那还不是你先偷吃了一口蜂蜜,它们当然追着你蛰了!” 接着,李惜柔又说道: “我还记得那时候,爹还采了一堆野花给娘亲扎了花环戴上,可好看了!” 李震北听闻,脸瞬间涨得通红,别过脸去嘟囔道: “哪里有这回事儿,小丫头片子记错了!” 司南竹看着李震北,微笑着提议: “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们就住京都吧,陪着风儿,一家人在一起。” 李震北惊讶地直起身子: “我也正有此意,我们竟然想到一起了!” 李惜柔和李未风听闻后立刻围了上来。 李惜柔满眼期待地确认: “娘亲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一家人终于不用再分开了吗?” 李未风也激动地问道: “这样真的可以吗?” 李震北看了一眼孩子们,笑着说道: “我决定了,不再东躲西藏了。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们就在京都留下来!” 李未风满脸欣喜,但随即又担忧起来: “这样倒是挺好,只是这京都物价极贵,宅子我们也买不起,住不起!我手头的钱好像也不够养活大家!” 司南竹会心一笑,转头看向李震北: “你爹这个铁匠当年给别人锻造兵刃时,可存了不少私房钱。放心,肯定够买个宅子的!” 李震北一惊,连忙否认: “什么私房钱?我什么时候有私房钱了?我都上交给你了,哪里还有私房钱!” 司南竹抿嘴一笑,似乎看穿了李震北的心思,伸手就要去拉他的腰带: “没有是吧?那我检查一下你的腰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塞了好几条小黄鱼在里面!” 李震北吓得连忙起身,围着大树不停躲闪,司南竹则在后面紧追不舍。 李未风和李惜柔站在一旁,看着父母一个追一个逃的嬉戏场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第101章 旧日谜团 约定的会见之日悄然而至,仁武殿内弥漫着一种凝重氛围。 左清玄端坐于大殿中央的高位,他的身后,宋浪隐、白逸尘、洛青烟三人静静地站立,目光深邃。 秦霄与杜婉晴坐在左侧的太师椅上,神情专注;而李震北、司南竹则带着略显紧张的李惜柔坐在右侧。 宁远尘坐在大殿的一角,目光不时地投向殿门,心中焦急万分。 李未风与秦烈早已守候在殿门口,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焦虑,等待着赵云琛的到来。 李未风在门口焦急地踱步,秦烈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 “云琛一定会来的,别担心。” 李未风听后,心中的焦虑稍微平复了一些,但仍然难以掩饰心中的忧虑: “自从黑土城那一战之后,云琛就变得有些不同了。十五年前的秘密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我们心头,我担心真相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 秦烈闻言,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云琛的心中藏着太多的秘密,我们作为兄弟,却无法为他分担。这份无力感,真的让人很难受。” 李未风紧握双拳,目光坚定: “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我都要将这些秘密一一揭开。为了云琛,也为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此时,殿外广场上,一道身影缓缓步入众人视线。 来人一身蓝衣,手握幽蓝长剑,束发高冠,英姿飒爽,正是赵云琛。 “云琛!” “云琛!” 李未风与秦烈几乎同时呼喊出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激动。 他们的叫声也惊动了殿内众人,纷纷抬头,目光穿过殿门,投向那蓝衣身影。 赵云琛步伐稳健,面如冰霜,一步一步向殿内走来。 行至门口,李未风与秦烈二人满脸开心,同时伸出右手,悬于空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赵云琛稍作迟疑,最终还是伸出了右手,三人手握在了一起,相视一笑,随后一同步入大殿。 三人刚一入殿,秦霄夫妇与李震北夫妇便起身拱手相迎。 然而,当李震北夫妇与赵云琛四目相对之时,却不由得惊大了嘴巴,身体微微一震,异口同声地说道: “是你!” 李惜柔看着眼前的赵云琛,先是开心地喊道: “小琛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但随即表情转变为害怕,躲在了李震北夫妇背后,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你姓赵?你就是赵云琛?” 李震北夫妇如临大敌,立马上前,挡在了李惜柔面前。 李未风、秦烈等人见此场景,心中疑惑丛生,李未风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们在哪里见过?” 赵云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 “昨日山道之上,见二位身手不凡,不愧是当年能攻入内宫全灭修罗堂的绝顶高手!” 李震北这才缓过神来,只觉得赵云琛话中带刺,淡淡地回道: “昨日一路同行,只觉你身世不凡,没想到你竟然就是三皇子赵云琛,真是天意弄人!” 这时,秦霄夫妇也走了上来,秦霄满眼愧疚,便要跪倒在地: “老臣昏聩,这么多年未能找寻到殿下,让殿下受苦了!” 然而,秦霄将要跪倒之时,赵云琛一把扶住了他,淡淡地开口说道: “我的身世我自己也是近期才得知,秦将军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我可受不起秦将军你这一拜!” 秦霄夫妇二人尴尬地愣在了原地,只觉如芒在背,好不自在。 赵云琛说完,入座一旁,不再言语。 众人也各自归位,场上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此时,李未风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双手微微颤抖地拱起,向众人行了一礼。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焦虑与决绝,声音虽朗,却难掩心中的波澜: “当年之事,如同迷雾重重,诸多谜团困扰着我们。今日,我邀请众位齐聚一堂,正是想借此机会,一同揭开那些尘封的秘密,弄清真相,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 左清玄见状,微微点头,目光转向李震北,说道: “震北,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年之事,你便如实讲述吧!” 李震北听闻左清玄之言,缓缓起身,与司南竹交换了一个深沉的眼神,二人默默点头,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 随后,李震北迈步来到大殿中央,开始讲述起了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十五年前,他与司南竹同为靖王麾下的忠诚护卫。 一日,军中突然传来密报,称圣上在宫中遭遇不测,南泰影武刺客堂竟胆敢劫持幽王,意图挑起兴国内乱。 此消息一出,各地驻军纷纷响应,火速赶回丰都勤王。 靖王的谋士韩文昭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那就是带兵走嘉江水路,直达瀚城,再由瀚城马不停蹄地赶往丰都。 靖王的军队一路畅通无阻,奇怪的是,当他们抵达嘉江时,发现运兵船似乎早已在数日前就准备妥当。 靖王的军队在嘉江上乘风破浪,最终成为了最早抵达丰都的勤王军队。 然而,当他们抵达丰都时,却发现皇城四门紧闭,皇城守军早已不见踪影。 军士们轻而易举地撞开了北门,直抵内宫。 但进入内宫后,他们却并未发现南泰军士和影武刺客堂杀手的身影。 直到他们来到内宫宫门,才看见一群蒙面、全副黑甲的死士,正围攻着外殿修罗堂的内三堂数十人。 修罗堂的众人死死地守着外殿,让那群死士一时难以冲杀进去。 靖王见状,身先士卒,冲杀入死士人群。 在激烈的战斗中,死士们被李震北等人尽数扑杀。 靖王欲要进宫面圣,却被修罗堂外堂主天蜈挡住去路。 然而,就在李震北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修罗堂内部却有三人突然背后偷袭,把殿前众多修罗堂堂众尽数斩杀,其中就包括修罗堂外堂主天蜈。 与此同时,宫殿各处屋顶上纷纷坠下无数修罗堂堂众的尸体,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群修罗堂的堂众飞身而下,跪拜在靖王面前。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李震北等人惊愕不已,剩余的修罗堂几人聚拢在外殿门口,紧张地看着靖王。 这时,殿门打开,练王妃走了出来,大声责骂靖王: “赵靖,你好大的胆子,这里面可是你的亲兄长,你要一辈子背上一个不忠不义的骂名吗?” 靖王却不为所动,身旁的修罗堂杀手已经出动,直奔练王妃而去。 练王妃拿出控兽埙,招来了巨猿阿大。 巨猿力大无比,挥舞着巨锤,瞬间掀翻了数人。 李震北陌刀出鞘,和巨猿斗在了一起,双方一时斗的难分难解。 司南竹看出巨猿阿大的招式都由练王妃的控兽埙掌控,于是飞身前行,鬼魅般地点中了众人的穴道,夺下了练王妃手中的控兽埙。 控兽埙被夺后,巨猿阿大的招式就只剩下了蛮力冲击,但它却越发暴躁了起来。 巨锤挥舞之间,地动山摇。 李震北和巨猿阿大对轰出一拳,各自震飞了数丈。 还没等巨猿阿大稳住身形,修罗堂众人已经从四面扔出钩爪,钩住了巨猿阿大,死死地拖拽着它。 靖王见时机成熟,对着李震北命令道: “李震北,杀了这畜生!” 李震北一时心软,不愿出手。 靖王拔出配剑,指向李震北继续命令道: “还不动手!” 李震北无奈,腾空而起,陌刀出手,扎入了巨猿阿大的心脏。 随着陌刀的插入,巨猿瞬间如一座小山一样轰然倒塌在地。 练王妃见此场景,全身瘫软地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巨猿阿大的名字: “阿大……” 场上的形势已经明朗,李震北喘着粗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满眼悔恨。 司南竹也回到了李震北身边,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的陌生的靖王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内殿传来一声咳嗽,随后传来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 “好贤弟,你进来吧!” 第102章 蜂蜜糖球 李震北在此刻面容上已经满是懊悔,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当靖王带着人马进入内殿时,我和三娘便悄悄地离开了皇宫,我们在丰都藏匿了数日。后来,我们听到了幽王将王位禅让给靖王的消息。之后的事情,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此时,司南竹也站了出来,她的目光转向了赵云琛: “在我们夫妇二人随军出发之前,从未料到这是一场靖王精心策划的夺权阴谋。经历了那件事情后,我们深感厌倦,不愿再卷入权力的争斗中,成为他人争权夺利的杀人工具。于是,我们决定从此隐居,远离江湖的纷争。” 李震北也向赵云琛抱拳行礼,语气坚定: “当年知晓此事的人,大多已经不在人世。我们夫妇二人,如今面对幽王的血脉,心中充满愧疚,我们终究曾是靖王的帮凶,我们愿意将事情的真相全盘托出,为幽王的遗脉作证,恢复殿下真正的身份。希望这样做能够稍微偿还我们曾经犯下的罪孽。” 赵云琛此刻双拳紧握,内心的情绪如同波涛汹涌。 当面听到当年父母的遭遇,结合在剑冢地宫听到的天蝎口述,以及之前父母留给自己的书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事实——当年的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他目光转向李震北夫妇,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你是说,你们愿意当面作证指认靖王?” 李震北的面容坚定无比,他释然地说道: “我夫妇二人早已商议妥当,如果殿下有需要,我们都愿意站出来指认当年靖王谋权篡位之事,助殿下恢复皇权的正统地位!” 然而,秦霄却突然站了出来,急切地劝阻道: “不可!万万不可!” 他神情严肃,继续说道: “如今靖王已经牢牢掌控了朝野,殿下既无权势又无依靠。此刻前去指认,无异于羊入虎口,孤立无援,你们的性命也将危在旦夕啊!” 赵云琛的目光转向秦霄,眼中闪烁着质疑与不解: “秦将军,您当年与父皇是战场上过命的兄弟,为何在接到天蝎的求援后,却选择不发兵进京?” 秦霄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唉,当年我接到天蝎的求援密信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求援发兵,但根据我与幽王之间约定的特殊通信方式解读出来,真正的密旨是让我保存兵力,确保殿下的余生平安!” 秦霄从怀中掏出一封已经发黄的信笺,他的眼神变得深邃,继续说道: “这封密信在我接到之前,就已经被人提前动过。我军中藏有靖王的细作,而这道密信中的真正密旨,只有我与幽王能够解读。我们各自拥有一块天池的绿石,用绿石书写时文字无色,但再次用绿石擦拭,文字就会显现出来。” 秦霄说完,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了赵云琛。 赵云琛接过信笺,仔细端详,只见求援密信的文字之上,浮现出一串绿色的文字: “吾儿云澈安危托付秦兄,漠北兵力乃吾儿余生保障!” 这时,秦霄走上前来,跪拜在地,声音中带着坚定: “恳请殿下,遵循幽王的遗愿,跟老臣返回漠北。漠北众将愿听殿下调遣,确保殿下安全无虞!” 李震北也走了出来,他的语气诚恳: “如果殿下不嫌弃,我夫妇二人愿意为殿下此次奔赴漠北,保驾护航!” 紧接着,李未风和秦烈二人也站了出来。 李未风说道: “云琛,如果你想去漠北,我也陪你一起!” 秦烈则拍了拍赵云琛的肩膀,自信说道: “云琛,到了漠北,就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赵云琛收回了信笺,心中似乎已有决定。 他先后向左清玄、李震北一家以及秦霄一家行礼,声音沉稳有力: “多谢各位,是你们让我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也让我心中的种种疑惑得以解开。对于当年之事,就让它如过眼云烟,随风消散吧。接下来的路,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说完,赵云琛转身走出大殿,步伐坚定。 李未风看着赵云琛离去的背影,急切地喊道: “云琛,你要去哪儿?” 赵云琛没有回头,只是释然地回答道: “昨日在山门,我丢了点东西,我现在要去找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赵云琛所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左清玄则捋了捋胡须,满意地笑道: “云琛性格坚毅,目标明确。此番经过多方沟通,这个结果也算是圆满。” 接着,他看向众人说道: “好了,今日之事暂且告一段落。烟儿和远尘的订婚之日将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大家且去安排吧!” 众人纷纷拜别,各自离去。 演武学堂山门外的阶梯上,赵云琛独自坐在石阶上,轻轻拍打着手中蜂蜜糖球油纸上的灰土。 糖球经过多人的踩踏,已经略显变形。 赵云琛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将糖球放入口中,望着远处的山峰云海,陷入了沉思。 “一个人偷吃什么好吃的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个酒壶递到了他的面前。 赵云琛接过酒壶,扭头一看,原来是李未风和秦烈走了过来。 二人一左一右地坐在了坐在了赵云琛的身旁。 秦烈看着赵云琛手中的糖球,打趣地说道: “哇,一个人躲在这里吃糖,你也太奇怪了吧!” 说着便伸手要去抢赵云琛手中的糖球。 赵云琛灵活地一闪,将糖球护在怀中,得意地笑道: “这糖球仅此一份了,你们可没份儿了!” 说完,他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然后递给了李未风。 李未风接过来喝了一口,又顺手把酒壶丢给了秦烈。 他转头看向赵云琛,关切地问道: “云琛,福祸与共,这可是我们结拜时的誓言,你可别忘了啊!” “没忘,我们三人一定能打造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天下!” “你想要什么样的天下?” “太平盛世!” “人人生而平等!” “衣食无忧!天天喝酒!还能勾栏听曲儿!” “哈哈哈...” 夕阳西下,三人影子被无限拉长,凑成了一个长长的箭头,指向着光明的远方。 第103章 清风雅苑 两心相悦映红妆,情深似海誓绵长。 今日便是宁远尘与洛青烟的订婚之日。 虚天峰脚下,宁远尘精心策划数日,与工匠们共同搭建起一座别具一格的庭院,取名:清风雅苑。 这座庭院结构新颖,虽简约却不失雅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宁远尘的用心和巧思。 庭院中央,一股清泉自虚天峰潺潺流下,汇聚成一道小溪,为整个庭院增添了几分灵动诗意。 宾客们陆续抵达,漫步于庭院之中,纷纷对宁远尘的建筑才华表示赞赏。 宁远尘,身着一袭红衣礼服,站在庭院中央,显得有些紧张与期待。 就在这时,司仪的高亢声音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新娘子到——” 宾客们纷纷停下交谈,目光转向庭院入口。 洛青烟同样身着红衣,佩戴着金色的饰品,半遮面的盖头下透出些许羞涩。 司南竹和杜婉晴搀扶着洛青烟,缓缓步入庭院。 在她们前方,李惜柔身着花色礼服,手提着装满鲜花的花篮,开心的为新娘引路。 宁远尘望着洛青烟,一时之间竟有些出神。 直到洛青烟走到他面前,他才如梦初醒。 司南竹见状,递上了红绸,笑道:“宁先生,还愣着干什么?这新娘子你还要不要?” 宁远尘这才如梦方醒,连忙解释道:“要的!当然是要的!” 宾客们见状,纷纷发出会心的笑声。 宁远尘连忙接过杜婉晴手中的红绸,与洛青烟并肩而立。 两人透过盖头与眼神交流,相视一笑,满是爱意。 “吉时已到,订婚仪式正式开始!” 随着司仪的口令,二人缓缓步入内庭,内庭中,左清玄满眼慈祥坐于正中。 “一拜天地!” 宁远尘,洛青烟二人转身面向天地,恭敬地行了一礼! “二拜恩师!” 司仪再次喊道。二人转身,向着左清玄恭敬行礼! “夫妻对拜!” 宁洛二人深情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恭敬地行了三礼! “敬茶长辈!” 宁远尘与洛青烟二人接过甜茶,向左清玄双双奉上。 左清玄依次接过甜茶,轻抿一口,然后看着二人,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此番结姻,愿你们二人同心同力,情比金坚!无论未来遇到何种困难,都要携手共进,永不分离。” 二人点头答应,再次叩拜。 “礼毕!宾客入席!” “礼毕!宾客入席!”司仪话毕,众人纷纷入席落座。 宴席设于庭院中央,四周被溪水环绕,花草葱郁,一座高大的圆形回廊将整个庭院包围,为宾客们提供了一个雅致舒适环境。 众人纷纷落座,宁远尘携着洛青烟的手,开始逐一向宾客敬酒。 李未风、秦烈、赵云琛三人坐在一起,秦烈看着宁远尘与洛青烟恩爱甜蜜的模样,不禁心生羡慕,对李未风说道: “未风,等你将来娶小娘子的时候,我一定要给你办个比这个还要盛大的宴席!” 李未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反问道: “哦?那你打算把哪家的娘子介绍给我呢?” 秦烈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地答道: “我看爪门的那位练虹儿就对你有点意思,要不要考虑一下?” 李未风一听,顿时一口酒水全数喷了出来。 连忙摆手拒绝: “你可饶了我吧,我可供奉不起这个祖宗!” 赵云琛在一旁看着秦烈,笑着问道: “秦烈,你是不是相中谁了?我看你最近老是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秦烈一脸诧异,随即连忙否认: “哪有这回事!你才是真的心不在焉呢!” 这时,李未风凑近秦烈,拿出一根布带在他眼前晃了晃,神秘兮兮地问道: “那你怀里藏着阿冰姑娘的遮眼黑带做什么?” 秦烈顿时满脸通红,连忙检查怀中的遮眼黑带是否还在。 他急切地掏出来一看,发现遮眼黑带完好在怀中,并未丢失。 李未风见状,哈哈大笑: “哈哈哈,一下就把你诈出来了!这条黑带其实是我的衣带!” 秦烈这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气愤地说道: “好你个李未风,不学武学,倒学起兵法来了!看我今天不把你灌倒!” 说完,秦烈一把拉住李未风和赵云琛,命令道: “来,来行酒令!谁都别想跑!” 这时,李惜柔也开心地跑了过来,围着三人喊道: “我也要来!我也要来!我输了的话,我哥替我喝!” 李未风闻言,惊得张大了嘴巴,连忙就要拒绝。 但秦烈和赵云琛没等李未风开口,就异口同声地答道: “好,就这么办!” 于是,四人开始玩起了行酒令,欢声笑语不断。 另一边,李震北、司南竹、秦霄、杜婉晴四人围坐一起,看着他们嬉戏玩耍,也是满心欢喜。 这时,宁远尘领着洛青烟缓缓走来,二人举起酒杯,恭敬地说道: “五哥,五嫂!我们敬你们一杯!” 李震北和司南竹也举起手中酒杯,李震北看向洛青烟,满眼感慨: “当年的小师妹,终于是要出嫁的大姑娘了!” 说完,他转向宁远尘,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严肃与叮嘱: “宁先生,我师妹很少有看中的人,既然她选择了你,还望你日后能好生待她,不要辜负了她的情意。” 宁远尘闻言,连忙躬下腰身,郑重地许下承诺: “五哥,五嫂放心,远尘定不辜负青烟!” 洛青烟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她轻声说道: “五哥,五嫂,无论我身在何处,永远都是你们的师妹!” 随后,宁远尘与洛青烟又走向秦霄和杜婉晴。 宁远尘举起酒杯,恭敬地说道:“秦将军,杜夫人,我和青烟敬你们一杯!” 秦霄满眼欣赏地看着宁远尘,赞叹道: “宁先生真是文武双全,不仅武艺高强,还精通建造布阵之术。这庭院里面的各种构造,真是精妙绝伦,令人叹为观止啊!” 宁远尘闻言,身体微微一震,连忙谦逊地说道: “秦将军过奖了,这些都只是我平日里的一些小爱好,上不了台面。比起诸葛家的机关构造,我还差得远呢。” 众人相视一笑,纷纷饮完了杯中美酒。 洛青烟刚饮完了杯中酒水,忽觉一阵头晕目眩,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宁远尘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关切地问道: “烟儿,你这才喝了几杯酒,怎么就有些醉了?” 洛青烟轻轻捂了一下额头,只觉全身无力,缓缓说道: “可能这酒喝得太急了,我歇息一下便好。” 宁远尘闻言,心中焦急,连忙说道: “好,我这就扶你回后院休息片刻。”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扶着洛青烟往后院走去。 不一会儿,宁远尘安顿好了洛青烟,确保她无恙后,才放心地走了出来。 此时,白逸尘走上前去,关切地询问道: “师妹可有不适之处?” 宁远尘连忙回道: “似是饮酒过速,有些不胜酒力,不过已经安顿好了,休息片刻便无大碍。” 白逸尘闻言,微微点头,便坐回了左清玄身边,继续陪着左清玄品茶。 左清玄端起茶杯,正欲饮下,突然,茶水中央的水纹微微掀起了一道波纹。 左清玄眉头一皱,手中茶杯带着茶水,瞬间飞驰而出,直击正门回廊屋顶而去。 茶杯飞出,嘭的一声,似是撞击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巨响。 众人惊诧间,只见一个空的茶杯又原路飞回,稳稳地落在了茶桌之上。 左清玄捋了捋胡须,忽地内力迸发,朗声说道: “各位江湖道友,既已到访,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只见十八道人影,手持各色兵刃,如同鬼魅一般,落在了回廊屋顶之上。 而与此同时,引流而下的虚天峰溪水中,也传来了诡异的笑声。 这笑声由远及近,从水底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接着,一声巨响之后,三个形似水鬼的人从水中现身。 三人面容枯槁发白,头发散乱,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嘴里不断重复着: “来了!终于来了!这一天它终于来了!” 第104章 围攻暗算 “缥缈湖三鬼!你们竟敢擅离虚天峰九幽鬼狱,跑来这里撒野!” 白逸尘话音未落,横刀已猛然出鞘,刀锋真气汇聚,瞬息间,一道凌厉的刀罡如怒涛般向三人席卷而去。 面对这汹涌澎湃的刀罡,三鬼不敢有丝毫怠慢,身形急退,跃上回廊屋顶以避锋芒。 而那道刀罡余威不减,将三人身后的一块假山巨石劈得四分五裂,碎石飞溅。 立于屋顶之上,缥缈湖三鬼狂妄大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哈哈哈!墨白客,你的火气可真不小啊!只是不知,待会儿关进我们九幽鬼狱,你是否还能保持这份潇洒不羁?” 然而,三鬼的笑声尚未落尽,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气便从背后悄然升起,令他们瞬间僵立当场。 紧接着,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自背后炸响,如同惊雷贯耳。 “滚开!” 缥缈湖三鬼浑身一颤,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迅速闪至一旁,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就在这时,圆廊之上,十八道身影浮现于众人眼前。 十八人形态各异,所持兵刃更是涵盖了武林十八门中所有武器。 这十八人呈半圆形站立,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庭院中的众人牢牢困住。 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杀气弥漫开来,压得庭院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这股威压之下,众人纷纷向中央靠拢,紧紧围绕着左清玄做好了防御架势。 左清玄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目光掠过那十八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诸位今日莅临此地,不知所为何事啊?” 十八人中,左侧三人缓缓迈出,他们均佩戴着金色面具,身着威严的黑金官服,拱手行礼,语气冰冷而坚决: “修罗堂天蛛、天蟾、天蟒,参见左夫子。奉韩相之命,前来捉拿反贼秦霄一家,并诛杀逃犯李震北、司南竹。如若阻拦,就地正法,绝不留情!” 此言一出,庭院内众人皆惊,一片愕然。 宋浪隐更是怒不可遏,一声怒吼震响天际: “朝廷鹰犬,竟敢口出狂言!尔等何敢!” 随即,宋浪隐双拳紧握,猛然一吸,院中两块巨石竟被其强大的内力牵引至半空,随后他拳劲爆发,巨石如流星般砸向修罗堂三人。 然而,就在巨石即将触及修罗堂三人之际,仿佛遭遇了一层无形的壁垒,再也无法寸进。紧接着,几道凌厉的剑气从旁而出,巨石瞬间被斩为碎片,散落一地。 巨石碎裂之际,一位持剑老者缓步上前,他手中的长剑尚未出鞘,紧紧握于左手之中。老者白须白发,与左清玄年龄相仿,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平缓而深沉: “左兄,此番我等前来,各怀目的,或为寻仇,或为求名,或为宗门。这庭院之内,能活下来多少人,就全看你和你的弟子们能否击败我们这十八人了。” 左清玄望着持剑老者赵无常,面容依旧和煦,毫无慌乱之色: “赵无常,击败我,这就是你这么多年来心中的执念吗?” 此时,十八人中走出一名魁梧的和尚,他面容粗犷,胡须灰白,肩上扛着一根碗口粗的铁棍,一只眼睛戴着眼罩。 只见他猛地扯下眼罩,露出空洞的眼眶,手指直指左清玄,高声怒吼: “左清玄,你可还记得我!我鱼和尚的这只眼睛,就是拜你所赐!今日,我誓要讨回血债!” 左清玄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朗声说道: “既是如此,那便无需多言,我左某定当奉陪到底!” 言罢,左清玄转向身边的众人,吩咐道: “浪隐、震北、逸尘、南竹,你们四人负责保护好后辈还有秦将军、杜夫人。远尘,你去护住烟儿。如若有机会,尔等就从正门突围撤离此地,我会来牵制他们!” “师父……” “太师父……” “左夫子……” 众人纷纷上前,想要拉住左清玄。 左清玄看着众人,和蔼地说道: “无需担心,我左清玄一生恶战无数,自有定数!” 随后,他看向李未风,叮嘱道: “未风,这十八人皆是十八门中神渊境以上的高手,你可要看仔细了!” 说完,左清玄上前一步,双臂一振,一股强劲的劲风以他为中心激荡开来,劲风一直延伸到圆廊屋顶之上,使得十八人的衣衫和发丝都随风飘动。 “诸位,请!”左清玄的声音落下。 十八人缓步上前,纷纷自报家门: “剑门,赵无常!” “枪门,王翦!” “刀门,刃天绝!” “戟门,丁白渚!” “斧门,程擒虎!” “修罗堂,天蛛、天蟾、天蟒!” “锤门,铁心!” “佛门,鱼肉!”(鱼和尚) “鞭门,尉迟文远!” “锏门,狄晚秋!” “爪门,驭万山!” “扇门,东方白!” “弓门,公羊羽!” “笔门,上官克!” “棒门,楚老倌!” “盾门,周撼岳!” “今日,我等领教武圣人高招!” 十八人纷纷亮出兵刃,气势如虹,蓄势待发! 就在此刻,宁远尘急匆匆地自内院奔出,径直冲向左清玄,焦急地呼喊: “师父,烟儿呼吸困难,内力虚弱,似是有些不支了!” 左清玄闻言,心头猛地一紧,旋即转身,目光直射向内院。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刺骨的寒意猛然袭来,距离很近,速度快得令他措手不及,未及调动内力,一股冷冽已穿透了他的背脊。 左清玄体内内力瞬间爆发,反手一掌,将偷袭者震退。 他低头一看,腰间竟插着一支判官笔,笔尖鲜血淋漓,缓缓滴落。 不远处,偷袭者被左清玄一掌击飞数丈,重重摔落在庭院中央。 众人定睛一看,皆是惊讶的张大了眼睛,因为那躺在庭院中的人,竟是宁远尘。 宁远尘挨了左清玄一掌,捂住剧痛的胸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白逸尘双目瞬间变的赤红,三柄横刀瞬间出鞘,如闪电般劈向地上的宁远尘。 宁远尘挣扎着起身,用仅剩一支判官笔,勉强挡住了前两刀。 第三刀势如破竹,宁远尘拼尽全力,欲以残存的内力抵挡。 刀笔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宁远尘的判官笔被震得脱手而飞,横刀紧贴着他的脸颊掠过,斩断了他的发簪,长发顿时散落开来。 白逸尘收回三柄横刀,正欲再次发动攻势。 这时,身后传来宋浪隐的惊呼: “这兵刃有毒!师父中毒了!” 第105章 一意孤行 白逸尘听闻宋浪隐的呼唤,立刻转身,疾步冲向左清玄。 与此同时,修罗堂的三人趁此机会,迅速将宁远尘救起,稳稳落在屋顶之上。 宁远尘刚一站稳,耳边便传来赵无常严厉的怒斥: “无耻之徒,竟敢擅自插手!” 话音未落,赵无常的长剑已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取宁远尘要害。 天蛛、天蟾、天蟒三人眼疾手快,同时出手,将赵无常的长剑牢牢架住。 天蛛面色冰冷,沉声道: “无常大人,宁先生是韩相特意嘱咐要安全带回去的人!” 宁远尘跪在屋顶,剧烈咳嗽,目光紧锁赵无常: “武圣人已臻天人合一之境,若你们搞砸了,谁能向韩相交代?我兵刃上涂有剧毒十殿阎罗散,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赵无常满脸不屑,轻轻一震,便将三人的兵刃震开,冷笑道: “哼!我赵无常从不趁人之危,谁若想名震武林,尽管自行其是!” 言罢,赵无常径自坐到一旁,目光转向庭院内,满心忧虑地关注着左清玄的伤势。 左清玄此刻正端坐于庭院中央,他已封住自身穴道,全力运功以抵御十殿阎罗毒的侵蚀。那毒性猛烈,正一点点腐蚀着他的经脉,令他动弹不得。 这时,司南竹从内院匆匆走出,神色焦急地向众人摇了摇头,急切地说道: “烟儿师妹不见了!” 白逸尘闻言,双目充血,怒意横生,他横刀直指宁远尘,大声质问道: “宁远尘,你究竟是何人!” 宁远尘擦拭去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眼神已不再是往日的清澈,而是变得深邃且难以捉摸。 他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道: “我是韩相的门客,奉命前来剿灭你们!” 宁远尘稍作停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但随即又紧握双拳,大声说道: “我叫宁孤行,一意孤行的孤行!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或许还能留有一线生机!” 白逸尘气息紊乱,愤怒难抑,他将三柄横刀合而为一,刀身与刀罡凝聚成一道凌厉的斩击,直取宁远尘而来。 这一刀威力惊人,连赵无常都不禁微微皱眉。 修罗堂的三人见状大惊,连忙带着宁远尘闪身躲避。 刀罡斩在了圆形回廊上,瞬间将其劈开一道深深的裂痕,将回廊一分为二。 宁远尘落在一旁,他扶着圆形回廊顶部的横梁,运转内力。 只见回廊的结构开始变形舒展,向外无限延伸扩展,竟逐渐形成了一座八卦阵。 阵法将十八人分别传送到各处,形成了合围之势,将庭院中央的众人团团围住。 宁远尘施展完阵法后,目光冰冷地看向阵中的众人,冷冷地开口道: “此阵名为诛仙阵!即便是神仙来了也无处可逃!” 说完,他看向阵外的十八人,故意挑拨道: “武圣人此刻身中十殿阎罗之毒,此毒腐蚀经脉,蚀骨钻心。如若你们再不动手,斩杀武圣人的头功可就要落在我宁孤行的头上了!” 阵外的众人听闻此言,纷纷紧盯着左清玄,却都不敢轻举妄动。 在阵中,李震北仔细检查着左清玄的伤势,心中悲痛万分。 他察觉到左清玄体内有十道霸道至极的真气,如同十条凶猛的恶龙,不断吞噬着左清玄的内力。 经过片刻的思索,李震北果断做出决定: “我要用神照功替师父引导五道真气到我体内,以减轻他的负担。二师兄,六师弟,请你们为我和师父护航,务必不要让这些贼人有可乘之机!” 说完,李震北立刻运起神照功,与左清玄双掌相接,开始艰难地引导十殿阎罗的真气入体。 真气刚一入体,李震北便感到一股如剜心般的剧痛,这股劲道之强,让他瞬间难以承受。在真气的猛烈冲击下,他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见到此景,李未风立刻上前,同样运起神照功,顶在李震北背后,为李震北提供助力。 秦烈和赵云琛也迅速看出这是神照功的真气引导之术,于是纷纷靠拢,同样运起神照功,在李震北背后共同发力。 此时,李震北在前方全力以赴地引导着十殿阎罗的真气入体,而李未风、秦烈、赵云琛三人则在后方运功助力。 在四人的共同努力下,竟然暂时稳住了这股霸道至极的十殿阎罗真气。 白逸尘此刻已恢复冷静,与宋浪隐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人都明白,此刻为师父争取时间才是首要任务。 白逸尘挺身而出,横刀横于胸前,目光如炬,凌厉地扫视着阵外的十八人。 宋浪隐紧随其后,走到白逸尘身旁,一把扯去上身袍衣,露出一身贴身鳞甲,银光闪烁。尽管宋浪隐年过半百,他的肌肉却异常结实有力。 宋浪隐握紧了拳头,手腕鳞甲铁片立马随着他握紧的拳头紧密贴合。 此时,司南竹拉着惊魂未定的李惜柔,走向杜婉晴,拱手请求道: “杜夫人,惜柔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话音未落,她已把李惜柔的手交到杜婉晴手中,随即转身加入白逸尘的行列。 她右手手腕一抖,一条银色长鞭赫然在手,左手则紧握一把装满弩箭的手弩。 秦霄也大步上前,腰间长刀紧握,感慨万分: “多年前,左夫子于望天关救我于水火,今日之事,我秦霄岂能袖手旁观!” 言罢,他长刀出鞘,内力涌动,红光瞬间包裹刀身,发出震耳欲聋的噼啪声。 四人站定,气势如虹。 白逸尘率先开口,声音冷冽: “尔等杂碎!谁想先来领死!” 在虚天峰脚下的一处隐秘之地,两名修罗堂的杀手正严密看守着一个洞穴。 洞穴之内,洛青烟被牢牢地束缚着,穴道被封,全身无法动弹。 她的眼神空洞绝望,无助地望着阵中的场景,内心已然是心如死灰。 眼角的血泪不断地滑落。 与此同时,宁远尘在阵外无意间瞥向了洛青烟所在的洞穴方向。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 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山风吹过,带来了几片飘落的树叶,它们在空中旋转、飞舞,最终遮挡住了宁远尘与洛青烟之间的视线。 第106章 十殿阎罗 鱼和尚猛地自肩上卸下那碗口粗细的铁棒,重重砸向地面,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震的地动山摇。 他随后以一种不屑的眼神扫视着面前的四个人,恶狠狠地喊道: “都给老子让开!谁要是不长眼挡了老子的路,老子今天就先送他上西天!” 话音未落,他一脚猛地踢在铁棒的根部,铁棒借势而出,如同一条怒龙般向四人猛扑而去。 宋浪隐身形一闪,迅速上前。 他的铁拳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当铁棒刚至跟前时,他猛地一拳轰出,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竟然硬生生地将铁棒打了回去。 鱼和尚面色大变,他万万没想到宋浪隐竟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他连忙运起内力,一掌接住飞回来的铁棒。 然而,铁棒带出的力道同样不容小觑,震得他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 鱼和尚满脸怒容,他紧握铁棒,身形突然一动,已经杀到了四人面前。 刚一落地,一发弩箭便如闪电般射向他面门。 鱼和尚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一击。 这时,秦霄的烈火斩已经如影随形地斩到,鱼和尚再次翻身躲过。 但紧接着,白逸的横刀又已经如影般追身斩向他的脚跟。 鱼和尚不得不撤回铁棒,横棒格挡。 然而,他刚要防守,宋浪隐的双铁拳已经如同狂风暴雨般轰到。 拳棒碰撞之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鱼和尚被震得双脚没入了泥土三寸之深。 四人第一次合作进攻,却配合得天衣无缝,杀招层出不穷,打得鱼和尚应接不暇。 不一会儿,他身上便被割出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淋漓。 鱼和尚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阵外的众人之所以没有贸然出手,都是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准备抢下斩杀武圣人的头功。 而面前这四人,阵外的众人并不清楚他们的实力。 他们刚好需要一个莽夫去冲打头阵,摸清这四人的套路和实力。 然后他们再伺机发动攻击,以求一击必杀。 鱼和尚此刻无比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他被四人围攻,一时之间无法占到上风,陷入了苦战之中。 如果不能尽快打破这种僵局,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在四人联手的围攻下,鱼和尚渐渐感到自己的招式与内力都难以发挥,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绝望的情绪开始在他心中蔓延。 而就在这时,远处的左清玄眉头微动,一道浊气自眉心缓缓排出,这标志着十殿阎罗的第一道霸道真气已经被他成功排出。 这一细微的变化并未逃过赵无常的眼睛,他坐在远处,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容,开心地说道: “好,不愧是武圣人,这十殿阎罗果然难不住你!” 宁孤行见状,心中一惊,目光紧锁在左清玄身上,确认那第一道霸道真气确实已经排出。 他深知,一旦左清玄完全排出体内的毒素,他们的计划将功亏一篑。 而此刻,赵无常却并未出手,其他人也都在作壁上观,只等坐收渔翁之利。 宁孤行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他再次运起内力,朗声向众人说道: “此时若还不出手解决眼前的麻烦,只怕等武圣人排出体内十殿阎罗之毒,尔等再想脱身,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赵无常一人得利了!” 然而,赵无常对宁孤行的挑拨却毫不在意,只是冷哼一声,继续关注着排毒的左清玄。但人群中却已有人按捺不住,只见两道凌厉的刀风直直斩向了李震北和李未风父子。 这两道刀风出手极快,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已逼近。 但白逸尘似乎早有准备,他一刀震开鱼和尚的铁棒,三柄横刀再次合而为一,身形一闪便来到了李震北与李未风的背后。 他猛力一刀挥出,一道强劲的刀罡横空而出,成功挡下了那两道斩过来的刀风。 “你的刀罡的确又长进了不少,只可惜今天却要在此绝迹了!” 一个头戴斗笠、手持双刀的中年汉子从人群中走出,他满脸轻蔑地看着白逸尘说道。 白逸尘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中年汉子,淡淡地回应道: “刃天绝,就凭你的本事,想与我师父过招,还是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刃天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拿起手中的双刀。 他的双刀甚是奇特,刀尾部都有一条长长的铁链环绕。 他轻轻一抖铁链,双刀竟然连在了一起。 接着,他内力凝聚汇聚于刀身之上,长刀如同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直奔白逸尘而去。 白逸尘手中的横刀也应声而出,电光火石之间,二人便已斗在了一起,刀光人影交织成一片,难分难解。 鱼和尚在压力骤减的瞬间,抓住了机会,铁棒横扫,成功跳出了宋浪隐、秦霄和司南竹三人的围困。 他趁势又与宋浪隐对了一掌,两人随即陷入了急速的对攻之中,拳风棍影,交织成一片。 秦霄和司南竹正欲追击,却突然发现面前又有人挡住了去路。 只见王翦长枪一横,犹如一道铁壁般拦在了秦霄的身前,而尉迟文远的硬鞭也与司南竹的软鞭紧紧缠斗在了一起,鞭影交错,难解难分。 此时,阵外的众人见状,心中蠢蠢欲动,又有人准备趁机入场,企图浑水摸鱼。 然而,就在这时,赵无常瞥了一眼众人,运起内力,长剑瞬间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猛然斩在了众人面前,将他们的去路截断。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从现在开始,谁再敢踏入阵心一步,我便斩了谁!” 阵外的众人皆是惊愕不已,他们没想到赵无常会突然出手,更没想到他的剑气竟然如此凌厉,让人心生寒意。 在赵无常的威慑下,众人纷纷收回了脚步,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宁孤行目光紧锁在赵无常身上,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也只能强压下怒火。 他深知,在场众人之中,达到无极境者,唯有剑门的赵无常一人。 其他人,都仅停留在神渊镜的境界。 这一境之差,却如同天堑鸿沟,难以逾越。 正当宁孤行心中暗自盘算之时,左清玄体内的第二道霸道真气也已经排出! 左清玄内力正在逐渐恢复,此刻鼻息已通,已然可以洞察周遭气息。 第107章 以一对二 四位步入阵中的强者,却绝非泛泛之辈,皆是已踏入神渊后期之境,距那无极之境,仅半步之遥。 秦霄与王翦方一交手,便深感王翦之威压如山,其银色长枪舞动间,密如织网,步步紧逼,杀机四溢。 秦霄手中的长刀,在王翦的凌厉攻势下,只能勉强招架,逐渐陷入被动,难以脱身。 另一边,司南竹面对尉迟文远的铁鞭攻势,亦是处于下风。 尉迟文远的铁鞭,势大力沉,每一击都仿佛能劈山碎石,加之他自身修炼的硬功护体,使得司南竹的软鞭与弩箭难以穿透其防御。 司南竹只得凭借灵活的身法,左躲右闪,与尉迟文远周旋于战阵之中。 宋浪隐与鱼和尚的对决,则是硬碰硬的较量。 二人你来我往,力道相互碰撞,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宋浪隐所修炼的千浪劫拳法,每一拳挥出,都如同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而鱼和尚的内力则如江河之水,源源不绝,他手中的重铁棒,舞动间虎虎生风,所修炼的少林内功龙象之力,更是威力惊人。 然而,当铁棒击打在宋浪隐的鳞甲上时,却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相反,宋浪隐的每一记重拳,都让鱼和尚气血翻腾,难以承受。 另一边白逸尘与刃天绝的刀法对决,更是以快打快。 白逸尘的御风三刀流,灵动飘逸,与刃天绝的绝刃回旋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刃天绝凭借旋刃游走,攻势凌厉;而白逸尘则以内力掌控横刀,四处追击。 二人兵刃每一次碰撞,都会引发一次位置的变换,出击角度之诡异,身法之灵动,堪称世间罕见,令人叹为观止。 王翦步步紧逼,手中长枪如同蛟龙出海,左突右刺,攻势凌厉,迫使秦霄不得不收回内力,全力护住手中长刀,以防其脱手。 刀身原本闪耀的红光,在这猛烈的攻势下逐渐暗淡。 王翦见时机已到,身形猛地一跃,长枪如闪电般斜贯而下,秦霄避无可避,只能拼尽全力准备迎接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然而,他终究还是小觑了这一枪的威力,长枪与刀身碰撞的瞬间,强大的冲击力让秦霄半跪在地,艰难支撑。 更令人震惊的是,王翦的长枪力道竟然在此时二次迸发,秦霄的长刀终于无法承受,脱手而出。 长枪顺势扎入秦霄的肩膀,王翦再次发力,第三次迸发的力道彻底贯穿了秦霄的肩头,将其牢牢钉在地上。 秦霄双手紧握枪杆,拼死抵抗,但王翦却推着长枪,将他推行了数丈之远。 阵外的杜婉晴目睹此景,焦急万分,失声喊道:“霄哥!” 喊话见,便要冲上前去帮忙。 秦霄强忍剧痛,大声喝止: “别过来!” 话音未落,秦霄猛地站起,任由长枪穿透身体,双掌迅速凝聚内力,自下而上,直取王翦太阳穴。 这是秦霄多年战场拼杀积累的经验,长枪入体,他反而利用这一瞬间的空档,双掌直击王翦太阳穴要害,意图打一个措手不及。 王翦大惊,没想到秦霄在绝境中仍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战斗力。 霎那间,他周身腾起一股真气,护住了周身,秦霄的双掌被挡在了空中,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王翦趁此机会一把掐住秦霄的脖颈,将他高高举起。 秦霄呼吸受阻,痛苦地挣扎着,双手紧紧抓着王翦的手臂。 就在这时,阵外传来赵无常的声音: “王翦,秦将军一家可是圣上点名要带回去的!你手上可得有点分寸!” 王翦斜睨了一眼赵无常,手上猛然用力,将秦霄狠狠地摔在了杜婉晴面前。 随后,他提着长枪,直奔左清玄而去。 秦霄被重重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杜婉晴连忙上前,扶起秦霄,为他肩膀上的伤口止血。 王翦正欲逼近左清玄之际,一柄凌厉的横刀猛然飞来,他迅速挥枪格挡,止住了前行的步伐。 这时,白逸尘还未来得及收回横刀,刃天绝的双刀已如影随形,疾速袭来。 白逸尘躲闪不及,只能双手汇聚内力,硬撼这双刀之威。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白逸尘的手臂被刃天绝的双刀割开数道血口,整个人被震飞数丈,狼狈地跪倒在地。 刃天绝与王翦并肩而立,目光嘲讽地望向白逸尘,冷笑道: “与我对战,竟还敢分心他顾!莫非你以为,凭借一人之力,能变出六把横刀来对抗我二人?” 白逸尘勉强吐出口中的鲜血,强忍伤痛,收回横刀,咧着嘴,笑容中带着一丝不羁与倔强: “六把横刀?那未免太过简单!以一对二,我白逸尘未尝没有胜算。今日,就让你们二人开开眼界!” 言罢,白逸尘缓缓闭上双眼,周身内力骤然暴涨,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周围的气流,使得空气都为之膨胀。 刃天绝与王翦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气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目光中透露出凝重与警惕。 此时,白逸尘手中的三把横刀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分为九,瞬间化作了九把闪烁着寒光的利刃,环绕在他的周身,宛如九条银龙在舞动。 白逸尘双指竖于胸前,缓缓睁开双眸,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朗声念道: “御风九刀流,第一式——开天!” 随着这一声喝出,九把横刀仿佛响应了他的召唤,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刃天绝与王翦二人疾速斩去。 远处的宋浪隐,正全神贯注地与鱼和尚激战,两人你来我往,拳风呼啸。 就在这时,宋浪隐只觉感到白逸尘那边真气四溢,他心中猛地一紧,看向白逸尘,忍不住分神呼喊: “六师弟,不可!” 这一分心,瞬间让宋浪隐陷入了险境。 鱼和尚捕捉到这一瞬间的破绽,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早已摸透了宋浪隐所穿鱼鳞甲的以力卸力之秘,此刻正是反击的最佳时机。 只见鱼和尚身形一晃,如同一尾滑溜的鱼儿,瞬间贴近宋浪隐,一记重拳夹杂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轰在了宋浪隐的胸口。 宋浪隐猝不及防,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而来,他身上的鱼鳞甲虽然尽力卸去了部分力道,但仍无法完全抵挡这一击。 “砰!”一声巨响,宋浪隐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震飞数丈,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鱼和尚站在原地,咧着嘴,满脸得意之色: “哈哈,你这鱼鳞甲,虽然神奇,但在我眼里已经不再是秘密。接下来,你就等着挨打吧!” 第108章 四式斩神 白逸尘的御风九刀流使出,威力岂止是翻了三倍。 刃天绝与王翦见状,面色大变,他们深知这突如其来的攻势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施展。 王翦迅速握紧手中长枪,银光一闪,化作道道残影,企图以密集的枪花抵挡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刀锋。 而刃天绝则是双刀交错,身形诡异地在刀锋间游走,每一次挥刀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试图将这九道凌厉的攻势一一化解。 然而,“御风九刀流”之威,岂是轻易可破? 九把横刀在空中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刀网,每一刀都蕴含着白逸尘爆发而出的内力与高度凝聚的刀罡,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一分为二,留下道道清晰的裂痕。 “铛铛铛——” 金属交击之声不绝于耳,王翦的枪花在最初的交锋中便显得力不从心,几番碰撞后,枪技已略显疲态。 而刃天绝虽凭借精妙身法避开了几记致命一击,但全身上下也已留下了数道深深的划痕,这一招式的恐怖威力,让二人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白逸尘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穿梭于刀光剑影之中,他的身影与九把横刀融为一体,分不清哪是刀,哪是人,只留下一道道银色的轨迹,让人眼花缭乱。 “第二式——破虚!” 伴随着白逸尘的低吟,九把横刀猛然改变方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地面劈去。 顿时,尘土飞扬,地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开来,形成了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连空气都为之震颤。 刃天绝与王翦见势不妙,各自施展绝技,想要逃离这致命一击的范围。 王翦脚踏轻功,身形暴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裂缝的吞噬。 而刃天绝则是借助双刀的反弹之力,跃至半空,企图以高空优势寻找反击的机会。 然而,白逸尘并未给他们喘息之机,九把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再次汇聚于他周身,数道刀罡凝聚刀尖。 “第三式——碎星!” 随着这一声怒喝,九刀合一,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直冲云霄,随后猛然坠落,目标直指刃天绝与王翦。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至极的气息。 刃天绝与王翦看着这猛烈的招式,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绝。 他们知道,这一击若能接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不能,则必将命丧于此。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两人双眼闪过一丝杀意,体内潜能爆发,各自祭出了压箱底的绝技。 璀璨夺目的光芒即将击中刃天绝与王翦之时。 王翦迅速反应,他手中的银色长枪如同银龙出海,猛然挥出,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直取那凝聚了白逸尘全力一击的光芒核心。 “龙游出九天!” 王翦低喝一声,银色长枪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枪尖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声,与碎星的光芒在半空中激烈碰撞,产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击波,将周围的空气撕裂得支离破碎。 刃天绝见状,也不再保留,他双刀合并,借助王翦长枪的阻挡之力,身形如同鬼魅般在空中借力翻转,双刀带着呼啸的风声,从另一个角度向白逸尘攻去,企图打乱其攻势节奏。 “双刀流·影舞!” 刃天绝低吟,双刀在空中幻化出无数残影,每一道都蕴含着足以撕裂空间的锋利,直逼白逸尘要害。 残影攻来,白逸尘却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切,他身形不退反进,九把横刀在空中再次汇聚,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将刃天绝的攻击一一弹开。 同时,他借助这一击的反作用力,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直冲向王翦与刃天绝二人之间的空隙,准备发动最后一击。 “御风九刀流,最四式——斩神!” 白逸尘高声吟唱,九把横刀在空中急速旋转,形成一股强大的风暴,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包括王翦的银色长枪和刃天绝的双刀,都被这股力量所牵引,难以自控。 在这一刹那,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白逸尘与那股凝聚了极致杀意与力量的风暴。 风暴中心,九把横刀如同九天之外的流星,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向刃天绝与王翦疾速斩下。 刃天绝与王翦虽已拼尽全力,但在“斩神”这一式面前,他们的所有努力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王翦的银色长枪在风暴中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枪影消散,他本人的身形也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绝望。 王翦兵刃被毁,却不想就此认输,运起周身内力,准备以护体真气硬接这致命风暴。 风暴如怒涛般汹涌而至,王翦的身躯在强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吞噬。 他双目圆睁,双掌向前推出,内力外放,企图以最后的力量抵抗这股足以毁天灭地的风暴。 然而,在绝对力量面前,个体的抵抗显得如此渺小。 风暴瞬间撕破了王翦的护体气劲,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过豆腐,将他的身躯硬生生地撕成了两半。 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王翦的生命之火在这一刻彻底熄灭,他倒在了血泊之中,双眼依旧圆睁,仿佛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结局。 与此同时,刃天绝在风暴的冲击下,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高高抛起。 他在空中翻滚、挣扎,惊恐与绝望交织在他的脸上。 当风暴的余威扫过,刃天绝发出了一声求饶的惨叫,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 风暴并未因此而停止,它如同无情的巨兽,继续吞噬着一切。 刃天绝的身体在风暴中被撕扯、被粉碎,最终化作点点血雨,从天空中洒落。 “斩神”之威,不仅在于其破坏力,更在于它对于武者意志与精神的碾压。 风暴平息,四周只剩下一片狼藉。 阵外赵无常在见识到白逸尘这四刀之后,也不由得面露赞赏之色。 白逸尘在施展出这惊天动地的第四式后,也达到了力量的极限。 然而,他无暇喘息,立即强忍剧痛,意图再次凝聚内力,挥动横刀驰援宋浪隐与司南竹。正当他勉强运气之时,胸口如受重锤,气血翻腾,真气仿佛失控般难以汇聚,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大口鲜血夺口而出。 此刻,宋浪隐正与鱼和尚缠斗,目睹白逸尘的倔强之举,心痛不已。 他猛然发力,一拳将鱼和尚震退,身形一闪,已至白逸尘身旁。 双拳迅速转化为掌,一股真气缓缓注入白逸尘体内。 宋浪隐轻拍白逸尘的肩头,语气坚定地说: “六师弟,安心调息,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言罢,宋浪隐缓缓站起,伸手一抓,紧贴着胸口的鱼鳞甲应声而裂,被他猛然撕下,随手抛向一旁。 鱼鳞甲触地之时,竟然发出地动山摇的一声闷响。 宋浪隐扭动了一下脖颈。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终于轻松多了!” 此刻,宋浪隐上身赤裸,肌肤之上,纹身错落有致,宛如一幅神秘图腾。 随着他体内内力汹涌澎湃,那些纹身仿佛被激活,渐渐染上了赤红之色,犹如烈焰般熊熊燃烧,散发出摄人心魄的气势。 未及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宋浪隐已化作一道迅疾无比的闪电,身形暴射而出,犹如离弦之箭,直取鱼和尚而去,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第109章 千帆破浪 鱼和尚眼见宋浪隐脱去束缚后速度激增,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被战斗的本能所取代。 面对这样的对手,稍有松懈便是败亡之途。 于是,鱼和尚深吸一口气,将少林内功龙象之力催发至极致,手中的重铁棒仿佛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志,通体在内力的灌注下不停的震动。 宋浪隐如同一道红色闪电,瞬间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拳法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凶猛,每一拳挥出,都伴随着空气被撕裂的爆鸣声。 千浪劫拳法的威力在没有了鱼鳞甲的束缚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 “轰!” 宋浪隐的第一拳就与鱼和尚的铁棒碰撞在了一起,拳劲与棒力交织,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只见火花四溅,铁棒竟在宋浪隐的拳劲下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鱼和尚脸色一变,他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拳法,每一拳都仿佛蕴含着山河破碎的力量。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将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铁棒之中,以抵挡宋浪隐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然而,宋浪隐的拳法却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一拳接一拳,每一拳都比前一拳更加凶猛。鱼和尚的铁棒在连续的碰撞中,开始出现了裂痕,那是被宋浪隐拳劲中的霸道力量所侵蚀的痕迹。 “咔嚓!”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中,鱼和尚手中的重铁棒无法承受宋浪隐那惊天动地的一拳,从中间断裂开来,碎片四散飞溅。 鱼和尚眼见自己手中的重铁棒在宋浪隐那霸道无匹的拳劲下断裂,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惊恐。 但身经百场恶战的他迅速调整心态,身形一晃,试图避开宋浪隐接下来的攻势。 此时,宋浪隐却仿佛洞察了他的意图,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即逝,瞬间出现在鱼和尚的身前。 他一把抓起鱼和尚的脑袋,如同拎起一只小鸡般轻松,然后按在地上,往前推行数丈,尘土飞扬,地面都被他强大的力量所撕裂。 鱼和尚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仿佛都颠倒了过来。 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宋浪隐的束缚,但却无济于事。 宋浪隐的力量仿佛一座大山般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法动弹。 “砰!” 宋浪隐将鱼和尚的脑袋重重地按在地上,尘土四溅。 他骑在鱼和尚的身上,双眼如同火焰般炽热,拳头紧握,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 “你,就这点本事吗?” 宋浪隐的声音冰冷而嘲讽,他的话语如同利剑般刺入鱼和尚的心中。 鱼和尚咬紧牙关,双手紧握住宋浪隐的手腕,拼尽全力想要抵挡宋浪隐接下来的攻势。 此刻的鱼和尚已经处于生死边缘,唯有全力以赴,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宋浪隐冷笑一声,内力一震,挣脱鱼和尚双手,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 鱼和尚勉强挡住了前面三拳,但每一拳都让他感到气血翻腾,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而此时宋浪隐的拳速却越来越快,如同狂风骤雨般密集而猛烈。 鱼和尚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拳风如刀割般切割着他手臂的肌肤,痛苦与绝望交织在他的心头。 此等折辱的战斗方式,令鱼和尚愤怒交加,他在地上承受了数拳的重击后,终于觅得一个破绽,紧紧擒住了宋浪隐的双拳。 鱼和尚狂怒至极,咆哮一声,以头为锤,猛地撞向宋浪隐,而宋浪隐也不甘示弱,以同样的方式,头颅相撞。 “嘭!” 两人的额头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紧接着,他们各自被巨大的冲击力抛飞数丈之遥。 鱼和尚踉跄起身,仅剩的一只眼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意。 他双手合十,迅速调动内力,身躯随之发生惊人变化——原本魁梧的肌肉瞬间萎缩,化身为一名干瘪的瘦和尚。 接着,他双掌一前一后,摆出架势,掌间真气缭绕,舞动时仿佛能切割空气。 宋浪隐尚未及察觉这一连串的变化,鱼和尚已如影随形,速度竟与他不相伯仲。 宋浪隐一拳挥出,正面迎上了鱼和尚的双掌。 拳掌交击的瞬间,鱼和尚的双掌犹如锋利刀刃,轻易撕裂了宋浪隐的拳风,并在交错间,于宋浪隐的手臂上留下了数道深深的伤口。 宋浪隐吃痛,但他眼神中的战意却更加炽热。 “千浪劫,千帆破浪!” 宋浪隐怒吼一声,全身的真气仿佛沸腾起来,汇聚于左臂之上。 他的拳法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每一拳都仿佛蕴含着天地之力,足以摧毁一切阻碍。 鱼和尚见状,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凉意。 他同样明白,此刻已是无路可退。 双掌真气缭绕,仿佛两把无形的利刃,准备迎接宋浪隐的最后一击。 “龙象之力,佛莲化刃!” 鱼和尚低吟一声,全身肌肉再次紧绷,仿佛要将每一寸肌肤都化作攻击的武器。 他的双掌在真气的催动下,变得更加锋利,仿佛能够切割空间。 两人的身影再次交错在一起,拳掌相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被撕裂,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就在这一瞬间,鱼和尚的双掌如同闪电般划过宋浪隐的右臂。 只听“嗤”的一声,宋浪隐的右臂竟被整齐地斩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然而,宋浪隐却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他的左臂在这一刻凝聚了全部的力量,仿佛一柄巨大的战锤,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地轰向了鱼和尚的胸膛。 “轰——!” 拳劲如龙,贯穿了鱼和尚的胸膛,直击其心脏。 鱼和尚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撕裂,整个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尘土渐渐散去,露出了鱼和尚那满是血污的脸庞。他 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宋浪隐,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我……不甘心……竟然会输给……左清玄的徒弟……” 鱼和尚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的话语仿佛是对命运的控诉,又仿佛是对自己的嘲讽。 宋浪隐静默地矗立,右臂的伤口如细流般不断渗出鲜血,而他身上的纹身,在这刻却越发艳丽。 他毅然举起唯一完好的左臂,指向正与司南竹激战正酣的尉迟文远: “接下来该轮到你受死了!” 随着王翦、刃天绝、鱼和尚的相继战死,此刻场上局势对尉迟文远愈发不利。 加之阵外众人被赵无常的阻拦,他不得不采取权宜之计。 尉迟文远一个虚晃,施展门内身法摆脱司南竹的纠缠,跃至阵外众人身边,不敢再妄动。 司南竹把握住了这难得的间隙,迅速接近受伤的宋浪隐,手法娴熟地点住了他肩部的穴位,止血包扎。 赵无常冷冷地扫视了尉迟文远一行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真是一群不堪一击的废物!” 言罢,他身形一闪,轻盈地跃入阵中,步步紧逼向阵内三人。 第110章 武圣入场 赵无常甫一踏入阵中,三人即刻感到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形重压笼罩。 白逸尘强忍不适,奋力挺身,内力涌动间,九柄横刀再度环绕其身,熠熠生辉。 宋浪隐亦是真气澎湃,左拳之上,再次将内力凝聚成实质般的红色光团,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高温。 司南竹则是软鞭猛然延展,于空中炸响,犹如惊雷轰鸣。 “御风九刀流,第五式——荡魔!” “千浪劫,大浪淘沙!” “疾行蛇咬!” 三人倾尽全力,各自绝技使出,直指赵无常。 而此时赵无常却依旧神色自若,步伐沉稳,步步逼近。 三人攻势瞬间至其身前之时,却如遇到了无形壁垒,止步于咫尺之间。 赵无常的周身此刻被一层充盈丰沛的护体真气环绕,三人攻势竟无法寸进分毫。 更令人惊愕的是,赵无常非但未显受阻,反而以一人之力,缓缓推进,强行推着三人连连后退。 宋浪隐双目赤红,怒吼震天,身上纹身如火般炽烈,周身血雾缭绕,拳头上凝聚的红色真气犹如实质。 “千浪劫,玉石俱焚!”宋浪隐嘶吼。 白逸尘亦是抱定必死之心,双目圆睁,九刀疾旋,真气激荡,刀罡四射,最终凝聚一点,如流星划破长空。 “御风九刀流,第六式——逐日!”白逸尘厉喝。 二人绝技施展,威力滔天,竟一时将赵无常阻遏住。 赵无常目视三人,眼中露出些许赞赏:“尔等视死如归,今日配死在我剑下!” 话音落下,只见他右掌轻扬,护体真气猛然爆发,如同海啸般汹涌澎湃。 三人瞬间被这股巨浪般的气劲掀飞,重重摔落,动弹不得。 赵无常释放的磅礴气浪,宛如飓风肆虐,以他为中心,十丈之内的土地瞬间被削平,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这股震撼的波动,竟也影响了远在另一边的左清玄,他此刻正在竭力排除体内十殿阎罗的剧毒,身体也不禁微微颤抖。 在一旁协助的李震北察觉到异样,猛地睁开眼,望向左清玄,急切地阻止道: “师父,切勿冲动!就差最后三道了!” 话音未落,李震北便感受到左清玄正在迅速回收内力,他试图继续运用神照功辅助排毒,却被左清玄的内力壁垒拒之门外。 与此同时,李未风、秦烈、赵云琛三人也敏锐地察觉到左清玄内力的变化,纷纷睁开眼,满脸疑惑地看向他。 未等众人有所反应,左清玄身形一闪,已如离弦之箭般飞出,一掌携着凌厉劲风,直取赵无常而去。 赵无常见左清玄突然发难,心中不禁暗喜,护体真气更是凝聚到了极致,准备硬撼这一掌。 “镪!”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 赵无常还未来得及反应,护体真气竟被左清玄一掌击溃,而强劲的掌风却没有停下,依旧往他急速冲来。 他心中大惊,长剑立马出鞘,三剑迅速挥出,三道凌厉剑气瞬息而出,同时身形暴退,以避锋芒。 然而,这三道剑气却被左清玄以极致身法瞬步轻松闪过,他的身法飘逸灵动,眨眼之间便已逼近战阵中央。 “神瞬步,飞雷!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赵无常一脸惊愕又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高声赞叹道。 在此瞬息之间,李震北与李未风身形一闪,犹如两道疾风般掠至司南竹身旁。 他们迅速合力将司南竹扶起,此时的司南竹因受赵无常护体真气的猛烈冲击,已是气若游丝,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毫无知觉。 与此同时,赵云琛与秦烈也未曾怠慢,身形闪出,将重伤的白逸尘与宋浪隐从危险中救回。 两人皆是重伤累累,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至极,秦烈赵云琛二人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也不禁感到束手无策,心中焦急万分。 目睹眼前这一幕幕惨状,李未风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往昔种种画面在他脑海中逐一浮现: 宁远尘毅然决然地舍身救出洛青烟的英勇身姿; 宁远尘在太白峰上,以渊博学识耐心授课,风采照人; 还有宁远尘不惜远赴南泰,历经艰险追回悟真与阿冰。 然而,这一切美好与高尚,竟全都是宁远尘精心编织的谎言,是他为了今天这个目的而刻意展现的假象。 一想到这些,李未风的心中便燃起熊熊怒火,仿佛有千百把利刃在切割着他的心。 他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如同地狱之火在燃烧,恶狠狠地锁定在阵外那个冷酷无情的宁孤行身上。 此时,阵外的宁孤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随即转身对阵外众人高呼: “左清玄体内尚存三道十殿阎罗之毒未解,此刻他内力大减,尔等群起而攻之,必能一举拿下他!” 话音未落,左清玄的身影已瞬间出现在宁孤行面前,宁孤行心头一凛,立马闪身躲到了天蛛身后。 修罗堂的天蛛、天蟾、天蟒三人,眼见左清玄逼近,尚未来得及反应,一股凌厉的掌风已扑面而来。 三人急忙亮出兵刃,企图合力出手,护住宁孤行。 双方刚一交手,实力差距立显,左清玄的掌风如摧枯拉朽般将三人震散。 位于中央的天蟒,更是被震得连连后退,胸口如遭重锤。 天蟒捂着被震碎的胸口,难以置信的看着左清玄,随即七窍瞬间迸出血丝,倒地而亡。 天蛛与天蟾见状,连忙抓住宁孤行,欲借轻功逃离。 “一个都别想走!” 左清玄低吼一声,一股强大的内力涌出,将三人硬生生从空中拽下,重重摔在地上。 左清玄无暇他顾,再次施展神瞬步,来到了宁孤行身边,一把揪住宁孤行的衣领,内力激荡,宁孤行的上衣瞬间被震得粉碎,露出内里穿着一副金丝宝甲。 左清玄凝视着眼前这个叛徒,语气冰冷: “烟儿被你藏在哪里?” 宁孤行虽然依靠金丝宝甲护身,但五脏六腑已被左清玄的内力重创,他大口咳血,喘息着说: “你……你现在还不能杀我,我若死了,烟儿也活不成!” 说完,宁孤行发出一阵得意的狞笑: “哈哈哈哈……左清玄,如果今天这重重埋伏都杀不死你们,那便是我宁孤行命该绝于此,我就认输,告诉你烟儿藏在哪里。” 左清玄怒极,猛地发力,将宁孤行像扔垃圾般扔到阵外,随后身形一闪,重回阵中,衣袖一挥,看下阵外剩余众人,朗声喊道: “各位江湖道友,一起上吧!” 第111章 一触即发 随着左清玄的话语落下,阵外的众人纷纷踏入阵中。 赵无常的神色骤然变得凝重,他一把抛却剑鞘,紧握长剑,率先步入阵内。 紧随其后的是戟、斧、锤、鞭、盾、锏、棒的七大门高手。 与此同时,爪、扇、弓、笔四门高手则悄然隐匿身形,潜伏于暗处,静候时机。 修罗堂的天蛛与天蟾依旧严阵以待,守护在宁孤行的身旁,他们如临大敌,目光紧紧锁定着左清玄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懈怠。 众人迅速将左清玄团团围住,却迟迟不敢先行出手。 赵无常长剑一扬,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左兄,你未免也太轻视我等了吧?难道你打算仅凭赤手空拳与我们较量吗?” 左清玄却显得从容不迫,他轻轻一挥手,身旁的溪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化为一柄寒气逼人的长剑,剑身上覆盖着浑厚的内力,散发着阵阵冷冽的光芒。 众人目睹这一幕,无不露出惊愕之色,纷纷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 左清玄手中的水剑轻轻一挥,声音平静: “人无常势,水无常形。今日,我便以水为刃,领教各位的高招!” 言罢,左清玄已率先挥剑出招,水化利刃,变化万千。 溪水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化作长戟,横扫四方;时而化作长刀,力劈华山。各门派的招式在左清玄手中被演绎得淋漓尽致,变化无穷。 尽管众门高手纷纷施展出看家本领,却仍难以在左清玄手中占到丝毫便宜。而左清玄的反击则如同狂风骤雨,令众人防不胜防。 此刻,隐匿于暗处的弓门公羊羽,已悄然弯弓搭箭,三支长箭在他指尖蓄势待发,箭尖凝聚着浑厚的真气,弓弦紧绷,几乎要承受不住那股即将爆发的力量。 突然间,“嗖嗖嗖”三声破空响,公羊羽的长箭如电,直射左清玄背心要害。 左清玄一招挡开狄晚秋的重锏,动作流畅,毫无迟滞。 他仿佛背后生眼,手中水剑瞬间化为一面水幕巨盾,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三支长箭撞击在水盾之上,瞬间炸裂成无数水花,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公羊羽一击不中,立刻再次搭箭欲射,然而,左清玄已循着长箭留下的真气游丝,神瞬步使出,便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水剑转瞬化为巨锤,一击之下,公羊羽连人带弓被震得四分五裂,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已魂归西天。 与此同时,爪门驭万山身形微伏,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色猎豹,身形紧贴地面,手脚伸出锋利的铁爪。 他施展的正是爪门绝学“豹突”。 左清玄刚刚落地,驭万山便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向他。 左清玄眼神冷冽,手中水锤瞬间化为水刀,一刀挥出,刀光如龙,划破空气,瞬间将驭万山的头颅斩落。 鲜血喷涌而出,驭万山的身躯无力地倒在地上。 扇门东方白见状,心知不妙,连忙展开铁扇,扇骨中暗藏的飞针如暴雨般向左清玄倾泻而去。 飞针突到,左清玄周身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飞针一触即被反弹。 更令东方白惊骇的是,这些飞针被左清玄的真气覆盖控制,原路返回,速度之快,远超自己刚发出的飞针,惊异间,飞针瞬间尽数没入他的体内。 东方白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随后缓缓倒下。 笔门上官克早已埋伏在左清玄的死角,企图趁其不备,偷袭其头顶。 此时,他见左清玄护体真气爆开,猛地持笔偷袭。 然而,左清玄的护体真气却再次从周身猛然爆发,如同怒涛般将上官克震飞。 上官克在空中吐血不止,最终重重摔落在地,被左清玄护体真气活活震死当场。 短短须臾之间,左清玄已秒杀弓、爪、扇、笔四门神渊境高手,其强大实力,令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胆战,震撼不已。 此时,左清玄体内残留的十殿阎罗三股霸道真气愈发汹涌澎湃,他正欲调息抵挡,却惊觉真气竟又增一股,变为四道,猛烈冲击之下,左清玄身形几欲摇摇欲坠。 恰在此时,其余众人齐齐向左清玄发动攻势,他无暇思索应对之策,只能将水剑瞬息化为八根水棍,环绕周身,拼尽全力抵挡来自八方的合力攻击。 阵外的宁孤行敏锐捕捉到这一瞬间,当即下令: “三鬼,此刻不动手更待何时?速速拿下秦霄!” 紧接着,一阵狞笑自溪水中回荡开来,隐匿于外的缥缈湖三鬼猛然自溪水阵中跃出,三人分别擒住秦霄、杜婉晴与秦烈,瞬间沉入溪底。 秦烈拔刀欲阻,却被三鬼一掌重击胸口,红莲业火未及出鞘,便一同被拽入水中,踪迹全无。 这一系列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李未风等人措手不及,救援已是不及。 此刻场上李惜柔呆坐在地,目睹眼前惨烈的状况,双手掩口,浑身发抖,强忍泪水不敢发出声响。 见此情景,李震北不顾身体不适,纵身跃出,一掌猛击水面,掌风凌厉,整条溪水被震得飞溅数丈之外,水雾弥漫。 溪水干涸,三鬼身影显现于不远处,李震北正欲追击,忽觉一柄短钺迎面刺来,与此同时,一柄银钩自背后悄无声息地逼近。 正是天蛛与天蟾,横亘于众人之前,阻断了去路。 李未风与赵云琛也纵身跃至李震北身旁,与天蛛、天蟾陷入了激烈的缠斗中。 两人的身法灵动异常,施展的招式更是李未风前所未见的凌厉,即便三人合力,也难以在这对诡异对手身上占到丝毫便宜,更无从抽身去追击缥缈峰三鬼。 缥缈峰三鬼在天蛛与天蟾的牵制下,他们顺利再次潜入水中,逃之夭夭,直奔虚天峰而去。 李震北与天蛛、天蟾刚一交手,他便察觉到体内一股奇异的真气在悄然增长,猛然间,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竟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体内竟然生出一道十殿阎罗的霸道真气。 在这股真气的猛烈冲击下,李震北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口鲜血。 宁孤行冷眼旁观着左清玄与李震北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这十殿阎罗之毒,若不彻底排出,便会如附骨之蛆般持续增长,直至体内重新充盈十道真气为止。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能渡过这一难关。” 第112章 十八名刃 左清玄内力虽被侵蚀,但武圣人终究是武圣人,很快便适应了体内的四道十殿阎罗的霸道真气。 霎时间,左清玄周身护体真气再次爆发,将周遭众人震退,随后手中真气凝聚,化水结冰,化作一把冰晶长弓,八支冰箭紧握在手,连珠疾射而出。 众人皆是一凛,周撼岳巨盾翻滚上前,挡在了众人前面,八人之中唯有周撼岳的防御巨盾能勉强与左清玄的招式硬接。 冰箭射中巨盾,立马停住,周撼岳只觉力道并未有之前那么强劲,还未反应之时,八只冰箭竟然沿着根部迅速溶解在冻结 ,把巨盾冻在了地面上,随后冰晶不断增长,速度只快,让周撼岳来不及撒手便被冻在地上。 周撼岳企图以内力挣脱冰封,但那刺骨的寒冷却让他真气凝滞,惊恐万分之际,左清玄已逼近眼前。 左清玄护体真气与冻成冰雕像的周撼岳相撞,冰雕像被震的粉碎。 与此同时左清玄双手中已然又变化出两柄冰长枪,长枪浑身冒着寒气,每次挥动间,都带着刺骨的寒雾。 戟门丁白渚见状,立马运起真气,长戟全身覆盖满了红色烈焰,与左清玄对攻起来,丁白渚自认火能克冰,却未曾想,兵器刚一交锋,长戟的红色烈焰便弱了一分。 几番下来,丁白渚的长戟便被左清玄的寒雾冻住,丁白渚只觉兵刃全身寒气逼人,几乎要脱手而去。 此时左清玄双枪合一,猛力砸下,丁白渚的长戟竟然被砸的粉碎。 丁白渚见兵刃被毁,慌忙滚到一边,千钧一发之际,赵无常跟斧门程擒虎二人兵刃架住了左清玄的冰双枪,这才救下了丁白渚。 左清玄在对战中愈发勇猛,招式也愈发凌厉起来。 只见他手中的冰长枪迅速融化重塑,化为一柄寒气逼人的冰剑。 兵刃交击之间,又有数人的武器被寒气冻结,随后在左清玄内力的激荡下,这些兵刃纷纷被震的粉碎。 几番激战后,场上众人仅剩下剑门的赵无常与斧门的程擒虎仍持有兵刃。 然而,此时左清玄体内因十殿阎罗剧毒引发的霸道真气又增一道,变为五道,左清玄一个站立不稳,身形一晃,跪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口黑血,状况堪忧。 戟门的丁白渚见状,心中窃喜,急忙高呼: “左清玄已中毒颇深,我们只需拖延时间,便能不战而胜!” 赵无常闻言,怒火中烧,围攻之下久攻不下,竟还有人妄图不战而胜。 他恶狠狠地瞪视众人,怒声道: “尔等废物,留在此地也是徒劳!不如为我所用!” 言罢,赵无常剑光一闪,竟出其不意地斩向了身旁程擒虎,程擒虎毫无防备,持斧的手臂被一剑斩下,飞了出去,程擒虎跪倒在地,痛呼出声。 众人尚未及反应,赵无常已运起内力,将场上八人悉数吸附于掌心之下。 锏门的狄晚秋在赵无常的掌下艰难开口,乞求道:“无常大人,你……你这是何意?快放开我们!” 赵无常对众人的哀嚎置若罔闻,只顾不断吸收着他们的内力,眼中满是不屑: “你们的内力在场上毫无利用价值,只会白白浪费,不如通通给我,让我与武圣人一决高下!” 随着赵无常的吸收,八人体内的内力与真气被迅速抽离,血肉也随之破裂,精血四溅,不一会儿便化作了八具干瘪的尸体,横卧于地。 赵无常吸收完众人的真气后,周身环绕着浓郁的真气,宛如仙人降临。 他长舒一口气,一剑挥出,一道巨大的剑气拔地而起,直指左清玄而去。 那道剑气威力惊人,所过之处,地面龟裂,尘土飞扬。 左清玄眉头紧锁,施展出神瞬步,身形如同鬼魅,辗转腾挪,企图躲避这道致命的剑气。然而,赵无常内力控制着这道剑气,始终紧追着左清玄不放。 最终,左清玄被逼至一处绝境,避无可避,只能运气举起手中的冰剑,硬撼这道剑气。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冰剑在剑气的冲击下瞬间粉碎,左清玄的身体也被巨大的力量推出数丈之远,久久才停下。 赵无常收回长剑,剑尖直指左清玄,脸上满是自信得意的笑容: “左兄,我这一剑的滋味如何啊?” 左清玄挣扎着缓缓起身,挥手拂去周身的烟尘,眼神依旧淡然: “赵无常,你为人练剑,始终偏爱这份霸道。” 话音未落,左清玄双目骤然凝聚,左右双手真气汹涌澎湃,身旁的溪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汇聚成一条水龙。 随着真气的流转,水龙逐渐凝固成冰,变化成了十八门的各种兵器,环绕在左清玄周身。 这些兵器非同凡响,每一件都构造独特,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显然是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之形。 赵无常目光炯炯,如数家珍般指着左清玄周身的兵器,惊叹连连: “名枪破空!” “龙梅剑!” “青背长弓!” “碎星刀!” “花干长戟!” “补天锤!” “韦陀长棍!” “……” 他大笑起来,声音中满是兴奋: “哈哈哈,痛快!痛快!今日能与你的这些成名兵刃一战,此行无憾!此行无憾!” 赵无常高举起长剑,双指轻触剑身,霎时,剑身震颤,嗡鸣之声不绝于耳。 “龙胤剑,特来请教!”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化作一道闪电,剑随身动,人剑合一,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赵无常此番出剑,令人诧异的是,他所施展的剑招,竟与他之前所用的气宗剑招大相径庭,转而用的是剑门剑宗的独门剑技。 剑宗之术,以近身快攻见长。 转瞬之间,赵无常已与左清玄交手了数合。 左清玄从容不迫,十八种兵刃来回切换攻防,同时还能数种武器组合攻击,赵无常与左清玄一人对攻,却仿佛与十八位无极境强者对攻。 而赵无常却越攻越兴奋,越攻越快,两人的身法愈发迅疾,犹如两道狂风,席卷四周。他们激烈交锋所引发的狂风,连带着周围的环境都为之动荡,使得在一旁与天蛛缠斗的李未风等人难以立足,只能各自寻得一处稳定之地,旁观这场巅峰对决。 第113章 强行融合 面对眼前的景象,李未风心中虽涌起一阵恐惧,但心中依旧想着如何相助左清玄。 就在他思绪纷飞之际,全武机关匣已悄然滑出一柄长弓与一支长箭,他迅速弯弓搭箭,对准了赵无常,正欲发射。 还未出手,李震北的制止之声在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 “风儿,住手!无极境高手间的较量,我等贸然介入,只会给师父增添不必要的麻烦!”言罢,他身形一闪,已至司南竹身后,以内力助其稳固心脉,并紧接着吩咐道: “速去照看柔儿,一旦有机会,便带着她与云琛一同撤离!” 李未风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仍强压下怒火,收回了手中的弓箭,转向李惜柔所在之处。此刻,李惜柔被杜婉晴藏于假山之后,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双手掩口,泪水不住滑落。见到李未风,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哥哥……哥哥......我好害怕!” 李未风心头一紧,连忙将李惜柔紧紧抱住,轻抚她的额头,温柔地安慰道: “别怕,有哥哥在,等会儿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吃京都的桃花糕。” 李惜柔边哭边望向李震北与司南竹的方向,刚欲开口,就被李未风温柔地打断: “别哭,别问,先睡一会儿,爹娘稍后就会和我们一起回家。” 说着,他轻轻屈指一弹,点中了李惜柔的穴道,让她陷入了沉睡。 随后,李未风小心翼翼地将李惜柔安置在假山的安全之处,返回李震北身边,与赵云琛一同照料着身旁奄奄一息的白逸尘和宋浪隐,同时密切关注着诛仙阵的布局,伺机带领众人逃脱。 左清玄与赵无常之间的战斗愈发白热化,两股力量激烈碰撞。赵无常凭借吸收了场上八人内力的强大真气,每一击都倾尽全力,剑门气宗的剑气与剑门剑宗的剑招在他手中切换自如,犹如行云流水,瞬间二人已过了百招有余。 而此时左清玄体内,十殿阎罗的霸道真气正逐渐吞噬着他的内力,一道道黑色真气如游蛇般在体内游走,至今已显现出七道之多。 “轰!”又是一次震耳欲聋的碰撞,左清玄被赵无常的一道凌厉剑气掀飞数丈,周身环绕的四把冰刃也在赵无常的剑气下化为乌有。 此刻,第八道十殿阎罗的霸道真气也即将显露。 左清玄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体内那七道霸道真气之上,心中迅速盘算。 他瞬间点住自己四处穴道,强行运起内力,意图与这霸道真气融为一体,使之成为自己的力量。 阵外的宁孤行目睹此景,心中立马惊骇不已: 这十殿阎罗之毒的恐怖,在于它吞噬宿主真气,扰乱其流动,削弱内力。 左清玄此举,无疑是想要强行融合自己的内力和十殿阎罗的十道真气,以求达到内力的巅峰状态。 然而,这样做的代价是巨大的——真气将再也无法凝聚,一旦真气耗尽,全身经脉也将被这十殿阎罗彻底摧毁。 此刻若赵无常在左清玄真气耗尽之前未能取胜,那么他精心策划这么久的计划将全盘皆输,宁孤行他自己也将难逃一死。 想到这些,宁孤行心中紧张万分,他开始迅速思索应对之策,以应对即将发生的变故。 此时,左清玄已经成功融合了体内十殿阎罗的霸道真气。 他周身环绕着黑色的真气,仿佛被一层浓厚的黑雾所笼罩,连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强大的真气所扭曲。 赵无常看着眼前的左清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左兄,你终于领悟了,这真气内力自然是越多越好,越霸道越强!” 左清玄轻轻一挥手,原本潺潺流动的溪水再次汇聚成一条水龙,但这次的水龙却呈现出诡异的黑色。 随后,水龙再次变化,再次化作了十八门的名刃,而名刃全身全都都被黑色真气所笼罩,发出低沉的震颤龙吟之声。 “赵无常,接下来,你可要准备接好了!” 话音未落,左清玄身形已如瞬间闪至赵无常身前,手中碎星刀光芒一闪,瞬间劈出十道凌厉至极的刀罡。 这刀罡速度之快,威力之大,令赵无常猝不及防。 他刚运起剑气欲以抵挡,便被这十道刀罡死死压制。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赵无常被强大的刀罡力量震得坠入地下,砸出一个深达数丈的土坑,土坑周围布满了刀罡斩下的裂痕,触目惊心。 赵无常刚从尘土中挣扎而出,尚未站稳脚跟,左清玄的一记重鞭又已如影随形般袭来。 剑鞭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剑身被震得嗡嗡作响,两股强大的真气碰撞之下,赵无常再次被震飞数丈之远。 自交手以来,赵无常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劲且霸道的真气。 他连忙舞动剑招,剑气环绕周身,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网,准备寻找反击的机会。 然而,左清玄却并未给他任何喘息之机。 每当赵无常的剑气刚刚凝聚成形,便被左清玄一击即溃。 赵无常只能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不停地运起剑气环绕周身,试图抵挡左清玄的猛烈攻势。 几番过后,赵无常刚吸收过来的八门高手的真气已经几乎消耗殆尽。 此时,阵外的宁孤行目睹赵无常败相已露,心中顿时万念俱灰。 就在这绝望之际,他突然注意到了正在为司南竹维持心脉的李震北。 只见李震北周身环绕着九道十殿阎罗真气,黑气已然笼罩全身,显得异常诡异。 宁孤行心中一喜,计上心来。. 他运起内力,高声喊道: “左清玄,你看看你那徒弟此刻还有救吗?” 左清玄心中一乱,立马看向李震北,李未风赵云琛也纷纷看向李震北,众人此刻只见李震北周身黑气环绕,十殿阎罗之毒已然覆盖他全身。 “震北......” 李震北心中一惊,立马喊道: “师父小心!” 而此刻,赵无常已经抓住这片刻机会,全身内力已经凝聚于剑身。 “剑十三,剑斩天罡!” 第114章 无上剑意 无极境高手对攻,胜负往往就在瞬息之间。 赵无常此剑,并未直取左清玄之要害,而是精准地瞄向其刚以真气封闭的穴道。 历经无数恶战的洗礼,赵无常深知,自己这一剑无十足把握一击毙敌,但是只要破解了左清玄为融合内力而封的穴道,自己的胜算便会大增。 剑芒如电,划破长空,左清玄猝不及防,剑气精准无误地击中穴位,穿肩而过,瞬间瓦解了其穴道的封印。 左清玄周身涌动的黑色真气瞬间被点燃,化作无尽的黑色烈焰,将他整个人吞噬其中。 环绕其身的十八道冰刃,也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渐渐消融,化为虚无浊气。 随着黑色真气的不断燃烧与消散,左清玄的身影逐渐显露。 浊气褪尽,只余一层淡淡的金色真气环绕其周身,这是他体内仅存的内力之光。 而左清玄手中的龙梅剑,却未受到影响,非但未灭,反而在黑色火焰的燃尽后,更显金光璀璨,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剑身覆盖着金色的光辉,犹如实质,龙吟之声不绝于耳,金色真气随着左清玄的呼吸流转,散发出一种不屈的威压。 “无上剑意?” 赵无常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左清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震惊。 “你……你怎么可能会掌握无上剑意!” 他愤怒地咆哮着,心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左清玄却只是双眼微闭,仿佛在与手中的龙梅剑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交流。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龙梅剑瞬间挥出,犹如一条金色的巨龙腾空而起。 随着龙梅剑的挥出,数千道剑气如暴雨般从空中倾泻而下。 剑气落地,瞬间天崩地裂,整个诛仙阵都被这恐怖的剑气所摧毁,化为一片废墟。 场地中央,赵无常跪倒在地,口中不断咳出鲜血。 他手中的龙胤长剑已被斩断成数截,散落一地。 他拼尽全力,伸手点中自己周身的穴道,逼出了最后的一丝内力。 随后,他伸出两指于胸前,大声喊道: “剑起!” 被斩断的龙胤长剑碎片仿佛听到了他的召唤,腾空而起,环绕在他的周身。 就在这时,左清玄的龙梅剑已经如闪电般杀到。 龙梅剑与龙胤剑的碎片相撞,碎片一触即溃,根本无法阻挡龙梅剑的锋芒。 眨眼间,龙梅剑的剑尖已至赵无常的眉心。 赵无常的眼神从最开始的震惊,到惊恐万分,再到此刻的释然。 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周边却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赵无常并未感到任何痛苦,只觉一阵寒意在眉心汇聚,随后又消散开来。 他疑惑地睁开双眼,只见左清玄的龙梅剑上的金色真气已经散去,冰刃也在不断地融化蒸发,最终化为虚无。 左清玄周身环绕的金色真气也开始逐渐消散,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此刻,诛仙阵的整块场地因左清玄的无上剑意而毁去,开始不断地震动、坍塌。 “师父!” “太师父!” 李未风与李震北的呼喊声几乎同时响起。 随后李未风跟赵云琛飞身向前,一同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左清玄。 此时的赵无常,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他凝视着眼前的左清玄,万念俱灰,嘴中不断喃喃自语: “无上剑意!他怎么会无上剑意!” 这句话仿佛成了他心中无法解开的谜团,让他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李未风见状,心中怒火中烧,双目赤红。 他全武机关匣中滑出一柄锋利的长刀,毫不犹豫地向赵无常攻去。 然而,赵无常却仿佛全无知觉,被李未风一刀砍中肩膀,却只是微微一晃,继续痴呆般愣在原地,自言自语: “无上剑意,无上剑意,是我败了,是我败了!” 说完这句话,赵无常仿佛突然回过了神,他一把抓住肩上的长刀,内力一震,李未风便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飞数丈之远。 随后,赵无常踩着不断坍塌的地面,身形一闪,便飞身离去。 李未风艰难地爬起身来,心中充满了愤慨与不甘。 他看向赵无常离去的身影,一拳狠狠地捶向地面,怒吼道: “赵无常,你休走!我今日便要你偿命!” 然而,他的声音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被地面剧烈的震动声音所吞没。 此刻的李未风,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他怪自己太弱,太弱到连接近赵无常都做不到,更别提为他师父报仇了。 他恨自己无能,在这场战斗中连一点忙都帮不上。 李未风不停地捶打着地面,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无常离去,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与悔恨。 “风儿,你过来!” 左清玄那虚弱却充满慈爱的声音,在李未风的耳畔轻轻响起。 此刻,地面的剧烈震动已经让白逸尘、宋浪隐、司南竹三人从之前的混沌中清醒过来。 他们围坐在左清玄的身旁,眼中满是悲痛与不舍。 左清玄全身的真气已经散尽,气息微弱得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但他的脸上却挂着和煦的微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李未风。 李未风跪倒在左清玄的面前,悲痛欲绝地呼喊: “太师父!” 左清玄缓缓地抬起手指,指向了东南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诛仙阵已破,东南角我留有余力。趁此地完全坍塌之前,你和云琛带着惜柔从那里逃出去吧!出去之后,务必找到你洛青烟师叔!” 李未风焦急地摇头道: “我现在就带你们一起走!” 说着,他便要上前准备将众人挨个扛起。 “风儿,是时候告别了。” 李震北看着李未风,眼中满是不舍与决绝。 司南竹颤抖着手,抚摸着李未风的额头,哽咽着说: “风儿,接下来的路,娘和你爹陪不了你们了。你们兄妹带着我给你的竹牌,前去弓门寻求庇护吧!” 李未风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他试图背起司南竹,但手刚触碰到她的手臂,就只能感受到微弱的气息残存。 他惊愕地发现,司南竹身体的各处骨骼已经全数断裂。 李未风无助地看着父母二人气息越来越弱,心中充满了恐慌与绝望。 他不知所措地看向李震北,李震北则释怀地摇了摇头,示意他放手。 “风儿,就让我们最后的时刻,陪师父在一起吧!” 李震北满眼含泪,深情地看向左清玄: “师父,是徒儿害了岐山,害了岐山的师兄弟。下辈子,我一定加倍偿还你们!” 左清玄缓缓开口,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力量: “人生须臾,师徒数载。武道悠长,于我尽归尘土。此番不过再赴轮回岸,往昔岁月何须恨?今朝回首,亦要无悔过往行。我左清玄有尔等数徒,已觉此生足矣!” “五师弟,下辈子……我依旧做你……师兄!” 宋浪隐艰难地说完这句话,脸上露出了笑容。 “五哥……我此刻……此刻有些想大师兄了!” 白逸尘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师弟,你可知……可知我们岐山又出一位全武圣体了!” 宋浪隐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这句话,目光中充满了欣慰与期待地看向李未风。 李震北和司南竹对视一眼,眼中先是闪过惊喜,随后又被深深的不舍所取代。 左清玄长叹一声,目光依次扫过李未风、赵云琛以及周围的每一个人。 最后,他目视远方缓缓开口: “武道漫漫,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这时代属于你们后辈了!切莫被仇恨驱使,坠入深渊!” 说完这句话,左清玄与众人对视一眼,随后一起发出了释怀的欢笑声。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小,众人缓缓地低下了头,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李未风心中悲痛欲绝,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他跪倒在众亲人面前,恭敬地叩首,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痛哭不已。 就在这时,一阵凄惨的哭喊声突然从背后传来。 地面坍塌的震动让李惜柔提前醒来,当她看到眼前逝去的双亲时,瞬间崩溃。 她双手抱住脑袋,不断地发出凄惨的哭喊声,仿佛要将内心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李未风心中一惊,连忙起身来到李惜柔身边,试图控制住她发疯般的行为。 “柔柔,你冷静一点!爹娘只是睡着了!” 他大声喊道,试图让妹妹恢复理智。 然而,李惜柔此刻极度反抗,不停地挣扎呼喊,根本听不进去李未风的话。 不一会儿,她便因过度悲伤和强烈刺激晕倒在了李未风的怀里。 赵云琛看着不断坍塌的地面,心中虽然也充满了不忍,但他知道此刻必须做出决定。 “未风,该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未风满眼悲痛地看了众人最后一眼,最终微微点头。 他紧紧抱着李惜柔,与赵云琛一前一后,往东南角逃去。 阵边的天蛛和天蟾正欲追击,却被宁孤行一把拦下。 “放他们走!” 他沉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接着,他又继续吩咐道: “尔等速去向韩相复命!无需管我!” 天蛛和天蟾领命离去。 宁孤行确认了四下再无他人,便独自一人焦急的往虚天峰一侧的隐秘洞穴而去。 场上众人散去,地面不断坍塌下坠,消失在深渊之中。 当宁孤行来到洞穴时,却只看到了一幕令他难以置信的景象。 两名修罗堂杀手身首异处,惨死在一旁。 地上只剩下数缕白发和一滩血迹,而洛青烟早已不见了踪影。 宁孤行的心瞬间被担忧和焦虑所占据。 他冲出洞穴,四处张望寻找洛青烟的身影,焦急地大声呼喊: “青烟!青烟......!” 他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却迟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第115章 弓门竹牌 李未风背着昏迷的李惜柔,与赵云琛一同从东南角逃出了坍塌的诛仙阵。 沿途,赵云琛多次想开口安慰,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只能默默地跟在李未风的身后,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 当他们终于走出羊角峰,来到那片熟悉的桃林大阵时,李未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向赵云琛,声音低沉地问道: “赵无常,他在剑门中究竟是什么人物?” 赵云琛看着眼前的李未风,心中不禁一颤。 曾经那个阳光活泼的少年,此刻眼中却充满了暗淡与仇恨,仿佛一团熊熊烈火燃尽后的余烬,冷冽而决绝。 “赵无常是剑门闭关修炼的三大宗师之一,已经闭关十年有余。” 赵云琛如实回答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李未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云琛,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做一些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今日就此别过,希望日后我们还能相见。” 说完,他伸出右手,悬在空中。 赵云琛见状,也连忙伸出右手,与李未风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他能感受到李未风手心的那份冰冷。 “未风,你要去哪儿?” 赵云琛追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切莫冲动,赵无常我们现在还近不了他身的!” 然而,李未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他深深地看了赵云琛一眼,然后转身,毅然决然地消失在了桃林深处。 赵云琛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还停留在李未风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密林深处一棵大树后,赵颉身背着重剑缓缓走出,他的面容冷峻,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祥: “赵靖已经出手,你以后的处境,恐怕会十分艰难。” 赵云琛闻言,转头看向赵颉,眼神中闪烁着责备的光芒: “在山上的时候,你为何不出手救下秦霄一家?” 赵颉轻轻把玩着手中的树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 “我现在的职责只是保护你的安全,其他人对我们的复辟大业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赵云琛闻言,眉头紧锁,他转过头去,不愿再与赵颉多言。 片刻后,他再次开口: “你可曾见到回春客洛青烟姑娘?” 赵颉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赵云琛: “世人皆说回春客洛青烟阵法医术无双,却未曾想到她的武艺也如此惊人!只是……只是那一头青丝在瞬间全数变为白发,着实令人惋惜。” 赵云琛身体微微一震,他催促道:“她现在在哪儿?快告诉我!” 赵颉见赵云琛发怒,不耐烦地答道: “她被宁远尘,不……现在应该叫宁孤行,绑在了虚天峰脚下一处洞穴。他安排了两名修罗堂杀手看护她,但不知为何,她突然暴起,瞬间斩杀了两名杀手,然后自行离去了。” 赵云琛听完赵颉的话,心头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 随后转身独自离去,赵颉紧跟其后,一同消失在茂密的桃林中。 李未风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人群,辗转多时,终于在深夜时分抵达了京都的墨子驿馆。 李未风轻轻放下李惜柔,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头,眼中满是怜惜与疼爱。 他取下身上父亲李震北留下的短刀,别在李惜柔的腰间,仿佛这是他能给予妹妹的最后一点保护。 搬动间,李惜柔迷糊地醒了过来,她满脸疑惑地看着李未风,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开口问道: “你……你是谁?” 李未风心中一惊,连忙说道:“柔柔,我是哥哥啊!” “哥哥?哥哥.......” 然而,李惜柔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哥哥”这个词,忽然双手抱头,痛苦地挣扎着,随后再次晕倒了过去。 李未风满眼疼惜地看着妹妹,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痛。 他从怀中拿出司南竹给的弓门竹牌,轻轻地放在了李惜柔的手中,轻声说道: “柔柔,哥哥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等处理完了,哥哥一定带你回家!” 说完,李未风抱起李惜柔,来到了墨子驿馆的门前。 他轻轻地把李惜柔放在了门口,然后叩响了墨子驿馆的门环。 叩响了三声之后,他并没有等待门打开,而是飞身离开,躲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担忧地看着李惜柔。 不一会儿,墨子驿馆的门打开了。 两位奴仆看着眼前的少女,连忙扶起她查看情况。 其中一名奴仆注意到了李惜柔手中的竹牌,顿时大吃一惊,立马转身奔向门内去通报。 很快,一位老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一众仆人赶了出来。 他们看到李惜柔手中的竹牌后,老管家立刻指挥着仆人把李惜柔背进了驿馆内。 李未风站在远处,看着李惜柔被安全地背进驿馆之后,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妹妹的方向,然后身形一闪,隐入了夜色之中。 皇宫内廷,御书房中。 靖帝端坐于御桌之畔,细心擦拭着手中那柄龙皇长剑。 此剑通体金黄,暗黑色纹理如龙般缠绕剑身,每当轻触,便发出阵阵嗡鸣,仿佛龙吟。 文公公手执剑鞘,恭敬侍立一旁。 韩文昭则满脸喜色,站立于房中,拱手行礼道: “恭喜陛下!此番行动,不仅成功擒获漠北王秦霄,更是将武圣人左清玄击杀。自此之后,这世上唯陛下一位圣人独尊,再无武圣人之名!” 文公公亦随声附和: “恭喜陛下!剑门此次击杀武圣人,无疑是对江湖人士的一次严厉警示。此后,江湖中十八门派必将纷纷归顺朝廷,无武圣人撑腰,那些江湖人自然也会安分守己!” 靖帝闻言,满意地笑了笑,随手丢弃了擦拭用的手帕,紧握龙皇长剑,询问道: “朕听说韩相手下有一名门客,忍辱负重,潜伏于武圣人身旁,最终偷袭得手,立下赫赫战功。此人究竟何名何姓?” 韩文昭连忙回应: “此人名唤宁孤行,乃是我多年前收录的一名门客,颇懂谋略。此刻他正于外殿等候陛下召见!” “韩相果然眼光独到,谋略非凡。宣宁孤行进殿觐见!” 靖帝吩咐道。 “宣!宁孤行进殿觐见!” 文公公立即高声宣诏。 第116章 书房献计 随着文公公的宣诏声,宁孤行身着华丽服饰,步入御书房,恭敬地跪倒在地,高声奏道: “臣宁孤行,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爱卿,平身。” 靖帝温和地吩咐道。 宁孤行起身,保持着谦卑的姿态,低头恭敬地立在一旁。 靖帝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开口道: “宁爱卿智勇双全,此番行动能如此顺利,多亏你英勇击伤武圣人。朕定要重重赏赐你!” 宁孤行连忙再次行礼,恭敬地回应: “多谢陛下厚爱。此次行动实则全靠韩相精心谋划与指引,臣只是遵照韩相的吩咐行事,真正的功臣乃是韩相。” 一旁的韩文昭听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靖帝洞察到两人的心思,便顺水推舟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朕便封宁孤行为十八门巡查使,负责监督与协调江湖十八门各派的事务,争取早日让十八门尽归朝廷管辖。另外,再赏你黄金一千两,丰都华南院宅邸一座,以及侍奉奴仆十人,骏马三十匹。” 说完,靖帝又转向韩文昭: “至于韩相,朕封你冕州良田两千亩,西域美人十人,黄金五万两,并加封为定海侯。” 宁孤行听完封赏,脸上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与韩文昭一同跪倒在地,齐声奏道: “臣叩谢皇上隆恩!” 靖帝轻轻挥手,示意两人免礼,随后沉声道: “如今秦霄已入狱,依你们之见,该如何处置他?” 韩文昭率先上前,自信满满地建议道: “禀陛下,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让秦霄有了入狱的罪证,此刻务必斩草除根,诛秦霄九族,同时漠北军中秦霄的嫡系军将文官也一律诛杀,全部换上我们的人,以此一统漠北军政。” 靖帝闻言,并未立即表态,而是转向宁孤行,询问道: “宁爱卿,你对此有何看法?” 宁孤行躬身行礼,态度谦卑地说道: “禀陛下,韩相之策高瞻远瞩,臣的愚见恐怕不值一提。” 靖帝看了一眼宁孤行,鼓励道: “但说无妨,朕愿闻其详。” 宁孤行见时机成熟,便直起身子,朗声道: “以臣之见,秦霄在朝中威望甚高,我们之前罗列的罪行,只能问斩秦霄一人。如若株连九族,恐怕会引起朝中旧部的不满。同时,漠北的军将文官也不可同时定罪诛杀,欲速则不达。若同时定罪,定会引起公愤,导致漠北动乱。臣建议暗中调配,分五年时间逐年替换,缓步进行。待他们反应过来时,我们已完全掌控漠北。” 说到这里,宁孤行看了一眼韩文昭,只见韩文昭面露不悦,但他并未理会,继续说道: “此次问斩,陛下不必亲临,可指派太子行监斩之职。陛下只需拟旨一封,昭告天下。旨中可言,秦霄虽有过错,却也是我朝功臣。罪虽当斩,但念及其旧日功勋,免诛九族。此旨一出,既可安抚朝中旧部,又可笼络天下人心。同时,也是缓兵之计,让漠北军将摸不清事情真假,无法轻举妄动。此计可谓一箭三雕!” 宁孤行说完,退到一边,躬身行礼。 靖帝听完,满心欢喜,不由自主地鼓掌起来,赞叹道: “宁爱卿真是深谙权谋之道!有尔等人才在,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说完,靖帝看向韩文昭,吩咐道: “韩相,就依宁爱卿之见去安排吧!” “臣接旨!” 韩文昭躬身接旨,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靖帝的旨意。 御书房会谈结束后,宁孤行随韩文昭一同返回。 行至殿门外,韩文昭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拱手说道: “宁检查使,刚才你在御书房的一番高见,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哪里是什么愚见,分明是深思熟虑的远见卓识啊!” 宁孤行面色一紧,连忙躬身道歉: “韩相言重了,刚才陛下追问,小人也是迫不得已才说出那些建议。情况突然,小人未能提前向韩相献策,实属无奈之举。” 韩文昭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走近宁孤行,脸庞几乎贴在他的脸上。 他伸手拍在宁孤行的脸上,语气严厉地说道: “你别以为我看不穿你那点小心思!你以为见一面圣上,就能抓住机会展现你的能力,一飞冲天吗?你别忘了,你三次落榜,是谁把你捞上来的!要不是我,你还在学堂门口捡别人吃剩下的骨头充饥呢!我既然能把你捞上来,一样可以把你踩下去!” 宁孤行闻言,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道歉: “韩相,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耍小聪明了!下次小人再有谋略,一定先献给韩相,还请韩相赎罪!” 韩文昭看着跪在地上的宁孤行,脸上露出满意和不屑的神情。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假装惊讶地说道: “哎呀呀,我这鞋子,早上不知道怎么弄脏了呢!” 说着便左右看着自己的靴子,似乎等待着看宁孤行的反应。 宁孤行见状,诚惶诚恐,立刻用袖子包住手,不停地擦拭着韩文昭的靴子。 他边擦边说道: “韩相放心,我来给韩相擦干净!” 然而,就在宁孤行专心擦鞋的时候,韩文昭突然一把踩住他的手,使劲地左右揉踩。 同时,他戏谑地说道: “你现在可要好好记住这个痛苦,这样下次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宁孤行吃痛,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任由韩文昭把他的手踩的鲜血直流。 韩文昭发泄完毕,冷哼一声,松开了脚,拂袖而去,留下宁孤行一人跪在原地。 宁孤行目送韩文昭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中的愤怒与屈辱如同翻涌的江海,难以平息。 他的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发出细微的脆响。 他猛地一拳砸向地面,力道之大,竟让坚硬的石板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拳头与地面的撞击,宁孤行的拳头也皮开肉绽,鲜血瞬间四溅,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然而,宁孤行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拳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第117章 绝路之人 翌日,太子府内。 府中气氛凝重。太子赵云熙凝视着案前展开的圣旨,手扶额际,神色复杂难辨。 夏公公侍立一旁,脸上同样流露出忧虑之色。 “这监斩秦霄的任务,对我们而言百害而无一利,更可能于朝堂中树敌众多,实乃棘手之至!” 夏公公忧心忡忡地说道。 赵云熙冷哼一声,猛地推开圣旨,转而拿起随同圣旨而来的法场布局图,语气淡然却透露出不甘: “父皇欲扮红脸,我自当承担黑脸之责。多年来都是如此,此法既削弱我的力量,又博取民心提升他的形象,何乐而不为?但我赵云熙岂会坐以待毙?” 他匆匆扫了一眼图纸,随即愤然掷于地上,眼中闪烁着怒火: “既然如此,我便给他来个狠的。要我斩一人,我便索性斩其全家,正好连同那嚣张跋扈的秦烈一同除去!” 夏公公见状,心中有了计较,连忙上前献策: “太子殿下其实另有选择。那新投诚的三皇子赵云琛,正是此事的绝佳人选。可命他亲自监斩秦霄,借此考验其忠诚。” 赵云熙闻言,眼前一亮,拍手称快: “妙哉!我竟忽略了此人。秦霄与幽王情同手足,若漠北军及朝中幽王旧部得知赵云琛的真实身份,定会唯他马首是瞻。让赵云琛亲手斩下秦霄之首级,便可彻底断送他的退路!” 赵云熙在房中踱步,反复思量,连声赞叹: “此计大妙!此计大妙!” 夏公公再次进言,补充道:“太子殿下还可邀大皇子赵云麒共襄此事,命他从九幽鬼狱押送秦霄一家至法场。大皇子对秦霄恨之入骨,途中自会尽情折磨。如此顺水推舟的人情,刚好可以拉拢我们和枪门之间的关系,日后为我们所用啊!” 赵云熙闻言大笑,连连点头: “此计甚合我意!我即刻修书一封,你速派人送去。” 夏公公恭敬应命: “老奴遵旨!” 此时在三皇子府内。 赵云琛自演武学堂归来后,便紧闭房门,未曾踏出半步。 前几日,他在仁武殿中与李未风等人一同揭开了自己十五年前的身世之谜,而当时宁孤行也在场。 此刻,赵云琛心中充满了疑虑——他不清楚宁孤行究竟隶属于哪方势力,是否已将这一秘密透露给靖王。 面对这重重忧虑,他只能选择紧闭府门,同时派遣赵颉外出打探消息,自己则静待事态发展。 就在他在房内静思等待消息的时候,门外仆人轻声禀报: “三殿下,宁大人求见!” 赵云琛闻言一怔,心中疑惑更甚,追问道: “宁大人?哪位宁大人?” 仆人恭敬地回答: “回殿下,正是圣上近日亲封的十八门巡查使,宁孤行宁大人。” 赵云琛心中暗自思量,随即吩咐道: “知道了,安排他在北院会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遵命!” 仆人应声而去。 北院,坐落于三皇子府后山深处,平日里人迹罕至,显得尤为幽静。 院内空置已久,直至此刻,才迎来了久违的访客。 宁孤行在房中悠然自得地踱着步,耐心等待着赵云琛的到来。 赵云琛独自一人踏入房间,眼前的宁孤行身着华丽官服,既熟悉又陌生。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但鉴于目前尚不清楚宁孤行的来意,只好暂时隐忍不发。 宁孤行见赵云琛到来,连忙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 “臣宁孤行,参见三殿下!” 赵云琛望着眼前谦卑的宁孤行,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戒备,他鄙夷地回应道: “宁先生,在演武学堂时,你可真是隐藏得够深啊!” 说完,他径直走到院中的椅子上坐下,冷冷地追问道: “宁大人此行前来,究竟代表哪方势力?是打算趁机要挟我,还是准备将我逮捕入狱?” 宁孤行淡然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赵云琛的敌意,他平静地回答道: “三殿下无需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你我如今都是身处同样境地的人,不过是为了在这个乱世中生存下去罢了。” 赵云琛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宁孤行,试图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丝破绽,但宁孤行却显得从容不迫。 他继续说道: “殿下在演武学堂得知自己身世之谜的事情,我并未向韩相透露半点。在世人眼中,殿下只是我邀请上山参加婚宴的一位普通宾客。” 赵云琛闻言,显得不以为意,同时冷冷地说道: “宁大人,你私自藏匿回春客青烟姑娘,最终却将人弄丢的事情,我想你也没有向韩相禀报吧?” 宁孤行心中猛地一紧,他没想到赵云琛竟然会知道这件隐秘之事。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殿下误会了,我此行前来并非带有敌意,更不是来要挟殿下或索取什么好处。我只是……” 他的话语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 “想与殿下共谋一条生路。” 宁孤行稍作停顿,接着阐述道: “当日在仁武殿上,我观察到殿下在得知十五年前的往事后,依然能镇定自若定,情绪未有丝毫波动,似乎对自己的身世早已心知肚明。故此,我大胆推测,殿下或许已经与天蝎有过接触,并且已经得到了玲珑千机匣与传国玉玺!” 赵云琛听闻此言,身躯不禁微微一震。 玲珑千机匣与传国玉玺之事,本是极为隐秘,知晓者寥寥无几。 然而,宁孤行却从当日殿上的细微之处,敏锐地捕捉到这些关键信息,让他推断了出来。 宁孤行见赵云琛反应,心中已有了十足把握,继续说道: “殿下身为幽王遗脉,皇室正统,又手握玲珑千机匣与传国玉玺,此等尊贵身份,怎能长久屈居人下!” 言罢,宁孤行突然跪倒在地,恭敬地叩拜道: “臣宁孤行,愿投效殿下,成为殿下门客。臣愿助殿下解开玲珑千机匣的机关,复辟皇室正统,全力拥护殿下登基!” 赵云琛目光冷冽,冷冷地注视着宁孤行,质问道: “你为何选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宁孤行抬起头,与赵云琛四目相对,语气坚定地说道: “因为殿下与臣一样,都已走上了绝路,别无选择!” 此言一出,院中突然袭来一阵刺骨的冷风,让人心生寒意。 赵云琛面无表情,沉默片刻后,仍未开口。 宁孤行见状,缓缓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 “殿下若是不表态,臣便当殿下答应了。后日秦霄问斩,太子定会邀请殿下同往,请殿下务必小心行事。” 说完,宁孤行转身出门离去。 第118章 问斩之日 秦霄问斩之日终于来临。 赵云麒率领着枪门百余名长枪兵,早已在虚天峰的缥缈湖畔严阵以待。 此时,缥缈湖面突然震动不已,水面波纹四散激荡。 湖面上矗立的十九座天绝塔似是受到召唤,依次向两旁散开,湖心处翻涌不断,一座石塔缓缓从水底升起。 塔门轰然打开,缥缈湖三鬼手持铁链,锁着秦霄、杜婉晴、秦烈三人,从塔中走出。 尽管身陷囹圄,秦霄三人却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镇定与从容。 缥缈湖三鬼将铁链的一端交给赵云麒身边的护卫后,便转身返回塔中。 随着石塔再次缓缓沉入湖底,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赵云麒望着眼前落魄的秦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冷笑道: “秦霄,你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今日?” 秦霄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容回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秦霄一生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赵云麒冷哼一声,翻身上马,挥手吩咐道: “将他们装上囚车,即刻出发!” 身旁的枪兵们迅速行动,打开囚车门,将秦霄三人分别押入三辆囚车中。 随后,队伍浩浩荡荡地启程,向着法场进发。 众人离开虚天峰后,一路行进至丰都城外的一片茂密森林。 赵云麒骑在马上,故意放慢速度,从队伍前端折返至中间,停在了秦霄的囚车旁,带着挑衅的口吻说道: “秦霄,你可知道今天有多少你的原部下打算来劫你?” 秦霄心中猛地一紧,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赵云麒见状,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在出发前,特意把我们回城的路线散播了出去,就是要让你的部下、暗桩、京城的耳目,还有那些跟随你来到丰都的漠北亲兵护卫都知道。我就是要让他们来救你,这样我就能让你亲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秦霄怒目而视,大声怒吼: “赵云麒,你有种就现在杀了我!为你那师父报仇!” 赵云麒面露狰狞,怒斥道: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此时,秦烈在后面囚车中,心中愤愤不平,大声喊道: “赵云麒你这个蠢货!你可知你师父王犬的遗体被分尸,并不是南泰有意羞辱,那些切口明显是后来的伤口!你怎么如此无知!” 赵云麒闻言,愤怒到了极点,双眼变得赤红: “住口!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懦夫,不配提我师父的名字!要不是秦霄阻拦出征南泰,我早已为我师父报仇了!” 说完,他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秦烈的脖颈上。 顿时,秦烈皮开肉绽,鲜血喷涌而出! 秦霄见状,焦急万分,大声喊道: “赵云麒,你有什么怨气,都冲着我来!” 赵云麒狞笑着回应: “别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赵云麒说完,一挥手,两名兵士立刻上前打开了杜婉晴和秦烈的囚车。 他们用铁链锁住了二人的双手,然后将铁链的另一端系在了马匹的座鞍上。 赵云麒勒紧缰绳,催马向前,高声喊道: “路途还远,大家加速行军!都跟紧我,别掉队!” 说完,他高举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腹上,“驾!”一声令下,马儿瞬间狂奔而出。 枪门的骑兵们听到命令,纷纷策马奔腾,紧随其后。 马匹飞奔,带着铁链拖曳着杜婉晴和秦烈二人,他们不得不跟着马匹的节奏奔跑起来。 秦烈内力被封,此刻只能凭借肉身的力量坚持着,他扶着杜婉晴,努力跟在马后奔跑。 然而,杜婉晴从小未曾练过武,没跑几步便摔倒在地。 秦烈见状,急忙想要搀扶,但飞快的马匹瞬间将他带倒在地。 他刚想伸手去拉住娘亲杜婉晴的手,却被枪门的兵士故意使坏,一人一边将二人分开,任由他们在地上被拖拽。 秦烈看着被马匹无情拖拽的母亲,心中悲痛欲绝,他大声呼喊着: “娘!娘!”同时不断尝试调整自己的身位,想要去救助杜婉晴。 然而,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 赵云麒带着众骑兵,边跑边不断回头看向二人,不断发出得意的嘲笑声。 他享受着这种折磨秦霄家人的快感,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心中的仇恨得到一丝慰藉。 秦霄在囚车之上,目睹着发妻和儿子被如此对待,心中悲愤交加。 他不断地吼叫着:“赵云麒!你个畜生!放开他们!” 同时疯狂地拍打着囚车,试图挣脱出去。然而,囚车坚固无比,他的挣扎只是徒劳。 秦烈和杜婉晴二人被拖行了数丈之远,留下了一路触目惊心的血迹,已是奄奄一息。 赵云麒拖着秦烈和杜婉晴奔行了一段距离,心中的愤怒得到了些许发泄,终于勒马停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场面,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挥手吩咐道: “好了,别玩儿死了,等会儿还得用着他们呢。把他们丢到囚车上去!” 说完,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密林,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枪门的兵士刚要把秦烈和杜婉晴装上囚车,突然,两把锋利的钢刀从密林中飞出,瞬间没入了两名枪门兵士的胸口。 兵士们应声倒下,场面顿时变得混乱。 就在这时,密林四周,树顶上,地面上同时冲出数十名手持兵刃的黑甲军士。 他们训练有素,动作迅捷,为首之人手持一把长斩马刀,正是张达。 张达高声呼喊: “漠北边军,前来接秦将军回家!” 随后,众人一起高声呼喊,从四周杀入枪兵队伍,与枪门的骑兵杀在了一起。 秦霄见状,心中焦急万分。 他深知这些人是为救自己而来,但此刻却陷入了赵云麒的埋伏之中。 他连忙焦急地呼喊: “有埋伏,别过来,都走开!” 然而,他的呼喊已经来不及了。 赵云麒显然有备而来,中军阵型大开,露出一群手持长弩的弓弩手。 他们早已蓄势待发,一轮齐射之下,黑甲之人瞬间倒下大半,场面惨烈。 黑甲众人还未从这一轮突袭中回过神来,军阵中又飞身而出数十名持枪高手。 这些人都是枪门中的佼佼者,身手不凡。 他们一加入战斗,张达等人立刻陷入了苦战,几个头领也被围在中间,形势岌岌可危。 秦霄目睹着自己的亲兵亲信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心中悲痛欲绝。 此时,赵云麒持双枪飞入人群,几招之间便将张达众人打倒在地。 他一只脚踩在张达的头上,目光冷冽地看向秦霄,指着周边的众多尸体说道: “秦霄,你看到了吗,他们都来了,都是为了救你们。现在,你能感受到兄弟部下死在眼前的滋味了吗?” 张达躺在地上,双眼充满了悲愤和不甘,他悲痛地喊道: “将军,是属下无能啊!” 然而,话音未落,赵云麒便面无表情地一枪洞穿了他的胸膛。 秦霄咬紧牙关,闭上了双眼,他无法忍受看到张达这样的下场。 接着,另外几人也在秦霄面前被一一斩杀,场面惨不忍睹。 秦烈悲痛欲绝,他呼喊着“张叔”,却再也得不到张达的回应。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却无能为力。 赵云麒翻身上马,冷冷地看向远方,说道: “这些人就当是给枪门在南泰战死的三万冤魂陪葬了!” 接着,他对身边的枪门军士吩咐道: “用水把他们冲干净些,准备进城。别让城里的百姓们认不出来了!” 第119章 欲加之罪 城门缓缓开启,队伍井然有序地步入城中,而街道两旁早已人山人海,喧嚣与纷扰交织成一片。 尽管京兆府的衙役竭力维持秩序,但仍难以抵挡如潮的人流涌动。 秦霄三人乘坐的囚车甫一踏入城门,便瞬间点燃了民众的愤怒情绪,咒骂与呵斥之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试图冲破防线,幸被及时制止。 囚车缓缓穿行于街道之中,沿途不断有腌臜杂物如雨点般飞来,烂菜叶、泥块、碎石、木棍纷至沓来。民众的骂声震耳欲聋: “秦霄,你这贪生怕死的懦夫,战场上畏缩不前,暗施毒计却胆大包天!” “秦霄,还我母亲性命来!” “假借宴席之名,实则蓄意引发踩踏,你的心肠何其狠毒!” “你的施舍,我们不屑一顾,你这个窃国奸贼!” “秦霄九族,皆应诛灭……”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咒骂,秦霄只是紧闭双眸,心中一片死灰。 赵云麒目睹此景,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欣然下令: “让车队再放慢些,让我们的漠北王好好‘享受’这番‘盛情’!” 秦烈目睹眼前的一切,心中委屈、失望与愤怒交织,几乎令他窒息。 他双手紧握囚车栅栏,目光中满是无尽的怒火,狠狠地瞪向两旁的百姓。 当车队行至一街角茶摊的二楼时,柳天南等一众幽王旧臣满含悲愤,拱手向秦霄致意。 秦霄与他们目光相接,轻轻一笑,随即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保持冷静,切勿轻举妄动。 队伍穿越过人潮拥挤的街道,最终抵达了行刑法场。 行刑台上,太子赵云熙端坐中央,神色轻松,赵云琛陪坐左侧,京兆府尹祝舟则坐在右侧。 祝舟面色惨白,神思恍惚,不停的以手帕轻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秦霄三人被枪门军士押至台上,粗暴地按倒在地。 赵云熙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厉声质问: “秦霄,你可知罪?” 秦霄面不改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秦霄行事光明磊落,何罪之有?” “事到如今,仍敢狡辩!” 赵云熙怒不可遏,转而向祝舟示意: “祝大人,现在就将秦霄所犯罪行一一列举,让他死个明白!” 祝舟身躯一震,颤巍巍站起,声音颤抖地宣读起来: “罪犯秦霄,无视国法,残害百姓,结党营私,图谋不轨,其罪状如下:” “一,你在天河驿馆假借设宴之名,暗中投毒,导致数百无辜百姓伤亡,引发大规模骚乱;” “二,你私会南泰官员,收受贿赂,拒不出征,延误战机;” “三,你与叛徒李震北、司南竹勾结,伪造玉玺,散布谣言,企图颠覆朝纲!” 秦霄听罢,心中唯有苦笑,痛彻心扉地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若是想要杀我,直截了当便是,何须如此啰嗦!” 秦烈闻言,怒火中烧,双眼变得赤红,对着祝舟咆哮道: “你这卑鄙小人,竟敢如此构陷父亲,我今日定要撕了你!” 言毕,他奋力挣扎欲冲向祝舟,却被身后的枪门兵士紧紧制住。 祝舟被秦烈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踉跄后退几步,躲到了赵云熙的身后。 赵云熙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缓缓道: “既然你还不死心,那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他轻轻一挥手,命令道: “把物证带上来!”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几名军士抬着几个沉重的箱子走上前来。 第一个箱子被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金银财宝映入眼帘,最上面还放着一封带有南泰特色羽毛封口的书信。 第二个箱子则装满了沙狼毒,那独特的漠北毒药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最后一个箱子中,一个仿制的玲珑千机匣与一枚假的传国玉玺静静地躺在那里。 军士们逐一将这些证物展示给在场的众人看。 赵云熙等展示完毕,声音洪亮地宣布: “这些都是在秦霄所住的天河驿馆中搜出的铁证!证据确凿!” 秦烈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他奋力挣扎,大声吼道: “赵云熙,这些都是你们精心设计的诬陷罪证!” 赵云熙不为所动,继续对着秦霄说道: “你的这些罪行,即便是诛九族也不为过。但父皇念及你昔日的军功,决定只问斩你秦霄一人。你现在认还是不认?” 秦霄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杜婉晴和秦烈,又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亮光。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 “好,我秦霄今日认罪。动手吧!”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沸腾起来,骂声、嘘声此起彼伏。 “好一个窃国贼!” “心毒竟如此!” “圣上还是太仁慈了,这种人杀一万次都不够!” “兴国的蛀虫!” “......” 赵云熙见秦霄上当,嘴角泛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秦烈双目圆睁,满是不甘与悲愤。他急切地想要阻止秦霄,大声喊道: “父亲,你没做过的事为何要认?我们可以找证人!我们有证人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说着,他满怀期待地看向赵云琛,焦急地呼唤道: “云琛,你当日也在场,你可以为我们作证!我父亲根本没有什么传国玉玺,对不对?” 然而,赵云琛却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他的眼神刻意避开了秦烈那充满期盼的目光。 秦烈心中一阵寒意涌起,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赵云琛竟然会如此冷漠。 他继续呼喊: “云琛,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云琛……” 但赵云琛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在这一刻,他与秦烈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赵云熙眼见一切尽在掌控,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高声宣布: “秦霄既已俯首认罪,即刻将其押往断头台,准备行刑!” 枪门军士闻言,迅速行动,将秦霄押解到断头台前。 杜婉晴目睹此景,心如刀绞,整个人瘫软在地,泪光闪烁中,她用尽力气呼喊: “霄哥……!” 声音中满是绝望与不舍。 秦烈则被两名枪门军士紧紧压制,他奋力挣扎,嘶吼着试图挣脱束缚,去阻止这场不公。 军士们见他挣扎剧烈,开始毫不留情地殴打,企图让他放弃抵抗。 此时,赵云熙将目光转向了赵云琛,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三弟,问斩秦霄这份荣耀,为兄就赠予你了。你亲自替为兄动手,如何?” 赵云琛闻言,心中猛地一颤,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犹豫不决,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恩赐”让他措手不及。 不等赵云琛回应,赵云熙又用手指了指地上仍在挣扎的秦烈,语气阴冷地暗示: “你看这秦霄之子秦烈,勇猛异常。若我们再不动作快点,万一他挣脱束缚,妄图劫持法场,那今日死的可就不止秦霄一人了。” 赵云琛的目光在秦烈与秦霄之间徘徊,最终,他缓缓拔出手中的龙野剑,缓步走向秦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