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 第1章 少年焦元南 1983 年对于咱们中国来说,绝对是重要的一年。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是里程碑的一年。1983 年开始,全国实行严打。 很多老一辈的人,包括七零后可能有点印象,八零后印象就不大了。 大伙都知道那个年代,1983 年开始,大街小巷都在严打,然后紧接着什么游斗啊,犯罪分子绑着法绳,打着牌子,强奸犯、抢劫犯、流氓罪等等,插着大牌子押赴刑场,那个年代就是那个景象。 严打的原因咱也不多说,从 1983 年到 1986 年两次严打,把全国治安算是镇住了。1983 年焦元南多大呢? 焦元南是 1967 年出生的,1983 年,焦元南十六岁,十六岁从现在来看还没成年。 元南出生在当时的哈尔滨道外区,是哈尔滨道外区土生土长的。 焦元南从小不学无术,好勇斗狠,而且话不多。 但他哥焦元东从小品学兼优,比他学习好的多。 元南上到初中初三就不念了,为啥呢?因为学习也不好,天天打仗斗殴。 他家住在道外区的一个叫南京八街,附近还有南京二街、南京三街等等。 焦元南他爸叫焦殿发,焦殿发是个什么人物呢?焦殿发就是一个八十年代那波耍钱的人,大蓝码。 从那时候开始,东北就有了耍钱的人,也是社会人。 那都有钱,别管人干啥的,反正耍钱的穿个皮夹克,那时候皮夹克好的也不便宜,什么空军皮夹克,皮夹、那皮夹带大毛领的,人家穿的全是好东西。 元南他爸事实上跟长春的赵三赵红林差不多,就是个老千,有钱。 他母亲就是普通的家庭妇女。他爸从小就教育焦元南,上外面打仗行,不怕你打仗,你给我打赢了行,打输了别回来,打输了饭都别吃。 焦元南就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而且焦元南在他家南京八街算是小孩儿的头儿了,因为打仗狠,有砖头子就拍砖头子,有酒瓶子就干酒瓶子。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焦元南在十六岁之前,不过是在小孩儿的打打闹闹中度过,尚未真正踏入社会。 然而,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日后竟会成为哈尔滨乃至东三省令人胆寒的一代悍匪级大哥,他手下之人更是个个凶狠,皆背负着人命。 与哈尔滨另一个大哥满立柱不同,焦元南与他的兄弟们之间的情谊深厚无比。 焦元南从不将兄弟视为手下,而是当作好哥们儿,如同梁山好汉一般,虽有先后入伙之分,却无高低贵贱之别。 咱们就从 1983 年焦原南十六岁这一天说起,我们先从他的邻居林汉强讲起。 林汉强,自小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在父母面前,却又装得像个乖乖孩。 焦元南的母亲倒是愿意让元南和林汉强一起玩,觉得这孩子挺好,长得人高马大。 焦元南在他的团伙里被称为“男哥”“小南南”,哈尔滨的社会人也都这么叫他,只因在这个团伙中,他年龄最小。 林汉强比焦元南大一岁,原本住在道里区,后来因为父亲在邮电局工作的原因,搬到了道外区。 在 1983 年的道外区,楼房寥寥无几,有个五六层的楼就算是高楼了,而且还都是灰扑扑的。 林汉强中学辍学后便待在家里,比焦元南高一个年级。 这一天,上午十点多钟,一个小子骑着大二八自行车来到了林汉强家。他按着车铃,“叮铃铃”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 林汉强的母亲在院子里问道:“谁呀?” “姨,我是福国。” 这王福国也是焦元南以后团伙里的一员狠将,他家住在道里区。 林汉强和他从小就是邻居,后来林汉强因父亲工作原因搬到了道外区的南京八街。两人即便分开了,一个礼拜也基本上天天在一起。 此时,林汉强正躺在平房的炕上,听到福国的声音,立刻从屋里冲了出来。 “哎呀,福国啊,这才几点你就来了。 走啊,出去玩儿去。” “上哪玩儿去? 我刚才从道里区往道外区走,路过道外区边上文化宫,要不咱去那儿溜达溜达。” 林汉强讲话了,到那溜达也没钱啊,那地方玩啥不得花钱?喝瓶汽水,滑个旱冰啥的,不得花钱呐?但是那时候你再怎么没钱,也不耽误这帮小子玩。 他俩骑着自行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钟左右了。 王福国和林汉强俩人来到文化宫这附近,把自行车往门口一停。 福国拿出个车链子锁,那时候都怕自行车被偷,自行车那时候相当于现在家里有个摩托一样,那也是生活当中的一个大物件。 把这自行车用链锁锁好,俩人乐呵呵的来了。 他们一共有三块钱,就进了文化宫。文化宫这个屋里,一进门,在右手边就有这么一个旱冰场。 这个旱冰场的楼梯是露天的。 也就是说,通过文化宫这个电影宫的礼堂过去,后院就是一个小广场。 而且广场上的旱冰场还带波浪似的,可以滑着上坡,然后放坡下来。 这一天正好还是个星期天。这个旱冰场里面的人已经有个四五十人了。大礼拜天嘛。 这当时王福国很活跃,跟林汉强来到门口这。 这个旱冰场的老板,都叫他周老板,叫周立平。 咱们也得说一下这个周老板,日后也有很多故事。 当时周老板多大岁数呢?可能也得有三十多岁了,不到四十。这个周老板往这一坐,那时候开个旱冰场,挺牛逼的,承包的文化宫。 得这么说,在今天来说啥也不是,但当年绝对是个大人物,这个老周瞅瞅他们说:“滑旱冰啊,两个人,押金给一块钱,然后俩人交六毛钱,一共一块六毛钱。给两块找四毛,到时候退鞋的时候给你一块。明白了吧?那鞋得给你压着点儿,别他妈拿跑了。” 俩人换上鞋就往旱冰场里面走。 林汉强他基本上对这个东西不咋会玩,王福国玩这玩意儿玩得比较好。 由于王福国会玩,王福国当时在前面滑,还会倒滑呢。 福国喊着:“来来来,过来,汉强。” 林汉强换上旱冰鞋就像大鸭子似的,不会走步了,他也不会玩啊。 远处这时候有十来个人在玩的,还有二十来个坐那休息的。三五成群的,单个的也有,还有几个男男女女喝着小汽水儿。 那个年代都流行烫着小卷儿。有大一点儿的,二十多岁,烫个小头儿,穿个小喇叭裤,头顶上梳个小燕尾服似的发型,老牛逼了,留着小胡子。 王福国喊:“汉强,过来,过来,汉强。” 林汉强瞅瞅,“等我一会儿,操。” 像大鸭子似的他也不会玩啊,滑吧,这么两下子,啪嗒就来了个狗抢屎。 他也不会呀,啪噔,他这一卡直接摔了个大前趴。 远处很多小孩儿都看见了,这里面有十五六岁的,十六七、二十多岁的都有。 但是一般人回头瞅一眼吧,也没吱声儿。 唯独在这个有一个小凉棚下,有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 这小子烫个爆炸头,穿个小花衬衫,底下穿个小牛仔裤,三节头的皮鞋,挺牛逼。 在那年代,这身打扮很流行。 这小子拿着一瓶汽水,插了根小管在那儿喝着。这边一瞧林汉强那副模样,这小子用手指着笑了起来,嘿嘿嘿,哎哟,我去,这傻逼啊。 这位是谁呢?他是这个旱冰场的一个小混子,他姓刘,叫刘文杰。这么说吧,在这旱冰场里,有小妞儿可都是他泡,他年纪最大,二十三岁了。 这时候王福国和林汉强才多大呀,刚十七岁。 刘文杰一瞧,我操,真他妈笨。 就这么一笑,正好被王福国给看见了。 这王福国这小子从小脾气就不好,他一回头,“操,小瘪三。” 咱说王福国在道里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跟焦元南似的,从小就打架无数,是个孩子王,而林汉强就比较老实。 听到刘文杰笑话林汉强,王福国立刻就火了,“你妈的,你笑谁呢?” 这刘文杰拿着汽水瓶子瞅瞅王福国,“咋的?我笑咋啦?我笑就笑了,怎么着小崽子?” 他又笑了,这一笑,这时候林汉强还在地上往前爬没起来呢。 王福国一瞧,“你妈的,你笑。哎,你他妈还笑。” 这王福国滑着旱冰就朝着刘文杰冲过去了,几下子就滑到跟前了。 他用手指着刘文杰,“哎,说你呢,他妈笑啥啊,咋的?就说你呢。” 刘文杰瞅瞅他,当时都蒙了,“这小孩儿胆儿这么大吗?我笑咋啦,我就笑了,怎么的小屁孩儿?” 刘文杰这一说话,旁边有五六个小子“噔噔”全起来了,离他大概有两米远。 这很正常,他们不在一起坐着,这时候也都起来了,滑着过来,“咋的了杰哥?这小崽子要揍你咋的?” 福国一瞧,哎呦我操,六个人加上刘文杰一共七个人,他懵了,他以为就刘文杰自己呢。 王福国虽然懵了,但该说不说,气质那一块没倒。 刘文杰瞅瞅其他人,“咋的,小崽子,我就他妈笑了,咋的?要揍我呀啊?” 林汉强从地上也起来了,林汉强一瞧福国过去跟六七个人理论去了,汉强就知道不好,但他胆儿小啊。 林汉强往前一滑,扶着福国,“福国啊,福国,走吧,咱玩儿去,干啥呢?” 这时候王福国是骑虎难下了,瞅着他虽然有点胖,但这孩子嘴上挺硬。 “我跟你们说,咱们自己玩自己的,我朋友不会玩,你们有啥笑的,笑啥呀,自己玩自己的。” 转身福国就要走。 他刚转身,还没转完呢,刘文杰手里有个汽水瓶子,他不是正喝着汽水呢嘛。王福国一转身功夫,刘文杰照着王福国的脑袋,“我操”,“啪”的一下,汽水瓶子就砸过去了,直接砸脑袋上了。 “啪嚓”一砸,那汽水瓶子一爆,脑瓜也出血了,福国“啪”的一捂脑袋。 这时候人家刘文杰兄弟几个就要揍他,刚围上来,就听远处有人喊,“哎,干什么玩意儿,小孩儿别打架啊。愿意玩儿就玩儿会儿,不愿玩滚犊子。” 谁呀?老板周立平喊的。 周立平当时三十五六岁的大老爷们,人家那个年代就是这旱冰场的老板,这不管是二十来岁的小混子也好,还是十八九岁的这帮小孩儿也罢,绝对是怕这些成年人的。 人家这老板也不希望旱冰场里打架。 老板这么一吼,这刘文杰,“我擦,行啊,小崽子,给我记着点儿啊。不牛逼吗?” 福国虽然脑袋被打了,但眼神里满是不服。刘文杰瞪着福国,“小崽子,我上外面等你,我看你他妈出不出去。 这时候刘文杰一摆手,跟着几个小老弟往出一走,那可不是六个了,一出去十多个了,还有旁边的呢,还有两个女孩儿,出去的都是二十岁以上的小混混。 刘文杰这头往出走,路过老周那块的时候,老周还说了一句,“哎,文杰啊,干什么玩意儿?那都是小孩儿,你瞅那多大啦,十六七岁,你跟他们扯啥呀?你成年人?” 刘文杰一瞅,“周哥没事儿啊,小屁孩儿不知深浅,一会儿我教育教育他。但是我不在你旱冰场闹事,我出去堵他。” 老周瞅瞅摇了摇头,老周也不想管那闲事,人家刘文杰这帮人到你这儿玩,不也花钱啥的吗?而且捧你场。老周也没吱声,坐在那没动。 这时候王福果脑袋被砸了,林汉强过来瞅瞅福国,“你看这出来玩一次,你说你这惹这祸干啥呀?挨顿揍多犯不上啊。而且我南哥没在跟前儿,我小南哥在跟前儿,他们肯定不好使。” 他说的谁呀?小南哥,就是焦元南。 你看焦南南十六,王福国和林汉强十七,他管焦元南就叫小南哥,可想而知,焦元南在当时他们同年纪的孩子里面,已经有一定的地位了。 林汉强和焦元南他俩是邻居,但王福国不认识焦元南。 王福国这时候说,“谁!小南哥,谁谁小男哥? 林汉强说你别问了,这时候说这个也没有用了,这多犯不上,咋整啊?出去不得挨揍啊?我看他们出去十多个小子,都他妈二十多岁的,咱也打不过人家啊。 王福国斜着眼睛瞅了一眼林汉强,操,瞅你那小胆儿怂啦?大不了挨顿揍呗。”王 福果虽然嘴上硬,但心里也害怕,毕竟他们当时,才是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 那你说十多个人等着在外面围殴你,你不怕呀?这种经历,在东北很多人也有过。 王福国和林汉强就在这旱冰场不敢出去,但是那是有时间点的,你到时间了,你不是还得续钱吗。 关键刘文杰那帮小子在外面等着也不走啊。那个年代不像现在,打个电话能叫人,根本没手机啥的,就连座机一般人家都没有。 这眼瞅着到时间了,王福国一呲牙把心一横说:“没他妈事儿,走出去,他敢打我,哪天我再找他打回来。” 林汉强胆怯的说,“你看福国,不行出去咱俩给认个错。 王福国寻思寻思,操不管了,到时候再说吧!! 我不知道老哥们还记不记得,但是我记得,小时候你们惹没惹过祸?那岁数大一点的抓着我,反正我就会服软,大哥我错了,别打我了,是不是?哎,就是有那个态度好的,可能能轻点收拾你。” 这边王福果和林汉强在旱冰场,俩人把鞋也退了,押金往兜里一揣一出门,人家刘文杰他们十多个就瞅着他呢。 瞬间就给包抄上了,把俩小孩围在中间。 这时候王福国没吱声,林汉强瞅瞅,大哥我们错了,不应该惹你们,大哥放了我们吧,我们是小孩。” 这时候刘文杰瞅着王福国,“操!刚才我看他妈挺硬实啊!刚才还骂我,来来来哥们儿,你不牛逼啦?” 刘文杰一指王福国说,“你不牛逼吗?来来来来走,咱们上厕所后面去。 当时那文化宫出来后面有个旱厕,露天的,那个年代没有什么水厕,都是旱厕大坑,都挺臭那种的。 “走吧,跟我到文化宫旱厕后面去,咱们解决一下。” 王福国一看,跑是跑不了了,瞅瞅林汉强,“走去就去,能咋的?” 俩小孩跟着也就去了。 来到后面,那还用说吗?刘文杰瞅着王福国跟林汉强,林汉强就有一点儿求饶样儿了,说,“大哥,饶了我们吧,我们这…。” “别他妈废话!!啪”,一个大嘴巴扇在林汉强脸上。 林汉强一捂脸,王福果讲话,“你别打人。”刚要上去,那这帮小子十多个,把林汉强跟王福国一围,那就一顿胖揍啊!噼里啪啦的,那就给好顿打!!足足得有三四分钟,他俩跟本上就没有还手余地。 那十多个人打俩小孩儿,还是二十二三岁的打十六七岁的,那不死死拿捏嘛。 这时候刘文杰一看差不多了,一摆手,“行了,别打了。” 瞅瞅地上的王福国,这王福国即便被打也不服气,那眼神冷冷的。 但林汉强已经服了,“大哥,别打了,哎呀,这打得浑身是伤,皮都出血了,行了啊。” 刘文杰瞅着王福国,“操!我看你他妈这小子不咋服气呀。我告诉你,我叫刘文杰!如果不服气你可以来找我来,知道不?但是我告诉你,就你俩小子在上这个文化宫这一带玩,见着我跟我这帮朋友,他妈的识趣点儿,给我们买两瓶汽水儿,管我们叫声哥。也不难为你,要不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知不知道?操,走!” 这刘文杰领着这帮兄弟撤了。 剩下福王福国和林汉强,俩人互相瞅瞅,这被打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但好在那个年代他们还不算什么黑社会,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出手也没那么狠,所以这哥俩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 俩人气呼呼地,没寻思高高兴兴的来文化宫玩儿,能他妈挨这一顿胖揍。 把自行车一打开,这福国推着自行车也没心思骑了,“他妈的,你等着,你看哪天我他妈码点儿人,我不揍他。” 王福国嘴硬,其实他也码不着谁。 这边林汉强瞅瞅,“操,我被打这样都不敢回家了,操,行了,你先回家吧。” 王福国骑自行车回道里去了。 王福国这边咱先不说,咱说这头的林汉强。 林汉强被打完之后,没敢回家,因为咱们小时候十五六岁、十六七岁打仗,要是被打坏了,回家父母一看你咋整?这不得又给一顿揍,对不对? 有的老哥相信有一样的经历,咱们都有同样的童年吧。 小时候在外面打仗,要是被打坏了,回家被爸妈看见,“你咋整的呀?他妈打仗啦,还得揍你一顿。” 所以他也不敢回家呀。 林汉强不敢回家,晃悠晃悠就回到哪儿了呢?就回到南京八街附近有个台球厅了。这个台球厅是个老头儿开的。 老头儿挺正直,五六十岁,一个老大爷开的。 林汉强也总上那家去玩。 这林汉强往屋这么一进,这时候屋里面有二十多个小孩儿,屋里面就两个台球案子,把案子都挤得满满当当。 屋里面有这么一个小子,耳朵上别根烟,身体挺壮实的,拿着个台球杆子正打着台球呢。“啪”,“操!你把干喽。” 这小子一回头,“哎呀,汉强,咋的了?你这让谁给打了?” 林汉强瞅瞅,“小南哥。” 说到这,咱们的故事主人公焦元南就正式出场了。 焦元南虽然才十六岁,但就在这台球厅里面,就附近这一片儿,十七八的都不敢惹他。 你包括他爸焦殿发有时候都说,“小南呐,你哥让人给打了,你明天上学校看看去。” 这时候焦元南都不念了,他哥在高中的时候挨欺负,他都上高中帮他哥打仗去,就这么个横主。 虽然焦元南个不高,而且岁数小,在这个台球厅里面基本上一起玩的他最小,都十七八岁,但是大伙都管他叫小南哥,小南南。 这时焦元南回头一瞅,“汉强咋的了?” 他跟林汉强关系好,他俩就住前后院儿。 这汉强一瞅焦元南,南哥!我被人给揍了,不敢回家嘞。” 这时候,“啪”,焦元南把耳朵上这根烟拿起来,捋吧捋吧,递给他一根儿。 咱说焦元南十五六岁就抽烟,偷他爸的烟。那时候有的烟卷一般人家抽不起。 第2章 天生的大哥 这时候林的林汉强也会抽烟,焦元南便给他点上了。 焦元南从兜里又掏出一根大前门,自己也抽了起来,“咋的了?被揍了?谁打的?” 林汉强说道:“南哥,上午我跟一个老邻居去了文化宫那家旱冰场滑旱冰,结果被一个叫刘文杰的小子给揍了,他还带了一帮人,给我一顿电炮。” 焦元南一听,“操,上他妈文化宫,上文化宫有钱的才能去,咋的你这有钱了,也不找我玩儿,挨揍了才找我。” 林汉强赶忙说:“不是南哥,不是我花钱,是我那老邻居王福国请客,他非得找我去。在旱冰场那人家笑话我笨,然后我哥们服国气不过和他们犟了几句,他那边十来个人老牛逼了,都二十来岁。后来把我们拉到厕所后面一顿揍。” 焦元南一听,“操!文化宫那个刘文杰,行,你这么的,明天中午我他妈帮你出气去。” 林汉强说:“南哥,他们人挺多呢,今天得有十多个人,而且都是二十岁以上的,都比咱大。” 焦元南撇嘴一笑,“操!大又能咋的?咱们南京八街这一片儿,有多少兄弟呢。再说了,打仗又不是靠人多、岁数大、要比狠,狠就行。 说着,焦元南向台球厅里头这帮小孩一比划手,明天谁跟我去上文化宫帮林汉强出口气?” 这时人群之中,有个小子姓张,叫张军,跟悍匪张君一个名。 他当时十八岁,比焦元南大两岁,也是南京八街的,跟焦元南是邻居。 这个张军也是个狠角色,比焦元南大也跟他一起玩,这人也挺厉害。 张军第一个往前一上,“我去,算我一个。操他妈,文化宫那帮人不止一次欺负咱南京八街的人了,明天我跟你去。” 焦元南看了看张军,“好,算你一个,还有谁?” 林汉强一瞅,“南哥,我也去呀。” 焦元南瞥了一眼林汉强,“操!那你去正常,帮你打仗嘛。还有谁? 这帮小孩儿一瞅,“南哥,算我一个。” “哎,算我一个。” 最后一查十五六个人。 焦元南一瞅,“十五六个够了,一下子就踊跃出来十五六个人。 焦元南在这还简单的做了一下战前动员,给这帮小孩洗了洗脑,行,兄弟们,我没看错你们,这回咱们让文化宫那帮小子知道知道,咱们南京八街的人不好惹。 在看这边的小兄弟们争先恐后地说,好!明天都跟着南哥去,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南京八街的厉害。 从这件事上来看,焦元南从小就有当流氓大哥的潜质。 就这样,大伙就这么定了。 焦元南就对林汉强说:“汉强,明天上午十一点在台球厅集合。这个老头儿的台球厅就是咱们的点儿。 然后大伙儿各回各家。 当天没发生啥事儿,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第二天上午十点半左右,张军先到了。 这张军急脾气,早期张军性子挺烈。 后来张军因为混大了,就不服焦元南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很多事后面能讲到这个张军。 先说现在,张军手中拿个棒子。 紧接着不大一会儿,林汉强也到了。 林汉强拿了一个大方木,上面还钉了个钉子。 不大一会儿,焦元南在差十分钟十一点左右也到了。 焦元南背着个小军用挎包,挎包里面放个啥呢?放个砖头子。 那个年代打仗,这砖头绝对是个比较厉害的武器,为啥呢?砖头打没了,地上随时能找到,满地都是。 这焦元南一到,这一瞅,靠!昨天十五六个小孩,这会快到十一点了,来几个呢?加上自己一共九个人。 张军一瞅,“操,整不好都害怕了,不敢来了,妈的一帮怂包。 但是这时候的焦元南没有多大的反应,这么的,打仗不在人多,咱这几个就够用了。 咱说焦元南打仗的团伙从小到大,没有超过二十人的时候。为啥呢?就是他不习惯人多,他觉得人多了,要是有胆小的跑了,还影响战斗力。焦元南也不喜欢人多打仗。 这时候约好的时间也到了,焦元南一瞅,行,差不多了,这九个人正好。 在那个年代,条件好的家里有自行车,条件不好的都没有。 这几个人加起来一共骑来三辆自行车,都是二八大杠。 一个车前面大梁坐一个,后面坐一个,正好一个车能坐仨人,三个车九个人。 焦元南一比划“走,骑车去,三个车九个人正好,走! 就这么的,这九个人奔着当时文化宫的方向去了。 他们骑着自行车到文化宫也就半小时不到,十一点半左右就到了文化宫。 到了文化宫门口,三台自行车停下,下来九个小子。 有背军用挎包的,拿着砖头子的,有拿螺丝刀子的,有拿棒子的,拿啥的都有。 你别看焦元南小,这时候就能看出他的领导才能,那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听他的。 这时候到门口了,林汉强就说了,“南哥,咱们不能在旱冰场里面打仗啊!里面有老板呢,那老板一瞅就是社会人,人家不让。 咱说那时候你再牛逼,小孩儿也怕大人。 焦元南刚十六,毕竟还小,他对旱冰场老板还是有一定顾忌的。 焦元南寻思寻思,“你这么的汉强,我跟你进去,你看看打你那小子在没在这儿,如果在这里面,咱给他叫出来揍他。” 林汉强一瞅,“行,南哥我听你的。” 焦元南回头瞅了一眼张军他们,“张军,你们几个在这儿等着。” 那时候张军比他大两岁,焦元南也不叫哥,张嘴就是张军。 “你们在这儿等着。” 张军一点头,“行,我们在门口等着,你给他叫出来,我们上厕所后面去。 张军儿一摆手,剩下的七个人来到厕所后面去了。 焦元南跟林汉强一摆手,“走,进去看看去。” 焦元南跟林汉强俩人通过大门往里进。 抬头就看见谁了?看见老板周立平了。 周立平也看到林汉强了,但是老周没吱声,人家也不屑管你这些闲事。 林汉强往里走,离老远就看见刘文杰了,还是依然烫着爆炸头,穿着花衬衫,牛仔裤,三尖头皮鞋,拿着瓶汽水儿在那喝呢。 旁边还有两个小妞,俩十六七岁的女孩都喝着汽水儿。 当时汽水就一毛钱一瓶,一人整一瓶汽水儿,喝得挺乐呵!旁边还有大概六七个小子。 焦元南也往这边瞅,此时林汉强说了,“南哥,就那小子打的我。” 他一指刘文杰,他指向刘文杰的时候,刘文杰还没看这边,他也不知道。 焦元南一点头,跟着林汉强就来到刘文杰跟前,刘文杰还笑着喝汽水儿呢。 那时候滑旱冰也没有什么背景音乐,就是干滑。 底下那帮小孩儿在那儿滑着呢,焦元南上去一拍刘文杰的肩膀,老哥们你想想,一个十六岁的小孩拍一个二十三岁的小伙子的肩膀,还得够着点儿。 “哥们儿!!” 焦元南比他矮一头。 刘文杰这边吓一跳,我操!! 一瞅焦元南再一看旁边的林汉强,这林汉强被他打得脸上伤还在呢。 瞅瞅这俩小孩儿“我操,啥意思?” 焦元南讲话了,“哥们儿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揍他了?” 刘文杰瞅瞅他,包括刘文杰身边的这帮小子,十六七岁、二十多岁的瞅瞅他,谁都没想到像焦越南这个小岁数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咋了?啥意思,揍了咋的?刘文杰满不在乎的说道。 焦元南眼睛一立,操,他是我好哥们,揍了就不行。” “嘿嘿嘿,我操,瞅瞅你俩小崽子,十六七岁,昨天刚揍完,咋的?挨揍没够啊?又找一个来挨揍啊?” 焦元南也不废话,“牛逼的话,出去厕所后面咱走一圈儿,你敢吗?。” “哈哈哈。”旁边那六七个小子瞅着脸元南笑着。 刘文杰也嘿嘿的笑着,“我操小孩!你他么喝假酒了吧。” 焦元南一脸正经的说,“别废话,敢不敢?别在这儿瞎咋呼,上厕所后面去整去,敢不敢?” “你是认真的老弟啊? 废话!! 刘文杰一笑,随后一摆手,“走,这俩小崽子要揍我,咱们没啥事儿给他们开开皮。” 刘文杰这一嗓子,刘文杰身后的小兄弟呼啦一下子都站起来了。 焦元南跟林汉强就往出走,他俩走在前面。快门口那儿了,也就是换鞋退鞋那地方附近,又进来有几个小子咋咋呼呼的,这一瞅刘文杰,杰哥,你这是要干啥去啊? 刘文杰说道,“没事儿,俩小孩儿约我,要揍我!!我陪他们玩玩,一会儿给他们开开皮。 操,过去看看去。” 这呼啦刘文杰这边,又多了三四个人。 该说不说,刘文杰在这旱冰场,认识的人真就不少,一走一过,认识刘文杰的人也都加入了刘文杰的队伍,有的也不一定去帮他打仗,有的纯纯的是去凑热闹或者说是看热闹。 “这咋的了?杰哥? 啊!没事儿,有两个小崽子跟我甩点,要干我。操,过去看看去,敢跟杰哥叫板。” 眼瞅着刘文杰这边已经他妈十八九个人了。 林汉强边走边回头瞅,看到这么多人跟过来,林汉强心里头开始突突了。 焦元南回头也瞅一眼。 但是焦元南从小就这样,天生就是混社会那块料。 老哥们相信吗?这都是老天爷给注定的一些东西。你焦元南,这都是老天爷给你注定你就走这一步。 焦元南回头瞅一眼,操!人多能咋的?走,没事儿。”焦元南一点也没怕,领着林汉强接着往出走。 但林汉强害怕啊,“这不扯呢?这能打赢吗?咱就八九个小孩儿。” 焦元南先到的厕所后面,看见张军了。 张军问,人来了啊? 焦元南说:“精神点儿人来啦!! 来了几个人啊?张军拿个棒子问道。 焦元南面无表情的说,你自己瞅!! 这头张军一看,我靠!他也懵了。 张军十八岁,是这个团伙里年龄最大的,一看对面他妈二十二三岁,呼啦一下,来了将近小二十人,而且个顶个都比他们高,比他们壮实,都成年了。 虽然对面手里倒没拿啥玩意儿,但是人家二十来人,张军也蒙了。 张军一瞅,“不是,没开玩笑吧?元南!这么多人,你他妈往这领?我操!你疯啦!?。” 但是这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张军他也突突了,都冒汗了,这不扯犊子呢吗?这不咱他妈是小孩嘛,要是八九个打他妈三四个、五六个还有胜算,你这二十来人…但是没法说了。 这时候刘文杰过来了,刘文杰来到跟前瞅着焦元南他们。 焦元南站那儿,眼神异常的冰冷。 但人家刘文杰就没瞧得起他,刘文杰叼着小烟卷儿。 “那个小孩儿啊,混哪的啊?妈的来揍我来了,就你们这几个小崽子啊?。” 焦元南瞅着他,“你他妈管我混哪的呢,混哪的咋的?” 刘文杰呵呵的笑着,“小孩儿啊,你现在赶紧给我道个歉,我不难为你们。这怎么的,这这这就你们这几个小孩儿还要揍我啊? 焦元南眼神犀利的瞅着刘文杰,操!我不光打你的人,我他妈打的是文化宫这一片。” 话还没说完,焦元南一瞅,那还磨叽啥啊,干吧!! 焦元南从小军挎里面掏出个砖头子,呜…一下冲了过来,照着对面的刘文杰脑袋就砸了过去。 刘文杰根本就没注意,叼着小烟卷儿还白话呢!“你个小屁孩儿还他妈敢扫片。” 焦元南已经到跟前了蹦起来砸!!为啥蹦啊?他比刘文杰矮,刘文杰个子高,焦元南蹦起来,“啪”的一下!这砖头子就砸在刘文杰脑门上了。 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刘文杰属实没料到。 刘文杰这一捂脑袋,“哎呀,我擦。” 焦元南这一砖头子砸下去,可是用了大力气啦,一下就把刘文杰给砸懵了。 刘文杰脑袋嗡嗡直响,直接蹲地上了。 刘文杰这么一蹲,他那些兄弟,人家这帮二十来岁的人,能怕几个小孩儿吗? 这帮小子大喊:“去你妈的,敢打我大哥,揍他们。”“啪”的一下,张军儿这时手里拿着棒子,“啪”地抡向一个小子,剩下几个小子“呼呼”地一冲上来。 “去你妈的。” 这叮咣的就算干上了。 刚一动手,焦元南他们这九个人,迅速就跑了六个。 有老哥就问了,啥?都跑啦? 对,就剩焦元南、张军和林汉强没跑,其他人全他妈辽啦。 咱说也可以理解,那都小孩,要是你在那,你说你不跑啊?那他妈二十来岁的人,十来二十来个打你们这几个?不跑是傻子。 那小孩跑得也快,大人一般还追不上。 这他妈这六小孩瞬间就跑了,什么“小南哥”啥的,谁哥也好,人家顺着厕所后面的土路全跑了。 把焦元南、张军还有林汉强给丢下了。 刘文杰这帮人对着焦元南他们一顿猛揍,那打得呀,躺在地上被来回圈踢。 刘文杰这时候也缓过来了,他也害怕出事,一摆手,“停。” 焦元南浑身是伤,晃晃荡荡从地上爬起来。刘文杰捂着脑袋,“哎呦你妈,小崽子,真敢动手,敢打我。” 正说着话,只见焦元南咧咧勾勾的往前一扑,我操!! 哐!!又给了刘文杰一个大电炮。 刘文杰捂着脸大喊,“你妈的小崽子,还敢打我,踢他。” 噼里啪啦又是一顿揍!一帮人就围着焦元南揍,根本不由焦元南还手了。 张军跟林汉强也不敢还手了,眼瞅着打不过这十多个人,焦元南被打得很惨,身上被一顿猛踢,足足又打了四五分钟。 这帮人停手以后,刘文杰瞅瞅地上的焦元南,焦元南被踢趴下了。 这时候张军和林汉强也从地上起来了。 林汉江哀求道:“别打了,大哥,别打了,服了不行啊!大哥。” 焦元南瞅了一眼刘文杰,“妈的!来!接着踢,有能耐你今天踢死我,你只要踢不死我,你看着我以后找不着你。” 刘文杰瞅焦元南这么小岁数却这么有刚,打了两回都没服气,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佩服这个眼前这个小孩。 刘文杰就说了,“挺尿性兄弟,你是哪的?” 焦元南说:“南京八街的,咋的?” 刘文杰点点头,“行,哥跟你说,以后跟我混吧,只要跟我叫声杰哥,以后到文化宫这一块,你提我我罩着你。 焦元南说,操!我他妈用你罩,老子自己罩自己! 焦元南的眼睛冷冷的瞪着刘文杰。 刘文杰这时候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子是他们一块纯纯的滚刀肉。 “行!兄弟!我叫刘文杰,我天天在这个玩儿。记住了,你要不服,随时随地的可以来找我来。听见没?” 焦元南瞅他一眼,没吱声儿。 刘文杰一摆手,“走,撤。” 刘文杰领着这帮人,这帮二十多岁的青年,呼呼啦啦就回旱冰场了。 焦元南瞅着刘文杰他们进了旱冰场以后,随即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呲牙咧嘴,那是真疼啊!! 咱说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骑着三辆自行车,九个小子来的,结果剩仨,都被打了一顿!焦元南受伤最重,嘴唇都被踢翻了。 张军这一瞅,“小南,没事儿吧?” 焦元南说:“我没事儿,死不了。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几个人都呲牙咧嘴的,互相搀扶着来,到了他们放自行车这。 张军骑一辆自行车,林汉强骑着自行车驮着焦元南,哥几个就往回走。 回来的路上,焦元南就说了:“张军,人多没用你发现没?” 张军也说,“可不是咋的,去九个跑六个,哪管不跑,这九个跟二十个人也有一拼。 焦元南狠狠的说道,我不管你俩啊,明天我肯定还去找他。” 林汉强一瞅,“南哥,拉倒吧,咱打不过啊!你看这三天我挨两顿揍了,这回家我妈都得骂我,拉倒得了,人家太大了,二十多岁了,能怕咱们小孩儿吗?拉倒吧!” 焦元南喊到,“操!别废话,打仗跟年龄大小有啥关系?打架就是打个胆,没等打就跑了,那能打过人家吗?是不张军?” 张军回应道,“可不是咋的,明天我看也别找多少人了,找两个够狠的,还得干他。” 咱说张军也好战。 焦元南一瞅,“行,再琢磨琢磨,明天尽量找硬茬儿,明天还去。对了张军,汉强,回家拿点家伙事儿,这回整点儿狠的,别整那些普通家伙事儿,砖头啥的不行。” 张军应道:“行,我回家找找。” 林汉强也说:“行! 林汉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焦元南人家帮帮你干仗,你能说不去吗?这林汉强属于赶鸭子上架。 这边哥几个各回各家。 回到南八街的焦元南没先回家,他又在外面呆了一会,等着黑天。 为啥天黑才回家呢?那个年代的灯都不算太亮,寻思挨打的事,怕回家灯太亮被家里发现。 但最后还是被他爸焦殿发发现了。 那时候哈尔滨的焦殿发相当名了,焦元南他爸跟谁熟?跟乔四他们都非常熟,乔四比他小,乔四都得管他叫发哥。 而且焦殿发跟乔四儿这些哥们儿也都非常熟悉,打麻将啥的也都在一起玩儿。 这焦殿发坐在小炕上,当时弄点小酒、花生米、猪头肉啥的。 小白酒烫好了,准备要喝酒呢!他媳妇在那蒸馒头,准备起锅,焦元南就进屋了,还有他哥焦元东也在屋坐着。 焦元南一进屋,他妈一看自己儿子脸咋的啦?“小南,咋回事儿啊?” 焦元南他爸焦殿发也问:“咋的,打仗啦?”焦元南应道:“打仗了。” 焦殿发惊了一下,“今儿个稀奇呀!在南八街这附近,还有能打过你的!谁揍的?” 焦元南瞅着他爸,“爸,他们人太多,岁数也大,但是我也打他们了,我们就仨人吃亏了。” 焦殿发眼睛一瞪,“上一边儿站着去,打不过人还想吃啥饭?到墙根儿站去。” 这就是焦殿发教育孩子的方式方法。 焦元南就站在炕旁边,他妈就进屋了。 “不是,你这当爹的有点儿正事没有啊,还打仗打赢了吃饭,打不赢了不吃饭,你什么人啊?你有毛病啊!让孩子吃饭。” 焦殿发拿着小酒,就这么一哼。 第3章 团伙雏形 焦殿发拿着一杯小酒滋一口,靠!打输了,还吃什么饭?打输了就该好好反省。 焦殿发看着儿子焦元南那倔强的模样,心中既无奈又有着一丝骄傲。 焦殿发的妻子从后厨拿了两个馒头,想让焦元南吃点东西,可焦元南却赌气地说:“妈,我不吃。” 焦殿发瞪了儿子一眼,转头又看向妻子,说道:“你别管他,这小子,得让他长长记性。” 焦殿发看着焦元南,语重心长地说:“你给我说说,到底咋回事儿?谁打的你?” 焦元南别过头去,不吭声。 焦殿发提高了音量:“说啊!你爸我在干瓦工那会儿,也他妈16岁,那岁数大的我也照干不误,见了我也得敬三分。 焦元南这才缓缓开口:“对方都是二十多岁的混子,来了十多个人,我们本来九个人,结果一打起来,有六个都吓跑了,就剩下我们三个,哪打得过,但是我没服。” 焦殿发听了,不但没生气,反而倒了一杯酒递给焦元南:“哈哈哈!来,儿子,喝点酒。咱男子汉就得有男子汉的样儿。” 焦元南的妈妈立刻阻拦:“你这是干啥呢?他还这么小,喝什么酒啊。” 焦殿发却不以为然:“别管,男子汉就得从小培养,挨揍了不磕碜!出来混的,谁没挨过打呀!但是不能服,咱们是站着尿尿的老爷们。” 焦元南看着爸爸递过来的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焦殿发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欣慰:“虽然你挨揍了,但你有亮剑精神,不丢人。知道不?打仗就不能打输,打输了丢你爹我的脸。你爹我在哈尔滨这地儿也算有点名气,你要是打输了,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 元南听着爸爸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一仰头,把酒喝了下去。 那一晚,元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毕竟还是个孩子,被人打了,心里总归不好受。 而元南的父母也在为儿子的事情担忧,一夜未眠。 时间来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左右。 林汉强在家中犹豫不决,他不想再去打架了,毕竟对方都是二十多岁的人,打起来他们肯定吃亏,可又不好跟兄弟们说,毕竟之前大家都是为了帮他才去打架的。 正在林汉强纠结的时候,王福国骑着自行车来了。 王福国昨天没去打架,前天却和林汉强一起挨了揍。 王福国也是个好战分子,他一见到林汉强就问:“汉强,咋整的啊?这脸怎么又严重了呢?” 林汉强无奈地说:“昨天我跟俺家邻居焦元南一起去报仇,结果又被揍了。我们去了八九个,结果吓跑了六七个,后来让刘文杰又是一顿胖揍。” 王福国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妈滴!我一直想报仇呢。今天我们再去,你去不去?” 林汉强有些犹豫:“去是去,可没家伙不行啊。” 王福国说:“你等会儿,我回家取去。几点集合?” “十一点。” 王福国骑着自行车回家取家伙去了。 这时,林汉强也在想着去哪儿找更多的人帮忙。 到了十一点左右,林汉强第一个来到集合地点。 他刚到不久,张军也来了,张军身后还跟着一个瘦瘦的、尖嘴猴腮的小子。 林汉强一看,这不是张军的表弟刘双吗? 刘双十六岁,和焦元南一般大。 刘双看到林汉强,乖巧地叫了一声:“强哥。” 林汉强点点头,又看向张军手中的蛇皮袋子,好奇地问:“这啥玩意儿啊?” 张军还没来得及回答,焦元南推着自行车过来了。 在一九八三年,家里有自行车那可是很牛的事情,焦元南的爸爸在一九八五年就骑上大摩托了,确实很厉害。 在那个年代,道外区还像是个城中村,虽说是城市的一部分,可建设得跟农村相差无几,有的人家门前还有园子,种着些菜蔬和苞米之类。 焦元南推着他父亲的自行车,手里拿着一把大镰刀,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远远地,他就看见了张军等人。 张军一抬头,瞧见了焦元南,疑惑地问:“小南,你拿把啥呀?” 焦元南扬了扬手中的镰刀。 张军把袋子往地上一放,从里面猛地掏出一把老洋炮。 众人一惊,焦元南更是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玩意儿?拿这个打仗能行吗?这万一喷一下子之后,打不了第二下,不是吃亏吗?” 张军满不在乎地说:“俺家我爸以前跟我爷上山打猎用过这玩意儿。我爷去世后就一直放在家里。这老洋炮虽说打单发,可威力大啊,一喷一大片,就像打鸟儿似的,一棵树要是有几百只鸟儿都能给喷下来。” 这时,张军给焦元南介绍起身边的人:“小南,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小双。” 小双看了看焦元南,两人同岁,不过小双的生日比焦元南小一些。 在这个圈子里,日后成名的焦元南那时是岁数最小的,其他人大多十七八、十八九岁,而他才十六岁。 焦元南问小双:“你多大了?” 小双回答:“我十六。” 两人一比生日,元南月份大些。 焦元南问小双,小双!一会去打架,你怕不怕呀? 小双倒也不胆怯:“怕啥呀?我哥,也就是张军哥,从小到大带我打过不少仗呢。现在放暑假,我就来了,我们都是哈尔滨的。” 正说着话,王福国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来了。 他在台球厅门口停下自行车,问林汉强:“我来晚没?” 那个年代的孩子们十七八、十六七岁的凑在一起,很是热闹。 王福国一下车,林汉强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不长不短的匕首,刃口锋利。 王福国笑着跟众人打招呼,此时的焦元南还没成名,王福国也不叫他哥。 林汉强给王福国介绍:“这是小南,我发小。这位是军哥,张军,他十八了。 这是张军的弟弟小双。”王福国恭敬地跟张军打招呼:“军哥。”又冲小双点点头。 就这样,五个人凑齐了。 焦元南拿着老镰刀,张军十八岁,拿着老洋炮,小双拿着一把大号螺丝刀子改造成的改锥,前端经过高温拍扁后磨成了尖,足有半米来长,威力十足。 此时的他们,虽还未正式成立团伙,但已经有了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了。 一把改锥、一把镰刀、一把老洋炮、一把匕首,再加上李汉强拿着的一根棒子,棒子顶上的木头方子特意钉了一个大号钉子,用力一挥能在人身上拍出个印子,但也不至于把人打死。 焦元南看了看众人手中的家伙,说道:“行,就咱们这些人,多了不找,少了不唠,上那文化宫找他们去。不过我可跟你们说清楚了,今天咱们去打仗,谁都不许跑。” 张军立刻应道:“谁跑谁儿子。” 王福国也跟着说:“谁跑谁孙子。” 大家都发了毒誓,免得像上次一样,还没怎么打就都跑了。 焦元南这小子带着这股狠劲,领着四个人,三辆自行车,五个人跨上车子就朝着道外文化宫奔去。 他们十一点半左右出发,到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严格来说,以焦元南为首的核心人物最早的雏形在此时已经隐隐出现,只不过焦元南在里面不算老大,也没有明确谁是大哥。他们此时还没有混社会的想法,单纯就是小孩子之间的争斗。 来到文化宫的时候,正值午时,夏天的天热得厉害。 旱冰场上人们正玩得热闹,刘文杰也在那,倒霉就倒霉在,他真在那悠闲地喝着汽水。刘文杰今天身边的人也不少,有六七个跟着他,远处还有认识他的哥们,不过有的不跟他一起玩。 刘文杰依然烫着爆炸头,穿着花衬衫,头型像个小燕尾服,底下是喇叭筒裤,脚蹬小皮鞋,嘴里叼着烟,旁边还有个小姑娘。 李汉强说道:“南哥,不能进去打,上次我就说了,这老板厉害着呢。 那个年代能承包电影院啥的都老牛逼了,老板周哥也不让在里面打仗。 焦元南想了想,说道:“把他叫出来,我进去,你们几个在门口等着。 于是焦元南一个人走进文化宫。 张军他们四个人在外面等着。 焦元南走进去,卖票的老周抬头一看,哟,这小子又来了,昨天刚打完架,今天又来,但是他也见怪不怪了,老周知道这帮小孩子爱打仗。 焦元南进去后,刘文杰正和一帮人在小遮阳棚里吹着牛,享受着夏日的凉爽。 由于旱冰场人很多,焦元南走到他跟前他才看见。 刘文杰的一个兄弟说:“哎呀,杰哥,杰哥,有人来了。” 刘文杰一抬头,看到焦元南,乐了:“这小子,又来了呢?” 焦元南看着刘文杰说:“刘文杰,来,咱们出去一趟。” 刘文杰没当回事,心里可能觉得自己二十多岁,打几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这焦元南刚十六,长得也不高,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魄儿,三番五次地来找事儿。 “哎呀,我说老弟啊,咋又来了呢?你被我打了还来找我? 焦元南说,打你白打呀。 刘文杰呵呵一笑:“不是,你今儿找几个人啊? 焦元南瞅着刘文杰,没找几个,你敢不敢出去?” 刘文杰瞅了瞅他:“我怕我出去打死你,小孩儿,你这怎么挨揍没够啊,皮子又紧了,让我给你松松? 别废话,敢不敢? 我去,来啊,陪这小老弟玩玩儿。” 刘文杰站起身,和十来个人一起走出了旱冰场。 刘文杰看焦元南就一个人进来,也没多找帮手。 当刘文杰他们走到老板周老板门口时,周老板看着刘文杰,知道这群人又要打架。 周老板还劝了一句:“文杰呀,别总打小孩儿,小孩儿不懂事,你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刘文杰满不在乎地说:“周哥,我就教育教育他们。”说完,刘文杰就带着人走了出来。 一出门,刘文杰身边的十来个兄弟都乐呵呵的,觉得这几个小孩儿真是挨揍没够。 焦元南一出来,张军立刻把手中的镰刀递给了焦元南。 焦元南接过镰刀,此时他们五个人,一个拿着大改锥,一个拿着镰刀,一个拿着带钉子的方子,一个拿着匕首,还有一个拿着老洋炮。 刘文杰看到他们拿着家伙,有点懵了。 虽然他们十个人都是成年人,可面对这五个拿着家伙的小孩儿,尤其是还有老洋炮,也不敢轻易动手。 刘文杰身边有几个哥们骂道:“小崽子。” 刘文杰一瞅,觉得人不够,又一摆手。 要知道,在旱冰场里他是老大,他这一摆手,从旱冰场里面瞬间又冲出来二十个小孩儿,这些小孩儿也都是十七八岁,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 有的可能是逃学的,有的可能是闲玩的,这下加上刘文杰他们就有三十多人了。 张军一看,傻眼了,本以为十个人他们五六个拿着家伙能对付,可这一下子来了三十多人,心里顿时没了底。 但此时已无退路,但焦元南却没有丝毫畏惧,他说:“咱别在门口整,还上厕所后面儿整去。” 刘文杰看了看,应道:“行啊。” 此时,王福国虽说不算太害怕,但心里也直打鼓。 林汉强则完全懵了,心想完了,这搞不好又得挨揍,这都三四天挨三回揍了。 小双胆子小,毕竟他刚十六岁,面对一群二十岁左右的人,心里自然害怕。 刘双蒙了,害怕得不行,拿着改锥在后面直寻思,真不行就找机会跑。 这旱厕后面男女分开,从两边都能进去。三十多人一分为二从两面围了过去。等他们走到厕所后面,呼啦一下,就把焦元南他们五个人围在了中间。 刘文杰一摆手,三十多人就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张军的蛇皮袋子早扔了,拿着老洋炮,此时他的心情既忐忑又害怕,手心直冒汗,但同时又有一丝兴奋。 毕竟人多势众,对方还都是成年人,但手里拿着家伙事儿,多少有点底气。 对面的人大多没什么武器,顶多打架的时候在地上捡砖头。 焦元南却一点没怕,手中紧紧握着镰刀。 刘文杰来到焦元南跟前,看了看元南,又瞅了瞅张军。 张军和元南站在最前头,张军岁数最大,也敢干。 众人哈哈一笑,刘文杰走上前来,看着张军手中的老洋炮,嘲讽道:“哟,这啥呀?拿把老洋炮,是你爷的还是你爸的?打鸟的玩意儿也拿出来打仗?敢玩儿吗?会开吗?” 张军拿着老洋炮,并没有瞄准谁,刘文杰伸手去抓老洋炮的管子。 张军往后退,他也不想真伤人,拿着这玩意儿只是吓唬人。 “你别动啊!动我就他妈开枪!! 刘文杰满不在乎,操!敢不敢打呀?会不会玩儿啊?不会玩儿我教教你。还拿把老洋炮出来打仗,你干啥呢?” 刘文杰边说边薅张军的老洋炮。张军不敢开,只是往后躲。 这时候,旁边的林汉强吓得直哆嗦,正好被刘文杰看见了。 刘文杰瞅了瞅林汉强,林汉强手中拿着个大方子,上面还钉着个钉子。 “敢打吗?”刘文杰说着,上去就给了林汉强一个大嘴巴。 林汉强一捂脸,哭着说:“大哥,你别打我了。” 刘文杰的兄弟们一看,笑道:“小崽子还拿个方子钉个钉子。” 小双也蒙了,心想这不是要挨揍吗? 此时,刘文杰来到焦元南跟前,看着焦元南手中的镰刀,“咋的?还拿把镰刀,敢砍我呀?不是你敢砍我呀?拿个镰刀咋的呀?” 刘文杰刚要动手打焦元南,就在这时候,焦元南可没惯着他。 焦元南手中的老镰刀,在打仗的时候可是很厉害的,能砍能拉能搂。 焦元南举起镰刀,刘文杰还在说:“敢干吗?还拿个镰刀,来来来,都给我上。” 话还没说完,焦元南一镰刀就抡了过去,刘文杰和他的兄弟们谁也没想到,被围的这群小孩儿居然敢先动手。 焦元南一镰刀就朝着刘文杰的脸蛋砍去,从耳朵处开始划拉过去。 据刘文杰后来回忆,那一刻他只感觉脸一热一疼,紧接着耳朵处就被砍开了一道口子。这一下可把刘文杰疼得够呛,瞬间就懵了。焦元南这一动手,其他人也是一愣。 紧接着,有人准备去捡砖头,也有人打算去干别的。 就在这时,刘文杰身边也有两个胆大的,拿着砖头就要动手。 或许是受到焦元南的鼓舞,焦元南这一镰刀下去后,张军一看,心里想着焦元南敢动手,自己也不能落后。 张军一瞧对面有十来个人准备拿砖头砸他们,心里一急。 他想着要是被这十来个砖头砸中,非死即伤。 于是张军一咬牙,把手中的老洋炮一勾,砰!!就给打响了。 也不知是焦元南鼓动的,还是他自己太过紧张。这一声响,瞬间把那十来个正准备拿砖头砸他们的人给镇住了。 老洋炮那里面装的东西不至于打死人,但是打在人身上也够呛。 对面有四五个小年轻的脸,瞬间就被打得全是麻子眼。 张军这一喷,焦元南这一砍,这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 这时,林汉强和王福国也猛了起来。 王福国拿着匕首,冲上去对着两个人的大腿,噗噗!!就刺了两下。 林汉强见王福国动手了,也急了,拿着大方子开始乱抡。 焦元南更是杀红了眼,一边大喊一边继续挥舞着镰刀。 这场仗实际上打了不到两分钟或者三分钟。对面刘文杰的兄弟们,毕竟大多是十八九岁的,还有二十二三岁的,而且有不少人啥也没拿。 看到大哥的脸被砍了,还有四五个人被喷倒在地,瞬间就有一多半人吓得赶紧跑了。 还有四五个在地上被喷伤的,王福国还冲上去,对着他们的小腿继续攮。 就在这时,因为枪声惊动了附近的人。 焦元南他们所在的文化宫,离一个小派出所不到五六百米。 派出所的人听到枪声,立刻行动起来。 那个年代治安不算好,盗窃、入室抢劫、打架斗殴的事情时有发生,有些不法分子腰间还别着家伙。 派出所的人骑着自行车就往这边赶来。 刘双,也就是小双一回头,看到离老远有几个警察来了,吓得撒腿就跑。 小双这一跑,焦元南和张军他们正打得兴奋,都没注意到。 焦元南还在大喊:“还有谁?还有谁?我叫焦元南!不服再来!” 一回头,却发现警察已经到了。 “都蹲下!都蹲下!不许动!”警察大喊着。地上躺着四五个人、五六个人受伤的。 警察一看这帮小子打架还把人打伤了,立刻上去把焦元南和张军他们用手铐铐上了。 然后赶紧让人把伤员送去医院,把焦元南他们带回了派出所。 焦元南他们就这样被抓了。这焦元南打的第一仗,算是打响了。 第4章 真的大哥 时间从一九八三年流转至一九八五年。 焦元南在当年把刘文杰打了之后,经过派出所一系列处理,焦元南的父亲焦殿发赔了两万块钱。 焦元南也在里面被拘留了十五天。 从拘留所出来后,焦元南和张军、林汉强、王福国以及刘双小双聚在一起。 此时,这最早的五人小团体谁也没想到,日后他们会成为,让冰城闻风丧胆的团伙。 经过那次在道外区文化宫的小试牛刀后,他们在这一带已经有了些名气。 再次来到文化宫,老周周立平这里,一帮小孩没啥事就围过来。“南哥、军哥。” 一个个客客气气的,不是买瓜子就是买汽水,围着他们转。 而且老周也让焦元南他们在这玩,还免费。赶上中午,老周还给他们买馅饼、买饭,甚至还有酒和烟供着。 老哥们或许会疑惑,老周三十来岁,为啥供着这帮小孩儿呢? 其实在这文化宫的旱冰场挺乱,成人的世界有些事不方便出手,有这帮小孩维护着倒也挺好。 就像有些人,比如当过兵复员回来的,在台球厅帮忙,老板跟他关系好,还给他分干股,帮着忙活挣钱。 而焦元南他们这五个小哥们,也天天在这帮忙。 一九八三年的时候,焦元南也不会挣钱,有点名气却不知如何利用。 时间来到了一九八五年,这一年,焦元南十八岁,刚刚成年。 过了生日的焦元南这天没啥事儿,就在文化宫附近闲逛。 他们还有一个据点,就是焦元南家附近南八街的一个台球厅,没事就去打台球。 咱们从老周身上说起。焦元南第一次入狱就因为老周,而今天焦元南又要出大事了。 这一天是一九八五年的一个盛夏。 上午九十点钟,旱冰场刚刚开门没多久,十点来钟的时候,里面有三四十个小孩在玩。门口两辆自行车停下,从车上下来四个人,把自行车往门口一放,就直奔旱冰场里走。一进来就朝着老周的吧台走去。 老周坐在里面的沙发上,一抬头,看到两个人二十七八岁,二十八九岁的模样。 这个年龄段的人来滑旱冰的很少,老周瞅瞅他们说:“你们这四个人,是来滑旱冰还是干啥呀?” 四个人回答:“你是这块的承包人,老板吧?” 老周点头:“是我,我姓周,叫周立平,有什么事儿吗?” “跟你谈点事儿。” 老周疑惑道:“什么事儿?你说。” “道外的杨斌斌哥知道不?” 一提杨斌,老周心里一紧,为啥呢?因为旱冰场本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十七八岁的小孩儿们在这吹牛唠嗑也会提到社会上的人。 这杨斌在道外区,已经是个成名的大哥了。老周说:“我知道杨斌,他不是在道外混社会的吗?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几个人都是斌哥的手下,没啥事儿来告诉你一声,你这旱冰场承包了吧?一年不少挣。斌哥让我们传个话,从今年开始,一个月交五百块钱保护费。” 老周一听,惊道:“啥玩意儿?” 在黑龙江哈尔滨,这一九八五年,竟然已经开始有人收保护费了。 一个月五百块?老周一愣神?! 对方接着说,可以按年交,一年五千,算是优惠了,正常一年得六千呢,一个月五百,一年六千,按年交就五千。 老周一听,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可不是小数目啊,他这旱冰场一年经营得好,也就挣两万块。除去各种开销,要是再交五千保护费,那可就所剩无几了。 老周质问:“为啥一年就要五千呢?老弟,我跟你说,这钱收得不合理。我一年能挣多少钱呢? 咱说在一九八五年,咱老百姓的工资很低,两口子一个月加起来也就四五十块。就算一人挣五六百工资,那两口子也就一千多块,而且还得省吃俭用呢。” 老周瞅着那几个年轻人说:“兄弟,我知道你们口中的斌哥混得好,但这五千块实在太多了。要不这样,咱交个朋友,一年我给一千块,咋样?要是有啥事,你们来滑旱冰我也不收钱。” 那四个年轻人却不依不饶,对老周说:“周立平,我斌哥说了,要么拿五千,要么你这地方就别想消停。” 老周也是个有脾气的成年人,在一九八五年能做这么大的买卖,自然也不一般。 老周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哥们儿,那你说说,不让我消停是怎么个不消停法?这钱我不拿,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不消停。” “那还用想吗?肯定让你这买卖干不下去,想经营旱冰场?没门。” 老周听完,从凳子上站起来,怒视着那几个人:“本来我敬着你们,给你们脸,可你们却不识抬举,拿我周立平不当回事儿,好,你们等着。” 老周说完,笑呵呵地起身。 他这是要去干嘛呢?原来老周直接来到旱冰场。 这时候旱冰场里有四五十个,十六七、十七八岁的小孩。 虽说他们没有焦元南混得大,但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老周来到旱冰场,一摆手,喊道:“孩子们,都过来,过来。” 呼啦一下,二十多个小孩儿围了过来。 “周哥,咋啦?” 老周说:“看见没?那边那四个小子说,以后不让你们在这儿滑旱冰了,说这儿他们罩着了,去看看。” 二三十个小孩儿立刻穿着旱冰鞋冲了过去,把那四个年轻人围住了。 “怎么着?啥意思啊?为啥不让我们玩旱冰?” 那几个年轻人一看这阵势,有点慌了。 “不是老周,你玩大了啊。” 老周摆摆手:“告诉你们,杨斌要是来收保护费就让他来,你们赶紧滚犊子,别以为在这就能收到保护费。” 那四个年轻人,都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看着老周这强硬的态度,只能撂下一句“行,你给我等着”,然后出门骑自行车跑了。 后面还有几个小孩在追着撵,看着他们骑车远去。 那几个小孩儿回来后,看着周哥说道:“周哥,没事儿啊,咱这么多人呢,怕啥呀。” 老周回应道:“行行行,今天都免费,一会儿一人整瓶汽水,我请客。” 老周表面上挺高兴,可等这帮孩子都出去玩儿之后,他往那儿一坐,心里又开始犯愁了。 老周心想:这个杨斌不好对付啊,在道外区已经很有名气了,他是个成年人混社会的,跟这帮小孩儿可不一样。杨斌要是没来还好说,要是来了,自己肯定应付不了。 这是上午发生的事儿,老周一开始没太当回事儿。 老周心里琢磨着,如果杨斌真来了,不行就再给他加点钱,但是五千肯定不行。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多钟,焦元南和张军两人没啥事儿打完台球。 他们五个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林汉强和王福国在家有事。 焦元南和张军溜达着来到文化宫这一带,在旱冰场附近转了一圈儿。 他们走进旱冰场,这时候焦元南一进来,有几个小孩儿就围了过来,“哎呀,小南哥,军哥。” 焦元南一笑,这时候有个孩子说道:“小南哥,我跟你说个事儿,上午来了一伙人,跟周哥要保护费呢。” 焦元南一听说道:“走,过去看看去。” 因为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手机,也没有大哥大,即使有也在香港那边,八五年、八七年的时候大陆肯定是没有。 焦元南和张军就来到了老周门口卖票的地方。 老周一抬头,看到他们,“哎呀,来了元南呐,张军啊。” 张军和焦元南走过去坐下,老周赶紧把烟递上。 焦元南微微抬眼,问道:“周哥,咋回事?我刚才听这帮小孩儿说上午有人来了,到底咋回事啊?” 周哥原本没打算跟焦元南他们讲,为啥呢?因为在他眼里,虽然焦元南他们把刘文杰给揍了,但毕竟他们都只是十八九岁的孩子。而杨斌那可是成名的大混子,不一样啊。 这帮小孩儿能对付得了大人吗?毕竟刘文杰也才二十一二岁,跟他们相差不大,也就差个五六岁还行。 可要是让他们去对付成年人,那不是瞎胡闹嘛。 周哥缓缓说道:“这不嘛,上午道外区那个叫杨斌的派了四个小子过来,张嘴就说这个厂子太吵了,要五千块钱一年当保护费。我一听,给他五千?那我不得揍他们。” 张军脾气火爆,胆子也大,大声嚷道:“姥姥的,给他五千?我还不如给他几电炮。” 焦元南问道:“要多少钱?” “五千。” 焦元南皱了皱眉头,“五千? 那时候焦虑南对钱没啥概念,也没挣着啥钱呢。 老周接着说道,我寻思着这一年我可能能挣个两三个五千就不错了,这要是都给了他,我们这一年不白忙活了,要是千把块钱,我也就认了!后来这帮小孩儿还挺给力,把那几个人给吓跑了,不过杨斌本人没来。 周哥满脸愁容,他知道这买卖一旦做起来挣了钱,肯定会有人盯上。 这时候焦元南却笑了起来。 周哥看着他,问道:“乐啥呀,元南?” 焦元南笑着说:“周哥,这不有我们嘛。” 张军也跟着说:“对呀,周哥,有我们在怕啥,什么杨斌八斌的,来了就干他。” 老周瞅着面前这俩小子,没想到他们敢这么说。 老周摇摇头说:“元南呐,那杨斌都将近三十岁了,在道外区那可是大混子,名气大得很。在道外区的小批发市场、文化宫,还有台球厅,他已经收了十多家场子的保护费了。 咱说在一九八五年,这杨斌收保护费一年能整个五六万块钱,啥概念?他手下有二三十个兄弟,那个年代可牛了。 老周说,你们还是孩子,终究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也没想麻烦你们。” 焦元南却满不在乎地说:“什么大混子小混子,不都是混的嘛?大不了拿刀跟他干。” 周哥无奈地看着他,“行了,你别管了!他要再来找我们再说。” 说完,焦元南他们跟周哥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睡觉去了。 当天晚上七点多钟,在道外区的一家发廊里,一位女子正在给一名男子烫头,烫的是那种小卷,卷得很规整。 这名男子是个中年模样,三十岁左右。不是别人,正是道外区的大混子杨斌。 他坐在那烫头,下身穿着小喇叭裤,脑袋顶上全是卷儿。 旁边有五六个兄弟,其中有两个小子说道:“斌哥,上午我们去了,找到文化宫那个老板周立平。这小子不但不给钱,还挺不服气,他弄了一帮小年轻,能有二三十个,把我们四个给围住了,差点揍我们。” 杨斌一听,皱起眉头,因为杨斌的手下都是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青壮年。 “怎么的?他们打你们了?” “那倒没打我们,但是把我们围住了,还叫板,说收保护费得让你去。” 杨斌哼了一声:“行啊,这个周立平,明天我就让他认识认识我,让他知道我杨斌的厉害。” “哎,整完没?小月。”旁边一个相好的女子,二十八九岁,是个颇有些风情的女人。“斌哥,一会儿给你弄好。” 杨斌烫着满头大波浪,那发型有点像费翔,不过卷儿比费翔的还多,他下身穿着牛仔裤,脚蹬大头皮鞋。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不到十一点。 杨斌从道外区的一家台球厅准时出发。 什么配置呢?杨斌戴着大墨镜,顶着时髦的发型,穿着一件花衬衫,一条牛仔裤,脚下是大头皮鞋,骑着一辆大幸福摩托车。 在那个年代,一辆幸福摩托车得一两万块钱。 后面跟着二三十辆自行车,那个年代可没有 bb 机。在那个年代,自行车就跟现在的轿车一样,基本人手一辆。这阵仗也是相当牛逼了。 所到之处,回头率超高。 杨斌骑得很慢,后面的人都蹬着自行车紧紧跟随。 这里面还有几个人,自行车后面绑着棍棒之类的东西。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文化宫门口。 到了门口,摩托车停下,后面的自行车也依次停下。 这动静可不小,很多小孩正买票准备进去看电影呢,一瞅这阵仗,都惊呆了,“哎呦,卧槽,谁这么牛逼啊,骑个大摩托,后面还跟着二三十辆自行车。” 杨斌戴着眼镜,目光向下一扫,“就这个文化宫呗?那个周立平在这儿呢?” 底下兄弟应道:“哥,这周老板就在里头。”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三十来岁的大哥气场十足。 “小孩儿,去把这个老板给我叫来,告诉他,道外区的杨斌来了,让他出来一趟。” 小孩不知道咋回事,赶紧噔噔噔跑屋里去了。 老周正在门口卖汽水和电影票。 这时小孩儿跑过来对老周说:“周老板,门口来了个骑摩托的,还带了不少人,说找你。”老周一听,“谁呀?找我?还骑大摩托?” “他叫杨斌,说道外的杨斌。” 老周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昨天刚来了收保护费的小弟,被自己这边的人给围了,今天正主就来了。 但老周一点儿没乱,老周身边有旱冰场的三十来个小孩。 老周问小孩:“门口多少人啊?” “有个二三十人吧,得有三十来人,都骑着自行车,还有骑大摩托的。” 老周心里盘算着,完了,这旱冰场里面就二三十个小孩,肯定干不过人家三十来个混子。 老周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气势不能倒。“你告诉他,我出不去,忙,让他自己进来。” 老周心想,气场不能丢,不能像个软柿子似的让人随便欺负。 小孩儿说:“行,周哥。”然后就出去了。 杨斌在那车都没下,叼着烟,大前门或者哈德门。小孩儿回来对他说:“大哥,那个周老板说忙不开,出不来,让你进去找他。” 嘿,这老周还挺狂。 杨斌当时就从摩托车上下来了,把摩托车一停,“走,进去看看。” 杨斌领着二三十人就往旱冰场里走,到了通道那,把通道都给堵住了。 这时候周老板抬头一看,旱冰场里的小孩们也都停下了脚步,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都在心里嘀咕着:来了一帮大流氓啊! 这帮小孩都停下看着,有几个胆大的还上前瞅了瞅。 老周也站起身来,杨斌扫视一圈,问道:“哪个是周立平?” 老周起身回应:“哎呀,我是周立平,你是杨斌大哥吧?” 这杨斌看着周立平,两人年龄相仿,周立平三十出头,三十一二岁的样子。 杨斌自带一种成年大哥的气质。 “你叫周立平?这电影宫是你承包的?” 周立平应道:“对,咋的?” 杨斌接着说:“昨天我派兄弟过来,我听说你挺不给面子,不开窍啊,还把我兄弟给围了,有这事儿吗?” 周立平一看这架势,笑着说:“哈哈,斌哥,是这么回事儿,昨天他们几个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假的,没准是冒充的呢!斌哥,我知道你在道外混得好,但是收保护费也不是小事儿,几千块钱给他们,要是骗子可咋办?所以我得见到你本人不是?” 杨斌一听,皱了皱眉头:“你啥意思? 你这样,听我说。”这时候,老周赶紧打开一瓶汽水。“来来来,喝瓶汽水,喝瓶汽水。”杨斌站在那儿,拿着带吸管的汽水瓶,喝了一口,看着老周:“啥意思?你说,咋想的?” 周立明说道:“哎呀,斌哥啊,我这是小本买卖,说实话,一天也卖不了多少钱,三毛钱一张票,十个人三块,一百个人才三十。你看一年五千肯定有点多,两千我给你准备好了。” 老周本来寻思拿五百再加点儿到一千五,但是一看这阵势,这么多人,气势不能倒,干脆拿两千得了。 老周接着说:“一年两千,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看行的话,钱你就拿走。要是不行,咱们再商量不行的事儿。” 老周这话还没说完,杨斌一听:“行,要不行谈谈不行的事儿。我听听怎么个不行法? 不是,我说那意思不行咱再谈谈,那个不是不行!! 咋的啊? 没没没,没咋的。” 老周还没来得及反应,杨斌手中的汽水瓶子朝着老周的脑袋“啪”!砸了过去!!! 第5章 熊你没商量 老周猛地一捂脑袋,“哎哟”一声。 就在这当口,远处的孩子们围了过来,得有二十来人。 然而,却没人敢靠前。 老周的脑袋被砸了,他捂着脑袋,看向当时砸他的杨斌。 杨斌怒喝道:“瞅啥呀!来,教育教育他。”杨斌一声令下,身边的小赵等人对着老周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啪啪啪”的大电炮和“叮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老周被从屋里打到了外头,噼里啪啦一顿揍。 杨斌边打边喊:“你们小孩儿都看着点儿!这周立平我打了,咋的?我看谁敢帮!不服气的都上来,来来来,我看看谁帮他!”杨斌揪着老周的头发,“啪啪”地扇大嘴巴子。 可这帮小孩儿哪见过这阵势啊!没跟你说吗?这杨斌可是成年混子。 而且后面还有人,眼瞅着还有有两个拿着老洋炮,还有拿砍刀的。 这帮小孩儿都吓懵了,没人敢吱声。 要是焦元南他们在这儿就好了,可惜没在。这时候,打完了。杨斌瞅着老周,老周被打得脑袋出血,瘫坐在地。 杨斌喝问道:“服气不?” 老周连忙说:“别打了,别打了,服气,服气。” 杨斌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老周,我他妈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考虑好两条路,有三天时间,你可以去找任何人,在哈尔滨你随便找,你他妈可以来干我。还有,三天时间,你要是找不来人,那三天之后我还来。你把五千块钱给我准备好,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好使。少了你这旱冰厂就别干了,听见没?” 老周一听,忙应道:“啊,啊,我知道了!找啥人不找人啦,好,好。” 杨斌很痛快地领着当时的二三十人,打完老周之后,从文化宫出来。 呼呼啦啦地骑着大摩托,后面的兄弟骑着自行车跟着,扬起一阵小风沙,直冒烟儿。 后面这帮看热闹的小孩儿瞅着,惊叹道:“太牛逼了啊!这是哪的大哥呀?” “你不认识啊?道外的大哥,叫杨斌。” “操,我听说过,老厉害了。” “要是南哥在,这崽子就不敢这么嚣张了。”“快快快,把周哥送医院去。” 一帮小崽子赶紧把老周扶起来,老周虚弱地说:“快快快,送我上医院去。” 老周脑袋挨了一瓶子,还挨了一顿大飞脚。很快,老周就被送进了医院。 医院离得也不远,大概两公里、三公里的样子,老周就这么住院了。 老周上午挨了打,这事儿就发生在当天下午。 有人或许会问,那老周咋不报警呢? 在那个年代,遇到事儿找派出所的人可不多,一般人都选择私下解决,哪怕胳膊腿被打折了,也是赔点钱了事,很少有人去找派出所。 老周此时正在医院住院呢,他媳妇儿听闻消息后也赶了过来。 媳妇儿埋怨道:“你看看你,咋这么窝囊呢?他凭啥要五千啊?咱可不能给。 老周无奈地说:“我也不想给啊,可这事儿现在该咋办呢? 就在当天下午,焦元南、张军、王福国、刘双(小双)以及林汉强五个人,上午在台球厅打了会儿台球,下午又来到了旱冰场。 一瞧,旱冰场上空无一人,只有个小孩儿在看着场子。 小孩儿一见他们,连忙说道:“南哥、军哥、周哥不在,周哥住院了。” “啥?住院了?咋回事儿?”焦元南急切地问道。 小孩儿回答道:“南哥,上午你们不在这儿,要是你们在就好了。来了一伙人,可威风了,骑着大摩托,后面还跟着一帮骑自行车的,他们把周哥给揍了,好像是要管周哥要保护费,我们也不敢靠前啊。” 焦元南一听,忙问:“周哥在哪个医院呢?”“道外区人民医院。” 这两年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虽然没挣着啥钱,也不懂怎么挣钱。 但在这种情况下,焦元南的父亲焦殿发却经常给他钱。 在一九八五年到八七年这段时间,焦元南十八岁。 那时候,他父亲隔个三四天就能给他二三百块钱,平均一天七八十块,甚至上百块,这在当时可相当牛逼了。 焦殿发有钱,是个大款。 焦元南他们虽然不挣钱,可却和周老板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周老板没啥事儿就请他们吃饭,给他们小烟抽,还让他们在旱冰场白玩。 所以,焦元南一听周老板被打,顿时就火冒三丈!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他们来到医院,推开病房门。 焦元南一瞧,这病房里好几个人在一个屋,可再仔细一看,老周这间病房却只有他一个人,旁边的病房都没人,他媳妇儿正守在旁边。 焦元南和张军紧跟着就走了进来。 老周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哎呀,小南来了啊,小军儿,还有福国、汉强、小双,你们都来了啊。” 老周脑袋上缠着纱布,模样有些狼狈。他媳妇儿一回头,也认出了众人。 毕竟自家开的旱冰场,这些孩子常来玩,她自然是见过的。 “哎呀,小南呐,小军儿,你们来啦?嫂子去打点水。”说着她便转身出去了。 媳妇儿一出去,屋里只剩下几个年轻人。 焦元南十八岁,张军二十岁,其余几个小子也都十九岁上下。刘双和焦元南一般大,也是十八岁。 几个少年往病床边一坐,焦元南皱着眉头问道:“咋整的啊,周哥?咋回事儿,谁干的?” 老周叹了口气说道:“道外那个杨斌,前天他就派人来了,被我给撵走了,张嘴就要五千块钱,他要是要个一千两千的,我也就给了。今天上午他又来了,我说给他两千块钱不行,非得要五千。拿汽水瓶子砸我,还把我一顿踢。” 张军一听,怒从心头起:“这也太欺负人了!” 老周无奈地说:“算了,我也想好了,就当破财免灾了。咱还能挣回来,没有他杨斌,可能还有李斌、王斌、孟斌啥的。谁让咱干这买卖呢?等我养伤出院,就把钱给他。” 在那个年代,治安确实不是特别好,这帮流氓胆子也大。老周觉得就算报了警,人家要是报复起来,自己也没好果子吃,所以也就认了这五千块钱。 张军却不甘心:“周哥,五千块钱干啥不好啊?给他?疯了吧!那咱就这么认了? 人家可是道上大哥,兄弟又多。” 焦元南看着老周,眼神坚定:“周哥,这事儿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就别管了。他不叫杨斌吗?我帮你出这口气。” 老周眼中露出一丝怀疑,又看了看焦元南和张军。 这时刘双说话了。刘双是张军姑姑家的孩子,他说道:“周哥,那杨斌可挺牛逼的,咱要是把杨斌给打了,咱在道外区可就出名了,真正扬名了。可咱能干得过人家吗?” 焦元南瞥了他一眼:“有啥牛逼的?他不也是人吗?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他不也得躺下?” 王福国和汉强在后面看着焦元南和张军,也附和道:“对,就磕他,怕啥的。” 此时,这几个孩子说完这番话,老周看着他们,陷入了沉思。 老周原本已经认了这事,可当他看着眼前这几个孩子时,心中又有了别样的想法。 老周毕竟是成年人,不像这帮孩子那般冲动。他心里有两个念头,一方面觉得这帮孩子恐怕不行,但另一方面又想着万一他们很猛呢?就像前段时间他们把刘文杰给收拾了,这事儿老周也是知道的。 老周开口说道:“小南,小军啊,你们几个在我这也有两年了。周哥啥也不说了,几位老弟,如果你们真能把周哥这事给办了,真把杨斌给收拾了。周哥我本来都认了这事,现在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我不是觉得你们不行,要是你们真能把他给干趴下,我说真的,这五千块钱我宁可给你们。我给你们一年五千,你们拿着这钱去挣更多的钱。我老周也不是小气的人。” 张军一听,瞪大了眼睛,在一九八五年,十八九岁的小年轻能有啥大出息。 他说道:“啥?一年给五千块钱?周哥,你可说话算话。我要是把杨斌给干了,这五千块钱你可得给我,一手交钱一手办事。” 焦元南连忙说道:“这钱我们不要,我们把你当朋友,当老大哥,平常在这儿玩得高兴,吃吃喝喝抽抽烟,也没少麻烦你。我们是真心帮你不是为了钱。” 张军推了推焦元南,焦元南这人很讲究,一开始也说不要。 可一听五千块钱,焦元南也有点动摇了。 这时候老周一瞧,也看出来焦元南确实不是很想要钱。 张军一看,这不要钱可不行啊,谁会白干这事呢? 老周一瞅,说道:“小南、小军,你们放心,周哥我不是小气的人。你们几个小子要是真把杨斌给收拾了,这钱我一分不少地给你们。我认了,这钱给你们和给杨斌那区别可大了。” 张军一听乐了,说道:“一年五千,我们五个人一人一千块钱。我爸妈一年也挣不上一千块啊。不过周哥,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 老周严肃地说道:“但是你们可别高兴太早了,我把丑话得说在前头。 张军一听,忙问道:“啥事儿?周哥。要是真把杨斌打了,钱你可得给我们。 老周接着说,但我得先说清楚,杨斌可是个成年大混子。咱们在道外跟他过招,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出啥事儿可别怪周哥不讲究,周哥可不能管。要是打坏了或者出别的状况,被打了啥的,都别找周哥。丑话得说在前头,出啥事我可不管,跟我没关系。你们想好。” 张军看向焦元南,焦元南可是他们的主心骨。 林汉强、王富国等人还没成长起来,刘双他们也都眼巴巴地看着焦元南。 焦元南想了想,说道:“行,周哥,这活儿我接了,有钱为啥不挣?周哥给的这钱,不要白不要,他不给我们也得给别人,这钱我收了。 生意人先考虑利益正常,大家角度不一样。”老周心想,这钱不给焦元南也得给别人,焦元南要是把杨斌干了,自己也舒坦。 但他也声明不管出啥事,他不管。 这时老周媳妇打水回来,问几个孩子吃饭没。焦元南说吃过了,然后跟老周说要走了,三天后上午去旱冰场等消息。 他们离开后,老周媳妇问老周咋回事,老周说没事,你别管。 焦元南他们出来后,刘双说,把杨斌干了就能在道外成名。 焦元南皱着眉说,哪有那么好干,先回去开会。 他们回到常去的台球厅,那儿有个老头看着,在南八道街附近,他们在台球厅里开起了会。 焦元南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与这杨斌一战。杨斌手下人数众多,且个个都是成年人,体格健壮,着实不好对付。就凭咱们这几个人,怕是要费些力气。不过我们在道上也有些名气,若要找人,找些年轻后生,二三十人不在话下。 但我焦元南向来不喜欢靠人多取胜,为何呢?日后等我成为哈尔滨的大哥之时,亦是如此。我觉得人多未必有用。” 说罢,焦元南召集众人开会,接着说道:“这样,回去后大家都准备些称手的家伙。” 焦元南和刘文杰情况不同,刘文杰只是文化宫那一片的人物,而焦元南他们则是道外区的一股势力。 “就这么定了,回去准备准备,有家伙的都带上,务必做到得心应手。” 说到这里,旁边的张军立刻说道:“我还拿我的老洋炮,我家里有一把猎枪。” 张军这话一出口,刘双一听忙道:“拿老洋炮啊,我家也有老洋炮,我也拿一把。还有苏尔丹家,可能他爷爷有。 我家有,我也拿一把。” 王福国一听,也说道:“俺家我爷打猎,我爷家应该也有。我明天就去农村我爷家拿一把来。” 这下事态可就升级了,张军准备拿家伙,刘霜也准备拿老猎枪,王福国也说要拿一把。焦元南家里没有,但他一听众人这般,便说道:“行,五个人干,不找别人。” 众人商议已定,焦元南告诉他们三天之后上午九点去旱冰城。 老周在医院住了两天便早早出院了,毕竟旱冰城不能没人看管,老周脑袋上的伤还没好,缠着纱布就开了门。 单说第三天上午九点半,张军骑着自行车,车上还带着刘双,这两人一人拿着一把猎枪,来到文化宫门口等待。 从九点半就开始等,一直等到快十点了。 王福国也骑着一辆自行车匆匆赶来,他住在道里区。福国的自行车后面夹着一个蛇皮袋子。 王福国骑着车风风火火地来了,今天这架势可不小。 张军一瞅,忙问:“福国,带家伙事儿没?”王福国应道:“带了,从我爷爷家的麻袋里偷偷拿出来的。” 说着,他从袋子里也掏出一把老猎枪,这下有三把老猎枪了。 不大一会儿,林汉强也到了,李汉强家里没有猎枪之类的家伙,他拿了一把类似于砍刀的东西。 他来到众人面前,问道:“南哥呢?” 等到十点十分左右,焦元南从那边缓缓走了过来。 焦元南今天没骑自行车,他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就是农村用来割苞米杆子、砍树苗的那种,一根棍儿,前面侧面带着刀刃。 这样一来,五个人的配置算是齐了,三把老猎枪,一把镰刀,一把砍刀,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那是一九八五年,几个小子在一旁看着,老周在里面坐着,心里焦急万分。 他说:“咋还不来呢?要是元南他们不在这的时候人来了,可咋整啊? 正在这时候,焦元南他们走了进去。 焦元南瞅了瞅众人,说道:“张军,你们记着点儿,拿着老猎枪,可别往人脸上喷啊,照腿上喷还行,要是喷到脸上,喷不好再把眼睛喷瞎了,甚至可能出人命。” 张军回应道:“放心吧,南哥。” 小双也在一旁说道:“没事儿没事儿。” 大家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吹着牛就走了进去。 老周看到焦元南和张军他们来了,心里顿时有了底。 他说:“哎呀,楠楠啊,张军啊,你们可来了。 旱冰城里也有三四十个看热闹的人,都管焦元南叫南哥。 老周从十点多一直等到十二点,对方都没来。老周寻思着,中午得去买点儿汽水,弄点儿啤酒,给大家买点儿吃的,老周派了个小孩儿在门口盯着点儿。 到了下午一点钟,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一个大卡车停在了当时的文化宫门口。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道外区的大哥杨斌。 杨斌穿着一件花衬衫,戴着蛤蟆镜,穿着牛仔裤,脚蹬三节头皮鞋,擦得锃亮。 他那卷卷的头发,现在看来可能像个傻瓜似的,但在当年那可是相当精神呢。他身后还跟着二三十人,都骑着自行车,各个看上去都很有气势。后面自行车上还带着小镐把。 杨斌心里也清楚,这个周老板有点儿脾气,说不定这小子不服气呢。 人家杨斌这次带着二三十人前来,而且个个都拿着家伙。这里面也有两个小子拿着老猎枪,剩下的人有的拿着棍棒,有的拿着匕首。 这帮人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地赶来,在门口,那个十五六岁的小毛一看到这阵仗,吓得赶紧跑进屋里。 “周哥,周哥,不好了,来人了,来人了。”老周正喝着小酒呢,一听这话,忙问:“来多少人呢?” “来的有三十多号人,大摩托、自行车排成一排呢。” 老周一听,心里暗叫不好,来了三十多人,再看看自己这边,只有焦元南他们五个。 老周这时候心里有点发凉了,再瞅瞅外面旱冰城里玩的那些小孩儿,这些小孩儿里,胆子大的往前靠了靠,但没有要帮忙打架的。你明白啥意思吧?胆子小的都远远地躲着。胆子大的可能有十个二十个的,在离着大约十米八米的地方看着。 老周看向焦元南,说道:“元南呐,行不行啊?不行的话,我把钱给他算了。” 焦元南一瞅,说道:“周哥没事儿,我们出去。 张军、汉强、福国,走。” 焦元南起身,跟着张军他们一起向外走去。焦元南拿着一把镰刀,张军拿着老猎枪,刘双和福国都拿着老猎枪,一起走了出去。 周老板心里担忧,毕竟这帮人都是孩子,虽然焦元南和刘双十八岁,剩下那俩一个十九,一个二十,但对方杨斌三十出头。 老周人不错,他不放心,就跟着也出去了,说道:“我也跟着去看看。” 老周这一出去,后面的小孩儿一看,好像要打架了。 “走走走,去看看。” 胆大的小孩出来了十七八个,但离得挺远,都在十来米开外。 后面三五成群地看着,“快去看热闹去。哎,那个谁呀,那不是道外的杨斌大哥吗?杨斌大哥要大战小南哥了。快去看看,大战南哥了。 旱冰城一下子围过来很多人,不到一分钟,就围了三十来号人。大家都想看热闹,都在想焦元南会不会挨揍,或者焦元南能不能把对方给打了。可能这帮小孩儿多数都觉得焦元南他们肯定得挨揍。 元南他们一出来,老周他们也从福安宫的正门出来,在正门台阶那一块儿,双方人马就碰到了一起。 众人刚走上台阶,杨斌一抬头便看见了老周。 老周瞧见杨斌,心中暗自叫苦。杨斌抬眼瞧着老周,又瞅瞅站在前面的一帮小年轻。“老周你好好想想,是给钱还是咋的?要是给钱呢,就赶紧把钱准备好。摆在你面前两条路,第一条路,给钱,把钱拿来;要是不给钱,哼,赵立明,今天就把你再打进医院。”老周听着这话,心里一阵发慌。 此时,焦元南开口了:“你就是杨斌吧?” 杨斌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娃娃脸、胖乎乎的年轻人站在那里,正是焦元南。 杨斌三十岁左右,再看元南十八九岁的模样,长得年再轻点的话,看着像十六七岁。杨斌微微一愣,说道:“我是啊,你是?” 焦元南正色道:“你这事儿,别冲着周哥说话,冲我说话。这个钱我们哥儿几个要了,这个场子我们也罩了。” 杨斌一听,满脸惊愕:“什么?我没听错吧?” 张军往前一步,大声说道:“对,这钱我们挣,我们都是周哥的人。这五千块钱我们挣定了。有啥牛逼的话,咱上厕所后面说去。”杨斌听了,愣神了好一会儿,四五秒钟之后才缓过神来。 第6章 出师不利 杨斌被气乐了。 他瞅了瞅那帮小年轻,杨斌身后的兄弟们也都露出了笑容。 那些人都是壮年,大多二十八九岁、三十来岁的样子。 放在现在来说,很多人都已经结婚了,成了真正的老爷们儿。 可在当年,这个年纪的人结婚还早呢。就拿现在来说,你想想,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儿,是不是让人觉得很稚嫩? 但如今的社会和当年大不一样了,现在的小孩儿胆子可大了,敢去闯敢去干。 当年的他们可没这么大胆。杨斌笑着说道:“不是,老周啊,你咋想的?弄这么一帮小崽子来。” 老周,也就是周立平,也看了过来,忙说道:“斌哥,不是那么回事儿。本来我都打算给钱了,可我这帮小兄弟听说看场子一年能挣五千块钱,他们就心痒痒了,想试试,我也不好拦着呀,毕竟他们年轻有冲劲。你看,正好你也想找人看场子,要是有事儿还能找你帮忙,这不挺好嘛。就当是给他们一个小考验,别生气。这帮小孩儿就是想试试,希望你能给个机会。要是他们不行,这钱我立马就给你,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你看就给他们个机会呗。” 杨斌瞅了瞅老周,说道:“行啊老周,你还挺有办法。别说我没给他们机会啊,小崽子们,想试试是吧?” 焦元南也在一旁应和道:“试吧,试吧。这地方不方便,前面离派出所还近。走,咱们上后院那个旱厕后面,后面有个大旱厕。走,咱上后面去。” 杨斌一听心想,也好,就陪这帮小孩儿玩玩。 杨斌一句话,那些三十来岁的老大哥们纷纷把自行车往那一放,他们中最小的都二十五六岁、二十七八岁了。 三十来人“啪啪”地跟着就走。 这时,焦云南跟张军他们也往前走,小双在后面走着。 小双一看,心里暗叫一声:“我操,这么多人。”刘双年纪小,一看这阵仗,心里也慌了:“哎哟,我操,这人这么多,咱不得挨揍啊。”刘双心里直打鼓。 这时候,很多在旱冰场里的小孩儿都说:“走,过去看看去。看看南哥跟小军哥要干啥。” 呼啦一下,众人就朝着旱厕后面围了过去。很快那里就围了三四十人,不过这帮小孩儿没有一个敢上去帮忙的。 这时,焦元南、张军、林汉强、王福国他们几个人来到厕所后面,老周也跟着过去了。等他们走到跟前,杨斌一摆手,杨斌的三十多个兄弟,这些青年男人往那一站,有两个小子特别嚣张,剩下的人有的拿着棒子,有的拿着砍刀,看上去挺吓人。 当时张军在团伙里算是胆子比较大的了,跟焦元南差不多。 张军有当大哥的潜质,张军一看这阵仗,心里也有点懵了。真正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张军的手都有点出汗了,他手里紧紧地握着家伙。这时他们刚走到厕所后面那块地方。 杨斌一瞧,走在后面那个是谁呢?原来是小双,走得比较慢。杨斌照着小双的后脑勺“邦”地就是一下。 “就你这小屁孩儿,还想打我?啊?喝假酒了吧?哈哈哈哈。” 这一下子打得小双脑袋直发懵,手中还拿着家伙,差点没被吓哭,一声都不敢吭,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 紧接着,这帮人陆续走过来。他们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尤其是杨斌,更是满脸的不屑。 杨斌瞅了瞅面前的张军。 张军此时心里也害怕,说实话,要说不害怕那是吹牛。 张军手心里直冒汗,拿着家伙,就那么端着。 此时张军岁数最大,他二十岁了,焦元南还不到十八岁,所以别人都以为张军是头。 杨斌来到张军跟前,拨了拨他手中的家伙,说道:“怎么着?小家伙,拿着这玩意儿,会用吗?敢用吗?把家伙放下,兔崽子。” 杨斌来到张军跟前,握住张军手中的长杆子,继续说道:“小孩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钱可不好挣,要是把人崩坏了,尤其是崩到眼睛,那可疼得要命。” 杨斌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张军的杆子,“怎么着?小家伙,敢打吗?拿着这玩意儿会玩吗?把家伙事儿给我放下。今天我不欺负你们这些小孩儿,你们现在把家伙放下,我就不难为你们。” 杨斌薅着张军手中的家伙,张军这会儿有点懵了。 张军这个人,永远跟焦元南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活在焦元南的光辉之下。什么意思呢?就是如果有事儿,焦元南要是先动手,他就敢跟着上;但要是焦元南不动手,他胆子虽然大,可就是不敢打这第一枪。 这会儿他就有点懵了,心里害怕,手也出汗了。“放下,今天我不收拾你,小崽子,我不欺负你小孩儿。” 张军瞅着杨斌说道:“大哥,你要是不难为周老板,我周哥,这事儿可以拉倒。” 其实,张军作为一个十八九岁、二十来岁的小孩儿,能跟一个三十来岁成名的混子这么说话,已经算是挺硬气了。 但实际上还是有点软,算是软中带硬吧。不过他手里的家伙可没放下。 他又说道:“你要不难为我周哥,这仗可以不打,我也可以拉倒。” 他这话刚说完,后面有两个小子照着旁边的林汉强“啪”就是一个嘴巴。 林汉强那时候也不行,手中拿着一个小片卡子。“啪”的一声脆响,林汉强被吓懵了。 “把东西放下!”那两个小子吼道。 林汉强挨了一嘴巴,心里也没了主意,瞅瞅焦元南和张军。 焦元南动手了没有?没有!焦元南也害怕啊,毕竟他才十八岁,还没真正踏入江湖呢。 张军瞅着焦元南,焦元南也不知所措。 林汉强和王福国也都看着元南。 这时候,一个小子来到焦元南跟前,瞅着元南说道:“把那破玩意儿放下,还拿着个镰刀,咋的?想打架啊?把家伙放下。”这小子让焦元南把家伙放下。 焦元南拿着镰刀,自然是不能放。 就在这时,杨斌发话了:“几个小崽子,既然他们想挣这份钱,那就让他们知道知道这碗饭不好吃。给我打,把他们全撂倒。” 这时候,在焦元南跟前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小子,足有一米八多,在那个年代,一米八多的个头可不多见。 这小子对着焦元南吼道:“让你放下,不想挨打就赶紧放下,没听见啊?” 说着,一拳就朝着焦元南打了过去,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焦元南脸上。 焦元南脸上吃痛,下意识地捂住眼睛。 但就在同一时间,对方有人笑了起来,似乎在嘲笑元南。 焦元南被激怒了,他拿起镰刀,像古代打仗骑马勾马腿那样,朝着那小子的大腿猛地一勾。 只听“滋啦”一声,那小子的大腿被勾破了,虽然没有砍下去的力量大,但这么一勾一落,从大腿上划拉过去,那小子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倒在了地上。 焦元南紧接着又朝着另一个小子的大腿勾去。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小子接连被勾倒之后,张军可能也是受到了焦元南的鼓舞。 正如我之前所说,张军永远看焦元南动手不动手,元南一动手,张军也来了劲头,大喊一声:“我去你奶奶的。” 张军手中的家伙响了,“砰”的一声,一下子打倒了四五个。 还是那句话,这一下打在了对方的胸口、胳膊和脸上,反正全都是伤。 在那个年代,这一下子可不得了,杀伤力挺强。这四五个人倒在地上,有人惊呼:“这一仗焦元南不得赢啊。” 但我告诉你,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你小看了杨斌他们,他们可不是刘文杰那样的,刘文杰也只是个没成年的混子,在文化宫欺负欺负小孩儿还行。 而杨斌他们这些人可是成名的老炮,敢打敢拼。 而且他们三十来人里面有二十来个都特别猛。 一看小屁孩儿敢动手,立刻就冲了上去,“去你妈的”“啪”“啪”。 焦元南刚勾倒两三个人,就被一棒子打倒了。 紧接着,张军手中的家伙打完一发就没了,他那玩意儿还得现装。 张军拿着东西还在砸,没几下就被人一脚踢倒了。 这时候,焦元南和张军被打得趴在地上。 旁边的林汉强都吓蒙了,赶紧说道:“放下,放下。” 王福国手中的家伙都没打出去,王福国也蒙了,把家伙一扔,喊道:“大哥,你们别打我大哥。” 王福国吓得趴在地上,人家可不管这些,对着王福国、林汉强还有小双一顿猛打。 二三十人对着几个小孩儿拳打脚踢,又是棒子又是飞脚又是拳头,那还能有好?就这样打了足足有一分钟多。 这时候他们与刘文杰的团伙不一样的地方就显现出来了。 刘文杰的团伙胆小,你放一洋炮他们都不敢动手,而这帮人呢,你打他们,他们会更狠地还手,敢动手。所以区别就在这里。 大家正打得激烈,周立明赶紧说道:“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啊。斌哥呀,这些都是孩子,别打了。看在我的面子上,钱我都准备好了。别打了,别打了。” 杨斌一摆手:“住手!” 兄弟们听到后纷纷停手。 都住手之后,有人说道,这里面有四五个受伤的。有两个是腿上被打伤,有几个是被铅粒儿打中,不过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大事,有两个小子伤得稍微重一点,胳膊上出血了,得上医院。但总的来说对方没啥大伤。 杨斌说道:“老周啊,你说你给我拿五千块钱,痛痛快快的多好。你给我拿这钱你不亏,知道不?你一点儿都不亏,你真有个啥事儿啥的,我真管你这旱冰场,你做大了买卖,干点儿别的我也能帮你。” 老周一听,说道:“那是,那是啊。别打了,别打了,我给你拿钱去。” 老周跑进屋里去拿钱。 就在老周跑去拿钱的时候,焦元南从地上爬起来,张军也起来了。 等老周拿着钱回来,把钱放到杨斌手上,说道:“杨斌呐,钱给你别打了。” 杨斌掂了掂手中的钱,五千块,在一九八五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杨斌就从里面拿了一千块钱,给个小老弟儿,让他带着三四个受伤的兄弟去医院看看。 那边有几个小子扶着受伤的人准备骑自行车上医院去。 杨斌他们准备走了,这时周老板还说:“这都孩子,他们想试试,试完了就死心了。” 杨斌他们正要走,焦元南从地上爬起来,脸都是血。 焦元南喊道:“别走啊,先别走。” 杨斌一回头瞅着他:“咋的啊,小孩儿还有啥事儿?不服气啊。 焦元南狠狠的说道,杨斌,你敢告诉我,你平常上哪玩?在哪个地方能找着你?” 杨斌满脸不屑,“啥意思啊? 焦元南冷哼一声,找你,我他妈不服气。” 焦元南被打得狼狈不堪却仍不服气。 “哎呀,我操!!旁边几个兄弟说还得揍他。” 那时候,人往往就是这样,大哥也挺惜才。杨斌说道:“这小子挺尿性,行,小子,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不服气是吧?” 张军瞅了焦元南一眼。 杨斌接着说道:“到外区大悦台球厅,我常年在那儿待着。那是我的地盘,不服气你可以来找我。” 那大悦台球厅也是杨斌收保护费的一个点,说白了一年也能从那儿拿到钱。他常年领着兄弟在那儿玩。 杨斌一摆手,说:“走。” 杨斌领着这帮兄弟撤了,拿着五千块钱走了。 等他们都走后,老周陪着笑把他们都送走了。 之后一回身再瞅瞅焦元南、张军、林汉强、王福国、刘双,他们从地上都爬起来,都北打得灰炝炝的。 老周一瞅说道:“元南呐,小军啊,我说不让你们试,你们非得试。这下子好了吧,钱我也花了,你们还挨打了。 快点儿的,小毛啊,赶紧把你小南哥他们送医院去。” 焦元南他们一句话没说,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 老周该说不说挺讲究,老周上医院给这五人交了一千块钱住院费。 那个年代,一人看病得二百多块钱,老周交了一千元住院费。 紧接着老周把他们五个人都安排在一个病房里。 这时候就别说打架受伤后的治疗伤口了,等他们都处理完之后,老周到跟前说了一番话。 就在这个病房里面,老周跟他们谈道:“小南,张军,我跟你们说,住院费给你们交了一千。然后不管咋地吧,你毕竟因为我的事儿打了仗受伤了。这样,一人给你们二百块钱。” 周哥又赔偿了他们一千二百块钱,相当于让他们买点啥吃点啥。 焦元南瞅瞅老周,老周说道:“元南,你听我的,钱我也认了也给了,你们就拉倒吧。你们也弄不过人家。以前到我这旱冰场玩儿啥样儿,以后还啥样儿,该免费免费,该吃饭我还请你们吃饭。” 焦元南跟张军他们瞅着老周,能说啥呀?只能说:“周哥不好意思了,但你放心,这事儿肯定没完。” “可别没完了啊,就这样吧,我走了。” 老周说完转身走了。 老周走后,焦元南他们在医院里面只呆了一宿。 为啥呢?因为在那个年代,不回家可以,但也不能天天不回家。 就在老周走后,焦元南他们开了个会。 焦元南说:“今天我不管你们谁,你们认不认我不管,反正那个叫杨斌的,我焦元南肯定得干他,别管他多牛逼。” 张军这时一瞅:“小南呐,这时候张军没叫南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都是兄弟,你去我能不去吗?肯定得干呐。今天多他妈窝囊,咱们五个人被打得这么惨。” 小双瞅了瞅说:“不是我打击你们积极性啊,南哥,这仗咱咋干呢?咱没法儿干啊,那都是成名的大哥,那么多人。” “闭嘴!怂货,给你一嘴巴都不吱声儿。”张军骂道。 张军又说:“还有你,福国,林汉强!福国你拿个烧火棍似的家伙,你他妈打一响子试试啊。汉强,我看一开始打仗你就把家伙扔了,趴地上了,你好意思吗?” 林汉强瞅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是,那个……我……” 焦元南说:“汉强,哥们好归好,咱们要在一起玩就得一条心,你他妈下次打仗再趴地下,或者咱们这团伙里谁再跑,那就别在一起玩儿了。” 林汉强脸涨得通红,说:“南哥,我下次不跑了还不行吗?我不趴地上还不行吗?” 焦元南接着说道,但是这也不全怪你们,毕竟王斌实力太强,这一次咱们失败,失败在哪儿呢?咱们得总结失败的原因。 这时候就体现出焦元南当大哥的潜质了,喜欢江湖故事的老哥们都知道,赵红兵当年不也开总结会吗?刘涌早期也这样,咱们得总结一下。 焦元南接着说了:“第一,咱们失败的原因是今天胆儿小了,气势一开始就弱了,都没咋动手。”大伙儿一听,纷纷赞成,小双和福国也自我检讨批评。 “第二点,咱们的装备拿得不对,虽然拿了两三个老洋炮子,一个打响了,那两个没敢打,就算都打响,顶多能喷几个人,而且没有连续作战的能力。” “没毛病。” 焦元南接着说:“下一次咱们去找他,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而且,咱们得换一批家伙,这些家伙不行,下次我认为还得拿刀干,连续作战的能力强,刀可以扎一个又一个。” 大伙儿一致通过,都说:“南哥说的对。” 焦元南说:“明天咱们出院,这事不算完。” 刘双说道:“南哥,你放心,明天我就去打探大悦台球厅在哪儿,还有杨斌平常生活习惯,以及他身边带多少人、身上带不带家伙这些情况,都给查好。” 时间来到第二天,这几个人回了家,焦殿发看到儿子又打仗了,心里担忧,不过焦殿发不太管儿子,只要儿子不吃大亏就行。 这边刘双就出去侦察了。 第二天晚上,他们几个人在老周的旱冰场附近的一个地方碰了面,准备开会,而且他们在一边开会没让老周知道。 刘双说:“南哥,查着了,大悦台球厅就在道外区。” 焦元南一听,说:“杨斌他每天有多少人跟着?” 刘双回答:“南哥,最少十五六个,多的时候二十多个。而且有几个人天天带着家伙。” 焦元南说:“好,人多不怕,打仗咱就别怕人多,大伙有没有信心,张军,这回咱们去干他,进屋不管他啥情况,咱们就用成吉思汗那个战术,专挑两三个往死里打,让他们都不敢动手。” 张军说:“干就完了。” 张军一伸手,焦元南一伸手,紧接着是汉强,然后是王福国和小双。五个人手这么一搭。 焦元南说:“可说好了,小双还有汉强,你俩比较怂,打仗的时候胆小,可以不去,但要是去了可别他妈跑,跑的话回来我可收拾你们。” 林汉强说:“不能南哥,哪能跑呢?” 小双也说:“我更不能了,我哥都去,我能不去吗?”几个人当时发了个毒誓。 时间就来到第三天,五个人准备动手。 在焦元南的要求之下,他们不能拿老洋炮,因为性质不一样,而且那玩意儿没有连续作战能力。 这回焦元南改了以往的做法,他们在自己家台球厅楼下集合。 焦元南早早就去了,他拿了一把小匕首,说白了就是过去那种类似于小短剑的东西,就一拃多长,出其不意。 王福国也拿了一把匕首,小双也是拿了一把匕首。 大伙儿一商量,这也是商量好的,出其不意,基本上五个人都拿了一把匕首,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玩意儿好拿,用着也方便。 在台球厅见面焦元南问小双:“查好没?这帮人在大悦台球厅没?” 小双回答:“南哥,在那呢!我上午下午都去看了。 好!现在是下午三点,走出发。 第7章 惹了大祸 五个小子骑着三辆自行车,奔着大悦台球厅去了。 咱说杨斌在大悦台球厅吗?杨斌没啥事儿的时候就在那儿。 这时候杨斌跟几个哥们在打台球呢,打得正欢。 原来他们就在那一带收保护费,没事的时候喝点酒、打台球,就这么待着。 焦元南他们到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半左右。 焦元南说:“屋里多少人不知道,我先去看看,我看看屋里多少人。” “不是小南哥,你不怕被认出来呀? 他能记性这么好吗?没事,我注意点。” 焦元南让他们四个人留在原地,自己就奔着台球厅去了。 大悦台球厅,在一九八五年的哈尔滨道外区,本身建设就不咋好,而且那时候楼房也不高,台球厅很多都是平房,这个大悦台球厅就是个平房,一大趟屋子挺大,里面得有三四十个人,其中杨斌他们这伙就有二十来人,还有二十来个十八九岁的小孩,乱糟糟的,进进出出。 焦元南到了这儿,走进屋去。 焦元南进屋后跟着这帮人来回走动,他们都没发现。 焦元南一进屋,瞅了瞅,发现在里面一个角落有张床,床上坐着的就是杨斌。杨斌坐在床上抽着小烟,旁边还有几个小弟,摆着点小白酒。 旁边还有两个核心人物,他们兄弟三个人在喝酒呢,底下有打台球的。 焦元南瞅了一圈,元南就撤出来了,也没被发现。 焦元南一出来,走出去十多米,看见他们几个在等着。 “南哥,怎么样?” 焦元南说:“我在屋里面待了几分钟,发现他们这伙人应该有十七八个,不超过二十。” 张军说:“那还寻思啥呀,干就完了呗。” 于是焦元南说:“走。 焦元南走在最前头,跟张军俩人,后面是王福国跟林汉强,还有刘双。 快到门口的时候,林汉强跟刘双在后面,林汉强瞅着刘双说:‘你往前头点儿,他妈别跑了,你胆子小走前头。’ 小双说:‘你别跑了,你胆儿小。’ 林汉强说:‘我他妈跑啥,我跑啊。’” 林汉强在第四位,小双在第五位。 焦元南和张军一推门,就他俩先推门进去。正好这时杨斌喝点啤酒,一抬头,哎呀,杨斌眼神一愣:“这小子不是我在文化宫打的那俩小子吗?他俩来干啥了?”瞬间就看见了。 杨斌一扬脖:“哎!小孩,不是前两天我打的俩小子吗?” 这时候后面的林汉强和王福国也进来了,杨斌就发现不对劲了,“不对啊,来他妈四五个。” 杨斌一喊,所有台球厅的人,正在打台球的屋里大概五六个,全把手中的球杆停下,都瞅过来。 说白了,这屋里打台球的一多半是他兄弟。呼啦一下,瞬间屋里的空气就凝重了起来。 咱说这时候谁都没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刻,刘双又怂了,咱说有的人就是这样,胆子天生的小,你不管之前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只要一来到现实,那真是也承受不住压力。焦元南他们哥4个在前面,谁也没注意后面的刘双,小双在后面,林汉强在前面走。 小双这一瞅去你妈一屋子人。哎呀,我跑吧。”小双都没进去,转身就跑了,直接跑进胡同里去了,离了五百米远在那边观战,跑了。 焦元南都不知道后面的兄弟已经剩四个了,加他自己就剩四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杨斌瞅瞅他们,说:“你们几个来干啥来了?来,过来,过来!我看你啥意思。” 这时候林汉强也害怕呀,他胆子也不大。 林汉强这时候回头瞅瞅,操!小双哪去了?林汉强当时一回头,发现小双早都跑没影了,都没进屋。 他本来就害怕,一瞅跑了一个,李汉强当时有点儿要崩溃了。再瞅瞅旁边的王福国,他扒拉扒王福国,“福国,小双呢?” 王福国一脸茫然,“啥?双儿呢?又跑啦。”这时候台球厅里有几个拿台球杆的人过来,“啪”地把门就给关上了。 感觉气氛不对了,人家门一关,林汉强腿都软了。 他拽着王福国,王福国还算镇定。 焦元南这时候不知道后面发生了啥。 张军和元南听到杨斌喊:“来来来,来过来,过来,过过来。啥意思?干啥来了?” 焦元南往前又站了两步,屋里面呼啦一下子,基本上就把他们给围起来了,得有二十多人只多不少。 焦元南面无表情的说:“干啥?你给我打了,我不找你啊?那打完我就白打了?” 咱说焦元南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表面上没看出来怎么样,但是他心里头多多少少也是发慌的,一瞅这么多人,这些人站在一起,而且屋里台球杆都挺长的,都知道一寸长一寸强,心里难免有点儿懵。 张军也有点懵,张军后脖颈都有点儿出汗,但张军儿并不是怕,就是大战在即,有点儿激动,还有点儿紧张,说不紧张那是吹牛,就算是奥运冠军,参加比赛的时候也会紧张啊。 张军有点儿抖,瞅着焦元南。 这边焦元南说:“你打完我就白打了啊,我不找你啊。” 杨斌放下啤酒,“哎呀,哈哈哈哈,不服气呀,还是咋的?你是领头儿的。” 杨斌一瞅大伙儿都不吱声儿,就焦元南吱声儿,所以杨斌觉得焦元南是领头儿的。 焦元南往前一站,走了几步就来到了杨斌的跟前。 杨斌就坐在床边,旁边有六七个小子,都人高马大的。那边台球厅里的人也都围过来了,也得有十七八个,有拿台球杆的,有拿别的家伙的,都过来瞅着这几个小子,想看看他们干啥。 杨斌说:“来找我来了,因为我打你了,是不?” 焦元南瞅着他,这时候张军、王福国和林汉强在原地没动。 焦元南说:“你打我肯定不能白打。” 杨斌觉得有点儿意思,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沓人民币,多少钱呢?二百多块钱。 那个年代都是小票的,十块五块的,二百多块钱一小沓也没数。 “被打了,不平衡来找我了,来来来,老弟,给你拿着,二百多块钱,你们哥儿几个去吃点儿饭儿够了。哎,别说小子啊,我他妈挺喜欢你,有点儿意思啊,挺愣啊。还来找我来了。你这么有胆量,以后在这个文化宫那块你就玩吧!以后谁有啥事儿的话你提我,你说我是你大哥,我叫杨斌,你说你跟杨斌混的,道外的文化宫那片就归你管了,我收你当兄弟。” 杨斌不知道他们是来打他的,上一次四五个人被他打过,这回来四个还跑了一个他没看到,而且手中也没拿上次那样的老猎等显眼的东西,小短刀放在身上没被看出来。 所以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是来干他的。 这时候屋里面的人也都说:“跟斌哥混不亏,斌哥够用,知道不?这斌哥赏识你,别人想跟斌哥混还没这机会呢。” 但焦元南一直没吱声,就用那种死鱼眼睛盯着杨斌。 杨斌把钱拿出来,焦元南一伸手,操!这他妈还真把钱揣兜里了。 杨斌瞅着焦元南这个眼神,感觉不是善意的眼神,杨斌也不傻,说:“咋的,还有啥事儿啊?” 焦元南瞅着他说:“本来我寻思干残你,你给我打了,我想干残你,但是你见面儿呢,这态度又给钱儿,又是要收兄弟的,我的主意就改了。” 这句话杨斌听清楚了,“怎么的?还干残我?焦元南说完就伸手往后腰摸去:“你态度不错,那我就扎他妈你几刀算了。” 焦元南一掏出来,那是带刃儿的家伙,直接就薅出来。 焦元南一薅出来,杨斌这时候坐在沙发上,他和他的兄弟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的?这这小子要干啥?” 就这一瞬间,焦元南一下就扑了上去,杨斌坐沙发没起来身,焦元南照他的胸口“噗噗噗”就是三下,那可是奔着胸口去的,就是奔着要命去的,那可不是奔别的地方去的。 咱说杨斌小看这几个人啦!就这几个小子,日后那是让哈尔滨所有社会人,无论多牛逼的人,都闻风丧胆的人物。 这个团伙虽然人不多,最多的时候也就二十来人,但是每个人都是敢杀人见血的角色。“噗噗噗”这三下子给杨斌一捅!! 这人都知道,打仗的时候扎两下不疼,杨斌一愣神,这股劲儿让他懵了。 紧接着焦元南拿着刀,第四下子照杨斌的脸,“噗”就干进去,一下子,杨斌的脸就被划开了。 这个时候杨斌才反应过来。 屋里的人,这帮小子也刚反应过来,但该说不说,杨斌的兄弟还挺有胆量,也都有战斗力。 别看焦元南发狠使劲,人家后面的兄弟也敢干。 有两个小子拿着台球杆,一个朝着焦元南的后背,台球杆就砸下去,另一个小子拿着台球杆朝着焦元南的后脑抡过去,“啪啪”两声脆响!台球杆应声而断!! 打后背的那一下,可能未必能把焦元南怎么样,但打脑袋上那一下,焦元南感觉一晃。就在这时,张军不是一直瞅着焦元南吗? 焦元南一动手,就像给他提气打气似的。 张军一瞅,“你妈动手了。” 他身边有几个人拿着台球杆说:“怎么的?干啥?哎?” 张军上去“我操!我操!我操!”,见一人就扎。 张军也是个玩命徒,见人就猛干。 这玩意近距离的时候,台球杆不一定能抡起来,而且这帮人没有准备,“噗噗噗”就扎倒好几个。 这时候你就看他们挺狠,人家不怕!更多的人从后面冲上来,拿着台球杆,还有拿刀的就往上冲。 张军和焦元南一看,给这个杨斌干了三四下子,旁边有俩小子,还有床边上坐着的六七个小子刚起来。 焦元南一下蹦到床上,直接一抓这个杨斌脑袋,把刀直接就架脖子上了,“操!都别打,谁动我他妈抹了他脖子。” 这刀就架在杨斌的脖子上了,杨斌给吓懵了。“哎哎,别动。” 咱说这时候王福国和林汉强呢? 王福国和林汉强还没来得及反应动手呢,王福国跟林汉强把家伙刚掏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呢,焦元南就已经干倒杨斌不说,而且张军已经干倒三四个了,那是一气呵成,也就是用了不到十多秒钟,“噗噗砰噗”就给打倒了。 这帮人也看出来了:“这几个小子狠啊。”但是大哥杨斌在焦元南的手里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场面一控制,王福国说话了:“你妈的,刚才谁给我两下台球杆儿的?谁呀,你呀。” 王福国上去抓了俩小子,“噗噗”上去扎了两刀。 旁边林汉强也反应过来,林汉强拿着家伙,“哎,我操,你好像他妈打我两下子。” “噗噗”也上去扎两下。 就他俩,在人都控制场面了的时候,他俩上去又扎两下。被扎这俩小子“哎呀!哎哎!”叫着。 这时候焦元南把杨斌脑袋一抓,“我问你,你服不服?服不服? ”此时杨斌,道外大哥杨斌都已经剩半条命了,“兄弟,饶我性命。我,哎,我服了,服了,服了!快点儿走,送我上医院。” 那你想想,胸口被扎两三下子,可能肝肺啥的都扎着了。 杨斌感觉自己要死了,“快饶了我兄弟,你牛逼,。” 焦元南一瞅,服了啊。“还有谁,还有谁啊?” 屋里面这些人被干倒六七个,还有受伤的啥的,一个个全惊魂未定,就给这帮老混子上了一课。这帮人瞅瞅你,瞅瞅我,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两步。 包括张军也杀红眼了,“谁不服啊,谁他妈不服。” 张军拿着家伙事儿穿过人群,人群都散开一条通道了。 张军来到杨斌跟前,焦元南还在床上比着他脖子呢。 张军瞅瞅,“妈的,服了没。 杨斌求饶道,服了,兄弟,服了啊。 张军上去一摸杨斌的兜,一下从兜里掏出一沓子一百的五十的大票,咔咔掏出一沓子得有两三千。 焦元南当时都愣了,“干啥呀?” 张军一瞅,“借来花花。” 这钱可能是杨斌收的保护费啥收的。 咱说为什么焦元南这个团伙后来愿意抢了?又熊张大成,又熊康大年儿,见谁熊谁,企业家啥的,就是明抢。 就是从这时起,受张军的熏染,焦元南并不抢,焦元南是敢干打仗,他不抢劫,但是张军从小家穷,而且打仗的时候啥都不管。 张军顺手把人两千多块钱给抢了。那年那两千多挺多了,咔咔揣兜里了。 屋里人一瞅,悲哀呀,简直是他妈耻辱。 张军瞅瞅,“走吧。” 焦元南瞅着杨斌,“记住了,我叫焦元南,不服你来找我,我天天在旱冰场,但是下一次你再找我,我送上西天。” 焦元南“咔”从床上跳下来,和张军一起走了。 杨斌的兄弟们也都没敢动,也都被这几个小子的凶悍所震慑。 林汉强跟王福国经历了这事也都不怕了。 打仗就是这样,之前害怕,打完仗就不怕了。 四个人从屋里出来,刚到大道上,焦元南说:“哎,刘双呢,小双哪去了啊?小双呢?张军也是,“小双儿呢?” 林汉强说:“跑啦,屋都没进,怕得把我推前头了,我他妈一回头,这人就没了。” 咱说刘双在对面胡同呢,一瞅这几个小子浑身是血出来了,后面没跟着人,刘双喊道:“军哥,小南哥,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呢。”焦元南一瞅,“你干嘛去了?” 张军说:“我他妈应该给你两刀。 小双忙说,哥,哥,别的,快快,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回去在说我。 这几个人就赶紧跑了。 再说屋里杨斌的这帮兄弟,有敢干的人说:“斌哥,咱们追不追他们。” 杨斌呲牙咧嘴:“追鸡毛啊!没看见我他妈被捅了吗,别管他们,赶紧送我上医院。” 这帮兄弟没再追出去,把杨斌和受伤的一共六七个人,送去了医院。 杨斌受伤最重,胸前挨了三刀,脸还被划开了。 焦元南他们很快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张军一瞅,“对了,小南呐,这个刚才给你的钱呢?” 因为杨斌不给他二百多块钱嘛。 焦元南从兜里掏出来,都是十块的、五块的、两块的,往地下一放,“在这儿呢。” 张军从兜里面掏出一沓子,都是一百五十的票儿,还有十块的、五块的,往地下一放,“操,看看多少钱。” 焦元南说:“你看,你怎么还抢劫呢? 张军说,操,干都干了,查查钱数。 王福国这头“叭叭叭叭”一查,有两千多。 张军说:“小南,你说这钱咋分?” 焦元南瞅瞅张军,张军一愣,“操!别瞅我啊,我兜儿没有了,全拿出来了。就听你的,你说咋分就咋分。” 焦元南说,那有啥的,平分呗。 张军说,“啊!平分呐,我弟弟小双就不用给他了,那小双儿他都跑了,还给他几毛钱了。 这时候的小双也是一脸的尴尬。 焦元南这时候。看了看大家,又瞅了瞅小双,操,跑了咋的?跑了,不也是咱们兄弟吗?下回不跑不就完了吗?听我的平分。 咱说为什么焦元南团伙核心凝聚力这么强?严格来说就是悍匪团伙,就是大秤分金银、平均分配。 他不拿这些兄弟当小弟,明白啥意思了吧?有钱大伙儿一起花。 他整多少钱也是兄弟们大伙花。 这不焦元南说平分,连小双都捞着了四百多块钱。 小双拿着钱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候张军说话了:“小双,这钱他妈都不应该给你。 小双一脸尴尬,下回我不跑了,哥,我这确实害怕了,我小岁数小。 张军一瞪他,操!元南还岁数小呢,你俩同岁。 哥,南哥比我生日大嘛,我下回指定不跑了。” 林汉强这回有进步没跑,王福国也挺猛。 今天这一仗,他们在道外应该是扬名了,立棍儿了。 “这么的,找个地方喝点儿。” 几个人跑到小饭馆儿一顿喝,天黑了回台球厅了,回他们常去的台球厅了,并不是老周那儿。 在台球厅,哥几个和焦元南第一次感觉到,混社会挺牛逼呀,打仗还能扬名,还能挣钱。 你算一九八五年打一仗,一人得四百多,还给人打倒了,挺高兴的,都正吹牛逼呢。 谁都没想到,杨斌那边报警了,一个重伤,六个轻伤,能不报警吗? 人家杨斌家里面父母都是干部,而且级别还不低。 很快,警察就去调查了,通过笔录说因为打架的事儿。 杨斌说这一帮人给我们打了,几个叫什么焦元南的,那几个人不知道叫啥,也不知道是哪的,他们总上文化宫。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老周在这个文化宫旱冰城,几个警察就来了,骑着自行车办公,都没有开警车。 一进屋说:“那个,你是这个老板呢?” 周立平抬头瞅瞅,“我是啊,你们是?” “我们是派出所的,我问你,总上你们这玩的,有个叫焦元南的,还有几个小子,总上你这玩的挺能打仗的小混混,知道不?家在哪知道不?” 老周一听,“他们有啥事儿啊?” “他们把人扎了,现在他妈生死未卜,都差点没扎死了,在医院抢救呢!说吧,不说算你包庇啊。” 这老周一听,老周蒙了,这几个小子真把杨斌干啦!! 他们扎了什么人呢? 扎一个叫杨斌的,道外的。 老周没办法,只能说出一些模糊的信息,往道里区那边说,但其实焦元南他们在道外区。 老周也不敢把焦元南他们的具体信息全说出来,可警察多精明啊,一看老周就不老实。正好有四个警察,两个在询问老周,另外两个去旱冰场找小孩询问。 旱冰场里的小孩一看警察,吓懵了。 警察问:“你给我说说,有几个十八九岁、二十来岁能打仗的小子?有个叫什么南的,家住哪,叫啥名儿?” 这帮小孩马上就害怕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知道他们,他们应该是南八街的,一个叫焦元南,一个叫张军,还有个叫林汉强,还有个叫王福国,还有个叫刘双。但是具体家住哪儿我不知道。他们总在南八街那块儿玩。” 警察一听,就做好记录。 第8章 义气的代价 警察领着人出去了,老周一看,已经晚了,小孩儿说了。 有人说那老周送信去啊,可老周都不知道焦元南家在哪,那年代又没电话,这下全漏了。 很快,警察就来到了南八街的派出所,也不废话,说:“我们是道理里派出所的,有一个伤害案挺严重的,群架,把人打了。一个叫焦元南的还有一个叫啥的,这南八街这一带有没有这人儿?” 咱说焦元南他们在这一带都出名,还被拘留过,大家都认识,包括张军。 派出所的人说:“这几个小孩是我们这块的,总打仗。他们好像总上一个老头台球厅那去玩。 是吗?” 警察还没去焦元南家,因为焦元南他们打完仗没敢回家,他们真就在老头的台球厅,把那当看场子的地方,打打下手。 老头都下班了,天都黑了,已经九十点钟了。 几个人躺在台球案子搭成的床上准备睡觉,正说着话呢。 刘双躺在床上,就感觉不对劲儿,说:“杨斌能不能报警啊,扎成那样,也不知道啥样儿了。” 这时候就感觉外面有脚步声,焦元南还跟张军唠嗑说:“你说他们能不能报警? 不能吧,流氓打架谁报警啊?不服气自找咱们呗。” 这时候就听到门“啪啪啪”地响了,门从里面插着,外面喊:“开门,开门。” 焦元南、张军他们一听是派出所的人,南八街派出所和犯案所在地派出所来了十来个人。 一说是派出所的,小双从床上蹦起来,直接一脚把窗户踹开。 你看他打仗不行,逃跑倒是第一个,踹开窗户就跑了,瞬间跑出三百米远。 警察一看不开门,焦元南刚起来,啪一脚把门蹬开。 那年头门也不结实,等蹬开门,焦元南这边跟着王福国、林汉强,汉强都睡着了,等他起来刚要忙活,小双已经踹窗跑没影了。 警察冲进来,把焦元南他们都给摁下了,全给摁上了,小双趁着夜幕跑了。 这边警察抓了四个人,很快把焦元南他们带到犯案所在地的派出所。 这时候一个副所长亲自审讯他们,说:“你们他妈这么大的事儿,打仗把人差点没打死,现在人在抢救呢。我跟你说,你们谁动的手?” 这些人分别被审讯的。 焦元南承认:“我动的手,我干的。” “你叫啥名儿?” “我叫焦元南。” “你家人在哪住?” “我爸叫焦殿发。” 警察一听:“你爸是焦殿发呀!!? 以前咱们讲到过,焦殿发非常有名气,在哈尔滨的蓝道上,那年在社会上耍大钱儿,他挺有名儿。 啊!我知道焦殿发,我去找去吧。” 连夜,也就是晚上九十点钟,派出所的人骑着车奔着焦元南家就去了。 别人家的家属也都跟着去找。 咱再说焦元南,焦元南承认说谁也没动弹,就他干的。 焦元南就这性格:“你们也不用问了,因为啥干的呢?因为他们欺负文化宫的老周,我跟周哥关系处得好,就我干的,这几个小伙伴都没动手。” 焦元南把所有的事,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头焦殿发在家中,今天刚回家比较早,在家中睡觉呢。 喝点儿酒,刚睡觉,他媳妇儿在炕上听到外面来人了。 管片儿的在外面喊:“殿发大哥呀,殿发。我是派出所小王啊,你儿子又惹事儿啦。” 焦殿发一听,我靠!当时就醒酒了。 “我儿咋的啦?” “你儿子打仗了,这回挺严重啊,你出来吧,穿衣服,你儿子把人打得快死了,伤很重。” 焦殿发懵了:“咋的。 没把人差点没整死啊?” 焦殿发穿衣服出去,他媳妇儿也懵了,问:“咋的了?” 焦殿发说:“别管了。” 一出来,管片儿的人说:“你儿子焦元南被抓了,好像把人给打够呛,动刀了。” 焦殿发说:“我操,那那那,我跟你过去看看。” “你别骑自行车了,你上我摩托车,我带你去。” 边骑车管片儿的人边说:“你儿子这回事儿不小啊,进里面就撂了,全是他干的。人家那边的伤者现在抢救呢,差点没死了,脸都划开了,而且身上干好几刀,他们还干倒六七个。” 焦殿发一听:“我儿子,他这么猛吗?能干倒六七个?”这焦殿发就合计着。 但这个时候焦殿发只知道,人没被打死。那边受伤的人,家属都去医院看孩子去了。 林汉强、王福国以及他们一个团伙的家属全到了。 焦元南他爸焦殿发是最后一个到的。 一个副所长在那说着:“你说你们一个一个的,把孩子惯成什么样儿了?小青年儿不好好上学,就学混社会耍流氓。在外面给人打这样,差点没打死,知道吗?你们这些孩子都得判刑。” 家长都吓懵了,说:“领导啊,我们都是普通家庭,那啥能不能想想办法,赔点钱啥的。”“赔钱?钱能好使吗?你知道人干啥的?” 正说着呢,焦元南他爸进来了,他爸最后一个来的,说:“我是那个孩子家属,焦元南他爸。 还有你一个,你儿子是主犯。” “不是,我儿子这怎么成主犯了呢? 啊,你儿子把人家给扎成重伤,差点没死了,你知道吗?” “不是,我儿子是不是被欺负了?那不欺负我儿子能干这个样儿事吗?” “什么玩意儿啊,你这人我发现你挺不讲理呀。什么爹什么儿子,我瞅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啥?同志?? 我说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什么爹什么儿子,还你儿子被欺负了,你儿子是他妈欺负人的人,你儿子给人一顿攮,你知道不?”“操!大不了赔钱呗!!! 吵吵啥?! 我吵吵咋的,吵吵。 赔钱,赔钱也不行,赔钱也得判。” “哎哟我操!! 这给焦殿发气的,说:“不是同志,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呀?” “我好说什么话?好说话,你儿子就是主犯,你知道不?你儿子问题比较严重。” “行,你这么牛啊,我还非得找你办这事儿啊!就你能办啊!你爱咋地咋地。” 焦殿发转身出去走了。 剩下屋里这些家长一瞅。 这副所长接着说,你们看看,这什么家长,还有个叫张军儿的吧,谁是张军儿他父亲?”张军他妈说:“我是张军他妈。” “你儿子也比较严重,你儿子也算是一个协同犯,跟着焦元南,最严重的是焦元南,但是他们还抢了两千多块钱,这个事儿比较大。 咱说抢劫是抢劫,打仗是打仗,那不一样,抢劫这个事儿可大,八三年的话都他妈够毙了,这是八五年。 张军母亲焦急的问,哎呀,这可怎么整,你给帮帮忙啊。 不说别的,反正那个姓焦的叫焦元南的,他把事儿给揽了,说都是他干的,说他领着抢的,他扎的人。你们这个事儿吧,还能小点儿,能算是协同犯,但协同犯整不好也得判刑。看看这咋说吧。” 这边焦元南他爸出门,这奔哪去了?他爸当天晚上直接去找人去了。 当天晚上连夜就赶到了,当时在哈尔滨平房区的龙华建筑拆迁有限公司,没毛病,就是找乔四儿去了。 因为焦元南他爸跟乔四他们那帮哥们在一起打麻将、耍钱,非常熟悉。 焦殿发年轻时候也混社会,说他不是多厉害,但他交际挺广,乔四也挺认可他为人,一口一个发哥叫着。 焦殿发当天晚上快十点了,赶到龙华建筑有限公司,正好乔四他们还没睡觉,晚上流氓都睡的晚,九十点钟正打扑克呢。 焦元南他爸来了,乔四他们正打牌呢。 一进屋,焦殿发一瞅,“哎呀,老四啊。” 乔四一瞅,“哎呀,这不发哥吗?有事儿啊。这么晚。” “老四啊,有点事儿,下来方便跟你说两句。” 乔四一瞅,“那谁帮我打两把?。” 一九八五年的乔四非常牛逼了。 “那个发哥咋的呢?啥事儿说说。 老四啊,咱家你大侄儿又惹祸了。 前两天不是刚给你办完事儿吗?咋的又惹大祸了啊。 焦殿发无奈的说,又把人给干了,而且伤得挺重!好像说他妈给脸也扎坏了,身上也扎坏了,差点没死了。” 乔四一听:“哥啊!你儿子挺是个手啊,这没啥事儿总他妈捅人。这没几天就惹事儿,我记得好像两年前给你处理过事儿。 这别提了,哎呀,你看老四,你看咋整啊,刚才我去的那个派出所态度还贼不好。 乔四儿一瞅,说:“你别着急,发哥。这么的,哪个派出所?你告诉我,我给你找找人儿,不行我陪你去一趟都行。” 焦殿发一听,把派出所就说了。 乔四儿一听说:“行,我打电话。” 乔四这回也不像以往,因为他一听说这帮人把人家六七个都给扎伤了,有的轻伤有重伤,而且还抢了两千块钱。这个事儿挺大,知道不?抢劫在一九八五年也是挺重的罪。乔四就听明白了,说:“行,我打个电话吧。” 乔四把电话拨出去。 当时这位大哥已经下班回家了,但还没睡觉,大哥就接了电话。 这大哥姓李,叫李正兴,也是乔四的第一个靠山,第一个大哥,他是六扇门的领导。 “喂,你好。” “哎呀,李哥,我老四啊, 这么晚打电话呢? 李哥,你看有这么个事儿,我有个老哥们儿,这不这孩子惹祸了,把人给扎了,而且攮成重伤,扎成重伤不说,对面他们几个小孩还顺便把人给抢了。 有这事儿啊,谁家的孩子啊?! 我这哥哥叫焦殿发,他儿子叫焦元南。 啊,哎?这个焦元南,你是不是以前给我打过电话? 对!就是他。 这小子挺能惹祸呀!! 李哥,我们去了派出所,就是态度还不咋好。” “行,不就这事儿吗?一会儿不行我去一趟,我正好也没睡觉呢。” “哎呀,李哥,那你要是去可太给面子了,那我现在我们也往那去。” “行啊,你去吧,我到那瞅一眼,正好挺长时间没看着你了。 那啥也不说了李哥,那我就往那去了。” 乔四把电话一撂,这面乔四心里就有底了。 那有李正兴的关系能不好使吗? 乔四儿瞅瞅身边的焦殿发说:“发哥这么的,下楼坐我车,咱俩一起去,我陪你去一趟。”废话不多说,焦殿发特别感激。 乔四上了车之后,这时候乔四身后,晚上没有准备也跟着十来辆大摩托车,全是手下兄弟。 乔四当时坐着一辆进口轿车,非常牛逼。 八五年那时候能坐这种车的可不多。 乔四坐在副驾驶,焦殿发坐在后面,前面有司机,后面跟着几辆大摩托车,就奔着派出所去了。 很快到了派出所门口,乔四从车上下来,和焦殿发往屋里一进。 屋里的人正在挑灯夜战审讯这些事儿,包括和家属沟通。 三十六七岁的乔四,在哈尔滨已经成名已久,搞拆迁等各种事儿,包括哈尔滨那些流氓都给他面子,他这个气质非常强。 乔四和焦殿发往里一进,警察一瞅说:“你们找谁呀?” 瞅着这个阵仗,乔四后面跟着十来个兄弟。乔四说:“让你们所长出来见下我。” “哎,你谁呀?你有什么事儿?” “我姓宋,我叫宋永嘉。你告诉他说,一会正兴大哥来,让他出来接待一下。” 警察一听有点懵,不敢多说,就进屋找所长去了。 :“李所,你出去看看去吧。门口来了一个说叫宋永嘉的,他说一个叫什么,正兴大哥来,让你接待一下。 怎么的?宋永嘉来了。 所长认识乔四。 还让谁一下? 说什么李正兴来。 靠!!我去看看。” 所长出来的时候,看见乔四和焦殿发正在聊天。 所长说:“是乔四,四哥吧?” 乔四一瞅,认识我呀。 哎呀,你好,你好,四哥。 乔四儿一瞅,“那个有点儿事儿,一会儿正兴大哥来,所以我提前告诉你,你提前接待一下。 呀!李局长来呀?? 马上就到。 正说话呢,李局当时都有私家车了,李正兴把车往门口一停,司机给他拉开车门,李正兴从车上下来,往屋里这么一进。 虽然没穿警服,但这所长能不认识吗?一瞅,哎呀,你好,你好,李局。 老李进屋,手套一摘,慢悠悠地说:“老四啊!! 下边乔四一点头,李哥!! 李正兴瞅着所长说道,我不废话了,这是我一个好弟弟,大乔老四,你认识吧。 所长马上点头,认识认识,四哥嘛。 李正兴接着说道,那我就不废话了,有啥事儿呢,让老四跟你沟通吧,然后他哥们那事儿,你会办吧?? 所长马上点头哈腰,会会会!! 李正兴一点头,啊!那行了,老四啊,我就回去了。” 人家在屋里面,前前后后,李正兴都没呆了五分钟。 乔四一瞅,“李哥,一会咱吃点饭呗。” “哪天的,我回去了。” 这乔四把人家送出去。 这时候所长也出去送,老李上车就走了。 只是短暂的停留,就足以看出乔四有这么大面子,能大半夜的十点来钟把老李叫来,那就挺有面子了。 有人说,李正兴啥级别,副处级啊,在哈尔滨挺牛逼。 这李正兴走了,就剩下乔四、焦殿发和所长这些人了。 一看焦殿发,底下这俩警察就懂咋回事儿了,所长他们应该是因这个案子的事儿来的。“里边请,里边请。” 来到所长的办公室,咱们长话短说。 乔四就说了:“你看李所,这个我大哥的儿子,这个小孩儿啊,他们是打仗给人扎了,这也没死,赔点钱得了呗,是不是?” 所长一听,哎呀,四哥!这事不好办呐。焦元南进来就撂了,说全是他干的,伤害、抢劫都他干的,他都承认了,记录都记上了。焦殿发瞪大双眼,啥!!我儿子说的,我儿子虎啊,全我儿子干的。 所长接着说道,这个事儿这么说吧,你儿子全撂了。虽然说他们五个人作案,但是你说还跑一个,你儿子全撂了,都说全他干的,他别人他不承认,你儿子全承认了这个事儿。 乔四一瞅,能不能让我们见见孩子? 没问题,四哥,如果孩子能改口,大伙儿五个人谈一谈,这个事儿还能压一压,事不算太大,但是他一个人扛这个事儿在这,先见孩子再说。 此时几分钟之后,焦元南在屋里面单独关着。 焦殿发和乔四儿去见他,所长也跟着。 乔四一进屋,焦元南一抬头:“爸,四叔。”乔四一瞅,焦殿发讲话了:“不是你疯了?那他妈你五个人干的事儿,因为啥呀,干啥你承认呐,你虎啊。” 有第一次,可能焦元南有点儿侥幸,第一次他把事儿都揽了,乔四帮他摆平了,待了几天,十五天对吧? 这第二次,他也是讲究,把事儿全揽了。 焦殿发一问,焦元南就把这事儿说了:“爸,都是我干的。 这把焦殿发气的,你说你虎逼呀你,人家所以都告诉了,把这事你们几个分担一下子问题就不大,你自己全扛着,事儿就大了。”“爸,真是我干的。你说你,你难为别人干啥呀?都是我干的,爸,你就帮我办吧,能摆就摆,不能摆我就蹲。” 乔四一瞅:“这小子他妈的还挺讲究,你可想好了,我未必一定能帮你办成,你整不好你得进监狱。” “四叔,我想好了,就是我干的。” 焦殿发气的不行,劝不了啊。 这是头一天晚上的事儿,他们就从屋里出来了。 这时乔四讲话呢:“李所,你看看咋整?这个事能不能让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李所说:“你这么的,我上楼上跟受伤的家长商量一下子,他没来打电话,我看看咋个意思。” 乔四讲话:“那你快点儿吧。” 老李上楼上去了。 老李上楼上打了二十分钟电话,下来见着乔四还有焦殿发:“不好意思四哥,对面这个孩子家长不简单,人家脚跟儿挺硬的,他母亲是一个中层干部,不说他父亲厉害啊,他父亲是咱们哈尔滨的一个厂子的副厂长兼工会主席呀。而且他爸那边不同意,严查不说,他爸还找人呢。” 乔四一听:“找人儿了?找谁啦。” 李所长说:“我刚刚问过李局长,找他了。”乔四寻思一寻思:“你这办公电话能打吗?”“可以打。” 乔四拿着所长的电话就打给李正兴。 李正兴刚到家也没多长时间,“喂,老四啊。李哥,咋回事儿啊?我这个大哥焦殿发的儿子这个事,我听说咋的,对面说挺有背景啊。” “哎呀,老四啊,这么跟你说吧,对面的孩子的父母,也找人找我了。你说这帮小子又是伤害,又是重伤,又是抢劫。正常要是普通家的孩子没啥事儿,但人家他爸也挺有实力,也手可通天,这么说吧,我也使不上劲了。有人找关系给我施压,老四看着办,是这小子一人扛,还是五个人平摊。 这边撂下电话。 乔四对焦殿发说:“发哥呀,没办法了,我李哥那边也挺为难的,你看看不行,你劝劝孩子吧。他要把这事儿往别人身上推呢,他就能轻点儿。他要不推,那他肯定得进去。” 这头焦殿发跟他媳妇劝焦元南整整两天,当年派出所都说了,只要焦元南改口,交代的笔录都能撕,重新做都行。 但劝了两天,焦元南就是坚持说就我干的,我主犯。 最后在一九八五年的八月份,焦元南被判了两年。 张军属于二号人物,判了一年半。 王福国跟林汉强两人一人判了一年。 有人问那刘双呢?刘双当时跑了,后来知道他们都判了,刘双投案了。 刘双虽打仗时跑了没参与,但也算同案,被拘留了十五天。 这是一九八五年,焦元南进去就后悔了,有句话说的好,讲究!得用实际行动换来。 那年代在号里面吃老糊窝窝头、老白汤子,那真是遭老罪了,他也后悔不已。 焦元南为了老周蹲了两年监狱,他这个团伙,刑期从一年、两年、一年半到十五天。后来陆续的,小双先出来,然后小双接林汉强跟王福国,然后他们仨再接张军,张军他们四个再接的焦元南。 焦元南在一九八五年,在道外扬名立棍!!干了杨斌之后,确实引起了不少骚动,但没出名又进去了。 一九八七年,真正是焦元南真正混社会的扬名之战,也是他的第一个人命案。 第9章 飞来横祸 焦元南这是第一次真正进入社会后,蹲了监狱,1985 年到 1987 年,蹲了整整两年。 1987 年,焦元南从监狱里出来。 在这两年里,焦元南从十八岁长到二十岁,经过这两年的“号子里”历练,他皮肤变得黑黝黝的,也健硕了不少,性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比以前更加坚定了要混社会的决心。 为啥呢?因为他没啥可干的,那个年代就是这样,要是有个班上,家庭氛围好,可能就一辈子上班,也没啥大出息。 说实话,那个年代无非就是三种人,一种混社会的,一种上班的,还有一种做生意的。焦元南显然不适合做生意,也不适合上班。 1987 年四月份左右,焦元南出狱了。 在这之前,林汉强、王福国、张军等人先后都出来了。 焦元南出来的这一天,他的那些小兄弟以及父母都来接他,焦元南很高兴。 出来之后,他爸焦殿发上前抱住焦元南,说道:“儿子,经过这两年的历练,你要记住,在这个社会上想要站住脚跟,拳头才是硬道理。你混社会就得记住,爸告诉你,想混社会想成功,那你就得啥都硬。”焦元南记住了父亲的话。 出狱的当天,他在家和父母吃了顿饭。 晚上,他和兄弟们溜达着来到了当时道外区文化宫的旱冰城。 老周依然在做着自己的买卖,而且这回买卖做大了。 在焦元南坐牢的这两年里,老周也去看过他几次,还给他存了 1000 块钱。 老周确实挺讲义气。 焦元南和林汉强、福国、张军以及小双等人来到文化宫。 他们走进这个曾经熟悉的旱冰场,此时旱冰场上没几个人。 老周又开拓了新的生意。文化宫分为一、二楼和后院,他原来承包的是后院旱冰场。 如今他们一走进大厅,发现一楼大厅已然变了模样,变成了一个播放录像的地方。 在那个年代,可不是放电影,而是录像。 二楼老周也充分利用起来,摆了七八个台球案子。 在那个年代,这样的场景如今看来确实有些难以想象。 老周看见焦元南后,十分性情,也非常的高兴。 他对焦元南说:“元南呐,你这回出来了,你看周哥现在买卖做大了。楼上的台球厅被我租下来了,摆了七八个案子。楼下是电影院,能放录像,后面的旱冰场也还在经营。你就消停地在这儿玩,要是哥一年挣得多,给你拿个五千八千的都没问题。” 焦元南一听,他本就不是收保护费的人,也从未欺负过朋友老周。 但是这出来也没啥事干,他说:“行,周哥,我们没啥事儿就来玩一会儿,有啥事儿你就吱声。对了,那个叫杨斌的还混不混了?我因为他被打成重伤,在里面待了两年,我得问问他。” 老周瞅了瞅他,说:“杨斌还混呢,但不像以前那么嚣张了,也不收保护费了,没啥事儿就在这附近转悠。 焦元南问,两年前他拿的那五千块保护费,他给退回来了吗?” 老周一摆手:“那还退啥了,不要了,那五千块就当喂狗了。” 焦元南说:“这五千块钱我得给你要回来,就因为这五千块钱我进去的,那能行吗?” 这时候是晚上六点多钟,元南瞅瞅张军他们等人说:“走,上大悦台球厅。” 两年之后,物是人非。不得不说,杨斌算是挺倒霉。 当天晚上,杨斌还在台球厅。 两年前他受伤之后,差点丢了性命,这回不像以前那么嚣张了,眼神也没了往日的锐气。而且他不收保护费了,他家里面条件好,他爸他妈都是厂子干部。他晚上就和哥们打打台球。 焦元南他们五个人一推门,杨斌正跟别人吹着牛逼,喝着酒呢,旁边还有人在打台球。杨斌这时候都三十来岁了,一抬头,看见了焦元南。 杨斌一愣,说道:“呀!元南啊!你啥时候出来的?” 焦元南回应道:“正常是两年半,我减刑了半年,我提前出来了,惊不惊喜?” 杨斌的哥们儿看着焦元南都懵了,包括张军等人往那一站。 他们问道:“你啥事儿啊?”但他们也没怕焦元南。 焦元南说:“啥事儿?两年前,我因为你进去待了两年这事儿。你两年前把我弄进去,你自己也被我干成那样,差点没死了,现在还能咋的?” 焦元南瞅了瞅杨斌接着说:“但是你跟周哥之间的事儿,还没解决完呢。” 杨斌疑惑道:“我跟老周还有啥事儿啊?” 焦元南说:“你拿周哥的五千块钱,可还没还呢。” 杨斌急忙说道:“不是,我都被你干成这样了,你啥意思?还管我要钱呐。” 焦元南从后腰,唰,掏出一把匕首,啪!往桌上一放,“老子今天是来立棍儿的。别看我刚出来,你要是不服气,今天我照样给你干残,我还可以再进去。钱你给不给?” 杨斌慌张道:“不是,你这……?? 焦元南眼珠子一瞪,我就问你,你给还是不给。 杨斌眼神惊恐,焦元南,怎么你还要扎我呀?” 焦元南强硬道:“我不扎你,你扎我也行,要不就给钱,要不就扎我两刀。” 杨斌这一看,这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这他妈焦元南这不滚刀肉,纯纯的无赖吗,这我是真惹不起他呀!! 杨斌无奈道:“我给,我给行不?我明天给送过去,准时送过去。” 当天晚上,焦元南他们出去之后,杨斌的兄弟瞅着杨斌说:“斌哥,你这个也太熊了。”杨斌叹气道:“拉倒吧,这帮逼都是玩命之徒,我没看错,这小子是个短命鬼。” 杨斌说的没错,焦元南活到三十多岁就走上了不归路。 杨斌第二天托朋友把五千块钱送去了。 焦元南在文化宫准时见面后,收到了钱。 焦元南拿过钱找到老周。 老周正忙着呢,他媳妇儿、小姨子也都在忙活。 家里买卖多,录像厅、台球厅、旱冰场,那个年代确实挺牛逼,相当于现在的高层大酒店,全套五星级。 焦元南拿着五千块钱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周哥,这是杨斌退回的五千块钱,这个事儿就算拉倒了。” 老周惊讶道:“真要回来啦?南南你拿着,你俩的事儿清了,我也算静心了。” 焦元南说:“我不要了,我要你钱干啥呀。”老周急忙道:“元南呐,正好我昨天刚说完,你刚出来也没钱。然后我这场子现在也大,楼上楼下的,有时候你嫂子我们都忙不过来。你呀,没啥事儿领这帮哥们搁这玩儿,帮我忙活忙活。这么说吧,你们这五个人,我先给你们拿五千,然后年底算完账,如果真挣了,别说五千了,八千一万也行,年底还有分红。” 有人会说,这五千块钱五个人分不多啊,可在 1987 年,正常工资就是四五十块钱,两口子一年能挣一千块钱差不多了。 他们五个人平分五千,一人一千,平常吃喝拉撒抽啥的都不花钱,那也真不少挣。 要不怎么叫混社会呢,都愿意混。 张军瞅了瞅,说道:“哎呀,就别客气了,拿着吧。” 张军把五千块钱往兜一揣。 老周说道:“行,拿着吧,拿着吧。” 焦元南瞅瞅,说道:“那我就拿着了,周哥有啥事儿呢,这台球厅也好,录像厅也罢,包括后面的旱冰场,有事你吱个声,拿我当自己家兄弟,没说的。” 就这样,焦元南在 1987 年出狱后,正式给老周算是临时看了场。 仅仅过去了两个月,老周的买卖非常好,台球厅在这个年代刚实行起来,天天爆满,五毛钱一杆,一个案子一天能出三十块钱,十个案子就三百。 那个录像厅再卖点别的东西,旱冰场也还行,唯独电影院不太火。 有人疑惑为啥电影院不火呢?老周也在琢磨。 在那个年代,人们刚刚接触这些娱乐,八七年看的电影都是《地道战》《小兵张嘎》《南斯拉夫的桥》之类的战争题材影片。 有人给老周出主意,说听说哈尔滨的其他录像厅老板都往南下广州去进录像带,那边录像带便宜。不管是不是盗版,反正一盘可能就几十块钱。 老周一听就动心了,想着不行就去广州看看,准备去一趟进四五十个片子,够一年用了。 老周跟媳妇儿还有小姨子商量完后,准备出门。 但老周的买卖得交给他媳妇、小姨子和小舅子打理,可都是些女人,旱冰场、电影院这些地方又比较乱,老周不太放心。 于是,老周找到焦元南。 焦元南和张军他们正闲着。 老周对元南说:“小南呐,周哥我准备这两天上趟广州。咱这录像带片子不好,我听他们说广州那边便宜,样多,我合计去溜达一圈,你要是有时间就跟我去一趟。” 焦元南一听,说:“周哥,我们这人太多了,一去广州,来回火车票加上吃喝拉撒住费用太大。周哥你还是自己去吧。” 老周明白焦元南的意思,他是想带哥们儿一起去。 但那个年代去广州,多一个人就多很大费用,更别说多五个人了。 老周也觉得带这么多人确实不方便,说:“我这次主要不是溜达,是去办事儿。你和你的哥们儿一起去的话,上厕所、买烟啥的,我拢人也费劲。这次就算了,下一次有机会哥领你们大伙儿去溜达。” 焦元南说:“行,周哥,家里的买卖你就放心,嫂子她们在这儿,我们照应着,啥事儿没有,你就放心去吧!多久能回来?” 老周想了想,说:“最多十天八天。” 就这样,老周跟焦元南还有张军他们嘱咐了一番。 第二天,老周准备出门。 在1987 年,老周挺有钱,有辆 212 吉普,他小舅子给他开车。 早晨八九点钟,老周在家准备好了,背个小包,里面装了两万块钱。跟媳妇儿和小姨子告完别后,上了吉普车。 小舅子开车拉着他奔着南岗区火车站去了。很快到了火车站,小舅子在路上还跟他说:“姐夫,你到外地带这么多钱不安全,注意点,别跟别人发生口舌。我姐也说了,家里有座机电话,你两天往家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啥的。” 老周说:“你放心吧,我要是没啥事儿,一天打个电话往家报个平安都没事儿。” 说着说着就到了火车站,老周从车上下来,告别后,背上包来到火车站门口。 老周一下车,就被人盯上了。 那个年代,坐吉普车下来的人,不是有钱人就是当官的。 不大一会儿,一个小年轻过来问道:“大哥,我问一下,咱老家外地的,哈尔滨那个啥地方怎么走啊?” 老周一听他问的地方,在那个年代打听路很正常。 老周热情地说:“你说的那个地方就在这个出入口,直走右拐有个转盘,过去后坐公交车或者咋走都行。” 年轻人道谢后离开。 老周看着这个人走后,也没觉得有啥事儿,他把包拿过来准备拿票检票。低头一瞅包,他那包里面分两层,一层放点票据跟零钱,有百十来块钱,还有一层是准备上广州进货的两沓两万块钱,挺厚,钱还放在后面。 老周这包一拿过来感觉很轻,一打开包一看,手往里面一伸,傻眼了。 咋的了?钱没了!! 老周这两万块钱现金在 1987 年可是巨款啊,包被人割了。 老周一瞅,只剩点零票了。 老周虽然一年不少挣,但一下丢两万块钱,绝对是个大事。 当时老周脑袋嗡一下,两万块钱没了,差点没晕过去。 老周赶紧找个凳子坐一会儿,回忆刚才的经过,觉得十有八九就是刚才打听道的小子分散自己精力,后面有人拿刀片割了包。 那年头都是割刀片偷东西,手一夹,唰一下,拿东西一接,一点声儿没有。 老周挠头啦!火车站那么多人,上哪找那小子去? 老周心想,这还去个屁广州啦,哪还有心情去。 老周寻思半天,出门就奔站前的铁路派出所去了。 老周在被偷后也就十分钟左右,来到了火车站的铁路派出所。找到派出所后,老周进去就说要报警。 很快有人接待他,问道:“你怎么了?丢什么了?” 老周说:“我丢了两万块钱。” 接待的警察都懵了,说:“你干啥揣两万块钱?你干啥的?” 老周说:“我做买卖上货,准备去广州,刚才包被割了,钱丢了,你看我这包。” 经过简单询问,接待的人一听说是两万块,这可是巨款。 他说:“你这个事儿挺大,我跟我们主管案件的副所长汇报一下,看看所长咋说。” 老周焦急地问:“能找着吧?” 不一会儿,副所长从楼上下来,来到老周跟前。 副所长看着老周说:“同志,你丢多少钱呢?” 老周急忙说:“我丢两万呢! 副所长说:“别着急,别着急。两万块钱咋丢的?你是干啥的呀?干啥拿两万块钱呢?” 老周又详细讲了一遍事情经过,说自己做买卖,承包了文化宫,准备去广州进录像带,还没走就被人割了包。 副所长问:“你再碰见这个贼,你能不能认出来呀?打听道的人啥样啊?” 老周回忆了一下,无奈地说:“我上哪记去啊?那走道过路我也没仔细瞅他呀。” 副所长说:“你这案子可不好破啊,你要是能记住长啥样,咱还能找一找,或者画画像啥的。你这连记都记不住长啥样,上哪找去?火车站汽车站是每个城市比较乱的地方。这找不着啊,有可能就是过路的贼。” 老周一听,明白咋回事儿。老周做买卖脑瓜活,说:“所长啊,这样,我这两万块钱,你们帮我找找,我给所里赞助五千块钱。” 因为老周知道不狠不吃粉儿,不拿点好处,这帮人可能不会那么使劲找。 副所长一听,说:“你别说五千了,你就赞助一万,那咱们也得把案子破了才能行啊。你这案子不好破呀,跟这五千块钱没关系,你拿不拿五千块钱,我们该破案也得破案。不行你就先回去吧,给你做个记录。什么时候如果这伙人要是流窜作案走了,那就没招儿了。如果说盘踞在这块,啥时候抓住啥时候联系你吧。我给你出个招儿吧,未必能找着,但是一定有希望找着。” 老周说:“你说,老弟要真找着这个钱,老弟我得谢谢你。” 副所长说:“别谢了,过日子都不容易,这两万块钱都够有些人挣十年二十年。 你这样啊,大哥你也别上火。这么跟你说,我看你穿着打扮,你也不是一般人,能丢两万块钱,你也不是普通人。你看看你不行找找社会人啥的,流氓啥的。因为偷这个东西吧,盗窃这帮人也都一伙一伙的。说实话火车站这挺乱,里面不一定都是啥人干的,也没准儿是过路的。要是本地的这些盘踞在这,你找找社会上的大哥、流氓,那比我们效率都快。真找着,真能给你要回来点儿。” 这老周一听,茅塞顿开,说道:“兄弟呀,我谢谢你啊,我啥也不说了。” 副所长说道:“别说了大哥,我这也没办法,有些话呀,我就不能说透了。反正呢,你要是那样的,你找人吧,差不多能给你找回来。” 老周说道:“我明白我明白,兄弟,我去给你买两盒烟去。” 副所长连忙摆手:“拉倒吧拉倒吧,不要了。你也不容易,自己研究研究吧。”老周连连道谢后就回来了。 老周回到文化宫自己的买卖处,正好他媳妇儿在那儿卖票,小姨子在帮忙。 焦元南、张军他们一大帮人正在那儿中午吃伙食饭,喝点酒。 老周走的时候交代他媳妇,给焦元南他们中午都整点吃的,每天买点酒啥的。 这时候老周一进屋,垂头丧气。 他媳妇儿一抬头瞅见他,惊讶道:“哎呀,你咋回来了呢?” 焦元南他们也顺着声音回头一瞅,说道:“周哥,你不是上广州了吗?这坐飞机也没有这么快呀。” 老周无奈地说道:“去啥广州,去广州啊。”他媳妇一瞅,着急地说:“咋的了啊?有啥事你说呀,你这不说急人呢。” 老周往那一坐,说道:“钱丢了。” 老周媳妇一听,啥钱丢了,到底咋回事儿啊? 随后老周和大伙把怎么丢的钱,就这么一说。 焦元南一瞅,问道:“周哥呀,那报案那个派出所咋说的?” 老周回答道:“铁路派出所说了,说这个有可能流窜也有可能盘踞这儿,不知道咋回事儿,找不着啊。我也记不住长啥样,上哪找去。” “那这就认了?” 老周说:“认啥呀,认呢!我走的时候吧,有个警察挺好的,给我出个招,说这个找找社会人啥的,说有社会大哥啥的,到那嘎达打听打听,有可能给要回来点儿。要是本地小偷偷的,那小偷不都一伙一伙的吗?” 焦元南一听,说道:“他们小偷子都成帮成伙的是不?那有可能。不行我跟你去一趟周哥。” 张军一瞅,说道:“对,周哥别上火,不行我跟小南我们几个去给你找找。” 老周连忙摆手:“你们别去了,你们去干啥去你们呢。 在老周的眼里面,焦元南他们虽然在文化宫这块打了两仗,把人给打了,焦元南还判了两年,但毕竟是孩子,才二十岁。 小偷子,那他妈成团结伙的,那些小偷子那啥人呢。那过去讲话偷到一定金额,该枪毙都枪毙。 在 1983 年和 1986 年经过两次严打,那个年代的小偷要是被抓住,也不轻饶,偷到一定金额规定是几千块钱,在当时可能几千块钱就会掉脑袋。 所以可别小看小偷,小偷都是玩命之徒,那时候小偷在火车上被乘警抓,他们甚至会跳车。 在老周眼里,焦元南他们毕竟是小孩,这事他们办不了。 老周一瞅焦元南说:“小南呐,你们就别管了,我找人了,一会儿人就来了。” 焦元南他们问找谁了,老周说:“等一会儿来了就知道了,这我找个社会大哥,南岗的大哥,挺厉害的,要不咱们去白扯。” 焦元南当时也不吱声,因为他对小偷这一行当确实不了解。 第10章 假刀枪炮 这时候是下午一点多钟,到了下午三点多钟,老周在这因为上火也没吃饭,就喝点汽水。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大摩托的声音,下来一个大哥,旁边后面还坐着两个人,骑着一辆大幸福摩托,一共三个人。 这人从车上下来,这人挺老肥的,有二百多斤重。 在 1987 年那个年代,全国二百多斤的人都不算多,这人长得老肥了,二百四五十斤,脸还黑,就跟狗熊站起来似的。 他一下车瞅瞅,就往里面走。 正好来到老周的电影院,老周正和他媳妇还有焦元南在这儿唠嗑呢。 来的这个人是南岗的一个大哥,叫老肥,真名叫詹刚,但那个年代混社会的人都用绰号。 老肥一进来瞅瞅,老周一抬头,哎呀,他们是通过朋友认识的,朋友给了信儿,老肥就来了。 老肥一进屋一坐,老周说:“这来客人了。”老肥往这一坐,老肥三十多岁了,瞅瞅老周说:“周哥咋的了?丢多少钱?” 老周说:“别提了,我准备上广州上点货,背个包两万多块钱,包给割了,两万块没了。”詹刚说:“这么多呀?挺他妈有钱,他妈一丢就丢两万这么多。 老周说,哎呀,这不寻思上点货吗?这赶巧了,有人打听道,我心眼也好,等我说完话,包让人割了。” 老肥一听,说道:“这个事儿,我可以给你帮个忙。这么说吧,这忙能帮,但是老周你也懂,这事儿不好办。这帮人是小偷,他们有句话叫贼不走空,不管是谁干的,这钱到了人兜里再往回要,就相当于从人兜里往外掏钱,肯定人家也不能全吐出来,得扣点。估计他们扣五千,两万咱要回一万五。一万五的话,我收 30%的经费好处费,你能要回一万,你看行不行?行我就给你办。” 这老周一合计,确实挺黑,两万块钱找人去要还得给对方留五千,贼不走空不能让人全给吐出来,然后一万五自己再被收走五千,只能要回一万。 有人会说,这要是我肯定不干,但没办法,警察破不了案,自己也要不回来,都不知道谁干的,能要回一万总比一分没有强。 老周瞅瞅说:“一万也行,一万比一分要不回来强。那老肥啊,那咱就去啊。” 老肥一瞅,说:“行,那你要是决定干的话,一会儿你就跟我去,咱们一起去到那嘎达,我给你找找。我知道那有一团伙,应该就他们干的。我在南岗区混社会有头有脸的,哪个行业都懂。 老肥说,早年火车站那嘎达有一伙人,叫黄廷利,绰号黄瘸子,83 年、86 年严打之后,南下支队那帮人该抓抓,该判判,该崩崩,但还是有不少余孽。 咱说像长春的张红岩、于永庆,那不都是南下支队活下来的人。 老肥说,应该就是南下支队那帮人的手下,有一个团伙,老大姓刘,一会儿我跟你去找去。 说到这儿,周立平一听,觉得十有八九就能找回来。 三点多钟,老肥就带着俩兄弟,瞅瞅老周说:“你看咋整啊,我这摩托车就仨人。”老周一瞅,说:“你开我车,我吉普车咱能坐下,四个人没问题。” 老肥说:“那行,坐你车吧,摩托车我扔这儿。” 这不准备要走了,焦元南也瞅着说:“周哥,用不用张军我们跟你一起过去?” 老周瞅瞅焦元南他们说:“不用了,你可别去了。”为啥没让他们去呢?别看老周给焦元南他们一年拿五千块钱,在这地方他们算是看场子的。 老周这个人挺仁义,他觉得这帮人就是孩子。在旱冰城他们也就是打个小架,他们看着场子还行。但真正跟那些玩江湖的、跑大轮的人打交道,让这帮孩子去拼命,万一有啥事打起来可不行。 他觉得焦元南他们肯定不能胜任这个活,也不能用他们。 老周又对元南说:“元南呐,你们别去了啊。然后有啥事儿,明天明天跟你们说,你们,你们先回家吧,天黑了一会儿。” 老周他就没用焦元南跟张军。 焦元南也没硬去,因为焦元南对这个行业确实不太懂,他也不知道谁偷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焦元南说:“行,周哥,完有啥事儿的话你吱声啊,待会!我们待一会儿就走了。” 老周他们走后,焦元南他们又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老周跟着老肥,还有老肥两个兄弟四个人开着老周的吉普车,就往站前火车站那的小广场去。 来到火车站,这时候天还没黑,四点来钟。老周在半道上还合计咋找呢,这哪儿是贼窝呀。人家老肥了解行情。 1987 年的火车站,跟前有卖冰棍的、卖雪糕的、照相的、卖胶卷的。 老肥把车随便停在一个摊儿上,咔嚓,车就停在那摊儿旁边。 老肥二百多斤的身子一下来。 卖冰棍这人捎带招揽照相生意呢。 那时候所谓照相留影,比如说两块钱给你照张相,给你邮,你留地址给你邮家去。 其实邮个啥呀,都不给你拿底片,相机里面胶卷都没有,就糊弄外地人。 这人问老肥,大哥照个相合影呗,留个纪念。 老肥说:“不照相!老弟啊,我南岗的,我叫老肥,我打听一下子,这个刘万龙是不是在这个附近呢? 刘万龙?? 对,就是那个小偷的头,是不是在这嘎达,在这嘎达的话,帮我通个气儿,你告诉他,你就说南岗老肥找他有事。” 这卖冰棍的人还真就是老肥下面的一个信号源似的。你看小偷在这附近都得有眼线,就像过去讲话了,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对个暗号啥的。 老肥一来就能摸出路数,随便找一个人就能找着线索。 这卖冰棍的小子瞅瞅他说:“行!那个你等会儿哈。”然后笑了笑。 在火车站跟前那些套皮尺的、下残棋摊的、卖鞋垫的人,全是一伙的,有小偷、有黄牛党,都是圈子里的人。 哪个城市的火车站都这样,人龙混杂,现在还好点儿,20 年前九几年八几年的时候老乱了。 不大一会儿,这小子走了,他来到火车站斜东南角的一个国营招待所。 这小子进到屋里问:“龙哥在没?” 服务员瞅瞅说:“龙哥在楼上呢吧。” 这小子就上去了。 楼上的招待所二楼常年都是大通铺,屋里全是小偷。 这就是当时哈尔滨火车站,南下支队余孽的一个团伙,头姓刘叫刘万龙。 刘万龙基本不干活,常年领着六七个骨干,他们管分钱、管各种事还抢地盘。 刘万龙挺厉害,实行铁腕政策。原来有不少过路的,像佳木斯的、鹤岗的、吉林的外地贼来偷东西,被刘万龙他们抓住后,手指头都给剁了。整得后来流窜作案的,根本不敢到这踩盘子。 手下过来对刘万龙说:“龙哥。” 刘万龙一抬头问:“小峰啊,咋的啦?” 手下说:“龙哥,下面来了几个人说要找您。” 刘万龙问:“谁呀?自报家门了?” 手下说:“对面挺明白咱们门子的事儿,自报家门摸得还准。让我直接找你,说他是南岗区的,叫老肥。” 刘万龙一听,“老肥?他来干鸡毛啊?” 手下说:“大哥不知道!! 他几个人儿啊?” “四个人。” 刘万龙说:“给他带过来,让他上楼。” “好嘞。”这小子就下去了。 刘万龙还说:“这逼小子我他妈也不跟他熟悉啊,他来找我干什么,没啥好事儿。” 屋里面八九个人待着,楼下这小子去通报后,不大一会儿来到老肥他们这儿。 “刚哥,龙哥在那边那个招待所二楼呢,说让你过去一趟,你找他有事就上楼上找他去吧。” 老肥说:“好兄弟,谢谢你啊。” “不用谢不用谢。” 开车顺着转盘转一圈到了招待所,老周把车一停。 老肥他们三个人加上老周,一共四人下车。服务员一瞅,老周说他们找楼上的。 老肥讲话了:“找刘万龙。” 女服务员一看老肥这模样,一瞅就是流氓,没吱声。 四个人上楼,老肥一身肥肉,推门进屋。 屋里大通铺,有桶有杂物,有几个躺着的,有喝小酒的。中间坐着三个人,老大刘万龙正在铺上坐着,铺着小马扎,踩着床铺,床铺是木头板子搭的,不是正常的火炕。 老肥说:“哪位是刘万龙龙哥?南岗的三杠子,我叫老肥。” 刘万龙一瞅:“你就老肥呀,听过你兄弟,进屋吧。” 老肥比刘龙岁数小几岁。刘万龙瞅着老肥说:“兄弟,咱俩好像也不大熟,你这到我这嘎达来啥意思啊?有啥事儿啊?” 老肥说:“龙哥,那我就直说了,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这人也不愿意拐弯抹角的,今天来有事相求。” “啥事儿,你说我听听。” “这样,这个是我一个哥哥,姓周!这不嘛,今天上午准备要上趟广州,上点货,在你这块把包就丢了。那个你看看,是不是让你小弟干的,看看谁给把这包给拿回来,给个面子。包给割了,钱也偷了,但是我也懂你们这个门子,这个贼不走空,龙哥你看你给个面子是吧,一共他么 2 万块钱,那个你留 5000,剩下一万五拿回来,咱交个朋友,以后有啥事你在南岗区,你找我老肥,咱们交个朋友?” 刘万龙一听:“那个丢多少钱,两万啊??” 老周瞅瞅说:“对,两万两沓,我这一个包两万块钱被拿了。” 刘万龙一听,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手下没偷着这个钱啊,没看着这两万块钱。因为我这帮小老弟儿,东西每天干完活都得上交到我这块来,而且我这块有账本。就你这两万块钱一笔,这不是个小数。如果说是我兄弟干的,我这脑瓜子里边肯定有这个印象,没有这个账,也没有这个钱。这个是不是哪个过路的干活的同行啥人给顺走了,跟我没啥关系,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老肥一笑说:“龙哥,你可别开玩笑。谁不知道这站前你铁腕政策呀。在你之前,这儿南来的北往的,哪的人都可能来发点小财。但据我听说,这几年来你在这盘踞之后,好像是没有人敢上这来偷了呀。就你龙哥的手腕,谁来偷直接把手都给剁了,谁敢来呀?净扯淡,哪有过路的,那就是你们干的,你好好查查呗,肯定没错,是不是你兄弟没交工呢,干完活没把钱交上来呢?”老肥把这话就给点破了。 咱说是不是这个刘万龙干的?没错,就是他们干的这活儿。 在 1987 年,进兜里的两万块钱,谁想往出掏啊,谁想往出拿呀?人家说了给你留五千,那剩五千给人拿一万五呀。 刘万龙瞅瞅他说:“可别他妈扯淡了,三杠子老肥啊,我这块绝对没有这个钱。我兄弟们大活,马上都报账。绝对没有,不可能啊,你找错地方了,我跟你说肯定没有。这两天干的活都没有超过一千块钱的活,你不扯淡呢吗?没有,没有,上哪给你找去。” 老肥的脸有点变了,瞅着刘万龙说:“咋的,龙哥呀?据我所知,你也不是个差钱的主。叫个哥们儿就拿出来呗!谁敢上你火车站这干活?你净扯淡是不是?那你在这的名气谁不知道龙哥,交个哥们儿,你给我老肥一个面子,你把这钱拿出来得了是不是?别伤了和气不太好?” 刘万龙瞅瞅他说:“别整他妈没有用的,说没有就没有。那没有咋的,我还给你拿去?我从兜里给你掏啊?” 老肥是带了俩兄弟来的,加老周他们一共四个人,人家对面屋里面十来个,都在炕上铺上坐着。 老肥瞅瞅刘万龙说:“咋的刘万龙,他妈脸给你多了吧,我他妈好说好商量跟你俩商量,咋的?你不给面子,你信不信你今儿不拿出这两万块钱来,我把你这儿给砸了,根儿都给你拔了。” 老肥气急败坏,说什么根儿给你拔了,就是说要把刘万龙在火车站这的地盘给砸了。 说白了那意思就是,你要是不拿出这两万块钱来,我他妈把火车站这块给你打出去,让你偷都没地儿偷。 本身这个老肥就没瞧得起小偷这一行,在他眼里,这些小偷子就不是什么正宗的道上人物。 刘万龙一听完,咧嘴一笑:“你要砸我门子,还要拔我根啊?老肥,你眼光挺高咋的?我告诉你老肥,这么说吧,今天你要是能走出去这个门儿,能顺利地走出去这个门,算我刘万龙在这火车站这一年半白他妈混。” 老肥一听:“啥意思啊?你想干啥?” 刘万龙说完那句话,他铺上的兄弟个顶个地从铺上一跃而起,嘎嘎地把床铺一掀,从后面绑着的被褥底下咔咔就往出拿开山砍、小匕首、棒子啥的。 瞬间十多个人就下地了。 那场面,老周一下就懵了,老周不是社会人,打仗也不行啊。 老周连忙说:“这这老肥啊,这干啥呀?哎,别别别别,伤了和气,别别不行,咱钱不要了,别别别。” 老肥瞅着说:“咋的,跟我动手啊? 其实老肥做梦都没想到,这帮小偷子敢拿刀干他。 因为他也算是个社会人,老肥领俩兄弟一共仨人。 老肥还吹牛逼说:“刘万龙,你动他一下我试试,你一个小偷子,你还敢咋的?还舞刀弄棒,你是那个吗?” 话还没说完呢,刘万龙的兄弟冲过去,“我去你妈”,咔咔,开山砍上去,噗噗两下子。 哎呀!哎呀!他那俩兄弟都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儿呢,他们也有家伙事儿,没等掏出来,三个噗噗咔咔啪,哎呀哎呀。 包括周立平老周也被殃及了,噼里啪啦,哎呀我操,哎呀哎呀,别别,啪啪啪给老周都两刀。 老周哪扛得住呢?老周肩膀一刀,胳膊一刀。 老周连忙说:“别别别别,哎!那个这这这哥们儿不要了,这钱不要了行不行,不要了,不要了啊,哥,哥别扎我呀,哎呀哎呀。” 老周讲话,钱没要回来还挨两刀。 这时候人家刘万龙这帮兄弟,手下这帮小偷子挺狠,把当时南岗的老肥,还有老肥的这俩兄弟全给磕倒了。 磕倒之后,老肥一身肥膘,虽然身上挨几刀,但是没有太大的伤。 老肥从地上起来一瞅刘万龙,此时刘万龙来到老肥跟前。 刘万龙说:“咋的啊?不服气呀,刚才你不挺硬实吗。” 老肥在地下躺着,瞅着刘万龙说:“你妈的你敢整我?刘万龙,你给我记着,这个事儿没完。” 刘万龙一瞅,“哎呀,我操。挺硬你啊。” 刘万龙从身上掏出个小匕首,特别锋利,寒光逼人。 老肥说:“干啥呀?你他妈要干啥。” 刘万龙来到老肥的脚后跟处,“我去你妈地”,滋啦一下子,就把老肥脚筋给挑了。 老肥一捂脚,“啊啊啊,哎呀。” 脚筋就这么干折了。 刘万龙小刀一拿,“咋的啊?你再给我俩横一个,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这屋。” “哎呀,服服了服了服了!别别别别别。” 刘万龙拿着小刀瞅瞅他,“我告诉你,三杠子老肥,你以为你社会你挺牛逼啊?你在南岗区好使啊,还你到这嘎摆啥样呢。我这么告诉你,这钱他妈就是我拿的。 咱说刘万龙他承认了,说钱就是我拿的,别说是不是我拿,就不是我拿的,你真正的社会大哥,南岗区的也好,别的地方的也罢,你牛逼,你到这来,你有那面子,就不是我拿的,我都得他妈从兜里掏两万块钱给你拿回去。 但你这逼样的,你还拽个面子,还交个朋友,和你交鸡毛朋友。” 咱说人家刘万龙唠得很明白,说白了,你要真牛逼,就不是他偷的,他都给你添吧上。那真是那样,因为他惹不起你。你这样还敢拽个面子,今天我教育教育你。不服气,你可以来找我来,但是下次你再来我告诉你,我他妈废了你,妈的。 几个兄弟连推带拉的,把老肥这三四个人,就给整楼下去了。 这老周也挺倒霉,老周身上被扎了两刀,胳膊上一刀,肩膀一刀。 老肥腿上伤挺重,身上虽然一身肥膘但没大碍,那条腿瘸了,俩兄弟搀着他。 一下楼老周说:“哎呀,老肥,这这这。” 老肥瞅瞅老周,“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帮小偷这么狠,周哥你这样,我是整不了他们了。你不行,你那个找找别人办吧,我整不了了,我得上医院了。” 老肥就这么走了,该说不说,周老板这个人还挺讲究。 周老板瞅瞅他说:“兄弟,别管那钱要没要回来,你最起码陪我来一趟,而且你这腿还受伤,周哥我答应给你拿五千块钱,我一分不差,我给你拿着。这么的啊,你先上医院看看病去。” 这边老周也因为当天挨了两刀住进了中医院,这是当天晚上的事儿。 老周的媳妇儿和小姨子知道后都来护理他了。 老周摇摇头说:“拉倒吧,这钱不好要,那帮小偷进屋都玩命,我都中刀了,这钱不行咱就认了吧。”老周觉得这钱要不回来了,打算放弃。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焦元南和张军、林汉强、王福国还有小双,从家出来就奔着文化宫去了。 虽说不是正经工作,但老周一年给拿五千块钱,他们没啥事就去那。 在那儿可以胡吃海喝、泡妞、看电影、打台球,还有烟酒供应,挺好的。 上午十点多钟,几个人往文化宫的旱冰场和电影院那边一进,看到老周小姨在那儿,老周和他媳妇儿不在。 一打听才知道老周去要钱,让人火车站的小偷给扎了,在南岗中医院。 “我操,走看看去。”焦元南他们就往医院赶。 他们跟老周不是像对社会大哥那么尊重,只是觉得老周有点钱,把他当哥哥,老周以前对他们挺好,都当亲人看待了。 很快他们来到医院,进医院一看,老周家里面有两个亲戚在,老周的媳妇、小姨子、小舅子在护理他,老周胳膊伤得不重。 焦元南他们问:“咋整的呀,嫂子。” 老周媳妇儿说:“这不嘛,昨天你周哥丢的两万块钱,找那个南岗区叫什么老肥的,跟着他去了,没好使,让人给扎了。 那老肥都让人扎了,你周哥挺大度,钱没要回来,还打搭了五千给那个老肥当医药费。” 第11章 结下梁子 张军一听,“不是周哥,事儿没办,还给人拿五千,你还挨扎了。 哎呀!是那老肥呀,带俩人跟咱一共四个,对面南下支队这帮小子挺狠的,领头那个叫什么刘万龙的,那小子手底下个个,这帮小子拿着小刺刺上来就扎呀。我说我不要钱了,都给我扎了。你说这哎呀!算了!就当我今年上半年没挣钱白干了,哥哥不要这钱啊。 小偷啊?找着贼窝了,张军讲话找着贼窝了。 老周一听,“对,就在站前那旮旯。 张军说,周哥,我替你出这个气。 老周这人心眼贼好使,因为他在心里觉得不能让焦元南跟张军去。为啥?老肥都比焦元南跟张军混得好,人家在一个区域,整个南岗区老肥都有名,焦元南跟张军他们,那几个小年轻就在他文化宫这一小片有名,说白了,一个小片的跟一个区的,都没有可比性,老肥去都被人磕了,他能让这几个孩子去吗? 老周瞅着他们这几个孩子?你们可别去了啊,那对面都是跑大轮的,听说都是黄廷立的手下呀,元南呀,那那都个个敢玩命啊,你们可别去了,周哥也不能让你们去,周哥就认了啊,钱不要了,啥也没有命重要啊!犯不上啊。哎!! 焦元南南一听,“周哥,你就别管了,你告诉我他们老巢在哪,我跟张军我们去。” “我不能让你们去,你们可别去了,可拉倒吧啊!!这讲话和气生财,我可不扯那淡了。”老周说啥也没说出这个地址。 焦元南一瞅,“行了。你别管了,周哥就你不说,我们也能打听出来?走。” 焦元南领着张军他们就往出走,这时候老周在后面喊,“小南呢,小南呢,哎,小军啊,哎呀,可别去,媳妇儿拦着点儿,这帮孩子可不行。” 周嫂出去想撵上他们,这帮小伙子们都他妈二十左右,没追上。 焦元南他们出去,他也不知道人家那个贼窝在哪呀。 但等出来之后,几个人一合计,说帮周哥去要这个钱。关键是啥?关键是找不着,上哪找去? 这时候刘双就说了,“周哥小舅子,那小子在这屋里面,出完事儿护理周哥他应该能知道,周哥肯定得说,一会儿不行,看他出来再问问他。 焦元南一点头,行!刘双你留这,我们先回台球厅,一会儿你看这小子啥时候出来,你打听打听。” 话不多说,焦元南领着张军他们,就回到他们家跟前这个南八街附近的台球厅。 这会儿是晚上七八点钟,刘双回来了。 一进屋,“南哥,查着了,那个周哥的小舅子告诉我了,就在火车站跟前有一个招待所,那招待所的二楼就是贼窝。” 焦元南一听,“好,找着贼窝就好。” 焦元南一合计,说:“周哥平常对咱不错,周哥吃了这么大亏,不但钱没要回来,还搭了钱,而且被扎成那样,这个仇咱们得替他报。” 今天晚上时间晚了,就不去了,明天下午白天去。 再一个,大伙儿准备好家伙事儿,看看什么应手的拿点啥。因为贼窝最起码在晚上人多,都回洞了,白天不能全回去,这是有数的。 该说不说,这个刘万龙挺牛逼,人家管理手下队伍一直延续着黄廷利的方式方法,有规定,三不偷,老人不偷,穷人不偷,妇女儿童不偷,就是弱势群体不偷,专门偷那些一瞅像大老板似的出差的各种业务员、大老板,还有流动客。 火车站跟前的商家做买卖再有钱他都不偷,兔子不吃窝边草。 所以刘万龙在当时火车站这盘踞着也挺厉害。 焦元南就说了,他们晚上人多,咱们晚上不去,明天下午去。 还特意告诉张军,“张军,明天你去别带枪,带枪那玩意儿打一发之后连续作战能力不行。” 张军一听,“还得带着,那玩意震慑力强啊,没事儿,我他妈不行,我这左手枪右手刀呗,不行我再带个斧子,枪打完一扔,我再拿斧子磕呗。” 焦元南一笑,“行,你真他妈有才。” 说明天大伙儿都拿好应手的家伙。焦元南就这样打仗,一人不找,就这哥几个。当天晚上都各回各家。 时间来到第二天下午 1 点多钟,他们几个在老周的文化宫集合。 张军骑着自行车来了,自行车后面夹着个蛇皮袋子,袋子里装着一把老猎枪,也就是老洋炮。 张军一下车,拿着老洋炮,焦元南一瞅。 张军又从后腰掏出一把金光闪闪的斧子,在阳光照射下贼亮,磨得飞快,好像是从钢上切割下来能组合的那种,斧头能拧下来,张军把斧子往后背上一别。 不一会儿,刘双也来了,刘双拿了一个改锥,就是大号螺丝刀子,把前面砸扁后磨成尖儿,有半米来长,淬火处理过,扎人一下能扎透。 刘双旁边的林汉强跟王福国,还有焦元南他们三个人,分别拿了一把匕首,都是短匕首,匕首质量挺好。 这一次,焦元南跟 1985 年、1983 年那两仗可不一样,1987 年袁南的团伙除了小双待过 15 天,剩下的人全在里面分别蹲过监狱一年、一年半跟两年。 也就是说,他们经历过号子里的历练,镀过金了。 在那个年代,混社会没进去过好像差点啥。这时候,焦元南他们可敢动手了,胆子也大。 一点半左右,这 5 个人骑着 3 辆自行车奔着站前的招待所去了。 楼上的老大,南下支队回来的刘万龙,每天中午吃完饭,下午睡个午觉。 刘万龙三十五六岁,在二楼招待所大铺上睡觉,屋里面还有七八个兄弟,都是骨干力量,不用天天出去偷东西。 这帮元老级的在屋里面,有的打扑克,有的两人对着喝小酒。屋里面一共有十个八个人。 焦元南他们把车停门口,一下车就往招待所里进。 招待所一楼的老板和服务员都在,男老板承包的招待所,女服务员一瞅,“哎呀,先生,你们几位啊?” 焦元南一进屋,“找一下刘万龙,是不是在楼上啊?” 服务员瞅瞅他,“啊啊,对啊,你们住店吗?” 张军眼睛一瞪,“上楼,找人办事不住店。” 5五个人先后都上楼去了。 招待所的老板和女服务员瞅瞅,“嗯,这两天找刘万龙的这么多人。”话不多说,很快他们上楼了。 来到楼上,刘万龙在铺上睡觉,兄弟们有的在底下喝酒,有的在打扑克。 这时候是五月份左右,门没关,通风好,不然大伙一起睡觉,臭脚丫味儿大。 焦元南进屋之前,还很有礼貌地敲敲门,喊了一声,刘万龙在嘛?。 打扑克喝酒的兄弟们一抬头,看到焦元南和张军等人。 刘万龙躺着闭目养神,听到有人敲门,听到有人喊他名字,眼睛一睁。“谁呀?” 刘万龙从铺上起来,一看是四五个小孩。 他们三十五六岁,在他们眼里,这帮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就像小孩一样。 刘万龙瞅瞅他们,“小孩,你们找谁呀?” 张军瞅瞅他,“你叫刘万龙啊?”口气还挺重。 刘万龙瞅瞅张军又瞅瞅焦元南,“啊,我是刘万龙,你们谁呀?我不认识你们小孩啊。” 焦元南一瞅,张军便把手中的蛇皮袋子卷开,从里面把老猎枪端出来,老洋炮咔嚓就亮出来了,“都他妈别动,枪炮不长眼,谁动打死谁。” 焦元南也把手中的匕首亮出来,小双也拿出大改锥,林汉强和福国也唰唰一人拿出一把小刀,指着这帮人。 他们本能地要去摸家伙,因为床底下、铺边、枕头底下全有刀,但张军一喊别动,谁他妈打死谁,他们就不敢动了。 刘万龙瞅瞅,并没怕,但有点懵。 “你们是老肥的兄弟?因为他这两天就跟老肥干仗来的,把南岗老肥给磕了。 说你们是老肥的兄弟。” 焦元南一听,“老肥?老肥是谁?我不认识。刘万龙一听挺纳闷,不是老肥的兄弟,不是你们找我啥事儿啊? 焦元南说,妈的!啥事儿!我问你,文化宫电影宫的老周,我周哥的钱是不是他妈你拿的?2 万块钱。” 刘万龙这下对上号了,他不知道这是老周的兄弟还是老肥的兄弟,但知道是为这 2 万块钱来的。 刘万龙说:“啊,小子?你们是为的 2 万块钱的事儿来的啊,这是老肥跟老周派来的是吧? 张军讲话了,别他妈废话,把钱拿出来。 刘万龙放松了不少,兄弟,有话好说嘛,别冲动。这个钱不钱的咱们都好说,兄弟!你们到这个来,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不?你打听打听我刘万龙是干啥的?兄弟啊。” 焦元南讲话了,“别他妈废话,我他妈不管你多大大哥,把钱拿出来,听见没?” 刘万龙都没在乎他们这几个小子:“小崽子,你们今天在这嘎达敢动一下,你信不信我让你们都他妈出不去这个门儿。” 焦元南瞅瞅他,“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们在这屋要敢动一下子,小崽子,我告诉你啊,我让你们出不了这个门儿。” 焦元南眼珠子一瞪,一个箭步,直接窜到了刘万龙跟前,照着刘万龙的胸前,噗!噗!噗!刘万龙都没想到,焦元南这帮小子手这么愣,上去都没给他反应时间,就扎在他身上三刀。“哎!哎!哎!哎呀!。” 刘万龙的手下可不是一般人,人家南下支队这帮小子敢干,都是见过生死的人。 一瞅大哥被扎了,纷纷从铺把子底下、床底下把刀薅出来,刚要奔焦元南他们那边冲,这边张军手中的家伙事儿就响了。“我去你妈!”张军也敢干,砰!!的一声,张军这一喷,站在地上跟铺上也就隔着一米多远,瞬间那边六七个人里,有三四个都被喷伤了。“哎呀,我操!”那一喷,喷一脸那玩意儿,但是还不至于把人打死。 就像有的老英雄打过仗,身上有弹片取不出来一样,有些东西打到部位不是想取就能取。这玩意儿也是,喷完之后,正常的人就不敢上了,但人家南下支队这帮人知道,喷这玩意之后没有连续,喷完之后老杨炮再想打还得单独往里面塞弹药,这玩意儿打完一下就废了。 这帮小子奔着张军的方向过去了,六七个小子拿着刀冲上去。 张军一瞅,“哎哟,我操!” 从后背把小斧子掏出来,上去就砍。“嚓嚓嚓!”张军跟对面就开始狂砍上了。 对面人家也真敢干,当时五六个围上张军,张军胳膊被扎两刀。“噗噗!哎呀,我操!”林汉强还有王福国一瞅,“你妈动手了!壳他!!” 这小双都急了,这功夫刘双胆儿也可以了,刘双一瞅动手,刘双拿着改锥上去,噗呲!就扎一个人的胳膊,直接就扎透儿了。 林汉强跟福国一瞅,“去你妈!”跟着就干,“啪!噼里啪啦!”。 五个小子在屋里面就跟他们磕起来了!那是一顿磕呀,这个局面可以说不分上下,但还是焦元南他这边占点优势,因为毕竟喷子喷一下,再加他们先上的手。 就在此时,焦元南扑通往铺上一站,直接一把就抓住了刘万龙的脖子,啪!把刀一架!!刀架脖子上了。“谁在动?妈的,我就送他上西天。” 焦元南知道,再继续恋战的话,有可能就吃亏了。 因为毕竟这帮从南下支队回来的小偷挺猛,真跟他们开壳了,占不到便宜。 焦元南把刀架在刘万龙脖子上,“妈的,你是不是想死。” 刘万龙一瞅,“别别别,都住手,都住手,都住手!哎呀啊啊!哎呀,我操!都住手。” 老大的话是好使,他这一说,屋里面的这些兄弟有的受伤了,有的给张军扎了两刀,但是这些人还是都停下手了。 焦元南薅着刘万龙脖子,“这你妈的,你服不服?” “服了兄弟,兄弟啊,给你拿钱,兄弟给你拿钱还不行吗,兄弟?” 焦元南一听。“他妈的,刚才寻思啥了的。。 这张军等一停下来,一摸胳膊,“哎哟,我擦胳膊被扎了两刀啊。”刚才都没察觉出来。 张军挺猛,干倒了六七个,一摸胳膊被扎两刀。 他瞅着说:“你妈的,谁扎的我啊?你他妈敢扎我?”咔!咔!上去两小斧子又干倒俩,这俩小子“咔啪”,“哎呀,我操,哎,别别别砍了。” 张军拿着斧子,“把东西都撂下,给我扔下。”几个人一瞅,这五个小年轻真敢干,跟老肥他们可不一样,这几个小年轻是真敢拼。 南下支队的这几个小子把家伙扔到铺上、扔到地下。 张军瞅瞅,“你妈的,把钱掏出来。” “哎,干哈哥们儿,啥意思?。” “他妈的!把钱拿出来,掏钱,兜里钱掏出来。” “掏钱?不是?”刘万龙瞅瞅,“哥们,你们到底是帮老周要钱的,还是来抢钱的呀?踩盘子的呀?你们到底是干啥的呀?” 焦元南说:“别废话,你管干啥的呢?” 张军说:“掏出来,听见没啊!操!” “哎哎,掏掏掏,哎啊哎呦。” 张军拿着斧子挨个搜兜,从小偷身上收出六七百块钱。 1987 年也不少了,因为他们的钱统一都归大哥保管,藏起来或者存起来。 “小南呐,走啊。”这会儿还没叫南哥呢。 焦元南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焦元南瞅瞅他,“刘万龙我告诉你,记住了!给你三天时间你把钱给我周哥送过去,听见没?三天之后不送过去,我还他妈找你,听见没?” 刘万龙这时候都已经满身是伤了,千疮百孔了。“行了,兄弟啊,送过去,送过去,三天之后肯定给送过去啊,你别整我了,我得上医院了,不上医院我得死了。” 咱说为什么焦元南团伙日后专门抢老板,专门收拾有钱人,干仗还抢劫?这个引子是从张军身上来的。 焦元南最早不抢劫,张军在团伙里面最早有这毛病。 张军这小子家里穷不说,见钱他就抢,小时候就抢人,混社会也抢习惯了。 这不张军瞅着说“走撤”! 焦元南说“走”。 小双他们别人没咋受伤,就张军挨两刀,元南身上没咋地。 就这么的,他们往楼下来,下午 2 点多钟,楼上打完仗了,他们下到一楼的时候。 焦元南第一个出来,服务员一瞅,“哎呀,你们。” 元南手中拿着刀,身上还有血。 老板一瞅,“哎,哎,你们。” 服务员第二个瞅见张军,张军从楼上下来,浑身是血,手中拿着斧子。 服务员说:“哎,你们这是。” 老板讲话:“哎,你们干什么?同志。” 张军一回头,“把钱拿出来。” “不是,这干啥呀!哥们儿。” “别他妈废话,把钱拿出来,要不我砍你。”“哎,哥们儿,我这招待所上午就卖 100 多块钱。 都他妈拿来。” “哎哎哎,把钱给他。” 服务员从出匣里面掏 100 多块钱。“都在这里。” 张军瞅瞅,“你妈顺便抢个劫啊。”张军把兜一揣,“好。” 后面福国,汉强、小双都走了。 等都出去了,老板瞅瞅,“这帮逼啊,干哈呢?这是啊。” 楼上刘万龙在那,“哎呀,我操,快点的,送我上医院,快点的,快要死了,哎呀,兄弟都受伤了。” 楼下老板也听见了动静,等楼下老板再找服务员和其他人帮忙,一上楼,“哎呀,我操,屋里边横七竖八躺七八个,一共十个八个,没几个好的。” 老板再合计合计,刚才那五个小子挺猛,把楼上这帮贼王全给干倒了,这帮可都是玩命之徒。 那老板把刘万龙他们,紧急被送往医院了。那你说刘万龙南下支队的,他吃这么大亏,他能认吗? 打了刘万龙之后,焦元南当天晚上,就跟着张军他们,从招待所赶到医院去见老周。 老周不是住院了嘛,在医院里一进屋,焦元南他们几个人刚干完仗回去,洗完手洗完脸了,血啥的也清理了,衣服都换了。 老周躺病床上,胳膊缠着绷带,瞅瞅焦元南他们,“哎呀,来了小南。” 元南他们一进屋,“周哥,事儿给你办了。”周嫂子瞅瞅,老周不敢相信,因为老肥那么牛逼有名的道上大哥都没办成,焦元南他们给办了。 “这咋办的呢?” “你别管咋办的了,反正三四天吧,最多超不过一个礼拜,他得把钱给你送回来,2 万块钱,一分都不带少的。” 周嫂都懵了,说这帮小孩这么厉害?? 这也讲了,到那旮旯,人家十来个人呱呱一顿扎!都干服了,你就放心吧,等着收钱吧!他来给你送钱来。” 老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这几个小子真是世外高人呢,小瞧了这帮小子了,以后不能当他们是小孩儿了。焦元南跟张军他们这个团伙绝对是厉害。 老周当时跟他媳妇儿的原话就说了,“媳妇儿你记住了,就这个焦元南,跟这个张军,日后他在哈尔滨,肯定是哪个区的大哥,这几个小孩儿挺厉害。”老周说小了,他断定焦元南以后是哪个区的大哥,但人家后来是哈尔滨的大哥。 时间来到当天晚上的半夜时分,受伤的刘万龙被送到了医院。 刘万龙白天被打,这些小偷子多数都在外面偷东西呢,只有 1\/3 的人在老巢。 当天晚上,聚集的这些小偷子全回来知道大哥挨干了,全到医院来陪他。 这边刘万龙的兄弟围着一圈,其中有这么一个小子,上前说话了,也 30 多岁了。 “老大?妈的谁干的啊?我替你出这口气,我废了他。” 南下支队个个都挺狠,像长春的张红岩跟于永庆就能知道,这南下支队个个都敢玩命。这小子绰号叫棒槌,有人管他叫老棒子,他是这个团伙里的 2 号人物,白天出去了没在家。 刘万龙呲着牙,“妈滴!一帮小崽子,别提了,他妈能有个 20 来岁。” 二十来岁就这么猛?二十来岁不给钱就干!? 咱这些兄弟都……哎呀,更惭愧的是就五个人。 五个小年轻把咱们南下支队给干成这样? 老棒子一听,“行,我去找他们去。老大你好好养伤,放心,我肯定给你找回面子。” 当天晚上这个老棒子就准备复仇了,那刘万龙也不可能服这几个小崽子。 第12章 绝不放过你 时间来到第二天,这已经是打完仗的第三天了。 周立平在医院躺着,他伤得最轻。 跟他同去要钱的老肥,伤得重,腿筋被弄折了,但在医院待了三天就回家养伤了。 老肥当时南岗区有买卖,他整了一个自行车店,好像卖自行车的。 有人说这大哥当年自行车店相当于现在卖汽车的 4s 店差不多,那个年代人骑自行车,八七年挺牛逼的,他一年也不少挣,可能还外边养点修自行车的,收点保护费。 他在自行车店里边养伤,老棒子不知道焦元南他们是干啥的,没地方找。 他也不可能去找老周,因为老周是丢钱的,他们行话里头叫做货主,江湖事江湖了,老棒子,就直接找老肥去了。 老棒子第二天带着十五六个南下支队敢干的小子,也有认识焦元南他们见过面的,伤轻的也包吧包吧跟着来了。 来到南岗区老肥的自行车行。 自行车行白天外边有伙计,相中车还得装车,自行车都先装再卖。 到这个店里面,老棒子一进屋,“哎哎!!小伙计! 哎,什么事先生。 我问下,这个是老肥詹刚的店吗?” 小伙计一抬头,来了十五六个,南下支队的人都脾气十足,“瞅瞅是社会人。 说你们找刚哥啥事儿? 别他妈废话,詹刚在哪儿呢?” 说着直接把家伙事啪一掏,把刀子一逼,“哎,不是,哎,我刚哥在二楼呢,在 二楼养伤呢。” 上去!留了一个小子看着他。 几个人上楼了。 老肥詹刚在楼上正打着点滴呢!自己请人上门给打针。 屋里面没人,楼上楼下有小伙计,有啥事儿就喊。 老肥躺床上正上火呢,“真他妈倒霉,你说我帮他妈周立平办点事,把腿给磕了,以后可能得点脚,就他妈赔我 5000 块钱,妈的在家养伤得了,别搁医院养了,怪他妈费的。 正在那琢磨呢,看见有人进来了,哎哎,你们干啥的?” 老棒子进来,往他床边一坐,“你是老肥呀。啊,我,我是啊!!你是谁啊?? 就是你派的人,把我大哥刘万龙给磕了吧,是不是你?” “哎,跟我没关系,哥们儿啊,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啥,你看我都服了,谁干的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啊,哥们儿,你说我都这逼样了,我腿都受伤了,我兄弟都服了,我也服了,认倒霉了,那逼养的周立平就赔我 5000 块钱,我在家养伤呢,我哪有闲心报仇啊!!! “你没派谁派的??? 老肥说,是不是周立平啊?” “周立平?他在哪住院,在哪嘎达? 老肥说,他在南岗区的中医院,他在那嘎住院呢。 南岗区的中医院??? 对啊,南岗区中医院 4 楼第二个门,他那天当天受伤,他就去那儿了。” “妈的,敢骗我整死你。” “不敢不敢拉。” 人家老棒子也没废话,直接下楼了。 这时候是白天,老棒子并没去医院。 等到夜幕降临,焦元南他们也不知道咋回事。该干啥干啥,打着台球,看着电影院啥的,因为老周住院了,他们帮着张罗老周的买卖。 当天晚上八点多钟,周立平老周跟媳妇儿在病房里,媳妇儿护理他呢。 两口子正说着话,老周还说这几个小孩儿真就办点事儿,但总感觉心不静,担心能出啥事儿不。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 “哎。哎。你们你们找谁呀。”一下进屋七八个人,把门一关。 周立平一抬头,看见了。 因为老棒子领的手下里面,有当时周立平跟老肥他们去要钱的时候,在现场跟刘万龙站在一起的,他认识。 “这不那帮小偷子吗?” 老周媳妇儿也懵了。 “你们,你们不是站前的吗?” 老棒子一瞅,“哎呀,认识我们啊。 老周乐了,我知道啊!等你们来呢,你们怎么这么晚呢。” 老棒子懵了,“你知道我们要来? 老周微笑着,“我知道你们来。”“ 老棒子寻思,我来补刀来了,他怎么知道我来呢? 老棒子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呢? 老周说,那个我弟弟小南他们说了,说你们来送钱来吗?这大晚上的来送啥钱,白天来就完了呗。” 老棒子听到这儿眼珠子一瞪,他妈送钱?你他妈想的美,来来来,我给你送点钱。”说着掏出刀。 老周一看,“哎,你干什么?” 老周媳妇也是,“哎,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这老棒子南下支队回来的贼狠,直接掏出一把小匕首,老周在床上躺着,几个小子上去照着老周的大腿“操!操!操!”。 老棒子这帮人下手极狠,脚筋全被挑了,腿也被扎得惨不忍睹。 老周疼得死去活来,媳妇儿大喊救命。 老棒子还放话:“告诉那几个小崽子,你找的应该是他们,下一个就是他们。” 说完,这帮人动作很快,可能三五分钟就跑了。 因为那年代跑慢了不行,医院有保卫科,而且保卫科也有家伙。 等他们都走了,老周媳妇儿赶紧呼救,大夫护士赶来,把老周推进手术室。 老周媳妇儿懵了,看到老周被废成这样,也不知道死活。她想到这事儿是焦元南他们办的,老周都说认了,结果弄成这样。 老周媳妇儿拿电话打给小姨子,让她找焦元南,说姐夫让人给扎了,腿差点被扎死。 那时候没有大哥大,没有移动电话。 焦元南他们也不咋回家住,总在南八街附近台球厅住。 晚上在那睡觉,喝点酒,晚上十来点钟还没睡在唠嗑。 小姨子接到电话后,呼呼骑自行车就奔台球厅去,十点多钟,砰砰砰敲门。 刘双、林汉强、王福国,还有焦元南加上张军,他们正在屋里闲聊吹牛呢,各自随意地躺在个地方。 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谁呀?” “开门,我是你二姐。” 众人一听,张军连忙起身去开门。 二姐进来后,神色焦急,“哎呀,不好了,出事了,小南呐,小军。” “咋的了,二姐?” “我姐来电话了,医院里面我姐夫,我姐夫被人给袭击了,腿都被扎得不成样子,正在抢救呢,你们快点去看看去吧。” “什么?”众人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老周可是他们敬重的人,几个人二话不说,急忙出门,骑着自行车就往医院赶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差不多 11 点了。 此时,老周正在手术中,老周的媳妇儿在手术室外哭得伤心欲绝。 “元南,小军啊,你们不是说都让他们服了吗?怎么来送钱却把老周你周哥扎成这样?你说你周哥都已经说了认了,不让你们找了,我们就当钱不挣了,你们把这事儿弄成啥样了啊?我们家还有两个孩子呢,全靠你周哥挣钱,他这要是落下残疾可咋整?” 半夜时分,都快到一两点钟了,老周经过手术抢救,总算是脱离了危险。 医院的医生找到焦元南他们,说道:“你们是这个病人的家属吧?跟你们交代一下,这个周立平现在双腿由于肌腱多处断裂,就算我们尽力治疗,说实话,下半辈子出现奇迹的话顶多拄拐,整不好那就是坐轮椅了,情况很惨。” 哎呀妈呀,老周媳妇儿一听,眼前一黑,就瘫倒在床上。 你说焦元南他们啥心情?人家属小姨子、小舅子都哭得不成样子。 “我姐夫,这这这……哎呦姐哎。” 焦元南一听,心如刀绞,满心内疚。 要是自己当初认了,老周也不至于残废。老周正值壮年,三十多岁,正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等到凌晨不到两点钟左右,老周从病床上醒了。麻药劲儿过了,老周虚弱地喊着:‘媳妇儿啊。 ’‘老公。’‘ 老周啊,你这……你这脚整不好……。 ’‘什么?我腿……’ 焦元南跟张军都赶紧凑过来,包括林汉强也围了过来。‘周哥,我……我对不起你,周哥。’‘ 焦元南狠狠给自己俩大嘴巴。 老周瞅瞅他:‘元南呐,算了!我认了。我就是这命儿啦。’ 老周经过这一次,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也想开了。‘拉倒吧,我认了。再找人,再他妈干死我,我还有孩子还有媳妇儿呢!残了就残了吧。’ 老周不是社会人,他觉得毕竟活着比啥都强。 老周躺在那儿,焦元南却不甘心。 ‘周哥你放心,这事儿我他妈绝对给你报这个仇。’‘ 算了,我认了,活的比啥都强,这帮人都是玩命之徒。元南呐!周哥不怪你。’ 老周媳妇却不这么想:“你说你,咱们不找他了,都认了,那咱们就这么挨欺负,你怎么这么废物呐!就是倾家荡产,也不能让这帮小子逍遥法外!! 焦元南一瞅,对嫂子说道:“嫂子,你放心吧,我指定给你找回来。” 转身,焦元南一拍张军肩膀,“走。” 张军也坚定地说:“周哥,你等着,我他妈宰了这小子。”张军也跟着焦元南走了。 因为老周两口子,包括他们一家人,都对焦元南跟张军他们太好了,把他们当自己亲弟弟一样看待,所以他们之间不是主子跟手下的关系。 张军眼睛红了,焦元南眼睛也红了,林汉强、小双他们也都急了,“南哥,一会儿回去取家伙去。” 焦元南一点头说道:“回去回台球厅取家伙事儿,一会儿他妈夜战招待所。” 很快他们就回到台球厅,这个长杆子都藏在那呢。 张军进屋就把长杆子拿起来,那是老洋炮。焦元南一瞅,“别拿那玩意儿,那玩意儿不好使,打一发子还得现装,拿刀。” 焦元南说要拿刀。 这边张军瞅瞅,行,张军拿了一把刀,焦元南也拿了一把飞快的刀,小双拿了一把半米来长的改锥,剩下王福国跟林汉强经过这几次战斗,也都敢干了。 这几个都挺狠,一人拿了一把匕首,凌晨 2 点钟左右,他们悄悄地从台球厅潜到了招待所。 再说招待所,南下支队的老大刘万龙,躺在医院病床上养伤,他被焦南他们给干了,伤得挺重。 他这个贼窝里面,这天晚上楼上有两个屋。这屋主要的骨干有个十来个人,那屋小偷子出去干活的还有十多个人。 骨干这屋,老棒子,也就是棒槌,领着得有八九个人在这屋里面喝酒呢。 老棒子还骂骂咧咧地说:“你说这老大,这龙哥让一帮小逼崽子给整了,这帮小崽子,啥时候别让我逮着,我逮着妈的直接给他们都废了。” 几个人说:“但这几个人儿确实挺狠的。 狠他有多狠啊,咱们南下支队什么没见过,什么狠人没见过,咱们的祖师爷黄廷立,黄瘸子,那你是不知道,那手下那个顶个狠。”他们正吹牛逼呢,楼下来人了。 招待所里凌晨一点多钟,服务员跟老板那俩人挺好,一楼嘛,服务员跟老板俩人搁那屋捅捅咕咕的呢。 半夜一点多钟可能有下火车的,还没睡呢。焦元南第一个进去的,手中拿个刀。 老板一看,“又来了?! 张军第二个,进屋里还瞅一眼老板。 上一次张军抢了他钱。 那老板和服务员一脸懵逼,哎呦,我操!你妈这几个小子,上一次干刘万龙的不就他们吗?这怎么又来了呢?” 紧接着林汉强、王福国、小双,五个家伙一个不少地上楼了。 他俩都装没看着,操!他妈这几个小子他们又来啦,我跟你说,楼上要倒霉啦。” 楼上正说话呢,吹牛逼呢。 老棒子举杯,“来来来,喝酒。操,老大不行,让人给整这逼样!操!别让我碰着那几个小子,我碰到那几个小子,非得把他们小鸟给他摘喽。” 正说话呢,那门也不锁,门被推开了。 门这一推开,屋里有七八个人,其中两三个在睡觉,四五个人正喝着酒。 一抬头,焦元南一进屋,他们都没注意,还以为是小偷子半夜回来或者出去干啥回来晚的。 焦元南一瞅,来了一句,“喝着呢。” 老棒子随口说:“喝着呢。” 老棒子瞅瞅屋里这几个人,他不认识焦元南他们。 但老棒子身边喝酒的这几个小子,有好几个被张军抢过钱、砍过,都在现场看着他们干过仗。 几个人一抬头,“操!就是他们,干龙哥那几个逼养的。” 老棒子这时候反应过来,喊到,“抄家伙。”刚要抄家伙,张军,啪!把斧子掏出来了,同时,焦元南的匕首、小双的改锥也都亮出来。 焦元南他们二话没说,上去照着老棒子等人,噗噗噗!噗噗噗! 当时就给这屋里面的人,一人干了三四下子,大腿、胳膊都没放过。 “别别别……” 焦元南一把抓着老棒子:“操!操!操!。”给老棒子这顿攮!! 老棒子疼得呲牙咧嘴!啊!啊!哎呀! 因为隔壁还有小偷子睡觉呢,焦元南说:“快!把他抓走。” 四五个人也不废话,上去给屋里没睡觉的小偷子噗噗几下,扎懵了他们,然后把老棒子从楼上像拖死狗似的,架着脖子拖下来。 第一个焦元南从那个屋里又出来了,身上都带着血,服务员和老板一瞅,焦元南瞅一眼没吱声出去了。 第二个张军、刘双他们一大帮薅着老棒子往出拖,张军到门口瞅瞅,寻思寻思别抢了,上次都抢完了。 老板瞅瞅,“慢走啊。” 焦元南他们,把老棒子拖到招待所对面一个胡同子里面,那深深的小巷子,那时候连路灯都没有。 薅到 100 多米巷子里面,把刀一架。 这边小双都急了,说:“你干的老周吧。”小双拿着大改锥架他脖子就说了。 “刘万龙在哪儿住院,说!?” “不是……你们,你们把我放了,我,我都要死了,你扎我好几刀,我流血都流死了。” 张军讲话:“你妈的,你说刘万龙在哪住院?不说我他妈砍死你。”一斧子砍向老棒子脑袋,就这么比划。 “哎呀!别别别!我说我说!!” 咱说你再狠的人,你见道这个玩命之徒,那你都得怂!!那这一瞅,这帮小子真狠,我说他妈龙哥没干过他们呐,我说,我说,我说。” 刘双一瞅,说:“刘万龙在哪住院?” “他,他在南岗区第二人民医院。” “哪屋?” “三楼 305。” 小双拿着改锥瞅瞅他,“撒谎没?” “我没撒谎,我不敢啊!! 小双拿着改锥,操!对着老棒子胳膊一下扎进去了。” “你妈的,你是不是撒谎骗我!!” 老棒子嗷的一声,疼的呲牙咧嘴,“哎,没没有,没骗你。” 刘双刺啦一下,把改锥拔了出来,“南哥,应该没撒谎。 焦元南点了点头。 咱说小双挺疑心病的,这逼挺脑瓜,他就像古代的司马懿,是这个团伙里面的军师。 咱说老哥们你就记住了,就是每个团伙里面,都有个这样的人物。 焦元南一摆手,“你妈的,走。” 焦元南领了这些兄弟撤了。 老棒子讲话:“兄弟啊,别给我扔这里呀,这巷子这么长,我走不出去,我得死这儿啊,我得流血流死啊,给我薅出去,送我上医院呀。” 焦元南能管他吗?老棒子就被扔那个巷子里了。 那有老哥问了,那老棒子死没? 老棒子没死,自己爬出去了,他兄弟这边,那个小偷子啥的,下楼那也追着出来,就给他找着了!老棒子没死也没送医院。 这几个人当天晚上,快凌晨的时候,3 点来钟。 他们就悄悄的潜到了南岗区第二人民医院。在二人民医院里,南下支队的老大刘万龙,疼啊,睡不着觉啊,那家伙被扎的,疼得睡不着觉。 屋里面有一个小马子护理着,还有两个手下保护安全,一共是四个人,两男一女。 那俩小子都睡觉了,小马子在旁边,床旁边陪他个陪床,在对面跟他唠嗑呢。 “疼不疼啊,龙哥。” “咋他妈不疼啊?我这一半会儿都啪啪不了你了!! 龙哥你好坏,你都躺病床上还寻思啪啪的事儿,你养好伤再说吧,别做后遗症。 妈滴,这几个小逼崽子真他妈狠啊,你说他妈给我扎这个逼样,操,寻思寻思我都憋屈。” 楼下焦元南他们就到了。 第13章 冰城变天了 焦元南他们当天晚上,开着老周的 212 吉普车来到了医院。 到门口一下车,此时已快天亮,凌晨时分,值班的护士在三楼走廊,有的都睡着了。 刘双走在前面。 “你们干什么?”护士问道。 “姐姐,我来看个病人。”刘双回应。 “几点了?白天不来,后半夜来看病人,明天白天再看。”护士有些不耐烦。 “姐,我一个哥哥住院了,白天上班很忙,姐,你最漂亮了,姐,让看看呗。”刘双嘴甜地说着。 “登个记吧。”那时候进医院都得登记,虽然是五月的晚上,值班护士也得穿个小大衣,因为挺凉。 刘双拿过登记本,快速地写了几个字。 “都快点啊,十分八分钟就好。”护士催促着,接着又去睡觉了。 这几个小子,就这么进来了。 刘万龙,躺在床上,伤口疼得厉害,直痒痒。“哎呀,这几个小崽子,可真疼啊。” 正想着,突然“吱嘎”一声门开了。 他也没睡着觉,脸还冲着门那边。 他一睁眼,还以为是护士来换针或者打药呢。 可门一打开,焦元南、张军等人唰唰全进来了。 刘万龙心里一惊:“他们几个怎么来了呢?这……这是做梦呢?怎么的?” 他这一喊,旁边的小马子也从床上惊起,还有那两个兄弟也都慌了神。 “这干啥?”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焦元南就已经到跟前了。 这时张军把斧子一举:“别动,都别动,谁动剁死谁。” “哎哎,别别别别。”那女的吓得喊起来。 小双拿着大改锥架在她脖子上:“别动。”那女的不敢吱声了。 这时候焦元南拿着匕首,凑近刘万龙。 “是你找的人把我周哥给废了?”刘万龙已经感觉大事不好了。 “兄弟啊,不是我,我啥也没说啊!可能是手下谁擅自行动,跟我没啥关系啊!兄弟你听我说,这个钱呢,这两天就给你送过去。 焦元南狠狠的说,早寻思啥了,妈的晚了? 刘万龙惊恐的瞅着焦元南,兄弟,你听我说,听我说!兄弟你们几个太猛了,我南下支队,我刘万龙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但是真没见过几个小哥这么英勇的。你们在外边瞎混挣不着啥钱,以后啊,以后你们跟我刘万龙混,我相中你们了,我佩服你们五体投地。这么说吧,以后跟我混,让你们吃的香的喝的辣的,保证让你们不吃一点亏。老弟呀,这个可别瞎整啊。跟龙哥混,龙哥招安你们行不行,老弟。” “你妈滴,早寻思啥了?晚了。你不把我周哥整残了吗?我也他妈给你整残了。” 焦元南眼珠子一瞪,他也找不着啥穴位,不知道哪根是筋哪根是脉,反正照着刘万龙的腿上,我操!我操!操操!那是一顿怼,都怼烂了,怼了十四五下还不停。 刘万龙被张军摁着胳膊,小双摁着腿,林汉强捂着他的嘴,他根本没有任何求救的机会。 嗯嗯嗯嗯!!! 刘万龙渐渐没了动静。 焦元南一瞅:“走,撤。妈的记住了,我叫焦元南,不服找我来。” 说完,敢焦元南跟着张军等人离开了。 张军临走还瞅瞅那两个吓傻的人。 “干啥呀,大哥??? 把钱拿出来!”张军凶巴巴地说。 “大哥,我,我兜就 5 块钱。”那人惊恐道。“5 块钱也拿来。”张军毫不客气,从这小子兜里掏出 5 块钱。 这算是他抢得比较少的一次了。 “干啥呀,大哥,这兜就 5 块钱。” “操,妈的,别废话。”张军又在那人小兜里翻出几十块钱。 张军这人有个毛病,习惯性抢劫,张军就是这样的人。 这时候他们从病房里跑出来,护士正睡觉呢,听到动静大喊:“别跑,那病人都睡觉呢,你跑啥呀?” 小双跑过来说了一句:“姐姐,你真漂亮。”紧接着,张军跑过来也说:“老妹漂亮。” 护士一瞅,不对呀,焦元南浑身都是血。 护士往病房里跑,病房里的女的也出来喊:“救命啊,快点来人呐。” 焦元南他们冲出医院,下楼开车,把车开到文化宫,车一扔,就回到了他们的据点台球厅。 这边医生大夫等一进病房。 我操!这个刘万龙太倒霉,被扎到动脉上了。 焦元南也没想着会这么严重,就是瞎扎。 而且那个年代,要是现在不一定能死,可那个年代,医院半夜凌晨两三点钟,去上血库对接,再输血,可能都得 5 点钟能整完都不错了。 还没等血带来,大动脉流血过多,刘万龙这人就没了。 大夫说:“人没了,报警吧。” 刘万龙人死了,焦元南的第一条人命,就这样出现了。 当天晚上,医院报了案,南岗分局就去了。 这时候的焦元南,还不知道他已经惹祸上身了,而且这个事非常大,焦元南做梦都没想到,说他一顿扎腿上还能给扎死了。 焦元南他们晚上喝点小酒,替老周也报了仇,回到当时的台球厅里面就睡觉了,这是后半夜的事儿。 就在凌晨 3 点钟左右,人家南岗分局的警察就到医院调查了。 来到医院这么一调查,简单地问家属和兄弟,说因为啥事儿。 他们就说因为跟文化宫一个姓周的老周有恩怨,有点事儿,他说钱丢了,说是我们偷的怎么怎么地。人就把这个事儿交代了。 凌晨 3 点半,老周在医院住院呢,就被警察找着了。 “周立平,我问你,那个总跟你们一起玩儿的,在你那旮达玩的叫什么,四五个小子那个家在哪儿住,都叫啥名儿?” 老周一瞅,“怎么的了,他们怎么的了?” “他们把人干死了知道不?” “啊。把把人干死了。”老周一听,脑瓜也嗡一下子。 “怎么!怎么能把人干死?干死谁? 刘万龙!!” 警察接着问道,“听说怎么的,跟你之间有点矛盾啊,你找人了,你找这几个小子啦?。”老周一听,“领导!跟我没关系啊,再说了,我还想报案呢,那刘万龙那兄弟把我干残了,我都残疾了。” 警察讲话,“你残不残疾的?他单独再立案,你说这几人都哪的?” 咱说老周能说出他叫焦元南,他家在南八街哪住吗?老周还算讲究,面对着警察的逼问,“他们一个叫小南的,一个叫小军,还有叫小双,他就把这人说了,但他没说全名。说家好像在南二街那儿住吧。” 他没说南八街,因为他知道这帮人是道外人。 阿sir一瞅,“他妈你也不老实啊。你这么的,你等着,你这个事儿我们单独再找你。” 警察连夜这不就上那个道外区的南二街去了。 这面警察他们刚走,老周一听,“我操,这几个小子把人给干死了,为了自己的事儿。” 老周告诉他媳妇儿,“赶紧告诉焦元南他们快跑啊,十有八九他们就在那个台球厅里,赶紧报个信儿去。” 那周嫂也是个善良之人,虽然老公被干残了,她愿意原谅他们,一听这几个小子也真性情,帮自己老公报了仇了,沉冤得雪了,把对方给干死了。 周嫂没废话呀,老娘们下楼就开始,当时骑自行车就往那去。 咱们再说说这边,当时阿sir来到南二区,那肯定先找南二区那边的派出所,哪个街道哪个派出所,说的有几个小孩叫啥名啥名,这几个人。 这边派出所就说,我们南二街没有这几个人!!那就得重新开始查? 他这边咱不说,一半会找不着焦元南他们。凌晨 4 点了,天都亮了,焦元南还有小双他们在屋里面,兴奋的打完仗,2 点多钟回去的嘛,喝点小酒在那唠嗑,也没寻思把人干死啊。 这时候阿sir 没等到之前,周嫂就来了,叭叭一敲门,“小南呐!小南!,我你周嫂!快开门呐!!” 焦元南一摆手,去把门打开,打开门。 周嫂一进来着急忙慌的说,“哎呀,不好啦,元南你们快跑吧,你们快跑。 焦元南疑惑的问,咋的了嫂子。” “你们是不是找人家那个刘万龙去了。” “对呀。” “你们把刘万龙给扎死了,你知道不?” “什么?不能把?嫂子别开玩笑,我们就给几刀。” “死了,那刘万龙死在医院里了,警察刚才找你周哥跟我们了,你们快跑吧,杀人了。”“啊!”刘双一听都懵了,包括焦元南脑袋都大了。 咱说焦元南刚从监狱出来都不到小半年啊。原来 3 月份出来,这刚 5 月份俩月。 张军也懵了,你看他打仗猛,杀人跟打仗两回事啊。 “杀人了,那小子这么不禁扎,快走吧。” 周嫂接着说道,“那个你周哥误导了警察,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你们,你们快走吧,快。”“行,嫂子。” 这人家周嫂就走了。 焦元南他们当时凌晨 4 点钟上哪去? 这时候张军就说了,“元南呐,不行找你爸吧,看看跟你父亲说一声是不是?” 焦元南当时脑袋也大,也懵逼啦!但他还是说,没事,出事算我的,都我干的。 焦元南这小子讲究,这也是为啥这帮兄弟一直跟他在一起,能为他卖命。 焦元南说:“放心吧,有事他妈算我的,现在我回家找我爸去。” 就这样,这五个小子哪也没敢去,直接就回到焦天发他家去了。 凌晨 4 点半到他家,这时警察还没到呢,还没查着他们。 砰!砰!砰!一敲门。 焦殿发跟他媳妇,还有焦元东他们都在睡觉。 焦殿发喊到,“谁呀?” “爸,开门啊,开门。” 两口子把门打开,焦元南他们五个小子惊魂未定,杀完人后的表情难以形容,一个个都像丢了魂似的。 焦殿发一瞅,“这他妈大早上的,你们这这这!又惹祸啦?又打仗啦!把谁打坏了?” 焦元南寻思了半天,在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爸,我杀人了。” 咕咚!焦元南就跪下了。 焦殿发也是一惊,“什么?杀人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焦元南说,对!爸我杀人了,我把人给整死。” 焦殿发脑袋也嗡一下,瞅瞅他媳妇,他媳妇讲话:“这这这杀人了,谁干的你们这是啊。”焦元南他老妈这眼泪就下来了。 咱说焦殿发不愧是老江湖,这时候他脸上惊讶的表情,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因为啥呀,那干啥去给人干死了,你先起来在说。” 焦元南只用了 2 分钟时间,就把这个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焦殿发一听:“这么的,你们几个先找一个藏身之处,先猫起来,千万千万不能被警察给抓住。上那你三大爷家。 说白了,就是找个远亲家,赶紧去哈尔滨郊区就藏起来了。 凌晨早晨 6 点钟左右,焦代发在家中,警察就来了,那就找着了。 派出所一查这几个小子,慢慢就查到他家了。 焦殿发也开门了。 警察询问,“那个焦殿发呀,你儿子焦元南,还有几个人把人给整死了。 焦殿发装着糊涂,打仗了啊,死人啦?不能吧。 警察接着问道,那个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在哪呢?” 焦殿发装傻充愣,“我儿子没回家呀!不知道啊。” 这边警察在屋里面搜了半天没搜着,随后走了,临走时候说,看见你儿子,要及时向派出所,向南岗分局报告,不许窝藏,要不后果自负。 焦殿发这时候也整个 212 吉普子,焦殿发是大流氓子,人家也有钱,八七年也开个212吉普子。 早上九点钟左右,就来到了龙华建筑有限公司。 找谁来啦!没错,来找冰城天花板级大哥,乔四,乔四爷。 1987 年,如鱼得水的乔四,在哈尔滨已经是一把大哥,天花板的存在了。 八三年八五年他还不是一把大哥,很多人跟他争风,打来打去的,什么南岗区、平房区、香坊区跟他都干。 但是到1987 年,乔四就统一了当时哈尔滨道上这帮大哥。 乔四这时候也刚上班,在龙华建筑公司,焦殿发就上楼了。 往屋这么一进,乔四在屋呢。 “老四啊老四。” “哎呀,发哥呀,咋啦发哥,这大早上这干啥来了,” “老四呀,咱家你大侄儿出事啦。” 乔四一听,“我大侄儿又出事儿了,你儿子又咋啦?大儿子还是二儿子呀? 焦殿发说道,还是我的二儿子焦元南呗!”乔四问,“元南,元南又咋的了?” “哎呀!他妈的,他哥们钱被偷了,他去帮人找人要钱,跟小偷子干仗,把人给打死了。”“啊。把人打死了。元南打的啊?”乔四听到这儿也是一惊。 焦殿发接着说道,对,我二儿子元南,早上警察都上我家去了。 乔四这时候说道,发哥,元南这小子,你可得管管了,他妈83年我没记错,帮你儿子摆过事儿吧?85年你儿子把人干成重伤,又摆过。这是87年你儿子把人干死了,不是你这个二儿子他妈两年有一劫呀?每两年就干个大事,挺有规律。” 焦殿发无奈的说了,“哎呀,就别提了老四,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帮帮忙,就你这脉广,哪管咱们花俩钱也行啊,那不能让孩子进去,那整不好得崩了啊。 乔四寻思寻思,瞅了一眼焦殿发,发哥,元南现在在哪呢? 焦殿发说,孩子我藏起来了。” 乔四点了点头,“这样吧,我打个电话,我给你问问,那个事儿应该不大。 咱说为啥乔四说事儿不大呢? 在1987年,乔四这个团伙,人命都不止他妈几条了,知道不?所以说乔四这功夫牛逼,正是他巅峰时期。 你看几年前他要办打仗,打成重伤,他要点面子费点劲。 但这个时期的乔四今非昔比啦!在哈尔滨就平趟了。” 乔四是大炮子,但乔四打仗他不如他五弟,乔五比他厉害,乔五混社会比他厉害,就打仗方面也老狠啦。 乔四后来是玩经济,玩脑瓜,玩钱厉害,他把这帮炮子,像小斌小飞呀,小克他们这帮人,他把他们拢起来了,包括李正光啥的。真正的乔四,他打仗他不行,但是他能摆楞能打仗的人,牛逼不。 乔四拿电话,就打给当时他自己的大哥,哎“喂!老四啊!” “哎!兴哥,跟你说个事儿啊,我有一个老哥们,这儿子出点事,就是那个叫元南的孩子。 咋回事儿?” 乔四语气顿了一下,“…那孩子把人给销户啦!” 这李正兴一听,“怎么的?这小子我记得,你找我办过事儿啊,这小这么不消停,把人给销户了? 哎呀兴哥!这不赶上这了吗?对面死的是个小偷。 这头乔四,就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和李正兴学了一遍。 李正兴听完以后寻思寻思,行,哪办的案子?” “南岗。” “行!这样吧,我打个电话我问问,别着急,然后听信儿吧。 嗯,好了。”撂下电话。 乔四就说了:“发哥,你先回家等着,有信儿就告诉你了。你也别着急,这玩意儿嘛,也不好办,毕竟是人命嘛,是不是?你回家你先准备钱,然后不一定多少钱,肯定得花钱。” 焦殿发一点头:“行!老四,你就帮忙吧,那个多少钱到时候你跟我说,一定把这事儿得摆平啊。” “嗯!不过发哥!你儿子肯定是得进去,不可能一天不进去,如果一天不进去,那相当于没处理你儿子。 咱说懂的都懂,就这个部门,从来不一个事打击你两次,你懂啥意思不?就是这个事儿,你是强奸,你是抢劫,只要判了,比如说判二年了,判三年了,出来这个事儿就了了,你就是你将来被打成黑社会,他也不追究你之前这个事儿。 因为你这个事儿已经办完了,结案了。 明白我说的意思吗?但是你要是不处理这个事儿,早晚是病。” 焦殿发一听说:“行,那这处理那待两年也行是吧。 焦殿发回到家,就开始等消息,那真是度日如年呐。 还行,到了第二天,焦殿发就接到了乔四的电话。 大概是什么意思呢?人家说了,最多待五年,最少也得待三年两年。 钱要10 万块,安抚家属。 一九八七年,十万块钱焦殿发能拿出来不能?能!但是也他妈挺费劲,那真就扒层皮啊!但那也得让他儿子保命啊!! 焦殿发一听:“行,老四,10 万我凑一凑,我借一借。” 乔四说:“那行发哥,你去准备去吧。” 话不多说,后来这个钱,李正兴一点没给这个死者家属,也就是刘万龙家一分钱都没得着。 经过调查,刘万龙啥也不是,就他是小偷,而且是个头目,家里边也没啥背景。 这个钱就被李正兴分配了。 说白了,可能他拿个大头,南岗那边给甩个小头。 乔四挣没挣咱不知道,可能四哥跟焦殿发关系好,他一分没挣,也有可能他挣一万两万的。 反正到最后,焦殿发花了十万块钱。 案子很快就判下来了,焦元南被判了三年。那肯定就给他安排一个什么过失伤人,或者说的这个防卫过当。 这当年的法律适用的咱就不知道了。 等焦元南再出来的时候,那就是 1990 年了。 1990 年焦元南刑满释放之后,哈尔滨的江湖,发生了重大的格局变化。 乔四折了!! 你像什么香坊区、道里区、道外区、南岗区、平房区,那是群雄四起。 这个时期的焦元南,能不能在群雄四起的哈尔滨市,立住棍呢?!!! 第14章 混江湖的命 1990 年,哈尔滨的江湖风云变幻,格局已然有了极大的改变。 那是三月的一天,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在这个时期,曾经叱咤风云的“乔四爷”低调了许多,只因传闻上面有人要对付他。 而此时,“四哥”也已临近末路,在“8810”行动中,于八月被抓。 自此冰城群龙无首,各方大哥都蠢蠢欲动,渴望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寻得机会。 老周在这三年间,因腿伤只能坐在轮椅上。出门时不是由他的妻子,就是他的小舅子,亦或是小姨子推着,身边还有个司机相随。焦元南此时还未出狱,他的手下张军、林汉强、王福国等人,自 1987 年到 1990 年这三年间,一直守在老周的文化宫,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他们虽未换地方,也没挣到什么大钱,但他们心中始终怀着一份期待。 这一天,张军和王福国、小双等人来到了老周的文化宫。 他们刚走进屋子,老周坐在轮椅上,抬眼望去。 “张军啊,元南是不是快出来了?”老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张军看了老周一眼,回应道:“好像是后天,3 月 16 号,今天是 14 号。” 老周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是吗?元南这孩子,我因为他也落得这般下场,不过该说不说,我和你们也撇不开关系。元南确实是个好老弟,后天我得去接他,咱们都去,再加上元南的父母。”众人纷纷点头。 此时,焦殿发也已认可了儿子混社会的路,他曾对这些兄弟们说:“以后我儿子再出来,他把事儿都背了,你们得管他叫老大。” 张军、王福国等人立刻回应道:“你放心吧,叔,那指定是我们大哥,虽然小南岁数小。” 1990 年 3 月 16 号,这一天的阳光似乎格外明媚,却又带着一丝清冷。 在号子里,上午 8 点多钟,焦元南缓缓从铺上爬起。 他的眼睛黯淡无光,犹如死鱼之目,呆呆地坐在那里。 就在这时,铺头二奎走了过来。 二奎把一个布包递给了焦元南。 “元南呐,把这衣服换上,一会儿你就要出去了。” 焦元南抬眼望去,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二奎说,“这衣服,是你父母托人提前送进来的,今天早上刚到。穿着里面的衣服出去不吉利,有句话说里面的衣服不能穿出去,得换新的。” 焦元南看看二奎,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这两年二奎大哥对他确实不错。 “不是哥,我这……”焦元南欲言又止。 二奎说,“把衣服换了吧,把号子里面的服装给小年轻的,这衣服还挺好,给伟富吧,他还能领个情。” 焦元南听了,心中虽有不舍,但还是缓缓脱下了身上的旧衣服。 这里面,带着他在号子里的种种回忆和感情。他把新衣服穿在身上,那是父母的牵挂与期盼。 剩下的旧衣服分给了大伙儿,众人都依依不舍。 “南南,这回再出去,你得好好的。”一位岁数比焦元南大很多的人说道。 焦元南心中感慨万千,从 1983 年到 1990 年,这几年他两次入狱,一次判两年,一次判三年,从打人到打伤人,再到后来的……唉,往事不堪回首。 二奎与焦元南来了个拥抱,两个人啪啪互相一拍。 焦元南说道:“感谢二奎哥这两年对我的照顾。 啥也别说了,走吧。 焦元南从号子里走了出来,上午 9 点钟,铁大门“咔”的一声打开。 阳光瞬间刺眼,焦元南用手遮挡着。 1987 年他 20 岁,如今 1990 年,他已 23 岁。 16 到 23 岁这七年,他有五年在里面度过,外面只待了两年。 经过这三年,焦元南已然长成一个壮小伙子,特别成熟,胡子也冒了出来。 离老远,焦元南就看到了父亲焦殿发和母亲,还有张军、老周他们。 焦殿发开着一辆吉普车,张军骑着大摩托,旁边还有两个兄弟跟着。 张军一眼看到焦元南,大声喊道:“小南,小南!” 焦元南轻易不笑,但此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王福国和林汉强也喊道:“这儿呢,南哥,小南哥!” 焦元南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感动,新的生活,似乎在这一刻拉开了帷幕。 焦元南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张军激动得直接飞奔过去,“啪”地一下就抱住了焦元南,两人撞在了一起。 王福国等人也迅速围了上来,“南哥,出来了,太好了!” 焦元南看着大家,心中满是温暖,“都挺好的,都挺好。” 接着,他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老周。 周哥!你也来啦? 老周开口道:“我他妈因为你都让人打残了,我能不来吗?这辈子你也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不得来接你嘛。” 焦元南走上前,拍拍老周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拥抱。 最后,焦元南抬起头,看到了父亲焦殿发和母亲。 焦殿发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感慨,已然是个大小伙子了,甚是欣慰。 焦殿发的妻子,也就是元南的母亲,上前一把抱住焦元南,“小楠,你可算出来了,这两年可让妈担心坏了。” 焦殿发说道:“行了,别掉眼泪了,好日子,找地方吃饭去。” 焦殿发带着众人,有的上了吉普车,有的上了摩托车,浩浩荡荡地朝着道外的一家饭店驶去。 1990 年,饭店遍地都是。 到了饭店,大家大吃二喝,期间也没多聊什么。 焦元南对张军他们说:“今天就不跟你们聚了,我一会儿去洗个澡,去去晦气,然后回家陪陪爸妈待两天。你们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来找你们。” 大家一听,也觉得在理,人家好几年没和父母团聚了,当哥们的都能理解。于是大家互相道别。 焦元南出去洗了澡,理了发,回了家。 这三天,谁也没看到焦元南。 三天之后,焦元南开着一辆吉普车,上午 10 点多钟就来到了电影院。 来到电影院门口,屋里的老周、王福国、林汉强、刘双、张军几个人和一帮小孩正在那吹牛呢。 焦元南把车往门口一停,下车走进院子。 老周一抬头,“哎呀,小南来了,来来来。”张军赶忙站起来,“快快快,坐这儿,这三天看不到你,想死你了。” 焦元南坐下,依旧不卑不亢。 这时老周说道:“元南呐,这回你回来了,有啥打算呢?你这社会还得混呐!这几年,你在里面的时候,你外面的这些小老弟个顶个名气也都不错。你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往大混一混了,天生你就是混江湖的命啊。” 张军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南,你咋想的?说两句。” 焦元南抬眼看看众人,缓缓说道:“周哥,兄弟们,社会这条路,我不打算走了,我要上班了。” 张军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没开玩笑吧,元南?” 焦元南一脸认真:“我没开玩笑,这两年在里面,我看到母亲的白头发都出来了,她为我没少操心。我爸给我找了个班上,我准备去棉纺厂上班,我在里面踩了几年缝纫机,做鞋垫和各种东西,会用缝纫机。” 张军急了:“那你不混啦?我他妈等你三年啊!在外面多少大哥都要收我张军当兄弟,我一直等你出来,你说你不混了?元南你开玩笑呢吧你!” 王福国也插话道:“不能吧,南哥,上班能挣几个钱呢?还踩缝纫机,那使劲挣一个月有 50 块钱就不错了,你可别扯淡,你这逗我们玩呢。” 焦元南平静地看着他们:“我没开玩笑,我已经答应我妈了,好好上个班,我就不混了,后天我就上班。周哥,有啥事儿的话,你照顾照顾这帮兄弟。 ”老周看着焦元南,说道:“元南呐,你可想好了,上班一个月就挣几十块钱,一年也就挣几百。你要是想做点买卖,不混社会,周哥也支持你。说你想做点买卖,缺个钱三万五万的,你周哥还是能拿出来的,你拿着用,啥时候有啥时候给。” 焦元南看着老周,眼中满是感激:“周哥,谢了。我也不是做买卖那块料,我就上个班得了,缝纫机踩得好。” 说完,焦元南转身就走了。 焦元南这一走,可把张军等人气坏了:“等他妈三年,他说他不混了,他是不是蹲监狱蹲傻了?” 老周开口道:“张军啊,别说了,人各有志。元南可能考虑父母的感受,尤其他母亲。不混就不混了,你们玩你们的呗。” 几个人气得直跺脚,嘴里嘟囔着:“你不混,你不混我们混。”确实,这个团伙没有了焦元南,就失去了灵魂。 从这一天开始,焦元南真的上班了。 1990 年 3 月末,焦元南开始在棉纺厂上班,一个月开了一次工资,五十多块钱,大概是 52 块 5 或者 53 块 5。 焦元南每天早八晚五地,骑着他爸的大幸福摩托去上班。 且说这冰城的江湖,风波又起。 之前焦元南把刘万龙,也就是南下支队的小偷头子给收拾了,刘万龙折了之后,南下支队的小偷们可没全折。 当时有个二号人物叫老棒子,全名叫刘国利,大家都管他叫老棒子,老棒子接替了老大的位置。 自焦元南把刘万龙这位老大干死后,近两年多的时间里,三十六七岁的老棒子在火车站附近,可谓混得风生水起。 他接替了大哥之位,领着二十来个小偷,每日收益颇丰,一天下来轻松就能有几千上万。 老棒子住在招待所,这里也成了他们的贼窝,整日忙忙碌碌。 在冰城南岗区,江湖格局悄然变化,群龙四起。 有一位大哥名叫周国峰,一日,他在自己的饭店里和几个小兄弟闲聊。 “我听说咋的,站前那个刘万龙死后,那小偷子谁接管了啊?”周国峰问道。 “大哥,他那伙人有个二号人物,叫老棒子,现在他接了大哥的位置。”一小兄弟回应道。“这逼能行?小偷那玩意儿挺挣钱的?”周国峰有些疑惑。 “大哥,你别小瞧他,整好了,咱这酒店都比不过人家,那都是现钱,没啥本儿,一天可能几千上万都能。” 周国峰一听,心中一动,“是吗?我都四十了。这么的,他是个啥啊?刘万龙活着的时候是个狠人,咱不惹他,这刘万龙的小老弟儿咱怕啥,明天过去看看去。” 话不多说,老棒子就这样被人盯上了。毕竟,挣钱的买卖总是惹人眼红。 时间来到第二天下午 3 点多钟,火车站斜对面的招待所楼下,停下了三辆车,两辆吉普,一辆轿车。 在 1990 年,能有三四个车的大哥那都是相当牛逼的人物。 从车上下来二十来号人,个个手持家伙,气势汹汹。 显然,这伙人不一般。 周国峰在刘万龙活着的时候就眼气这买卖,可刘万龙是狠人,他不敢动。 如今刘万龙的小老弟接管,他可就不放在眼里了。 周国峰带着兄弟们来到招待所门口,一问服务员,“楼上有个叫老棒子的,是不是在上边儿啊?” “棒棒哥!在在!在楼上,你们……”服务员话还没说完,周国峰等人就径直上楼了。 周国峰领着二三十人,呼呼啦啦地上了楼。有开车来的,有骑摩托的,加起来得有三十多人,大伙拿着各种家伙,里面甚至还有老洋炮。 上楼后,门没锁,周国峰的兄弟一把就把门推开了。 此时,老棒子正领着兄弟们在屋里边喝边聊,下午刚睡完午觉的他,一抬头,看到一群人涌了进来。 “你们找谁呀?”老棒子疑惑地问道。 三十多人瞬间涌进屋子,二楼招待所的门被“啪”地关上了。 招待所的房间里,小偷团伙的骨干们面对突然闯入的三十多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老棒子看着周国峰等人,心中虽感不妙,但并未露出惧色。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上,老棒子也有自己的底气。他已三十五六岁,并不比周国峰小多少。 “你们找谁呀?啥意思啊?”老棒子问道。 周国峰戴着眼镜,一脸阴险,颇似东北往事里的老棍子。 他看着老棒子说:“你就是老棒子是不是?站前小偷归你管,你是刘万龙的兄弟对吧?” 老棒子抬头看着周国峰:“是,我是老棒子,你是……?? 我呀,开门见山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南岗的周国峰。” 一听到周国峰的名字,老棒子心中一凛,他知道周国峰与刘万龙是平起平坐的大哥。 老棒子的态度马上变得恭敬起来:“哎呀,国峰大哥呀,我寻思谁呢。有啥事儿啊?是兄弟朋友啥包丢了?包丢了我现在给你找找。” 他以为周国峰是因为兄弟朋友或者家属的包丢了才找来。 那个年代,大哥们手下的人偷完包都不敢随便花,都把包放起来,钱也放好,还记上号,一旦有白道的人或者流氓来找,就得把包还回去。 周国峰却一脸不屑:“跟包啥关系啊?消停听我说话,把话说完。” 周国峰言语不善,根本没把老棒子放在眼里。 老棒子再次问道:“那啥,还有别的事儿啊,峰哥。” 周国峰直截了当地说:“你在这个站前,自从你大哥被干销户了,你好像干了二三年了吧?” 老棒子回应道:“对,干二三年。” 周国峰接着说:“你说你干二三年了,吃的也他妈挺饱的了,肥得直流油。你把这地方让出来,给你两条路,第一,你带着你的兄弟滚犊子,这个站前我接手了。第二,你跟你兄弟留下,但是我收编了,说白了我他妈招安了。以后你们偷的这些东西按日交给我,我给你们分配,我打分。但你们放心,指定不比原来你们分的少。” 周国峰的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就是要霸占这个地方,要么老棒子带人离开,要么被招安收编。 老棒子虽然没有周国峰混得大,但也觉得这是赤裸裸的欺负。 他看着周国峰说:“峰哥,你是南岗的大哥,我们都是小偷,小打小闹。而且你这买卖也不少,我也知道你也不缺钱。你要是真想合作吧,咱们可以谈一谈是不是?你说你入点股,不行一年给你拿点儿保护费也行啊,但你要说直期给我撵走,那你有点儿熊人了,大哥呀。” 周国峰瞅着老棒说:“熊人?没错啊,你说的很对,老子就是来熊你来了知道吗?我今天他妈就熊你来了。刘万龙我不说了,就你这逼样的,你说你在这旮达还挣两年好钱,上他妈哪说理去,这地方我接手了。” 这时,周国峰的兄弟也插话道:“你了可想好了老棒子,想好再说话,我峰哥脾气可不好。” 老棒子瞅瞅周国峰和他的兄弟们,包括自己身边的十来个兄弟也都面露怒色。 老棒子说道:“峰哥,你是赤裸裸的熊我呀,你这么熊我,我肯定不能干。我没你混的牛逼我承认,但是我们南下支队回来的个个也都不是怂包。你这么整,你是纯他妈找打仗啊。真要是打起来,我跟你说,刀枪无眼,谁胜谁负还不好说。肯定不能让给你,我也不能跟你混。妈的你也不讲道义,上来就来抢,你这是踩盘子吧。” 老棒子此时态度强硬,抽了口烟,又喊道:“还瞅啥呢!不是你们瞅啥呢!” 然而,周国峰根本不惧,他一挥手,说道:“都给我撂倒他!” 周国峰这话一出,他的兄弟们早已准备好,老棒他们虽然床上、铺下也有刀,但小偷多数是以短刀小匕首为主,而周国峰的人拿的可都是大开山砍。 周国峰这句话话音未落,他的手下们就冲上去,对着老棒子和他的兄弟们一顿猛砍。 老棒子他们在铺上还没等下地,就被三十来人围攻,那十来个小偷哪里是对手,很快就被噼里啪啦地砍倒在地。 周国峰一摆手,走到趴在铺上的老棒子身边,说道:“服气不?” 老棒子嘴硬道:“你牛逼。” 周国峰冷笑道:“这回他妈还不需要你留下了。就你能管小偷啊?我兄弟管不了啊?我告诉你老棒子,从今天开始,你在站前给我消失,不用你了。其他的,你们跟他关系好的,想跟他混的,我不难为你们跟他走,要是想留下来的,我周国峰说了,大秤分金银,我不差你们事儿,听明白没?跟他走的赶紧滚,不跟他走的留下。” 话说到此,不得不提,这屋里面的十多个小偷子中,有一半人不怎么讲究,选择留了下来。 他们对周国峰说道:“峰哥,那我得留下。”“好,留下好啊,留下的都是骨干。来来来。” 当时就有五六个骨干留了下来,剩下的四五个骨干则被周国峰撵了出去,跟着老棒子走了。 老棒子领着五六个小偷,原本他们有二十多个,现在就这么几个人。 还有一些出去干活没回来的,可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年轻,肯定听留下的大哥的话,不会跟老棒子走。 就这样,从这一天起,南岗区的大哥周国峰占领了火车站,在招待所那里,安排兄弟管着小偷们,照样天天大秤分金银。 老棒子当天被砍得不算很严重,住院住了三四天。 从医院出来后,因为周国峰把话撂下了,他真不敢再去火车站。 老棒子领着五六个小子,在哈尔滨火车站周边远处打野,说白了就是坐公交车偷一偷。可在公交车上,上班的人能揣几个钱呢?火车站南来北往、赶车办事、上医院看病的人有钱的多,在这周边打野根本挣不了大钱,老棒子他们挺憋气。 时间从 1990 年 3 月末来到了 1990 年 4 月末,眼瞅着就到 1990 年的五一了。 老棒子领着这几个兄弟打野分钱,日子过得艰难,吃饱都费劲。 第15章 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一天,老棒子哥几个在一个站桩旁边唠嗑。“哥,你说咱们不上火车站,这也干不着大活儿啊。” 老棒子说道:“你敢去啊?你去那个周国峰抓住你,不把你腿打折呀,手再给你剁下去呢。坚持吧,能活着就挺好了,南下支队多少哥们儿都死了。” “哥,你说咱们要是有把咱们龙哥干销户那几个小子的魄力,那就好了,咱们就缺少点魄力,你发现没哥?” 老棒子一听,“你说啥??” “我说,哥你别生气,龙哥走了多长时间了,就是给龙哥干销户那几个小子真有魄力。” 老棒子说道:“我听你这句话,你这不说我都忘了。给咱们老大干销户那几个小子,他们是哪的来的? 那几个小子好像是道外,不,哎,好像文化宫那旮旯,跟老周他们挺好的。 找不着他们,但是咱能找着老周,走,上文化宫。” 老棒子听了兄弟的话后,决定去文化宫。 兄弟们疑惑道:“哥,干啥去啊?” 老棒子回应道:“找这几个小子去呗,我要找他们帮忙。” 这几个小偷一听,纷纷说道:“大哥呀,那这几个人把咱大哥都干销户了,那是咱们的仇人,那老周还被你砍成残疾了,他能帮咱们吗?” 老棒子看着他们,说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在这个社会上,你记住了,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走!” 就这样,老棒子领着兄弟们出发了。 上午 11 点多钟,在文化宫的电影宫,那里有台球厅、旱冰城和电影院,都是老周承包的。 此时,焦元南在上班,张军他们也不在这,只有老周在。 老棒子他们走进屋,老周一眼就认出了他,毕竟自己曾被他扎成残疾。 老周瞅了一眼,心中有些惊讶,毕竟南下支队的人敢玩命。 老周身边还有几个小孩,也被吓了一跳。 老棒子看着老周,说道:“周老板忙着呢。”老周警惕地看着他:“你不是南下支队站前的小偷子的头儿吗?你怎么来了?” 老棒子说道:“别害怕,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儿,之前咱们不打不相识也不认识,我把你打残了,这个事儿我今天特意来给你登门道歉。你看事情都这样了,别的不说,以后老弟要混好了,给你点补偿咋的都行。” 老周并非江湖中人,对方一道歉,他心里的戒备就放下了。 老周说道:“算了,我都这样了,你大哥也没了是不是,我也算平衡了,不是,你们……?? 那个周哥,把我大哥干没干销户那几个小子,我记得跟你不错呀,那几个小子叫啥名儿,他们在哪呢?我想找找他们。” 老周一听,顿时急了:“我说你还没完了,哥们。你大哥都没了,都多长时间了?再说都给我干残了,都这样了,你怎么咋的还寻思报仇的事儿啊?” 老周心想,这帮小子难道是来找焦元南他们报仇的? 老周接着说道:“我这腿都残了,也不管你们要一分钱补偿,你们干啥呀,没完了。” 老棒子看着老周,急忙解释道:“哥,咱们没想找那几个小子报仇,我找他们有好事儿。”老周一听有好事儿,满脸疑惑:“你们还有好事儿?” 老棒子接着说:“真有好事儿,合作共赢。你听我说是这么回事儿。我们站前那个贼窝,让人给抢了。有个叫周国峰的南岗大哥把我们打出来了,现在也回不去了。你说这买卖让他给抢了,多不平衡啊。这我大哥为这事儿命都没了。你说周哥,我们是整不了了,能不能跟你说一声,把那几个小老弟介绍介绍认识认识,不行我们再杀回站前,大秤分金银。我们是没这魄力,没这尿性,但我看那几个小子挺猛的。” 老周一听,因为老周是个生意人,知道小偷这行当不少挣。 老周一听说要合作,心里盘算着,原来他们出来没啥干的,要是把站前小偷子给整下来,这活可挣得多了。 老周当时就上心了:“行,我能找着几个小子,但至于他们合不合作,我就不知道了,我给你问问他。” 老棒子连忙说道:“那行周哥,那麻烦你了周哥。” “没事儿没事儿。” 老周合计合计,老周有个电话,那时候都没有大哥大,老周的旱冰城和电影院那有个座机。 老周没买大哥大,但老周有张军的电话。 张军也没电话,张军家那时候就是楼下喊一声那种。 老周拿电话拨给张军。“ 张军家那旮旯有这么一个小卖店。 老周打电话就这样,你好,哎你好你好,是这个道外区南八街利民小卖店吗?啊啊,我们是啊。麻烦您找一下二组一伟的张军啊!! 张军?叫张军呗? 对对!有点急事,麻烦你啦。 啊,你等一下。” 因为那年代打电话接电话都得拿钱,不白叫,小卖店都得派人去叫人。 “张军啊,张军,你电话。” 张军一听,“哎,来了。” 噔噔噔跑出来了,到那张军拿起电话,“哎,谁呀?” “小军啊,我你周哥。 周哥咋给我打电话打这儿来了呢,有啥事儿啊?” “那个张军,你跟那个福国,汉强,他们在一起呢? 没有啊,没找我呢。 今天你这么的,你把福国,汉强跟小双全叫上,你上我这来,有好事,有人找你们,挣钱的事儿。” “那行,那我过去周哥。” “好嘞。”电话一撂。 张军把电话一撂,“多少钱啊?” “你给 5 毛吧。”张军给 5 毛钱。 这张军骑个大摩托,就去接小双和林汉强。不大一会儿,王福国是骑车自行车来的。 很快,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和小双四个人,来到了文化宫。 他们一走进文化宫的院子,就看到老周正和老棒子坐在那里聊天。 老周已经放下了对老棒子的戒备,毕竟听说老棒子是来找几个小孩帮忙做买卖。 然而,张军一看到老棒子,立刻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还记得张军曾用斧子砍在老棒子头上,那把斧子的痕迹仿佛还在脑海中。 张军一进来,就大声说道:“哎!不是,你怎么来了?你来干啥来了?” 说着话,张军就要摸后腰的斧子,他的小斧子天天背着。 老棒子连忙说道:“别别别哥们,哎,你还认识我呀。 张军说道,我认识你,他妈做梦都认识你,你脑袋不就我砍的吗?” 老周一瞅,赶紧说道:“小军,福国,汉强,你们别激动,别激动,听我说。” 张军说道:“周哥,他来干啥来?” 老周回应道:“这个,你得叫棒哥,比你岁数大。” 张军瞅着老棒子说:“我叫啥,叫哥啊,你就说吧,啥事儿吧,周哥。” 老棒子接着说道:“几个老弟是这样,那个站前这个小偷的活,我就继承我大哥的位置了,我从二号人物变成一号了。但是前段时间在一个月以前,道外区来了个大流氓,把我跟我兄弟就给打出来了,人家现在把这活儿给接了。说实话,我确实没我大哥那两下子,我大哥在,借他们十个胆,他也不敢来。我这也整不过他们,没那魄啊。我们在医院里住好几天,现在我们要是上那个火车站,那得给我们腿打折。所以说我是没那个尿。我寻思能不能请老弟你们几个出出山,咱们合作共赢,到那咱们把地盘抢回来,咱们一起挣钱,大秤分金银。” 张军一听,不屑地说道:“干啥?让我帮忙去干小偷啊? 咱说张军你看他认可抢,让他抢钱行,小偷他觉得他挺瞧不起这个行业,你就是流氓,他也分多少种,讲话小偷就是个下三滥。 他认为咋的,让我去帮你打仗,然后去做小偷去!! 老周一瞅着张军说道:“张军啊!! 张军说道,不是周哥你别说了,第一,那逼玩意儿,咱瞧不起那行业,什么行业那是,多损呐,还有那小偷能挣几个钱,我可不干那玩意儿,不干,能挣几个钱?” 老棒子回应道:“老弟呀?这么说吧!咱们要是整好了,一天能整上万,整不好了一天也得有几千进账,就是按人头分的话,你要是骨干你要是头,张军啊,一天分个三千两千的,那不像玩儿似的吗?那哪个包里面不抠出几百的啊,一天多少个包的。多少钱?” 这张军当时一听,从凳子上往前一站。“打!干他们!!” 老棒子吓一跳:“不是啥意思啊,我这没明白呢啊!!? 张军迫不及待的说,那小子在哪呢,走走走,干他去啊!干他去。” 张军起身就要去干仗了。 这时候老棒子一瞅:“这小子性格挺急呀。”张军心想这钱得挣啊,必须的啊。 这时候,老周瞅瞅张军。“张军呐!! 张军这时候也觉得有点失态,随后往那一坐。 老周接着说道,那个据我所知,这个周国峰啊,在南岗区也是个狠人,而且这个周国峰得这么说吧,那是跟乔四一个年代的,可不是说你们几个小孩去,说给整就给整那啥了的,知道不。你听我的,你不行把焦元南叫出来商量商量。” 这老周说完之后,几个兄弟也比较认可老周说的话了。 几个兄弟一听,也是啊,包括张军都这么想,没有焦元南他们也没有多大底。 张军对老棒子说,你这么的,你等一会儿,我们去找元南去,我们还有一个小大哥,我们找找他。” 老棒子也知道,这个团伙里面应该还有个人,但他不知道叫啥名儿。 张军啊,几个人这就出门了,张军骑大摩托带上王福国,就奔着当时焦元南上班的地方去了。 这时是中午时分,焦元南在当时那个纺织厂上班呢。 张军找到了焦元南,正好赶上,中午休息,张军说周哥那头有事找你商量。 就这么的,焦元南也没想太多,跟着张军和王福国,他俩来到了文化宫。 焦元南看到老棒子的时候也很惊讶,但是周哥也和元南解释了,随后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和焦元南学了一遍, 焦元南也听明白,这帮人什么意思,就是想夺回火车站的小偷生意。 然而,焦元南听他们热火朝天地讨论后,却不为所动。 老棒子还在一旁劝说:“你看元南兄弟,这买卖咱们一起干,如果真把周国峰打出火车站,这个比例也好分钱,你来分,元南都听你的。” 但焦元南只是看着他们说:“你们都唠完了吧?是不是都唠明白了? 张军等人一瞅说,唠完了。 焦元南瞅了瞅大伙,你们唠完了,那你们唠吧,我先走了啊,我还得上班呢,这刚 4 点多钟,我还赶趟没下班呢。” 说完,焦元南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张军急忙喊道:“哎哎,元南!元南!” 但焦元南根本不理会,径直离开。 老周和老棒子也喊着:“小南呐,元南。” 焦元南出门后没废话,依旧头也不回。 这可把张军气坏了,他一进屋就骂道:“不干拉他妈倒,你不干我干,你们去不去?” 张军刚开始觉得没有焦元南,这事他干不了,因为张军天生脾气大,也有做老大的潜质。 在这个团伙里,有焦元南在他就被比下去了。 后来可能心态失衡,觉得没有焦元南,他自己也能干。 王福国胆子大,林汉强此时还没成为焦元南的二号人物,他的胆量和心智还不够成熟。王福国说道:“干!!没有元南还少分一份。” 于是,大伙都认可了张军的决定。 但小双总感觉,没有焦元南差点事儿,但他是张军姑姑家的亲弟弟,也没办法,只能支持张军。 张军一拍老棒子的肩膀说:“这事我接了,你不用管了,这事我干。他们不就在招待所吗?你这么的,明天我们几个就去。” 老棒子瞅瞅说:“明天你们去,那我也带几个兄弟跟你一起去。” 张军看着老棒子和他身边的四五个兄弟,一共五六个人。“你也去,你不怕?” “我怕啥呀?你们都跟我一起去,你说我能怕吗?我不怕,我跟你们一起去!! 最后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刘双,再加上老棒子以及老棒子的四个兄弟,他们总共约有十个人左右,定好了在第二天晚上前往招待所。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时分,他们在文化宫集合。 张军依旧拿着一把小斧子,斧刃锃明瓦亮。刘双拿着一把改锥,林汉强和王福国一人拿着一把匕首,老棒子手中则握着一把刀,他身边的几个小子也各自拿着小砍子。 就这样,一行十人准备妥当。 此时天色刚黑,大约六七点钟,他们有的骑着自行车,因为只有张军有摩托车,其他人也骑不了摩托,所以只能如此。 他们朝着站前的招待所进发,晚上六点半左右,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这个时候,招待所里的小偷们还陆续未归,毕竟晚上火车站的活儿挺好,有些人可能会加个班啥的。 通常小偷们八点多钟才会回来,不过楼上始终有十七八个人,其中有一些是先回来的骨干力量。 此时楼上周国峰正在和兄弟们吃饭,在闲聊着。 周国峰说道:“这接手这一个月,我发现跟你们上个月的对比报表,这效益怎么差了呢?”兄弟们回应道:“峰哥你不知道,咱们这个有规矩,有些人咱是不能偷的。” 周国峰一听,满脸疑惑:“怎么的?有些行业不能偷,什么不能偷啊?” 兄弟们解释道:“我们祖师爷传下来的,包括我龙哥,还有老棒子他们都教导我们,妇女咱不能偷,老人咱不能偷,还有看病的这些穷人呢,咱都不能偷。” 周国峰一听,怒斥道:“傻呀,你们呐!还老人不能偷,还妇女不能偷?那他妈就是老人才有钱呢!” 就在周国峰在屋里训斥这些人的时候,门外楼下,张军领着他们这八九个人走进了招待所。 他们一进入招待所一楼,服务员一抬头,老板晚上也没睡觉,此时六七点钟。服务员一眼就看到了老棒子,老棒子在这新据点住了好几年,服务员怎能不认识? 服务员惊讶道:“哎呀,大棒哥?” 老棒子说道:“周国峰在楼上呢。” 服务员一瞅老棒他们手中都拿着刀,心里一惊,说道:“在,在楼上呢。” 老棒子一摆手:“好,我们找他。” 张军来到跟前,瞅了一眼服务员说道:“晚班啊妹儿。” 张军走在前面,紧接着是王福国、林汉强,还有小双。 小双上次跑了,林汉强推着他说:“你先走,别他妈在跑了啊,你走我前头。” 刘双说道:“我不跑,你推我干啥啊。”他们也都跟着上来。 老棒子当时走在最前头,紧接着是张军,后面是王福国、林汉强以及老棒子的兄弟,他们就这样上了楼。 而楼上的周国峰还在那吹牛逼呢。“好好干啊,将来我跟你们说,咱们发展快了,挣钱多了,咱得赚钱给你们买房子买车,找媳妇儿置地。” 正吹着牛逼,突然“啪”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周国峰做梦都没想到,老棒子能把张军他们给找来。 老棒子猛地一推门,大声说道:“操!周国峰,咋的,这两天整挺得劲儿呗,挣挺得劲呗,吃挺饱呗。” 周国峰坐在铺上,一抬头看到了老棒子,同时也看到了老棒子身边的几个年轻人,张军他们。 他并不认识张军等人,只觉得他们都是小孩。 那时的周国峰将近 40 岁,是成年的大哥,而焦元南刚 23 岁,张军 25 岁。 周国峰抬头瞅着老棒子,说道:“操!你们啥意思老棒子。” 老棒子回应道:“啥意思?你把我这个地盘给抢了,占着我的地盘儿,踩着我的肩膀挣钱,你说啥意思?今天我找你来了!” 老棒子说完话,周国峰瞅瞅,因为对面有 10 个人,而他这屋里边儿得有十五六个,人数比老棒子他们多。 而且周国峰作为南岗大哥,不只是管小偷,人家还有别的买卖。 周国峰这时说道:“这是不服气啊,来找我来了。 老棒子讲话了,别他妈废话!给你介绍介绍,我好哥们张军,你把我打走了,我这些哥们都不干了。” 周国峰看着老棒子说道:“老棒子,你能不能让我瞧得起你点儿啊?他妈的,你整一帮小孩来,你真要想收拾我,想抢个地盘啥的,你找点哈尔滨牛逼大哥对不对?你把那个乔四找来我算你牛逼,你说你这整个一帮小孩来,干啥来呀。??” 周国峰根本没拿张军他们当回事儿,想想也是,一个 40 来岁的老社会,能怕这些小孩吗? 这时候,张军眼睛直直地盯着周国峰,一扒拉老棒子,张军往前上一步,说道:“别废话,我问你,你叫周国峰啊?” 周国峰抬头瞅一眼张军和王福国他们:“我是啊!小孩你啥意思?” 张军眼睛狠狠说道:“啥意思?你把我哥们儿这个地盘给抢了,你说啥意思?” 周国峰问道:“咋的?你是老棒子兄弟他老弟啊。” 张军一听,说道:“我他妈不是他兄弟。” 这话把老棒子脸说得通红。 张军接着说:“我能是他兄弟吗?那都是我手下败将。但是你这地方我要了!你不抢人地盘吗?告诉你我叫张军,从今天开始这地方我接收了,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领你这些兄弟赶紧滚犊子,我不难为你,你要是走慢一步,你他妈走不了了。” 说完这句话,张军下意识地就手往后腰摸去,后腰处别着斧子。 周国峰作为南岗大哥,在南岗绝对能排上前几名。他 40 来岁,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孩,也就是张军,混了这么长的社会,压根都没听过张军的名号。 第16章 重出江湖 周国峰看着张军说道:“不是谁给你的勇气,老弟呀?你张军八军的,你到我这个地方来,你让我滚犊子,你他妈疯啦?” 这时候他不认张军,但老棒子来了一句:“操!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大哥刘万龙被人销户,就是被他们给干的,被他们送上路的。”老棒子还挺自豪。 大家都知道刘万龙被人给弄没了,包括周国峰也知道,只是详细细节不是很了解。他也听说一帮小子把刘万龙给干死了,好像是因为失血过多死的,腿上被扎了,但具体谁干的不知道。 一听到这,周国峰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那啥意思,人家对面有人命了。 不过周国峰转念一想,自己屋里这么多人,比对方多快一半了,而且兄弟个顶个有家伙事,他屋里兄弟后铺上就有老洋炮。 看着这几个小子,一把长家伙都没有,即使他们敢杀人还能咋的?老社会不能说你一下子就怕了。 周国峰瞅着张军等人,心里虽然咯噔一下,但还是嘴硬道:“你们给干没了?干没能咋的!今天你动动我来?你动动我,你把我也干销户的,我看你有没有这胆,你牛逼你把我干销户他,这地盘你就是你的了!吹牛逼。” 这话刚说完,周国峰那些兄弟往四周一瞅,从铺板子底下咔地一下抽出家伙。 以前棒子他兄弟管小偷的时候,都拿小短刀、小匕首啥的,可周国峰作为南岗大哥,接手后把这些兄弟武装到牙齿,这帮兄弟迅速从铺把子底下抽出一米来长的开山砍,而且还有一个小子在后面的铺上,咔嚓!就拿出个老洋炮。 十多个人瞬间就把张军他们给围上了。 张军,唰!也把斧子给薅出来了,此时王福果、林汉强也唰唰把那刀给薅出来了。 但大家都知道,打仗的时候一寸长一寸强,小匕首虽然能扎死人,但长度太短,而人家拿的是什么?是比小匕首长好几倍的大开山砍。 瞬间,刘双拿着半米长的改锥,都懵了,心想完了,南哥没在这,整不好得挨揍。 王福果也有点懵了,但他没害怕,林汉强却害怕了。 林汉强一瞅,我操,这帮小偷个个拿着这么大的家伙事儿。 你这小匕首一亮,人家咔嚓一亮都那么长。林汉强也懵了,瞅瞅这帮人,包括老棒子也懵了,老棒子说道:“这这这,啥时候武装到这个程度了,还有家伙事儿,热兵器都顶上了。” 大家都一愣神的时候,张军也出汗了。 张军一瞅周国峰他们,心里想,妈的小看这帮人了。 此时,周国峰坐在铺上瞅瞅张军,说道:“咋的?老弟啊,不牛逼了?刚才不挺牛逼的吗?还有你老棒子,你说你真的,我有点瞧不起你,你说你牛逼,你说你抢地盘儿,你找点牛逼人物是不是?你整点大哥,你说你整这帮孩子到这旮沓来,你是真的不拿我周国峰当回事儿啊,行了,我也不难为你们,你们这帮小孩不跟你们一样的,来,都他妈给我跪下道个歉,今天我不难为你们,听明白没,都跪下。” 后面林汉强跟小双互相瞅瞅,都有要跪的想法。张军天不怕地不怕,硬气十足,可人打死不能让人吓死,他跟焦元南在这点上挺相像的。 为什么他俩后来玩不到一起去,因为都有大哥的潜质,就像宋江跟晁盖似的,一定会有争斗的想法。 此时张军瞅瞅周国峰,说道:“跪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咱们今天解决不了,咱不谈了,我们走行吧?” 因为张军一看,下跪肯定吃亏,张军一转身要走,刚说完话,又回头说道:“咋的?你让我们走,这事儿就拉倒了,你还想干啥?咱们可没啥仇。” 周国峰说道:“小崽子,我这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操!来人呐,给我全他妈撂倒。”周国峰刚说完这话。 就在这时,张军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有人冲过来要打他。 张军一瞅,怒喝道:“去你妈的!”接着啪啪两斧子抡过去,打倒了两个人。 王福国也很猛,喊道:“去你妈的,干!” 王福国冲上去也打倒了两个人。 但人家毕竟有十五六个人,一看他们还敢还手,周国峰喊道:“把开山砍拿上来!”双方扭打在了一起。 老棒子、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小双他们很快就被砍倒在地。 人身上都挨了两三下,一般情况下,除非被砍无数刀失血过多,否则开山砍不会轻易砍死人,只是看着吓人,后背、膀子被砍出大口子。 这时老棒子喊道:“别砍了,别砍了!哎呀,服了服了服了,别砍了。” 老棒子一瞅,这没打过人家,再继续打下去肯定吃大亏,老棒子一摆手,对面的周国峰也一挥手,双方这才停手。 都住手之后,周国峰瞅着老棒子说:“咋的?老棒子你服了?” 周国峰还以为是老棒子服软了,他不知道老棒子找的这帮小子,哪个不比老棒子猛。 老棒子从地上起来,说道:“服了,服了,拉倒吧,以后我不上火车站装逼了,火车站那地方就交给你们了,咱没那么大仇,再这么整下去要出人命了。” 老周瞅瞅张军这几个人,说道:“咋的?我瞅你还不太服气呀小子。 因为张军和王福国的眼神都不服气。” 张军眼睛瞅瞅老棒子,又瞅瞅周国峰,说道:“服个屁我服!” 周国峰从兄弟手中接过来一个木头方子,照着当时张军的脑袋就砸下去。 张军的脑袋顿时鲜血直流,一下就被打迷糊了。 张军捂着脑袋坐在地上,老棒子连忙说道:“峰哥峰哥,拉倒拉倒,服了服了服了行不?峰哥都是孩子行不,饶了我们吧?” 周国峰瞅瞅老棒子:“老棒子记住了,下回再找你找他妈牛逼点儿的,听明白没?别整这帮小孩来丢人!滚蛋!赶紧滚。” 张军他们和周国峰没啥深仇大恨,周国峰认为这是老棒子找来的帮手,一人砍了几刀,把他们一顿削,就让他们滚犊子。 张军他们也知道再继续打下去干不过人家,浑身是血。 老棒子他们兄弟互相搀扶着,张军和王福国他们也互相搀扶着,张军头也不回地出去下了楼。 结果这一下楼,老棒子走在前头。服务员一瞅,哎呀,老板也看到了这一幕。 只见张军脑袋全是血,王福国、林汉强等人也一个个脑袋耷拉着,样子十分吓人。 服务员和老板一瞅,哎呀妈呀,确实挺吓人。 林汉强他们从屋里出去后,直接骑自行车往医院赶去。 当天晚上,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还不到 8 点,大概 7 点半左右。 周国峰那面没当回事,因为老棒子已经被他打败两次了,而老棒子找来的这帮小孩,他也没觉得有多大威胁。 他们雄赳赳地来,却灰突突地走了。 到了医院,几人需要住院,可晚上 8 点多钟住院得花钱,张军没钱,老棒子钱也不够。在医院等着看病,这些人钱都不足。 张军一瞅,对小双说:“小双,你伤得轻,你去找周哥,给老周打电话去。” 刘双到下面就打电话给周立明:“周哥,我小双啊,我跟军哥我们被人打了,在医院住院呢,没有医药费,你看你给拿点钱呢。” 老周的小舅子特意开着老周的车,拉着老周坐着轮椅来了,老周给交的钱,当天晚上,老周忙前忙后。 时间到了第二天,几个小子身上都是外伤,一人缝了十针八针的,经过处理伤口都没大碍。 老周第二天早上也来了,毕竟张军他们给他看场子。 老周问道:“张军,你们咋打算的呀?这我都说了,那个周国峰挺狠个人,你们这帮小孩不是他对手。” 张军瞅瞅老周说道:“周哥求你个事儿。” 老周说:“啥事儿你就说呗,咱们哥们儿之间不用求。” 张军说:“我们几个受伤的比较严重。但这个仇肯定得报。你去给元南送个信呗。” 张军是没有脸找焦元南,他告诉老周去送信儿。 老周一听说道:“行,我去给元南送个信儿,你们这受伤了,都是好哥们儿,我得让他知道。” 第二天上午 9 点多钟,焦元南刚在单位换上工作服,正踩着小缝纫机砸窗帘呢。 这时候就听外面的李姐喊了:“小南,外面有人找,那个开个吉普车俩人,让你出去呢,你过去一趟。” 焦元南一寻思,开吉普车就基本上是老周了,别人没有。 焦元南从里面出来,到门口一瞅,老周在车上,他腿脚也不方便,就没下车。 焦元南说:“周哥,你怎么来了?” 老周瞅瞅说:“元南,你赶紧上车跟我上医院吧,出事了。” 焦元南问:“上班那周哥,谁出事谁咋的?”老周说:“张军,小双、福国他们跟那个叫老棒子的上站前了,让那个周国峰给磕了,而且干成重伤了,在医院都住院了。” “住院了?给砍了?” 焦元南二话没说,跟门口说了一声,请了个假,直接上车。 焦元南已经上了一个多月班,过上了平静的老百姓生活。 很快,焦元南跟着老周来到医院。 他们一进医院,老棒子、王福国、林汉强等人都在一个大病房里住院。 他们往病房里一进,还没等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哎呀!哎呀,疼啊”的声音。 老周心里犯嘀咕,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护士给他们换伤口看着都没啥大事,都在好转,这怎么又严重了呢? 等老周和焦元南一进屋,看到这些人的伤口包扎的白绷带都透出血了。 老周很疑惑:“嗯,怎么这样式的呢?” 原来这些人之所以伤口看起来严重,是因为张军在老周出去后,告诉这帮小子,换药的时候使点劲把伤口弄崩开。 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拖焦元南下水,只有他们装得惨样,焦元南才可能出手。 小双、汉强和福国都在喊疼,“哎呀,疼啊,哎呀胳膊折了,哎呀啊”。 焦元南一进屋,老周还不知道咋回事。 焦元南问道:“你们被谁砍的?谁干的?” 张军一瞅:“没事儿,没事儿,你上班吧,元南不用你啊,别耽误你上班。” 焦元南一听火了:“我上班,我上个屁,我兄弟个顶个都被干成这样,我能上班吗?” 焦元南原本善良的眼神,在这一刻,那个凶狠的死鱼眼睛又复活了。 焦元南瞅着他们的伤口说:“砍这么重啊。”张军把伤口往上一露,口子深可见骨,确实挺严重,不是装的。 焦元南怒了:“哎哟,我操。” 张军却说:“不用你啊,你回去上班去吧,这可不用你啊。” 焦元南愤怒的说:“还我上班。我他妈兄弟都被砍这样了,我能上班吗?他在哪呢?你说我去找他去,我给你们报仇。” 张军他们却说:“算了算了,你就得好好上班儿,你别跟我们玩儿,我们都是坏人,我们都是社会的残渣,我们都是混子,你爸你妈也不让跟我们玩,你走,走吧!走吧。” 此时,焦元南眼睛露出凶狠的眼神:“是不是在还在招待所,他们小偷子不都在那儿吗?我现在就去。” 焦元南准备动手,张军瞅着他问:“干嘛?你想好了?你先去啊。” 焦元南说:“废话。 你不怕我们拖累你啊,你不好好上班吗?一旦要是再那啥,你就上不了班了。” 焦元南此时内心在挣扎,他知道一旦打了这一仗,可能就彻底远离了“好孩子”的生活,真正踏入江湖。 焦元南瞅瞅众人:“哥们,还说啥呀!你告诉我他们在哪儿,是不是在招待所?” “对,在招待所,那叫揍我方的,妈的他们人多,给我们几个干了。 妈的,我去给你们报仇去。” 焦元南一个人就要出去,就在这时候,张军瞅着他说:“元南等我一会儿。” 焦元南一回头:“你不是受伤了吗?你腿啥不都坏了,你要干啥呀?” 张军说:“算我一个,我他妈跟你去。太他妈够意思了,我带伤也得跟你去。” 焦元南问:“你能行吗?你都伤这样了,胳膊不都折了吗?” 张军说:“哎呀,操,这没事儿,这他妈这仇人,我要不看他被砍,我能得劲吗?心里疗法知道不?我看他被砍,我这伤都好一半了,我得下去得去啊。” 说着话,张军强忍着伤口下地了。 他能让焦元南一个人去吗?那不是扯犊子呢。 他这一下地,焦元南一瞅:“好兄弟。” 王福国一瞅:“哎,我也去,哎呀我操。” 焦元南说:“滚啊,你行吗? 妈的,我得去啊,哎,快扶我一把。” 王福国也下地了。 王福国一下地,林汉强本身胆儿挺小,被砍得都有点儿害怕了,但林汉强一瞅,也不能落后。 林汉强瞅瞅,小南哥,等我一会儿,我也去,哎,我也去。” 林汉强也下来了,脚都被砍了,一瘸一拐地说:“我也去,哎。” 这时候多提气呀,几个重伤的人都要去报仇。“算我一个,算我一个。我不去啊。” 哥几个回头:“谁说话呢?” “我可不去啊,我伤的最重,我不去,你们体格好,你们肉多都抗砍,我最鸡巴瘦,你说我砍的这逼样,我这骨头都不行了,我可受不了,我打仗也不行,你们可别喷我。” 原来是刘双,小双真是扯,他伤得最轻。 但这逼整我可不去,小南哥,军哥我不去呀,我这瘦我不扛砍。 本来挺有气势的场面,被他这么一说,泄气了不少。 张军讲话:“我他妈想给你 2 刀的。 哥,我真不去,我都这样了哥。” 焦元南说:“不去不去吧!! 本来焦元南就知道这个小双,他不是打仗人,说不去不去吧!他一个玩脑瓜的人,他打仗不行。” 小双说:“我真不行,哥,你我行我能不去吗?我真不行。” 张军一瞅,张军毕竟和小双是亲戚,张军是小双亲戚家哥。 张军瞅瞅小双,问道:“你不去啊?想好了?” 小双回答:“我不去哥。” 张军说:“你不去行,你也别去了,以后等你养完伤,那个你会踩缝纫机不。” 小双疑惑:“我缝纫机干啥呀?” 张军接着说:“你等伤养好了之后,让你南哥找找人,不行你就接你南哥班吧,你上你南哥那嘎采缝纫机去吧,你就别跟我们玩了,一个月 50 块钱不挺好的吗?你也别混江湖了。” 小双无奈:“那我去还不行吗?” 刘双没招了,被张军给僵得从床上也下来了,嘟囔着:“我去,都这样了,攀我呀。”刘双也下地了,这下最早跟随焦元南的五虎就凑全了,焦元南最早的核心成员就是这五虎。 这几个人可都受了伤呢,焦元南一瞅说道:“这么的,先回家取家伙事儿,一会儿咱们集合,记住了全用刀。” 这时候张军一听,说:“我用斧子。” 元南点头:“行。” 老周作为残疾人能跟他们去吗?老周连忙说道:“元南呐,我就不去了,你们注意点儿吧。” 这个时候他们都要出门了,老棒子瞅瞅,说道:“那个南哥,算我一个,我也去。” 焦元南这时候对老棒子没啥特别的概念,只是认识而已。 焦元南问道:“你行吗?哥们儿。” 老棒子回答:“我行,我这几个兄弟也行,我们也去。” 就这样,老棒子领着当时四五个兄弟也从床上下来了。 他们可都是带伤上阵。 焦元南,还有王福果、林汉强、张军、小双,还有老棒子,再加上他的这些兄弟,加在一起十个人。 除了张军拿了一把斧子,小双拿了一把改锥,剩下清一色的全是匕首。 焦元南是 1990 年真正混社会的人。 严格地来说,是这一仗,奠定了焦元南在南岗区的最早发展。 这一仗,可是场恶仗啊! 为啥说是恶仗呢?咱们之前讲过,八三年的时候焦元南打的刘文杰,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年轻,20 来岁,刘文杰不敢还手。 后来又打了杨斌,杨斌是个混子。 紧接着焦元南在销户刘万龙的时候,刘万龙可是深圳南下支队回来的小队长,相当于张红岩与于永庆的级别,他也敢磕。 而这回,周国峰也是南岗区的一个大哥级人物,手下兄弟家伙事儿也厉害,还敢还手,把张军他们干得那么惨。所以他们十个伤员带着伤去跟人干,势必是一场恶仗。 焦元南他们制定好作战方案,焦元南说道:“今天不管谁被打,绝对不能有一个跑的。小双,一会儿你打前站。” 刘双一瞅都懵了,连忙说:“这这这,我南哥不行,我在楼下给你们把把风吧。 焦元南严肃道:“赶紧上去,别废话,今天谁也不能走,今天谁要跑了的话,那就影响士气了。” 焦元南开了个动员会,大伙儿都一一表态了,紧接着众人就来到了招待所。 当时焦元南开了他爸的吉普车,再加老周那吉普车,借了两辆吉普车,一共开两辆吉普,每辆车五个人,下午一点多钟就到了招待所。 这时候招待所正午休呢。 周国峰还在楼上跟兄弟们没啥事儿,吃午饭喝点酒,而且他们那时候,可能是一个礼拜分一次钱,天天都得开会,分任务啥的,都在楼上吹牛逼。 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他干完人家张军的第二天中午,人就来了。 等焦元南他们一下车,那个年代也不查驾驶证,只要能开走就行。从车上一下来,就往招待所里进。 焦元南告诉林汉强跟王福国:“看着小双,别让他跑了。” 这俩货看着小双,小双也跑不了了,都进来了。 一进招待所,焦元南瞅瞅问道:“我问一下,周国峰在楼上呢。” 服务员跟当时的老板一抬头,认出来了,心想上一次干销户刘万龙的不就是这小子吗?他这个团伙他是老大呀,这小子狠,虽然岁数小。 第17章 杀人诛心 焦元南问,周国峰在没在楼上。 服务员怯怯地说:“在在在楼上。” 焦元南噔噔噔就上去了,紧接着后面是老棒子,再后面是张军,张军身上都带绷带呢,脑袋包着,胳膊上的血都阴透了,滴了一把刀跟着。 后面还有王福国、林汉强和小双。 老板当时瞅瞅服务员,感叹道:“哎呀,这又是一场恶仗啊。” 说着话,周国峰在屋里跟大伙正聊天,说:“他妈的现在是小崽子一个个都挺狂,看昨天跟那个老棒一起来的几个小崽子,他们也敢来挑战我的权威,操!” 正说着话,焦元南“啪”地把门推开了。 焦元南一推门,周国峰不认识焦元南,也没见过他。 周国峰正说话,一抬头,问道:“这谁呀?这是又……哎,你找谁?” 正说着,老棒子就进来了。 周国峰一看,说道:“怎么又来啦?这回他妈让我给你抓着了吧。” 说完,抬头瞅瞅老棒子,又瞅瞅焦元南。 紧接着,张军、王福国他们一个一个身上带着伤就进来了,还有挂着胳膊的,王福国那只胳膊折了骨折了,挂着胳膊,提着个刀就进来了。 瞬间就进来十个人。 这个时候周国峰那兄弟也不敢怠慢,一瞅来十个人,他们屋里面还是十五六个。 紧接着,这帮兄弟“去你妈”,唰唰从铺顶上、铺底下咔咔把家伙事儿就掏出来了,都是那种大号开山砍,还有个小子把老猎拿起来了。“干什么?干什么?” 周国峰倒没害怕,坐在那儿瞅,心想张军他们没受伤的时候都来过,受伤了他能害怕吗?他坐在那儿:“你们又咋的?老棒子你让我越来越瞧不起你了,这咋的又在哪旮找的小孩儿啊?” 因为焦元南比他们岁数更小一点,焦元南 23 岁,娃娃脸,一瞅就跟十八九、二十左右似的,比张军还小两岁呢。 周国峰哪知道,这是日后让所有哈尔滨社会人见他面闻风丧胆的人物。 焦元南瞪着眼瞅着周国峰。 周国峰继续说:“老棒子你还没完了,能不能让我瞧得起你呀?怎么越找岁数越小呢?你再他妈使劲找,能不能找到小学生啊?” 老棒子瞅瞅他:“别唠那没有用的,我给你介绍介绍,在你面前的这一位,叫小南哥,道外的焦元南,你把我们这帮人打了,我小南哥不干了,来找你来了。” “呦呦呦,真是越来越让我瞧不起你,你说你他妈 40 来岁的人,你管 20 来岁小孩儿叫哥,你怎么越混越回悬呢?你势必你是一个过客,兄弟我真瞧不起你啊。还有你们这几个小崽子,你们啥意思啊?咋的必须得把你他妈腿打折呀,不打折你妈腿咋的不得劲啊?” 张军他们并没吱声,因为张军知道有焦元南的时候,他从来不抢风头。 后来他跟焦元南有矛盾,就是因为心态失衡,他觉得自己也行,不照焦元南差,但其实他照焦元南还是差了一点。 他不吱声,也不抢风头。 焦元南往前上一步,唰!!就把那小刀掏出来了,但人家这边也都大开山,都下地了。周国峰一摆手,先别动手。 “咋的?你叫焦元南?那个刘万龙是你干没的。” 确实,刘万龙是焦元南给弄没的,而且这个他也知道,周国峰听别人讲过。 焦元南瞅瞅他:“是我怎么的?我告诉你,我今天来了,我也不想难为你,你把我这哥儿几个给干成这样,我给你条路。你现在赔 2 万块钱,给大伙儿道个歉,你把火车站这个地方让出去,我不难为你,否则我让你去陪刘万龙作伴儿。” 焦元南为啥不动手呢?焦元南此时脑瓜子在合计,在斗争,如果这一仗打了,肯定就不能再有回头路了,想过正常人生活肯定是不可能了,那肯定就是混社会了。 所以焦南这会还纠结,如果对方要是赔点钱,道个歉,把这个地盘让出来,就不跟他干。 可你说人家周国峰能给你道歉,又给你拿钱,又让出地盘吗?不可能的事,就连老棒子都不认可,白给人家,他能吗?周国峰多牛逼呀。 周国峰瞅瞅焦安南:“怎么的?让我给拿 2 万块钱,还得给你们道个歉,还得把地盘给你们让出来是不? 对!满足我以上几个要求,今天我不碰你,要不然我让你陪刘万龙一起上路。” 周国峰一笑,他兄弟讲话:“这么能吹牛逼呐小崽子,哎,峰哥磕他就完了。” 周国峰一摆手,别动别动!哎小孩,你们把刘万龙干了,据我所知他是失血过多死的,那是你销户的吗?,你们咋这么能吹牛逼呢?来来来奔这干,来,你整死我。你再把我整销户这地盘就是你们的了,不用抢,有那胆量没,还拿把刀,来!这是心脏,这是动脉,来!攮我。” 他这一比划的时候,旁边老棒子一瞅,操!完了,这傻逼。 这种场景老棒子知道啥样啊,他知道焦元南敢动手,周国峰这小子无知者无畏,他不知道焦元南有多猛,他也没见过,他认为说,哎,你打吧,来,你敢吗。 他就是打心眼里头没瞧起焦元南这帮人,断定他们不敢动手。 话还没说完,焦元南冷不丁手拿着匕手,噗!噗!噗!扎向他脑袋,扎向他脖子,噗噗噗三下。 周国峰都没反应过来,咋的了?气管都给焦元南干开了,三下都干透了,焦元南是奔要他命去的。 这时候他兄弟可不是像刘文杰他们那种手下说不敢动手,人家这帮周国峰的兄弟也个顶个敢干,一瞅大哥被扎了,三四把大砍刀照着焦元南的后背就来了,咔咔咔! 焦元南面无表情一转身,噗!噗!噗!逮谁就扎谁,操你敢砍我。 这绝对是一场恶仗,张军一看,焦元南动手了,那都带伤的张军照着其中身边的小子,拿斧子哐哐就干倒俩,紧接着王福国跟林汉强一瞅,去他娘的吧,他开干了,还寻思啥呢。 他们也噗噗噗!见人就捅。 在这屋里面,噗噗咔咔就开干上啦!!!。 这时候双方你来我往,他们扎,对方砍,双方瞬间都成了血人。 就在这时候,对面周国峰的兄弟有个拿着沙喷子的,砰!打响了。 那老洋炮一响之后,再看这屋里面王福国、林汉强和张军他们三个,都被喷上了。 沙喷子不像双管猎枪,双管猎枪崩人能崩死,沙喷子里面是老沙粒子、玻璃碴啥的,喷身上不至于死人,但挺吓人。 当天那沙喷子喷完一下子后,就没有第二下了。 再看王福国被喷到脸上,还有林汉强,张军半拉身上被喷到。 这给王福国疼得直蹦!!“你妈的敢喷我。”强忍疼痛,直接奔开枪那小子就过去了,互相又开始干了,根本没停,要不咋说是恶仗呢。 焦元南这帮小子和周国峰的兄弟都真敢干,十五六个人跟他们这十个人咔咔互怼,老铁那屋里面哇乱叫,林汉强也害怕,边害怕边兴奋着边咳着,咔咔咳得满身通红。 就在这时候,打了足足有三分钟。 老棒子一瞅,不能再砍了,再砍全死了,“别打了,别打了,那边兄弟有几个小子,就是人家周国峰的兄弟也喊,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全他妈死了,别打了。” 这时候焦元南他们那都就机械化的动作了,就咔咔地怼,没有一个躺下的。 就连小双都上去干了,但对方已经倒了一半了,15 个人已经被怼倒了七八个。 这时候,大伙儿也不知不觉全停下来了。 停下来之后,焦元南浑身像血人似的,包括张军在内,浑身全是血,本身就有新伤,旧伤崩开了,再加新伤,老铁那就浑身都中刀了,个顶个都血人,衣服都破了,全是血,都阴过来了。 焦元南坐那儿,拿出一颗烟点上。 “我告诉你们,我叫焦元南,道外的。不服气,随时随地你们来找我来。但我可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要是服了,就他妈这么地。你们要说不服?我就让你们陪他妈刘万龙。还有,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把火车站都给我倒出地方来,再在火车站,再在这地方盘踞,别说我让你陪他妈刘万龙。” 对面没有吱声的了,但是有几个小子眼神儿还不咋服,愣愣瞅着。 张军一瞅,浑身都是血,受了不少刀。 张军瞅着对面那个几个小子。 焦元南讲完话,“走。” 焦元南一张罗走,但张军没动弹。 张军瞅瞅这几个小子,当时张军想干啥,你们知道不? 张军瞅瞅他们,想说把钱拿出来,他想抢钱。 没错,但一看对面这四五个小子没躺下的人,眼睛也都杠杠的,手中的刀还没扔。 张军心想我这刚给他们一顿磕,我再管他要钱,这几个小子一看这逼样也能拼命啊,寻思别要了,要是硬要钱估计还得磕一阵,还得对砍。 张军寻思寻思没吱声。今儿个这次没吱声。瞅一眼那几个小子,那意思,啥意思?还想干咋的?张军跟着他们就下楼了。 等他们一出楼,到这个一楼这。 焦元南先出去的,浑身是血,然后是张军儿。然后是林汉强、小双、福国他们。 服务员老板在底下都看傻了。哎呀,这这这这他妈这几个小真猛啊,你看他们下来了,估计上面那个都得躺下。 焦元南他们没说话,上车开车就奔医院去了,那都受伤了,在道上啥也没说,这哥几个一阵狂笑,个顶个浑身都是血,上医院了,上南岗去中医院。 在说这边,老板,服务员,还有当时他们那些小偷子没受伤的,快,给个大哥送医院去,快点的,互相搀扶,把这大哥他们就往那个医院送,周国峰这边也上医院了。 但双方谁也没想到,这一仗完事儿,在当天的晚上。 棒子的兄弟有受伤轻的,包括老周也知道焦元南受伤了,也上医院来送饭啥的。 大伙来回上下送饭,兄弟来回送饭,碰见对方啦! 周国峰他们在 5 楼住院,焦元南他们在 3 楼,在一个医院。 这头小双伤的最轻,还问呢!南哥,用不用上去补个刀去? 南一摆手,不用补什么刀,养两天在说。 这又养了两天。 楼上也是也看见他们楼下了,也跟周国峰说了,峰哥,焦元南他们在楼下三楼住院,来回送送饭看见了,交钱啥的,挂号啥的。 周国峰也是,别惹他们,别去,消停住院,完了再说。 又隔了能有几天,焦元南他们伤口已经结嘎巴了,住院一个礼拜,都能动弹了。 焦元南一瞅,呃,张军,走,咱们几个上楼上,这个事没完事呢,对方也没拿钱,也没让出地盘呢!上楼找那个周国峰他们谈谈看他啥意思。 就这么的,焦元南领着王福国、林汉强、小双受伤也不轻,但都能下地走道了,这几个人噔噔噔就上楼了。 周国峰在一个大房间里面,加上周国峰也得有六七个住院的兄弟,还有护理的,加起有十个八个人。 周国峰躺在病床上,他妈大难不死,他在那旮就合计,这几个小逼崽子真狠的啊,他奶个腿的,奔他妈要我命来的。 这时候门开了!!! 焦元南一推门,当时床上躺着还有地上的人,扑腾一下就都精神了。 “大哥,大哥。” 周国峰在床上躺着,一看到他们,眼珠子没掉出来,“哎!不是你们,你们干啥呀?都在医院住院呢,你们还想干啥呀,都这样了。”焦元南一进屋,来到当时周国峰的床前,往这儿一坐。“ 就这么盯着周国锋,咋想地?地盘到不到啊?地盘到不到,钱给不给呀?之前不跟你说了吗?医药费 2 万吗?” “不是兄弟啊,你给我们砍这逼样,还让我拿 2 万块钱,你有点太熊人了吧!! 焦元南一呲牙,哥们?就熊你了咋地!?我就问你给不给钱,你要不给钱,咱在医院里面再接着怼也行,离医院近,就搁这直接能看病。” 周国峰抽抽个脸,“哥们儿,你这没完了啊?不是我都这样了。” “别废话,我就问你给不给钱,到不到地方。” 周国峰整赖赖啦,“给钱 2 万是吗?不就是他妈钱吗?给你行不。” 焦元南瞅瞅他,“给钱呐?给你 2 天时间,我们在 3 楼,把钱送到病房去。” “行行!! 还有那地盘儿是不是得让出来。” “行。行。” 焦元南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 第18章 崛起 当焦元南起身要走的时候,张军一瞅。 地上有两个小子,不伺候大哥的嘛,就是伺候局的?两个小子眼神一直都不咋服气,打仗当天他俩没在。 俩小子瞅瞅,瞅瞅这些人,那你怎么老大咋这么惧他们呢? “干哈呀。” 张军瞅瞅这俩小子。 “等会儿。过来。” 有一个小子打仗可能在那嘎达看着了,另一个小子还没看着咋样? “过来过来,过来。” “干哈呀。” “都有钱没,把钱掏出来。” “你要干啥呀?峰哥。” 周国峰一瞅,“哎呀,把钱给他们,给给,赶紧给,操,快点的。” 周国峰讲话,“这几个瘟神赶紧打发走得了。”因为这功夫他们彻底服了。 张军讲话,“这时候不抢,啥时候抢,当天他我都没抢,他这回得抢了。 瞅啥呢,把钱拿出来,操!张军上去就掏。我他妈兜就 3 块钱。 哎哟,我操,这逼养的就这几个钱。” 当时上一次抢的最少的,有个小子都 5 块,这逼就 3 块。 “你他妈太他妈穷。” 紧接着,张军就上那个病房躺着这几个小子,按个兜里,枕头底下划了!划了一圈,整五六百块钱。 为什么焦元南团伙后来见人就抢呢?焦元南后期在 95 年到 2000 年,见着老板就说“借点钱花花”,这就是跟张军学的,张军这根儿就不好,张军从小家里穷,从小就抢人,多少钱都能抢,三块钱五块钱都抢。 所以张军就这样人没招。 焦元南当时跟张军他们抢了人家五六百块钱。 等出门的时候,焦元南瞅着张军,“张军啊,你这太他妈不像话了,这怎么见钱就抢,这多少钱的玩意儿。” 张军讲话了,“元南,这帮逼养的他妈都服了,那不抢他抢谁呀?这抢五六百块钱,够咱们兄弟吃顿饭的了。” 就这样,焦元南把周国峰的地盘给抢了。 周国峰也服了。 隔了几天,周国峰赔偿了焦元南他们 2 万块钱。 2 万块钱到手之后,焦元南、张军他们养了一些伤,在 1990 年的五六月份,就进入了当时的火车站。 进军火车站之后,焦元南他们大刀阔斧地改革,焦元南也不上班了,开始当火车站小偷的大哥。 而且焦元南他们在火车站这一战成名了。 因为周国峰被磕了,周国峰撤出南岗区的火车站附近。 很多江湖人、社会人都传说“操,那焦元南和那个叫张军的,这帮小崽子太狠了,把他妈周国峰大哥都给干了,而且周国峰让出地盘不说,还赔钱了。” 越传名气越大,所以在 1990 年中旬左右的时候,焦元南在火车站这块就已经扬名了。 火车站这块焦元南就属于一哥了。 但是他跟南岗区的一把大哥,区别还是很大的。 整个冰城有南岗区、香坊区等各个区,还是挺大的。 简单来说,焦元南在当天接受这个地盘后,很快这帮兄弟,就开始适应火车站这块的买卖。 仅仅两个月,冰城江湖变天了。 也就是到 1990 年的 8 月份左右,乔四上了新闻,在 1990 年的 8 月 10 号,乔四团伙覆灭了,被抓了。 那一夜之间,冰城的江湖格局改变了。 焦元南也知道,乔四没了,我要混成乔四那种顶级大哥。 其实老周、周立平之前都预判了,说焦元南在冰城,早早晚晚能成哪个区的大哥?这小子不是池中之物。 说小了,焦元南哪是哪个区的大哥,往大了说,焦元南以后就是冰城的大哥。 周立平说的没错,在焦元南鼎盛时期,黑龙江省最牛逼的满力柱,见到焦元南他也哆嗦。 焦元南大刀阔斧的改革,就在八九月份,也就是进军站前两个月之后。 焦元南挣了多少钱呢? 这一天,焦殿发瞅着焦元南。 “回来啦,小南呐?” 焦元南往屋一进,“啪”一包东西就扔桌子上了。 焦殿发讲话:“啥呀?? 焦元南说,爸!我干刘万龙的时候,你东借西凑给我拿了 10 万块钱摆事,当时找的乔四找李正兴把事儿摆平了,这是十万块钱,我还给你。” 焦殿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这多少钱? 10 万? 你抢劫啦,儿子? 焦元南说:“我没抢,站前现在那些扒手啥的都归我管,然后多少还收点保护费。” 焦殿发问:“咋的?你这俩月这个团伙挣 10 万,还是你挣 10 万呢?” 焦元南一笑,“爸,这是我的份儿。” 焦殿发惊叹:“我的乖乖呀,我儿子出息了。” 一般的爹可能会说“你他妈抢劫了,你犯法了,儿子你这不快完了吗?” 焦元南在 1990 年两个月分了多少钱?分了 10 万。 那相当于当时一个月 5 万了,一年 60 万。焦元南多牛逼呀,这小偷多挣钱,还是平分的,他能分 10 万两个月,那小双、张军等人都分 10 万块钱,这俩月这个团伙肥了,有钱了。 有钱之后很快天天夜夜笙歌。小偷还是让当时的老棒子管,老棒子就拜焦元南的门下了。 老棒子管小偷,有纷争的话,焦元南出去处理。 当他们有钱之后,天天晚上在火车站跟前有一个那个年代还不叫夜总会的地方,叫歌舞厅,天天晚上在歌舞厅玩。 这一天,焦元南他们在歌舞厅玩得正嗨呢。歌舞厅的老板董小丽,是个男的不是女人。董小丽上前就来敬酒来了。 “哎呀,哪位是小南哥,哪位是军哥。 因为他这个团伙只有焦元南跟张军是领军人物。这时候他们还没买什么大哥大,也没买什么汽车呢。 焦元南有时候开他爸的 212,有时候借老周的车,但是已经很牛逼了。 焦元南瞅瞅,“我是焦元南,我是张军。” 董小丽都 30 多岁快 40 了。 “那个小南哥呀,这个张军啊,这个歌舞厅是我的,今天晚上你们来消费,那个全部免单,早仰慕你们了啊,一直想拜见你们,这你们来了。” 焦元南一瞅,“这怎么的?全免单。” 焦元南就知道打仗有名啊,你看这主动就有人巴结,玩都能免单了。不但免单不说,董晓丽还说了:“南哥呀,其实我建议你啊,火车站这嘎达周边这些圈子做买卖的人挺多的,尤其是开店的各种商店的,你除了这些扒手,你可以适当的收点保护费。” 当时焦元南一听,收保护费??这他妈是个发财的路子。 董小丽讲话说:“这样南哥,别的不说,一年我这嘎如果有啥事儿的话,那个你们帮我照看点儿,然后我一年我给你们拿 5 万。” 就董晓丽的一家,当时就给焦元南的团伙拿了 5 万块钱保护费。 第19章 大哥级别 董小丽偶然间向袁南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上一任的周国峰竟然招惹了当时站前的“大佬”。 若想在这一带长久立足,就得和站前这位黑白通吃的“大哥”打好关系,此人正是站前小派所在的铁路街的一把手。 自那以后,许多商家便陷入了被焦元南主动收取保护费的境地。 这已然形成了一种模式,收取保护费再加上靠小偷的“进贡”,一年下来,一个人都能赚得几十万。 元旦当天,焦元南听取了众人的意见,决定第二天召开会议。 他把与白道打交道的活交给了刘双。 “小双,明天你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需要多少钱,你去和小派派沟通一下。我天生惧怕阿 sir,怕警察,也怕走夜路怕鬼,你去跑一趟吧。” 第二天,刘双从焦元南那里拿了两万块钱。刘双这人,打仗不行,但却是团伙里的军师。 很快,刘双来到了小派派。他花了几千块钱买了不少烟。来到小派派门口,刘双整了整衣衫,对门口的小警员说道:“你好,我找一下咱们的一把所长,我是某某地方做小生意的,想见一下所长。” 底下的小警员瞅了瞅他,问道:“你有啥事啊?” 刘双满脸堆笑:“没啥事儿,我叫刘双,各位大哥辛苦了,我就是来看看大家。” 说着,他把成箱的烟放在地上,那一箱箱的烟,足有四五十条。 小派派里也就十几二十个人,众人一看,都是成条的烟,不禁惊叹。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领导。” 不大一会儿,一个小警员上楼敲门。 “严所,楼下来了一伙人,领头的叫刘小双,说是找您有事,还送来了四箱子烟。” 所长严春明,人称老严,一听问道:“什么事儿?” “说是出手挺大方,给咱们送了四箱烟。”老严思索片刻:“让他们进来。” 刘双顺利地见到了老严,他走进屋子,微微躬身。 刘双虽干别的不行,但在这种事儿上却很在行。 他看着老严,恭敬地说道:“您好,严所。我自报家门,我大哥叫焦元南,二哥叫张军。长话短说,上一任的周国峰,也就是国峰大哥的地盘,我们接手了。我们和老棒子在这一带做买卖。” 老严一听:“老周,怎么?老周被你们干了?老周被干了他也不报警,就这么算了?” 刘双连忙解释:“严所,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在这好好做生意,还望严所多多关照。” 老严沉默片刻,挥了挥手:“你们好自为之吧。” 刘双站在老严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大哥,我想问问,老周一年给您拿多少啊?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指定比他拿的更多。您是这站前的所长,这位置可不一般,比一般分局的副局长都要风光呢。您也知道,这地方乱,可乱有乱的好处不是?这都是市领导、市局领导亲自点名才能派来的,不像普通那些小所。” 老周一听,眉头微微一皱,问道:“啥意思?” 刘双立刻将一个大信封啪地放在桌上,说道:“严所,多了不说,少了不唠,这两万您先拿着。如果这一年顺利的话,到年底还有分红。我得替我南哥先孝顺孝顺您。还有以后咱们所里的这些阿 sir,一共十多个人,我看了,阿 sir 们一个月工资好像也就两百块钱。每人每月咱再给包个三百五百的红包,作为奖金奖励,也替您维护维护下面的人。”老严一看,心中暗喜,嘴上却说道:“你这小子,办事还挺敞亮。老弟你这么的,回去跟你那个南哥,还有张军他们说一声,改天有时间我请他们吃个饭。然后站前这块儿你们就大胆地干,大刀阔斧地干。如果需要我帮忙,一会儿记下所里电话,有时间常沟通。”刘双一听,满脸喜色,连忙说道:“谢谢严哥。” 就这样,在 1990 年 8 月份左右,焦元南他在站前当起了一把大哥,连白道的一哥,也被他们拉拢了过来。 冰城乔四集团的覆灭,让哈尔滨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态,仿佛回到了过去军阀混战般的混乱时期。 各个区都崛起了牛逼哄哄的大哥,重新竖起了各自的旗帜。严格来讲,冰城的江湖已然重新洗牌。 焦元南南和张军团伙,在 1990 年上半年踏入站前区域后,仅仅用了半年时间,便在这站稳了脚跟。 到了 1991 年,他们的势力越发壮大。 焦南他们还弄来了一辆 212 吉普车,至于当年这辆吉普车的价格几何,无人知晓。 他们这个团伙分工明确,焦元南自然是核心人物,张军则是二号人物。老棒子负责管理小偷,王福国和林汉强充当打手,而刘双则专门负责打通白道关系。 在焦元南他们于站前扬名之后,消息迅速在冰城的江湖上传开。 江湖上的人们纷纷传说,冰城来了一伙狠角色,在站前这块地盘上扎下了根,而且混得风生水起。 毕竟每个火车站周边的买卖利润都颇为丰厚,油水十足。 在站前的派出所所长,其地位甚至比其他普通派出所的所长要高得多,说起来,站前小派派的一把手,可能相当于其他地方分局的副局长。 有人或许会疑惑,级别明明没那么大,为何如此呢? 那是因为站前这块地方极为重要,能在这里当一把手的,那都是上级领导亲自钦点的。焦元南他们在这片区域混得如鱼得水,让人眼红不已。 由于他们曾将刘万龙干销户,又把周国峰给收拾服了,所以没人敢轻易招惹他们。然而,这世上永远都有不畏惧的人。 在这个时候,哈尔滨真正的南岗大哥出现了。 在南岗区,有一位黑白两道都叱咤风云的大哥,他可谓是南岗区的顶级人物。 所有在南岗区混社会的人见到他,都得恭敬地叫一声大哥。 这位大哥四十来岁,在南岗区开了一家娱乐城。 他年轻时曾当过警察,后来因阴差阳错被扒了警服。 但正因为他有过这段经历,所以他与六扇门里的人颇为熟悉,很多江湖流氓都找他办事。 一来二去,他便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他既有白道背景,混社会又轻车熟路。 这位大哥姓杜,名海明。 这一天,杜海明大哥在自己的娱乐城里,尽显霸气。 他在南岗区收取各种保护费,一年的收入肯定比焦元南他们多得多。 而此时,这位大哥也相中了火车站这块风水宝地的油水。 老杜坐在自己的娱乐城豪华包间里,对着手下的三胖说道:“小胖,我听说站前那旮旯的刘万龙被销户了,他手下的人也没守住地盘。后来周国峰接手了,结果又被几个毛头小子给打跑了。这几个小子挺牛啊!” 三胖连忙回应道:“明哥,这几个小子确实年轻,都二十多岁,不过下手挺狠。我这就去查查他们什么背景,还有他们经常出没的地方。在南岗区,他们在火车站那块儿活动,那也是咱南岗区的地盘,他们在那儿混饭吃,不拜拜码头,不拜拜山头,这可不行。”老杜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哼,在南岗区,我才是老大。他们在火车站当大哥,不得来拜拜我?” 就这样,三胖只用了三四天时间就打听出了消息。 他来到老杜身边,恭敬地说道:“哥,查出来了。这几个小子经常在站前有一个歌舞餐厅吃饭。那地方晚上生意挺好,老板姓董,叫董小丽。他们总在那儿活动。不过目前还没查出他们的大本营,还在继续查呢。这个董小丽也是主动向他们示好的老板,按年交保费。董小丽是男的。” 老杜听后,微微颔首:“他们天天去?那好,明天晚上咱们会一会这个叫焦云南和张军的团伙,我倒要看看这几个愣头青啥样。”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晚上七点多钟。 在 1991 年的夏天,老杜已然坐上了大桑塔纳,后面还跟着一辆蓝鸟以及两辆稍差一些的车。 四五辆车停在了歌舞餐厅门口,从车上下来将近二十人。 老杜身着西装革履,手上戴着大金链子、大金戒指,脖子上挂着大项链。 在 1991 年,戴金首饰可是一种时尚。老杜一下车,那气场十足。他不仅坐着桑塔纳,还是冰城第一批拥有大哥大的大哥。 那时候,一个大哥大就得一万七八,再加上入网等费用,得两万来块。老杜手拿大哥大,举手投足间已然不是普通流氓的气质,而是真正的大哥风范。 老杜从那辆气派的桑塔纳车上缓缓走下,此时的歌舞餐厅在那个年代还不叫夜总会,而是被称为歌舞餐。 在九十年代,这种歌舞餐十分流行,一楼的大厅里可以唱歌、吃东西,并非包房,而是一个个的卡台。 人们轮流在一台设备上点歌,麦克风由服务员递上。大厅中间还能跳舞,若想跳舞,可以给服务员小费,让她们陪着一起跳。 此时,歌舞餐厅老板董晓丽的这个场子,晚上七八点钟,客人不算多,但也有十来桌。老杜一行人走进餐厅,身后的小弟为他开门。 服务生一看到他们的举止,便知道来者不凡。毕竟这位四十多岁成名的大哥,气场十足,手上戴着大金链子。 服务生连忙说道:“欢迎光临!您好,咱们几位客人?” 旁边的三胖回应道:“二十来个,得找个大点的地方。” 服务生有些为难地说:“先生,我们的卡包坐不下二十多人,你们得分四五个包房或者卡座坐,几个位置近点的卡座可以坐下。” 于是,他们二十来人分成四五桌,围坐在大厅中间的台子周围坐下。 坐下后,三胖一摆手喊道:“上点酒,上点凉的,再上点小干果。” 他们并没有点吃的。从七点半进去坐下大概十分钟后,老杜叼着烟卷,对旁边的服务员招了招手,说道:“来来来。” 服务员赶紧跑过来,问道:“大哥,有什么事吗?” 老杜问道:“你们老板姓董吧?叫董小丽?”服务员一听对方认识老板,连忙回答:“对,我们老板姓董,董小丽。” 老杜接着说:“你去把你们老板叫过来,告诉他南岗区的杜海明来了,让他过来见我。” 服务员疑惑地问:“谁?” “南岗区的杜海明。” 服务员一听,虽然不认识,但也感觉来头不小,赶紧跑出去找老板。 此时,老板在隔壁的小卖店跟别人打扑克。服务员找到老板,急忙说道:“老板,老板,咱家来了一群客人,挺有气势的,开了好几辆车来呢。张嘴就说要见你,还知道你叫啥名儿。” 董老板问道:“谁呀?” “说是南岗区的,叫什么杜海明。” 老板又问:“叫什么?” “杜海明?”董老板一听杜海明这个名字,心中大惊。 杜海明可是南岗区最大的大哥,在那个年代,黑白两道通吃。 在哈尔滨南岗区做买卖的人都想认识他,有时候想攀关系都攀不上,可见其段位之高。董老板开夜场,自然也想认识这样的大哥。虽然他认识焦元南和张军,但他觉得杜海明更厉害。 董老板说道:“我过去看看。” 董老板满心欢喜,想着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得好好表现一番。 他快步走进餐厅,一路小跑着来到杜海明他们所在的位置。 离得老远,董老板就满脸堆笑,露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呀呀呀,哎呀,哪位是海明大哥呀?哎呀,哪位是啊?”杜海明坐在那里,旁边的兄弟们都站着。 三胖见状,大声说道:“你瞎呀!谁坐那儿呢!” 董老板一瞧,连忙看向杜海明。 杜海明微微一摆手,董老板赶紧上前说道:“海明大哥,我早有耳闻了。在哈尔滨南岗区,要说社会这一块儿,您绝对是扛把子。我早就想认识您了,今天您能到这儿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为了表达我的心意,今天晚上咱们这几桌,我全给安排了,不用免单。”董小丽当场就表了态。 这也难怪大家都想混社会,混到一定程度就是不一样。人家杜海明往这儿一坐,二十来人的消费,董老板直接全给包了。 董老板说完,杜海明微微一笑,说道:“老弟啊,那谢谢你了。” 董老板急忙回应:“哎呀,不用谢啊,海明大哥您来了,这是给老弟面子,让这儿蓬荜生辉呀。大哥走的时候,留个电话呗。我看您拿着大哥大,方便的话,咱们以后常联系。”杜海明一摆手:“没有问题,老弟啊,我找你呢,今天是有点别的事儿。” 董老板一听,问道:“有别的事儿?大哥您说,只要老弟能办的,赴汤蹈火都给您办。”杜海明说道:“是这样,我听说站前有一帮小孩,在站前混得不错,跟你关系挺好的。我想认识认识这几个小孩,不知道你能不能给引荐引荐?” 董老板心里一惊,这才明白杜海明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想认识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董老板表面上还得乐呵呵的,说道:“对啊,他们跟我关系非常好。他们在站前那块玩,总上我这儿来。今天没来,我还纳闷呢。每天元南他们晚上都来,今天却没出现。您找他们有事儿啊?” 杜海明说道:“我听说有个叫焦元南的,还有个叫张军的,有五六个小子在这块儿玩得不错。我就想认识认识他们。” 董老板说道:“他们在这附近吃饭啥的,肯定没走远。我上他们家找也行,我出去找一找。您给我十到二十分钟时间。” 杜海明一听,说道:“那就麻烦你了,老弟。我就在这等着了。” 董老板连忙说道:“行行行,海明大哥。您等着,服务员,再放点酒干果啥的。 行了,不用忙了! 我去看看去。” 董小丽从自己的店里出来后,一路寻找焦南他们。 而此时的焦南、张军等人正在距离董晓丽店铺不到一千米的一个烧烤店。 店里坐着焦元南、刘双(小双)、老棒子、福国、汉强等人,一共六个。 张军正说着:“哎,小南,我听说广州那边纹身整得好,咱东北这边不行,老是瞎整。咱现在都好了,也有钱了,过一阵儿咱上广州去纹纹身咋样?你去不去?” 焦元南回道:“整那玩意儿干啥呀,花里胡哨的。不纹身咋的,别人就瞅咱不像社会人啊?” 王福国也插话道:“行啊,我也听说了,广州妹子也挺好,那都是小粤语。” 几人正吹着牛呢,董小丽找了过来。 董小丽离老远就看到他们,他也知道他们常在这里吃饭。 董小丽快步走来,大声说道:“哎呀,小南哥,小南哥。哎,军哥,福果哥,汉强哥,棒子哥。”众人一看,原来是董晓丽。 焦元南他们大多二十多岁,1991 年的时候,焦元南二十四岁左右,张军二十六岁上下。董小丽当年也有四十来岁了。 董小丽走到桌前,焦元南他们招呼道:“董老板,吃没呢?没吃一起喝点。” 董小丽坐下说道:“哥几个喝着呢。我就不喝了,我找你们有点事儿。” 焦元南一听,问道:“找我们有事?咋的,有人捣乱呢?” 董小丽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那个,南哥啊,来了一位贵客,在我们夜场里。是南岗区的一把大哥,可牛逼了,叫杜海明。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 这时候的焦元南和张军他们正春风得意,谁也不服。 张军一听,不屑地说道:“南岗区的一把大哥?啥大哥?啥大哥跟我牛哄哄的,我就不吊他。” 焦元南也疑惑道:“啥意思?啥事儿啊?他找我们干啥呀?我也不认识。” 张军接着说:“找我们还认识认识咋的?找干仗啊?找干仗我就砍他。” 董小丽赶紧说道:“不是,人家可能没有恶意。这个杜海明到我那正常消费,我给免单了。人家说想认识认识你们,这不我来给你们传个话。估计可能没有恶意,就想认识认识。 焦元南一听,还是有些怀疑:“他那么牛逼的大哥,他想认识我干啥呀?估计没好事儿。” 焦元南看了看,问道:“小双,你怎么看?”刘双也看着南哥说道:“我觉得这货好像没憋啥好屁,你说咱们一天都他妈挣好几万,是不是瞅咱眼红呢?” 焦元南思索片刻,说道:“操,没事儿,怕啥的。该去去呗,都叫咱们了,咱要不去好像怕他似的。那个你先回去,我们一会儿就去。” 董丽丽急忙说道:“那我等你们一会儿。” “不用不用,你告诉他十分钟之后肯定去。肯定去。” 董小丽一听,说道:“那行,那我回去传话去了,南哥。”董小丽便往回走。 焦元南想了一想,总感觉哪块不对,随后说道,暂时不能去。 这时候,张军有些疑惑地说:“咋的呀,小南怕他呀?什么他妈不去了,怕他干啥事儿 啊。咱出来喝酒都没带家伙事儿,你回去不得拿点家伙事儿啊,你万一人来踩盘子了呢?对不对?是不是老棒子?” 老棒子一听,点头说道:“对呀,那没准有可能来探咱呢。咱们带点家伙事防身。” 于是,焦元南、张军、老棒子、林汉强、王福国和刘双几个人,回到站前不远的自己的招待所。 他们快速回去,焦南他们一人揣一把刀,张军又把小斧子磨得锃亮,往后背一别。 他们出门没走多远,也就一千来米,也没开车,几个人走着前往歌舞餐厅。 正常来说,焦元南也不知道杜海明来是善是恶,但他觉得估计八成没什么好事,防着点还是对的。 第20章 大哥也不惯着 走着去的过程中,刘双找借口说道:“哥,那个我就不去了啊。派出所那个李姐她家有点事儿,让我去帮个忙。 张军说,操!你这一天天的跟派出所的这些户籍警察都整熟了。 小双笑着说,那李姐人挺好的,她说她没弟弟,还要给我介绍对象呢。我跟站前铁路街的小派派从上到下处得老好了,我去干啥?去我打仗也不行,办事儿还行。南哥注意点,我先走了。” 刘双其实也是不想去打仗,找了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张军见状说道:“咋的又跑啊? 小双讲话,不是那个那个我我我这……。 焦元南说,让他去他去干啥?去他打仗也不行,办事儿去吧?别指他了,走,咱走。” 就这样,刘双没去,剩下的人继续前往。 那时候,在焦元南他们去之前,南岗区的一把大哥杜海明还在歌舞餐里和兄弟们喝着酒。 从七点半已经喝到八点半,喝了一个小时了,杜海明当天有点喝多了。 台上不少人在跳舞,杜海明在那看着。 焦元南南他们这就到了。 在这之前,董老板就说了,一会儿他们几个就来。 等焦元南他们往屋里一进,由于焦元南在站前这块,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哥,而且这些服务生都认识他们,他们天天来。 这一进屋,服务生都热情地打招呼:“哎呀,南哥,今儿个……” 而杜海明来的时候,别人不认识他,顶多叫声先生。 焦元南他们这一群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进屋内,焦元南二十五六岁,张军也差不多这个岁数,加上其他几人,一共五个。 老棒子岁数稍大,三十来岁。 他们一进来,服务生们纷纷打招呼。“哎呀,南哥,军儿哥……” 杜海明坐在那里,看着这群年轻人,心里暗自嘀咕:“这帮小崽子,风头都盖过我了。”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焦元南他们走进来后,董小丽赶紧上前介绍:“哎呀,来了小南哥。给你们介绍介绍啊,这位呀,是咱们南岗的大哥杜海明,海明大哥。这位呢,是咱们站前的小南哥。” 话刚说完,焦元南大大咧咧地坐下,在这个团伙里,焦元南是头儿。 张军此时也不抢焦元南的风头,大家都很尊重元南,张军也跟着坐下,坐在叫焦元南旁边。 他们对着杜海明,杜海明四十多岁,焦元南他们二十多岁,双方眼神交汇。 还没等两人说话,杜海明身边的三胖开口了。 他瞅着董小丽说道:“多大点逼岁数,他妈二十多岁还小南哥,小南哥你多大?你见我明哥你不叫声哥呀?我明哥他妈四十来岁了。啥意思,挑理了啊?” 董小丽这一介绍确实有点不妥,在他眼里,杜海明是南岗区大哥,叫杜海明。而焦元南是站前的小大哥,叫小南哥。但让焦元南他们叫杜海明哥,他们肯定不愿意。 而且三胖觉得,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还称大哥,太不像话了。 三胖说话难听,杜海明却没吭声,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三胖,算是默认了三胖的话。 焦元南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军就不干了。 张军大声说道:“操,在他妈站前谁多大岁数能咋的?多大岁数的都他妈认我南哥,咋的?到这装大哥来了,吓唬我们来啦?我告诉你,到站前装牛逼不好使。” 张军这一顿话,让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三胖也火了,他三十七八岁,被张军这么一怼,有点懵。 三胖反问:“你他妈啥意思?” 张军回怼:“你说啥意思?咋的没挨过我砍啊?” 这时候,三胖一嚷嚷,周围呼啦一下子站起来将近二十人。 因为包房和卡包里全是他们的人,周围四五桌全是他们的人,一下子全站起来了,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焦元南他们这边就五个人,对面二十来人,而且都是三四十岁的壮年社会大哥,场面十分尴尬,这些人一个个围了上来。 三胖和张军怒目相视,双方谁也不再说话,只用眼神互相较劲。 就在这时,焦元南坐在那里发话了:“啥意思?这位老哥,你找我呀,我就是焦元南。” 杜海明看着焦元南,说道:“我姓杜,我叫杜海明。在南岗玩儿的,给面子的都管我叫声海明大哥。今天找你来也没别的意思,想跟你交个朋友。我听说火车站这旮旯有帮小孩玩得不错,说领头的一个姓焦,叫焦元南,一个叫张军,那你就是焦元南呗。” 焦元南瞅了瞅他。 “交朋友行,别喊名字。 焦元南拿个杯子倒上点酒。 焦元南端着杯子,看着杯中的酒。 “老哥,交朋友没毛病,你要真交朋友,我双手欢迎,喝杯酒都没毛病。但你今天要是拿我开心开涮,想拿我立威立棍儿,那你就走错地方了,知道吧。” 说完,焦元南拿着酒,看着杜海明,一脸的不屌他。 这话一说,杜海明瞅瞅焦元南,又瞅瞅张军,然后一笑。 “哼,我知道你挺猛,好像之前把刘万龙给干没了,又把周国峰给收拾了,之前好像还干过杨斌。我来之前也是做了功课的。就你说的这几个,什么杨斌,刘万龙,还有周国峰,他们任何一个,随随便便叫出来,见我面,都得管我叫声海明大哥。论牌子论辈分,这些人都管我叫大哥没毛病,我确实混得好。我兄弟落插话了咋的?在他妈别地方不敢说,在南岗区我兄弟插话,你就得担待点儿,就得听着知道不?我告诉你焦元南,我兄弟在这嘎达插话你得给我听着。” 这句话还没说完呢,突然,焦元南就看见前头有个黑影窜了过去。 张军哪能惯着他?张军直接掏出小斧子,嚷道:“你还吹牛逼?” 唰!!照着杜海明的脑袋,“咔嚓”就是一下子。 咱说人本能地会躲呀,可杜海明喝得有点迷瞪,一瞅,哎呀,“咔嚓”一下,斧子还是砍到了脑袋上。 这时候,焦元南也不能干看着,一看张军动手了,焦元南拿个酒瓶照着杜海明的脑袋,“哐哐”就两瓶子下去了,“啪啪”两下子。 此时,张军和焦元南的这两下子可不得了。一个一斧子,一个两瓶子下去,杜海明瞬间就懵了,倒在沙发上,他根本没想到这帮小子如此生猛。 就在这时,三胖他们这帮兄弟不干了,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张军第一下砍完杜海明后,第二下就朝着三胖的肩膀砍去。 焦元南也像疯了一样,抽出腰间的匕首,见人就刺,嘴里喊着:“给我上!” 林汉强、王福国和老棒子也纷纷动手。 林汉强原本是胆子最小的一个,但经历了这么多仗,也变得勇敢起来。 老棒子跟着焦元南和张军,他们打仗从不靠人多。 就这五个小子,对面还喝多了,而且对面二十来人分散在包房的四个卡包里,坐在凳子上,一时难以快速反应。 再加上很多人认为在南岗区杜海明是一把大哥,谁敢跟他动手?还有几个人有家伙事儿都放在车里没拿。 结果不到三分钟,就被撂倒七八个。 董小丽赶紧上来拉架:“小南哥,别别别,这可是南岗区的一把大哥呀,你这一闹,日后我的买卖可受不了啊。别整了,再整就出人命啦。” 在董小丽拉开的过程中,焦元南他们已经干倒好几个了。 董小丽拉开之后,对面还有六七个根本不敢靠前,一看这几个小子太猛了,上来就是往死里弄,不管往哪儿砍。 地上躺着七八个,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捂着大腿,有的捂着肩膀。三胖都被砍晕了,杜海明原本牛逼哄哄,现在被砍得倒在沙发上没了动静。 焦元南走到前面,看着沙发上的杜海明说道:“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在哈尔滨是多大的大哥,多牛逼的人物。我不惹事,但你也别惹我。我叫焦元南,不服气就到火车站来找我,对面的招待所是我的根儿。你不服气,随时来找我。”说完,焦元南转身刚要走。 张军瞅了瞅,说道:“等会儿。干啥呢?” 说着,拿着斧子来到杜海明跟前。 杜海明此时倒在沙发上,意识模糊,满脸是血,抬头看着张军,“哎,要干啥呀你?。”张军看到杜海明的大哥大,觉得不错,“嗯,我玩几天。”直接把大哥大拿走了。 焦元南一出门,看到张军拿着大哥大,“啥呀?来给我看看。” “瞅啥瞅,先用两天。” 张军都没给焦元南看,“妈的,这两万来块呢。”张军抢了个大哥大。 这帮小子根本没当回事,打完这一仗,就跟平常吃顿饭抠个牙似的,很顺利地走了。 董小丽懵了,看着焦元南他们走了,再看看屋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还有被砍得很惨的南岗大哥杜海明。 董小丽慌了,“哎呀,妈呀,这他妈可咋整?快点的服务生,快快快过来服务员,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啊,你要认识人我给你找来了,我可没参与。” 此时杜海明抬头看着董小丽,“别他妈废话,快点送我们上医院,快点儿,快点儿。” 很快,这帮人就被送往医院。 杜海明他们当天晚上被砍后住进医院,其实伤得也不是特别严重,焦元南他们没下死手,没往胸腔扎,都是往肚子上、大腿上、肩膀上扎的,张军的斧子看着气势猛,但也没造成致命伤,都是外伤,死不了人。 当天晚上九点来钟,不到十点钟,刘双从小派派回来,去招待所。 一进屋,焦元南他们在那喝酒呢,老棒子他们也在。 张军拿着大哥大在那摆弄,“这玩意儿他妈给谁打呢?没朋友啊。”正说着,刘双进来了。刘双的母亲是张军的亲姑姑。 刘双一进来瞅见大哥大,“哎呀,谁的大个大电话啊?哥,谁的?又抢谁的?” 张军说道:“那个杜海明,装他妈南岗区一把大哥,让我给削了,给砍了,大斧子干脑袋上了。” 刘双瞅瞅,“不是南哥呀,这个南岗区的杜海明,说实话我是略知一二。 为啥刘双在冰城这些社会人都认识呢?基本上有名的都知道。为啥?因为刘双专门负责打通关系,在社会上消息比较灵通。他知道杜海明在南岗区的势力不小,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但他也没想到焦元南他们这么猛,直接就把杜海明给砍了。” 因为刘双知道这些哥哥们个个敢干,而且他们管着小偷,就怕偷到哪个大哥的家人或者亲近之人,要是偷了非常厉害的人的东西,人家来找麻烦可就不好办了。 所以刘双特意做了功课,了解各个区厉害的人物,比如南岗区谁谁谁牛逼,道里区谁谁谁厉害,香坊区谁谁谁有势力等等。 刘双说道:“大哥,这个南岗区的杜海明,那可是真正的老炮,和乔四一个年代过来的,而且这人黑白两道通吃。咱们得罪他,他肯定会报复咱们。你们还把人砍成那样。” 张军瞅了瞅,不屑地说道:“让他来,吹牛逼呢,跟谁俩呢?让他来看我不收拾他。” 杜海明确实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之前焦元南他们干过的刘万龙、周国峰等人见到杜海明都得叫声海明大哥,他们和杜海明差一个档次呢。 焦元南和张军这几个小年轻,生瓜蛋子似的,上去就一顿大斧子把人全给撂倒了。刘双感觉不好,他的担心其实没错。张军却不以为然,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大哥能咋的?哪的大哥能咋的?我一顿大斧子砍死他。” 焦元南看看,说道:“打都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双觉得他们这么混社会不妥,但也劝不了。 杜海明他被砍后当天就住院了。 冰城一夜之间,别的区先不说,南岗区肯定传开了。 人们纷纷议论:“听说没?南岗区的一把大哥杜海明让人给磕了。 谁敢磕海明大哥呀?在南岗区这是不想混了?谁干的?” “听说好像是一帮小年轻,二十多岁,一顿大斧子小匕首的。 别瞎说了,你是不是听故事瞎白话呢?喝点酒就乱说。” “你是不知道啊,我听说我一哥们跟海明大哥的兄弟在一起玩,说他大哥被人给砍蒙了,电话大哥大都被抢走了。” “大哥大都被抢走了?谁这么牛逼?” “说是站前一帮小年轻,叫焦元南的,还有个叫张军的。 哎哟,我操,这个焦元南我还真听说过,好像把刘万龙干销户那小子。这个张军我也听说过,那小子手更狠。现在这帮小子这么牛逼了?乔四爷一死,黑龙江、哈尔滨这社会真是群龙无首,群雄四起啊。这帮小子咋的想造反呢?连南岗一把大哥都敢动。” 南岗的社会大哥们互相争斗,他们显然小看了焦元南。 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这个团伙可不容小觑,将来焦元南只用几年时间,就能成为哈尔滨的大哥。 这边杜海明在医院里住了两三天,伤得其实并不算重,因为他躲了一下,脑袋上那一下砍得不重,肩膀上那一下稍微重点,锁骨处受了伤,但也只是住了两三天医院。 杜海明在医院里,当天晚上确实被吓得不轻,有点惊吓过度,他没想到焦元南他们这么狠。 第二天早上,杜海明醒来,兄弟们都围在身边,他还有些迷糊,“我这是在哪呀?” “明哥,你在医院呢,你被那几个小子给砍了,你忘了?” “哎呀,我操,这几个小崽子真他妈狠呐。”杜海明的原话就是这样,他确实没想到,他原本也没想去和焦元南、张军他们干仗,只是想认识认识,谈谈看以后不行就让他们交点钱跟自己混,带领带领他们,结果却被一顿大斧子砍了。 在医院住了大概一个礼拜左右,杜海明带着伤出院了。 实在是太磕碜了,兄弟们都说:“大哥,你不知道,这两天哈尔滨南岗区都传开了,都说你让人给干了,咱们让人给打服了,电话都让人抢了。大哥,这个面子不找回来,咱以后在南岗区没法混了。” 杜海明在床上就上火了,嚷着要出院。 “别废话,给我办出院,我要出院。” 杜海明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手下兄弟去摸清焦元南他们的底细。 在南岗区有大娱乐城的杜海明什么都干,有洗浴、酒店,还收保护费。 他吩咐手下:“去,给我摸清这几个小子到底在哪住,还有地形特点给我摸明白,他们的行动轨迹也给我搞清楚。” 不用多说,大哥就是牛逼,只用两天时间,小弟回来报告:“大哥,这个叫焦元南的,还有叫张军的,这俩团伙的头头核心人物一个是一号,一个是二号,他们团伙有五六个成员是骨干,剩下都是一帮小偷。他们就在站前那个招待所二楼住,每天晚上九十点钟回去,基本上到第二天早上就不出来了,等第二天下午才出来。大哥我看了一下,招待所没有后门。晚上小偷能有二十多个,跟他们不在一个屋,他们那屋也就六七个人。如果咱们关门打狗,十有八九能堵住他们。” 杜海明听到手下的汇报后,怒声道:“妈的。这个仇我不报,我就不叫杜海明。准备准备家伙事儿,今天晚上就去。” 杜海明准备夜袭袁南他们,正在计划当中。这时,楼下又来了一位访客。 手下兄弟说道:“大哥,楼下有个叫罗军的来了。” “罗军?他来干什么?” 三胖也出院了,虽然伤挺重,胳膊还挂着,脑袋上缠着绷带,那是被张军一斧子砍的。不一会罗军走了进来,罗军一个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挺阴险,头发有点卷,大高个,瘦高个像个瘦猴,四十多岁。 罗军说道:“哎呀,海明大哥呀,哎呀,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啊!这两天忙,没到医院,你可别挑理。” 杜海明瞅了瞅罗军,“罗军啊,你来干啥了呀?看笑话了呀?” 罗军连忙说道:“大哥,我可不敢看笑话啊。大哥你听我说,我听说你被站前几个小年轻给干了,对吧?实话说大哥,我也吃过这帮小子的亏。最早刘万龙在的时候,我们哥们处得不错。但这几个小子去了之后,跟站前那帮小子合伙,把我也撵出来了。说白了我跟他们也有过节。如果说你啥时候想干他们,你算我一个,我也去。” 他差点说漏嘴,其实他也相中火车站那块地方,想在那儿混社会当一把大哥,在那儿挣得多。 杜海明一瞅罗军,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要扳倒焦元南他们有点霸劲,而罗军也有实力。罗军接着说道:“大哥,你看咱俩能不能合作。” 杜海明问道:“怎么个合作?你说我听听。”罗军说:“大哥,咱们把这个叫焦元南的跟张军赶出火车站,然后那地方我来管。小偷这块我也接手过来。我在那儿开歌舞餐,一个月我给你拿十万块。” 有人惊叹道:“我操,拿 10 万呐,没少拿呀。” 杜海明见过大钱,罗军更是阴险。10 万块钱不过是焦元南他们屋里一个人的份额。 杜海明一听,说道:“你别他妈整那些没有用的,还一个月 10 万。咱俩联手倒行,但是 10 万、8 万的我也不要。火车站全部收喽,咱俩二一天作五。我让你管火车站,你得跟我混。我还收你 10 万块钱保护费干啥?一人一半。” 罗军一听,这老狐狸,一人一半有可能分个三四十万、四五十万一个月。 杜海明寻思了一下,问道:“咋的,合不合作?你不合作,我一样干这几个小崽子。”“成交,大哥你说吧,啥时候动手。” 杜海明瞅了瞅他说道:“啥时候动手,我都他妈打听好了,他们就在站前火车站那有个招待所楼上。今天晚上夜袭招待所,关门打狗。 两伙人加在一起找个 40 来人,都拿家伙事儿,火器往那一拿,到那不把他们闷倒才怪。 不得不说,当时罗军的力量加上杜海明的力量,焦元南他们确实要吃亏。 就在当天晚上 9 点半左右,杜海明在南岗区娱乐城楼下大队人马备齐。 虽不像古代征战那样骑着马集合,但也有十五六辆车,有轿子、吉普、面包车等各种车型。六七把长杆子,也就是猎枪之类的,还有杜海明他们手下拿着自制式小火药、钢管子等一系列家伙。 大概有 40 来人,两边各出 20 人,都是精兵强将。 手下兄弟三胖来报告:“大哥,人都准备好了。 而且盯梢的兄弟也说了,对面那帮人都归队了,小偷也都回去了,焦元南、张军他们这帮骨干也都回招待所了。” 杜海明瞅了瞅罗军,说道:“走,出发。” 罗军也下令:“出发。” 他们这是要血洗招待所。 而焦元南他们这一边,却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他们倒霉就倒霉在毫无察觉。 当天晚上,他们像往常一样回去,那时候他们一天能分几千块,有时候运气好能分更多。这帮人不差钱,天天就喝酒。 第21章 一山更比一山高 9 点来钟,焦元南和兄弟们在屋里准备开喝。都有谁呢?有林汉强、王福国,张军老棒子,还有刘双。 他们几人白天干了一天活,晚上洗漱一番吃了点饭,本打算睡觉,可这心里的躁动按捺不住,便决定喝上一场。 他们所在的招待所没有后门,只有前门。 一楼住着来来往往的旅人,站前不时有坐火车下车的人来到这里住宿,价格也不贵,15 块钱一位,有时候 10 块钱一位,在那个年代,差不多也就这个价,甚至还有 5 块钱一位的时候。楼上住着焦元南他们这一伙人。 焦元南他们从 9 点钟开始喝,一直喝到快四点,一个个都喝得东倒西歪。 唯有刘双滴酒未沾,此时的他,看起来还算清醒。 刘双看着众人,忍不住说道:“大哥,不是我说别的,混社会像你们这么混可不行。咱得凭点智慧呀,不能瞎猛。整天就知道打仗,真要有事儿的时候,第一个不见人影的就是你们。要是日本鬼子打过来,你们指定是叛徒。” 张军一听骂道:“就你这逼样,还司马懿呢?操!你啥也不是。打仗的时候,你第一个就跑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早把你撵出去了。” 刘双不服气地说:“南哥,你看他说的这叫啥话。我说得有毛病吗?你们这么干,前一阵把杜海明给干了,人家能善罢甘休?那么大的大哥指定得找咱们麻烦。我觉得犯不上,交个朋友多好。” 焦元南听了,微微一笑。他心里清楚,刘双就是他们这个小团伙里的小军师。刘双脑瓜灵活,把站前的白道关系维护得妥妥当当。各种消息渠道也被他打通得明明白白,这一点,其他人确实比不上。 此时,刘双靠在二楼窗边,俯瞰着整个站前小广场。他之所以不喝酒,是因为他知道酒这个东西误事儿。他时刻保持着清醒,虽然他会喝酒,但从来不沾。这也是刘双的高明之处。有好几次他们团伙被抓,刘双都能提前预知,早早逃脱。 在团伙里,像刘双这样的军师二号人物一般都很难被抓。大哥被抓了,二号人物往往都能逃脱。就像李正光,不也是如此吗?不一一举例了,反正团伙里的二号人物一般都比较贼。 而此时,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还在那喝得迷迷糊糊呢。 说实话,这里直线距离派出所有一千多米远呢,刘双所在的地方前后都有窗户。后面是老百姓的住处,有几个小围墙之类的。 此时的刘双靠在窗边,嘴里叼着烟,正悠然地抽着。 在这1991 年的七八月份,天气暖和,他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欣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年轻的姑娘。 刘双正沉浸在这宁静的氛围中,突然,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为什么呢?因为他远远地看到了十多个车正朝着站前驶来。 在 1991 年,大晚上的出现十多个车本就十分惹眼,而且这些车还打着双闪。 刘双心里犯起了嘀咕:“火车站跟前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又不是结婚,怎么会有这么多车呢?”刘双顿时警觉起来,但他没有声张,只是静静地看着。 杜海明和罗军坐在车里,嘴里叼着烟,带着兄弟们气势汹汹地前来报仇,那架势就像鬼子进村似的。 车队快速地朝着这边驶来,刘双紧紧地盯着。这些车第一个路口没出去,刘双就开始琢磨:“这是要去哪儿呢?”接着,第二个路口车也没出,还在转盘转了一圈。很快,到了第三个路口,如果不拐的话就得继续转一圈。 刘双心想:“大晚上的谁没事在这儿转圈玩呢?”当看到车朝着他们所在的招待所驶来的时候,刘双确定情况不对了。 此时,张军和焦元南等人还在喝酒吹牛,喝得晕晕乎乎的。 张军对焦元南说:“南哥,别看你比我小两岁,我张军在冰城那也是有一号的。在你蹲监狱的那三年,好多人让我当老弟,我都没答应,我就服你。以后我就管你叫南哥。” 老棒子在一旁也哈哈大笑着。 就在这时,小双急切地说道:“南哥,南哥,不好了,来人了。” 焦元南问:“来人了?谁来啊?” 小双说:“不知道是谁,老多人了,都是社会人。车都停到招待所门口了,一溜十多个车。从车上呼呼啦啦下来好多人,黑天也看不清具体有多少,但一个车不用多,下四个人的话,十来个车就得有三四十人,好几十人,好像是奔咱来的。” 刘双也没时间细想到底是哪伙人,只知道情况不妙。 “南哥,咱们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军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妈的,一天天的,一惊一乍的。还报复咱们?张军没废话,从床子旁边咔嚓一下就把斧子拿了起来。 “谁敢来?吹牛逼!回来我就砍,我惯着他?焦元南把匕首一拿,喝你的,操!爱他妈谁谁,谁来能咋的?扎死他! 操!南哥惯着谁呀?咱们惯着谁?” 刘双急忙说道:“没时间了,再不走,他妈堵上了。 这边杜海明跟那个罗军一下车,杜海明一瞅,都下来了。罗军有几个兄弟在那个门口,把门给我堵上,别让他跑了。 剩下的人给我上。”杜海明领着罗军他们这些人,留了几个在底下走廊里面堵着,就是要关门打狗,整死那帮小子。 一进门,杜海明带着伤,脑袋瓜子也没好利索,带着小头套。 包括罗军往那里一进,那个老板跟服务员晚上没睡觉,都在一楼待着。 老板认识罗军,不认识杜海明,罗军在站前待过。“哎呀,这这?? 罗军一瞅,焦元南跟张军他们在楼上没? 往楼上一瞅,后边十来个还有杨烈。 老板都懵了,这是又要干仗了,他妈这把房子租给他们,太他妈糟心。 老板说,在楼上呢,没看着谁下来呀,反正黑天也看不清,上没上去。” 杜海明一摆手,罗军他们呼呼啦啦就上去了。 这个时候小双一瞅,着急地说:“南哥,你们不走,你们不走我可走了,可别说我不讲究。” 张军吵吵着说:“啥玩意儿啊?又他妈咋啦?。” 小双一看,完了,再不走不赶趟了。 这时候小双讲话了:“行了,你们可也别说我不讲究了。” 刘双一回头,他这个房间前面有窗,后面有窗,前面是广场,后面是民宅。 刘双没犹豫,一脚就把后窗蹬下来,啪嚓一下子。 王福国还回头喝得迷迷糊糊呢,瞅着问:“干啥呢?人啊,上窗户干啥呀?” 刘双说:“你们他妈都爱咋咋地。” 刘双扑通一下就跳下去,这小子从后面跳到后院,啪啪一翻,有个墙,从墙上一翻,噔噔噔路过老百姓家,一跳一撞,啪就翻个小墙,就奔到广场去了。 刘双讲话了:“你们顶着吧,我去他妈给你找人儿去。” 刘双奔哪去了?刘双搬救兵去了,他奔那个站前火车站铁路街派出所去了。 咱不说刘双跑了这事,咱说这会儿,焦元南跟当时张军他们都不知道发生啥了。 有人说骄兵必败,他们喝迷糊了,不知道咋回事儿。 这时候屋里面人这不剩五个了吗?张军、焦元南,还有王福国、林汉强,还有老棒子,这伙人搁这喝呢。人小双走了,楼下呼呼啦啦上来得有四十人呐,人都进不去,这屋小没那么大,这屋里边也就能装二十来人。 杜海明跟罗军一推门。 这时,焦元南还跟张军在那白话呢,还喝着酒,“哥俩 2好啊,666啊。”心可真大呀,还有心思喝酒划拳呢。 杜海明脑袋戴着个头套,胳膊上缠着绷带,三胖以及罗军他们就进来了。 呼啦一下子,张军和焦元南等人抬头看去,“他妈谁呀谁呀?” 张军还没等看清人呢,就感觉情况不对,伸手去摸斧子,可还没等摸到呢。 突然,十来把老洋炮就对准了他们,“都别动,都别动。”人家直接就把他们给围住了。那黑洞洞的枪口恨不得怼到脑袋上、胸口上。“都别动,都别动,别动别动。”瞬间,这些人就醒了一半酒。 有人说张军不猛吗?四十来人进屋,得有二三十人拿着长家伙,屋里一共就五六个人。后面冷兵器在前顶着,后面还站着两排人拿着家伙呢。就算是神仙、泰森来了也白扯。当时张军心里有点没底了,一抬头,“谁呀?这你们……” 焦元南也懵了,多少都有点傻眼了。 杜海明这时候走过来,“小崽子,逮着你们了吧?还有心思喝酒呢?心挺大呀。哼,来,他妈的给我打这逼样,当天我是大意了,我喝多了,让你们这几个小崽子给钻了个空子,在夜总会你们给我打的。来,都他妈给我跪下!”那些人拿着枪大喊:“跪下!都跪下!” 狗仗人势的家伙们,谁不想打这便宜仗啊。四十来人围着四五个,关门打狗,门还关上了,这帮小子老猖狂了。 “跪下,这说你跪下!听见没?跪下!” 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要是轻易就跪下,他们也混不到这么大。 以他们这种性格,焦元南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跪下。 张军有点懵,瞅瞅焦元南,那意思是咋办呢? 焦元南瞅了一眼,“操!跪不可能!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走,我就当啥事都没发生。还有你罗军,你也跟着来啥意思?” 杜海明一瞅,“咋的?还不服气?在他妈哈尔滨南岗区,你是不想混了,干我!!我告诉你,尤其你张军,你他妈还砍我一斧子,来来给我跪下,跪下!今天不跪下,我弄残你。” 张军手中握着斧子,坐在那里,眼神中满是不服。 杜海明见状,怒吼道:“瞅啥呀?咋的还不服气呀?我这么多人把你围了,枪都指着你,还不服气?来来来,你不牛逼吗?不挺牛的吗?还敢砍我?来来来,你拿斧子,来来,你再砍我一下试试,往这儿砍,你不挺牛逼挺猛的吗?你照这儿砍,我叫杜海明,来,你砍我。” 罗军瞅了一眼杜海明,刚想说点什么,杜海明又说道:“不牛逼吗?今天看你敢不敢砍我,看我兄弟干不干你,喷都喷死你。”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么多黑洞洞的家伙事儿,张军被不断挑衅,心想:我不砍你,你也得弄我,砍了你又能怎样。 于是张军没惯着,也是酒支的,谁都没反应过来,也没想到,张军上去“操”!!又给杜海明砍了。 这一下实实在在干脑袋上,杜海明没想到这小子真敢砍,脑袋当时就瘪了一块。 就在这时,杜海明的兄弟和罗军的兄弟可不是摆设。 焦元南一看动手了,骂了一句,拿着手中匕首照着旁边一个拿长杆的人“噗”就是一下。 张军也回击,“唰”又砍倒一个。 只听见这头,砰!砰!两声!!那边王福国和林汉强还没等从床上站起来,就被喷倒了。 屋里剩下的几个小子也没惯着,“砰!砰!砰!”响了四五下,是喷子的声音。 张军第二斧还没等落下,也被,砰!喷了一下。 那帮小子真猛,眼睛都红了,这个时候罗军说话了。 这罗军也看出来了,这帮小子你要不整服他,就这么多长杆子顶他,他都敢砍你,你要不整服他,焦元南跟张军他们日后要报复你,那得相当狠了。” 杜海明也喊了:“给我砍死他们。”顿时,一顿乱刀,又被喷子喷,又被小刺刺儿扎,又被大砍子砍。 不到一分钟,焦元南、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和老棒子全被砍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这时,兄弟们把杜海明扶起来,杜海明脑袋血流不止,他捂着脑袋,怒喊:“张军这帮逼小子,不废了他们,不弄残他们,日后他们得疯狂报复咱们。这帮小孩敢干,必须废了他们!手筋脚筋全挑了!” 于是,二三十人围着焦元南他们,有几个小子拿着小刺刺准备上去挑手筋脚筋。 焦元南他们趴在地上,听到这话,焦元南怒吼:“你他妈整我,要给我留口气,我肯定整死你!” 张军也喊:“你他妈最好整死我,你要不整死我,你们都他妈别想好。” 罗军一看他们还放狠话,心里也犯嘀咕,这到底废不废他们呢? 咱们回到十分钟之前,刘双从窗户跳出后,以极快的速度,跑到站前铁路街的派出所。一楼几个值班的人正在下棋,刘双进屋大喊:“开门开门!哎呀,李哥,严所在家吧?啊!严所在楼上呢,今天严所值班,打扑克呢,咋的了? 出,出事了,出事了,我我我上,我上楼,我上楼。”刘双没等回应,噔噔噔跑上楼去。老严和几个值班人员正在打扑克,队长、小副手啥的也在。 哎啊,严哥,严哥。”刘双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 老严说道:“干啥呀?” “救命啊,救命啊,我大哥他们被围了,十万火急呀,老多流氓子了,排山倒海的,拿着钢管子啥的,严哥救命啊。” 老严一看,怒喊:“集合,妈的,把家伙事儿全带上,兔崽子哪来的流氓,敢到站前装逼,把我当空气吗!!。” 集合令下,本身刘双面子就大,再加上这里是站前,治安重要之地。 众人噼里啪啦放下扑克,连治安员、警察等二十来人迅速集合。 从楼上,老严下令把柜子打开。站前派出所所和普通所不一样,治安混乱之地,所里有七八把枪。 手下人迅速取出枪,老严拿一把,警长、等人也纷纷拿上。剩下的人拿着小电棍等装备,准备出发。 1991 年,站前派出所里有四辆车,两辆吉普车,两辆轿车。 老严一声令下,上车!!二十来人就往车里挤。 吉普车一个车能挤六七个,刘双也上了车。“快快快!”车辆迅速朝着事发地驶去,也就一千多米的距离。 这边,杜海明正喊着要废了焦元南他们。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老严他们的车越来越近,警灯闪烁着。 杜海明的兄弟拿着小刀正准备上前,突然听到了声音。 罗军趴在窗户往外瞅,“我操!!! 就看着这四辆车已经到楼下了。” 老严戴着帽子,穿着警装,下车后大喊:“下车,下车!来,把门给我留四个人堵上,谁从上面往下跑,没我命令,就给我崩了。” 四个小子拿着家伙事在底下一站。 罗军在楼上一瞅,“明哥,这好像站前那个老严。” 杜海明脑袋上都是血,问道:“老严谁呀?”“站前的所长。” “所长,所长怕啥?”杜海明可见段位不低,在他眼里,所长都不被高看一眼,足见他在南岗区的地位挺牛。 这时候罗军说道:“别动了,别动了。” 老严带着大部队上来了,呼呼啦啦一大群人。 老严到门口喊道:“走走,里面的人别走了。”然后顶着这些人就进来了。 一进入,老严他们被三十多人堵着门。 该说不说,这些流氓一见老严他们,个顶个就怂了。 咱说实话,抓白宝山那样的悍匪可能一百个人抓一个,但抓一般的普通的涉黑涉黄的,四五个人就能抓一大片。 而这帮普通的社会小老弟一见警察都懵了。 老严进屋了,刘双领着他。 老严一进屋,看到地上趴着五六个血人,焦元南和张军他们都在血泊之中。 老严知道这些人是自己的“小金库”,被人给弄成这样可不行。 老严一进屋就大喊:“干什么?在我的地盘闹事!都给我蹲下!听见没?蹲!”一说蹲下,杜海明瞅着老严,他的那些兄弟也都处于懵逼状态,把家伙事儿都往后放了。 罗军认识老严,毕竟在站前待过。 “哎呀,严哥。 是你?罗军你来干啥来啊?来抢地盘啊?”老严没惯着,上去啪!给罗军一个大嘴巴。 罗军一捂脸,“严哥,我!我!我来有事。”“有啥事?到我地盘来闹事,黑社会火拼呐?严哥,我不找那几个小子谈谈吗? 谈?你还上谈了。”老严抄起家伙,照着罗军的身后“砰”就是一下!!子弹从罗军身边窜过去打在玻璃上,玻璃瞬间碎了。 罗军吓一跳。“哎呀妈呀哎呀。”老严手中拿着黑洞洞的54。 老严对罗军说:“怎么的,你没听明白? 罗军一瞅,不是严哥,你这是干啥呀? 少他妈废话罗军,咋的不在站前混了,想回站前抢地盘啊?我告诉你罗军,这火车站老子他妈是老大,你到那旮旯装什么犊子?我让你来了吗?啊,赶紧带你的人,给我滚犊子。” 罗军知道老严的厉害,捂着被打的脸瞅瞅老严,又瞅瞅杜海明。 “明哥啊,这咱走吧!! 这老严瞅了一眼杜海明。 此时杜海明,四十来岁,作为南岗的大哥气势非凡,派头十足,虽然脑袋被磕了一下。杜海明摸摸脑袋,瞅瞅罗军,再瞅瞅老严。老严讲话:‘你干啥呢?’ 杜海明捂着脑袋,‘你是站前的派出所所长是不是?严所是不?’ 老严瞅瞅他,‘是,怎么的?你他娘的认识我?你这人到我这边来,不想活了,不想混了? 你不用吵吵,我给你提个人儿。 提个人?提吧,我看看谁。今天你不提明白人,我跟你说,你今天出不去。 南岗分局的史光,那跟我关系嘎嘎的,我哥哥史光认识吧?’ 老严一看,‘谁?史光? 有人问了,史光是干啥的?他是南岗分局一把局长。 老严一听,‘你认识史光? 杜海明说,那是我一个好哥哥。 听到这老严态度变了,点着一颗烟,瞅瞅面前的杜海明。 ‘哎,你说那个史光,那是我领导,我能不认识吗?。’ 第22章 将计就计 这时候杜海明说了:“那就太好了,史光跟我关系嘎嘎的。你这么的严所长,今天你给我个面子,你把你的手下都带走。你放心,我肯定不弄出人命来,但这几个小逼崽子我得教育教育他们,听明白没?等哪天有时间我联系你,咱俩坐在一起吃点饭啥的,哎,交个朋友,我姓杜,我叫杜海明。” 老严瞅着杜海明,把烟又抽了一口,突然脸色一变。 老严怒骂道:“你给我他妈赶紧滚犊子!趁我现在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能走出去?跟我俩提史局长?你他妈告诉史局长,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老严眼睛一瞪,照着杜海明的身边‘砰’就一枪。 杜海明吓一跳,他以为提史光好使呢,结果严所讲话了:“你妈的你杜海明在我地界,还敢跟我这么嚣张对话,趁我没改变主意,快滚犊子。” 杜海明两眼通红,这杜海明瞅瞅严春明:“你的意思?史局长在你这嘎达没面子呗,你是真不给面儿啊。” 严春明瞅瞅他:“史局长有面子,你别他妈整没有用的。史局长在我这永远都有面子,那是我领导,也是我哥哥。但是他妈你没面子,你他妈一个臭流氓的跟我谈什么面子!你妈的如果你再不走,老子崩了你!” 就这样,老严跟他杠上了。 老严讲话:“他妈在火车站我的地盘跟我俩扯犊子,赶紧滚犊子,都滚。不滚我全他妈给你们撂倒。”这帮小子呼啦一下就撤了。 为啥呢?老严这都已经很帮焦元南他们了。咱们你别把老严想太大了,他也只是个所长,明白没?对面这个杜海明可是南岗黑白两道的人物,提到的史光那是南岗区的一把局长,老严就已经挺扛上的了。老严跟局长关系也挺好,但这都已经挺冒险了,说白了,挺给焦元南他们争脸的了。要想抓海明他们那是不可能的了,就把他们整走就完事儿了。 杜海明这帮人全灰溜溜走了。 此时屋里面剩下刘双、老严、老严的兄弟,还有趴在地上的焦元南他们。 这时候老严说道:“小双,这么的,一会让你手下兄弟和我的人把元南这些人送医院去。”这时候大家上前,老严接着说:“扶起来扶起来。” 把焦元南、张军他们扶起来的时候,焦元南一抬头,看见了老严。 老严又说:“南南呐,还有张军、老棒子,不是我说你们,在这站前,你们也不少挣,一个月好像一人都得五六万吧,挺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跟冰城那些江湖大哥杀来杀去干啥呀?好好挣点钱得了。你看今天,这小双跳墙找到我,我正好值班在单位,要是我不在呢?要是我们来不及时呢?那今天你们可能就要倒大霉了,可能手筋脚筋被挑了,可能这辈子下辈子就得坐轮椅了。再说我今天把他们吓唬走了,人家也都挺牛的。今天你们是碰着我了,点高,万一碰着别人,或者我们来不了呢?那你们就废了。你们消停挣点钱多好啊。” 刘双一听,:“严哥说的对,。” 焦元南浑身是血,跟张军一起说:“严哥,啥也不说了,谢谢你,谢谢。” 老严说:“谢谢就不用了,别总打打杀杀了。知道你们狠,但你们记住了,江湖不是你们这么混的,社会上比你们狠的人有的是。行了,送医院去。” 老严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走了。 不得不说,老严挺够意思。 老严走后,老严的兄弟和没受伤的人,包括刘双他们,把焦元南、张军他们送去了医院,大晚上的送到了医院。 这头罗军和杜海明他们走了,杜海明脑袋又被磕了,而且这一下挺狠,当天晚上也去住院了。 杜海明的几个兄弟也受伤了,罗军庆幸自己没受伤,只是挨了个嘴巴。 当天晚上,焦元南和张军他们来到医院,经过救治,虽然被喷子喷了,被刀砍了几刀,但绝对没有匕首扎得深。 打过仗、混过社会的人都知道,被喷子喷身上就是眼儿,拿镊子能取出来就取,取不出来的在骨头旁边可能就不取了。 王福国和林汉强他们也被喷子了,伤不到五脏六腑。被砍刀砍的看着吓人,但也不至于砍死,都是皮外伤,缝点针就行。他们伤的都不是五脏六腑,都是皮外伤。 就在他们住院的第三天,两伙人都在南岗中医院,因为南岗区的医院也不多,他们离得近就去了一个医院。 南岗人民医院,楼上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岗的第一把大哥杜海明。 三天之后,杜海明清醒了不少。他的兄弟说道:“明哥,那几个逼小子真太狠了。妈的,家伙都顶脑袋了还敢砍咱。哥,这几个小子就在这个医院住院呢。 什么?在这个医院呢? 哥,咱们在五楼,他们在二楼。刚才我下去换药的时候,还看见那小子了呢,看见王福国林汉强他们在换药!妈的,在二楼呢。” 又过了两天,焦元南他们还不知道杜海明也在这个医院。 杜海明能下地了,他说:“走,跟我下二楼看看他们去。” 杜海明领着十五六个人,从五楼病房下来,有人扶着他,毕竟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这时候,焦元南跟王福国、林汉强、小双他们在屋里聊天。 刘双说:“南哥,不是我说你们,我之前咋说的,江湖社会不是你们这么混的,你们这么混早晚得让人收拾了。那天我说让你们跑,你们不跑,那仗能那么打吗?” 张军说:“闭嘴吧你,小双你要不是我弟弟,我早他妈给你两斧子了。日本鬼子打过来你第一个就是叛徒。” 刘双回嘴道:“南哥,你说我有毛病吗?没有我的话,你们现在这情况,可能腿都瘫了。”焦元南躺在病床上瞅瞅刘双:“小双说的没毛病。” 焦元南也知道刘双脑瓜够用,以后得重用。正说着话呢,他们在一个病房,一共六个床,刘双没住院,在这陪护,还有别的兄弟来回送饭、陪聊天。 这时门开了,杜海明被兄弟扶着,拄着棍儿,脑袋被砸了,可能还迷糊着。 一推门,“哥几个聊着呢。” 焦元南和张军在床上躺着,虽然都是体外伤,但也都受伤了,伤的不清。 焦元南一瞅,哎呀。 张军也要起身,但看到杜海明带着十来个人,眼瞅着腰间好几个都别着小刺刺。 这屋里面只有张军在枕头下放着把斧子,他斧子从不离身,住院都带着。 张军一摸斧子,焦元南发话了:“你要干啥?你来干什么?杜海明。” 杜海明瞅瞅他们,说道:“你们几个小子妈挺有闲心的啊,挺巧啊,在一个医院住院。妈滴当天你们点高,你们知道不?别不服气。我跟你说当天,就这小子。 说着指向刘双,“就这小子,当天要不是这小子把警察领来了,你们现在能跟我这么说话吗?你们胳膊腿早折了,知道不?” 杜海明他说的其实没错,如果警察不来,他肯定把焦元南他们给废了。 刘双一瞅杜海明说:“大哥,我知道你是大哥,都是误会啊。 操!误会个屁。 杜海明接着说道:“听我说,经过这两次事我发现了,你们几个小子手挺愣的,也挺硬的。别的不说,这么多年我没佩服过谁。这么的,咱们仗也打了两仗了,我觉得你们这帮小子挺厉害。但是你们是那个,你们在火车站这一窝子,你们真是井底之蛙,往高看一看,是不是?以后你们跟我混吧,我罩着你们。以后你跟哥混,哥领你们上南岗区,吃得更开,甚至整个哈尔滨。就凭你们的胆识跟你哥我的智慧,咱们往大混,往南岗混,往整个哈尔滨混,往黑龙江省混,那他妈才能混到大钱儿知道不?” 焦元南一听,呸了一声。 “张嘴就想让我们跟你混?操,不可能。” 刘双赶紧说:“大哥你说的对呀,大哥别的不说啊,那个他们岁数小,你别跟他们一样,都是小孩儿,你格局大,你别跟他们一样,是不是?大哥这个事儿吧,咱慢慢研究。 杜海明一瞅小双,你别说,你说话挺中听,你叫啥名? 我叫刘双,叫我小双就行。 当天是你领着警察去的吧? 是!哥,那你看那种情况下我能不找人吗?你小子说话挺上路,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们在火车站再牛逼,你也就火车站的一片天地,你跟我你们吃亏吗?你们不吃亏,南岗区有多少买卖呢,在南岗区、在哈尔滨市发展多好啊。” 焦元南瞅瞅他,“你放屁,我这人天生他妈就没习惯管别人叫哥,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拜大哥?” 刘双一瞅,“不是,哥哥你听我说,这帮人岁数小,他们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大哥你这么的,你听我的,你给我们三天时间考虑考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你,万一过后考虑好了,我们给你打电话,你看行不行大哥。”杜海明点点头,“老弟挺聪明啊!行,你小子说话上路。” 杜海明挺有格局,如果杜海明要告诉兄弟干他们,那肯定补刀就给补懵了!实话,这些人战斗力肯定不行。 杜海明瞅瞅,这么的,我杜海明有格局,而且我说的,你们真是跟我混社会,我可以发誓我拿你们当亲兄弟一样,我大气有担当。以前的事儿就可以既往不咎了。但如果你们不跟我混,我就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们给我回话。一会儿我留个电话,你们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如果不跟我混,你们给我打这逼样儿,这事儿可不完,我还得找你们收拾你。” 说着话,刘双赶紧说:“行行行,明哥你放心吧,你留个电话吧。” 杜海明把大哥大的号留下了,杜海明有大哥大。 老哥们可能会想,那大哥大不是被张军抢去了吗? 但是在站前当天晚上干完了焦元南他们,把张军砍倒地上后,人家杜海明就把大哥大抢回去了。 杜海明留了电话,瞅瞅这几人,“行了,兄弟啊,我走了,等你们回信儿。三天之内。”杜海明上楼了,可能又在医院待了一天左右,杜海明出院回家静养了,脑袋戴着头套回家静养了。 他脑袋这里后期通过手术又换了骨头啥的,当时没换,那年代就这样,他脑袋这里有一小块没骨头,被张军砍得也挺狠。 等杜海明走后,张军瞅瞅刘双,“兔崽子,你给我过来,你他妈就是个叛徒,你就是个汉奸,你看我他妈砍死你。” 王福国在一旁看着,“别吵吵啊!住手! 焦元南说话了,别他妈瞎吵吵了!小双一说话我就明白了,虽然我是个粗人,但我知道他现在用的是缓兵之计。” 小双一瞅焦元南,“南哥,就你疼我,这帮大老粗他们也不懂,如果刚才在这屋里叫号,整不好那帮小子兜里揣着家伙,给你们手筋脚筋挑了,你们还报啥仇了?” 大伙儿这才反应过来,也是,这帮人就宁可被人干死不带躺的,就这种性格。 小双又说:“南哥,我能不知道你们吗?你跟我军哥你俩别人不说,性格那么刚烈,你俩能给人家当小弟儿吗?屈服人家?不可能,我心里有数。” 焦元南一听,“双啊!我也看明白了,你看打仗你不行,脑瓜你绝对是那个,不说赶上司马懿吧,你也是个周瑜。你这么的,我看你这两天呼来呼去的,忙活来忙活去的,这两天你肯定是他妈有啥打算,小双你跟我说说你咋想的?” 这回就能看出刘双的脑瓜跟他们比起来,都多出半斤的智商。 刘双一听,说道:“都过来,都过来。” 这帮人凑过来。“南哥,军哥,福国哥,汉强哥,老棒子,你听我说。 这个杜海明是南岗的大哥,所有南岗或者社会上的人都他妈管他叫声哥,包括那个站前罗军都管叫哥。那不是一般人,刘万龙他们谁都不管他叫哥呀,而且这人黑白两道都好使。你说咱们直接跟人干去,那胜算有几分?那天你们也看见了,三四十人,又热兵器冷兵器的,啥都俱全。你跟人干的话,咱们胜算有几分?你们再猛,你们也不是金刚之身呐。 你是咋想的? 这么的,咱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小双这逼也看过兵法,跟长春赵三似的。 焦元南说:“怎么个将计就计?” 张军讲:“别他妈废话,直搂就完了。 小双瞅了一眼张军,接着说道,他不想招安咱们吗?那咱们就顺理成章,咱们误导他,给他摆个鸿门宴,咱们就主动说他妈同意被他招安了,然后在酒桌上给他喝的迷迷瞪瞪,咔嚓咔嚓给他一顿干,打他个出其不意,直接给他干服,这回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这杜海明我跟你说,他也挺猛,如果咱们一次干不服他,那咱们就得遭罪啦,人家多人家狠呐。” 焦元南点点头,也觉得挺好,但是又说:“这个将计就计,他能相信吗?这事儿还得你办啊。” 刘双一瞅:“没毛病,但我可说明白啊,打仗我可不去。 操,这张嘴,刚夸了两句,行!打仗不带你,你怎么整。” 刘双讲话了:“别管了,我下楼打个电话。”就在当天晚上,刘双下去打电话,没有大哥大,就找路边的小电话亭。 人家杜海明不给留电话号了吗? 那头杜海明在自己娱乐城的大办公室,200 来平,跟几个兄弟正唠嗑呢。 刘双电话就拨过去了。杜海明脑袋上还包着绷带,“喂,你好,找谁呀?” “是不是海明大哥啊? 我是,我是杜海明,你哪位啊?” “明哥,我刘双,小双。 哪个小双啊?没印象。” “就是站前铁路街的,焦元南跟张军的小老弟刘双,咱们见过面,昨天。 啊!是你小子啊!我知道你,你这小子说话挺上路的。你有事儿啊?” “大哥,你不告诉三天回信儿吗?这明天就第三天了,今天我就给你回信儿。 啊,你说吧,什么意思? 大哥,这个南哥跟我军哥他们吧,表面就不好意思了,说白了心里边都服了,让你打服了。” “真的吗?” “真的,我这南哥跟我军哥他们都商量好了,说投奔你,他们说了,在哈尔滨混社会这大哥太多了,咱们得找个好靠山的,思来想去,那就不如拜你门下了是不是?你也主动抛出橄榄枝来了?” “他们真这么想??? 关键大哥有个事儿我得说明白。我军哥我还有点儿亲戚,我军哥砍过你,你那脑袋那两斧子都我军儿哥砍的,我军哥就合计说,万一要是服你之后,怕你心里有想法,你说曾经的老弟砍过大哥,你瞅他不得上火呐,我军哥自己有点想法。” 刘双这话说得让杜海明很是受用,杜海明确实格局不小,既然之前张军不是自己兄弟时砍了自己,那归顺后就是自己人了,砍就砍了。 刘双赶紧奉承道:“哎呀,妈呀,明哥要不说你能当南岗大哥呢,你的格局够用啊。” 接着刘双又说:“明哥,那你看啥时候咱见个面,我们请你吃饭,给你道个歉也好。” 杜海明回应道:“我在南岗区有个娱乐城就在那个公园旁边,你这么的,明天他们能出院的话,领他们一起来到我这嘎,我请你们吃饭。” “哎呀哥,好好好!那到那给你打电话。” “找不着给我打电话,等他们来吧,那行了。” “哎,好好好好,明哥那明天见,明天上午 10 点钟见。” 好嘞好嘞好嘞,电话挂断,杜海明乐了,刘双也乐。 时间来到第二天,杜海明乐乐呵呵地在办公室里,有三四个兄弟在旁。 杜海明瞅瞅三胖说:“这几个小逼崽子再狂能咋的?看见没投降了,操!服了。 三胖也和杜海明说,明哥,我看这几个小的性格挺野呀!总感觉好像哪块不对劲呢,你说他能征服咱们吗? 杜海明呵呵的笑着,三胖子,这几个小子是他妈挺愣的,但是他们岁数小,没事儿!慢慢调教吧。” 接着,杜海明给站前的罗军打电话:“罗军啊,一会儿你上我这儿来一趟,有好事我找你。 啥事儿啊,明哥?? 你别管啥事儿,你就来吧,等你啊。” 罗军纳闷呢,“啥事啊,一天天的总拿我当小老弟,咱俩都般大般,谁比谁牛逼哪去呀?操!行啊,反正你比我牛逼点,我去吧。” 罗军一个人开车来到杜海明的办公室,一进屋,杜海明说:“来了罗军。 罗军一进屋说,啥事儿啊,我看你这个心情挺好啊。 杜海明说,哈哈哈!那个叫焦元南的,还有这个叫张军的,两个逼小子服了,一会来投靠咱们来。” 罗军一脸的不可思议,“啥?投靠你啦?” 杜海明点点头,“对,以后罗军啊,你跟焦元南还有这个叫张军的,你们都是兄弟了啊,以后好好处,跟大哥好好玩。” 罗军心里不平衡了,“娘了个腿儿的!整来整去,这老狐狸,把我跟焦元南他们整成一辈儿的了,我们成兄弟了都跟你。以后你是大哥啦。那我咱俩岁数差不多,你就比我有点钱呗。” 但罗军表面得罪不起,这几个小子服了? 对!服了!一会儿就来了,等着吧。 咱说这个焦元南跟张军还有小双他们一行人出院了,回到招待所开会。 小双讲话了:“南哥,军哥,我就帮你们到这儿了啊,约好了,对面肯定相信咱们,但是我不能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张文军皱着眉头开了口:“你他娘的,又想跑哪儿去呀?。” 小双说道,哥!你看我去!像能打仗的样嘛,只能给你们拖后腿。 焦元南在一旁瞅了瞅,说道:“没错,咱们几个人就够用了。福国、汉强、老棒子、张军,咱们几个去就行。不过现在我合计着,咱他妈咋进去对付杜海明呢?那家伙肯定会有所防备,咱们几个也不一定有胜算。再说这家伙事咋往里拿呢?光拿刀进屋,没战绩也没胜算,咱他妈整不好还得想别的招,要是拿枪,咱咋带进去呢?” 刘双一听,忙说道:“南哥,你们这么着,把那长的沙喷子准备几把,咱们用钢锯把那一米长的沙喷子,锯成半米长,然后你们找几个兜子装上。 焦元南眼睛一亮,对呀,整个兜子,你拜见大哥不得送点礼物吗?拿个兜子很正常。都装一起,到屋里面再说。” 众人一听,纷纷觉得这主意虽馊却也可行!就按小双说的办!!!! 第23章 江湖法则 焦元南手头有了些钱,他精心筹备,弄来了四把老式猎枪,“老杨炮”,还准备了几把小短刀和砍子,另外又添了一把斧子。 这些家伙什统统被放入一个老旧的帆布兜子里。 那兜子有着往昔岁月的痕迹,不透光,就如同过去常见的那种写着“大上海”字样的大帆布包,结实而神秘。 此时,小双表明态度:“我可不进去掺和这事儿,那太危险了。但我可以跟着去,在楼下等着。” 于是,大伙一同开车前往目的地。 焦元南等人要给杜海明摆个鸿门宴,这让杜海明始料未及。 在前往娱乐城的路上,众人心中各有所思。 当他们乘坐的吉普车开到地方附近时,小双在快到达之前给杜海明打了个电话:“哎!明哥!我们快到了,可这地儿不好找啊!! 和们几个来了,是吗?” “快到了!! 就公园旁边那个娱乐城,在楼上呢。你过来吧,我让兄弟下楼接你们。” “行行行,那一会儿见,明哥。” 不一会儿,小双把车开到娱乐城门口,“咔嚓”一声停下。 小双开口说道:“你们把值钱的东西都放车上,手表、戒指啥的,万一打仗打丢了可就亏了。手表等值钱物品都放车里,我给你们整个兜装起来。” 众人虽觉得小双有些胆小谨慎,但也觉得他说得在理。 张军走在最前头,紧跟着林汉强提着那个装着武器的兜子跟在后面,老棒子等五个人也紧随其后。 他们刚走进大厅,就被杜海明的手下拦住了。 “来找谁呀?拿的啥?给咱瞅瞅。” “找明哥,我们是站前来铁路街的,我叫焦云南,他叫张军。” “啊啊!知道了,来找明哥的。明哥交代了,就你们几个。” 这些手下显然不了解焦元南等人的厉害,只是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赶紧解释道:“这不嘛,拜见明哥,第一次见面,咱不能空手,给明哥拿点儿礼物,拿点见面礼。” 一个破兜子,两人提溜着,倒也显得合情合理。他们顺利地进入了娱乐城。 这娱乐城规模宏大,楼下站着十来个兄弟,楼上的二、三楼也都是杜海明的手下。屋内,罗军独自前来,三胖和脑袋上还包着纱布,没好利索的杜海明以及几个兄弟正坐在那里。 这时手下前来报告:“人来了,火车站那几个小子。” 杜海明说道:“进来。” 一推门,焦元南和张军乐乐呵呵地走了进来。他们看似轻松愉快,可谁都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下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焦元南等人一进屋,杜海明立刻说道:“哎呀,来了来了老弟。”尽显大哥风范。 张军一进屋,却瞧见了罗军坐在那儿,不禁惊讶道:“哎呀,你怎么在这儿呢?” 罗军坐在那里,瞅了瞅张军他们。 焦元南瞧见罗军,心中暗道:“好你个家伙,那天在那儿还吵吵嚷嚷的,正好还想找他呢,这下可巧了。” 杜海明又说道:“没事没事,罗军啊,以后小南和这个张军,你们都是好兄弟了,好好处。 哎,好好的。 来了来了,一会儿我让他们准备点菜啥的。那个都去,快坐。”众人纷纷坐下。 杜海明瞧见他们提的兜子,问道:“这是啥呀?” 焦元南坐下后,开口说道:“没事儿,明哥,头一次见面,寻思给你拿点小礼物,见面礼儿。” 杜海明摆摆手:“还拿点什么见面礼儿,不用扯那没有用的。以后咱们都是好兄弟了,别看你过去砍过我,张军你哥我绝对有这点格局。我既然想招安你们,跟你们同甘共苦,那我把话给你落这儿,以后在哈尔滨有我一口吃的,我喝干的,不让你们喝稀的。咱们的局限不在火车站,将来可能在南岗区,可能混到哈尔滨或者到黑龙江省,咱们都好使。以后咱们大秤分金银,放心,都是好兄弟嘛。”不得不说,这杜海明确实有几分大哥的气度。 此时,焦元南笑呵呵地抽着烟,却发现张军似乎要动手了。 就在这时,罗军往前一站,挑衅道:“你们不挺牛逼的吗?说你呢焦元南,还有你叫张军的,不挺牛逼的吗?这咋的呀,拉拉了? 这面杜海明也有点不悦,说道:“哎!说啥呢?以后你们都是好兄弟,别说那没有用的。 哈哈哈!没事儿张军,你不挺牛逼的吗?咋咋拉了?拜大哥了?” 张军冷哼一声:“明哥,来,我给你拿点礼物。” 说着,便去拉兜子。 焦元南也紧张起来,大家都知道这兜里装的是什么。 王福国,林汉强也都瞅着兜子,准备随时拿东西。 罗军瞅着,嘴不饶人:“挺牛逼?还拿点礼物,拿的啥玩应,他也先瞪眼看一眼,是啥玩意呀?光给海明大哥呀,有没有我份儿啊? 他不二号人物吗? 还拿点东西,这逼样。” 张军不紧不慢道:“别着急,等会儿。”张军把这兜子拉开,罗军在跟前看着,杜海明离得远,坐在老板椅上没瞧见。 罗军抻着脖子瞅,满心好奇。 张军一拉开兜子,只见里面是长杆的小鼻头。 张军直接拿着个长杆子唰!递给焦元南,元南接着!! 此时,张军直接也拿个长杆子,王福国也迅速伸手去抓,动作极快。 罗军见状,惊慌往后退,喊道:“你你你你你……” 杜海明也惊道:“你们干干干什么?” 张军怒喝:“操!罗军,你他妈我最烦你这种人,他妈像个狗似的。” 张军说着,顶着罗军的脑袋,离得极近,“砰”的一声,正好打在罗军眉心。 罗军瞬间躺倒在地。 紧接着,焦元南手中拿着家伙事儿,杜海明怒喊:“你们干什么?” 焦元南毫不畏惧:“我他妈就没习惯过别人叫大哥。” 此时,屋里杜海明的几个兄弟纷纷掏出家伙,而张军从后腰掏出一把小板斧,“嚓嚓嚓”几下,林汉强和王福国也一人拿把家伙,瞬间把屋里这几个小子击倒。 随后,两人来到门口,心想谁进来就扎谁。 张军拿着斧子守在门口,但凡有人推门进来,就是一斧子,又撂倒几个。 很快,焦元南回头一瞅,感觉不对劲儿。 看到张军,又看到杜海明被张军砰!又一枪干躺下了,再看罗军那脑瓜子,罗军脑袋中眉心开花,人已死了。 张军此时也反应过来,觉得不太对劲儿。 张军来到杜海明跟前,杜海明腿中弹了。 张军面无表情的和杜海明说,:“操!你妈的还想让我叫你大哥,你记住了,老子这辈子他妈最服小南哥,没有别人。你期待他活着吧,他要是死了,下一个就他妈是你,我连你一起收拾。 这时张军又瞅了瞅躺在地下的罗军,一会儿把他送医院去,他最好别死,他死的话不差你一个。” 焦元南等人拿着家伙,赶紧开门撤退。 这一路上,楼下有人想阻拦,但一看到这几个人拿着各种家伙,浑身是血,没人敢再上前。 出门一上车,小双车门都开着,小双还听见了枪声,众人上车后,小双道:“咋的?啥情况?? 焦越南瞅着张军说,我操!你他妈好像杀人了。” 刘双一听惊道:“啥!军哥杀人啦。!!!” 张军瞅瞅大伙儿,有些慌。 毕竟砍人跟杀人是不一样的。 他此时也有些懵逼,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焦元南怒喝:“你像虎逼似的,你往脑瓜子上打,打眉心,他能不死吗?” 小双一听杀人了,惊慌道:“把谁杀了?确定人没救了呀?军哥,那你先别回火车站了,回去太危险,整不好就得被抓。” 焦元南和张军。还有这个兄弟也都点头同意,这一次他们惹了大乱子了。 于是他们赶紧逃离,也没敢回火车站。这边,等焦元南他们都撤了,杜海明那些兄弟还躺在地上,有的被刚才的一幕吓得懵住了,眼睁睁看着罗军被销户。 杜海明也吓得不行,大喊:“快快快送我上医院,快奶奶的。”众人赶紧把杜海明、罗军送去医院。 等杜海明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当天晚上,罗军被销户后,南岗区的警察就到了,毕竟出了人命。 医院也报了警,警察一查,说是站前焦元南、张军等人干的这事。 很快,南岗分局就来到站前,找到严春平,问他们跟前是不是有个叫焦元南和张军的团伙。 严春平一听,说道:“不太熟悉呀,这样我好好调查调查,但是一时半会儿可能找不着,我们可以配合你们查。” 严春明没有暴露他们的底细。 当天晚上,警察在站前没找到焦元南他们。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晨,杜海明醒了。 他恨恨地说:“这个帮小子太狠了,这罗军死的太不值了。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兄弟和杜海明说,大哥,警察昨天来调查了,到现在还没抓着这几个小子呢。” 1991 年,那时候要是被抓可不得了。杜海明跟南岗区六扇门的史局长关系特别好,所以他一直关注这个事儿,一查发现这几个小子全跑了,谁也没抓着。 咱说杜海明现在对焦元南他们是有所忌惮的,他也害怕焦元南他们破罐子破摔,既然能杀一个罗军,那也不差我一个杜海明了,所以杜海明最近心里头总是不拖底。 再说说小双,小双偷偷潜到老严的派出所。这一天,老严在站前值班,小双进来了。 “严哥啊?? 你怎么来了?” “严哥,我打听一下风声。 你们这帮小子把人给干销户了,你们也太狠了,现在这种局面谁都不好收场,整个南岗区都在抓你们知道不? 小双愁眉苦脸的瞅着严所长,严哥,那咋整啊?” 严所长绷着脸说道,“咋整?暂时先别露头儿,过两天等过了这风声再说。你记住了,想平事都得等风声过了再说。” 刘双一听,暂时也没啥好办法。 当时严春明就问小双:“小双,你参与没?” 小双回答:“我没参与。 闫春明点了点头,瞅了一眼小双。小双我和你说,就算你没参与,你也尽量少露头知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等两天吧,有啥事儿给我打电话。” 于是小双也消失了。 焦元南他们藏匿的地点无人知晓,他们偷偷藏在一个秘密之处,反正没回招待所。一夜之间,整个哈尔滨南岗区都传开了这个消息,包括很多社会大哥都听说了。 “听说没?站前几个小子把那个姓罗叫罗军的给销户了。 真的假的?我操,把罗军给整死了。 那几个小子太猛了,好像杜海明也被伤了。” 这个事儿从 1991 年 7 月份一直僵持到 8 月份,焦元南他们消失了一个月,暂时也没啥好的解决办法。 仅仅过去一个月,杜海明天天晚上睡不着觉。一闭眼就做梦,总能梦见张军说的那句话:“我希望这个叫罗军的别死?他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他两次梦见被张军用大斧子砍,第三次腿被打了。 当年梅河口的田波也曾因类似事件做下病,总觉得有人找他麻烦,后来得了神经官能症。 1991 年 8 月份,事情过去一个月后的一天,站前的严春明在办公室里,局长问所长:“外边有一个叫杜海明的求见。” “让他进来。” 杜海明来了,南岗这位大哥走进办公室。 严春明瞅着他:“你来干什么?” 杜海明说:“那个严所,哎呀!说实话,经历这几次事儿啊,我知道这几个小子太生猛了,这个叫张军的、焦云南这几个小子我是真服了。服了服了,关键是吧,我跟他没啥仇,你看这罗军都死了。严所,我听说他们跟你关系不错。” 严春明连忙说:“你可别瞎说,他们是犯罪分子,跟我可不没什么关系。” 杜海明接着说:“不是严哥,今天来啊,没有外人。我就实话跟你说。如果你能帮我传个话,跟这帮小子传个话。我杜海明跟他们之间无冤无仇,这个事儿就拉倒吧。至于张军儿把人干销户这个事儿,我都可以出面帮他跟这个史局长啊,把这事儿给他摆摆平了。” 严春明不可思议的瞅了一眼杜海明。 杜海明接着对严春明说:“但是前提别让他再找我了。我是他妈吓着了,你说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家干死了这玩意儿受不了啊,他吓着了。 你看能不能跟那个他们过个话?” 老严一听,回应道:“让我给你传话,兄弟,我可找不着这些人,你传话你找别人吧。但是如果是真碰着这几个人,我帮你做做工作倒行,但是过话我可过不了。” 杜海明朝着严所,“那行哥,那麻烦你了,我跟别人过过这话。” 后来杜海明找了站前开歌舞团的董小丽,给焦元南他们传话。 这杜海明花了 10 万块钱,因为罗军死了,罗军没儿没女,兄弟也散了,杜海明给史光那边使使劲儿,这个事儿后来就给摆平了。 在 1991 年 9 月份,乔四上路没几天,焦元南他们就接到老严的消息。 小双得知后说传达老严的意思:“你们都回来吧,啥事儿都摆平了。这边杜海明他们也服了,回来吧,这回别惹事了啊。” 就这么的,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再次回到站前,以这种方式解决了问题。但事儿还没完。 回来的第二天,张军大摇大摆地来到南岗区杜海明的娱乐城。 一进屋,有人问:“你找谁?” 但仔细一瞅,“哎呀我靠,这不他妈干我大哥那小子,我找一下杜海明杜大哥。”“你等一会儿。 这小子来到杜海明办公室报信,大哥,那叫张军的来的。 杜海明一听,心里头犯嘀咕,问了一嘴,几个人来的手里拿家伙没有。” “一个人来的,没看到有家伙事。” “一个人儿?啊!你们几个准备好,让他进来,我看看啥意思?” 屋里面站着七八个兄弟,张军走了进来。“哎呀,杜哥。” 杜海明强装镇静,“张军啊,回来啦, 回来啦!我来看看你,我得谢谢你呀。杜哥” “啊!哎呀,不用客气,小军啊,没想到咱们经历这么多事儿,还能今天有机会坐在一起说喝杯茶,说抽根烟儿。来来来,兄弟,你抽根烟,你抽根烟啊。” “不用客气。明哥该说不说,这个事儿你给我摆的挺得劲啊。但我说实话,如果你不摆的话,结果可能会是另一个结果。” “别说了,别说了啊,小南挺好的吧? 挺好的。 哎呀,挺好就好,哥哥我跟你们真没啥仇。然后通过这几次,我觉得吧,真没啥意思,火车站那嘎达吧,你们在那好好干吧,哥祝福你们,有能用着我的事儿,你们就吱声儿,哥肯定头拱地给你干。” “杜哥,你这大哥大挺好的。 啊!啊!大哥大呀,这大哥大,大哥大相中你拿走。” “拿走不好吧,那是挺贵的吧,得一万七八的吧。” “这么的老弟,明天我给你买个新的,给你送火车站去,这玩意儿你入网麻烦,我这有个号,他们都知道我号不好,我明天给你整个新的给你给你入上网。” “啊!那我就等着新号入个网,那谢谢大哥啊。” “哎呀,客气呢,都自家兄弟啊。 哎!! 还咋的? 杜哥,你这项链儿!?你的项链多少克的项链啊?” “啊!啊!项链!!我这项链儿 100 多克,相中的带走,相中你拿去带兄弟,没事没事。”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啊!! 哎呀!!没啥不好意思的,我再买一个。” “谢谢哥啊。 哎,杜哥你那个戒指。” 张军又盯上了杜海明的戒指。 杜海明有些无奈,但是他不敢多说啥呀,他现在就想让张军这个瘟神快点离开。“我这戒指早就戴着有点勒手了,你要正适合啊。” 接着,张军又指向三胖,“ 三胖瞅瞅。干啥呀? 看你那表不错,来!我带两天,看看你的表。 杜海明马上吩咐三胖:“给他。给他。到时候大哥再给你买一个,给他。” 三胖抽抽个脸。 张军瞅着他说道,“怎么的三胖,我看你有点不高兴啊?? 没没没有!这表你带没啥价值,我这表不值钱!!! 我告诉你记住了,我张军带过的表,它就有价值了,你是靠那个表抬高你的身体价值,我张军戴过的表它就有价值了。知道不? 对了!那个明哥。这电话不白用你的啊,明天把电话给我送过去,以后哈尔滨有啥事儿难办的,道上的这些事儿你要是办不明白,或者说难办。你给我整个大哥大,有事你给我打电话,你电话我不白用。” 这张军学么来学么去,一看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随后一扭头,大摇大摆的,张军回去了。 张军回去后,大哥大第二天就给送去了,嘎嘎新的。 当天回去,张军戴着大手表,又戴个戒指,又戴个大项链,一进屋焦元南也瞅着了,焦元南问张军,“干啥去了? 张君非常随意的回答道,啊没事儿,上他老杜那溜达了一圈。 焦元南一瞅,哎,你那项链不错呀?。 干啥呀? 多少克呀? 100来克。 焦元南说,我是张军?你他妈的是不是抢的呀??你是不是上老杜那块熊他去了?? 张军呵呵一笑,操!我戴2天。明天人家老杜还给我买个电话,明天给我送来。 焦元南瞅了瞅张军,没说话。 张军明白焦元南,啥意思,张军接着说了,操!杜海明他不亏,以后他有什么事我也给他办,咱能白拿人东西吗!! 焦元南斜着眼睛瞅着张军,你这逼,你这是真黑呀。” 杜海明就这样彻底服了,而且买个大哥大给张军送去。 老哥们记住了啊,江湖上没有永远的仇人,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老杜正因为他这个态度,把大哥大电话、链子啥的都给张军,张军也答应他了,说有啥事儿以后你直说。 您还别说,在以后的一次事件当中,杜海明还真就借上张军的力了。 第24章 大老板 在 1993 年的时候,焦元南的团伙在哈尔滨南岗区已经名声大振了,可还是有人不服。咱们长话短说,先交代一下事情的经过。 楼外楼老板就跟焦元南叫板了,双方在楼外楼再次火拼。 这一次焦元南他们有备而来,把老板孙德林给废了,张军拿着小刺刺把老板的膝盖干碎了,老板从此终身残疾。 严格来说,拄着棍能走,但后来因为体弱多病,多数时候是坐轮椅。 老板也急眼了,找到白道大哥,准备把张军他们抓进去。结果出事当天,焦元南他们在外头被抓了,张军却没被抓。 得亏他没被抓,要是当年被抓了,结案迅速的话可能就判了。 在营救的过程中,小双使出浑身解数,最后找到史光。花了 50 万,拿着现金找到史光跟他谈。 小双和史光都是聪明人,史光知道刘双没参与犯罪过程,所以敢收这个钱。 要是当年焦元南的任何一个团伙成员参与了犯罪,可能给他钱他都未必敢要。 就这样,焦元南在里面待了好几个月。 在这段羁押期间,焦元南在里面认识了一个人。 当时,焦元南被扔到那个号称哈市“六处”的地方,那个地方可狠了。 在那里,曾把福四哥劫持了。福四哥那时候干死了三个人,属于灭人满门。 在那里,福四哥过得极其艰难,身体都生蛆了,下体散发着恶臭,被关在大铁笼子里,焊在墙上,过得比乞丐还惨。 焦元南在里面挺照顾福四哥,给他喂饭、洗裤子、洗下身。 这让福四哥很感恩。 福四哥当时在里面羁押了半年之久,从 1993 年四五月份一直到将近十月份才出来。 因为那件事怀疑是他做的,不管是不是屈打成招,如果福四哥当时点头承认了,那他肯定活不出来,哪条人命都能要了他的命。 但最后,福四哥还是出来了。 焦元南最后花了 50 万,小双把焦元南救了出来。 福四哥当年出狱后为焦元南办的第一件事,这件事让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两个团伙也迅速结合。 在 1993 年到 1994 年期间,焦元南惹了一个大事。 福四哥一出手那是要杀人的,所以今天故事会有人命。 1993 年七八月份,焦元南已经出去一个来月了。 他是六月份出来的,到了七八月份,焦元南的团伙在南岗区火车站一带名气非常大。 可以这么说,整个南岗区的社会,不管是新的还是老的,全认识焦元南。 就算没见过面,也肯定听过他的事。 包括焦元南他们的那些事迹,一定是听过的。 这时候,他们这个团伙除了收小偷的保护费,在南岗区火车站附近做买卖的,无论是卖水果的、卖菜的,还是开夜总会的,没有不交保护费的。 所以他们的统治还是不错的,每个兄弟一个月分红都能分个五七八万。 而且装备也配上了,从老毛子那弄了 3 把东风 3,自己还有两把老洋炮,一共有五六把热兵器。 他们这个团伙人不多,有几把家伙事儿就够用了,打仗不在人多。 这时候,史光也告诉小双,让他转告焦元南团伙的几个老大,在外面别瞎惹事,别瞎吹牛逼。 因为毕竟史光的工作职位很高,他是南岗区的一把手。 这个团伙现在可以说是如虎添翼,过得挺自在。老哥们,别看他们收保护费,实际上保护费只占他们收入的差不多三分之一。他们收入的三分之二还是来自于小偷这个板块。依旧是那些小偷,每天都能带来现钱。要是运气好,一天偷几个大包,那就赚大了。 在那个年代,90 年代初期,生意人很多。 咱们给大家唠一唠,焦元南当年和哈尔滨道里区的一个大哥,也就是维多利亚港娱乐城的老板王维利之间的事儿。 当时王维利在道里区可以说是处于很高的段位。那他们之间为什么会有过节呢?最后又是怎么解决的呢? 时间来到 1993 年七月末,正值盛夏。 这一天,焦元南和他的兄弟们没什么事儿,在招待所里打着扑克,喝着酒,聊着天。 收保护费这种事儿都是下面的人去做,比如三万两万、四万五万一年的,都是刘双定期出去收,有按年收的,也有按月收的。 他们没事就在家玩玩扑克、打打麻将。 就在这一天,火车站出现了一辆大奔驰,是一辆大虎头奔。 在 1993 年,能开虎头奔的人可不多。 那时候刘勇可能都还没开上虎头奔,1993 年的刘勇应该还在跑路期间。 这辆虎头奔往站前一停,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大家都在想,什么人这么有钱啊?而且从车上下来一个司机,这司机手中拿着大哥大,段位很高。 想想看,一个司机都有大哥大,在那个年代可不得了。 司机下车后打开副驾驶和后面的车门,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大概四十出头,女的三十出头,男的比女的大十岁左右。这女的婀娜多姿,富态又有气质。男人就更不用说了,手中拿着标准的大哥大,腰间别着个 bb 机,bb 机旁边还挂着个大链子。 男子手中还夹着个大包,纯纯的那种豹子包。一下车,男子就说:“小峰啊,你回去吧,我跟你嫂子出门溜达溜达十天半月的,等回来给你打电话,你到火车站来接我。” 这是一个老板和老板娘,准备出去游玩,司机来送站。 司机小方一听,连忙说:“王总,回来的时候你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好提前接你。 去吧,去吧,走吧。” 这人是谁呢?这人就是当年在道里区开着一个很大很大娱乐城的王维利。 在1993年那时候,道里区开的这么一个叫维多利亚娱乐城,这个娱乐城可不小视,里面综合性的,能洗澡,能吃饭,能唱歌,能洗澡,能按摩。 这么说吧,当年有钱的道里区肯定比道外区有钱,都知道啊,那道里区有钱人多,就道里区当年只要有头有脸的生意人好,无论是白道黑。到还有流氓的,只要有钱都到那旮去消费。 里面什么那个台球厅啊,什么这个咖啡厅啊,这个吃的住的啊,包括洗澡汗蒸,那里面很全很全。 王维利七月份没啥事儿,准备要跟媳妇儿出去溜达溜达,可能要上趟那个北戴河呀,上趟哪的坐火车,这不司机给送到当时火车站了,这王维利跟着当时自己的媳妇儿俩人这就进到了这个候车室,是上午11点的车,这会儿刚十点半,还没检车,没检票,这人也挺多,王维利一进屋,可能是早晨他妈吃点油条,喝点豆浆,不得劲儿。 这王维利拿个包,朝他媳妇儿说,媳妇儿,你给我拿着包,我上趟卫生间。 他媳妇一瞅,媳妇长得非常漂亮,身材也好,老公你去吧!媳妇把包接过来了。 这时候王维利,这就上厕所了,上个厕所拉稀。出来到那个洗手盆,洗洗手,出来之后他刚到候车室,就看着他媳妇在那嘎撅个屁股,干啥呢?找啥玩意儿啊,干啥呢? 媳妇儿啊,找啥呢? 他媳妇一回头,哎呀,妈呀,老公呀,那个包没了呢? 包没了?谁包没了? 你的包呗,你刚才给我让我拿一会儿,我这………。 不是,你个老娘们儿还能干点啥呀,我那包里证件啥都在那里面,还有钱,那咋丢的呀? 我刚才有一个好像农民工的那个模样的人打听道儿,问检票在哪,我就告诉他一下子回头,这包一转身就没了,我包都在这呢,你看我都没丢啊,就你包我就放凳子,一回身也就是3秒5秒的。 哎,给王维利气的,不是差钱,这王维丽是个生意人。 王维利说,你他妈脑瓜子不行,你真是不行,那他妈给你包,让你看着点儿,你打听道也好啥也好,你包你撒手干啥呀? 王维利媳妇说,那你看丢都丢了,那里边都有啥呀,和我喊啥啊?! 我那里边很多证件,身份证,驾驶证,各种证,还有2万块钱,你说你,哎呀,气死我了,那里面钥匙啥都有,保险柜钥匙都在那里呢。 听到这,王维利媳妇急够呛,那咋整啊!!王维利不差钱,那时候王维利可能资产就得上千万, 在 1993 年的时候,那些老板们都非常有派头。 当时王维利气呼呼地说:“还溜达个屁溜达,哪有心情溜达。走,回饭店。” 说完,王维利和妻子往外走。 还好大哥大没丢,王维利的大哥大由他媳妇拿着。 一出火车站,王维利就拿起电话,快速地按了几个键。不一会儿,电话就拨通了。 王维利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喂,是小峰吗?你赶紧回来一趟,到火车站接我和你嫂子。”“王总,怎么了?您不是要去南戴河吗?” “去什么南戴河,你嫂子这个废物点心,把包给丢了。证件、车票啥的都在里面呢,哪还有心情玩?你赶紧过来接我们。” “啊,那行,老板您别生气,没事别上火。”电话一撂,王维利对着妻子就是一顿臭骂。 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到,司机就开车回来了。车子停在火车站门口,王维利满脸不高兴地打开车门上了车,他妻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默默地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车子一路开回了当时道里区的维多利亚。 王维利来到顶楼六楼的办公室。 1993 年的时候,一进这个办公室就能让人感到震撼。就算是到了 2000 年,赵三赵红林的办公室也不过如此。 在 1993 年就这么奢华,这个办公室占地面积得有二三百平。 室内有健身自行车、假山壁画、古董、玉器摆件等等,屋里的装修得花老多钱了。 而且墙上还有很多跟名人的合影以及一些企业家的照片。 王维利当时是冰城知名的企业家之一,挺有名气。 这么说吧,乔四活着的时候,在企业家这个层面上可能跟他有得一比。 王维利往那儿一坐,司机就像他的跟班一样站在旁边。 司机说道:“王总啊,别上火,这也没多少钱,也别那么说嫂子,嫂子也挺上火的。” 王维利生气地说:“是钱的事儿吗?他妈憋气呀。你说这出门多不顺呢。 老板,这包不行咱报报警呢。火车站那儿有派出所,咱报报警,我帮你报警去。” “报什么警?报警他们办事能有那么快吗?”王维利多少还沾点社会气息,说道:“你报警他们能那么快办事吗?有精神没处使啊!等会儿吧,我倒要看看谁他妈偷我包,谁敢偷我包?妈的,要是识相的,一天之内给我送回来。”说完,王维利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这么一拨出去,很快就有一个小老弟接起了电话。“喂。” “啊,那个……哎,谁呀?” “我是维多利亚的王维利。” “哎呀,利哥啊。 那个峰啊!力哥有事儿想咨询咨询你。” “啥事儿你就说呗。” “我记得原来你也是三只手出身,我有件事儿想咨询咨询你行里的规矩。” “王哥,丢啥东西了?” “别提了,我跟你嫂子说出去旅旅游,到火车站我上趟厕所,你嫂子把包就给丢了。我合计肯定是跟前儿被偷的,里面有两万块钱,还有些证件。我就想问问,这火车站的小偷有没有帮派啥的?” “哥,这么说吧,小偷确实都有规矩的。汽车上有汽车的线路,火车有火车的线路,要是在车站,跟火车上还不一样。你没上车吧?”“没上车,检票呢,没等检票就丢了。” “哥,那我知道了,十有八九是火车站有个窝点的人干的。” “你认识不?” “我跟他不算熟,但我有他电话。火车站有个叫老棒子的,就在那儿领着一帮人偷东西。原来前两年我跟他也打过交道,有他联系方式。” “行,哥们儿,你把那个叫什么棒子的电话给我,我找他。” “行,哥。然后你跟他提我,他认识我。要真是他拿的,就给你送过来了。” “行行行,那好嘞。”电话一挂,这小子就把老棒子的电话告诉了王维利。 那司机还说:“老板,能给咱们吗?一个小偷,偷了咱的包,他能还回来?” 王维利说:“吹牛逼,不还他是不想混了。” 此时,老棒子正跟焦元南、张军、王福国,林汉强这帮人在一起。 老棒子拿着一个黑色的 boss 包就进屋了。“哎呀,南哥,军哥。” 焦元南一抬头。“老棒子。” “今天晚上咱们能分个大包了。” “怎么的呢?” “这不嘛,小老弟刚交上来的,是个大活。”93 年的时候,两万块钱可不是小数。 老棒子说:“里面两万。” 张军一听,“哎呦,我操,一个包就两万。 这要是一天点高整俩包,四万呢,都有可能。 收保护费,一个大酒店一年也就交个几万保护费到头了。 一个包整两万,一人就能分好几千。这一天还不算别的活。” 张军一瞅,别小看这小偷,挺他妈挣钱。 老棒子把包里面的东西往出一拿,“叭叭”一倒。 他一瞅,这还有个啥,有个驾驶证,身份证,王维利?扔一边。钥匙,都放一边儿。把钱拿出来,大家分了。 分完了老棒子说:“把这包留下,东西啥的都装里面,证件和钥匙啥的,告诉小老弟放箱子里面去。万一谁找啥的。” 这不就放箱子里去了。 老棒子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和焦元南等人喝着小酒呢,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王维利。 “喂。” “啊。我是老棒子,谁呀?” “你好,你是站前火车站那块铁路街的老棒子吗?” “我是啊。啊,怎么了?” “你好你好,我是道里区的王维利,维多利亚娱乐城是我开的。” 老棒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维多利亚城娱乐城是你干的呀! 对呀!! 哎呀,我还去你家娱乐城洗过澡呢,你家条件老好了,那住宿环境更是没得说。” 在老棒子眼里,王维利是名人,而自己只是个小角色。 他知道王维利的娱乐城很大,所以言语中满是恭敬。 “我知道你,哎呀,那个王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呢?有啥事儿吗?” 王维利说道:“是这样,道里区的二峰是我弟弟。” 老棒子一听,心想都是同行,二峰是那种在别的地方行窃的小偷,比如从火车站坐车出去,在火车上偷东西,而不是在火车站偷。“啊啊,我知道,那谁,我知道道里区有这么个人,啊,你是他哥哥。” “对啊,我是他哥。”王维利表明了身份。 “是这么回事儿哥们儿。那你也认识我了,我就直说了。我今天和我媳妇儿准备出去溜达,到火车站的时候,我一转身上趟卫生间,我媳妇儿就把我的手包给丢了。我问我弟弟,我弟弟说有可能是你们这帮人干的。所以我寻思问问你,要是你们干的,你把包给我拿回来。” 老棒子一听,心里一紧,这不刚分完包里的东西嘛,连身份证都看见了。那个年代的小偷不敢随便偷了东西就乱花。 就比如说在东市场和南街偷完包,这包都得放一个礼拜,看看管片的警察或者社会大哥找不找得到,要是一点不谨慎,说不定偷的是哪位有背景的人的家属呢,到时候被找麻烦可就惨了。 “大哥,那个包确实在这儿呢。” “哎呀,哎呀,那太好了,兄弟。那你看看,咱们都认识,还有二峰这层关系,能不能给我送过来呀?” “没问题大哥。你这么的,我现在就派小老弟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那给我送哪儿去?” “你就给我送维多利亚港。” “哎呀,老弟呀,太谢谢你了。你这样,以后你不是来过娱乐城吗?以后我这娱乐城,老弟你来了,你提哥哥,你就说是哥哥的朋友,到这儿洗澡、吃饭、看电影、打台球、汗蒸啥的,都不要钱,绝对有面子。”人家王维利该说不说还挺大气。 这时候,老棒子一听,连忙说道:“行行行,没事,没啥说的,哥。那这么的,我一会儿派小孩过去给你送过去。” “哎,那行行行,谢谢你啊,谢谢你。”电话一挂,王维利把手机放下,司机瞅了瞅他。“老板,一会儿就送来了?” “太牛逼了,老板,该说不说,王总,你在咱们冰城绝对是这个,他妈小偷、城帮城派都挺厉害,我听说都他妈南下支队北上支队的,这帮逼养的那都玩命的,那一听你打电话,赶紧把包给你拿回来,该说不说,挺牛逼啊。” 这面老棒子把电话一撂,瞅瞅焦元南跟张军。 “这不吗?刚说完,来找包来了,认识啊。”焦元南一听,“是吧?我操,这圈子还挺他妈复杂。”张军没吱声。 老棒子一摆手,叫来一个小偷小孩,说道:“这样啊,这个箱子里面有个 boss 包,黑色的,里边还有一些证件啥的,你一会儿跑一趟腿,上趟道里区有一个叫这个维多利亚娱乐城的地方,你把这个包送给那儿的王总,叫王维利记住了,一定要亲自送到他手里,别有啥差池。” 这小偷小孩一听,“行,我知道了棒哥。”这个老棒子现在来说,算是他这个团伙里面的三号人物,因为老大肯定是焦元南,老二是张军。 咱们说了这个团伙最挣钱的买卖是老棒子在打理,这老棒子可以说跟小双算是平起平坐的人,他属于三号人物,剩下王福国和林汉强那就属于打手。 不大一会儿,这边人继续喝酒,没当回事儿。 咱就说这个小孩,小孩这不就骑个自行车很快就来到了道里区,来到了这个维多利亚港娱乐城。 到了娱乐城,小孩也是头一次来,一瞅,哎哟我操,挺大呀,六层楼。 一进大门,那时候那个门在 1993 年就很气派。你现在来看那个娱乐城相当牛逼。 “我找一下那个叫王维利的王总,我是给他送东西的。” 人家王维利肯定告诉吧台了,说一会儿来送东西的给我领楼上来。 这保安一瞅,“给王总送包的吧?” “啊对对对对。” “你这么的,王总在 6 楼,我给你叫个电梯。”叭,把电梯这么一摁,小孩坐电梯就上 6 楼,保安跟着来到这个 6 楼老板办公室。 一敲门。王总一听,啊,来,进来。 王维利跟司机还有两个自己的小老弟,那就是他的保镖,在屋里。 小孩推开门,这时候保安就说了:“王总,给你送包的那个小孩来了。” “啊,王维利一瞅,哎呀,谢谢,谢谢,来来来来,进来进来小孩儿。 那你40 来岁的老爷们见他妈十八九的小孩,那不就叫小孩儿吗?这小孩也乐乐呵呵的拿个包。 第25章 不是吃素的 王总一瞧,“啊,送包的是吧?” 小孩一瞅,“你,你是王总吗?是不是叫王维利啊?” 王总看了看,“对,是我王维利。” 小孩瞧了瞧这屋子,心中暗叹,这屋里面真带劲,二三百平的空间装修得富丽堂皇。 小孩又看向王总,说道:“王总,这包是我大哥老棒子让我给你的,那我就放这儿了。” 当时王维利挺高兴,“行,谢谢你啊,兄弟。那这样,你可以走了。” 这小孩转身刚要走,从办公室到王总办公桌再到门口的走道足有二三十米长,小孩还没走到门口呢,王总拿个包这么一拉开。 “等等等等会。” 小孩回头看去。“咋咋的了?” 小孩都准备出门了,这时候怎么了呢?王老板瞧着小孩说:“来来来,你过来过来过来。” 小孩一脸疑惑,“那个王总,你有事儿吗?”“这包我打开包一看,里面有驾驶证、身份证、钥匙啥的,没有钱呢,包里那钱呢?” 小孩蒙了,“什么钱呢?” “我包里面这 2 万块钱呢。2 万块钱呐。 我不知道啊,我们大哥给我的时候就这一个包,没说钱的事儿。” 当时王维利的脸就沉了下来。“你大哥给你包的时候就这样?” “对呀,给我包的时候,他让我把包给你拿回来,没说钱的事儿。” 咱说王维利,这时候会怎么想? 肯定觉得要包就得钱和其他东西都拿回来,虽然一个 boss 包也值点钱,但不能为了一个破皮包、一个钥匙和一个身份证,特意找人要包啊。 王维利瞅着这小子说:“这样吧,你先别走,老弟你先等会儿。” 小孩懵了,“说这干哈呀?? 你你,你先别走了,我等我打个电话。” 这王维利就把电话再次打给老棒子。 老棒子当时正跟焦元南还有张军喝酒呢,电话响了,老棒拿起电话,“喂。你好哪位?”“哥们儿,我是维多利亚的王维利啊!! 王哥呀,那个包你收到了吗?” “啊!包收到了,咱老弟把包送来了。但是那包里面的钱 ,2 万块钱可没给我拿回来啊,我问小孩了,小孩说不知道,说你没给放钱啊,我问问咋回事儿。” 老棒子一听,“钱?什么钱呢? 什么钱,我包里的 2 万块钱呢?我丢包的时候里面是两沓 2 万块钱,零钱都不算,整沓的有 2 万。” “那个王哥你看啊,你跟这个二峰是哥们儿啊,二峰找到我的,你跟二峰问问,你不太懂行规吧。咱们那个咋说呢?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咱们这是有规矩的,这个你找所有人吧,咱把包给你拿回去,钥匙啥都给你拿回去,那我们这帮兄弟好几十人得吃饭啊,是不是?这能把包给你拿回来就不错了,钱是不可能给你送过去的。” “什么玩意儿?不是你说啥规矩?” “对呀,那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嘛。那我们虽然是小偷,但也有自己的规矩。 王维利这火就上来了啦!!你们还江湖人了?还他妈规矩?不是你告诉告诉我,你小偷子要鸡毛规矩?” “大哥,你看你怎么骂人呢?这好心把包给你送回去了,你这不是……你这么唠嗑呢。” “我怎么唠嗑?你小偷子还跟我俩讲上规矩讲成道义有道了?我告诉你,你他妈打听打听我王维利是干啥的?还他妈拿我 2 万块钱,你赶紧给我送过来。 ”老棒子一听,“那我不送过去能咋的呢?” “还不送过来能咋的?不送回来收拾你呗,能咋的?不送回去,不送回去我收拾你。” “操!!你收拾我吧。那你收拾收拾我,来吧!我等你。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他妈收拾不了你。你送包的小孩我跟你说给你扣了。你不把包钱给我送回来,这小孩走不了。 老棒子一听不是,那小孩就像他手下的这个自己的孩子一样,都挺有感情,那不能把小孩儿扣那儿嘛,那小孩扣那再挨揍。 老棒子马上说,你你你别别,别整那孩子,那孩子送包跟他有啥关系。” 王维利说,“操!我告诉你,我他妈给你 5 分钟,你考虑考虑。你是给我送钱了还是咋地,要不送钱肯定收拾你这小孩,走不了了。来!把他给我扣下。 王维利人家几个兄弟一起来,“哎哎,你别走了。” 小孩讲话:“干啥呀,跟我有啥关系,我一个跑腿的。” “别走了,别吱声啊。” 这有老棒子一听,“你等会儿啊,我五分钟之内我给你回过去电话。你把你电话告诉我一声,到时我给你回过去。” 老棒子把这电话一撂。 那边王维利就告诉手下,“把那小孩看住,别让他跑了,妈的,扣我钱?吹牛逼,不差这 2 万块钱,他觉得差事儿。 咱说什么叫道义有道,贼不走空。 如果你真牛逼的话,我这么告诉你,扣 2 万块钱恨不得都得给人家拿回 4 万去。 咱说这个王维利他找的这个人儿不算硬,他不大,但你就最低,咱说的有面子也得给拿回 1 万呢,说我们你留点吃喝是不是? 他这一分钱没拿回去就说明啥?说明就是给你个顺水人情,老棒子也没算太给面子。”这电话一撂。 焦元南瞅瞅他,“咋的了?吵吵把火的。” 张军也问:“咋的了,老棒。” 老棒子脸色不好,“那个刚才找包的那个王维利,是道里区一个娱乐城的老板,他包丢了,通过道上一个同行,这不找着我了吗?刚才把包给送回去了,但是他把小孩也扣那儿了。” 焦元南一听,“那怎么平白无故扣人呢?给包送回去了,多给他面子,还怎么扣人呢?” 老棒子无奈的说道,“说的就是呢,他说 2 万块钱没给他,他要那 2 万块钱。我说你看贼不走空,这玩意儿道义有道,这都有行规的,给你拿回包就不错了,这逼整个啥?!要收拾我,我说你来吧,这么的,他说把这小孩儿就给扣下来。” 焦元南一听,“没事。” 瞅瞅张军,张军讲话:“操,让他来,他妈砍死他,挨个砍。” 老棒子一瞅,“南哥,军哥,这个事儿吧,反正我这么想的,维多利亚这个娱乐城的老板我也略知一二,他确实在哈尔滨也算是个大哥,挺他妈有钱。那有钱的人肯定有关系,我这合计啊,如果咱们要省点事儿,不想找麻烦,咱就把这钱给他,不差这 2 万。如果咱们要是叫号,反正那就得干仗。” 焦元南一听,“给他个屁,给他。” 张军也说:“你说老棒子,你他妈偷个包,东打电话西打电话,还往回给。我们都入伙了,那买卖是咱大伙儿的,你别瞎给。以前你还怕他们,以后你怕啥的?有咱们在他啥也不是,谁他妈来找包干他就完了。” 老棒子以前养成的习惯,偷完包,那包都不敢花。 老棒子一合计,“军哥,那我以后我知道了,以后就不给他。 张军说,就是你给他给出毛病来了,不给就完了呗,打电话不承认能咋的。你这么的,我跟他说把电话打过去。” 焦元南一瞅,焦元南不咋出头,但这个事儿焦元南讲话了,“你把电话打过去。” 张军说,“他妈欠收拾,操。” 这老棒子一瞅说行,我给他打电话。 老棒子拿电话,“叭叭叭”就打给王维利了。王维利那头电话响。 “喂,咋想的说。” 老棒子一瞅,“王总,你也别生气,我说实话,不是说钱给不给你的事儿,我在这个帮派,我也就是个三四号人物,我不是头儿,我是有大哥的。” “啥玩意儿,你们小偷子还有他妈大哥,你还不是头儿?” “对,我不是头儿,我只是三四号的人物,我这块有大哥二哥的,让大哥二哥跟你通话。” “行啊,你让你大哥通,让他拿电话,我跟他说。 王维利让这边老大接电话,但老大焦元并没接,他得把电话一递。 张军就把电话拿过来,“我跟他说。” 如果说焦元南要是赵红兵的原型,那张军就是张岳,他俩性格有点鲜明对比。 焦元南不是太张扬,那时候张军非常张扬。 张军接过电话。“喂。” 那边王维利一接,“啊,喂,你哪位呀?” “你就是什么娱乐城的老板,叫什么王维利啊?丢包的是吧。” “啊,对,是我。” “我是火车站站前街的,我叫张军。” 咱说王维利因为他在道里区,那时候张军就他的名气,包括焦元南的名气,还很难达到整个哈市都知道。 而且人家王维丽还不是专职混社会的,道里区的社会人也不一定都知道张军和焦元南。王维利这一听,“张军,什么张军张八的,我不认识你,你咋的,你是他们大哥呀?” 张军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你还要2 万块钱,包给你送过去就挺给你面儿了,我告诉你,这是你找认识人了,要不我他妈都不给。还有,那我兄弟不也得吃饭,江湖不有江湖规矩吗?你消停赶紧把小孩放了,没啥说的,别整这个没有用的事儿,我不承认。 啥玩意儿?不承认。” 王维利讲话了,“那是你说不承认就不承认啦?你他妈不承认,我收拾你。” “你说啥玩意儿,你要收拾我?” 王维利这讲话了,“你不承认好使吗?我在你火车站丢的,我他妈一打听就你们干的,我收拾你。” 张军这时候有点不得劲了,“操!你收拾我。你是不是没挨过砍啊?你来吧,上火车站,我他妈砍你一顿。” 王维利一听,“怎么的?你个小偷子,偷我包的,你还这么狂,你跟我俩叫板叫号是吧?”张军一听,“你别废话,你别难为那小孩,你要是站着尿尿的,你来火车站,火车站站前有个招待所 2 楼,我在这嘎等你。” 咱说王维利能怕你叫板?王维利人家第一有钱,第二人还沾社会,道里区那时候王维利都好使。 “行,小兔崽子,跟我俩叫板,你等着,你看我能他妈收拾收拾你。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你别跑了啊!!! 跑是你儿子!你来吧!我砍死你。” 张军把电话一撂,张军说道,我斧子呢,把斧子拿来。” 这当时一个小偷过去把斧子就给拿过来了,张军愿意拿斧子砍人。 曾经兄弟也问过张军,说你看都有这个东风 三 了,你总拿斧子砍人干啥? 张军说,那能一样吗?拿东风 3 打人的感觉,跟那剁到骨头里面的咔呲咔呲的那动静能一样吗? 这边张军拿个板斧往那一放。 焦元南一瞅,“咋说的?” “他说要收拾咱们来,他妈就欠收拾。” 焦元南一瞅,“真他妈不知死活,叫他来吧,一会儿他妈砍他。” 这时候,屋里面王福国跟林汉强吵吵,“你妈来,今天就砍他,多个啥呀。” 刘双瞅瞅,“不是,南哥,军哥,这非得打仗啊?” “那不打仗怎么的,不打仗人家来要钱来,咱把包给人家?2 万块钱给人家,那天天他妈来他妈丢包的人都能找着人的话,咱都给他,咱喝西北风啊,而且搁电话里面还骂张军。” 小双一瞅,“哎呀,那个,我我我出去一趟,我上趟那个站前派出所溜达溜达。” 焦元南讲话,“你这逼出又要跑,是不是,是不是又要跑。” 刘双回头,“不是我不跑,我上派出所有事儿,人家李姐前两天说给我织毛衣,要给我量量腰围啥的。 户籍警察,那个女警啊。” 张军说,“操!!你他妈现在打仗跑都堂而皇之光明正大了是不?” 焦元南一瞅,“行了,你别管他。刘双的用处,他不参与打仗就不参与打仗,他玩脑瓜,你让他打仗有啥用啊!双啊,那你去吧。” 小双马上说,“那我可走了啊,军哥尽量别打仗,和气生财是不是?总打仗干啥呀?” 刘双说着下楼了,吹着口哨走的。 刘双一走,咱们说焦元南瞅瞅张军,焦元南讲话“一会儿来,装逼就干他,没事儿。” 张军也讲话:“操,一个他妈做买卖的能打啊?来喝酒喝酒。”焦元南这几个人,都没拿这个王维利当回事儿。 那咱再说王维利,王维利把电话打完之后,王维利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王维利电话一撂。 王维利接着又拨出了电话。 “哎,给我叫几个人来,带点家伙事儿,有枪把枪拿着。 咋的啦? 那个南岗那个火车站那嘎达,有几个小逼崽子把我包偷了,还给我俩叫板,让他还钱不还。我去教育教育他们。对,多来几个人,人到了给我打电话。” 这社会人在王维利的眼里面就像一只狗似的,人家有钱。 不大一会儿,也就不到 20 分钟,就在当时维多利亚这个娱乐城的楼下,就停着得有八九辆车,有桑塔纳有吉普。基本上来的人多少得有二三十个,只多不少。 其中有两三个拿着老洋炮,还有几个拎着钢管,个个都是狠角色。 王维利一声令下,众人分乘七八辆车,直奔焦元南和张军所在的招待所。 而此时,焦元南和张军等人正悠然自得地在招待所里喝酒,丝毫没把可能到来的麻烦当回事。 除了小双不在,其他人都拿着酒杯,喝得正酣,眼神都有些直勾勾的,全然不知王维利正带着三十来人汹汹而来。 王维利1993 年就能坐大奔驰,在他眼里,小偷之流根本不入流。他哪能受这气,风驰电掣般就往招待所赶来。 不一会儿,七八辆车就到了站前转盘处停下,众人纷纷下车,场面甚是壮观。 王维利一摆手,手下呼呼啦啦地下来近三十人,一下车就纷纷从后备箱拿出家伙,有片刀、钢管,还有几把老猎枪。 招待所老板正在门口下象棋,一抬头,顿时傻眼了。 这老板心里直犯嘀咕:“这啥情况啊?把房子租给焦元南和张军他们,真是倒了大霉了。”王维利下车后,气势十足,他四十多岁,生意有成,手中夹着烟,那派头让人不敢小觑。 王维利瞅见门口坐着的老板,问道:“哥们儿,楼上是不是有个叫张军的?” 老板一听,心里暗道不好,嘴上却应道:“是是是,有!大哥,你们找他有啥事啊?” 王维利霸气地说:“别废话,在楼上吧?” “在楼上。”老板刚说完,王维利就吩咐道:“找俩人看着他,别让他找人或者报警。” 随后,两个手下就把老板看管起来,王维利一挥手,带着二十多人呼呼啦啦地往楼上走去。 在他们踏上楼梯之际,张军和焦元南等人自然听到了动静。 二三十人上楼,脚步声噼里啪啦,哪能毫无察觉呢?焦元南原本坐在屋里,没当回事儿,还继续喝着酒。 他坐在离楼梯口那扇没锁的门挺近的地方,一抬眼,哎呀,只见一群人呼呼啦啦地上来了。不一会儿,一群人就涌进了屋。王维利走在最前头,旁边是他的兄弟。 王维利一进屋,看到他们还在喝酒,心中不禁暗道:“心可真大呀,还喝着呢。” 王维利开口问道:“没找错屋吧?我问一下,你们哪个是给我打电话叫板的小子?哪个是老大?” 张军坐在那儿,喝着小酒。 听到这话,他抬起头,看到呼啦一下进来了将近三十人,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张军没想到一个娱乐城老板竟能带来这么多人,还有拿枪的。 张军因为打仗不喜欢用枪,他只在旁边放了把斧子。 焦元南也抬起头瞅了一眼,没吭声。 老棒子坐在中间,有点懵了,心想这不是被人围上了吗? 这帮人一下子围了上来,屋里的人有的坐在大通铺上。那通铺就像当兵时住的那种,用木头板子搭的,像炕一样,他们抬头看着来人。 王维利瞅着屋里这几个醉醺醺的人,说道:“你们这些小偷,偷我东西,偷我包还不还钱,还问我啥意思?我问你,刚才谁他妈给我打电话?哪个是你们大哥?” 张军抬头看着他,说道:“我,我是张军。刚才打电话是我,是我跟你说的话。” 王维利一瞅,说:“你小子刚才在电话里面跟我叫板,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是你吧?” 张军看着他,回道:“对,是我。怎么你觉得我不是他们老大?” 王维利那有气质,再加上他身边几个拿着枪的人,还有这么多人在场,张军虽猛,但此时面对这些从汽车上下来的人,他多少也有点懵了。 王维利瞅了张军一眼,张军则望向焦元南,说:“他是老大,我们都听他的。” 焦元南此时正坐在那儿,王维利听到这话,:“咋的啊,他是老大??? 这是我们老大,有啥事同我们老大说话。”张军就把事儿推给了焦元南。 焦元南也不含糊,说道:“行了,我是老大。” 焦元南抬头瞅着王维利,“有啥事儿你冲我说,来来来,哥们儿你冲我说。咋的啥意思?” 王维利瞅瞅焦元南,说:“你是这块老大。我他妈废话不跟你多说,我包丢了,你们偷的。你们这些偷东西的,现在怎么都这么大胆呢?偷两万块钱还叫板,还这个那个。你爹你妈就这么教育的你们吗?从小到大就是指着你们出去偷去抢去啊?你们啥家庭长大的?赶紧把钱拿出来,我不难为你们,给我说两句好话,我今天心情好。” 焦元南抬头,“你说啥?我没听清。” 王维利怒了,“还你没听清,你们这帮损犊子,小偷子还敢在这儿跟我讲江湖道义,讲他妈社会。赶紧的,把两万块钱拿出来,今天我不难为你们。说两句好听的拜年嗑,今天我可以饶了你们。你要今天敢说个不字儿,你看我他妈收不收拾你。” 王维利气势逼人,可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焦元南瞅了一眼屋里的人,二话不说,从枕头边拿出早已上好膛的一把东风三。 那是之前毛子给他的那把东风三,一共三把,焦元南拿了一把。 第26章 硬骨头 焦元南拿着东风三,砰!!照着王维利的肩膀头子就打了过去。 王维利都没想到他身边这么多人,还有兄弟拿枪呢,焦元南竟敢动手。 这一枪打偏了,打在王维利肩膀上,王维利一捂肩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军一瞅焦元南动手了,张军这人就是这样,焦元南一动手,他肯定也动手。 张军站起来,蹦起来!!拿着斧子照着王维利的脑袋就砍了下去,“我操你妈!”!! 这一下可够狠的,直接砍在王维利脑袋上。该说不说,这斧子砍在脑袋上,“帮”的一下子,王维利脑袋被砍出一道口子。 旁边有几个小子一瞅,“哎呦,操,干大哥了。哎,快快快快!! 那几个小子刚要动手,王福国、林汉强还有焦元南几个人一瞧,焦元南一抬头,怒喝一声:“去你妈的!”!! 王福国见状,心想:“我南哥都动手了,我能惯着他们?照着拿枪那小子,砰!!一下就把对方的家伙事儿打掉了。 紧接着,面对那些拿刀拿棒子的人,王福国霸气地说道:“谁来动一下子,今天我就他妈打死他。” 王福国也下地了,就他们这五六个人,把家伙事儿都端着,然后对着那帮小子吼道:“咋的?不服气啊?他妈说你呢,把家伙事儿扔下。”几个小子瞅瞅屋里,心里犯怵。 那屋里噼里啪啦的,一看拿枪的都被打了,更别说拿刀的了,于是都乖乖地把家伙事儿扔下。 屋里焦元南拿着一把枪,福国拿着一把枪,林汉强拿着一把枪,老棒子拿着刀,张军拿着斧子。别看他们人少,可当时就把对方都给镇住了。 这时候,王维利坐在地上,捂着脑袋,肩膀处还在流血。 张军拿着大斧子走到跟前,怒骂道:“你妈的!咋的?挺牛逼吗?这回还硬气不了?还硬不硬气了?” 王维利捂着肩膀,瞅着张军,嘴硬道:“你别他妈跟我俩整这出,我告诉你,你个他妈小偷子,你能咋的我?我他妈不服!哎哟,我操。” 张军一斧子又砍在王维利肩膀上,把锁骨都干碎了。 王维利痛苦的赶紧求饶:“服了!服了!服了!,你牛逼,别整了啊。” 这时候老棒子赶紧一拦张军劝道:“军哥!哪有那么大仇啊!行了行了,军哥!! 张军,你大斧子抡起还要磕呢。 焦元南一摆手,“行了,别整了,别整了。”张军拿着斧子,指着王维利骂道:“你妈的!给你们惯的!我告诉你,你不用不服气。火车站的张军就是我,这我们老大焦元南,不服气,随时随地你来!听明白没?你不牛逼吗?牛逼你就过来。妈的,2 万块钱一分都不给你,赶紧滚蛋!再不走,拿你当包子馅儿给你剁了。” 王福国也跟着吵道:“你他妈打听打听,我大哥焦元南,我二哥张军,都他妈销过户,你还上这来装逼来了?你回去好好打听打听。”王维利满脸痛苦,“哎呀呀,我走了行吧,妥了,我走了走了。” 林汉强喝道:“滚!” 这不嘛,王维利的兄弟有两个受伤的,还有几个没受伤的,互相扶着王维利,还有那俩手下,来时雄赳赳气昂昂,现在则灰溜溜地,“快走快走,快走。一个扶一个。 门口,老板被两个小子看着,他们本以为楼上的事儿都能控制住呢。一瞅王维利他们这副惨样,赶紧喊道:“哎呀妈,大哥,哎大哥,这咋的了? 王维利没时间搭理他,快点的,赶紧上车,快快快送我上医院。” 于是,他们把王维利抬车上就往医院送。 等他们都走了,招待所的老板二胖瞅着这场景,无奈地摇摇头:“我这啥地方,这一个月不收拾两个大哥都怪了。我把房子租给他们也倒霉了,三千块钱一年,这总免费看武打片。” 二胖进屋,没多大一会儿,不到十分钟,刘双回来了。 双哥吹着小口哨,一进屋,底下的老板二胖就打招呼:“哎呀,双回来了啊。” 胖哥啊?!! 哎,对了,刚才楼上来了他妈得有二三十人呢,跟你南哥他们干起来了。” 刘双问:“啊,怎么样啦?” “咋样?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走的时候抬着走的,抬走好几个呢,那些人都受伤了。”刘双一听,赶紧上楼。 一上楼,一进屋看到张军、焦元南还有老棒子他们还在那喝呢,都没当回事儿。 打这一仗,就像平常吃顿饭似的。 “来,喝酒! 老棒子以后记住了,以前偷完包,留俩月留仨月不敢花,怕人来找,现在认识焦元南他们了。 这买卖是咱们的,怕啥呀,以后偷了就花。当天就分,谁包就告诉他不知道,就说过路偷的,不承认,省这些麻烦事儿。 老棒子一瞅,应道:“行,知道了。” 小双进屋了,“南哥,军哥。” 张军一瞅他:“哎,你他妈掐点儿回来的,刚打完仗你回来了。” 小双说:“什么叫掐点儿回来的呢?你们又给人干了?。” 刘双这小孩,南哥都不说他,张军却说他。不过刘双也没当回事儿,他们没当回事儿,但他们确实惹了麻烦了。 当天晚上王维利就被送进医院了。 1993 年有千万资产,那在当时可相当厉害啦,跟现在过百亿身价差不多。 王维利住院了,等王维利和他兄弟缝合好伤口,取好子弹,打上针,麻药劲儿都过去之后,已经是午夜时分,半夜了。 王维丽能咽得下这口气吗?他憋着一肚子气,心想:“现在小偷这么猖狂吗?偷我两万块钱,我上门去要还把我干成这逼样,还拿枪,还拿炮来的。我他妈找社会人,收拾收拾他。”王伟丽躺在病床上就拿电话,很快就拨了出去。 王维利就打给了当时道里区的一位社会大哥。“哎,哥呀,跟你说个事儿,我是王维利。” “维利呀,咋的了?” “哥,我让人给干了,一帮小偷子干的。” “小偷给你干了?不能吧!真事儿啊,咋回事儿,。 你听我说,我这不昨天寻思出去溜达溜达,我跟我媳妇出门,结果把包丢在了火车站。然后我就找人,发现是火车站一帮小偷偷的。我打电话过去,人把包还我了,但是钱没了。我说这不是差事儿吗?我就去打电话理论,结果给我一顿臭骂。我气不过,就带了二三十人过去,结果到火车站,那帮小子真狠呐,又是动枪又是动刀的,把我给磕了。哥,你看能不能帮我收拾收拾他们?” “你说咋的?你在火车站被磕的?” 这位大哥一听,“那小偷叫啥名儿啊?” “一个叫焦元南,一个叫张军,都小逼崽子小孩,不到 30 岁,20 多岁。” “谁?火车站的焦元南跟张军?” “对啊,哥,我寻思我花点钱,我他妈得收拾他们,我花十万八万我也收拾他们。” “老弟呀,你咋不早点给我打电话呢?这个焦元南跟张军你不了解啊。” “我上哪了解他们去?咋的他们咋的啊?” “我和你说,火车站原来最早小偷不是他们,一个叫刘万龙的,刘万龙知道吧?后来刘万龙让这个叫焦元南的给干死了,膝盖都砸稀碎,最后失血过多死了。还有后来有个叫周国峰的,南岗大哥不服气去了,也给磕服了。前两天刚把一个叫罗军的给干销户了,那都是火车站跟前的社会流氓。说这个张军,手老黑了!据说张军拿着家伙事儿顶罗军脑袋,直接把脑袋都轰碎了。还有南岗区大哥杜海明都让他给磕服了。就前两天,别的不说,楼外楼老板你知道吗? 那不孙德林吗? 对!孙德林膝盖都让他们都干碎了,就是这帮逼养的干的,他们老狠了。而且你想想,孙德林跟那个南岗区的史光那局长关系嘎嘎的吧?那都白扯!! 王维利回应:“我知道,德林他们,史光他们是哥们发小。 那孙德林都被弄成那逼样了,人家这帮小子还啥事儿没有?你想想吧。第一,他们凶狠,还敢下手,销户两三个了,还打伤好几个了。而且人家能进去,还能出来,那说明黑白两道都通吃。你说你惹他们干啥呀?你早点跟我说呀,你说你?我都告诉你不能去,两万块钱不犯不上吗?” 这时候王维利多少有些后悔,“你妈的,这帮小子咋这么猛啊?整了半天销户好几个了都。早知道早点问问那些道上大哥好了。操,晚了。 行行行,哥,那我那我知道了。 老弟啊!听大哥一句话,别扯了,你这没咋地的话,就这认了得了。 啊,行行行,我知道了。”电话一撂。 说是认,可王维利这身份地位,他能就这么认了吗?就他这个身价,赶上现在那也不是一般人。 王维利这逼又拿电话打听了几个人,都是社会上的,基本上说话的内容都差不多,“招惹他们干啥呀?干刘万龙,干周国峰,干那个杜海明,又干毛子,前两天又干楼外楼的老板孙德林,那他他干销户两三个,而且干残多少个,犯不上。 我知道了啊,哥!! 两万块钱?你就别说两万,二十万你也别扯这蛋。哥劝你。 好!我知道了。”打了能有五六个电话,基本上大家的说法都是一样的,说可别扯这淡了,真犯不上了。 这给刘维利当时整的,脑袋挺他妈难受。 但有人说这事就打住为止呗,你说他要打住还哪有今天的故事了? 还有就这些有钱大哥,咱别说他任性,本身这事他就有理,他钱包被偷了,他去要钱被人给打了,明白不?他不是偷钱包的,整了半天,好像他偷钱包似的,反正刘维利是咽不下这口气。 但没办法,在医院里面躺了十天。刚开始他还寻思认了。 但是十天之后,他的头上被斧子砍的,包括肩膀还没全好利索,王维利就出院了。 出院的当天,王维利的维多利亚娱乐城里面,吃喝娱乐一条龙,有饭店,有住宿,能洗澡能唱歌。 就在他这个饭店一个单独的贵宾包间,王维利安排了一个大哥,就他俩吃饭,大概谈话的内容是这样。 王维利脑瓜子上还戴着个像丝袜那种头套。 “李哥,今儿来找你吃饭,就是想诉诉这脑袋上伤的苦,我都他妈窝囊死了,窝囊得要死了。” “咋的了?你跟我说说,我听听。” “李哥,我前两天跟你弟妹出去溜达,上火车站还没等检票呢,包让人偷了。我去找人把包要回来,结果这帮逼小子不给,我去找他们,电话里还被骂了。我寻思去把包要回来,结果一进屋,这帮小偷子又拿枪又拿炮的,给我一顿磕,大斧子抡我脑袋上了。真他妈气人啊,丢老人了。小偷现在咋那么猖狂,还拿枪了。” “咋那么猖狂?谁呀?” “哎呀,别提了,我听他们说,这帮小偷子还有人命呢,咱也惹不起呀,认了得了。” “认了?你李哥我不知道的时候,行,你认了。你就不吹牛逼,多大的大哥,多大冰城的大流氓子见你李哥他不得给面子啊。咱他妈是专门收拾小偷子的,专门收拾流氓的,专门收拾那些社会残渣的,你说说吧。” 咱说这人是谁呀?说话这么狂!! 这个大哥是道里区当时警局的一个副局长,他俩关系嘎嘎好。 这不吗?这大哥说,咋的,他妈一个小偷的,都弄枪弄炮的,还不明抢吗?你说吧,你李哥跟你出去,你说哪嘎达,我抓他去,还有人命一起收拾。” “李哥,这伙人在南岗区火车站,然后有个招待所,常年在这楼上二楼,一个叫焦元南,一个叫张军,就这么两个人,反正还有其他团伙成员,我不知道叫啥名儿。” 老李一听,“我知道了。你这么的维利,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他妈派人收拾他,你放心,肯定给你个交代。” 当时王维利特意摆那饭局,老李当时就答应了。 焦元南他们根本不知道麻烦即将来临,还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十来天,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天,焦元南挺倒霉,小双不在家,小双去站前派出所跟李姐织毛衣去了,李姐还给他量量三围啥的,小双就配合着,两人聊聊天,在派出所嗑嗑瓜子、喝喝茶、吹吹牛、打打扑克下下棋。 小双把派出所当第二个家了,天黑吃完饭,他就陪着派出所值班的人扯扯闲篇。 林汉强也不在家,他处了个女朋友出去约会去了,其他人基本都在家。 那个李局长派手下一个姓黄的队长,带着几个人去抓人。 “你们几个去把站前招待所里面一个叫焦元南的,还有一个叫张军的给我抓过来,要是有其他人跟他们在一起,全给我抓过来。” 于是他们开着四辆车,十五六个人,这些人开的不是警车,车牌也是普通的地方车辆车牌,他们穿的也不是单位服装,而是很普通的衣服。 这些人开着车来到了站前,在铁路街派出所门口一停。 招待所老板二胖在门口呢,还有服务员啥的。 刚黑天5 点多钟,焦元南他们在楼上喝酒呢。 车往门口一停,下来十五六个人。 招待所老板当时就懵了,心想这咋又来打仗了?这又是哪来的人啊?这些人的气质有点像流氓,但仔细看还是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有股正气。 一下车,他们就瞅着老板问:“楼上是不是有一伙儿叫焦元南、张军的,在没在这儿?” 老板瞅瞅他们,寻思这是哪来的流氓呢,老板没看出来。 “那个……是,他们在我这楼上住,你们是……”留个人看着老板,怕他报信打电话,然后剩下的人就往楼上走。 十五六个人往楼上这么一上,焦元南跟张军正扯闲篇呢。 焦元南说:“张军,你说你抢毛那个项链给我带两天,你总他妈往回抢。你不之前都有项链了嘛,杜海杜项链你都带上了。” 张军说:“不是,这我俩项链我换着戴,我心情好啊。你总他妈抢我项链干啥?你愿意相中你再抢一条呗?”正唠着呢,门口“啪”地被推开,一进屋十五六个人。 屋里面有焦元南、张军、王福国、老棒子四个人。 人家这十五六个人一进屋,焦元南他们一抬头,“谁呀,这是?” 王福国他们也都抬头看,寻思这是谁呢。 就在这时候,这些人开始问:“谁是焦元南?谁是张军?” 当时一说谁是焦元南、谁是张军,焦元南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挺怕警察。 他感觉这些人的气场不一样,虽然他们没穿警服,但焦元南就觉得像警察,所以没吱声。 可张军没看出来,张军直接把枕头底下的斧子薅出来了,他以为是哪个流氓团伙来复仇呢,毕竟他干的人也比较多,又干这个又干那个的。 张军拿着斧头喊:“咋的啊,欠砍呐,操,我他妈张军,他是焦元南,咋的?啥意思啊?”焦元南一瞅,“哎呦,我操,你妈傻逼呀,你这是虎啊!” 张军还不服气,“咋的!报号哪伙儿的?报个号。” 警察们都气坏了,一个警察直接把枪掏出来,后面那小子把手铐拿出来,“道里区刑警队的,来跟我们走一趟。” 咔,就把手铐扣张军手上了。 张军也懵了,上去把焦元南一摁,咔咔的,老棒子直接把手伸上去靠墙上了,噼里啪啦把这四个人都给铐上了。 手铐一带,十五六个人抓他们几个,两三个抓一个太轻松了。 不用说别的,刑警队直接把他们扣上,下楼的时候衣服往脑瓜上一套,手铐一带,摁着脖子就给往楼下整。 他们被带到楼下后,行动非常迅速。 旅店老板一瞅,我操!这一个一个脑瓜子都被衣服扣上,手铐铐着,完了!被警察抓走了,上车直接就消失了。 他们刚刚被抓走大概 10 分钟左右,小双回来了,7 点多钟,小双吹着口哨一进屋,胖子赶紧说:“哎呀妈呀,你可算回来了,出事啦!。” 刘双问:“咋的了?” “你那个南哥,还有张军他们被抓了。” 小双惊讶道:“啥时候的事? 就刚才一帮警察,十来个人,三四辆车,就给都摁着脑瓜子,手铐都带上带走了。” 小双问:“哪抓的? 不知道啊! 小双一寻思,估计不应该是站前小派派,我刚从小派派那出来呀,如果站前小派派我严哥那抓,那我能不知道吗?不可能。” 小双又问:“谁抓的咋回事?说都谁被抓了。” 一问才知道除了林汉强其他人都被抓走了。小双第一个电话打给林汉强:“汉强啊,你千万别回来了,出事了,他妈的南哥跟军儿哥他们都被抓走了,哪儿抓的不知道,我现在出去打听打听去。” 小双直奔当时的火车站,先到严哥那派出所,问有没有啥消息,说南哥他们被抓走了,也不知道被谁抓的。 老严一听:“你南哥他们是不是又惹事儿了?” 小双说:“我不知道啊。 小双这事多,和刘维利的事都10 多天了,他没寻思往这方面想。 老严说:“那肯定不是我们小派派了,我给你问问局里边儿吧,是刑警队呀,还是哪个派出所吧?” 焦元南就这么消失了,这次消失,焦元南被羁押了好长时间,这里面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在后面。 焦元南他们当时就被刑警给抓走了,是被道里区的刑警队给抓走了。 有人说了,刑警队当时有权利跨区抓人吗?有!! 有人说那玩意儿要是没定性,是不是 24 小时放出来了。 现在可能法律越来越健全了,但是在早些年,比方说这个居家日三天或者 24 小时、48 小时,相对有啥权利呢,就是给你抓回去,不带到他单位都行,给你整到哪个宾馆里面审你啥的咱就不多说了。 焦元南这一羁押,没扔看守所里面,当年在刑警队待了多长时间,待了他妈得有两个多月了,得有小俩月。 第27章 江湖险恶 焦元南、张军他们全被抓起来了。 而且人家那边喊出号来了,说焦元南他们有人命,有罗军,还有之前干死的刘万龙,这些事儿都算在一起。 有人就说了,那有人命了咋还没判呢?这里面有事儿,你听我讲。 小双回来之后找到老严严所,说:“严所,我大哥他们被抓了。” 老严问:“又惹啥祸了?” 小双说:“惹啥祸也不知道啊,不知道啥事儿。” 老严说:“这事儿也不少也不多的,也不知道啥事儿。 严哥你看看,你给打听打听。这咱这不抓,那是不是刑警队啥的呀,或者是哪个区的。”老严讲话了:“别着急,我给你问问。” 老严拿电话就拨给当时道里区姓王的队长王勇。“喂,王勇啊,我老严。 哎呀,严哥!! 你们刑警队有没有啥行动,把我站前一帮小孩给抓了,叫焦元南的,还有张军他们。” 王勇知道这伙人,说:“严哥,我们刑警队没抓啊,这几个小子咋又犯事儿了? 啊!没有,这是下午被抓了,我寻思问问哪抓的,现在不知道啊。 那你看那派出所,能不能别的派出所来的呀。别的派出所咱们到咱们南岗区来,到这个派出所跨区抓人,那肯定得跟你打招呼啊!!没有,咱局里面没抓,应该是没有。”“那行,那我知道了,那谢谢你啊。”电话一挂。 老严瞅着小双说:“你们这不说有啥事儿,我也不知道。这打电话肯定不是南岗区抓的,但是下面哪个派出所他妈胆儿这么大,直接把人抓走了,没通过我也不应该呀。你这么,你先回去,我再给你打听打听吧。” 咱说那小双也不能在那一直待着,刘双就着急呀。 这时候外面只有刘双,还有林汉强他俩没被抓。 林汉强也猫起来了,跟小双俩人就电话联系。 小双出来之后,这都到第二天了,也没消息。小双急得没招了,就打给当时南岗区的一把六扇门的史局长史光。 “喂,哎哎,史局,史哥我啊,小双。” “有事儿吗?双。” “史局,我有点事儿,我就难在这儿了,我寻思问问你帮我打听打听啊。 你说你说啥事儿,老弟你说吧。 史局,我大哥焦元南,还有那个叫张军的,昨天下午黑天被抓了,我打听一圈啦,说好像也不是咱南岗抓的,我这合计这也不知道是哪抓的,我问了一圈了,没人知道。 南岗区被抓了,又犯啥事啦?”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事儿也多,这个我也想不起来,不知道都是哪个事儿,反正这几个老事新事的都有了!你帮我打听打听呗?!你看看咱们局有没有或者说别的地方抓的啊。” “行,我给你问问,我打听打听。”刘双把电话一撂。 人家史光肯定问手下说抓没抓人呢?一问问一圈都说没有,在南岗区没抓。 史光回手给小双回了电话。 “我问了半天了,这个各部门都问了,包括小派派也没抓,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你看看是哪嘎达,有什么事,这个又惹谁了?你回忆回忆,然后我这边在给你打听打听。” “那行,那谢谢史哥啦!。”电话一撂。 咱说就怕啥!咱家哥们儿、兄弟朋友有事儿抓了,不知道谁抓的,人消失了,就这种人最难受,也不知道在公安局,也不知道在刑警队,也不知道在看守所,使劲儿都没地方使劲儿,这是最难受的。 刘双急得不行,他跟林汉强俩人见面,说:“你说汉强,他们到底能抓哪去呢?” 林汉强一瞅,说:“哎!双啊?你说咱们前十来天半拉月之前,就把那个叫什么,那个维多利亚那个娱乐城老板给谁揍了,你说能不能是他干的。” 小双一合计,别说哈,最近真没得罪谁,以前的事儿咱都翻篇的话,真有这个可能,那王维利他妈挺有实力的。这么的,我去问问,我打听打听。” 刘双告诉林汉强说,你先藏好,别让人抓了。 小双开着焦元南那个吉普,就奔哪去了,就奔当时道里区这个维多利亚港,来到维多利亚的娱乐城往楼下这么一停。 这刘双一进大厅,屋里面服务员还以为洗澡吃饭的呢。 “先生住店吗?还洗澡那个。 呃,我找一下你们老板王维利。 吧台一瞅,是找老板,“你是? 小双说,啊!你告诉他我是站前的,我是焦元南跟张军的弟弟,找他有急事儿,你给通报一下。” 这吧台一瞅,说:“那行,那我给你联系联系。” 就这么的,吧台就给老板打电话了。 王维利在楼上呢,这会伤基本就好利索了。王维利一接电话,“喂,王总,楼下来了一个小年轻,说他是站前的焦元南跟张军的兄弟,说找你有急事,见不见呢? 王维利眉头一皱,焦元南跟张军的弟弟?一个人来的吗?。 对呀。 啊!让他上来,我看他啥意思。” “哎哎,那好嘞。” 吧台告诉小双,“我们老板让你上楼,在 6 楼。” 就这样,一个服务生就领着小双就上楼了。 刘双来到了六楼,很顺利地敲开门。 王维利在屋里,旁边还有五六个兄弟。 王维利看着刘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你是焦元南张军的弟弟?” 刘双一瞅,这时候的他也经历了不少事。“你好啊,你是王维利王总是吧。”说着伸手要握手,王维利倒也没拒绝,和他握了手。 “你好,我是站前铁路街的焦元南和张军的弟弟。 王维利斜着眼睛瞅了一眼小双,找我有事吗?” “王哥,你看打仗的时候我没在现场,这我没动手!那个我哥焦元南跟张军好像跟你有点误会。我寻思我今天来……! 误会??! 这真的是误会,你听我说哥,之前咱们也不认识,然后这俩哥哥干事可能有点过分。你这么的哥哥,我今天来呀,没别的意思。第一,是为我这俩哥哥给你道个歉。我这俩哥哥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多包涵。” 王维丽一听,“道歉就不必要了,有啥事儿说事儿。” “王哥,我想打听一下,我这两个哥哥现在被抓了,我找了好几天人了没找着。我这合计是不是你找人给扔进去的?我寻思我来问问。” 王维利一听,也没避讳,“呵呵呵!老弟,你不用找人儿了,没错,是我找人给他扔进去的,是我找的人。”他承认了。 刘双一听,还真找对了。 刘双接着说道,你看王哥,江湖仇家,宜解不宜结。我这俩哥哥有办错的事儿,我当弟弟得给你还是那句话,得道个歉。实在不行你那包不丢两万块钱吗?我现在就回去取钱,把这钱也还给你,然后带我这两个哥哥亲自给你道歉了,你看看能不能把人给放出来。” 王维利嘴一撇,“操!两万块钱?哼!老弟啊,没必要,我不差那两万块钱,当喂狗了。但我告诉你,这俩人肯定不能放出来了。你随便找人,你要是真能救着他,那我算你牛逼。” 刘双一瞅,人家也不松口,而且挺有底气。刘双也知道人家白道肯定厉害。 刘双一看这种情况多说无益,“那行,王哥,那算我打扰了。”刘双一抱拳,转身就走了。王维利瞅着刘双的背影,“操!一帮鸡巴小偷子跟我俩叫板。” 刘双出来心里明白,我南哥他们再牛逼,也没有白道牛逼呀,还得白道啊。 随后把电话打给了林汉强,南哥找着了。 林汉强马上问道在哪儿呢?谁抓的! 小双说,哥,你猜对了,是他妈维多利亚老板王维利干的。我去找他了,我寻思给他拿点钱道个歉,但是人家不干啊,然后非得要收拾南哥跟军哥。 林汉强说,那他妈咋办呢! 小双说,这样,我先找人想想办法啊,你也藏好。”随后挂断了电话。 小双寻思一下,电话叭叭叭,第二个打给谁了,就打给当时南岗区的史光。 史光接电话,“哎,喂!小双啊!事情怎么的了?” “史局,人我找着了,我这俩哥哥是被道里区的刑警队给抓走了。” “道里区谁抓的?” “史哥,谁抓还不知道,反正是娱乐城那个老板姓王的王维丽,他使的鬼儿。” 史光一听,“那行,那我知道了。” “不是,哥你别知道啊,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呢,看看怎么能放人呢,咱研究研究,赔点钱也行啊。” “行,你先别急,道里区的区长我也认识,都是同志,我问问他吧,我看看怎么回事儿吧。” “那行史哥,那我等你信儿啊。”电话撂了。但是咱说史光说话的口气,能听出这语言刻画不是那么迫切。 人就是这样,在利益面前,你用谁谁办事儿,你别拿一次当百次,这一次就是这次的,跟他们交朋友交不上,都是利益所驱,那能白办吗?! 这头史光拿起电话,就打给道里区一把局长。 “喂啊,哎呀哈,史局长!! 哎呀!宋局长啊!我这头有点事,是这样,我想问一下,我站前这个辖区啊,有一个叫这个焦元南的跟张军的,说被你们道里区给抓了,我寻思问一下咋回事儿?” 这头老宋说了,“你说是铁路街那俩小子啊?? 对对对,这俩小子是这么回事儿啊??! 史局,不瞒你说,是副局长下的令,我知道这个事儿,好像是副局长的一个朋友开这个维多利亚娱乐城的,这个老板被你说的这俩小子他们打了,大概就这个事儿。但是你既然都打电话了,这事好说。 史光问道,那这个事儿你看能用其他的方式解决吗?” 老宋说道,史局,你打电话了,现在放人都行啊,咱哥俩还说啥呀,谁用不着谁呀。“ 这史光寻思一下,你这么的老宋,人呢,先别着急放,人现在哪儿呢? 在我们局呢。 这样,你先押着,什么时候需要放,到时候我再给你信儿,我再合计合计。” 老宋这头不言而喻,“那行,那我知道了,我懂了! 行,那麻烦你了啊。” 这个就是江湖世道啊!人家那边都说了现在放人都行,但是史光没让放。 紧接着史光给小双打了个电话。 小双一接电话,“喂,史哥,怎么样?” 史光语气沉重,“小双啊,人找着了,是在道里区,我给他们的局长打电话了,但是小双,这事挺难整啊!! 咋的呢?? 人家跟那边的副局长和那个老板,叫王维利的关系嘎嘎好。我刚才打电话,我舔着大脸求人家,人家都没吐口!这事挺难办,他们肯定关系嘎嘎的呗。” 小双连忙问道,“那这咋整史哥?” “哎呀咋整,反正他妈挺难整,你这么的吧,我一会儿在舔个脸,我亲自去一趟吧,我看看跟他唠唠吧,见个面儿,研究研究怎么整吧。” “那行,那行史哥,那太麻烦你啦!。” “哎呀,麻烦啥呀,咱们是一辈子的朋友啊。”电话就撂了。 咱说刘双那很聪明的人,他不懂吗?懂!!上一次求这个局长救焦元南,大伙凑了 50 万,是1992 年的时候凑的,这时是 1993 年。 你说第一次拿他妈 50 万,你第二次拿多些吧。10万 20 万你都办不了这个事儿,最起码还得三五十万起步。 小双第一手里凑不出来这个钱,第二他也没想那么多。 他寻思你看史局,我都给你 50 万了,你先帮我联系联系,哪管放人,我在谢谢你,或者说我再给你,你有话你说多少钱,史局人也没说多少钱,说我给你问说挺难办,对面没吐口。这小双讲话,那就等吧。 接下来几天开始,一直隔三差五,小双就问这史光。 史光也一直没吐口,一直敷衍小双。 再问就是,那头副局长都急眼了,非得严办焦元南他们,小双你别着急了,过两天这个我们开什么培训会,我见面我再跟他说说吧。” 但是小双这头着急呀,“那史哥咋整啊?啊,您看您给使使劲。” “你放心吧啊,咱都是好哥们儿,我能不使劲吗?我比你还急呀,但是我也不能说找他妈一把大局长和市里面去压他去,那玩意儿咱还咋做人了,别着急了啊。” 这头就这么拖,一直从 1993 年的 7 月末,就拖到了 9 月末了,眼瞅十一了,已经俩月了。 焦元南跟张军就因为惹这个王维利,在里面待这俩月。 咱别说遭多少罪了,一直没出来,焦元南都懵了,焦元南都不知道他妈到底是犯的哪个事儿。 这边一查焦元南,就开始把杀人案都往出翻了。那这个事儿怎么能得转机呢? 这天在站前招待所,刘双跟林汉强俩人在楼上正为救焦元南的事儿闹心呢,两人喝着酒不知该咋办。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前,从车上下来三个人。 这三个人一副农民工打扮,一个长得挺精神,个高;另外两人就不行了,一个脚上穿着黄胶鞋,下身一条小咖啡裤子,上衣破破烂烂,旁边还有个小子走路脖子伸着,哈个腰撅个腚,穿着快过季的跨栏背心,胳膊上还有个小刺青。 这时候旁边的大哥说话了:“唐立强,我这他妈进去好几个月,这出来之后怎么还干上纹身了呢?在哪纹的?” “胜哥,在哪纹的?我这是广东一个朋友回来,人家学纹身的给我纹的。” “这纹的什么逼玩意儿,好像个大毛毛虫。 你看哥,什么毛毛虫,这是一条龙,胜哥你净扯淡。” “哎!胜哥?应该就这嘎达吧。” 咱说这是哪路大神,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唐力强,赵福胜,还有海涛他们三个。 原来赵福胜经过几个月的关押,不管是在意志上还是武力上都挺住了,于是就在 1993 年十月一之前,放出来了。 福四哥来报恩了,焦元南对他有恩,焦元南曾告诉过他,有机会到站前来找自己。 唐立强穿着个小破皮背心,还是红色的,顶上写着“大生产”,唐立强有点对眼,这造型老哥们能想象得到吧。 到门口这嘎达,胜哥一瞅,“我问一下,焦元南是不是在楼上?” 老板大胖一瞅,这几个人这副模样也不太像大混子,好像农民工。 “是,在楼上,他好像有点儿事儿不在家。”“是吗?走,上去看看。”赵福四领着这俩人上去。 等他们上去了一进屋,小双跟林汉强正在那发愁呢,这俩月了,焦元南还没救回来。 这来人了,小双一抬头,“找谁呀?” 赵福四乐了,“我问一下焦元南是不是在这儿?” 林汉强也懵,抬头瞅瞅不认识。 小双瞅瞅他们,“你们是谁呀?” “啊,我是焦南的朋友。” 小双寻思说,我南哥朋友我都认识,他妈玩多少年了,怎么没见过他。 胜哥问,你们是焦南的兄弟,还是朋友啊?”小双一瞅,是不是哪寻仇的呀? “啊!我不是焦元南的兄弟,他有点事儿,我是这个工作人员,我收拾收拾卫生,擦擦地,就唠会嗑,他是焦元南兄弟。” 小双一指林汉强。 小双没承认,林汉强也懵,他胆儿也不大。这时候林汉强懵逼的瞅瞅小双。 这时候林汉强又看看赵福胜。 赵福胜一瞅,“啊,兄弟你们别害怕,我叫赵福胜啊,我是焦元南的哥们,就在鸭子圈羁押期间我认识他的,我们在里面约好了说来找他来喝酒的,我来看看他怎么了,他有什么事了吗?” 小双一瞅,“那啥哥,你们先唠着啊,我这楼下还有活呢,一楼还没擦地呢,我下去啦。”“行行行啊,你慢走。”刘双从这个他们面前就走了。 林汉强懵逼啦??小双你真tm犊子,把我扔这儿了,这小子又他妈跑了。 这时候赵福胜瞅着林汉强,“兄弟别害怕,难道元南出啥事儿了吗?真出啥事儿,你跟我说,我是元南的好哥们儿,我能帮上忙的话我肯定帮。 林汉强一看这情况也不能说别的了,再一瞅这几个人说的也不像是假话,问道,“你在号子里认识的我南哥,那我南哥几月份出的事儿?”林汉强试探道。 “他是这个 6 月份出的事儿,我是这个年初就进去了。” 这一听细节对上了,林汉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胜哥是吧!我南哥出事了,进去啦。” 赵福胜一听也挺惊讶,“进去了?哪抓的,怎么回事儿?” 林汉强说,“别提了,我南哥这不站前有一些兄弟偷包嘛,偷了一个大老板的包,这大老板不乐意了,来找来了,南哥没惯着他,给他干了,那老板就不高兴了,找白道关系给我南哥就扔进去了,抓他的是道里一个白道大哥,挺他妈牛逼。” 赵福胜一听道里区的,正好我能帮上忙。 因为赵福胜就是道里区人。 赵福胜讲话了,我是道里区故乡的。 咱说当年乔四很多兄弟都是故乡的,故乡出炮子。 赵福胜说,那道里区就正好了,道里区有可能我都能认识。道里区谁呀? 林汉强说,我南哥的那个兄弟,就是刚才走那个,他知道干啥的。 赵福盛挺纳闷儿,刚才那不是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吗? 林汉强大嘴一撇,操!啥工作人员?这逼小子是看你们来了他害怕,他以为寻仇的,这逼跑了。胜哥,我给你叫回来。 林汉强拿电话就打给小双,小双那时候开车跑他妈能有五六公里了,这电话就接了。“喂!谁呀,汉强呐?” “双儿,你搁哪呢?你赶紧回来!操!刚才那是南哥的朋友,那是福胜哥,在号子里面跟南哥有过命的交情,他们来帮咱们的,人家要找那个老板救人的,你他妈跑哪去了?你啊你啊,你赶紧回来。 啊!是朋友不是仇家啊?? 快点的,赶紧的。 你没被人抓起来,没挨揍啊??? 我他妈挨揍个屁,你赶紧快来的。” “啊!啊!那那我回去。” 这头不到 10 分钟,刘双进屋了。 第28章 亡命徒 刘双一进屋,赵福胜瞅瞅。 “你是焦南的兄弟?” 刘双也瞅赵福胜。 赵福胜说,我靠!你这小子挺他妈不讲究啊,是敌是友没整清,你怕我们是寻仇的,你这小子你把兄弟扔了,你先跑了,你啊,你这样你怎么混的?你小子还他妈装工作人员,装招待所的,给我他妈骗的一愣一愣的啊,你这小子。 刘双一脸尴尬,不是那个胜哥,各位哥哥,你们别挑我理啊,这我哥仇家太多了,最近我南哥他没少惹事儿,我都不得不防啊!胜哥救人要紧,你能帮着我忙,救我南哥吗?赵福胜一瞅,你这么的,是谁找的人把元南扔进去的,你现在领我去,我去把元南给整出来。 刘双讲话了,我找人了,那局长啥的花钱都揪不出来。有些事儿不是钱能办的。 赵福胜一脸自信,你相信我,按我说的做就行!! 这刘双瞅瞅这个赵福胜这个气质,确实气宇不凡。 刘双寻思,那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瞅着这逼出,也挺世外高人,在瞅唐立强那个逼,粗个脖子折腾个腿,一瞅就是穷光蛋,是短命鬼,还穿个小红红衬衫,还写个大生产,旁边就海涛有点人模样。但是也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那走吧胜哥。 小双下楼开这个吉普车拉着这几个货,开车就奔着道里区去。在道上小双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也说了。 赵福胜听的直点头,很快就来到了当时的娱乐城。 车往门口一停,刘双这时候讲话了:“那啥胜哥,我就不进去了,那个你们进去吧。” 赵福胜一瞅:“你不进去,我上哪认识老板去?” 唐立强讲话:“你他妈也下车,他妈怂包你。” 唐立强按着小双下去了,说:“你不他妈跟着我们咋说话?” 刘双没招了,跟赵福胜他们就进去了。 一进屋大厅,吧台小妹一瞅,哎呀我操,又来了,这小子认识。 刘双一瞅,那个找一下老板叫王维利。 “王维利,哎?你们是辞职啊。 ”福胜哥说话:“你告诉他,站前焦元南的这个弟弟来找他来了,然后还有个焦元南的哥哥,我姓赵,叫赵福胜,咱们道里区故乡的,你告诉他。” “啊,那你等一下啊。” 小丫蛋拿电话叭叭叭就拨上去,很快在楼上,这个王维利就接电话。 “哎,你好老板,那个叫焦元南的,他弟弟,就上午来那个,那小子又来了。 靠!又来了干什么? 他说他要见你,还有同行的几个人,其中有一个胡子拉碴的说,说他是故乡的,说他姓赵,叫赵福胜,他也要一起上去一起来的。”王维利问说,谁? “他说是故乡的叫赵福胜。” 王维利寻思寻思,“我操!你这么的,你告诉他我现在就下去接胜哥去。” 咱说王维利他太知道啦!,你妈的故乡大哥赵福胜,操!那可是绝对狠人儿, 那福胜哥那都是有人命,而且这逼还他妈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王维利吓屁了。 不多说,王维利噔噔噔坐电梯下来了。 别说,王维利像个狗似的,老远一瞅,“哎呀,哪位是福胜哥呀,哪位是胜哥呀?” 福胜赵不认识他, 王维利也听过,福胜哥也没见过。 赵福胜瞅瞅:“你认识我呀!! 啊!我听过你,胜哥!!那道上混的能没听过你吗?胜哥啊,原来我多少也玩点社会,我叫王维利,这个娱乐城是我开的。” 赵福胜一瞅:“啊!那就好办,找个地方咱们谈谈事儿。” “那行,那咱楼上请楼上坐。” 王维利心情忐忑的把赵福胜,还有海涛,还有当时的林汉强,小双,海涛他们就给请上去。 当时的赵福胜一进屋,王维利身边屋里面也得有六七个兄弟,老炮绝对是老炮儿。 赵福胜当年用什么招数救的焦元南,可以说一波三折,还死了俩人。 福胜哥往屋这么一进,王维利太知道福胜哥了,他本身沾社会,而且王维利是 80 年代就混社会,后来 90 年代有钱了做起买卖,非常客气。 “胜哥,您今天来有什么事啊,怎么还劳您大架啊!! 赵福胜一瞅,我今儿来没别的,老弟,既然你认识我是不是,那我就直话直说了,站前这几个小老弟人都不错,我挺认可的。 听说跟你有点过节,你这么的,你打个电话把人放出来,这个事儿我也不难为你,咱拉倒。” 胜哥单刀直入,就这几句话。 这当时对面王维利一听,“胜哥啊,你这样!你是刚出来吧,一瞅没错。 对!我刚出来。 你刚出来可能也不大好,这样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胜哥我给你拿 2 万块钱,然后你先花着,没钱你过来再拿,老弟肯定给你整明白的,但这个事儿你真别管了,这个人他不能放了,你不知道咋回事啊。” 这话一说,福胜当时就怒了。 “操!你把你的钱拿走,我就问你,能不能放人。” “胜哥,你拿着花,你看交个朋友,我一直想认识你都没机会,这今天见到本尊了。” 赵福胜眼睛一瞪,“记住了!我赵福胜从来不跟有钱人交朋友,尤其是像你这种做生意的有钱人。我再问你一句,人能不能放?” 这句话一说,旁边人家王维利也是旁边的一个兄弟,瞅瞅赵福胜。 “操!你咋这么能吹牛逼呢,你是一个老炮子,你说你蹲他妈监狱蹲多少年啦?你总出来咋的?跟我大哥咋说话,你他妈好好说话。” 王维利一瞪旁边这个兄弟,“哎!咋他妈跟胜哥说话吗,干什么玩意儿?” 但事实上他心里边心情挺美,你赵福胜是老炮没错,挺狠,而且有人命。 但你别他妈不给我脸儿,他兄弟说句话他其实挺赞同,但是该装你得装,“操!别吱声,和胜哥咋说话呢?” 赵福胜瞅瞅这小子一个冷笑!! 这时候根本就不用胜哥动手。 谁呀,唐立强!穿着破逼红背心,还露个胸毛,哈着腰。 “操你妈地!!你跟我胜哥咋说话呢?!找死啊,是不是找死!? 这小子根本就没瞧起他们,操!别他妈在那装社会,装鸡毛啊!你杀几个啦,他妈吓唬谁呐!!?” 听到这,唐立强一点没废话,边说话边从后面腰里面把卡簧掰出来了,抓着大卡簧对着那小子肚子“噗!噗!噗!”就是三下子。 人啪!就倒地了。 当时屋里面还有五六个小子,当时都懵了。咱说那视觉上的冲击是挺大的。 王维利是大老板,越有钱人越惜命。 “你妈的,你跟我胜哥唠这逼嗑?他妈整死你。” 赵福胜一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行了吗?能放人不?” 王维利他也懵!“胜哥你看你,我对兄弟管教不周啦!放人放人,那个我到时候打电话,我争取明天把人放出来,你看行吗胜哥。” 这王维利也算服软了。 赵福胜斜着眼睛扫了一眼王维利,“记住了兄弟,别和我俩耍滑。” “哎呀,胜哥,那不能!那不能。” 王维利给吓坏了!!包括旁边他的几个弟兄 ,也都屁都不敢放!!平时嘚瑟行,真张的时候都白扯!都不敢扶倒地那小子!! 胜哥转身瞅瞅!!走! 胜哥没废话,领着唐立强、海涛,包括刘双他们就出去了。 一上车,这会林汉强跟刘双也懵??寻思这帮逼挺猛啊,” 福胜哥和他俩说,“你回去吧,估计明天你南哥就能出来了,然后你南哥出来给我打电话,我没手机,你打给这个。海涛!海涛有电话留一下号啊,你们联系他,到时候告诉我。 小双和林汉强回道,行,胜哥,我们知道啦!。 刘双他们走了。 就在他们走后,这王维利在办公室里面儿。一瞅自己的兄弟被扎那逼样,快给整医院去了。 “你妈给他面子,这帮货有点不要脸了,跟我俩崩社会,吓唬我,操!我不放咋的?你以为我真怕你呐!!人我不能放,我放我成啥人了?你妈的。 随后王维利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哎,常建呐,你在哪呢? 啊!王哥我在道里呢,咋的有事啊? 王维利接着说道,你这么的?你上我这来一趟,我找你有事,我在办公室等你,你快点过来。” “哎,好嘞,哥。”电话一撂。 隔了不到半个小时,来了一个小子,也他妈挺屌,领着当时六七个兄弟杨屋这么一进。这小子姓王,叫王常建,是道里区的, 30 来岁儿,二十八九岁,一个新生代的力量,也挺能打。 就帮别人专门干事儿,摆事,也是绝对的狠人也敢下手,挑脚筋啥这都干。 这小子一进来,那时候那个流氓愿意给这个有钱人办事儿。 王常建一进屋,“王哥咋的了?” 王维利瞅瞅他,“老弟我问你,赵福胜知道吗? 谁!?赵福胜。你说的故乡那个赵福胜啊??” “对,故乡的赵福胜。 啊!我知道啊,那赵福胜不狠人儿吗?咋的了哥?” 王维利接着说道,“我前两天得罪一帮小逼崽子,偷我包,我要包呢,也没给我,最后干起来了,后来我使手段,找人把那帮的大哥给扔进去了。妈的这赵福胜来了,跟我俩玩社会儿,说让我把人放了,刚才给我兄弟还扎了。 咱说王维利就这回事,有点置气了,寻思我他妈花钱我也得干呐,哪管花十万八万的都行,这有钱人的想法咱是揣摩不了,应该是要面子还是怎么的。 王维利说,老弟,你能不能给我整了赵福胜,你要能给我整了他,我给你拿 10 万块钱!你要是整不了他。我就他妈认可放人了。 王常建一听,眼睛一放光,“王哥,10 万块钱准呐?真的啊! 王维利说,操!我能差你钱吗?但那你壳想好,能不能整了,你可别硬接。 王常建一听,操!!妈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这赵福胜能咋的啊!他打不死啊?” 王常建也没啥钱,十万块。 一九九三年那是个大数,在冰城能买房子了。 “王哥我干了!不就赵福胜吗?明天我就来,我看他能咋的,操。” 王维利想想说:“那你可想好了,这赵福胜据我所知,他可能不简单,贼他妈狠,听说身上还有人命,也刚出来,你能整了他?如果你整不了他,我跟你说,到时候就是麻烦事!!? 王常建说,不行我明天找他谈谈!!我要是跟他谈不了,咱们大不了放人呗,对不对,大不了退后一步,咱就放人。 王维利一瞪眼珠子,我操!!那他妈是放人的事儿吗?整不了赵福四,赵福四回头再整我,那不一定放人那么简单了,行了,拉鸡巴倒,我瞅你这怂啊,底气不足,你不行,你不行,我放人吧,我不用你。” “王哥,我都来了,再说你的活儿我接了,你不整你也给我拿 10 万块钱,我这拿我当小孩逗我玩呢。” “不是,那你能能行? 哥你放心我肯定解决明白儿的,我有方式方法,你管那事儿干啥呀。” “那行!明天上午你早点来,我估计这逼他妈明天放不出来,他还得来找我来,等着吧。”“好,明天我过去。” 时间就来到第二天。 王常建早早就找来了,而且这小子带着得有十三四个兄弟,人倒是不算多,但十三四个也都是狠人儿,有两个小子拿着双管猎,剩下是刀枪棍棒,就在这办公室里面。 咱再说是赵福胜。 第二天福胜哥拿电话就打给小双了。 “双?你南哥被放出来没有?这都他妈快中午了。” 小双说,没有啊福胜哥,我这也等着呐!!赵福胜一点头,“行了,我知道了,我去王维利那看看去,你别管了,他妈啥情况。” “那胜哥,那我等你信儿。” 赵福胜这头领着还是唐立强跟那个海涛,这就是最早他们的雏形,后来那些兄弟是陆续加入的。 三个货,唐立祥还穿个红色背心,哈个腰,就像乡村爱情里的赵四儿,有点张嘉译走道就那出,抻个脖子支了个腿的三个人,打个车就来到王维利这个酒店。 福胜哥往大厅里一进,瞅瞅吧台。 “我找一下你们老板,你告诉他赵福胜来了。” 吧台小孩认识赵福胜,昨天不是见过吗!!电话一打过来,王总,昨天那个赵福胜,胜哥又来了。” 王维利说,“是吗?啊,让他上来吧,让服务生领上来吧,我就不下去接他去了。。 王维利这逼态度明显和昨天不一样,今天都没下去接。 小吧台说,胜哥你上六楼吧!! 这个服务生也挺气人,那个大哥,我这挺忙 你们自己上去吧。 赵福胜瞅瞅,他也不惜搭理这小孩。 哥仨来到电梯直接上了6楼。 这边赵福胜推门一进来,王维丽一瞅,“哎呀,胜哥来了,胜哥我忙,这没下楼接你,别挑老弟理啊。” 赵福胜一瞅,屋里面十多个人,而且一搭眼都是流氓,还有两个小子还拿着长杆子双管猎在那站着。 谁也不是傻逼呀,赵福胜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一瞅王维利,你妈的你什么意思,你是知道我今天要来呀?备好人儿了??。” 王维利连忙说:“哎!胜哥,你听我说,这是我的一个小老弟,道里区的叫王常建,都是些小朋友。这听说昨天你来了也不咋高兴,非得说要见见你。 赵福胜都没正眼瞅王维丽,斜眼瞅了瞅王常建。 王常建往前这么一上。“你叫赵福胜啊?”“啊!是我! 赵福胜瞅王常建一眼。我就是赵福胜你叫王常建?” 王常建咪咪个眼睛,“那怎么的,听说你挺牛逼呀,还和我王哥这个那个地,还什么放人,我告诉你,这个事儿你冲我说话,人指定是放不了,别鸡ba装社会,杀过人咋的??!” 赵福胜眼神突然变得狠辣瞅瞅他:“你是找死是吧?!! 王常健不以为然,操!吓唬我呀?我王常建吓大的啊!!吹牛逼,你动一下我试试。” 他这一说话,王常建俩兄弟拿着双管子,一把双管那是两发子弹,两把就是四发子弹,威力不容小视,真就能打死人的。 啪啪!一举起来指着赵福胜跟唐立强还有海涛。 那意思你动一下子,我们就崩你。 赵福胜面无表情:“操!咋的啊?动下我试试,吹牛逼呢,这事我管定了,你动一下试试。” 咱说赵福胜今天来是有备而来,毕竟他是混了这么多年的老炮子,怎么可能不带家伙。他知道王维利这小子没放人,那肯定是不服。 而且赵福胜,那也是成名已久的大炮子,不可能不打无把握之仗,关键这哥仨那是纯纯的亡命徒。 你别看他们手里没有钱,但是家伙事甚至比焦元南他们还有牛逼。 焦元南他们只是拿东风三,也就是咱们体育竞技的那种口径是手枪,而王福胜人家哥仨拿的是啥东风五,东风三的升级款,威力比东风三大大加强,而且准确度还高,人家赵福生这哥仨是靠家伙吃饭的,也可以说在这个阶段,他们仨绝对是亡命徒。 这时候就看得出来,炮子和混子的区别了,混子他也有狠的,就像王常建这样的,他们狠,但是你敢拿枪打人和敢拿枪杀人,那是有天壤之别。 这头王常建两个兄弟,拿着双管猎指着这哥仨。 王维利和王常建在旁边微微的笑着。 王常建觉得场面已被他拿捏的死死的了,但是就在这时,谁都没有想到。 赵福胜这哥仨,也不知道这枪是从哪儿拽出来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赵福胜没废话,瞬间掏出东风五对着在这边坏笑的王常健脑袋,砰!就是一枪。 就这一枪,谁也没想到,那直接奔要你命去的直接爆头,而与此同时,唐立强和海涛的枪也响了,砰砰砰!直接把端枪这俩小子也都撂倒了,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这都是瞬间发生的事儿,刚才咱们不说了吗?这就是炮子和混子的区别,从开始到结束,那就是一两秒钟的事。 咱们说如果鼻狠,你别说王长健你就是胶原南张军他们和赵福盛那都差一个段位了,因为啥人家赵福盛身上这功夫已经背着人命了,别的不说就好像斗狗,老哥们你们见没见过,在狗没开荤没尝过血的滋味的时候,这个狗就不是太凶狠,但是一旦你尝到了鲜血的滋味,斗狗场上那个狗就是非常非常凶狠的。 突如其来这一幕,谁都没有想到,你像王常建剩下这帮兄弟全都傻逼了,都愣在原地,有的胆小的不由自主的,手里的家伙都掉在了地上,有个小子翻着白眼儿,黄色的尿液顺着裤腿子流过鞋帮躺在了地上,眼神放空。 那可是眼瞅着王常健被爆头!一下栽倒在地,谁经历谁他妈都害怕。 这他妈赵福胜,杀人就跟杀鸡似的,杀人呢,那就像杀鸡似的。 而唐立强和海涛,撂倒端枪这俩小子之后,也是面无表情满不在乎的模样。 这时候王维利张个大嘴,也是坐在老板椅上一动不动,这半天才缓过来,随即马上站起来,两步来到赵福生胜跟前,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胜哥,胜哥,胜哥,老弟错了,老弟错了,我我我我放人!!这时候王维利吓懵逼啦,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赵福胜瞅着跪在地上的王维利没吱声,在兜里拿出了一包烟,敲了两下,随既抽出了一根,叼在了嘴上,啪!的一下点着了。 这个动作实在是他妈太吓人了,我就是冷冰冰的瞅着你,也不回你话,这王维利从来都没这么恐惧过,这篮子弦都绷起来了,说话都带着哭响,胜哥胜哥饶了我,我求求你饶了我啊,我再也不敢啦!!!。 赵福胜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吐了出来,还是不回答王维利,就这么瞅着他,这就叫诛心!就是让你有极大的恐惧,心理崩溃,让你彻彻底底的臣服。 第29章 真正的好大哥 这边赵福胜拿东风5就一顶王维利。 这王维利尿都没吓出来,哆哆嗦嗦的,一动都不敢动。 “我昨天咋跟你说的,机会给你了,我让你把人放了,为啥不放?拿我说话当放屁呢?” 王维利这时候带着哭腔的瞅着赵福胜,“胜哥,胜哥,我错啦!我错啦!我现在放,胜哥我现在就放人。 赵福盛这时候拿着枪管,在跪着的赵维利脑袋上梆梆敲了几下,操!你放不放人…?我现在把人打死了,那这事咋办呢?” 王维利这时候虽然害怕,但是头脑还算清醒,眼珠子一转,他明白赵福盛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胜哥,胜哥,这个事儿我给你解决,我给你解决这个事儿,胜哥,是这小子,这小子他自己玩枪,自己打死自己的,走火了,跟你有啥关系啊胜哥。” 赵福胜一瞅,“你能解决啊?? 王维利马上点头,对对对,我能,我能,胜哥你相信我有这实力,胜哥我能解决,胜哥我肯定能解决啊,道理懂,我这点事儿能办。” “那你听好了,第一,打电话赶紧把焦元南放出来。” “是,是,胜哥。” “第二,这事儿你给我摆平喽,但凡有阿 sir 找我麻烦,你放心,就算你现在去报警,你把我抓了,把我崩了!但我那些兄弟可他妈不是懒子,个个身怀绝艺,杀人不眨眼,如果有一个跑的,你放心,我这些兄弟肯定杀你全家。” “是,是,胜哥,不敢不敢! 如果你报警,最好阿 sir 一次把我们全搂了,要不然就是你的噩梦。” 咱说赵福胜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福胜哥在 1993 年就是灭人满门,给那个马市一个大哥给干死了,人家小孩儿他们没放过,大人小孩杀了三口人,而且福胜哥半年就出来了。 对于赵福胜来说,一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他也不在乎身上再多加几条人命。 这时候,指见地上有一个拿双管猎受伤的小子,呲牙咧嘴痛的直叫唤,,哎呀!哎呀的!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赵福胜面无表情,对着这小子脑袋,砰!!直接又是一枪。 这回这小子彻底消停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双腿在地上抽搐着。 赵福胜吹了一下枪管里冒出的硝烟,嘴里喃喃道,你妈的,叫唤的这么闹心,我直接送你去见你大哥。 而另一个受伤的枪手不也在地上倒着呢吗?一看这种情形,瞬间一声也不吭了。 咱说赵福胜为什么要补上这一枪,为啥打死俩呀?其实道理很简单,他就是让王维利知道我他妈有多狠,我杀一个杀两个都一样,就这么轻松。 赵福胜瞅了一眼王维利,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这回两条人命你能不能摆了? 王维利一瞅,“不是!那个!那个!两个能摆,能摆!!能能能!肯定能胜哥,你相信我。 那好,明天天黑之前,我要看见我兄弟焦元南,撤!! 这赵福胜就和没事人一样,领着兄弟唐立强还有海涛走了。 等赵福胜一下楼,给小双打了个电话。 “小双啊,估计没啥问题,你南哥明天能出来,出来给我打电话。” “哎,好嘞,胜哥。” 等赵福胜他们都出去,王维利都吓傻啦,那裤衩子汗都透了,旁边那些人都懵了啊!!我操!咋整啊?不行报警吧?王哥报警吧。”这王维利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冷静下来寻思了半天,“报什么警,报警啊?快!把兄弟叫进来,一个都别出这屋。” 那有的老哥就不理解了,你说这个赵福胜为什么不把王维利干掉呢?或者是把王维利给废了。 这就是赵福胜,胜哥的高明之处了,老哥们你记住了。把他兄弟打死,比打死他效果要好很多。 你打死王维利,他这白道力量挺大的,人家局长哥们儿啥的,是不是得抓赵福胜? 但你把他兄弟打死,对他的震撼是最大的。他一瞅杀他兄弟和杀小鸡儿似的,他肯定害怕,这震慑力不言而喻。 而且王维利为了自己活命,也能自然而然的给赵福胜善后。为啥要打他呀?打他麻烦事多了,赵福胜也不傻。 就在赵福胜他们都走后,这王维利就把这个兄弟就集合了。 王维利瞅瞅屋里的人,也有十来个,都是谁呀,都是人家王常建的兄弟。 王维利说了,你们都听好了啊。你大哥死了,但你们不得活着嘛。你们也看见了?对面是个玩命之徒。今天的事儿谁也别往出说。我告诉你们怎么办,怎么说,你们就怎么说。 这些逼都吓傻了,我们记住了!王哥我们都听你的!! 王维利接着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跟我王维利吧,到我这娱乐城上班,肯定比你们以前挣的多,我让你们咋说,你们就咋说。咱说这王维利多他妈鬼呀!他直接就把王常建的兄弟给招安了,这些兄弟就给他上班了。 说白了,你原来一个月挣 3000,我给你挣 8000。那这些兄弟不得听大哥的嘛,谁不养家糊口啊! 紧接着这帮人都说,大哥,那我们都跟你干。 随后王维利电话拨出去了,打给了李副局。 哎,李副局长?? 啊,是维利啊,怎么的啦? 李哥,跟你说个事儿,那个焦元南呐,你把他放了吧。 李局长一听挺纳闷儿,放了? 王维利接着说到,我这合计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没啥必要啦!他们就是一帮流氓子,我惹他们犯不上,我这大家大业的。 李局长一听,啊,那行!听你的。 王伟丽又说了,王哥,我这还有个事儿,我刚才,几个哥们儿来我这喝茶,其中有两个哥们,他俩在屋里面他妈因为喝茶还是打扑克吵吵起来了。他俩互相都有枪,是急眼了还是咋的?动家伙啦!这我也不知道咋回事,等停火以后我这一看,把对方都打死了啊。黑社会自己火拼呐,两个朋友一个二号人物,一个老大。你说这事给我整的这个闹心,倒不是跟我有什么太大关系,但是作为朋友,我想还是把这个事儿帮助他们办了吧!!然后大哥你给费费心,你把人给拉走正常处理吧,你看你给解决一下,李哥你放心全套的啊,老弟不差事儿,李哥我给你拿 50 万。 咱说那个可是50万呢,在那个年代50万什么概念,别说在那个年头,就放到现在来说,那50万也不少了吧! 这头李局琢磨了一下子,随后说道,行,老弟,这本来就是我们执法人员分内的工作,老弟你也真是的,以后啊,可别找乱招人玩什么扑克啥的,交友需要谨慎!他妈多危险呐! 王维利马上点头哈腰的,说好 !好!李哥那麻烦你了,随后挂下了电话。 就这么的,王维利花了 50 万,把这事就摆平了。至于后来怎么定性,咱们不知道,但是大概就是两个人都喝多了,打扑克为了钱财互相对射,两个人一起挂了,大概就这么个意思。 等到了第2天,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这放就出来了。 焦元南一出来,跟张军他们回到站前,一进招待所往屋里这么一进,这刘双看见焦元南跟张军非常的激动,南哥,军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焦元南都不知道谁救的他。 啊,回来了,小双你花多少钱捞我们? 小双说了,南哥,我花啥钱呀?有个叫赵福胜的,你认识不? 焦元南说,赵福胜我知道啊,那是号里面认识一个大哥,好哥哥呀!! 小双说,南哥!就是赵福胜大哥救的你。之前我找了好多人都不好使,是他找的王维利,给王维利压力,不知道怎么使的劲儿,你们就出来了。 焦元南一听,我操!快给哥哥请来呀。 小双拿电话就打给赵福胜了。 喂!胜哥,我是小双,我南哥出来了,对对对对!! 是吗!那好!我上招待所找你们去,咱们一起喝点。 咱们长话短唠,就在站前的小烧烤店儿。 这赵福胜出门的时候,特意只叫了海涛。啊海涛啊,你跟我去,给你认识个朋友,喝点酒,那个唐立强你就别去了。 唐立强一听,哎呀!胜哥你们吃饭怎么不带我?你这吃烧烤啥的我也去呗? 赵福胜说,你尽量别跟我一起走,我给你留点钱,你自己吃点啥。万一你大哥我真他妈一脚出事了,你他妈得帮你大哥处理后事,还得帮我报仇!!好了!! 唐立强一听,行!行了,我知道了。 赵福很少跟唐立强同时出现,或者说跟海涛同时出现,明白了吗?老哥们。 现在他们身上有事儿了,比以前更加谨慎。他兄弟全在一起,万一湿了鞋,让人一锅会了,或者让警察抓了呢。 所以说他们一般分头行事,你抓他,你未一必能抓着他。 焦元南,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包括当时老棒子,还有刘双。 这面是赵福胜,跟那个海涛。 见了面以后,那真是格外的亲切,这赵福胜也把到王维利那块儿,怎么怎么办的事,怎么怎么把焦云南救出来,从头到尾学了一遍。 赵福胜说了,元南!在里面我不也答应你了吗?你焦元南有什么事儿?我赵福胜头拱地去给你做。 焦元南一听,胜哥,啥也别说了,这次你对我有救命之恩。 赵福胜说,操!元南呐!别这么唠,在里面你对我也是十分够意思,我这次来,就是来感恩的,但没想到你他妈出事儿了,顺便就帮你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你还记得我在里面答应你,帮你杀俩人吧?两个指标给你完成啦!哈哈哈!。 旁边张军一瞅,觉得不可思议,小声问焦元南,这逼谁呀,南哥? 焦元南和张军说,等回头我再跟你说,我再给你讲讲他的故事,那他妈一句两句说不完。 焦元南接着和赵福胜说道,啥也别说了,谢谢胜哥。 操,咱哥俩谁跟谁呀!别谢了,你要真想谢我呀,云南呐?我还真有事相求。 焦元南说,我说胜哥,有啥事你就直说呗,咱哥俩外到啥呀??今天在座的都是好兄弟,好哥们儿,胜哥有什么话你直说就行。 赵福胜瞅了瞅在座的兄弟,意味深长的说道。 元南呐!你也知道你胜哥我有今天没明天的。说实话,你哥我这辈子就这逼样儿了。但是我这个兄弟海涛,办事也行,说话也行,打仗也是个好手,跟我一直也没挣着钱,我合计能不能把他托付给你,跟你混,我看你们哥们儿在这赚钱,整的挺好。 海涛一瞅,“不是胜哥,你这……!!! 赵福胜一拍海涛肩膀,听我的!!元南!你看……? 焦元南一瞅,“胜哥这么说吧,你赵福胜的兄弟,那就是我兄弟,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他一口吃的。咱们一直向来都是大秤分金银,这月挣十万,一人 1 万块钱,十个人谁也不带多分一分,谁也不带少分一分的,算他一个正好。我现在在南岗区,准备要扩展扩展地盘儿,而且招兵买马,招贤纳士,缺点人儿。我看这个海涛也不错,就跟我混就得了,没事儿,你放心吧胜哥。” 赵福胜咧嘴一笑,“那我就谢谢啦!” 咱说这头焦元南和赵福胜这么唠,而旁边的张军心里头打鼓了,张军寻思,“这不扯犊子呢吗?原来俺们一个月一人分 5 万,你多个人他妈分钱,我不少分了吗?钱是有数的。”当时张军就不得劲了,这随随便便加个人啊。咱说张军想是这么想的,但是毕竟人家赵福胜救了你,这时候虽然心里不得劲儿,但是也没表露出什么。 赵福胜接着说,“那个元南呐,我还有几个兄弟,你看看……。” 张军一瞅,“不是这多少人呢?” 焦元南一摆手,“胜哥,只要是你赵福胜的兄弟,有多少我要多少,胜哥你这个傲骨,那个劲儿,你兄弟也差不了。” “那谢谢你们兄弟啦。” 张军心里寻思,“我操你妈,这一共这点钱,你就来一帮来分,我这狼多肉少,我这个分 5 万,他来再来 5 个人,我他妈分 。” 此时海涛还不咋认可焦元南。 赵福胜说,海涛啊,叫南哥。” 海涛瞅瞅没吱声。 焦元南一瞅,“涛哥,你也不用管我叫南哥,咱们以兄弟相称,慢慢的你了解我,时间长了,你知道啥人儿,你认可我你留下,不认可随时都可以走,没有问题啊。” 海涛瞅瞅,“行大哥。” 咱聊几句后话,就在海涛入伙一个月之后。分了人民币 5 万块钱,在 1993 年,海涛一瞅,“操,行啊,跟赵福胜这些年都没混上 5 万。在这一个月就分 5 万,后来一看焦元南人品也行,那直接就俯首称臣了。 也就从这一天开始,赵福胜跟焦元南的团伙紧密相连,赵福胜最后说的一句话就是,焦元南,在哈尔滨你就给我往死混,谁拦你,你胜哥我就给他销户。 1994年,这时候春节刚过没几天。 春节前后,焦元南跟张军他们这个团伙,有福胜哥及其兄弟的辅佐,再加上海涛的加入,这个团伙如虎添翼,又壮大了起来。 虽说人数不多,到现在核心人物还没超过10个,但一个个可都是狠角色,只有小双稍微面了点儿。 不过小双在处理白道的事儿上也挺牛的。 此时在哈尔滨道里区,他们也闯出了名头,南岗区更是他们扬名立万的地方。 包括香坊区,这焦元南也有了些名气。 那今天就从香坊区的一个人物讲起。 当时啊,焦元南他们已经打算大刀阔斧地扩充队伍了,光在南岗区混没啥意思。 咱说南岗区离香坊区不远,香坊区之前有个人物。 这个人物姓乔,叫乔瑞平,绰号毛子。 香坊区后来出了很多大哥,比如歪脖啊,香坊小黑呀。小黑和歪脖大概是在2007年到2010年去世的。 但在1994年的时候,小黑他们的名气其实并不大,顶多算是小混混。 在1994年春节前后,东北不管是社会上,还是农村、城里,都养成了一种恶习。 那就是耍钱儿,这风气从春节一直延续到节后。 这一天呢,乔瑞平(毛子)正在办公室里跟一个朋友聊天。 毛子爱耍钱,这大伙都知道。他就问朋友:“咋的啊?最近有好局吗? 最近有个好局子啊? 谁啊? 杨彪你们都认识吧?就是松北那个大彪子,他在那旮旯整了个局子,听说挺好的是吗?” 朋友就说:“啊,他那松北穷了吧唧的,哪有什么有钱人啊。” 毛子却说:“哎呀,你可别这么说,松北那旮旯不少开沙场的老板都挺有钱的,还有松北当地的一些混社会的。那杨彪啊,我跟你说,他那地方每天流水不少,干赢多的时候,赢个十万八万都轻松。 1994年能赢这么多,那可是大局子。 毛子一听,兴奋地说:“我操,这么大个局子呢,那我得去看看啊。” 说完就对朋友道:“行了,哥们儿,谢谢你啊。” 这时候毛子心想,有个好局子就在松花江那边,江的北面,就是松北一带。说起来在1994年,严格来讲松北根本不算哈尔滨的市区,在外地人看来那地方可偏了,更别说在东北那一带了。 但是那地方啊,就像咱们说呼兰啥的,也都有有钱人。 当地有不少开沙场的老板,这些老板没啥事儿,吃完饭也愿意耍个钱儿。 他们就在其中一个大哥家耍钱儿,有个东北的大哥开了个场子,就是赌场,就在他家玩。 人家在这旮旯设局,说白了,在里面收点这个、收点那个的。其实那地方不叫松北,叫江北,不过咱们就管它叫松北,就是松花江以北嘛。 这一天毛子就寻思,上松北去耍耍钱儿,自己一个人去确实有点孤单。 于是他就叫上当时南岗区的一个小大哥,关系处得还不错,93年、94年的时候都没啥矛盾。 毛子就打电话说:“小顺呐!干啥呐?? 我在外面打麻将呢!! 小顺啊,那你忙吧。 毛哥我没事,咋了? 小顺,我寻思你要不忙的话,你跟我上趟松北那边溜达溜达,有个局子挺好的。 “啊,有局子在松北那边啊?行啊,那我跟你去溜达溜达呗,我不玩,我在外面打也行。”毛子说:“那你这么的,你过来,咱俩明天去。明天上午你到我这儿来。” “行行行,那好嘞。” 咱说打电话这是谁呀,他叫孙成顺,我不知道冰城有没有人知道他。 如果说孙成顺你不知道,我要说他绰号你肯定能知道。 孙成顺都管他叫孙黑或者孙黑子,他就是香坊区的小黑。 小黑原名叫孙成顺。为啥小黑当时在香坊区混得挺牛呢?这么说吧,小黑他有个亲哥哥叫孙成芳。 他哥是干啥的呢?当时就在香坊区当警察。在那个年代,弟弟混社会,哥哥是警察,那肯定能照应着,所以他在白道有些关系。 小黑混社会也不是瞎混的。这后来小黑挺厉害,不过小黑后来被曹抚顺给干死了,他手先不说那些了。 人家小黑在香坊区就算是一个二流的混子吧。小黑得管毛子叫哥。 第二天,两人相约好了,就在毛子的办公室碰头。 毛子当时领了一个司机,再加上小黑,他们仨也不打仗,是耍钱儿去了。 三个人开车就奔着杨彪那儿去了,就奔往当时所说的松北了。到了松北之后,往那旮旯去了。 往这屋里面这么一听。 这个松北的大哥叫杨彪,在松北这地方本身就特别有名。 虽说不是那种独一无二的大哥,但在过去那个年代,那时候孩子多,他家家族亲戚本来就挺多的。 说白了,就跟农村似的,那时候一家有四五个、五六个、七八个孩子的多了去了。 再加上大叔家、二叔家、大舅家、二舅家的亲戚,所以在当地,这个杨彪,老杨家那可是个大家族,要找个四五十人就跟玩儿似的,就是这么个厉害的大哥。 这个杨彪啊,大家都管他叫大彪,或者大彪子、彪哥。他设局子就在这个屋里,他家这边道边上院子特别大。小黑当时和毛子他们往院里一进的时候,车开进去一进院。 第30章 江湖规矩 那边有个小老弟把门打开一瞅,他们并不认识毛子,就说:“大哥,你找谁呀?” 毛子瞅了一眼,说:“这不杨彪家吗?啊,我打听来的,我认识你们家大哥呢,我到你们家来,想玩两把,你们家不是有局子吗?” 这时候小老弟说:“你等一下,这局子可不是随便玩的。”说完就进屋通报杨彪去了。 “彪哥,门口来了个叫乔瑞平的,他说叫毛子。” 杨彪挺忙的,就说:“啊,厢房的那个小大哥啊,我知道他,让他进来吧。” 杨彪还挺客气的,在冰城有点名气的人,互相可能都听过,也许还见过一面,毕竟在公共场合有些交集。 毛子就进来了,还领着小黑,当时大家都不认识小黑是谁。 毛子一进来就说:“哎呀,大彪子。”毛子比彪子年纪大些。 “大彪子啊,我听说你开的局子挺好的,来凑个局儿。” 毛子说完,杨彪就说话了:“啊,厢房的乔哥啊,来吧,咱家的局子都是好局子,快进屋,进屋玩,给你介绍介绍几个哥们儿。” 杨彪家的大平房院子挺大的,那时候楼房比较少,他们那地方就更没多少楼房了。 杨彪招呼着:“上炕,上炕,这大冬天的。”又对屋里人说:“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老张,还有老李,还有老王,他们几个开茶厂的,都是做买卖的,都是哥们儿。” 咱再说说屋里的情况,在九几年的时候,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只要是耍钱的,你回忆一下那个年代,80%都玩台球或者推牌九啥的。 当天毛子在那儿,离得也不近,毛子心里想的是赢点钱,毕竟这些沙场老板看着都挺有钱的,也没有什么筹码限制,钱都是一摞一摞地放。 就这样,他们连续玩了三四天。 毛子玩了这三四天,说实话,输赢不大。不过,在第四天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 这天毛子来得比较早,几点来的呢?他还是和小黑一起过来的,上午9点多钟就到了。他往屋里一进,屋里人最多的时候能有十多个人在玩,他进去的时候屋里就有四五个人。 这毛子一瞅,“这屋里也没几个人啊。” 屋里大彪子正坐在那儿,看到毛子就说:“来这么早啊,这一般我们人得到10点多,你9点多就来了。” “我事儿少。”毛子回应着,又和老张、老李打了招呼,“那啥,完了,咱们这就开始吧。” 小局子这就张罗着开始了,对面的人就吵吵起来:“哎呀,这谁坐庄啊?谁当庄啊?” 你看,大彪子开着局子,他抽水,所以不怎么当庄,毕竟当庄有风险,赢钱的时候确实能赢不少,但输钱的时候大家都压,输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 彪哥就说:“哎,这两天收入也不高,我不当庄,你们谁想当庄谁当庄。”结果一问,这几个人问谁谁都不当。 毛子一瞅,“那啥,这不行,就别玩牌九了,这抓牌那抓牌的,玩牌九我也整不大明白,动不动就出错牌了,整两下就迷糊了,脑袋都疼。” 众人一听,就问他不玩牌九玩啥呀?毛子瞅了瞅大家说:“大家玩金花吧。” 他这么一张罗,大家一瞅,都说双手赞成,“这玩意行啊!谁赢了谁发牌。”就开始玩起来了。 从上午9点多钟,就开始玩,一直玩到下午的时候,毛子就赢了得有十来万块钱。 这可是1994年,毛子乐呵呵的。基本上在场的人都输了一圈了,就连庄家和杨彪都输了两三万块钱。 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玩的人更多了,后来的有七八个人。 这第一天别的先不说,人家这个地方还挺规矩的,你赢完钱就可以拿走,没问题。本身毛子也是大哥,这头一天毛子赢了。 毛子一赢,这第二天毛子来得更早了,恨不得8点钟就去了。 人家那边大彪子都还没起来呢,正在炕上热乎乎地睡着觉呢,毛子“咣咣咣”就砸门了。 门一开,大彪子就问:“操,这才几点啊?”毛子和小黑就进去了。 这一天他连司机都没带,就他和小黑两个人来的。 小黑就像是帮他提包的,就像那种小弟帮大哥提包一样,当时小黑跟他玩,俩人关系挺好的。 推门进去就听到大彪子说:“这是咋的,起这么早就来了,赢钱上瘾了啊?” “那咋的大彪子,你开赌场了,还怕我赢钱呐?” “不是怕赢不赢钱,这还都没开场呢,这两天这附近这些老板来的都晚,但是这帮玩意儿真是不差钱儿啊!。” 操,我这不是来照顾你生意来了吗? 哈哈哈!来来来!等会儿在这儿吃个早饭。” 到10点多钟的时候,人都到齐了,就开始玩起来了。 这几天玩这个真快,门槛低,就这么一直玩到几点呢?炸到当时得有十二点来钟吧,这前后加起来,这都第二天或者说第三四天了,咱们简单带过。 这么说吧,毛子就这么几天,大概赢了多少钱呢?底儿上赢了20多万。 哎,你想啊,他能不上瘾吗? 94年的时候,这20多万相当于现在赢个1000来万差不多了吧? 毛子乐乐呵呵地在这把牌,毛子“叭叭叭叭”地发牌,把那些沙场老板赢得够呛。 该说不说,输钱谁都不得劲儿,你想啊,一共五六家玩,一家都得输个四五万,93年、94年那时候钱可挺值钱的。大彪子都跟着吃瓜烙输2万了。 这把牌发完了,毛子拿着牌,往这儿一放,该说话了,上把牌是毛子赢了然后发的牌,毛子说:“头家说话。” 头家是谁呢?头家就是杨彪。杨彪瞅了瞅毛子,毛子也瞅着他。 杨彪说:“你别动啊。你这么的,你把牌放在那儿,你把牌放那儿,你看你那牌不对劲啊。” 毛子手都拿开了,“咋咋的了啊?”众人也都懵了,就问:“是咋回事儿?” 大家也都知道毛子是个啥样的人,还没等咋的呢,就都了解了。然后毛子拿着牌瞅着,“咋的了? 操!!我说我这两天怎么总是输呢?我输多少钱倒是无所谓,你把那牌放下,我瞅着你那牌好像不对劲,你那牌好像他妈多一张,你那张好像是4张牌啊,你把牌放那儿。” 众人一听,“啥玩意儿?4张牌?” 毛子瞅着他,“不是你啥意思啊?大彪子,你这是输急眼了?你们也没输多少钱呢,就整这事儿呢?啊,我他妈啥时候扯那犊子,还整4张牌,我这是3张牌,你赶紧的啊,牌不好你就赶紧扔了。” 大彪子把自己的牌都放在中间了,大家肯定就怀疑这事儿了,人家大彪子都这么说了,人家老板能轻易这么说吗?众人也都把牌放在一边,都不吱声,瞅着大彪子。 因为也知道都玩了四五天了,能不知道毛子是社会人吗?该说不说,除了大彪子,在场的这些东北的有钱财主都瞅着大彪子,看他怎么说。 大彪子说:“毛子,你要是在别的地方扯这事儿,我不管,你打听打听我大彪子啥脾气,你在我这场子扯这事儿,在松北这地界扯这事儿,跟我扯犊子呢啊,你赶紧把牌拿出来啊,查查牌。这把牌我跟你说,要是不多一张,我直接给大伙儿赔,一人赔1万。” 众人瞅着,“不是,这咋整啊?还整出4张牌这事儿了?我说这两天我输呢,这小子是不是有猫腻啊?” 毛子拿着牌瞅着,“大彪子,你别整那些没用的啊,我这就3张牌。我啥时候玩赖了?是不是你就输不起啊?你就说输不起就得了,啥意思?别看这是你的场子,但你别拿我毛子不识数,我跟你说,这事儿不可能让你们卡我,干啥?我让你们查牌呀,查牌我他妈也没事儿。”毛子就用手攥着牌,不撒手。 这杨彪一瞅,说:“你他妈的毛子,你真行啊。我说这两天你在这儿咋这么顺呢。也他妈不玩牌九,那他妈不是你强项,炸金花这耍钱顺是吧?你把牌放在那儿,我现在我先不说你啥,你赶紧把牌放在这儿,听明白没?” 毛子一瞅,“我放这儿?!我有毛病吗?你干不干?你不干,你把牌插到牌堆里去,反正我肯定没事儿。” 杨彪说:“行了。来来来来,咱们几个把牌放到里面。我他妈点点牌,点点数,我看这牌缺不缺不就知道了。 ”“啪啪啪啪”一阵查,把牌往那一放。 杨彪弄完了,眼珠子一瞪:“妈的少一张!你还咋说?这他妈就你在这儿耍猫腻,你还咋说,你他妈出千?” 毛子瞅着,“不是,你这……啥意思啊? 把牌拿出来,快点把这4张牌拿出来,要不你信不信今天你他妈出不去这屋?”说完一摆手,这旁边兄弟就把门关上了,大门也关上了。 这时候众人瞅瞅毛子,又瞅瞅彪子,毛子可是厢房区的大哥,也不好惹。 毛子瞅着彪子,随后呵呵一笑,“操!哎呀,和你开玩笑呢,你这闹着玩还急眼了啊。哎,你眼神挺尖啊,我藏牌你都能看出来。你别说啊,彪子你眼挺尖呐,我这就和你开个玩笑。” 这时候场面就尴尬了,那你出千让人叫开了,你说是开玩笑,这个理由太他妈牵强了,而且这是局子上的大忌。 毛子从袖子里面,衣服褶子那儿“嘎”一下就把那张牌拿出来放在那儿了,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藏起来的。 这时候毛子满脸堆笑,“操!大彪子你生啥气啊,你挺厉害啊你这眼神。来来来来,下把下把,哎呀,开个玩笑,我他妈就试试你眼神,来来来,接着玩接着玩。” 老哥们,他妈这种情况能接着玩了吗?就你坐在这儿还能接着玩吗? 众人瞅着毛子,觉得这小子太不要脸的,开个玩笑?还闹得人急眼了,咋能接着玩啊?你不在这纯扯犊子呐吗? 杨彪一瞅,“哎呀我操,不是毛子乔瑞平,你他妈的挺牛啊你呀,你拿我们当傻逼呐你啊,你拿四张牌跟我们玩,还接着玩?不,你是傻逼啊,你傻啊你,还是你他妈拿我们当傻逼呐,就这么拉倒啦?这他妈耍鬼就这么算啦?你这两天没少赢吧?拿我当傻子呐?” 毛子瞅瞅,他也知道自己理亏,而且对面的杨彪,在松花江以北这一带挺厉害,比老杜还狠呢,毛子是知道的。 杨彪又说:“毛子,你真他妈的拿我当彪子啦?我他妈叫杨彪,我可不彪,这两天你赢了不得20多万呐?我自己就输了2万多,大伙儿加一起怎么也输了有20万吧?就这么拉倒了?” 毛子这时候不可能解释太多了,那你妈出千都让人叫开了,那还说鸡毛啦! 毛子一脸尴尬:“你看哥几个这几天我一共赢22万,我大不了把这22万给你送回来就完了呗,这咋还闹着玩急眼了呢。” 毛子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把22万送回来就拉倒了,就当这事儿没发生。 杨彪说:“22万你拿回去拉倒了!你他妈的好意思说?” 毛子一瞅,“不是,那我赢的22万给你送回来呢,那……那还咋的?就这两天我就当我没玩,那还咋的呀?” 杨彪瞅瞅众人,这些老板说白了,他们之前不认识毛子,都是冲着杨彪这个局子来的。这些老板都瞅着杨彪,那意思是,你得给个说法啊,对吧?人家不管是输钱也好,还是其他情况也罢,杨彪肯定得维护身边的这些人啊。 但是毕竟毛子那也是大哥级别的,杨彪还真就没太难为他。如果要是换成普通的小混子,那吹牛逼,在赌桌上出千,让人给叫开的情况下,剁你只手也很正常。 杨彪对毛子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行有哪行的规矩。按道上的规矩,你知道你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吧?应该都他妈3 -刀6洞。我告诉你,钱拿回来,这是最起码的,我他妈杨彪不难为你,留根手指头吧。” “啥玩意儿?”毛子一惊。 杨彪接着说:“我不管你是多大的大哥,你到我这儿来耍横,你要是在松北这儿,在我杨彪的场子整这事儿,我不管是谁,都得留个手指头。” 众人一听,都说:“对!没毛病!彪哥没毛病。” 毛子也是大哥级别的,在香坊区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说耍钱的时候耍鬼了,但在香坊区还是有点地位的,这丢根手指头是小,那以后还混不混了。 毛子一瞅,“我操大彪子,你这差不多得了啊,咱哥们在一起没什么大仇,就是玩两把,我这也不是故意的,想发点财可能多拿了点,我都已经表态了,我拿出22万,就当白赢了,不玩了还咋的?还剁我手干啥呀?别这么较真儿,多大个仇啊?差不多得了啊,钱我明天给你送过来,不差你的,我走了啊。”毛子说完就想走。 杨彪一瞅毛子说:“操!能走了吗?” 杨彪就这么一摆手,随后他的兄弟“啪啪”把门一关,片刀、钢管都拿出来了。 而且后面还有个小子拿着老洋炮,“别动。” 一个小年轻就把枪怼在毛子的胸口,说:“你别动啊,这我彪哥的事儿,你把我彪哥的事儿解决完再他妈走。我不管是谁,我彪哥让我轰谁我就轰谁,知道吧,别扯没用的。” 咱说要是一般人可能就害怕了。 但是在毛子眼里,这帮人就属于农村大地痞。 该说不说毛子,真就没太害怕,:“兄弟!你别拿这帮人来吓唬我。干啥玩意儿?彪子,我说了钱不差你的,咱们没什么大仇,你真把我手给剁了?我能认吗?就算我认,我兄弟也不能认,那咱俩不就结仇了吗?这点事值得吗?一共20来万,我给你拿回来还咋的啊?啥意思还动真格的,还拿老洋炮子顶我呀?” 杨彪说:“别他妈废话,我不管你在香坊区有多牛逼,我再说一遍,你就是乔四爷活着到我这儿来,也得给我守规矩。正常得剁你一只手,现在留根手指头是给你留面子了。” 这时候,毛子有点怂了,心里想:“你妈的这个彪子是动真格的了,那要真剁根手指头?咱别说多疼了,出去也丢人啊!一个大哥让人给剁了手指头。” 毛子瞅着彪子,感觉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然后毛子瞅了瞅身边的小黑。 咱说在当时的厢房区,小黑还算有点名号,但是在外面根本就没什么名气。 94年的时候小黑虽然没什么大名头,但挺狠。 毛子为啥总和小黑混在一起呢?因为小黑身上是枪不离手的。 毛子也合计,自己出门在外,万一有点啥事儿呢,就总把小黑叫上。 你说耍钱的时候他能带着二三十个兄弟吗?天天那样也不现实,人家会觉得你干啥带那么多人来啊,所以他就带上小黑,小黑身上可是有把东风三。 毛子瞅着小黑,小黑却没吱声。 毛子就说话了:“小黑!妈的你想啥呢!把家伙事儿亮出来吧,咱也不是没有,操,跟谁俩呢,吓唬我呢,拿把老洋炮就咋呼,你真不把我厢房的毛子当回事儿啊,来!把家伙事儿亮出来。” 他这一说,大家都瞅着小黑。 小黑瞅瞅毛子,又瞅瞅杨彪。 小黑瞅着杨彪的时候,杨彪根本就不认识小黑,只知道他是跟毛子一起来的,就瞅了小黑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问:“你啥意思啊?” 小黑就说:“杨彪大哥,我是香坊的,我叫小黑,我就是跟他一起来溜达溜达,看看热闹的,你们出牌耍钱我也没参与,赢钱跟我也没关系,我就是来溜达的。那没啥事儿的话,那我先走了行不?” 杨彪寻思寻思,“行,你是跟着来的,当跟班的吧,那你就走呗,你走吧,这事也跟你没啥关系,你走吧。” 小黑一瞅,“那行,那我先走了。” 毛子惊讶的瞅着小黑,“小黑,你看小黑…。” 小黑瞅着毛子说:“毛哥,你这事儿吧,你这出老千被人抓着了,你跟人好好说,人家杨彪大哥没啥毛病是不是?人家说的在理,你们好好唠,你这事儿本来就不占理,我不和你掺和了,我先走了。”说完小黑头也不回的就出门了。 小黑出门后心里想:“我操,人家屋里十多个人呢,外面可能还有人,人家拿着一把老洋炮,还有不少砍刀,就算我掏出枪打倒一个,人家乱刀还不砍死我呀?我和毛子就是认识,毛子带我来见见世面,他这两天赢了20来万,可没给我一分钱,我就来溜达的,我犯不上为他扯这犊子,他要是给我分10万,我跟就他干,一毛钱我都没捞着我犯不上。”就这样,小黑他妈就走了。 在社会上混不就这样吗?无利不起早,你平时称兄道弟,但你赢钱一毛都不给我,我凭什么拿命去拼!! 这头杨彪再回头瞅瞅毛子,毛子也瞅着杨彪。 杨彪看着毛子说:“毛子,你说是我砍你呢,还是你自己断指呢?要么我帮你,要么你自己断,来,留根手指头,赶紧的吧。” 毛子这时候看着杨彪的兄弟围了上来,心里真害怕了,汗都下来了。 他说:“杨彪,你你你你想好了啊,我我我他妈一共就耍钱赢了20来万,而且我都说把钱都给你还回来,我也是香坊区的一个大哥,你这么整可就结仇了,兄弟,你这么做肯定结仇了,咱们还有还有共同认识的朋友,,你让我走,我我明后天把钱都给你送过来,一分都不差你的啊!以后有什么事你吱声,咱们都是哥们啊。” 杨彪不屑地说:“看你吓成那个逼样啊,我看你呀,好像没有这个胆量自己动手,兄弟们,来帮他一下。把他薅到那屋去给他剁喽。” “哎,不是,哎。” 毛子还想挣扎,但是杨彪一摆手,上去几个小子就薅着毛子,“来来来,瞧他一个人还敢咋的。” 杨彪的兄弟人多势众,就把毛子拖到西屋去了,就是农村那种大院房子的小仓房里去了。 第31章 实力不相当 这时候,这几个老板对彪哥说:“该说不说啊,咱冰城要说最干净的场子就是你这儿了,而且这些玩家,要是有啥委屈事儿,就你能主持公道。能看出那小子是个他妈社会人,但你真不惯着他,刚才说是出千都不惯着他,我们都相信你这个实力。” 杨彪说:“谁也不好使。” 那边兄弟一听大哥要一根手指头,都为了大哥得表现一下,都得卖命使劲。 当时就把毛子的手给抓住了,毛子也挣扎,可是挣扎不过。 这时候毛子吓得都眼泪巴叉的了, 和旁边拿刀这个兄弟直接说了,唉唉,兄弟兄弟,别的别的,我有话和你大哥杨彪说。 咱说松北这帮小子能惯着你吗!把毛子右手的中指就给薅出来了。那边拿着刀,我操!!“啪”的一下,就听那小屋里传来一声惨叫,啊!!!。 “玩埋汰的早晚得完蛋,出千在江湖上早晚得栽。”这句话说的好。 毛子当时手指被剁了,那十指连心的疼啊,“哎呀呀啊。” 过了一会儿,有人进屋说:“彪哥,手指剁完了,没出啥差错。”然后把毛子给薅过来了,毛子的手还在滴血,疼得他是呲牙咧嘴。 这时候杨彪瞅着毛子说:“毛子,记住了,我他妈今天剁了你的手指,是已经给你留面子了。如果换做别人,我他妈直接就把你扔狗圈里喂狗。我告诉你毛子,手指头剁了就剁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我让你在香坊区还能牛逼,但你记住了,你他妈三天之内你把钱给我送来22万,少一分,我上香坊区我照样干你,你看我杨彪有没有这实力,差一分都不好使。” 毛子瞅着大彪子翻着白眼:“行行!! 他能说不给吗?这要是不给,还得被剁。 那行,我给你,我给你啊,我给你送,快送我上医院啊。” “行,3天之后,你妈的。”然后大彪子让人把毛子送到市区去了,送到医院门口一扔,人家开车就走了。 毛子当天就住院了。 你说毛子手指被剁了,而且是香坊区的一个大哥,被这个另一个大哥给整了。从道德上讲吧,都是混社会的,出千被抓住把钱退回来,事实上一般人可能觉得这事儿就算说得通了,毕竟是出千在先。 但是从江湖道义上讲吧,可能多少有点狠了。 说实话,杨彪就是这样的人,他也不是在吹牛,他就是这种性格,他不是针对毛子一个人。 咱得说毛子毕竟是个大哥呀,是香坊区的大哥,哪能就这么手指头被剁了就认了呢? 时间来到第二天,毛子在医院里,肯定是给兄弟们打电话了,兄弟们到医院又是护理又是干啥的。 第二天毛子从麻药劲儿里醒来之后,他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是谁?第一个闪过的就是小黑。“我日你妈,你个狗娘养的。”毛子在心里把小黑一顿臭骂。 为啥呢?因为他想啊,当初要是小黑真像个硬汉,就像焦元南那样硬气点,一起上。 如果小黑“叭”地掏出一把枪,说:“我操!你们谁跟我大哥牛逼的,我就崩了你。” 要是真这样,打倒一个,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儿呢。说实话,对面就只有一把老洋炮啊。 当时毛子醒来之后,兄弟们不知道咋回事儿,就问他:“大哥,咋的了啊?毛哥。” 毛子能跟兄弟们说出千吗?多丢人呐。 他就只骂小黑:“小黑,妈的小黑。” 兄弟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呢,还以为是跟小黑干仗了,可又觉得不应该呀,他俩天天在一起啊! 但是有聪明点的兄弟就猜到了,心想:“是不是毛哥去松北耍钱,耍鬼被人给抓着了? 那大哥耍钱玩鬼的事儿,小弟能不知道吗。 第二天下午,毛子的手还正疼着呢,电话就响了。 旁边人说:“大哥,你电话。” 毛子手很疼,呲牙咧嘴的起来,把电话一接:“哎,谁呀?” “毛子,我,杨彪。” “杨彪,你干啥呀你?” “我干啥?咱俩是不是事儿还没解决完呢?” “杨彪,你他妈的过分了啊,我说我把钱给你送过去都不行,把我手剁了,你他妈剁了我手指头,你还想咋的?” “我不跟你说了吗?你把那钱给我送过来,,22万。” “我送你姥姥了,我送, 咋的乔瑞平,这他妈刚从我这儿走,嘴又硬了是吧?哎,不是你在我这儿的时候,你怎么说话不这么硬气呢?他妈你像个怂包似的呢?瞅你吓成那个逼样,裤兜子都湿透了吧?” “你妈杨彪,你别过分,我告诉你,你把我整成这个逼样,医药费都花好几万了,你还管我要钱?我没找你要医药费就不错了。” “毛子,我剁你手指头,那也是你他妈咎由自取。但是我跟你说了,你别以为我杨彪说的话好像空话似的,3天之内,今天是第二天,你明天不把这钱给我送过来?毛子你信不信我上他妈香坊区,我干你去。就你这种人,就得让你碰见我这种人收拾你,我他妈就认真了。” “杨彪,你别太熊人,我跟你说,我毛子也是香坊区的大哥,你再得瑟,你别说我上松北我干你去。” “毛子,你可真有种啊,那你要是真有种的话,那你就上松北来吧,你看看你到松北我会怎么对你。你昨天要是这么叫板,我直接就把你手变成秃爪子了,我就不给你留4个手指头了。” 毛子就说:“牛啥逼呀,吹牛逼你,我上松北肯定找你去,剁了我手还要钱,你说你明天在哪?我找你去。” “操!那你来吧,我就在松北,我在家等你就完了,你啥时候来?我啥时候等你。” “行!你妈的,我明天去,明天晚上。” “行,那我等你乔瑞平,这回你看你来,我不把你的手那四个手指头给你留下,我就不叫杨彪。 行,你等我电话。”说完就挂了。 话不多说,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 毛子在医院都住两天了,他手上的伤口虽说已经开始愈合了,至少不流血了,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毛子确实是一方大哥,在香坊区还是挺有分量的。 这一天上午,毛子在香坊区拿着电话就开始联系人了。 他第一个电话打给谁了?他“叭叭叭”地拨了个号码,在麻将馆里有个小子正在打麻将呢,电话就响了。“哎呀,毛子给我打电话来了?” “喂,王哥。” “小黑,你在哪呢啊?” “不是王哥,你你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小黑,你可真对得起我啊,咱俩一起去松北耍钱儿,你把我扔那儿了你。小黑,你还能这么玩呢?” “不是王哥,你说你出千了,你到那儿让人给摁住了,那么多人,又有刀又有枪的,你说你让我咋整? 你身上不是有家伙事儿吗?你不是常年家伙不离手吗?你把家伙事儿亮出来,我能让你挨揍吗?我手指头还被剁了?” 小黑之前还不知道手指头被剁了呢,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狠,真的下得去手。 “不是毛哥,手真给剁了啊?” 真给剁了,还能咋的?小黑,你是个爷们儿,你跟我一起,你就不应该走!小黑,你这么玩可不对啊。” “不是王哥,说实话,这不是我怂了,就是打仗也得师出有名啊,对不对?我小黑在社会上混也得讲点义气。你说出千在先,你本身就耍赖了,让人抓住了,你还跟人叫板,你这事儿本来就不对。” “你放屁,小黑行了啊,我也不说你了,我今天呢,我要去跟这个杨彪干一场,我要上松北去干杨彪,你跟我去不去?咱俩认识一场,你今儿要是去的话啊,小黑,以前的事儿我既往不咎,咱俩还是哥们儿,但你今儿要是不去,你要是怂了,小黑,以后你别说你认识我乔瑞平,你一口一个毛哥叫着,我今天才认清你,你去不去? 咋的?要跟我绝交啊? 你去不去,我就问你去不去。” “嗯,毛哥你这么的啊,我还有事儿,我我我忙着呢,我就不跟你唠了啊。”啪!电话给撂啦! 小黑说完,心里想:“我疯了啊,你毛子在外面出千,你赢钱输钱跟我没关系,你自己出千被剁了,你还让我跟你去。最关键的是啥呢?那杨彪不好惹啊。 杨彪在松北区,咱都说了,人家老杨家杨老大、杨老二、杨老三,就像杨大郎、杨二郎、杨三郎似的,哥们儿兄弟姐妹特别多,自己还有大侄子啥的,势力特别大,我一点不吹牛,杨彪喊一嗓子亲戚就能来五六十人。 而且松北那时候就像农村似的,一进村子,全是亲戚,打仗都能喊来人。人家又没占你便宜,按江湖规矩办,你还找人家?”小黑就没再理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不就剩下毛子了吗?他可被气得不轻,这时候找香坊歪脖子,更没什么用,人家也是和小黑差不多,那时候人都讲究出师有名。毛子一瞅,心想:“我也不找谁了,我就靠自己兄弟吧,我在香坊区还是有点号召力。” 毛子当时就让兄弟们去码人去松北。 从白天就开始找,上午就着手找人了,一直找到下午三点多钟。 这时候找了多少人,数量也不少了,毛子的兄弟就在楼下向毛子汇报情况了。 毛子住的地方楼下,陆陆续续来了得有将近20个车。这20个车,一个车要是坐四个人的话,那就得有七八十人了,人数也不少了。 这兄弟就上楼报告:“毛哥,人马来得差不多了,咱啥时候出发呀?” “来了多少人啊?” “六七八十。” “有拿火器的吧?” “有啊,火器也得有七八把呢,七八十人,然后10 : 1的比例,十个里边儿得有一个拿火器。” 毛子一听,就对兄弟们说:“各位兄弟们,走,下楼出发。” 然后毛子就下楼了,他们这帮人就从当时的香坊区,领着那些人往松北去。 哈尔滨的江北嘛,松花江以北就往那边去。这时候是冬天天黑得比较早,三点钟四点来钟天就开始黑了。 咱们再说说杨彪这边的情况。 杨彪当时在自己的松北这一带,他本来就很有威望。都不用提前出去找人,就在中午的时候,杨彪就跟身边的小兄弟们说:“出去看看,刚好跟附近的这帮小老弟儿说一声,晚上有个香坊区的小子,耍钱的时候耍赖,被咱们抓住了还不服气,要来寻仇。你告诉他们说,彪哥今天晚上有事儿,让他们过来帮忙。来的时候带上老洋炮,没有老洋炮的就拿家伙就行,该来的都来。一会儿啊,让大厨去炖上猪肉,咱们喝点酒,再杀个猪,做点猪肉血肠。” 从中午开始杨彪就杀猪了,杀了几头猪呢?杀了当时5头猪,不愧是大家族。 兄弟们在那儿杀猪,猪嗷嗷叫唤,然后大家就开始忙活做猪肉、血肠,好几十个人在那儿忙活着。 老哥们你们猜来了多少人?屋里屋外,外面还搭了大棚,前院后院都坐满了,有200来人。 亲近的就有四五十人,来了200来人只多不少,都是附近那些十八九、二十郎当岁儿小伙子。 而且那个年代,刚开始收缴枪支,很多家里枪还没上交呢,包括以前可能有老一辈愿意打猎的,愿意干啥的。这么说吧,老洋炮就都拿来了,当时就有二三十把这种老洋炮,还有几个拿土铳子的,不过全是长家伙。 这帮小子从下午三点来钟开始喝酒,喝到四点半左右的时候,大伙儿都喝得热情高涨,也都知道具体咋回事了:“谁跟彪哥装逼呀啊,让他进屯子直接就放倒他,还能让他进屯子? 别说屯子,就这么说吧,那有个小桥,那是进村的必经之路,就通向杨彪他们家,他们家就在过桥后的大路边上,第一户。” 这时候到4点半5点来钟的时候,毛子就给杨彪打电话了,毕竟快要到了,得通知一声。 “哎,咋的,老子我快到了啊,你别跑了啊。” “我跑?我是你儿子,我在家等你呢,你抓紧吧,还有15分钟路程就到了!! 行,好啊,我等着你。” 杨彪一挂电话,瞅了瞅屋里这帮人,都喝了一斤来散白酒了。 从门口那些人进来,那时候都穿着大棉袄二棉裤的,冬天嘛,挺冷的,这时候是94年的二三月份。 大伙拿着老洋炮,稀里哗啦地站在前头的有二三十人,那些拿着家伙事儿的,戴着大耳包子拿着老洋炮往那儿一站,后面拿着片刀、卡子、钢管的,黑压压的一片人。 就从桥头那边一直站到这头,一直到他家院子,全在道路两边站着,就站在道路中间。 当时毛子也挺有实力的,你想94年能找来二十来辆车打仗,已经挺厉害的了。 这些车浩浩荡荡地朝着杨彪家开去。 毛子坐在头车里,心里还想着:“一会儿我他妈的把他手也给他剁一根,用来补偿我。”他心里正想着呢,眼瞅着快要进到这个地方了。 兄弟瞅见了,就喊:“毛哥,毛哥。” 毛子一瞅,“咋的?”抬头一看,“哎哟,我操。” 这距离也就离了能有四五百米都不到了,可能就300米左右了。 但是200人是个什么概念? 你要是真看到200人站在一个地方还拿着东西,乌压压的,那人可太多了。 再看他自己这边的七八十人,一个车坐几个人,还没站在大道上的时候,看着还觉得人不少,这一和前面的人对比,前面那些人乌压压的一片。 兄弟就说:“毛哥,对面来的人不少啊,好像得有二三百人呢,你看全是黑压压的,前面两大排啊,二三十人全拿着老洋炮站在那儿,晃晃悠悠地往这边瞅呢,哥,这这这,真这么多人呀。” 这边杨彪他们也看见了,来20来辆车,这20来辆车的阵仗也不小,从北面那一带往这边一进的时候,有人就说:“哎,彪哥这边来车了,是不是毛子他们?” 杨彪往前走上几步,说:“应该是,大伙精神着点儿,准备!准备了啊。” 这帮小子就把家伙事儿往起一拿,咔咔的,有的就开始推弹上膛。 毛子这边的人就想:“这么夸张,他妈的二三百人,这些人一人揍我一下我不得被揍死啊?而且好几十人拿着那种老洋炮,我都没想到杨彪能有这么多人。 说实话,每次看他去耍钱的时候,也就看到他身边有10个20个的人,寻思着他最多能找来四五十人,我这才带了七八十人。而且人家那边都是亲戚,不是亲戚的也跟亲戚似的,亲戚更多啊,四五十个亲戚啥的。” 这他妈如干起来,那绝对不好玩儿啊!! 毛子一瞅,“快快快快快,掉头,兄弟们。” 兄弟们就说:“大哥,掉头,掉头,撤撤撤撤,还寻思啥呢?撤啊。” 这就往回开了,兄弟瞅着,“行行行啊。” 头车是吉普车,“咔”地一掉头就开始往回开,急拐弯撤回来。 后面的车都是车队,第二辆车一瞅第一辆车掉头了,你想啊,不管是婚礼车队还是啥车队,你打仗的时候,一瞅头车掉头了,那后面的车也都跟着掉头啊。 二车也一掉头,三车也跟着掉头,四车也掉头,就这么着,离着还有200米的时候,整个车队就都掉头了。 这时候杨彪的兄弟就发现了,说:“大哥,你看那车队咋掉头了呢,这也没过来呀,?” 杨彪瞅了半天,看到那些车都掉头走了,就纳闷:“这谁呀?应该是毛子啊?来二十来辆车,哎呀,跑了是不是?” 杨彪就说:“拿电话来。”然后“叭叭叭”地拨号。 “这肯定是了,不可能不是啊。” 他打电话给谁了呢?打给毛子了。 此时毛子正在车里边嘟囔呢:“我跟你扯犊子呐,你人数是我的三四倍,关键我这边武器还少,我这儿就七八把家伙事儿,你那边整出三四十把呢,你是想打死我呀。”刚掉头,离那儿还不到一公里呢,电话就响了,毛子就接了。 “喂。” “不是毛子你跑啥呀?你,你给我回来,你不是挺牛逼的吗?刚才叫板叫得那么凶,怎么跑了呢?” “我啥时候跑了,我还没到呢!我掉头了,你不用叫唤,我手疼,我这手刚才伤口崩线了,我得先回医院。” “你别啊,毛子,咋的,怂了啊? 操!我怂什么怂,我手疼,我那手刚才崩线了,我回医院我寻思看个病,这我特殊情况。” “哎呀,我去,毛子,你真让我瞧不起你,不是你咋的,冰城香坊区没人啦?你还当个大哥?你这逼样的,这会儿你还跑了,你还怂了,你说毛子以后你别混了,别说你是混社会的。” “杨彪,你不用得瑟啊,我毛子我指定找你,你等着!! 我等着啊,但我告诉你,3天,我再给你3天时间,你3天之内,要是不把钱送过来,我指定上香坊找你,我揍你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边杨彪的兄弟瞅着杨彪问:“彪哥,咋的了咋的了?怂了?刚才那伙人就是他吗?都跑了啊。” 对!就是毛子他们。 杨彪兄弟在后边一听,“哎呀我去,香坊大哥这么怂啊,被吓跑了。” “哎哎,兄弟们,彪哥说那伙人被吓跑了,咱们进屋喝酒去。” 然后一群人就“呼啦”一下又进屋喝酒去了,杨彪又让人杀了两头猪。 咱再说毛子这边,毛子趾高气昂去的,却是垂头丧气回来的。毛子回来之后,可能路上着了风寒,再加上上火,觉得太丢人了,回家就直接一病不起,感冒了,本身手还有炎症呢,又住院了,打上消炎针了。 这一住院就一病不起了,这就过去了三四天,毛子一直在住院。 第32章 找外援 这电话一撂下,毛子就开始寻思起来。 他本想着息事宁人,可如今却觉得自己没道理可讲,对方还得理不饶人。 如此一来,毛子决定必须彻底解决此事。 他想到了一个人,谁呢?焦元南。 在南岗站前,焦元南和张军那俩小子可是相当狠的角色,在铁路街一带声名远扬。 要是他俩能帮自己,别说什么杨彪了,就算八个杨彪也白扯。 但问题是,毛子和这俩小子关系不咋地啊,这可咋办呢?他想到了老杜,也就是南岗的大哥杜海明。 虽说毛子和老杜曾经因为耍钱干过仗,但老杜这人其实挺仗义,比毛子强多了。 毛子拨通了杜海明的电话。 “喂,我是杜海明。” “明哥啊,我是毛子,我这有点事,现在心里可矛盾了。” “你找我啥事啊?”杜海明的语气还算平和。“明哥,那个站前的焦元南和张军,不是跟你关系不错吗?我有点事儿想麻烦他们,你看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焦元南和张军,你不是有他们联系方式吗?他们不是也揍过你吗?后来也结交认识了。我有他们电话,可关键是我有点事儿想麻烦他们,怕他们不答应,寻思着杜哥你最讲究了。以前那些事儿都是我做得不对,杜哥你大人有大量。现在我在外面让人给欺负了,心里憋屈得很,我寻思着得找人干回去。你看能不能帮我在焦元南和张军面前说两句好话啊?” 老杜这人向来仁义,格局也大。 咱也讲过,老杜被焦元南揍过两三次,但老杜都挺大气,没计较。 “行,我给你问问吧。”老杜也没细问,心里大概明白了,毛子这是让人欺负了,想找人摆平事儿。 电话里,老杜打给了张军。 此时,张军正和焦元南以及王福国,林汉强等人在站前的招待所里,还是老样子,喝酒吹牛。 电话一响,张军接起了电话。 张军拿起电话。“喂,谁呀?” “哎呀,小军啊,是我!明哥。 该说不说,海明大哥办事一直讲究仁义,焦元南,张军他们也知道,所以都挺尊重他。杜海明说道,小军啊,有个事儿我跟你和元南商量一下。这事儿也不是我的事儿,是谁的事儿呢? 你说吧,明哥,啥事你吱声。 哎呀,是南岗的毛子乔瑞平,刚才给我来电话了。 毛子给你来电话啥事啊? 他说他在外面好像让人给揍了,对面好像挺硬,他整不过,心里憋屈,想请你和元南帮忙。他可能不好意思直接跟你们张嘴,怕你们不帮他,所以我打电话问问你们。那小子是香坊区的,怎么说呢!!也不是个讲究人,咱们以前跟他也有过过节,但是求到我头上了,你明哥也不可能不说话。 焦元南一听,咋的毛子!!香坊的毛子让人给揍了,问问他啥事儿,跟他通个话,看他啥意思。 张军一点头,杜哥,行,那你让他给我打电话吧,他有我电话,我跟他说,我看他啥意思。 那行!那行!那这么的,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电话一挂,这边毛子就接到老杜的电话。 “毛子,你这样,对面张军和焦元南说了,人家让你给回个电话,看看啥事儿。然后你打电话跟他说吧,我已经跟他说完了。你问问他啥意思,好好跟他说。” “行行行,谢谢你啊,谢谢杜哥。” “客气啥呀,好了。”电话一撂。 紧接着毛子把电话打给了张军。 这电话一打过去,张军也就接了。 “喂,是不是站前的张军啊,军弟呀,我毛子。” “啊!我知道你,啥意思啥事儿? 军哥呀,啥也别唠了,小军哥,我叫声小军哥。 张军整一愣,操!你啥时候还叫我军儿哥了,啥意思啥事儿你就说得了。” “啥也别说了小军哥呀,还有南哥。那个我这实在是没招了,我让人给揍了,打得够呛啊。我这心里憋屈啊,我寻思请二位帮我出个头。我不白请,我花钱。看在以前你们也收拾过我的份上,我也不要脸了,在你们面前求你们,你看看帮个忙行不行?见面吃点饭,咱们细聊。” 张军一听,“你让人给熊了,你等会儿。 张军这头一捂电话,瞅向了焦元南,小南,好像是谁给揍的,找咱们出山,说要请咱们,我觉得咱们可以看看。” 为什么张军想去呢?因为张军觉得这事儿或许有利可图,而且也能显示出他们在这一带的威望。 再者,以前和毛子也有过交集,之间也有一些小摩擦,现在毛子有难来求,也算是一个化解矛盾的机会。 说不定以后还能多个朋友,多条路。 而焦元南呢,他向来好勇斗狠,一听有事儿,自然也来了兴致。 于是,两人决定先听听毛子具体说说情况,再做打算。 还有一点张军想去,并不是因为毛子的人品啥的,而是张军觉得毛子在这么大的事儿上都没办法,只能找他办事儿,这让他觉得自己很牛逼,有存在感。 所以张军就凭着这点心理,想着去吃点饭,看看毛子啥意思,见见面也行。 焦元南也说听你的。 这不张军回话了,“毛子!行了,你找个地方摆一桌。明天我跟元南去,然后把老杜也叫上。” “那行了,行,谢谢谢谢。” “别谢,别啰嗦,明天中午饭店见。” “哎,好好好。” 时间来到第二天中午,在冰城的楼上楼酒店,老杜杜海明和毛子先到了。 焦元南跟张军还没到。 老杜一看到毛子,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俩人一见面一握手,老杜一瞅,“哎呀,这手指头怎么还缺一个呢?手指头呢?” 毛子瞅瞅杜哥,“别提了,哥啊!我这手指头让人给剁啦。” “给你剁了?谁干的?因为啥呀?” 毛子也没拿老杜当外人,说:“我上松北去耍钱,让那个松北的一个大哥叫杨彪的,给发现我耍诈了!发四张牌让他发现了,这不给我手剁了,还管我要钱,就这么回事。” 老杜摇摇头,“你看你看毛子,不是我说你,你以为所有人跟你耍钱,都像我老杜杜海明似的呢。你跟我耍钱被我抓着后,你看我多仁义。你瞅你这出,在外面让人给抓着碰硬茬了吧,手剁了吧。” 毛子一脸无奈,“你就别说我了,海明大哥。一会儿焦元南跟张军来,你帮我说两句好话啊,我得出这口恶气呀。” 老杜心肠挺好,说:“行吧,一会儿他们来,我帮你说两句。” 正说着话呢,焦元南跟张军就到了。 焦元南走前头,张军走后面,俩人往屋一进。 毛子赶紧打招呼,“哎呀,哎呀,小南哥。” 焦元南瞅着毛子那副模样,心里挺反感,这人平时咋咋呼呼的,这会儿低声下气管自己叫哥。 但焦元南还是礼貌地伸手,这时候他也发现毛子的手不对劲,不过他没吱声。 张军也一伸手,一握!“我操!手指咋没了呢?咋混社会混得没根手指头呢?” 毛子瞅瞅,一脸苦笑,“军哥呀,你就可别挤兑我了,我就因为这个事儿找的你跟南哥呀。我也不要脸了,我在你们面前,反正我也这样了。” 焦元南他俩也没吱声,随后往那一坐。 老杜赶紧说:“毛子!你有啥事你就说吧。”老杜其实提前知道了情况,这也是在帮着毛子引出话题。 老杜心想,虽然之前打过仗,但这俩兄弟在冰城将来绝对是乔四爷那种级别的,自己都自愧不如。 毛子抽抽个脸,瞅着焦元南和张军,“哎!老哥我啊,玩社会玩拉啦!这不嘛,前两天我上松北耍钱去,到那儿耍钱,我发四张牌让人给抓了。” 张军眼睛一瞪,瞅瞅老杜,老杜瞅瞅毛子,一脸无奈,“没脸了,又出这事儿,让人给抓了,手指头给剁了。你说你多没脸啊!你之前因为耍钱欠我钱,你说你还整这事儿,碰硬茬了吧。” 焦元南从头到尾不吱声,这时也忍不住埋汰道:“我操,长长记性也行。” 毛子急忙说:“老弟,你听我把话讲完。手指头剁了也就算了呗,我一共这两天赢了 20 万左右,这手指头给我剁了,还管我要钱。我这一憋气呀,我跟他甩脸子了,结果我去找了六七十四个人,寻思碰一下。但是谁能想到那小子竟然找了二三百人呢,那搁大道上一站,黑压压的,都还还带着家伙。这我他妈也整不过他们呐。” 张军一听,“你说你啊,多他妈闹心呐。啥意思?你找我们啥意思?让我帮你出头去啊?” 张军讲话,就算是在社会上混,玩到毛子这种程度,一般朋友都不帮他,为啥?因为没有底线。明白没? 张军是坏人,但坏人也有底线。 张军一听,“找我啥意思啊?就你这烂屁眼事儿,让我帮你出头?打仗这玩意儿,不就得师出有名。你这玩意儿,你说你不占理儿,你说你去耍钱让人给抓了,手指剁了,我去帮你打仗去,师出无名啊,说白了就是没有道理。” 这时候毛子说了,你看军哥,这事儿我也不能让你和南哥白干,我出20万,你看怎么样? 张军唠得挺透彻,说:“咋的,你还要拿二十万?二十万多吗?我就我跟我南哥,我们站前俺们哪个兄弟一个月不分个五六万,六七万块钱呢。差你这二十万? 当时毛子一听,“不是,你看老弟,那老弟那么的,二十万不够,我在加十万。 毛子他合计了,他还赢二十万呢,他不行再出十万,一共三十万,他也得干那个杨彪,出这口气。” 张军一听:“三十万呐? 对!三十万!三十万你看怎么样,你俩帮我抓住他揍他一顿,我吃他几个大嘴巴子,他给我道歉跪下那就行了。” 毛子挺不要脸,还让对方跪下。反正就是铁了心要报仇。 焦元南瞅瞅毛子没吱声,但是张军有他自己的小九九,唉,我说毛哥啊,我瞅你那奔驰挺不错的呀? 张军还没等说完呢,毛子脑袋反应非常的快,你看军哥!我那奔驰真不行! 张军相中他的奔驰了。 张军讲话,那奔驰要是他妈给我拿来还行,我帮你办。 不是奔驰可不行啊,奔驰啊。军哥呀,我那奔驰花一百多万买的,现在二手卖还得卖个百八十万的啊。 毛子开的是虎头奔, 1993 年 94 年,那个奔驰虎头奔一百多万,他这辆和乔四爷那是属于同款的。 毛子寻思了寻思,你看这样军哥,别提车的事儿,那车那太贵了啦!那个我再加十万,四十万你看看行不行?这奔驰你就留给我,让毛哥代代步,这也是毛哥的门脸子。 其实四十万就可以了,按正常的当时市场价格,干那么个大哥,四十万绝对够了。 但张军瞅瞅毛子?四十万?四十万我们哥几个去一人能分多少钱?要是四十万的话,我们也去不了,除非你把车拿来,那奔驰车我开着,这事我帮你办了,你别嘴巴子打他,跪下都行。 老杜瞅瞅他们,咱要是老杜的话,老杜直接就给了知道吧,这就是杜海明跟毛子的区别。 老杜瞅了瞅,他这一瞅,操!真他妈磨叽,那这个事不行拉倒吧啊,那你心疼拉倒吧!今天就当我当哥哥的,请弟弟们吃顿饭。 杜海明也寻思,花一百来万,报这个仇犯不上,就拉倒吧。 咋的?不办了,又啊啊不是都是朋友啊,怎么的呀,这不都是朋友咋的,这车原来一听不是。我听半天了,行了。你看这不就行吗,事儿帮你办了啊。 这头毛子他也纠结,看他的表情是非常的矛盾!也确实100来万办这个事儿真有点犯不上。这毛子在这脸憋通红,他也没吱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应该是心里在做斗争,或者在衡量着什么。 张军一瞅毛子这样,他也知道多少有点离谱了,接着说道:“这么点毛哥,四十万可以,这事儿我给你办了。 毛子一听眼睛一亮,刚要张嘴说话。 张军接着说了,你看毛哥,但你说我跟我弟弟过几天,我们准备上趟黑龙江,上趟虎林,还要上趟佳木斯,出门也没啥好车,寻思借你那车装装牌面。你这么的,你那车我们开几天,借开一个礼拜行不行?你看都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借个车开几天还不行吗?也不是不还你。然后你再拿四十万,这事给你办了。你别说他妈说跪下了,腿打折都行。”说完瞅着毛子。 毛子这头憋了半天,最后一呲牙:“那行,车借你们开几天,四十万把这事办了。” 老杜在旁边一瞅,哎呀,我去这傻子。 杜海明寻思,这傻子,你说你敞敞亮亮的,把这车给他们就得了呗。给人拿四十万,还搭台车,一百来万。那你说借给焦元南跟张军的车能还吗?杜海明看明白了,这傻子绕一圈让人焦元南跟张军绕进去了。 焦元南说:“那就说定了,四十万,车借开几天。” 毛子一瞅车开几天,想着是朋友,也幻想着张军他们就是开车玩几天。 “啊!啊,行!! 那车钥匙呢?。 张军说了,这个明天这么的,我们准备准备,然后明天咱们从站前出发,你给他打电话约他,咱上松北也行,让他来也行。毛哥那你回去吧,这事儿我们接了。” 毛子表情僵硬的笑着比哭还难看,“哎,行行行啊。” 他还合计借开几天车没事儿,十天半个月得还我。 实际上这个车他根本要不回去。 咱不说别的,老杜人家不可能再参与了,老杜就撤了。 就在回去的路上,焦元南还跟张军说:“张军啊,这回的车事儿给你解决了,然后没啥事,我有事我得开。” 张军一瞅,“哎呀,你放心吧,这车整过来,大奔驰咱俩开。”说挺好,后来焦元南都捞不着摸。 他俩回到招待所,往屋里一进,招待所里刘双等人都在。 包括之前提到的王福国、林汉强、老棒子等人。 他们一进屋,焦元南就把事儿说了:“汉强,福国,咱们几个研究研究。刚才毛子来了,求咱办点事儿。明天有可能上趟松北打一仗,对面也不是一般人。毛子说了,找人都能找二三百人。所以说明天咱们去把家伙事儿都得准备好,把东风三,老洋炮都带上,明天去帮他把这个事儿办了。” 刘双一听:“南哥?听你这么一说,对面咋的,能找 200 来人?那咱们这五六个人去,不得扔那儿啊。” 张军一瞅:“小双,咋的,你又要跑啊?你不去呀?” 刘双一斜楞眼睛,我去,我去个屁!就你是我亲哥,你让人打死我都不带去的。疯啦!咱们五六个人跟人家 200 多人干呀?还上松北打仗去?松北那地儿,那杨彪老有实力了。南哥,我给你介绍介绍啊。” 因为小双之前对冰城的江湖大哥有一个梳理,说白了有个笔记本,在冰城这些知名挂号各个区的大哥,都在这小本上记着呢!记得挺全。 “南哥,杨彪在松北那可是家大业大,而且人家亲戚朋友,七大姑八大姨,那些小舅子大姑子,一整就找五六十人。人家在加上屯亲,你进屯里边你都出不来。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人,老洋炮子得整几十把。你谁去能好使啊?你们上那嘎去打仗拼命去,你们这是疯了吧南哥!!?你们去百分之百得被扔那儿。 我就跟日本鬼子打起来,我第一个当叛徒,你咋地啊!没那本事不能硬装!南哥我说的有毛病吗?” 焦元南一听,可不是咋的,说:“小双,你说的对。那你说这事应该咋整呢?我跟张军都答应了。” 刘双一瞅:“你这么的吧,你不行把福胜哥叫上吧。你叫上福胜哥去,有可能有胜算。要不太危险了。你说再猛我也是这几个人,你不玩儿的嘛,对不对?那纯扯犊子。 焦元南一听:“嗯,对,叫上福胜哥,我心里也能有底。 确实这也是,焦元南从他打仗到现在,头一次约这种架,对面实力挺强,他能找到 200 人,确实在 94 年挺牛逼,关键是人数相差太悬殊了,而且还包括家伙事啥的,你也没有人家多,没有任何的优势,明显处于劣势吗?傻子也知道咋回事儿。 焦元南说,这么的,我给福胜哥打个电话。” 焦元南拿电话,就打给了福胜的兄弟海涛。 海涛接起电话:“喂!啊,那个南哥啊?。”咱说之前海涛一直不认可焦元南,但是跟焦元南混了一个月,分了 6 万块钱,这时候直接就“小南哥、小南哥”地叫上了。 “南哥,啥事儿啊? 你看福胜哥跟你在一起没?” “胜哥没跟我在一起。胜哥跟唐国强好像回故乡上胜哥家了。 你这么的,你去跑趟腿儿,找到胜哥,然后跟胜哥说,我焦元南有点事儿,明天可能有一仗,让胜哥帮我充充场面!胜哥去我心里有底。那边人数应该不少,挺硬实的,上松北。” “好的南哥!我现在去找胜哥去,你放心吧。找着胜哥之后,然后上你那儿去找你去!一会儿就去。” “那行,那你快点。” 海涛撂了电话。 海涛这时候打了一辆车就奔着当时的故乡而去。 赵福胜家在故乡,也就是冰城的故乡区,离马市不远,直线距离可能是四里多地。 故乡这个地方可以说是专门出炮子的地方,你像乔四手下的马龙,他也出自故乡,那是大炮子头!后来和乔四一起上的路。 这时候是下午六七点钟,福胜哥在自家的大平房里,躺在炕上。 福胜哥穿着红背心,正在跟人喝着大生产酒呢。 赵福胜这造型也挺特别,穿着小黄胶鞋,裤子上有点灰,炕上一躺,臭烘烘的,这一动弹灰扑扑的。 这时候,海涛打车到门口下车了。 第33章 谁比我狠 咱说头海涛一进院子,直接来到了屋里,福胜哥一瞅,“哎呀,海涛来了。”此时,唐立强还在炕上呼呼大睡,那叫一个懒。 “四哥,有点急事儿,小南哥来电话了,是焦云南。”海涛急忙说道。 “啥事儿啊?慢慢说?”福胜哥问道。 “说是跟哪个地方的大哥可能要干仗,明天好像要上松北。小南哥心里没底,说那边挺有实力,想让胜哥你跟他过去撑撑场面。”海涛解释道。 赵福胜一听,立刻说道:“那应该去,走,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咋回事。” 福胜哥起身拿起家伙,那时候福胜哥用的是东风五,后来才用的五四和六四。 他把东风五别在腰间,海涛也是枪不离手。他转头拍拍炕上的唐立强。 “立强,起来,走,办事去。” 唐立强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地说:“下午喝酒喝多了,都没睡醒呢。你们去你们的呗,叫我干啥呀?我可不去办事。” 赵福胜皱起眉头:“唐立强,你可想好了,你不去以后没机会了。我本想把你们往焦元南身边凑凑,让你们多挣点钱。你再不去,可别怪我没带你。” 说完,福胜哥看向海涛,“走,海涛。” “哎呀妈呀,能挣几个钱啊。”唐立强嘟囔着。 福胜哥回头瞅了瞅他,“挣几个钱?海涛,上个月分多少钱?” 海涛说道:“我上个月分了 6 万块钱。” “多?多少钱?”唐立强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有点驼背,脖子一抻,后背还有点弯。 “6 万。”海涛重复道。 “分 6 万?胜哥,走走走,我也去。”唐立强急忙说道,“这分 6 万,我怎么没分着?” 话不多说,唐立强立马揣上家伙事儿,他们三个就此出发,很快就来到了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三人一同往楼上走去。 福胜哥走在中间,唐立强在左边,海涛在右边。 因为即将面临大战,焦元南正在屋里开会呢。 三人一进屋,福胜哥一眼就瞧见了众人。 焦元南也赶紧起身相迎:“哎呀,胜哥,立强也来了啊。” 唐立强瞅了焦元南一眼,顿了一下,叫了一声,南哥。 “我听说咱这儿有事,就过来看看。”福胜哥说道。 “四哥,快坐。”焦元南招呼着。 唐立强来到焦元南跟前,焦元南微微一愣,因为唐立强那小身板着实显眼。 “哎,怎么……叫我南哥?”焦元南有点诧异,毕竟唐立强之前给人的感觉挺傲。 唐立强寻思了一下,瞅向焦元南,哎?元南大哥,不我想问一下子,那个上个月分红海涛分 6 万块钱?”唐立强直截了当地说。 焦元南瞅瞅他,心里想着,人家海涛来了之后,天天跟着参与各种事儿,说白了人家是跟着自己混了。这唐立强就见过两面,也没在这儿上班做事,凭啥给他钱呢? 唐立强却有点不依不饶:“那他分 6 万,那我那份呢?给我那份分给我呀!我那份得给我呀。” 焦元南被弄得挺尴尬,这能给他吗? 这时,福胜哥气得上去就给了唐立强一下子。“你他妈都穷疯了啦!自己哥们还这样。你跟人混了吗?你啊!你上这儿一天班了吗?你啊!” 唐立强赶忙说:“没事儿,胜哥!那我下月有我的呗?我从今天开始我天天来,下月能有我一份儿不啊?下月分红能有我的不?” 焦元南无奈地说道:“强哥,只要你相中我这个为人,兄弟们想一起玩儿,你只要来,那大家一起好好干,下个月肯定有你的没问题。” 海涛也跟着说:“强哥,你放心,咱们平分,那我下个月的分红里肯定有你的。” 唐立强一听,乐了:“那,那,那,我下个月可就指望这五六万的分红了啊,肯定有我的。” 张军在旁边一瞅,心里直犯嘀咕,脑袋都大了,这又来个分钱的。 这钱是有数的,多一个人,大家就少分一份。张军越想越不平衡,这算什么事儿啊,来一个人就分钱,他分五六万,大家可能就一人少分一万多!可心里虽有气,嘴上却没吱声。 这时候,焦元南开口说道:“行了,咱们呢,喝点酒,商量商量明天要打的这场仗。明天咱们要去松北对付那个叫杨彪的,得好好谋划谋划,帮毛哥把这事儿办了。毛哥给了 40 万,胜哥,这事儿办好了,这 40 万要是到手,你拿走 20 万。毕竟你有兄弟,咱们两个团队交叉作案,大家一起挣钱。” 张军一听,心里不太乐意,心想怎么能给胜哥这么多钱呢。 胜哥却说道:“元南呐,这钱我不要了,你就拿着就完了,该咋的是咋的,这钱我不能要。” 长话短说,到最后这钱没给福胜哥,福胜哥把这 40 万中的 20 万,给了海涛 10 万,给了唐立强 10 万。唐立强得了这 10 万,还没到月末呢,高兴得不得了,乐得合不拢嘴。 这头他们喝了一宿酒,把所有事都商量完,也都定下来了,都在招待所住下。 时间来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钟。 南岗区的大哥毛子带着三个兄弟,开着一辆吉普车来了。 一上楼,就见到了焦元南和福胜哥他们。 一见面,毛子问道:“南哥,这位是谁啊?”焦元南赶紧介绍道:“毛子,这是我胜哥,故乡的赵福胜。” 毛子连忙说道:“久闻大名啊,胜哥。” 胜哥瞅了他一眼,不是很待见他。 毛子这时掏出一个包,啪!地放在桌上,说:“你看,钱我都给你拿来了,40 万。” 焦元南一使眼色,让刘双去接。 刘双赶紧上前,叭叭叭地一数,40 万一分不差。 刘双瞅着焦元南说:“南哥,40 万一分不差。” 焦元南点点头,说:“行了,把钱放这吧!给那个叫杨彪的打电话,给他一个小时。” 毛子瞅瞅,说:“那我给他打电话啦?。” “打吧,张军,打通电话你跟他约。”一般宣战都让张军约。 毛子把电话打给了杨彪,杨彪也接了电话。“喂,杨彪,我是毛子乔瑞平。” 杨彪呵呵一笑,“妈的,还行,你还真敢给我打电话,我寻思你跑路了呐。” “放屁!我告诉你,这事儿可没完。还要钱?腿给你削折。我告诉你,这事儿不是我找你的,我两个哥们人家不干了,要跟你说两句,你看看吧。”把电话一递,递给了张军。张军拿过电话,说:“喂,你是松北的叫杨彪呗?” 杨彪一听,从声音能听出对方年纪不大。 “我是杨彪,你谁呀?” 张军说道:“我是南岗铁路街这块的,火车站这边的,我叫张军。我们老大叫焦元南,你可以打听打听我们。我跟你说,你把毛子手指头给剁了,这个事儿我们管了。” 杨彪疑惑道:“什么玩意儿?你说啥玩意儿?” 张军重复道:“我说你可以打听打听我们老大焦元南,我是南岗的张军,火车站的。你把毛子手指头给剁了,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说吧,你在哪呢?咱们见面谈谈还是怎么的?” 杨彪不屑地说:“我打听你?操!你是个屁呀!” 在 1994 年,松北这块说白了就是松花江以北这面,属于城郊,对城里边道里区、香坊区等发生的事儿多少有点闭塞,他没听过焦元南和张军,所以才会如此轻蔑。 “小兔崽子,我还打听你啊,我打听你个屁,你打听打听我杨彪吧,你想替毛子出个头,你吹牛逼,你来你试试,你到松北区你过来,你打听打听我杨彪是干啥的,我惯着你们,操!?” 张军一听,怒了:“你挺硬啊,行,你不用叫唤,你不在松北吗?江北那边的吗?你这么的,我一会儿就找你去,咱们见面看看,拼个死活,看谁厉害。 你吹牛逼吧!! 张军一抬手看表,3 点半,‘5 点钟,杨彪5 点钟我上你家门口打你去! 杨彪根本没在乎,操!我等你,谁不来谁儿子。你把电话给那个毛子。’” 张军把电话一捅,递给毛子。 毛子接过电话,杨彪嘲讽道:“毛子,你真让我瞧不起你呀,越来越完犊子了。我听打电话的声儿,都不大的岁数,你一会你一起来,你别吓跑喽。” 毛子急忙说:“操!杨彪!我去,你等着,我怕你啊?你等着咋收拾你的吧,你等着吧。”“行,我等你啊。”电话挂断。 咱说杨彪在松北,不用特意提前多长时间找人,他用 20 分钟就能把人组织到一二百人。 这头杨彪发话了,让人去码人,“都来,都上俺家喝酒来。”呼呼啦啦的人,杨彪不大一会儿,很快就组织了起来。 在他家院子里面,大伙支起锅碗瓢盆就开始喝上了。 在这面他们组织起来,虽说没有 200 人,但也人数不少,不到半个小时来了百八十人。 因为时间紧迫,这次不像上一次那样准备充分,但也找来了足足一百一十来人。 而且这次杀了两头猪,这帮人里有二十来把沙喷子和老洋炮。他们都是屯里的亲戚,关系紧密,心特别齐,战斗力也很强。 焦元南这边有焦元南、张军、林汉强等人,小双没去。 老棒子、赵福胜、海涛和唐立强这些骨干一共八个人,再加上毛子领着三个兄弟,一共是十二个人。 他们下楼人手都拿着家伙事儿。那时候有三把东风三、三把东风五,还有两把老洋炮,再加上其他家伙。 走的时候张军后背还别着一把斧子。 焦元南第一个下去,直奔毛子的奔驰车。 毛子急忙说:“哎呀,别开这个车呀,我老心疼车,这新车,打仗不打坏了吗?” 焦元南一看说道:“这新车啊?? 毛子连忙说,对啊!开不到半年啊,打仗到那儿,这帮人要是扔两个砖头,或者用片刀钢管砸到车上,那多心疼啊。” 张军也说:“也是,他妈这车挺贵。 毛子说,对呗!这新车你看我借你开几天,别打仗开奔驰啊,犯不上,我打仗都不开奔驰。” 张军一听,连连点头:“对对对,别开这新车,咱有吉普车就够了,你下来。” 焦元南瞅瞅,说:“这我都给你解决了,怎么我开两天都不行啊。 张军说,这要是打仗打坏了呢?你下来,开吉普,吉普打坏不心疼。”焦元南下车了。 他们几个上了吉普,一共有三辆吉普。 这时候毛子心里也觉得?张军怎么还心疼这车呢?毕竟是借的车,而且车是自己的。 众人开着三辆吉普车,天也黑了,朝着冰城的松北方向驶去。 松北这边,大哥杨彪在自己家中的大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屋里面屋外面坐满了人,大棚子、牛棚马棚里也都是喝酒的人。墙角旁边立着老洋炮等家伙。 这时,电话响了。“操!杨彪别跑啊,快到你家了,还有 十多分钟,我告诉你一声,这回你可别跑。” 杨彪一听,怒气道:“你真是手指头给你剁少了,这他妈给你狂的,不够你得瑟的了,行,我等你。”电话一撂。 杨彪抄起家伙,领着大伙呼呼啦啦地出门了。 100 多人站在大道中间,十分威风,黑压压的一片。 后面拿扁担的、拿镰刀的、拿钢管子的、拿片砍的、拿菜刀的全有,而且这些人有一半是亲戚,战斗力很强。 就在这时,对面小桥那过来三辆吉普车,老远打着灯。 有个小子说:“哎,哥,来车了,三辆车,是不是咱们的人?” 杨彪一合计,上一次对方来二十多辆车,可这次就三辆吉普车,能装几个人呢?顶多十个八个人。 杨彪心想,是不是自己找的人还有没到的,来帮自己打仗的呢? 当这一伙人,车离着有个二十来米的时候停下了。 车往门口这么一停,焦元南坐在头车,他就下来了,还有赵福胜、唐立强这四个人从头车下来。 这时天黑了都,走到跟前就有人才问了:“哎,你们是哪混的?帮彪哥办事来的吧?是不是松北这嘎达的?松北的跟谁混的?” 焦元南往前一站,喊道:“南岗的,老子不是松北的,老子是南岗的,我焦元南在这儿呢。” 这边有人一听,说道:“王哥,不是咱们人啊,这南岗的焦元南,麻烦了。 杨彪一听,不是咱的人,过去看看去!人家十来个人,咱一百多人还怕他们?”呼啦一下子,一百多人半包围似的,就把焦元南他们十来个人围在了中间。 杨彪往中间一站,瞅着这几个人一瞧,我操?都是些小年轻,岁数大的也没几个。 杨彪四十来岁,而焦元南他们二十多岁不到三十。 杨彪瞅着毛子说道:“毛子,你真让我瞧不起你呀,越来越瞧不起你了。咋的?输钱儿,出鬼让我剁手,你吓跑了吓拉啦?不服气找人,就找这么几个小年轻,而且才十来个人,还找个小孩儿。你们南岗没人了啊?实在是社会关系找不到人啦,就找这十来个小孩啊?” 这时福胜哥没废话,往前一站,“你就是杨彪?” 杨彪瞅着他,“啊,我是杨彪!你是谁?” “我们老大是焦元南,我是道里的故乡的,我是赵福胜。” 杨彪一听,“我操,还他妈报号? 咱说杨彪听说过赵福胜吗?当然听说过,但是杨彪没见过他本人。 赵福胜接着说道,老弟,今天你下跪道歉,让我打你一顿出出气,这事就拉倒得了。 杨彪不屑的一瞅赵福胜,你是谁?赵福胜牛逼呀,名气大啊,你在说说你是谁?” “我是道里区故乡的,赵福胜。” 杨彪上下打量着赵福胜,“我没少听赵福胜的传说呀,那是神一样的人物,那是道里区的大哥呀。再瞅瞅你,穿了一身老灰了吧唧,老涤纶的,老蓝卡老布料的破衣服,裤腿还是摊着的,脚上那双鞋一瞅黢黑,胡子拉碴的!你能是赵福胜??” 赵福胜回应道:“啊,我是赵福胜,怎么的?” 杨彪不屑地说:“来毛子,谁给你出的招啊,整个他妈臭要饭的过来装赵福胜吓唬我来了。这是赵福胜啊?我看你像在火车站那嘎沓要饭的。还赵福胜,装赵福胜吓唬我。” 福胜哥被这话干懵了,“你说什么玩意儿?”“我说啥?我说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你还赵福胜,你要是赵福胜,我就赵福胜他爹。” 咱说说到这儿,那福胜哥不可能忍他!那能惯着他吗!福胜哥啥人?人狠话不多。 这边的杨彪正逼逼呢!只见赵福胜,刷!!一下从后面腰间直接掏出东风五,往他胸前一顶,“你说啥玩意儿?你他妈再说一遍??! 这里头的杨彪压根就没害怕,他就没相信赵福胜能看来,还在那逼逼呐!我操!还整个破道具枪,你瞅你这出,是哪旮旯小品演员唱二人转的吧?搁那装啥呢,还拿个道具枪,你吓唬谁呀你? 福盛哥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让你知道我是不是赵福胜!!” 只见赵福胜随手一抬枪,照着站在杨彪旁边拿着老杨炮的一个小子脑袋,砰!直接就是一枪!!那小子当场爆头!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咱说这一幕谁也没想到,赵福胜是真他妈狠呐!!这一枪过后,瞬间人群就炸了,“不好啦,杀人啦,快跑啊。”大家都被这一幕吓懵逼啦!! 你看这帮人,特别是囤亲,他们在一起抱团欺负人,他能整死你。 但是一旦碰见硬茬,都做鸟兽散了,谁见过杀人呢?谁他妈都没见过,那都是一帮普通老百姓,咋咋呼呼的行!真格的时候,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来的。 咱说这时候的杨彪干啥呢?这时候的杨彪躺在地上,腿一蹬一蹬的,嘴里冒着白沫子! 咋的了?吓他妈出来羊癫疯了!! 赵福胜瞅着躺在地上杨彪,给他整不会了,你说这他妈我是打还是不打呀? 回头一瞅焦元南,焦元南也是一脸懵逼!他又瞅了瞅毛子。 毛子,可他妈吓坏了,卧槽!这事儿他妈可大啦!随即毛子嗷嗷喊上了,快快快走走走!! 这一头哥几个一瞅毛子张罗要走,那也不能多说啥了,本来就是给他出头,我们这事儿办明白就行了,钱也到手了。 这毛子裂裂沟沟的第一个窜到了吉普车里头,随后焦云南和张军还有福胜哥这几个人,也都上了吉普车,随后扬长而去。 后来杨彪被兄弟送到了医院,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他这个兄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人当场爆头,那指定是救不回来了。 后来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还是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到这不到10分钟,得了40万外加一辆虎头奔,这车不可能还给毛子了,当然毛子也不敢管他们要。 最倒霉的就是毛子,后来经过协商,毛子又赔偿杨彪的兄弟50万,把这件事给私了了。 咱说这件事如果没有福胜哥的参与,结局还真就两说。 在这次事件中,很明显焦元南在这个阶段时期的狠劲,不如赵福胜。 但是后期到了97 ,98年的时候,焦元南绝绝对对不逊色于赵福胜。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在江湖上混,迟早是要还的,老哥们你品品,真正混江湖玩社会的,又有几个能得善终。 时间来到了 1994 年的中下旬。焦元南他们把松北区的杨彪收拾了之后,焦元南的名气可谓是如日中天。 焦元南最早在道外区文化宫那块活动,他本就是道外南八街附近的人。在道外区,他就已经小有名气。后来他又在道里区教训了王维利,就是那个维多利亚港的老板。 如此一来,道里区也有了他的威名。 接着,他在南岗区火车站一带闯出了名堂,而且在香坊区也把毛子等人给镇住了。 现在,又搞定了松北区的杨彪,这使得他的名气越来越大。 然而,在那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名气究竟有多大。此时的他们,真的可以说是如虎添翼,基本上到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地步,尤其是有福胜哥的参与之后。 不过这时候他们的买卖还是比较有局限性,主要以火车站周围为主,收取保护费,以及靠那些小偷小摸的人进贡。 保护费这一块由刘双,也就是小双天天经营着这些生意,大家就等着分钱。 这时候,咱得交代一下焦元南身边的兄弟了。 福胜哥的兄弟唐立强一听海涛分红不少,他也入伙了。 这小子一入伙就分了不少钱,在打松北杨彪那件事上,唐立强就得了 10 万块。 唐立强入伙后,焦元南却发现这小子特别不好摆弄,还不好意思说他。 就像亲戚朋友之间那样,比如说“咱俩是哥俩,我儿子到你单位去上个班,或者说到你公司打个工”,这种关系让人没法说。 有些家族式的买卖,亲戚不好说。 可唐立强是福胜哥介绍来的,更不能多说啥。 这唐立强贼懒还贼埋汰,胖胖乎乎的,散漫惯了!福胜哥都整不了他。 有时候这小子一急眼,连福胜哥他都骂,焦元南他也骂,到后期熟悉了之后更是肆无忌惮。 但这时候,福胜哥又给焦元南介绍了一个兄弟。 这个兄弟专门能收拾唐立强,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兄弟没什么名气,是个哑巴!但这个哑巴也挺重要,他也是福胜哥身边的一个兄弟。 第34章 遇到老炮 咱说哑巴自幼父母双亡,命运多舛。 在流浪的日子里,他结识了赵福胜。 哑巴打小就不太会说话,据说小时候因为总哭,可能是生了病,他母亲心急之下摁他的嗓子,结果把嗓子给摁坏了,从此他一说话就“啊啊”的。 哑巴性格偏激,曾经扎过唐立强两刀。唐立强被扎后,觉得哑巴这人有点张狂而且生性,他不敢惹他。 有一天,焦元南他爸焦殿发接到一个电话。而这事的起因是焦殿发在外面碰到一个朋友,朋友对他说:“殿发呀,我听说你儿子现在在站前混社会呢。” 焦殿发还乐呵呵地回应:“整点小买卖,不是混得太好。” 朋友接着说:“我听说这两天你儿子把东北一个大哥杨彪的兄弟给收拾了。” 焦殿发一听,有点惊讶,忙问:“啥时候的事儿啊?” 朋友说:“就前两天,好像还有个故乡来的赵福胜,他跟你儿子他们在一起玩,一起去把杨彪兄弟给弄了。” 焦殿发这下懵了,为啥呢?因为赵福胜和焦殿发差不多是同一代人,赵福胜那可是个厉害角色,是悍匪,身上背着人命呢。焦殿发赶紧给儿子焦元南打电话。 “儿子,你现在咋回事啊?怎么跟那个故乡的赵福胜混到一起去了呢?” 焦元南反问:“爸!你听谁说的?” 焦殿发说:“我听老哥们儿说的呗。那赵福胜啥人呐?乔四活着的时候,就有很多社会人找他,都想收服他。这小子厉害得很,身上多少人命啊,你跟他扯啥呀?你跟他在一起,那不是命都混不长了?儿子啊,不是爸说你,混社会别混太大。那句话咋说来着?混太大容易出事,就像你四叔那样,一不小心就完了。那不就跟上线了似的,太扎眼了。你就混个小社会,在站前那旮旯收收保护费,做点小买卖就行。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你不能混那么大,听爸的话,就在当前那地方好好混,收点保费,安稳过日子。你四叔那么牛逼的一个人物,最后不也没了。” 焦元南有点不耐烦:“行了爸,我知道了,好了,别管了。” 哎!!? 咱说焦殿发说的对不对呢?不得不承认,焦殿发那话说得真是太对了。 这焦殿发耍钱出身,头脑绝对好使,一般耍钱的人脑子都够机灵。 可此时的焦元南呢,却根本停不下来了。 自从背上人命之后,焦元南看冰城的那些人,包括张军在内,不管是谁,哪怕你名气再大,他都不放在眼里。 可以这么说,他们俩就像是冰城大哥的收割机。 这天,刘双正好闲着没事,就跟焦元南聊了起来。 “南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焦元南一听,说道:“你说吧,有啥想法就说。” 刘双接着道:“南哥,你看咱们在南岗区火车站这附近收保护费,现在这买卖是越来越多了,尤其是火车站背面,就是那香坊区那一片,生意也不少。我看都挺好的,特别是火车站背面那一条街,生意很不错,很多买卖都开在那儿。我寻思着,咱能不能研究研究,在那儿扣个地盘呢?” 焦元南其实也正有此意,他看了看刘双,心想,如今唐立强、海涛、哑巴这些人都来了,分钱的人越来越多,狼多肉少。 焦元南有点顾虑地说:“那你说咱们去收,人家能给咱们吗?” 刘双却满不在乎地说:“啥玩意儿给不给咱们呀?那他妈香坊区的那毛子咱都能磕下来,咱在香坊区都已经很有名气了。到那儿咱就亮出名号,南哥,你真不知道你和军哥现在名气有多大。” 焦元南听了这话。说道:“那行,小双,你先过去,先把这事运作运作,跟那些商家沟通一下,先别来硬的,吹吹风,看看这帮人服不服气。服气了咱就收,不服气咱再研究。”刘双一听,应道:“行,南哥你放心吧,我肯定给你整明白儿。” 时间来到第二天,小双来到了火车站背面的香坊那一带。 那边有个商业街,店铺林立。小双开始溜达着宣告:“我是焦元南和张军的兄弟,下个月,这条街的小买卖要收保护费,比如一家小店五百,大一点的按年收,一家可能三千,更大的可能几万。” 小双这一通通气,不得不说,这些商家还真挺给面子。 为啥呢?因为焦元南当时名气大。 那时候,你一年挣五万,收你五千块保护费保你平安,很多人会选择认可。 在九十年代,大家有点事儿,比如打仗、被欺负了,就找社会人。 那时候一有事儿就找流氓,谁家有个混社会的亲戚还挺牛逼,可骄傲了。 不像现在一有事儿就报警,人们的意识越来越强,安全感也来自法律越来越健全,坏人不再当道。 所以小双接触下来,大家还真都挺给面子,该交的都交了。 但这一天,在南岗的另一家大酒店——桂平大酒店,老板王桂平坐在办公室里。 王桂平是个男人,名字听着像女人名。他挺牛逼,是这家大酒店的老板,也是曾经红极一时的社会大哥,是乔四那个时代的产物。冰城流氓多,哪个区域都不少。 王桂平开的这家桂平大酒店一共六层楼,吃喝玩乐都有,整的很厉害,离火车站不远。 这时,王桂平的一个手下进屋了。 “平哥。” 王桂平一抬头,“咋的了?” “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 王桂平大概四十多岁,大秃头,一看就是老流氓。 那时候焦元南他们才二十六七岁、二十七八岁。 手下说:“平哥,这两天南岗那边火车站跟前,那个叫焦元南和张军的团伙。 这帮小孩,王桂平也听过他们。 ”“这帮小逼崽子咋的了?” “他们这两天到咱这边开始收保护费了。我看在楼下那些小买卖的,好多都开始交钱了。我怕收到咱们家,我寻思跟你说一声。” 王桂平一听,“怎么的?敢收咱们家保护费?你听他吹牛逼,操!我他妈是干啥的?我王桂平干啥的?” 那手下说:“平哥,那当然了,当年你不就收保护费的嘛。 王桂平讲话,我不吹牛逼,80 年代末期我就收保护费,那乔四在的时候我就收保护费。 这道里区,你包括那个中央大街,那个什么什么马迭尔舞厅餐厅的,那时候他妈我惯着谁?让我交保护费那是他妈活够了。” 王桂平讲话了:“我现在他妈就是不混社会了,好好做买卖。 王桂平说,没事儿,甭用管。” 时间就来到王桂平说完的第二天。 这一天,小双从楼上小商户谈完了,该谈大商户了。 那王桂平他家的酒店,那是那一片最大的。小双瞅瞅焦元南说:“南哥,我今天准备要上那边那个大的那些买卖,夜总会或者是大酒店去谈谈收保费的事儿。 1994 年已经有夜总会了。 说我看看我去谈一谈收保费的事儿,南哥,你看那个奔驰我开一圈。” 张军瞅一眼,“你他妈没啥事儿,开我奔驰干啥呀?” 这个奔驰是张军熊毛子的。 焦元南一瞅,“啥玩意儿成你的了?这他妈车我给你整回来的,费老劲了。 小双说:“大哥,我寻思我到那些酒店,那些酒店的老板那都挺牛逼的,也都有钱人,我寻思我开个车板板正正冲个场面是不是?” 焦元南一听,“开去!张军,把钥匙给他。让小双开去。” 张军不太愿意借,焦元南讲话:“他妈,为了大家的利益,你得把车给借给他,不分红了啊。” 张军没办法,把车就扔给了小双。 那小双那时候都牛逼了,在站前那溜达比焦元南他们好使。 焦元南他们不咋溜达,小双天天溜达,出溜这出溜那的。就像咱们说,哪嘎达大哥都不一定有那个收保护费的小弟好使,他天天在底下接触商户。 刘双开个大奔驰,那是挺牛逼,还领俩兄弟三个人开车,直接就奔着这个香坊的桂平大酒店。 来到桂平大酒店门口,人家酒店那时候挺牛逼,你看 6 层酒店楼下都带小雨闸的,都在停车,小双直接把车就停那儿了。 那门口有开门的服务生一瞅,“呦,我操?!那个年代开一个大奔驰,挺牛逼,一般很少见。1994 年的哈尔滨能有多少这样的车。”一看,“哎呦我操!这来个大哥。”赶紧上前开车门。 小双自己开的车,拉着俩兄弟从车上下来。这时候的小双跟焦元南一样,1967 年出生,也是二十六七岁,一下车,他长得比焦元南还显小。 小双一下车,这服务生一瞅,“哎呦,我操。” 小双穿身西服,夹个包,手里拿着大哥大,开着大奔驰,确实挺牛。 服务生问道:“大哥啊,你好,咱们是住店嘛?”这是带住宿的星级宾馆,酒店还能吃能玩。“先生,咱们是住店还是……?” 小双一瞅,“啊,我不住店,找你们经理,车他妈给我看着点,别让人划了。”小双一摆手,领着俩兄弟就进屋了。 往屋里这么一进,这个大厅,人家大厅那讲话了,吧台上都有两三个服务员,挺大的酒店。 女服务员还以为是住宿的,“先生你好,这是住宿。” 小双瞧瞧这个小吧台,把你们经理叫出来,你告诉他说站前火车站那块儿,焦元南跟张军的兄弟,我叫刘双找他有事儿,让他出来接一下。” 小双也是狐假虎威,挺牛逼。 这服务员不知道谁社不社会,服务员讲话说:“行,你等一下啊。” 拿着对讲机,“经理经理,你出来一下,火车站说有一个叫刘双的,说是焦元南的兄弟,说是张军的兄弟,说找你有事。” 经理一听,昨天刚捣鼓完这事儿,他知道刘双。 “你等一下啊,我我先马上就出去啊,你告诉他给开倒点水喝啥的,整点水果。” “啊,行了,经理。” 经理从二楼噔噔噔跑步下来。这经理当时也得有三十七八岁了,比小双大十岁八岁。 穿身西服,是带小红牌那种经理,就是管服务员、服务生跟酒店的经理。 这时候人家把小双让进大厅,大厅有一个盆栽,盆栽旁边有个木质沙发。 服务员就说:“先生你坐这儿啊,我们经理马上下来,给你倒点水喝。” 小双当时被服务得挺得劲。 小茶刚刚这么一喝,经理他就跑下来了。 经理这一跑下来,“哎呀,哪位是双哥呀?”“你看这经理问,小双二十多岁。哪位是双哥呀?”服务行业嘛。 刘双坐在那儿,俩兄弟站着呢。 服务员一瞅,“啊,经理这位就是这个。”“哎,你好,你好,双哥。”这经理一伸手,刘双瞅瞅,“你好。”伸了个手。 经理讲话了,“知道你双哥,早就听说过你,你是南哥的兄弟。” 小双一瞅,“知道我呀? 啊,知道你,我估计你这两天可能就得来。”经理说着话坐下了。 小双讲话呢,“你是会算卦呀,你还是会算命啊,还知道我这两天得来,那你再说说,我要来有什么事啊,你给我猜猜我听听,你要猜对了,那我他妈都佩服你了。” 经理瞅瞅双哥,“你来,你是不是为了这个保护费的事儿啊?” 哎呀。 刘双一瞅,“比我聪明的人不多,你是一个啊,经理你贵姓啊?” “啊,我姓李。” “你挺聪明啊,你知道我是为了收保护费来的?! 这两天吧,这跟前的商铺这个大伙儿唠嗑我就听说了,我就估计你这两天得来。 小双点点头,好,都会抢答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跟你说了,我看你家买卖挺大是不是,而且这个买卖整挺好啊,我估计这一年也不少挣,你这么的,一年呢,交 10 万块钱吧,10 万块钱保护费,呃,不白交,保你一方平安,有啥事儿的时候,给你留个电话联系方式,你找这个打个电话,你找我,找我南哥都行,包括军哥,你这酒店这么多的吃喝玩乐的,你肯定会有一些麻烦事儿,只要有社会上的事儿,保证给你整明白儿的,一年十万也不多。 咱说那时候酒店一年能挣多少钱,可能百十来万也能挣。人家收你 10%的不大多,差不多吧,双哥都做出功课了。 此事说到这儿,咱说了这经理瞅瞅,“啊,双哥……! 小双一瞅经理,咋的嫌多呀??” “不多不多!不多不多,是这样双哥,我是这个经理,我说的也不算啊,我们老板得他答应。我老板没在家呀,我寻思我跟我们老板通气儿后再回你话呢,双哥。” 小双一听,“你们老板谁呀?” “我们老板呢!我们老板是道里的,早些年也玩社会的,说实话,算是玩江湖的江湖中人吧,我们老板现在不混社会了,然后现在没啥事儿,就给这嘎瘩做做点买卖。” 说到这儿这时候,这小双一听,“你们老板是跑江湖的啊,行,那你就告诉他,你就说焦元南的兄弟给他留个话,一年 10 万块钱保护费,明天中午的时候还是这个点儿,我来取,如果他接受的话,我就来。如果他不接受的话,那你也可以告诉他,你说我明天来,或者说你给我打电话,那咱们再研究别的。” “啊,没说的,没说的,我回去我就跟我们老板说。” 刘双说,那行,不着急,那这么的,那我就走了。” 其实这经理还挺会来事儿,说,双哥我送送你,我送送你啊,应该没啥问题,我跟老板说一声。” 刘双挺高兴,人家特别给面儿。 这不出门的时候,经理把刘双送到了门口,直接给开车门,刘双上了车。 小双开车拉着兄弟就走了。 等经理送走刘双后,瞅瞅刘双开的这个奔驰,微笑的脸马上沉了下来,“呸,臭流氓。妈滴小孩儿不大,混两天社会,到外面又装驴又装马的,张嘴就 10 万,干啥呀,他妈这社会没有法律约束你们啦?来能耐了啊。”咱说在九几年,二十多岁开个大奔驰多牛逼呀,那混社会的,把经理都羡慕坏了,也挺生气,一顿吐槽。 刘双回去跟焦元南他们汇报了今天谈的情况,大家基本上都差不多,说明天去收费。焦元南一听,行,就等着吧。 在刘双走后,咱说这个经理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叭叭叭”就拨给老板王桂平。 王桂平在道里区域还有一家洗浴中心,挺大的。 所以说香坊区有个酒店,道里有个洗浴中心,他两头跑。哪个地方都有经理。 王桂平当时就接了电话。 “喂。” “哎呀,老板,我啊,小李子啊。” “小李子,咋的了?” “老大,昨天我跟你说的这个事儿,应允了,印证我的想法。” “什么玩意儿?你的想法啥呀?” “我昨天不跟你说,我说站前那个叫焦元南、张军那个团伙,他们收保护费了吗?给厢房那。 咋的了,他收他的去呗,跟咱有啥关系啊。”“不是老板,他那个兄弟叫什么小双的,刚到咱家来,咱家他也收上了。” “咱家他也收上的?哼,他咋说的?” “他说一年 收10 万块钱,这个钱明天中午就来取。我倒没说让咱难听的,那小孩不大,他妈二十七八岁,开个大奔驰挺牛逼的。我说我跟老板说一声,明天回你话,他说明天他还来。” 王桂平一听,“我操,小崽子他妈二十七八岁开个奔驰。 王桂平讲话了,我都他妈没开奔驰呢。” 王桂平倒是没开奔驰,开的是奥迪。 “兔崽子!行!没事儿,你不用管了,明天他几点来?” “他说他明天中午还是 11 点半左右来。” “明天我去,放心吧,甭管了你,这事儿你放心吧,我去明天。” “哎,那行,老板那明天你来吧。”电话一撂。 时间来到第二天。 第二天中午 11 点半,这刘双可要倒霉了。小双呢,平常打仗的时候总跑,但有时候跑也跑不了。 这刘双从招待所往这边来,准备去收这附近几家酒店和夜总会的保护费。 之前谈的十家有五家都答应给钱了。 刘双往这边来的时候,他不知道王桂平的办公室里面已经站满了十五六个大秃子。 基本上都是光头,因为在那个年代可能营养不好,头发长得也不是特别好。 而且九几年的时候,秃头比较能吓唬人。 二十多年前,大流氓穿个貂,到了 2000 年更牛逼。 在 1997、1998 年的时候,穿个貂,大秃头,戴个大链子,整个大手镏子,特别吓人,一看就是社会人。 王桂平这些兄弟也都是三十七八岁的人,个个大秃头,文龙画虎的,就在王桂平的六楼办公室。 有几个小子跃跃欲试,说:“平哥,谁呀?这么牛逼哄哄的,收咱保护费?我操,欠收拾,把他腿打折。” 有两个小子,一看就是老流氓,手上还戴着大手撑子,还有的纹着过肩龙。 还有几个小子腰上别着二截棍,大卡簧。 王桂平瞅瞅他们,为啥有的女的说找对象不找秃头呢?其实就是让那帮社会人给吓的。秃头并不是坏人,但就是九几年社会上秃头的社会人特别多。现在整得女的一看到秃头就害怕。 有些人头发少,有点秃顶,直接剃秃子,打起架来方便。 但那些老流氓不秃头也剃秃了,给老百姓心里整出阴影了。这帮女的一看秃头都害怕。 王桂平他们在屋里,一群大光头,挺吓人。有头发的也就三两个,也都是小青茬。 王桂平这么一笑,“哼,一会儿来,看看再说,再看看他咋说。” 话不多说,刘双带着俩兄弟,车准点停在门口。 还是昨天那个服务生当班,一看,“这不还是那收保护费的大哥嘛。”赶紧过去开车门。“哎呀,你好大哥。” 刘双下车,“看着点啊,别再给我划了。” 唉唉!服务生挺客气。 这时候刘双他们就进去了。 三个人进去来到大厅,这时候大厅里,经理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双抬头一瞅经理。 “哎呀哈,哎呀,双哥来啦。” 刘双一瞅,“那个李经理是吧?昨天跟你们老板说没说呀,这事儿咋定的,给我回话是拿钱呢还是咋的?” 李经理一瞅,“双哥,哎呀,等你半天了。是这样,我们老板呢,今天正好有空,我们老板在这儿呢。我把事跟他说了,说一年十万块钱也不多吧。老板说要跟你当面谈一谈。”刘双一听,寻思,“啊,这毕竟一年 10 万块钱,人家老板见见咱们也正常对不对?人家可能也得问问你这 10 万块钱收完你都管我啥呀?可能就合计这事儿呗。” 刘双讲话,“你们老板这个咋的,要见见我啊?” “对,我们老板说见见你们谈一谈,看看这个事儿,具体这个……” 刘双寻思也有可能是想讲讲价,因为那几家有的没交的,也是说你看大哥能不能便宜点,我这小本经营,别看买卖挣挺大,他挣不了那些钱,一年 10 万有点多,可能有的就 8 万,就 7 万。 刘双一说:“行啊,你们老板在几楼啊?” “我们老板在 6 楼。” “我领你上去吧。” 刘双一瞅说,那行啊,那走吧,前面带路吧。” 第35章 第一次吃瘪 这经理带着刘双,还有刘双俩兄弟四个人坐着电梯,就上六楼了。 到了六楼来到王桂平办公室门口,这经理叭叭一敲门。 王桂平屋里面也得有个百八十平,挺大。 进来经理一推门,“哎呀,老板!站前焦元南他兄弟叫双哥,小双哥他来了。” 王桂平一听,“啊,人来了,进来吧。” 刘双夹小包,这时候特别时兴这造型,拿个大哥大包,牛逼哄哄的。 这挺胸抬头往那屋里这么一进,后边跟着俩兄弟。一进屋,刘双就感觉不得劲了。 刚进屋,后面旁边那门旁边有个大秃子,有俩大秃头咔咔把门就给推上,咔啪一关门。然后屋里面还有十来个秃子,老板也是秃子,全大秃子,还有几个挺壮实的。 而且这眼神瞅他们的都不对劲。 刘双这一瞅不对,“这这这,当时就有点懵了。”小双打仗不行,但脑子反应的快呀。 一瞅这屋里都是老流氓,刘双心里犯嘀咕。王桂平坐在老板椅上,脚丫子搭在桌上,还叼着烟。 “来,进来进来,老弟,来来来。你就是这个焦元南的兄弟,来收保护费的?是不是来收保护费的?来,过来过来。” 刘双瞅瞅,心里想:“我操,这什么情况?”小双赶紧上前,“啊,你好大哥。我是焦元南的兄弟,我叫刘双。大哥你怎么称呼啊?” 刘双哈着腰,想着见人说人话,可不能硬气,硬气了容易挨打。 小双一伸手,可王桂平当时手都没伸,叼着烟瞅瞅小双,“手就不跟你握了。来,老弟,来坐坐坐。” 刘双脸通红,到哪家都没受过这待遇,又瞅瞅旁边十来个大秃子,心想:“我今儿无论如何不能让人揍我呀,得合计合计,这小子肯定不服气,我可不能挨揍。” 这时候老板说话了:“你是站前那个什么焦元南跟什么张军的他老弟是吧?” 刘双忙说:“对对,大哥,你贵姓啊?” “我姓王,我叫王桂平。老弟,可能你不一定能知道我,但你可以打听打听,我他妈 80 年代就玩社会玩流氓子。我这么跟你说,就以前什么中央大街马迭尔舞厅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就包括乔四活着的时候我这么跟你说,不吹牛逼,乔四的兄弟有多少跟我俩称兄道弟在一起喝酒聊天。我他妈就是收保护费的,怎么的?来上我这收保护费了?就你们一帮小孩??!” 小双懵了,人家气势挺足。小双还没等说话呢,王桂平又来了一句:“我看你们这是小鬼吓唬阎王爷呀。怎么的?是不是嫌自己命长啊?”接着又放狠话。 刘双赶紧说:“大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什么保护费不保护费的,大哥你啥事都好说,我叫刘双,那个焦元南呢,跟这个张军是我的两个哥哥。大哥听你这么一唠,大哥你指定不是差钱人,我瞅你这个印堂发红,满面红光,你就是个大富大贵之面,你是个有钱人。大哥你看没别的,咱们这帮小老弟吧,就是啥意思呢,一年你看你这买卖也不少挣是吧?那个你有啥事你操心操不过来的是不是?老弟给你打理打理,然后呢,你吃点这个干的,老弟们喝点汤,不挺好的嘛。”王桂平瞅瞅,“我吃干的,你喝稀的儿?” “对呀,你吃干的我们喝点稀,大哥没事儿。大哥你听我说,如果你要是觉得 10 万块钱多,这点权利虽然我不是老大,我只是个传话的,我就是个小老弟儿传话的,那是焦元南他们让我收的保护费。大哥你要是觉得多的话,咱们都可以研究,那不行,少交点也行啊。你要是一点儿不交吧,也有点不太好。” 王桂平瞅着他,“我要是一点儿不交,怎么个不好法?来来来,我你说我听听。” 王桂平说这话时,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着了,把烟放在桌上,瞅瞅兄弟们,“来,抽烟。” 兄弟有两个过去把那两根烟点着了,根本没让小双,完全当他不存在。 “来,你抽一根。” 小双抽出一根烟,可没人给他点。 王桂平说:“你告诉告诉我,我不交怎么个不好法?” 小双虽然软,但也戴点横,这个事儿挺难拿捏度。 小双怕说一句硬话挨揍,双哥讲话了,“那个那个关键是咋的呢?王哥你听我说,我都无所谓,没告诉你,我就是个跑腿儿的,收费的,我就相当于给人打工的,关键吧,那个我南哥,焦元南,还有这个张军,他俩的脾气不大好啊。你看前段时间是不吗?这个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刚帮那个这个这个香坊的那个叫毛子的,跟那个松北大哥叫杨彪的干仗,把杨彪的兄弟,还给他们干销户一个,所以我就合计大哥啊。这点事咱不算,咱俩好噶一好。” 小双软中带硬,意思是你不知道我南哥他们的战绩,我得给你介绍介绍,但是说话口气可不和蔼,多少得给点硬。 话还没等说完呢,王桂平没等说话呢,王桂平身边的兄弟一吼,“你咋那么能他妈吹牛逼呢?还他妈销户销户的,你跟谁俩呢?给咱家装社会呢,吓人呢啊。” 这时候王桂平拿着桌上烟灰缸,啪!往桌子上一砸,“操。吓唬我的啊,就你们站前那几个小逼崽子,加吧加吧几两肉。今天我不难为你小崽子,你一人来的,带俩小小子,我看也不是什么打仗人,你回去你告诉焦元南跟张军,你说我王桂平一分钱不交,爱咋咋地,他爱他妈收别人家收别人家的,听明白没?” 刘双一瞅,“行行行啊。 小双寻思,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我可别说太说话了。 行行行哥!那个这不交就不交,不交就不交吧,大哥这个啥事都好说啊!是不是?哎这玩意儿可能也没准说哪天,我南哥啥的就跟你关系处好了,一起喝酒呢,咱以后还得碰面时候,你这么大哥,那我先回去了,大哥啊,然后那个这个事儿,先这么地。” 王桂平瞅瞅他,“滚犊子,赶紧滚,赶紧他妈滚犊子。别走慢了,再给你留这儿。” “行行行啊,那我走了啊。哥。” 小双在这屋里没插一点插话,没敢再唠,就唠那一句话,还被人一顿撅。 小双转身领着俩兄弟,心里想着没挨打挺好,被一顿臭骂就臭骂了。 三个人一出门,有人说了,这王桂平要倒霉了,那是指定的。 等他们都出去了,王桂平一笑,兄弟讲话了,“平哥啊,就这帮小崽子,才多大点岁数,咱都快敢当他们爹岁数大了,还出来找咱毛病,我跟你说,抓着这腿都掰折,插屁股里边给他当烧鸡卖。” 王桂平一瞅,“行了行了,知道你们他妈能耐。” 有个小子,这小子叫大江的,就说:“平哥我不吹牛逼,在道里,咱家那个洗浴可没人敢盘查,咱们收保费谁敢收啊,咱不收别人都不错了。” 这个大江呢,就是他道里区那个浴池的经理,也是他的兄弟。 但人家这个经理沾社会,这个酒店不沾社会,这大江就是他的一个得力马仔。 “哥,咱道里洗浴你放心,没人敢欺负咱们。” 王桂平就说:“行了,今儿来的老哥们也都不少,走吧,上楼下二楼餐厅,咱他妈吃点饭。” 他那个二楼有餐厅,贵宾包间都挺好的。 这不嘛,拿个电话就告诉他个经理说:“小李,在二楼那个宴会厅里面,对摆一桌整点好吃的好喝的,把那好酒中华咱都拿出来,我一会儿跟我哥们喝点。” “啊行行行。” 人家把刘双摆平完之后,这帮人就去下了二楼去喝酒去了。 刘双被一顿狂撅,那脸灰突突的出来了。等一出来,正好看见大厅里面接电话的这个经理了。 结果一抬头,“哎呀,双哥,和我们老板咋谈的?这个保护费咋收?。” 刘双瞅着他,“跟你们老板咋谈的呀,你们老板挺牛逼呀,你们老板。” 随后,刘双灰突突的从这个地方出来,开始挺牛逼的,夹个包拿个大哥大,乐乐呵呵去的,结果头也不回,低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出来的,刘双头也没回上车了。 汽车开回当时站前。他 11 点半到的那儿,12 点左右进屋。 从楼下到楼上招待所这几步路,刘双走得都挺难受。 为啥呢?头一次受这么大的打击,让人家当啥也不是,一顿埋汰不说,一点面子没给他,还差点没挨揍。 小双一上楼,屋里面人还挺全。 焦元南、张军、唐立强、哑巴、王福国、老棒子等人都在屋。 中午正好这个点儿大伙在铺上喝酒呢,放个小桌,大伙儿围一圈正喝着。 一瞅刘双进来了,因为小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咋跟他们一起吃饭,有时候在派出所那嘎达混口伙食饭,双哥到哪个商家那儿人家请吃点饭,双哥在外边吃。 这一回来夹个包,大哥大往床上一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焦元南、张军等人,包括唐立强、哑巴都看明白了,说这个双哥情绪不对。 哑巴比赵福胜的兄弟海涛、唐立强他们都大,因为赵福胜团伙岁数,都比焦元南他们要大一点。 哑巴一回头瞅着小双,“阿巴阿巴”? 小双瞅瞅他,“你就别阿巴了,阿巴啥呀,心情不好。” 焦元南一摆手,“双啊,怎么的了?这垂头丧气进屋,这情绪也不高啊。” 小双瞅瞅,“刚从那个桂平大酒店回来,我去收保护费去了。” 焦元南一瞅,“就你说那个最大那家酒店啊?怎么的?他咋的?啥意思?” “操!南哥,我让人撅得嘎巴嘎巴的。这么说吧,那个老板挺他妈有范儿,挺大个秃脑瓜子,然后领着一屋秃子。我进屋差点没挨揍,十来个人。南哥,他说咱们一帮小逼崽子,这个那个的。说他是老阎王,咱们是小鬼,这小鬼吓唬阎王爷,咱们是嫌自己命长了。抽烟一根烟都没给我,伸手都没跟我握手,那是一点面子没给我呀。南哥说实话,我这刚才我……”。 小双就挺憋屈,他把细节都学了,包括对话都学了。 焦元南一听,“操!就这么唠的? 小双说点话,对!就这么唠的嗑?南哥,我这一点没加醋,他有啥我说啥。” 张军一瞅,“他是活拧歪了吧,一会儿砍他去,跟谁俩呢?南哥,咱他妈在火车站这附近名号好像还是不行啊,这行的话,哪有跟咱这么唠嗑的?” 焦元南讲话了,“我看他妈是老寿星吃砒霜,他想着他命长了。找他去,他在不在酒店?”小双说,“我走的时候他没走,他应该是在那嘎达呢。” 焦元南讲话,这个王桂平真是混社会的? 小双说,“我调查冰城那些社会人,我就没查着有他的一号啊。” 小双虽然功课做的挺足,之前咱也讲到了,把冰城这些哪个区大哥都列了个表,一顿调查,但是老炮太多了。 你像王桂平这批是 80 年代,可能他混的时候,小双那时候还小,所以说刘双也有这个疑虑,或者说他本身这小子就不牛逼,反正刘双他没查着。 王桂平说他是道里混江湖的,说跟乔四什么都称兄道弟,又这个那个,我也没听说过,他这个号我打听了,没人认识他呀。” 焦元南一瞅,“行,走吧,咱过去看看去。 这屋里人都说,走走走,砍他去。” 焦元南就下地了,因为这也是他们扩编业务的第一场硬仗。 焦元南讲话,“走走过去。” 焦元南一下地,旁边的张军也下地了。 张军直接就从库后边直接掏了个斧子。 咱说过,军哥有枪,但他轻易不用,他愿意拿斧子,为啥愿意拿斧子,军哥讲话了,他说斧子砍人在骨头里面的,咔咔啪的感觉,他喜欢。 这张军多多少少有点变态,我是这么感觉的。 军哥拿了个斧子,焦元南身上是有枪,这时候林汉强跟王福国也啪啪下地了,林汉强当时拿了一把刀,王福国当时也拽了一把枪。此时这种劲儿,大伙儿都下地了,哑巴这帮人也是跟着就走。 焦元南一回头,哎,海涛,唐立强把立强叫上!唐立强入伙到现在基本上没打仗呢,把立强叫上。 唐立强他妈的货都分,钱都分,都分十来万了,就把他叫上。 这时海涛就过去了,那他毕竟跟哑巴他们是一个团伙,都是福胜哥的兄弟。 海涛瞅瞅说,“立强啊,立强。” 唐立强吃点饭,他先躺下了,喝了点啤酒,穿个小跨栏背心子,在那睡呢。 海涛一扒愣他,唐立强睁眼睛一瞅“干啥? 海涛说,走!打仗去!来活了,快点起来收拾收拾。 唐立强瞅了瞅海涛,“那你们去呗,差我一人啊,这我不去了,酒喝的有点多。” 有老哥问,这唐立强咋的呀,害怕呀,胆儿小,不愿意打仗啊。 不是,唐立强就觉得这点小事儿,你们去他妈给几下得了呗,我要去,我怕我杀人,你知道不?唐立强一出手,他容易杀人。 唐立强讲话了,“我出手就他妈杀人,不去了,我睡一觉。” 焦元南一瞅,这都什么人呢,分钱的时候没等干活就要分钱,他妈干活的时候他不动弹。他也是懒,福胜哥叫他有时候都费劲。焦元南瞅瞅他,眉头一皱,不去不去吧,操! 焦元南他们刚要走,这个时候哑巴就过去了,哑巴一过去拍他,“阿巴阿巴”。 唐立强讲话,“干哈呀?哑巴!我操,你可别他妈阿巴了,你这吵吵吧火的我脑袋疼!行行行,我去我去。” 唐立强讲话了,“我他妈想睡会儿觉,他妈的哑巴哇哇哇哇的,也他妈睡不消停! 本来他不想去,说实话他就觉得这小仗也没啥意思。 这唐立强也像他妈懒汉子似的,从铺上就下来了。 人家福胜哥的兄弟都是枪不离手的,这不也拿着枪,走,我操。 焦元南一看,还是是哑巴好使啊,我说他妈胜哥把这个哑巴派过来时候跟我说呢,说唐立强有时候整不了,我都整不了他,就哑巴能整了他,你把哑巴放你身边,唐立强要拉稀的时候,你让哑巴整他,哑巴就好使,为啥!哑巴扎过他,他有心结了,他瞅哑巴有点迷糊!多少发怵。 焦元南众人这就下楼了,众人一下楼,就上了一辆奔驰,一辆吉普车,就奔着这个桂林大酒店就去了。 来到桂平大酒店门口,这时候车停到门口,也就是 12 点半不到。 停到门口之后,这个经理在大厅里边,这经理一抬头一瞅,哎呀,那奔驰又来了,那小双开着奔驰呢,咔咔,从车上这帮人就往下下。 车里边小双瞅瞅当时的焦元南,“哥,我就不去了啊,你们去吧。” 焦元南一听,“操!你不去,我们都不认识,哪个是经理,哪个是老板呢?” 小双讲话了,“你进屋,你就找经理,你说你是焦元南,他就给你找老板了呗。” 张军一瞅,“我说小双,他妈这咱们这么多人,你怕啥的,他多少人啊?真他妈完犊子 。 小双是满不在乎,你爱啥爱咋地咋地,反正我不去,你愿意去,你去。 张军、焦元南,还有唐立强这几个小子叭叭叭地下车了。 王福国、包括林汉强,还有老棒子他们下车往这一站。 等焦元南他们一进大厅,这经理一看车,因为小双的车来过两次了,他认识。 “哎呀,你们这是? 焦元南一进屋就问,你们老板在家吗?谁是经理,谁是老板呢?我叫焦元南,站前的,找你们老板有点事儿。” 这经理一听,“哎呀妈呀,你是站前那个铁路街的焦元南,南哥吗?哎呀你好你好,南哥啊,我是这的经理,南哥,你好你好。” 上前给焦元南一个握手,焦元南一伸手,“啊,认识我呀,还有这是张军,军哥。” 张军瞅瞅,“妈的,这老板这人挺客气的啊,不像小双说那么那啥啊。” 张军瞅瞅,“哎哎,别他妈废话了,你们老板在不在,你告诉他焦元南跟张军找他有事,还是保护费的事。” “啊啊,你等一下啊,我们老板我不知道在不在,我没注意我打个电话吧。” “行,我们在这等着,你打电话吧。” 经理拿电话,叭叭叭叭叭就打给他们的老板也就是咱说的这个王桂平了。 王桂平在正喝酒,二楼宴会厅喝酒呢。 经理能不知道他在屋里面吗,经理就想问问他,你看这帮人来者不善,也知道焦元南挺猛的,离他多近呢。 这头王桂平都喝多了,喝的挺得劲儿。这帮兄弟讲话,“我说平哥,想当年咱们在道里区叱咤风云的时候,在道里区玩过社会怕过谁!! 这正吹牛逼呢!! 王桂平一接电话,平哥!跟你说个事儿啊,你说门口来了一伙人,能有八九个人,就是刚才收保护费那小子叫刘双的,他大哥焦元南,还有那个铁路局的叫张军,他们几个来了,我看来者不善,好像他妈要找麻烦啊,问我你在不在我,我没说你在不在,我说打个电话啊。” “操!焦元南跟那个叫张军的他们来了啊,来了八九个人。” “对对对,你这么的,那个我出去,你不用管了,我现在在二楼大厅吃饭喝酒呢,你告诉他,等我一会儿。 ”哎哎哎哎哎哎,电话一撂。 经理一回头,南哥,我们老板在二楼呢,我刚才没注意,他在二楼吃饭呢,这么的,你等一会儿他出来见你。 焦元南一瞅,“行,麻烦你了。” 这时候人家二楼大厅那一出包房,就能看见楼下大厅。 大秃子王桂平瞅瞅,“妈的,火车站那几个小逼崽子就叫焦元南的,还有什么张军来了,走过去看看去。” 兄弟们应和,操!这帮小崽子怎么的,来了,走过去看看去。 从这个后边人家这帮大秃子兄弟各拎着家伙,从那个包间里面跟着王桂平这就出来了。 咱说的二楼大厅,一推门,就看见楼下。 王桂平瞅一眼,楼下就焦元南那伙人八九个,那楼上人家十五六个,正好人数上是焦元南的二倍。 这一瞅,等一会儿,我现在就下楼,别吓着我客人啥的,因为那里面进进出出还有客人。 焦元南这是第一次见王桂平,抬头一瞅王桂平。 本来也没吱声,王桂平从楼梯就下来了,领着这些人就来到焦元南跟前儿,还有张军跟前儿。 王桂平瞥了一眼焦元南,那个老弟,咱们上后院儿解决这个事儿行不行?因为咱这大厅里边进进出出的客人有很多,咱们也别在这嘎达,咱上后院谈事儿?我这是老板,我叫王桂平。 焦元南瞅瞅他,“行啊,你说上哪都行,冰城随便你上哪都行。” 当时焦元南也是不屑的表情,唐立强后面闷的乎的,头一低也不吱声。 第36章 鸿门宴 这时候王桂平讲话了,走吧! 穿过一楼大厅,他酒店那时候,九几年都实行自己烧锅炉,他那后边有个锅炉房。 然后小院并不大,也就是能有个一百来平,有个锅炉房。 当时王桂平领着兄弟们直接就推开后门了,后院儿还有个大狗笼子,养个大狼狗,王桂平喜欢大藏獒,养两个大藏獒,旁边是个锅炉房,就进后院儿了。 往后院这么一进,焦元南他们也随着就进来了。 焦元南等他们这些人也进去之后,一个秃头就把这后院门就给关上了,跟前院就与世隔绝了,那门还挺隔音的。 就瞅着远处那个狗在那旮旯瞅着他们也不叫唤。 这后院明显就是个甩点儿干仗的地方,一瞅挺他妈素静,打死人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这时候王桂平站在这旮旯跟前十五六个人,焦元南他们七八个,八九个。 你算算,焦元南他们最原始在家的五个,除了小双,加唐立强跟海涛八个人。 王桂平在对头站着,就你是成名已久的老炮,而且还有钱儿,还有势,领着十五六个兄弟各拎个家伙,你也不怕 20 多岁小孩?对不对? 王桂平瞅瞅,哎!过来过来小孩,你们谁是焦元南呢?谁是张军,我听说站前有帮小孩现在混的挺猛的,谁是焦元南谁张军,来来来,我认识认识。 焦元南瞅瞅他。 寻思,他妈瞧不起我的人,在他妈冰城都他妈躺下多少个啦! 焦元南再往前一上,我是焦元南,我是老大。 张军也往前一上,我就张军,咋的,啥意思? 王桂平瞅着张军挺冲,你问我啥意思,兄弟,咱们今天这梁子结下了。 张军满不在乎,你要知趣点儿,你现在把钱交了,然后客客气气道个歉,今天不难为你,你要是唠一句岔话,我今天就砍你。哎张军说话挺狠的,因为有焦元南在场,张军有就像有主心骨似的。 这话一说完,老旁边有个小子瞅瞅他们,哎呀我操!你可真能装社会吹牛逼,小逼孩子才多大呀,你知道我大哥谁不? 张军一瞅,爱鸡巴谁谁,多大大哥咋的,今天拿钱啥事儿没有,不拿钱就剁你。 说话那小子是谁呀?那小子就是李江。 就是咱说的王桂平的一个兄弟,他一说这话想给大哥撑场面。 王桂平往这边一走,兄弟!我做买卖的,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说实话,我很多年没混社会儿了,我不想惹事儿,你们如果要不知道我的话,你们可以打听打听,我在道里区,我叫王桂平。 张军瞅他一眼,我打听鸡毛打听,你是干哈的,你他妈应该打听打听我张军,还有我南哥。 王桂平眼睛一瞪,妈的小崽子,你真是拿我真当省油的灯啦?你寻思我就开个酒店,是随随便便开个酒店的小老板啊,我发现你们这帮小孩儿现在混社会,越来越不懂规矩,你们真是小鬼勒索阎王爷,你们真是嫌命长啊,今天我跟你说,我他妈应该教育教育你们。 张军一瞪眼睛,他妈说谁是小鬼儿!!张军这直接把后背的这个小斧子就掏出来了,张军这一掏斧子。 旁边那个这李江就偷偷把大卡簧就给掏出掰开了。 张军儿本身是想奔王桂平去的,是准备要砍老板。 但就这一瞬间,张军用余光看到李江一掏卡簧,张军一瞅,哎呦我操! 李江 40 来岁了,伸手就慢了一点儿,他想扎张军,偷袭张军。 结果张军一斧子顺势一偏!咔嚓!我去你妈的吧!!李江脑袋就被磕了这一斧子。 李江那一斧子被磕完之后,也就在同时,王福国一瞅,因为王福国品了,也发现了,说焦元南有时候分钱,说是平分,但是或多或少,谁打仗猛点会多分一点儿,包括谁受伤了啥的都多分点儿。 王福国也开始猛了,包括林汉强那会都开始猛了。 王福国一瞅,去你妈!!王福国直接掏出一把刀砍过去了,奔着当时的王桂平。 王桂平在那一愣神儿,哎呀我操!! 他没想到这帮小子说干就干,而且他们对方人数还少。 那边王桂平兄弟有几个就开始掰卡簧了,手撑子也都带上了。 就这时候王福国一个箭步窜到王桂平跟前,噗哧!!噗哧!就这一下子扎肚子上。 王桂平一捂肚子,哎!哎!我操!。 与此同时,焦元南也把家伙掏出来了,因为焦元南这阶段也基本上枪不离手,焦元南掏出东风三,对着对面一个小子的大腿,砰! 砰!!! 哎呀!哎!瞬间就打到两个!! 王桂平没想到他们有枪,而且拿枪就打。 那海涛也是,掏出枪,砰砰砰!那是真敢下死手。 在看哑巴,哑巴拿了当时一把匕首,阿巴!阿巴!噗!噗!也开始捅,双方这就打起来了。 这都是一瞬间的事儿,对面还没咋还手呢,就被干倒了五六个了。 唐立强在旁边都没动弹,在他看来这是小场面。 唐立强笑呵呵的在远处就抽着烟说,这帮逼老炮儿,就我要动手,不整死他们都?就这几下子啊!!! 唐立强就笑呵的,从头到尾瞅都没动手。 他觉得王桂平这帮人太垃圾,不配让他动手。 张军一斧子砍完李江,就给李江干倒了,李江刚要起来!! 张军对着李江脑袋,卧槽!!又来了一下!!又把李江砍翻在地。 此时李江已经满脸是血,但是他又挣扎着还要起来! 这时候张军刚要给他第三斧的时候,李江一看,我去你妈的吧!我也别起来了,我要起来还得挨砍,这李江自动倒在地上,我不起来了!把手里的卡簧也撇在了一边。 这也是江湖规矩,我把武器都丢了,你就不能再砍我了。 张军也明白咋回事?紧接着张军两个箭步来到在地上捂着肚子王桂平的跟前!!过来抓住当时王桂平的脖子说,操你妈的!服不服,拿不拿钱? 王桂平被王福国扎了一刀的时候,王桂平对面的就有几个兄弟就不敢动手了,他们倒不是惧王福国的刀,关键是同时焦元南和海涛枪也响了,那他妈谁敢动了。 王桂平这帮人没有枪,这帮人包括王桂平属于传统流氓,他们这些老炮打仗不喜欢用那玩意儿,他们解决事情,认知都还处于冷兵器时代。 而且他们是曾经混江湖的,现在不混,也没得到升级。 这个就是江湖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他们其实已经被淘汰了。 那你没有枪,这不就吃了亏了吗? 王贵平呲牙咧嘴的说,唉唉!哥们儿哥们儿,服了服了服了,给钱给钱!我给行不,我给钱。 他也没想到这帮小子这么猛的啊,二话不说就开干!开干不说就动枪!动枪不说就伤人。 焦元南一看差不多了,就这么一摆手,这帮人也都停下来了。 张军这时候也停下了,张军拿着斧子一笔划,啥时候给钱?! 王桂平一手支着地,一手捂着肚子。 兄弟!兄弟!不就 10 万块钱吗?明天!明天给你们送去行吗? 焦元南扭头瞅着王桂平眼珠子一瞪,多少钱?! 王桂平马上反应过来,二十万!兄弟行不?我给 二十万,你看我兄弟都受伤了,别打了,我肚子也受伤啦!那个我把我和兄弟送医院行不行?哥们儿啊,20 万!明天来取行吗?哥们儿。 张军一脸鄙视瞅着王桂平,他妈的!不见棺材不落不落泪,骂着不走,打着倒退,你妈的贱骨头!! 焦元南一瞅,那走吧,你给我记住喽!我叫焦元南,你要是给我整没用的,那可不是他妈 20 万的事儿了,我就给你打出冰城。听明白没? 王桂平马上点头,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焦元南转身刚一走! 这时候谁呀?张军一瞅,呦,我操!项链不错呀,多大克数?来来来,把项链摘下来,我待两天儿!! 王桂平很不情愿,哎,哎,这是干啥呀?哥们儿,我都说给钱了,你怎么还抢我项链呢? 张军眼珠子一瞪拿斧子一笔划,王桂平马上就没了动静了。 王桂平这个项链挺大挺长的,张军过去一把就在脑瓜上给撸了下来了。 张军顺手套自己脖子上了,嗯,这项链不错。 后边王福国一瞅。哎哟,我操!这他妈张军每次都搂草打兔子,我他妈也得整点啥! 这一回头,瞅着在地上装死的李江了。 一瞅李江脖子上也带个项链,王福国也没管那个一把把他的项链也给拽下来了。 咱说焦元南这个团伙,就从那时候开始,慢慢的就变质了。 为什么叫一条鱼腥了一锅汤?张军抢劫,后来他在团伙里面兄弟也见人就抢。 等到了后期这个团伙里面,又开始吸食毒品,渐渐腐化。 吸毒那是因为唐立强吸毒,后来包括焦元南和这帮兄弟都染上了毒瘾。 除了小双不整,全整上了。 焦元南打头,众人跟随,出来一上车,开车扬长而去!随后回到招待所。 王桂平这一瞅,人都走了,那给王桂平整得,又挨打又被抢,太磕碜!而且王桂平肚子还挨一刀。 快点的,快点上医院,快点的。来!!小服务生快点的!帮我这帮哥们往医院抬。 把这帮人嗯嗯呀呀的,就给抬医院去了。 焦元南他们这边回到招待所。 这他妈张军瞅瞅自己的项链挺稀罕,头一次抢到带珠的,全是大的挺好。 唐立强说话了,哎,张军!项链不错呀?你看你都有一条了,这条给我吧。 张军瞅瞅唐立强,你稀罕呐,你稀罕自己整去呗。 唐立强说,我这刚才我一看,就那俩人带项链,你俩都抢走了,那我还抢谁的了。 张军一向不惯着别人,操!抢不着,是你自己没能耐,滚犊子!福国那嘎有项链,你带福国那个。 哎呀,福国那太细了,你看你都他妈好几条项链了,你给我一个就完了呗! 张军没搭理唐立强,你自己抢去呗!你别惦记我这个,你该干啥干啥去!!刚才我看见你一手也没伸呢,还要项链,你咋想的? 唐立强直接把家伙事给掏出来了,意思张军你给不给? 张军一瞅,操!怎么的?你他妈熊人熊到我身上来了。 咱说张军瞅唐立强入伙的时候,就挺上线,为啥多个人他妈多分钱不说,关键这逼还不咋干活? 唐立强性格也挺霸道和张军他俩差点没干起来。 焦元南一瞅,直接拿出枪,砰!砰! 妈的,怎么的窝里斗啊?!! 咱说这时候的焦元南,他也很头痛,两个团伙融到一起,挺难的。而且流氓不好管。 焦元南知道,兄弟们之间互相干仗的时候,一定会有,这是迟早的事儿。 就这一下子!焦元南开枪给他俩吓也一跳!。 焦元南怒道,干啥呀!,他妈窝里反啊,自己兄弟干自己兄弟啊,因为这破项链啊!?来!张军,你把项链给我。 张军一瞅,干啥呀?南哥,我抢的!! 焦元南一瞪眼睛,冷冷的说道,拿来!! 张军一看焦元南生气了,随后把项链递给了焦元南。 焦元南拿着项链,啪!往大铺上一扔!瞅瞅唐立强。 唐立强,项链在这嘎达呢?愿意戴,你自己抢,你他妈行,自己兄弟你要动家伙,你是胜哥的兄弟,我不多说你,你要愿意在这个呆,那你就好好的,帮派有帮派的规矩,你要是待不下去,不想跟我焦元南在一起玩儿,这项链儿你拿走,你转身走人。回头胜哥那你不好说,我跟胜哥说!!! 咱说焦元南也已经忍这个唐立强很久了,因为唐立强打仗懒,也不爱去,还他妈总想拔尖儿。 唐立强瞅瞅张军,瞅瞅焦元南。 唐立强一合计,这一个月分六七万,不能跟钱过不去。 憋了半天整出来一句,“我知道了。” 焦元南说,“行!你俩握个手,以后还是哥们。” 这时候,唐立强上前瞅瞅张军,“老弟,不好意思了,来咱俩握个手。” 张军一瞅,那都这样了,不握手显得我自己小气了,随即和唐立强一握手。 但接下来的一幕,谁都没想到,这唐立强在铺上把那个项链,随手一拿起来,一下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然后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你看这你们都有项链了,我这项链我就戴两天,戴两天新鲜几天。 唐立强就来不要脸的劲儿了,唐立强带着项链挺得劲的,“我带两天带两天。” 这两个帮派融合到一起是需要时间的。 那事情都这样了,你像这帮人也不好说啥了,焦元南也他妈一脸尴尬,非常的无奈,心里暗暗骂道,真他妈不要脸,这逼脸皮是真他妈厚啊。 为了缓解尴尬,焦元南回头和小双说了,小双啊,明天那个老板说给咱送 20 万,然后打电话你就去取就完了。 小双问道,“南哥他真服啦?? 必须服了啊,让福国给扎一刀,然后张军上去又给他兄弟好几斧子,给他们都打服了,一帮老家伙没啥鸡巴尿。” 小双说,“那行,我明天就去取钱。 时间来到第二天,王桂平他肚子的伤并不严重,王福国经常打仗,手下也有准,只是轻轻扎了他一刀。 第二天中午王桂平就出院了,打了点消炎针就出院了。 小双在招待所合计说出去要谈这事,因为刚刚开始越界收保护费,还没谈完的有很多家。 正寻思呢?小双电话响了。 喂!我刘双谁呀。 啊!老弟呀,是焦元楠的兄弟刘双对不。 啊是我呀,你谁呀? 老弟呀,你没存我号,我是桂林大酒店的老板王桂平啊。 王桂平啊,哎,我大哥不是说你住院了吗?老弟呀,不好意思啊,昨天你来我没给你画面,哥哥属于目光短浅了,哥给你道个歉啊,钱都准备好了,20 万!你今天你来哥这,我还得专门给你道个歉,还得请你吃点饭啊。 小双说,那倒不用,你把钱准备好了就行。你来吧,我菜都给你准备好啦,全是硬菜。那行了,那我现在就去。 哎!那行!那等你啊!电话一撂。 撂了电话之后,再看这屋里边,黑压压的五十来个大秃头,全是秃子。 这帮小子手都拿着双管猎枪、长杆子、钢管子、老洋炮啥的都有,也不都是冷兵器了。 五十来人把屋里都挤得差不多了。 王桂平打完电话就开始布置。 “敢他妈跟我俩玩社会,还扎我一刀,而且对面挺狠的,又放枪又放炮的。一会儿你们把家伙都准备好,那砖头子、钢筋,都准备好,请他吃点硬菜。妈的,慢慢跟他们玩,这帮小逼崽子。 大哥你放心,只要他敢来,咱们砖头子、给他屁眼插钢筋,咱们给他整得明明白白的。”咱说这等待小双的,是一场厄运啊。 咱说小双子平时挺聪明的,而且做事还很谨慎,怎么就没识破呢? 那是老狐狸王桂平说话说得很奸猾。 说白了,他把小双捧得高高的,反正你就来吧,哥哥诚心诚意请你吃点饭,咱们喝点酒,交个朋友以后好好处,还得你照顾呢?小双真就一点没怀疑。 还有一点是小双不是笨,就是因为有焦元南给他撑着,而且把对方干服了,小双相信焦元南的实力。 但是老铁小双忽略了一点,咋的呢?他没带貔貅,他没带朱砂。 咱说这话可能有点玄学了,但是有的时候,人的第六感或者感知,真的非常的准。 早晨起来的时候,小双的右眼就跳。 小双还嘀咕呢,说他妈右眼皮怎么跳呢? 我不知道南方人不知道有没有这说法,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唐立强还说一句,双?你他妈整个纸贴眼皮上就完了。 唐立强来明白劲儿了,给小双撕个纸,一口唾沫,啪!给小双眼皮贴个小白纸。 小双这不就来到中午他就忘这事儿了,纸也已经掉了。 小双领俩兄弟这就出门了。 开车就奔着王桂平的酒店去了。 桂平大酒店在火车站的背面,也就是香坊区。 这时桂平大酒店的楼上六楼办公室,屋里面座无虚席,站在地上的全是人,五六十人只多不少。 就等你来了,那绝对是一个鸿门宴。 王桂平还说呢,多准备点砖头子钢筋啥的,我不请他吃饭吗?吃点硬菜。 很快小双到楼下了,这车往门口这么一停。 小双牛逼哄哄,和俩兄弟下车了。 这手巴拉巴拉头发,夹着包往大厅里一进。那个经理一瞅,“哎呀,双哥来啦?” 小双一抬头,“来了,忙着呢,李哥。” “哎呀,可别叫李哥,你是双哥!!我们老板都服了,而且说了,以后我们这个场子离这么近的,还得你们得多多照顾。 小双说,那是必须的,你们老板也是,之前我来,你说拿 10 万块钱多好,非得整这事挨顿揍,还拿 20 万,你们得多亏对不?” “也是也是啊,这不老板在楼上等候多时了,一会儿还让我在餐厅里还准备一桌呢。” “啥不用啊,行了!我上去。” 小双就上楼了,跟两个小兄弟。 那边经理还是一样,电话就打楼上去了。 “老板,人上去了,我就不送上去了。” “好,上来了,好,行了。”电话一撂。 小双溜达到 了6 楼,把门那一开,小双开门一瞅。 直接懵啦!一瞅一屋子大秃子。 在这咱们可没有歧视秃子的意思啊!这都是为了写书的效果,有光头的老哥们在这儿,别挑我理呀!! 一屋子五十多个人,多数是光头。 小双正愣神呢,他都没往屋走,直接来几个人,咔咔!的给他们三哥个就搂进去了,把门一关。 小双一瞅,这干啥呀?这是啊?!这什么意思王老板啊? 王桂平坐这办公桌上瞅瞅小双。 兄弟怎么样,别来无恙吗?” 王桂平这个肚子这功夫还包着呢,那不被扎了吗? 小双瞅瞅,“哎呀,大哥,这这,咋这么多人呢,。” 王桂平讲话了,“啊!那你是大手子啊,请你吃饭得有做陪的呀!老弟,今天啊,别的不说,请你吃的可都是硬菜,砖头子拍脑瓜子,屁眼插钢筋,全给你来一遍,今天你就来吧。” 第37章 出手必杀人 咱说小双本来胆子就小,一瞅这情况吓懵逼了!“哎!!哥,你听我说,别的哥,别的啊!! 王桂平讲话了,不挺牛逼的吗?跟焦元南混的是不是?张军是你大哥,这不牛逼啦?还敢他妈扎我,你们真是不想活了,妈的。 小双这时候都哆嗦了,哥,哥,你听我说,那跟我有啥关系啊,那是焦元南他们收给你的,我只是个传话的啊,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大哥,你听我说,大哥!! 王桂平一瞪小双,你他妈还和我拽上词儿了,什么他妈来使不来使的,我瞅你小子最他妈坏!揍他。” 一句话,没惯着小双。 咱说小双自从跟着焦元南以后,就没挨过揍我,他做事相当的谨慎,谁能想到这回掉坑里了。 在江湖上混,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一个算一个,有一头算一头,哪有没挨过揍的。 瞬间,屋里边好几十个大秃脑瓜子,抓着小双他们这三个。小那俩小子都吓傻了,说“大哥,你这,哎!别别别”。小双那俩兄弟也是狐假虎威,根本不是能打的人。 “砰”!大电炮伺候!有个大光头拿着大指虎(东北叫手撑子),就朝小双那兄弟那脸啪嚓一下,下巴壳子一下就歪了,牙都打掉了。 就这一下,小双感觉到天旋地转,随即栽倒在地。这帮大光头上去,一顿踢,一顿大棒子,还有片刀,给小双招呼上了。 小双倒在地上,手护着头嗷嗷的嚎叫着,身体不住的滚动,这左胳膊也打折了,这次打的挺狠,事后小双躺了一个多月,胳膊打折了。“大哥,大哥,别打了,大哥服了,大哥服了,服了,服了服了。” 人家王桂平把道里区的这帮兄弟全找来了,王桂平这帮兄弟,都40 来岁老爷们。全找来了。 这小双他们仨可遭老罪了!!反正就给一顿爆雷,雷懵逼了。 这仨个人里面小双算重的,胳膊干折了,然后身上还挨几刀,打哭都。 这头王桂平一瞅差不多了,“行了行了!别打了,再打死人了。 呜呜呜!大哥,我服了,大哥,服了服了。”这边王桂平一摆手,“行了。”瞅着小双他们这几个人。 那有的老哥可能还记得,不是说还有屁眼插钢筋吗?!操!咱们只是这么形容! 道上混的,哪有那么变态的!!屁眼插钢筋那叫根儿硬,那是歇后语。 此时王桂平瞅着小双。 小双满脸泪水,“呜呜呜!啊!哥呀,我就是个打工的,那焦元南、张军他们磕的你,你得找他们磕回来,你找我没有用啊,大哥,你说你给我打这样,啊啊啊!我都快死啦,你快送我上医院吧。” “操!废话,焦元南跟张军我找不着,我不找你,你不他妈他兄弟吗?那你说,焦元南他们在哪儿呢?怎么能找着焦元南跟张军?” 王桂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双接着说道,今天你要是不交代焦元南跟张军他们在哪儿?今天我也不吓唬你,我就把钢筋烧红了,插你腚眼子里面去,粑粑给你做熟喽!然后把你的手筋脚筋全给你挑喽。” 小双一听吓得都翻白眼儿了,脑袋一歪一动不动了,过了能有三四秒钟。呃……!这口背过的气,又喘了回来,又缓过来了。 “啊啊啊!呜呜呜!大哥,我哪知道他们在哪啊!天天谁都见首不见尾,我真不知道啊!! 王桂萍眼珠子一瞪,你妈的你他妈糊弄鬼呐!来来来,把他们几个手脚筋挑喽。” “别别别!我说!我说。” 咱说你拿出焦元南任何一个团伙成员,如果把林汉强、王福国,还有这个张军抓了,他不带说的。因为这几个人有刚,生性,骨头硬。 但是小双不一样啊!你放到谁身上,谁心里不打怵啊?其实也不怪刘双,这人和人不一样,和能承受的底线它也不同。 其实我模拟过当时那种情形,如果是我的话,可能手筋脚筋挑了我能承受得了,但是如果一想钢筋插屁眼儿,我去你妈的吧,拉鸡巴倒吧,我指定叛变!可能我的性格也很软弱吧!!其实我挺理解当时小双的心情。 王桂平接着问道,快他妈说,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在哪儿? 小双由于哭的比较猛烈,再加上心理恐惧,这头一抽达一抽达的,在!在!在站前火车站那个招待所,我领你们去还不行吗??住在招待所 2 楼右面,上楼就能看着!!! 王桂平瞅瞅,行,别给我耍花样,今天我找着焦元南他们,我肯定废了他,如果我找不着他,回来我他妈照样挑了你!来,架他走!! 这就把这小双还有他俩兄弟就给架起来了。王桂平这帮人一共来了胜五十人,都是道里区大哥,社会混子,大流氓子。 光家伙事就有十多把,都是双管猎,老杨炮子。还有的拿大斧子,大钢管,大片刀,实力也不容小觑。 这五十多人就下车下楼了,来到这个酒店桂平酒店的大门口,哐哐哐一上车,光车就十来辆车,就往这火车站招待所的方向进发。 小双在车里边还合计呢,南哥你别怪我了,我没办法啊,我要不领他们去,这手筋脚筋就被挑了。 那咱再说焦元南。 焦元南点儿挺高,知道为啥他点高不,他没在家,焦元南跟谁呢?焦元南跟海涛俩人出去办点事儿,在外面直接就吃饭去了,正好赶这他没回来,所以焦元南没在家。 那这边剩下谁呢?站前这个招待所楼上,有这个张军、王福国、林汉强、老棒子,再加唐立强、哑巴啊,这几个人在楼上。 这六七个人这么说吧,张军这个时候瞅这个唐立强啊,就没那么不顺眼了,这俩货在那还喝酒呢。 唐立强讲话了,张军,我比你岁数大两岁,你以后你管我叫哥知道不?! 张军也说,操!你不是,你这别抢我东西,你熊外面人行,以后你相中项链,戒指啥的,我抢的时候,你随便抢两个就完了呗, 来来,喝酒,快喝!俩人喝上酒了。 那哑巴在这,阿爸阿爸的,谁他妈也听不懂,他阿爸咋了。 张军和唐立强都挺不耐烦的,瞅了一眼哑巴,别鸡巴叫唤了,也他妈不会说话,还挺乐意唠!你让我俩停静一会儿吧,我俩喝点小酒行吗? 王福国跟林汉强在那旁边,围着桌儿喝酒。谁也不知道楼下就来了一伙秃驴。 这时候是94 年的十月份左右,秋高气爽,还不太冷。 他们开着门喝酒,哑巴也好喝酒,喝得不少,喝完酒还惹事儿呢。 有机会我给老哥们讲讲哑巴杀人的事,挺狠,哑巴是个狠人。 他们在楼上喝酒,楼下就来人儿了。 王桂平领着五十多人,十来个车就往那招待所门口咔咔咔这么一停。 招待所的老板大胖,在楼下坐着,这没啥事儿,一抬头,哎,我操!咋来这么多车呢??。 刚要说啥,看见从车上小双就被架下来了,双哥俩胳膊这一架,本来被打那个逼样,胳膊都折了,呲牙咧嘴的嗷嗷叫唤。 王桂平在最前头那个车一下,兄弟在那架着小双,这帮小子到车里边后备箱咔咔,长杆子短把子,把长杆子短老洋炮子就拿下来了。 老板就懵了,王桂平此时来到跟前儿,哎,哥们儿,问一下,焦元南跟张军是不是在这楼上? 老板一看小双被打那逼样,就知道这是仇家,老板都没敢撒谎说,对呀,大哥,那个我是这儿的老板,我跟他们不认识,他们是租户,在楼上二楼。 王桂平一点头行!来!留俩人看着点儿老板,别叫报警。 哎,大哥,我不报警,我不报警。 王桂萍就这么一摆手,这些人呼呼啦啦就上楼了。 这时是大白天下午一点多钟啊,这些人呼呼啦啦上楼,那你说 40 多人往楼上上,楼梯那是有数的,没那么宽,也就是一米一米多宽,那同时顶多上俩人就并排往上,那你说十个人就五六个并排,还有两个光头架着小双往上上,声音就吵,这声挺大,没等他们到二楼这个拐弯儿的时候,谁呢? 王福国喝酒他跟林汉强不挨着嘛,他就对着门口,王福国就听着动静不对劲。 这边小双不是被两个人架着吗?小双特意也是音高八度的喊着,唉唉唉!哥哥哥!你看我的胳膊折了,轻点!轻点! 王福国就听见了,正琢磨呢! 这边王桂平在楼梯走上去一拐弯儿,距离也就十五六米的时候,王福国眼睛挺尖,因为他正对着门往起一站,一瞅,操!不对!他看见王桂平了,而且身后还有人。 王福国嗷的一嗓子,冲着张军,唐立强这几个人就喊上了,快快快!抄家伙!王桂平他们上来啦!!! 王福国喊了这一嗓子,同时王福国转身直接就上铺后面去取枪去了。 林汉强也回头了,林汉强一回手,啪!!把东风三就抄起来了。 你别看张军和唐立强,他们这几个人都喝酒了,但是他们的预警能力和反应都相当的快了,毕竟是混社会的嘛,到什么时候,脑袋后面都得多长一双眼。 张军回首,抓起一把双管猎,而唐立强在后腰,把他那把东风五就?了出来。 哑巴这时候,手里没有家伙,一扭头看见张军经常别在后腰那把斧子了,随后来到张军后面,一下把斧子?了出来攥在了手里。 老棒子不咋能喝酒,这躺着这不睡着了吗?听见动静在铺上坐起来了,再一看这哥几个这个造型,他反应也挺快,腾的一下在铺上就蹦到了地上。 身边也没有家伙事儿,顺手把桌子上的暖壶一提,窜到张军的身后,处于战斗状态。 这面张军和唐立强都瞄着门口,包括王福国跟林汉强都往门口瞄,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这时候,楼下王桂平这帮人就上来了,就进屋了,啪,往屋这么一挤!! 这哑巴没枪也害怕,那大伙都有家伙,这眼瞅那么多人来,哑巴一想那我没枪,哑巴拿把拿把大斧,刚准备好,人就进来了,哑巴没管那个,举着斧子刚要劈,但这把斧子迟迟没有落下,怎么回事? 咱说王桂平他也不傻,打头的是小双被两个大秃头架进来了,而且刀还架脖子上了。 张军他们一愣神的时候,这人呼啦下二十多人就进来了,剩下这走廊就进不来了,人,人太多了,屋没那么大。 先进屋这帮人手里头都拿着长杆子,这时候屋里头有点乱套了,张军和林汉强,王福国端着枪他们喊,别动,别动,别动! 而那头王桂平这帮秃头兄弟也都端着枪,也喊了,别动啊,都不行动,动我就开枪了!!这双方在这对峙上。 这双方一僵持,谁也没敢打,因为小双在中间。 王桂平这时候在后边走了出来,左手还捂着肚子,他不是让王福国扎了一刀吗?还没好。他用目光扫视了一圈,发现焦元南和海涛没在这。 随后往铺上一坐,啪点了一颗烟。 咱说这时候,屋里的气氛非常的紧张,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 这王桂平这边人太多了,张军他们才5个人,虽然说张军这帮小子都挺有魄力,但是心里头他也打怵啊! 王桂平往这边瞅了瞅,他认出来了王福国了,一指王福国,操!我是你小子扎的我吧?。 王福国端着枪,虽然他心里害怕,但是这功夫他不可能表现出来,斜着眼睛瞅了一眼王桂平。操,是我怎么的!! 王桂平缓缓的说道,操!还咋的,你等会儿再跟你算账,妈的焦元南呢?打个电话给焦元南回来,他妈焦元南要不回来,别说我欺负你们,把家伙都放下都放下,听见没? 咱说这时候谁他妈也不傻,这帮人谁都不可能把手中的家伙放下来,也不可能给焦元南打电话。 这时王桂平站起来,来到张军跟前,哎。你叫张军是不,你他妈挺牛逼呀!你妈的你的项链戴的舒不舒服?! 张军一看对面人挺多,人家光枪就十来把,他们就五六个人,张军说实话,这时候心里打鼓了,张军底气就没那么足了,因为没有焦元南在身边。 咱们之前也说过,没有焦元南张军就没底,况且外面门口还老多人了,还有 20 人没进来。 但是你不能表露出来,我心里害怕呀!操,王桂平,你他妈是挨打没够啊?你他妈是上门找崩来了吧,你快点儿的把我兄弟小双给我放了,要不然别看你人多,我他妈照样干你。 该说不说,张军这几句嗑唠的挺硬! 咱在说旁边的唐立强,他也是端着家伙事,但是唐立强没害怕,为啥?因为唐立强杀过人,身上背着人命呢!! 这玩意儿就和野兽开了荤见到血腥一样,你一旦开荤,那就是下死口。 唐立强知道自己要出手的话,那必杀人。 唐立强自己还琢磨呢,我自己压了点火啊,我要是一开火整不好就要死人的,这种事儿挺愁人。 王桂平瞪大双眼,妈的,我说的话你听不着吗?赶快打电话,让焦元南回来!!回来你看我收不收拾你们,你们一帮小兔崽子,你们真是活够了,敢跟我俩扯犊子,你们打听打听,他妈乔四活的时候,我跟乔四的兄弟把酒言欢,他妈小飞,小克谁不和我称兄道弟,你们敢跟我俩耍狠,今天我不把你们手筋脚筋都挑了,我就不叫王桂平。 王桂平指着自己的大光头,摇头尾巴晃的, 来来来,牛逼再打我,来来来啊,昨天还敢打我,还有你。说着王桂平瞅向了唐立强,来牛逼来,你试试。 唐立强一瞅,我操!这他妈可是你自己要求地,那我还能惯着你吗? 王丽萍做梦都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人数无害的弹力强,一会儿能做出来,让他这一辈子都记得的噩梦。 唐立强瞅着王桂平,用非常平和的语气说了句,这可是你说的,你他妈这种要求我还真没见过。 王桂平用手指点着自己的秃脑袋,来来来,小逼崽子,我借你10个胆子。 他根本没注意到,这时候唐立强的表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光看他的眼神,是个人就知道,他起了杀心了。 说时迟那时快,刚开始唐立强的枪口,刚开始还对着这边王桂平的兄弟们,随着唐立强瞬间目漏凶光,把枪口往右一转,直接对准了王桂平的脑门,随即扣动了扳机,砰! 咱说唐立强的性格,咱们确实琢磨不透,但是他是真敢开枪杀人,直接顶着脑门扣动的板机。 也不知道是王桂平点高,还是王桂平反应太快了,就在唐立强控动扳机之前的0.001秒,这王桂平那个大秃脑袋往左那么一侧,这一枪没给他爆头,但是把他耳朵打下来半拉。而且后边的一个兄弟遭了殃了,被流弹直接打在了下巴壳尖上。 咱说这一幕谁都没有想到,谁能想到这个唐立强最不起眼儿,但也是这里头最狠的一个,直接奔要王桂平命去的。 这头唐立强枪响以后那还说啥了?啥也别说了。瞬间张军的枪也响了,砰砰砰三声枪响,直接把旁边两个人和一个架着小双的大光头给撂倒了。 这都是一秒之内发生的事儿,对面这帮人咱说有开枪的吗?没有? 因为他们想的是啥,他们想来这块这么多人,这么多枪对付你这么几个人,谁能想到他们有杀人心呢? 而且这帮人年纪都偏大,40多岁了,哪有再像年轻的时候拼命的心了,那都是老油条,不像张军他们这帮小子,愣头青,一个个虎似的。 但是对面那也有猛的人,只不过是他们拿枪,没有杀人心,反应照这头迟钝了不少。 等反应过来,老杨炮刚一端起来,只见这头老棒子拿着手里的暖壶把瓶盖一揪,我去你妈的。 随即把暖壶往这帮人脑袋上面这么一撇,这个暖壶一个大抛物线,直接撞到了棚顶,给这帮人来了个天女散花,正好这是喝酒之前刚灌的满满一壶热水呀! 暖壶应声而碎,内胆的玻璃碴子,还有热水从天而降,你像咱们正常人可能受的伤害会少很多,因为咱们都有头发,但是这帮人不一样啊,都他妈是秃驴,那和泼脸上应该是没啥太大的区别! 这头王桂平这帮兄弟是呲哇乱叫,乱做了一团。 王桂平也反应过来了,也顾不上耳朵上的疼痛,两个箭步就窜到了门口,但是这时候他出不去啊,人太多堵住了。 要不怎么说打仗要的是气势呢,这时候林汉强王福国拿着枪也开始崩上了,但是他们可不敢往人脑袋上打,都是奔下三路,砰砰砰,几枪就撂倒了两个。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嗷嗷的喊了一嗓子,杀人了!杀人了!这帮人就往出涌! 但是你看外头还有20多号人呢,他们有的不知道里头的情况,但是听到枪响大概也明白咋回事了。嗖嗖嗖的!都往楼下辽。 咱说这时候王桂平跑的是真他妈快呀,也不知道怎么就挤出去了。 那有的老哥问了这个王桂平不是挺猛的吗?咱说猛啥呀?王贵平身价他可不不一样,有钱人都惜命,说句不好听的,这王桂平就是装逼装大了,但凡他脑袋要是聪明一点,也不会这么冲动,找焦元南报仇。 换句话说就是你报仇,你也犯不上亲自来报仇啊,他就是仗着人多,没把焦元南他们放在眼里。 这时候你看这帮人还往出挤呢,这哑巴来劲儿了,就他一个人手里头拿的是斧子,随后冲进人堆,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这顿砍,也不管那个了。 瞬间就撂倒了五六个人。 这哑巴就像收割机一样,从屋里头砍到走廊,又从走廊砍到楼梯。 老哥们还记得那个叫大江的吗?这小子点儿挺背,张军开第一枪的时候就被打中了,因为他架着小双了嘛!! 大江倒在地上,看着唐立国走了过来,那都哭啦!!!“饶了我吧,大哥!呜呜呜!我错了,大哥!别杀我啊大哥!” 唐立强斜着眼睛瞅着他,拿着枪管对着他的光头就这么一顶,:“我他妈打死你!” 只见这个大江嘴就这么一歪,估计可能是脑出血还是咋的,两只胳膊抻蹦直,手像鸡爪一样,一头栽倒了。 大疆这时候已经无力求饶,歪着嘴,哈喇子淌着,只觉得自己下身一股暖流,喷涌而出。 第38章 一手遮天 咱说唐立强其实早就中枪了,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乱战之中,有一个小子打了一枪打到唐立强身上,唐立强当时都没感觉到。 不知道老哥们有没有过这种体验,当人在荷尔蒙飙升的时候和别人干仗,中刀了或者中枪,你根本就不知道疼,这种事情在战场上也比较常见。 但是等你发现自己受伤的时候,睾丸酮瞬间下降,这时候你才知道疼和害怕。 等打完仗了,啪,哎,我操,傻眼了。 唐立强往那一躺,快点送我上医院。 这时候张军一瞅,哎呦,我操,快快快,上医院。还有楼上还有小双呢,快把小双也送医院去。 当他们把小双跟唐立强都送医院的同时,人家王桂平的兄弟也有受伤的,楼上的六七个身上有伤的,刀伤的,枪伤的,那也不至于死,打胳膊打腿的,就互相搀着,这帮货也往医院去了。 还有受轻伤的或者装死的起来,把大江也抬走了。 就在张军他们把唐立强跟小双往医院送的时候,这大火拼挺大这个事儿!无数个报警电话都打到 110 去了。 当时招待所就离站前不到500米,大白天的这边放枪,这人四处逃窜,好多普通老百姓那都看到了,你说这帮人当时得有多么的猖狂。 在半道上,张军把电话就打给焦元南了。 焦元南正和海涛在外面吃饭,焦元南电话就响了。 喂!!大军啊,咋的啦? 大哥出事儿了!! 出事了?出啥事啦?! 张军接着说道,妈的那个王桂平,没服!来报仇来啦!!带他妈五十多人呐!来招待所把我们几个人被堵了,我们和他火拼了。 焦元南一听,急忙问道,怎么样,大伙都没事吧!!?? 张军说,我们没啥大事儿,但是唐立强受伤了,挨了一枪!小双让他们给砍了,胳膊可能砍折了,我们都没咋地。咱们给他们也干倒七八个。 焦元南马上问,有没有干死人?有没有人命?! 估计没有,打的都是肚子或者是这腿,然后咱也没管他们,咱们这帮人先上医院了,我现在把小双跟立强往医院送呢!!! 焦元南一听,行,我现在就往医院去,有什么事咱们见面再说。 好嘞!!电话就撂。 海涛问,咋的了,哥??! 焦元南一摆手,走!上医院!妈的那个王桂平补刀,上招待所堵咱们去了,没抓着咱俩,和张军他们干上了。但是咱们没吃啥亏,好像把他们干到六七个。但咱们这边也有俩受伤了,小双胳膊折了,唐立强被崩了一枪。 海涛一听,唐立强受伤了??走走走,那咱们赶快上医院。 咱说1994 年到 1995 年,是唐立强最倒霉的一年。就这一年,唐立强被干了三回。 具体怎么回事儿,咱们以后会说到。 焦元南和海涛就往医院赶。 这边小双正在抢救,就是给小双正处理伤口呢,小双的电话就响。 小双那一瞅,谁呀?站前派出所的所长老严。 小双这边胳膊折了,这边拿好手接电话,喂,严哥。 只听到老严这头直接喊上了,你妈的!你们他妈是不想混了啊,你们知道有多些电话打到南岗分局啦?那史光进来给我一顿臭骂,大白天的,你说你们在火车站搞枪战,听说咋的,人都冲下楼追着车哐哐的崩?那又是喷子又拿猎枪的,你们是不想好了吧?让他妈市局盯上这不都废了吗!! 小双带着哭腔说,严哥,你消消气,我都受伤了,哥!!我都让人打残啦!我在医院呢。 老严一听,啥!你,你受伤了,伤的怎么样? 哥!我胳膊被打折啦?!! 老严一听小双受伤了,语气平和了许多,不是你,你怎么还受伤了呢?跟谁俩呀?到底咋回事啊? 小双哭咧咧的说,严哥,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一个老板跟我们南哥他们有点事儿,这他妈给他们磕了吗?结果这老板呢,他妈领着一大帮流氓子给我们堵屋了,是他们找的事儿啊!!!。 咱说老严收了不少小双的好处,小双对他也确实挺尊重,关键是焦元南这伙人是他的摇钱树。 老严寻思了寻思,行了,别瞎整了,赶紧处理这个事儿吧,现在他妈焦头烂额的,你们要被市局盯上,你们就完犊子了!!行了,你好好养伤吧,这边我处理一下子,回头我让人给你们,做个临时的口供。到时候咋说你这么的………………!! 这边人家老严就交代小双,你怎么怎么说。这小双一听说,行,那我知道了,严哥,那谢谢你了哥。 老严无奈的说道,谢鸡毛谢啦,等这件事过去再说吧!! 很快,焦元南赶到了医院。 等一进医院看到唐立强,这唐立强正在那呲牙咧嘴的嚎呢!! 唐立强你看他敢杀人,但是这唐立强,没有挺头,他怕疼!! 这时候唐立强的子弹还没取出来呢!按理说他伤的不重,因为毕竟是散弹枪打的,身上被打了几个铅粒子,伤及不到内脏!! 唐立强看焦元南过来了,嗷嗷的喊着,小南哥,我操!我中枪啦!疼啊!真他妈疼啊,疼死我了!!! 焦元南问大伙,这什么情况?那哑巴在旁边瞅瞅焦元南,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这给焦元南就介绍上了!! 焦元南瞅着哑巴是一脸的懵逼!! 哑巴呀,你看你说那玩意儿我也没有翻译,我也听不懂,你看你能不能先歇会儿?! 这唐立强本来就疼,他就闹心。让哑巴阿巴阿巴的,整的更闹腾了,扭头瞅着哑巴。 我说哑巴呀,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他妈出去溜达一圈,你在这阿巴阿巴个鸡毛啊,你说你说那个逼玩意儿就你能懂!! 焦越南一瞅哑巴,行了行了!哑巴我知道你关心立强,你这么的,你先歇会儿啊。 随后给老棒子一个眼神,老棒子一扒拉哑巴,把哑巴拽到了一边。 焦元南经过这个询问,这些兄弟就讲述了这个过程,说场面如何的惊心动魄,被 40 多个人给围了,而且对面拿了长杆子短把子进屋干,结果让我们给反教了!让这帮逼都给打跑了。 焦元南一听,妈的提气!干的好!这样,他他妈不是不服气吗,给我兄弟干这样,走!他妈的找他去!!! 这时候刘双一喊焦元南,南哥,别的!别的,估计他可能都吓跑了,你也找不到他们,刚才老严来电话说,市局可能要调查这件事儿,我跟严哥说好了,一会他派人来做口供,先别走,先别走。 焦元南一听,他也知道,既然老严和小双商量好了,那这时候就不能轻举妄动了,要不容易惹出大的乱子。 不大一会,老严派的人来了,装模作样的,给这些人挨个录口供。 在这咱们什么都不用说,那肯定向着焦元南他们呀,问咋咋地啊,说纠纷呐是?这个那个的,在那写个材料人家走了。 当然小双过后肯定得看老严,这咱先不说了,那是后话。 这时候天已经就黑了,兄弟们的伤口啥的也都处理完了。 焦元南问小双,双啊!你有没有王桂平的联系方式? 小双说,有,我打过他电话。 行,你把电话给我,我他妈给他打个电话,他不不服气吗?咱们这个仇必须得报!! 妈的我兄弟被磕了,虽然占便宜了,但是他没给钱还没服我,不得磕他吗? 就这么的,焦元南找到王桂平的电话了。 咱在说这头的王桂平,那吓懵啦!那吓得魂不守舍的。 王桂平回去之后,不断的接到兄弟电话,“平哥啊,我在那个骨伤医院呢,我腿折啦,来交住院费呀,平哥,你在哪呢?” 这王桂平也是相当的闹心,“等等等会儿啊,我一会派人去啊,行行行,我一会儿派人去送钱去啊。” 这些兄弟就不断的打电话,那六七个受伤的,还有轻伤不算,就是受枪伤六七个,还有那个被哑巴他砍的呢。 这时候王桂平就躲起来了,而且王桂平很聪明,当天回去就把酒店关了,他怕焦元南找他。 正当王桂平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电话响了!! 王桂平一接电话,喂,谁呀? “你是不是王桂平啊!桂平酒店的老板呐? 我是,你谁呀?! 我谁!你把我兄弟干这样,你说我是谁?”“焦,焦,焦,焦元南。” “没错,来!你告诉告诉我,你在哪呢,咱们得见个面啊,这事儿没解决呢是不是?你把我兄弟干这逼样,我得找你,你说个地方呗。” 王桂平这时候的手都抖了,“南,南,南哥呀,我这医药费都得花他妈十万二十万的啦,我兄弟五六个枪伤,还有六七个被砍伤的,南哥我服了,这回我知道了,我江湖不混啦,我他妈啥也不是,是你们这帮小年轻的天地啦,我这回我真服了,南哥啊,这个这个保护费啊,我交还不行吗?南哥,我给你钱,我明天给你送过去,行不行,我是真的服你们啦。” 焦元南歪嘴一笑,“操!你认为这事儿?跟钱有关系吗?是钱能解决的吗?我咋跟你说的?我说你敢给我整花样,我他妈给你打出冰城去,你放心,你说你在哪呢?我肯定给你送走,我他妈整死你。” 这时候的王桂平带着哭腔,“不是哥们儿,咱没那么大仇啊,你说我这我都服软了,我这兄弟都打这样,你那兄弟是有一两个受伤的,但我兄弟十多个受伤的啊,你那兄弟那个哑巴,那阿巴阿巴的把我兄弟砍一溜啊!我是真的服了,我也不想扯了,我认栽还不行吗?元南你听我说啊,哥哥比你长几岁,你听我说。咱们这个事儿影响挺不好的,那道里分局也给我打电话啦。但你放心兄弟,哥哥我呀,白道这边我给你摆,不让他们找你麻烦,然后我兄弟这些受伤的,我也不找你了,然后保护费我还照样交,那还不行吗?” 咱说到了这个时候,王桂平说实话,做的已经可以了,其实这样式的就已经行了吧? 这条件!白道我给你摆,你兄弟受伤我拿点医药费也行,我这边受伤兄弟也不找你,我还拿保护费。 但是焦元南一听,操!不行,你说地方吧,在哪嘎,我再甩个点儿,我肯定干你。” “不是元南,这事儿没谈啦?!! 你就说在哪块儿呢??! 我不能告诉你哥们儿,我告诉你,你不找我了。 你妈的,你如果不说酒店给你砸喽!! 我酒店都关门儿了,兄弟!那行了,我我我我!再说吧!!这电话怕啪就了。 等焦元南再打电话,那头说啥也不接了。 王桂平该说不说,挺他妈聪明,当天晚上回去把酒店就关了,你包括道里区的洗浴他都给关了,吓着了。 焦元南这边他妈一看,那边酒店洗浴都关了,他一时半会也没招。 咱说这个事隔了多少天,得有七八天。 唐立强跟小双在医院养伤。 这一天,焦元南在医院里面护理呢,跟兄弟就说,“你们别着急,早晚能找到他,他跑不了。” 正说着话,焦元南的电话响了,焦元南拿起电话往起一接,“喂,啊!爸呀?” 给焦元南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爸焦殿发。 在哪呢!儿子? 啊!我在医院呢,护理我兄弟呢,咋的了爸?” “儿子,你妈做点菜,你回来陪我喝点儿,正好我找你有点事。” “爸,我在外面挺忙的,你自己喝吧。” “哎呀,跟你喝点酒这么费劲呢!你妈找你回来,你赶紧的,有急事。” “行了,我知道了。”电话一撂。 这时候,焦殿发的媳妇在那嘎端菜呢,“来呀,老王啊,这都多长时间没见了,你看你的头发,这都掉光了,那你操了多大的心呐?今天到家里来别客气啊!和我们老焦你们多喝点,我还有几个小菜要忙活,你哥俩先喝着!” “谢谢嫂子啊!!哎呀,殿发呀?千想万想没想到,这焦元是你儿子。” 焦殿发讲话了,“操!你他妈早找我呀?那不是我二儿子吗!你说老王,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乔四老四活着那时候,跟老四咱们在一起总打麻将,那时候你就他妈总赢我钱。” “哎呀,别提啦!殿发啊,啥也别说了,这过去就过去啦,咱们认识最起码得有小 20 年了吧。” “差不多吧!没事啊,你早跟我说这事儿,早就摆平了,你看你也不说。” “我哪知道那是你儿子啊,哎呀,这,这别说了啊。” 为啥说王桂平能找到焦殿发?他跟焦殿发当年确实他们在一起耍钱干啥的。 这货 80 年代就混社会,焦殿发那时候也是正牛逼的时候,跟乔四他们也有交集。 王桂平以前确实和乔四都很熟,他真没吹牛逼。 这时候,焦元南开着车回家了,一到家的门口一瞅,门口一辆奥迪车,哎?瞅这么熟悉呢?? 当然这车被修好了都,但瞅车号还挺熟悉,没想起来,瞅这样家里来客人了。 焦元南一推门,他妈直接迎了上来,“哎呀,儿子回来啦,快点的,进屋来客人了,你爸在桌上等你喝酒呢!! 焦殿发在屋里看到焦元南回来了,喊道,儿子快进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等焦元南进屋往桌子上一瞅,焦元南愣住了。 我操!!挺意外呀。 王桂平一瞅焦元南,这语气紧张里边带着卑微,哎呀,老弟呀,巧啊老弟。 这头焦殿发一看,操!什么老弟老弟的,他妈咱俩是哥们,论辈他得管你叫叔知道不,元南呐,叫王叔? 焦元南一脸懵逼,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 王桂平马上点头哈腰的说道,不是,不是,各论各叫啊!老弟,老弟啊。 焦元南缓过神一瞅焦殿发,爸!他怎么在这儿呢? 焦殿发讲话了,来!你坐那跟你唠,这他妈是你王叔,跟我认识老多年了,80 年代就在一起玩,还有你四叔,我们在一起老打麻将,那时候我跟你说这关系老好了,那怎么收保护费,还收到他妈你王叔那去了呢? 这时候的焦元南一脸尴尬,爸,这事…你们这关系……! 焦殿发一摆手,元南呐!来!来!你坐那。 儿子,我跟你说,你熊谁不能熊你王叔,知道吧,那你得叫叔,那跟你爸都老铁了。那年我喝多了在外面耍钱,他妈的喝多了卡外面差点被冻死,是你王叔他看着我,给我背家里的知道不?要论的话,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焦元南说,你看,爸,这是哪跟哪呀,你这………! 焦殿发一比划,元南呐,啥也别说了,你们这个事儿拉倒吧!!啥也别说了啊。 这时候王桂平说了,元南呐,我跟你爸都认识老多年了,啥也不说了,现在那个王叔,不对,王哥服了,王哥服了啊,王哥是经历那个年代的人啊,跟你爸认识多少年了,我就不说了,没想到这咱俩还整一起去了呀,你叔服了,你看看你给你哥个生路吧,行不行? 焦殿发说道,哎呀,你不用跟他商量,元南,不能难为你叔知道不!!, 焦云南一瞅,爸,他把我兄弟给干傻了。 焦殿发一比划,哎呀,这咋的,那人家还受伤了呢。 焦元南一瞅,那你说咋整?! 咱说在 94 年的时候,焦殿发在他儿子面前还是有面子的,为啥?因为焦元南这时候还没到说杀人不眨眼呢,不是说有今天没明天的时候,他对生活还有一些希望,明白没?但后期,焦殿发在焦元南面前,他有个屁面子对不对? 焦元南这头寻思了半天,行!既然你找到我爸,看在我爸好像跟你关系还真就不错,你这样,你毕竟把我兄弟打了,拿点医药费应该的吧? 这时候,王桂平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他看出来有门,啊!钱我拿,元南你说多少钱。 焦元南说,我不多管你要了, 30 ! 焦殿发在旁边一听,30 万!什么 30 万呐,不给他钱啊! 王桂平一拽焦殿发,行,行,这钱我出,我出。 焦元南接着说,还有,保费一年 20万,加 上30 万,你先拿 50 万。明年这时候开始一年 20 万。 啊,哎呀,我,我,我拿我拿! 焦殿发一摆手,不是,给他拿什么钱,你别拿,你他妈疯了你啊,你连你爸朋友都熊。 焦元南也没管那个,一瞅焦殿发,爸!你别吱声了?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底线,你要是不找我爸,结果啥样?你可以打听打听我焦元南啥人,我说到做到。 王桂平马上陪笑,哎,知道,知道了,明天给你送过去 50 万,明年开始一年 20 万行吧? 焦元南一点头,行,这事了了,你跟我爸喝点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 焦殿发这还喊呢,元南,元南,妈的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老王啊,钱别给他啊!! 王桂平马上说,哎呀,殿发呀!这就挺感谢了啊,这啥也不说了大哥,谢谢,谢谢你啦。 第二天,焦元南收到这 50 万。 来到张军的跟前就跟张军说,我跟你说一声,这仇不能报了。 张军一抬头,咋的? 焦元南说,哎呀,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王桂平认识我爸,这跟我爸他妈是朋友,还救过我爸的命,这没法下手了,他也服了,我给这个唐立强要了 30 万赔偿金。保护费他20 万一年他也交。 张军听到这,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啥!给唐立强要 30 万,那我他妈还挨打了呐!!焦元南接着说,行啦!唐立强枪伤重一点,给他拿 30 万得了。 张军这时候有点不是心思了,不是,那你就告诉唐立强,就给他 20 万得了呗!! 焦元南眼珠子一瞪,啥!扣 10 万呐,兄弟的钱你也扣啊!朋友的钱你也扣啊? 那你看元南,那我也受伤了,唐立强他一个人就给那么多啊!! 焦元南脸色一沉,操!咋的!我说咋分就咋分,我是老大!这事儿算了啊!到此为止,不用再提了。 焦元南转身走了,张军在后面瞅着焦元南。这时候,张军骨子里就不服气!焦元南咋的!你他妈一手遮天,你想咋地就咋地呀!!。 第39章 老炮对老炮 这时候焦元南来到唐立强跟前儿说,立强,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儿啊?? 焦元南说,那个王桂平找我爸了,没想到他是我爸朋友,不能再打他了! 唐立强一听,我操!那这事就这么算啦?! 焦元南接着说道,我也和他谈了,他给你拿 30 万赔偿金行不行?! 唐立强一听马上在床上坐了起来,这时候伤口也不疼了,30 万呐!都给我呀? 对,这30万都给你。 唐立强这时候,掩盖不住满脸的兴奋,啊!行呀!他妈的,这也没咋地,这过两天就好了,那什么!三十万拿来了啊?? 焦元南说,别急,等你出院的时候给你。 唐立强高兴坏了,那行那行,我也不着急。 那有的老哥就问了,小双不也受伤了吗?怎么不给小双拿点钱呢?或者是把这30万给小双,和唐立强分了。 在这件事上可以看得出来,焦元南还是没有把唐立强,当成自己真正的兄弟。 小双分不到钱,但是小双啥话不都不带说的,你像如果不给唐立强钱,你再看看唐立强,那肯定不一定做成什么样呢!所以焦元南对唐立强还是心有芥蒂。 半个月之后,小双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胳膊还吊着呢! 小双是个闲不住的人,还有事没摆完呢! 于是刘双来到严所长那,一进屋,两条中华往桌上一扔,严哥,事儿都解决了吧,给你拿条烟抽。 老严瞅瞅桌上的烟? 咱说那中华烟里面是中华烟吗?里面都是钱。 小双说了,严哥,这里面有 5 万块钱。 老严会意的一笑,行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双啊,你回去告诉焦元南,还有这个张军,让他们消停点。这要让市区盯上,我这头就不好整了。 行,严哥,啥也不说了,这次的事儿,谢谢你了。 要不老话说的好,宫里有人好办事儿呢!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 而且焦元南他们,很顺利的进军到了香坊区,开始收保费。 在冰城江湖上的名气地位,又往上,上了那么一上。 还是1994 年,时光悄然流逝,这事已过去了一段日子。 这一年,对于焦元南兄弟中的一些人来说,着实倒霉。 就拿张军来说,这一年里没少挨打。 咱说焦元南的团队走到现在,也属实的不容易,最早与小流氓的争斗暂且不提。 自打站前扬名后,他们可是经历了不少大战。 比如刘万龙、周国峰,还有罗军,松北的杨彪,以及楼外楼的老板孙德林,还有香坊毛子,还有杜海明等等。 他们干过不少老炮,手上甚至背负着几条人命。 他们的名气在江湖上可谓极大,只不过他们自己身处其中,并不知晓。 然而,外面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都告诫他人别去招惹火车站的这帮小子,这帮年轻人可猛得很,惹不得。 老派社会人也都清楚,这帮小年轻不好惹,他们便悄悄行事,只想安稳地挣点钱。 这时候已经入秋了,那秋高气爽,正常人的心情都很不错。 但有一位大哥,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心情极其糟糕。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楼外楼的老板孙德林。原来,孙德林开着一辆奥迪 100,却意外被张军盯上。 张军借车,孙德林自然不肯,谁知张军这个臭流氓竟直接动手,最后还把孙德林的右腿膝盖以下,整成了粉碎性骨折。 这下可好,孙德林的右腿算是残了。 好在这条腿保住了,不用截肢。 但若是出行,拄单拐根本不行,疼得厉害,走路也不得劲儿。 有时他犯懒,就直接坐在电动轮椅上。 孙德林在八十年代就已成名,早早捞到了第一桶金。 到了九十年代初期,更是迅速崛起,酒店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 在众多老炮中,他属于转型成功的那一类。就像咱们之前讲过,东北往事里边的刘海柱,就属于转型不成功的,没什么钱。 孙德林最近很是难受,为何?只因他刚刚出院,腿伤虽好,但右腿已残,作为一个大老板,遭此重创,心情又怎能好得起来? 孙德林出院之后,他与史光关系匪浅,两人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甚至可以说是在调皮捣蛋中,共同度过了童年时光。 孙德林心中愤懑,质问史光:“史光,咱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我如今被人干残了,你不但不抓人,还压着我不让我找他们报仇。你是不是收钱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收焦元南他们的钱了?” 史光一听,急忙回应:“你净瞎扯,我收什么钱了?我没收钱。” 孙德林不依不饶:“你没收钱,那你为何不抓他们?咱俩可是发小,你不替我出头。” 史光无奈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啊,这个焦元南的团伙人数众多。你看看把你打成什么样了,他们这个团伙从出道到现在打了多少人啦!我这是为你好!如果我真抓了一两个、两三个,我能落着好吗?你说这帮小子这么狠,要是再抓住你,可不是把你腿干折这么简单了,有可能直接把你给销户了。我是为你好,我收什么钱?” 尽管史光的话站不住脚,但他却咬死不松口,坚称自己没收钱。 孙德林也没招,毕竟史光是他认识的最有势力的人了,史光是当时南岗的一把局长。孙德林只得默认,而且一分钱赔偿都没得到。 这一天,孙德林在办公室里更加烦躁,为何呢?因为最近他的生意也不顺。 孙德林在八十年代就挣了不少钱,九十年代又购置了不少房产。 这时,一个兄弟敲门进来。 孙德林抬眼望去:“啥事儿啊?” 兄弟说道:“孙哥,咱们在南岗那个租出去的门市,就是开洗浴那个。那个老板欠咱的房费一直没给。我感觉那个洗浴中心好像都要黄了,生意也不好,欠咱一年房费了。” 孙德林问道:“一年房费多少钱?” 兄弟回答:“十万。 咱说这是孙德林花钱买的,现在来说就是商品房。 他把这商品房租出去,别人干洗浴了。 现在这洗浴要黄了,欠着十万块钱到现在没给。 孙德林一听,怒从心头起:“妈的,走,过去看看去。” 十万块钱对于孙德林来说并不多,但这也是他众多房产中的一处。 孙德林行动不便,司机背着他,像伺候重要人物似的,把他放在轮椅上,推下楼去。到了楼下,司机又把他抱进车里,轮椅也被放在车上。 司机驾车带着他前往位于南岗区的那处房产。 此时是十一点多钟,孙德林来到这家洗浴中心,司机背着他下车,把他推进屋里。 大中午时分,这家洗浴中心冷冷清清,生意极为惨淡,吧台的服务员都睡着了。 孙德林在司机的陪同下进入洗浴中心,司机敲了敲吧台。 服务员猛然惊醒,一看是孙德林他认识,连忙说道:“哎呀,您是房主孙总吧。” 孙德林微微点头,问道:“你们老板呢?赵军呢?” 服务员回应道:“赵老板在里面呢。”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从里面的小单间走了出来,睡眼惺忪。 这男子大约四十七八岁,大秃头,个子不高,长得有点像水浒里面的矮脚虎王英,模样实在不咋地,用现在的话说,长得挺难看,而且匪气十足。 他一见孙德林,便说道:“哎呀老孙,啥事儿啊?” 孙德林看着他,说道:“赵军,你欠我的房费都有一年了。咱们都是提前交房租,你这都用了一年了,去年的房费到今年,一共十万块钱,你啥时候给呀?” 赵军咧嘴一笑,说道:“我现在没钱,有钱不就给你了吗?你看大中午的,连个洗澡的人都没有。这洗浴中心我都不一定能干多久了,这确实是生意不好,没钱给你。” 孙德林盯着他,说道:“你生意好不好跟我有啥关系?我这么大的两层楼房子租给你,而且一年十万块钱也不多。别人出十多万我都没租呢!当时签合同可是签了好几年,你这房费啥时候给?” 赵军瞥了一眼孙德林,说道:“老孙呐,给啥给呀?我现在真没钱!不过你放心,差不了你。我过两天别的买卖钱下来了,等凑够了就给你拿过去。十万块钱对你来说也不算啥,你家大业大的,楼外楼那大烤鸭店都开着。 别嬉皮笑脸的,行了,我今儿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再给你半个月时间,不管你是凑还是借,必须把这钱给我凑出来。” 赵军满不在乎地应道:“哎呀,行行行,先等着吧。” 孙德林转身离开,司机推着轮椅把他抱上车。 孙德林一走,这边的赵军就骂骂咧咧起来:“哼,这老东西,腿都被人干残了,还在这儿跟我耀武扬威,啥也不是!哼,有钱我也不给你。” 其实,这个赵军并非没钱,十万块钱他能拿得出来。 现在很多生意人就是这样,过着奢靡的生活,却当起老赖,不还钱。欠银行钱可能还被认为有本事,可欠私人的钱不还,那就有点损了。 这只是黑水我个人的想法,有这样老赖的老哥们,但没听着啊!! 孙德林回去后,也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他有钱。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月。这一天,孙德林在屋里郁郁寡欢,很不得劲儿,腿还有点疼。这时,兄弟敲门进屋,焦急地说道:“哥,不好了!那个租咱房子的赵军,他搬家不干了!正收拾东西呢,用大汽车拉东西。他那大浴池干黄了,牌匾都摘了。他还欠咱十万块房租没给呢,这是要跑啊!” 孙德林一听,皱起眉头:“走,过去看看。”很快,司机又把孙德林抱上车,一路疾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地方,因为离得不远。只见门口,赵军正在指挥装大汽车呢,浴池果然干黄了。 有老哥会问,浴池怎么就干不下去了呢? 咱说这做买卖你得信命,有时候是钱找人,有时候是人为钱忙,这买卖的事儿啊,说不准。 经营不善只是一方面,其实也可能有其他原因,比如位置、选址等都有关系。 那个年代洗澡的人不少,但就看这买卖怎么经营。 反正赵军的浴池是黄了,他正指挥着人把桌子凳子往车上装呢,还喊着:“那个没用的东西不要了!收拾收拾!”正忙着装车的时候,孙德林的车到了。 司机把孙德林抱下车,孙德林一下车,就看到了赵军,喊道:“哎,赵军儿!” 赵军回头瞅了一眼,说道:“哎呀,老孙呐,干啥呀?我这搬家,咋的,还帮我忙呐?” 孙德林怒目而视:“帮你忙?你想得美!你这咋的,浴池不干了?黄了?” 赵军无奈地点点头:“不干了,生意不好,惨淡得很。没钱没招了,烧锅炉的、搓澡的、服务生的工资都开不出来了,不干了。” 孙德林接着说:“你不干是不干,可你把房费给我呀,你去年房费到今年的,还没给我呢。” 赵军回应道:“上回我不就跟你说了吗?没钱,有钱不就给你了。” 孙德林气道:“你没钱没钱跟我没关系,你干这么大浴池,能没钱?再说了,我这房子让你白用一年呢。你这搬完家了,这不是扯犊子吗?东西不能搬,别搬。” 赵军急了:“哎!我搬不搬东西,那东西值几个钱?你要拉你家去抵房费啊?我这浴池不干了,这里边能有啥好东西?” 孙德林指责道:“你咋的,耍无赖呀?” 赵军辩解道:“我不是耍无赖,我这么跟你说,确实没钱。有钱不就给你了吗?你还能逼死我呀?” 赵军又说:“我还想跟你说说,我这么大个买卖人,做买卖也比较早,这么多年哪个买卖我做赔过?就你这房子,说实话,你这房子多少有点问题,你知道不?” 孙德林疑惑道:“我房子有啥问题?” 赵军神秘兮兮地说:“你房子啥问题你不知道?我装修的时候砸了两个墙,从墙底下砸出啥来了,你猜?” 孙德林问:“砸出啥来了?” 赵军说:“砸出一个八卦镜,还有个桃木剑。整得啥玩意儿,八卦镜都砸出来了。你这房子肯定有说道,犯说道。用东北话说你这房子有邪事,风水不好。风水好我能干黄吗?而且还整出老八卦镜、照妖镜,我这买卖能好吗?” 孙德林反驳道:“不是,我这房子在市区,又没死人,也没出人命。还八卦镜不八卦镜的,备不住是以前老板干别的时候,可能调调风水啥的。那玩意儿都是迷信,跟这房子有啥关系?可能砸了这玩意儿,给人破坏了风水,你不砸就完了呗!别唠那没有用的。” 赵军耍赖道:“哥们,我真没钱,你这么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说吧,你给我个日子。 我给你个日子?给不了,我现在反正没有钱!! 孙德林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行,我现在让你搬走,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也跑不了,我不吹牛逼,你能跑了吗?那南岗的电影宫也是你干的我都知道。你还能跑了?我上电影宫那一样能找着你。你除非电影宫都别干了,你把家产都卖了,搬出冰城,我就找不着你了?” 赵军一笑,说:“行啊,那我先搬家了。哎,你等着,有钱我就给你。” 说完,赵军就走了。 赵军走后,孙德林被他的司机抱上车拉回去了。 孙德林回去之后,心里暗骂:“你妈这个赵军真他妈赖啊,还他妈说混社会出身,办事一点不社会。” 司机也说道:“孙老板,你说这个赵军会不会不给咱那十万块钱啊? 操!没事!他的买卖也不是干不下去,他还干着南岗区的电影宫呢,他承包的那个地方有放录像的,还有台球厅啥的,都是他干的。我还能找不着他,他要是不还钱,咱就把他的电影宫给他砸了。” 显然,孙德林挺社会的,赵军也是个社会人,两个社会人在一起打交道。 时间又过去了将近小一个月。事实上,这事儿从 1994 年六七月份就开始了,如今已经到了秋天,这事儿一直处于拉锯状态。 这一天,司机进屋提醒老孙说:“孙老板,那个赵军的房费一直都没给呀,我打了几次电话催了,人家就说没钱,我看这钱可能就要黄了。” 孙德林一听,火冒三丈:“还吹牛逼还我钱,操他妈的,我打电话。” 孙德林拿起电话就打给赵军。 俩人是有联系方式的,毕竟一个是房主,一个是租户。 赵军在南岗区有这么一个电影宫,就像咱们之前讲的焦元南在道外区文化宫一样。 南岗区这个也是,他在南岗区干着类似于老周的买卖,不过他那没有旱冰城,就是放放带色的录像,再加上台球啥的,乱七八糟的,也挣不少钱。 就那年代一年也能攒个七八十万肯定没问题。 电话接通了。 孙德林说道:“赵军孙德林。” 赵军回应道:“哎呀,孙德林啊,有事儿啊?孙德林强压怒火,刮风下雨不知道,欠谁钱还能不知道?那房费都多长时间了?前前后后都他妈差了一年半了,你那十万块钱房费啥时候给我?” 赵军还是无赖那出,那我说了没有钱,你还能逼死我呀?” 孙德林接着说:“赵军,你跟我耍无赖啊?你那么大买卖一年都挣个五六十万、七八十万的,放着老黄片录像,你跟我扯犊子呢?你十万块钱还不上?我跟你说,你赶紧的,麻溜地把钱给我。” 赵军也不示弱:“老孙呐,你这么唠嗑我就不爱听了。我那么大买卖,在冰城任何一个地方都他妈能挣钱,到你那房子我就给干黄了,我还没找你要赔偿呢,你那又八卦镜又照妖镜的,又整桃木剑,你那地方是不是他妈闹鬼呀?还是闹邪呀?这买卖都整黄了,我都没找你要赔偿不错了,还管我要十万块钱?没钱。”这赵军就是在耍臭无赖。 孙德林一听,怒声道:“别跟我扯没用的,我就问你,你给不给钱?你打听打听我孙德林是干啥的。你他妈欠我钱就得还。” 赵军也不甘示弱:“哎呀妈呀,我打听你是干啥的?我好像知道你原来好像混过社会。咱俩都混社会,但是你要是跟我玩社会,老弟,我不吹牛逼,你他妈打听打听我在南岗到底是干啥的。还跟我玩社会,吓唬我呢?你说你那腿都让人给干折了,你在这跟我装社会大哥呢?” 咱说瘸子面前不说短话,他这句话一说,孙德林当时就火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孙德林那时候被张军把腿给弄折了。 孙德林怒问:“你说啥玩意儿?” 赵军回道:“我说啥玩意儿?你有那个闲心,去治治你那腿吧。你那腿不是让小逼崽子,火车站的小孩给整折了吗?你说你在这旮旯,二三十岁的小孩都能把你腿干折,你还跟我玩社会?老子玩社会的时候,你还没出道呢!你和我扯啥犊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来呀,有钱都不给你。” 孙德林又问:“你说啥玩意儿?。” 赵军嚣张地说:“我说我有钱,但我就不给你。你牛逼你就找我来,你看看是你硬还是我硬。你不就是在道外区认识那个史光吗?史光不就是个分局局长吗?我不吹牛逼,你打听打听我赵军的背景。市里边公安局的领导我都认识,关系都嘎嘎的。那李副局长我一个电话,你别跟史光比了。史光在他面前就跟屎壳郎似的,见面都得立正敬礼。我告诉你,玩黑的玩白的,我赵军奉陪到底。” 那有的老哥问了,赵军真这么牛逼吗?别管他吹不吹牛逼,反正说认识市局的副局长,关系还都不错。 那孙德林认识的最大的人物就是史光,而史光只是个分局局长。 这赵军黑白两道都不惧,这可让孙德林犯了难。 孙德林威胁道:“信不信我把你的电影宫给你砸喽?” 赵军满不在乎:“哎呀,那你快点来砸我来吧,欢迎随时来砸。你要是真能把我电影宫砸了,别说十万了,二十万我都给你。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儿,有没有那个能力。老弟,我还是那句话,你有那闲心去治腿吧,别到时候我把你那条腿给干折了,你以后终身坐轮椅。” 孙德林怒吼:“你在哪呢?我他妈找你去。”赵军回道:“干啥?要揍我呀?我现在就在电影宫这儿呢!你来呀!!” 孙德林问:“几点了?” 赵军说:“现在他妈十二点,我等你到天黑。你要不来,你是我儿子,你要跑了,你是我孙子。 你等着。” 赵军啪地挂断电话。 咱说孙德林他跟赵军两人就这么杠上了。这么说吧,孙德林这主儿也不是善茬,只不过碰见焦元南和张军,把他腿给废了,属于他倒霉。 孙道林在白道上,有分局局长罩着,而且还是发小。有钱也有兄弟,挺厉害的。 但你说这赵军更是牛逼,玩流氓玩社会的时候更猛。 赵军把电话一撂,就吩咐道:“都忙去吧。”这时,一个兄弟进屋,赵军说道:“去,把经常上咱那看电影的这帮兄弟,还有咱们的小老弟啥的都叫来。告诉他们,一会儿在咱这儿,我请喝酒。一会儿上市场去买他妈的一千块钱熟食。” 老哥们,1994 年一千块钱?那得买多少熟食啊?买的大骨头、猪蹄啥的,不得用大盆装啊。 人家说了,把这帮小崽子都找来,在电影宫那一带玩的。九几年没啥玩的地方,电影宫那旮旯全是一帮小年轻。不用多找,找个百八十人没问题。 12 点多钟,赵军就安排兄弟出去找人去了。不到一点,兄弟就把菜都摆好了,啤酒也抬来了,当时十分丰盛,还有白酒啥的。 然后,这兄弟进屋就说:“军哥,外边来了得有百八十人了。” 赵军说道:“告诉他们,一会儿有人来装犊子,来人就给我打出去!有啥事儿,我赵军担着,不用他们管。还有,带家伙了没?” 兄弟回答:“军儿哥,这还用你交代吗?咱们多了没有,带了得有二十把老洋炮,还有刀啥的!这帮小子可敢干,你一声令下都敢崩人。” 第40章 奇耻大辱 赵军一听,哼,太好啦!。 这赵军搁这边组织得有 100 来人。 话不多说,孙德林这边咱说了,赵军这边找了 100 来个流氓,都是这帮小崽子,20 来岁儿的,十八九的,在外面没啥正经职业的,为了喝顿酒就能干仗。 其一,是那个年代待业青年多,第二,赵军在南岗区文化工业带好使,第三,一听 100 多人那打便宜仗,那谁不愿意掺和啊? 90 年代,我那时候在佳木斯上学,和佳纺的一帮小子混在一起,总逃学!也去跟别人站过队形,我那时候还不大,20 都没有。 我去过一次,一个朋友找我的,后来混顿饭。 咱别跑题了!! 赵军这边不说,咱说孙德林这边。 孙德林这边,当时人家这个酒店本身兄弟就不少。 孙德林讲话了,去把兄弟集合起来,把那几个家伙事,双管猎都拿上。 孙德林跟焦元南干仗的时候,就有双管猎,他那有几把双管。(孙德林和焦元南干仗是咋回事,咱们以后会交代。) 就那种叫来福枪的。 当时找了几个小子,再加上自己兄弟加在一起也得有 20 多人。 20 多人里面呢,得有个四五把双管猎。 正常来说,你说要个房费约个架,其实够用了。 孙德林找的人相对就是有点钱了,本身孙德林有钱,开了当时就有四五个车,两个吉普,还有一个面包车。 再加上当时孙德林的奥迪 100 车,就奔往了南岗区的电影宫。 他往南岗区电影宫这面来的过程中,孙德林在车里面还合计,我今天必须把这钱要回来,这十万块钱花给大伙儿,我他妈都认了,这逼太鸡巴气人了。 这时候就得一点半左右了。 赵军这帮小子从 12 点半开始喝酒,喝到一点多钟,也都喝上劲呢,也就在这时候,孙德林他们的人马就到了,四五辆车往门口这一停。 孙德林该说不说,他毕竟是生意人,他想的比较多。 到这旮沓跟前他就没往里进,他这一合计,我他妈进去打仗,影响不好,这进去万一他妈的,他打错人了啥的,还有小孩女啥的,人太多太杂。 孙德林把电话就打给赵军了。 “喂,咋的?” ““啥咋的,我他妈到了!! 到了?到了你进来呀。” “我就不进去啦,你是那逼样的,你就出来,我在你这个电影宫斜对面这个车棚子那呢!咱俩掰扯掰扯。” “操!行,在车棚子那儿是吧?你等我啊,你别跑。” 孙德林说,“跑个鸡毛跑,等你。”电话就撂了。 电话一撂,这边孙德林一摆手,孙德林二十来个兄弟就下车了。 这帮小子有几个拿着片柳子,钢管子! 有几个小子就拿着双管猎。 咱不说了吗?因为毕竟电影宫跟前人员众多,你拿枪打,你往大街上一站不是那么回事儿,得注意影响。 他就来到车棚子的后面儿,当时一个兄弟把孙德林也从车上整下来了。 孙德林啊,就拄拐了,他下车他不能坐推车,不得劲儿啊,也不好看了,显不出气势!他就拄个双拐就过去了。 和大家伙交代,一会儿来他要是得瑟,你们就给我打他,没事儿啊!出啥事儿我负责!!就给我往腿上削! 兄弟们也都说,你放心吧!。 那边的赵军找的这一群人,正在楼上围着台球案子喝酒。 台球案子上摆着菜,众人喝得正酣。 赵军一声吆喝:“兄弟们,别喝了!对面那逼崽子来找我了,把家伙事儿操起来,跟我下去看看去。” 赵军那可是老流氓、老皮子,四十七八岁的样子,不到五十。 他个子矮小,跟矮脚虎王英似的,一米六多的个儿,胖墩墩的,还剃个秃子,长得挺难看。 赵军一挥手,那帮小年轻们立刻响应。 “来来来!跟我走!” “哎哎哎哎!” 大伙纷纷行动起来,当时他身边的人可不少。 拿着老洋炮的就得有二十来个,而且这里面还有拿台球杆的、拿片刀的、拿军刺的,呼呼啦啦就往楼下走。 而且他这买卖白天还正常运行呢,一楼放电影、放录像。 他们刚走到大厅这块,为啥要提一下这个事儿呢? 因为他这个转租的地方,产权可能归单位或者区里的文化公司,这里有个保卫科。 那年代保卫科很牛逼,科长都配枪。 电影宫的保卫科科长看到这阵仗,下来一瞧,“哎呀,我当谁呢?那个赵哥呀,这整这么多人干啥呀?要跟谁干仗啊?” 要知道,电影宫总干仗,所以才设了个保卫科。 赵军不耐烦地说:“没事儿,妈的,南岗区楼外楼的老板跟我得瑟,要揍我,我寻思下楼去会会他。” 保卫科长赶紧劝道:“哥呀,你整这一百来人,这帮小孩打仗还没准儿,你说你把人打坏了,区里不得找我吗? 这跟你什么关系啊?我也不在这打,我出电影宫打去。 军哥,你就在门口打,你真打伤人,他不也得找我吗?那也算电影宫的管辖呀。” 赵军怒骂道:“他妈给我滚!不干你的事儿,滚犊子!” 赵军一摆手,他带来的人就出去了。 保卫科长就没敢再吭声。 该说不说,赵军在这地方敢犯横,肯定比老周好使。 别把老周跟赵军相提并论,同样都是在文化宫这一带混的,老周打仗的时候也就是靠着焦元南他们。 说实话,赵军的凝聚力强,一张嘴就能叫来一百来人,可见实力非同一般。 赵军呼呼啦啦领着这帮小子从里面出来。 刚出来的时候,赵军说道:“走,上车棚那边去看看去。” 呼啦一下,这帮人就往车棚子走去。 刚走到车棚子,孙德林可没想到赵军能找来一百多人。 说实话,孙德林以为这儿也就二三十人到头了。 这一拐弯,赵军一瞅,哎呀我操,还真敢来,来!给他围上!” 赵军一句话,这帮小年轻可不管那个,而且赵军打仗有一套,出来的时候就说了,拿长杆子的在前面走。 他前面这两排二十来人拿的全是长杆子,气势逼人。 后面都是清一色的铁锹把或者片砍子。 这呼啦一下就把对面二十来个人围上了。 这一下子,孙德林就懵了。 孙德林拄着拐,瞅瞅说:“赵军,操!咋这么多人呢?” 此时,赵军往前这么一看,哎,家伙什都亮出来。 这帮小子,咔咔的都支起来了,给围上了。孙德林当时就有点懵! 赵军瞅着孙德林,又瞅瞅这帮人,“我说孙德林啊,你说吧,今儿来你找我干啥呀?想揍我呀?” 孙德林说:“赵军,你这唱的是哪出?” “我唱哪出?哼,我他妈唱哪出?来,你不挺牛逼吗?在电话里还骂我,来来来,都他妈给我跪下。孙德林!尤其是你!你今天你给我跪下,你今儿不跪下,我告诉你,你看我给你打不打折你那条腿,我让你终身坐轮椅。哎,你那小轮椅呢?你信不信?我他妈让你终身坐轮椅,拿我赵军当省油灯呢?拿我赵军当饭盘子呢?来,给我跪下!” 咱说打仗有时候打的就是一股气势。 当年咱们抗日的时候,跟鬼子拼刺刀,冲锋号一吹,“嘟嘟嘟嘟”!!! 冲锋号一吹,冲出来那个气势像百人千人一样。打仗就怕这里边有人怂,这时候就容易败?一打仗跑了都影响心情,影响气势,相信这个气场和气势的作用吧。 赵军上来就气势逼人,说:“来来来来,孙德林来他妈给我跪下,今儿不跪下,今儿我让你走不出这电影宫,我把你这条腿打折,我让你永远坐轮椅去。”这股劲儿一上来,孙德林瞅瞅旁边这帮小子,都懵了。 孙德林一起来的二十来个人,一瞅对面人多势众,心里也犯嘀咕。 孙德林说道:“大军你等会儿,没整错吧?你让我给你跪下?到这节骨眼儿怎么的?是你欠我钱,整得好像他妈我欠你钱似的呢。”这这话啥意思?意思是赵军你欠我钱,我是来要账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是债主,你让我给你跪下?不可能。” 赵军吼道:“妈的,别管谁欠谁钱,今儿你来挑衅,你不挺牛逼的吗?来来来,今儿给我跪下,跪听见没?” 孙德林硬气地说:“跪个屁,能不能好好唠嗑?” 这时候赵军也有点拉不下脸,赵军上去“啪”就一个大嘴巴。 老哥们,打人不打脸呐。 孙德林那时候资产上千万,九四年,赵军上去就给一个大嘴巴。 孙德林直接怒了:“打我脸。不是大军,你,你鸡巴太过分啦?你欠我钱,你还打我大嘴巴子。” “打你咋的?孙子!!你们给我磕他!!” 孙德林也急了,让手下动手。 但就在这时候,孙德林的兄弟左瞅瞅右瞅瞅,这些小子有俩刚要往前举家伙,还寻思打不打的时候,赵军吼道:“哼,今儿对面谁敢动手,就给我往脑袋上往死削,妈打死算我的,跟谁俩呢!!?” 他这一说,动手往脑袋上削,打死算我的。 这对面人家赵军有一百来人,里面有二十多人拿热兵器呢,咔咔这么一举。 那你说二十来把对四五把,那四五把就得懵了,他没有一个敢硬刚的人。 这时候赵军趁着气势往前一上,瞅着对面有几个拿家伙事儿刚要举起来,赵军瞅着他们说:“不要命了啊,小子,你跟孙德林混你咋的?你想他妈把腿也混没了啊?你吹牛逼,你动一下,今天我把你们腿都给你们打折。还有啊,你跟你这瘸大哥混,你把腿混没了,到老了不得你爹你妈养活你啊,啃老啊?还有你们几个岁数挺大的,都他妈四十来岁了吧?孩子都挺大了吧?知指着孩子养活你吗?我让你们全他妈趴下。 赵军那小嗑给你扔得,把对面这帮人给镇住了。 这几个家伙没有一个敢动手的,耷拉着脑袋不吱声。 孙德林一看自己的兄弟怂了,那孙德林自己也没招了。 赵军一瞅,“咋的啊?孙德林!你说你带着一群怂包啊?” 孙德林瞅瞅,“行,大军,你牛逼!。” “操!我牛逼,当然我牛逼了,。 说着一反手!”“啪”,又一个嘴巴子。 这一下,属实孙德林没想到,瞪个大眼睛“你妈的大军,你他妈没完了啊?” “我没完了,你不说要揍我的吗?来,你打我试试,来来来,你动一下试试。” 现在这个架势,孙德林知道自己打仗肯定干不过赵军,该说不说,赵军玩得肯定比孙德军明白,无论从狠劲儿还是从人数上,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如此。 孙德林尤其被焦元南他们打完之后,自信劲儿都没了。 人被重创以后,自信劲儿全无。 孙德林这时候瞪个大眼珠子,“赵军,你别鸡巴过分啊。” “过分?我告诉你,还有更过分的!想走?你以为我赵军这地方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今儿个我给你点教训。” “你你,你要干啥?!! 我要干啥,你说我要干啥?你当我赵军是好欺负的呢?你当我是善男信女呢?你今儿来了,我就得给你长长记性!轻易就想走啊!!!操! 这孙德林不是拄着拐吗?他兄弟已经被喝住了,说白了,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这赵军上前来到孙林跟前,孙德林腿脚不方便,拄着拐呢。 “不是你,你干啥呀?” “操!我他妈给你长点记性!你妈的!!” 咔嚓!!照孙德林的那条好腿就是一脚。 那你说本身他这条腿就使不上劲儿,膝盖以下不是说了嘛,膝盖都干碎了,他的右腿就废了,左腿是支撑腿,这支撑腿这么一踹,咔嚓!就倒了。 “哎哎哎”,倒地了。 倒地之后,赵军来到跟前瞅他,“我告诉你孙德林儿,你给我记住了,在南岗区你混社会,你照我赵军你差他妈一大截。你玩白道,你照我赵军也啥也不是。而且我告诉你孙德林,这次给你这个教训,下一次你要再敢来挑衅我,你那条好腿我指定给你打折喽,我让你下辈子指定坐轮椅下不来,听没听见?” 孙德林当时挺倒霉, 94 年,先被张军给弄废了一条腿,然后又被赵军给收拾了。 赵军这一顿折腾,那不就差这一脚子和几个嘴巴子吗?多少人看着呢,赵军那边一百多人,这边也得有二三十人,他身边的人多,多丢人呐!!玩社会的不就怕这个吗?命丢了可以,但是面子掉地上,比要他命还难受!! 孙德林当时在地上也不吱声,已经被打了,没了脾气,人也颓废了,就差点没气哭了。人家欠他钱,结果还被揍了一顿。 赵军瞅瞅他,“记住了孙德林,有俩逼钱儿别当社会人,社会人不是你这逼样的地。” 随后赵军一摆手,走!兄弟们,进去喝酒去。 赵军领着这帮兄弟,进电影宫喝酒去了,赵军扬长而去,领着人撤了。 虽然双方都拿枪,但是一枪一弹都没放。 当时倒地的孙德林眼圈一红,真要哭了。 为啥呀?兄弟来他妈二十来人,没有一个敢动手的。 这时候他两个兄弟上来了。“林儿哥,林儿哥,来来我们扶你,林哥你快起来吧,怎么样啊林哥,没事吧??” 孙德林瞅瞅他们,“你们这帮小子,滚犊子,滚,滚!都给我滚犊子!一帮他妈废物点心,刚才他妈人家打我的时候,你们他妈哪去了?平常他妈好吃好喝供着你们,啥也不是,啥也不是!!” 孙德林憋屈的眼泪都下来了。 人在崩溃的时候就是这样。 也是?兄弟们太不给力了,你哪管有一个人敢说句话呢? 孙德林谁也没用扶,孙德林自己从地上拄着拐,那地方还有个水泡子,还他妈整一身水,反正埋汰得很。 拄着拐起身,那条腿是瘸的,另一条腿蹦着,“吧嗒吧嗒吧嗒吧嗒”,这他妈蹦上车去了!老孙当时就老郁闷了。 孙德林的司机一瞅,和这帮兄弟说,“你们都撤吧!这个孙哥心情不好,都先撤吧! 有的兄弟心里头也不得劲儿,你看今天咱也没帮上孙哥忙。 但是话说回来,也不能怪这些兄弟,实力相差实在太多了。 咋帮啊,人多少人?那一百多人,家伙事儿就比咱们多一倍都多,那人他妈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整死咱们。 而且赵军是南岗区的老流氓,谁不知道啊,那他妈乔四那时代的产物,那时候冰城也是最乱的时候,80 年代末、80 年代中期。 这边司机开车拉着孙德林回去了。 在路上,孙德林一句话都没说,就像女人失恋了似的,很平静,也不吱声。 从那之后,孙德林郁郁寡欢。 更让他生气的是啥呢?赵军这逼欺人太甚。打完孙德林,赵军回去喝酒还说呢:“认不认刚才那小子谁呀?? 有人不认识问,谁呀?? 操!那是楼外楼的老板。 就是最大那个烤鸭店,那楼外楼啊?他就是那是他开的啊!?。 对!有钱能咋的,总鸡巴装犊子!到这嘎他让我给磕了吧。” 这帮小年轻就,“啊,他是楼外楼的老板呐?啊,太鸡巴拉了。” 关键是这话,过后又传到了孙德林的耳朵里头,你说他心情能好到哪去?更加的郁闷啦!! 接下来几天,孙德林不断接到社会上的朋友电话。 “喂,哎呀孙哥,听说你上南岗区电影宫跟那个叫赵军的干仗了? 啊,干仗了!! 听说咋的,那赵军咋的?给你,给你两个大嘴巴子,连屁都没敢放。” “谁说的我屁都没敢放?谁说的?!!” “不是哥,都这么传的,说你老拉了,说你当时都给人跪下了。” “放屁!!” 又有人打电话,“哎,孙哥,我昨天听说咋的,你在南岗区让那个电影宫那个赵军给一顿揍啊,说给你都打出尿来啦??” “放屁,我什么时候让人打出尿来了?” “孙哥,还有的说你打让赵军都打出屎来啦?还说是绿色的,说是头一天你吃韭菜吃的,让人给打出绿屎来了都,你都哭啦!打出一裤兜子绿粑粑。” 我操!老哥们,这可真是人言可畏啊! 反正给孙德林打电话的人,看似关心问候,但出口句句带刀,这给孙德林剌的……! 在上个世纪 90 年代,那时候的社会流氓,像赵军这种人也是,他打完仗他为了扬威,“啊,我在南岗区你谁敢跟我得瑟?楼外楼老板牛逼不?我照样揍他?”这就叫放话传话。 那你说你打完人,你还百般羞辱,天天埋汰人,谁能受了啊? 把孙德林给埋汰懵了。 赵军埋汰人孙德林,就是为了显示他的厉害。 本身他也厉害!确实他比孙德林厉害,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天,孙德林在屋里正憋着呢,兄弟进屋了。 一进屋说,“孙哥,那个腿该上医院复检了。” “啊,不去了。” 这自己瞅瞅这个瘸腿。 “林哥,那我跟你说点实话,你别生气啊?你说这外面传的太不像话啦!我刚才上后厨,我寻思给你整点饭吃,后厨的大厨跟二厨他们都唠你这事儿呢,让我给碰着了。说咱家老板那让人给干啦!连屁都没敢放!咱老板也不行啊!狗几吧不是。 孙德林一听,顺手拿起杯子,啪!就摔地上了。 “走,开车拉我去,上他那算账。” “哥!上哪?” 司机一听老板发话了,有点犹豫地说:“哥,你说上哪? 孙德林声音低沉的说道,别废话,开车拉我上趟南岗火车站。” 司机惊讶道:“南岗火车站?那南岗火车站可焦元南跟张军的地盘啊!!咱这腿就是张军给干的啊!? 咱说张军干孙德林的腿之后,他俩再没见面。而且他俩这个事儿,是史光局长给解决的。小双花了 50 万了的这个事儿。 这司机一听说要上南岗火车站,“孙哥,这……?!! 操!!!别废话,拉我去。” 第41章 世事无常 咱说这时候,司机就明白大概孙德林啥意思了。 有那句话咋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当时孙德林,也有点像香坊毛子似的,有啥说啥,我他妈也不要脸了,我他妈找个狠点的人给我办这个事儿。 张军跟焦元南挺狠,对吧?给我这腿都干这逼样了,我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我不行,但是我有钱呐!花钱我也得干赵军。 孙德林司机开车拉着孙德林,就往南岗火车站就去了。 咱再说南岗火车站,这一天焦元南,张军,唐立强,哑巴,林汉强还有王福国,包括这个刘双等人全在。 这天人可全了,有人说为啥人全啊?这一天是分钱的日子。 他们比如说十天一分,根据钱的多少。 但是这两天偷他妈俩包就整十万,那能不分吗? 所以这一天正在分钱呢,屋里边大伙儿都在,这挺好,人人都分五六万。 这时候张军坐那旮不得劲,为啥? 因为张军上两个月,在唐立强跟哑巴他们没入伙之前,还有海涛没入伙之前,张军都分七八万。 但由于小双和焦元南把哑巴给安排进来之后,再加上唐立强他们一入伙,确实他少分不少钱。 张军瞅着唐立强他就来气,本身他妈唐立强还不屌他,哑巴也糊里糊涂的,然后他妈钱还少分了,他就不得劲,天天瞅着就闹心。你看唐立强在那铺上一躺,唐立强就拿着张军的杯子喝水。 张军一瞅不乐意了,“你总拿我杯子喝水干啥呀?” 唐立强满不在乎地讲话了,“操,一个破杯子,你咋事那么多呢?” 当时给这个张军气的,那没招,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和他红脸,但是张军心里头这个膈应。 就在屋里面说说闹闹,打打叫叫的过程中,楼下来了一辆车,这奥迪100往门口这么一停。 车停到招待所门口,司机下来就把孙德林就给扶上下了。 孙德林拄着拐走到道,挺费劲。 来到招待所门口,那这老板一瞅,哎呀,你们是住店呢? 孙德林穿着一身西装,一看就挺贵的。 这一瞅,你们这是住店的? 孙德林瞅瞅,因为他这个招待所吧,一般住不上这么有钱的人,有钱人都住酒店,还挺纳闷呢。 “老板,我问一下,楼上是不是有个叫焦元南的,还有个叫张军的,是不是在这?” 大胖瞅瞅他寻思,找焦元南跟张军,这都基本都干仗,没啥好事儿。 但是往后一瞅吧,就他俩,老板就放心了,因为知道焦元南他楼上多!! 是!是在这儿,你们啥事儿啊?” “啊,没事儿,我找他谈点生意。” “走。” 说完,司机扶着孙德林就上楼了。 这孙德林腿脚也不利索,吭哧瘪肚上楼走了半天,上楼费劲。 来到楼上,这孙德林在这嘎当当还敲两下门。 但是里面屋大伙儿吵吵吧火的,就没听到敲门。 这时候孙德林司机一把门一推开,孙德林拄着拐就进来了。 他往屋这么一进,这时焦元南他们正吹牛逼呢,都在唠嗑,一回头? 孙德林拄着拐站在这,这第一反应,仇家上门寻仇!!。 张军反应贼快,顺手在铺上把双管猎就提了起来了,随后蹦到了地上,咔嚓!给孙德林就支上了。 “别动!” 随后这帮人也都反应过来了,一个个把家伙事全都掏了出来。 只有唐立强和哑巴,瞅着这边不知道咋回事,因为干孙德林的时候,这哥俩还没入伙呢。 大伙这一掏家伙,给孙德林都干一愣。 孙德林一瞅,“那个不是,我我我!不是来来来打仗的。” 张军眼珠子一横,“别鸡巴废话,你来干啥来了?” 刘双来到门口,陈博往外瞅了瞅,一看除了孙德林和他司机,没有别人。 刘双问孙德林,大哥,你这是有什么事儿吧? 孙德林一瞅刘双,双啊!我来是有有点事!哎…! 小双一瞅这种情形,知道孙德林没有恶意,随后来到大伙跟前就这么一比划。 来来来,哥几个!把家伙都收起来。 刘双那一摆手,张军他们瞅瞅孙德林把家伙事这是放下来了,但是都没往后放,都在手里提着瞅着他。 小双一过来,来大哥有什么事坐下来说。 孙德林裂裂沟沟来到铺跟前往那一坐。 小双接着说道,大哥,你看之前咱们的事儿,史光史局长也给解决了,史光史局长也说了,说让我们低调点,别吹牛逼,我们可没上外面可哪说打你腿的事儿啊,没宣传啥的,而且这个事儿史光交代的,我们都做到了也,你看你这这事儿不都完事了吗?你这啥意思呢? 小双还以为他来是谈判还是咋地呢。 孙德林一脸苦相坐在那里,孙德林瞅瞅众人,哥几个你们误会了,今天来我不是寻仇的,别看你们把我腿打那样,我就俩人来的,就带了个司机你们别怕。 张军讲话,操!怕你呀,怕你就不能干你了!! 焦元南一瞅张军,唉,少说两句。 孙德林接着说道,呃,我今天来啊,我不是来干仗来了,你们最近没听说关于我的什么事儿吗? 说到这,焦元南张军还有唐立强几个人互相瞅了一眼,有点懵!他们哥几个还真就不知道,孙德林和赵军的事。 但是小双明白咋回事,小双在冰城,大事小情第一时间他都能得到汇报,他也必须了解冰城的一些江湖上最新的消息,他时刻关注着冰城道上的各种动态。 小双说话了,大哥,我这几个哥哥可能不咋打听外面的这些花边新闻,但我对你呀,多少还关注一些啊!你最近好像是让谁给干了吧?听说一个电影宫的一个大哥是不? 孙德林一听,对,我让电影宫的一个老板叫赵军的给我打了。 众人一听,让人给打了,那打不打你跟我们啥关系啊,对不? 孙德林接着说道,小双啊,咋说呢,这个电影宫叫赵军的,这么说吧,也是老流氓子,他欠我点钱,我这不给南岗有一个房子嘛,租给他了,一年 10 万块钱,这逼他妈买卖干黄了,他也没给我钱,我寻思我要那个房费,他跟我俩老赖,我去找他要钱,这不他领 100 多小逼崽子给我围了,就给我打了啊!!口出狂言不说,天天在外边埋汰我,这给我最近整的太闹心啦!。 刘双一听,马上就明白咋回事儿了,大概也能猜到孙德林来的目的。 刘双说道:“哥哥,我们岁数小,脑瓜子慢,哈,哥你是生意人,但是老哥你有啥事呢,你也不用拐弯抹角,你就直来直去就完了,我们都是粗人,你就直说想咋地吧?” 这时候孙德林长叹了一口气,一拍大腿,哎,那我也直说了,是这样兄弟,你看啊!! 孙德林一指张军说,哥们你是张军,我记得很清楚,我的腿就是你打的,老弟,你虽然把我腿干这样都干残了,但我孙德林可以扪心自问,我说我不恨你们任何人。 张君在这头喃喃的说道,不恨我?我都给你干残了,你不恨我啊?? 孙德林点了点头,对!我不恨你,为啥!你们是正人君子,说白了就咱们之间干仗,你约我也好,我约你也好,咱们是真刀真枪的干,咱们都不玩埋汰,我承认我手下他妈不行,干不过你们,那我认栽,我这人混社会出身,我懂规矩,我也懂咋回事儿。但是那个赵军他太他妈损了,他欠我钱,他不给钱不说,而且我去到那嘎他百般羞辱我,给我干了不说,还在外面埋汰我!!这个事他做的是不仁不义不地道,现在我跟你说实话,哥几个,我宁可花点儿钱我要磕他!!我来没别的目的,我就想看看你们能不能帮我一把!!。”孙德林也没拐弯儿,这就把这事儿给说了。 他说完话之后,众人都沉思片刻,小双瞅瞅焦元南,瞅瞅张军。 小双说了,啊,大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你看哥,这个事儿我怎么说呢………! 咱说你看,为数不多的焦元南,这次说话了。 为啥?因为焦元南他觉得,给孙德林打了之后,然后摆了史光 50 万,没给他花一分钱,也多多少少吧……!人呐!这东西都有点良心,怎么说呢?焦元南也觉得多少对他妈这孙德林有点不公平。 好歹孙德林也是大老板,人也是个大混子,让你把腿给干残了,现在让人欺负这样,焦元南有点出于那种侠义的心情。 这焦元南就说了,孙德林,林哥是吧? 孙德林马上点头,对对对,客气啦!! 焦元南接着说道,林哥,按理说吧,说实话,咱们之间的事儿过去了,咱也不说怨谁,在江湖上就这么回事儿,怨谁能咋的是不是,当时我兄弟跟你这个事儿咱就算过去了,但你这个事儿我倒可以帮你一把。但是你说咱们也不是朋友啥的,我们不管你这个事儿也没毛病,也不是谁说来找我们,给点钱我们就能帮他的,我们也不能白帮你。 焦元南知道这个孙德林有钱,是!我帮你打仗到行,但我不能白帮你,你看看你能出多少钱吧? 焦元南唠得挺干脆,想挣点儿,顺手呢,还这个人情。 焦元南这么一说,这个孙德林瞅瞅他。“老弟,你是个爽快人,那我也痛痛快快跟你们说这个事儿。这么的,我花 30 万,我都认可干他!也不用你们把他打残打死,你把那个叫赵军的给我抓着,让他跪下给我道歉,我再上去扯他几个嘴巴子,我就得劲儿了。” 那有的老哥就问了,说这有钱人的世界真搞不懂,花 30 万打人几个嘴巴子,让对面跪下,他都认可。 1994 年相当于现在花三四百万打一个人让其跪下打打嘴巴子,是不有点不值啊? 其实就是有钱人,人家钱花到那儿了,任性!!咱们别仇富是吧?那玩意儿挺他妈不值当的,这是我觉得,反正我也没有钱。 可能也是跟他的名气有关,你说他不打回来,他咋混呢? 焦元南还没等吱声呢? 张军这头说话了“啊,林哥,你觉得 30 万多吗?我不跟你吹牛逼的唠,30 万我们大伙儿去,一人能分多少钱呢?这我们现在刚分完钱,今天分红一人都分五六万,你信不信?”孙德林也知道焦元南他们养小偷子来钱快,当时讲话了,30 万确实不多。 孙德林还没等在吱声呢…。 张军当时又来了一句,但是我张军混社会也讲这个仁义道义,之前老哥我把你腿打残了,别管怨谁吧?啊,咱们也算是有缘人,我就当还人情了,这活啊,南哥我接了,30 万就 30 万,我当还人情了,我之前把你腿打折了,这我多多少少也感觉他妈点愧疚,这以后你也别记恨我了。” 孙德林一瞅,“兄弟,啥也不说了,既然你这么敞亮,我再给你加 10 万,这个赵赵军他欠我 10 万块钱房租没给我,顺便房租要回来也给你们了。 张军一听,“行,痛快啊,南哥?那这活儿咱就接了。 张军接着说道,这样!你有没有他电话,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有的老哥问了,你让他来就来呀? 张军怎么想的,焦元南跟张军他们的团伙那在南岗区,在南岗区他们肯定是名气大,大小流氓都知道他们,我让你来你不得乖乖的,但是张军想得简单了。 这时候焦元南也说,行,你给他打个电话,张军然后你跟他对话。 焦元南嘴笨,一般约架谈事都是张军。 这时候孙德林一看说,行,那我就打电话了。 孙德林拿电话就打给赵军了。 赵军在电影宫,白天没啥事儿,吃点猪头肉、花生米,跟兄弟们喝点小酒,一年也百十来万,1994 年挺牛逼的。 赵军一接电话,“喂,赵军,我孙德林。”“啊,咋的孙德林呐,又他妈皮子紧啦?给我打电话啥意思? 操!别唠那些没有用的,我告诉你赵军,你给我打了我认,你还在外面埋汰我,你挺鸡巴差事儿!!有你这么干事儿的吗? 操!埋汰你咋的?你有脾气呀? 孙德林接着说道,赵军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没人治得了你,我他妈有两个老弟听说我这个事儿,人家不干了!!我这俩老弟要找你唠了!!” “你两个老弟?什么鸡巴老弟,来来来,你说我听听。” 孙德林把电话递给了张军,“喂!你几吧谁呀?!! 张军说了,你是不是什么电影宫?叫赵军的?” 赵军一听,对方听着岁数不大。啊,我是,哎,你谁呀啊?还什么我打他咋的,你还也不得劲了?? 操,别鸡巴废话赵军,我告诉你我是谁,我是在火车站玩的,我叫张军,我还有个哥哥叫焦元南!你把孙德林腿给踹了,还他妈让他跪下,又打嘴巴子的,是你他妈干的不?”赵军一听就纳闷了,因为他知道,这个孙德林腿被打残,就是被火车站的一个叫张军和焦元南干的,他怎么混一起了呢?卧槽,这他妈也太不可思议了。 赵军说,哎!我说老弟,那孙德林的腿不是你们打的吗?是你们打的吧?那怎么你们怎么还混一起去了呢?” 张军一听,别鸡巴废话,你管是不是我们,咋的我们关系好,那我哥。 啥!你哥?关系好你把他腿废了啊?? 不是你别废话,我就问你这个事儿,别转移话题,我哥孙德林这事你啥意思吧?” 赵军一听,“兄弟,那你想怎么的?? 张军说,你这样啊!你上趟站前招待所二楼,我和我哥焦元南想见见你,正好把这事了了。 赵军一听,怎么的,我上趟火车站?不是老弟你他妈疯啦?你说让我去我就去呀,你他妈是谁呀!!我知道你们在火车站那块玩的挺鸡巴好的,你让我上火车站我就去那我多没面子。老弟!你别认为你们在火车站那旮玩的有点名气,你在南岗区你就一把大哥了!你他妈打听打听我到底是干啥的。你们在我这是个屁呀?跟我俩这还来一趟来一趟,你拿我当三炮呐?我告诉你啊,我他妈不去,你要牛逼你来找我来。” 张君一听脸色一沉,赵军,我他妈是不是给你点脸啦!!你是不是想死!! 赵军轻蔑的一笑,操!想死的不一定是谁,我告诉你小崽子,别跟我俩装社会,我知道你妈干了几个逼人!但我告诉你,你别拿我当周国峰,别拿我当刘万龙,我他妈叫赵军!你打听打听电影宫我赵军是干啥的!小逼崽子给你他妈狂的。 张军这时候脸都绿了,行,你妈的,你真有勇气啊,你敢跟我叫板,那我一会儿就找你去,到时候你别哭。 赵军哈哈的笑着,操!你来吧!老弟我劝你火气别那么大,年轻人别太狂!我也不想跟你吵吵,我跟你好好说,你到这嘎来,哥一高兴,没准收你当兄弟呢,你没准以后就得管我叫大哥啦!! 张军愤愤道,行,哼,我不跟你争口舌之争,电影宫是不是? 对,我就在电影呢!! 那好!一个小时以后我找你去,你别跑!! 操!谁跑谁是儿子,你打听打听,我赵军从混社会那条天就没跑过。 行,你叫赵军,我叫张军,看看咱俩这俩军谁好使,你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行,我等你!哎,对了,你把电话给孙德林啊,我跟他说两句。 张军当时气坏了,把电话一递给孙德林。 孙德林拿过电话。 “喂,孙德林呐?你真让我他妈瞧不起你,怎么越来越完犊子了呢?找几个小逼孩儿出头。你说我给你打了,你找几个小逼孩儿也行,你还找把你腿干了的,真愁人啊,你都委曲求全,你像个懒子似的,我真他妈瞧不起你,原来我把你高看了,哥们你一会儿你也来,你别不来啊!!我要看看你脸上啥表情。 孙德林说,赵军,你他妈别管我找的是谁?我们是不打不成交,你他妈等着就完了。 赵军呵呵一笑,你可拉鸡巴倒吧,孙德林呢?磕不磕碜呐!行了,现在是 2 点我 3 点钟,我等你。”电话这么一撂。 张军瞅瞅焦元南,焦元南看着张军,“张军儿,他咋说的?” 张军讲话:“南哥,原来我认为咱们干了松北区的大哥,干了道里区的大哥,干了香坊区的大哥,干了这么多大哥我认为咱在冰城行了,但我现在才发现,咱们是在南岗起家的,南岗现在还有不服咱们的。跟我俩一顿得瑟,给我一顿臭骂,还要收咱们当老弟。”焦元南一听,这么狂吗? 焦元南寻思了寻思,张军你这么的,你给他打个电话,咱们今天不去,咱们让他备战一天,明天在去好好会会他。 行,听南哥的。 电话张军再次拨通过去了,用自己电话打的。 赵军一接,“喂!那个赵军啊,我是张军。 哎,这啥意思?” “这么的啊,你不牛逼吗?今天我们不去了,有点事儿,明天,明天去,给你一天时间找人,你多找点人知道不?到时候你再吃亏,你看我们拿不拿你开刀,跟我得瑟,给你整轮椅上,就让你下辈子坐轮椅,听见没? 明天上午 10 点钟,电影宫门口咱准时见。”赵军一听,行,明天就明天,到时候看我怎么打你脸!电话就撂了。 双方就约在了第二天,当天并没有见面。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一起来,赵军就告诉手下兄弟,把跟前的小崽子全找来,说今天他赵军有事,都过来帮帮忙、搭把手,而且来的人咱都请他们吃饭、喝酒,每人都给包个红包,给拿盒烟。 这时候赵军发话了,说他挺长时间没出手了,在南岗区小崽子都敢挑战他极限了,他也要借机扬威。 八点多钟他兄弟就开始找人,到八点半左右,这一楼大厅那个录像厅,还有楼上台球厅,就有一百五六十人了。 这些人咱不说拿着长杆子短把子啥的,反正人不少。 咱说电影院赵军的办公室里面,有三个小女孩。 这三个小女孩,都 20 多岁,梳着学生头,挺清纯的,都挺漂亮。 其中有个小女孩就说:“哎,刚才我看你爸找那么多人,咋的要打仗啊?” 这其中的一个女孩叫做赵日萍,“我爸?我爸从小我记事起,他就打仗,总打仗!打不打仗跟咱有啥关系,咱们一会看会儿电影去。 那个正好啊,一会儿我们几个看看热闹,我们还没看过这么多人打仗呢。” “哪个是你爸呀?” “哪个是我爸,你没看着吗?就那矮个,那个秃子,他爸长得挺难看。” 赵日萍他爸就是赵军。 赵军四十七八岁,她姑娘赵日萍就二十四五岁,焦元南二十六七了,她比焦元南小两三岁。 那接下来的事,就有意思啦!!! 第42章 第一次对决 赵军的闺女赵日萍,长得极为漂亮,而且从小就与她的父亲感情深厚。 在她的心目中,比较崇拜英雄,在她眼里,她的父亲就如同张作霖那般的人物。 她的两个小姐妹与她关系极好,从小一起长大,就如同发小一般。 这俩小姐妹对她说:“你看,你家我叔好像要干仗了,外面这么多人呢,咱去看看热闹呗。” 赵日萍开口道:“看啥热闹啊,有啥可看的呀。从小我就记得我爸经常打仗,基本上就没人能打得过我爸。来的这些人,我跟你们说,那肯定得吃亏。没啥好看的,不看,一会儿咱们玩咱们的。” 咱说这个时候,焦元南即将要与他的媳妇儿正式碰面啦。 赵军这边人马也已备全,赵军的女儿赵日萍与焦元南可不是正常谈恋爱,这里面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儿,可谓十分精彩。 赵日萍这女孩就有点特别,如果她爸赵军是个土匪的话,那赵日萍将来就是个双枪女侠那般的人物。 她从小就喜欢江湖豪杰,咱这么说吧,就有这种劲头,匪气十足。 赵日萍跟那个小闺蜜就说了:“哎呀,担啥心呢啊,我看我爸揍人都习惯了,厉害着呢!我爸净打人了,基本上在我记忆中,没谁是我爸对手。 该说不说,赵军确实挺牛逼个人,就焦元南他们那些事儿,赵军他都知道,但是他根本没把焦元南他们放在眼里。 赵军这边准备了一百四五十人,而且长杆子当时得有三十来把,剩下的拿着的片柳子、钢管子,具体数量那就不去细数了。 次日,焦元南他们在招待所里。 这天约的是十点碰面,可早上八九点的时候,焦元南就对张军说道:“张军,我问过小双了,小双说了,对面那个老炮可是乔四那个时代的人,而且打仗特别猛,咱们可不能轻敌,骄兵必败。把家伙事儿都准备齐全了,最好用热兵器,尽量别用热冷器,毕竟咱们人数不多,就八九个人这样的核心人物,再拿着刀去拼肯定不行了。” 焦元南当时拿了一把东风 三。 而此时,张军又拿了啥呢?张军舍得花钱呐,他买了一把,当时极为厉害的五四手枪。 在 1994 年,这五四手枪可是相当牛逼的存在。 张军收拾妥当,把五四手枪往腰间一掖,这边还拿了把斧子别在腰间。 那边林汉强和王福国,一人拿了一把短家伙,毕竟打仗的时候短家伙好拿。 众人都准备完毕下了地。 哑巴也是,阿巴阿巴地叫着,他也拿了一把东风 三。 还有刘双,小双一看这情形,便说道:“南哥,你看………! 焦元南一瞅小双,你别吱声了,你有重要的事就别去了。” 刘双一瞅,说道:“待会儿我跟南岗的两个商家,还得商讨一下保护费的问题呢。” 张军说道:“行了,你别去了,刘双啊,我他妈咋说你好呢?一到打仗你就这逼出,赶紧滚犊子。” 刘双说道:“不是你是我亲哥呀,人家焦元南大哥都不攀我,你在这总攀我。” 此时,大伙儿都下了地,焦元南、海涛、林汉强,王福国、哑巴、老棒子等人,一共六七个,准备出发了。 就在这时,唐立强却躺在床上不动弹。 张军瞅了瞅唐立强,唉,我说唐立强,你他妈啥意思啊?这大伙都准备好了,你在那躺着干啥呢!! 唐立强躺在床上,一起身说道:“啊,该说不说的,几点了你们啊?这打仗非得找我,缺了我就不能打是咋的啊?” 张军顿时吵吵起来。 “大伙儿都大秤分金的时候,你没少分钱啊,少分你钱啦?分钱的时候有你一份,打仗的时候你不去可不行。” 这时哑巴也走了过来,阿巴阿巴地说着。 “行行行! 唐伟强本来想睡个懒觉,行了,你也别阿巴了,跟你去还不行吗?” 这唐立强其实不大愿意去,为啥呢?因为他觉得自己出手那都是大事儿,不遇到几个厉害的对手,他才不想出去呢。 最后,唐立强还是从床上跳了下来。 唐立强拿着一把东风 5,别在腰间。 这东风 5 可比东风 3 更厉害一些,在杀伤力方面,虽说有人觉得东风 3 有点像运动会发令枪改装的,杀伤力有限,与五四、六四手枪相比确实有差距。 但近距离打人没问题,用来销户也好使。要是隔着十五米二十米,想用这玩意儿打死人就不太容易了,而且还极其容易走火。 不过在那个最早用老洋炮、双管猎枪打仗的年代,这东风系列的家伙事,用起来也挺威风,绝对没毛病。 众人准备妥当后便下了楼,上了当时的两辆吉普车。奔驰车不能开,张军不让。 这七八个人坐着两辆吉普车,朝着南岗的电影宫驶去。 此时,赵军在电影宫里,上午九点半了,他根本没把焦元南他们当回事。 有人或许会问,赵军知道焦元南他们的事迹吗?比如焦元南他们干周国峰、刘万龙,甚至销户的事儿,他都知道。 还有打罗军的事儿他也清楚。 在赵军眼里,罗军、刘万龙他们就如同面瓜一般,根本没法和自己相比。 很快,焦元南他们的大队人马就到了。 到电影宫的时候,正好上午 10 点钟左右。焦元南他们两辆吉普车到达门口,与此同时,孙德林也来了。 他坐着一辆奥迪 100,三辆车就这么停在了电影宫门口。 焦元南一摆手,下了车。 紧接着,焦元南看了看张军说:“张军,给这个谁打电话。” 张军一看孙德林。“林哥,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出来。” 孙德林拿起电话,快速地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赵军接起了电话。“喂。” “赵军,我孙德林,我到了,你出来吧。” 赵军一听,问道:“到了啊,来多少人呢?” “来多少人,你出来就知道啦!! 行,等着啊。”赵军把电话一撂。 赵军把自己的兄弟分为两个集团。 第一个集团拿着热兵器,全是拿着长枪和老猎枪的,他吩咐道:“你们当先锋,妈的,今儿还是那回事儿,等会儿对面看咋说,只要跟我唠嗑话不投机,我让你们就开火。” 这帮兄弟回应道:“你放心吧。” 然后大伙就走了出去。那一百五十多人,一出来,气势非凡。 就焦元南他们这七八个人,根本不用围,光人数就能把人吓住。 赵军带着人走到台阶处,从台阶上下来。 赵军与焦元南,这次可是老丈人跟姑爷的第一次见面。 赵军一瞧,面前竟然就只有七八个人。 他不禁一愣,心里想着怎么就来了这么几个。 这时候,他的兄弟们不由自主地就将焦元南他们给包围了起来,就在电影宫的大门口。然而,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就连唐立强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拿着牙签在这抠牙,都不当回事。 赵军瞅了瞅,便走了过来。 赵军指着孙德林说道:“孙德林,你真是让我瞧不起,怎么就找了七八个啊?是时间短任务急咋的?你要找不着人,打电话再找几个,我等你。” 孙德林回应道:“那句话咋说的?耗子多了都喂猫,老虎一只能拦路,别说别的没用的。我这几个弟弟,我……” “你别弟弟不弟弟的。” 赵军一边说着,一边指向焦元南他们。 “你们谁是焦元南?”语气甚是狂妄。 赵军这人长得不咋地,典型的丑男,可他生的姑娘却很漂亮,儿子赵日喜也还可以。 赵军身高一米六多,身材粗壮还胖,又是个秃子。 “你们谁是焦元南?”他这么一指。 焦元南走上前来,“我是焦元南。”焦元南说道。 赵军瞅了一眼焦元南,“啊!妈的岁数不大,小逼崽子没少听他们说你。那你们谁是张军?来,我认识认识谁是张军?” 张军斜着眼睛瞅着他。 “我是张军,咋的你就赵军啊?”张军回了一句。 赵军瞅了一眼张军,又瞅了一眼焦元南。 “没错,我就赵军,老弟我知道你们,咱们之间呢,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焦元南还有这个张军。咱们也别吵吵,别动手。我这么跟你们说,我知道你们挺猛,给站前混的不错,打了周国峰,打了刘万龙,又干死了罗军,是不是又把毛子给干了,还有杜海明啊,都你们干的,对吧?” 焦元南一开始没吭声,只是看着他。 这时张军也瞅了过去。“啊,对,你对我们还算比较了解。 赵军接着说道,老弟,但是你记住了,你们干的这些人,不管在南岗区还是在香坊区,他不是个手,你别拿我赵军也当他们那一样的货色,听明白没?知道你们挺猛,但小年轻混社会不是你们这么混的。我这么跟你们说吧,我不想跟你们伤了和气。几个老弟,要是愿意的话,跟我赵军混吧,一个月我保证每个人最低让你们挣个三万两万,我不吹牛逼啊,我赵军说到做到知道不?” 张军一听,“你说啥,一个月挣多少钱?” 赵军还以为自己说的多了,把张军给吓着了呢,“一个月保证让你们一人挣个三万两万的。” 焦元南一开始就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赵军。为啥呢?因为张军他们这时候一个月都能分个五六万、六七万了,而赵军还以为这帮小子挣不了多少钱呢。 他不接触那些小偷,根本不知道火车站的小偷一天能挣多少钱,收保护费又能挣多少。赵军还在那说着:“我保证让你们一人挣个三万两万的,那挣个盆满钵满的,知道不?跟我混那就是吃香的喝辣的。” 张军瞅了瞅他,哼了一声,“赵军啊,你还是把你那两万三万的留着吧,留着买棺材用吧。” “你说啥小兔崽子,你敢骂我。” 张军说道:“我骂你咋的啊? 我告诉你,小崽子张军,还有这焦元南是不是?我再把话给你唠唠,这什么刘万龙也好,周国峰也罢,还有那个毛子、乔瑞平,那都是孬种。在我赵军面前,你去打听打听香坊区、南岗区,我赵军是啥人。说难听点,乔四活着的时候都见到我,还得管我叫声军哥知道不?你们这帮小子在我眼里鸡毛都不是,我这么跟你们说,今天我在这,我不难为你们,你们今天都给我跪下,自己好好主动承认错误,我扇你们几个嘴巴子,这个事儿就算拉倒,要不然今天我让你们出不了电影宫,你信不信?” 该说不说,这个老流氓赵军嘴皮子挺硬,气势汹汹,强势碾压。 他这一骂,焦元南、后面的唐立强等人都像看笑话似的看着他,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旁边的孙德林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这赵军说得越狠,一会儿就越遭罪。 这时,赵军身后的一百多人也没拿焦元南他们当回事,心想就来这七八个人,纯粹是瞎折腾。 他们也在那叫嚷着:“来来来,小兔崽子,都给我跪下,不跪下今天让你们出不去。” 话还没说完,焦元南往前迈了一步,问道:“说完没?” “这讲话怎么的,啥意思,小兔崽子。” 焦元南说道:“说完了我说两句,你打我这个林哥了,这个事儿我也不想难为你,你现在跪下让林哥扇你几个大嘴巴子,这个事儿咱算拉倒。要不然今天我就废了你。” 赵军一听,“哎呀,小兔崽子,你以为你干几个老炮儿,在冰城就成一把大哥了?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怎样,你动一下试试,你看我这帮兄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话还没说完呢,跟焦元南、张军唠这嗑的人能有好脾气吗?焦元南在下车之前就已经把东风 3 准备好了。 焦元南与赵军面对面,赵军还在那滔滔不绝地吹牛,气势十足。 焦元南突然掏出家伙,赵军先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焦元南对着赵军的肚子砰!!直接就是一下子。 在道上,敢打胳膊腿的不算英雄,敢打脑袋、肚子的才是胆大之人。 这一击,威力巨大,赵军瞬间倒地。 这时,赵军的兄弟们可不是个个都胆小怕事。 一百多人中总有敢干的,一看赵军被打,大喊:“哎,大军哥。” 瞬间,焦元南这边八个人也纷纷亮出家伙。哑巴也把武器拿了出来,张军也不示弱。 张军一看赵军被打伤,立刻冲到对面,拿着枪对着对方。 有两个小子反应很快,赵军这边一打响,张军也立刻还击。 紧接着,哑巴也开始射击。 这时,电影宫前一片混乱,有胆大的人拿着老洋炮也开始轰。唐立强、海涛、王福国、林汉强等人,也拿着短家伙迅速加入战斗。电影宫前瞬间陷入激战,场面相当惨烈。 对面瞬间倒下七八个。 赵军被打肚子后,捂着肚子,后面的人一看,拿着刀片怎么能跟拿枪的打呢?纷纷大喊:“快跑,快跑!” 一百多人吓得往电影宫和电影院里涌去,人们惊慌失措,互相踩踏。 就在他们往后跑的时候,前面有几个小子边打边撤,又轰了几个洋炮子。 不巧的是,其中一下子正好打在张军的肩膀上。 张军站在那里,疼得大叫:“啊,哎呀,我操。” 焦元南和张军离得近,一看张军受伤了,老洋炮都是霰弹,打在身上很疼。 张军喊道:“哎呦,我操中枪了。” 焦元南一看对面也挺猛,要是再继续恋战,对面有五七八个敢还手,双方都会有死伤。 焦元南立刻喊道:“你妈的,先撤,先撤,撤撤。 打差不多了,对面人也跑了不少,一百多人得跑了一百多个,剩下个四五十人、三四十人堵在门口没跑进去。 焦元南他们赶紧去扶张军,张军受伤让众人十分担忧。 大家都知道在电影宫门口,大白天的拿着长枪短炮拼斗,肯定会招来警察。 于是,焦元南他们急忙上车逃离,老板孙德林也跟着上了车。 在车上,众人关心张军的伤势,张军的伤不重,肩膀上中了六七个霰弹。 张军强忍着疼痛说没事,死不了。 众人赶紧把张军送到医院,医生开始为他取出小霰弹并进行包扎。 还没等包扎完,小双等人也得知消息来到了医院,小双因为和张军有亲戚,十分着急。小双在走廊里也满心焦虑,念叨着军儿哥怎么还挨枪了。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报的警,也许是老百姓,也许是赵军的兄弟。 反正,110 的警笛声不断响起。 而在电影宫里面玩耍的赵日萍,以及两个小闺蜜,正在玩得开心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枪声。 这时有人进来喊道:“日萍啊,你快点的吧,你爸出事啦。” 赵日萍一回头,“什么,我爸怎么的了?” “你爸刚才在门口跟人打仗,被枪打了。” 赵日萍在她的印象中,她爸虽然受过伤,比如被刀砍、被棒子打,但枪伤还是第一次。她心里想着枪伤的死亡几率有多大,赵日萍也慌了,“我,我,我爸让人枪打了? 对,在医院,你快点去看看去吧。”于是,他们急忙往医院赶去。 赵日萍的小闺蜜吓坏了,等她们来到门口时,仗都打完了,人也都往医院送了。 赵日萍一瞅,问道:“你们这么多人,一百多人被几个人打了?对面来多少人呢?” “日萍啊,对面就来七八个人,咱这边人虽多,可对面个个都太猛,你爸跟人家面对面的时候被崩了。快,快点上医院看看你爸去吧。” 于是,赵日萍也赶紧上车往医院赶去。 赵日萍那时自己开着小轿车,她在一般人家里可算是千金大小姐。为啥呢?因为她爸混社会挣了钱。 所以赵日萍来自一个流氓世家,却也算是大家闺秀。 她长得非常漂亮,有点像民国女学生的头型,梳着小荷叶头,穿着小纱裙,浑身香气四溢,身材也好。 她和两个小闺蜜,急忙往医院赶去看她爸,包括她哥哥赵日喜等人也都往医院去了。 这边暂且不说,咱说南岗分局的史光。 史光打电话,小双接了电话。 “小双啊,喂? 哎呀,史哥。 小双啊,咋回事儿啊?我听说南岗的电影宫那儿有你吗?跟谁打仗啊?” 小双一听,忙说:“小哥,那是楼外楼的老板孙德林的事儿,跟我们没啥关系。” 孙德林这时候也在小双的身边呢,说道:“来,把电话给我。” 因为孙德林和史光两人是发小,关系非常好。 孙德林拿过电话,史光说:“啊,谁呀? 史光,我孙德林。 德林,你怎么能参与南岗电影宫的枪战呢?你腿都那样了,还参与。 不是,史光啊,我给你长话短说吧,这个事儿跟焦元南、张军他们没啥关系,这个事儿你冲我说话就行。 冲你说话?市公安局的局长都给我打电话了,大白天的在南岗这儿发生一系列火拼,乒乓乓乓的,放了几十个响子,你们想干啥呀?只要出人命你兜着啊? 应该没死人吧!那个你给我担着点儿,我跟你说实话,电影宫那个叫赵军的,他妈的熊我,欠我房费不给还打了我,是我找的焦元南跟张军给我出的头,有啥事你给我担着点吧。 我给你担点,我咋担呢?那上边领导那……!! 哎呀,不是没死人嘛。就打伤胳膊腿的,花多少钱我花。” 孙德林他和史光的关系确实好,但上次的事儿,私下史光收了 50 万红包才摆平,多少也欠着孙德林的人情。 “那行,我告诉你,这个事儿我随时随地观察动向,如果没有人命,这个事儿我给你担着。” “行行行,你放心吧,好了啊。”电话就撂了。 他告诉史光别找焦元南,别找张军,这个事算他的。 咱说孙德林这边真就把白道算摆平了,史光那边压着事。 这个事儿过去了三四天,因为赵军这边也受伤了,七八个人受伤,焦元南这边只有张军一个受伤,双方谁也没服谁。 赵军也不服,他有战斗力。 这一天是三四天之后了,毕竟张军受伤了,焦元南说等张军好了之后再研究怎么收拾赵军。 就这一天,张军也出院了,伤得不严重,包扎完就出院了。 张军跟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刘双、哑巴他们一帮人,在楼上喝点酒,吃点饭。 焦元南这一天被福胜哥给找走了,跟海涛他们出去了,这只有张军他们在屋里。 谁都没想到,倒霉的张军又出事了。 第43章 倒霉的军哥 张军正跟唐立强他们喝酒呢,唐立强还说:“张军你真倒霉啊,我看打仗那天你挺猛的哈,你看大伙儿,谁他妈没受伤,就你挨一枪。” 张军瞅着自己伤口:“别提了,枪弹无眼,妈的等着,这两天他妈休整休整,再找赵军报仇去。” 就在张军跟唐立强他们在屋里边喝酒的时候。 楼下,来了一辆小车,这正好停到招待所门口。 啪,车一停,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孩。 这女孩上面穿一个小花格的小衬衫,底下穿着一步小裙。 在 90 年代那属于短裙了,不像现在的裙子那么短!她背了个小挎包,个挺高。 从车上下来后,一到招待所门口就看见老板大胖。 大胖抬头瞅瞅。“那个姑娘你找谁?” “啊!大哥!我问一下焦元南哥哥在不在这儿住啊,有个叫焦元南哥哥的吗?” 大胖一听,“找焦元南?怎么的,南哥他妈交女朋友了?长挺漂亮啊,南哥二十七八,这女的二十三四。” “在没在楼上我不知道啊,好像在楼上呢吧,我也没注意啊,你上去吧,就在二楼。” 谁能想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日萍。她爹被打完之后,赵日萍在护理他爸的时候询问,是谁把他爸打成这样。 旁人告知是一个叫焦元南的团伙,这帮人贼狠,帮别人摆事把她爸给打了!赵日萍就记住了。 赵日萍穿着小一步裙,这小高跟鞋噔噔噔地上楼了。 一上楼,这时候张军和唐立强他们正在屋里吹牛逼呢。 张军刚刚还在抱怨自己倒霉,这么多人打仗,就他挨了一枪。 正说着,门口来了,赵日萍上来了。 这时屋里面得有六七个人。 赵日萍敲敲门,大伙儿都抬头。 赵日萍探头进来问道:“哪位是焦元南哥哥啊?哪位是元南哥哥?” 张军、林汉强、王福国、小双、唐立强、都从座位上起来了。 唐立强眼睛冒着绿光:“谁呀,这是啊?庞丽哎呀…!咋这么带劲呢?” 瞬间这屋里面人都不喝酒了。 在那个年代能看到这种美女,相当于绝世美女了。 就赵日萍在他们眼中,这帮臭流氓臭跑腿子,那都是天仙般的存在,哎呀!隔着四五米,都能闻到香味儿,少女的那种特殊体香扑鼻而来。 赵日萍细声细语的说道:“焦元南哥哥在吗?啊,我找一下元南哥哥。” 众人瞅着,直流哈喇子,说句不好听的,唐立强都他妈挑杆儿啦!。 这时张军讲话了,张军就从铺上下来了。 “你找焦元南干啥呀?我就是焦元南………!。” 张军觉得这女的挺带劲,想着上去调戏一下,泡泡她。 流氓调戏美女,在他们看来很正常。 张军长得比焦元南可帅多了,张军就下地了。 “哎!妹儿?那个你找焦元南有事儿啊?那个………我就是焦元南。” 张军的眼神在赵日萍的全身游走,这手还摸着自己下巴壳唏嘘的胡茬,眼睛斜着,嘿嘿地坏笑。 大伙儿也乐,知道张军这是在逗她。 赵日萍略带羞涩,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张军,:“你,你,你就是元南哥哥呀?” 赵日萍说话的声音,带有独特的少女气息,在这帮泥腿子耳朵里,那犹如天籁之音,听在身上都酥酥的呀!! 张军眯着眼睛:“对啊,我就是焦元南啊,妹儿,你找我有事儿呀?。” 张军绕着赵日萍前后还瞅了一圈,包括赵日萍的臀部都瞄了一眼,哎呀,心里暗叹,这小身材,我操!没谁啦!。 “啊!你就是焦元南哥哥呀?就是你把我爸爸赵军给打了一枪!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儿,我呀!我还你一枪。” 说话的同时,刚才轻声细语,娇小可柔的赵日萍,秋水般的眼里,瞬间充满了怒火。 赵日萍说话的时候,芊芊玉手已经伸到了随身携带的小包里,这时瞬间,从小包里就把一把小六四手枪?了出来。 张军这头完全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赵日萍飘飘体香之中。 “哼!你把我爸赵军打了一枪,我今天还你一枪。” 说时迟那时快,砰!! 要不怎么说张军倒霉呢!这一枪打哪儿了?直接就打在张军那个还没好利索的膀子上啦!! 哎呀!我操!!张军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有的老哥会问,我操!这孩子她疯啦,她不害怕啊?那这帮人不得追她、干她呀。 可大伙儿谁也没防备,都没拿武器,家伙在床上和其他地方放着,那不得现拿嘛。 而且进来这么漂亮的女孩,谁能想到她会动枪呢。 等打完了反应过来,大伙才去取家伙。 在看这个赵日萍,动作行云流水,把64小枪往兜里一放,转身踩着小高跟鞋,嘎达嘎达嘎达下楼就跑了。 有人说这帮大老爷们拿枪不得追上去啊?还真就追不上,赵日萍在中学的时候,就是区里的中长跑女子冠军。 在南岗区中学生运动会上她是冠军,什么 4四乘一、4四乘二的接力短跑、中长跑,相当牛逼了,1500 米以下基本上没有对手。 底下老板大胖听到楼上,砰!的一声枪响。 等反应来,就看赵日萍背个小兜,穿着高跟鞋,在楼上跑下来,直接奔门口,他那辆车就去了。 随后就看后面哑巴提了个家伙,也跑下来了,嘴里喊着,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赵日萍跑得老快了。 出了招待所大门,几个健步来到车跟前,车门一打开,这车他都没灭火,这都是有预谋的。 一脚油门就窜出去了,哑巴在后面和他之间就差两米。 哑巴看着赵日萍车离去的背影。 拿着家伙手舞足蹈,瞎乱比划,阿巴,阿巴,阿巴,阿巴。给哑巴气坏了! 随后唐立强王福国和小双他们也都追了下来。 但这时候,人家赵日萍的车,早就没了踪影。 众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瞅着唐丽萍车消失的方向。 这给这帮人都惊住了,卧槽什么人呢?这小娘子这么尿性吗? 我操,刚才跑那两步挺带劲呐,那小屁股扭的!! 妈的这小娘们要是让我逮着你看我怎么霍霍她!! 咱说这时候,这兄弟几个对这赵日萍没有太大的恨意,这不像平常打仗,能激起他们那种欲望,欲望是有的,但不是打仗那种欲望。 这哥几个都他妈心怀鬼胎,反正没一个好逼玩意儿。 哥几个像傻逼似的,探头往这边瞅着?!这脑袋里头,咱就不说啥画面了,反正想啥的都有了。 这时候小双嗷嗷的喊了一嗓子,我操,军哥还他妈在楼上地上趴着呢!!! 这一嗓子,这哥几个才缓过神来,哎呦我操,可不是咋的,快快快上楼!! 等哥几个上楼,这张君在地上裂裂沟沟的,做起来了,呲牙咧嘴的说道,妈的,抓没抓着?! 哥几个也话没多说,操!军哥!啥也别说了,走走走先上医院。 就这么的大伙七手八脚的把张军扶起来,随后开车往医院送。 在车上唐立强在那还叨咕呢,我操!军呀?你他妈点真背呀,是不是看那小娘们儿长得好看,闻着身上一股狐狸味儿,把你给迷啦,你还他妈装上南哥了,这下好,得劲儿不!! 张军瞅着唐立强心里这个气呀,我操,别他妈逼逼啦!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也赶巧了,哑巴这时候也瞅着张军,阿巴!阿巴!阿巴!不知道说的什么,那意思可能是跟唐立强大概差不多吧!! 这给张军整了一个闹心呐!!张军自己心里也知道,也确实放松警惕了,谁能想到这娘们这么狠,直接掏枪就干呐!我他妈自己也是活该,我冒充什么焦元南我呀,这他妈也太他妈倒霉啦! 这头到了医院,张军被送到了手术室,刘双把电话打给了焦元南。 焦元南在外边跟福胜哥,还有海涛正吃饭呢,这时小双打来电话。 “南哥,你在哪呢? 我在外面跟福胜哥吃饭呢,还有海涛他们,咋的了?” “南哥,那谁,这这个,这这张军军哥出事啦。” “张军出事了?出啥事啦?” “南哥!那刚才来了个小姑娘,长得可带劲了,这家身材可好了,那身上可香了,穿的也好看………! 焦元南不耐烦的说,操,别说没鸡巴用的,说事儿!! 啊!对对对!说事!那姑娘进屋说找焦元南哥哥,这军哥看你没在,他就逗这姑娘说他是焦元南!谁能成想这小姑娘,老他妈狠啦!在这小包里头直接掏枪,二话没说,哐!就是一枪。上去哐当一枪,直接就给军哥干翻啦,然后转身就跑啦!那跑的老快啦。” “啥?怎么的,一个女的给张军打了,还跑了? 小双接着说了,南哥,好像不是想打张军,应该是奔你来的,他不认识你,是军哥倒霉给你顶的雷!!他应该是赵军的闺女。 但该说不说,那小模样那小身材……! 焦元南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滚犊子,还他妈好意思说,几个大老爷们连个小姑娘都追不上?在哪个医院呢?” “在南岗区医院。” “行了!我现在就过去。”电话一撂。 福胜哥一瞅,“咋的了,元南? 胜哥,张军又他妈被干啦!说来个娘们儿给他又崩了一枪!关键是打完以后,大伙儿还没追上,连连尾灯都没看着,说跑老快了。” 海涛讲话:“我操,军哥也够倒霉的了,前两天刚受伤,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快快快看去吧。” 福胜哥讲话:“走!我也和你过去看看去。”这大伙儿好几个人来到医院。 等一进医院,焦元南一看,只见张军已经处理完伤口躺在床上。 焦元南来到床边:“哎!张军,咋回事啊?” 张君沮丧个脸,“操!元南呐,我点儿太背了啊,我他妈这枪是替你挨的,知道不?!这他妈是替你顶的风流债啦!。” 焦元南一瞅,“操,滚犊子!别说没用啊,我也不认识你们说的那姑娘。 张军喃喃的说道,我他妈也是闲地,我看长得挺漂亮的,寻思逗逗他,我就冒充你!然后这娘们说赵军是他爹,那指定是赵军的姑娘呗!这我也大意了,谁骑着他那么狠呐!妈的拿枪就给我崩了,一转身比兔子溜得还快,我都没反应过来,他妈地。” “赵军的姑娘?? 对呀,说替他爹报仇,说你打他爹一枪,她来还你一枪。” 焦元南一瞅:“张军你放心啊,既然提到赵军,这个事儿就好办,我肯定替你报这个仇!!你只管好好养伤,你这个仇我指定狠狠的给你报一下,必须狠报。” 张军讲话了,“你可得帮我报仇啊,不行,我自己干那娘们儿。 不用不用不用,我帮你报。” 焦元南有那个劲头,就快要发毒誓了:“你放心张军,谁敢干你,无论是男人,无论是女,无论是老头,无论是少女,指定给他磕拉死。” 张军躺在床上郁闷着,焦元南决定为他报仇。 第二天,焦元南告诉小双去照顾张军,其余人跟他走。 小双知道焦元南的意图,也没多问。 这边焦元南带上唐立强、海涛、王、哑巴、老棒子等人,一共六七个。 他们要去哪呢?原来在张军被打的当天,焦元南就让刘双去查赵军在哪个医院住院,得知赵军在南岗区中医院住院。 就在第二天上午 9 点多钟,赵军在自己的病房里,有他儿子赵日喜、女儿赵日萍、还有赵日萍的一个小闺蜜以及赵军的两个兄弟,屋里一共五六个人,他们正在护理赵军。 焦元南他们来到病房门口,他们七八个人,个顶个都带着家伙。 “是这屋不?” 应该是!! 焦元南一敲门,屋里的人问:“谁呀?”随后把门一打开。 推门那一刹那,焦元南问:“那个赵军是不是在这屋住院呢?” 众人呼啦一下都回头,包括赵日喜、赵日萍等人。 赵军躺在床上,焦元南他们一拥而进,边进屋边直接掏家伙,七八个人掏出家伙,“叭叭”把家伙一掏,喊道:“都别动,都别动!”瞬间,就把屋里的五六个人全给支上了。 赵军躺在床上一瞅,是焦元南,先是一惊,随后慢慢恢复了平静,赵军不愧是老炮子。“不是,你没完啦兄弟?你他妈给我肚子都打一枪了,我都住院了,你还上医院补刀啊?” 咱说赵军在医院的时候,他也打听了焦元南他们了,详细了解后才知道,这帮人是真狠。 但是他不知道他女儿赵日萍去找焦元南的事。 焦元南一瞅,屋里还俩女的,他也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打张军那个姑娘。 “赵军,我为啥来找你?我也让你听得明白,因为你的宝贝女儿把我兄弟给打了。” 赵军一听也挺纳闷儿,“啥?我闺女把你兄弟打啦?。” 随即赵军瞅向了旁边的赵日萍???闺女,咋回事儿? 赵日萍一回头,“爸!这事你不用管,我替你报仇了,我给焦云南打了一枪。” 咱说焦元南这时候,才开始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赵日萍。 我操!长得是真漂亮啊,柳叶弯眉樱桃口,小沙宣头型,身上散发着独特的气息,身材高挑,穿着小短裙,露出白皙的小腿和小丝袜!他心中暗自感叹,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但怎么看,也不像能拿枪打人的主啊!! “啊,你就是赵日萍?” 赵日萍一点也不打怵,:“焦云南是我打的,和我爸没关系,有啥事冲我来。” “你打的焦元南,你打的那是我兄弟张军!!哼,你寻仇那天我没在家,我才是焦元南。” 赵日萍一听,也是一惊,:“你是焦元南,我打错人了?” 焦元南接着说:“别废话,你打了我磕头的兄弟,好,你说有事找你,你说咋办?” 赵日萍说:“你要干什么?” 焦元南说:“我要干啥?你把我兄弟打了,我得替我兄弟报仇,走吧,跟我走。” 说着,焦元南一薅赵日萍。 这时候赵军一看闺女赵日平,被焦元南抓着,大声喊着,焦元南你他妈给我撒开,有什么事冲我来!! 旁边赵日萍的小闺蜜都吓哭了,而赵军那两个兄弟也跃跃欲试,但是你没办法,这头枪顶着你呢,你还能怎么样? 赵日萍非常平静的瞅了一眼赵军,又瞅了一眼自己哥哥赵日喜,爸!我没事,你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担着,哥!照顾好咱爸!! 那赵日平可是赵军的心头肉啊,这时候赵军已经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了,呲牙咧嘴的咧咧勾勾在床上就要下来,只见哑巴,阿巴!阿巴的拿枪指向了赵军。 赵日萍一瞅焦元南,焦元南?你要是个爷们儿,咱俩的事儿自己解决,别动我爸。 随后,赵日萍非常平静地和焦元楠说了一句,走吧! 然后赵日萍一转身,先走出了病房。 这一举动,把焦元南和他这帮兄弟都造一愣,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能这么有魄! 随后焦元南跟着赵日萍走了出来,两人很顺利地出了走廊。 焦元南出来的时候,给身后兄弟们一个眼色。 哥几个心领神会,拿枪对着这头,倒退着出了病房。 还有哑巴,阿巴!阿巴!阿巴!地叫着,那意思像是在说,出来就打死你们!众人唰唰唰都走了。 赵军在床上瞅着赵日喜大喊:“快报警,快报警,妈的,焦元南把你妹妹抓走你都不管!。 这个赵日喜,也就是焦元南日后的大舅哥,是个怂包,在这吓的没缓过神来呢。 “快快快!这帮流氓子,你妹妹到他手里边指定得出事儿,你快报警,快点的!!” 赵日喜这时才反应过来:“我操!可不是咋的,那不相当于落土匪窝子了吗!赶紧报警!!”赵军当天报警了。 报警大概的意思是说,他闺女被站前的流氓子给抓走了,让警察快点去查。 咱说报警也有个过程,再说焦元南这头。 焦元南出门拉着赵日萍,薅着手就往车上上,赵日萍很配合,就上车了。 兄弟们也都上车了,焦元南一路就把这赵日萍给拉到站前的招待所了。 往二楼这么一进,兄弟们呼呼啦啦也都进屋了,都瞅着焦元南?想着焦元南怎么处置赵日萍。 再看这赵日萍也没太害怕,但是也没有刚才那么硬气了,毕竟是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进屋之后,赵日萍就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瞅着焦元南。 而焦元南也瞅着赵日萍,但是焦元南眼神让人捉摸不透,但怎么瞅怎么都凶狠不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焦元南说道:“干什么?我要替我兄弟报仇。 那这帮兄弟一个个巴巴的瞅着,都像傻逼似的在那杵着! 这个气氛就都感觉好像是哪块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块不对。 都是一脸的懵逼!他们也都想着,焦元南会用怎样残暴的手段,去折磨这个赵日萍给张军报仇呢?!! 这时候焦元南,在牙缝里头挤出了几个字,你们都给我先出去。 这句话,让这帮兄弟们属实没想到,我操!这逼让我们先出去,他他妈到底想干啥? 这下尴尬了,大伙儿有点不知所措了,等了得有将近10多秒啊!大家伙不约而同地问焦元南,啥!我们都出去??? 特别是哑巴,在那块儿瞅着焦元南他俩,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这哑巴比谁都他妈着急,这哑巴比谁都他妈好信儿!!! 对!都出去,我他妈替张军报仇! 你看焦元南这边和大伙说着话,但是他的眼神,却一直和赵日萍两个人交汇着。 只见两个人双眼和双眼之间,出现了两道蓝色的电流,伴随着一种高速电流传送的声音,呲啦啦!呲啦啦!呲啦啦! 当然了,咱们这个不是科幻小说,是他妈黑道小说,这轱辘是我自己加上去地!!! 老哥们,能体会到当时的场景吧?!! 第44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焦元南和赵日萍两个人目光对视,什么都没说,但是在目光里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千言万语或者是无数情话,在两个人目光交汇当中,高速的传达着,这可能就是咱们说的一见钟情吧。 这功夫,老棒子好像看出了点什么,随后一扒拉这些兄弟,走走走,咱们先出去,让南哥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臭丫头。 这帮人都走出了房间,包括哑巴,还在这阿巴!阿巴! 老棒子一把把哑巴拽出来了,阿巴个鸡毛啊!! 去后“啪嚓”把门一关。 几个人出来好像没事人一样,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大家就像苍蝇见到了屎,呼!的一下,都趴在了门上面。 这时候,门口挺热闹,唐力强、林汉强、老棒子都在这扒门听,大家在这挤来挤去,生怕错过了什么。 哑巴也上跟前,阿巴!阿巴! 哥几个都比出了虚的手势,这时候哑巴也他妈不阿巴了。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老天爷安排的这个姻缘呢,还是咋的,还是俩人一见钟情,咱也不知道咋的,一道题啊,就是这个,咱们讲过,像扯鸡巴犊子似的,但是确实发生的很真实,你可能都看过影视作品,那个桥段跟这个有点相似。 大家隐隐约约听到屋里面赵日萍说,你给我过来焦元南南,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时候焦元南吭哧瘪肚的,小声的说着什么 。 然后就听见赵日萍说,你不过来我可过去了!! 焦元南哆哆嗦嗦的说,“你想干什么?哎,我跟你说,你别过来啊,哎哎哎!………! 随后声音忽隐忽现,焦元南你要是个爷们儿 ,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我赵日萍………!喜欢的男人………! 随后就听到屋里有撕扯的声音,唉唉唉!你个小女生怎么这么粗鲁? 你不是想为你兄弟报仇吗?来呀,你倒是来呀!! …………!完犊子………! 再往后屋里传出了曼妙的声音……! 这咕噜老哥们,我就不能再往下写啦!大家自行脑补吧!此处省略2万字。 那这哥几个在外头,可趴门口听呢!!怎么回事,哎哎,不对劲?这动静怎么他妈还喘喘粗气上了呢? 外边这个几个人这一个个面红耳赤。 特别是那个唐立强,在那直嘎巴嘴!! 40 多分钟以后,焦云南狠狠的给好兄弟张军,报了仇!!! 在屋里,焦元南和赵日平对着话。 这个事儿啊,我也算报完仇了,你呀,可以走了。” “啥,我可以走了,你啥意思啊?” “我啥意思,我没啥意思啊!! 赵瑞日萍,那是个很刚烈的女人,刚才还一脸温柔,这时候眼睛一瞪。 “你干啥呀?焦元南,你提了裤子,你不认人了是吗?我告诉你啊,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不然你娶我,要不然你打死我。要不然第三条路我打死你。” 焦元南一听,懵了。 “什么玩意儿呢,哎,你的脑瓜没事儿吧?我娶你,你,你可吃大亏了,我是流氓啊!! 流氓咋的?我爸从小就是流氓,我就在流氓家长大的。” 在焦元南眼中,人家赵日萍是大家闺秀,自己啥也不是,自己是个跑腿子,社会人,流氓有今天没明天。 “这这这…………!焦元南麻啦!! “嫁给我你不吃亏啊?那我把你爸打了,你爸能不同意吗?” “我爸那边我去说,一会儿…不,我现在就去说。” 焦元南有点儿急,“那啥!哎呀!我这有点接受不了了,你看这咱俩太快了,咱俩刚见面!!!……就……! 赵日萍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瞟了一眼焦元南,你他妈还是不是个老爷们儿?刚才你那劲儿都使哪儿去了?你要不喜欢我,不想娶我,你就别碰我!!反正我现在是你的人了,我说的话可不是吓唬你!! 咱说赵日萍说的这话,焦元南信。真的,这赵日萍真能干出来!!!赵日萍绝不是一般人。 当年赵日萍跟焦元南就属于闪婚,他俩当年认识几个月就结婚了。 焦元南吭哧瘪肚的,说了:“那你要是敢嫁我,我就敢娶。” 赵日萍这时候,拿着小镜整理整理面容, 随后背着小包挎着焦元南的胳膊。 走!找我爸去!!一扭头,穿着小高跟鞋,哒哒哒,走到门跟前,就这么一开门。 外边这哥几个,听到这儿,马上嗖的一下都散开了,就自顾自的,假装在走廊上聊着天儿。 赵日萍瞅都没瞅他们,开门以后,背着小包昂首挺胸,和焦元南,哒哒哒,人家下楼了。 卧槽,这什么人呢?这也太他妈牛逼了。 咱说后来赵日萍把焦元南都整的服服的啦!她是个女侠的那种性格,她要在这个明末清初那个那啥的时候,她指定是个女土匪。 咱再说这边,赵军在那边报警了,那真是心急如焚呐。 警察刚刚做完询问笔录,准备要找焦元南去,说查查人女儿的下落了。 这边病房门这一开,赵军一回头一瞅,惊讶道:“姑娘,哎呀!姑娘,你回来了啊!姑娘!你可他妈吓死我啦!” 赵日萍把焦元南胳膊一薅,走进来。 这赵军瞅着焦云南也来了,一脸的懵逼,一脑袋问号? 焦元南面对赵军也有些紧张。 “你你你你,你俩怎么一起回来的呢?”赵军的兄弟也都很惊讶,怎么两人还手牵着手。赵日萍也没顾及:“爸,我跟你说个事儿,你俩的事儿就拉倒了啊,他打了你,你打了他的,我也替你报仇,打了兄弟了。从今天开始,我跟小南我俩处对象。” 昭君一听,眼珠子没掉地上,“啥!!什么玩意儿?不是…!” “焦元南,全当我他妈服了行不?你别搞我姑娘行不行?我求求你啦!!你给我姑娘灌啥迷糊汤啦??那个孙德林那十万块钱我给他行不啊?焦元南我服啦,不跟你们磕了,你放过我姑娘行不?” 焦元南来一句:“我跟你姑娘是真心相爱,我俩是谈正经朋友。” 赵军一拍脑瓜门子:“我操!这他妈是咋的啦!我他妈脑袋疼,焦元南,你别他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姑娘不可能嫁给你,你给我滚犊子。” 赵日萍瞅瞅他爸,坚定地说:“不管你同不同意,你也知道我啥性格,你也管不了我,我只是告诉你而已,我跟焦元南从今天开始就谈朋友了,我现在就上他那嘎住去了,等着喝喜酒吧,你好好养伤,走了啊。” 焦元南讲话:“那个赵叔,我走了啊。” 焦元南领着这娘们儿直接就走了。 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之后,焦元南跟这个赵日萍俩人回招待所了。 一进屋,这大伙他们在这还分析这事儿呢,哑巴在这“阿巴阿巴”。众人感叹,这真是疯狂了这个世界呀。 焦元南一进屋子就说:“啊!福国,汉强,你们收拾收拾,把我那行李卷,给我搬到里面那屋去,给我倒出个单间来。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叫大嫂。” 这个时候刘双也回来了,也听说了:“我操!南哥!这太让我接受不了啦,这你咋跟军哥交代呀,那张军那个被她打了啊?” 焦元南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谁也别说啊,先别告诉张军。” 焦元南跟赵日萍在招待所的小单间里,住了七八天。 赵日萍也不回家,她爸打电话也不接。 七天之后,唐力强憋不住了,上医院去看张军。 张军还躺在床上,琢磨着怎么报仇呢。 唐立强说:“哎!军儿?你知道焦元南给你报仇了吗?” “报仇了?不知道啊,啥时候啊?咋报的仇?” “嘿嘿嘿嘿!这个报仇手法挺特殊反正,这把打你那娘们儿,现在在招待所儿跟焦元南住一起啦!俩人同居啦!元南当天把她抓屋里面,那一顿狠狠的磕呀!!” “啥玩意儿?别他妈扯犊子,你他妈说笑话呢吧。” “操!我开那玩笑干啥?你看你不相信,没人敢跟你说,就是怕你生气,你别把刀口气开了啊!! 不可能!就焦元南长那逼样,你可拉鸡巴倒,别逗我玩儿了。。 这正说话呢,焦元南跟赵日萍俩孩进屋了。张军一抬头,嗯? 瞅瞅焦焦元南,再瞅瞅赵日萍?赵日萍挎着焦元南胳膊。 张军顿时就迷糊啦,“我操!不是元南,你他妈就这么帮我报的仇啊?! 焦元南也不吱声,赵日萍往前一上。 “军儿哥,算我对不起你了啊,我打了你一枪!但是那个我跟元南快结婚了,等结婚的时候吧,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你就不用随礼了啊,别人都得包大红包。” 张军一瞅,“不是真的妹子!真的啊? 真的,没开玩笑。 妹子,我有一事我想不通啊,我问问你行不行? 你说吧军哥。 妹子,你说焦元南长那逼样,这个儿没我高,长得没我帅,你还给我一枪!你见他面给他拉屋里边,你俩就叮当他 妈300 回合!我差哪儿啊?不是同样的事儿,怎么我这个挨一枪,他那怎么就……!妈的我都不自信啦!妹子我差哪儿啊,我不比元南长得帅呀!以后我见女人我都我都抬不起头啦?大头小头都抬不起来了。” “说实话,就是哥要说你长相,你真比元南长得帅多了,你跟焦元南之间,就差着一股霸气啊,傲骨的那股劲儿,我就喜欢元南这股劲儿啊。”焦元南在旁边乐着。 张军说:“哎!那以后就叫嫂子了呗,可不能叫妹子啦!!!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这是。 咱说日后熟悉了以后,张军一见赵日萍就喊:“宝贝儿,来来,宝贝。” 焦元南讲话:“你干哈呀,那是我媳妇儿,那你叫嫂子,你可别调戏她了,行不?” 张军说:“我说的有毛病吗?焦元南,他不是我宝贝儿吗?当时她找你寻仇,你点儿高,你没在家,那你在家他妈,她问谁是焦元南,你说你是焦元南哥哥,砰!一枪不打你身上啊?我是替你按的那一枪。那寻仇的就是我张军啦,我张军帮你报仇,到医院里面,可能我也把他抓回去,那可能我俩大战 300 回合,这时候她是我媳妇儿。” 焦元南一摆手:“滚犊子。” 咱说其实真是这么回事儿,命运就这样,如果当年焦元南在屋里面,那可能被打枪的就是焦元南了,可能张军替他报仇,没准儿可能他俩就成了。 这玩意儿就这么回事儿,那就是阴差阳错。赵军那也是个老炮儿,混社会的。 他姑娘赵日萍呢?也是女侠的性格。 焦元南是混社会的。 焦元南他爸焦殿发,也是老炮子,老流氓,大蓝码子。 这两个家庭组合起来,你说这些人儿在一起,他能没有意思吗? 第45章 什么叫专业 在1994 年八九月份,在焦元南管辖的火车站周边区域,无论是香坊区还是南岗区,这里都是极为出名的地方。 上至做大买卖的富商,下至卖毛嗑、瓜子的小商贩,无人不识焦元南。 焦元南在这片区域成名,主要靠收保护费以及手下的一众小偷。 焦元南团伙现在规模颇大,有时偷到大东西,兴致一来便当场分赃。 毕竟若是偷到价值十多万的物品,若不及时分掉,万一丢了可就麻烦了。 当然,也有隔几天分一次,甚至一个月分一次的时候,全看情况而定。 这一天,焦元南团伙中负责管理小偷的是老棒子。 老棒子闲来无事便四处溜达,监督那些小偷。 要知道,偷与抢不同,偷需要配合。 有时候,即便有人警惕性很高,也可能被偷。正所谓马有失蹄,人有走神的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放松了警惕。 偷东西实际上就是一种障眼法,趁人不注意时下手。 若在人注意的时候行动,那可就成抢了。 这天,火车站门口停着一辆当时极为惹眼的奔驰车。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高一矮。 矮的那个身材肥胖,四十多岁。 高个儿的较为年轻,看样子二十七八岁,像是矮胖之人的兄弟。 这位大哥姓刘,人称刘胖子。 刘胖子是个开酒店的老板,酒店位于香坊区。 在 1994 年,酒店数量不少。刘胖子手里拿着个包,包里装着不少钱。 此次出门,他准备南下广州进一批音响设备。 那时,他经营的酒店已有四年,开始流行卡拉 ok 包房模式,后来发展成既能吃又能唱还能跳舞,能办婚宴、酒宴的综合性场所,与夜总会有所不同。 刘胖子带着司机一同前来,两人下车后,便朝着火车站内走去,准备前往广州。 此时距离检票还有大约 40 分钟。 刘胖子和司机走进候车室,寻了一处坐下。刘胖子本就财大气粗,那一身打扮可谓奢华。腕上戴着一块大金表,在那个年代,这样一块金表价值好几万。 再看他身上的西装,在当年那可都是名牌,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身家不菲,不懂行的人或许瞧不出来,但那浑身散发的富贵之气却是藏也藏不住。 司机对刘胖子说:“大哥,我给您拿着包吧。” 刘胖子却摇摇头道:“没事,我自己拿着放心。” 他手中的包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着不少钱。这包是防雨绸面料的,有个小小的提手,可以夹着也可以提着。 两人走进候车室坐下后,刘胖子将包放在自己面前,眼睛紧紧盯着,警惕性极高。 他们却不知,自他们一下车,就被人给盯上了。 火车站来了一辆奔驰车,从车上下来两个人,这自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尤其是那些小偷,眼睛可尖着呢。 他们一眼就看出从奔驰车上下来的刘胖子和司机不一般,尤其是刘胖子手里提着个包,一看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钱。 有两个小偷,他们是焦元南手下老棒子的人。 看到刘胖子和司机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道:“这大哥有钱啊!”一个眼神交流,他们便决定对刘胖子下手。 刘胖子的手包有个小提手,既可以夹着也可以提着,十分方便。 但刘胖子很是谨慎,既不夹着也不是单纯提着,而是紧紧握在手中,可谓双重保险。 这两个小偷开始琢磨怎么下手,想着等刘胖子上了火车,等他睡觉的时候再偷,可眼下在火车站又该如何下手呢? 他们寻思着,一般在火车站偷东西,要么假装问路分散对方注意力,要么就趁其不备直接下手。 一个瘦子小偷计上心来,他决定上前试试。 瘦子小偷走了过来,操着外地口音说道:“大哥啊,那个打听一下,那个啥啥啥地方咋走啊?” 刘胖子和司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刘胖子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司机则回应道:“你上哪呀?” 小偷说:“我要上哪哪哪打工,头一次来,找不着路了。” 司机便热心地告诉他:“你出门往右走,坐几路公交车,到哪个桥下车……” 而另一个小偷则在旁边伺机而动,准备在他们说话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把包偷走。 可刘胖子虽然看着他们说话,但手里的包始终紧紧握着,一点儿也没有放松警惕! 刘胖子的包里装着十万块钱,在 1994 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就如同现在拿着好几百万现金去谈一个大项目一般。 刘胖子司机与那小偷交谈了一会儿,见对方同伙也没下手,那小偷便说道:“行,谢谢啊大哥。” 说完便转身离开,另一个小偷也跟着他走到旁边的隐秘之处。 两人嘀咕道:“咋不下手呢?” “别提了,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精神可集中了,那包里指定不少钱,他们拿着包就不撒手。” 这俩人一合计,觉得这样不行,眼瞅着一会儿就要检票上车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要知道,焦元南手下这帮人是有地盘划分的。 在火车站偷东西还行,要是上了火车,奔着广州或者其他地方去,车上可能也有偷东西的人,但那不一定是他们的地盘。再说,也不能随便就跟着去。 两人一商量,决定找同伙再想办法。在远处的火车站附近,小偷可有二三十人,都是焦元南的手下。 那时,老严严春明,严所长给他们定了规矩,一天不能超过多少起案件。 就是说,一天偷二十起、三十起,人手一起就差不多了。 要是一人一天偷十个包,十个人就偷一百个包,那火车站全是偷包的肯定不行,上面也有压力,所以都有指标限制。 焦元南和小双他们都挺听老严的话。 这时候,他们找来另外两个人,大家一起商量。 有人提议:“抢吧,马上快检票了。” 但又有人反对:“不行,抢可不行。老严曾经跟刘双说过,在火车站偷还行,抢可不行。为啥呢?因为性质不一样。 老哥们想想,到广州、北京或者其他地方,下火车被偷的情况可能比较多,但谁听说在北京火车站一出门就被抢了呢?这道理大家都懂。 这几个人急得不行,眼瞅着好像就要检票了,候车室里的人可能马上就要去检票了。这可咋办呢?他们都上去问过一遍了,再去问肯定会被怀疑,而且那大哥警惕性实在是高。 他们这些人向来贼不走空,哪怕你兜里揣根烟和揣着钱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他们的眼光可毒着呢。 在火车站这个地方,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里的门道,不说透,老哥们也都懂。要是抢东西,那性质可就完全变了。一旦传出车站有抢劫事件,那影响可就大了,甚至会让人们不敢再来这座城市,影响城市的 gdp。而偷东西呢,被偷的人可能会觉得是自己没注意,比如睡觉的时候被偷,这还比较常见。 而且,抢东西最大的问题不只是这些。主要是老严特意强调过,咱火车站绝对不能抢,再有钱也不行。 要是今天抢劫频发,就拿那十万块钱来说,去抢别人,人家能干吗?肯定会反抗,一旦动手,说不定就会出大事。 要是哐哐给两刀,出了人命,那事儿可就大了。这样一来,市里包括上面肯定会追究,所以老严严厉命令,偷可以,但抢绝对不行,因为这影响太不好了。 老严把话说得很明白,所以这个团伙也不敢轻易去抢。 眼瞅着火车就要发车了,这时,一个小子出了个主意,说道:“咱们打个配合。”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四个人一起行动。 他们商量出了 a 方案、b 方案等各种计划。 当时,有两个小子在前面走,后面一个小子跟着。 他们正好经过刘胖子那里。 火车站里有一排一排的长凳子,刘胖子正坐在凳子上,手里紧紧地拿着包,放在腿上,还用手捂着。 前面的小子往前走,突然,在刘胖子面前和另一个人“啪嚓”一声撞在了肩膀上。 “操!瞅啥呢?”其中一人怒喝道。 “瞅你咋的!”另一人毫不示弱。 “妈的,你瞎呀,撞我了。” 这明显就是演一场戏,瞬间就制造出了纠纷,接着便打了起来。 “噼里啪啦”,几个人动起手来,还边打边骂:“操你妈,打你,你他妈有病。”三四个人扭打在一起。 刘胖子一瞅,哎呀,这可不行,打起来万一打坏了可怎么办。 刘胖子向来热心,看到这场面,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旁边的司机兄弟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起看着这场打斗。 一般人看到打仗、车祸之类的事情都会忍不住看两眼,这是人的好奇心使然。 要是有跳楼的,大家也肯定会忍不住观望。刘胖子心想,这可不能让他们打坏了。 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小偷们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第46章 什么叫嚣张 在火车站,这帮小偷配合得天衣无缝,演戏演得极为逼真,竟然真的动起手来。 只见其中一个小子,对着对面那小子狠狠就是一拳,“哐当”一声,那小子的鼻子瞬间就出血了。 这可不是假出血,是真打,打得那叫一个狠,一下子就把鼻子打出了血泡。 刘胖子一看这场面,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他刚想叫人,突然想起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刚才问他路的那个小子嘛。 刘胖子一看这情况,赶紧把手里的包往凳子上一放,说了句:“瞅点儿啊。” 然后起身就过去拉架。 “哥们儿,哥们儿,别打了,别打了。”刘胖子一边拉一边劝。 四个小偷在那乱作一团,还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还这什么得……” 刘胖子又说道:“哎呀,老弟呀老弟,你看刚才你还跟我问路呢,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呢?不管咋地,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打仗可犯不上啊。” 这时候,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劝架,刘胖子和其他人一起把他们拉开。 其中一个小偷被拉到一边,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刘胖子还在那不停地劝:“别打了,别打了,兄弟啊,谁也别打了。” 等好不容易把架拉开,旁边的人都围着议论纷纷,都说这仗打得挺狠,鼻子都打出血了。 那被打的小子对刘胖子说:“哎呀,大哥,谢谢你啊,刚才就是你告诉我路的,我都记住了,我没找着走一圈儿。 老弟呀,你可别打仗,打仗可不好啊。 谢谢大哥,谢谢谢谢。”说完,这帮人转身就走了。 刘胖子看着他们离开,心里还想着,人啊,得做点善良之事,在外边路见不平就得拔刀相助,就像看到要饭的、吃不起饭的,自己一般都会给个十块八块的。 刘胖子正感慨着,一低头,却发现凳子上的包没了。 他这才想起来,刚才去拉架的时候,他让司机看着点包,也不知道是司机没听到,还是司机听到了之后也被这场打架吸引了注意力,总之,包就在他们拉架的过程中不翼而飞了。 刘胖子一瞅包没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要知道,在 1994 年,对于一个有钱人来说,十万块钱也绝对是一笔巨款。 就像之前老周坐火车丢了两万块,都让人难受得不行,何况他这丢了十万呢。 刘胖子一拍司机小兄弟,小兄弟一脸茫然。“刘哥,刚才包不是你拿上来的吗?不是在你手里吗?” 刘胖子急切地说:“我刚才拉架,我让你看着点包,你没瞅啊?” 兄弟懵了,说道:“刘哥,我没听着啊,我刚才看你拉架,我也懵了,这包咋就没了呢?” 老刘瞬间反应过来,毕竟是做生意的人,脑子转得快。 他心想,肯定是刚才那几个小子干的,刚才问路没得手,这下趁着打架把包偷走了。 可是这会儿反应过来也晚了,都过去两分钟了,人早就没影了。 而且像这种过路问路的人,一般人要是没当过侦察兵啥的,根本记不住他们长啥样。 当时两人一瞅,这下可咋整啊。 “咋整啊,我这是要上广州进一批音响设备,钱没了可咋办啊?” 两人一合计,“报警去!” 于是,他们也不检票了,连火车票都丢了,赶紧从火车站出去,来到当时的站前派出所。 这个派出所一楼都是办公的地方,有管户籍的、管片儿的、管治安的、管防火的等等。二楼是所长、副所长和指导员的办公室。 他们来到一楼,正好是中午 11 点多,刘胖子本来是 12 点多的车。 他们走进屋里,正好赶上大多数人都去吃饭了,前面就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正式民警,姓王,叫王月,男的。 另外一个是编外人员,小刘,可以叫他草帽警察或者治安员。 这两人坐在那里,一看刘胖子他们风风火火地进来,王月和小刘抬起头。 “同志同志,报警,丢钱了,丢钱了,丢十万。”刘胖子和司机都很着急,老刘就算有千万资产,丢了十万也心疼啊。 “快,快点抓人。” 但此时正值午休,加上其他人都去吃饭了,只有王月可能因为伙食不好不想去或者正好值班没去。 他和治安员小刘抬头瞅瞅,说:“你吵吵啥呀?丢啥了?” “我丢钱了,丢十万。” 在 1994 年,十万块钱绝对是个大案。一般人听到丢了这么多钱,肯定会惊讶不已,想着赶紧了解情况。 但王警官的反应却有些特别。 小王一听丢了十万块钱,心里一紧,为啥呢?因为他是火车站这片的片警,而焦元南团伙在这一带活动频繁。 刘双和焦元南团伙的人,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分些好处,要是有大的收获,还会多给一些。 王警官作为片警,自然也能得到一些好处。他心想,这十万块钱指定是焦元南团伙偷的,要是破了案,自己最起码能分点好处。他这么想着,心里不禁有些兴奋。 但他表面上却不着急,慢悠悠地说:“丢多少钱呢?” “丢十万啊!” “咋丢的?你哪来的十万块钱呢?你干啥的?” 刘胖子急了:“你管我干啥呢,我做买卖的,我十万块钱要进货呢,你赶紧的,快点抓人去啊,跟我去抓人去。” 王警官一听,说:“抓人去?你知道谁偷的吗?” 刘胖子说:“我知道谁偷的,就刚才有个问路的,然后他们打仗了,我去拉架,然后包就被拿走了,指定是这伙人。” 王警官又问:“那长啥样啊?这几个人你认识不?” 刘胖子无奈地说:“啥样我记不住啊,那问个道儿,我上哪记得啥样去,我记不住啊。” 王警官说:“那你记不住,我咋给你抓人呢?我总不能把火车站几千个检票的全抓起来,或者把火车站附近的人都抓起来让你挨个认吧,这不现实啊。不是,那你长啥样都不知道,这我们破案也得有线索啊。你就说你丢了个蓝色的皮子包,里面有十万块钱,这让我们怎么找啊?” 刘胖子急得直跺脚:“这是你们的事儿,你们破案的事儿啊,我就知道是他们偷的。” 王警官不耐烦地说:“你别吵吵,吵吵啥呀,你包丢了,现在找不找得着还不一定呢,够呛啊。我这两天手头事多,我先给你做个记录吧。这有可能不一定哪嘎达流窜的人偷的,都上车走了。 来,小刘,拿个本子给他做个记录。” 老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怎么的?我丢了十万块钱,你不但不着急,还说找不着,也不跟我去看看在哪丢的,就在这做记录有啥用啊?我这钱一会儿都被人拿走了。” 王警官却不紧不慢地说:“我这是在做简单的立案问询呢,我怎么做事还用你教吗?你现在第一不认识是谁偷的,第二你说十万块钱丢了,到底丢没丢我都不知道,我不得多问问。” 老刘怒了:“我十万块钱没丢,我上你这来扯犊子来了啊?不是你这小子服务态度怎么这么差呢?把你们所长叫来。” 老刘为啥这么说呢?因为老刘本身是个有钱的大老板,他又着急,一看这小警察这么办事,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赶紧的,把你所长叫来,我跟你所长说。”小刘在一旁看着,不敢吭声。 王月一听,也火了:“你吵吵啥呀?我们所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我们所长一天多忙啊。再说了,不是你说丢十万就丢十万呢,那我还说我丢一百万呢。你这十万块钱咋丢的?在哪取的?你回去开个证明吧,从哪个银行取的,让银行给你卡个戳,证明一下你取了这十万块钱,到火车站丢了。没准你丢一千,你说丢十万呢。” 老刘气得不行:“啥玩意儿?我丢一千?我说我丢十万就是十万。不是你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损呢?你说谁呢?我找事儿?我用得着找你事儿吗?” 王月生气了,一把把询问记录撕了:“我他妈还不给你接了呢,爱哪告哪告去,找不着了,谁知道你有没有丢啊。” 这可把旁边刘胖子的司机也气坏了。 司机说:“哥们儿,你这啥态度?我们老板十万块钱是上广州的进货款,在这丢了,没丢能说丢吗?再一个,你还难为我们,让我们上银行开什么证明去?还取钱?我们有没有十万块钱,上银行开证明,谁能给我们开证明啊?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 王月却不管不顾,依旧冷着脸说:“反正就是你的事儿了,你说丢了谁能证明啊?你俩互相证明没有用,你俩认识啊。再一个,咋丢的你咋取的,你这钱合不合法呢?你就自己开证明去吧。” 刘胖子被气得不行,他怒视着王警官说:“我明白了,整不好那小偷跟你们都他妈认识。”王警官一听也火了:“你咋说话的?我告诉你啊,你这属于诽谤,知道吗?按法律规定,你这属于诽谤。我跟你说,你赶紧滚蛋,这个不接待你,你去见什么所长也没用,赶紧滚。” 刘胖子一看,这钱确实不好找了,时间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黄金救援时间都过了。 刘胖子无奈地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庙小神仙大呀,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呐,我懂了。行,我不跟你置气。” 刘老板领着兄弟就出去了。 旁边的王月和那个帮忙的小刘嘀咕道:“王哥,咱这态度是不是有点那个……” “咋的?没事儿,我看那个大哥穿着挺富贵的,瞅着也是个有能力的人。” “王哥,你看大哥没走。” “没走能咋的?他爱咋地咋地,没事儿。” 刘老板出门后,心里也明白,第一,有可能他们都认识,第二,这帮人也不咋地。还是得找找人儿,那个年代流行找人办事,现在其实也一样。老刘在当时的香坊区绝对是个大老板,买卖做得很大,纯纯的生意人,而且老刘仗义疏财,属于仁义大哥,不是社会大哥。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当时电话一打通,在香坊区的一个棋牌室里,旁边有几个人在打麻将。 这个大哥没在打麻将,坐在一旁看着。 旁边几个兄弟说:“英哥,你电话。” 这个大哥看上去三十岁上下,长得很精神。大哥一瞅电话,接起来:“喂,谁呀?” “俊英啊,我你刘哥。” “刘哥,听说你这两天要上广州啊,说要进货去。我昨天还是前天听谁说的。” “上啥广州啊,老弟呀,你在哪呢? 我带着一个小兄弟在棋牌室待一会儿,一会儿中午了,饿了出去吃点饭去。你啥事儿刘哥?啥事儿啊?” “老弟呀,你方便的话,你来一趟呗。我在火车站这儿,本来准备坐今天 12 点半的火车去广州,还没等检票呢,我包让人给偷了,妈的,包没了。丢了十万块钱,还有点证件啥的,火车票都被偷了,你说损不损啊。又是问路又是打架的,把我包偷了。” “哎呀,火车站那旮旯我还真不咋熟悉。火车站那谁管啊?没事儿,刘哥,你别着急,我给你找找人儿。如果能找着人的话,看看是谁偷的,把东西给拿回来就完了呗。” “老弟啊,别提了,老他妈气人了。不只是丢包的事儿,刚才包丢了,我去站前派出所报案,那警察态度极其恶劣,给我一顿痛批啊,又让我开证明,让我干这干那的,纯他妈扯犊子。” “怎么的?啊?咋还一顿臭骂给你啊?没给好处呢啊? 对,站前的。 你这么的,我现在就往那去,你等我一会儿。大哥你放心,你别上火,啥事儿没有啊,有你弟弟在,你怕啥呢。”电话一撂。 这个俊英大哥呢,他现在还活着,咱们就不说他具体姓名了,只要是冰城老一点的社会人,都能知道有这么个人物。 这个大哥挺牛,尤其是在白道方面,而且他属于黑白两道通吃。 在香坊区有三个大哥很牛,就是这个俊英,还有当时的小黑以及歪脖。 俊英他属于后起之秀,因为最早在 80 年代的时候,像杜海宁他们都是那个年代的混子。 这个俊英大哥在 1994 年的时候,在冰城,尤其是香坊区,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甚至在整个冰城道上混的人都知道他。 他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关系硬得很。 1994 年的时候,他天天出门都跟着十来个兄弟,而且这些兄弟个个腰间都别着热兵器。那你说这牛不牛逼?就连焦元南团伙碰到这个俊英,也算是遇到了比较硬的对手。 俊英起身,兄弟们看着他。“英哥,咋的了?” “没事儿,开小店那个老刘,刘胖子说在火车站包丢了,十万块钱,走,过去看看,看看咋回事儿。” 因为刘胖子的酒店,俊英他们没啥事儿总在那住,而且刘胖子很会来事儿。 “老弟呀,你还花啥钱呢,常年给你开两个包房,你就住就完了。”所以俊英在刘胖子那住也一分钱不花。 所以说,不一定是刘胖子混得有多大,人家会做人。 有事儿的时候,人家这个老弟俊英就会出手帮忙。 俊英当时穿着一身小名牌,夹克一穿,很有派头。 1994 年人家就开大奔驰了,还有专门的司机。司机开车拉着俊英以及他的一些兄弟。俊英特意又叫了一些人,他本身有十个兄弟,在麻将馆里又喊了几个,差不多能有十七八个。 一共开了几辆车,一辆大奔驰,还有三辆桑塔纳。 将近二十人,气势汹汹地奔着火车站而去。 不多时,来到刘胖子所在的地方。 刘胖子在这儿正焦急地等着呢,心里上火得很。 一看到俊英他们的车停下来,刘胖子赶紧出门。“哎呀,俊英啊俊英。” 俊英一下车,瞅着刘胖子。 “咋的了,刘哥呀?这是怎么整的,这钱怎么还丢了? 刘胖子无奈地说:“俊英啊,实话实说,大哥丢这十万块钱吧,也上火,也不上火。上火是因为这他妈的命中有这个劫。丢十万其实找不着也没事儿,但是你说他妈的出门就钱丢了不说,我到那个派出所报案去,你猜那警察咋说?他说呢,你丢十万来吗?你是不是丢一千到这说丢十万呢?还说让我不行开个证明,拿个证明过来,看看我丢没丢钱。” 俊英一听,怒了。“怎么的?派出所的这么办事?那他可不对呀。走,我跟你去一趟看看,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刘胖子、他的司机,再加上俊英他们,坐上当时俊英的车,奔着派出所就去了。 一共四五辆车来到派出所门口,往这一停。 此时,派出所里的王警官王月和帮忙的小刘正坐着呢。 一瞅门口突然停了四五辆车,那个年代桑塔纳都非常牛逼,1994 年同时停了四五辆桑塔纳,还有一辆大奔驰。 这是谁来了啊?他们正纳闷呢,结果就看到刘胖子下车了,跟俊英还有他们的兄弟一起往屋里走。 小刘隔着窗户就看见了,惊慌地说:“哎呀,不好了,王哥,来一伙人,好像是刚才报那个丢钱的失主找人了。” 王月一听,满不在乎地说:“找人呗,找人怕啥的。看看谁,咋回事,别慌慌啥呀。” 正说着话呢,门就被推开了。 俊英大步走进来,嘴里叼着根烟。 那时候的俊英穿着一身行头,里面是小焦衫,外面套个小夹克,价格不菲,都是当年最流行的款式。 小皮鞋锃亮,一手插兜,姿态很是霸气。 最要命的是,他这些兄弟跟着呼啦一下子涌进来十来个,还有没进来的。 这十来个人往大厅里这么一站,王月旁边的小刘一看就害怕了。为啥?赤裸裸的大白天,俊英手下有四五个腰间。明晃晃地别着家伙事儿。 有老哥可能会问,哪有那么狂? 要是没经历过 90 年代的人确实很难想象。现在要是有人别着家伙事儿上派出所,那肯定得被按趴下。 但在当年,那些够狠的社会人上派出所,腰间都可能别着家伙事儿,这是很真实的情况。 俊英当时就达到了这种段位,兄弟好几个都别着家伙,原来还没到这种段位,如今就是这么牛。 小刘心里直犯嘀咕:“这逼干啥呢?这是咋回事啊?” 王警官也看见了,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来者不善。 俊英往前一站,问刘胖子:“刘哥,刚才是这俩小子跟你俩说话唠嗑的时候挺横的吧?是不是他俩?” 刘胖子瞅瞅,说:“对,就是他俩跟我说话挺横的。” 俊英往前一指那个管片的小王,说:“老弟,刚才我大哥把钱丢了,到这嘎达咋的?你这是要报警,还要干啥的,你说话还挺横啊。” 王警官瞅瞅,心里也不痛快,这在自己单位被人这么说,面子也下不去,旁边还有个小兄弟看着呢。 “这就是这么回事,你也不能这么唠嗑啊,你这唠嗑说我横,在我这单位,而且我是派出所的,同志,有事说事,好好唠嗑啊,谁横了?你们干啥呢?” 俊英瞪着他说:“别废话,你们所长在不在?让你们所长下来,你告诉他,香坊区的俊英来了,让他下来接一趟,我找他。 王片警有点慌了,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我们所长,不一定在家,我不知道啊。我们所长挺忙的。” 此时小王心里多少有点软了,为啥呢?看看俊英那个手下,这帮小子虎视眈眈的,而且腰间别的家伙事儿,让人有点懵。 想拿下他们?那可不行,一两个人想拿下人家,纯属吹牛。 人家十多个人,外面还有兄弟呢,而且腰间别着五六个明晃晃的家伙,根本没怕你。 小王值班连家伙都没带,就算带了他也不敢动啊。 小王硬着头皮说:“我们所长挺忙的,你就……你就就就见你呀,我们所长不一定在家。不在家,不在家。” 俊英怒了:“不在家,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听见没?他在哪呢?让他回来。” 小王也火了:“哥们儿,你这你有点太狂了,你这我不管你多大岁数,还还到这嘎达,你还让我所长再回来,不是你干啥呢,哥们儿。” 俊英一瞅,几个兄弟拿家伙事儿的瞬间就掏出四五把,直接把小王还有值班的小刘都给顶上了。 小王抬头,惊慌地说:“你也太狂了,你多大个手。 操!你唠嗑,你好好唠,还我说哪没用的,都他妈别动。” 当时在派出所屋里被人家拿家伙事给顶着,那场面多吓人啊。一般人谁敢呢? 就像以前讲过,鞍山的徐铁在鞍山把派出所大门都轰碎了,长春梁旭东当年把派出所的人给磕了,那都是真事,可人家那是蒙着脸,这俊英他们不蒙脸直接就来,当时小王他们就懵了。 第47章 江湖过码 此时,俊英大步向前。 那气势,当真是锐不可当。他盯着王警官,厉声说道:“老弟,你可听好了,别看你现在上班穿着这身警服,等你下班脱了它,你出门试试,信不信你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我不想为难你,你在我面前啥也不是。赶紧给你们所长打电话,告诉他香坊区的俊英来了,让他回来见我,不然的话,哼,你自己想想后果。” 就这几句话,把王警官吓得不轻,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肯定惹不起眼前这个人。 刚才一提到俊英这个名字,在冰城确实有人认识。 这屋里还真是藏龙卧虎,看来这俊英大哥确实混得风生水起,段位极高。 俊英大哥在 90 年代的冰城江湖格局中,那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黑白两道都玩得转,尤其是白道关系,更是力压群雄。 俊英大哥一来,那气势逼人。 众人皆知,他出行都是坐着奔驰,而且天天出门身边都带着十个八个保镖。 此时,在这小小的派出所里,他的兄弟们个个腰间别着家伙,说时迟那时快,“唰”的一下就把家伙掏了出来,直接顶在了王警官的脑袋上。 王警官瞬间懵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这……” 俊英再次开口:“你给我记住了,老弟。你上班穿着这身衣服,那是个人物,可下班出了门,你啥也不是。我不想太难为你,你赶紧把你们所长给我找来,让他来接待一下,听明白了吗?” 在那个年代,要是跟人叫板,下班出去那可真是会挨揍,会被报复。 为什么后来要大力打黑呢?就是因为他们一旦猖獗起来,那可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要是谁家说自己不怕,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可别忘了,你有家人,有妻子孩子。他们要是找几个小兄弟把你的孩子从幼儿园接走,你能不害怕吗? 所以说那个年代确实如此,也正因为这样,后来才大力开展打黑行动。毕竟,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老严正吃着盒饭,突然王月推门进来。 此时,俊英带着老刘他们一大帮人,包括俊英的十来个兄弟也跟着进了屋。 这一屋子十来个人,老严顿时一愣。 老严把盒饭一推,皱着眉头问道:“咋的了?啥情况啊?怎么一下进来这么多人?他们都是谁呀?” 俊英没吭声,直接找个沙发坐下,还拉着老刘一起。 老刘坐下后,俊英坐在沙发边缘,那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兄弟们则都站在一旁。 老严见状,大声说道:“你们干啥呢?小王,他们干啥的?” 王警官瞅了瞅老严,说道:“严所,我跟你说实话吧。刚才那位胖哥来报警,说他丢了十万块钱,包在火车站丢了。在接待过程中,我中午没吃饭,心情有点烦躁,态度可能不太好,结果这位大哥就生气了。后来大哥就把这位大哥找来了。这位大哥进屋后,我也不认识,就顶撞了几句,弄得挺不好。这大哥刚才生气了,他的兄弟们还用家伙事儿顶我脑袋上了,不过后来又收回去了。他们要见你,我这不就给你打电话了嘛。” 老严一听,火冒三丈:“啥玩意儿? 俊英他们一直也觉得老严挺硬气,寻思着不能轻易惹。 老严怒不可遏:“拿家伙事儿在咱们办公室给你顶了?”老严坐在办公桌上,气呼呼地指着他们说:“你们干哈的?你们多大手子?在我办公室,在我这个办公区,在我老严的管辖下,到我单位派出所,你拿家伙事儿顶我手下员工,你们不想混了?你们混哪的?你们干啥的?” 老严吵吵嚷嚷,这时候,就看俊英坐在那儿瞅着老严。 “你低调点,消停的。咋的?指他不行,指他咋的啊? 你们是干啥的? 我干啥的?我告诉你,我是香坊区的,我叫俊英知道不?我刘哥把包丢了,到你这底下,小鬼难缠不说,到你这怎么也这态度?” 老严一听,皱着眉头思索着:“俊英?俊英是谁啊?俊英是干啥的?”老严也不混社会,自然不认识他。 老严大声说道:“你叫俊英咋的?到我这你狂啥呀?瞅你觉着有点人就到我这来嘚瑟?这是派出所你知道不!你他妈打听打听我老严是干啥的。跟我俩叫板,欠儿巴的,我能直接把你拿下。” 这时候老严一抬头,才看见人家这帮小子进屋时,腰间有情况。 就这进屋的十个人里得有五六个腰间别着家伙事儿,明晃晃的。 有的可能用衣服盖着点,有的干脆就露在外面。 老严一瞅说道:“你们一个个牛逼哄哄的,腰间还挂着家伙事儿,到我这来挂家伙,你们有持枪证吗?” 这话一说,兄弟们瞅瞅老严,又瞅瞅俊英。俊英往前一站,手中拿着个家伙,往老严那边走了几步,来到老严办公桌前。 “你别吵吵,吵吵啥啊?我告诉你,你穿着这身衣服在这,你是个所长,你把衣服脱了你是啥呀?你信不信,你们局长见我面都跟我客客气气的,你信不信?” 老严怒了:“你太牛逼了啊,还跟我这儿嘚瑟。” 老严这边喊人,可人家俊英那帮手下动作迅速,一下子掏出五六把家伙事儿指着老严。有人会问,咋的?还真敢指所长啊? 他们确实敢,还说道:“别跟他吵吵,咋还跟我大哥顶嘴呢?” 老严都懵了,“你们干啥? 老严能让他吓唬住吗?老严讲话,我从警二十年了,碰见过胆大的流氓,顶多对着我骂几句,牛逼点的推我一下子,但像这样直接把我顶着,在自己所长办公室里被人顶着,老严这还是头一次,二十来年头一次。 老严急了,‘你们干啥?给你们狂的,你们敢打我啊?’ 有人会问,那老严手下呢?他们不少人出去吃饭去了,中午午休期间没几个人。 旁边有几个人可能还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候,俊英瞅了瞅老严,‘你妈的,吵吵个屁,你吵吵。’ 拿着当时老严桌上一个木头烟灰缸,这烟灰缸可不是玻璃的,是实木的,像那种根雕木头,挺大个。 朝着老严脑袋‘啪!啪’直接就砸了两下子。 老严捂着脑袋,‘哎哎哎,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啊?’” 此刻,老严心中涌起强烈的还手之意,怎能不想还手呢? 然而,人家那帮兄弟瞬间将家伙事儿顶在了老严的身上和脑袋上。 “你敢还手试试?可别乱动啊!”只听“啪”的一声,又一下!老严的脑袋被打出了血。 老严满心憋屈,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心中极为不服气。 此时,俊英却悠然地笑着,缓缓坐下。 “你姓严是吧?我告诉你,我大哥的包丢了,里面有十万块钱。我问你,这钱能不能找回来?这事儿你能不能办了?” 老严梗着脖子,强硬地说道:“办不了!你们敢打我,你们事儿大了,知道吗?你们这是公然袭警,后果严重得很,你妈的你们都不想活啦。” 老严嘴上虽然不服气,但身体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俊英盯着他,说道:“你别不服气,我看得出来你心里不服。严所长,其实咱俩本无冤无仇。我跟你说实话,别说你了,就是你们局长、副局长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我平时也不敢在外随便张狂,但今天我就告诉你,为啥我有这底气。我告诉你,我二姐,叫什么什么名字。我二姐跟咱们市里的一把手那可是关系匪浅,他们是同学,还是发小。我不说咱们市里一把手是谁,你心里也该有点数。” 老严一听,心中大惊。原来俊英的姐姐有这层关系。不得不说,俊英在道上混,确实有他的门道。混社会,不管黑道多牛,流氓多厉害,要是没有白道的支撑,终究难以成大气候。 就像刘勇、焦元南、满立柱这些人,要是没有白道的助力,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就如同那脆弱的玻璃,迟早会破碎。 当时俊英就说他二姐跟当时哈尔滨的一把手是同学兼发小。 老严一听这关系,顿时就消停了,他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俊英接着说道:“所以我告诉你,你别看你现在是个所长,穿着这身衣服坐在这儿人模狗样的。但你下班之后要是还跟我嘚瑟,我照样收拾你,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这时候,有两个人敲门。“严所,严所,有事儿啊严所。” 老严一听,赶紧回应:“没事儿没事儿,你忙你们的。” 他可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这里的情况,尤其是关于俊英二姐的事儿。 这时候俊英坐在那儿,老严这下是彻底服气了。 就凭这层关系,老严深知自己要是惹了俊英,别说提前退休,就是落得更惨的下场也有可能,而且告状都无门。 俊英再次开口:“你别看你现在人模狗样的,信不信我让你提前退休?提前退休都不行,我都能把你送进去,你们那点破事儿我都知道,哪他妈有几个干净的?” 老严被这话喝住,心里憋屈却不敢吭声,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紧接着,俊英把烟叼起来。 “其实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也不想难为你。说实话,钱倒也无所谓,但这事儿憋气。我刘哥这个事儿,我就问你能不能给找回来?我也知道,在火车站跟前,包括汽车站,一般都是分帮分片的,你们肯定都认识。你把那十万块钱找回来,我也不难为你。” 俊英心里清楚,以当年老严的能力,打个电话告诉小双,说严哥的一个朋友包丢了,赶紧把钱送回去,连包带钱都能送回来。 就像之前维多利亚老板包丢了之后,他们就定了个规矩,找焦元南、张军或者站前派出所的老严,这些人可以还包,其他的就不还了。 所以俊英问老严能不能把包找回来。 老严瞅瞅他,无奈地说:“办不了啊!老弟,你别生气,我年长几岁,叫你声老弟。你也看出来了,我没啥能耐。虽然我看着挺光鲜,是个所长,但就像你刚才说的似的,我啥也不是!平常我上局里开会,局里也骂我,领导也说我,说这火车站怎么管的,流氓这么猖獗!老严我也是无能为力啊!我这么说吧,你刘哥那包,十有八九就是火车站一个小偷团伙偷的。但是这小偷团伙不好弄啊,他们我也管不了。我都告诉他们别偷了,可我管过之后,抓过他们,当天晚上我家玻璃就碎了,要不就是我家门被砸得稀巴烂,还威胁说要整死我。我确实整不了,我也没能耐。别看我是个所长,我管不了这个事,他们挺厉害,挺牛逼的。你要是有能耐,这个团伙都能找到人,电话我都可以给你,你牛逼你找他们去,没准你能把包要回来。真不是我不给你找,我是真没那能力。” 老严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他是有能力的,但他把话说得很真诚。 “老弟啊,你看咱俩也没啥大矛盾。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确实整不了,我能力有限。我都快退休的人了,人家那帮流氓年轻气盛啥都敢干。我抓过他们,他们就报复我,我真整不了啊。” 俊英一听。“能找着知道是谁干的不?” 老严瞅了瞅他,“我知道谁干的。这伙人老大姓焦,叫焦元南,就在这火车站铁路街一带混。他们这伙人还不多,但谁都整不了,还收保护费呢!整不了也不敢抓。” 俊英一听这话,“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嘛。大哥刚才不好意思啊,在气头上动手了。” 老严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兄弟,咱俩就算打两架也无所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的电话,你自己联系呗,有没有信儿都能找着。你要是厉害,管他要包就完了呗。要不回来就跟我没关系了。” 俊英很自信,“只要是冰城人干的,没有我俊英要不出来的。那你这么的老哥,你把那个叫焦元南的电话给我,我找他。咱俩之间没啥事儿了吧,大哥呀,不好意思了啊,刚才这事儿老弟确实冲动,以后有啥事儿你吱声,一会儿我给你留电话。” 老严一瞅,“行行行,没啥说的。” 老严纯纯是在玩心眼。 老严心想,你不是牛逼吗?我借刀杀人。 焦元南谁也不惯着,你他妈敢打我,我惹不起你,但焦元南可不贯彻你。 老严说:“你等一下,我给你找找。” 他有焦元南电话,但轻易不打。 他跟刘双联系的多,翻了半天小本子,翻出来后说:“你记一下吧,老弟。这个焦元南的电话。跟你岁数差不太多吧。” 俊英一瞅,“记着点儿。” 俊英的兄弟把电话都记下来。 记完之后,老严为了做戏更像,还握握手。“没事儿,老弟啊,啥事儿没有。哥年轻时候脾气也不好,不打不相识嘛。有啥事儿你到这儿能用着我你吱声,反正我确实能力有限,确实没能耐。” 俊英还挺得瑟,“没事哥哥,刚才动手不好意思了,那我就走了。” 老严还送到门口,“行了,严哥,你别送了。” 等门一关上,小王就凑上前,“严所,这这这,真给他呀?他妈的,这小子这么狂,还敢打您。他报号说他二姐跟市里领导关系好,真他妈让人来气。” 老严手捂着脑袋,脸色阴沉的说道:“给他个屁!这逼小子确实狂,但咱也没办法。他报号确实让人意外,他们不是普通的社会,我也不可能把仕途搭上去,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咱也别对外说这事儿,保密。 这小子该说不说,刚反应过来。 老严这招狠呐!这绝对是黑道对黑道,焦元南也是谁也不惯着,他俩碰一下,这不有热闹看了。” 老严边说边找创可贴处理脑袋上的伤,“去!我整俩创可贴去。” 老严确实挺坏,他没告诉小双等人,就把焦元南的电话告诉了俊英。 俊英他们下楼后,刚出派出所不远,老刘跟着俊英他们。 俊英说道:“刘哥,这样,能找着这个人儿就行。你放心,指定能把钱要回来,十万块钱,打个电话他就给送回来。你这么的,你上车等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刘哥一瞅,“行行行,那麻烦你了,老弟。”“没事儿没事儿。”刘哥上车了。 俊英拿个电话,按照老严给他的号码就给焦元南打了过去。 这时候,焦元南正在招待所二楼。 当天屋里有三个人,刘双、张军和焦元南。兄弟们都干啥去了?白天他们各忙各的,火车站附近灯红酒绿,王福国、林汉强出去上洗头房了,一百二百的,享受一番。 为啥老严愿意在火车站呆着,十年不动地方?那时候火车站都有红灯区,外地民工、倒车的朋友下车后,在这玩一把,一百块、二百块的,洗头房很热闹。 包括海涛、唐立强当天也都出去了,可能找福胜哥干啥去了,反正就他们仨在家。 张军和刘双正唠嗑呢,焦元南的电话就响了。 焦元南一接,“喂,哎,你好!哪位?” 俊英一听,“你好哥们儿,你是不是叫焦元南呢?” 焦元南回应道:“我是,哥们儿,你是谁呀?” “你好你好啊,那个老弟啊,是这样啊?! 操!你管谁叫老弟呢? 啊!哥们儿,行行哥们儿,哥们你不认识我,我也是从别的地儿要的你电话。哥们儿,我有一个朋友在这火车站这嘎达丢个包,里面有十万块钱,是一个蓝色的绸料包。我哥们儿准备要上广州去上趟货,结果到火车站呢就被人偷了。我打听了道上的朋友,说在火车站这块儿丢包就得找焦元南。这不嘛,我就合计着找你了。我呢!叫俊英,我是香坊区的,你看你给个面子,然后你把这包还我,咱们交个朋友。虽然咱俩不相不识的,但是以后有啥事儿,这互相这不有联系方式了吗?打个电话啥的绝对好使。” 焦元南一听,对面这人唠嗑也算是道上的人,简单扼要地把事儿说了。 一听到这包蓝色的,焦元南太知道了。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焦元南刚把这包收上来,就在他后面箱子里呢。 这是焦元南团伙发展之后,第一次偷这么大个包,一般两万三万的有,十万的不多。 焦元南和得手这几个兄弟说:“这么的,这个一会给你们他妈拿五千块钱,单独给你们分点红,奖赏奖赏,你们出去放松放松。” 焦元南把这帮小偷一顿表扬。 刚拿到这个包也就不到半个小时,还热乎着呢。 “啊!你说那个蓝色的包我知道。 焦元南本来不想承认,但是一看对面人家了解这个行情,听说话就是道上的,知道在火车站这嘎就得找他,找别人白扯。 既然都是道上混的,人家张嘴了,面子还是要给的。 焦元南寻思寻思,那行哥们!可以没问题啊,那个你在哪呢?我一会儿让那个人把包给你送过去,不就蓝色这个包吗?” “对,蓝色的包,还有十万块钱,里面还有点证件啥的。 焦元南说,行!蓝色的包,还有证件可以给你送过去。 蓝色的包跟证件可以送回来??啥意思?哥们?我这有点没听懂?我包还有十万块钱呢。” 焦元南呵呵一笑“十万块钱?哥们儿,咱俩不相不识的,我把包给你送回去,把证件给你送过去,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咋的?你还想要钱呐?哥们我和你说,行有行规,我们这行不走空。 俊英一听,“哥们!你玩儿我呢啊?我还给这谢谢你呢,我他妈要个破逼包,那包他妈再值钱,能值几个钱儿啊,里边的证件他妈补一补,主要是那里面十万块钱,那你不还我钱,我要个破逼包干啥呀?来!哥们,你告诉告诉我。” 第48章 倒霉的哥俩 焦元南一听,“你跟谁俩喊呢?我给你包就挺他妈给你面子了。我告诉你,咱俩不认识,我再说一句,行有行规,贼不走空懂不懂?钱肯定不能给你。你要说着急用证件,我给你送过去,包我给你送过去,没毛病。但你这么唠嗑,我跟你说,连包他妈都不给你送了。” 俊英一听,“焦元南,你他妈挺横啊,你拿我当礼拜天过呐,拿我打镲呢!你骂谁呢?”“我骂你咋的? 你他妈挺横啊你? 焦元南跟他唠嗑也挺冲。 要个破逼包,我他妈买不起啊?我要的是钱!要钱! 操!钱肯定是一分都没有了,爱哪告哪告去,我告诉你,就是我焦元南偷的,听明白没?就我兄弟偷的,刚交上来,肯定不能给你了。’” 按当时的情况,焦元南跟俊英大哥俩人约了架。 约架之后,焦元南一回头瞅了瞅,家里边只有刘双跟张军他俩人,加上他一共三个人,这事儿就得叫兄弟们了。 第一个电话就打给海涛了,“海涛,你跟胜哥在一起没? 在一起呢!咋啦? 你这么的,你跟胜哥说一声,晚上我跟别人有点事儿。刚才有丢包的来找了,管我要我没给,约上架了。 说这个,晚上要上站台那儿干一仗,对面好像有点实力。我刚才听刘双说了,你跟胜哥说一声,过来一趟,研究研究。” “那行,那我跟胜哥说一声。”电话一挂。 胜哥正跟海涛在一起吃饭,胜哥!元南那边有点事儿,好像因为一个偷包的事儿整的有人来找没给,双方约架了,好像晚上有一仗。 这时候已经下午了,胜哥一听,“走吧,那去吧,上焦元南那去。”俩人就往那去。 这边刘双打完这个电话,第二个电话打给王福国,“福国,我刘双。” “刘双,咋的了?” “赶紧回来,南哥召集,江湖救急,快点过来,晚上南哥要有一仗要办,这他妈今天晚上要打仗了。你们在哪呢?” “有仗啊,我们在饭店跟前的足疗,洗头呢。洗什么头洗头,赶紧回来,一天天没正事儿,你快点的。” “行! 王福国瞅瞅林汉强,走吧,别洗啦!! 操!洗完大头还没洗小头呢。 快他妈点儿的吧!南哥好像跟人约架了,赶快回去看看去。”王福国也跟林汉强一往回走。 紧接着,陆续地又给老棒子他们打电话,包括当时的其他人。 焦元南瞅瞅,“那谁,唐立强呢?”又给唐立强打电话,看唐立强在哪呢。 正当焦元南准备给唐立强打电话之际,楼下却突然出了事。 中午吃完饭,唐立强本是与张军、刘双等人在楼上用餐。 饭后,唐立强声称要去转悠转悠,便下了楼。 众人都以为他走了,然而实际上他并未走远。 唐立强吃完饭后喝了点啤酒,下楼后,正好瞧见招待所的老板大胖。 大胖此时正闲在楼下,下着棋,喝着茶。 唐立强一看:“哟,这在下棋呢。” 大胖抬眼瞅了瞅,说道:“我这一天没找着对手哇,双哥刚下了两盘就走了。来来,我跟你整两局,咱一盘十块钱的。” 就这样,唐立强穿着个背心,与大胖在那儿下起棋来。 此时,唐立强全然不知楼上的情况。 就在他与老板大胖专注下棋的时候,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推十分钟。 楼上的焦元南正在打电话召集人手,而唐立强在楼下下棋。 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个小子。 这小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脸黝黑黝黑的,穿着破破烂烂,活脱脱像个乞丐。 他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眼睛盯着唐立强和老板。 “大哥,问一下,南哥在不在这儿啊?我想找南哥。” 唐立强闻声抬起头,打量着这个小子。 “找哪个南哥?你说清楚点。” “我找焦元南,南哥。” “你找南哥干啥呀?” “我要跟南哥混社会,我要变得牛逼。” 唐立强听了,皱着眉头然后怒喝道:“我瞅你他妈像个虎逼,滚犊子!” 那小子一听不乐意了,“啥呀?大哥,你骂我干啥呀?” 旁边看棋的一个兄弟开口了,“你瞅这小子,就像个流浪的人,在外边流浪久了的那种,后面拖着个纸壳子,拎着个盆儿,头发乱糟糟的,脸黑得不行,穿得破破烂烂的,还想跟南哥混社会,真是异想天开。” 老板大胖也抬头看了看,说道:“这小子找南哥,也不看看自己啥样。这可是南哥的兄弟,叫强哥,唐立强,知道不?叫强哥。” 唐立强又接着说:“别去惹咕他,啥傻逼玩意儿,离我远点,身上一股怪味儿。” 那小子更不服气了,“不是,你谁呀?你不能骂我呀,你咋那么牛逼呢?” 唐又怒喝:“你滚不滚?你从哪来的?赶紧滚犊子。” “不是,你再骂我一句。” 唐立强火冒三丈,“我他妈骂你咋的?你他妈就是个小逼崽子,滚犊子!” 只见那小子瞅向唐立强,突然之间,“唰”地一下,就从后背抽出一把刺刀。 “哼,看你还嚣张!”接着便是一声“噗呲”。 唐立强正坐在小马扎上,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小子看上去也就十多岁的样子,似乎还没成年,可动作却快得惊人。 眨眼间,这一刀就扎在了唐强身上。 唐立强心中一惊,暗自思忖:“这是谁呀?这小崽子跟个流浪汉似的。” 要知道,唐立强那可不是一般人,他绝对是一员虎将。 唐立强向来枪不离身,被扎了一刀后,他瞬间反应过来,一把将小马扎甩到一旁,同时手迅速往腰间屁股后面伸去,那是在摸枪把呢。他刚一摸后背,那小子瞅了瞅,又说道:“哟,还想掏家伙?”说完,再次冲上前。 噗噗噗!唐立强又被扎了三刀,一头就倒在地上了,可他的手,还哆哆嗦嗦地往后背伸去。 那小子看着唐立强,“咋的?不服啊?还想那家伙?” 唐立强都麻辣啦!要知道,当年唐立强就被哑巴扎过两刀,都被扎出阴影来了,这次这小子竟然扎了他五刀。 有人会好奇,这小子是谁呢? 这小子日后可是焦元南团伙的一员虎将。 这小子没爹没妈,在他的记忆里,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在他五六岁的时候,爹娘就都不在了。 从此,便开始了流浪生涯。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站前听到一些小孩说,这里有个大哥叫焦元南,特别猛,焦元南的团伙也老牛逼了。 于是,他就想着去找他们混社会,自己也想成为厉害的人物,这不就找来了。 有人问他叫啥名呢?也没啥特别的名字。 在他的记忆中,五六岁能有啥记忆呀?只记得小时候他妈就管他叫华子。 他就只记得自己叫华子,多大岁数他也不清楚,他就在南岗区附近住着,慢慢地,这小子在这一带就有点名气。 自父母去世后,他就开始流浪,要饭、捡纸盒子,啥事儿都干,还偷鸡摸狗的。 就连站前的严所长老严都认识他。 因为刚开始的时候,他八九岁就偷东西,大人抓住他就送到派出所,老严当时还揍过他呢。 后来老严一看,这小子傻呵呵的,不奸不傻,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傻华。 傻华原名叫啥不知道,多大了也不知道。到后来,老严都拿他没办法了。 老严看着这小子,心中也满是怜悯。 “操,可别抓他了,这孩子没家没业的,就只是为了吃口饭罢了,偷的也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也是个苦命之人啊。” 所以,这小子在这一带还挺有名。 这小子着实虎得很,唐立强让他“滚犊子”,哪曾想这小子立刻就朝着唐立强动手,唐立强一动,他一摸枪,这小子就扎一刀,如此反复,“噗噗”几声,连续扎了五刀。 这下,唐立强可不敢再掏家伙了,直接躺倒在地。唐立强心中暗道:“我再掏肯定得被扎死。” 此时,那个被唤作傻瓜的小子却还不服气。“俺要找南哥,俺要跟南哥混社会,你骂俺干啥呀?你,你妈你骂俺呀?” 大胖一看这情形,惊叫道:“我操,给唐立强给扎了,这可不得了。” 大胖急忙说道:“老弟啊,你别走,你不是要找焦安南,找南哥吗?我上去给你叫去。”说完,大胖便“砰砰砰”地往楼上跑去。 此时,焦元南正和刘双以及张军联系兄弟们回来准备晚上的仗呢。 突然听到大胖在楼下喊:“南哥,南哥不好了。” 焦元南抬头一看,是老板大胖。 “大胖,咋的了?” 南哥!强哥在楼下被干啦!,他正跟我下棋呢,来了个傻子,非要找你混社会,强哥骂了他一句,结果这傻子上去就给强哥一顿扎,把强哥扎躺下了。” 张军一听,惊讶道:“什么玩意儿?唐立强让人扎了?” 焦元南怒喝:“操,去看看。” 于是,焦元南、张军还有刘双便往楼下走去。 焦元南那时枪不离身,张军也是如此。 就当张军跟焦元南还有小双他们刚走到楼下小门斗,这儿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傻小子拿着一把刀,刀上都是血。 而唐立强则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显然是怕肚子出血,手紧紧地往上捂着,满脸痛苦之色。 唐立强嘴里还在喊着:“哎呀,我操,救命啊,哎呀……” 傻瓜拿着刀站在那里,正好拦住了焦元南的去路。 焦元南一时之间都没敢说话,只因看到一个小孩拿着刀站在那儿,傻了吧唧的模样。 焦元南反应过来后,立刻把枪掏了出来,张军也跟着掏出枪。 张军怒喝道:“你干啥啊?妈的!你是谁?” 傻小子瞅了瞅他们,问道:“你是南哥呀?”大胖赶紧说:“这这这是南哥,焦元南。 你谁呀你?” “我是这跟前儿的。你是南哥呀,南哥,我要跟你混社会啊,我要牛逼,我听说你牛逼,我也想牛逼。” 焦元南看着他,无奈道:“我操,第一反应也是,这他妈哪是想牛逼,我看你他妈像虎逼呀。” 焦元南抬眼打量着他,问道:“你家哪的?”那小子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家就在跟前儿。” 焦元南又问:“你叫啥名儿啊?” 小子回道:“我说我叫傻华。” 焦元南一听,:“这啥话呢?不是你到底叫啥?” 小子赶忙解释:“南哥,我妈从小就管我叫傻华。我爹我妈死得早,大概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我妈去世了,那年她告诉我六岁。从那之后,我就开始流浪要饭,到现在得有十来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可能十六七,也可能十八九,反正不超过十九岁,南哥。” 焦元南看着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一脸狐疑地说:“你他妈说话无与伦比的,你他妈到底多大?你他妈长没长毛?” 傻华挠挠头,一脸茫然地说:“南哥,我真不知道自己多大。有人说看着像十七八岁。” 焦元南冷哼一声:“你他妈的为啥非要要跟我混呐?” 傻华挺起胸膛,急切地说:“站前哥们儿都说你厉害,你牛逼,南哥我也挺牛逼的,南哥,你收下我吧。我肯定听话,你让我干啥我干啥,你让我撵狗我绝不撵鸡。” 正说着,突然张军喊道:“我操不好,唐立强反白眼啦。” 大胖瞅了一眼焦元南,说:“南哥,你唠着吧啊,我我我……我把唐志强送医院去,再唠会儿,唐立强就咽气儿啦。” 焦元南点点头:“我操,对,刘双赶紧的!赶紧把人送医院去。” 张军、小双和大胖赶紧把唐力强往前一扶,唐力强虚弱地说:“哎呀,这小逼崽子!奔要我命去的啊!元南,你和他唠个鸡毛啊?哎呀我操,我要死了,快点!快点!”几人急忙抬着唐力强往医院送。 焦元南的团伙之所以牛逼,就是因为里面全是狠角色。 越不是正常人,越是猛!你像哑巴就他妈猛,现在又来个傻华。 焦元南瞅瞅傻华,心中暗自思忖:妈的,唐立强太他妈倒霉,这小子虎了吧唧,你撩他干啥!被这小子给扎了,我他妈也不能把这小孩咋样啊!。 但这小子好像他妈瞅着像挺猛的,你看唐立强那么猛的人,也让他扎了五刀,扎你没脾气!! 焦元南心想,以后要是收点这些虎犊子,像敢死队似的人也挺好。 焦元南又看向傻华,说:“你想跟我混社会?你说你多大了都不知道,叫啥名也不知道,你还把我兄弟给扎了,你咋跟我混社会啊?我咋跟兄弟交代呀?” 傻华说:“南哥,你让我干啥我干啥,你收下我吧。我也想像你一样牛逼,南哥。我听话。” 这小子看着也是个苦命的人,焦元南也挠头,这相当于大战在即,却损了一员大将。 唐立强受伤后,焦元南的电话响起,小双在电话那头说道:“南哥,我们到医院了。这个立强伤得挺严重,晚上这场仗,他肯定参与不了了。” 焦元南回应道:“行,我知道了。” 接着,焦元南看向傻华,问道:“你想跟我混社会?你会啥呀?” 傻华挠挠头,一脸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会啥,反正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焦元南又问:“会打架不?还敢不敢动手了?” 傻华一听,挺起胸膛说:“敢,因为我以前被欺负的时候,别人欺负我,我真敢还手,都让我打跑了。” 焦元南微微眯起眼睛:“你也别吹牛逼啊,你把我兄弟扎成这样,我先不跟你算这个账。今天晚上我这有一场大仗,你能不能顶上去顶个人用?” 傻华急忙说道:“我听你的,南哥,你收我啦?” 焦元南想了想,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别说光说不练假把式,晚上我看你表现。这个仗你也去,我得看你表现,行的话,我收下你。” 小双、张军、王福国、林汉强等人在医院安排好唐立强后,回到了集合地点。 唐立强这次受伤,纯属点背,得躺一个多月才能好。 张军和小双看着傻了吧唧的傻华,向焦元南问道:“南哥,他把立强伤成那样,胜哥一会儿来,胜哥能乐意吗?” 焦元南回应道:“没事,让他顶上去,我看这小子挺猛,把唐立强扎成那样,今晚让他试试。” 而傻华此时正饿着,大家说晚上喝点酒,晚上九点去打仗,现在刚六点。 王福国和林汉强回来后,老棒子去护理唐立强了,老棒子领了两个兄弟去照顾他,所以老棒子也去不了打仗了。 大家正在这研究晚上怎么打,等着胜哥来呢。 傻华可不管别人,拿着好酒好菜就开吃开喝,大鸡腿、猪爪子,吃得满嘴流油,还能喝点酒,直呼“香啊香啊”,吃了好几个猪爪子。 就在这时,胜哥推门而入。 焦元南一看,连忙说道:“胜哥。” 傻华这边头都不抬,咔咔啃着东西,傻华吃得正欢,焦元南说道:“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大家伙都看傻华,投来嫌弃的目光。 胜哥四处看了看,问道:“哎!立强呢?他没在这儿啊?紧接着第二眼就瞅见了傻华。哎,这小子谁呀?这小孩儿啊。” 焦元南微微抬起头,目光投向小胜哥,缓缓开口道:“胜哥,跟你说个事儿!我操!怎么学呢?这小子叫傻华,是我新收的兄弟。” 胜哥皱着眉头,打量着傻华,疑惑道:“啥?就这么个小孩儿?哎!你多大啦?” 傻华在这边捧个猪爪子,吭哧吭哧吃着,根本就不理胜哥! 胜哥诧异的瞅了瞅大伙,又瞅了焦元南,然后目光又回到了傻华的身上,哎?这小子是不是有点缺弦啊??! 大家伙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胜哥的看法。 焦元南回应道:“胜哥,你可别小瞧他,这小子猛着呢。这不把唐立强给扎伤了,现在唐立强在医院躺着呢。 胜哥一听挺惊讶,眼睛瞪的挺老大,就他?!! 哑巴刚才跟胜哥一起进来的,这会儿正‘啊巴!啊巴!’地叫着,呐那意思是唐立强被扎啦?!。” 焦元南接着对胜哥说道:“胜哥,你别生气!妈的这小子想跟我混社会,也不咋啦!跟唐立强起了冲突,听大大胖说唐立强是骂了他还是咋的,结果这小子就把唐立强给扎了几刀。我他妈和张军拿枪顶着这小子,这小子就和没事人似的,你看看就我这………!这么的胜哥,你先别跟他算账,晚上打仗让他顶个位置。” 胜哥瞅了瞅还在吃东西的傻华,说道:“这小子,脑袋指定是缺点啥,能行吗他?” 焦元南微微点头,说道:“那你说胜哥咋整呢?他妈多少是差点东西,这就要跟着我,就赖上我了。” 这时,哑巴走过去扒拉傻华,“啊啦啊啦”地叫着。 傻华一抬头,也“啊啊啊”地回应着。 原来在冰城的火车站,流浪的孩子有很多,其中就有不少聋哑人。 这傻华还会点哑语,两人就在那儿“啊啦啊啦”地比划起来。 哑巴“啊啊啊啊”地说着,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唐立强你扎他五刀啊?我他妈才扎他两刀。” 傻华回应:“啊啦!啊啦!他骂我我就扎他呗,扎了五刀没多扎。”这傻瓜和哑巴还挺合得来,一边比划一边继续吃喝。 焦元南看着他们,无奈地说道:“哎呀我操,这来了个哑巴,这又来个傻子,再整几个,我这也不用混了,不行他妈改残联吧!。” 焦元南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合计着,如果这傻瓜子以后能听话,再收点这样的兄弟,那可就是敢打敢拼的敢死队了。 焦元南对胜哥说道:“胜哥,这小子反正挺听话,挺敢干,别跟他算账,今晚要是不行,咱再收拾他,先别管他了。 对了胜哥,对面是香坊区的叫俊英,你认识吗?” 胜哥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说道:“不认识,这俊英是干啥的?” 焦元南说道:“不知道,敢跟咱甩点,应该也不是善茬!咱得准备准备,晚上别吃亏。老棒子在医院照顾唐立强,我再多派俩兄弟去,把立强好好照顾着。咱们这些人也不用多,胜哥你一个,我一个,汉强、福国咱几个,刘双就不用去了,小双去照顾照顾唐立强。张军还有海涛这边也一起。” 说完,大伙这边就开始准备。 张军瞅着哑巴和傻华在那儿哇啦哇啦对话,这嘴一咧一咧的,满脸的嫌弃,这个膈应啊!! 转头看向傻华,问道:“哎,傻华子,打仗会不?” 傻华急忙回应:“听南哥的,南哥让我打我就打。” 张军坏笑着又问:“会用这玩意儿不?” 说着,张军掏出一把枪来,在手里面掂量着。 傻华眼睛都直了,说道:“枪!我认识,电影院看过。” 张军呲牙嘿嘿嘿的瞅着傻华:“哎!行啊!还他妈认识枪呐,你也不太傻呀!会打不?” 傻华犹豫了一下,说道:“嗯……会。” 张军一伸手,从王福国那儿又拿一把枪,递给傻华,说道:“来,我教教你,晚上让你也顶个人用。晚上记住喽,这边不管来多少人,你就给我打。这玩意儿一撸就上膛了,知道不?一撸上膛,你到人那就瞄,就打。就这个小机子一勾,啪啪啪就响啦。 一撸,一勾!看明白没? 一撸,叭一勾就响了。” 张军一边讲解,一边比划着动作。 傻华瞅着,紧张地点着头。 嘴里重复着张军的话,一撸一撸啪就响!! 张军挺他妈损,他就是没事逗傻华玩儿!!这一脸的坏笑!! 可突然,只听“砰”的一声!! 傻华不小心扣动了扳机,张军应声倒地。 张军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哎呀我操!你你…你…你…哎呀哎呀!!呜………!”张军他妈疼哭啦!!!! 第49章 谁也没想到 焦元南怒喝道:“我操,你他妈干啥!!?”福胜哥一瞅,说道:“不是,你他妈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傻华慌张地解释:“啥话!!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大哥,我我我,他告诉我一撸一勾,我就一撸一勾嘛。” 焦元南瞪着傻华懵了:“我说你是谁派来的吧?你是不是鸡巴卧底呀?你是不是跟我有仇的仇家派来的卧底呀?我他妈大战在即,没等干呢,你给我干掉俩!我损失两员大将了!那唐立强是最猛的,然后张军又被干倒了,哎!你离我远点,你他妈别在把我也整喽!!。” 傻华都要哭了,说道:“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让我一勾一撸,我就一撸一勾嘛……!。” 众人看着傻华那副模样,也觉得他不像是卧底。 焦元南说道:“胜哥,应该不是卧底,但这逼他妈……!” 胜哥打断道:“别鸡巴唠了,快点给张军送医院去吧,快点的。” 众人急忙行动起来,准备把张军送往医院。 张军疼得直咧嘴,喊道:“哎呀我操,南哥,你收的这小子这是啥啊?说不定哪天就跟我整没喽啊!哎呀我操!抽啥呐!赶紧给我整医院去啊。” 小双见状连忙说道:“南哥,那你们忙吧,我领他上医院,我……” 焦元南眉头紧皱,看着张军的枪伤,说道:“这他妈可是枪伤啊!汉强,你也跟着去吧,你跟着小双一起。枪伤可不是小事,得有个护理的人在旁边,楼下还得有个跑手续办费用的,你们俩去吧,不行,福国你也去。” 王福国有些疑惑地说:“我去了,咱这人够用了吗?” 焦元南果断地说道:“去去去,不差这两个人了!赶紧好好给张军看看,你看他疼那逼样。” 于是,众人急忙把张军送往医院。 唐立强是第一个受伤的,被这新来的小子在入伙当天就扎了五刀。 接着,这小子又意外地给了张军一枪,直接干倒了焦元南手下最猛的两个大将。 焦元南看着离去的众人,又回头瞅了瞅像犯错小孩儿似的傻华。 傻华一声不吭,眼睛里满是泪水。 焦元南看着傻华,傻华又看了看焦元南。 福胜哥说道:“行了,这下没剩几个人儿了。这一瞅,损失两个大将,还有去护理的,这一下子就损失了四五个人。这回剩谁了?” 焦元南这边现在剩下赵福胜、焦元南、哑巴、傻华,还有王福国。福国没去医院,加上后来的海涛,一共六个人。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而在火车站的 7 号站台,哈尔滨香坊区的大哥俊英,带着二十个多人已经到了。 他们的装备十分精良,十把长杆子都是青一色双管,还有五六把短家伙事儿,基本上人手一把家伙。 有些兄弟说道:“英哥,我打听了一下,好像焦元南那伙人里有个叫张军的,都挺狠。” 他们却不知道张军已经被干倒了。 俊英霸气地说道:“一会儿来了怎么整?他们要是想要还钱、道歉就算了,要是不给钱就干他们!来就给我干,不用惯着!出事儿我担着,我在白道有人,局长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的。 兄弟们来的还挺早,你们几个先在树后面待着,后面有个小树林。快九点了,给焦元南打个电话问问来不来。” 焦元南这边因为兄弟受伤,自然是耽误了不少事儿。 兄弟们受伤了,那不得赶紧送医院去瞧瞧嘛。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焦元南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焦元南,你啥时候来?我都到半天啦。” 焦元南回应道:“别着急,着啥急,现在正往那儿赶呢,快到了!等我吧,操,多找点人,别吃亏。 操!我告诉你一声,我这儿有二十个人,个个都有家伙事儿,你也多带点人,别到时候人少你吃亏。我这边二十来人可都不好惹,你可别不当回事。”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电话一撂,焦元南瞅了瞅四哥。此时他们还没出门,因为离目的地比较近。 焦元南说道:“胜哥这么着,咱们开两辆车去。海涛,你开车拉着胜哥和福国,你们三个坐一个车,我跟哑巴、傻华坐一个车。” 就这样,六个人准备开两辆车出发,都是吉普。 福胜哥他们在前面,焦元南他们在后面。 上车之后,焦元南想着对方人多且都有家伙,便给哑巴和傻子也都准备了枪。 他严肃地说道:“记住了,到了那儿看我眼色行事,我让你们干,你们就给我狠狠地打,听明白了没?” 傻华急忙回应道:“南哥,我听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焦元南开着车,福胜哥开着另一辆车缓缓前行。 后面的哑巴和傻华竟然聊了起来,“啊!啊巴!啊巴”地叫着,仿佛他们之间有着独特的交流方式。 毕竟一个是哑巴,一个是傻子,多少都有些特殊之处,倒也能唠到一块儿去。 傻华也算是有点残疾,而哑巴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阿吧阿吧”地交流着,气氛倒也有些奇特。 就在这时,傻华在车上又把家伙事拿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一撸是吧?一撸就能打是不?”然后指着哑巴。 哑巴一看,瞪大了双眼,“啊巴!啊巴!操你妈!!”给哑巴吓得都他妈会说话啦!! 傻华接着说:“是撸的吧,这一撸一勾就能打。” 正说着,只听“啪啪啪”几声,傻华撸着枪。焦元南在前面开车呢,听到声响一回头,怒喝道:“我操!干啥呢?哎,干什么玩意儿呢? 不,南哥,我我我我忘了,我复习复习,我练练。” 焦元南气得不行,“你练鸡毛你练呐?你在这车上练,你再打死我俩!赶紧拿回来,你他妈瞎整啥呀?你这小子,你这……!! 南哥,我忘了,我这记性不好,我再试一下。” 哑巴也“啊巴啊巴”地叫着,不知道喊的啥逼玩应。 焦元南更火了,“你试一下?你试一下他妈就有人住院,你都他妈撸倒几个了?” 傻华都快哭了,太委屈了。“那我……!! 焦元南一瞅,拉鸡巴倒吧!家伙我下车再给你吧,拿过来吧。” 焦元南一把拿过枪,拿了回来。 “妈的!真他妈让人操心。” 没办法,只能继续前行,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火车站 7 号站台。 在那片大空地上,后面是破旧的铁轨以及一个破仓库,周围还有一些报废的火车等物件。 场地很大,后面还有一条小树林。 离得老远,就看到那边停着三四辆桑塔纳和一辆奔驰,俊英大哥等人就站在树林里。 这时,有个兄弟说道:“大哥,来车了,好像是。” 俊英大哥一瞅,只见两辆吉普车并排驶来。他心中疑惑,不应该就这么两辆车啊,吉普车再怎么装也就能装十个八个人。 焦元南和福胜哥的车停下后,他们看到对面,有二十来人在树林边靠着抽烟。 福胜哥停了车,福胜哥领着海涛等人也下车了。 焦元南则领着傻子和哑巴下车,六个人一同向前走去。 俊英这边的人一瞅只有六个人,都很纳闷。俊英更是疑惑,“咋就来六个呢?这是瞧不起我,还是找不着人啦?啥意思?” 焦元南和福胜哥走上前,这时俊英喊道:“哪位是焦元南?” 走到跟前,看到焦元南手中拿着枪,对面的人也都拿着家伙。 焦元南回应道:“我是焦元南,哪位是俊英?” 俊英走上前来,“哥们儿,你就来六个人儿?” 焦元南霸气回应:“打你不用人多,六个就够。” 然而,焦元南心里其实也没底,毕竟他不了解俊英真正的实力,而且看着对面二十多人拿着长杆子,确实也有点懵。 焦元南虽然不怕事,但面对这种情况也有些犯难。 他在冰城虽成名已久,但对方不认识他,真敢动手,俊英的手下也很困惑。 俊英瞅了瞅,说道:“你们就他妈来六个人儿?老弟,你是找不着人了,还是真瞧不起我呀?你要是找不着人,老弟,我俊英不欺负你,以多欺少让人笑话。 你要找不着人,现在可以打电话叫人,今天叫不着人,明天叫也行,实在不行,觉得认错了道个歉,把那十万块钱拿回来,我不难为你。” 刘胖子,就是那个丢钱的人,也被俊英带来了,在旁边观战。 俊英确实很有大哥风范,“你就来六个人,我没法打你,二十来人对你们六个,真不好下手。你要是真找不着人吱一声,明天干也行,就把钱给我,拉倒得了,就不用你跪下道歉啦。” 福胜哥一看俊英那嚣张的样子,怒喝道:“你咋那么牛逼呢?” 俊英回应道:“我他妈牛逼惯了!你谁呀?”福胜哥霸气地说:“我谁?我叫赵福胜。” 俊英手底下一个兄弟还叫嚷着:“你他妈跟我大哥好好说话。” 福四哥抬头瞅了一眼那小子,眼睛一横。 当时俊英大哥听到赵福胜这个名字,心中也有些忌惮。 因为赵福胜在那个年代非常牛逼,很多大哥花重金请他办事,比如说,“福胜啊,你能不能帮我办件事儿,我给你拿那么多少钱多少钱。” 但福胜大哥也不是花钱就能雇来的,他要是看你不顺眼,你花多少钱他也不搭理你。 福胜这人本身不求名利,也不求物质上的生活。跟焦元南混之前,像海涛、哑巴、唐立强他们,穿得普通,吃得也一般,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可大家都知道赵福胜子狠话不多,据说身上背着十来条人命。 在马市那边,他曾销户一个大哥和其一家三四口。 这让俊英也感到压力山大,就像今天晚上这个阵型,虽然能打死福胜,但大家也都怕福胜哥的兄弟。都听说赵福胜兄弟里有几个狠人,那真是只要抓不着他们,就能杀你全家,恶名远扬。 当年为啥没人敢惹焦元南?后来就算能打死焦元南也不敢轻易动手,就是因为焦元南有一帮玩命的兄弟,人家干你全家,灭你门,就怕这事儿。 俊英斜着眼睛瞅着赵福胜:“不是,你怎么能证明,你是故乡的赵福胜,你说是就是啊?”赵福胜一听,怎么证明? 福胜哥可没惯着他,说时迟那时快,虽然俊英这头后面站着一排拿枪的兄弟,但福胜哥根本就没在乎。 一个箭步迈上来,直接往身后一掏,?出那把东风五,“叭”的一下就顶在俊英的肚子上。 “那我证明一下给你看,我是不是赵福胜。” 这俊英都没反应过来,也是太大意啦!一下懵了。 那边身后兄弟急了,“哎,把家伙事放下,把伙事放下。哎,干什么?哎!!” “哎,别别别,都别动手。” 福胜哥那独特的气质和狠劲一展现出来,众人便感觉这绝非虚假,气场在那呐!。 此时,俊英彻底懵了,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啦!连忙说道:“哎!哎!胜哥,别,千万…,别再证明了!胜哥,这么证明可是会出人命的啊!你这枪都顶在我肚子上了,真不用再证明啦!我知道你是福胜哥,肯定错不了。” 福胜哥缓缓说道:“不用证明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俊英满脸陪笑,胜哥!你看这事儿…?啥事儿都好商量,钱都可以不要了……!既然你来了,啊……!这事儿就算啦。” 正说到这儿,原本这场仗是打不起来。 然而,却出现了一个不长眼的家伙。 俊英有个兄弟叫二胖,这二胖大声嚷道:“你咋那么牛逼呢?赵福胜咋地?赵福胜他妈的能杀多少人呐?我还杀人不眨眼呢。” 说着,这小子拿起家伙就朝着赵福胜冲了过去。 福胜哥一回头,眼神中满是愤怒。 二胖这小子还不知死活,继续叫嚷着:“操,赵福胜咋的?来!我他妈会会你。” 只见福胜哥一回头,斜着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候,只听砰!砰!!! 众人都在疑惑,这枪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俊英也是懒子弦一紧!一脸茫然,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肚子,心里想着是不是赵福胜开枪打他了。 结果一捂肚子,发现自己没啥事儿,这枪也不是赵福胜打的。 福胜哥根本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枪响的同时,紧接着只听“啊”的一声,二胖那边脖子就被打穿了。 众人都惊呆了,纷纷在啥么这到底是谁开的枪。 老哥们,你们猜猜是谁打的? 原来是他妈傻华子。 傻华子在那儿还叨咕着:“啊!这一撸,一勾!哈哈哈!这回他妈记住啦!。” 这傻华子非常兴奋,我操!猛地一撸枪,一梭子子弹就打了出去,“砰砰砰砰!”,瞬间又打倒了好几个。 连俊英大哥也被打中了!我操!哎呀!俊英大哥肩膀也中了弹,啊!!哎呀,操!!……!一下子就有四五个倒下了。 就在大家都惊讶不已的时候,傻华子却大步走了过去,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他还在那儿继续撸着枪,枪声不断响起,火星直冒。 傻华子就那么站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焦元南瞅得都一脸懵逼!众人面面相觑,满脸惊愕。 “操!这,这怎么回事儿?这小子是谁呀?”有几个小子刚要端家伙,俊英急忙大喊:“别,别动手,别动手。” 俊英根本不认识傻华子,他只以为傻华子是抚福胜哥后面的兄弟。 在他看来,福胜哥的兄弟那可是相当狠辣,个个都是敢杀人的主!这一下子就干倒了四五个。 “唉唉唉!咱别打了,胜哥,胜哥我服了,别打了,谁也别动手。” 此时,傻华子站在那儿,对着地上躺着的人反复撸枪,枪却只冒出火星子,没子弹了,他还照着地上人的脑袋勾呢。 地上的人吓得半死,没被打死都快被吓死啦。 其他人都像看西洋景似的看着傻华子,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干啥呢?” 焦元南反应过来了喝道:“傻华子!? 傻华子一瞅焦元南,南哥,这枪撸不响了,不好使了。 操!没子弹还撸个屁呀,上一边待着去。” 傻华子被拽到一边,还在旁边研究呢。 哑巴也一脸懵,“啊啊啦啦”地叫着,那意思好像是说这个大虎逼……!。 俊英捂着肩膀,他的四五个兄弟都倒下了,二胖脖子被打穿,躺在地上。 福胜哥瞅着俊英,“谁也别动手!!胜哥!我兄弟躺了四五个,我服了,钱也不要了行不?那你说咋整都行? 福胜哥说了,我告诉你,焦元南是我老大,我赵福胜是跟焦元南混的,我得听听我老大咋说,我老大让我送你上路,你就得上路。”焦元南瞅瞅眼前的局面,“都他妈干成这样了,被傻华子打的!算了,真的点高。 焦元南瞅着俊英,俊英是吧?我下车到现在,你最起码说话挺上路,没以多欺少,也没骂福胜哥,算你懂点规矩,我今天饶你一命。” 俊英连忙说道:“谢谢兄弟,谢谢兄弟。 这时候一回头,我操!二胖已经没动静了。 应该是嗝屁了。 俊英瞅着焦元南,你看兄弟………!! 福胜哥往前一来,俊英!你兄弟死了这个事你得摆平,别让人找我麻烦。如果我有麻烦,我兄弟肯定找你。” 俊英急忙说:“行行行! 胜哥接着说道,还有这钱,别说不要,给你拿回去?元南!钱给他拿回去,他兄弟毕竟死了,就当给他安家费吧。” 焦元南一听,“行,钱给你拿过去了,不要了!走。” 众人纷纷上车。 赵福胜领着焦元南他们准备往回走。 此时,俊英这边,众人赶紧行动起来,将受伤的四五个人送往医院。 就在这混乱之际,傻华子还站在那儿。 焦元南一瞅,喊道:“傻华子,他妈干啥呢?还不上车?” 傻华回应道:“南哥,我等你命令呢。” 焦元南气道:“等我命令?人早上车了,你还不动弹!上车!别他妈撸啦,他妈都冒火星子了。” 焦元南把家伙收起来,傻华子这才上车。 众人开车回去。 后来得知,俊英他的兄弟二胖,由于送医及时,竟然抢救过来了。 子弹贴着喉管过去的,没打道到动脉。 俊英那几个兄弟,被打在身上和腿上,虽然傻华干得挺猛,一梭子打出去,但没打死一个人,不过震慑力却极强。 赵福胜在那儿感慨,这傻华兄弟刚顶一句嘴,他就啪啪啪打倒五六个,这震慑力太强了。 他们六个人都拿着家伙,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就算俊英再厉害,也没这个胆量继续对抗。 等焦元南他们都走了,老刘也跟着上车。 老刘说,俊英兄弟,你兄弟这万一死了,刘哥给你多拿点儿,这刘哥医药费全包了。这钱我也不要了,刘哥丢这十万块钱,丢出祸来了,俊英!哥把你坑啦。” 俊英这人特别干净,看着老刘说:“刘哥,这事不怪你,钱没要回来就拉倒了,别要了,一分钱我也不要你的。” 老刘心想,自己的医药费肯定得自己出。 这边严所打给了刘双,“喂,刘双? 严哥?? 我跟你说个事儿,前两天有个哥们儿找我,说钱丢了十万块,然后我让他找焦元南。 严哥?那是你朋友啊?你吱声啊,你吱声,这十万块钱给你拿回去。 不是!不是,不是我朋友,关系要到位的话,我不就告诉你了吗?这逼不是什么好朋友!!哎!对了,我和他说的,你有能耐你找焦元南要去吧?!跟他咋说的? 严哥,好像我南哥跟他约了架了,结果呢,我南哥不想给他钱,他还想要这个钱就干起来了,我南哥把他们撂倒了五六个。 这不嘛,对面出了钱也没要回去,包括这个叫什么俊英的都受伤了。” 第50章 又添猛将 严所长得知事情的结果后,心里暗自高兴,这不就等于替他报了仇嘛。 他对刘双说道:“小双啊,以后跟我关系好的,我告诉你把包拿回来。要是关系一般的,你们不想给,我就直接报你大哥电话,让他们自己谈,愿意给就给,不给就干。但是咱可别出人命啊。” 刘双回应道:“行,严哥,我知道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好几天。 刘双去派出所,正好跟管片儿的王月唠嗑。这小子提到了那件事,说道:“双弟,你不知道啊,那天那个叫俊英的小子跟老刘来要钱,那叫一个狂啊,把家伙事儿都亮出来了。我们所长都被顶脑袋上了,没办法,所长把焦元南的电话告诉了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找。” 刘双这才明白,心里暗道:“好一招借刀杀人,我严哥太他妈阴啦。” 但刘双知道自己不能说出来,他清楚老严这一招差点就让焦元南、赵福胜和傻华他们陷入困境,要是没有他们,这事儿还不知道啥结果呢,说不定会两败俱伤。 时间过去了二十来天,唐力强还在医院住院。 焦元南领着傻华子来到病房。 一进屋,就看到唐立强躺在病床上。 没人跟他说傻华子会来,唐立强一看到他们,满脸疑惑。 焦元南说道:“立强啊,以后这就是我兄弟了。咱们的事儿就过去了,虽然他给你打了,但傻华身世挺可怜的。而且他打仗也猛,自己就能撂倒了五六个。至于你,就别计较了,就当是替我挨了几刀。我给你十万块钱当补偿。以后大家都是哥们儿。” 傻华瞅着唐立强,喊道:“强哥。” 唐立强心里那个郁闷啊,说道:“这啥情况啊?元南!你收他当兄弟干啥?就是因为他可怜?以后咱这伙人可咋整?原来有个哑巴,我他妈就有点整不了,那哑巴有点傻,缺根弦,还扎过我。我不敢跟他死磕,毕竟是胜哥的兄弟。而且那哑巴长得磕碜,这又来个傻子,这傻子比哑巴还猛,扎了我五刀。一见面我要是说点啥,这俩家伙还不乐意,他俩要是联合起来,我可咋整?这傻子要是发起疯来,再给我几刀咋办啊? 唐立强其实挺猛挺能干的,但是一碰到哑巴和这傻子,他是一点招都没有!!可要是跟一个傻子计较,也他妈丢人,这以后我在这里,哎!!没好?” 唐立强心中满是无奈,暗自咒骂道:“操,来个哑巴就算了,又来个傻子,这叫什么事儿啊。” 没办法,唐立强这边在焦元南的协调下,接受了十万块钱的补偿,看在钱的份上!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而张军这边呢,当他得知唐立强得了十万块补偿后,不乐意了。 “不是,给唐立强十万,我呢? 操!咱们自己兄弟,你还要钱呐?你跟傻子一样啊?” 焦元南解释道:“张军,这傻子以后就是咱兄弟了。立强那边都说好了,给十万块钱补偿,立强也不吭声了。你也别计较了,再说了,你算是他师傅呢,你不还教他撸枪嘛。一撸就响,这事儿你也有责任。” 张军气得不行,“这这这……这逼,一瞧这……”但也没招,毕竟他也清楚自己在团伙中的地位。 张军知道自己是团伙的主心骨之一,除了焦元南就数他了。 后来张军也只能认可,“行,以后他打过我这事儿就算了,但是以后得听我的。 张军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寻思,傻子也不少分钱,焦元南给他们几万,也给他几万。傻子不会花,给他几千上万的,他的钱我帮他拿捏。” 焦元南也告诉傻华:“除了我,你听张军的。所以傻华后来他也挺听张军的话。 张军总熊他,去!给我买条中华去。” 傻华问道:“军哥,钱呢?你不有钱吗?刚才我看大哥给你钱了。” 张军说道:“你都他妈打过我了,去给我买烟去。” 这傻华没办法,后来零花钱总被张军搜刮,买大中华也只能乖乖掏钱,说白了他分一万得花张军身上五千。张军就这么总使唤他,但也没办法。 焦元南的团伙来了傻华子后,战斗力爆表。傻华子跟哑巴在团伙里那叫一个猛,现在张军都排不上号了。 在这个团伙里,除了赵福胜不算,赵福胜是大哥级别的人物。 在焦元南手下的兄弟中,最狠的当属哑巴、傻华和唐立强他们仨,张军这时候只能排第四。 后来又陆续有曾大伟、沙强等人加入,团伙越来越壮大。 而且团伙里的人有的先猛,有的后猛,比如林汉强后来就特别猛。 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成长到最猛的时候呢。 但傻华子加入团伙后,确实让团伙的战斗力飙升。 在冰城哪个团伙要是跟他们对上,那可得掂量掂量!焦元南注定会成为一方霸主。 在 90 年代那个风云变幻的岁月里,焦元南的团伙可谓是声名赫赫。 当时,焦元南的团伙在最鼎盛时期也不过 22 个人。 然而,就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焦元南的团伙中再次把人“销户”。 究竟是谁下的手呢?原来是因为与动力区的一位大哥起了冲突。 动力区的这位大哥在当地也是相当有势力,极为牛逼。 说起哈尔滨的动力区,那可是有着独特的历史背景。 为何叫动力区呢?因为这里有几个大型工厂,比如锅炉厂等。 这个区主要由蓝领工人构成,在那个年代,能有稳定工作的人可不多见,所以在 90 年代,有稳定工作还是相当厉害的。 焦元南与他的媳妇赵日萍曾有过一段甜蜜的同居时光。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如胶似漆,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男人往往都是这样,刚开始的两个月还觉得新鲜,整天腻在一起,就像天天在“斗地主”一般,有瘾啊。 可时间一长,焦元南就感觉有些厌烦了。 毕竟,赵日萍从小性格就霸道无比,无人能管。 后来,焦元南的兄弟们也都领教了她的厉害。 焦元南呢,时间久了也觉得累了,开始有意躲避自己的媳妇。 相比之下,他觉得和哥们儿喝酒那才叫痛快。 而赵日萍呢,一到晚上看焦元南还不回来,就拿着一把大菜刀去找他。 “你们就喝酒行了呗,差不多得了,几点了回家睡觉?”她就这样追着焦元南。 所以,焦元南那段时间特别闹心,好久都不能出去玩了。 这时候,焦元南就特别羡慕张军他们,没啥事儿还能出去玩一玩,去卡拉 ok 唱唱歌,和小妹们一起玩玩。 这天,赵日萍有事回娘家了。 她可能是单独有点事儿,和小闺蜜们聚会去了。 没有了媳妇的管束,焦元南仿佛重获自由的鸟儿,心中暗自窃喜。 他寻思着,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在这个充满江湖纷争与情感纠葛的 90 年代,焦元南的故事还在继续。 这一日,焦元南等人在楼上喝酒。 喝酒聊天之际,唐立强开口说道:“元南,咱们晚上出去溜达溜达玩一玩呗。听说现在外面可热闹了,我跟你说,搁外面玩那才带劲呢。你看我们天天出去花天酒地的,你都多久没出去撒欢儿了。还记得董小丽开的那个卡拉 ok 不?咱们以前总去那儿玩,那小妹儿咱们都太熟悉了,也都认识了。” 众人心中也想着,确实该出去啦!熟悉的地方玩腻了,得找个新地儿逛逛。 1994 年的东北冰城,已经陆续开始有夜总会出现了。 那时候的卡拉 ok,还是那种传统的卡包形式,传麦克风唱歌跳舞,多少有点落伍了。 众人便讨论起上哪玩去,唐立强说道:“我前两天去了一次动力区的一个夜总会,叫卡隆夜总会,那儿可好了。 有几个兄弟没去过夜总会,像哑巴就没去过,哑巴“啊啊”地叫着,意思是啥地方。 旁边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询问,夜总会是啥? 唐立强接着说:“这个夜总会,那就是有钱的男人,天黑了夜幕之下找娘们儿的地方,简称夜总会。” 众人一听夜总会是有钱男人会女人的地方,都哈哈一笑。 唐立强又说:“那卡隆夜总会特别特别好,是男人的天堂,你们一帮土老帽!笑鸡毛。” 咱说,动力区跟他们平时活动的地方,有点距离,他们也不太熟悉。 但唐立强有哥们儿领路,他就极力推荐去卡隆夜总会。 众人一合计,觉得动力区挺让人向往,也不常去,便决定去那儿玩。 这一伙人有张军、焦元南、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刘双、哑巴等人,大概八九个人。 没有赵福胜和海涛,之前讲过,赵福胜跟焦元南团伙交叉作案,他们身边那几个人轻易不在一起。 所以说就算打死赵福胜,可能还有唐立强报仇。 抓了唐立强,可能还有海涛报仇,他们不常在一起聚。 除了海涛跟赵福胜没在,剩下的人基本全到了。 下楼后,元南说道:“我他妈今晚出去好好把把关。” 这八九个人下楼后,开了两辆吉普车,再加上张军那辆大奔驰。 这时候出去玩,装牌面的奔驰车必须得开。他们开着三辆车就奔往动力区了。 焦元南、张军和唐立强他们几个坐在前车。 张军驾驶着那辆大奔驰,后面的车子里坐着一帮兄弟。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动力区的卡隆夜总会。这卡隆夜总会在当年那可是相当气派,一共有四层楼。 有人或许会认为四层楼全都是夜总会的场地,其实不然。 四层楼中,一楼是演艺区域,时常有精彩的节目上演;二楼和三楼则是 ktv,在这里还能找到年轻漂亮的陪唱小妞。 而四楼呢,那是老板的办公区域以及员工们使用的地方。 在 1994 年的时候,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叫李慧龙,那也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李慧龙大哥,也就是龙哥,在 80 年代的时候就已经挣到了大钱,在东北这片区域绝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堪称一方霸主。 这帮人来到卡隆夜总会的时候,时间是晚上八点多钟。 他们吃完了饭,喝了点啤酒,便来到了这里。 三辆车停在夜总会门口,格外引人注目。 门口的服务生看到两辆吉普和一辆奔驰,立刻热情地上前服务。 毕竟,那辆奔驰车可是绝对能抬高身价的存在。 服务生满脸笑容地说道:“几位老板,欢迎光临。” 唐立强因为之前来过这里,便开口说道:“给我们找个大点的包房,让大伙儿玩得尽兴点,花钱没毛病,找个大包房。” 服务生连忙应道:“好嘞,楼上 208 请,几位这边走。” 就这样,这帮人被领到了 208 包房。 众人一进入 208 包房,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来到夜总会的包房。 他们立刻发现,这里可比普通卡拉 ok 大厅强多了。 包房的隐蔽性特别强,灯光昏暗,营造出一种神秘而暧昧的氛围。 仿佛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此时,他们之前在外面已经喝了不少酒,唐立强又发话了:“来来来,老弟,咱们几个敞开了玩,不差钱。” 旁边的服务生连忙说道:“几位老板稍等,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 说完,服务生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酒水果盘等都上齐了。 等服务生出去后,张军对唐立强说道:“立强啊,今晚上就你破费了,听明白没?今晚就你请客。” 唐立强一听,不乐意了,说道:“他妈你挣的比我多,你不请客谁请客?你请客。” 这时,焦元南开口了:“谁也别争了,我请,我请。” 众人一听,都知道焦元南向来豪爽,便也不再争论。 紧接着,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推进来十多个年轻女子。 他们一共八九个男人,却进来了十多个小妞。 这些小妞个个青春靓丽,都是十七八岁、十八九岁的模样,没有一个超过二十岁的。 她们一走进包房,整个房间都仿佛亮了起来。 焦元南一瞅,心中暗叹:“哎呀我操!确实好啊,个顶个的水灵,身材也好啊,长得也带劲。” 这时候,唐立强也按捺不住了,一摆手,说道:“来来来,小妹儿,来来来。” 唐立强挑了个身材最好、长得最漂亮的小妞。 旁边的张军一看,也连忙招呼道:“来来来,小妹儿啊。”张军也挑了一个。 焦元南看着眼前这帮人,心里暗骂,这帮家伙也没个当小弟的自觉,都不知道让着大哥。 焦元南也是好久没出来放松了,此刻也按捺不住。 他瞅了瞅周围,挑了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女孩。 紧接着,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地挑选起来,包括哑巴在内,每人都选了一个小妞。 剩下的几个女子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八点半,众人在包房里开始尽情玩乐。 音乐缓缓响起,灯光渐渐暗下,包房内的氛围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唐立强和张军这些老江湖轻车熟路,小手一搂,就和身边的女子玩闹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开始互动,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在 ktv 里,女人们通常会和男人们喝喝酒、聊聊天。 就在众人热聊之际,有一个人显得格外特别,那不是别人,正是哑巴。 哑巴平时很少出来玩,他一坐下来,看到身边的女子长得很是带劲。 哑巴本身没有媳妇,脑子又有点不灵光。 他一下子就上手,朝着女子身上摸去,开始胡噜起来。 女孩见状,心中一惊,毕竟在那个年代,人们还是比较矜持的,不是随便就可以乱来的。 女孩连忙说道:“哥,你别这样,哥啊。哥,你做什么呢?” 哑巴只是“啊巴,啊巴”地叫着。 女子瞅了哑巴两眼,吓了一跳。 心里暗想:怎么还来了个哑巴呢?说实话,在这个 ktv 里,无论是服务员还是陪酒小姐,一般情况下都很少碰到这种事。 而且就算是现在,碰到这种情况的也不多。其他人都在那里一男一女聊得正欢,而哑巴却有点变态。 女孩继续说道:“我叫双双,大哥你干什么呢?大哥啊!你干啥的呢?” 哑巴依旧“啊啊”叫着,还不停地比划着,这手也不闲着。 女孩心里咯噔一下,本来哑巴长得就难看,而且他是赵福胜的兄弟。 说实话,赵福胜的兄弟里,海涛可能穿着还稍微好一点,而唐立强、哑巴以及赵福胜他们穿得都很一般。哑巴长得很是猥琐,现在又上手这么狠,女子心里很不舒服,觉得自己真是点背,怎么还陪了个哑巴呢?但她又不敢吱声,只能东扯西扯地和哑巴玩着。 有老哥问傻华子去哪儿了?这个过后会交代。今天傻华子真就没在,如果傻华子来了再加上哑巴,房盖都能揭开。 在卡隆夜总会的包房里,众人正玩得兴起。这个团队中,抢劫的不良行为,是跟着张军学的,是张军兴起的。 之前也讲过,这帮人原本不抢劫,可自从张军带头后,情况就变了。 而这个团伙里的不良嗜好,又是谁引进来的呢?是唐立强。 唐立强这小子自己沾染了不良嗜好不说,还把其他人也都给带坏了。 除了刘双不沾染这玩意儿,其他人后来都陷了进去。 此时,唐立强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两包东西,往桌上一放,说道:“玩好了,来啊,整俩,整点小快乐,整点。” 张军瞅了瞅,问道:“啥逼玩意儿啊?” 心里想着,这东西整完之后会怎样呢?会不会真如唐立强所说,一跳一摇,可得劲儿了。 张军又瞅瞅焦元南,焦元南一脸严肃地说:“整那逼玩意儿干啥呀?张军,别整那玩意儿。” 张军那时候还算听焦元南的话,瞅了一眼,说道:“我可不整。” 正常人在一起玩的时候,总是好奇,其他人都在怂恿张军试试,说没啥事儿,可好了。王福国一看,眼睛放光,说道:“我整点儿吧。” 王福国这一说要整点儿,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 焦元南连忙阻止:“福国啊,你整那玩意儿干啥?” 王福国却不管不顾:“南哥,出来玩都高兴,我就整点儿。” 王福国上去就整了。 哑巴瞅着,十分好奇,啊啊啊的!意思啥玩意儿?” 旁边的人比划着告诉他,整完特别高兴。 哑巴“啊啊”叫着,也要整点。 本来哑巴就喝多了,还傻乎乎的。 焦元南瞅着他说:“哑巴,你别整那玩意,整那玩意儿干啥呀?你就玩点消停的得了。” 可哑巴根本不听,在这屋里也没人能完全管住他。 焦元南说话他还能听点,但今天焦元南他们都喝酒了,哑巴也喝了不少。 哑巴“啊巴啊巴”叫着,上去就拿了。 焦元南一看,也懒得管了,心想算了,不管了,毕竟哑巴是赵福胜的兄弟。 哑巴整完之后,本身就喝了酒,再加上这不良嗜好,又脑瓜缺根弦不太正常,状态能好吗?他变得非常亢奋,在包房里乱跑。 人家唱歌,他在后面又蹦又跳。 这可把他旁边的女孩给整得挺闹心。 小女孩一开始没注意,等哑巴起来跳舞的时候,哑巴拉着女孩,“咔咔”就开始乱跳,也不会跳,瞎抡。 女孩这时候,看到哑巴腰间放着一把皮扣的小卡簧。 女孩这一眼瞅过去,哎呀妈呀,心里顿时一惊。 只见哑巴腰间别着一把刀,再加上哑巴本就是不会说话的人,这让女孩心里直发怵。 如今看到眼前这个状态亢奋的哑巴,喝了酒不说,腰间还别着刀,女孩心里更是害怕极了。 从八点半玩到现在已经九点半了,女孩心里那个后悔呀,暗暗想着:我可不能再在这待着了,这哑巴喝多了,万一扎我可咋办呢?都说哑巴狠起来那叫一个吓人,虽然没有歧视残疾人的意思,但这情况确实让人害怕。 女孩心里琢磨着,我可别挣这钱了,挣这钱说不定得挨扎呢。 她合计了半天,毕竟坐台的都知道,如果客人坐这儿玩个三四个小时,自己在席间离开了,那可一分钱都拿不到。 可女孩想着,宁可不要这钱,也得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在 1994 年那个时候,夜总会里的陪侍费用可不便宜,估计得有两百块钱左右。 第51章 没听说过 咱说他们所在的包房是个大包房,有服务生服务。 这女孩寻思了半天,也不敢直接跟哑巴说不陪他了。 正好这时候服务生进来送酒,女孩连忙叫住服务生。 这里有男服务生女服务员,过来的这个服务生可能十六七岁,而女孩十八九岁。 女孩把服务生叫到跟前,凑到其耳边轻声说道:“老弟,我怕我陪的这个客人,他是个哑巴,而且还整了小快乐(毒品),又喝了酒,看着不正常,‘啊啊’直叫哇。我害怕啊,我都陪坐一个小时了,我不想做了,我想下台,我不敢说话,你跟经理说一声,我不挣这钱了,不要这个钱了。” 服务生一听完,瞅了一眼哑巴,可不是咋的,哑巴腰间还挂着一把刀,在那亢奋得不行,又是蹦又是跳的。 服务生抬眼瞅瞅,忙道:“那行,雪姐,你等会儿,我这就出去跟经理说一声。” “赶紧的,快点儿!”小雪急切地催促着。 这服务生立刻快步走了出去,毕竟这种事儿可不能当着客人的面说。 服务生出去后没多久,在灯光昏暗的走廊里,正巧碰见从别的包房出来敬酒的经理。这位经理可不是老板,他姓黄,大家都叫他老黄。 老黄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年纪轻轻。 他刚一露面,就瞧见二楼一片忙碌景象。这时,服务生一眼瞅见他,急忙喊道:“黄经理!黄经理!” 老黄闻声走过来,瞥了一眼服务生,问道:“咋回事儿?有啥事儿说。” 服务生赶忙说道:“黄经理,咱们 208 包房的小雪,她原本上台陪客人,可现在小雪不想陪了,想下台,又不敢跟客人说,所以让我来跟您讲一声。” 老黄皱起眉头:“小雪咋了?” “小雪陪的那个客人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只会‘啊巴啊巴’地叫,看着就挺吓人啊。而且那哑巴大哥还吸食小快乐,腰间别着把刀,那气势,五马长枪的,让人害怕!小雪怕被他伤着。” 老黄一听,脸色沉了下来:“这都陪了一个多小时了,现在下台人家肯定不能给钱啊。” “哎呀,老经理,这可不是钱的事儿。小雪陪着这个哑巴,心里实在害怕。那哑巴凶神恶煞的,谁知道他啥时候会发疯啊。” 老黄思索片刻,咱说正常情况下,一个合格的经理,都会维护自己员工的利益,这是肯定的。 我得去看看,可不能出啥事儿。 老黄心里清楚,自己虽然只是个经理,一年到头也就挣个两万多块钱,而那些服务生们挣得更少。 这种时候,他必须得为手下的人负责。 想到这儿,老黄朝着 208 包房走去。 在喧嚣的夜场之中,经理的角色举足轻重。倘若当天换一位经理,或许这场风波应该不会发生。 夜场的公关经理,肩负着看顾场子的重任,必须具备处理各种棘手事务的能力。 毕竟,来到这里的人,有的只是浅酌几杯,有的则是纵情畅饮,甚至还有人喝得酩酊大醉。 在这个地方,人们一旦喝了酒,头脑往往就不那么清醒了,情绪也处于亢奋状态。 时常会有人摔瓶子、骂服务员,若没有一位善于处理突发事件的经理,那这夜场可就难以维持下去了。 这位经理,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八九岁,处事尚欠圆滑。 此时,焦元南等人正在屋里,而那哑巴正搂着小雪,小雪惊慌失措地躲避着。 就在这当口,经理“啪”的一声推开了门。 屋里,张军他们正玩得尽兴,一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尽情欢唱。 这夜场的灯光通常都调得很暗,不能太亮,否则会影响氛围。 而就在这灯光昏暗之际,经理一进屋,便“啪嚓”一声打开了门口的灯。 瞬间,屋里亮如白昼,众人纷纷抬头看去。人在玩得高兴的时候,突然开灯,心情必然会受到影响。 更何况,屋里的人都喝了不少酒,此时一抬头,都在疑惑:这是谁啊?怎么回事? 焦元南离门口很近,他瞅了一眼经理,问道:“哥们,你啥事?找谁呀?进错屋了还是咋的?” 张军也抬头看了一眼,说道:“你干啥呀?你他妈干啥呀?” 经理笑呵呵地说道:“把音乐先关了。” 管音响服务员们都认识经理,自然要给面子,立刻上前把音乐关了。 音乐一关,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大伙都看着经理,就连哑巴也把目光投向了他。而那小雪,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满是期待。 夜场经理面色凝重,开口说道:“几位大哥,是这么个情况。 小雪这边呢,突然就起身了,‘噔噔’几下就从哑巴身边站了起来,径直来到经理跟前。 老黄瞅向哑巴,咱们这夜场里的服务员小雪,刚才陪这位客人,发现这大哥人不会说话,只会‘啊啊巴阿巴’的,而且这大哥腰上还别着一把刀,这可把小雪吓得够呛。小雪跟服务生讲,自己实在是不想再坐这个台了,一心就想下去。 咱说要是这老黄能撒个谎,比如说小雪家里有急事,老母亲生病了,或者说家里边她父亲从农村回来了,急着要看孩子,那或许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这老黄呢,偏就实话实说。 你们看这不明摆着说人家是哑巴嘛。 有句话说得好,‘矬子面前不说短话’。 老黄当着哑巴的面这么说,哑巴心里能舒服吗?这屋里的其他人也都觉得别扭啊,毕竟大家都是一起来的,如此这般,多少有点歧视的味道。 其实呢,这哑巴虽说不会说话,但却能看懂人的唇语,基本上别人说的话,十个里面他能看懂八个。 要是有人骂他,或者说些好话,他都能明白个大概。 这不,哑巴一抬头,瞧见老黄这般言语,顿时就不干了,嘴里‘啊啊巴阿巴’地叫嚷着,那神情仿佛在说:‘我是哑巴怎么了?我又不是不给钱!’ 这个时候,焦元南和张军也都面露不悦之色。 此时,老黄接着说道:“各位大哥,你们看,这服务员确实是害怕,胆子小。要不这样吧,能不能给换个人呢?换个人就完了,这小雪坐台的这一个小时,咱也不要费用了。”张军瞥了一眼经理,心中暗骂:“你他妈撒个谎也行啊,这多少有点不得劲。” 然而,张军终究没有吭声,只是又狠狠地横了经理一眼。 此时,焦元南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唐立强却先开了口。 唐立强挨着哑巴坐着,说实话,他打从心底里就看哑巴不顺眼。 唐立强瞅了一眼哑巴,冷笑着说:“操!这逼样现在这情况,能不害怕吗?你说说你,哑巴,你喝点啤酒就算了,还整些小快乐!你啊!啊巴阿巴’地叫着,还整天别着把刀。你说你换个人不行吗?人家服务员害怕你。你不会说话,整天‘啊啊巴阿巴’的,怪吓人的。喝点啤酒就消停点得啦。” 众人一看这情形,也非常的无奈,也纷纷附和着说换个人吧,人家确实害怕。 可哑巴一听这话,立马就上了劲。 哑巴本来就性子烈,加上唐立强又喝了点酒,这可不得了。 哑巴拿起一个酒瓶子,瞅了一眼唐立强,“啪”的一声,唐立强还没反应过来呢,脑袋上就挨了一瓶子!还好没打到经理。 这哑巴打了唐立强一瓶子后,唐立强心里那个气啊。 “哎,你他妈打我!哑巴!”唐立强叫嚷着。可这时候旁边的张军和焦元南一看,这怎么自己人跟自己人干起来了呢。 焦元南说道:“干啥玩意儿呢?” 张军也说:“唐立强,你干啥跟哑巴一般见识啊。” 那唐立强脑袋被打了一下,哑巴还在那“啊啊巴阿巴”地叫着,意思好像是说自己没少花钱,不能被歧视。 唐立强虽然嘴上硬气,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怵哑巴。 唐立强骂了一句后,捂着脑袋没再吭声。 这时候,张军起身说道:“哥们儿,你看这么的行不行?要是差钱的话,咱加俩钱儿。”小雪一听,赶快摇头。 张军接着说:“经理啊,小妹儿别害怕!不行的话给加两百块钱,哑巴那意思好像是就要她。这哑巴也是倔脾气,可能觉得自己被歧视了,还嚷嚷着‘换个女的能行吗?我咋的呀?我残疾啊。 老黄瞅了瞅,又看看这帮人。 小双也说话了:“这都没啥恶意,他就是不会说话而已嘛。再给加两百块钱,人家就相中你了,陪玩玩高兴,大家出来不就是为了高兴嘛。” 经理一听再加两百块钱,心里也同意了。 经理转头看向小雪说:“小雪啊,你看再给加两百块钱行不?我看也没啥事儿是不?” 可这小雪心里害怕啊,本来还想着坚持坚持,可一看到哑巴把自己同伙都给打了,心里更是惊恐不已。 小雪赶紧上前说道:“经理,可拉倒吧,别说加两百了,就是加两千我都不干了。你瞅瞅这个哑巴,上去就给同伙来了一瓶子。再跳会儿舞、唱会儿歌的,他指不定给我一刀,那我这小命可就不保了,经理我真不做了。别说我一个女的害怕,就是男的也得胆战心惊啊!他这喜怒无常的,太吓人啦!经理,我不管多少钱都不做了,他拿瓶子打人,还带着刀,这给我心里都留下阴影了,更不敢坐台了。”说完,小雪躲到了经理身后。 经理老黄一看,这小雪确实是被吓着了,出于男人对女人的保护欲,经理也觉得这事难办。 他瞅了瞅众人,说道:“几位大哥,咱家小女孩都吓成这样了。确实挺吓人的,我一个大男人进屋,看到他‘啊啊巴阿巴’地叫都觉得迷糊,更别说小女孩了。他连自己人都打,咱就拉倒吧,给退了得了,换一个人吧。” 这话虽然合情合理,但从情感上来说,多少让人心里有点不舒服。 其他人也没吱声,毕竟刚才唐立强说完话就被哑巴打了一瓶子,哑巴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小双瞅了瞅哑巴说:“不行就换一个吧。” 可哑巴不干了,“啊啊”叫着上前抓住经理,指着那小雪,意思是就要她,别人不想换,哑巴就急了。这酒劲儿和小快乐的劲儿一起上来了。 这时候老黄着急地说:“你干啥呀?这是什么地方,你在这闹事?哥们儿,撒手撒手,你还想打人咋的?” 小雪一看哑巴急眼还抓着经理脖子,吓得更厉害了,躲到经理身后不敢出来。 就在这时,哑巴直接从腰间的小皮套里掏出一把小刀,是那种小卡簧,“啪嚓”一声掰了出来。 焦元南等人一看,大喊道:“干什么呢?” 小雪吓得尖叫起来:“这逼掏刀啦!!”吓得赶紧往后退。 哑巴拿着刀就要扎经理,嘴里“啊啊”叫着。经理老黄惊慌失措:“大哥你看你看,别别别,这是干啥呀?” 焦元南一看这情形,再不制止就要出大事了。 他冲上去,“啪”的一下打在哑巴手上,让他别再说话,把刀放下。 “干什么玩意儿啊?这是啥情况?别动手啊,出来玩是为了开心高兴,别整这出。” 哑巴叫嚷着,意思好像是自己被欺负了。 经理瞅着哑巴说:“大哥,你不会说话也就算了,还在这掏刀吓唬人,咱这买卖这么大,能被你吓着吗?能玩就玩,不能玩我给你换一个。” 原本焦元南还能劝得住哑巴,可谁能想到,哑巴突然回身,朝着经理的大腿根“噗呲”就是一下。 经理“哎哎”惨叫着,旁边还有两个服务生,那两个服务生见状大喊:“哎哟我操,动刀啦!” 经理老黄被扎后,老牛逼了,跑得飞快,尽管腿上受了伤,可还是转身就往外面跑,边跑边喊:“这逼太狠了,赶紧跑。” 经理一出去,焦元南瞅着哑巴,满脸怒色。焦元南大声质问,“你干什么玩意儿?整啥呢?扎人干啥呀?人家也都是打工的,你把老板杀了,你就牛了?你说你出来玩,好好的,整这出干啥?” 张军瞅着哑巴,心里也有些发怵,没敢多说什么,毕竟怕哑巴那脾气。 哑巴“啊啊巴阿巴”地叫着,情绪却没那么激动了。 或许是因为憋了一股邪火,被歧视后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哑巴心里好受了些。 焦元南又说道:“你这干什么玩意儿,出来玩,大家是为了开心,你扎人干啥呀?人家咋的你了?你说你这一冲动就扎人,人家害怕了叫经理,这有啥毛病啊?你在这‘啊啊巴阿巴’的,就把人给扎了,还是个打工的,你说你扎人干啥呀?”哑巴不吱声,站在那儿。众人纷纷说:“行了行了,操,玩玩就走得了。” 他们在屋里说着哑巴,这边外面,经理被扎了可不会善罢甘休。 这卡隆夜总会的经理背后的老板李慧龙,在东力区那可是大哥级的人物。 经理一出来,捂着大腿赶紧喊:“快点把大雷哥叫下来,有人闹事。” 不管是在那个时候的 1994 年,还是后来的 2000 年左右,所有的夜场都得看场的人,不然流氓来闹事可招架不住。 这家卡隆夜总会常年有看场的,一个叫李雷的,小名叫大雷,他们家哥俩,李大雷和李二雷。这李大雷就在经理办公室待着。 老板李慧龙经常不在这,便安排一位安保经理看管场子。 这位安保经理便是李大雷,他常年在四楼的办公室待着,身边还带着十个八个兄弟,都是铁得不能再铁的哥们儿。 李大雷的年纪大约在二十八九岁,在动力区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能打能拼,极为能干,名声在外,在这一带那是绝对的好使。 此刻,李大雷正在楼上。 楼下的服务生慌慌张张地往楼上跑。 屋里十来个人正跟着李大雷闲坐着,面前摆着两箱啤酒,还有一些干果。 众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吹着牛,看着电视,好不惬意。 门被猛地推开,服务生冲了进来。 李大雷正喝着酒呢,一抬头,瞧见这服务生,都是熟人。 这服务生平日里天天喊他“雷哥雷哥”的。 “咋的了?慌成这样?”李大雷问道。 “雷哥,雷哥不好了,出事了!雷哥出事了。” 李大雷眉头一皱,“出啥事儿了?慢慢说。”“那个,楼下经理被人给扎了。” “啥?经理黄哥让人给扎了?谁扎的?” “是 208 的一伙客人!咱自家服务员跟他们有点纠纷,坐台的时候碰到个让人烦的大哥,具体咋回事儿我也不清楚,反正经理进去协调,结果就被扎了。” 李大雷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妈的,敢上这儿来闹事,这不是明摆着到咱看场子的地界挑衅吗?走,过去看看。” 李大雷领着这帮兄弟,这些兄弟可都是他的把兄弟,都是过命的哥们儿,可不是那些小老弟。 他们跟李大雷一起,老板给拿十万块钱,大伙一人就能分一万,有事儿就一起上。 在 1994 年,一人挣一万块钱一年那可不少了!他们都是些年轻气盛的青年。 众人拿着砍刀、钢管,气势汹汹地就下楼了,从四楼直奔二楼。 此时,焦元南他们还在那儿合计呢。 焦元南说道:“不行咱走吧,把人经理扎了,在这儿唱歌肯定得有麻烦,咱出来玩都不想惹事儿,对吧?咱又不是天天出来找架打的。能避免的事儿还是尽量避免。” 张军却满不在乎,“怕啥?玩会儿呗。” 正当焦元南他们纠结是走还是玩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门被猛地踹开。 李大雷一脚把房门踹开,他手头啥也没拿。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屋里还有一些女的没走呢,一共八个人,其中有七个女孩没走。 那些女孩们一抬头,便瞧见李大雷一边用力踹门,一边破口大骂:“你妈谁呀?竟敢在动力区跑到我这场子来闹事?到底是谁?我警告你们……”他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话语中满是脏话。 张军等人听到动静,抬头这么一看,那些女孩们也瞧见雷哥进来了,瞬间就明白要干仗了。 女孩们反应极为敏捷,“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些夜场女子都深知打仗可能会伤到自己,万一脸被打坏了,那以后出门挣钱可就艰难了。 于是,女孩们纷纷起身,迅速往外面跑去,雷哥大声说道:“走走走,女的都出去。”刹那间,女孩们涌出了房间。 此时,焦元南他们这边,李雷的那些兄弟“啪”的一声把灯打开了。 小灯这么一亮起,屋里瞬间明亮起来。 李雷走到前面,目光扫视着焦元南这些人,怒声说道:“你们都他妈想干什么?到这儿来闹事,知不知道这是谁开的场子?到底咋回事?吓我家服务员,坐台不给钱也就算了,还把大经理给打了。来来来,你们抬起头来,说话呀!” 张军站起身,瞅了他一眼,张军本来刚要开口,可一想到之前的情况,就如咱们之前所说,张军有焦元南在的时候,那是异常勇猛,比焦元南还愿意先动手。 但此刻,张军一看到十来个人冲进来,手里还拿着大砍刀和大钢管,该说不说,心里也有点发怵,当下就没那么硬气了。 这时焦元南也看着这一幕,毕竟他是老大。焦元南对着旁边的林汉强说道:“汉强,把衣服递给我。” 林汉强赶紧把衣服递给焦元南,焦元南把衣服穿上,往身上一披。 焦元南本是想动手的,但转念一想,毕竟是出来玩,而且自己这边也并非完全占理。 说实话,流氓有时候也是讲道理的。 焦元南往前迈了一步,说道:“哥们儿,我们是南岗的,南岗那一带的。” “南岗的跑这儿装什么逼?南岗的回南岗去装逼,上动力区来干鸡毛?”李雷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焦元南一听这话,本来还想着说点好听的,把这事给圆过去,可一听对方这话,这分明就是要找架打呀,而且一点都没给焦元南留台阶下。 焦元南怒目而视,说道:“你咋那么横呢?”焦元南心想:“我们出来玩,都是为了高兴,我是真心不想惹事。”心中暗想,报个名号吓唬吓唬他们得了。 因为焦元南在道里区、道外区、香坊区,甚至松北区那都干过不少大事,属于威名远扬。 咱说焦元南为啥让林汉强把衣服递给他,他穿衣服,因为他衣服里头有家伙,这时间焦元南,长期在身上带着枪。 焦元南把手往兜里一插,说:“兄弟,我是南岗区的,在铁路街那一带玩,我姓焦,叫焦元南!都是在外面混的,我们也不想惹事。把你们经理打了,不好意思,看看不行的话,药费我们给拿了。”焦元南这是想息事宁人。 但对面的李大雷一听,“谁啊?你叫啥?焦南啥的? 我叫焦艳南? 啥玩意儿?没听过啊!焦元南是干啥的?”李大雷的兄弟们也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过。 焦元南一听他们说没听过,当时就火了。 为啥?自己在冰城也干了不少大事,销户都干了五六个了,怎么还有人没听过自己呢? 焦元南也很生气,“没听过是吧? 没听过咋的?你把我们家经理打了,这个事儿你们想咋解决吧。今儿你要是解决不明白,你们指定出不去这屋。”李大雷十分狂妄地说了这句话。 他一说让焦元南他们出不去这屋,焦元南怒了,“不认识我,是不是?老弟? 操!不认识你,你管谁叫老弟呐!?” 焦元南二十六七岁,李大雷二十八九岁,这管谁叫老弟呢? 焦元南冷哼一声,“行,你不认识我是吧?那我就让你认识认识。” 焦元南“啪”地把东风三?出来,一下子顶在李大雷胸口,“这回认识我不了?这回认识了吧?” 这一顶,正常情况下,对方没拿热兵器,都是冷兵器,大砍刀、钢管子,被枪这么一顶,基本上就怂了。 但李大雷却瞅了瞅,“哎呦,吓唬我呀?吹牛逼,跟谁俩呢?在动力区给我俩装逼。” 这小子一伸手抓住焦元南的衣领,照着焦元南就是一拳。 焦元南都没想到他敢打自己,而李大雷也没想到焦元南敢拿枪打他。 就在焦元南被打一拳的同时,焦元南手中的枪就响了。 本身双方本来没啥仇,可社会人就是这样,没准哪个点,就干起来了。 第52章 出人命了 焦元南,本不想卷入这场争斗,只想凭借自己的名号震慑对方,让事情就此平息。 在 1994 年,焦元南之名可谓如雷贯耳,他的团伙在江湖上亦是威名远扬。 彼时的冰城,焦元南已然牛逼哄哄,但仍有人不知其厉害。 李大雷根本不相信焦元南敢动手,毕竟屋里十五六个兄弟手持大片。砍子和钢管呢。他仗着自己身高一米八多,气势汹汹地冲上去,对着焦元南就是狠狠一拳。 焦元南身材不如他高大,被这一拳打得踉跄后退。 众人都没料到会发展到这一步。 在他们看来,焦元南孤身一人,就算拿出家伙,真假还未可知。 而他们这边,人多势众,定能镇住焦元南。焦元南这边的人都惊呆了,而焦元南手中的家伙也不知是有意扣动还是走火了,只听“砰”的一声!!子弹直接打在李大雷的肚子上,李大雷惨叫一声,被打得一个跟头。 后面的人赶紧扶住他,惊慌失措地喊着:“雷哥,雷哥。”这一刻,大家才反应过来,事情闹大了。 哑巴一看焦元南都动手了,自己惹的祸哪能袖手旁观?他毫不犹豫地掏出腰间的小卡簧,“啪咔啪咔”地冲上去,疯狂地扎向对方。 对面有几个小子也不卡啦,手持大砍刀就和哑巴战在一起。 哑巴也毫不示弱,挥舞着刀猛冲上去,“咔啪咔啪”。 旁边的张军也把枪?了出来。 此时的张军已然配备了一把五四手枪,那是通过朋友辗转得来。 一同的还有林汉强、王福国以及老棒子等人。 当危机降临之际,他们瞬间迅速掏出家伙。众人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里,寻仇之人众多,仇家环伺,一旦陷入纷争,绝不能仅凭砍刀之类的冷兵器应对。 于是,他们掏出家伙!!紧接着,“砰、砰”两声,张军果断出手,子弹精准地击中两个小子的腿,那两个小子瞬间倒地,痛苦地呻吟着。 这时候,对方那十五六个人一看有枪,顿时慌了神,惊呼道:“哎呦,我操!有枪!快快快,快跑!” 本能驱使着他们拼命地往外跑,后面的兄弟也惊慌失措地跟着逃窜。 此时的哑巴,犹如疯狂的猛兽。 他喝了些酒,又沉浸在小快乐之中,整个人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突然间,噗噗噗!,哑巴如疯魔一般,又扎倒了三四个人。 瞬间,那十五六个人就只剩下一半了,只有七八个人成功逃了出去,剩下的七八个则被撂倒在屋内。 其中,经理和李大雷也倒地不起,口中发出痛苦的呼喊:“哎呀哎呀,我操啊!” 这场激烈的战斗进展极快,仅仅一分钟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焦元南这边因为率先使用了枪,打倒了两三个、三四个人,还扎伤了几个,至于那些人是死是活,一时也难以确定。 哑巴此刻就像着了魔一样,还在不停地攻击着。 焦元南见状,赶紧大喊道:“别打了!都别打了!行了,别打了!本来出来是想开心的,结果却打起来!赶紧撤!不撤等什么时候?一会儿警察就来了。” 焦元南他们所处之地在动力区,离派出所很近。 他们所在的夜总会就在文政路边上,离文政路派出所非常近。 外面跑出来的人已经报了警,只听有人对着电话喊道:“110 吗?我们是卡隆夜总会,有客人放枪了,把人打伤了,快点来吧!”夜总会的工作人员迅速报警。 在警察还未到来之前,众人急忙往下跑。 焦元南他们拿着枪和家伙从包房冲了出去,外面的人哪里还敢阻拦? 他们深知这帮人有枪,而且还不止一把,只能无奈地往后撤。 焦元南怒吼道:“谁上前就打死谁!张军在这儿,谁上前儿打死谁!”众人手持家伙,威风凛凛,这帮人没人敢拦。 眼瞅着他们就要逃离此地,焦元南他们急忙出门,迅速上车发动引擎,焦元南一跳上车,大喊道:“快快快,快走!” 刘双等人也纷纷跟上,“叮当”作响,众人全部上车,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往出疾驰而去。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这边焦元南等人匆匆逃离,暂且不提。 再说另一边,等他们都跑了之后,这帮人回过神来。 一瞧,哎呀妈呀,包房外面,那经理虽说腿上被扎了一刀,但情况倒也不算太严重。 而此时缓过劲来,他想到雷哥受伤了,赶紧喊道:“快看看雷哥去!雷哥受伤了,快点的呀!” 众人急忙推开包房一看,只见屋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人。 有几个小子挣扎着起身,嘴里喊着:“哎呀哎呀哎呀,快点给雷哥送医院去,快点!”众人连忙去扶雷哥。 此时,李大雷肚子上的伤口呼呼地往外窜血。吧台的人赶紧打电话,这一打电话,自然是打给老板。 老板是谁呢?乃是当时动力区的大老板,名叫李慧龙。 李慧龙那时正值四十来岁,手腕上戴着粗大的金手链,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在九几年的时候,戴大金链子、手牌那可是富贵的象征。他留着小平头,一副霸气模样。 此刻,他正在一个商务会所里,和几个社会上以及生意上的朋友打着麻将。 “老张啊,怎么样,今晚没少输吧?得输他妈好几万了吧?”正打着麻将,电话突然响起。龙哥接起电话,“喂,小燕啊,咋的了?” “龙哥呀,出事了,你快点回来吧!” “出啥事儿了?” “那个打仗了,把经理都给扎了。 大雷呢,大雷咋样? 大雷哥被枪给打了,经理被扎了,兄弟们也挨揍了,打倒了七八个呢。哎呀,你快点回来吧,老板呐,这派出所的人都来了,快点吧。” “行,我现在就回去。”电话一挂,李慧龙的朋友就问:“龙哥咋的呢?” “没事儿,我家里出点事儿,我回去看看,哪天再玩。” 当时,这李慧龙下楼,人家那可是有司机的。 在 1994 年,那是相当牛逼,开着大奔驰。司机下楼开车,大奔驰疾驰往回赶。 这时候,李慧龙就发话了:“快点开!”司机带着他往回赶。 文政路的派出所率先出警,因为报 110 属地管辖,离得近。 这里离派出所直线距离不到一千五百米。文政路的派出所警察都到了,看到这混乱的场面,问道:“这咋回事儿啊?” 进去屋里边,正好伤员还没等抬走呢,正在止血处理。 警察又问:“这咋回事啊?” 这时候,服务生赶紧上前说道:“我们老板正往回来呢。大概是这样,服务员陪个客人,客人是个哑巴,挺吓人的,哇啦哇啦的,喝点酒还整小快乐了。这服务员就想下来,结果客人不干了,就把我们家经理扎了,把雷哥也给打了,还用的枪。” 派出所的人一听动了枪,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那个时候,这种情况首先就得报告分局。派出所所长赶紧说道:“分局分局,我们现在出现场了,这里不但是动了刀,发生了一起械斗,而且因为服务员服务的问题还动了枪。”分局那边接到任务后,也迅速派人往这边赶来。 这边暂且不说,咱们先看看焦元南他们。 他们打完这一仗后匆忙往回跑。 毕竟打仗的时候动了枪动了刀,肯定得赶紧逃离现场。 等他们回到招待所,一进屋,焦元南、张军、唐立强等人都进来了,还有小双等人也都进了屋。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焦元南开口说道:“妈的,出来玩一次,他妈净惹祸。哑巴呢?哎,哑巴呢?” 刘双说道:“南哥,没上你车吗?” 焦元南说道:“没,没上我车呀。我还以为上你车了呢。你开车的时候我还寻思坐你俩车了呢。 哑巴没上我车呀。” 焦元南一听,三个车都以为哑巴坐对方车了,可实际上哑巴哪个车也没坐上。 焦元南当时就懵了。 焦元南看向张军和唐立强,问道:“这哑巴怎么没上车呢?啊,这哑巴是咋的?这是从包房里没出来呀?这要没出来,哑巴被抓不得被他们整死啊。哑巴呢?谁看见哑巴了?是不是没出来呀? 啊,受伤了没,咋回事儿啊?”人 在打仗的时候比较乱,没怎么顾得上。 唐立强想了想说道:“不能啊,跑出去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哑巴了,在那‘阿巴阿巴’的呢。” “是吗?你准吗?你看准了吗?” 唐立强接着说:“我看见哑巴跟我出来了,哑巴跟我前头跑出来的。我看见哑巴了,跟那‘阿巴阿巴’出来了,都出门了。” 可既然出门了,那怎么没上车呢?哑巴又没有手机,像这帮人有手机还能打个电话,可那个年代也不能发微信,不能打电话,哑巴也联系不上。 这时,唐立强说道:“也不知道哑巴人咋样了。” 焦元南说道:“这么的,咱们现在回去,看看找找哑巴。” 刘双一听,连忙说道:“南哥,咱们到那旮旯又动枪动炮了,给人干倒一地,这功夫咱们回去多危险呢。”小双也害怕,说这回去太危险了。 焦元南坚定地说道:“咋的也得回去,那他妈哑巴是咱兄弟,那不能把哑巴扔那儿。走,下车,上车上车往那去。”众人于是下楼开车,再次往动力区驶去。 就在焦元南等人往回来找寻哑巴之际,且看这边,老板李慧龙已然抵达。 李慧龙一到,便有人提及哑巴。 嘿,那哑巴可没走呢!哑巴心中憋着一股气,暗自思忖:“我走啥?我走个屁!今日出来玩耍,竟被弄成这般模样。” 派出所处理完现场,便匆匆离去。 临走之时,派出所人说道:“回去告诉你们龙哥,上趟派出所。稍后分局会来做询问调查,配合一下,简单做个调查。赶紧把伤员送去医院,毕竟此事重大,人也跑不了,事后自会追究。”随后,派出所人离去。 而李慧龙,也在匆忙往回赶的途中。 那哑巴并非被众人落下,亦非受伤走不得。哑巴向来沉默寡言,喝了些酒,又整了点小快乐,也不知是否出现幻觉。 但哑巴就是铁了心,心想今日出来玩却被弄成这样,定要找他们算账。哑巴特意没走,看着众人上车离去,哑巴他悄悄躲了起来。躲在哪里呢?就躲在夜总会隔壁的胡同里。等众人都走了,远处的派出所人员来了又走,哑巴都看得清清楚楚。 待派出所询问完毕,屋里的人开始往外抬伤员。 李大雷被两个看场的兄弟架着胳膊,经理也被人扶着,还有那几个伤员,一共十多个人从楼上往下走,准备上车。 此时,经理还未等到李慧龙回来。 就在这间隙,哑巴一个人也不知咋想的,似是被一股莫名的勇气驱使。 他孤身一人,犹如孤胆英雄,手里紧紧攥着小卡簧,又折返回来。 那些人正好走到大厅处。这些人正喊着:“快快快,把雷哥送进医院,快快点。” 一抬头,却见哑巴站在那里。 只见哑巴独自一人,将那小利器亮出,面对对面十七八个二十来个人,毫无惧色。 哑巴往那一站,嘴里“阿巴阿巴”地叫着,颇有常山赵子龙的风范。他手持小卡簧,挥舞之间仿佛在指挥战斗,那气势仿佛在说:“干死你们!” 这可把那些服务生吓坏了。那经理等人刚经历一场恶战,此时一抬头,哎呀妈呀,都误以为是焦元南他们没走,又杀了个回马枪。众人顿时慌了神,“哎呦”之声此起彼伏。 有人喊道:“雷哥,他们又回来了,是回来补刀啦?” 此时,哑巴就那么笔挺地站在那里,嘴里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众人一瞧,包括李大雷在内,皆有些许惊慌失措。 抬眼望去,只见哑巴孤身一人,其身旁再无他人,往外面扫视一圈,亦是一个车影、一个人影都寻不见。 兄弟们瞬间也瞧明白了,纷纷说道:“雷哥,好像这边就只有一个人回来,就是那个哑巴。” 李大雷怒目圆睁,爆了句粗口:“我操你妈,刚才那帮家伙把我们弄得这般惨状,这哑巴竟然还敢回来!”哑巴拿小刀一指,嘴里依旧“阿巴阿巴”不停。 虽说李大雷此刻受伤了,可他毕竟是道上混的人,胆量十足。 李大雷捂着肚子,对手下的兄弟们瞅了瞅,兄弟们本想立刻将哑巴围困起来,然而李大雷却发话了:“谁也别动!妈的,来,把家伙事儿给我。”众人一脸茫然,不知何意。 李大雷接着说道:“我瞧瞧这是啥逼人!一个人就敢来,把我弄成这副模样,现在还一个人来单挑我们这么多人,简直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这明显就是挑衅。而且他们之前还占了便宜,哼!来来来,把家伙给我。” 一个兄弟满脸担忧地看着雷哥,说道:“雷哥,不行啊,还是我上吧,这哑巴可猛得很呢,‘叭叭’的厉害得很。” 李大雷却坚定地说:“没事儿,来来来,把刀给我。 李大雷身高一米八五,正常情况下,若没受伤,这哑巴未必是他的对手。 来来来,快把刀给我。” 兄弟们一看,瞬间就将哑巴围在了中间,围成了一个小圈。 其中一个小子赶紧把一把长长的大砍刀递给了李大雷。 李大雷接过刀,众人将哑巴紧紧围住,可哑巴却毫无惧色。 哑巴本就胆大,在家喝了点酒,又整了点让人兴奋的小快乐,此刻手中紧紧攥着家伙事儿,环顾四周,眼珠子都红了。 此时,李大雷手持单刀,怒喝道:“你妈的,我不管你是真哑巴还是假哑巴,让你整天‘阿巴阿巴’的,今天我不砍了你,我都对不起你。” 李大雷咬着牙,强忍着最后一股劲,捂着伤口,手持单刀朝着哑巴冲了过去。 要知道,咱这讲的可不是武侠片,而是实实在在的现代争斗。 众人都明白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那把大砍刀肯定能先够着哑巴。 李大雷直奔哑巴的脑袋劈去,哑巴竟然不躲不闪,直直地朝着李大雷冲过来。 当刀快要砍到哑巴的时候,哑巴微微一侧头,那刀“咔”的一声砍在了哑巴的肩膀上。与此同时,只听到哑巴肩膀处的锁骨“咔咔”断裂的声音,可见这一刀的力度之大。 但也就在这个瞬间,哑巴手中的小卡簧如闪电般刺出,直奔李大雷的心窝。 李大雷只感觉心脏处猛地一凉。 哑巴硬是用自己的肩膀,扛住了李大雷的一刀,然后将小刀刺进了李大雷的心窝。 曾有过中刀经历的老哥们都清楚,一旦被刀扎到心脏,那基本上十有八九性命难保。 别说扎到心脏了,就算是扎到身上其他部位,比如肝脏、脾脏,又或者是扎到动脉,那都万万不能拔出来。 老哥们一定要记住这个常识,若是意外被利器所伤,像玻璃、钢筋、木头、树棍之类的东西扎进身体里,千万不能拔。 有人或许会说,要是很长的钢筋或者木棍扎在身上,那怎么去医院呢?其实可以用钢筋剪把两边剪断,或者找消防救援,把两边截断。 因为一旦拔出来,无论是动脉破裂还是肝脏脾脏破裂,瞬间就会鲜血涌出,那可就没救了。 得赶紧送到医院,让医生在做好充分准备后,在手术台上拔出利器,进行止血和专业救治,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这哑巴却不管不顾这些事。 他一刀捅进去后,竟然“咔”的一下就拔了出来,那一进一出,速度极快。 好多人都眼睁睁地看着李大雷在那里,虽说只是被砍刀砍到了肩膀,但被这一捅,李大雷身子猛地一哆嗦,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这些人一瞧,顿时眼睛都红了。 有不少李大雷的哥们儿,那些看场子的把兄弟,有的跟他关系铁得恨不得磕头结拜。 这些兄弟一看这情形,怒喝道:“妈的,竟敢动雷哥!”说着,十五六个人拿着钢管、片卡子,甚至还有灭火器,朝着哑巴就砸了过去!众人一窝蜂地冲上去。 哑巴虽然勇猛,还打倒了两个人,“阿巴阿巴阿巴阿巴”,但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那十五六个人一起围攻,几下子就把哑巴给干倒了。 老哥们呐,哑巴在这场仗中左眼球被打残了,眼睛都被砍瞎了。 哑巴当时实在是太猛了,可再猛也架不住十八九个人,十五六个人一起围攻啊。很快,哑巴就不“阿巴阿巴”了,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慧龙的车到了。 众人把哑巴砍倒在地后,有人喊道:“别打了,别打了,看看雷哥,看看雷哥咋样?”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扶雷哥。 “雷哥,雷哥,雷哥。” 李大雷此时已经翻白眼了,死了。一蹬腿,眼睛一翻。 众人一看,这是出人命了啊,一摸,气息全无。 此时,老板李慧龙走进大厅,车刚停在门口。 李慧龙一进来,看到这场景,惊问道:“怎么样啊?大雷呢?那谁呢?” “龙哥啊,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那个温大灾的哑巴,就是他惹的事儿,这小子把咱们雷哥刚才给扎死了,一刀扎在心窝那儿啦。” “什么?” 李慧龙疾步来到跟前,目光先是落在李大雷身上。 李慧龙与李大雷关系匪浅,虽说是雇来看着场子的,可实际上也当哥们儿相处。 此时,李大雷似乎还有一口气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大哥……龙哥……” 李慧龙见状,心急如焚,怒喝道:“快!赶紧送医院去!快点快点!妈的!!赶紧叫 120,务必快些送医院。” 而另一边,哑巴被砍倒在地,气息奄奄。 这边,派出所的人刚走不久,李慧龙紧接着就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喂!派出所吗?我们这儿又死人了!你们来了怎么又走了呢?赶紧回来!” 分局值班的人还未抵达,毕竟派出所离得更近。 派出所所长听闻,惊讶不已:“不能啊!我刚从那儿回去,不是都处理完了吗?” 第53章 事上见人心 等派出所的人再次赶来时,大雷都已经被送往医院了。 派出所所长与李慧龙相识,问道:“咋的了,龙哥?” 李慧龙眉头紧锁,说道:“之前派出所不是说我家服务员陪客人,结果害怕了想退台,客人不干就起了冲突。我们都以为调查完没啥事儿了,谁知道这刚走,就来了个傻子哑巴。这哑巴还在地上躺着呢,他竟然来补刀!结果被这人给攮了。你看看,现在把我们家经理也给扎死了。” 一听出了人命,派出所所长赶紧查看现场,说道:“行,先把人抓走,这他妈杀人了。”于是,哑巴就被直接架走了,当天晚上哑巴就被抓了起来。 与此同时,焦元南和张军等人,他们八九个人开着车回去找哑巴。 他们一路疾驰,来到了李慧龙的夜总会。 等他们到达夜总会门口时,正好看见分局的人在现场。 此时,分局的人正在勘察现场,周围全是警车,得有十多个。 人命案子可不是小事,众人心中皆是一紧。焦元南此时还未到最前面,虽说一开始他们并不怕警察,可现在也心生畏惧。 张军一看这情形,脸色骤变,说道:“不好,南哥!这他妈警察这么多,也不知道哑巴有没有被抓,这到底咋回事儿啊?我们都不知道哑巴干了这些事儿。还是先撤吧,先回去。咱们要是过去,那不就是自投罗网吗?先回去再想办法,哑巴要是丢了可咋整。” 焦元南和张军等人无奈之下,又撤回到了招待所。 当天晚上,哑巴也被送进了医院。在医院里,他被铐在床上。 哑巴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眼球后来破裂,彻底瞎了。 哑巴身上都是外伤,是被砍伤的,并非被扎伤,所以没有大碍。 派出所的人以及分局的警员们开始对哑巴进行询问。 “你知不知道自己杀人了?你这事可大了去了!” 哑巴当时处于半迷糊的状态,只是嘴里不停地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众人一看,这是个哑巴不好审问啊,便又问道:“叫啥名?会写字不?”然而,哑巴根本不会写字。 当天晚上一审讯,啥有用的信息也没审讯出来,这事也就暂时搁置了。 毕竟要问清楚哑巴的同伙是谁、他家在何处,以及这事情到底是因何而起。可哑巴支支吾吾的,啥也说不明白,而且他还身负重伤。 没办法,只能先给他看病,于是有人说道:“先看病吧,明天找个手语专家来。 审问聋哑人的时候,内部有那种手语专家,说白了也是警察,人家能了解情况,给做心理疏导,还能当翻译。 就等明天吧,明天报备全局,请手语专家来。”哑巴在当时就被控制了起来。 当天晚上,哑巴在伤势还挺重的情况下,处理完伤口后就被送进了分局。 焦元南他们回去之后,众人一合计,都在琢磨这哑巴到底是被抓了,还是出了啥其他事儿,谁也不知道。 当天晚上,大家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谁也没睡觉。 等到第二天早晨,焦元南出来说道:“哑巴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小双,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哑巴是不是被抓了。” 刘双一听,回应道:“行!!! 那我问问谁呢?问老严严春明,也不好使啊!他也不是动力区的。那问问谁呀?问问史光,史局长,南岗分局的局长史光,他应该差不多。”刘双就打电话给史光。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史光刚上班,电话就响了。 “喂,我是南岗分局史光,哪位?” “光哥,我是小双!! 双弟啊!! 光哥,最近挺好的吧?大哥,我跟你说个事,你看你帮个忙。 啥事儿啊,你说吧? 大哥,是这么回事儿,昨天晚上,我跟我那几个哥哥,南哥他们出去玩去。一帮人去了动力区文政路那儿,有一个叫卡隆夜总会的地方。因为一个服务员的事儿,我就不详细说了,反正服务员跟我们家哥们儿弄得挺不愉快,因为服务的事儿就干起来了。结果呢,就打仗了。打完仗我们就跑了,我们把他们给干了。结果这边丢了个人,我那哥们儿还不会说话,是个哑巴。大哥,你看你给找找呗,看看是被哪儿给抓了还是咋的。我们晚上去的时候,那儿好多警察。” 史光一听,“啊,就哑巴啊,在文正路那嘎达夜总会打仗打丢了?那归动力区管。行,我给你问问吧。”说完,史光就把电话给撂了。 要知道,史光那可是个大局长,他与动力区的局长基本是平起平坐的人物。 他这通电话,并没有打给动力区的局长,而是打给了下面的一个姓文的队长。 电话拨过去,很快就接通了。“哎,你好,文队啊你好啊,我是南岗的史光。” “哎呀哈,史哥啊,这一大早上打电话有事啊?” “是这样老弟,我有个事儿咨询咨询你。我问你一下?! 啥事儿你说。 是这样,有几个人吧,昨天晚上,在你们管辖区有一个叫卡隆夜总会的地方打仗了!而且打仗还丢了一个人,还是个哑巴。我寻思问问你们接没接这个案子,是你们把人抓了还是咋的?” 对面那个文队长一听,说道:“史局,那可不是打仗那么简单的事儿啊,那是杀人啦。”“什么?杀人了?你可别逗了。人家打电话说了,说是打仗了,因为服务员的事儿,怎么还成杀人案了?” “这么说吧,这个哑巴,因为服务员退台的问题打起来了。前头确实是打仗了,也动刀了,还动枪了。动刀把人家经理扎了,动枪把当时看场子的人给打了,但都没有生命危险。结果这个哑巴没走,他自己又进屋补刀去了,给人家当时那个叫李大雷的一刀就扎心脏上,人死啦!史局,谁让你打听这个事儿的?因为哑巴这时候口供还没突破呢,哑巴也不招啊。 哑巴这小子挺犟,人家一问,第二天手语专家就问了,人家那边人讲话说,‘是你杀的人?’哑巴‘啊啊’两声,意思是他干的。 又问‘那你同伙都是谁啊?你在哪玩的?怎么回事啊?’这哑巴就是不说,‘啊啊’地叫着。那时候哑巴眼睛都残了,还挺硬气。 所以说哑巴没交代出焦元南跟张军他们。打仗的过程中,张军曾经报过号,但对面都打懵了,只有死者听清了,别人也没注意,根本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是哪的或者叫啥。” 这时候文队长问:“史局长,谁让你打听的啊?”人家一听有线索,自然要追问。 史局一听,“有人命了,那你就别问谁打听的了,你别问了,我也不方便说,老弟,那你正常办案吧。” “哎哎哎。” 史局把电话一撂,心里琢磨着:这他妈杀人了,跟打仗可不是一个性质,还动枪了。 接着,史光就把电话给刘双打了过去。 小双他们在招待所里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小双的电话突然响起,他赶紧接听。 “喂,小双吗? 啊,史哥!! 操!啥情况啊?这咋回事?你他妈让我打电话问的那个叫哑巴的兄弟,他把人给杀了,你知道不?” 小双等人根本不知道哑巴杀人的事儿,他们只知道哑巴消失了,可能被抓了或者怎样。“杀人了?不能吧光哥,这只是打仗了,怎么就杀人了呢?” “不能?我他妈打电话问了人家,当时动力区的人说了,你这个叫哑巴的,一个人单挑人家,进屋把人家经理给扎死了,一刀扎在心脏上。你们还动枪了,你们啊,你们现在动不动就整出人命。”史光挺激动。 刘双一听,急忙说道:“光哥,不是,这我们不知道啊,这事是意外。这小子哑巴也不咋正常啊。再说了,我没参与这事儿,光哥你说你跟我喊啥呀。我也没动手,我也没干啥呀。” “你没动手?! 我没动手,你还不知道我啥人吗?哥!! 我跟你说,这个事儿他妈事儿挺大!这个事儿人命关天,而且下一步要报市局,人命案子可不是小事儿。虽然我跟那边那个局长都认识,但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人家刚才打听我了,说谁问的,我都没说。你赶紧让你兄弟焦元南跟张军儿这几个人藏起来吧。” 刘双一听,“别的,光哥,那你看这事咋整?那个你也得帮我办办啊。” “我办啥?我办我哪有那能力呀!这是人命,那不是别的。 光哥,你方便的话,一会儿我那找你一趟。你方便你出来一趟呗,光哥。” “哎呀,刘双啊,刘双,行了啊。现在是 8 点半,我 9 点钟有个会。10 点吧,10 点上那个二姐那儿去。” “那好了,光哥!见面再说。 你告诉焦云南跟张军儿千万别被人抓了。”“好好好,哎光哥,一会儿见面再说。” 老哥们可能会好奇,这个二姐是谁呢?她是史光的一个姐姐,叫史静。 她开了个浴池,就在南岗区。后来刘双跟史光办事儿越来越多了,就上史光二姐开的浴池那里去,能洗澡、按摩,开个包房,喝点茶,把事儿就办了。 这时候,人家史光说这事儿挺大,为啥这么说呢?这事儿能轻易办吗?虽然史光跟动力区那个局长关系挺好,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无利不起早,谁会免费帮你办这事儿? 小双听明白了,把电话一撂,瞅瞅焦元南跟张军等人,还有福国、汉强他们,然后说道:“南哥,人找着了,这叫哑巴的把人给杀了。” 张军惊讶道:“怎么的?把人杀了?” 唐立强也蒙了,“咋的?这虎逼把人杀了?”“对,把人给杀了。说咱们走了,他没走,这逼在那旮旯猫着,进大厅跟人干仗,把人给扎死了,就把那个看场的大哥给扎死了。” 众人一听哑巴杀人了,皆是一惊。 “我操,他妈杀人这事儿可不小啊。” 刘双说道:“刚才史光史局长说了,他跟动力区局长关系挺好,但这事挺大,那要报市局呢,咋整啊大哥。” 焦元南果断说道:“咋整?咋整也得救!无论花多大代价,花多少钱,找多少关系,也得救哑巴,因为那哑巴是咱们兄弟,知道不?”就这句话,旁边的唐立强听了,从那之后,就认可焦元南叫南哥了。 为啥呢?因为哑巴跟唐立强还有海涛毕竟是福胜哥的兄弟,他跟焦元南是后来相识的。虽说哑巴扎了人,没啥能耐还扎死人了,可焦元南却表示无论如何都要救,这让唐立强很认可焦元南的人品。 “南哥你说的话没毛病,花多少钱咱都得救。” 焦元南又说道:“你这么的,刘双,你先去一趟,看花多少钱,大伙儿不行就凑一凑,30 万,40 万,大伙儿凑凑呗。大伙儿平常都没少分。 张军一听,干啥?花 30 万救他?张军又不平衡了。 “干哈呀,花 30 万?这逼来他妈分好几个月钱了,这一惹事,咱还得拿钱。”张军有点小肚鸡肠。 焦元南说道:“别唠那没有用的,他妈一个月大伙都分个五六七万的,大伙儿一人几万块钱就凑出来了,凑 30 万救他。你这么的,小双,你去的话也不能空着手去是吧?” 小双回应道:“可不是咋的,南哥,那不行先拿几万块钱,当见面礼先谈着。” 焦元南寻思了一下,“我先拿 5 万,一会儿取点现金。然后回头大伙儿凑 30 万。” 这焦元南让他媳妇儿赵日萍去银行取了 5 万块钱现金给了小双。 小双把成条的中华烟塞进去。 “南哥,你们也撤吧,别在这嘎达了,此地不宜久留,这个哑巴现在被抓了,万一牵连到这就麻烦了。” 焦元南他们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当天就跑到道外区,在南门八街附近找个地方租个房子住下。 这个事儿没摆平之前,他们暂时回不了招待所。 刘双开了个奔驰,就奔着二姐的浴池来到二姐浴池。 刘双一进屋,因为他每次来都会给二姐买化妆品啥的,二姐一见他就很高兴。 “哎呀,小双来啦? 二姐啊,上一次那个你没在,给你拿套化妆品。” “哎呀,小双又破费了。 没事!我光哥在不在? 啊!来了,刚洗完澡,在包房等你呢,我沏完茶了,你上去吧。” “哎,好,二姐,我走了。”小双上楼了。 这时候,史光挺大个肚子,泡完澡正在喝茶呢。 时间已经4 点半了,刘双来到包房,轻轻一推门,走了进去。 刘双走进包房,看着光哥。 “来了,小双? 小双把这两条烟往桌上一扔,光哥,没啥带的,着急!给你先拿两条烟抽。” 史光把烟往起一掂,就知道这里边是钱,毕竟经常办这事儿,也能掂量出来有五六万块钱。 史光掂了掂烟,刘双说道:“光哥,你先抽着啊,不够再说。” 史光皱着眉头说道:“刘双啊,你们有点太不像话了。你们这么整,三天两头弄出人命,我跟你说我可办不了。虽然说动力区那个局长跟咱们关系不错,但是这事儿啊…。” 刘双急忙说道:“那你看光哥,那这个事儿也得救啊,这毕竟是我们团队里的,而且这个事儿要不摆平,人命官司在那,还会抓我们。” 史光反问:“你不没参与吗?” “我倒没参与!! 哎呀…!咋说呢,也不是不能办。但是呢,这个事儿我这么跟你说吧,解铃还须系铃人。” 刘双一听,忙道:“请赐教,大哥。” 史光接着说:“我给你打听了,在来的路上,我也跟市里边的领导都碰了碰,私下有几个关系好的。人家说了,这个事儿已经闹到市局了。这个老板叫李慧龙,那可不简单,他跟动力区的局长关系好不说,他跟上边市局里有一个书记关系非常非常好。人家自己兄弟死了,人家要个说法,而且人家还不差钱。我听说这事儿挺难办,人家要一锅端你们。” 小双着急地问道:“那咋办呢?光哥。” 史光无奈地说:“咋办?凉拌。你们呢,现在第一步找到人,跟那个叫李慧龙的和解,让李慧龙吐口。他只要一吐口,至于死的这个小老弟,我跟动力区那个局长关系嘎嘎的,我去跟他说两句好话,运作运作,上面也就不追究了。李慧龙一吐口,这事儿就算拉倒了,这事其实也算好办。” 刘双听明白了,“哥,听明白了。那我先回去了。” “先回去吧,然后走哪步看哪步。 咱说跟他们办事就这样,知道吧,5 万块钱就买了个主意,但是人家说了,你把这边摆平,那边就能给你摆平。” 小双办完事回来,焦元南他们此时已不在站前待着了,怕被抓,在一个住宿地。 小双一进屋就说:“南哥,打听好了,哑巴现在把人杀了,而且他没交代咱们。如果交代咱们,咱们在派出所就已经被抓了。” 焦元南问,史光咋说的? 刘双接着说道,“那个史光是这么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个老板李慧龙挺有势力,在市局找了个书记,跟分局局长关系也很好,说要把咱们这个团伙全部打掉。然后史局长说,要摆平这事,他那边倒是能帮着运作,但前提得是李慧龙吐口,他不吐口不行。他吐口了,史局长在动力区那边找找人,因为那边局长跟他关系不错,这事也许就能摆平。 张军一听,给五万块钱就买个主意,心里不乐意。 小双瞅了瞅说:“虽然是出主意,但是人家不管售后吗?人家不还有后期的事儿要做吗?你五万块钱,你寻思送谁都能摆平这事儿?”焦元南一瞅没吱声,觉得这钱花得值,这次办不明白事还有下一次。 就这样,大家决定凑一凑,为救哑巴,凑三十万。 焦元南说:“这李慧龙在动力区,咱也不熟悉,想拿三十万找他摆平这个事儿,也得去个人啊。” 显然,焦元南和张军他们不适合去,因为他们是杀人这个团伙的头目。 刘双一瞅,说:“南哥,我去就行,因为我没参与这事,你们动手打仗,我也没参与,我是个局外人,我说是你们的弟弟,我去找找这个李慧龙。” 张军一听,赶紧说:“拉倒小双,别人去都行,你可别去。” “咋的了?军哥呀。” “你他妈去了,人家那边把你扔里面去,给你整个警察稍微使点手段,你不得把我们全招出来呀。” 小双说:“军哥,你是我亲哥,我能那么干吗?我拿我刘双啥人呢? 打住吧!我就看你不是爷们,这屋里面任何一个人去,被抓了可能都不能交代,都有刚骨,都有傲骨,都能挺住!你刘双去一打你,一下午你就得承认,你都得告诉我们在哪藏着。” “我这……刘双是这样人吗?” 焦元南一瞅,心里想这话,他挺认可张军说的,刘双确实是这种人。 比如刘双进屋了,说“大哥别打了”,那不就把焦元南他们干的事儿给招了吗?他指定能招。 焦元南说:“小双你也别去了,你去不咋适合。” “不是,南哥,我不能那样,拿我刘双当啥人了?” “没说你是啥人,你没进去过,你不知道。刘双,那里面手段可多了,就你这点小身板,你肯定受不了。” 张军说:“忘了上一次,上一次在瑞丽大酒店,那老板找着你,把我们抓了,你忘啦?你都有前科了,行了,不用你去,换个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深感无奈。 这事确实棘手,毕竟大家都参与了这场冲突,要是去跟对方谈判,万一被报警抓起来可就糟糕了。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赵日萍走了进来。“你们在聊啥呢?来,喝点水。”说着,赵日萍给大家倒了些茶水。 焦元南看了看,突然说道:“有办法了,找我媳妇他爸,找我老丈人去。” 众人一听,疑惑地问道:“找谁!?” 第54章 谈判砖家 焦元南肯定地说:“找我老丈人,找我爹,找赵军去,赵日萍她爸。” 接着,焦元南又分析道:“我老丈人最合适了,他在社会上也有地位,又没参与这件事。在南岗区那也是大哥级的人物,说不定到了动力区那边还认识人呢。” 焦元南说干就干,拿着小包果断地说:“你们谁也别管了,我找我爸去。” 随后,焦元南背着包就朝着电影宫去找他老丈人赵军。 焦元南和赵军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上次赵军被焦元南打了一枪,之后他女儿就和焦元南同居了,虽然两人还没举行正式婚礼,但焦元南也开始叫赵军爹了。 而且赵军刚出院没多久,被焦元南打伤后,出院时伤也只是刚好。 赵军在文化宫承包着一些买卖,像娱乐之类的活儿。 很快,焦元南开着车来到了南岗区,找到了赵军。 此时的赵军,四十七八岁的样子,留着小平头,正和五六个兄弟在屋里喝茶呢。 焦元南敲了敲门,然后背着包走进屋,喊了一声:“爸。” 赵军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复杂。“哼,曾经的对头,现在管我叫爹了。” “元南,来啦,日萍呢?” “爸,她在家了,我有点事儿想找您。” 赵军瞅了瞅他,“坐吧。” 焦元南坐了下来,看着赵军问道:“爸,您身体怎么样了?” 赵军没好气地说:“被你打一枪,你说能好吗?刚出院,就那么回事儿吧,好不好的。你俩小年轻,真能折腾。你找我啥事儿?” 焦元南赶紧说道:“爸,是这么个事儿。我们哥几个当时去动力区有个夜总会玩,结果在喝酒唱歌的时候,跟服务员起了冲突。经理进来了,还有看场子的人也进来了,双方一动手,我一个兄弟就把他们那个看场子的给干死了。” 赵军心中暗自思忖:哼,这焦元南的团伙可真够狠的。如今他是我姑爷,若不是这层关系,指不定这小子都能把我给干死。看来这江湖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啊。 赵军抬眼瞅了瞅焦元南,开口道:“干啥玩意儿就把人给干死了?有多大的事儿啊?动不动就把人干死,这是不想好了啊。” 焦元南赶忙解释道:“爸,这真的是个意外。是我那个团伙里的哑巴干的。这哑巴不会说话,估计是受了歧视,心里不得劲,这才把人给打死了。纯属意外啊!这不,现在哑巴被抓了。我们也一直在打听消息找人帮忙呢。白道上的大哥说了,现在白道这边相对好解决,主要问题是那边的经理李慧龙。他是死者的大哥,一直揪着这事不放。所以我们合计着拿三十万去把这事儿给摆平了。但是我们仔细一琢磨,我们都参与了这件事儿,要是我们去了,万一他报警把我们都给弄进去,那我们可就全完了。所以我们都觉得不适合去。爸,您看您能不能研究研究,去一趟呢?” 赵军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啥玩意儿?你们把人打了,现在对面正火大着呢,你们怕警察抓不敢去,就让我去?你他妈拿我当后爹啊?你爸焦殿发那也是个大混子,咋不让你爹去呢?” 赵军开始挑理了,“你看你们,害怕对面找麻烦,人家那边死了人呢。我去了,人家要是急眼动手了咋办?人家又不认识我,再把我给揍了。你爸焦殿发也是个大社会人,大耍钱的主儿。在那个年代,跟乔四也都有交情,他们不都挺厉害的吗?我记得你还说过,你管那个乔四的叫四叔,还说你爸跟他一起打麻将。那让你爸去不就完了,让我去干啥?好事的时候不找我,这事儿就想起我来了。” 焦元南被赵军一顿臭骂,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赶紧说道:“爸,这么说吧,您办不办这事儿都无所谓,但是我得把这话跟您唠明白。不是我拿您当后爹,我是真拿您当亲爹。在我心中,您比我爸都重要,您知道不?您可别不信,我焦元南绝不撒谎,我对天发誓。我爸就是个烂赌鬼,只知道赌钱。在我心目中,您才是真正的社会大哥,您是南岗的大哥。这电影宫一带,谁不知道您的名号?您在混社会这方面比我爸强多了。所以我找您,是觉得您权威,最起码能给对方以震慑!我爸根本不行。您要是不办,那就当我没说。” 焦元南转身欲走,赵军瞅了瞅。 咱说在混社会或打仗这方面,焦殿发确实不如赵军,但在关系网方面可就未必了。 不过老哥们要记住,老丈人跟老丈母娘肯定心疼自家姑娘。 这时,赵军喊道:“你回来!我去…!但可不是为了你去,你别以为把我忽悠得舒服了就行。我是为了我闺女去的。你要是被抓了,那我闺女不得守活寡啊?这刚跟你在一起没几天。记住了,焦元南,这次事儿我可以去替你摆平,但你记住了,不能老下死手。还有,你得对我姑娘好点,别动不动就说销户。你这么混日子可长不了。我们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经常杀人的团伙能有好下场吗?” 焦元南一听,连忙应道:“行,我知道了,爸。 别瞎干,瞎干离死就不远了!对面是哪个夜总会啊?” “动力区的,叫李慧龙。 他的兄弟被你们给干死了?! 这里有三十万。”焦元南把兜子一放,里面是三十万现金,挺大个包。 “爸,这是三十万,你见面可以跟他谈,把这钱给他,这事儿就拉倒了。如果他不干,爸,你告诉他,我焦元南肯定干死他。给他脸不要的话,我肯定把他销户。” “你看看你,动不动就销户,能不能好好的?啥事儿啊,动不动就干销户人家。我去就完了呗,还干销户!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话不多说,焦元南这就回去了。 这边赵军同意,替焦元南跑腿办事。 赵军命令手下背着个兜子,然后他自己带着兄弟出发了。 赵军在电影宫这一带很有势力,楼上楼下台球厅、电影院都是他看的场子,那些哥们儿都靠他吃喝玩。 他一叫,就来了二三十人。有骑摩托车的,有开吉普的,还有面包车。 赵军他们一共五六辆车就奔往动力区李慧龙的夜总会。 这天下午,夜总会一般不营业,但这会儿门是开着的。 赵军把车停在门口,他身高不到一米七,矮矬胖,剃个小秃头,手上戴着大金链子,脖子上也挂着链子。 他带着二十多人一下车,往屋里一进。 赵军绝对是大流氓的派头,一进屋,手里拿着家伙,腰上挂着别的东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服务生和吧台的人一看,说道:“大哥,我们还没营业呢,你这是……” “你家老板叫李慧龙吗?告诉李慧龙,南岗电影宫的赵军来了,让他下楼接待。”赵军这气势,绝对有大哥气质。 谈判这事儿,不管是跟焦元南谈判,还是跟楼外楼的老板孙德林谈判,赵军的气质绝对拿捏得死死的,绝对给力。 吧台的人一看这情形,顿时懵了,赶紧说道:“你等一下,我给你通报一下。” 于是,吧台的人拿电话就打给了老板。 这天实在是赶巧了,那老板李慧龙还真就待在这儿呢!他正在楼上办公室四楼。 这时电话响起!“喂,老板,楼下来了伙社会人,瞧着像是个大老板的模样,还带着二三十号人。进屋就说他是南岗的,叫赵军,在文化宫那一片混的。说是找您有事儿,我没敢跟他说您在这儿呢,您看这咋整啊?” “南岗的那个赵军?个不高,还是个秃子?”“对啊。” 虽说这里是动力区,可这赵军的名气都传到这儿了!都知道赵军是个流氓。 他带了多少人来?” “来了二十多人,不到三十。他也没说具体来干啥。” “把电话给他,我问问他。” “哎,大哥,我们老板电话。”赵军接过电话。 “喂,我是赵军。你是李慧龙啊?” 李慧龙直接问道:“你找我啥事儿?我是李慧龙。啥事儿?” “这么跟你说吧,前两天,你这儿是不是有个员工让人给打死了,给销户了。”李慧龙一听。 “对,我一个看场子的叫李雷的,咋的了?”“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这么跟你说吧,打死你这个员工的那个团伙的头目叫焦元南,是我姑爷,我女儿的对象。所以我来呢,就是想跟你谈谈这事儿咋解决,咱得见个面?” 李慧龙心想:“怎么着?是对面派人来了,还把赵军给找来了。” “你上来吧,我在四楼办公室呢。你不用让你的员工上来了,你自己上来就行。我在四楼办公室,你过来谈谈吧。” “在四楼呢,那行。”电话一挂,赵军瞅瞅身边的人。 “咱们上去,人家在四楼呢。”话不多说,赵军领着那些人,呼呼啦啦地走楼梯往上走,没坐电梯,走楼梯一上去。 再说说屋里面是谁呢?李慧龙在屋里,里面有五六个人。 李慧龙一点也不慌张,这五六个人都是他三十八九岁的兄弟。 李慧龙说道:“他妈南岗那个赵军,这老东西是个老流氓老痞子。 他来干啥啊? 焦元南的什么老丈人。 这不很快就到门口了,赵军瞅瞅身边二三十人,说道:“你们在走廊待着,跟我进去四个人。” 毕竟在办公室也不能二三十人进去谈判。 于是,赵军带着四个兄弟推门直接进去了。一进这屋子,屋里面正好也有五六个人。 赵军他们一共五个人进来。 且不说别的,李慧龙大哥很有派头地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 屋里面挺大,得有百十来平。他们一走进来,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赵军抬眼打量着,那哥们儿与自己岁数相差不大,赵军或许比他年长几岁。 “你就是李慧龙?” 李慧龙坐在老板椅上,身子都没起来,只是看着赵军。 “我是,你就是那个电影宫的赵军。” 正巧老板椅对面有个凳子,赵军快步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你好,赵军。” 赵军伸出的手戴着大链子,脖子上也挂着大链子,留着小板寸头。 对面的李慧龙也是类似的造型,虽不是秃头,但也是板寸头,同样一副大佬模样,两人就如同两个老江湖。 “哎呀,卧槽。” 赵军牛逼哄哄地把大脚丫子随意一蹬。 这时,李慧龙看着南岗来的赵军,冷哼一声。 “哥们儿,我知道你。” 赵军瞅着他,“你认识我呀?” “在道上早有耳闻,电影宫那一片不就是你赵军的地盘吗?” “是我,是我!啊,老弟呀,既然你听过我,那就更好办了。我今天来呢,没别的事儿。把你家员工干销户的那个,就是我姑爷焦元南的兄弟,在南岗火车站那一带混的,跟他一起玩的还有个张军。这事儿说实话,我代表他们表示抱歉。他毕竟把人给干销户了,但我跟你说实话啊,我这个姑爷,脾气确实不咋好。前段时间,火车站那附近的罗军、刘万龙,还有就在前段时间,又把当时松北的大彪子也给磕了,那不都给干销户了吗?你说这小子,啥玩应啊,动不动就干销户,我总劝他们,可白扯,这小年轻就是愣不听。这事让你们摊上了,不好意思了啊。” 接着,赵军一摆手,兄弟把包递上来,一个黑色的包,往桌上一放。 “这里边不多不少,三十万。这个事儿呢,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这三十万拿着,这个事儿就拉倒得了。我赵军也就能做到这儿了,你也别多想。” 对面的李慧龙瞅着赵军,心里琢磨着,这赵军一来就给自己下马威。这要是没找着人干销户,指不定还得闹出多少事儿呢。这团伙就是这么横。那能咋办呢? 赵军不愧是谈判专家,又说道:“你看,老弟啊,我也就能做到这样了。我跟我姑爷说了,我姑爷拿出三十万,这事摆平了就拉倒。也没啥大仇,这事就这么地,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李慧龙瞅着他,老哥们,要是你是李慧龙,你会怎么想呢?是不是觉得赵军在吓唬你呢? 李慧龙瞅了瞅桌上的钱,说道:“哥们儿,这钱你拿走,我不能要。” 赵军一听,皱着眉头问道:“怎么的?嫌少啊?” 李慧龙回应道:“跟多少没关系。第一,我李慧龙不差钱儿。我兄弟被人打死了,是花钱能摆平的事儿吗?是他妈三十万能摆平的事儿吗?还有,你这进屋领这么些人,我瞧这走廊还等着一些人,咋的?吓唬我呢?还进屋在这儿说这个销户那个销户的,啥意思啊?吓唬我呐?” 赵军急忙解释道:“老弟,我可不是吓你啊!我赵军,你打听打听,你既然知道我,那就更应该知道我赵军是啥人。我出门兄弟多,家里还有他妈一二百人呢。这都是兄弟要跟着我,没办法,我进来不就带了四个人吗?没啥别的意思。老弟,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说钱少,咱们还可以谈,对不对?但是你可别乱说,我可没吓唬你。 操!你领人来干啥?你进屋说销户这个销户那个,你销户几个了?你姑爷那么牛逼,你让他来啊? 操!你说啥呢? 我说了,钱摆平不了!我李慧龙把话给你撂这赵军,我知道你是老皮子,在咱南岗那电影宫一带混的。我告诉你,混社会这块我不吹牛逼,你在哈尔滨是有名,但我自认为我比你他妈强一个档次。还有,你玩白的玩黑的,我都陪你。赵军,你别给我钱,没用。现在你告诉你姑爷两条道儿,一条道跑路,一条道自首。” 赵军一瞅人家李慧龙,不但没被他吓住,还反过来将了他一军。 赵军这时候把对焦元南说的话都给忘了。 赵军怒喝道:“他妈的,李慧龙,真是给你脸了。你信不信?今天这是我在这儿,我要不在这儿,要是我姑爷在这儿,你坟头草都他妈长多高了,你信不信?” 李慧龙冷笑道:“咋的?你家有杀人证啊?来来来。” 说着话,李慧龙从办公室的大抽屉里,咔嚓!一下掏出了一把五四手枪。 李慧龙有钱,人家买个防身的,这把五四手枪,李慧龙啪地就推上膛了。 赵军一看,这还得了,赵军的兄弟也要动手,也有家伙事儿。 啪!!地往桌上一拍。 “来吧,你不牛逼吗?赵军啊,你赵军牛逼,来来来,你用这个五四来,你把我销户了,你不牛逼吗?来来,往脑袋上打,记住了,照脑袋上打,你别打胳膊,你别打腿,你要打胳膊打腿,今天我都他妈瞧不起你,你不浑身是胆吗?你不牛逼吗?来来来来,你照脑袋上打,照心脏上打。” 咱说赵军就该硬气起来,可赵军没杀过人啊。 赵军瞅着对面的李慧龙,本来他作为谈判专家,一直以来都挺硬气的,可这次从头到尾,对面的李慧龙却更加硬气,气势上更是胜了一筹。 咱说赵军敢不敢打,他敢打!但是他不敢打死对方。 人家李慧龙把话叫得极硬,说:“别他妈往胳膊上打,往胳膊腿上打我都瞧不起你,牛逼就往这儿打,给我干销户。” 赵军瞅瞅桌上的枪,心里暗道:“我混这么多年社会,谈判头一次这么弱。 行啊,你牛逼,不给我面子!! 赵军!给你啥面子?你有啥面子?你告诉我你赵军有啥面子?你不就是个 80 年代的老混子老痞子,你有啥面子? 行行行,我赵军,我他妈不跟你一般见识,咱们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我还想过两天抱孙子呢。但你记住了,我姑爷来,不把你干销户我就不叫赵军!你等着。 操!你让你姑爷来,操!! 李慧龙也挺硬气,啪!扔了个名片过来,“来来来,让你姑爷给我打电话,让他来干我来,操,和谁呢?多少钱都不好使,滚。” 行!你等着! “拿走你的臭钱。” 赵军瞅瞅兄弟,兄弟上前把兜子往身上一背。 赵军灰溜溜地出门了,一出门兄弟们都明白了,这是被人给反制了。 但就这副模样一出门,赵军还嘴硬,“操!这逼三天之内他必死,我姑爷不给他干销户,我他妈就不叫赵军,你们等着,他这两天得死,他找死。” 兄弟们心想:“你可别吹牛逼了,你是让人给镇蒙圈了,我们都看不明白咋回事?” 赵军气坏了下楼,兄弟们拉着他上车。 很快,赵军就给焦元南打电话。 焦元南他们这个团伙又回到了火车站。 等赵军一进屋,屋里面一屋子人,有八九个都在这儿呢,还在研究这事咋办。 赵军一进屋,把名片往床上一扔,对着焦元南就骂:“焦元南呐,焦元南,我为你的事儿扯下老脸,我都快五十了,让人给我一顿骂!你说你呀,能不能办点正事儿?那个傻子哑巴也是个傻逼,你说你唱个歌就把人干销户干啥啊?你说你这群货色,哎…!。” 焦元南一看,这可不得了,自己老丈人被骂了。 赵军指着名片说道:“人家给我一顿骂,妈的,名片在这儿,你有能耐就去销户去,你们自己解决吧。那个傻子哑巴,就是挨千刀的。” 屋里面一个人抬头看赵军,“他是谁呀?” 焦元南一瞅,啊,胜哥!是我老丈人。” 福胜哥一听都想干他了,福胜哥心想:“骂我兄弟。” 但福胜这一听是焦元南的老丈人,他没吱声。 赵军也看出来,赵福胜瞅他不顺眼了。 焦元南瞅着赵军说道:“爸,那是道里故乡的赵福胜,我哥们。” 赵军一听,心想“赵福胜?我操你妈,我太知道了,那福胜在道里区太牛逼了。” 赵军说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你自己怎么办?你自己掂量吧!! 第55章 未战先屈 在招待所的房间里,焦元南和赵福胜相对而坐。 焦元南皱着眉头,开口道:“胜哥,这小子太嚣张了,竟敢跟咱叫嚣,这可咋整?给他钱他还不干,不行的话,咱就给他送‘上路’。”赵福胜眼神一凛,狠声道:“送上路?那就去那地方干死他。” 焦元南微微点头,拿起桌上的名片,思索片刻道:“胜哥,我寻思着先打电话问问他啥意思。” 焦元南拿起电话,快速按动着名片上的号码。 此时,赵福胜沉默不语,心中却满是怒火。电话拨通后,免提开启,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喂,你好,我是李慧龙。” 焦元南沉声道:“龙哥,你好,我是南岗的焦元南,赵军的姑爷。那个干死你弟弟的哑巴是我兄弟。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问问啥意思。” 李慧龙似乎没听清楚,疑惑道:“啥?你是谁?焦元南? 对,龙哥你好。我兄弟哑巴把你弟弟给……那个了!我寻思跟你沟通一下。 你先别说了,哥们儿,赵军是你老丈人呗?对。你老丈人挺牛逼呀,上午他妈领一帮人到我这儿来,咋的?还说要把我销户?我他妈等着他来销户我呢。你来呀,牛逼你就来?我在这等你。我告诉你焦元南,钱肯定摆不平,你要不跑路,要不就去自首,你肯定跑不了。” 赵福胜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怒喝道:“我去,我他妈给他送上路。”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你谁呀?” 赵福胜吼道:“我谁?我赵福胜。” 李慧龙,他不认赵福胜,他属于这种商业化的大哥,真就没听说过赵福胜。 谁!赵福胜,你赵福八能咋的?你别跟我四六的!你牛逼,你来。” 赵福胜一把夺过电话,“来来来,你告诉我,咱们定个地方,上哪嘎达?打死你兄弟的就是我弟弟哑巴,你说吧,在哪儿找你?来来来,我看你是活够了!! 你牛逼,明天上午 10 点钟,我在店里你过来,我看你们销户几个? 行,你既然不想活,那我就送送你上路。 明天上午 10 点我告诉你,我知道你白道有点关系,你都可以找警察,你看我干不干死你就完了,我他妈一个人去!! 我操!你多少人来都行,你赶紧过来!明天上午 10 点。”说完,电话挂断。 赵福胜看着焦元南,语气决然道:“你这么的,明天我去。这小子实在不想活了,我就给他送走。” 焦元南急忙说道:“胜哥,你这样我去,我给他送走了,回来直接从满洲里那边出境待两年。 胜哥说,拉倒吧!胜哥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你不行!你媳妇也在,你不能丢下不管不顾。我从这边一走,上金三角,待在那儿不是很正常吗?” 这时,旁边的唐立强开口道:“胜哥,你都老胳膊老腿了,还能行吗?还用你们去?我去就完了呗。” 唐立强也赶忙说:“我去就完了,胜哥你别去。” 焦元南一瞅,坚定地说:“胜哥,我不能让你自己一人去,不行咱们一起去,一起去就完了。” 赵福胜寻思寻思,说道:“一起去,你们也别争了。一起去送他上路,他妈我动手,我送他上路。” 此时的焦元南,还不像后期跟赵福胜一样毫无顾忌、破罐破摔、杀人不眨眼。 要知道,焦元南杀人大多是意外,并非故意直接把人家打死。 但是老哥们,赵福胜可不是这样,他下手可狠着呢。焦元南有媳妇赵日萍,谁不想又有钱又好好过日子呢? 焦元南接着说:“那也行,胜哥,那明天咱们就一起把他送上路,你动手。 这话不多说,焦元南他们就这些人,咱们就八九个人一起去,不用太多的人。” 唐立强神色冷峻,开口说道:“我跟胜哥动手,你们就瞧着吧。” 这边众人也都沉默不语,既然决定了,焦元南他们确实不会找太多人。 而此时,李慧龙这边挂断电话后,心中怒意翻涌。 他暗自思忖着,随后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谁呀?”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博涛啊,我是动力区你龙哥。”李慧龙把电话打给了道理区的白博涛。 白博涛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气,可归为二线大哥之列。 “哥哥,哎,白博涛比李慧龙小!哥哥,有啥事呀?”白博涛问道。 “波涛啊,有个事儿!明天上午,来帮我占个场子,壮壮声势。明天上午十点我跟别人有个架要干,妈了个逼的,有人跟我叫板,你过来带些兄弟,再带上家伙事儿。” “龙哥,谁这么大胆敢跟你俩装逼?明天我去,他妈滴谁呀?” “南岗那边的一帮混账东西。有个叫焦元南的,还有一个叫张军的。那帮家伙在火车站附近混,还他妈放狠话,说什么要销户。 白博涛一听,皱起眉头说道:“焦元南和张军这俩家伙可够狠的,最近没少弄出人命呢。”白博涛心中一紧,他深知这几个小子不好惹。 “狠不狠能咋的?啥意思啊?不是你来不来啊? 龙哥,还有谁呀?” 李慧龙说道,“那个好像还有个道里区的,叫赵福胜。 赵福胜!!! 对,就是赵福胜,还有焦元南、张军他们一帮人,他妈的要干我!我跟你说,小黑一会儿我给他打电话。还有不少人!都打电话叫过来捧捧场。到时候,我不整死他们。” 白博涛一听焦元南这个名字就有点懵,更别说听到赵福胜了。 他知道这帮人狠辣无比,赵福胜在道里区那可是有着十来条人命在身。 “不是,龙哥,那你不认识张军和焦元南也就罢了,你连赵福胜都不认识啊? 赵福胜干啥的?” “我操,你不认识焦元南,不认识张军咋还能不认识赵福胜呢? 不认识啊,他干啥的? 龙哥这么着,明天我去,上午几点? 上午十点,我一会儿给小黑他们都打电话,再叫上一些道里的兄弟。 行,龙哥,我九点半就到!明天上午见,管他是谁,咱就跟他们干,拿捏他们。” 说完,白博涛挂断了电话。 白博涛挂断电话后,他身边的兄弟开口道:“涛哥,要去打焦元南和张军啊?他俩不说还有那个赵福胜,那多吓人呐。” 白博涛一摆手:“你们别管了。” 与此同时,李慧龙这边在白博涛挂了电话后,紧接着又拨通了一个号码,打给了当时在冰城赫赫有名的曹福顺。 曹福顺是谁呢?他就是冰城那个最后开“抚顺天天”的老板。 曹福顺接起电话:“哈喽,啊!! 福顺啊,我是你龙哥。” 曹福顺一听,赶忙说道:“哎,龙哥啊,啥事儿啊?” 李慧龙语气平静说:“没事!那个明天有时间你过来一趟。咋的呢?有一帮小子,他妈把我夜总会的人打死一个,跟我俩叫板,后来找南岗的赵军来摆事儿来了,唬我来了,让我给骂了。然后赵军的姑爷给我打电话,要甩点儿说明天要来。我这一听,这不得找点兄弟啥的!明天动力区也来不少人。你看看你过来带点兄弟。 龙哥!赵军他姑爷是谁呀? 啊,这个叫什么焦元南的,还有叫张军的,这帮逼小子,小逼崽子,没多大岁数。” 曹福顺疑惑道:“谁,焦元南,张军?焦元南跟赵军是啥?姑爷关系啊?” “啊,对呀,你认识焦元南呐? 哥呀,焦元南可不是小逼崽子啊。他岁数小而已,他可不是小逼崽了。” 李慧龙问道:“啥意思啊?是,他干点狠事儿,我听说了,那怎么咋的牛逼呀? 哥啊!不是牛逼,那是相当牛逼啦,那是牛逼上天啦那都啊,你不知道啊? 啥呀?! 这个焦元南跟张军,最早站前那个叫刘万龙的小偷的头儿,那让他们直接给干销户了。啥?是他们干的??? 对啊!不是他们干谁干的啊?后来把南岗的那个杜海明都给干服了,你包括香坊的毛子,那都给干服啦!前段时间还干了谁!还干了一个松北大哥杨彪,那给杨彪整拉啦,那都服了!你跟他们碰啊?这帮小子手可愣了,那都销户好几个了都。” 李慧龙惊讶道:“不是!有这么神奇吗?有这么牛逼吗?这是传的吧?” “不是传的,对面还有谁吧?” “没谁了,他俩再加上那个道里的有个叫赵福胜的。 谁!!赵福胜。” “对呀,你认识啊?? 不是龙哥,那赵军咱不说啥了啊,那焦元南跟张军都挺狠的,那赵福胜………!你都找谁了吧?龙哥你找谁了,我听听你找谁了都。” 龙哥说道:“我找的小黑,我还有动力区来不少人,包括这个道里区的白博涛,明天也答应来了。 白博涛答应去啦?你跟他说有这个赵福胜,有焦元南,有张军他说去了,他没说别的啊? 没有啊,你别这态度啊!你啥意思,我听你的意思,你好像认识张军和焦元南呐,抚顺呐,我明白了,你是跟这个张军焦元南关系不错吧,我是找错人了,我一看你们这关系,这是近的啊,你是跟那边近,你不好意思出手啊。” 曹福顺急忙解释:“龙哥,你误会了,我跟焦元南他们不熟悉,我只是知道而已。但是咱们哈尔滨很多老板都吃亏了,道里区白博涛没跟你说那个赵福胜多厉害吗?” 龙哥回道:“他没说呀?白博涛啥也没说别啊!! 龙哥,你不了解白博涛啥人吧? 你的意思是白博涛鸡巴玩儿我呗? 龙哥你听我说,白博涛不认识焦元南跟张军我都相信。但白博涛是道里的,道里的他妈不认识赵福胜,那故乡那多大个地方,他能不认识他?那赵福胜他妈贼狠,那都销户好几个了,那身上恨不得了没有十条,也有八人命了,他惯着过谁呀!你这不扯呢嘛!龙哥呀,你信我的,你别找流氓子了,你找白道吧,你找警察啥的吧!你说这个事你信我的。还有赵福胜,如果你要惹上他的话,我劝你啊!你不行,你跑路吧,哥呀!我别的不说了,我不能去了,实在对不住龙哥啦。” 龙哥怒了:“哎,曹福顺,你也算是个大哥级别的,你说我找你,你害怕你不来,你就说不来的,你怎么把这帮小子说成他妈赶上孙悟空了,见谁杀谁呀!!还在这埋汰人家白博涛,人家白博涛,我俩关系嘎嘎的。我明白了,你这就是跟焦元南张军他们认识,你不好意思出手,你们走得近,行,我不用你了,你不用来啦!! 龙哥咋的呀,说点实话,怎么不愿意听啊?”曹福顺讲话了:“这白博涛给你在玩儿啦,你都不知道。 曹福顺没去不说,而且李慧龙并没相信他的话。 李慧龙就知道这帮焦元南小孩干点狠事儿,但他不相信有曹福顺说的那么神。 时间来到第二天,第二天在李慧龙的这个夜总会楼下。 楼下来多少人?上午九点半左右,楼下聚集了有 200 多人,只多不少。而且200 多人得有 40 多人里边拿着长杆子跟短把子,里面大部分都是动力区的,剩下 100 人的是外来的。 在香坊区和道里区等地,还有不少人纷纷赶来。 为啥?只因龙哥财大气粗,且年岁较长,资历颇深。 此刻,在楼下已然聚集了七八股势力,各个帮派的老大都已到场。 然而,时间已到九点半,白博涛却仍未现身。 李慧龙不住地张望着,嘴里念叨着:“白博涛怎么还没到呢?这他妈是不是还没到点儿呢?” 众人也纷纷猜测,觉得可能白博涛还没到时间,便决定再等等。 咱说当时,确实啊!谁这么大胆敢到动力区来装逼?在冰城谁不知道动力区,有很多工厂子弟,那些工厂的人都不好惹,打架都老他妈猛了。 众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是谁呀?敢跟龙哥叫板,还说要打到动力区来,这也太嚣张了。 操!一般人可不敢在动力区撒野,毕竟动力区的人都相互认识,而且都挺狠的。” “听说有一个叫焦元南,一个叫张军。这俩小崽子,把龙哥手下的员工给干销户了,还不罢休,竟然还要跟龙哥硬刚,这可真是够牛逼的。” 四五个大哥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对龙哥说道:“龙哥,你刚才说的是谁?火车站铁道街那嘎达的焦元南和张军? 他们在咱们三十七八、四十来岁的人眼里就是小年轻。 可别小瞧了这些小年轻,打起架来可猛了。”这几个大哥的表情瞬间有了变化。 之前打电话通知的时候,只说有一帮小年轻要来,也没说详细情况。 尤其是曹福顺仔细询问过情况,白博涛也问得很细致。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心中都有了计较,这一聊才知道对方是谁。 要知道,这个时候焦元南他们的团伙已经干死了不少人。 王长健被干死了,罗军被干死了,刘万龙也未能幸免。 这还不算完,王维利的兄弟也死在了他们手上。 焦元南团伙这已经干死了五六个人了。 现在还没提到赵福胜呢,只说焦元南和张军。 几个大哥一商量,来自各个区的老大们都有些懵了。 有几个大哥互相使了个眼色,走到一边点上烟。 有人说道:“瞅这情况,龙哥好像不知道焦元南和张军有多尿性。 妈的!这俩小子可厉害了,都干倒好几个了,那叫一个猛啊。” “是啊,我听说他把罗军都给干死了,罗军才三十七岁。还有王长健也被销户了,那个刘万龙也没逃过。咱们走不走啊?” 另一个大哥犹豫着说:“走?多丢人啊。咱们都来了,而且龙哥也没说焦元南和张军一定会来呀!说不定不会来呢。没事,咱们有两百多人呢。听说焦元南他们那伙人不多! 要是他们真来了,咱这两百来人还真不一定好跑呢!说不定被他们七八个冲进来一顿乱枪,那就惨了。” “倒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他们可不会惯着咱们!要不还是走吧。” “走啥呀,这都快到点儿了,龙哥还在那儿招待大家呢,说等会儿打完仗一起去吃饭。” 拉鸡巴倒吧,你不说我说,我家真有事!! 这时龙哥正站在那里,忽听有人喊道:“哎呀!龙哥呀!哎呀,你说这可真是赶巧了。刚才家里老太太来电话,说俺家老爷子下楼的时候把腿给摔了,那摔得可严重了,都骨折了。你说说,这可咋整。家里边也没人照顾老爷子,我得赶紧回去看看。龙哥,你看看咱这儿人要是够用的话,我就先撤了。” 说完,这人满脸焦急地看着龙哥。 龙哥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操,老爷子腿摔了那可是大事儿,那你就先回去吧,用不用我过去看看?” 那人连忙摆手道:“哎呀,你办正事儿要紧,龙哥!我看这儿也不缺我这二十来个人。那行,龙哥,我走了。 回头老爷子在哪住院记得告诉我一声。” 说完,这人一转身,带着二三十人匆匆离去,这明显是撒了个谎跑了。 等他一走,旁边几个跟他一起过来的人开始嘀咕起来。 “哎哟,我操,这小子可真会找借口,这就溜了。” 另一个人也瞅了瞅,说道:“哎,龙哥啊,哎呀,刚才我听说对面来的是一帮小年轻。咱这么多人去欺负一帮小崽子也没啥意思啊。再说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四十来岁的人了。而且今天我老妈过生日,我看这儿人也不少,指定是够用啦!我就不掺和这事儿了,我回去得了。龙哥,要是你觉得人够用,我就走了。” 龙哥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人又接着说道:“这老妈过生日,我看这情况,别人在这儿也够用了,我就撤了,龙哥。” 说完,这人又呼啦一下带走了五六十人。 这下,原本的二百就只剩下一百四五十人了。 那两人都撒谎走了,要是再有人撒谎就太假了。 但是这时候,李慧龙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呢。 这时,有个家伙凑了过来,说道:“龙哥,跟你说个事儿吧。这儿人多,说话不方便。” 李慧龙上前一步,问道:“啥事儿啊?” “龙哥,你知道他们为啥走不?” “为啥呀?” “哎呀,他们怕啦。” “怕啥呀?不就一个张军,一个焦元南吗?还有个叫赵福胜的。他们能咋的呀?还怕,至于吗?” “龙哥,道里那个赵福胜你了解不?? 用了解吗??咋的,他有多牛逼呀? 哎呀妈呀,龙哥呀,啥也别说了,龙哥我啥也不解释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实在对不住了。 快走快走快走。 说完,这人呼啦一下又跑了,这一跑又带走了四五十人。 这下,原本的一百五六十人、二百来人就只剩下一百人了。 龙哥满脸惊愕,这是咋的了?不是怎么回事儿,这啥意思? 这时,一个小弟凑上前说道:“龙哥呀,我跟你实话实说吧。刚才那前两边撒谎走的人,那都是听张军和焦元南的名号害怕了。那焦元南和张军,你是真不知道啊,他们都干死五六个了。把刘万龙腿都扎烂了,罗军脑袋一枪就爆头了,道里区王维利的兄弟也被他们干死了。还有刚才你说的那个叫赵福胜的,你不认识吗?哥呀,那赵福胜可是故乡的大哥啊,那马市那边一家三四口灭门案就是他干的,在里边关了半年刚出来。这人狠着呢,手上有十来条人命,见人就销户。龙哥,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龙哥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兄弟,你说的是真的? 我能撒谎吗?那赵福胜离我家都不远,在那一片一提赵福胜,谁都得给面子。那谁敢惹他呀,那就是个玩命之徒。龙哥,我啥也别说了,人家要是来,给你钱你就拿着得了,花钱消灾,就给人赔个不是得了。我跟你说,就这帮人狠着呢,你就是报警抓他们都不一定能抓着,抓不着他们,他们剩下的人都能灭你全家,龙哥,我也先撤了,对不住啦。” 说完,这人一挥手,领着四五十人匆匆走了。 这下,就只剩下四五十人了。 剩下的人都懵了,纷纷说道:“哎,别走啊,人不够了。” “这怎么回事?200 来人一转身,一唠嗑,一抽烟,一回头人都没了呢?就他妈剩 100 来人了,现在就剩四五十人了呢?” 众人都看着龙哥,动力区的人问道:“龙哥,啥情况啊?这人怎么都没了呢?人都哪去了?” 龙哥这时候也终于相信了,他原本还以为焦元南他们是一帮小崽子,就像赵军吹牛逼似的。现在看来,曹福顺说的都是真的。 第56章 新场子 也就在此时,赵福胜、焦元南、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唐立强等人,除了哑巴被抓了,剩下的都在这儿呢。 他们八九个人一下车,咔咔三辆车,一个奔驰,俩吉普,往前一停。 福胜哥走在前头,福胜哥气势非凡。 赵福胜从来都是,团队必须留人,如果他们都在一起,一下被端了就没有替他报仇的了,所以行动之前就告诉海涛,让他藏起来,要是他们有啥事儿,海涛帮哥报仇。所以在团伙里得留一个。 赵福胜一下车,焦元南他们也纷纷下车了,刘双没来。 他们拿着家伙事儿,一共八九个人来的,拿着八九把家伙事,拿着枪就跳下车。 短发的福胜哥拿了把东风五!一瞅!人家丝毫没害怕。 来来来!哪个是鸡巴李慧龙,来来来!我是故乡赵福胜,来解决一下这个事儿。 那边人瞅瞅,谁也不是傻逼,都明白咋回事儿。 而且一说赵福胜这个名字,剩下的人里边也有不少认识的,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呀。 也就在这时候,焦元南跟张军儿跟在他后面,唐立强在旁边,一声不吭,就是瞅着也没吱声。 李慧龙一转身,哎呀,胜哥是不是?故乡的胜哥是不? 赵福胜叼着烟瞅瞅,什么玩意儿,怎么你认识我呀? 胜哥你好你好!? 你就是这夜总会老板李慧龙吧? 啊!胜哥,我叫李慧虎,哎,胜哥那个哪,位是焦元南啊,哪位是张军啊? 那什么!你叫李慧虎? 对呀,李慧龙是我哥,我这刚才听说了我哥跟胜哥装逼,我这刚才一听说,我给我哥一顿臭骂,我给我哥骂了,要什么钱要钱,那打死了兄弟,打死个兄弟拉鸡巴倒了呗,这事儿我就能给你解决,胜哥?你看还给你还整来了。我早就仰慕胜哥,也早就想接触你,没想到在这种情况见到胜哥了,哎呀,这也是缘分呐! 这给赵福胜整挺不好意思,这功夫他有点懵,他也不知道咋回事,但是人家对面这么客气,也不像是要跟我俩干呐!?。 赵福胜也不认识李慧龙,李慧虎他也没见过。 赵福胜寻思寻思,啊!你是李慧虎,你是他弟弟啊,那你能代表你哥的意思吗? 哎呀!我能啊!胜哥,我咋不能呢?咱们这儿有误会呀!!!你看这我给我哥也说了,虽然咱们不认识,但是我已经和这些兄弟们神交已久,咱们早晚都得是朋友,你看我哥做这个事儿……!哎,你是南哥吧?那哪位是军哥呀,哎呀呀!!这事整的!!这样,南哥,军哥,你们给我个机会啊,我哥这事儿办的不对,他不懂事儿,跟咱哥胜哥叫板子,跟南哥军哥叫板那可不行啊,这钱咱也不要,咱们交个朋友,这个事儿我就给你解决了。 焦元南一听,那我兄弟被抓了……! 哎呀!南哥!这不一句话的事儿嘛,你放心啊,这个事儿你交给我,咱一分钱不要,然后回头你那兄弟把人放了,这我哥不懂事儿,你们别跟我哥一样的啊,我这当弟弟的给你们道歉啦。 焦元南一瞅,说道:“那你告诉你哥,如果这事儿不整明白,我们要还有麻烦,肯定他妈给你哥送上路。” “你放心吧,南哥,胜哥,肯定没问题,我肯定把这事儿整明白。一会儿…!今天晚上可能人就放出来了,啥事儿没有。” 咱就说这头的态度,让焦元南,胜哥,张军这帮人一脸的懵逼!个个面面相觑!操这什么情况!打死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啊?? 咱说这要是你,你是胜哥和这帮人,你还能说啥啦?没法说啦!! 胜哥瞅瞅他,“李慧虎,你这兄弟咋说呢?人不错,你这么的,回头告诉你哥,这事儿整明白儿它,要不然我找他。” “行行行!!放心吧,胜哥!交给我了!! 赵福生回头瞅瞅这帮兄弟,那再也没啥说的了,那走吧!!! 焦元南一摆手、张军,还有当时胜哥他们上车开车走了。 这边瞅着焦元南他们的车,拐弯儿都没影了,这个所谓的李慧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卧槽!太他妈悬啦!! 而李慧龙后面这些兄弟,那都是懵逼状态,还怎么回事儿啊?这是李慧龙还是李慧虎啊? 李慧龙擦擦脸上的汗,回头瞅瞅这帮人,他后边都是动力区的兄弟,一个一个都对这件事儿懵了,吃惊了。 但有的兄弟明白咋回事,大哥脑瓜太够用了,这大哥能屈能伸,确实很够用。 李慧龙回头,和几个知近的兄弟说了。 你们回去别他妈瞎传,听见没?就咱们知道得了,别他妈传出去让人笑话,知道吧,这他妈,这这这,这赵福胜他妈是个玩命之徒,咱们跟他拼命犯不上,死了死了吧!我赶紧进屋打电话,我他妈放人去。” 兄弟们一瞅,我操你妈大哥,你他妈太会玩儿了。 话不多说,李慧龙这一进屋,叭叭叭一打电话,“哎呀,那事儿还得麻烦你呀,我合计的是人死不能复生,对面也非常诚恳给道歉了,人家也拿钱和解了,郝书记,这个事儿咱不用追究了,人放了吧。” 这边郝书记一听,“那行,那我现在给分局打电话,让他们放人。 要不怎么说李慧龙,人家生意能做大做强呢,他懂得顺势而为,老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是高手。 最后这李慧龙自己掏腰包花了三十万给大雷家属,他自己花三十万摆平的这个事儿。 这边,当天晚上哑巴就被放出来了。 一回来哑巴浑身都是伤,眼睛还瞎了一只。一进屋直接干招待所里了。 张军跟焦元南一瞅,“哑巴眼睛咋整的?”啊哑巴还挺委屈,手在他妈瞎比划!阿巴阿巴,阿巴阿巴的叫唤着。 那意思!自己眼睛瞎了!这个仇必须得报 焦元南一瞅,操!拉几吧倒吧!!报仇就算啦!你哑巴必定把人杀了,瞎一只眼睛算是小事了!!如果在没完没了,这事儿就没头了,也不占理!毕竟人死为大嘛。 胜哥寻思寻思,也是,不能啥事总不吃亏,那个李慧虎就挺给面儿的啦。 这时候,焦元南的电话响了,是赵军打来的。 “喂,爸? 赵军问,元南呐,这事儿最后咋解决的?”“爸,那个完事了,对面那个李慧龙不是不给面子嘛,但是他弟弟李慧虎害怕了,出来给他哥骂了,也给我们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可能给他哥劝了,这事儿现在就拉倒,把人也放了,没要钱。 赵军纳闷,李慧虎,他弟弟?” “对呀!! 哎!没听说他有个弟弟呀?行了,反正解决了就行了,他妈的以后可别鸡巴瞎整啦,动不动就把人干销户了啥的!! 行!爸你放心吧。” 时光悄然流转,这事已然过去了半年之久。冰城这座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半年后的一天,焦元南的一个哥们儿把焦元南叫了过来,说道:“南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动力区的大哥李慧龙,龙哥。这位呢,就是大名鼎鼎的焦元南,南哥。” 焦元南看向李慧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李慧虎?” 李慧龙微微颔首,回应道:“没错,我有个弟弟叫李慧虎。” 焦元南惊叹道:“哎呀,你跟你弟弟长得可真是像极了,简直就如同双胞胎一般。” 旁边的人一听,顿时愣住了,说道:“龙哥,没听说你有个双胞胎弟弟啊。” 李慧龙解释道:“这双胞胎弟弟从小就被送出去了,你们不知道也正常。我这弟弟这会儿可能已经去了美国,这辈子估计都回不来了。以后你们也见不着他了。” 焦元南似懂非懂,从那以后,每次见到李慧龙,就会问道:“你是李慧龙呢?还是李慧虎呢?是龙是虎啊?” 焦元南与动力区大哥李慧龙的这事,在动力区迅速传开,声名远扬。这帮江湖中人又将此事传遍了整个冰城。 在事情结束后的几天,突然有一天,李慧龙想起了一件事儿,嘟囔道:“白博涛怎么没来呢?”于是,李慧龙拨通了白博涛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白博涛的声音:“喂,龙哥。”李慧龙质问道:“涛,我突然想起个事儿,那天你说要来帮我对付赵福胜和焦元南,你咋没来呢?” 白博涛连忙解释道:“哥啊,半道车抛锚了,掉沟里去了。我听说去了不少人,也不差我这几个,我就没那么赶!对了,哥哥,最后那事儿咋整的呀?” 李慧龙没好气地说道:“掉沟里去了?你开那么快干啥?我告诉你白博涛,都说你猴精猴精的,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白博涛慌张地说道:“龙哥,你看这这这……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李慧龙接着说:“我告诉你,这事后来我怂了,我把人给放了。不过白博涛,你要是这么够意思,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焦元南、张军和赵福胜,就说我有个哥们儿叫白博涛,听说他们欺负我,他挺不平衡,你要帮我出头报仇!你现在就打电话。” 白波涛急忙说道:“哎,龙哥你放心,这……喂喂喂,这信号不好啊! 说完,白博涛把电话给挂了。 白博涛后来与焦元南处得不错,焦元南也挺喜欢他。毕竟,白博涛这人虽有些滑头,但也有其可爱之处。在这江湖之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要都是忠义之人,江湖那不就好混了嘛。 1994 年,对于冰城的江湖格局以及经济发展而言,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一年。 在这一年里,冰城的江湖故事精彩纷呈。 彼时,各路势力都处于壮大和成名的关键时期,仿佛一位位勇士,定要过五关斩六将,方能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中占据一席之地。而在冰城,只要提及焦元南,无论是哪个区的大哥,即便不认识焦元南本人,也或多或少听闻过焦元南和张军的团伙。 在这 1994 年,焦元南在冰城算是站稳了脚跟。他手下的兄弟个个勇猛无比,在江湖上威名远扬。 那些江湖人士,一旦碰见焦元南他们,多少都会心存忌惮,刻意避让。 这一年,焦元南团伙主要靠着收取保护费为生,以香坊区和南岗区这两个区域为主。 不过,南香坊区也并非全部街道都在他们的收取范围之内,只有那些离火车站比较近的街道,他们才会收取保护费。毕竟,香坊区也有自己的大哥,各有各的地盘。 这一天,正值 1994 年秋高气爽之际。在这冰城,此时要想挣钱,还得是夜场。 冰城号称东方小巴黎,东北实行的许多新鲜玩意儿,往往都是从这里率先开始。 这个时候,简单的卡拉 ok 已经逐渐被淘汰,那种大城市里大伙儿轮班唱歌的模式已然过时。 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在站前这一块,有一个老板叫董晓利。 董晓利也向焦元南的团伙交钱,按正常规模,他这样的一年得交十万八万,不过董晓利会做人,一年只交五万块钱,焦元南他们也就默许了。 最早的时候,董晓利受罗军等人的欺压,后来焦元南他们替他出头,董晓利对此十分感恩。 而这些保护费,都是由小双去收取。小双跟这些商户关系更近一些,他也很会做人。 每次小双来的时候,商户们都会私下给他递上小烟、小酒等,有时候还会塞个红包。所以,刘双对这些人比较熟悉。 这一天,董晓利找到了小双。董晓利的年纪比小双大多了,却尊称小双为“双哥”。“双哥!”董晓利恭敬地说道。 小双一听,笑着回应:“董老板,可别开玩笑了。怎么了?有啥事你说。”事实上,早在 1994 年的八九月份,董晓利就开始盘算着这件事儿了。 刘双看着董晓利,问道:“啥事儿啊?你说说。 ”董晓利微微皱眉,说道:“双哥,你看我这卡拉 ok 啊,现在生意是越来越差劲儿了。我就寻思着,要不我也弄个夜总会。 这 1994 年,夜总会在冰城刚刚兴起,这时候干夜总会那可是能挣大钱。现在夜总会这行当啊,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兴盛的阶段。” 小双一听,打趣道:“咋的?董老板这是胃口大了,想搞大买卖啊。不过,你这可不是想优惠点保护费那么简单吧?哈哈,开个玩笑,你接着说。” 董晓利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双哥。我开夜总会真不是为了挣钱,我就是想着,南哥、军哥他们平常晚上要是没啥消遣的地儿,来我这儿多好啊。我主要是想给哥哥们提供一个消遣的地方。” 刘双微微点头,说道:“行啊,那你想好在哪干了吗?” 董晓利叹了口气,说道:“双哥,我这不正为这事儿犯愁嘛。我合计着开夜总会吧,可这夜总会现在那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来玩的基本都是些流氓。 94 年那时候,来这儿的基本都是流氓,2000 年左右才慢慢有商人来,不过那时候商人也少,还是流氓多。 董晓利接着说,我就怕有些流氓盯上我,再来收保护费啥的,那我可就整不了了。” 小双一听,骂道:“你这不是瞎操心嘛!在南岗区,你说说谁还敢收保护费?咱都收完了。 关键是啥?咱南岗这边确实没啥合适的地方。我也不准备在南岗干。我找了一圈,觉得道里区经济圈好,可在道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就想着直接兑一个现成的,就是那种之前也是搞娱乐的,这样装修各方面还能省点钱。道里我都转了一圈了。小双说道,道里也行,可就是没合适的。 道外我倒是相中一个买卖,谈得都差不多了,可我现在不敢签合同啊。我怕离南岗太远,那边流氓多,再欺负我。” 刘双一听,豪气道:“你可拉倒吧!你别说道里还是道外,你就他妈哪都行。你是不知道南哥实力吧?我跟你说,就现在的南哥跟军儿哥,他们的威名,那在整个冰城,不吹牛逼,整个黑龙江省都能罩得住你。有南哥军儿哥罩着,还有我刘双罩着,谁敢找你毛病,谁敢欺负你?” 董晓利心里想着,刘双这多少有点吹牛逼了,还整个黑龙江省呢。不过他也没戳破,毕竟刘双这喝点酒就爱吹牛逼。 董晓利听了刘双的话,急忙问道:“双哥,那我上道外开夜总会能行啊?” 刘双大手一挥,说道:“有啥不行的?你这么着,你到道外去,到时候一年我就替南哥做主了,给个三万五万意思意思得了。都是本家兄弟,咱们去到那儿还能有个地方玩儿。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提南哥。不行我们就去帮你出头。再说我们这帮人没啥事儿,天天晚上到你那儿喝点酒,谁敢咋的?” 董晓利喜上眉梢,说道:“行,双哥,那咱就说准了。 这刘双就承诺了,董晓利也不再多说,毕竟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说两家话。 董晓利经过前期的考察等一系列准备,就在 1994 年的八九月份,把夜总会买了下来,开始营业。 咱说刘双回去就跟焦元南大哥他们汇报。“咱以后咱哥们儿没啥事儿,咱们去消遣有地方了。” 焦元南还没表态呢,张军一听,高兴地说道:“好啊,董老板也开夜总会了,这他妈以后可以有地方玩了。” 旁边的哑巴“啊啊”地叫着,也能听明白意思,好像在说,以后玩就不花钱了。 混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好色。但像傻华子,虽然打仗挺猛,但对女孩这方面,可能是因为生长环境不好,不咋敢玩女的,说不定还是处男呢!傻华子不吱声。 旁边兄弟王福、林汉强、说:“操,你们这回可美了,以后不用上西头玩了,就上董晓利那儿,整两个娘们玩儿去呗。” “啥时候开呀?” “都已经开上了。” “是吗?那明天咱就捧场去。” 从第二天开始,由于董晓利会做人,焦元南张军他们这些人也都是相互的,你会做人,给免单,那他们就会往死里给你捧场。天天晚上,这帮人开着一辆奔驰,两辆吉普,就往道外去,来到董晓利开的夜总会。 这个夜总会叫亨利夜总会,起了个洋名。就以董晓利为例,在道外区,生意特别好。董晓利这么说吧,只用三个月时间,他就能把本儿挣回来。那时候夜总会确实挣钱,这些人呢,都是挥金如土。 这家夜总会分为三层,一楼是表演节目的场地,就像现在哈尔滨那东方斯卡拉一样,歌手们纵情歌唱,各种精彩演绎轮番登场。 二楼则是一间间的包房,三楼是老板的办公区域以及服务员们换衣服的地方。 这天晚上,夜幕刚刚降临,九十点钟的时候,正是夜总会宾客盈门之际。 楼下的座位基本上都坐满了人,热闹非凡。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只见三四辆车缓缓驶来。 在 1994 年,这些车虽不是顶级豪车,只是桑塔纳之类的,但在那个时候也算是相当有派头了。 从车上陆陆续续走下一群人,这些人个个浓眉大眼,有个大双眼皮格外引人注目。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哥,他满脸都是大疤,看上去沧桑无比,给人一种十分吓人的感觉。 他的脸庞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就有点像那个马蹄坑,脸上坑坑洼洼的,还有不少疤痕。 这位大哥便是马金彪!说起这个马金彪,冰城上了岁数的老人可能有所耳闻,年轻人估计就没听过了。大家都习惯叫他马大彪,实际上他全名叫马金彪。 马大彪一下车,兄弟们立刻围了上来。“彪哥,今晚咱就上这儿玩会儿,听说这地方挺好,生意特别红火。” 马大彪微微点头,问道:“这老板是从别的区过来的吧?这是新开的?” “彪哥,这家夜总会开了可能有俩月了,生意确实不错。” 马大彪一挥手,说道:“就这儿了。” 随后,马大彪领着十来个兄弟走进了夜总会。 此时正是九十点钟,夜总会里热闹非凡,客人络绎不绝。 服务生一看有客人来了,连忙迎上前,恭敬地说道:“哎呦,大哥,欢迎光临。咱们是去楼下还是楼上呢?” 马大彪的兄弟们看了看楼下,说道:“就在楼下找个卡包坐下吧,找个大点的桌子。” “好嘞。” 可这时马大彪却又改了主意,说道:“不在楼下了,上楼找个包房,安静点的。我可不看什么节目,上楼。” “那行,找个楼上安静点的包房。” 一般人来到夜场都喜欢找吵闹一点的地方,这样才觉得有意思,可马大彪却偏偏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行啊,领楼上去吧。” 就这样,服务生把马大彪他们领到了楼上的 208 包房。众人走进包房,一屁股坐下。这时,服务生立刻说道:“大哥,您看点点什么酒啊?” 第57章 道外大哥 1994 年,冰城那时候就有洋酒了,在那个年代,洋酒大多是从俄罗斯等地引进来的,可谓是相当先进。 “大哥,您看喝点洋酒呢,还是啤酒?或者来点别的啥?”服务员恭敬地问道。 马大彪微微抬眼,霸气地说道:“把你家最好的酒都给我整上来,再给我兄弟找几个漂亮的小妞。” “哎,好嘞,大哥。”服务员应道。 不大一会儿,酒和各种吃食就都端了上来。在 1994 年那个时候,马大彪点的这一桌酒就得一千多块,甚至两千来块。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老百姓能有几个钱呢?喝顿酒就花一两千,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紧接着,一群小妹儿走进了屋子。“哎呀,大哥。”娇柔的声音此起彼伏。 众人各自挑选完,便开始尽情玩乐。 不知不觉,就玩到了将近快 11 点。 马大彪抬眼看看,说道:“都别吵吵了! 彪哥,差不多了。” 马大彪瞅了瞅手下人,“去,把服务生叫过来。” 手下兄弟立刻跑到门口,喊道:“来来来,老弟进来。”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问道:“大哥,还有什么事儿吗?需要上点酒啥的吗?” 马大彪沉声道:“老弟啊,把你家管事儿的叫来。告诉他,回民区清真寺的马大彪来了,让他过来一趟,听明白没?清真寺的彪哥,让他赶紧过来。” 服务生一脸茫然,说道:“大哥,这是我哪块服务不周到啊?还是咋的?有啥事儿您吱声儿呢。要是被投诉,经理还得扣我钱啊。” 马大彪不耐烦地说道:“跟你没关系,找个管事儿的来,赶紧去。” 服务生不敢多言,连忙说道:“行,大哥,我去给你叫经理去。”说完,便匆匆离开。 服务生来到三楼经理办公室,说道:“经理,您下去一趟吧!楼下来了一伙人,凶神恶煞的,我一瞅,那气势,好像社会大哥、流氓地痞似的,腰上还别着刀,可吓人了。他们让您下去一趟。” 经理皱着眉头问道:“谁呀?认识吗?” “没来过,说是叫马大彪,马金彪,说是清真寺那边的。”服务生回答道。 经理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经理是董晓利在道外区本地聘请的。董晓利是南岗的,在道外区做买卖,所以聘请了当地的经理,以便了解当地的人情。 经理心里暗道:“马大彪?这不是清真寺那边的大哥吗?听说挺厉害的,打起架来也猛得很。他来干什么?我下去看看。”于是,经理赶紧走下楼去。 老哥们,在这江湖之中,娱乐场所的经理往往都是八面玲珑之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是常有的事儿。 只见那经理来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的马金彪霸气地喝道:“进来!” 经理推开门,身后的服务生端着一个果盘,经理自己则拿着两瓶好酒。 “哎呀,哎呀妈呀,来晚了,竟不知彪哥本尊大驾光临。今晚我这地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彪哥,这果盘和洋酒都是特意为您准备的,免费赠送。哪位是彪哥呀?” 众人一字排开坐着,彪哥抬眼望向他。 “你是这经理?” 经理赶忙应道:“啊啊,我是这经理。您就是彪哥吧?” 马金彪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说:“我是马金彪,你认识我?” 经理满脸堆笑,奉承道:“哎呀,彪哥,岂止是认识啊!我这么跟您说吧,我从小就听着彪哥的传奇故事长大。彪哥在道外那绝对是个传说般的存在,妥妥的大哥大。我对彪哥的事迹那是早有耳闻,一直都觉得彪哥无比牛逼。以前没机会结识,今日彪哥亲临,啥也别说了,彪哥,我必须得敬您两杯。”这一番话把彪哥哄得甚是得意。 彪哥瞅着他,说道:“行,老弟。既然你认识我,那我也不废话。你说说,在这儿你能做主不?” 经理心中一紧,问道:“彪哥,您有啥事儿啊?” “有大事儿,你去看看你家老板在不在?把他找来,我觉得这事儿你做不了主。” 经理一听,顿感不妙,但嘴上还是说道:“那行,彪哥,我上去一趟。我们老板应该在楼上,我们老板姓董。” “我知道你老板姓董,不是叫董晓利嘛?” “对对对,您认识我们老板啊? 我跟他不算熟,但也知道他。他不是从南岗过来的吗?” “对对对! 你赶紧去把你董老板叫下来。” “哎哎,那行彪哥。”经理赶紧退了出去。 经理心中忐忑不安,他很快就来到了董晓利的办公室。 董晓利在三楼有一间老板办公室。 他在南岗区的夜总会和卡拉 ok 那块也开着店,不过生意却很是惨淡。 在办公室里待了一小会儿,董晓利听到敲门声,说道:“进来。”经理急忙走了进去。 “董老板!? 董晓利一瞅,小张啊,有事啊?” 经理面露难色,说道:“董老板,跟您说个事儿,感觉有点不太妙啊。” 董晓利眉头一皱,问道:“咋的了?生意出问题了?” “生意没啥问题!这两天,我跟您说,每天总能有个万把块的进账。” 1994 年,那时候一个月能有三十来万的收入,一年下来二三百万,这可真是相当牛逼。 董晓利一听,疑惑道:“我这生意好着呢,你愁眉苦脸干啥呀?” 经理急忙说道:“楼下来了个大哥,说是要找您。刚才我下去应付不了,点名要您下去。”董晓利眉头一皱,问道:“哪个大哥呀?干啥的?” 经理回应道:“董老板,我跟您说,这个大哥姓马,叫马金彪。我知道这人,乔四那时候,他跟乔四的兄弟很多人关系都不错,像马龙,还有李正光,跟他们关系都好着呢。这马大彪可是个大流氓。在道外区绝对好使,尤其他是回民,在清真寺那一条街,那可老牛逼了。” 董晓利又问:“他来干啥呀?” 经理无奈地说:“不知道啊,我感觉事儿不好。反正让您下去一趟。我正寻思咋整呢。还说找您,您也不熟悉不认识他啊,他在那屋消费了不少呢,我看了一眼,酒啥的得有一千多,再加上找了十个女孩,就算一个女孩一百块成本,也得三千块钱。总共消费三千多块。” 董晓利一听,说道:“行走,大不了给他免单,那能咋的?不就是社会流氓要个面儿。我也不是不认识流氓,像小双他们,焦元南他们,我也认识。流氓不就愿意要面子嘛,我大不了就免个单,还能难为我呀?走,下去看看去。” 于是,董晓利跟经理下了楼。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马大彪所在的房间。 到了门口,经理敲了敲门。 马金彪大声道:“进来!” 经理推开门,一进屋就说道:“哎呀,彪哥,彪哥,给您介绍介绍。彪哥,这位就是咱们的老板董老板,董晓利。董老板,这位就是咱们道外清真寺一带的大哥,彪哥马金彪。”董晓利看着坐在那里的马金彪,马金彪也抬眼看向董晓利。 董晓利先开口道:“你好你好,彪哥,久闻大名啊。原来您就是彪哥,我叫董晓利。” 马金彪微微扬起下巴,问道:“你听过我?”董晓利赶忙说道:“那能没听过您吗?彪哥,我在道外做买卖,能没听过您的大名吗?彪哥早就在道外扬名以久啊,只不过一直没机会认识而已。彪哥,今天您来了,还是那句话,老弟我这真是蓬荜生辉呀。啥也别说了,彪哥,这一桌都算我的,包括小妞的台位啥的,您一分钱不用付。您就给我个机会彪哥,咱得认识认识啊。是不是彪哥?不但免单,我还得陪您喝点酒呢。彪哥,您好不容易来了,我可逮着机会了。来来来,上手上酒上酒。” 董晓利这唠嗑水平那可真是一绝,把马金彪和他的兄弟们哄得那叫一个开心。 旁边的人都觉得这老板挺会来事儿,毕竟三千多块钱的消费,二话不说就主动给免了。彪哥一看,心里也挺舒坦,可能也是被经理和老板这一通捧给捧得高兴了。 彪哥咧嘴一笑,说道:“都认识我啊,哈哈,这可真是太给面子了。没想到在南岗、道外这一片,我还这么有名呐。” 董晓利赶忙说道:“彪哥,我在道外做买卖,早就听闻您的大名啦!您是大哥,混社会那是杠杠的。我可不敢混社会,我就做点小买卖。像彪哥您这样的大佬混社会行,我可不行。” 马金彪说道:“来吧,喝一杯。”董晓利赶紧端起酒杯敬彪哥的酒。 彪哥说道:“没事儿,交个朋友。以后在道外有啥事儿你吱声,走的时候给你留电话,有事儿打电话。” 董晓利一听,喜上眉梢,说道:“哎呀妈呀,那太好了,彪哥!没啥事常来啊!彪哥要是没啥事儿,我就忙去了,我上面还有朋友。”董晓利心里想着,跟这些流氓有啥可唠的,给你免个单就算了。 “彪哥,那我就上去了啊?彪哥你们喝着。”董晓利刚转身要走,彪哥一摆手,说道:“回来回来回来。” 董晓利一回头,看着马大彪,问道:“彪哥,还有啥指示?酒不够?不够我让人添点酒。女孩儿服务不好?我给您换两个。” 彪哥看着他,说道:“你刚才这一顿唠,把我都给整蒙了,我把正事儿都给忘了,还有正事儿呢。” 马金彪瞅着董晓利,说道:“老弟,既然你瞧得起你彪哥我,彪哥我也挺认可你。咱俩也算挺有缘。你看你在道外这嘎达开买卖,夜总会这地方来的人都喝好几茬酒,很多人都喝得五迷三道的,那些三流四流的小混混说不定哪天就给你整点事儿,你说是不是?挺难整。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这场子呢,我给你收个费,收点保护费。以后有啥事儿你吱声,我派两个兄弟在这儿守着也行,或者离这儿近点,打个电话我就派人来。我这么跟你说,在道外区,只要你提我马大彪的名号,没人敢跟你瞎闹腾。” 董晓利一听,心里暗道: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是要收钱啊!董晓利开业这两个月,可没人来收过他的保护费。 董晓利看着彪哥,说道:“那个,彪哥您听我说,我这买卖也没您想的那么好。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 马大彪说道:“我多少也懂点,我看你这买卖挺好的,一年不也能整个百十来万?我也不知道你一天卖多少钱,但看这模式,最起码得整三百万,你这样,一年不多收你的,交个朋友,十万块钱得了。 董晓利一听,“十万”。 老哥们,咱说这十万块多吗?正常情况下,焦元南在站前收董晓利的卡拉 ok 买卖,也不过五万而已,那得是照顾他。 在那个时候,一年收个十万八万的保护费其实算是正常价,尤其是像董晓利这种生意红火的买卖。 董晓利一听马大彪开口要十万,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马大彪瞧见董晓利的表情,说道:“行了行了,算了。看你今天对我还算尊重,给你个面子,五万块钱得了。少要点,五万不多吧? 其实咱说五万确实不多,为啥马大彪把十万又降到了五万呢? 我来告诉你们,其一,董晓利刚才没有痛快答应,马大彪就寻思着是不是要多了,那干脆少要点,五万就得了。 有人可能会问,为啥他要得这么少呢?因为这可是马大彪第一次干这事儿,明白不? 当时马大彪那是相当牛逼,打起仗来勇猛无比,在回民区那一带的街上,那些卖羊杂、卖牛肉的都认识他。 只要他一声令下,众人都得给他面子。在那一片,他要是出手,绝对是雷厉风行。 不过,马大彪这人呢,虽说脾气有点冲,但本性不坏,他从来没有欺负过谁,也不是专职干收保护费这档子事儿的人。 那有老哥就会问了,他咋就收起保护费来了呢?那是因为他成名了呀。 别人都在说,彪哥,现在大家都在收保护费呢,那些夜场老挣钱了。咱这名号在道外一摆,一年不多收,收个百十来万还不是跟玩儿似的,兄弟们也能跟着乐呵。这第一次收保护费,也是兄弟们怂恿的。 你瞧瞧,别人收的都没咱多,那些收电影院保护费的,一年都能整几十个。你说彪哥就凭咱这名声,要是到道外去收保护费,一年不整个一百来万啊? 彪哥自己心里也合计着,自己这么大的名声,别人都收,自己不收好像有点掉价。 就像别人都走应急车道,自己不走,堵在那儿,确实有点傻。 其实啊,这就是从众心理、不平衡心理在作祟,但这收保护费的事儿可不能随便碰。 马大彪原本也不坏,可一看别人都在干,心里就痒痒了。 那为啥找上董晓利呢?因为他身边的人他不好意思收,都是本民族的人,都一口一个彪哥地叫着他,人家卖点牛肉、卖点羊肉,或者做点其他小生意,他咋好意思收呢?都是本区的,也都认识,不好下手。 那去哪儿开这第一单生意呢? 这时候,兄弟们就说了:“大哥,道外新开了一家叫亨利夜总会的,生意挺好。而且这老板不是咱们道外的,是南岗来的。这个姓董的咱也不认识他,他还挺挣钱,又不是咱道外人,咱就拿他开个刀吧。” 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 马大彪在当年那可是实打实的牛逼人物,毫不夸张地说。 然而,他这刚迈出的关键第一步,却没想到踢到了一块硬铁板。 且说董晓利,他认识刘双,也认识焦元南。现在,咱们把这事儿好好梳理一番,且看故事继续发展。 马大彪瞅着董晓利说道:“五万块,行不行?兄弟,五万块钱这可是照顾你了,别人家那可都是十万起步,就你这五万就得了。” 董晓利心里暗自嘀咕,就这一顿酒,加上那些女孩来招待马大彪这种级别的人物,花费可不少。 要知道做买卖的人,要是来了个生客,免单都得好几万。 本来董晓利是想答应下来的,可他转念又一想,那些个流氓之辈可不是好对付的。要是真答应给他五万,说不定明年就管他要十万,而且关键是年年都可能来要,这可如何是好?再者说了,要是让他们觉得自己好欺负,以后天天在这儿白吃白喝,甚至常年赖在这儿,那可就麻烦大了。 董晓利思来想去,尤其是想起刘双曾说过一句话,说在冰城乃至整个黑龙江那咱都是好使的。 董晓利反复思量,还不敢轻易激怒马大彪。马大彪说道:“五万还真不多,我看你老弟人挺好的,五万块钱就交了吧。” 董晓利却回应道:“哥,你听我说,不是五万多不多的问题,关键是你来晚啦。” 马大彪一听,顿觉不对劲儿,问道:“咋的?啥意思啊?我怎么来晚了?” 董晓利解释道:“彪哥,你来的这个点儿,确实是晚了。我这买卖啊,有人已经先来把保护费给收了。” 马大彪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什么?有人在我之前就收了?谁他妈下手这么快?我这刚准备来收呢!谁呀?你说说,在道外这片儿,哪个小兔崽子收的,就让他给我吐出来。我马大彪可不是好惹的!我既然说了这地方我要收保护费,我相中了,就得我说了算。 彪哥,你别生气!不是道外的人收的。 不是道外的? 对!不是咱本地人,是南岗的一伙社会人收的。一年也是五万,他没多要我。” 马大彪气得脑袋发懵,怒喝道:“董老板,要是说是道外的谁收了,不管是阿猫阿狗,几流社会人我都还能接受。你说说你在道外开买卖,开夜场,你让南岗的社会人来收保护费,你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小时候被狍子追傻啦?我问问你,你到底咋想的?他妈的谁呀?从南岗跑到道外来收保护费,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让人给糊弄了?兄弟,我看你这人挺好的,咋感觉人傻钱多呢?你是不是让人给糊弄了?你说说这是谁?这到底是要干啥呀?这把手伸得也太长了吧,不对劲,哥们!你肯定是让人给糊弄了?” 董晓利抬眼看向马大彪,说道:“哥,我不懂得那些江湖规矩,我也不是混社会的人。但收我保护费的这帮人说了,整个冰城,不管是道里、道外,还是香坊、平房、动力,他们都能罩得住。 啥玩意儿?冰城全都能罩得住? 没错,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还声称黑龙江省都好使,不管我这买卖开在哪儿,他们都能给罩着。” 马大彪一听,不禁笑了起来,他的兄弟们也都跟着乐了。 马大彪开口道:“老弟呀,你可真是让人给糊弄得够呛啊!哎呀我去!你们都听见没?兄弟们,他们居然说黑龙江都好使,都能罩得住,哈哈哈!?” 董晓利一脸茫然,说道:“是,他们是这么说的。 操!你不会觉得他们是乔四吧?咋的?难道四哥活过来啦?四哥都上路多少年了,快二十年了吧。要是乔四活着的时候,他说冰城好使,黑龙江能罩得住,那我觉得还正常。可他妈乔四都已经上路了,还有人敢说这样的大话?你这不是纯粹被人忽悠了嘛!老弟,你跟我说说,到底是谁收的你的保护费?你肯定是被人糊弄了。你不懂江湖规矩没关系,这个钱让他们给退回来,我都能给你要回来,你放心。这个钱你交给我,你就说说吧,是谁收的?报个名,到底是哪路神仙,操…!。” 董晓利瞅着马大彪,说道:“彪哥,我是真不懂。那有可能是让人给糊弄了!彪哥要是按你说的,他们真的是在糊弄我,那他们可就太不地道了。这样吧,彪哥,我把这伙人找来,或者打个电话,要是你真能把这钱要回来,那我就交给你,别说五万了,十万都行,一年的费用。” 马金彪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嘛,老弟。那你说说,到底是谁收的你?快说,我听听,我看我听过没。” 董晓利回答道:“就是南岗那嘎达火车站跟前,铁路街的,焦元南跟张军的一伙人收的。因为我在那儿有个卡拉 ok 也是他们罩着,后来我搬到这儿来了,他们说放心,在这儿他们也能罩着,还说黑龙江冰城全省都好使。他们就这么说的,所以我这钱就交给他们了。” 马大彪眉头一皱,问道:“谁?焦元南和张军?兄弟们,你们有谁知道焦元南和张军是谁吗?”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马大彪又问:“说有没有知道的?谁是焦元南?谁是张军?”兄弟们互相瞅瞅。 有个小弟说道:“大哥,我知道!焦元南和张军,都是咱们道外南八街那块的人。是咱们道外人,对,道外的小年轻,现在估计都不到三十岁。” 第58章 一触即发 1994 年,焦元南、张军不过二十八九岁,在道外也算小有名气。而马金彪等人已四十有余,那时的他们,在黑道江湖中已摸爬滚打多年。 马金彪手下说,焦元南和张军他们都是小孩,最早在南岗文化宫一带,尤其是那旱冰场收保护费的一群小后生。他们在老周,也就是周立平那地儿晃荡,就是初出茅庐的小狼崽。 马金彪一听,心中了然。 “董老板,你这纯是来诉苦了。就这帮小崽子,我太清楚了。他们在道里道外瞎混,纯纯的道外人。咱道外南八街那一带,他们也敢撒野。哼,不过也算他们没坏了江湖规矩。收保护费这事儿,在这道上虽不被提倡,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容忍。但董老板,我跟你说,我马金彪在这道上可不是吃素的。我往这儿一坐,名号一报,我叫马金彪。就焦元南和那个张军,你知道他们一听我名号得啥样?” 董晓利一脸茫然,“不知道。” 马金彪的手下们纷纷叫嚷起来:“董老板,就你说的这几个小年轻,见了我们彪哥,彪哥名号一报,能给他们吓尿裤子信不信?” 董晓利被这阵仗弄得有点懵。董晓利心中暗道:“我南哥有那么面吗?这南哥也是干死不少人的主儿啊。” 但马金彪却不以为然,“你说的这帮小崽子,在我面前,那我可是混社会的祖师爷辈儿的。告诉你们,他们见了我,不吓得屁滚尿流才怪。我要报个号,你们要么把电话给我,要么把他们找来。我把钱要回来。” 董晓利一瞅,“行啊,大哥。那我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声。你要是真能把钱要回来,收我保护费也无所谓。我做买卖,给谁交不是交啊。” 马金彪霸气回应:“没毛病,老弟。你做得对!打电话吧。” 董晓利心中也犯起嘀咕,难道这马金彪真有那么牛?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跟焦元南他们碰一碰了。 董晓利拿起电话,拨给了刘双。 此时,刘双正与张军、唐立强、哑巴以及傻华子等人在楼上喝酒,焦元南并不在。 电话接通,刘双慵懒地问道:“喂,谁呀?”“小双啊,我是董晓利,董老板。” “哎呀,董哥呀,咋的了?” “小双啊,我这儿有点麻烦。你要是方便的话,跟南哥在一起没?跟南哥说一声。 咋的了?有啥麻烦啊? “哎呀,刚才来了一伙人,在楼上说要收保护费,咱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冒出来的。说是道外的,我家经理认识,说道外有个挺厉害的大哥,叫马金彪。满脸大疙瘩,看着就吓人,领着十来个,全是少数民族模样,特别猛。他倒也没多要,张嘴就要五万。关键是双哥,咱要是给他钱,这事儿就不对啦。 你这样,没事儿,一会儿我和南哥跟我们去一趟。” 我就寻思跟你说一声。 没事啊,你别搅和他,顺着他唠。他牛逼就顺着他唠,他也牛逼不了多大一会儿。一会儿我和南哥我们过去,你放心吧。” “那行了双哥,那麻烦你了。”电话就此挂断。 马金彪当年可谓是硬气非凡。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比起之前所提及的杜海明以及香坊区的毛子乔瑞平之流,那可是厉害得多了。并非因其财富雄厚而牛逼哄哄,而是他在战斗方面着实硬朗,战斗力极为强悍。杜海明之辈与他根本没有可比性。 马金彪跟俊英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俊英在白道上关系众多,白道办事都有一套。 而马金彪呢,那是打仗凶猛,战斗力惊人。他在那条街上称霸一方,只要出手,便能横扫一片,身边都是回民兄弟,他与玩黑白两道的俊英截然不同。 电话一撂,在招待所楼上,屋里都有谁呢?刘双一看,屋里剩下张军、唐立强,还有不沾啤酒的刘双自己。再加上一个哑巴和傻华子。 除了刘双,这四个人可是焦元南团伙中最狠的角色,可以说是四大狠人。 他们是焦元南团伙的中坚力量,是令人畏惧的存在。 张军等人正满心疑惑地看着小双。张军率先开口:“咋的了? 那个谁,董老板那边说有人找麻烦,要收什么保护费?我给南哥打电话。” 刘双便把电话打给了焦元南。 而焦元南,正与福胜、海涛以及王福国和林汉强在外面喝酒。 那时的他们,在这江湖之中也算逍遥自在,尤其是赵福胜,在这道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焦元南在他们中间,虽非绝对的核心,但也有着自己的地位。 焦元南与福胜哥等人喝得正酣,林汉强和王福国非得要跟着焦元南,而海涛与焦元南并非天天在一起,只是偶尔相聚。 赵福胜此刻正对着焦元南说道:“元南呐,今天你就多喝点儿!有啥事儿胜哥给你顶着,你就大胆地往大了混。谁要是敢拦你,胜哥绝对给你把保障做到位。” 焦元南一听,心中满是感激:“胜哥,你太捧我了。 哎呀,你也做到了!想当年在里面的时候,那时候没人搭理我,我他妈身上都长蛆了,要是没有你焦元南,可能我都得死在里面了。南南当年对我的恩情,我赵福胜铭记在心。” 就在这时,焦元南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小双的声音:“南哥,你还喝酒呐?” “喝呢,跟胜哥喝呢!咋的了?”焦元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醉意。 “南哥,有个事儿我先跟你说一声。就是站前那个夜总会的董老板,董晓利那边有点麻烦。他在道外区开的亨利夜总会,有一伙收保护费,说到那儿张嘴就要五万块钱。钱倒不多,关键咱之前不是承诺过要罩着人家嘛。再说了,董老板跟咱们关系也不一般。这伙人说是叫什么马金彪,也有人叫他马大彪,是道外的一个大哥。我之前调查各个地方的人时,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一号人物。 焦元南说,没事,那不行咱就去一趟呗。正好一会儿喝完酒了,我跟福胜哥他们出去唱会儿歌,热闹热闹,顺便去一趟就完了呗。南哥,但是这小子虽然咱调查的时候漏网了,可他说话挺狂。他说他是道外人,报个号能把张军跟你吓尿裤子。” 焦元南一听,怒从心头起:“啥玩意儿?行,我现在就去,我看看谁把谁吓尿!!你让张军他们也去,我这边也去,多去几个人,别他妈阴沟里翻船,让人给干了。” “行,南哥,我这边跟张军他们马上就去。” “去吧,我这边也马上出发。” 说完,焦元南挂了电话。 赵福胜转头望向焦元南,说道:“元南呐,咋回事儿? 啊!有个哥们儿叫董晓利,在道外区开了个夜总会,让人给欺负了。咱不是说要罩着他嘛,结果还被熊了,说是道外有个收保护费的,挺狂,好像叫什么马大彪。胜哥,你混社会比较早,你认识马大彪吗?” 胜哥一听,微微摇头:“不认识,没听过这马金彪。 啊!看来这马金彪也就是在一小片地方有点名气,比较局限,不过听说战斗力爆表。”“胜哥,去看看”。 此时的赵福胜,在 1994 年那可是背负着十条八条人命,福胜哥不常在公共场所露面,也是怕被白道给盯上。 赵福胜说,“你去干啥去啊?就让汉强、福国、海涛他们去就完了呗。咱们当大哥的,要是天天为这点小事冲在前面打仗,那不成过去的皇上天天御驾亲征了?那要底下的大臣将军干啥?要兄弟有啥用?” 海涛一听,连忙应道:“胜哥说得对,南哥,这点小事儿不用你们动手。什么马大彪马金彪的,我们去一趟就完了。” 想当年,海涛比焦元南年长,起初并不服气焦元南,毕竟焦元南比他小。 但后来发现焦元南办事极为讲究,分钱也公道,最主要的是焦元南人品让人佩服,就像救哑巴那事儿等等。 海涛接着说:“你放心吧,我们几个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把那个马大彪收拾就完事儿了。” 焦元南微微点头:“那行,那我跟胜哥接着喝,你们去吧。”焦元南就没去这一趟。 这边,海涛看着旁边的王福国、林汉强,说道:“走吧,咱几个去看看去,那边小双不也出发了吗?” 他们几个人开着焦元南的车,朝着亨利夜总会疾驰而去。 小双把电话一撂,转头对张军说道:“军哥,别喝了,南哥说了,让咱们也去一趟,南哥那边也出发了。” 张军一瞅,说道:“走吧。” 唐立强跟张军两人有时候较劲,有时候又挺好,还互相抢个项链啥的。 唐立强穿着一条小背心,花里胡哨的。 傻华子在一旁傻瞅着,还得伺候他们。 哑巴“啊啊”叫着,没意思地摆摆手。 就这样,哑巴、傻华子、唐立强、张军以及刘双,刘双开车拉着这帮人也出发了。 那边的人也在往这边赶。究竟谁先到呢?海涛他们先到的。为啥?因为海涛他们就在道外区喝酒,离得近。他们率先到达了亨利夜总会。 董晓利在这边正努力安抚着马金彪,说道:“马哥,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啊!你让我找他们,一会儿他们有可能会来。” 马金彪满不在乎地回应:“没事儿,来了我把钱给你要过来就完了,放心吧!啥事没有。你去忙你的,一会儿他们来,你给我领进来。” 董晓利无奈,只能出门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焦元南他们的到来。 然而,最先到达的却是海涛等人。 海涛他们驾驶着焦元南的吉普车,来到夜总会门口,车刚停下,从车上下来三个人,海涛和福国、汉强。 海涛扫视一圈,董老板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连忙迎上前:“哎呀,涛哥,汉强,还有这位兄弟。你们好,你们好,南哥呢?” 海涛瞥了一眼董老板,说道:“南哥没来,南哥说了,一个小人物,犯不着他亲自来。 海涛询问道:“对面几个人?” 董老板回答:“对面得有十来个人。” 海涛很是聪明,一听有十来个人,又想到刘双他们也快来了,便说道:“咱们先别动手,在门口等一会儿,别他妈万一碰到猛人吃亏。” 于是,海涛他们就在外边耐心等待着。 这时,刘双开着张军的车也赶到了。 张军还特意嘱咐:“慢点开,小点油门。哎,我这大奔驰可得小心着点开。” 车在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军、刘双、唐立强以及那两个令人畏惧的狠人傻华子和哑巴。 董老板一见他们,对刘双最为尊重,赶忙上前:“哎呀,刘哥来啦。” 刘双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带队之人,后面跟着唐立强和张军,哑巴与傻华子则在最后面。 张军开口问道:“董老板,啥情况? 动力区那个说是老炮,叫什么马金彪的,我也不认识啊,张嘴就要五万块钱。 刘双看向海涛,海涛岁数在这些人当中最大。 海涛走过来,说道:“双来啦?? 刘双问,南哥呢?” “啊!南哥说不来了,让咱把事儿办了,南哥跟胜哥喝酒呢。” 刘双一听,果断说道:“走吧,进屋,人在哪呢?” 董老板急忙回答:“人在 208 包房呢。”众人便准备前往 208 包房。 刘双走在最前头,领着大伙走进夜总会大厅。一进大厅,刘双扫视一圈,说道:“军哥、涛哥、强哥,你们上去吧!我就不上去啦,哎,我不知道情况,上去也不起啥作用。” 刘双瞅着董晓利,说道:“董哥,给我找几个小妞陪我打会儿牌,我在大厅里等会儿。啊!对了,再给我整点吃的,饿了,晚上我还没吃饭呢。这都他妈 11 点多了,赶紧给我整点吃的。” 小双来到大厅的卡台沙发处坐下,那里有个小茶几。 不一会儿,几个小妹儿就走了过来。几个人便在那儿打起了扑克,旁边还有着小果盘等吃食。 张军看了看小双,知道他打仗也白扯,也没多说啥,唐立强以及其他人也都在。 哑巴在那儿“阿巴阿巴”地叫着,虽说打仗的时候哑巴很勇猛,但此刻却显得有些无聊。傻华子则在一旁看着众人。 唐立强开口说道:“大军,你上去吧,我也跟他们在这儿玩玩,这小妞挺好。” 唐立强倒不是想躲,他只是想趁机泡泡妞,打会儿扑克。 张军一听,怒喝道:“滚犊子,你们他妈打啥扑克打扑克啊,你们都不上去,我去干啥去?怕啥呀咋的?走,上去。” 那现在谁上去了呢?王福国、林汉强、海涛、张军、唐立强,哑巴和傻华子,他们一共七个人上去了,刘双留在了楼下。 在这七个人当中,要说理论核心人物,这里面谁都很牛,肯定是张军,但毕竟他是焦元南的团伙元老。 所以说张军这个时候就属于带头的了。 张军走在前面,唐立强等人跟在后面。 海董晓利走在最前头,来到 208 包房前。 董晓利敲了敲门,马金彪里面说道:“进来。” 董晓利推开门,说道:“彪哥啊,你看这个人都来了,我给你找来了,你们谈谈吧。” 马金彪抬头这么一瞅,张军走进屋,后面跟着唐立强。唐立强往左面一站,哑巴和傻华子则分别站在左右两侧。包括那边的海涛等人,个个都气势不凡。他们多数都是二十多岁,那哑巴、傻华子刚十七八岁。 焦元南团伙不注重穿着打扮,除了海涛穿得挺精神的。 海涛这个人长得也帅,很干净,个子也高,剩下的人就没个正儿八经的人模样。 唯独刘双有点人样,不过他在楼下呢。 马金彪抬眼打量着众人,心中满是不屑。 他看着这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像看着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马金彪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说道:“来吧,女的都出去,谈正事的时候到了。” 呼啦一下,那些陪酒的女孩们都明白要发生什么,纷纷起身离开。 董晓利看了看,说道:“彪哥,你们唠着啊。”随后,董晓利也退出了房间。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众人站没站样,坐没坐样,却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 马金彪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张军身上。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问道:“你们哪位是焦元南?来,焦元南往前上两步,我认识认识。不是都说焦元南挺牛逼吗?来!我认识认识本尊。” 张军向前一步,冷冷地说道:“我南哥没来。” 马金彪眉头一皱,“你南哥没来?那你是?你能代表你南哥吗?我看你还嫩了点吧。” 张军毫不畏惧,“我南哥没来又怎样?我张军就够用了,知道不?我们这帮人来就够了。咋的,你有意见?” 马金彪旁边的兄弟一听,怒喝道:“操,你他妈说啥呢?” 张军瞥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你马金彪也好,马八彪也罢,你要是喝多了没地儿撒野,就回家去。我看你岁数大了,不跟你一般见识。赶紧把单买了,滚蛋,我不难为你。” 马金彪看着张军,觉得他说话太狂了。 “你叫张军?哼,你不就是南八街那块儿,原来玩文化宫的那帮小孩儿吗?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你是活够了还是咋的?你他妈去打听打听马金彪是干啥的,在冰城,尤其是道外,你去问问,乔四手下的李正光一,那都他妈跟我是哥们儿。就你们这帮小崽子,我玩社会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裆裤呢。你跟我这么唠嗑,是嫌命长了吧?” 马金彪说完,他的兄弟们哈哈大笑起来。 张军一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二话不说,直接从后腰掏出家伙事儿,一下子顶在了马金彪的脑袋上。“你他妈说我命长,还是你命长了?跟谁俩呢?来来来,你再说一句,来来来。你这是小鬼想吓唬阎王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张军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仿佛随时都可能扣动扳机。 马金彪也是一愣,他没想到这帮年轻人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根本就没注意,这出手也太快了!毕竟他在道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年轻人的举动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咱们之前说过,马大彪那当年可是相当牛逼,他带领的是一个硬茬子团伙。 并非他名气有多大,而是其战斗力爆表。 回民的这帮小子本就凶狠,且特别团结。 在那条街上,卖牛羊肉的、馅饼铺等商家,只要马大彪一吱声,那些家属亲戚全都会齐上阵,老少加起来一早就能轻松凑出一百来人,战斗力那是杠杠的。 杜海明都跟他根本没有可比性,单论战斗力,马大彪当年碰任何一个团伙,都可能占优势,唯独这次点儿背。 第一单生意收保护费,就收到了焦元南的地盘。 马金彪还没来得及吱声呢,马金彪的一个兄弟就把家伙掏了出来,气势汹汹地说:“咋的,跟谁俩呢啊!” 此时,马金彪的兄弟指着张军。 只见他指着张军,大声喝道:“你跟谁俩呐?挺牛逼呀,把家伙事放下!” 张军回头瞅了他一眼。 这时,马大彪这边兄弟也都站了起来, 还有几个“啪”地一下把小刺刺掏了出来,酒瓶子也举了起来。 马金彪发话了:“年轻人,别太狂!虽说,有句话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但还有句话说得好,江还是老的辣。” 正逼逼着,旁边的林汉强、唐立强、傻华子,还有当时的王福国等人。 焦元南 94 年的兄弟的们,人手一把家伙事儿。“啪、啪、啪”,其他六个人瞬间把家伙事全掏了出来,连哑巴都掏出了家伙事儿。哑巴一掏出来,“阿巴阿巴”,仿佛在说:“敢惹我们,打死你们!” 傻华也拿出家伙,大声喊道:“你再逼扯我就干你!” 唐立强也把家伙掏了出来,七个人,七把家伙事儿,场面一触即发。 第59章 回马枪 马金彪这时候一惊,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出来唱歌谁会带枪啊,又不是刚玩社会的时候,那时候可能觉得新鲜,天天瞎得瑟,可时间长了,真正的大哥谁还玩这个。 对方有七个人,而马金彪这边有十四个人。按说一人对付两个不在话下,可对方有人掏出了枪。这下,局势瞬间紧张起来。 而这边,马金彪的兄弟一瞅对方,心想这拿酒瓶子跟拿枪干,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张军指着马金彪说:“人老了不值钱,别他妈在这装逼,喝多了没地方耍酒疯就回家耍去,打你媳妇去,把这单买了赶紧滚蛋,我他妈不难为你。还牛逼不了啊?还马金彪马德彪牛逼不了啊?服不服?” 马金彪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被这帮小崽子给顶上了,这口气怎么咽得下。但看着对方的枪,也不敢轻举妄动。 马金彪瞅瞅面前的几个人,突然发现还有个哑巴。 这哑巴站在那傻愣愣的,也不知道想干啥。马金彪心里更气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服不服?不服干你。”张军身边的人叫嚣着。 马金彪无奈地说:“算你牛逼,我走行吗?”说完刚要走,张军一拍他肩膀:“我他妈让你走了吗?” 说着,拿着家伙照着马金彪脑袋就砸了一下。操!! 马金彪一捂脸,“咋的?” 他的兄弟们见状就要动手,哑巴他们也紧张起来。 马金彪捂着脑袋,心想这要是刚才直接走了,也没后面这些事儿了。 他看着张军说:“你啥意思?我保护费也不收了,走还不行啊?” 张军瞪着他说:“记住了,这个亨利夜总会、铁路街的张军、焦元南,我们罩了。再到这嘎装逼,下一次可没这么好说话。腿给你打折。不服气可以上站前去找张军,找焦元南。” 马金彪无奈地说:“行,我知道了,兄弟,你牛逼。”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张军又说:“把你项链拿过来。” 马金彪愣住了,“兄弟,你这有点过啦,我今天认栽了,咱们都是玩江湖玩社会的,你可以打我,但不能抢我啊。都是玩社会的,你这么做,我传出去还怎么玩社会?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站着不打蹲着的,蹲着不打躺着的,躺着不打跪着的。我马金彪在外边玩多少年了,你这么做。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太强啦!。” 张军却不管这些,“把你项链拿过来,还等我摘呀?” 马金彪看着张军,心里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但在对方的强势下,也只能认栽。 旁边的唐立强和王福国也气势汹汹地逼上前,“都把项链交出来,还有手表、金戒指,赶紧的!” 此时,哑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冒了出来,手里划拉着一个兜子,嘴里“阿巴阿巴”地叫着,示意众人把东西往兜子里放。 傻华第一次参与抢劫,满脸惊愕,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马金彪心中满是愤懑与屈辱,他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如今却被一帮小年轻给逼到这般田地。 他心想,要是这事儿传出去,自己被一群小孩给打劫了,那可真是丢尽了脸面。 他无奈地说道:“老弟啊,江湖可不是这么玩的呀!你逼我做啥都行,也不能抢我啊!” 张军却毫不留情,“啪”的一声,一巴掌扇了过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拿出来,用我亲自动手吗?” 兄弟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马金彪在江湖上闯荡了二十来年,从 70 年代末就开始混,一直到 90 年代初,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只觉得头疼欲裂,心中满是无奈。 “行!行!我把项链给你。”马金彪咬着牙,摘下了自己的大项链。 张军一把夺了过去,接着又说:“手表,别废话,赶紧的。” 马金彪戴着一块表,他满脸痛苦地看了一眼张军,“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行了吧,兄弟,我可以走了吧?” “别废话,把钱也掏出来。” 马金彪差点没哭出来,“哎呀我操,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哑巴在一旁“阿巴阿巴”地催促着,让他们赶紧把钱掏出来。 马金彪和他的兄弟们无奈地把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马金彪的兜里只有 2000 多块钱,在 1994 年,这也不算少了。 毕竟他出来玩也没想消费太多,可如今却被洗劫一空。他心中充满了屈辱感,却又无可奈何。 马金彪无奈地掏出了 2000 多块钱。 他的兄弟们呢,有的掏出 100 来块,有的只有 30 多块,还有的拿出 50 多块,众人这么一凑,估计当年得有 3000 多块现金了。 哑巴兴奋地拿着这些财物,嘴里“阿巴阿巴”地叫着,手忙脚乱地把金戒指、项链、手表等东西一股脑地往兜里塞。 马金彪的兄弟们此时内心满是屈辱,那种羞辱感强烈得让人难以忍受。 等东西都放进了兜子里,张军冷冷地看着马金彪,警告道:“别不服气,记住了,我是张军,就是我抢的你。以后保护费你要是敢再来收,腿给你打折。不管你多大的大哥,再不服气,就上南岗站前找张军、找焦元南去!! 现在能走了吧? 滚!” 马金彪满心愤懑,刚要走,这时唐立强却叫嚷起来:“你慢点,等会儿?我们先出去,你后走,跟谁抢门呢?” 张军、唐立强等人趾高气昂地走在最前头,海涛也跟着出去了,哑巴等人也紧随其后。马金彪气得不行,带着兄弟们灰头土脸地往外走。 他们原本趾高气昂地进来,还被人喊着“彪哥彪哥”,可现在却如此狼狈。 走到走廊,他们又看到了董晓利。董晓利一看马金彪这副模样,心里一惊,连忙打招呼:“哎呀,彪哥,慢走啊。” 马金彪狠狠地瞪了董晓利一眼,怒骂道:“你妈的。” 众人从二楼来到一楼,马金彪他们走在后面。 张军他们还没等出门,哑巴拿个兜子,张军走在前面。 刚到吧台那里,小双正和几个女的站在那。小双问:“哎呀,完事了啊?这么快刘完事了啊。” 张军回道:“完事儿了,完事儿了。来!把那个项链啥的首饰分了。” 小双问:“抢多少钱呐?我看看?”小双一脸好奇,似乎觉得抢着好东西了。 张军不耐烦地说:“急啥急呀,抢的东西跟你有啥关系?喜欢自己抢去呗,那有钱人有都是。” 说完一回头,正好看见马金彪领着兄弟们垂头丧气地从身边走过。 唐志强讲话,快点分了,赶紧分了,我他妈相中那个项链啦。” 唐志强的话语让马金彪气得头疼不已。 马金彪心里暗骂:“这都他妈什么人呐!! 马金彪这些天人出去了,但张军他们这般作为,马金彪能认吗?要知道,马金彪在这城市里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起码在自己那一片儿,也是响当当的大哥级别。 马金彪出门后并没有走,而是拿出电话开始拨打。 电话那头一接通,“彪哥咋的了?” 马金彪怒声道:“他妈的赶紧集合兄弟,我让人给打啦!赶紧把人给集合,兄弟往这来。谁呀大哥,敢动你 ? 别他妈废话啦!赶紧到道外区那个亨利夜总会。” 对方回应道:“行,大哥,那我现在叫兄弟。 可这大半夜的,都 11 点半了,兄弟们不都睡觉了吗? 那年代不像现在大哥大手机都有,那年代有的有bb机就不错啦! 94 年没有bb机,就得上家去敲去。 这边接完马金彪不一会儿,一条街的这帮哥们纷纷冲了出来,挨家挨户的敲门找人。 而此时,刘双他们在屋内,这帮人正要分东西。“ 唐立强说,赶紧分,赶紧分,哎!那个项链呐? 张军说道:“行了,等会儿吧,在外面分啥分啊,等他妈回去消停了在分就得了呗,搁这着啥急啊,回去再说。 哑巴把东西收起来。 刘双瞅了瞅,一回头,透过窗户一看,外边这个马金彪没走。 小双讲话了:“哎呦我操,他对面这帮人没走啊,这是不服还是咋的呀?操!好像打电话摇人呐。” 小双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对劲。 张军一抬头,哎哟一声:“可不是咋的。” 这边马大彪对着兄弟们严肃说道:“你们记住了,别他妈往外说,咱们今天晚上被人劫了,被人抢的事儿。咱们混社会的,要是让人知道被抢了,以后可没法混了。一会儿咱们回民街的人来了,也别说咱们被抢过,知道不!!。” 这些兄弟一听,纷纷应道:“知道了,大哥。”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们站在车门口。 张军说道:“走,去看看去。” 张军领着这帮人呼呼啦啦地走出来。 此时,马大彪正打着电话,催促着人快点来。 看到张军他们出来,马大彪回头瞅了瞅张军哆嗦! 张军说道:“咋的?不太服气呀。咋不走呢?找人呢吧,来来来,我看你不服气啊?,咱进屋在唠唠!。” 张军一摆手,后面的哑巴在那“哑啊啊”地叫着。 马大彪说道:“哥们儿,那个没说不服啊! 那你服气,你他妈在这嘎打电话干啥呢? 马大彪一摆手,啊,家里有点事儿,马上走,马上走!!这帮兄弟老憋屈了,在门口让人张军一顿骂,只得灰溜溜地上车。 他们回来时一分钱都没有了,手表金项链都被抢光了。 这人一上车,打着火,张军在那看着,这帮人开车走了。 但马大彪开车并没走远,穿过一条街,离着能有 800 米。 马大彪气得不行,停车停下后,怒骂道:“妈的,这帮逼崽子一会儿打出他妈屎来,我不把你们打出屎,算昨天你妈的拉的干净。 兄弟说道:“大哥真他妈太磕碜了,混一辈子社,到现在他妈 40 来岁人,我他妈让小孩给劫了。” 马大彪说道:“别说了,一会儿来人,别说漏了啊!行了,等会儿人一起再过去吧。他妈的那帮小子个个有家伙,咱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家伙事儿多。 这时候张军等人他们一看,他们都走了。 董晓利也过来了,张军说道:“董老板这边服气了,不能再来捣乱了,再来捣乱,他妈告诉我,我在收拾他了。” 董晓利一瞅,说道:“行行行,谢谢军哥啦!唐立强说,那个这样吧,找几个小娘们陪我们几个,乐呵乐呵玩会儿。” “哎呀,应该的,应该的,走,上楼,上楼!董晓利就把这帮人往里面请,得找几个小妞陪陪他们呀,那得感谢感谢一下他们呀。 刘双望着远去的马大彪,又转头看看屋里的众人。 张军说道:“瞅啥呢?刘双,走啊,喝酒去。” 小双一瞅连忙说道:“哥,我不上去了,我刚才有个电话,我兄弟在站前找我喝酒,我上那边去。” 唐立强说:“这地方多好啊,还有娘们儿,兄弟们在一起多乐呵啊。去站前跟谁喝去?那干喝有啥意思啊?” 刘双解释道:“我是约好了,这刚才来电话了。” 张军一瞅,说道:“行了立强,别他妈叫他啦,一瞅这逼样,是害怕啦!又跑啦,咋的怕挨揍啊?” 小双怒视着张军说:“你是我亲哥不?咱俩是亲戚吗?还我怕挨揍,我是那人吗?” 唐立强张嘴一瞅,说道:“就他妈你是那人,这个团伙我跟你说。你连哑巴跟傻华子都比不了,就他妈你害怕,走吧,能他妈咋的?走走走,滚滚滚!就你这逼样,还分金项链,你也配。” 刘双说道:“行,你就埋汰我吧,操,我啥也不说了,他妈你们几个整不好都得挨揍!你瞅那马大彪,一瞅那眼神就没服气,人他妈在门口没走人,整不好人家是要找人。行了,我走了啊,你们玩吧!我可不搁这扯犊。 说着刘双上车离去。 刘双走后,这帮人也不是傻子,张军能合计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军瞅瞅唐立强,立强啊,害怕不?别他妈这帮逼真杀个回马枪。 唐立强满不在乎的说道,操,怕鸡毛!来了就他妈崩他,走!上楼喝酒去。 这边张军一乐,那哑巴也哈巴哈巴的。 说实话,谁怕这事儿啊,这帮逼都狠呐! 张军、唐立强、哑巴、傻华子都销过户,而且都不止一个人命有的。 而且海涛、王福国、林汉强现在也都行。 所以说他们几个人,都不怕这事。 张军还给焦元南打了个电话,“南哥,事办完啦!! 办完了!咋办的? 操!还能咋办!到这旮瘩他妈给两下子,他害怕了,吓他妈尿了,啥事没有,我们唱会歌就走了。” “行,那你们注意点,我跟福胜哥喝酒呢,行,好了。”焦元南电话一撂。 这边董晓利 给安排女孩。 当时来了七个女孩,一进屋唐立强一瞅,来,小妹,坐哥哥这。 唐德强上来就整一个,这女孩一瞅唐立强那出,挺膈应他的,但是没招啊!那也得陪呀。 此时,哑巴可谓是最骚气的一个。 哑巴找了个小姑娘,那举止简直让人咋舌。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对小姑娘,阿巴阿巴地,又摸又捏,多少有点变态。 小姑娘被弄得哭笑不得,直喊:“哎呀哎呀,呀!疼疼!。” 而傻华却不怎么玩。 大家在这儿玩的不亦乐乎。 而他们却不知道,外面大队人马可就来了。马大彪的人马已经陆续赶到。 在那个年代,不是人人都有大哥大,通讯不发达。 像马大彪这样的回民小老板,晚上也不是谁都能有通讯设备。大半夜的,来了多少人呢?虽没有 一百 多人,但要白天的话,他能找一二百人,晚上也得来七八十人。 而且在打电话的过程中,马大彪说了自己被欺负了,让大家拿家伙事儿。 这七八十人里,有十来把老洋炮子,还有各种喷子,以及拿着钢管子、回炉卖肉的剔骨刀之类的家伙。 这会儿有六七十人聚集在门口,还有没到的,大家一边打电话一边继续等着。 门口的服务生一看这阵仗,心里暗道不妙:“这怎来这么多人呢?” 门口聚集的这些人很快就引来了保安的注意。 保安一瞅,心里一惊:“这他妈来这么多流氓子。哎呀,这不是刚才那个叫什么大彪彪哥嘛。” 然而,当保安看见马大彪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这时候已经 12 点来钟了。 马大彪是 11 点半被打的,此时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12 点钟,在亨利夜总会客人已经不多了,大厅里面没几个人,包房里面可能还有一些人在玩。 夜总会的演艺一般到 12 点左右就结束了,那些有钱的人领着小女孩都走了。 保安一瞅不好,赶紧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经理,经理,不好了!刚才那个马大彪回来啦,领着老多人了,快快啊。” 经理一听,心里一紧:“咋的了?” “经理,不好了,外面刚才那个马大彪回来了,领着好多人呢。” 经理惊道:“怎么的?马大彪回来啦?” 他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马大彪已经带着人如潮水般冲进了大厅。 马大彪走在前面,兄弟们啪啪地跟着。 咱说回族人打仗那叫一个狠,人家心也齐。少数民族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有像焦元南那样的团伙或许能跟他们有一战之力,至于谁跟谁能赢,那可就不好说了。 突然,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经理定睛一看,顿时懵了,心中暗叫不好:“哎呀,彪哥!这……这是咋的了?” 马大彪怒目圆睁,二话不说,照着经理的脸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这一巴掌打得又响又狠,经理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下意识地一捂脸,抬头惊恐地看着马大彪。 “这……这咋的了,彪哥呀?咋的啦?” 马大彪怒吼道:“你妈的,我看你们的夜总会是不想干了!你们老板呢?董晓利呢?” 经理战战兢兢地回答:“我们董老板在……在楼上,在楼上喝酒呢。” “你妈的,我不难为你,你要是想说话不差事儿,就把你们董老板还有刚才打我的那些人给我找起来,有一个算一个。打我的人在那哪呢? 我不知道啊,我没注意走没走?但是董老板在!! 把董老板叫来。” “哎哎哎,是是是。”经理挨了打,却也不敢发作,只得赶紧应承着。 这时候,服务生也都已经跑楼上去报信了。 楼上,张军、哑巴、傻华子,还有唐立强他们正在玩乐。 突然,门被“啪”的一声推开。“哎呀,不好啦,不好啦,出事啦!” 董晓利一回头,只见经理和服务生前后脚赶到。 “董老板,董老板,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快快快,快跑吧!” 董晓利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咋的了?慌啥?” “马大彪在楼下,马大彪领着六七十人,而且拿着长短家伙,还有片柳子、钢管子,这……这在楼下说让你下去呢,董老板啊,这咋整啊?” 董老板一听,也懵了。 董晓利并非社会人,脑袋“嗡”的一下。他瞅瞅旁边的张军,张军一瞅,说道:“来六七十人?还拿家伙事儿? 唐立强在旁边满不在乎,还他妈搓泥球呢。屋里边热啊! 一边搓着身上的泥,一边说道,操!能他妈咋的,走下去看看去。” 哑巴也“阿巴阿巴阿巴”地比划着,傻华子往前一站,“哎,咋的?来人啦?” 就这个队形和造型,大伙儿往前一站。 张军瞅瞅董晓利,“操!没事儿,走下去看看去。”张军带队领着这些人,就下楼了。 几个人边下楼,边把家伙事都拿了出来。 张军走在最前头,董晓利在旁边,经理也跟着下来了。 这时候,马大彪那头七十多人,在大厅里面站着,基本把大厅就站满了。 而且客人有没买单的,一瞅!吓得赶紧买单都跑了,一楼大厅就没人了。 张军他们往这一站,一点没有惧怕的意思。 这时候董晓利抬头一瞅,“哎呀,彪哥,彪哥来啦,哎呀!你看……! 第60章 为兄弟出头 张军儿微微抬眼,瞅向对面。只见对面人影幢幢,气氛剑拔弩张。 张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暗暗骂道:“去你妈的!” 就在这时,他看到对方后面那老长杆处竟拿出十多把家伙,这阵势着实让他有些傻眼,心中暗道:这可真是棘手啊!从对方的长相便能看出,绝非善茬。 此时,马大彪也冷眼瞧着这边,冷哼一声:“哎,你这不挺牛逼吗?”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张军,“刚才就是你抢了我的表,抢了我的项链,你挺牛逼呀!就他妈你叫张军是吧?今晚上这是你带的队吧?是不是你带的队!?你他妈老大呗!焦元南不带你带队是不是啊?” 张军沉默片刻,瞅了瞅他。随后开口道:“立强啊,你跟说呗。”说着,用手轻轻一推唐立强。 唐立强微微一愣,疑惑道:“啥意思啊,张队?” 张军沉声道:“我不是带队的,他带队的。”唐立强一瞅,心中略一思索。 咱们之前说过,没有焦云南的张军,多少没那么硬气。 有焦元南的时候,不管碰见多猛的对手他都不怕,哪怕对面有两百人他也不惧。可如今没有焦元南,一看到对面六七十人,他瞅瞅自己这边的战斗力,心里顿时没了底。张军把唐立强推到前头,唐立强心中虽有不满,但也明白此刻的处境。 唐立强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大声道:“咋的啊?啥意思? 啊,你带队的啊,我不听说你们团伙有一个叫焦元南的吗?你是焦元南? 我,我不是焦元南,打你还用焦元南吗?咋的?啥啥意思? 没啥意思,今天你们他妈不整明白,你们谁都别想走出这地方。” 说着,他一挥手,几个兄弟立刻上前,“我他妈不管谁来,那个叫张军的你等一会儿再收拾你,一个一个来。今天你们来吧,先把焦元南找来,电话找,把焦元南找来。你们团伙老大不焦元南吗?我他妈看看我今天焦元南不到场,我都不先揍你们!你不带队的吗? 一指唐立强说,你带队的,这么的,你给焦焦元南打电话,让焦元南来。 他来话啥意思?! 来!我看看这焦元南多大能耐!我就想看看你们这帮逼样的,老大啥样,怎么啥人都收呢,混社会的我他妈见过,没见过你们这么玩社会的,你看那小子,他妈还收个哑巴,啊巴啊巴的哑巴,还有旁边那小子,我瞅着好像他妈是个傻子!那傻子呆喝的!一个一个的,你们他妈这帮妖魔鬼怪,不是他妈哑巴,阿巴阿巴!就是他妈傻子啊,还他妈抢项链抢表,来来来,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来。” 唐立强微微皱眉,心中暗自嘀咕:想看看我们老大?给你狂地!! 唐立强猛地回过头,怒视着哑巴和傻华子,大声吼道:“哑巴!傻华子!骂你呢,你听到没?哑巴!说你是傻逼,说你傻帽!” 傻华子此时和身边的六个人都已将家伙紧紧握在手中。 对面的人也同样手持凶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傻华子早已将手中的家伙推上了膛,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架势。 “骂我? 对,骂你呐,骂你傻帽!” 傻华子怒目圆睁,死死盯着马大彪。 马大彪轻蔑地瞥了一眼傻华子,冷笑道:“老你瞅啥?你个大傻逼!” 马大彪身边的几个小弟也纷纷指着傻华子,满脸嘲讽地说:“瞅瞅那傻样,这不就是个傻子嘛!” 旁边的几个人哄然大笑,在这样的紧张局势下,他们似乎觉得这一幕十分滑稽。 傻华子静静地看着马大彪和那些嘲笑他的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 马大彪做梦也没想到,在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还有六七十人拿着家伙,将对方围得水泄不通的情况下,这个傻华子竟然敢如此大胆。 傻华子手中的家伙后坐力极大,他本就喝了酒,又刚刚摸过小妞,身体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仿佛过电一般。 他才不管那么多,谁骂他,他就跟谁拼命。 马大彪正嚣张地说着话,离傻华子近在咫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傻华子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将家伙顶在马大彪的脑门上,没有一点预示!“砰”的一声枪响,马大彪当场倒地,连腿儿都没蹬一下,直接一命呜呼。 1994 年,马大彪就这样被傻华子给干死了。要知道,昨晚傻华子虽然干倒了两个人,但都没有闹出人命。 包括唐立强和张军,也只是被傻华子砍伤或者崩了一下,都没有生命危险。 而这一次,却是傻华子第一次闹出人命。 傻华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的人都惊呆了。 那个小喽啰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大哥倒下,脑袋一片空白。 傻华子没有丝毫犹豫,对着刚才嘲笑他的另外两个人就是两枪,“砰!砰!砰”三声,两个人应声倒地。 第三个为什么没打着呢?不是傻华子枪法不好,而是那个人跑得太快啦。 “哎哟我操!杀人啦!”周围的人惊恐地大喊着。 傻华子最后一枪打向人群,也不知道打到了谁。 张军眼睁睁看着在傻华子崩死马大彪,局势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傻华子开枪之后,哑巴也迅速拿出家伙事,四大狠人——唐立强、傻华子、哑巴以及张军,张军在这四人中只能排到第四。 傻华子开枪完毕,哑巴和张军等人也纷纷举起家伙,朝着人群的大腿下半身射击。砰砰砰砰! 张军可不傻,唐立强也一样,他们在大厅里就与对方激烈交火,枪声不断响起。 人群中有人惊呼:“哎呀妈呀,快跑啊,杀人啦,快跑,快跑啊!”马大彪的兄弟惊慌失措,场面一片混乱。 他们惊恐万分,在门口挤成一团,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傻华子打了四五枪,后面的人也跟着开枪,一共十来下,打倒了六七个。 人群在门口推搡着,呼喊着:“快快快,起来杀人了,快快来来赶紧起来,快快快。” 其实,如果对面是冰城当年其他的社会团伙,马大彪带着这六七十人,拿着钢管等武器,这帮小哥们打仗确实挺狠,战斗力爆表。 要是一般的团伙,比如杜海明、毛子乔瑞平等,可能真就被他打倒了。 但不得不说,马大彪倒霉,他第一次收保护费就收到了焦元南的场子。碰到了傻华子、唐立强、哑巴这些人。哑巴在后面也不停地开枪,这使的他无比兴奋!!阿巴阿巴!哈哈哈!阿巴阿巴!多少沾点变态!! 就在这时,海涛一看情况不妙,大声喊道:“别打啦,别打啦啊,再打,打死多少人呀,准备撤!” 对面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虽然对面也打了两枪,但没打着他们。 海涛再次喊道:“撤!” 傻华子要是有一把冲锋枪,估计能把所有人都突突了。 张军此时也懵了,他大喊道:“快走快走快走!” 张军知道前面大门被堵住了,还有很多拿枪的人,要是追出去,说不定会被人补上两枪。 张军急忙问道:“有没有后门?” 董晓利指了指二楼,说道:“楼上有一个小后门,安全门,就是楼外的小楼梯,有个小铁门儿,那旮旯有个小后门。” “快快!领我们去!” 他们这帮人急忙从通道爬到二楼,从二楼的小铁门顺着梯子就跑了。 下楼他们赶紧打车,七个人分成两辆车,张军、哑巴、唐立强和傻华子四人一辆车,海涛他们一辆车。 众人一上车,张军转过头,目光依次扫过哑巴、唐力强和傻华子。 “怎么样啊?得劲儿不?爽不爽啊?” 哑巴嘴里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好像在说,“哎呀,太爽啦!这咣咣的!” 傻华子也开口道:“爽是爽,挺得劲儿,就是这人太少了。 张军一瞅,操!你想打死几个呀?你打死人了,你知道不?。” 唐力强插话道:“行了,他妈有意思就行,但是刚才把人打死了,赶紧跟元南说一声。” 张军一听,觉得有道理,“跟我南哥说一声,毕竟把人打死了。” 电话很快拨通了焦元南。 此时焦元南正和赵福胜一起喝酒呢。 电话响起,焦元南接起电话,“张军!! 南哥,出点事儿跟你说一声。 啥事儿啊?咋的了?” 张军急切地说道:“刚才在夜总会这事儿,对面不服,又找人了,找了七八十人在大厅里面火拼干起来啦!结果他妈傻华子、哑巴还有唐立强他们,虎了吧唧叮当一顿干,干倒五六个。傻华子把一个人给打死拉,那个叫马大彪的脑瓜中弹了,那肯定死了! 焦元南一惊,打死人啦!几个! 死几个不知道呀,这个反正打到五六个,六七个。 咱们兄弟没事吧?! 没事 !走的时候,我们从二楼撤的,刘双早走了,我们也都撤了,关键他妈不知道死几个。” 焦元南一听,直挠头,“哎呦我操,你不告诉你了吗?别轻易别让他们动手!特别是哑巴和傻华子!操!行了!你们先别回站前了,别出点啥事!你们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先别回招来所不安全。” “行,南哥,那我知道了。” 当天晚上,他们打死人后并没回去站前,他们也不傻,知道公安可不是吃素的。 这边焦元南瞅瞅赵福胜,说:“胜哥,我得回去一趟,出事了,妈的,傻华他们把人打死了。” 赵福思道:“操!那傻华子挺猛,早晚的事!喝酒吧,都死了,你这会儿你回去人还能活呀?” 焦元南一瞅,“不是哥,那毕竟把人打死了,这事还小啊!。” 赵福胜却不以为然。 焦元南拨通了刘双的电话,“小双!! 哎,南哥! 你干啥呢? 咱们喝酒呢。 他妈别喝啦,出事儿了。 啥事儿啊? 张军还有那个傻华子、哑巴他们给堵那儿了,双方火拼了。然后傻华子好像把那姓马的销户啦,好像还打死一两个,你赶紧的,快想想办法摆事儿,花多少钱也得把这事儿也给摆了。 死人啦!哎呀妈呀,你这么的吧,南哥你让他们先赶紧猫起来,然后这大半夜的都 12 点半了,这太晚啦!我找谁都办事儿办不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那也行,你,你在哪呢?” “我在招待所呢!那你也注意点吧! 我没事儿,我也没参与! 行了,那明天早上再说吧!记得!花多少钱,也得把这事摆了,关键要快。 行,我知道了,南哥。”电话一撂。 这边董晓利看着混乱的场面,心中忐忑不安。 董晓利一瞅,他妈大厅里面躺着横七竖八,七八个人,马大彪的兄弟马上打电话就报警了。 那死人了能不报警嘛? “哎哎哎,我们大哥被打死了,快点来。” 董晓利一瞅经理,李兄弟,一会儿警察来,你帮我顶一下,你就说我不在,我先撤了,别他妈给我搂进去,谁别说我来过。 我我我顶啊? 你是他妈是经理,你不顶谁顶?我先走了。”说完,董晓利也从后门跑了。 确实,万一人家兄弟一看杀人者跑了,再拿董晓利撒气可就麻烦了。 经理瞅瞅大厅外面那些人,再瞅瞅地下一片狼藉的场景,心里直犯嘀咕,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 “拉他妈倒吧,我顶不住啊,我这也是责任人呐,我也跑吧。”经理无奈地说道。 接着,他又对身边的人说:“哎,老弟,你们几个顶一下啊。” 服务人员一瞅,这都打死人了,纷纷摇头:“都他妈打死人了,我顶啥呀,我顶再给我扔进去,我们可不当倒霉蛋。 那个年代,怎么说呢!好整几个倒霉蛋顶事儿。 拉他妈倒,我们也不呆啦!全跑啦。 就在他们都跑了之后,很快,道外区的警察就到了。 那些人叫嚷着:“哎呀妈呀,我们大哥让人打死啦! 谁打的? 那个站前街混社会的叫焦元南,还有个叫张军的,就就就就他们。 警察可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调查清楚了,说是焦元南和张军的团伙干的。 人在哪里? 在站前,火车站那嘎达玩的。大队人马就往那去抓了。 但是焦元南他们没回去老巢,老巢里谁在那儿呢?小双在,小双不怕,为啥?他没参与这个事儿,他也没杀人,他也没参与抢劫,他都没在。 这时候,谁接个电话? 冰城的一个大哥接个电话。 “喂,二哥,我大哥让人打死啦。” “啥!你大哥让人打死了?你别开玩笑。” “真的,哥,我们上那个亨利夜总会玩儿,是这么这么回事儿………!当场就爆头啦,一个傻子给打的。 大彪真死啦!? 死了啊,警察都把尸体拉走啦!对面是站前叫焦元南跟张军那伙人。” “行,我知道了,你们不用管了,保护好自己,我去看看。” 这人是谁呀?这人姓哈,姓也挺怪,叫哈苏。 这个哈顺是谁?是马大彪的把兄弟,他俩拜把子兄弟。 严格来说,哈苏也是李正光的兄弟,跟李正光也非常好。 李正光跑路上北京之后,哈顺自立山头,在冰城这嘎玩,这会儿也挺牛逼的,这么说吧,绝对是狠人儿。 这边很快就定性了,是焦云南跟张军团伙干的,那人家可不管焦元南不在,指定抓就抓焦云南。 焦元南本想回去,但胜哥却说:“你回去人还能活呀?” 于是焦元南便与胜哥继续喝酒,没有回去,这心得多大。 而另一边,张军他们也已逃跑了,找到了一个租住地。 在那里,只有刘双领着四个小偷在那。 就在这个时候,哈苏赶到了。 哈苏带着二三十人前来,因为他与马金彪是拜把子兄弟,而且当年马金彪对哈苏有恩。他们来到招待所门口,老板在大半夜正睡在楼下。 火车站半夜也有来接站的人,各种活动使得这里并不宁静。 哈苏等人“啪啪啪”地敲门,老板被惊醒,起身问道:“找谁呀?” 老板抬头一看,竟来了二三十人。 老板一瞅这情形,心中暗觉不妙。“你们找谁呀?”老板一边问着,一边打开了门。 哈苏开口说道:“焦元南是不是在这儿?” 老板一听,顿时愣住了,心中一阵惊慌,在在楼上。 哈苏带来的人呼啦一下就冲了上去。 此时,刘双在楼上正和五个小偷没睡觉,他们还在商量着明天早上该如何处理这件事。门打开后,哈苏等人冲进屋来。 刘双他们晚上不习惯关门,毕竟他们是小偷,随时准备逃跑。 正说着话呢,这群人就闯了进来。 哈苏一进屋,刘双倒也没怕。他没走是因为他没参与这场事儿,而且就算警察来抓人,刘双也不会害怕,因为他确实没有参与其中。 哈苏环顾四周,眼神不善地问道:“谁是焦元南? 小双一看,显然来者不善。 他的一些兄弟有的拿着家伙事儿,腰间鼓鼓囊囊,显然别着武器。 刘双心中暗道:这不是警察,这是来寻仇的。 哈苏又问道:“你是焦元南呐?” 刘双镇定地回答道:“焦元南没在。” “那你是焦南的兄弟呗?” “我不是焦元南,我也不是焦南兄弟,我是来找焦元南大哥办事儿的。” “你找焦元南办事的,你谁呀!!? 我是在站前做买卖的,我找南哥办点事,我等半天了,这时候也没回来。” 小双向来脑瓜转得快,他没敢承认是焦元南的兄弟,不可能承认。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以往每次演戏小双都表现得挺像,可这一次,或许是小双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散发的浓烈杀气,他心中竟有些紧张起来。 哈苏回头瞅了一眼,这旁边4个小偷,你们是干啥的? 本来小偷胆子就小,这一看哈苏这个气质,支支吾吾说,我,我们是服务员。 哈苏可没那么好糊弄,他冷眼一瞅,直接喊道:“操!服务员!” 随后掏出家伙事儿,照着当时小双旁边的一个小偷子,砰!直接就是一枪。 从长相、个头、穿着打扮来看,他们哪里像服务员。 小双还拿着个大哥大。 只听“砰”的一声,这一枪打在了小偷子的大腿上。 小偷子痛苦地捂着大腿,哎哎!直叫。 哈苏怒目而视,逼问道:“他是不是焦南兄弟?我问你,他是不是焦南兄弟?” 小偷子在剧痛之下,哪里还顾得上许多,直接就把刘双给卖啦!! “是,他是焦元南的兄弟。” 刘双心里一哆嗦,有点拉拉尿啦。 哈苏眼神当时就变了,怒喝道:“你不说你不是焦元南兄弟吗?原来你是焦南兄弟啊!”刘双赶忙解释道:“大哥,大哥,我,我,我是焦元南管账的啊,我我我,其实严格来说不算他兄弟。那张军啊,什么唐立强啊,他们是,我不是啊!大哥。我只是个管账的,我,我,我,我就属于一打工的,我严格来说不是啊。” 哈苏怒哼一声,说道:“好,你给我注意听着!你是管账的?行,大哥我兄弟让他妈焦元南给干死了,我不想难为你,我今天晚上能顺利的找到焦元南,你就能没事儿。我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到焦元南,你记住了,你的手脚筋我就都给你挑喽!! 刘双一抬眼瞅向对面的哈苏,心中暗道此人绝对是个狠角色。 刘双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给你找大哥还不行吗?我给你打电话。” 焦元南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此时已经一点多了。 焦元南一看到是刘双的电话,心中便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接起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南哥,出出事了啊!” 焦元南连忙问道:“出啥事了?” 电话那头继续说道:“你看看,你不让我们打仗,我们偏出去打!这下好了,把一个叫马金彪的人给打死了!人家把兄弟不干了,人家大哥也来了,你看南哥,你看我本来就不同意打仗,你看这事………!。” 这时,只听电话那头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你是焦元南??! “我是焦元南,你是谁? 我是哈苏,大半夜的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拜把子兄弟马金彪,让你手下给打死了。我不管因为啥,你要是有种,咱们就见面,面对面把这个事儿解决了。是咱俩碰一下还是怎么地!咱直奔主题说。” 第61章 衣锦还乡 “焦元南,出来谈谈吧!?时间地点你定。”电话那头传来哈苏低沉的声音。 “你说地方,你说地方我去也行。”焦元南回应道。 “一个小时以后,火车站后面的 7 号站台,那边有树林。” “行,一个小时以后,凌晨 2 点。”焦元南果断应下,随后电话挂断。 此时,焦元南对面的胜哥一脸疑惑,问道:“谁呀?” “胜哥,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把马大彪的把兄弟哈苏,他也是李正光的兄弟。贼狠的一个人。”焦元南解释道。 胜哥迅速回忆起几年前见过的那个小子,说道:“我知道他,跟李正光一起玩的,是个狠角色,元南,我跟你去。” “不行,胜哥,你别去了。”焦元南拒绝道。 胜哥担忧地说:“元南,有啥事儿胜哥给你顶着。你在外面尽量小心,这个哈苏确实挺狠。” 焦元南寻思寻思:“胜哥,去可以,但是你们不能靠前。 胜哥说,哈苏也有人命,是个狠人,我认识他,我看看啥意思。” 焦元南想了想,说道:“行,一起去。” 随后,焦元南打电话给张军等人:“张军,你跟唐立强、海涛你们几个,一会儿上招待所楼下后面集合,然后奔火车站台。你们把人打死了,人家对面又来人了,说是马金彪的兄弟哈苏。把家伙都带上。胜哥和我们从这边出发。” 午夜时分,凌晨两点钟左右,冰城的 7 号站台后面的树林里一片寂静。 哈苏早早地就带着四十多人来到了这里,而且他的兄弟们个个手持家伙,气势汹汹。 哈苏从来不轻敌,他深知焦元南团伙的厉害。在他的心里,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无疑是一场硬仗。 哈苏对手下的兄弟们说道:“今天这场仗不好打,焦元南和张军的这伙人他妈狠,而且把我兄弟打死了。一会儿他们来了,听我口令,不行就给我揍他们。刘双已经被我关到别的地方了,有他在手里头,这也是咱们的筹码。” 兄弟们纷纷应道:“放心吧,哈哥。” 电话一撂,哈苏静静地等待着焦元南等人的到来。 哈苏他并未打算与焦元南直接硬碰硬,而是让手下的兄弟们埋伏在树林之中。 四十多个兄弟手持长短家伙,隐匿在树林的黑暗里,只等焦元南等人自投罗网。 此时,焦元南和赵福胜等人,正朝着目的地赶来。 他们一共开了三辆车,离约定地点还有一段距离时,就远远瞧见了前方的动静。 焦元南等人从车上下来,胜哥、焦元南以及其他八九个人站在那里。 胜哥皱着眉头说道:“人来的不多呀。先别轻举妄动,给华子配上两把家伙,把装备都整理好。” 不一会儿,华子和傻黄子、哑巴等人都到了,家伙也都配备齐全。 众人都清楚,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福胜哥看了看焦元南和张军等人,严肃地说道:“元南、张军,你们几个在这后面等着,谁也别过去。我去把刘双给你们领过来。” 焦元南说道:“胜哥,要上一起上,大不了就干一场。” 胜哥摇摇头说:“你们不懂,这个哈苏可不是你们以往面对的对手。这小子敢豁出去,你崩他,他就敢崩你,敢跟你对干。放心,如果我要是不行,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胜哥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遭遇不测,焦元南他们就得为他报仇。 焦元南担忧地看着胜哥:“胜哥,你行不?我心里没底啊。” 胜哥果断地说:“别想了,立强跟我过去,其他人留下。” 这时,唐立强从旁边走了出来,腰间别着一把家伙,满不在乎地说道:“走吧,胜哥。胜哥我可跟你说好了啊,人家打你我可跑,我他妈怕死。” 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开个玩笑,我唐立强谁也不怕……。” 胜哥明白唐立强什么意思,他们这几个人,只要留着一个,都能替对方报仇。 就这样,胜哥领着唐立强朝着前方走去,不让其他人跟上,就是怕焦元南他们与哈苏正面火拼,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毕竟哈苏这伙人敢干,绝对是狠角色。 而此时,哈苏在那边的树林中远远地看到有人来了,心中暗道:“来了吗?” 胜哥拍了拍唐立强,说道:“走。”两人一步步向前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焦元南他们在后面满心担忧,张军等人则在后面藏好了家伙,只等听到枪响就冲过去。 这边,胜哥的衣服里藏着枪,借着月光,一步步向前。 当他们走近时,树林里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前方。 哈苏一抬手,示意手下先别开枪。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哈苏看着走近的两人,问道:“你是焦元南?” 唐立强看了看哈苏,又看了看胜哥,说道:“哎呀??瞅你这么眼熟呢。” 两人终于走到了哈苏跟前,哈苏看着胜哥,微微一怔,说道:“胜哥,赵福胜。 胜哥微笑道,好记性啊,哈苏,有几年没见了吧。” 随后,哈苏一摆手,示意手下把家伙收起来,那边的兄弟们纷纷将家伙事撂下。 这时,福胜瞅瞅哈苏,说道:“哈苏兄弟,还认识我。” 哈苏身后的兄弟中有人知道:“哎呀,操!赵福胜,故乡的福胜大哥。赵福胜,那可是大名鼎鼎,绝对是个人物。” 哈苏看着胜哥问道:“胜哥,你这是怎么来的?” 胜哥神色镇定,缓缓说道:“我来取人来了。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面子?那个刘双,是我老大的兄弟,我来把人领走。” 哈苏眉头一皱,问道:“谁?你老大?” 哈苏感到非常的惊讶,有点不可思议。 咱说胜哥向来独来独往,从来也不靠老大的人,很多人都想收他,当年乔四都想收他,根本就不行,不是钱的事儿。他瞧不起的人,给多少钱都不好使。 哈苏疑惑道:“胜哥,你怎么有老大呢?谁是你老大?” 胜哥语气坚定地说道:“南岗火车站的焦元南,是我现在的老大,我跟他混。” 哈苏满脸惊讶:“胜哥,你没开玩笑吧?你跟焦元南混社会?” 胜哥淡然道:“这就不用你管,也没必要跟你解释。我就问你,胜哥在你这边有没有这个面子把人放了。” 哈苏面露难色:“胜哥,你在我这绝对有面子,但胜哥你这难为我了。毕竟我跟马金彪那是拜把兄弟,马金彪死了,我是不是得要个交代呀?” 胜哥看着哈苏:“让你为难了呗。” 唐立强在一旁不耐烦地说道:“让你为难好办,打死你就完了呗。” 哈苏眼神一凛:“你说什么?” 胜哥瞪了唐立强一眼,唐立强却满不在乎地说:“四十多人四十把枪咋的?!,让你为难打死你就完了呗。” 哈苏看着胜哥,赵福胜摆了摆手。 赵福胜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把人救出来,便对哈苏说道:“哈苏,多了我就不多说了!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你打死我。 胜哥,你不开玩笑呢吗?我不能跟你动手。 二,我打死你。” 哈苏满脸惊愕:“不是胜哥啊,你这啥意思?胜哥我认识你也有很多年了,虽然咱俩没啥接触,但胜哥我非常佩服你这傲骨,尤其是视今天如粪土。冰城这么多大哥想收你当兄弟,你都不干,你这人我太知道啥性格啦。胜哥我挺佩服你,但胜哥你真让我为难啦。 赵福胜说,哈苏兄弟,我也知道你为难,但是你为了你的把兄弟,我也为了我的兄弟,你看你能不能卖我个面子,从今天开始,我赵福胜欠你个人情,这个人情你什么时候需要,我什么时候还。但是如果你今天非得要和焦元南碰一下子的情况下,那咱们也可以试一试,你说呢兄弟?! 咱说胜哥说话的语气非常的平和,但是总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哈苏他可不傻,他知道今天的仗打不起来了,因为啥?赵福胜那是能灭你满门的主,就算今天打起来了,你把赵福胜他们都干死了,人家有备用兄弟,不光整死你,人家能弄死你全家,这他妈太可怕啦!! 像赵福胜这种人,你可以和他不是朋友,但是绝对不能成为敌人。 既然赵福胜这么说了,那只能就坡下驴。 关键还能让赵福胜踏自己个人情,在江湖上都知道,赵福胜一个唾沫一个钉,以后如果我哈苏有什么事儿,一句话,赵福胜肯定能帮忙。 哈苏想了想,瞅了瞅胜哥,哎!算了算了,胜哥你有这面子,关键我佩服你,我不可能和你动手。” 胜哥趁热打铁:“那我兄弟叫刘双的,你得放他。” 哈苏看着胜哥,语气郑重地说道:“胜哥,本身我也没难为他,我也没打他。一会儿就把人放了。我这人混社会,绝对讲究。” 胜哥微微点头,说道:“行,那你也别太慢。因为我的老大,他心情急切,着急见到他的兄弟。” 哈苏沉默片刻,接着说道:“胜哥你放心,老弟是真心想结交你。说真的胜哥,没有你,焦元南也不可能那么快成名。没有你,有可能焦元南半路就夭折了。有很多硬手是敢跟他拼命的,我哈苏就是一个敢跟焦元南硬碰硬、敢跟他拼命的人。他打我一枪,我也会还回去。不过,我佩服胜哥你的傲骨劲儿。其实以我可以和你硬碰,也能把你打死。但我不会那么做。” 哈素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赵福胜,多踏他一些人情。 胜哥静静地听着,点点头说道:“哈苏兄弟,你说这话一点错都没有,啥也不说了,咱们以后事上见就完了。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给老哥面子。 哈苏说道,胜哥你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老弟没说的。 赵福胜接着说道,你看既然事情已经出了,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善后的事儿咱们必须得做,毕竟这头是元南他们这些兄弟干的,家属那一块赔偿,咱们指定是不能少。毕竟活着的人还得生活,不是吗? 赵福胜这头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也是给哈苏一个人情,毕竟哈苏是马大彪的把兄弟,这笔钱通过哈苏给到家属,在江湖上和马大彪家人那头,他也都好有交代。 其实还有另一层的意思就是,暗示哈苏把这件事压下来。其实这对哈苏来说其实是件好事儿。 哈苏说道:“胜哥我尽量,毕竟是人命,我试试。” 赵福胜拍拍哈苏的肩膀,行!老弟!啥也不说了,咱哥俩交下了,到时候花多少钱?我这头让焦元南给你送过去。 说完,胜哥转身就走,唐立强紧跟其后。 焦元南他们在远处焦急等待,心里纳闷怎么还没动静。 哈苏看着胜哥离去的背影,喊道:“胜哥,你留个电话号啥的,咱俩方便联系。” 胜哥一回头,说道:“我不用电话,啥时候见面,啥时候算。” 说完,胜哥和唐立强走了。 哈苏心中有些无奈,暗自嘀咕:“你让我摆事儿,那钱我先花呀,好几十万,你连电话都不留,我上哪找你去啊?不能我还得搭点钱吧?! 但后来想了想,哈苏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操,我想啥呢?我的格局也太他妈小啦。 他也深知,在这江湖之中,人情世故远比金钱重要得多。 福胜哥回到焦元南等人身边,焦元南急忙问道:“胜哥,小双没事吧?” 胜哥神色淡定,回应道:“没事儿,一会儿人就放了。对了,等刘双出来后,让他主动联系哈苏,那头用多钱给人送过去,别差人钱,对面哈苏把这事儿给摆平。” 焦元南心中满是感激:“胜哥,你太捧我了。” 胜哥微微摇头,说道:“元南,胜哥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你过早地跟那些硬茬硬碰硬。在冰城这地儿,像你这般性格的人可不多见。如果过早地去碰撞,就如同打拳击一样,太猛的人跟更猛的人磕,结果肯定有一方会倒下。在这江湖之中,得懂得权衡。” 胜哥拍了拍焦元南的肩膀,继续说道:“元南你就记住,在冰城也好,在黑龙江也罢,你就给我使劲混。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跟你瞎逼逼,胜哥就送他上路。我要是有啥意外,还有哑巴和唐立强保着你,你就放心干。” 后来,正如胜哥所言,哈苏真的帮他们把事情解决了。花了二十万,事情平息下来。 小双出来后说道:“人家哈苏真是那个,南哥,人家一点没为难我。” 焦元南一听,也对哈苏颇为佩服,虽然两人没啥太多交情。这一战,因为胜哥的斡旋,终究没有打起来。 哈苏佩服胜哥的手段,自然也不敢小看焦元南。在哈苏看来,胜哥如此有能耐,却跟在焦元南身边,这个焦元南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这变相地也显示出焦元南的实力不容小觑。 在冰城的黑道江湖中,各方势力相互制衡,而胜哥的存在,就如同一个稳定的砝码,在关键时刻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焦元南深知自己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有胜哥这样的人保驾护航,是何其幸运。 他也明白,江湖路还很长,挑战也会接踵而至。 在 1994 年那个时期,也就是 90 年代到 90 年代末的这几年间,黑龙江的经济正迅速发展,然而,好多城市其实并不安宁。 除了冰城之外,还有很多地方都较为混乱,比如刘勇曾跑路的黑河,还有鹤岗、佳木斯,七台河等地。 尤其是当年的佳木斯,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黑河与佳木斯都有很多老毛子,来此做买卖,外商也纷纷涌入。 虽然这些地方与大城市相比规模小得多,但在那些年里,确实是相当混乱。 在佳木斯那个地方,不管你是多大的大哥,要是去了那儿还瞎装逼,那可真就不一定能安然无恙地出来,那地方的人可不好惹。 而且那个地方团伙众多,个个都心狠手辣。 要今天就从焦元南后期的一个朋友说起,他便是焦元南入干股的酒店——荣康年大酒店的老板康荣年。 说起这个康荣年,这么说吧,康荣年原名其实并不是大家常说的那个名字。 有人会问,康荣年、康大年到底叫啥名呢?实际上,他既不叫康荣年,也不叫康大年。咱们在书里也没提过他的真名,他姓荣,叫荣康年。不过荣康年这个名字比较绕嘴,所以后来都称他为康大年。 有没有认识康大年的大哥呢?这个康大年在当时的 1994 年,那可是相当厉害。 有人会问,康大年牛逼不?在冰城他绝对能排得上前几名的富豪。 就后期他欠银行的债务,都高达上百亿。 银行的行长不管是上任还是下任,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对他说:“大哥,你可别出事,你可别死了啊。你要是死了,这事儿可就麻烦啦,我这钱还不好要啊。” 公安局不敢抓他,法院也不敢判他,就是这么个厉害的人物。 有老哥会问,他很有钱吗?那你想想,欠银行一百亿,那得多牛逼。 所以说,荣府康联大学院的老板康大年确实不一般。 咱就叫他老康吧。当时的老康非常牛,在 1994 年的时候,老康的身价大概有两三千万。 有人可能会觉得这钱不多,但要知道那可是在 1994 年,老百姓能挣多少钱呐?在那个时候有两三千万,相当于现在的几十个亿,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早期的康荣年,他的经历也挺传奇,只是咱们现在先不详细讲述他的经历。 康荣年的早期发家史充满了传奇色彩。他曾远渡香港,在那片繁华之地做了诸多买卖。当他从香港归来,毅然选择投资内地。要知道,老康可是地地道道农村出身的孩子,虽然后来在冰城闯出了一片天地,但他的根在黑龙江佳木斯。 1994 年,这个特殊的年份,康荣年已然拥有两三千万的雄厚身价。 就如同许多成功人士一般,在功成名就之后,心中总会涌起一股强烈的念头——衣锦还乡。 康荣年也不例外,那时的他常常回想,小时候穷得叮当响,连双合适的鞋都穿不上。 不是穿着别人给的黑不溜秋的旧鞋,就是一双四二码、一双四三码的拼凑着穿,都是亲戚施舍而来。 如今发达了,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家乡的人看看自己现在的辉煌。 就在 1994 年年初,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佳木斯的朋友找到康荣年,说道:“老康啊,如今咱们佳木斯的投资环境那是相当好。你不是有干酒店的本事嘛,要不回来干个买卖,开个酒店准能挣钱。现在老外也不少,这生意肯定好做。正好政府有个招待所准备往外兑,价格便宜得很,这可是政府招商的好机会。” 康荣年一听,心思瞬间活泛起来。 此时的他,事业重心虽已在冰城,但这个提议却让他对家乡充满了期待。 康荣年心想,自己挣了钱,不就是为了在亲戚朋友面前扬眉吐气嘛。 让那些曾经小瞧自己的人知道,如今的康荣年有多么了不起。 最起码能给亲戚们安排个工作,开个酒店,七大姑八大姨的,哪怕当个保洁,一个月开个一千两千的,在 1994 年那也是相当风光。 就这样,康荣年通过与政府和朋友的对接,了解到了这个招待所的情况。 原来这个招待所是国营的,现在要改为民营,说白了就是承包给个人。 价格是 150 万。 在 1994 年中旬左右,康荣年果断出手,以 150 万兑下了这个招待所。 接着,他又投入资金进行装修,重新装修花费了 50 万。 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花了 200 万。 而且这个合同签的是 15 年的有效期,在这 15 年之内没有任何房费,一次性交全。 一年也就合 10 万块钱,10 年 150 万,现成的楼里也有些设施,自己再装修装修,买点东西,总共花了 200 万。 康荣年看着这个即将焕然一新的招待所,心中充满了期待。 在 1994 年那个特殊的年份,能够豪掷 200 万在佳木斯开起一家大酒店,这绝对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经过前期一系列的筹备工作,这家酒店在 1994 年的七八月份盛大开业。 老康由于在冰城还有诸多买卖,不能在佳木斯常住,于是他便将这家酒店交给了自己的一个哥哥打理。 这个哥哥是老康大爷家的,在农村长大,以前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平日里种种苞米、玉米啥的,一年的收入估计也就两三千块钱。 如今,老康把他雇来管理酒店,给他开的工资是一个月 3000 块,一年 3 万。 有人或许会质疑,一个农民能管明白酒店吗?但老康可不这么想,他也没指望靠这个哥哥把酒店经营得多么出色,只要不赔钱就行。 1994 年的时候,老康已经拥有一辆奔驰车,这在当时可是非常牛逼的象征。 亲戚朋友们一看到老康如今的成就,都不禁感叹。 “哎呀,你看见没?人家大年现在行啊!大年在市里面开了个酒店,听说花了 200 来万呢。” 一时间,老康仿佛成了众人眼中的传奇人物。 许多亲属也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纷纷被安排进了这家酒店工作。 前台、后台、后厨等各个岗位都有亲属的身影。 老康心想,反正都是自家人,只要酒店能正常运转,不赔钱就好。 第62章 找人出气 在佳木斯,经过精心装修后开业的康荣年大酒店,那可真是红火得不得了。 在那个时候,佳木斯像样的酒店屈指可数。经营着这家酒店,很快就赚得盆满钵满。 酒店走上正轨后,康大年算了算第一个月的营业额。 他闭上眼睛仔细盘算着,这酒店除去各种开销,一年下来少说也能挣个一百多万,甚至能到二百万,这可真是相当厉害啦。 酒店承接各种红白喜事、宴席,还有生日寿宴。那些有钱的人来这里,既能吃住,还能在里面的卡拉 ok 尽情欢唱,是个综合性的好地方。 康大年看着这走向正轨的买卖,心里十分高兴。 但康大年可不满足于这点小钱,他还有其他产业。 于是,康大年回到冰城,把这酒店交给了自己的哥哥康大明。咱们就暂且称康大明为老康吧。老康把酒店管理得井井有条,毕竟是自家人,康大年也放心。 时间来到了酒店开业的第二个月,也就是 1994 年的九月份。 这一天,酒店外面来了一伙人。 这伙人开着三辆青色的桑塔纳轿车,气势汹汹。 从车上下来十多个人,领头的那个大哥可有来头啦!1962 年出生,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长得十分老成,看上去没有四十也差不多了。 而且,在那个年代,这大哥手中拿着个大哥大,十分威风。 他带着手下兄弟,前呼后拥地走进酒店大厅。 来到大厅后,他们径直走到吧台前,“吧吧”地敲了敲吧台。 一个兄弟走上前来,吧台上有个年轻的小男孩,男孩怯生生地问:“哎呀,大哥,你们有啥事吗?” 那兄弟说:“你家老板呢?老板不在的话,经理在也行。你去把经理找来,告诉他,佳木斯的庆哥来了,让他出来接待一下。” 大酒店的吧台处站着的这些人,多数都是康大年的亲戚,他们可不是什么混社会的人,很多都是从乡下找来的。 此时,听到有人来找老板,众人面面相觑。只见后面那个大哥,戴着一副蛤蟆镜,嚣张地卡在脑瓜上。 在 1994 年,这副模样可真是够牛气的。大哥腰间别着个物件,具体是啥也看不清,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 一个小弟上前对着吧台的人说道:“去,赶紧把你们老板或者经理找来,告诉他们,佳木斯大哥姚洪庆来了,让他们出来接待,快他妈点。” 吧台的人怯生生地问道:“大哥,啥……??”小弟不耐烦地说:“就告诉他,佳木斯的大哥姚洪庆,姚洪庆知道不? 咱说佳木斯的老哥们,可能有些人听说过,叫他老庆子。但我跟你们说,就算你们认识他,也未必真正了解他。 虽然我是佳木斯人,但我说的也未必准确。 这么跟你们讲吧,姚洪庆本名不叫姚洪庆。很多混社会的人,从踏入江湖那天起,就会把名字改一改。 就像这儿的康大年,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本姓龙,还一直大年大年地叫着。 姚洪庆本他本名,叫姚洪波,这是他身份证上的名字。至于他为啥又叫姚洪庆,那就不得而知了,得问他本人。 这姚洪庆当时确实很有派头,咱们都叫他庆哥,咱就先这么称呼他吧。 (九几年,他们家就垄断了当地的啤酒,那时候我十八九岁,和我大哥总上他家的啤酒点,我记得好像是在大自然一拐弯儿,永安街中间的位置。现在想起来满满的回忆!!) 姚洪庆坐在那儿,一脸傲气地说:“赶紧把你们家经理或者老板叫来,我找他们有事儿,快点!” 这边,服务生一看这情形,知道是倒霉事来了,赶紧往楼上跑。 这家酒店一共有七层。二楼是康大年的办公室,也是他哥哥老康现在办公的地方。 这里装修考究,讲究风水,做买卖嘛,自然得有个好环境。里面装修得十分豪华,屏风、假山、壁画一应俱全。 就这一个屋子的装修就花了十万块钱,在 1994 年,那可真是不得了。 老康正坐在他弟弟的办公室里,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这时,一个服务生跑上来说:“经理,康经理,楼下来了一伙人,让你下去一趟。” 老康皱着眉头问道:“谁呀?让我下去一趟,这啥时候啊?” 服务生急忙说道:“我看他们来者不善,凶巴巴的。说是佳木斯的一个大哥,姓姚,叫姚洪庆。他带着一帮人呢,十来个。我看门口停了三辆桑塔纳,挺有派头。他们手里还拿着大哥大。 1994 年,开着桑塔纳,那可真是标配啊。” 老康一听这话,心中一惊,“哎呦,我操,人在哪呢?” 服务生赶忙回应道:“在楼下呢,经理。 快领我去看看,赶紧的,可别怠慢了人家。”老康虽说来市里不过两三个月,还是个农民出身,但如今在这佳木斯,姚洪庆的名号那可是如雷贯耳。 1994 年的时候,除了大庆子,还有个邵方大哥也极为牛逼,他们在当地可谓是齐头并进。 就如同齐齐哈尔大小地主,张执新、张执文之类的,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老康平日里没少听客人闲聊,自然也知晓这位大庆子是个社会大哥。 话说这大庆子当年最早靠收保护费起家,后来又涉足赌场等诸多买卖,出手也颇为大方。在他收保护费的那段日子里,那可是威风八面。 老康不敢耽搁,赶紧跑步下楼。 远远地,就看见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群人,中间那位大哥气场十足。 老康急忙跑过去,嘴里不停念叨着:“哎呀哎呀呀呀,哪位是庆哥啊?哪位是庆哥啊?,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啊。今天早上我就听见喜鹊叫,就感觉家里边应该有贵客到了。哪位是庆哥,哪位是庆哥?” 姚洪庆抬头看了看老康,问道:“你是这经理?” 他身边的兄弟们站成两排,威风凛凛。 老康连忙应道:“对对对,我是这经理,我是这经理,啊!庆哥,您就是庆哥吧?哎呀庆哥啊,该说不说,我自从来到佳木斯,就没少听您的故事和传说呀。庆哥,您绝对是咱这儿的仁义大哥大呀。” 姚洪庆被这一番话弄得有点懵,“我他妈哪仁义了?” 老康接着说:“庆哥这么说吧,我一直向往着能认识像您这样的社会人物,可惜一直没机会。要是早认识您,我在农村种地的时候,老张家占我地,把我脑袋打破了,我一提您的名号,肯定能吓死他们。” 姚洪庆一听,乐了,“哎呦我操,这小子挺会唠啊! 看着像个农民,唠嗑可挺有水平。这话说得挺得劲儿。 姚洪庆说道:“行,你这小子嘴挺甜。 庆哥你今天能来,咱小店蓬荜生辉啊!走,咱们楼上请,楼上坐,咱们喝点茶,一会饭点吃点饭。” 姚洪庆说:“先不吃饭,先到你办公室谈会儿事儿,一会儿再吃饭,还没饿呢。” 老康忙应道:“哎呀,那也行,那也行,庆哥。我办公室在二楼,说那走吧,上楼吧。”就这样,众人很快上了楼。 为何康大年要找他这个哥哥来当经理呢?这便说明此人虽文化程度不高,可能仅仅小学毕业,然而却很会说话,为人处世颇有一套。 老康将姚洪庆和他的兄弟们请到了二楼,推开办公室的门,热情地说道:“来来来,庆哥,您坐主座。” 姚洪庆抬眼一瞧,不禁感叹道:“哎呦我操,这办公室整得挺他妈豪华呀!这屋里装修得花了十万八万的吧?” 老康连忙回应道:“差不多啊,得十万八万的。庆哥,您快坐,快坐。庆哥,一会儿我让下面的人安排一下,整点好吃的。今天您必须得在这儿喝点。” 姚洪庆摆摆手,显得很高兴,说道:“这小子挺懂事儿,来!咱们聊聊。” 老康应道:“行,庆哥。您抽烟不?庆哥。”姚洪庆回道:“不抽了,不抽了。哥们儿,我看你这买卖挺好的。多了不说,少了不唠,而且你也挺认可我。在佳木斯我是啥人你也知道。” 老康赶忙说道:“知道知道,庆哥,您是大哥级的人物。” 姚洪庆接着说:“那这样吧,我也不绕弯子了。我看你家这买卖一年不也得挣个一百来万?这样吧,交个朋友,一年呢,给我拿二十万。以后你家这个买卖,我不吹牛逼,在佳木斯有啥事儿,谁要是上你家来闹事,或者有啥麻烦,你给我吱个声。一会儿走的时候留个电话,实在不行,给我开几个包房,常年的。我看你这酒店不一定能住满,让我的兄弟或者我们找两个包房常年住这儿,这地方谁敢来惹事儿?对不?二十万,你看咋样?” 老康一听,心中明白姚洪庆这是来收保护费了。 一般人听到这话,脑袋肯定得疼。 毕竟酒店刚开,这就张嘴要二十万。 这时候二十万可能还不一定能挣出来呢。 但老康却表现得很淡定,说道:“庆哥,二十万不多啊,行,没问题。再开几个包房,兄弟住去呗,这问题不大,应该没啥问题。” 姚洪庆都愣住了,因为姚洪庆以往在佳木斯收保护费的时候,虽说不少商家都会给钱,但到谁家要二十万可不容易。 姚洪庆本想着要个十万就行,说白了就是多要点,商家要是说买卖不好做,少点也行,或者找找人,给人留个余地。 可没想到老康这么干脆,他要这二十万本就是有水分的,结果老康一口答应啦。 老康接着说:“庆哥,只要咱们这事能成,多少钱都无所谓。再开几个包房都没问题。” 姚洪庆正觉得意外呢,老康又说道:“不过,庆哥,这二十万吧,我倒是答应您都行,但是我说了不算呐!酒店不是我的呀。” 旁边一个兄弟一听这话,火了,说道:“你他妈把我大哥当猴耍呢?逗我大哥玩呐?” 老康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完,庆哥,你听我说完。” 姚洪庆抬眼看向老康,说道:“你说吧。” 老康赶忙回应道:“我吧,就是个打工的,但是酒店呢,我多少能做点儿主。酒店老板姓康,是我弟弟,我叔家的弟弟,叫康大年。那是我弟弟。他在冰城发展得不错,这不,现在衣锦还乡,回家乡投资来了。然后就让我来帮他管这个生意,我倒也能做主,但是现在这钱还没到账呢,而且咱们得走账不是?我要是能完全做主,我把钱都给你拿走都行,可现在手上没那些钱啊,毕竟这是我弟弟的买卖,我得跟我弟弟说一声。不过你放心啊,这个应该问题不大。我弟弟这人吧,我去劝劝他,没啥问题应该。” 姚洪庆一听,说道:“这酒店是你弟弟的啊,你弟弟也姓康? 对对对,我弟弟的。前两年他在香港做点买卖,现在可牛逼了,在冰城也混得风生水起。这不回到家乡做点买卖,他也没时间,就安排我在这儿照看着。” 姚洪庆听后,说道:“那这样,咱俩呢,也算挺有缘。你也挺认可我,一会儿咱们喝点都没问题。然后你跟你弟弟说,说我姚洪庆在佳木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告诉他一声。这钱也不白让他拿二十万,你花了你不也净心了嘛?有啥事儿我们管是不是? 哎,那是那是!! 如果你弟弟要是同意,你告诉我信儿。如果你弟弟要是不同意,你也跟我说一声,我再跟你弟弟研究这个事儿。” 姚洪庆心里盘算着,万一他弟弟不同意,少给点他也能接受。 老康连忙应道:“没问题庆哥!那咱们先这么地,待会儿我就给我弟弟打电话。咱们先喝酒,你不来这儿,我上哪认识你呢?这机会多难得啊。 老康说的真就是实话,九几年那时候,认识个社会大哥,老牛逼了。一吹牛逼,哎呀,那姚洪庆,那是我大哥,想想都得劲儿。 而且这酒店还不是我的,拿着别人东西送人情,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嘛。 姚洪庆一听,哼了一声,说道:“走吧,上楼喝点。” 在二楼的宴会厅里面,酒店当时布置得也挺好。 那一桌当年也得花千八百的标准。 姚洪庆十来个兄弟坐一桌,跟老康那小酒喝得挺透。 桌上老康还保证道:“你放心吧,百分之九十五都能同意,一点问题没有。有啥变故的话,大哥我给你打电话,以后我就你兄弟。”老姚的兄弟们都瞅瞅老康,心里想:这小子他妈有点傻,白喝的还把自己家兄弟钱往外撇,还挺乐呵。 但是你说姚洪庆吧,还就喜欢这样的人。哼酒喝得很快,到下午七八点钟也散了局。 老康送别姚洪庆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手下兄弟:“庆哥爱喝的哪个酒,还有那啥,给拿两条好烟给他装车上。” 这般豪爽的举动,让姚洪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行行行,那谢谢了,给你留个电话,回头有啥消息给我打电话,这两天啊。”老康连忙应道:“没问题,庆哥。那行,那这么地,庆哥。”就这样,把庆哥送走了。 随后,老康就把电话打给了康大年,把这事一五一十,从头到尾学了一遍。 康大年随后在冰城回到了佳木斯,也找到了姚洪庆,就谈这个事儿。 在内心深处,康大年瞧不起姚洪庆这帮人,一帮他妈地痞流氓。但是康大年也知道在那个年代花钱买平安也很正常。 但是康大年的态度让姚洪庆很不爽,最后让姚洪庆给了个大电炮,打了个乌眼青。也和康大年说了20万,少一分都不行。 咱们这一段一笔带过,因为啥呢?由于某些特殊原因限制,(修改了几次没给通过)这一段以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反正康大年是面子扫地,让姚洪庆给揍了。 康大年此时是啥心情呢?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暗暗想着:“你妈的,他竟敢找我要二十万,我宁可花三十万平事,我也不给你,我还得干你。”这确实是康大年真实的想法。 有老哥可能会说,有钱人都这么任性吗?但这可不是任性的问题,康大年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在 1994 年,老康在冰城那地界就已经很牛逼了,如今回老家却被人给欺负了,他能舒服吗? 在康大年看来,佳木斯不过是个弹丸之地,自己在冰城都能吃得开,到了自家地界吃亏,那可不行,必须得出这口气,这已经不是钱的事儿了,而是面子问题。 于是,康大年二话不说,开车就赶回冰城,但又觉得心里没底。 老康当时在哈尔滨,当天晚上就开始四处打听,想着在冰城找个能平事的人,说白了,就是要找个狠角色,敢接这活儿。 可毕竟这不是冰城的事儿啊,对不对?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人就给康大年出主意了。 “康哥,我跟你说个人,这人要是能去的话,操,你别说他在佳木斯了,就是哪旮旯的大哥见他面都得迷糊。” “谁呀?你说我听听。” “道里区故乡的赵福胜,福胜哥。” 康大年不是混社会的人,他不太了解,说道:“赵福胜?好像听谁吹牛逼的时候提起过,赵福胜很厉害吗?” “我跟你说啊,赵福胜在故乡那地儿太牛逼啦!乔四爷活着的时候,都想收他当兄弟,他不干。这胜哥身上随时带着几小弟,贼他妈狠。而且福胜哥有几个兄弟也特别敢干。你要是真能把他请出山,到佳木斯去,这事儿肯定给你整得明明白白的。” 康大年一听,犯了难:“赵福胜我也不认识啊,他跟谁玩儿的我也不知道。那你看你打听打听。 我们也不熟悉,只是听说这大哥挺牛逼的。” 康大年寻思寻思。 康大年当时跟社会上的一些人也有些来往,他想到一个社会上很牛逼的人,在冰城南岗区,绝对是大哥级别的人物。 想到谁了呢?杜海明,海明大哥。 别看他现在不怎么显山露水,但那时候说南岗区的大哥是谁,那肯定说杜海明,那确实,毕竟人家在那儿有势力。 康大年说道:“我他妈问问杜海明吧,我跟杜海明关系不错。”电话打给杜海明,杜海明就接了。 虽然杜海明也被焦元南干过,但跟焦元南、张军他们后期关系处得都不错。 大家也都知道,人家会做人呢。 海明大哥就接了电话,哎,大年啊!! 海明啊,我寻思我问你个事儿,你方便不方便?方便的话,咱俩见面唠。” “方便啊,你来我茶楼吧。” “行行行,见面唠。” 很快,康大年与杜海明在茶楼见了面。 杜海明看到康大年,问道:“咋的了?大年,你这眼睛咋整的?。” 康大年一捂眼睛,满脸懊恼地说:“别提了,操,就是没眼睛这个事儿来的。我回老家佳木斯,让人给干了。” 杜海明惊讶道:“回老家佳木斯让人给你干了?” 老康点点头,说道:“对,我回老家佳木斯开了个酒店,结果老家的黑社会上门收保护费,张嘴就要二十万。那我能给他吗?妈的,还把我揍了。操!” 杜海明皱着眉头说:“那咋的?当地那人挺好使啊? 我他妈的我憋气呀,这二十万我不给他,我花二十万我也得出口恶气。我寻思你认识社会人多,能不能给我引荐引荐那个道里区的赵福胜,听说这逼挺狠的,我寻思花钱呗!不行就让他去给我干这事儿,出出气。” 杜海明一听,说道:“你还知道赵福胜啊。我跟你说,这赵福胜跟钱都没关系。他这个人性格挺怪,当年乔四爷他们那帮人活着的时候,很多大哥都想收他当兄弟,那赵福胜讲话,花多少钱都不干。赵福胜是啥人呐?就是瞧不起你,你花他妈一百万二百万请他办事儿,他也未必答应。这逼也不为钱财办事儿,你都不知道。我听他们说,赵福胜就喜欢在自家小破炕上,小炕一烧热乎的,喝点散白酒,一天迷迷瞪瞪的。有事儿就他相中的人,他能帮你白干,但是你花钱未必能请得动他。你跟他又不认识,他能帮你吗?我跟他也不熟悉,都白扯。” 康大年疑惑道:“还有不为钱办事儿的社会人?你帮我找找人,你给我出个主意呗。” 杜海明想了想,说:“咱们南岗区站前有这么一个小帮派,头儿叫焦元南,还有个张军,这个团伙挺狠的。” 康大年问道:“焦元南?我听他们也提了一嘴,听说岁数不大,他能行吗?” 杜海明回答道:“他不行?你是不知道啊,那个赵福胜现在就跟焦元南在一起玩儿呢,好像听说管焦元南还叫老大。” 康大年惊讶道:“是吗?赵福胜的老大?那这小子得挺牛逼啊。” 杜海明摇摇头说:“不是牛不牛逼的事儿,他未必有赵福胜牛逼,但我这么告诉你,他敢干,手上有人命。咱把他妈把焦元南给你整去,焦元南如果赢了,这事情就结了。如果焦元南他妈打败了,那赵福胜就得给焦元南报仇,这不还是把赵福胜给免费请出来了嘛?” 康大年一听,觉得有道理,说道:“你这老杜,心眼儿就是多,也是哈!!! 那他焦元南能办不办的,反正我不挣你钱。我当你面儿给打电话,行的话,我领你去,多少钱你们谈。 我知道你杜海明人品没问题,怕不怕你挣钱的,给我打电话问问焦元南。” 第63章 有内鬼 这一天,除了赵福胜和海涛之外,张军、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以及焦元南等人都在招待所里。 焦元南正和兄弟们闲扯着,突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焦元南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嘴里嘟囔着:“哎呦我操,是杜海明。” 他赶紧接通电话,“喂,老杜大哥,有啥事儿啊?” 电话那头传来杜海明的声音:“元南呐,你在招待所没有。” 焦元南回应道:“啊,我在呢。” 杜海明接着说:“那太好了,我这有个哥们儿,跟我关系嘎嘎好。你这么的,方便的话,这个我领我哥们儿面谈呗,咱见面谈谈生意。” 焦元南爽快地答应:“谈谈生意,行,我方便,就在招待所二楼,你来吧。” 电话一撂,杜海明为了显示自己不从中谋利,对康大年说道:“走,见面儿你跟他商量多少钱,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别的我就不参与啦!。” 旁边的康大年瞅了瞅杜海明,说道:“没问题,那咱就一起去,谢谢啦。” 随后,两人下楼,坐着康大年的大奔驰,朝着焦元南所在的地方疾驰而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焦元南团伙的聚集点。当天,焦元南的媳妇也在那儿呢。 赵日萍也在屋里,还有张军、唐立强等人。众人围坐在一起,有的抽着烟,有的喝着小酒。 夏天,大家穿得都比较少。赵日萍穿着小丝袜,那女人穿着丝袜,腿一动,就露出一片迷人的风光。 张军和唐立强的眼睛,时不时地往赵日萍那边瞟。 赵日萍见状,怒喝道:“瞅啥呢?!。”唐立强和张军赶忙收回目光。 张军说道:“没瞅啥,啥也没瞅着”。 焦元南一瞅这情形,笑骂道:“你俩他妈的瞅啥呢? 张军说,操!我看一眼怕啥的,我看一眼也不缺啥。哥们儿之间,你媳妇儿我瞅一眼也不吃亏!!” 唐立强也跟着说道:“可不是咋的,就看一眼还鸡巴小心眼。等我有媳妇儿的时候,我让你天天看。” 赵日萍笑骂道:“滚犊子,死鬼。”正说着话呢,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是杜海明他们到了。 杜海明一进来,看到赵瑞平也在,赶忙打招呼:“哎呀,弟妹也在呀。 啊!明哥来啦,你们谈。”赵日萍很识趣地走了出去。 紧接着,杜海明带着康大年走了进来。 焦元南抬眼一瞧,哎呀,忙打招呼道:“明哥!! 张军也都打招呼,明哥来啦。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杜海明和他身边的康大年身上。 要知道,毛子乔瑞平和杜海明都曾被焦元南教训过,可这两人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毛子车被抢后,不但不依不饶,甚至还扬言要收拾焦元南;而杜海明则会做人得多,把关系维护得非常好。 杜海明笑着介绍道:“元南呐,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一个好哥们儿,你们得叫哥,他比你岁数大,叫康大年。他在咱们冰城有很多买卖,早年他还去过香港。多了就不说了啊。大年啊,有点难事儿,想求你们看能不能给办一办,花点钱也行。” 焦元南一听,立刻说道:“那明哥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朋友啊!你好啊,大年哥。” 康大年瞅了瞅焦元南,又看了看张军,心中暗自嘀咕:这屋里都是小孩儿,能行吗?但脸上还是露出笑容,说道:“你好你好,元南,张军,你好你好。 有啥事你说吧!。” 这时,康大年开口道:“我呀,在老家有一个新开的买卖,让人给讹了,收我 20 万保护费。我他妈不认,结果那些流氓就把事儿闹大了,我回去后他们就把我揍了。我就寻思,我花俩钱儿也得把这事儿办了,我咽不下这口气。这活儿你们能不能接一下子,我认可花钱。” 焦元南听完之后,并未吱声,而是瞅了一眼张军,那意思仿佛在问:你接不接这活? 张军一听,问道:“你老家哪的呀?” 康大年回答道:“我老家佳木斯,在佳木斯干的酒店。” 张军皱了皱眉头,说道:“冰城这些事儿,他妈排队等着我们哥们儿摆平呢,这钱家门口都挣不过来,还上他妈佳木斯。再说了,能给多少钱呢?一共就鸡巴 20 万的事儿,能给多少钱?” 康大年一听,连忙说道:“能给多少钱?老弟,这么说吧,你不了解我性格。你别看他收保护费只要 20 万,这个事儿你要帮我办了,真给他鸡巴打跪下了,我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他跟我认个错!我给你拿 50 万,你看行不? 有人说康大年这是傻逼呀?20 万的事儿他不给,痛快儿给他们事就了了,非要拿 50 万平事。可有钱人就是任性,而且这是面子问题。 康大年接着说道,我康大年不差钱,我有几千万身价,我就要这口气,这不是说这钱的事儿了,为 20 万我花他妈 50 万我也得办他。” 张军一听,心中一动。 这时,唐立强原本在炕上躺着,听到 50 万这个数字,也立刻起来了,说道:“50 万?拿多少钱? 拿 50 万,弟弟,拿 50 你看行不行?能不能帮我跑一趟? 唐立强眼睛一瞪,嚷道:“操,50 万我都能冲他开两枪啦,那没问题。” 焦元南微微颔首,心想 50 万的活,这一趟看来也不错。 于是说道:“接了,这活我接了。” 焦元南看向杜海明和康大年,继续道:“杜哥,你这朋友有钱任性啊,这康大年比我有钱多了,20 万都能解决的事,给 50 万办事,大年哥有性格。 杜海明瞅瞅,老杜都觉得给多了。 既然是杜哥的朋友,那咱信得过!这钱你打算咋付呢?放心,地址啥的我们清楚后就去,一起去也行,你说说这付钱的方式吧。” 康大年略一思索,说道:“我也信着你们了,你们说啥时候都行。原本我寻思拿 30 万定金,事成之后再给 20 万。但我也别三十万二十万的分了,我明天把 50 万现金都给你们拿来,我也信得过你们!你看行不行?” 焦元南一听,这康大年倒是敞亮,便回道:“行,大哥,那咱就定好了!明天上午 9 点钟你来,你把钱到位,咱们吃一口饭就出发去你老家佳木斯,把这事儿给你办了,肯定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办不明白,我钱给你退回去,没说的。” 康大年点头道:“那好,我明天上午来找你们。” 回去的路上,杜海明瞅着康大年说道:“大年,你给多啦,20 万的事儿,你给 30 万都能干,你给 50 万,这也太夸张啦。” 康大年微微一笑,说道:“老杜,我看这伙人好像挺硬实,瞅他们唠嗑挺有底气。多花三十二十的无所谓,人呐,不一定啥时候能碰上用上人家,多给点能咋的?” 老杜无奈道:“哎呀我操,你格局高啊。” 转眼间来到了第二天。杜海明自然不会跟着去。 康大年带着一个司机,司机背着一个包,里面装着 50 万现金。 他们来到楼上,把包往桌子上一放,说道:“50 万现金,你们看看。” 焦元南示意小双查看。 小双拉开包瞅了瞅,冲焦元南点了点头。 50 万现金带来的视觉冲击确实很强。 这时,唐立强迫不及待地说道:“哎,把钱分了吧!!”众人一听,都愣住了。 焦元南怒视着唐立强,说道:“立强,你别吱声了!这么的,这钱咱们平分,见者有份。福胜哥跟海涛虽然不去,但咱也得给分一份。” 唐立强不服气地说道:“胜哥跟海涛都不去,你给他分啥呀?这咱们这几个人分,一人能多分点,你都给平分了,一人能分几万呢?”焦元南严肃地说道:“你是胜哥的兄弟吗?那胜哥分钱咋能亏呢? 唐立强说,这谁去谁有份,包括胜哥他们。四个人去就四份分 50 万,五个人去就五份分。不行,我一个人去,哎,哥们儿,我跟你去,我把事儿给你办了。” 这时,哑巴在旁边不干了,“阿巴阿巴”地叫着,意思是他也想去。 给鸡巴康大年都整愣了,寻思,这帮逼?事儿没办,大伙就分钱啦?” 焦元南赶紧说道:“大年哥,没事儿没事儿啊。让你笑话啦!!在这屋里边大伙儿有一个算一个,去的肯定都有份儿,不去的海涛还有胜哥也都有一份儿。” 咱说后来为何焦元南团伙在被打掉的时候,没有出现所谓的“老一老二”呢?其实,那是因为焦元南在行事过程中,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 当入伙之后,只要有钱,人人都能分到。就比如,焦元南整来 100 万的时候,二十个人入伙,每人便能分得 5 万,大家都平分这笔钱。 唐立强一瞅这情况,心中有些不满,嚷道:“平分?一人分才几万块钱,我不去。” 说完,唐立强便躺在那里闹起了情绪。 焦元南见状,严肃地说道:“你不去?你不去的话,这以后的事儿你也别掺和了!不信你看着。” 唐立强一听,又赶紧起来了。 唐立强这一起来,刘双瞅了瞅,说道:“哥,我就不去了,路途挺远的,我搁家里边还有别的事儿。” 张军立刻反驳道:“你他妈别放屁啦,你不去?打仗不用你,你开车总行吧?你得去,来回路途挺远的,换个手开个车啥的。” 焦元南也看向刘双,说道:“这回你就去吧,不用你到时候去打仗,你就跟在旁边溜达溜达。” 刘双无奈,只好应道:“行,那我去吧!! 小双是不想去,因为小双合计,那佳木斯那地方人挺狠的。那地方咱都没去过,到那旮沓万一碰到比咱更猛的,可就不好办了。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刘双想的确实挺多。” 来到第二天,便准备出发。上车了,康大年坐着自己的奔驰,此次一同前往的人不少,除了赵福胜跟海涛没去,像张军、焦元南、小双等人都去了,还有王福国、林汉强、傻华子,哑巴、唐立强,一共八九个人,坐了三辆车。 三辆车就从黑龙江的冰城往佳木斯驶去,这一路得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等到达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康大年在走后,大年的哥哥老康,就把姚洪庆他们,安排到了他家酒店的 7 楼去住。 姚洪庆一共带了八九个兄弟,住了三个包房,他自己住一间。 康大年的哥哥问道:“庆哥,你看你满意不?不满意环境给你换一换。” 姚洪庆说道:“挺满意,回头那个粉色的窗帘给我换一个,蓝色的或者黑色白色都行。” 就这样,他们在那白吃白喝,就等着拿钱。等康大年他们到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康大年把焦元南他们安排到了 6 楼。 晚上,他们把餐点到屋里面吃,在包房里面,焦元南他们也是人困马乏,十分疲惫。焦元南说道:“康哥,这个事儿你看咋整?”康大年回应道:“元南呐,你看咱们是直接给他打电话呢?还是咋的?我刚才听服务员说了,那个姚洪庆的在楼上住了,他都已经进酒店了,免费都住上了!我那傻逼哥给安排的,就别提了。关键是我不知道这个姚洪庆在没在楼上,咱们直接上楼,未必能堵住他。” 焦元南略一思索,说道:“不用直接堵他,你给他打电话约他就完了呗。约他明天中午在二楼吃饭,谈谈那 20 万的事儿,你就往好了说,咱到二楼餐厅里面动手。” 康大年点头道:“行。” 话不多说,此时,姚洪庆和他的哥们们正在楼上房间里,晚上他们正聊得起劲,电话突然响起。 姚洪庆瞥了一眼手机,看到是康大年的来电。 他接起电话:“喂,庆哥,我是康大年。”“啊,怎么样,想好没?给你三天时间,今天是第二天了。 庆哥,我刚回佳木斯,你这样,明天中午有时间没?” 姚洪庆那边问道:“我中午有时间?” 康大年急忙说道:“中午有时间的话,在咱家这个酒店二楼宴会厅,咱见面把这事儿聊一聊,看看这个保费的事儿。” “哎,你这么唠嗑我愿意听。对,那是咱家的,对不对?咱家的酒店,你这个词儿用得挺好,你这个态度,那事儿就好办。 行,那明天中午 12 点见,在包房里面,咱搁二楼宴会厅边吃边聊呗。” “没问题,明天中午我下楼。”电话挂断。 康大年对焦元南说道:“跟他说完了!哼,这逼,明天中午他们应该十多个人!。” 焦元南说道:“行,那明天中午干他妈的,先睡觉,养足精神,第二天干姚洪庆。” 但就在姚洪庆刚刚接完康大年电话,他的房门就响了。 “你哪个?” “庆哥,我老康啊。 老康啊,这么晚还没睡呢,这都几点了?庆哥,我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儿啊?对了,你弟弟回来了。 我就想说这个事儿,我弟弟回来了。” “啊,刚才打电话了,唠挺好,说明天中午要谈那 20 万的事儿,你放心不?我不难为他!! 咱说康大年这个大哥老康,在日本鬼子的时候,肯定是他妈汉奸。也不知道这逼是咋想的,把康大年就给卖了。 他跑到姚大庆面前说道:“姚哥,我寻思得跟你说一声,俺家老二,就是康大年,他没安好心呐。他找了不少外地的社会人,我怀疑他要对付你。听说来的人八九个?你这个大哥我必须得维护好。为啥呢?他妈我这个弟弟,有了点钱就牛逼哄哄的,有点瞧不起我这个农村出来的。他当时还让我回家喂猪去,让我回家种地去。反正我瞅他就是爱装逼!你看你姚哥对我多好,还说酒店都交给我管理。” 姚洪庆说道:“你绝对是个良民,你回去吧。放心,我在佳木斯指定不能吃亏,我能怕他?你放心吧,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啊,那行了,庆哥。 对了,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收你为兄弟了,以后你可以打着我的旗号,你就说你是我姚洪庆的兄弟,到哪都可以报号了。 大哥啊,受我小弟一拜。 这可把当时的老康激动坏了,这就拜了个大哥呀。 这老康做的对不对要先不说。 如果当年你在长春,要是能拜在梁旭东、小贤或者于永庆、郝树春的门下,那也觉得非常牛逼风光的事。老康这么做,我个人认为其一是仇富,其二他是想抱上姚洪庆这个大腿。 当天晚上,在众人准备入睡之前,姚洪庆拿起电话,神色严肃地说道:“小飞呀,明天多带些兄弟过来。我要和这个酒店的老板谈判,这老板没安好心,好像找了一帮流氓,大概十个八个的,还是外地的。多叫点兄弟,把家伙也带上,到酒店楼下等我,我让你们上楼的时候你们再上来。” “好了,大哥。”电话那头回应道。 姚洪庆的弟弟在一旁说道:“哥,要不把酒店给围了吧。 没必要,咱找一二百人围酒店干啥呀,找他妈三五十人就够了,他一共能有几个人,十个八个的,操。” 话不多说,人家姚洪庆这边已然有了准备。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中午 11 点半,康大年准时地把焦元南以及唐立强等人叫到了楼下包房。 只有刘双没去,刘双说了,“哥,我就不去了,我不饿。” 小双心里清楚,他们这一去肯定会有冲突,他预感这次,他们这些外地人,不可能在这地头太嚣张,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 小双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感觉不好,便说道:“我不去了,我也不饿,你们去吃去吧。” 唐立强心里明白,刘芳是害怕不敢去。 此时,焦元南带着手下众人来到了包房。 康大年和他的司机一共十人多人,在屋里静静等候着。 时间大约在差五分钟十二点的时候,老康,也就是康大连的大伯家的哥哥,从三楼缓缓走来。 老康领着姚洪庆哥还有一帮手下,气势汹汹地前来。 老康伸手一推包房门,只听“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焦元南等人坐在那里,也都纷纷往外瞅。 与此同时,一大群人呼呼啦啦地进了包房。领头的正是姚洪庆和姚洪俊,还有那个走狗老康。 康大年一看这情形,顿时愣住了。只见走廊里黑压压的一片,还有二三十人。 而且,走廊里的这些小混混手中都拿着钢管、砍刀等家伙,叮当作响。 进入包房的二十来人中,有一半人拿着长家伙,还有十五六把双管猎。还有五六个人拿着短家伙。 也就是说,焦元南的团伙八九个人,拿的都是枪,而对方二十个人拿着各种家伙,外面还有一批生力军,片砍子、钢管子,还有轻武器,人数上是他们的将近五六倍。 张军一看这阵势,心中暗道:“这他妈谈判,他们早有准备啊?。” 老康假装求情说,:“庆哥,庆哥,我弟弟不懂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别难为他行不行?”姚洪庆瞅了瞅康大年,说道:“康大年,你是真不懂事儿啊!给我俩整这出,我昨天晚上还相信你呢,还打电话说在你家酒店谈事,你他妈这是摆鸿门宴啊?老康啊,你放心,你是我兄弟,你弟弟也不是外人,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告诉你康大年,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我之前没跟你说吗?在佳木斯黑白两道我都通!而且你瞅瞅你整的这帮人,还他妈都是外地的,不懂这里的规矩吗?那他妈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说你是不是糊涂啊?你是不是瞧不起咱家乡人?你不知道我啥实力啊?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康大年这边一瞅,心里有点懵了,他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 一看这么多人,他连忙说道:“不是那个……你听我说……” “听你说啥呀,别废话!这个之前跟你说的事儿,二十万,还有,你他妈也不适合干这个酒店的老板了,我发现你有点钱就飘啦!这酒店你就别管了,让你哥管吧,我跟你哥挺对脾气,你哥比你强太多啦!” 第64章 打个平手 康大年双眼死死盯着他哥,心中的愤懑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姚洪庆却一脸淡然,率先打破沉默:“大年啊,你瞧瞧你干的这些事儿。得亏你哥提前听到了风声,也都跟我说了,你这小子没安好心眼儿,竟然还找了一帮社会上的人。要不是我提前有了防备,指不定得在你这儿吃多大的亏呢。” 康大年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他哥:“哥,你为啥要出卖我?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老康笑呵呵的说,老弟啊!你到底在怕啥?以后有庆哥罩着咱们呢,再说了,你回冰城去做点买卖多好哇。这酒店就交给你哥我来管理,我和庆哥一起管着,你就老老实实地等着分红就行啦。一年要是挣了钱,肯定会给你分点儿!你可别怪你哥我说话难听,你这事儿办得确实不咋地道,太不懂事啦。” 康大年气得咬紧牙关,愤怒地说道:“哎呀我去!你们可真够黑的啊!一下子就把我给踢出局了,这酒店明明是我投资的,你和外人黑我。” 这时,老康慢悠悠地开口道:“也不是说这酒店跟你就完全没关系了,等挣了钱会给你分点红,这你多省心啊!不知好歹。” 康大年心里清楚眼下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他本想着找焦元南他们来帮忙办事,谁能想到,自己哥能背叛了自己,人家对面有了准备,有五六十人,而自己这边仅仅只有八九个人,人数相差了五六倍之多,就连枪也比人家少一倍。 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行吧,这酒店我不要了,都给你们,我走还不行吗?” 康大年转过头看向焦元南,说道:“那咱们走吧。” 康大年绝对是个识时务的人,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硬来,肯定是百分百要吃亏。 接着,他又对焦元南说道:“行了,我认了!咱们走吧。这酒店我不要了。” 焦元南自始至终都没参与和姚洪庆的对话。此时,他盯着康大年,质问道:“大年哥,你让我来干啥来着?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你找我来干嘛?我收了你的钱财,就得替你消灾摆事。” 旁边的唐立强一看这情形,说道:拿了你的钱,能不帮你办事儿?不就这么点逼事儿嘛!” 唐立强又接着说:“哪他妈有这么熊人的,干他们?” 张军赶忙拉住唐立强,说道:“这整不好得吃亏啊!这眼瞅着人家那边人多,而且咱还是外地人,咱不了解人家的秉性,人家可不会惯着咱。瞅这样他们可啥都敢干,咱在这硬扛着肯定不行。” 正在这时,姚洪庆他往那儿一站,看着焦元南他们,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这会儿瞪眼一瞧。 “哎?你们是哪来的?玩社会的啊?老弟我看你岁数不大。今天我心情好,老康他弟弟的朋友,那都算我朋友了,我不难为你们。小孩儿我看你们岁数不大,你混社会才几年啊?这是佳木斯!你从哪儿来的敢在这儿装犊子?信不信让你出不了佳木斯。这佳木斯的水可深着呢!每年不都有几个不知深浅的被淹死。不管多大的大哥来到佳木斯都不敢随便乱来,知道不?赶紧回家得了,别他妈在这儿瞎掺和!走走走,赶紧走。” 焦元南冷冷的说道:“我会水,淹不着,妈的我收了人钱,这个事儿我就管定了。 你是从冰城来的吧?咋啦?啥意思啊?你是想跟我掰掰手腕子?!” 焦元南瞅了瞅他,说道:“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给大年哥跪下道个歉,让他扇你几个大嘴巴子,然后从这儿滚蛋,我就不难为你。” 唐立强往前一站,大声说道:“对,给跪下道个歉,扇你几个大嘴巴子,这是我哥们儿现在心情好,要是心情不好,等会儿崩了你。听明白没?然后赶紧滚,我们也不难为你。”姚洪庆瞅瞅他们,冷笑道:“你们他妈是疯了吧?还是喝假酒啦!兄弟,你想跟我干一下子?我倒想问问你,你哥是干啥的敢跟我干,凭啥啊?” 焦元南在一旁插话道:“就凭这玩意儿干呢!” 说着,焦元南一掏家伙,人家那边瞬间呼啦一下,二十来把家伙中,有十五六把都举了起来了。大喊道:“干什么?放下!放下!”当然了,焦元南一掏家伙,那张军和唐立强能不掏吗?啪啪也全掏出来了。 还有王福国,林汉强、傻华子等人也都纷纷掏出家伙。哑巴也激动地比划着,嘴里发出“阿巴阿巴,操你妈!”的声音。 双方就这样对峙上了。 屋里面的人看着,虽然对方有二十来把家伙,其中十五六把都举着,可焦元南这边八九个也都端起家伙对峙着,一点也不害怕。唐立强说道:“干他!南哥,你说一声咱就磕。” 对面也没敢轻易动手,只是在那儿叫嚣着:“把枪放下,把枪放下,你妈的,你们信不信出不了佳木斯。” 此时,康大年完全懵了。 康大年急忙说道:“元南呐,咱拉倒吧!哥哥我认啦!。” 焦元南却回应道:“你别吱声了,姚洪庆是吧?康大年他不是社会人,让他出去。咱就在这屋里对崩一下,你把我打死,那算你牛逼。要是我把你干倒了,这钱你就别要了,该跪下道歉就跪下道歉,行不行?” 姚洪庆看了看,心中暗叹:“哎呀我操,别说啊,这几个小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是硬茬啊。” 这时候,姚洪庆外面兄弟们哇哇地涌进来了。“大哥,咋的?……!” 姚洪庆一摆手,“等会儿,先别进来。” 接着看向焦元南,“挺牛逼呀,兄弟,小看你啦?报个名,别说他妈我干完不知道你是谁。” 焦元南大声说道:“我叫焦元南,冰城站前的。” “焦元南,好,今天我就陪你玩玩!康大连儿,你出去吧,上走廊去去去!我他妈今天要是摆不平你们,我还他妈在这混啥社会。康大年看了看,“不是……元南!! 大年哥,你出去吧,上走廊等我们去。” 康大年瞅了瞅,康大年那可是有上千万资产的人,哪能在这待着。 “那我那我出去啦!元南你……。” 焦元南啪地一摆手,康大年和他司机便上走廊去了。 等康大年上了走廊,他心中满是担忧,心想:这可咋整,这一场恶战,这都敢干,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姚洪庆看了看焦元南。 “这么的,我也让我弟弟出去行不行?你看你让你这个哥们儿出去了,我们哥俩都在屋,今天我们老姚家留个香火,是不是这么个理儿?要是你打死我,或者我打死你……!。”焦元南点点头,“随便。” 姚洪庆看向姚洪俊,“洪俊,你出去。” 姚洪俊瞅着他哥“我我我……! 他妈的你出去。” 这几个兄弟也纷纷说道:“俊哥,你出去吧,出去吧。” 姚洪俊也看明白咋回事了,这是真要一场火拼呐。几个兄弟推着,当时姚洪俊就推出门了。 这姚洪俊小个不高,却是个拼命三郎,也是个挺狠的角色。 等姚洪俊来到走廊,一看康大年正在抽烟呢。 “康大年,你他妈从哪找来这几个逼? 哎呀,是误会,冰城几个小老弟。 你他妈等着啊,我哥要是有啥事儿,我今天我也他妈干你,你看着。” 康大年这时候后悔极了,心想这事儿不整大了吗?这他妈横竖都是要干起来啊。“ 你等着,我哥要有他妈三长两短,我肯定他妈不放过你。” 康大年出去了,那边姚洪俊也出去了。 屋里面只剩下了姚洪庆,还有姚洪庆的二三十个拿着家伙的兄弟,还有一部分在走廊里拿着冷兵器的兄弟。但进一步说,屋里还是主要以火器为主。 焦元南站在前面,右边是唐立强,唐立强的身旁是张军。 焦元南的左边则是哑巴和傻华子,傻华子后面是王福国跟林汉强,他俩虽然没有前面几人那么猛,但也绝不是吃素的。 虽然人数上比对方差了两三倍,可焦元南这边的气势却一点儿也没落下。 张军看着对面那些人的眼神,心里也有些发怵。 张军嘀咕道:“瞅对面这眼神儿,都敢打啊!这他妈要是真干起来,那长杆子威力可不小。这整不好,今晚小命不保啊,最低也得弄个重伤。”张军心里犯起了嘀咕。 姚洪庆看着焦元南说道:“咱们今天怎么玩?是文斗还是武斗!! 老康也跟着说道:“对,是文斗还是武斗?咱得有个章程。” 焦元南一扬头,霸气地说道:“别说什么文斗武斗的,还是那句话,有能耐你把我打死就完了,要不我就打死你。” 姚洪庆一听,皱着眉头说道:“哎呀,老弟你真是不信邪呀!我寻思给你个机会,把钱交了就拉倒了。你说你为了这二十万,非得跟我拼个命,你犯得上吗?” 焦元南神色坚定,他知道对面的人不好惹,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 “我这个人,做人有原则,我收了人钱,这个事儿我必须得办。 操!你的意思是想拿我当垫脚石,让我给你消灾? 少废话,干还是不干?干就打。” 唐立强在一旁怒视着对面,傻华子则有些不明所以,在那傻站着。 唐立强对着傻华子喊道:“哎!傻华子!他骂你呐!” 傻华子一脸茫然,“他骂我啥呀?没听着啊。” 唐立强说道:“他骂你傻逼呢,还骂你傻子呢。” 傻华子一听,火冒三丈,一回头,“谁骂我啊?谁骂我?刚才谁骂的我?” 姚洪庆那边的人瞅了瞅,吓一跳!我操,这小子啥情况? 但是还是不屑地说道:“我骂你怎么的?你他妈好像是个傻逼。 你这……哎,不是你…你说啥?” 旁边两个小弟也跟着起哄,“你他妈就是傻子,咋的啊?”他们一脸嘲笑,看着傻华他们这边。 傻华子这边哪能受得了这个气。 傻华子在后面脸都红,他二话不说,直接冲了出去。 傻华子速度极快,一下子就冲到了姚洪庆面前,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了姚洪庆的肩膀上。 姚洪庆一捂肩膀,脑袋一偏,躲过了本来朝着脑袋去的一拳。 紧接着,傻华子对着姚洪庆身边几个还在笑的人一顿猛打,啪啪啪啪!可刚打出第三四拳,对面的人也反应过来了。 其中一个拿着双管子的兄弟,照着傻华子,砰!就喷了过去。 傻华还在猛打,根本没注意到,一下子就被打得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去两米多远。 傻华子被打倒了,哑巴一看急了,立刻抬枪!张军和焦元南也立刻加入了战斗。 哑巴抬手,砰砰砰!一接撂倒两个!就开干上了,外面的人一听里面打起来了,也都乱了起来。 对面的人也大喊着:“哎呦我操,妈的敢打我们!! 砰!哑巴也被打得飞了出去。 张军一看这情形,心里暗道:“这硬着头皮也得上啦。” 焦元南甩手一枪,砰!一下子就打在了姚洪庆的腿上。 姚大庆的腿被打中,咔的一声,他痛呼一声:“哎呀,我擦。” 他下意识的往回跑!!砰!紧接着焦元南又是一枪,直接打在他腰上啦! 姚洪庆中了两下,腰中一下,腿中一下。 在这近距离的打斗中,只听得砰砰砰的枪响。 该说不说,对面有敢干的人,端枪就勾!!但对面多数人心里直犯嘀咕:“这玩意有这么猛的啊?这么多人他们还敢干?” 这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根本不容你大脑思考,所有的动作都出于本能。 张军也甩手一枪,但是这枪没打出去,子弹卡壳了,张军马上拿手咔嚓就这么一撸!!刚要奔着对面勾!!可就在这时,对面的一个小孩拿着长杆子,多数杆子像是散弹,砰……!一下子就喷在了张军的肩膀头子上。张军也被打得飞了出去,正好被镶进了沙发底下的空里啦。 当时张军趴在沙发底下,:“哎呀我操!!,张军把沙发顺势往脑瓜上一扣,露出点脚缝,砰砰砰…!地打着那几个兄弟的腿。 对面中枪这几个小子,哎哟我操,哎呀哎呀!! 焦元南在战斗中是最猛的,一点没受伤,砰砰砰!地回击着。 但这时候焦元南一回头,却发现兄弟们基本都躺下了。 咱说了半天,其实这打斗的过程时间很短,也就不到他妈30秒!!在这近距离的战斗中,根本不用瞄准,噼里啪啦地就打起来了。 姚洪庆也被打倒在地上,兄弟们当时也被打得七零八落。 焦元南这边的人,哑巴被打倒了,傻华子也被喷倒了!张军也受伤了,王福国跟林汉强俩,有一个也受伤了,伤得不轻,都动弹不了了。 唐立强也受伤了,被打到了一边。 但唐立强还是拿着枪砰砰地打着。 这时候对面的人一看,心里直发慌:“哎呀妈呀,躺了七八个。” 有几个胆小的就往外跑了,边跑边喊:“二哥出事儿啦,大哥受伤啦,在里面大哥受伤了啊。” 其实枪响的时候,姚洪俊就已经往这头来了 。 姚洪俊一听,急了:“我操,我哥!哎,进去!! 俊哥进不去啦,火力太猛啦,进里面也是送死!!哎呀,里面跟蹦豆似的干呢。” 这足足打了有他妈一分多钟。 这个时候姚洪庆在地下趴着,大喊道:“别打了,都住手,别打啦!哎,停手,停会儿。”也不知道是姚洪庆的兄弟没子弹了,还是焦元南那边也不想干了。 反正姚洪庆的兄弟一听大哥说住手,基本上就都停下了。 然后大喊着:“别打了,住手,住手,再打他妈全死啦。” 姚洪庆脑瓜子转得也快,心里合计着:“你妈逼,因为这二三十万,咱这屋里面这二三十人火拼,要是互相打死十个八个,那他妈真犯不上了。” 姚洪庆也没想到这帮家伙这么虎。 姚洪庆大声喊道:“先别打了,别打了,哥们!再这么打下去,都不知道得死多少人。牛逼的话,咱等会儿再算账!那个叫焦元南的,咱俩现在隔着沙发和桌子……! 前期那些小子都被打倒了,现在大家都以沙发、桌子为掩体,互相也看不太清楚人,但都能透过小缝看个大概。 姚洪庆接着喊道:“就为了这二三十万,要是真打出人命犯不上!我兄弟受伤了,你兄弟肯定也有受伤的,咱先上医院行不行?不服的话,等从医院出来再干。” 焦元南一听,回头一瞅,只见唐立强在后面躺着直叫唤:“哎呀,我操,哎呀我操,哎呀哎呀。” 哑巴在那儿也不兴奋啦!不吭声了,哑巴也被打中了。 傻华子满脸是血,惨不忍睹。 焦元南也喊到:行,你妈的!先去医院吧,不服再干。 “哎,快扶我,快快快,扶我上医院,快点!兄弟赶紧带着他们出去。” 这时,门开了,姚洪俊跑了进来。 “别动手,快快快,赶紧上医院,快点把兄弟们都抬医院去。快,快点的!” 老二听了姚洪庆的话,很快行动起来。 这帮人迅速往医院赶去。 咱说姚洪庆,确实很猛,但是他也怕死!他毕竟不是刚出来混的小混子,当时他也有很多的资产,这么说吧,人有了钱以后都他妈怕死。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佳木斯永安街的彤莱德火锅店。他和一帮人去吃饭,披着个西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听说姚洪庆前两年好像是因为赌场的事儿,判了死缓。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医院。 医院里立刻开始抢救,姚洪庆腰是子弹擦伤,大腿也受伤了,但不至于死,也没伤到膝盖,还算幸运,不过肯定得做手术取子弹。 这边,焦元南看着他们走了。 康大年战战兢兢地走进屋,一瞅,满地都是血,吓得不轻。 焦元南他们很多人都受伤了,不过焦元南没受伤,林汉强也没受伤,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有伤。 但也都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康大年傻眼啦:“哎呀妈呀,这这这,我这不惹祸了吗?就为了这二十万,没想到元南你们这帮小子这么猛!这把这帮兄弟打出个好歹可咋办啊?元南呐,南哥呀!我让服务生送你们去医院,放心兄弟!这个事儿我也摊上了,我多给你们拿点钱,这事儿可咋整啊?没想到这帮小子这么敢干呐。” 焦元南听了老康的话后说道:“没事儿,大年哥,之前咱们都谈好五十万就五十万。受伤的是我们自己的事,跟你没关系。 张军在这呲牙咧嘴的喊道,操!康哥,你看兄弟们都中枪了,要不你再给拿一百万!!赶紧把我们兄弟送医院去,快点的。” 康大年心里一阵嘀咕:“我这可真是倒霉,这事儿都闹成这样了……!!! 话不多说,焦元南他们受的伤有轻有重。 关键他们不是本地人,有的老哥可能知道,枪伤到了医院那是需要报备的,医生一旦发现刀伤、斗殴以及枪伤,是必须通知警方的。 在这佳木斯,这种放枪的事儿,肯定会惊动警方。 就在姚洪庆在医院还没等手术的时候,姚洪庆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谁打来的呢?不是别人,正是佳木斯警方的一位领导。 咱们话分两头,佳木斯的这位警方领导就把电话打给了姚洪庆。 姚洪庆赶紧接起电话:“哥,哎呀,哥!! 啥情况啊?我刚才听说咋的!你们在那儿跟一伙人发生械斗了,还中枪了,闹得跟打仗似的!怎么样呐?这伙人是本地的还是哪的啊?知不知道人在哪,能不能找着?我现在派人去抓人去,把人都他妈抓起来。” 哥,这事儿不用你参与。 我听你说话怎么有气无力的?咋的了?你受伤啦?” 姚洪庆赶紧回答:“哥,你别惦记啦!需要你的话,我就给你打招呼了!这个事儿我自己能解决好,上面有啥事你给我压着点儿。” 领导又问:“咋的!不用我呀?我这一听就知道事儿不小,我听手下报告说好像是外地来伙人。 妈的,不是哥,我现在受点伤,我上医院处理一下!哥,真不需要你,需要你的话,我肯定用你啊!需要你给我打电话。” 领导说道:“真不需要我呀? 不需要,我自己处理能处理好。 那行了,在哪个医院,这两天我看看你去。”姚洪庆回应道:“行行行,哥,你忙你的。哎,对了,哥,如果对面上医院的话,也别难为他们啊!这个该让手术手术,别让他们被打扰。至于做笔录,几天之后吧,到时候我约地方。” “那行,好嘞。”电话就这么撂了。 第65章 江湖气 这时候,姚洪庆要被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外,姚宏俊一脸急切地问他哥:“哥,你咋想的?咱直接找咱哥把他们抓起来,不就完事儿了嘛。” 姚洪庆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呵斥道:“不得!咱他妈自己解决。江湖事江湖了!你去给我打听打听,他们在哪个医院住院,快去查!查到了先别动手。” 该说不说,姚洪庆有大哥风范,也懂江湖道义!江湖规矩,也是古典流氓的典范。 “行,哥,那我这就去查。”姚宏俊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开,开始去探寻焦元南等人所在的医院。 在说焦元南这个边,刘双得知焦元南他们在楼下与人火拼后,迅速赶到了医院。 一进医院,他四处张望,看到南哥安然无恙,可兄弟们却大都挂了彩。焦元南和王福国正在走廊上默默地抽着烟。 刘双急忙上前问道:“南哥,这到底咋整的啊?” 焦元南烦躁地挥了挥手:“别提了!操!碰到的这伙人挺他妈狠!没寻思在佳木斯能湿了鞋。 刘双说了,我们在屋里待着,就听到二楼噼里啪啦跟放炮仗似的,跟炒豆子一样响!南哥,在这儿不会被他们来补刀吧?” 焦元南吐了口烟圈:“不能吧?。” “那要是他们找来了咋办?不行找胜哥吧?”刘双提议道。 焦元南思索了一下:“也行…!咱这受伤这么多人,也没战斗力了!废话不多说,通知胜哥。” 刘双点了点头:“那南哥,我就先出去了。”刘双他有自己的小心眼儿,这小子太人精了。他心里想着,在医院可不安全,万一对方来补刀或者动用白道力量来抓人,自己别在吃瓜烙。 刘双想的也对,换句话说,你不可能整个团伙都被抓进入啊!在外头有刘双的话,还能有人运作。 刘双离开后,立马拨通了胜哥的电话。 此时,胜哥和海涛正在哈尔滨故乡惬意地喝酒。 “喂,胜哥,我刘双。” “啊,双啊,咋的了?” “胜哥,那个……!! 哎!刘双等会儿,我还得问你个事,招待所的大胖,给我送来了5万块钱,给我和海涛一人5万,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啥钱呐。” “哎呀,是这么回事儿,南哥他们接了个活儿,在佳木斯帮人办点事儿,一个老板出了50万,大伙儿分了分,给你俩也分了!这不,南哥上佳木斯办事儿去了。” “现在他们在哪儿呢?” “胜哥,南哥他们在那头跟人干起来了!七八个兄弟去,基本都受伤了,我也在这儿呢,就南哥和福国没受伤。” “什么?火拼了?行,我现在就往那去。你说这分钱他妈有我份儿,有事咋不告诉我一声呢?行了,我跟海涛开车过去。” 胜哥挂了电话,便和海涛坐上一辆破吉普,急匆匆地往佳木斯赶去。 而在另一边,姚洪庆手下的人很快就打听出了焦元南等人所在的医院。 要知道,姚洪庆这人向来心狠手辣,江湖上都知道他爱补刀,不管是早期还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只要被他盯上,最次扒你一层皮。 福胜哥和海涛还在赶来的路上,此时天色渐暗。焦元南在医院里没等来福胜哥,却等来了仇家。 咱说焦元南他们受了枪伤,为什么却没被警察抓走的原因是啥,原来是姚洪庆跟警察里的某位大哥打过招呼:“今天在佳木斯受枪伤的,你们不用去查,也不用抓,这事儿我自己处理。” 所以当医院按程序向警方报备时,焦元南他们看病进行得很顺利,没有受到任何刁难。焦元南心里直犯嘀咕:“他妈的,怎么回事?白道居然没人来过问这事儿?” 就在这时,焦元南和王福国还有康大年,在医院走廊里抽着烟。他们一脸愁容,想着兄弟们都受了伤,没个十天半月根本出不了院,心里别提多烦闷了。 王福国忍不住骂道:“南哥,你说那帮懒子会不会来医院补刀?” “这他妈谁能说准呢,但是咱们这帮兄弟暂时动弹不了!我让小双去处理了,福胜哥应该在路上了,估计很快就能赶到,别担心!就算来补刀,不还有我和你呐吗?妈的啥也别想,干他妈就完了。”焦元南说道。 一旁的康大年满脸愧疚地说:“元南啊,这事儿都怪康哥把你们给坑了。” “没事儿,康哥,别往心里去。”焦元南说道。 正说着,王福国突然喊了一声:“南哥,你看!” 焦元南闻声抬头,康大年也急忙回头看去。只见走廊那头乌泱泱地来了十七八个人,领头的正是姚洪俊。 他们中有些人腰间鼓鼓囊囊的,明显别着家伙。 焦元南见状不禁骂道:“哎呦我操!”他下意识地就去摸自己的后腰。 姚洪俊赶忙摆手喊道:“别害怕,别害怕,都别害怕!” 焦元南他们看着对方这十几个人,心里清楚真要打起来自己这边肯定吃亏,手都已经放在后腰枪上了。 但见对方并没有掏家伙的意思,焦元南这才慢慢把手放了下来,警惕地问道:“你们他妈啥意思这是…?” 姚洪俊自我介绍道:“我叫姚洪俊,我大哥是姚洪庆。我是来给你们传个话。” 焦元南三人依旧一脸戒备,姚洪俊见状继续说道:“你们放心,我们不是来补刀的。我大哥说了,江湖事儿江湖了,要是我们动用白道关系,你们现在早就不在这儿了。你们难道没发现你们看病这么顺利,都没有警察来找你们吗?枪伤这种事肯定是会被报案的,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懂吧?” 焦元南心里暗想:姚红俊此话说的不假,确实没有白道上来找麻烦。 姚洪俊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说道:“我看你这样子肯定也不服气,我哥他妈也不服。我哥让我给你带句话,你们好好养伤,我给你留张名片,等你伤好了,给我哥打电话,咱们再解决这事儿。” 说完,姚洪俊“啪”的一声把名片扔给焦元南,然后一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焦元南皱着眉头,康大年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手中的名片。 焦元南喃喃道:“这个姚洪庆倒挺讲究。” 康大年附和着:“哎!元南,这……不会有什么圈套吧?要不这样吧,我给他拿10万块钱,他们乐意兄弟在那开房,住就住吧!” 焦元南寻思寻思:“操…!我他妈现在就给他拨过去。”说着,焦元南就拨通了电话。 此时,姚洪庆刚做完手术出来,虽然中了两枪,但是没有伤筋动骨并无大碍。 姚洪庆看着电话响,接起道:“喂,我是姚洪庆。” 焦元南说道:“姚洪庆,是吧?我是冰城的焦元南。” “操,焦元南,我弟弟把话传到了吧。” 焦元南问道:“你啥意思啊?这事儿咱们到底怎么解决?” 姚洪庆平静地说:“这事儿不复杂,你说咋解决咱就咋解决,怎么干都行。不过我跟你说,我现在受伤了,在养伤,我兄弟也受伤了,你兄弟不也受伤了吗?” 焦元南道:“对,都受伤了!我还真小看你了哥们,你他妈也是条汉子。 你这样,要是不服气,咱们等个十天半月,能下地走路了,咱接着干,找个地方继续磕。” 焦元南一听,回道:“行,随时奉陪!那你随便说地方,我陪你。” 姚洪庆呵呵一声:“哎,我还挺佩服你的。你说谁给你的勇气呢?你难道不明白一个道理,强龙不压地头蛇吗?焦元南你知道不,如果我动用白道的关系,你现在就不可能还在医院里,你早就被抓进去了,你知道不?你承不承认这一点?包括你们住院手术,没有警察找你们麻烦,那是因为我打过招呼了,我说这个倒不是为啥,就是告诉你,我姚洪庆从来不玩埋汰” 焦元南说道:“那我得谢谢你呗。” 姚洪庆说道:“操!不用谢,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我姚洪庆知道什么叫江湖规矩,不靠白道收拾你,没意思。哎!你就因为20万跟我拼命,你犯得着吗?” 焦元南坚定地说:“犯不犯得着另说,我焦元南做人的标准就是收了人的钱,就得替人办事。哎,你说咱们这事,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吗?实话实说,我叫你声庆哥吧,你应该年长我几岁,你这事办得让我心里挺舒服,挺佩服你的。” 姚洪庆说道:“你不用佩服我,就这事儿,你要是不服气,咱还得接着干。” 焦元南叹了口气:“不服气肯定是不服气,但刚才我跟康大年,我们也商量了,你办事挺讲究,还真没用手段来难为我们,我挺佩服你的。说实话,我在哈尔滨再厉害,在佳木斯也动用不了白道关系。庆哥,你要是行的话,这事儿这样吧,我给你拿十万块钱,开几个包房,你们住也行,就算是我这边退一步了,你看怎么样?你要说不行,那咱继续干,我肯定不服你,你咋干都行。别看你人多,你在本地又怎样,我要是怕了,我就不叫焦元南。” 姚洪庆有些意外:“哟,老弟啊,你还真是条汉子。给我10万块钱?兄弟挺仗义,我倒不差那10万。不过我有个要求。” 焦元南问:“啥要求?你说。” 姚洪庆道:“酒店这事儿,我和康大年处不来,你让酒店由他哥来管,我跟他哥打交道,他去挣钱,回来分账就行,别让他管了。” 焦元南说:“你等会儿,这不是我的酒店,我做不了主,我问问。 那你问问吧!! 大年哥,姚洪庆说钱他不在乎,但他的意思是让你哥管酒店,他跟你哥对接,说和你处不来。” 康大年一听要把酒店交给他哥来管,顿时火冒三丈:“给谁都不能给我哥!你也都看到我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那逼就像个走狗似的,这他妈绝对不可能交给他!行了,别废话了,我告诉你,要是姚洪庆不同意,那就干吧!怎么可能把酒店给我哥?要是你有个那样的哥,你能把酒店交给他管吗?我就问问你……。 焦元南点了点头,拿着电话接着说道,我大年不同意,我这也不可能同意!不行就接着干吧,我看你也不服气。” 姚洪庆听了,也有些无奈:“哎呀,我想也是,要是我有个不靠谱的哥,我也不会把酒店交给他管。行,我退一步,不给他哥管也行。那你就给我开几个包房,让我随便住,再拿10万块钱…! 焦元南回头瞅了瞅康大年,康大年马上点头。 焦元南说道,行,没问题。” 这头姚洪庆一听,那行,就这么办了,我和你说焦元南,你在佳木斯你可别走啊,过两天我找你去。 焦元南听到这儿,问道:“你啥意思?你让我别在佳木斯走,这是要干啥我没懂?” 姚洪庆笑道:“操!我啥意思?我是想让你留这两天,等我伤好了,能下床了,我他妈请你喝酒。我看你也是条汉子,我也佩服你。在佳木斯这些年,我都没碰到过对手。你从冰城来了,再怎么说我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吧,哥们儿!我是佳木斯人,你来了,我不得请你吃顿饭呐,咱不得交个善缘吗,你不是害怕我吧?” 焦元南有些意外:“操,我还以为你他妈还要接着干呢!。” 姚洪庆说道:“你看我现在受伤在病床上呢,得养几天,你着急走啊,想家啦?” 焦元南哼了一声:“我又没受伤,操,你可别几吧埋汰我了。” 姚洪庆笑骂道:“你没受伤那是你运气好,你那些兄弟可都伤得不轻。要是他们不顶事儿,没准我早把你给崩了,你可别在我面前得瑟啦!我他妈现在还能动弹呢,不行以后我找你去。” 焦元南点头说道:“行行行,我知道了!就这么定了,喝酒吧。” 姚洪庆豪爽地说:“性情中人!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不行你就上医院来,咱点几个菜儿,到医院跟我喝! 焦元南没有犹豫,行!我一会儿就去,你准备好吧,好好接待我…。” 姚洪庆也乐了:“哎哟我操,兄弟,咱上辈子没准是哥们儿。你来吧,我等着你,我这就去准备点饭。”说完,两人挂了电话。 康大年听到这说:“元南,这事儿还真没想到,他挺讲究的,这么办倒也挺好!我也不差那十万八万的,这个结果不错,我他妈就怕把事儿闹大了。” 焦元南一点头:“行,要是他敢变卦,咱再跟他磕。” 就在这时,赵福胜和海涛赶到了。 赵福胜一见到焦元南就急切地问:“元南啊,受伤没?怎么样了,谁干的?他妈的告诉我,我送他上路,不行就把他销户!” 海涛在一旁劝道:“胜哥,你别一上来就说要把人送上路、销户啥的,谁碰到这种事儿能轻易罢休啊,但是咱也得先把情况搞清楚。” 焦元南连忙说道:“胜哥,这事儿是这么回事儿,这家伙没用白道来为难咱们,还挺有古典流氓那种范儿,这个姚洪庆说实话,懂江湖规矩,挺讲道义。” 说着,焦元南把他和姚洪庆的对话,从头到尾和福胜哥学了一遍。 赵福胜一听,笑道:“哎呀,这小子办事还挺讲究。你要这么说的话,这家伙还真是个人物啊,和解也行!不过关键是,我大老远来了,没把谁给收拾了,心里不得劲啊。” 焦元南说道:“胜哥,你这样,一会儿跟我去见见他,然后咱今天跟他喝点酒不就得了?你也不算白来。” 赵福胜点头:“那也行啊,那……就这么办?” 焦元南又说:“胜哥,那就我、汉强,海涛我们四个人去。 咱再说姚洪庆这头,因为姚洪庆他们有人受伤了,本地肯定兄弟众多,本地的朋友来探望,走廊里乌泱泱的有三四十人。 这边焦元南他们四个人,就来到了姚洪庆住的这个医院。 那边姚洪庆的小弟一看,急忙打电话:“哥,那个叫焦元南的来了。” “是吗?来多少人?” “就4个。” “哎呦,我操,四个人就敢来?我这走廊里可是有三四十人,他还真不怕,这小子倒真是条汉子,让他进来再说。” 焦元南他们和赵福胜一推门进去,姚洪庆本想起身,但他伤得重,起不来,只是在床上支起身子。 焦元南忙道:“别起来了,别起来了,庆哥。 姚洪庆一呲牙说道,兄弟,我他妈挺佩服你,你们四个人来,你也不怕你被我给收拾啦。” 焦元南说道:“操!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信得着你,也相信你,要不我也不能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胜哥,赵福胜。” 赵福胜瞅了瞅姚洪庆,说道:“老弟也不一般,有格局,不打不相识。在过去,咱们都他妈是绿林好汉,啥也别说了,喝酒!” 于是,众人就在病房里热热闹闹地喝了起来,酒过三巡,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姚洪庆挽留道:“待两天呗。” 焦元南笑道:“庆哥,我还得回冰城,有事儿你招呼一声。” 姚洪庆和焦元南摆了摆手,今天我他妈受伤了,喝不了多些酒,改天我他妈上冰城找你去!咱们酒场上见…。 这个就是江湖了,在江湖上,冤家宜解不宜结,不是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焦元南通过这种方式结识了不少好兄弟,比如杜海明之类的,还有这大哥姚洪庆,两人后来相处得还不错,也算是结下了善缘。 咱们说就这件事来说,焦元南脑袋一点也不空,他没选择和姚洪庆硬钢!而且这次焦元南是主动示弱,给姚洪庆台阶下。 这也看出焦元南聪明的一面,虽然自己的兄弟受伤了,但是对方也有兄弟受伤。而且50万拿到手了。对于焦元南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 就算是谈出的条件,那也是康大年去承担,和我焦元南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还能教一下姚洪庆这样一个好哥们,就这件事来说,焦元南是一点都他妈不傻。 能在社会上扮猪吃老虎,而且不留一点痕迹,这他妈也算是高手了。 焦元南和兄弟们,顺利的回到了冰城。 而康大年这头,也给他哥老康个台阶下,“你要回家种地就种地去,要不就在这儿给我打扫卫生,一个月给你开1000块钱。你要是不想干卫生,那就回家待着。” 那你说老康能干嘛!他也没脸在这呆呀! 后来康大年雇了个专业的经理,给他打理生意。 康大年也没食言,给姚洪庆留了4个房间。 而姚红庆他们也真没白用,后来康大年,把一个楼层改成夜总会,人家姚洪庆兄弟没少给出力,没少给康大年平事儿!当然了,这年年的保护费,也是一分也没少交。 咱说焦元南的性格和他的原生家庭,确切的来说是和他爹,焦殿发的教育有直接的关系。 你看当时,焦殿发想劝自己的儿子走正路,可怎么劝都没用,关键他自己也没给焦元南和焦元东这哥俩,树立什么好的榜样! 焦殿发这一辈子,就没干过几件正经事儿。虽说曾经见过钱在手里过,但实际上自己没多少积蓄。 前些年倒是挣了点钱,可都拿去给儿子收拾烂摊子了。 咱说焦殿发,没事儿就爱出去赌两把。 可他和长春的赵三可不一样。 人家赵三那是有本事的,手上有“活儿”,说白了就是学过一些赌术,在外面赌钱的时候,输赢基本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焦殿发呢,压根儿没什么赌术。 就算会点儿,那也是非常低劣的手段,而且他也不敢用,毕竟一用准得被人抓个正着,所以他基本都是规规矩矩地赌。 不过,焦殿发虽然自己不出老千,但一般别人要是出千,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焦殿发在赌场上也有过风光的时候,十万八万的他也赢过。 那时候的焦殿发,在94年的时候,就发现赌局越来越正规了。 之前赢的那些大钱,都被他花在了吃喝嫖赌抽上了。 这天,焦殿发盯上了一个局子。 这个局子在道里区,已经开了有一个礼拜了。 焦殿发去了几次,心里清楚得很,那局子里有钱人可不少,有开沙场的,有搞建筑的,还有干拆迁的。 可焦殿发兜里就那几千块钱,这点钱进那局子,简直就是给人家送钱去,本钱都不够啊。要想进大屋玩,怎么也得有个三万五万的。 于是,焦殿发就回家找老婆要钱。 他知道他老婆有钱,为啥呢?因为焦元南每个月都会给他妈两三万。 焦元南孝顺,跟他妈说:“妈,这钱你收着,等我结婚的时候你也不用拿出来,你就自己想买啥买啥。”焦殿发就惦记这点钱。 回到家,焦殿发就对老婆说:“媳妇儿,给我拿点钱。” 他老婆一听就火了:“你还想拿钱?一天天就知道出去烂赌,这些年你往家挣过一分钱吗?” 焦殿发争辩道:“我咋没挣过钱呢?没挣过钱你们这帮人都吃啥长大的?几个孩子靠啥养大的?” 他老婆更气了:“行行行,你挣那点钱,都被你吃喝嫖赌给败光啦!没有!! 前两天二儿子回来给你拿钱,我都看见了,拿了好几万呢! 你就盯着家里这点生活费,那我们都不吃不喝啦没钱,你赶紧滚,又想去赌钱!” 焦殿发的老婆可没惯着他,就是不给他钱。 焦殿发一看,骂道:“操你妈,不给我钱,我找老二要去!我找焦元南要去!” 他老婆在后面喊:“你找元南要什么钱,你你要不要脸啦!” 操!我他妈自己儿子!我乐意!! 焦殿发可不管这些,直接出门,开着那辆大吉普,就朝着当时的站前路去了。 第66章 赌场风波 这时的焦元南、张军还有唐立强等人都在招待所的楼上。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众人正吃着饭。包括焦元南的媳妇赵日平,以及大伙都在这楼上。 焦殿发把车稳稳地停在门口,随后下了车。他推开门走进屋里,屋里焦元南他们正吃着饭。 焦殿发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众人转头一看,张军率先开口:“呦!叔来啦。” 唐立强也跟着说道:“叔来啦?吃没吃呐?。” 焦元南看着自己的父亲焦殿发,问道:“爸,你来干啥呀?” 焦殿发一摆手回道:“你们吃你们的,没啥事儿,老二啊,我想跟你说点事儿。” 焦元南皱了皱眉,说:“啥事儿啊?你直说呗。咋的,没钱了?” 焦殿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妈的我手头有点紧。最近我有个朋友谈了批买卖,缺点钱。” 焦元南一脸狐疑:“你出去做买卖?这些年我可没见你做过买卖,你是不是又想去玩啊?” 焦殿发干笑两声:“哎呀,你也知道你爸就这点爱好,你要是能给拿点就拿点,不拿就算了。” 焦元南很孝顺,看了看父亲,说道:“行爸,要用多少钱呐? 给我拿个三万两万的吧,算我借的。我看中了一个好局子,就他妈差本钱。 焦元南兜里也没有太多现金,来!哥几个凑凑,拿3万块钱。” 唐立强、张军等人纷纷响应:“行,一会儿给你啊。” 赵日平也很识趣,没有多管闲事,焦殿发是自己的公公。 众人七手八脚地凑了3万块钱,焦元南把钱递给焦殿发,说道:“爸,你先拿着,不够下午我在给你取,出去玩注意点,别让人给糊弄了,你这岁数也大了,脑子可别犯糊涂。” 焦殿发自信满满地说:“你爸我耍了一辈子钱了,谁能糊弄我?你放心吧,这钱我三两天就还你。” 焦元南瞅了一眼:“拉倒吧!爸!我说的你往心里去。”焦殿发也不反驳,转身下楼走了。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纷纷说道:“走吧,走吧!慢走啊!叔……!。” 焦殿发拿着这3万块钱,开车直奔道里而去。 那里有个他惦记了许久的局子。 早在一个礼拜前,他就盯上了这个局子。 那局子可真是不错,里面的人玩得都不怎么样,而且个个都有钱。 这个局子的老板虽然不是什么名人,焦殿发和他是在耍钱的时候认识的。那老板三十多岁,看到焦殿发来了,热情地招呼道:“来啦,发哥。” 这个局子在道里区,一进屋,一楼是大厅。屋里有个三四桌,有玩麻将的,有玩扑克的,还有玩牌九之类的。 两屋中间有个客厅,平时没事就在这儿整点饭,整点水,供大伙儿免费吃喝,就像一个大棋牌室。 焦殿发走进屋里,只见屋里有八九个人在那玩着。 一桌麻将打得热火朝天,一桌扑克也是战况激烈。 焦殿发知道,自己今天可是来对地方了。 焦殿发走进屋里,之前来了几趟,也算是混了个脸熟,不少人都认识他,但还是有一些生面孔对他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焦殿发一进屋,众人便纷纷打招呼:“来了啊,发哥,发哥…。” 焦殿发瞅了瞅,道:“你们玩你们的啊。”接着他把目光投向了一桌,这桌玩的是扎金花,也就是东北人常说的拖拉机。 玩法就是,三条就大,还有同花顺、清一色、对子龙等牌型。这扎金花可不得了,多少钱都能输进去。 焦殿发盯着这桌人看了好久了,心里想着这几个小子看起来挺有钱的,于是说道:“我来凑个手,玩扎金花行不行啊?” 这桌里有几个人他并不认识,这时老板走了过来,赶忙介绍道:“大伙啊!这位是焦殿发,发哥。” 然后又指着一个人介绍说:“这位是松北的大哥杨彪。” 说起杨彪,老哥们还记得不?他和焦元南干过仗的,他是松北的大哥,在松北也放局子,是个狠角色。 老板接着介绍:“这位是道里的赵宝成。” 赵富成是开沙场的,有好几个沙场,家底颇为雄厚。 再指着对面的一个人说:“这位大哥叫二憨,也叫老憨哥。”至于其他人,像什么来自道里的小虎,香坊的小六等,老板也依次做了简单介绍。 这一桌的人可都不简单。其中还有个叫老海的,这人岁数不小了。 焦元南曾在监狱里待过一段时间,就在狗圈(监狱里的一种环境)里,焦元南被老海狠狠收拾过!! 老海在里面给焦元南没轻收拾,把焦元南揍够呛。 后来老海知道了焦元南的身份,知道他是个犯了大案子的杀人犯,担心惹上大麻烦,便找管教把焦元南调到了别的监区。 也就是因为这样,焦元南才认识了赵福胜,要是没有老海这一出,焦元南还结识不了赵福胜呢。 众人一看焦殿发要加入,也没多说啥:“那就开始扎吧。” 这局的底并不大,1994年他们玩的时候,底是十块钱。有人可能觉得十块钱底能有多大?可别小看这扎金花,别看底小,关键得看上限。 这屋里玩牌的上限是5000,也就是说,一手牌最多可以押5000块,而且可以反复加注,就这样,几个人开始玩起了扎金花。 其实严格来讲,这个局子还不算是焦殿发参与过的最大的局子。 在80年代末期,88年、89年那时候,他参与的局子才叫大,一场输个十来万都有。不过,这个局子也不算小了。 当时,焦殿发坐在桌旁,其他人看了看,说那就开始吧。 在1994年,这个局子的赌注其实挺大的。众人纷纷入座,焦殿发带着从儿子那儿借来的3万块本金,而那些沙场老板之类的,都带着十来万现金,财大气粗地坐在那儿,每个人还带着两个小助手,挺他妈有派头的。 在焦殿发加入这个局子之前,牌局进行得很平稳。 大家就是悠闲地看看牌,下下底注,没什么大的输赢。 比如有人出了个三条,就把拿着一对尖的给赢了,这样的输赢也就持续个五七把,整个局子波澜不惊。 焦殿发可是职业大蓝码,在这种局子里,你想把赌注抬高没用,别人不跟你,你也没辙。 不过呢,总得有对手才能玩得起来。 焦殿发知道这几个人的玩牌手法一般,于是他一上桌就开始抬高赌注。 他一上来就喊道:“来吧,闷200。” 如果是上家杨彪发牌,焦殿发就闷200起步。 这闷200的意思就是牌都不看,直接往里面押200块。他这一举动,看起来十分潇洒。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局子的赌注一下子就被抬高了。 下家的老憨也跟着押200,赵宝成也说:“我也跟200。” 杨彪也是个老手(大蓝码子),他看了看自己的牌,觉得还行,也跟了200,其他人没什么好牌的,就都不跟了。就这样,四家开始较起劲来。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焦殿发就赢了不少。在牌局里,有一种技巧叫“诈”,说白了就是互相欺骗。 自己牌不好的时候,要装得牌很好,把对方吓跑;牌好的时候,要装得很胆小,引诱对方跟牌,然后再出其不意地赢对方。 焦殿发在这方面很有一套,心理素质过硬。 就这么玩了半个小时,焦殿发赢了将近3万块钱。 1994年的时候,在这个局子上能赢3万块钱,那可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啦!焦殿发面前的钱堆得越来越高了。 在牌局中,总会和某些人较上劲,就好像总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不是你总赢他,就是他总赢你。 焦殿发在这桌上,和道里的赵宝成较上了劲。 这两人玩牌的风格,说白了都喜欢闷牌。往往是一个闷了三四道,一看牌不好就跑了,或者跟两把觉得没希望了也跑。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地闷牌,焦殿发把赵宝成杀他妈迷糊啦。 这牌局又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赵宝成已经输了五六万了。 要知道,在1994年,输个五六万那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现在输个百八十万都不止。 一般常玩的人输了钱,即便心里难受,也会面不改色心不跳,可赵宝成却不一样。 这赵宝成嘴巴比较埋汰,无论是耍钱的时候,还是平时,品性都不咋地。 比如说赵宝成出个单圈,焦殿发就能用单尖杀了赵宝成。 而赵宝成好不容易闷出个对二,焦殿发那边又能闷出个对十来压他。每次被压,赵宝成都气得大骂:“操,你妈的,你拿的什么破牌?你妈的!这啥逼玩意儿,…他妈的。” 这小子嘴无德,嘴里总他妈骂骂咧咧的。 焦殿发在桌上岁数最大,他见过世面,但总说,这心里头也不得劲儿!他便劝道:“老弟啊,输赢都正常,别把话说得这么埋汰,都注意点形象。” 赵宝成斜楞眼睛瞅了焦殿发一眼道:“输钱了还不让说两句啊?哪来的这规矩?哼,怎么着,输钱不让说话呀?” 就连老板也来劝:“宝成啊,成哥,你嘴上收敛点,发哥在这呢,岁数最大,给点面子。”赵宝成却不屑地说:“岁数大怎么了?我又不欠他的。” 他虽然没说出太过分的话,但还是时不时地带上几句骂爹骂娘的脏话。 焦殿发因为是一个人来的,看到赵宝成还带着两个小助手和司机之类的,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忍了下来。毕竟自己是来赢钱的。 到了下午三点来钟,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鏖战,赵宝成虽然输了不少,但还是有点家底的。 这时候,赵宝成起了一把牌。 焦殿发还是乐呵呵的,说道:“看我怎么杀你,老弟,咱今天就玩大点儿,起步500。”他这一闷就是500,其他人要是看牌就得跟1000。这赌注一下子变得很大,其他人纷纷选择不跟,只有赵宝成和老憨还在跟。 赵宝成没看牌就跟了500,老憨也跟了500。焦殿发一看,又闷了500。 老憨继续跟,就这样,这局牌的赌注被他们三人越抬越高。 一人闷了十道,一道500,一人就是5000,三个人就是一万五,再加上底注之类的,锅里的钱一下子就接近2万了,这把扎金花的牌局,一下子就变得激烈起来。 这边闷了十道之后,焦殿发的手气依旧很旺,钱也充足,一直在赢,点子高得很。 焦殿发心里盘算着:“我现在都赢了六七万了,再赢个三万两万的,我就收手,赢个十万八万就够了。” 然而,此时老憨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他嘟囔着:“三家闷啊,我他妈扔了这么多钱进去了,这牌玩得真憋气。” 老憨明牌一看,自己的牌是个单八,气得大骂:“你妈的,这他妈什么鸡巴牌呀!哪怕给我来个尖儿,我他妈都跟你们干。 老憨这牌根本不敢再跟了,5000块钱就这么白扔了。说着,老憨把牌扔了进去。 此时牌桌上就剩下焦殿发和赵宝成了。 焦殿发喊道:“再来500。” 对面的赵宝成把牌拿起来,骂骂咧咧地说:“他妈的,这一下午都被杀得死死的。我这把看看牌,心里有点底,不行就开了。” 只见他的牌面是一个七,翻开一看,两个七,三个七,这在扎金花里那可是豹子。 要想杀过这牌,除非是三个八、三个九、三个十之类的豹子或者同花顺!这种牌型碰上的概率那可是千万分之一。 赵宝成一看,心里暗喜:“哎呦,我操你妈!”他把牌往那一扣。 赵宝成看到这牌,再看看锅底这么多钱,赵宝成这人玩牌不怎么精明,他嘟囔着:“不他妈多赢你了,来跟一枪,你开得了。” 因为他明牌了,所以跟闷牌得翻倍了,说着他跟了1000。对于赌场老手来说,其实他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牌型。 他还说道:“这把赢2万来块钱也行了,这一把你开吧,我他妈不愿意杀你,起牌了,快点的吧,跑吧得了,要不开也行。” 焦殿发瞅了瞅他,说道:“老弟,我没有开牌的习惯。” 焦殿发的牌也没动,接着说:“我闷1000,你不是跟1000吗,我再闷1000。” 说着他就往锅里扔了1000。这时候要是看牌就得跟2000了。 有老哥可能会问,焦殿发有这实力这么干吗?其实在这种关键时刻,就靠那几把牌定输赢。 说实话,有时候就是点子不行,你起个对圈,别人就是对k,你起对k,别人就是对尖,点子背的时候就是这样。 焦殿发觉得自己点子高,而且有信心,输点钱也无所谓,就这么毅然决然地闷了下去。 赵宝成拿着牌,有点犹豫地说:“这咋的,我都看牌啦。” 焦殿发瞅了他一眼,不屑地说:“知道你看牌了,你看牌咋的?看牌你牌也不大,你不用在这吓唬我,今儿就盖着你的点儿,就杀你了!” 赵宝成把牌往那一放,喊道:“操,来,不开,不怕把裤衩子输没啦?” 焦殿发心想,有钱就继续玩,我扔的是钱,怕什么? 赵宝成这时候心里有点犯嘀咕了,他寻思着:“我他妈看牌了,他还敢押?这牌到底谁发的来着?上把谁发牌,难道他有啥猫腻?是不是盯上我了?想坑我?” 赵宝成开口问道:“谁发的牌上把?” 杨彪看了一眼,说道:“我发的牌。” 杨彪又接着说:“上把是我赢的嘛,是我发的牌。” 就在这时,焦殿发喊道:“来,2000。”说着就往桌上扔钱。 就这样反复下来,上把锅里的钱已经有多少了呢?锅里的钱已经累积到了五六万,这个牌局也在此时达到了高潮。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凑了过来,惊讶地说道:“哎哟,我操,这是啥情况啊?” 有人想看看赵宝成的牌,赵宝成却吼道:“谁都别乱动,碰坏了呢,别动啊,咋了?不开,不开,我他妈整死你。” 焦殿发则满不在乎地说:“操,无所谓,你有本事你就赢。” 这边杨彪瞅了瞅,劝道:“差不多得了,都他妈是冰城的哥们,都在道上混的,别整太狠啦!差不多得啦。” 这时候老板也走了过来,看着这么大的牌局,心里也挺惊讶,但是他没吱声,毕竟这是自己的局子,你们玩的越大,我抽的点越多。 赵宝成此时钱已经不多了,就剩下几千块钱了。 他说道:“我再跟一刀,你开得了哥们儿。”老板见状说道:“不行你俩一人扔5000开一下得了呗。就这么玩,愿意开就拿钱说话,你闷1000,他2000,你4000就开。” 焦殿发又闷了1000,在东北这边,有一种说法叫“235”,在这个玩法里,“235”是最小的牌,有的地方则是不收底。此时,焦殿发又闷了这一下。 而赵宝成手里已经不够4000块钱开牌了,就剩下两三千块钱。 他瞅着焦殿发,一脸自信地说:“哎哟!我操你妈的,焦殿发…!。” 然后喊道:“开啊,开牌啊,把牌开开,你开开我输我给你,你妈的,我就不信你能干过我。” 说着,赵宝成把牌往桌上一摔,喊道:“仨七,你妈的豹子。” 众人见状惊呼:“妈呀,豹子,哎呀妈呀,这闷出个豹子来,我操,真牛逼啊。” 赵宝成就要把钱往回搂的时候,焦殿发拦住他说:“哎哎,干啥呀。你就算是豹子,你也不是最大的吧,那你豹子不得让我看看我啥牌吗?你不花钱开,我花这么多钱不让我开牌啊? 哎,你开开,你开开啥牌!你给打开看看啊,你开开,操,你开牌。” 这时焦殿发把自己的牌往前一拿,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可当他把牌亮出来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焦殿发一张一张的翻着牌!只见是一个勾、两个勾、三个勾。 操!!!当翻到第3个勾的时候,焦殿发自己也他妈吓一跳! 焦殿发得意地说:“操你妈的,我仨勾。” 底下旁人都惊呼:“哎呦我操,哎呀,哎呀,哎呀,这这这……” 旁边的杨彪也忍不住骂道:“哎呦我去你妈,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这是啥牌啊这是?啊,这这这……哎呦我,这是天杀呀,这是绝户牌呀…! 反正耍钱的都懂,这他妈是绝户牌呀!! 焦殿发哼了一声说道:“操,跟谁俩呢? 接着焦殿发又说:“来来来,这钱是我的,的啦……!。” 赵宝成喊道:“你干什么玩意儿?你别动它,别动钱,你他妈出千…!。” 焦殿发抬头瞅了瞅,说:“怎么的,啥意思啊?这规矩改啦,仨勾没有仨七大啊?你他妈的跟我扯犊子是不是,你敢说我出千,你敢说我出鬼。 你他妈就是出鬼了?” 焦殿发眼睛一瞪,说:“怎么的,玩儿不起呀?你是不是玩不起你?我他妈连牌我都没动弹,你玩呐?还说我出鬼,你可以点点牌,你抓着我啦?你还给我扯犊子,是不是输不起,多少钱的事儿?” 这时候大伙儿也都瞅着他俩,那些围观的人都不玩了。 旁边赵宝成说道:“你没碰牌? 我操!杨彪发的牌嘛,这不是上家杨彪发的牌吗?我都没碰牌,我一直闷。你要说不想玩了,你吱声,哥们儿给你拿点都行,但是你别整这出啊。” 赵福成继续嚷道:“扯犊子呢,你没看牌?刚才你开牌的时候你手没拿啊?你没拿牌没碰牌。” 焦殿发反驳道:“我开牌,我当然得搁手碰牌了,我他妈也不是神仙,我碰牌大伙都瞅着呢,我这三张牌在这旮沓翻开了,对不?那发牌到现在我也没看,我都没动。哎?杨彪,不是你发的牌吗?这些我没碰牌吧?啊你扯犊子呐,你要是你输不起,你吱声。” 这时杨彪瞅了瞅,说:“说实话,牌是我发的,但是你说你这牌吧,人家对圈你对k,人家对k你对尖,人家仨七你仨勾,你说你这玩意儿,你说你没出鬼,他妈说破大天吧,都不让人信服。” 旁边的人一听,也附和道:“可不是啥的,我他妈耍一辈子钱都没碰这牌,你这牌,你这纯纯扯犊子。” 有的人说:“这玩牌都有几率的,豹子碰豹子,我以前看见过。” 但更多人说:“你可拉倒吧,这八成有鬼。” 大伙都这么说,焦殿发急了,说道:“你别扯犊子,老弟你要说我玩赖了,你他妈给我叫开,你看看牌缺不缺?” 这边杨彪就开始验牌了,一张一张地查,查完后,说实话,还真就不缺。 有人怀疑焦殿发出鬼,没成想焦殿发没出鬼,就是纯凭手气干的。 那有人说点儿这么高啊,那就赶上了,那确实没招儿啊。 这个时候赵宝成抬头瞅着,说:“等等,别扯没有用的啊,我告诉你,你他妈打听打听我赵宝成是啥人,我输不了啊,输不起呀?你他妈这出鬼了,今天你坐这旮达,我跟你说就没好,你没来之前我们玩得挺好,你说你上来嘎嘎就整这事儿,又他妈我456你567的,我这对k你对尖的,我这把仨七你仨勾,你说你没出鬼谁相信呐,别扯没有用的,这把不算了,要玩重来吧。 哎哎,不是你扯犊子呐,你抢钱呢啊?哎,你干什么玩意儿?” 焦殿发是一个人来的,赵宝成就想去抢钱了,边抢边说:“这是我的钱。 那边的老海也说话了:“哎哎,你这把牌确实有点毛病,我这没吱声,这个我这把我还闷5000块钱呢,来,我这5000我再拿回来啊,这把不算了。” 焦殿发见状,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第67章 冤家路窄 焦殿发站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赌场老板匆匆过来。 “发哥啊,我……我不知道发生啥事儿了。但是杀七杀钩的概率,那真是千万分之一啊,我也不清楚有没有事儿,这……这把就别算了吧。”老板说道。 “啥玩意儿不算啦?”焦殿发怒目圆睁。 “不是你他妈把钱给我放那!你想抢啊,你?” 赵宝成从座位上猛地起身,要往过拿钱。 “我咋没抢别人呢?你他妈心里没点数吗?”赵宝成一脸凶狠。 “我有啥事儿?你说我出千证据呢?你这不是欺负人嘛!你们玩不起啊?你他妈没见过钱还是咋的?欺负我这把老骨头啊?”焦殿发也不甘示弱。 “去你妈的!”赵宝成骂了一句,紧接着一拳朝着焦殿发挥了过去,一拳打在焦殿发的眼框上! 焦殿发赶忙用手一捂眼睛,哎哟,卧槽!!焦殿发心中暗恨,自己在蓝马混社会这么久,但是打架却不太行。 “赵宝成,你敢打我?小兔崽子!”焦殿发怒吼。 “打你又怎样?” 旁边桌上有个烟灰缸,赵宝成一把抓起,照着焦殿发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我操,老东西!” “哎呀,我操!”焦殿发只感觉脑袋一阵剧痛,鲜血直接流了下来。 赵宝成却没有停手的意思,紧接着又砸了一下。 焦殿发捂着脑袋,脑袋上被砸出了两道口子,又挨了一拳,他心中虽怒,但也不敢再叫板了,再叫板恐怕会被揍得更惨。 这时赵宝成开口了:“老板!” 老板也摆手道:“哎呀,可别动手啊,别动手啊!不能在这儿打架啊!发哥,发哥,你出来吧!别闹事啦!” “我闹啥事儿啦?我赢钱了不让我拿!是他妈我挨揍你没看到啊?!”焦殿发被众人拉到走廊,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 “你本钱多少钱?”老板问道。 “本钱3万呢!”焦殿发喊道。 “那个谁,去把人本钱拿回来。”老板吩咐道。 可等那人一出去,杨彪、二憨、老憨儿和赵宝成三人却把钱给瓜分了。 他们把自己下的那把没算的钱全拿了回来。还好,几个人没抢焦殿发那3万块钱的本钱,只是把他赢的钱都拿走了。 “他妈的,我刚才输了四五万,我得拿回来!”几人嘟囔着,把钱瓜分完毕。 几个人还说道:“我跟你说,一瞅他妈就有点门道,我之前就没说啥。咱们玩得好好的,让他上来干啥呀?他的本钱在这儿呢,你赶紧把钱给他,让他滚。” 赌场老板心里明白,自己得讲道理。 他深知赵宝成可不是一般人,还有松北的大哥杨彪,那可是在道上赫赫有名的社会大哥,还有老憨儿,刚从监狱出来两三个月,这小子心狠手辣。 老板自然是得罪不起他们,平日里还得和他们处好关系。 老板把焦殿发的3万块本钱拿了出来。 焦殿发在外面气得破口大骂。 老板拿着3万块钱走过来,说道:“大哥,你看本钱给你拿回来了,人家也挺讲规矩,没动你的本钱。” “讲究个屁!兄弟,我这3万块本钱,加上刚才那把我能赢十来万,加起来怎么也有八九万甚至十万,他们把我的钱都抢走了,还把我打了!你妈的凭啥呀!!”焦殿发愤怒地吼道。 “你小点声,大哥,你不认识他们吧?里面那个是松北的大哥杨彪,还有那个老憨儿,可是号子里出来的狠人,还有道里的大哥赵宝成,他有个大沙场,都厉害着呢,你就认倒霉吧。”老板劝道。 “我认倒霉?他们厉害是吧?哼,你不知道我儿子是谁吧?”焦殿发冷哼一声。 老板一愣:“你儿子是谁?” “我儿子要是来了,报出名号,能把他们吓得尿裤子!你妈的!”焦殿发一脸骄傲。 老板急忙劝阻:“大哥,你别闹事啊。” “我闹事?你别管!我告诉你,我儿子来了,你这赌场都别想开下去了!敢抢我的钱!”焦殿发边说边拿起电话。 老板赶忙阻拦:“大哥,你不能这样啊,这可就不讲道理了。” “我不讲理?老弟,你摊上事儿了!我焦天方在冰城混了这么多年,当年有个挑事跟我耍赖,我抓住他就给扎了,我怕什么?我是老了,打不过这些小年轻的,但你看看我儿子来了厉害不厉害!你妈的看我能不能整了你们!”焦殿发说完就往外走。 此时,焦元南正和张军、唐立强,还有傻华子、哑巴、王福国、林汉强、小双等人在招待所楼上,可能在商量着分钱之类的事。焦元南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爸?! 在哪呢?” “我在招待所呢。 儿子,你干啥呢?” “爸!啥事啊?” “儿子,你爸让人给揍,我就问你管不管?” “爸!你别开玩笑了,谁敢揍你啊?” “操!我没开玩笑,我刚才去道里赌钱,赢了十来万,我没耍赖,他们非说我耍赖,把我的钱抢了,打了我好几拳,还用东西砸我!” “什么?赢的钱被抢了,还把你揍了?” “对,就在道里的赌场,你过来一趟吧,帮我出口气。” 焦元南虽然有时嫌他爸烦,但老爸被打了,他可不能不管。 “行,你等着吧,别再进屋了,在门口等着,我二十分钟就到。” “儿子,你快点啊。” “好嘞。”焦元南挂了电话。 焦元南瞅了瞅张军他们,张军和唐立强忙问:“咋的了?”刘双也听出不对劲儿了,“南哥,怎么了?” “妈的,我爸让人给打了!”焦元南恨恨地说道。 “啥?叔让人给打了?不能吧?”众人惊道。 “什么不能,好像是赌钱赢了,人家说他出老千,把钱抢了,还把他揍了!”焦元南满脸怒容。 “我操他姥姥啊!”唐立强怒喊,“起来,拿家伙事儿,我他妈去把他们崩喽!!你妈的!” 张军也喊道:“谁呀,敢装逼,干死他!” 哑巴也“啊巴啊巴”地比划着!! 小双说道:“别吵吵了!南哥,那……去吧,我……我也跟你去看看。” 刘双平日里焦元南团伙有事,他一般都不参与,可听说焦元南他爸被揍了,也忍不住要去。 焦元南看了看众人,说道:“行,走吧,下楼!” 他们一群人下楼后就往那边赶去。 这边焦殿发打完电话后,就走进赌场里的一个小厅,拿着个手巾一捂脑袋,坐在那儿抽烟,并没有走远。 老板在一旁劝道:“大哥呀,你看就为这点钱真犯不上啊。听你刚才讲的,你以前处理那些事的时候,那可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缺这点钱,别跟这帮小年轻的一般见识。他们年轻,可能没见过钱,一急眼就冲动了。而且里面那几个都是混社会的,大哥你就别惹事儿了,拉倒吧,改天我给你找点补偿。” “操!他们混社会,我儿子就不混社会啦?你是真不知道我儿子是谁,等我儿子来了你就知道了。你给我好好说话,不然一会儿连你一起收拾!”焦殿发怒道。 “你看大哥,我一直在劝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老板无奈地说。 “别唠别的了,妈的,等着吧!”焦殿发坐在那儿等着。 这时,屋里有个小弟进来说:“成哥,外面那个大哥好像不服气,我看他打电话叫人呢,而且也不走。” 赵宝成一听,骂道:“不走?还叫人?爱他妈谁来谁来,能咋地?” 杨彪看了看,说道:“就咱们哥几个,我在松北这一片,老憨儿,还有你俩在道里区这一块儿,他妈的谁跟咱们装逼能好使?跟谁俩呢?让他来,爱他妈谁谁!” 在屋里的这几个人可没怕,松北区的大哥杨彪,还有刚从80年代严打进去蹲了多年刚出来的二憨儿,再加上道里区的狠角色赵宝成,他们几个在道上混得都风生水起。 他们正说着,焦元南等人已经赶到了。 当时,赵宝成等人在屋里玩得正嗨,根本没把焦殿发这个半老头子放在眼里。焦殿发都快50岁了,坐在角落里生闷气。 外面传来动静,焦元南领着唐立强、张军、哑巴、傻华子、这些狠角色来了,还有福国、林汉强等人,海涛和赵福胜没来。 他们开着两辆吉普车,一到地方,众人纷纷下车。 焦元南他们一个个哪有善茬啊,他们手里拿的都不是普通家伙,最次都是东风三、东风五,往腰间一插。 就连平时不怎么用枪的傻华子,这回也配上枪了,大家也知道,傻华子用枪净他妈干自己人。 他们往屋里一进,焦殿发捂着脑袋,立马站了起来,“儿子来啦,儿子!” 焦殿发的脑袋被烟灰缸砸出的伤口,还在渗血,血痂都还没干,脸上被赵宝成一拳揍得还肿着。焦元南看到年近50的老爸被打成这样,心里哪能不心疼。 “谁打的!!?”焦元南一声怒吼。 老板一看这架势,吓得不敢吭声。 他不认识焦元南,但瞧这些人一个个的模样,就知道都是狠角色。 焦殿发瞅了瞅屋里,说道:“他们在里面玩呢,没跑,都在屋里。” 小双喊道:“谁他妈打的?进去看看,掐折他的腿!” 小双心里明白,帮焦殿发打架,就等于帮了焦元南大忙,今天可不能跑。 唐立强也在旁边咋呼:“走走,进去看看!” 随后“哐”的一声把门登开,众人就往屋里进。 焦殿发走在最前头,边走边骂:“他妈的,谁他妈打我的?今天我要好好跟你们算算账,你们这帮小逼崽子!” 屋里有几个小弟看到有人来了,惊呼:“来人了,被打的那老头不服气,找人来啦!” 赵宝成还在那玩着,不屑地说:“谁来能他妈咋的?冰哪个混社会的我他妈不认识?” 杨彪先回过头来,紧接着是赵宝成。 杨彪一回头,我操!焦元南!! 当时就觉得懒子弦一紧,后背直发凉!顿时就懵了。 之前了解杨彪的人都知道,他可是个狠角色,在松北打架动不动就召集一二百人。 可他唯独就怕焦元南和赵福胜,他之前被焦元南和赵福胜教训过,那真是扒层皮,好悬没把他干死!! 焦元南一进屋,气场强大!他问道:“爸,谁呀?” 焦殿发指着赵宝成说:“就他!” 赵宝成还不认识焦元南,嚣张地说:“谁呀?咋的老头,你不服啊?” 焦元南瞅了瞅他,又看看杨彪,杨彪和他身后那些人都认出来了,这是焦元南和张军啊,还有哑巴等人,他们可都不陌生。 他们顿时都懵了,心里想着,幸亏自己刚才没动手。 焦元南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杨彪,问:“你怎么在这…?” 杨彪赶忙解释:“哎呀!我……我这没啥事,出来玩两把,这是我朋友开的场子,来凑个局玩会儿!哎呀,南哥,你咋来了啊。” 焦元南又转头问他爸:“爸,谁打的你?” 焦殿发一指说:“就是他找茬,他打的!儿子,差不多就行,揍他一顿,把我赢的钱拿回来就行。” 焦元南的父亲还算通情达理,只说差不多教训一下对方,把钱拿回来就行,虽然自己挨揍了,但是他也怕焦元南惹事儿。 可就在这时,赵宝成却叫嚣起来:“操,谁来能他妈咋的?我告诉你,这老东西耍诈出千,钱肯定不能给!” 杨彪忙劝道:“不是,我觉得……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杨彪在他们几人中岁数最大,接着又说:“宝成,你不认识他们吗?” 赵宝成抬头看了看焦元南等人,不屑地说:“谁呀,不认识。咋的,挺牛逼呀?! 你看这个是南哥,都是自家兄弟?赶紧拉倒吧,把钱给人家拿回去,给叔道个歉,别要这钱了,听我的。” “怎么的?还他妈南哥?我可不认识什么哥不哥的,跟我有啥关系?”赵宝成继续叫嚷着,“他爸又怎样?你问问他爸为啥挨打。”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忽略了一个人。 杨彪试图去拉赵宝成,说:“大成,你听我一句。” 赵宝成却一把甩开他,“你不用拉我。” 此时焦元南随意地扫视了一圈。 小双在一旁,还有老憨儿,老憨儿坐在那儿,脑袋恨不得都要插到裤兜里去了。 咱说这老憨儿和焦元南,那是有旧仇的。 以前在监狱,焦元南刚去没有后台的时候!老憨儿把焦元南那可没轻收拾。 老哥们也都知道,那在里头,啥花样没有啊? 老憨叫人把焦元南按住,摆成一个大字形,让手下的人使劲掰焦元南的腿,就像掰烧鸡的腿一样,硬生生把焦元南的腿韧带都给掰开了,从那以后焦元南走路都有点叉腿。 当时在里面,焦元南被老憨经常开皮。 焦元南出狱后曾放话:“你记住了老憨,你他妈别让我再碰到你,碰到我就他妈整死你。” 老憨儿后期知道焦元南心狠手辣,而且手上是有人命。 当年老憨儿想着自己还有很多年刑期,没把焦元南放在眼里,把焦元南折腾得够呛。 如今老憨儿一看到焦元南进来,心里暗叫:“你妈逼的,怎么会在这儿碰到他?”老憨儿赶紧把头低下去。 赵宝成还在那叫着:“谁来能咋的?操,你不用劝我,彪哥,不用劝我,谁来能咋的?” 然而焦元南根本没理会赵宝成,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老憨儿身上。 赵宝成见状,心里纳闷:“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不瞅我,这个叫什么南哥的,到底咋回事?” 焦元南对着老憨儿喊道:“哥们儿,来,你把头抬起来,来,我看看你,来,把头抬起来,抬起来。” 老憨儿在那低着头,焦元南越让他抬头,他头越低。 焦元南继续喊道:“来来来,抬起来!我看你长啥样。” 老憨儿心里清楚,躲是躲不过去了。 杨彪也很纳闷,心想:“怎么回事?认识啊?他叫老憨儿干啥呢?” 焦元南还是喊道:“哥们儿,来来来,把脑袋抬起来”那语气里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冷意。 杨彪瞧了瞧老憨,问道:“哎,不是,你那脸咋回事?” 赵宝成也瞅瞅老憨,嚷嚷道:“哎呦我操,你的脸怎么变形了?脸咋的了?受风啦?刚才还他妈好好的呐!! 这焦殿发一瞅,我操,给他也吓一跳,纳闷道,刚才这小子长得不这样啊,现在的脸怎么扭曲成这个的样子啦? 这老憨儿就怕焦元南认出他,所以把他脸整的像鬼似!!两个眼睛斜眼掉炮,嘴还歪歪着,有点像那个乡村爱情里的赵四似的! 焦元南瞅着他,冷冷道:“来!哥们!你把你表情给我恢复正常点儿,来来来,你把那眼睛给我挤回去,那脸给我恢复正常。 老憨扭曲着脸,歪歪个嘴说道,哥们儿就这样,我受风啦!昨晚睡觉受风啦? 旁边焦殿发好奇的眨眨眼,我操!他妈你刚才脸还好好的,昨天晚上睡觉受的风,我儿子一来你他妈就犯啦?妈的这玩意儿,还有延时的吗? 旁边焦元南还是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哥们,别他妈扯犊子,咱俩是不是见过?我瞅你挺眼熟啊。” 老憨忙摆手:“不能哥们,我头一次见你,哥们咱不熟悉啊,没见过,肯定没见过。” 焦元南觉得不对:“没见过?不对吧?” 赵宝成懵了,心里想着:“这怎么不搭理我了呢?我他妈才是主角啊,这家伙怎么跟老憨儿较上劲了?” 老憨儿也赶忙说:“哥们,你记错人了,我这人长得大众脸,谁瞅我好像都像邻居似的,我就是大众脸,总碰着人说我眼熟的?” 焦元南他爸这时说道:“儿子,他没打我,是他妈这小子打的。说着一指赵宝成。 焦元南却说道:“爸!你的事先等会儿!!哎!哥们!我帮你回忆一下子,你是不是进去过?” 老憨儿忙摆手:“没有!没有!哥们儿,我是一个生意人,我一直做生意,我从来就没进去过,你肯定是记错人了,我从来没进去过啊。” 焦元南哼了一声:“不对吧?那我再给你提醒提醒,号子七监,你还记得吧?你他妈在里面叫人把我掰成一字马,给我开皮你不记得?。” 这时焦元南的回忆全涌了上来,他怒道:“ 就是他妈你化成灰,我都能认识你,你还给我装?你脸嘴里边含俩核桃鼓起来,我都能认出来,何况你现在这样式的呢?” 老憨儿还在狡辩:“没,哥们儿,你肯定记错了,我都不知道号子是干啥的。” 此时,焦元南瞅他不承认,赵宝成也是一脸懵,不知道他俩到底啥关系,杨彪更是无语,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焦元南冷冷地看着老憨,“不承认是吧,杨彪!?” 杨彪听到焦元南叫他,忙应道:“南哥。” 焦元南问道:“这小子叫啥名儿?他是不是叫老憨?” 杨彪看了看,回答道:“是啊,老憨嘛,也叫二憨,以前在香坊那边玩,现在在道里混,老憨儿没出来几天,这都是咱哥们儿,咋的了,南哥?” 老憨一听,知道瞒不住了,表情瞬间变了回来,“哎呀哎呀,巧了南哥,真巧啊!咱俩是真有缘呐,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呐,你说咱俩在里面能碰到,在这外面又碰上了。南南我跟你说呀,我出来后一直寻思着找你呢,我寻思专门给你道个歉,你看我一直苦于找不到你,今天你来了,碰着啦!哈哈哈!这么的南哥,在里面大哥我太不会做人啦!我就是个王八犊子、大驴逼,你别跟我一样啊,大哥我错啦!南哥这样,一会儿我请你们上外面,咱吃点喝点,给你道个歉,你看行不行?” 焦元南瞅着他,老憨确实是被吓得不行,不得不承认了。 焦元南可没那么轻易放过他,他光是站在那里,就把老憨吓得够呛,这腿都直哆嗦,眼泪巴叉的。 焦元南问:“是你,对吧?” 老憨忙不迭地回答:“是我,南哥。” 焦元南呵斥道:“别再讲话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在里面跟你说过啥话吗?” 老憨看了看焦元南,支支吾吾地说:“记……记不住了,你说…你说啥啦?” 焦元南咬着牙说道:“我说呀,你别让我逮着你,逮着你呀,你他妈就没好!你说的对,咱俩是真他妈有缘,这冰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今天让我碰见了,算你倒霉!。” 说着,焦元南从后腰“唰”地一下就把家伙掏了出来,直接指向了老憨。 就在焦元南掏出家伙的那一刻,赵宝成顿时懵了,杨彪也惊呼:“哎呀,这……” 赵宝成身边的几个小兄弟,包括司机等人,刚要去摸家伙,他们身上也带着家伙。 而与此同时,张军、唐立强他们“唰唰唰”地也掏出了枪,大喝一声:“都他妈别动!谁也别动!谁动我他妈打死谁!” 老憨见状,惊恐地求饶:“南哥,南哥,你饶了我吧!南哥,我错了啊,我真他妈不长眼!” 焦元南眼皮都没抬,二话没说,照着老憨的左腿膝盖处,砰!!!一枪直接把膝盖给打碎了。 老憨顿时发出“啊啊啊”的惨叫,捂着腿痛苦不堪。 赵宝成完全懵了,心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俩难道有旧仇?而且这家伙也太猛了,一下子来了七八个,还掏出七八把家伙。 杨彪也无语至极,暗自庆幸:“我操他妈的,这得亏没动手,要是动手了,今天可就死定了。” 焦元南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又把武器指向老憨的右腿膝盖,“砰”的一声,把老憨的右腿膝盖也给崩了。 老憨啊啊的惨叫着!双手抱膝,在地上一挺一挺的蠕动着!! 老憨的下场,也印证了那句江湖老话:欠了江湖的,迟早是要还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老憨也是倒霉,刚出来两三个月,就碰到了焦元南,而且还是因为焦殿发的事碰上的,就这么两下,双腿膝盖都被崩废了。 第68章 惹祸上身 老憨痛苦地呲牙咧嘴,在地上望着焦元南。 焦元南瞅着老憨,问道:“服不服?” 老憨忙不迭地回答:“服了,服了,南哥,服了,大哥,别打了,南哥。再打要出人命啦,南哥啊…!让我去医院吧,南哥,我错啦!。” 焦元南一脸不屑:“不服气的话,你他妈可以再来找我,我就在这冰城,知道吗?” “我知道啦,南哥,服啦,南哥啊……!。” “行吧,赶紧的,你带着他领他上医院吧,别他妈死在这儿。”旁边两个小子一听赶忙说:“快快快快…。”其中一个叫二哥的扶起老憨就往外走。 老憨出去后,焦殿发都懵啦,心里纳闷:“我儿子怎么把这小子给崩了呢?那小子也没打我呀,他俩到底怎么回事?” 而此时,赵宝成也被吓得够呛,脑袋上的已经冒出来了!心里想着:“这伙人可真他妈狠啊,8个人都他妈拿着家伙,还把老憨给崩了。” 焦元南看着老憨被扶出去后,转身看向赵宝成,说道:“哥们儿,这回该轮到你了。” 接着又抬头看焦殿发:“爸,来,是不是他打的你?” 焦殿发回答道:“对,就他打的我,别人没动手,儿子,就他打的。” 焦元南说道:“我叫焦元南,这是我爹焦殿发,你把我爹打了,你妈的他那么大岁数,你咋下的手呢?” 赵宝成急忙说道:“哥们儿,哎,不知道你……你听我说句话行不?” 焦元南拿着枪,头一歪:“来!你说,我听听。” 赵宝成一脸讨好:“你看,哥们儿,我不知道那老爷子是你父亲。这样吧,我把赢的钱退回去,我……我一共给他拿回10万块钱,你看行不行?” 要知道,焦殿发赢的也就七八万,他拿回10万,就相当于把赢的钱还回去,还多给了两三万,这也算是一种表态。 他接着说:“我对不住了,这赢的钱我给10万块,你看行不行?10万块钱,别打我啊,哥们儿,咱们都是冰城道上的人,可能有些朋友大家都认识,没必要这样,哥们儿,我知道你狠呐,哥们儿,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焦殿发瞅了他一眼,说道:“10万?我刚才已经赢了七八万啦,行,既然你这么说,有这态度!我也不难为你,你他妈在加5万。” 赵宝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15万?” 但他还是赶紧应道:“十五万就十五万,我给你拿。” 焦殿发说了:“儿子,拉倒吧,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大量,给他妈15万就行啦。” 焦元南却不这么想,他觉得:“我爹让人给打了,要是不给他们点教训,以后别人再打我爹,再给我赔钱,那可不行,这里面的事儿可能更复杂。 况且屋里有些社会上的人,都认识焦元南。 赵宝成这时候喊道:“15万!我给啊!!杨彪,你……你倒是帮我说两句话啊,杨彪啊。” 他以为杨彪认识焦元南,关系肯定不错,便说:“你看杨彪,你说几句话啊,这都到这份上了,你都不他妈说句好话,你说几句话啊,操,我这都惹祸了,你说两句呀。” 杨彪却无奈地说:“我他妈说啥呀,不被打都不错了。” 赵宝成喊到,“钱…钱这儿有个十来万块钱,把这些钱捋一捋差不多,杨彪,你借我5万,借我5万………。” 杨彪看了看赵宝成,他俩关系还算不错。杨彪说道:“行。” 说完,杨彪就在桌上数了5万块钱给赵宝成。在那个年代,能从别人手里轻易借到五万十万的,那可算是挺有面子的事儿了。 赵宝成把杨彪借给他的5万,加上之前的10万,一共15万往桌上一推,对着焦殿发说:“发哥,不好意思啊,是小弟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这钱就当给您的补偿了,多的就不说了,发哥,让您儿子饶了我吧。” 焦殿发看了看钱,说道:“儿子,行了,可以了。” 焦元南看了看他爹,又瞅了瞅杨彪,然后对着赵宝成说:“哼,钱你是给了,可你打我爹这事儿怎么算?” 赵宝成一脸委屈:“南哥!你看我都给钱了啊,赢的钱再加上刚才给的这15万,这属于赔偿了吧?哥们你可不能这么得理不饶人啊,我都拿15万了,你爸刚才一共就赢七八万块钱,我这相当于赔了六七万,这还不行,还想为难我,这可有点说不过去啦…!。” 焦元南冷笑一声:“那是两码事。你给钱是应该的,我爸赢的钱你往回抢,你赔双倍都是正常。而且就算你不给钱,我他妈也该收拾你。你刚才看到那个二憨子了吧,你本来跟他是一个下场,双腿都该给你废了。不过看在你给钱的份上,我就轻点打你。” 赵宝成一听,懵啦!!哀求道:“哥们儿,你不能这样啊,我给钱了还得挨打啊?彪哥,你帮我说两句好话啊。” 杨彪无奈地摆摆手:“我就别掺和了吧。” 焦元南瞬间变脸,眼珠子一瞪,二话不说,把手里的家伙,直接顶在了赵宝成的肩膀上。 赵宝成惊恐地大叫:“啊,不是啊……哎!哥们!!” 焦元南本来是准备把他双腿打折的,可最后改变了主意,对着他的肩膀,砰!!就是狠狠一下。 赵宝成的两个兄弟想动手,却看到唐立强、张军他们都拿着家伙,一副要拼命的样子,都不敢动了。 焦元南掂量掂量手里的枪,看着疼的直翻白眼的赵宝成问:“哎!我问你服不服气?” 赵宝成疼得直叫唤:“服啦,服啦…!,哥们儿别打,服啦……啊……!。” 焦元南收了家伙,说道:“行,你要是不服气,可以来找我。我是南岗的,我叫焦元南,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之前欺负我爹,那可不行。你耍钱耍赖,还敢打我爹,这就是你自找的,这事我说完才算完。” 说完,焦元南把家伙往腰间一插,大手一挥:“走。” 焦元南众人便呼呼啦啦地离开了。 有人在旁边嘀咕:“元南,你咋不把他给干销户了呢?” 焦元南呵斥道:“光看故事,不点赞也不评论,消鸡毛户消户!!。” 这时候,焦元南领着这帮兄弟撤了。 焦元南他们一离开,屋里的杨彪和他的兄弟们,还有赵宝成及其手下,都慌乱起来。 赵宝成喊道:“啊…!操…快点送我上医院,这胳膊上流的血把白衣服都浸透了,快点啊!” 咱说焦元南的父亲焦殿发。 焦殿发拿着老板找来的兜,里面装着钱。 之前说好的是15万,加上焦殿发自己的本儿,总共是18万。 焦殿发从屋里出来,走到门口。 焦殿发说:“儿子…!。” 焦元南他们都回头看。 焦殿发接着说:“没事儿吧?” 他们都回道:“没事儿,没事儿。” 焦殿发又说:“谢谢你们啊!来,谢谢孩子们啦。 这帮人也都说应该的叔,说跟我们还客气啥 ! 焦殿发瞅着焦元南说道,这里面一共有18万。之前耍钱的时候,我跟你借了3万,现在还你。然后,我再给你拿5万,你们几个兄弟,叔也不给你们买啥了,你们自己出去吃点喝点,买点东西吧。” 焦元南说:“咋的…!? 我留10万,给你们拿8万。我不是跟你借了3万嘛,剩下那5万块钱你们就拿去花吧,你安排就行。” 大伙都推辞说不要。 焦殿发说:“这怎么能行呢?你们就跟我的孩子一样。小双,来来来,把钱接过去。” 小双看向焦元南,焦元南心想:“拿来啊,不拿白不拿。” 小双看到焦元南的表情,点了点头,接过了钱。 咱说焦殿发挺会办事儿,他这一遭也不算白挨打,挨了那几下子,还能净得10万块钱。焦元南那3万本来就是他的,剩下的5万大伙可以分了,众人也挺高兴,觉得焦殿发这人不错,老爷子挺会做人,办事挺大方。话不多说,他们拿了钱就走了,出去后可能当天就去消费玩乐了,大伙分了钱,也都各回各家。 再说另一边,杨彪和他的兄弟,还有赵宝成的兄弟,正领着赵宝成往医院送。 送到医院后,杨彪说道:“一会儿医生来给你手术。你说你非得惹他们干啥呢?焦元南可不好惹啊,你是不知道,这帮小子贼他妈狠。” “哎…,操你妈,他敢打我,你等着!”赵宝成恨恨地说。 就在这时,警察进来了。 因为之前赌场里有枪声,可能是老板还是谁报了警,也可能是其他赌客报的警,反正警察闻讯赶来了,而且还没等手术开始就到了。 警察开口问道:“哎,谁开的枪?怎么回事儿?我们是道里哪哪派出所的。” 他们一来,看到这受枪伤的赵宝成,还没进行手术呢。 赵宝成说道:“我是被打的,不是打人的啊!你们是道里的?我和你们道里区的刑警队长耿洪耿大队关系非常好。” 这几个人一听,问道:“怎么的?你认识我们耿队?” 废话!!。 警察又说:“认识耿队也不行,你们都动枪了,这案子我们得处理了。” 赵宝成忙说:“千万别上报,老弟。我一会儿去手术,可能一会儿耿队长就得来。有什么事我跟耿队长说,你们看行不行?然后你们先回去,我也跑不了。就我一个受伤的,也没出人命?” 于是警察做了个简单询问,得知是因为耍钱赌博动了枪,但当事人认识耿队长,便说:“那等着吧,记下联系方式。等完事儿,我们跟耿队长汇报,耿队长那边有消息就行。” 原来这赵宝成和耿队长是发小,所以他有这层白道关系,还挺厉害的。 有人说他职位不算大,是道里区刑警队队长,但也挺牛的啦。 话不多说,警察走后,杨彪劝赵宝成说:“你先治伤,等会儿我跟你说点话。你去手术吧。” 经过两个小时的手术,天都已经黑了。 赵宝成从手术室出来后,麻醉药的劲儿也过去了。 杨彪问道:“宝成啊,这个事儿你准备咋办?” 赵宝成抬头看了看,恨恨地说:“咋办?你妈的,我他妈肯定得找他算账,我咋办?我肯定得跟他磕。” 杨彪劝道:“我跟你说,这焦元南挺他妈厉害,他这个团伙,还有他手下的人都挺狠。咱就说,还有个啥来着,反正他这团伙都是杀人犯,他们手上人命可不少,我都吃过他们的亏。我就这么跟你说,你跟他们干,就相当于跟天斗啊,你惹不起他们。你不知道吗?冰城很多大哥都折在他们手上。你就信我的没错,拉倒吧。” 赵宝成却骂道:“信你的?操你妈,信你的。刚才在那儿,你都不帮我说句话,把我打成这逼样,老憨腿都被打断了,这仇我肯定得报,我他妈管他是谁?” 这赵宝成也是认死理儿了。他都40多岁了,被焦元南这么一弄,哪能轻易罢休? 不大一会儿,他俩正说着话呢,耿洪耿大队来了。 这可不是支队,是大队,分局叫大队,市局叫支队。 杨彪被气得够呛,转身就走。 他带着两名随从,几个人径直出门下楼了。 等他们一下楼,杨彪的两个兄弟把车开来,杨彪坐上副驾驶,嘴里骂骂咧咧:“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他妈想抓焦元南?焦元南的团伙,你要是抓了一个,剩下的人能把你们给都弄死。” 一个兄弟说:“彪哥,怕啦?” 杨彪说道:“操!这我还没提赵福胜呐,我要说了能他妈吓死他!赵福胜那可是人命累累,能灭门一家三四口,连小孩儿都不放过,多他妈狠呐!跟他们斗,简直是自不量力。” 另一个兄弟问:“彪哥,你刚才在局子里借给他5万块钱,这钱是不是得提前要回来啊?” 杨彪一听,说道:“可不是嘛!这混蛋要是真被焦元南他们给销户了,这钱可能就打水漂了。俗话说人死债清,可别信那一套。 1994年的时候,5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就算是朋友借钱,朋友要是没了,他老婆能有几个讲良心还钱的?人都没了,你都不好意思去要,孤儿寡母的。” 那兄弟一听,也附和道:“我操,可不是嘛,5万块钱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他们刚下楼没走多远,在楼上,刑警队长耿洪对赵宝成说:“你放心吧,再大的流氓能怎样?我回去研究研究。一个叫焦元南,一个叫焦殿发的,这样,咱们先抓焦元南,他不是参与打仗了嘛,焦殿发欠钱的事咱们之后再处理,先收拾焦元南。” 赵宝成说:“那行,老耿,麻烦你啦…!妈的!我太他妈憋屈啦!!” 他们俩是发小,这种事不用花钱。 老耿转身走了。 老耿走后,赵宝成的媳妇在这儿护理他,他的一些兄弟也在。 这时,赵宝成的电话响了。 媳妇一看,是杨彪打来的,心想刚下楼怎么就打电话来了,便说:“给我,可能有事。” “喂,彪哥,你不刚走吗?咋的,有事啊?” “宝成啊,你在局子上拿的那5万块钱,抓紧时间给我啊。” “咋的?啥………? 啊!我说你在局子里刚拿了5万块钱,你抓紧时间早点给我送过来,我手也挺紧的。” 赵宝成一听就火了:“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但不关心我,还催我还钱?我差你那5万块钱吗?我好几个沙场,能缺你这点钱?咱哥们这点感情都喂狗了?你就缺这5万呐?” 杨彪其实也有苦衷,他不能说怕赵宝成死了钱瞎喽,只能说:“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你就抓紧时间给我送过来,我这两天手头挺紧的。” 赵宝成不耐烦地说:“行了,差不了你钱,你那德行,5万块钱还追着屁股要。我在医院看病,你不是知道吗? 你上医院来看病我还给你交了3000块押金,我都没要! 行了,别啰嗦了。” 媳妇在一旁问:“咋了?” 赵宝成没好气地说:“没事儿,别管了。” 赵宝成根本不知道杨彪他们是担心他被焦元南弄死,钱要不回来。 而焦元南他们收拾完赵宝成后,回去喝酒庆祝,根本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 就在当天晚上,耿洪,耿队长回到单位后,就把这件事当作重要任务来处理,毕竟是发小的事。 他把几个小队长叫了过来。 这些小队长都是他手底下的,他们一进屋,耿洪就吩咐道:“你们去查一个人,南岗有个叫焦元南的,在火车站附近,给我查查这人是干什么的。还有,他这个团伙肯定不止他一个人,他们把我朋友给打了,你们去查查这件事,看看他们盘踞在哪里,把情况都给我查清楚。” 很快,四五个小队长就出发了。 刑警办事效率很高,到了第二天下午,他们就来向队长汇报了。 “队长,经过我们查询,有结果了。” 耿队长忙问:“什么结果?快说。” “是这样,这个叫焦元南的团伙骨干大概有十到八个人,主要以焦元南和张军为首,下面还有一些人员,不过目前我们还没掌握所有人的名单,但张军和焦元南肯定是骨干力量。 他们在南岗区火车站那一带,带着一帮小偷,可能还收点保护费。” “这个团伙还有别的事吗?” “领导,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去年、前年还有大前年,这几年他们连续作案,杀了好几个人。” 耿洪一听,立即说道:“派两个侦察小组,一个接着侦查他的所有关系网,另一个小组盯着他们团伙住在哪里。 队长,我已经摸透他们的规律了,他们晚上没事就会回到站前的大胖招待所睡觉。 今天晚上就派几个侦察员去盯着!!明天早晨5点钟,那是人最困的时候,我们展开抓捕。” 队员们一听,马上应道:“行,队长,我们这就派出侦查员。” 话不多说,一边的人员接着去进行侦察。 耿洪心想:我借着我发小被打的这件事,把这个团伙给扳倒。要是有大领导打招呼,那最起码也得给我个人情;要是没有,那我直接把这个团伙打掉,还能立个功,对我下一步往分局里提,甚至往市里提都有好处。 耿洪下达了作战任务,刑警们的素质都非常高。 出事当天晚上,焦元南、张军、林汉强、王福国、小双等人并没有全部集中在一起。 屋里只有焦元南、小双、王福国、林汉强,还有老棒子几个人,其余的人都在外面。 侦察员们进进出出,他们主要盯着焦元南,毕竟手里都有焦元南的照片。 他们看到焦元南上楼了,这边侦查员迅速报告:“耿队长,焦元南上楼后一直没下来,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他的兄弟们有进有出的,我们明天早上怎么行动?” 耿洪果断下令:“继续盯着焦元南,如果他晚上进去,凌晨5点钟还不出来,不管他老巢里有多少人,都给我拿下!” “收到!”负责盯梢的两个侦查员守在那里。 当天晚上,焦元南他们喝酒一直喝到夜里12点多。 到了凌晨5点钟,侦查员发现焦元南还是没下来,立刻向耿洪汇报:“耿队,焦元南团伙一直没下来,焦元南在楼上。” 耿洪立即回应:“好,我现在带领抓捕组亲自去现场指挥,一定要把人抓回来!” “收到!”耿洪从道里区带着二十多人,大概是两个或三个小队的人赶了过来。 凌晨5点多钟,他们来到了楼下。这个时间点冰城有不少火车到站,有很多人下车后会来住店。耿洪他们都穿着便衣,没有穿警服。 刑警来到旅店门口,“叭叭”地敲门。 大胖在里面问:“谁呀?干啥的?” 窗户打开后,耿洪他们说道:“道里区的,别吱声,别吵吵,有个案子跟你们这里面有人有关系,焦元南是不是在楼上住?” 大胖有些害怕地说:“是在我这儿住,但是在不在我不知道。” “把门开开!” 门打开后,耿洪吩咐道:“留几个侦查员看着,别让他报信。” 然后问大胖:“焦元南在哪个屋?” 大胖说:“在第三个屋。” 焦元南这人挺机灵,此时是八九月份,东北的天气还比较热,他们睡觉前喝酒抽烟,为了通风,门没关。 焦元南的媳妇没穿衣服,正躺在床上。 抓捕过程很顺利,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惊心动魄。小双在第一个屋,焦元南在第二个屋,他们都在睡觉。 耿洪一回头,一摆手,众人呼啦一下就进去了。 他们拿着照片比对了一下,一看脸,有人喊道:“哎呦,我操你妈,这就是焦元南。”说着一扒拉焦元南。 焦元南睡眼惺忪地说:“来了,别闹。” “嗯嗯,别动,别动!” 这时,王福国、林汉强、小双他们也都惊醒了,问道:“哎,这干什么?” “都别动,别动!”刑警们直接把武器顶在了他们的脑袋和身上,大声喝道。 第69章 事件失控 焦元南一看这阵仗,心里就觉得不妙。 耿洪说道:“干啥的?我是道里区刑警队的。” 焦元南故作镇定:“我也没犯啥事儿啊,你们这是干啥呀?” “有没有事儿跟你走一趟就知道了。”耿洪一边说,一边示意,“别吵吵。” 刘双等人也都懵了。 刘双心想,这下可完啦!众人只能赶紧穿衣服,刑警迅速给他们戴上手铐,将他们带走。 有人问:“别的屋呢?” 耿洪思索了一下,又去别的屋查看了一番。屋里还有些住宿的民工和类似小偷模样的人,他们没认出来什么,也就没抓其他人。 随后,在焦元南他们屋里搜出了三四把东风三,还有两把长杆子。 耿洪心想:“呵,还有枪。” 焦元南暗暗叫苦。这些东西都被收缴了,这回事儿可他妈大了。 他们被悄悄地带到了道里区。下楼时,耿洪对老板说:“老板,别告密啊,有事儿跟我们联系,给你留个名片。” 老板赶紧说:“你放心,我只是个老板,不管这些事儿。” 焦元南他们被抓的时候,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 一上车,焦元南就瞅着小双。 焦元南这时候有点害怕了,一来抓捕很突然,二来他自己犯的事儿太多了,杀过人、伤过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罗军家还是王长建家找人来对付他了。 他最担心的是小双扛不住。 别人都在道上混了很久,王福国和林汉强都经过历练,不会轻易把焦元南的事儿说出来,但小双要是顶不住,被稍微吓唬一下,挨上几电棍,说不定就把他们杀人的事儿全招了。要是交代了这些,那可就麻烦了。 很快,焦元南被带进审讯室。 耿洪连夜就开始审问焦元南,这时候都6点来钟了。 焦元南心里想着不能招,招了肯定就废了:“我不知道你们为啥抓我,你们肯定是抓错人了。” 耿洪冷笑一声:“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你这个团伙人命可不少啊。” 焦元南继续装傻:“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啥,我啥也不知道。” 耿洪突然发问:“刘万龙怎么死的?罗军怎么死的?王长建又是怎么死的?” 焦元南此时心里有些害怕了,暗自思忖:“这他妈怎么查得这么细?” 可他嘴上仍硬着:“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领导,你们抓错人啦!!。” 耿洪冷笑一声:“操!我不给你上点手段,看来你是不会说啦!焦元南,你犯了这么多人命案都能化解,也不知道你攀附上了哪个大哥。不过我告诉你焦元南,今天抓你还真不是因为那些命案。” 焦元南一愣,心想着:“不是因为人命案?那是因为啥?” 耿洪接着说:“你最近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把老憨的腿打折了,这事儿本就算了,可你关键是把我发小赵宝成还给打了,是你干的吧?” 焦元南一听,心里明白了:“你妈的,原来是赵宝成找的人,这家伙是没镇住啊。操,我犯了那么多人命案都没事,今天难道要在这小事上栽跟头?” 耿洪继续说道:“别看你之前那些大事都能摆平,就你打赵宝成这一件事,再加上今天晚上我们查到的你以前的那些事儿,焦元南,你就别想在从这里出去了。” 焦元南还是嘴硬:“我不知道,啥也不知道啊。” 耿洪也没再对他用手段,只是说道:“等着吧,我肯定把你这伙人全部绳之以法。” 且不说焦元南这边,也不提小双他们。 单说那旅店老板小胖,他看着焦元南他们被抓走后,心里寻思着得找人帮忙。 因为小双有白道的关系网,可小双被抓的时候也懵了,老板连个电话都没有,平常也不留别人电话。 就在这时,一辆奔驰停在了门口。 早上六点半,张军搂着个姑娘在董小利那儿睡了一晚,刚回来。 车还没停稳,他刚下车,旅店老板大胖就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喊道:“军儿哥,军儿哥,不好了,出事儿啦!” 张军瞅了他一眼,问道:“咋的了?” 大胖气喘吁吁地说:“军儿哥,南哥他们都被抓了,包括小双、刘双他们,还有福国、汉强、老棒子,全被抓了。” 张军一下子懵了,急切地问:“都被抓了?哪儿抓的?咋回事儿啊?” 大胖回答:“不知道啊,说是道里区分局刑警队的,刚才亮了身份,早上5点多钟就把人带走啦。” 张军骂道:“啥事儿都不知道啊,没说为啥就把人带走啦?” 大胖说:“是啊!这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呀。” 张军一跺脚:“去你妈的,我先走了。” 张军儿猛地一脚油门,汽车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这张军瞬间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那张军跑了之前,还不忘告诉老板一声,说要是兄弟们有谁回来,赶紧告诉他自己跑去哪了。 当军跑出去,一路狂奔了能有5公里。 此时的张军儿心里后怕极了,嘴里嘟囔着:“这都什么事儿啊,也不知道咋回事,团伙案子太多了,这事儿啊…!。” 当时在车里,他赶紧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唐立强。 唐立强跟那傻子、哑巴他们三个,前半夜还跟赵福胜一起喝了点酒,还有海涛,然后后半夜就去嫖娼了,在洗头房洗完头,就在那洗头房睡觉了,一人搂着个娘们,早上还没起来呢。 这唐立强的电话就响了。 “哎。啊…!大哥啊,你这大清早的干啥呀?”庞立强迷迷糊糊地说道。 “出事儿啦,出事啦!别他妈睡啦!”张军焦急地喊道。 “出啥事儿啦!?”庞立强一下子清醒了几分。 “南哥被抓啦,小双,福国,汉强,老棒子全被抓啦!”张军快速地说道。 “被抓啦?哪抓的?”唐立强,腾!的一下,坐起来问道。 “道里刑警队好像是!!你们在哪呢? 你没被抓吧?” 张军接着说,“我没有,我他妈回去,老板告诉我他们被抓了,我就跑啦。 我们在那个站前洗头房呢!你过来呀!你过来咱们先集合,想想办法,快点的。” 张军急切地说道。 哑巴跟傻华子还在睡觉呢,唐立强大喊:“快点儿的,别他妈睡啦!他妈南哥被抓啦,马上跟我走!!! 就这么的,傻华子、哑巴再加上唐立强和张军,这就会合了。 早晨七点钟,几个人一汇合,就开始研究说咋整。 咋回事儿也不知道,他妈哪件事抓的南哥都不知道。关键小双他妈也进去了,要不往外捞人都是小双的事儿。 这玩意儿,你说咱们想办法,咱认识谁呀?这时唐立强说话了,说:“要不找胜哥呢?昨晚前半夜,我们跟胜哥喝酒来着,不行找胜哥。” 对……! 咱说,那你看这个团伙,没有焦元南这个主心骨,没有刘双这个军师,张军就乱手脚了,都他妈想跑路了这逼。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找胜哥。 来到福胜哥这儿,把这事情前前后后一学,福胜哥也挠头了。 但是大家分析的思路是对的,应该是这个赵宝成整的事儿。 福胜哥憋半天,脸通红,福胜哥憋出一句:“解铃还得心铃人,那咱们就鸡巴找这个赵宝成,就他妈让他放人,不放人咱就干死他。” 张军他妈就感觉这招有点太粗暴了。 张军说了,胜哥你看这能行吗?南哥他们都让人抓去了,证明这小子有点实力啊,咱们就别再惹祸上身啦!! 胜哥讲话:“别废话啦,张军!你知道怎么找这人? 张军说,这我也不知道啊,唉!杨彪好像能知道他在哪住院,打仗那天,杨彪在现场。” “啊,别废话啦,走!找杨彪去。” 张军在这头。勉强的点了点头。 张军就感觉不到哪嘎差点事儿,但是还说不出来,反正就感觉他妈这个事儿吧,有点儿太简单粗暴啦!但是现在自己也没主意,那胜哥最大了,胜哥说话那就去吧。 话不多说,杨彪在这个松北区正放局子呢,外面来了个小吉普,咔,一停下。 赵福胜,张军,唐立强、哑巴跟傻华子这几个人!他妈这五虎将俱全了。 来到局子里,福胜哥和看场子的一个兄弟说了,找一下子杨彪,你告诉他,道里故乡的赵福胜找他。” 赵福胜这边说话声音挺大,在屋的杨彪听到了喊声,懒子弦儿一紧,“操!赵福胜来啦,他他妈来干啥来啦?那赵福胜就相当于阎爷,他这让你三更死,你都不敢活五更,他找我干啥呀,指定他妈没好事儿啊。” 那你害怕你也得出去呀!!杨彪吓得啊,赶紧出来了,“哎呀……!胜哥…!胜哥来啦!” 胜哥一瞅杨彪,说道:“怎么!你认识我呀?。” “哎呀!胜哥,认识啊,胜哥…胜哥…屋里坐,屋里坐。”杨彪赶忙说道。 “胜哥咋的啦,最近手头紧张吗?要是缺钱我给你拿点儿。”杨彪讨好地说着。 胜哥冷笑一声,说道:“不废话,来!我跟你说个事儿,焦元南被人给抓了,好像是你朋友点的炮吧?你知道咋回事儿吗?” 杨彪一听,脸色变了变,再瞅瞅后面的唐立强、张军,哪个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啊。 忙说道:“胜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咋回事儿,我跟你说就完了。胜哥,我都劝我那朋友啦,可他就是不听啊!! 操!说别整那些没有用的!! 唉!唉!胜哥!是赵宝成点的炮儿,他有个哥们儿,好像叫什么耿洪的!是刑警队长!就是那逼他妈抓的人。” “确定是吧,赵宝成在哪住院你知道不?”胜哥追问。 “就在道里区人民医院,这个205房间,我那当天去我都劝他了,胜哥,你看跟我可没关系啊!! 福胜哥瞅瞅杨彪,“你要敢给他通风报信儿,你记住了,后果你自己想。” “啊,我知道胜哥,胜哥慢走啊。”杨彪点头哈腰。 “我他妈还没说我走呐!”胜哥瞪了他一眼。 “哎呀…!你看胜哥…!我不是……!”杨彪尴尬地笑着,那笑比哭还难看。 胜哥转身一走,又一回头喊道:“立强!咋不走呢?” 唐力强瞅着杨彪。 为啥呀?杨彪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手指粗的大金链子。 与此同时,张军也瞅见啦!! 要不怎么说,什么叫贼心不死呢? 这时候张军他妈下手都晚啦!本来他想和杨彪客气点说:“我那项链款式有点小,你那项链不错,咱们换着带两天。” 但是张军还没张嘴呢!这弹力强,斜楞眼睛一瞪杨彪,哎,兄弟!你的项链不错!但是有点太大,不适合你!!你看你把他借我带两天!!改天我那头,也有项链也是金的,我给你拿过来,那个款式老适合你了。 说着唐立强二话没说,直接就上手了。 这杨彪也是一脸苦笑,半推半就地说,啊,那没事那没事!! 唐立强把项链,直接就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啊,那行兄弟,过两天我把我那个给你送过来啊,这个你不适合,我带他妈正好。 杨彪点头哈腰,那行,那行!! 这张军就晚了唐立强一步。 福胜哥瞅了瞅唐立强,也没吱声,一扭头先出去了。 也他妈见怪不怪了,都知道唐立强他妈是啥逼样!! 出来以后。几个人上车了。 等他们都走远了,杨彪气得直跳脚,“你妈的,这都是一帮什么逼玩意儿。” 杨彪赶紧打电话,“喂,宝成啊!! 彪哥咋的?? 不是,你欠我那5万,啥时候给我送来呀?” “你这他妈着急干哈呀,你我就欠你5万块钱,我能欠黄你呀!你也知道我住院呢!出院就给你。 我最近他妈手头有点紧,我手头窜不开点儿了啊!宝成啊!你看那5万块钱你凑凑我给吧,我让兄弟去取上医院。 彪哥!我他妈还有几天就出院啦,这点事儿你等不及呀?” 杨彪急切地说,“哎呀老弟!我真有事儿,你这么的,我让兄弟去上医院取,你给我凑凑,有多少算多少呗!!我一会儿一个小时以后去,我去取去啊!! 操!你他妈来吧,这点逼纸儿天天他妈追屁股后面要。”赵宝成生气的说道。 杨彪也没管那个,那好勒好勒啊,一会我过去。 杨彪心里想啥,赵福胜肯定得去找他,估计这逼凶多吉少啦!!他死了,我他妈钱找谁要去!钱要不拿回来,加上项链,前后我他妈赔八九万。 赵宝成这头,也让兄弟把5块钱凑上了。 晚上6点多钟,天刚黑,赵宝成在医院里边躺着呢,当时有三个兄弟在那边照顾他。 吱嘎……!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他们下意识地瞅去,只见一群人闯了进来,喊道:“别动…!别动。” 突如其来的一幕,赵宝成和他三个兄弟,都吓呆啦!! 惊恐的瞅着进来的人,这…!你们要干什么? “兄弟,你好,我是道里故乡的赵福胜。” 赵宝成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子,他太知道赵福胜是干什么的了。 赵宝成在这边张个大嘴 赵福胜紧接着说道:“焦元南是他妈你给弄进去的吧?对吧!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焦元南放啦了。第二个选择,我他妈打死你!你选吧?” 赵宝成心里一紧,他知道赵福胜的狠毒手段,而且在赵福胜来之前,小队长就已经跟他说过,这个团伙越查越吓人,据说已经背负了七条人命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团伙。 虽然赵福胜厉害,可赵宝成也不是一般人,人也是大哥,大场面也没少见,虽然心里头突突,但是表面上没太表现出来。 “胜哥,你的威名,老弟早就如雷贯耳,而且老弟非常佩服你!!但是你看胜哥,焦元南他给我打了一枪,这都是社会上玩儿的,胜哥,你怎么得让我得点劲儿吧,你这么的,放人行,给我拿10万块钱行不行?钱是小事儿,我这面子我得找回来呀,我身后也有一帮兄弟瞅着呢。”赵宝成试图讨价还价。 “啥玩意儿?” 唐立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跟他妈胜哥讲条件!!妈的你想得劲,行…!那我就让你得得劲儿!” 说着,唐立强拿着手中的枪,对着唐宝成身边一个兄弟的大腿,我操!! 砰!! 那兄弟惨叫一声:“哎呀大哥。” “这是你兄弟得劲儿啦,你想不想得劲儿,你想得劲儿,我也能满足你!” 赵福胜缓缓的说道,“我就问你一遍啊,我只问一遍,放不放人,不放人打死你!!。” “放,胜哥,我放,胜哥,我放…!给我放,胜哥,我明天就打电话,不!我一会儿就打,估计明天就能出来…! 赵福胜面无表情的瞅着赵宝成,那好!明天白天,如果我看不着焦元南出来,你就把装老衣服和棺材准备好就完了,然后我送你上路。” 赵宝成吓懵啦!福胜哥说话虽然说话没有起伏。但是每一个字,都像小刀一样,剌着赵宝成的心。 赵宝成虽然没吓得尿裤兜子,但是这底下小闸门也关不紧了,有点滴滴答答!! “走。” 赵福胜用的很简单直接的方法,和赵宝成交流完,一扭头,领着众人走了。。 赵福胜走的当天晚上,张军还问赵福胜呢:“胜哥,你说元南能不能放出来啊? 胜哥其实也没底,滑稽的挠挠脑袋,差不多吧,等着吧!谁知道这小子怕不怕死呀。” 这头赵宝成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他赶紧打电话给那个队长耿洪:“老耿啊,那什么?那个焦元南呐,不行把他们你给放了吧。” “咋的,有人找你啦?”耿洪问道。 “不是,没人找我,我是这么想的,你看这焦南那人你也没抓干净啊,还有很多人没到案!他们那帮人手他妈都贼黑,这要是因为这事儿,再报复咱们犯不上啊,是不是? 你是受着什么威胁了,还是他妈谁吓唬你啦?”耿洪感觉到了赵宝成的不对劲儿。 “不是,真没有,老同学,这么说吧,这个事儿我认了,把人放了得了,这江湖上的事儿,冤家易结不易结嘛。”赵宝成继续说道。 “放,放个屁,都他妈报市局去了,市局都要给我们立功嘉奖了,放啥呀,那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吗?我们局长都他妈主抓这个事儿啦,这事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啦,放不了。 赵宝成听到这懵逼啦!这脑门子上的细汗都冒出来啦!哎哟我操!这他妈我不追究了,人咋还放不了呢?这不操蛋了吗?!! 老同学,我求你啦,你得给我把人放了啊,我现在啥也不追究了,就当这个事没发生过还不行吗? 我放不了,这怎么的,这咋你收好处啦,给你赔偿了还是咋的?这伙人于公于私,我他妈必须打掉!现在已经覆水难收,谁放也不好使了!”电话那头的耿红坚决不同意。 这他妈当时打完电话,赵宝成这脸抽抽的,兄弟瞅瞅他,着急地说:“哥呀,这不放人咋整啊?那赵福胜不说不放人,明天打死你吗?” 赵宝成呆呆的瞅着病房的门,突然领不丁他坐了下来,瞪大的双眼像牛蛋一样。 “快!快给我连夜转院,我要上长春,上吉林,上榆树,上桦甸,哪都行!这是他妈呆不了啦!快点,快点的。” 赵宝成慌乱地决定赶紧转院,这小子要他妈跑路!!! 当天晚上,赵福胜万万没想到,赵宝成竟然连夜跑啦。 说实话,要是我的话,我他妈也跑!! 因为现在事情,已经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啦!。 那不跑咋整呀?那头不放人,赵福胜肯定得来找我!赵福盛这逼我太知道他了,那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 关键是啥呀?关键是这逼!以前有过劣迹,灭过人家满门呐,你说这玩意儿他妈吓不吓人? 第70章 江湖多变 等到第二天中午,福胜哥还没听到有关于焦元南被放出来的动静。 这时,福胜哥拿出电话,给赵宝成打了过去。 “哎,你他妈人怎么还没放出来呐?” “胜哥,不是我不让放啊,是我那同学不放啊,我真的不骗你呀,胜哥!!我那个发小耿洪,他他妈在里边整事儿,现在不是我说不抓,他就能放的事儿啦!生哥你相信我,真不是我在中间整事儿!!胜哥你看啊,我也不……!” “你他妈找死…!”福胜哥怒喝道。 “我不是找死胜哥,我跟你说实话,那耿洪他妈真不是个东西,他为了自己的仕途,他才不放人,他都报市局去啦。” “你妈的,你真是找死,你别让我逮着你。” “胜哥我都已经不在冰城啦,我都上外地了,这事儿我也没招啊!。” “什么!你他妈上外地啦,行!我不信你他妈能跑一辈子!” “胜哥,我求你啦!你看这事整的。我也不知道发展成这样,胜哥我跟你说实话,我想回冰城,我冰城还有产业,我最想把这个事赶快解决处理掉!但我那同学耿洪,真他妈孙子。” “那耿洪家在哪?”福胜哥问道。 “胜哥你要找他呀!你看当兄弟的提醒您一句,胜哥你要当心,毕竟他是刑警队长。” 就这么的,赵宝成把耿洪家庭地址告诉了胜哥。 “行!我知道了,还是那句话,不管是不是你整事儿,但是事情是因你而起,你别让我他妈逮着你,你真是找死!!”福胜哥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胜哥,南哥咋没出来呢?妈的,这小子吓跑了,说他打电话刑警队长整事。 我操!胜哥,那这事儿不整复杂了吗?”旁边的张军问道。 “复杂啥呀,我这还有一招。”胜哥神秘地说。 “还有一招?啥招啊胜哥?” “操 !咱们去找的刑警队长。如果放人呢!就拉倒。不放人咱就打死他。 这招行吗?胜哥!人家可是刑警队长!咱们惹不起!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呢?张军问道。 操!谁能咋的啊,要不他就放人,不放咱就打死他,咋的?那你有好招啊!!! 张军刚要说话又噎了回去! 这时候胜哥瞅了瞅哑巴,又瞅了瞅傻华子。 哑巴在那阿巴阿巴阿巴的!那意思同意胜哥的想法? 傻华子更不用说了,傻华子说道,谁抓我南哥,我就干死谁!! 就这么的,胜哥领着这哥几个,按照赵宝成给的地址,包括长什么什么样,也都了解完了,就去堵这个刑警队长耿洪,。 要不怎么说,赶巧不巧,放屁打鸟呢!哥几个刚到耿洪家这个楼道里头。 只见耿红开着一辆红色的山卡拉停在了自己家的楼门口,随后下车哼了小曲,这头刚一进楼道。 胜哥和张军还有哑巴他们,手里头都拿着家伙,直接窜了出来。 胜哥一马当先,拿着家伙一下就顶着耿洪的腰上,别动,动我他妈打死你!! 咱说耿洪毕竟是刑警出身,遇到这种情况他也没太惊慌!! “哥们儿!我是刑警队的,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你们现在走,我就当啥事没发生。” 就在这时候,胜哥刚要说话。 只见哑巴过来,阿巴阿巴!!照着耿红的脸上,哐!就是一电炮! 阿巴阿巴,操你妈的!找的就是他妈你…! 当然了,这是哑巴的心声!! 就这一电炮,耿红他妈懵啦! 哎哎,兄弟你他妈说啥呢?! 傻华子过来一薅耿洪的脖领子,跟我们走,你妈的,说啥你他妈能听懂是咋的? 就这么的,耿洪被这几个人,连推带搡地就给塞车里去了。 耿洪不敢挣扎!那他把枪口顶着你呢? 车很快开到了当时一处偏僻的江边,随后耿洪被拽下车了。 这时的耿洪,心里头他可害怕啦!“不是!兄弟你们这………! 赵福胜面无表情的瞅瞅他,你是刑警队长,叫耿红对吧!! 啊…!对!那什么!!你是……?。” 我叫赵福胜。 耿红听到赵福胜这个名字,这个脑袋嗡的一下,故乡的赵福胜胜哥吗? 赵福胜点了点头,是我!! 咱说耿洪能不知道赵福胜是谁吗?他他妈太了解啦!! 一确认对方是赵福胜,耿洪脑袋里嗡嗡的转着。他在回想赵武胜怎么能找到我!!tmd指定是没好事儿啊!! 哎呀!胜哥,你看找我这有啥事儿?” 其实这时候,耿洪隐隐感觉到赵福胜找他,应该和焦元南有关系,但是他不确定! 赵福胜冷冷的说道,耿队长,我和你说话就不拐弯儿了,焦元南是你抓的吧?我不和你废话了,我就问你,焦元南你能不能放? 耿洪一瞅赵福胜,焦元南是你什么人呢……? 这话没等说完呢,哑巴,阿巴!阿巴!操!上去,哐!又给耿红一个大电炮,这一下子给耿红打的一个趔趄,这眼冒金星,哎哟我操!! 阿巴!阿巴!阿巴,操你妈!! 哑巴的意思,你废话太多了。 赵福胜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了焦元南,二是我打死你!! 耿洪现在一点脾气都没有,这捂着眼睛说 “哎呀,胜哥我倒能放,关键是我跟俺们局长说了,局长不一定能放啊。” “操!你局长要是不放,你告诉他,就说我赵福胜说的,他要不放,也给他两个选择,放人相安无事,不放就打死他。” 耿洪这时候心里一想,你妈的赵福胜,你他妈就会这招!! “那我试试吧!胜哥…。” “操!别试试,你要试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他妈你的祭日,包括你孩子媳妇儿都给你送走…!。” “唉唉,别的别的!胜哥,我保证完成任务,胜哥,你放心,给我个机会。” “行啦!滚吧!滚犊子,我等你消息!还有就是耿洪我告诉你,别看你他妈是刑警队长,我不怕你找我,就算你抓到我了,你也知道我赵福胜是什么人,除非你把我赵福胜的兄弟全部抓住,只要留一个活的,你全家都他妈得死!! 哎呀哎呀,胜哥你说啥呢?都是混口饭吃,不能不能,你放心吧!! 咱说耿洪说的其实是心里话,那谁能为了工作上的事儿,把自己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搭在上面,根本犯不上的事儿,可能也有那种铁面无私的刑警队长,但是不是耿洪。 耿洪走了之后,张军挠挠脑袋,一脸疑惑地问:“胜哥,他能放人吗?有把握不?万一要是报市局了,或者咋的,他局长那边卡着咋办?” 胜哥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狠厉,冷冷地说:“谁拦着咱送谁上路就完了呗,打死他,我就这招。” 傻华子也在旁边应和道,对!打死他! 这哑巴在那也是,阿巴!阿巴!阿巴!操他! 张军心里想,我操,这他妈都是啥人呐? 胜哥这边一摆手几个人迅速上车,车子朝着当时冰城的友谊路疾驰而去。 很快,他们来到了友谊路的一个舞厅的楼下。 车门一开,胜哥和一个在楼下看门的兄弟说,去!和你们大哥说,故乡的赵福胜找他有事。 “啊啊,胜哥,等会儿啊!我马上通报一声!!” 咱说胜哥为什么要来到这儿,他来找谁呢? 其实这是胜哥的b计划,胜哥也不确定他那招好不好使,你光有硬的没有软的也不行啊!老哥们还记得马金彪不,他有一个哥们在冰城白道非常牛逼。 谁啊!哈苏呗!(哈素) 这头小弟上楼,“大哥,那个外边故乡的赵福胜来了,说是要找你。” “他来干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啊,大哥!一共4个人!! 啊!让他们进来,。” 这头赵福胜领了张军这几个兄弟,来到哈苏的办公室。 这头一进来哈苏马上站起来迎了过来,唉呀!胜哥!怎么的?这么闲着呢?找我有事啊!来赶快坐下说。 这头哥几个往这一坐,“哈苏,今天来找你有个事儿。” “啥事儿啊胜哥!胜哥你要缺钱了啥的,老弟我给你拿点!! 不是!是焦元南给别人点炮抓进去了,你知道不? 啥!元南让人抓了,我不知道胜哥。 这事儿吧!挺复杂。我现在找那个刑警队长,让他放人,但是呢,他局长未必能放,但他不放我就打死他,他局长要不放我就打死局长,你也知道我啥脾气。但是我怕万一不准成呢,你能不能跟那个局长过个话,道里区你应该能认识吧?。” “啊!我倒是认识,了这……! 没事儿哈苏,花多少钱都行,焦元南出来,让焦元南给你拿钱。你要能帮固然是好!你又不帮也没事!如果这个刑警队长要是不放人,或者局长不放人,我肯定打死他,我就一招儿。” 哈苏一听,心里暗自嘀咕:“这是给自己听的。” 哈苏说:“胜哥,说啥呢!你是我大哥,我能不帮吗?再不就是,元南我们也都是兄弟我试试。” “啊,行了,花多少钱啊?你告诉我,回头让焦元南给你。”胜哥说完便走了。 哈苏他妈瞅瞅胜哥的背影,嘟囔着:“操!这事儿跟我有鸡毛关系,找我干什么?” “哎,你看看胜哥走没走?” “走了,大哥!! 操,真能装犊子!行吧,我他妈明天上局长那去看看去,还他妈得我先垫钱。” 第二天,耿洪来到局长办公室。 “局长,那个我跟你汇报个事儿。” “什么事?你说。”局长回应道。 “局长,那个听说焦元南团伙有漏网之鱼,赵福胜他们一大帮人,打听你家跟我家地址呢!你看赵宝成那头,他也不追究了!不行把人放了吧。” “啥!找我家地址干啥呀?”局长皱起眉头。 “领导,你知道赵福胜是什么人,估计想替焦元南他妈找门路,我寻思如果咱们卡着犯不上啊,局长。” “放屁,我他妈堂堂一局长能怕他,跟他妈谁俩呐,没事儿,不能放。”局长态度坚决。 “不是局长,赵福胜这小子太他妈狠了,你也知道,这抓不干净他的人,咱们在明,他们在暗。” “瞧你这个胆儿吧!还他妈刑警队长呢,出去!!”局长不屑地说。 等耿洪出去之后,第二个来的客人就是哈苏。 哈苏来到局长办公室,把门一关,哈苏跟这个局长具体咋唠的,咱不得而知,但是可以从事情之后能看出来,哈苏也是跟他摆明了这个厉害的关系。 所以说江湖上打打杀杀没啥大用,在非必要的手段之外,打杀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真正玩江湖的,玩社会的,那绝对是人情世故!! 就在哈苏去完的第二天下午,焦元南出来了。 焦元南出来的消息,赵福胜还毫不知情。 此时,哈苏拿起电话,拨通了赵福胜兄弟海涛的号码。 “喂,海涛啊,你大哥没电话,我跟你说一声,元南放出来啦,一会儿就回去了。”哈苏说道。 “啊,是吗?谢谢啊,苏哥。”海涛在电话那头回应道。 “人出来啦…?,问他花多少钱。”电话里传来询问声。 原来胜哥就在海涛身边,他听到了对话。 “花多少钱?哎呀,什么钱不钱的…! 胜哥说了,得给你,你说吧,花多少钱?”海涛问道。 “哎呀,花了30万。”哈苏回答道。 “你告诉他,回头钱给他,让元南给他。 胜哥说了,等焦元南出来,让他把钱给你,30万! 哎呀,胜哥太客气了,那行!等元南出来有时间咱们大家一起聚聚啊,电话一撂。 哈苏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自盘算着这笔意外之财。 电话一挂断,哈苏嘟囔道:“我他妈不挣白不挣,操,他妈让我办这事,20万办的,这次要30万。” 焦元南当天下午和小双他们全都出来了。 “胜哥!这回谁给我办的这事儿啊?太牛逼啦!!”焦元南一脸疑惑地问道。 “操!刘双都进去了,我给你办的。 啥!胜哥,你用的啥招啊?”焦元南好奇地问。 “啥招啊,简单,谁他妈不给办这事儿,我就打死他。”胜哥满不在乎地说道。 “对了!花了30万人情,过后把这个钱给哈苏送过去。” 焦元南点了点头,放心吧,胜哥!! 这大家伙都出来了,也算圆满,也都挺高兴! 过后焦元南派小双给哈苏送去了30万!! 咱说实话,你别管这个事儿,哈苏拼了多少钱? 就算哈苏没花钱,把你们焦元南他们捞出来,这30万给哈苏也不为过!! 电话响了。 “喂,胜哥,我赵宝成,我听说人放啦,我能不能回冰城啊? 胜哥说道,你想回来呀?这个事儿花了30万!! 胜哥!你看这事儿,是不是我花30万就能回冰城啦,这钱我掏你就不难为我了,也不干死我了呗,胜哥。”电话那头的赵宝成急切地说道。 “行…!你只要把30万拿回来送给元南,我就不难为你了。”胜哥说道。 “哎呀,胜哥,那我拿这钱!!这给赵宝成高兴够呛。 咱们算算,最后这钱谁拿的呀?赵宝成!! 这他妈绕了一圈儿把自己整跑路了,回来这个钱给人焦元南拿过去。 这个事儿算来算去,总是他妈感觉哪块不对呢? 要不怎么有一句话。就说江湖多变,世事难料呢? 整了他妈一大圈,自己把他妈自己给坑了! 咱说焦元南这几年,也他妈没轻折腾! 让我们简单回顾一下焦元南的过往。 焦元南从出道到如今,经历了不少事儿。 早期在1983年,那时焦元南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屁孩,在外面偶然打架,结识了文化宫的老周,在老周的文化宫那一带玩了三四年。 1985年,焦元南因伤害罪进去了,被判了两年。 1987年,又因销户罪再判三年。 所以,到了1990年,才算是焦元南真正重出江湖的日子。 从1990年到1994年这短短四年间,之前在监狱里的日子不算,但这四年在冰城闯荡的焦元南,名气究竟有多大呢?他自己的团伙或许不太清楚这名气的分量。 因为你自己有多厉害,有时候自己可能不太在意。 但在冰城所有的团伙里,那些大哥们,只要一听到说,站前铁路街南岗区那一带的焦元南和张军这个团伙,多数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操!可别他妈惹这帮小子,这帮小子可不是正经八百的社会人,是正经八百的社会人,出名后还会挣点钱干点啥正经事,可这帮家伙三天两头就惹事。这纯粹就是一帮杀人犯!!离他们远点为妙啊!! 甚至连悍匪这个词都未必能完全形容他们。 这帮人让人害怕就在于,他们好像没什么大仇的人,说干死你就干死你,不一定因为啥事儿,有可能就一句话的事儿,就像长春那个疯狗王志似的,瞅他眼神不对,都可能干掉你。 而冰城其他有些大哥,虽说也有人命案子,比如后来香坊区的小培啥的,但他们那些人命案子大多是被逼出来的,说白了,就是对方逼得你没招了,不干死他就干死你,最后可能把人给销户了。 杀完人后,这些人百分之八九十都后悔,毕竟人杀完人就没有回头路了,不像混社会进去待两年那么简单。 可焦元南这个团伙不一样,他们在冰城名气越来越大,钱却没挣多少,和那些大老板比不了。 焦元南出名后,真正和他结交的,有一些社会上做生意的人,比如董小利。 这个董小利和焦元南结识刚一年多,就发达了。 在94年的时候,董小利都开上大奔驰了,就因为焦元南他们,最早还被欺负的董小利,在南岗区那一带也没人敢惹,他自己也觉得挺牛逼的,生意都开到道外去了。 董小利这个人呢,挺会来事儿,而且那时候一年他都能挣几百万,在道外区的夜总会,一年能挣个二三百万,再加上站前南岗那一带的歌厅,一年挣个三四百万不成问题。 1994年,董小利确实挺风光的,开上了一百多万的奔驰,整个人也感觉自己牛气起来了。 他平常和刘双走得比较近,和焦元南他们倒不常在一起,除非焦元南、张军他们到他做生意的地方去。 董小利在站前的ktv有股份,离焦元南他们活动的区域比较近,不过那地方消费挺高的,像张军、唐立强他们也都喜欢去那玩,但有些东西花钱买挺贵的,就想着从董小利那弄。 这一天,董小利开着他的奔驰车,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不知道大家开车有没有这种感觉,车一旦借出去几天,回来再开就感觉不太对劲儿了。董小利就发现这两天车加油不行,具体啥零件问题咱也不懂,反正就是加油挺费劲的,尤其上坡的时候,光加油车却不走道,不往前冲了。 董小利这人比较心细,不像一般人。 像张军虽说也心疼车,喜欢开好车,但要是车有点啥问题,可能就直接让手下兄弟去把车开去修了。 可董小利不一样,他啥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前两天他有个朋友家里亲属结婚,把车借出去,回来就这样了。在那个年代,94年有奔驰车可太牛了,不像现在结婚都雇车队,那时候可没那么讲究。 他从站前出发直奔红旗那边去,那边有个修配厂,也是南岗区的一块地方。 他之前在那修过几次车,感觉那地方还不错。毕竟在94年,冰城可能还没有奔驰车4s店。 董小利把车开到了南岗区的一家叫洪波修配厂的地方。 车一到修配厂院子里,这修配厂规模还不小,在这条街上算是屈指可数的了。 独门独院,前面是门市,后面是修配厂。 车刚停下,马上老板和员工就围过来了。 为啥呢?因为在那个年代,开奔驰车的车主那可都不是一般人,不是大老板就是大流氓之类的,都他妈惹不起他们。 第71章 装大啦 修理厂这个老板姓曹,叫曹洪波。 这里简单说一下,曹洪波多少沾点社会。 他当年开这个修理厂,是有原因的。 他有个弟弟叫曹宏伟,就在这条街,也就是修配厂这片儿当所长呢。所以他开个修配厂,还能有点势力,一般这些认识的人,多少都得给他点面子。 咱说1994年,那时候要是有个亲戚是所长,可真是挺厉害的事儿,这谁都知道。 董小利把车开到了洪波修配厂,车一进院子,曹洪波就迎了上来,说道:“呀,董老板,您来啦,这是咋的啦?” 董小利回应道:“哎呀,这不车有点问题,不咋冲了,加油费劲,你让修车师傅给看看。”“行行行,您下车,小张,来给董老板看看车,查查咋回事,油门不痛快了是咋的。”曹洪波吆喝着。 不多会儿,两个员工过来了,董小利在旁边看着。 这时,曹洪波又说道:“董老板,让他们给查查就行,咱上楼上喝点茶去,楼上就是我办公室,喝点茶呗。” 董小利心里想着,自己得盯着点,怕别人修车时坑他或者换他零件,毕竟奔驰车是豪车。 曹洪波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来吧,没事儿,都熟,肯定好好给你整。” 董小利寻思着,八九月份的天,挺他妈热的,喝点水也行,就跟着进了屋。 进屋后,两人坐下喝着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董老板,最近买卖咋样啊?”曹洪波问。 “还行,挺好的。你这修理厂也不错吧?”董小利回答道。 “还行,都凑合事儿。” 过了一会儿,一个伙计进屋说:“老板,董哥,车那个啥零件坏了,钱不多,七八百块钱。” “啥零件坏了?”董小利问道。 “就那个,咱也说不太准,就类似化油器啥的那种,反正这玩意儿易损件,容易坏,你看换一个不?给你收拾收拾,再保养保养,一共一千块钱,车也给你刷干净。” 董小利琢磨着,在1994年修个车一千块钱虽说不便宜,但毕竟是奔驰车。 想了想便说:“那行,给整整吧,整完能好就行。” 这边董小利和曹老板又唠了会儿嗑,大概不到二十分钟,那边就说换完件了。 换完件的人一进屋,说道:“董老板,你看看吧,车整完了。” 董小利瞅了瞅,打开车门子,打着火,轰了几下油,感觉还行,挺好的。 随后便把钱付了,人家还客气地说有啥事儿再来。 董小利开车走了,当时开着感觉还不错。 可开了三四天后,这天董小利再出门,平时有个小坡,平道的时候他还没感觉到啥,可一到上大坡,就感觉不对劲了。 就像有些人说的,车冲劲儿不足了,以前超车可能轻点油门就“唰”地过去了,奔驰车动力还是比较足的。可现在上坡加油就很费劲,下了坡后,董小利特意加速超车,感觉这车速就是没那么快了。 到底是董小利的感觉问题,还是车真有问题呢?咱也说不清楚,反正董小利就觉得这车跟以前不一样了,自从修完之后,和最早的时候有差距。 董小利心想,这车是咋修的,这是没修好啊。 于是,上午10点多钟,他就把车直接开到了当时的洪波修理厂。 白天修配厂挺忙的,里面有二十来个员工,洗车的、刷车的、修车的都在各自忙碌着。曹洪波在屋里坐着,员工一看到董小利,就说:“哎呀,董老板又咋的了,董老板?” 董小利一下车就有点不高兴了,他夹个包,一脸不爽地说:“你看看,这车咋回事啊?你们这他妈车咋修的,看看这车,这怎么加油都加不上了,上坡都老费劲了,恨不得都赶上自行车速度了。” 员工说:“不能啊,大哥,这不可能的事儿。” “怎么不可能啊?”董小利气呼呼地说。 这时,曹洪波曹老板也出来了,问道:“咋的了,董老板?” 董小利说道:“你这车他妈没修好!咋修的呀?我在你家修车花他妈多少钱了,前前后后得花几千了,最近这一次还花1000块钱呢。就说你家修的车,别的不说,我原来在修车之前,车动力挺好的,这修完车还不如以前了,这啥玩意儿啊,你看看咋整吧。” 曹洪波瞅了瞅说:“不应该呀,那啥,我说是不是你自己感觉的呀?” 董小利说:“什么感觉,你上车看看。” 曹洪波说:“行,那我上车感觉感觉。” 董小利坐上了副驾驶,曹洪波则坐在正驾驶位置。 曹洪波启动车子,开出去转了一圈。 要知道,曹洪波可是从修车小工一步步发家的,修车经验丰富。 他开着这奔驰车,虽说感觉车还能开,但他自己当年开的是一辆388,并不常开奔驰,开着这奔驰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他心里暗自嘀咕,是不是员工在修车过程中把哪个零件给碰坏了。可他又不能轻易承认,毕竟要是承认车被修坏了,那可得赔钱。 车子开回店里,“啪嚓”一声停好后,曹洪波却说道:“你这车没啥事儿,我看着挺正常的。” 董小利一听就急了,“正常啥呀,你这眼瞅着车就没那么顺了,你让你员工再感觉感觉,不行吗?” 曹洪波敷衍道:“哎呀,大哥,是不是你心理作用啊。” 董小利生气地说:“什么心理作用,你看看你整整吧。” 曹洪波没办法,只好说:“那谁呀,你们给查查看看,这车到底咋回事儿,有啥毛病。” 董小利被让进屋里等着,过了十来分钟,员工就进屋了,说道:“大哥给你查了,啥事儿没有,零件啥的都挺好的,而且加油我也试了,都挺顺的。大哥,没啥毛病,你可能新车的时候刚提时候油门敏感,你心里感觉那啥,你这回你该使劲踩,没事儿啊,那上坡谁车都得减速,那不正常吗?大哥,咱也不是赛车。” 董小利瞅了瞅,心里想:“我他妈自己车啥感觉我能不知道,就像不知道自己媳妇多大尺码那能行吗?” 可对面人家不承认,就连曹老板也说:“还是你心里感觉,没啥事儿,啥都没坏,你要实在不相信,你上别的店里去查查去,肯定啥事儿没有。” 董小利一合计,行吧,他虽然心里不得劲儿,但他还算挺讲理,也不是那种社会流氓。他想着那就再出去到别的地方看看。 于是,董小利不乐意地把车开走了,又连续去了几家修车店,让人家给查查,说:“你看我这车好像加油不太顺,你看看咋回事,我修车是不是给我整坏了啥的。” 结果另外两家修车店的人都挺认真地查了,查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查出来啥毛病,都说:“大哥,你这车挺正常,没啥毛病。” 董小利当时就问:“正常吗? 啊,正常。 那你说你还能说啥?董小利他也没办法了。只好说:“那也没别招了,那这么地吧。” 董小利把车开走了,可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这事儿,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隐隐觉得,这次修车的经历似乎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隐情,只是他暂时还没弄清楚罢了。 而曹洪波那边,看着董小利开车离去,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他也在想,这次的事儿可千万别再有什么后续麻烦才好,毕竟在这江湖般的生意场上,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惹出不少事端来。 然而,仅仅又过了三天,这天董小利正在路上开着车,突然就看到发动机的警报灯亮了起来,紧接着,随着警报灯亮起,发动机传来“咔啦咔咔啦咔”的巨大响声,那动静可不小。 董小利心里一惊,暗自庆幸:“得亏没上高速或者跑远路,这要是在长途上,车坏在半道甚至翻车了,可就麻烦大了。” 毕竟在94年,不管有没有高速,没跑长途就算是幸运的了。 董小利心想:“这怎么回事?车怎么咔嚓咔拉响,还报警了呢?” 没办法,车坏了只能赶紧修,董小利又把车直接开到了离得不远的南岗区的红波修备厂。 这已经是短短一个星期内第三次来了,车一进院子,员工们也都懵,“哎呀,这车怎么又来了?” 董小利一下车就火冒三丈,张嘴就骂:“我操!你们这车咋修的!会不会修车呀?我这发动机都他妈报警了,还嘎吱嘎吱响,就给我换个什么三滤的,这都什么玩意儿!到底咋回事儿,你们自己看看!” 那个年代,员工们面对奔驰车的故障也有些发懵,赶紧跑去叫老板:“曹老板,门口那个开ktv的董老板又来了,说车让咱给修坏了,好像是来闹事的。” 旁边有人小声说:“不能吧,那老板不差钱儿啊。” 曹老板还是出来了,看到董小利正在气头上,连忙笑着说:“董老板呐,董老板,这是咋的了啊?” 董小利气呼呼地说:“你们他妈会不会修车啊?咋搞的?我这发动机现在嘎巴嘎啦响得像进了沙子似的,上次你给我修完就这样了!你说咋办吧!” 曹老板毕竟是做生意的,还是笑脸相迎:“董老板呐,别着急别着急,咱先看看咋回事儿。说我们把车修坏了,可不能这么轻易下结论啊。咱们先查查原因,先进屋喝口水,消消气儿。” 董小利哪有心情喝水,大声说:“我进什么屋喝什么水!赶紧给我查查!得亏没上远道,要是上了,半道不就出大事了吗?” 几个小师傅赶忙上前检查,查了一个小时,把发动机都拆开检查了。 一个小师傅过来说:“大哥,发动机里面有个钢垫子,这玩意儿坏了。” 董小利皱着眉头问:“坏了?咋坏的?” 小师傅解释道:“大哥,这玩意儿都是易损件,你这车也开了好几年了吧。” 董小利一听更来气了:“我这车刚他妈一年半!” 小师傅无奈地说:“大哥,一年半也有可能啊,这奔驰车虽说好,但它也有易损件,就像那个玻璃缓冲器啥的,有时候运气不好它就坏了。” 董小利可不买账:“跟你修车没关系吗?” 曹老板赶紧过来打圆场:“董老板,你先别着急上火,这事儿咱们得好好查查,到底是不是修车过程中出的问题,咱得弄清楚不是?你放心,要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肯定不会推脱。但这也有可能真的是车自身的部件到了寿命,出现了故障,咱得理性看待这事儿啊。” 董小利心里憋着一股气,想着自己的车好好的送来修,结果修成这样,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 而曹老板这边也头疼,他知道董小利不是好糊弄的主儿,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会给自己的修理厂带来不少麻烦,这修车的事变得棘手了。 曹老板开口说道:“你看小东,这零件咱这儿有没有。 老板!咱俩没有这样的零件,要是从广州发货的话,得半个月能到。 曹老板说,你看董老板,零件得半个月以后才能到,你要不就把车放这儿吧。 董小利瞅瞅这个修车的小师傅,这两件多少钱? 这个零件…!估计得3000块钱左右吧。“3000?”董小利心里犯起了嘀咕,3000块钱对于奔驰车来说虽说不算贵,可这时候他哪还能放心把车再放在这儿。 董小利皱着眉头问:“怎么个意思?” 曹老板解释道:“董老板,你把车放这儿,半个月后零件邮过来就给你换上,3000块钱,我们也不收你修理费了,毕竟在我这儿修过车,这次就当给你个优惠,换个零件就完事儿了,这零件就是易损件,很正常的。” 董小利一听就火了:“不收我修理费?曹老板,我还能信任你们这些人修车吗?就你们这几个小崽子会修啥呀?把我这车一个小毛病修成这么大毛病,过两天我这车是不是得报废了?还说跟你们没关系,我上哪修车,这易损件也不能在你们这儿修一次就坏吧,这车就是在你家笑坏的!他妈放屁呐!” 董小利接着坚决地说:“修车在这儿肯定修不了了,而且,之前在你家修车花了1000,再加这次零件3000,一共你给我报4000块钱,我去别人家修。” 曹洪波一听,斜着眼睛瞅着董小利:“啥玩意儿?你说啥?哥们儿,你说之前在我家修车花1000块钱把车修成这样,这次零件钱让我报,一共4000,你不在我家修了?哪有这道理!你在这儿修,我们给你修理费都不收了,上次给你换的东西跟这次坏车也没关系,我凭啥给你拿1000块钱?还4000都给你报,你他妈疯啦!要修你就在那修,不修赶紧他妈开走!你爱咋咋地,爱上哪儿告上哪儿告去,你可以去消费者协会,也可以去公安局,还可以去工商局,随便你!” 董小利一听这话,更是怒不可遏:“怎么的?跟我玩社会呐,耍他妈臭无赖是吧?” 曹洪波在这一片修车也算是有点名气,再加上他弟弟在这一片当所长,平时也是牛逼哄哄的,所以没把董小利太当回事儿,说道:“我给你修车肯定是尽心尽力修了,但你要是这么不讲理,那你爱咋告咋告去,钱肯定不能给你,车你要放这儿就给你修,不放这儿你就自己拉走。” 董小利心里想:“我在冰城也不是吃素的,我和焦元南关系好着呢,和底下兄弟刘双都称兄道弟,我怕谁呀?” 董小利有点飘,他觉得自己在道上也有点地位。 董小利夹着个包,气冲冲地喊道:“你不赔钱,你这店是不想干了是吧?不想干,我他妈找人把你店给你砸了,你信不信?” 曹洪波也不甘示弱:“怎么的?店给我砸喽?我操!你吹牛逼,来来来,你来给我店砸喽,我看你有多牛逼!” 曹洪波心里想着,自己在这一片也不是吃素的,怎么能被董小利轻易吓唬住。 “耍臭无赖是吧?跟我玩社会儿!行,我他妈可不是好惹的,不信你他妈试试。” 董小利也较上劲了,“行,你等着!我他妈直接找人,我把你大门给你堵上,我直接拉个大横幅,就说你家他妈修车是黑店,偷摸换件又坑人,我看你这地方还能不能干!” 老哥们都知道,这一招在商业纠纷里其实还挺管用的。 董小利说着就拿起电话,“叭叭叭叭叭”地拨了出去:“小峰你这么的,把咱店里面那几个面包车全开了,开到红旗街,有个修配厂叫红波修备厂,到道边去做几个横幅,我在这修车,车给我修坏了。到那儿拉着横幅,就写他们是黑店,偷摸换件坑客人,你赶紧去办,快点的!” 对面的曹洪波听到董小利这么说,有点懵了。 毕竟人家确实在他这儿修的车,而且要是真找来员工,开几个面包车停在道边,他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曹洪波毕竟是做生意的,求财为主,心里开始犯嘀咕。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服个软,说道:“你看董老板,咱有话好好说,你先别冲动。” 曹洪波犹豫了一下,接着说:“行,算我倒霉,你看这样行不行,之前你修车不是花了1000块钱嘛,我给你退了。” 董小利一听,冷笑一声:“咋的?赔1000块钱就想了事啊?我之前说了,这1000块钱修车费再加3000块钱零件费,一共4000。你现在可别想这么简单就解决了,你他妈现在伤害我心情了,得再给1000精神损失费,一共给5000。” 曹洪波一听急了:“咋的?给5000?这也太多了!董老板你过分了吧?” 董小利瞪着眼说:“涨1000块钱咋的?你他妈打听打听,我董小利是干啥的,拿我当善男信女呐?你他妈玩我?你玩别人的招在我这儿他妈不好使!” 这时候,曹洪波狠狠地瞪着董小利,“你他妈跟我俩装黑社会是不是?你不知道我曹洪波是啥人吧?” 董小利也不甘示弱,“你啥人?吓唬我呀。”曹洪波往屋外一瞅,只见修配厂里面二十来个工人,瞬间就有七八个手持大扳子、大螺丝刀子、大撬棍的冲进屋来,老板一个眼神,他们就进来了,一个个气势汹汹。 董小利回头瞅了瞅,“咋呀?咋的?” 他虽然嘴上硬气,但心里也有点发怵。 董小利心想:“这些人想干啥,还想动手不成?” 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嘴上还是叫着板。 董小利喊道:“你们咋的,你们还敢动手哇?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一个个打工的,敢动手。” 曹洪波却撸起袖子,“这他妈收拾你,还用他们动手?操!来来来,我他妈教教你怎么做人。” 董小利看着他,心里有点慌,毕竟自己是个生意人,平时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里拿着个大哥大,哪是打架的料啊。 而曹洪波是修车出身,胳膊五大三粗的,很是强壮。 曹洪波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 这力度嘎嘎的,这董小利在这原地转了一圈,哎,我操!! 董小利捂着脸,“你你你,你他妈敢打我!?” 曹洪波不屑地说:“打你,咋的?我操!…”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打你咋的啊?” 董小利被扇的眼冒金星…!哎!你妈的………哎呀…哎呀…!! 曹洪波根本没让员工动手,自己就对董小利一顿电炮,“操!操!操!就你这逼样地,我操!。”“哐哐哐”,小电炮似的拳头连续落在董小利身上,董小利从屋里面一直被打到门外,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董小利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他满脸惊恐地喊道:“哎呀,我操,你敢打我…唉唉!别打啦,别打啦…哎哟我操?” 曹洪波看着他,得意地说:“我告诉你,你他妈爱咋告哪告去,还打听打听董小利?你是个鸡巴呀你!!你他妈也打听打听我曹洪波是干啥?跟我俩玩社会这一出!他妈打你都是轻地。我告诉你,爱鸡巴哪告哪告,你去报警看看警察抓你还抓我,我弟弟就是这片的所长,操!!开着你这破逼奔驰,给我滚犊子,再在这嘎装逼,腿给你削折它!!”董小利被打得晕头转向,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董小利也不会打架,也不敢还手,他知道还手只会招来更狠的揍。 他只能恨恨地看着曹洪波,心里想着,你妈的你给我等着!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72章 自找苦吃 董小利捂着眼睛,嘴里嘟囔着:“行!行!你他妈牛逼!。” 此刻的他,不仅眼睛被打得眼角开裂,脸也疼得厉害,只能用手捂着。 他放好车,那车虽说还能开,可发动机一响就报警。 “啪啪”打着火后,董小利在往出走的过程中,还有个小工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骂道:“滚吧!”董小利无奈,上车后便开车往医院去。 另一边,曹洪波那边,曹洪波瞅瞅周围,说道:“操,来我这块装犊子,好使吗?也不知道他妈我是干啥的,我弟弟干啥的? 人家没当回事儿,他身边的员工们也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董小利到了医院,经过药酒的擦拭,又打了一针。 到下午天快黑的时候,他才回到家。 一进家门,媳妇就看见了他这副模样,问道:“咋的了啊?” 董小利媳妇满脸不悦,抱怨道:“他妈你这一天天的,你这咋回事啊,这上午说你去修车去了,这下午回来就这逼样啦!这咋整的?”董小利不耐烦地吼道:“别鸡巴逼逼,我咋了你管啊!”董小利回到家后,喝了点啤酒!又耍了一顿酒疯,心里却越想越憋气。 到第二天上午11点,董小利都没去ktv上班,他觉得自己这副模样让员工看见太磕碜了。 他越想越气,想着:“那个鸡巴叫什么曹洪波的,这他妈我得找他,我他妈憋气呀。” 刚开始董小利寻思花几千块钱算了,打仗犯不上,可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想到这儿,董小利决定找找人儿。 他拿起自己的大哥大电话,叭叭叭叭”就把电话拨出去了。 他拨给了刘双,刘双是焦元南团伙的核心人物,大家也都知道。 这一天,焦元南的团伙里,刘双、张军、焦元南、老棒子、王福国、林汉强,还有唐立强、哑巴、傻华子都在,除了海涛跟福胜哥没在,当天人挺全。 眼瞅着12点钟,他们要吃中午饭了,伙食还挺硬。 这时,刘双的电话响了,他一瞅是董小利,接起来说道:“哎,董哥!什么情况!! 董小利说道:“小双!那个你忙不忙,你要不忙的话,中午哥请你吃点饭呗。” 刘双回答:“吃饭,行啊,这有事儿啊?。”董小利说:“有点事!!见面再唠呗,定马迭尔餐厅,中午咱俩见面唠。” 刘双说:“行,那我自己去。” 董小利说:“你自己来就行,那行行行,见面再说啊。” “哎,董哥好嘞。”电话咔嚓一撂。 焦元南问道:“谁呀? 啊,那个夜总会的董小利。南哥,中午我就不吃了,你们自己搁家吃吧。” 焦元南瞅了瞅,骂道:“操你妈,就这些老板请吃饭都请小双吃,都不请鸡巴我。” 这不刘双就出去了。 很快,刘双就来到了马迭尔餐厅。 他往屋里一进,董小利早早就到了,这时也就11:20左右,还不到11点半。 董小利坐在那儿,耷拉着脑袋。 刘双一进屋,那时候他开着个桑塔纳,觉得挺牛逼的。 刘双这人整得挺张扬的,他想着南哥他们出去收保护费得有牌面,军儿哥的奔驰不让他开,后来焦元南买的桑塔纳,他就开着。1994年焦元南就开着桑塔纳,还有吉普啥的也都有。 刘双把桑塔纳往楼下一停,牛逼哄哄地走进屋,一瞅董小利,就问:“咋的了董哥?哎!这脸这怎么的啦,这是让谁给打啦?” 董小利抬起头,一脸无奈地说:“哎呀,能看出来啊…!。 这咋看不出来呢? 你看我这眼睛,都他妈封喉了,眼睛就跟缝儿似的,现在不比那个鸡屁眼他妈大哪去,都快成小缝了,跟肚脐眼似的。咋整的,让谁打了啊?谁打的?谁呀?” 董小利唉声叹气地说道:“哎呀,老弟你别埋汰我了,别提了,一个不知名的人,也不是什么江湖大哥。” 刘双接着问:“不是,你没跟他提南哥呀,你没提南哥,你没提我呀,谁啊!哪个区的呀?” 董小利回答:“哎呀,在南岗…! 啥!南岗?你说让人打到家门口了,咋回事儿啊? 双呐!,本来我寻思认了,但我他妈想想吧,我挺憋屈啊。 到底咋回事儿啊? 双啊,我这不去修车,我那奔驰车不是有点毛病吗?加不上油。这车他妈给我修坏了,发动机都整出一响来了,加油也加不上。 我去了我说你把这个钱赔给我,发动机是3000块钱的价钱,再加上之前的修车钱,我说你给我4000块钱。这老板不但他妈不给钱,还牛逼哄哄的,领着十来个员工给我围了,叮刚一顿揍,大嘴巴子大拳头,这家伙给我打的呀,哎呀,我啥也不说,你说我长这么大挨几次这爆打呀,这家伙我爸都没这么打过我,这家伙把我揍得,那抽嘴巴子跟放鞭炮似的,啪啪响啊!。”董小利说着说着,都快哭了。 刘双一听,皱着眉头,抽着烟说:“董哥!你别上火。这怎么的,太他妈熊人啦!还让让修车店的老板给打了,他那伙计还他妈踹你一脚…!。 董小利问道,哎,南哥在不在家呀?不行,让南哥跟军哥他妈谁去去去一趟,你看这哥不是说那啥,我他妈憋气呀,多少钱利哥也不差事儿,我他妈花点钱我也得干他,太他妈憋气啦!! 刘双一听,说道:“就你这点逼事儿,让修车的师傅给揍了,还有老板给打了,然后你让南哥去给你摆这个事儿,是不有点大材小用啦? 你看老弟,确实犯不上用南哥出手,但是那南哥不去那谁去啊,那什么唐立强,或者说张军去也行。 小双这头寻思寻思,操!今天谁也不用,妈的敢打你,今儿我去。” 老哥们,你可没听错,平常刘双一听说打仗的事儿,那都恨不得往后退一万步,早早地就跑没影了。 可今儿个,刘双却出乎意料,他在屋里喝了几瓶啤酒后,就嚷嚷着:“今儿我去,你个鸡巴修配厂老板,我操,还用南哥张军他们出手吗?我去给你教育教育他去。” 当时董小利瞅着刘双,心里知道刘双打仗可不咋行,他太清楚这事儿了。 他本想点名让张军或者焦元南、唐立强去,可刘双都说要去了,他哪能说“双哥你不行,你去就是挨揍的货”这种话呀,也不敢这么唠啊。 董小利只能说:“小双!你去能行?” 刘双回道:“我去咋不行呢?我在叫几个兄弟。” 随后刘双拿起电话,给自己的小弟打了过去,喂!上那个马迭尔餐厅过来,对,一会儿帮董小利利哥办点事儿,你们过来,到时候,我也跟着去。” 小双是团伙里最先开始收兄弟的。 不大一会儿,刘双手下四个兄弟到了。 一进餐厅,刘双也没废话,直接问:“你们几个都认识利哥吧?” 兄弟们回道:“认识。” 刘双说:“先吃饭,吃完饭一会儿跟我去帮利哥办点事儿。利哥让人给揍了,今天咱一会帮力哥出出气。” 小双心里想着,我他妈帮董小利出气,也能露个脸。 平常打仗,别人都觉得小双不行,因为遇到的对手都太硬了。 今天刘双一听是个修车的,也不是江湖上混的,他就觉得是个软柿子,心想着,一个开修理厂的,一个小修理店的小老板,能有多牛逼……!再怎么不济,我也是混社会的,收拾他不和玩一样吗? 董小利说了,你看小双?用不用和南哥他们打个招呼? 刘双说:“操!不用!南哥去不大材小用了吗?那不属于杀猪用宰牛刀了吗?那不相当于高射炮打蚊子吗?这点逼事儿?我去,我去就行! 哎,行行行,利哥信着你。” 咱说刘双当年要去,这事儿就像我分析的,刘双吧,一直以来,打仗的时候他都躲,都跑。 但刘双这时候就合计着,我现在大哥们都这么牛逼了,南哥,军哥他们都厉害,而且我一直在外面都被人说刘双打仗不行。 平常碰到的都是些猛人,今儿好不容易来个修理厂老板,我拿他练练手,没毛病。 况且刘双手下这几个小老弟儿,是跟他经常收保护费的,那一个个虽然不能像焦元南他们那么猛,但是也足够用了,都不是白给。 刘双嚷嚷着:“我连一个修理厂老板,我还整不了,操,跟谁俩呢?” 吃完饭了,12点左右,这时候的焦元南跟张军他们,在站前这个招待所的楼上也吃饭呢! 有时候焦元南媳妇赵日平还给来做点饭,有时候叫点菜。中午一帮人开饭,晚上也吃饭。 这头小双领着四个兄弟,再加上董小利,一共六个人就出发了。 开了两辆车,小双开个桑塔纳,董小利开个大奔驰,直接就奔那个修配厂去了。 中午时分,修配厂有几个修车的师傅吃完饭比较快,在那修车呢,还有几个在午休睡觉。 老板在屋里边喝茶,看着电视。 “咔嚓”车就进院了,刘双从车上一下来,蹭蹭就往屋里走,车一锁,小包一夹,大摇大摆的。 刘双还戴着个小蛤蟆镜,往脑瓜上一卡,头发还挺长。 他腰间别个bb机,大声嚷嚷着:“他妈…!老板呐!!? 刘双逼装的比较圆,这小伙计一瞅,虽说刘双长不咋地,但打扮得那是霸气十足,一看就是社会流氓。 包括董小利也在旁边,员工知道董小利这董老板是怎么回事。 后面还跟着4个小子,一个个那架势,一瞅就是打手。 员工一瞅这来的社会人,瞧这牛逼哄哄的样子,还挺害怕,说:“啊…你你等会儿啊,那个我叫老板去。” 说完,起身就往里边跑,边跑边喊:“老板老板啊,老板不好啦,不好啦。” 这老板拿着遥控器在那看电视,这时候咱说这个老板曹洪波瞅瞅他,说:“慌什么玩意儿,吵吵巴火的咋的了?又哪个车又鸡巴坏啦?” 员工说:“不是,门口来一帮人,就是那个开ktv那个董老板,修车那个奔驰那个老板,领着一帮流氓们来啦,好像他妈不服气,瞅那样来者不善呐!。” 曹洪波一听,说道:“操!慌鸡毛,让他进来。” 人老板还真没怕,曹东波讲话了,他本身那片儿,他弟弟就是个所长,他能怕这事儿吗?而且他本身也沾社会儿,左邻右舍的,还有不少人都是认识他,像旁边台球厅的那些哥们,那年代小社会人都一帮一帮的。 他接着说:“让他们上来,我看看。” 本身修配厂就20来号人,能怕他们吗。 这时候这小兄弟就出来到后院,正好刘双他们也往里走。 刘双嚷嚷着:“别逼逼,离远点。”小伙计瞅瞅,不敢吱声。 这时候刘双跟董小利还有四个兄弟,进去屋的时候,后面有几个修理厂的兄弟就跟着进来了,也有个七八个人。 哎!好像他妈有人找事儿,都进去看看去。 不过都围在外面,并没进屋。 董小利跟刘双他们一同往屋里走去,刘双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这曹老板本以为来的社会人得是三十多岁、四十来岁的那种,满脸横肉、一脸沧桑的老混子模样。 可没想到,刘双第一个进来,看着就是个小年轻,叼着烟,牛逼哄哄的。 他和焦元南同岁,1994年时刘双27岁,可实际长相就跟二十岁左右的小孩儿似的。 而这老板都四十多岁了,老板的儿子差不多十八九岁,刘双跟他儿子这辈儿似的。 老板瞅着,心里想着:“我操,来他妈一帮小逼崽子。”老板也没怕,毕竟也是见过些场面的人。 刘双他们进屋后,董小利心里有了点底。 他看着曹老板说:“曹老板,我又来了。” 曹老板抬头瞅瞅董小利,问道:“来就来呗,咋的?啥意思啊?不服气啊,找事儿来啦?”董小利回道:“操!是我找事还是你找事儿啊?你修车把我车修坏了,是我找事还是你找事儿?,我告诉你,你给我弄了这档子事儿,修车这个事咱们是俩码事儿。你打了我这事儿,我跟你说,我哥们儿可不干了。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咱们南岗区的大哥,焦元南南哥的兄弟知道吧?刘双双哥。 谁!焦元南?? 对,铁路街站前的焦元南,南哥的兄弟。” 刘双把眼镜往下一拉,大摇大摆地往那一坐,那模样老牛逼了。 曹老板没吱声。 这时刘双开口了:“听过南哥没?听过军哥没?听过双哥没?你别寻思小双我吹牛逼,在火车站那嘎达有听过刘双的没?! 曹老板凑过来,说道:“听没听过咋的?不就一帮流氓子吗?你他妈啥事儿,你说事儿。”刘双一听,有点来气,说道:“哎呦我操!你挺牛逼呀,我看你好像不太服气呀!我告诉你,今天我他妈心情好,你把我利哥给打了,车还给修坏了,今天我不难为你,你现在立马赔礼道歉,然后呢?这个把钱赔了,今天就拉鸡巴倒,否则我跟你说,你这个事儿啊,挺难整。” 老板曹洪波瞅着他,说道:“难整?我倒要听听他妈怎么个难整法?? 怎么个难整法?啥意思,不服啊?你不服气呗。” 曹洪波这时站起身来,外面修车的人也都涌进来了。 员工大概有二十来个人,出去买件或者有事的不算,屋里还剩下十七八个。 这十七八个人,这会儿不声不响地拿着钢管子、大扳子、螺丝刀子等就进屋了。 刘双还在那和老板白活呢!正吹着牛逼! 董小利往旁边瞅了瞅,也看到了这情况。 他们这6个人,刘双打仗不行,董小利也不行,刘双那四个兄弟也不咋地,说白了,那四个小子不一定能打过自己。 人家修车的人可都围上来了,十七八个人,拿着家伙,钢管、螺丝刀、大扳子,这架势是要动手啦。 董小利用手捅了捅刘双,刘双白话的正起劲儿,就他妈一回头,一瞅,我操!!吓一哆嗦!!啥时候身后多了这些人? 刘双心里有点慌了,他之前想着,自己到这儿,报出焦元南南哥和张军的名号,不得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啊,哪还用动手。 可结果人家根本没怕,而且还拿着家伙围上来了。为啥他之前那么大胆呢?他寻思自己有靠山,可没想到会这样。 1994年那时候,这些修理工多数可能是农村的或者待业青年,学徒啥的。 在他们眼中,老板很牛逼,就好比你是打工的,94年的时候,老板开个大修理店,老板的亲弟弟还是管片儿的所长,那肯定觉得老板厉害啊。他们觉得老板牛逼,什么流氓不流氓的,流氓还不是得被警察管,老板弟弟是所长,所以这帮员工就敢干。 人家往前一站,冲着刘双他们喊:“来来来来,你告诉我来来来来,怎么个道歉法,怎么个赔钱法!! 上来来怼咕小双来了,一拳就怼向小双,小双整个人都懵了,喊道:“不是你你你干啥呀,你怼我干啥!! 操!我就问问你,怎么个难整法……!操!。” 小双一瞅这情况,心里想:“刘双这个人奸呐,寻思我操!这情况不妙啊,整不好我要挨揍啊。” 刘双马上迅速就改口了,喊道:“别捅咕我,那个难不难整的,我来这,我可不是来这和你打仗来了,我是给你们解决问题来了,你看你把车修坏了是不是,那你得有个态度吧,你不能这样式的吧,这咋的,这还想打仗咋的?。” 曹老板听了,嗤笑一声,说道:“你不是来打仗,你装什么逼,到这旮旯装什么社会,又报这个又报那个的。我告诉你,爱鸡巴哪社会哪社会,还他妈你大哥叫焦元南,还是你大哥张军的,但我告诉你们,你们在牛逼,在你地盘挺牛逼,看好了这条街知道吧,看好这个店,你到这嘎装逼。我他妈让你出不去这屋,你信不信?跟他妈谁俩呢?拿我当善男信女呐?你打听打听我,我曹洪波是干啥的?” 当时这曹洪波气势十足,那股气势确实把人给震住了,刘双他们都有点被喝懵了。 这时候,董小利也不敢吱声了,心里想着:“他操他妈,这双哥是真不行啊,这小双,双太懒子啦。” 董小利一声不吭了。 刘双也蔫了,曹老板一瞅,员工们虽然没动手,但都拿着东西围着呢,那架势也够吓人的。 老板又对着刘双骂道:“小逼崽子,别装逼啦,嘴丫的毛还没长全呢,到这咋装逼啊?我告诉你,赶紧的立马给我滚犊子,滚慢一点,我今天我都他妈给你打出屎来,滚!滚,瞅啥呀,说你呢,快滚。” 刘双的脸,那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一会儿绿,一会儿黄,就他那心情简直无法形容了,满心的憋屈和尴尬。 谁能寻思一个普通修理部的老板,能他妈这么牛逼呀?你像小双收保护费收惯了,他就觉得这些商户,见到他们流氓,必须得点头哈腰的!说实话!小双也是让这帮商户给惯出毛病来了! 他本以为靠着大哥的名号能镇住对方,没想到却陷入了这样的困境,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对方如此羞辱,却又毫无办法。 他心里那个懊悔啊,早知道就不这么冲动地来这一趟了,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想办法脱身再说了。 而董小利在一旁看着刘双这狼狈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既觉得无奈,又有点后悔找了刘双来帮忙,这下可好,事情没解决,还把局面弄得更糟糕了。 他们俩站在这屋子里,被对方这么围着骂,感觉真是如芒在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这份屈辱,想着怎么才能安全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73章 原班人马 刘双当时瞧了瞧旁边的兄弟,毕竟兄弟们都在旁边看着呢,董小利也在那儿盯着。 刘双心里那个纠结,这面子实在是放不下。本来他就想当个孬种,像个屁似的溜之大吉,可一琢磨这事儿,就好比小时候被人揍了,就算打不过,走的时候也得扔下句狠话,比如“你给我等着”。 刘双暗自合计,自己怎么也得说句话吧。 “行,你牛逼,你等着。”刘双说完,一摆手,就带着董小利和那四个兄弟往出走。 “站呐!”突然,曹洪波一声大喊。 刘双等人回头,曹洪波往前迈了两步,满脸狰狞地问:“你刚才说啥?最后一句说的啥?” 刘双心里“咯噔”一下,却佯装镇定:“我说啥?我没说啥呀。” “你刚才最后一句说的什么,再说一遍。”曹洪波的眼神像要吃人。 “我说你牛逼,你牛逼还不行吗?我走,还有,我让我哥来收拾你,我回去找我哥去,找我哥跟你对话,你不牛逼吗?”刘双硬着头皮说道。 “找你哥?你还跟我放狠话呢?”曹洪波说着,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啪”的一声,刘双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识地捂脸。 “我操!你敢打我?”刘双又惊又怒。 刘双一瞅自己的兄弟,动手啊! 刘双那四个小弟刚要往上冲,就见修理厂的员工们拿着家伙事儿围了过来,大扳手、大罗杆在手里挥舞着,一个员工把大扳手往一个小弟脖子上一架:“别动,动一下削死你!”四个小弟顿时就怂了,连屁都不敢放,站在那儿不敢动。 这时候,老板走了过来。刘双苦笑着心想:“我都有半年没挨揍了,上次在夜总会被打,这次又来,混了这四五年,就挨了这两次揍。” 董小利心里愧疚极了,这事儿因自己而起,刘双都被打成这样了,他上前拉架:“曹老板,车钱我不要了,你别打人呐,容易出事儿。” “出事儿?我他妈怕个屁!”曹洪波吼道。 此时的刘双可惨了,被曹洪波一顿拳打脚踢,又是直拳,又是飞脚的,打得他嘴唇翻裂,鼻子出血,眼睛都干花啦。 董小利在一旁根本不敢动手,他知道动手也没好果子吃。刘双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包都被打掉了,他痛苦地喊着:“哎呦,我操!” 那老板曹洪波却还没停手的意思,也不管是不是把事儿闹大了。 曹洪波发话了。“听好了,我是曹洪波,你们他妈的去打听打听我曹洪波是干什么的!别他妈的在我这儿装黑社会,滚犊子!还有你董小利,你要是再来,下次我肯定把你的腿打折,给我记好喽,小兔崽子。” 刘双和董小利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曹洪波看着他俩,“哼,到我这儿来放狠话,你们算老几,滚!”说着,又朝刘双屁股上狠狠踹了两脚。 刘双和董小利屁滚尿流地跑了,那狼狈样就像什么呢?有点像东北往事,黄老邪去市里谈判似的,装逼地和孙大伟去谈判,戴着个眼镜,夹着个包,结果被人一顿胖揍,然后灰溜溜地跑回来。 直接出门了,刘双和董小利出了门,刘双眼睛青肿,嘴唇也破了,董小利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上车就赶紧开车走了。 车开出大概 500 米后,停在了路边。 刘双下了车,董小利赶忙凑过来,“双哥,都怪我,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这修车的事儿,你也不会被打成这样,双哥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或者我给你点补偿,双哥你看。”刘双还算仗义,“利哥,这事儿和你没关系,那老板太能装逼啦,妈的他刚才抽了我好几个嘴巴子。我被打了是不假,但在道上混的,哪有不挨揍的,你看你的眼睛、脸、嘴伤得比我还严重呢。你放心,他打我的这笔账,我肯定要跟他算,我要让他至少断一条腿。” 董小利有些害怕,“双哥,这事儿要不就拉倒吧,我认了,不行我给你点钱。” 刘双一听就急了,“拉倒?我被打了能就这么算了?我得找我哥。” 说着,刘双就给焦元南打电话了。 此时的焦元南正和唐力强、张军、哑巴、傻华子、王福国、林汉强、老棒子等人在楼上。 他们刚吃完饭,唐力强这小子一天天贼懒,吃完饭就往铺上一躺,穿着个小背心,露着大脚丫子,睡得那叫一个香。 其他人在那儿抠抠牙,唠着嗑。 哑巴还在说着,“阿巴阿巴,意思嫂子做菜真好吃?” 正说着呢,焦元南的电话就响了。 焦元南接起电话。“小双?” “哎,南哥,你在哪呢?” “在招待所呢,刚吃完饭,咋的啦?你不是和董小利吃饭去了吗?” “南哥,不是吃饭那事儿,我让人揍啦。”“啥?谁打你啦?为啥啊?在哪呢?” “这不是帮董小利办事嘛。 他有台车,奔驰,在修理厂修,结果给修坏了。他去要赔偿,那老板太能装逼啦,把他打了。我寻思一个修理厂老板能咋的,我就轻敌了,我就去了。南哥,我还提你了呢。我说我是张军和你焦元南的兄弟,让他打听打听。他说知道,认识。结果我提你了,他还是动手啦,噼里啪啦给我这一顿揍…。”“哼,提我了还敢动手,他是不想活啦!!在南岗区,咱混了这么多年,还有人敢这么嚣张?打你不就等于打我吗?你都报号了,他还敢这样,他妈是活腻了。” “是啊,南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行了,你等着,我们这就过去。” “好嘞。”电话“啪”地就挂了。 焦元南撂下电话,脸色阴沉。 旁边的张军瞅着他的脸,就知道出事了。 “咋了?” 焦元南说道:“小双让人打了。” 张军一听就急了,因为小双的妈妈是他姑姑,他俩是亲戚。 在这混社会,亲戚被打那还了得? “咋回事? 小双帮董小利摆事,车修坏了,结果让人一顿揍。走,咱过去看看。” 张军一边说着,一边拿了把东风三别在腰间。 哑巴也听明白了,拿起家伙,是个短的镐把子,也往腰间一别。 王福国,林汉强他们也都下地了,焦元南也抄起了家伙。 赵日平一看,忙说:“又要打仗啊,你们小心点……!我进屋睡觉去。” “唐立强,别睡了,起来。”张军朝着露着大脚丫子正在睡觉的唐立强喊道。 “干啥呀?”唐立强迷迷糊糊地问。 “出去办事,小双挨揍了,打仗去。” “哎呀,这么多人,非得用我啊?” 有人可能觉得唐立强是害怕,其实他就是懒。 唐立强嘟囔着:“我一出手就容易出人命,我刚吃完饭,昨晚还没睡好呢,我得睡一觉。”焦元南火了:“睡个屁,家里都没人了,就我媳妇自己在家,你在这睡啥觉?起来!每次有好事你第一个冲,真办事的时候你就拖后腿,你还是队长呢,快点起来,操!” 唐立强无奈,心里骂着:“你媳妇在家关我屁事,哼。” 不过他也没办法,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哎呀,一天天的,打仗就找我。我操。” 众人从楼上下来一出门,就碰见楼下招待所老板大胖。 大胖问道:“南哥,今儿个这是要干啥去啊?” 张军瞪他一眼:“杀人,你去不?” 大胖瞅了瞅,连忙摆手:“不去,没那胆儿。” 张军哼了一声:“就知道你废话多,走!” 大胖摸了摸脑袋,暗自寻思:“今天不知道谁要倒霉了,瞧他们这眼神,一股杀气,不知道冰城哪个道上的人要遭殃喽。” 不多久,这些人上了车。 两辆吉普和一辆奔驰,三辆车风驰电掣般出发了。 很快,在半道上,距离修理厂大概一千米的路边,刘双和董小利正在那儿等着。 董小利还在向刘双道歉:“双哥,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事儿把你弄成这样,我给你些赔偿吧。” 刘双忙说:“不用不用,哥,南哥快来了。”正说着,就见车队来了。 车往路边一停,刘双喊了声:“南哥!” 张军一下车,看着刘双那狼狈样,不禁骂道:“哎呦我操,你瞅瞅你这熊样,你办事儿之前不会吱个声啊?你以为你是多能打的主儿啊?” 刘双委屈地说:“我带了四个兄弟呢,哪知道这修理厂的这么牛逼,我提你们了,他们都不给面子。” “别废话了,上车,走!” 下午一点左右,修理厂的员工们都没当回事儿,老板曹洪波也在屋里躺着看电视呢,外面修车的工人还在忙碌着。 这时,三四辆车“咔咔咔”地就开进了院子,董小利的车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张军的车,再后面是吉普。 员工们一看,呼啦啦进来好几辆车,正是之前董小利带来的那伙人。 一个员工赶忙起身往屋里跑,因为他看到焦元南、唐立强、哑巴、傻子、老棒子还有刘双和他的兄弟们,加起来十四五个人,“呼呼啦啦”地从车上下来了。 那员工边跑边喊:“不好了,老板,老板!来人啦!” 曹洪波从床上起来,不耐烦地问:“又咋的了?” 员工慌张地说:“老板,那个来修车的董老板不服气,又找人来了,来了十多个呢!” 曹洪波从床上起来,骂道:“我操,你们这点事儿怎么没完没了啦,当我好欺负呐?” 他转头喊道:“去找人!” 在修理厂侧边有个门能通往后院,后院还有个门能直接到旁边的台球厅。 这台球厅里经常有二三十个小混混在那儿打台球,台球厅老板和曹洪波关系不错,而且都知道曹洪波哥哥是管片的所长,所以彼此关系甚好。 曹洪波手下有三四个修理工,马上就从后院往台球厅跑去。 一进台球厅,他们就喊:“东哥,东哥!不好了,有一帮流氓上我们那儿去了,要找我们老板的麻烦,你快去看看!” 大东子一看,眉头一皱:“别打了,都跟我过去看看!” 这帮人平常就爱打抱不平,二三十号人经常帮着周围的邻居出头。 很快,他们就往这边赶来。 与此同时,曹洪波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带着十来个员工。 他骂骂咧咧道:“妈了个逼的,谁啊?没完没了啦,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牛逼!” 说着,就领着员工往外走,刚走到院子中间,焦元南、张军和唐立强、刘双他们也正走到院子中间,双方就这么碰了个正着。 董小利老远就指着曹洪波对焦元南和刘双说道:“南哥,就是这狗日的老板!” 焦元南嘴里叼着烟,和张军走在最前面,那气势就如同电影里黑帮老大出场一般。 焦元南抽着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院子,对面曹洪波正从屋里出来,双方目光交汇。 刘双赶忙对焦元南说:“南哥,就是他!” 曹洪波抬头看见了焦元南,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为啥他会一惊呢?因为焦元南和张军的眼神,那是真正在黑道上混过的人的眼神,那种眼神里藏着人命,带着浓浓的杀气,和刘双可不一样。 刘双不过是个小角色,他的眼神里可没有那种能杀人的狠劲,气质完全不同。 焦元南不用刻意去装,往那一站,那种气场就让人知道他是真正的黑道狠人。 曹洪波心里暗叫不好,知道惹上大麻烦了。但他还是强装笑脸,迎了上去:“哥们儿,你们这是咋回事儿啊?” 董小利怒喝道:“操,你刚才不还打我兄弟呢?把我兄弟都打成什么逼样啦!还他妈想打我?我告诉你,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焦元南南哥,这是张军军哥,知道不?” 曹洪波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哎呀,原来是南哥和军哥啊,真是巧了,有啥事儿,咱进屋说。” 焦元南看都没看他,冷冷地说:“不用进屋了。” 就在这时,从侧门和后门呼啦啦涌出来二三十个人,大多拿着台球杆,还有几个拿着棒子和钢管的。 台球厅的老板带着一帮人也过来了,气势汹汹地问:“咋回事儿?咋回事儿?” 一下子就围过来二十多号人。 这二十多人加上修理厂的十多个人,总共得有四十人了,而焦元南这边就十来个人。 曹洪波见状,心里又有了变化,心想:“焦元南又能怎样?我这边可有四十多人。” 不过,他还是有点心虚,对大东子说:“大东,你来啦!!!没事没事,南哥,我知道你有火,有啥事儿咱进屋说呗,进屋唠唠。”焦元南盯着他,冷冷地问:“刘双是你让人打的吧?你是不是说认识我和张军也不好使?这话是你说的吧?” 曹洪波倒是挺“诚实”,回答道:“对,是我说的,不过咱进屋说吧,这事儿进屋唠。” 张军怒目圆睁,骂道:“逼崽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走,咱进屋,我倒要看看你能怎样,在冰城还没人敢这么嚣张。” 说着,张军领着焦元南等人就往屋里走。 焦元南没动手,在院子里听着张军的安排。“走就走。” 他心想。张军又对着刘双他们喊:“小双,兄弟们,进去。”众人呼啦啦地就往屋里走,台球厅老板也带着人跟着。 焦元南他们这十来个人全进了老板办公室。这办公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容纳个五六十人是装不下,不过更多人也没地儿待了。老板的员工和一些来助阵的邻居小混混都在门口堵着,那意思很明显,要是动手,他们肯定会帮老板,绝不含糊。 曹老板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心里犯嘀咕:“妈了个逼的,这点事儿闹大了,看来得好好解决,不能让事态恶化了,犯不着啊。” 他知道这些是黑道人物,可得罪不起。 老板满脸堆笑,说道:“南哥、军哥,不知道你们来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事儿呢,人是我打的,话也是我说的,不过我真不知道是你们兄弟。咱们都是道上混的,得挣钱不是?我赔钱了事,该道歉我也道歉,车我一定给修好,你们看行不?咱别为这点事儿伤了和气。”这曹老板明显是怕了,开始妥协。 焦元南看向张军,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弟弟被打了,你说怎么办?” 张军向前一步,大声道:“赔钱是应该的,修车也是应该的。那打人这事儿怎么算?” 老板忙说:“打人我出医药费,你们说咋办?” 张军冷笑一声:“你说焦元南、张军不好使,这话是你说的吧?行,今天我告诉你,你他妈给我跪下,该赔钱赔钱,该修车修车,然后让我弟弟扇你几个大嘴巴子,扇到他解气了,扇舒服了,这事儿才算完,听明白了吗?” 曹老板一听就急了:“哥们儿,你说啥?让我跪下?还让你弟弟扇我大嘴巴子?你别太过分啦……!。” 焦元南没说话,就这么冷冷地看着。 张军吼道:“对,跪下,让我兄弟扇你,扇舒服了,这事儿才拉倒,该赔钱赔钱,该修车修车。” 曹老板也急眼了:“哥们儿,我知道你们混得好,可香坊区的老杜,杜海明大哥跟我关系非常铁,我弟弟还是这片派出所所长。咱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杀人不过头点地,差不多得了。” 张军一听更来劲了:“怎么?你和老杜认识,你弟弟还是所长?来,你现在就给老杜打电话,我倒要看看你们什么关系。” 张军此时狂傲无比,他有这个资本。 他要是不狂,也不会和焦元南一起搞出这么多事儿。 曹老板没办法,只好拿出电话打给杜海明。这杜海明在香坊区,当年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哥,后来被焦元南和张军收拾过后,和他们团伙也算是有了点交情,这老杜会做人,所以关系还凑合。老板哆哆嗦嗦地拨通了杜海明的电话。 杜海明接起电话:“喂?我是老杜,谁啊?”“杜哥,我是修理厂的曹洪波啊。” “你啥事?” 张军把电话拿过来:“明哥,是我张军。” “张军?有事吗?弟弟。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呢?” “没啥大事儿,就是这曹老板,长话短说,他把我兄弟给揍了。刘双你知道吧?他帮人办事儿到这儿来,结果这老板下手太黑啦。我来了让这老板给刘双道歉,他还跟我牛逼哄哄地说认识你,我就寻思给你打个电话,看看海明大哥你啥意思,他这跟我装逼呢。” 杜海明一听,哼了一声。 他和这曹洪波其实没多大交情,就是平时自己修车的时候,曹洪波会给点优惠,比如本来 1300 的费用,收他 1000,曹洪波知道杜海明在道上有头有脸。 “小军啊,我跟他不熟,就只是在他那儿修过几次车而已。他提我跟你装逼,你不用惯着他,揍他就是了,不用给我面子,就当我欠你个人情,我和他真没什么关系,你随便处理。” “那行,明哥,我还以为你要保他呢。” “保他?弟弟,咱俩这关系,我能保他?” “知道了。” 张军挂了电话,把手机一扔,对着曹洪波吼道:“你他妈说和杜海明关系好?海明大哥可说了,跟你不熟,就只是修过车罢了,你还想说啥?” 曹洪波有点慌了:“行,我赔钱,我赔!医药费我也出,行不?” 张军眼睛一瞪,“你他妈还在这跟我纠结这个?” 说着,他猛地从后腰抽出家伙,把枪顶在曹洪波脑袋上。 “我让你跪下道歉,让我弟弟扇你几个嘴巴子,听明白了没?” 外面那些人,不管是台球厅来看热闹的、来帮忙的,还是修理厂的员工,本来都在那儿围观,一看到枪,顿时都懵了。 “哎,你们干什么?这……这……” 张军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眼神中的凶狠让他们不敢吱声。 张军又用力顶了顶曹洪波的脑袋:“我问你,跪不跪?今天你不跪,我数到三,就崩了你。” 此时,对面有几个人,包括台球厅老板大东,忙劝道:“哥们儿,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你这样做不太好吧?人家都答应赔礼道歉赔钱了,你何必这样呢?这可有点过了啊。” 第74章 意外 张军猛地一回头,眼神凶狠地吼道:“你说啥?” 在他身边的,有哑巴,有傻华子,还有王福国、林汉强等人。 林汉强眉头一皱:“怎么的?” 现场有七八个人,包括焦元南。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吱声。为啥?只见张军他们都掏出了家伙事儿,八把家伙,你开玩笑呐!! 这可真是纯纯的刀枪炮子!一般平常小混子,打群架能见到一把就不错了!! 但总有那么几个不知死活的。 有个修理工,看样子以前也是混过社会的,身上纹着些黑乎乎的纹身。 这小子眼睛一瞪,朝着张军他们喊:“哎!我说兄弟!你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我们老板他弟弟可是所长!你们别太嚣张,拿枪!!咋的,杀人不偿命啊!!你们都把家伙放下,有啥事咱们当面聊呗!” 他话音刚落,哑巴猛地一回手,“呸”的一声,一口痰就吐在了修理工的胳膊上。 那修理工愣住了,刚要发作,哑巴拿枪一比划,一脚就把这小子登翻在地!“阿巴,阿巴,阿巴!草泥马”,那意思像是在说:“再敢乱动,打死你!” 周围来帮忙的人一看这架势,妈呀的,枪都掏出来了,这谁敢管啊?后来这二三十个原本要帮忙的人,瞬间作鸟兽散,跑得一个不剩。 现场就剩下那十来个修理工了,毕竟这是他们老板的场子,现在老板被欺负,他们不能走。 那被吐了痰的修理工捂着胳膊,坐在地上骂骂咧咧:“我操,这人跑的比谁都快!”其他人也都不敢动弹。 这时,张军拿着家伙事儿,上前一步,用枪指着曹洪波,恶狠狠地说:“我再说一遍,这事儿怎么解决?我就查三个数,你要是不跪,别怪我不客气。” 曹洪波心里害怕极了,可让他当着这么多人,还有自己员工的面跪下,这面子实在下不去。 他颤抖着说:“哥们儿,我赔钱还不行吗?你这是干啥呀?” 张军眼睛一瞪:“赔钱是你他妈应该的,我再说一遍,我差的数必须补上,不然我可就开枪了!一……二……” 曹洪波急了:“不是,哥们儿,我真赔钱,别这样啊!” 张军怒喝道:“你他妈的是找死!” 曹洪波咬咬牙:“我赔钱,但我不能跪啊!哥们儿!都是在道上玩儿的,别太过了行不行?!” 话刚说完,张军刚数到“三”,“砰”的一声枪响,曹洪波眉心正中一枪,当场倒地。 这一下,剩下的十来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大喊:“杀人啦,快跑啊!”瞬间就跑得没影了。 屋里就剩下坐在地上的那个修理工了,他也吓傻了,想跑却迈不动腿,往门口爬着蠕动着。 焦元南一惊!直接愣住了,他正抽着烟呢,根本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张军:“张军,你他妈疯啦!!多大仇你把人打死啦!” 张军瞪个大眼珠子一脸懵逼:“不是我打的呀,我没开枪啊!” 说着,他回头看向哑巴,哑巴也连忙摆手,“阿巴,阿巴”,意思是自己也没开枪。 众人都被突如其来这一枪惊得愣住了,那是谁开的枪呢?最后众人都把目光瞅向了傻华子。 傻华子一脸无辜:“军哥,你不是说数一二三,他不答应就打死他吗?” 张军瞪大眼睛:“你个傻逼!你妈的,平常我说话你啥时候听过?” 傻华子理直气壮地说:“对啊,你说了,那我就打了。” 张军气得大骂:“你他妈的疯啦!哎哟我操,这下他妈被你害惨了!!” 其实张军本来只是就想吓唬吓唬曹洪波,社会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说些狠话,哼哈一吓,吓吓人罢了,哪能真下死手啊?就因为修个车,打了刘双两个嘴巴子,这下可好,闹出了人命。 哑巴还过来掺和,阿巴阿巴阿巴!那意思傻华子做的没错,张军确实那么说了,是这么回事? 张军彻底懵了,他冲着哑巴喊道:“你什么滚一边去!阿巴个鸡毛啊!!”然后又看向傻华子,张军气得大骂:“你个傻逼,人家是那么大的老板,他兄弟刚都报号了,是个所长,咱打他腿或者打伤他都行,你怎么能把人打死?” 傻华子一听,眼睛一瞪:“你说啥?你骂我啥?” 张军也怒了:“你个小逼崽子,早晚他妈大家伙都让你害死?” 傻华子咬牙切齿:“你刚才骂我啥?” 焦元南皱着眉头,一把拦住傻华子:“你干啥呢?别他妈叫唤啦!” 傻华子嚷嚷着:“南哥,是他让打的,他还骂我傻逼。” 焦元南呵斥道:“行了,都别吵了。军儿,咱们得赶紧跑,毕竟杀人了,而且这小子弟弟是所长,再不走就麻烦了。” 张军也慌了:“对对,赶紧跑!” 小双、董小利他们都懵了,这情况太突然了,就为这么点事就闹出了人命。 董小利嘟囔着:“我就知道找焦元南没好事。”众人急忙上车,驾车逃离。 他们走后,这事儿可没完,也不可能完。 人家曹洪波的亲弟弟是这块派出所的所长。张军他们一路狂奔,回到了饭前招待所,上了楼,回到他们的据点。 张军一进屋,就坐在铺上懊恼不已:“今天本来没想杀人的,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傻华子进屋后,和张军对视,眼神充满了怨气。 张军吼道:“你瞅我干啥?你啥意思?” 傻华子委屈地说:“是你让我数一二三开枪的,现在你还骂我?” 张军心里暗暗叫苦,这傻小子脑子有病,别到时候趁自己不注意掏枪来报复,那可就完了,他也不敢再深说啥了。 其他人也都看着傻华子,心里无奈。 张军无奈地说:“行,我服了,我错了,给你道歉行了吧?” 傻华子没说话,其他人也赶紧劝:“别吵了,都先安静会儿,人都已经死了,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刘双说:“南哥,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先避避风头,我再去打听打听消息。”焦元南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在动力区租了一个大平房,院子也挺大。 因为他们经常惹事,惹事之后得有个跑路藏身的地方,而且不能跑太远,得方便处理后续的事,所以在动力区租了这房子。 众人收拾东西,一窝蜂地往动力区跑去。 再说这边,汽修厂的员工报了警,正好是曹洪波弟弟曹洪伟所在的派出所。 曹洪伟接到电话:“喂?什么?汽车厂出人命了?谁啊?” “好像是所长您哥哥。” 曹洪伟大惊失色:“什么?你说什么?” 随后,他像一阵风似的冲出院子,开着车朝汽修厂疾驰而去。 一进汽修厂院子,员工们都被吓得不敢进院,那场面实在是太吓人了。 大家都在等警察来,包括曹洪伟。等他进了院子,就看到自己哥哥曹洪波躺在地上,旁边有人正试图把他往医院送,脑袋那儿一片血迹。 曹洪伟顾不上许多、马上来到他哥的身边在努力地做急救,试图把人掐过来。为啥这么拼命?那可是亲哥俩啊,感情好得很。 他们最早都是从农村出来打拼的,这两年,哥哥当汽修厂厂长,弟弟是所长,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在这一片也算是中上游的有钱人了。可现在,哥哥突然死了,嫂子咋办?孩子还那么小。 “这是谁干的?”曹宏伟怒吼着。 没一会儿,分局的人就到了。 咱长话短说,事情是中午出的,大概一点多,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曹洪伟被请到了南岗分局。 刑警队的人向他汇报情况:“曹洪伟,你哥哥曹洪波这事儿,据我们调查,好像是一起修车纠纷引发的。对方是一伙流氓,我们已经查到一些线索,他们好像在站前火车站一带,是那种收保护费的小混混,这帮家伙心狠手辣,好像还有人命在身。” 曹洪伟急了:“我不管他们是谁,杀人偿命,你们怎么还不抓人?” 刑警解释道:“我们只是向你通报案情,我们也想把这个团伙一网打尽,今晚可能就有一次组织抓捕行动。不过你是亲属,得回避。”曹洪伟点点头:“我知道,站前火车站是吧?我给老严打个电话,让他配合一下。” 曹洪伟和严春明是平级,说着就拨通了严春明的电话。 严春明在派出所接起电话:“喂?我是严春明。” “老严啊,我是红旗所的老曹,跟你说个事儿,我亲哥下午被你们当地一伙流氓给打死了。” 严春明一听,脑袋嗡的一下:“被流氓打死了?” “对,详细案情我就不多说了,还没最终确定,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帮着抓人,刑警队一会儿就去抓人。” “行行行,你说,是哪些人?” “好像是叫焦元南和张军的一伙人,他们有个团伙,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是谁动的手,但就是他们这伙人干的。” “谁?张军,焦元南?” “对,怎么,你认识?” 严春明当时就愣住了:“这伙人可不好惹,他们隔一段时间就惹祸,这回胆子更大了,连所长哥哥都敢碰,而且还是明知道人家身份的情况下。” “我不管这些,你知道这几个人就行,你得配合抓捕。” “我知道,我会全力配合的,老曹你节哀顺变啊。” “行,那就谢谢了。”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这边曹洪伟刚放下电话,那边严春明正准备给刘双打电话问问情况呢,刘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严春明接起电话就吼道:“刘双,我正要找你呢,你们是不是又杀人啦?你们又杀人了吧?” 刘双在电话那头有些慌张:“大哥,你知道啦?” “我能不知道,你们这帮小子胆子越来越大啦,太他妈嚣张猖狂啦!现在杀人就跟杀小鸡似的啦!!上一次杀人离现在才多久?而且这次你们明知道对方是所长哥哥的身份,还敢打死人?你们以为钱是万能的呐?什么事都能用钱摆平吗?” 严春明气得都快疯了,刘双在电话那头一时也插不上话。 等严春明骂完之后,刘双赶忙说道:“严哥,你听我说,这次真的是赶巧了,不是我们干的。是那个傻华子,你也认识的,那小混混没家,是个傻愣子,是他开的枪。” 严春明怒目圆睁:“傻华子怎么了?他不也算你们一伙的吗?你们本来就是一个团伙!” 刘双焦急地解释:“严哥,你看这事儿都出了,你得给我们指条路啊。” 严春明没好气地回道:“我能有什么招?人家哥哥死了,弟弟是所长,和我平级,我能管得了这事儿?我可没那本事给你出招。” 说完,他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说:“刘双,如果你们一旦被抓,以前那些人命案子什么的,你都给我把嘴闭严点儿,别把我也牵连进去,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刘双连忙保证:“严哥,你放心,我等会儿就和南哥说一声,就算我们被抓,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我们肯定把嘴管严。”说完,刘双便挂了电话。 刘双看向焦元南、张军等人,无奈地说:“大哥,严哥摆不了这事儿,估计对面已经开始抓人了。” 就在刘双挂了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刑警队的人就赶到了他们之前待的招待所,可扑了个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们都跑了。 这时,刘双说道:“南哥,严哥虽然摆不了这事儿,也没给咱们出主意,但其实也算给咱们指了条路。死者的弟弟是所长,严哥管不了,咱们得找比所长官大的人,你看能不能找局长史光帮帮忙?” 焦元南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你看看,不行你去和史光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得花多少钱,咱们得把这事儿解决喽。” 刘双提议:“咱们先凑点钱,凑个二十万送过去。” 张军一听就急了:“咋的?还没办事儿就要拿二十万?你当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刘双解释道:“军哥,史光要是能帮咱们把这事儿摆平,这可是杀人案,咱们不能空手去,二十万都不一定够呢。说实话,对方身份不一般,咱们得表示点诚意。咱们平时挣钱的时候,一人都能分六七万,咱们这十来个人,一人出两万就够二十万了,不拿钱肯定不行。”众人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便开始凑钱。 不多久,刘双就凑齐了二十万,然后给史光打了个电话。 史光是谁?老哥们都知道!那可是南岗分局的局长。 “光哥,我是刘双。” “双啊!我知道你找我啥事,我都听说了。电话里说不方便,一会儿到我二姐那儿碰头吧。” 半小时后,刘双背着装了二十万的包,开车前往史光二姐那儿。 史光二姐开了个茶楼,在那儿能捏脚、泡脚。 这里也是刘双和史光进行那些,见不得光交易的地方。 史光早就到了,这种挣钱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刘双背着包一进屋,二姐热情地打招呼:“哟,小双来啦。” “二姐,光哥在吗?” “你光哥在楼上呢。” “行,二姐,那我上去了!今天来的太匆忙了,改天改天啊,改天我给二姐带点儿进口化妆品!” 刘双噔噔噔地上了楼,就看见史光躺在那儿,一个小姐姐正在给他捏脚。 施光看到刘双背着包,便问道:“刘双,几点了?我都等你半小时了,脚都按完了,你找我办事还让我等。” 刘双赔着笑说:“光哥,别生气,我这不是给你准备礼物去了嘛,凑这礼物就花了点时间。” 史光往旁边一瞅,只见刘双放了个黑色兜子在床边。 史光便对服务员说道:“你下去吧。” 服务员端着盆走了,史光把门一关,屋里就剩下他俩。 刘双给史光倒了一杯茶,说道:“光哥,起来喝一杯。” 史光没接茶,皱着眉头说:“你们这次惹的麻烦可不小,你知道不?” 刘双忙应道:“知道光哥,这次是团伙里一个傻子干的,真的是意外。” 史光冷哼一声:“意外?你们现在都快杀人成性了。而且人家对面,死者的亲弟弟就是命案发生地那片儿的派出所所长,你们倒好,把人家哥哥给弄死了,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刘双苦着脸说:“光哥,出了事我们就给你打电话了,实在没招了,那你看你不管我们,我们那可咋办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史光瞅了瞅那个兜子,问道:“这里面多少?” “20万。”刘双回答。 史光摇摇头:“你现在给我20万也没用,我都没把握能摆平这事儿。毕竟人家亲哥哥死了,人家能轻易罢休?再说了,这20万,人家所长一年能挣多少?他哥哥死了,留下一摊子事,他能为这点钱就了事?” 刘双连忙说:“光哥,这20万和他没关系,不管这事儿能不能办成,这是孝敬您的。” 史光一听,神色稍缓:“哦…?是给我的?” 刘双点头:“对,光哥!你可以和对方谈谈,要是对方要钱,我们再单独给他拿,这20万是给您的。” 史光笑了笑:“那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头,这钱不一定能把这事儿办了,但我可以试着帮你们办。至于对方要多少钱,能不能办成,我现在可不敢保证。” 刘双忙说:“没问题,光哥,那就麻烦你了。” 史光挥挥手:“行了,你回去等消息吧,在这期间别让警察抓住了。” “是,是,是,光哥。”刘双说完便下楼了。 过了5分钟,史光换上衣服,背着包也下了楼。 二姐看到小双问:“你小子怎么还没走呢?” 小双回答:“二姐,挺想你的唠会儿嗑呗,我一会走。 晚上烧烤你过来,陪二姐喝点!! 行啊。 二姐笑道:“还得是我双弟儿啊,就是这么招人稀罕。” 刘双笑了笑:“那可不,我就喜欢二姐啊!行了,我得去办正事儿了,晚上我过来。”说完就走了。 等刘双回去后,就对焦元南说:“南哥,钱我已经送上去了,能不能办成还得等消息,咱们先别着急,等两天看看。” 到了第二天,史光在自己办公室。拿着电话思量着!! 他是个会办事的人,随后打给死者曹洪波的弟弟曹洪伟:“喂,是洪伟吗?我是史光。” “啊,史局长,是我,有什么安排吗?” “你要不忙的话,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好,我马上到。” 隔了大概半个小时,曹洪伟来了,推门进去。 史光一瞧,曹洪伟一夜之间竟白了头发,胡子都有些白了。 有人可能不信,可这世上真有一夜愁白头发的,曹洪伟就是,他和哥哥感情太深了,如今哥哥死了,他伤心过度。 史光忍不住问:“你这头发怎么白了?胡子也白了,宏伟啊,我知道你难受,人死不能复生啊。” 曹洪伟声音沙哑:“局长,你也知道,我从小和我哥相依为命,吃百家饭长大,我是我哥一手带大的,他就像我父亲一样。” 史光叹了口气:“洪伟呀,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因为你哥的事儿,你先节哀。” 曹洪伟眼睛一红:“你也是因为我哥的事儿?局长,我哥被人杀了,到现在凶手都没抓到。” 史光连忙说:“你先别急,你听我说。你哥这事儿呢,其实是个意外。” 曹洪伟怒了:“局长,这明明是故意杀人!”史光安抚道:“你听我说完,对面那个人好像脑子不太正常,有点缺心眼儿。他们托朋友找到我了,让我和你商量商量。你看,你哥哥没了,可嫂子还在,还有你哥留下的孩子,好像七八岁了吧?咱们人已经没了,得为活人打算不是?不如咱们要点赔偿,看看多少钱合适,把这事儿解决了,你这边呢,也谅解他们一下,这样两边都好,还能给你嫂子和侄子弄点实惠,你看怎么样?我就是这么个建议。对方呢,宁可花个三五十万摆平这事儿,要是觉得30万不行,我再运作运作,让他们多拿点,你看看行不行?” 第75章 黑 警 史光说完这句话之后,曹洪伟直直地盯着史局长,问道:“你说是哪个朋友找的你说这事?” 史光眉头一皱:“你别管什么朋友了,就是有朋友带话来的,这人现在在哪儿我也不清楚,你不用问这些,咱就说这事儿,你看50万能不能接受?” 曹洪伟冷哼一声:“史局长,我觉得你在这事儿上有点糊涂了。当务之急是把凶手抓住,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我们老曹家不缺这点钱,别说是30万、50万,就是100万也不行。我要是个普通人,或许还可能妥协,给他们写个谅解书。但我是人民警察,不管死的是不是我哥,哪怕只是我辖区内的一个普通百姓,我都不能这么干。要是干了,我就对不起我死去的哥哥,也对不起我这身警服,法律的颜面何在?尊严何在?公正何在?” 史光有些恼羞成怒:“你别嚷嚷了,这么激动干啥?不就是个提议嘛,不同意就算了,多少钱都不行是吧?” 曹洪伟斩钉截铁地说:“肯定不行。” 史光无奈地摆摆手:“行了,就当我没说过,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你也别着急拒绝,过两天再想想,说不定你想法会变呢。” 曹洪伟却不领情:“局长!我从这儿走后,可能要去市局一趟,如果有需要,我还要去省厅。” 史光一愣:“什么情况?你要干啥?” 曹洪伟严肃地说:“虽然我是死者亲属,需要回避这个案件,但我有监督权,我毕竟是人民警察。而且我发现有些人别有用心,我怕他们在我哥这个案子里搞鬼,影响司法公正,我得去市局报备,表明我的态度,如果有需要,省厅我也会去。” 史光一听,火冒三丈:“你说啥?你说我在这案子里搞鬼?你这是要去市局、省厅告我?你个小兔崽子,不想干了是吧?这案子归南岗分局管,我还就管定了,你还想扳我?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所长? 哼,我干不干是你能决定的? 放屁!南岗分局管这事儿,今天我把话撂这儿,50万,这事儿你同意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替你做主了。” 曹洪伟毫不畏惧:“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硬。”说完,他摔门而去。 史光气得在屋里直跺脚:“这小兔崽子,还敢吓唬我,还要去市局、省厅告状?哼!” 他拿起电话:“小双啊,一个小时后到二姐茶楼来,我有急事找你。” “行啊,光哥,我一个小时后到。” 史光的镜片在灯光下闪过一丝寒光,那眼神中满是愤怒与阴狠。 很快,史光来到了二姐茶楼,刘双也再次前来。 刘双敲门后,听到史光喊“进来”,便走了进去。 他满脸疑惑地问:“光哥,上午不是刚聊完吗?怎么这又把我叫来啦?” 史光皱着眉头,满脸烦躁:“这事儿难办了,多少钱人家都不答应。死者他哥开厂子,一年能挣300万,他弟弟又是所长,根本不稀罕那点钱,这事儿用钱是摆不平了。” 刘双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光哥……! 还有啊,我跟你说,我找他弟弟曹洪伟谈话的时候,他还威胁我,他说他可能要去市局,把你们这个团伙之前的杀人案,包括干过的那些坏事,全都给翻出来。 光哥,我们这下可咋办啊?要是那样,我们可就完啦。” 史光没好气地说:“那你说咋办?跑路呗!”刘双一听,转身就要走:“那我这就跟南哥说跑路的事儿。” 史光呵斥道:“怎么?这就要跑啦?你这叫什么跑路?” 刘双一脸无奈:“光哥,不跑路还能咋整啊?他一个所长,要是往上一捅,这案子一曝光,我们就死定啦。” 史光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不跑路也有一个办法,不过……” 刘双急忙追问:“啥办法啊?光哥。” 史光眼神变得阴森:“我说完,你就当我没说,听完就忘,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刘双更着急了:“光哥,到底啥招啊?” 史光压低声音:“这事儿,所有的麻烦都在曹洪伟身上,只要他消失,一切都能摆平。” 刘双愣了一下:“不是,光哥,你是说……?”史光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怎么这么笨呢?这都听不懂,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 刘双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但还是佯装糊涂:“光哥,我不太明白。” 史光冷笑一声:“哼,咱们冰城哪年没有几个人消失?大江里、山上的山洞里、土里,哪个地方没埋过人?” 说完,他摆了摆手:“行了,就当我没说,你们自己决定是跑路还是怎样,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说完,史光穿上鞋就走了。 刘双从屋里出来,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他心里想着:“我们是杀过人,但这次……!这如果整不好,我们全得掉脑袋?” 等他回到在动力区的租住地时,焦元南、张军、哑巴等人都在屋里等着他回话呢。 刘双一进屋,焦元南就迫不及待地问:“小双,史光怎么说?我们都把钱凑上了,事儿能成不?” 刘双一脸沉重:“大哥,事儿大啦!死者的弟弟不干了,他和史局长谈完话后,说要去市局报备,还要去省厅告状,要把我们之前的案子都翻出来,咱们以前那些杀人的事儿可能都要暴露了。” 张军一听,骂道:“他奶奶的,这么狠?” 林汉强也着急地说:“那咋办?要是翻旧账,咱们可就完了。” 刘双接着说:“也不是没办法,史局长暗示了一下,咱们冰城每年都有警察莫名消失…。老哥们!那个年代,办案的人可能得罪了社会上的人,遭到打击报复,被扔到水里,或者被埋到山上,身上还绑着大石头,这种事儿太常见了。 就像呼兰当年那起报复警察的恶性案件,那个‘呼兰大侠’到现在都没破案呢。 那个年代,这种事儿在冰城或者以前其他地方,都有发生。” 说到这儿,刘双把史光的意思隐晦地说了出来,众人陷入了沉思。 焦元南一听,眉头紧皱:“要不跑路,要不就是被警察抓去销户,可对方是个所长,我们从来没干过对警察下手这种事啊。” 张军看了看周围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哼,他要是不整我们,咱们也不想招惹他,可现在是他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刘双听了,有些慌张,他瞅了瞅众人:“哥几个,我去站前那片儿的小派出所附近溜达溜达,我有点别的事儿。” “你回来!”焦元南喊道,“你是咱们的情报部长,这种时候你得想法子给我们提供他的地址之类的信息。” 刘双眼神闪躲:“南哥,我…啥也没说,我看看…!。”说完就匆匆走了。 众人看着刘双离去的背影,唐立强嘀咕道:“小双这小子,关键时刻靠得住不?这事儿要是出了岔子,咱们可都得掉脑袋。” “对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王福国附和道。 这时,张军提议:“我觉得得和胜哥商量商量,看看咋办。” 找到胜哥以后,他对焦元南说:“元南,这个事我看可行!目前来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但是你最好别参与这事,让小弟们去把事儿做干净,尸体不能让任何人找到,得让这人彻底消失,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明白不?要是家属报失踪,那也不能让警察找到线索,得达到这种效果。” 焦元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一不做二不休,焦元南自己没去,他派了手下四个人。这四人是谁呢?张军还有哑巴、傻华子,其实这四人里面有一个人后来有了不一样的结局,不过这里先不说,毕竟那人现在还活着,咱们先讲这次行动。 这四人领了命,就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晚上,因为时间紧迫,他们不敢耽搁,怕曹洪伟把旧案翻出来,他们没有更多时间去详细侦查,只能选择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唐立强带队,张军开车,他们朝着曹洪伟所在的单位驶去。 到了单位门口,他们停在附近守着,想着曹洪伟下班肯定得回家。 可这两天曹洪伟事儿多,正常他五点下班,结果七点多才从单位出来。 曹洪伟开着一辆桑塔纳,他上了车,启动车子后就往家开。 他本来没什么防备,不过凭借多年警察的职业敏感,还是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开车刚出门没几公里,压根不知道后面有一辆吉普车悄悄地跟上了他。 过了两个红绿灯,正好赶上一个红灯,车停了下来,曹洪伟的车在最前面。 收音机里播放着广播:“听众朋友们,今天晚上有小兰陪您,下面是点歌环节……” 曹洪伟听着广播,心里想着哥哥事儿。 就在这时,后面的吉普车突然一脚油门,“嘎吱”一声加速冲了上来。 唐立强回头看了一眼,哑巴心领神会,他们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 很快,吉普车与桑塔纳平行,然后越线超过,两辆车并排在了一起。 哑巴他们早就把作案工具准备好了,车里有麻袋、绳子,还有石头,准备把人拉走后绑起来,再扔到江里。 可就在这时,事情出现了变故,当两车并排时,曹洪伟这边车窗突然降下…… 曹洪伟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车,心里正纳闷:“瞅我干啥?” 只见那辆车猛地越线超车,来到和他平行的位置。 曹宏伟本能地又看了一眼,然而,哑巴没给他第二次机会,抬手就是一枪,砰!!正中眉心。 两辆车距离太近了,几乎只有半米,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枪声很大,曹洪伟当场毙命。 “快!”唐伟强大喊一声,哑巴和傻华子赶忙下车,唐伟强也跟着下了车。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曹洪伟开的是手动挡车,车辆似乎受到了冲击,车门瞬间锁死。 几个人在外面怎么拉也拉不开,顿时慌了神。 要知道,这可是当街杀人啊,远处已经有老百姓看见了,“杀人啦!快跑啊!有人开枪啦!”人们惊恐地呼喊着,还有不少人迅速拨打了报警电话。 几个人越发慌乱,对着车窗一阵猛砸,玻璃被砸出了弹眼儿,但并没有完全碎掉。 他们又踹又打,好不容易把玻璃弄碎,伸手去开车门,此时他们早已乱了分寸。 毕竟是当街杀警察所长,这可是捅了天大的娄子。 就在这时,张军急得大喊:“车头这儿,快把车门弄开,哑巴、快点!上车,快!” 他们本来是想把尸体拉走处理掉的,可现在情况紧急,根本顾不上了。 几个人噼里啪啦地爬上了车,哑巴、傻华子、唐伟强一上车,张军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几个人在车上,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慌得不行。 等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张军赶紧给焦元南打电话:“南哥,人肯定是打死了,没救了。但是尸体没弄走,现场老百姓瞎嚷嚷,我们刚才一慌,车门都没打开。现在回过神来了,把玻璃砸碎才跑掉的。” 焦元南一听,大惊失色:“什么?你们在大道上就动手了?哎呀我去!不行!你们快回来吧!” 张军无奈地说:“还能咋整啊?只能先回来啦。” 就在同一时间,仅仅过了十分钟,史光正在家里。 突然,他的电话铃声大作:“局长,不好了,出事儿了!咱们辖区的所长曹洪伟当街被人打死了!” 史光噌地一下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就十分钟以前,我们已经接到报警,现在正在往现场赶呢,现场勘查的人员也已经到位了。” “现场什么情况?” “尸体就在车上呢,就在离他那个派出所三公里的地方,是被当街打死的。” 史光气得大骂:“什么?行了,我马上到现场,我得去报备。 史光心想,这帮小子办事真他妈不靠谱,让他们把人处理干净,连车带人都弄没了也行啊,哪怕沉江、绑石头扔河里,或者开到偏僻地方处理了都行。这下可好,当街把所长杀了,这事儿要是闹大了,搞不好得捅到市局去,这钱可真他妈不好挣,妈的,就为了这点钱。” 史光在现场勘查完毕后,立刻给刘双打去电话:“小双,赶紧来二姐茶楼,我有事儿找你。” 刘双应道:“行,光哥。” 挂了电话,刘双对南哥说:“南哥,光哥又找我,不会又要钱吧?之前这事儿都没办好呢,可咱自己又捅了娄子。” 焦元南无奈地说:“算了,先凑凑吧。” 于是,他们连夜又凑了30万,刘双背着装钱的兜子就去了茶楼。此时,已经是晚上九十点了。 到了茶楼,两人相见,史光看着刘双,满脸怒容:“小双!你们他妈这事办得可真不地道啊!” 刘双一脸茫然:“啥事儿啊,光哥?” 史光气得一拍桌子:“曹洪伟的事儿呗,还能是啥事儿?” 刘双装作无辜:“光哥,曹洪伟是谁啊?我可不认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啥。对了,光哥,这是给嫂子带的礼物,还有双鞋在里面,你拿回去看看合不合脚。” 史光看了看,没好气地说:“行了,你回去吧,这段时间千万别露面儿,等我把事情摆平了给你打电话。” 刘双如蒙大赦,转身就走。 史光拍了拍装着30万的兜子,暗自思忖:“这一来一去,我前后就因为这事儿弄了50多万。”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平息。 当天晚上12点,警局召开了案情通报会。 市局的局长、主管副局长,还有史光都到齐了。 局长一脸震惊地说:“当街打死我们的干警,而且还是个所长,史光,你作为主管领导,之前这案子是你们南岗分局负责的,我限你十天之内把这案子给我破了!” 史光赶忙站起来:“是!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这期间刘双他们,包括焦元南等人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敢露面。 史光来到局长办公室:“领导,我来向您汇报曹洪伟案子的情况。” 局长急切地问:“怎么样?凶手抓到了吗?”史光不慌不忙地说:“局长,这事儿是仇杀。您还记得他半年前破获的那起贩毒案吧?还得了嘉奖。据当街老百姓的口供,说那几个凶手长得有点像云南瑞丽、缅甸那附近的人。我现在有充分的证据能证明,他是受到了毒贩团伙的打击报复,而且这些人应该是从境外过来的,具体是缅甸金三角还是其他地方的,还不清楚。不过这伙人不好抓,估计已经出境了。” 局长眉头一皱:“你说什么?是境外人干的?” 史光点头:“对。” 局长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看了史光一眼:“但是我听说的版本和你说的好像有点出入。” 史光心里一惊,但还是强装镇定:“局长,是这样,为了消除社会影响,有时候就得快速结案。这事儿要是拖太久,对您对我都不利啊。” 局长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史光,还有半年左右,不多说,顶多一年,我听上面的党委和一些领导私下讲,要是没什么意外,你和我应该会在一个领导班子里,你马上就要提副局了,这是市里的决定。” 史光一听,顿时两眼放光:“局长,我早就盼着能和您一起共事了。” 局长摆了摆手:“别的我不多说了,半年之后,咱们可能就是同事了。史光,希望你每一步都走稳,别走错了。常委们也欢迎你加入,你把这案子结了吧,别往市局上报了,你们南岗分局自己结案就行。” 史光怎么可能没背景?他马上就要升职了,而且是局长亲自点了话,这里面的门道可深了去了,老哥们,这故事是深藏玄机。 有老哥可能会问,局长收他东西了吗?其实这事儿就是难得糊涂。 说白了,局长未必收了他的钱,他也不敢送,懂我这意思吧?局长心里明白着呢,只是提点他一下,意思是我不是傻子,你自己做事得有分寸,得收敛点儿,这里面的事儿可真够吓人的。 不过史光有他自己的人脉,不然怎么能有升职的机会呢?局长都有所耳闻呢。 史光结案之后,并没有着急告诉刘双和焦元南,就这么拖着,从 1994 年 9 月一直拖到了将近 11 月,足足两个月。 刘双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张军抱怨道:“花了他妈 50 万了,事儿还没结!” 史光其实是想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不能三天两头就惹祸,不然他也不好收拾残局。 又过了两个月,这天刘双拿着鞋盒子主动去找史光,两人在茶楼见面。刘双满脸焦急:“光哥,这事儿啥时候能结案啊?我们都急死了。” 史光看了他一眼:“行了,你们可以回来了,这事儿我给你们扛着。但是,你们得记住,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做事得干净利落。要是不出意外,1995 年我可能就调到市里了,我也得为自己前途着想,你们都给我安分点儿。” 刘双忙不迭地说:“恭喜恭喜啊,光哥,您这再进一步,那可就是市区副区长啦!对了,今天我给嫂子带了双鞋,您让嫂子回去看看合不合脚。” 史光打开鞋盒一看,里面还放着 5 万块钱,就这么看似随意地一放,又有一笔钱送了出去。 焦元南他们回来后的第二天,消息就传开了。 那哥俩,一个厂长一个所长,亲哥俩啊,就这么被人弄死了,这事儿能不引人关注吗?第二天连严春明都听说了,焦元南他们回来了,事儿好像被摆平了。 严春明给刘双打电话:“小双,你来我这儿一趟,我找你有事。” 半个小时后,两人见面,谈话是这样的。 严春明皱着眉头问:“你们这事儿,一个所长,一个汽修厂厂长,都被干掉了,这事儿你们找谁摆平的?怎么摆的?” 刘双连忙摆手:“严哥,我不懂你在说啥,我真不知道。” 严春明盯着他:“你别跟我装傻,你不知道我在说啥?你小子,你找的谁?别跟我兜圈子。” 刘双还是不松口:“严哥,我真不知道。” 严春明哼了一声:“我听说,史光史局长再有半年差不多就要调到市里当副局了,那南岗分局不就空出一个副局长的位置了吗?副局长升上去了,得有人顶他的缺啊,一个萝卜一个坑。我都四十多岁了,也该往上走走了。” 刘双赶忙说:“严哥,你要是差钱,你就吱声,你要是能往上走一步当副局长,那我也替你高兴啊。” 严春明摆摆手:“关键得等史光调走,副局长提上去,这事儿都内部定好了,得提前运作。” 不管严春明怎么问,刘双就是不说,这小子嘴还挺严,严春明心里明白,这事儿肯定是史光办的。 第76章 遇到癞子 焦元南他们这次这事儿可不小,连市局局长都亲自过问了,可谁能想到,最后这事儿竟然就这么了结了。前前后后一共花了 55 万啊。刘双那小子,给嫂子送双鞋都能玩出花样,史光心里明白着呢,这鞋盒里可不止是鞋。 刘双那脑子,可真是不简单,鬼点子一个接一个。 再看看焦元南手下那几个,可都是狠角色。张军,那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还有唐立强,那也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傻华子和哑巴,虽说一个傻一个哑,可打起架来、干起坏事来,那可一点都不含糊。 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 更别说还有个赵福,那可是个王牌,心黑手辣,手段高明,是个狠人兼亡命徒。 咱说有这样一群人组成的团伙,能不出名吗?在道上那是声名远扬,不过这名声可都是恶名。 那些小混混、小流氓听到他们的名号,都得吓得浑身发抖,普通老百姓更是闻风丧胆。可话又说回来了,这样一个由杀人犯组成的团伙,能有什么好下场呢?他们干的坏事越来越多,事儿也越惹越大,就像是在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上狂奔,迟早有一天会摔得粉身碎骨,被正义的铁拳彻底碾碎。 他们的势力看似强大,可实际上就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根本长久不了。 时间来到 1994 年 11 月中旬左右,这里有件事得说道说道。 焦元南是在 1994 年 9 月末的时候结的婚,他结婚这事儿,咱本来不想多讲,因为确实没啥可讲的。 焦元南结婚的时候也没大操大办,那时候他可不像后来成了威震四方的大哥。 当时来参加婚礼的人,大多是冲着他爸焦殿发的人脉来的,当然,也有一些是他的哥们儿,来给他捧个场。 为啥焦元南这么着急结婚呢?原来是他认识赵日萍没多长时间,赵日萍就已经怀孕了,也就是“先上车后买票”。 这赵日萍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焦元南之前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这不,赵日萍怀孕了。 这怀孕了可不能大着肚子结婚,虽然是黑道江湖中人,但是你也得秉承传统,要不脸面上确实过不去。 赵日萍后来生了个儿子。 这眼瞅着三个月了,肚子也快显怀了,于是就急匆匆地把婚给结了。 这婚一结完,咱得说,一般混社会的人,对媳妇和老妈那都是挺好的。 有人就说了,那些在社会上混的人,也有天天打媳妇、打老妈的。 咱说这种人根本混不出名堂,算不上什么真正的江湖人,充其量就是个癞子,阿猫阿狗之流,根本称不上大哥。 真正的大哥,那是有一个算一个,对家人都不错。 你就像中国1号案的白宝山,那是个极其狠毒的人,可在被抓捕的时候,那场景可真实了。 电视剧里都演了,抓捕他的时候他妈妈在跟前,就因为他妈在跟前,白宝山也没反抗!! 那镜头是最真实的,咱都知道,那都是真事儿。 白宝山,他本来能撂倒几个警察的,甚至有机会逃跑!但他不忍心在自己母亲面前杀人,所以就被抓进去了。 咱再说这焦元南,赵日萍怀孕之后,他对赵日萍那是特别好,啥活儿都不让她干,还叮嘱她:“你就别出门了,好好在家待着,安心养胎就行。” 可这赵日萍也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 她爸赵军本来就是道上混的,她从小在那种环境里长大,多多少少有点男人性格。 刚开始的时候,赵日萍还挺听话,可这才过了十天半个月就待不住了。 这天,她的小闺蜜给她打电话了:“喂,日萍啊!我是小华,晚上咱们出去溜达溜达呗,咱都多长时间没见啦?。” “我老公不让我出去啊,我都怀孕了。” “哎呀,怀孕才三个月,怕啥。我妈当年怀我,七八个月了还在家里干活呢!这三个月根本都不显怀,经常活动对胎儿有好处,出去溜达溜达呗!道里区有个新开的演艺广场可好啦,东北那些着名的笑星都在那儿演出呢,还有些搞笑的段子手啥的,可逗了,咱们去看看呗。” “这么有意思啊,我都有半个月没出门了。”“那你跟焦元南请个假呗!哎呀,你看你,现在还成小女人了,怕啥呀?还怕焦元南揍你啊?” “他敢!他要是敢说个不字,我骂死他。” “哈哈,那你快跟他说一声,我们等你啊,你快点出来啊。” “好,那我一会儿就跟他说,电话挂了啊。” 这时候的赵日萍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 7 点多钟了,焦元南并不在家。 当晚,人可齐了,除了赵福胜这个独来独往的独行侠,剩下的海涛、焦元南的手下张军、小双、王福国、林汉强、老棒子、哑巴、傻华子这些人,都在董小利的楼上玩。而且这个张军,被唐立强给带坏了,他和哑巴、王福国他们四个都染上了不良嗜好,在那儿左拥右抱找小妞玩呢!关键在董小利这儿,啥都是免费的。 焦元南也搂着个小蜜在那儿唱歌玩的不亦乐乎。就在这时,媳妇赵日萍的电话打来了。 焦元南一看,是媳妇,赶忙接起来:“喂,日萍啊,咋了?” “老公,我想出去一趟,小姐妹们找我出去溜达溜达,逛逛街。” “这都几点了,大黑天的逛什么街啊?” “不是,我听说在道里有个演艺节目,我们想去看看节目,听听歌。我天天在家待着,心情也不好,对胎儿也不好。” “上夜场?你都怀孕三个月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咱儿子考虑啊,那地方要是喝点啤酒啥的,身体能行吗?孩子也受不了啊。”焦元南有些着急地说道。 赵日萍赶忙说:“老公,我不喝酒,就喝点果汁啥的,看看节目就行。我天天在家都要憋疯了。” “不喝酒?你能保证?” “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喝酒,你就让我去吧?” 焦元南想了想:“那行,你早点去早点回来,现在还不到 8 点,你 10 点之前必须得回去。这么完了,你一个女人可得注意。行了,你尽快回来,有啥事给我打电话。” “好嘞,老公,那我去了,你也注意点。”说完,电话就挂了。 赵日萍请到假后特别高兴。 当天晚上,约她的小姐妹一共有四个,加上她正好是五个人,就像五朵金花。 有人可能会问,这些女的都多大岁数啊? 在那个年代,大家结婚都早,她们都是二十四五岁、二十五六岁。 这几个小姐妹,除了一个没结婚的,剩下的都结婚了,都是小少妇,有的都有孩子了。不得不说,赵日萍这几个小闺蜜长得都挺漂亮。 这里得提一句,后来焦元南可没放过她们,把这几个女的都拿下啦!赵日萍知道后,气得不行。 你想啊,一边是自己的闺蜜,另一边是自己的老公。那大哥的女人也不好当啊!! 在九几年的时候,那些女人都特别崇拜江湖大哥,和大哥睡一觉能回去吹好久,要是现在,老公知道了肯定得闹翻天!不过在当时,确实有这种情况。 焦元南这边请完假了,赵日萍就和四个小姐妹会合了,一行五人。 她们都已经在家吃过饭了,直奔道里新开的一家演艺广场而去。 这家演艺广场是一个女老板开的。 这个老板呢,叫薇姐,大家都管她叫微微姐。 这里是个什么模式呢?一楼二楼都能清楚地看到舞台,没有那种小包房,全是卡座。 这里不是以跳舞为主,也不是单纯唱歌的地方,就是演节目,就像二人转剧场似的。 里面有魔术、杂技、唱歌,还有主持人之类的。 赵日萍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8 点了。 这个点儿,夜场人还不算太多,一般九十点钟才是夜场人多的时候。 8 点多,她们一进大厅,那阵仗可不小,五个女的,那一个个长得都妖娆美丽。 赵日萍自己开着一辆小轿车,她爸有钱,根本不用焦元南给她买车。 而且,她们当中还有一个小姐妹也开着车,两辆车往门口一停,几个女人一下车,那穿着打扮可都是光鲜亮丽。 赵日萍也算是出身豪门,她爸挣钱可不少,在和焦元南产生纠葛之前,一年能挣 100 多万,甚至 200 来万,承包电影宫,所以赵日萍吃穿用都是最好的。 她们一下车走进里面,服务生就迎了上来,都是些十六七岁、十七八岁的小孩。 “大姐,你们来啦,给你们找个台子,你们可以看看节目、听听歌!来来来,这边请。” 很快,服务生就给她们找到了位置,离舞台不算太远,在中间靠点墙的地方,她们就坐下了。 坐下之后,其中一个小姐妹就说了:“萍姐,今天我来安排。” 赵日萍一看,这个小姐妹在她们当中岁数最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就说:“行,谁安排都行,不过我不喝酒啊,跟你们说一声,对胎儿不好。” “哎呀妈呀,那行,咱们也不喝酒了,陪你喝点果汁怎么样?” 赵日萍一听:“那最好了,省得你们喝酒,我看着还馋。” 于是,她们点了不少果汁,果汁一送上来,几个姐妹就喝了起来,没喝酒。 五个女的就这么喝着果汁,时间一点点过去,从 8 点坐到了大概 8 点半左右,不到 9 点钟的时候,台上的节目开始了。 刚开始是唱歌,后来变成了东北的一位笑星表演。 只见他扮成一个傻子,背着个书包,晃晃悠悠的,旁边还有个女的,是他媳妇,咱就不说这是谁了,熟悉的人应该都知道。 这种节目在 20 年前的东北那可是常见的,不过在 1994 年的时候,还是很新颖的,把赵日萍和她的小姐妹们逗得哈哈大笑。 “哎呀妈呀,太有意思啦,哈哈哈哈!。”几个人在那儿笑得合不拢嘴。 在这种地方,一般来的都是男人,当然也有女人,但多数是男人,或者是男人带着女人来,也有单独找小姐的。 纯女人结伴而来的情况很少,不过也不是没有。 一回忆起九几年,我从 97、98 年开始看二人转,那时候在二人转剧场里,常见那种大哥,大秃头,穿着貂,戴着大金链子,在吉林那边这种人特别多。 他们夹着个包,旁边一般都有个漂亮小妹。那些小妹岁数都不大,也就 20 岁左右,长得那叫一个带劲。 说起来,这些小妹跟着大哥,去串店还得给大哥扒蒜呢,在二人转剧场就陪在大哥旁边。所以像这种纯女人来玩的情况真不多。 赵日萍她们几个在这又哼又哈地笑着,那笑声爽朗得很,一下就引起了不远处一桌客人的注意。 这桌客人有七八个人,都是 40 来岁的年纪。 这其中有个大哥,四方大脸,虽说看起来不太像混社会的,但瞅着就是个大老板的模样。 他戴着个大眼镜,看起来方方正正的。 在他旁边的那帮哥们儿,倒是有点江湖气息。 有人就喊:“平哥,你看那些娘们儿,笑的是真他妈浪啊!。” 这位平哥姓韩,叫韩伟平,是个生意人,他和他弟弟合伙做拆迁生意,就是乔四活着的时候那种买卖,在道里区这一块,他们的买卖做得可大了,是个实打实的大老板。 韩伟平一瞧,哎呀我操!看着那几个二十五六岁的小少妇,心里就琢磨开了。 可不是嘛,都说年少不知少妇好,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他觉得这几个娘们真不错,他这心思啊,他那些兄弟也都懂。 这韩伟平一眼就相中了,他兄弟也觉得这几个女的好。 他们这桌七八个人,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从八点来钟喝到九点半,都有点醉意了。 其中一个兄弟就说:“平哥,我过去把她们弄过来。” 韩伟平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笑着说:“那几个娘们儿看着是不错,进来的时候我就瞅见了,长得挺好,而且一个个还挺丰满。”这小老弟一听,心领神会,说道:“平哥,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搞定。” 这小子呢,在那个年代,11 月份的冬天,戴着个小项链,穿着小貂皮,还夹着个小包,这在 94 年可都是有钱人的标准配置。他晃晃悠悠地就朝着赵日萍她们走过去了。这个时候,赵日萍和几个小姐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节目呢,没喝酒,就喝着果汁,嘴里还说着:“哎呀,真好,太搞笑啦。” 就在这时,这小子过来了,嘴里喊着:“妹子,妹子。” 当时,赵日萍和几个小姐妹正看得入神,听到声音后一抬头。 赵日萍没吭声,她的一个朋友先说话了:“哎,干啥呀?你认错人了吧?” “嘿,妹子,没认错。妹子,你们几个人来的呀?小姑娘还是小媳妇呢?咱们认识认识呗。” “是不是小媳妇儿,跟你有啥关系啊?” “没啥事,没啥事!我看你们没伴儿,在这儿喝闷酒多没意思啊!你看我们在那边桌,今晚哥高兴,咱们认识认识交个朋友呗,过去一起喝点儿。我们一帮老爷们儿干喝也没啥意思,你们一帮小媳妇儿,大家在一起,男女搭配,干活还不累,妹子,过去呗?” 赵日萍还是没吱声,她记着焦元南的叮嘱,出去别惹事,要消停的,早点回家。 不过,赵日萍的一个小姐妹说道:“大哥,你找别的桌吧。我们都有家了,我们都结婚了。” 说着还解释了一下,“我们都结婚了,都是孩子妈了,你上那边去吧。别以为我们是小姑娘,我们都是小媳妇了。” “结婚了更好啊妹子!我们哥几个也都结婚啦,结婚了才更懂事儿啊,不是有句话说,年少不知少妇好嘛。咱们都是结了婚的,在一起聊聊,都是过来人不挺好的嘛?来来来,妹子。” 这小子边说着,边晃晃悠悠地,看起来是喝了不少啤酒。 他瞅着这边没男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要是有几个男的在这儿,他估计也不敢这样。 这小子说着说着,突然就上手了,他朝着赵日萍旁边的小姐妹就去了,一把薅住人家肩膀,“走,跟我上那边去,走走走。酒都不用拿了,这桌我们买单。” “哎,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小姐妹被他这一薅,吓得大喊起来,“来人呐!” 赵日萍也喊道:“你们干啥呀…!!?” 就在这时,得说说这个演艺广场了,这是个女老板开的,大家都叫她微微姐。 她特别注重安全这方面的环节,因为当年她这地方生意火爆,尤其是来看演艺的女观众不少,虽然不经常有成群的小姐妹儿来。 所以她特意叮嘱手下的服务生和安保人员,在培训和上班的时候都强调:“咱们这儿虽然情况复杂,但如果有单独来的女的,或者几个女的来玩,要是有喝多了的,或者有大哥骚扰人家,咱们得保证人家的安全,明白没?”她自己是女性,很能理解这些。 这时候,这演艺广场远处的保安和服务生可不少,就算没有四五十人,也差不离了。 保安和服务生瞬间就过来了七八个。 保安一瞧,忙问:“哎,咋回事儿?”边说着边往这边来。 服务生也看见了,他们早就注意到这几个女的一直是自己在这儿,没男的陪着。 这小子,也就是那个闹事的,是个二混子。他一抬头,一脸蛮横地说:“干啥呀?你们想咋的?” 保安忙打圆场:“大哥,你这是干啥呢?你们是一起的吗?”这一问,女孩们赶紧说话了。焦元南媳妇的小闺蜜说道:“我们不是一起的,老弟!我们自己来玩儿的,就我们几个女的,没男的。他们是别的桌的,喝多了跑这儿来闹事。我们是来看节目的,又不是陪酒的。” 服务生一听,马上就明白了,便对那二混子说:“哎呀,大哥,既然不是一起的,人家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咱可不能硬来啊。”“咋的?跟你有啥关系?”二混子瞪着服务生,“你个小逼崽子,别坏了爷的好事儿。” “大哥,这事儿跟我是没啥关系,但跟我们店有关系。我们店老板特意交代过,来这儿的客人,不管是男是女,我们得保证他们的安全。你在这屋里,可不能骚扰人家,你玩你自己的,我看见你是从卡 2 过来的。要是出了我们这地儿,你爱咋折腾那是你的事儿,和我们没关系,但在这儿,肯定不能让你胡来。” “哎呦我操,你他妈多管闲事是吧?”这二混子一听就急眼了。 旁边的保安见势不妙,呼啦一下又过来七八个,这下加起来得有十五六个了。 保安里像是队长模样的人喊道:“你啥意思?咱得保护女客人,哪桌的回哪桌去,欢迎你们来玩,但别在这儿闹事。” 这二混子瞅瞅周围这么多人,没敢太过分,嘴里却不饶人:“都他妈多管闲事儿,臭婊子还装清纯呢,那腿中间都能跑火车了。”骂完转身就要走。 本来这事儿服务生也就没打算再追究,可赵日萍小闺蜜里有个脾气火爆的,一听这话不干了:“骂谁呢?臭不要脸的,你个傻逼酒鬼。” 这女的一喊,那二混子回过头来:“臭娘们,你再说一遍?” “说一遍咋的?你那酒都喝狗肚子里去啦,有能耐回家找你媳妇、你妈、你姐姐去,别在这儿撒野!你个傻逼。” 这二混子一听,火冒三丈,一手上去,“啪嚓”一声,给了这女的一个大嘴巴。 正常来说,在黑道里,有点段位的男人是不打女人的,这小子这么干,明显就是个没品的小喽啰。 那女的被打后大喊:“哎呀,妈呀,你打我!” 赵日萍在一旁着急地说:“他怎么还打人呢?” 她没敢轻举妄动,毕竟自己肚子里有孩子,要是冲上去跟人拿酒瓶子啥的干起来,碰到肚子可就糟了,平常她可不怕这种事儿。 “你们管不管? 服务生说,大哥,他怎么还动手了呢?” 就在这时,那边桌上的人,也就是这二混子的大哥,那个韩老板韩伟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的兄弟们也看到了,对他说:“平哥,你看,二混子跟人干起来啦!。” 第77章 江湖路长 别太狂 这韩伟平一瞅,“哎,我操!”他起身领着几个兄弟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正巧,服务生正在呵斥:“你怎么他妈动手呢?” 这时韩老板来了,喊道:“哎哎,干什么干什么啊?” 服务生一看,是个常来的客人,就是这位韩伟平,每次来这儿消费都不少,在九四年那时候,每次都得花个五七八千的,有时候甚至万儿八千的,那绝对是场子里的大客户。 服务生赶忙说道:“哎呀大哥,你们是一起的? 是一起的!。 保安也很快赶了过来,劝道:“大哥,别打仗啊,不然我们难做啊?” 这边,赵日萍起身呵斥道:“你们干什么呀?一帮老爷们怎么欺负女人呢?是不是男人呐?骂谁呢?谁是臭婊子?” 韩伟平眼睛一瞪,“说你们说错啦,那你们是啥呀?不就是一帮臭婊子吗?我说你们错了吗?” 他这是气急败坏,要是调戏成功了,恐怕就是甜言蜜语,现在没成功,就开始恶语相向。 赵日萍刚要反驳,旁边有人拉了拉她,“大哥大哥,拉倒吧,这都是我的客人,我们在这儿也难做,老板也交代过,咱别闹事了,咱不就是来花钱找乐子的吗?咱别跟女人一般见识啊?” 韩伟平骂骂咧咧地说道,“来!老弟,给我们找几个年轻的娘们儿,要十八九的,别找那些他妈残花败柳的!!。” 那服务生心里明白,这夜总会虽不是专门有坐台小姐的演艺吧,但也有一些没人管的小姑娘,十六七岁、十五六岁的都有,给个三头五百的,就能陪客人走。 他一招手,“来来来,小妹过来,快过来。”一帮小妹儿就过来了,“来来来,陪着大哥玩会儿,喝点酒啥的。” 那些年轻女孩过来拉着韩伟平他们,“哥,别生气了,我们陪你。”就这样,把韩伟平他们拉走了。 之后,服务生过来对赵日萍说道:“大姐不好意思啊,他们都喝多了,天天都能碰到这种事儿,你们没男的在这儿,吃点亏,要不行,玩一会儿就走吧。” 赵日萍瞅了瞅表,已经9点半了,焦元南让她10点回家。 她便说道:“行了,老弟谢谢你啊。”然后,服务生就离开了。 赵日萍虽然在里面受了气,但也没让对方好受。 可这帮家伙在那边领着一帮小妞喝酒的时候,眼神还不断挑衅,那眼神仿佛在说:“大爷我有的是妞,哼,花 200 块钱就能随便玩,还能搂着玩。” 赵日萍心里这个气啊!旁边的赵小婷劝道:“算了吧,一帮男的,咱们能怎么样啊? 操!要是我爹和我老公在这儿,非打死他们不可!! 赵小婷说,咱们还是别惹事了,萍姐还怀着孕呢!。” 赵日萍还算冷静,寻思寻思,说了句:“算了。” 但是旁边的小姐们却不依了,“萍姐,那能行吗?叫南哥来啊,这帮人就欠收拾,都是小流氓。真正的大哥来了,他们哪敢这样?这是欺负咱们女人呢,让南哥来教育教育他们。” 其他几个小姐妹也纷纷附和,“对,让南哥来,咱们得出口气啊!萍姐,这也不是你的性格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赵日萍架在那儿了。就像当年赵三他媳妇王红出去玩遇到事儿,让人叫赵三来,赵三就去收拾那些人一样。现在大家都知道焦元南厉害,这一说,赵日萍心想,要是不让焦元南来,好像自己太不仗义了。 于是说道:“行,我给我老公打电话,这帮家伙确实欠收拾。” 再说焦元南,当时正和刘双、老棒子、王福国,林汉强、蒋海涛还有哑巴、傻华子一帮人在董小利楼上呢。 他们都抱着女的,玩得正嗨呢,音乐声震耳欲聋。 这时焦元南的电话响了,他一瞅,还以为是媳妇到家报平安呢。 他把音乐关了,拿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问:“你在哪呢?” 焦元南回答:“啊!跟董哥在办公室聊天呢。” 这时电话里传来赵日萍的声音:“老公,我出事了。” 焦元南一惊,“出事了?出啥事了?” 赵日萍说:“我们还在那个演艺广场呢,刚才我们在这儿看节目,来了一帮醉鬼,上前非要拉我们去喝酒,我们没去,他们就动手了,还把小华打了。” 焦元南急了,“啥?打你们了?都打谁了?”赵日萍赶忙说:“没打我,给小华一个大嘴巴子,关键是这帮人太不要脸啦!这嘴里头还不干净,骂骂滋滋的。” 这时,小华接过电话,“南哥,我是小华啊,南哥,一帮老流氓,岁数挺大还不要脸打女人,南哥你过来给我们出口气呗。” 焦元南本来没想去,可听到小华这么一说,马上又来了,英雄气概,便道:“行,你们在道里那个演艺广场是吧?我一会儿去看看。你们保证安全,别再惹他们了。” 小华回答:“没事,南哥,他们都被拉开了,有服务生呢,我们没敢动手。” 焦元南挂了电话。 他身边媳妇的那些小姐妹,个顶个都漂亮,像小华,后来是被焦元南第一个拿下的。 不过这次焦元南可没心思管这些,他决定要好好收拾那些敢欺负自己女人的家伙,绝不能惯着他们,这帮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敢惹我焦元南的女人,这不找死吗。 张军他们都喝得迷迷糊糊的了,焦元南喊道:“别喝了,妈的,你嫂子她们在道里区那个演艺吧看节目,让人给调戏了,好像还动手了。” 张军儿一下清醒了几分,“什么?动嫂子了?动我南哥的小宝贝啦?” 焦元南眼睛一瞪,“别他妈废话啦,收拾收拾,过去看看。” 唐立强问道:“对面人多不?” 焦元南回答:“不知道没问,咱带家伙事儿没?” 唐立强一摸腰间,“我带了。” 焦元南也摸了一下,自己带着呢,张军儿也带着。哑巴伸手一掏,“咔巴”一声,抽出一把菜刀,在哑巴旁边的傻华子也掏出一把匕首,他俩没带枪,毕竟在歌厅玩带枪太招眼,就带了小卡簧。 焦元南一看,三把枪、两把刀,够了,“其他人没带家伙也没事,走吧,这就够了。” 说着,焦元南就领着兄弟们往演艺吧赶去。 而此时,惹祸的大哥韩伟平还浑然不知大难将至。 他在那儿已经喝懵了,找了几个小妹在旁边伺候着,被小妹们左拥右抱,被小弟奉承着:“大哥,以后我们这帮哥们儿挣钱可就靠你啦。你看今年这土方的活儿,能不能给我啊?包工程嘛,把土方的活儿给我呗。” 韩伟平大手一挥,“没事儿,只要你平哥能吃上干的,你们都能喝着稀的。” 有个哥们儿一听乐了,“平哥,那太好啦,那房子盖下来,防水我做了行不?” 韩伟平豪爽地说:“操!都是自家兄弟,啥时候都有你们的份儿。我要是一年挣 500 万,不得让你们挣个百八十万呐。” 旁边的小服务员们一听,暗自咋舌:“哎呦我操,这老板这么有钱呐!! 94 年呐,真他妈牛逼。 焦元南、张军、哑巴、唐立强他们,包括小双打算一起来了,毕竟是焦元南媳妇赵日萍被调戏了。 可下楼的时候,小双心里合计着,觉得不对劲,“南哥,我寻思寻思,我就不去了,我刚想起个事儿。” 焦元南问:“操!啥事儿啊?” 小双挠挠头,“我跟董小利有点生意上的事儿,着急着呢。你先去吧,少我一个也没啥。”其实他是怕焦元南去了会闹出大事儿,找了个借口又开溜了。 他们开了两辆吉普车,还有一辆奔驰。 这奔驰是张军抢的乔瑞平的车。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道里区的演艺吧,车子在演艺吧门口一停。 这三台车可真够拉风的,两辆吉普车,还有一辆大奔驰,这在 94 年的年末那可不得了。 车在演艺吧门口一停,服务生和保安就迎了上来,“大哥,大哥,几位大哥。” 焦元南一下车,眉头一皱,问道:“你们这儿有后门没?” 服务生忙回答:“大哥,我们这儿没后门啊。大哥,您有什么事儿吗?” 焦元南没理他,招呼张军准备进入去。 这时保安喊道:“大哥,大哥,几位,把胳膊抬起来。” 张军火了,“你干啥呢?” 要知道,焦元南在董小利场子里,董小丽手下的保安谁敢搜他呀,可到了这儿,人家有规矩。 这演艺吧也好,其他娱乐场所也罢,为了防止有人打架闹事,老板都要求保安对进去的人进行检查,别让大棒子、大砍刀之类的东西带进去,连枪支也得搜。 保安赔着笑说:“大哥,我们这是例行公事,搜一搜,这里面不让带家伙事儿,怕出事,这毕竟是个表演节目的地方,得保证演员和大家的安全。” 张军大骂:“你们知道我是干啥的不?知道我是谁不?” 焦元南一摆手,“行了,张军,别为难他们了,咱不拿家伙事儿了。” 又对保安说:“那我们不拿家伙事儿了。有小刀啥的,我们就放这儿,出来的时候你得还给我们。” 从这也能看出焦元南他们是有江湖气的,要是来两个看着文质彬彬的男女,保安未必会搜身。 焦元南想了想,对兄弟们说:“这么的,你们都别进去,我跟立强进去。” 说着,他从后腰把枪拿出来,递给张军,“收起来,别碍事。” 他们是真有枪,这阵仗把保安吓得不轻。 唐立强也弯下腰,从后腰掏出一把枪,比东风三还厉害点的东风五。 他把枪递给王福国、海涛他们。 这保安嘟囔着:“这都什么人啊,随便来俩人,身上一人一把家伙事儿。” 旁边有的保安心里想,这要是平常人,我肯定不能让进,但是这帮人一看就不是善类,不把家伙事儿掏出来的时候,我都不敢拦。现在既然他们主动交了,也就赶紧放行,“大哥,您二位请进。” 焦元南和唐立强就进去了,让剩下的兄弟在门口等着。 张军带着剩下的人在外面守着,他在外面那也是相当有气势。 等焦元南和唐立强一进去,保安低声骂了句:“去你妈的。” 然后对另一个保安说:“你俩看着点儿,我去找咱们亮哥去,可别他妈出事,这来的像是大手子,瞅着不像有好事儿。” 这保安还挺机灵,撒腿就往里面跑。 在这演艺吧里面,二楼和一楼中间,也就是一楼半的位置有个小屋,那是保安室和看场子的人待的地方。 屋子不大,也就二三十平,屋里有个老板桌,旁边放着一台电视机,还有张小破桌子,上面放着盒饭、烟灰缸,角落里放着两箱啤酒和几个果盘,这就是看场子的人吃喝的地儿。 屋里当时有八九个人,其中有个小子,就是刚才出去处理打架那事儿的二亮子,他在道里区看场子,是个混社会的,也算有点脓水,要是没点本事可看不了场子,毕竟这里时不时就得处理打架斗殴的事儿。 这亮子在屋里正和兄弟们待着呢,就听到有人喊:“亮哥,亮哥,亮哥!” 亮子不耐烦地问:“咋的了?” 那兄弟急忙说道:“亮哥,门口来了一帮像是混黑道的,瞅那样都是大炮子,看着来头不小。我刚才按例检查搜身,他们说要找人,我一摸,好家伙,这俩大哥掏出两把枪,是东风三还是啥的,不过他们主动把家伙事儿扔外头了,我没敢拦,就让他俩进去找人了。” 亮子一听,“啥?来了一帮炮子?有多少人?” 那兄弟回答:“加起来得有十多号,不过我没让全进去,就进去俩人,剩下的都在外面呢。但我看这帮人可都不是善茬儿啊,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我估计要出事儿。” 亮子骂道:“操,走,出去看看,谁他妈敢在我看的场子闹事。” 这亮子是女老板小薇找来在这儿看场子的。 很快,亮子就领着十多个人出来了。 到了门口,他往那儿一站。 当时,王福国,林汉强他们在外面抽烟呢,哑巴、傻华子也在。 亮子到了门口,他都得有四十岁了,在这一片也算有些资历。 他瞅了瞅外面这些人,除了海涛岁数大点儿,三十多,剩下的基本都是二十多岁,像张军二十九,算是大的了,那傻华子才十七八。 亮子心里寻思,这些人看着眼生啊,不像是道里区的,这道里区的社会人他基本都认识,这片儿就这么大,经常来玩的人他都有印象,可这帮人他没见过。 那保安指着张军他们说:“亮哥,就是他们。” 亮子走上前,“哎,哥们,你们哪的呀?啥意思啊?到这儿来呼啦啦一群人,在门口干啥呢?是找人还是要闹事啊?你们混哪的?我瞅你们不像道里区的人呢?。” 张军向前一步,“我不知道啥道里区,我们来办事儿的,咋的?你啥意思!?” 亮子又问:“没啥意思,你们是哪儿的?跟谁混的?瞅你们眼生呐?” 张军斜了眼睛瞅了一眼亮子说:“兄弟!你谁啊你?! 我是二亮子,这个厂子是我罩的,你们可别在这儿闹事,闹事对你们没好处,哥们儿你们平常在哪玩?跟哪个大哥的,报个号!?”张军哼了一声,“我谁也不跟,我南岗的,在南岗火车站那边玩。” 亮子又问:“兄弟,方便问你叫啥名儿不?”张军回答:“我叫张军。” 亮子继续问:“你大哥是谁?” 张军不耐烦了,“我大哥叫焦元南,咋的?有啥意思?酒吧门口还不让待啦,你他妈找茬是不?” 亮子一听,这脑袋嗡的一下子!心里也是一惊,我操,焦元南他们来啦!! 这个亮子,就是王长建以前的兄弟。 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道里区有一次维多利亚的老板丢钱包,和焦元南干仗,找的那个社会人就是王长建,最后王长建被焦元南他们给收拾得很惨。这王长建,就是被焦元南他们干掉的。 这边,有人认出张军了,“啊,是军儿哥呀?是火车站南岗的军哥吗?军哥,你这是干啥呢?” 又问:“哪位是南哥呀?哎呀!一直听说你们的名儿,也没见着人,这回终于见着啦!哪位是南哥呀?” 张军说:“我南哥进去办事儿去了,怎么,你认识我?” 这时候,便能看出焦元南他们团伙的威名了,在道上那是相当好使。 一个道里区看场子的,一听是焦元南和张军,立马满脸堆笑,“军哥,军哥,快去整点果盘来,快点,再整点茶水,快快,去搬几个凳子来,让军哥他们在那儿坐着。” 服务生和保安都懵了,心想大哥二亮平时挺威风的啊,在道里区看场子,向来没对人这么客气过,这帮人到底是干啥的? 不过服务生也不敢多问,赶忙去搬凳子、搬椅子,还有人去拿水果、拿茶叶,准备茶水,甚至在门口摆上了桌子。 张军有些诧异,“不是,啥意思?” 亮子忙说:“军哥,一直都听说你们的大名,兄弟我非常的仰慕,南哥干啥去啦?” 张军回答:“南哥媳妇在这儿玩儿,让人给调戏了,南哥进去找人了,和你们演艺广场没关系,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就是来找人。” 亮子一听,拍了拍胸口,心想,“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来收拾我们的呢。那张军、焦元南他们可都是狠角色,我那哥们儿王长建都被他们给收拾了,听说那赵福胜也老厉害了,如果惹上他们那可不得了。” 一听和自己没关系,他这才放下心来。 讲这段就是为了让大家知道,焦元南在 1994 年年底的江湖地位。 他在南岗区混,这道里区娱乐场所的看场子的亮子一听焦元南和张军来了,吓得不轻,以为是来闹事的。 而且这亮子的朋友王长建,就是被赵福胜和焦元南团伙干掉的,能不害怕嘛。现在知道不是冲他们来的,就赶紧讨好,又是抬桌子又是搬椅子的。 再说焦元南和唐立强两人进了屋,屋里桌子很多,离老远焦元南也看不见他媳妇在哪桌,就拿出电话打给媳妇赵日萍。 “媳妇儿,你在哪桌呢?我咋看不见你呐?”赵日萍在电话那头喊:“这儿呢,这儿呢!”她还摆了摆手。 赵日萍的小姐妹们也看见了,“哎呀,南哥,南哥!”纷纷招手。 焦元南和唐立强便朝着那边走去,很快就到了赵日萍这桌。 这桌旁边的四个女小姐妹也兴奋地喊:“哎呀,南哥来啦,南哥!” 焦元南看了看,“来了,小华,媳妇儿,咋回事儿啊?” 焦元南他们来之前也喝了酒,唐立强没吱声,就站在旁边。 赵日萍指了指,“就是那桌,刚才他们过来,非要拉我们喝酒,我们不喝,他们就动手把小华给打了。” 焦元南眉头一皱,“是吗?那桌啊…!。” 咱说焦元南和唐立强一过去,那边韩伟平那桌的人就瞧见了。 韩伟平的一个兄弟说道:“平哥,看见没?那边那桌来了俩男的。” 韩伟平一抬头,他们这桌可有不少人,他满不在乎地哼道:“我操,咋的?老爷们来了啊?还真是有夫之妇,男人来了咋的,操,没几吧事儿!!” 韩伟平在道里区混得挺牛逼,而且他弟弟也不是吃素的。 再说了,他这儿有七八个人,难道还怕这俩小子?焦元南看着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他没放在眼里,继续吆喝着:“喝酒喝酒,咱喝咱的。” 焦元南对媳妇说:“媳妇,你们先回家,我过去一趟,把这事儿处理了就完事了。” 赵日萍刚要说行,那个挨揍的小华不乐意了,“南哥,我们不走,我们要跟着去看看,他们都把我们打了,我们得跟着看你怎么教训他们。” 焦元南皱眉道:“不是,你跟着干啥呀?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你在这儿也不安全!而且就我们俩人来的。” 那小华却不管,“南哥,我们知道你厉害啊,你打仗不喜欢带人多!我们就想看着你揍他们,我们才解恨呢。你不知道,你要是揍了他们,我这心里才舒坦呢,南哥。” 焦元南瞅了她一眼,“你这娘们儿,真是……!。” 赵日萍也不好多说啥,毕竟自己的闺蜜挨打了,只能迎合的说:“行,那我们也看看。” 赵日萍太知道焦元南什么样了,你别看焦元南只是两个人来的,但是赵志平的心里是非常有底的。 焦元南无奈道:“行了,行行行,你们先在这儿坐着吧。” 说着,他领着那挨揍的小华,还有唐立强,就朝韩伟平那桌走去。 韩伟平的兄弟见状说:“平哥,他们过来了。” 韩伟平不屑道:“操!过来能咋地?怕他干啥呀?没事,啥事没有。”正说着呢,焦元南就到了。 焦元南往前一站,那气势十足,他盯着韩伟平问道:“刚才你们打人了,对吧?” 韩伟平看了看唐立强,又瞅了瞅焦元南,硬气道:“对呀,打人啦,咋的?” 焦元南眉头一皱,“兄弟!你挺硬啊,打人了还他妈这么横?啥意思?” 韩伟平反问:“没啥意思,你想咋地,哥们儿?” 焦元南平静的说道:“那边那桌是我媳妇,你们刚才调戏我媳妇不说,还把我媳妇闺蜜给打了,这事儿咱们是不是得有个说法?” 韩伟平打量了一下他们俩,轻蔑地说:“就你们俩?还他妈要说法?你想咋地?” 焦元南还是非常平静地说:“你这么的,咱出去到外面解决吧,别在这屋里,屋里人多,还有客人,闹起来不好,咱上门口唠唠,敢不。” 焦元南当时没报自己名号,一是怕把对方吓得不敢出去,再一个在屋里动手确实不方便,“走,咱出去解决。” 韩伟平骂道:“我操,我特么怕你呀!上哪能咋的?走,出去,操!” 第78章 夜店风波 韩伟平猛地一起身,他那七八个兄弟也都跟着站了起来,就跟着焦元南和唐立强,往外面走去。 这时候,焦元南走到他媳妇那桌,说道:“媳妇,你们回家吧,听我的。在门口要是打起来伤到你们可不好,知道不?” 赵日萍却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我们离远点看着,不会有事的。” 焦元南知道,他媳妇可是从小看着她爹赵军打仗长大的,就连他打老丈人的那次,他媳妇都在现场,只是没亲眼瞧见罢了。 于是,大伙就继续往外走,焦元南护着媳妇,一路朝着门口走去,也没什么害怕的神色,很快就到了门口。 焦元南一出门,就搂着赵日萍,还有她几个小姐妹跟在焦元南和唐立强身后。 一出门,就瞧见张军已经坐在门口那家人搬来的凳子上了,旁边放着茶水和小果盘,他正抽着烟、喝着水呢。 门口那儿有十来个保安,保安队长也在,那保安队长正殷勤地给张军点烟倒水呢,那副模样就像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 张军一瞧,问:“哎呀,谁出来了?” 二亮子回答:“应该南哥他们。” 张军便站了起来,亮子一抬头,看着焦元南,喊道:“南哥!” 焦元南眉头一皱:“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张军忙说:“没事儿,一小老弟儿,认识咱们,他在这儿看场子,没啥事儿。” 然后又大声问:“是谁啊?谁他妈装逼?来来来,过来!” 这时,张军往那儿一站,傻华子、哑巴、王福、海涛等一大帮人都在门口站定了。 这边,韩伟平他们也到了门口,韩伟平一瞅,焦元南一回头,看到对方的人,韩伟平借着那点小风一吹,酒劲儿当时就醒了一大半,顿时有点懵了。 为啥呢?首先,韩伟平以为他们对面就俩人进去,这一出来,好家伙,十五六个人,比他们的人多了两倍不止,他们才七八个人。其次,再看看那几个人的模样,哑巴在那儿“啊巴啊巴”地比划着,傻华子眼睛直勾勾的,张军则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而且这个团伙里,这几个人可都是背着人命的主儿,他们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凶狠劲儿,那是一种让人胆寒的神色,一般人学不来。 焦元南再一转身,平静的看着他们。 韩伟平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他那些兄弟也都不吭声了,焦元南的媳妇和小姐妹们,很识趣地走到旁边远处去观望了。 张军瞅着他们,轻蔑地说:“就你们呐?来来来,都过来。” 一帮二十七八到四十来岁的老爷们儿就这么被叫嚣着。 韩伟平当时紧张得咽了一下唾沫,陪着笑脸说道:“哥们儿,误会啊,真是不好意思啦。”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装逼你越不理他,他就越嚣张,可一碰到厉害的主儿,马上就怂了。 “啊!兄弟!咱们好像有点误会,没什么事儿啊,刚才啊,我们一帮男的,嫂子们在那边,我们也没认出来,这喝点逼酒不知道咋回事儿啊!要不这样,咱们先去喝杯酒,就当没这回事儿,交个朋友!?。” 焦元南冷冷地看着韩伟平,说道:“没咋地是没咋地,哥们儿,拉倒吧,该道歉的就道歉,刚才是谁嘴巴那么欠?在那儿撩的骚?是谁站出来就行!?” 二混子有点懵了,瞅着他大哥,说道:“哥,这有啥怕的?能怎么的啊?不就是调戏了一下嘛,咱是混社会的,怕啥?就算是调戏了,能咋的?骂他媳妇又能咋的?” 韩伟平瞪了他一眼:“你他妈闭嘴!” 韩伟平此时很清醒,他看得出这帮人不好惹,还没搞清楚对方来路呢,赶忙制止二混子:“你妈的闭嘴!” 随后,韩伟平笑呵呵的瞅着焦元南,你看老弟………! “谁他妈是你老弟?别他妈在这儿瞎套近乎。” 韩伟平急忙改口:“兄弟,兄弟,我比你们年长啊,这不喝多啦!这事儿整的,出了误会了…!兄弟,你们在哪个区混的啊?我瞅你们不像是道里区的人呐?这么说吧,道里区混的人,我基本都认识,咱走江湖的,大哥我能看出来你们都是江湖中人。我姓韩,我叫韩伟平,在道里区,我和我这些兄弟在道上上也算有点名号,一般玩江湖的我们都认识。兄弟,不好意思啊,真是不好意思啊!咱们交个朋友。”说着,还陪着笑脸。 其实这个韩伟平,就是在摸焦元南他们的底,毕竟自己是老江湖了。 焦元南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逼就这副德行,一看到不好惹的人,就开始服软了。 焦元南说道:“我不是道里区的,我是南岗的。” 韩伟平又瞅了瞅他们,“啊…!南岗!南岗我还有几个哥们儿!哥们儿,你们是南岗哪的?你们跟谁混的啊?没准咱们提人还认识呢。” 就在他们交流的时候,小华和两个小姐妹走了过来,跟张军说道:“军哥,就是他们打的我们,还骂我们呢…!。” 张军瞅了瞅小华和这俩小姐妹,那当时就来了英雄气概了!!张军这小子老骚啦,那有美女在这瞅着,那贼他妈乐意显摆!! 随后说道:“没事儿,军哥给你们出气。” 说着,向前走了一步,“操!别逼逼啦!我们没跟什么大哥,我们在南岗火车站铁路街那一带混。你他妈给我听好了,他是焦元南,我是张军,你军哥!我们就是大哥,都是别人跟我们混。” 张军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韩伟平。 韩伟平被这么一指,心里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焦元南接着说:“我叫焦元南,那边那是我媳妇。” 韩伟平听到这些,刚才那点酒意,如果说之前醒了八分,现在是彻底全醒了,当时就懵啦。 他在道里区跟着大哥混,就是最早提到的那位大哥,是维多利亚港的老板,叫王维利。他跟王维利都认识。 王维利的那些遭遇也都听说过,知道王维利被焦元南他们给收拾的过程。 一听焦元南这名字,他这才意识到,今天他妈惹到茬子啦!!焦元南、张军这帮人可都不是善类啊。 韩伟平赶忙满脸堆笑地说:“哎呀,兄弟,你是张军啊,哎呀妈呀,兄弟,我知道你啊,知道你。这边这位是焦元南吧?咱这,你看,这真是误会啦,军哥,南哥,不好意思啊。” 他都四十多岁了,而焦元南他们才二十七八岁,张军都不到 30,他也顾不上这些了,“不好意思啊,兄弟喝多啦,喝多啦,哎呀,老哥今天对不住你们啦。这样,今天晚上,一会儿找个地方,哥摆一桌,再好好给你们赔个不是,不…!光道歉不行,咱大家一起吃个饭,再赔点钱也行。”他现在一心就想息事宁人。 焦元南瞧着这情形,心里有点犹豫了,本来是有股火,可现在又不太想打了,毕竟自己媳妇儿也没受到什么伤害。是坐下来谈和,或者干脆就此作罢,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只是静静地看着,不吭声。 这时候,焦元南看向张军,张军开口了:“妈的,怎么着?道歉就完事儿了?谁动手打人了?刚才谁骂人了?谁干的,给我站起来!” 韩伟平回头看向那小子,问:“你看这事儿他妈整的…!?” 就是那个二混子,二混子这时候心里没底,他也哆嗦呀!走了过来,对韩伟平说:“大哥,我这就去道歉!!。” 此时,韩伟平这边,赵日萍的小姐妹们就站在不远处,也在旁边看着,催促着赶紧道歉。 二混子走到小姐妹跟前,说道:“你看小妹儿啊,我这喝点逼酒别和我一般见识!这我他妈也不长眼,我给你们道歉啊,你看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紧接着韩伟平也说:“老妹儿,不好意思啊,哥喝多了。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和我这兄弟一样,喝多啦!。” 说完,看向张军,意思是道歉完了,问:“兄弟,你看还咋样?” 可这时,小华站了出来,对张军说:“军儿哥,刚才他还骂我是婊子呢,还打我,还扇我嘴巴子呢。”大家一听,都愣住了。 张军必须装逼,二话不说,直接把家伙掏了出来,那枪栓拉动的声音“哗啦”一响,当时在场的,不管是门口那几个人还是保安,都吓坏了,心说这大哥可真是个狠角色,焦元南看了一眼,也没说话。 张军怒斜着眼睛瞅了一眼二混子:“行!你现在自己扇自己嘴巴,骂你自己全家都是婊子,把手举起来,骂你姐、骂你妈,说你全家都是婊子,快点!” 这张军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了。 说实话,要不是招惹了这些女人,哪会有这档子事儿呢? 那二混子也是道上玩的,那你混社会不就是要张脸吗?如果他按张军说的做,那以后就没法混了! “哎呀兄弟,说两句得了吧,多大点事儿啊,杀人不过头点地!咱们都是槟城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看这么多人,给哥哥面子咋样!哥们,你这么做有点过了吧!我和你好说好商量,不是怕你们!!如果他妈红脸儿,对谁都他妈没好处。” 这时的二混子,就有点要翻脸的意思了。 张军一听,二话不说,一抬手!!“砰”!!一枪就崩在了二混子的大腿上,二混子应声倒地,哎呀哎呀,我操!!。 这就是焦元南张军团伙的一大特点,就是太生性,一点不给你缓冲的余地,根本就让你摸不到脉。 这时候张军骂道:“你妈的,还敢跟我装犊子呢?记住了,我是张军,你他妈要是不服,咱就接着来!” 张军扭头看向韩伟平,喊道:“来,你过来!” 韩伟平一看,急道:“兄弟,你看这是干啥啊?犯不着啊!又是放枪又是动炮的。我叫韩伟平,在道里区,我和我兄弟在这一片也算有头有脸。咱不说在冰城混社会能有多厉害,但在这社会上混,也有自己的规矩,不能这么玩啊!我兄弟犯的事儿,都算在我这大哥头上,是我没教育好。但你不能这么熊人呐,让他骂自己家人,说家里所有女人都是婊子,这算什么事!太他妈不仗义了吧?” 张军回手拿着枪一指韩伟平,一脸凶相。 韩伟平眉头紧皱,虽然心里害怕,但是这功夫你必须硬扛,你毕竟是大哥!! 他看向焦元南说道:“哥们儿,我叫你南哥也行,我比你们大不少,今天这事儿,我兄弟也挨打了,我这当大哥的也认错了,赔点钱都行,也跟你们道歉了,一看你还想我咋做?” 张军却怒吼道:“你妈的还咋地!!你们他妈聊骚时候想啥了地!!来,给我跪下!现在我告诉你,必须跪下!小华过来,扇他嘴巴子,打到过瘾为止,快来!” 小华早就吓坏啦,还哪敢过来了。 韩伟平现在反倒没那么害怕了,他这时候只能掐硬:“兄弟,跪是不可能,你们别太过分了。我都说了我可以道歉,可以赔偿你们,咋的,没完啦!” 张军却不依不饶,冷冷的说道:“少废话!我数一二三,如果数完你不跪下,我他妈就打死你,知道不?” 韩伟平瞪大了眼睛:“不至于吧兄弟?多大仇要打死我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跪是不可能的,哥们你太过了吧?我这当大哥的是有差池,我可以认错、道歉,我自己抽自己一嘴巴子都行,但让我跪下,绝对不可能。” 这时,傻华子突然冲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抢张军手中的枪,张军怒道:“傻华子,你他妈干啥??” 傻华子瓮声瓮气地说:“军哥!我没带枪!你把枪给我,我顶着,你查数,数到三我就崩他。” 咱说傻华子,他脑袋缺根筋!他就像条斗狗一样,只要开了荤就开始嗜血!! 张军看向焦元南,焦元南也没吱声!!他也知道张军应该就是吓唬吓唬他。 这他妈离修配厂事件才他妈20多天,不能再惹事儿了!! 焦越南给张军的一个眼神,那个意思就是说,装完逼就拉倒得了!! 张军哼了一声:“华子你给我上一边去,不用你,我自己能搞定,数到三他不跪我就动手。一……” 韩伟平此时备受煎熬,看着身边受伤的兄弟躺在那儿,还有几个兄弟吓得瑟瑟发抖。 韩伟平心里清楚,对面这小子可是什么都敢干。 之前不就有例子嘛,那维多利亚港的老板,还有他那兄弟,不都被这帮人给收拾了,像王长建不就是被他们找人干掉的,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狠辣。 但是这件事儿棘手就棘手在,我他妈已经服软了,而张军他们不依不饶!如果这一跪我跪下去了!以后我也不用混了,我可以直接退出江湖了,还他妈哪有逼脸再混了!! 韩伟平眉头紧皱,看着张军说:“兄弟,咱们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能给我个面子吗哥们儿,咱们能不能用钱解决?” 焦元南却在一旁不耐烦了:“张军……! 焦元南的意思别跟他废话,给点颜色就行了,毕竟没有深仇大恨。” 韩伟平没听清,还扭头问:“啊?什么?兄弟” 张军二话不说,举起枪朝着韩伟平大腿的膝盖处,“砰砰”就是两枪,在这近距离射击下,韩伟平左腿的膝盖直接被打得粉碎,那骨头渣子都似乎要从肉里冒出来了。 韩伟平倒在地上嗷嗷的嚎叫声啊…啊…! 要是韩伟平早知道会被废了腿,说不定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选择跪下了,哪怕是让那小娘们儿扇嘴巴子也行。 这两枪就连焦元南,属实也没想到,瞪大了双眼瞅着张军!! 随后张军面无表情的把枪插回了后腰!! 所以说自古以来他们红颜祸水!如果旁边没有娘们儿,韩伟平都已经服软了,张军也不会太难为他!! 这两声枪响,把赵日萍的小姐妹们吓得不轻,“哎呀妈呀,这也太狠了,就打了我一个嘴巴子,他就挨了两枪,腿都废了,我可不敢上去打嘴巴子了,平姐咱们走吧,咱们走吧。” 赵日萍看了看,竟然没有多大波澜,毕竟从小这种事情他看的多了,说道:“行了,差不多得了,别再闹了。” 张军哼了一声,大声说道:“记住了,爷爷我是张军,不服气就到南岗火车站找我,我大哥是焦元南,听明白了吗?敢调戏我嫂子,这就是下场。” 说完,张军、焦元南他们就上车了,赵日萍的小姐妹们也跟着上了车,几辆车一启动,扬长而去。 这回张军他们倒也没抢劫,毕竟当着这些女人的面,他们还是要些脸面的。要是没有这些女人在场,估计张军他们还得搜刮一圈再走。 张军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在赵日萍和这些小姐妹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男人气概。 在车上,焦元南对傻华子说:“你说你,傻华子,上去还拿着家伙,还想查数动手,你忘了前两天刚惹了多大的祸了?花了多少钱才把事儿摆平,你不知道吗?” 傻华子嘟囔着说:“我不就寻思帮军哥嘛,我怕他查数查不明白,我好动手,这不是为了方便嘛。” 焦元南无奈地说:“行行行,你他妈给我记住了,以后出门不许那家伙!。” 且不说他们这边,再说说韩伟平这边。 韩伟平现在这状况,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等人都走了,保安队长亮子带着保安看着韩伟平两个受伤的人,赶忙说:“赶紧的,快点,把他们送医院去。” “哎,这位大哥呀,你们惹谁不好,你们知道不?焦元南和张军那可都是要命的主儿啊,我朋友王长建就是被他们干掉的,你们不知道啊?这帮家伙和赵福胜是一把连,哎……!。” 说着,保安们就扶着受伤的人,和其他兄弟一起往医院送。 就在当天晚上,已经 11 点多,快 12 点的时候。 在道里区,一位大哥早已入睡,可他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这位大哥年约三十七八岁,也姓韩,咱们之前提到的老板韩伟平,是他的哥哥,他韩伟东。 韩伟东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谁啊?”“东哥,是我,小景啊。” “小景,怎么了?” “东哥,平哥我们在演艺广场让人给打了,平哥腿中了两枪啊!二混子也受伤啦,现在在医院呢,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什么!!?我哥让人打啦?在哪个医院呢?” “道里区人民医院。” “行,我这就过去。” 说完,韩伟东挂了电话,又迅速拨了出去:“喂,六子,赶紧叫几个兄弟到我家楼下接我去趟医院,我哥被人打了。” 没过多久,在道里区医院的走廊里,已经是人来人往、喧闹不已。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或许是被打者这边的兄弟,又或许是夜场那边的人报的。 反正警察来了,因为是枪伤案,医院出现枪伤患者,警察自然要介入。 当时来了几个警察,他们询问还没进行手术的韩伟平:“你们是怎么回事?这枪伤是怎么来的?谁打的? 这些兄弟们都不敢回答,他们对警察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就在这时,韩伟东带着七八个兄弟来了。 这韩伟东是干什么的呢?这么跟你们说吧,他以自己的名义开了一家拆迁公司,性质就和那种有背景的拆迁公司差不多。 当初他创业的时候,他哥可没少帮他。 而且,韩伟东的老丈人相当厉害,是道里区的一位副区长。 在 1994 年的时候,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韩伟东本人一米八大个,长得很精神,也会手段,就把区长女儿划拉到手了,成为了区长的姑爷。 韩伟东带着人走进医院,那气势不凡。 他一来就开始询问情况:“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夜场会搞成这样?” 正在调查询问的警察里,有个像是警长的人,一抬头看到韩伟东,忙打招呼:“哎呀,这不东哥嘛。” 韩伟东看了他一眼:“你认识我?” “东哥,我当然认识您啦,我和您不太熟,可我们所长经常提起您。我们所长是唐大脑袋,他是您的好朋友。” “哦,原来是唐所长啊,对!他是我好哥们儿。这样,这个伤者是我哥,你们先回去吧,回头我跟你们所长说一声。要是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我会给你们打电话,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忙你们的吧。” 警察一听,在韩伟东面前,他们可不敢多言。 毕竟他们所长见到韩伟东都得客客气气的。于是,警察回答道:“那行,那我们就回去向所长报告了,回头您跟我们所长说一声啊。”“行,你们走吧。”就这样,警察这边打发好了。 韩伟东这才走向他哥那边。他哥躺在床上,还没进行手术呢,腿上满是鲜血,医生正在紧张地会诊。 毕竟枪伤可不是小事,得检查血管有没有破裂,还得拍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在这忙碌的过程中,韩伟东来到了他哥身旁,这时候他哥韩伟平,基本处于昏迷状态。 第79章 约仗 韩伟东瞪大了眼睛,满脸焦急地吼道:“咋回事儿啊?我哥的伤怎么样了?” 大夫看了他一眼,说道:“啊,你是伤者的弟弟啊?” “对对。”韩伟东连忙点头。 大夫神色凝重:“你出来,我跟你说。这是你亲哥哥吧?” “是我亲哥哥。” “你哥这双腿,膝盖处都中枪了。不过有个不好的消息我得提前告诉你,左腿膝盖,就是咱们老百姓说的‘碗儿’碎了,以咱们冰城现在的医疗技术,很难恢复了。好消息是右腿,没打到膝盖处,是在膝盖下面,不过,就算左腿和右腿都治好了,左腿残疾,右腿也使不上劲儿,搞不好以后得坐轮椅。” 韩伟东的心猛地一沉:“我哥要是坐轮椅了,那不就残了?” 大夫顿了顿:“也不能说就残了,我听说北京那边有医院,好像能对骨骼做修复,用钛合金之类的,不过需要一大笔手术费用,你可以去北京看看,我们这儿条件也只能这样了。” “啊,行,谢谢你大夫!不管花多少钱,保住我哥这双腿,实在不行保一条腿也行啊。”“行,我们肯定会尽力的。”说完,大夫便让人把他哥推进了手术室。 兄弟们都围了过来,韩伟东走过去,几个小弟赶忙上前:“东哥,这是咋回事?” 韩伟东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说道:“你们几个在这儿照顾大哥,咱们先下去吃点饭,等手术完了再上来。” 韩伟东心情沉重地下了楼,带着兄弟们吃了点东西。 后半夜他们回到医院,他哥已经做完手术,还没醒。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六七点,他哥才在手术后苏醒。 韩伟东一直守在旁边,见哥哥醒来,急忙凑过去:“哥,咋回事啊?” 他哥虚弱地说道:“老二啊,别提了,你哥我没出息啊,酒有点喝多了,看着对面有伙女的,寻思叫过来大家一起喝点儿!谁知道惹上了茬子!后来人家老公来了!逼我下跪道歉!!道歉咱行!跪是不可能的!哎………! 韩伟东咬牙切齿:“哥,他们是谁?” “老弟啊,咱就认了吧,这伙人咱惹不起啊,领头的是南岗区火车站那的焦元南,还有个张军,就是张军打的我。” 韩伟东一听,眉头紧皱,焦元南和张军,这两个名字在江湖上可都是响当当的,而且他也知道他们这个团伙不简单,听说还背负着几条人命。 韩伟东听到哥哥的话,眉头一皱:“焦元南、张军他俩打的你?” “对,焦元南没动手,是张军打的我。弟弟,听我的,这事儿咱就认了吧!这帮小子不是正经社会,他们是亡命徒。” 韩伟东当时没吭声。 在病房里,他内心挣扎了一个来小时。 刚开始,他寻思焦元南的确够狠,张军也不是善茬,自己可能惹不起。 可转念一想,在道里区这地界儿,江湖传言传得快着呢。要是明天在演艺吧那儿传出,昨晚南岗的张军把韩伟平打了,而韩伟东那却没敢出手,兄弟俩都认怂了,要是这样传出去,在江湖混,名声可就毁了,没几天就会威望扫地,以后在江湖就没法混了,人人都会瞧不起。 到了上午十点多钟,韩伟东在病房陪着哥哥,哥哥还在一个劲儿地劝:“拉倒吧,我认了。就当哥哥这辈子没出息,就爱喝点酒,酒后惹出这档子事,认了吧。” 哥哥韩伟平胆子小,可韩伟东一听这话,猛地站起来:“不行,哥,如果我不找他们,咱哥俩以后在道里区都没法立足了。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说我哥双腿被人崩了,我都屁都不敢放一个。哥,你放心,这事儿我管定了,我一定给你报仇。” 韩伟平急了:“老弟,你别去,信我的,他们都是玩命的主儿,一帮杀人犯,你别跟他们较劲儿啊。” “哥,你别管了。” 韩伟平怎么劝都劝不住韩伟东!毕竟弟弟年轻气盛。 韩伟东出门,平常跟着他的几个兄弟都在。一个兄弟问:“大哥,干啥去?” “你们给我查,现在就查,焦元南他们在站前哪儿混,上哪儿能找到他们。” 兄弟们马上打电话撒网:“各位,帮我查一下焦元南那个团伙在站前哪儿,能找到他们不?还有他们电话啥的。” 没一会儿,一个兄弟回话:“哥!好像站前有个招待所,他们在那儿二楼待着呢。对了,大哥,你找他们啥事啊?” “行了,别管了。焦元南他们在站前招待所楼上?走,去招待所。” 韩伟东没废话,下楼就让兄弟们开车往招待所去。 很快,兄弟开车拉着他就往招待所赶。 当天,焦元南、张军、唐立强他们一帮人都在楼上。 除了赵福胜和海涛不在,基本核心人员都在。 因为是中午时分,大家正在吃伙食饭。 他们正在吃喝,中午还小酌了几杯。 这时,外面来了一辆车。 人家韩伟东坐的也是一辆大奔驰,在门口“嘎吱”一声停下了。 韩伟东一下车,瞅了瞅司机和保镖,说道:“你们在楼下等着,不用上楼。” “大哥,您小心。” “行。” 韩伟东来到招待所门口,正好大胖在那儿。大胖瞧了瞧他,问:“哎,同志,你找谁呀?住店吗?” “焦元南是不是在楼上?” “对,南哥在呢。你是……?” 韩伟东没搭话,径直就往楼上走去。 他身着西装,笔挺帅气,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气势不凡。 此时,焦元南正和兄弟们有说有笑,拿一些琐事打趣。 他们根本没把打韩伟平腿这件事,放在心上。 焦元南他们一边吃着饭、喝着酒,一边唠嗑,门都没关。 韩伟东来到门口,见门开着,还是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焦元南听到动静,一抬头,见来了个人,便问:“哥们儿,你找谁呀?” 韩伟东站在门口,问:“谁是焦元南?” 唐立强、哑巴等人都看向焦元南。 焦元南皱了皱眉:“我是焦元南!哥们儿,你是谁?我们不认识吧。” “你是焦元南?。” “你有事儿?”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韩伟东,我哥叫韩伟平。” 焦元南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哥是谁?你啥意思?”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给你提个醒,昨天晚上在夜总会,你们是不是打人了?被你们打双腿的那个人就是我哥韩伟平。” 焦元南一听,明白了,是仇家上门了。 唐立强他们刚要去拿家伙,焦元南一摆手,示意别冲动,然后问:“你找我啥意思?” “我找你还能有啥事?你把我哥打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事儿得解决一下吧?” “那你说怎么解决?” “这样,我跟你约一场仗。事先我跟你说好,要是我把你打坏了、打残了甚至打死了,你不能报警。同样,要是你把我打了、打残了或者打死了,我也不报警。咱们别用白道的关系来压对方。就打一场文明仗,你敢不敢?” 焦元南当时一听,有点懵逼。张军在一旁看着,要知道,在 1994 年,就像咱们说的,一直到现在,一般可没人敢跟焦元南约架,而且还是约文明架。 这文明架最早是 80 年代那些古典流氓兴起的,到了 90 年代,特别是 94、95 年的时候,这些流氓大多都改头换面了,要是起了冲突,就动用白道关系了,打文明架的情况特别少,也就北京那边那时候还偶尔有。 张军心里想着:“咱这伙难道是不行了?还有人敢来约咱们文明架,而且这小子还是一个人来的,倒是挺有魄力。” 焦元南这边,包括唐立强等人打量着韩伟东。 唐立强说道:“兄弟!你小子挺有胆儿啊。”焦元南沉默了一下,说道:“行,哥们儿,就按你说的,时间地点你定。” 焦元南哪能退缩,“时间地点你定,我去就是了,就按你说的,咱不找白道关系,就硬碰硬。” “行,这么的,明天晚上 10 点钟,咱们在道里区友谊路江边见,我在那儿等你,我可挖好坑等你了。” 这话说得还挺吓人,就像东北往事里,那个路伟在铁路边约战似的。 焦元南看了看他,心里想着:江边那地方偏僻,就算你想报警,等警察到了,人跑了,在那江边有树林子什么的,警察也很难找到人。 “行,明天 10 点钟我准时到,谁要是不去,以后就别在冰城江湖上混了,还有,要是打败了,这一方也别在混了。” “行,没毛病,哥们儿。” “这么的,留个联系方式,别到时候找不到人。” “行,那你记一下,我的电话是……” “那你也记一下我的。”双方留下了联系方式。 韩伟东平静的说道:“没别的事了,我走了,明天晚上见,10 点钟不见不散。”说完,他转身下楼,上车后扬尘而去。 焦元南等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唐立强说道:“元南,打文明架这事儿,好像从咱混江湖以来,这还是头一遭啊。这小子挺有魄力啊,他到底什么实力?就这么来约战,也不像是说假话,咱们真就这么去吗?” 张军也有点担心:“怕他吗?咱肯定不能怕他,但是我总觉得哪块不对劲呢。” 刘双在一旁听着,有点犹豫地说:“哥,不行咱们找胜哥吧,我感觉这小子气场挺强大,他敢约文明架,肯定是有把握的。他那样子,感觉不太好对付。” 焦元南一听,立刻说道:“别找胜哥…! 大家都知道,找赵福胜来,一出手那可不知道得死几个人,这人命要是弄多了,事儿可就更大了。 “哎!你去查查这个道里区的韩伟东,看看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有什么实力,敢来跟咱们约文明架。不管怎么样,时间一到,咱们得去,不过先打听打听,知己知彼嘛,咱不能蛮干。” 焦元南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决定先了解对手。 刘双一听,应了一声“行”。 这时候是上午 10 点多钟,约好了是晚上 10 点,11 点钟刘双就出门了。 他在道上号称“战地小记者”,在冰城这地界儿也是小有名气。 刘双行动迅速,到了 12 点多钟的时候就回来了。 他一进屋,焦元南他们还在喝酒呢。 焦元南见他回来,问道:“怎么样,查到了吗?” 刘双回答道:“南哥,查到了。妈的!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挺他妈厉害,在道里区包工程。而且他打起仗来,也是不要命的主!脾气出了名的爆,是个狠角色,在道上混得开。要是打仗,他能找来一二百人,跟玩似的。” “能找来一二百人?” “对呀,南哥,要不咱们还是找胜哥吧?” 焦元南一听,眉头一皱:“不用,不用找。咱自己就能解决,就咱们几个去,谁要是怕了可以不去。” 唐立强一听,骂道:“操,算我一个。” 张军也瞅了瞅:“怕?咱不能怕,干就完啦。” 哑巴也在一旁比划着,意思是他也去。 王福国、林汉强也纷纷应和着。 这时候刘双却感觉到一丝不安,他说道:“哥,咱们人太少了,就算咱们再厉害,可就这么十来个人,对方能找二百人,这没法打啊。” 焦元南从 83 年开始混社会,主张打仗凭本事,从来没找过别人帮忙打仗。 说实在的,焦元南这个伙人不多,也就二十多个人,剩下一些人都是他们控制的小偷,根本拿不到台面上。 就在焦元南和韩伟东定完约架的三个小时后,也就是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人家韩伟东那边可没闲着。 韩伟东知道焦元南的厉害,所以已经开始码人了。 就在这时,焦元南的电话响了。 他瞅了瞅,心想这是谁呢?拿起电话一看,是南岗的杜海明。 焦元南示意大家别吵,然后接起电话:“明哥,我是元南。” “我听说咋的啦?你跟道里区那个谁,是叫韩伟东还是啥的,甩点要干仗啊?” “您听谁说的?” “哎呀,都传开啦,说你们约好了打个什么文明架,具体因为啥事儿我也没听明白,反正外边都在传呢,而且听说对方在找人呢。这样,晚上我过去。” “不是,杜哥,不用你。” 这杜海明是主动来帮忙的,不是焦元南找来的。 这杜大哥做人那是没话说,焦元南他们早期打仗的时候认识的,后来相处下来,杜海明处理事情很地道。 不管是张军还是焦元南,都挺尊重他。 而且要是杜海明受了欺负,焦元南那是二话不说就帮忙,一分钱都不要。 杜海明接着说:“你焦元南瞧得起我,叫我声明哥!你这事儿我肯定得去。你不知道那个韩伟东吧?这小子有点实力,打仗的时候他找一二百人跟玩似的,而且他手底下的人胆子都大。这样,我晚上带个五六十人去,多的没有。” “哥,你真不用来。” “操!你可别跟我俩客气啦,你现在在招待所呢吧? 我跟兄弟们喝酒呢? 这样,也别晚上了,我现在就过去,跟你喝点,顺便商量商量晚上怎么办,我这就联系人,一会到。” 焦元南嘴上虽说不用,心里其实挺舒服的。“杜哥,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这事儿我必须得去,不管帮不帮上忙,我得给你撑个场面。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往招待所去。” “好嘞。” 挂了电话,杜海明就开始行动起来,一边往这边赶,一边联系兄弟们,告诉他们晚上有行动,让他们等着通知。 焦元南寻思着,老杜能找来五六十人,加上自己这边十来个人,这一下子有六十多人了,心里也有了些底气。 就在老杜往这边来的过程中,焦元南的电话又响了。 他拿起电话一看,眉头一皱,心里想着:这是谁呢?焦元南是万万没想到,他甚至都没存这个号码。 “喂?你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操!我是俊英,你这小子,连我都听不出来啦?” 焦元南这才反应过来:“俊英大哥啊,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呐?” 俊英大哥,咱就不多介绍了,那是香坊区响当当的人物。 在 94 年的时候就非常厉害,这里咱们就不说他的姓了,毕竟现在他在道上也有头有脸,冰城本地人都知道他是谁。 后来他不在冰城混了,去了上海,在南方发展。 这俊英大哥一直想结交焦元南,因为他知道焦元南这伙人那是相当厉害,打起仗来够狠,而且和赵福胜还有瓜葛,在道上也算是有一号。 这天,一个兄弟告诉俊英:“英哥,听说道里区那个韩伟东和焦元南要开战啦,说是约了架,就在今晚。” 俊英一听,很是诧异:“他俩怎么搅和到一起去了?那韩伟东我知道,不就是干拆迁那家伙吗?我还和他认识呢。焦元南这小子,怎么和他干起来了?”于是,俊英就给焦元南打了这个电话。 俊英说道:“元南啊,我听说你和道里区那什么韩伟东杠上了?” “您听谁说的?” “外面都他妈传开了,说你们俩约了一架,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元南,你他妈拿大哥当外人是不?咱虽说以前是打仗认识的,但是咱们现在不是兄弟吗?这样,晚上我过去。” 焦元南赶忙说道:“不用,俊英大哥,您不用来!你看我这事儿,怎么你还掺和进来了呢!! 操!我和你说,您不了解那个韩伟东,他和他哥可不一样,这小子绝不是善类,手下能支配的兄弟,那就得100多号人。元南你兄弟不多,人少了我怕你吃亏!你就十来个人,再猛能他妈咋的,你人数有限!!就跟我当初和你干的时候似的,我要是没带够人,不就被你收拾了?你听我的,大哥多了没有,我就带个七八十人过去。” 焦元南还是坚持:“俊英大哥,打仗人多没用,我也不喜欢人多。” 俊英急了:“你嫌人多?那好,我自己去。你到底拿不拿我当哥?你要是瞧得起我,就告诉我时间地点,我自己去行不行?” 话说到这份上了,焦元南也不好再拒绝:“那行,哥,您要来就来吧!元南啥也不说了,全在心里头了。今晚 10 点,在道里区友谊路的江边。” “行了,我下午没啥事儿就去找你。 你在招待所呢吧?” “对,我在呢。” “好嘞。”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俊英吩咐兄弟们晚上准备一下,可能有行动,等会儿就告诉他们时间和地点。 说完,俊英大哥就开始联系人了。 要知道,他和老杜是互相认识的,两人很快都往焦元南这儿赶来。 这一来,可不能让人家饿着,招待得管饭,要是不管饭,人家大老远跑来也不合适。 俊英大哥带了两个随从,杜海明也带了两个兄弟,他们俩在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候就到了招待所。 焦元南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也算是有几分人缘。 不过,在这之后,他再也没接到其他人的电话。 像乔瑞平、杨彪之类的人,并没有要来帮焦元南打仗的意思,也没露面。 但其实啊,有俊英和老杜这两人帮忙就已经很不错了。 老杜码人是把好手,找个五六十人也不在话下。 再加上俊英大哥的势力,焦元南这边能凑出二百来人。 这可是焦元南有史以来打仗人数最多的一次了。 焦元南这人,向来不喜欢找人帮忙打仗,也不追求人多势众,他觉得自己的仗自己打就行。 他轻易不和别人张嘴,但是如果是他兄弟的话,找他可好使,那是有求必应。 后来他上白山帮孙世贤他们打仗,那都是他听到信儿主动去的,江湖社会就是这么回事,就像这次焦元南也没求外援,人家杜海明和俊英大哥帮他一样。 焦元南和俊英、老杜在招待所里喝着酒,把酒言欢,谈论着兄弟情义。 他们商量着,晚上先派兄弟过去探探情况。咱们先不说他们这边,就说在他们约完架的当天下午,焦元南接到电话的同时,韩伟东也接到了电话。 不过,他接电话时的感觉和焦元南可完全不同。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喂?” “啊,伟东?我是博涛啊。” “博涛啊,怎么了?” “怎么的,我听说你跟站前南岗的焦元南还有张军杠上啦?你惹他们干啥呀?那可是一帮亡命徒,手上都有人命,你跟他们纠缠啥呢?多不值当啊。” “你听谁说的?” “操!道里区都传开啦!你信我的,别去啊,犯不着!你好好挣钱多好啊。” “你是不知道原因。” “什么原因?啥事儿能让你犯得上和他们作对? 这么说吧,博涛,如果是你亲哥哥被他们把腿打残了,我问你,你干不干他们?” “你哥?” “对,在夜场被他们把腿给打残啦!要是你哥,你去不去?” “我操!那我肯定得去啊。” “这不就得了,你也别劝我了!博涛行了,我不跟你唠了,我得准备准备。” “哎,你听我说……” 韩伟东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白博涛其实很精明,他可没说要帮韩伟东打仗,只是装好人劝了几句,也没拦着韩伟东。 之后,韩伟东又陆续接到几个大哥的电话,内容都差不多,都是劝他别去,拉倒。 这一下午,韩伟东都心神不宁的。 人啊,在要出事之前,都是有预感的,韩伟东此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随着时间推移,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第80章 惹上大麻烦 这个时候是晚上几点了?晚上9点。韩伟东找的兄弟直接就奔江边去了。 手下兄弟前来报告:“哥,咱们兄弟到江边了。” “是吗?多少人?” “呃,有个一百七八十人,再加上咱们楼上楼下的兄弟,估计得有200人。” “去,把家伙事儿都拿来。” 拿来一看,有个二三十把长杆子,还有几把短把子,剩下的全是片卡子、钢管子,还有大棒子之类的。 “行,各位,走!”他刚说完要走,他在道里区,离江边近,其实20分钟就能到,9点钟就出发了,准备早点去。 他刚起身,在自家屋里,他家墙上挂着一个挂钟。 就是以前那种上发条的,整点就当当当响的那种,我前老丈人家现在还有两个那样的钟呢,都有七八十年了,那可都是古董,还有一个差不多有100年了,收破烂的出价30块钱,也不知道是能卖还是不能卖的那种表,就是那种拧发条的,大上海出产的挂钟。 正好刚到9点的时候,当啪一声,他刚说要走,啪,灯闪了一下,那个钟就掉到地上了。 那钟一般都是用钉子挂在顶上,钉得很牢,平时根本不会掉。 真的,就那么啪嗒一声就掉地上了,而且那钟有个玻璃小门,那东西掉地上,据韩伟东哥们儿后来讲:“操,你说邪不邪?我大哥出事当天这钟好端端地从墙上掉下来了,这是不是啥预兆啊?” 啪嚓…咚!一声,掉地下摔得稀碎,把韩伟东吓了一跳。 “兄弟,咋回事?” “大哥,钟掉地上了。” “是吗?谁碰它了?” “没人碰啊。” “去,收拾一下,把地上玻璃碴子扫扫。” 兄弟们有人上去拿笤帚,咔咔几下就把这钟给收拾起来了。 收拾完之后,韩伟东当时就有点心神不宁,瞅瞅那钟怎么就碎了呢。 一看手表,9点10分了,“走,出发!” 于是他们就先出发了,他带着手下大概20来个兄弟,往江边的友谊路赶去。 很快到了江边,他坐着大奔驰一到江边,老远就瞅见得有40来辆车。 你算算,一个车三四个人,40来辆车,这些人可都很有实力。 而且这些人从车上下来,一个个都拿着家伙,已经在江边那聚集起来了。 老哥们想想,小200人聚在一起是什么样?就相当于两个连的兵。 有10来个在那抽烟的,还有拿着长杆子的,拿着片卡子的。一瞅,有人喊:“东哥来啦,东哥!” “伟东大哥来啦。” 韩伟东瞅瞅这些人,说道:“人不少啊!兄弟们辛苦啦!大伙都别在这道边等着了,拿着家伙事儿来回过车不方便,下江边,到江底下树林那的缓台去,从江坡斜着下去有一个树林,树林和江坡中间有个缓台,有石头凳啥的,是个休息的好地方。走吧,上那底下缓台待着去。” 呼呼啦啦的,这群人就朝着缓台过去了。 就在他们在缓台那等着焦元南的时候,焦元南9点钟还在干啥呢? 他在南岗区的招待所和一帮兄弟在一起呢,其中有老杜,还有俊英,正喝酒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江边有动静了,是谁来了呢?是俊英大哥的兄弟。 俊英大哥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次找了多少人呢?100来人。 俊英大哥这100多人来的时候,有七八个面包车,还有八九个小轿车,噼里啪啦地下车了,叮当作响的。 这边韩伟东在江底附近一瞅,心里纳闷:这怎么又来100来人呢?这是谁的人啊?是他们一伙的还是咱们这边的? 不清楚啊。 他之前打听过焦元南那边的情况,听说焦元南团伙没多少人啊,就十来个。 于是派了两个兄弟上去问:“哎,哥们儿,你们哪的呀?干啥的呀?帮谁打仗的?” 有几个小子回答说:“不知道啊,我们是来帮着打仗的,我们大哥是香坊区的俊英。” 俊英这人大家都知道,韩伟东心里就琢磨了,我没找俊英啊,我俩这关系也不至于他来帮我干仗,难道是来帮焦元南的?俊英这小子可狠,而且人脉也广。 韩伟东这一听就有点闹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杜的人马也到了。 老杜的50多人一下车,好家伙,其中还有十来个骑着摩托车的。一下车,有人就说了:“大哥还没到呐? 这一瞅,下面有200来人,那边还有100多人,咱们是上哪边啊?帮谁呀? 不知道啊! 等会儿杜大哥来了再说吧,看看他们咋回事儿。”这帮兄弟就在原地等着。 有人给杜海明打电话了:“杜哥,我们到了,这边人可不少,那边有100多,这边200多号。” 老杜一听,抽了口烟说:“行吧,知道了。 回头瞅了瞅焦元南,江边那头说得有好几百人,咱们兄弟也都到了。” 焦元南看了看表,9点半了,这帮小子也喝得差不多了,一个个都有点醉醺醺的。 像唐立强啊,还有刘双他们,这里得说一下,刘双根本就没去,这小子趁乱又溜号了。 张军、唐立强,海涛这一战都参加了。 这不,所有的兄弟都准备上车了,上车后就一路朝着江边驶去。 很快他们也来到了江边,老远就看见江边的车,密密麻麻的人。 一共有三队人,下面一队,上面两队。 焦元南他们一伙下了车,俊英也下了车,这时候俊英的兄弟有人就喊:“英哥,大哥在这儿呢!” 这边老杜的兄弟也在喊:“杜哥,杜哥!”大家都互相打着招呼。 这一打招呼,两伙人马汇聚到了一起,老杜和俊英的人加起来有一百五六十人,再加上焦元南那二十来个,那就有一百七八了。 此时张军跟焦元南站在前头,人家俊英和老杜是来打伏击战帮焦元南的,所以没站在前头。 张军一瞅,哎哟,我操!想当年1983年,我跟焦元南在文化宫混的时候,几个小兔崽子在厕所后面踹我们,都能欺负我们,那时候哪能想到有今天啊? 在冰城,我张军身后能跟着200人,我说打谁就打谁,张军这心里都有点飘了,昏昏然了,感觉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 焦元南却有点心神不宁,说道:“这么多人,都别瞎搞,别他妈打错了。” 带着八十几个兄弟,一边说着,差不多了!都下去。一边往江边走。 焦元南他们往下走的时候,那边的韩伟东就喊:“焦元南,来没来?!” 焦元南一听!! 老哥们,可不像大伙想象的那样,200来人一见面就开干。 今天这情况有点特殊,焦元南一听,应了一声。 他往前一来,左边是老杜,右边是俊英大哥,后面跟着唐立强、张军,哑巴、傻华子、王福国、林汉强都在。 众人往前一凑,双方人马就像两个大梯队,总共加起来,400来人,只多不少,在江边会合了。 两边的人都拿着长杆子、家伙事儿,互相瞅着,谁也没动,那表情都透着股狠劲儿。 这时候,焦元南抽了口烟,说道:“我来了!哥们儿,咱们这事儿能不能用别的方式解决?” 韩伟东一听,冷笑一声:“什么方式?” 焦元南缓缓说道:“哥们儿,你也是道上混的,我也就不和你拐弯儿了,我们把你哥腿打了,但你也知道我们也不是成心的,事儿既然已经这样了,不行我给你点赔偿呢?” 有人就纳闷了,焦元南这是咋了?啥时候说过这种软话? 咱说这也能看得出来,焦元南现在已经逐渐成熟!他现在知道考虑后果了,这可不是10个8个人打群架,这可是几百人呐! 焦元南也觉得对面的韩伟东,也是个有血性的人,关键是焦元南挺讲理,如果换做他哥哥被打,他也会像韩伟东一样。 这就有点儿识英雄重英雄的意思了。 就像之前讲的黑道故事里,焦元南和佳木斯的姚洪庆,俩人因为义气不就交上朋友了吗?因为人家做事讲究。 他觉得对面这个韩伟东也挺磊落。 焦元南就觉得,为这点事儿,没必要真拼个你死我活,尤其是这三四百人真要干起来,那可不得了。能不能用别的办法解决呢? 焦元南又说:“对,不行我给你拿点钱呗,赔点医药费啥的行不行?。” 韩伟东一听就急眼了:“操!赔钱?你能赔多少?焦元南,我可没瞧不起你,你打听打听道里,我们哥俩缺钱吗?” 确实,焦元南以前实力是没对方大。 这时候旁边的俊英说话了:“我说呀,韩伟东,差不多得了是不是?焦元南也他妈挺有诚意,不行拿点钱赔赔,非得干仗啊?大家都不是不认识,都在道上混,来到这儿差不多就行了,咱们这三四百人真要干起来,还真当是百团大战呐?还是抗美援朝呐?这动起手来,后果可就严重了,你可想好喽。” 韩伟东盯着俊英,恶狠狠地说道:“我他妈认识你好几年了,咱俩之前无仇无怨,你也想好喽,今天你站在那边,要是今晚你动手,以后咱们就是仇人。” 俊英一听,眼睛一瞪:“仇人?仇人又能怎样?”其实啊,俊英这心里已经有点后悔了。说实话,俊英心里清楚,这三四百人要是真打起来,死伤不止五七六个,哪怕就死那么一个,这事儿可就闹大啦。 他俊英虽说平时挺硬气,但一想到这后果,就有点不敢往下想了,看着对面那架势,他是真后悔了。 不光是俊英,杜海明也后悔了。 老杜暗自寻思:焦元南这伙人下手黑,之前没想那么多,但是看到今天这个架势!无论哪方,只要有人销户了,我杜海明也得受牵连。 于是他开口道:“伟东啊,咱们也认识好几年了,我今天不想太站立场,焦元南是我哥们儿。咱们这头已经有台阶了,这事儿看看能不能用钱解决,赔点钱算了,是不是?本身你哥哥也有错,调戏人家媳妇,挨揍也不算冤。” 还没等他说完,对面韩伟东吼道:“杜海明,你给我闭嘴!你今天晚上要是帮他,你也别想跑!” 杜海明也火了:“操,你这小子,别嘴硬,给你台阶下你都不知道,我可不怕你,有本事你动手试试!” 这时候张军在一旁嚷嚷:“给他钱?干啥给他钱呐?不给他能咋的?” 焦元南却摆摆手:“别这样,大哥,我再问一遍,我给你哥拿点赔偿,你看行不行?哥们儿,我还是那句话,我焦元南敬你是条汉子,如果你拿了这钱,咱就两清。你要是不拿,那我就只能和你拼个死活了。是拿钱走人,还是把命留下,你自己选。” 韩伟东一听,破口大骂:“操,你好大的口气!” 这时候,韩伟东那几个兄弟,有几个挺猛的:“操!焦元南他妈能咋的,我们他妈可不怕他,你敢杀人,我们就不敢吗!” 说着,前面二十来个长杆子就举了起来,双方距离很近,气氛紧张得如同火药桶一般,一触即发。 张军、唐立强他们能忍吗?唐立强这次打群架,特意带了个三连发,这玩意儿打得远,穿透力比双管猎枪还猛。 唐立强拿着家伙,吼道:“咋的?是不是他妈给你们脸啦!来!有种试试!” 说着把枪一端,他那眼神凶得吓人。 对面那小子也拿着长家伙,和唐立强对峙着。 哑巴、傻华子他们也都拿着家伙,喊着:“阿巴阿巴!谁敢靠前,我就崩谁!” 双方就这么互相指着,谁也不怕谁,俊英的兄弟也都拿着家伙,双方僵持着。 焦元南再次大声喊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拿钱走人,还是把命留下?我劝你还是拿钱。” 韩伟东冷笑一声:“操你妈,你在吓唬我?我告诉你,焦元南你把我哥腿打折了,我肯定得要个交代。” 焦元南听到对方的话,眉头一皱:“你要个交代?我倒要听听你想怎么要交代。” 韩伟东恶狠狠地说:“你把我哥双腿都打折了,现在你焦元南要是识相,就自己打断自己一条腿,这事就算了。” 焦元南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你打折我哥双腿,你要是聪明点,今天这事必须有个结果,你自己拿枪把自己右腿打断,我就不难为你。” 张军一听就火了:“去你妈的,你跟谁说话呢?还自断右腿,你当这是武侠小说里挥刀自宫呢?别在这瞎逼逼,你动一下试试,信不信我弄死你!有能耐你打死我。” 话还没说完呢,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俊英在旁边正紧张呢,一下子被溅了一脸东西。 俊英大哥,哎呦我操,哎呀妈呀。” 杜海明也惊叫道:“哎哟,哎哟,我操,这是什么玩意儿?” 就像豆腐脑似的,红的白的溅得到处都是,就像西瓜炸开了一样。 焦元南他们都惊了,这谁打的?威力这么大。 傻华子赶紧喊:“不是我打的啊。”哑巴也在一旁摆手。 原来是唐立强开的枪,他用的三连发,这一枪,在近处的人都被震慑住了。 我以前十八九岁的时候,在七台河桃山的一个舞厅,就经历过这种情况。 人数没那么多,两伙人一面四五个!! 这边正笑着唠着嗑呢!我和两个朋友傻逼似的,在旁边看热闹!根本没有任何预兆,就,砰!的一下!眼瞅着脑袋就剩一半了!!那他妈豆腐脑崩我一鞋!!那场面可吓人了,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之后好几天我都没睡好觉,后来一个多月才缓过来。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 就连俊英这种见过世面的人,被溅了一脸那玩意儿,也吓得不轻,老杜的腿都软了。 对面那帮小子一看,这他妈也太突然啦!没能几句话,韩伟东直接被爆头打死啦,大喊着:“哎呀我操!杀人啦,杀人啦。”瞬间就有不少人开始跑了。 后面的人一看,大哥脑袋都被打爆了,也跟着跑。 这是最真实的画面,这400多人说句不好听的,90%以上,那就是过来站队的!!你以为过来是真刀真枪真干仗吗? 唐立强紧接着把枪顶着旁边一个小子:“你妈的!刚才谁他妈指我来着?有种的过来,我倒要看看谁不服,谁不要命,我先崩了他。”又是“砰”的一声响,被枪顶着这小子,哎呀,一声也是应声到地!! 张军也喊:“别跑,今天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走,打死你们给大哥陪葬。” 剩下前面那十来个小子,拿着家伙事儿,看着大哥死了,都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张军这几个人可不一样,他们越来越兴奋。 有的人杀完人会害怕、会后悔、会发傻,可他们不是。 唐立强、张军在那嗷嗷叫,哑巴也在那不停地开枪。 剩下那些小喽啰吓得够呛,呼啦一下,这200来人瞬间就往江边外面跑,边跑边喊:“快跑,快跑!! 有的把家伙事儿都扔了。 这一跑,大部分人都跑了,还有四五十个可能是没反应过来的。 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咋回事,只是听到了枪响,只有前排那几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军拿着家伙事儿指着那群人:“跑?都他妈别跑。” 张军、唐立强和焦元南面面相觑。 张军皱眉道:“你怎么把他给打死了呢? 焦元南面无表情瞅着韩伟东的尸体,真可惜了,这小子本来不该死的。” 唐立强哼了一声:“他自己找死,我肯定得满足他!给脸不要脸!装逼我必干他。” “哎,你干啥呢?傻华子,你在干啥?” 唐立强和焦元南回头看去,只见傻华子趴在地上,就在那具尸体旁边,撅着个屁股。 张军大骂:“你他妈干啥呢?傻逼,人都死了你还在这儿搞,死人的钱你也抢?” 傻华子嘟囔着:“平常你们抢项链、抢手表的时候,我都没赶上。这次这表看着挺好,像是金的,肯定挺贵,你们有钱,可我啥都没有。那表带还是皮的,带插孔呢。” 那尸体脑袋都碎了,就像西瓜爆炸了一样,场面惨烈至极,可傻华子就惦记着那表。 俊英他们都看懵了,一瞅这画面,肚子直往上反。 俊英暗自庆幸:“好家伙,幸亏当初没招惹他们,不然我死得多快!我操!这下事儿可大了。这几人不愧是赵福胜的兄弟,杀人就像宰小鸡似的。 唐立强杀完人后还满脸兴奋。 张军呢,如果有外界因素刺激,那比唐立强还猛。 只见他俩在那儿嗷嗷叫,就像张飞在长坂坡一样,把对面的人都吓得肝胆俱裂。 就连见多识广的俊英大哥、杜海明大哥,都被这场景吓得不轻。 俊英心里直犯嘀咕:“我操,这帮家伙可真狠呐!别人杀人后都后悔,他们倒好,杀人跟干了好事似的。” 杜海明也暗自庆幸:“当年幸亏和他们交了朋友,要是和他们对着干,脑袋早就被打没啦。” 焦元南他们一看,傻华子还在那儿扒拉手表呢。 平常抢劫的时候,都轮不到傻华子,都是张军他们先上。 这次傻华子一看韩伟东戴着金表,就撅着屁股在那儿弄表链。 张军怒了:“干啥呢?还有没有点底线?” 要知道,都是混社会的,人是有底线的。 张军他们欺负、抢劫那些老板,好歹对方是活人。 要是发死人财,连尸体上的东西都抢,那可就违背了人道底线了。 张军骂道:“平常咱们是你厉害你抢我,我厉害我抢你,可你他妈的抢死人的东西,连死人的东西都不放过,这像话吗?” 唐立强也跟着骂:“别干这种缺德事了,这不是人能干出来的,快走,这都杀人了。” 焦元南本来就不想让唐立强杀人,也没料到唐立强真敢动手,还把人给杀了,事已至此,只能赶紧跑。 于是,一行人作鸟兽散。 俊英和杜海明也吓得够呛,各自散去了。 咱说这事儿,这么多人看着,能保得住密吗?根本保不住!都知道是焦元南这伙人把人给打死了。 就在当天晚上,10点钟出的事儿,11点半左右的时候,区长办公室里。 那是一个50多岁、将近60岁的老者,头发都已经花白了,马上就要退休了。姓莫,叫莫青山。是xx区的副x长,屋里还有韩伟东的媳妇儿,哭的已经背过气了。 他是韩伟东的老丈人。 他情绪很激动,眼睛都红了。 莫青山一直把韩伟东当亲儿子看待,两人感情深厚得很,韩伟东在他心里就如同半个儿子。 莫青山已经看过尸体了,那场景,脑袋都没了,惨不忍睹。 他看向局长,说道:“我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杀人偿命,必须把这个犯罪团伙绳之以法!” 手下的人也和局长说了案情通报,讲了大概是因为什么事引发的。 这时候局长赶忙说道:“莫区长,您放心,这个事儿我打保票,不管是哪个团伙,一定把他们都抓起来,依法处置。” “行。”莫青山应了一声,又说道:“我听说有个叫焦元南的,还有张军,还有他们那个团伙要连根拔起,通通打掉,好像据我们所知,还有个叫杜海明的可能也参与了,不过你们现在还没审是吧?” 局长连忙回答:“您放心,今天晚上我们连夜组织抓捕,明天我单独向您汇报情况。”“行,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说完,人便离开了。 第81章 万万没想到 就在当天晚上,焦元南他们回去之后,焦元南进屋之后,瞅了瞅唐立强说道:“立强,其实不应该打死他,其实我还挺佩服这小子,他身上有一股劲儿!跟咱们兄弟挺像的。” 唐立强嚷嚷着:“南哥,咱们是咱们,他是他!咱们可以霸道,但是别人不行!这逼就是欠收拾,而且他还敢叫嚣,我能不收拾他吗?” 焦元南呵斥道:“别废话了,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得赶紧撤,不能在这儿待了。毕竟打死的不是一般的混混,这事儿可不小。咱们先走,去咱们在动力区租的房子,那地儿偏僻。小双,你出去打听打听消息,看看这事儿能不能有办法摆平。” 刘双领命之后,迅速出去打探情况,焦元南他们则很快找地方藏了起来,不过只是在冰城,没往远处跑。 就在当天晚上,俊英大哥还有杜海明都在自家被抓了。 有人或许会问,俊英不是挺厉害的吗?这里面的情况是这样,警察审讯时,严肃地对俊英说道:“不管你是俊英还是什么俊五、俊六的,你得知道,现在这事儿严重了。你为什么要参与这场事儿?而且这是群架,还出了人命,你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 俊英那也是老油条了,他不屑地说道:“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焦元南他们在江边把人打死,和我无关。我是接了焦元南的电话,他说有活儿,我以为是正经活儿呢,我还以为是去江边干点水泥工的活儿,谁知道到那儿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警察怒视着他:“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犯罪现场?” 俊英更来劲了:“咋的?想吓唬我啊?动手啊,有种你动我一下试试。别以为我吹牛逼,你们市局的局长、副局长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的。不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没错,俊英大哥本身有实力,而且他确实没参与杀人,只是到了现场而已,这还真让警察有点棘手。 再看审问杜海明这边,那场面更是有意思。 警察喝问杜海明:“焦元南在哪儿?你怎么和焦元南和伙把人打死的,知道后果多严重吗?” 杜海明一听,立马反驳道:“这是焦南干的,我可不知道,再说了,我跟焦元南关系不好,我俩还有仇呢。我是听说韩伟东要和焦元南打仗,我是去帮韩伟东的忙,我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劝劝架,结果他妈的韩伟东被打死了。” 警察皱眉道:“你帮韩卫东的忙?据我们所知,你是帮焦元南那伙人。” 杜海明瞪大了眼睛:“我帮什么焦元南?你们可以去查,我和焦南还干过架!我俩他妈有仇!我是帮韩伟东,我是去劝架的,韩伟东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应该去抓焦元南。” 咱说这杜海明是有点人脉的,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他和焦元南确实交过手,警察也可以去查证,他不满地嚷嚷:“有能耐你们去抓焦元南,抓我干嘛?” 这事儿啊,解决得很蹊跷。 这两个老大哥,都是有名的老流氓,警察对他们还真没辙,不敢轻易上刑,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天晚上,他俩就被放了,警察只是警告他们:“你们听好了,我们随时随地可能通知你们,需要你们配合的时候,你们必须得来。”然后这俩大哥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再说抓焦元南这个伙人的时候,这时候,小双,也就是刘双,来到外面打电话。 当天晚上,已经是晚上12点多快1点了,刘双把电话打给了当时的史光史局长,这史局长当时快升职了。 电话接通,史光有点不耐烦:“小双,都他妈几点了?” 刘双急忙说道:“光哥,我有急事跟你说,事情紧急。” 史光道:“那你说吧,怎么了?” 刘双紧张地说:“光哥,我南哥他们把人给打死了。” 史光一听就火了:“又打死人啦?你们怎么回事?一个礼拜不闹出人命就不行啊?这次又把谁打死啦?” 刘双声音有点颤抖:“这次麻烦大啦,听说把道里区一个副区长的女婿给打死了。” 史光惊道:“哎哟,我去。” 刘双接着说:“我南哥他们现在都藏起来了,但是我感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光哥你看能不能帮忙摆一摆,去打听打听。” 史光犹豫了一下:“行了,我给你问问吧,这事儿我可不保证能办好。”说完,电话一挂,史光就打给了道里区的局长,他俩关系不错。 史光说道:“哥们儿,我是史光。” 对方回应:“什么事儿啊?” 史光说:“有个事儿,我想问一下,咱们道里区接了一个案子,说是把人给打死了,听说死者家属挺有背景的。” 对方道:“你说的是焦元南团伙把人打死这个事儿吧?” 史光连忙回答:“对对对,你知道就行,我一个朋友托我问问。” 对方赶忙劝道:“史光啊,我劝你别掺和这事儿。你知道吗?道里区的副区长莫青山,人家那关系可硬啊,手眼通天,能通到市里,甚至还能往省里使劲。这事儿不是咱们能管的,你听我的,别往里面搅和,我听说你都快提了,眼瞅着就要当市局副局长了,你可别糊涂啊。” 史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说道:“那我知道了!! 对!这事儿可别沾,莫区长刚从我这儿走,都急疯了,口口声声要杀人偿命呢。” 说完,史光就决定不插手此事了,这可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毕竟人家史光不仅看重钱财,更在乎仕途。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赵福胜才知道这事儿,是海涛告诉他的,海涛都快急疯了:“胜哥,咱得想法子把他们救出来啊!” 而史光也跟小双说了:“这事儿我办不了,你们可千万别轻举妄动,最好别让焦元南他们被抓住,要是被抓了,可就全完了。” 小双也没辙,对焦元南说:“南哥,这事儿不是钱能搞定的啦!。” 到了第二天下午,焦元南也是愁容满面。 这时候,海涛偷偷给赵福胜打电话,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胜哥,我们都在动力区租的房子躲着呢,不敢回去啊,现在闹出人命了,而且对方有权有势,死者老丈人是副区长!” 二十分钟后,福胜哥独自一人进了屋,只见焦元南他们一个个眉头紧锁。 这么一大帮人被困在这小窝里,不能出去露面,一旦跑路,在冰城的产业可就全没了。 福胜哥一进屋就埋怨道:“南南,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这么大的事儿!?” 焦元南苦笑着说:“胜哥,我也没好意思打扰你!这事儿麻烦了,麻烦就麻烦在对方老丈人是副区长,这事儿要是闹大了,可能会捅到市里,那就更难办了。” 福胜哥眼珠一转:“我有个主意,你们听听。” 焦元南、张军等人都看向他,焦元南说:“胜哥,你说。” 福胜哥说道:“这事儿不就卡在那个莫青山副区长身上吗?咱们打听出他住哪儿,要是他揪着不放,干脆就……干死他,一了百了,你们看怎么样?” 张军一听就急了:“胜哥,你净扯淡,他还有老婆呢,把老头干掉,人家老婆能放过咱们?还有,韩卫东也有老婆啊!难道把他老婆也干掉?说不定还有儿子呢,难道都杀了?” 众人都看向胜哥,焦元南赶忙说:“不行胜哥,这招太疯狂了。要是副区长被杀,老婆、儿子也遭殃,这事儿本来没那么大,这么一搞,非得闹到省里,甚至公安部,到时候全国通缉,咱们就算跑在远也得被抓回来,这副区长可不是普通人啊!” 唐立强却说:“我觉得这招行,说不定能解决问题。” 焦元南瞪了他一眼:“这招绝对不行!” 张军也附和道:“我也觉得不靠谱。” 赵福胜看大家都不同意,挠挠头说:“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我现在也没什么好招了,可我还是觉得这招有点可行性。” 当他们在屋里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福胜哥其实没什么别的招。在这种情况下,白道的人不收钱根本不敢接这烫手山芋,而福胜哥这条路要是走不通,那他们可真就是黑白两道都没活路了。 这时候,警察已经到了张军和焦元南的家属那里,像焦元南的父亲焦殿发,还有张军的母亲家,反复做工作。 警察说道:“你儿子卷入了人命案,赶紧让他去自首吧,这样能得到从宽处理。据我们所知,你儿子好像不是直接打人的那个,打人的是唐立强。你儿子要是没动手,就来自首吧。” 而焦元南他爸焦殿发家附近已经有警察在蹲守了,从 1994 年 11 月中旬一直蹲到 12 月初。 在这期间,隔三差五地,莫区长就会来到道里区区长办公室询问案件进展,追问有没有抓到人。 这一天,莫区长又来了,他走进道里区局长办公室,焦急地问:“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破?什么时候能抓住这些人?” 局长无奈地回答:“莫区长,这些人不好抓啊。这伙人越查越复杂,他们犯下的可不止这一起人命案,人命案恐怕得有六七起了。而且听说他们和道里区的大魔头赵福胜还有交叉作案的情况,现在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太难了。” 莫区长眉头紧皱:“那你们得抓紧啊!” 局长赶忙承诺:“您放心,领导,我保证在一个月之内将他们绳之以法。”莫区长这才离开。 莫区长刚到家,家里就来了一位贵客。 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韩卫东的哥哥韩卫平。 韩卫平带着伤,由小弟推着轮椅来到了这里,也就是他弟弟老丈人的家。 他弟弟死了,弟媳成了寡妇,孩子才十七八岁。 莫区长疑惑地问:“你来干什么?” 韩卫平满脸悲伤:“叔啊,我来是想跟您说,我弟弟已经死了,这事儿咱别追究了,就这么算了吧。” 莫区长瞪大了眼睛:“我女婿死了,我是区长,我怎能就这么算了?” 韩卫平赶忙劝道:“叔,您听我说,那是我亲弟弟,我能不心疼吗?但您不知道,这个张军、焦元南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他们团伙有十多个人,再加上有个赵福胜和他们交叉作案。那赵福胜在他的地盘上,不管是谁都不好使。这个团伙加起来势力很大,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太难啦。而且听说他们内部都交代好了,要是谁被抓了,被收拾了,就要把抓他的人的家属全灭了。叔,我弟弟没了,可他还有儿子在,还有我弟弟的媳妇,您也这么大岁数了,不能因为这个事儿把大家都搭进去啊。这本来就是我的孽缘,我惹出的祸,但我弟弟死了,我希望您能好好的,平稳退休,保住您的地位,我弟弟的孩子还小。那帮人要是漏了一个,我打听了,他们真敢灭门啊。我们总不能 24 小时找人保护自己吧。” 这几天,莫区长也没少找人打听情况,本来就心神不安,听了韩卫平的话,心里更加沉重了。 反正,莫区长那时候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在左右思量韩伟平说的话,确实没有错!他绝对能收拾焦元南他们,抓到焦元南他们也是早晚的事! 但是如果真有漏网之鱼的话,把全家的命搭上,那真就是得不偿失! 还有一点,那就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婿,又他妈不是亲儿子! 就这样,3天之后,莫区长来到了道里区局长的办公室。 只见他满脸疲惫,唉声叹气地说道:“我这3天都没睡好觉。是这样,这个案子我们不追究了,焦元南他们那个团伙打死我女婿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局长一听,瞪大了眼睛:“区长,您这是开玩笑呢吧?” 莫区长一脸严肃:“我没开玩笑。我也打听过了,这个团伙太难一网打尽了。你能保证把他们全都抓住吗?要是抓不干净,我外孙、我女儿、我老伴儿,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我们还有财产,要是他们来报复,我们可就全完了。这些人可都是敢杀人的主。” 局长皱着眉头:“区长,咱们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啊,这是杀人案子,市里、局里要是知道了,肯定得问责,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不是说不抓就不抓的,市局那边可盯着呢。” 莫区长却很坚决:“反正我们家不能再有人出事了,我会去和相关领导打招呼,这事儿我不追究了,不能让他们再来祸害我们了。” 局长一脸无奈,莫区长作为领导,他要是执意如此,还真不好办。 说完这些,莫区长转身就走了,留下局长在那一脸懵逼,可也没办法,毕竟扛不住家属的意愿,何况还有上面领导的压力。 莫区长离开警局后,让司机开车直奔焦元南家。 很快,车子就到了,焦殿发正在家里,听到外面有动静。 焦殿发的媳妇出门查看,只见一辆小轿车停在门口,一个看起来颇有威严的老人从车上下来。 焦殿发媳妇问道:“你们找谁呀?” 老人回答:“这是焦元南家吧?是焦殿发家吗?” 焦殿发媳妇点头:“是啊。” 老人说道:“我是死者家属,我姓莫,我是来和你们谈和解的事儿的。” 屋里的焦殿发一听“谈和解”,急忙走了出来,惊讶地问:“你是?” 老人说道:“我是莫青山,死者的老丈人。”焦殿发愣住了。 莫区长接着说:“这赔偿的事儿,我们一分钱都不要。是我姑爷千错万错,不该得罪你儿子啊。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儿,就是给你们道个歉。我们不敢也不会再追究你儿子的责任了,你告诉你儿子,让他们别来找我们的麻烦就行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至于其他的事儿,谁找他我们就不管了。” 焦殿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儿子他们把你女婿打死了,你现在来给我道歉?” 莫区长苦笑着说:“是啊,我们是怕了,我们错了。只要你们保证别干涉我们的生活就行,我马上要退休了,就想安稳度过。” 焦殿发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这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难道是要给我儿子设套?现在这情况太不对劲了,警察那边也说不抓我儿子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莫区长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焦殿发挠了挠脑袋,满脸的困惑。 这时,老伴儿走了过来,说道:“老头子,这是好事儿啊,咱儿子这回能回来啦。” 焦殿发却骂道:“好个屁!要是赔点钱或者咱们去道个歉也就罢了,可现在这算什么?这他妈的,咱儿子这不就成了乔四儿那样的人了吗?” 他越说越激动,“在冰城欺男霸女、杀人还能逍遥法外,现在人家受害者家属都来给咱道歉,不敢惹咱们了,咱儿子这下可就没回头路了啊!区长亲自上门来道歉,这不是扯淡吗?这和乔四儿那混蛋有什么区别?乔四儿当年多张狂,睡人家媳妇,那些人还得忍气吞声。咱儿子要是这样下去,以后就没退路了,真要变成第二个乔四儿啦。” 其实,焦殿发是爱儿子焦元南心切,只是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 他没什么文化,为人比较粗犷,但对儿子的爱却是深沉的。 从 12 月初焦殿发给焦元南传消息之后,焦元南他们有半个月都没敢回来,他们担心这是假消息,是警方设的圈套。 但后来赵福胜说:“应该没什么事儿,估计对方是怕了。你看现在连站前那片儿都没人敢去盯了,肯定是怕了。” 于是,他们试探着慢慢回去,发现真的没人来抓他们。 之后,他们开始公开出入,而且再也没人敢抓他们。 这件事堪称奇闻,在焦元南团伙所涉及的命案中,居然有受害者主动向他们道歉,并且表示不再追究。 说起来,可能现在都有人不敢相信,毕竟之前压力那么大,如今人家受害者家属大概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赵福胜得意地说:“你看,我还没用到我那招,他们就都怕了,还是我的招厉害。” 张军听了,也附和道:“还真是,福胜哥这招儿真绝。以后不管是谁,要是敢和咱们作对,咱们就以牙还牙。要是他爹和咱们过不去,咱们就收拾他儿子;要是他儿子和咱们作对,咱们就找他儿媳妇儿麻烦;要是他儿媳妇儿惹咱们,咱们就对他家孩子下手。这样一来,谁还敢支持那些和咱们作对的?”哑巴也在一旁,咿咿呀呀地表示赞同。 从这一天起,1994 年与 1995 年交接的这个节点,焦元南的团伙变得更加丧心病狂,再也没有什么人性可言了。 说白了,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彻底没了底线。 只要有人敢招惹他们,他们就会让对方全家不得安宁。 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在哈尔滨,只要一提到焦元南,那些社会人都得心里一颤,哪怕被他敲诈勒索,也只能忍气吞声。这一切,都是从这个案子开始的。 时间就来到1994年的12月份了,眼瞅着就要到1995年了。 就在这个时间段,焦元南的团伙在一夜之间几乎全被抓,可能幸免遇难的也就那么三两个。 说到底是咋回事儿呢?事莫区长使的手段吗?还真就不是。 而且焦元南他们被抓后,在监狱里面结识了一个重要的人物。 要说焦元南是怎么染上毒品的,这和后面要讲的故事都有关系。 咱废话不多说,时间来到94年12月中旬左右的一天,眼瞅着就要到95年元旦了。 焦元南这伙兄弟,在冰城算是站住脚了,没人敢挑战他们的权威,那些老炮儿也都避而远之,年轻人更是惹不起,还把他们当作偶像。 咱们说焦元南这伙人有很多的恶习!!最早张军把抢劫的恶习传到整个帮派。 后期像什么王福国他们,包括哑巴为什么吸食毒品?那是都唐力强给传染的。 之前唐立强每次吸毒,让焦元南吸他都没吸。 那焦元南这个毒瘾,是从哪儿染上的呢?? 这一天,焦元南他们在楼上,晚上刚吃完饭,七八点钟的时候,大家就商量着上哪儿玩去呢。 赵日萍回娘家了,回赵军家了,他媳妇这时候都快生了,大概有七八个月身孕了。 大家一商量,焦元南就说上哪儿玩去? 刘双说:“要不上董小利那儿玩玩得了。” 董小利在有夜总会,一个在当时的道外区,一个在南岗区。 张军一听觉得没意思,董小利那儿大家都熟悉。 这时候唐立强来了一句:“我听说动力区新开了一家夜场挺好的,那咱上动力区溜达溜达呗。” 哥几个一听,觉得也行,他们很少去动力区那边,像道里、道外、南岗这些地方他们经常活动,动力区、平房区他们基本不怎么去。 既然动力区新开了场子,那就去那儿溜达溜达吧。 就这样,大伙呼呼啦啦的,除了赵福胜没去,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在,包括海涛。 这一行人十多个,开着四辆车,两辆吉普、一辆桑塔纳还有一辆奔驰,很快就来到了动力区的这家夜场。 第82章 惹到茬子 焦元南他们去的时候是几点呢?去的时候也就是8点来钟,刚吃完晚饭,晚饭是7点多钟吃的。 8点来钟的时候,往这一来,当年咱得说,张军能开着奔驰来,那可非常牛逼的。 车往门口一停,服务生跑过去一看,忙说道:“哎呦,大哥来了啊,快快快!大哥,你们几位呀?咱们是上一楼看节目还是上二楼唱歌呢?” 这里面一楼是能蹦迪、有演绎的地方,二楼则是唱歌的地儿。 当时张军就说了:“我就不上二楼了,在一楼玩会儿,蹦会儿迪,出出汗。” “行,大哥,节目可好了,里面请,里面请。”就这样,焦元南跟张军他们就被请进了里面。 从晚上8点多钟进去,一直玩到了将近10点钟,也算是相安无事。 也没点什么888套餐、999套餐啥的,当天晚上也没找什么小娘们儿。 因为这一楼不是那种有陪客的地方,有陪客的在二楼包房,这一楼就是看节目的。 然后到了10点钟,有个环节,在10点到11点左右有个蹦迪专场。 就是把桌子前面演舞台那块儿,把箱子、大凳子啥的一推,腾出一块地儿,音乐一放,就开始蹦迪。 就这么玩着,一直到后半夜一点,人群才渐渐散去。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挺开心,而且一进屋,唐立强还有那个哑巴,包括当时王福国等人,就已经开始整上那玩意儿了(毒品),那玩意儿在当年可是非常贵的。 唐立强在董小利那儿抠搜了半天,弄了点,几个人分一分。 焦元南可不整那玩意儿,心想着在这儿整那玩意干啥呀!他甚至有点反感这玩意儿。 唐立强和哑巴整完之后可兴奋了。 到了10点钟,唐立强从9点半就开始等着了,就盼着10点钟蹦迪这一时刻呢。 这不,晚上10点钟左右,舞台开始撤了,然后主持人就喊:“下面的环节,咱们狂嗨两个小时,10点到12点,是蹦迪时间。” 张军就说:“走吧!。” 唐立强也跟着说:“走,上去玩儿去。” 张军可特别喜欢蹦迪,但是焦元南不太热衷这玩应,他是那种少言寡语的人。 众人拉着焦元南,焦元南也说:“那我也上去整会。” 那台上的女孩也不少,人家那地方虽然没有专门陪玩的,但在那儿跳舞的还是有很多的,而且有的穿得还挺少,还有几个领舞的。 众人就朝着舞台走去,到了舞台上就开始蹦。 屋里这蹦迪的区域人不少,在这儿玩的人可多了。 因为这边厂矿多,工薪阶层的、社会混子、厂匪、厂霸子都不少,女的也挺多,得占三分之一,舞台上得有三四百人同时蹦迪。 去过夜场的老哥都知道,蹦迪的时候,人挨着人,基本上碰一下、挨一下那都太正常了。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喝了俩小时酒,他们都喝得挺有兴致,张军那更是兴奋异常。 焦元南也在那儿蹦着,扯着圈呢。 张军跟哑巴、傻华子,还有唐立强他们几个人单独扯成一圈,在那儿蹦跶。 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挨着,哑巴玩得那叫一个高兴,阿巴…阿巴…他妈了个巴…!在那儿手舞足蹈。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旁边有八九个年轻人。 多大岁数呢?都没个十八九岁,瞅着都不到20,可能有的刚成年,或者里面有七八个是这样,其中还有两个看样子都不太像成年的,可能十七八岁,也在旁边围成个圈跳舞呢。 而且还有两个小姑娘在里面,估计是这帮男孩女孩谁过生日之类的出来玩,在那儿跳得正欢。 张军跳舞那是相当嗨…他妈老能得瑟啦! 蹦迪的时候,有的人是在原地蹦,晃晃脑袋,有的人是摇头晃脑,还有的人是连蹦带跳的,张军显然是最后那种。 他这一顿蹦啊,那感觉两三平米都不够他施展的,手还胡乱挥舞着,啪啪地,就这么反复打到了旁边一个小孩的胳膊。 他自己没在意,一回身又碰了几下。 张军体格好,碰一下两下的也没当回事儿,可那十八九岁的小孩被打了两下后,回头瞅了张军一眼。 张军根本没理会,结果打第二下的时候,小孩又瞅了他一眼,旁边还有人问:“强哥,咋的了?” 小孩回了句:“没事儿,傻逼总打我手,跳个舞都不会。” 然后大家就接着玩,当时都没太在意。 结果张军第三次打到小孩手的时候,这小孩不干了。 这小子直接一停,他们也都喝了酒,红的、白的啥都有,喝得晕乎乎的。 这小孩叫刘强,他把手一停,当时屋里动静大,还黑乎乎的。 刘强走到张军身后,一拍张军的肩膀。 这刘强个不矮,得有一米八左右,一拍张军,张军一回头,大声问:“啥呀?”里面太吵,也听不清说啥,大概就是问干啥呢。 小孩瞅着张军,因为张军他们四个围成一圈,人家这边可是八九个小子,还有两个小女孩。 小孩就骂道:“你他妈瞎啊?跳舞跟个螃蟹似的,划拉我手好几次啦,你不知道啊?” 张军瞅了他一眼:“不是,你说啥?” 张军都有点不敢相信,虽然没听清,但也知道是在骂自己。 哑巴在旁边还喊:“阿巴…阿巴…你妈了个巴!。” 焦元南他们在这边跳舞,也没注意。 张军又问:“小孩,你再说一遍?” 你看这张军,那年29了,和这十八九的小孩差了10多岁。 小孩一听,说:“我再说一遍,你他妈跳舞划到我手了,知道不?”说完抬腿就踹了一下。这一下,人家那八九个小哥们往前一上,这架势,平均下来,四个人对人家八九个人,还有两个年轻力壮的,这可不好对付。 对方一推张军,张军一个趔趄,碰到了焦元南,焦元南问,咋的啦?? 张军这时候说话了:“这帮崽子推我一下,妈的,跳舞可能碰到他了,喝点逼酒和我俩得瑟,得教育教育他们。” 焦元南看着那帮小孩,一摆手说道:“拉倒吧,一帮小孩。” 只见那七八个小孩领头的先出去了,还撂下话:“我在外面等你,有种你就出来。” 等他们出去后,唐立强问:“咋的了?” 张军气呼呼地说:“小逼崽子推了我一把,就因为跳舞碰了他一下,他就推我。” 唐立强看了看,说:“走,看看去,还敢叫板,看看怎么回事。” 焦元南劝道:“算了算了,小孩不懂事,跟他们较什么劲呐?” 唐立强却道:“操!这手好久没打架都痒痒啦?” 没等焦元南再说话,张军就喊着:“妈的,出去看看。” 焦元南拦都拦不住,张军就出去了。 焦元南一瞅,既然他出去了,那自己这伙人也跟着吧。 他们这伙人也有十来个,像张军、唐立强、哑巴、傻华子、棒子、刘双都在,一伙人就往出走。 到了门口,那帮小孩总共大概有十个人左右,还有两个小女孩。 他们在那儿站着,年轻气盛,牛逼哄哄的,十八九岁的年纪,那时候的小孩可不管你是谁,愣得很。 领头的这小子叫刘强,在门口站着,旁边还有人说:“强哥,等会儿他们出来,咱们揍他,把他薅胡同里揍,几个大老爷们装什么逼。” 两个小女孩在一旁有点兴奋:“哎呀妈呀,强哥要打仗啦。”看来这俩女孩也不是善茬。 就在这时,这些小孩里有两个小子把卡簧刀都掏出来了,还在那摆弄着,嘴里骂骂咧咧:“妈的,一会儿出来就收拾他们。” 就在这当口,唐立强、焦元南、张军他们出来了,而且一来就是十多个人,比对方人还多。 在这些小孩眼里,焦元南他们都是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了。 虽说在冰城其他社会大哥眼里焦元南他们是小孩,但在这帮毛头小子面前,他们那可算是老江湖了。 焦元南他们出来得挺快,到了门口,焦元南一瞅,台阶上有小孩,下面台阶也有小孩站着。 他就想,拉倒吧,跟小孩计较什么。 可张军这时候往前一上,那刘强一看,来的人比自己这边还多呢,心里就有点慌了。 旁边的小孩也开始嘀咕:“哎哟我操,咋这么多人呢,比咱们人还多。” 再一瞅唐立强、哑巴、傻华子他们,一个个眼神不善,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那气势太他妈吓人。 刘强本来心里有点虚了,但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还有两个小女孩在,面子上有点下不来,气场也弱了几分。 小女孩们心里也犯嘀咕:“这强哥平时挺牛逼的,今天怎么有点怂了呢?” 周围的朋友也都看着,刘强有点骑虎难下。 张军过来一努嘴,怎么的小崽子,你什么意思? 刘强盯着张军说:“没什么意思,你跳舞碰到我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以后注意点。”刘强的底气明显不足。 张军冷笑:“操,你知道我是谁不?” 刘强硬着头皮回:“我不管你是谁,我让你出来,就是让你以后在外面玩的时候注意点,别跟个螃蟹似的到处乱划拉。” 张军一听就火了:“妈的,还轮得到你来教育我?” 说着,张军从后背直接就把家伙掏出来了,他和唐立强都是随身带着家伙的,从不离身。 张军把家伙掏了出来,是一把东风三,他也是酒劲上头了。 朝着天空“砰砰”地开了两枪,那几个小子瞬间就懵了。 咱说十八九岁的小孩,跟人吵架,哪怕是一对八,可能都不太害怕,可一瞅对面三十来岁的大哥还拿着枪,顿时就不知所措了。 刘强和那些小孩哪见过这阵仗,都吓傻了。有几个小孩惊恐地喊:“哎呀我操,哎哟我操!!” 那枪声一响,门口的保安一看,吓得赶紧往屋里跑,都没顾得上管这边的事儿。 张军看着那些小孩,吼道:“一帮他妈小逼崽子没事找事儿,没事儿,下雨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来,还牛逼不?你们这些小崽子,晚上不回家,是不是不学好?还他妈在外面混社会呐?毛都没长齐,还出来得瑟!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我是谁,吓死你们!还敢跟我叫板?来!都他妈给我跪下道歉。”那些小孩都被吓蒙了,有个拿着卡簧刀的小孩,直接把刀扔到了地上。 这时候刘强看着张军,眼神里虽然有恐惧,但还是有些不服气,毕竟年纪小气盛。 他喊道:“你干啥?我又没把你咋地,你拿这玩意儿吓唬谁呐?还动枪,你想干啥?” 张军大声骂道:“我他妈吓唬你呐。” 说着一个大嘴巴就扇了过去。 刘强被扇得脸一歪,直接转了一圈,这一捂脸怒喊:“你敢打我?你他妈摊上事儿啦,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打我?” 张军冷笑一声:“哼,小逼崽子。” 说着又一拳打了过去。 周围那些小孩都被吓得不敢动了,完全懵了。 张军冲上去又是几个拳头、几个嘴巴,把刘强打得晕头转向。 焦元南一看,忙说:“行了行了,别打了,差不多得了。他就是个小孩,吓唬吓唬得了。这一看就是不良少年,不是道上的人,算了吧。” 张军这才停手,呸了一口:“妈的,坏了我今天的好心情,赶紧滚蛋。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小孩崽子。” 刘强被打得鼻口出血,脸也肿了,捂着鼻子喊:“行,你牛逼,走。” 然后领着那帮人就灰溜溜地走了。 焦元南无奈地瞅着张军说:“你看,刚蹦迪没一会儿,这才10点半,你就整出这事儿。”哑巴也喊着:“阿巴…阿巴…进去玩,还得接着嗨呢。” 然后他们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不到12点回去也没啥意思,走!接着玩。” 他们都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就当作一个小插曲。 这伙人就往屋里进,等他们进屋里的时候都快11点了,接着在里面继续玩。 就门口这一小插曲,在夜场这种地方来说,其实很正常,谁也没受伤太重,保安都没把这事儿告诉老板,等那些小孩走后,他们就又开始狂欢起来。 在说这帮小孩,咱可别小瞧了他们,虽说是十八九岁,但就这帮小孩儿,都开着奥迪100来的。 这刘强上车后,从车手扣里拿出电话,然后就开始打电话找人了。 他找的可不是什么社会混混,这小孩本身也不是混社会的,他是个富二代。 他把电话直接打给了他爸。 这小孩叫刘强,他爸是刘为民。这刘为民是干啥的呢?他是动力区的公安局长,是冰城分局动力区消防一把手。 当时已经11点多钟了,刘为民也就四十七八岁,还不到50。 电话铃响了,刘为民接起电话:“小强啊,都几点了,还不回家呀?” 刘强回答:“爸,我在外面玩呢,我和同学朋友一起过生日。” “玩到这么晚,你这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面野。” “爸,我回啥家啊,我让人给打啦。” 刘为民一听就急了:“谁打的?在哪打的?谁他妈敢打我儿子?” 刘强忙说:“爸,我在动力区新开的那个迪斯科厅呢。刚才蹦迪的时候,有几个社会人,我跳舞不小心碰到他们了,他们就把我薅出去,一顿揍,又是大拳头,又是大嘴巴子的,而且他们还有人拿着枪。” 刘为民火冒三丈:“什么?在动力区有人敢拿枪打我儿子?他们有多少人?” 刘强说:“得有十个八个的。” 刘为民道:“你在那儿等着,我现在就派楚队长过去,把他们全带回来。” 刘强急忙说:“爸,你快点儿,不然他们走了。” 刘为民又气又担心:“你这小子,一天天不让我省心,你现在安全不?” 刘强回答:“我现在安全,我在车里呢,他们都进屋了。” “行了,你保持电话畅通,我一会儿让楚队长过去。”说完,刘为民就挂了电话。 这刘为民作为动力区的公安局长,自己儿子在本辖区被打了,他哪能善罢甘休?不管是好官还是坏官,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能忍。他拿起电话,没半句废话,直接打给了动力区的一个刑警队长,姓楚。 “小楚,你今天在家呢,还是在单位值班呢?” 楚队长回答:“局长,我在单位值班呢,有什么指示?” 刘为民说道:“你去动力区新开的那家夜场看看,他妈的有一伙社会人在那儿拿枪闹事,还打人,把我儿子给打了。” “打你家小强啦?” “对,把我儿子给打了,又是拳头,又是嘴巴子的。你过去看看,不管是哪个道上的,都给我抓起来,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谁来都不好使,没我的命令,不能放人。” 他心里清楚,敢拿枪动武的肯定是社会上的混混,如果是动力区的某个帮派,说不定还认识这个队长、那个队长,或者分局副局长之类的,关系错综复杂。 所以他下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人,直接把人都给我关进去。 楚队长赶忙回答:“局长,您放心吧,我肯定把事儿办明白。” “好好好。”说完,刘为民就挂了电话。 楚队长当下喊道:“值班的,集合!” 老哥们,这可是一个区的警力啊,很快就集合了三四十人,而且都是刑警,行动非常迅速!他们很快就从动力区出发了。 焦元南他们是做梦都没想到,以往他们就算是杀人放火,花点钱也能把事儿给摆平了,可这次,这事儿却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其实事儿本来不大,不就是发生点口角,扇了几个嘴巴子,打了一两拳的事儿嘛,可关键是你打的是谁?你要是打了个普通人,可能没多大事,可你打的是局长的儿子。 很快,动力区这边,楚队长带队出发了。 没多会儿,毕竟离得本就不远,也就二十分钟就赶到了,时间大概是11点半左右。 到了地方后,车辆依次停下,可不像咱们想象中那样开着警灯鸣着警笛那种,没有那些动静。 都是那种黑o牌照的车,是上个世纪那种特殊牌照。 车一停稳,警员们就纷纷下车,噼里啪啦下来一大群人。 这时候楚队长拿出电话拨打起来。 “喂,小强啊,我是你楚叔,你爸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找你,你在哪呢?” “啊,楚叔,我在门口呢,我这就下车。” 那小孩刘强之前被揍,也怕焦元南他们再出来揍他,所以一直守在门口的车里。 这会儿他就从车里出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八九个小伙伴,那两个小女孩也没走呢。 这些小朋友一瞅这阵仗,觉得可真有面子啊,打个电话,心目中的警察叔叔就带来了好几十个人来。 刘强他们走了过来,楚队长看着刘强说:“小强吧,我见过你,有次过年还去你家呢。” 刘强应道:“啊,楚叔,人都在屋里呢,还没走,我就在门口盯着呢。那帮臭流氓,有十多个,都是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欺负我,把我打了,而且他们还拿枪啦。” 楚队长一听拿枪,忙问:“他们有几把枪?”他也有点懵,要是十来个人有十来把枪可就麻烦了,就他们这三四十人要抓也费劲。 刘强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啊……! 其实当天晚上,焦元南团伙只有一半人带了枪,像唐立强、哑巴、张军他们有枪。 刘强接着说,我就看到一个人拿枪了,好像是他们头儿,叫什么军,我没记住。” 楚队长听了说道:“行,你要是能认出人来,就跟我进去,其他小孩留在门口,在这儿看着点。” 于是,楚队长带着刘强,领着一帮警员就往夜场里走。 这是人家的辖区,楚队长那可是相当有底气。 一进去,保安里就有认识他的,毕竟平常处理打架斗殴之类涉及治安的案子,他们这些警员包括楚队长和夜场老板都打过交道。 保安一瞅,惊讶道:“哎呀,楚队长,您这是……” “没事没事,一会儿把音响师找到,把音乐关了,我这边有个案子要处理,跟你们老板说一声,就说我来了,占用你们十分钟时间。” 第83章 好悬团灭 咱说那夜场正常是不允许开灯,也不允许关音乐。 正当大伙都在呼呼啦啦跳舞的时候,有那么一帮人,大概三四十个,往里走来。 起初,他们并没有引起别人的警觉,毕竟大家都沉浸在跳舞的狂热中。 哦,对了,当天晚上还有个人咱得交代一下,董小利也来了,就是那个老板,是小双给找来的,小双觉得董小利人还不错,就邀他一起来玩。 当天晚上玩乐的消费都是董小利安排的,不过他没下场玩。 董小利和小双在底下喝酒呢,这俩人没跳舞,毕竟跳俩小时谁都得累趴下。 小双和董小利边喝酒边唠嗑,小双说道:“利哥,没事儿,以后你在冰城哪个区开买卖,只要吱声,都算南哥罩着的,给你看场子。” 董小利听了笑笑,他这买卖做得还真挺顺,一年能挣二三百万。 董小利和刘双关系也好,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这时候,董小利拍了拍刘双,说道:“双,你看那边。” 刘双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凭着他的敏感,他经常跟警察他们打交道,一眼就看出来,来的这伙人不简单。 虽说看着有点匪气,但和一般的流氓可不一样,那股子正义感的劲儿,和流氓完全是两码事。 你仔细想想,就像有的警察,要是长得面善,可能也就是个后勤角色,但要是长得比较霸道、狠厉,眉宇间透着股威严,那基本就是刑警了。 那些涉黑、吸毒的,可没有那种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 刘双当时就心里一紧,低声说:“坏了,来警察了。”他知道事情要麻烦了。 再看焦元南、张军儿还有王福国、哑巴、他们还在舞台上蹦跶呢,玩得正高兴。 就在这时,那小孩一伸手,指着焦元南和张军,而他们还在舞台中间跳得起劲,周围兄弟们也围了一圈。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音乐停了。 这音乐一停,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心里想着怎么回事呢? 唐立强眼睛尖得很,平常就机灵,他一下就喊了出来:“我操,不好,那小孩后边跟着好几十人,而且那些人看着不像是一般的混混。” 唐立强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人群之中,没和焦元南在一起。 就在这一瞬间,焦元南他们就被包围了,呼啦一下,音乐关了,灯也亮了,焦元南他们就被圈在了中间。 张军还在那喊呢:“操!咋回事啊?灯咋开了呢?”。 焦元南他们也是一愣神,往周围一瞅,哑巴还在那“啊巴啊巴”的,像是在问怎么回事。这时,这些人虽然都没穿警服,可焦元南已经感觉出不对劲了。 那小孩指着焦元南他们说道:“就是他们打的我。” 带头的楚队长向前走了两步,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刚才打人了吧?来,把这伙人给我带走。” 张军他们包括哑巴,似乎都看出点不对劲儿,本能地没乱动。 可这傻华子不知道这些人是警察,还以为是社会上的人来找茬呢。 他直接从后腰,直接掏出家伙,随后一指那些人喊道:“干啥地?” 焦元南一看,吓了一跳,这可不得了,人家是警察啊。 这一下,原本简单的事全乱套了,警察们“啪啪啪”地都把枪掏出来了,喊着:“别动!把枪放下!趴下!” 傻华当时也懵了,他也感觉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旁边这帮兄弟们眼神都绿啦!! 楚队长他们这一伙人,好家伙,一下子掏出了好几十把大54。 张军急忙喊道:“不是,别冲动,把家伙放下,傻华子!” 焦元南也赶忙说:“同志,我让他把家伙放下,别开枪,咱别乱开枪啊,傻华子,别吱声,快!把枪放下。” 这头傻华子把家伙一放。那些警察可不管那么多,上来三四个人,“咔咔”地就把傻华子的胳膊就给掰住啦,包括焦元南张军他们全都给铐上了。 唐立强比较侥幸,唐立强当时退到人群后面躲起来了,没被波及。 小双在旁边,也没被太注意,他和董小利都没被抓,可其余的人都被抓走了。 呼啦一下,焦元南他们就被带走了,焦元南还喊着:“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 那些警察根本不理,直接把他们塞进车里就走了。 等他们走了,刘双和唐立强过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跑到门口一看,人都没了。 他们都不知道是哪儿的人抓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救,这都半夜 12 点多了。 且不说刘双他们那边,单说焦元南他们被抓进去后的经历。 当晚,他们就被带到了南岗分局,也就是动力区分局。 12点多钟的时候,他们被扔在屋子里。 分局的三楼有一排铁房子,都是用砖砌成的,就像墙一样。 每个小隔间中间都隔着墙,旁边都是小铁门,就像狗笼子似的,每个门里面关着一个人,焦元南他们这一伙人就被关在这一排房子里。 这时候,楚队长已经向局长汇报了:“局长,人带回来了,而且在他们身上搜出了四五把家伙呢。” 局长一听,怒道:“这帮小子,持械这一条就够他们受的了。看看他们还有什么事,好好审审,连夜审,哼,敢打我儿子,这事得办明白了。” 楚队长赶忙说道:“能办明白,局长您放心,有什么情况我随时向您汇报!! 局长的儿子刘强当时跟着去抓的人。 楚队长对刘强说:“你看看谁打的你,走,我领你下去认认。大侄子,你能认出来吧?我帮你出这口气。” 刘强特别高兴,说道:“叔,我能认出来,我知道是谁打的我。” 于是,他们从四楼来到三楼,焦元南他们都被关在小屋里。 旁边走廊有警察守着,喊着:“都别吱声!”这时候,刘强和楚队长就下楼了,来到第一个房间,就是张军被关的房间。 刘强往里面一瞅,指着张军就说:“就是他打的我!” 楚队长看了看,说道:“把他带出来,带到1号审讯室。” 很快,张军就被带到了1号审讯室。 里面有个类似老虎凳的东西,把人往铁环里一卡,人根本动不了,手脚都被扣着。 咱说这时候的张军,彻底懵逼了!!你看他平常挺牛逼,但这时候,他心里是非常害怕的。 这时候,在审讯室的外面,楚队长说:“刘强,你回去吧,楚叔肯定能给你把这事整明白喽,肯定给你出这口气,你就别在这儿看了,少儿不宜。” 刘强也懂事,说道:“那行楚叔叔,我先走啦。”说完,刘强就走了。 楚队长呢,拿着一根胶皮棒子,这棒子里面可是有钢筋的,外面用黑胶皮包着。 他对手下说道:“来!把门打开。” 门开了,楚队长拿着棒子走了进去。 张军一看,心里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心里头也突突啦!说道:“哎呀,你看领导!这啥情况啊?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楚队长冷笑一声:“操!今天我让你死个明白。你叫什么名?” 张军回答道:“我叫张军。” 楚队长怒道:“张军,你持械还打人是吧?我告诉你,刚才你打的是谁,让你死得明白点,你打的那个小孩,这是动力区分局,我们刘局长的儿子,知道了吧?你这回可摊上大事了,捅破天了,知道不?今天我就让你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张军惊恐地喊道:“别,别,大哥,我,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喝多啦。要是知道是你们局长儿子,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他此时完全没了之前的气势,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领导,我平时看着是挺横,可这次真是糊涂啊。领导,我赔钱,我道歉,行不行?您说个数,多少钱我都拿。咱有话好好说,您老拿着那大棒子比划,这谁能受得了啊?” 楚队长却冷哼一声:“操,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我们是差你那俩钱的人吗?今天本来就没啥事,就指着夜班能消停点,你可倒好,给我找这么大麻烦。” 说着,“啪”的一下,那棒子就朝着张军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咱说这时候,楚队长都收着劲儿呢!我以前就挨过那个胶皮棍子!一下那肋巴就给我打骨裂啦!那玩意儿实打实的用劲!打脑袋上一下能把人干死!!老哥们,我真不扒瞎。 虽然收着劲儿!这一下也不得了,张军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一阵剧痛,脑袋直接就被砸开了口子,血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那血筋都差点被打出来了。 张军被这一下打蒙了,缓过神来后怒吼道:“你他妈敢打我!”可他哪还有反抗的力气。楚队长斜楞眼睛一瞅张军,哎呦我操!!这是他妈不服啊,来我他妈给你松松皮子!! “啪、啪、啪……”那胶皮棍子就像雨点般落在张军的头上、脸上,身上!一气儿打了十多分钟。 等打完了,张军的脸都被打得变形了,满脸是血,整个人都瘫坐在那儿,话都说不出来了。 楚队长这才停手,对着手下喊道:“把他拖下去,妈的。”这一顿打,张军可真是被打得够呛。 紧接着,楚队长他们来到了第二个屋子,想看看里面是谁。 这一看,是唐立强,他眼神有些慌乱,但还强装镇定。根本不敢直视楚队长。 楚队长又去看第三个屋子,里面正是焦元南,焦元南那气势,看着就不好惹。 但是说实话,在他妈这里头,哪他妈有什么气质!!说句不好听的,你再牛逼,开完皮你都得老老实实地!真的!再有刚都白扯!我这话不接受任何的反驳!! 楚队长心里哼了一声,又接着来到第四个屋子。 这第四个屋子关着的是王福国,旁边还有傻华子。 傻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脸茫然。 他本来就没进过这种地方,但是刚才他可听见,张军在那个屋里头呲哇乱叫!他现在是懵圈状态。 楚队长一看傻华那傻乎乎的样子,穿着打扮还有那眼神,寻思这小子看着好像傻了吧唧的,局长也交代了要审出点事来,大半夜审十几个人太累了,得挑个好对付的。 于是就喊道:“把他带出来。” 手下人就把傻华带到审讯室,“咣咣”几声,把傻华扣住了。 傻华子喊道:“干啥呀?你…!想咋的? 这功夫再傻的人,他们也知道咋回事儿了。 咱说把张军拖回去的时候,这傻华子他也瞅见了,就跟拖死狗似的!大半夜的,打的嗷嗷直叫。 你们抓我干啥?把我弄这儿来干嘛?我啥都没干啊。”他又害怕又愤怒,可此时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楚队长拿着那根胶皮棒子走了过来,满脸凶相地吼道:“我告诉你们,你们他妈的摊上大事了,知道不?我看你这小子,长得倒是老实巴交的。大晚上的,我也不想太费体力,你知道刚才那家伙为啥挨打不?” 傻华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说:“不知道,我…!不知道!。” 楚队长冷笑一声:“他不老实,不说实话,态度恶劣。你要是好好的,我问你啥,你就说啥,我就不打你。” 傻华一听,仿佛看到了一丝生机,连忙说:“那你问吧,我知道的我都说,你可别打我,我害怕啊。” 楚队长满意地点点头:“表现不错,那开始吧。叫啥名儿?你们从哪儿来的?为啥你们这么多人身上都有枪?以前都干过啥事儿?一五一十地说。” 傻华一下就懵了,这么多问题,他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赶忙说:“大…哥,你一个一个问,一个一个问。” 旁边有个副手这时说道:“楚队,我感觉这小子脑袋好像不太灵光呐。” 楚队长哼道:“别管,总比旁边那个哑巴在那‘啊巴啊巴’的强。” 然后又对着傻华喊道:“先说姓名。” 傻华回答:“傻华。” 楚队长怒道:“什么玩意儿?我问你大名,姓名!” 傻华子带着哭腔说:“不知道啊,哎呀,我真不知道,我就叫傻华啊…!。” 楚队长哪管这些,抡起棒子就打,“啪啪”几下,边打边骂:“你他妈的不老实,问你姓名,姓名…!之前你们都干过些什么事儿…!。” 傻华惨叫着:“哎呀…哎呀…妈呀!我不知道啊,别打啦,别打啦!我叫傻华。” 在那屋里,楚队长就这么折腾了傻华十来分钟,傻华子被打得晕头转向。 这时,旁边人劝道:“队长,别打啦,我感觉他好像是真不知道,这小子有点傻。” 楚队长停了手,喘着粗气问:“我问你大名是啥?” 傻华哭着说:“就叫傻华啊。” 楚队长又问:“那你身份证上的名儿呢?” 傻华带着哭腔回答:“我没身份证,大哥,别打我啦,我真没有,我就叫傻华。” 楚队长怒目圆睁:“没身份证?那怎么就叫傻华呢?” 傻华抽噎着说:“我爹妈死得早,我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她就告诉我叫傻华,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叫啥。” 楚队长看着傻华,心想这小子看着老实,没准在耍滑头呢,于是又问:“那你们到这儿来干啥来了?” 傻华回答:“就来玩玩。” 楚队长火冒三丈:“那你们带这么多枪要干啥? 就是来玩儿来啦,带枪也不耽误玩儿啊!! 操你妈,你一问三不知,瞅你挺老实,在这跟我俩装癫是不是?!。”说着又是一顿揍,把傻华打逼逼啦!。 打了半天,还是啥都问不出来,旁边有人又说:“楚队,我感觉他智商是有点问题,好像是真傻。” 傻华听到了,还不服气地嚷嚷:“你说谁傻?你才傻呢,哎呀,我操你妈的疼啊…!。” 楚队长气得不行,骂道:“这虎逼玩意儿!妈的,啥都审不出来!来把他整回去。” 旁边副手又问:“楚队!下一个是谁? 楚队长寻思寻思,唉,那个哑巴瞅着他妈傻了吧唧的,应该好突破! 副手说了,楚队!大晚上的,也没个手语专家,这可咋审啊?” 楚队长不耐烦地说:“行,先不管他,回头再看。去瞅瞅那个好像领头的,把他带出来。” 随后!焦元南被带到审讯室,坐在那小铁凳子上,这时,楚队长手里依旧拿着那根该死的大胶皮棒子。 楚队长盯着焦元南,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我告诉你,那两个人的下场你都看见了,都是因为不说实话。我今天可把话撂这儿了,你们惹了大祸,把局长的公子给打了。我也不吓唬你,今晚必须得快刀斩乱麻,把你们都扔进去。最好我问啥你答啥,要不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姓名?” 焦元南平静地回答:“焦元南。” 听到焦元南三个字,楚队长的脸稍微一抽搐!楚队长接着又问:“哪个焦元南?南岗火车站的焦元南?” 焦元南应道:“是我。” 这时楚队长的表情从刚才的狰狞,慢慢变成了疑惑,他接着问道:“你是焦元南?刚才那第一个小子张军,是跟你一起的?” 焦元南点点头:“对,那是我兄弟。” 楚队长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心里暗叫不好,心想:“今天晚上他妈太倒霉啦,怎么把这尊大神给抓来啦。” 要知道,在当时,焦元南团伙的名气已经很大了。 在冰城很多白道大哥都知晓这个团伙的存在。 就像平常人们在社会上,背后总会有议论,那些白道的人在喝酒吹牛逼、唠嗑的时候,总会提到:“最近冰城谁不安分啊?那些小喽啰都不算啥,白博涛挺能折腾,俊英也挺牛逼。哎,最近出了一个团伙,有个叫焦元南的年轻人可猛了,还有个叫张军的,他们在铁路街那一带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不管是警校的,还是各个局里的人,甚至他们的同学,只要是道里、道外的,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焦元南团伙的事儿。 眼瞅着都快 95 年了,焦元南这个名字在整个冰城已经彻底打响了。 这楚队长一听是焦元南,心里就发毛,暗忖:“这帮家伙,听说人数还不少,怎么就被我给抓了?而且我还把那叫张军的打得不轻!当时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是这个张军呐。” 楚队长反应过来后,脸色马上缓和了很多!赶忙对焦元南说道:“焦元南呐,你看你们他妈也真是的,这你们在站前待得好好的,怎么跑动力区这块儿惹事儿呢?关键是你把我们局长的公子给打啦,你说这个事儿怎么解决好啊!嗯……!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们不会为难你,赔偿、道歉之类的,咱们都可以商量。” 说完,就吩咐手下:“暂时先这样,把他带回去。” 就这样,焦元南被带了回去,既没挨打,也没受其他折磨。 这楚队长回到办公室,急忙拿起电话,“叭叭叭”地拨了出去,打给了领导,也就是刘强他爸刘局长。 刘局长一接电话:“小楚,都几点了?怎么样了?那些小子都交代什么事了?要是犯了事,就把他们都给我扔进去,持枪这一条就够他们受的了。” 队长赶忙汇报:“局长,我跟您汇报一下,刚才在审讯那两人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 局长问:“什么状况?你说说。” 楚队长回答道:“打您儿子的那小子叫张军,和他一起的里有个叫焦元南的,就是南岗那站前的焦元南。” “谁?南岗站前的焦元南?”刘局长问道。 楚队长回答:“对。” 其实刘局长也早有耳闻,他们这些局长们私下闲聊的时候,也会谈到焦元南这个团伙。楚队长接着说:“局长,他们态度倒是挺好,说可以道歉赔偿。我就没再往下审。据我所知,他们犯的案子可不止一起两起了,在道里区和香坊区都闹出过很大的动静,局长你看……!。” 局长怒道:“那又怎么样?他们敢打我儿子!在这冰城是白道厉害还是黑道厉害?” 队长赶忙解释:“局长,我没那意思。” 局长说道:“焦元南这个团伙我也知道。别的事咱们先不管,就单说打我儿子和他们持械这两件事,难道还不够把他们扔进去的理由?他以前杀人放火跟咱没关系,咱也不用查,就按持械这一条,让他们签字,然后把他们扔进去。” 楚队长问道:“局长,您的意思是别的事咱都不管,不用再深挖了吗?” 刘局长说:“不用!把他们扔里面待两天,打我儿子这事儿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事情已然这样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楚队长回答:“局长,我懂了,就是只处理这次的事,把他们关进去,对吧?行,今晚就办。” 局长挂了电话,他其实很聪明,心里想着:既然其他局都没把焦元南这个团伙怎么样,那他们肯定有后台,不过,咱不管那些,先把这次儿子被打的事解决了,把他们关进去再说,要不我的脸面没地方放。 楚队长接到命令后,就下楼了,很快来到焦元南所在的小牢房前。 傻华子还在那纳闷呢,嘟囔着:“他妈的,老大没挨打,我却被打成这样,真是奇怪。” 他看到焦元南,问道:“南哥,你没挨打啊?” 焦元南低声说:“别说话,门口有人看着呢。” 傻华子挠挠头。 张军也看到焦元南没挨打,同样很疑惑。 这时,楚队长走了过来,来到焦元南的牢房旁,“叭叭”敲了敲门,问道:“焦元南?” 焦元南走过来,隔着铁门看着他。 楚队长又问:“抽烟不?” 焦元南看了看,说:“有烟的话来一根也行。” 楚队长就隔着铁门递给焦元南一根烟,还给他点上。 点烟的瞬间,楚队长说道:“哥们儿,咱俩没什么仇,我也知道你。这次我也是没办法,你看你惹的这事儿。我也没怎么为难你,对吧?咱们之间本没什么事儿。你把我们局长儿子打了,这事儿先不说,你们其他的事儿我也不管,不管你们是杀人放火还是怎样,都和我们无关,懂吗?说白了,你打了局长儿子,再加上你们持械,你肯定得进去。不过其他事儿我也不审你们了,一会儿给你们做个材料,你们签个字,进去待两天。要是你有本事,你自己运作,别的事我们就不管了,我的话你能听明白有啥意思吧?我也是职责所在,我得给局长一个交代。” 焦元南听了,心想:只要不遭罪,这也算是好事,于是说道:“那行,那你做材料吧,咱们之间确实没仇,大哥我得谢谢你,啥也不说了。” 第84章 段位的重要性 这个队长多少有些惧怕焦元南,元南?咱之间是没啥事,我也就立刻按规矩办事,这就算是照顾你们了。咱们一切从简,哎,一会儿做材料,你们签个字,然后进去就行了。 “行,那麻烦你了。” “没事儿。” 很快做完材料后,这一伙人就开始签字。 当天晚上凌晨一点多钟,就把他们给扔了进去啦。 焦元南、张军、傻华子他们一帮人都在其中。 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个小插曲,张军和傻华子受了伤,他俩还让楚队整够呛,那脑袋跟猪头一样!进看守所的时候得验伤,毕竟要是在外面被刑讯逼供打坏了,扔进去万一死在看守所,看守所要担责任的。 看守所的人一看有俩受伤的,就有人说:“这受伤了可不行啊,这是局长的儿子让他们给打了,局长就想关他们几天,可别出啥事,要是死了可麻烦啦!。” 可对面却有不同意见,一听是刘局长安排的,就说赶紧弄进去吧。 由于他们这个团伙人数众多,有十来个,进去的时候也有八九个,不能让他们在一个屋里,不然容易闹事,就把他们每个人都分在不同的号子里。 就说焦元南,大半夜一点多钟,大家都睡得正香的时候,“啪”的一声,号子的铁门门开了。 焦元南被分到了 1505 号,就是一楼第五个房间。 门打开后,看守说:“给你们号里加个人。”号长是大亮子,这大亮子当时有四十来岁,从床上惊醒,屋里其他人也有不少被吵醒了,眼瞅着快过年了,1994 年年末,大冬天的,屋里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 这大亮子坐起来,看守把门关上走了。 大亮子在铺上一坐!斜愣眼睛瞅着焦元南就问:“你是因为啥事?这个点进来的?” 焦元南说:“打人。” “打人?打啥样?” “就打了两个嘴巴子。” 大亮子一听就来劲了:“操!就打两个嘴巴子就进来了?咱这屋里有杀人放火的,有扎别人两刀的,你就打两个嘴巴子就进来了?你打谁啦?” “我打的是动力区局长的儿子。” “哎哟我操,哥们儿,你这可够背的,把局长儿子给打了,你这可真是点儿背啊。” 这时有个小子问:“有没有伺候号?”(伺候号就是照顾号里老大的意思,这是他们的行话) 焦元南瞅瞅这小子没吱声!! 大亮子又问:“你混哪儿的?冰城本地的?” “嗯,南岗的。” “南岗的?跟谁混呢?我在南岗也认识点哥们儿。” “没跟大哥,我自己混。” “瞎胡混啊?叫啥名儿?” “我叫焦元南。” 焦元南已经很累很困了,就接着问:“能睡觉了不?”表情一脸满不在乎! 亮子瞅了瞅,这时候铺上“扑通、扑通”的,八九个人都被吵醒了,一个个从床上起来,都往这边瞧。 1994年年末的时候,焦元南在冰城那可是名气大得很,道上混的基本都认识他。 这一帮人像看猴似的看着焦元南。 焦元南说道:“哥们儿,要是有活儿,我干也行,规矩我懂,但是开皮咱们就省了吧!。”焦元南自己进来的,也没耍横,他进过号子,懂这里面的规矩,又说道:“我也不闹号,你们别打我就行,干活啥的都行。”他这一番话,倒是有几分硬气。 当时屋里八九个、十来个人都精神了,瞅着他。 有个小子瞅见他,忙说:“哎,是南哥啊。”这小子在外面混得不咋地,但在外面见过焦元南。 “南哥,我在南岗那旮旯卖点烤毛蛋啥的,大我把城管给打了,就进来了,我见过你南哥。” 这里面的人大多都只是犯罪嫌疑人,最长可能羁押个一年半载的,多数就几个月,都没啥大不了的。 那些人一听是焦元南,都围过来,“南哥,南哥,这边来。”就把焦元南往铺上让。 这时候亮子脑袋“嗡”的一下,心里想:“妈的,这来的人怎么都是有头有脸的呢?这焦元南在外面听说有几条人命在身,本来我在这当号长,怎么现在这里面都是硬茬子呢?真是纳闷儿。” 号长是在号子里的老大,权威那是绝对的,不可侵犯啊。 就在焦元南在那坐下的时候,号长说话了:“那个…老弟我知道你,我比你大!哎!你跟那个张军的是啥关系?” “张军?张军是我兄弟,一起玩儿的。” “那赵福胜你认不认识?” “赵福胜是我哥。” “那赵福胜身边还有个叫唐立强的呢?” “那是我兄弟。” 号长大亮子本来想叫小南,寻思了一下,又憋回去了,说道:“南哥,你这样,新人进来都得干活,你就不用了,你睡四铺吧,行不?” 焦元南一看,心里明白,自己的名气在这号子里管用。 这些人可能都是1994年这年,或者1994年中旬、年末进来的,都认识自己。 在号子里头都是有规矩的,新人本来必须开皮,就有点像给你100杀威棒的意思!!有那不听话的,到里头必须给你收拾服了!如果听话点的,唰厕所、刷马桶这些活儿都是新人干的。然后再有新人进来,能把你替换下来!! 结果来个大哥,这规矩都乱了。 焦元南瞅了瞅,说:“行,但干活也行,规矩我懂。” “不用了,不用了,南哥,你就睡四铺吧。”因为四铺旁边有伺候人的,离得近点。 咱说焦元南确实懂规矩,他之前也进来过!!他知道在这里头大家敬着你,你就是个人物,如果不敬着你,你啥也不是,能熊死你!!你别管在外头混的多大,到这里头你必须规规矩矩的!有很多在外头混的不错的,在号里头想翻盖!吹牛逼!屎都能给你整出来!!! 焦元南刚坐下,正准备睡呢。 从铺尾那,紧挨着铺尾的地方有两个人,本来在铺上睡觉呢,听到焦元南报号后,两人在床上对视了一下。 “谁? 坤哥,他说他叫焦元南。” “操,他怎么能进这儿呢?我过去看看。” 这两个大哥是谁呢?这号子里又要起什么波澜呢? 这坤哥不是别人,正是齐齐哈尔的杨坤。 这个杨坤可不是咱们熟知的那个唱歌的杨坤,二者可没法比,唱歌的杨坤可能有点钱,但只是个歌手罢了。 这个杨坤是齐齐哈尔泰来县的,他和几个小子来冰城瞎混,最早是跟着齐齐哈尔二老潘混的,可到了 91 年年末 92 年的时候,就不再跟着二老潘混了,开始自己单干,在冰城闯荡。 后来杨坤混的是非常大!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黑道大哥!!他在顶峰的时候,还和国外的一些组织有联系!就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地域性的大哥啦! 刚才说话的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齐齐哈尔泰来县的大哥杨坤和他的兄弟小刀。 这杨坤为啥进来呢?当年是因为一些杂事,还有些不良嗜好方面的事儿,是有人故意整他。不过在里面,杨坤也是个大哥。 而且这杨坤很低调,他不稀罕当大哥,也不当铺头,以他的实力,在里面当个铺头一点没问题,但他不愿意。 他跟铺头也说了:“你别来招惹我,我过我的,你当你的铺头。”于是杨坤就选了个二铺待着。 小刀时刻的不离杨坤左右,当大哥就得有小弟伺候着,蹲监狱也一样,就像皇上和太监的关系似的,这杨坤绝对有派头。 杨坤下了地,焦元南正坐在那儿准备睡觉,杨坤就走了过来。他瞅了瞅,说道:“兄弟,你就是焦元南?” 焦元南抬起头:“我是焦元南,你是?” “我是齐齐哈尔的杨坤,早就听说过你,一直想认识,就是没机会。这么说吧,在外边的时候我就一直打听你,知道你在站前南岗那,我还去了一次,没找着地方。后来我就因为点事儿进来了。兄弟,你可真是个人物啊,还有个叫张军的,你们一起玩儿是吧?” 焦元南回答:“是!坤哥,你好你好。” “没事儿,兄弟,抽根烟不?” 在这儿,正常是不让抽烟的,可那些有能耐的都偷偷抽,都得去厕所那旮旯抽。 杨坤一个眼神,小刀在那边“叭”地就掏出一根中华,直接给焦元南点上了。 我叫小刀!! 你好兄弟!”焦元南抽起了烟,他俩就开始唠上了。 那铺头也不敢管,杨坤他也惹不起,就假装没看见,在那过道来回走,看到杨坤抽烟都不敢吱声。 在里面,有人有钱把关系打通了,有段位的才能抽烟,没毛病。 两人唠到了两点钟左右,焦元南一点半进来的,这一唠就是半个小时。 杨坤瞅了瞅,说道:“兄弟,你这样,你往后面挪挪。” 杨坤一扒拉后面那小子,“挨着我睡。” 焦元南看了看,就挪到了倒数第三铺,倒数第二铺是杨坤,倒数第一铺是小刀,然后他们就睡下了。 进过号子的老哥们应该知道!监狱里是都不允许关灯的,这是为了防止犯人们干很多违法乱纪的事儿,比如打架、侵犯,或者自杀之类的。 里面有长明灯,有的地方灯光亮一点,有的地方则稍微灰暗一些。 而且还有站岗的,每两个小时一班,两个人一组站岗,留意着里面的动静。 等焦元南他们都躺下了,铺头就跟身边的小弟说道:“注意点儿啊,这个焦元南好像是进来办啥事儿的。” 小弟问:“大哥,他进这里能办啥事儿啊?”“不知道,告诉晚上值班的盯着点儿,这小子挺邪乎,说不定有啥目的。” 就像咱们看港台的监狱风云剧似的,里面有人互相有仇,就会想法子进去报仇。 其实焦元南就因为打了局长儿子,就这么因为打了两个嘴巴子的事儿就进来了,本身没什么离奇。 但是大亮子就琢磨着,焦元南是不是来这里找仇人报仇或者来办啥事儿的。 这要是号里出了事,肯定得追究铺头的责任,铺头不就是管这铺子里的事儿,不让闹事、不让打架嘛。 于是他就告诉手下:“你去跟晚上看灯的人说一声,让他们警醒着点儿,别出啥事儿,我感觉焦元南这小子像是有事儿。” 这小弟一听,就去告诉那些看灯的,说两个小时一班换班的时候盯着焦元南,别让他闹事、杀人啥的。消息一个传一个,大家都知道了今晚得留意焦元南,毕竟铺头在这儿是老大,有绝对的权威。 焦元南躺下的时候是 2 点钟,很快他就睡着了,其他人也都睡了。 看灯的就在那儿守着,这是个大铺,里面有将近 30 人。两个小时一班,两点钟换班,到四点再换。 两点钟换班的时候,那俩小子起来,看到大家都在睡觉,也就没吱声,两人面对面值班,没啥问题。 结果到了凌晨 3 点来钟,人最困的时候,其中一个看灯的瞅见铺尾那儿有动静,就是焦元南在的第三个铺的位置,那附近开始有动静了,像是有人在动弹。 这就跟东北往事里赵红兵那情节似的,大半夜的有人动弹,那没准儿就是要动手啊。 这俩看灯的当时就懵了,心说这是要行动了啊,可得盯着点儿,别出乱子。他俩就这么来回瞅着,紧张得不行。 这时,杨坤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问:“咋的了?” 紧接着,焦元南突然之间捂着腹部,“哎呦,我操啊,哎呦,肚子疼啊。” 焦元南捂着肚子看起来非常难受。 这时候看灯的人也上前了,一个看灯的问:“这是咋的了?”另一个则跑去叫铺头:“头儿,你快来看看啊,亮哥。” 大亮子一听,赶紧起来问:“怎么了?” 杨坤一起身,小刀也跟着起来,齐声问道:“咋的了?怎么回事?” 就见焦元南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地喊着:“疼啊,肚子疼。” 刚开始杨坤还寻思,是不是在外面的时候唱歌喝酒,吃了凉东西,像吃了些生冷的海鲜、大排档之类的,闹肚子了,就问:“上厕所串串能行不?” 可焦元南疼得厉害,根本不是闹肚子那么简单。 焦元南那可是个硬汉,这年焦元南 27 岁,多刚强的一个人,可现在疼得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杨坤一摸,还有点发烧,说道:“你这个位置,好像是阑尾吧?以前疼过吗?” 焦元南疼得直喊:“哎呦,从来没,哎呦我操,挺不住了。” 后来据焦元南回忆,那种疼简直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咱也没经历过这病,不知道到底有多疼。 这时候杨坤才觉得不对劲,大声喊道:“好像是阑尾炎啊!管教!管教!”这边让小刀去喊人。 小刀拿着东西就“咣咣咣”地砸门杠,边砸边喊:“开门!开门!来人啊!来人啊!管教!” 晚上值班的可能睡着了,正常来说,就算是两个小时一班,也得时不时巡逻一下,可他们后半夜喝了点酒,都睡过去了。 直到两点四十分多才有人来,还不耐烦地嚷嚷:“吵吵啥啊?大半夜的!” 这一喊,别的铺的人都被敲醒了,旁边号子里的人也被吵醒了。 等了会儿,一个胖子穿着衣服来了,骂骂咧咧地问:“谁呀?喊什么?不睡觉啊?” 小刀赶忙说:“李哥,好像是阑尾炎犯了,给整点药啥的吧。” 这胖子没往屋里进,他知道杨坤和小刀都不是一般人,是花钱买通了关系的大哥,他也不敢轻易招惹。 他瞅了一眼,问:“几点了啊?上哪给你取药去?再说了,那里面的医生早晨 8 点钟才上班呢,挺挺吧。” 杨坤忙说:“李哥,那里面不是有医生吗?你给找个医生来看看,他疼得都不行了,都疼得打滚了,汗都湿透了,阑尾炎这玩意儿可会死人的啊。” 那胖子却满不在乎地说:“哪有那么严重?是不是吃啥吃坏肚子了?” 又说:“就咱这儿,有药也不过是些止痛片、安乃近啥的,我回去找找看。” 可这胖子回去后就没再管,直接睡觉去了。 这边焦元南疼得死去活来,像在翻江倒海一般,眼冒金星,面部扭曲!要是一般人早就嗷嗷直叫了。 屋里的人都急了,不知道该咋办。 杨坤见状,大骂道:“你妈的,要药不给,医生也不找,这要是阑尾炎拖几个小时,可真要死人了。小刀,要不你……你给他整点啥办法啊?” 小刀一听,犹豫地说:“哥,那能行吗?” 杨坤怒道:“死马当活马医呗,你看他疼成这样,要是阑尾穿孔,疼也疼死了。”小刀无奈地瞅了瞅。 当年啊,咱得说说,为啥杨坤和小刀对焦元南有救命之恩呢? 以前就有人问,为啥焦元南一见小刀就给面子,他可不是怕小刀,也不是怕杨坤,这里面是有缘由的。 这小刀瞅了瞅,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塑料包,还有纸包着,打开来,拿出一块黑乎乎的小膏体。 小刀又拿了根中华烟,把烟丝腾出一点,将那小膏体往里一撒一塞。 “快来,点上,抽两口,快!”他朝着疼得死去活来的焦元南喊道。 焦元南接过烟,小刀马上给他点着。 焦元南就开始抽起来,就这么抽着,可能一根烟还没抽完呢!这玩意儿还挺邪门,焦元南抽了一会儿后,感觉就像以前农村牙疼的时候,用了某种土方法,一下子就缓解了。我还记得我奶奶牙疼的时候,我在姑姑家见过一种东西,给奶奶用了后,效果立竿见影。 不过这种东西老百姓可不能随便用。 但对于将死之人,比如癌症晚期患者,靠类似的东西能减轻点痛苦,医学上是有这种说法的。 焦元南抽了几口后,据他后来自己讲,当时要是没这两口烟,他估计就死了,那疼痛肯定能把他活活疼死。 结果抽完这几口烟,也就十分八分的工夫,症状就缓解了不少,汗也退了,只是还有点低烧。 杨坤瞅了瞅,说:“去,给拿个毛巾。” 小刀就去拿了毛巾,给焦元南擦了擦。 焦元南躺在那儿,虚弱地说:“谢谢坤哥。”杨坤回道:“谢啥呀,好哥们儿,别客气。”就这样,焦元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屋里也恢复了平静。 从三点开始折腾了半个小时,三点半的时候就平静下来了。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焦元南染上了这个瘾,他也知道这玩意儿有依赖性,可当时为了缓解疼痛也顾不上了。 咱先不说焦元南这边,再说说当天焦元南团伙里的张军。 张军也是半夜进的屋,他可没早睡。 一进屋,那眼神横着,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屋里人瞅见他就问:“新来的,叫啥呀?因为啥进来的!” 打人!! “你为啥打人?把人打成啥样了? 别折腾了,能睡觉不,哥们儿? 操!你妈的说话挺冲啊。你他妈混哪儿的?跟谁混的?” 问他这小子看起来岁数不大,不到 30。 张军回答道:“我南岗的,我叫张军,我自己混。” 张军的名气虽然比不上焦元南,但是名字也够响。 那时候早期,在外面报号都是“我是南岗张军、焦元南”,张军的名字放在焦元南前头,所以早期张军的名气也很大,而且张军够狠。 这张军报完名,那铺头一听,赶忙下来瞅了瞅,满脸惊讶地说:“哎呀,军儿哥啊,真是你啊!军儿哥,今儿个可真是……是我啊。 你这……? 哎呀,军儿哥,别提了,我是道外的,南七街、南八街那旮旯的啊。” 怎么的,你认识我呀? 哎呀,军哥我以前见过你!这你看我都没认出来,你怎么让人打这样呢?这是咋的了军哥? 妈的没啥,就是把局长的儿子给揍了! 铺头又接着说:“军哥,哎呀我操,你是真猛啊,局长的儿子你都敢打!。” 张军无奈地说:“唉,老弟,别他妈提了。对了,你是号长啊?” 铺头回答:“对,我是号长。” 张军说:“老弟,我如今落难在此,就别讲究那些了。能不能照顾照顾?有没有啥好吃的好喝的?这两天我家属找不着我,钱也存不进来,我这饿得不行啊。” 铺头忙说:“这就给你整吃的去。” 这一下,屋里就热闹起来了,张军的名气那也是相当够用。 这时候张军在屋里,闹哄哄的,铺头也不睡觉了,都在忙活。“饿了是吧?来,有小火腿肠、方便面,没法煮,干嚼吧。” 当下,张军就嚼起了方便面,吃着火腿肠,喝着饮料。 在里面,花钱还是能买点东西的。 张军在那儿一坐,大半夜不睡觉,这帮小子就围着他,就像那啥似的,其实啊,不是乌鸦落在凤凰群,而是张军是凤凰,他们是乌鸦,本来想说凤凰落在乌鸦群这话的,但没说出口。 这大铺头心里想着:“张军绝对是个人物,本身也得不得不起,那就把他交下,以后出去肯定有好处。”周围人也都围了上去。 当年,只要一提焦元南团伙,那可没人敢惹。 不过,当天晚上,有个哥们儿可遭了罪啦,是谁呢?傻华子呗!! 他被分到了 108,就在张军隔壁。 大半夜的,一点来钟,他推门进屋了。 傻华子有点傻,大家都知道,眼神直勾勾的,还直晃悠。 “又进来新人啦。”这屋的铺头瞅了瞅傻华子,其他人也都起来了,问他:“小子,干啥的?叫啥名儿?因为啥进来的?” 傻华瞅了瞅,回答:“不知道。” 铺头又问:“问你叫啥名呢?” 傻华本来就被打得够呛,脸上还有伤,在外面被打了后,脑子就有点糊涂了。 楚队长之前问他,他就没回答上来,现在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我妈就管我叫傻华,别的名不知道,我没有身份证。” 旁边有人拉了拉铺头,说:“大哥,这逼好像是个傻逼,有点傻。” 铺头不耐烦地说:“这傻逼,上后边去,先撅着,等明早睡醒了,让贾道义教他规矩,刷厕所、干活啥的都归他干,让他先撅俩点儿。” 铺头愣了一下,说:“哎哟我操,你胆儿挺肥呀!我说你呢,怎么的?” 傻华又说:“你才傻逼?” 铺头火了:“哎呀我操,你妈的这可是你自找的,来来来给我开皮。” 这时候,二铺有个小四眼儿也嚷嚷起来:“骂你咋的?就骂你。” 说着就冲上去对着傻华一电炮,傻华一个踉跄,摔了个跟头,坐在地上捂着眼睛,还嘴硬地喊:“操你妈…!。” 结果几个小伙噼里啪啦地又给傻华一顿踹。 第85章 保护伞 傻华子是那种看似缺心眼,但绝不是傻透顶的人,要是傻到无可救药,他就不会干这些事儿了。 这把把傻华子揍得够呛,傻华子在屋里被打,坐在地上,打完后,二铺还说:“大哥,这傻华子有点愣啊? 妈的,让他到后面撅着去,去厕所撅着。” 几个人押着傻华子,傻华子也知道,再反抗就得挨更狠的揍。 于是,傻华子被押到厕所后面,摆个造型,脑袋往前伸,屁股高高撅起,手还被往后掰着,就在那儿撅着。 他这个造型,最早在我们号子里头叫开飞机,不知道有的老哥们知不知道?你看似不起眼,这玩意儿相当累了,非常的遭罪! 从 2 点钟一直撅到 2 点半,傻华子都被撅懵逼啦。 这期间,其他人还有上厕所的,对着傻华子喊:“来来来,往这边点,再往外撅点。” 傻华子脑袋直晃,就在那儿继续撅着。 到了凌晨 3 点来钟,傻华子实在撅不动了,胳膊放了下来,屁股也开始往下坠,眼看就要坐到地上。 这时,有小子喊着:“哎呀我操,哎呀操,肚子疼啊,大哥,我要上趟厕所。” 咱说在这儿上厕所可没那么随便,就算早晨上马桶,不管是大号还是小号,都得先和大哥打招呼。 他和大哥说了一声,大哥让他去了。 这小子起来,看到傻华子姿势变了,还嚷嚷着:“去去,撅高点,往旁边站点。” 他蹲在旁边,瞅着傻华子骂骂咧咧的,傻华子撅在那儿,眼睛四处打量,心里想着:“操你妈,你们人多,我现在不傻干,等有机会,看我不收拾你们。” 这屋里,哑巴倒是没挨打,为啥呢?他们一进屋,看到是傻华子和哑巴,谁会和哑巴一般见识,只有傻华子遭了殃。 傻华子在厕所那儿撅着,已经快坚持不住了,那小子还在旁边嘲笑他。 傻华子可没傻到家,要是傻到家,被这么多人打时就还手了。 就像人们说的,有些精神病看着不正常,但一般不往外吃亏,就像傻华子,心里有数着呢。 傻华子在厕所旁边,他这一哈腰,看到厕所上面有个小台,台上有几个小缸,这缸是干啥的呢?是给老大他们刷牙用的,里面放着牙刷。 傻华子瞅见了,顺手拿了一个塑料牙刷。 就在这时候,那小子刚撅着屁股起来,还没等提裤子呢,看守的人在旁边也没睡觉呢,这小子刚把裤子提到腰,傻华子瞅准时机,拿着牙刷就扎了过去,目标是那小子的眼珠子。 那小子躲闪了一下,但还是被扎到了眼睛,瞬间惨叫起来。 这一闹,老大和其他人从铺上、马上跳下来,得有八九个,把傻华子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揍。 傻华子,当天晚上被打了几顿啊?在外边挨了一顿,在这地儿又挨了两顿,总共挨了三顿打。 你瞧,叮呤咣啷这一顿揍,有人喊:“老大,你看他眼睛,那眼睛都被扎出血了,也不知道瞎没瞎啊,大哥。” 号长一瞅,赶忙喊:“来人啊,赶紧把这小子弄出去。” 这小子被弄出去后,等管教来的时候,把门打开,两个管教打开门一看,大喝:“都他妈蹲下。” 众人都抱着头蹲下了,管教问:“咋回事? 领导,这小子眼睛受伤了。” 管教一瞅那小子眼睛在出血,连忙说:“快快快,赶紧把他送出去,叫医生来,不行就送医院。 咱说里面看病条件有限,这眼睛肯定是被扎坏了。 这时候再看傻华子在那趴着,脑袋还梗着呢。 管教问:“谁干的?你们是不是欺负人家了?”管教也看出傻华子不太正常。 号长忙说:“没欺负他啊,这张教让他干活,问他名字他都不回答,手下人就给了他一嘴巴,谁寻思这刚才在厕所就把人眼睛扎啦。”管教进屋就把傻华子给铐上了,不过一晚上也没折腾他,也没单独关他小号。 傻华子脑袋被打得都是包,管教铐上他后说:“告诉你们,别再欺负他了,没看这小子不太正常嘛,跟傻子较什么劲。” 傻华子心里冷哼:“操你妈,说谁傻呢?”后来傻华子被弄到尾铺去了。傻华子这一夜也没睡好!! 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早晨,其他团伙的人没再挨揍、也没受欺负。 早上八点多钟,他们被抓的时候是半夜,刘双和唐立强商量着怎么办,说要给史光打电话,大半夜的时候都不知道史光在哪,没法联系。 等早晨八点多钟,刘双给史光打电话,史光刚起来,还没到单位呢,大概七八点钟的样子。 “喂,我是史光,哪位?” “史哥,我是小双。” “小双啊,怎么了?啥事啊?打电话。昨晚半夜给我打电话我没接,我回家私人电话都关机了,怎么了?” “史哥,出事了,南哥他们出事啦。” “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们出去玩,我们在动力区一个夜场蹦迪,和一伙年轻人打起来了,就打了一个小子,结果我南哥他们就被抓了,现在人被抓到哪去了都不知道,估计可能是动力区抓的。” “没把人打坏吧?” “没有,就扇了两个嘴巴,打了两拳。” “你南哥、军哥他们全被抓啦? 对!除了我和一个兄弟,其他人都进去了。”“行了,我问问吧。”说完,电话一挂。 史光把电话一撂,暗自寻思:那是动力区,我是哪儿的?我是香坊区的局长,动力区局长不就是刘为民吗?我们都认识,平级关系,关系还不错呢。就打了两个嘴巴子这点事儿,我一个电话不就能把人放出来?这点面子应该还是有的吧? 想到这儿,史光拿起电话就拨给刘为民。 刘为民第二天刚在家,电话就响了。 “喂,你好,哪位?” 刘为民比史光大个两三岁。 “是老刘吧,我,南岗的史光。” “哎呀,史光啊,我听说调令都下来了,说你马上就要到市局上任了,主管刑侦、经侦,当副局长了,我得提前恭喜你啊。” “听谁说的啊?” “这事都传开了,我得恭喜你,以后你可就是我领导了。” “别扯蛋啊,刘哥,你永远是我大哥,咱俩没得说。你入行比我早,咱哥们啥时候都没隔阂。虽然我要升职了,但咱哥们永远是朋友关系,绝不是上下级。”史光这番话说得很是得体。 老刘一听,笑了笑:“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吧?” “我先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你们分局抓了一伙人?有个叫焦元南和张军的团伙,是你们抓的吗?” 刘为民回答道:“是,是我们局抓的,我亲自督导下令抓的,你知道这伙人。” “你下的令抓的?” “对呀,怎么了?有人找你啦?” “是这样,这几个人和我二姐夫关系很好。如果没把对方怎么样,你看这事儿……” “什么对方啊,他们把我儿子给打啦,扇了我儿子两个耳光,鼻子打出血了,牙都打松动了,那是我儿子。” “什么?他们打的是你儿子啊?” “对呀,我儿子上夜场出去玩,碰到这帮小子,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儿子揍了,关键他们手里还有枪,我这才下令抓人。” 史光一听,忙说:“啊…!那算了,我不知道是这情况,要知道是打了你儿子,抓他们都算轻的。那抓就抓了吧,就当我没说,往死里收拾他们。” “别别别,老史啊,别人没面子,你可有面子。要是别人,这事儿肯定没商量,打我儿子哪能就这么算了?但咱们哥们儿之间不能这样…关键有二姐的关系?” “哎呀,刘哥!要不是我二姐,我都不吱声。” “既然是二姐的人脉,那得给二姐面子,对吧?要是局长拿官腔压人,我未必给面子,可咱们是哥们儿。这面子我得给呀!! 咱说史光确实有水平,这马上就要担任冰城市副局长啦,以后说不定还能去省厅,人脉非常广。 但是史光还没决定要去哪里任职呢,他有个去省厅担任重要职务的机会。 当时就有人劝他:“光哥,不如去省厅吧,咱黑龙江省的省厅管的面比较广。” 可他是怎么想的呢?他觉得要是去了那里,在市里碰到领导就得毕恭毕敬地叫领导,哪有在市里自在,自己主管刑侦,在冰城那得多牛逼!每个人想法不同,虽说省厅的平台可能更高,但史光最后还是选择留在冰城。 那史光有光环加持,刘伟民。能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仕途吗? 史光接着说道:“那行,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刘哥那我可得谢谢你啊。” “谢啥呀,就一句话的事儿。我回头就吩咐人把他们放了,等八点钟上班,让看守所把人放了。” “行!那这样,回头我有时间去看看你,咱哥俩好久也没聊天了。” “看啥呀,都是一家人,啥事儿没有。我那儿子也不听话,天天往夜场跑。 那行刘哥,我最近手头的事儿不少,挺忙的,我让我老弟跟你见个面,把你电话号给他,让他去找你。” “那行,没说的,好嘞。”说完,电话就挂了。 史光挂了电话后,直接就打给小双,小双接起电话:“光哥。” “小双,这事儿基本给你办得差不多了,那边估计一会儿就把人放了。不过我得告诉你,你们把人打了,这事儿毕竟是局长儿子被打了,虽说我和他关系不错,我也快升职了,但这事儿我不能完全压下去,你明白吧?”“我懂我懂,光哥。” “这样,等你南哥出来后,你下午要是有时间,就去趟茶楼。” “明白明白,光哥,没啥事儿我一会儿就去茶楼。” “那也行,九点钟茶楼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双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事不能拖。 史光也明白,这边放人,这不又来钱了吗。可小双手里没那么多钱,他手里就十来万,还特意去董小利那儿又借了十万。 话不多说,一个多小时后,上午九点半,小双来到了史光二姐的茶楼。 与此同时,在焦元南那边的号子里,狱警进来查房了。 焦元南早晨刚吃完早饭,正和杨坤、小刀他们聊天呢。 焦元南说:“昨晚多亏你了,坤哥,谢谢你啊,要是没有你,昨晚我可就疼死啦。” 杨坤笑着说:“操!都是兄弟,说这些干啥,别客气,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你瞧得起我杨坤,以后咱们兄弟相称。” “谢谢啊,谢谢。” 这时小刀也告诉焦元南那东西是上瘾的,昨天也是被逼无奈,但关键时刻真能顶事儿,焦元南也知道咋回事儿,也不可能怪人家,人家可是为了救你命。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焦元南回头。 他们头天晚上半夜被抓进来,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狱警喊:“焦元南,出来吧,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 号里的人,包括杨坤、铺头都懵了,这焦元南太他妈厉害啦,昨晚刚进来这就出去了。狱警又催:“快点儿的。” 焦元南对杨坤说:“坤哥,谢谢了,别的话我不多说了,以后我焦元南就是你坤哥的兄弟了,有事儿你去站前招待所二楼找我,需要帮忙就吱声,你看元南咋办就完事了。” 杨坤笑呵呵的,拍了拍焦越南的肩膀,“行,兄弟,有你这句话,老哥心里头热乎!我也快出去了,也找好人了,那咱们有缘再见吧!!走吧!。” 焦元南又对铺头说:“走了,亮子。” 这一次,焦元南和铺头也算是结了善缘,因为铺头没为难他。 亮子瞅了一眼,说道:“哎,慢走,南哥啊。” 就这样,焦元南出来了,张军、哑巴、傻华子他们,也都很顺利地在上午 9 点多被放了出来。 在他们出来的时候,小双正在去见史光的路上。 焦元南给小双打去了电话!! 小双接起电话:“喂,南哥你出来啦。” 焦元南问:“你找谁帮忙了?” “我找光哥了,光哥找了动力区的局长,人家给面子。不过南哥这事儿得花钱。” “行,得花多少?你手里有钱吗?” “我手里有 10 万,我在董小利那儿借了 10 万,我现在去见光哥。” “行,我们先回去洗个澡,傻华子被打得够呛,还得去医院看看,你回来在说吧!”说完,电话就挂了。 这头小双来到茶楼,来到二楼,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史光已经在屋里坐了半天,正抽着烟呢。 小双笑着走进来,一进屋就说道:“光哥。”说着,把手里的兜子放下。 小双接着说:“这是给刘局长儿子的赔偿,光哥。我一会儿再准备一份,这一份是孝敬您的。”一份十万,两份就是二十万。 史光一看,心想小双为了救这伙人也是做到极致了,就为了救焦元南这团伙,也是跑断腿了,这小子挺像样。 小双接着说:“光哥,这次给你添麻烦啦,和刘局长那事儿……” 小双啊,别的不多说了,你这个事儿,我可把我的面子用光啦!这事儿整的太费劲了!谁让你是我的老弟呢?那头我跟他说了一会儿,你上刘局长那去一趟!! 小双马上点头哈腰笑呵呵的说:“还得是我光哥呀,啥也别说了,哥!你把电话给我,过会儿我去处理。” 史光对小双说道:“小双,你回去告诉焦元南张军他们,以后别他妈别瞎折腾。我这马上就要提市局副局长了,任命已经下来了,主管经侦和刑侦。但我得跟你们说,你们都给我注意点。以后要是冰城其他区有什么事儿,咱虽然能帮得上忙,但可别太狂喽。 如果我当上冰城的副局长,不光在南岗区你们吃得开,其他各个区的事儿我都能管,整个冰城的刑事案件都在管辖范围内,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小双马上陪笑,哎呀,我的光哥呀,你太厉害啦!那老弟就提前恭喜你啦,啥也不说了,哪天呢?我单独上咱家看看嫂子,看孩子去,有啥事儿咱们在家唠!! 史光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行双啊!你现在就去办事儿去吧!!别忘了我说的话! 好勒好勒,光哥,谢谢谢谢,放心吧!! 史光的话对小双来说,是有深层意义的,小说也能听得明白。反之来说,通过这次事件,对焦元南团伙来说也是个好事儿。 这也多一次和史光接触的机会,以后只要抱住史光这个大腿,那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小双一听,这哪是坏事啊,这分明是好事啊!虽说花了 20 万,但大家在局子里只待了一宿就出来了,这不就转危为安了吗? 等小双回去,一进屋,就看到焦元南和张军他们都已经回来了,而且都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小双进屋后,看看焦元南,又瞅瞅张军,还有其他人,开口说道:“南哥,这次没少花,这事儿花了 20 万。我寻思着,还得准备 10 万给那被打的小子他爹刘局长送去,总共得 30 万。” 张军一听,瞪大了眼睛:“多少钱?30 万?疯了吧!我又没把人销户,也没造成啥重伤,在里面待两天也不至于要 30 万啊!” 小双瞅瞅张军,又看向了焦元南,说道:“南哥,我跟你说,这事儿有可能坏事变好事。”焦元南皱眉:“什么好事?你说说看。” “史光局长,任命已经下来了,要去市局当副局长了,主管经侦和刑侦。我刚才和他见面的时候,他说本来厅里有机会他都没去。这回他当上副局长之后,以后咱们在冰城腰杆子就硬多啦!咱们以前在南岗区还好,要是在别的区,像这次在动力区,沟通起来多费劲啊。但下次再有事儿的时候,冰城所有刑事方面的事儿都归他管,不管是道里、道外、平房还是香坊区,光哥都能说上话。咱们说白了,得维护好和他的关系,这对咱们意义重大。”小双认真地说道。 焦元南一听,连忙点头:“小双,这个关系你可得给我维护住,一定要好好维护。” 从这个月开始,焦元南就决定,“咱们每个月的分红,给小双多分个三万五万。” 这时,躺在床上的唐立强一听就不乐意了,坐起来嚷嚷道:“凭啥呀?” 唐立强这人也挺刁钻。 他在一旁嘟囔着:“平常没办事的时候也没见特殊对待,凭啥他就多分?” 小双看了他一眼,说道:“强哥,要不你去维护和白道的关系吧?咱都是有案底的人,人家跟咱们处吗?你不拿钱开路,你还指望跟他们谈感情吗?”众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从那以后,每次分钱的时候,别人比如分 5 万块,小双就能分 8 万。这多出来的 3 万块,就是让小双专门用来维护和白道的关系的。 到了后期,张军死后,小双也退出了,焦元南一度很头疼,没了小双真就不行。 就像刘涌的团伙里有军师一样,焦元南他们这个团伙里有小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黑社会里,就像每个团体都有一个军师或者是专门处理对外关系的这样一个角色。 就在焦元南他们出来没多久,那个刘局长也收到了小双送去的 10 万块钱。 通过这件事儿,焦元南他们的名气,在道上又往上窜了那么一窜! 可以这么说,从1994年出道,到1995年焦元南在冰城扬名立万之后,仅仅一年的时间,冰城其他所有团伙,一见到焦元南的团伙就犯怵,一个个的,瞅见焦元南他们都害怕,没人敢招惹。 而且焦元南成名后,连局长的儿子都敢打,还没怎么样,这种事能不传得沸沸扬扬吗?肯定会啊。 焦元南身边的朋友,都借着他的名头耍威风。 就说老杜杜海明,好多人想结识焦元南没机会,就去找焦元南身边的人。 比如做买卖的董小利。 董小利的场子在南岗区,附近有个卡啦ok,一直没什么生意。 但是很多在社会上有点名气的人,都慕名而来,想从焦元南身边的哥们儿入手。问问这个,问问那个,问南哥啥时候来玩儿,都想着通过董小利认识一下南哥。 董小利这时候也觉得自己挺牛逼,经常帮别人摆事,像这种事特别多。 老杜也经常装逼,说:“你知道焦元南是干啥的不?那焦元南是我兄弟。” 你看所有人,都想借助焦元南的光环。 但唯独有一个人,他从来不往焦元南身边靠。 这个人是谁呢?还记得焦元南早期在道外南八街混。 在1983、1985、1987那几年,进进出出,身后一直有一个老大哥,周立平吗? 第86章 赌局风波 咱得说,焦元南心里一直对老周怀有愧疚。他也找过老周,跟他说:“周哥,你啥时候要是方便,你看你要是想做点买卖,在南岗火车站这随便挑,你看行不行?咱家的买卖,你想干哪个就干哪个。哪怕你相中别人家的买卖,咱花钱给盘过来都行。” 可老周不是那样的人。 老周跟焦元南唠嗑的时候,总劝焦元南别打仗。 老周跟焦元南也没那么多话,啥难处都不咋说。 老周就说:“我要是找你,那可能就是天大的事儿;我不找你,那就是啥事儿没有。我这人现在也挺满足的,真的,日子过得也够用。” 这边焦元南一直觉得欠老周人情,可老周不用他还,这也没招。 直到有一天赶上事儿了,焦元南他们因为这件事帮老周,把人给杀了。 这老周在文化宫有生意。 他承包的是道外区的,焦元南老丈人承包的是香坊区的,还有南岗区的文化宫。 老周承包的道外区,就在焦元南家附近。 那时候整个录像厅、旱冰城、台球厅啥的,后来还摆上游戏机,可挣钱了。 那时候老周一年挣个五七八十万就跟玩似的。 这一天,周立平接到电话,电话铃一响,他就接了:“喂,周立平,最近咋样?” “大海啊。” 老周一听就乐了:“我操,还行!你咋样啊现在。” 打电话的是平房区的大海,和老周非常熟。别看现在大海有点落魄,大海曾经当过兵,素质杠杠的,后来是被人给整惨了。 老周一听是大海,他知道。 大海在那头喊:“周哥,你可别忘了啊,我的事儿你别忘啦!我这月28号结婚,你得给我出车啊!” 老周赶忙说:“你放心吧!我一直都记着呢!” 说完唠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电话撂了之后,老周就给小舅子打电话:“喂!你明天这么的,把车准备好,然后咱们去出婚礼。对了,你再给我找个司机,我也得去,你开我那车去。对对对,好嘞!”电话打完,就等着婚礼那天了。 到了结婚那天,老周让小舅子开着他的奥迪100,就奔平房区那去了,他自己还有一台吉普车,是朋友开车拉着他。 这相当于出两台车。 老周还说呢:“这来早了啊。” 老周一抬头,就看见在他前面不远处,有一伙人围着,也不知道在干啥,吵吵嚷嚷的。老周就纳闷了,这是干啥玩意儿呢?老周的一个朋友,算是文化宫里面的小助理吧,推着他就往那边去了。 那嘎达有多少人?得有十四五个人围着呢。老周坐着轮椅被人推着,毕竟他自己挤不进人群。 等他到了跟前,也看清了状况。 有一个小子,胖胖乎乎的,坐在那儿,那派头十足,旁边围了一圈人。 这小子喊着:“押得多赢得多,明天就能买个摩托车,押得少赢得少,这点小钱富不了。可以下不!! 可以啊,想干就干!! 我下一份,对,没毛病,下注啦! 我下一份,我也下一份啊……”。 “三块五块别来玩啦,三块两块别他妈押啊,五块钱起步。” 那是1994年,这个局子并不大,毕竟是城乡结合部,大伙也没太多钱。 话说回来,在农村啊,不管是贺寿还是婚礼,这种事儿特别多。 我经常参加农村办的寿宴啥的。不是瞧不起农村,农村人农忙的时候干活,不忙的时候就爱耍钱。 你说他们不耍钱干啥呀?周围也没大超市、公园啥的能溜达。 可不就大家聚在家里唠嗑、吹吹牛,然后耍钱呗,都成习惯了。 本身冬天就没啥事,好不容易有个结婚的,大伙聚一块儿,这不就玩起来了。 有个家伙在那甩牌呢,不是甩三张,是拿着扑克玩二八杠。 那小子在那喊着:“来啊,押得多赢得多,一天就能买摩托。别上三块两块的,五块钱起步啊,五块十块二十的,你就是一百二百三百五百我都接。” 在那个年代,在这地方,也没什么大钱。 大伙在那看着,这局子一直也不大,大多都是十块二十块的,最多也就五十、三十五块、八块的也有。 老周在那看了能有十分钟,都没人注意他。男人嘛,都好这口,也别光说老周。 老周在那瞅了半天,开口道:“哎,哥们儿,这……这玩意儿,我……” 其实老周都没玩过这玩意儿,不太懂,但看了一会儿,赌博这东西多少有点相通。 “哥们儿,我能不能玩两把?” 老周这不是在等婚车嘛,闲着也是闲着。 那个拿着牌子的小子一抬头瞅着老周,见他坐着轮椅,有人推着。 “咋的?这玩意儿五块钱起步啊,三块两块别往上押,五块钱起步。” 老周一听,瞅着他问:“哥们儿,多大都能押啊?三百五百块你都接啊?哥们儿,我玩两把行不?” “行啊,随便下注,这五块钱起步,别他妈整三块两块的就行。” 这周围的人都是来帮忙的,有的在这玩牌,有的在那发牌,还有的在摘菜呢,都是城乡结合部平房区这附近的人。 大伙这一玩,时间就过去了,老周开始玩的时候,他们都已经玩了十来分钟了。 老周一伸手,旁边兄弟就把包递了上去。 老周接过包,从中一掏,要知道老周那时候做买卖,手头有现钱,他那文化宫、台球厅啥的都挣钱,所以他出门包里经常放着一万多块。 老周给战友随礼,一下子就随了1000块。1994年随1000块,这放到现在,差不多得相当于随一两万了。 老周把钱拿出来的时候,周围人眼睛都直了,就像看到个财主似的,心想这家伙这么有钱呐,就好像一个城里大哥到农村串门,那气势就像在说:“我有的是钱!你们打麻将才一毛的吧?” 老周这一把钱拿出来,往桌上拍了1000块钱。 大伙一看,都在心里骂着,这小子啥情况啊。 那开局的小子瞅着他,惊讶道:“哎呦,大哥,有实力啊。” 老周说道:“哎呀,啥实力不实力的,你这多少都能接是吧?” 这小子心想,这家伙看来是有钱有底气啊,玩这玩意儿,没钱可不行,不然赔不起可就麻烦了,这家伙有钱,上不封顶,那就玩呗。 老周的小舅子在旁边瞅着。 第一把,老周抽出出5张票子,500块钱,往桌上一放,说道:“我压500。” 之前大伙下注,大多也就十块二十块的,有点钱的也就压个二三十块。 这一下来了个压500的,可把大家镇住了。那开局的大哥一看,说道:“行行行。” 接着开始翻牌,第一把老周就赢了。 老周其实不太会玩,还在那瞅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赢了,旁边有懂行的人喊着:“大哥,你赢了,是庄家赔。” 老周这才明白。庄家只好拿出500块赔给老周。 紧接着,第二把开始了,开局的喊着:“买定离手啊……”这局子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老周这可算是把局子给挑起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扛局。 要是没这种下大注往上抬局的人,这局子永远大不起来,大伙都只下五块八块的,能赢几个钱?有了老周,局子一下子就变大了。老周第二把又赢了,他那500没撤,直接说:“这把押1000。” 有人就说老周这是来装大尾巴狼了,不过老周有钱,本身也是个爱玩的人。 老周这一押,旁边人都惊了:“哎呦我操,这局整大啦。” 开局那小子倒是高兴了,心想这局子大了,能赚多不少。 旁边另一个小子喊道:“我压100。” 还有人喊:“我压200。” 这局子很快就从小打到大闹变得热闹了。 就这样,老周在这玩着,有人就在那嘀咕,这局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之前都是下几十块的,现在最低都下1000了,还有下500、300的呢。 从早上8点多一直玩到快9点。 你们猜怎么着?放局子那小子刚开始还觉得这局子大了能发财,可他不知道,他这是给自己挖坑呢。 这小子他也不会活啥的!这次他失算了,他遇到老周这种硬茬子了。 到9点的时候,有人喊:“哎,别玩了,车队回来了。” 原来是接亲的车队去女方家接人回来了。 当年大海也是有点人脉的,这城乡结合部的婚礼,老周他们都帮忙找人来着。 车队浩浩荡荡地来了,足有二十来辆车,在当年这规模可不小,吉普、轿车啥都有。 车队要进院了,还噼里啪啦地放起了炮仗。这时有人喊:“哎呦我操,车队回来了啊。”有人就说:“那拉倒吧,车队都回来了,我得做饭去了。” 还有人讲:“我一会儿还得炒菜呢。” 老周拿着钱,心里暗喜,他这一会儿工夫可赢了不少,总共赢了块钱。 那是1994年,从八点多玩到9点40来分钟,不到一个小时就赢了这么多。 老周心想,有钱人也爱赢钱啊,这块,自己随了1000块礼,还能剩下,这随礼钱不就赚回来了嘛。 旁边有个秃子,在那嘟囔着:“我操,我他妈赢1万。” 这大秃子也赢了1万,老周的加上秃子的1万,这就了。 还有几个人,有赢3000的,有赢2000的,甚至还有赢300块的,加起来数目也不小。 但是坐庄这小子可他妈输惨了,输了4万多块。 这小子是干啥的呢?原来是平房区干土方的,包工程的,搞拆迁、拉碎石瓦块之类活儿的包工头子。他叫老高子的,这家伙在社会上有点名头,手底下兄弟有四五十号人,有钱又有势力。 他这次来随礼也没少给,跟大海是朋友,也随了1000块。 可这局玩下来,他输了4万。这赢钱的自然高兴,输钱的可就不痛快了。 这时候车队已经进来了,有人就说:“我得做饭去了,一会儿要炒菜呢。” 还有人说:“我得去放桌子。” 可这时老高子不乐意了:“哎,你们干啥呀?车队回来了怎么啦?咱大家不得忙会儿啊,10点能吃上饭就不错了,这才9点,着啥急啊,别走啊。赢了钱就想跑啊?赢钱了想干啥?你们是不是有个别人不认识我啊?我是平房区的老高子,别想跑,都给我在这玩。”周围的人一听,那些知道老高子,都知道他不好惹,手下兄弟多,还挺社会,又有钱又干工程。 那些不认识老高的,也听别人说过,知道他是大海的朋友,在这一片挺有名。 这几个人吓得都不敢动,乖乖地坐在那儿。这故事可真够警示人的,可能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经历。 大家都坐在那儿,谁也不敢吱声。 老高子又说话了:“赢了钱就想跑?都他妈接着玩,我他妈输了4万,得捞回来。” 这时候没人吭声了。 周立平手上拿着钱,他也没注意老羔子刚才说的话,哎呀我操,赢了,随礼1000,还剩呢。 他告诉助理先把钱收着了,随后说到,那个我不玩了,你们玩吧。” 有人就说了:“老周可真行啊,赢了钱就不玩了。” 老哥们,要是你是老周,你玩不玩?我就问问你们,咱也互动一下,我可碰到过好多类似这种事儿。 我这人也挺讲究的,有次大伙一起玩,说好玩到凌晨3点,我都赢了好几千了,结果有人说再玩会儿,最后玩到六七点钟,把赢的钱全都输了,又搭了好几千,人家说不玩了,说明天再说,然后转身就走了,我可吃过这亏。 所以从那以后我就想,赢了钱,到点就撤,绝不多玩一把。 所以我觉得这事儿不怪老周,人家本来就是来玩两把,赢了就走,很正常。 这赌局嘛,人家下注了,赢了钱,自然是想走就走。 可老周一说不玩了,旁边的人也跟着说:“那我也不玩了,我忙着呢,一会儿还得炒菜呢,我是二厨,得准备菜呢。” 还有人说:“我得刷盆去,我这事儿多着呢。你们玩吧。” 这时候,老高子点了根烟,看着他们说:“兄弟,你跟我说话呐?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着吗?就你赢得多,你赢了有了吧?大秃子赢了1万来块,咋了?赢就不玩啦!不行啊?赢了我的钱就想走?没这道理吧?我还得捞本呢,今儿个谁也别走。” 老周一看这情况,就说:“哥们儿,咱这不是得吃饭嘛,十点吃饭,吃完饭喝点酒就完事了,到时候想玩再玩呗。” 旁边有几个人也附和道:“是啊,人家大海哥结婚,咱们都来帮忙的。在这玩得有个度啊,人家海哥都三十七八了才结婚,咱们可不能光玩不帮忙啊。这玩差不多就结束,愿意玩的吃完饭再玩呗,都不走,都是附近的人。” 老高子一听,大声问:“都不走是不?都在这吃饭呗。” 老周又说:“对!礼都随了,肯定在这吃饭啊,吃完饭再玩。” 老高这才说:“那行,你们可说好了,大秃子,还有你们几个,有俩小子我还没记住,你们赢了多少钱我可都记着呢。你们都是大海的朋友,吃完饭接着玩,谁也不能走。” 众人忙说:“行行行,大哥,吃完饭再玩。”老周也跟着说:“吃完饭再玩。” 这可把老高气得够呛,坐在那儿浑身不得劲儿。 旁边不知道的兄弟瞅着老高问:“高哥,咋了?” 老高骂道:“他妈的,输了4万多块,这参加个婚礼可把我坑惨了。 咱说别看老高子有钱,可输这么多也不好受啊。你说参加个婚礼,输了这么多,1994年的4万,放现在相当于有钱人在一个婚礼上输个五六十万,甚至一百来万。 要是随礼随个4万,人家得把你当贵宾招待,现在可好,全输了。 旁边人劝他:“大哥,喝点酒。” 老高吼道:“喝什么酒?喝多了一会儿再输大了,我得保持清醒。” 输钱的人都有这体会,吃饭都不香,喝酒都没滋味。 可赢钱的那些人呢,那心情别提多好了,有参加婚礼赢钱的吧?恨不得赢好几倍,下注500块能赢两三千,一个个谈笑风生的。 这时候,老周的小舅子接完亲后坐下来吃饭,还在那问呢:“姐夫,咋的了?看你乐呵的,啥事啊?” 老周就说:“刚才在那边有个家伙摆了个局,我们大伙在那玩,把那家伙给赢惨了,我赢了1万多块,呢,还有个秃子赢了1万,我们好几个人一起,差不多五六家赢了那一家,那家伙输了4万来块。” 小舅子一听,眼睛放光:“我操,姐夫,碰见傻帽了啊,要不是我得去出车,我也上去捞一笔。” 老哥们,都说万恶淫为首,这赌博也不是啥好东西,自古以来,赌博和奸情可都容易出人命。 这时候,大海的婚礼仪式结束,10点钟开始吃饭了。 那些赢了钱的人,吃得那叫一个香,可输了钱的人呢,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过了会儿,大海开始下来敬酒了。 咱先不说老一辈的,就说这些朋友,老周在这堆人里那也算是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别光看大海有势力,来的人他得区分对待,谁有能耐,他得捧着点不是? 大海第一个就来到老周这桌,拉着媳妇过来敬酒。 他媳妇才20多岁,看着年轻漂亮。 大海说:“媳妇,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战友,老班长周哥。” 大海媳妇笑着说:“周哥你好。” 大海接着说:“周哥可够意思了,给咱出了两辆车,那吉普车帮忙拉人,还有那奥迪100,都是周哥出的。” 大海媳妇又说:“周哥,你好,周哥这样,我敬你一杯酒,太感谢你了。” 老周笑着说:“哎呀,客气啥,来来来,干一杯。” 老周心里想着,这大海真牛逼,找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媳妇儿。 老周提前包好了一个1000块钱的红包,1995年的时候,1000块钱的红包可不算少了。 大海媳妇一看老周递红包,忙说:“哎呀,周哥,你都出车了,不用拿钱了。” 老周说:“拿着,弟妹,拿着。” 大海媳妇一摸红包,心里一惊:“我操,这得有千把块呢,这可是大礼啊。” 要知道,在那时候,随个100块钱都不少了,200、300那都算是大礼了。 她赶忙说:“谢谢周哥。” 老周摆摆手:“客气啥,拿着。” 大海也在旁边说:“周哥,你太客气了。” 老周说:“大海啊,周哥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对了,大海啊,周哥有点事得先走,哪天领媳妇上我们去,咱们单独唠!。” 大海忙说:“那谢谢周哥啦,那你要有事就先走吧!等这几天我忙完,到时候我找你,咱哥俩好好喝点!。” 老周说完,就告诉小舅子和助理:“走吧,咱回去吧。” 这婚礼现场人多,闹哄哄的,谁能注意谁走没走啊。 老周他们就趁着这乱劲,小舅子他们跟着老周上了车,然后开车就走了。 你想啊,要是你是那个大秃子,你跑不跑?你赢了一万块钱,就算你随礼也就二三百,赢这么多,你能不走?一瞅那架势,还有人想犯讹。 这大秃子也趁着人没注意,早溜得没影了。老周和大秃子他俩一共赢了。 这俩家伙跑了,还有那些赢了1000的人,也都跑了。随礼100块钱都算大礼了,转身剩下900块,肯定得跑啊,谁赢了钱不想跑啊,这没毛病。 这么一来,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可能就剩下些赢个三头二百的人,也正准备走呢。 这时候,咱们先不说大海在那边忙活啥,就说那输钱的老高子。 老高子在那坐着,心里正纳闷呢:“操,这酒席还不散呐,这帮家伙喝酒真他妈磨蹭,这桌人光喝酒也不走,就这么耗着!这帮喝酒的,真是烦死了。” 他正想着呢,可能是走神太久了,突然一抬头,眼睛在人群里扫了一圈。 他这是在找老周呢,他这一低头又一抬头,就问手下:“哎,人呢?” 又接着说:“就是刚才坐轮椅那小子,残疾那个,挺好认的,你们看见没?” 手下一头雾水:“大哥,没注意啊。” 老高骂道:“我操,你们这群废物。” 他又回头瞅了瞅大秃子那桌,这才发现,大秃子早没了,那桌连个鬼影都没了。 老高急眼了:“哎呦我操,我让你们盯着那坐轮椅的和大秃子,人都没啦,你们还吃个屁啊。” 旁边几个小喽啰忙说:“大哥,我们也没太注意呀。” 老高子火冒三丈:“操!都别吃啦,起来。”说完,他就往老周那桌走去,可那桌人都在吃饭呢,而且没几个认识老周的。 老高子就问:“哥几个,问一下,刚才那个坐轮椅那小子呢?” 他哪知道,老周这时候都已经快到文化宫了。 第87章 麻烦上门 老高子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老周已经在文化宫那头了。 老周心里还在合计呢:“今天运气真不错,我本来就不差钱,你说随礼才随了1000块钱,这一赌还赢了,真得劲儿啊!” 他在办公室里笑得合不拢嘴,赢钱赢多赢少是小事,关键很长时间没这么高兴,开心了。 要不怎么说,男人的快乐就那么简单。 在看这头老高子,他就开始到处找人了。 “哎,哥们儿,刚才坐在轮椅上那小子,你们有谁认识?人呐?” 有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早就走了,都走了有二十分钟,快半个小时了。” “操,跑啦?”老高子骂了一句。 接着他跑到大秃子那堆人那儿,“哎,哥们,刚才有个秃子,你们看见没?” “不知道啊,走了都好一会儿了。” “哥们儿,你们几个有谁认识他啊?他是干啥的?住哪儿啊?” 有人回答:“好像就在附近住吧,好像是海哥的同学。” “对!是海哥同学,那秃子就在后面住?” 老高子一听,心想:“只要是在平房区,我还能找不着你?你等着。” 这个大秃子也没少赢,赢了1万多,这两人都跑了,轮椅那哥们儿赢了,他得问问清楚。他在这儿问了一圈,还真没人认识!这可把老高子气坏啦。 就在这时,大海来敬酒了。 海哥跟老高子只是认识,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不过大海知道老高子玩得比较厉害,所以管他叫高哥。 大海端着酒过来:“高哥,来敬你一杯。” “大海啊,我这脑袋有点乱,我问你个事儿。”大海这头,还领着媳妇呢。 “高哥,你好。”大海媳妇也跟着打了招呼。“大海,刚才在那边第一桌,有个被轮椅推着的哥们儿,那是你什么人啊?你有印象吗?”大海回答:“啊,坐轮椅的?那是我周哥啊!是我的战友,怎么你们认识啊?” “姓周啊,我不认识,刚才就唠了会儿嗑,他人挺好的,我都后悔没留个电话,以后还想联系呢,那人真不错,是你部队老班长啊?”“对,人非常好!我跟你说高哥,我周哥周立平,在道外区文化宫那儿可厉害了。” “道外区文化宫咋的了?” “文化宫那儿他承包了,从八几年就开始干。那楼下的旱冰城,楼上的台球厅,还有电影院,都是他承包的。没事就放放录像啥的,咱们平常看的那些录像、三级片啥的都有。高哥,你要是愿意看电影,哪天我带你去,都是哥们儿,不能要钱。” 老高子一听,乐了:“承包电影院的啊,行。老班长人是不错。哪天有时间你带我去看看。行啊,大海,你忙你的。”大 海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不是结婚忙着接媳妇嘛,哪能知道这些事儿。 老高一听,原来是他妈文化宫的姓周,叫周立平。“行,我知道了。行,大海,你忙你的,百年好合啊。” 这里得说一下,那个年代的老高子,可不是一般人,我再强调一遍,他最起码是百万身价。 他有点钱,要不然能一下子拿出4万来块吗?你想想,那可都是现金,最低限度,他得有百万身价以上。 他是包工程的,在平房区干拆迁,和老周的身价差不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这次,他觉得太憋屈了,心想着:“我他妈参加个婚礼,竟然输了4万来块钱…!太他妈憋屈啦! 这可是1995年啊,能不心疼吗?再说了,这帮家伙太不讲究了,赢了钱就跑。 其实呢,从另一个角度看,这种事儿在他们这种耍钱的圈子里挺常见。 那些耍小聪明又有点虎的人,要是脑瓜聪明点的,在这种场合都能赢点钱,赢了钱就走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江湖规矩就是这样,赢了就撤,输的人在那继续厮杀,就像鳄鱼互啃一样。 谁赢了钱不想走啊?随便找个理由都得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时候呢,周立平在干嘛呢?这都下午了,他参加完婚礼后就回到自己的场子了。 他的买卖挺多,也挺忙的。 平常啊,他就在电影院楼下的录像厅那儿待着。 录像厅后面旁边有个办公室,他经常在那儿。 有时候媳妇、小姨子在,有时候小舅子在,还有两个雇来的工人帮忙照应着。 就在下午两点多钟,老高子这边行动了。 老高在平房区还是挺有势力的,他一下子就组织了40多号人。 这老高绝对有能耐,可不是吃素的。 这40多人,开着得有几辆面包车、吉普车,还有两辆轿车,从平房区风风火火地出发了。 很快就开到了道外区老周的文化宫门口。“咔咔”几声,车一停,这时候是下午两点来钟。老高其实个子不算高,只是姓高罢了。 他一下车,兄弟们都看着他。老高骂骂咧咧地说:“兄弟们,就是这孙子,一会儿进去,要是他敢跟我耍横,咱就揍他,听到没?钱必须得要回来,差我钱可没门儿。今天不管他有多大来头,在大海那儿赢了我的钱,就别想好过。走,进去看看。” 说完,老高就领着这帮人往里走。 这时候,屋里是什么情况呢?一进这楼,一楼就是台球厅,里面人闹哄哄的,都在打台球呢。 二楼也有台球案子,还有开着的游戏机,打台球的砰砰击球声、摆球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这些都是老周雇的人。 突然,呼啦一下子进来了好几十号人,而且个个杀气腾腾的。 有员工一看这架势,打台球的都不打了,心里直犯嘀咕:“这是怎么了?是来打架的还是咋回事?” 一个小伙计壮着胆子上前问:“大哥,你们是来打台球呢,还是找谁啊?这是怎么了?” 这时,老高子盯着那伙计问:“我问你个事儿,你们老板是不是姓周,叫周立平?” 这员工一看,心想这是来找老板的啊,回答道:“是,这是我周哥的台球厅,有什么事吗?这是周立平的买卖。” “周立平在这儿没?” “我不知道啊,老板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我真没留意。”这伙计倒没撒谎。 老高子说:“你这样,你给他打个电话,不管他在不在家,要是在,你就告诉他,是平房区上午跟他玩牌的那小子来找他了。” “那行,大哥,你等一下,我打电话。 说完,伙计拿起电话,那时候没手机,就是座机。 周立平在自己办公室,接到伙计电话,有点纳闷:“怎么回事?” 只听伙计说:“周哥,你在家没?” “我在录像厅,旱冰城旁边呢,咋了?” “周哥,有一帮人来了,有四五十个,说是找你的。” “四五十人?找我?什么人啊?” “我瞅他们那样子,好像来者不善啊,不像是咱们道外的人,说是上午跟你打牌的,其中有个大哥看起来挺凶的。” 周立平的小舅子也在屋里呢,周立平心里“咯噔”一下,暗自骂道:“我操,上午耍钱那小子,我还以为跑了就没事了呢,没想到找到这儿来了。” 不过他嘴上还是说:“我知道了,没事儿,你让他们上来吧,到二楼来。” 老周心想:“哼,敢来闹事?我还能怕你不成?我赢你的钱那是凭本事,让他们上来,来多少人我也不怕。” 原来,老周这儿有不少小孩,就是在这儿玩台球、滑旱冰的。 老周一招呼,二三十个还是能叫来的。 老周对小舅子和旁边的小助理说:“去,到外边把那些小孩儿叫上,妈的,有人来找麻烦了。” 小舅子一听:“姐夫,是上午参加婚礼耍钱输钱那家伙吧?他还带了不少人,要不要报警?” “不用不用,没事儿,看看咋回事。” 这时候,一个小伙子下楼找人去了,找的就是这些小孩。 当年这些小孩就像一方小势力,和焦元南他们开始的时候类似,在这文化宫一带玩。 说白了,他们在这儿滑旱冰、打台球,有时候不给钱,老周也不怎么计较,还安排他们吃喝。 虽说没工资,但这帮小子平常就跟着老周混,要是有打架之类的事儿,就帮老周。 此时,老周这边小伙计去叫人了,到了楼下。 这边小伙计挂了电话,看着老高子说:“大哥,我们老板在家呢,在二楼。你可以上去了,在楼上,楼上右边第一个屋就是他的办公室。你们自己去找他吧,上去吧。” 老高子气势汹汹地领着兄弟们就往楼上走。咱说周立平他可是个有经历的人,当过兵,虽说腿被弄残了,但和焦元南他们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好惹的。 老周也不是一般角色,只是这次有点倒霉罢了。 老周坐在屋里,就他和小舅子在,员工出去找人了,屋里还有个后门。 这时候,老高子他们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就上来了,径直往屋里走去。 老高子走在最前面,老周坐在那儿,小舅子在后面推着他的轮椅,看到老高他们来了,老周也往门口迎了迎。 老高进了屋,好家伙,老周的办公室可真够大的,在文化宫侧面,一整趟。 这边没摆什么东西,隔开了,一边是仓库,一边就是老周的办公室,足足有150多平。 这一大群人呼啦一下就涌进了屋,一进屋,就看到屋里只有老周和他小舅子。 老高一看,立马骂道:“哎呦我操,可算找到你了,哥们儿!你跑得可真快啊!你赢了点钱,骗完我就跑,操!” 老周坐在那儿,不慌不忙地说:“哥们儿,你怎么还找到这儿来了呢?怎么,想闹事啊?”老高子更火了:“你他妈赢了我钱,跑得比兔子还快。咱们本来都说好了,回头一起吃完饭,再玩一会儿,结果你和那大秃子全溜了。我不找你找谁?啥也别说了,你赢了多吧,我也不讹你,我今天输了4万来块,大秃子赢了1万,一会儿我去找他,他也跑不了,在冰城就没有我找不到的人。大秃子我一会儿收拾他,你这,赶紧给我。” 老周朝着老高子不屑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大海什么关系,哥们儿,我这人就好赌,大大小小的局也没少参加。咱们玩的时候,你在那儿设局,我也问你能不能玩了,你说能。咱们又没规定时间,没说要玩多久。那我赢了,我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我继续玩那是给你面子,不玩那是我的自由,没毛病吧,哥们儿?从古到今,从南到北,也没听说过赢了钱还得还回去这道理。我这是凭本事赢的,对不对?” 老高一听就急了:“你别跟我在这儿扯那些歪理,刚才玩的时候你是不是赢了?你是不是说吃完饭接着玩?是不是你说的?你这是耍我呢,我可不吃这一套。” 老周看着老高子,神色镇定地说:“哥们儿,我还是那句话,我老周做事儿没毛病。咱玩得干干净净,我既没抽老千,也没搞什么小动作,这是我凭真本事赢来的。要是我输了,哥们儿,你能把钱还给我吗?肯定不能吧?而且,你来参加婚礼,你和大海是什么关系我不清楚,可大海是我的战友,也是我的好兄弟。我这么跟你讲,你现在找到这儿来,心里不好受,参加个婚礼输了几万块,我能理解,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输了肯定都窝火。你觉得不痛快,这我明白。可今天是大海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出什么乱子。既然你来了,你要是心里还过不去这坎儿,这样,一会儿我招待你们,我带你们在冰城找个好地方消费消费,咱们去吃顿饭,再去唱唱歌,就当交个朋友。我来安排,花个一万两万的我都认,哥们儿,咱就别提我赢这了,就当我花钱交你这个朋友了,这我能接受。但你要是想直接从我这儿把我赢的要回去,哥们儿,这事儿没门儿,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我也不会给你,你明白不?怎么着哥们儿,看我是个瘸子好欺负啊?我告诉你,别瞧我是残疾人,我可没跟你吹牛逼,我周立平在道上也是有一号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这腿是怎么折的。我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江湖的酸甜苦辣我都尝过,江湖的路我走过,江湖的水我也喝过,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对面的老高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怎么着?你这套歪理还说得振振有词,好像你多仗义似的,哥们儿。你安排我们出去吃喝玩乐?我他妈第一不缺那口吃的、那点玩的,第二,你拿着我的钱来安排我?你当我是傻逼呐?你在这儿跟我吹什么牛逼?还让我去打听你?操,还说什么走过江湖路,你要真走明白了,腿能折吗?你这是没走明白吧,哥们儿。我告诉你,今天你把钱痛痛快快地拿出来,块,少一分都不行。我可把话撂这儿了,今天要是不把这块拿出来,我把你轮椅都给砸喽,不信你就试试。” 就在他这么说的时候,毕竟这里是周立平的店,在文化宫这一片,周立平身边也有一些小混混,就像当年焦元南他们还没成气候的时候在这儿玩一样,现在这地方又有新的一批小孩了。 这时候,呼啦一下上来了二十来个,有的拿着台球杆,有的拿着其他家伙,纷纷喊道:“周哥,周哥!” 老周一看,自己叫的小兄弟们上来了,都问问:“咋回事?跟谁啊?”这帮小孩到了跟前,一瞅是老高他们。 毕竟这些来的都是成年混混,而且来了四十来个,个顶个的气势汹汹。 这些小孩,大多才十六七岁,看着眼前这些三十多岁、四十来岁的老爷们,心里多少有点发怵,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一下子就没了刚开始的那股冲劲。 这二十多个小孩一上来,气势上就弱了几分。 他们喊着:“周哥,咋的了?” 老周摆了摆手:“行行行,别吵吵,没事没事,你们别吱声,靠边站。” 这帮小孩听了,虽有些犹豫,但也没再往前凑,都站在旁边,不过一个个都站得笔直,表明自己的立场,那意思很明显,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周哥,就这么拿着台球杆之类的家伙在那儿站着。 这时候,老周看向老高子,说道:“咋的?输了俩钱,老弟你就不乐意了?还要砸我的轮椅?还要找我麻烦?哥们儿,咱能不能有点牌品?都说喝酒看性格,赌博看人品,咱俩这头一次见面,我和大海还是战友,你就因为输了点钱,你要是没那个承受的心态,一开始就别玩啊。我赢了,你现在还想往回抢?这可不是那回事儿。” 老高一听就火了:“别他妈废话,我就问你拿不拿钱?周立平,你不拿钱,我肯定把你轮椅砸了。” 旁边老周的小舅子忍不住了,说:“这人太熊人啦。”老周却示意小舅子别说话。 老周这人,得说一句,他一点没害怕。 要是一般人,可能天天把焦元南挂在嘴边,可老周不这样。为啥呢?这里面有事儿。 之前焦元南把刘万龙给干残了,刘万龙又把老周弄残了,这事儿闹得可不小。 后来焦元南又把刘万龙的兄弟刘万通给干掉了,老周知道,这焦元南惹的事儿太大了,所以他尽量不提焦元南,不想再沾惹那些麻烦。 但现在,对面的老高子已经摆开了阵势,放狠话了,说不拿钱就要揍他。 老周一听:“操!可能你会说我江湖路没走明白,也许有那么点道理。但我告诉你,我兄弟走得可远着呢。我可没吹牛逼,今天你要是敢动我一下,你试试。你刚才还笑话我坐轮椅,今天你要是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保证,这轮椅马上就有新主人了。说白了,你今天动我一下,你以后也得坐轮椅,不信你就试试看。”老周这话说得可硬气。 老周接着说:“都听好了,谁也别动手,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着。” 老高一听,更来气了:“怎么着?你个死瘸子,你还敢威胁我?你在这跟我吹什么牛逼呐?今天你拿不拿钱?不拿钱我肯定揍你。”老高子这边的兄弟也围了过来,有人喊:“小孩儿,你们想干啥?” 周哥这边,那些小孩有几个冲动的,就想往上冲,老周赶忙喊:“别别别,都别动,谁都别冲动。” 然后他看向老高子,说:“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在道上混就多厉害,我给你提个人儿,你知道我兄弟是谁吗!。” 老周心里明白,这时候不提个人镇场子,自己怕是要吃亏。 他看向老高子,说:“我给你提个人,你再动手不迟。” 老高子不耐烦地问:“提谁?你说。” 老周大声道:“焦元南,你认不认识?就是南岗区火车站、铁路街的焦元南,还有张军,那可都是我老周的兄弟。我就问你,焦元南这名字够不够分量?我可没跟你吹牛逼,你要是敢动我一下,你就等着焦元南来找你吧。” 老周这话一出口,要知道在1995年年初一月份的时候,焦元南的大名那真是如雷贯耳。可以说,焦元南自己可能都没完全意识到他的威名已经传遍了整个冰城,这可一点都不夸张。 就说后面我会讲到的满立柱、杨坤这些人,在冰城当时有几个能称作巨头的?焦元南绝对算一个。 当然,不是说他把冰城黑道完全统治了,那时候也没谁能做到,就算是吉林那边,梁旭东、孙世贤、于永庆这些人都很厉害吧,但也有敢和他们叫板的。 不过当时焦元南已经非常厉害了,在人们的传言里,那是个惹不得的狠角色,都说他心狠手辣,身边还有几个和他一起犯事的,和赵福胜一起交叉作案,这几个人就像一伙儿恶魔一样。 老高子他们在平房区,和道里、道外、香坊这些地方离得都不算远,所以也都听说过焦元南的名号。 老高子听到这个名字,他和他的兄弟们都是在社会上混过点儿的。 老高作为一个中包工头,手下有小包工头,都是干拆迁这行的,那些小包工头手下可能带着十个人砌墙之类的,多少沾点社会,能没听说过焦元南吗!!他们都知道焦元南可不是一般人,那张军也是个极其凶狠的角色,听说在南岗、道里、道外那可是没少折腾。 这一下,他们心里都有点犯怵了,原本的嚣张气焰也减了几分,老高子脑袋也懵了一下。 这时候,看到老高子犹豫了,老周心里暗喜,心想:“哼,果然管用。” 他大声喊道:“谁都别动手!” 说着,老周点了根烟,又重复了一遍:“今儿谁也别动手,谁要是敢动我,有他好看的。”他接着说:“老弟,别太狂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周立平是不怎么在社会上混了,但我弟弟在社会上那可是有头有脸的。再说了,这事儿本来你就不占理。我要是出老千把你赢了,你来闹还情有可原,可咱们是凭本事玩牌,在公平的情况下我赢的,你倒好,还带着三四十人来我这儿闹事,就因为我是个瘸子,就觉得我好欺负?我告诉你,我老周的弟弟在冰城混社会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是不服气,你可以动我试试,看看你打完我之后,会不会也坐上轮椅。” 老周的小弟们也跟着附和:“对,焦元南我哥可不是好惹的,关键你本来就不占理,你他妈这不是熊人吗。” 第88章 踢到铁板 老高子兄弟瞅着他,那眼神好像在问:大哥,这是咋回事?老高子心里憋着一股火呢。老高子那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在这黑道上混,在香坊区、平房区那都是有一号的。平房区,都说那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儿,跟道里区、道外区比起来,是偏了些,可在这儿,老高子那也是绝对有1号的。 一听老周这头提到了焦元南,老高子一听就来气。 他心想:“拿焦元南来压我?操!我还能怕他?我他妈不认识焦元南,你老周就一瘸子,能有多大能耐?吹牛逼谁不会呀” 当时,老高子上前一步,怒吼道:“别他妈跟我提焦元南,提他干啥?焦元南咋了?他还能杀人不偿命啊?还说他是你弟弟,他他妈是哪根葱?他家是南岗的,我是平房的,我老高子也不是好惹的,别在我这儿装逼。今儿个,你痛快把钱拿出来,不拿就别怪我不客气,别再跟我提焦元南这三个字,他他妈在我这不好使。” 老周一听,眉头一皱,心想:“你还来劲了?” 于是说道:“行,你他妈这么狂,那我给焦元南打电话,我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他厉害,你要是真敢和他叫板,我就服你是个手子。”说着,老周就伸手去拿大哥大。 这时候,大哥大从兜里掏出来了,刚要拨号呢,老高子瞅见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老周。 那大哥大在95年可是个稀罕物,值一万多块呢,老高子可不管,抬手就把大哥大摔在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电池都飞出去了。 老周一下愣住了,小舅子也懵了,大声喊道:“你他妈摔我电话,你想干啥?” 旁边的小孩也喊:“操!你们太他妈欺负人啦。” 老周也火了,吼道:“你还想打我这个残疾人?来啊,你试试。” 老高子二话不说,冲上去“啪啪”就是两耳光,扇在老周脸上。 这下,老周的小舅子不干了,骂道:“你们连残疾人都打,你们还是人吗?我跟你们拼了。” 说着,这帮小孩拿着台球杆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对面那些成年混子“唰唰”地掏出了七八把大卡簧,其中一个小眼睛的,手一指唤,照着老周小舅子的屁股,我操,我操,我操!就扎了三下,小舅子疼得“哎呀”直叫。 老周一看动刀了,心里也怕这些小孩受伤,毕竟大家在这儿玩呢。 老周是个心肠极好的人,他大声喊道:“别动手,孩子们,都别动手。你们就躲远点,要是他们要打要砸,就让他们来。” 这帮小孩拿着台球杆,一看到对方动刀了,胆小的心里就犯嘀咕:“算了,可别扯了。”然后就开始往后退缩。 就在小孩们往后退缩的时候,那老高子这帮人气势更盛了。 老高冲上去,照着老周的脸就是一脚,这一脚可狠呐,直接把老周踹倒在地,轮椅都被踹飞了。 随后,众人一拥而上,对着老周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老周在地上被打得滚来滚去,他本来就下肢残疾,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周立平和他小舅子也没逃过,小舅子挨了三刀,老周更是被打得鼻孔流血,轮椅都被砸扁了。 这一顿打持续了两三分钟,那些小孩在一旁根本不敢动手。 打完后,老周趴在地上,摸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说:“行,你他妈真行!你也算是出名了!你们这些人连残疾人都打,你们可真行,真他妈牛逼。 操!我告诉你,周立平,这钱我不要了,一万多块钱我老高子还输得起。你他妈这人品就有问题。我他妈输赢点钱无所谓,可你答应了又跑,哪怕你吃完饭再回来玩会儿,走了都没事,可你这是玩我呢。今天我打你也他妈不白打,这钱我不要了。” 其实哪是老周欠他钱?可老高子就是这么说了,“这一万多块钱就当我给你出医药费啦!他妈的地。” 这边老高子刚要走,老周的小舅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这小舅子也算是有点脾气,。他喊道:“你别走,有种你报个号,你叫啥名?” 老高子不屑地说:“兔崽子,听好喽!我是平房的老高子,你到平房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如果想报仇,他妈随时随地来找我,走!!”说完,老高带着人就走了。 等他们都走了,这帮和老周不错的小孩围了上来。 老周平时对他们可好了,经常给他们买馅饼、啤酒,烟也是随便抽。 小孩们看着老周被打得这么惨,满脸是血,脸肿得厉害,鼻子还在流血,牙都掉了一颗,轮椅也坏了,小舅子还挨了三刀,都心疼不已。 老周虚弱地说:“来,送我去医院,快点。告诉小宋,在底下照看着点买卖。” 小舅子也得赶紧送医院,于是大家赶忙把他们往医院送。 咱说那老高子太他妈张狂,可以说,他他妈摊上大事儿啦!! 咱们都知道焦元南的脾气?焦元南那是把老周当作亲哥哥一样。 可以说,焦元南在江湖上闯荡,儿时那些在老周身边的记忆,就像烙印一样。 那时候,老周就如同这帮人的亲大哥。而且,老周从不找焦元南办任何事。 就算焦元南在冰城成了名,从83年他们相识,到现在 95 年,这都 12 年了,这么长时间,你何曾听说老周有事找过焦元南?老周哪能没点江湖琐事,可他就是从不麻烦焦元南。 众人把老周和他小舅子送去了医院。 老周和小舅子在一个病房里。 这头老高子下楼后,他还嚷嚷着:“走,找大秃子去。” 当天还真把大秃子找着了,把大秃子家玻璃都给砸了,硬是从大秃子那把一万块钱拿回来了。 毕竟老高子在平房区有势力,大秃子惹不起他,只能乖乖把钱交出来,还得看着自家被砸得乱七八糟。 这边,老周和小舅子处理完伤口、打完针后,在病房里躺着聊天。 小舅子说:“姐夫,要告诉我姐一声吗?” 老周连忙说:“哎呀,别告诉她了,告诉她,她不得担心死啊?晚上要是不回家,就说我今天有点难受,在朋友家住了。” 小舅子又说:“那咱是不是得找我南哥啊?”老周一听,眉头一皱:“不找,找什么焦元南。你知道焦元南那脾气?八七年的时候,我去广州进货,在火车站钱被刘万龙团伙偷了,后来找了焦元南,结果呢?焦元南是把钱拿回来了,可他一怒之下把人打得太狠了,我都因此落下了残疾。他当时那股狠劲,要是现在,以他的脾气,不得闹出几条人命啊?算了,我认了。” 小舅子一听可不干了:“姐夫,你受这么大委屈就认了?我可不认。我打电话找南哥。”老周有点生气:“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可小舅子没管老周,执意要找焦元南,说着就把电话拨出去了。 他有焦元南的电话,焦元南知道老周是个懂人情世故的人,从不轻易麻烦他,所以特意跟老周的小舅子说:“要是家里有什么大事小情,周哥不好意思找我,你可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这不,现在就用上了,十多年都没因为什么事麻烦焦元南,这次是真没办法了。 这一天,焦元南和团伙里的人在一起,除了赵福胜、海涛不在,张军、哑巴、傻华子、福国、汉强、老棒子、小双,还有唐力强都在。 当时在楼上,老周他们被送到医院,都已经 5 点多钟了。 焦元南他们正开着伙食饭呢,天也黑了,焦元南还喊着:“来,今天难得没有事儿,今晚咱们好好喝点。”大家也都挺高兴。 焦元南正喝着酒呢,电话响了,他一瞅,是老周小舅子打来的。 “喂,小文啊。” “南哥,南哥,你忙不忙?” “我不忙,你说吧,有事啊?” “南哥,我姐夫出事啦。” “你姐夫出事啦?周哥咋了?” “南哥,我姐夫让人给打啦,轮椅都被踹碎啦,脑袋被打得不成样子,我也被扎了,我们都被打得够呛啊,来了一帮社会人。” “人在哪儿呢?” “我们在道外医院呢。” “行,我现在就去。”说完,焦元南就挂了电话。 屋里的人都看着焦元南,只见他表情凝重,就好像是他自己挨揍了一样,而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兄弟们都瞅着他,只见他脸色一沉,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劲儿。 他喊道:“别喝了,走,收拾收拾上医院。”众人忙问:“南哥,咋的了?” “周立平周哥让人给打了,轮椅都被踹烂了,被打够呛。” 王福国和林汉强一听,立马急了:“周哥让人打了?谁干的?我他妈杀了他。”王福国那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唐立强倒是没什么表情,在那儿继续趴着吃饭,就像个没事人似的。 这是为啥呢?因为大家都知道,后期唐立强他们入伙的时候,和周哥没什么往来。 从 1983 年到 1990 年期间,焦元南不是在监狱,就是在老周那儿玩。 最早的团伙成员有谁呢?有张军、焦元南、刘双,还有王福国和林汉强。 王福国在道里住,林汉强原本也在道里,后来搬到道外了,他们几个经常在一起玩。 张军和小双还是亲戚,他们和焦元南五个人经常在一块儿。 而唐力强、哑巴、傻华子他们,有的甚至都不知道老周是谁,所以和老周没什么交集。 这几个人一听周哥被打,顿时急得眼睛都红了,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 “周哥对咱们那没得说,就跟亲哥哥似的,我爹都没对我这么好!周哥被打,是谁干的?”王福国怒吼道,“我他妈要宰了打周哥的人!” 焦元南摆摆手:“都别吵吵,还不知道咋回事呢,收拾收拾,走,上医院。” 这时候唐立强往那一躺:“我不去,你们去吧。” 焦元南瞅了他一眼,没吭声。 哑巴看了看:“阿巴阿巴。”也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逼玩意儿。 焦元南他们抬腿就走,傻华子也跟着去了。众人一共六七个人,来到医院。 老周在医院里,心里那是五味杂陈。 他埋怨小舅子:“小文啊,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元南那脾气,他来了不得闹出人命啊?吃点亏就吃点亏呗,你这是把焦元南往火坑里推啊。” 小舅子嘟囔着:“姐夫,就算不告诉南哥,这么大的事儿,他早晚得知道啊!再说了,那帮小子这么欺负人,不能就这么算啦。” 就在这时,焦元南他们推门进来了。 老周媳妇还不知道这事呢,没在这儿。 焦元南他们一进屋,小舅子忙喊:“南哥。”众人一看到老周的惨样,哥几个也忍不住动容。 老周和张军眼睛都红了,老周躺在床上,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焦元南急切地问:“周哥,怎么回事?谁干的?” 张军也跟着吼:“周哥,哪个兔崽子敢打你,我他妈杀了他!周哥你快说。” 老周忙摆手:“哎呀,小南啊,不想让你们知道这事,你们来干啥呀,没啥大事,我也没咋吃亏。” “周哥,你可别这么说,在冰城谁打你都不行!我们得找他去,我心情好,就教训教训他,心情不好,我可就宰了他。”焦元南说道。 张军也附和:“周哥,你放心要是对方态度好,我们找到他,教育一下就算了。要是你不说实话,等我们查出来,可就直接把他干掉啦。” 老周知道他们不是开玩笑,小舅子也说:“姐夫,你就说吧,都这样了,没啥丢人的。” 老周叹了口气,说:“唉,也是,你们都知道了,不说也不行了。小南啊,福国、汉强、小双,我今天去参加一个战友的婚礼,在平房区,他们有车去接新娘,我在那儿待着没啥事,就看院子里人多,围了一圈,在耍钱呢。我一时好奇,就上去玩了两把。有个摆摊的局,我上去没一会儿就赢了,我赢了一万多块钱,还有个大秃子也赢了一万多,我们就把钱分了。” 焦元南皱着眉头听完老周的讲述,问道:“然后呢?” 老周接着说:“然后庄家他不就是输了钱心里不得劲儿嘛。当时到点吃饭了,人家结婚呢,我总不能再陪着他玩下去吧。我这赢了钱不玩也没毛病啊。元南,你说周哥我做得对不对?” 焦元南点点头:“没毛病,周哥本来就占理。” 老周又道:“我跟他说了,我不玩了,赢了钱正常离开有问题吗?” 焦元南再次肯定:“没毛病啊。那他啥意思?可输钱这小子,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输钱了非得接着玩,还说吃完饭玩!!我吃完饭单位有事儿,文化宫那边不少事也离不开我,我就回来了。结果呢,刚才来了四十多个流氓子,从平房区开车过来的。一下车就气势汹汹的,在这儿耀武扬威,还说要揍我,要拆我的轮椅。 我就说,我弟弟是焦元南,张军可都是我弟弟,你要玩社会,我让他们陪你玩。” 张军一听提到自己了,跟着焦元南一起,心里也冒火:“提我们,他们没给面子?” 老周的小舅子气呼呼地说:“提谁也没好使,根本一点面子不给!还说焦元南是个屁呀!装什么牛逼,操,有能耐到平房来?” 老周忙说:“他没这么说,但大概是这个意思,反正挺狂的。这不,轮椅都给我砸了,电话也摔碎了,把我一顿揍,我小舅子小文也被攮了。其实我也有责任,要不是我在那儿惹事,也没这档子事儿。” 焦元南瞪着眼睛:“周哥,你有啥毛病啊?你这个人就是心太软了。他输钱了,你赢钱走了一点毛病没有。这逼他妈的,残疾人他也打,这逼没底线了。你放心周哥,我给你出这口气,妈的咱们还能让他给熊住喽,他妈找死。” 老周有些担忧:“那…!你可别整出啥大事来啊。” 焦元南摆摆手:“没事周哥,我必须得教育教育他,看看他啥态度。能找着他不?” 老周想了想:“我倒跟他不熟悉,不过我那个战友,就是今天结婚那个,跟他关系挺好。我那个结婚的朋友大海跟他是朋友。 你这么的,你把电话打给大海,问问大海那小子的联系方式,留他电话我找他。” 老周点头:“行,那我打电话了。”老周拿起电话就拨给了战友大海。 此时,大海干啥呢?大海和媳妇儿在家呢。这是他们结婚的当天,下午四五点钟婚礼就收拾完了。 到了六七点钟,大海两口子在家干啥呢?结过婚的都能猜到。 在 1995 年,可不像现在,结婚之前大多不是同居状态。 这刚结婚,新婚之夜,两人正算着收的红包呢。 我这边收了三万,媳妇,你那边收了八千。”正说着,大海的电话响了,大海拿起就接:“哎,谁呀?” “大海,是我,周哥。” “哎呀,周哥啊。 没打扰你洞房花烛吧?” “打扰啥洞房花烛,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这啥事儿啊,周哥?” “大海啊,那个你哥们儿里面有个叫老高子的,你知道不?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一下。”“谁?老高子?。” 大海刚接到老周电话之前,那个赢了一万块钱的秃子,在十分钟前也打过电话。 秃子在电话里嚷嚷:“大海,你这交的什么朋友啊?就那个老高子,今天上午你去接媳妇的时候,我们在那儿玩了会儿钱。我赢了一万,这小子输了几万。结果刚才他领了帮流氓,到我家把玻璃都砸了,还把钱给抢回去了,这什么人啊?太不讲究啦,在社会上这么混可不行啊。” 大海一听,也觉得过分:“还把钱抢了?这可不行,我得问问。” 大海给老高子打电话:“高哥,咋回事儿啊?我朋友秃子说你们白天耍钱了,他说你输了,可人家赢了不玩了,这也没什么大毛病啊,你怎么还把钱抢了,还把人家玻璃砸了呢?” 老高子满不在乎:“砸了咋的?那小子把我钱赢了就跑,还说吃完饭接着玩,我能放过他?” 大海劝道:“你这……” 老高子却来劲了:“你别管,有能耐让他找我来。”大海无奈,敷衍了几句就挂了。 他本来没当回事,结果老周电话就来了,这下他就对上号了。 老周说:“大海,耍钱的时候我也在。你那个朋友老高子太不地道了,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找他唠唠。”老周很讲理,没为难大海。 大海想了想:“行,那我把电话给你,你看周哥就跟我结婚,给大家造成这么多的不愉快。” 老周说了,大海你别多想,这事和你没关系,今天累够呛吧,赶紧早点休息吧!! 老周记了下来,焦元南在旁边也记住了。 打完电话,老周对焦元南说:“大海也不容易,咱就当他不知道这事儿,我自己找老高子。” 当晚,老高子正和哥们儿喝酒呢,毕竟刚抢回一万块钱,正得意着呢。 焦元南照着记下来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焦元南问:“你是不是平房区的老高子?” 老高子不耐烦:“我是老高子,你谁呀?” 焦元南冷冷道:“我他妈是你爹。” 老高子大骂:“你他妈骂谁呢?” 焦元南道:“我是焦元南!!! 老高子心里一惊:“我还以为白天老周吹牛逼呢,没想到焦元南真找我了。” 咱说老高的虽然在平房有点钱,手下也有兄弟,但是他和焦元南这两伙人,完全是两个性质。 说白了严格意义上来讲,老高子都不算是社会人。 但是焦云南他们可不一样,他们是纯纯的刀枪炮子!而且是顶级大炮子!别的不说,就焦元南他们这个伙人身上背的人命,那就好几条啊! 这功夫老子子,是真他妈蒙圈啦!!! 第89章 险恶江湖 这功夫老高子整理了一下思绪,寻思了寻思和焦元南说道。 焦元南,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这头焦元南说了,操,找你有什么事儿,你心里没个逼数吗? 老高子在那头装糊涂。 咱俩都不认识,平时也没有交集。你说我心里该有什么数? 这头焦元南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问你文化宫的周李立平,你知道吗? 啊,你说周立平啊,知道怎么的? 焦元南说道,还他妈怎么的了?你把我大哥给打了,这事儿就算完啦,来!我他妈问你你在哪儿呢?咱们见面唠唠,在电话里他妈也说不清! 不是?焦元南,周立平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和周立平之间我俩是有过码。你就说吧,你给我打电话什么意思? 焦元南说,操,什么意思啊?打人白打啦,你妈的我哥都提我了,你还他妈打我哥,你是没拿我焦元南当回事儿啊,你是不是觉得你混大啦?来!你在哪儿呐?赶快告诉我,我找你去!你妈的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老高子还在装糊涂,啥?周立平是你哥,我不知道啊,你看他也没提,你焦元南是他弟弟呀,如果是的话,虽然咱们之间没有交集,但是都是在道上玩的,那面子我肯定给呀!! 这时候老高子他寻思了,打死我也不能承认,周立平提过焦元南这个茬儿啊!! 焦元南接着说道,去你妈的吧,你他妈不用在这块跟我俩装糊涂,行,咱们先不说提不提我这件事,你就告诉我你在哪就完了 老高的吭哧瘪肚的说道,这我也没在冰城啊,我到外地谈点生意,你这么的吧,你看我回去然后我找你,咱们之间虽然不认识,但是呢,我对你焦元南也有耳闻,都是道上混的,都是老爷们儿,我一个唾沫一个钉,既然事情发生了,我肯定他也不会躲,我是在外头真有事,三天!三天之内等我回去,我找你指定给你个交代。 咱说老高的这几句话说的挺上道。 其实他没有别的,他就是想拖延点时间,好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看看怎么应对这件事,老高的这功夫其实都懵逼了,他太知道焦元南这帮人是什么手段了。 焦元南这头一听寻思寻思,那行老高子,听你说话唠嗑是那么回事,那我等你,三天之内,如果你他妈不找我,你就不用再找我了,你别让我他妈焦元南找到你,如果找到你,我掐折你两条腿,我肯定让你他妈坐轮椅,我焦元南说到做到!! 老高子说道,行,元南!你看这件事其实有很多的误会,但是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也不逃避,你等我电话吧! 焦元南说,好,那我他妈等你电话,记住我说的话,别他妈放我鸽子,如果三天之内你不联系我,不光是你,你全家都得跟着遭殃,啪!电话就这么一撂。 咱说焦元南说的那可不是空话,那可不是吓唬老高子的话,以焦元南这个团伙他们的性格,那绝对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这头撂下电话,老高子缓了半天,我操,这他妈咋整?妈的惹茬子上啦!! 咱说老高子虽然在他当地嚣张跋扈,但是你遇到焦元南这样的,真就一点招都没有,因为啥他俩段位差太多啦。 老高子和焦元南的对话,虽然语气不卑不亢,感觉自己是个社会,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头已经怕极了。 在那个年代,你混社会就是这么回事,这种事情你躲是躲不过去的,你必须解决。 老高的现在的思绪非常的混乱,他的大脑在飞快的旋转着,我操,这他妈可咋办呢? 寻思来寻思去,不行我跑吧,但是又一回想,不行啊,我他妈是家在这儿呢!这么多年打拼的产业都在这块,我这一跑不全都没有了吗? 如果要和焦元南硬碰硬,那无疑是以卵击石,虽然我的兄弟也不少,但是我自己知道我自己多大实力,妈的我敢崩人我敢打人,但是我他妈不敢杀人。我他妈知道我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现在只有一种方法了,拿钱开路,拿钱平事儿吧,妈的!这时候面子就不值钱了,命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我自己一个人,这个事儿不好办,我还得找外援,要不然我心里没底。 其实老高的也想过和焦元南硬拼一下,不行就鱼死网破。 但是他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为什么?人嘛,如果有了钱以后,他想的就会非常的多,他就会舍不得目前的状态,如果要出了大事,以后这些现在拥有东西,都变成了梦幻泡影。 说句不好听的,连他妈媳妇儿那都是别人的,所以我不可能玩社会上硬碰硬这一套。 说句实话,老高子这么想其实是对的,像老高的这种人,在江湖上玩,那才能走得远,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靠打打杀杀能解决掉的。 打打杀杀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手段,有的时候只不过是工具罢了。 想到这老高子就寻思了,我自己他妈面对不了焦元南,我的心里没底呀。 都知道焦元南这帮人太他妈生性,哪句话谈不好,别他妈把我再崩喽,犯不上的事儿啊。 不行!面子大的外援,把这件事摊开了,最好我拿两个钱了事!! 但是身边的兄弟也不能少了,如果真要谈崩的情况下,最坏最坏的打算,那也是呲牙跟他磕一下!! 这头老高子想了半天,随后把电话打给了平房的大混子刘志磊。 说到这个刘志磊,这个人在平房区那是非常有名的,属于最早一批的老流氓老混了。 虽然自己混的不大,但是毕竟混的时间长,在冰城各个区也认识不少人,也都是同一级别的。 它属于哪类的人呢?在道上说有点类似于本地通这种性质,混的早,人脉多,人脉广,就连焦元南他爸焦殿发他都认识。 但是他比焦殿发岁数要小不少,说白了就是混的早。 老高子为什么给他打电话?因为他们还有另一层的关系,怎么说呢,就是老高子属于刘志磊的手下。 刘志伟也属于老高子的大哥吧,很多活了,包括一些工程啥的,都是刘志磊给老高子的。 喂,磊哥呀? 啊,老高子,怎么了? 磊哥,你在哪儿呢?我有事找你商量一下子。 我在那个春花狗肉馆呐,咋的有事啊? 磊哥,有没有外人方便的情况下,我去找你啊? 那你来吧!! 就这么的,老高子来到春花狗肉馆,找到了刘志磊。 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前前后后学了一遍,听完之后,刘志磊心里头也打鼓,不是我说老高子,你他妈是不是闲的呀?你说你没什么事,你他妈惹焦元南干什么玩意儿啊?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吧? 老高子说,你看哥呀,我他妈哪知道那个周立平,那个瘸子是焦元南的哥哥呀 !那你看哥,事儿已经出了,咱得摆呀,我也寻思了,不行你看你把他约出来见面唠唠呗,哪怕我给他拿点钱都行啊,拿多少钱我都认,就是别让焦元南祸害我就行!! 这一头刘志磊一听,老高子,那你打算拿多少钱呢?反正我觉得拿少了这件事儿可不好摆。 老高子他也是精明人,听得明白刘志磊说的话,你看磊哥,不行我拿20万行不行?我拿20万给周立平,然后事情办完了你看我再给你拿5万。 刘志磊呵呵一笑,老高子咱们是兄弟是哥们儿,我的钱你就不用给我,打算拿20万是不是?行!这对方不也是没咋地吗?20万我觉得差不多了。你记住了,这事儿摆完以后,以后你可别他妈再惹事儿啦,你说你他妈这一天天的,这不闲的吗? 老高子马上点头哈腰的说,那行磊哥,那我就拜托你了。 刘志磊说,行!你这么的,你回去过后把钱送到我那去,然后你等我电话,我看看这个事儿怎么整?是约焦元南怎么办?你等我电话吧! 这头老高子回去还他妈挺高兴的,随后准备了20万,然后告我手下的兄弟,给刘志磊送了过去。 但是有一句话叫什么,江湖险恶!你看刘志磊,按理来说是老高子的老大,应该是不缺钱,但是那只是表面现象。 其实刘志磊他太缺钱啦,因为啥?本身他就好赌,这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这个刘志磊他吸毒,表面上非常光鲜,是社会大哥,其实已经家道中落了,但是在外人面前,你还得拿出大哥的架势!! 他不光把自己的家底赌光抽光了,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所以说,我家我二叔混了一辈子社会,在我二叔临走的时候和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大侄儿啊,你记住了,不管你以后再怎么不如意,也千万不要碰赌和毒!也千万不要和赌徒和吸毒的人交朋友,别问我为什么,你就记住就完了。 咱们说句题外话,我二叔可以说是,用一辈子的经验,临死前告诉我这句话,希望也能给一些老哥,一点点警示吧? 这一头,刘志磊看着放在办公桌面前,老高子送来这20万,他心里思绪万千。 刚才还放空的眼神,慢慢的变得了阴冷,随后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老高子啊? 磊哥! 老高子,刚才呢,我打电话了,你这个事儿不好办啊!! 老高子心里头咯噔一下子,咋的了?磊哥呀! 刘志磊说,老高子,刚才我给焦元南打电话了,但是焦元南没给口,他说了,他不要钱,他要你命!! 这头老高一听,白毛汗马上就冒出来了。 磊哥!他真这么说的呀,那你看磊哥你得帮我呀,那你说这件事怎么办才好呢? 这一头刘志磊顿了一下子,老高子,你呢?也不用太害怕,有你哥我呐怕什么?实在不行,咱们跟他撕破脸皮干就完了呗! 你既然能叫我一声哥,你放心,这事儿我指定给你处理明明白白的,实在不行我就把焦元南干掉,最坏的结局咱们跑路到头了呗,谁叫咱们是兄弟呢? 老高子一听,半天没说出来话,那什么磊哥?不干不行吗? 刘志磊这头顿了半天,其实这件事儿,我看焦元南那头不是不给口,我觉得他是觉得钱少了,但是20万,我看这件事指定是办不下来,你看看老高子,你能不能再多拿点钱,然后我跟焦元南他爸关系不错,我看看我找他爸再试试! 老高子这时候已经懵了,他现在想的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他现在是想自己怎么能活命和自己的一家老小。 老高子马上说,那你看磊哥,这事多少钱能办成? 刘志磊寻思寻思,我觉得得100万差不多。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老高子脑袋嗡的一下,啥!磊哥?100万!!磊哥你看,这我这么多年,我也就挣个百十来万,关键是手里还有工程也压了一部分款,我现在手里头没有那么多钱呐! 刘志磊问道,那你现在手里有多少? 磊哥,我划了划了,满打满算手里头也就60万,你看磊哥,不行那我跑吧! 这头电话里头停了很长时间,刘志磊悠悠的说道。 行了!老高子啥也不说了,咱们兄弟一场剩下的20万我给你拿,你这样,你赶快张罗钱,然后把钱给我送过来,我现在就去办事儿,这三天期限也快到了,别他妈那头在炸庙喽,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还有就是,老高子你不能跑知道吗?你跑了家怎么整啊?咱们在道上玩的,也别太拿钱当回事儿,你看我这头多给你几个工程,也就一年半载的,这钱不就回来了吗?以后你记住了,少惹事就行了!还有就是你尽量别露头,到时候等我电话,听我的。 老高子听刘志磊这么说,那真是对他感恩戴德呀,那行磊哥,太谢谢,太谢谢你了,那我这就去张罗钱。 撂下电话以后,刘志磊拿起了一颗烟,啪!点着了,猛吸一口,吐了一个大烟圈,嘴角露出阴险的微笑。 不长时间,老高子又派兄弟给刘志磊送来了60万,这前后加起来一共给刘志磊拿了80万了。 刘志磊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瞅着桌子上放着他80万,随后拿出电话打给了焦元南。 喂!元南呐? 焦元南一接电话,哎,哪位呀? 啊…!元南我是你大磊哥呀,平房的,以前我总上你家和你爸去喝酒,你还记得我吗? 哎呀,大磊哥怎么的?找我有事儿啊? 哎呀,元南呐…怎么说呢,咱们的都是自家人,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你看那个老高子,他是我手下的一个弟弟…! 刘志磊这段话没等说完呢,焦元南打断了刘志磊,大磊哥!如果你要是给老高子求情,咱们就别再往下说了,他妈的这小子太过分了,我一个大哥本来就是残疾人,他妈还把他给打了,关键是提我,也没好使,这个面子我给不了你大磊哥。 这头刘志磊呵呵一笑,哈哈哈哈!元南那你说啥呢?你听我把话说完。虽然老高子是我一个小老弟儿,但是元南你知道我和你爸是什么关系,这都多少年了。哪近哪远,我还是知道的,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事情发生了,你放心,我也不会偏袒我的手下老弟,大磊哥也指定给你元南一个交代,保证让你满意,你看这么的吧元南,今天晚上6点,咱们去江边见一面,把这件事唠一唠!指定让你把面子找回去,是给点赔偿啊,还是你要我兄弟一双腿,哪怕你要他的命,我指定让你满意就完了,你看磊哥这么说,你得不得劲儿? 焦元南这里有一听,人家刘志磊说话滴水不漏,也没有什么再反驳的了,还有就是焦元南也知道,刘志磊以前总上他家和他爸焦殿发喝酒打牌,既然人家这么说了,给你台阶了,见一面就见一面,看看怎么谈。 焦元南也没想把这个事情闹得太大,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要了老高子的命。 他只是为了让他大哥周立平心里平衡得劲儿! 焦元南说了,那行大磊哥,那我啥话不说了,晚上6点在江堰老头弯见面。 刘志磊呵呵一笑,好好好元南,完了之后呢,咱们肩膀头一边齐,都是好兄弟,咱俩多长时间也没见面了,好好喝点,那行了,晚上见面再说吧!啪!把电话就撂了。 这头焦元南撂下电话以后,随后一回头和旁边的张军,林汉强,王福国他们就说了,晚上准备准备,大磊给我打电话了,约到6点江边见面,他说把老高子也带上,唠唠这个事儿。 张军在旁边说了,我操,整来整去老高子是大磊子的兄弟,妈的元南,那这事儿不咋好办啦! 焦元南说道,好不好办?唠唠再说,看他什么意思,满意了,咱们可以给大磊一个面子,如果达不到咱们的预期,老高子那双腿我要定了。 而这头刘志磊撂下电话以后,随即又拨出了一个电话,喂,百川啊,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大一会儿,刘志磊办公室里头进了一个小子,这个小子面容消瘦,个子不高,长了一双鹰眼。给人一种感觉,就那么阴冷。 这个人是谁呢?咱们在这交代一下,这小子姓梁叫梁百川,家是七台河桃山的,头两年在桃山舞厅给人干死了,随后几经周转,拜到了刘志磊的门下,这小子可是个狠角色,你别看他长得干干巴巴的,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他和刘志磊臭味相投!也是属于刘志磊的铁杆兄弟,办事很辣,而且阴险狡诈。 梁百川进来,来到了刘志磊的身边,磊哥怎么的了? 刘志磊冲着梁百川一摆手,你过来兄弟。 梁百川来到刘志磊的跟前儿,一哈腰。刘志磊坐在老板椅上一歪脑袋,趴在梁百川的耳朵上嘱咐着什么,今天晚上你这么…!这么这么的……!。 这头嘱付完了,梁百川往起一直腰,磊哥?这事做完了,整不好我不能在这待了,我得走多长时间? 刘志磊嘿嘿一笑,放心吧兄弟,到时候磊哥给你拿10万块钱。然后你到北安的二胖那待一段时间,等这头风头一过,我再把你接回来。记住了,今天晚上绝对不能失手,知不知道? 梁百川用他那双阴冷的鹰眼瞅了一眼刘志磊,放心吧磊哥,我什么时候办事失过手。 刘志磊一摆手,行,那你先出去吧,把家伙都准备好,晚上就按我说的行事。 这头梁百川一点头,随后走出了刘志磊的办公室。 这一头刘志磊随即又拿起了一个烟,啪嚓一点着。嘴里喃喃道,对不起了兄弟。 时间一晃,来到了晚上的5点,焦元南,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哑巴,傻华子,唐立强,还有老棒子,这几个原班铁杆,早早就来到了江边。 为什么早来呢?那焦元南他们那都是老炮子了,必须先来熟悉熟悉地形。 随后焦元南和唐立强说了,立强,你和福国你俩别跟我们在一起,你俩上大坝,如果我们这块有什么异常情况!你们俩就是我们的外援,如果情况不可控的情况下,你们俩也不要参与,马上回去找小双,他会知道怎么办! 咱说焦元南也在成长,经历过这么多回的江湖事件,谁不学奸呐? 要不怎么说,江湖越老吃亏越少,焦元南他们从刚开始小混子级别,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可以这么说,便宜没少占,但是亏也没少吃!!那你必须得留点后手。 这个也是跟赵福胜胜哥学的,福胜哥是留着兄弟给他报仇,但焦元南是留着兄弟给他报信,这是有区别的。 眼瞅着眼瞅着还有5分钟6点的时候,只见前面江堰上下来了一伙人,大人数不多,大概七八个人,打头的就是刘志磊,后面跟着老高子等人。 晃晃荡荡的朝着焦元南他们走了过来。 第90章 人性的黑暗 咱们把时间推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刘志磊这头吩咐完梁百川以后,随后把电话就打给了老高子,哎,老高子? 老高子一接电话,怎么的了?磊哥? 老高子,你这么的,来我办公室一趟,焦元南那头我已经打完招呼了,晚上咱们见一面。 老高子吭哧瘪肚的说,你看磊哥,我就不去了吧,我要去了,你看焦元南能不能翻脸不认人呢?你也都知道焦元南是他妈啥脾气! 刘志磊嘿嘿一笑。 没事老高子,你这么的,你先来我办公室,咱们见面再说。 那行磊哥!我一会儿就过去,撂下电话以后,不大一会儿,老高子来到了刘志磊的办公室。 这头老高的往沙发上一坐,磊哥你看,不行我就别去了,我不怕你笑话我,我他妈心里头现在突突啊。 刘志磊呵呵一笑,你瞅你那完犊子样吧,没事儿,焦元南咋的呀?他他妈有三头六臂呀,至于怕成那样吗?咱们他妈也是出来混的,都是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你怕他干鸡毛啊!再说,这不还有我呢吗?就凭我的面子,焦元南肯定不敢动你。 老高子这头还是有些犹豫,刘志磊接着说道!老高子,你得像个爷们样,怕啥呀?随后刘志磊把老板台的抽屉一打开,在里头拿出了一颗乌黑乌黑的黑星大54。 走到老高子跟前,来,这个你拿上!! 老高子一瞅有点懵,斜了眼睛一瞅刘志磊,磊哥这是干啥呀? 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事儿,你把这枪放在身上,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前面有我顶着呢!! 老高子抽抽个脸,多了哆嗦接过了枪,你看磊哥,我不去不行吗?这钱我也拿了。 刘志磊说了,操,钱是一方面,人你也得露头,你不得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啥的嘛,江湖事江湖了,你放心吧,这头有我呢! 事到如今,老高子也只能听刘志磊的摆布了,你没招啊!现在只能他说啥是啥了,钱我也拿出来了,希望今天晚上能够顺顺利利的把这件事摆平,我也就完事了。 就这么的,五点半多钟,刘志磊领着梁百川,老高子,还有几个兄弟就往江边来了。 这头焦元南张军他们,眼瞅着刘志磊和老高子他们,在大坝上下来,晃晃荡荡的往这头走。 一瞅来了个七八个人,他们也没在乎,因为也不是说约点儿干仗,只不过是谈谈,把这件事解决一下。 所以焦元南也没太放在心上,眼瞅着还有个20多米,他们快过来的时候。 这时候刘志磊放慢了脚步,回头一瞅老高子,哎,我说老高子,我给你拿的家伙事儿顶没顶上火?把家伙啥的准备好了,到时候没准能救上你一命! 老高子说,哥!我他妈心里突突啊 ! 刘志伟呵呵一笑,没事,就是以防万一,我跟焦元南都说好了,他不会难为你的,你看看枪顶没顶上火吧? 这时候老高子在后腰把枪拿出来,咔嚓!就这么一上膛,一瞅刘志磊,哥……!还没说下一句呢!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后面的梁百川,那早他妈就准备好了,这个枪就在手里握着插在怀里呢。 在老高子把枪拿出来上膛的同时,梁百川二话没说,上前两步对着老高子的脑袋,砰!直接就是他妈一枪! 咱说可怜的老高子,他他妈死都不知道自己咋死的,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死在自己兄弟的枪下,而且是这么的突然,这么的没有缘由,这么的窝囊,这么的委屈! 枪响过后,老高子,一头栽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头焦元南和张军他们一听对面枪响了,因为离的距离有点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随即焦元南,张军,林汉强,这帮小子咔咔…!把身上的家伙全都?了出来,往这头一指! 随即以三角队形往前面平推,来到了,刘志磊他们在跟前。 只见刘志磊冲着焦元南一摆手,唉!南南…!把家伙收起来。 这时候焦元南才看清楚,老高子脑袋中了一枪,已经倒地不起,直接他妈被销户了。 这一头刘志磊还假莫假是的,往地上一蹲,老高子,我他妈那么劝你,你怎么就不听哥哥的话呢?你别怪哥哥呀,在江湖上混讲的就是道义,你不能这么干啊!! 焦元南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随后刘志磊往起一站,瞅向梁百川,赶快的…和兄弟们!你们把老高子尸体处理掉,记住了,一定要干干净净。 梁百川一点头,和两个兄弟七手八脚的把老高的尸体,就开始往大坝上抬,随既整车上去了。 刘志磊来到焦元南跟前,元南,别的我不多说了,我也没想到老高子他身上带了家伙!眼瞅着他要向你打黑枪,我也是被逼无奈…唉!说实话!我是真心疼我这个老高子兄弟。 焦元南一瞅,也不能再多说啥了,妈的人死啦。 而且还这么突然,连焦元南心里头也没有心理准备,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刘志磊一瞅焦元南,元南这么的,我先回去把这件事处理完,以后咱们再打电话! 焦元南说,那行大磊哥,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吧! 随后刘志磊一扭头,领着剩下的几个兄弟,奔着大坝的车奔了过去,随即上车一脚油门,消失在汽车的尘土之中。 在江边只剩下一脸懵逼的焦元南和他这帮兄弟们,我操!妈的!这大磊哥挺他妈讲究啊!看来大磊哥还是跟我这头近呐,那老高子是他手下的兄弟,没想到他能大义灭亲,也算够个手子。 随即焦元南也领张军和这帮兄弟们回到了招待所。 咱说这个就是江湖社会,什么叫江湖险恶,这他妈就是啊! 刘志磊这种人,老哥们你说可不可怕? 那头梁百川领着两个兄弟,把老高子尸体整到车上,车上早就预备了一个大麻袋, 把这老羔子的尸体往大麻袋里头一装,具体拉到哪儿,怎么处理的,那咱们就不知道了。 有的老哥问,这刘志磊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非常简单,为了钱呗! 刘志磊这么做对他自己来说是百利无一害。 他也不想跟焦元南有太大的交集,我不可能因为你个老高子和焦元南结梁子。 还有就是,我把你干掉以后,那80万不就是我的了吗?去掉给梁百川的10万块钱,我还能剩70万。 那有的老哥又问了,那这不身上背了人了命吗? 背啥人命啊?和我刘志磊有鸡毛关系啊,是他妈梁百川打的,身边兄弟,包括焦元南他们都能作证! 谁知道你梁百川和老高子有没有什么私仇啥的? 人嘴两张皮,我怎么说就怎么是。 就算梁百川犯案了,我有这么多的证人,你能把我怎么样吗?对不对呀? 说实话,刘志磊的脑袋太他妈够用啦,但是这小子他妈不讲究,不仁义。 咱说这个才叫玩社会!! 就是焦元南,跟他也比不了。焦元南他们那个叫混社会! 玩社会和混社会,那区别大了去了!! 而且我和老哥们说,就像这种人呢,你别说看不到,其实在咱们身边有很多。 只不过是他们不至于要你的命罢了,你像你在单位了,做生意了,在社会上混了!一定要注意这种人! 所以说江湖险恶,在社会上玩,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被你最信任的人出卖,这都是轻的,你像老高子,把他妈自己命都丢啦,都他妈不知道是咋回事! 后来刘志磊给焦元南也打了电话了,和焦元南也是一顿的寒暄说,自己管教手下无方。 那你看焦元南还能说啥了,老高子都他妈死了,人死为大,我屁也说不出来。 本身找老高子,就是想给周立平出口气,这老高子死了,那我哥周立平的气肯定自然也就消了。就是他妈不消气,你怎么的,你还能上地下找他去啊? 所以说这件事儿,也给咱们看文章的老哥们,起了个警示作用。 也希望老哥们,能够分清身边的一些人和事,别他妈把谁都当成好人!人心的险恶,人性的黑暗面,你只看到了不到1%。 咱说后来这事儿没露,露了!就在这个事儿发生10天之后。 平房区的警察,主动来找到谁了?找到刘志磊了。 一进屋就说:“我们是平房区刑警队的,有个事儿跟你核实一下。” 刘志磊眉头一皱:“啥事儿啊?” “哎,走吧,到单位再说,也别给他上手铐啦。” 很快到单位了,谈话内容是这样:“听说10天左右,你们在平房区公司门口跟另一伙流氓社会火拼、打仗、动枪了,还打死个人,老高子是你手下吧?而且我们知道得很详细,老高子死了。人在哪儿呢?尸体在哪儿?还有对面是谁? 咱说这件事是怎么露的,那么多人参与,能不知道吗?都看见打死人了,警察他们都有线人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只不过一直苦于没证据。 人尸体在哪儿?谁打死的?我们要找犯罪嫌疑人。” 这时候,刘志磊一脸无辜,“谁?老高子?我不认识啊!! 你别在这儿装啦!你不认识谁认识?” 刘志磊嚷嚷着,“我告诉你们,我真不认识。那老高子死是活和我没关系,可能这姓高的 ,在我这块揽过活吧!!但是我不熟悉,是不是有人造谣啊?这事儿可别赖我头上,冰城哪天不死人,哪个山头没几条人命,难道都算我杀的啊?把你们局长叫来。” 刘志磊就在这耍臭无赖,警察也非常的无奈。 咱说刘志磊心里有底,梁百川已经到北安了,人证物证你都没有,你拿我一点招都没有。 这头关了他24小时,也没把他怎么样,因为他有些人脉,没敢打他,没敢对他怎么样。 但是人家老高子家属不干啊,肯定找他。“刘老板,我家老高子是跟你混的,现在人没了,都传是打仗被你打死的。”老高家属说道。 刘志磊却狡辩:“你家老高子挣那俩钱,说不定找哪个野女人跑路了,你们别听他们瞎传,跟我没关系。” 他就是不承认,也不给人赔偿点,真是他妈够狠。 但这个事儿当年人家是有备案记录的。 人家那边是记录着人失踪,传得有模有样的。 啥时候露馅的呢?是在2000年之后,焦元南被抓的时候。焦元南在里面被关押期间,焦元南的毒瘾犯了。这件事才水落石出,具体怎么回事,咱们以后会交代!! 咱再说这头,就在把老周刚刚把事情摆完,他都没出院。 为啥?原来老周在住院检查时,查出了肺癌晚期。 你老这1月份出的事,老周过了年,2月就走了,1995年2月就没了。 所以说老周这一生,命也是真苦。 老周临死前见着焦元南,拉着他的手说道:“元南呐,周哥这辈子就拜托你一件事。” 焦元南忙道:“周哥,你说。” 老周眼中满是担忧:“我儿子小杰,我实在放心不下啊。” 焦元南拍着胸脯:“你放心周哥,只要有我在,谁要是敢欺负小杰,我肯定替他出头。”老周摇了摇头:“不是欺负不欺负、出不出头的事,你就帮我照顾照顾儿子就行,我就想让他当一个普通人,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说到这儿,焦元南也无言以对…! 老周这一生,比较佛系,周哥这个人活得通透,这大家也都为之叹息。 时间来到了1995年春节,也就是刚过春节的大年初六,焦元南接到了一个噩耗。 什么噩耗呢?就是老周,周立平死了。 咱们不多回顾老周的病情了,之前说了,老周临死前查出肺癌晚期,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在老周病重期间,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心情都很低落、很消沉。 从发病到离世,可能都不到半个月。 老周临死前,对焦元南是这么说的:“焦元南啊,我也不多说了,知道你们哥们儿讲义气。我也没想到,我这身体越来越差,估计日子不长了。” 焦元南赶忙安慰:“周哥,你别这么说。” 老周接着道:“我就有一点不放心,我走之后,你劝劝你嫂子改嫁,她才三十七八,别让她一个人苦熬。还有,你劝劝我儿子,让他要积德行善,别干坏事。要是我儿子被欺负了,你可得照应着。” 老周的儿子叫周杰,他这意思就是把儿子拜托给焦元南了,万一有什么事,一定要照顾好。 焦元南也答应了老周。不久后,老周就撒手人寰了,因病去世。 老周这命挺苦,80年代刚有点钱,腿就被打折了,90年代有钱了,儿子也大了,结果却得病死了。 他这一辈子,可以说没做什么坏事,但是黄泉路上无老少,人你得信命。 时间来到了1995年2月下旬,春节也过去了,老周都已经去世半个月了。 焦元南他们的名气,在整个冰城,无论是道里区、道外区、平房区、香坊区还是松北区,基本上都有了他们的踪迹。 本来他们在南岗就有势力,你想想,冰城这些区域,所有的帮派都知道,冰城有个焦元南,还有个张军,这俩小子组成的团伙,行事手段生性霸道。手下兄弟个个都是亡命徒,让许多老炮闻风丧胆,这一点都不夸张。 不过那个年代不像现在有互联网,通过手机、快手啥的能知道谁是谁、长啥样。 没跟焦元南打过交道的人,根本不了解。 就说焦元南身边的兄弟,像董小利这些人,还有杜海明大哥都跟着借光出名了。 很多人想认识焦元南,就跑到董小利那儿捧场,那些大老板一去就是十来天,挥金如土,就盼着能见焦元南一面,还问董小利:“你看看焦元南啥时候来,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南哥呀?” 董小利就会说:“说不定哪天就来了,南哥忙呢。”这把那些人的胃口吊得高高的。 很多人其实只知道焦元南这个人,也知晓他的事迹,却并不清楚他长啥模样。 焦元南有点微微发胖,浓眉大眼的,是那种团乎脸,方方正正又带着圆润的感觉。 焦元南这时候在冰城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而且这个时候,他在白道的助力也上了一个层次。 谁呢?还记得史光吗?从南岗分局调到市局当副局长,主管刑侦和经侦。 在1995年,有个主管刑侦和经侦的副局长在冰城这块儿,给焦元南他们当保护伞,那你说还差啥吧?! 就在这1995年春节前后,佳木斯有个大酒店,这酒店7楼的老板是谁呢?老哥们还记得不,不是别人是康大年的酒店,由她二姐管理。 康大年属于衣锦还乡,开了个酒店,和政府对接做招待所那种,投资200多万。 这酒店的7楼有三个房间,常年住着一帮混子。 在东北,这种人叫混子,在北京叫顽主。 这帮混子都是东北大哥的典型代表,混出头了就是大哥。 屋里有个大哥,最近可苦恼了,他是谁呢?佳木斯大哥姚洪庆。 这庆哥在这儿住着,还不花钱,一年康大年还得给他拿十万块钱保护费。 这姚洪庆和姚洪俊哥俩在这儿领着一帮兄弟,长期住着。 这一天,姚洪庆跟姚洪俊说:“老二啊!我最近做梦都想换台车,昨晚做梦我又开奔驰了。” 老二就说:“哥,你是不是有点魔怔了?奔驰车有啥好的,死啦贵的。新车一百六七十万,二手都得百八十万。” 姚洪庆就不乐意了:“你看看那张绍方都开上奔驰了,我差啥呀?还有那马飞也开奔驰了,我呢?”他说了一堆混子的名字。 还说:“有的还不如咱们呢,人家都开奔驰了,我差啥呀?” 这时候姚洪庆也算有点钱了,说白了,手上有点余粮。 在1995年,老哥们咱回忆一下,能开个尼桑、蓝鸟、皇冠之类的,就已经老牛逼啦!包括奥迪100啥的。 姚洪庆现在还不是那种资产几千万的大哥,没那么多钱。 他二弟经常劝他:“哥,你信我的,买那玩意儿干啥呀?整个一百多万的车,咱又没啥大业务。咱们是混社会的,刀枪棍棒见真章,整那车干啥?人家马飞是做买卖的,需要车撑场面,咱们不需要,咱们的奥迪不挺好的吗?” 可姚洪庆不满足,说:“不行,我必须得买这个车,谁劝都不好使。” 从春节之前开始,他就像脑子魔怔了一样,一门心思要买车。 姚洪庆天天叨咕,姚洪俊烦的够呛,就讲话了:“哎呀,劝不了你,那你就买吧。” 在1995年那时候,佳木斯可没有卖奔驰的地方。 咱就说那时候买车,哪有什么4s店啊?没有!都是通过一些特殊手段。 都是那种见不得光的渠道,走私车比较多,尤其是买好车的时候。 这时候姚洪庆就说了:“这么着,不行我就上趟冰城。那可是省城,黑龙江的省会,冰城大,肯定有卖水车的。 不过这个时期的姚洪庆混的不大,在冰城也没啥朋友。 姚洪庆就领着姚洪俊,还有另外三个兄弟,总共五个人。 在1995年2月末,开上他们那辆奥迪100就出发了,从佳木斯直奔冰城。 他们开车开了几个小时,他们中午吃饱饭出发,一直开到下午,天都快黑了。 东北的冬天天黑得早,四五点钟就黑天了,眼瞅着就要黑了,也快到冰城市区了。 姚洪俊就说:“哥,咱们晚上也没地方停车,得找个旅店或者宾馆住一宿,明天再研究去哪儿买车。” 这姚洪庆一听就说:“啥呀?我得找人接待一下,咱出来得有牌面。” 姚洪俊就纳闷了:“哥,你在冰城还有熟人?我咋没听说呢?” 姚洪庆就说:“咋没有呢?你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在咱们那儿来了一伙冰城的人跟咱们干仗,就是那个叫焦元南的那伙人,我有他电话。” 姚洪俊一听就急了:“我操!哥,你疯啦!咱跟焦元南没啥交情,而且咱还跟他们打过仗!!在咱那儿的时候,可能是人家看咱们势大,没把咱们咋样!!咱现在主动送上门,万一人家心眼小,揍咱们一顿,那可犯不上啊。” 第91章 不拘小节 姚洪庆说,我觉得不应该呀!我和他又没什么大仇,之前发生的小摩擦,那在道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也没发生大的冲突。后来不在一起都唠开了吗?还在一起喝酒!不至于这样吧。我姚洪庆应该没看错人,这个焦元南,我瞅着挺有意思的。 哥,人心隔肚皮呀,这万一…!别说他逗咱们还是不逗咱们,就打电话人家说忙不接待咱们,老是说有事儿,那也挺没面子的啊!哥,是不是显得咱们没身份似的。 我说二俊呐,小了不是?格局小啦啊,我打电话估计他能接待咱们,这不是钱的问题,是面子问题,咱也正好借这个机会,也试试他的人品,看看这个焦元南识不识交,对不?他接待咱们,以后等他到咱到佳木斯,咱接待他就完了呗,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 姚洪庆弟弟也劝不住他,这姚洪庆就在这把那小通讯录本,就给找出来了,95年的时候电话也存不了号码,都拿着小本子,翻那小本子找号码。 那这会儿焦元南在干啥呢? 当天焦元南的团伙成员啊,除了赵福胜、海涛,剩下的都在屋里呢,像唐立强,还有张军他们都在,焦元南他们也刚要吃晚饭,有伙食饭,刚要动筷子,电话就响了。 这时候姚洪庆的车还没进冰城呢,快进冰城了,焦元南一看这号码不认识,他也没存啊。 “喂,哪位?” “是不是焦元南,你是不是焦元南,哈尔滨的。” “我是啊,你谁呀?” “没听出来吗?” “没有,你谁呀?” “我是市公安局的,市局的,你是不是偷东西了?我现在传唤你。” “你谁呀?你哥们儿,你别开玩笑,市局是谁呀?我不认识市局谁呀?,我偷啥东西了?你别扯犊子哥们儿。” “你偷啥东西你不知道吗?你不偷你家后院那个张寡妇丝袜了吗?赶紧来自首…! 滚犊子!我偷什么丝袜,不是你谁呀,哥们别瞎开玩笑啊,别捣乱…! 操!没听出来啊…!我是大庆啊!有印象没?。” “大庆?哪个大庆?” “佳木斯的,记得不,佳木斯的姚洪庆。” “啊…!我操,我寻思谁呢?又他妈说偷丝袜干啥的,你有病啊你,操,你啥事儿啊?大庆啊。” “哈哈哈!元南那个啥,你在冰城吗?” “我在冰城呢,你咋的,你要来哈尔滨呐?” “我啥时候来冰城,我都进冰城啦,这就进城了,我来冰城办点事儿,我来买车来了,我寻思你要方便的话,咱见面喝点,这个我安排你也行。” “来冰城啦?” “对呀!你这……你要不方便就也没事儿,咱们有机会再聚!! 操,说鸡巴啥呢?有什么不方便的,赶紧的,你到哪了?” “现在我刚进市区。 你这么的,你打听道,你奔那个冰城南岗区火车站,你一到南岗区火车站,火车站这个转盘对面有一个大胖招待所,你到这个小转盘那你就能看到,开右面第二个口,你过来吧,我就在这儿呢。” “啊,行行行!! 你多长时间能到?” “我估计得半个小时吧!! 好好!我一会儿在楼下接你,你几个人?大庆你也别住酒店了,就住我这儿。” “行了,见面再说。” “行行行,元南。” “好嘞,哎哎哎哎,一会儿见面说哎。” 撂下电话二俊说道:“哥,这焦元南挺热情啊! 操,二俊呐!你这格局别太小了,焦元南那小子我看挺靠谱。” 姚洪庆他们开车,在南岗火车站附近打听着,那个年代找不着路,还得问问路人。 “大姐,南岗火车站在哪?” 反正这找路得费点时间。 焦元南挂了电话后,张军等人看着他问:“南哥,谁啊?” 焦元南开口了:“最近都没啥喜事,自从老周死后,我心情一直不好,今天来个朋友,外地的姚大庆,跟我还挺投缘。你们还记得佳木斯打仗那次吧,在康大年开的酒店,咱们去办事,要 50 万那事,就是那个姚洪庆。他说他来是要买车办事。小双你去买点菜,整点熟食,眼瞅着人就到了,估计都开了好几个小时车了。老棒子,你找几个兄弟搬点啤酒,再找几个大桌子。” 小双说:“南哥,在这吃啊?人家外地来的,咱找个饭店吧。” 焦元南道:“上什么饭店,饭店那是谈生意的斯文地方,咱在这吃多舒服啊,喝完酒直接睡,多得劲儿。老棒子,一会儿让兄弟打扫一下楼上,打扫出 5 个房间,他们来 5 个人,都整单间。” 老棒子听了,就安排兄弟出去买熟食和啤酒。 这头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焦元南说道:“走,时间差不多了,下楼等着。” 等焦元南收拾完都已经 5 点多了。 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几个,焦元南穿着军大衣,冬天二月里冷得很。 还有小双、张军、林汉强,一共四五个人在门口等着车来。 这时,一辆奥迪远远驶来,那个年代没有导航啥的,离老远就看见了。 车停下,姚洪庆他们一下车,焦元南迎上去,姚洪庆还在问:“哥们儿,焦元南大哥在不?” 焦元南瞅着他说:“我操!大庆,我是焦元南你没看出来啊?” 姚洪庆他们一开始还以为穿军大衣在门口的焦元南,是拉客的呢。 说实话,焦元南这招待所,跟旅店差不多,比宾馆差远了,更比不上酒店,95 年冰城是有酒店的,瞧这情况,多少有点尴尬。 焦元南一看,哎呀,我操,上去就和大庆来了个拥抱,“啥也别他妈说了。” 焦元南朝着大厅一瞅,“那啥,咱上楼。” 说着就招呼众人,“上楼,上楼,菜都准备好了,上楼吃,先喝酒,暖和暖和。” 众人呼呼啦啦朝着楼道走去。 那招待所住宿便宜得很,也就十块、二十块的,单间算是贵的,还得是干净点儿的那种。 大通铺都是民工、打工的或者路过的人住。虽说不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站在走廊里头就感觉挺阴森的。 在 95 年,这就是个五块、十块、二十块住宿的地儿。 姚洪庆在佳木斯住的可是大酒店,那是按高标准装修的。 姚洪庆心里想,焦元南作为一个大哥,怎么在这种地方?这和他的身份也不符啊!! 上到二楼,推门进屋,焦元南那是热情得很,“来来来,进屋,进屋。” 姚洪庆和他的兄弟往屋里一进,后面还有三个兄弟。 姚洪庆有点懵,他心想,焦元南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哥,这焦元南怎么没个像样的办公室呢?他又看看二俊,二俊也正四处瞅呢,再瞅瞅床上的通铺,屋里哑巴和一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小子在那坐着,眼睛直勾勾的。 唐立强在那躺着呢,也没个正形,唐立强都没起来。 唐立强躺在那旮旯,侧着脸瞅了一眼进来的大庆他们,不耐烦地扭了扭屁股,穿着个红背心,上面还有个窟窿,脚丫子黑得发亮,脚后跟都是皴。屋里还有一股怪味儿,就像大车店似的,有股死性味儿,夹杂着臭脚丫子味儿,那傻华子还在那抠脚呢。 姚洪庆暗自寻思,焦元南在冰城应该混得不错啊,怎么住这种地方? 这时候,姚洪俊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哥,他这是玩啥呢?” 姚洪庆寻思:“这焦元南是给我整事儿呢吧?他是真没混好,还是没钱,还是故意耍我呢?” 这里面估计有两层意思,一是他们之前打过仗,这次来冰城,焦元南就用这大车店来寒碜他;二是焦元南可能真就混得不咋样,就是这种生活状态。 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焦元南没把他当外人,哥们儿嘛,自己家人不用藏着掖着。 这姚洪庆脑子转得飞快,又瞅了瞅屋里这些人,那哑巴穿得也不咋样,整个团伙也就刘双穿得还可以,汉强也凑合,剩下的都不咋地,也不收拾收拾,那傻子还在那抠脚,关键还有个哑巴,还在那“阿巴阿巴”的不知道在逼扯啥。 再瞧瞧焦元南的穿着,也挺一般。 难道说他真就是这种生活条件?这可是冰城啊,都说南哥是个厉害角色,难道在这冰城都没挣到钱? 当时,姚洪俊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焦元南在冰城混得也不咋地,在这社会上没什么地位,看来是没捞到什么油水。 不过这招待,是玩哪一出呢? “快点坐下。” 焦元南喊道,“小双,去找几个人把大桌子摆上,把东西都收拾好,把酒也拿上来,咱就在这喝酒,今晚就住这儿。” 姚洪庆心想,看来这是真把我当自己人了。“走走走。”他对几个哥们说道。 “来,上炕,给你们介绍介绍。” 焦元南对着躺着的唐立强喊道,“起来,这要放桌子了。” 焦元南又说:“你瞅你那德行,洗把脸不?庆哥来了,你不认识啊?之前不是见过吗?” 这边,老棒子找了两个小兄弟,“哐哐”几下把大桌子摆好。 桌上的熟食挺硬,烧鸡、板鸭、大猪爪子,还有炝拌菜、花生米,干豆腐丝之类的。 啤酒也一瓶瓶地摆了上来。 “来来来,都坐下。” 焦元南招呼着,“都来了,还愣着干啥?来,都坐这儿,喝酒。” 焦元南大声说道,“今天太高兴了,啥也不说了。” 姚洪庆见状,也觉得行,那就喝吧。 于是众人开始“哐哐”地喝了起来。 喝酒过程中,姚洪庆还能勉强喝进去点,他感觉焦元南可能确实没把自己当外人。 焦元南一个劲儿地夹菜,招呼大家吃。 这时,那边傻华子正傻笑着,用他那黑乎乎的手伸过去,就掰猪爪子。 那猪爪不小,“咔嚓”一声被他掰了开来。 傻华子拿着掰下来的猪爪,刚抠完脚的手都没洗,黑乎乎的,就把另一半猪爪放在盆里,然后拿起这半块递给二俊,还说:“二哥,吃猪爪子。” 二俊一瞅,“哎,行,哥们儿,我不饿,你吃吧。” 哑巴比划着:“阿巴阿巴。” 那意思像是“你不吃,我可吃了,客气啥……!” 哑巴和那傻小子在那咔咔地啃猪爪子。 这时唐立强放了个屁,哐一下,贼他妈响!! 这给旁边坐着的姚洪庆下他妈一聚灵!! 张军一瞅唐丽强,我操!他妈吃饭呐,你他妈能不能憋一会儿? 唐立强一点都不尴尬,哈哈大笑。 这一下,屋里那股味儿更重了,本来在屋里就没好味儿,现在屋里空气指定超标了。 焦元南也没当回事儿。 焦元南的这些兄弟,有时候急眼了,相互之间骂骂咧咧的,没什么大小之分。 二俊和姚洪庆一看这场景,心里直犯嘀咕。二俊本是个挺的斯文人,平常很注重穿着打扮,一瞅那傻华子和哑巴,黑乎乎的手抓着刚抠完脚的手掰下来的猪爪子,还在那狼吞虎咽,他就觉得有些受不了。 焦元南招呼着:“来,吃熟食,这哈尔滨红肠和酱猪爪子可香了,造啊!” “南哥,我不饿,下午在路上吃过了。” “大伙别客气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焦元南又对着姚洪庆说:“大庆啊,你弟弟有点放不开呀。” 姚洪庆回答:“他就这样,不咋饿,咱们吃咱们的。” 众人没再多说,这一吃就吃了一个多小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屋里有打哈欠的、放屁的,还有吃了大蒜味儿弥漫的。 焦元南开口道:“大庆,你这次来是干啥呢?” “没事儿,我准备换台车,买车来了。”姚洪庆回答。 “要不要找人帮忙啊?”焦元南问。 “不用。”姚洪庆心里想着,瞅焦元南这现状,混得可不咋样啊,再说冰城这地方水太深了,这南哥以前交手的时候觉得挺狠的,可现在看来在这都没捞到钱,估计没啥实力,帮不上自己。 焦元南又说:“行!那就多喝点,喝完直接在这儿睡,那边开了 5 个房间,都收拾干净了,明早起来咱接着喝,一会儿咱也可以出去玩玩,去夜总会唱唱歌,然后回来睡这儿。” 二俊瞅着他哥小声说:“走吧,我有点待不住了,哥,你瞅那哑巴和那傻子,那傻子眼睛直勾勾的,我都怕晚上他再扑上来,那吃猪爪的样子,跟吃人似的。” 那傻子自己就吃了三个猪爪子,哑巴更厉害,吃了四五个,一盆猪爪子被他俩吃得差不多了。 姚洪庆看着焦元南,心想这地方实在不怎么样。 “南哥,就不住这儿了,我冰城还有朋友,来之前就约好了,非得招待我,这还不到 8 点,我定好了,得去那边,大老远来的,不去不好。” 焦元南一听,“你这酒都没喝尽兴呢,一会儿我领你去夜总会玩,是自家哥们儿开的。”“不去了,以后有机会的。 那啥!二俊你出来一趟,我有点事,说完我就走。” “哥!啥事儿啊?在这儿说呗。” 这个时候,姚洪庆把他弟弟姚洪俊叫了出来:“二俊呐,你看焦元南他们混得不大好啊,你这样,把包给我。” “元南呐,你出来一下。” 焦元南大咧咧的,也没在乎。 “庆哥,咋的啦?这就要走啊?你看这酒都没喝好呢。 元南呐!我刚才听你唠嗑,说媳妇快生了是吧?生孩子的时候我不一定能来,你家老爷子身体啥的都还好吧,我这次来匆忙,啥也没买,这点心意,给你留点钱。” 焦元南一听愣了,“这是干啥呀?庆哥你多心啦,咱哥们儿之间不用这样啊!。” “不是,这是给孩子的,元南呐,不多,就 5000 块钱,我带的现金也不多,给孩子的,老人买点啥也好啊。你要是不收,那就是不拿我当哥们儿了。” 焦元南瞅了瞅,“那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焦越南也没想太多,因为如果换做是焦元南去了佳木斯,他可能也会这么干,一份心意也很正常。 姚洪庆说了,那行元南呐,那我今天也吃差不多了,那头朋友还等着我,我先过去。 焦元南没多想,其实姚洪庆是看他混得实在不好,心想吃顿饭可能都增加人家负担,就给留了点钱。 焦元南把钱揣起来了。 行庆哥,那既然你有事儿,咱今天先这样,你明天要是不走,咱再接着喝酒。” 就这样,焦元南他们把人送到了车上。 “你上车吧,明天要是不走,办完事儿咱再喝,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行,明天我基本就回去了,要是不走就打电话。” “行行行,那你慢走啊,庆哥。” 焦元南回到楼上,看着崭新的 5000 块钱,心想:“这姚洪庆还真挺讲究,这朋友可交。” 屋里,哑巴还在那吃猪爪子呢。 焦元南一瞅就来气,“妈的,客人一个猪爪子都没吃,一共就买了 10 个,你俩就吃了七八个。” 哑巴比划着:“我掰给他,他不要,那我不吃咋办?” 焦元南和哑巴相处久了,能看懂哑语,他无奈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旋你的吧!你他妈个囊屎包子。” 咱说焦元南还真就不是没把姚洪庆当回事儿,他真就把姚红庆当成自己好哥们了,所以没想太多,也没安排什么大饭店什么的。 因为哥们之间你不需要面子,好哥们儿才领到自己的老窝。 还有一种就是啊!你人到了一定的格局,一定的地位的时候,他就不在乎这些没有用的面子工程了。 就像有些有钱人,到有了一定的财富的时候,他就不会在意着装或者条件上有太大的需求了, 倒也不是低调!就是自己感觉不到了。 往往都是越低的段位,越想着在面子上做足了。 有句话叫大道至简,不知道老哥们能听明白不? 再说姚洪庆他们上车之后,姚洪俊就对他哥说:“哥,这焦元南不咋地啊,瞅那样是真没混明白,好像也没钱,你看那住的地方,黑咕隆咚的,一进屋就看到那脚丫子黢黑的,还有抠脚的呢。” “你别说了,我觉得吧,晚上这顿饭吃得还行,你看焦元南是个讲究,能看出来,他们兄弟感情那是相当深,这就是为啥他们战斗力强,你看他们那些哥们儿之间,没什么大小之分,在桌上,我看那小孩还开玩笑呢,人家凝聚力强啊。” “是啊,哥,咱也不咋来冰城,这冰城这么难混吗?水这么深?你看焦元南都这么狠的人了,在冰城混得这样,那得是多狠的人才能混出头呢?” “哎,咱也不知道,还是低调点吧,冰城这水肯定深。焦元南瞅着像个小喽啰,不过说不定他是深藏不露呢。” 时间来到当天晚上,他们在酒店住下,找的是那种一百块钱一位或者两百块钱一位的酒店,在当年,一晚上花上一千块钱住宿,条件就算相当牛逼啦。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姚洪庆一大早就下了楼,来到酒店吧台询问:“老妹儿,我打听一下,咱们冰城哪儿有卖车的呀?新车、二手车都行,好点的,像奔驰之类的车有没有卖的?” 那女的看了看他说:“我对车不太熟,我问问经理。” 经理过来后,姚洪庆又问:“经理,咱冰城哪家能买车啊?要好点、贵点的那种汽车。” 经理回答道:“你们要买车啊?对了,道里区有一个集市,是卖自行车和摩托车的,在那附近有一些贸易公司,那些贸易公司就有卖汽车的。你可以去看看,那门口就停着不少好车呢,一般贸易公司都有。” “那谢谢啊!”姚洪庆说道。 几个人吃完早饭,九点多快到十点的时候下了楼,开着奥迪 100 就往道里区驶去。 那时候道里区有个专门卖自行车的地方,旁边也卖摩托车,94、95 年的时候,二手汽车交易可不多见。 他们很快就在路边发现了一家公司,门口停了不少车,有皇冠、奔驰、桑塔纳等等,有的看起来崭新,有的也有八九成新。 公司招牌上写着“中诚商贸有限公司”。 几个人把车停在路边,夹着包,跟着姚大庆就往屋里走。 姚大庆一副大哥派头,率先走了进去。 屋里大概有四五个人,大厅里有,里屋还有两辆展示车。 一进屋,就有工作人员问:“先生,你们是来看车的吗?” 姚洪庆回答:“哥们儿,这是新车还是二手车啊?我们不太明白,来问问。” 对方回答:“有新的有二手的,您想要哪种?” 姚洪庆瞅了瞅说:“我看门口那辆奔驰挺好的,那车是新的还是咋的?” “啊!那车虽然不是新的,但和新的差不多,没开多久!你要研究这车呀?”工作人员问。姚洪庆在一旁听着,行!那出门去看看那辆车。 到了门口,看着那辆车,锃明瓦亮,车身黑得发亮,隔着玻璃还能看到里面有卫星电话之类的,配置相当好。 姚洪庆围着车看了半天,越看越喜欢。 这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告诉老板了:“成哥,您下楼吧,来了几个客户,大概四五个人,正围着看咱家奔驰车呢,看样子是要买车,您过来看看吧。” 老板从二楼走了下来,这老板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年纪,一副狡诈商人的模样,穿着花衬衫,下楼后就朝着门口看去。 这时姚洪庆在奔驰旁边,左看右看稀罕的够呛。 他弟弟二俊在旁边说:“哥呀,别买啦!这虎头奔虽是二手车,但也得百十来万,最低也得九十万,不行再看看别的呢。” “哎呀,你别说话,进屋。”姚洪庆不耐烦地说道。 第92章 被 骗 姚洪庆用力一推门,大步流星地走进屋里。他目光扫了一圈,这时候,那儿的老板王东成,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大成”,赶忙起身相迎。 这王东成在商圈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是个相当有实力的商人,当年那可是赚得盆满钵满。 大成满脸堆笑,热情地招呼着:“哎呀,这几位老板,来来来,快请坐。给几位倒点水喝。来来来,是来看车的吧?” 屋里的布置很简单,没有现在 4s 店那种精致的玻璃桌,只有一个沙发,还有一个类似靠边站的小凳子。 几人也没在意,纷纷坐下,姚洪俊就说道:“老板,我们是来买车的,你这儿有啥好车啊?” 姚洪庆开了口:“哥们儿,我是佳木斯来的,在外地做点小生意。我这人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车。我瞅你门口停的那辆奔驰挺不错的,咱就研究研究这辆。” 大成一听,笑着说:“啊,你说那辆奔驰啊,你要是真有心要,我给你报个价。要是来逗我玩的,那咱可就没啥好说的了。” 姚洪庆连忙摆手:“哪能呢,哥们儿,我大老远上千公里地跑来,第一站就到你这儿了,不就是为了买车嘛,肯定是诚心买。” 大成点了点头:“既然你诚心买,那我就给你个一口价,那就70万八吧!这价钱可就不能再商量了。” 姚洪庆眼睛一瞪:“多少?” 大成伸出一根手指:“七十万,这绝对是底价了,哥们儿。我也不跟你玩虚的,知道你是外地来的,要是本地的那些人,今天看看,明天再来看看,我开了价,他们走了,过几天又回来跟我砍价。我给你的这价没水分,别人来我都要价 100 万,讲到 70 多万,我直接给你 70 万。” 姚洪庆一听,心中暗喜,嘴上却说道:“这么便宜呢,哥们儿,你可别是卖亏了啊,哈哈。” 心里却想着:“这老板,还真挺实在,看来这趟没白跑。” 姚洪俊皱着眉头问道:“哥们儿,你这是哪年的车啊?怎么这么便宜呢?” 老板王东成笑着回答:“我这是 93 年的车,93 年末的,到现在也就一年多,才跑了 4000 多公里,咋的?嫌便宜啊!” 姚洪庆说:“不是嫌便宜,就是觉得奇怪。” 这时,姚洪庆的弟弟姚洪俊在一旁说道:“老板,你这车正常一年多的,我打听过,不说多了,都得 90 多万啊,最便宜也得 90 万,你这怎么这么便宜?这车是不是有啥毛病啊?” 王东成有些不悦:“你这老弟怎么说话呢?哥们儿我是诚心卖车,咱别瞎猜疑啊。我这么跟你说,这是领导的车,知道不?说白了,这都是走私过来的,手续啥的都不太全。你能买得起这车,能拿出七八十万的,你也不是一般人,你应该懂,手续也不用办,你直接开就行。你要是在佳木斯吃得开,没人能拦你吧?” 姚洪俊哼了一声:“那倒是没人敢拦我,不挂牌都能随便跑。” 王东成接着说:“就这车,领导着急处理,人家要换好车了。我看你是实在人,哥们儿,我也没要高价,一口价给你到底了。你要是觉得行,看看车没问题,咱就把车开走。” 说到这儿,姚洪俊觉得不对劲,他把姚洪庆拉到一边,小声说:“哥,我觉得这事儿有点问题,这价格低得离谱,这车会不会有啥问题啊?” 姚洪庆却想:这便宜不占白不占,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对王东成说:“老板,这价格咱再讲讲,要是能再便宜点就更好了,哥们儿。” 王东成急了:“哥们,你在哈尔滨、沈阳、长春打听打听,有卖这种车的,你看低于 70 万能不能买到,最低都得 80 万。人家领导有事,不想开这才卖的,我都没挣啥钱,说实话。” 姚洪庆想了想:“那我试试车吧。” 王东成忙说:“走走走,试试车。老弟,你今天要是能提,就直接开走。” 于是,姚洪庆跟着王东成上了车,姚洪俊也跟着上了车。 王东成坐在副驾驶,姚洪庆坐在主驾驶,他摆弄了一下,有点生疏地说:“还真没开过这种车。” 在王东成的指点下,他挂挡起步。 车在附近开了起来,虽然没跑多远,也就一两公里,转了一圈,但这车的性能和华丽的内饰把姚洪庆惊住了。 这内饰可比奥迪 100 强多了,奥迪 100 那种车里面带卫星电话的已经算不错了,而这辆车的内饰简直奢华无比。 车转了一圈回来,往那一停,姚洪庆心里有些动摇了,这便宜到底能不能占呢? 王东成说道:“你看看吧,就这么个情况。要是车没啥毛病,那咱可得签合同啊,而且你得付现金,我要现钱。” 姚洪庆回应:“这车我相中了,哥们儿。不过你这是走私车,没啥手续,也不能更名,你得再便宜点。” 王东成皱了皱眉:“就因为是走私车不能更名,才给你这个价呢,要不正常不得 90 多万?你怎么还讲价呢?” 姚洪庆坚持:“你要是能便宜五万,六十五万我就买了,我不跟你瞎扯,我带钱来的,卡里头有钱,去银行取,半小时或者一小时就能取出来。” 众人回到屋里,王东成看了看表说:“哥们儿,现在是 10 点半,你要是 12 点前能把 65 万交上,我就当交个朋友卖给你了。为啥呢?前天也有人来看车,说今天中午来,如果他们来谈好了,我可能就不能卖给你了,而且他们说出 70 万。” 姚洪庆一听,立马说道:“那 65 行,65 哥们儿,我就买啦。” 王东成一点头:“65 万你开走,你抓紧时间取钱,然后咱再看看车,没问题就签合同。” 姚洪庆此时满心欢喜,就像小孩看中了心爱的玩具,不买不行了。 他弟弟也没辙,就和一个小弟跟着去银行。那时候取钱不像现在这么方便,又要排队,又有各种麻烦事儿,不过还真就取出来了 65 万现金,然后提着钱上楼了。 这时,姚洪俊在提车的地方,还有一个兄弟陪着他。 姚洪庆说:“那咱签合同吧,哥们儿,别一会儿有人先来把车提走了。” 王东成回答:“行,不过我得先跟你说明白,哥们儿,这毕竟不是便宜东西。你看好了之后,咱们在合同上签字,签了字之后,你离开店出这个门,要是车有刮蹭、事故或者你自己开坏了,可别来找我。” 姚洪庆表示理解:“那是正常的,银行离了柜台都不管呢,我看准了,认可了,那就签合同吧。” 有人拿来了合同,上面甲方乙方写得清楚,合同条款明显都对店里有利,不过姚洪庆也没心思细看了,心想:“去他的,签吧。” 于是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王东成这边几个人拿着验钞机,对着 65 万现金又是验钞又是数钱,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几个兄弟一人查 10 万,确认没问题后,王东成说道:“行啦,这车就是你的了,哥们儿,祝你一路顺风。” 姚洪庆满脸得意:“谢谢哥们儿,这 65 万可太值了,咱佳木斯有人买个两年车还花 90 万呢,我这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吗?”说完,他便出门了。 几个人来到车前,姚洪俊问:“哥,谁开?”姚洪庆道:“我开!咱们也别在哈尔滨停了,中午直接赶路,晚上到家喝点酒,多好。在这儿别住了,这奔驰速度快,上了路开到 120、123 都没问题,直接开回家喝酒去,中午饭也别吃了。” 随后,姚洪庆上了车,他可不舍得让兄弟开这刚到手的“宝贝”。 他打火启动,姚洪俊坐在副驾驶,后面还有三个兄弟。 车很宽敞,姚洪庆喊了声:“走,出发。” 刚出道里区,还没到 15 公里呢,刚上国道不久,这奔驰速度飙升,油门一踩就过了 100 迈。 姚洪庆还想试试车的动力,可刚过 100 迈的时候,弟弟姚洪俊突然喊道:“哥,你看怎么回事?发动机灯怎么亮了?哥,车好像还有点抖呢!” 姚洪庆也感觉到了,方向盘开始抖动起来。后面开奥迪 100 的兄弟都被甩在后面了,可这抖动却越来越厉害,还有发动机报警。 这时,姚洪俊忙说:“哥,把车靠边吧。” 姚洪庆打了转向灯,将车靠在路边。 姚洪俊埋怨道:“哥,我就说吧,便宜没好货。这他妈指定是事故车,你贪便宜,这下好了吧?” 姚洪庆皱着眉头:“要不咱们去找个地方瞅瞅?” 姚洪俊急了:“哥,咱新买的车啊,虽说老板说了离开店就不负责,咱也签合同了,可这刚买就修?” 姚洪庆想了想:“咱们花 65 万买的,就算修车花个三五万,哪怕五万,加起来 70 万也还是便宜啊。” 说着,他便不再理会弟弟的抱怨,决定去找修理厂。 他们从道里区出来后,沿着路边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修理厂。 那个年代,一般的修理厂还真修不了这大奔,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规模挺大的。 车开到修理厂后,一个小伙迎了过来:“哎呀大哥,这是要保养还是修车啊?” 几个人下了车,姚洪庆说道:“我这车方向盘有点抖,发动机报警了,发动机灯亮着呢,你给看看。” 小伙看了看:“哟,是奔驰 560 啊?行,大哥,你进屋喝点水,我给你查查,不着急。” 于是,众人进了屋,喝着水,屋里还有个黑白电视在播放着。 大家边等边闲聊,奔驰车修起来可麻烦着呢。 没到 10 分钟,小伙进来了,姚洪庆忙问:“哥们儿,车怎么样?” 小伙皱着眉头:“大哥,你这车我修不了。”姚洪庆很诧异:“这么大的修理厂,怎么修不了?” 小伙连忙摆手:“不是,大哥,我不敢修啊。” 姚洪庆不解:“怎么不敢修呢?” 小伙问道:“大哥,你这车哪儿来的?” 姚洪庆回答:“我刚买的,从商贸公司买的,怎么了?” 小伙面露难色:“大哥,这么说吧,这发动机……” 姚洪庆追问:“发动机怎么了?是哪个零件坏了?咱花钱修啊。” 小伙急了:“大哥,不是花钱的事儿,我修不起,也不敢修啊。这发动机我要是拆开了,都怕装不上。” 姚洪庆不屑:“发动机拆了有啥装不上的?”小伙无奈道:“大哥,你是没看还是不懂啊?” 姚洪俊在一旁问:“兄弟,你就明说吧。” 小伙叹了口气:“大哥,这么跟你说吧,你这车子,从我们这儿开出去,别家修理厂都不敢接这活儿。你这车子问题大着呐,我刚才看了一眼,初步怀疑这车子出过严重事故,可能都撞死人了,撞得可狠了。而且你看这外壳可能还行,但钣金都动过,水箱框架也是后换的。这车子虽说才一年多,看着像新车,但发动机里面,我也不太懂,可能是爆缸了还是怎么的,反正里面像是拼凑的,还有副厂的零件。就这发动机,我拆开了都没把握能给你组装上。” 姚洪庆不信:“哥们儿,你开玩笑呢吧?我这是新车,才跑了几千公里。” 小伙坚持:“大哥,你不信,我领你去看看。” 姚洪庆起身:“走,看看去。” 众人跟着小伙来到地沟旁,小伙指挥着把车架起来,指着车底说:“大哥,你看,你看看这发动机,刚才没把车升起来,没瞅见。你看这底下,好像都用电焊焊过啊。” 姚洪庆瞪大了眼睛:“这……” 小伙继续说道:“大哥,你明白了吧?就跟以前那种破摩托似的,我曾经花 800 块买了个大踏板摩托,那玩意儿可把我坑惨了。冬天踹几十脚都打不着火,夏天也不好使,发动机到处修都修不好。你这发动机的情况,就跟那破摩托有一拼啊。” 姚洪庆看着那焊过的发动机,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知道,自己是上当了。 姚洪俊满脸懊恼地瞅着姚洪庆:“哥,我就说吧,咱让人给糊弄啦,这破车根本不能开啊。” 姚洪庆一听,也他妈闹心,他对着修理厂小伙急切地问:“老弟,你这儿就没招能修吗?” 小伙面露难色:“大哥,你这可真是难为我了,不是钱的问题。这么说吧,你这车要修,除非碰到同款型号一模一样的车,而且那车得撞得稀巴烂,就剩发动机完好无损。然后把那发动机拆开,不管是坏的要修还是直接组装,拆下来安到你这车上,兴许能行。可你想啊,那样的车发动机能好到哪儿去呢?” 姚洪庆不甘心:“就没别的办法了?” 小伙接着说:“大哥,还有一招。你这车多少钱买的?65万对吧?说实话,现在还有个办法,就是找个精通汽车的老师傅,找一辆和奔驰发动机差不多的车,把那车发动机抠出来。” 姚洪庆瞪大了眼睛:“啥意思?你是说让我弄个三菱或者桑塔纳的发动机安到这奔驰上?那能行吗?就算能走,不就成了个样子货,就剩个壳子了,这哪成啊!” 小伙无奈地耸耸肩:“大哥,那我是真没辙了,我这修不了。大哥,我跟你说,你能开这车,肯定不是一般人。但你让人坑惨了,就你这车,30万都不值,一般人根本不敢买,顶多也就值个二三十万,就买个壳子装装面子。你要是开着这车上路,出了哈尔滨,都走不了五公里,准得抛锚,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姚洪庆听到这儿,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懊悔不已,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就不听弟弟的。 小伙好心劝道:“大哥,听我一句劝,你能拿出六七十万买车,也不是一般人。你把这车退回去得了,这可是纯纯的事故车,天知道这车上死过几个人,不吉利啊。” 姚洪庆强压怒火:“行,兄弟,谢谢你了。”小伙摆摆手:“谢啥呀,大哥,以后有啥事再来。” 姚洪庆此时气得发狂,他可是敢作敢当的狠角色,想起以前在佳木斯酒店和焦元南团伙火拼时那激烈的场景,自己何曾怕过。 现在被人这样糊弄,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怒目圆睁,满腔怒火地从修理厂出来。 他没心思再开那辆大奔驰了,让弟弟开着车,还叮嘱道:“慢点开,别把这破车再折腾坏了。” 车子晃晃悠悠地往回开,在 11 点半还不到 12 点的时候,直接“啪嚓”一声,怼到了商贸公司的门口。 姚洪庆破口大骂:“妈的,敢糊弄我,你们这帮犊子是疯了吧!”他带着几个兄弟气势汹汹地下了车,朝屋里走去。 屋里有三四个小伙计,远远地就瞧见了他们,心中暗惊:“我操,那车主回来了。” 他们本以为这车主就算发现问题,也不会这么快找来。 姚洪庆一进屋:“操你妈,你们竟敢糊弄我,你们是不想活了吧!你们这是拿小鬼来耍阎王呐,你们这是在找死!” 他怒吼着,“赶紧把你们老板找来,拿辆破事故车糊弄我,收了我 65 万,你们得给我个说法!” 姚洪俊也在一旁帮腔:“你妈的,这破车刚出门发动机就报警了,我们去修理厂一查,是事故车,赶紧把老板找来,不然有你们好看!” 姚洪庆更是放狠话:“不把老板找来,我把你们的腿打折,把这店给砸喽!” 小伙计们看着姚洪庆,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社会气息。 咱说卖车的本来也都是社会人,没毛病,特别是卖这种车的,更是狠角色,你不狠,这买卖能做? 这一单赚的钱够普通人赚好几年的,要是有人坏了规矩,不得往死里整。 小伙计说道:“大哥,你别生气啊,我就是个打工的,啥都不知道。我这就给老板打电话,老板还没在。”说完,就赶紧跑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此时正值中午,这老板王东成把这辆车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估计也就花了 20 万,一转手卖了 65 万,净赚 40 万,非常高兴。 他正领着几个哥们儿在外面喝酒,突然电话响了。 王东成接起电话:“喂,咋啦?” 伙计小胖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老板,上午卖奔驰那小子回来了,而且他一进屋就发火,骂骂咧咧的,看起来像是道上的,还要砸店呢,可吓人了。” 王东成冷哼一声:“操,吹牛逼,佳木斯那边是有狠人,不过他能把我怎样?我这就回去,你告诉他,让他等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边店里,姚洪庆还在大骂:“你妈的,这老板还能不能回来了,敢耍老子!” 小伙计在一旁劝道:“大哥,你别生气,老板在外面吃饭呢,马上就回来,你放心,我们王城二手车行一直都是诚心售车。” 可姚洪庆他哪能轻易消气,气得直蹦!诚信你妈啊……! 他们五个人坐在那儿,满脸怒容。 没过半个小时,12 点左右,门口传来动静。 咱说干这种卖车生意的,没点社会背景哪行?就像开浴池、开酒店的,不沾点社会,这生意都难做。 在那个年代,卖这种车的人,哪个不是在社会上有点门道,和炮子沾点边。 这时,一辆大面包和一辆奔驰停在了门口,老板王东成从奔驰上下来,他那辆车还很新,“咔咔”几声,停在了门口。 大面包的车门猛地被拉开,呼呼啦啦下来了十个人。 这些人,清一色的光头,就算有几个不是秃瓢儿的,那脑袋上也都是青茬儿。 他们个个身材魁梧,肌肉贲张,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身上文龙画虎的,有盘着的蛇、滴血的剑,还有纹下山虎的。一手一个个,都不是善类。这些人一下车,便气势汹汹地朝着车行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老板王东成,他一进屋,脸上瞬间堆满了假笑,对着姚洪庆说道:“哎呀哥们儿,你们怎么回来了呀?” 他那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奸诈和警惕。 第93章 格局小啦 此时,姚洪庆斜眼瞅了瞅进来的这些人。嗯?这他妈的,老板对面和后面站了十个秃瓢儿。 这十个家伙,往那儿一站,那气势,一瞅就是典型的大流氓,是那老板的打手啊。 他们年龄都在三十八九、四十来岁的样子。那脑瓜子,一个个的不光秃,还不像和尚的光头那样圆润。 你仔细琢磨啊,这混社会的打手,脑型和大哥的脑型可不一样,这里面学问大着呢。 打手的脑瓜子又尖又秃,而大哥呢,脑袋通常都挺大,胖乎乎的,顶上还鼓起个包,恨不得有几道褶儿。 进来的这十个家伙,个顶个都是那副德行,看着就不是善类。 姚大庆心里犯嘀咕,这他妈的怎么都是社会人呢?再看看自己这边,就五个人。 人家那边光社会人就十个,再加上这店里的员工还有六七个,这加起来都十六七个了。这局势,可有点危险啊。 姚大庆朝着对面喊:“哥们儿,你那车是不是他妈的撞死过人呐或者撞过!?你别糊弄我!” 对面的王成大哥倒是不慌不忙,往那一坐,抽了口烟。 姚大庆又喊:“你就说,你那车是不是事故车?是不是撞死过人?” 王成慢悠悠地说:“兄弟,咱别唠事故车那没用的。车在这儿都验好了,咱也签合同了,对吧?哥们,这卖汽车就跟卖古董似的。你说你捡漏买个古董,花五块钱买的东西,结果值五千万,你能退回去吗?不可能吧。你不能因为自己看走眼了就反悔。车也一样,二手车就这情况。再说了哥们儿,你买得多便宜呀!正常那车新车一百多万,开了一年多的都得九十万,你这六十多万就拿下了,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姚大庆一听就火了:“你这话说得不对啊。我买车的时候可问你了,你说没毛病。 卖东西的谁不说自己东西好啊,卖西瓜的还说西瓜甜呢。 但这是车不是别的,我他妈的找了修理铺,连修理厂都去了。去了一家不行,去了三家,人家都说这没法修。发动机拆开都坏了,人家都不敢装。那发动机拆都不敢拆,底下是用劣质电焊焊的,跟假焊似的。现在发动机还报警,这破车我还敢开吗?” 王东成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会修不好?没那回事儿,哥们儿!就你那车,我跟你说啊,是他们技术不行。我有个弟弟,修车技术那是杠杠的。从这儿往东走没多远,我这么跟你讲哥们儿,你就花个两三万,我给你找个修车的地儿。别人修车要你五六万,在我弟弟那儿两万块钱就能搞定,肯定能给你修好。我那哥们儿专修各种疑难杂症,你这车到他那儿,保证能修好。你再开个两三年肯定没问题,之后再有问题再修呗,咱本来花的钱就少,对不对?” “你放屁!我刚买的车,现在还得我掏钱去修?”姚洪庆怒吼道。 王东成收起笑脸:“你嚷嚷啥呀?哥们儿,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你毕竟花的钱少,省了二三十万呐!我王东成在这二手车行说话,没毛病吧?你不就是为了捡便宜嘛,你买的价格确实低于市场价,那你就得承担风险。要是你花 90 万买车,肯定不会有这问题。我门口那车,价值 100 - 120 万之间的,开了一年才几千公里,120 万的车我 100 万卖给你,你又不认。你不想花钱又想装逼,是不?这么说吧,哥们儿,就你这发动机,说句不好听的,你把它拆了,回头找个别的报废车发动机装上一样能开。不是奔驰这个型号的车都行,只要发动机差不多,装上之后,你开出去,外面人谁能看出来?不都是奔驰车嘛。你花 60 多万,就开个壳子也值啊,毕竟新车 100 多万对不对?” “你他妈放屁!我大小也是个人物,回家开个壳子?你开什么玩笑,我拉个他妈奔驰壳子?我是王八啊!我告诉你,车必须给我退,不然我把你这店给砸喽!!”姚洪庆怒目圆睁。 王东成冷笑一声:“退车?不可能,哥们儿。你要是想修车,我可以给你找地儿。说实在的,你那 60 多万,就当是买个壳子啦。我也看出来了,哥们你多少也沾点社会。你回佳木斯或者黑龙江也好,自己找个发动机装上开呗,不也挺好嘛?再开段时间,你转手还能卖个四五十万,你也没赔多少,但退车,肯定不行,你他妈想多啦。” “你说准啦?”姚洪庆咬牙切齿。 “我说准了,退车?想都别想,没人会给你退。”王东成寸步不让。 “你他妈不给我退,真当我好欺负?我把你店砸喽,你信不信? 操!跟我玩社会?你一个佳木斯来的跟我这儿耍横?你是真不知道我是谁吧?”王东成威胁道。 王东成脸色一沉,接着说道:“兄弟们,让他知道知道咱们是干什么的!别以为我只是个卖二手车的,我以前是干什么的,让他见识见识。” 说完,只见这十多个人,手里都拿着双管猎枪,咔咔作响,气势汹汹地进了院子,冲进屋里。 另一边的一个人,呼啦一下把卷帘门拉了下来。 姚洪庆这边,有个兄弟手里还拿着把小短家伙,刚要出门,就听到一阵呵斥声。“哎!哎!不是!”只见对方一群人,各个拿着家伙,在灯光下锃亮锃亮的,还有人把双管子一指,大声吼道:“干啥呐!!?” 这时,老板王东成抽着烟,冷笑道:“哥们儿,还牛逼不?把那破玩意儿放下。” 他指着姚洪庆的一个兄弟放下武器,接着说:“你以为我就是个卖二手车的?在冰城,我不吹牛逼,我王东成在卖二手车之前,在道里区混的时候,乔四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跟我玩社会,操,你动一下试试。” 当时姚大庆他们虽然也猛,但毕竟只有五个人,被对方十个人拿着双管枪指着,谁能不懵?姚大庆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 这时,王东成看向姚洪庆,姚洪庆也瞅着他,无奈地说:“行,你牛逼,我认了行不?这 65 万我们不要了,车我们开走?” 王东成一听,笑了:“这就对了呗,你这就算是识趣了。还是那句话,你回去找个拖拉机发动机装上,开着也是奔驰,这钱花得也不冤,是不老弟,你啥时候再来,用车吱声,哥给你优惠。这次就这么地了,算哥对不住你啦。” 姚洪俊、姚洪庆瞅了他一眼,说了句:“行,你牛逼。”然后起一身。 姚洪庆跟着姚宏俊说:“我们能走了吧?” 王东成说:“能走,能走,绝对能走。” 说完,呼啦一下打开门,姚洪庆、姚洪俊领着三个兄弟出一门。 一个兄弟上了奥迪 100,剩下四个人准备坐奔驰,不过这时开车的不是姚洪庆了,他哪他妈还有心情。 车启动的时候,声音有点大,坐在车里,他弟弟说:“哥,你看我说吧,算了,咱们花钱认了,回家找找明白人,看看上哪儿拆个发动机。” 姚洪庆一听就火了:“拆什么发动机?他们糊弄我,我他妈干死他,你妈的这头不是熊人吗。在佳木斯,咱也是狠人,敢这么对我姚洪庆。” 姚洪庆他拨通家里兄弟的电话,“老四,你干啥呢?赶紧组织兄弟。我在冰城让人给懵了,你这样,早点组织兄弟,连夜冰崩了他们,不崩他们我咽不下这口气。你赶紧过来,车我都可以不要,我也得崩了他们。” 姚洪庆在佳木斯那绝对是硬实,他这一招呼,老四找来二三十个兄弟。这些人一听大哥受辱,二话不说,连夜从佳木斯往冰城赶。不过佳木斯到冰城有段距离,得六七个小时。 这边,姚洪庆他们开着车在环城路上转,兄弟们都说:“哥,真干他们啊?” 姚洪庆咬着牙:“干!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他妈应可车不要了,就当花钱买教训。但明天人我必须崩他,操你妈,我姚洪庆啥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负。” 姚宏俊瞅了瞅,说道:“哥,咱们不如找焦元南,他毕竟是冰城的。” 姚洪庆却皱眉道:“操!焦元南都那样了,混得也不好,你找他干啥?别给他添麻烦啦。”姚洪庆这人很仗义,他是真觉得焦元南现在状况不好,“兄弟我就不多说了,你看焦元南那伙人,一个个穿得那寒酸样,肯定是没钱,没钱肯定是混得不好。人家对面那大哥那么牛逼,手下兄弟十多把长家伙,咱别让焦元南惹这事儿了。” “行行行,不找他了,麻烦他犯不上。” “哥,那咱给焦元南打个电话,晚上一起吃点饭吧!反正都来了,人家请咱吃饭,咱还焦元南个人情!! 姚洪庆点点头,行!他那人不错,我俩挺对脾气,我这心里憋屈,找他喝点儿。”说着,他就拨通了焦元南的电话。 此时焦元南正琢磨着晚上吃的呢,“今天晚上吃熟食吧,昨天晚上吃饭吃得不得劲儿,那哑巴吃东西没个吃相,吃个猪爪子跟他妈打仗似的,今天多买点,再买十五个猪爪子,整只板鸭,咱们好好喝点。” 正想着,电话响了,“喂,南南,我是大庆。” “大庆啊,你回佳木斯啦?” “啊!还没呐!!我这有点事儿,耽误了,没走成。” “没走成就过来喝酒啊,我刚买了熟食。” “不是哥们儿,熟食就不吃了,你出来咱俩喝点酒,方便不?我请客。” “你不想吃熟食啊?那行,咱找个饭店,我有个哥们在南岗区开饭店,咱去那儿。” “行,那我往哪儿去?” “你现在就开车往站前那边有个董家大院走,那是我哥们董小利开的饭店,旁边还有 ktv,咱在那儿集合。” 焦元南挂了电话,心想:“这小子不愿意吃熟食,咱就去饭店。董家大院是个家常馆子,是董小利开的。倒不是我焦元南差钱,就是觉得在熟悉的地方自在,在楼上吃吃喝喝睡一觉挺好。我就去董小利那儿,该花钱花钱。” 不多时,双方都来到了董小利的饭店。 不多说,一进门进了包房,焦元南他们来得晚,姚洪庆哥俩先到了。 焦元南一进去,就看到姚洪庆他们五个人,一个个脸色阴沉,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焦元南一看这架势,感觉这里面有事。 但是焦元南也没多说什么。 你看焦元南和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哑巴,傻华子,还有老棒子这几个人,包括唐立强往这儿一坐。 这时候包厢外头来了个小服务员,因为焦元南他们经常来,小服务员也认识他们,随即拿菜单来到了焦元南的跟前,哎呀!南哥!你看今天点点什么菜?焦元南拿眼睛一扫。 那个我也不点了,把你家最拿手的。菜都给往上上,今天我佳木斯来个好哥们儿。啥好给我上啥?!! 小服务员一点头,放心吧南哥。 回头再包厢就出去了。 本来就是最正常的一个举动,但是在姚洪庆看来,感觉焦元南有点装。 在他的印象当中,焦元南混的不咋地。但是他没有瞧不起焦元南的意思,他就是不想让焦元南破费。 随后姚洪庆说了,南南,咱哥俩别客气啊,你看昨天你安排我,这我这不没走上吗?今天啊,你千万别和我抢这顿饭,我来安排!! 焦元南这头呵呵一笑,大庆啊,你大老远来的,我能让你安排吗?那怎么的,瞧不起我焦元南呐?一顿饭咱俩还他妈抢上了。 随后焦元南接着说了,唉,我说大庆,我看门口停了一台奔驰,那是你买的吧,我瞅了一下,这车不错呀!花了多少钱呐? 咱说如果不提这个车,姚洪庆在心里头还能好受点,这一提这车,姚洪庆脸色马上又沉了下来。 他也不可能和焦元南说,我他妈图便宜买了辆车让给糊弄了,这他妈脸上过不去呀,但是他弟弟姚红俊可不这么想。 姚红俊的嘴挺快,听焦元南这么说,瞅了一眼他哥,又瞅瞅焦元南,南哥,你也看到门口那辆车了吧,瞅着他妈挺好,但是这车是个大事故车,说句不好听的,南哥你别笑话我们呀,我们这个车让人给骗啦!! 这时候旁边的姚洪庆瞪了一眼姚洪俊。 姚洪俊接着说,你看哥!!南哥不是外人,咱们也不用要不要面子的啦!。 焦元南一听,啥?让人给骗了? 一瞅姚洪庆,怎么的!大庆到底咋回事啊?来!你和我学学。 姚洪庆憋得满脸通红,别他妈提了,妈的一提我就来气!来来来,不说了不说了,一会儿菜上来,咱俩好好喝点,啥事也不耽误咱们处哥们。 焦元南一听,知道姚洪庆爱面子,指定是他妈吃瘪了或者怎么样,随后一首姚洪俊。 二俊!到底咋回事儿啊?你看那怎么的,还拿我当外人啊? 姚洪俊瞅了瞅姚洪庆,姚洪庆没吱声,在那块挺郁闷。 这功夫姚洪俊可不管那个,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的,非常详细的和焦元南学了一遍。 焦元南一听,眼珠子一瞪,这火蹭一下就上来了,啥!!你妈的这他妈不是开玩了吗?这不纯纯的欺负人吗?你妈的!哪有这么干的!!不行!大庆!这个事儿咱们必须去找他,你妈地!他咋这么牛逼呐?焦元南在这头愤愤不平。 那头姚洪庆瞅了一眼焦元南,你看南南,那什么,这事儿不用你管啦,我给我佳木斯的兄弟也打电话了,他们正往这头赶呢!等我兄弟到了再说!那小子能干那么大个买卖,而且人家手里头有他妈好几把长杆子。那指定也不是好惹的主。我的事我自己解决,这件事,你就不用跟我操心了。 这时候这小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了。 姚洪庆接着说,来!南南,别的咱们不说了,咱们今天就是吃饭喝酒,不管咋的,不耽误咱们处哥们。 姚洪庆越这么说,焦元南心里头越不得劲儿。 焦云南啪!往起一站一呲牙,你妈地!在他妈冰城我哥们受欺负了,那咋的大庆啊?你是没拿我焦元南当哥们是不是?好赖不及,我他妈在冰城混一回,大庆!啥也不说了,这事儿我去给你办,走!咱们他妈也不用等你兄弟过来了,咱现在就去把钱要回来,我他妈道要看看,这逼到底他妈能有多牛逼? 姚洪庆往起一站,一拽焦元南,你看南南呐,不说了不说了。我刚才不说了吗?也没有多大的事儿,我自己能解决,这么的,咱们先喝酒,等到我兄弟到了再研究怎么办…? 说实话,姚洪庆他是好心,在他认知当中,焦元南在冰城就是个普通小大哥,混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吧!可能自己管那么一片,可能在自己管辖的这一小片好使,他压根就没想到,焦元南在冰城是什么段位,还有一点,他确实不想给焦元南添麻烦。 而这边的焦元南,他的态度毋庸置疑,这件事他管定了。 怎么的?我焦元南的兄弟,在冰城自己地界让人欺负了,那就不就等于欺负我焦元南一样吗?根本没把我焦元南放在眼里头。 而且焦元南还有另一种想法,我也得让你姚洪庆高看我一眼,让你知道知道,我焦元南在冰城是怎么回事? 而旁边的张军和唐立强,听了这件事以后,没什么态度,没有一点波澜,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 但是林汉强,王福国,老棒子,你包括傻华子还有哑巴,也都愤愤不平。 这也能看得出来,这帮人的人物属性和人物性格了。 这功夫小服务员端着菜颠颠进来,啪!往桌上一放,南哥!咱们一共12道菜,这是第4道,溜肥肠。 焦元南一摆手,用眼睛扫视了一圈自己这帮兄弟,走…!起来!跟我去出去办事。 随后瞅向了姚洪庆和姚洪俊,大庆?千万别和我客气,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在冰城你受委屈,那就是打我焦元南的脸,这件事我必须给你整的明明白白,你放心吧。 随后走向姚洪俊,二俊,你领道…!咱们现在就过去把钱要回来。 姚洪庆一看焦元南是真心想给自己出头,他也把自己架到这一块了,不能再说别的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旁边的姚洪俊也说,哥,你看不行咱让南哥去一趟呗。 姚洪庆说,那也等老四他们来再说啊…!。 焦元南说了,等鸡毛等啊,用不着,走!现在咱们马上就过去。 这头小服务员一听,哎呀南哥?这怎么的你们要出去办事去啊?那这菜还上不上啊? 焦元南瞅了一眼小服务员,操!上…!怎么不上啊?你就正常上菜,你上完菜,我们这头事也办的差不多了。 小服务员一点头,好嘞!南哥…!。 姚洪庆一听焦元南这么说,还寻思呢,我操,这焦元南别的不说,反正心劲儿是够用啦…!但是你在社会上玩儿,得拿实力说话,他一瞅焦元南这哥几个,心里头多少有点没底,这到底靠不靠谱啊? 但是姚洪俊可不这么看,他瞅焦元南这帮人看似不起眼,但是总有那股劲儿…,但是那股劲儿他还说不出来,总觉得焦元南没有表面上看似那么简单。 姚洪庆也非常无奈,随即姚洪俊打头,后面跟着焦元南这帮人,还有姚洪庆和自己几个兄弟,走出了包房来到门口。 来到门口,焦元南和姚洪庆说了? 大庆啊,你和二俊坐我车,你来带路,剩下的兄弟们,让他在后面跟着。 说完这话,这姚洪庆和姚洪俊才注意到,离他们不远,也停了两辆车,一辆黑色的虎头奔和一辆吉普车。 焦元南领着姚洪庆哥俩,张军开车,上了自己的那辆虎头奔,剩下的兄弟开着剩下的三辆车在后边跟着。 随即,姚洪俊坐在副驾驶领路,奔这个王东成的车行就干过来啦!!。 在车上姚洪庆和焦元南聊天还问呐,唉,南南!你这车我看和我那个是一个款的,你这车啥时候买的呀? 焦元南说,啊!我这个应该是老款了,我这都开五六年了。 听完焦元南的话,姚洪庆心里头暗暗佩服。而且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姚洪庆心里暗暗着,我操!小啦…!妈的是我他妈格局小啦!瞅着焦元南这帮兄弟个个其貌不扬,我这还他妈颠颠买便宜车呢,人家焦元南四五年前,就已经坐上大奔了。 这时候的姚洪庆,包括姚洪俊对焦越南的想法改变了。 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妈的,焦元南绝对不是我们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太他妈低调了这也。 第94章 黑道法则 咱说这头姚洪庆和姚洪俊哥俩,对焦元南这伙人又有了新的认知,但是姚洪庆也想了,就算你焦元南挺牛逼的,但是应该也只是在火车站这一片吧!!姚洪庆这时候心里还是没底,因为他知道对面那帮有10多个人,虽然自己这头人数和他差不多,但是人家那头光长杆子就好几把,这他妈要是去了,可能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关键他瞅焦元南这帮人好像没有家伙。 姚洪庆这时候和焦元南说了,我说元南的到那块儿呢,咱们好说好商量,如果不行的情况下就先拉倒,等我兄弟们过了再说,我和你说,那头的人可不少,而且他们手里头长杆子就四五把呀。 焦元南随意的瞅了瞅姚洪庆呵呵一笑。 大庆,你就放心吧,这点事啥也不算,如果他要是好模好样的,能把钱退给咱们,咱们相安无事,如果他不把钱退给咱们,你看我怎么收拾他,你看我扒不扒的皮就完啦。 姚洪庆听到这儿,已经架到这上面了,也不能多说啥了,但是他心里还想着,这焦元南说话多少有点水分,应该吹牛逼的面大。 但是这个也正常,社会人嘛,都想把自己说大,吹吹牛逼也正常,而且包括他自己,如果这种情况下也吹牛逼,姚红庆现在感觉到焦元南应该是硬的头皮,去办这件事儿。 正想着呢,这4辆车就已经来到了王东成的汽车商贸公司门口了。 这时候天刚刚擦黑,只见商贸公司的楼里头灯火辉煌。 4辆车拐进来,进了大院随后咔嚓往门口一停! 焦元南和姚洪庆,姚洪俊,还有这帮兄弟,咔咔的全都下车了。 随后焦元南一摆手,走!进去瞅瞅。 本来姚洪庆还抱着一丝希望,寻思没准把家伙啥的放在车后备箱了,但是瞅焦元南那样,没有用家伙的意思。 但是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不能多说啥了,跟着吧,只能看事情怎么发展啦。 而这头这4辆车刚进院的时候,里头王东成他们正在办公室里头吹牛逼呢,这十几个大光头也都没走,在那互相捧着。 王东成一个兄弟,马上跑到办公室一推门,成哥,咱们院里头来了4辆车,其中有两辆车,就是上午买奔驰那个,后来的两辆车不知道是谁,在车上下来的人,我瞅着气势汹汹的,来者不善啊!!。 王东成呵呵一乐,能他妈咋地,在自己的地界儿,来多少人咱也不怕,哥几个!把家伙事拿着,咱们就在那等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如果这小子磨磨唧唧不识抬举,妈的,今天坐地把他们就干这块。 随后王东成啪!往老板椅上一坐,拿了一根烟叼了起来。 这头姚洪俊领着焦元南他们就来到了办公室,随后往屋里头就这么一进。 王东成一瞅,我操!这他妈也来十多号人,但是他们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拿,王东成心里头马上就有底了。 而且身边这帮兄弟,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剃个大光头往那一站。 气势啥的,就已经碾压姚洪庆这边。 王东成嘴里叼着烟,坐在老板椅上斜了眼睛瞅了一眼姚洪庆。 我说兄弟怎么的,你他妈没完啦? 这头姚洪庆刚要说话,焦元南就这么一摆手,示意姚洪庆别吱声。 随即往前上了一步,瞅了瞅王东成和旁边占着这些大光头。 焦元南说了,我说兄弟,你们的事我听说了,我呢!也是冰城的,我是站前混的,别的我不多说,哥们儿!你这个事儿做的他妈不地道,没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你这多少沾点儿欺负外地人啦?我今天来不和你多说,咱们都是冰城的。别的我不多说,你看你把这辆车给我兄弟退了,然后我做东,咱们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交个朋友!都是道上混的,因为这点事儿红脸犯不上。 这时候王东成把手里的烟,放在烟灰缸里头就这么一拧,我操兄弟!你他妈谁呀?说话口气可不小啊,白纸黑字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这辆车是他妈你兄弟贪便宜买的,我也和他说了,出了这个大门,什么事我都不管了,你兄弟也他妈同意了,怎么的?我这个买卖做的有毛病吗? 随后他瞅了一眼姚洪庆,我操,你还他妈找个什么社会人过来,怎么的,跟我俩玩社会这一套啊,你他妈太嫩了,你打听打听我王东成是他妈干啥的?你他妈真以为我就光是一个卖他妈车的吗? 随后王东成瞅了一眼焦元南,哥们儿,话我说完了,别说你是冰城的,你他妈就是哪儿的?这个钱我也退不了,知不知道?如果你想跟我俩玩黑的,随后王东成眼珠子一瞪,旁边这几个大光头,也得往前上了一步,还有四五个人,咔嚓!拿着五连子就这么一上膛。 咱说这时候这屋里头,其实已经有一些微妙的变化了,但是这帮人谁都没有注意。 怎么回事呢?正当焦元南和王东成说话的时候,这头你看张军林汉强,王福国。包括哑巴和傻华子,已然慢慢的开始移动了。 干啥呀?这哥几个已经开始走位啦。 你像张军他们这帮人,进屋以后,已经瞄到了对方这帮大光头的各个位置,他们都找好了自己有利的位置。如果这头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那头直接就能拿下。 这帮人那是纯纯的刀枪炮,像这种大场面见的多了,而且以前他们也吃过亏,所以进屋之后,已然不用指挥,自动找好自己的位置了,就像咱们玩游戏,都已经走好位了。 姚洪庆,姚洪俊,这哥俩这时候心里没底了。 一看这个架势,我操!虽然焦元南说话挺硬,但是怎么瞅。怎么都感觉自己这头占不到便宜,讨不着好啊,毕竟人家有枪啊。 这时候焦元南若无其事的,往前上了两步,来到了王东成的老板台前,而张军和唐立强随后也默默的往前上了两步。 这个动作看似自然,但是这说白了,其实是战术动作。 焦元南非常轻松地淡淡的说道。 我说兄弟!我呢!也不和你废话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个钱你能不能退…!? 这时候王东成,啪!一拍桌子往起一站,能退你妈啊…!这句话没等说完呢。 只见焦元南,以非常的速度,手伸向自己后腰,唰…!直接?出了一把黑星大54,往前面就这么一指。 与此同时,砰!砰!砰!三声响响。 这都是一瞬间的事儿,谁他妈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全都懵逼了。 这头姚洪庆也吓懵了,定睛一看,靠在王东成右边那几个拿五连子的光头,直接有三个倒在了地上,哎呀!哎呀!哎呀…!我操!…哎呀我操…! 而这时候画面定格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焦元南包括张军,林汉强,唐立强,华子,哑巴,手上都多出了一把黑星54。 而且焦元南这枪口,指着王东成。 而张军,唐立强,林汉强,王福国他们枪口,都把这帮大光头给顶上了,而刚才的三声枪响谁干的?哑巴开了一枪,傻华子崩了两枪。 这就是焦元南团伙的一个默契了,瞬间治敌。 哑巴开头的一枪和傻华子的那两枪,都分别打在了,对面三个拿五连子大光头的腿上,这三个人瞬间倒地,嗷嗷大叫。 还有两个拿五连子的,不知所措,没等反应过来呢,已经被哑巴给支上了,顶在他脑袋上,阿巴,阿巴,操你妈!。 前前后后不到十秒钟,焦元南这帮兄弟,已然把王东成这帮人死死拿捏了,王东成这时候都他妈傻啦。 他也没想到,没说他妈两句话呢,还没等自己摆谱装逼完呢,就已经让焦元南他们给拿捏了。 王东成一脸惊慌,来回拿脑袋扫视着这场面,这……唉唉唉…!兄弟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呀。 焦元南面无表情的把五四手枪,往老板台上一扔,随后一伸手拿起了王东盛放在老板台上那个盒希尔顿。抽出一根香烟,啪嚓!一点着,把第一口烟,吹向了王东城。 操…!好说你妈呀!好说!你他妈这个时候好好说了,我告诉你,我焦元南说话不说第2二遍!你妈的,谁他妈把你们这帮人惯出这臭毛病的。你们他妈也算是个社会,还他妈出来和我玩这套。 这头王东成一听,非常惊讶,眼珠瞪得跟牛懒子一样,啥…!?焦元南…?你是站前路的焦元南呐…? 王东成这时候彻底懵逼啦!他太知道焦元南,张军他们是什么人啦!而且这时候焦元南张军他们在道上的名气正旺。 那你在冰城混的,有几个不知道他们的呀!!而且他们的所作所为和别人不一样。都知道这帮人非常的生性!!光身上的人命就有好几条!!再包括你在道上一些传闻,都是越传越大,越传越夸张,把他们传的神乎其神! 焦元南斜着眼睛瞅着王东成,不冷不热的说道。 对,我就是焦元南,你怎么的…!? 这时候王东成马上大变脸。 刚才还一脸的不屑,这时候满脸对笑,这也顾不上受伤的兄弟,马上颠颠绕过老板台,来到了焦元南的跟前,伸手想要和焦元南握手。 哎呀,你看南哥你怎么不早说呀?你看咱们之间怎么还整上了,误会误会呀? 但是焦元南根本就没搭理他,王东成尴尬的收回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这时候王东成又瞅上了姚洪庆。 姚洪庆这功夫正他妈愣神儿呢,他还没缓过来呢,他现在才真正的知道,我操,原来焦元南他妈这么牛逼呀!。 这对面的老板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就已经变成这个逼样了,可想而知焦元南能量有他妈多大。 王东成满脸堆笑的,又走到了姚洪庆的跟前。 哎呀,你看哥们!这不误会了吗?那什么,你是哪的来的?您贵姓? 姚洪庆刚缓过神来,啊…!我是佳木斯的姚洪庆。 哎呀庆哥啊,你说你认识南哥,你也不吱个声,你要是吱声,咱那车别说他妈65万啦…!哎呀…!你就30万都能拿走啊。那车呀,我跟你说实话,咱们这行就这么回事,这有时候以次充好,也是为了多赚点,你看你提一下南哥就完了呗!!你看还让楠哥亲自来一趟,这事他妈整的…! 这功夫,旁边的姚洪俊牛逼啦!一看这情形,马上明白咋回事儿了,我操!大反转,你妈的。 姚洪俊一瞅王东成,”“唉唉唉!别废话!问你呢咋办?” 王东成马上道:“退车,绝对给退,立马就退车,你看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不自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吗,都是兄弟,钱我马上就给你拿回来!那个南哥不好意思啊,我也给庆哥道个歉。” 咱说你在江湖上混,还真就得像王东成这样的。 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到什么时候你得知道是什么情况,应变能力你得强,你不能硬刚。 你像王东成做的就非常的好。 他这么做一来,你让这帮人心里头得劲儿,就也说不出来太大的毛病了。最起码人家有这个态度啊! 这时候焦元南瞅了一眼姚洪庆,大庆,你看怎么办,行不行? 姚洪庆这时候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多少感觉这也太突然了,没想到这么顺利。 还没等说话呢!这王东城马上颠颠的来到了自己的卷柜跟前,啪!就这么一打开,随后把收到那个65万拿了出来。 把装钱这个兜子,直接递给了姚洪庆,你看那什么庆哥啊!这钱我还没存银行呢!这钱你收好!还有啊,你看这大老远来的。 他回头瞅了一眼焦元南,南哥!啥也不说啦!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是不是?一会儿都别走啦,兄弟们都辛苦啦,一会我做东,咱们呢,好好的喝点。 这头姚洪俊接过了装钱的兜子,王东成马上又和焦元南说了,南哥!这事儿老弟做的不对,在这儿我在正式的跟大伙道个歉,还有你看南哥!我这三个受伤的兄弟,能不能先让他们上医院啊!? 咱说王东成做的是滴水不漏,这我也弯腰了,我也低头了,钱我也还回来了。 这头焦元南一看也差不多了,你看人家有的态度,我已经不能再多说啥了。 焦元南一点头行,你先把受伤的兄弟送到医院去吧!你态度不错,我他妈也不难为你。 这边王东城冲着自己兄弟们一摆手,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受伤的三个人,这就要往外面抬。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一个声音,唉,都他妈别动弹。 谁说话了?张军说话了。 咱们都知道张军什么人呐,雁过拔毛的主啊。 这头一说给王东成造一愣,你看兄弟咋的了这是啊…? 张军说了,咋的了?你把我兄弟坑完就他妈拉倒啦?你把钱拿回来,那他妈是你应该地!但是我兄弟他妈来这是买车的,这车买不到,我兄弟怎么回家? 张军说的话,让姚洪庆哥几个一愣?你包括焦元南也有点懵,我操,他怎么又来事儿了呢? 这时候王东成的脸,虽然陪笑着,但是瞅着比哭还难看,那你看兄弟啊,那你想咋的呀?这…!王东成这时候有点不知所措。 张军这时候,把枪往起一收。但是你看。哑巴和傻华子他们的枪可没收起来,还在那支着呢。 张军晃晃荡荡来到了王东城的跟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那什么兄弟,我们呢,也非常讲理啊…!这你不也说了吗?咱们现在那都是朋友了,对不对?哎,我问你呢说话。 王东成抽抽个脸,对对兄弟,咱们现在是朋友了。 张军说道,那你看,你说咱们都是朋友了,是哥们儿了,那我就和你直说了啊!!唉?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们停那里几辆车里,还有一辆奔驰车是不是?别的不多说了,我这哥们儿就非常喜欢奔驰。但是咱们可不熊人啊,你记住了,我不熊你…!那辆奔驰呢,我们也不要,你看借我这兄弟开几天你看咋样? 说着,张军虽然脸上是微笑着,但是眼神里头露着凶光。 王东成啥人呐?一听就明白咋回事儿啦,心里暗骂,我操你妈张军,你他妈这是铁铁要熊我呀!你嘴上说的好,说是借!你妈的如果这车借给你,你他妈还能给我送过来了吗?想到这儿,王东成心如刀绞,咋的?真他妈心疼啊…! 但是你还一点招都没有,以张军的性格,那能放得过你吗? 而且这时候是焦元南他们团伙的鼎盛时期,那一个个真他妈跟活阎王似的,你不按我说的做,我真崩你!轻则断手断脚!那重则直接给你销户。 王东成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吗? 这也是在江湖上混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你干不过人家,挨打你就得立正,你是一点招都没有。 而且王东成对姚洪庆这件事,不也是熊人吗? 这么一看这件事就变得正常了很多了。 你就记住了,从你出来混的第1天开始,你就得有这样的准备,你能打人,你就得准备被打的那天!你能熊人,你也得准备被熊。 你像现在这种情况,就面临两个选择,要么你破财免灾,要么你就和他们硬刚。 要不怎么说王东成是老江湖呢?他选择了前者。 这头王东成愣着神儿,脑袋飞快的旋转着。 张军过来啪一拍他的肩膀!王东成一哆嗦!这才在放空中回到了现实。 怎么样兄弟,我问你话呢,怎么的?有点不高兴啊? 王东成呲着牙,啊…啊…!没…没…没事军哥。 王东成瞅了一眼,姚洪庆。 那什么庆哥你看,如果你喜欢那外面那个好的奔驰,你就拿去开,都是好兄弟,都是好兄弟。 这把姚洪庆整懵逼啦!,我操!还能这么操作,我姚洪庆混了这么多年的社会,也没碰到过这样的呀,我他妈也熊过人,但是没见过这么整的。 给他妈姚洪庆整不会啦,在那愣莫愣眼的,瞅着张军和焦元南。 张军一瞅姚洪庆咋了,大庆想啥呐?走吧。 这头焦元南一看也没多说啥,本身张军那个死出他就已经习惯了。只不过这次张军多多少少有点过!每次张军都是把别人制服之后一顿抢劫,但这次张军还行,人家没说抢你,人家说的借,这焦元南也没多说啥。 张军一摆手,行啦,那个什么,你叫张东成是吧?赶快把你们兄弟整医院去吧,一会儿别他妈死这儿。 这边王东成给自己兄弟使了个颜色,这帮兄弟才敢动,七手八脚的,把三个受伤的兄弟往出整。 而张军笑呵呵的一拍姚洪庆的肩膀。 走!出去看看车去。 就这么的,焦元南,张军,姚洪庆他们一帮人,在这办公室就出去了,而且你看王东成还得陪在他们身边,关键还得他妈陪着笑!!你说他憋不憋屈吧? 来到外边院子里头,咱们之前说过,人家王东成那块有一辆非常新的奔驰,这辆奔驰可是好的。 众人来到这儿往这一站,张军一瞅王东城,哎!兄弟!车钥匙呢? 王东成极不情愿的和旁边兄弟说道,去把这辆车的车钥匙拿过来,这个兄弟一点头,刚要进屋去取。 张军一回头把那个兄弟给叫住了,哎哎,兄弟你等会儿。 随后他又瞅向了王东成。 唉,兄弟!奔驰旁边这辆是什么车呀?是不是丰田3.0? 王东城一听张俊这么说,脑袋嗡的一下子,心想这是啥意思? 但是你又不能不回答。 啊,军哥!对,这是个丰田3.0,这个车两年多了,是个旧车。 张军嘿嘿一笑,我操!你说我瞅着像吗?多少年前我就喜欢这玩应! 张君一回头,瞅向刚要去拿钥匙的王东成的小兄弟,哎!兄弟,你顺便把这个3.0的钥匙也拿过来,我他妈稀罕这玩意儿,这车我开两天。 说着回头一瞅王东成,兄弟,你不会不乐意吧? 王东成哭丧的脸,勉强的挤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啊,既然军哥你喜欢,那就开两天呗。 但是这时候,王东成的心里头对张军,已经输出了1万多个,操你妈………!。 第95章 大哥大来啦 咱说这头,姚洪庆这件事也算是顺利解决了。 这张军在王东成那,生生的熊了两辆车。 当然了,这辆车焦元南也说了,说大庆啊,你把这车开过去吧! 但是姚洪庆没要,这他妈得踏多大的人情啊?而且那可不是车,那可是钱呐! 后来呢,焦云南也没多想,把那台3.0给姚洪庆拿去开了。 从此以后别的不说,焦元南和姚洪庆的关系直接升华,那关系处的是嘎嘎的,后来两个人好的跟人一个人似的! 就这样,姚洪庆和姚洪俊哥俩,领着兄弟们先回到了佳木斯。 而这一头的王东成只能吃哑巴亏。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出来混你早晚得还。 在97年年底的时候这个王东成,就好好的给焦元南和张军他们,上了一课!!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以后我会慢慢的给大家道来。 时间来到了1995年的4月份,此时焦元南的威名与恶名,已经传遍了哈尔滨的大街小巷。 那时候,普通老百姓可能不知道焦元南,但在社会上混的,开夜场、酒吧、台球厅、录像厅的人,只要一提南岗街站前一带焦元南的团伙,都会说:“那帮逼可狠啦!可他妈千万别去招惹他们,谁要是惹了他们,不死也得扒层皮。” 然而,那个年代没有互联网,也没有微信之类的通讯工具,上哪儿知道焦元南长啥样呢? 所以,大多数社会人要是没和焦元南打过交道,根本不知道他的模样,最多是听别人描述。 但是如果要是听描述的情况下,你想想人传人,那就不一样了,那把焦元南和张军他们传的,都他妈赶门神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其实焦元南长相非常的普通,有点胖乎的,不是那种特别胖,是微胖,不算精神,但挺耐看的。 如果走在路上,你就会拿他当成一个普通人。 那这时候焦元南在哈尔滨到底是啥实力呢?这么说吧,像曹平江、福顺,小黑他们,都是在2000年左右才崛起的,98年到2000年才崭露头角。 可这时候焦元南不知不觉,就已经混成了顶级大哥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毕竟也没人给他评个分,打个榜啥的。 就连张军,在冰城也混得风生水起。 但是在同一时期,冰城还有一个人物,咱们不得不说,那就是满立柱满二哥啦。 长听江湖故事的老哥们,或者是冰城的老人,那都知道满立柱是谁吧?他也是铁富公司的老板。 满立柱这个人,狡诈又低调!人家是混社会,但是他是玩社会,而且是玩的非常非常明白那种!!他要是咬你一口,你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满立柱和焦元南,当时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焦元南甚至都不太清楚满立柱是干啥的。 不过,满立柱知不知道焦元南呢? 咱们接着往后唠!!! 1995年4月,满立柱在冰城,混的那是风生水起。但有一个大哥,就一直和他叫板。 谁呢?这个大哥就是,来自齐齐哈尔的杨坤。 杨坤早年在92年之前,在齐齐哈尔跟着二老潘混社会。 不过后来二老潘混得不太行了,毕竟是80年代的人物了。 杨坤觉得跟着他没什么发展前途。 而且90年代,齐齐哈尔迅速崛起了一对哥俩,就是大小地主张执新和张执文。 这两人那就不用说了,后期在齐齐哈尔那绝绝对对天花板。绝对不是好惹的主。 杨坤多少对他们有所顾忌。 在齐齐哈尔混,没啥出路,毕竟地方就那么大。 后来杨坤和二老潘闹僵了,也不承认二老潘是二哥了。 杨坤寻思,在这儿混不下去,那我就去省城冰城闯闯。 就这样,当年杨坤带着五六个结拜兄弟来到了冰城。 不得不说,杨坤很有本事,能力也非常强。用现在的话说,他不是那种只会动刀动枪的人。 他和满立柱有相似之处,人家脑袋是相当够用了。 只用了一年时间,就打通了冰城的白道关系。 他把在齐齐哈尔积攒的家业当作资本,在冰城一番运作,白道关系变得非常硬。 他觉得自己行了,业务也就慢慢的多了,那你看业务多了,那就涉及到很多的利益了。然后就开始和本地的满立柱叫板。 可满立柱更阴毒,白道力量也比他强,结果杨坤就被打压了。 还记得之前讲到焦元南被关在里面,还是杨坤和小刀把他救出来的吧? 焦元南那次被关,就是满立柱搞的鬼,在里面足足待了三个月。 等焦元南出来,杨坤还没出来呢。1995年4月份,杨坤也快要出来了。 咱说杨坤和满立柱较量了多久呢? 在这段时间里,情况那是相当复杂。 95年的时候,杨坤的兄弟已经死了两个,他那五个结拜兄弟死了两个,还有两个被抓进去了,这都是满立柱搞的鬼。 杨坤这次是和小刀一起进去的,要知道,小刀不是他的结拜兄弟,是他的小弟,对他也特别忠心。 1995年4月15号,杨坤所在的看守所,门口豪车云集。 在那个年代虽然没有劳斯莱斯,迈巴赫之类的超豪华车。 但普通奔驰车、三菱帕杰罗这些高档轿车还是有的。 门口排出了六纵队,差不多有20来辆。 有看守所的工作人员来上班,早上一看这阵仗,就问:“这是谁啊?是哪个要出狱啊?这么大场面。” 旁人就说:“别吵吵,是105号的杨坤。” “杨坤呐,他面子可真大啊,在里面都没人敢惹他。他想抽烟喝酒的时候,恨不得都能到所长屋里去。” “是啊,人家在白道也有关系,有钱呐。” 时间一点点过去,有人在门口念叨:“都九点多了,人怎么还不出来呢?坤哥啥时候出来啊?这看守所到底放不放人呢?” 正说着呢,看守所那扇大铁门下面的小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得有七八个人,领头的正是杨坤,还有他的兄弟小刀。 他俩一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一直送到门口。 工作人员说道:“坤哥,你在这儿的时候,我们也没怎么照顾好你。出去以后好好的,别回头啊,回头不吉利。以后也不欢迎你再来了。要是有啥事,打个电话。哪天有空一起喝喝酒。” 杨坤笑着说:“谢谢李哥啦,我在里面也多谢你们照顾,以后咱们也常来常往,都是好哥们。” “哎呀,这都是应该的,自家兄弟。那我就不送你了啊,千万别回头。” 杨坤乐了:“行行行,我没那么迷信,走了。” 说着,杨坤和小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头也不回。 那些兄弟们一看,都喊起来:“坤哥!”“坤哥!”“在这儿呢,坤哥!” 杨坤一看:“哎呀我操,你们都来了啊。” 不得不说,这兄弟来了得有几十个。 你想想,十多辆车,就算不到20辆,一辆车三四个人,那不就三四十人嘛。 这些兄弟一下子就围了过来。 有人就说:“坤哥,你身子还挺结实啊。” 杨坤回答:“那是,我每天都锻炼身体,还举哑铃呢。” 小刀上前也跟兄弟们打着招呼。 坤哥把衣服换上!啪啪几下,杨坤就换上了新衣服。边走边上车,在车门口就把小西服穿上了,里面的破衣服一扔,衬衫一展开,皮鞋一蹬。 咱说点题外话,我当兵的时候就是武警,我们是看监狱!那都是重刑犯,10 年到 无期的。这种镜头我无数遍看过。我们这个监狱的一号岗就在这大门口,每次放人都能看见。确实有牛逼的,一路车队啥的。 我看着太多了,一出门,衣服一整,咔咔小鞋一穿,旁边人伺候着,小表一带!头也不回,往车上一钻。 这种镜头我没少看,也有非常凄惨的,背个小破包,啥也没有,也没人接,恨不得穿老年裤,冬天出来棉裤直漏风。 确实有那种的,但也不常见。谁家还不来两个亲人呢?再说了,在里边提前就可以换,有的愿意提前换,有的不愿意,有的边走边扔边换,都有自己的风格。 有的里面的东西还舍不得扔,就自己拿着呢。 但是命运总是那么折磨人。谁能想到,我当武警的时候是看犯人。几年以后,我他妈被别人看呢。 这些人上了车之后,兄弟就问杨坤:“坤哥,咱们是先吃饭呢,还是先洗澡?” 杨坤瞅瞅,“先洗澡,他妈去去晦气。” 众人来到浴池洗了个澡,杨坤洗澡都好几十人陪同,确实牛逼!。 对了,还有外界人不知道咋回事,有一种职业叫就业犯。啥叫就业犯?监狱出来的老犯,没有亲人朋友,或者和家里隔绝了,家里人死光了,都有可能。 在里面待了 20 年,啥也不会,就监狱那活儿他会。 监狱跟前偏僻,有的在农村租个小房,监狱给他开支,他在监狱里给犯人干活,每天还有些剩饭剩菜,窝头带回家还能喂猪,这叫就业犯。一定会有人懂,这不是现编的,咱知道。 那这杨坤洗完澡吃完饭,就跟兄弟说了。“哎,这几个月我想清楚了,这回呀,咱们兄弟可得好好大干一番事业,咱们多挣点钱。这次出来,我也准备庆祝庆祝,整个接风洗尘。小刀,你去张罗张罗,通知冰城的各路人马、社会大哥,后天上粮贸大厦,我办几桌。” 监狱里出来的大哥,有的兄弟给接风洗尘,有的大哥自己张罗,一般大哥出来办事能收不少钱。 杨坤可不是那种想借宴席收钱的人,他只是想和各位大哥通通气,让大家知道他杨坤回来了,就这么个心思。 兄弟们便热火朝天地张罗起来,地点定在粮贸大厦顶楼,准备大办一场宴席。 杨坤出狱后的第二天上午,他把小刀叫到跟前。 小刀说道:“坤哥,通知得差不多了,大概二十来桌应该就能坐下,来的人不会太多,二十桌够用了。” 杨坤点了点头,又道:“对了,小刀,你去帮我打听一下,焦元南是不是在南岗站前那一块儿?我突然想起他了,得找他,那哥们儿不错。” 小刀一听,忙说:“坤哥,您还记得他呐?老哥们还记得吗?咱们之前讲过,焦元南和杨坤当时他们在里面,有过那么一段短暂的交情。 不过走的时候,因为情况紧急,焦元南也没留联系方式,两人就只是握手拥抱了一下。但焦元南说了,他在站前,有事可以去找他。” 杨坤便吩咐小刀:“你去那块儿打听打听,看看元南是不是在那儿。” 这时,旁边小刀不满的说:“坤哥,找他干啥呀?那焦元南可不怎么讲究。咱们这么多人和他结善缘,他阑尾炎疼得要死的时候,咱们费了多大劲儿把他弄出来的。可这几个月了,他来看过咱们一次吗?给咱们存过一分钱吗?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搭理他干啥。” 杨坤皱了皱眉,说道:“咱们得有点格局。没准人家是忙,或者有其他事儿呢。焦元南在人情世故这方面,确实做得差了点儿,咱们出狱了,他本应该来看看,或者表示表示。可能他真的是太忙,没顾得上这些。他走的时候也问过我刑期,我告诉他几个月后就出去了。所以焦元南应该是那种不喜欢搞那些虚头巴脑事儿的人,他觉得有事找他,他能帮忙办了就行。” 小刀听了,还是有些不情愿,嘟囔着说了几句。 杨坤赶忙说道:“你别这么唠嗑。咱们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焦元南这人不错。你就按我说的,去打听一下他在不在那儿。下午我过去一趟。” 小刀没办法,拗不过大哥。 上午过去了,下午小刀回来跟杨坤说:“坤哥,打听到了,焦元南在南岗对面的一个招待所二楼,我都问清楚了。” 杨坤一听,站起身来:“走,我亲自去一趟。” 旁边有人劝道:“坤哥,您是不是太给他面子了?让个兄弟去送个信儿不就行了。” 杨坤摆了摆手:“别这么说话。我看中的人差不了。” 说完,杨坤带着两车兄弟,算上保镖大概七八个人,坐上车子,和小刀他们朝着站前疾驰而去。 在南岗区站前火车站的招待所里,这一天,焦元南刚下楼出去。 屋里有张军、唐立强、哑巴、傻华子、老棒子,还有福国他们一帮人。 当时是下午一点多钟,他们刚吃完饭,正躺着休息呢。 咱说焦元南干啥去了?原来他媳妇刚完生孩子,他是往媳妇家那边跑,去看看媳妇和孩子。 焦元南走了没多远,这时,两辆豪车驶来。95年的杨坤就已经坐着奔驰了,那奔驰车在招待所楼下一停。 招待所的老板大胖在楼下瞅见,心里犯嘀咕:“这是谁呀?肯定不是来住宿的,开奔驰的哪能住我这儿啊。” 杨坤下了车,小刀在一旁跟着。 小刀没来过这儿,是打听着才找到这儿的。小刀和杨坤都是穿西装的主儿,包括满立柱的团队,都和刘勇他们一样,很注重穿着打扮。 就像长春的赵红林,赵三哥,他手下兄弟穿得都特别好,特别精神。 小刀那一身西服都得上万块,杨坤就更不用说了,穿得那叫一个讲究。 他们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气派。 杨坤手上还戴着一块大金表,一下车,那气势就出来了。 大胖凑上前问:“几位大哥,你们这是找谁啊?” 杨坤看了看四周,说道:“哥们儿,我问一下,站前有个叫焦元南的在这儿住不?” 大胖一听:“啊,南哥呀,在上面呢,南哥在上面。” 杨坤说:“走,咱们上楼。” 于是和小刀几个来到二楼。 杨坤回头对身后的兄弟说:“你们在楼下等一会儿,别都上来,跟我上去两个就行。” 就这样,加上他一共四个人上了楼。 上楼后,他们来到正对楼梯口的第一间房,那就是焦元南他们住的大通铺。 门没关,四五月份的时候,屋里开着门通风呢。 屋里刚吃完饭,有人在睡觉,有人还没吃完喝着酒,剩饭还放在那儿,傻华子边喝边嗑瓜子,哑巴他们四个和唐立强在那儿,老棒子在睡觉。 这屋子看着乱糟糟的,那场景,就好像是哪个工地农民工休息的地方。 行李卷黑乎乎的,屋里还有一股臭脚丫子味,掺杂着发霉的气味。 刚一进屋,这粑粑味儿就扑面而来,小刀忍不住干呕了一下!我操!捂了捂鼻子。 杨坤大哥看了看,还是敲了敲门,虽说门开着。这时,哑巴、傻华子等人正在喝酒呢,傻华子在那掰着猪蹄,手上满是油,他抬眼瞅见来了好几个人,穿得还挺体面,看着挺有钱,就问:“你们找谁呀?” 杨坤说道:“焦元南是不是在这儿啊?我是他朋友,来看看他。” 张军原本躺着呢,听到这话,起身抬头,眼神直勾勾的,说道:“你是南哥朋友?你是谁?” 说着,他本能地摸向了枪,因为感觉来者不善。 小刀眼神扫了一圈,心里这个膈应啊!只见唐立强脚丫子黑黢黢的,穿着个露窟窿的红背心,懒洋洋地躺着,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们,手也在摸着什么。哑巴在一旁,那眼神也不太友好。 杨坤忙说:“我是焦元南的朋友,在里面的时候,就是在监狱里,我们认识的。我叫杨坤。老弟,焦元南在不在?” 张军一听,想起焦元南曾经讲过,在里面自己差点疼死,是一个叫杨坤和小刀的人救了他。 于是,张军打了个哈欠,说道:“哎呀,你是那个,你是坤哥吧。” 杨坤忙点头:“对对,是我。” 张军又说:“哎呀,你这,你坐下吧,南哥刚下楼,我给他打电话,他没走多远,我马上让他回来。” 杨坤说:“行行行,那我就等会儿。”说完,不拘小节地坐下了。 小刀瞅了瞅那床铺,唐立强正从行李那儿起来,伸手就抠脚丫子。 小刀暗自皱眉:“哎呀我去!这逼咋这么埋汰呢。” 这时,傻华子一抬屁股,刺啦…!放了个屁,为啥说刺啦…呢!他这个屁和别人的屁不一样,这里头掺杂的水声!听着就和拉裤兜子了一样!但是人家满不在乎,冲着坤哥嘿嘿一笑!接着拿着猪蹄啃着。 小刀心里暗骂:“我操!我瞅你我都饱啦,你妈的我早上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杨坤的兄弟们个顶个的精神,就说那两个站着的保镖,身上的西装都得值几千,皮鞋锃亮,戴着黑墨镜,往那一站威风凛凛。 杨坤是很注重台面的人,再看焦元南这边这几个人,一个个蓬头垢面的。 唐立强在行李卷上抠脚丫子,傻华子手上满是油,哑巴在那瞎比划,这屋里没几个看着正常的。 就在这时,张军拨通了电话,对着那头说:“元南,你刚走不远吧?你经常说的那个救过你的杨坤大哥来了,就在咱这儿呢!你赶紧回来,在招待所楼上,快几吧点的。” 小刀一听,心里暗自吐槽:“这谁是大哥呀?” 咱说焦元南这团伙,说话就是这风格。 你像小刀跟着杨坤,那不得尊称一声坤哥,李涌的兄弟不也得叫涌哥?可再看他们呢,唐立强还在那骂骂咧咧:“元南这小子,太他妈磨叽了。” 焦元南的团伙,堪称异类。 他们很特别,兄弟们不分高低贵贱,都是以兄弟相称,就像水泊梁山似的,大伙聚在一起,没那么多讲究。 只有赵福胜,胜哥,辈分高些,所以唐立强承认胜哥是大哥,焦元南就是他兄弟。 小刀在这儿虽满心疑惑,看着这帮人不怎么正经,也没敢发作。 张军说:“坤哥,您坐会儿,南哥一会儿就回来。” “行行行…! 喝点水吧。” 傻华子过来倒水,还说:“大哥,喝点啤酒呗,吃点猪蹄子。” 杨坤一愣,忙说:“不了,兄弟,谢谢啊。 哎呀,哥…!客气啥呀…!喝点啤酒解解渴?不用了,谢谢,不渴。”。 不大一会儿,也就十分钟吧,焦元南噔噔噔上楼了。 一进屋,他就喊:“哎呦我操,坤哥!” 杨坤也起身:“哎呀,兄弟!” 两人上前啪地一个拥抱。 这时候的焦元南穿着,实在不怎么样,说实话,他不怎么注重穿着,非常普通。 就像白宝山似的,焦元南和他穿衣风格差不多。 白宝山可能训练的时候穿套小军装,平常就是灰扑扑的小夹克,不穿什么牌子,就是个普通人。 焦元南看见小刀,忙打招呼:“刀哥,你也来啦。” 焦元南得管小刀叫哥,毕竟他还不到 30,小刀都 30 多了。 焦元南又问:“吃了没?” 杨坤回答:“我们还没吃呢,这次我来安排,咱兄弟见面得喝点酒。” 杨坤接着说:“兄弟,我这刚出来,满立柱那事儿过后,我第一个就想起你了,所以就想来看看你。” 焦元南忙说:“说啥呢,得我安排。” 然后对兄弟喊道:“别吃啦,傻华子,别吃啦,走…!咱们去饭店。” 傻华子还嚷嚷:“饭店好啊。” 杨坤说:“我来安排。” 焦元南摆手:“不用不用,下楼就是,走吧。” 于是,唐立强、张军、福国、老棒子他们一帮人都起身穿衣服跟着下楼。 小刀暗自想:“去饭店还行,在这逼地方我可吃不下,换谁能吃得下去啊?” 第96章 黑道聚会 一到楼下,焦元南就开口说道:“坤哥,这饭店行不行啊?咱们去吃点家常饭呗。 快就行,没毛病,走走,往里进。” 小三刀一抬头,惊道:“哎,我去。” 一瞅他妈招待所旁边那饭店,写着几个字儿——快‘计’餐店! 咱说这饭店看着就不像是正经饭店。 但是焦元南向来不修边幅,大步往屋里一进,只见那凳子、地上一层油烟子。 那屋里就老板跟一个服务员,屋子很小,说实在的,就跟现在那种做工地盒饭、盖饭的小店儿差不多,环境差得很,感觉在这吃顿饭都得吃得咬牙切齿。 小刀进屋一瞅,脸当时就拉下来了。 焦元南进屋却还挺乐呵,问:“行吗?坤哥,这屋挺安静的,平常没啥外人,有些等火车的在这吃,咱都认识,在这儿吃挺好。” 杨坤瞅瞅,说道:“行。” 人家杨坤是大哥,人家不计较这些。 但小刀可不乐意了,小刀寻思:“你这他妈不是扯犊子呢嘛。这他妈的是瞧不起我大哥啊?我大哥啥排面,你整个这小吃铺子,就请我大哥吃饭?” 焦元南一摆手,说:“哎,你家有没有新鲜的羊肉?” 老板回答,有羊肉!! “啊,有羊肉,来份羊肉!完了我们一人来一份盖饭,有鲜肉干豆腐盖饭,还有溜肉段盖饭,坤哥,你吃啥盖饭?” 杨坤瞅瞅,说:“那个,我也来一份鲜肉干豆腐盖饭。” 小刀瞅了一眼,对杨坤说:“坤哥,您能吃得进去吗?这能比咱们平常吃的香?”杨坤示意他别说话了。 接着,张军他们又点了花生米和一些熟食,还拿了不少啤酒,喊道:“别愣着了,来来来来,咱把中午没吃的补回来。” 这头焦元南和坤哥聊着天…! 杨坤说:“哎呀,弟妹生孩子啦!这一晃可真快啊!我必须应该表示表示。” 焦元南连忙说:“哎,坤哥!没那意思,别别别。” 焦元南又说:“坤哥,你出来多久了?” 杨坤回答:“我昨天出来的,你是我今天见的第一个朋友,在冰城我就得意你,我就先来看看你。” 焦元南忙道:“哎呀,坤哥,啥也别说了,那今天咱们得好好喝点!也算给坤哥接风啦! 随后焦元南也给大伙互相介绍一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坤其实没咋吃菜,说实话,杨坤倒不是嫌弃,只是没啥食欲。唠了会儿嗑,杨坤说道:“你看焦元南,今天我刚出来,没别的事儿,明天呢,我想在粮贸大厦,请这帮社会哥们儿聚一下,乐呵乐呵,一是呢,让大家高兴高兴,我也好长时间没跟大伙儿见面了,第二呢,也想去去晦气,然后我希望啊,别人我不管,在冰城我拿你当哥们儿,我希望你能出席这个活动,这就相当于我的第二次洗尘。” 焦元南一听,忙道:“那还说啥啦?那我必须得去呀,坤哥。那必须的,明天几点?” 杨坤回答:“呃,明天晚上六点钟在粮贸大厦的顶楼餐厅,我摆个二三十桌,你过去捧个场。” 焦元南应道:“好嘞,行行行!! 正好还有冰城的其他社会朋友啥的,我给你介绍介绍。” 焦元南点头:“行啊!,坤哥那咱喝酒。” 杨坤又看了看,说:“那个,明天咱再好好喝,我今天呢,还有点儿别的事儿。” 杨坤心里想着实在吃不下去了,又接着说:“那行,那明天再好好聚。” 走的时候,杨坤和小刀起身,小刀满脸嫌弃,心里想着:“恨不得这旁边的脏东西别蹭我身上啊。” 嘴上还说着:“这地儿真埋汰…!”就和杨坤两人出去了。 焦元南把他们送上车,说道:“放心吧,明天我早点去,坤哥慢点走啊。” 等送走了杨坤,焦元南上楼了。 小双没在家,就给小双打电话。 “双啊。” 咱说小双在哪呢?原来小双现在天天给史光大哥开车呢。 自从上次焦元南惹事平息以后,人家史光说啦:“小双啊,你别跟他们瞎几吧混啦,少参与那些事儿,没啥事儿给我开个车,那奔驰车没啥事儿拉着我办点事儿,我给你办个通行证儿,我也把身边一些资源你多接触,你和焦元南张军他们不一样!。” 所以小双现在也算是挺风光,已经混入所谓的白道社会了,在给史光开车呢。 小双接起电话:“喂,哎,南哥。” 焦元南说道:“双啊,你明天晚上,你跟那个史光说一声,明天晚上你就别接他了,我有事要用车,你穿得精神点开车接我一趟啊。”小双问:“上哪呀?” 焦元南回答:“你就别管了,参加一个重要的宴席。对了,路上过来给我买套西装。” 小双说:“我知道了南哥,买多少钱的啊!!照着几千块钱买,钱回来我给你。” 小双说:“行,南哥,我给你整全套呗? 对!领带就不要了吧,我不喜欢那玩意儿,整套西装,还有皮鞋。” 咱说焦元南也不是那种没眼力见儿、情商低的人,他看到杨坤的穿着打扮,还有那大奔驰,心里就合计着,明天杨坤的朋友肯定都有档次,自己可不能太寒碜了。 所以他才让小双去买套西装和皮鞋。 第二天下午4点来钟,小双穿着一身西服,戴着个蛤蟆镜,夹着个大皮包,还拎着一兜子衣服和鞋回来了。 “南哥。” 屋里一帮人,像张军他们都在。 小双进屋,焦元南睡眼惺忪地问:“操,几点了?” 小双说:“南哥,衣服,你换一下试试。” 焦元南瞅了瞅,他也没怎么穿过西装,就开始换,把西装一穿,皮鞋一蹬。 要不怎么说人在衣服马在鞍呢,焦元南穿上一瞅真不错。 这一打扮精精神神的一个小伙,一瞅大哥的气质就出来了。 焦元南一瞧,说道:“行啊,够用了。”对着镜子一照,感觉自己还挺精神。 焦元南开口了:“饭局是6点的,一会儿咱俩5点钟走,提前半小时到。” “就你俩去呀?”有人说话了,是唐立强,穿着小红背心,上面露着俩窟窿,就像大生产时期的破旧衣衫,底下穿着绿色裤子,松松垮垮的。 “我也去。” 焦元南瞅了他一眼:“你…?你去干啥啊?你跟人家又不熟悉,你知道杨坤是谁吗?你去?” 张军在旁看看,说:“那你俩去啊?那我……我也去,反正我也想去。” 哑巴也瞅着,“阿巴阿巴阿巴!我他妈也得去。” 傻华子也凑热闹说:“强哥都去,南哥我也去。” 焦元南一看,这帮小子都要凑热闹,难得大家心这么齐一回:“也行!那正好,大伙儿一起都去吧,我坤哥不是一般人,到那一块儿,领你们也见见世面。” 但是焦元南心里犯嘀咕,平常没太注意兄弟们的穿着打扮,可今天自己穿上西装后,再看看这些兄弟,真是一个比一个“出彩”。 唐立强那背心露着俩窟窿,哑巴那衣服也是脏兮兮、油光锃亮的,傻华子更是邋遢,自从认识他,就没见过换的别的衣服。 焦元南皱眉道:“你们跟我去道是行,但是穿成这样可不行啊。你们要真想去,就换身衣服,你看我穿得西装革履的,你们在后面这吊样,像什么话。” 唐立强一听,嚷嚷起来:“我操,焦元南,你这是开始嫌弃我们啦?” 张军也说:“咋的?飘啦南哥?换身他妈衣服成大老板啦?那些穿西装、戴个金丝眼镜的都是西装败类,你看元南刚穿上西装,还没戴金丝眼镜呢,就开始嫌弃咱兄弟啦。我不管啊!我就跟着你,你上哪我就上哪,就穿着这背心,我就要让他们都知道我是焦元南兄弟,咋的?” 哑巴也“阿巴阿巴”地附和着,傻华子也看着焦元南,等着他点头。 焦元南感觉脑袋都大了,心想:“我操,这甩都甩不掉了,这帮玩应。 你们就不能整身衣服啊?” 兄弟们却顶嘴:“穿这身咋的?咱就这身,就这身打出的天下,穿这身咋的呀?咱就走个与众不同路线。” 焦元南一看表,骂道:“操你妈,这都五点了,再不出发就晚了。 咱说焦元南在冰城第一次社会人大聚会上,这一下就能扬名啦?其实跟打架都没关系,就我这帮兄弟的造型,就能让我火。” 说着,焦元南一挥手:“你妈的,行了,现在买衣服也来不及了,走吧,走吧,走走走,下楼吧,下楼吧。” 哑巴兴奋地“阿巴阿巴”。 于是众人下楼了,都兴高采烈的。 那感觉就像过去七八十年代,农村人进城赶集似的,满心期待。 大伙下了楼就上了车,别说,小双开着那辆车那也相当牛逼了,就是抢来的那辆奔驰,100多万,副驾驶拉着焦元南,后面坐着其他人。 当时,唐立强、哑巴、傻华子、王福国、林汉强他们,总共八九个人,分坐两辆车,朝着目的地驶去。 此时,粮贸大厦顶楼的餐厅里,一共摆了20桌酒席,已经来了十四五桌人了。 杨坤在冰城的人脉极广,那是绝对大哥级别的。 有人可能会问,来的都有谁呢?给你说说,像冰城知名的大哥曹平江、曹福顺,还有小黑,歪脖子,就连松北的大哥杨彪,拆迁大哥刘磊等等,只要是道上有名有号的,基本都被杨坤请来了。 这会儿,十五六桌都已满座,还剩下几桌空着。 杨坤一直在那儿忙活,和小刀以及其他兄弟一起招待客人。 有人来了,杨坤便迎上去:“哎呀,福顺来啦? 哎,坤哥。”那曹福顺见了都得叫声哥。 福顺说道:“坤哥,哎呀,恭喜恭喜,这次算你重获新生啦。” 杨坤忙说:“啥也别说了,进屋,进屋,坐那桌,那桌。” 又对小黑等人说:“你们去小华那桌。” 这也算一场盛大的黑道聚会,悠扬的音乐轻轻奏响,像是饭前的序曲。 大家都知道,一会儿杨坤可能还要讲两句。 就在晚上5点40分左右,焦元南他们这群“怪咖”到了。 他们走进大厅,服务员一看,惊道:“哎呀我操!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都什么造型?” 焦元南和小双还算正常,小双拿着包和手机,焦元南夹着烟。 小双迷糊地问服务员:“杨坤大哥办的酒席在几楼?” 服务员瞅了瞅:“先生,在顶楼,坐电梯就行。” 焦元南一回头:“我们一起的。” 服务员有些诧异:“一起?没搞错吧,我还以为后面那俩小子是拉泔水的呢。” 再看哑巴和傻华子,那模样就像街边的小混混,邋遢得很,傻华子刚抠完的大鼻嘎,直接塞嘴里去了。看的这个服务员,直接咽了一口唾沫…!我操…! 张军倒是还算干净,穿着普普通通但整洁。唐立强外面套着个小夹克,四月的天还有点冷,不能只穿个背心,可他里面的红背心露了出来,领口还咧着,明显有两个窟窿,上面还有“大生产”几个字。 咱说这背心可是他的宝贝,估计是他爸留给他或者他母亲买给他的,反正他非常喜欢。 接着,众人上楼。 楼上,杨坤正在大厅里接待客人,招呼着:“坐坐坐坐坐,那桌,那桌。” 这时候,电梯门“咔”的一声开了,小双在前面,夹着个包,手里还拿着个大哥大,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焦元南在第二位,穿着西装,蹬着皮鞋。 焦元南心里犯嘀咕:“怎么有点不对劲呢?”小双回头问:“南哥,咋了?” 焦元南骂道:“他妈的,谁是大哥你不知道吗?你在前面走算怎么回事?” 小双一听,赶忙退到焦元南身后。 紧接着,焦元南后面是张军和小双,他们就往里面走。 焦元南和小双都身着西装革履,紧紧跟在焦元南身后的兄弟们,那哑巴、傻华、唐立强等人,也是各有特色。 哑巴那衣服露着两个窟窿,那袖口锃亮,脚底下的鞋,还他妈是个棉的,也不全穿上,露个脚后跟在外头,塌啦着走,眼睛还直勾勾的。 傻华子也是那逼逼出,眼睛发直。 “阿巴阿巴。”哑巴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周围的人都看懵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大家面面相觑,这哪来这么一帮兽啊?? 这时,他们看到杨坤在那儿,还忙活着呢!一看焦元南他们过来了,过来和焦元南就这么一握手,哎呀,元南!你来啦!哎呀,兄弟们也都来了,来来来。 “坤哥,坤哥,恭喜恭喜啊。” 杨坤回应着:“来来!找个地方,到这边来,我特意让小刀给咱们留了一桌,小刀!来领他们过去!云南你们先做,我一会过来招待你们” 焦元南也说,坤哥你先忙你的! 小刀斜楞看着这帮人,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你妈的,你们这也太寒碜啦,我大哥今天来这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要么是道上有名的,要么是有点黑背景的。就你们这造型,特别是那傻瓜和哑巴,你们他妈这是来寒碜我大哥来了,真他妈丢人。” 但是小刀也不能说啥!毕竟是坤哥邀请过来的人。 焦元南他们这一伙人本来就是个另类的团伙,他们晃晃荡荡来到在后面的桌子坐下。焦元南往这一坐,唐立强、张军也跟着坐下。 哑巴嚷嚷着:“阿巴阿巴,意思是没开饭呐,这也没菜啊?? 这桌子上放了一些糖块瓜子啥的。 哑巴就冲上去,抓了两把,和傻华子一分,唐立强也跟着上去抓了些,边嗑瓜子边吃糖,整的那糖纸和瓜子皮扔了一地。 就在这时,焦元南斜对面一桌有个大哥起身朝他们走来。 和旁边同桌的兄弟说了一句,“我去打个招呼。” 这大哥来到焦元南和张军这桌,满脸堆笑:“南哥来啦,哎…!军哥。” 张军和焦元南回头一看,谁呢?老哥们还记得老高子吧?这人就是老高子大哥,平房区的刘志磊。 焦元南看着他,客气道:“来啦,哥们。” 刘志磊说:“你看楠哥,我看你过来了,和你打个招呼,没想到你也认识坤哥呀? 焦元南回了句:“对!坤哥是我好大哥,你挺好的呀?有啥事没有,没事儿你过去吧!以后有啥事打电话。” 刘志磊说道,那行元南,有事咱们常联系,改天改天咱们聚聚。 咱说刘志磊为啥过来打招呼啊? 在当时的那个年代就是这么回事,因为焦元南和张军他们现在在道上,名气非常的大,我过来和他们打招呼,证明我和他们好像关系不错,这样别人也能高看我一眼。 当时那个年代都是这样的,现在来说,属于叫蹭点流量。 焦元南刚打发走刘志磊,紧接着旁边又有人来了,一拍焦元南的肩膀:“元南来了啊,过来给你打声招呼,趁还没开饭。” 焦元南抬头一瞅,原来是松北的杨彪。 老哥们也知道,这杨彪和焦元南之前也有过交集,后来他让焦元南收拾了。 焦元南回了一句:“来了,哥们。” 杨彪说道:“坤哥找吃饭,我就过来溜达溜达,看到你给你打个招呼。” 焦元南简单应了句:“你也跟坤哥认识啊,行,你回去吧!有事常联系吧。” 之后,你像杜海明大哥、俊英大哥等陆续有人过来和焦元南打招呼,焦元南都一一回应。 你像杜海明,俊英大哥关系好的,他们多寒暄几句。 有的关系一般的,说几句都打发走了。 这也能看得出来,这时候焦元南在冰城社会上的地位,是绝对有一号的了。 就在这时,张军一回头,哎哟,我操! 他突然看到一个人:“操!他也来啦!我他妈得过去瞅瞅。” 于是张军起身朝着那桌走去。 他奔着的那桌,是香坊区那一桌。 这香坊区的一桌可是有不少人,其中就有小黑等当时顶级的一些大炮子。 张军经过的时候,嚷嚷着:“来来来,让一让,没个他妈眼力见儿啊。” 张军一扒拉前面的一个小子。 那小子不满地瞅了他一眼,不过张军可没在意,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操,这不是毛哥吗?这么巧啊?咋的,看见南哥和我,都不过来打个招呼啊?” 咱说这人是谁呢?就是香坊区的大哥乔瑞平,大家都叫他毛子。 老哥们都知道,这张君那绝对是毛子的克星,当时给毛子,那可是熊坏啦! 还记得张军开那辆奔驰车吗?那个就是熊毛子的,毛子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毛子一看张军,心里头咯噔一下子,我操你妈的,怎么今天碰到这个瘟神了呢!! 心里虽有怨气,但也没办法。 现在张军在他面前,还这么张狂,让他很是不爽。 毛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但嘴上说道:“操!军哥,你啥时候来的?我没看着啊,我要看着我能不过去吗,你们在哪儿桌呐??。” 张军这头嘿嘿的坏笑着,啊…!没看着拉倒,在哪坐着也无所谓。 说着张军一搂毛子的肩膀,唉,我说大毛子,最近挺好的呗,你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我他妈都想你了,我那天还寻思找你去呢。 咱说这些话对于旁边的人来说,感觉张军和毛子关系一定是好哥们好兄弟。 但是毛子听了张军说的这些话,在心里头是越来越没有底了,他太知道张军是什么玩意儿啦。 张军嬉皮笑脸的,搂着猫的肩膀:“哎,毛哥!带钱没?” 毛子一听心里头咯噔一下子,磕磕巴巴的说道:“带……了,带了点儿,不多。” 张军追问:“这个…点…是多少啊?借我点儿呗?” 毛子心里头暗骂,操你妈的张军,你这是他妈又要熊我呀? 毛子无奈地说:“啊!就带了两千多块钱,没多带,也没打算玩点啥。” 张军嘿嘿笑着,就像和毛子闹着玩儿似的,然后当着桌上人所有人的面,开始翻毛子的兜。 这毛子整的满脸通红,在这头半推半就,你看军哥啊!别闹,别闹!。 但是张军还嬉皮笑脸的,翻着毛子的兜。 毛子心里知道,张军看似闹着玩儿,这逼就是这么来抢我来了。 这张军在毛子身上,是一顿划拉…!最后在毛子身上搜出了大概,2000多块钱,随后把这钱我自己兜里一揣。 毛哥,最近我手头有点紧,这钱算我借你的啊,咱哥们儿我就不多说啥了吧!! 说完,张军虽然脸上笑呵呵的,但是眼神一看就是在使横。 第97章 不速之客 咱说这头张军一拍毛子肩膀,毛哥…!你先坐着你先忙,我先过去,一会儿没啥事我过来敬一杯酒。那行,那我谢谢毛哥了啊…!说着,张军起身一扭头,回到焦元南那桌去了。 咱说这一桌这帮人可在这瞅着呢,都他妈大眼瞪小眼,因为毛子那人家也是一方大哥呀!! 毛子这时候一脸尴尬,勉强的呲牙一笑,这他妈的,没事!净他妈跟我闹!! 旁边有兄弟就问了,唉!毛哥?这是谁呀?这怎么上来就翻钱呢? 小毛这功夫脸比哭还难看,尴尬的一笑。 那不那谁嘛,那不和焦云南在一起玩的张军吗?没事儿,我们的每次见面都闹,我们关系嘎嘎的,我跟焦元南关系也非常的好,都他妈自己兄弟。你看上回我们闹着玩儿,我抢了他点钱,这不今天上这块儿来找我回账来了,这小子。没事没事,就是闹着玩儿,就是闹着玩儿,我们没事儿经常瞎他妈闹。咱说小毛这时候你也不能说别的了,只能这么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有的人一看,啊…!,好哥们之间开玩笑闹着玩呢!! 但是也有明白人人家已经看出来了,操!什么他妈闹的玩意儿,那他妈不就是熊你了吗?闹着玩有这么闹的吗? 但是你看透,不能说破,别人的事和咱们自己没关系。 这一头张军一回去,焦元南瞅了瞅张军也没吱声,知道张军那头没憋好屁。 但是张军这头不以为然,和焦元南还有这帮兄弟显摆?怎么的,我看见毛子了?我把他身上钱都他妈下来啦。 焦元南瞅了一眼张军,唉,我说张军,你知不知道收敛点?你怎么也他妈不分场合呐!今天是坤哥的好日子,别他妈惹事知不知道? 张军嘿嘿一笑,没事元南!怎么的?我熊小毛点钱,他他妈敢放一个屁吗? 咱再说这头杨坤大哥,这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人也道差不多了。 这些桌基本上就坐满了。 咱说杨坤绝对是有面子。 你看在冰城道上有头有脸,知名挂号的人物,今天基本全都到了。 当然了,前提是这帮人都和杨坤关系非常的好,也都给杨坤大哥面子。 你像什么香坊的了,道里,道外的了,平房的,这帮大哥都来了。 这一看差不多了,随后呢!小刀走上台了,拿个麦克风。 唉,我说各位兄弟们?下面呢!有请杨坤大哥,上台给咱们讲几句话。 这帮人有的在下面起哄!还有的啪啪啪的鼓着掌。 杨坤这时候走上台前,接过麦克风,手这么一比划,这时候场面很静。 杨坤大哥说了,兄弟们,今天来到这儿来捧我杨坤场的。那都是我的好哥们儿,都是我的好兄弟,多的话我不说了,我杨坤谢谢大家。这之前我杨坤出了点事儿,大家也都知道,但是我杨坤今天回来啦,我今天办这个宴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咱们大家兄弟们乐呵乐呵!互相之间的都联络联络感情。 咱说这头杨坤大哥还没等说完呢,只听见外头,就有吵吵把火的声音!而且还有脚步嘈杂的声音。 隐隐约约就听到那边有人喊杨坤,杨坤…!你他妈给我出来!! 因为这个舞台挨着宴会厅的门口,所以杨坤和小刀他们隐隐约约能听到,还有旁边邻门口的两桌也能听到,外头来人了,听那个声音听得出来,应该是他们来闹事儿的。 咱说来的人是谁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咱们把时间推到三天之前。 咱们说三天前,杨坤出来那天就和自己的兄弟小刀不说了吗?说的以我的名义,给那个咱们冰城江湖这些哥们挨个发个请柬,把咱们冰城的这些大哥,大刀枪炮子啥的,都请到一起,每个地方都给我通知到了。咱们也不收礼,就是单纯的请大家吃个饭聚一聚。 但是这个消息呢,你看发出去以后,你不光这帮知近的哥们儿收到消息了,你像杨坤的一些对头,他不也收到消息了吗? 杨坤最大的死对头是谁呀?不用说了,满立柱啊。 因为这次杨坤进去,那也是满立柱在后边搞的鬼。 在三天前的中午10分,在道里满立住场子的办公室里头。 其中有个小子叫啥呢?姓孟,叫孟宪洲,他就和马立柱说了。 柱哥你听说了吗?杨坤和小刀这俩货在里边出来啦!! 满立柱一听,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孟宪洲说,柱哥就这两天的事儿。 满立柱寻思寻思,出来了,这一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但是没想到杨坤这小子还他妈挺有能耐,出来的这么早。 咱说当时满立柱通过各种关系把杨坤整进去,本来是想关杨坤半年甚至一年。 但是呢,人家杨坤也找关系运作了,提前三个月就出来了。 满立柱说了,那出来就出来呗,这回杨坤经历这件事,我估计也他妈能消停几天了。 旁边的孟宪洲眼睛一斜楞,不是柱哥?消停啥呀消停!我可听说啦,杨坤出来当天就往外散消息。说三天之后在粮贸大厦举办一个什么?类似于什么江湖聚会之类的一个宴会,把咱们冰城这帮知名挂号的炮子大哥啥的都请去了。你说柱哥?杨坤指定是他妈不安分,咱们得防着点,这不明摆着是他妈在这拉拢人脉吗?他拉拢人脉为了啥呀?那肯定是跟咱们作对。而且我又听说了,去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你像什么曹平江,曹福顺,小黑,歪脖子,杜海明,这些有头有脸的他都通知了。 满立柱听了这话,在那块儿低头不语,寻思着什么。 这个孟宪洲又接着说了,柱哥,咱们是不是应该采取点什么措施啊?杨坤这一次很明显是在跟咱们叫嚣呢,如果等他成了气候,柱哥!把这帮人都联系在一起,对咱们可不利呀。 满立柱想了想,行了,先别说了,咱们先看看杨坤接下来有什么动作吧。 这头满立柱还真就没把杨坤太当回事,毕竟满丽柱现在的实力,比杨坤要高出一个段位。 但是你看这个孟宪洲,他是个急性子,有点什么意思呢? 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意思,他一看满立柱没拿这个当回事,他心里就开始着急了。 这大哥到底怎么想的?这明显杨坤又开始搞事情,大哥怎么无动于衷呢?孟宪洲寻思寻思,不行,我他妈得找机会试探试探这个杨坤,到底想干啥? 于是这就来到了三天后,他们也知道杨坤今天在粮贸大厦办宴会,所以他领了七八个兄弟,家伙事带齐了,就来到了粮贸大厦这块,随后就发生刚才的那一幕。 没等进屋呢,就在门口大喊大叫,因为杨坤人家门口也有七八个兄弟看着,你这样的也不可能让你进去。 这头杨坤大哥正在台上讲话呢,来大伙儿一起举杯,咱们哥们干这一杯!!正说着话呢,外面传来的吵闹声。 这时候外面的一个兄弟跑过来,来到杨坤的身边,他在杨坤的耳朵上说道,大哥不好了,满立柱的兄弟孟宪洲,领了七八个人在门口大吵大闹,瞅那样是他们要闹事。 杨坤心里一翻个,但是有这么多宾客,他也不可能表现出什么,随后斜了眼睛瞅了一眼小刀。 小刀,你先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随后小刀领了两个兄弟,出去以后一看孟宪洲正在那块儿比比划划,和杨坤这帮兄弟推推搡搡的。 小刀来到跟前,哎哎哎,怎么的?有话说话!别他妈动手。我操!这不是孟宪洲吗?不是你他妈啥意思啊你啊? 孟宪洲这功夫一瞅,哎呀小刀啊,你出来啦,你大哥杨坤呐?来…!让你大哥杨坤出来跟我对话,马上让他给我滚出来。 这时候小刀旁边的兄弟,低声和小刀说道,哥干不干他们? 小刀一摆手,不用!! 因为啥?杨坤之前也交代过。告诉小刀办事别太冲动,而且小刀一想今天是我大哥的好日子,这他妈要打起来多多少少,对我大哥的脸面那肯定会有影响的。 小刀一瞅孟宪洲,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是我大哥的好日子,我他妈不和你吵吵啊,你他妈识相的,赶快给我滚。 你看这头。外面吵的越来越厉害,杨坤这头他可听着呢! 随后杨坤拿着麦克风,这杯酒他也喝进去了,然后和大家说了,兄弟们,大家吃好喝好……! 随后走下台来,奔着门口就出去了。 而屋里头的人呢,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那也20多桌呢,吵吵嚷嚷的,只有临近门口那两桌,能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叫嚷,但是也听不太清。 杨坤推开门走出大厅,然后来到外面。 这一瞅小刀和孟宪洲在那块对骂呢,两伙人马上就要干起来了。 正在这时孟宪洲一看杨坤出来了,用手就这么一指,我操!杨坤,你他妈可算出来啦。 这小刀一回头,坤哥? 杨坤就那么一摆手,示意小刀他们先别动。 杨坤走到孟宪洲跟前随后说道。 孟宪洲,你他妈这是哪一出啊?我就问你一句话,今天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他妈大哥满立柱的意思,你是要来喝酒,请进屋。咱们高高兴兴的当哥们喝两杯,但是如果你想闹事,得过了今天,我杨坤可以陪着你玩。 孟宪洲瞅着杨坤一脸的不屑,杨坤我实话告诉你,今天我来,我大哥不知道。是他妈我自己的意思,我他妈就看不惯你,你他妈刚出来就他妈这么得瑟,我他妈也知道你咋想的。你不就是想多联系联系人,然后和我大哥作对吗? 杨坤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说孟宪洲,今天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我劝你也最好别闹事儿,还有你回去给满立柱传个话,是…!我和你满立柱是有点过节,但是今天是我的好日子,咱们在道上玩的都要个面子,有什么事儿,咱们可以明着来,我杨坤接着就完了,孟宪洲你要是识相,你赶快给我走。 孟宪洲眼珠子一瞪,我操!杨坤怎么的?你让我走我就走啊,那我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咋的!你在这跟我俩立威呐? 正当杨坤这头和孟宪洲吵吵把火的时候,正赶上刘双从宴会厅的厕所出来,这个厕所就在大门口一拐弯。 他出来以后一瞅,怎么回事儿?门口怎么这么多人呢?还吵吵八火的!! 随后刘双他也走过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来到跟前一听,我操妈的!这不有人来惹事儿吗? 眼瞅着这两伙人,火药味儿慢慢的就上来啦,整不好一会儿就得干起来,这可咋整?今天是杨坤大哥的好日子,这他妈要干起来,今天这个宴会不就给搅和黄了吗? 想到这儿,刘双赶快回头颠颠的小跑,来到了焦元南这桌了。 你再看焦元南这桌,跟别的桌可不一样,那哑巴,唐立强,还有傻华子,那这几个人把这个桌子。整的是风卷残云。 也不拿筷子了,这拿手上去开抓,吃的满嘴流油。 说实话,这时候焦元南在这桌也他妈挺尴尬,你说自己穿个小西装板正的,但是身边这帮兄弟,是真他妈不给自己长脸呐! 就好像饿狼,饿死鬼一样没见过吃的。 焦元南还说呢,你们他妈能不能收敛点啊,妈的这让人看见多他妈磕碜呐!! 这头唐立强还说呢,磕碜个鸡毛啊。哎,南哥?你尝尝他家的肘子,是真他妈好吃。 咱说今天焦元南穿西装来,整的板正的,其实也有他自己的小心思。 他也想多扩展扩展自己的交际圈,拓展拓展自己的人脉。 和这些冰城一些大哥,泡子,拉近拉近距离。 因为这时候焦元南思想,已逐渐成熟,他也知道,如果要在社会上能站稳脚跟的情况下,打打杀杀是其次,人情世故才能走得更远。 这时候小双颠颠的来到南哥这一桌,往焦元南耳朵上就那么一趴,南哥!外头来了一伙人,和坤哥他们吵起来了,瞅那样来者不善!整不好得打起来。 焦元南一听眼珠子一瞪,啥!有人闹事? 随后焦元南二话没说,往起一站!走走走!都他妈别吃啦!就他妈知道炫饭,都他妈跟我出去。 这功夫傻华子还问呢,南哥咋的了?吃完再去呗。 焦元南眼珠子一瞪,快点的吧,妈的,走。 说着焦元南一扭头,奔着宴会大厅门口就干过去了。 随后张军,唐立强,王富国他们这帮兄弟,也都跟了出来。 旁边这帮桌上的人还瞅呢,哎呀,这帮小子咋回事啊?这帮兽吃的是他妈快呀,可算他妈走了,瞅他们那出啊,真他妈招人膈应。 这一头焦元南在大厅一推门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孟宪洲在那趾高气扬的,指着杨坤,操!!杨坤我他妈告诉你,我大哥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你觉得你杨坤是不是挺牛逼呀?领那么几个逼兄弟来冰城。在我大哥嘴里叨食吃!他妈咋想的?我告诉你,我大哥能整进去你一回,就能把你们整进去第二回。识相点赶紧滚,滚回你的齐齐哈尔,我大哥不动手,我他妈可不惯着你。 咱说这头杨坤和小刀,一直保持着克制,他们咋想的,其一,满立柱他们暂时确实惹不起,都知道满立柱现在的手腕他们掰不动,真要是干起来真就不好收场。 其二,今天是杨坤的好日子,如果让这个孟宪洲给搅和了,以后这脸上就没有面子了,那人家满立柱没出头行!可是他一个小弟就把我给拿捏了,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 虽然杨坤现在在冰城混的也非常大,人脉也很广,但是他照满立柱还是差那么一层,不敢轻易的撕破脸皮。 焦元南领着兄弟们来到了坤哥的身后。 焦元南一拍杨坤的肩膀,坤哥没事吧?怎么的了? 杨坤一回头,哎呀元南!那什么,没事,你看你领你兄弟们先进去,这事我自己来处理。 但是焦元南也看出来了,对面这小子就是来找茬,想把杨坤这个宴会搅黄了。 再一瞅孟宪洲那个逼出,焦云南这气不打一处来。 往前上了一步,一指孟宪洲,哎,操你妈地,刚才你说啥!怎么的,让我坤哥往哪儿滚?你妈的,怎么你说啥就是啥啊!冰城是他妈家开的呀?你让我坤哥走就走啊。 孟宪洲一瞅焦元南,我操,你个小逼崽子,哪个老娘们裤裆那么松没夹住,把你他妈掉出来啦!你他妈谁呀你?是哪根葱哪根蒜,有什么资格跟我直接对话? 焦元南面无表情,冷冷的斜着眼睛瞅着孟宪洲。 我操!你这逼说话挺他妈难听啊,行,我告诉你我是谁?我是南岗站前的焦元南,还有就是,杨坤是我大哥,我他妈不管你多牛逼,还有你他妈大哥是什么这柱八柱的?在冰城想动我坤哥,先过我焦元南这一关,知不知道?你妈的!你他妈是不是欠干呐!? 孟宪洲这功夫,仔细的打了一下焦元南,一看到焦元南长相普通,穿着还挺好的,再一瞅他后边跟着这几个兄弟,那他妈造型奇形怪状。 一看这帮人岁数都不大,20来岁,而这时候的孟宪洲那都30多岁了,他总觉得自己资格老,他也没把焦元南这帮人当回事。 不是说孟宪洲自己多牛逼有多大!关键他仰仗他身后的大哥满立柱,人家满立柱混得大呀。 但是,孟宪洲他也知道,焦元南这帮小子他妈生性,而且非常的狠。 虽然说有所有忌惮,但是真就谈不上怕。 不过他也不想招惹焦元南他们。 孟宪洲这头一呲牙,我操,你就是焦元南呐?我听说过你,这两年在他妈站前整的不错,还有一个他妈叫张军的是吧? 说完这话,张军眼睛一瞥往前一上。 对,我就是你张爷爷,怎么的? 孟宪洲不屑的一笑,你说你们这帮小崽子,我知道你们在站前整他妈一帮小偷子,收点保护费啥的,小打小闹整的还行。但是兄弟?混社会这玩意儿,你们这帮玩意儿差得远啦!你们属于他妈鸭子窜稀…猛一阵儿知道不?我叫孟宪洲,我他妈格局比你们大,我今天不和你们计较。 随后孟宪洲一瞅杨坤,杨坤我告诉你,你他妈马上给我滚出冰城,今天我他妈不和你一样的。 说着一摆手,冲着自己兄弟喊了一声,走…!。 咱说孟宪洲他是老江湖,他一看这个架势,杨坤和小刀他能朝愣得了,但是再加上焦元南他们,今天应该是占不到多大的便宜。 而且他也知道,焦元南这帮玩意儿不是善茬,他也不想多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想先撤,等过后再说。 这头孟宪洲扭头和兄弟们刚要走,焦元南在牙缝里头挤出了几个字儿,站柱…!你妈地!我他妈让你走了吗?!! 这时候杨坤过了一拽焦元南,你看元南,拉倒吧,让他们走。 咱说这时候焦元南已经上劲了。 本身焦元南脾气就不好,他就看不惯像孟宪洲这类的人,太他妈嚣张啦!! 还有就是孟宪洲这么对杨坤不敬,还当着我焦元南的面!那杨坤大哥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呐!!那他妈我不出头,我焦元南还他妈是我坤哥的好兄弟了吗? 焦元南一瞅杨坤,坤哥!这事你别管。 孟宪洲一听焦元南这么说,一回头,呲牙一笑,哎呀我操,小逼崽子怎么的?什么意思焦云南?是不是他妈赛脸呢你?怎么的?我瞅你那出,还想干我是咋的?我知道你们这两年在站前整出点动静。但是在我这一块,你们是个鸡巴呀。你知不知道我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过门坎子还刮篮子呐!今天是我不想和你一样的,知不知道?咋的啊?还拿眼睛瞪我,来来来!你他妈敢干我是咋的? 咱说,孟宪洲确实他妈太嚣张啦,但是他也有嚣张的资本,人家身后的大哥也是真他妈硬。 咱说焦元南能惯着孟宪洲吗? 眼睛一横了,顺手在后腰把那黑星54就?出来了!! 我操你妈地!! 直接两个箭步,窜到了孟宪洲的跟前,一把抓住孟宪洲脖领子,啪,这把54就顶在了孟宪洲的肚子上,你妈地!来!你再给我说一遍,今天是我坤哥的好日子,我也不想惹事儿,别的我不多说,来!赶快给我坤哥道歉。 与此同时,人家孟宪洲的兄弟也都不是白给。 一看大哥让焦元南给揪住了,随后全都在身上,夸夸夸!把家伙全都?出来了,全部指向了焦元南。 而这头张军,林汉强。王富国,傻华子他们。 也同时把身上的家伙,也全都?了出来,指向了对方。 咱们说,就是这一瞬间,你在两伙人的表情上,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差几个段位了。 你看孟宪洲这几个兄弟,虽然手里拿的家伙,也都指着这头。 但是表情凝重,有几个脸上都非常紧张,那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但是你在瞅这头,焦元南面无表情,而张军满不在乎。 拿枪往这头一指,当着他的面!慢悠悠的,啪!就这么一上膛。 再一瞅,王福国,林汉强,傻华子和哑巴他们,那一个个都跟没事人似的。 对他们来说,好像这种情形再正常不过了,那傻华子一边拿枪顶着这头,一边用手还抠着牙。 第98章 得罪真正的大哥 咱说这时候杨坤马上过来,一拽焦元南,你看南南,这事你别管了,让坤哥自己来解决。 焦元南用手一扒拉杨坤,坤哥不用,妈的,这帮逼太他妈熊人,我也看出来了,他是没把你当回事儿啊! 说着,焦元南眼珠的一愣,手里拿的54,又顶了孟宪洲肚子一下子,唉…!你妈的,我他妈和你说话呢,我问你,你到底道不道歉?如果你道歉,今天是我大哥好日子,我他妈不和你计较,如果你不道歉,你妈的,我他妈让你知道知道,我他妈焦元南是怎么回事?别当我他妈在吓唬你!信不信我他妈打死你!。 这时候杨坤一脸无奈,他一瞅焦元南这样,也他妈劝不动啊!! 咱说孟宪洲虽然忌惮焦元南,但是他也不能被焦元南这几句话给他妈吓唬住! 毕竟是老江湖了,我什么场面没见过,而且像这种场面对我来说,也他妈是小儿科,无非你就是说几句狠话,在你坤哥面前想要点画面到头了,怎么的,你他妈还能真敢给我开枪吗? 孟宪洲说实话想的他妈简单了,他他妈实在太不了解焦元南是什么人啦。 孟宪洲这头一呲牙,呵呵一笑,哎呀我操,小逼崽子!焦元南我他妈是给你脸了吧? 来来来,我操,你打我来,要打别往肚子上打,我借你两个胆子,来来来!!往脑袋上打!! 说着这头一不楞脑瓜子,把脖子就伸出去了,来来来!往他妈脑袋上打,你他妈要是往肚子上打,我他妈都瞧不起你小逼崽子。 说着把焦元南握着54的手,就端到自己脑瓜子跟前儿了。 咱说孟宪洲他妈是真不了解焦元南,孟宪洲咋想的,他寻思他那样能把焦元南给镇住了。 但是没想到焦元南什么人呐,你妈的既然你他妈说话了,那我肯定满足你的愿望啊。 孟宪洲这时候还在挑衅,来来来!往这儿打,往这儿打…! 还拿自己的手指头,点着自己的脑门子。 这头孟宪洲的话还没等说完呢,只见焦元南,我去你妈的吧!!砰…!直接扣到了扳机。 咱说是孟宪洲,纯纯的是自己找死,这头焦元南崩他,压根就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孟宪洲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砰的一下!炸开啦…!。 扑通!一头扎倒在地,这腿在地上一蹬一蹬的抽搐着。 这回行了,也他妈不逼扯了,直接驾鹤西游。 杨坤在这头瞪着大眼珠子,直接就蒙圈了,包括这头小刀也懵了,我操!焦元南这小子真他妈敢开枪啊。 与此同时,这头张军,傻华子,哑巴,王福国他们的枪,砰砰砰砰,也都响了起来!根本就不给你反应的机会。 这边七八个人,直接也就两秒钟,撂倒了四五个,剩下几个小子连滚带爬的就跑啊。 这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要不怎么说平常没事,老哥们得锻炼身体,真张的时候,就是第36计最他妈好用。 边跑嘴里边喊,我操!杀人啦,快跑操…!。 这种情况谁他妈不害怕呀,谁不跑啊,关键啥,满立柱这帮兄弟,他可不是悍匪呀,我他妈就是拿你点工资钱,根本不需要拼命。 关键是没碰到这样的。 你妈的,这什么人呐?说他们几句话,真就开崩啊。 屋里的人听到外头枪响,还寻思呢,这怎么的?外面放炮了是咋的? 咱说这功夫小双,在宴会大厅玻璃后面瞅着呢,因为大家也都知道,小双从来不参与这些事,小双胆子小。 但是一看焦元南直接把对方给爆头一个,剩下的人都跑了,小双这功夫他也出来了,一路小跑来到焦元南跟前,再一瞅当时这个画面,地上躺着5个人,两个在地上直叫唤,那两个一动不动,还有一个爆头的,小双都懵逼了。 小双这时候有些干呕,因为他很少见到这种场面,太他妈血腥了。 小双心里头寻思,完啦!这回他妈完了,这回可不是打死他妈一个两个呀。 史光那头,之前也和小双他们说了,告诉焦元南这帮人千万千万不要再多人命!这下可好,瞅这样不止一条人命啊。 这时候杨坤也反应过来了,马上过了一拽焦元南,快!元南快走…。 焦元南一回头和杨坤说了,坤哥你放心,这个事儿我担了,这个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杨坤这时候非常的急躁,一边拉着焦元南一边说,啥也别说了,元南你们先走,这头我来善后,具体怎么办过后再说,快快快!快走,一会儿他妈警察来啦。 焦元南和张军他们也都知道惹祸了,随即和小双他们奔自己车就过去了。 焦元南回头和坤哥说,坤哥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坤哥冲焦元南一摆手,元南,啥也不说了,到时候我联系你。 这头,焦元南领着兄弟们上车扬长而去。 咱说这头,可给杨坤愁坏了。 本来他想息事宁人,但是这个孟宪洲咄咄逼人,也是他妈自己找死。 杨坤也知道焦元南这么干,就是为了还自己一个人情。 在焦元南扣动板机的那一刻,焦元南已经报答杨坤的救命之恩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赶快办事。 这时候,有人陆续在宴会大厅也出来了,看到这个场面,一个个瞪大双眼,非常悍然。 过了不到20分钟,你像什么120了,包括道里分局这帮人也都过来了,那能不过来吗? 光天化日之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这头警察过来勘察现场,直接给出结论。 三个人当场死亡,把剩下那两个给送到医院去了。 要不怎么说焦元南这帮小子,他们不计后果呢?一下打死了三个人,这是什么概念?这都属于大案啦。 当然了,这头杨坤没跑,因为杨坤他也没动手啊。 但是也必须得协助调查,毕竟这件事是因他而起嘛,他也被带到了道里分局去了解情况,协助调查嘛!! 来到了道里分局,杨坤都没去审讯室,直接被领到了道里分局的局长办公室。 怎么回事呢?杨坤跟这个分局长也非常的熟悉,这个分局长不光和杨坤关系不错,他和马立柱关系也非常的好。 他起到一个什么作用呢?他起到一个平衡作用。这个涉及到一些黑暗面,懂的老哥自然就懂,在这我就不能多说了。 给这个分局长,可他妈愁坏了,我说杨坤,那咋的呀?你们这是疯了啊,你跟满立柱要斗到啥时候啊?这事儿你说让我他妈咋办?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一下打死了三个人,我他妈跟你俩是整不起了,我也知道,我是一个小小的所长微不足道,你们身后都有他妈好大哥罩着,来,你说你说这事咋整? 杨坤说了,没事儿大哥,我和满立柱的事,我俩他妈私下解决。 局长也非常的无奈,杨坤呐?我呀,就是一个小小分局长,你们的事我确实掺和不了,这件事我不管了。但是我这头可按正常程序走,我得抓住凶犯,抓住这个杀人凶手。剩下的事儿你和满立柱,你俩自己私下解决吧,我求求你俩了,你俩都他妈是大爷,我一个我也得罪不起。 咱再说这头的满立柱,这边孟宪洲不是有两个兄弟跑了吗?那他妈都吓坏啦,随后马上把电话就打给了满立柱。 这时候,满立柱正在自己的公司喝着茶抽着烟。 电话就响了,满立柱拿起电话就这么一接喂,怎么的了?。 那头孟宪洲的兄弟哭唧唧的说,柱哥!出事啦,柱哥出大事啦…! 满立柱抽了一口烟,操!慌什么玩意儿,出什么事儿了? 柱哥!我…!洲哥…!哎呀!洲哥让人给打死啦!! 这一头满立柱一听,这手一哆嗦,这烟头直接掉在了自己的裤子上了,满立柱马上起身扑了扑了身上。 随后大喊,啥!谁?你说孟宪洲啊??! 对,对,柱哥,我洲哥让人给干死啦!!。 妈的,啥时候的事儿啊?谁干的!!怎么回事儿!!? 我洲哥领我们上杨坤那个办事的现场去了,洲哥在那块和杨坤俩就较上劲了!后来出了一帮小子,应该是杨坤的兄弟,也不知道怎么了,那枪打的噼里啪啦的!直接撂倒了咱们好几个兄弟,现在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正往医院赶呢! 满立柱一听大吃一惊!什么!?我他妈不是不让他去吗?你们怎么还去呢?杨坤他妈有这么大的胆子,他敢撕破脸皮!!他敢吗? 他妈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杨坤的一帮兄弟干的。 满立柱大怒,他妈的,杨坤现在他人呢? 那兄弟哭咧咧的说,我听说杨坤也上这个分局了。 满立柱这功夫强压怒火,行了,一个大老爷们别他妈哭哭咧咧的!你先回来再说。 随后满立柱愤怒的,啪!把电话就给撂了。 满立柱撂下电话,这头他妈气坏啦。 咱说如果说,冰城此时要是立出黑道几大排行榜的话,满立柱首当其冲。 在九五年,绝对是头子。 那能跟他媲美的,那就是杨坤了。 但杨坤现在略略有点吃亏,他的拜把兄弟不全了,他死了俩兄弟,进去两个兄弟,杨坤的斗志就没那么强了。 那如果说他俩要是平分天下,其他的一些江湖势力,他们必然会站队。 但是在这里面焦元南团伙,绝对是个奇葩。我给老哥们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 咱们都知道吉林的榆树社会,榆树社会有个排行榜,都知道榆树徐大伟一把大哥,往后排是二志和三丫。 徐大伟在榆树,那是绝对牛逼的存在。 徐大伟他爸是干什么的?咱不用多说。好事儿的老哥可以百度一下,那是当时榆树的白道一把。 那你看徐大伟在榆树,是不是得横着走,那绝对是说一不二的,那有没有让他头疼的呢?有…!谁呀?花脖子李强!!李强是大哥他都谈不上,那就是一个地痞无赖臭流氓子。 李强无论从能力,是从这个金钱,还是从这个背景,跟徐大伟没法比,那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 但是你看徐大伟瞅李强,他就迷糊,整不了。 李强手上他妈兄弟不多七八个,你只要你不把他一锅端,他就霍霍你。 李强专门收拾这些社会大哥。 不信的老哥们,你可以上榆树问问,打听打听,这不是咱们瞎白话的。 故事是有一些修饰,有些虚假,但是一定有些成分是真的。 那当年榆树多少社会大哥,能让李强都给祸害完啦!! 你像这帮大哥有放局子的,这李强没钱就到局子上去抢钱。也不是说是去抢,就是到那要,你不给我钱我他妈再抢。 关键李强是个穷大哥,鸡毛没有,还他妈穷横。 我光脚不怕你穿鞋的,那你看这帮大哥都他妈有头有脸,关键是有钱啊!让你李强整一下子或者干死,真他妈犯不上。 也都不跟李强撕破脸皮,李强缺钱了,都给拿点,见到李强都他妈绕道走,那都膈应坏啦。 焦元南的团伙,就跟那个李强他俩这个团伙挺相似的,各地的社会也有各地风格,他俩挺相似。 李强也是,手下的兄弟包括了自己,穿的比较邋遢,他们也不在乎!!不穿什么好衣服,他兄弟恨不得都穿黄胶鞋,那确实那样,焦元南他们不就是这样吗? 咱说满立柱跟焦元南,他比焦元南强多少倍,满立柱这时候的段位比焦元南,可以说高出太多了。 但是你满立柱再牛逼,那焦元南不还是把你兄弟打死了吗?那咋的?根本没惯着你呀。 满立柱这时候,还不知道是焦元南打的他兄弟呐。 马上他就给当时道里分局的一把,打电话了。 喂,哎呀,是柱哥啊?? 你看道理分局的局长都这么说话,可见满立柱地位非常!! 分局长接着说了,柱哥!你看你过来一趟吧那个杨坤也在,你看看你们不行,你们见个面,你们是调解调解啊,还是咋整? 满立柱问道,我兄弟死几个? 死了三个!! 行!我现在往你那去。 满立柱把电话一撂,和自己的兄弟二臭跟张利,开车就往那去,也带着当时得有十多个兄。 很快就赶到了道里分局了。 这时候呢!道里分局长也在做杨坤的工作,坤哥,你看方便的话,一会儿满立柱来,你跟他俩好好沟通沟通,你俩是白道大哥自己解决呀,还是咋地,别让我为难啊。 杨坤一听说,没事,我俩自己解决,和你没关系。 哎!对了坤哥?谁杀的人啊?那一下整死三个,这个事儿也挺大呀。 杨坤一瞅,你别管了,一会儿满立柱来,我见他我跟他说。 啊…!那最好了,那最好了。 杨坤他也不可能出卖焦元南。 那这边满立柱这时候就到了,满立柱一到,局长都下来接的。 有的老哥就问了,说你说的太夸张了,当年那个社会那么牛逼吗? 老哥们,咱们不犟。这不是我说的,这是真有这事儿,当年真就是那样的。 可能说是圈子不同,当年没接触,也不知道这里头什么样,这也是很正常的。 这边分局整下来接满立柱,这头满立柱。一看分局长面无表情的说道。 杨坤呢? 杨坤在楼上呢? 走,我上去我看看他啥意思。 哎哎,柱哥?你们最好私下解决啊!那能解决最好了,别让我为难啊!! 这就把满立柱就请到楼上了。 满立柱往屋里这么一进,杨坤也带着几个兄弟,满立柱这边也也带着几个兄弟,双方在一个调解室就见面了。 一进屋,满立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杨坤往前一站,啊,立柱来啦?? 他俩之间,就像长春的梁旭东跟那个于永庆似的,你看表面还说话呢,但他俩明争暗斗。 满立柱面无表情的瞅着杨坤,杨坤,你他妈啥意思啊?你敢把我兄弟干销户喽!还他妈一下干死仨,你是不想好了啊!! 不是,立柱你听我说,这他妈是个意外,你兄弟孟宪周吧,说实话!多少点装大啦,我一直在给他机会…! 你他妈放屁,你他妈给他几下子也行,你给他干死啦!!的这事咋说?? 你看立柱,我这次出狱,我没有跟你一较高低的想法了,我也没想跟你争冰城一把大哥的位置,我就想领着我兄弟做点事,冰城的机会多,我想挣点钱!你看立柱,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你兄弟死是个意外,你说个数,差一不二的,我杨坤就给你拿出来,而且,这个还得给你兄弟家属啥的道个歉? 你给我个面子,我找两个兄弟进去顶这个事儿,你看看行不行? 满立柱能不明白杨坤啥意思吗?当年这种事发生过很多,都是给家属赔点钱,再找两个兄弟进去顶事儿,待几年,过后也就不追究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个意思。 满立柱斜了眼睛一瞅,操!杨坤你他妈疯啦?你把我兄弟他妈一下干死仨,你他妈花俩逼钱,就想解决啊?杨坤,我他妈满立柱也不差钱,我兄弟也不差钱,这事花钱解决不了。谁把我兄弟送上路的,你把人给我交出来,我他妈不难为你,知道不?至于咱俩啥时候分出大小王,那是过后的事儿。你必须把你干这个事儿兄弟,你给我交出来!!我兄弟他妈的尸骨未寒,上路之前我得找人陪他上路!妈的!快点的!别墨迹! 杨坤瞅着满立柱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立柱,我兄弟不也被你干死两个嘛,对不? 我们齐齐哈尔一起来的,不也被你干死俩,还有两个在里头也是你整的,这我也知道,咱俩这回就算扯平了,还不行吗?我拿点钱,我给你摆桌酒道个歉,那还咋的…! 你放屁,你兄弟被我干死因为啥?他他妈琢磨我…!还有你兄弟是我干死的啊?你有证据吗?你杨坤牛逼,你可以找白道收拾我啊!你可以报警,让警察抓我呀,你看看他们能整我了不,操…!。 那有的老哥就问了,这满立柱这么狂,这么嚣张,这么牛逼吗? 还真就是这样,您还别不信。 九五年满立柱就非常牛逼了,做事啥的非常的霸道。我干死你兄弟行,你干死我兄弟可不行。 杨坤一瞅,操!你这是不给面儿呗? 给你鸡毛面子,快点的,把人交出来!!,这时候的杨坤,多少还整不了满立柱。 瞅瞅他,杨坤这头寻思寻思,操!满立柱你牛逼!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干的吗?好,我告诉你!!是焦元南干的,你找焦元南去吧。满立柱一听,谁!你说谁? 操,我不说了吗?是我兄弟焦元南干的,你找焦元南去吧!! 啥?你兄弟是焦元南,你说的是那个南岗区火车站的焦元南? 对!就是他!他干的!打完人走了,你找他去吧,牛逼跟他碰碰。 满立柱太知道焦元南啦!玛丽住这时候心里暗暗在想,杨坤这逼怎么跟焦元南好呢?焦元南怎么能帮他呢?这时候满立柱一脑袋问号。 满立柱一呲牙,行,不管谁他妈干的我兄弟,我肯定找他,走…!。 满立柱转身就领着兄弟直接走了。 杨坤瞅着满立柱离去的身影,他好像在想着什么,若有所思。 这时候小刀讲话了,对,坤哥!就把焦元南说出来就完事了呗,让他找他去呗!操!!杨坤觉得多少有点对不起焦元南,但是现在那你没招了,暂时整不了满立柱,只能缓这么一步!也算是用了一招缓兵之计。 咱们再说这头的焦元南。焦元南倒是没把这件事儿太放在心上,但是有人愁坏啦!!谁呀?小双!! 老哥们也都知道,小双在焦元南这个团队里头,那属于军师的存在。 而每次焦元南他们惹事儿,都是小双跑前跑后去摆事。 你像以前焦元南,他们身上也出过人命。 小双都会去找史光拿钱开路。 但是这次小双的心里头,隐隐感觉到了不安,这次和以前绝对的不一样!这他妈可是三条人命啊…!。 第99章 人情世故 这时候小双开了口,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焦急:“南哥,军儿哥,你们这次的事,惹的也太大了吧,这一下干死了好几个,这我咋跟光哥交代啊?史光大哥早吩咐过,不能再滋事,再闹事儿,他他妈就不管咱们啦?就算是他管咱们,那一个人也得100万呐!!操!你们倒好,这一下子干倒好几个,这他妈可咋整啊?” 张军一听,顿时瞪起了眼,骂道:“小双,你个狗东西,你是史光养的狗啊?你这么跟我们说话!” 焦元南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军儿,别吵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要是找咱们,能咋的?没多大事儿,那头有坤哥呢。” 小双皱着眉,叹气道:“南哥我也信任坤哥,但是我怎么感觉这个事儿,坤哥也摆不了呢。咱们可能把这事儿想简单了,别以为花点钱就能搞定,这次可没那么简单。 咱说小双担心的确实很对,在九五年四月份的时候,杨坤和满立柱随便哪一个,要是想收拾焦元南,如果动用白道关系的话,别说是史光,就是史光上面的领导,也得乖乖听话,这可不是吹牛逼!就算搬出史光,也未必能了事。 此时,满立柱正在屋内,正为这事儿心烦意乱。 突然,门被敲响。 满立柱喊道:“谁啊?进来!” 门被推开,孟宪伟走了进来。 孟宪伟是孟宪洲亲哥哥,那你看弟弟被焦元南打死了,他肯定得来找满立柱去抓凶手,而且这兄弟俩一直帮满立柱办事,也是满立柱的得意兄弟。 满立柱看着孟宪伟,轻声道:“小伟啊,你来啦。你老弟这事儿你应该知道了吧?你也别上火!你先听我说!咱们这个事儿肯定不能让,你就放心吧,柱哥指定给你那兄弟一个交代。但是你弟弟不是杨坤打死的,是焦元南干的。我正打算带兄弟去找焦元南算账。你弟弟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之前劝他别去,他也不听,哎…!没想到…!。不过你放心,既然宪洲是替我办事出的事,我肯定负责到底。这样!你先别去找他们,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孟宪伟看着满立柱,眼中仍有不甘:“柱哥,别的我不多说了,你可得说话算话,我就等你三天。三天之内,我弟弟这头没说法,那我就亲自去找焦元南,我必须把焦元南干死,不光是焦元南,杨坤他妈也跑不了,我弟弟绝对不能白死!” 满立柱点了点头:“放心吧,宪伟!你先回去,这头交给我,你也赶快回去,把老弟家里头安排安排。” 这头打发走孟宪伟后,满立柱陷入了沉思,这事儿该如何解决?他冥思苦想了一下午加一晚上,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晚上六点来钟,满立柱手下二臭、桑利等几个兄弟,都来到满立柱的办公室。 满立柱面色冷峻地吩咐道:“去…!给我打听打听,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焦元南在站前住哪儿?” 咱说满立柱这帮兄弟,那可是冰城道上情报界的行家,打听这件事儿太容易了。 这也是满立柱,其中一个来钱道之一。 你像一般道上的人需要什么消息了,在道上有些什么难办的事儿了,只要他找到满立柱,给了合适的价格,满立柱指定就会把你要知道的情报,送到你的手上。 由此咱们也看得出来,满立柱在冰城人脉之广,手段那也是非同一般的。 他搜集情报的本事堪称一绝,每年在情报上的花费就达数百万,你想想他能挣多少钱。 没过多长时间,桑利就查到了消息,赶忙汇报:“柱哥,查出来了,他住在站前招待所的二楼。” 满立柱听后,大手一挥,带着兄弟坐着三辆大奔驰,一行十几个人,风驰电掣般地朝那奔去。 而此时,在招待所里,刚杀完人的焦元南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跑路,正和张军、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等人在屋内喝酒,屋内大概有八九个人,他们都以为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儿,因为焦元南一直都非常信任杨坤,他也知道杨坤的实力,相信杨坤能把这件事摆平,所以没太在意。 满立柱的车队在招待所门口戛然而止,他下了车,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 满立柱打量着周围,他听过焦元南,知道焦元南这帮人的手段,但是却未曾与焦元南有过近距离接触。 这时候满立柱身后的一个兄弟,进入了招待所,上前询问一楼的大胖:“兄弟,焦元南在这儿吧?” 大胖抬头一看,只见好几辆大奔驰,来人一副大老板模样,身后的满立柱更是气场不凡。 心里不禁寻思,这焦元南大哥最近怎么天天和这些富豪打交道。 嘴上应道:“在楼上二楼第一个屋。” 满立柱带着兄弟上楼,这些兄弟个个西装革履,比杨坤的手下穿着还要讲究,在 1995 年,那一身套装就得几万块。二臭、桑利等人簇拥着满立柱,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走廊,这里略显狭窄。 满立柱对兄弟们说道:“你们几个在走廊等着,我自己进去就行。” 兄弟们有些担忧:“柱哥,你自己去行吗?”满立柱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此时,屋内的哑巴正啃着猪蹄,吃着板鸭等熟食,焦元南这帮人也都喝得正欢。 突然一抬头,看见一个穿着得体的人走了进来。 因为这屋门一直都没关,张军他们瞅着满立柱进来都愣神了,寻思这是谁呢? 满立柱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朗声道:“哪位是焦元南啊?” 焦元南闻声抬头,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看着满立柱脸上并无恶意,还带着些许笑容。 焦元南回应道:“我是焦元南。你是…?” 满立柱微微抱拳,说道:“我是满立柱,在道里混的。你看,你打死我三个兄弟,你我初次见面,元南兄弟?这事儿是不是得说道说道?” 焦元南身旁的唐立强、张军都看向满立柱。焦元南也听过满立柱的名号,只是未曾有交集。 他知道满立柱是个非常有财力的大哥,在槟城黑白两道人脉极广,那绝对是重量级的大哥。 满立柱接着非常客气的说道:“在这儿唠也行,找个房间单独聊聊也行,你看元南兄弟怎么你方便。” 焦元南一瞅满立柱这么客气,他也放下了戒备心,他也知道满立柱人家是懂江湖规矩的,事情出了肯定得先唠唠,如果翻脸,再说翻脸之后的事儿。 焦元南回头瞅了瞅自己这帮兄弟,也他妈是真不像样,而且人多嘴杂。 随后焦元南一摆手,啊…!原来是立柱大哥呀?说着焦元南一起身,迎了过来,随后把满立柱引到了门外。 一出门,焦元南便瞧见走廊里满立柱的一帮兄弟。 焦元南先是一惊!! 满立柱大手一挥:“你们都下去。” 兄弟们有些迟疑:“柱哥,这……??” 满立柱沉声道:“没事,下去吧!我相信元南兄弟,不能把我怎么样”。众人这才散去。 焦元南带着满立柱来到隔壁的一个小房间,推开门,两人先后进屋。 满立柱进屋后,自顾自地找了个凳子坐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开口道:“元南兄弟,你看我多了不说了,既然这个事已经发生了。我不多说,我想问?你想怎么办? 焦元南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坦然说道:“我知道你,满立柱。我把话放这儿,要钱没有,打仗我陪你,报警你也随意。” 满立柱盯着他,轻轻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仗了?什么时候说要报警啦? 焦元南诧异地瞅着满立柱,我把你兄弟打死好几个,你不报警抓我,也不跟我打仗,这是啥意思?我倒有些不明白了。” 满立柱笑呵呵的瞅着焦元南,顿了顿说:“焦元南,我了解你。你是道外区南八街人,十六岁就因为打仗进去待了几天。八五年、八七年,你分别被判了两年、三年,一次是故意伤害,一次是销赃。在道外文化宫扬的名,领着一帮兄弟,还有个叫张军的,你们一伙的,对吧?” 焦元南微微挑眉,心中有些诧异:“你这么了解我?” 满立柱摆了摆手:“我不但了解你,元南兄弟,我还没恶意。我今天来,是想交个朋友。早在九二年、九三年,我就注意到你们了,包括你的为人,你的兄弟,我都很欣赏。” 焦元南听了,心中一动:“哦?欣赏我?那。” 满立柱继续说道:“元南兄弟,说实话,我不想把这事儿无限放大。我那兄弟死了,算他倒霉,是他不长眼招惹你。我满立柱想交你这个朋友,我也不追究你,也不让你赔钱,就纯粹交个朋友,你看咋样?” 焦元南心中更加疑惑,这满立柱的做法实在有悖常理,他直言道:“我焦元南是个粗人,不太明白你啥意思,你这做法有点奇怪啊。”满立柱哈哈一笑:“你很聪明,老弟,当然,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我和齐齐哈尔的杨坤,我俩之间肯定得分个高低,我希望你别再参与我跟杨坤之间的事儿了,老弟,咱们交个好朋友,如何?” 焦元南心里透亮,知道满立柱是什么意思。 要不咱们说,满立柱人家混的大呢,人家看的就是远!满立柱确实牛逼!!早在很早以前,满立柱便盯上了焦元南的势力,暗忖道:这焦元南的团伙不容小觑,可别轻易去招惹,若能将其招安,为自己所用,方为上策,与之为敌绝非明智之举。何况当下自己正与杨坤争雄,若焦元南的团伙卷入其中,犹如陷入多个势力纷争的泥沼,必定会阻碍自身未来的发现展。 满立柱笑意盈盈,对焦元南说道:“兄弟,你看这样行不?我不再追究你杀我三个兄弟的事,不与你兵戎相见,也不会报官拿你。我们还可以,以后当兄弟,往后你在冰城若遇什么事,柱哥,我肯定都会帮助你,哪怕是要人家的命,我满立柱也绝不皱一下眉头,定当为你办妥,你明白柱哥的意思吧?” 焦元南微微点头,随即神色一凛:“柱哥,在这儿我和你说声谢谢,我谢谢柱哥,你这么抬举我焦元南,这份情谊我记下了。但杨坤是我过命的大哥,是我敬重的兄长,你若想对他不利,那便是与我焦元南为敌,我也绝不会坐视不管。只要我焦元南还在这,我就不会让你,动我坤哥一个手指头,除非从我尸身上踏过去!” 满立柱一听,心中暗赞焦元南的义气,朗声道:“元南兄弟,你这么重情重义,我满立柱着实钦佩,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这事不急,我给你考虑的时间。” 说完,满立柱话锋一转,“元南兄弟,我也知道你在站前,一直混的都不错,平时手下的兄弟上供,包括收点保护费啥的,收入应该也不少,但是兄弟,毕竟你这块发展空间有限呐。你这样,倘若你同意,我诚心相邀,我一年给你拿300万,你来我这儿帮我忙,咱们之间也不分什么大哥小弟,咱们肩膀头一边齐,挣钱一起花,你看怎么样?包括你手下那些兄弟也都可以过来!” 咱说那可是一九九五年呐,300万什么概念呐…! 焦元南一年花销不过百八十万,满立柱这三百万的年薪着实诱人。 焦元南心里明白,也看得出来满立柱确实不像是开玩笑,挺诚心的。但是焦元南也知道,300万是那么好拿的吗? 咱说这时候其实焦元南的心都活啦!但是他不可能答应满立柱。 因为啥?因为满立柱是杨坤的死对头,我不能为了点钱,不要兄弟情义,不讲道义吧。那我焦元南成什么人啦? 说实话,如果没有杨坤这层关系,焦元南绝对会考虑去和满立柱去干!! 焦元南瞅瞅满立柱:“我承认,你满立柱确有过人之处,我也愿意与你结交。但是我焦元南有自己的底线,你与杨坤大哥水火不容,我也就不能与你走得太近啦。杨坤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焦元南不能忘恩负义。但是柱哥,我也能拿你当成我自己的朋友。如果以后在冰城有什么事儿,需要我焦元南的话,你吱声就完了。 咱说焦元南也不傻,他那个狂劲儿,在满立柱跟前使不出来,那谁不知道抱个大腿啥的呀?焦元南又他妈不虎。 焦元南属于再次拒绝了满立柱的拉拢,但是还给自己留了个口。 满立柱凝视着焦元南,眼中满是赞赏:“焦元南呐,你越是这般坚守原则,我越是钦佩你。说实话,从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数年前的自己,咱哥儿俩骨子里绝对是同一类人。倘若没有杨坤这层关系,咱俩没绝对能成为好哥们。” 焦元南的回应,虽多次驳回满立柱的意图,可满立柱却丝毫未显恼怒,依旧维持着那份不卑不亢的气度,言辞间依旧平和有礼,尽显其独特的风范与涵养。 他心中暗自思量,若不是杨坤横亘其中,与焦元南携手合作自是美事一桩。 “行了,元南兄弟,那我先走了…!这事儿…!我还是那句话,不论往后如何,但愿咱们仍是朋友。我那兄弟算他倒霉,谁让他碰到你了呢!你你也不用多想,警方那边我 去摆,以后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满立柱沉稳地说道。 焦元南微微点头:“立柱大哥,多了我不多说了,谢了。” “元南兄弟别和我客气,刚才咱不说了吗?虽然做不成兄弟,但是咱们之间也是朋友嘛,对不对。”满立柱微笑回应,站起来转身要走,随后一回头。 “哎…!元南兄弟,咱们互相留个电话,日后联系也方便些。”满立柱提议道。 焦元南应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九五年时印制的名片,二人互换了联系方式。 焦元南将满立柱送至楼梯口,满立柱摆了摆手:“回去吧,不必远送。”焦元南也转身回屋。 咱说焦元南回屋后暂且不提,单说满立柱下楼。 满立柱这一上车,满立柱小脸一绷,开口便骂:“妈的,来晚啦。” 他顿了顿,又道:“过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人心者得天下。我三国虽看得不多,但也明白些道理。” 满立柱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能将焦元南收归麾下,别说在冰城的黑道,就是在整个黑龙江省,自己也能呼风唤雨。 他看焦元南,就如同曹操当年看着关羽、赵云那般,满是欣赏。 “二臭、桑利,咱们来晚了,焦元南这人,若是能拉进咱们这头,那可就厉害了。你们说,那杨坤怎么就先下手了?他啥时候跟焦元南勾搭上的?”满立柱皱着眉头,满脸疑惑与不甘。 满立柱嘀咕着,杨坤这小子他妈也挺有眼光,他也看出了焦元南的能力。他抢先了一步,把焦元南算是交下啦! 咱说从 1995 年到 2000 年,满立柱一直试图拉拢焦元南,他一心想拉焦元南入伙,为己所用,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但是,既然我得不到的东西,那我就他妈毁了他,最起码,不能让他成为我的对立面,不是吗? 咱说焦元南这边回屋后,面对兄弟们的询问,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不用管了,没事儿了。” 对于打死满立柱三个兄弟之事,并未多提。杨坤那头也觉得此事或许并无大碍,毕竟在他看来,满立柱未必敢轻举妄动。 而满立柱在回去的路上,始终冥思苦想,怎样才能收服焦元南。 他转头对二臭吩咐道:“给我盯着点焦元南,他身上的事不少,焦元南这伙人挺他妈能作的!若日后有啥大事,白道力量解决不了,或者被牵扯进去,你及时跟我汇报。只要他遇到迈不过去的坎儿,我满立柱出手相帮,不信他对我不感恩戴德,到那时候还不得咱们说了算。” 满立柱这一盯,便是五年,他极有耐心,对焦元南志在必得。 一晃三天过去啦!人家那头儿,孟宪伟还等信儿呢!! 这第三天,在孟宪伟的办公室里,他的一个小兄弟来到了孟宪伟的办公室,满脸焦急地问道:“哥,你还等着柱哥给我洲哥报仇呐?” 孟宪伟眉头紧皱,应道:“柱哥说了,会给我一个交代,会给我弟弟报仇。” 那小兄弟却摇了摇头,说:“哥,你没听说吗?好像柱哥去找焦元南了,还特别欣赏人家,好像说要拉焦元入伙呐。” 孟宪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不能吧,听谁说的?这消息可靠吗?” 小兄弟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可靠,是柱哥身边的贴心兄弟说的。柱哥说相中了焦元南那个团伙,讲义气又够狠,想招安他们。至于咱洲哥的仇,就想给你点钱打发了事,说不想帮咱报仇了。” 孟宪伟怒不可遏:“妈的这个满立柱!这么不地道?我和我弟弟还一直这么捧他!操!他不帮我办,我自己来!” 咱说这事在孟宪伟这,那可能过得去吗?自己亲弟弟死了,那能不报仇吗?原本指望满立柱帮他弟弟报仇。 结果满立柱却另有打算,满立柱还在合计着怎么跟孟宪伟说,想着先给点钱把这事商量着缓缓。可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孟宪伟带着十四五号兄弟,人数虽不多,但个个都是他从道上精挑细选的精锐,那一个个都贼他妈狠!人人都带着家伙事,他们从道里区,开着两辆面包车就出发了。 而此时,焦元南他们正在招待所的二楼。 屋里有谁呢?有赵福胜胜哥、张军、哑巴,傻华子、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等人,还有两个新人,一个叫曾大伟,一个叫李定平。 咱说这两人是干啥的?原来焦元南团伙与赵福胜胜哥之间一直都有有交叉作案的往来,他们团伙加在一起共有 22 个人,这俩是新成员。 福胜哥坐在那儿对焦元南说道:“元南呐,给你介绍两个兄弟,这个叫曾大伟,管他叫大伟就行,那个叫李定平。这俩兄弟都是我非常好的哥们,听说你为人讲究义气,想拜你为大哥,想跟着你混。你也知道我没多大本事,挣不着啥钱,你看把这俩兄弟收了吧。”曾大伟上前一步,抱拳行礼。 这曾大伟日后在焦元南团伙里,号称二号人物,实际上排不到二号,林汉强才是二号,但他后来在警方那被列为二号人物,而且还是日后帮焦元南干死张军的关键人物。 曾大伟抱拳道:“南哥。” 李定平也跟着喊道:“南哥。” 焦元南豪爽地大笑:“别见外,胜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绝不让兄弟们饿着,大伙在一起闯,有钱一起花。” 赵福胜瞅了瞅焦元南笑的说道,你看元南吧,咱们兄弟认识这么长时间,胜哥也没少给你添麻烦。在这胜哥就不说谢了,咱们以后事儿上看就完啦!! 焦元南大手一挥:“没事儿,胜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后咱们就大秤分金,有福同享。胜哥有多少兄弟,我就收多少,以后在一起好好干,放心,有我焦元南一口干的,就不能让兄弟们喝稀的。” 第100章 早晚得还 咱说这时候,张军在一旁冷眼旁观,此时心中那是相当的不乐意。 可以说,从这时候起,张军就渐渐开始有了反心。 随着焦元南南团伙的不断发展,之后焦元南和张军之间的矛盾,就越来越多了。因为焦元南的为人处事,和张军完完全全是两个概念,越往后,这矛盾冲突越临近爆发边缘。焦云南和张军之间,就有点像《水浒传》里水泊梁山中林冲与王伦之间的纠葛?其中心态正是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变化,如今张军的心态就是这样。 张军看着眼前的情形,越瞅他妈心里越来气,暗自咒骂:“他娘的,又来两个分钱的!我们混到这种程度,他妈容易吗?打江山的时候是谁在拼命?是我和焦元南、小双还有林汉强,王福国我们五个人出生入死。这倒好,随便来了俩人就想分一杯羹。 咱说张军是小心眼儿吗?其实也不算吧,只不过是这小子更加注重利益罢了,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也正常。 焦元南他们五个人里,张军和小双还是亲戚,小双是张军姑家孩子。 在这个团队之中,张军和小双他们都属于原始班底,本应占据主要地位。可现在呢? 先是弄来个傻华子和一个哑巴,那哑巴和傻华子之前都干过张军,咱先不说是不是故意的,那如果你是张军,心里能得劲儿吗!那又是挨刀又是挨枪的,也是!他妈张军是挺倒霉。 而且,这哑巴是福胜哥的兄弟,唐立强也是福四哥的人,赵福胜这一下子,就往焦元南这里,安插了五六个自己的兄弟。随着团队的人数增多,慢慢的自然而然也就稀释了张军在团队中的地位,虽然张军还是元南团伙里的二号人物,但是明显地位和话语权,没有以前那么有威慑力了? 张军觉得,如果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以后自己就会慢慢的被架空。 就想水泊梁山里,最早的阮小七他们,本是晁盖的人,他们跟着晁天王混,而宋江与李逵又是一波。慢慢的渗透以后,最后宋江说了算了,这必然会导致分帮分派,各自划分阵营!! 张军本身疑心就重,心里琢磨着,这赵福胜是想把我们的团伙,慢慢变成自己的势力。如果要是任其慢慢发展下去,我的地位怕是要保不住了。 不过,张军此刻只是默默将此事深埋心底,并未声张。但也正因如此,日后才有了曾大伟干掉张军埋下了伏笔。 张军只是瞅了一眼,没再吭声,心里却暗自骂道:“焦元南这个蠢货,人家几句好话一捧你,就都是自家兄弟,可赵福胜这背后的心思,又有谁能真正看透。 也就在这当口,真可谓是无巧不成书。 曾大伟心里还盘算着,这刚加入焦元南的团队,啥时候得帮焦元南立个投名状,我得让南哥知道我们不是吃干饭的,得在这里站稳脚跟。 这头正想着呢,机会来了。 这时候,楼下停下两辆面包车,谁来了?是孟宪伟,他带着十来个兄弟,各个手持家伙,哐哐的!领着兄弟们在面包车上就下来了。 孟宪伟下车二话没说,就这么一摆手,来!都给我进去。 他们气势汹汹地往招待所里闯,招待所老板大胖一瞅这群人,又看到他们手里的家伙,大气都不敢出,屁都不敢放,生怕挨打。 孟宪伟这帮人也不多话,脚步匆匆地就上了楼。 这头一上楼,楼梯正对着焦元南他们所在的房间,而且焦元南他们这屋还没关门。 屋里,焦元南他们正唠嗑呢,酒还没开始喝,正商量着一会儿喝点。 福胜哥坐在门旁,焦元南坐在大通铺上,张军离得稍远些,唐强在后面,哑巴和傻子站在焦元南身后,众人都在那儿待着,眼瞅着就要开饭。 这时,孟宪伟手持家伙走在前面,心情咱就不说了,那绝对是愤怒的,自己的亲弟弟呀,让你说打死就给打死了,而且他妈一点说法没有。他并不认识焦元南,目的也非常的简单,就是为他弟弟孟宪洲报仇而来。 一进门,二话不说,直接把家伙举了起来,同时大喝一声:“谁他妈是焦元南?” 焦元南当时正和众人闲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一懵。 随后孟宪伟身后的兄弟又进来四五个,刚进来三四个的时候,他喊着,“焦元南,你他妈给我出来!我叫孟宪伟,我替我弟弟孟宪洲报仇来啦”,可话还没说完。 说时迟那时快,赵福胜动手啦!! 咱说赵福胜常年在黑道闯荡,那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啊!在道上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关键白道也抓他!而赵福胜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妈能活一天是一天!!那可是经历过无数生死的悍匪,反应能力极强,且极其注重自身安危。 像赵福胜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主,福胜哥的枪,永远都是顶着火上好了膛的,家伙从不离身,平日里唠嗑时都恨不得摸着枪。 他对突发事件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 这头看见有人拿枪闯进来,福胜哥没有一丝丝的犹豫,眼疾手快,甩手,砰!就是一枪。 这一枪没打中脑袋,直接击中了孟宪伟的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 紧接着,福胜哥又迅速甩出了第二枪…!砰!!! 几乎就在赵福胜打响的同时,唐立强以及哑巴、傻华子的反应也都非常迅速。 别看傻华子平时脑子不太灵光,打仗时反应却特别的迅速。 傻华子与唐立强,还有哑巴,毫不犹豫地都抽出了家伙,…!砰…砰…砰!! 这头孟宪伟躲避不及,啪啪两声,又中了两枪。 这都是瞬间发生的事儿,前后不过两秒钟。 孟宪伟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一个踉跄,手中紧握的枪,哐当!一声!也掉落在地。 他做梦也没想到,你妈的没能咋地,上来就被人崩啦!!!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机会!! 他的几个兄弟们这时,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惊恐地呼喊着:“伟哥!伟哥!” 砰…!砰…!砰…! 而此时的焦元南,甚至还未来得及将自己的家伙掏出来。 你不得不承认,赵福胜的原始班底,那就是硬实,天生的悍匪!! 这边孟宪伟的兄弟一瞅,我操,这什么情况啊?难道我们来的时候对方知道我们要来报仇,准备好了是咋的!! 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都他妈懵逼啦!! 这时候他们也顾不上许多,扭头就往出跑,都慌慌张张地朝着门口冲去,嘴里叫嚷着:“快,把伟哥往外拽!” 可那门口的宽度有限,他们十几个人根本无法横着都挤出去,只能竖着排着跑,有几个手里拿着家伙事的兄弟,也胡乱的往这头反击着,但是这个时候他们根本也不瞄啊,就是瞎他妈往这头崩。 刚进去五六个,就被打倒打伤在地三四个。刹那间,枪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整个空间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就在双方激烈交火的同时,他们还在拼命地想把受伤的孟宪伟拖到外面去,只听有人声嘶力竭地喊道:“伟哥,伟哥!快快快…!快撤!” 然而,也不知道是命运弄人,还是孟宪伟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点也是真他妈背!一个兄弟刚把孟宪伟拖到门口,还没等彻底退出去呢,一颗子弹如死神的镰刀般呼啸而至。 当时太乱,谁也不知道这颗子弹,是在谁的枪口里射出来的,据我推测,这一枪!极有可能是哑巴或者傻华子射出的,又或许是唐立强的杰作。 这一枪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孟宪伟的脑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孟宪伟的脑袋瞬间如西瓜般炸裂开来,脑浆与鲜血四处飞溅,后面的兄弟被溅了一脸,整个人都懵啦。 抱着往出拖孟宪伟的兄弟。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惨状,肩膀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用手一抹脸,什么东西黏糊糊的,再一看,白色加上红色,像豆腐脑一样的东西崩了自己一脸!这哥们当时就崩溃啦!我操我操,哎哟我操!哎呀!我操!!我去你妈的啊!伟哥都死啦!伟哥死啦!!” 要不怎么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呢!!可能由于突如其来的惊吓,这小子一步就迈出去了,说是迈,倒不如说是飞出去的。你说他得吓成什么样吧?估计这哥们儿以后得留下心理阴影,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这头,剩下孟宪伟的兄弟也顾不上孟宪伟的尸体啦,那还顾啥了?都他妈已经死透了,脑袋就剩一半啦!!将其随意地往地上一扔,我去你妈的跑吧!!般争先恐后地往楼下狂奔而去,那几个受伤的兄弟也顾不上许多,这时候虽然中枪,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可能是也没被伤及到要害,也连滚带爬的往出辽。 就在这时,张军王福国,林汉强也都反应过来,掏出了枪!哑巴、傻华子以及唐立强包括福胜哥迅速追了出去,他们冲到一楼楼道。 紧接着,他们对着那些逃跑的人又是一顿崩,那枪声如同爆豆般密集,砰砰砰! 这一轮猛烈的射击又击中了两三个人,有的被击中腿部,有的则被击中屁股。 但是,这功夫中枪,都他妈不知道疼啦,那些孟宪伟的兄弟因为逃跑心切,而且楼梯的高度并不高,虽然被击中,还是连滚带爬地拼命冲向面包车,嘴里不停地叫嚷着:“快快,上车快跑!哎哟,我操哎哟,我操,我屁股打开啦!” 有的跑得快的,冲上了面包车。 那有的来不及上面包车的,直接就钻到旁边的胡同了,我去你妈的吧,保命要紧!! 很快,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 赵福胜他们,追到楼下时,这帮人已经鸟兽散了!赵福胜对着车屁股又开了几枪,只听“啪啪”两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击中目标。 福胜哥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他妈的,这伙人到底是谁啊…!?” 小双在楼上目睹了这惊心动魄的全过程,焦元南随后也冲了出去。 小双看着地下躺着的孟宪伟尸体,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真如我光哥所言啊,这他妈要是三天不杀人,就浑身不自在。三天前才刚刚杀了孟宪洲,这时候又把孟宪伟给杀了。辛辛苦苦挣那么点钱,照这样下去,按照史光那个价码,一百万一个,家底早晚得败光?” 说着,小双哇的一口!吐在了地上!虽然小双之前看到过孟宪洲被打死的惨状,有一定心理的准备!但是小双还是没忍住!因为真的太血腥了! 不大一会,焦元南他们刚一进屋,福胜哥也匆匆跟了进来。 福胜哥看着地上的尸体,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问道:“谁呀?这是?。” 焦元南这时候说实话,他也有一些不知所措,有点发慌,因为这毕竟是在自己的老窝。突然发生这件事儿,焦元南的脑袋没转得开呢! 焦元南一瞅赵福胜:“胜哥,妈的这人没了实在招待所这事不好办啦!现在该怎么办?孟宪伟死了,他的兄弟们都跑了,他们那头是报警还是怎么样,咱们也不知道,不行咱们赶快撤吧!。” 这头张军,王福国,林汉强瞅着这一幕,也都不知所措!! 赵福胜寻思寻思,一瞅张军:“张军,你们跑一趟,你带着哑巴跟傻华子还有立强,你们四个把这尸体用麻袋装上,趁天黑拉到江边,绑上大石头扔江里去,要快!。” 焦元南听赵福胜这么说,也没多说啥!毕竟现在他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啦! 傻华子和哑巴向来胆子极大,唐立强和张军也不胆小。 听到吩咐,唐立强果断地一摆手,对着哑巴喊道:“哑巴,去拿个袋子来,动作麻利点!” 哑巴二话不说,转身就去找袋子。 不一会儿,哑巴和唐立强抬起尸体,哐哐几下就把尸体装进了袋子里,随后抬的尸体就往楼下去。 随后赵福胜又告诉曾大伟他们,赶快把那房间收拾干净!! 在 90 年代的冰城,那是个法治相对薄弱的时期,只要有钱,就能摆平许多事情,甚至是人命。 张军他们马上下楼,众人迅速将装着尸体的麻袋往后备箱里一塞,而后驾车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满立柱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而惶恐的声音:“柱哥,我是孟宪伟的兄弟啊!柱哥,出大事啦!” 满立柱正在自家悠闲地喝着茶,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弄得一怔,赶忙问道:“咋的了?”“柱哥,我伟哥让焦元南他们给打死啦!柱哥,这可怎么办啊?” 满立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叫道:“啥!??焦元南把你伟哥打死啦?啥时候的事儿啊?” “柱哥!就刚才啊,我伟哥领着我们这帮兄弟去找焦元南,想为洲哥报仇。谁知道一进屋,就发现屋里满满当当一屋子人,好像他们早就提前得到消息了似的,一个个都有准备,枪都上好了膛,抬手就打,我们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伟哥就被崩啦,脑袋都被打爆了啊!柱哥,我们本来不想去的,可是伟哥非要我们跟着,我们也没办法啊。柱哥,现在我们该咋办啊?是报警还是咋的啊?” 满立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报你奶奶!你报个屁警啊!你们现在在哪儿呢?伟哥的尸体呢?” “柱哥,我们跑了……伟哥还躺在那儿呢,我们想把他弄出来,可是他们打得太猛了,根本没机会啊!我们这头也有六七个兄弟受伤啦!” 满立柱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行了,我知道啦!你们先去看看伤,都别上医院,上四道街的诊所找老董,他自会安排你们看伤。记住了,告诉兄弟们这件事谁都不许提,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如果让我知道在谁嘴里头露出了口风,他就得死。” 知道了柱哥,你放心吧,我们都明白都明白!! 满立柱挂了电话,心里那个气啊!这孟宪洲刚死不久,孟宪伟又被打死了。 他暗自思忖:“这孟宪伟怎么就不听劝呐,非要去找焦元南!我刚跟焦元南的关系才缓和一点,这下可好,全被他给搅和了!” 满立柱一边想着,一边赶紧找出之前与焦元南交换的名片,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而此时,焦元南这边刚刚处理完现场,屋里的血迹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曾大伟他们正忙着把地上的零碎东西都收拾干净,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留下,尸体也已经被拉走了。 这时焦元南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说道:“喂,我是焦元南,哪位?” “元南啊,我是满立柱。” “啊,是柱哥啊,有事吗?” 满立柱急忙说道:“元南啊,我就不和你拐弯儿了,我兄弟孟宪伟的尸体呢?” 焦元南故作疑惑地问道:“谁?谁是你兄弟?” 满立柱缓缓的说道:“元南啊,咱们之间就别藏着掖着啦!我跟你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兄弟去找你了。被你打死的那个叫孟宪伟,他是前两天被你打死的孟宪洲的亲哥哥。我都跟他说了,让他别去,可他不听!元南,这个事儿我也不想追究了,我还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是我这兄弟不知天高地厚,自不量力地去找你报仇,被你打死了,那也是他活该。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看行不行?” 焦元南心里一动,问道:“什么要求?” 满立柱说道:“你把他尸体给我,让我兄弟能好好地入土为安。你把尸体给我,行不?” 焦元南略一思索,心想,马立柱那头能不能有别的什么道道呢?但是后来一想应该没有什么,毕竟满立柱是大哥级别的人物。他肯定会遵循江湖规矩,江湖是江湖了。 为什么焦元南这边没跑呢?也是遵循这个原则,当年真就那样。 想想便说道:“行,你等一会儿,我给你个电话,你打电话跟我兄弟对接一下,去取尸体。如果现在快的话还能取到,如果慢了,那就不好说了。” 满立柱连忙道谢:“谢谢啊,元南。我还是那句话,我满立柱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这事儿真不是我指使的,我真不知道。” 焦元南说道:“行,我相信你!我也拿你当我的好哥哥!我也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不过,你跟杨坤大哥要是争个高低的话,咱俩的立场可能就不同了,你也知道,在这冰城的道上,人情债迟早要还的。”满立柱连忙说道:“那是元南,咱们最起码是好朋友吧?!焦元南接着说道,有朝一日你要是用得着我焦元南,只要不是你跟杨坤之间的事儿,我肯定站你这边。” 这边焦元南马上给张军打去了电话,就对着正在忙活的张军说道:“张军啊,别绑石头了,一会儿有人打电话来,让他们把尸体拉走,是满立柱的兄弟,把尸体给他吧。” 那边满立柱挂断电话后,立即对兄弟二臭吩咐道:“二臭,你拿上电话,去把你孟宪伟大哥接回来。” 二臭一听,顿时满脸不服气,嚷嚷道:“哥,他焦元南能咋的?不行,咱找几个人做了他!这太简单啦!他咋那么大面子呢。” 满立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以为我满立柱怕他?我想收拾焦元南,一个电话的事儿,他焦元南就得死。但是你给我记住了,焦元南那伙人那可都是 亡命徒,个顶个基本上都有人命在身上。而且他跟赵福胜还混在一起,那个赵福胜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找都找不着他。如果咱们没有他们一网打尽的把握,绝对不能轻易动他们。 满立柱顿了顿,继续说道:“再一个,最主要的是我满立柱本就想收焦元南当兄弟,如果焦元南他们,能为咱们所用,不光是在冰城,就是在东三省,咱们也站得住脚!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去吧!! 咱说满立柱是惜才啊,老哥们发现没有?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越得不到。我就越想要。 就像曹操想收服赵云似的,他有这想法。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满立柱后来才发现,这焦元南太他妈犟了,根本就收服不了。 最后他也决定,既然我得不到的东西,那我就要毁掉他。 咱说实话,如果满立柱马二哥,没有对焦元南这个执念,他收拾焦元南,说实话应该是不难的。 你像后来南立柱就是没有焦元南的帮助,那人家也照样混的风生水起,最起码人,人家满立柱满二哥现在还活着,虽然身陷囹圄,但是比焦元南他们的下场,要好了太多了。 要我说,最牛逼的就是杨坤坤哥啦!人家坤哥现在活得好好的,而且身价早就上亿了。 后来慢慢转型,现在人的身份,那可是大企业家,商业巨鳄! 人家坤哥还是玩的明白,真正在道上混得明白的大哥,哪有那么容易死的,那些死了的都是没玩明白的。 这个时期,焦元南跟杨坤,还有满立柱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三国时期的三足鼎立。 为啥这么说呢?这时候焦元南站了立场,跟杨坤站在一条线上。 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后期焦元南跟杨坤俩人,慢慢的也会产生一些分歧。 为啥呢?因为杨坤的兄弟小刀。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具体后来发生什么事?以后一定会给老哥们交代明白!!! 第101章 讨说法 转眼时间来到了1995年的五一前后,距离老周去世也两个多月了。 就是在这时候,关于老周留下的那买卖,面临着谁来接手,和还不继续做的问题。 老周的儿子根本就不是做买卖的那块料。 说白了,做买卖这事儿就是这样,就像我家,我爸做买卖就在行,到了我这儿就干不起来了,给我赔得他妈嘚喝的!这没招了,只能写写书,挣点零花钱。 老周他儿子,也他妈一天天没有正事儿,一天天的就知道胡吃海喝,正事干不了,吃喝玩乐倒是非常在行。 可能也是岁数小的缘故,毕竟当年老周的儿子也就二十岁左右,这么个年轻小伙,他爸突然没了,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一样。 而且他做起买卖来也不上道,可能压根儿就不是这块料。 老周他儿子虽说继承了他爸的财产,把文化宫那些买卖,也就接手了。 可买卖却越来越不行了,照以前的生意差的太多了。 估计之前有些人,是冲着老周的那份情怀去光顾的,现在老周不在了,那些人也就不去了。 这事儿咱就不多说了,这买卖一不好,周杰心情自然就不好,再加上自己刚失去父亲,这心情一直到1995年5月份左右,也就是五一过后吧,始终都很差,整天郁郁寡欢的。 在那个年代,家里有个五七八百万的,那妥妥就是富二代啦!你就是不干也可以衣食无忧啦! 这一天,周杰的几个小哥们来找他,这些哥们儿都十八九岁的样子,就对周杰说:“杰哥,咱们出去溜达溜达呗!你看你一天天的这么不开心,得出去散散心,要不然容易抑郁啊。” 周杰皱着眉头说:“我这有买卖呢,咋出去啊?” 哥们儿又说:“咱出去旅旅游啥的呗。” 周杰他妈之前也劝过他:“周杰啊,不行你就把你爸这买卖赶紧兑出去吧,妈跟你也不缺吃穿的,你就别操心这买卖了,守着这点钱过日子也够了呀。” 周杰却态度坚决地说:“妈,除非这买卖赔得精光,赔没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爸传给我的买卖,我可不能亲手给它关门兑给别人啊。” 虽说这买卖让他经营得不太好,可他这志向倒是挺让人佩服的。 他妈一寻思,儿子不想往外兑这买卖,那就不兑吧,可能也是觉得儿子还小,以前也没咋好好陪着他,反正现在这买卖也不陪钱。 这天周杰心情本就不好,朋友又来劝他:“杰哥,出去溜达溜达呗。” 周杰不耐烦地说:“上哪溜达呀,我这有买卖呢,走不远啊,那文化宫那边事儿还多着呢,厅里时不时还得处理各种事儿,有时候还有打架啥的,走不了啊。” 朋友又劝:“走不了的话,杰哥,咱出去散散心也行呀,就在冰城玩玩,钓钓鱼啥的,咋样?” 周杰摇摇头:“钓啥鱼啊,我可不喜欢钓鱼,哎…!不过有个骑马场倒是挺好的,我爸以前领我去过。” 这周杰在他爸还活着的时候,就领着他去过那马场。 咱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嘛,有人乐意打麻将,有人喜欢踢足球,而周杰就偏爱骑马,觉得骑马放松身心。 他那几个朋友也还都没骑过马,听周杰这么一说,便应道:“那行啊,杰哥,咱一起去吧。” 周杰这帮小哥们,家里条件也都非常的好,都在市里生活,都没见过马,一听骑马,感觉这玩意儿非常的新鲜,都张罗要去。 周杰寻思寻思,说道:“走走走,咱骑马去。” 这里面也掺杂着周杰对老周的思念,想到马场去找回,和父亲一些美好的时光吧! 就这样,周杰领着两个哥们儿来到了道外的一家马场。 这马场消费不算高,周杰之前和老周来过两次,挺正规的,还配备着教练。 在那会儿,这马场也属于高级的地方,有些当官的或者做生意的,一到周六周日没啥事儿的时候,就会来这儿消遣消遣。 他们几个先是吃完了中午饭,还喝了点小酒。等他们来到马场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 周杰开着大奔驰往院里一进,车一停,那工作人员和教练一瞧,就认出周杰来了,热情地打招呼道:“哥们儿来啦,骑马呀。” 周杰回应说:“嗯,骑马,我这哥几个,你看看给挑几匹温顺点儿的,一人整一匹骑一骑。” 工作人员就说:“行,我给你们挑挑,你们会骑不?” 周杰赶忙说:“我会。” 那几个哥们儿也跟着讲:“杰哥,这么的,我先看你骑,完了跟着学习学习,我们不着急。” 周杰就说:“那行。” 随后他就选了一匹三号的枣红色小马,接着翻身就上了马。 上了马之后,周杰牵着马缰绳,这马缰绳就跟方向盘似的,往左边拉缰绳,马就往左边拐,往右边拉缰绳,马就往右边拐,要是想让马停下来,把缰绳这么一搂,马就停住了,是一匹挺听话的马。 这时候,那边教练拍了下马屁股,喊了句口令,然后“啪”的一声,那马就跑起来了。 每个马场的口令都不太一样,得看主人和马之间磨合得咋样。 这马哒哒哒地跑着,马场一圈可挺大,足有1500米。整个马场的院子也大,四周都是用木头围着的。 周杰骑着马,就一圈一圈地跑着,旁边马蹄声“呱啦呱啦”响着,骑了一圈之后,感觉没啥事儿,还挺好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等骑第二圈的时候,周杰的心情渐渐越来越放松。人呐,一旦沉浸在乐趣之中,往往就容易把烦恼抛诸脑后,像是他爸刚去世这些糟心事,似乎也暂时被遗忘了。骑马确实是件开心事儿,不过也挺消耗体力的,身体随着马的颠簸起伏着。 周杰骑了两圈后,冲教练喊到道:“我再骑一圈,然后就让我哥们他们骑!” 可就在周杰骑第三圈的时候,那马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可能是骑久了有点不耐烦,又或许是马本身就有那么点小性子。 都说马的智商,据说跟十二三岁小孩差不多,所以都有一定的脾气。 周杰骑到第三圈,都快结束了,还有半圈就要回来了。 就在这时,马突然加速狂奔起来,蹄声“咔咔咔咔”作响。 周杰还纳闷呢,心想:“我也没喊啥指令呀,这马不能毛了吧?”他下意识地拉了拉缰绳,可没起啥作用。 这马场周边是道外比较偏的地方,旁边有树,那马径直就朝着树冲了过去。 等周杰反应过来想使劲拉住缰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马一个急刹车,猛地一甩头,周杰的大腿就跟树狠狠地蹭上了,只听“咔吧”一声,周杰顿感一阵剧痛袭来。 他的腿就这么被夹在了马和树中间,人倒是没从马上掉下来。 周杰的小哥们们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这马不管是使坏还是受惊了,反正是毛躁起来了。当时那教练,看到这情况,拿着根大鞭子就跑了过去,照着马脸“啪”地抽了几下。 还真别说,这马挨了几下抽打,叫唤几声后就老实了。 教练赶忙跑到周杰身边问道:“怎么样,老弟啊,你这腿没事吧?” 周杰疼得直喊:“操!我腿好像断了啊,腿疼,腿好像断啦,你快点送我上医院!” 几个人一看这情况,也觉得像是腿断了,虽说在树上夹着的时候看不出来。 于是,众人扶着周杰,找了个凳子踩着,好不容易把他从马上弄了下来。 后来才知道,周杰的腿不是断了,而是被撞得骨裂了,膝盖那块的迎面骨受伤了。 虽说没折,但骨裂也疼得要命,周杰疼得汗水直往下淌。 教练见状连忙说道:“快快快,送医院去,赶紧送到那个骨伤医院!” 就这样,几个人匆匆忙忙地把周杰往医院送了去。 几个小哥们急忙开车把周杰送往医院,跑马场也有工作人员一同前往。 到了医院,一番检查后,大夫说道:“他这情况好像是有点骨裂,从片子上能看出来,得通知家属了。” 一个哥们赶忙给周杰他妈打电话:“姨呀,杰哥骑马的时候被马和树夹了一下,腿好像骨裂了,您来道外这个医院看看吧。” 周杰他妈,这女人还不到 40 岁,当时就懵了,忙问:“在哪个医院呢?行,我这就去。” 这边工作人员也没闲着,马上跟老板汇报情况。跑马场老板姓关,叫关大江!大家都管他叫老关。 老关四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着络腮胡子,身高一米九,在那个年代,这样的大高个可不多见。 他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就像那武松似的,大体格子相当壮。 当时老关正和朋友在外面吃饭,电话铃响了。“咋的了?”老关问道。 “关老板,咱家跑马场出事儿啦!有个小孩在咱这儿骑马,结果那马不知咋的,像是毛啦,直接撞树上啦,把小孩的腿给撞骨裂了,现在人在医院呢。” “哪个马干的?。” “是 3 号马,那个枣红马。” “他妈的,这 3 号马是不是惹好几次祸了?就它不消停,总惹事,我没记错的话,别人骑也受过伤吧?上个月是不是还给谁撞了一下?” “是,老板。” “把这马杀喽!它不适合在这马场干活了,总他妈惹祸,杀了它,把肉啥的都处理了卖了。” “老板,杀了是不是有点过了?关它几天行不行?” “不行,杀了!再一个,明天你上医院看看去,毕竟人家是在咱家马场出的事。虽说咱没多大责任,但传出去名声不好听。明天你给送 2000 块钱去,就跟家属说咱们本身没啥责任,他自己骑马摔的,骑马这玩意儿本就是有风险的极限运动,就像滑雪啥的也都有风险!这 2000 块钱,完全是出于人道上的补偿。” “行,老板,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当天伙计就在医院回去了,只等第二天去医院处理后续。 咱说这边伙计回去之后,周杰他妈也赶到医院了。 这女人一进屋,就瞧见儿子腿上打着石膏,还上了固定板啥的。 她赶忙心疼问道:“儿子,这腿咋样啊?” 周杰回答:“妈!没事!被马撞了一下,好像骨裂了,医生说没啥大事儿,修养个一个月左右就能下地儿,不过挺疼的。” 他妈一听,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咱家今年这是咋的了?这么多琐碎事儿,从 96 年到 97 年,这一年倒霉事儿一件接一件。家里不该走的人走了好几个,都是没到岁数的老人啥的。你爸这一年也出了事儿。这人要是不顺啊,这倒霉事儿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件接着一件。这老头刚没,儿子腿又摔伤了,咋就这么倒霉呢?” 可她嘴上也没说啥,毕竟儿子是成年人,骑马出的事儿,也不知道咋找人家赔偿,而且自家也不差那俩钱,估计住院费有个五七八千也就够了。 第二天中午,跑马场的工作人员来了。 小李子拿着关大江给的 2000 块慰问金,来到病房门口敲了敲门。 周杰他母亲正陪着周杰,旁边还有两个小哥们。 他妈听到敲门声,问道:“谁呀?”然后把门推开。 周杰抬头一瞅,认出是跑马场的人,说道:“这不是跑马场的李教官吗?” 李教官一看,忙打招呼:“哈,你好啊,老弟呀,小杰是吧?” 又看向周杰母亲,“这是大姐吧? 这是我妈。” 接着说道,“我是跑马场的工作人员,我代表我们老板来慰问慰问。小杰啊,你在我们马场消费,你也知道咱这跑马场,不管是骑马、玩漂流还是其他户外活动,都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咱们都是成年人,我们也尽到了告知义务。你这受伤了,虽说咱没啥过错,但我们老板非常仁义。昨天那匹把你弄伤的 3 号枣红马,我们老板一句话,立马就给处理了,送到屠宰场去了。我们老板没啥别的意思,让我拿 2000 块钱来。虽说我们没有责任,但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老板愿意给你这笔钱,让你买点补品啥的。这钱我就放这儿啦!要是有什么别的事,等你好了再来马场找我们,有时间完了我再来看你。” 咱说当年也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保险,那个年代的人也没这意识。 周杰此时呢,还真没考虑赔偿的事儿,他一个小孩儿也没那么多心眼儿。 不过就在刚才,主治医生还跟他妈说:“大姐,你再去存点钱,昨天那 3000 块钱不够,你再存 5000,估计出院之前,1 万块钱差不多,因为用的都是好药。” 老关的伙计回来以后,跟老关念叨:“老板,这 2000 块钱的赔偿,是不是给的有点少啊?” 老关哼了一声:“操!给多了没必要,我就不给也没毛病,骑马本就是有风险的运动。” 咱说人家老关也不是一般人,老关在这地界也算混得开,资格老,自己也是混的。很多道上的人也都非常给他面子。 他的跑马场规模不小,占地论公顷算,里面养着上百匹马。不少有钱的大哥都把马寄养在这儿,马场旁边还有些房子,后面有些绿植,老关有时也会住在这儿。 他周杰的事,老关并未太在意,也没当回事。 时间来到 1995 年 5 月中旬,老周的儿子周杰受伤已有半个月,腿伤刚能下地。 虽说能走,但右腿受伤的也不敢太用力,只能靠着左腿支撑,走路一瘸一拐的。 这天午后,三四个点钟的时候,周杰的五六个哥们来看他。 周杰的生意一直是小叔和小舅帮忙照料着,还有他姨也在帮忙操心。 兄弟们聚在屋里,话题就扯到了周杰受伤的事儿上。 “杰哥,你这事儿,马场就给了 2000 块,哪够啊?”一兄弟皱着眉说道。 周杰无奈地说:“他们就给这么多,还说等我出院再找他们。” “出院干啥?咱哥几个都在,得让马场多赔点钱,最少得要 2 万。你看病都花了 1 万了,还有伤残补偿、营养费、误工费呢。”另一个兄弟大声嚷嚷着。 周杰心里一动,寻思着:“确实是这么个理儿,等他们来找我也不靠谱,还不如我主动去找。” 于是他开口道:“行,等会儿我开车,吃完饭咱一起去。” 周杰的奔驰就停在楼下,加上他一共五个兄弟,都是十八九、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年轻气盛,周杰也不扛架愣。 在那个时候,酒驾管得不严,他们从两点多喝到五点,趁着天还没黑透,几个人带着酒劲,准备去找马场讨说法。 其中有几个小子还从家里拿了家伙,两把砍刀和两根棒子,一股脑儿地塞进了车后备箱。 周杰开着车,径直朝着道外的跑马场奔去。这跑马场的老板老关,咱刚才也说了,那也在道上是个人物,一米九的大高个,为人仗义豪爽,朋友遍布三教九流。 当天,老关和十多个朋友在跑马场的院子里搞起了烧烤聚会。 小炉子上,鸡翅、鱼、肉串烤得滋滋冒油,旁边排着好几箱啤酒,众人喝得正欢。 这个时间点,跑马场基本没什么外人了,通常都是早晨和中午人多些,下午还有一些,到了晚上五六点钟就已清静,此时天色渐暗,老关他们点着探照灯,和几个哥们在这喝着酒。 “来,周哥,我敬你一杯!” 众人正热闹着,一辆奔驰车驶入院内。 老关等人抬眼望去,心里寻思,这个时候谁会开着奔驰过来? 老周还琢磨着:“我朋友里开奔驰的没几个,这个点来,难道是知道我在烧烤,来喝酒的?” 奔驰车在他们跟前停下,车上下来了周杰和他的四个兄弟,这几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下车后周杰走在最前面。 跑马场的李教练一眼就认出了周杰,赶忙跑向老关,指着周杰说道:“哥,就是那小子,前两天在咱家骑马,被 3 号枣红马拽得骨裂了,咱给了他 2000 块钱的那个,他来啦。”老关坐在那,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操,是他呀,小崽子,开个奔驰就牛逼啦?能咋的,看看他想干啥。” 周杰走了过来,他没见过老关,不知道谁是老板,只看到眼前坐着四五个年纪和他父亲差不多大的人。 他大声问道:“你们老板呢?李教练,叫你们老板出来。” 李教练介绍道:“老弟,这就是我们关老板。” 老关坐在那没起身,毕竟他是个有身份地位的大老板,而且在道上混得久了,气场也十足。 他醉眼朦胧地看着周杰,问道:“咋的,老弟?啥意思?” 周杰看着老关这样,心中涌出一股无名火,问道:“你就是这马场的老板?姓关是吧?”嗯!老关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此刻,老关的那帮朋友,也都纷纷将目光聚焦在周杰这帮年轻人身上,嘴里还嘟囔着:“这几个小崽子想干啥?” 老关率先开口:“老弟啊,我听伙计讲啦,我把马也处理啦,还给你拿了 2000 块,怎么!瞅你这样,你好像不太满意啊?咋的,嫌钱少?我可得跟你说明白,骑马本就是个高危运动,你都成年了,这点风险意识总该有吧。再说了,咱这马场的马价格不贵,骑一圈也花不了几个钱。而且当时的情况,也不能全怪马,说不定是你骑马的技术不过关?我都已经给了 2000 块,你还想咋的?” 周杰一听,情绪立马激动起来,大声说道:“大哥,你可别这么说。我这条腿骨裂了,在医院住了 15 天,就已经花了 8000 多啦,现在马上要出院了,估计费用得将近 1 万,医院还说,这都没用最好的药。我是在你家马场摔的,你掏钱那是理所应当的。你就给 2000,这不是拿我当傻子吗?分明是你家马没驯好,性子太烈,我正常骑着,它突然就发疯往树上撞,这难道不是你工作人员的失职?他们有告知我骑马风险的义务,更有保护我安全的责任。我也不想找你麻烦,今天也不是来讹你钱的。实话跟你说,来之前我本打算要 2 万,现在我也让步了,只要 1 万,把剩下的 8000 补齐就行。 我可以把医院的单子都拿给你看,我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要这 1 万也就是报销个医药费,不算多,少 1 万,这事儿肯定不行。” 周杰身旁的兄弟听了,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小声说道:“杰哥,是不是要少啦?咱们来不就是想多要点赔偿吗?这才要 1 万,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啦?”周杰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别再多嘴。 老关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老弟啊,我也不跟你啰嗦太多。咱家这马,以前也拽过人,你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告诉你,别人受伤,我可一分钱都没给过。就你这事儿,那天也是事出有因,我看那马确实有点问题,才大发慈悲给你拿了 2000 块,马都已经宰了,你还不知足?我把话撂这儿,钱,肯定一分都不会再给你。你想报警也好,去法院起诉也罢,你随便,我老关接着,但就是别想从我这儿再拿到一分钱。” 周杰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老关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 第102章 孤儿寡母 周杰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地说道:“咋的,你是打算一分钱都不赔给我是不是?别的不说,你这么大的跑马场,你差这万八的吗?看你的意思,你就是想赖呗? 老关脸色一沉,斜楞眼睛瞅着周杰:“操!小崽子,这跟钱没关系,这他妈是性质问题。他妈的谁要是都来我这骑马,随便磕一下就要五七八千的,那我这跑马场还干不干啦?” 周杰瞅瞅老关,一寻思,他这话倒也不无道理。 这事要是传出去,在这儿骑马摔一下或者嗑着点就得赔 1 万,那当时都有职业碰瓷的。那这帮人也去骑,假装摔一下讹他 5000 讹他万八的,他他妈也麻烦!毕竟这种事当时不少。 老关又接着道:“要是别人听说了这事儿,都天天来骑马讹钱,我这跑马场还怎么能继续干下去啦?钱肯定是没有的,你赶紧走啊…!,别在这儿他妈和我墨迹。” 周杰听了这话,他肯定不服啊!关键是他真就没想来讹这个老关。 周杰心中那股子劲儿也上来了。 但是一瞅老关身边坐着这帮人,一个个文龙画虎的,一瞅就不是善类。这周杰心里头他就有点发怵了。 他心里明白,真要是正面跟他们起冲突,自己也他妈占不到便宜,关键自己可也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份能抗衡的实力,只能干着急,他有点手足无措的地四处张望。 这时,周杰旁边一个小兄弟扯着嗓子喊道:“你他妈可得想好啦,你这跑马场要是还想好好干下去,就别舍不得这点钱,能把我兄弟的事儿给妥善解决喽,咱们他妈相安无事,要不然……” 老周一愣,提高声音问道:“要不然能怎么地!?” 周杰这个小兄弟也不让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恶狠狠地说:“要不然你这跑马场里的马…!我可不是吓唬你,说不定哪天你他妈一觉睡醒,妈都他妈死喽。” 老关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眼珠子一瞪:“操!小逼崽子,你说啥?你他妈敢威胁我!你他妈敢!!给我妈下药,祸害我马!我他妈整死你? 周杰这个小兄弟不屑的一笑。 操,我可没那么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咱说当时那个年代,在农村,那些得罪人的,像养鱼的、搞各种养殖的,被人偷偷扔药瓶的事儿可不少见。 真要是在马的草料里动点手脚,马吃了药蹬腿一死,那损失可就大了!而且当时真有这种事情发生。 老关本就脾气火爆,一听这小子这么说,炸庙了,直接站了起来。 他们正围着一个小炉子,老关这一起身,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 老关指着周杰这个小兄弟骂道:“你他妈的敢吓唬我?你个小逼崽子,年纪轻轻的,素素还没有我儿子大呢?在这块跟我俩使横!你他妈要是敢动我一匹马,我他妈懒得给你挤出来!!。” 那你看,老关这边也有人说话了:“老关呐,一个不懂事的小逼崽子,你勒他干啥呀?他就说话痛快痛快嘴!他他妈敢吗?” 老关却不依不饶:“这帮小逼崽子,在这跟我装社会!我玩这套的时候,你们过门槛子还刮懒子呐。” 此时周杰被整得骑虎难下,毕竟自己哥们儿都在旁边瞅着呢!这事就把他给架到这儿了。 他的小兄弟们也面面相觑,都眼巴巴地瞅着周杰??就等着周杰发话呢,毕竟是跟着周杰来的,帮周杰出头。 周杰眼睛死死盯着老关,冲着老关一呲牙。 你就说这个钱你赔是不赔?! 老关瞅着周杰,不屑的一笑,小逼崽子,我刚才说了,一毛都没有,赶快领你们这帮玩意儿,给我滚!别他妈逼我动手。 周杰猛地转身,大步向车子!他来到车旁,一把打开后备箱,随后抽出一把砍刀,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咱说周杰这小子,脾气也挺胀,你想想他的成长环境!!他爹老周可是开文化宫的,旱冰城、台球厅以及录像厅这地方龙蛇混杂。 平时打架斗殴,那也都不断。 老周手底下也聚集了一批小流氓,而周杰身旁的这几个小兄弟,也是这里边的,都是十八九岁的小混混。 周杰经常跟他们在一起混,那身上也是痞气十足!关键你作为这哥几个的头,你必须得有面子呀。 这一头周杰?出了一把砍刀,他身边这几个小兄弟一看周杰把砍刀拿出来了,那老大都拿家伙了,所以他们纷纷在后备箱咔咔,把刀和棒子啥的也都拿在了手里头。 随后一回头,几个人都瞅向了老关。 看着挺他妈有气势,但是这帮小子心里头可他妈都打鼓啦!你包括周杰也是,关键是对面这帮人一瞅那都是成年的炮子。 关键是这帮人瞅这几个小崽子,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有的还在咧嘴笑着! 虽然周杰家伙在手里端着,脸上没表现出来害怕,但是他心里头都突突啦!毕竟在文化宫,都是一些小孩小打小闹,周杰他们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老关瞅着周杰他们,说实话,压根就没害怕。 老关咧嘴一笑,哎哟我操,小逼崽子?怎么的?还带家伙事儿来的呀?来我看看,你们有多大脓水。 老关这么一说,老关身边这帮兄弟有的坐在那块,压根就没起来,还嘿嘿的笑着。 他们围着烤串炉子,动都没动。 咱们这功夫得说一下子,他们围着这个烤串炉子,就是那种东北最老式的。 是一个改造过的大铁桶,将铁皮桶从中截断一半,底部放上焦炭用来燃烧,顶部搭着一块铁帘子。 平时烤个苞米、石蛋、肉串以及鱼等各类食物。 在这旁边,放置着一根铁钎子,这铁钎子,平日里点炉子时,也会用它来掏掏炉灰,还不是咱们东北那种炉沟子,炉沟子前面不是带弯吗?他这个不带弯,就是一个尖儿。 这头周杰,拿着砍刀一指老关,我就问你这钱你赔是不赔? 老关这头一呲牙,你妈的小崽子,敢他妈拿刀指唤我,赔你妈我赔! 这老关顺手在这炉子旁边,把这个铁签子就攥在了手里。随后往前迈了两步,也是拿这个铁签子一指周杰。 来…!小逼崽子!过来砍我,我他妈看你敢不敢。 咱说老关那可是一米九几的大个子,这手里再拿个铁签子这么一比划!像个大门神似的。 这周杰和他身后几个小兄弟,本来心里就没底,再一瞅,这心里头多少有点哆嗦了。 周杰被老关这气势一震,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手握砍刀,可要让他真去砍老关的话,他真就不敢。 他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忽然瞥见旁边几匹马正悠然地吃着草料。 周杰一瞅!!我操!!心想,人我不敢砍,马他妈我可敢。 随后几步窜到了马的跟前,把手里的大砍刀,冲着马脸一比划:“你他妈赶快把钱赔给我,要不然……!” 老关见周杰冲向马,急忙几步就冲了过去,大声呵斥:“你在干什么?你敢动我的马试试!有事儿说事儿,你别……!” 周杰被老关这一吼,有点慌了神,他太紧张了!老关这头话没说完呢! 周杰一咬牙,我操!!对着马脸,哐!就是一刀。 这马正在那吃草呢!突如其来的一刀,给这马吓一跳!!疼得他妈直撅哒。 好在马皮厚实,这一刀下去,并未对马造成多大损伤。 老关一看马被砍,心疼坏了啦!! 咱说老关那是爱马的人呐!周杰这一刀下去,老关看马疼那样,别砍到自己身上还难受!不知道咱们老哥们有没有养马的。那养马的人,比养狗的人感情还深呢。 周杰这一刀彻底把老关激怒了! 我操你妈的小逼崽子,你敢动我的马! 说着,老关两个大箭步,窜到周杰的跟前,拿着手里的大铁签子!我操…!奔着周杰的脑袋就扎过去了。 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扎在周杰脸上。 周杰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而那匹马也受了惊吓,开始大声嘶鸣起来。 周杰倒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痛苦地喊着:“哎呀啊哎呀……!” 老关的朋友一看,也都站起来走了过来,一瞅周杰这样,瞬间都愣住了:“我操!老关这脾气也太爆啦,就因为这万八千的医药费,不至于把人眼睛给扎了吧?” 咱说老关此刻正在气头上,愤怒之下出手,根本没个准头,完全是被怒火冲昏了头。 再看周杰,鲜血已从指缝间汩汩流出,他疼得在地上打滚,手中的砍刀也早已脱手。 周杰那几个小哥们也都懵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嘴里只是焦急地呼喊着:“杰哥,杰哥…!?” 把手里的家伙也都撇啦!都跑过来扶周杰。 老关的朋友也回过神来,赶忙上前拉住老关:“老关呐,你这是干啥呀?为这点事儿不至于闹这么大啊!” 老关这才猛地清醒过来,看着周杰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这……这是扎哪儿了?是眼睛还是别的地方?” 他也慌了神,意识到自己闯了祸。 老关深知,若是真把周杰眼睛扎瞎了,这事儿就麻烦啦,嘴里不停嘟囔着:“这他妈的,真是扯犊子,你个小逼崽子,你砍马干什么玩意儿。” 随后,他冲着身边管驯马的手下喊道:“赶紧的,赶紧把这小孩儿送去医院,快点!” 手下员工不敢怠慢,急忙扶起周杰,说道:“孩子,快快快,上医院,赶紧去医院看看。” 此时,院内有摩托车,他们便顾不上开车,扶着周杰跨上摩托车就往医院疾驰而去。 而周杰的朋友则开着奔驰,紧紧跟在后面,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道里区的医院。 老关的朋友仍心有余悸,对老关说道:“老关,真犯不上的事,我瞅着好像是扎眼睛了,你说你的脾气,以后真该改改啦。” 老关满脸懊悔,无奈地叹了口气:“当时天太黑,我也没看清啊!这小逼崽子也是地,不看我的码,能这样吗?行了,啥也别说了,看看啥情况吧!!” 老关心烦意乱,心中暗自合计:“大不了就多赔点钱,但愿别出啥大问题。” 在说这边医院的情况,眨眼间众人就已赶到医院,因为时间紧迫,他们就近找的医院。 跑马场的工作人员一路护送着周杰,刚一踏入医院大门,就焦急地呼喊起来:“医生,医生,快,快来看看啊!这眼睛受伤了!” 急诊室的大夫闻声匆匆而出,问道:“怎么回事?” 周杰仍紧紧捂着眼睛,痛苦地呻吟着。 旁人忙替他答道:“眼睛被铁钳子扎了!” 大夫皱了皱眉,说道:“把手拿开我看看。”待仔细一瞧,只见那眼睛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大夫当即说道:“不行,你先拿个止血的东西摁着点儿。我跟你说,这伤我们医院治不了,你赶紧转院吧。孩子,你这眼睛的状况很严重,初步判断眼球好像爆裂了!你得去省医院,就去咱们冰城的省医院吧,我们这儿实在没办法治。” 几个小孩儿一听,都吓得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其中一个小孩结结巴巴地说:“那,那赶紧去省医院吧,我…我…得给周杰他妈打电话。”而跑马场的人却另有打算,心想得先通知老关,于是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关哥啊,情况不妙。到医院后急诊大夫说孩子的眼睛眼球被扎爆裂了,这医院看不了,得转去省医院,你看我们是跟着去,还是先回去啊?” 老关一听,心里头一翻个,寻思了寻思:“操!你们先回来,回来再说。眼睛受伤了,身体其他地方不没事儿吗?没事儿就赶紧回来。” 挂了电话,老关心烦意乱地在原地踱步,心中懊悔不已,他知道此次祸不小。 周杰那帮小兄弟也不敢耽搁,随即将周杰送往省医院。 与此同时,周杰的小兄弟也给周杰母亲打去了电话。 周杰母亲电话接通后,小兄弟赶忙说道:“周婶啊,我是杰哥的朋友二虎,杰哥眼睛让人给扎坏啦,好像要瞎啦,您快点来吧!” 周婶一听,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你杰哥眼睛咋啦!!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呐!我听小杰说,他和你们不是去马场,寻思再要点赔偿吗?” 二虎哭丧着声音回答:“周婶,就是马场的人干的,人家对面不给钱,还拿签子把眼睛给杰哥扎啦,看样子伤得可重啦,您快来吧。我们在省医院呢,身上钱也不多,这医院可能要手术。” 当时周杰的母亲虽说年纪不算太大,也就 40 岁左右,但这一连串的打击也让她难以承受。 从 95 年 2 月份到 5 月份,先是丈夫离世,如今儿子又遭遇此等横祸,眼睛能否保住还犹未可知。 她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但此刻也顾不上许多,心急如焚地就往医院赶去。 这边周杰和一帮小兄弟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省医院。 医生迅速将周杰推进了手术室,周杰的小兄弟们也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周婶心急如焚地赶到了,一进医院就大声呼喊:“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儿?” 二虎赶忙过来,一扶周杰她妈:“婶!你先别着急,杰哥在手术呢!!主治医生正找家属呢。” 周婶急忙冲向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主治医生见到她,问道:“你是孩子的母亲?” 周婶连忙回答:“我是,我叫刘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面色凝重地说道:“是这样,你儿子的左眼球情况很严重,我们初步怀疑应该是爆裂了。因为现在眼睛处血肉模糊,我们还看不清楚,等上了手术台打上麻药后才能进一步确定,但估计十有八九是眼球爆裂了。” 周婶一听,惊恐地说道:“大夫,你别吓唬我!能不能保住我儿子的眼睛啊?他才20啊!还没结婚呐!”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不大,女士!目前首先要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儿子的左眼摘除手术后,不能影响右眼的视力,并且要防止感染,一旦感染就会有生命危险。咱们得抓紧手术,你先去把钱交了,交 1 万块钱的住院费和押金,然后我们才能进行手术。另外,这是打架导致的还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清楚,你们是打算报警还是怎么的?因为后续涉及出具一些手续,可能会打官司。” 这刘娟本是个有几分气魄的女人,想当年老周在八几年丢了几万块钱时,她都镇定自若,未曾慌乱。 可如今面对儿子的惨状,却也慌了神。 她结结巴巴地说:“钱我带了,一会儿让孩子去交就行。关键是报不报警,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好像是打架了。” 医生说道:“打仗了就得考虑经官的事,不过你现在先组织手术,经官的事之后再研究。看看家里还有什么人,都叫来帮忙吧。” 周婶只能连连点头:“行行行,大夫,您尽量保住孩子的眼睛啊!” 医生摇了摇头:“我们会尽力,但希望不大。”说完便转身进了手术室。 周杰他妈刘娟让孩子们去交钱,自己在医院里独自冷静下来后,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丈夫已经离世,如今儿子又遭遇这般横祸,怎能不让人痛心。 哭了大概十来分钟后,她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 她有些不知所措,当年受老周那年代观念的影响,觉得打架这种事不该报警,所以她也没考虑报警。 幸运的是,当天晚上手术虽然算不上十分成功,但也还算顺利,只是周杰的眼球确实保不住了,后期可能需要换个义眼之类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手术结束后,周杰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左眼处缠着厚厚的纱布,还戴着个眼罩,整个人显得虚弱而又无助。 时间来到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从昨天直至今天下午,周婶滴水未进。 她在医院里已熬了一天一宿,整个人憔悴不堪,面容苍白且布满了疲惫与忧虑。 两个贴心的好哥们儿和一些家属,包括小姨子,都在一旁陪伴着她,试图给予安慰与支持,可周婶的内心却被深深的无助与迷茫所笼罩。 她的思绪混乱如麻,满心都是对儿子遭遇的痛心与对未来的恐惧,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曙光与希望。 “这事儿怎么想都不对劲啊!”周婶在心中就快撑不住了,她感觉自己的精神防线即将崩塌,“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得找找人儿帮忙,哪怕不报警,也得想办法解决这事,我老公死了,但是我还在!我不能让我儿子白瞎一只眼,我必须讨个公道。” 于是,她缓缓地将随身携带的小包拿了出来,那小包里装着一本通讯录,这通讯录是老周临死之前郑重其事地交给她的。 老周临死前,和周婶交代,“娟啊,我要是没了以后,你该改嫁就改嫁,咱俩这一辈子夫妻感情挺好,也没怎么吵过架,要是有下辈子,有缘咱再做夫妻。” 老周当时的声音仿佛还在她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不舍,却也透着对未来的担忧与不安。 “别说了,老周,你说得我心里难受。” 刘娟当时泪流满面,满心都是对爱人即将离去的痛苦与恐惧。 “我得给你交代一下,要是将来我不在了,咱家孩子或者你有啥事儿,你记住了,别给你那弟弟打电话,没啥用。你给这两个人打电话,就把他们当自己家弟弟一样。我跟焦元南和张军都说好了,家里有啥事儿,你跟他们说,他们肯定能帮上忙。” 此刻,周婶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老周的这些话,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翻开了通讯录。 那一页页纸张仿佛承载着过去的岁月与回忆,她的目光在一个个名字上缓缓滑过,最终停留在了焦元南和张军的名字上。 周婶其实与焦元南张军他们,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却看着他们在老周的身边逐渐成长起来。 通讯录上,张军的电话在上面,焦元南的电话在下面。 周婶犹豫了一下,最终并没有拨打焦元南的电话。 因为她知道焦元南此刻不在冰城。 在 95 年的五六月份,焦元南陪着刚生完小孩还在恢复期间的赵日萍出门了。 赵日萍渴望着能有一次蜜月旅行,希望焦元南能陪伴在身边,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他们选择了海南,坐飞机前往海南,打算补办几组婚纱照,留下美好的回忆。 如此一来,在家中能主事的,便只剩下张军了。 周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拿起手机,准备拨打张军的电话,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希望张军能够为她和儿子带来一丝转机与希望。 第103章 我要个公道 咱说现在这个时期焦元南这个团伙,咱得好好交代一下。 张军跟王福国,林汉强,还有当时的刘双,他们算是一伙儿的。 这个团伙如今壮大了,还有个叫曾大伟的,咱们也提到过,他是后来入伙的。 你包括像李丁平,那都是 95 年入伙的。 这几个人都是福胜哥介绍来的,包括唐立强、海涛,哑巴之前都是赵福胜的团伙,对吧? 赵福胜的团伙,不知不觉就在焦元南这儿扎下根了。 这就造成焦元南团伙里面,已经分帮分派了,无形当中就分成了两伙。 只有那个傻华子,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傻华子他也不是说属于中立,他他妈属于奇葩!老哥们都知道,刚来没几天,就拿刀把唐立强给扎啦!差点没把唐立强扎死。 后来正式入伙的时候,还给张军来了一枪。 所以说这两伙人,谁他妈都不待见傻华子。 焦元南这一走,你看这几个人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了。 这时候屋里边儿小双没在家,小双干啥去了?小双给史光开车去了。 从 95 年四五月份开始,史光就让小双给他开车去了。史光也了,你没事就给我开开车,我给你办个通行证,给我办点事儿啥的,他跟着史光混也挺牛。 小双天天西装革履的,天天跟那史光混,在白道上的关系,人脉啥的也越来越广。 这时候在招待所2楼的房间里面,只剩下4个人,都有谁呢?张军,王福国,还有一个老棒子。他们四个人,是最早跟焦元南在一起玩儿的,他们属于一伙。 哥几个没啥事就在那喝酒。 焦元南一走,他们这帮人就开始各玩各的了。 张军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啪!往桌子上一拽! 操!他妈滴!这哑巴跟傻华子,还有那个什么曾大伟他们,上哪去了?是不是都让唐立强给弄走了? 王福国讲话了,你可别挑理啦,人家走的时候不是叫你了吗?说上道里故乡,找福胜哥喝酒去,你不是说你不去吗?操,你净挑些没用的。 操!不是我挑理,这明显就在那儿拉帮结伙呢!福国,汉强,咱别的不说,打从八几年,在道外玩文化宫玩的时候,就元南、小双咱们几个。现在你再看这帮人,现在跟福胜哥混的这几个,现在你说他们是不是拉帮结派了?你说他们喝酒吃饭总是在一块儿,现在还把傻华子带上了。 张军这时候,就特别有危机感。 你看这个团伙,唐立强,曾大伟,还有当时的李丁平,再加上傻华子都被拉拢了,还有哑巴,海涛一帮…!焦元南不在家就不跟他们玩儿了,都上福胜哥那儿去玩儿了。 但实际上也叫张军他们了,张军不去呀,张军有点小心眼儿,有点像梁山水泊里边的王伦。 不但自己不去,他还不让王福国和林汉强去。 张军愤愤道,福国,汉强啊,你俩也不能去,跟他们扯啥呀!操!! 张军就发现这个团伙自己的势力,渐渐的弱化了,他危机感越来越强了。 也就在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张军抬眼一瞅,心里纳闷是谁打来的电话。他接起电话,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请问是不是张军老弟啊?” 张军赶忙回应:“我是张军,你是哪位呀?”那女人说道:“张军老弟啊,我是你嫂子,老周的爱人。” 张军一听,忙说道:“哎呀,嫂子,我还寻思是谁呢!嫂子,咋的了?有啥事儿啊?” 娟儿姐带着哭腔说道:“张军啊,你方便不?你要是方便的话,你和小南上我这呗,到省医院来一趟呗,家里边出事啦。” 张军一惊,连忙追问:“咋的了?嫂子哭啥呀?到底咋回事?” 娟儿姐哭诉道:“小杰…!小杰让人把眼睛扎瞎啦,眼球都扎爆裂啦,你快点来吧,张军老弟啊…!。” 张军大声问道:“什么?周杰让人把眼睛扎瞎啦?在哪块啊?” 娟儿姐回答道:“在省城医院。” 张军立刻说道:“行,嫂子我现在就去,你别着急呀,我马上就到。”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时候,老周媳妇,也算是找到了主心骨了,心里踏实了一些。 张军这边,得知此事后,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他把酒杯猛地一撂,对着王福国,林汉强和老棒子说道:“别喝了。” 王福国,林汉强和老棒子一脸疑惑,咋的了军哥,谁打的电话啊? 张军接着说:“是周嫂,周哥的儿子周杰,眼睛让人给扎瞎了,嫂子来电话让咱们去医院看看,他妈滴。” 王福国和林汉强一听,眼珠一瞪,啥?小杰受伤了,谁他妈干的? 张军说,在电话里头,也没太说清楚!走,赶快上医院! 咱说这几个人对老周,那是相当有感情了。 你不像哑巴、傻华子他们,对老周没什么概念,也没啥感情,毕竟没受过老周的恩惠。你包括老棒子,对老周也是非常的尊敬,虽然没直接受过老周的好处,但老棒子也认识老周。想当年,老周和刘万龙干仗的时候,他们都还有印象。如今听到周杰出事,大家也都挺着急的! 四个人当下也顾不上其他,急忙下楼开车。张军开着那辆大奔驰,风驰电掣般地往医院赶去。 不多时,便赶到了医院。 医院里面,嫂子刘娟正焦急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旁边还有几个小杰的小兄弟陪着。 刘娟当着孩子的面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强忍着泪水,等走到外面没人的地方,才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张军他们一到,刘娟抬头看到张军,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泪水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哎呀…!张军啊,你来了啊,你来了就好啊。” 张军忙问道:“嫂子,咋的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说我命咋这么苦呐!你大哥刚走俩月呀,这小杰眼睛。就让人给扎瞎啦,眼球都扎爆啦!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没结婚呐,这可咋整啊……!我一个女人家,真是没招啦…!医院说了,这事儿涉及打仗打官司,我也不懂,咱是应该报警啊,还是应该咋地啊?我现在都懵啦!孩子刚做完手术,在屋里呢,我也没有主心骨了,才给你打的电话。” 张军听了,安慰道:“嫂子,这事儿你别管,交给我。谁他妈干的,这他妈是不想活啦!。” 刘娟赶忙说道:“不是小军啊,我不是想让你惹事儿,嫂子就想让你给我出出主意,看看咋整?” 张军说道:“嫂子,你别管了,我进屋看看小杰去行吗?” “啊,呃,那你进去吧。” 张军瞅了瞅王福国和林汉强,然后推门走进病房。 此时周杰躺在病床上,眼睛戴着眼罩,麻药劲儿刚过,看他那样定是疼痛难忍。 病房里有两个小兄弟,正陪着他唠嗑,分散他的注意力。 这两小兄弟一见到张军,他们都认识张军,立马招呼道:“哎呀,军儿叔来啦?。” 张军应了一声,随即看向周杰。 只见周杰那眼睛被白布罩着,但是没有凸起,应该眼睛瞎了。 张军心中不禁一阵酸楚,眼眶也湿润起来。他轻声唤道:“小杰啊,小杰。” 周杰闻声,有气无力的回应道:“军叔,军叔你们来啦,我南叔呢……?” 张军心疼的说道:“啊…你南叔出门了,小杰啊,你告诉我咋回事啊?” 旁边一个小兄弟接话道:“军叔,我知道咋回事。你看小杰现在怪难受的,我和你学吧!前几天我们看杰哥心情不好,就跟杰哥说出去散散心,杰哥说去骑马,我们就去了道外一家骑马场。谁料那马跟中了邪似的,骑着骑着就往树上撞!这杰哥就受伤了,那腿都骨裂了,杰哥之前就因为这事儿住了二十来天院,马场老板送了两千块钱。可咱看病都花了一万多啊,杰哥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天我们又去了,就想跟老板要点医药费,也没想讹他,就还差八千块钱,结果对面老板就开始装社会。那老板四十多岁,一米九的大高个,逼逼叨叨的。杰哥一听就急眼了,跟他吵起来,杰哥拿小刀就往他那马脸上划了一下,他就拿扎铁签子就把杰哥的眼睛给扎瞎了,就这么回事儿。” 张军一听,怒目圆睁,喊道:“小杰,谁打的呀?你说这人叫啥名?” 周杰躺在那儿有气无力地说:“我也不知道他姓啥叫啥,就记得好像叫老关什么的,就是那个马场的老板。” 张军咬着牙说道:“小杰啊,你安心的养伤!这个事,军叔给你去办去!他他妈是活腻歪啦!我他妈杀了他!你甭管了,走!” 张军转身,领着王福国,林汉强和老棒子就出门了。 一出门到门口,嫂子刘娟赶忙问道:“军儿啊,你这要走啊,这事咋整啊?” 张军说道:“嫂子你不用管,你也不用报警。你放心嫂子,小杰的伤不能白挨!我肯定把他找回来!嫂子这事你就交给我,你放心就完了!你好好陪着小杰这两天。” 周嫂心里也清楚张军跟焦元南的为人,虽有些担忧,但也知道此刻只能依靠张军,便说道:“行,军啊!那嫂子先谢谢你们啦…! 嫂子,你说的这是啥话?我跟周哥我们就和亲兄弟没有区别,咱们都是自己家人,不用说这些客气的话,你就放心交给我就完事了。” 说完,张军一转身,带着王福国,林汉强和老棒子三人就下楼了。 等下了楼,一上车王福国就开口说道:“军哥,咱们几个就这么去找人啊?是不是不太妥当?” 张军皱了皱眉头,反问道:“这咋的,你还想叫谁呀?就咱几个还不够吗?” 林汉强也跟着搭腔:“就咱四个人,确实少了点,要真就咱四个人去,恐怕有点悬!不行咱们多叫几个人吧!!咱把唐立强、哑巴、傻华子他们叫上,毕竟对方人多,有十来个,咱们才几个人呐? 张军愤愤道,操!早他妈唐立强干鸡毛啊!他他妈多了个啥呀!唐立强手上有人命,我张军没有吗?咱四个不好使啊!! 这一头林汉强还有点犹豫! 然而张军却不耐烦地说道:“别他妈废话了,咱四个就够了,走走走!。” 此刻的张军报仇心切,可他却没意识到自己并非焦元南,他只是张军。 就这样,张军开着车,拉着几个人就朝着马场开去。 等赶到的时候天也快黑了。 这时候是下午四五点钟,正好老关和他的几个朋友在马场那边。 老关家就在附近,这两天他这儿出事儿,他他妈也挺闹心。本身他又好喝酒,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离得近的朋友就都聚在这儿跟他喝点小酒。 老关还喜欢吃烧烤,正和七八个朋友在那儿吃喝呢,还有他家的一些员工,像骑马的教练、捡马粪的、清理马场的、喂马的等等,加起来一共有十八九个人,都在那儿正吃饭呢。 这功夫, 张军的车直接就冲进了院子里了,那辆大奔驰往院里一停。 老关抬头瞅了瞅,心里想着,这两天怎么尽是奔驰车来呢。 张军不也是开着奔驰嘛,张军从车上下来,王福国,林汉强和老棒子在后面跟着,张军大踏步地往前走。 等走到人群跟前,他也看清了,对面有二十来个人,但他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他大声喊道:“哎,那个姓关的在不在,谁是马场老板?来来来!他妈出来!。” 这些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张军,打量着他们。除了老棒子三十五六岁,剩下的都是三十左右,还有二十七八的。 王福国,林汉强二十八九岁的样子。 老关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找谁呀?哥们儿。” 张军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冰城南岗站前的,我叫张军,我是焦元南的兄弟!!” 老关一听说是南岗的,还是焦元南的兄弟,老关心里一惊,因为张军他们的气势,一瞅是来者不善!关键还是焦元南的兄弟。 这时候的焦元南,在道上那可是威名赫赫,张军虽说也有几分名气,但毕竟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 老关就没怎么听过张军,可对焦元南那是如雷贯耳。 焦元南本就是道外人,南八街的,而老关的跑马场也在道外区。 老关一听,态度立马客气了不少,说道:“哎呀…哎呀,知道你们,知道你们啊。老弟啊!好像焦元南,还有你们好像都是南八街附近的人吧。” 张军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立马反驳道:“谁是你老弟,谁他妈是你老弟!” 老关见张军有些恼怒,赶忙岔开话题:“那个,哥们儿,那你们来有什么事儿吗?骑马呀,还是咋的?” 张军也不跟他啰嗦,直截了当地说:“我不跟你废话,前两天我大侄子在你这骑马被摔了,前几天找你理论要点医药费,你们他妈挺牛逼呀,把他眼睛给扎瞎啦?是他妈你干的吧?” 老关一听,心里一惊,说道:“啊…!是…!是那叫周杰的吧,对…对是我干的。” 张军冷冷地说:“行,你也算是个爷们儿,承认就好,他爸是我好大哥,那他就是我亲侄子!走吧,进去聊聊…!?” 老关一瞅这架势,心想焦元南可不是好惹的,他那狠劲儿在道外谁人不知,所以老关也不敢得罪他们。 于是连忙说道:“行行,哎呀,走走走,哥几个进屋。” 说着,就把张军他们引进屋了,他那些兄弟也跟着进了屋。 这屋子挺大,是个大平房。 张军大摇大摆地往那一坐,老关在一旁客客气气地问道:“兄弟,抽烟吗?” 说着就给张军点上一颗烟。 张军吸了一口烟,问道:“咋的,你是老板呐!你说,我让你说这事咋办? 哎呀,你看兄弟!这个…!我知道焦元南,也知道你张军,你们都是道外区南八街的人,这我也是道外的,那个小孩叫周杰的吧,他当时也没提你们呐,他要是哪怕提一句,说我是张军、焦元南的大侄子,那我肯定不可能跟他动手啦,我能吗?他那天来的时候,也喝了点酒,他砍我马,我一生气,就扎了他一下,我也没想到扎他眼睛上了,我说实话,我老后悔了,但是这个事儿我认。” 张军听了,说道:“他没提,你不知道。行,那现在你知道了吧,现在你知道他是我侄子了吧?” 老关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老关四十多岁了,跟张军的父亲差不多岁数,张军的父亲可能也就五十来岁。 但是老关能给你张军点头哈腰的,证明老关还是敬着你的。 这头王福国和林汉强和老棒子都没坐下,就站在张军后面,双臂抱在胸前,一脸牛逼哄哄的样子,瞅着对面这些人。 对面这些人也听过焦元南的恶名,知道他们不好惹,所以也都不敢轻举妄动,都等着自家大哥的指示。 老关忙不迭地说道:“兄弟,知道了,这回真知道了,他当时确实没提。 张军斜着眼睛瞅着老关,我也不啰嗦了,我就问你现在知道咋办?你说咋办吧? 老关接着又说:“那我道歉,我赔钱行不?我给他赔医药费,我给他赔偿…赔钱,你看行不行?” 张军一听,眼神一凛,问道:“赔多少钱呐?你能拿多少钱,来…!你告诉我。” 此时,老关的脑子飞速运转着。 他还记得当天扎人时的情形,当时心里还想着,本以为万八千就能摆平这事儿,可现在看来,弄不好得花个三万五万。 在一九九五年,这种事儿也是有行情的,你像什么,折胳膊,折腿,折肋巴,那都有价的。 扎人眼睛瞎啦,估计五万块钱差不多。 但这是普通老百姓之间的价码,但张军可是社会大哥,那能和普通百姓一样吗?办事儿都得分情况,得看是谁。 有的时候,普通人家打架,可能对方家境贫寒,赔个一万块钱,受害人家属也只能接受。 因为不要这一万块钱,可能就啥都没有了。这都得分家庭条件。 老关心里清楚,本身自己还有点钱,他看着张军寻思:“正常来说,瞎了一只眼,5万块钱足够了!但是瞅对面这逼的架势!五万肯定打发不了,毕竟是张军是焦元南的人,想要把这事儿平了,必须一次性到位,他们才说不出来啥。” 老关顿了顿,咬了咬牙说道:“兄弟,二十万怎么样?我赔二十万!说实话,毕竟你们来了,而且咱们都是道外的,不能让你张军兄弟的脸掉地上,必须得给足面子啊!我本计划给五万块钱就拉倒了,可你们来了,我拿二十万,这绝对是看你张军的面子。” 咱说,有人可能觉得二十万不少了,可实际上也不算多。 在九五年,一只眼睛被打残,二十万也就是个中等价位。 但关键是看被扎的是谁?要是随便扎了一个下岗职工,或者没有靠山普通老百姓,或许这钱还算到位;要是扎了个农民,可能都给多了。 这个都不是我瞎乱说的,当年的赔偿标准,确实分农村城市户口,差别还不小,当时法律在这方面,有专门规定的。 可张军是道上混的,老关扎的是张军的亲属。在冰城张军跟着焦元南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扎了他们的亲戚,二十万,真的一点都不多,就是五十万都不算多,那可是个20来岁的小孩,一辈子就这么残了。 然而,大家都想错了。 先说说这小孩周杰,他爸老周在八十年代就承包文化宫,一直干了十多年,他家资产少说也有个七八百万,上千万都有可能。 你说拿个几十万去换小杰的眼睛,你想可能吗?他能认可吗?关键人家根本不差钱。包括张军和焦元南现在也不缺钱。 张军看着老关,冷冷地说:“二十万,操…!那你留着吧哥们儿” 老关一脸疑惑,问道:“我留着?这是啥意思啊?二十万你让我留着,不要赔偿啦? 张军皮笑肉不笑的瞟了一眼老关,呵!二十万?留着吧!他妈留着给你治眼睛。” 第104章 装大啦! 这边老关一听,张军说,钱不要留着给老关治眼睛,这老关假装听不明白,赶忙说道:“兄弟,你这话啥意思,我没听懂啊。” 张军面色冷峻,说道:“没啥他妈听不懂的!我这侄子家不差钱,知道不?人家老爹给他留下的,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差他妈你这点钱呐?他爸可是我最好的大哥,这孩子命苦,他爸刚死,你他妈就把他眼睛给扎瞎啦!!你他妈别说二十万,就是五十万也不行,不是他妈钱的事儿!!!” 其实张军真就不是,管老关来要钱来了。你看张军平时贪财,但是张军对老周的感情可不是假的,老周大哥这才走了不到100天,孩子眼睛就被人打瞎啦,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啊。张军来着其实就是想找老关的茬,干这个老关。 如果要是换做别人的话,张军肯定在钱上说话。不说要个一二百万,也得让你老关扒层皮。 老关一听,脸色微微一变,脸上的笑模样慢慢的没了,:“兄弟,你这不把话唠死了吗?还五十万都不行!再说了,我也不可能给五十万,二十万,咱是一大关了。二十万行的话,我给道歉,然后我给拿二十万,三天之内咱给送到,你看行不兄弟?” 张军不耐烦地吼道:“别他妈废话,我说了,别说二十万了,五十万都不行,一百也不行。” 老关面无表情的说道:“咋的,兄弟,一百万都不行…?” 张军斜着眼睛,一点头说:“对,一百万都不行。! 那意思不是钱的事儿了。 老关呐呐地问:“那依你说,这事咋解决?来!你说咋解决?” 张军眼神中透着狠厉,说:“很好解决,你扎瞎我侄子一只眼睛,我他妈扎回来你两只,完事了,来!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这头老关一听张军这么说,这火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不扯犊子吗?这不纯纯的来熊人来了吗?要我两只眼睛,那可能给你吗?但是他毕竟是老江湖了,而且自己这头确实不占理,寻思寻思,把这火又压下来了,老关强装平和。 张军老弟是吧?你看老哥我,在这件事上确实做的不对了,你这么的,你看看能不能你给焦元南打个电话。我虽然不认识焦元南,但我跟焦元南他爸焦殿发,我俩关系非常的好,既然事已经出了,你看我也不躲,咱们想办法把这事儿解决好了为止,你说是不是?你看要不你把元南的电话给我,我给他打也行!! 张军不屑地说:“你跟焦元南唠啥呀?我就说的算,操!你还跟焦元南他爸关系不错,你认识焦元南他爸? 老关马上说道,对,这以前我也在道上混那么几天,我跟焦元南他爸原来总在一起耍钱,关系杠杠的。焦元南要是论辈分的话,他真得管我叫叔叔。你看看,不行你给焦元南打个电话吧,我跟焦元南说说这个事儿,看咋整。你不是焦元南的兄弟吗?那咱们也都不是外人” 张军一听,恼怒地说:“操!你不用跟我提焦元南,焦元南不是我大哥,咋的,拿他妈焦元南来压我呀? 你看张军兄弟,你刚才不说你是焦元南的兄弟吗? 操!我他妈跟焦元南我俩一样,我他妈岁数还比他大,他还得管我叫哥呐,这事我说的就算,找谁他妈也不好使。” 咱说张军这时候说的话有点大了,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在焦元南的团队里边,他和焦元南属于平起平坐的。 但是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你看他平时和焦元南说话啥的,有时候也不惯着焦元南,这只是焦元南,不愿意和他计较罢了。所以就造成了一种错觉,张军以为自己和焦元南是一个段位。 旁边王福国和林汉强心里犯嘀咕,心想:张军,你吹牛逼了吧,咋的,南哥管你叫哥? 那是元南不和你一样的。南哥一句话,我们他妈干啥都能上,你他妈张军说话试试,你是个啥呀你? 张军这段时间也是,心里越来越不平衡。 我张军一九八三年跟焦元南,我们一起在文化宫玩,一起打仗。我张军打仗不比你焦元南差,我张军比你焦元南还大两岁,在这个团伙里面,我不比你焦元南差在哪儿。你焦元南能干的,我张军也能干,我张军照你焦元南一点也不差。 张军这阶段心里的想法很多,他最厌烦总有人提焦元南,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操!别说他妈没用的,他焦元南来了,我说的也算,他是我弟弟,他得听我的。 老关一听,强压怒火,但是他也没有翻脸,说:“兄弟,我的意思还是给焦元南打个电话,跟焦元南商量商量。或者说,你给我两天时间,我跟焦元南他爸说一声,我找殿发大哥研究研究这个事咋办,肯定给你个交代。你看,我这跑马场在这儿,我也跑不了。” 张军却不依不饶,骂道:“你别他妈整没用的,你就说是自己扎,还是我动手?我看你他妈挺费劲呐…!” 说着,张军,唰!后腰直接就掏出家伙,这里头一直老关:“操!来…!我他妈帮帮你。” 咱说张军确实太猖狂了!也是在社会上横行霸道惯了,关键是,他也没把开马场的老关放在眼里头。 咱说这回张军的逼,是装大啦!你在社会上混,那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咱说老关是什么人呐?老关以前那在道外,那也是有一号的,他和乔四是一个时期的,只不过是后来是厌倦也好,还是看透也罢,人家老关,属于半退隐的状态了。 就不太参与社会上打打杀杀这件事啦!换句话来说,这也看得出来,老关活得比较通透,在社会上混,能悬崖勒马的很少。 而且今天在座的各位,那都是老关以前的好兄弟,一个个也都不是卡啦瘪子。 其实这边张军和老关对话的时候,人家那边老关的兄弟就已经有反应了,那都是以前混的老江湖,他们这功夫已经各自走位,其实早就准备好了。 而张军他们,这头只顾着和老关对话,没发现这头细微的变动。 这头张军这么一掏家伙,老关瞅了瞅张军,又瞧瞧旁边的兄弟。 老关一个眼神,就听到咔咔咔咔…!人家老关的七八个兄弟,有的靠着墙,从暖气片后面,咔咔把什么三连发、五连子啥的,全掏了出来啦!往这边举的同时,咔嚓!也都上了膛,这动作一气呵成,一瞅那一个个绝对是老社会。 与此同时,你看这边王福国,林汉强还有老棒子,把家伙也都掏了出来! 但是还是慢了一步,枪还没能举起来呢,对方的枪管子,就已经都顶到脑门子上了。 :“别动,都他妈别动,把家伙放下,都他妈放下,放下!” 这时候只有张军的枪指着老关,但是老关根本没有怕的意思,而且脸上还带着微笑,瞅着张军?张军有点懵啦…!。 就在这时,老关慢慢悠悠的向前迈了两步,“弟弟,来…把家伙事放下来。” 老关这句话,虽然说的非常平和,但是让人听着心里头直发颤! 老关把手,慢慢的摸向了张军手里的家伙,两个手指头一掐,稍稍一用力往自己这头一顿,把张军的枪,就拿到了自己的手里头。 而张军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竟然撒手了。 张军心里头一翻个,他知道,眼前这个老关,妈的不是普通人。 老关若无其事的,把张军手里的枪,啪!扔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这边老关几个兄弟又喊道:“把家伙他妈放下。” 老关冲着王福国和林汉强他们,“来来来,哥们,来来来!把家伙放下。” 老关的兄弟就要下了王福国的枪,薅到王福国这儿时,王福国不撒手,福国心里明白,这玩意儿是他们唯一能对抗的家伙,这玩意儿要拿下去不就废了吗? 王福国这头拿手一比划,操!来来来!动我一下试试!! 但是他也只能嘴上这么说,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因为他这个枪,还没有端起来!!而且这一头那大长枪管子顶着你脑门子呢!!别的不说,王福国就能看得出来,这小子挺他妈有刚。 张军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操你妈,一个开马场子的,怎么这么社会了呢?拿出这么多家伙。而且人家拿的这家伙,可不是些老洋炮啥的,都是三连子,五连子,一瞅就是纯社会用的玩意儿。” 就在这时,老关这一比划,你们哥几个把枪放下,如果不放下,你们兄弟几个,今天谁也走不了,我也不想把事闹大!来来来来,老弟,来把枪放下,放放放。” 一听老郭这句话,虽然语气是慢慢悠悠的,但是这里头掺杂着说不出的威严!! 但是王福国和林汉强没有放下的意思!! 倒是老棒子,直接把枪,就递给了旁边老关的一个兄弟。 其实这也不怪老棒子,本来老棒子就是小偷出身,胆子也他妈小,他也不是混炮子地!他来纯纯是来凑数的。 张军这时候有点拉梭子了,张军一瞅,“那啥,放…放下,都…放…,都放下。” 要不有时候,你领头的气势很重要,王福国和林汉强瞅瞅张军,张军枪都被下了,再这么顶牛,对自己也没好处。 两个人一歪脑袋就不服那出,咔咔让人把枪,就给捋下来了。 那你是真没招! 紧接着,老关的一个兄弟啪啪!把门就关上了。 咱说有的老哥就问了,张军他妈这么拉吗?咱们回头想想,张军猛的时候,是不是都有焦元南在旁边,是不是都有焦元南撑着? 咱说张军是怎样的人呢?在这个团伙里,一旦有人打响第一枪,或者有主心骨的时候,他比谁都猛,叫得也欢实。 可一旦没了主心骨,张军就没那么强硬了。张军和焦元南的区别在哪? 我跟你说,焦元南和赵福胜是一类人,到后期,张军就差那么点儿狠劲与魄力。 所以说,他跟焦元南终究不是一路人,知道不?虽说他杀过人,但不意味着他不怕死,他没有焦元南的魄力和气场。 这边哥几个的枪,都让老婆给下来了。 但是这时候老关就犯难了,心里合计着,这把家伙事都收了,可咋整呢? 老关考虑毕竟他们是焦元南的兄弟,听说都背着人命官司,老关正琢磨着怎么办。 就在这时,张军一句话让老关有了主意。 张军这时候马上就软了,说话也他妈不张狂了,而且有点唯唯诺诺的,说:“不是,老关大哥是吧?咱们谈谈,我们是来谈事的。那今天要谈不了,那不谈就完了呗,对不对?咱走就完了呗!咱这就走啊,走走走。” 老关有点蒙圈了,挺纳闷儿的,寻思,张军要走?瞅这小子是拉梭子啦!这小子是他妈怂啦,老关心里就有底了。 咱说老关当时啥想法呢?我给老哥们分析一下。 外面都传张军焦元南这个团伙,说焦元南特别狠,可眼下这小子也不咋样啊,是不是大伙把他们传得太神啦?是不是就是误伤打仗把人给打死了,然后大伙越传越离谱,说什杀了多少人,其实这帮小子他妈啥也不是,瞅张军这样,那焦元南,应该也是他妈一个怂货,这帮小子应该是屌毛能耐没有,纯纯是让他们吹牛逼,吹出来的。 老关那也是老江湖,张军这一开口,就他妈露了相啦!老关就摸着门道了。 老关斜了一眼张军:“走?我说兄弟,你不要眼睛啦?不把我眼睛打瞎,不把眼珠子抠出来啦?” 张军不敢直视老关,说:“其实咱们能谈就谈妥,谈不妥,不行咱给焦元南打个电话也行,你看你不是认识焦元南吗?还认识焦元南他爸焦殿发我发叔的,你给发叔打电话也行,给焦元南打电话也行,那咱就唠唠呗?或者等现在焦元南没在家,等焦元南回来,咱再解决这事也行,是不是?你笑啥呢?” 老关兄弟把门啪地一关,几个人拿着家伙往前一顶,老关一呲牙:“你们他妈走不了了,走?拿我这儿当啥呐?还他妈给焦元南打电话?刚才你不让,现在咋的,要给焦元南打电话啦? 老关觉得,我都看到你张军这怂样了,焦元南来了也硬气不到哪去,对吧? 而且焦元南他爸他们我都认识,但是今天这帮小子熊我,我必须把面子给找回来,虽然我不怎么在道上混了,但是我的脸也是面子。 老关轻蔑的撇着嘴:“哎!这你不挺牛逼的吗?刚才又要我眼珠子,又要我啥的,来来,他妈给我跪下。” 张军脑袋“嗡”地一下,啥!跪下??! 心想这能跪吗?这跪了以后还咋混啦?这老逼登是他妈反叫啦!! 老关从身边一个兄弟手里接过家伙,“啪”地一上膛,“跪下!都他妈跪下,今天不跪下,他妈你们今天一个都出不去!!。” 这时候,张军忙说:“我说老关大哥,是不是过分了,你这么整的话,仇可就大了? 操!还跟我嘚瑟,跪下!!!” 就在这时候老关第二声喊跪的时候,张军都没敢吭声,老棒子就更不用说了,小偷出身,他没那胆量,这都哆嗦了。 但是王福国跟林汉强那也是手子,也硬气, 王福国虽然手中家伙没了,就像有个电影叫神鞭!不知道老哥们看没看过?辫子没了可神还在。 王福国就吼道:“你他妈放屁了,跪?不可能给你跪,来!你他妈动一下我试试,操你妈动一下试试,你看我南哥干不干你就完了。” 老关一瞅,哎哟我操,小逼崽子,你他妈挺硬实是不是啊?行,我让你他妈嘴硬!! 老关把五连子往桌子上一扔,旁边有一个拿大砍刀的兄弟,老关顺手把这砍刀就拿在了手里的,二话没说照着王福国,我操!直接就劈过来了! 这一刀就落在了王福国的肩膀上,呲啦一下子,一个大口子就给划开啦! 旁边的林汉强一瞅,我操你妈的!! 虽然他手里头没有武器,但是也窜了上来! 那老关旁边手里拿砍刀的几个兄弟,也不是白给的,看到林汉强往前这么一上,这哥几个也不惯着,拿着砍刀上去对着李汉强,我操!我操!那就是一顿砍!! 这几个人,把王福国和林汉强,就都砍翻在地了。 这时候张军一瞅,也喊上了,“哎,哥们儿别砍…别砍,大哥,咱们没啥仇,你这么整事儿可大了啊,你别打了,事儿大啦…!。” 老关一回头,两步来到张军跟前,“操!来!你告诉我有多大事儿,你他妈吓唬我呀?我他妈老关混一辈子了,让你们这帮小崽子给我一顿熊!!不是,我听说你们手上个个有人命,你杀几个啦?来来,你告诉我。” 说着上去就给张军一个大嘴巴子,“操!你杀几个啦?来,你告诉告诉我,兔崽子。” 张军捂着脸,这时候王福国已被砍了好几刀。 王福国瞅着张军心里想,张军啊,张军啊,你是真完犊子啊!平常看你狐假虎威的,南哥在的时候你挺能叫嚣的,刚才还吹牛逼,说南哥得管你叫大哥,你是个啥呀?这功夫你狗逼都不是了。 王福国这么想着便喊道:“我操你妈的,我他妈跟你拼啦。” 老关一听,说:“干他们!!。” 这时候兄弟们再没惯着,直接把王福国、还有林汉强、包括张军一顿砍,唰唰唰…!,噼里啪啦,张军抱着头,疼得嗷嗷直叫。 “哎,哥们,哎呀我操…!。” 老棒子当时都吓傻了,站在那块一动不动,懵逼啦!! 老关对老棒子喊:“操,别砍那小子,就砍这三个嘴硬的。” 老棒都纳闷,心说你怎么不砍我呢?老棒都吓完了。 张军当时被砍得血肉模糊,还有这个林汉强也一起被砍得够呛。 老关又喊道:“别砍那小子啊,一会儿要那小子开车拉他们几个上医院,留个开车的,省得咱们送啦…!操!。” 这老棒子才知道,为啥老关不动他了。 这头把张军,林汉强,王福国他们砍趴下以后。老关一瞅也差不多了,你看他,包括他手里的兄弟,那都是老玩社会的,手下都有准,不会往死里砍你,要你的命。 老关慢慢悠悠来到张军跟前,张军这时候趴在地上,老关大皮鞋往张军脸上一踩,“操!逼崽子?还牛逼不啦?不牛逼了吧,不挺牛逼的吗?刚才不挺硬实的吗?还他妈要不要我眼珠子啦!! 说完,老关这腿就一用力往下一踩,在张军的脸蛋子上就这么一拧。 张军哼唧哼唧,不要了,大哥不要啦!大哥放我们走吧,放我们走吧。 老关眯眯着眼睛,我操,我告诉你,我老关就在这儿,这跑马场就是我的,你要不服气,兄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随时随地欢迎你。对了,还有啊,你那个老大叫啥?叫焦元南吧?你他妈可以让焦元南来找我来,知道吧?我他妈也不和你吹牛逼,论辈分他得管我叫声关叔,知道不。” 一指望老棒子,“你过来……! 老棒都吓完了,哆哆嗦嗦往前一来。 来吧,把他们几个弄走吧,整他妈医院去,别他妈死我这儿。” 老棒一瞅,点头哈腰的,哎…哎! 这头老棒子连拖带拽的,哥几个互相搀扶着 ,给他们整车上去了。 老棒子着开车,一脚油门就奔医院去了,这边开的车,这老棒子的眼泪噼里啪啦就下来了,他他妈倒不是心疼张军这哥几个,他是憋屈的,自从跟着教育男出来混以后,哪他妈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这老棒子都他妈急眼了,我操你妈的老关,这仇我们必须得报!!!张军他们,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 第105章 寻仇 咱说这边老关那些兄弟,看着张军他们离开后,有几个兄弟回过头来议论纷纷。 一个兄弟说道:“操!关哥?都说什么焦元南这伙人不好惹,这也不咋地啊,刚才我看那小子,就是张军,好像都要跪下了,还有最后面那小子,都吓得直哆嗦,真他妈完犊子。 老关呲牙一笑,操!都他妈是大伙瞎传的,一帮他妈小崽子狗鸡巴不是,被人传得邪乎啦…!行了,不说了,走,来喝酒去。” 于是他们就噼里啪啦地接着吃小烧烤,接着喝起啤酒,根本就没当回事。 而此时的老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了大祸啦。 且不说老关这边,说说老棒子把王福国、张军和林汉强送到医院这事儿。 这一路上,林汉强和王福国,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张军,一言不发,心里那是恨极了。 他们心想,如果张军能相信他俩,去找唐立强,哑巴和傻华子一起来,他们能被欺负吗? 虽然不能肯定,最起码也能和对方拼个不相上下。 等他们来到医院,老棒子就开始忙活起来,把张军他们几个,安排妥当以后,老棒子随后就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因为焦元南没在家,老棒子也没有主心骨,老棒这电话是打给谁呢? 此时在道里区的故乡,那里有个大平房,离马市直线距离大概有两千米左右。 在一个大院里面,那大院面积挺大的。 福胜哥正和唐立强、哑巴、傻华子,还有曾大伟、李令平、海涛他们一帮人在喝酒呢。这时,四哥旁边海涛的电话响了。 “喂,谁呀?老棒子呀,咋的找福胜哥呀?”原来是老棒子打来的。 这头赵福胜接过电话,“胜哥,出事啦,你快点来吧!出大事啦!! 出大事了?怎么的了? 胜哥,张军让人给砍啦!还有福国、汉强,都被砍啦!都在医院呢,你快点来吧,在道外医院呐!!南哥没在家,这他们都伤得挺重的。” 福胜哥一听,说道:“我操!行,行!你等我,我马上就过去。”然后把电话一撂。 随后看着大伙说:“操!张军他们出事了,咱们别喝了,走!过去看看去。” 这头赵福胜,就领着这帮兄弟往道外医院赶。 这头老棒子撂下电话,寻思寻思,随后把电话打给了小双。 这时候小双正和史光坐在史光的办公室里喝着茶,小双拿起电话,哎,怎么的了老哥? 老棒子说了,双啊!你快来道外医院,你军哥和福国还有汉强他们,让人给砍啦!! 小双一听,啥!军哥他们让人砍啦,怎么回事啊? 老棒子说,在电话里头也说不清,双啊,你快过来吧。 小双马上说,行行行,那我现在就过去。 这头撂下电话,史光还问他怎么的了,双啊,谁让人砍了? 小双冲的史光一摆手,啊,光哥!没事儿,具体咋回事我还不知道呢,我现在上医院去一趟。 史光瞅瞅小双,那行!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你去吧!! 就这么的,小双也火急火燎的开着车,往道外医院去。 但是小双往医院去的时候,又把电话打给了老棒子,哎,老哥呀,我军哥他们让人砍了,你通知南哥了吗? 老棒子说,你看这我着急,还没来得及通知元南呢,关键是元南现在在外地,我也怕他惦记,这不寻思给你打个电话商量商量怎么整嘛,我刚才给福胜哥他们打电话了,福胜哥和唐立强他们正往医院来呢!! 小双一听,啥?你给福胜哥打完电话啦? 老棒子说,对呀,怎么的了? 小双寻思寻思,啊,没事我一会就到,到时候见面再说吧。 就这么的,小双撂下了电话。 小双撂下电话就开始琢磨,不行,这个事儿我得和南哥说一声。 咱说小双想的多,如果老棒子没给赵福胜他们打电话,先找小双商量,可能小双暂时不会打电话给焦元南打电话。 因为毕竟焦元南出去属于度蜜月,小双也不好去打扰他们。 但是听老棒子说,赵福胜他们正往医院去呢,小双的心里打鼓了,因为他知道,南哥不在家坐镇的情况下,如果赵福胜他们要是私自解决,肯定会出大事。 所以小双把电话就拨了出去,打给了焦元南。 这一头焦元南一接电话,哎,双啊,怎么的了? 小双说道,南哥?那啥,你在那头玩的咋样啊?挺好的呀? 焦元南说,嗯!挺好的,和你嫂子都挺高兴的,这不我这头刚到家。 小双一听,啥?南哥,你回冰城啦? 焦元南说,对呀!本来打算在海南多呆几天,但是你嫂子总惦记孩子,这不我们就提前回来了,我这头刚到你嫂子家,这刚进门。 这头小双马上说了,南哥,那你看你回来了,我就和你说了,军哥还有福国,汉强,他们被人砍啦!现在在道外医院,我正往那去呢? 焦元南一听。眼珠子一瞪,怎么的!你军哥被人砍啦,谁干的?怎么回事儿?! 小双说道,南哥,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呢,老棒子给我打电话,这不我寻思给你打个电话,正琢磨说不说这个事儿呢! 焦元南说了,小双你这么的,你先别到医院去了,你上我老丈人赵军这来接我,咱俩一起过去。 这时候小双一脚刹车,闷在了原地。 随后一调头,那行南哥,你等我吧,我马上就过去接你。 随后小双就去赵军家里,接焦元南,那头接到了焦元南,两个人也都奔这个道外医院,干过来了。 这头赵福胜和唐立强他们先到了医院,随后来到了2楼,来看张军他们。 老棒子一瞅赵福胜他们过来了,随即迎了过来,哎呀,胜哥。 赵福胜冲着老棒子一点头,老棒子,怎么样了? 这时候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已经把伤口处理完了,都在病床里头躺着呢。 大夫也说了,虽然这几个人血没少淌,中了这么多刀,但是都是砍伤,都涉及不到生命危险。 福胜哥和老棒子他们走进病房,再一看张军,王福国,林汉强这哥几个都搭了个脑瓜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福胜哥往这一坐,一瞅老棒子,老棒子,怎么回事?通没通知元南? 老棒子说,你看胜哥,元南这不上海南了吗?这我寻思就先给你打的电话! 随后,老棒子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和福胜哥他们学了一遍。 这头一说完,福胜哥眼珠子一瞪,你妈地,这老关这两年这么牛逼了吗?老关我认识他,他他妈混的挺早,但是这两年我听说他属于半退的状态了,没心寻思你们和他们还能整起来? 这时候唐立强说了,胜哥这事不算完,妈的这姓关的,太他妈欺负人了,不光把人家老周的孩子眼睛扎瞎了,还把张军他们给砍了,这仇咱们得报啊,胜哥,你说这事咋办? 正在赵福胜这头寻思的时候,那头病房的门开了。 只见焦元南和小双走了进来,赵福胜他们一回头,瞅见了焦元南都挺惊讶,我操,元南?你啥时候回来的呀? 焦元南说,啊,我这刚回来,这不双给我打电话,知道张军他们出事儿了,我马上就往这头赶嘛。 说着,一瞅张军和福国,汉强他们,怎么样了?没事吧? 咱说属林汉强最严重,这功夫包的跟他妈木乃伊似的。 这林汉强一看焦元南来了,刚才还搭了个脑瓜子,这功夫呲牙咧嘴的,在床上就支支叭叭要起来。 这嘴里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啥,因为这时候,他那个嘴让人踢的肿的跟那个鸭子似的,也听不出来他说的什么玩意儿 焦元南过来一扶林汉强,汉强,你先别动了,你说的啥玩意儿?我他妈也听不清! 焦元南回头一瞅老棒子。 怎么回事儿?谁干的? 老棒的马上过来,南哥,是道外跑马场的一个老板,姓关叫老关的干的。 就这么的,老棒子,又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和焦元南和小双又学了一遍。 当然了,老棒子学的时候,他也不可能说,张军当时候拉梭子了。 焦元南一听完马上就炸庙了,我操你妈的!这老关太他妈狂啦!你妈的,我倒要看看这老关到底是多牛逼的人物。 小双这时候说,南哥?你看这事儿咱们好好研究研究,看看怎么办? 焦元南眼睛一瞪,操!能咋办?妈的动我大侄儿!动我兄弟!这逼养地,我必须弄他!不把他灭了,以后咱们以后也没法混了。 随后焦元南一瞅张军他们,你们哥几个好好养伤,这事儿我来去办,你放心,他怎么整的你们,我加倍给你们还回来。熊到咱们头上来了,我他妈整死他。来!老棒子你带路,我去瞅瞅怎么回事儿,动我兄弟,你他妈早死。 唐立强也喊到,对!南哥!咱们必须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是怎么回事!! 这边你看哑巴和傻华子,也阿巴!阿巴!阿巴!阿巴的!! 赵福胜也往起一站,走!元南!我跟你去,咱们去看看!! 咱说赵福胜,到什么时候他都捧着焦元南,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焦元南看着福胜哥一点头,回头一瞅小双,双啊,你留下照顾你军哥他们!老棒子你带路!! 就这么的,焦元南和福胜哥,唐立强,哑巴,傻华子,曾大伟,海涛,还有老棒子,一共8个人。 在医院出来下楼上车,就奔老关这个马场,干过来了。 这头焦元南的两辆车,来到了马场,开到了马场的大院,吱嘎往那一停!! 8个人呼呼啦啦在车上就下来了。 这时候老棒子打头,焦元南他们在后面跟着。 咱说这功夫的老棒子,和那时候的心情那可就不一样啦,妈的这回有焦元南跟着,那绝对的是有主心骨啦!腰杆他妈也硬! 咱说老关点儿挺他妈高的,怎么的?他没在马场?他和他的几个铁杆兄弟出去喝酒去了。 马场这时候剩下几个员工,在这块干的活,这一看门外来了两辆车,在车上下来了8个人,气势汹汹的往这头来。 领头这个就是老棒子。 他们认识老棒子呀,因为之前老棒子他们挨揍,这帮人都瞅着呢! 他们也都知道咋回事儿啦?我操,不好,那小子带人寻仇来啦!! 这边老棒子一马当先,他他妈也来脾气了,哐!一脚把马场办公室的门就给踹开了。 这时候马场的那个教练,李教官直接迎了出来,哎呀,你看哥几个?这是干啥呀?这咋的了这是? 这头焦元南还没说话呢,直接那头老棒子,抡圆了,啪…!就给李教官一个大嘴巴子!!我操!! 这一下子可不轻,给这小子打的转了好几圈。 来!我他妈问你,你们老板老关呐!来!他不牛逼吗?你让他出来! 这老棒子这时候来劲了,那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这口气他必须得出来啊! 这头李教官捂着脸,你看兄弟,这我们老板没在家呀,出去啦! 焦元南在这一瞅,这个办公室本来不大,一看这里头就这姓李的一个人。 焦元南冷冷的瞅着李教官,我问你,你们老板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教官捂着脸呲牙说道,这我也不知道啊,走前也没和我说,你看要不你们有啥事儿?明天再来吧,我老板明天肯定在这。 老棒子在旁边二话不说,我操!啪…!又给这个李教官一个大嘴巴子。 你妈的,还他妈明天来,快点儿的,给他妈老板打电话,你告诉他,焦元南来啦,让他马上滚回来,操你妈地…!。 李教练一听,谁!焦元南?! 咱说虽然李教练不是混社会的,但是在道外,哪有几个不知道焦元南的呀? 这李教练知道,今天老关指定是他妈摊上事儿了。 马上点头哈腰的说,行行行,我现在就打,我现在就打。 随即拿起了电话,打了出去。 喂…喂…关哥…关哥呀?你赶快回马场一趟吧!那什么,有…有…有人找你。 咱说这头,老关和10多个兄弟在外面喝的正起兴呢! 拿起电话一问,怎么的了,说话怎么磕磕巴巴的呢?我他妈喝的正高兴呢!你告诉他们,有事明天再说。 这头李教练哭丧个脸,不是关哥,你不知道啊!是…是…焦元南来啦!! 这头老关一听,心里头一紧,啥!焦元南? 他知道,焦元南肯定是来找他寻仇的,那你把人兄弟给打成那样,人家能不来找你吗?但是老关这时候没太害怕,其实他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了,毕竟瞅张军他们那逼样的,这焦元南应该也硬不了哪儿去。 但是多多少少心里头还是有点忌惮的! 那什么,你告诉他们,我现在就马上就回去啊,他们几个人呐?手里头带没带家伙啥的。 李教官说,那我也没看到啊,但是他们一共8个人呢,老板你快回来吧,这我还没咋地呢,就已经挨了两个大嘴巴子啦!。 老关说,行了,我马上就回去。啪电话一撂。 这头他旁边的兄弟还问呢,怎么的关哥?谁来啦? 老关说,操!没想到这么快,焦元南找上门来了,说是一共8个人。 旁边的兄弟说了,关哥,你别说8个人,多少人能他妈咋的呀?他焦元南那个名,都他妈是别人捧出来的,来几个,咱们他妈就干几个就完了呗,一帮小逼崽子能有多大脓水? 老关这时候往起一站,行了!行了!别喝了,走…!给我回马场看看怎么回事。 随后,老关和这10多个兄弟,哐哐哐,全都上车了。 上车之前他们在后备箱,把这帮五连的啥的也都拿出来,都端在了手里头。 老关这功夫没把焦元南太当回事,一想那头8个人,我这头10多号人,而且我他妈手里还有家伙,我能怕你。 但是老关也想了,看看焦元南到时候怎么说。 如果有好说好商量,这事儿好解决。 如果他呲牙,我他妈就干他,一个小逼崽子,我还拿捏不了你吗?但是最好不撕破脸皮。毕竟老关是老江湖,讲究的是以和为贵。 但是老关也不是怕事的人,冲他对张军他们的所作所为,这老关他妈不是善类。 这边老关岭的兄弟们就往回赶!! 老关的马场那是街边子,离老关他们吃饭的地方挺他妈远的。 这边你看李教官,把电话一放下,随后和老棒子,焦元南他们说了,你看大哥,我们老板一会就回来,来来来!你们坐你们坐!! 老棒子上前迈了一步,我坐你妈给我坐!哐!的一脚,这一脚就踢李教官的裤裆上了! 哎哟,我操…! 给这李教官踢的,都他妈变动静啦! 这李教官一捂裤裆!扑通!跪在了地上。面部扭曲! 老棒子冲着李教官狠狠的说道,你妈的,刚才他妈打我们的,是不是也有你一个? 李教官这时候痛苦的抬着头,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太他妈疼了,在这呲着牙,嘴直嘎巴! 焦元南这时候,回头一瞅赵福盛和唐立强他们,行了,等着吧!! 咱说这个办公室他也不大,随后焦元南领着这帮人溜溜哒哒的就出来了,来到哪儿呢?不远就是,老关他们吃烧烤那个大铁桶那,旁边有一排马扎子,来到这,哥几个就座这块了。 焦元南和福盛哥两个人,悠闲的叼着烟。 但是你看唐立强,往那边一瞅,我操,这马场不小啊!妈的,这么老大呐,哎哟我操,那边那些是不是马呀?这么多马呐! 唐立强回头一瞅傻华子和哑巴,哎…傻华子,来来来,走!我领你俩去看马去! 说着,唐立强领着傻华子还有哑巴,就奔前面那个一趟大马圈就过去了! 因为离的也不远,焦元南瞅着唐立强也没说啥。 等他们来到马圈的跟前的时候,这时候马都在外面拴着呢!! 一瞅,我操!一个人没有呢?这块也没人看着点。 咱说实话,那还看个鸡毛了,这头看见焦元南他们来的时候,那帮员工都他妈躲起来了,都辽了,老板不在家,他们都不敢出来。 来到这一瞅,唐立强觉得挺新鲜,因为毕竟在城市里头,很少看见马和牛什么的。 最兴奋的就是哑巴和这个傻华子!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傻华子也上去一看,哎呀,这马真大呀? 说着,就去摸那个马! 咱说你要摸马,你摸头或者摸身的都行,他没有,直接去薅那个马尾巴去了! 刚开始这马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傻华子在那揪着马尾巴,那头哑巴一看挺好玩的,他也过来拽,两个人就这么一拽…! 就听到这马嘶鸣了一声,就这么一尥蹶子,两个后马蹄的同时这么一登!!砰!砰!两声,傻华子和哑巴直接就飞了出去!! 傻华子大喊,哎呦我操…! 哑巴也是,阿巴阿巴的!两个人扑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过了好久,这俩人才倒过气儿来。 我操,踢的可都不轻啊!! 唐立强一瞅,在旁边哈哈大笑,我操,你俩咋这么鸡巴嘚呐…!哈哈哈?! 傻华子在地上呲牙咧嘴,缓了半天,随后往起一站!!傻华子在这块揉着肚子。 但是哑巴他妈没起来,在地上蠕动着。 怎么的了?这一脚正好踢在哑巴子孙袋上啦。 这他妈给哑巴疼的!!啊…啊…巴!啊…啊…巴!刚开始还能听着动静,后来这哑巴干嘎巴嘴,都出不来动静了,你说得疼成什么样吧? 这头傻华子,马上跑过来去扶哑巴。 哑巴?哑巴?你没事吧? 哑巴这时候呲牙咧嘴的,啊…啊…爸爸!! 脸部扭曲着。 越看到这样,旁边的唐立强就笑得更欢,哈哈哈哈…! 这头哑巴缓了半天,让傻华子搀扶起来,这哑巴用手掏了掏裤裆,阿巴…阿巴…碎啦…!随后这腿儿来回悠荡着,就和跳霹雳舞似的! 缓了老长时间才缓过来!! 这头唐立强笑的前仰后合,都他妈岔气儿了! 你看唐立强越笑,这傻华子和哑巴越来气,这时候哑巴也缓过来了,往起直了直腰。 随后哑巴二话没说,在后腰就把54直接?了出来。 然后哑巴咧咧勾勾,一瘸一拐的奔刚才踢他那马就过去了。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离马不到两米距离的时候,直接扣到了扳机,砰!!! 这一枪,直接打在马的脑袋上了,那马应声倒地!!躺着抽搐着!!! 傻华子一看,也二话没说,在后腰掏出了54,对着这个马,砰!砰!又补了两枪!! 随后你看,哑巴还不解气,旁边那一排栓的都是马,哑巴也不管那个,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边走边对着这群马,砰砰砰!砰砰砰!傻华子也是,哐哐哐的。这哥俩他妈直接,把弹夹都清空了? 这时候唐立强也不笑了,张个大嘴,惊讶地瞅着傻华子和哑巴!! 那头焦元南他们也听到了枪声,马上都把身上的家伙?了出来,奔这头就干了过来。 第106章 江湖生存法则 等到焦元南他们过来的时候,这一看,我操!这边得有七八头马,倒在了血泊当中。 这头傻华子和哑巴清空弹夹以后,随即又在怀里掏出新的弹夹,咔嚓!就这么一换,这头举枪刚要接着屠杀,剩下的马。 这头焦元南冲着傻华子喊了一声,傻华子!干他妈啥呐? 傻华子一回头呀,焦元南来了,随即拽了一下哑巴。这时候哑巴回头一瞅焦元南来了,指着地上的马,阿巴!阿巴的喊着。 焦元南这头一瞅唐立强。 怎么回事啊? 唐立强这功夫也不笑了,这俩傻玩意儿,没事闲的薅那个马的尾巴!那马一尥蹶子!把他俩踢了。这哑巴气性也太他妈大啦,和傻华子俩,叮咣的!把这些马就给崩啦!。 焦元南一听,瞅着傻华子和哑巴一摆手,行了!别他妈在这耍了。 随后焦元南把手里的54,往后腰一插,你包括福胜哥他们这些人,也都把家伙收了起来,虚惊一场。 随后焦元南和福胜哥,又回到了老关他们吃烧烤的位置,往这一坐。 当然了,傻华子和哑巴他俩也回来了,但是那头那些马可遭了罪啦,一口气让这哥俩,崩死了七八个。 这时候李教官也缓过来了,趴在办公室的门口瞅着,屁都不敢放啊,心里想着。 哎呦我操,这帮人和之前那帮小子可绝对不一样啊,这也太他妈生性啦!! 李教官在就敢趴在门口看他们,也不敢出来呀,因为焦元南他们坐的那个位置,离办公室门口也就七八米的距离。 也就在这个时候,老关领着十多号人,他们开来了四五辆车。 此时天色已黑,夜幕已然降临,他们径直驶入了跑马场。 离得老远的时候,老关就瞧见焦元南他们几个人,在他办公室门口那一块儿坐着,老关用眼睛扫了一下子,一看焦元南这头就来了七八个人,这心里头多多少少,他也有底了。那我这头10多个兄弟,而且我手里都拿着长家伙!那我能怕你吗? 而这头焦元南也看见老关的车过来了,但是他跟福胜哥就像没事人一样,接着往这边瞅着抽着烟。 老关等人“啪啪啪”地下了车,焦元南他们也看到老关等人下来了,焦元南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子上的灰尘,随后往前迈了两步,往那一站。 这会儿时候的福胜哥,也站在了焦元南的身后。人家福胜哥那可是一心捧着焦元南,不管面对多少人,都不会抢焦元南的风头。 焦元南往那儿一站,他也没把家伙拿在手里头。 但是这时候他背个手,随时随地准备掏家伙!而你像唐立强,傻华子,哑巴他们。 这功夫手也紧紧握住枪把,如果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刻作出反应。 还没等有所行动,老关就先开口了:“哎呀,哪位是焦元南大侄子啊?” 福胜哥一听愣住了,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焦元南也一愣,心里犯嘀咕:“怎么管我叫大侄子?” 咱说这头老关领着10多个兄弟,就往焦元南这头走,但是他们身后这帮兄弟,个个手里都掐着长杆子,有的扛着,有的端着。 焦元南斜楞眼睛瞅了瞅老关,说道:“我是焦元南。你就是这跑马场的老板呐?” 老关强挤笑容,:“哎呀,元南呐!你看你别多想,我真不是占你的便宜,论辈分,你得管我叫声叔。我跟你爸焦殿发关系那可是非常好。你那时候还小,我经常上你家和你爸去耍钱。 焦元南听到老关提起自己的父亲焦殿发,胶原蛋又仔细的瞅了瞅老关,问道:“你认识我爸?” 老关连忙点头:“对,认识你爸,跟你爸我们老好啦!。元南你看啊,那天你的兄弟叫张军的,跑到我这儿来帮人出头,在这儿装逼!说话实在他妈太难听了,说实话,你叔我没惯着他,让人把他崩了,还砍了他,这小子太能装啦!但是你来了,我跟你爸关系好,咱们不能刀兵相见,我也不可能打你。这样,咱们进屋聊。” 这时老关已经走到跟前了,他身后这帮兄弟一直紧紧跟着他。 老关还对手下说道,来来来!把枪都收了吧,跟自己的大侄子可不能这样啊!都是自己家人,都是自己家人呐。 这时候,焦元南的手是背着的。 焦元南瞅着老关:“你认识我爸是吧?” 老关回答:“对,我跟殿发大哥那绝对是老铁。” 焦元南微微一笑,随后脸色一变。 与此同时焦元南在身后已经把这把54,攥在手里头了,速度非常的快:“操,你认识我爸,你他妈就是认识天王老子,也他妈不好使!。”说完,抬手就是两枪,砰!砰! 老关根本没反应过来,肚子就被击中了,他下意识地一捂肚子,哎哟,卧槽!整个人一愣神。 老关的兄弟一看大哥被打,“操,打大哥了!”他们大喊着,纷纷举枪。 不过老关的兄弟里,也就那么几个敢动手的。他们端枪的时候,赵福胜还有后面的海涛,包括曾大伟、唐立强以及哑巴,傻华子早就准备好了,这帮人别的没有,就是有默契,能眼睁睁看着吗? 几个人顺势瞬间排开,直接就是战斗队形!赵福胜在前面,瞬间就有七把枪对着老关的人。 老关这边一共也就十五六个人,前面站着七八个,他们原本想着老关下车和焦元南能好好唠,毕竟自己这头人多,对方不敢轻易翻脸。而且刚才还聊得挺热乎,说什么看在焦元南他爸的面子上,进屋唠。 所以大家都放松了警惕。 这头焦元南的枪一响,那头老公的兄弟就开始端枪。 这都是瞬间发生的事儿,不到一秒钟,只听到枪声四起,砰砰砰!砰砰砰! 哎哟我操,哎呀哎呀! 瞬间老关的兄弟这头,就倒下了四五个。 老关兄弟那边也,哐哐!开了两枪。 但那都是慌乱当中,开的枪打哪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真有反应快的,随后这石头个人刷了一下就散开了,这时候容不得你思考,这都是一些下意识的动作。 等老关的那些兄弟们反应过来,这又他妈崩倒了三四个,一看这阵仗,“去你妈的吧,对面太猛啦!关键能看得出来,这帮小子有他妈杀人心呐”。 十多个人瞬间作鸟兽散,当时原本十五六个的手下,除了地上受伤的,就只剩下四个人啦。 这剩下的可都是老关的铁粉,也许是因为铁哥们,没好意思跑,也不知道具体为啥没跑,可以肯定,没跑这几个兄弟,肯定是讲义气的。 前后不到10秒钟,妈的,结束战斗啦。 所以说这时候,咱们就看得出来,焦元南和张军的区别,也包括和老关的区别。 你看老关他也敢拿枪打人,但是他不敢杀人,他想的多,他会考虑后果。 但是焦元南他不一样,我也考虑后果,但是我是先把事做完了,然后我再收拾残局。 你看这玩意儿就不一样啦!这里边区别大了去啦!说来说去,还是魄力的问题。 这时候,老关捂了肚子,半跪在地上呲牙咧嘴。 焦元南慢慢的走到老关跟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瞅了瞅老关啥也没说,突然随手一甩,照着老关的左腿,砰!就是一枪。 老关一声惨叫,直接倒在地上:“哎呦我操!焦元南,还打我!?” 焦元南眼皮都没抬:“我告诉你,伤我兄弟,提谁都他妈没面子,就是我爹也他妈不好使!! 焦元南说完又寻思寻思,嘴里喃喃道,不对,也好使。如果你不提我家老爷子,我今天就他妈弄死你!那我就给我爹个面子,饶你一命。” 说着,焦元南往地上一蹲,又朝着右腿的膝盖用枪一顶。 这时候老关都懵了,他不知道焦元南到底想要干啥?就这样式的才吓人!你他妈到底打是不打呀?关键是。 这时曾大伟走上前说:“南哥,我干脆把他打死得了,别让他遭罪了,是不是?” 福胜哥一看,他明白曾大伟是什么意思,这大伟入伙之后,总想拿个投名状。 自从曾大伟和李丁平入伙以后,因为之前都是福胜哥的兄弟,在焦元南这儿真没做出什么贡献!所以总受到张军他们的排挤。 所以这次大伟是想借的老关,给焦元南拿个投明状。 焦元南抬头瞅瞅大伟,摆摆手说:“不用搞什么投名状,咱在一起玩,不用这一套。” 说着,焦元南往起一站,同时也把对着老关膝盖的枪,提了起来。 这时候的老关,倒在地上,说实话松了一口气,我操,我还以为他要把我那条腿,也给我废了呢。 老关这头刚松了一口气,砰!! 焦元南手里的枪响了!这枪不偏不倚,打在焦元南,刚才顶着老关那个地方。 老关疼的大叫,啊…啊…啊…!。在地上打着滚。 焦元南面无表情的瞅着老关,随后一脚踩住老关子脖梗子。 慢声拉语的说道,唉,我说,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服不服…!? 老关忙喊:“我服啦…!我服啦…!别打啦……!啊……!。” 咱说当时老关,彻底他妈服啦!!双腿膝盖各中一枪,这边肚子再中两枪,那基本就废了。 以当年的医疗手段,就算救过来,也得坐轮椅,就像有脑中风后遗症似的,肯定不好使,毕竟都是近距离被焦元南开枪打的。 焦元南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一指老关,和老关一起在地上受伤的兄弟。 “记住了,我叫焦元南,在冰城以后,碰见我兄弟,都给我低调点儿。今天我心情好,暂时饶了你们!还有你老关,你得记得我爹的好,如果你不提我爹!我今天就干死你。” 焦元南瞅了瞅福胜哥?福胜哥也瞅着焦元南点了点头,那意思差不多了。 就在焦元南要走还没走的时候,唐立强说话了:“等会儿……! 焦元南一瞅唐立强,咋的了? 唐立强对着身旁的傻华子喊道:“来,把那刀递给我。” 傻瓜子赶忙跑过来,递上一把匕首。 唐立强手握匕首,大步迈向躺在地上的老关。 老关见状,在地上蠕动着,虚弱地问道:“兄弟兄弟,你要干啥?你要干啥呀?我都逼样啦!你……!?” 唐立强冷哼一声:“你说干啥?” 说罢,他举起那把带尖的砍刀,猛地朝着老关的眼睛刺去。 只听“啊”的一声,老关的一只眼睛瞬间被戳中,鲜血直接就喷了出来,随后老关,一动不动昏死了过去。 唐立强把匕首上的血,在老关的身上来回擦了擦:“操!这刀是为周哥的儿子周杰,还有我兄弟张军…!操你妈的!!” 随后唐立强往起一站,嘴里喃喃道,这回能走了。 众人正准备离开,焦元南突然一回头,看见傻华子正在老关手腕上撸手表。 傻华子嘟囔着:“这回我军哥不在,没人和我抢了。” 哑巴这时候也没闲着,把老周受伤的兄弟们,就是一顿搜兜。 搜完后,哑巴咧嘴一乐,阿巴阿巴阿巴阿巴哈哈哈!。 焦元南不耐烦地喊道:“行了行了,走走走,上车。”随后,众人驾车,扬长而去。 待焦元南他们走后,跑马场的员工和老关的兄弟们,赶紧将他们送往医院。 令人惊奇的是,竟没有一个人死亡,但那些马都死了。 老关在抢救了三天三宿后,命是保住了!但是落下了终身的残疾。 焦元南也吩咐手下兄弟,留意老关的死活,最后得到的反馈是老关还活着。 就在干完老关第四天的时候,焦元南接到一个电话。 “老二啊!我是你爹。”电话那头传来声音。焦元南应道:“爸,啥事?” “我问你,那跑马场的老关,是你干的吧?以前和我总在一起耍钱,我们关系可好啦,怎么他都提了我啦,你怎么还把他给废了呢?”焦元南不耐烦地说道:“爸,以后我的事儿你少管,是他先惹的我们?” 他爹还在念叨:“老关人不错呀,你小时候咱家还找老关借过钱呐。” 焦元南立刻打断:“爸,你别说了,我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如果他要不提你的话,那天我直接就崩死他啦!爸!以后你别管我的事儿。” 其实焦元南他爸焦殿发,为人也挺仗义,和老关以前确实交情匪浅。 后来焦殿发私下里,因为焦元南的事儿,还专门给老关送去了十万块钱。 也和老关说了:“老关呐,我没在现场,我这儿子我也管不了啊!你也知道,我儿子就像第二个乔四,这小子从小就他妈狠!谁说话都他妈不听!那什么老关呐!我劝你也别报警啦,你报警也没用,要是你敢报警!我家老二再犯浑,那可就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儿啦!!你知道那个赵福胜吧?咱也不知道他怎么跟老二混一起去了,那逼一出手就是灭人满门的主啊!!别回头再拖累家里人,你就认了吧。” 咱说从这些话可以分析出来,焦殿发表面上是去看老关。 其实是在为焦元南平事,所以说,血浓于水!到啥前儿,还得自己的亲爹亲妈,谁他妈都不好使。 那老关这人可一点都不傻。 后期警察去调查的时候问他:“老关呐,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老关心里权衡了利弊,他有媳妇孩子,焦殿发说的也对,焦元南他们一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老关心里担心媳妇孩子遭报复。 老关思量之后说道:“我不报警,是我自己玩枪走火崩的。”这老关也算是有几分道义。 其实这也和老关,自己本身在道上混有关系。老关属于比较老派的那种? 从八十年代走过来的那些人,就像东北往事小说里描绘的那个年代的老混子,他们特别有原则。 被人给收拾了,就觉得是自己本事不够,一般不会借助警察的力量,太有原则了。 那时候的人,甚至都不太愿意找对方要钱,顶多找个有钱有势的大哥从中协商,要点赔偿,摆桌酒化解矛盾。不像现在的人,啥手段都使得出来。 老关没报警,或许也是出于这般考虑。 他深知焦元南他们的团伙心狠手辣,再加上自己这些年在道上混,也没少得罪人,落得这般下场,可能也觉得是自己的命数。他有个女儿,还有媳妇,为了家人着想,就这么认了。 老关虽然落了残疾,还瞎了一只眼!但是老关挺牛逼呀!后来在冰城开了个最大的汽修厂,之后又经营起四 s 店,日子过得挺富裕。 可能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开马场那时候是半退隐的状态,现在属于真正的金盆洗手了,再也不混了。 干的都是正经八百的买卖,从某个角度来看,混社会有几个能得善终的,但是老关做到了。 当然了,在咱们小说里面,老关只是个化名。这个人物的原型还活着。前几年还有人在三亚看见过他。 咱说在这事儿发生没几天,周杰以及周嫂他们就听说了,是张军和焦元南帮周杰报了仇,而且报仇过程中张军还受了伤。 周嫂能说啥呢?心里自然是感激焦元南他们。 而唐立强在抢劫完的当天晚上,又回到了医院,来到张军所在的病房。 咱说平时,虽然张军和唐立强之间,总是个个愣愣的。但是真章的时候,唐立强还真就能想得到张军。 唐立强瞅着张军说了,张军!别的不说啊,平时咱俩咋样都行,但是呢,我不是管你要人情,今天你的仇我是给你报了,那老关的眼睛让我扎瞎了,为的就是你。唉,我说张军儿?平时你那么牛逼,你咋让老关打这逼样呢?你跟我学学啥细节呗? 张军一瞅唐立强,滚滚滚滚!刚他妈对你有点好印象,让你一句话全他妈整没了。 唐立强呵呵一笑,行了,不逗你了,好好休息吧。 由于周哥儿子眼睛被弄瞎这事儿,让张军心里越发不平衡了。 他越来越觉得焦元南有点压制自己,他自认为自己应该比焦元南强。 可经过这一场,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和焦元南之间差距很大。 而且这团伙里,已经有了些不好的苗头,兄弟之间开始拉帮结派。 福胜哥的兄弟是一帮,张军除了小双和汉强,福国原始的班底,也拉拢了一些小兄弟,想充实自己的势力,但是没有用,焦元南依旧是核心人物。 其实不光是焦元南团伙,在冰城的各个势力,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你一点招都没有。 在九五年的时候,在香坊区那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相当有实力。 那就是俊英大哥,全名在这咱们就不说了。 俊英大哥后期不在冰城混了,后期往大城市发展了。 在九五年的时候,为啥说俊英大哥厉害呢?原因就在于他非常有钱,本身人脉就极其广泛,而且家底雄厚。 你混社会当大哥,雄厚的财力,是你最大的基石。 说白了就是,如果你没钱,你就混,你他妈也混不大。 那他这巨额财富是从何而来呢? 这就得追溯到一九九四年左右。 那时的俊英,财富规模还没那么庞大,那这些钱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在九四年中旬左右,俊英在香坊区已然颇具威名。 当时有一位做买卖的大哥,在香坊区开了一家酒店。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经历过那个时期的人都清楚,如果经营夜总会、歌厅或者洗浴中心之类的场所,若不找些社会上的人罩着,肯定会有人来捣乱。 这位做买卖的老板,并不涉足黑道,开了这么一家集娱乐餐饮住宿为一体的酒店,心里难免忐忑不安。 于是有人给他出主意,说与其每年交几十万的保护费,不如找一个在香坊区比较有势力的大哥合作共赢。 这老板一寻思对呀,是这么回事儿,随后经过朋友介绍,便结识了俊英这伙人。 咱先不说这老板姓甚名谁。 老板对俊英说:“我这酒店一共七楼,六楼以下都是吃喝玩乐的地方。七楼除了我办公的地点,其余都闲置着没什么用。俊英,你看看我这酒店七楼,你想用来做什么就做什么,房租水电啥的,你都不用管,租金也不用交。” 有人可能会觉得奇怪,哪有这么好的事,这不就像是白送一样嘛。 俊英心里也犯嘀咕,毕竟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问道:“老哥,你把七楼整个给我了,你有啥要求啊?” 老板直言不讳:“我这买卖在香坊区开得挺大的,我也怕有乱七八糟的一帮社会啥的,找我麻烦。如果有人找我麻烦,你就帮我出面解决,我也不给你什么保护费啦,你看行不行?” 俊英大哥脑袋非常够用,他可不屑于收保护费,不像那些普通流氓只知道收取保护费。他心想,这是个做生意的好机会。 俊英思量后说道:“行啊,有这好事,七楼随便我折腾,肯定能挣到钱。” 于是在九四年中旬左右,俊英就开始着手收拾装修七楼。 俊英琢磨着,自己人脉挺广,还有他有个姐姐,和一些领导关系很不错,白道关系基本不用他操心。 俊英心里明白,像他们这种在道上混的人,挣钱无非就是那几样,黄赌毒。 但他也清楚,黄和毒风险太大,一旦被抓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他合计着自己朋友多,干个赌场肯定行,不管穷人富人,只要是男人沾点赌,那赌场肯定能盈利,而且是大钱。 第107章 仁义大哥 咱说俊英大哥,琢磨着在道上干一番“大事业”,就给一位白道上一个有势力的大哥打了个电话。 “哥呀,我在香坊区整了个酒店七楼,打算搞点事儿,弄个局子,但是大哥我心里发怵啊,怕那些个有关部门啥的,时不时来搅和,这市里的情况又乱糟糟的。” 大哥在电话那头说道:“俊英啊,就冲着我跟你姐那同学关系,你啥都不用怕,放开手脚去干就完啦!有关部门那边我去搞定,我给他们打声招呼!香坊区这边你自己也得使把劲,一些小事你自己也能平,真要是遇到啥麻烦,你就给总局打电话,报我的名,咱这关系,在冰城那也是有分量的。” 俊英一听,乐了,赶忙回道:“大哥,有您这话,那我可就真干了啊。” “干就行,这头有大哥我呢,你怕啥。”大哥爽快地应着。 俊英大哥那多会玩儿啊,打完电话,立马派手下兄弟,那可是九四年啊!给人家大哥送去了三十万。 在当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大哥眼皮都没眨一下,坦然收下了,可想而知,俊英这点事在人家那,都不是个事。 有了大哥的庇护,俊英的局子顺顺利利地开了起来。 从九四年到九五年,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俊英就跟开了挂似的,挣下了千万家产。咱说这钱来得那叫一个快。 就像之前说的杨坤,最早也是靠着开赌场起的家,后来又涉足电信诈骗那些个偏门行当,还搞跨境的业务啥的。 俊英这钱呐,也是走的这条道儿。咱就说现在的年轻人,老是纳闷儿那些个所谓的大哥们咋就那么有钱呢? 自己开个饭店、酒店啥的,咋就干不起来呢?其实啊,这些大哥们最早都是从这些偏门里,捞到第一桶金的。 就说俊英吧,那时候他的生意火得一塌糊涂。 一个月最少都能挣个二百来万,要是赶上好时候,一年下来,刨去各种费用,也能有千八百万进账。 俊英心里还盘算着,照这速度,干个五七八年,不得富得流油啊。 他这买卖也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做起来了,在道上也渐渐有了名气,人人都知道俊英大哥了不起,好像啥事儿都难不倒他。 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一九九五年的六七月份,出事了。 这事儿还得从九五年六月份说起,当时俊英的赌场里来了个老板,叫刘玉。 这刘玉虽说算不上超级富豪,但在九五年的时候,也有个五六百万的家产。 他是干啥起家的呢?最早就是个修自行车的,整天拿着扳手拧螺丝疙瘩,在那儿拧啊拧的。 从八几年就开始干这行,老丈人家就是干修车的,他也跟着学。 后来慢慢发展,到了九几年,在哈尔滨香坊区,搞起了一个摩托车大世界,专门卖摩托车。 在那个年代,卖摩托车可挣钱了,比如说一台进价三千块的摩托车,转手就能卖五千,轻轻松松挣两千,这刘玉就靠着卖摩托车发了家。 这刘玉发了财之后,也没别的啥爱好,就喜欢到处耍钱找乐子。 有钱人嘛,爱好都各不相同,有的喜欢骑马,有的喜欢打球,有的就好打麻将,还有的喜欢到处勾搭女人。 这刘玉呢,就好耍钱这一口。店里不忙的时候,他就跑出来嘚瑟。 因为他的买卖已经走上正轨了,有店长管着店里的事儿,他也落得个清闲。 他经常跑到俊英这儿来,俊英和他也算是熟人,有时候俊英这边开伙吃饭,还会招呼他一起过来吃。 俊英经营的赌场规模虽说不上顶尖,但每日的流水也是相当可观。在冰城这行里,也算是个颇具规模的局子了。 但是这俊英的赌场,与其他地方不同。 有些赌场只是抽水盈利,对外宣称只是提供场地,输赢与己无关。 但俊英这儿,是以他自己为核心的赌局主体,赌客输了钱,那就是输给俊英。赢了,也是从俊英这儿赢走。 要是有赌客输光了想翻本,贷款借钱,俊英也会酌情放点款,这一整套业务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刘玉这老板,打从六月份开始,就常在俊英的赌场里耍钱。 刚开始的时候,他手气还算平稳,背的时候输个三万五万也就到顶了,偶尔也能赢个一万两万,输输赢赢,就像拉锯战一样。 虽说总体上也输了个三五十万,但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利息啥的也都还没算上。 旁人见了,都觉得这刘玉挺有分寸,在这赌场上还能把控得住自己。 可谁都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只要沾了赌,只要不收手,迟早得出事。 果不其然,这两天刘玉像是着了魔一样,突然就上头了。 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就输了个昏天黑地,整整四百多万!再加上之前输的那些,加起来都快五百万了。 这一天,刘玉正在赌场里奋战,旁边的员工急匆匆地找到俊英。 “英哥,跟您说个事儿。” 俊英一看这架势,心里就知道肯定不是小事儿。“啥事啊?” “就是那个摩托车大世界的刘玉刘哥,这两天输得太狠了,都上头了。您没看这两天咱赌场的流水,效益多不少,都是他一个人输出来的,这两天他占了大头,输了得有四百多万,加起来都快五百万啦。” 俊英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咒骂道:“我操,输这么多!” 有些赌场老板,只要自己能赚钱,才不管赌客输赢多少,反正赢的越多越好。 但俊英不一样,他深知刘玉的家底儿,一个卖摩托车的,在九五年能有多少积蓄?不过就那几百万的家产。 俊英心里一盘算,觉得心里有点过不去。“行,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俊英站起身来,就朝着赌场走去。 他这一举动,和那些只看重利益的老板截然不同,也能看出俊英这人仁义,还有人情味。 很快,俊英就找到了正在赌桌上奋战的刘玉。只见刘玉双眼通红,满脑子都是怎么翻本,脑门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手里夹着烟,时不时喝口水,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押注,那逼逼出,已经陷入了绝境却还不肯罢休。 俊英缓缓走了过来。 “哎呀,玉哥。” 刘玉闻声一抬头,此时他的脸已涨得通红,全是输钱憋的。 俊英开口道:“玉哥,输了不少啦。一会儿中午就休息会儿,别一直玩啦!等会儿进屋我跟你说点事儿。中午就在屋里吃点热乎饭,让他们准备点好吃的。” 刘玉心想,以前也在这吃过饭,在这种地方,自己输了这么多钱,吃喝玩乐肯定是随便供应的。 于是他应道:“行行行,我一会儿就去。” 刘玉又玩了一会儿,一看时间十一点半了,把牌一推,说不玩了。 这一天下来,他输得不少,估计又有二三十万。 他走进屋里,俊英正和几个哥们儿坐在那儿。 “哎呀,来啦玉哥。”俊英招呼着,毕竟刘玉四十多岁了,年长些。 刘玉看着俊英说:“你找我有事啊?” “坐坐坐坐坐这儿。” 俊英对旁边的人说,“你们几个出去,给刘哥拿点水喝。” 刘玉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有啥事你就说吧。” 俊英看着刘玉说:“刘哥啊,是不是输了好多?” 刘玉无奈地瞅了瞅,人一旦输到这个程度,那种曾经的精气神儿都没了。 想当初刘玉大哥可是夹着包,走路带风,相当牛逼。 他的摩托车大世界规模不小,员工几十号人,有搞修理的,有卖车的,那平时也挺威风的。 刘玉叹了口气说:“输了,这一阵儿就输了四百五十多万,加上之前的,差不多得有将近五百万了,最近没少输。” 俊英点点头:“对,我这儿都有账,像你输这么多的,我都记着。确实你输了差不多五百万了。大哥,你这干啥呀,你这不是上头了吗?我开的这局子,别的老板可能都盼着你多输点。但是大哥呀,我认识你好几年了,咱们同在一个区,最早你干自行车修理,一步步干到现在的摩托车大世界,那钱也不好挣,是不是?我也知道你是啥样的人,你平时小打小闹玩个三万两万的也就罢了,这一下子输好几百万,你能吃得消吗?” “那你啥意思啊,俊英?”刘玉问道。 “我没啥意思,大哥!我看你现在这状态,不像是正常耍钱的状态,我了解你这人性格,本就没那么狠,耍钱这事儿得狠得下心的人才能玩得起。虽说咱算不上多铁的朋友,但我知道你挣钱也不容易。我也不想坑谁害谁,你一步一步怎么过来的,我都看在眼里。大哥,我劝你别玩了,就此收手吧。你输了五百多万,要是你答应我不玩了,我给你拿回去二百万,你看行不行?拿着这钱回去好好做买卖。” 在东北三省的赌场里,试问有哪个赌场老板能做出这种事?简直太仁义了。 当年长春的霍忠贤三哥,就因为仁义而闻名,俊英就有点和他的路子差不多,看不得人堕落。 别的赌场哪能有这种事儿,输了五百万,老板主动找你说别玩了,还倒贴二百万让你好好过日子。 俊英能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能安稳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他做人有自己的原则,没什么大毛病。 虽说有人会说,那输了钱的是自己愿意玩,俊英又没强拉着来。 人家俊英做的就是这门生意,可还能这样劝刘玉。 说实话,一般人遇到这事儿都得感恩戴德。 刘玉紧紧盯着俊英,满是感慨地说道:“啥也别说了,都说香坊区这儿仁义那儿仁义,该说不说,兄弟,我这回可真是见识到了,你是真仁义啊!俊英,啥也不说了,哥哥我谢谢你。” 他心里自然清楚俊英的好意,毕竟谁也不是傻子。 “行,不过要是你不听劝,还想接着干的话,我可就不能给你拿这钱了。我给你拿钱就是想让你好好过日子,别再来这赌场了,这行你干不了,也赢不了大钱。在这行当里,有几个能真正赢到大钱的?大哥,我也得养着一帮兄弟,不可能全把钱给你拿回去。我做着这买卖,给你拿回二百万,也算仁至义尽了,你就别玩了,行不?”俊英认真地说道。 “关键是我这两天手气挺好,我寻思着再干几天,万一全赢回来了呢?”刘玉有些不甘心。 咱说赌徒就这个逼玩意儿,要是俊英说“我给你拿一百,你接着玩,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拿二百,你就别来玩”,他肯定会立马选一百,心里想着拿这一百万去把输的都赢回来,这就是贪念作祟。 一听俊英不让他来了,他哪能甘心,毕竟输了五百多,拿回二百还有三百亏着呢。 “这样吧,俊英老弟,我还是先玩几把,这两天我手气还行,俊英你的场子也没啥猫腻,都是凭运气干的。” 咱们来分析一下他俩的心思。 俊英怕啥呢?一来,他仁义,知道刘玉就那几百万家底,怕他输得倾家荡产,甚至妻离子散去跳楼啥的,真要是把这老板逼死了,他心里肯定过不去。这种事可不是危言耸听,当时那个年代想不开死的真有。 二来,他也合计着给刘玉拿二百万,让他少亏点,也算是做件善事。而且要是在自己赌场里赌博出了人命,这局子肯定也得受牵连。 而刘玉呢,可能想着俊英都表态了,给拿二百,自己搏一把,要是真输得一无所有了,再去找俊英要点,以俊英的为人,说不定还能给点。 “俊英老弟!有你这句话,哥感激你!不过哥我还得干,就先这样吧。”刘玉说道。 “那行,大哥,我也不劝你了。你再输的话,可别找我了,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了,这机会就这一次!那行啦,那吃饭吧,那谁啊,整点好吃的,中午我跟刘哥喝点。” “不不不,我不吃了,我手气刚上来,还得继续玩呢。”刘玉拒绝道。 俊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我这好心都喂了狗了。” 有些人呐,真就是慈不养兵。 你对他再好,也没啥用。” 转眼三四天过去,来到了一九九五年的七月初。 这刘玉在赌场里又奋战了一个礼拜,可他哪能赢吗? 操!他又输了个精光,这次输了一百六十万。 有人或许会诧异,刘玉咋这么有钱?其实刘玉最早发家的钱,是老丈人资助的。 他老丈人家有点产业,看他有点手艺,就扶持了他一把。 刘玉就像刘柱似的,靠着修自行车的手艺,从八十年代就开始打拼。一点点努力,历经十年,从八五年到九五年,也算创下了一份家业。 在香坊区有一套大房子,开着个摩托车大世界,还拥有一辆大奔驰,银行里有六百四十多万的存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一点不假。 可随着最后一把牌推进去,刘玉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懵了。 他把银行账户里的六百万都提光了,只剩下四十万。 这四十万还动不了,为啥呢?因为摩托车大世界需要进货、有各种开销,还得支付员工工资,要是把这四十万也搭进去,连周转资金都没了,店就得关门大吉。 这下可好,刘玉彻底输垮了。他心里明白,想翻本是没指望了。 “老弟,俊英在不在办公室啊?”刘玉问赌场的一个小兄弟。 小兄弟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刘玉还算有点自制力,没在赌场借钱继续赌。 “玉哥,不玩啦?英哥在呢,您找他有事儿啊?” 能看出来,刘玉输得都没了往日的精气神。“行,那我上去找找他。” 小兄弟便领着刘玉来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俊英正在屋里和几个哥们喝酒聊天,听到敲门声,随口问道:“谁呀?” 一开门,看到是刘玉:“哎呀,这不是玉哥吗?” 刘玉走进屋里,脸红脖子粗的,俊英瞅了瞅他,又看了看屋里这几个人,心里就预感不妙,知道肯定是出事儿了。 “你们几个出去一下!来,玉哥坐,我给你整点水喝。” 刘玉往椅子上一坐,神色略显尴尬。 俊英看了看他,问道:“玉哥,有事儿?” 刘玉心里清楚俊英大概能猜到自己要说啥,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俊英,我又输了,这回又输了一百万,加起来都输六百万了,你说这可咋整?我得把本捞回来啊,没钱啦,只能借点去翻本啦…!唉,我也不多说啥啦。” 刘玉接着道:“俊英,你看咱俩认识五六年了,我啥样人你也清楚。这回我是彻底输垮了,再这么下去,摩托车大世界都得赔进去。我这人平时办事、说话还算靠谱,我也知道现在跟你提这要求有点不要脸,但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俊英静静地听着,刘玉继续说道:“我那摩托车大世界里有好几十个员工,进货的钱啥的,基本都被我输光了。现在就剩下点勉强维持的钱,这店一年能赚个百十来万,刚干没几年,正红火的时候。可现在我连周转资金都没了,你看能不能帮我拿回点钱,让我能把这店维持下去,我也好缓一缓。缓几年,说不定就能重新起来了,毕竟我还没到倾家荡产的地步,还有这店、奔驰和房子。” 俊英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你这是想让我给你拿回点钱?上回我跟你说的话,你就当我没说,你来找我,我也不能不管,我这人向来仁义。但我也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我给你拿了钱,你可不能再来了。我还得跟底下员工打招呼,你再来就不接待你了,行不?” 刘玉连忙点头:“俊英啊,那我肯定不来了,这回我真后悔死了,晚上睡觉都睡不着,这两天一直在合计该咋办。你要是能帮我拿回点钱,那可太感谢了,你能给我拿多少啊?” 俊英看着刘玉,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这样吧,我再给你拿回二百万,行不?之前说给你拿二百,你不听,非要自己去翻本。我当时就讲了,再赌我就不会帮你了,可我还是打算给你这二百,你看咋样?” 俊英大哥的这份仁义劲,在这事儿上尽显无遗。 他顿了顿,转过头继续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机会错过可就没了。我了解你的想法,你或许还盼着能赢回来,可我不能由着你。我还是给你二百,就当你这次总共输了四百,也得让你长个记性,大哥。我下面还有那么多兄弟要照顾,能给你拿回二百,已经很不错了。这钱也够你摩托车大世界维持一阵儿了吧?” 刘玉听了,激动得语无伦次:“哎呀,啥也别说了,俊英啊,太感谢你啦!我都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来求你,这几天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你绝对是仁义够意思,没得说。你放心,我肯定记着你的好。” 俊英摆了摆手:“你也别老提我仁不仁义,你心里有数就行。但你得保证真不能再来啦,我会跟底下员工打招呼,绝对不接待你。哪怕你想花钱玩,也不让你玩,知道不?你回去好好经营你的买卖。你的钱和有些人不一样,像那些贪官或者收保护费的,他们的钱来得容易,你的钱可是辛辛苦苦挣来的。” 刘玉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谢谢兄弟。这样吧,明天上午,别拿现金了,不安全。我跟你去银行给我转二百万,到时候我直接存进账户就行。” “行,那明天上午你来。”俊英应道。 第二天,俊英就对手下员工交代:“以后刘玉再来,绝不能让他再玩。咱虽说开赌场是为了挣钱,但也得有个道义。他输了不少,我给他拿回二百,就不能让他再陷进去了。” 随后,他派了个手下小弟去财务,给刘玉转了二百万。 刘玉满心欢喜地走了,对俊英是千恩万谢。他回去后继续安心做买卖,摩托车大世界又有了起色。 靠着每年挣的百来万,过个一阵子缓过来也不成问题。 而刘玉走后没几天,俊英也渐渐把这事儿淡忘了,但是有的时候你在道上混,真就不能心软,你看这事就来啦!!! 第108章 后院着火 咱说这天,银行里走进来一个体态颇为臃肿的中年妇女,脸上带着几分凶相。 她大摇大摆地走到柜台前,扯着嗓子喊道:“给我提十万块钱!” 银行柜员这头查了半天,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回应道:“大姐,您这个账户已经挂失了,这钱取不了。”那妇女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脸涨得通红,怒声呵斥:“啥?我六百四十多万存款存在你们银行,还能给我存没啦?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她却丝毫不在意,依旧叫嚷着:“你妈的,你们银行到底咋回事?我这么大的客户,存了六百四十多万,你们工作人员居然说取不出钱,这可不行!” 银行经理听见动静,赶忙走了过来。 对于这样的大客户,经理自然是印象深刻,而且彼此也算相识。 经理满脸堆笑,客气地说道:“哎呀呀,大姐,您是摩托车大世界的老板娘吧?” 妇女哼了一声:“是我,你赶紧给我查查,这他妈到底是咋回事。” 经理连忙点头:“行,我这就调查一下。” 可还没等经理有所行动,旁边的工作人员便小声说道:“经理,不用查了,我知道这客户的情况。这位大姐叫梅姐,她丈夫之前来把这个账户挂失了,然后又重新补办了一个,账户信息就变了。她丈夫上个月分好几次把钱取走了,五十万、三十万、一百万地取,到月末就剩下四十万了。不过前几天又往这个账户里存了二百万,现在账户里有二百四十万。但这个账户已经被她丈夫挂失,钱都转到他新开的账户里呢。” 经理听后,无奈地对妇女解释道:“大姐,您看,这都是有记录可查的,是您老公的事儿,和我们银行没关系啊。钱存在银行,也不是我们说动就能动的。” 这梅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别看她现在一脸横肉,模样有些凶悍,想当年或许也曾有几分姿色,只是如今生活优渥,身材走样了。 她本就是个泼辣的性子,一听这消息,立刻炸了毛:“我老公?操!那兔崽子是倒插门到我家的,他那点钱都是我爸给的本钱,才做起了买卖,和这结婚陪送的钱,他还敢乱动,吃了雄心豹子胆啦!这个瘪犊子!!!你们这帮银行的也他妈都不是好东西!!” 那你看银行这帮人,一看梅姐这么霸道,也不敢多说啥。屁都不敢放,你要敢吱声,真敢挠你!!! 这边刘玉在摩托车大世界里,行情还算不错,俊英给拿了二百万回来后,他正和员工们趁着午休时间吃着盒饭。 店里还有几个顾客在看车,刘玉正和员工闲聊着,突然门被推开,梅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刘玉一抬头看到媳妇,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妙。 他心里清楚,家里的钱两口子都有本账,虽说他管钱,做生意用钱方便,但媳妇也会时不时取钱。 他本想着这次能瞒天过海,比如一年挣一百四十万,他就跟媳妇说只挣七八十万,慢慢把窟窿补上。 可没想到媳妇这么快就发现了异常,而且还拿着那张旧存折找上门来。 刘玉心中猛地一惊,脸上却立马堆起笑容,迎上前去。 “媳妇儿,咋的了?有啥事咱回家说,在店里这样多不好,是不是?” 他试图稳住局面,可媳妇却根本不吃这一套。 “回家说?你还怕我给你丢人呐?我问你,钱呢?钱哪儿去了?” 刘玉忙压低声音说道:“媳妇,小点声,员工们都看着呢。” 话还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媳妇一个大嘴巴扇在他脸上。 当着二十多个员工的面,刘玉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虽说男人都要面子,可刘玉在家中或许被家暴惯了,此刻他却只是捂脸,并未还手。 一来他确实理亏,二来他也清楚自己底气不足。 “走,跟我进屋!”媳妇大梅揪着刘玉的耳朵就往屋里拽。 刘玉无奈地跟着,嘴里还念叨着:“哎…!哎…!你别这样,有啥事咱好好说呗。” 进了屋,刘玉再次试图劝解:“媳妇,你先别激动,咱好好说话。” 大梅却怒目圆睁,吼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包小三啦?钱都花哪去啦?” 刘玉急忙辩解:“包啥小三啊,我这身体你还不知道吗?肾都虚,哪有那精力去包小三啊,你可别乱说。”“啪”,又是一个嘴巴扇过来。 刘玉也急了,大声说道:“你别打啦,再打我跟你离婚!我入赘到你家又怎样?也不能任你这么欺负!大不了我净身出户,房子车子都归你!” 他这一发火,大梅却更来劲了。 “你还来劲啦?想离婚?你做梦!你要是敢离,我花二十万找人把你腿打折!” 大梅这话说得恶狠狠的,她本就不是个善茬,年轻时在社会上,估计有过那么一段。 刘玉看着媳妇,知道不说实话是不行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媳妇,你别吵了,我跟你说实话,我外面没人。这钱全让我输了。”大梅一听,瞪大了眼睛。 她知道刘玉以前在农村时就好赌,只是平时玩得小。 “你输了?你能输多少?账上现在可少了四百万呐!你输了四百万!?” 刘玉满脸懊悔,小心翼翼地对媳妇说道:“媳妇儿,前两天店里生意不忙的时候,我出去闲逛,我这呆着也没啥意思,就去玩了几把,这一玩就上了头,像着了魔似的。唉,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输了,整整六百万都输光了。不过那赌场老板人还不错,挺仁义的,看我输得惨,给我拿回来二百万。我也发誓以后再也不去了。媳妇儿,咱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剩下这四百万的窟窿,我努努力,几年也能挣回来。咱日子也不算穷,肯定能过好。媳妇儿,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 他媳妇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原谅你?还老板仁义!仁义个屁!干这种歪门邪道的事儿,哪有什么仁义的?我问你,你输六百万,人家凭啥给你拿回二百万?就你这摩托车大世界,就算挣出六千万来,别人来要债,你能给人还三千万回去吗?人家给你拿二百万,这里面肯定有鬼,那老板肯定心虚,你懂不懂?我虽然不玩,但电视剧里都演了,那些赌场到处都是出老千的。你倒好,像个傻逼似的,就知道输,还他妈在那给人说好话。” 刘玉心里也犯嘀咕,但他觉得俊英那赌场好像没啥问题,俊英本人也确实仁义,而且自己一直把他当朋友。 “媳妇,俊英那赌场真没事,他这人挺好的,也算我朋友,人家都给咱拿二百万了,咱就认了吧。” 他媳妇一听,更来气了:“朋友?你朋友赢你钱,你还在这傻乐。你就是个缺心眼子,什么他妈逼朋友啊?” 刘玉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吭声。 他媳妇接着骂道:“你说你,输这么多,咋就不长点心呐!?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了,我去把钱要回来。” 说完,这老娘们儿转身就走。 这女人脾气火爆,虽说有点像母夜叉,但换做是谁,自家男人输了这么多钱,估计都得气炸了。 就像自己了解自家媳妇的脾气一样,这事儿要是搁在自家身上,你媳妇恐怕比她还激动。 而俊英呢,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这好心办了坏事,还惹出了后续这一堆麻烦事儿。 这边大梅气冲冲地出了门,开着原本属于刘玉的奔驰车——现在也被她没收了,嘴里还嘟囔着:“你别想开了,再给我他妈输喽。”她直接就奔着道里区去了。 她家在道里,当时在冰城属于比较繁华的地方。 大梅来到一座写字楼楼上,二话不说,抬手就敲门。 屋内,一位大哥正与八九个兄弟闲坐。 “谁啊?去看看。”有人问道。 一开门,大梅站在那儿。 这大梅约摸四十出头,和刘玉年纪相仿,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大姐,你找谁?”小弟问道。 “林儿哥在不在?”大梅高声说道。 咱说大梅嘴里的林哥是谁呀?名叫熊林,有个四十五六岁。 他在冰城这座城市里,虽称不上呼风唤雨,但也颇有势力。 你看冰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道里区每条街道都有各自的大哥,熊林便是其中之一。 他也没什么大型实体买卖,只是在一座写字楼里,常年养着二三十个兄弟,这帮兄弟,一个个的也都他妈挺猛的,打架极为凶狠。 当年道里区经济繁荣,众多开发商搞建设、搞拆迁,熊林就专门替他们处理那些棘手的事。 比如对付钉子户啥的!他就像是开发商的打手、炮灰,不过收入倒也不菲。 只要能解决钉子户的问题,开发商出手也阔绰,一年挣个三五百万不在话下。 大梅进了屋,有人不禁疑惑她怎会认识熊林。 其实他们就是在社会上混的时候,结识的朋友,具体啥关系,咱们也说不准。 熊林一看是大梅,赶忙招呼:“大梅来啦?妹子,咋的啦?怎么还哭哭啼啼的呐?” 说着,便让小弟们都出去。 大梅走过来,带着哭腔说道:“林哥,我今天来,是有大事求你帮忙啊。” 熊林忙道:“妹妹,啥事儿?你说,咱们相识一场,你叫我一声哥,只要我能办到,肯定帮你,在冰城这地界,你吱声就行。” 大梅抹了把眼泪,说道:“林哥,你也知道我们家那摩托车大世界,生意一直不错,一年也能挣个百八十万。可现在,这店都快被败光啦…!我那老公刘玉,看着老实,但这犊子主意太他妈正啦!前两天出去耍钱,不知咋的,一下子输了五六百万。说是那赌场老板给拿回来二百万,可还剩四百万的窟窿啊!你说他平时,不赌则已,一赌就输这么多。哥呀,你也知道我们家这钱挣得多不容易啊!从八五年起,他就修自行车,风里来雨里去,大雪大风天也在外摆摊。我也跟着操持着,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家业,就这么被他败光啦…!。” 说着,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熊林一听,不禁瞪大了眼睛:“啥?输了他妈四百万?!”这熊林也挺惊讶! 在一九九五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熊林赶忙劝慰道:“别哭了大梅,你跟我说说,这钱是输给谁了?要是我认识的人,说不定我能给你要回来点,咱在这道上,多少还有点面子。” 大梅抽抽搭搭地说道:“我一个女人家,哪能惹得起人家啊!那开赌场的肯定都是些混社会的流氓啊!是香坊区一个叫俊英的,林哥,你认不认识他?刘玉这死鬼,输了六百万给人家,那俊英就给拿回来二百万,还说什么仁义,我看呐,说不定那赌场出老千啦!。” 这熊林一听:“那俊英,我知道,在香坊区,那也是大哥级别的人物。” “啊,咋整啊林哥,那你得帮帮我呀,别人也帮不了我呀!哥…!。” 熊林大哥当年在道里区,那可是相当有分量,有人会问,道里区到底有多少混社会啊? 咱说那时候一个区里,那社会人可海了去了,你林子大,鸟就多!关键他是不是顶级大哥。 那熊林大哥也是个老江湖了,他比元南他们可年长不少,大了十来岁。 他往那一坐说道:“妹子啊,你说吧,你也别哭了,说具体输多少钱,怎么输的?我听听。 输给香坊区那个叫俊英的了,我家那个损种,也没说咋输的呀!! 这么说吧,熊林一听是俊英,心里也咯噔一下。 要是那种不入流的小角色,也摆不了那么大的局。 要是小角色的话,那熊林到那儿,他面子肯定大,说不定都能全给你要回来。 但俊英跟他也算是旗鼓相当。 为啥这么说呢?在某些方面,他未必有俊英在白道的势力大。可论混社会,他混得早,他比俊英岁数大,而且他背后有伙敢干的兄弟,还有很多开发商当金主,那人脉也非常广。 他和俊英两人认识,不过关系没那么铁,说白了,就是彼此知道没啥深交。在很多场合,有时候碰巧能见到。有人介绍说:“哎,这就是香坊区的俊英大哥,这就是道里区的熊林大哥。” 两人可能都自视甚高,都觉得自己了不起。我是道里的,你是香坊的,哎,举杯示意一下,连电话都不留,没什么交情。 熊林寻思寻思说:“妹子,俊英那人挺狠,也挺有名。不过这事儿吧,你这么着妹子,我去给你要倒是行,你准备要回多少啊? 你能要多少啊?哥!那当然越多越好啦,最好全要回来呗。” 熊林一听说道:“妹子你疯啦?全要过来,那可能吗?我把握也不大,但是我去的话,多少能给点面子,但我估计,最多能要回来一百万差不多,多了要不回来。 啥?哥啊,输六百,拿回二百还剩四百呐,咱们能不能要回三百万啊?给他留一百,咱也知道这有点那啥,可他也没啥损失啊!” 大美梅又说:“哥,我不白让你帮忙要,我给你拿点好处费也行。” 我这……哎呀,说啥呢?妹子,我能挣你钱吗?咱认识这么多年了,不是钱的事,你又不是混社会的,你不懂这里边的事儿,办事不能那么办,人家能给你拿回来二百万就挺够意思了,我最多再去厚着脸皮,要一百万就不错啦!妹子你放心,我一分钱不挣你的,能要回一百是一百,你自己合计合计,你自己去要的话,一分都不能给你,要不你找找别人。 大梅一听也是,女人嘛,都想把钱全要回来。可要是开口要三百万,那多少太过分啦!人家熊林大哥说了,我可以白帮你要,但不可能给你要回三百万,能要回一百万就不错了。 这娘们心里一盘算,要回一百万也行啊,一共输了六百万,已经拿回二百,再要回一百万,那可就有一半了!要回一百万是一百万!! 大梅就寻思着,要完我再找人接着要,慢慢往回抠,总比一分钱都要不回来强。 于是便说道:“行,哥,那你帮我要回一百万吧,完了我给你拿十万,行不?” 熊林赶忙说道:“哎呀妹子,我不能不要你钱,我可不挣你的钱。咱们这关系,不提钱。” 熊林接着又说:“那行妹子,这么地,你老公叫刘玉,是不是? 我老公叫刘玉。 行了,你回去吧,这两天我把这事给你办了。” 熊林大哥答应之后,他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俊英那也不是一般人,到底该咋整呢?想来想去,也没个太好的主意。 等大梅走后,到了下午,熊林就带着两个兄弟随从,说道:“走,去香坊区俊英那赌场看看。”他大概知道位置,虽说没去玩过。 在香坊区,只要打听俊英,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熊林一行人就来到了大厦的楼下。 一楼二楼是承接婚礼宴席、寿宴等宴请活动的地方,还有住宿,吃喝玩乐一条龙。 而俊英的赌场在六楼和七楼,七楼是顶楼。 三人坐着电梯就上来了。 来到七楼电梯口一开门,熊林当年也是开着大奔驰,带着专职司机,风风光光来的,那气场也非常牛逼。 往屋里一进,只见这七楼有好几个赌场,不止一种玩法。 俊英那玩赌场的地方,还有电子游戏机,什么十三张、麻将之类的,扑克、牌九,啥都有,还有百家乐。 熊林刚一进屋,就有小弟招呼:“大哥,来玩啊。” 熊林的兄弟赶忙说道:“兄弟,我找一下俊英,英哥在这儿吧?你告诉他,道里区的熊林找他有点事儿,你看看他在不在。” 那小弟应了一声:“你等一下。” 就跑去汇报了:“英哥,门口来了三个人,领头的岁数挺大,四十多岁,说是什么道里区的熊林,找你有事。” 俊英一听,心里犯嘀咕,道里区熊林?我跟他又不熟,就知道有这么个人,平时也没啥交集,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他来干啥?还找我有事?不过还是说道:“让他进来吧。” 俊英在香坊区也是有头有脸,觉得自己挺牛逼。 这时,小弟过来招呼:“大哥,这边请,我们老板在这屋。” 熊林一行人就朝着那屋走去,往屋里一进…… 俊英毕竟是江湖中人,那场面话还是会说的。 见熊林进来,他起身相迎,因熊林比他年长,便笑道:“今日有贵客临门啊,原来是道里区的林哥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 熊林也很是客气,说道:“哎呀,俊英老弟,你好你好。咱俩也算是老相识了,认识好些年了,是吧?平常都忙各自的事儿,也没留个电话。偶尔参加婚礼碰上了,就互相喝杯酒,老弟你说是不是?” 俊英心里却想,你平时傲了吧唧的,我还能主动找你要电话? 熊林其实也暗自觉得俊英有些清高,多少互相都有点看不惯,自己在道里区,他在香坊区,往日里也没多少往来,彼此客气一番后,便都坐下了。 熊林坐下后,瞧了瞧说道:“老弟啊,你这买卖挺不错啊。” 俊英回道:“还行,勉强维持,哪能跟你比啊,你干拆迁可是发了大财啊。” 熊林摆摆手,切入正题:“老弟啊,我今天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俊英一听,心下寻思,这道里区的熊林,是不是在香坊区遇到麻烦了?毕竟自己在这香坊区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哥,来找自己办事也正常,只是没想到会和赌场有关。 俊英便说道:“大哥,你有啥事尽管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熊林叹了口气:“老弟啊,按理说我不该开这个口,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说了。你认识刘玉吧?” 俊英听到刘玉这个名字,心里一紧,不过他脑子转得快,马上哈哈一笑:“刘玉啊,我知道,不就是摩托车大世界的老板嘛。怎么了?” 熊林接着说:“这刘玉我跟他不算熟,但刘玉的媳妇小梅,那是我一个妹妹。这么算来,刘玉就是我妹夫了,都是家里人去哎,这话怎么说呢。” 熊林顿了顿,又道:“刘玉前段时间在你这儿输了不少钱,好像有五六百万,对吧?” 俊英一听,就知道熊林是来要钱的,脸色立马没那么客气了,说道:“对!他在我这输了六百万。这小子挺轴哇!我就那么劝他,他都不听!!但是咋说呢,我他妈是做到啦!他输了六百万,我给拿回去二百万。瞅他那可怜巴巴的,我也是心软!这有时候我自己也想,没我这么干的!我他妈真不适合干这行!在冰城能找出第二个像我这样的吗?恐怕不好找吧。” 说着,俊英还故意瞥了熊林一眼。 俊英心想,这熊林来,你他妈指定没安好心。” 随后又道:“行了,不用客气,大哥你有啥事就直说,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 第109章 心软惹的祸 熊林缓缓开口:“俊英啊,这刘玉两口子,你多少应该有些了解吧?人家这两口子攒点家底不容易,也没少遭罪。从八几年开始,在老丈人那拿了点钱,就靠着修自行车起家。那是风吹日晒、雨淋雪飘,每一分钱都是一个螺丝疙瘩一个螺丝疙瘩拧出来的。好不容易挣到如今这点家当,虽说也不算特别殷实,但几百万家产要是就这么折腾光了,也实在可惜。我那妹妹来找我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可怜呐!哭得我这心都碎了。跟你说实话,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俊英啊,咱说普通老百姓过日子挣钱不容易,不像咱们混江湖捞偏门的,是不是?林哥我就跟你直说了,按理说我不该开口,可这是我妹妹妹夫的事…!你看之前都给拿了二百,我本不该再提,但你看事赶到这儿了,你能不能再给拿回来点?就当给我个面子,你看行不行?咱俩虽说没什么大过码,我本不该张这嘴,可今天我厚着脸皮来了,就当交个朋友。以后你在道里区有啥事,尽管吱声,哥哥我也肯定帮你。” 俊英听了寻思寻思,说道:“行吧!别的不说,之前我给拿二百啦,也跟他说了,就这二百。但今天你来了,林哥,咱俩头一次办事,你说吧,你要多少?” 熊林说道:“弟弟,你这么的,你再给拿回二百万。一共赢六百万,之前你拿了二百,再给拿二百,你也别白忙,留二百万,你看行不行?” 有老哥就问了,之前不是说最多能要一百吗? 但是你看,像混社会这帮玩意儿,谁会白给办事?无利不起早。熊林跟大梅虽说那样讲,可真到这时候,就不一样了。 他来要二百万,要完这二百万,给大梅一百万,自己不还剩一百万吗!。 在这江湖之中,这种事多了去了,对缝挣钱的门道可不少。 你换个人去,可能一个子都要不着,他来就有可能要出这二百。 而且大梅那一百万,可能还得给熊林扔个十万、二十万的,这不就都挣出来了吗? 熊林接着说:“你看行不行?然后以后有啥事儿,你吱声,在道里区,你用得着哥哥,就吱声。” 俊英思索片刻,回应道:“按理说呢,我本不该给你这个面子,你也第一次张嘴。可哪有那规矩,一共输六百万,我都给拿了二百万已经是我做到了,我一分不给,他也得挺着,是不是?但今天你来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我给你拿五十万。你也别嫌我少,就这么地了。这我也是最大的仁至义尽了。而且回去你告诉他,这是看在你来了的份上,林哥,我纯纯是给你面子拿五十万。你告诉他以后也别找别人来了,这也是最后一次。再找其他的社会大哥,不管多大的大哥,都不好使,我不可能再给面子了。就这五十万,就这么定了,我也不用他谢我,你回去转告他。” 话语之中,有着明显的双重意思,既像是给了熊林面子,又像是在警告,这五十万的面子给了,可别再有其他念想,再找他人也无济于事,此事就此打住。 咱说俊英在这事上其实真挺讲究了,真不能怪他。 熊林一听,心里明白,这社会人开口求事,一般不会白求,如今自己好歹能拿到五十万,也算是有了点面子。 可熊林还是觉得,今天这情况,自己要二百,俊英只给拿五十,确实有点少。 他思索片刻后说道:“哥哥我呢,还是那句话,我欠你个人情。你也别老说找不找别人的话,毕竟是他找到我了。不行,你给拿一百吧!回头我告诉我妹妹和妹夫,也谢谢你,保证不会再找其他人了,输六百万,能拿回三百万拿回一半,他们也该认了,然后他俩好好做生意,俊英,你看这行不行?” 俊英瞅了瞅他,果断说道:“就五十,一百不可能,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说实话这五十我都不愿意拿,但你来了,你这么大个人物张了嘴,咱俩第一次办事,换别人来,我可能一分都不给,但你来了,五十万我给你拿,就五十,咱别太过分了。说实话,就他这钱,我不是冲你说话,但我得把话说清楚,说不好听的,我他妈可以六百万全给他,他敢要吗?他输六百万,给他拿过二百了,有那么办事的吗?所以说拿回五十就不错了。我也不指望跟你们有啥联系,连电话都不用留。” 俊英这时候心里也有想法,觉得他们太得寸进尺了,今天他要二百,你来要五十,明天再来个人要一百,这六百万不得慢慢全抠回去啊?人不都有这想法吗? 俊英又说道:“熊林大哥,面子我是给你了,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行的话,我一会儿让人把现金给你拿了,看看有没有五十万现金,有就拿走。” 俊英这态度,弄得熊林挺尴尬,熊林脸色慢慢就变了。 熊林心想,自己在道里区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哥,被这么对待,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说道:“咱俩之间没啥矛盾吧?那你刚才说的话,什么六百万都给他,他敢拿不敢拿的,我怎么听着像是在吓唬我呢?” 熊林脸色一沉,俊英接着说道:“林哥,你想多了,我没那意思。但你要是非得往自己身上安那些想法,随便你咋寻思,反正我底线就是五十万,多一分没有,还得是看在你面子。” 其实说白了,大梅没找对人,要是真找到更厉害的,或者和俊英大哥关系好的,说不定俊英一句话,钱全给拿回来了,就看谁面子大。 熊林一看这情况,也知道俊英是铁了心了,便说道:“俊英老弟啊,你这是有点不给我面子啊,大哥好不容易张回嘴,我就问你一句话,这钱你到底给不给拿吧?” 俊英一看熊林这态度,脸色顿时也变了,话语间也带了刺:“操,你这说话可有点冲啊。” 俊英在自己的主场,屋里可有七八个兄弟,而熊林只带了俩兄弟进来。 俊英接着说道,我怎么听着,怎么的,你威胁我呀?!你求我办事,还这么跟我说话?我要是较真,这钱一分都他妈没有,能咋的?我跟你很熟吗?熊林,我叫你声哥,那是尊重你,咱俩实际上有那么熟吗?你有多大面子,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以为你在道里区有点面子,就能到我这儿来耍牛逼?明天我上你那儿去要面子,要五百万,你给不给? 熊林一听俊英这话,我操,我说俊英啊!你是不是这两年混大啦,你挺牛逼呀?你以为这钱那么好拿呐?你要是不拿出这二百万来,俊英我可告诉你,这钱你拿着也安生不了!你他妈这赌场还想不想好好开啦?。” “操!我今天把话撂这儿,熊林,你以为你他妈是谁啊?我他妈敢开这个赌场,我是吓大的呀!!我在冰城上面有大局长罩着,下面有小局长给我支着,你能把我咋地?你以为这赌场是我一个人开的呐?你他妈有点给脸不要脸啦!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再跟我这么说话。你还想抄我场子?你动一下试试,我看你他妈是不想好啦!操!一分钱都没有,你赶紧给我滚犊子。” 赌场的兄弟一听,立马围了上来,一个个跃跃欲试。 熊林一看这阵仗,冷哼一声:“行,你厉害俊英,你他妈是真牛逼!操!我走…!。” 随后熊林一扭头,领着兄弟就往外走,下楼坐电梯。 在电梯里,熊林气得不行,心里直骂:“这逼崽子太嚣张啦,妈的敢撅我的面子,我他妈给他惯地!!!” 跟来的兄弟也愤愤不平:“大哥,他这是跟谁俩呢?咱在道里区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哥,给那么多开发商都打过前站,黑白两道咱也都吃得开,咱比俊英不牛逼多啦!他俊英敢跟咱这么说话,早点让他知道知道咱们怎么回事啊,大哥。” 熊林下了楼,二话没说就上了车,拿起电话就开始召集人手:“喂,把兄弟们都叫上来。对,多叫点,到香坊区那个酒店的赌场楼下集合,快点!妈的地!把家伙什都带上。” 司机问去哪,熊林吼道:“别动,就在这儿等着。” 电话那头问道:“哥!咋的啦? 操!废话这么多呐!跟他妈俊英操,朝愣起来了,别废话多带点人,赶紧的,你快点过来。” “大哥,那我得半小时才能到。” “你快点的吧! 好嘞!这头电话一撂。 车里的两个兄弟都是熊林的心腹,也说道:“大哥,这小子太能装逼,今天得让他知道咱的厉害。” 另一个兄弟也附和:“就是,刚才在屋里我没吭声,是因为他们人多,咱不能吃亏。等会儿兄弟们来了,肯定得跟他磕。” 熊林此刻已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在黑道之中,面子那可是比天大的东西,有时候为了这所谓的面子,甚至连命都能搭进去。 这事儿本是因赌债而起,俊英怎么也想不到,熊林竟敢从道里区调人来跟他对着干。他原本以为自己之前的处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返还了部分钱,谁料竟惹出这般麻烦。 这头熊林码人,俊英还被蒙在鼓里,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在香坊区那也是一方大哥,尤其是九五年的时候,那可是香坊区数一数二的道上大哥。 此时俊英在赌场里很多客人在玩,正值下午两点多钟。 熊林心里窝火,他本来想多抠点是点,他也知道50万的面子已经不小了,可话赶话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说实话,他也是骑虎难下。 没过多久,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楼下陆续开来几辆车,有轿车,还有面包车。 一辆面包车里能塞下十五六个人,一共来了三辆面包车,再加上几辆轿车,这一下车,人数竟有四五十人之多。 而且这里面有二十来个手里拿着长家伙和短把子的,光长短枪支起码就有十七八把。 熊林平时为开发商出面平事,在道上混,自然有一帮得力的手下,这次算是倾巢而出了。 剩下的人也都清一色拿着钢管、镐把,还有拿大铁链子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过来了。 这五六十人过来,熊林的兄弟就上前问道:“哥,这到底咋回事儿啊?跟谁争起来啦?!!” 熊林咬着牙说道:“楼上的俊英,走,上楼!我他妈倒要看看他还能有多硬。” 熊林领着这五六十人就朝着电梯走去。 这酒店有两三部电梯,由于人数众多,不可能一下子全上去。 一个电梯一次也就装十来个人,两部电梯一次上去也就三十个人左右,所以只能分两批。 熊林安排道:“你们先上去,到七楼去,我坐第二趟电梯。” 于是第一趟电梯先上去了二十多人。 而俊英大哥的手下,在电梯那儿有四五个人,他们是负责接客送客的,毕竟这是赌场,服务得周全。 这几个兄弟正坐在小凳子上抽烟闲聊,旁边放着个推小车,车里有凳子。 听到电梯来了,有人便起身查看,嘴里还嘟囔着:“看看谁来了。” 电梯门一开,熊林的兄弟们手持各种家伙什,钢管、猎枪都露了出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人一出现,把俊英的几个小兄弟吓一愣。 “哎呀我操!这是些什么人啊?” 俊英的手下懵了,忙问道:“哥们儿,你们是干啥的?” 熊林的人却不慌不忙:“等会儿我们老大上来,你们就知道干啥的啦。” 话音刚落,旁边的电梯也开了,左边电梯里又走出十来个,同样手持各种家伙事。 俊英的手下这才反应过来,心里暗叫不好:“这他妈是来打仗的啊!” 有四个小子,其中三个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回跑,边跑边喊:“英哥!英哥!英哥!” 就在他们回去找人的时候,道里区的熊林正坐在第二部电梯里,作为第二梯队也上来了。 这前后两趟电梯,一次上来二十五个,两次可不就五十个人嘛。 这五十个人一上来,整个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咱们再说说俊英这边的情况。 俊英其实有点吃亏,为啥呢?他这个赌场,虽说在香坊区也算是有点实力,要是真给他足够的时间去召集人手,别说一二百人,二三百人他也能找来!就像之前跟焦元南他们约架那次一样。 可这是个赌场啊,平常营业的时候总不能放着一百号人在这儿吧?那是不可能的。 平常工作人员再加上看场的兄弟,总共也就二十个人左右。 那些在赌桌上发牌的、收拾卫生的算上,可能也就十一二个兄弟。 他的兄弟慌慌张张跑进屋里,大声喊道:“英哥,出事啦!外面来了好多人,坐了好几趟电梯,拿着长杆子短把子,瞅那样肯定是来找事儿地!!。” 俊英一听,脑子一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熊林。 毕竟刚把熊林给撅走了,除了他也没别人敢在香坊区这么对自己动手。 “操他妈地!这熊林没完没了啦!”俊英怒骂一声。 他的赌场里平时放着不少现金流水,有时候一天就有四五十万,这里面还有借钱放贷的业务,所以也得防着有人闹事,自然也备了些家伙事。 兄弟们迅速从屋里冲了出来,也掏出了六七把家伙,俊英一点也不怕,他本就是个狠人。 他带着八九个人先冲了出来,后面又陆陆续续跟着十来个人,加起来也有五六把枪。 刚走到电梯大厅这儿,赌场外面的电梯“叭”的一声开了,这可是七楼啊。 门一开,双方就这么狭路相逢了。 熊林领着第二梯队上来的人,五十多号人站在大厅里,二十多个拿着长杆短把子,还有二十多个握着片卡子钢管子。 熊林往这头一来,俊英就怒喝道:“你他妈没完啦?” 熊林一瞅,冷哼道:“我操,你说我没完,我就没完啦,还他妈能咋地!! 俊英眼珠子一瞪,操!你啥意思?带这些人,咋的?要抄我场子啊?” 熊林呵呵一笑,说道:“操!抄你场子咋的?你不挺牛逼的吗?跟我俩装逼,二了吧唧的,到哪儿都觉得自己了不起,你以为你是冰城一把大哥呀?今天我就问你,这钱,你他妈拿不拿?二百万,你……!?” 熊林话还没说完,“给不给”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 俊英就大骂起来:“给你妈!” 俊英被气懵了,心想哪有这么办事的,到我这儿来要钱,不给还骂我。 毕竟这是俊英的主场,俊英也很强硬,打仗那也是家常便饭。虽说比不上焦元南他们,但在这香坊区也不是好惹的。 但熊林也够硬,手中家伙也硬,他手里拿了个短把子,趁着俊英和他说话的间隙,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 熊林眼珠子一瞪,手中的短把子往前就这么一端!我操…! 照着俊英大腿肚子,“砰”!直接他妈就是一枪!! 俊英这头一捂,一个趔趄,:“哎呀我操!你他妈敢打我!” 他马上回头,想在兄弟手里头那家伙,但是这功夫已经晚了。 与此同时,俊英的兄弟也不白给,那有手里也掐着家伙事儿。也有六七把短家伙。 这些拿着短家伙的兄弟马上反应过来,“打!打!打!”砰砰!开了两枪。 但对方人多啊,十七八把长杆短把子,长杆近距离威力可不小,朝着俊英的兄弟大腿就轰,“砰砰砰”瞬间就轰倒六七个。 双方实力虽说在近距离时差不多,但熊林的人多了三四倍,很快俊英的兄弟包括俊英就被压制住了。 熊林的兄弟喊着:“给我磕!” 冲上去用冷兵器干,还开了几枪。 俊英的兄弟再厉害也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俊英身上也挨了几刀,因为太匆忙,没有什么准备,只有挨打被砍的份!!。 不到两分钟,熊林大喊:“停!停!停!住手!” 此时俊英这边已没什么还击能力了,武器也都被收缴,扔了一地,鲜血横流,俊英的兄弟基本全受伤了。 熊林这边也有三四个兄弟受伤,但伤得不重,但俊英这边基本都倒下了。 熊林见俊英倒下后,脸上微微的坏笑着,一伸手,旁边兄弟就递过来一把砍刀。 熊林握着大砍刀来到俊英跟前,俊英躺在地上,虽然挨了一枪,还挨了几刀。但是俊英没耍熊。 熊林看着他说道:“俊英,还牛逼不了?我问你,还牛不牛逼啦?” 俊英躺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你妈地熊林,你他妈敢动我,你牛逼你他妈整死我,来来!你妈的!你干我!来…!我他妈要是叫唤一下子,我就不叫王俊英。” 咱说人家俊英大哥那也是个硬骨头,到啥前儿,我也是站着不拉梭子的主。 熊林手持着刀,看着俊英冷笑道:“操!还挺硬啊,嘴挺硬。” 熊林盯着俊英,接着道:“我呀,我可没那魄整死你……!” 咱说熊林说的是实话,毕竟在道上混,在道上混的,说整死人就整死人呐?哪有那么简单。再说人家俊英家族势力不容小觑。 咱说这些道上的大哥,你互相之间火拼,受伤了都没啥事,要是整死大哥,那麻烦可就大啦。 就像当年梁旭东整死于永庆,本可以相安无事多活几年,结果把于永庆整死了,事情就彻底闹大了,最后把自己的命也都丢了。 熊林确实没有整死俊英的胆量,他可不想鱼死网破,关键是因为这点事犯不上。 熊林拿着刀对着俊英说:“俊英啊,我没那胆子整死你,我也知道你挺厉害。但我告诉你,我砍你这心情可太有啦!你不是牛逼吗?你记着,等你出院,我就再把你整住院,你出院一次,我就弄你一次,你别跟我在这儿瞎叫唤,知道不?我操…!” 说着,手起刀落,我操!!一刀砍在俊英胳膊上。 第110章 中间人 ilwxs.com 俊英这头一呲牙,捂着胳膊,仍嘴硬道:“操!熊林!!我他妈瞧不起你,有本事照脑袋上砍。” 熊林一看俊英挺硬,说道:“行,今天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俊英,你给我记住了,不服就来找我。你先上医院住几天,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再来找你,到时候我还把你扔医院去,我看你是他妈嘴硬!还是我的刀硬?”说完,熊林大手一挥,带着人走了。 赌场里有不少社会人,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说在赌场里熊林如何如何牛逼。 熊林一行人离开后,俊英的兄弟赶紧围了上来。“英哥,快快快,送英哥去医院。”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俊英送往医院。 到了医院,经过大夫的一番处理,还好伤的不重,住院去治疗就行。 俊英的一些兄弟气不过,其中有个脾气硬的说道:“英哥,妈的,我去找人,我把他给废了,不就是熊林吗?” 俊英却说道:“你们谁也别去!我先让他消停几天,他他妈敢砍我?等我伤好之后,咱们肯定得找他,我要亲手废了他,我要整不了他,我就不叫王俊英。” 此事在冰城瞬间掀起了一阵风暴,传闻香坊区大哥俊英被道里区的熊林给揍了,还被打得很惨。 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俊英那么牛逼都被干了。 这边在冰城站前的招待所里,焦元南正和兄弟们喝酒呢,门口小双匆匆进来,喊道:“南哥啊,不好了,出事啦。” 焦元南一听,问道:“出啥事啦?还不好了,咋的了?” 小双说道:“南哥,听说香坊区的大哥俊英让人给揍了。 焦元南一听,造一愣,啥!俊英被揍了,谁干的?怎么回事儿?” 焦元南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还记得前段时间在道里区,收拾副区长女婿的时候,俊英和杜海明一人带着一帮人去帮过他。 虽说两人之前也打过仗,但这时候俊英被揍,他还是很关心。 小双接着说道:“这事儿在冰城都传开啦!到底因为啥我就不知道了,说是让道里区的一个大哥给干了,还动枪了。 焦元南赶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不行!我得问问他。”说着,焦元南就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那头有人接了,但不是俊英。“喂,你好!你是哪位?” 焦元南说道:“我是南岗的焦元南,俊英大哥咋的了?” “我英哥住院了,是南哥呀!。” “这么的,你告诉我地方,我去。” “行,南哥,那我告诉你。” 随后便把医院地址告诉了焦元南。 焦元南也不多废话,心里想着得去看看俊英。 张军,唐立强他们一听说俊英被揍了,也都坐不住了。 想当年,他们对俊英还是很佩服的,为啥呢?就因为俊英被人揍了也没报官,还把事情给扛了下来,而且以前和大家关系都不错,大伙对俊英大哥的印象,非常的好。 所以这些兄弟,像唐立强,还有曾大伟他们都来了,哑巴,傻华子也没落下,王福国、林汉强也都到了,只是海涛和赵福胜没来,这一天基本上能来的人都齐聚了。 大家很快坐着几辆车。就往俊英住的医院赶去。 到医院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大概四点来钟。 俊英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刚做完手术,人还比较虚弱。 想当年俊英在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却在医院躺着,确实挺惨的,中枪受伤,那子弹差点打到肠子,伤势也不轻。 兄弟们先进了屋,焦元南随后也走进病房。俊英比焦元南年龄大些,见焦元南来了,便说道:“哎呀,焦元南来了啊,扶我起来。”焦元南赶忙说道:“别起来了,别起来了。俊英大哥啊,这是咋回事啊?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啊?” 俊英无奈地瞅了瞅,叹口气说:“别提了,妈的!因为一个哥们到我这儿耍钱,也算是认识的人,输了六百万,我给拿回二百,当时看他不容易,可怜他。结果这小子不知好歹,找人了,找了一个道里区叫熊林的,让我再给他拿200万,这他妈没谈拢,这小子给我来了个回首掏。” 焦元南一听,说道:“那你这事没毛病啊,他还想再要回二百万?这熊林他妈咋想地!。”俊英接着说:“我就没给这熊林面子,本身我和熊林也不熟,然后他就领人把我给干了。你说他妈的,在自己家门口让人给干了,这事闹的挺磕碜。” 小双在一旁听着,他心里清楚,熊林在道上也是有点名气的,咱之前不说了吗?小双他有个冰城江湖调查表,上面就有熊林的名字,说是在道里区给一帮开发商打前战的,就像以前乔四干的那些活一样。 咱说这九几年怎么这么多人干这种活呢?其实那时候九十年代,国家正处于大兴土木的发展时期,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涉足这一行当。啥时候都是那样,其实包括现在也是,只要你有需求,那肯定就有人为你去服务,但是前提你得钱到位。 焦元南一听俊英的遭遇,立马怒了:“行,俊英大哥,我给你找他去,我他妈帮你出了口气。” 俊英赶忙阻拦:“别别别,元南你别去,这事我自己能解决。” 焦元南不解地问:“咋的呀?不拿我当朋友?我他妈有事,你帮我,你有事的时候,咋的,我出手不行啊?” 俊英解释道:“不是元南,我知道你要还我人情,但我得跟你说,我怕啥,我怕你一出手就杀人,我们的仇恨还不至于说打死谁,而且对面也不咋地,你看别去了,等我好了的,这事儿我自己办就行。” 焦元南还是有些不放心:“俊英大哥,这事咱可不能就这么算啦?” 俊英接着说:“哎,咋说呢?就在你们来之前呢,熊林说能给我拿点钱给我道个歉,你猜我咋回的?我一分钱都没要,我也不差他钱!我说我他妈的,等我出院,我必干他。” 再说这头的熊林,这熊林回去之后吧,左寻思右寻思,心里犯起了嘀咕:“说你妈的我一分钱没要着,我这钱都没挣着,我他妈还得罪了俊英,俊英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这时候的熊林有点害怕了,毕竟这一次他属于偷袭,人家俊英没有准备。要是约架定点的话,他不一定能整过俊英。 他这一合计,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便又给俊英打电话说:“俊英老弟,你看啊,这个哥哥我也冲动了,我也不挣钱,扯这蛋,咱俩没啥仇,给你打了,哥哥不对啦,哥给你拿点钱。” 所以说这社会人办事,有时候搭钱,他这不就准备要搭点钱吗?但是俊英不差钱,直接告诉他:“你等着我出院,我肯定干你。” 这不俊英就心里有底了,别看俊英挨揍了,对方还是很怕俊英的。 俊英就对焦元南说:“元南,你别去了啊,你别看我挨干了。但是我还行,我能收拾得了这个熊林。” 没等焦元南吱声,唐立强在一旁小声嘀咕:“你行个嘚啊,你行,你行就躺这来了,让人干这逼样,还吹牛逼呐!你行的话,你就不至于躺这,躺这的应该熊林。” 唐立强叨咕的声音不大,但是隐隐约约能听到。 俊英瞅了瞅唐立强,焦元南一听这话,假装没听到,也有些尴尬。 焦元南寻思寻思,俊英大哥,你听我的,把那个叫熊林的电话给我,我给你出这口气,你妈的这不得熊人了吗?肯定得干他,俊英大哥这事儿不能拖,咱出来混不就是要个面子吗?拖时间长了,在道上风言风语的对你没好处!你放心,我听你的给他留条命。” 俊英一瞅,旁边有兄弟就说了:“俊哥!不行让南哥就去教育教育他,得让那逼崽子长长记性,等他妈商量好,他不一定哪天了,这事有变故。 俊英在这头寻思着什么,你看这……! 焦元南一瞅,大哥!啥也别说了,你瞧得起我焦元南,你就别和我说别的了,咱们是相互的朋友,没啥不好意思的。” 俊英一听焦元南执意要去,赶忙叮嘱道:“元南,那我跟你说,你去是去,你把他干残了都行,但是千万别干死,干死这事儿就大啦!!熊林也不是好惹的,后面有很多开发商,还有政府的关系。 行了,你别管了,你把电话给我。” 俊英说完,焦元南便把电话记了下来,就在医院里面,当着俊英的面,焦元南把电话拨了过去。 对面的大哥熊林此刻正心烦意乱,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说实在的,他跟俊英要是综合实力比的话,还差那么一点儿,那天是偷袭占了便宜,真要正面约架,他未必能干过俊英。 他接起电话:“喂,哪位啊?” 焦元南冷笑道:“你是这个道里的熊林是吧?啊,是啊…! 你他妈挺熊人呐,跟你这名字挺像啊!! 不是…你谁呀? 我是谁!我是站前焦元南。” 熊林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焦元南可是个狠角色,在道上名声赫赫,尤其是他松北杀人的传闻,更是让人胆寒。关键是手底下还领着一帮逼,个个身上都背着人命。 熊林结结巴巴地说:“焦…焦元南…!你找我干啥啊?你找我啥事儿啊?” 焦元南直截了当地说:“我找你啥事,俊英是我好哥们儿,你把俊英干了,对吧?” 熊林急忙解释:“哎呀,俊英啊,那个,是我俩…不是你听我说啊…! 操!我不管你跟俊英因为啥,你给他干了,我得找你,咱见个面,我在医院你过来一趟,过来咱解决一下。” 熊林心里犯嘀咕,他可不想轻易去招惹焦元南:“我去干啥去?那逼挺狠的,我太知道他了,我可不去。” 熊林接着说:“你…你…你看这见面到行,不是你上医院干啥,你…你是啥意思啊? 操!!我没啥意思,你把我哥打了,那咱不得见面解决一下吗?对不对?要不我去找你也行,你告诉我你在哪?咱见面。” 熊林无奈地说:“你看兄弟,不是…我跟俊英都说好了,我说我能拿点钱,你就别说找你了,就没找你之前,我都已经服啦,我跟俊英说了,我这哥哥错了,虽然给你打了,但哥哥也没挣钱,哥哥拿点钱,这事就拉倒啦吧。” 焦元南根本不听他这套:“别废话,我就问你在哪呢?要不你就来!! 不是…!那你见面倒行,你说你要咋办啊,这事儿我听听咋办!! 焦元南也没废话,操!干你呗,咋办?你不牛逼吗?挺能熊人的吗?我他妈熊熊你,或者你熊熊我来,你熊熊我也行。” 熊林已经服软了:“哥们别把话说绝了啊,咱俩之间没啥仇啊,我知道焦元南你玩得挺好,但咱俩之间没啥仇……!这犯不上的事儿。” 焦元南吼道:“别他妈废话,我就问你在哪呢?能不能见面?不见面我也能找着你。 咱说熊林人家也是一方大哥,看着焦元南这么咄咄逼人,熊林也来了脾气:“那见面就见面呗,你吵吵啥,你给我客气点啊,你拿我熊林当啥也不是呐!还见面?见面能鸡巴咋地?见面,你说吧……!你说地方我去,你以为我他妈怕你是不。 焦元南说了,妈地今天不行,今天有事,你明天吧,明天晚上马迭尔餐厅,晚上五点钟,我开个包房等你。 你告诉我哪个包房? 就楼上二楼最大的包房,那谁他妈不去,谁是孬种。 我他妈不去是孙子,给你惯地!我熊林要是啥也不是,我能给那些开发商打前战,操!” 熊林吹完那番牛逼后,把电话一撂,心里就开始犯嘀咕,越想越迷糊。 他暗自寻思:“这是干啥呢?我这不是瞎逞强嘛。” 旁边兄弟也搭腔了:“林哥,我刚才听你打电话,那焦元南可老狠啦!冰城好多有名的流氓都被他给收拾啦!满立柱的兄弟被他干倒三个,他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咱们跟他干,那不是找死吗? 操…!我刚才是一时嘴快,瞎吹牛逼!! 林哥!怎么干呢?焦元南那些兄弟个顶个都不要命,我听说还有个傻愣愣的,拿着家伙就崩,哐哐的!这咱可惹不起啊。” 焦元南这边则看着俊英说道:“俊英大哥,你好好养伤,这事儿我最低让他跪下给你道歉,你放心。” 俊英还是有些担忧:“千万别出人命啊。” 他深知焦元南的火爆脾气,以前也见识过他的厉害。 焦元南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没事,俊英大哥,我走了,你好好养伤吧。”说完便转身离开。 熊林此刻满心懊悔:“我这事儿办的,惹了一身骚!我和焦元南他们比,实力差太多了。不能胡来硬磕啊!我得找找有没有人能跟他谈谈呢?” 熊林虽说混得不算顶尖,但在道里也有点人脉,社会上有不少朋友。 找谁呢? 熊林绞尽脑汁,突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个人。 他刚开始想的是找满立柱,但是他跟满立柱关系不是太好。 思来想去,他拨通了小刀的电话:“喂,谁啊? 小刀吗?我是熊林。” 小刀有些诧异:“哎呀,林哥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这小刀是谁呢?他是杨坤的兄弟。 九五年的时候,小刀跟杨坤进去了,当时很多人都忙着给杨坤打点关系,熊林也不例外。 他给杨坤存了两千块钱,还找人传话给小刀,说:“外边那个熊林给你们存了两千块钱,让我照顾照顾你们里边的管教。”就这么着,熊林和小刀也算有了点交情。 熊林赶忙说道:“刀啊,问你个事儿?冰城站前有个叫焦元南的,你认识不?你们或者坤哥他们认识不?” 小刀回答:“焦元南啊,认识! 那有事儿能说上话吗? 什么叫能说上话不呢?那焦元南在我眼里就是个弟弟,他见坤哥都得客客气气叫坤哥,他见我得叫刀哥。 熊林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小刀啊?那你说说话,他焦元南能不能给点面子?” 小刀爽快地说:“必须给咱面啊,咋的了?”熊林长话短说:“前段时间我一个朋友,跟王俊英赌钱起了冲突,我去帮朋友要钱,王俊英那小子太嚣张啦!我一时没压住火,冲动了,我把俊英给干了,结果王俊英就找了焦元南。焦元南刚才给我打电话,约我明天去马迭尔餐厅,那焦元南啥样你不也知道吗,我哪敢去啊!我想来想去,就想到你了。 小刀一听,不假思索的说道,操!你别听他们瞎吹牛逼,明天你跟我去,就这点事儿呗,马迭尔餐厅,我跟你去就完了!你怕啥呀?有我在你放心吧,啥事没有,到时候就知道我咱啥段位啦。”小刀自信满满。 “行啊? 必须行!那行了,明天晚上,我到那等你,马迭尔餐厅楼上是吧?我明天去,放心吧。”说完,电话就撂了。 咱说,这小刀可把焦元南看得太低了,同时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说实话,小刀觉得自己和杨坤那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认为焦元南不过就是个底层混子。 他觉得自己跟着杨坤,那是有钱有权的正经社会人,打心眼里就没瞧得起焦元南,这也为日后埋下了祸根。 时间来到第二天,焦元南去赴约之前,没多啰嗦,把唐立强、哑巴、傻华子,还有后来入伙的曾大伟、李令平都带上了,王福国,林汉强和张军也跟着。 刘双没去,因为小双打仗一般不参与。 约的是五点,他四点半就到了。 而且个个都带着家伙事儿,显然焦元南是准备大干一场的,心想:你欺负俊英,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咱说焦元南其实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还俊英的人情,人家俊英以前帮过他。其二就是他也得让这帮社会上的人看一看,我焦元南是怎么对帮过我的好哥们的。 焦元南带着人到了马迭尔餐厅楼上包房,就等着熊林来。 这时候,熊林已经在楼下了。 这大哥四十多岁了,他四点就到了,在一楼大厅找个角落猫着,没敢露面。 快到五点的时候,他就开始催小刀:“刀啊,你到没到啊?我在一楼那个拐角这儿呢,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啊。” “行行行,马上了。”小刀开着奔驰来了,到门口“嘎吱”一停。 小刀那可是高级黑社会的范儿,九五年就跟着杨坤混得风生水起,穿着西装,开着奔驰。 小刀一下车,熊林就像个狗腿子似的迎了上去:“兄弟来啦。” 小刀瞅了瞅他:“林哥啊,来啦? 熊林往小刀身后瞅了瞅,小刀啊!怎么没带兄弟啊?” “操!还带啥兄弟,这就上楼吧!你跟我在一起,别怕。” 熊林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这样和小刀上楼了。 焦元南坐在包房里等着熊林,正等着呢,门“啪”地被推开了。 熊林到了门口还敲敲门,一推门进来,他没见过焦元南,焦元南也不认识他。 熊林进来后,往后退了一步,问道:“哪位是焦元南呢?” 焦元南抬头看了看他:“我是。” 这时候众人都一愣,小刀在熊林身后走了出来。 焦元南的兄弟都认识小刀,纷纷打招呼:“刀哥,你怎么来了呢?” 焦元南也瞅向了小刀,刀哥你怎么来了? 小刀那牛逼哄哄的样子,往那一坐:“元南呐,哎!张军…!兄弟们都在呐…!。” 熊林看着焦元南见到小刀还得叫声哥,心里顿时有了点底气,暗自想着:行啊,小刀,瞅这样小刀不是吹牛逼!焦元南你再牛逼,见了小刀不也得叫刀哥吗? 熊林往那一坐,感觉有了点底气,腰杆稍微挺直了些,不过还没敢完全直起来。 焦元南看着熊林,又瞅瞅小刀,开口问道:“刀哥,你和熊林认识啊?他妈的他把我朋友俊英给打了,这事儿他妈得有个说法。” 第111章 祸从口出 小刀满不在乎地回应:“那哪是认识啊,坤哥和熊林关系那可是相当好。林哥这人不错,你怎么还要为难林哥呐?这事啊,我告诉你焦元南,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这都是自家兄弟。” 焦元南一听,感觉这个事儿有点闹心了,毕竟在俊英那儿夸下了海口,可现在小刀来了,他又不能不顾及。 当年小刀和杨坤确实也算变相地救过他,对他有恩。 熊林一听小刀这话,腰杆一下子彻底挺直了,心中暗喜:“行啊,小刀真不是吹牛逼,瞅这样焦元南还是忌惮小刀的,有小刀罩着,我还怕鸡毛啦!” 小刀接着说:“焦元南,你跟那个俊英说一声,也他妈没多大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大不了让林哥拿点钱,给俊英赔个不是,不就完事了吗?” 焦元南看着小刀,无奈地说:“刀哥,你来了,这面子肯定得给你!但是俊英那边我没法说,他俩之间的事,俊英要不要钱,那是他们的事,跟我就没关系!我大不了就不管了,不难为他就是了,这事儿也不涉及我。 小刀皮笑肉不笑的,瞅着焦元南,元南!我再跟你说一声,林哥跟坤哥关系非常好,咱可说好了,这事儿拉倒了啊?” 焦元南只好点头:“行,那就拉倒吧!你看你把话都说成这样了,那还能咋的。俊英这个事儿我就不管了,让他自己解决吧!! 你就别管了。 还有啥事吗?” 熊林赶忙搭腔:“哎呀,老弟呀,那就不说啥啦!刀哥都这么说了,那咱这事儿可就真拉倒啦!哈哈哈!。” 焦元南看着熊林没搭理他,瞅了一眼小刀:“行,那没啥事了吧?没别事我走了。” 焦元南转身就走。 小刀一瞅熊林说道:“走吧,还瞅啥呀,走走走走走!这点逼事也就分分钟。” 小刀说这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焦元南他也能听得到。但是焦元南也没搭理他,他完全是看在杨坤的面子上。 一出门,熊林就奉承道:“刀…行啊,真够意思,牛逼…!。” 小刀瞥了他一眼:“操!焦元南这帮小子,在咱面前那都是小弟!跟坤哥在一起,他们都得客客气气叫哥!你看焦元南见我啥态度了吧?” 熊林连忙点头:“看见了看见了,绝对看见了。刀,你绝对牛逼,哥哥都和你露脸了。小刀一撇嘴,行了,别说了,哪天吃饭吧,今晚还有事。 熊林说了,那行,你等一下,你看刀啊!别见外啊,我给你拿点礼物。” “啥礼物啊?你看你还跟我客气。” 熊林上车后,拿出一个价值十万左右块钱的小金摆件递给小刀,他不可能不意思意思呀!也算没白用小刀。 小刀接过来说:“操!林哥!这不见外了吗? 这是林哥一点心意,你不收才见外了呢!! 我上次的事也多亏有坤哥,刀啊,回头跟坤哥带个好。” “行啊,没问题。一点问题没有!那走啦…!”“行行行,走了,走了走了。” 这头熊林暗暗自喜,操!我熊林怎么样?有人说我命好,其实不是我运气好,我这人雪中送炭不行,但锦上添花还是可以的。 当年杨坤进去的时候,我就有这远见,给杨坤那边的小刀存了两千块钱。你看,这两千块钱,现在可起大作用了吧。 再说这头的焦元南,当时心里别提多憋屈了,但也没办法。 当天晚上,焦元南就去见了俊英,一脸尴尬的说:“俊英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啊,没帮你报了这个仇!对面找了小刀,小刀跟杨坤在里面的时候帮过我,对我有救命之恩,小刀都说话了,我没法动手了,对不住了。” 俊英看了看他,说道:“哎呀,没事元南,我本来也没想让你去办。等我好了,我就亲自找他算账。” 焦元南无奈地说:“那我就不参与这事儿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俊英回答:“行行行,没事没事没事。” 俊英也挺理解焦元南的,焦元南也没再多说什么。 但你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吗?仅仅过去三天,就又出状况了。 这熊林啊,真是应了那句话,小人得志。 这一天,熊林在外面喝多了酒,跟一帮朋友在一起。 这酒桌上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熊林在酒桌上就爱惹事。 有人就问:“林哥,听说前两天你跟俊英干起来了?俊英还找了焦元南找你麻烦?焦元南可是贼牛逼呀,他那人不好惹啊,这事儿最后咋整的啊?” 熊林一听,不屑地说:“操!焦元南?别听他吹牛逼啦,还说他狠,狠鸡毛呀?” 旁边有人说:“大哥!焦元南确实很呀…!。”熊林更来劲了:“你们知道个鸡吧?你们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焦元南咋了?见我哥们小刀都得哆嗦!我弟弟小刀是杨坤的好兄弟,前两天焦元南叫我去,我把小刀找去了!那焦元南见了小刀,屁都不敢放。 小刀直接就骂他:‘焦元南,你他妈给我低调点,你跟林哥装逼你试试,我揍你都算便宜你。’真的,当时我还拉着小刀,说别打他了,知错就改就行了。你们看,我在外面都敢这么说,我吹牛逼了吗?” 他的那些朋友纷纷夸赞:“林哥,你太牛逼啦,焦元南一般人可整不了,你这手段太高明啦!。” 熊林听了这些奉承话,更加得意忘形。 其实他也就吹了两个饭局的牛逼,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啊,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不管你是混社会的,还是做买卖的,平时说话唠嗑得注意点,有多少人,就因为这个嘴吃了大亏,甚至丢掉了性命。 就在熊林喝完酒的三天之后,焦元南这一天正在他们招待所楼上。 大中午的,他正跟兄弟们,像张军、唐立强他们准备吃饭呢,外面有人来了。 来的这人是谁呢?是同属道里区的,跟熊林表面关系处得不错,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可实际上心里极其恨熊林。 咱说男人之间也会有嫉妒,就像女人一样,看着兄弟混得比自己好,有钱有势,心里就不是滋味。 不过这里说的这人,可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这小子就是坏种!!老哥们还记得白博涛吧? 这白博涛在冰城的口碑可不太好,但焦元南还挺喜欢他。 白博涛这人特别会揣摩人心,把人的人性研究得透透彻彻,有点像长春赵三的那种感觉,跟焦元南处得相当好,把焦元南哄得迷迷瞪瞪的。 白博涛来了,在门外喊道:“南哥在不? 哎呦我操,博涛啊,你咋来了呢?你来听巧啊,就我们刚要吃饭” 白博涛进来说:“南哥,我不吃了,我刚吃完。”说着就坐在一旁。 操,饭不吃酒不得喝吗?来来来!! 焦元南他们这边小酒已经喝上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白博涛瞅着焦元南说:“南哥,有个事儿吧,我就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说实话,我要是不说吧,我心里有点不得劲儿。我要是说了呢,哎呀,我这心里也不得劲儿,就把我给难住了。但你说咱俩还关系挺好,你说我不说吧,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你,我说了吧,我觉得我在给你添堵。” 焦元南一听,有点蒙圈,感觉白博涛这话这么绕嘴呢!! 张军在旁边不耐烦地说:“有话说,有屁放就完了呗,磨磨唧唧的呢。” 白博涛瞅了瞅张军,然后对焦元南说:“南哥,我说……? 操!说吧!我也不能跟你生气,你说就完,我听听咋的了,你说吧。” “我跟你说啊,你前两天是不是跟那个道里的熊林见面了,约在那个马迭尔餐厅呢?” 焦元南回答:“对呀,你咋知道呢? 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刀,一个杨坤的兄弟小刀啊?” “对呀!! 三天以前是不是解决王俊英被他干的事儿,我就不细问你过程了。” “对呀,咋的了?” 白博涛接着说:“你看你挺给面,但你好心被人给利用啦!那个叫熊林的,现在啥事没有了,天天在外面喝酒吹牛逼。他说啥,你猜他说啥。” 焦元南一听,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白博涛继续道:“他说那个…!南哥,你跟小刀关系挺好啊? 你说…!还行吧,我跟小刀关系好咋的了?熊林他说小刀那天去了,他他妈进屋就要扯你大嘴巴子,如果不是熊林拉着,大嘴巴子就呼焦元南脸上啦!说你连个屁都没放,从头到尾,一顿道歉又那啥的,就都说你吓傻了。这是他说的,至于小刀有没有说,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跟别人都这么说的?” 焦元南一听,张军在旁边说道:“你看吧,这是不是在玩咱们呐?南哥。” 焦元南皱着眉头说:“小刀能说这话吗?那个到底是熊林说的,还是别人瞎传的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我哪清楚你们这复杂关系,那个他也说这话了。 你有熊林的电话没?” 白博涛赶忙回应:“我有啊,我这有。” 焦元南说:“你先别走啊,博涛。” “我不走不走。”于是,焦元南马上就拨起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打到了熊林那里,熊林当时正喝着酒,没太在意。 他接起电话,醉醺醺地问:“喂?谁啊?” 焦元南冷冷地说:“我…!焦元南! 熊林迷迷糊糊的说道,老弟呀,你找我啥事儿啊?” 来我问你个事儿? 熊林一听,打着酒嗝说:“老弟啥事儿啊,你说啊…!。” 焦元南直接问道:“啥事儿!我问你,那天咱们见完面之后,你在外面说啥了?” 熊林一听焦元南,好像声音不对,装作糊涂:“喂,喂,我说啥了,我没说啥呀!!” 焦元南提高了声音:“你是不是说小刀进屋又给我一顿骂,又打我嘴巴子,你还拉着啥的,有这事吗?” 有老哥可能会疑惑,小刀真说了那话吗? 其实,小刀和熊林上楼的时候,小刀在楼下就问熊林:“林哥,用不用进屋给他几个嘴巴子教育教育他?” 那时候的熊林怕还来不及呢!熊林连忙说:“不用不用啊! 小偷接着吹的牛逼,用的话,没事,我打他两嘴巴都行! 不用,不用。”所以小刀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但是那也是只是小刀一厢情愿,吹吹牛逼罢了,在熊林面前想要个画面。 焦元南继续质问:“你是不是说了,说小刀进屋嘎嘎给我一顿喊,给我一顿骂,说我没吱声,还打我嘴巴子,有这事吗? 你听谁说的呀?”熊林反问道。 焦元南这时候非常的生气,“操!我听谁说的不重要,我就问你有没有这事儿,是那么回事吗?啊……! 熊林这时候喝多了,要不怎么说酒壮怂人胆呢!!! 你说啥,那本身就那么回事嘛!弟弟啊,那你看啊,那天进屋小刀在走廊,人家说了,说进屋,我他妈揍焦元南两个嘴巴子行不行?我说拉倒吧!那一个弟弟我跟他较什么劲呐?人家小刀进屋之后,是不是也一直在训你,你是不是屁都没放,没吱声啊,那本来也差不多这么回事嘛。我吹牛逼了吗?我啊……!? 焦元南这功夫,气得青筋直蹦,你他妈在哪呐!?来来来来,你告诉我,咱俩见个面!! 熊林这时候这不正喝酒了吗?旁边也有兄弟,这逼就让他装圆啦!!还不咋的焦元南,这没完啦!找他妈后账啊,大不了我不说就完了呗,见我还咋的,还干我呀!!操!用不用我找小刀啊??!你跟他说说呀!!? 焦元南瞪个大眼珠子,操!你妈的,来来来!你他妈把小刀找来,咱们见个面,你上我这来也好,是我上你那去也罢。”焦元南怒不可遏。 “行啊,老弟,那你这样式儿的,那你这么的,我给小刀打电话,打完电话,我再跟你说。” “操你妈的!你打吧,你把小刀叫上。”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焦元南瞅着旁边的兄弟,脸色阴沉得可怕。 白博涛一听焦元南要找熊林算账,这心里头挺他妈得劲儿。要不怎么说你不管什么时候,身边总会有那么几个坏种,你得要防。 焦元南一瞅白博涛:“博涛,能找着这小子吧? 能,南哥!太能了,他公司在哪我都知道。 你妈的,一会儿我他妈废了他。” 就在这时候,熊林也拿电话打给了小刀。 熊林在电话里说道:“刀啊,那个在哪呢? 在外边呢!!林哥咋的了? 小刀啊,那个他妈焦元南又给我来电话了。 小刀挺纳闷,那天办这个事儿不是完了吗?”熊林说:“完是完了,我喝点酒,我这嘴也是长啊,别人问我咋解决的,我说我找我兄弟小刀了,刀去了,我说拉倒吧,小刀进屋给他一顿说,他没吱声啊,事儿就拉倒了,对吧?” 小刀说:“对呀,那不就这么回事吗?那咱就这么解决的嘛!! 但是他说了,说他妈的我吹牛逼了,要干我啊。” 熊林接着说:“我说那我找小刀,他说你叫他来吧,能他妈咋地!! 小刀一听,我操?你这么的,你不用那个啥了,你给他打电话,你告诉焦元南咱上他那找他去,不用他来了,我领你去解决,操你妈,我看他啥意思,我领你去!你跟我上他那去。” 熊林应道:“行啊,咱现在去。” 这熊林喝点逼酒,就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了,关键是在他的认知里面,小刀拿捏焦元南,那是妥妥的。 这小刀也是不要个逼脸,虽说对焦元南有恩,跟杨坤混得也不错,但骨子里带着一种轻浮和高傲,打心眼里他就瞧不起焦元南。他觉得自己是冰城真正的刀枪炮子,焦元南不过是旁门左道,没把焦元南当回事。 小刀就告诉熊林:“林哥,你告诉焦元南,咱俩一起去找他。” 这头撂下电话,熊林接着又打给了焦元南:“老弟啊? 焦元南一呲牙,他也听到熊林好像有点喝多了,操你妈地!你别他妈管我叫老弟,我不是你老弟,有屁放!来来来,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呢!! 熊林这头呵呵的笑着,你不用找我了,我一会儿跟小刀我俩去找你去,你看行不行,你不在那站前吗?我找你去。” 焦元南回道:“行,你他妈最好把小刀带来,赶紧的。” “行,弟弟,你等着吧,我跟小刀一会儿就去了。”说完,啪!就挂了电话。 焦元南瞅着白博涛说:“博涛你先别走了,那个一会儿熊林跟小刀来,咱们见个面,这个对峙一下子,他到底说啥了。” 白博涛有些害怕了:“不是南哥,这你让我搁这旮沓,你那你不把我卖出去了吗?我这不是在这坐蜡了吗?那以后我就没法混啦!!”张军在旁边说:“怕啥的呀,给他妈嘚瑟的熊林,咱就干他就完了呗!。” 白博涛连忙摆手:“不是…!不是那个我不能在这,南哥,我在这旮沓,你看这兄弟以后咋碰面啦?再一个南哥,你打电话,他不都承认他不说是那么回事的吗? 操!我怕他来,他不承认,当小刀面,你待会你给我做个证。” “不是不是,我不能做这个证啊,南哥,你别难为我啊,这事谁要是传出去了,是我告诉你的,谁在谁在想背后说点啥,我还敢说了吗?这不就切断这个来路了吗?你寻思呢,再说混社会,我这就属于犯忌讳,咱俩关系好,关系不好,我能说这事吗?” 焦元南无奈地说:“行,我不难为你,你走吧,改天喝酒啊博涛。” 白博涛如释重负:“那不是我…!我真不方便……! 走吧,走吧,走吧。” 白博涛心里害怕是有原因的,毕竟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在道上可就没法做人了。 白博涛单独面对熊林或许并不畏惧,他俩的实力其实差不太多,这大家都知道。 但他不能在这事儿上给焦元南作证,那不是自找麻烦吗?得罪了小刀不说,还有小刀以及小刀背后的杨坤,白博涛可不想惹上这大麻烦。 白博涛走后,张军忍不住骂道:“南哥,这他妈明显是踩咱们啊!啥意思啊?这小刀是不是太不识抬举啦?在外面瞎吹牛逼,咱是杨坤的兄弟,但是不是和杨坤混的,小刀他妈滴太拿自己当回事儿啦?他拿他自己当老大啦,咱们都成了小弟了是吗?立强你说,咱们老大是谁?” 唐立强看了看说:“我老大呀,福胜哥是我老大,焦元南是我兄弟,好哥们儿,但是也能当老大看?” 焦元南沉默了一会儿说:“大军啊,别吱声儿了。 操!小刀就是故意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想贬低咱们,提高他自己,没有坤哥,他是个鸡巴呀!!南哥,这他妈的我跟你说,今天来他要是敢瞎咧咧,咱就该干他!” 焦元南制止道:“别说了,大军儿。” 其实焦元南心里能不来气吗?他只是性格比较憨厚,在东北话里就是实在,但这可不代表他心里没数。 后来焦元南之所以跟杨坤闹掰了,就是因为小刀在中间没起好作用,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蛊惑。 此刻焦元南心里也窝着火,说道:“一会儿来,谁也别他妈吱声,我看他啥意思。” 焦元南就在那儿等着小刀和熊林。 很快,小刀带着六七个兄弟和熊林见了面。 熊林还说呢:“刀啊,一会儿去的话,我也带几个兄弟。” 小刀一听,心想,带几个人也没毛病。 于是,加上熊林带的三个兄弟,总共是带着十个兄弟晃晃荡荡地就来了。 这头熊林还和小刀说呢,你说刀啊!这一会儿去,焦元南不能红脸吧? 小刀一脸不屑的表情:“操!一会儿去,我看他敢嘚瑟不,操他妈吹牛逼,动动你当我面试试。” 熊林接着说:“不是刀啊,我觉得这个焦元南吧,他妈的他性情挺古怪…!道上的人也都这么传,说他平时好像人畜无害,但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还贼生性!!不行,要不改天或者多带几个兄弟呢? 小刀一撇嘴,操!在咱面前,他就是个弟弟,我不跟你说了吗?见咱大哥面,他得客气地叫坤哥。你不用管啦,你跟我去怕他个啥,走走走走走!还找什么人呐!吹牛逼。” 咱说有的时候你在道上混,你得知道自己有多大脓水!你大哥牛逼,但是不代表你就牛逼!这小刀他就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第112章 咄咄逼人 这头小刀领着熊林还有几个兄弟,就来到了焦元南的招待所。 在楼下停车后,他们晃晃荡荡就上来了。 小刀领着熊林上楼,来到门口,熊林他们跟在后面,小刀到门口也没敲门,直接就闯进了屋里。 焦元南坐在那儿,正和兄弟们商量着这事儿该咋整,这时小刀进来了。 焦元南抬头一看,尽管心里窝火,但还是礼貌地招呼了一声:“来了,刀哥。” 此时的焦元南,即便满心愤怒,在见到小刀时仍保持着基本的尊重。 而一旁的张军、唐立强,包括哑巴、傻华子等人,都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谁也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小刀,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不再像以前那样热情地打招呼。 小刀一进屋,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压抑的气氛。 熊林站在旁边,焦元南瞥了他一眼后,将目光转向小刀。 小刀的兄弟进来了四五个,还有几个站在门口没进屋。 小刀一直就瞧不起焦元南,此刻更是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往那一坐,傲慢地问道:“元南,啥意思啊?这不都说完了吗?俊英的事儿,我都跟你说拉倒了,怎么还没完没了,还想找熊林的麻烦?你不知道他跟坤哥关系好吗?跟我关系也好,你这是干啥呐?” 焦元南平静地说:“刀哥,你知道他 他妈说了啥!他在外面瞎吹牛逼,埋汰我,所以我得找他。” 小刀不屑地说:“他说啥了?不就是说当天我要打你嘴巴子,进屋还说了你几句吗?怎么的,他吹牛逼了吗? 熊林这时候也斜着眼睛瞅了一眼焦元南,确实说啦,我确实说那话啦…!但我说的是事实啊,我跟小刀进屋上楼去包房之前,他问我用不用给焦元南几个嘴巴,我还说不用,说都是老弟,没必要。 小刀没在乎的说道,这话我说了,进屋后,我也说了你,你也听到了。” 这头这么一说,在场众人脸色都变了,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唐立强等人都露出了阴森的神情,心里想着:你妈的小刀你太狂啦!我们敬着你,你他妈不拿我们当回事儿,这是给你点逼脸啦!。 张军忍不住低声骂道:“操!什么意思?南哥,这话他说的挺狂啊。” 小刀不以为然,还继续嚣张地说:“我说这两句咋的啊?你是不是忘了,你那时候在里边差点没死了,要不是我跟坤哥在那儿帮你弄东西,你是不是就死了?你刚出来几天啊,就装牛逼了?我跟坤哥说话都不好使啦?别的不多说,赶紧给熊林道歉,快点,这事我就不难为你。” 焦元南一听,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道:“刀哥,你他妈是不是想多啦!你咋那么牛逼呐!?咋的,你他妈疯了你呀?” 张军在一旁也想发作,身后这帮兄弟们也蠢蠢欲动! 焦元南一摆手:“张军,别吱声,谁都别吱声。” 然后又对着小刀说:“刀哥,我感激你,尊重你!我管你叫声刀哥。你上回来我可没说啥,面子我也给足你啦!但是事儿可不是那么回事儿!这逼在外面吹牛逼埋汰我,咋的呀?我不混啦?行…! 焦元南这头,尽量保持着冷静,我今天还可以不动他,但是刀哥,你把刚才那个话重新捋顺一遍,重新跟我说一说。面子我还可以给你,但是话不是这么说。” 小刀一听焦元南这话,往起就这么一站!还他妈给我面子不动他,你动他就试试?我告诉你焦元南,你真他妈是不知天高地厚啦,飘得没边啦…!。你赶紧给林哥道个歉,啥事没有,要不今天我跟你说,咱俩他妈好好掰扯掰扯。 咱说熊林他也是老江湖,一看这气氛多少不对呀!但是他的酒没醒呢,开始在这块逼扯上了,哎…哎…你别……,刀啊,刀,你干啥呢,听我说。那个元南老弟啊,你看你管小刀叫哥,你管杨坤也叫哥,那坤哥呀,我也叫声哥。但小刀呢,可管我叫声林哥。那你从小刀这儿论,你管小刀都叫哥,你管我不也得叫声哥吗?你看林哥不跟你计较啦,你也不用给我道歉啦,是我多说了两句话,喝点酒,可能话多了,咱俩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以后不说不就完了呗,是不是?没必要红脸?咱俩之间没啥过不去的,你给刀哥道个歉就完事儿了,我这边不用你道歉啦!你给你刀哥道个歉就完啦!我这无所谓啊。 小刀却不依不饶,大声喊道:不行,必须给林哥道歉,听到没你们。 焦元南眼神冰冷,狠狠地瞅着小刀儿。 咱说如果换成别人,焦元南早就崩了他啦!但是焦元南就是这样一个人,重情重义。 一想到坤哥,他也就不那么生气了,我谁也不冲,我得冲着坤哥的面子,我不动你小刀。 但是话说回来,你他妈熊林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时唐立强早已按捺不住,把枪都摸出来了。 小刀看着焦元南问道:“元南,咋不说话了呢?啥意思啊?” 焦元南气得无奈的笑了一下! “你笑啥呀?不服气啊?操!我让你给道歉,你没听见吗?” 这一头焦元南一扭头,瞅向了熊林,脸色阴沉了下来。 对着小刀说道:“刀哥……!你信不信…!我他妈整死他…!?” 小刀就和虎逼似的,他也没多想,摆出一副大哥的派头:“不咋的元南呐?你要动手是咋的?来…!有本事你试试。” 就在这一瞬间,焦元南二话不说,猛地把家伙掏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径直对准了熊林。 他这一举动,让小刀的兄弟们都愣住了。 屋里这几个兄弟,一看焦元南急眼了,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外头还站着几个人,他们不知道咋回事“啪啪啪”,从外面冲进来,大声叫嚷着:“干什么?刀哥怎么的了?别动!都别动啊…!?” 与此同时,唐立强,还有那个傻瓜子以及张军、哑巴、王福国,林汉强等人也都围了上来,这手里的家伙,早他妈就准备好了。 与此同时,小刀这几个兄弟一看,我操!不好!随即手摸向身上,都要掏家伙。 张军怒喝道:“操你妈地……!” 同时,张军和唐立强他们抬手照着小刀身边的俩兄弟,砰砰砰砰!就是几枪!! 小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一愣神!他那刚进屋的三四个兄弟,就直接被打倒在地,胳膊大腿处鲜血四溅。 “操你妈地!还他妈敢掏家伙!来…!谁要是敢动我南哥,就把他给我打死!” 张军满脸凶狠,“你们太能装逼啦,今天你们敢动弹一下试试?谁动谁死!!” 小刀一脸惊愕,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真敢动手打他的兄弟,这在他看来,就等同于打他一样。 “这是啥意思?你们这是要干啥?”小刀慌乱地问道。 唐立强冷哼一声:“操!小刀?是不是他妈给你逼脸啦!操你妈的,装逼装到这儿来啦?张军接的吼道,我告诉你,焦元南就是我们的老大,他谁都不跟,别在外面吹牛逼跟这个坤哥,跟那个坤哥的!我南哥自己就是大哥,明白不?你这个逼样的,还想踩我南哥一脚!!那他妈得先问问我们这帮兄弟们!!。” 哑巴也在旁边阿巴阿巴的比划着,虽然说不出话,但那神情透着愤怒:“阿巴阿巴!阿巴阿巴!动我南哥操你妈!。”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张军这一番话确实提气,明确表明焦元南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虽然平时他们跟焦元南也没大没小的,但是绝不容许他人轻视冒犯。 小刀此时有点懵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 那什么,元南!元南呐!? 焦元南面无表情,眼睛就一直盯着小刀。 突然,焦元南枪口一甩,对着熊林的大腿,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砰!砰!砰!砰!”!! 熊林惨叫一声,双手捂着大腿倒在地上,啊……!啊……! 熊林双腿都被击中,一个腿上中了两枪。 焦元南开枪打熊林的时候,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小刀。 小刀这时候懵了!他不敢直视焦元南的目光!就感觉到自己后边脊背发凉。 焦元南接着拿着枪走到小刀跟前,冷冷地说:“刀哥,你信不信我一枪打爆他的头? 小刀强挤笑容,那表情比哭还难看,你看元南呐!这…!这…!我信!我信! 焦元南面无表情,就这么盯着小刀,操!你信就行!刀哥!你放心!有坤哥那一层,我今天给你面子,不打死他。” 然后又走到熊林身边,脸上没有一丁点的波澜,就这么随意的一抬枪,砰!砰!朝着熊林的两只手,又是两枪。 熊林啊的一声,昏死了过去。 焦元南回头一瞅小刀,行了刀哥,面子我是给你给足了,剩下的事儿,你看你还想咋办? 小刀这时候,都语无伦次了。你看…你看…,这他妈…!。说实话,小到这时候有点麻啦!。 这时旁边小刀一个兄弟,一拽小刀说:“刀哥,赶紧的,赶紧走吧!” 小刀这才回过神来,瞅了瞅地上的熊林,“快快快,拉起来送医院去!”小刀喊道。 随后,这帮人七手八脚的,把受伤的兄弟和熊林,抬的抬,拽的拽,就往楼下走。 临出门前,张军还不忘撂下狠话:“小刀我他妈和你说,别他妈装逼,就你这逼样的还想装大哥?你他妈也配?” 等人都出去了,焦元南这才冷静地往那儿一靠着墙,把枪往旁边一扔,坐了下来。 哑巴和傻瓜子在旁边也气得直喘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刚刚经历的,把他们心中压抑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 这时候,张军斜楞眼睛一瞅焦元南:“元南!我跟你说,这小刀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我不知道是他妈杨坤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主意,明显是想踩着你。杨坤救过你的命,这咱也知道,但是他就算再牛逼,咱也不靠他呀,咱又没跟着他混。可别让冰城的道上兄弟误会,以为咱们这帮兄弟,都是小刀和杨坤的小弟呐!但是事出了,杨坤大哥那头怎么的都得有个交代。你要不要给杨坤打个电话?” 焦元南一听:“操,跟他没什么交代的,杨坤大哥,我以后该尊敬尊敬,小刀这逼样的,他如果再他妈嘚瑟!我迟早废了他!这一次我没动小刀,那就是给坤哥面子,没啥好解释的,坤哥明事理。” 唐立强在一旁瞅着焦元南:“对,南哥,你说这话一点毛病都不犯,你和坤哥就像我和福胜哥似的!福胜哥也是我的大哥!但是你焦元南以后也是我的大哥,我的好兄弟,我他妈肯定捧你。以后谁要是再敢和你装逼,在冰城跟你叫板,我肯定干死他,不管他是小刀还是杨坤,我不怕你生气。” 焦元南看着唐立强,心里自然明白这是好话,可当时气得眼圈都红了,摆了摆手说:“行了,我知道了,别说了。” 又对着旁边的人说道:“不用跟杨坤说,不用跟坤哥道歉,坤哥要是生气,我也没办法,也别吱声了。” 这边小刀到了楼下,熊林虽然是昏迷状态,在那疼得直哼哼。 这帮人赶紧把熊林往医院送。 小刀随后拿着电话,拨通了杨坤的号码。 杨坤很快接起电话:“小刀啊? 坤哥你在呢?出事儿啦!! 出啥事了?” 小刀焦急地说道:“坤哥啊,那焦元南太他妈狂啦,他飘啦!” 杨坤皱起眉头:“焦元南咋的了?你说。” 小刀继续说道:“坤哥,你还记得熊林不?咱俩在里面的时候,他给咱们存了两千块钱,还找管教照顾咱呢!熊林人不错,跟咱也处得也挺好。前几天他和香坊的王俊英因为赌博的事儿起了冲突,我出面替熊林摆了一道,因为王俊英找了焦元南,要为难熊林,我跟焦元南说,咱跟坤哥关系好,让他别难为熊林,焦元南也答应了。可这过后,可能是熊林说了两句不好听的,焦元南就不干了。我陪着熊林去找焦元南,让他给熊林道个歉,毕竟咱跟焦元南关系都不错。结果焦元南进屋就把我兄弟给崩倒俩,还把熊林给打了四五枪,手脚都快废啦。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啦?咱救他的时候他也不这样啊,现在倒好!一点点不给我和你的面子!不过我兄弟没有死的,已经送去医院了。” 杨坤听完,沉默片刻后说道:“行了,我知道了,我给他打电话。” 随后杨坤便拨通了焦元南的电话:“喂,元南啊,你跟小刀咋回事啊?小刀刚给我打电话了,说因为熊林的事儿动手了,到底咋回事啊?。” 焦元南满不在乎地说道:“坤哥,我没啥说的,就那么回事呗!小刀我给他脸,他不接着,坤哥你就别怪我了!!!是他逼我的。 那啥!元南呐!你在哪呢?” 焦元南说:“我在招待所呢。” “行,在招待所呢是不?我找你去,你等着我啊,别乱跑。”说完,杨坤就把电话撂了。 隔了能有二十分钟,杨坤独自一人驾车来到了站前招待所。 到了楼上,杨坤尽显大哥风范,举止彬彬有礼,来到楼上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屋内,焦元南听到敲门声,抬头望去。 此时刘双和老棒子他们也回来了,张军,老棒子、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等众人看向杨坤的表情各异。 杨坤走进屋子,开口问道:“元南,你看这是咋的啦?小刀那是怎么回事啊?” 焦元南这人本就不爱多言语,也不想在这时候告状。 可就在这时,张军忍不住嚷道:“坤哥啊,你那兄弟小刀真他妈不咋地!到这儿来装大哥,一口一个让焦元南给他妈熊林道歉,这算什么玩意儿啊?明显是想踩着南哥。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别人撺掇的,还说些什么南哥是你小弟什么的,这不是埋汰人嘛!坤哥,南哥包括我们都尊敬你,但南哥是我们的大哥呀!这小刀是没瞧得起我们呐!南哥把他当兄弟,他把南哥当啥啦!。” 焦元南赶忙一摆手:“行啦,别吱声了。” 杨坤一听,大概就明白咋回事了,他太知道自己兄弟小刀是什么逼样的了。之前他也知道,小刀对焦元南就有很多的种种不满。其实杨坤心里头明镜似的,小刀瞧不起焦元南。 杨坤一瞅焦元南:“元南呐?这我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啥!但是我兄弟我了解,小刀这人其实不坏!如果小刀真不尊重你,我回去肯定教训他。以后我杨坤的兄弟,谁要是不尊重你,那就是不尊重我,那他也不配在这道上混啦。你和我,咱们是好兄弟,平起平坐,不分高低。是我没管理好兄弟,我回去定会跟他们说清楚,以后谁再敢对你不敬,我绝不轻饶。” 唐立强躺在一旁,听了这话不禁赞道:“坤哥这话说得敞亮,这是他妈正经话。” 张军看着杨坤,态度也缓和了很多:“坤哥,来,坐这儿喝点茶。” 杨坤摆了摆手:“不喝了,不喝了!元南呐,对不住啦。” 焦元南也有些不好意思:“坤哥,可能我也做得过分了。回头你跟刀哥说一声,就说我给他道个歉。 杨坤拍了拍焦元南的肩膀,元南,咱哥们之间不用那个,我来就是看看你伤没伤着啥的?行了,一看你没啥事我就放心了,你也别跟小刀一样的,啥也不说,咱们不可能因为熊林这点逼事,伤了咱哥们的感情。那啥!我今天还有事,听说那头有人受伤了,我得去医院看看。回头完事哪天咱们再好好喝酒。” 焦元南点了点头:“行,那我送送你坤哥。” 杨坤一摆手,不用!不用!知道没事我就放心了,不用送我。 说罢,杨坤便独自下楼去了。 杨坤下楼之后,立刻拨通了小刀的电话。“喂,小刀,兄弟们怎么样了?” “坤哥,还行,没咋地,就是熊林伤的重,打在腿上,现在手脚都废啦! 杨坤说道,小刀啊,行了,这事从现在开始你别管啊,我告诉你,我刚在焦元南那回来,你们之间的事儿我也都说清楚了,这事到此为止,知道不!。 坤哥,他把熊林打成这样,你怎么还……!!” 杨坤打断他的话:“小刀,你是不是还不明白咋回事儿啊?你跟我这么多年,是不是白他妈混啦?焦元南就像一匹野马,不是谁能轻易驯服的。你给我记住了,在这江湖道上,人得明白一些道理。生活中会有各种各样的朋友,有些人是因利益走到一起,有些人是因感情而结交,你得区分清楚。熊林,你为了他去得罪焦元南,值不值当你一定要想清楚?他不过是曾经给咱们存过两千块钱。但你想过没有,真有一天你或者我被人针对,那个熊林有没有那个能力,又会不会真心帮咱们?” “坤哥!可焦元南把熊林打成这样……”小刀仍有些忿忿。 “刀啊!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焦元南不一样。别看他现在跟你起冲突,可一旦你有难,熊林未必能帮你,但焦元南却有可能出手。你因为一个利益之交,得罪一个能真正当兄弟的人,这是得不偿失知道吗?还有,以后见到焦元南,你客气点,咱尊重他,把他当哥们儿。我再给你举个例子,要是有一天有人给我一大笔钱,让我骂你,我能那么干吗?要是我真骂了,你心里啥滋味?咱们道上混的得知道站队。站对了相安无事,如果要是站错队,那就是万劫不复了,你现在该明白了吧?” 小刀沉默片刻,说道:“哥,我好像懂点了。” “记住了,身边朋友一定要区分开,别远近不分、香臭不辨、好坏不明。 咱说杨坤对小刀,确实当自己亲弟弟看待,要不然他也不会多说这些话。 反过来说,就是小刀对别人再怎么样,但是有一点,他对杨坤那绝对是忠心耿耿。 这个就是江湖社会了,没有好坏之分,只不过是有的时候,看问题的角度和自己的所处位置不同罢了。 第123章 赌 局 咱说杨坤能在这冰城上能混到如今地步,就是到现在他人还健在,看得出来他做人做事,自然有他自己独特的一套。 你在看后期满立柱,为啥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虽然后期身陷囹圄,但最起码人还活着? 再看看焦元南、刘涌、赵三赵红林,他们最后都落得个悲惨下场,这说明,在某些方面肯定是出了问题。” 后来,熊林得知杨坤对焦元南的态度后,也不敢有二话。 熊林对刘玉的媳妇大梅也说了:“拉倒吧,钱不能要了,我都这逼样了,再要这钱,我命整不好都没啦。” 大梅见这情形,也知道惹不起,只能作罢。 而王俊英听说了焦元南为他的事,跟小刀等人起冲突,心中也十分感激。 俊英大哥心里头也有了些许安慰,焦元南这个朋友实交,我没有看错人。 自那以后,王俊英跟焦元南的关系一直处得非常好。 咱们虽然讲的是黑道江湖故事,但是在现在的社会,其实也都差不多,若能从这故事中汲取些经验教训,对大伙在这江湖行走,也算是一种警示与帮助,哪怕在现实当中能用上一点,那也不至于白看这一遭。 那时间呢,来到 1995 年,是七八月份的时候,正是盛夏时分。 在冰城,焦元南的名气一路飙升,水涨船高般地越来越响亮。 可以这样说,冰城有 90%沾点社会边的人,不管是开浴池的、开饭馆的,又或是在社会上收保护费的,不管是道里、道外的,还是香坊、平房区域的,只要在社会这个圈子里有点关联,平常吹吹牛逼、侃大山的时候,都会提起焦元南的种种。 可能是你不认识焦元南,但是你要提起他的名字,没几个人不知道。 焦元南现在这一伙人,在冰城的状况是这样的,就拿之前杨坤办事的那次情况来说,当时来了众多有影响力的人物,这些人回去之后肯定会有所谈论。 所以就有传言说,千万别轻易去招惹焦元南那伙人,他们相当厉害且凶狠。 有人给出评价,焦元南也算是在社会上混的,可焦元南他们一伙,好像不太能简单地归到普通社会人范畴里面。 甚至有人觉得他们有点像悍匪。 但又因为他们并非只专注于抢劫却又在社会中活跃,所以很难清晰地界定焦元南他们到底属于哪一类群体。 他们就是一群兄弟聚合起来的一个犯罪团伙,内部并没有非常明确的主次之分。 在这个团伙里,除了焦元南作为核心人物肯定是主犯之外,其他成员也都称得上是主要力量,不像其他一些团伙那样有着明确的成员编号,比如几号几号小弟之类的,他们这种情况都是要等官方在警情通报里,依据每个人在案件中所起作用大小来确定的。 在冰城混得如鱼得水的焦元南,在杨坤的事情过去没几天之后,满立柱这边就一直盘算着要把焦元南拉拢过来,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恰当的机会。 而今天咱们要讲的是,曾经的一位大哥。 不知道老哥们还记不记得有个叫杨彪的大哥。 有些听过之前故事的老哥应该会有印象,这杨彪是经常在冰城的什么地方活动呢? 像冰城的道里区,还有道外以及香坊这些地方都算是市区,而当时松花江以北的区域,我们简称它为松北。 这个松北区域呢,或多或少是比市区要偏僻一些,大致相当于长春的八里铺那样的地方,当然肯定是要比八里铺的面积更大一些。 在东北这一带,说实在的,当年混社会的太多了,松北这头也是。 并且那个松北地区,相较于市区而言可能经济上要差一点,在建设方面也比较落后,而且那里的贫富两极分化现象极为严重,穷的人非常穷,而富有的人又极其富有。 在那个时候,松北地区有一些产业,比如有沙场、有砖厂,还有一些大理石加工等等,这些产业都在为冰城的城市建设提供着各种资源。 咱说这不松北的杨彪,遭遇了一件事情。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焦元南又是怎样参与其中的,咱今天唠唠这个事儿。 杨彪在松北区,那可是一位有分量的大哥,有人说杨彪是松北区的一线大哥,这一点都不假。 杨彪在松北区,那也是恶名远洋扬。 他主要从事什么呢?他也和别人合伙经营几个沙场之类的,但他主要的业务还是经营赌场。 之前老哥们还记不记得,那个白毛子乔瑞平,不就是在杨彪那里赌钱吗,然后就引发了后来找焦元南他们和杨彪发生争斗的事情。 杨彪在松北自家那,可是家族庞大,朋友满天下,毕竟是混社会的,大家都给他面子,捧他的场。 他整了这么个赌局,杨彪自个儿是不参与玩牌的,他就提供个地方,让大伙在这儿玩。他抽水!!伺候局儿!!要是谁手头紧没钱了,他就放点儿款。 打个比方,你要借一万块,他就给你九千五,限定一个星期后还一万。 就这么个放款法,一年下来,少说得挣个五七八十万,多了能有百十来万。 这一天,杨彪的赌局那叫一个热闹,跟开锅了似的。 来了好几个老板,都是做各种大买卖的,那也都是有头有脸的。有搞市场摊位出租的,有开沙场的,还有开砖厂的等等。 今儿这个局可不小,是个大场面的局。 杨彪从这赌局里往外抽钱那也是相当狠呐。比如说锅里钱到了一千来块,他就从中抠出个五十或者一百的。 别小瞧这点儿,一把抽一百,十把就一千了,只要锅里钱够数,他就伸手拿。 就瞅着锅里,到时候就按比例抽,没毛病。就说玩炸金花吧,锅里钱到一定额度,他就拿。这一把牌要是十万,他就拿一万出来。 在这个局里都有谁呢?有个姓林叫林伟的大哥。 这大哥在当地也非常牛逼,是伟星砖厂的一把手,那砖厂老大了,可不是个小作坊。 冰城好几个区搞建设,基本都用他砖厂的砖,他还搞大理石深加工,人家有俩砖厂,还有别的买卖。 这大哥 80 年代就在社会上混,90 年代有钱了,就把买卖做得更大。 在林伟旁边有个老徐,这老徐名下有两个沙场,就是专门采砂挖沙的。 剩下的还有几个老板,也有一些社会上的混子流氓。 杨彪就在大平房的炕上一坐,手下几个小兄弟,在这块儿伺候这帮老板局。 这屋里一边是炸金花的局,那边还有麻将局,玩得挺热闹,也挺敞亮。 从中午 12 点多吃完饭就开始玩,一直玩到下午 1 点多,就这一个来小时,就出了不少事儿。 老徐这人平时挺稳当的,有个几百万家产,在那个年代也算可以了。 可不知道咋回事,那天就像是鬼迷心窍了,玩上劲儿了。 具体牌局细节咱就不说那么细了,就说他们这牌打得噼里啪啦的,这人刚看了牌走了,那人又跑过来坐下玩。 老徐当天跟林伟他俩就老是碰上,老是碰上。 你说巧不巧,就这一个多小时,从 12 点多到 1 点多,老徐输了多少钱呢?收了将近十万块啊。 他当时还让他兄弟跑了两趟沙场去取的现金,十万现金在 1995 年可不是小数目。 他就跟人较上劲了。 那有人问了,谁赢了呢? 林伟赢了 8 万多! 今天林伟和老徐也不知道他妈咋的了,他俩老是碰牌。 你出个对勾,我就出个对圈压你,你出个圈,我就出个尖,反正就是咬得死死的。 老徐输了10万,林伟赢了8万多。 剩下的杨彪赌局里抽些钱,大概能有个五七八千的。 输钱之后这老徐,老徐其实也挺有实力的。在 1995 年的时候,他开着一辆大吉普子,三菱帕杰罗,那在当时可相当牛逼。 人家老徐在当地有大房子,还拥有两个沙场。 老徐在赌局里输了,这功夫憋得满脸通红。那也有认识他的朋友就劝他说:“徐哥,今天少输点吧,看你都输上头了,都输了十来万了,别玩了。这赌博这事儿,输赢都没准儿,想玩哪天再玩呗?” 杨彪也劝道:“拉倒吧,徐哥别玩了,赚钱也不是一天就能赚完的,是不是啊?” 老徐听了,心里也在寻思。 虽说他有个 500 万的身家,可输了 10 万心里也不得劲儿。 平常老徐要是赢个三万两万的,或者输个一万两万的,他都不心疼,可这一下子输了十万,那就不一样了。 老徐瞅了瞅,尤其是瞅着对面那个姓林的,这个叫林伟的,心里头这个气。 林伟大哥在那儿正整理着自己赢的钱,林伟赢了八九万。 林伟一看老徐瞅他,就说:“啥意思啊?还干不干啦?你又不干,我可就走啦!兄弟,你是不是没钱了?” 林伟 40 多岁了,在这赌局里算是比较有话语权的,他接着说:“干不干呢?你要是不干了,是没钱啦?。 本来老徐寻思缓一缓,但一听林伟这话,气就不打一出来。 那谁,杨彪啊,你给我拿点钱。” 杨彪看了看老徐,那都是常客他也想为老徐好,但是也不好拒绝,就说:“差不多行吧,不是我不给你拿,你看着这……! 杨彪,我还能黄了你啊?我这明天沙场就进账了,进账了就给你,能差你的啊,大不了上银行取给你。” 杨彪心里其实不太想让他继续玩,毕竟老徐已经上头了。 大伙也都说:“老徐,拉倒吧,别折腾了。”可老徐还是想要钱继续玩,就问杨彪:“你就说借不借吧!?” 杨彪无奈的说:“你要多少?老徐啊,你看你今天上头了,我也是为你好,多了我给你拿不了,我就能最多给你拿10万。” 杨彪放贷是有利息的,借 10 万只能给 ,说好了明天就得还 10 万。 这钱看似好赚,可有些人放贷,就像放高利贷的,那也有放死仗的。 我就他妈没有能力还了,那你说一点招也没有。就是要了你的命,那钱不也打了水漂了吗? 老徐说:“行,给我拿 10 万。” 于是,老徐从杨彪那儿拿了 10 万块钱,事实上扣了 5000 利息,剩 9 万 5。 拿了钱连个借条都不用签。 老徐借到 10 万块钱后,把钱往手里一拿,就对林伟说:“林哥,这大底玩着没啥意思,而且就咱俩总碰见,玩的太小不刺激,咱这干牌九咋样?” 大家都知道,牌九这玩意儿可不一样,没什么上限,想玩多大玩多大,而且玩的人还多。老徐就问林伟敢不敢干牌九? 林伟大哥在这屋里,那可是头号大老板,论实力、论财富,他都是最顶尖的。 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坐拥千万家产了。 林伟心里想着,多大的赌局自己没见过?虽说这牌九自己玩得也不算特别精,牌九的推法也不是特别厉害。老徐输了钱还想玩,想翻本,那就让他来推牌九,让大伙跟着玩呗。 老徐又大声说道:“我来推牌九,你们玩不玩?要是玩,就把扑克换成牌九。” 林伟呵呵一笑。 操,玩啥不一样啊?玩啥不是耍钱儿,你想咋玩儿就咋玩儿来呗。 杨彪一听,心想反正他们自己要玩牌九,也不耽误我抽水,便说:“行,那就上牌九吧。” 于是,牌九局就这么开始了。 众人心里都明白,老徐这是陷入了越输越想追、越追越输的死循环,这种赌徒心态一旦失衡,就很难收场。 老徐却不管不顾,叫嚷着:“咱今天就玩大的,不封顶,起步 500 块钱。别像之前似的压个一百二百的,没啥鸡巴大意思。” 这起步 500 块在当时可不算小数目,而且还不设上限,着实让一些小老板心里打怵。 老徐那架势就好像,不把输的钱赢回来就誓不罢休。 林伟一听不封顶,不屑地哼了一声:“还没上限,吓唬谁啊?能整多大?押多少钱你都接得住吗?我这刚赢了十万,我还怕你?你押多大我都接。” 林伟这也是在较着劲,他觉得老徐有点张狂。 旁边有人小声议论,1995 年的时候,输赢 8 万那可不少啦!像赵三儿那样的大蓝码,一把牌十万八万的输赢,那也是大局啦。 林伟继续说道:“我赢了你8 万块钱,我一把全给你扔回去都行。8 万,你接不接?”那语气中带着挑衅。 老徐一听,心里也有点发虚,毕竟他之前也没玩过这么大的局子,但嘴上依然硬气:“8 万就 8 万,哪怕十万我都接,谁怕谁啊!” 众人一听这赌注,有的原本在玩其他的都不玩了,纷纷围过来瞧热闹。 杨彪一看,急忙说道:“不是,林哥,徐哥,你们别把赌注弄得太大了,这么大赌注,你们也得合计合计啊,为啥要搞这么大?慢慢玩多好,这么大………!。” 林伟却大声讲:“操…!你没瞧见吗杨彪,他在挑衅我呢,我赢这点钱他心里不舒坦啦,他还在那瞎咧咧…! 来啊,接招,接招,都来押!” 说着,牌九就开始摆弄准备洗牌了。 这林伟确实有股子气魄,是个在赌钱上极为狠辣的角色。 林伟把 8 万块钱大力往前一推。 正常来说这牌九一二百起步就非常大啦!这 500 起步简直太大啦!一把牌那得分多少份啊!!十个人来押都有可能。 林伟接着又说:“我就押大天,什么砍门的那些个门,我也不太懂,反正我就押天门 8 万。” 旁边有人被这气氛一激,也跟着叫嚷:“我也凑个热闹,我也跟一把,我押500。” 还有人喊:“这门我押 1000。” 众人就这样纷纷下注,这第一把牌大家伙儿总共就押了将近 9 万块钱。 老徐呢,咱得说,虽说有个五六百万的家产,可那也是 95 年靠着两个沙场辛苦打拼几年才积攒下的。 这阵仗他也紧张啊!他哆哆嗦嗦地拿起牌,心里直发毛。 这牌一配出来,他心里就知道不妙,自己的牌是七八点的。 在这屋里玩牌九的一共就四五个人,他这牌虽说不是那种必输的烂牌,闪失不大,就是那种输一分能赢两分的普通牌。 林伟那边也把牌配好了,杨彪也过来站旁边瞧着,都等着看这把牌谁能赢。 老徐走上前先翻林伟的头牌,想探探底,把牌一翻,林伟就喊:“我九九的,这牌可牛逼!” 老徐的是 7 点,那是被林伟的牌彻底压制,头也杀了,尾也杀了。 其他两家虽说也有输赢,不过都是些小钱,老徐这一把就实打实输了 8 万。 他本来之前就输了 10 万,这一下就相当于输了十八九万了,脑袋“嗡”的一声就懵了。 林伟可不管这些,还兴奋地叫着:“我操!,我赢啦,我这一把赢了多少?哎呦,8 万呐?真不好意思啊。” 他把两家的牌一收,把钱规整好,剩下不到 1 万块钱。 老徐不服气地冲林伟喊:“林伟,你赢了十来万,你敢不敢一把把钱都押进来?我知道你有钱,但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胆子,你要有那胆子?咱就接着干,你敢不敢?。” 林伟瞧着老徐,只见老徐那模样,真是输急眼了,脸涨得通红,都有些变形了。 林伟冷哼一声,不屑地说:“操!有啥不敢的!” 林伟赢了 8 万后现在共有十六万,那本钱都还没动呢,就说:“我接着干,我还押大天,就压天门了。” 旁边的人一看,都惊呼:“去你妈的,这赌注太大了,没法玩了。” 有人就劝道:“拉倒吧,大家都别押啦。” 就在这时,林伟开口道:“你要干也行,关键是你输了拿啥赔我?在杨彪这地方可全是现钱,没有什么筹码之类的东西。你看我这 16 万可都是现金,哥们你呢?你拿啥赔我啊?” 老徐急忙说道:“老徐我还能欠你的啊?大家都在附近住着,还能找不着我啊?你要干,我输了肯定给你。” 林伟却不信:“你别扯犊子,我拿现金跟你干,你倒好,你他妈拿空气和我玩儿啊?拉倒吧,那这局子别玩了。”林伟都准备收钱了。 老徐又转向杨彪:“杨彪,你再给我拿十五万,我这还有一万,你再给我凑够。” 杨彪一脸无奈:“徐哥,大家都看出来你上头啦…!徐哥别玩了,你这都输了不少了。你也知道我这局子的流水,一天也就十来万块钱。上午有人拿走了点,刚才大家这一玩,我这真没了。我这小局子,不可能备几百万现金,对吧?我这流水就这些,没了,现在这都下午了,我也不能上银行取去,你就别玩了,我是真不想让你玩啦。” 老徐一听不乐意了:“不行,我都输了这么多了,你得给我整点。” 林伟斜了眼睛,瞟了这头一眼说道:“操!还玩不玩啦?没钱还玩个鸡巴啦!不玩我可走啦?!到底行不行啦? 老徐急了:“杨彪!我能差你的吗?从 92 年在你这玩局子,这都三年了,啥时候差过你一分钱?你给我担个保。” 杨彪心里一寻思:“你要是不担这个保吧,那徐哥肯定生气了。这老徐这么多年也确实捧自己的场,操,这事真难办。” 寻思着,杨彪瞅向了李伟。 林伟在一旁看着:“咋的杨彪?你要当担保啊?反正我是没问题啊!但是我可和你说好喽!我拿现金干没问题,他要是输了不给,我可找你要。 老徐也瞅向了杨彪。 兄弟,别的我不多说了,你给我担个保,我老徐指定记得你的好。 杨彪寻思寻思,心想老徐的买卖在那摆着呢,再怎么的,也不会差这几个钱。应该差不了,是吧? 老徐催促到,杨彪,你咋这么磨叽呢?你担不担这个保?” 杨彪无奈道:“行,玩吧,输了他不给,我给,但是你们别干太大了,玩几把得了,太大了,我他妈也担不起呀。” 林伟一听:“行,有这话就行,来吧,多大我都跟你干。” 林伟也是够狠,就准备继续。 有不懂的老哥就问了,是不是这个局子,有什么猫腻儿啊? 其实并没有,他们在一起玩的可是纯纯的清水局,不像和庄家玩时可能有诈,这就是大家附近的人凑一起玩,绝对是干净局儿,就看各自的牌技和手气了。 你看这时候,旁边的赌客,那都不敢押了,都说这赌注太大。 但是这热闹我们得看呢,大伙就在这围着,就看他俩对赌。 牌一洗,啪啪就开始发牌了。 老徐拿起牌一瞅,乐了…! 第124章 自找麻烦 咱说林伟把自己的牌一周开,他是 35 点。而老徐这边,是79点,一下子就把他给压制住了。 这一把林伟可他妈输惨啦!他妈老徐这一把,把输的钱基本全搂了回去啦!而且还额外赢了不少,把之前八把输的钱,收回来了。 当时老徐他妈乐坏啦!!我操,这他妈不是站起来了吗!!!哈哈哈! 咱说按正常人的想法,赢了钱就该把从杨彪那拿的钱还回去,剩下的自己拿走就得了,毕竟还能剩点。 可老徐太他妈能得瑟啦! 咱说林伟这把属于没伤力,基本没赢没输。林伟也没非要继续玩,他还算比较稳。 但赢了钱的老徐这时候,就开始得瑟起来啦!有的人就是这样,输了钱蔫头搭脑,赢了钱忘乎所以!! 老徐这头腰板也他妈直了,就这么一扬脖,一抬下巴壳:“哎…我说…!不行了吧?还玩不玩啦?玩的话我能陪你,我知道你林老板有钱,你家那伟星砖厂规模不小,这点钱应该是毛都不算吧?哈哈哈!?” 林伟也恼了,说道:“我操老徐,你他妈好像没见过钱?赢这点币子就给你乐这样?。” 又接着说:“玩就玩。杨彪,我今天带的现金少,你也给我当个保人,输了差不了你的,你也知道我啥样。老徐既然想作死,那我就好好陪陪他!我就陪他玩到底,你给我担个保?” 杨彪一瞅,说:“你看林哥这……!? 操!一百万二百万的,我还承受得起,咋的呀?信不着我啊?? 杨彪强挤笑容,你看没有,那林哥你既然说话了,肯定好使,行…!你玩就是了。” 行嘞,那就开始整了。 他们这一顶起来,就像打仗似的。 杨彪担保,三天之内,不管是谁输了,就得给钱,不给的话就找他。这保人可不是随便当的,杨彪就抽了点水,这风险也他妈非常大。 很快,在杨彪的这个局子上,好多人都围了过来,这局子越玩得越大,一把都十万二十万的押。玩着玩着就出现一边倒的情况。 这老徐的头就是昙花一现! 林伟后来都啥样了呢?玩牌久的都知道,这牌有前座后撵的说法。 就是说这把牌有两种配牌方式,往前撵一撵,可能就能杀了对方的头牌,或者尾牌能保本,又或者一看对方牌不大,前座吃了个 8,后面就能赢牌,这里面门道不少。 接下来林伟大哥啥样了呢? 发完牌直接就把牌周开了,说:“来吧,干吧。我这九皇上,还有八王爷。 牌面都老大了,就把把压制老徐。” 林伟不是八王爷就是九皇上,一瞅牌面,就明摆着跟你干,就是一看对方尾牌干不过头牌的意思,这一下子就把老徐给干懵啦! 旁边看牌的人,那也都刺挠都说:“徐哥,我们扎点小注行不?押个一千两千的。” 老徐就让他们押,毕竟人参与的越多,盈利多的几率它就大。 老徐这时候说实话,脑袋像浆糊一样,输钱迈大步!但是往往就是像老徐这种,越容易输钱,因为他脑子已经不清醒了,也就是咱们所谓的已经上道了! 他这时候已经输了 100 多万了,而且还欠着钱。 还有三家在那扎他,这个压押3000,那个压押5000的,就开始哐哐地干起来了。 这赌博跟押多押少、牌面搭配都有关系,这里面讲究可大了,得想法子杀牌,就是一顿猛磕。 从他妈两点多钟一直干到五点,咱们就直奔最终结果。 只见林伟悠悠地抽着小烟,那样很是潇洒。这牌到后面基本都不用怎么费心思去碰了,拿到手瞅一眼,要么牌面极佳,要么就干脆弃牌,把老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彻底干开锅了。 这一番操作下来,所有人都跟着赢了个盆满钵满,只有那老徐倒霉透顶。 这一场牌局直接干到下午三点多钟,这时有人问还玩不玩,老徐你输了多少钱啦? 咱说,你猜猜老徐输了多少?整整三百多万呐! 要知道在 1995 年,他一个开沙场的,就算把两个沙场加起来估计也就值三百万。 大家心里都明白,他输的这钱里可能有商利,或许手头还有点存款,外加一辆大吉普和一套房子,可这一下子也基本全搭进去了,是不是? 就在这时,杨彪也开口劝道别玩了,再玩也没意义了。 周围众人也纷纷附和,老徐啊,拉倒吧,别再上了,今天你的点子多少差点,在干也是瞎折腾? 老徐心里也清楚,自己这局面,想要起死回生太难了。 他无奈地瞅瞅牌桌,知道自己已无力回天,便说,行了,不玩了,算…算我输了多少。 杨彪那边有小弟专门记账,说道,你看你,前后一共输了四百三十万,其中欠林伟大哥二百四十万,欠另外三家一百一十万。 老徐这会算是彻底清醒了,刚才迷迷糊糊的,现在一合计,自己那俩沙场加起来才三百多万,这不是全输光了吗?不就输到解放前了吗? 紧接着林伟开口道,我操,老徐呀?这回玩的过瘾了吧?今天是星期三,星期六之前你把钱给我送过来,知道我的沙场在哪吧? 然后林伟又着重强调,你抓紧时间,不抓紧我可就算利啦…!。 杨彪也看着老徐说,你赶紧的吧,三天之内把钱给大伙都结清,要不然我给你担保,人家还得找我,你可别掉链子。 老徐忙不迭地应道,知道啦,操!明后天就给,不用你操心,我能差你的吗!。 老徐垂头丧气,像个霜打的茄子般从屋里走了出去。 众人各个都喜气洋洋,那三家每人都赢了二三十万。 咱就说林老板,人家林哥可是赢了二百四十多万。临了林伟还不忘叮嘱杨彪,杨彪你听着,那钱可不能出差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杨彪拍着胸脯保证,差不了,老徐应该没啥太大问题,他买卖都在这呢,肯定差不了,三天之内肯定能给到位。 咱说老徐以前也在杨彪这拿过十万二十万的,从来没出过岔子。 虽然这次输的比往常多,但杨彪也没太往心里去,毕竟老徐两个那么大的沙场在那摆着呢。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约定还钱的期限过后,林伟便给杨彪拨通了电话。 “喂,怎么啦?” “杨彪,我是你林哥!那钱怎么还没给我送来呢?就是老徐那笔钱,你看看是咋回事,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林伟的声音透着一丝冷酷。 “啊?钱还没送过去啊?这都好几天了,今儿天都快黑了,行,我知道了,我这就问问。林哥,你放心,肯定差不了。” 杨彪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快速拨打老徐的号码。 然而,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杨彪心里猛地一震,暗自思忖:“这怎么回事?他平时买卖那么多,不应该关机啊,他订沙发、送货啥的都得接电话,不会是跑了吧?可他家还在这儿呢,不可能吧?绝对不可能,不行,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于是,杨彪赶忙领着兄弟,马上去找杨彪去了。 在半岛道,杨彪心里还念叨着:“老徐这小子关机了,妈的啥情况?先去他的沙场看看。” 到了老徐的第一个沙场,车刚停下,杨彪就看到那个工长小李在一旁,杨彪之前也见过他。便问道:“小李,你老板在家没?在沙场吗?” 工长回答:“俺们老板在家呢,在屋里。” 杨彪心里一喜,心想:“还好没跑。” 这悬着一道的心,也放下来了。 他下车后径直朝屋里走去。 那沙场的房子很简陋,就像胡同里的板房。杨彪一把推开房门,只见屋里有三四个男人正和一个女人在聊天。 其中一个男人看到杨彪,问道:“你好?你是买沙子还是咋的?” 杨彪赶忙回应:“不是,我找老板。” 那男人说道:“我就是老板,我姓孟。” 杨彪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你是老板?那老徐呢?” 男人回答:“老徐啊,他不干啦!把这沙场130万兑给我啦。” 杨彪心头一紧:“啥时候的事?” “两天前谈的,昨天交的款啊,。” 听到这话,杨彪脑袋嗡嗡的一下:“我操,不好!!这老徐他妈这是跑啦……!!” 缓了半天,杨彪皱着眉头说道:“哥们儿,这沙场兑给你了?这沙场之前一直没转手,怎么就 130 万兑给你了?” 杨彪回头和自己兄弟说,走…!上那个沙场。 那男人不紧不慢地回应:“哎呀,我劝你要是没啥事,就别往另一个沙场去了,那沙场也兑给我了。两个沙场一共 258 万,一个 130 万,另一个 128 万,我全兑下来了。那头是我连桥在那儿经营。” 杨彪瞪大眼睛,满脸怒容:“哎呀我操,你们这是啥意思?有债务纠纷还是咋的?我不明白,他他妈欠我钱呐!那他那人呐? 我听说他买卖都不干了,好像把房子和家当都卖了,车也卖了。昨天走的时候,有人说他跟他媳妇儿要去上海定居。 杨彪一听,我去你妈的吧,老徐啊,操你妈啊…!你可坑了我啦…!。 咱说老徐挺操蛋,他肯定也衡量了很久,上海他媳妇家那边有亲戚,手里可能有个二三百万,再加上卖这三四百万的资产,在 95 年,拿着五六百万家产去上海,是不是也能买房定居了? 人家脑瓜灵光,做点小买卖也能过活。 这他妈三天之内就把房子、车还有沙场全处理了,效率该说不说,确实挺高。 杨彪只感觉一阵晕眩,眼前发黑。 身旁的兄弟赶忙扶住他:“彪哥,彪哥!” 杨彪咬牙切齿地骂道:“我去你妈的,这孙子,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这下完啦!捅大篓子啦…!。” 当时杨彪心里清楚,老徐这五六百万家产,哪怕在上海省着花也够用了。 现在房子车子全卖了,人也跑了,上海那么大,你上哪儿找他去啊! 杨彪马上吩咐兄弟,去看看老徐家的情况,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人去楼空,房子都低价急售了,车也早被转手。 当天晚上,杨彪的电话铃声就像催命符一般响个不停。 杨彪一看心想,除了林老板,肯定还有那三家债主,他心烦意乱,一个电话都没接。 杨彪这时候上火啦了:“这可咋整啊? 有的老哥说,杨彪不是挺牛逼的吗?大不了不还钱呗。 杨彪确实在松北这地界,有点名气,也是江湖大哥,还开着局子。 但是你做了担保却不给钱,这局子不就黄了吗?以后谁还敢来玩啦? 再说了,这几位债主哪一个是好惹的? 就说欠最少那个 30 万吧,在 95 年这也不是小数目。 杨彪虽说有点人脉,可真要讨债,没准花 20 万去打点关系,最后才能要回 10 万。 人家走白道能轻易放过我? 林伟更不是善茬儿,我这下可麻烦大了。 杨彪愁得一宿没睡,只能借酒浇愁,喝着那杯杯苦酒,心中满是憋屈。 有人说让杨彪自己赔,可他哪有那么多钱?虽说看着一年能挣点,可养着那么多兄弟,花销巨大。 就算他有三五百万,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拿出来还账啊,换谁也不甘心啊。毕竟在这世上,像那些替人还巨额赌账的人只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看重自己的钱财,杨彪也不例外。 杨彪喝了一整晚的酒,直至第二天清晨六七点钟,整个人喝得迷迷糊糊。 刚想在沙发上眯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一阵动静。 他家院子里养着狼狗,此时正狂吠不止。 紧接着,有兄弟前来通报:“彪哥,来人啦!” 杨彪睡眼惺忪地问道:“谁啊?” 来人正是林伟,他身后还跟着那三个债主。林伟推门而入,大声质问道:“操!杨彪,怎么电话都不接啦?我他妈还以为你跑路了呐!”说着,一行人走进屋内。 杨彪抬起头,看到是林伟,赶忙打招呼:“哎呀,林哥呀,林哥!” 林伟冷哼一声:“你这昨晚一宿不接电话,我真以为你卖房子卖车跑路啦。” 杨彪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没卖啥房子,那啥,那钱的事儿,我昨天晚上去找老徐了,老徐那逼搬家啦,俩沙场都兑出去了。这逼崽子太不讲究,我必须得找他去!那什么,你们别着急,这两天我给你们信儿。” 林伟一听,眉头紧皱:“咋的?这两天给信儿?人上哪找去?” 林伟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也有些手段。 他发现杨彪不接电话后,就已经派人去打听了。 他心里清楚,就老徐这情况,公安局都未必能找着。 老徐又没杀人放火,只是个老赖,在那个年代,还真拿他没太多办法。毕竟这只是个赌债纠纷,不是什么大案要案。 你就是放到现在,这帮老赖,你也拿他没招!我就深受其害,能当老赖的,没有有良心的,这帮逼没好揍!!也劝老哥老姐们以后擦亮双眼,千万别被人给骗了。 林伟不耐烦地说道:“别唠那些没用的臭氧层子,杨彪你记着,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老徐跑了,你是担保人,那就得你给还。” 杨彪面露难色:“不是,我担保归担保,可我也没有这 300 多万呐!你们等两天,我找找,看能不能找着他。要是找不着,咱再商量。” 林伟不屑地看着他:“操!你上哪找去?你倒是告诉我上哪找去?!你就消停把钱给了吧,你担的保你不还?你开赌局,没钱你担什么保?你有钱才敢给人担保,你不知道担保是干啥的吗?人跑了不给钱,就得找你。” 有老哥或许会问,签合同了吗? 其实就算有欠条,在当时那种环境下,这事你也不好整。 杨彪虽是松北的大哥,但林伟也不是吃素的。 林伟 80 年代就开始混社会,经历了无数江湖风雨,他有钱有势,而且还心狠手辣。 相比之下,杨彪多少比林伟还差了半个段位。 虽说都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但真要较起真来,杨彪还是略逊一筹。 为啥在赌桌上,林伟出手阔绰,十万二十万一把扔出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证明林伟根硬!不在乎有魄力。侧面也反映出来,这小子挺他妈狠。 林伟盯着杨彪,语气强硬:“杨彪,别的不说,你要是敢赖着不给我这 240 万,你这局子就别开了,我告诉你,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你可想好了。” 杨彪面露苦涩,看着林伟说道:“不是林哥,咱们相识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就一点情谊都不讲吗?老徐那人是跑了,我也确实给担保了,但是,你好歹给我点时间吧?这可不是小数目三万五万的,我立马就能给你凑上。可这是 300 多万? 此时,林伟面色冷峻,把话狠狠撂下:“我不管!杨彪你要是不拿钱,你这局子也就别想开下去了。你觉得自己挺牛逼,在他们那些人面前是大哥,但你想赖我这账,那是不可能的。少我一个子儿都不行,我告诉你,我可没那么好脾气。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给我想好了。三天之内,这钱必须给我到位。” 杨彪深知这担保的事儿捅了大篓子,300 多万的债,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 林伟继续说道:“杨彪,我不管你那些朋友怎么着,你在松北或许他妈是个人物,他们没你硬气,你可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我的钱,你差一分都不行。你敢赖账,我就收拾你。在松北这地界,不管你玩黑的还是玩白的,我林伟都接着。” 杨彪一瞅林伟:“伟哥,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杨彪是什么人。我不是不给你钱,我是想出去找找老徐那逼!这 300 多万不是个小数目,关键是我现在手头真没有那些!你给我点时间。” 林伟却不为所动:“我给你时间?我给你时间,我这 240 万放在银行还有利息呢。你要我给你时间,行,那就按 2%的利给我,按天算。” 杨彪一听,心里暗暗叫苦。 我操你妈地…2%的利息按天算,这可不是小数目。200 多万的本金,一天利息就高达 4 万多。 要是一个月找不到老徐,利息就得 100 多万,两个月找不着,利息就奔着 200 多万去了。这利滚利,林伟这逼比我还黑。 杨彪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日利 2%,你这也太狠啦!林哥,这钱的事儿你多少得通融点。” 林伟却不耐烦地打断他:“别废话了杨彪,我不想跟你啰嗦。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我不要利息。但三天之后,你要是还找不着人,那就得按日利息给,一天就得拿 4 万。我告诉你,别想赖账,你要是觉得自己牛逼,就把房子家产都卖了搬走,那这钱我可以不要了。”说完,林伟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一同前来的那几个人。 杨彪看着林伟离去的背影,心里清楚林伟是个心狠手辣、说一不二的人。 他又转头瞅瞅屋里的几个债主,这几个债主虽然没有杨彪那么硬气,但也都是小老板,个个都有些实力,身家几百万。 毕竟谁会轻易放弃别人欠自己的几十万呢?就像之前说的,真要是走白道,花个 20 万去讨债,能要回 10 万也比干瞪眼强。 几个债主此时却还陪着笑脸,其中一个说道:“彪哥,你先紧着林哥的钱还,我们也给你点时间,我们不要利息。不过彪哥,你得给个准日子啊。” 旁边的老李也附和道:“彪哥,我们给你一个月时间,你看一个月之内把钱给我们凑上就行。我们每家钱也不多,一家 30 来万,三家加一起 100 万。你给担的保,找你要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在你那借钱的时候,利息啥的咱可都没少给,在你家前两天我还输了不少呢。” 杨彪看着他们,无奈地说道:“行吧,哥们儿,你们几个先撤,我合计合计这事儿。” 第125章 面 子 杨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几个人走后,事情又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杨彪在松北那是挖空心思、四处打听,就为了找老徐的亲属。 可谁知道,老徐家在这边压根儿没什么近亲,而且老徐确实搬走了,一点家当踪迹都没有。 问谁谁都摇头说不知道,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着。 毕竟那是 95 年,不像现在有微信、互联网、电话定位啥的,当时很多技术都达不到。 而且人家又没犯罪,想找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到了第三天的早晨,上午 8 点多钟,杨彪就接到电话。“喂,杨彪,那个人找了没有?” “林哥,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确实找了啊,这冰城我他妈都恨不得挖地三尺了,可就是没找着啊。” “别他妈废话,从今天开始你找不着,你一天给我送 4 万块钱利息,要不然天黑之前我跟你说,我他妈找你去。” “不是,林哥,这事儿咱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你听我说,这钱我不是说赖账……” “别他妈唠废话,要不你就别开赌场,除非你他妈跑路,这钱你欠我的?我可跟他们其他人不一样,你打听打听我李伟是干啥的?我他妈混了 8 年了,你跟我玩黑的玩白的都不好使!行了,他妈的钱不到位,你跟我说啥都没用,你等着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杨彪知道这事儿不好办,心里直犯嘀咕:这可咋整啊? 有人就说,那咋的,拼了呗。 可杨彪想,买卖不能就这么不干了,再一个,真要是那么干,多丢人啊,大庭广众之下,欠人钱不给,人家占着理呢。 杨彪冥思苦想,从上午 9 点多钟一直待到 11 点左右。 突然,杨彪灵机一动,想起一招。 那时候流行啥呢?老哥们。 就是说咱俩之间有点啥纠纷,或者有啥事儿,我找个叫话的人,就是找一个共同认识的,比方说有个老大哥,他也认识,你也认识,让他给调解调解,过去就叫中间人或者调节人也好,让他给传个话,说“你看啊,这个林伟,杨彪也不是不还,是不是?你给他点时间,要啥利息要利息啊,给我个面子”。就需要这么个人。 有人就问了,那杨彪能找着老徐吗? 杨彪合计呢,半年之内要找不着的话,这钱他也宁可给一部分,不能全给那 240 万。 他心里想,如果能找着那当然最好,找不着的话,少给点儿,明白啥意思不? 比如说给个百八十万他也认了,毕竟他也不想把老本都搭进去。 杨彪那时候家当也就五六百万,六七百万那样,谁能舍得把家当给人一半儿啊。 杨彪想找这么个中间人,可问题是,不是太好找。 在松北这地界儿,杨彪属于一线大哥,那老林林伟也是一线大哥,你要找这个传话人,得找着比他们厉害的!你得找比他们强的,说话才有信服力。 就像在农村得是村长以上的村干部,在少数民族那也得是什么族长啥的。 杨彪想来想去,心里暗自合计,我这在冰城能找谁呢?得找个在道上能压得住场子的呀。 这功夫杨彪眼睛一亮,哎?焦元南!!! 咱说说焦元南南哥能行吗?行!那绝对能碾压这个林伟。 杨彪寻思,你别看林伟跟我这儿挺狠,可再狠能狠得过焦元南吗? 在95年,焦元南的恶名早就传出去了啊,他手底下那帮团伙成员,各个都不是善茬,基本上都背着人命。对!林伟再狠又能咋的?能比焦元南还狠吗? 但是想到这,杨彪还是有点犯难,我在这块想的挺好,可焦元南能不能帮我呀?我俩之前关系也不咋地,还打过仗。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啊!无利不起早,大不了花钱呗,对不对。 再说了,焦元南那哥们赵福胜,还他妈杀过我兄弟呢,我之前都给他摆过事儿,我先问问呗,别管行不行了。 由此可见这杨彪,也是被逼得没招了!! 随后拿起电话,要打给焦元南。 旁边有个小子脑瓜还挺好使的,嘟囔着:“彪哥啊,咱咋不找满立柱呢?” 杨彪一听:“操!满立柱跟咱扯啥呀?咱们就是个开赌场的,面对的都是些小赌徒,小混子!满立柱多大的人物了?能跟咱们扯那些事儿吗?人家认识咱们是谁呀?能跟咱们扯那闲篇儿吗?你寻思谁找满立柱,满立柱就能给办事儿呢?那是随随便便给钱就能给办事的人吗?”说着,杨彪电话就打给焦元南了。 焦元南当时正在哪儿呢?正中午时分,正准备要吃饭呢,跟那个张军,还有王福国、林汉强、哑巴、傻华子他们一帮人,在屋里边正要开饭。 这时候,焦元南的电话就响了,他一瞅,心里犯嘀咕:这谁呀? “喂!我是焦元南呐,你谁呀?” “哎呀,南哥呀,我是杨彪啊…。” 当时杨彪可比焦元南岁数大多了,但是你有求于人,叫哥也没毛病。 说话也非常客气,“南哥,南哥吧?啊,我是杨彪,有点事想跟你谈一谈啊,你方便不方便呀?” 焦元南回道:“是彪哥呀?方便,有时间,我在这招待所呢,那你来吧。” 杨彪忙说:“南哥,行行行啊,我一个小时之内到,12点之前,南哥你别吃饭了,我请你吃点,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咱也喝点。” 焦元南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这一会儿也开饭,你要没吃上这儿来,我等会儿你,你过来吧。” “哎哎,行行行,哎,好嘞,南哥。”杨彪把电话就撂了。 杨彪一撂电话,旁边的张军就瞅着他问:“哎,谁呀?” “松北的杨彪。” “杨彪他找咱干啥呀?” “不知道啊!他一会儿过来,过来不就知道了!” 话不多说,很快他们那边也开饭了,弄了点熟食,什么板鸭啊,猪爪子,花生米,又拌了个大凉菜,还整了一盆夏天吃的大馒头,焦元南就好这口儿,大米饭也有,几个人围在一块儿,还有酒啥的。 傻华子和哑巴他俩伸手就把那大猪蹄子一掰,“咔吧咔吧”地就开始啃上了,吃得那叫一个带劲。 就在这时候,杨彪来了。 那时候杨彪开了一辆奥迪100,在95年,这奥迪100也挺牛逼的了。 杨彪把那小奥迪100往这楼下一停,这可是杨彪头一次上这块来,之前知道焦元南在这儿,可一直没来拜访过。 这不上楼了,上楼一进屋,招待所的大胖瞅见他就问:“你找谁?” “我找南哥,焦元南是不是在楼上?” 大胖一瞅,“啊,在楼上呢。” 这不杨彪很快就上楼了。 上楼之后,焦元南他们那屋吃饭,吃得挺热乎的,屋里也没关门,想着通风嘛,屋里一帮人又是放屁又是打嗝的,味儿也挺大,反正就没关门。 这一进屋一瞅,杨彪也愣了。 虽说知道焦元南他们不怎么讲究穿着打扮,可这一进屋还是被惊到了。 这帮人就穿着那小背心,永远都是那小背心儿往那一坐,有的露着个满是窟窿,屋里十几号人。 那哑巴吃得正美,“阿巴!阿巴!阿巴!”地叫着,看着就挺狠的样子。 一抬头,“阿巴!阿巴!来人啦!”,那意思是告诉南哥来人了。 杨彪有点愣神,屋里这场景,就像那土匪窝大车店似的。哎呦我操,这环境挺恶劣,比我这农村都埋汰。我这松北那旮旯就是农村的,我家那赌场里大伙抽烟干啥的,也没这么埋汰呀。 张军一瞅:“来啦杨彪大哥,来来来吃点儿!!一起吃点。” 杨彪忙说:“啊…!那什么…!我昨晚上吃多了,到现在也不饿,不不不不吃了。” “不是,吃点呗,喝点。” “不不不喝了,军儿啊!你们吃,我跟南哥说点事儿啊。” 老哥们还记得,之前杨彪那一段吧? 当年焦元南他们去干杨彪的时候,福胜哥“咣咣”把杨彪的兄弟给打死了,还记得吧,给杨彪都吓蒙了,没打杨彪,把他兄弟打死了,这个事儿杨彪后来自己摆的。 自打那次事以后,杨彪就落下了病根。焦元南还行,但是一瞅到焦元南这帮兄弟,他心里头不说是膈应,但是也不想太接近。 这时候焦元南站了起来,哎呀,杨彪大哥,来来来,华子!你往里面窜窜,给大哥到个地方。 杨彪和在座的兄弟们,都挨个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焦元南身边往那一坐。 焦元南问道,杨彪大哥好久不见了,这怎么的?有什么事儿?我听你电话里挺着急的。 杨彪说道:“哎呀,我那个确实有点事儿啊,想麻烦你啊。” 焦元南一听,“有点事儿麻烦我? 杨彪接着说道,南哥,不让你白办,这花多少钱,你吱声,我给你拿。 焦元南瞅着杨彪,不是大哥,你别管我叫南哥,行不行?本身我就比你小,肩膀头一边齐,都是哥们儿。咱哥俩之前的事也早就翻篇了,而且咱们现在是朋友。你跟我讲讲啥事儿,你说我听听。” 杨彪接着说:“行!啥也不说了,你能这么说,大哥心里头热乎,证明你没瞧不起我杨彪,那我也不和你客气。你看元南是这样,我开赌场的你也知道,前两天吧,我那旮旯有一个沙场的老板姓徐,还有一个姓林的砖厂老板,这不嘛,大伙在我那玩,还有几个其他老板,结果呀,双方他妈玩急眼了,开始大手大脚地玩大了一把,十万二十万的开始整啊,结果没那些现金,这不双方让我给担保!!我看反正都挺熟的,都是家跟前的,有大沙场大砖厂的。这我也没多寻思,我就给这个担保了,结果出事啦!这老徐他妈跑了啊,沙场也都兑出去了,家里边房子都卖了,汽车也都卖了,这逼坏良心啦!他跑了。你说他跑了,人家这个叫林伟的找我,还有那几个债主也找我,一共他妈输了 300 多万呐!这我这不就摊上事儿了吗!你说人家找我,我还担保了,这他妈整的挺闹心。” 焦元南一听,焦元南也是个挺讲理的人,说:“你担保了,那这钱你得给人家呀,你开赌场的,你要不给人家,这局子你都开不下去啊。” 杨彪无奈道:“是呀,不就这么回事嘛,不是我不给呀,关键他妈那小子跑了,我挺憋气,让我拿 300 多万,我也疼啊!!而且我寻思我找一找那小子,这都找了多少天了,根本就找不到。林伟他们就追着我要钱,这不我寻思我找一个跟林伟说得上话的。 焦元南一瞅杨彪,杨彪大哥,那你跟我说这没用啊,我还能替你还钱去啊?” “不是不是元南啊呐!我不是不想还,我想找一个人吧,就别逼着我,给我点时间,让我缓缓,林伟他们逼我太紧啦!我今儿个寻思,我找你去帮我传个话,你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那个别逼我太紧,我去找找这个徐老板,找不着最后,这个钱我也不是不想给,找不着,最后不行我少给点儿呢,是不是。” 焦元南一听,大概明白了点儿,说道:“大哥,你这个事儿正常叫话,你得找你们双方都认识的人呐?你说那个姓林的我也不认识,对不对? 咱说那江湖是有规矩的,你得认识甲方跟乙方。比方说长春戴纪林,要是给梁旭东跟小贤,或者给梁旭东于永庆他们调剂点事儿,你得双方都认识。 焦元南接着说,我不认识那边,我咋给你传这话啊,你找我不对劲,你还得找松北的人。” 杨彪赶忙说:“元南呐,在松北我俩就算头子了啊,没有比我们更厉害的社会啦。关键啥!元南你虽然不认识他,但你名气大呀,他肯定听过你呀,他肯定能给你面子啊。” 张军这时也搭话了:“哎,你说这个对,南哥名气大,绝对碾压他们,松北任何人都不好使。”张军就爱听好话。 杨彪又接着捧:“军儿哥,其实这个事儿啊,就你这个名儿都够用,你到那儿,你说我他妈是张军,肯定也给你面子,他肯定听过你。” 张军这个人就是给他两句好话,他就晕乎。张军一听,乐了:“是吧?我传话也能行啊?杨彪笑的瞅着张军,操!军儿,你传话绝对行,反正比我强。你和元南谁都行啊!你看到时候,我给兄弟们拿点钱都行啊!”这话说得张军心里那叫一个美。 焦元南听了,心里也在合计帮不帮。 张军来一句:“要啥钱呐?要钱干啥,交个朋友,哥们儿念我们个人情,有啥事儿以后找你办,包括以后啊,哪天好好安排我们一顿就得,这他妈多大个事儿啊。” 咱说这次张军破天荒,不提钱!为啥呢?让人捧的呗!其实在以前很多事情里头,他是跟焦元南在暗自里比较!这一次杨彪把他和焦元南说的在一个段位上,那是满满的存在感。其实张军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当然了,那得是分和谁比。 焦元南一听,寻思了一寻思,他也是这个意思。 为啥呀,焦元南的大哥赵福胜,把人家杨彪的兄弟给打死了,人家杨彪的兄弟死了,人杨彪没找焦元南他们要一分钱,而且还把白道上的事儿摆得明明白白的,说白了啊,这不就相当于欠一个人情吗? 那你混社会的不分好坏,只分远近。你不管杨彪出不出于私心,但是人家事儿做得明白,也够讲究的了。 焦元南一瞅杨彪,大哥,你一共担保多少钱? 杨彪说,一共担保了340多万。 焦元南说:“340 万…!一共 340 万是吧?340 万大哥啊,你帮我递个话,你这个你得多长时间能给上人家?” 杨彪说:“我咋也得半年呐,就是我看看我能不能找着老徐,半年之后真找不着,我寻思我少出点,你看元南,大哥虽然说整了个局子,但是家底真没有那么厚,300多万,这把我就整到底儿啦。” 焦元南一点头:“行!那就这么地,我帮你,咱们都是朋友,你给他打电话吧,我帮他说说。” “行行行,太好了元南!! 焦元南接着说道,哎,大哥!但我先说好喽,人家未必能认识我,认识我给我面子,不认识我呢,那面子给不了,那我也没有办法呀!。” “哎呀!你指定没问题,他肯定能认识你,那你这名气,对!还有军儿!都是道上的,他要不认识你们不可能。” 焦元南也合计,在冰城自己说句话,多少得给点面子,那满立柱跟杨坤这样的大手子,焦元南打电话都能给面儿。 随后,这边杨彪就打给当时这个林老板,林伟了。 林伟在哪儿呢?就在他那个砖场,他那个砖场在松北区,那可是冰城地区最大的。很多市中心的开发商跟他常年合作,盖楼盘都用他砖,你包括大理石,他也还有个加工厂,盖别墅啥的,用大理石,啥都有。 所以说这个林伟他这个资产,几千万以上肯定是有了,老有钱了,恨不得上亿。 当时的林伟在办公室,跟兄弟们一大帮在那儿耍钱。 这林伟就好赌,在自己屋里天天都耍,跟兄弟们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候电话就响了。 林伟拿起就接了,“喂,我是林伟,谁呀?”“林哥,我啊,杨彪。” “操!杨彪,你啥意思?钱凑着啦?找着人了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呐,林哥,钱那个事儿吧,我也不是不还,你给我点时间,是不是!! 操!别他妈老废话,你不还钱我就收拾你。” “别,你别这么说啊林哥,我呢,有几个好哥们,我两个兄弟要跟你唠一唠,就是还钱这个事儿,你跟他电话说个话呗?? 林伟不耐烦道,操,你他妈好哥们跟我有鸡毛关系,跟我有鸡毛唠的!你就说你他妈啥意思吧!杨彪,你他妈是不是想跟我俩开玩儿!。 杨彪马上陪笑,你看林哥,你听我说完呐!是那个谁,我的一个好弟弟,这不知道,这事儿也挺关心我的,南岗的焦元南你知道吧,哎!让焦元南跟你说吧。” 谁……? 林伟一听焦元南!! 咱说林伟在江湖上,那也是闯荡过一圈的人呐!尤其这两年南焦元南闹得正欢。 你包括焦元南打杨彪,把杨彪兄弟干死这事儿他都知道,这冰城就那么大个地方,杨彪说焦元南他俩挺好,哎?他俩不有仇吗?焦元南不跟那个杨彪干过仗吗?不是把杨彪兄弟给干死了吗?怎么他俩凑一起去了呢? 再说我俩的事儿,他怎么找焦元南去了呢?这头林伟的脑袋飞快的旋转着,脑瓜迅速就合计这几个问题。 这时候,杨彪把电话递给焦元南,焦元南拿起电话。 “你是不是松北的这个…!林伟是你吧。” 林伟一听说道:“是我,我是林伟,哥们儿,你谁呀?” “你好你好啊,林老板,是这么回事儿,这个杨彪啊,跟我是好哥们儿,然后我也听说了,说杨彪咋的,你们跟这个一个沙场老板耍钱,他给担的保,那个人跑了,是有这事儿吧。” 林伟一听,“对,有这事。 啊…!一共是多少钱欠你,欠你 240 万是不?” “对,240万。” 林伟这时候有点不是心思,“哎,我说你啥意思,我就没明白?! 那个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 我知道你,我说弟弟,那个你们在那个南岗那面我知道,你就说啥事吧。” “知道我…!知道我就行!是这样啊,我听你岁数挺大,就是林哥吧,林哥你这样啊,这事儿呢,你给个面子。这个杨彪我俩好,这头也一直再找跑的那小子。杨彪大哥也没想不还,人家社会混得也挺讲究的,那毕竟二三百万也不是个小数,杨彪全拿的话,杨彪也挺他妈冤。但是毕竟他担保了,你看看给他点时间,不用多长时间,半年!你给他半年时间,半年时间之内他要找不着的话,完了再研究把这个钱给你,他也差不了你的,是不是?他也不能跑,那杨彪大哥在松北那边还有别的买卖,那他能跑吗?你看林哥给我个面子啊,这个事咱别催了行不行啊?半年之内吧,半年之后我就不管了,你看行吗?” 这林伟一听,“嗯……!元南呐,行啊,没问题,因为哥哥我知道你在冰城玩得不错啊,哥这个面子得给你啊…!。” 第126章 硬茬子 这头焦元南一听,还行,挺好使,真给面儿了,没想到这么顺利。 但接下来林伟又说:“我可以给他杨彪半年时间,但是呢,这个你看啊,老弟,我这 240 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要往银行放,是不是多少得有利息?你这么的,他现在找这个老徐,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找着,我那个钱呢,你让他按日利息 2%给我,哎就完事儿了,你看行不行啊…?然后直到他找到人把钱还我,或者说他给我这行吧?” 焦元南一听 2%,焦元南也没多想,本身焦元南对钱没什么概念,就说:“那没问题呀,2%多少钱,行行行,我问问他? 焦元南回头瞅了一眼杨彪,哎?杨彪大哥,那个你给拿点利呗,你这玩意我觉得应该给人点,人家要 2%的利,反正这个找到人之后就不用给了。” 杨彪一听就急了,忙说:“元南啊,你知道 2%的利都多少钱啦? 焦元南接着说道,操!那能有多少?一天百八的。 杨彪皱着眉头,焦元南一瞅杨彪的表情,诧异的说道,咋的呀?那还能上千呐?不是,你算算得多少钱? 杨彪一脸的无奈,一歪脑袋。 元南呐!你看,你不玩放款你不知道,如果按他说的,这他妈一天得好几万呐!! 焦元南一脸的懵逼,瞅着扬镳卡巴着眼睛。 杨彪接着说了。 那他妈仨月就得 400来万,半年都得七八百万,你看元南,这他妈不得给我干倾家荡产呐。” 这时候你再瞅,焦元南张个大嘴。不光是焦元南,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同样的表情。 缓了半天,焦元南当啷来一句。啥!!!这么多钱?! 显然焦元南非常的吃惊。 张军也惊讶说道,我操。他妈滴地,放款这玩意儿这么挣钱吗?! 但是随后,张军感觉自己说的话,有点不妥了。 张军一瞅焦元南:“哎呀我操!元南呐,你这脑瓜子,你拉倒吧你!就你这还在这旮旯…!操!人家把零头给你抹了,一天都得四万多。” 焦元南一听,你这他妈不是开玩笑嘛,当时就火了。 这他妈林伟开玩儿啦!乍一看好像是他妈挺给我焦元南面子,你他妈的你这不耍我玩呢吗?! 焦元南对着电话就喊:“林伟,你还在不在?” 林伟忙说:“我在呀,老弟啊!!咋的想好啦…? 焦元南接着说了,林伟你他妈跟我俩玩儿呐!他妈这一天四五万利息,十天找不着,他妈的就四五十万,一个月就 100 多万,那那半年多少钱?你疯了你呀? 林伟不紧不慢的说了,老弟,那你看那他要是不使劲的话,那肯定的,那日子长了利息就多。但是那他使劲找,没准三天可能就找出来呢,那三天也没多少钱,也就十来万块钱,那我 200 多万,我放哪不产生效益啊?那要是你的钱,你也不能白放在那旮瘩240 万让别人花着吧,对不对老弟?本身都是在道上玩儿的,我认为我也没啥毛病,我要点利有毛病吗?” 焦元南这嘴皮子吧,确实不如别人利索,他跟刘双比不了。 但人家林伟说的,其实站在自己的角度也没啥大毛病。那混社会那就是人吃人。但是多多少少这事有点过,这他妈有点是软刀子了。 这时候,焦元南的脸色变得阴沉:“林伟,你别唠那个鸡巴利不利的啦!我就问你,我焦元南有没有这个面,你利息就别要了,你给他半年时间,半年之后没找到人,你找他鸡巴一天要 10 万,要 20 万要 100 万的,跟我没关系。这不找到我了吗?给我个面子。半年之后找不到人,240 万一分不差还你。” 林伟一听,寻思了一下,说道:“老弟呀,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看咱俩也不熟悉是不是?我是听过你,咱俩连面都没见过,咱哪有那么大的交情啊?再说了,你说你一个南岗的,你上松北这嘎来当中间人。中间人那玩意双方都得认识,都得信服,老弟你说是那么回事儿吗?要我说呀,你就别关杨彪这个事儿啦!是不是兄弟……?。” 其实林伟不想得罪焦元南,他唠嗑吧,也没那么冲,但是这个话,怎么听怎么他妈别扭。 焦元南一听,火“噌”地就上来了,“你说啥!我他妈南岗的,在他妈松北就没面子是不?咋的…你他妈耍我是吧!? 林伟不紧不慢的说,不是老弟,我现在可是和你好好说话呢!咱俩本身不认不识的,我能和你通这么长时间电话,我不给你面子吗? 这边焦元南越听越来气,我操!你他妈这叫给我面子,我他妈给你打没打电话,一点区别都没有,你妈的跟我俩在这玩文字游戏是不是?你他妈耍我!我他妈告诉你,利息不给你能鸡巴咋地?他妈一分不给!操,高兴这钱他妈就不给你啦!咋地!!。” 林伟一听这话,脸色也是一沉,“怎么的?不给我的利息,还 240 万也不给我,你吹牛逼呐!焦元南我他妈告诉你,你别因为帮杨彪把他妈自己搭进去,咱俩之间没啥事儿对不对?大哥我劝你一句,我知道你在南岗玩得不错,但是我林伟在松北也不是白给地,他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规则我来定!! 焦元南这时候有点上头了。 我操林伟,你说话他妈好大的口气呀!我也和你明说了,杨彪跟我好,就告诉你一分不给你了,能鸡巴咋地!行了,没工夫跟你废话,你告诉我你在哪呐?来来来,见个面儿,有能耐见面说。 林伟这头也没害怕,操!听你这话咋的呀?啥意思?我在哪儿你能咋的?老弟,我在哪你还还要干我呀? 焦元南不耐烦,别他妈废话,你就告诉我你在哪儿呢?你敢不敢见面? 林伟呵呵一笑,操!焦元南,你真以为我怕你呐?我看我是脸给你给多啦,你们他妈这帮小崽子是不是晒脸啦!! 咱说林伟他属于古典流氓,从80 年代就混社会。 这头林伟咋想的,那他妈有这说的吗?你混社会混啥,不就是混个里嘛!你这个事儿你都没道理,我他妈占着理呢,我怕你吗? 林伟接着说了,我在哪呢?我在松北,你来吧啊,咋的,你要干我呀。 焦元南说,操!别唠没有用的,我他妈上松北找你去,你他妈别躲我就行。 林伟他也不想撕破脸皮,不是老弟,你真犯不上,咱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焦元南你也打听打听我,我林伟在松北我干啥的!! 这时候张军在旁边问杨彪,哎,大哥他是干啥的?咋的,挺社会啊? 杨彪小声嘀咕,手里头有几个砖场。 焦元南这头也听着了,接着说道,你他妈一个做买卖的,敢跟我俩这么他妈逼扯!和你好说好商量,你他妈也知道熊个人。 林伟说,焦元南,你打听打听我, 80 年代在这松北是干啥的,你别光看我做点买卖,你打听打听社会上我是干啥的!! 焦元南说,你爱他妈干啥干啥的,我没闲心打听你,你等着,我他妈现在找你去,你别躲。 林伟回道,操!你来吧,给你们惯的,你过来他妈也这样,不管是谁,差我一分钱都不好使!!说完,啪!就把电话给撂了。 咱说这事儿就唠崩了。 这焦元南也上头了。 你看焦元南刚开始还说的,说没面子就拉倒,就算我帮不上你忙了。 但人在社会上就这么回事儿,在电话里一唠嗑,几句话就杠上了,就上头了。 这时候,这杨彪一瞅,这就着急了,赶忙说道:“那个元南呀,别的,别的,别因为我这事儿,你们整成这样,你们都不认识,你们因为这事打仗犯不上啊…! 焦元南一摆手,行了,杨彪大哥!既然我掺和进来了,咱别的都不想了,妈的!我俩装他妈装逼!现在就是没有你这事,我也要看看,这他妈林伟,是个什么玩应儿! 随后焦元南冲着兄弟们喊了一声,操,都他妈瞅啥呐?拿家伙…! 这时候杨彪一瞅心想,这可不行啊,拉倒吧,这事儿就先这样,我再琢磨琢磨别的办法。他们要是去打仗,这不就出大事儿了嘛,我可不好收场啊。 这头杨彪马上一笔划,那什么,元南呐!云南!你看我再想想别的辙,回松北找找别人,你看大哥这事给你添麻烦啦!你消消气儿啊!这事就不麻烦哥几个了啊,不麻烦啦!! 这时候,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操,不行。 杨彪这一回头,是张军说的话。 张军接着说道,操!这是你说不用就不用的事儿吗?这事儿现在跟你还有关系吗?现在这是南哥跟那个叫林伟的事儿了。你能找着地方吧?杨彪大哥你带路!林伟这逼我他妈拧啦!这多长时间,没人敢跟咱们这么说话了。 这时候后面唐立强,当啷!来一句。 妈的不行就整死他!! 就这一句话,让杨彪的心态有了转变。 杨彪心里暗想,我操!焦元南这帮人的脾气我太了解啦!这帮小子可生性,去了真容易哪句话说不对,把人打死。你说他们要是真把人打死了,我操,那他妈我不就省心了吗!!他们真把这个林伟给销户了,我是不是就省钱了? 杨彪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表面他能这么说吗?那必须得装一下子呀:“哎呀!元南老弟,军儿,这真犯不上啊,因为我这事儿……!哎…我回去,我,我找找人,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焦元南冷冷的说道,“别他妈废话了,我肯定得去,知道砖厂在哪吗?” 听到这话,杨彪心里头高兴坏了,操!你去去呗,你们最好去,‘咣’的一响,我就省心了。 杨彪装作很无奈,那个…那个我能找着,关键就是我不知道他在不在那儿,他能不能在。 焦元南一摆手,大哥别废话,带路啊。” 你看屋里都有谁,这屋里头有焦元南,有张军,王福国,林汉强,有哑巴,有傻华子。但是没有刘双,没有海涛,也没有这个曾大伟跟李丁平,他们都去找谁去了?都去找这个福胜哥喝酒去了。 屋里还有有几个人?那咱们就不用提了,都是一些,老棒子手底下的小偷骨干啥的,当然了,他们不能去,去也没啥用。 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唐立强,哑巴,这不就相当于焦元南的五虎将了!在加上老棒子。 傻华子不算,傻华子应该属于在这哥几个之上了,那是绝对的散仙。就听焦元南一个人的。 哑巴和傻华子他们翻箱倒柜的,“叭叭”,五连子都找出来了,这时候众人人手一把五连子。 这些家伙事都是焦元南新买的,而且这帮小子常年身上那都揣着大家伙,装备是一点问题没有。 焦元南领着大伙儿下楼,这时候咱说这个杨彪啊,一路上还在那劝呢,可心里确实已经乐开花了,他心想,他妈林伟敢叫板,妈的就离死不远了,就算把林伟打不死,把他废了,打残了!那我杨彪以现在的实力,也就不怕林伟了。 杨彪心里盼着把林伟打死,剩那三个人,100 万的事儿,那几个小子啥也不是,我就耍赖不给了,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焦元南他们一共开三辆车,就奔松北林伟的砖厂去了。 咱再着重说说这个伟星砖厂的老板林伟。 那绝对不的一般,林伟在 80 年代就很牛逼,而且挣到大钱。在 95 年就有千万以上家当,还有那些买卖,在社会上的方方面面绝对够厉害。 这头撂下电话,林伟他也寻思,焦元南你他妈跟我装逼,你个小逼崽子我能怕你。 不过话说回来,焦元南确实狠呐,我也确实知道,他把杨彪的兄弟都干死了,他们那伙人的事儿我也清楚,在冰城的社会上干死好几个我也听说了,跟他干我他妈犯不上啊!但是我也不能拉梭子?你说这事我还占理,妈的,反正也这样了找人吧。 林伟把电话就拨出去了。 在松北有一个四层的大楼,大楼里面顶楼有个办公室,屋里插着小旗,卷柜,地球仪,地图啥的,装的挺别致,旁边还挂了一套白衬衫。 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 你看,坐在办公椅上有一个人,一边抽着烟一边,把电话又接了起来。 咱说这个人是谁呢?这个人是松北(部队)的一个领导,具体什么职务咱就不说了,老哥们知道怎么回事就行。 咱们在这儿,就不能说人叫什么了,咱就叫他林局,咱也不叫什么 长 啥的了。 林局长跟那个林伟还算是一家子,属于拐了几个弯的亲戚。 电话接通,林伟说道:“林哥,我林伟啊。”“林伟啊,怎么的啦?” “哎呀!林哥,你看你现在忙不忙啊? 啊…!中午刚跟区里边来的领导,副区长啥的,还有规划局的一起喝了点酒,咋了老弟?” “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前两天吧,那个杨彪你知道吧? 我知道!! 杨彪不是在那儿放个局子嘛,有个姓徐的,这逼他妈欠我 200 多万跑了,杨彪不出来说句话吗?前两天你不也知道这事儿嘛,我让你找那个姓徐的,去查他那个。” “我知道,那找不着啊,上哪找去,人家也没偷没抢的,通缉都没法通缉呀,这跑就跑了。 哥,我说的不是这个事儿!你看杨彪担的保,那我找杨彪要这个钱,你说应该的吧??” “应该啊,那肯定得要啊,放到谁肯定得要啊。” “关键这逼他妈不给我,不但不给我,他还找了冰城社会大流氓,找那个南岗的焦元南啦!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来,你看我寻思找你商量商量这事儿。 操!怕他来咋地?焦元南他妈再是大流氓子,到咱这嘎达来,还能有咱这边硬气啊?咱是干啥地,咱不专门收拾流氓的吗?” “那啥也不说了哥,那你说咋整?” “操,我一会儿,我派那个侯队长去,把他们全他妈给我收拾了,这事儿还用你操心吗?他们在哪呢? 说一会去我砖厂。 你等着,我现在派侯队长去,看他妈咱谁兄弟多啊,抓几个收拾收拾。” “好好好,大哥那麻烦你啦!。” “麻烦啥,都自家兄弟,操!我跟你说,我闺女前两天学校的事儿,咋你又给汇款啦,干啥给汇 5 万块钱呐?” “你看哥,那不应该的吗?我大侄女儿在国外留学,在我脸上也有光,那不应该的吗?当零花嘛。” “操,你小子现在行,你嫂子还说呢,说过生日你送的项链也挺好。” “哎呀,哥!应该的,应该的啊!这过两天,我给你订的茅台也到了!! 哎呀,我说老弟呀,你他妈总跟我俩客气,别唠了,我现在派人过去。 那行哥,那我等你了。” “行了,行行行,我现在打电话安排。” 这一头林局撂下电话,马上把电话又拨出去了。 电话接通,林局说了,唉,侯队长啊,来!上我办公室来一趟。 不大一会儿,帮帮帮一敲门,推门就进来了。 进来以后,侯队长颠颠的来到了办公桌的前面,哎呀!领导,有什么指示啊? 咱说这个林局中午没少喝,这说话也迷迷瞪瞪的,我说侯队长啊,我那个弟弟,就是那个伟星砖厂那个林伟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怎么的了领导!! 你这么的,你把你手下的兄弟都给我叫上,听说有一伙南岗的流氓子,要上他那个专场去惹事儿,你呢?去给我看看怎么回事。具体怎么处理,先把人都他妈给我抓回来再说。 这头候队长一点头,好嘞,领导您放心吧,我现在马上就去办。 就这么的,这侯队长在林局的办公室里出来,马上你是打电话是打传呼啊,把手下这帮人就全都给叫上了。 咱说在这种特殊的单位,那就不用说了,相当牛逼啦! 但是咱们在小说里头得隐晦一点,要不然我也怕我惹乱子。 当时不知道老哥们还记不记得联防队。 就是专门辅助当地政府抓一些什么小偷了,流氓子啥的!那这帮人比普通的警察那可狠多了。 这头侯队长把手下这帮人聚齐了以后,然后先给林伟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侯队长说了,是林伟吗?我是侯长青啊。 林伟一听,哎呀,侯队长侯哥!你好你好!你看这次麻烦你啦!。 这有啥的,老弟!你看你大哥是我领导,咱们还是好哥们,这都是应该的!唉,我问你?那头来多少人呢?我这头50多个兄弟够不够啊?你放心,只要他们敢来,我们就能把他们整到他应该待的地方。 林伟说了,哎呀,侯哥!啥也不说了,具体他们多少人这我也不知道啊!。 侯队长说,操,管他多少人呢,跟我老弟装逼我必拿他!行了,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头,我现在领人马上就过去。啪!电话一撂。 咱说实话,这次焦元南他们,可真是遇到茬子了。 你就再牛逼,你在是大手子,你在是刀枪炮子,你跟这帮人,比你根本比不了。 在这儿咱和老哥们唠几句实在话。 我个人看法,在我看来,只有两个地方能锻造出真正的男人。 一个是部队,一个是监狱。 说实话,在那个年代兵痞很多。 我复原回来的时候,就听过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当兵的哪有几个好玩意儿! 但是我非常不认同这种话。 你只有当过兵,你才知道怎么回事。 咱抛出纪律是一方面。 我个人认为,当兵你就得有匪气!你必须得有血性。 如果真正在国家需要的时候,你整一帮像现在小年轻化个妆,文文弱弱的那种伪娘,他们能干个屁呀。 说实话,现在我有的时候刷视频,刷到那种男人化妆的视频,我他妈就有冲动想上去,拿我的43号大脚丫子踹他懒子,反正他妈要这逼玩意也没用,真想一泼大黄尿呲他们脸上,让他们醒一醒。 当年我们抗洪的时候,冲在第1线的。都是平常爱惹事好干的。流血流汗都不算啥,那真是命都不要。 最值得尊敬的,就是咱们人民子弟兵。 当然了,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第127章 差点团灭 那话不多说,当时侯队长领着这五十多人,坐着十多辆车,就火速赶往伟星砖厂。 咱说伟星砖场,规模可不小。那砖场的占地面积,论公顷算的,为冰城众多开发商供应砖,这砖场一年产量惊人,生产出海量的砖。这可以见得,林伟一年得挣多少钱吧? 一行人抵达砖场,众人一进院,往楼里走去,这边的林伟便下楼相迎,他身后还跟着十来个手下小弟。 林伟一看,赶忙招呼:“哎呀,侯哥侯哥!”侯队长抬眼一瞅,说道:“上楼,进屋。这大院有没有后门?把后门锁上,一会儿咱们关门打狗,全给我抓走!”说罢,众人纷纷上楼。 林伟这边也是极为热情,咔咔几下,就安排上了好几条中华香烟。 众人进屋后,吃着瓜子,喝着茶水,抽着烟。 李伟给这五十多人每人都发了一包中华烟,大伙把烟一接,纷纷拆开包装。 侯队长接着说道:“大伙别都在这屋,留个十个八个人,剩下的人听好了。因为咱这行动,执勤队是穿便装的,剩下那些多数是穿制服的,穿制服的都把武器拿好,旁边那两个会议室给我装满,等会儿听我一声令下,就给我冲出来。” 手下人纷纷应声,迅速在两边埋伏妥当。 屋里面侯队长穿着便装,一边吃着小葡萄,嗑着瓜子,抽着烟,和李伟以及他的一些兄弟在办公室坐等焦元南。 有人就说了,焦元南这边就带着八九个人,难道是不要命了?他可没想到对面跟他玩阴的。 焦元南平时那甩点约架倒也常见,可这次对面设伏他却浑然不知,也是平时猖狂惯了。 小双这次没参与这事儿,要是小双在,说不定还能给焦元南出出主意。 小双本来是去福胜哥那喝酒,但后来半道被史光叫过去了。 没过多久,焦元南一行人从市区赶来,由于路程有点远,所以来得较晚。 这边侯队长就嘀咕:“这焦元南来不来呀?得来多少人呢?” 随后林伟说道:“别着急候哥,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就把电话打给了杨彪。 杨彪正在焦元南的车上坐着,电话接通后,林伟问道:“杨彪,来不来了?几点了啊?他妈的是不是害怕了?” 杨彪回应道:“别着急,我再有十分钟就到了,你在砖场里等着就行啦。” 很快,焦元南的车就到了砖场外面。 有人就会问了,警车停哪了?这砖场面积巨大,阿 sir 们的车,都直接开到后院藏起来了,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车,就只有林伟底下的几辆车停在显眼处。 焦元南到了地方后,看着砖场说道:“就这儿啊,专场挺大呀。” 这个杨彪开口说道:“对,就这个院。” 紧接着一踩油门,三辆车就径直开了进去。这老板办公室正常是在四楼,二楼有会议室,也有几个办公室,他们就在二楼这个地方等着。 林伟这时,有人看到有车进来,便说道:“看是不是他们来了。” 这边林伟并不认识焦元南,林伟趴到窗边去瞅。 林伟正好看见杨彪下车了,随后焦元南和张军他们也下来了,兄弟们也跟着下了车。 侯队长起身说道:“我操,三辆车下来,也就十来个人呗。” 从楼上看下去,那是一清二楚,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就七八个人儿。 侯队长乐了,心想:“没事了,这几个人一会儿轻松拿下。 眼瞅着下车,傻华子还拿个五连子呢,那哑巴还拿着双管子。” 焦元南手里拿着啥呢?还是他那把随身携带的54!!当时焦元南在上楼之前,把枪上了膛,往腰间一别,就往楼上走去。 这砖场也没个电梯,焦元南他们就从一楼往二楼走。 一边走还一边说着:“在几楼啊?”吵吵嚷嚷的。 这边林伟就带着几个兄弟,来到二楼大厅一瞅,看到杨彪来了,便说道:“来来来,这屋这屋。” 焦元南一瞅,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在他眼里,这也不像社会人,一瞅就是个老板的模样!焦元南他们就跟着进了屋。 这时候焦元南他们,往屋里这么一走,没什么警觉。 但唐立强走在焦元南的后面,他就感觉不对劲儿。 毕竟流氓有流氓的气场,警察有警察的气场。 杨彪往屋里一进,林伟就瞅着说:“来了啊,杨彪,哪位是焦元南呐?” 焦元南瞅了瞅他,说:“你就是林伟啊?” 林伟抬头笑呵呵地看着焦元南说:“我咋的?焦元南你挺牛逼呀……?” 张军这时看到屋里的情况,也感觉不好,屋里头这10多个人,怎么看怎么就不是社会!唐立强更是觉得不妙,要不怎么说,有的时候人的第六感,是非常灵的。 傻华子傻呵呵的,拿着五连子。 这时唐立强就往后退了两步。 屋里面坐着的侯队长往前一站,说道:“你就是焦元南呐?我操,都带着家伙来的,我看你们挺牛逼呀。” 这时候唐立强感觉出是警察了,他扯着嗓子就喊:“警察!” 他这一嗓子是啥意思?就是为了提醒焦元南他们。 但就在这时候,那边侯队长一声令下:“给我出来!” 就见从两边会议室里的人就往大厅里冲。 本身这办公室也不大,唐立强一瞅,心里暗叫不好,焦元南他们也都没反应过来。 傻华子拿着五连子,一看屋里有人往这边冲,抬手就要崩。 这时候,对方两个小子动作极快,迅速冲上去,一把就把傻华子的胳膊给掰住了,嘴里骂道:“操你妈,别动!别动!” 屋里本身原本就有十多个人,外面又有不少往屋里冲的。 焦元南这边就要往外跑,张军、唐立强都跑到走廊了。 唐立强反应那叫一个快,走廊有一扇窗户,正好夏天为了通风开着,唐立强顺势用手一蹬,“唰”的一下就从窗户跳下去了。 唐立强从二楼跳下去后,有人就喊:“操!跑了一个,快追!” 这帮警察里有几个人瞅了一眼,毕竟二楼也挺高的。他们顺着楼梯“啪啪啪”地往后院跑。 等他们跑到后院的时候,唐立强都已经跑出四五十米了,后面四五个警察就紧追着他,边追还边喊:“站住,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啦…!!” 唐立强那是拼了命地跑啊!! 有人就说,唐立强咋这么大胆儿呢?其实坏人见了警察,天生就有畏惧感!况且唐立强身上,背着可不是一条人命。 这时候也顾不上了呀!回头都顾不上我就是跑!!警察喊口令那得铿锵有力,得有震慑性,喊着“别动,再动我就开枪啦…!” 砰!!后面的警察还真就开了一枪。 唐立强翻过砖场后面,这边有个大门,那边是个山坡子,都是黄土,唐立强连滚带爬地就往山坡上跑去了。 那四五个警察还就追着不放,嘴里喊着:“上面有命令,必须抓回去。” 追着唐立强还喊:“别动,别动!” 唐立强心里想,我不动那不是疯了嘛,他一回身,“咣咣”就朝着后面干了几枪。 那些警察一看,惊叫道:“哎呦我操,他妈也有枪啊!”几个人一愣,都下意识的找掩体。 就在那砖厂老窑洞的墙旁边一靠,那个土坡子旁边。 唐立强和对面的警察,就这么“砰砰砰”地交上火了。 不过说实在的,唐立强那枪法也不咋好,对面警察追得也挺累,反正两边互相都没打中,可这枪是实实在在地交火了呀。 这边喊着:“哎呀,快隐蔽!” 等再起身的时候,唐立强已经撒丫子跑远了,那场面挺惊险!反正不管咋滴唐立强是跑掉了。 再说焦元南他们,听到警察冲进来之后,拿着家伙什儿都不敢动了,站在那儿,双手都乖乖地抱到了脑后,蹲在地下。 “啪”的一下,两个警察一人一脚,把他们踢翻在地,大皮鞋头子就踩到他们脑袋上了,接着就给铐上了。 焦元南不傻,张军也是,你必须乖乖听话!可哑巴反应慢了些,被人一下子就给摁倒了,这大电炮挨了好几下。包括傻华子也是挨了一顿揍!他们全被抓住了。 焦元南这一伙人里就只有唐立强跑了,剩下的全被铐上了,警察喊着:“别动,别乱动啊!”一边说着,一边大电炮,皮鞋头子伺候着。 这时候,跑出去追唐立强的几个警察回来了,回头就向侯队长报告:“侯队长,跑了一个,没追上啊。” 老侯一听,眉头一皱,说道:“跑了一个就跑了一个吧,那还能咋整,这会儿也没法再去抓了。” 又有警察说:“队长,那小子挺猛的,跑的时候还朝着咱们开了四五枪。” 老侯一听,瞪大了眼睛,怒道:“怎么的,敢朝咱们开枪,妈的,这可不是一般人,一定要把他给抓回来,妈的!抓回来,你看我怎么给他开皮!!” 说完,就把焦元南他们那帮人,全戴上手铐,准备往外押送了。 但也就在这时候,林伟慢悠悠地说道:“慢着侯哥,把那小子放了…! 谁呀? 把杨彪放了呗,抓他干啥呀?我还得让杨彪还我钱呢,别抓他了啊。” 侯队长听了,应了一声:“行,把那个杨彪放了。” 随后,手下人就上去把杨彪的手铐给打开了,接着便押着焦元南他们往下走,准备把他们全都带走,只留杨彪站在那儿。 这时,屋里就剩下杨彪,还有林伟以及林伟的那些兄弟了。 杨彪瞅了瞅林伟,林伟开口骂道:“你他妈挺有种啊,找焦元南来吓唬我来了啊,你看找他好使不?操…!” 杨彪赶忙解释:“不是,林哥,我没想找焦元南跟你干仗呀,我是想找焦元南帮我说句好话,可我没寻思他们不知深浅呢,他们敢跟你叫板,跟你对着干。在松北这儿,那还得您是大哥呀。 林伟斜愣眼睛瞅了一眼杨彪,操!您看这焦元南他们都被抓了,这回你也知道我林伟是怎么回事了吧?我再给您三天时间,就最后的三天,这三天要是钱还不他妈到账,您记住了,我先收拾他们,扒他们一层皮,然后就扒你杨彪的皮,给我牢牢记住了,你最好举家搬迁,跑了,要不这二百四十万,你赖都赖不掉。” 杨彪一听,连忙点头说道:“行行行,那我能跑吗?咱都是好哥们儿,能为这一点钱红了脸吗?? 杨彪心讲话了,焦元南他们都栽了,这可咋整,这功夫只能先认熊了。 行行行,我给您凑钱去,我还您钱还不行吗?”就这样,杨彪还挺幸运,被放了。 咱先不说杨彪这边了,再说焦元南他们,被侯队长带到了松北分局。 到了那儿,“叭叭”几声,就被关进了小黑屋子,那一间间的,就跟一排小铁笼子似的。 侯队长还向林局长报告了情况,说道:“局长,这帮小子挺狠呐,咱们抓捕的时候,有个小子,砰砰砰!地朝着咱们开枪啦。” 林局长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怎么的,还敢朝咱们开枪?这样,先把他们关着,他们都带武器了吧?带武器这事儿就够把他们扔进去的了,先往死里收拾,扒他们一层皮!”。 侯队长听完吩咐,转身下楼了。 他打算把焦元南他们这帮小子,挨个开皮,从第一个屋开始。 他来到第一个屋子前,喊道:“他妈的,把这小子给我提出来!” 手下人依言,把屋里的哑巴拖了出来,往屋里一坐,又给铐上,弄好了老虎凳。 侯队长拿着个小棍儿、小棒就进屋了,大声问道:“叫啥名儿?” 这哑巴,阿巴!阿巴!阿巴!“啊啊”地比划着。 侯队长一看,骂道:“啥玩意儿管谁叫爸呢,叫我爸也不好使! 旁边的人一瞅,不是老大,我怎么瞅着这是哑巴呢? 侯队长仔细一看,操!哑巴呀,不是,你们整个哑巴,让我提审个屁呀,哑巴能问出啥啊?。” 那哑巴嘴里还“阿巴阿巴”的,侯队长不耐烦地摆摆手:“别他妈叫爸啦!!妈的,换一个。” 接着到了第二个屋子,手下人把屋里的人拉出来,往审讯椅上一坐。 侯队长又问:“说吧,叫啥名儿,你们从哪来的?” 这人正是傻华子,傻华子愣愣地回答:“我不知道!! 我问你姓啥,叫啥不知道啊?…? 不知道。” 侯队长一听就火了:“哎,你他妈姓啥你自己不知道?多大了也不知道啊,我他妈瞅着你好像有点傻呢,怎么抓来个哑巴,又来个傻子,这都什么人呀? 抓的时候也没注意啊!! 想着挑两个老实人来审,结果你们都跟我耍呢。” 说着,抬手对着傻华子的脸“啪啪”就是两巴掌,傻华子被打得“哎哟哎哟”直叫唤。 侯队长一看,也懒得再审了,心想:“审个鸡毛啊,直接收拾得了。” 至于派俩人去审焦元南和张军这段,就简单带过不提了。 焦元南、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哑巴、傻华子,这帮人可倒了大霉啦!。 那些人手里拿着胶皮棒子,就是外面裹着胶皮,里面是钢筋的那种,对着他们是“哐哐哐!哐哐哐”一顿猛削啊,直接就把他们都给打懵啦!你想想到这儿,那能有好吗?不死也得扒层皮。 咱再把时间线往前拨,回到半小时以前,唐立强顺着山坡撒丫子就跑了。 他一路狂奔,跑到了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赶紧打了辆车,直奔道里去了,最后到了故乡那儿。 有人可能会说,道里的故乡那不就是农村嘛。 其实不然,在九五年的时候,故乡这块发展得还挺不错的,那算是市中心区域了,有不少热闹的地儿,还有马市啥的。 唐立强到了故乡后,径直就往离马市直线距离大概两千米左右的一个地方跑去了,去的是谁家呢?正是赵福胜家。 唐立强当时可是吓坏了呀,你看他平时说实话,杀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碰到警察那是真哆嗦!毕竟他身上可背着好几条人命。 他到了福胜哥家,一进门,好家伙,院子里鸡飞狗跳的,哇哇直叫唤。 福胜哥在屋里正跟人喝酒呢,听到动静就大声问道:“咋的了,谁来了?” 唐立强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喘着粗气说道:“胜哥,胜哥啊!” 屋里当时有四个人正在喝酒呢,谁呢? 福胜哥、海涛,还有李丁平跟曾大伟。 桌上摆着猪蹄子、蘸酱菜,还有榨好的酱,放着花生,几个人喝得都有点迷迷糊糊的了。 福胜哥抬头一看唐立强这狼狈样,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从哪来呀?整这出,咋的了啊?” 唐立强赶忙说道:“胜哥,出事了,出事啦!我跟焦元南,还有张军他们出事啦!!他们都被抓啦!!刚才我还跟警察交上火了,我好悬他妈没回来。” 福胜哥一听,心里一惊!赶紧说道:“别着急,别着急,你慢慢说到底咋回事啊?” 唐立强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我们去松北给人摆事儿去了,就是之前那个杨彪的事儿,您知道吧?杨彪欠人钱不给,这不嘛,我们就去了。结果到那地方,一个砖场老板找了警察埋伏起来了,四五十人抓我们。我从楼上跳下来,后面警察还放枪追我,估计元南他们就都被抓啦!。” 福胜哥一听,瞪大了眼睛,惊叫道:“我操,焦元南被抓了,小双没去啊?” 唐立强说,不是对了,小双不说来你这喝酒吗? 海涛说,本来是一起要来的,后来半道接个电话他走了。 随后赵福胜转头对海涛说:“海涛,马上给小双打电话。” 福胜哥心里明白,这白道上的事儿,就得找小双。虽说不好办,但也得试试,一听焦元南他们被抓了,当下第一时间想着找小双问问情况。 海涛听了胜哥的话,就把刘双的电话打过去了。 这刘双当时正在市局呢,正给市局副局长史光开车呢。 史光在楼上办公,他就在楼下待着,没啥事儿的时候,就跟那些小内勤啥的唠唠嗑!刘双在这些方面,那绝对是八面玲珑。 当时你看,刘双正跟一个女大姐打趣呢,那女的叫英姐,下班了一起唠着嗑。 刘双笑着说道:“姐,你长得可真好看,要不我不别叫你姐了,一瞅你比我岁数小多了,有时间我出门,给您拿点化妆品啥的。” 英姐也笑着回道:“哎呀妈呀,双弟啊,你这嘴可真甜。” 正说着呢,刘双的电话响了,他还纳闷是谁呢,拿起来一看,是海涛打来的。 刘双接起电话:“喂,涛哥啊,咋的了? 你在哪呢?”海涛在电话那头着急地问道。 “在市局呢,这给光哥开车呢,待着没事唠嗑呢。 你赶紧的啊…!你上福胜哥这来,你南哥,还有你军哥,还有王福国、林汉强他们,还有哑巴、傻华子,都被抓了,在城北被抓了,你看研究一下咋整?” 小双在电话里问道:“你们没伤人吧? 没有吧…? 你们也没杀人吧?” 唐立强赶忙接过电话回答:“没呀!到那块二话没说,就抓我们。这使我反应快,就我一个人跑出来了。 小双寻思寻思说道:“强哥你这么的,你等会儿,我觉得就是小事儿,我给光哥打个电话,是在松北对吧?” “对,松北…松北。”唐立强回应着。 咱说这时候的刘双,可不是以前的刘双了。你可别小瞧了他,虽说他就是个司机,还不是带编的,可那也是相当牛逼了呀。 在冰城这块儿,你随便去哪个派出所打听打听,一提刘双都认识。 局长司机,而且还是主管刑侦局长的司机,那办起事来可了不得呀,张嘴那都是好几万块钱的事儿,都能办知道不? 小双那确实厉害。 就说以前打麻将吧,一个司机就敢打那种八十,一百六的麻将,那在吉林这一片儿,有几个敢这么玩的。 第128章 高兴的太早 小双当下就直接拨通了电话,打给史光了,史光正在六楼办公。 电话接通,小双说道:“喂,光哥,你在办公室呢,我就不上楼了,跟你说点事儿。” 史光问:“啥事,你说。” 小双赶忙说道:“那个我南哥,还有我军儿哥,我那帮哥哥又出事了呀,又出事儿啦。”史光一听,并没感到太大的惊讶,问:“怎么的,又出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小双接着说了,光哥,他们好像是帮别人去说和,结果到那一块还没怎么样,人家应该提前就有准备,直接找的官口!到那二话不说,就被别人给抓啦!这不嘛,跑出来了一个人,给我报的信。 史光接着问道,伤没伤人? 小双说,光哥!这次肯定没伤人,也没打仗,也没伤人,到那就让人按那了。” 史光寻思寻思:“这事应该影响不大,在哪呀?哪个派出所抓的?” 小双赶紧回道:“不是光哥,不是派出所抓的,是那个松北执行队抓的,要是派出所,我不就直接打电话了嘛。” 史光说道:“松北执行队抓的人?你可弄准啦!行了,我打电话问问。” “好嘞。”小双应着,史光就把电话撂了。 说起来呀,像如果在派出所的话,以刘双现在混的程度,他自己就能解决这件事儿,根本不用找史光帮忙。 可这是执行队,属于另一个部门。所以小说的手伸不到。当时你像这种特殊部门,权力也非常的大。就连史光也只比这个分局局长大半级。 史光拿着电话,直接就拨给这个林局长了。 这头老林接电话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钟,四点来钟的样子,老林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问道:“喂,谁呀?” 史光说道:“松北分局的老林吗,我是市局史光。 老林一听,史局长啊,咋的有事儿?” 史光一听,语气有点疑惑:“老林,你是不是喝酒了?听你说话,舌头都不利索了。” 老林解释道:“啊!中午区里边来领导了,还有开发商啥的要投资,我寻思着得陪同一下,就喝了点,还没缓过来呢!怎么的啦? 史光接着说道,行了,喝酒的事儿我就不说了。我问你,你们松北分局是不是抓了一伙人,带头的叫焦元南,还有个叫张军的?” 老林想都没有想回道:“对啊,抓了一伙人,好像是叫张军,叫什么焦元南的,我给他们暂定非法持械,具体身上还有什么事儿,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史局长,有什么问题吗?”。 史光接着说:“啊!没啥!你们抓的,你这样吧,他们不是没伤人嘛。” 老林说道:“那倒没有,但是有一个拒捕,还朝着咱们放枪了。” 史光慢慢悠悠的说道:“这么的老林呐,把人放了吧!。” 老林一听愣住了,赶忙问:“局长,你说啥?把人放了?!” 你看正常来说,话说到这儿,大局长说话了,让你放人,这事里头肯定有关系在。 但是这个林局长中午喝点酒,再加上他这个单位的特殊属性,他就不怎么愿意。 史光说道:“对,把人放了,有什么疑义吗?” 老林说:“史局长,他们了都带着家伙事儿,给咱们执法人员造成一定的威胁了呀,哐哐哐的,差点没崩着我们呢。” 史光一听心里也不太得劲儿:“不是没崩着吗?怎么的,我让你放人不好使啊。 林局长寻思寻思,史局长,放人没问题,你看你让放人,我肯定得放!你看你给我签个字儿,你签个释放令,你签个字儿我就放人。” 史光一听这话,这火噌就上来了:“啥!?你说什么玩意儿,让我签个字儿?你是不是没醒酒呐?你他妈不想干了吧你。” “你看史局长,这伙人他们都带着家伙事儿,我确定他们身上还有别的事儿,我还没审呢。” 咱说有的老哥问了,这个林局长不是史光的下级吗?怎么有这么大的勇气和史光掰扯呢? 其实这个老林,按级别来说,确实是史光的下属。但是由于单位的特殊属性,他不受时光的直接管辖。 史光脾气也涨:“哎呀,怎么的林雪峰啊!你好大的官威呀!我他妈不管那些啊,你可以不放,你可以把他们全都关起来都行,你挺牛逼呀!行!咱俩就唠咱俩的事儿,我现在不想听犯人的事儿,我问你,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你能兜得住是不是?我看你是离下课不远啦!!。” 有人就说了,这史光有这能力吗? 史光我这么跟您讲,他后来虽然没当上这市局的一把手局长,可他后来调到厅里去了,最后史光坐到了副厅长的位置。 史光的后台那是相当硬的,知道不?要不然焦元南那伙人以前的事,人家领导班子一把手也没怎么敢为难史光。 史光是南岗区的,另一个是松北区的,看上去是平级,可实际上,南岗区那得多好啊,松北的局长跟个所长比起来强点有限,位置太偏了。 这就好比在农村当个所长和在火车站当个所长,那能一样吗?肯定不一样。 仕途这个东西,咱们也没当过官,咱们是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知道。 在官场上混,感知力应该是比在社会上混要敏感多少倍?你得往远了看。今天他可能是个队长,但是不一定什么时候。他就会是局长,甚至是厅长。 原本史光关系就硬,而且这几年如鱼得水,行事作风也霸道惯了。你像平时他真就谁都不惯着。 这不,史光直接就怒了:“操!老林!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你他妈,我让你放人,你不放,不服我了是不是?这么的你把释放令拿来,我都不用签,我他妈让你老大签” 这头林局长听出时光不高兴了,这酒就醒了一半。 赶忙解释:“不是…不是,史局长,你别生气,我放…!放就完了呗!你说我中午喝点酒,这脑袋迷迷瞪瞪的,你别和我一样的啊!不用…不用签字,放…!马上放了…!” 史光语气转回到了平静,说道:“那行吧,你也别多想,这伙人跟我没有关系,是关系到某一个案子,咱们的线人在他们团伙里头进行工作,多了我也不和你说了,涉及到一些保密问题!况且他们没有实质性的问题,为了咱们工作的顺利进行……!行了不多说了,你懂吧?。”说完,史光把电话一撂。 人家史光有水平,几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就算你老林有什么想法?我史光都能答对你,我是为了工作,我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史光玩得明白。 老林心里那是相当憋气,但是你一点招都没有,这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这功夫,这边侯队长进来了,问道:“局长,楼下那伙人儿,我都给这帮小子开皮啦!你看下一步咱们怎么进行? 老林一摆手,那个别动弹了…! 咋的了局长?” 林局长没好气地说:“领导来电话了,把人放了吧。” 侯队长一愣:“局长,这还没咋地呢这……?”林局长不耐烦地摆摆手:“别他妈废话啦,叫你放你就放,放人……!”于是,这边就开始准备放人了。 史光随后给小双打了电话,说道:“一会儿人就放了,然后你那头接到人,给我告一声。” 小双赶忙应道:“是是是,啥也不说了,还得是光哥呀!! 等小双接到焦元南他们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这办事效率在这种情况下也算是相当快了。 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这回可没少遭罪。 小双领着几个小弟去接的他们。 一见面,小双瞅着焦元南和张军,惊叫道:“哎呦我操!! 一瞅这头焦元南,那脸都打变形了!张军的眼睛都他妈的封喉了,照焦元南没轻哪去。 剩下那几个人也都和张军差不多,一个个他妈呲牙咧嘴的。 小双赶忙说道:“南哥,快!赶快的上医院处理一下子吧。 焦元南冲着小双摆了摆手。这嘴里头呜了呜了,说啥小双也没听清。大概的意思就是不用。 小双说,南哥呀!不用啥啊不用,你照照镜子你还认识你自己了吗?快快快上医院吧。 说着,众人就往医院去了。 这时候,福胜哥也往医院赶去。 这面小双也把电话,给史光回过去了,说了:“光哥,人放了,但是给我南哥他们打够呛啊!。” 史光只是淡淡地说:“行了,打就打了吧,谁让他们带着家伙事儿去那儿装逼的,这事儿就这么忘了吧,别追究了,到此为止了。” 小双只能应道:“是是是…是啊,那我知道了。” 小双心里也明白,人家史光毕竟还得向着自己内部系统,同时也得给焦元南他们一点面子,这事儿就只能这样了。 焦元南他们在医院里面躺着,一个个都伤得不轻。 福胜哥在医院里面忙前忙后的,还有唐立强也在。 这时候,天色也渐渐黑了起来。 在医院的走廊里,福胜哥和唐立强低声交谈着。 福胜哥满脸怒容,看着唐立强说道:“立强啊,你瞧瞧元南被打成啥样啦,这是那个砖场老板干的好事儿,那砖场你还能找着不?”唐立强应道:“能找着啊,我不就是从他家跑出来的嘛!! 咱说福胜哥虽然看着挺生性,但是福胜哥最讲究兄弟情谊。而且他一直对焦元南非常欣赏,那真是拿焦元南当自己的亲兄弟。 看到焦元南被打这逼出,这福胜哥气不打一出来。 唐立强接着说道,妈了个巴子的,别人不管,哥!今晚上咱俩去啊?我这有一招,你看行不行?” 福胜哥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啥招啊?” 唐立强咬着牙说:“把那老板他妈干死,必须得替元南出这口气,咱不能找局长报仇,就找那砖场老板算账。” 福胜哥一手唐立强,说:“操,你这是啥招啊!就你他妈不说,我也得去!!这么的,一会儿就咱俩,别叫别人,也别跟他妈说,别让元南他们知道。” 此时,在病房里,焦元南他们正躺在病床上,小双、李丁平、曾大伟等人在一旁护理着,个个都是一脸疲惫。 而福胜哥和唐立强则悄悄准备出发,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决然和狠厉。 这俩人究竟能干出啥事儿来,可不好说,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 其实如果把张军、焦元南他们所有人放在一起比较的话,福胜哥和焦元南后期都是属于一个段位的厉害角色,唐立强也和他们不相上下。 而像张军、王福国和林汉强他们属于另一个段位。 就是在这些人里面也分一二档,张军他们相对来说没那么猛,或者说是魄力。 唐立强一听福胜哥说要报仇,顿时来了精神,他满不在乎地说:“咋的胜哥,咱俩去啊?行啊,我自己去都行,只要没有警察,我可不怕他们。” 福胜哥看了看时间,说道:“就等会儿天再黑点,晚点去。 在医院里面,谁也没看出来他俩的精神状态不对。 夜幕很快降临,九点多钟以后,咱们再把目光转到砖场那边。 那砖场老板林伟大哥,白天的时候,靠着局长帮忙出了口气,把焦元南他们给收拾了,可他也知道焦元南他们后来被放了。 林伟心里还想着:“跟我装逼,能好使吗?这回你们这帮逼,消停了吧!!” 晚上呢,这小子心情挺好。 当天晚上黑天七点多钟,就在砖场里,林伟和他的朋友们喝了点酒,一直喝到晚上八九点钟,然后这小牌局就开始了。 在砖场的四楼办公室,也有不少人,大概十三四个,有他几个兄弟,还有一些社会上的朋友,像当地沙场的老板啥的,大伙都拿着现金在那儿炸金花。 而且,林伟他有俩儿子,也在旁边看着热闹。 林伟大哥有俩儿子,这俩小儿子晚上没啥事儿可干。 他们家就在砖场后边不远,他儿子年纪大概十二三岁,虽说不太确切到底多大,但总归是个半大孩子。 这孩子跟他爸感情那是相当好,晚上就待在他爸那儿。 他可能还琢磨着他爸耍钱要是赢了,能给他点零花钱啥的呢,就在办公室旁边看着热闹。 其实林伟他也想过,焦元南是不是会善罢甘休?但是下午和林局长通完电话以后,他这个心就放下来了,为啥呢?因为林局长说,焦元南这伙人全部让他给开皮了,10天半拉月,肯定是伤好不了,更别说是报仇了。 就是想报仇,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太大动静。 所以这林伟呀,你看喝了点酒,再加上赌瘾一上来,把他所有的事都抛在脑后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焦元南还有外围的兄弟。 福胜哥和唐立强两人开着一辆车,径直就朝着砖厂去了。 由于白天刚发生那事儿,林伟压根就没寻思焦元南他们能这么快就来报仇。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砖场因为还在生产,所以也没锁门,院子里那些烧砖的工人还在忙活着。 唐立强和福胜哥把车开进了院子,这时候四楼亮着灯,都在玩牌,楼下来了辆车,他们也没怎么在意,还以为是楼下拉砖的或者干啥的呢,车就稳稳地停在了楼下。 福胜哥和唐立强下车后,二话没说,赵福胜和唐立强,检查了一下手中的黑星大54,把枪咔嚓一上膛,就直接往楼上走去。 此时,在四楼的办公室里,林老板林伟正和一帮哥们热火朝天地炸金花,那牌甩得啪啪响,大伙都挺高兴。 这边牌局正酣,那边酒桌也还没收,刚喝完酒就在这儿玩上了,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有人一边玩牌一边还在唠着白天的事儿:“哎,林哥,听说白天咋的啦?说是南岗来了一伙流氓子,好像叫什么焦元南的,来找你麻烦啦?就因为杨彪那事儿,是吧?我听说你一个电话,就把他们全给扔进去啦! 流氓再牛逼能咋的啊?再厉害,见到警察大不得乖乖认怂啊,你再牛逼!还不是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听说后来找人给放出去了,不过我看他们也蹦跶不了啦!听说打够呛!一个月之内都出不了啥幺蛾子,操!” 另一个人接话道:“不是斌哥,我听他们说,别小瞧了这伙人,我听他们说,那个焦元南他们贼狠,好像还把松北的杨彪的兄弟都给干死啦!哎!你说焦元南他们怎么凑一起去的?” 先前那人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呀,别天天瞎鸡巴吹牛逼,干杨彪那事儿,可能就是个失误,失手打死了人,杀人不犯法呀?操!”旁边一个小弟说:“哥,反正还是注意点吧,我听说这个焦元南他们一个个生性霸道的,这帮人杀人不眨眼啊。” 林伟不屑地哼了一声:“操!没那事儿,他们跟别人装社会还行,跟我扯,那都是白搭,在我眼里,他们狗鸡巴不是!”正说着话,他这才发现门没关。 福胜哥跟唐立强就这么闯了进来,两人手里都拿着手枪。 屋里的人正发着牌呢,他俩正好对着门。 屋里这十来个人,他兄弟有六七个还在旁边继续喝着酒,而他那小儿子就在他旁边站着。 林伟一眼就认出了唐立强,这不是白天跑掉的那小子嘛,刚要开口问“你们找谁”,唐立强就用手一指。 “他就是。” 福胜哥走向林伟,林伟的兄弟见状喊道:“哎,你们干啥?” 福胜哥都没瞅这小子,随即手里的枪一甩,砰!直接打在这小子大腿根上了,这小子应声倒地,啊………啊…!!。 唐立强一抬手,大声喝道:“别动,都他妈别动。”林伟的兄弟们都被唐立强给镇住了。 这些耍钱的大哥们一个个都他妈愣住了,有点蒙圈!! 林伟看着福胜哥,结结巴巴地问:“不是,大…哥,你你你你你啥意思?” 福胜哥冷冷地说:“啥意思?送你上西天啥意思!” 说罢,二话没说,抬手就朝着林伟的脑门,砰!直接开了一枪。 这近距离射击,“砰”的一声,那脑袋直接被打爆,鲜血溅得周围玩牌的人一身。 众人都吓懵啦!!“哎呀,妈呀…!大哥…!别别别杀我,大哥…大哥别杀我呀!” 唐立强这时冲着旁边一个抱着脑袋的兄弟,喊道:“有没有兜子?来!找个兜子!” 那兄弟战战兢兢地说:“大哥,没…没兜子啊,兜子?要兜子干啥呀?” 唐立强不耐烦地,啪!给这小子一个大耳雷子,说:“操你妈地!让你拿就拿,找个兜子快点的,不拿他妈打死你。” 唐立强看了看桌上,这耍钱的钱可不少,得有十来万,都是这帮老板的,有的上面还沾着林伟的脑浆。 唐立强说:“拿兜子装钱。” 有个老板赶紧说:“这小手拎兜行不? 来吧。” 唐立强也不客气,当着他们的面把这些钱“呱呱呱”地都装进了兜子里,然后对福胜哥说:“哥,走吧!我告诉你们啊!十分钟之内别他妈出来,出来他妈打死你们。” 唐立强跟福胜哥下楼后,大摇大摆地开车走了。 他们走后,屋里剩下的几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个人说:“张哥,咱能出去不啦…? 操!你找死啊!出去碰见他们,还不得打死咱们呐?你等一会儿的。 要不咱们报警吧…! 报警?等…等会儿再报,他妈现在报啥呀?” 于是,众人就这么等着,又隔了能有10多分钟之后,这走人才敢动。 有人说:“快…快!他妈跑吧。” 可他们到楼下还不敢走正门,从二楼窗户那儿跳到后面,然后才跑出去。 这有人打电话报警:“喂,松北分局吗?砖场这儿出人命啦!对对对。” 这电话是松北分局接的,手下人一汇报,就报到了侯队长那儿,说:“侯队长,松北分局出人命了啊,有人报警啦。” 老侯一听,马上连夜就赶往了砖场去查这命案,毕竟那时候命案必破,是有要求的。 第129章 最大的赢家 这边先不说老侯去查命案的事儿,再说唐立强跟福胜哥俩人杀完人后,跟没事儿人似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也十点多钟了,福胜哥说:“走吧,别上医院了,他们在那儿护理够用了。” 这俩家伙还整了点酒,跑到焦元南的招待所喝酒去了,杀完人就这么逍遥自在地喝酒,也没跟刘双他们说。 而侯队长在现场侦查时,根据报警人的描述就知道了:“候哥,好像是那个白天来的,就是焦元南那个团伙跑掉的那小子,跳窗户的那个,白天我在那儿呢,见过他,就他干的,应该是他领个人,没蒙脸,我们都吓完了,没敢出手。” 侯队长一听说是焦元南团伙干的,心里一惊,这焦元南团伙,白天自己才刚抓住他们,跑了那小子竟然又犯事儿了。 于是侯队长马上打电话,晚上十点多钟,就打给了松北分局的老大林局长,林局长这时候在家呢。 “喂,哎,林局给你汇报个事儿啊,咱们这个砖场那个你弟弟叫林伟的…! “林伟啊,林伟怎么了?” 侯队长沉重地说:“林伟让人给打死啦。” 林局长瞪大了眼睛:“什么?啥时候的事儿!?” 侯队长回答:“半个小时以前了,我现在在现场。” 林局长虽然和林伟并非直系亲戚,但林伟平时也没少给他好处,那可是他的小金库来源之一,林局长心里自然不舒坦。 老林听说之后也挺悲伤,又问道:“这怎么回事儿?” 侯队长接着说:“据我们调查,应该是白天焦元南他们团伙跑了的那人干的,有现场目击证人说是应该是他。” 林局长赶紧说:“行了,保护好现场,我先打个电话。” 老林把电话一撂,晚上十点多钟啊,老林就把这电话打给了史光。 “你什么事儿,这么晚打电话?”史光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林局长忙说:“史局长,我先给你汇报个情况,咱们不是命案必破嘛,我这辖区也出命案啦!。” 史光一听,严肃起来:“出命案了,怎么回事?” 林局长说道:“咱们辖区有个砖厂,这个伟星砖厂厂长林伟,当场被人打死了,被恶徒给打死了。” 史光皱着眉头问:“有目击证人么?人当场被打死啦?谁他妈干的,这么猖狂?” 林局长回答:“史局长,说是…这个…说是白天焦元南那个团伙,跑了的那个小子领了个人干的。 谁?焦元南团伙跑了的人,领着一个人去干的,属实吗?” 林局长又补充道:“这个情况,哎呀,领导属实,侯队长已经找到目击证人了,而且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说已经都看清了,都没蒙面。” 史光思索片刻后说:“你这样,你呀,你先保护好现场,然后先别轻举妄动。” 林局长连忙应道:“是是是!! 老林呐!我白天呢…话跟你有点严重了啊…!我现在我打个电话,一会儿给你回。” “是是是局长,我听您的。” 林局长说完,史光就把电话撂了。 史光紧接着把电话打给小双,小双正在医院护理焦元南呢,一瞅是史光打来的。 “喂,哎,光哥。”小双赶紧接起电话。 史光问道:“小双,你在哪呢?” 小双回答:“局长,在医院呢。” 史光生气地说:“你他妈那个大哥焦元南跟张军,他们又把人给杀啦?咋回事?” 小双急忙解释:“光哥,没有啊,他们都住院呢,不可能啊。” 史光大声说:“咋不可能?人家松北那个一把手来电话了,我白天刚他妈给人骂了,晚上你们就给我打脸,说你们跑了的这几个小子找的人干的,谁呀?!!” 小双脑子转得飞快,心想所有人都住院呢,还有护理,白天跑的是唐立强啊,那肯定是唐立强跟福胜哥去的。 于是说道:“光…光哥,我…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我在医院护理呢,光哥那…那咋整啊,人打死了咋…咋整?” 史光愤怒地说:“他妈你说咋整?我白天刚给人骂了,你他妈晚上这都犯人手里啦。命案在人家辖区,我是领导,我这也不能太那啥……! 你看光哥啊,那你看看你也得办呐,这咋整,你看看……! 回头再说,操!他妈这气死我了,行了电话撂了。” 史光心里反复合计了一番,随后拿电话就打给了老林,老林很快就接了起来。 “喂!! 哎,那个……林局长我跟你说,白天那个事儿我有点那个啥,我当时说话有点严重了,为了工作喝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这是我不对了啊。”史光语气带着一丝歉意说道。 老林赶忙回应:“哎呀…史局长,严重啦!我这工作没干好,你该指导就指导,该批评就批评,我都听你的。 史光这头顿了一下,你这样吧,明天呢,你把这案子交给市局吧,交给刑侦这块儿,市局办这个案子,一点毛病不犯,你就别辛苦了,后面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林局长马上说:“行!史局长,我明天我就按你的吩咐……! 史光呵呵一笑,还有啊…!改天有时间,咱哥俩见见面,我找你吃饭。” 老林连忙称是:“哎呀!行行行…那就这么地,好嘞。” 第二天,在史光主持的专职工作会议上,市局刑警队长、副队长,还有一些中队长、大队长全都到位了。 史光在会上脸色阴沉地讲话:“太他妈不像话啦!这件案子影响极其恶劣,当众把人给打死了,而且还当着人家儿子的面。刑队长,我限你十五天之内给我破案,不得有误,听没听见?” 刑队长赶忙起身:“是!局长。” 史光一挥手:“行了,散会吧,刑队长你留一下。” 刑队长被留下后,他俩上办公室又谈了能有半个小时。 等半个月以后,史光再次在会议上大发雷霆:“刑队长,这案子怎么还没办呢?啊……!怎么还没破呢?你干啥吃的? 这头邢队长站直身子,低着头。 局长…!你处分我吧,案件还在调查当中,我们现有点线索了。你说这个凶手,俩人都带着摩托车头盔,也看不着脸,也没说话。而且这个驾驶的车还是假牌子。关键这个林伟得罪人特别多,仇家太多,社会关系太复杂,无从查起呀…! 史光瞪着大眼珠子,什么!无从查起,你他妈废物啊!! 邢队长还是低着头,局长,你处分我吧,我真没招啊!我需要时间,现在羁押案件太多,我人手也不够用。” 史光气得直骂:“我处分你啥用?处分你能破案吗?处分你……!行了,把这案子,作为每年会上的督办案,先放…先放起来吧,等人手充足的时候,接着办。”就这样,这案子暂时,就这么搁置了。 那有人就好奇了,小双给老林赔多少钱?那人家家属能干吗? 其实这时候黑白已经是捆绑式的了,不是光靠钱能办的事了。 杨彪听说林伟死后,第二天就赶到焦元南所在的医院,送去了五十万,他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省了二百四十万。 杨彪满脸堆笑地说:“元南老弟,我来看看你啊,你看因为我这个事儿受伤了,大哥不好意思,给你拿五十万。” 焦元南看了一眼那钱,也没客气。 他妈咋的,他跟张军都挨揍了,这个团伙五十万也不多也不少了。 “那行,放这吧。” 这事儿之后,在江湖上,那传的版本可就多了。 杨彪这回在外面,逢人便说:“在冰城焦元南跟张军,那就是我好兄弟!!别看我在松北,以前林伟在的时候还有点顾忌,现在林伟死了,我杨彪就是松北的第一大哥了,没有天敌了。 这一天,阳光正好,杨彪优哉游哉地在街上溜达着。 走着走着,迎对面就瞧见了之前在他赌场里的两个家伙,还记得不?就是那三个小子赢了钱,他给担保欠了一百万,这两人一人三十来万的那事儿。 杨彪眼睛一亮,一摆手:“老张、老李,哎哎哎哎,两位老弟啊。” 那两人一看是杨彪,也忙回应:“呀!彪哥!! 杨彪下巴壳一扬,哎,对了,我这个给那个老徐担保,我好像还欠你俩一人三十来万吧?那你俩怎么就不上我那去取钱去呢?你俩上我那去取,把钱取了,啥时候给结结账啊。” 老张和老李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脸疑惑地说:“彪哥,你记错了吧,你欠我们钱吗?”杨彪一听,愣了一下,说道:“我不欠吗?我记得好像欠你们钱吧?我欠这个林伟钱嘛,欠林伟二百四十万,但林伟也不知道让谁给打死啦。哎,那个你俩是一人三十万吧?” 老李赶紧摆摆手说:“不是彪哥啊,你记错了,你…那…那个你不欠我们钱,这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啊。” 杨彪皱了皱眉头,又确认道:“没有…没有吗?啊,要有的话你们说!!要真没有,这事拉鸡巴倒。” 其实杨彪心里也明白,他欠的那几家钱,那些人都没敢管他要。 为啥呢?第一,本身这几个人在江湖上混得就不咋地,混得最大的林伟都他妈死了。 这江湖上关于林伟的死,传得那是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 有人说,你看你管杨彪要钱? 操,杨彪现在有焦元南当兄弟,你他妈上午管他要钱,晚上说不定他就带焦元南到你家,他妈打死你。 就这么着,这几个老板一合计,心想:“咱可别要这钱啦,三十万,二十万的,咱他妈都有正经买卖,可别扯这档子事儿啦。” 后来,杨彪可就牛逼起来了。 就靠着焦元南的威名在外面晃悠。 逢人便说:“焦元南是我兄弟,操!咋的,我欠你钱,你们只要敢来要我就给。” 他那赌场接着开,还大言不惭地跟人说:“局子接着开,操,大伙还得捧场,别的地方不能去,就在我这玩?” 旁人也只能陪着笑脸说:“行行行!行行行。” 这件事说实话,也算双赢了。 焦云南他们虽然受点皮肉之苦,挨顿揍也得了50万。 最大的赢家是杨彪,不但欠的钱不用还了,而且在松北最大的对手林伟,也被焦元南他们干掉了,自己在松北的江湖地位,也往上那么的又窜了一窜。 在那个年代真就那样,从那个年代过来的老哥自然懂!你看咱们说的是冰城江湖社会,你不光是冰城,你像周边,甚至是省外哪儿都一样。 那么咱们接下来就唠一唠,焦元南和省外社会的一些交集。 咱们就从吉林省,一个叫榆树的地方说起。 在 1990 年到 2000 年之间,榆树这地方逐渐形成了好几个团伙。 尤其是 1995 年之后,有一帮团伙迅速地崛起了。 在榆树的江湖社会有这么一句话,叫“徐大二志跟三丫”,徐大就是榆树的一把大哥徐大伟。这里面的二志和三丫是亲哥俩,并且他俩和徐大伟之间的关系特别好。 在榆树的这些大哥当中,徐大伟那绝对是排在首位的。 至于这个排名到底是谁给定下来的,根本就没办法去查证清楚。 但在榆树只要一提起徐大伟,那肯定是特别管用。 那这个“徐大”的名号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呢?其实是他家老爷子在家里的时候,管自己儿子叫徐大,因为他儿子在家里排行老大嘛。他家一共有三个孩子,除了这个徐大,还有一个弟弟以及一个妹妹,关于他家里其他人的情况,咱们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这徐大伟的老爷子叫凤山,他们家是榆树市恩玉乡富家村的。 老爷子最开始就是富家村的一个普通村民,后来经过自己的努力当上了村长,再往后又一步步地晋升到恩育乡去当乡长了,之后在榆树市还当上了副市长。 不过也有人说不是这么回事儿,听说老爷子在九台也当过副市长,在九台任职当领导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情况,然后被安排到其他地方过渡了一阵子,后来又重新回到榆树这边继续担任职务。 榆树这个地方,说它面积大吧,其实也不大,说小呢,也不算小,它处于一个比较关键的经济脉络位置上。 它归吉林省所管辖,同时又和黑龙江省相互接壤。 榆树这边的人要是和黑龙江五常、冰城那边的人交流起来,感觉特别亲近。 因为相互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以前要是有人去冰城打工,只要说自己是榆树来的,马上就能碰到老乡,要是和五常的人唠起嗑来,也都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榆树一直号称是天下第一粮仓,这里的特产有榆树钱酒,还有榆树干豆腐等等,各种各样的特产可不少。做买卖的多了,这个地方出了很多在社会上混的人。 这时候有人就会问了,徐大伟在榆树当地是不是真正的老大呢? 要是说他是老大吧,其实他也有让他感到头疼或者说畏惧的人。 就比如说,我写的另一部书,长春江湖往事里的花脖子李强,他就是榆树的,而且他专门拿捏徐大伟。 榆树是一个县级市,它和梅河口、磐石、蛟河这些县级市都属于同样的行政级别。 在当时,榆树的徐大伟在本地那绝对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主要是因为他的老爹比较厉害,所以他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这就有点像梅河口的田波一样,只要是当老子的有本事、有威望,那儿子在当地的地位也就比较稳固,而且徐大伟从小就被他的老爹给惯着,这也让他养成了一种比较强势的性格。 他家老爷子心里一直有个想法,想让大伟哥俩都成为警察。他弟弟倒是如愿以偿了。 不过可能有人不记得徐大伟了,徐大伟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在恩育乡当过联防队队长呢。 那时候他天天没啥事,就领着一帮人出去抓赌。他自己本身就好赌,朋友跟他说哪家有设赌局,他连根都给端了。 本身徐大伟从小就是个十足的赌徒,榆树出的大蓝码子里就有他一个。 他年纪不大的时候就好耍钱,榆树那时候赌徒圈里的,没跟他玩过钱的人可不多。 冬天的时候,猪圈里、粮库里,到处都有他赌博的身影,满山遍野地赌。 他就是靠着赌,后来又放赌,这一行里迈出了第一步。 别人心里可能想,我也开个赌局呗,那可不行。 徐大伟兄弟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找你,告诉你别瞎搞,伟哥在这儿放局子呢,你想干啥?要是开个小局子或许还行,大局子可没人能摆得平。 一九九五年七八月份的时候,大概在八月份,徐大伟当时在当地有个赌局,让他手下的兄弟看着。 像徐怀玉、孙继民等人都在那儿盯着,何红军也在。 赌局设在当地一个宾馆里,徐大伟平常也不总在那儿待着。 这一天来了个老板,是当地一家做装修建材的店老板,大家都管他叫雷哥。 雷哥来了之后,说实话,他那阵子点子特别背,在这儿没少输钱,大概输了能有三四十万。 这场子挺全,有扑克、麻将、牌九啥的,玩法还挺多。 这一天,雷哥中午十二点多来的,一进屋就干上牌九局了,因为都知道,爱赌的人都爱玩牌九,牌九赌注大。 他一直干到下午两点多,中间取了两次钱,两次一共取了三十万现金又扔进去了。 加上之前输的,雷哥好像得输了有一百多万了。 就因为这事儿,雷哥有点急眼了。 咱先说说这老雷有没有钱,那肯定是有钱,干大买卖的能没钱吗? 在这屋里,老雷瞅瞅这儿,瞅瞅那儿,一眼瞧见徐大伟的兄弟孙继民,一摆手:“老弟,来来来。” 孙继民就过来了,心里还犯嘀咕,啥意思?徐大伟的兄弟挺杂,哪儿的都有。 这么说吧,东北这一片儿到处都是,有可能是长春的,有可能是榆树的,也有可能是四平的,他兄弟不少都是外地的。 像孙继民和徐怀玉都是长春二道区的人,他兄弟彭淼是大屯那边的,都是长春那旮旯的,还有其他外地的兄弟,徐大伟的兄弟着实不少。 当时孙继民和徐怀玉就过来了,问道:“咋的了?啥意思?” 老雷就说:“老弟,我在你家这赌局里可没少输,这礼拜里差不多输了二百来万了。 有二百吗? 之前输的不少钱,哎呀,差不多就这数,老弟,你看这样行不,徐大伟在不在家?我寻思着找他拿点钱儿。 老雷瞅着感觉这阵子瞅着赌局上,像是开始放水了。 有人可能要问啥叫放水,就好比游戏机出分似的。 不管赌场有没有猫腻,你不能让玩家一直输,要是从头输到尾,那谁还来玩啊,对吧? 哪怕是再黑的地方,也得偶尔放点水。 这就赶上这时候了,说白了,不管是有人操纵还是咋回事,咱先不管,反正就是放水了,可能十家玩家有六七家都在赢,老雷也看出来了,可自己没钱了,就说:“你看,给我拿点钱,我瞅着这局子挺好的,这两天我没少输,给我拿点钱,行不行?” 拿多少钱呢? 老雷一张口就是五十万。 老哥们!咱先不说榆树的经济咋样,在一九九五年,五十万那绝对是笔巨款,在场子里拿这么多钱,可不像三五千或者万八千的那么平常,那都是正常输赢范围。 三五万听着还行,一听五十万,这可不得了,孙继民就说了:“你等会儿,我得给大伟哥打个电话问问。” 为啥呢?因为徐大伟这赌局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你在这儿输钱,那就是输给徐大伟,你赢钱,也是赢的徐大伟的钱,明白啥意思了吧? 徐大伟这就相当于坐庄,你跟庄干,赢了钱就是徐大伟的钱,输了也是输给徐大伟。 孙继民就给徐大伟打电话了。 徐大伟长得胖乎乎的,个头还挺高,看着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其实内里可不像外表那么简单。 电话接通,孙继民就说:“伟哥,那个干装修的老雷…! 我知道,怎么啦? 他在咱家赌局里输了不到二百,反正也差不多一百多万了。这不今天他急眼了,说要找咱家借点钱,他之前可没跟咱家借过钱呢,我寻思跟你说一声,借不借啊? 他借多少呢? 他说要借五十万。 他之前不是还跟别人斗地主、炸金花啥的吗? 咱说那炸金花就不受咱赌局控制了,炸金花的输赢就不是输给赌局了,明白啥意思吧? 也有五六个人凑一块儿在咱这借着场地玩炸金花,老张能输给老李,老李能输给老王。 徐大伟一听,就说:“他要是玩牌九的话就借给他,他输了也是咱坐庄的钱,没啥损失,赢了他也得还钱,他有那买卖跑不了,就借给他,有个数就行,账记好了啊。” 孙继民赶忙应道:“那行,伟哥,那我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第130章 跑 路 这头孙继民撂下电话,说道:“那个行,你那个啥吧,你过来吧,过来上办公室,你给我签个字,你签个条给你拿现金。 徐大伟那块不用筹码,全是现金。 这玩意他他妈找人干那些做买卖的,就过年过节的,徐大伟兄弟讲话,说去给大伟哥捧个场去。那都得乖乖去。不会玩,你都得去输点。 老雷欠多少钱,欠五十。 但是直接给你拿的是,四十九万五,扣五千块钱那是利,那都正常,借钱没有白借的。徐大伟这旮沓,一般都是以三天开始之后为计息,你到时候不给就给你计利息。 这不老雷,借了五十万之后,拿了四十九万,出去就开赌。 从他妈两点,就赌到了当时得有不到四点,人家庄家放水,大伙都赢钱,就这李雷他点背,李雷他妈他就输钱,可能也是他输上头了,也看不明白牌路了。 那玩意儿压牌九啥的,也是有说法的,你别管咋地,啥时候都有概率的,就是耍钱鬼耍钱鬼的,年头多的老赌徒,比咱强在哪? 同样点背,你可能拿着这些钱,你押他一把,可能你输五十万。 人家可能会玩的,可能就输十万,对吧? 就像有人说跟那谁打麻将,那家伙打得老好了,点背时候就输个鸡巴三百二百的,赢的时候赢好几千,这就是会玩的。 但是李雷就不行了,从他妈两点多钟,从十二点多玩,从两点多玩到三点来钟,他输多少钱?这五十万输的一分没剩,全输没了。 这不就又找到徐怀玉跟孙继民了,说:“你看继民呐,再给我拿点是吧?” 孙继民一听,雷哥全输没啦?这……还拿呀,拿多少钱呐? 拿五十吧,再给我拿五十万!! 孙继民这头寻思寻思,反正大伟哥打电话都说行了,有个数就行,那就拿吧,反正都输给庄家了,对不? 随后孙继民,又给雷哥拿了五十万。 又给拿五十。 咱说这头到下午四点半,李雷陆陆续续拿了好几回,一共拿了他妈六回啊!! 这李雷他自己前些天再加上当天输的,他自己的现金他输了一百多万,就算一百五吧。他在徐大伟这,又拿了三百万,那加在一起李雷就输了四百五十万啦。 作为一个干装修材料,就是卖什么瓷砖,卖什么卫浴的。 在一九九五年,他就属于基本上输破产啦!!有多大个背景也都完了。 这时候,咱说老雷他也有点懵了,往这一坐。 老雷寻思寻思又去了,说:“你看怀玉啊,继民呐!再给我拿点啊,再拿五十万。” 这孙继民瞅瞅徐怀玉,这俩逼都是属于玩智商的,打仗他俩没有何红军猛,但脑力这一块非常够用。 这一瞅,雷哥?你是拿上瘾啦?你这还拿呀??? 你看这马上这点刚起来,再给我拿点。 孙继民一瞅老雷,你这么的吧,我先给大伟哥打个电话,你这借太多了,不行啊,我得问问伟哥,看看这个还能不能给你拿。 老雷马上应道:“那你快点,快点呗,你别耽误我事儿,我那边手气正高呢。” 这孙继民拿电话就拨给徐大伟了。 徐大伟在家呢,他没出门。 这徐大伟一接,孙继民说道:“伟哥,那个老雷子还要借钱,我看他没少借啦,我寻思,我再问问你还借不借啦? 他输多少了? 他输了三百了,他在咱家这旮输三百,之前他手里还有一百多万,反正一共输四百多万。 “我操!谁让你借他这么多的?他有那实力还吗?他这不输破产了吗?” “不是伟哥,你之前不说,咱没啥损失,都输咱家庄了,也没玩别的,也没输到别人那。” “行啦!别给他拿啦!拿鸡毛拿啊,不拿了。你这么的,你赶紧派几个人把他看住。妈的,这逼别跑喽!他就一个破鸡吧商店,他那玩意能值多少钱啊?我估计他妈的一百万恨不得都不值。你赶紧的啊,找找兄弟跟着他去,别让他跑了,把钱要回来,还完愿意玩再玩儿。” “那行了,那我知道了伟哥。” “哎哎”,电话一撂。 这边老雷子瞅瞅,“伟哥咋说的?” “哎呀,雷哥不好意思,我伟哥说钱不能给你拿啦!你这信用值也就值这三百万了,多大身价呀,你还能给你无限拿呀,你也没少输了,别玩啦!然后等一会儿,你先别走,一会儿这个我伟哥说了,说派几个兄弟跟你去,你把这钱吧,先还回来。” 老雷一听,“怎…怎的呀?” “我伟哥说了,派几个兄弟,一会儿继民呐?你把楼上何红军,翟志军,他们叫上,让他跟着雷哥去把钱取回来!!!这是把钱取回来也耽误不大一会儿,愿意玩再接着玩儿呗。” 老雷一瞅,“不是…你先…你先别找人啊,不借就不借了,这…这今天我也还不上钱呐!!你看这都几点了,四点多了,银行都他妈下班啦!谁家放三百多万现金呢?我这搁哪给你还上啊。” 孙继民心想也是,谁家能备几百万现金呢?就徐大伟也就备个五七八十万的,还得往回倒,来回借给他了。那谁也不能说放好几百万现金。 李雷这时候有点慌了,“你看能不能这样,你给大伟打电话,我跟他说,这不借就不借呗,这玩意你逼着我现在让我拿钱,我搁哪给你拿,现在这银行下班了,你给徐大伟打电话,我跟大伟说。” 这当时孙继民一听,说,那行吧!! 孙继民电话就打给徐大伟,徐大伟到外边吃饭呢。 当时在哪呢?跟榆树市刑警队长他们在一起呢。电话就打过去了。 “喂,伟哥,老雷让我说两句,他的钱现在还不上,说晚上银行下班啦!这么的,我让他跟你说。” 这边老雷把电话拿过来了。 “伟哥,我老雷啊!! 你好,老雷啊,咋的……! 你看伟哥,这都几点啦,大伟啊,跟你这旮沓拿三百万,我差不了你的事,你还不知道我吗?再说,咱这认识多少年了,我在榆树做多少年买卖了,家都在这旮旯,你怕啥的啊?那银行四点半,那这马上都收拾收拾下班了,你这玩意让我上银行取钱都取不出来。再说了,那大额取钱的,你都懂对不对?咱榆树市银行一共能有他妈几个钱啊,那取多了一百万,二百万以上,那都得恨不得从长春调,咱这银行哪有那些现金呢?” 徐大伟一听,“那倒也是,那你这钱啥时候给?” “这么的,我三天之内,肯定给你。我明天银行开门,我就去预约,可能最晚后天,就把钱取着给你就完了呗。” 徐大伟寻思寻思,“行了,那行吧!! 老雷接着说了,那你看那咋整啊,那我走啊,那他们都不让我走了,刚才整那出,好像我能欠你多少钱似的,我那买卖都在那,你怕啥的,再说我在榆树那都绝对是老人儿……! 不是…!你不能跑了吧?” “操!我跑啥,我跑往哪跑啊,大伟啊,你还不知道我吗?在榆树我做买卖,只定挣钱,我他妈瞎谁钱,我可不敢瞎你钱啊?在榆树那徐大伟的名气那太大了,我可不敢欠你钱呐,你就放心吧,给你肯定给你,差不了。”徐大伟心想也是,“操你妈的,在他妈榆树,谁敢欠我钱呐!?” “那你这么的,你把电话给我兄弟吧。” 当时李雷就把电话给孙继民,拿起电话一接,“哎伟哥,那个咋整啊?” “他的钱你这么的,你先让他走吧,他差不了,也跑不了,他在榆树还得混呢,他能跑了是咋的!! 那不用跟着啦?? 操!跟啥跟,让要走吧!然后让他把电话留下,我这个好像有他电话记不住了,你留他电话,过两天再找他。” “那行!伟哥!那好嘞,” 当时孙继民讲话说,“雷哥!那你回去吧!我伟哥说了,你三天之内啊,你赶紧把钱预约取出来,然后留个电话,你把钱直接就送宾馆来就行。” 有老哥说,应该给他开宾馆看着点!咱说老雷在当地是有买卖的,而且这逼都在当地做买卖,都做十多年了。 在徐大伟这个局子上,也是个老相识了。这玩意不都这样吗?你借了,能借生人嘛,都借身边的朋友、亲戚啥的,或者熟悉的人。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三天。 徐大伟那产业众多,家业庞大,而且事情繁杂。 他这人他妈心也大,过了三天之后,徐大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毕竟他事儿太多了嘛,但他的兄弟,可没收到钱呐。 徐大伟这一天,就有兄弟跟他说了:“伟哥,雷哥他找你没?他给你拿了还是咋的?咱这赌场没收着钱啊。” 徐大伟一听,“你说那个干装修那个老雷啊?对呀,我还寻思给你了,我寻思给你打到银行账户上了呐? 操!他没过来呀?一直没来吗? 一直没来过呀,伟哥。” 徐大伟说道:“你妈的不能吧,你把电话号告我,我打电话。” 这不孙继民把电话就告诉徐大伟了,徐大伟拿电话就打给这个老雷啦!! 这老雷也接电话,电话通了。 “喂,谁呀?我是老雷。” “老雷,我徐大伟。” “哎呀,伟哥啊,我寻思谁呢?伟哥有事吗?哎!我说老雷!你给我场子借了三百万,这钱你啥时候给我呀?你这银行预约好几天了,这应该差不多了吧,这钱应该到位了吧? 哎呀,大伟呀,我还要和你说呢!他妈的银行这几天也不是咋的了,是查账啊?还是怎么的啦!我早就预约了,后来告诉我,还得他妈一个礼拜!!在咱们这取点钱太他妈费劲啦!你看我取个50万,这来回倒了五六回了。那头我和银行说好了,定准了,下周肯定。 咱说徐大伟也取过大额钱,确实啊,榆树那边的银行,提取大额现金几百万的,确实不咋好预定。像大都市,可能说几百万,那天天在京沪、广州可能还好预约点。 徐大伟一听说,也是,那行了,再给你七天时间,七天你把这钱整明白的啊…! 哎呀,放心吧大伟,到时候你不用找我,我给你打电话,你找我就完了呗。” “那行行行!!”电话一撂。 徐大伟也没着急,但又过了七八天,这回可不是说兄弟提醒徐大伟了,是徐大伟自己把这事儿当事了。 因为那可是三百万呐!!在一九九五年绝对不是个小数。 七八天之后,徐大伟就问徐怀玉,哎!老玉子,钱还没还呢?那个干装修的老雷的钱?。” “没有啊,伟哥我还合计呢,我前两天打电话,老雷他说跟你说了。” 徐大伟这时候,就有点感觉不好了,有一种不祥预感。 徐大伟讲话:“你妈的,这逼不能要跑吧?”徐大伟拿起电话就拨出去啦!电话一拨。 徐大伟心里面也打鼓,要是关机了可就坏了。 好在电话还通了,老雷就接了:“喂,哎呀,谁呀?” “操!老雷,我徐大伟。” “哎呀,大伟呀,大伟啥事啊??。” 徐大伟一听话风不对呀,操!啥事儿?我钱的事儿!!钱你啥时候给我?你预约都预约十来天了,你在我这拿钱到现在,都正常应该记利息了,但是利息我就不记了,这钱你应该给我了吧?? 哎呀!那个大伟呀,你看这样行不行啊?呃,你看我在你这嘎达前前后后的输了得有 400 多万啦!!大伟我说实话,你也知道我啥实力,我多少都有点输拉啦!!! 徐大伟一听,我操,你他妈啥意思?拉不拉的啥意思? 大伟啊,你看能不能那个…!就反正都输给你了,也没输给外人,都输给你家了是不是?你看能不能少点儿的?你给打打折是不是?咱该玩还玩,以后还都是都是哥们儿行不行,大伟你说呐?? 徐大伟当时有点不乐意了,说:“你妈的,你他妈之前你不跟我说少给点,你拖了十来天了,你跟我唠这嗑啊!! 徐大伟虽然心里不得劲儿,但徐大伟一合计,300 万,之前他自己钱输了 100 多万,要全给我 450 万,我他妈给抹个几十个,其实也行,大伟哥也算好说话。 徐大伟一听,说:“你这么的,你想少给多少我听听? 大伟呀,你这么的,我现在不还欠你 300 吗?……那个……我给你拿回100 万,你给我抹 200万咋样?以后我该上你那捧场,还上你那儿捧场,我还玩儿,你看行不行?。” 你说啥?!! 徐大伟讲话说:“你说啥?他妈300万,你给我100万?! 咱说各位老哥们,如果说你要是放局子的,你听这句话,说 300 万就给我 100 万,你是什么心情。 有人可能说 300 万我他妈给你 200 万,讲讲价,少 100,或者说少 50 少 30,还贴点儿谱。 徐大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当时气儿就来了。 什么玩意儿,欠我 300 给我 100 ,你他妈玩呐?老雷我告诉你,你有点不要个逼脸啦!你要是少给三十二十的,我合计合计,那你他妈这么整,你他妈是不是玩我呢?你说七天之后,你给我拿过来一分不差,你他妈整来整去,你现在你告诉我,要给我 100万,你玩呐!? ”不是大伟,你好好说话!! 操你妈的,你让我怎么好好说话?? 不是大伟,你别骂人呐,大伟你看不行的话,你这么的,我再给你拿多 50。欠 300 万吗?我给你拿一半,拿我 150万。 那有人说,老雷也行啦,那挺讲究的啦,欠你 300 万毕竟是输给你的,也没输给别人。 但是如果在徐大伟的角度,那可不一样啊!! 如果打开这个口子,你这买卖赌场以后就不好整啦!如果都像老雷这么整,那场子不用干了。。 徐大伟一听,说:“你他妈给我扯犊子呢,150万?我告诉你,200 都不行,我还是那句话,你他妈这回把我整生气了,少一分都不好使,300 万你给我整到位喽!我他妈是给你点逼脸了吧!!” “不是…!你看大伟,你说你这没啥本的买卖,在那宾馆那几个兄弟在那嘎一呆,也没啥费用,我这现金都输 100 多万啦!我还欠你 300万!我再给你拿 150万,你还赢我 300 万现金呐,我这些年一共没挣多少钱?我都等于给你打工了,你差不多得了呗,别太黑啦!。” “你他妈跟谁俩说话呐!!来!你他妈告诉我你在哪呢?来来来!你妈的你别让我逮着你。” “大伟啊,那你要这么唠嗑的话…!那我就一分钱都不给你啦?还能咋的我呀??” “你说啥?不是你说啥!!在榆树这个地界,你他妈不给我钱,你疯啦?!你他妈不想活啦?! 呵呵!大伟啊,我现在在哪?我告诉你啊,我他妈在黑龙江,我在冰城呐! 徐大伟眼珠子一瞪,操你妈地!在搁哪能咋地,在冰城咋地?你他妈永远不回榆树是不是??!” “哎呀!我说大伟呀,你还对我还是不了解呀,本来我就不是榆树人,我老家就黑龙江的,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在榆树过去待十来年,做这些年买卖,但我老家也有买卖!咋说呢,在榆树前几年还挣点逼钱,现在榆树经济也不行,榆树他妈除了卖干豆腐,卖榆树钱儿,还鸡巴有啥啦!这不正好嘛!借这个机会我就不干啦!” “你说啥?你他妈要跑啊?” “跑不跑的……咱别说跑的事儿,我落叶归根啦!我是冰城人,我回冰城是落叶归根啦,这么跟你说吧大伟,刚才我还寻思给你一百五十万,我接着在榆树干!!现在我一看,榆树买卖我就不干啦!反正房租也到期啦!!这不正好嘛!!大伟呀,那咱就后会无期啦,拜拜啦!嘿嘿嘿…!。” “老雷,你他妈上冰城,上黑龙江,你信我找不着你啊??操你妈老雷,你他妈等着,我抓着你腿给你掐折!! 拜拜啦…!哈哈哈!…拜拜喽!!电话啪嚓一撂。 这边电话一撂,这给徐大伟气的。 那给徐大伟气的大脸都气肿了,旁边兄弟何红军、翟立军,你包括徐怀玉、郭大庆等人都问说咋的了,伟哥。 徐大伟缓了半天,“他妈的干装修那个老雷,你们赶紧去上他那个店里去看看,如果能抓到他,马上给我带回来。” 这边翟立军马上带俩兄弟就往那边去。 那老哥们,榆树就那么大,开车 10 分钟不到,一到那地方大门紧锁。 而且人那个房租都到期了,不干了,眼瞅他屋里货都搬没了。 翟立军瞅半天,打电话说:“伟哥,他那个店面不干了,我刚才打电话,那顶上写着招租呢,那个房主说了,他东西都拉走了,啥也没剩,而且我问了刚才周边的商铺,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家,他在这边也没啥房子,他一直在这儿租房子住,他没在榆树买房啥的。徐大伟马上问,没有亲戚朋友啥的? 哎呀,伟哥!这逼要是安坏心的话,他不想还钱,估计这个亲戚啥的他也不能有了。” 咱说这头徐大伟气得那是直蹦! 他大声的喊到,你妈的老雷呀,老雷!你别让我抓到你,抓到你我他妈给你灌桥墩子里。 咱说徐大伟这话,真就不是危言耸听。 徐大伟当年要是逮住李雷,真敢给他灌桥墩子里去!! 据说当年徐大伟被抓获之后,档案面有个命案就是。 当年因为修道,钉子户也好啥也罢,跟徐大伟装逼!!当时让徐大伟给收拾了。 之后直接给那个榆树建桥,就把人打到桥墩子里面了,灌到水泥柱子里去了,那真是一点不撒谎。 那警察破案,说是得找到尸体才能定罪。 那那咋整,那能拆桥吗?那一个桥可能价值上千万,那你拆完咋整? 后来就雇着专业的工程队,拿那个电镐,哒哒哒,就把那个桥墩子,走局部的大概位置,还真就把尸体抠出来了。 当年这个事儿在榆树是沸沸扬扬!有没有知道这事儿的榆树老哥呢?这一点不撒谎,徐大伟挺狠。 第131章 追到冰城 咱说当时徐大伟气的啊,那真气完了。 那徐大伟有没有能力找着他呢? 时间来到第二天,徐大伟他爸,徐凤山老爷子。 当时正在在榆树那混得,正经好使的时候呢,而且徐大伟在当地的公安局也好,你包括什么工商防疫等部门,都给徐大伟面子,徐大伟平时也讲究,也没少给这帮人好处。 徐大伟早上 9 点多钟,就来到了榆树市的工商部门,徐大伟脑瓜够用,说:“你给我查一下子,这个李雷的名,他的名是真名不? 是不是假名啥的,用他身份证注册的公司有几个,他在榆树有没有别的地方买卖,或者在榆树没有,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 结果10 分钟之后就查出来了,工作人员说了,结果是李雷不干了,生意注销了。但是这个有记载,他这个同名的,这个就雷鸣装修装饰公司,在冰城道里区也有这么一家,一样的名儿,好像是他。我看了一下身份啊,对!应该是他。” 徐大伟一听,“我操,找着啦!那是不是他干的,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300 万在九五年,对于徐大伟来说也是一笔大钱,那我必须把这钱给追回来!况且如果这个事儿传出去,我他妈多磕碜呀我。 当天徐大伟就开始调集兄弟了。 咱说徐大伟手下,有两个能干的兄弟。何红军,翟立军,号称徐大伟手下的二军!贼猛! 俩人最早跟徐大伟混社会之前,那都是鞋穿黄胶鞋,都穿得露脚丫子的主,这一点儿不撒谎。 帮徐大伟开第一个杀戒的,是何红军先干的。 翟立军起初没那么猛,后期翟立军也猛起来了,翟立军从小没爹没妈,没啥后顾之忧!所以就他妈敢打敢干!反正这都是猛人。 你包括郭庆山,咱们简称郭大庆,那都是徐大伟的发小。 何红军,翟立军,郭大庆!再加上徐怀玉跟孙继民那都是长春二道的!再加上当时的这个彭淼,那是大屯的。加在一起,徐大伟他们一共凑了两车人,八个人从榆树直接就往冰城去!9 点多钟查完资料之后,就往那边赶。这大伙都拿着家伙事儿啥的。 再说这个冰城道里区,这家叫雷鸣公司的老板。 第二天上午,就是咱们说的这个老雷跟他媳妇儿,俩人就合计着欠徐大伟的钱,跑路到冰城说别让徐大伟找着。 第二天他俩又研究上哪了?上工商局把冰城这个公司给他改个名儿。 说白了,不能叫雷鸣了,叫他妈雷顿,叫啥雷达都行,反正不能叫雷鸣啦! 而且老雷还准备,要拿他媳妇儿的身份证,注册一下子,重新换个法人啥的,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第二天他两口子上工商局了,这个时候徐大伟,就来到了冰城了。而且来到道里区啦!徐大伟他们就按照这个地址,就开始打听!! 那时候没有导航,他也打听半天了,在上午中午 11 点半左右的时候。 徐大伟他们就到哪来了?离老远就看见这个雷鸣装修装饰公司了。 一个大平房,后面这大院儿挺大。 有老哥问是新开的买卖?不是,老雷原来冰城就有这买卖,他是法人,他的名字注册的。 然后交给小舅子啥的在这嘎达干,包括他老丈人啥的。 这不两口子没在家,他老丈人,他小舅子还有工人啥的都在。 中午大伙儿准备吃中午饭的时候,徐大伟他们车就停门口啦!! 一瞅门口摆着各种装修这些物件啥的。 徐怀玉讲话:“他妈,我感觉好像就是这儿!伟哥,咱进去看看去。” 几个人咔咔这么一推门,老雷的小舅子还说呢:“哎呀,买啥呀,大哥你们看看,用的什么装修啊,我们批发也零售。” 徐大伟并不认识这些人,但孙继民见过,老雷跟他小舅子在榆树就总爱吃饭啥的,孙继民碰见过。 徐怀玉喊道:“哎,伟哥!这逼就是老雷的小舅子啊?。” 说到这儿,他小舅子抬头也看见徐大伟了?你看徐大伟不认识他小舅子,但是在榆树百分之八九十的老百姓都认识徐大伟,也都知道徐大伟长啥样。 因为就那么大个地方,徐大伟吃完饭往街一逛,小手一背,就跟他们领导巡街似的,都见过他。平时徐大伟在榆树,说实话挺招摇的。 但是徐大伟的口碑在榆树挺好,大伟哥还是人不错的,徐大伟的口碑还是可以的,他不咋欺负老百姓。 徐大伟,当时在榆树那地界儿,老百姓都认识他。 这一瞅,哎呦操!? 老雷小舅子一瞅,“这不徐大伟吗!他咋来了呢?” 这老雷小舅子也知道他姐夫欠钱跑了的事儿,那能不知道吗? 当时孙继民一瞅,“哎?你是老雷的小舅子是吧? 老雷呐?”徐大伟也跟着问。 小舅子反应挺快,“啊…!我姐夫不干啦!也不知道上哪去啦,这店兑给我啦,现在老板是我。” 徐大伟讲话呢:“少他妈跟我扯那犊子,我告诉你,榆树这边你去过,你也知道我徐大伟是干啥的,我不跟你废话,你姐夫欠我钱,欠他妈 300 万,你现在把你姐夫找回来,我不难为你,要不然我他妈废了你。” 徐大伟可狠呐,干仗的时候那是相当厉害。这当时小舅子一瞅就有点懵逼了!! 徐大伟一瞅,“操你妈的和你说话呢,你没听着啊?” 徐怀玉讲话:“别他妈废话,这是徐大伟,我伟哥,你姐夫欠我大哥 300 万,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不说你他妈是不是找死。” “不是,你看大哥,大伟哥呀,我姐夫欠你钱跟我没关系,这店兑给我了,你看你找我姐夫不就完了呗。” 徐大伟这时候瞅瞅他:“别废话,把你姐夫找来,老弟我不想难为你,听明白没,如果今天他妈不找着你姐夫,你应该知道我徐大伟啥手段!我他妈给你整桥墩子里边,我给你打成水泥地面,我他妈给你埋喽。” 这时候徐大伟的兄弟徐怀玉就把家伙事,还有何红军他们都抄出来了。 “听明白没?赶紧的把你姐夫叫出来,要不把你腿给你掐折了。” 普通老百姓一瞅拿家伙,那都哆嗦,能不害怕吗?他小舅子也不是啥社会人,而且屋里还有几个工人,在那屋整水泥沙子,还有什么瓷砖呢,搬得正欢,一瞅这阵仗都懵了。 咱说老雷小舅子身后站着一个人,也就是当时这个老雷的老丈人,一瞅啊,他也认识徐大伟。 老头他姑爷在那嘎做买卖,他能不知道榆树谁牛逼吗?而且他姑爷跑路了,欠人钱他也知道。 老头在里边儿戴个眼镜。 “小伙子,小伙子,你别吵吵,我说两句,我说两句。” 老头戴个花镜,当时得有六十来岁,往前这么一上,“我知道你,你是徐大伟吧?” 徐大伟瞅着他问:“是我,你是?” 一指老雷的小舅子说,“这是我儿子,这我二儿子,那个欠你钱的是我大女婿,李雷是我大女婿,我知道这小子他在外面就不干啥好事儿,他咋欠你的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小子好像他妈这阵儿摊点事儿,他连榆树都不去了。” 徐大伟讲话,“你是老雷老丈人,这钱跟你没关系,我不想难为你们,又老又小的,但他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指定得收拾你儿子。。 老头一听忙摆手,不是,大伟呀,你别动我儿子,你听我说,我女婿欠你的钱,跟俺们家没关系啊!我把我女婿找过来,你咋收拾他跟我没关系,他欠你钱,你把他扔大江里都行。” 那有人说了,这老头咋偏心眼儿呢? 这不废话吗!那女婿跟儿子能一样吗?对不对?就像那个儿媳妇跟闺女能一样吗?老头儿关键时刻还是护着儿子。 人家怕儿子受伤了,说“你别难为我儿子,我那个败家女婿,我一会儿给你把他找回来,你看行不行?” 老头儿说完之后,徐大伟一瞅,行啊!老爷子我不难为你,那你赶紧的,给你姑爷打电话让他回来。” 当时老爷子瞅瞅,告诉他儿子说:“小峰啊,你快点给你姐夫打电话,让你姐夫他们赶紧回来啊。” 这不嘛,小舅子拿电话一看也没招了,人家又有枪又啥的,都在这儿呢,徐大伟又那么牛逼,拿电话叭叭叭就拨出去了。 咱说这功夫老雷,正在工商局跟他媳妇儿办更名呢,还没办上呢,电话就响了。 也没看是小舅子打来的。 “喂!谁呀?” “姐夫,你在哪呢?” “在外面和你姐办事儿呢,你干啥呀?” “家里店有事儿啊,姐夫你快点回来吧,那谁!那个榆树大伟哥,徐大伟来啦!领着好几个人呐,你赶紧回来吧,这……爸让你回来呐!!。” “操!徐大伟来啦!这咋找来的啊!? 我哪知道啊,你等会儿啊。” 徐大伟这边接过电话。 “哎,老雷啊?是他妈老雷吗?” “哎呀,伟哥…伟哥。” “你他妈不用管我叫哥,逼崽子,我跟你说,今天我不想难为你,你别看你那天打电话把我一顿骂,但我看你上有老下有小的,都在这嘎达呢,我告诉你,今天只要你给我顺顺利利地回来,你别跟我扯犊子,你把钱给我拿回来,我不难为你,你骂我这个事儿,我我他妈也不和你计较,我也不把你腿掐折!但如果今天你跟我扯犊子,跟我扯那没有用的,你小舅子,包括你老丈人的腿,我全他妈给削折喽,这屋还有工人,我他妈一个都不放过。” “伟哥…伟哥!我给…我给你,我回去…!伟哥你…你别难为我老丈人啊,我小舅子还小!! 操…!你他妈知道就行,赶紧的,我等你一小时,你一小时不回来,你就等着给他们买拐吧!我操你妈地!! 哎,行行行,伟哥,我回去,我回去!好了…好了…好了啊,给你钱就完了呗,伟哥你别动我小舅子啊,哎哎哎。”电话挂断了。 电话这么一撂,徐大伟瞅着老爷子,瞅瞅这小孩,这小孩十八九。 “老爷子,我不难为你们,因为老爷子我看你明事理,但是你得期盼你姑爷把钱还了,如果你姑爷要是不还,那你也别怪我!我他妈还真得为难为难你儿子啦!你儿子的腿,我就得预定了。” “哎呀,别的…别的…别…!你这样啊,小峰啊,去给你伟哥整点水喝啊,这来的,这这这这也算这客人啊,这整点水喝。” 徐大伟一摆手:“别忙活了,我们他妈坐着等着,你人不回来,我他妈跟着把人……!!” 当时徐大伟咋想的呢?说 300 万能拿回来吗?徐大伟当时是这么想的。 如果说老雷回来,我他妈就直接把老雷给拉回榆树了,知道不。那还在这嘎达等啥呀,把人他妈一绑,就完啦!等回到榆树,那还不是我说了算,怎么摆弄怎么是。 之前有个五常的小子,也欠徐大伟钱!后来那不直接就从五常就拉回去,拉到榆树,直接小黑屋子一关。 操你妈你家拿钱赎人,说白了就像绑票似的,本身你就欠他钱,还钱那是天经地义!无非就是手段暴力了一点点。 那么就在徐大伟他们几个人,在这屋等待的过程中。 老雷撂了电话,他媳妇儿就问他了:“咋的了?我听着咋回事,好像咱爸跟我弟弟……”“哎呀,妈的坏啦,榆树的徐大伟找到这儿来啦! 啊…?他咋找来的啊!! 我咋知道啊,肯定他爸通过有关部门了呗,他爸多厉害,在当地是副市长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咋整啊?那赶紧回去啊…!那要是他动咱爸和老弟可咋整!! 操!回去个屁回去!那是你爹,是你弟弟,那我不是你老公啊…!我回去那徐大伟不得把我抓到榆树去呀,那腿不得给我掐折啦!那天我都把他骂了,那一顿臭骂,那徐大伟啥脾气,榆树人那是人人皆知。我欠他钱我还跑了,我还骂他,那能有我好吗?” 老雷媳妇讲话:“那咋整啊!那咋整啊?那把钱还他呗,咱也不是还不起。”这老娘们儿,当时就想花钱买平安。 有人会说他能还起 300 万吗?能! 但他把这 300 万还上,那就伤元气啦。 就跟杨彪似的,之前咱讲杨彪还钱似的,可能他这时候的资产有个五六百万,如果还了 300 万,家里面可能就剩不太多了。 那谁到手的钱愿意往外掏啊,那些老赖啥的有钱吗?谁他妈都不缺钱。 但都是公安局不敢抓,法院不敢判的。 为啥?因为都欠的钱比较多,哪旮旯勒得紧了,他整不上了,他就给点。 这里说老雷有个五六百万资产,当时咱说了,他一合计讲话啦:“给鸡毛钱,给钱咱不就成穷鬼了,给钱你不开好车啦,你不住好房子啦。” “那咋整啊?” “你就别管了,我他妈找找人,在冰城他一个榆树大哥,他到冰城装鸡毛逼呀!! 这头老雷他也挠头,妈滴…我找谁呀?我也不混社会呀!我是个生意人。 想来想去,眼前一亮!哎?道里区有一个大哥挺牛逼,我给这大哥干过装修,他家那个小别墅就我给装的。 我当时还给打折了,好像就收他个成本,不行我问问这大哥。” 就这么的,电话 就拨给这大哥了。 那这个道里区的大哥是谁呢? 在道里区一个娱乐城,里面的一个办公室里边,这大哥是香坊的,挺胖乎小个不高,有点像曾志伟那小体型似的,小头发还不多,电话就接了。 “喂!谁呀?” “安哥…是二安哥不?” “啊,我是二安,你谁呀?” 咱说道里区这大哥叫二安,他的段位咱怎么说呢!一个区有很多大哥!就像以前我说的似的,如果说有一线,有二线,有三线,那这个二安,应该在二线左右。 在道里区当时这么说吧,二安当时有点钱,他开了两家夜总会,还有一个娱乐城,就是吃喝玩乐一体的。 当时他的资产也得有个千八百万了,在那个年代,1995 年挺牛逼的啦!!。 这二安在 1995 年就有别墅,你想想那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喂,谁呀?” “我是李雷啊,二安哥,我就是给你装修那个,我是搞装修的老雷啊!!安哥还有印象没啊,你家的别墅都是我装的啊。” “操,雷子,那个雷鸣公司是不是你?” “对对对,安哥,是我。” “咋的老弟,有事啊?” “哎呀!安哥有这么个事儿,我长话短说吧,安哥我有个忙,希望你帮一把。” “啥事儿你说吧?!! 我在榆树惹了点事儿,在一个局子上输了钱,输了得有四五百万,现货输了 100 多,还欠人 300 万,这么说吧,输给当地一个流氓了,他摆那个赌场应该是有猫腻!他这不找我要钱嘛?找我要我这肯定不能给他呀,那事儿有蹊跷啊。 这头二安一听,操!输四五百万,现钱输 100 多万,你他妈挺有钱呐。” “哎呀,这都是这些年的积蓄啊,关键是这……这…他妈追到冰城来要来啦!刚才到我家店里面了,把我老丈人还有我小舅子都给扣那儿了,要我回去呐!哥呀!你说我回去,我怕他把我腿给打折呀,他在榆树可好使啦!二哥我寻思…?你看你能不能帮个忙,跟我去一趟,安哥不白让你帮忙啊,到时候肯定不白让你帮忙就完了,安哥你看…?。” “什么鸡巴白不白帮的,咱都哥们儿,再说了,榆树的社会人他到冰城装鸡毛逼呀!他来多少人呐?” “多少人我不知道,我那小舅子说好像来几个!! 操!一会儿我跟你去!在这道里区不吹牛逼,谁好使啊!!你这么的,你在哪呢?我找几个兄弟我过去。” “那行啊,哥,那我等你啊!! 行了,没事儿没事儿,咱俩这事儿都好说。”二安把电话一撂。 二安撂了电话之后,二安就把兄弟就叫到身边了,“快去叫点兄弟,把家伙带上,一会儿跟那个装饰城那个老板去看看。 旁边有兄弟问,安哥咋回事儿啊?? 二安说道,操!说他妈的有个榆树的…债主来要钱来了!!妈的!我也没太听明白咋回事,去了再说吧。” 当时二安也是专门帮别人摆点事儿啥的,社会上也是能说上话。 咱说二安他也不是白帮忙,他也寻思了,“我帮个忙最起码能有点好处,先不说给我拿多少钱。那以后我的娱乐城装修方方面面的,比如说我包房重新装修,需要 100 万材料,那我帮了这小子,他就能给我个成本价,我也交了个朋友,那最起码的这是。” 很快,二安当时领了多少人?得有 他妈20 个兄弟,开着四五个车,就接上这个老雷了,随后就奔这头来。 但就在他们回来之前,人家这边徐大伟就告诉兄弟了,说把这店门都拉上,怕这帮小喽啰跑了嘛,那做买卖那个装修材料那不都有拉卷闸门吗,把卷闸门都拉起来了。 在里面能开,搁外面是开不开的。 这头不大,一会儿二安领着兄弟们和这个老雷,就来到他这个装饰公司的门口。 几辆车咔嚓往门口一停,这20多号人呼呼啦啦的就都下车了。 二安到门口啪啪一推门。 徐大伟心想,肯定是老雷回来了,一摆手:“怀玉啊,把门打开。” 徐怀玉手中还拿着家伙事儿,怕这帮工人闹事嘛!手里端着家伙去开门。 这卷闸门往起一拉…!还有何红军他们就在门口呢,咔嚓…!一拉卷帘门。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谁?他不认识!? 二安个子不高,胖乎乎的,头发没几根。 二安一笑,徐大伟他们也一愣。 二安原以为榆树来的流氓,没啥脓水。毕竟榆树只是个小县级市,跟冰城没法比,来几个流氓可能也就拿个小匕首啥的。 但他没想到,徐大伟段位这么高,兄弟们基本上差不多,个个拿着家伙事儿。 第132章 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头徐怀玉跟翟立军、郭大庆、何红军他们好几个人,手都拿着家伙,一开拉开卷帘门这么一瞅。 “你谁呀?” 再瞅瞅旁边,看到了,老雷在旁边。 二安一愣神儿,心说:“你妈逼,屋里人也不少,也有十个八个,而且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 二安心当时也咯噔一下,紧接着二安瞅瞅身边有一个兄弟,一个眼神,人家兄弟就心领神会了,这个兄弟就到最后面,他就没进去,把卷闸门一拉,跟老雷就往里走,兄弟也都呼呼啦啦 20 来人,就跟着就进去了。他给那个兄弟一眼神,啥意思?那意思就是“对面人多,赶紧去叫人”,他兄弟也明白。二安就进来了嘛!他进来之后,这时候徐大伟看见老雷分外眼红,一瞅老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边老头子还骂他的姑爷呢:“你个挨千刀的啊,你欠人家钱咋回事?你赶紧给人家,这难为小峰,难为我这么大岁数啊。” “爸,你别管!伟哥啊……!。” 徐大伟骂道:“你他妈的你还接着跑啊,以为我找不着你是吧?怎么的!你他妈整这些人啥意思,操!以为我徐大伟在榆树行,到冰城就他妈不行啦!?”徐大伟上来就挺硬。 这时候二安就说话了:“哥们儿,哥们儿,好好说话,你从哪来地?” 徐大伟瞅瞅他。“我从榆树来的,你啥意思?你他妈谁呀?” “你好,哥们儿啊,我是咱们冰城本地道里的,我叫二安,认识一下哥们儿。” 徐大伟瞅他一眼,一伸手,俩人握了个手。“二安,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哥们儿,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个老雷,是我好哥们儿,听说咋的,好像他输你输了 300 万,欠你赌账是不是?” 徐大伟一瞅,“对,欠我 300 万,咋的?” “那个你这么的,瞅你也是到时候混的,咱都是玩社会走江湖的,别管是榆树的还是五常的,还是咱们冰城的,天下江湖是一家,既然他欠你这 300 万,咱也不说你这个局有没有鬼儿啦,咱也不说这个钱输得应不应该,今天咱们交个哥们!这钱呢,你就别要啦,你先回去,今天你给二安个面子,行不?你先回去。然后哪天你再找他再要钱,那就是你跟他之间的事儿,因为今天毕竟找着我了嘛,是不是兄弟?你给我个面子,我叫二安,一会儿留个电话,咱们互相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有人说,这二安也他妈不硬气啊!咱说在这种情况下,二安做的是对的。 真正的老江湖,那都是软硬兼施的。都是根据事态的发展和当时的情况而定的。 关键二安没想到这徐大伟挺硬实,说话也硬气,他的兄弟像何红军、翟立军、徐怀玉等都不是善茬,打起仗来也都是狠角色,而且关键这几个兄弟手中都拿着家伙呢。 二安带了 20 个人来,其中有拿家伙的也有五六个人,他的手下兄弟有五六个人拿家伙,在腰间还没掏出来呢!剩下的都是拿着片刀、钢管子提着进来的。 他这一瞅,心说:“你妈的也不了解对面徐大伟啥人,这真要是敢放开了干,叮当一顿崩,未必能胜,没有必胜的把握。” 所以说人家二安说这话没毛病,摆事盘道,这才是高端局。你要上来,哐哐就一顿干。那是最低端的啦!你在社会上混,不到必不得已,谁也不愿意打打杀杀。 这不二安说:“大伟兄弟,你今儿你就回去吧,然后回首哪天你单独再找他再要,他毕竟是找着我了嘛,是吧,给我个面子。” 徐大伟瞅瞅他。 “这你的意思,你要帮他摆平呗?” “对啊,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他妈今天走,哪天我再找他要,我哪天找他要,我能找着他了吗?这小子都从榆树跑了,我钱都没要着,店都关了都跑了,我今天这可算找着他了,我今天让他在我视线里消失,我还能找着他了吗?我找不着他,我管你要这钱,你能替他还吗?? “哥们儿,我替他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那你看看,你唠那事儿啥用?哥们儿,你不知道江湖规矩吗?他欠我钱,我把他堵了,他跑了,我找你去啊!!你替他说话你就好使呗!在说我他妈也不认识你。”徐大伟挺横。 二安瞅瞅他,“哥们儿,你这么的,没别的恶意啊,你们大老远来的,你们吃没吃饭呐?没吃饭,那个门口安排你们吃点饭,我就是来当个说客,哎呀,这咱们之间没啥事儿!犯不上犯不上。” 他一看徐大伟急眼了,就赶紧灭火。 徐大伟一瞅。“吃饭就不用啦,俺们他妈饿了,自己就花钱吃了,哥们谢谢你的好意,这个事儿,我给不了你面子,第一我也不认识你!第二,讲话你要替他还行,我找你,咱俩上你家取钱就行,对不?我让他走了,我上哪找他去,一会儿我给他带回榆树去,那你这咋的,你给钱不?” “老弟,你看这么的,我比你大几岁,咱们这事儿咱们可以慢慢唠,钱嘛,是不是?赌债这玩意儿一共欠你 300 ,那不行先少给点呢?。” 有的老哥问了,这个二二说话怎么这么磨叽呢!反过来调过去,就这几句话。 咱说你可别看表面,二安他干啥呢?他他妈在磨时间。 徐大伟说道,“老雷他妈把我骂了,我都没难为他,我也不和他计较了。今天把钱给我就完事了,要不一会儿我就把他带榆树去。” 这二安还是在这头磨磨唧唧的,说着合愣话!!磨叽都有 20 分钟了。 徐大伟不耐烦说:“你别鸡巴磨叽了,哥们。!你他妈什么意思?有干的意思,你要替他出头,咱就干一下子,我把你干了,把钱给我,你要把我干了,钱我不要了。” 一说这话,徐大伟兄弟个个领命,这啥意思啊?二安兄弟也蠢蠢欲动。 二安一摆手。 “你看你兄弟,你这小脾气真是的,坐这坐这,抽根烟吗?哎,给点上,听听我跟你说两句。”拿根中华给徐大伟点着了。 这这头二安一直笑呵呵的,徐大伟也不好发作。徐大伟坐在这儿,跟有个柜台似的,俩人就坐在这儿。 徐大伟坐在那儿抽着烟说:“你别唠那些没有用的哥们,我跟你说,再给你 5 分钟时间,他不拿钱我就把他带走,别整没有用的啦!你要替他摆事儿,那咱就去干一下子也行,我徐大伟随时奉陪!! 哎呀,干啥干的啊,你听我说,这个钱咱研究呗………!?” 正在这时候,门口呼啦呼啦就来了,当时得有三四辆面包车,全是那种类似于大金杯的车,都能坐十来个人的。 这三四辆车,咔咔眼瞅着车轮子一停,噼里扑噜往下跳,跳下来四十来人。 而且这 40 来人手中就有十五六个,拿着钢管还有藏着刀的,啪啪讲话:“大哥…大哥!”奔门就进来了,剩下全清一色火器。 呼啦…!进屋给徐大伟他们就给围住了。 那你说他们来了 20 人,再来 40 人,那就五六十了,而且长短家伙就得有 20 多把以上了。眼瞅着徐大伟被围上,这头他们就没有优势了。 何红军在那边喊:“操!干什么…!操…!?”叭叭就给围上了。 徐大伟没想到,这逼来这一招。 就看二安在那边,刚才还笑着抽烟的二安。这时候烟往这儿这么一掐,徐大伟这不是给那抽烟一愣神吗? 二安脸色一沉,把徐大伟的烟,啪!的一拔,啪!往地下一扔,“咋的,要干一下子兄弟?榆树都这么的牛逼吗?刚才咋的!叫板了是不是?跟我俩叫板是不?你是真不知道冰城水有多深呐,今天他妈的你说干,我就陪你干一下,你说咋干?你妈的跟谁俩呐?来…!给我围上。 呼啦人就围上了,徐大伟都懵了。 徐大伟当时讲话:“操!这…!这什么意思……?不是……! 操!是我不是,还是你不是?你不挺牛逼的吗?刚才你这不挺硬的吗?干不干了,干,我陪你干,你说咋干?” 徐大伟心想讲话了,“妈的,这逼玩的是缓兵之计呀,玩的埋汰呀,这个狗篮子!! 大伟哥讲话,这逼他妈玩的埋汰,你哪管说人进来了,你再唠两句话,你再过个茬,你让我缓解缓解,说你再找找茬也行,直接他妈就翻脸。 说实话,这时候的徐大伟有点蒙圈!这转换的太快,徐大伟没反应过来。 在一瞅这种阵仗,徐大伟真被他镇住了。 有人说了,徐大伟兄弟那不挺猛的嘛。 老哥们,徐大伟就是再猛,能咋的呀!!咱们这不是武侠小说,咱们拿事实说话。 你徐大伟就是那么几个人,人家人数是你五六倍,而且对面家伙事也多好几倍。 况且你不了解对方?你真把枪一对!啪啪啪给你喷了,那指定是吃亏。 徐大伟在 1995 年年末这时候,七八月份的时候,徐大伟的家产也不少了,从小娇生惯养的徐大伟讲话呢:“我他妈是个富贵命,我跟你说拼命,我值得吗?” 徐大伟这个时候,就合计说不可能打,打个鸡巴打,怎么算,怎么我都吃亏。 咱说徐大伟这小子,也能屈能伸。他不像焦元南他们!换做是焦元南,哪能给你这个机会,在外援没到的时候,焦元南可能直接就动手了。 徐大伟瞅瞅二安!呵呵一笑。 ”行,哥们你牛逼,你这么的哥们,今天你来了,这个这面子我给你,今天我不难为他,我也不带走他。今天我给你面子,但是下一次,我单独逮他就跟你没关系了?今天我就卖你个人情。 这头徐大伟刚说完这句话,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二安,眼珠子一瞪,一个健步窜到了徐大伟的面前,我操你妈地!! 啪!! 直接给徐大伟一个大嘴巴。 突如其来的一幕,这徐大伟都没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二安这些兄弟把手里的家伙,夸夸全端起来了,都指向了徐大伟和他的兄弟们。 徐大伟手下的兄弟也都不是卡啦,也都把枪端起来,别动!别动,都他妈别动!动我打死你们!! 大家互相之间端着枪,指向对方!这时候气愤,变得非常紧张。 徐大伟一捂脸,“我操!。” 随后一摆手,示意自己的兄弟们,别轻举妄动。 二安一歪脑袋,“操!还他妈跟我没关系,我就告诉你,这事儿我管定了,雷子!他妈一分不给他,你给我听好啦!,一分钱不给你,有招儿想去,没招儿死去。” 二安给徐大伟当时真就喝住了。 二安给他这一个嘴巴,打得不算狠。他也没太过分。 因为他也看到徐大伟的这些兄弟,那何红军、翟立军,那包括他兄弟,还有当时咱说的徐怀玉这几个领队也挺有煞气那眼神,说实在的,徐大伟那时兄弟也有人命,这要是真磕起来的话,他也没有把握一定能赢,万一被对方磕了呢。 所以说他讲话吓唬一下就行,说:“记住了,今天就这么的,我不难为你,滚犊子,但是要钱的话一分都没有,以后别到冰城来。我也让你知道知道,冰城的江湖社会水有多深!听明白没有。” 徐大伟骂道:“操!行!你牛逼!!来!你留个电话。” “留呗,我给你留个电话,我说你这逼样好像不太服气呀。” 徐大伟讲话:“我就问你敢不敢?。” “行,我给你留个电话。”说着,就把电话报出来了。 徐大伟记性也挺好,说:“行,我记住了,咱都是在道上混的人,咱们风水轮流转!我能走了吧?” “走吧啊,走吧,赶紧滚犊子,快点的,赶紧滚。” 徐大伟摆摆手,徐大伟和同来的郭大庆、徐怀玉,老玉子这帮人出门,上车开车就走了。 还是那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到什么时候你就得说什么话,你不管多牛逼的大哥,你得识时务。以今天来说,徐大伟确实不敢支楞毛!! 当时徐大伟他们走后,这屋里面剩下老雷讲话了:“那个安哥,太谢谢你啦。” “谢啥呀,都鸡巴哥们儿,没事儿,这店你就开着,在冰城道里区你开这么个店,你安哥罩你还罩不住啊。” 咱说二安话这么说,但是人家老雷他也不傻! 老雷这一合计,不行,他了解徐大伟这人呐,徐大伟他不可能善罢甘休!! “那个我就先不开了,我关两天门儿,我怕徐大伟再找我,你不能天天跟着我呀。” “怕啥的呀,让他来!但是你这么想也对,反正过两天开也行,你万一他们偷摸找你啥的,你没啥准备,这我也不能天天跟着你,那你不行过两天开。” “行行行,我先关两天门吧!那谁啊,把门都关了吧。”这头人家二安走了。 就在第二天,老雷直接就上二安的公司去了。 二安有个办公室,就是在那个娱乐城。 来到二安公司,“安哥!! 哎呀!老雷啊!!! 你看安哥!昨天的事儿,特别感谢你啊,然后呢,老弟给你拿点钱!! 操!你跟我俩客气啥!咱哥俩拿啥钱呢?”“不是…你看求你也不能白求,那毕竟 300 万的事儿,你给我摆了是不是,就这点意思,也不多,50 万。” 二安一寻思,“我操,不少了,50 万啊。” 二安没寻思能得 50 万的便宜。 本来二安寻思就帮帮他,万一以后能用着他的时候,就便宜点装修!没寻思老雷出手这么大方。 “操,你给 10 万就行啊!这钱我都不要,我就是给兄弟们买点烟抽。” “安哥,这个事儿我得谢谢你,毕竟三百万的事儿平了,这 50 万不多啊,那个安哥,以后有啥事儿没准还求着你呢。” “没鸡巴事,有啥事儿你说一声,他要再来找你,你找我就行。” “谢谢你啊,安哥。” 这头二安也没太推迟,把这50万就收起来了,老雷这不就走了。 咱再说这头,徐大伟没要着钱,他能就这么走吗?怎么可能。 徐大伟当时在宾馆里就住下了,手下这几个兄弟都挺憋气。 徐大伟讲话:“检查检查装备,晚上他妈的钱不要了,我他妈上这个店里面,我他妈得抓这小子,我必须崩了他。” 结果晚上一去,扑了个空,人家大门紧闭。等第二天白天再一去,还是店门紧闭,连着在这儿待了两天。 这徐大伟就看明白了,说这逼他妈是害怕啦! 确实害怕了啊,确实怕徐大伟。 徐大伟也没招了,打电话也不接。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徐大伟他们几个就回榆树了,那不能天天在冰城待着。 回榆树之后,这徐大伟心情极其低落。 你想想,一个大哥被人扇了大嘴巴子。 虽说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而且这个老雷欠他钱还不给,徐大伟当时上老火了。 徐大伟在家抑郁了很长时间,得过了能有一个礼拜了,徐大伟派兄弟又去了一趟冰城,还是没开门。 徐大伟就觉得说,这个钱我得要,他不给我憋着我难受啊!现在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了,是我的心理上承受不了,这事儿他妈窝囊呀。 徐大伟就合计,说咋整啊,不行在冰城找找人儿吧。 徐大伟那时候还不行,1995 年那时候咱说他的交际没那么广,你像后期97 年 98 年之后到 99 年,徐大伟才算崛起,在黑龙江和吉林才有一定的人脉,才真正的牛逼,算是大手子。 就 1996 年来说,梁旭东啊,小贤啊,这些都是有名的大哥,你包括赵三,那时候后期都是有名的!! 徐大伟那时候都不认识他们。 徐大伟想了几天,也没找着合适的人。 这一天徐大伟合计来合计去,徐大伟这一天上哪去了?徐大伟就找他爸去了。 这不就来到他爸的办公室了,这一敲门,他爸还瞅呢,“谁呀?进来!! 爸,我大伟呀。” “咋的这两天不忙啊? 爸!我这有点事儿挺闹心的,我解决不了,我寻思和你说说。” “啥事啊,咱爷俩有啥事你就说呗。” “咱榆树有个做买卖的,欠我 300 万赌账,这逼跑了。” “啊…!300 万跑了,跑哪去了?” “跑冰城去了,我找着他了,结果这逼在当地找点流氓地痞,那流氓子头领着五六十人给我堵住,给我吓唬住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钱我挺憋气,钱是小事,关键我这上火呀,这两天尿尿都他妈胶黄!!哎,爸,你在冰城有没有什么认识的哥们啥的,厉害点儿的。” 咱都知道,徐凤山的手握重权,徐凤山一合计,说:“我他妈的冰城这边……我想想吧,你先回去,我研究研究,我看看有没有。” 徐大伟当当天就走了,也没当回事儿。 但是等接下来,三天之后,老爷子正好事儿也多,老爷子人脉非常广。 当时有一个冰城的一个开发商,要准备上榆树投资,这不就联系上了吗? 随后徐大伟就接到他爸电话:“大伟,我给你找个人,这人在冰城要上咱们榆树来投资,在唠投资贷款这事儿呢,现在跟我对接,这人现在不在冰城,在深圳。但是我把他电话给你,你跟他说,他答应我把这个事儿给咱办喽。这人姓荣,叫荣康年,你就给打电话,就说是我儿子,他就给你办了。” “那行!爸!!好勒…好勒!爸!!! 这头徐大伟撂下电话,高兴够呛!随即把电话就拨给荣康年了。 “喂,哎,你好你好,是那个康哥吗?” “啊,我是,我是哪位? 康哥,我姓徐,我叫徐大伟。” “哎呀呀,弟弟啊,咱们各论各叫,我管你爸叫哥,管你叫弟弟啊!你爸跟我说了,说咋的,冰城有人欠你钱,跟你杠上了?” “呃,差不多吧!! 操!这都不是个事儿,你这么的老弟,我给你找个硬实人,在冰城绝对好使。” “啊…!康哥?谁呀,能行不?” “操!这么说吧,他要是不行,那在槟城就没人能行了,你这么的,我一会儿把电话号给你,我先给他打个电话,然后我跟他说一声。” “那行那行啊,那麻烦你了康哥!。” 电话挂断,人家荣康年就把电话打过去了,打给了谁呢??? 第133章 焦元南出头 这头荣康年,也就是康大年,把电话就打给焦元南了。 “哎,元南呐,南哥啊。” “你不用叫啥哥,你叫元南就行,你岁数大。” 不知道老哥们还记不记得,康大年通过焦元南在佳木斯和姚洪庆那把事儿,他俩相识的。自从搭上焦元南这条线以后,康大年挺会来事,他也不差钱,一直都和焦元南礼尚往来,年年时不时的,给焦元南他们拿点钱什么的,所以关系一直都还行。 咱说这时候,康大年跟焦元南俩人关系还非常好呢! 但是等后期,这逼他妈跟杨坤,还有那个哈工大的张大成,拜把子了!就不把焦元南当回事儿了。 后来有一次得罪焦元南,焦元南给他削了!一次性把这康大年整老实了。当然了,这都是以后的事儿了。咱们以后会慢慢道来。 焦元南说道,康哥有啥事儿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呢? 康大年说,哎呀,元南呐!还真有个事儿,你看我有个小兄弟是榆树的,咱们冰城有一个小子在他赌局上输了300万!妈的这小子跑回冰城,找一个叫什么二安的给出头,死活就不把这钱给我兄弟了。你说不给也就罢了,还给我兄弟给了两撇子,我这兄弟在榆树多少,也是有头有脸的,你看咽不下这口气,这不找到我了吗?本来呀,元南我不想麻烦你!但是想来想去别人还真办不了这个事儿,听说那个二安在道里挺牛逼的!但是这件事咱们占理呀,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叫李雷那小子他妈不讲究,你看看元南,这个事儿能不能帮帮大哥,给大哥争争口袋。我这个老弟我们关系非常的好,还有就是…!这不我在榆树也投资点生意嘛,也需要我兄弟他的父亲那头多少帮点忙。你看元南这事儿,还得麻烦你呀。 焦元南一听,谁!道里的二安,好像听说有这么个人,那你说大年哥,你什么意思?你就直说吧? 康大年接着说了,元南也没啥别的,就是把这个钱给我兄弟要回来就行,你看元南,当然了,咱们也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具体咱们多大费用,到时候你跟哥说一声,咱们之间从来没差过事。 焦元南说了,康哥,咱们兄弟之间别提钱,既然你康哥张嘴了,我焦元南就得接着,你找我也是拿我焦元南当回事儿!行,这件事我给你办了。 康大年呵呵一笑,哎呀,元南!大哥啥也不说啦,那谢谢你啦,你这么的,一会儿我把你电话给我这个朋友徐大伟,我让他联系你,然后你看这事就拜托你了。 焦元南说,没事康哥,自己家的事儿,你让他给我打电话吧!!啪!电话一撂。 这头张军在旁边听着呢,哎?大老康这个事儿他说给多少钱? 焦元南瞅了一眼张军,具体也没说,但是你看康大年这么多年跟咱们一直都有往来。跟他俩也别钱不钱的了,本身老康说实话,这人还挺讲究的。 张军说了,你看元南,要不说你真就是,你看现在混社会,哪个不是冲钱说话呀? 焦元南一摆手,行了,别说没用的了,老康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他什么时候让咱们白干过的事。 咱说这头,康大年把焦元南的电话给了徐大伟。 这边焦元南和张军正说话呢,电话响了,焦元南一接!喂!你好哪位?! 这个电话谁打来的呢?正是徐大伟。 徐大伟说了,唉…!你好?是焦元南南哥吗?我是康大年的老弟呀,我是榆树的徐大伟。 焦元南说,啊…!大伟啊,康哥跟我说你那个事儿了,那你看你现在在哪儿呢?是我过去找你,还是你过来找我,咱们商量商量这个事怎么办? 徐大伟说了,唉呀南哥!你看不麻烦你了,你这么的,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去吧。 焦元南说,那行,你来找我也行,你这么的,如果你方便的情况下,你就到站前的二胖招待所,我在2楼等你。 那行,南哥,我一会就过去。 这头撂下电话,徐大伟领着兄弟们,就来到了站前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徐大伟直接来到了2楼,邦邦邦一敲门,里头有人喊了一声,进来。 等到徐大伟他们一进屋,说实话,这徐大伟心里头有点打鼓了。 怎么的了?眼前一瞅这屋子里头,是个大通铺,这一帮人正坐在那块,什么造型都有了。 这功夫唐立强穿的还是经典的那一身,正抠着脚丫子!你看哑巴不会说话,但是他特别乐意唠嗑,在那阿巴阿巴阿巴的。而且这屋里的味道,也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这徐大伟心里头就琢磨,康大年给我找的这个人到底行不行啊?瞅这样,这也不像是社会人呆的地方啊,更像是他妈丐帮呆的地方。 但是这时候你就不能多想了,你毕竟找人办事,徐大伟领的兄弟们一进屋瞅着这帮人,你好啊,哪位是南哥呀? 这功夫焦元南在大铺上,往下一下,后面跟着张军过来。 焦元南和徐大伟就这么一握手,你就是大伟啊,我是焦元南。 徐大伟马上说,唉呀!南哥!你看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焦元南说,来吧!兄弟有什么事坐下说。 随即把徐大伟领到大通铺这边,兄弟别嫌弃,随便做。 这徐大伟心里头虽然有点膈应,但是你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是求人办事嘛,随既找了个位置往那一坐。 焦元南说了,兄弟!你看这件事儿,康哥也和我说完了,你就说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徐大伟说,唉呀!南哥!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就寻思把我那300万的账,我要回来就行。你看我他妈一个外地来的,其实钱不钱,现在都是小事儿了,就是让那个叫二安的一顿羞辱,我的心里头实在是憋屈!。 焦元南点了点头,行了,大伟兄弟,我知道怎么办了。 随后焦元南回头一首张军,军儿,给小双打个电话,问一问这个叫二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军一点头,把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张军和小双唠着什么,随后挂断了电话。 张军这功夫来到焦元南的跟前。 南哥,这个叫二安的,小双说了,是他妈个老社会了,这逼出道比较早,手里头不少的买卖!兄弟也不少。但是这小子口碑不咋地,他们属于欺软怕硬那伙的。但是小双也说了,这个二安在道里盘踞这么多年,那也不是白给的。 焦元南点了点头,操!管他妈是谁呢,欠账还钱,天经地义。 说着一回头,瞅向身后的兄弟,哥几个收拾收拾…走!咱们去找二安? 回头一瞅徐大伟,大伟,你知道那个叫二安的电话吧? 徐大伟说,我知道他给我留了。 随后徐大伟把电话给了焦元南。 焦元南说,我先给这小子打个电话,看看他那头什么态度,如果好,咱们就好说好商量把钱要回来拉倒,如果他敢呲牙,咱们就不用说了,直接收拾他就完事儿了。 这时候张军在旁边说了,大伟兄弟?你放心,你的面儿,我和南哥我们兄弟们指定给你找回来,咱们既然认识了,而且还是通过大年哥,咱们就是兄弟了。在冰城谁敢动我们的兄弟,吹牛逼!那他指定是找死。 说完张军又瞅了一眼焦元南,南哥,要钱是一方面,但是大伟这口气咱们也得出,妈的咱们必须剌他一刀。 焦元南一瞅张军,你的意思是啥呀? 张军呵呵一笑,你妈的你不熊人吗?好,咱们也熊熊他,拿钱说话呗。 焦元南瞅着张军没吱声,随后拿出电话,拨通了二安的电话。 这头二安接一电话,喂,哪位呀? 焦元南冷冷地说,你就是二安呐? 偶二安一听,我操!你他妈谁呀? 我是站前的焦元南!! 咱说这头儿一听,谁…你是……!? 我是焦元南。 这回二安听清楚了,他的心里头咯噔一下就一折个,毕竟是老社会了,他就感觉隐隐的不安。 随后二安马上态度大变,哎呀,焦元南,南哥吧,那个怎么的,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了呢?有什么事吗? 焦元南说,啊…!听你的意思,你是听说过我,我给你打电话没有别的意思,榆树的徐大伟你知道吧? 二安一听到这儿,我操,这事儿不好。 二安说道,啊…你说那个徐大伟我知道啊!怎么的了南哥呀? 焦元南说,怎么的,你心里没个数吗?我和你说,大伟那是我的兄弟,你这么的,电话里头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你在哪儿呢?我他妈找你去!!。 二安马上说了,唉呀,南哥呀,你看有啥事儿,咱电话里说呗!其实这事儿啊,和我也没有太大关系,我跟那个李雷我们关系一般啊,他就是给我家装潢的一个包工头子。你看南哥,这我也不知道大伟是你的兄弟,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吗?误会啦!!。 焦元南说,误不误会…咱们呢?见面唠了再说就知道了,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呢? 二安一听这事儿,电话里指定是说不过去了。 二安接着说了,那你看南哥!不行我找你去吧!! 焦元南说,不用,你就告诉我你在哪就完啦?? 二安这头没招了,你看我在道里区三道街那个娱乐城,我在我自己场子呢!你看南哥!咱们这个事儿啊………! 焦元南没等二安说完话,接着说了,那行二安呐!你在你场子等着我,见面咱他妈好好的唠唠!还有你把那个叫李雷的给我找着,告诉他把钱给我预备好了,如果我到那儿看不到李雷和钱!那他妈咱俩就得好好的掰扯掰扯了,随后,啪!把电话就撂下了。 第134章 故意刁难 咱说这头二安撂下电话,他心里也琢磨,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自己整不好惹他妈一身骚! 随后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老雷了。 哎,老雷呀,你马上来我娱乐城的办公室,我找你有事商量。 老雷还问二安呢,你看安哥!有啥事电话里说呗。 操,电话里要能说清楚,我让你来干鸡毛,你快点过来吧。 行…行…安哥,那我马上过去。 就这么的,在焦元南他们没来之前,老雷先到了二安的办公室。 这头一进来往那一坐,二哥咋的了?有啥事啊?还非得见面说?? 那什么,我说老弟呀,你看徐大伟那个事儿……!。 老雷说,安哥!徐大伟那个事儿,不已经平完了吗? 二安想了想,啊…!那对!大伟那事肯定是平完了。但是呢,我和你说呀,一会儿徐大伟他们要过来。 老雷一听,啥?徐大伟要过来,安哥你什么意思?你这到底咋回事啊? 二安讲话了,没啥事儿,还能咋回事儿啊?徐大伟找到焦元南了!说句实在话兄弟,焦元南我倒不是怕他,但是我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矛盾,况且你上回那个事儿,我也给你解决完了。你看一会儿他们就过来,不行你就把他那个钱是还呢还是不还?你看你们解决一下子,我就不管这个事儿了。 “安哥,你别开玩笑,我可给你拿 50 万呐!! “哎呀老雷!你上回给我拿那 50 万,不是上回的事儿吗?我不帮你了吗?你记得你咋跟我说的吗?你说不让徐大伟带你走,我是不是也办到了?那上回你要不找我,徐大伟就给你带走了,可能腿都给你掐折喽,而且你还得还钱?对吧?你那 50 万…就管上回的事儿的啊。人家这次找焦元南啦!那对不住了兄弟啊,一会儿你把钱给人得了,300 万你也不是拿不起。 咱说这老雷这时候都想他妈骂二安,但他不敢,二安的兄弟也狠,在旁边看着呢,这可咋整啊?这回懵了。 也就在这时候,时间差不多了,人家焦元南这边就到了。焦元南领了七八个兄弟,徐大伟也领七八个兄弟,加一起十五六个人到楼下了。 焦元南一打电话:“哎,我到了,在几楼?”“哎呦,南哥,我下楼接你去,别着急啊。” 这个二安屁颠屁颠的,噔噔噔跑下楼来,离老远看见焦元南他们。 这二安子就跟狗似的,“哎呀呀,哪位是南哥呀?啊,南哥,哪位是南哥,南哥啊?” 焦元南应道:“我是焦元南。” 张军也瞅瞅他,“我叫张军,这是我南哥。”“哎呀,南哥好,南哥好啊,那个哎呀!军哥呀,听过你呀军哥呀?? 张军一听,什么!你还听过我?? 二安殷勤的说道,必须的啊,在火车站,在整个冰城,南哥和你军哥这太有名了,那能不知道吗?” 焦元南瞅着他,“你挺会唠嗑啊。” 然后讲话了:“行了,不废话了,那个叫李雷的带来了吧。” “啊,人来了在楼上呢,南哥啊。” “走吧!边走边说。 徐大伟瞅着二安,心里有点难受!之前二安不是给了他一脑瓜拍吗? 二安也挺尴尬,瞅着徐大伟,“哥们儿,不好意思啊,那天你要是提我焦元南的话,那我能不给你面儿吗?那我就得帮你把这钱要回来,谁近谁远咱能分得清?” 此时的徐大伟,有点改变看法了,面前这个焦元南跟张军他们绝对不简单,是真好使啊,那眼瞅 40 来岁的老流氓,管 二十七八的焦元南,还有 30 岁的张军叫他妈哥。 等坐电梯上楼了,到四楼,人家那楼看着挺气派,这四层的,到四楼推门往后屋一进,二安的大办公室得有 200 来平,咱说挺牛逼!! 当时二安子这边四五个兄弟,就是看着那老雷呢。 老雷在那旮坐着,一进屋,徐大伟瞅着老雷,老雷抬头就瞅徐大伟,“伟哥……!。” 徐大伟上去,啪,给一个嘴巴,“伟哥,我还你钱,别打啦……! 操!这功夫你寻思还我钱啦,记住了,一会儿他妈给你拉榆树去,不还钱直接给你打水泥柱里去,给你埋他妈桥里。 伟哥……!。” “操!等一会儿咱们算账。” 一进屋二安讲话了:“南哥啊,来!你们上坐,你们坐坐坐,我坐旁边。” 张军一瞅,这逼挺会办事儿,当时那老板椅背后是大虎皮的,墙上挂虎皮的,挂着弓箭挺牛逼的。 这二安往那一坐,张军脚丫子往那个办公桌上一搭,牛逼哄哄的。 焦元南一口痰吐到地上。 二安瞅瞅,焦元南讲话了:“你就二安是不?” “我就二安啊,南哥早就听说过你啊!! 哎,那个他欠那个 300 万,欠我哥们儿大伟这个事儿……! 我不管他,他欠钱他得还呐,这不知道有这层关系,知道的话,南哥我都帮他要回来。”这焦元南瞅瞅,“哎,二安子,这个娱乐城。是你干的啊?” “我干的啊,南哥,这娱乐城就咱自己干的,这么说吧,呃,这四层都是,然后这个道里区还有两家夜总会,也是我干的,就是那两家夜总会有一个我朋友家股份,基本都算我的。南哥以后有啥事,愿来玩来,来溜达来啊,不用客气!都是咱自己家的啊。” 这二安傻逼呵呵的,还唠呢,除了娱乐城还有两家夜总会。 焦元南瞅瞅他这 200 来平的办公室,95 年装修得非常豪华,非常牛逼! 焦元南开口道:“我听说你给大伟给了个脑瓜拍,这个事有吧。” “呀!南哥这事儿有,但是南哥我说了,不知者不怪啊!咱不知道啊,咱知道咱不能,他也没提这事儿,他提的话咱不可能动他,咱还得帮他要钱呢。” “行,嗯,咱们要是哥们儿的话,这事儿我都可以不追究嘛?” “哎呀,那必须是哥们儿啊,南哥!一会儿咱出去喝点酒啊,我安排。。 焦元南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这样啊,哥们儿有点事麻烦你!! 啥事你说南哥,来道里区有啥事,南哥你说声就行啊,我虽然没你好使,但道里区咱熟悉啊…! 焦元南接着说道,最近手头有点紧呐,哎呀,看看能不能借我 200 万?借点。” 眼瞅着焦元南就要熊他 200 万,徐大伟搁旁边瞅心想,哎呀我操!你妈张嘴就 200万,谁知道社会这块借钱他还不还啊,你妈不扯犊子呢吗? 当时,这二安子那原本热乎的表情,乐呵的表情,就有点儿僵住了。 “不是!那个南哥!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别说我有没有,咱们也没熟悉到借 200 万的程度上吧,你这么的,一会儿啊,我比你们年龄大,其实我应该管你们叫什么老弟,咱们出去,哥哥安排你们吃点饭,就咱花几万的都行,咱家娱乐城还可以玩,你就玩也行,就是花多少钱都行,但是这 200 万这不太合适吧?” “操!别扯犊子,怎么个不合适法,你告诉告诉我,我看挺合适。你要是说咱俩是哥们儿,那你就借给我,你要说不是哥们儿的话,那你把我哥们儿大伟他们脑拍的这个事儿,那我可就要找你追究追究啦!咱俩得好好唠唠了,正因为咱俩是哥们,我不鸡巴难为你,因为你把大伟给得罪了。但是你要说的不行,那咱俩就不是哥们儿。你刚说完,咱是哥们儿嘛,那怎么的?再说我也没说不还你,你借我 200 万花花,我他妈有的时候,我就给你。” 二安此时的表情就更加凝重了。 再看张军。 张军说:“你看南哥,我瞅着二安,他他妈也挺不容易的!你这么的吧,也别他妈200万啦!我看从打进屋到现在,人家挺客气的,你这么的,100 万得了,给我个面子。” 张军该说不说,这从进屋到现在,这二安子给张军一顿捧,让张军挺得劲儿。 焦元南一瞅,“行,我今儿给军儿个面子,那就借100万!!? 这时候二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老弟……!从你们进屋,我就毕恭毕敬的,一口一个哥管你们叫着,我比你们大十来岁啊,然后我也挺尊重你们的。之前咱们也不认识!今天刚认识你们管我借 200 又借 100 的,你们他妈这有点拿我当三驴逼呐!!!,拿我当傻逼啦,老弟是不是你这点欺负大哥啦!!是不是那么回事,交朋友没有他妈这样交的,我说了我出去安排你们花多少钱我认可?出去消费一宿花 20 万我都认可,那你们直接就管我借 200 又借 100 的,你传出去我在道里区,我也没法混呐,对不啊,元南老弟是不是是这么回事?” 第135章 走错一步 张军瞅了瞅,说道:“哎呀,那就这样吧,让他拿…,让他拿 50 万得了,给我个面子。”焦元南看了看他,“行,看在张军的面子上,50 万行吧?有些人呢,懂得尊敬人,可有些人就不懂!你可有点不懂事啦。你把我大伟兄弟脑袋拍了,这事儿是不是得重新掰扯掰扯?” 这二安心里,说实话,有点怕焦元南。可让他掏钱他又不乐意。 有人会说,他不是刚赚了李雷 50 万嘛,把那 50 万给焦元南不就得了。 人就是这样,他不是舍不得钱。 他可能是觉得这面子上过不去,被两个小年轻讹诈,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对吧? 其实我是这么理解的,他这么大老板,也不差这 50 万,可要是拿出去,他就觉得像赔本了似的,但实际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就是觉得被焦元南他们讹 50 万太丢人,主要就是丢人。 这头二安脸色阴沉,还是那句话兄弟,咱去喝酒就完事儿了,我来安排你们。以后你们兄弟到这地方玩,吱个声打个电话,我来买单,我想和你们结交。从你们进屋开始,你看我也没多说啥,也没管这事儿是吧,老弟你还有啥说的?” 焦元南看了看二安,一脸的不屑。“50 万太多不行啊?这也不多啊?那20 万行不。 20 万还多呀?那 10 万行不?10 万行不行?二安脸色难看,但是他又不敢发作。 哎呀,你看这不是钱的事儿,你看兄弟,你这话说的。 焦元南接着说道,5 万呢?不行1 万呢?1 万呢,1 万行不?” 说实话,焦元南是差钱吗?焦元南就是在玩这个二安。换句话说,也可能焦元南就是想激怒他。 “操!1 万行不,1 万还不行啊?那我们哥们儿来一趟,你不能让我空手回去呀?五千行不 ?五千不行,一千行吗?” 咱说是个人都能听明白,焦元南是啥意思了,那不就是逗你了吗?那不就是想玩你吗? 但是这功夫二安想法改变了,因为他深陷围城。这个思维他就困在这块了,跳不出来。 二安一听,“我操!一千…!” 再看看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这帮人的穿着打扮。 心里头他就开始琢磨上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啊?都传焦元南张军他们,一个个贼他妈猛,又杀人又放火的,打死人不偿命的主!但是一瞅他妈的这帮逼样的,张嘴 1000 他也要,这他妈也不是手子呀,这不就是一帮赖子吗?瞅他们穿的破衣喽嗖的,他是不是焦元南都两说,我严重怀疑他不是焦元南,是不是整了一帮小混子?上我这来打冒充来啦!! 咱说这二安,突然产生了一种这样的想法。要不然有的时候啊,人你得信命,一个想法一个动作,有可能就改变了你的命运。 这时候二安斜着眼睛,瞅了一眼焦元南和张军。 老弟,别说是1000块钱,我他妈一分都没有,听见没,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二安突然的转变,把徐大伟都弄懵了,徐大伟心里想,操!这什么套路,这咋的了?这逼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这时候张军也一愣神,瞅瞅焦元南? 焦元南一回头瞅一眼张军一笑!张军当时就明白了,懂了,一点头。 你像后面的唐立强也明白咋回事,这嘴角上挂着一丝坏笑。 这二安一看,焦元南南这头没什么太大的动静,更加验证心里的想法了。 “操,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帮小逼崽子,别鸡巴混两天社会,就来我这装逼,我他妈严重怀疑你们,你他妈不是焦元南,你是张军不?你妈的!上我这块来打冒支来啦。” 说完,二安把手啪就这么一拍,来来来!都他妈进来。 这头一拍手,呼啦一下,当时得有十七八个人,从这个走廊和别的屋里面,呼啦地进屋了。 这十七八个小子一冲进屋里,人手都握着长短家伙,嘴里叫嚷着:“别动!别动!都他妈别动!” 二安往前一站,破口大骂:“操!一帮逼崽子!在这儿跟我瞎扯蛋!就算你们是焦元南能他妈咋的!给你们脸给多啦!!在这儿跟我装什么社会。操!就他妈是以前80 年代乔四见了我,都得乖乖叫我声安哥!你们这帮小崽子,还他妈跟我要钱!钱我是他妈一分没有,你们人也他妈走不了!!!” 徐大伟懵了,这啥情况啊?这他妈变得也太快啦?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被人吓唬住了? 徐大伟看着手下兄弟,何红军和翟立军正准备掏家伙。 就在这时,张军从后腰“嗖”地拔出枪来,唐立强也迅速拔枪,哑巴也把枪掏了出来,“哎,你们干什么?”二安那边的人一看,都慌了神,“哎,都别动,别动!” 张军把枪一亮,焦元南也掏枪了,焦元南那伙人全都把枪掏了出来。 张军开口说道:“你怀疑我不是张军?那简单,我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当年我给俊英和赵福胜办事的时候,为了证明,可是出了人命的。现在你怀疑我,我就再证明一次给你看看。” 说着,张军拿着枪在二安跟前一比划,随后脸色一沉,然后把枪口对准二安的兄弟,“砰砰砰”,瞬间打倒了三个。 与此同时,哑巴和唐立强也没闲着,哑巴嘴里“阿巴阿巴”地叫着,手里的枪接着也响了,这头又打倒了好几个。 这就是杀鸡儆猴,不管是多老的江湖,看到这场景,大多数人都淡定不了。 那些被打倒的人,有的靠着墙,有的倒在地上,嘴里还啊…!啊…!的叫着。 这都是瞬间发生的事儿,你看二安这帮兄弟们,一个个都没反应过来。 二安这下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啊?二安虽然有把人打残的胆子,但他可没有杀人心。 焦元南这时走了过来,站在二安面前,冷笑道:“操,你怀疑我不是焦元南?一分钱都不给买轮椅吧? 砰…!砰…!砰…!砰…!四声枪响!! 焦元南对着二安的左腿和右腿各开了两枪,“砰砰砰砰”!二安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他的膝盖被打碎!他捂着双腿在地上嚎叫着,啊…!啊…!哎我操…!焦元南你他妈……!! 别的不说,这几枪指定是把二安给废了,最起码,下半辈子肯定在轮椅上的度过了。 焦元南这时用的可不是什么东风 3 或者东风5,而是 54 式手枪,也就是大黑星54。 没玩过枪的老哥可能不懂,为啥叫黑星呢?真正玩过这枪的老哥就知道,它杀伤力极大,这 54 式手枪在港澳台那边都叫黑星,老百姓也这么叫。 因为它的把手上有个五角星,颜色是黑色的,看着就很吓人,而且近距离威力极大,在 50 米的距离,能直接打穿防弹衣,六四式手枪可没它这么大威力。 就因为把手上有个黑星,所以才叫大黑星,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影视作品里也不会给你讲这么详细。这枪最开始是警用的,后来在80年代,你像一些大的厂子保卫科也都配备。 焦元南瞥了一眼二安,问道:“不是你说啥,你骂我啥?!!!” 二安呲牙咧嘴,嗷嗷的喊着,焦元南我操你妈!!! 焦元南一听,点了点头,啊…!这回我听清啦!随即眼珠子一瞪。砰…!砰…!直接又是两枪。 这两枪,都打在了二安的手上。 二安嗷嗷的喊着,这时候他也不骂了。 旁边的徐大伟看着直呲牙,我操,这焦元南也太他妈狠啦!!把二安的手脚这么就给废了,他那手以后怕是连个盆儿都拿不了。 徐大伟的兄弟都反应,在焦元南他们把人都打完后,剩下的那些人,傻华子对着谁喊道:“把家伙放下,不放就打死你。” 那些人一看大哥被废了,群龙无首,拿着长杆子的,没有一个敢放的,只是把家伙在手上攥着。 还有徐大伟的兄弟,反应慢半拍,这时候才把家伙拿出来。 翟立军倒是挺猛的,他拿得比较快,还有何红军,剩下那个徐怀玉,他们就拿得比较慢了,一愣神的功夫,这边都打完了。 徐大伟看着说道:“操你妈太狠啦。” 当时就把那个李雷给拎起来了,焦元南说道:“大伟啊,这个李雷交给你了,怎么处理是你的事儿!!。” 徐大伟一挥手,“红军,把李雷给带走。” 红军就上去抓那李雷,李雷早就吓懵逼啦!叫嚷着:“啊…!我给你钱啊,伟哥,我现在就给你啊。” 徐大伟一瞅,“操!不要了,去你妈的。” “行了,走吧,都下楼吧。”众人听闻,便纷纷下楼。 等下楼一出门,徐大伟让兄弟们把老雷塞到车里之后,徐大伟对焦元南说:“南哥啥也不说了,你以后有啥事儿,到榆树吱个声,咱们是朋友了。” 焦元南瞅了瞅他,“咋的,我也看得出来,之前不是有点瞧不起我吗?” 徐大伟赶忙解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你不是有我电话吗?” “有有有,南哥,以后有事到榆树就言语一声!! 焦元南也没说别的,走吧,哥们儿,我不送你了。” 其实焦元南心底,没把徐大伟当回事!感觉好像有点瞧不起自己,不过这次也算办事了,看看以后咋样吧!焦元南也不计较这类事情。 这是焦元南和徐大伟第一次见面,结果就这般。徐大伟对元南肯定是挺崇拜,而焦元南对徐大伟的印象也就一般般。 随后,徐大伟领着这些人回去了,也算是结下了善缘。 老雷敢不还徐大伟钱吗?腿都被打折了,钱肯定得乖乖还上。 再说二安,当时被兄弟们送进医院,腿残了,还好手后来恢复得还可以,能自己吃饭。 二安也不敢报仇,因为兄弟们以及道里区的白伯涛等人都知道,跟焦元南作对,那就是活腻歪了。 焦元南还没出全力,真要是下狠手,你全家都得被灭门,没听说之前砖厂厂长和他儿子,还有松北的林伟大哥都死了吗?那就是他们干的。 所以二安后来认怂了,也没敢去找元南。 而且康荣年还给元南拿了 50 万,这么一算,元南里外里挣了 50 万,徐大伟也把钱要回来了,这结果也算不错。 二安本不该遭此劫难,都是做了错误决定。他当年要是像白博涛、杜海明那样,对焦元南尊敬点,不惹他,多好。 第136章 另一个大哥 时间呢,来到这个 1995 年的 11 月份,马上就要 1996 年。 1995 年年末的焦元南的团伙在冰城的威名那绝对是,别说在冰城,他现在在冰城是如雷贯耳了,就是等到这个 97 年 98 年之后,焦元南的恶名都能传到黑龙江省其他的城市,但现在还不足以,为啥呢?他没到外面打仗呢!你看佳木斯可能有认识焦元南的,对吧,他去过呀。 所以说这时候,在冰城这些所有的这些流氓的社会团体,你只要在社会的,不管是大流氓小流氓,听到焦元南这个团伙,基本上都不去招惹他。 而且有些大哥幕后,始终不把焦元南列为真正的社会人。 一提到焦元南,是啥社会啊,他是就是一个悍匪,一帮杀人犯,妈的跟他们扯啥呀,离他们远点儿!这不就是惧怕他对不对? 焦元南这个团伙,当时在冰城还是盘踞在南岗区的一带,火车站这一带,还是以这个南岗为主。也包括香坊区一部分,焦元南都收保护费,那手伸得也挺长的。 咱们今天不从焦元南身上说起,从谁身上说起呢?从当时老哥们还记不记得,当时在冰焦元南的媳妇儿,这个赵日平领着小姐妹儿出去玩儿,还记得那次被人调戏了,在道里去一个这个演艺广场?咱们就从演艺广场说起。 当年在冰城,1995 年这时候,冰城有两个夜场是比较出名的,一个是滚石,但这滚石不是后期的滚石。 那后期是李小波干的,最早的滚石那时候95 年都已经有了,非常火爆。 除了 95 年滚石开了,在这95 年中旬左右的时候。 冰城还开了一个大场,在道里区哪呢,就咱们之前讲的这个京港娱乐广场。 这个京港娱乐广场老板是一个女的,之前咱们也讲过,之前咱们用那个代名,她实际姓纪,叫纪小燕,道上都管她叫燕姐燕姐的。也算是个女豪杰,如果不沾社会,女的干这玩意儿也干不了。 你说沾社会吧,她还不是什么真正的女老大,她并不是。为啥说她是这个沾点社会呢?因为她老公原来就是他妈社会人!是道里大流氓子,后来死了。 咋死的呢?就死在监狱里面了,当年这个案情比较复杂。 听说好像说他病死的,但是也有说是在里边得罪人被弄死的,咱们不能提这个人的名字,但是这件事在当年,也是轰动一时的。他不一定啥死的,那年代死里边人也都正常,咱就不追究了。以后有机会,把这一小段给老哥们写写。 这个季小燕她这个京港娱乐广场,经营得挺好。好在哪儿呢?它是吃喝玩乐集于一体的地儿。 在那能吃饭,比如说你约上三五个好友,想去个能蹦迪,能玩耍,还能看节目的地方,到这儿就对了。 而且还能点海鲜,它全名其实是京港海鲜娱乐广场,炒扇贝、各种海鲜、大虾、螃蟹啥的都能点,还能喝点红酒洋酒之类的。 台上演艺节目也丰富,有唱歌的、二人转、魔术表演啥的,还有歌手驻唱。 这京港娱乐广场的老板季晓燕,年龄在 30 到 32 岁之间,算是妙龄。 她在二楼办公,这场地两层,一楼就是演艺广场。 这两天她可难受了,为啥呢?有一伙流氓连着一个礼拜天天来捣乱。 晚上 8 点多钟,人还不是很多的时候,台上演员正唱歌呢,前排那一桌的客人,看着就不是善茬,不是秃子就是看着像混混的,一个个把脑袋晃悠着,手里拿着酒瓶子就往地下砸,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什么玩意儿,唱歌跑调,这也能叫演员?瞎他妈唱。” 服务生都见怪不怪了,因为这伙客人连着六七天来闹事了。 服务生赶忙跑到楼上去跟季小燕说:“老板,老板,楼下那帮臭流氓又在那闹呢,又摔瓶子又干啥的,演员都没法演出啦。” 季小燕也愁啊…!这场子开了不到半年,生意原本特别好,可她找的保安,包括保安队长,都不是真正混社会能镇得住场子的人。那个年代的保安,哪敢惹真正的流氓子啊,根本就不敢靠前。 季小燕一咬牙,心想早晚得面对,得看看他们到底是哪路的。 一个女人做事业确实难,何况还是个单身女人。 季小燕穿着小旗袍,踩着小高跟鞋,身材曼妙地从楼上下来了。 保安队长还在那说:“燕姐,这可是一帮流氓,会打人的。” 季小燕说:“没事儿没事儿,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怎么样。” 就来到了台前,正好到了这伙人所在的卡包位置。 当时那有六七个人正在那喝酒,闹闹哄哄的,不过倒也没真动手,就是在那摔瓶子。季小燕就走过去说道:“先生们,打扰一下,我是这儿的老板,我姓纪,叫小燕儿……” 这几个大哥抬头瞅了瞅纪小燕儿,说道:“啊,你就是老板呐?” 纪小燕儿赶忙应道:“是我是我,这几位老弟啊,我想问一下,我看你们年龄都不大,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也没得罪你们啊,这是咋回事啊?姐姐在这儿是不是有啥办事不妥的地方还是咋的?要是没服务好你们,你们吱声,燕儿姐肯定给你们整得明明白白的,大家都不容易,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小子瞧了瞧纪小燕,哼了一声说:“我们跟你都不熟悉,你能惹我们啥? 你看!我们也没惹你,也没有啥服务不到位的。不过你们这连续好几天都在这儿闹事,要是你们身后真有啥老大,有啥大哥,有啥需求,吱声也行!!!” 这几个人看着岁数都不大,也就 20 多岁。他们互相看了看,说道:“行,其实我们都无所谓,可能是我们大哥找你有事。那把我大哥电话给你,你自己打电话吧。” 纪小燕儿忙说:“哎呀,那行行行,谢谢几位老弟啊,你大哥就是我大哥呀。你大哥是谁啊?? 道里区的俊伟大哥知道不?” 那几个小子回答:“俊伟是我们大哥。” 说到这俊伟,香坊区有个叫王俊英的,跟他本家,就提这一嘴。 这俊伟在道里区那也黑白两道的人物,以前也参与过不少大事件,帮人打过仗。 在道里区,如果说一线大哥,他指定是算一个。咱刚才提那个二安算是二线的。 这位俊伟大哥姓梁,叫梁俊伟,在 1995 年年末的时候,他在道里区那可是一线大哥的地位。 虽说跟满立柱没法比,但梁俊伟也稳稳坐在一线大哥的宝座上。 道里区有那么五六个比较牛逼的人物,他就算一个。 他打仗也贼猛,那时候还帮别人看家护院,收保护费,弄了个皮包公司挂靠在那,啥活都干,下手也狠,手下兄弟有个五七八十个的,在当年也算够用了。 这梁俊伟一米八大个,长得很精神,小伙当时也就 30 上下,模样挺潇洒,出门爱骑大太子摩托车,还开着大奔驰,是个挺牛逼的人物,纪小燕儿也知道这个人。 纪小燕儿一听,说道:“哎呀,那行,你把电话给我,我给你们大哥打电话。” 于是电话就记了下来,人家把电话给了她后,纪小燕儿也没啰嗦,上二楼就拨了过去,打给道里区的这位大哥,也就是梁俊伟。 而此时梁俊伟正在自己在道里区的那个对外的贸易公司办公室里,电话铃响,他便接起了电话。 第137章 一枝红杏 这头梁俊伟接起了电话,“喂,我是俊伟,谁呀?” “你好,是不是俊伟大哥,伟哥是我呀!! 你谁呀?” “伟哥你好,我是京港演艺广场的,我姓季,我叫季小燕,我是这块的老板。” “季小燕?我知道你,你找我有事吗?” “伟哥是这样,你看那个虽然咱们不熟悉啊,但是我好像也没得罪过你啥呀,你这几个兄弟,在我家连续已经来了一个礼拜了,不是摔瓶子就是呜嗷嗷的,整得我们家做买卖都没法做了,然后刚才我从你兄弟那块要的你电话了,我寻思你看看那个伟哥,是我这儿没招待好你呀,还是咋的呀?咱们有话…啥话说到明处行不行?我一个女人家做买卖也不容易,我要真差事儿了,你说话啊。” “妹妹,没啥大事儿,前两天我上你家去了的,你家那服务员说啥?说不认识我!!妈的在道里区开买卖的,不认识我呀??”俊伟有些不满地说道。 季小燕赶忙解释:“伟哥,不好意思啊,可能我们家服务员新来的,确实不认识你也备不住啊,伟哥,那你别生气,你哪天你这么的,你来啊,老妹单独给你找一个好一点的卡包,然后好好找几个小妹儿好好陪陪你,然后这边全免单不说,以后你要是相中咱家,你就随时随地来,这你给我打电话,这肯定给你整明明白白的!!! 哪天我就不去了!你这样妹妹啊,那个你要是真有诚意,明天你带着诚意来找我,我告诉你我公司这个地址,你过来就完了!!你要是带着诚意来,你这买卖就能干消停…!诚意懂不……??”俊伟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季小燕心里明白,这所谓的诚意不就是钱嘛,她暗自寻思:“这不就是想拿捏自己,要自己出钱嘛。” 可她又想,自己这买卖从始至终,在道里区干这半年买卖,还真就没被大社会欺负过。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个女人家做买卖不容易,有那些个别的大哥,像二安子他们这帮人,自己一般给打个折,打个五折七折的,免个单,偶尔也就那么地了,没人难为自己。 但是这个叫俊伟的梁俊伟,可不好对付。 她琢磨着:“哎呀,我给他拿点儿钱也行,你说我开这夜场,三五天就被流氓折腾,要是真有一个这种社会大哥罩着咱们,在我这边也没有专门照场子的,我真找着他了,我把他请到咱们场子里照场子,那梁俊伟在道里区可够用了,那我就直接做个顺水人情,我直接找他让他看我的场子,一年也拿点钱就完了呗。 当时季小燕也算是女中豪杰,凡事总往好的方面想,觉得那就这么地吧,别人家都有收保费的,自家该收也收吧。 时间来到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钟,因为夜场都是六七点钟才开,没啥事儿,季小燕就按照事先约定的地方前往俊伟的公司。 季小燕当时也挺有钱,开着小奔驰就去了。到了门口一停,看了看是哪条路多少号,瞅见那儿有一个什么什么公司! 顺着楼梯就上楼了,来到楼上,刚一进门,就有工作人员迎了上来,那工作人员看着也是流氓气息十足,扯着嗓子问:“哎呀,老妹儿,找谁呀?” 季小燕赶忙回答:“啊,我找一下俊伟大哥,是不是在这儿啊?我是京港演艺广场的,我姓季,叫季小燕。” 那工作人员一听,大声喊道:“伟哥,京港演艺广场那个老板娘找你来啦?”随后便让季小燕进去了。 季小燕跟着工作人员往里走,且说这梁俊伟,长得那模样就跟任小六似的,那叫一个潇洒,说他玉树临风都不为过,反正看着特别精神。 季小燕进了屋,往屋里这么一打量,哎呀,屋里头那公司的台面可不小,旁边当时站着的加上坐着的,得有八九个兄弟,而且这些兄弟岁数都和俊伟上下差不多,都是30左右岁儿。 再看俊伟,穿着一件小衬衫,外面还套着个小马甲,整个人显得特别绅士,他可不是那种五大三粗、邋里邋遢的大哥形象,穿着打扮很是讲究,就那双大皮鞋都擦得锃亮。 这么说吧,他浑身上下的配饰,再加上身上那身衣服,没个三万五万的根本下不来。 而且人家俊伟当时也挣着钱了,出门都是开着大奔驰的。 这时候俊伟一瞅,笑着说:“哎呀,这不演艺广场的季小燕老妹吗?” 季小燕忙回应:“啊,伟哥你好,我是季小燕,咱们好像在夜场见过的,是不啊?” 俊伟点点头说:“去过,不过你们也不咋熟悉我呀,那服务员一个个的,竟然都不认识我。” 季小燕赶紧解释:“伟哥,别这么说,以前咱们不熟悉,从今天开始,以后不就熟悉了吗?” 俊伟一摆手:“行,坐吧,坐吧,妹子,再整点水果啥的。” 季小燕连忙说:“哎呀,伟哥,不用忙了,伟哥,我想唠点正事儿啊。” 俊伟看着她,说:“说吧。” 季小燕瞅了瞅俊伟,说道:“伟哥,你看我一个女人家,干这个买卖也不容易啊,干了有半年了,生意倒是挺好的,也刚走上正轨。然后可能呢,我又不是江湖中人,所以在这江湖上的一些礼节啥的,我可能懂得不多,也做得不太好。但是我家以前也接触过江湖人士,我多多少少也懂点规矩。从开业到现在,我这场子一直都没个罩场子的人。我寻思啊,伟哥你在道里区这名气这么大,谁都知道伟哥你是这一线大哥呀,我就想下一步能不能让伟哥,您照着我们这个场子呢,正好我们场子也缺这么个照应的人啊。” 俊伟听了,瞅着季小燕,满不在乎地说:“罩你场子,那对我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小妹儿,只要我安排人天天在你那坐镇,那就是我的人在照应着,你是知道的。” 季小燕忙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说实话,伟哥你要是能罩着我这场子,别说道里区了,就是在整个冰城市,我以后要是在别的区再开买卖、干分店啥的,有您罩着,那肯定也是轻松的事儿啊。” 俊伟笑着说:“那不是什么大事儿。” 季小燕又接着问:“伟哥,那你看咱们这个费用怎么算呀,一年得多少钱呢?因为我之前也没顾过,也没个对比的,所以不太懂啊。” 梁俊伟一听,皱了皱眉头,瞅着季小燕说:“怎么的,谈钱? 这一年的费用得多少钱呢? 操!什么钱不钱的,说钱不就见外了吗?” 这话说得季小燕一下子就懵了,心里直犯嘀咕,不要钱? 只听俊伟又接着说:“燕儿啊,钱啥钱呐,你一个女人家干买卖也不容易,我还能为难你呀,我不欺负你嘛!。” 季小燕有点不敢相信地说:“啊,不要钱,那要是兄弟们去吃喝,我全包也行啊,随时随地都行啊。” 俊伟摆摆手说:“这样妹子,钱不钱的都无所谓,我俊伟也不差那点儿钱,实际上就算你给,能给多少钱呀,三十二十的,十万八万的,也没多大意思,是不是?哎,我发现你最近气色好像不太好啊。” 确实,季小燕这两天因为夜场的事儿愁得不行,整宿整宿睡不着觉,都熬出黑眼圈了。俊伟看着她,笑着说:“我新学了一个疗法,挺好的。我前两天在外面按摩的时候,一个妹妹教我一套泰式按摩,可带劲儿了。你这情况不行啊,你看不行我给你也试试呀?老妹你以后就跟哥混吧。” 季小燕赶忙说:“你看伟哥,我一个女人,我哪懂啥江湖啊,我不太明白啊。” 俊伟却不以为然地说:“不明白啥不明白啊,这么的,你跟我上楼,咱俩上楼,我看你气色也不太好,我呢!给你推一推,给你摁一摁,给你整得舒舒服服的,是不是啊?给你疏通经络,活活血啊…!走走走,上楼咱俩单独谈谈。” 季小燕一听,心里一惊,忙说:“不是,哎,不是伟哥你这是……! 哎呀,什么钱不钱的,这个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懂我的意思…?。” 季小燕心里明白过来了,这哪儿是奔着钱来的啊,这是奔着自己这个人来的呀。她心里害怕极了,可又不敢直接拒绝,这时候他不知所措!! “哎呀,老妹儿,怕啥呀!走吧,上楼吧,在这儿人也多,我兄弟都在这儿,唠啥事也不太方便!大哥领你斗斗地主(行话)。” 旁边那几个小子都是俊伟的兄弟,一听这话,其中一个打趣道:“哎呀,伟哥要斗地主了啊,伟哥地主斗得好啊,都是 4 个王带俩二,那绝对的王炸。” 季小燕心里清楚,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斗地主。 她现在就像一只陷入虎穴的小羊羔,这屋里可有 10 个 8 个老爷们,而且俊伟还一直说要给她推背按摩啥的。 季小燕紧张得后背都冒汗了,心里直打鼓!! 有老哥说了,那季小燕就跟他睡完了呗。你既然能开那么大的场子,也算是玩半拉社会的,找个靠山不好吗? 咱说季小燕还真就不是那种人,纪晓燕这个人挺传统,挺刚强!!我季小燕虽然在夜场混,可我不是干那事儿的。这买卖是我老头原来挣下的家当,我老头没了,我也没别的本事,才接着干这个。最早我家可是开饭店的,我季小燕绝对是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季小燕当时就懵了,结结巴巴地说:“伟哥,你别这样,别开玩笑,伟哥啊。” 俊伟却一脸疑惑,在他看来,自己长得这么帅,又有钱多金。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像他这样的,一个场子收一年保护费都能有个二三十万,出去想找啥样的女人没有啊。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这么好的条件,季小燕怎么就不乐意呢。 其实他不知道,有些人的想法和他不一样。就像有些高官,手握大权,一贪污就是好几千万上亿的,外面的小明星都能随便整。 可有的高官呢,他为啥要把下面的人都划拉一圈呢?老哥们,第一是工作方便,第二呢,他就好这一口。他就喜欢睡下属的家属,睡同事的媳妇儿,睡哥们儿的媳妇,他觉得那样才带劲,心情不一样,人的想法那是千差万别的。 就好比说有些人,人家就喜欢这种调调。 季小燕又赶忙说:“伟哥,你听我说两句行吗?” 俊伟大哥往沙发上一坐,看着季小燕说:“你说吧,我听听咋的,啥意思,我不配啊?” 季小燕忙说:“伟哥我不是说你配不上我,绝对不是啊!伟哥你这样,你吓着我了。” 俊伟皱了皱眉:“我咋吓着你了?” 季小燕解释道:“伟哥,我该说不说,我现在心情,挺挺挺忐忑的。” 俊伟好奇地问:“忐忑,怎么个忐忑法儿啊?” 季小燕接着说:“这么说吧,伟哥!你要是想找乐子,我那夜场里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有的是,都可漂亮了,都是舞蹈学院的兼职过来的,有些还是在校大学生,肯定能让你舒舒服服的。你说我一个人,孩子都五六岁了,我都是当妈的人了,你……找我,是不是犯不上啊?” 俊伟却一本正经地说:“燕儿啊,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在上个月上你家第一次看见你,那天你没注意到我,我就属于见你一见钟情啦,我就喜欢你,你看咋整啊?而且你说什么人老珠黄,在我眼里,你这就是正当年啊,正好时候啊…!而且你就像那红杏……!” 季小燕赶忙打断:“不是伟哥,我谢谢你啊,你长得这么帅,而且你还是一个江湖大哥,你还有钱,还多金,肯定有不少妹子都相中你,你肯定不差女人,我知道我首先得谢谢你啊。我比你可能还得大个 3 岁 2 岁的,你能相中我,说明这是我的福分,但是伟哥,说实话我不是那样人啊。而且我老公刚死四五年,我是怀着我儿子的时候我老公死的,我当时就给我老公发誓,我这辈子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所以说伟哥你…,你别难为我好吗?然后我还有孩子,孩子还小,我也不想给孩子做出不好的榜样,我不想让孩子长大了,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俊伟听了,笑了笑说:“这话唠的,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啊,我这个人呢,还真就不喜欢霸王硬上弓,我梁俊伟喜欢吃啥东西,人家都给我送到嘴边儿,我喜欢女人主动。如果你要是跟我有缘,你想好了,洗干净的你来。你要是这苦瓜脸儿,我还真不玩儿。” 季小燕忙说:“不是伟哥,咱们不唠这个事儿啊,我…我给你拿钱,一年 20 万行不行?”俊伟不屑地说:“20 万,燕儿啊,你别说二十了,你就五十一百,我也不差,我也不要这个钱。我就想到你家,而且我给你时间,你自己想好,你想好了你来,你想不好的话,明天晚上你的场子可能就不是我一桌兄弟了,可能就得去砸场子了。” 季小燕心里一惊,问道:“伟哥……你看…!,你给几天我考虑时间行不?这店我不能关呀?” 季小燕当时心里那叫一个上火,也很气愤,同时心里又有点小骄傲。 自己都 30 多岁,半老徐娘了,这 30 左右的梁俊伟,人家长得帅,还是大哥,居然相中自己。 可她心里清楚,自己不可能让他得逞。 她往前一站,坚定地说:“伟哥,我正常开业,你去多少桌兄弟我招待多少桌…! 梁俊伟嘿嘿的笑着,好…!我就喜欢你这个劲儿。”说着话,季小燕起身往出走。 旁边有兄弟对俊伟说:“大哥,让他走啊? 操!让他走,别难为人家。” 季小燕就这么从梁俊伟的公司出来了,上车之后,点了一根小细烟,心里越想越气愤,给你钱都不行,非得要玩老娘,我又不是那样的人。 而且这梁俊伟还有家室,在外面沾花惹草,道上人都知道。 梁俊伟那家伙,只要相中哪个女的,就跟着了魔似的,白天相中了,晚上就非得弄到手,就是这么个人。 不过人家有钱有势,想用钱来砸季小燕,显然是相中她了,可季小燕根本就没松口。 这季小燕开车回了家,从下午一直到天黑,心里就一直在琢磨这事儿该咋办,愁得不行。 这时候,她有个小助理在旁边,瞅着她那发愁的样儿,就问:“姐啊,怎么了呀?出啥事了,你说说呗。” 季小燕无奈地说:“那事儿别提了,说出来都丢人,那俊伟根本不是奔钱来的,是奔我人来的啊,你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孩子呢。” 小助理一听,气愤地说:“燕姐,这也太过分了啊。哎,你说咱们在道里区,还有谁能压过他呀,咱们不行再找找人,花点钱啥的呢。” 这小领班模样的小助理也是没什么主意,只是这么随口一说。 季小燕听了,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她一时也想不到啥好办法,但是还真就提醒她了。 突然,季小燕想起一件事儿来。 她有个女闺蜜,闺蜜的老公是卖服装的,挺能挣钱。 之前那男的跟她说过:“燕儿,我跟你说,我在这儿卖服装,一年还得交2000块钱保护费。这会儿人家大哥叫焦元南,不过人家那伙人可厉害,这2000块钱交了可不白交。不管是顾客来吵架、动手也好,还是工商、防疫部门来检查也好,哪怕是警察来查,人家都能给摆平了,这保护费交得也算值了。” 而且那男的还曾经说过,焦元南这人挺讲究的。 季小燕对这个焦元南也有点印象。 还有个事儿呢,就在前几天,季小燕刚开业不久的时候,在她那店里打架了。 是焦元南的媳妇儿赵日萍领着一帮人在那儿,被道里区的一个大哥给调戏了,当时还闹得挺凶,最后焦元南带着人来把事儿给平了,过后员工也把这事儿汇报给季小燕了,所以她对这事儿记得挺清楚。 想到这儿,季小燕就拿起电话打给了闺蜜的老公。 电话一接通,季小燕就说:“喂,马哥啊,我小燕儿。” 那边回应道:“哎呀,燕儿啊,有事啊?” 季小燕赶忙说:“马哥,我想问一下,你们在南岗区,你们那个服装城交保护费,一个摊位2000块,交给的是焦元南他们对吧?” 马哥回答:“对呀,南岗区焦元南嘛,他手下兄弟小双来收的呀,咋的了?” 季小燕接着问:“马哥,你对这伙人了解不?他们这伙人收了钱之后,会不会没完没了啊?还会不会找事儿啥的啊?” 马哥笑了笑说:“哎呀,不能,人家焦元南这伙人可厉害了,而且咱们这属于小商贩,人家收咱这点钱,那些大的酒店、洗浴中心,还有像你这种夜总会啥的,一年收个十来万块钱呢,啥事儿都管。不管是警察去查,还是流氓来闹事,人家管售后!那是管得明明白白的。哎,咋的了,你那有啥难事啊?” 季小燕连忙说:“马哥,你看你能不能给我约约这个焦元南啊,我想跟他见个面,我这场子里这两天不消停,老是有人来找事儿。” 马哥一听,说:“哎呀妈呀,那你可找对人了啊,那焦元南这么说吧,在冰城我多多少少还有点社会朋友,那焦元南团伙可厉害了,谁敢不给焦元南面子啊,那厉害起来,直接能把人给干没喽!!。” 季小燕赶忙说:“不是要干仗,我就想看看他能不能罩着我这场子,我给拿点钱也行啊。”马哥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呀,我问问那个他手下叫刘双的双哥,他要是行的话,我明天给你约个时间,咱见面细谈呗。” 季小燕赶紧道谢:“那行,马哥那谢谢你啊,那就麻烦你了。” 马哥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妹子,你跟俺家这小娟你俩是好朋友,那我能不帮你忙吗?”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第138章 流氓的爱情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头天打电话的时候晚上 11 点钟左右。 焦元南和张军、唐立强,还有刘双、傻华子、哑巴这几个人,眼瞅着中午要吃饭了。 那个李丁平,还有当时的曾大伟他们出去办事儿了,这伙人一时半会儿也凑不齐整。 中午了,得琢磨吃啥呀。 小双挺牛哄哄的,夹着个包,开口问:“南哥吃啥呀?” 傻华子一听,立马嘟囔着:“对对!南哥吃啥呀?今天别整熟食啦,我都吃够了,猪爪子吃的太多了,南哥,换换口味呗。” 焦元南不耐烦地说:“吃鸡毛啊,吃,一天天贼能吃,猪爪子不好吃,也没看到你剩下呀?”小双一听,说:“不行咱们就出去吃吧!我请客。” 这刘双现在可有钱,他不光在焦元南这头有分成,而且在官方那头,他也帮人平事,外烙从来就没断过!!天天夹着个包,那给主管刑侦的史光副局长开车,那现在身价可不是一般人啦!。 这时候,刘双的电话响了,张军就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刘双接起电话。 刘双对着电话说:“哎,啊啊啊,李队长啊,咋的?动力区的刑警队长,咋还给我来电话了呢? 双啊,那天史局长在我这儿走的时候是不是生气了呀?我看他走的时候挺生气的呐。” 小双回应道:“是啊,生气了,在车里面还骂了你几句呢。” “哎呀妈呀,史局长骂我了呀? 小双呵呵一笑,不过没事儿,咱俩好哥们,在车上我能不给你说好话嘛。我说现在哪那么好破案呐,现在这犯罪嫌疑人越来越狡诈了,而且一个个的都有反侦查能力,是不是?你得给人时间呀,所以说史局长那儿呢,哥,我就给你把事儿圆过来了。” 电话那头赶忙道谢:“哎呀哎呀,谢谢你弟弟啊,谢谢双儿啊,有啥事儿你给哥吱声。” 刘双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咱们都是好哥们。” 刘双挂了电话,张军凑过来问:“我去,谁呀?动力区的刑警队长咋的啊?” 刘双得意地说:“跟我天天在一起玩儿,举手之劳,给他办点小事。” 张军一听,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心里暗骂道:“你妈的没天理啊,我俩他妈还是亲戚,他是我姑家我弟弟,我他妈咋混得这么惨,你看你小双现在开着大奔驰,夹着包,那派头老大了,连刑警队长都和他称兄道弟,这他妈世道咋这么不公平呢?我张军差啥呀。” 咱说张军这么想,那就是他自己的狭隘了。 差啥?差多了,别的不说,小双那也是一步一个脚印,才混到现在这个段位的。就说格局这一块,你张君和小双就没法比。 咱说小双现在牛逼,还真就有牛逼的资本。 还真不是虚构的,一个主管刑侦局长的司机,那就是这么牛逼。 不管到哪个区,不光分局局长得给面子,就是分局局长以下的那些人,谁不得给几分薄面啊?就说昨天晚上去派出所,那里面的人见了他,那都是客客气气的。 而且刘双还不是正式编制,属于借调的那种。可即便这样,那也是牛逼得很呐。 别人要是找他帮忙,比如说:“哎呀,双啊,我儿子给人打坏了,被派出所抓起来了,这又要罚款,又要判的,咋办呀?” 刘双就会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没事儿,那张所长,跟我的关系那可是杠杠的,我去说句话,那罚不了款,罚什么款啊,就把人眼睛打坏了,给他 500 块钱就完事儿了,这事儿我就能给你搞定。一会儿我过去一趟。 小双给你面子,就过去一趟,小双不给你面子,那就一个电话,所长就得给办了,就这么牛逼。 此时刘双,在这个焦元南团队里,算是真正站稳脚跟了。 张军心里窝火得很,这小子嫉妒心极强,看着刘双混得风生水起,心里就不平衡,忍不住骂骂咧咧:“操!有啥鸡巴了不起的,打仗的时候就知道跑,还能混出啥大名堂?” 刘双却没把张军的嫉妒放在心上,他正接着电话呢。 电话那头是马哥,在服装城有个摊位的那位。 “小双啊,我是服装城二十八号摊的老马,大长脸那个,还记得不?” “马哥,啥事啊?” “我媳妇儿有个闺蜜,在道里开了个酒吧,最近不太平,想找你们照应照应场子。我就想到你了,我跟她说了,找焦元南的兄弟小双,绝对靠谱。” “行啊,马哥,在哪开的?” “道里区金港海鲜娱乐广场,那地儿不错挺大的,老板是个女的,我媳妇闺蜜。双啊!你啥时候有时间,咱细聊聊?” “我这忙啊,天天给局长开车,也没工夫啊!不过这会儿中午吃饭有点空。” “那行,你定个饭店,咱边吃边聊呗。” “好嘞,等我定好地方告诉你。” 挂了电话,老马立马回电:“对面联系上了,小双人不错,说定个饭店中午见面,他给公安局局长开车,黑白两道都有点关系,找他准没错。”然后就去安排饭店了。 这边刘双也跟南哥他们打招呼:“南哥,我不跟你们吃了,有个饭局。有人找咱办事,一个酒吧老板想找咱罩场子,我去看看,好像还是个女的。” 傻华一听,眼巴巴地看着刘双:“双哥,你天天吃好的,带着我呗。” 刘双哭笑不得:“我谈事能带你去吗?你那傻样,不合适!这样,回来给你打包,想吃啥双哥给你带啥。” 傻华这乐了:“哈哈哈!双哥,就你好,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刘双夹着包匆匆出门。 张军看着刘双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现在飘啦,他一个月能挣多少啊?是不是私下捞钱了?” 焦元南皱了皱眉:“别瞎说,他是咱们兄弟,看他有本事,咱们应该高兴!, 操!听说他现在一晚消费都好几千。” “能吗?行了,先不说他了,咱先吃饭。” 小双那可老牛逼了,这时候开着大奔驰,“嗖”地一下就奔着饭店去了。 饭店里季小燕儿和那个姓马的大哥,早早地就在那儿等着了。 这边马大哥还一个劲儿地安慰季小燕儿说:“小燕儿,你就把心放肚子里,焦元南他们老靠谱了,而且他们跟那些一般的流氓可不一样,人家是明码标价,该多少钱就多少钱,跟你谈得明明白白的,再说了,人家兄弟也都特讲究。” 正说着呢,小双就到了。 小双当时二十六七岁,夹着个包,手里还拿着个大手机,穿着件白衣服,脖子上还挂着个挺粗的金项链。 “马哥…! 哎呀,可算到了!哎呀,双哥,你可别叫我马哥,我这承受不了啊。” 小说很有礼貌的呵呵一笑,“马哥你岁数大,我叫你马哥不正常嘛!到啥钱我都是你老弟。” “这位姐姐是?”小双看着季小燕儿问。 老马马上说到,双啊,这就是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那位,你嫂子的闺蜜。 “你就叫我小双吧,我岁数小!姐姐,你是京港广场的老板吧?”小双说话大大方方。 “是啊,我是京港娱乐广场的老板,你好啊,小双老弟。”季小燕儿回答。 “我知道京港娱乐广场,我也去过,那地方老好了,能吃能喝能玩的。还听说有个漂亮姐姐是老板,哎呀妈呀,今天可算是见到本人啦,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姐姐,你长得真的好有气质呀!来来!咱们也别拘束,没有外人,边吃边聊呗!”小双热情地招呼着。 这时候老马就说了:“小双挺忙的,他这一天天的,还得给局长开车,还得帮南哥他们处理各种事儿,不好整啊!! 马哥你还真就说对了,我这真挺忙的,但是您说话了,我能不过来吗!你跟我说说是咋回事儿。” 季小燕儿也不含糊,直接就说了:“弟弟,咱也不啰嗦了!你不是去过我那演艺广场吗?你看就我那么大的演艺广场,要是按你们说的罩场子,收保护费得多少钱呢?” 小双想了想说:“要是少点呢,也得一万块钱一个月,一年的话就得十二万,再算上点别的,差不多得十五六万吧。” 季小燕儿一听,也不磨叽:“弟弟,十五六万倒不贵!这么着,我给你们 20 万,你看行不行?” 小双一听心里就寻思,这娘们儿咋回事儿呢?要 15 万给 20 万,啥意思啊? 季小燕儿好像看穿了小双的心思,接着就说:“弟弟,是这么回事儿!我这两天场子不咋消停,有伙道里区的流氓总上我这儿来闹事儿。我给你们拿 20 万,然后你先帮姐姐把这麻烦给解决了。具体的事儿我就不说太细了,反正就是挺恶心人的事儿。道里区的流氓,总上我这儿捣乱,反正是挺磕碜的事儿。你能把我这儿的麻烦给搞定吗?弟弟。” 这刘双一听,心想着这能算啥事儿啊。 在冰城这块儿,咱可不是吹,啥大流氓能大过警察呀?咱在这地儿混,就算有点啥冲突,还有元南哥顶着呢。 老马在旁边就讲:“燕儿啊,他现在可是给咱市公安局刑侦工作的史光局长开车,在这冰城,哪个地方不得给点面子啊。” 季小燕一听,可高兴了:“哎呀,那可太棒了!双弟,你瞅瞅这事儿……” 刘双说了:“燕姐,罩你这场子没问题。我们这些兄弟,都是南哥的手下,有个十来个人。我们在南岗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不管到哪罩场子,都喜欢去玩。年轻人嘛,就好个吃吃喝喝,说不定隔个三五天就去逛一圈。” 季小燕连忙讲:“那都不叫个事儿啊,弟弟。就你们这十来个人,就算天天去吃喝玩,姐都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刘双又接着说:“我这帮哥们儿,唉,咋说呢,都骚哄哄地!当然了,除了我是吧?老是想着找姑娘啥的。你那夜场的小妹儿……?” 季小燕特爽快地应道:“也算姐的!你双弟办事讲究,燕姐这头也不差!姐这人办事绝对够讲究,都算姐的行不? 咱别的不说,季小燕确实是女中豪杰,办事也非常的敞亮。这可不是光说成本的事儿,你想啊,那些服务员、小妹儿都是有规矩的,陪一个大哥五百八百的,人家总不能白陪吧,这钱就得纪小燕出,这费用加起来可不少,算下来一年光吃吃喝喝再加上找小妹儿的钱不得十万二十万的。 纪小燕接着说:“没事儿,这些都算姐身上。那些服务员小妹儿,就全按标准来,你看行不行?” 刘双一听,心里觉得这大姐可真敞亮:“太够用了!行嘞,那就这么着,咱这事儿就成交了。回头我得跟南哥说一声,毕竟这事儿还得南哥点头才算数,我也就是在中间牵个线搭个桥。” 季小燕点头称是:“行,弟弟,你既然答应了,指定那就没啥大问题啦!双弟真是个痛快人吗呐!! 燕姐你就别夸我了,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晚上要是能定下来,咱俩留个电话,说不定晚上我们就过去了,对了,对面那个大哥叫啥来着?” 纪小燕回答道:“道里区的叫俊伟。 小双寻思寻思,这俊伟我知道些,在道里区那可是一线大哥,比之二安可牛逼多了,但是姐你放心,既然我们参与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完了。” 季小燕这就放心了:“行,没啥问题就好!那谢谢兄弟了。 行!我就先回去了,晚上咱电话联系,先留个电话。 这边季小燕就把电话留给刘双,刘双也仔细记下了。 老马作为中间人,这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这顿饭也没喝酒,刘双十二点多就回去了。 这时候,刘双走进招待所,一进屋,就见屋里众人正在吃饭。 都有谁呢?有唐立强、哑巴、傻华子、焦元南,张军,还有其他几个站前的小偷。王福国和林汉强不在,出去了。 傻华子并没有在吃,见刘双进来就嚷嚷道:“双哥,你可算回来啦……! 焦元南抬眼瞅了瞅,旁边还有张军。 刘双打招呼:“南哥,我回来了。” 傻华子赶忙凑上来:“双哥,我那好吃的呐?你不是说给我弄好吃的吗?我中午都没吃饭,就等你呢,你给我打包了吗?” 刘双一拍脑袋:“哎呀我操,我给忘啦!没给你带啊…!这样…!我给你拿 200 块钱,你自己下楼去,想吃啥买啥,行不?” 傻华接过钱,瞅瞅唐立强,又瞅瞅张军,说道:“你们俩去不?” 张军白了他一眼:“200 块钱,就他妈知道吃,还知道啥,滚,自己吃去。” 傻华不服气:“你说谁呢?” 哑巴在一旁比划着,阿巴阿巴!!那意思,他们不去我去,傻华子便拿着钱,嘴里嘟囔着,和哑巴下楼了。 其他几个兄弟一看,他们有事要谈,也都走出房间。 此时屋里就剩下唐立强、张军、小双还有焦元南。 刘双坐下后对焦元南说:“南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在咱这地盘上有个事儿,你知道京港海鲜娱乐广场吧?就是嫂子以前打仗的那个地方。” 焦元南点头:“我知道那地儿。” 刘双接着说:“那儿的老板娘,叫季小燕,她找咱们,想让咱们罩她的场子。那场子咱以前去过,挺大的。” 焦元南应道:“那不道里区的买卖吗?咱在道里道外都能罩得住,问题不大。” 刘双又说:“南哥,这娘们儿有钱,张嘴就给 20 万一年,你看行不行?” 焦元南一听,说道:“在南岗区,那么大的夜场,一般也就给十来万块钱,十四五万到头了,她这给的可不少啊。” 刘双忙说:“对,关键是好像有道里的一伙流氓总找她麻烦,这事儿咱得帮她处理了。而且她还说,以后咱们兄弟到那儿吃喝都免费,叫个小姐啥的也都算她的,我看她挺敞亮的,我就先答应了。南哥,你看咱就接她这活儿,行不?” 焦元南思索片刻:“这事儿你就定吧,既然你都答应了,你就做主吧,晚上你叫上立强他们去看看。” 刚说完这事儿,焦元南突然表情严肃起来,看着刘双说:“我问你个事儿,我跟张军研究好久了,犹豫要不要跟你说,最后还是决定跟你讲。” 刘双心里一紧:“咋的了?南哥,你说,是哪儿不舒服还是咋回事?” 焦元南直截了当地问:“找你办事的人也多,就问问,有没有人找你办事后,钱没往公账上交啊?你别多想,就是问问?” 小双诧异的瞅了一眼焦元南又瞅了一眼张军。 南哥这什么话呀,这什么意思呀? 张军一瞅,大声问道:“就是你私下自己是不是把钱给吞了?你现在我看挺牛逼的,白天他妈夹个小包,电话一拿,开个奔驰。咱这现在业务量也大,这个南哥名气也够用,有没有打着咱们这伙人的名义来回办点事儿啥的,给点钱你就自己给密下来了,兄弟们没分着的,有没有小金库啥的?” 小双看着张军。 “不是哥,你是我亲哥不?南哥问我,就问了,你是我亲哥不? 你别他妈废话,我是你亲哥咋的?是你亲哥,我他妈告诉南哥的,我他妈就怀疑你,现在你自己行事都没个准儿了?” 刘双瞅瞅,那时刘双有点得瑟,确实牛逼哄哄的。 咱说刘双心里头明明白白,这事儿肯定是张军在中间整事,平时焦元南根本不可能问出这种话。 小双一脸不屑的说道。 如果你说我吞钱,你拿出证据来,还有就是我哪个月不整个10万 8万的。但是那都是我应得的。兄弟们的钱我一分都没动过,再说了,那钱都是有账的,一笔一笔的。在说一天天史光那头我都忙不过来,我哪个月不挣十万八万在外面摆事啊。这既然不相信我,那个南哥,军哥,下个月你俩去收钱去吧!!!我不管了啊。 焦元南在这块挺为难的,本来他就是不想问。 干啥呀,问问还不行吗?” 张军这功夫在这一块也不吱声了。 咱说你不管在哪个团队,或者是哪个社团,你都得有一个像小双这种人,你管钱的人是最不容易的。 这个摊位500,那个买卖1000的,你没个好人根本干不了。 焦元南呵呵一笑,“行了行了啊,你不就后勤部主任,财务部部长?那不也得接受群众的监督和管理吗?是不是?行了,不说这个事儿了。” 焦元南挺会唠嗑,把这个事儿就给划过去了。 小双这头也没太在意,哎!对了南哥,那晚上咱们得过去一趟啊。 焦元南一瞅,“你领他们去吧,你看你嫂子这刚生完孩子,我今天有事得回家。” 1995 年年末,焦元南的媳妇顺利诞下一个大胖小子。 于是焦元南这段时间,便不太涉足江湖之事,有事情就安排唐立强、张军他们出面牵头。 很快便到了当天晚上,傻华子吃得饱饱的,和哑巴上了楼,嘴里还嘟囔着:“这两百块钱花得可真值,吃了大牛骨头,还有大抻面,再喝点白酒,太他妈劲儿啦。” 此时,唐立强、张军、哑巴、傻华子以及刘双几人,准备去京港海鲜娱乐广场去看看。 有的老哥就问了,王福国和林汉强跑哪儿去了?这俩小子跑去洗头房了。 咱得唠唠这事儿,在南岗区当时有洗头房,王福国在那儿相中了一个小妹。 在那个年代,这种事也不少见,王福国作为大哥常去光顾,一来二去就和那女孩处上了。 那时候去一次洗头房,怎么也得花个三百四百的。 王福国就动了真情啦!竟想着要娶这女孩。江湖流氓与洗头房的小姐姐相恋,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他这想法让林汉强急了眼,林汉强忍不住问道:“你真要娶她啊?”王福国却坚定地表示:“我们是真爱,她家里穷,受了不少苦,还得供弟弟上学,我要帮她,我要娶她。” 第139章 猖 狂 这头林汉强不屑地说:“你拉倒吧,我跟你说,你可别不爱听,你以为这是真爱啊?就连傻华都他妈睡过她,哑巴去的时候她也挺乐呵,还夸哑巴身体好呐!!哑巴回家还嘀咕过,这些我都知道。福国,你可在她身上可花了不少钱,别被蒙了啊!。” 王福国听了这些话,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但是江湖儿女的情节,咱们普通老百姓是理解不了的。 而另一边,像曾大伟、李丁平、海涛他们,经常和福胜哥在一起,这都没在身边。 这样一来,焦元南这边就剩下刘双领着张军、唐立强、哑巴和傻华子这四大狠人了。 以焦元南当时的名气和实力,这四大狠人出场,那可是相当有威慑力的。在冰城的江湖上,任何一个团伙见到他们,那也都是离他们远远的,都得绕道走。 五点多钟的时候,京港娱乐广场还没什么人,到了六点多,才开始有人陆续来。 小双领着张军、哑巴、傻瓜子、唐立强等人他们下了楼,上了车。 刘双开着奔驰,张军坐在副驾驶,后面唐立强坐在后排紧左面,中间是哑巴,右面是傻华子。 刘双边开车边说道:“强哥,你可享受了啊,你坐的这个位置,不吹牛逼,现在这位置,平常可是冰城市公安局副局长光哥坐的。你现在坐的那就是副局长的位置,多牛逼呀。”张军听了,不耐烦地说:“不是你他妈一天天的别老说这些,你整得让人没法接话啦…。 小双呵呵的笑着,有时候史局长也坐你这副驾驶位置,你现在跟局长享受一样待遇。 张军斜了眼睛,瞅着小双一呲牙,操!你就别瞎咧咧了,给史光开几天车,给你他妈瑟坏啦!!别吹牛逼啦。” 哑巴在那阿巴阿巴的,也起哄!傻华子则在一旁傻笑着,这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看似平静。 但是此时的张军,心里对小双极其不满,满是羡慕嫉妒恨。 心想小双这怎么就能混起来,自己弟弟起来了,心里就是不得劲,就好像看到不如自己的人突然发达了,心里很不平衡。 说着笑着,就来到了演艺广场楼下。 小双给季小燕打电话:“燕儿姐,我到了。”季小燕说道:“哎呀,双儿,你到楼下了,我去接你去,你们别上楼,我去接你们去。” 小双忙说:“不用,燕儿姐,我直接上二楼呗,直接找你呗。” 季小燕说:“行行行,我现在就出门。” 季小燕屋里还有两个小闺蜜,可能是夜场的领班之类的,还有几个手下服务生,四五个人在屋里。 随后刘双他们就上来了,直奔二楼,来到办公室。 季小燕一瞅,说道:“哎呀,双儿来了啊,来来来,快坐快坐?” 小双见状说道:“燕儿姐,这是我军哥,这是强哥。” 张军上前说道:“你好,小燕是吧?” 唐立强也说道:“老板娘,你好。” 哑巴和傻华跟着,哑巴瞅瞅刘双没介绍他俩,嘟囔着:“阿巴!阿巴!你妈的,你飘了你呀!!。”不太乐意地也进了屋。 众人都进了屋后,服务员赶紧上来,把果盘、小干果等都端了上来,屋里这伙人坐在那儿。 小双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燕儿姐,你这事儿呢,我们老大已经同意了。南哥今儿个家里媳妇生孩子,来不了,就派我们几个过来了!咱也不用多啰嗦,那 20 万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一年 20 万。以后我们哥们来这儿玩也好,干啥也罢,都由你全包了。” 季小燕忙点头应道:“行行行,没问题啊!这钱我会准备好的。” 小双接着说:“不用着急,我们也知道你不会差这点钱!等我们真正把场子接下来,三五天之内给就行。” 季小燕爽快地说:“那没有问题,老弟啊!!! 小双接着问道,对了,你说的那伙流氓,他们天天几点来?” 季小燕转头瞅了瞅,说道:“他们一般都 7 点多钟来。 小双寻思寻思,你这么的燕姐,这功夫有点早,不过咱都在这儿呢,给他打电话就完了呗,就告诉他别来了,这地儿现在焦元南南哥罩着了,让他那小弟都滚犊子。” 季小燕一听,面露难色:“这道里区的梁俊伟可挺牛逼呀,谁不知道他是这边的一线大哥啊,我打电话,我有点不敢啊。” 张军在一旁搭腔:“小燕是吧,打呗!我们都在这儿,你怕啥?就告诉他,张军、焦元南在这儿,让他滚。” 季小燕犹豫了一下:“那……那我打吧。” 其实季小燕心里也合计着,他再狠能狠过焦元南吗?都知道焦元南那可是个狠角,自己也都打听清楚了。 此时,季小燕拿出电话,拨通了俊伟大哥的号码。 俊伟大哥当晚正在外面跟一帮朋友聚会,屋里有两桌麻将,还有些兄弟,总共十八九个人,好像是谁家老母亲过生日之类的事儿,正准备一会儿去吃饭,这时候还不到六点钟。 俊伟大哥一米八零的大个,长得仪表堂堂,正打麻将呢,电话就响了。 他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梁俊伟。” 季小燕在电话那头说道:“你好,俊伟大哥,我是京港演艺广场的纪小燕。” 俊伟一听,笑着说:“哎呀…燕儿啊,我一合计你就能给我打电话,咋的?想明白啦?” 他还以为季小燕要答应他什么事儿呢。 季小燕赶忙说道:“伟哥啊,是这样的,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一声。” 俊伟大哥问道:“还有啥事儿啊?你说吧。”季小燕说道:“之前我没跟你交代明白,你看我这个夜场吧,其实是跟其他的大哥有合作的。” 俊伟大哥有点疑惑:“跟其他大哥有合作?我不太明白,你啥意思?。” 季小燕解释道:“就是我这儿其实有罩场子的,之前他们没来,都说好了有罩场子的人。” 俊伟大哥来了兴趣:“操!谁呀?道里区谁?你说。” 季小燕赶紧说:“不是道里区的,是南岗的,南岗的焦元南,南哥他们罩场子,之前就说好了,但是一直没来,这不已经来了吗?所以我寻思,我跟你说一声,你那兄弟就别过来了。” 谁?焦元南? 梁俊伟身为一线大哥,怎会不知焦元南在冰城是怎么回事。 那满立柱、杨坤,还有焦元南,尤其是焦元南的团伙,可谓恶名远扬。 也听说焦元南身边这伙人,基本都有命案在身,都他妈是老杀人犯。 他们把道里区副区长的姑爷都给干死了,这事儿在道上谁人不知? 还有那维多利亚港的老板,他手下找来的王长建也被焦元南团伙给弄死了,这都是板上钉钉、众人皆知的事儿。梁俊伟自己也是道里区的人,前两天焦元南他们还干了二安,这些事他都知道。 梁俊伟此时脑子一蒙,心想焦元南怎么就搅和到这儿来了呢? 这时,张军伸手过来要接电话,来小燕儿我跟他说。 小双见状问道:“干啥呀?你接电话谈判呐?军哥你赶快拉倒!你能谈明白啥啊,你能谈明白吗?你打仗行,谈判你拉倒?” 这可把张军气得够呛,寻思在小女子面前装个逼,让小双给拦了。 咱说小双这段时间确实有点飘了,小双在纪小燕以及那些员工面前,牛逼哄哄地接过电话:“喂,你是道里区的那个梁俊伟啊?” 梁俊伟回应道:“我是梁俊伟呀,你谁呀?”小双说道:“我谁?我是南岗焦元南的兄弟。焦元南知道不?我是他兄弟。” 梁俊伟说:“我知道,焦元南听说过,不是,你这啥意思?哥们你是谁?” 小双道:“我是谁不重要,你知道焦元南就行啦!然后我跟你说一声,之前在京港娱乐广场,是你或者你兄弟,天天整他妈一桌两桌的,在这儿摔酒瓶子摔桌子的,过去的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今天开始,南哥就把这个场子罩下了,原来不知道就不知道,但今天告诉你一声,以后别他妈来啦!告诉你那帮兄弟消停的,再他妈来腿打折!听明白没?听懂了吧?” 梁俊伟问道:“你说啥?” 小双提高音量:“我说从今天开始,以前咱不管,你捣乱就捣乱了。现在是南哥罩的场子了,听明白没?你兄弟就别来了,这个场子我们罩了。” 咱说小双这几句话,这几套嗑,挺硬挺狂。 小双为何如此狂妄,也是有缘由的。 以往小双与人交谈,肯定会客客气气地说:“大哥,您看这是南哥的场子,南哥,您知道吧? 知道弟弟啊…! 你给个面子,南哥也认识您,然后南哥罩这个场子,您也不差他一个场子。 那行啊,那必须给南哥面子! 就这么着解决,这也是社会上的标准流程,对不对。 但自从小双给史光开车之后,那些什么刑警队长、分局长之类的,很多人都给小双面子,就连局长见了他都挺客气。 所以小双的心劲儿,水涨船高了。 在焦元南这个团伙里,他就觉得自己太重要了,渐渐有点功高盖主的感觉,人变得骄傲起来,说话也狂妄惯了,跟谁都这样,被这帮人给惯出来啦!!。 人家对面的梁俊伟可是一线大哥,绝非二线可比,咱在他面前有面子吗?显然不能像小双那般说话。 梁俊伟说道:“弟弟,我不管你是焦元南的什么兄弟。焦元南比我岁数小,我年长几岁,我是认可焦元南,也知道他在冰城干的那些事儿,包括在道里、道外的种种。可弟弟,你这话讲得不是味儿啊…?你有啥话,好好说,重新组织下语言,再跟我唠一遍。我不差这一个场子罩着,我跟你明说,我也没想找他场子要钱,你重新讲一遍,跟我俩好好唠嗑!!不过听你这意思,好像不太服气是咋的? 小双轻蔑的一笑,操!我告诉你,没啥服不服气的,跟你也不用客气,就是通知你焦元南罩这场子了!! 啥意思?你啥意思啊? 没啥意思,你要是不得劲,咱就比划比划;你要是服气,就老实待着。你知道有这么个事儿就行了,听明白没? 这头俊伟一听,操!兄弟,就算他妈焦元南本人跟我这么说话,我也不一定惯着!你他妈一个小崽子说话这么狂呐?我承认焦元南有点本事,在冰城名气也够大。但你也别把我梁俊伟当软柿子捏,香坊区俊英,道里区俊伟,在冰城谁不知道我?你们拿我当啥啦?兄弟,好好说话,我再说一遍,你好好唠这个事儿,我不跟你计较,听明白没?但你今天要是还这么跟我唠,我肯定不会惯着你。 小双根本就不在乎,你别他妈废话,我不是跟你商量,我就问你,你啥意思?你想干?你想比划比划?那太行啦!! 梁俊伟这时候挺他妈来气,不是,哎,你这小子说话这么冲呢?我跟你说,我再说一遍,你们有面子,是焦元南的面子,像你这么唠嗑,一点面子没有。” 张军在一旁听着,心想事情到这地步了,自己得做点什么,这逼不能让小双一个人装喽!这张军总想在小双和这帮人面前,刷存在感。 张军一把拿过电话,大声说道:“喂?” 梁俊伟本来就生气,一听怎么还换人了呢?回道:“你谁呀?” 张军吼道:“我谁?我他妈是你爹!我是道里张军!怎么不服啊?” 梁俊伟怒道:“你他妈张军也好,谁谁也罢,跟我小点声说话,你个小崽子,你们现在混社会咋这么狂呐?我知道焦元南挺牛逼,但也不能在槟城这么目中无人呐?你们是不是觉得所有大哥见了你们都怕你!?好好说话行不? 张军眼珠子一瞪,别他妈废话,不服气是吧?我听出来了,你不服气呀!叫什么梁俊伟的,你在哪呢?来来,我找你去。” 其实梁俊伟当年真不想招惹焦元南,实在是小双当晚说话太狂妄,再加上张军来小双的气,把这股邪火都激起来了。 在道上,大哥的尊严面子,那绝对高于一切!有的时候到死,你也得站直腰杆子。 咱说句题外话,真有社会牛逼的!!我不知道老哥们看没看到过,乔四团伙一把连他们上刑场的视频。 就像王伟范小克,临死时都透着那股气魄,那可不是装出来的。 而有的大哥,像小黑,临死之前就有点拉胯了。 还有西安的魏振海,很多大哥临死之前还是很有魄力的,咱先不说他们作恶多端,是罪有应得。但那股劲头,确实让人有些敬佩,可一旦失势,也就倒下了。 人家俊伟大哥可不是卡啦!能在道里区那般龙蛇混杂、流氓众多的地方成为一线大哥,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他说道:“张军是吧?你小子我也听过你。你们要是跟我好好说话,我也不差这一个场子。但你们这样跟我说话,就算焦元南来了,都没面子,听明白没?你想咋的都行,我他妈陪你玩儿!! 张军一听,哎呦我操?行啊!不废话,你他妈在哪呢?来,我找你去。 操!你还找我来,你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个逼崽子,有多大能耐。 别他妈废话,说个地方。” 俊伟回道:“我就在道里区拐弯那个老炮酒吧楼下,我在这打麻将,来吧。” 张军说:“行,那就在那个老炮酒吧门口等我,我他妈半个小时之内肯定到。 行,你来吧。”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屋里,俊伟本就带着十来个兄弟,加上他的一些朋友,总共小二十人。 他有个兄弟叫大个儿,在旁边也听着了,凑过来气愤地说:“伟哥,焦元南他们这么狂了吗?都没有这么熊人的,咋的,还要跟咱磕?” 旁边有朋友问道:“咋的了?” 俊伟大哥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京港那个事儿,妈的我本想着那老板娘,我他妈寻思睡她一次,结果那娘们把焦元南找来了。给我打电话好好说也行,焦元南我能给点面子,事儿就了了。结果他妈他一个老弟打电话给我一顿骂,还说要干我。” 朋友又说:“伟哥?焦元南这逼可挺硬啊!。” 俊伟大哥道:“我觉得这事儿没必要跟他硬碰硬,但咱也不能被人欺负。叫上兄弟们,叫点人过来,带上家伙,我他妈会会他!! 咱说在道里区叫人,肯定快。 俊伟他那兄弟大个儿,一米九五的大高个,拿着电话,迅速拨出:“喂,在老炮酒吧楼下有点事儿,赶紧过来,伟哥摇人,快快快点的,把家伙都带上。” 于是,呼呼啦啦地,原本有二十人,又开始召集人手。 在这 1995 年十一月份的寒冬,天上下着小清雪,道里区的街头一片肃杀之气。 不到十分钟,俊伟大哥就又召集了二十多人,加起来总共四五十人。 众人下楼,兄弟打电话来说已到,在楼下等着。 俊伟大哥穿着小绿鹿皮的小夹克,那夹克款式挺牛逼,底下配着小西裤和皮鞋,脖子上的毛领更显精神。 他带着兄弟们往门口一站,门口停着面包车等车辆。 只见有几个小子手中,明显拿着长家伙短家伙,粗略估计,这四十多个兄弟里,得有二十把长短不一的家伙。 那咱再说这边的情况。张军把电话一撂,扯着嗓子喊道:“走吧,过去瞅瞅去,妈的跟咱们得瑟,指定是他妈活拧歪了。” 小双这时候瞅了瞅唐立强:“强哥,要不多叫点兄弟吧?把福国和汉强他们也叫过来吧?。” 唐立强却不以为然,大声说道:“叫鸡毛哇!在冰城就咱这几个人,难道还不好使啊?” 小双心里琢磨着,唐立强确实猛,张军也不含糊,哑巴跟傻瓜子那更不用说了,这可都是焦元南手底下的铁杆悍将。 所以小双也就觉得差不多够用了,而且这四人,都带着家伙事。 “那走吧。” 众人刚要出办公室,季小燕着急忙慌地说道:“双哥,你们这是要打仗啊?可别打仗啊!!。” 毕竟她是个女人,就怕因为这事儿起了争斗,打完仗后自己跟着遭殃。 刘双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燕姐,你放心吧,这事儿肯定给你整明白,整不明白,咱能挣你钱嘛?对不对?你就别管了,晚上你就整点酒,再找几个小娘们儿陪着我们就行。” “那行行行啊,那你们注意安全啊。” 话不多说,这五个人就下楼了。 小双他跟着四大猛人上了车,张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后面依次是唐立强、哑巴和傻瓜子,这五个人就开着车往那边赶。 在看俊伟大哥那边,俊伟大哥带着兄弟在楼下冻得哆哆嗦嗦,却还嘻嘻哈哈的。 有人就冒出来一句:“伟哥,他们来不来啊?不会是害怕跑了吧?” 这可不是嘛,四五十号人在大道上站着,手里拿着家伙事,有长刀有钢管子,看着都吓人。 离老远就能瞧见,人家俊伟大哥兄弟都不是一般炮,好多人都穿着小皮夹克,在人群里特别扎眼!在那个年代穿皮夹克,剃炮子头,那都是流氓子的标配。 他们在那东瞅瞅西瞅瞅的,就在这个时候,小双他们的车到了,离挺老远,停在了道边。 张军瞅了瞅外面,问道:“双儿,前面那伙人是吗?” 小双接话道:“应该就是他们,我操,怎么这么多人呢?。” 唐立强瞅瞅外面,心里想着,咱们啥时候怕过人多? 张军看着外面那一大帮子人,心里多少有点打鼓,不过还是嘴硬地说:“过去就过去。” 小双一脚油门,直接把车开到他们人群边上,把车停稳后,傻瓜子、哑巴、唐立强还有张军纷纷下了车。 张军往前迈了一步,扯着嗓子喊:“哪个是这个梁俊伟啊?谁是俊伟…!?” 这个功夫,傻华子回头一看,喊道:“我操,军哥…军哥!双哥开车跑啦!” 第140章 炮子和悍匪的区别 咱说这头傻华子一喊说双哥跑了,张军和唐立强他们一回头,我操,这逼跑的也太快了吧,属实没想到啊!! 小双一脚油门,车“嗖”的一下就跑了,瞬间就没影了。 傻瓜子叫嚷着:“军哥,双哥跑了!”张军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去瞅,这一瞅可好,连小双的车牌子都没看着,车尾灯也没见着。 刚才小双那车根本就没灭火,一脚油门就撩出去老远。 有人可能会说刘双这小子不地道。 但是小双自己会解释:“我负责把你们送过来,就像那空投伞兵似的,至于打仗那是你们的事儿。我就负责运输,不负责干仗! 张军回头瞅一眼,唐立强也跟着回头瞅一眼。 老哥们,咱们都知道,这打仗的时候,人一跑,这气势马上就下来啦! 张军这时候再仔仔细细地瞅瞅对面那四五十人,心里多多少少就有点发毛,后背也开始发凉了。 经过之前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张军这人猛不猛?猛!!但是得分什么时候。 焦元南在的时候,他胆子挺壮;焦元南不在,不管谁在,他心里都没底,可能是都养成依赖性了。 想当年张军十八岁,焦元南十六岁,他们就在文化宫开始混,约会、打仗。 从第一仗起,张军就落下个毛病,没什么主见。 这时候,对面的人他们也瞧见了,这头就四个人。你说自己这边带着家伙事,有四十人的队伍,能怕对面四个人吗? 梁俊伟往前走上两步,兄弟们呼啦一下就跟了过来。 梁俊伟一瞅,张军他们岁数不大,三十一二岁的样子。 “我操,怎么回事?就来四个人啊呐?” 他瞅瞅张军,“我就是梁俊伟!。” 张军看着他,“你就是俊伟啊?? 我问你,你们哪位是焦元南呢?还是焦元南的兄弟?啥意思?不是你们就来四个人,你们是瞧不起我梁俊伟咋的?你们跟我约架,就来四个人?。” 梁俊伟接着说道,“我混社会都他妈十来年了,从二十岁开始混,到现在没见过这么狂的。” 他觉得来四个人就是瞧不起他,有点生气了。 不过,他肯定是不怕,又说:“你们就来四个啥意思,哥们是找不着人还是咋的?哪位是焦元南呢?”说着还往前上了一步。 张军忙说:“我南哥没来,跟你俩人唠事儿,还用得着焦元南吗?” 但这时候张军的心就有点乱了。 他心想:“这不是要挨揍吗?对面眼瞅着二十来人,拿着长杆子、短把子,还有人拿着片杆子和钢管子,正一步步逼过来。 张军后背发凉,汗都下来了。 但是傻华子不以为然,他平时傻愣愣的,不太懂啥叫害怕,可哑巴就机灵多了。 哑巴一看,心里明白,这不明摆着要吃亏嘛。 他不会说话,但眼睛里透着紧张,握着家伙事的手都出汗了。 唐立强没什么表情,但也知道情况不妙,这次恐怕要栽。 对面来的这些人看得出来,可都不是善茬,不像二安的兄弟那么虚。 这梁俊伟是个硬手,他的兄弟也都很厉害,不是那种一打就跑的人。 梁俊伟又喊:“啥意思说吧,你们来不是来找我吗?想咋的?” 他知道焦元南的恶名,心里有点顾忌,所以不着急动手,又问:“你们来了找我,焦元南还没来,怎么个情况?” 张军只是看着,一时不知道该说啥,也不吭声了。 张军有点怂了,心里想着,这他妈怎么说呢,说要干仗,真干起来又不行。 他不吭声,他这一不吱声,其他人也都跟着不说话,一时间局面就僵持住了。 梁俊伟一看,对面这几个小子也不是那样的呀!骂道:“操你妈的,刚才电话里头那股劲儿呢?哥们儿,我不管焦元南来没来,你们是不是焦元南的兄弟?你们要是焦元南的兄弟,有没有带头的?来,带头的说话?谁他妈领头的,来来来站出来,我看看谁是带头的,你呀?” 说着瞅向张军,毕竟张军就站在前面。 张军这时候手心直冒汗,他回头瞅了一眼傻华子。 梁俊伟顺着他的眼神也看向傻华子,只见傻华子傻愣愣的,看着就不像领头的。 傻华子还问:“你瞅我干啥?咋的!。” 说完傻华子就瞅向哑巴。 梁俊伟又瞅瞅哑巴,哑巴看着挺有气势,岁数也不小了。 梁俊伟就问:“是你领头的?” 哑巴瞅着梁俊伟,阿巴…阿巴…阿巴,阿巴!!你瞅我干你妈……?? 梁俊伟一看,后面是个哑巴,有点懵逼?哎!你妈的?这怎么不是傻的就是哑巴,而张军还不吱声。 哑巴和傻华子都看向唐立强,张军这时候也看向唐立强。 梁俊伟也看着唐立强,毕竟唐立强岁数也大,三十大多。 梁俊伟就问:“你是领头的啊?” 张军这时候拉了,吓得不敢吱声,不敢承认自己领头。 唐立强心里也明白,自己肯定不能让个傻华子或者哑巴牵头。 唐立强看看梁俊伟,又瞅一眼张军,最后埋汰了张军一句:“军儿啊,咋的不逼逼啦!。” 关键时候唐立强往前一站,说:“我领头的咋的?你怎么的吧? 梁俊伟说道,你们他妈来找我,问我啥意思是吧?咋的要干我呀?要干我,你们就来四个人,哥们是不是少点啊?瞧不起我呀,还咋的?” 这时候哑巴、傻华子还有张军都看着唐立强,意思是你做决定的时候,得考虑对面人挺多,还都拿着家伙事呢。 咱说唐立强虽然不怕,但也知道打这一仗没好处,人少了不占优势。 咱说唐立强也有他自己的风格。 “什么啥意思?鸡毛啥意思?今天就这么地,我他妈也和你说不明白,我也整不明白!南哥罩着这场子,你知道咋回事儿,知道吧?先不跟你唠,哪天让南哥跟你唠。” 唐立强说着就上前去扒拉人家,准备要走人。 唐立强说这几句话,和他的举动给这帮人整的是一脸懵逼,一脑袋问号,卧槽什么情况? 这逼不就是想走了吗?我操,还能这么办,今天开了眼了。 唐立强虽然小嗑扔的挺硬,但去推人家的时候,有俩小子在前面,唐立强推人家,人家肯定不干了。 “哎哎,我操你他妈咋的?啥意思?”就指着唐立强骂道。 这时候张军瞅着,寻思也不能僵在这儿啊!张军开口道:“哎,哥们儿?今天你让我们走,这事儿就拉倒了。然后,有啥事咱过后再说,行不?咱今天就不谈这事儿了。这演艺广场的事儿,哪天让南哥跟你说呗,南哥今儿没来……!就我们有些事儿也不好说。 老哥们,如果你是这梁俊伟,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说这帮人有点怂了。 哑巴和傻华子在后面一脸迷茫的表情,虽然手都拿着家伙,但是也没有要干架的意思。谁也不傻呀,这架没法打,被梁俊伟他们围着呢。 唐立强在旁边抬腿示意,喊道:“起来,起来,别挡道。 这功夫把梁俊伟整乐了,哎哎哎,我操!别别别,先别走,不是啥意思,把话说明白。走行啊,不是不行,但是你妈的得把话说清楚,给我个交代吧?我跟你说,焦元南有没有面子先不说,但我还是那句话,刚才在电话里面,谁他妈给我骂的?你们走行,在电话里骂我那逼崽子你站出来,给我道个歉。然后呢,或许我心情好,我让你们走,我也不难为你们,没毛病吧兄弟?。” 这时候唐立强,傻华子,还有哑巴,同时走向了张军? 把张军瞅毛了,张军心里暗想,我操!你们他妈别瞅我呀!! 咱说要是张军一个人的时候,估计他肯定会说:“大哥,我错了,我和你说声对不起唉,兄弟给你道个歉。” 可因为有上次跑马场的事儿,再加上今天唐立强还挺硬气,哑巴和傻华子也不怕,人都在那儿呢,他要是道歉了,那以后在这团伙里还咋混。 张军虽然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还挺硬气,说道:“不是啊,不说什么道不道歉。我就问你,焦元南我南哥有没有面子? 操!焦元南肯定有面子!但是你们作为焦元南的小老弟,打电话骂我,肯定不好使,想走的话,给我道歉。” 唐立强一看,不耐烦地吼道:“别他妈废话。” 说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家伙就已经攥在手上了,看似不经意,但是速度极快!啪!就把家伙事直接顶到了梁俊伟的肚子上! 唐立强确实牛逼,技能这一块啥也不用说,嘎嘎的,那绝对是老油子。“啪”就顶上去了。:“你他妈让不让道?” 与此同时,梁俊伟人家那边兄弟“啪啪”地全把家伙事对准了唐立强和张军他们,喊道:“别动,都别动,都别动。” 这时候唐立强又说道:“我问你,我们走行不行?今天给你两条路,要不让我们走,这事儿咱们再研究,要不来把我们打死!或者我打死你。” 唐立强可是说到做到的主,目露凶光。 不过梁俊伟倒不怕了,毕竟现在他们占着优势,人数和家伙都多,把唐立强他们围着呢。 梁俊伟瞅着他们,不屑地说:“别唠那没有用的,还打死我,来!你打死几个了你?来来来老弟!别吹牛逼!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难为焦元南的兄弟,最起码你他妈得给我道个歉!!我这么大的岁数被你们骂,今儿把歉道了,把家伙扔这旮沓,我让你们走。” 张军听到这话,瞬间又回忆起跑马场那段经历,当时对面把他们的家伙拿下,然后给他们一顿砍,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两军交战,要是把家伙武器都扔了,就一点谈判的资本都没有。 就像国家建设导弹等武器一样,虽然爱好和平,但得有保护自己的家伙,才能有谈判的底气。 唐立强怒目圆睁,吼道:“别废话,咋的啊?你人多就牛逼了呗,是吧?” 他扭头对着张军和哑巴说道:“你让我这几个哥们走啊,今天我他妈单独陪你玩。你不人多吗?不占着人多优势吗?你不占上风吗?我他妈一个人留下,我跟你比划比划,我叫唐立强!就你们这几个逼,我他妈还真就瞧不起!让我兄弟走!! 咱说唐立强绝对是条汉子,真不怕你!而且绝对讲义气!平时我们自己怎么勾心斗角,怎么他妈犟嘴,那都是内部矛盾,大是大非跟前,那必须维护自己的兄弟。唐立强绝对不虎,但是他绝对得悍!! 哑巴一听,情绪激动起来,嘴里“阿巴阿巴阿巴”地叫着,意思是说我不能走,我能扔下强哥吗?要么走要么干!!阿巴阿巴,操你妈!!。 傻华子也喊道:“操!今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军哥,强哥,咱跟他们废什么话呀,干就完啦!。” 张军一看,这帮小子都有血性,内心也受到了鼓动。 他鼓起最后那点勇气和胆量说道:“别他妈废话,我再问最后一遍,我们能不能走? 梁俊伟一脸的不屑,呲牙一笑,我操!跟我俩玩儿他妈英雄本色呐?他妈的,你们都让我们围了,还跟我俩叫嚣呐!你们有资本跟我谈条件吗? 说着眼珠子一瞪,把家伙都放下,不放下,今天打得你们爹妈都认不得,你信不信?” 这话还没说完呢!砰!唐立强手里的家伙就响了。 他顶着对面梁俊伟的肚子,“砰”的一声。 当时梁俊伟一捂肚子,“哎呀,我操!” 紧接着,旁边梁俊伟的兄弟叫大个的那小子,一米九的大高个,一瞅大哥被打了,怒吼道:“干他!” 其中有个小子眼疾手快,拿着喷子,照着唐立强的肩膀头子,“砰”就一下。 唐立强朝着梁俊伟肚子放枪,真就是笨,把梁俊伟打死去的,那你看赵福胜的兄弟,哪个不是亡命徒啊?根本就不考虑后果。 这一枪打在肚子上,梁俊伟虽不至于死,但也疼得倒下了。 而这边一个小子用喷子一喷,唐立强就被喷出去了,他力气挺大,被喷后身体一个踉跄但是没倒。 傻华子和哑巴见状,“砰砰砰”开了好几枪,可已经晚了。 那边虽说有两个人大腿中弹,但人家这边更多的人,拿着镐把、片卡子朝着傻华子和哑巴冲来。 一镐把砸在哑巴后脑勺子上,“咔”的一声,哑巴一接就被干倒了。 紧接着,唐立强刚扛了一枪,刚要回手!砰!枪响的同时,手里的家伙也被人一砍刀给砍掉了。 张军一看这种情况?我去你妈的吧!这头手刚一举枪!但是手一软,这枪直接甩出去了!啪!掉在了地上。由此可见,张君的心理素质,照唐立强,哑巴和傻华子差的很远,也可以看得出来,张军的心理现在是惧怕的。 这时候这帮小子冲上来,给这哥几个全都砍翻在地了!咔咔咔,这顿剁呀。 梁俊伟的两个手下很快把大哥给扶起来,梁俊伟一捂肚子骂道:“给我砍,你妈的,敢打我!给我剁!给我剁!。” 那四十多人,不用多,就上去十五六个砍他们四个,那就已经够呛啦。“啪啪啪啪”一顿砍,小片刀挥舞着,张军他们几个很快就被砍蒙了!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好在冬天穿得厚点,可也都倒在血泊之中。 大概一两分钟之后,有个小弟喊道:“别砍啦大哥,再砍全砍死啦!。” 梁俊伟一筹也差不多了,一摆手说:“行了,别砍了,快点,快快点送我上医院。” 大个,也就是梁俊伟的头号大马仔连忙说道:“快快快快送伟哥上医院。” 这一面,他们就把梁俊伟往医院送,还有两个兄弟受伤了,可能是被哑巴和傻华子枪给崩了,也被往车里塞,然后匆匆驾车奔医院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街头,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大个来到唐立强跟前儿,唐立强还在地上往前爬呢。 大个上前,照着唐立强的脸,冬天穿的大军靴一脚踹去,唐立强的鼻子瞬间被踢扁了。大个瞅了瞅,只见哑巴、傻华子还有张军都躺在血泊之中。 “你妈的,把他们整医院去,别让他们死在这儿。” 这便是悍匪与普通混社会之人的区别,虽说刚经历了激烈拼斗动了枪,但还是怕闹出人命,于是吩咐兄弟们把他们都往医院送。 而在另一头,刘双开车出去大概有十多分钟了,车停在离事发地约五千米左右的地方。他给张军拨电话,结果张军的电话早都在混乱中被砍丢了。 对面的人在清理地上物品时,听到电话响,问道:“谁的大哥大呀?”就下意识的一接。 小双问道:“喂,军哥!? 操!不是你找谁啊? 这不是我哥电话吗?张军的电话吗?” 对面的人说:“操!你军哥?你军哥都他妈被砍进医院了,那懒子电话在我这呢,你谁呀?你过来把电话拿回去还是咋的?” 小双焦急地问:“我哥在哪个医院呢?” “在道里区人民医院,你快点去吧,去晚了,没准看不着啦!哈哈哈! 小双骂道,你妈的小逼崽子,我不管是谁!电话你给我收好喽,早晚我他妈能找着你!! 来来来,别光动嘴儿,我就在这儿呢,你过来取电话吧,来取呀,我等着你!! 我去你妈的吧!小双,啪!一下把电话就给撂了。 小双寻思,我取你妈呀,我能去吗?我去,你他妈不得砍我呀!!这时候刘双就知道张军他们出事了。 这头唐立强他们一共四个受伤,对面也有两个受伤的,加上梁俊伟,总共七个伤者。都被送到了道里区人民医院。 刘双这边马上把电话拨出去了。 打给谁了呢?打给了焦元南。 焦元南当天晚上在家陪媳妇,媳妇儿刚生完孩子,焦元南一直在家陪着他们。 电话一响,刘双急忙说道:“南哥,出事啦!” 焦元南问道:“出啥事了?” 刘双回道:“南哥,我们今天晚上不是去金港演艺广场帮老板娘小燕摆事吗?对面那帮人打电话约了地方,军哥他们就去了。对面人挺多的,结果被砍了,我打电话了,都给他们送医院去了,全都受伤了。” 焦元南又问:“砍啥样啊,你怎么样?” 刘双说:“我不知道啊,我没事儿,我没在跟前儿。” 焦元南接着问:“上哪个医院了?” 刘双答:“就在那个道里区人民医院,南哥,你过去啊,赶紧的。” 焦元南果断地说:“行,我现在就去。你赶紧给福国和汉强打电话,叫他们也过去。” 刘双连忙应道:“行,那我知道了。” 小双挂断电话后,电话紧接着就打给了赵福胜。 福胜哥正在家中与自己的兄弟喝酒,李丁平、曾大伟、海涛都在。 他们在院子里摆着小桌,这晚上大概也就七八点钟的样子。 小双在电话里焦急地说道:“涛哥,我找胜哥,胜哥和你在一起吗? 对啊!一起喝酒呢?咋啦!! 出事啦!快点的吧!唐立强强哥让人给砍了,都住院了,在道里区呢!!我们办事被砍啦。” “什么?在道里区,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们都在道里区人民医院呢,你赶紧过去吧!南哥也往那赶呢。” “行了,我知道了。” 海涛转头喊道:“胜哥,别喝了,唐立强出事了。 唐立强出事了?快快快!” 胜哥赶忙拿起家伙,兄弟们也纷纷抄起家伙往那赶去。 与此同时,焦元南起身,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王福国。 王福国与林汉强正在洗头房里。 这俩家伙最近不怎么回招待所住了,近期都在洗头房待着。 电话突然响起。 “喂,南哥,这么晚打电话呢,我这刚热乎……” “别他妈废话了,还在洗头房呐?赶紧的,唐立强跟张军他们出事了,被人砍了,在道里区人民医院,我往那赶,你赶紧往那去。 张军、唐立强被砍了?? 还有哑巴、傻华子,你快点吧。” 王福国马上叫上林汉强!朝着医院赶去。 第141章 人的名树的影 再说医院这边,一下子来了六个受伤的,而且都是刀伤、枪伤,伤得都不轻。 “大夫大夫,快快快救我大哥!”送梁俊伟来的人喊道。 大夫赶忙起身穿上大褂准备手术,便先把梁俊伟送进手术室,开始手术,他的兄弟腿受伤了,在一旁处置。 而张军、傻华子、哑巴则被扔在一个屋子里先等着,一会儿还要检查、拍片子。 这里面唐立强伤势较重,毕竟有枪伤,也被送进医院的另一个屋子。 小双打完电话后,开车来到医院。 但他没敢上医院楼里,只是在楼下离医院大门大概五百米的地方待着。 小双心里害怕,想着:“人家对面那么多人都得来医院,别哪个看到我再给我补刀了。” 正想着,突然有人敲车窗,小双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福胜哥。 一看到赵福胜,小双紧张的心情,马上平息了下来。 “胜哥,我还以为是来补刀的呢,你说我这胆子……! 赵福胜问小双,他们在哪儿呢? 小双说,我也不知道啊!是他们的人送上去的,我在等南哥呢。” 正说着,焦元南与林汉强、王福国他们开着一辆车也过来了。 几个人一会合,焦元南问小双,到底是他妈怎么回事儿?去的时候好好的,这怎么全整医院来了呢? 刘双瞅了瞅说:“我不知道啊!见面就谈判了的,人家四五十人在那边,我们就四个,完了我临时有点事儿就走了,我寻思他们办完事给我打电话,我在接他们!结果刚才打电话时候被砍了,就被对面送这个医院来了。” 焦元南说,那行了,那咱们上去看看具体怎么个情况。 这一头焦元南和福胜哥他们,还有王福国,林汉强,刚要进医院。 这一回头,发现小双又上车了。 焦元南一抽小双,不是怎么的,你不上去啊? 刘双好像挺无奈的,地说:“哎呀,南哥!我就不上去了,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那边史局长给我打电话,有个急事,让我去接他去。行了,我先去办事儿,办完事我马上就回来。” 焦元南一摆手,那行了,你忙你的,有事打电话吧!! 咱说在场的所有人,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吗?只是没有人戳穿和在意罢了。 刘双直接开车走了。 有人或许会说,刘双人不讲究,可刘双心想,医院对面人也不少,要是在医院打起来,自己再被牵连可就糟了。自己本就不是那种好勇斗狠之人,能躲远点就躲远点,于是连医院都没进去就离开了。 小双也知道,肯定会有人在后面戳他的脊梁骨,但是你在社会上玩,还是小双的做法是对的,到一定的时候用不着面子,安全第一。所以说在我看来,小双玩社会玩的,比这帮人都明白。 刘双走了之后,焦元南和赵福胜、海涛、李丁平、曾大伟、王福国,林汉强七个人,大步迈向医院。 他们进入医院后,向导诊询问,打听有没有一会儿受伤的人在哪个房间。 导诊告诉他们在五楼,于是他们便径直往楼走去。 等他们走到4楼的时候,就能听到五楼传来的喧闹声,五楼满满全是人,都是对方兄弟,有四十多人,估计还有更多人正往这边赶来。 这道里区的梁俊伟大哥,颇有威望,兄弟自是越聚越多。 只听楼上有人呼喊:“快点的,操!给我大哥输血呀,赶紧的,我是 o 型血,快点的!”他们走到四楼,就听见楼上这般吵吵嚷嚷。焦元南他们继续往上走,来到五楼,刚踏入走廊,便瞅见见有三五成群的人在抽烟,唠嗑啥的! 那有个小护士还在那喊呢:“这嘎不能抽烟!” 但这帮人能在乎她吗:“别他妈废话,管好你自己得了,我大哥要是有事,他妈整死你,让你陪葬!” 医生和小护士们被吓得不敢吱声,只能匆忙地来回奔走。 此时焦元南、海涛他们往前走去,离老远就被这帮小子瞅见了。 梁俊伟手下的兄弟大个,就是之前踢唐立强的那小子,往前一站,问道:“你们谁呀?你们哪来的?” 焦元南等人径直走到跟前来,焦元南说道:“我叫焦元南,南岗的,我兄弟在哪儿呢?” 就凭焦元南那气场,还有赵福胜的眼神,一出现,身边有的兄弟都让对方有了摸枪的冲动。 但大个一摆手,问道:“焦元南?你就是焦元南呐?” 焦元南又问:“对!我兄弟在哪呢?” 大个回答:“你兄弟在那屋处置室等着呢。”焦元南瞅他一眼,没说什么!便与福胜哥他们往处置室走去。 梁俊伟这帮兄弟,都愣么愣眼的瞅着焦元南他们,但是谁都没敢动。 等焦元南他们走过去以后,其他兄弟则呼啦一下围了一圈。 有的兄弟就和大哥说了:“哥!他妈的来个这伙人,咱们干不干?就他们几个,咱们这么多人,干肯定没问题。” 大个这头也寻思着,但又合计着大哥受伤了,在医院里动手不太适宜,便说道:“待定待定,等哥出来听大哥的。” 焦元南和胜哥他们来到处置室,一推门,进来了。 张军、哑巴和傻华子躺在那儿,都已处于迷迷糊糊、几近昏迷的状态。 有一个二把刀的大夫领着几个小护士,在这儿给他们简单的处理伤口。 焦元南一瞅心里头不得劲儿了,福胜哥一瞅焦元南:“元南!立强呢?” 焦元南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马上问大夫,大夫,还有一个人在哪儿呢?应该是来4个人吧?。 大夫一边忙着一边回道:“不知道啊,好像是4个,有一个中枪了,死了吧?” 赵福盛眼珠子一瞪,直接过来用他那个像钳子一样的大手,一把把低头这大夫后脖梗就给掐住了,操你妈的!我问你还有一个人呢!?? 给这大夫疼的嗷嗷直叫,唉唉唉!。 焦元南过来拽了一下福胜哥,胜哥!你先别激动。 这时候旁边一个小护士说话了,你看你们干啥呀?你说的是受枪伤上那个吧,应该是在手术室排号呢!我们大夫护士现在不够用,现在调大夫呢,从别的科调过来,你们先等一会儿。” 手术室和他们这个房间就隔了一个走廊,这时候王福国出去,到手术室跟前一看,随后回来和焦元南说,南哥,立强上手术台了,还没下来呢。 焦元南一看张军他们三个,也挺严重,但是只有一个大夫和几个护士根本就不够用。 一把把刚才那个大夫拽过来,眼睛瞪着他,你妈的,医院怎么没人呐?人们人他妈都哪儿去啦!“赶紧他妈救人呐,快点的!” 大夫这功夫,抽抽个脸说,兄弟兄弟你别激动,我们那头马上调人啦!你看你先撒开,我先简单处理一下,马上人就过来了。 焦元南一撒手,快点儿的!! 这边便赶忙联系大夫护士开始救人,可这联系的过程总得花费些时间,要从别的科室调配人员物资过来,忙这忙那的。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等真正开始接受救治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在众人救治期间,赵福胜跟焦元南在走廊里低声交谈。 赵福胜满脸怒容,说道:“妈的,这事儿指定是他妈完不了,等哥几个都安全了,咱们就动手。” 焦元南平复了一下心情,在一旁劝道:“胜哥,这事不可能完,但是在医院的人不少,咱们受伤的兄弟都不能动!现在动手不太合适,咱兄弟还得在这住院治病呢,今晚上先这样吧,看看对方啥意思在说。” 赵福胜思索片刻后,点头道:“行,那就让这逼多活几天。” 唐立强虽说是受的枪伤,但他的伤并不致命,因为是被喷子所伤,那玩意儿的威力虽说不小,但还不至于要人性命,到是后背被砍的那些伤比较严重,此刻正在那接受治疗。 很快,唐立强的手术就完成了,被推了出来,推到了病房里面。 过了挺长时间,唐立强此时麻药劲儿刚过,满脸藏着纱布,福胜哥就急忙上前问道:“立强,咋回事?跟胜哥说说。” 唐立强迷迷糊糊地说道:“胜哥,别人我不知道,有个个子特别高的小子,我就记得他踢我脸了。那逼个头得有一米九多,把我鼻子都给塌了。” 唐立强的鼻子还没来得及做修复手术,鼻梁还是瘪的,他咬牙切齿地说:“记住了四哥,他把我踢了,一定要把他弄死!” 福胜哥看着他,安慰道:“行,你放心吧,我看到那个大个了,这我知道,你他妈好好休息,这罪胜哥不让他白遭。” 当天晚上,经过一番救治,这边这几个人暂时没什么大碍。 而梁俊伟那边,则是到第二天凌晨才苏醒过来,他的肠子被打折了,情况挺他妈严重。但就在当天晚上到第二天早晨的这段时间里,那个大个心里多次动摇,想着:“他妈的,焦元南在这一带也挺狠,他们能不能跟咱们干啊?”你别看梁俊伟这头兄弟多,就刚才和焦云南他们这几个人打个照面,他心里头就没底了,也说不上来是哪不对劲,就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于是他又调动了二十来个人,走廊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足有五六十人。 第二天早晨,梁俊伟刚醒来,大个就赶忙过去。 梁俊伟虚弱地问道:“我伤得重吗?” 大个回答:“大哥,你肠子打折了,不过倒没有生命危险。对面也没死,就在这个医院里面,和咱们同一层,而且焦元南昨天晚上来了,我看见本人了。” 梁俊伟一听,激动地说道:“我操,焦元南来了?来多少人呢?” 大个说道:“来了七八个人儿。 我操,咱们在一个医院住院,这他妈可不咋准称啊!焦元南那小子可狠呐。” 梁俊伟寻思了一下:“那什么,我转院吧,快快点的。” 大个连忙安抚道:“我操,大哥,你别怕,他们一共就七八个人,咱们有四五十人,我又调了二十来个,都有五六十人了。再一个,大哥,昨天晚上咱们都碰着了,在医院走廊里面都见着焦元南团伙了,不像你想的那么凶,焦元南也没敢动手。 你们都已经见面了? 对,我看见他了,瞅那样就是普通人一个,都说他这么狠那么狠,应该都是道上传的!你在五零五病房,他们在五零七,中间就隔一个屋。没事儿,大哥,你现在身体伤得这么重,给你转院也不方便,咱们多调点人守着就行了。” 梁俊伟还是有些担忧地说:“行,那你给我盯着点,人不可貌相,道上再怎么传,他绝不是空穴来风。操!你说昨天晚上我怎么跟他干呢,哎呀,现在想想真是他妈后悔。” 且说,梁俊伟给自己这边的兄弟病房再加派人手,加强防护。 从当天晚上到第二天,咱们再看看焦元南那边。 张军、唐立强,还有哑巴和傻华子,到了第二天,这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张军醒了第1件事儿,就在病房里骂骂咧咧:“他妈的刘双跑啦,要不是这样也不至于被砍成这逼样!南哥,这小双真他妈怂…!你说他妈滴,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弟弟呢。” 焦元南说道:“行啦,你别说了!咋的,你身上不疼啦?在这个医院里,你就好好养伤,咱们兄弟什么时候吃过亏,等你们伤养好了在说。现在你们伤这么重,别的啥都别想,剩下的有我和胜哥。” 第二天的中午时分,赵福胜来到了医院里一个嘎啦。 在医院护理病人的都知道,那有个打扫卫生的地方,也就是水房附近,大家平时抽烟、晾衣服、放置病号床啥的,床单上还写着字的那块地儿。 赵福胜心里因为唐立强被打,挺他妈窝火,就来这儿抽烟解闷。 他往地上一坐,烟刚叼上!赶巧了,这时候,正好梁俊伟的兄弟大个领了4个兄弟,也来了。 大个在护理梁俊伟,第二天白天一看没啥动静,心想肯定都是在互相养伤,不会打仗了,于是也出来抽烟。 他走到跟前,,发现有个人在那儿坐着抽烟,一瞅就是焦元南这伙人里的,毕竟前一天在走廊里见过福胜哥。 这大个也没多想,也他妈没害怕,毕竟身边有兄弟,心里有底呀!也是他妈大大咧咧的。 大个瞅了瞅福胜哥,说道:“哎!大哥,给根烟抽呗!我刚才出门忘带了。” 赵福胜抬眼打量了一下,心里明白,这就是那个踢唐立强鼻子,唐立强叫嚷着要弄死的小子。 福胜哥也没发作,就把烟拿出一根递给他,还顺手把火也递了过去。 大个,啪!的一声把烟点着,随后把打火机又订了回去。 大个抽着烟,忍不住问道:“哎,大哥,你们那兄弟咋样了?伤的严不严重啊? 赵福胜抽着烟,斜愣大个一眼,没吱声。 咱说这个大个,也不知道是闲的还是怎么的,还他妈挺乐意唠嗑。 大个又接着说了:“哎!大哥,我知道你们团伙里有个叫张军的,有叫唐立强的,焦元南我也知道。大哥,你叫啥名啊?我看你比他们岁数好像大不少呀?” 赵福胜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两个烟圈:“对!我岁数大,我叫赵福胜。 老哥们,在当时那个年代,咱们不夸张的说,在冰城你只要是混社会的,就没有不知道赵福胜,福胜哥的。 他在社会上,绝对是独树一帜的存在!特别是在道理区。 那道里区就是赵福胜的老巢,他就是从道里区起家的。 大个和他大哥都是在道里区混的,那他妈太知道赵福胜是什么情况啦。 那时候就传闻,赵福胜灭人满门,一家四口,小孩都不放过!!在这黑道上,他干的狠事太多啦! 当时大个一听他就是赵福胜,心里就直发毛,就感觉屁眼一紧!手里的烟直接掉地上了。 大个当时就感觉后脊梁发凉,冷汗从脖子上直往下淌,吓得腿都发软,身边四个兄弟也都吓得够呛。 赵福胜看了看,说:“我这儿还有烟,再来一根啊,抽吧,给你一根烟,来抽!。” 赵福胜抽烟都是好烟,中华烟,“中华,再来一根吧,再抽一根啊。” 大个忙摆手:“哎呀,胜哥呀!不抽啦,不抽啦!那个我还有点事儿啊!你先抽着啊!!那什么你慢慢抽!。” 大个起身,哆哆嗦嗦的就往回走,等到一拐弯儿走出了福胜哥的视线以后,就往病房跑。 赵福胜瞅着他没吱声,吧嗒吧嗒,接着若无其事地抽着烟。 等大个一进屋,他大哥梁俊伟正在屋里躺着。 这时候已经快到第二天下午了,精神头好了不少,心里想着焦元南也没再找事儿,大不了打完仗找找关系,赔焦元南点钱了事。 梁俊伟正这么想着,大个推门进来,慌慌张张地说:“大哥啊,不好啦!。” 梁俊伟问道:“操!咋的了?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大个喘着粗气说:“大哥,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梁俊伟不耐烦道:“你看见谁了,你他妈看见鬼啦?” 大个接着说:“大哥,我刚在医院走廊里抽烟,我问跟焦元南一起的那人叫啥名,他说他叫赵福胜!! 这一头梁俊伟一听也是一惊,谁?赵福胜!!道里的赵福胜吗? 大个连忙点头,对!大哥,我看那人的岁数、长相、气质,十有八九就是咱们道里区,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赵福胜啊。大哥,刚才他还要给我递烟呢,我哪敢抽啊,赶紧就跑回来了。大哥,这可咋办啊?赵福胜在医院呐,关键他是跟焦元南他们一起来啊!!。” 梁俊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你确定是赵福胜? 大哥,百分之百是赵福胜了,我都看见了,肯定是赵福胜啦!!。 梁俊伟这时候彻底他妈懵逼了,我操,本来一个焦元南就不好惹了,这他妈又来个魔头赵福胜!这不玩儿呢吗? 随后梁俊伟一瞅大个,大个啊,快点儿的!赶快给我办出院!这块不能呆了。 大个说了,哥呀,你看你现在伤的这么重,咋出院呢?就算你能出院或者转院,咱们和焦元南他们这个事儿不得解决吗?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啊!而且大哥咱们可是在道上混的炮子呀。如果你出院这事传出去,咱们以后在道上可咋混呢?这么多兄弟可都瞅着呢。 刚才梁俊伟可能是太激动了,也是这么一下子给吓着了,这时候慢慢的平复了一下心情,觉得大个说的也对。 梁俊伟瞅着大个,兄弟?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大个在旁边直挠头,哥呀,我哪有啥办法呀,谁都知道那个赵福胜是什么样的主。惹上他们,那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不死也得扒着一层皮呀。还有那个焦元南,那也是睚呲必报的主,哥…!这事不好办啦。 这头给梁俊伟愁他妈够呛。 这俩人在这琢磨来琢磨去,都抽抽个脸,突然大个眼睛一亮,我说大哥?!。你看赵福胜和咱们都是玩黑的,你看看你,不行找找白道上的朋友,能不能说上话呢?虽然说咱们和焦元南之间发生了矛盾,但是你看他们受伤了,咱们不也受伤了吗?而且你受伤受的最严重,咱们这是怎么的了?都是在道上混的,不至于让他妈焦元南给吓这样啊。 这头梁俊伟一听,感觉到心里头豁然开朗,唉,对呀!他妈的我不也受伤了吗?你说的对,这件事儿得好好琢磨琢磨! 说实话,梁俊伟是真不想招惹焦元南他们。 因为啥呀?因为梁俊伟,那是成名多年的大哥,别的不说,光产业,光场子那就多少个。而且最关键的是人家手里头有钱呐。 你等人一旦有钱的情况下,心里他肯定会有一些变化,不说100%忘了当时一无所有出来混的初心,但是等你光脚的时候,一旦有了鞋穿,那你就脱不下来啦!!。 第142章 黑白森林 咱说这头,梁俊伟和大个正在挠头的时候,这功夫病房的门开了。 只见一个人领了两个兄弟走了进来,这头瞅见了梁俊伟,就这么一摆手,哎呀,伟哥!这他妈咋回事儿啊?你的伤怎么样了?妈的!我听说你这个事儿了,我第一时间就过来了,伟哥,你还好吧? 这边进屋这个人边说话,边晃晃荡荡的走到了梁俊伟的病床,前往那一坐。 梁俊伟瞅了一眼面前这个人,说了一句,洪刚过来啦!!。 咱说这个洪刚是谁呢?这个洪刚他也是道上的,但是他的圈子不一样。 他是专门卖小快乐的(毒品)也是梁俊伟的连桥。 说到这个洪刚咱们着重介绍一下。 他姓齐,叫齐洪刚,老家是平房区的,他最早是和谁混的? 最早是和李正光在一起玩儿的!出道非常的早。 后来这小子染上了毒瘾,随后就开始以贩养吸,脑袋也是够用,慢慢的做成了冰城数一数二的大贩毒头子。 在乔四集团覆灭之后,李正光跑路,这个齐洪刚就单起炉灶,生意不用说了,那是红红火火。 在冰城80%的夜总会和歌厅什么的,都是他供货。 咱说梁俊伟,说实话,他属于道上的刀枪炮子,他对这个齐洪刚有点看不惯,他一直不屑于齐洪刚的所作所为。 梁俊伟那也属于老牌炮子,他觉得齐洪刚干这个买卖,属于他妈丧良心。 虽然说有连桥这一方面的关系,但是他还是瞧不起齐洪刚这类人。 这头齐洪刚往这一坐,瞅着梁建伟。 伟哥!谁干的呀?怎么这么严重呢?妈的谁这么牛逼,敢他妈动你呀!来!你跟我说,我他妈帮你找他去。 梁俊伟瞅瞅徐洪刚,没事儿,我的事不用你管。 齐洪刚也知道,梁俊伟不怎么太待见他。 随后瞅了一眼旁边的大个,唉,我说大个?到底怎么回事啊? 大个瞅了瞅梁俊伟,梁俊伟没吱声。 随后大个,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和齐洪刚学了一遍。 齐洪刚听完,我操!和焦元南他们整一堆儿去了,我知道焦元南他们,这帮小子一个个贼他妈狠。但是你放心,伟哥,咱们他妈也不用怕!他他妈再狠,在我眼里头也啥也不是!!就是一帮逼崽子。 咱说齐洪刚说的真就不夸张!你看在冰城的黑道江湖里面,要论炮子混社会。你像满立柱,杨坤,你包括焦元南他们,都是食物链的顶级了快。 但是你和这帮玩儿毒品的人一比的情况下,那差太多啦。 差在哪儿呢?差的这帮人从来不讲义气,都是利益为上。他们才不管什么哥们,什么义气!什么大义!我他妈就冲钱说话。 他们才是真正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江湖的。 但是这个洪刚吧,他还不是那种太狠的人。他属于在这个圈子纯纯的玩脑力。 在他的眼里,焦元南他们真的算不上什么。 这工夫齐洪刚说了,伟哥这个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呢? 梁俊伟比较无奈,操,我他妈这功夫也有点懵!我寻思找个时间和焦元南谈谈,看看能不能和平解决这件事,不行我拿点钱都行。 齐洪刚一听,我操,拿什么钱呐?这不双方都受伤了吗?这么的,这事儿咱们也不用出头,我觉得不用去摆。如果焦元南那头不找咱们麻烦,咱们相安无事,如果找到咱们头上,咱们也不用怕他,干他就完啦!!。 旁边大个说了,刚哥,关键是刚才我可能和你没说清楚,那头还有个赵福胜呐!! 齐洪刚一听,谁?!赵福胜?道里故乡的赵福胜啊?? 大个点了点头,对,刚才我还看见他们了,他和焦元南他们在一起。 齐洪刚寻思寻思,态度一下缓和了不少。啊…!他们在一起呐,那…那这事儿不怎么太好办。 咱说,虽然齐洪刚这样的毒品贩子没有人性,但是他们也怕死啊,那赵福胜是什么人呐?惹上赵福胜那就惹上了活阎王,谁不躲着他走啊? 梁俊伟瞅了一眼齐洪刚,哎…刚子我问你,在白道上,你有没有关系? 齐洪刚顺嘴说了一句,有啊! 梁俊伟一听眼睛一亮,你白道有关系?来来来!你和我说说你都认识谁呀? 齐洪刚撇嘴一笑,我操,伟哥,那你说我认识谁?我肯定认识大手子呗,你像干我们这行的,后面没有白道的伞罩着,我们玩啥呢?我他妈早就死800回啦!你的意思是……? 梁俊伟这时候有点兴奋,对对对,看看有没有白道上的朋友,帮咱们出来把这事摆一下。 齐洪刚在这寻思寻思,伟哥,你确定要找白道上的人呐?我可和你说呀,找他们可没有白找的呀!。 梁俊伟一听有门,马上说道,你放心刚子,这个我明白,只要你把这事儿给我摆明白了,花点就花点呗!你觉得这件事儿多少钱能搞定? 齐洪刚寻思寻思,伟哥这事儿不好说,但是我可以帮你去运作一下子,这样吧!不行我打个电话。 梁俊伟马上说,好好好,你快打…你快打!! 齐洪刚刚把大哥大拿出来,随即想了一想,不行,电话里头说不明白,不行我亲自去一趟吧,你看你伟哥的事,我得当回事不是吗? 梁俊伟一听心里头还有点小感动,哎呀,那你看刚子,这事儿就拜托你啦!。 随后刚在一起身,瞅着梁俊伟说了,伟哥,这个事儿呢,我也不敢保证100%能办成,但有一点你伟哥放心,不管成与不成,我都站在你这头!行了,我现在就去,我上冰城总队。 说着,领的两个兄弟就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冷不丁一回头,唉,对了!你看伟哥呀?差点把正事忘了,今天呢,其一我来看看你,其二呢,我寻思你看看上次我和你说那个事儿,就是咱们场的那个事儿,你看能不能咱们再商量商量,你也别把口给我封死了。 梁俊伟心想,我操!这个逼崽子,我说他今天来,不是单纯的看我嘛! 随后梁俊伟说了,刚子,如果这件事能摆平,你那件事我就不参与了,你可以随便干。 齐洪刚呵呵一笑,那行…那行…那太好啦!咱们可说准了啊,那好了…好了,伟哥我现在就过去。 随后齐洪刚领着两个小弟,走出了病房。 咱说这功夫让我想起了什么呢?就是亮剑里头一个桥段。 旅长和李云龙说过一句话,叫做…你他妈真会找机会伸手。 这个齐洪刚,今天这手伸的就恰到好处。 他之前想要梁俊伟那几个场子里头毒品的经销权。 但是梁俊伟该说不说,是老牌大哥,老牌炮子,老牌流氓,他最不屑于这帮吸毒的和贩毒的。 所以梁俊伟一直没撒口,他不想让齐洪刚进场子里来卖这个小白面!不光是齐洪刚,谁卖都不行。 咱说当时那时候,老牌流氓还是有自己底线的。 但是今天你没招了,梁俊伟也想了,只要能把焦元南这头摆平,什么他妈底线不底线了,保命要紧吧。 这时候旁边大个和梁俊伟说了,大哥你说这个齐洪刚,他有那么大能量办这个事儿吗? 他要是能摆平这个事儿,咱们那个场子真给他呀? 梁俊伟瞅了眼大个。 能不能办我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吧,现在没有太好的办法,至于以后场子让不让他卖白面儿,那是以后的事。 咱说齐洪刚这事儿能不能办?说实话,他真能办。 别的不说,咱刚才不也说了吗?你卖这个玩意儿,如果白道上没有人,吹牛逼吧,你死都不知道咋死的。当然了,咱们唠这嗑儿仅限于那个年代。 这一头齐洪刚领着两个兄弟走出了医院,随后来到自己车跟前,上了车以后拿出了大哥大拨了出去。打给了谁,打给了史光史副局长了。 那有的老哥就问了,这个齐洪刚认识史光?? 咱说齐洪刚那混的早,在史光还是队长的时候,他们之间就认识了。 那个时候史光跟李正光关系也非常的好,当时齐洪刚还是小弟级别的。 刚才咱们不说了吗?随着齐洪刚越混越大,他后面这把伞就显而易见啦!那就是咱们的老演员,史光了。 这头史光一接电话,齐洪刚说了,哎呀,史哥你好,我是洪刚啊!! 史光说了,啊,洪刚啊,怎么的?打电话有事儿? 齐洪刚马上说,你看史哥,有件事儿想和你说一下的,你看在电话里头不怎么方便说,你在哪儿呢?咱们见一面呗?? 史光那头顿了一下,啊……!我现在在局里,你这么的吧,现在是一点…2点吧,2点你到二姐那个茶楼去等我。 齐洪刚马上说,那好了好了,史哥!!随后电话一撂。 这时候,史光在办公室里头撂下了电话。 脸上表情美滋滋的,他知道,每当齐洪刚给他打电话约他见面,肯定钱就来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史光收拾收拾换了套便装,给小双打了个电话。 双啊!过来到楼下接我,和我出去办点事。 15分钟以后,史光下楼上了小双开的这辆奔驰车,直接奔二姐这个茶楼就过来了。 这头齐洪刚提前一步,来到了二姐的茶楼。二姐直接迎了出来,哎呀,洪刚来啦?!。齐刚马上满脸堆笑,哎呀,二姐呀,这才几天不见呢,你怎么又年轻了不少呢?这一打眼儿,我家你弟妹,比你得老10岁。 二姐呵呵一笑,洪刚你的嘴呀,还是那么甜呢!! 说着,洪刚把手里的一个兜子递给了二姐。你看二姐,这是我托我朋友在香港给您带回来的化妆品,这不今天正好我来这等史哥,直接给你拿过来了。 二姐接过兜子,呵呵的笑着,你看洪刚老弟,你怎么还这么客气?来来来,你坐着,二姐给你泡杯好茶。 齐洪刚往这大厅沙发一坐,瞅着二姐呵呵一笑,那行!二姐辛苦啦! 二姐回头一瞅齐洪刚,你小子,跟我还客气啥。 咱说这个画面老哥们熟不熟悉,有的老哥指定想到了,这个齐洪刚跟小双他俩是一个套路啊。 别的不说,就齐洪刚这套业务,比小双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是老江湖了,你做这刀口舔血的买卖,没有八面玲珑这个劲儿,你早就没影了。 这边齐洪刚喝着茶和二姐聊着天,那边史光和小双在门外走了进来。 齐洪刚马上站起来,颠颠来到了史光跟前,哎呀,史哥您过来了? 随后一瞅旁边的小双,哎,小双兄弟,好久不见啊? 齐洪刚和小双认识,他俩能不认识吗?小双现在那属于史光的贴身司机。 而且齐洪刚也知道,小双就是焦元南团伙中的一员。 小双也冲着洪刚点了点头,哎呀,刚哥?最近挺好的啊? 挺好…挺好的!! 说着,齐洪刚瞅了一眼史光? 史光就这么一摆手,回头和小双说了,双啊,你在楼下等我。 随后领着齐洪刚上了楼了。 大概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 只见齐洪刚一个人颠颠下了楼,来到大厅和二姐打了招呼,二姐!那什么你先忙,哪天有时间,我再过来看你二姐啊! 随后和小双说了,双啊,史哥叫你上去。 就这么的,齐洪刚走出了二姐的茶楼。 而小双到楼上去见史光。 具体这半个小时,他们说什么咱们不得而知。 而小双上楼史光和小双说了什么,咱们也不知道。 这头暂且不提,咱们再说医院这头。 咱说这头的梁俊伟,就等着齐洪刚的电话,等着消息。 但是左等右等电话也没响,这时候的梁俊伟心态有些转变了,刚才他听齐洪刚那么说,他心里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 但这随时间的推移,他也想了,妈的这齐洪刚这小子到底靠不靠谱呢? 他对齐洪刚的办事能力产生了怀疑。 旁边的大个也和梁俊伟说,伟哥你说洪刚这事儿他能摆明白吗?不行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呗?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消息呢? 梁俊伟寻思寻思,突然往起一坐,直接一呲牙。 他这一下子把刀口挣了,一下子给他疼够呛。 随后梁俊伟说,操!妈的!求人不如求己,这么的,不管他那头办的怎么样,妈的先出院再说!你说咱们还他妈整一个医院来了。这焦元南和赵福胜,他们天天在我眼皮底下晃荡,我他妈慎得慌啊,先出院再说,什么先不要管了。大个你上那头瞅瞅,去看看焦元南他们在干什么? 这功夫大个颠颠颠的来到了焦元南他那个病房的门口,就往里头一瞅。 因为就隔了一个房间,非常的方便,看见张军,唐立强他们在那躺着,焦元南和林汉强还有王福国,福胜哥在那唠着什么? 大个马上回来,大哥!他们那帮人还在那屋了,不知道说啥呢? 梁俊伟说,快快快,赶快他妈给我整个轮椅,先把我整出去再说,还有啊,告诉兄弟们,把那屋给我盯住了,如果他们出来有什么动作,一定先给我挡住。 就这么的,大个也不知道在哪儿整了个轮椅,裂裂沟沟的把这个梁俊伟整个轮椅上了。 大个推着梁俊伟就往楼下去,因为当时都是步梯,还有两个兄弟抬着这个轮椅下楼梯。 要不怎么说赶巧不巧,放屁打鸟呢? 正好这功夫,李丁平没有烟了,他上医院外头去买烟,这功夫正好回来走到了1楼的楼梯口,正巧碰到大个和这帮兄弟抬着梁俊伟快到1楼了,在楼梯上往下下。 他们走了个对头碰,因为李丁平是个生面孔,梁俊伟和大个还有这帮兄弟都没注意他。 这李丁平一看,我操!这帮小子这是要跑啊,随后李丁平若无其事的走到了2楼的楼梯口拐弯处,马上快步来到了焦元南所在这个房间。 一推门进来马上就说,福胜哥,元南!我刚才看见他妈梁俊伟他们要跑,我上来的时候已经到楼下了他们。 唐立强躺在病床上,往起就这么一挣,随后一咧嘴,哎呀我操……!福胜哥…福胜哥,别他妈让那个逼崽子给我跑啦! 张军和傻华子也往起起!哑巴在那,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焦元南和赵福胜二话不说,领着王福国,林汉强还有李丁平,海涛,曾大伟,几个健步就窜出了房间了。 焦元南打头,后边跟着福胜哥还有这几个兄弟,迈开大步就奔1楼去了。 这头梁俊伟轮椅,刚一落1楼的地面儿,大个推着梁俊伟,梁俊伟马上摆手招呼身边的一个兄弟,快!快!快!去把车开过来。 一个兄弟跑出去开车,随后大个和身后这帮兄弟们。 就护送着梁俊伟颠颠,往外小跑。 这头大个推着梁俊伟已经来到了医院的大门口了,那头梁俊伟的那辆奔驰车也开了过来。 这头也就离这个车还有5米左右的时候。 只听到,砰!的一声!! 大个往旁边就这么一栽!直接倒在了地上,啊……啊……的叫唤着。 谁呀?福胜哥甩出了一枪。 这一枪正好打在了大个的脚踝上。 咱说大个也是点儿背,福胜哥只是往这边儿甩了一枪,瞄都没瞄,该着大个点背,打在了他的脚踝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梁俊伟的所有兄弟全都愣住了,可就在愣神的时候,只见几道黑影,嗖…嗖…嗖…!全都窜到了梁俊伟的跟前。 等这帮兄弟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看,焦元南已经把枪顶在了梁俊伟的脑袋上。 再看赵福胜,王福国,林汉强,还有李丁平,海涛和曾大伟他们,个个手里头都拿着黑星大54指着这帮人。 咱说人家梁俊伟的兄弟,也都不是卡拉瘪子,虽然说现在没有40多人了,因为他们觉得这头已经到医院了,没有太大的危险,所以有的人就走了。 但是就是这样,对面还有20多人,虽然反应慢了一点。 那也就是反应慢个一秒两秒的,等反应过时的时候,虽然枪冲着他们,但是人家也有猛人,把这东风三和短把子啥的,也都?出来了,瞬间一下子,也把焦元南他们给围上了。 这时候,在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这两伙人的差距了。 你看焦元南和赵福胜这帮人面无表情。 根本没有惧色,再看梁俊伟这帮兄弟,靠前这几个兄弟冷汗都已经流下来了,一个个表情紧张,甚至有的人不知所措。 虽然枪也端了起来,但是属于哆哆嗦嗦的那种。 焦元南这头拿着黑星大54的枪口,往前一怼梁俊伟的脑袋,唉,我说兄弟!这怎么的走了也不通知一声呢?好歹咱们也是邻居…!。 梁俊伟虽然他心里惧怕,但毕竟人家也是一方大哥啊!大场面没少见。 毕竟身边这么多兄弟瞅着呢!! 在那个年代,混社会混的就是个面子,如果你拉梭子了,你永远就混不起来了,梁俊伟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梁俊伟虽然这时候这手里头都攥出汗来了,但是表面还得装作镇静,抬头一瞅焦元南。兄弟,我问一下哪位是焦元南呢? 焦元南低头瞅着他,冷冷的说道,我就是。 梁俊伟强装镇静,你就是元南兄弟呀,你说这话我没听懂,什么叫我走了?还没通知你一声,我走不走还得告诉你吗?兄弟!咱们都是道上玩的,我也懂规矩,你看我这么多兄弟在医院,我也没说上你那边去补刀对不对?这我觉得这个医院条件不好,我想换个地方有毛病吗?我也知道咱们这个事儿。没完呢,但是江湖规矩,咱们是不是都他妈等伤养好了是定点是谈判,怎么都行。你这么的,别的我不多说了,先把我受伤的兄弟抬进去,然后你说怎么办?咱们研究一下了,你看行不行? 咱说实话,梁俊伟这几句嗑唠的挺江湖,嗑扔的挺硬!说的也没有毛病。 焦元南这头还没等说话呢,那头福胜哥,把身子往后一转,直接瞅着倒在地上嗷嗷嚎叫着的大个。 唉,我问你?就是你砍的我兄弟唐立强吧,他的鼻子是你踹塌的吧!?行了兄弟,我啥也不说了,我就一句话,你欠我兄弟的,我替他拿回来!!! 说着,福胜哥的枪口,往起一抬,直接指向了大个的脑袋瓜子。 他就好像旁边没有人一样,人家对方也拿枪指着他的,他压根就没在乎。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见远处的一辆往这边飞奔的吉普车,滴滴滴!滴滴滴!不断的摁着喇叭。 第143章 一句话 听到这急促的喇叭声,所有人?包括焦元南和福胜哥也往这头瞅? 只见一辆吉普车来到他们跟前一脚刹车,吱嘎!一下子闷在了原地。 随后从车上下来了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洪刚和他两个兄弟。 齐洪刚快步走了过来,边走边摆手,哎呀,这是咋的了啊?哪位是元南兄弟啊? 再一瞅现在眼前这种情况,齐洪刚又瞅着赵福胜,哎呀!哎呀大哥!大哥,你看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千万别动手啊,都是自家兄弟。 说着,齐洪刚冲着梁俊伟这帮兄弟们摆着手,快快快,你们都他妈干啥呢?赶快把枪放下,把枪都放下。 这时候梁俊伟一看齐洪刚来了,心里头多少有点底了,随后也喊到,来来来…!兄弟们把枪都放下来。 这帮小子把手里端着的家伙,都撂了下来。 但是此刻你看焦元南这帮兄弟,他们的枪可都端着呢,纹丝不动。 这时候齐洪刚颠颠的走了过来,哎呀,哪位是元南大兄弟啊? 焦元南斜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我是焦元南。 齐洪刚马上陪笑,哎呀,我说兄弟,你看看你这么的,我叫齐洪刚,我跟梁俊伟我俩是连桥!咱们抛开这层关系不说,你看元南兄弟,我和小双我们都认识,我们都是好哥们儿!你看不行咱们先把枪放下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唠唠,咱们都是冰城的,不至于的事儿是不是? 说着齐洪刚又瞅了一眼赵福胜,你看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赵福胜举着枪,也是冷冷的说道,我是赵福胜。 齐洪刚马上一咧嘴,哎呀,原来是福胜大哥呀,久仰…久仰啊,你看老弟早就想结交福胜大哥啊!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你看!这不咱们就见面了吗?咱们还是有这个缘分呐?你看福胜大哥有什么话,咱能不能好好研究研究,不至于动刀动枪的是不是? 咱说齐洪刚不愧是老江湖,这几句话说的属于滴水不漏,把台阶绝对是铺的相当的舒服,而且笑呵呵的,那你看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呐。 这功夫福胜哥说话了,我不管你是谁兄弟,我只知道倒在地上这小子伤了我的兄弟,伤了我的兄弟,那我就得替我兄弟把事儿给找回来,没毛病吧?我这个人也讲理,他把我兄弟砍成那样,而且鼻子也打塌了,我不要他命,我他妈要他两条腿!你不是想认识我吗?可以…!咱们可以当兄弟处哥们儿,但是前提是,我把我兄弟的事儿办完以后再说。 说着,福胜哥眼珠子一瞪,直接拿枪瞄向了大个的双腿,这边就要扣动扳机。 齐洪刚马上陪笑,你看…你看…大哥…大哥…先别动手,先别动手啊!咱们有话好说? 咱说这边这帮人正在那说着话,气氛是异常紧张!谁都没注意到,在医院到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奔驰车。 正赶上这功夫,焦元南的电话响了。 焦元南直接拿起电话,就这么一接,喂!谁呀!我是焦元南? 只见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元南呐,我是史光。 咱说焦元南听到史光的电话,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也平和了许多,哎呀,大哥?怎么的有事儿啊?你看我现在有点忙,不行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吧!! 史光在电话里说,元南你这么的,你听我说……!。 具体在电话里头,史光跟焦元南说了什么,咱们不得而知。 等这头焦元南接完电话,把电话放在了兜里头,随后也放下了枪,回头和兄弟们一说,哥几个!把枪先收了。 这帮小子也都懵门,但是既然焦元南说话了,那得听大哥的。 随后你像林汉强,王福国他们把枪又插回了后腰。 焦元南向前迈了两步,来到了赵福胜的跟前,随后在福胜哥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什么。 赵福胜这时候脸上也微微有了变化,随后收起了枪,往后腰一别。 焦元南来到梁俊伟的跟前,一低头和梁俊伟说了,梁建伟你行啊?多了的话我不和你说了,我等你伤好的!!! 说着,一摆手,领着福胜哥和兄弟们,一扭头走进了医院。 这功夫梁俊伟一脸懵逼的表情,你包括他这帮兄弟们也都是懵逼?。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功夫齐洪刚过来瞅着梁俊伟说,伟哥你没事吧? 随后一摆手吩咐后边的兄弟,来…!快快快!把这大个赶快整医院去。 梁俊伟这功夫缓过神,的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可随后回头和兄弟们大声喊道,操,别他妈往医院里整,赶快换个医院,走走走!! 梁俊伟心里想了,去他妈滴吧,在医院里碰到焦元南,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 随后梁俊伟和大个被兄弟们整上了车,然后换了另一家医院去住院了,而齐洪刚也跟着他们。 到了另一家医院以后,把大个送到了手术台上,这个梁俊伟也给自己安排了个病房,而且是个单间,他的兄弟们也都在外面守着。 所有事情忙完以后,梁俊伟才缓过来,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了点底。 随后瞅着旁边的齐洪刚说了,洪刚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候齐洪刚笑呵呵的说道。 伟哥呀,啥也不说了,不是老弟我冲你要人情,你老弟我的面子,就因为你这件事,我可全都卖出去啦!。 梁俊伟说,这到底咋回事啊? 齐洪刚呵呵一笑。 伟哥,你就别问我具体怎么回事,还有是谁给你办的这个事儿了,反正你这个事儿从今天开始到此为止了,但是伟哥?之前我和也和你说了,你看我找的人办事,不白办,你看这个钱………? 梁俊伟瞅了一眼齐洪刚,哎呀,洪刚啊,啥也不说了,你能替大哥解决这么大个事儿,拿钱是应该的,多少钱呢? 齐洪刚这时候伸出了5个手指,50万!。 梁俊伟一听,啥!50万?我说老弟呀,那咋这么多呢? 齐洪刚瞅着梁俊伟,伟哥?这算多吗?这是有我的面子,人家要50万,要不然就你这个事儿,100万也是他呀。 咱说梁俊伟寻思寻思,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说实话,50万了对梁俊伟来说,不算什么太大的钱,如果拿50万能平息这个事儿,他也认了,毕竟自己身价在那摆着呢。 就这么的,梁俊伟吩咐自己手下的兄弟,给洪刚拿了50万,这头这件事就算暂时告一段落了。 随后,齐洪刚直接到史光二姐的茶楼,送去了30万。 老哥们问了,那剩下的20万指定让这个齐洪刚给贪啦。 其实还真就不是,吹牛逼了!齐洪刚贪谁的钱,他敢贪史光的钱吗? 别的不说,白道上的人,如果你动他一毛钱,那你指定是离死不远了,你就放心,在冰城的江湖说大它很大,但是说小,圈子也很小,如果你敢贪史光这20万。 不一定什么时候道上一传,说梁俊伟平这个事儿花了50万,而这头史光只收到了30万,那要是让时光知道,那还得了吗?累死齐洪刚,他也不敢贪这个钱呐!。 而且是史光让他这么干的。 老哥们一定好奇,当时在茶楼史光和齐洪刚到底说了什么? 在茶楼里面,是齐洪刚主动说给史光史局长拿50万,希望这件事能平了。 但是史光原话是这么说的。 让齐洪刚拿出20万去给到焦元南。 因为史光太了解焦元南他们,是什么脾气了。 自己兄弟受伤了,焦元南肯定不能让梁俊伟得好了。 别的不说,这要是再整出个一条两条人命,史光这不又来活了吗? 所以是史光主动要求,让齐洪刚给焦元南拿去20万。 而且停在医院对面那辆奔驰车上,坐着的就是史光和小双。 眼瞅着这边情况已经不可控了,史光给焦元南打个电话,具体说什么老哥们应该能知道。 有的老哥就问了,那焦元南能这么就忍下了,自己兄弟受伤了,这件事就这么拉倒了吗? 对!这件事就这么拉倒了。吹牛逼吧!你焦元南敢不听史光的话吗?你就再牛逼,你一个黑道和白道上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果敢不听我的话,吹牛逼,我要想整你焦元南,我能让你永远消失在冰城,让你连个渣都不带剩的。 不光是那个年代,自古以来这种事还少吗? 时间一晃过去了20多天,唐立强,张军他们虽然伤没好利索,但是也都拆线了,在医院他们觉得呆的太憋屈,所以回到了站前招待所去养伤。 赶上这么一天,招待所门口来了一辆墨绿色的三菱吉普车。 随后在车上下来了三个人,走进了站前二胖招待所。 没错,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洪刚。 这头齐洪刚领着两个兄弟,来到了招待所2楼,一推门走进来。 这时候屋里头都有谁呢?有焦元南,王福国,林汉强。 还有张军,唐立强,哑巴,傻华子他们几个在铺上躺着。 福胜哥这头和海涛曾大伟他们回了故乡,不知道去办什么事了。 咱说这头,齐洪刚领的两个兄弟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瞅向了齐洪刚他们? 焦元南还挺纳闷?心里想着,这小子来干啥来了?你像王福国和林汉强,也都认识齐洪刚,毕竟那天在医院门口他们见过面。 张军和唐立强他们没见过,一脸懵逼的瞅着齐洪刚,还寻思这小子谁呀? 齐洪刚进来一瞅焦元南,他呵呵的笑着,哎呀!元南呐?哥几个都在呐,唠嗑呐?。 焦元南这时候站起身,也迎了过来,毕竟小双过后也说了齐洪刚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包括和史光的关系。 还有那天齐洪刚说的话,焦元南并不讨厌他。 焦元南冲齐洪刚点了点头,来了洪刚啊…?你怎么这么有时间呢?来吧!坐吧!怎么的有事啊? 齐洪刚还是满脸堆笑,哎呀元南,能有啥事儿啊?今天来呀,过来看看咱们受伤的兄弟!你看元南,别的不说了,兄弟我心里有数,你看我连桥这个事儿啊,啥也不说了,我谢谢你了元南!。 说着,齐洪刚在旁边一个兄弟手里头,接过了一个兜,把那兜往焦元南的跟前就这么一放。 元南兄弟,咱俩之前虽然说没接触,但是通过这件事儿呢,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咱们兄弟认识了,咱们呢,也是各论各处,其实我早就想和元南兄弟交朋友啦!那苦于一直没有机会,那你看咱们以后还得往好哥们那处是不是?这个呢?是20万,你看给兄弟们买点补品啥的啊。 咱说有句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 齐洪刚从始至终,虽然他是处于算是对立面,但是人家做这个事呢,让你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焦元南说了,啊…兄弟你客气了,你看既然有史哥那头说话了,咱们这个事就翻篇了,你看这个钱……!? 没等焦元南把话说完,齐洪刚马上说了,元南,咱们一码是一码,这个钱你必须得收下。 说着,齐洪刚还挺他妈正式,往起一站,冲着张军,唐立强和傻华子他们,还鞠了一躬。 哥几个不好意思啦,我替我连桥子给哥几个陪个不是!但是哥几个,我有啥说啥,我是我,我连桥是我连桥,咱们以后各论各处,我洪刚别的能耐没有,以后咱们兄弟有什么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肯定义不容辞去办。 说着回头一瞅焦元南,元南?你看咱俩这哥们能不能处? 咱说,那他妈这还说啥了,在道上讲究的就是你捧我,我捧你吗?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关键这20万,在这种情形的情况下,有点像偏得的。 毕竟人家不给你拿这个钱,史光说话了,你也不能去动人家梁俊伟不是吗? 齐洪刚说的话,让这哥几个心里挺他妈得劲儿。 焦元南说了,洪刚,啥也别说了,刚才我不说了吗?那个事儿翻篇了,以后呢,咱们既然认识了,指定可以当哥们去处,既然你说这话了,我们哥几个也不能说别的,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咱们都是道上玩儿的,你也吱一声。 齐洪刚一听,心里都非常的高兴,来到焦元南跟前,啪!跟焦元南一握手。 那行了,元南啥也不说了!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那行!今天先这样,你看有时间呢,咱哥们啊…!等那个这几个哥们儿伤都好了的,我安排啊,谁也别跟我抢,咱们好好聚一聚!! 焦元南这头也点了点头,那行洪刚,以后有时间的!! 就这么的,齐洪刚领了兄弟们一转身,刚要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洪刚一回头,唉,元南呐……? 但是话只说了一半,欲言又止,寻思寻思。行了!元南!过段时间再说吧。 他说的一半话,给焦元南造一愣?他也没搭这个茬儿,随后齐洪钢和两个兄弟下楼,开着车走了。 这头前脚红刚一走,焦元南过来把齐洪刚撂下来20万,啪!撇向了唐立强和张军他们。 这张军和唐立强还叨咕呢,哎哟我操?梁俊伟不说,就单说这个齐洪刚这小子,瞅着挺他妈讲究啊,听他说话唠嗑挺让人得劲儿啊?! 焦元南瞅着张军和唐立强他们没吱声。 但是焦元南内心深处,隐隐隐隐的感觉到,这个齐洪刚不是那么简单。 咱说齐洪刚这小子,是真心想交焦元南吗?其实这里头有几层意思。 其一,他是真心想有焦元南这么一个朋友,为啥呀?在道上混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啊,你有焦元南这样的哥们儿,有百利无一害,对不对? 其二呢,齐洪刚那是干啥的?他妈他是毒贩呐?他他妈其实早就相中,焦元南手里那些夜场啦!。 如果他把焦元南手里的这些夜场的面粉经营权,全部拿到手里头,我操!那他绝对就是变成,数一数二的这个圈里的手子啦。 齐洪刚这小子挺他妈会来事儿,人情世故玩的是相当牛逼。 你看这头张军,唐立强,他们好的差不多了,这齐洪刚就约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出来吃饭,什么夜总会洗浴,啥都是一条龙的。 你包括福胜哥和海涛他们,他一个人都没落下,要不说人家人玩的明白呐!! 后来他也是探过焦元南的口风,但是焦元南一直没给他松口。 焦元南他脑袋也不傻,他知道这个玩意儿早早晚晚是掉脑袋的事,所以他和这个齐洪刚走的不是太近。 你像后来齐洪刚经常领着张军,唐立强还有傻华子这帮人出去玩,焦元南都不参与。也拿媳妇儿当借口,回家陪孩子和老婆。 这个齐洪刚跟焦元南这帮人,走的是越来越近,特别是跟唐立强关系处的非常好。 之前咱们也说过,唐立强和张军他们这功夫,就已经喜欢玩那个小白粉了。 所以齐洪刚投其所好,和这帮人的关系是越走越近。 齐洪刚也想了,如果就算是焦元南的场子他拿不下,那你交上焦元南这伙人,肯定也是不白交!江湖社会嘛,就是这么回事。 时间就来到了,1996 年 6 月份,唐立强出事儿了。 这是咋回事呢?那天唐立强闲着没事,就跟着洪刚大哥四处晃悠,他们常去南岗区夜总会,皇冠家酒店也没少去。 在皇冠家酒店洗完澡,唐立强惬意地躺着,享受着全套服务。 齐洪刚笑着问:“立强,舒服吧?” 唐立强感叹道:“确实舒服啊!真他妈得劲儿!! 齐洪刚这时候叼了一颗烟,哎,我说立强,咱哥们儿时间处理也不短了,我拿你当兄弟,说起来我刚认识你们的时候,本想跟焦元南交个朋友,可后来发现焦元南那小子,跟我合不来,我俩不是一路人,还是咱俩对脾气,能处到一块儿啊。” 唐立强点点头说:“焦元南就那样,那小子是有点傲!咱不管他,以后咱俩就当好哥们儿。” 唐立强心里琢磨着,跟着洪刚有吃有喝有玩,啥都不用愁,这日子挺美啊。 这时,齐洪刚又说:“兄弟,我后天要出趟门,去长春办点事,你要有时间,就跟我一起去溜达溜达呗。” 唐立强好奇地问:“刚哥,去长春干啥业务啊?” 齐洪刚回答:“就是去交个朋友,顺便处理点业务上的事!南东莞北长春,都是好玩的地方,你就当去玩玩呗。” 唐立强想了想,觉得也行,就说:“行,刚哥,那我跟你去。 齐洪刚瞅了一眼唐立强,你用跟焦元南请个假不?” 唐立强不屑地说:“操!请啥假,他能管得着我? 齐洪刚呵呵的笑着,那对,你唐立强谁也不用怕,不管啥时候,我也罩着你啊。” 唐立强笑了笑说:“我知道刚哥,在我心里,你和福胜哥那就是我大哥,他焦元南也就算个哥们儿! 对了,刚哥,我想带个兄弟一起去,行不?傻华子跟我关系不错,我想带他一起去长春逛逛。” 齐洪刚爽快地说:“行啊,你带一个带两个都行,只要是你唐立强的兄弟,我都认呐!兄弟你要带谁去呀?。” 唐立强又瞅着洪刚说:“我寻思带着傻华子一起去?我自己去没啥意思,毕竟我和你的那些兄弟到现在也不算太熟。你出去都能带兄弟,我自己一人到那地方多孤单!我带傻华子。傻华子这人听话好摆愣,我和傻华子处得不错。 咱说唐立强这小子,还真就乐意跟傻华子在一起玩儿,为啥呀?因为他能占到傻华子的便宜。 咱说焦元南有时候,看不惯唐立强的所作所为,但是你也不能多说啥。 焦元南有时候也说傻华子:“你离那唐立强远点,你他妈一天傻呵呵的,说不定把你卖了,你还傻呵呵地帮他数钱呢。” 傻华子却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地说:“我强哥对我可好了,每次上街都给我买衣服,一买就是好几件,我就偶尔给他买一件。” 焦元南听完直呲牙,也非常无奈:“操!他给你买的啥玩意儿?裤衩、袜子、背心,加起来都不到三十块钱。你呢,给你强哥买个皮夹克就花了两千多,我他妈也真没法说你了,你爱咋咋地吧!。 唐立强就是这么玩的,平时给你花点小钱,买几件便宜衣服,等他说兜里没钱了,相中件贵的,就让傻掏钱。 傻华子还是那副死脑筋,他这人也不怎么在乎钱,就认所谓的“情义”。 第144章 刀口舔血的行当 咱说,傻华子这人对钱毫无概念!他这人做事不论钱,只论个数。 唐立强可没少从他这儿占便宜。 这不,唐立强说要带傻华子出去。 这边齐洪刚就说了,你带傻华子可以啊,是不是得跟你家大哥焦元南请个假呀? 唐立强却满不在乎地说道:“请啥假呀?在我们这个团伙里,谁能管得了我呀?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谁能管得了我?不是后天走吗?后天几点走啊?到时候你来接我。 这头齐洪刚刚笑呵呵的说,那行!立强老第,那咱们就定准了,到时候我过来接你来!” 之后,唐立强从浴池回来,一进屋,正好焦元南也在屋里。 焦元南坐在那儿,唐立强看着焦元南,心里想着这事儿可不好开口,因为焦元南一直强烈反对他跟齐洪刚在一起。 所以他犹豫了好半天才说道:“元南呐,我后天要上趟长春。” 焦元南皱着眉问:“上趟长春,干啥去?” 唐立强回答:“我跟洪刚溜达溜达去。” 焦元南一听就来气了:“操!你跟洪刚溜达啥呀?立强,我不是说你!跟他能混出啥好来啊?” 唐立强赶忙解释:“那什么,你看元南呐!我跟洪刚也不光溜达,我们是去办正事去。” 焦元南不屑地说:“你能办啥正事啊,唐立强,你除了吃就是喝,你能干啥呀?” 唐立强无奈地说:“哎呀,别管了元南,反正呢!我就当散散心了,我领傻华子一起去。”焦元南瞪大了眼睛:“我操!你还带上个傻华子啊?” 唐立强又说:“你看我寻思跟傻华子,我俩不有个伴儿吗?还有就是傻华子,也没去过别的地方,我领他长长见识。我跟洪刚去,我也不用带钱,我也不用干啥的,人家都安排好了,咱就溜达溜达。你看你不去,我们这自己咋还没有自由了呐。” 焦元南瞅了瞅唐立强,一摆手说:“行行行,你那事儿我可不管,我他妈也管不了,死了都没人管你,你爱咋地咋地吧!。” 唐立强听了这话,脾气也上来了,心里想着:“这说的是什么话,还死不死的。” 傻华子在一旁听到要去长春,给他可高兴够呛!兴奋地说:“哈哈哈!我去,我去,强哥我跟你去。” 咱说哑巴其实也想去,可因为焦元南在这儿,迫于压力,哑巴没敢吱声。 唐立强见此,说道:“行了,我就不跟你们唠了!傻华,咱俩后天走啊,早上来车就接着咱俩。” 这头焦元南瞅着唐立强也没吱声。 那你看唐立强领着傻华子出去溜达,你这事也管的话也说不过去。其实焦元南就是不怎么太喜欢齐洪刚,总觉得这小子身上那股劲儿,让人捉摸不透。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第三天。 傻华子和唐立强早早地起来下楼了。 张军还特意给傻华子打扮了一番,说道:“别穿得太埋汰出门,笑话你倒他妈无所谓,好像咱们这帮哥们儿不管你是的。 于是从里到外,给傻华子换了一身衣服,这收拾完一瞅,这傻华子还挺精神一小伙,如果不说话还真挺好。 下楼后,齐洪刚带着几个兄弟,开着车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齐洪刚那时候有钱,开的也都是大奔驰,一共两辆车,带了六个兄弟。 前面那辆车有司机,齐洪刚坐在车上,后面那辆车坐了四个人。 齐洪刚过来,就把唐立强和傻华子接上了车,然后一路疾驰,直奔长春就去了。 那有的老哥就好奇问了,他们这次到长春,就是单纯的溜达吗?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吧?要知道,齐洪刚可是变成数一数二的白粉批发商。 齐洪刚脑子也好使,他也想多多拓展自己的业务,在当时积极拓展市场版图,长春这片区域早已被他纳入其中,而且他和长春这边,有着紧密的合作关系。 那么这一次呢,是他要与长春的一位大哥会面,具体情况是怎样的呢? 这边有一个季度的订货款,需要当面交付给对方。 有老哥或许会问,为啥不走账呢?实际上,他们平常很少走账,就是担心被有关部门稽查。而且现金交易还有一个好处,就如同在东南亚金三角订货时那样,合作双方需要定期露露脸,以维系关系。 长春这位大哥与齐洪刚也有半年未曾相见,此次除了商业往来,二人也正好可以叙叙旧,总之就是一些商业上的事务,你见面能拉近两方合作的距离。 老哥们可能会问,齐洪刚来长春要见谁呢? 别着急,老哥们,咱马上就说到了。 他们抵达长春后,齐洪刚领着傻华子与唐立强,还提前逛了两天街,因为来得比较早。原本预定是六号办事,他们四号就到了。 所以从四号到六号期间,几人在长春四处购物游玩,尽情消费。 到了六号这天上午,此次行程的关键事宜即将开启。 在九十年代的长春,有一个规模庞大的从事白粉买卖的团伙,其老大姓杜,这个团伙被称为“杜老门”。 需要说明的是,这并非某一个人的特定名号,而是一个集团、一个社团的统称。 其势力最为强盛的时候,成员人数将近二百人,在九八年被打击取缔时,骨干力量就超过了一百人。 这个团伙当年可是轰动一时,甚至还登上过中央电视台,当时追捕他们那场面相当震撼。 齐洪刚此次前来,就是要与“杜老门”的老大杜先生会面。 然而,在还未见到杜老大的前一天上午,他们入住的是长春的春怡宾馆。 这春怡宾馆位于火车站附近。 说起这火车站,在一九九六年时,此地也有一位声名赫赫的大哥。 长春当时并非某一人完全绝对统治,所谓的“一把”“二把”之称也不过是在各自利益范畴内的一种说法。 就拿长春78线的大哥,郝树春来说,在九六年、九七年虽说或许并非最为强大,但若是有人妄图抢夺他的七十八线地盘,他的手下兄弟也定会拼死抗争。 平日里大家见面,你像如果碰到长春的一把大哥孙世贤或者是宽城战前大哥于永庆。 或许会客气地称呼贤哥、庆哥之类,但一旦涉及利益纷争,那可就全然不同了。 长春当时有几大帮派,首屈一指的便是南关区的长春一哥小贤。而在宽城区,也就是火车站附近以及铁北一带,有一位名叫于永庆的大哥。 只是他后来惨死于夜总会门口,是被乱枪打死的,而凶手正是当时另一位大哥,长春朝阳的梁旭东。 这梁旭东原本是警察,从德惠出道后,混入黑道。此外,还有二道的蓝马大哥霍忠贤,以及汽车厂的于长海哥俩,那时候也已初露锋芒。 郝树春在七十八线那时候可是稳稳盘踞,势力相当强大,在当地极为威风。 不过长春这圈子里的这些人,大多数情况下,彼此之间并不怎么大肆地明争暗斗。 就是说,真正直接火拼开火这种事并不常见。 说白了,就像于永庆跟小贤关系不错,小贤跟桃源路的赵三赵红林关系也好,赵三跟于长海也相处融洽,这都是实际存在的情况,环环相扣,而且错综复杂。 就在这头一天晚上,有一位曾经是黄瘸子,黄庭利,南下支队虎队一员的大哥,准确来说是虎队的队长,他就是于永庆,现在也是宽城的大哥。 当年那虎队规模不小,足有一百来人,一个小队大概十来个人,当然这都是咱们分析推测的,具体数据咱们不知道,这都是后来大家传出来的,毕竟咱也没干过那行当。 就比如说他们负责某条线路,像是长春到沈阳或者沈阳到广州的铁路线……!。 当时于永庆他们就是靠着在火车上混,偷摸弄点东西回来。 于永庆在站前这一块,离春怡宾馆不远的地方弄了个院子,那里面就像个大车店。 于永庆在长春的大哥里面,那可是相当有钱的。 于永庆在那四层小楼里,周围全是他的兄弟,这些兄弟大多都是小偷出身,当然于永庆除了小偷这行当,也收取保护费,跟以前那些混混干的活差不多,在赚钱这方面他还是很有一套的,利润颇为可观。 这时候于永兴的一个兄弟于涛,推门进来,这人身材高大,长着一张刀削脸,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但一瞅是个狠角色,长了一双鹰眼。 他一进屋就喊道:“庆哥!” 于永庆抬起头问:“咋的了?” 于涛说道:“庆哥,我收到个消息,说咱们附近这春怡宾馆,明天好像有长春的杜老门在那儿跟另一伙人接头,我怀疑他们在咱们地盘上要卖白面儿。庆哥,他在咱们地盘卖这东西,还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是不是太瞧不起咱们了?用不用我过去看看?” 于永庆一听,赶忙制止:“打住,打住,你疯了咋的?你知道杜老门是干啥的吗?咱们虽然也是在道上混,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但人家杜老门,咱先不说他人多势众,就说他们那伙人,个个都不是善茬,那是一帮亡命徒。 咱这块插一句,简单说说长春社会,是怎么看杜老门这帮人的。 咱说你看看长春的梁旭东、小贤、霍忠贤这些混得大的,为啥都没人去招惹他们? 就算到后期赵三有点名气的时候,也听过杜老门的厉害。 赵三跟杜老门就算干也只能是个平手。 有人会说赵三不混社会能有这本事?人家就是有钱,一年的非法收入恨不得有几千万。你得知道,像咱们这些社会大哥就怕一点,就像小贤和于永庆最后出事那样,怕啥?怕黑枪啊。 人家有的是钱,在金三角一带或者就在长春本地找几个干黑活的,几枪就把你干掉,根本不跟你正面冲突,这种帮派可不好惹。 他们不是那种普通的江湖混混,那都是玩命的主儿。 小贤混得那么牛,霍忠贤、赵红林、郝树春这些人谁轻易去招惹他们了? 再看看梁旭东那么霸道,他也不会轻易去惹杜老门。 在桂林路那地界儿,大哥邱刚,邱虎兄弟俩势力不小,但谁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们,旁人见了都得装作不知道,躲得远远的。 于永庆心里明白,这杜老门在自家地盘上不管干啥,咱都别去管闲事,就当没看见。 谈不上怕,是没有太多的利益纠葛,毕竟他们走的是两条道。 于永庆这人还是比较有头脑的,他也算是名门之后。 知道不?他老爹可是在警局里颇有威望的人物,是个局长。 虽说他自己干着小偷小摸的勾当,可在那个年头,混黑道的人形形色色,啥出身的都有,只要家里有钱能支撑,就好这一口。 于永庆明令禁止于涛去招惹杜老门,于涛也只能乖乖答应,说知道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也就是之前预定好的日子,杜老门要和齐洪刚见面了。 杜老门早早地就来到了春怡宾馆的包房,他提前订好了一个房间。 于涛这消息能提前知晓,是因为春怡宾馆的老板都归属于永庆管,平常都得向他交保护费。 杜老门给齐洪刚打电话说道:“洪刚啊,我到了,在春怡宾馆二零八包房,你来吧,等你啊。” 杜老门带着大概十个八个兄弟,一大早九点钟就在包房里等着了。 隔了大概二十分钟,由于齐洪刚不是本地人,一路打听着才来到春怡宾馆。 到了春怡宾馆楼下,两辆奔驰车缓缓停在门口。 从车上下来的都有谁呢? 齐洪刚为啥要带上唐立强呢?他心里想着出门在外,自己那几个兄弟虽说够用,但唐立强更勇猛些,傻华子也能壮壮声势,这就像是上了双保险。 出门在外,谁不怕遇到点麻烦事呢?万一有个啥情况,多个人手总是好的。 从车上下来八个人,正是齐洪刚,还有唐立强、傻华子以及洪刚的五六个兄弟。 他们一下车就往楼上走去,很快就来到了二零八包房,那场景有点像地下党接头似的。齐洪刚上去敲门,屋里的杜老门一听,咱就暂且称呼他为老杜吧,不管他全名叫啥,他是杜老门的老大。 老杜问道:“谁呀?” 齐洪刚在外面回答的,老杜啊,我是洪刚啊!! 一听是黑龙江来的贵客,老杜赶忙说道:“哎呀,贵客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说着就把门打开了。 此时杜老门站起身来,说道:“哎呀,刚哥。” 齐洪刚比杜老门稍微大那么两岁。 两人一握手,又是抱拳又是抱肩的,寒暄了几句。 老杜说道:“这都是我兄弟,都不是外人!来来来,进屋,进屋,进屋把门关上。” 当时唐立强和傻华子可没参加过这种场合,也不知道是干啥的,反正就跟着来陪着呗。到了那地方,人家大多数大哥的兄弟都规规矩矩地站着,可唐立强不管那一套,一屁股就坐下了。 傻华子更逗,直接找了个沙发舒舒服服地他妈下躺啦。 这老杜心里还合计呢,这两人好像不是普通兄弟,应该是朋友,因为真正的兄弟都挺有规矩,都站着。老杜也没说啥,毕竟远道都是客嘛。 齐洪刚转而问道:“老杜啊,你最近混得怎么样啊?” 老杜叹了口气说道:“操!洪刚大哥,我可不太好哇!长春前一段时间,这禁毒支队换了个新领导,叫他妈王连山的,那家伙可不好惹,我损失不少啊。 齐洪刚点点头,我听说了,好像你被抄了几次,损失多少钱啊?” 老杜无奈地说:“大概得有两千来万吧。妈的,这可真是血本无归了。” 齐洪刚赶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咱们合作,以后在长春这一块儿,我给你供货,用不了仨月你就挣回来了。” 老哥们听明白了没?杜老门当年那么大的一个贩子,他的货大部分都是从齐洪刚那儿拿的,当然可能还有其他的进货渠道。 咱们反推的情况下,可想而知,齐洪刚那也是相当的不简单了。 这不,两人这就见面了,他们以前也见过面,像他们这帮人见面,背后那都是经过多次谋划的,要不然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直接见面,肯定都是有十足的把握和经验才敢如此行事。 当时众人往那儿一坐,杜老门和齐洪刚两人就开始唠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过了一会儿,杜老门一摆手,示意手下人去把东西拿来。 只见一个兄弟走过来,“咔咔”两声,将两个大编织袋扔在地上。 唐立强和傻瓜子一瞅,都一脸疑惑,心里想着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紧接着,杜老门就开口说道:“洪刚大哥,这订货的订款给你带了一点,正好你也来了,就顺便拿回去吧。”齐洪刚应了一声。 然后有兄弟过去“咔咔”一拉开袋子,唐立强一看,心里暗自惊叹:“去你妈的,一个袋子得一百多万,俩袋子这不就是二百万嘛。” 要知道这可是一九九六年,而这仅仅只是一部分订货款,说白了就是定金,他俩一单生意的交易额可能都得上千万,这二百万不过是个零头。 唐立强不禁感叹:“真他妈有钱呐。” 傻华子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 这边杜老门又问道:“怎么样?没问题吧。”齐洪刚一摆手,这时洪刚的兄弟说道:“刚哥,我先把钱送楼下去吧。” 说罢,两三个兄弟就提着大袋子,把钱往楼下的后备箱里装去了。 而这屋里两人又接着唠了一会儿,杜老门说道:“刚哥,咱俩有些私密的事儿聊聊,你看……?。 齐洪刚马上明白杜老门是什么意思了,随后瞅了一眼唐立强,傻华子还有自己的兄弟,兄弟们,你们就在这等一会儿,我跟你杜哥到里屋去,唠点别的事。” 原来他们开的房是套间,两人打开里面的小房间就进去了。 他们在里面商量的啥呢?咱也不能瞎猜,不过估计可能就是下一步这货怎么运啊,收发货的暗号是啥,接货地点在哪儿等等这些事儿。 两人在里面大概唠了有半个小时,这时候都快到十点了,大概九点四十左右吧。 随后两人从里屋出来了,还手挽着手,出来后往那儿一坐,杜老门笑着说:“挺好,刚哥,你们来一次长春也不容易,这样吧。一会儿给我点时间,给我个机会,今天晚上好好招待你们,包括明天,在长春玩两天。大家都知道有句话叫‘南东莞北长春’,长春的小妹可是很有韵味的啊!给我个机会好好安排大哥一下。” 齐洪刚一听,赶忙说道:“哎呀兄弟,我在长春都已经逗留两天了。我明后天还要去湖北,然后回冰城,还有其他事要忙,湖北那边还有订货啥的。这一次就先这样吧,一会儿咱们喝点酒,吃点饭,我们就往回赶,今天就得回去啦!。” 杜老门有些遗憾地说:“这么着急啊?你就给我个机会呗。” 洪刚还是拒绝道:“不行啊兄弟,其实我也不想走,想和兄弟你多玩几天。近乎近乎,但是你也知道,干咱这行的,也分淡旺季,最近就他妈挺忙!下次吧,一会儿吃点饭,我们下午就走啦。” 杜老门无奈地说:“哎呀,行吧,那就下次吧。” 正当双方准备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敲门,邦邦邦…邦邦邦!杜老门和齐洪刚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瞬间警觉了起来!因为两伙的兄弟都在屋里头呢,外面没有别人啦!! 这时候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来来来!把门开开!把门开开!! 咱说你像齐洪刚,杜老门这帮人干这行的,那敏感度特别强,二话没说,屋里这帮兄弟们,咔咔咔咔!把身上的家伙全都?了出来,卡巴卡巴!一上膛!!把火全都顶上啦!!。 第145章 毒犯与小偷 老杜跟齐洪刚互相瞅瞅,齐洪刚小声说道:“老杜,什么意思,咋回事啊?” 老杜也非常纳闷,直接问齐洪刚。 你还有别的兄弟跟着你一起来吗? 齐洪刚摇摇头。 这时候外面敲门声,伴随着一个人的声音。 来来来!开门!老杜啊老杜。 齐洪刚瞅了一眼杜老门,不是找我的,好像是找你的。 老杜讲话:“操!我他妈也没听出来是谁呀? 杜老门这功夫大声喊道。 你他妈谁呀? 操!老杜大哥,把门开开,我是站前于永庆的兄弟,我大庆的兄弟,来!把门开开! 这头老杜一听,我操!紧张的心马上放了下来。 随后就这么一摆手,示意兄弟们先别紧张,这嘴里头还说呢,卧槽,他妈吓他妈我一跳!我寻思条子呢。 齐洪刚也说:“操!我也寻思条子呢…!?” 这屋里边,唐力强包括傻华子,把家伙全都掏出来了,那都紧张啊!说:“干鸡毛啊,这么吓人呢啊。” 杜老门这头一摆手,旁边一个兄弟把门栓就打开了。 就在这时候,门吱嘎开了,呼啦一下,就进来了得有他妈小二十人。 这二十人瞬间,就往这屋里面这么一站,这屋里面本来不算太大的套间就满了。 当时这个齐洪刚他们八个人,再加那面十个人,十八个人,再加这二十来个人,那就将近四十人,那基本上不说人挨人吧,反正也都是距离都挺近。 领头这小子刀疤脸,老杜瞅瞅他,老杜不认识他? 齐洪刚这帮人瞅进来的人,从气色就能看出来他们是是玩社会的,这绝对不是警察,应该是流氓子。但洪刚这个精神头还绷着呢,问道:“谁呀,干啥呀?” 这是老杜讲话:“怎么的?你们是干啥的?这呼啦一下进来这么多人,兄弟你们是不是找错了?! 这头于涛,瞅了一眼老杜,啊!你是杜哥吧?你不一定认识我,我是站前的于永庆庆哥的兄弟,我叫于涛。” 这头一说庆哥的兄弟,于涛一说庆哥,齐洪刚,这是把心放肚子里了,最起码不是条子,这可能是认识。 对面老杜一瞅,老杜把手这么一摆,因为他知道于永庆,长春就这几个社会大哥,他能不知道吗? 把手一摆,手下的家伙事,“吧吧”都收起来了。 老杜瞅着于涛:“你啥事,哥们? 于涛这功夫,晃晃荡荡走到沙发跟前儿,往那一坐,把烟一叼。 哎呀,杜哥,我这是听说你们在这旮沓,谈点事儿是不是?借着我庆哥的地方谈点事儿,咱就唠唠这个事儿呗? 咱说于永庆那是宽城大哥,但宽城也不单独有于永庆,像郝树春也是宽城的,只不过是宽城铁北的那一代,铁北比较穷点,火车站那旮达是比较经济发达点。 当时于涛讲话说,借我庆哥的地方,我听说你们有点事儿哈,我们这不就来唠唠嘛? 那杜老门能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杜老门眉头紧锁,瞅瞅,啥意思兄弟,你那意思是要钱,还是什么意思? 于涛瞅瞅瞅,呵呵…!哎呀,要啥钱要钱呢?交个哥们儿是不是?杜哥这个你大家大业的不少挣啊,而且我们火车站这帮兄弟很多啊,包括我庆哥的这些兄弟,是不是在你家都没少拿货呀?我庆哥这帮兄弟,平常也没少捧你一场。你看你今天你给这旮沓,借着我庆哥的地方发点财儿!杜哥,你是不是多少?表示表示啊!! 听到这儿大伙听明白了,这他妈是来收保护费来了。 杜老门瞅瞅,啥玩意儿?!不是你他妈说啥??!你他妈啥意思?来你再说一遍? 我没啥意思,我啥意思啊,我的意思说的你是不是多多少少表示点儿啊,再说你搁这旮沓办事,你也不打招呼,是不是多少有点看不起我们兄弟呀??? 杜老门这时候,也是坐在沙发上,啪!点了一颗烟,斜了眼睛呵呵的笑着,哥们,来!我问你?这是你自己的意思呢?还是于永庆,让你来的?要是于永庆,他妈想收钱,你让于永庆自己来,你给于永庆打电话,我在这等他,至于你小兄弟,我和你能他妈说上话吗?。 人家老杜叫的挺硬。 咱说于永庆,他哪知道于涛上这块,来扒皮来了。 于永庆要是知道,得他妈气死。 我他妈三令五申的告诉你说,别去别去,你他妈还去,你不自己找不自在吗。 结果这于涛就没听大庆的,于涛也是个狠人,该说不说,人家也是南下支队回来的,跟于永庆一起回来的,要不怎么说,他也是于永庆的大弟呢!!而且这逼也是见过生死的人! 其实于涛的目的很简单,他知道杜老门这帮玩意儿,没少在他们这帮兄弟们身上赚钱,所以寻思既然知道这个信儿了,借了这次机会,来敲这个杜老门一笔。 于涛瞅瞅杜老门说,杜哥,你看你大家大业的,跟我我一样的干啥,是不是?我都说了,你一年也不少整,你搁火车站这旮达一年我给你算一下子,你一年你都得整个鸡巴千八百的,是不是? 那长春这么多区呢?你跟我们一样的干啥呀?你这么的,我也不多要啊,一个月呢!就按两万块钱!一年二十二你就给二十得了一年二十万。然后回头我这帮兄弟,在你那儿拿货,你也别要钱了,是不是? 当时咱说老杜,那真是一下子就干愣在那儿了,整的是他妈一头雾水。他妈滴这小子什么路子呀? 老杜瞪个大眼珠子,“哎?你妈的小逼崽子,我在这行当混了这么多年,收保护费的事儿我不是没听过?什么收夜总会的、收歌厅的、收洗浴中心的,这些我都知道,可真就没听说过,收他妈贩卖白粉的保护费,你他妈是不是疯啦?那玩意儿你听过吗? 咱说杜老门说的真没错,卖白粉的那都是些啥人啊?那可都是些不要命的主儿,亡命之徒!你去收他们的保护费,他们能轻易把钱给你?这不是扯犊子嘛!” 当时老杜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于涛,又大声问了一句:“兄弟,你的意思是要收我保护费?” 于涛却满不在乎的说,你看杜哥,刚才我不说了吗?你可能没太听明白,但是你要这么认为,反正也行。 老杜这心里头,就开始犯起了嘀咕,暗暗地想:“这小子是不是他妈被于永庆当枪使啦?是不是他得罪了于永庆,于永庆故意让他来找我,想拿他当炮灰把吧,让他来找死的吧?” 老杜嘴上还算客气地说道:“兄弟,你是不是被你大哥于永庆给坑啦?是不是你得罪了于永庆,他让你来送死的啊?” 于涛根本就不在乎,一摆手说道:“操,别唠那些没用的,我就跟你直说吧。这个事儿跟我庆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这纯粹就是我个人的行为。你就说吧,给不给钱就完事儿了,别磨叽。” 老杜一听这话,心里就琢磨明白了:“哦,原来是这小子自己作死,自作主张啊?这于永庆在社会上那也是有一号的人物,在宽城区那绝对是个大手子,我平常也挺尊重他的。按理说,他于永庆不应该干收我保护费这种事儿啊!这回明白了,是眼前这个逼自作主张。” 这么一想,老杜就对着于涛说:“啊,于永庆不知道这事儿,行,我听明白了,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现在吧,手头正有事儿,这边还有客人在。你这么的,你先让我把客人给送走,然后咱们回头再好好说说这事儿,你看这样好不好?” 老杜这么做,一来是想先稳住于涛,别让这事儿一下子就闹得不可收拾;二来呢,也是因为这地儿在站前这旮沓,属于宽城区,于永庆的名号在这一片那可是响当当的,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咱再说这于永庆,当年在这长春这地界上,那可真是如雷贯耳的人物。于永庆在现实里也是个霸道的主儿,和梁旭东一样,两个人都特别霸道。而且于永庆这个人睚眦必报!老杜心里就合计着:“我可犯不上因为这事儿跟于永庆较上劲,根本犯不上的事儿。” 所以就想着先把于涛给打发走,然后再慢慢想法子解决这麻烦事儿。 这时候,齐洪刚在旁边也看出了这里面的门道。 我是看明白了,你们这是对方帮派之间的事,这小子胆儿挺他妈肥呀,居然敢收毒枭的保护费,这逼的勇气可不小呀。 齐洪刚毕竟是外人,心里想着,这事儿太乱,我可不想掺和进去。 于是,齐洪刚就站起身来,对手下兄弟一招手,说道:“老杜啊,你看你今天有事儿的情况下,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走,咱们还有事儿,就不参与你们这档子事儿了。” 说着,他就带着唐立强、傻华等人要往出走。 他们这刚一转身,老杜这心里就开始盘算起来了:“他们这要是走了,回头这于涛这小子要是再跟我要钱,我可就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了,非得跟他干一下子不可。” 可是,还没等老杜这想法落地呢,于涛就大声喊了一句:“慢着!” 齐洪刚听到这声喊,都回过头来,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的?兄弟。” 老杜这时候也一脸惊愕地看着于涛,心想着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于涛冷笑了一声,说道:“让你们走了吗?都坐下,把事儿唠明白了再走。怎么?你们不是一起的吗?把话说明白完了再走,别着急,都坐下,坐下。” 这一下,屋里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更加紧张了。 齐洪刚等人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杵在那儿。 老杜呢,则在暗地里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于涛,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于涛带来的那些手下,也都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众人,那眼神里都带着刀似的。 于涛这时候一个眼神。那于涛的手下兄弟,呼啦啦地朝着门口涌去,一个个身形矫健,动作迅速,将那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也没直接拿枪指着谁,可那阵仗,就是明摆着不让人轻易出去。 毕竟对方有二十来号人,往门口这么一挤,就站了十来个。 齐洪刚瞧着这情形,心里明白,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硬闯,保不齐会出啥乱子。 他瞅了瞅老杜,微微皱了皱眉头,无奈地说:“哎呀,行吧,那我就坐一会儿。” 其实齐洪刚心里也犯嘀咕,这事儿可真够棘手的。 不过他也不是个怕事的主儿,他和他的兄弟,那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经历过生死的人。 据说,齐洪刚的兄弟里,好几个都背着人命案子。 齐洪刚跟唐立强、傻华子他们几个低声嘀咕了几句,大意就是先坐会儿,看看对方到底想咋整。 众人便拉过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于涛那帮人,时刻警惕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老杜见这情景,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对着齐洪刚说道:“刚哥,让你看笑话了。” 齐洪刚摆了摆手,示意没啥大不了的。 老杜又把目光转向于涛,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冷冷地说:“老弟,我今儿个就跟你实话实说,在这江湖上混,虽说各门各派、各条道儿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我这门儿,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什么挣钱的营生,那些个弯弯绕绕,都是你们这些人瞎折腾的事儿。我告诉你,兄弟,你要是铁了心要钱,行,你让于永庆亲自来找我。你现在跑我这儿来要钱,门儿都没有,一分钱都甭想拿到。” 老杜越说越来气,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提高了声调继续骂道:“你他妈瞅啥呢?啊?有啥好看的?我就把话撂这儿了,于永庆要是真有那胆量,让他来。他敢收我的钱?妈的是笑话!他这是作死,他要是敢收,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老杜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于涛听了老杜这番话,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老杜会这么强硬。 不过他也不是个善茬儿,很快就回过神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嘲讽道:“哟,你牛啥逼呀?你不就是个卖面起子的吗?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说着,他猛地从后腰抽出一把手枪,“咔嚓”一声上了膛,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把枪口顶在了老杜的肚子上。 这一下,屋里可炸开了锅。 老杜的手下见势不妙,也纷纷抬枪。 于涛带来的那些兄弟,哪能示弱,几乎在同一瞬间,“哗啦”一下,八九把枪都亮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老杜这边的人。 “都别动!谁动一下试试!”于涛的一个手下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尖锐。 此时,屋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都僵持在那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想当年,在长春这地界上,比于永庆还厉害的角色,像梁旭东那样的狠人,都没敢轻易去招惹这杜老门。 为啥呢?倒不是说怕他,主要是犯不上,大家各干各的买卖,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你卖你的白粉,我在我的地盘上混日子,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无事。 可谁能想到,今天于涛这一出,彻底打破了这种平静,把双方都逼到了悬崖边上。 但就在这时候,他于涛并没回头,于涛顶着杜老门的肚子就说了:“你不就是一个卖面粉的吗?一个小贩子吗?你装啥逼呀?你咋这么能吹牛逼呐?今天我就管你要二十万啦,就收你保护费啦!我倒要看看你他妈能咋地!谁让你借着庆哥的地方发财来的,你拿不拿?不拿我他妈打死你。” 咱再看这头,唐立强、齐洪刚还有傻华子,为了自保,人的本能嘛,对面拿家伙事顶你,你不掏?兄弟们刚才也“叭啪”把家伙事掏出来了。 当时咱说了啊,傻华子跟那个唐立强先掏出来,紧接着人家杜老门的兄弟,“啪啪啪”把家伙事一端。 咱说你看这种情况,那对面的兄弟就有点懵逼了,为啥呀?虽然他们人数上占优势,二十个人,他们来的时候,于涛作为小团体的头也跟他们开会了,说:“咱们没跟大哥说这事,但是兄弟们不用担心,出什么事,有我兜着,咱们收钱是小事,关键是你看这么多兄弟都喜欢玩这个白面子,通过这个事儿,咱们以后再玩的话,就不用他们花钱了!!?” 这回老哥们明白了吧?这个才是他妈于涛的最终目的。 这帮兄弟讲话了:“太行啦,涛哥!那我们都听你的!!! 但是齐洪刚跟杜老门他们,干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那脚都踩坟圈子里面的这伙的,能怕你这个吗?? 他们各顶各带家伙,于是对面“啪啪啪”,掏出来得有十七八把。 唐立强讲话:“操!啥意思?”拿枪就这么一比划……! 你包括杜老门的兄弟,拿枪的姿势和眼神,明显和于涛这伙人就不一样。 于涛后面那帮兄弟,这功夫就没那么硬了。 因为啥?他毕竟是小偷呀,都是小偷出身的,连他妈刀枪炮子都不是!你跟那个毒贩子俩比狠,他多多少少,还差那么一点。 于永庆那个伙人是挺狠,咱该说不说的,毕竟南下支队回来的骨干力量都贼狠。 但是今天的情况不一样,那伙狠人都不在啊!这里边就于涛是南下回来的呀!手底下都是领了一些小偷小毛贼,一瞅:“哎呀,这人也没比咱少到哪去,而且家伙事比咱还多,当时就懵逼了有点。 咱说于涛这小子挺他妈轴!于涛上劲儿啦! 他是不达目的,他不罢休。 要不有的时候金钱和白粉相比,还是白粉的诱惑力要大的很多。 虽然我没碰过那个东西,但是我知道如果人沾上白粉的情况下,他的思维和性格就会变得非常的偏执。 所以说这就能解释得了,于涛的一些所作所为,为什么在咱们看来,有时候有些不合乎常理? 于涛顶着杜老门肚子,操!你不拿二十万,还有兄弟们的小白面,你今天指定他妈出不去。 杜老门都气完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碰上这么个东西!! 杜老门,当时咱说鼻子都气歪了,瞅瞅面前的于涛:“你这是找死啊,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谁他妈给你的勇气呐!!你说我他妈今天会个朋友!让你给我他妈这一顿搅和!你真不相信我敢打你?? 咱说就这个时候,杜老门其实也不想招惹于永庆这帮兄弟们。因为这事也太小了,根本就犯不上的事啊,你他妈一个小弟我跟你犯不着说话,有事我也是找你大哥于永庆我俩说。 这头于涛,眼睛直勾勾的,我他妈再问你一遍,你拿不拿。” 咱说于涛这小子,执念真他妈深呐?这出是他妈真气人。 但是那你要是从于涛这个角度讲,站前那块的控制权,九六年收保护费就归永庆管,也没啥毛病。 但是关键这个行业里面咱说了,你谁他妈会收大毒枭的保护费呀?那你不作死了吗?? 杜老门既无奈又生气,憋了半天!杜老门就说了一句话:“你他妈找死!!!。” 就这一句话,瞬间!屋里头就听到!砰砰砰!砰砰砰!! 这头于涛瞬间倒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前后也就是个5秒钟的时间,那头于涛的兄弟就倒了四五个。 这几个人包括涛在地上嗷嗷的叫着,而剩下那些人,扭头就往门外挤。 说实话,于涛的兄弟你别看手里头都有家伙,但是一枪都没放,这就是悍匪与小偷钳工的区别了。 第146章 矛盾升级 杜老门的兄弟们,朝着对面那帮小子就在门口“哐哐哐”地一顿干,直接就放倒了七八个小子。 剩下的那些小子吓得够呛,扭头就跑,边跑边喊:“大哥,杀人啦!” 从后面的小头目带头,直接推门撒丫子就跑了,不过还是被打倒了三四个,真不是开玩笑,是实打实给打跑了。 这一看就是碰见不要命的主儿了,人家可不管那些,啥也不顾,就知道往前冲上去干。砰砰啪啪的声响在后面响个不停,那些人边跑边喊:“快快跑啊,杀人啦,快快快,辽啦!” 这一下子,原本二十来号人,直接就跑出去十六七个,屋里就剩下三四个了,还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哎呀哎呀,大哥,别打我,别打我大哥,饶命啊大哥,我就是个小喽啰啊。” 再瞅瞅地上躺着的是谁呀,正是于涛呢,大腿还有上身,“啪啪啪啪”挨了好几下,中了四枪。 于涛躺在地上,那眼神里还满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杜老门居然敢在站前这地儿,敢跟他硬碰硬,还真敢动手干起来。 杜老门走到他跟前,瞅了瞅地上的于涛,冷哼一声:“操,真是找死啊!我告诉你,回去要是没死,就告诉你大哥于永庆,他要是活够了,觉得自己命长,我杜老门随时随地候着他。本来我挺尊重他,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可他妈于永庆欺人太甚,我杜老门可不怕他!” 于涛那几个小堂弟赶忙应道:“知道了,大哥知道啦。” 再看齐洪刚,自始至终都没开枪,就坐在那儿,大气都没喘一下,也没出汗,一点儿都没害怕的样子。 这时候,齐洪刚还抽着烟呢,坐在那旮旯。杜老门瞅了瞅他说:“刚哥,走吧,让你见笑了啊。” 齐洪刚看了看,说:“走就走吧,那就走走走,吃饭去。” 于是,齐洪刚领着唐立强、傻华子他们,跟着杜老门一伙人打完这一通乱仗后,直接就出门走了。 屋里躺着的那几个人,赶忙拿电话喊:“快点回来呀,操妈的受伤了,快点的,他们都走了,快点快点快点救命啊。哎呀我操,腿都快疼麻了,快点快快快!” 随后,其他人赶紧跑了回来,把于永庆的兄弟,还有于涛往医院紧急送去了。 再说杜老门他们,当时领着齐洪刚等人,来到了一家就在站前附近,离得不远的茶室,其实就是港式茶餐厅,主打广东菜,是那种香港风格的地儿,还挺高档的。 一进屋,唐立强就四处瞅了瞅,嘟囔着:“这他妈这环境,能吃饱饭吗?” 旁边那桌有人正在吃饭,用的盘子都不大。这会儿都十一点来钟了,大家也都饿了,就商量着吃粤菜。 傻华子一进屋也跟着说:“哎呀,这屋可真好看呐。” 这饭店没有包房,一楼都是那种玻璃透明的,就跟水晶似的,坐在那旮旯都能瞧见街景。 杜老门就跟服务员小妹说:“小妹儿,给找个靠边的桌,我们吃口饭。” 小妹就把他们引到了一个靠窗边的大橱窗下面,众人坐了下来。 两伙人加一块儿,占了七八个桌,坐得还挺舒坦。 刚一坐下,杜老门就问大家:“愿意吃啥呀,大伙买点啥?” 这不,老杜开始点菜了,轮到傻华子的时候,他不认字,就看着菜单上的图来点。 傻华子瞅了瞅,觉得都挺不错,就点了个港式炒饭,还整点小酒。 大家就这么喝着酒,齐洪刚开口问老杜:“老杜啊,我问你,刚才那伙人是咋回事啊?听那意思,好像是你们长春的社会大哥吧?” 老杜撇撇嘴说:“他们也算社会大哥,他们是咱们长春曾经参加过南下支队,跟着黄庭利黄瘸子混的,他们老大以前是黄瘸子手下的一个队长,鬼队还是虎队的了?在那收拢一帮小偷,净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唐立强一听,不屑地说:“我操,跟我大哥焦元南干的活差不多啊? 齐洪刚问杜老门,那你看今天这个事儿,他们不得找你啊? 没事,咱喝咱们的,一会儿下午你们就走,不用担心我这头。” 齐洪刚又说:“这一会儿他们不会来找事儿吧,我看这帮人也不是好惹的,不行,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老杜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在长春这块儿,他们老大我知道,不至于,咱接着吃饭吃饭。” 齐洪刚心里却犯嘀咕,心里想着“人老奸马老滑”,感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暗暗想着赶紧吃完好走,别再惹一身骚。 再说另一边,于永庆的兄弟于涛被打伤了,正往医院送。 在去医院的路上,于涛身上的枪眼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兄弟们赶忙往二医院赶。 快到医院的时候,就有兄弟打电话通知了。有个兄弟拨通了于永庆的电话。 于永庆这会儿正在长春宽城区,离宾馆不远的后院,直线距离都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有个大院,那是个旅店,不过不对外营业,里面住的都是自己兄弟,虽说不是招待所,但那四层小楼看着挺像样的,之前方片子还从那四楼跳过呢,而且里面装修得还挺不错,挺豪华的那种。 这会儿,于永庆正在四楼办公室,电话铃一响,他接起来:“喂,谁呀?” 电话那头喊道:“庆哥,我是傻彪子,出事儿啦,庆哥,你快来医院吧。” 于永庆心里一紧,忙问:“出什么事啦?” “庆哥,你快来宽城医院吧,于涛涛哥让人打啦,让人用枪崩了呀!” 于永庆一听,还没等再问下句话,脑子就快速转起来了,毕竟他小偷出身,跟那些耍心眼的人一样,脑瓜子那是相当够用,眼睛也滴溜溜地转着。 当时于永庆就寻思着,能是谁呢?不能是梁旭东呀!! 在长春这块儿,梁旭东跟自个儿目前还没发生啥正面冲突呢,现在也就是互相较着劲儿,可还到没干起来的程度。 1996年那时候,梁旭东还没到最厉害的时候,长春一哥是小贤,小贤跟于永庆关系好,有小贤在那镇着、呼应着,所以梁旭东也不敢轻易咋地于永庆。等梁旭东后来对付于永庆的时候,小贤都已经不在了。 这时候于永庆想着,剩下的像邱虎、邱刚,跟我关系都挺不错,还有二道的霍忠贤,那都是跟我能玩到一块儿去的。于长海、于长江他俩,见着我腿都得打哆嗦,在这长春城里,谁他妈敢打我兄弟呀,以前可没人敢呐。 还有赵三,这人成天走南闯北的,穿着大皮靴,戴着大墨镜,是个耍钱的主儿。 三哥那时候是有点钱,可跟我于永庆比起来,那还是差着一大截呢。 而且要是到外边去平事儿啥的,我于永庆可不怕他,要是他敢在我跟前儿瞎咋呼,我大嘴巴子“啪”就抽上去了,赵三,你算个啥呀,到哪儿都那样儿,还三哥三哥的叫着,其实也没多大能耐,就会瞎吹,说自己多厉害,谁都不放在眼里,可在我这儿,他那套可不好使。 正想着呢,于永庆一下子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了。 昨天晚上,他兄弟于涛跟他汇报说,杜老门在长春站前有个交易,于涛想去瞅瞅。 当时于永庆还特意告诉于涛,不让他去找杜老门,那杜老门可不是好惹的,整不好于涛这小子不听话,还是去了。 于永庆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们他妈的也不跟我说一声,就去找杜老门,你们想干啥呀?是不是疯啦?活够了是吧?” 电话里的兄弟赶忙解释说:“庆哥,涛哥那也是好心呐,你看咱兄弟们每个月在那些小白面上花的钱可不少。再一个,这杜老门也太不地道了,在站前做交易,也不跟咱打声招呼。涛哥的意思就是想找他收个二三十万保护费,顺便让他报销点兄弟们找乐子花的钱,以后咱兄弟们就能免费玩了呗。没想到这杜老门太不给面子了,提都不让提,抬手‘咣咣咣’就把涛哥给崩了呀。” 于永庆沉着脸问:“在哪个医院?” 那兄弟说:“宽城医院。” 于永庆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虽说于永庆心里挺生气的,可毕竟于涛那是跟他一起从南下支队,九死一生回来的兄弟,不管咋说那都得管呐。 于永庆也没再多啰嗦,带上当时得有十来个兄弟,把那些得力的手下,也就是四梁八柱啥的,都带上家伙事儿,开着车就往医院奔去了。 同一时间,齐洪刚、唐立强、傻华子他们还在那个饭店里。 因为人多,上菜可慢了,半天了傻华子的蛋炒饭还没上来呢,傻华子还在那念叨呢:“我的这个蛋炒饭还没上来呢。” 可这时候于永庆已经到医院了。 于永庆一到医院,在走廊里的兄弟们一看他来了,赶紧就围上去了。 有兄弟就问:“庆哥,你来了呀??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于涛呢,于涛咋样啦?”有兄弟说:“庆哥,涛哥正在做手术呢,是死是活现在还不知道,医生都已经下达两次病危通知书了呀。” 于永庆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心里想着,于涛身上中了四枪,这杜老门下手也他妈太狠啦,操,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新仇旧恨加一块儿,非得找杜老门讨个说法不可,于永庆那眼神里都透着一股狠劲儿。 就这时候,于永庆一听,骂道:“妈的,这杜老门,他妈的杜老门啊!” 旁边有兄弟跟着说:“庆哥,杜老门还放话了,说要是你于永庆活够了,让我们给你带个话,他随时随地候着你。” 于永庆一听这话,心里那个火“噌”就冒起来了,想着:“操!这他妈是拿我于永庆不当回事儿啊!在我的地盘,在我站前这宽城的地界,敢动我兄弟,这哪能忍得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儿还不让忍呐!!妈的这事儿指定没完!!” 于永庆那可是个狠角色。 有人问于永庆有多狠,他手上可是有人命的。 当年,于永庆那可是真干死过人的,而且可不是一个半个的事儿。 就比如说,当时于永庆把两个小子给整死了,直接就扔到八里铺那个大水井里去了。后来农村浇地抽水的时候,给抽出来了,那案子差点都破不了。 不过于永庆家里有人,硬是给压下来了,反正于永庆这人手里是沾过人命的。 在南下那些年,在外面有没有人命咱不清楚,可在长春这块儿,他是真有命案在身的。 就像在黑水路那儿,于永庆当年也干死过一个人。据传说是有个小子跟于永庆装逼,结果让他给弄死了。所以说,于永庆那绝对算得上是心狠手辣的主。 这于永庆一听这话,气得不行,可他想找杜老门还找不着。为啥呀?因为杜老门这人神出鬼没的,干的又是毒枭那类的活。 谁能有他电话呀?于永庆想着,我得找他去,拿电话就打给长春的一把大哥,也就是南关区的大哥小贤孙世贤了。 小贤这时候正跟手下兄弟,方片子、海波他们在屋里面唠嗑呢,电话响了。 小贤接起来:“喂,咋的了?” 于永庆在那头说:“贤哥,我这儿出事儿啦,兄弟让人给打啦!” 小贤一听,挺惊讶:“谁敢打你兄弟啊?在长春不想混了是吧,吹啥牛逼呢!谁啊?!” 于永庆说:“贤哥,还真有这人儿,是杜老门。” 小贤又问:“杜老门怎么回事儿?他一般不跟咱们发生冲突啊。” 于永庆赶忙解释:“我兄弟于涛听说杜老门在春怡宾馆,可能是接一个下家,我兄弟听着消息了,我都劝他了,可他非要去收保护费去了,这不让人给干了,身上中了四枪。” 小贤一听,埋怨道:“你兄弟疯了啊,跟杜老门去收保护费,收谁的都行,你不能收他们呀,那都是些什么人心里没个逼数吗?那都是脑瓜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阎王爷都见一半的人呐。” 于永庆无奈地说:“贤哥,我都告诉我兄弟了,他不听劝呢,可他杜老门也太过分了,提我于永庆的名儿,还把我兄弟打成这样,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贤问道:“你啥意思吧,需要我出手不?”于永庆说:“不用贤哥,你这么的,你能不能给我打听打听杜老门的电话,我自己找他。”小贤劝道:“大庆呐,你信我的,你别跟他往深了整,这帮小子可狠了,就算你把他给磕了,这逼养的哪天指不定再单独找你算账。”于永庆说:“我知道我知道,贤哥,你给我找找人吧,我要他电话,我跟他过个话。” 小贤说:“那行,你等会儿,我给你问问。” 小贤把电话一撂,就开始合计了。 当年跟他一起混的有个大哥,就是军星酒店的老板张希国二哥,当时在黄河路那块儿开了个军星酒店嘛,还有经纬修配厂的那些人,他们几个关系挺好的。 贤哥想着张希国开酒店,应该跟杜老门有接触,于是电话就打给张希国了。 小贤说:“哎,二哥,我是小贤,杜老门的电话,你有没有啊?大庆这儿有点事儿。” 张希国在那头说:“谁?你说是杜老门杜春生啊?? 小贤说,对,就是他电话你有不?? 行,你等会儿啊,我把电话给你发过来。”然后就把电话撂了。 电话这么一撂,小贤就把打听到的电话给了于永庆。 小贤还叮嘱于永庆说:“大庆,你信我的,能谈最好跟他们好好谈,犯不上跟他们硬刚。 咱说实话,就梁旭东在最鼎盛的时候,还有赵三最牛逼的时候,都没人轻易去惹杜老门这帮人。 因为他们这帮人不一般呐,你跟他们较劲儿,真犯不上。” 于永庆应道:“行,我知道了,贤哥。” 再说杜老门这边,正跟从冰城来的齐洪刚,还有唐立强、傻华子他们一起吃饭呢,总共十来个人,加上杜老门自己的手下,一帮人正吃着饭,电话响了。 杜老门拿起来一看,这号码不认识,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他还是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老杜,谁呀?” 于永庆在那头喊道:“杜老门呐,是不?” 杜老门有点懵:“你谁呀,我没听出来。” 于永庆气呼呼地说:“我谁,你刚打完我兄弟,我不得找你呀,你说我谁? 杜老门接着说了,啊…!是大庆啊!。 没错儿,就是我,于永庆!” 杜老门问:“你啥意思啊?” 于永庆吼道:“我啥意思,你他妈把我兄弟给打了,你倒问我啥意思!来来来,你告诉我你在哪,咱见个面!” 杜老门反问:“不是大庆,我跟你兄弟说的话,你兄弟没传给你啊?” 于永庆说:“你他妈跟我说的那是啥话,不就是说我于永庆要是觉得自己命长,你就取我狗命呗,这话我兄弟告诉我了,我知道! 那你啥意思?” “操!没啥意思,我告诉你老杜,我他妈跟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之前也不招惹你,我兄弟去找你的时候,我本来是不同意的,我不知道这事儿。但是我兄弟千错万错,他毕竟是我于永庆的兄弟,是不是?你可以直接给我于永庆打电话,你没我电话,可以找长春的任何社会大哥问呐,在长春站前这地界儿,哪怕是找于长江、于长海,他们也知道我于永庆的联系方式吧,你倒好,直接给我兄弟干了四枪,还打倒我其他几个兄弟,你是不是太不把我于永庆放在眼里啦!!。” 杜老门一听,也来劲了:“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觉得你命长啊,于永庆,那咱们就掰扯掰扯,别在那儿咋呼,你兄弟跑去收保护费,问我要钱?操!我给你拿钱,你敢花吗? 操!你别在那儿呜呜喳喳的,你在哪呢?咱他妈见个面,你看我能不能花这钱。” 咱说于永庆贼鸡巴狂,为人处事也相当嚣张。要不他也不会为自己的张狂!后来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说到这,咱们插一小段,提起于永庆被梁旭东干死这事儿,好多人都讲过,这里面的内幕其实说白了就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他俩的势力,在某些方面有冲突了,说白了就是都想在这长春地界儿都想当一哥,这就是最主要的冲突。 而且于永庆酒后还说了句狠话,不管他是开玩笑也好,还是咋的也罢,毕竟于永庆当年也是有点实力的,就跟吹牛逼似的,说:“梁旭东如果再和我得瑟,我就把梁旭东干掉。”于永庆这话当时说得挺冲。 那时候梁旭东跟他处得还行呢,有一阵儿于永庆结婚,梁旭东还参加婚礼了呢。 结果于永庆来了这么一句:“你记住了,不一定啥时候,你看着没,梁旭东我他妈逮着他,我就让他跟小贤一样的下场,我也找几个狠人,把他给干死。” 这可是东哥身边兄弟传出来的原话,这话一传开,就传到梁旭东耳朵里了。 梁旭东一听,心里想:“我操,于永庆要干死我。” 后来于永庆也找人解释过这事儿,可梁旭东不信了,觉得:“你妈的于永庆有这实力,他真能干死我呀。” 所以他俩就开始互相敌对了,最后于永庆倒霉了,梁旭东先下手为强了。其实也没啥大仇,说实话,就是祸从口出,要是于永庆不说那话,估计也死不了。 当时于永庆也是个暴脾气,冲着电话就喊:“杜老门,你在哪呢?你倒是吱声,我他妈这就过去找你,你看我能不能收拾得了你!” 杜老门听了,不紧不慢地说:“行啊,那你来吧,我在离那个港式西餐厅,就是那个茶餐厅不远的地方,你过来吧。” 于永庆一听,立刻回道:“行,那你等着,我现在就往那去。”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147章 吃瓜烙 就在于永庆撂下电话的那一瞬间,老杜抬眼瞧了瞧,齐洪刚也跟着瞅了瞅,“哎,我说老杜呀,你刚才打那人的大哥要来找你啊?” 老杜说道:“对,没事!他要来就来,能他妈咋地?还想和我掰扯掰扯?” 齐洪刚心里寻思着,这他妈人生地不熟的,犯不着跟他们掺和这个事儿啊!瞅这个架势,一会整不好得干起来呀? 想到这儿,齐洪刚对着老杜说:“老杜,咱们的事儿这也办完了,咱啥时候见面都行,今天实在不方便,要不我们先走!等你把家里的事儿料理好,回头我再跟兄弟们来找你。” 说罢,齐洪刚就起身要走。 老杜连忙阻拦,“刚哥,你这一走,啥时候再碰头呢?刚哥,真没事儿!有我在,你怕啥呀?。 齐洪刚硬着头皮说道,不是!我真有事儿!我明天还得去湖北办事儿。” 老杜心里明白,这齐洪刚是不想掺和进来。 这头老杜寻思寻思“那行刚哥,那如果你有事儿,那你就先走,等这边事儿办完,咱再联系。” 齐洪刚带来的几个兄弟也都跟着起身,准备离开。 可旁边的唐力强和傻华却坐在那儿没动。 唐力强瞧了瞧齐洪刚。 齐洪刚不耐烦地说:“走啊,咱还有事儿呢。” 唐力强小声嘀咕:“这是要打仗啊?” 傻华却满不在乎地回道:“打就打呗,跟咱有啥关系?我这炒饭还没上来呢,都点半天了。” 齐洪刚一听,心里这个气呀,心说这都要打起来了,这傻逼还惦记着吃炒饭,唐立强怎么领着这么个逼玩意儿来呐! 齐洪刚心里头虽然来气,但是这么多人瞅着呢,他也不可能发作呀。 劝道:“华子,走吧,这儿不方便,你杜哥一会还有事儿要办。” 可傻华却不依不饶,“我不走,我那牛排还没吃到嘴呢,我不走!。” 唐力强像个嘚儿似的,坐在那儿也没动弹,这功夫他有点想突出自己,那意思让大家都知道我不是怕事的人? 齐洪刚看着这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一脸的尴尬,你像这种情况你就不能硬着头皮走了,好像是他妈怕事儿似的。“行吧,那咱就在这儿再坐会儿,等华子吃完。” 傻华一听,嘿嘿一笑,“还是刚哥好,我就知道刚哥疼我。” 过了一会儿,傻华的炒饭终于端上来了,还没等服务员把炒饭放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于永庆带着人来了。 咱说,这边齐洪刚带着七八个人,老杜也带着十来个兄弟,一共他们这伙人加起来十七八个兄弟。 咱说当年,于永庆在站前那绝对是有一号,光在那一个楼里,就窝着一百多号兄弟,这在道上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这头于永庆刚从医院出来,正要往杜老门这头来的时候,就接到了小贤的电话。 “大庆啊,事儿唠得咋样了?”电话那头小贤问道。 于永庆满不在乎地回着:“没事儿,贤哥,我一会儿带几个兄弟过去跟他唠唠,你放心,不会整出啥大动静。” 小贤说了,“大庆!你要是用得着我,就吱声。” “不用不用,贤哥,我能解决。” 挂了小贤的电话,于永庆紧接着就拨通了手下俊鹏的号码:“俊鹏,赶紧叫兄弟们带上家伙,威力大的都拿着,往港式西餐厅去,在那儿等我,到门口集合,麻溜儿的!” 于永庆之所以能在站前吃得开,手下那帮小偷可出了不少力。这白天的时候,小偷们都往站前的汉口大街、长江街附近的步行街那些地儿扎,火车站周边的商业街,他们是挨个偷,他和焦元南手下的小偷他妈不一样。 焦云南手下那个老棒子管着的小偷,就在火车站作案,而于永庆的兄弟们活动范围更广,整个火车站方圆那一片,游戏厅、录像厅、台球厅、商业街,他们都敢下手,所以那时候于永庆挣得盆满钵满,而且手下兄弟众多。 这边,于永庆一个电话下去,那些平日里在站前各个角落晃悠的兄弟们,就开始行动了。 当时,四五辆大面包和六七辆轿子从站前的各个街道,朝着港式西餐厅开过来,其中还有从春华地下商场那边赶来的兄弟。 别看于永庆这次带的人不算特别多,但也有四五十号,在这一片儿,这阵仗也不算小了。 很快,车队就到了饭店门口,离着大概三十米的地儿停了下来。 于永庆先到一步,下了车就招呼着:“兄弟们,别着急,等会儿人凑齐了再行动。” 等兄弟们都到齐了,噼里啪啦地下了车,于永庆瞅了瞅周围,问:“去看看饭店里有没有人?” 一个兄弟走上前几步,看了看回来说:“庆哥,那不杜老门吗?在大厅里吃饭呢,透过玻璃窗能看见。” 于永庆一听,行,他妈的杜老门还真没骗我。 但他作为在道上混的人,也有自己的原则,哪怕是要干架,也不想在餐厅里闹,也不能给这帮做买卖的,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也算是有江湖道义。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杜老门的电话:“杜老门,我到了,是不是在饭店呢?你出来,咱把事儿唠唠。” 这边,杜老门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大声说道:“行啊,我出去。” 这杜老门人家也不在乎,在道上被人称作“毒蛇”,虽说这次他没多叫人,身边就十来个兄弟,但他手底下的势力可不小,在长春的各大区域,手下也一百来号兄弟,平日里分布在各处,有的在晚上往各大夜总会送货。 杜老门起身看了看齐洪刚、唐立强等人,说道:“刚哥,你们在屋里待一会儿,我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先喝着,傻瓜子的炒饭不是上来了嘛。” 说罢,杜老门带着这十来个人就往外走。 唐立强心里犯着嘀咕,想着既然在一起吃饭,怎么也该算是朋友或者有生意往来,便开口道:“你看刚哥,老杜他们出去,咱们在这屋里坐着好吗?那咱们就在这坐着吃饭,用不用出去看看呐?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齐洪刚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立强老弟,那可不是我朋友,只是合作伙伴罢了。朋友和合作伙伴,你可得记好了,这区别大啦!。” 唐立强瞧了瞧,也没多说什么。 此时,于永庆的兄弟已经在门口集结完毕,气氛愈发紧张。 不多时,杜老门带着十个兄弟,从大厅的水晶石柱后走了出来。 一时间,双方隔着马路相望,杜老门的兄弟簇拥着他在前面走着。 眨眼间,于永庆和杜老门就面对面站着了,中间不过七八米的距离。 杜老门率先开口,这边拿了个小烟儿,往嘴上一叼:“我操!大庆,他妈来的人不少啊?!你不是想唠吗?来吧!!” 于永庆不想跟他多废话,心里想着跟这逼没什么可唠的,直接恶狠狠地回道:“唠鸡毛,跟你有啥可唠的?能唠出个鸡吧?给我打!”说罢,于永庆率先动手。 咱说在九六年,于永庆当时就有5连发,“砰”的一声,大庆率先扣动了扳机。 瞬间,他手下那四十多号人也纷纷响应,枪声在餐厅门口,哐哐哐!地响了起来。 杜老门见状,也不甘示弱,大声叫嚷着:“哎呦我操!干他!” 可于永庆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都是有备而来,手里的长短家伙一起上,火力全开。 杜老门这边的十个人,虽说也都带着短把子,本想着出来办事能镇得住场,可哪料到于永庆如此生猛。关键是啥?杜老门,他太轻视于永庆了。他没把这帮刀枪炮的当回事!谁也没寻思,大庆上来就开嗑啊!。 很快,他们就被于永庆的火力压制住了,只能以汽车为掩体,躲避着。 有人慌张地喊着:“大哥,大哥!对面这火力太猛啦!” 杜老门见势不妙,心里一合计,这仗没法打了,人家人数占优,火力又强,再硬拼下去,自己这边非得吃大亏不可。 于是,他瞅准机会,趁着混乱,转身撒腿就跑,心里暗骂:“操你妈的,这于永庆也太不讲究了!这逼也不给机会呀!!”他这一跑,手下的兄弟们也都四散而逃。 于永庆这场战斗打得确实漂亮,根本不给对方喘息和谈判的机会,上来就直接开干。 齐洪刚坐在那里,纹丝未动,心里想着:这门口打仗,跟自己可没什么关系。 虽说杜老门看起来挺猛,但终究是寡不敌众。 唐立强有点蠢蠢欲动,问齐洪刚:“刚哥,你看老杜他们不行了?咱就在这瞅着呀?” 洪刚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老弟,这事儿咱们肯定是管不了,也和咱们没关系,朋友和生意,一定要区分清楚。” 再说于永庆,手持五连子朝着对面就是一顿猛轰,毫不留情。 杜老门和他的兄弟们,就被这火力给压制住了,好在杜老门机灵,没被枪击中。 等杜老门的兄弟们回过神来,却发现杜老门早就跑得没影了,估计都已经上了二路汽车,溜之大吉了。 这可不是杜老门不讲究,干他们这行的人和刀枪炮子不一样,根本不讲什么义气,也不要什么所谓的面子。 有人或许会说杜老门没种,但在这黑道的厮杀中,又不是什么保家卫国的战争,没必要去做无谓的牺牲,明知不敌还硬冲,那不是傻吗? 不得不说,这一仗于永庆打得着实漂亮,根本没有什么谈判周旋的过程,上来就是一阵猛干,直接把杜老门一伙打散了。 于永庆瞧着他们狼狈逃窜的样子,啐了一口,骂道:“别追了!妈的,这杜老门还敢在我面前装逼,跑得倒快,要不是他溜得快,非把他干死!” 于永庆在长春也是出了名的狠,手底下的人也够忠心,要不然怎么敢和梁旭东叫板呢? 于永庆这边刚消停一会儿,就有兄弟凑过来说:“庆哥,屋里还有几个呢!” 于永庆一听,眼睛一瞪,说道:“啥!还有人?” 那兄弟接着说:“庆哥,刚才打仗的时候,杜老门他们从屋里出来,就和这几个人一起吃的饭。你看,他们屋里还有七八个人没走,没出来打仗。” 于永庆一听,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神色,冷哼道:“操,我这股邪火还没发完呢,那杜老门跑了,就拿他们撒气!” 此时,那茶餐厅里的人早就被外面噼里啪啦的枪声吓得跑光了,只剩下齐洪刚他们那一桌。 于永庆带着四十多号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一时间,整个餐厅里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唐立强正在那儿吃牛排,手里拿着刀叉,看着这阵仗,不知道该怎么下刀。 他刚抬起头,就被大庆的人给围住了,四十多人将他们这七八个人围啦。 虽说唐立强平时也算是个狠角,但被这么多人围着,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怵。 傻华一正吃得津津有味,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懵了,嘴里还塞着饭,含糊不清地问:“干啥呀?” 齐洪刚也抬起头,他的兄弟们也都警惕起来。 于永庆看着他们,大声吼道:“你们跟他妈老杜是一伙的吧?” 齐洪刚赶忙往起一站,解释道:“哎呀兄弟,我们跟他不是一伙的,我们只是……!” 还没等齐洪刚把话说完,于永庆就不耐烦地打断他:“我去你妈的吧!” 接着一挥手,一个小子拿着大钢管,照着齐洪刚的后脑,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齐洪刚“扑通”一声就被打倒在地,这一下可把唐立强激怒了。 唐立强也不是好惹的,虽说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但真要是动起手来,绝对是个不要命的主儿。 他见齐洪刚被打,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大骂道:“他妈的,敢打我哥!” 随后手伸向了腰间准备,掏出家伙事。 随着他的动作,傻华子和齐洪刚的兄弟们也都迅速做出反应,纷纷伸手往怀里掏家伙。然而,于永庆的兄弟们早就有所防备,他们根本不用现掏,家伙都在手里端着呢!那能惯着你吗?本来刚才干仗,肾上腺素就已经飙升,这功夫都是亢奋的状态!! 唐立强刚把枪抻出来,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只听到“砰”的一声,他的肩膀就被击中,整个人直接被喷倒在地,虽然唐立强受伤了,但是还是扣动了扳机,也不知道打哪去了,砰!砰!的两枪。 与此同时,傻华子速度极快抽出枪,直接往这边甩了两枪!!随后!一个大棒子从身后抡来,将傻华子也干倒在地。 齐洪刚的兄弟们也没能幸免,有的甚至枪还没能掏出来,在于永庆一伙的攻击下,纷纷就被打倒在地。 眨眼间,这八九个人就全都被磕趴下了。 于永庆站在一旁,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一切,突然听到一声喊叫:“庆哥,庆哥!他妈傻彪子死啦!” 他猛地一回头,只见自己的一个兄弟躺在地上,脑袋被打个窟窿,鲜血汩汩地往外流。在这乱战之中,根本不知道这致命的一击是傻华打的,还是唐立强打的,咱们估计,大概率是唐立强下的手。 于永庆看着兄弟的惨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同时也不禁后怕起来。 他心想:这杜老门的手下还真是有硬茬子,自己带着四十多号人,本以为能轻松碾压,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敢还手。 于永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大声吼道:“都带走!” 手下的兄弟们立刻冲上去,三四个一伙,将齐洪刚、唐立强、傻华等人一个个架了起来。 于永庆又吩咐道:“去,把傻彪的尸体抬上,还有受伤的也带上。” 在临出门之前,于永庆恶狠狠地放了一句话:告诉这店里的老板,在站前这地界,谁要是敢报警,就别怪老子半夜找上门!别以为我是吓唬你,我于永庆说到做到!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当街火拼的事儿闹得这么大,街口说不定早就有人报警了,警察说不定马上就到。 但他还是要放出狠话,为的就是给自己找回一点面子,也震慑一下可能存在的目击者。 于永庆等人迅速上了车,他的心情十分沉重。 这次行动虽然把杜老门打跑了,但自己也损失了一个兄弟,而且这事儿肯定会惹来不少麻烦。 他刚上车,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是小贤打来的。 “怎么样?你到那儿了吗?跟杜老门怎么唠的?”小贤在电话那头问道。 于永庆没好气地回道:“唠什么唠!我把杜老门给打跑了,下车就跟他们开火了。杜老门是跑了,可他的兄弟里有几个傻逼,把我兄弟打死了一个。” 小贤一听,惊讶地说道:“怎么回事?杜老门的兄弟谁干的?” 于永庆烦躁地说:“不知道,妈的!不过贤哥,你放心吧,这事儿我会处理好。” 小贤讲话了:“大庆啊,你听我的,这事儿越整越麻烦。如果你现在不及时收手,惹了杜老门,这个麻烦事会很多的。你这么的,我抓紧时间给你找人,得跟他们杜老门过个话,别把这个事态升级了。如果仇整大啦!对谁都他妈没好处!!到时候整的两败俱伤,犯不上的事!! 杜老门在长春的兄弟,那他妈送货的就有一二百人。 在九八年,杜老门是在梁旭东这个团伙被打掉没多久,于永庆上路之后,杜老门这个团伙才被抓的。 光骨干力量就抓了一百多,底下小毛贼就不算了。 东北哪个城市,说卖白面有一百多人的团伙,轻易不会有,这团伙挺大。 小贤讲话了,大庆别瞎整,再整把事整大啦!你这么的,你兄弟死了这个事儿,你赶紧先摆平官方,处理处理尸体,家属给点钱,有啥需要你跟我说。 行了,贤哥,我自己能解决,好嘞!。”电话一撂。 因为大庆他爸,老哥们知道干啥的吧? 有的可能不知道!! 为啥大庆当年在长春混得行呢? 你看梁旭东他哥梁晓东牛逼,后来被他哥给办成了警察。 人家于永庆他爸是铁路部门的,人家是公安局官口的一个副局长。而且那个年代铁路部门是独立办事的。 所以当年于永庆惹了好多的事,都是通过白道官方平下来的。 这头在车上于永庆一个兄弟,问于永庆,庆哥,咱们把人往哪儿拉!? 大庆寻思寻思,不能往宾馆拉,今天这个事儿闹的动静不小。 而且关键是让大佬们跑了。 不说杜老门来个回手掏,也怕旁边有报警的,警察出面。 “这么的,把兄弟的尸体,先找个地方寄存起来。然后上铁路后面有个大仓库拉这去。 这一头说完,就把唐立强、傻华子,还有齐洪刚,以及齐洪刚的兄弟就拉到铁路仓库。 咱说你看齐洪刚这帮兄弟,包括唐立强个傻华子,还有齐洪刚伤的都不轻,现在都处于昏迷状态了。 来到仓库,大庆这帮兄弟,把这帮人像拖死狗一样,全都拖进了仓库,随后往地上一扔!!几瓢凉水,给这帮小子全他妈浇醒了,大伙都醒了。 齐洪刚坐在地上,迷迷瞪瞪的四处瞅瞅:“这是哪儿啊?” 这边唐立强也醒了,傻华子也蒙圈的说:“强哥,这是哪儿啊?我饭还没吃完呢?? 唐立强眼睛一瞪,我去你妈的吧,这功夫你还寻思吃!! 于永庆叼着小烟,来到他们跟前儿瞅瞅,你妈的,谁他妈打死的我兄弟?你们是杜老门的兄弟,是不是? 因为杜老门的兄弟有没跑了的,被打伤的那几个,也被他们抓回来了。 一共他抓杜老门三个兄弟,再加上这齐洪刚,唐立强,他们一共是十一个人。 齐洪刚坐地下呲牙咧嘴,强忍疼痛说道:“哥们,我可不是杜老门兄弟,他妈整错啦。” 于永庆瞅瞅齐洪刚,你妈的,少他妈跟我废话,这事儿他妈没完,你等一会儿,你看我怎么他妈收拾你!。” 第148章 春城江湖 于永庆怒不可遏地拿着电话,手指急促地在按键上跳动,“嘟嘟嘟”地拨给了杜老门。 说起这杜老门,他的藏匿之处极为隐秘。 长春的社会人大多都不知道,杜老门常出没于两个地方。 其一在长春二道区,他在那儿租了房子,位置就在二道某个饲料厂的后面;还有一处是长春八里堡,这也是他的老巢之一。 彼时,杜老门正在长春八里堡,刚从外面回来。 这次出去办事,他带了十个兄弟,可回来一数,只剩下七个。 一进屋,他就心急火燎地清点人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妈的,怎么少了几个?”正疑惑间,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杜老门一把抓起电话,粗声粗气地问道:“喂,我老杜,谁呀?” 电话那头传来于永庆的声音:“老杜啊,操!我啊,于永庆。怎么着,你不是挺厉害,挺牛逼的吗?之前还扬言要取我狗命,人呢?有本事回来咱接着干啊?!。” 杜老门吼道:“操!于永庆!今天你人多,我他妈是小看你啦! 于永庆接着说道,别扯那些没用的,你把我兄弟于涛打那逼样,你得给我个说法!” 杜老门一听,不屑地冷笑道:“操!我给你什么说法?我兄弟还也有好几个受伤的呢!我给你个鸡巴给!! 大庆这头呵呵一笑,我操,老杜啊!你他妈嘴挺硬啊!你要是不给我说法,老杜我告诉你,你那十几个兄弟都在我手里呐,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别说我把你这些兄弟的腿打折,你就准备拐来接人吧!” 杜老门一听对方说抓了自己兄弟,心里一惊,但嘴上仍逞强道:“你说啥?你把我兄弟抓了十几个?你他妈逗我玩儿呢?我身边就缺仨人,你他妈上哪儿给我整10多个兄弟,别他妈吹牛逼,你要是抓住十来个兄弟,你就全他妈整死,那我才服你!”这头杜老门啪啪电话一挂。 于永庆一听,火冒三丈:“哎,你这什么态度?你他妈……!” 说着,就要再打电话过去,可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于永庆气得破口大骂:“我操,这逼竟然不相信我!” 于永庆这边挂了电话,环顾四周,看着屋内的人,问道:“哎?我操,杜老门这么狠吗?连自己兄弟都他妈不要啦!?” 齐洪刚在这头都听到了,赶紧说道:“兄弟,你整错啦!我们真不是杜老门的兄弟呀!,我们只是来谈生意,充其量和他们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啊!兄弟你想想?要是我们和他是一伙的,能看着他挨打不管吗?” 这时,大庆有个兄弟上前说道:“庆哥,他说的好像是真的。打仗的时候,这几个小子在屋里吃饭,根本没动弹。” 于永庆听了,也觉得不对劲,走到跟前一看,地上躺着几个受伤的人,口音听起来和杜老门的兄弟也不一样,像是黑龙江那边的,而吉林和黑龙江的口音虽区别不大,但仔细听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于永庆这才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不禁懊恼道:“这他妈不是整岔劈了吗?” 这时候于永庆上前,又仔细地瞅瞅这几个人,说道:“你们真不是杜老门的兄弟?” 齐洪刚赶忙说道:“哥们儿,我们是黑龙江的,你打错人了呀,我们可啥也没干呐,招谁惹谁了?哥们咱之间没啥大仇吧,你进屋又是放枪又是干啥的,把我们吓得够呛啊,你说咱们因为这事儿结上梁子,犯不上啊。” 于永庆挠挠脑袋说:“这他妈不是扯犊子吗?真打错人了?。” 说着,眼睛还直勾勾地瞅着齐洪刚,“我看你像领头的。” 齐洪刚应道:“是,我是他们大哥,我带他们过来是办正事的,跟老杜谈生意。 于永庆瞅着齐洪刚,操!跟老杜谈生意,也不是啥好生意,但是你们的事我不参与,我与永庆最讲理,你们刚才谁在乱战中把我一个兄弟给打死了,我可以不跟你们计较,这件事儿算在杜老门的身上,没有他,我的兄弟也死不了!! 齐洪刚说,兄弟大意义啊,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那都是脑袋别的裤腰带,你看你们进来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实在是对不起呀??你看我这几个兄弟,这不也伤够呛吗。” 于永庆说道:“行了,我也吃了亏,既然打错了,那就这样,咱们扯平了,我也不难为你们,一会儿给你们送医院去。” 齐洪刚一听,赶紧说:“哥们儿,啥也不说了,今天就是乌龙了!你看我这几个兄弟伤的这么重,快点给我们送医院去呀。” 于永庆接着说:“我给你们送医院倒是行,但是你可给我听好了!我先跟你们说好了,如果到医院有警察去调查啥的,你们可别在那儿胡说八道。我告诉你,我叫于永庆,你可以在长春打听打听我是干什么的。我不管你是从外地来的有多牛逼,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别给我找麻烦。” 齐洪刚连忙说:“哎呀,你放心吧,我们哪有那闲心报警啊,就算我报警的话,被警察抓住我门也是死罪,我还报啥警啊,哥们儿,让我们走吧。” 于永庆说:“行,你们不报警就行,老杜的那几个兄弟,也给他们送医院去,别让他们死了。” 于永庆为啥要这样做呢? 这一场混战,可没少死伤。于永庆现在也挺闹心的,你看干仗的时候,他敢跟杜老门拼刺刀,那时候啥也不怕。 可等打完仗了,人一冷静下来就不一样了,就像平常别车的时候,吵几句下车动手觉得挺来劲,可打完人后,警察一来,接下来是不是得被拘留嘛,是不是?得留下案底是不是?还得赔钱呢?对方是不是得住医院讹自己,这一系列的麻烦事全来了。 当年,于永庆虽说也算是个人物,但要说惹杜老门,还真得掂量掂量。 还有瞅着这伙黑龙江人,那肯定跟杜老门干的是一个行当,那你说干这玩意儿的人,哪有几个不要命的。 虽然自己一个兄弟没了,但是犯不上和这帮外地人结上梁子,而且当时别的不说,黑龙江这帮毒犯,是全东北最狠的一批!那绝对是不惹为妙。 兄弟肯定不能白死,但是这仗算在杜老门身上没毛病。 还有就是,这个阶段的大庆,虽然说也非常的硬,但是一家一本难念的经,长春江湖的格局还不一样!! 先不说小贤这个长春一哥能不能帮他,就说他自己在长春人脉也还行,像于长江、于长海这些人,他都能划拉到一起。 而梁旭东估计够呛能帮他,杜老门那可是个狠角,他手下的兄弟都是亡命之徒。 就像那种敢在背后打黑枪,后来干死于永庆、干死小贤的枪手,谁不怕呀? 于永庆又不能天天领着一百来人到处跑吧,只要出门是三五成群的,万一落单的时候,被人啪啪两枪打死可就完了。 所以于永庆心里,多少有点怕,心想还是拉倒吧,别他妈再给自己惹身骚。 手下兄弟也劝他,说赶紧送受伤的人去医院。 于是,就让兄弟开着车,带着这帮兄弟往医院送。 同时于永庆让兄弟开车拉着他,直奔小贤的聚贤茶楼,想着去找小贤商量这事儿该咋办。 就在于永庆往那边赶的时候,齐洪刚、唐立强以及傻华子被送到了医院。 且说这几人,别人暂且不提,单说傻华子、齐洪刚和唐立强,他们的伤倒也不算太重。唐立强是被散弹枪给喷了,那种散弹枪,打出来的是铅粒子,虽说不至于让人丢了性命,但也疼得够呛。 不像被那种大威力的五四手枪,要是一枪打在脑袋上,那可就真的玩儿完了。 唐立强疼得嗷嗷直叫,嘴里不停地埋怨:“刚哥,妈的都怪你啊,非带我们来长春玩儿,这玩儿个屁啊,差点把老子的命都玩儿没喽。” 齐洪刚听了,一脸无奈地回道:“哎呀,立强,我他妈也是好心。你说咱们遭这顿干,还得怨你那干兄弟啊!他妈傻了吧唧的,非得要吃他妈港式炒饭。要是不吃那港式炒饭,咱们也不至于撞上这档子事儿。” 躺在旁边的傻华子一听,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吼道:“你说谁傻呢?你说谁傻啊?我扎死你!” 齐洪刚也火了:“哎呦,咋的,我他妈说的不对呀!!一点你也看不明白事,行了,跟你说多了也没用,你他妈也听不懂!! 傻华子讲话,信不信我捅你几刀!” 吵了一会儿,齐洪刚也觉得没劲,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我不跟你们犟了!哎呀我操,气死我了。” 唐立强虽然嘴上埋怨齐洪刚,但心里也清楚,这次确实是被傻华子给连累了。 已经是晚上了,手术做得挺晚,都快半夜了。 唐立强越想越气,这事太他妈憋屈啦!!他猛地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焦元南正在家里和赵日萍睡得正香,这段时间焦元南焦越南因为媳妇儿生孩子,不怎么在招待所住了,兄弟们也都各有各的去处,有对象的都出去住了,毕竟谁也不想整天在招待所里憋着。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焦元南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谁呀?都他妈几点啦。” 唐立强说道:“元南,我唐立强!! 焦元南没好气的说,你妈,几点了还不睡!唐立强磨磨唧唧的说,哎呀,元南呐!我在长春出事啦,我让人给打啦,你赶紧过来啊!” 焦元南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惊讶地问道:“什么玩意儿?在长春让人给打了?怎么回事?”唐立强接着说:“我不是跟齐洪刚来长春这边办事儿嘛,碰上一伙流氓,可能是在当地惹着人了,在街上就被他们给围殴了,我被喷了一枪,现在在医院呢,傻华子也受伤了,也在这儿呐,你赶紧过来吧!” 焦元南皱着眉头说:“你说啥?傻华子也他妈受伤啦?你说我他妈咋说你吧!?我早就说过不让你去,不让你跟齐洪刚混在一起,你看看,这下可好,他妈出事了吧!我怎么说的来着?跟他混,到最后早晚把自己都给搭进去,还得帮他数钱!他妈被人揍了吧?” 唐立强说:“不是,焦元南,我都被打成这逼样了,你还说这风凉话!我啥样你不知道吗?啥时候吃过这亏,受过这窝囊气!这次在外地,我是不小心才着了道,被人给收拾了,你到底来不来?你要是不来,一会儿我给福胜哥打电话。” 焦元南一听,不耐烦地回道:“行了,你给胜哥打鸡毛电话!具体怎么回事?” 唐立强赶忙说:“tmd具体在电话里头我也说不太明白,好像是齐洪刚在人家的地盘上办事,惹到当地的人了,结果对方的大哥一来,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全被收拾了。” 焦元南听后,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行了,这么晚了,你们在医院没啥大事吧?” “啊,没事,南哥………!好歹命是保住了,傻华子现在睡着了都。 这时候唐立强叫楠哥了。 焦元南寻思寻思,这么的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出发,我和张军一起过去。” 唐立强应了一声:“那行,我等你。”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大半夜的,自然是没法立刻赶过去。 一问得知唐立强他们没啥生命危险,焦元南也就放下心来。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六七点钟的时候,焦元南就早早地起了床,来到了招待所。 一进屋,他就地把屋里的人都叫了起来。 屋里睡着的有王福国、林汉强,还有哑巴、张军等人。 焦元南叫上这些兄弟,还联系了海涛、李丁平以及曾大伟。 有人可能会问,为啥没直接找赵福胜呢? 这是因为焦元南,轻易不找赵福胜帮忙,除非是到了非杀人不可的时候。 福胜哥这个人,一直过着有点像与世隔绝的生活,在道里区故乡的一个大平房里种着菜,每天喝点小酒,穿着破旧的衣服,也不怎么买新衣服,不嫖娼,也没有媳妇孩子。放到现在的话来说,挺佛系的。 有人就好奇,福胜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么说吧,福胜哥有点像,曾经在东北往事里出现过的刘海柱那种人,喜欢独来独往,与世隔绝。但真正到了办事的时候,只要他出手,那可就是动真格的了,基本上每次出手都会闹出人命,不管是对付大哥还是小喽啰。 焦元南说道:“张军,都赶紧起来!唐立强在长春出事了,被人干了!” 张军一听,第一个反应也是,该!!叫他他妈瞎得瑟,妈的不管他!! 焦元南又说:“你还真不管呐?那可是咱们兄弟!妈的,傻华子他妈也都被牵连了,咱们能不管?!” 众人听了,也都觉得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兄弟被欺负了,这口气都咽不下去,必须得去长春走一趟。 于是,焦元南带着队伍,开了两辆车,一共七八个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长春进发。 一路上风驰电掣,很快,从冰城到长春,差不多三个小时的路程,上午出发,到长春的时候也就快中午了。 十点钟左右,他们来到了医院的病房。 一进医院,就看到齐洪刚、傻华子还有唐立强三个人住在一个病房里,其他受伤的兄弟则在另一个病房。 焦元南满脸怒容,一脚蹬开病房门,那脸色阴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显然气得不轻。 齐洪刚见此情形,赶忙从病床上挣扎着坐起来,急切地解释道:“哎呀,元南呐,老铁,这事儿真不怪我呀!都怪这傻华兄弟非得吃蛋炒饭呐,怎么劝都不走,要不然也不至于挨这顿揍啊。” 焦元南一听,瞪了他一眼,骂道:“闭嘴!妈的,少在这儿给我扯犊子,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随后,他转头看向唐立强,问道:“到底咋回事?” 唐立强靠在床头,忍着伤痛说道:“元南,是这么回事。洪刚接了个活儿,那上家还是下家的,在长春有个叫杜老门的。这杜老门好像是占了人家的地盘做交易还是咋的,惹恼了当地的一个大哥,叫于永庆。于永庆把杜老门给收拾了,我们当时在餐厅吃饭,也被牵连,遭了殃。” 听到“杜老门”和“于永庆”这两个名字,焦元南皱了皱眉头,他对这两人都不熟悉,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事儿该如何解决。 这时,唐立强咬牙切齿地说道:“元南,那叫于永庆的,一定要给我弄死他!” 旁边的哑巴也过来瞅着唐立强。 唐立强这时候对哑巴说哑巴兄弟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挺好的吗? 哑巴在那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谁他妈担心你啦!你他妈活该!就你这逼不带着我!该……!。 这唐立强在这儿,还挺自作多情的。 焦元南目光冷峻,扫视了一圈众人,问道:“这他妈的,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能不能找着他?”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了主意。 齐洪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能联系上杜老门,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齐洪刚瞅向焦元南。 焦元南漂了一眼齐洪刚,想啥呢?快他妈打呀!! 说着,齐洪刚便拨通了杜老门的电话。 此时,杜老门和于永庆之间的事儿还没个了结,就接到了齐洪刚的电话。 齐洪刚在电话里说道:“老杜啊,我们还没走,在长春受伤了。你们他妈跑啦,却把我们给揍了,你他妈知道这事儿不?” 杜老门在那头应道:“我知道,洪刚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给你个交代!于永庆这小子,我跟他没完,他这条命我盯上了。” 齐洪刚接着说:“不是,老杜,我这边的哥们也不干了,他们要找于永庆要个说法!你把于永庆的电话给我。” 杜老门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看洪刚我呀,是真不好意思了,你看你本来到这块是好事,还他妈和我吃了瓜烙!本来我应该去看看你,但是我现在不方便出头!我和你说洪刚,你那边的哥们儿怎么我不管,我肯定是会去找于永庆,最起码我得让你红刚心里得劲儿,让你这顿揍不白挨!你们找是你们找的,我找他是我找他的!行了,你记下于永庆的号码吧!。 这一头齐洪刚记下了于永庆的电话。 这边的杜老板接着说了。 洪刚!有句话我得提醒你!长春的江湖水深!!大庆他不是一般人,他身后有长春一把大哥小贤支着!还有他老爹,那是官方的。话我就说这些,你怎么做我就不管了。但是不耽误咱们哥们感情,不耽误咱们哥们生意,等这件事聊了以后,咱们见面再唠!到时候我再给你赔不是。 挂断电话后,齐洪刚连忙把电话号码递给焦元南,说道:“元南,这就是于永庆的电话。” 焦元南接过电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焦元南作为冰城的一线大哥,在 1996 年那也是响当当的顶级大哥,他和长春的一把大哥孙世贤之间,能碰出什么样的火花呢?咱们接着往下唠!! 焦元南拿到电话号码后,直接拿起电话就准备拨出去。 咱再说这头,这时候于永庆正和孙世贤小贤,在聚贤茶楼正说着这个事。 咱说孙世贤在长春的地位,那妥妥的天花板级别。孙世贤这个人可以称得上是,绝对的仁义大哥。 而且小贤的出现,从而推进了长春黑道江湖的发展,这话是一点都不假。 自从孙世贤出狱以后,打算重出江湖的时候。他就改变了长春江湖的格局。 把长春江湖,从古典流氓时代推到了刀枪炮子时代。 而长春黑道江湖的格局也和冰城,是完全不一样的。 第149章 莫入江湖 这边贤哥正跟于永庆两人在那商量事儿呢,就在三道街的那个茶楼,聚贤阁。 于永庆满脸愁容地对贤哥说:“贤哥,这他妈可咋整啊?这杜老门没完没了的呀,这事儿还非得找我。” 小贤皱着眉头瞅了瞅他,说道:“就这杜老门的事儿,你多余跟他扯!我为这事儿动用了多少关系,我都找张希国二哥了,二哥跟他关系多好你也知道,可这货咬死了不松口,就是不妥协。这么跟你说吧,我都亲自跟他说过话了,可我也不能仗着自己是大哥就硬压人家,本身咱们不是在一条道上玩的人,人家也根本不吃咱这套,你也别太上火了。” 小贤又接着说:“过两天我跟旭东说一声,他毕竟是官口里的人,黑白两道都能说上话,让他去跟杜老门过个话,看看这货到底啥意思。不怕别的,我就怕哪天你走在街上,这杜老门要是雇俩人给你来个黑枪,那他妈就完犊子了。” 于永庆一听,无奈地说:“可这他妈到底咋整?操!闹挺!” 咱说这帮黑道大哥,怕两种事情!其一,就是怕社会上的小年轻,像那种没出道的或者刚出道的生八愣子!什么都不懂也不认识你,想成名立棍,上来就往死整你!还有其二就是,怕你不讲江湖道义,得罪什么人就给你打黑枪。 他俩就这么合计着这事儿呢,因为杜老门就是不肯妥协,还放话了:“你记住了,这事儿肯定得有个说法!! 咱说在道上混的人,他绝对分好坏。不是你说谁好谁就好,得用事实说话,你再怎么往自己脸上贴金也没用。 咱说这杜老门这口碑就极差,老百姓都骂他。 可贤哥不一样,贤哥从来不欺负老百姓,虽说以前打仗斗殴的事儿也有,但也是为了占地盘立威罢了。 就像后来长春第5代大哥,78线的郝树春,郝树春的口碑就没贤哥好。 在长春那是没少得罪人,郝树春后来上审判席的时候,吉林市好多老百姓都跑来看,都盼着他能被判死刑,可见这人多招人恨。 这俩大哥口碑虽然截然不同,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于永庆最后被梁旭东给解决了,梁旭东把于永庆干死之后,他自个儿也被抓了,也他妈彻底完犊子了。 郝树春,也在温州商城那事儿上也栽了跟头,最后也被判了,最后死在了监狱!这几个人的结局都挺惨的。 所以说混江湖的,哪有啥好结果呀。 就在小贤和于永庆正为杜老门这事儿发愁的时候,于永庆的电话响了,是焦云南打来的。 于永庆接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焦元南的声音,你是不是于永庆?是不是长春火车站的于永庆啊?” 于永庆回道:“我是,哥们儿你谁呀?” 焦元南说:“我谁呀…?我黑龙江的,我也不报号了,报了你也不认识,咱也是在火车站这块混饭的哥们儿!咱俩还属于同行!我和你不废话!你把我兄弟给打了,你知道吧?我得找你。” 于永庆疑惑地问:“你兄弟………?啊……!你说的是我之前打错的那几个人吧?” 焦元南说:“没错,你把我兄弟给干了,这事你得给我个说法吧?哥们儿你在哪呢?咱见个面呗?! 于永庆一听,这头挺闹的,哥们儿,这是个误会啊,我说实话,咱们之间没冤没仇的,他们是跟我有点过节的杜老门坐一桌的,我哪知道他们不是朋友啥的呀。再说了,他们当时没走,那我就误会了,这事儿确实是整他妈乌龙啦!而且哥们儿,我兄弟现在还死了一个呢,我也吃亏了呀,哥们儿。” 焦元南一听就火了,大声说道:“你别唠那他妈废话,你兄弟死活跟我有啥关系,现在是你把我兄弟打伤了,你在哪呢?咱见个面。” 于永庆有点懵,问道:“不是哥们儿,啥意思呀,见面咋见,你这是要干我呀,你要干我,你就直说!!。” 焦元南毫不客气地回怼:“对,那我就要干你一下,你说个地方,你别看我是他妈外地的,长春这地儿,你哪我都敢去,你就说吧。” 于永庆心里挺无奈,寻思着:这杜老门那边还没摆平呢,又来个黑龙江的找自己麻烦。之前和焦元南的兄弟唐立强他们较量过,那几个人可猛啊,敢跟人家三四十人对崩,他是见识过的,这刚消停会儿,又来一波。 于是于永庆试着商量说:“哥们儿,你看这么的行吗?这事儿吧,我这么跟你说,我其实挺吃亏的,我兄弟都死了,而且也不是故意的,你这么着哥们儿,你要是说个数,多少钱合适,我赔点钱就得了呗。哥们儿,咱们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一较高低吗?本身咱俩没啥仇儿,就是一点误会,赔钱解决就完了…! 焦元南这头却不依不饶,有点犯倔劲了,别唠那些没用的哥们儿,你就说在哪呢,咱见个面儿,我这人办事干脆,三五分钟,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的,你说地方咱去就完了,咱见面唠!。” 咱说于永庆这个憋屈,你妈的我话说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在这一块儿,跟我俩不撒口。 于永庆倒不是怕,只是他现在觉得重要的是和杜老门的事儿,他不想节外生枝。 一听焦元南这么说话,他脾气也上来了…“不是,你还真以为我怕你咋的,你说咱没仇没冤的,你非得来他妈招惹我,那行,你他妈来吧!! 你说什么地方?” 于永庆无奈地说:“长春南关聚贤阁茶楼,三道街的,你过来吧。” 焦元南应道:“行,三道街聚贤阁茶楼,我知道了,哥们儿,我一会儿就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于永庆心里挺郁闷,想着:这都什么事儿啊,本来这头就乱,自己这边和杜老门那事儿扯不清,又来个黑龙江的要算账,按说有事儿好商量,要么谈判讲讲条件,要么赔点钱解决了,可这逼根本不听啊!!这杜老门那边事儿还没解决,又惹上黑龙江这帮敢干的,搞得自己四面受敌!!他妈真是犯不上啊!本身也没啥大仇,就是这么点事儿,犯得着吗?而且之前见识过唐立强他们那伙人,都他妈贼猛,这次来的这伙人也不知道啥情况,可没办法,话都说出去了,地方也告诉人家了。 小贤在旁边问:“谁呀?” 于永庆无奈地说:“贤哥,我不跟你说我打错人了嘛,打杜老门的时候,把一会儿黑龙江那伙人给打了,现在人家找上门了。” 张海波在旁边瞅着,他是贤哥的知近兄弟,海波对于永庆说:“庆哥,你跟别人甩点儿,你甩到贤哥这儿了,你挺厉害呀,你这倒好,把事儿都引这儿来了。” 于永庆赶忙解释:“操!我这不是赶到这份儿上了嘛,我也不是特意甩这儿的,我不用你们帮我解决!俊鹏,把兄弟们都叫上,对!上三道街茶楼,这黑龙江来伙人,就是之前打错的那伙人来了,我叫他们来谈谈,你带点家伙事儿,赶紧过来,快点的啊。” 就这样,于永庆开始从外面调人,赶快往聚贤阁茶楼赶。 这个时候小贤心里挺不是滋味,想着:你打仗惹了事,往我这儿甩麻烦,多少让人心里不太舒坦,可毕竟是好兄弟,这么点儿事儿也犯不上计较,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 于是小贤对二老瘸说:“二老瘸,你们也准备准备,叫点兄弟,别等人家来了,咱吃了亏,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咱还不清楚对面这强龙是啥来路呢,咱也得做好准备。” 那边焦元南这边也在安排着,他瞅了瞅唐立强他们说:“哥几个,现在南哥我给你报仇去,你能走不?你要是能走,我让老棒子直接把你转送到冰城医院去,你们走了我才放心。毕竟对面在长春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别到时候我去给你出气,那头再过来上医院来补刀来,那他妈就犯不上了!! 唐立强赶忙说:“操,没事楠哥我能走,我他妈跟你去也行。” 傻华子也跟着说:“我也行啊!!。” 焦元南摆摆手:“拉几吧倒吧,老棒子,你赶紧雇两辆120的车,把唐立强和傻华子送回黑龙江去。” 这头焦元南交代完以后,老棒子当时就花钱雇了两辆120车,老棒子和刘双押着车,把唐立强和傻华子他俩就往回送了。 剩下焦元南、张军、李丁平、曾大伟、王福国、林汉强他们一共六七个人,开着两辆车就往这边来了。 他们本意是来站前找于永庆算账的,只不过于永庆这会儿在小贤那儿呢,他们就朝着那地儿开。 焦元南他们也不太清楚具体地方,就想着打一辆出租车带路。 到了一个路口,当时也没导航啥的,只有地图,他们几个就整不明白了! 咱说焦云南有时候做事儿也挺无厘头,挺他妈嘚儿的。 焦元南寻思寻思,瞅了一眼哑巴:“哎!哑巴,去探探路,看看三道街茶楼在哪呢? 哑巴比划着,“阿巴!阿巴!你他妈是傻吧,我他妈可是哑巴,上哪儿问路去??” 焦元南这时候反应过来了,咽了咽唾沫。 这头张军就拦了辆出租车,问司机:“哥们儿,三道街茶楼怎么走,就是聚贤阁茶楼。”那司机一听,说道:“我知道,太知道啦!我领你们去。” 张军坐在出租车上,把钱往那一扔,司机就开车在前面带路了。 在出租车上,张军和出租车司机就闲聊了几句。 张军问出租车司机,唉,我说师傅,这个聚贤茶楼是谁开的啊?还有多远能到呀? 司机边开车边说:“兄弟一看你就不是本地的吧?这你都不知道?这个聚贤阁茶楼是长春的一把大哥孙世贤,贤哥哥开的!。” 这话被张军听得真真的,心里“咯噔”一下,想着:原来那三道街的聚贤阁茶楼,是长春一把大哥孙世贤的,这你他妈不扯犊子呢吗?这个于永庆肯定跟这个叫小贤的有关系,要不然他怎么能在这呢?关键是先不说于永庆怎么样?听司机说小贤是长春的一把大哥,可想而知,那实力绝对不容小视。 这头出租车左拐右拐,不大一会儿眼瞅着就到聚贤阁茶楼了。 离老远张军也看到茶楼的牌匾了,大概离茶楼有个50多米的地方,张军和司机说了,来…师傅停一下子,我就在这下车,你可以走了,谢谢啊!! 就这样这个出租车就先走了,随后张军扭头颠颠颠,上了焦元南他们这辆车。 焦元南开车,张军坐上副驾驶,后面坐着李丁平跟曾大伟。 张军说了:“南哥!这事儿咱们得琢磨琢磨了? 焦元南挺纳闷,咋的了,前面那个茶楼是不是就是聚香阁了? 张军说,对,前面就是聚贤阁茶楼。南哥,你猜这个茶楼是他妈谁开的?刚才我听出租车司机说,是长春的一把大哥孙世贤小贤开的,你想想那个于永庆在这儿,这事儿指定不好办。还有就是,你说唐立强他妈咱不让他来,他非得跟着齐洪刚混,往这儿来了,这下好了,还闹出人命了。这可不是在冰城,咱就这六七个人去,就算咱们再猛,强龙不压地头蛇呀,我觉得咱这六七个人去,十有八九得吃亏。” 曾大伟在后面听了,也附和着说:“军哥说的挺有道理,对面是长春一把大哥,咱们提前已经露了相了,对方肯定有准备,这仗有点难打呀。” 曾大伟又接着说:“而且南哥,不是我说立强他们,我觉得也犯不上啊,我看立强也没咋地,而且人家对面还死了一个,咱犯不着这么冲动往里头扎呀,我倒不是怕这事儿,就是觉得不值当。” 李丁平瞅了瞅,说道:“南哥,我觉得军哥和大伟说的有道理,咱这么冒冒失失就到那地方去,而且还光明正大给人打电话约了,又不是偷偷摸摸去放几枪,打完黑枪就跑,咱这去了,十有八九得栽里头。” 焦元南一听,他也不傻!寻思寻思也有道理,皱着眉头问:“那你们啥意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军接着说:“啥意思?对面刚才不也说给钱了嘛,要点钱得了呗,咱犯不上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本来也没那么大仇,而且人家又是长春一把大哥,谁知道他们那边有多少人呢?再说唐立强也没咋地,咱本来就犯不上为这事儿把自己都搭进去?” 焦元南想了想,又说:“那立强和傻华子那头也不好交代呀,毕竟是咱们兄弟,这不受伤了吗?” 张军恨恨的说道,操!要我说南哥,他俩活鸡巴该,如果这不是长春是冰城,咱们去找人也就罢了,这不是他俩自己找的吗? 众人都沉默了,焦元南一看,无奈地说:“行吧,我不管了,听你们的,你们啥意思吧?”张军直接说:“啥意思?那就不去了呗,这去了十有八九得吃亏。不过咱要是要钱的话,回去可别跟唐立强说呀,他要知道了,肯定得生气,觉得咱没替他报仇呢。” 曾大伟说:“那说啥呀,咱就说去了,然后跟他们噼里啪啦一顿乱枪对崩,给他报仇了呗,大伙都别吱声,把钱一分就完事了呗。”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我赞成,我也赞成。” 咱说瞅现在这个情况,这帮逼呀,可能除了焦元南没一个讲究的。 其实焦元南也不想管这个事儿,确确实实,没到那种程度犯不上。 焦元南这头琢磨琢磨,瞅了一眼张军!军儿,这个电话你打吧!! 张君可没管那个,拿起电话打给于永庆,说道:“喂,哥们儿,我黑龙江的哥们儿!! 于永庆那头冷冷的说道,哥们儿,你到哪了?” 张军接着说:“哥们儿,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刚才走到半道,也合计了,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兄弟被你打成那样,我肯定得找你要个说法,但是不一定非得拼出个高低来,我也不想再折腾。毕竟你那头有一个兄弟没了,都是在道上玩的,咱也不走那个极端!按你说的,给点钱也行,就当咱们交个朋友!!! 于永庆这头一听,心情马上没那么紧张了,哥们,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证明咱们以后还有的处,话说的挺讲理,我兄弟都死一个了,我也吃亏了,你要多少啊?要多了我可没有,你别狮子大开口就行。” 张军寻思寻思,哥们儿我不废话20万。 于永庆想了想,说:“十万,我人都死一个了,还要二十万?就十万,行的话你来取,我不和你磨叽!!咱们就痛痛快快的!!行的话,十分钟之后到我这取钱。” 张军拿了电话瞅向这几个哥们儿,焦元南避开了张军的目光,没搭理他!剩下的人都点头。 张军说:“行,10万就10万,你痛快我也痛快!! 大庆在那头说,好!那你来吧,咱可说好了,给你十万块钱,咱这事儿可就拉倒了,你再找我,那可就不讲道义了!! 张军呵呵一笑,哥们儿,你拿我们当什么人了?一个唾沫一个钉!!咱不磨叽。” 于永庆挂了电话,心里想着:黑龙江这帮人,我也别跟他们扯了,十万块钱打发了得了,他们要十万,那就不跟他们纠缠了。关键那边老杜那事儿,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这边小贤听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事。 随后小贤就吩咐,让人上楼拿十万块钱。 不大一会儿,焦元南他们的车就到了,车往那一停,张军打电话说:“我们到聚贤阁茶楼了,你在哪呢?” 于永庆拿着包走了出来,到车窗边,说:“黑龙江的哥们儿,这是十万块钱,咱这事儿就两清了啊,你瞅瞅。” 张军看了一眼,说:“没问题。” 于永庆“啪”的一声把包往车里一扔,张军说了句“后会有期”,就开车直接上高速走了,这架最终没打起来。 还别说,这一次张军他们,属于把焦元南给圈了。这焦元南属于夹在中间,不好多说什么。 说实话,如果真要和小贤和于永庆他们整起来,他们哥几个,100%就得撂在这里。 咱不说小贤个人能力有多强,就手下那几个人,张海波,方片子,陈铁林他们!!单拿出一个,哪个都是手子。 而且人家是正规特种兵出身,都不用找太多的人,就是1对1,你也整不过人家。 张军还有曾大伟他们还是挺聪明的,关键是看得出来,这哥几个对唐立强有意见,不想因为他惹出麻烦。 老哥这边有人问了:“回去咋说的呀?这10万块钱咋处理的呢” 十万块钱,大伙分了呗,连哑巴也有份,这事儿挺好处理的。而且焦元南也默许了这件事。 张军贼他妈能忽悠,回去还跟傻瓜子还瞎编呢,说:“你是不知道啊,到那茶楼,哐哐哐,咱一顿乱喷,把他们打得晕头转向的,都打懵逼了,也不知道打了谁,反正打倒了三四个呢。” 傻华子一听,还挺高兴,直喊:“太他妈过瘾了啊,打死人没?? 死没死的不知道,反正崩倒三四个,然后咱扭头就跑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还挺高兴!!! 要不然有的时候就是命,你看唐立强和傻华子来到长春也没玩好,就让人干的一身伤!而这哥几个来到长春不到一天时间,一人分了1万多块钱。回来拿着钱去洗澡又按摩的,就把钱给花了。 咱说这一次焦元南和小贤他俩没见着面。 焦元南一直坐在车里,小贤一直在茶楼。 但是他俩下一次见面,让他俩成为了非常要好的兄弟!以后咱们会慢慢到来。 再说这头杜老门和于永庆的事儿,小贤都没摆得平,人家杜老门不给面子。 最后是长春一个特别厉害的隐形大哥,在这儿咱不能多说,只说一个字儿“申”哥给摆平的,长春当地人知道是谁,咱就不说全名了。 虽然有大哥出头,但是杜老门一直对于永庆耿耿于怀!但是命运没有给他机会报这个仇,后来于永庆被梁旭东给出掉了。 而就在不久之后,杜老门也身陷囹圄,最后死的也不明不白。而毁了他的人,就是咱们说的这个隐形大哥“申”哥。 第150章 靠拳头说话 1996年11月中旬左右,天儿已经挺冷了,东北也都下雪了。 今天这故事,得从借着焦元南名气发家的那些朋友说起,这里面有个人得好好讲一讲。咱们之前讲到过沈阳的刘勇,他有个朋友叫刘利,天天靠着刘勇的名气可没少挣钱,不过后来刘利杀人出事儿了。 而今天要说的这个人物,是焦元南团伙在南岗区收保护费,也是焦元南他们最早跑去火车站收保护费的算是金主吧!董晓利得算头一家了。 不知道大家对董晓利还有没有印象,就是那个修车时起过冲突的董晓利。 这董晓利跟焦元南团伙算是朋友关系吧,但他可不是焦元南团伙里的人,和焦元南他们也不对等。 不过董晓利和小双处得挺不错的。 而且董小丽这个人能说会道会来事儿,八面玲珑。说实话,给焦元南这帮人,伺候的挺舒服。 董晓利非常会来事,就连自己要买个车,在买车之前,还跟小双、焦元南商量过呢!!说:“南哥,我想换台车。” 焦元南就回他:“你换呗!你说你换个车还和我说一声。” 董晓利这人很聪明,他挺了解这些混江湖的人的心理,心里想着:可别我买了好车,把焦元南他们风头都给盖过去了,显得我太张扬了。 后来他还是买了辆160万的大奔驰,新款的。 到了1996年10月份左右的时候,董晓利可不止有两家夜总会了,他旗下已经有四五家夜总会了,分布在道里区、道外区,还有南岗区,另外还有三家饭店。 也就是说,董晓利那资产早就超过一千万、两千万了。 那时候挣钱就是快呀,尤其是娱乐行业。 虽说那个年代普通人收入不高,可你瞅那些社会人、流氓,还有生意人,出去那都是挥金如土的,都挺有钱。 咱说这个董晓丽,和沈阳刘勇的业主刘利这边情况差不多,虽然不是这些社会大哥的兄弟,但是和这边走的很近!因为这种原因,在道上这帮人,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们! 当时刘利在铁西区本来啥事没有,可后来他杀人进去了。他这个案子,中间还搁置过一阵,好像是有啥情况。 刘利当时是把站前的一个流氓给干死了,因为那流氓总欺负他,之前咱们也讲过这事儿。 不过当时他这案子搁置了一下,好像是他在别的案子里有可能作为证人啥的,所以留了条命,现在是死缓还是啥情况不好说,毕竟法律规定要是有重大立功表现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资产也挺大的,不过这里面事儿挺多的,咱就不对他的案子做评论了。 咱说回正题,说到董晓利,那平时可是挥金如土。 有钱了就容易被人盯上,毕竟那年代流氓遍地都是。 有人可能会说,他跟焦元南关系好,谁敢碰他呀? 但你得记住了,总有那种天不怕地不怕,不吃软的主儿。 焦元南是道外区的人,一提焦元南都说“冰城道外焦元南”,可实际上他成名发家那都是在南岗区。 当时在南岗区,焦元南基本上家家都去收保护费,南岗区的流氓就没有不认识焦元南的。 但就算这样,在南岗区居然还有人敢跟焦元南开战,还点名骂焦元南说:“操你妈,你来试试,你看我干不干你。” 说这是谁呀,胆子这么大呢?咱接着往下唠!!。 这天,在南岗区的一个二层小楼里,一伙人正围着吃火锅,喝了不少酒。 其中一个小兄弟满脸愁容地跟大哥诉起苦来:“二哥啊,咱最近这生意开展可太难了呀。” 大哥就问:“咋个难法呀?” 那小兄弟接着说:“你看火车站跟前儿那家最大的,就是董晓利的夜总会,到现在咱的东西一样都没卖进去呢。而且董晓利在南岗区,还有道里、道外那好几家夜总会,哪家也不收咱家货呀。” 说话的这个是个小老弟,而被汇报的这位大哥呢,是南岗区当时有名的一个大混子,叫二乖。 这二乖在冰城,那可是不少上了岁数的老哥,五六十岁以上的人都知道的主儿。 有人就说了,冰城的大哥多了去了,一个区里就有不少。确实是那样,要不怎么有句话叫,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呢! 黑龙江的社会和吉林还有辽宁,有非常大的区别,特别以冰城为代表。 在冰城各个势力都比较分散,而且大小团伙不一。说白了,在冰城黑道上,没有一个实质性的一把大哥。你就是乔四,他也不敢说自己是一把大哥。你说不定哪伙人碰到不对付的了,照样干你。就那么生性。 但是乔四绝对是最有名的大哥。 这二乖跟当时的杜海明,算是齐名的老炮儿,虽说没杜海明那么有钱,可在九十年代赶上转型的时候,他也挣着钱了。 他是干啥的呢?主要就是做些倒卖小白粉之类的,但还不是专业倒卖这玩意儿的。 还有些酒水生意,专门盯着夜总会这块儿。那时候,酒水的利润可大了去了,就比如说一瓶酒,成本可能就十块钱,往夜总会里一送,就能卖个一千一百八或者一千八百八的,哪怕成本十五块钱、一百块钱顶多了,到了夜总会那都能翻好多倍。 而且他这卖的酒,不管是真酒还是假酒,都能挣不少钱。 那假酒就更离谱了,像那种老洋炮,成本五百八百块钱的,卖三千八,假的可能成本就五十块钱,也照样卖三千八。 那时候我跟我老叔,在夜总会开过一瓶人头马,当时算是便宜的了,一千八百八。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个味儿呢,纯纯他妈假酒,一股巧克力味儿!!倒了一口舍不得喝,端了他妈一宿。 现在我喝上xo人头马啥的了,才知道真正是什么滋味!这我也终于站起来啦!咱也喝得起啦!!!在90年代那绝对是奢侈品!! 我也算圆了我的一个梦想啦! 直播间九十九三瓶,还他妈包邮。哈哈哈! 跑题儿了,书归正传。 还有那时候流行的摇头丸啥的,二乖他也倒腾,就靠这些,这二乖没少挣钱。 这天二乖一听兄弟这话,心里就来气了,想着:董晓利这小子,给脸有点不要脸啦? 我他妈二乖四十多岁了,在南岗区也是有头有脸的,还能让这点事儿难住? 于是二乖拿起电话就拨给董晓利了。 董晓利当时,正在道里区的一家夜总会,毕竟他在南岗区的场子容量不太够了,就在道里区又开了几家大的。 电话响了,董晓利接起来:“哎,你好,我是董晓利,哪位啊?” 二乖在那头说:“哎呀,这董老板忙啥呢? 啊…!谁呀,没听出来呀?? 没听出来呀,我你二哥呀?! 我二哥,哪个二哥呀? 行了,别管我叫二哥了,我管你叫利哥吧,我他妈是二乖,求你办点事,管你叫哥哥。”董晓利有点疑惑:“哎呀,二哥,你别开玩笑啦,啥事儿啊?” 二乖说:“晓利,你在哪呢?” 董晓利回:“我在店里呢。” 二乖又说:“你看啊…,之前跟你说的事儿,都提了五六次了,我自己找你都找三次了吧,还是咱们生意合作上的事儿,今天晚上没啥事儿,喝点酒啊?一会儿见面聊呗,你在哪个夜总会呀,我找你去。” 董晓利赶忙解释:“二哥,之前我都跟你解释过了嘛,咱这夜总会也卖酒,哪个夜场不卖酒呢,肯定都卖的!但是酒水这东西,肯定都有定向合作的呀,人家都是合作了一年或者两年了!!还有那些摇头丸是啥的生意呢,我这夜场虽然也干这行,但也早就有合作的了,都合作半年多了,所以实在没法跟你再合作了呀。” 董晓利接着说道:“二哥,咱们之前不都已经说清楚了嘛,我这实在不太方便呀,人家都是合作挺长时间的老伙伴了,我也没法把人家踢开不是?” 二乖一听,有点不高兴了,说:“啊……!不唠别的,就找你喝点酒行不行啊,怎么着,现在挣钱了,牛逼大了啊,都不搭理你二哥啦?” 董晓利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不是,二哥,你看你说那话,你要是来我这儿玩,我给你全免单都行啊!!! 你说在哪个店呢,我过去跟你见面唠唠。” 董晓利心里其实有点迷糊,虽说他跟焦元南关系好,可在冰城除了焦元南,那还有好多社会人呢,像白博涛、白朝平、姜富顺、小黑等等,太多啦!而且这些社会人哪有好惹的呀,这二乖要是到他那儿闹事,他还真有点头疼。 董晓利不得不答应啊,就说:“行,二哥我在道里区那个夜总会呢,那个店你不是来过嘛,你来吧,我在这儿等着你,正好兄弟几个一起过来,我就安排你们喝点酒…! 行了,等着吧,我半个小时就到。” 说完,二乖就开始招呼手下兄弟。 他可是冰城的老炮儿,从八十年代就开始在社会上闯荡了,那时候冰城玩社会的人就挺多的,他手底下兄弟也有二十多个。 二乖大手一挥,说:“走,跟我去溜达溜达,上董晓利那儿一趟,今天晚上我再跟他好好谈一次,他要是不给面子,就弄他。” 说完,二乖就领着兄弟们开着几辆车,直奔道里区去了,那家夜总会就在友谊路附近。 到了夜总会门口,几辆车“嘎吱”一声停下,二乖剃着个大秃瓢,看着挺吓人的,一下车就大步往屋里走。 董晓利的店,员工们在南岗区、道里区、道外区这些地方来回调动,店长啥的也经常换地方,这店里的店长刚好是南岗区调过来的,一瞅见二乖他们进来,赶忙迎上去打招呼:“哎哟,这不二乖哥吗?二哥,你好二哥啊。” 二乖瞅了一眼说:“哎呦我操,在这儿呢,兄弟啊? 二哥…!今天上哪包房玩会儿还是咋的?”店长忙问。 二乖说:“找你们老板,董晓利在几楼办公呢,他这夜总会规模挺大呀。” 店长回:“咱老板在楼上呢,那什么二哥呀!有预约吗?” 二乖说:“打完电话了,董晓利让我来的。”店长一听,赶紧说:“行行行,二哥,那楼上请,楼上请。” 说完,这经理就赶忙把二乖他们往楼上请。 经理心里明白,二乖可不是啥善茬儿,一下子领来二十多号人,看着就不像是来好好玩的,肯定没好事儿。 很快,二乖就跟着众人上了楼,来到董晓利办公室门口。 董晓利这夜总会在道里区算是最大的一家了,他那办公室的门是大实木的,又大又气派,就跟现在那些有钱人别墅豪宅里的大对开门似的。 经理上去“叭叭”敲了敲门,屋里董晓利问:“谁呀?” 经理推开门说:“董老板,二乖二哥来啦。” 董晓利一看,赶忙说:“哎呀,快请快请快请啊。” 二乖这呼啦啦一下子,就带了二十多人进来,而且个个酒气熏天的,董晓利心里顿时觉得不妙。 他赶紧起身,瞅了瞅经理说:“去,二哥来了,给整点吃的,再整点干果、水果果盘啥的,再弄点喝的。” 二乖却摆摆手说:“别忙了,别忙了,坐下来…聊会儿就走了。” 说完,二乖他们“吧嗒”一声就坐下了,他那些兄弟都在旁边站成一排。 董晓利赶忙上前又是点烟又是倒水的,陪着笑脸说:“二哥,今天晚上这样啊,我这会儿也没啥大事,一会儿陪你们喝点儿。” 接着又扭头对旁边人说:“那谁啊,去给楼下把最大的包房给腾出来,二哥来了,一会儿喝点酒。” 二乖又赶忙摆手:“别别别,别忙乎了。” 然后,二乖看着董晓利,脸色一沉说道:“董老板呐,今天我来也不废话了,之前我找过你,都能有四五次了吧?我兄弟也找过你几次,咱之间也打过电话,今天我是最后一次找你谈了,没有下一次了,知道吧?你也知道你二哥我啥脾气。我就问你,我这玩意儿能不能在你这儿卖?还有,你这夜总会酒水用量那么大,我不说别的,你把这酒水这块儿交给我,别人给你提点,比如说他们给你提三成,咱俩就对半分,你还能多挣点钱,是不是?你跟二哥我合作,二哥我也不坑你呀。” 董晓利心里明白着呢,二乖卖的那可是假酒。 那假酒在当年,有钱人一喝就能喝出来,说实话,没什么能耐的人喝完了,就算心里怀疑也不敢吱声。 可要是有钱人喝出来了,那不得找上门来闹事呀,天天纠纷肯定少不了。 而且自己这有四五家店,要是卖假酒把名声搞臭了,人家一传说董晓利那夜总会全是假酒,这生意慢慢可就完了。 所以董晓利赶忙回应道:“二哥啊,这酒这事儿吧,首先咱们有合作伙伴了,而且都合作半年多了,我没法跟人家说不行啊?再说你家那酒,你也知道那都是假酒呀,那假酒要是进了我这夜总会里面一流通,那客人喝完之后,说实话,没能耐的可能喝完就拉倒了,可有能耐的喝完,那不得找事儿啊?到咱这夜总会的,那可都不是一般好惹的主,还有不少道上的兄弟。到时候把我这场子给我砸了,那可咋整啊?再说了…! 这头董晓利话还没说完,二乖就打断了他,就这么一摆手! 操!你唠那些都没用,在夜总会喝酒,都他妈喝得迷迷瞪瞪的,那假酒有时候还真喝不出来,喝完不也照样摇头晃脑的嘛?? 董晓利一脸难色,二哥?可关键是假酒这事儿风险太大了呀,挣那钱也不安稳啊。” 二乖一听就火了,提高了嗓门说:“说这说那的都他妈是托词,我就问你董晓利,这酒还有这玩意儿,今天到底能不能卖?今儿要是能卖,你给我痛痛快快回个话,要是不能卖,你也别说我为难你,让你不好受!你二哥我这人性格就是,别人让我舒服,我让别人舒服,别人要是让我不舒服,那他也别想好过。” 二乖这时候也是喝了酒,气势汹汹的,看样子是不打算轻易罢休。 二乖这话说完,那气势就是势在必得,根本不是来商量的口气。 董晓利这边呢,虽说他不是那种能在江湖上横着走的角色,但人家资产也上千万了呀,而且焦元南他们罩着他,收保护费一个场一年就得交十万、二十万的,这几个场子加一块儿,每年给焦元南那团伙也得百八十万。 董晓利一看这架势,多少也有点不高兴,说道:“二哥,我听你这意思,你这是要难为我呀。” 二乖不耐烦地回道:“难不难为你的,别他妈废话,我就问你,是想交朋友一起挣钱,还是要跟我二乖对着干,你自己说,都讲道理的没用。” 董晓利一听,也有点急了,说:“二哥,你要这么说的话,我感觉你这就是来找事儿的!二哥,我确实不是社会人,可我每年往社会人那儿交保护费,我的保护费也不白交,人家有事也会管的。再说了,我卖啥东西,人家都是有提点的。” 二乖问:“操!他妈谁呀?” 董晓利回:“焦元南,站前南岗的焦元南,焦元南他们一直罩着我这些场子,也不随便让我卖别的东西,而且我这儿酒水啥的,他们都有提成的啊。” 二乖一听,不屑地说:“我他妈不知道啊?我啥不知道!!!我知道你董晓利跟焦元南好,而且焦元南那点儿事儿我能不清楚?咋的,拿焦元南来吓唬我呐?! 董晓利虽然膈应这个二乖,但是他也不敢翻脸,你看…不是二哥……! 二乖瞪个大眼珠子,我他妈感觉你在唬我呀?咋的,董老板牛逼啦?混大了你呀?! 你看二哥?你别难为我,你这是要干啥呀,我这真是没办法了,我可没那意思跟你较劲儿啊!二哥,你看咱们喝点酒,我安排都行,可你说这酒的事儿,还有那玩意儿的事儿,这真不行呀。” 接着,二乖更来劲了,大声说:“不就他妈认识焦元南嘛,不就跟焦元南那帮小崽子关系好吗?来,你把焦元南找来,你他妈既然把这话撂这儿了,那我就把话放这儿,冰城这地界,谁他妈怕谁呀?焦元南在我面前,那就是个江湖晚辈!!。 咱说这黑道江湖,虽说讲个先来后到,可还得看谁拳头大。二乖这都四十出头了,焦元南这会儿将近三十,正是他妈往上窜的鼎盛时期。 二乖又接着放狠话:“你让焦元南来,你既然把这话说了,我就跟你明说,让焦元南来,你看我摆不摆得平他,他来了我把他弄了,我这酒是不是就能卖了,我这玩意儿是不是就能卖了??。” 董晓利赶忙劝道:“二哥,别别别,你别生气啊,我没别的意思。” 董晓利心里是真不想得罪这些社会人呀,说实话,焦元南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自己,要是焦元南真把二乖给打了,二乖怀恨在心,回头暗地里使坏收拾自己,那可咋办呢?做生意的,谁不想平平安安的。 可二乖根本不听劝,还在那嚷嚷:“你今天必须把焦元南找来,你不把焦元南找来,啥都不好使,焦元南算个屁呀,还有他那兄弟叫张军的,都是狗懒子,谁他妈没干过狠事儿啊…!你给他找来,今天你不找来,今天我可跟你没完,听明白没?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焦元南来了,我今天就把他干了!完了是不是这酒就能卖了,是不是这玩意儿就能卖了。” 这二乖翻来覆去,就是磨叽这几句话!这架势,董晓利怎么劝都劝不住。 本来董晓利,压根就没想把焦元南牵扯进来,可一听二乖这说话的架势,董晓利心里想着:这逼估计是假酒他妈喝多了,平常来那几次,唠嗑还算委婉,今天这是气急败坏啦!!你说我怎么让这个狗懒子给缠上了呢!妈地……!。 第151章 夜总会风波 董晓利无奈地对二乖说:“二哥啊,你看我要是真把焦元南找来了,我知道你不怕他,可你们要是互相把对方打坏了也不好啊,伤筋动骨的,我夹在中间可就难做了呀。你还说焦元南来了,你要把他干了,就能卖酒了,就能卖那玩意儿了,不是这么回事儿啊,二哥呀?” 二乖不耐烦地回道:“你这么的,我让你找他来,你让他来,我倒要看看他来了能咋的,我给你一小时时间,他要是不来,你也别怪我他妈对你不客气!今儿就把你这场子给砸喽!。” 董晓利一听,心里想着:你他妈这是自己找死,可我也没招了,谁让你不听劝呢。 嘴上却应着:“行行!二哥。” 董晓利又说:“二哥,我电话没带过来,我上那屋取电话去。” 其实他电话就在这儿呢,不过他哪敢当着二乖的面打电话呀,就借口出去取电话打电话去了。 二乖还在这催促着:“你他妈赶紧的,趁早,快点的,把焦元南给我叫来,你看我到时候咋收拾他!!。”这边,董晓利就出门了。 董晓利一出门,经理也跟着出来了,经理瞅着他说:“董老板,这二乖也太张狂啦,我都看不下去了。不过你真要是把焦元南找来,那焦元南不得干他啊,这可咋整啊。” 董晓利无奈地摆摆手:“别管了,不找也不行了,我打电话吧。” 董晓利拿着电话,他是有焦元南的号码,不过平常都是和刘双对接,保护费也都是往刘双那儿交,所以他就把电话打给刘双了。 这时候刘双在市局公安局呢,晚上下班了都不回招待所,那招待所条件他还看不上。 他有时候在市局的办公室住,有时候去市局的招待所,在那儿吃饭、洗澡啥的,环境老好了,跟那帮警察晚上没事就打打扑克、打打麻将,想出去玩了就出去,反正不咋回那像大车店似的站前,唐立强、哑巴、傻瓜子他们在那儿,小双现在,也不屑于跟他们在一起玩。 正这时候,刘双的电话响了,他一瞅,纳闷道:“董哥啊,咋的了?” 董晓利赶忙说:“小双啊,你在哪呢?” 刘双回:“我在市局呢,我这一会儿要出去玩呢,你啥事呀?” 董晓利无奈地说:“哎呀,小双啊,本来不想麻烦你,但是没办法了呀。那个南岗的二乖你知道不?就是那个卖药的,哦,对了,还卖假酒。二乖今儿不知道咋的了,之前就找过我,想往我这儿卖假酒,你说我能用他那假酒吗?那不砸自己招牌嘛,还想往我这儿卖药,我不同意。结果今儿他来了,领了他妈二十来号人,进屋就对我一顿数落、一顿骂的。然后我就说我跟焦元南,南哥处得都不错,那帮兄弟跟我也好。他可倒好,说啥……!你让焦元南来,他算个屁呀’,还把南哥也给骂了,我这实在没招了,你说不找焦元南吧,这事儿还真过不去了呀。他还放狠话了,说焦元南来了,他要收拾焦元南呢,你说这可咋整啊,平常他也没这胆儿呀,估计今儿是中邪了,张狂得没边儿了。 这边小双一听,你这么的,我现在给南哥打电话,南哥要是不忙的话,这个点儿正好让南哥过去看看去。” 董晓利立马说:“那行行行啊!。” 小双和董晓利关系好,董晓利平常没少给小双单独准备礼物,所以小双一听这事儿,想着:董晓利跟自己挺铁,那我得去帮衬帮衬。 就说:“我也去,我给南哥打电话,我估计半个小时之内肯定能到,我先打电话。”说完,小双就把电话挂了。 再说焦元南,当天晚上,正在家和赵日萍一起照看孩子呢,那时候孩子还小,1996年生的,这会儿也就几个月大,所以焦元南晚上基本不咋出去瞎混了,就在家陪着老婆孩子。 这时候,电话响了,正是晚上七八点钟,焦元南接起来:“喂,小双啊? 南哥在家呢? 啊…在家呢!跟你嫂子正哄孩子呢,咋的了?” 小双赶忙说:“南哥,董晓利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董老板,他在道里区有个夜总会,叫亨利夜总会,今儿一伙人到那儿去了,非要强行往他那儿卖酒,还是卖假酒,还要卖药啥的,董老板不同意,然后就提咱们了,毕竟咱收着人家保护费了呀。对面那人可嚣张了,放话说‘叫焦元南来,焦元南来了我他妈干焦元南,焦元南是个鸡吧呀’,还把南哥你给骂了,董晓利可没撒谎啊。” 焦元南一听就火了,问:“谁呀,这么牛逼呀?” 小双回:“南岗的二乖!! 焦元南说,操!我知道他,对他有点印象,不过不太熟悉,这人岁数挺大了都。” 焦元南哼了一声,接着说:“这逼这两年是挺能嘚瑟,妈的,我和他没有什么交集还骂我,我过去看看去。” 小双说:“南哥,那你去吧,我这头还有点别的事,挺重要的,一会儿办完事儿,我马上过去。” 焦元南知道小双什么逼样,应道:“行,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正好晚上也没啥事儿,我给他们打电话,你别管了。 南哥,他那儿好像有一二十个人,你注意点啊。” 焦元南回:“没事!没事。”说完就挂了电话。 焦元南挂了电话后,第一个电话就打给唐立强了。 这时候唐立强正和哑巴、傻华子在招待所楼上,三个人弄了点猪蹄子、蘸酱菜、花生米啥的,正喝着酒呢,那屋里打嗝的、放屁,闹哄哄的。 傻华子和哑巴跟唐立强处得老好了,唐立强没事就哄他俩玩。 三个人都穿着破背心,在那喝得正起劲儿呢,唐立强的电话就响了。 唐立强一看,嘟囔着:“我操,谁呀。” 接起来一听是焦元南,就说:“南哥,咋的了?” 焦元南说:“立强,你在哪呢?你都和谁在一起呢?” 唐立强回:“我在招待所呢,跟傻华子、哑巴在一起呢!福国、汉强估计他妈钻洗头房去了,张军也出去了,啥事儿啊?” 焦元南说:“你这么的,你带上傻华子和哑巴,往道里区董晓利那个场子,就是亨利夜总会去,我也往那儿去,有人到董晓利那儿捣乱,还骂我了,我得过去看看,你赶紧的。” 唐立强一听,乐了:“哎呀,行啊,那正好这会儿喝酒呢,到那董晓利那儿咱再接着喝,那董晓利那儿啥酒没有呀,在这招待所能吃啥呀,正好到那儿喝点酒,玩会儿。” 焦元南叮嘱道:“对了,带上家伙事儿。” 唐立强应道:“知道了。” 焦元南打完给唐立强的电话之后,紧接着就打了第二个电话。 其实焦元南平时出去办事,像跟福胜哥在一起的海涛、曾大伟、李丁平这些人,他有事还真不咋找他们。 但像唐立强,还有哑巴、傻华子、张军他们,那可是只要焦元南招呼,必定会到的。 这第二个电话焦元南就打给张军了,张军当时正在外面玩呢,焦元南在电话里说:“你这么的,别喝了,现在往道里区去,董晓利那个场子,他的夜总会那儿有人闹事,我过去看看去,你也赶紧过去。” 张军一听,赶忙回道:“那行,我马上就去,福国、汉强呢? 我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也过去。” “那行了,我知道了。” 这边张军接了电话后,王福国和林汉强这会儿正在一家足疗店里。 那女老板是做足疗的,后来自己开了个足疗店,王福国跟这女的好上了,还经常在那儿蹭吃蹭喝啥的,也不给钱,天天就在那儿赖着。 林汉强这人胆子可不小,之前也杀过人,在外面也是天天招惹些女人啥的。 就说那天,店里来了个女孩找工作,老板就问:“你干过足疗这活儿没呀?” 有的年轻人确实没干过呀,毕竟这活儿也不是谁都愿意干的。 林汉强在那儿闲着没事,一听就说:“试试活吧,我给你试试活。”说白了,就是他总打着这幌子占人家便宜。 林汉强就凑上去,笑嘻嘻的说:“老妹儿啊,你这么的,老板是我朋友,你这头一次来,也没干过,咱得试试活,试试活行的话,就留下呗。” 正这时候呢,王福国在外面,屋里的电话就响了。 王福国一接,是焦元南打来的:“福国,你跟汉强在一起呢吧?” 王福国回道:“在一起呢,在足疗店呢。” 焦元南说:“你这么的,赶紧先往道里区董晓利的亨利夜总会去,有人在那儿闹事。” 王福国一听,问:“妈的,怎么亨利夜总会有人捣乱呢?” 焦元南说:“对,有人捣乱,南岗有个叫二乖的,有印象没?这货他妈还把我给骂了,我得过去看看,你赶紧麻溜地过去,我这也往那儿赶。” 王福国应道:“那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王福国就冲屋里喊:“汉强,你干啥呢呀? 操!吓我一跳。” “赶紧的,元南那边有点事儿,让咱们上趟道里区去。” 林汉强嘟囔着:“我他妈刚整一半,再等会儿,这玩意儿还能整一半就不整了呀?” 王福国骂到:“你别他妈废话了,这都耽误事儿了,马上走,别他妈磨蹭了。” 咱说是个老爷们都知道,这林汉强那事儿正干到一半,这玩意儿谁能说停就停啊!这事儿得等他弄完呀,王福国在外面急得不行,他俩这就出来晚了。 张军那边,当时正在参加一个朋友聚会,周围人都知道张军混得牛逼啦,在冰城,焦元南、张军在这个阶段,那可是非常有名的,一提谁不认识呀。 朋友们就围着张军说:“军哥,你看你现在混得多好呀,再喝一杯呗,军哥。” 张军也贪杯了,就说:“行行行,这可是最后一杯啦!我得马上走,十分钟以后我就走。”这么着,张军也给耽误了一会儿事儿。 焦元南打完电话后,就赶紧往那赶了。 小双呢,在市局里正跟那帮人打着扑克还是斗地主啥的,他也没太着急,心里想着二乖跟焦元南那真正的实力根本不对等,也没寻思二乖能闹出多大动静来,所以撂下电话后,也没着急往那儿去。 只有焦元南开车开得最快了,他当时从家里出来,自己开的车,九六年的时候,他们有两辆奔驰,一辆是刘双开着拉着史光,另一辆是张军开着。 焦元南开的就是一辆老皇冠。 焦元南开着这老皇冠,就直奔道里区董晓利的夜总会去了。 到了那儿,焦元南一瞅,来得有点早了,兄弟们一个都还没到呢,他就在门口抽起烟来,也没着急往里进。 等了能有十分钟左右,唐立强、傻华子和哑巴他们三个先来了。 这三人没开车,是打了辆车来的。 从车上一下来,那模样挺有意思,唐立强眼睛直勾勾的,穿着个破皮夹克,上面的皮子都快掉一半了。 傻华子和哑巴一人穿着个破棉袄。 那时候是十月份、十一月份左右了,天挺冷的,都下雪了,他们那穿着,看着挺寒碜的。 唐立强一下车就喊:“南哥,在这儿呢。” 傻华子也跟着招呼:“南哥…!。” 焦元南从车上下来,唐立强瞅了瞅,问:“张军呢? 焦元南说,我打电话说让他过来了,还有福国、汉强?” 唐立强说:“南哥,咱等他们,还是咋着?”焦元南合计了一下……! 咱说在他们团伙里,除了付赵福胜他们那伙人。 唐立强、傻华子和哑巴,包括焦元南自己,那可都是狠的角,张军其实算不上真正的猛人,大伙都知道,真正打仗人多的时候,他容易犯懵。 有焦元南在的时候,他跟着占占便宜还行,挺猛的,能把对方往死里整,可要是对面人一多,张军心里就犯怵。 焦元南寻思,这傻华子、哑巴他们虽说看着不咋靠谱,但唐立强加上自己,那在团伙里也是最能打的几个人了,等啥呀!! 于是说:“走吧,咱们往屋里进,咱们先上去,也没啥鸡巴大事儿。” 说完,焦元南就领着这几个人往屋里走。 那唐立强本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哑巴更是不知道害怕是啥,傻华子也愣头愣脑的,更是狗逼不懂!这四个人就大摇大摆地进屋了。 焦元南一进大厅,因为他平常在道里区董晓利这个夜总会也总来玩,所以董晓利的员工都认识他,一瞅见,赶忙打招呼:“哎呀,南哥,南哥来啦。” 焦元南一进屋,就对员工说:“董晓利呢,你们老板呢,让董晓利下来。” 员工赶忙回应:“你等一下啊,南哥,我这就打电话。” 说完,就在楼下“叭叭叭”地给董晓利打电话。 这时候,董晓利正在屋里跟二乖说着话呢,董晓利劝着二乖:“二哥,虽然我给焦元南打电话了,但是我真不希望你们之间有啥摩擦呀。说实话,南哥跟我关系处得特别好,他那些兄弟跟我处得也都不错,我啥意思呢,别看我打电话了,现在还来得及,一会儿他来了,不行我就跟他说说,大家都是好哥们儿,在一起喝点酒,啥事没有啊。” 董晓利是打心底不想让他俩起冲突。 可二乖不耐烦了,嚷嚷道:“别他妈废话,你给焦元南打电话了,咋他妈还不来呐!别他妈再多废话,我就再问你一遍,焦元南来了,是不是我就把他给干了,那酒和摇头丸子我是不是就能卖啦!!。” 董晓利一看这架势,无奈地说:“二哥!你看这让我咋说呢!那一会儿来了再说吧。” 正说着呢,董晓利的电话就响了,正是楼下打来的。 董晓利接起来一听:“喂,老板,南哥来了在楼下呢,让你下去接一下。” 董晓利赶忙说:“行,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然后扭头对二乖说:“二哥啊,南哥来了,我下去接一下,我再跟你说一遍,一会儿上来,咱们都好好的,喝点酒,啥事都没有,我可跟你说好了啊。” 二乖却吼道:“别他妈废话,你让他赶紧上来,我倒要看看他来了,我能不能收拾得了他,操…!。” 董晓利心里想着:这货是真他妈找死! 嘴上应着:“行,那我出去了。” 说完,董晓利转身就出去了。 等董晓利一出去,门一关,二乖这喝多了,他这会儿眼睛一瞪,瞅着身边的二十来个兄弟。 这里面有几个是核心兄弟,这些核心兄弟也不傻,这有个兄弟就劝二乖:二哥呀!焦元南真来了呀?董晓利还真把他给整来了,这焦元南可不好惹呀。 这头二乖一挥手,操!他焦元南多了个鸡巴!!。 这边兄弟接的劝说,二哥!咱们犯不上招惹他们啊!那刘万龙被销户的事儿可就是焦元南他们干的呀!在南岗那边,焦元南的名气那都是打出来的,那可不是捧出来的。听说他们团伙手里可不少人命,咱犯不上为这点事儿跟他硬刚啊!咱现在有钱赚,可别到时候把命都搭进去啦!。 可二乖一听他们这想法,不乐意了,骂道:“放屁,还他妈焦元南,焦元南的,他能杀多少人呀?我发现你们,跟我混社会,都他妈白混啦?!我他妈从八十年代就开始混,我怕过谁呀?” 二乖属于那种混不烈的主儿,一般人他还真不怕,接着又说:“比我名头大的多了,我他妈怕过吗?别说他焦元南这么个小逼崽子了,而且焦元南就是这两年猛点儿,混出点名气了而已!你瞅你们一个个的,咋这么完犊子呢!!哎,你们带家伙了没?” 他这一问,有兄弟回话说:“二哥,我这儿有一把。” 还有的说:“二哥,我这儿也有一把! 这头总共凑出四五把家伙,够用了,哥。” 二乖一听,来了精神,说道:“我告诉你们,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混社会也一样,焦元南今天真来了,咱要是把焦元南给干这儿了,咱是不是就成名了?冰城焦元南名气大,咱要是把他给干了,以后别人瞅咱都得迷糊,咱这名气不就更大了嘛,想在这混社会,想出人头地,你就得胆大,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知道不!都他妈跟二哥学着点儿吧!二哥教你们怎么他妈玩社会?” 那些兄弟一听,二乖说的这些话挺有道理,也他妈挺提气的! 有那没见过焦元南,只是听过他名头的,也跟着附和:“二哥,你这话说得对,本来就是嘛,想成名就得干呀,焦元南名气大,干他能咋的呀?” 二乖一听,还挺得意,开始排兵布阵了:“你们几个拿家伙事儿的,一二三四,就这么着……” “焦元南再猛,咱也不能给他机会。你们这样,董晓利那办公室的门,不是对开的那种实木门嘛,是往里面推的。 你们两个拿着家伙的,到左边门后面去,你们俩拿着家伙的到右面门后面去,等一会儿一进屋,妈的,二话不说就动手,听见没,听我口令就干,打他个措手不及。” 其他兄弟不少腰间也都揣着家伙呢,有的揣着片柳子,还有大号卡簧啥的,毕竟都是混社会的,这些玩意儿谁都有。 不过他们之前没想着要干架,所以也没拿棒子之类的东西。 谁知道董晓利真把焦元南给找来了呀,这临时情况突变,二乖就赶紧这么布置了。 再说焦元南这边,董晓利快步从楼上跑下来,正好瞧见焦元南领着唐立强、哑巴、傻华子这四个人进来了。 董晓利赶忙迎上去说:“哎呀,南哥,你来了呀,南哥。” 焦元南应道:“来了!! 董晓利这头一脸的不好意思,南哥我不好意思啊,本来没想麻烦你呢,可这实在是没办法了呀,我答应不了那货啊!那个逼一步一步把我往前赶呐,真没招啊。” 第152章 挨 揍 焦元南问:“谁呀?哪个二乖呀?” 董晓利回道:“南哥,就是那个南岗区的二乖,就是卖假酒的那个呀,他想往我这儿卖酒,还想卖点摇头丸子啥的,他那假酒我哪能卖呀,那不砸我招牌嘛。南哥,对了,刚才我提你了,我说南哥跟我关系可好了,结果他说啥‘焦元南是个屁呀,来了看我干不干他’,就这么骂上了,南哥,真不是我挑事儿啊,我感觉这小子就是来故意找茬儿的,喝了假酒撒酒疯啊。” 焦元南一听,满不在乎地说:“我操,这小子这么狂吗?我进去看看!! 董晓利在旁边接着说了,南哥,你看你这么的,可别整出啥事儿来啊!这我真得罪不起他,我也怕他找我后账啊! 焦元南说道,没事!我教育教育他,让他以后别再来找你麻烦就行了。” 董晓利一听,有点担心地说:“南哥,我知道你是什么手段,之前二憨子那么狂,也被你给收拾了,这二乖估计也强不到哪儿去!!! 还记得那二憨子不?当时焦元南进去,那二憨子还想跟你比划呢,结果被焦把腿给打折了。 董晓利接着说道,南哥,我是想着,一会儿你可别把他打得太狠了,教训一下就行。” 焦元南哼了一声说:“没事儿,我他妈专门收拾各种懒子,什么二乖不二乖的,一会儿我让他变成筛子就完事儿了,走,上楼。” 董晓利一听,赶忙阻拦说:“不是,南哥,就你们四个,这……”? 焦元南知道董晓利担心啥,就说:“咋的,四个不够用啊?” 董晓利心里清楚焦元南是挺猛的,可楼上那二乖他们可有二十来号人呢,焦元南就四个人,这万一有个闪失可咋办呀,就说:“南哥,楼上可有二十来人呢,咱这其他兄弟呢?” 焦元南满不在乎地说:“他们还没到呢,四个够用了,唐立强、傻华子、哑巴加上我,四个咋就不够用了呀,打仗又不是光看人数多少。” 董晓利还想劝呢,唐立强在旁边不耐烦了,瞪着眼睛,指着董晓利说:“董老板,你这话说的,老虎一只就能拦路,耗子一群都喂猫,就对面那些人,哪怕来一百个,在我面前,我都能给他们干倒,你信不信,人多有鸡毛啥用?” 董晓利一看,无奈地说:“行行行,立强,你别说了,没,没事,走吧,上楼吧,应该也没啥事儿。” 唐立强那眼神还是直勾勾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咱说唐立强太他妈狂了,包括焦元南也是,在这个阶段他也飘了。 所以说在社会上混,你应该保持时刻的警惕,要不然早早晚晚得翻车。 就这样,董晓利也不敢再多说啥了,唐立强他们几个就往楼上走去,那气势看着还挺猛,也不管对面有多少人。 唐立强领着焦元南他们四个人就往楼上走,这时候张军、王福国和林汉强还在路上没赶到。 到了楼上,董晓利指着一个房间说:“就这屋。” 焦元南看了一眼,说了句:“走。” 便带头往那屋子走去,董晓利上去推开门。这一推开门,董晓利顿时愣住了,为啥呢?原来他出去的时候没留意,这一进来才发现,二乖正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还把脚丫子往桌上一翘,抱着膀子,那个死出别提多得意、多自信了。 就在焦元南他们刚要往屋里迈脚的时候,好家伙,人家事先藏在门后面那四个拿着家伙事儿的,直接就把热兵器给顶上了,嘴里喊着:“别动别动!” 正好焦元南他们这边也是四个人,对方拿着四把枪,就这么一下子怼到他们腰眼上了。唐立强、哑巴、傻华子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枪就顶在身上了,这情况可太危急了。 二乖在那儿笑呵呵地瞅着,阴阳怪气地说:“我操!你就是焦元南呐。” 其实他俩之前没怎么见过面,焦元南可能也就是在某些场合,比如宴会上远远瞅过二乖一眼,但根本没说过话。 焦元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这时候董晓利心里知道要糟了,赶忙打圆场说:“二哥,没别的意思呀,我把焦元南叫来,就是想着大伙聚一聚,喝点酒,有啥事儿也好商量嘛。” 他是怕焦元南脾气上来,直接就动手干起来了,毕竟对方都亮家伙了。 可焦元南根本没理会董晓利这话,也不管身后那些拿枪顶着自己的人,直接就大步流星地走到老板台对面,自己拉过凳子就坐下了,还叼起一根烟,慢悠悠地说:“你就是二乖呀?。” 二乖伸出手,想跟焦元南握个手,满脸堆笑地说:“哥们儿,你就是南岗的焦元南呐,你好啊,哥们儿。” 结果焦元南眼皮都没抬一下,根本就没理会他伸过来的手,吐了一口烟圈:“这个场子是我罩着的,识相点,赶紧滚蛋,我不难为你。” 二乖那原本堆满笑容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笑容凝固在脸上,心里想着:妈的这逼挺狂啊。 二乖收回手,也学着焦元南的样子,点了一颗,烟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对面的几个人。 先是瞅了瞅焦元南,然后又把目光移到后面的几个人身上。 打量完后,二乖笑了笑,开口说道:“老弟,我可跟你们不一样呐……!。” 说着还故意拖长了音调,“早就听说你焦元南挺猛挺狂,可今天这一见,兄弟,我算是明白了那句话,叫闻名不如一见,可这一见呐,还不如不见呐。” 说罢,他又瞅了瞅焦元南身后的人,眼神里满是不屑。 他看着这几个人撇了撇嘴,心里头想着:焦元南也不过如此嘛!后面那货穿个皮夹克,那拉锁都只能拉一半,都他妈坏了,皮夹克上的皮子还掉得一块一块的,这也太他埋汰啦!!再瞅傻华子,给他穿啥好衣服也白搭,整得那一身窝窝囊囊的,估计衣服从来没叠过,就往那儿一扔,出门的时候一身褶子。 又把目光投向唐立强旁边的哑巴,那哑巴就更别提了,比傻华子还埋汰呢。 最后目光又回到焦元南身上,也就焦元南还有个人模样,不过焦元南你这一身,放九十年代,那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估计花个三百二百的就能买下来。 在那个时候,冰城的炮子,确实很看重外表形象的,尤其是常混社会的。 像1996年的时候,人家刘勇都开着大奔到处跑了,焦元南就开个皇冠,更别说他这帮兄弟的打扮了。 二乖心里想着,就这几个人的穿着,看着就不像混得多好的样子,估计收保护费也没收到多少钱,小偷小摸的,估计也没发啥大财。 二乖虽说之前对焦元南的名气有所耳闻,但今天这一见面,看他们这副模样,一开始的那点忌惮也就没了。 他收起笑容,脸色一沉,对着焦元南说:“兄弟,本来我也不想跟你起啥冲突,可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呀?那怎么的,你让我走我就得走啊??! 焦元南还是刚才那个表情,别他妈废话,我再跟你说一遍,趁我还没发火、没生气之前,你赶紧给我滚蛋,我不难为你,这场子是我罩着的,听见没?” 二乖摇着头,故作惋惜地说:“我操!兄弟,你们这是咋混的呀?瞅瞅你们这一身穿着,寒碜得很呐,也没混出个样儿啊!二哥我跟你们可不一样,你现在要是觉得混不下去了,这么的,焦元南,你们哥儿几个以后跟我混就完了,我跟你也没啥仇,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们跟着我混,我保准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说白了,在咱这冰城,只要咱哥们儿在一起,那谁还能咋的呀,是不是?你看今天,我这么多兄弟在这屋里呢,你还敢大剌剌地往这儿一坐,跟我唠这嗑,首先呢,我还挺佩服你,你也算有点胆量。所以说呀,兄弟,别的咱也不多说了,你要是真混不下去了,就跟你二哥我混,行不?保准你比现在收入高多了。” 二乖这语气,明显是没把焦元南他们当回事儿,打心底里瞧不上他们。 当时二乖心里想着,虽说知道焦元南以前干过些狠事儿,可瞅着这帮人这穿着打扮,就觉得他们也就是看着猛,属于那种没什么头脑、光会瞎咋呼的主儿。 打仗可能是猛点儿,这会儿进了屋,这几个人脸上没一个露出害怕的表情,眼神里也没有胆怯的样子。 就像唐立强、傻华子还有哑巴,那一个个眼睛瞪着,压根就没显露出害怕来,焦元南还稳稳坐在那儿让自己滚,二乖越想越觉得可笑。 他心里就盘算着,把焦元南他们收归到手下,说不定对自己往后的发展还有好处呢,就跟之前那些收揽小弟壮大势力的想法一样呗,可他是真没把焦元南当回事儿,觉得焦元南就是个头脑简单、性子直的愣头青。 焦元南听了二乖那番话,脸色一沉,冷冷地说:“我再说最后一遍,赶紧滚犊子,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赶紧给我滚!不然后果自负??” 二乖一听也火了,嚷嚷道:“哎呀我操,焦元南,你是给脸不要脸啊,从你进屋到现在,我好言好语劝你,里子面子都给你了,你还让我滚蛋,焦元南,是不是我给你脸给大了呀,你他妈回头看看我这帮兄弟手里拿的啥玩意儿,那可不是烧火棍,你再敢多说一句,你看我今天弄不弄你就完了。” 焦元南瞪着他回道:“怎么的,要干是吧,我操,你他妈有能耐就试试,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了。” 咱说焦元南确实逼装大了,关键现在这种情形实力不相当啊!你他妈就4个人,人家20多号人。 咱这是黑道小说,不是武侠小说,一个人哪能干了那些人呐?现实当中是靠实力说话的呀!你这不是扯犊子呢吗? 这话刚一说完,唐立强那暴脾气就上来了,心里想着:你他妈跟焦元南这么唠嗑,这能忍?他伸手就往后腰摸家伙事儿去了,准备动手了。 可没想到,这二乖之前在底下跟兄弟们说得挺好,说焦元南再猛又能咋的,把他给干了,咱不就能出名了嘛,他手下那些兄弟,也都被他那种混社会越干越出名的想法给洗脑了。 这边唐立强刚一摸腰,二乖那边有个眼尖的小子,“砰”的就是一枪,正好打在唐立强的肩膀上。 唐立强这人吧,疼痛神经特别敏感,这一枪下去,疼得他“哎呦,我操啊…!”一声大叫,手立马就缩回来了,赶忙捂着肩膀,那脸都疼得扭曲了。 焦元南听到枪声一回头,这时候哑巴和傻华子也反应过来了。 傻华子一看唐立强受伤了,他跟唐立强关系那可是好得很,最近比跟焦元南都铁,心里想着:强哥被干了,这哪能行啊,二话不说就去掏家伙,哑巴也跟着掏家伙。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对方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几个小子拿着家伙,其中一个照着傻华子的屁股“砰”的就是一枪,好家伙,这一下子就开了两枪了。 二乖这时候心想着:我还治不了你们了?就你们这几个,我还能让你们翻了天,是焦元南,那又能咋地,还能让你们这些小辈给拿捏了?虽说二乖算不上顶级大哥,但在南岗区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都是瞬间同时发生的事儿,焦元南也没想到这头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没等他回头。 这时候,只见一个小子拿着刀,照着焦元南的脑袋就砍了下去,不是扎,是划拉了一下,从焦元南的后脑勺一直划到脖子这儿,焦元南顿时就感觉脑袋一凉,下意识地伸手去捂脑袋,这时候脑袋上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都渗出来了。 焦元南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家伙事儿掏出来,就这么一下子,他们四个人就被对方二十多人给围在中间了。 那些人嘴里骂着脏话,喊着“去你妈的”,然后就噼里啪啦地开始动手了,对着唐立强、傻华子、哑巴还有焦元南就是一顿猛削。 这时候董晓利可傻眼了,心想着:这可不得了啊,他们把焦元南给打了,这不得出大事儿嘛。 他赶忙冲上去,嘴里喊着:“二哥,二哥,别打了,别打了,别打啦!。” 一边喊着,一边上去抱住了二乖,使劲儿地拽着他说:“二哥,给我个面子,拉倒吧,二哥。 董晓利这功夫特别着急,这事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呀,咱就到此为止吧,二哥。” 确实,打仗这事儿,关键得看谁先动手,还有哪方的气势更胜一筹。 焦元南他们都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动手了,说实话,也是焦元南他装逼装大啦!。 这头二乖看着差不多了,一摆手说:“停吧!” 然后问董晓利:“这回…我这酒能不能卖?我这小丸子能不能在你家卖呀?” 董晓利赶忙回道:“能卖,能卖,没问题呀!!你看二哥你说啥是啥? 二乖眼睛一瞟董晓利,啊…!以后您家的酒水,还有那小丸子,都我来供货了,听明白了?? 二哥!二哥!怎么的都行,怎么的都行,你说了算…!。 咱说这二乖,按说他不该这样冲动,他平时也不是那种愣头青!也许是觉得自己混的早辈分老,再加上一见面,看着焦元南他们穿得破破烂烂的,就觉得他们也就是打仗猛点儿,别的没啥能耐,所以才动起手来。 二乖一摆手说“停”,他那帮兄弟也就都住手了。 焦元南他们被这些兄弟打完之后,那帮打人的兄弟,那就都牛逼啦!自信心可都爆棚啦! 不管咋说,在冰城这么多道上大哥里,二乖从这天晚上开始,可就有吹牛逼的资本啦!能对外说,焦元南再牛逼,还不是被我给揍了嘛,可不是嘛。 这时候焦元南脑袋上流着血,唐立强肩膀挨了一枪,身上好像还被划了一刀,傻华子屁股上也挨了一刀,哑巴身上也让人划了两刀,还被人又是劈又是削的,虽说胳膊腿没折,但伤得也不算轻,都见血了。 二乖走到焦元南他们跟前儿,这时候焦元南他们都被打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二乖蹲在地上对焦元南说:“焦元南啊,你给我记住了,小子,我是南岗二乖你二哥,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你要是混不下去了,就跟我混,别看我今天打了你,咱哥们儿以后要是能处得来,那还是哥们儿。但要是你不服气,还想找我二乖寻仇,那我随时随地欢迎你,听明白了没?操!在冰城这地界,我二乖混这么久,还就没怕过谁。” 说着,二乖从兜里掏出张名片,往地下一扔,挺潇洒地喊了句:“走!” 随后,就领着兄弟出门下楼了,那走路的架势,别提多牛逼啦!!。 这时候张军他们还没赶到,林汉强和王福国呢?王福国刚从足疗店出来,这家伙在里面待了挺长时间,足足搂了二十分钟,出来得挺晚的。 二乖一上车就满不在乎地说:“走,操你妈地,焦元南能咋的呀?” 还念叨着:“我说啥来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焦元南不还是让咱们给干了吗?几个小逼崽子,也就这么大点脓水,什么名啥的,都他妈是社会上那帮玩意儿硬捧出来的,狗鸡巴都不是!。” 旁边兄弟也附和着:“二哥,啥也别说了,二哥你是真牛逼呀!!! 二乖在这一块撇着大嘴,操!这他妈才哪儿到哪儿!!你们跟二哥好好的混!以后爱他妈谁谁,过两天满立柱和杨坤,咱们该撅棍撅棍。” 咱说这个二乖挺他妈气人,打完焦元南,他们还合计着要去干满立柱他们,属实有点儿得瑟大劲儿了。 二乖就领着兄弟们回南岗区了,他们有个小二楼,就去那儿接着喝酒去了。 等他们都走了,董晓利可就懵逼了。 董晓利一看地上躺着的几个人,赶忙喊道:“快点,快来服务员,快快快!” 说着就去扶焦元南,心里想着这可不得了,因为自己的事儿,焦元南他们挨这一顿揍,这不得摊上大事儿了嘛。 董晓利焦急地喊着:“南哥,南哥,没事吧?” 焦元南从地上挣扎着起来,满脸是血。 董晓利赶紧找服务员要毛巾,那服务员和保安一进屋,一看焦元南他们,都知道是有头有脸的大哥,赶忙拿手机、拿毛巾,帮着给焦元南捂着伤口。 焦元南气得直骂:“你妈的……” 这时候,唐立强也强撑着起来了,他胳膊不是挨了一枪嘛,一边疼得直咧嘴,一边骂道:“你妈,王福国呐!他妈的死哪儿去了?到现在还没到” 说着就给王福国打电话。 这功夫,王福国和林汉强正在开车往这边赶呢,还没到地方,电话就响了。 王福国接起来,就听唐立强在那头喊:“你他妈在哪呐!!!?” 王福国说:“咋了,我这在半道呢,快到了,咋的了啊?” 唐立强急了:“我他妈让人给崩啦,南哥也被干啦!你妈傻逼搁哪呢?你们到哪啦!?还不赶紧过来呀,操!” 唐立强这一通骂,他自己疼得直咬牙,傻华和哑巴这时候也慢慢起来了。 董晓利那边赶紧让服务生,还有店里的员工,一块儿把焦元南他们往医院送。 等他们走了,往医院去了,张军和林汉强、王福国他们陆续到了地方。 张军一下车,就纳闷地瞅了瞅,自言自语道:“哎呀,来早了是咋的,焦元南怎么还没来呢?没看着焦元南的车呀。” 紧接着,王福国和林汉强也到了,都下了车和张军说,你没接到电话啊?出事儿啦! 张军回头问他们:“咋回事? 王福国说,唐立强打电话说,元南被磕啦!! 张军一听,眼珠子一瞪,我操!谁干的,伤得咋样啊?我都不知道,赶紧打电话问问。”然后给董晓利打过去:“董晓利,南哥上哪个医院了?” 董晓利说:“到里区医院,你赶紧来吧,双哥也往这来呢,我打电话通知了,你快点过来吧。” 张军应道:“行了,知道了,知道了。” 随后,大伙呼呼啦啦地往医院赶,边走边念叨着:“我操,咱来晚了,妈的!。” 等张军、王福国、林汉强他们到了医院,刘双也到了,在走廊里就碰见了。 ilwxs.com 刘双着急地问:“咋整的呀,你们他妈几点了才刚来呢?” 张军解释说:“操!我这边跟哥们喝酒,多贪了几杯,哪知道元南让人给收拾了呀,谁敢干元南啊,我他妈非弄死他不可!” 林汉强也跟着喊:“就是,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时候,老棒子他们收到通知,也陆续赶来了。 等他们来到焦元南他们的病房里的时候,焦元南已经缝完针了,脑袋上缝了七针。 唐立强的枪伤也处理完了,傻华子、哑巴那边也都处理好了,他们四个在一个病房里。 虽说都受了伤,但好在伤得不算太重,都是皮外伤,躺在那。 张军一进屋,那脸上满是关切,毕竟和焦元南感情挺深的,而且张军比焦元南岁数还大,现在都尊称焦元南为南哥,可见是打心底里尊重。 张军着急地问:“南哥,咋整的呀,谁他妈干的,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焦元南这会儿正心烦着呢,捂着脑袋说:“别吵吵,别吵了,都别吵了,我这心里正上火呢。他妈没想到,就差那么十分八分的,就摊上这事儿了,我好长时间都没受伤了,哎哟,别吵吵了,我脑袋疼……!。” 焦元南接着又问:“没告诉福胜哥吧?” 刘双赶忙回道:“没有,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呢。” 焦元南连忙摆手说:“别告诉,千万别告诉他,你要是告诉福胜哥了,他那脾气,非得去找人家拼命不可,先不用,等我伤好了,我自己去找他们算账去!你们咋才刚来呀,干啥去了都?” 林汉强瞅了瞅王福国,王福国就开始解释:“操!林汉强非得找个娘们儿,我那铁子介绍的,这他妈……!!” 林汉强一听就急眼了,反驳道:“你不他妈也乐意嘛,咋还怨我呀? 那不怨你怨谁呀,你提上裤子就走,哪来这么多鸡巴事儿。 卧槽,那玩意儿哪有玩一半不玩了的。” 焦元南不耐烦地说:“行行,都别吵吵了,别吵了,别吵吵了,我脑袋都快被你们吵炸了。” 张军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是贪了两杯,朋友非得留我,说再敬我两杯,这就来晚了,也没寻思能出这事儿!?他妈到底是谁呀” 焦元南说:“南岗的叫二乖,一进屋就对我们动手了,我是真没想到啊,他妈他还真敢干,家伙事儿都没来得及掏出来呢!!操!不过没事,等咱伤好了,我再去找他算账。” 这时候董晓利在旁边,心里挺自责的,赶忙说:“南哥,对不住了,都怨我呀,要不是我找你……!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南哥,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呀。” 焦元南安慰他说:“行,没事没事,这也不怪你,你也想不到会这样嘛。” 张军又说:“操他妈的,有没有他电话?我给他打电话,我去找他说道说道,南哥,你就歇着吧。” 焦元南阻拦道:“大军,你消停一会儿吧,等我伤好了,到时候再找他也不迟,你现在去也不顶用…! 你这带着伤,啥时候能好还不一定呢!! 再说了,你去了能咋的呀?” 张军却不甘心,说:“二乖我都没听过,他算老几呀,我去就白扯呀?你有他电话没,你把电话给我,我和王福国、林汉强去找他。” 王福国和林汉强对视了一眼,王福国心里挺精明的,想着:“焦元南、唐立强、傻华子还有哑巴,他们四个那么猛,都让人打这逼样!去了都不行,咱们仨去就能行了?那老胖子(指二乖)也不是好惹的呀。” 这时候刘双说了:“要不还是找福胜哥吧,要是怕这怕那的,那还咋混呀,福胜哥出马,肯定能把事儿办了。” 张军却很坚决,说:“操!用不着!必须找他,元南,你把电话给我。” 董晓利在旁边有点犹豫,心里想着张军那火爆脾气,真怕他闹出人命来呀,就说:“南哥说不让你去,你就别去了……! 别他妈废话了!!他电话多少?赶快给我? 军哥,你就别为难我了?? 别他妈磨叽。”张军不肯罢休,还是一个劲儿地催着董晓利要电话。 张军眼睛一瞪,那神情看着挺吓人的,董晓利一看这架势,没办法,只好说:“行,那……那我给你吧。” 这时候董晓利突然想起事儿来,说道:“小双啊,刚才在医院好像报警了,一会儿警察该来了呀。” 刘双一听,赶忙说:“没事,我去处理。” 没一会儿,警察真就来了,是道里区出警的。 医院这边一看到有枪伤,就赶紧报了警。 警察走进屋里,严肃地问:“怎么回事啊?听说屋里有枪伤,这是咋搞的?” 刘双见状,赶忙出去应对,客气地说:“几位哥们,我们是道里分局的,你们局长、队长跟我关系都非常好,我叫刘双,给史光史局长开车的。” 警察一听,态度立马变了,说道:“哎呀,双哥呀,知道您啊!! 您看这样,你们先回去吧,这事儿我们自己处理就行,回头我给队长或者局长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估计没啥大事儿,也没出人命嘛,就是个小误会。”刘双笑着说。 “那行,双哥!! 谢谢你们了啊!!” 你还别说,刘双办这类事儿挺方便的,三言两语就把警察给打发走了。 这时候呢,张军已经从董晓利那儿要来了二乖的电话号码,他也没多耽搁,拿起电话就拨通了二乖的号码。 再看二乖这边,这会儿正在南岗区的一个小二楼里,和二十来个兄弟在那儿喝酒呢,拉了两箱啤酒,正喝得热闹。 二乖一边喝一边吹着牛逼说:“操,焦元南算个鸡吧,今天这事儿过后,咱这买卖就能扩展到董晓利那几家场子啦!一年最少能多挣个一二百万,就靠酒水和摇头丸子挣钱,这多牛逼。” 其他人也在一旁附和着,还说:“就是,我看焦元南今天那熊样,也不过如此嘛,狗鸡巴不是。” 正吹着牛呢,二乖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就接了起来,张口就问:“谁呀?。” 电话那头的张军,上来就开骂:“操你妈地!你他妈找死你!” 二乖一听就火了,回骂道:“你他妈谁呀?说谁呢你?” 张军大声说:“我他妈叫张军,你把我南哥给打啦,你他妈胆子挺肥呀?你活腻歪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懒子给你摘下来,操!” 二乖不屑地说:“操!张军,我知道你,咋的呀,你要替焦元南出头啊?你他妈信不信,我直接让你跟焦元南一起在医院躺着去,你信不信?” 在二乖心里,觉得自己都把焦元南打败了,张军那就更不在话下了,想着:“我都能战胜更厉害的。 操!张军,你他妈算老几呀,别在这儿跟我叫唤,小逼崽子。” 张军喊到:“我他妈不跟你争口舌!! 你啥意思吧?? 别他妈废话,你在哪呢?” 张军喊道:“我找你去,你等着。” 二乖满不在乎地说:“我操!你来呗,我在南岗三街,院里有个小二楼,你过来吧!我还怕你个逼崽子。” 张军应道:“行,那你他妈等着我。” 说完,“叭”的一下就把电话挂了,一点都没啰嗦。 张军挂了电话后,瞅着王福国和林汉强说:“走啊!” 焦元南赶忙阻拦说:“张军,你消停会儿吧,别去啦!。” 张军却很坚决,说:“南哥,你不用管了,这事儿你就交给我,我肯定给你整明白喽,哪能就这么算了,我操他妈地。” 王福国和林汉强对视了一眼,他俩关系好,就跟亲兄弟似的。 其实呀,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哑巴、傻华子、唐立强他们算是围绕焦元南的一个小团体。 而王福国和林汉强他俩一伙关系贼好。 刘双呢,又是单独的一派。 像海涛、李丁平、曾大伟他们又是跟着福胜哥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小算盘。 王福国瞅了瞅林汉强,林汉强又看向王福国,心里都犯嘀咕。 王福国想着:“就像我之前说的,焦元南、唐立强、哑巴和傻华这四个猛将去了都被人家给收拾了,咱去能顶啥用啊,又不是傻逼,去了也是白搭呀。” 于是就对张军说:“张军,咱别去了呗,别逞强了,去了也是白费劲啊!要不等南哥好了,咱们一起去呗!你得听南哥的话呀。” 刘双在一旁也说:“不行咱找福胜哥,让福胜哥出面去收拾他们,福胜哥还能不管这事儿吗?” 张军一听就急眼了,瞪着他俩骂道:“去不去?你俩要是不去,我自己去,操,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你们要是不敢去,那就是孬种,我今天宁可让人给砍了,也得去,谁他妈不去谁是孙子!” 王福国和林汉强一听,互相看了看,林汉强无奈地说:“那就去吧,咱都不去的话,也显得太怂了,还找啥福胜哥呀,咱自己去,到那儿跟他们拼了呗。” 焦元南还在劝呢,可张军头也不回,径直就往病房外走去了。 有人可能会疑惑,张军为啥这么执着呀? 这事儿其实是有原因的。 在那个时代背景下,焦元南、张军、小双、王福国和林汉强他们都是从1983年开始步入社会的,张军可比焦元南还大两岁呢。 想当初,最早的时候,在这个团伙里,张军那可是一把手。 不过后来呢,焦元南杀了人之后,地位就变了,焦元南慢慢成了一把手,变成了焦元南在前,张军在后了。 再往后,随着福胜哥安排曾大伟、海涛等人入伙,这些人一个个都挺猛的,连哑巴和傻华子都有过杀人的投名状,对面的林汉强也刚杀过人。 这么一来,张军就感觉自己在帮派里越来越没地位了,说话也没以前那么有权威了,小双又不怎么在帮派里掺和事儿,张军就觉得自己孤孤单单的,危机感特别强,总怕哪天就被彻底取代了。 其实呀,除了福胜哥和海涛他们,张军比焦元南他们其他人岁数都大。所以张军就琢磨着,得借着这次机会,找回自己在帮派里起码一二把手的那种威望。 毕竟现在呢,哑巴、傻华子他们有时候都不太听自己的了,而且自己除了之前跟着干了些事儿,后来在跑马场那一回还掉链子了,还有在道里区那个夜总会楼下,跟谁打架来着,好像是二安吧,反正也没打出个名堂,所以张军就想借着二乖这事儿,再次立威。想着二乖也没啥名气,新冒头的,收拾他正好。 这不,张军就领着林汉强和王福国三个人出去了,三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儿。 等他们一出病房,焦元南在后面喊,可根本喊不住他们。 这时候,哑巴就在焦元南旁边病床,哑巴看着张军他们往外走,嘴里“阿巴阿巴”地叫着啥?? 焦元南扭头瞅了瞅哑巴,哑巴又接着“阿巴阿巴”,焦元南大概就明白了,虽说他们没学过哑语,但相处久了,意思也能猜个大概。 哑巴那意思就是觉得,这仨人去了也是白搭,这不纯傻嘚人吗?去了也是丢人的。 咱说哑巴,都看出来是咋回事了。 焦元南听了哑巴的意思,再一琢磨,觉得哑巴说得确实没错呀,毕竟自己的兄弟啥样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于是,焦元南就给福胜哥打电话了。 赵福胜这会儿正在道里区的故乡那儿,正和海涛、李丁平、曾大伟一起喝酒呢。 他们喝酒也没弄啥复杂的菜,就简单整点猪耳朵、拍黄瓜、花生米,再弄点蘸酱菜,大葱蘸大酱,就这么开始喝上了。 正喝着呢,福胜哥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就接了起来:“喂,谁呀?” 焦元南在电话那头说:“福胜哥,是我,焦元南。” 福胜哥问:“小南呐,你在哪呢?咋的了,正喝酒呢,有啥事你就说。” 焦元南回答道:“福胜哥,跟你说个事儿,昨天晚上出了点事儿,我让人给砍啦!。” 福胜哥一听就急了:“什么玩意儿?让人给砍了,谁干的?” 焦元南赶忙说:“福胜哥,是他妈南岗区的一个皮鞋,叫二乖的。我跟傻华子、哑巴、唐立强,我们都受伤了,不过伤得不重,都还扛得住。” 接着又说:“福胜哥,张军刚才来了,非得要去找人家去!这会儿领着林汉强和王福国正往那边赶呢,我这心里有点不踏实,感觉他们办事不太靠谱,你想我们四个去都被人家给收拾了,我怕他们这次再出啥岔子!福胜哥,你能不能跑一趟,去看看?” 福胜哥一听,问道:“谁?南岗的那个叫什么二乖的,我都他妈不认识这人啊。” 想了想又说:“这样吧,我给张军打电话问问,看看到底咋回事,没事你放心吧!到时候我过去看你。” 焦元南连忙说:“行行行,福胜哥,那就交给你了啊。” 福胜哥回了句:“好嘞。”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后,福胜哥立马就拨通了张军的号码。 这时候张军跟林汉强、王福国已经走到半道了,张军的电话响了,一看是福胜哥打来的,就接起来说:“福胜哥,咋了?” 福胜哥问:“张军,你在哪儿呢?” 张军回答:“我现在正往南岗赶呢,焦元南让人给磕了,我去给他报仇去。” 福胜哥说:“元南给我来电话了,说让我跟你一起去,你在哪个地儿呢?你等我一会儿,告诉我地方,我领大平跟曾大伟一起去。” 张军一听,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羞辱感,想着:“咋的,我自己出来办点事儿,还不放心我呀?” 于是就说:“福胜哥,不用你来,我自己能办好,多大点事儿!元南吃亏不就是没来得及掏家伙事儿嘛,你放心,到那儿我肯定能把事儿办妥了,不会折了咱的面子,你就别管了,别来了。” 福胜哥又问:“不是军儿,你能行吗?” 张军有点不耐烦了,回道:“我咋不行呢?福胜哥,我张军杀人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用来,你接着喝酒就行,别折腾了,我自己就能把事儿办了,二十分钟就能回去了。你有这时间,不如去医院看看元南,他受伤了,伤得还不轻,脑袋缝了七针。” 福胜哥一听,想着既然张军这么有底气,那估计也没啥大问题,自己也懒得跑这一趟了,就说:“那行,那我就不去了,我去医院看看元南去,等你办完事儿,咱在医院见吧。” 张军应道:“行了,行行,好了啊。” 当时就是这么个情况,福胜哥呢,听张军那话说得挺硬气,也就没再坚持要去帮忙了,毕竟张军都那么说了。 福胜哥想着:“那行吧,他不想我去,我也别硬凑上去了,省得落个多管闲事的名声。” 于是就跟曾大伟、李丁平说:“收拾收拾,元南和立强他们让人给收拾受伤了,咱去医院看看他们去。” 就这样,他们几个就没去帮张军打仗,而是往焦元南所在的医院去了,焦元南这时候还不知道福胜哥没去帮张军呢。 再说张军这边,他们正往二乖那儿赶呢。 而二乖在自己的大本营里,他们这伙人可是有家伙事儿的呀。 二乖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就跟兄弟们说:“一会儿焦元南那伙里有个叫张军的要来,咱们也别小瞧他们喽!这帮小子别看穿得破破烂烂的,一个个怀里可都藏着‘干货’呢,今天要不是咱先下手为强,他们如果掏出家伙事儿来,那还指不定咋样呢。一会儿你们都把家伙事儿备好,千万别轻敌了,等他们进屋,我看情况,要是能动手,咱就别惯着他们,焦元南咱都收拾了,还差他妈一个张军啦!都把家伙事儿拿出来,准备着。” 他这话一出口,兄弟们那也是刚打了胜仗,正士气高涨呢,很快就都把家伙事儿准备好了。 当时有十五六把长家伙和短家伙都拿好了,摆弄家伙事儿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 在这大本营的二楼,还有十多个兄弟,拿的都是片刀、钢管啥的,加起来这人手和家伙事儿,对付张军他们感觉是太够用了。 二乖还不忘嘱咐:“都瞅着点楼下,看看他们来了多少人。” 这时候张军他们正在路上呢,其实林汉强和王福国那是硬着头皮去的呀,毕竟抹不开面子嘛,而且他们也知道张军那脾气,劝不住呀。 等他们的车往二乖那门口一停,楼上就有兄弟看见了,喊道:“大哥,来车了,就一辆轿车,能装几个人呀。” 二乖一听,起身往楼下一瞅,这时候张军他们也正好往楼上看呢!但是在他这个角度看不着多少人。 张军一看这架势,心里想着:“操!这是瞧不起我呀,这他妈也没几个人呐!今天我这逼必须得装圆喽!!。” 张军一边想着,一边大声问:“哎,是不是这个二楼啊,黄色的楼,进这个院对吧?” 二乖在上面应道:“是,你们开的那奔驰是你们的吧,就来三个人儿呀,行啊,哥们儿,你们进来吧,上二楼来,走着。” 张军听完,就往里面进,到了一楼,没看到啥人,等上二楼一推门,当时就忍不住骂道:“你妈的,跟谁俩呢!” 但是一瞅眼前的情景,这心里头一怵!。 林汉强和王福国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心里犯嘀咕,想着:“我操,这啥情况?? 这屋里六七把长家伙,有的在那擦着,有的在那摆弄着,还有的在往里面塞子弹呢,那边短家伙的站成一队,手里都拿着,后面还站着两排人,加起来得有二十七八个人,后边都拿着钢管、砍刀、棒球棒、镐把啥的,这二乖还大模大样地坐在中间。 你妈这可咋整,之前吹的牛逼可响了,现在看来,咱这仨人的家伙事儿不得被人给卸了呀,这还咋干呐,这他妈不好整啦!!!。” 第154章 多余他妈去一趟 张军往屋里扫了一圈,大声问:“谁是领头的,谁是他妈二乖?” 二乖听到后,笑着回应:“我就是二乖,你是张军吧,来来来,老弟,你过来,到这边来。” 张军往前迈了几步,斜了眼睛瞅瞅问道:“就你把焦元南给打了? ”二乖满不在乎地说:“对!是我打的,怎么的呀,老弟,你这是替焦元南报仇来啦,还是打算投奔我,拜我当大哥来啦?你今儿可得把话说清楚喽。” 张军不屑地回道:“拜你当大哥?操,你当大哥有啥好处?我们现在挺好的,一年也不少挣钱,跟你混能有啥好处?” 张军心里想着:“就这屋里这架势,这么多家伙事儿,能把我打成筛子啦,我这牛逼好像装大了,不行,得先稳一稳。” 张军当时那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不少,林汉强和王福国在后面站着,两人互相瞅了一眼,心里都有点没底了。 张军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对面坐下了,可后面兄弟还拿着家伙事儿呢,二乖见状就问:“这是啥意思,你不是来寻仇的啊?” 张军赶忙说:“没那意思,我……我就是来问问,二哥,你到底啥意思啊?” 这时候张军都改口管人叫二哥了,也是想先缓和一下气氛。 二乖笑了笑说:“操,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寻仇的呢,要是寻仇,那咱就按寻仇的事儿办,你要想干我呀?” 张军连忙摆手:“没那意思,我就是来问问情况,看看你这是咋想的。” 二乖点点头说:“哦…!那我误会了呀,兄弟,说实在的,我挺佩服你们的,你看你们打仗确实挺猛的,你大哥焦元南带了四个人来,都被我兄弟们给放倒了,你们三个这会儿又敢来,不管我兄弟人多人少,你们敢来那就是汉子,这一点二哥我确实佩服。不过呀,识时务者为俊杰!!兄弟,我跟你说,别的先不提,就焦元南这事儿,我也不白打呀,说不定以后大家还能成兄弟呢,对不对?” 说着,二乖扭头喊道:“小军,上楼去拿两万块钱来。” 没一会儿,一个兄弟就拿了两万块钱过来了。 二乖把钱往桌上一放,接着说:“我把焦元南给打了,不过这也是不打不相识嘛,万一以后你们真跟我混,那咱们就是兄弟了,你们就是我弟弟了,我二乖说话算话!别的不说,我把他们打伤了,这两万块钱你们拿回去看病,肯定是够了。以后咱们一起琢磨着发财的事儿呗,就你们这胆识,打仗又猛,跟二哥我混,在冰城也好,在黑龙江也好,那还不得横着走啊,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来,好处多着呐,你们就放心跟我混就完了。” 张军看着桌上这两万块钱,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想着自己本来是来报仇的,结果现在却弄成这样,自己这次又“拉”了。而且是彻底“拉”了,跟焦元南比起来,确实是差了一大截呀,这差距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 有人觉得张军有点像水泊梁山里的王伦,一开始倒也没啥大毛病,他有时候确实有点狠劲儿,不过得是在己方占优势的情况下,比如焦元南他们打仗的时候,不管是人多人少,只要把对方压制住了,张军那气势就足了,那是他妈嘎嘎鸡巴猛!。 可要是一旦对面火力全开,反过来把他们给压制住了,第一个“拉胯”的就是张军。 就像这次,张军看着桌上那两万块钱,嘴里嘟囔着:“那……那我就替焦元南收下了……!! 拿着吧,弟弟,拿着吧,拿着吧!!焦元南在哪住院呢,回头我看看去,不行……!!!! 啊…!那……那不用了,这个事儿吧,我先不打扰你了,我回去跟南哥汇报一下,研究研究下一步咋做。” 二乖听了就说:“那行,那你回去研究研究吧,兄弟,你留我个电话吧,回去等你信儿。” 张军赶忙应道:“行行,那我回去了,二哥啊。” 二乖笑着说:“你回去吧,我还以为你来报仇呢,结果你这……哈哈,吓我一跳啊。” 张军尴尬地说:“那不可能啊,二哥,那我走了二哥! 走吧,走吧!! 我走了啊。” 二乖还假意客气地说:“送送你呀。” 张军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二哥,你回去吧,回去吧。” 张军拿着那两万块钱,和王福国、林汉强转身就走了。 王福国和林汉强瞅他的眼神都变了,心里估计也在想,之前还觉得哑巴、傻华子他们不行。 现在看来,他们仨这表现也不咋地呀,就跟哑巴之前想的一样,他们就是去了也得“跪”的那种。 这三人从楼上下来,一出门上车后,张军把车开出了大概五百米,“啪嚓”一声停在了道边,然后点上一根烟,递给王福国和林汉强,一人一根,三个大老爷们儿就在那儿闷头抽起烟来。 张军抽了两口,瞅了瞅王福国和林汉强,说:“哎,哥们儿,其实这事儿你们也都看见了,咱仨都在场,这事儿可得保密呀,千万不能让里其他人知道了,要是大伙都知道了,咱这脸可就丢大了,以后在估计都没法混了。” 王福国抽着烟,看了看张军,应道:“那是,肯定不能说呀。” 林汉强也跟着点头说:“对对,保密,保密,咱赶紧走吧。” 这三个人头一次达成了共识!!其实他们哥仨做的非常正确。你在社会上混,猛只是一方面!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你得能屈能伸,才能走得更远。 说完,张军就开车往回走了。 咱先不说张军他们这边,再说说二乖那边,二乖那肯定高兴呀,心里想着:“操!,我还真把焦元南他们这帮人看高了,原来也就那样啊,打仗是猛点儿,有点勇气,可真到事儿上,我这一吓唬,就蔫儿了,还当回事儿呢,就这能耐呀??操!。” 在张军他们去之前,福胜哥跟曾大伟、李丁平,还有海涛,他们就已经到医院看望焦元南了,看到焦元南受伤了,脑袋还缝了七针,福胜哥心里头不得劲儿了。 福胜哥瞅着焦元南的伤,问道:“元南,伤得没啥大事儿吧?” 焦元南回道:“没事,福胜哥!你看还让你跟他操心!我现在别的没寻思!就是惦记张军他们办事儿,他能靠谱不呀?” 福胜哥说:“我也不知道,张军都说他能行,我寻思那就先让他去吧,要是不行再说呗。” 正说着呢,张军他们三个耷拉着脑袋,就跟脑袋灌了铅似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就回来了。 张军伸手推病房门,福胜哥他们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大伙都挺意外的,焦元南一看他们三个没受伤,心里那块大石头首先就落了地,毕竟是哥们儿,哪能不担心呢。 焦元南在病床上躺着,问道:“回来了就好,咋样了,那头咋回事儿,说说。” 哑巴、傻华子、唐立强都受伤,在病房里栽歪着呢,听到动静也都坐起来了。 他们心里也都想着,之前他们四个被收拾了,还指望着张军去能把事儿办漂亮,好,给哥几个往回找找面子。 唐立强更是觉得挺丢人的,这会儿都瞅着张军,等着听他说说到底是咋解决的这事儿!。 张军坐在那儿,有点心虚地说:“去是去了,对面人可挺多的,二十多个人,都拿着长家伙、短家伙的,我一看呐,你们四个都受伤了,就我们三个去,那要是硬干的话,肯定得吃亏呀,所以我就没硬来,没硬干。” 旁边林汉强附和着:“对,没硬干,硬干确实得吃亏。” 张军接着说:“我寻思着,管他们要点医药费吧,我到那儿就说,你妈逼的,给南哥拿点医药费来,这事儿咱没完呢,他合计了一下,就给我拿了两万块钱,还说要来道歉啥的,我想着先不用了,就先把这两万块钱拿回来了。”说着,张军把钱往床上一扔。 焦元南瞅着那两万块钱,心里挺不是滋味,想着:“去要个医药费,人家就给两万块钱,这他们不是埋汰人吗。” 张军还在那解释:“到那儿之后吧,我一说话,他们瞅我的眼神,就有点后悔动手了,还有点懵,不过他们人实在太多了,万一真打起来,我怕福国、林汉强他们吃亏。” 焦元南一听,心里大概明白了什么,毕竟他和张军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太了解张军了,知道他就是个纸老虎。 焦元南还没等开口呢,就用眼神瞅了瞅林汉强,那意思就是问他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焦元南随后问道:“汉强,是这么回事吗?” 林汉强在这头吱吱呜,那什么……! 王福国旁边沉不住气了,说:“操!南哥,我跟你说实话吧,一进屋,人家他妈二十多把长家伙、短家伙的,直接就把我们给围上了,张军一进去就懵逼啦!人家问他是来报仇的,还是来投奔的,张军当时就‘拉胯’了,还跟人家谈条件来的,问跟着混有啥好处啥的,结果人家说既然想跟着混,那就给哥几个拿两万块钱医药费吧,操他妈地,真是太丢人了呀,南哥。” 唐立强在一旁听着,忍不住说:“对呀,这才对劲儿呢,我跟傻华子、哑巴去都不好使,就他去能行啊?操,我就知道得是这么个情况。” 张军听了,脸涨得通红,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焦元南又看向林汉强,问道:“林汉强啊,到底咋回事儿?” 张军着急地说:“汉强,你说是这么回事吗?我到那块儿是不是没服软!!后来他们把我围了,我才要的钱,这是缓兵之计,知不知道!!。” 林汉强瞅了瞅张军,这时候在团伙里,张军这爱“拉胯”的事儿基本都不是啥秘密了,之前在跑马场那一回,张军到那儿也是差点没给人跪下。 林汉强说:“别吱声儿了,张军,说实在的,你打仗的时候,只要稍微占点优势,你就跟个疯子似的,挺猛的,可怎么对面人一多,你就跟个孬种似的呢?今天这事儿,我带队都不能像你这样,我宁可挨两刀,也不能这么窝囊,丢人可丢大了?” 张军还想争辩:“你别乱说,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林汉强根本不听他的,继续说道:“操,你还有脸在这儿狡辩呢,行了,算了,元南估计心里也猜得差不多了,你就别再嘴硬了。” 焦元南一看张军他们三个人,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了。 当时让福胜哥去帮忙,就是担心张军不行,现在这情况,再结合俩兄弟说的那些话一印证,连哑巴都在那儿“阿巴阿巴”的,那意思好像在说:“我操,这是他妈又拉一回。” 焦元南赶忙劝道:“别吵了,别吵了,如果是当时那种情况,人数太悬殊,大军做的也没错!!。” 要是换做一般的帮派,估计早就骂开了:“你滚犊子吧,还在这儿混啥呀,丢人都丢到家了。” 焦元南接着对张军说:“行了,张军啊,别吵吵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军还想解释呢:“南哥,不是我不想硬干呀,关键是王福国和林汉强一进去,人家就把我们给围上了,我怕硬干的话,王福国和林汉强受伤,再被人家给崩了呀!我们再让人给崩了,你看咱这伙人就没有一个好的了,那在道上传开了更让人笑话。” 焦元南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不用解释了,没事,张军,回来就好,这个二乖,我早晚得收拾他,不过不是现在,等我过两天出院再说。”张军听了,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福胜哥在一旁看着,皱了皱眉说:“行了,张军,你把二乖的电话给我,我找他。” 张军赶忙阻拦:“福胜哥,我真不是瞎说,他们那头20多号人!!我真不是害怕!!你看那时候我没让你去,我也不是装逼,我是真奔着给元南他们报仇去了!可这………!。” 福胜哥瞅着张军,军儿啊,你别想多了,咱没有别的意思,你把电话给我就行得了。 焦元南想了想说:“福胜哥,那你去一趟吧,这事儿要是发酵了,传出去影响确实挺大的,这人呐,有时候站起来容易,可一栽跟头,名声坏起来也挺快的,现在这事儿还没传开呢,真得赶紧处理一下。” 于是,福胜哥就拿到了二乖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这二乖刚带着兄弟们打了两场胜仗,先是收拾了焦元南他们四个,又震慑住了张军他们三个,那心情别提多飘了,正跟兄弟们吹着呢:“操,焦元南也不咋地呀,哪天我再琢磨琢磨他,还有那个杨坤,算个屁呀,有俩钱儿就了不起了啊!还有那个鸡巴南满立柱,你看我一个个的拿下他们。” 正说得高兴,喝得正起劲儿呢,电话响了,二乖接起来问:“喂,我是二乖,谁呀?” 福胜哥说:“你是南岗的二乖吧? 我是啊???你谁?? 我是你福胜哥!! 操你妈你谁呀?还他妈让我管你叫哥呐?啊…!没听清是吧?我是道里区故乡的赵福胜。” 二乖一听有点懵,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谁…?赵福胜?你找我啥事儿?” 旁边兄弟一听,也凑过来问:“大哥,谁打电话? 二乖用手一捂话筒,操!说他是赵福胜!! 旁边兄弟说道,哥!不会是故乡的赵福胜吧?他可好惹呀??” 二乖紧张的说:“操!你他妈闭嘴,我还不知道吗?赵福胜那可是个杀人狂魔呀,他妈冰城玩社会的谁不知道他呀! 八十年代就开始混了,我记得好像听谁说过,焦元南有个福胜哥,难道就是这个赵福胜?哎呀,妈呀……! 二乖这酒一下子醒了一半,这下他妈可麻烦啦!。” 这手一哆嗦,把电话直接挂了。 你妈的,想当初那乔四他们,可是花了重金邀请赵福胜出山,可赵福胜压根就不搭理他们,那些有钱的大哥啥的,赵福胜都瞧不上眼。 听说这赵福胜非常高傲,而且混了一辈子,也不找媳妇儿,也不嫖娼,平常就喝点酒,我虽然没见过本人,可听说他穿得就跟捡破烂的似的,破破烂烂的,看着像个要饭的一样。他也没啥别的爱好,就好一起去收拾个人啥的!我操,惹上这逼,不死也得扒层皮呀!! 这头福胜哥就又把电话拨过去了,说:“喂,哥们儿,你别挂电话啊,你是不是叫二乖?是你吧。” 二乖赶忙回应:“啊…啊…是我呀,你……你真是福胜哥吗?道里区故乡的福胜哥?” 福胜哥回道:“对,就是我,我赵福胜还能有假。” 二乖一听,立马说道:“福胜哥,我可早就听过您的大名了呀,八十年代我就知道您了,我那时候就开始混,在冰城谁不知道您福胜哥呀,都说您为人仗义还讲义气,福胜哥,说实在的,我早些年就想找您当大哥,跟着您混呢。” 福胜哥没心思听他这些套近乎的话,直接问道:“这事儿咱先不说,我也不和你废话!你把我兄弟焦元南给打了,这事儿咋整?我可得找你说道说道,你说个地方吧,我去找你。” 二乖有点懵,说:“福胜哥,我跟焦元南的事儿,跟您有啥关系呀?” 福胜哥一听就火了,骂道:“放屁,他他妈是我兄弟,是我哥们儿,知道不,你把他还有他那几个兄弟都给打了,你就说地方吧,在哪儿我找你去,咱把这事儿解决了。” 二乖赶忙解释:“福胜哥,我真不知道焦元南跟您关系好呀,要是知道,我哪能这么干呀,福胜哥。” 二乖接着说:“福胜哥,别的不说了,这就是个误会呀!福胜哥,你别看咱哥俩没见过,但是老弟我一直都非常尊敬你,早就想去拜访你了!福胜哥,我和你说实话,焦元南我真就没瞧不起他。本来都是出来在道上混的,干就干了,我承认。但是您福胜哥,那可不一样啊,我是真怕了。福胜哥,我真不知道这事儿呀,我给您道个歉,您替我跟焦元南也道个歉,改天我去看看他,再给他拿点钱啥的都行呀,福胜哥,这真就是个误会,您就别计较了呗。” 福胜哥可不吃他这套,不耐烦地说:“别跟我在这儿唠那些废话,听明白没,你要是个汉子,就报个地方、报个名,我找你去,有啥话咱们当面说,别在电话里他妈磨叽!我也听张军说了,你们那么多人,你怕个鸡巴毛哇!。” 二乖还是不敢,推脱着说:“福胜哥,您找我能解决啥问题呀,福胜哥,您这么的,我一会儿给焦元南打电话解释解释,福胜哥,我先不跟您唠了啊。”说完,“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二乖挂了电话后,心里清楚自己惹大祸了,知道这福胜哥要是找上门来,那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呀,这可是最低的结果了。 他赶紧拿电话拨给了别人,他想起自己在南岗区有个好哥们,也是个大哥,他俩是同一时期混的,平常虽然走动不多,但关系还算不错,他想找这人商量商量接下来咋办呀。 咱说这个人是谁呀?老哥们也都非常的熟悉,就是杜海明大哥。 二乖拨通了杜海明的电话。 电话一通,二乖马上说:“老杜,老杜……!杜海明挺纳闷儿,不是二乖?你有啥着急事儿啊?咋的啦!!” 杜海明便说:“海明啊,跟你说个事儿,我问你点事儿,那焦元南和那个叫赵福胜的,他俩关系挺好的呀,他俩认识啊?” 杜海明回答:“对呀,焦元南跟赵福胜那关系老他妈铁了,我记得之前唠嗑好像还跟你说过这事儿,咋的了啊,你碰见赵福胜啦,他想难为你,还是你他妈得罪他了呀?惹谁?你他妈可别惹他呀?” 第155章 混社会和玩社会的区别 二乖赶忙说:“哎呀,海明,是这么回事儿,前两天因为一个老板的事儿,那老板不知道咋的找了焦元南,焦元南就来了,来了之后呢,让我给揍了,这不现在焦元南住院了,然后赵福胜就找我来了,我寻思你要是认识焦元南,或者跟他有点交情啥的,你帮我求求情呗,哥们,这赵福胜可太他妈吓人了呀。” 杜海明一听,惊讶地说:“你真的假的呀,真把焦元南给揍啦?他好几个兄弟都被收拾了啊?怎么的?焦元南脑袋还让你兄弟给砍了一刀,你这……!这他妈不扯犊子呢吗?” 二乖连忙说:“是呀,是把焦元南给揍了,哎呀,你等会儿吧,你……你给焦元南打个电话求求情吧。” 杜海明又说:“哥们,我不瞒你说,我跟焦元南处得也挺不错的,那老弟人确实挺好的,你说你怎么就把他给惹了呢?他猛不猛的先不说,关键是赵福胜可不好惹呀。” 二乖赶忙附和:“对对,我也知道赵福胜厉害,行了,行了,你一会儿给我回个电话啊。”说完,杜海明就把电话挂了,还忍不住嘟囔着:“你这不扯犊子呢嘛,你说你惹他们干啥呢。” 随后,老杜就拿起电话打给焦元南了,想着得先问问焦元南这边是啥情况,看看能不能帮忙调解调解这事儿。 这时候焦元南正在医院,正跟福胜哥说着事儿,福胜哥还说没必要接电话啥的,结果电话就响了。 焦元南一看,是杜哥打来的,就接起来说:“喂,杜哥啊。” 杜海明在电话那头问:“元南呐,咋的了,听说你住院了?? 你都听说了? 我听说你让人给干了,咋回事儿呀?” 焦元南赶忙说:“没……没有呀,我这就是身体不太舒服,来做个体检呢。” 杜海明不信,说:“有啥体检的呀,我听说是那二乖干的,我认识二乖,刚才他给我打电话了,说把你给砍了一刀,还把你兄弟也给收拾了,有这事儿不?” 焦元南只好承认:“对,有这事儿,杜哥,我脑袋都缝针了,缝了七针,他妈的,我是真没想到,在南岗区,家门口居然能挨揍。” 杜海明劝道:“元南呐,二乖这人平时还行,以前跟我处得也还可以,这个事儿你看咱们一直相处得挺不错的,你看能不能给杜哥个面子,就这么算了呗。” 焦元南一听就急了:“杜哥,他把我脑袋都给砍了缝七针,唐立强还挨了一枪,傻华子也被磕了,哑巴也被砍了两刀,你说这仇我能不报吗?” 杜海明无奈地说:“啊…!我知道了,元南呐,你在哪家医院呢,我去看看你。” 焦元南回道:“你不用来,要是他跟你说这事儿了,你就告诉他,这事儿我肯定得找他算账,这事指定玩不了。” 杜海明挂了焦元南的电话后,二乖又打来问:“海明,咋样啦,你问没问焦元南,他跟赵福胜那边到底啥情况呀?” 杜海明有点无奈地说:“兄弟儿,杜哥认识你年头也不少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给焦元南打电话了,我跟他处得也还行,人家说了不让我管这事儿,你呀,不行就跑路吧,你就自求多福,赶紧跑吧。” 二乖一听就不干了,说:“操!那焦元南能咋的呀?他长8个脑袋呀?我还怕他不成,我俩也照过面了,我知道他啥水平,他之前带几个兄弟来,后来又来仨,不也都被我给收拾了嘛,那叫张军的,也没敢咋样呀,他这伙人我可不怕!!但是你看你能不能帮我跟赵福胜求求情,不行我拿点钱去赔罪也行,我在冰城还有不少买卖,跑路往哪跑呀,你这说的都是扯淡的话呀。” 杜海明又劝道:“你这是进入误区了,焦元南吃亏,可能就是当时大意了,二乖你信我的,咱们认识一场,关系也处得不错,焦元南跟我处得也不错,你要是信我这个当哥的呢,你就赶紧走,跑个几年,过两年没准儿这事儿就过去了,要是你不走,等焦元南找你,你可就不死也得脱层皮呀,你信我的吧。” 二乖一听就火了,骂道:“你瞅你说的那话,还不死即残的,你他妈盼我死呀,在南岗这地界,我他妈怕谁呀?我还以为你能帮我说说好话呢,你这说的都是啥玩意儿呀,你也是个孬种!! 你说谁呢?” 杜海明也生气了,回骂道:“我说你他妈不知道香臭啊?我他妈好心劝你………! 二乖在这边一呲牙,操!你他妈也是欠收拾,再在这儿装逼,连你一起收拾了。” 挂了电话后,杜海明忍不住吐槽:“我操,好人真是难做,这小子不听劝不说,还骂我一顿,这逼太他妈狗啦!!。” 这时候老杜又气呼呼地把电话打给焦元南了,电话一接通就抱怨道:“喂,元南呐,哎呀,可他妈气死我啦,这二乖居然把我都给骂了!!我本来都没打算替他求情了,还跟他说让他赶紧滚犊子,说你肯定不会放过他的,结果他跟我说啥呀,还在那跟我呛呛,这那的!!操他妈的!元南?你抓住他可千万别给杜哥面子,该咋收拾就咋收拾他。” 焦元南回道:“行,我知道了杜哥,你放心吧,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 老杜又嘟囔着:“操,真他妈的傻逼!。” 咱们再把镜头转到福胜哥这边,福胜哥又把电话拨给二乖了。 二乖一看电话,接起来说:“喂,福胜哥呀,怎么啊?” 福胜哥直接说:“咱见个面。” 二乖一听就不情愿了,说:“福胜哥,我好话说了一箩筐了,咱见面能解决啥问题呀,见面无非不就是你要帮焦元南出这个头呗,你兄弟是我让人给揍了,我也知道你肯定得找我,可咱能不能别这样,你要是有啥事儿,你就直说呗,大不了我赔钱还不行啊。” 福胜哥说:“跟钱没关系。” 二乖又说:“福胜哥,我挺敬重你的呀,你看我都这么说了,我之前还想着拜你当大哥呢,福胜哥。” 福胜哥回道:“说实话,你想拜我当大哥也行,你这么的,你要想拜我当大哥的话,你自断两根手指,这样咱可以再商量,咋样?”二乖一听就急了:“啥?这哪合适呀,福胜哥,你这么唠嗑就不对劲了呀。” 福胜哥没理会他的不满,接着说:“要不你就告诉我你在哪呢,我找你去,我找着你了,就把你腿打折,打折你双腿,这次就算拉倒,我也不整死你了,要不然你自己断双指,把断了的双指拿来也行,怎么样?我看你有这诚意了,我就可以收你当兄弟,你说这么办,行不行?” 二乖一听就火了,骂道:“行个鸡扒吧!!还他妈断双指?我说赵福胜,你算个啥呀,你还让我断双指,你怎么不断双指呢?你是不是傻呀,你以为我好欺负咋的,你是活腻歪了吧!你妈的有种就来,你还在这装逼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福胜哥平日里话并不多,也不太擅长与人争辩,此刻在电话里被骂得心头火起,说道:“你别骂我啊,你说你在哪呢?我找你。” 二乖在电话那头张狂地叫着:“你找我?找我干鸡吧毛?赵福胜,我可把话撂这了,里子面子都给你,你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拿我二乖当傻逼呐?还砍了我的手指,瞅瞅你那逼样,我都没见过像你这么嘚儿的。怎么的?我听别人说,你一口大黄牙,个子不高,浑身一股大旱烟味,穿得就跟个他妈放羊的似的,捡破烂的都比你穿得强,说的就是你吧?还天天装鸡吧大哥!!一天天他妈迷迷瞪瞪的,也没媳妇没孩子,就知道喝大酒,到处瞎鸡吧晃悠,瞎他妈掺和事儿。” 福胜哥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妈的二乖,你是不是不想活啦?不想在冰城混了是不是?” 二乖不屑地回道:“我在冰城混不混,还轮不到你说了算,赵福胜,你就是个狗懒子!就你这逼出,早晚得被警察抓去毙喽,你还跟我在这装狠,真是笑死人啦。” 福胜哥怒不可遏:“你他妈别跟我废话,我告诉你,我改变主意了,原本只想打折你双腿,现在我要整死你,你说地方。” 二乖挑衅道:“好啊,我说地方你敢来吗?来来,我照样把你这逼给废喽,你信不信?我让你跟焦元南一起上路,怎么着? 你他妈是不是,还在刚才跟张军见面那地方呢? 对,我就在这儿呢,有本事你来吧!我他妈怕你呀?你看看你们这些兄弟,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天天装得像杀人犯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杀过几个人。你来吧,听说你就是个捡破烂的,整天那副要饭花子的打扮,还跟我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来吧,我就在这等着。” 赵福胜冷冷的说道,“行,我也不跟你斗嘴皮子了,斗嘴有啥用,动手你不是我的对手,你等着,我找你去。” 张军在一旁看着福胜哥挂了电话,满脸怒容,不禁问道:“福胜哥,这咋的了?” 福胜哥咬牙切齿地说:“我操,气死我了,他骂我祖宗十八代了,说我像卖瓜子的,像放羊的,我像吗?” 唐立强在一旁打趣道:“福胜哥,你别说,你要是拿个鞭子,还真有点像放羊的。” 福胜哥瞪了他一眼:“滚犊子。” 张军赶紧问:“福胜哥,能找着这小子吧?”福胜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能找着,他就在刚才那地方。” 福胜哥立刻招呼着:“大伟、丁平、海涛,还有福国、汉强,你们跟我去。” 他又转头对张军说:“一会儿抓着他,你们多扎他几刀,听见没?” 张军应道:“福胜哥你放心吧,那是必须地…! 张军这功夫又精神起来了,跟福胜哥去那心里太他妈有底了,肯定没问题。 随后,福胜哥领着张军、林汉强、王福国、海涛,还有李丁平、曾大伟这几个人下楼开车,径直朝着南岗区驶去。 再说另一边,二乖看着身边的兄弟们,兄弟们也都一脸担忧地望着他,有人问道:“二哥,你刚才骂的是赵福胜吗?” 二乖满不在乎地说:“是啊,赵福胜怎么了?焦元南我都敢动,还怕赵福胜?” 可刚说完,就有个兄弟战战兢兢地说:“赵福胜?二哥,我听说赵福胜手上人命可不少,有个五七八条人命呐!咱刚才听你在那放狠话,你要跟他干呐??。” 二乖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怯意:“干个鸡吧啊,我刚是上头了!那赵福胜可不是一般人,就是他妈阎王爷,是杀人犯、毒贩、悍匪,在这冰城谁不知道他是咋回事啊?就连他妈警察都不愿意搭咕他!!兄弟们,赶紧的,咱收拾东西,咱跑。” 众人一听,也都慌了神,纷纷开始翻箱倒柜,把家伙事和钱都收拾好。 这伙人呼啦啦地下楼,开着五辆车,二十多号人,就朝着北京方向逃了。 等赵福胜赶到的时候,他们估计都快到山海关了,早就出了冰城地界。 福胜哥气得脸都涨红了,领着张军这七八个人,气势汹汹地上了楼。 福胜哥心里想着:“今天我不打死几个,我就不叫赵福胜,有一个算一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把这二乖废了。” 福胜哥一口气冲到楼上,一推门,却发现屋里火锅还在冒着热气,酒瓶子扔了一地,可一个人都没有。 海涛瞧了瞧,对福胜哥说:“操!福胜哥,可能跑了。” 福胜哥气得拿起电话,就打给二乖:“喂,二乖,你他妈在哪呢?” 二乖在电话那头嚣张地说:“在你妈逼抓瞎呢。” 福胜哥一听,更加火冒三丈:“你说啥?你他妈找死!” 二乖继续挑衅:“我找不找死的,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不是要找我吗?来啊,我告诉你,我眼瞅都要进山海关了,我要上北京溜达溜达,你有本事就来北京找我。” 二乖接着说道:“你们他妈给我记住了,焦元南,还有那个杜海明,你们都给我等着,等我玩两天高兴回来,我把你们一锅端喽。” 福胜哥冷冷的说道:“你别让我碰到你,如果见到你,我扒了你的皮!!! 哈哈哈哈!赵福胜,你瞅你那副要饭花子的德行,一口大黄牙,还在这装杀人犯,你记住了,我出去半拉月回来,我他妈还得找你呐。” 福胜哥被二乖这一顿骂,气得差点把电话摔了,一句嘴都还不上。 这一下,福胜哥在这冰城的江湖上可算是丢了大面子。 二乖当时那是头也不回,径直朝着山海关奔去,出了关就直奔北京了。 有人就问啊:“二乖回来没呀?” 其实呢,二乖在至少一年之内那是压根不敢回来,他那些冰城的朋友也都劝他:“别回来了,那赵福胜可不是好惹的,还有焦元南他们,回来可不好收场。” 二乖心里也明白,嘴上却逞强:放话说,回来还得干焦元南和赵福胜呢!!他知道赵福胜再厉害,北京这么大,想找我也难。 不过后来,在焦元南死之前,二乖偷偷回来过几次,也挺幸运,都没碰着啥事儿。 而且二乖在北京混得还挺不错呢,现在也过得好好的,也算是个有能耐的主儿了。 就说之前那事儿,把赵福胜气得够呛,那可是头一回有人敢拿着电话,把他骂了个祖宗十八代,还顺带把焦元南也给损了一通。 要说二乖也挺牛逼,那也是冰城第一人啦!! 而且人家二乖,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这也证明二乖玩社会绝对有一套,而且时间事实证明,二乖比赵福胜和焦元南他们混得都高,混社会和玩社会是两码事,人家二乖那是玩社会的。 现在还能在外边吹吹牛逼,说啥?“在我这儿,谁也不好使,我把赵福胜气亲那逼样,焦元南都让我给干了!我他妈活的还不是好好的!! 确实二乖有吹牛逼的资本,这个咱们不得不承认。 1996年跟1997年的跨年夜期间,当时焦元南结识了对他来说,算得上是最大靠山的人,就是王鹏,鹏哥。 有人可能会问了:“鹏哥是谁呀?”别急,您接着往下看就知道了。 就在1996年12月31号那天晚上,眼瞅着马上就要跨年到1997年1月1号了,这东北的道上兄弟也好,普通朋友也罢,都爱聚一聚,找个酒吧或者夜总会啥的热闹热闹,就跟看世界杯足球赛似的,都想凑个热闹过个年。 焦元南他们这伙人也不例外。 小双现在混的,那是越来越牛逼啦!平日里给史光开个车,在外头认识的人脉都非常的广,也非常的大。 这不难得大伙儿聚的挺齐,小双就提议说:“咱找个酒吧跨年呗,我来定个位置,找个好点的地儿。” 大伙一听,都说行啊。 结果当天晚上,挺意外的,赵福胜哥也来到了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 赵福胜本来打算走的,焦元南赶忙挽留说:“福胜哥,都来了,你也留下来乐呵乐呵呗。” 就这样,曾大伟、李丁平、唐立强、海涛他们这些人也都跟着去了,说起来,那天可是他们这个团伙聚得最全的一次了。 他们去的是道里区一家叫麦斯酒吧的地儿。 这麦斯酒吧当天晚上那叫一个热闹啊,老板姓石,叫石林,绰号石胖子。 这石胖子认识小双,也知道小双是给史光开车的,还清楚小双跟着焦元南在道上混。 所以一看到焦元南他们来了,那是格外客气和热情,赶忙给安排了个大位置,还贴心地给配上了几个漂亮姑娘。 一进屋,老板就满脸堆笑地说:“南哥,你们能大驾光临,那可真是给我十足的面子啊,我在这儿先抱拳谢过了。今天晚上所有的消费,包括这几位姑娘的费用,都算我的,你们可千万别客气呀。” 从这就能看出来,在1996年年末、1997年年初的时候,焦元南在这冰城的江湖里那面子可真是够大的呀,就连跟着他的小双也是面子非常大。 既然老板这么热情,大伙也就放开了玩呗,那玩得别提多尽兴了。 他们晚上八点多就到了酒吧,一直玩到十点钟左右,这一个多小时里,酒可没少喝,一个个怀里都搂着姑娘,还有几个外国妞在里头凑趣儿。 眼瞅着大伙都喝得迷迷糊糊的了,这离跨年可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这酒吧里已经是人挤人,爆满了呀。 屋里头男男女女的,过道上都站满了人。 那现场的气氛那叫一个好啊,小姑娘们手里拿着彩色的小光棒、小彩条啥的,一边蹦跶一边喝酒,其他人也都在那举杯庆祝,可热闹了。 焦元南他们在酒吧里正玩得热闹,周围的客人也各有各的状态。 在他们的左边有这么一桌客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桌上放着几个像是公文包的包,上面还搁着几部电话。 再看这些人,一个个身着西装或者衬衫,一水儿的名牌,手表锃亮,皮鞋也擦得能照出人影来,明眼人一瞅就知道,是成功商人的模样。 他们围坐在一起,有男有女,喝酒的时候声音不大,稀稀疏疏地都围绕着其中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看这样子就不是道上混的江湖人物。 而在焦元南他们的右前方,还有另外一桌。这桌人中间坐着个大秃头,个头挺高,差不多有一米八几,身材魁梧。 这一看就是道上混的,说话粗声粗气,呜哩哇啦的,周围一群兄弟围着他。 这位大哥姓马,是道里区本地的一个老炮子,在这一片儿也算是有一号,名叫马宪民,当时大概四十来岁。 这马宪民平日里是干啥的呢?专门给人催债。 不管是开发商还是经纪商之间的企业借贷,或者是个人的债务纠纷,只要有人不还钱,他就带着手下兄弟去收拾。 第156章 过年关 咱说马宪民手底下的兄弟,少说得有个七八十号,真要到了关键时刻,拉出去凑个百十来号人也没问题,毕竟他是混社会出身的,身上那股子狠劲儿,一看就是经历过不少事儿的主儿。 这桌人在酒吧里喝着酒,也是兴高采烈的。他们点了不少香槟之类的汽泡酒,就是那种一晃“噗呲”冒泡泡的酒,说是庆祝什么拉力赛、法拉力赛还是自行车赛之类的。 其中有个小子喝得有点高了,拿着香槟瓶子在那儿瞎晃悠,嘴里还嘟囔着啥也听不清楚,手舞足蹈的,结果一不小心,“噗”的一下,酒就喷到隔壁桌去了,喷了人家一个胳膊和后背。 隔壁桌里有个小子顿时就不乐意了,转过头来,满脸嫌弃地骂道:“你他妈瞎呀,你往哪呲呢?” 虽说酒吧里挺吵吵的,声音嘈杂得很,可能听不太清具体说啥,但从这人的表情动作就能看出来,这是生气了,张嘴就开始骂人。 这马宪民这一伙人本来就是混社会的,平时没事儿还想找点事儿呢,更何况现在的气氛场合,而且他们人也不少,马宪民这边有十来个兄弟,个个看着就不好惹。 其中有个小弟一听这话,“噌”地一下就站起身来,这两桌离得不远,也就三米左右的距离,他跨两步就走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你们瞎呀,你往哪呲呢?你喝个几吧破啤酒,往这边喷啥呀?”说着,顺手操起一个瓶子,“砰”的一声,就砸到了那个商人模样的小子脑袋上。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商人那桌的几个男人也都纷纷站起来,抄起身边的家伙就准备还手。虽说他们是商人,可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刹那间,酒吧里一片混乱,瓶子的破碎声、人们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 焦元南这边,正好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双方刚动手的时候,一个瓶子突然飞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朝着小双的脑袋飞去。 焦元南眼疾手快,大喊一声:“小双,小心!” 可还是晚了一步,瓶子“砰”地砸在了小双的脑袋上。 好在瓶子没碎,可小双的脑袋还是肿起了一个大包,疼得他龇牙咧嘴。 那边马宪民正领着兄弟们揍那几个商人呢,几个公子哥哪是他们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打得趴在地上求饶。 这时,王福国一回头看到这一幕,顿时怒从心头起,扯着嗓子大骂:“你他妈瞎啊,欺负人是不是!” 马宪民他们听到骂声,纷纷转过头来。 马宪民看到王福国他们,心里想着:“我操?这又来一伙他妈不知死活的,正好今晚手痒痒,一起收拾了他们。” 他自恃在道里区有几分名气,根本没把焦元南他们放在眼里。 要是他知道对面坐着的是焦元南和赵福胜,这两位在冰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估计早就吓尿了。 但赵福胜为人低调,坐在那儿静静地抽着烟,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焦元南也只是冷眼看着,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这一下,酒吧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了,两伙人对峙着,一场更大的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周围的客人都纷纷避让,生怕被波及到。 焦元南心里正犯嘀咕呢,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要打起来了。 本来这大过节的,又是跨年,大家都图个高兴,焦元南和福胜哥压根就没想着惹事儿。说起来,焦元南那天还挺感慨,对福胜哥说:“福胜哥,咱们这两伙人好不容易聚这么齐,以前可没这么全过,今晚可得好好玩一场。一会儿啊,找几个妞儿乐呵乐呵,福胜哥,你也来一个。” 福胜哥却没好气地回道:“我可不扯那犊子,你少给我整这些没用的。” 这边马宪民气势汹汹地带着十来个人就冲过来了,他手下那些兄弟,有的拿着酒瓶子,还有的从兜里“叭叭”地掰出卡簧刀,那阵仗一看就是要干架的样子。 他们瞅见林汉强和王福国,看这两人的架势就知道是道上混的,心里想着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于是就叫嚷着要“教育教育”他们。眼瞅着马宪民这伙人就快到跟前了。 说时迟那时快,王福国和林汉强不慌不忙,“叭…叭”,从腰里就把家伙掏了出来,王福国大骂道:“你妈的,你这是找死啊!” 马宪民这伙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其中一个小弟惊恐地喊道:“大哥,有枪!” 马宪民也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嘴里还嘟囔着:“操!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掏出枪来了,这帮逼是干啥的呀?”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王福国拿着枪,冷冷地说:“不怕死的就过来,爷爷我送你两颗花生米吃。” 焦元南在一旁看着,心里明白这局面算是暂时控制住了。 他和福胜哥都没吭声,唐立强在旁边瞧着,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这些小逼崽子,真是不知死活,咱本来可不想惹事儿,这不逼着往前赶的嘛!。” 马宪民这时候懵了,他和他的兄弟们出来玩,哪能想到会碰上带枪的啊,他们团伙虽说也可能有枪,但今天没带在身上,拿着酒瓶子怎么跟枪斗呢? 正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保安跑去叫老板了。 这酒吧老板姓石,大家都叫他石胖子或者石哥。 保安着急忙慌地说:“老板,那边打仗了!”石哥一听,赶紧过来,这一看,好家伙,二三十个保安瞬间就围了过来。 石哥走上前,先是看到马宪民,又瞅了瞅焦元南他们,这两伙人他都认识啊。 焦元南的兄弟拿着家伙正指着马宪民他们,而被打的那桌人还在地上趴着,正往起爬呢。 石哥赶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民哥。” 马宪民没好气地说:“妈的,你他妈自己看吧,你看这事儿怎么解决吧。” 石哥心里明白,这两边都不好惹,赶紧劝道:“民哥,我劝你啊,赶紧去给人道歉吧。” 马宪民一听,瞪大了眼睛问:“给谁道歉?这人我看着眼生,不认识啊。” 石哥指了指焦元南那边,说:“你看那边坐着的那位,那是南岗的大哥,焦元南南哥啊!” 马宪民一听“焦元南”这三个字,脑袋“嗡”的一下,酒瞬间醒了一半。 他心里暗叫倒霉,想着:“这出门没看黄历啊,怎么就碰上焦元南了呢? 这在道里区,谁不知道焦元南的厉害啊,多少人都被他收拾过。 就说以前维多利亚港的老板,还有王长建,不都被他给治得服服帖帖的吗?前两天还听人说起这些事儿呢,这可倒好,自己他妈撞上枪口了。” 这一下,马宪民彻底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这时候王福国和唐立强站起身来,冲着马宪民那伙人招招手,大声说道:“来来来,过来,让你们好好教育教育我们。” 马宪民此时脑袋晃悠了一下,像是刚反应过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哎呀,哈哈哈,哎呀,我当是谁呢?哪位是焦元南满哥呀?” 焦元南坐在那儿,嘴里叼着小烟,眼睛微微眯着,他今晚也没少喝。 这时石老板赶忙跑过来,指着焦元南介绍道:“哎呀,这位就是焦元南南哥,南岗的大哥。这位呢,是咱们道里的大哥,马宪民马哥。” 马宪民其实比焦元南年龄稍大一些,他有些尴尬地笑着说:“哎呀,南哥啊,早就想认识你了,之前真是不知道。哎呀,你看这刚才是和那桌发生了点冲突,我这兄弟手上没个准头,实在不好意思啊。” 小双在一旁捂着脑袋,满脸怒气地说:“操!你看,他妈给我脑袋干个包,你说咋整?” 马宪民赶紧陪着笑说:“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南哥,实在不好意思。这么的,这桌的单我买了,南哥啊,真的不好意思,这都是我的错,我在这不该放肆。” 焦元南瞅了瞅他,心里想着这小子还算会说话,一点没掉链子。 又转过头看看小双,问道:“小双,没事吧?” 刘双摸了摸脑袋,说:“倒没出血,就是挺疼的,脑袋上起个包!操,出来跨年,还莫名其妙挨了一下,真他妈倒霉。” 焦元南又问:“你叫啥?马宪民?” 马宪民连忙回答:“对,我叫马宪民。” 焦元南看了看他,说:“行了,没事了,你走吧。” 其实要是平常,焦元南都得说“操你妈,给他点颜色看看”,但今天不是特殊日子嘛,元旦佳节,他也不想把事儿闹大,而且这马宪民反应够快,嘴也甜,说话挺中听的。 焦元南接着说:“小双既然没啥大事,那就算了,你走吧,走吧。” 马宪民赶紧道谢:“南哥,那谢谢,谢谢啊。哎呀,这真是不好意思啊,南哥。” 其实他的兄弟里,有个小子也被打伤了,但在这也不敢吱声,还得陪着笑脸。 林汉强和王福国也不耐烦地说:“操你妈,算你识相,滚犊子。” 就这样,马宪民一伙人灰溜溜地走了。 焦元南他们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还不忘问小双:“小双,没事吧?” 小双回答说:“没事,啥事没有,妈的,喝点酒就好了。” 福胜哥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大家接着喝酒,就把这事儿当成一个小插曲了。 在这酒吧里,打仗其实挺平常的,那地方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大伙都没太当回事儿。 咱说可别小瞧了这一瓶子,虽说看似只是一场小冲突,但却在不经意间改变了焦元南的江湖格局和他日后的走向。 再说马宪民,他把王鹏那一桌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这会儿王鹏他们刚爬起来。 王鹏的脑袋也挨了一瓶子,流了血,不过伤口不大,正拿着纸巾擦呢。 他的兄弟、朋友还有司机都被揍得不轻,都是被瓶子棒子打的,一个个都挂了彩,非常狼狈。 这时候,王鹏有点懵!他平日里哪会料到能碰上这种事儿?他打小就被家里宠着,过着舒坦日子。 十五六岁起,到如今三十二三,他爸在官场顺风顺水地干了十六七年,一路高升,有这背景,在这冰城地面上,谁敢轻易招惹他?平日里他遇上啥事儿,一个电话打出去,白道上的关系就帮他把麻烦给处理了。 所以这次挨打,他整个人都傻掉了,可以说让人打懵逼了。 旁人围上来问:“鹏哥,咋样?没事吧?” 王鹏捂着脑袋,眼睛里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茫然。 马宪民刚带着兄弟在焦元南那儿低三下四地道完歉,一扭头就看见自己兄弟里有个腿被打伤了,正被人七手八脚地往起抬。 他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去,赶紧把他送医院!” 随后又转过头,恶狠狠地冲着王鹏这桌吼道:“你们几个小逼崽子,给我听好了!等会儿出去,有你们好看的,这事儿没完!我兄弟都受伤了,你们等着,都给我记好了!”说完,便气冲冲地往楼下走去。 他们刚到楼下,马宪民就迫不及待地掏出电话,一边让人火速送受伤的兄弟去医院,一边大声叫嚷:“快点!多叫些兄弟来,把家伙事儿都带上,全到麦斯酒吧集合!要快!十分钟之内必须赶到!” 他在道里区混了好些年,手底下兄弟众多,嫡系人马就有三五十个,而且这地方离得不远,不一会儿,他的那些兄弟就跟潮水似的,往酒吧这边涌来。 这边酒吧老板好不容易把焦元南他们安抚住,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对焦元南说:“南哥,真是对不住啊!您这头一回光顾我这小店,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焦元南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儿,看了看老板说:“老板,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哎,对了,刚才跟我们起冲突的那伙人到底什么来头?瞧着挺嚣张啊!” 这头焦元南正和石老板说着话,你看谁过来了?旁边的王鹏捂着脑袋走了过来。 别的不说,你别看王鹏让人打这个逼样,但是气质这一块,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个王鹏绝对是有架的。 小双瞅出来了,这小子绝对不是一般人,要么家里特别有钱,是个富二代,或者是个官二代也没准。 咱说王鹏,来到焦元南的跟前。 谁也没想到,啪!的一下他坐在了焦元南旁边,随后伸出手,嘴里说着,兄弟啥也不说了,今天谢谢你了。 焦元南一瞅王鹏给他造一愣?一寻思…哎呀,这小子挺有意思。 随后下意识的伸出手,啪,和王鹏这么一握手,哥们儿,你脑袋没事吧? 王鹏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啥也不说了! 随后王鹏一瞅石老板。 老板今天这些兄弟所有消费,全算我身上!还有你那些设施啥的,你看需要多少赔偿,你吱声就行了。 然后王鹏瞅向焦元南,我说兄弟?你看看咱们交个朋友。我王鹏虽然说不是你们社会上的人,但是说实话,我是真乐意结交你们这些哥们!哥们你贵姓?能留个名不?我叫王鹏,我就不和你说我是谁了,但是以后如果在冰城有什么事,咱们互相之间交换个电话号码,我得还你这份人情。 焦元南呵呵一笑,你看兄弟,这都是碰上的,举手之劳,再说说实话,今天纯属巧合,我也不是特意去救你。 王鹏也呵呵的笑着,不管咋样,反正事都发生了,咱们今天见面那就是缘分,这么的?咱们收拾收拾,接着喝咋样? 咱说焦元南一看这个王鹏,说实话,就感觉这个王鹏非常的顺眼。 不知道老哥们有没有这种感觉,有的时候虽然是一个陌生人,但是有的让人讨厌,有的就想让你去接近。这就可能是所谓的缘分吧。 焦元南这个人说实话,也挺好交好为的,随后一瞅王鹏,那行兄弟,咱们今天就交个朋友…! 王鹏一听咧个大嘴一笑,太好了,来来来!老板!!把这些所有东西收拾收拾,都重上!!今天全场全部由我来买单!! 石老板一听好了,哎呀,马上马上!! 就这么的,石老板让服务员把这些东西收拾完了以后,什么果盘什么好吃的,还有好酒,全都重新上了一遍。 这焦元南和王鹏这伙人就2合1了。 虽然今天是头一次见面,但是两个人唠的是非常投机,大伙也都挺高兴的,毕竟跨年夜了,虽然有插曲,但是对于焦元南他们来说,这个事儿太小了,根本就没当回事。 哥几个在这一块连吃带喝,搂着小妞,是真的非常高兴。 咱再说这头的马宪民,这边马宪民的兄弟也都到位了,而且这帮兄弟们都是带家伙事儿来的。 光五连子就有三四把,还有两把双管猎!!剩下的兄弟,你像什么大钢管,镐把,大砍,枪刺什么的全都有。 这头马宪民刚开始是怎么想的呢?寻思等着这个王鹏他们下来,找王鹏算账! 可这头兄弟们到齐了,左等右等这王鹏就没下来,马宪民挺纳闷?唉,什么情况?这小子他妈挨完揍了以后,在里边不出来了,还是不敢出来了。 寻思一寻思,马宪民告诉一个小弟,去…!你上夜总会看看去,妈的,对面那伙人怎么到现在还没下来呢?记住了啊,你上里面偷偷摸摸的,千万别让焦元南他们看着。 这兄弟一点头,行!大哥!! 就这么的,这哥们儿上夜总会2楼去打探情况,不大一会儿回来了。 大哥!你看夜总会里头灯光太暗,我也没怎么太看清,但是我怎么瞅着让咱们揍那帮小子,好像和焦元南他们在一起呢。 马宪民一听有点懵逼,啥!什么情况?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刚才我也看到了,他们应该是不认识的呀! 这小弟说,大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不行咱们一起上去瞅瞅啊?? 马宪民一摆手,去啥呀?焦元南他们在上面,咱们尽量别惹乱子。 咱说有的时候吧,人就是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这时候你看马先民身边有个小兄弟,叫大东子的他说话了,往前这么一过来。 大哥,焦元南他们在上面在上面呗,咋的,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吗? 咱说本来马宪民没打算上去,但是一听旁边小弟这么说了,这面子上多多少少有点下不来台。 那你看,毕竟这么多兄弟都在这瞅着呢?? 马宪民一瞅旁边的大东子,我他妈怕他吗?我怕啥呀?他焦云南是他妈大哥,我就不是啦!!操!! 咱再说楼上夜总会里边的焦元南和王鹏他们。 这哥俩可以说是一见如故,王鹏比较焦元南大了几岁。 这时候王鹏叫焦元南老弟。 焦元南,也鹏哥…鹏哥的叫着王鹏。 俩人在这一块酒没少喝。 咱们东北人都知道,这酒能瞬间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而且本来两个人就瞅对眼儿了,那真是高兴。 特别是旁边的小双,直接就坐在了王鹏的跟前问这问那。 咱说小双多他妈奸呐,他必须得掌握王鹏到底是什么人和他第1手的资料。 这王鹏多喝了几杯,把自己的家底就全说出来了。 小双一听,我操,啥也别说啦鹏哥,以后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吱声,你看我们兄弟们咋做就完了!! 那你看焦元南他们10来个人,再加上王鹏他们几个人。 在这一块仨俩一伙儿,喝着唠着!好不痛快那真是!! 咱说焦元南他也不傻,听到王鹏把自己的家世说出来之后。 焦元南也非常的震惊,咱别的不说,就说王鹏他爸,咱们在这儿不能说是谁!那白道的资源是相当之牛逼啦! 可以这么说,王鹏他爸在冰城白道,说话的分量,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说句实在话,其实今天焦元南是给马宪民挡灾了。 如果王鹏反应过来,随便在白道上找任何一个人,肯定能让马宪民吃不了兜着走,让你消失都不为过。 为什么王鹏没有别的官二代那么张狂?就是因为他父亲的打压?王鹏在这个阶段,不敢随意求人,不能随意动用白道关系。 因为之前他惹过一个大事,这个咱们以后会给老哥们一个交代。 第157章 生性霸道 咱说这头的马宪民领着兄弟们,在楼下左等右等,也不见王鹏他们下来。 马宪民寻思了,我操,可不能这么等了,他们喝一宿,我他妈再等一宿,让我这帮兄弟们怎么看我? 话说回来了,我他妈这么多人,就你焦元南人在上面能怎么的?我还能怕你不成? 随后马宪民在楼下和兄弟们一摆手,走!跟我上去看看去。 你看这一帮人,呼呼啦啦的就奔夜总会进来了。 他们的人不少,马宪民在前面,这楼梯上也都是他的兄弟。 这头马宪民刚一进来,你看夜总会的石胖子马上就瞅见他来了。 直接迎上来了,哎呀,马哥你看你怎么又回来了呢?这咋的了? 马宪民一百摆手,没事儿,和你没关系,我他妈找刚才我打的那个小子,妈的!我这头兄弟都他妈住院了,我必须找这小子要个说法。 你看这头,马宪民领了几个兄弟走了过来,赵福胜是第一个瞅见的,但是他坐在那儿也没动,静观其变。 随后你像唐立强,小双,他们这帮人也都瞅着马宪民过来了。 最后是焦元南和王鹏两个人在那唠嗑,一抬头,我操!他怎么又回来了呢? 马宪民来到跟前,冲着焦元南一点头,哎呀,南哥你看这又喝上啦!! 焦元南瞅瞅马宪民,怎么的了? 马宪民马上说,啊…!南哥!没事儿我不找你,你看我找的是他!!! 说着马宪民一扭头瞅向了旁边的王鹏。 那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这时候? 石老板石胖子马上颠颠过来,站在马宪民和王鹏中间。 你看马哥呀,今天大过年的,那有什么事?等过后再说行不行啊? 马宪民一瞅石胖子,我说老板?我刚才说了!这事儿和你他妈没关系,我只找这小子,说着一指王鹏。 来,咱俩他妈说道说道!来!你他妈跟我走,咱也别在他妈夜总会里头说!咱们出去说。 咱说马宪民说实话,过来的时候也是硬着头皮,因为他看见焦元南和王鹏在喝酒。 他心里还纳闷呢,焦元南和这个王鹏他俩怎么还喝上酒了呢?但是他寻思寻思,肯定是刚刚认识,因为之前很明显,他俩根本就不认识。 这时候的王鹏,多多少少心里头有点紧张,这酒就醒了一半了。 咱说焦元南这伙人,现在都知道王鹏的身份了,你不管是谁,最起码的今天,焦元南他们不会让王鹏在他们身边出事。 这时候旁边的小双,拿手一捅唐立强,用眼睛瞅了瞅他? 唐立强明白咋回事,随后往起一站。 我说兄弟,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呗,你没看到鹏哥和我南哥在那喝酒呢吗?今天大过年的,谁他妈都别扫兴啊,都好好的!别他妈添堵,也别他妈找不自在,知不知道!!? 马宪民一瞅唐立强这逼出。 说实话,如果是焦元南说这话,他可以当听不着,但是你他妈是谁呀?穿的破破烂烂,长得跟他妈鬼似的。 马宪民一瞅唐立强,不是?你他妈说啥?我叫不叫他跟我出去,和你有关系吗?咋的啊?你他妈是想替他出头啊?你他妈是干啥地?这块儿哪他妈有你说话的份儿? 咱说马宪民说的没错,你按正常的江湖规矩,大哥对大哥,小弟对小弟,唐立强确实没有说话的资格。 咱说马宪民的表现,其实都在小双的心里呢,小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小双想把这个事挑大了,其目的就是向王鹏要个人情。 唐立强一听这身子就往前走,这时候旁边的小双一把拉住了唐立强。 而与此同时,谁都没想到,马宪民身边的东子,把枪就?出来了。一指唐立强,操你妈的!你他妈是干啥的? 说实话就这一幕,包括马宪民都没想到。 这时候焦元南脸色微微一变,坐在沙发上都没站起来,斜了眼睛一瞅大东子,又瞅瞅马宪民。 哥们儿,怎么的?你什么意思? 这功夫的马宪民,已经骑虎难下了,那你看身后这么多兄弟瞅着呢!同样都是大哥,我也不能矮你焦元南一头。 马宪民想到这儿,这时候脸色就撂了下来。 焦元南…!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找你对面这小子唠一唠,那怎么的,你想掺和这个事儿啊?他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啥呀? 焦元南这功夫往起一站,哥们儿!本来今天他妈挺好的,一顿酒让你他妈这一顿他妈霍霍。行,如果你要找他下去,你这么的,你想跟他谈啥?这样!你跟我说!我跟你俩唠。 这时候夜总会的石胖子,马上颠颠过来,满脸愁容,你看南哥呀,哎呀,马哥别的别的,你看他大过年的。 马宪民瞅着焦元南,行啊,焦元南,你给他出头是不是?那行!!面子,我他妈是给你给足了,这可是你自己想他妈掺和的。 焦元南瞅着夜总会的石老板,行了哥们儿,你做的是买卖,我也不能在你这儿夜总会里头怎么样?这么的我跟你下去,咱们唠!!说着一指王鹏,从现在开始,他的事儿就是我焦元南的事儿了,所有事儿冲我说话。 马宪民斜着眼睛,瞪着焦元南,行!焦元南,这他妈可是你说的,那我他妈也不用敬着你啦,那走呗!!。 马宪民这功夫其实已经骑虎难下了,而焦元南呢,虽然是喝了点酒,在内心深处其实有自己的小九九,他的目的跟小双差不多,多多少少也是想抱一抱王鹏的大腿。 焦元南瞅向王鹏,鹏哥你就在那坐着,如果今天谁他妈要是敢动你,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你等我一会儿,我下去跟他们唠!!走吧。 石老板刚要开口,焦元南就站起身来,也想着出去抖抖威风,不过也没真打算跟对方大打出手,毕竟今儿个是跨年,都想图个吉利,不想把事儿闹得太难看。 唐立强也跟着站起身,满脸怒容地骂道:“你他娘的是找死!” 焦元南这么一起身,王鹏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在旁边说了句:“元南!鹏哥在这谢谢你了,但是我也和你说一句话!出了事我担着!” 咱说王鹏这个话,就话里有话了。其言外之意就是,不管出什么事儿,我都能给你兜住。 焦元南没理会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唐立强他们,这时候焦越南这伙人纷纷都站了起来,都跟着焦元南往下走。 这时候,刘双也起身看着王鹏,伸手拍了拍王鹏的肩膀说:“彭哥你放心啊,啥事儿没有!你看老弟一定给你整明明白白的。”说完,刘双转身就走了。 这小双还特意在王鹏这边冒个泡。 紧接着,王福国、林汉强、福胜哥、海涛、李丁平、曾大伟他们也都陆续起身要下楼了。 焦元南下楼的时候,那条必经的通道上全是马宪民的兄弟,乌央乌央地站了五六十号人,把路堵得水泄不通。 焦元南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稳步向前走着,嘴里说着:“让开,让开。” 就这么一路扒拉着人群往下走。 马宪民在后面看着,心里又惊又怒:“这焦元南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可他也不敢真的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焦元南他们大摇大摆地下楼。 马宪民心里暗自琢磨:“操,你焦元南再怎么横,充其量也就十来个人,家伙事的能有几个?我这边人数比你多五倍,还有拿着片儿刀、钢管的,我凭啥怕你?我在道上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专帮人催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怕了你,我以后还怎么在这道上立足?” 这么一想,马宪民的劲头也上来了,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这时候,石老板一看这情况不好,整不好双方要大打出手。 保安对老板说:“老板,你看马宪民民哥和焦元南南哥他们要动手,我看着情况不妙啊。”石老板一听,赶紧追出去,边跑边喊:“民哥,民哥,可千万别冲动啊!” 咱说石老板石胖子咋想的,这俩可都是大哥级别的,在他的场子出了事儿,他哪个的都得对不起呀,整不好得惹身骚。 马宪民此刻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压根没听见老板的呼喊,径直往楼下走。 石老板好不容易追到他身边,喘着粗气说:“民哥,你可别乱来啊,那边可是南岗区的大哥焦元南,你犯不着跟他硬刚,赶紧收手吧。” 马宪民却根本不听劝,嘴里嘟囔着:“操,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才是这道里区真正的大哥!” 他这么一闹,身边的兄弟们也都被鼓舞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呼啦啦地跟着他下楼了。 楼下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马宪民的五六十个兄弟在楼下站成一片,声势浩大。 楼上的音乐还在震耳欲聋地响着,人们还在尽情地摇头跳舞、欣赏节目,全然不知楼下即将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福胜哥率先下了楼,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曾大伟、李定平站在福胜哥身前,海涛的前面则是张军、小双、焦元南、林汉强、王福国等人,焦元南站在最前头。 只见焦元南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楼上的王鹏见焦元南等人下楼,他的兄弟提醒他:“鹏哥,咱们赶紧撤吧,这事儿闹得太大了。” 王鹏却挺讲义气,皱着眉头说:“跑什么跑?刚才人家帮了咱们,咱不能就这么溜了,就算挨揍,也得跟着一起。” 说完,王鹏领着四五个兄弟也下楼了。 王鹏一下楼,顿时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楼下也就二三十人,没想到竟有这么多。 此时,焦元南这边加上王鹏的人,满打满算也就二十来个,与马宪民的人数相比,相差悬殊。 但事已至此,王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领着兄弟站在了焦元南队伍的后面。 就在这时,焦元南的人纷纷掏出家伙,唐立强也把枪?了出来,抱个膀,把枪夹在了腋下!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福胜哥却没有掏家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冷眼旁观,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马宪民的兄弟也不甘示弱,有的亮出了长杆子,有的紧握着钢管和片儿刀,双方对峙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马宪民晃着身子,带着满脸的不服气,走到焦元南跟前,开口说道:“焦元南,我还是那句话,我本没想与你为敌。我在这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在道里区也好,道外区也罢,你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怕过谁?我也没跟谁说过软话。但焦元南,我承认你是条汉子。可你看看你这点人,还敢下楼来跟我叫板?别的咱先不说,今晚上我本不是冲你来的,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你要是识相的,就说句软话,今晚我可以放你们走。”说着,他抻脖又指向后面的王鹏,恶狠狠地说:“但是他,我今晚必须得收拾!” 马宪民瞧着焦元南,他想着:“你焦元南虽说有点名气,可眼下我这阵仗,你凭啥这么镇定?”但他也明白焦元南不是好惹的主儿,所以刚刚那番话,也有点试探的意思。 焦元南不紧不慢地抽了口烟,吐出的烟圈在两人之间缭绕,他抬眼盯着马宪民,声音低沉却透着股狠劲儿:“姓马的,我就撂下这一句,趁我这会儿还没动火,你麻溜儿地滚犊子。你要是还在这瞎晃悠,等会儿有你好受的,你他妈是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马宪民瞧着焦元南这副模样,心里一哆嗦,但又有些不甘示弱。 他身后的兄弟虽说听不太清焦元南的话,但瞧着自家大哥的脸色,也知道情况不太妙。马宪民稳了稳心神,又开口道:“焦元南,我也把话说明白了,我打一开始就没想着跟你死磕。可今儿个我兄弟腿让人给伤了,我这当大哥的要是就这么算了,以后还咋在道上混?我总得给兄弟们一个说法吧?” 焦元南冷哼一声,眼神愈发冰冷,他再次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再说最后一遍,你给我滚犊子,别逼我动手。你要是听不懂人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马宪民瞧着焦元南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也犯起了愁。 他瞧了瞧身后的兄弟,那些兄弟一个个摩拳擦掌,手里的家伙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似乎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会冲上去和焦元南拼个你死我活。 马宪民咬了咬牙,心一横,想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也不能就这么被焦元南给吓住了。 于是,他提高了音量,冲着焦元南喊道:“我告诉你,焦元南,我他妈是给你脸啦!今儿个我他妈倒要看看,在这冰城,到底谁能把我马宪民怎么样!是他妈你逼我地!!” 他这狠话刚放完,刚要摆手说……干!!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马宪民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眉心处一个血洞,鲜血汩汩地往外冒…!后脑勺也不知道飞哪去了,只剩下前脸一半…!。 这一枪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马宪民。 开枪的不是焦元南,他的手还放在腰间,枪都还没来得及掏出来。 众人的目光顺着枪声的方向看去,只见唐立强手里握着一把大号左轮手枪,枪口还冒着袅袅青烟。 这把左轮手枪看起来就不一般,比平常的左轮枪要大上一圈,口径粗得吓人,那子弹也比普通的子弹大上许多,一看就是经过改装的进口家伙。 原来,这把枪是赵福胜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外国走私货,架不住唐立强的软磨硬泡,最后到底让唐立强熊去了。 唐立强这一枪下去,直接就把马宪民给撂倒了,唐立强自己也没想到这枪的威力这么大,他愣了一下神,看着手里的枪,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但紧接着,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样,又接连扣动扳机,“砰砰砰”几声枪响,子弹朝着马宪民的那些手下飞去。 那些人原本有的没反应过来,有反应过来的刚要动手,还想着给老大报仇,可这一下,全都被吓破了胆。 尤其是后面那些拿着片刀和钢管的人,他们平日里虽然也跟着马宪民在道上混,都是一些站队充排面!可哪见过这真刀真枪要人命的场面啊?顿时就乱了阵脚,一个个撒腿就跑。 没一会儿的工夫,原本马宪民带来的那五六十号人,就只剩下十来个还站在原地,而且这十来个人也被吓得面如土色,手里的武器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只知道傻傻地站在那儿,看着地上马宪民剩下的一半脑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唐立强一步跨上前,从兜里又摸出一把子弹,“叭扎”一声掰开枪膛,迅速往里面装填,嘴里还叫嚷着:“你妈的?还有谁?!!还有谁想给你大哥陪葬?来,有种的往前上一步,下一个是谁?反正一个也是打,两个也是放,来啊,不怕死的就往前来!” 张军这功夫也来精神头了,必须也得装一下逼!也在一旁喊道:“不怕死的,往前来!操你妈地!!” 可马宪民的那些手下,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呆立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张军见状,恶狠狠地说:“我数到十,十个数之后还不滚蛋的,老子就一枪崩了你们!” 说着便开始倒数:“十、九、八……” 这时候,有几个反应的已经开始,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朝着路口的方向挪去。 “七、六……”随着张军的数数声,那些人终于反应过来,瞬间炸开了锅,“去你妈的”喊声响成一片,纷纷把手里的武器扔得老远,然后拼了命地朝着路口跑去,不一会儿,门口就一个人都没有了,只剩下马宪民的尸体,和四五个兄弟躺在地上,有的受伤在哼哼,有的已经没了动静。 “哎呀,大哥饶命啊!大哥,别杀我,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剩下的几个活着的手下吓得脸色惨白,不停地哀求着。 马宪民就这么被唐立强一枪打死了,他到死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心里可能还在想着:“这事儿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了?这一步步赶的,把自己他妈赶没了。” 这时候的焦元南站在一旁,静静地抽着烟,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后面的王鹏早已经被吓得目瞪口呆,他的兄弟扯了扯他的衣角说:“大哥,杀人了,咱们还不赶紧撤?” 王鹏这才回过神来,往前走了一步,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兄弟,我说两句,今晚这事儿,说到底跟我有很大关系,你们是为了我才出头的。你们放心,这事儿我会负责到底。回头我来摆平,谢谢了啊。要是你们还没喝尽兴,没玩尽兴,我来安排,咱们一起去喝点酒,接着嗨,你们看怎么样?” 焦元南听了王鹏的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心里想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说这些没用的。” 福胜哥也瞅了瞅王鹏,满脸嫌弃地说:“走了,别在这儿瞎咧咧了,都出人命了,还待在这儿干啥?” 说完,唐立强、张军、傻华子、哑巴他们纷纷上车,把王鹏晾在那儿。 王鹏站在原地,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 他的兄弟问:“鹏哥,咱们走不走啊?” 王鹏没好气地说:“操,不走干啥呀?等他们人来抓呀,快快快快上车!。”说完便上了车,离开了现场。 在看远远站在门口的石老板,石胖子和他身后几个保安,都张个大嘴,瞪个眼睛,像泥塑一般!!! 石胖子眼睛扫过倒在地上的马宪民,只觉得菊花一紧!一个机灵!一股暖流…!顺着裤管淌了下来!!! 第158章 张狂的背后 咱说石胖子,并不是被马宪民尸体的惨状吓到尿裤子,他是不敢往后想,而且后怕,为什么? 他是被焦元南这伙人,无视生命的淡漠,给吓到了!一条人命说没就没啦? 二话不说上来就把人打死了,而且像没事人一样,扭头就走了。 说实话有些时候,那个年代的刀枪炮子做的事情,超出了咱们普通人的认知,有的事可能是故意做的,为了威慑你!但有的事确确实实找不到答案。 焦元南他们这边,杀完人之后,福胜哥上车前对焦元南说:“元南呐,我先回去了,今天这个事儿,你回去想想怎么去处理,毕竟是条人命!。” 焦元南和福胜哥点了点头,福胜哥!我知道了。 福胜哥住在道里区,他领着海涛他们就先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叮嘱焦元南:“把这事儿处理好。” 焦元南回到招待所后,对小双说:“小双,明天你去找找史光,问问他多少钱能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在他们眼里,这事儿就跟交通肇事找保险公司理赔似的,没怎么太当回事儿,觉得只要花点钱就能解决。 小双应了一声:“行,我知道了。” 然后大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喝酒跨年。 再说说现场这边,那些受伤的人在地上挣扎着,有的疼得直打滚,有的在呼喊着救命。石老板这时候也出来了,看到眼前这一片狼藉,吓得不知所措。 很快,道里区的分局就接到了无数个报警电话,有热心市民打的,也有石胖子打的,毕竟出了人命,这可不是小事儿。 分局的刑警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带队的队长一下车就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死人啦!伤了这么多?” 酒吧老板石胖子被警察围着,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警察同志,这夜总会里的几伙人打仗,在我门口闹起来的,这事儿跟我没啥关系啊。” 警察一听,脸色一沉:“人都死在夜总会外头了,你还说跟你没关系?先把他带走!”就这样,石老板被警察带回了警局。 那些伤者也很快被送进了医院,所幸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有马宪民丢了性命。 紧接着,刑警队就开始审问石老板:“在你酒吧里打的架,谁动的手?死者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石老板哪敢隐瞒,出了这么大的人命案子,他知道要是不老实交代,自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出来:“是南岗的焦元南他们,人是他们打死的,这真跟我没关系啊…!。” 道里区的队长一听“焦元南”这三个字,心里就明白了。 焦元南在他们道里区没少犯事儿,是个出了名的刺头。 他转身走出审讯室,赶紧给分局局长打电话:“刘局长,喂,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休息啦!是这么回事,咱们刚接到一起恶性斗殴案,在麦斯夜总会门口,双三方发生械斗,死了一个,伤了四个。现在那四个伤者已经脱离危险了,死者是个社会人叫马宪民。好像是他和另一伙人起了冲突,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结果又冒出一伙人,把马宪民给打死了,还打伤了他几个兄弟。您看这事儿怎么办?抓人吗?” 局长一听,立刻说道:“这还用问?当然抓人了!这么大的恶性案件,社会影响恶劣,在街上公然打仗还出了人命,必须得严肃处理!” 队长连忙说:“领导,关键是这伙人有点特殊,是南岗的焦元南团伙干的,就是刘双的大哥。” 局长一听,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先别轻举妄动,等我一会儿,我得向上级请示一下。” “那行,领导,我等您消息。”队长挂了电话。 咱说道里这头的分局长老刘,把电话打给了史光。 史光这头儿刚喝完酒回来,接起电话就问:“哎,谁啊?” “那个史局长,我是道里的老刘啊。” “老刘啊,这么晚打电话啥事儿啊?” “史局长,有个事儿得给你通报一下。咱道里区出了个恶性案件,刚接到好多群众举报,还有热心市民打电话说在麦斯酒吧门口发生一起严重的暴力事件,据说一死四伤。领导,我先请示一下,这社会影响面这么大,在街上打架还出了人命,是不是得抓人啊?” “抓人呗,这他妈还请示个啥!你这局长咋当的!” “不是,史局长,你听我说,是南岗的焦元南团伙干的,把人打得一死四伤。我寻思跟你说一声,看咋办……?” 史光一听焦元南,脑袋顿时大了,心里骂道:“你妈的焦元南,他想干啥!这隔三岔五就出人命。” 史光心里也闹心,虽说之前收过焦元南的钱,想弄点小金库,但焦元南总闹出人命,这事儿也不好收场。 冰城这地界,事儿也多,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史光压力也非常的大,他还想着往市局局长甚至厅长的位置上爬。 一听又是焦元南惹事,火“噌”地就上来了:“焦元南,杀人偿命,还跟我请示啥!直接抓人就行!” “不是局长,我这不寻思……” “寻思啥!正常抓人,冰城这么多伤人杀人的案子,都来请示我,我他妈能忙得过来?要你们局长干啥!”史光被气得够呛。 史光这边下令正常办案抓人。 那是一九九七年的跨年时分,十二月三十一号,焦元南他们这帮人在外面杀了人打完架,除了赵福胜和海涛他们没在,焦元南的原班人马,你像林汉强、王福国、哑巴、傻华子、小双、张军等一帮人都回到招待所,没在酒吧跨上年,就回招待所喝酒跨年。 当钟声敲响,一九九七年一月一号凌晨十二点零五分左右,道里区刑警队、联防队还有防盗队一共六七十人,开着四五台大面包车“呼啦啦”地就到了招待所楼下。 楼上的人还在又唱又跳地喝酒狂欢。 刑警队直接冲上楼,喊道:“别动,都他妈给我消停地!!” 屋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警察们就冲上去,咔咔几下,五六个抓一个,五六个抓一个,直接就把人给摁住带上车。 焦元南、刘双都被抓了,小双被抓的时候,一下楼正好看见带队的小队长……? 小双一瞅,忙喊道:“哎,张哥张哥,我刘双儿啊,我是史光的司机。” 那小队长瞅了瞅,说:“唉,对不住了啊,兄弟,都带走!” “哎,不看在我面子上啊?张哥,昨天咱还在一起打扑克,今天就装不认识啦?”小双急了。 小队长也气呼呼地说:“操!这么多人,还有群众在围观,你跟我提什么人!进去就完了,你不知道啊?我们局长下的令,我有啥招啊!” 说罢,“呼啦”一声,把人全都带走了,这一下可算是把他们一锅端了。 福胜哥和海涛,李丁平,曾大伟他们回去喝酒,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剩下的人全被抓走了。 当天晚上,焦元南他们就被直接扔到道里区的公安局里,关进了铁笼子,一个挨着一个,整整齐齐地排着。 不过当天晚上并没有对他们突击审讯,先把人押起来了。 毕竟后半夜了,又是九七年一月一号元旦,值班的人也忙,就没审他们,也没打他们。 小双在里面扯着嗓子喊,这时候过来个警察说:“双哥,别喊了,我听说这是我们一把局长下的令,你就别难为我们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我们不敢放你啊。” 小双心想:“行,妈的,反正我也没打人,就待着吧。” 时间来到第二天七点多钟,史光在楼上等着,每天七点半,小双会准时开车来接他。史光提个公文包,戴着眼镜,在那等着。 可左等右等不来,心里直犯嘀咕:“这刘双干啥去了?”打电话过去,关机了。 其实小双的电话被没收了,他哪能接得到。眼瞅着快八点了,史光着急了,打了个车就走。 在车上,史光心里合计:“小双从来没这样过,是不是我下令抓焦元南,把小双也给抓了?有这可能性吧?” 想到这儿,史光赶紧拿电话拨给道里区分局的刘局长。 刘局长也刚到单位,接起电话:“喂,领导!你好你好。” “刘局啊,我昨天晚上下令让你铲除焦元南这个团伙抓人,你是不是把刘双给抓走了?”史光着急地问。 “对呀,刘双也让我们抓来了呢。”刘局长回答。 “你抓他干啥?他跟这事儿啥关系呀?他是我司机,你不知道吗?我说今天早晨他没来接我呢!”史光生气地说。 “史局,昨天不是你说的正常办案吗?咱正常办的啊,而且据夜总会老板交代,酒瓶子是砸在刘双脑袋上,然后引起这场纠纷,所以说他也是当事人。”刘局长解释道。 “他妈少废话,他那是受害者,算什么当事人!你抓他干什么玩意儿?你把我也抓下得了呗!”史光火冒三丈。 “局长,不敢不敢,我这就赶紧把人放了。”刘局长赶忙说道。 史光撂下电话,坐着车去单位了。 最后这边分局决定,把焦元南这个团伙,先全都扔到南岗区看守所。 为啥呢?一来分局这地儿有限,二来这案子忒复杂,就打算先羁押着,暂不审讯。 后续审讯时,去看守所提审也方便。 局长还特意叮嘱,别对他们用刑。 再后来,又改主意把他们转押到香坊区看守所。 第二天清晨还不到九点,且先不提放刘双那档子事儿,单说焦元南他们一伙就被送进看守所了。 焦元南按照程序,由一个警察带着往监舍走。 到了一间大监舍前,警察哐哐敲那铁门,喊道:“给你们加个人,这小子是个杀人团伙的,刚犯事儿,扔你们这儿,都小心着点儿!” “行嘞!”监舍里头一个叫大民的应和着。 焦元南被推进屋,这屋里宽敞,能有二三十号人,刚吃完早饭。 焦元南有过进号子的经验,心里门儿清这里面的事儿。 所以还没等张嘴呢,那大民就先开腔了:“哥们儿,咋称呼?是冰城本地的,还是外地来的? 焦元南回答,本地的!! 本地人啊?你杀人?够狠的,是自个儿单干,还是团伙作案?是打架斗殴给人打死的?瞅你这样子,也是混社会的吧?” 焦元南瞧了瞧他,没吱声。 大民接着问:“在冰城哪块儿混的?” 焦元南回了句:“南岗区火车站那块儿。” “南岗区火车站的?那南岗区谁是老大?南岗区焦元南你认识不?”大民追问不休。 焦元南瞅了瞅他,心里暗忖:“你奶奶的,我就是焦元南。” 可嘴上却说:“听过。” “那你要听过焦元南,那你能认识这位大哥不?英哥认识不?”大民又问。 焦元南顺着大民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瘦巴巴的小子在那边晃悠,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 大民说道:“新来的,听说杀人挺猛,是南岗的。” 焦元南瞧着那小子,心里直犯嘀咕,心说这人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大民又接着说:“他叫江英,是焦元南的兄弟,你应该认识啊,你在火车站道上混,你咋能不认识江英呢?” 焦元南更是一头雾水,心说我手下兄弟虽说不少,像林汉强、王福国、小双他们,可这人我真没见过啊??可能没准儿,是这帮人谁的手下兄弟。 咱说,这江英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咋进来的呢? 原来是在外面饭店打工的时候,被一个客人欺负急眼了,俩人吵吵起来,这小子一冲动就给客人扎了一刀,这不就被扔进来了。 他刚进来的时候怕被人欺负,就对外宣称自己是在火车站混社会的,大哥是焦元南,就靠这一招,还真把不少人给唬住了,在号子里没人敢动他,其实他就是在这儿瞎吹牛逼。 所以焦元南瞧着江英,一脸懵地问道:“哥们儿,你是江英?那你是跟着焦元南哪个兄弟混的?” 江英瞅他一眼,不耐烦地回道:“操!我跟哪个兄弟混的,你别瞎问!瞅你这样也是混的不咋地?我就是焦元南的兄弟,还有个叫张军的,那都是我哥,我是焦元南的得力兄弟,知道不?” 焦元南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小子在瞎吹牛逼啦! 可他没戳穿,只是说:“行,听明白了!! 操!以后别瞎问东问西的,也别在这儿装大尾巴狼!你以前进过号子没?” 咱说江英这小子,还他妈挺会忽悠,这小子挺他妈有意思的。 这江英最多不过十七八岁,之前在饭店打工,总听那些社会人,在那儿喝酒聊天瞎吹牛逼,就跟着学了这一套。 这次因为把客人给扎了进来,还犯了暴力罪,在号子里就开始装起老江湖,别人也不敢让他干刷厕所之类的活儿。 上周新进来个小子,因为江英的“地位”,不用刷马桶,还对江英说:“谢谢英哥,要不新进来都得干这脏活。”江英还挺得意,让那小子在后面待着别闹事,充分满足了他这个假大哥的虚荣心。 江英又说:“哎…?家里有人给你存钱买吃的不?要是有,跟大伙分点,知道不?别自己独吞。” 焦元南回答:“行,我知道了。” 号里的大民也跟着说:“咱这号里不太欺负人,挺和睦的,你要是有家属送东西来,跟大伙分享是应该的。” 焦元南点点头说:“行,我晓得了…! 这头一摆手,你随便找地儿待着去吧。” 焦元南就在号子里待着,别人问他叫啥,他就说:“我叫小南,你们叫我南南就行。” 他也没提自己的真名,在号子里混的人好多都有外号,像“三瘸子”啥的,所以也没人非得打听他到底是谁。 焦元南和他的兄弟们在里面暂时也没遭人欺负,像唐立强,一瞅就是滚刀肉,更是没人敢惹。 但是这一次,焦元南心里头隐隐感觉到和每次不一样了!! 后来焦元南出去见到小双,就问:“咋回事啊?这次咋拖了这么多天?得花多少钱打点?” 小双瞧了瞧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老实说道:“南哥,我跟你们说实话吧!这次那个叫马宪民的,他那边人虽然死了,可关键点是史光!史光想提前把咱们这个团伙给收拾了,他害怕了,估计想把咱们给铲除。” 小双把史光说过的话,原原本本都告诉了他们。 张军一听,火冒三丈,喊道:“我他妈弄死他!” 焦元南却很沉稳,说道:“别冲动,先别乱来。” 焦元南也暗自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最近确实有点太招摇过市,行事太张狂了。 史光那句“今天我纵容他,哪天他干了一个他不应该干的人,不光是我受牵连,就是他自己咋死的都不知道”,深深触动了焦元南。 焦元南不禁反思起自己的过往,也对当下的处境有了更多的思考。 那既然史光没出面,是谁救了他们呢? 焦元南问小双:“最后到底是谁救的咱们?” 小双说道:“南哥,是上次咱们帮着打仗的那个叫王鹏的大哥救的场!就是他找的一把局长,把这事儿给平了。” 焦元南眼中露出疑惑,继续追问:“那这个王鹏到底是干啥的?怎么有这么大能耐?那天倒也听他自己说过他很牛逼,但是我还真没往心里去!!” 小双神秘兮兮地说:“南哥,我可听说了,这王鹏他爸可是省里的大员,是副省长级别!”焦元南南和这帮兄弟们一听,都不禁咋舌,心中对王鹏的能量有了新的认识。 焦元南若有所思地感慨道:“这次在看守所,真的是经历了不少事儿,以后做事儿,真得用用脑子多多收敛了。 咱们还是回到现在,那天早晨,焦元南正躺在号子里的大通铺上,突然听到管教‘当当当’地敲门。 随后,门被打开,管教大声喊道:‘焦元南,你可以出去了。’ 当时,号子里的其他人都愣住了,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四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谁是焦元南。 那个江英,更是一下子懵在那里,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焦元南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上前说:‘我可以走了?’ 管教看着我,点点头说:‘对,这案子查清了,是冤枉你了!说起来,你这还算是见义勇为,应该给你颁个好市民奖呐。’” 这时,号子里那个一直以“民哥”自居的大民,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满脸惊讶地喊道:“哎呀,妈呀!南哥,你就是南岗的焦元南啊!南哥,我他妈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之前不知道是您,要是早知道,我哪敢在这儿瞎咋呼,这号子里的头铺,肯定得您来啊。” 焦元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行了,大家也算有缘,我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都别太在意了。” 众人一听,纷纷围拢过来,激动地喊着:“南哥,南哥,能在这儿见到您,真是我们的福气!这次在看守所,没白待,还能结识您这样的人物。” 而江英站在一旁,脸涨得通红,之前他在号子里可没少吹嘘自己和焦元南的关系,现在被大家这么一看,显得十分尴尬。 大民瞅着江英,不屑地嘲笑道:“你可真能吹牛逼,之前一口一个跟焦元南混,现在南哥都不认识你,看你这逼脸往哪儿搁。” 焦元南看着江英,平静地说:“我确实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兄弟。不过,你要是真想跟我,等出去以后,就去火车站招待所找我焦元南。”说完,焦元南转身就走。 焦元南刚一出门,号子里的其他人就围上了江英,有人生气地指责道:“你这小子,胆子不小啊,竟敢冒充焦元南在这儿混吃混喝,你他妈就是欠收拾。” 江英赶忙往后退了一步,辩解道:“我以前虽然还不是焦元南的兄弟,但你们都听见了,南哥亲口说让我出去找他,那从现在起,我就是他的兄弟了。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等出去以后,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江英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刚进来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又怕你们欺负我。我本来就是个小服务生,要是不说是焦元南的兄弟,还不得被你们欺负死啊?现在好了,南哥都发话了,等我出去,就拜他当大哥,以后有啥好处,肯定少不了你们的,只要你们现在别为难我,好吃好喝的也得给我留着点儿。” 就这样,焦元南顺利地走出了看守所。 第159章 二虎相争 就在当天晚上,焦元南寻思着,这次兄弟们集体落难,多亏了这个叫王鹏的,得去见见他,好好感谢一番。 小双在一旁搭话:“人家说了,等你出来让你给他打电话。” 说着,刘双就拿起电话拨给了王鹏,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你好你好,鹏哥,我是焦元南的兄弟刘双啊,南哥出来了,他想请你吃顿饭,你看…?” 王鹏回道:“让焦元南接电话。” 焦元南接过电话:“你好,王鹏。” 他没像平常那样称呼哥。 接着王鹏说:“小南,出来就好,这样,我请你吃饭,冰城馆子随便你挑。” 焦元南略一思索:“那就冰城道里的马迭尔餐厅吧,晚上七点钟怎么样?” “行,没问题,到点我去。”说完,双方就挂了电话。 焦元南转头对刘双说:“刘双,收拾一下,把我那身西装找出来,咱俩穿西装去,你给我开车。” 焦元南心里清楚,对面可是副省长的儿子,得穿得体面些,不能失了礼数。 就在他们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唐立强在一旁喊道:“慢点,我也去。” 焦元南皱了皱眉头:“你去干啥? 吃饭呐!刚才不是订了马迭尔餐厅吗?” 旁边的张军也跟着说:“我也去。” 哑巴也在一旁“啊啊”地比划着,傻华子也凑热闹:“我也去。” 焦元南顿时火起:“你们别胡闹了!上次杨坤办活动,我领你们去,闹出多大的笑话!道上也说我焦元南像他妈丐帮帮主似的。这次是去见副省长的儿子,你们也不看看自己啥样,一个个邋里邋遢的,愿意去就哪天换好西装再去,现在都给我滚犊子!” 唐立强还在一旁嘟囔:“你看,我一说去,你们都说去,现在又不让我去,我自己去还不行吗?” 焦元南不耐烦地吼道:“别逼逼了!”说完,就和小双出门了。 当焦元南和小双到达马迭尔餐厅时,王鹏早早就到了。 王鹏只带了个司机,两人坐在包间里等着。焦元南按照约定的地点找过来,轻轻敲了敲门,服务员打开门,焦元南和小双走了进去。 王鹏站起身,笑着说:“哎,你好啊,元南?” 焦元南打量了一下王鹏,说:“你好,王鹏,咱俩谁大?我三十了。” 王鹏瞅着焦元南,咧嘴笑道:“我比你大两岁。” 焦元南也不多话,点头应道:“行了,那我得管你叫哥,这没毛病!。” 王鹏神色一正,拍了下大腿说:“哈哈哈!叫啥都一样,咱们都是哥们儿,肩膀头一边齐,这次可得好好跟你唠唠。 焦元南说道,鹏哥,真得好好感谢你! 王鹏说,操!是我应该好好感谢你,要是没你,我和兄弟们还指不定在那黑旮旯里困多久呢,说不定还会惹出更大的乱子,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焦元南接着说,鹏哥你说笑了!今天这顿饭,我做东。” 王鹏摆了摆手:“元南,谁请不一样啊?这都不是事儿!哎,跟你说,我这人打小就对江湖上的事儿感兴趣,小时候就爱看武侠小说,那些大侠可把我迷得不行,不过在现实里,还真没咋接触过像模像样的江湖人。这次啊,元南,在我心里头,你可就是金庸小说里的乔峰啦。以后咱俩就好好处,结成铁哥们,你看行不?” 焦元南笑这说:“啥乔峰啊,来,喝酒喝酒。” 几杯酒下肚,王鹏眼神有点迷离,拉着焦元南的胳膊说:“元南呐,我这心里一直犯嘀咕,咋感谢你才好呢?” 焦元南一仰脖灌下一杯酒,抹了抹嘴说:“谢啥谢?都是在道上混的兄弟,相互帮衬是应该的。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说不定哪天我还得求你帮忙。” 起这顿饭吃得还算热乎,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焦元南起身准备撤。 焦元南拍了拍王鹏的肩膀,语气诚恳:“鹏哥,以后你要有啥难处,只要我焦元南能办到,尽管吱声,我这可欠你一个人情。电话都留好了,回头咱再找时间聚。” 说完,焦元南和小双就往外走,王鹏跟在后面送他们。 一上车,小双就像个上蹿下跳的猴子,扯着嗓子喊:“南哥,这次咱可真是撞大运啦!这王鹏他爸那可是太牛逼啦!以后要是出点啥岔子,就这关系,那就是咱的保命符啊。要不咱找个时间,给他送点啥,再弄块金表啥的,好好讨好讨好他。” 焦元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小子懂个屁!送钱送东西给那些个小角色或许管用,送给他?人家可不缺这点玩意儿。你知道他为啥要救我?” 小双挠挠头,一脸懵圈地说:“不知道。” 焦元南皱着眉头,眼睛里透着精明劲儿:“我看啊,王鹏这次出手救我,是在盘算以后在冰城,甚至整个黑龙江这地界,要是有人敢跟老王家或者他本人叫板、找茬儿,他就会让我出面去收拾。他帮我把背后的事儿平了,我帮他把那些不长眼的给灭了,这就是他打的如意算盘,互相利用罢了。” 小双瞪大了眼睛,不太相信地说:“不能吧?” 焦元南撇了撇嘴:“瞅着吧,我在道上摸爬滚打这么久,这点事儿还能看不透?” 小双这头,假装听不太明白!!! 咱说小双能不知道咋回事吗?他只是在焦元南前装傻罢了!毕竟是大哥,你得让焦元南感觉在自己面前,有成就感。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差不多一个礼拜的光景,小双工作也不做了。 反正已经被开除了,整天就跟着焦元南在招待所里瞎混。 而焦元南和王鹏之间看似平静的关系下,实则暗潮汹涌,谁也不知道啥时候会掀起一场风波。 正在睡觉的史光,被他媳妇儿闹醒了,他媳妇儿在那琢磨呢,就对史光说:“哎!我说,这两天咋都没瞧见小双呢?” 史光回她:“小双让我给开除了。” 他媳妇儿一听就急眼了:“啥!开除了?你疯了呀,开除他干啥呀?我觉着那小子挺好的呀。你倒好,把人家给开除了。我还纳闷呢,我说最近咋咱家那些小金项链、小金镯子啥的越来越少了呢。” 史光迷迷糊糊的说,那玩意儿在那放着,怎么能越来越少呢? 他媳妇儿接着数落道:“没人给送了呗,你把他开除,你是不是傻呀?你平时干那么多事儿,要是没小双在中间给你周旋,谁还敢找你办事儿呀?人家进你屋给你扔钱,你敢要吗?没小双在中间帮衬着,咱家能顺风顺水的吗??” 又接着抱怨:“这下好了,好处都没了,我这都好长时间没收到那些东西了。你这人,真不知好歹,赶紧把小双给我找回来,没他,啥事儿都办不成,没他,谁会上门找你办事儿去呀?谁能直接上你大院里找你去呀?你好好寻思寻思。” 史光听了,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嘴里嘟囔着:“可不是咋的,最近这老长时间都没收着东西了。” 过了些日子,史光回到办公室,给小双打了个电话:“刘双啊,我是史光啊。” 小双接起电话:“哎,光哥啊。” 史光问:“最近从这儿走了,找没找着活儿干呀,找没找着班上啊?” 小双一听就明白咋回事儿了,赶忙说:“光哥,我上哪找班上去呀?我之前跟着你,开车出去多威风啊,到哪儿!别人看着我就跟看着你似的,都得给我几分面子。现在离开你了,我啥也干不啦!光哥,我去刷盘子洗碗,人家都不要我呀?哎…!光哥,我实在没招啦…!我…我可想你啦??你看我就在你身边,那我心里就可踏实啦!。” 史光说:“行,那你回来吧,实在找不着活,再给我开车吧。” 就这样,小双又回到史光跟前了。 不过呢,俩人经过上一次,要收拾焦元南的事儿之后,情况就有点不一样了。 小双跟史光的关系肯定不像以前那么好了,多少有点变味儿了,不过该咋办事儿,还得咋办事儿。 比如说,别人来找史光办点事儿,小双就会出面说:“哎呀,史局长这两天忙,回头我跟你约一下啊。” 这边给嫂子把东西送去,嫂子,你看,光哥那边有个哪个区的副队长想提一提,你看看光哥使使劲儿。”像这样的事儿,小双可没少办。 再说这焦元南,近期在这冰城黑道,那可是越来越有名气了。 在这一时期,要是论起刀枪炮子这些,基本上没人能跟他比。 像白博涛、陶白富、曹抚顺、曹平江、小黑、歪脖子这些人,跟焦元南比起来,那就是差一个档次。 哪怕是那些比他岁数大的,见了面也得恭恭敬敬叫声“南哥”。 在这江湖上,可不看谁岁数大谁岁数小,就看谁混得好,混得好的,那别人就得叫大哥,没办法。 焦元南出来之后,认识了王鹏。 不过他也没太把王鹏当回事儿。 为啥呢?因为焦元南也是有点头脑的,他能看明白,王鹏这小子啥都不缺,不缺名,不缺利,也不缺钱,那他跟自己交好,肯定就是想着以后能用自己办点事儿呗。 所以焦元南用王鹏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咱说在冰城的黑道上,除了焦元南,咱还得讲讲另外两大势力。 一个呢,就是满立柱!你别看他身陷囹圄,到现在人家都特别牛逼,关键是人家活得好好的呀。 还有一个,是从齐齐哈尔来的杨坤。 当时杨坤带着四五个结拜兄弟,后过来的。 杨坤后来去了境外,老哥们知道《湄公河惨案》吧? 那里面说得挺含蓄,有说境外有关人士提供材料,还有说通过啥部里的线人啥的。 那线人到底是谁呀? 其实当时立功的就是杨坤,杨坤在境外挺厉害,手眼通天。 他跟那些将军、大毒枭关系亲密交好。 是他把从这些关系里得到的证据提供过来,指明是诺康干的。 反正就因为这事儿他立了功,后来还特批了些待遇。 像前段时间他儿子结婚,咱黑龙江这边混黑道的不少人都知道,杨坤都能出镜去参加婚礼。 杨坤儿子结婚,那司仪是谁呀?是曾志伟!好心的老哥们,在快手上能搜到相关情况。从这就能看出杨坤段位挺高,而且杨坤和满立柱,他俩都没死,都挺活跃。 咱说杨坤大哥,那是真不容易,杨坤在齐齐哈尔的时候,跟当地大小地主争地盘,觉得犯不上争了,就带着兄弟们来到冰城了。 但是来到冰城城,他又动了满立柱的蛋糕。 在冰城,他那四五个磕头的哥们儿,被满立柱给打得,死的死、残的残。 最后就剩下杨坤自己了。 那时候小刀就是杨坤的小老弟儿,不是拜把子的,杨坤这时候势力就弱了。 当时还没认识,后来那些境外金木棉集团老板赵伟等人呢。 所以那一段时间杨坤挺难的,一个人在苦苦支撑。 到了1997年,临近元旦春节前后,杨坤相中个买卖。 在道里区有个酒店,最早叫金柱大酒店,后来改名叫龙柱大酒店。 咱就叫它金柱大酒店!这酒店二十多层,是个圆柱形的,不过这买卖不咋好,就是个烂尾楼,准备出租。 老板当时喊价一年八十万出租,而且一签合同得签十年,也就是说八百万签十年,谁要租就能干。 杨坤觉得这是个挣钱机会,可他手头没钱呀,之前争地盘把钱花得差不多了,身边也没几个兄弟能帮他。 但杨坤在冰城混了这么久,他也不想放弃,不想放过这机会。 就开始想法子筹钱,想把这酒店盘下来。 同时呢,他还得防着满立柱捣乱,满立柱一直盯着杨坤呢! 杨坤只要有点动静,满立柱就得琢磨对自己有没有不利。 所以杨坤得小心行事,想着拿下这酒店,在冰城黑道重新巩固自己的地位。 杨坤瞧着这酒店的规模,心里就盘算着,要是能把它盘下来,开夜总会、赌场啥的,准能挣大钱。 毕竟他初到冰城时,道上的人都还挺给他面子,在这酒店里搞些营生,不管是赌场还是作为公司据点,这地段在道里区,位置是相当不错。 杨坤越想越觉得这地儿好,就相中了这门买卖。 经过几番谈判,杨坤和老板都快谈妥了,就等着签那八百万租十年的合同。 可谁知道,老板突然改了主意,没跟他签合同,这事儿就没成。 杨坤正纳闷呢,消息就传出去了。 原来,这消息被他的死对头满立柱知道了。满立柱的手下二臭,那也是个厉害角色,手上沾过人命的主儿,把这事儿告诉了满立柱,说:“柱哥,听说杨坤在道里区要盘下金柱大酒店,一年八十万,签十年,八百万。” 满立柱一听,火“噌”地就上来了,心里想着:“这杨坤,是想在冰城扎根发展啊,把这当成他的基地啦?操!那指定不能让他如愿。” 在满立柱眼里,杨坤和他是一路人,都精得很,就像司马懿和诸葛亮似的,互相算计。 于是,满立柱就吩咐二臭:“你去跟那老板谈,告诉他,我也想要这酒店,我出一千万!” 二臭领命而去,这价格一抬上去,老板自然心动。 这消息传得快,杨坤很快就知道有人叫价到一千万了。 他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准是满立柱在跟他叫板。 杨坤也不甘示弱,让自己的兄弟接着往上加价。 就这样,从春节前的一月份到二月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这价格就从八百万一路飙升到了一千五百万,最后这一千五百万是杨坤加到的,可这生意还没成交呢。 杨坤心里明白,这价格越抬越高,成本也就越来越高!虽说酒店能赚钱,但也得考虑成本不是? 杨坤心里着急上火,他也清楚,满立柱这是在跟他打经济战。 这手段就像高手之间的博弈,那些简单粗暴的法子,他们这些在道上混久了、有点头脑的人是不屑用的,他们玩的就是心眼儿,不跟你整那些暴力的玩意儿。 其实,杨坤背后是有财团支持的,像冰城的张大成,那可是有几十亿身价的老板,还有中虎康天大酒店的老板,都是杨坤后来结拜兄弟,都愿意为他出钱。 当然满立柱也不简单,他背后同样有财团撑腰,可不是他一个人在出钱叫价,都是后面的财团在支撑。 所以这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其实满立柱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就是想把价格抬到两三千万,哪怕最后这酒店他不做这生意,也得把杨坤拖垮,让他不好受。 这一天,满立柱的办公室楼下来了个人!!奔驰车往门口一停,下来三四个人。 领头的那个大哥,胡子拉碴的,看着凶神恶煞的,脸还黑黢黢的。 在1997年的时候,开个奔驰那可都挺牛逼的人物。 这大哥往楼里一走,就瞧见从楼上下来的人了,不是别人,正是二臭。 二臭一看,就喊:“哎呀,伟哥呀!” 来的这人,姓刘叫刘宏伟,他和满立柱俩人那可是磕头的兄弟。 刘宏伟在满立柱这些哥们里面,排行老三,在冰城这块儿,就是干这个!干那个!脾气非常火爆!手里还掐着倒卖白粉生意,挺有钱的。 刘宏伟问二臭,柱哥呢? 二臭就说:“柱哥在楼上呢,伟哥,里边请,里边请。” 刘宏伟就上来了,到了满立柱这办公室门口,他也不敲门,“啪”的一下就把门给推开了。 满立柱一抬头,就说:“哎呦我操,老三呐!。” 刘宏伟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坐,就说:“大哥,我听兄弟们说咋的?那杨坤又他妈叫秧子啦!是不是欠收拾了呀?” 满立柱就问:“你听谁说的老三呐?” 刘宏伟回道:“你别管我听谁说的,我听说咋的,说前一段时间,你俩又开始争一个酒店,他怎么他妈处处跟咱们作对呢?大哥不行,我就出手干他就得了呗,他都他妈死三四个兄弟了,那还差他一个吗?我送上路得了!!。” 满立柱瞅了瞅,说:“老三呐,你性格太刚烈,办啥事之前多动动脑子。你不知道咋回事儿!现在这社会,1997年了,马上香港回归了,以后这个社会这个形式你看不明白吗?打打杀杀,今天整死个人,明天整死个人的,这样早早晚晚会出大事的,打打杀杀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现在我跟杨坤呢打经济战,没必要动这个粗。 咱说,那杨坤把满立柱干死,或者满立柱把杨坤干死,容易…不容易!!把人弄死,说实话,找个职业杀手不就完了呗。 但是处理后续事情,像他们这种大哥级别,那就不好办了! 你像到了他们这种级别,这种段位的人,背后的人脉关系网错综复杂。 而且身后都有伞,这里面的事儿太多了。 所以说杀一个大哥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 满立柱说道,“老三呐?这个事儿你就别管了,现在这个社会不适合打打杀杀啦,这个江湖呢,他是人情世故,咱们瞅谁不顺眼呢?咱们他妈打打他妈经济战,拼财团也好,拼啥也罢,那个酒店我不非得干。但是杨坤干的时候,我也得让他他妈多花几倍的价钱。” 说到这儿,这老三刘宏伟挺不耐烦的,就说:“大哥,你别跟我说那些没有用的,我听听懂什么价格战,又他妈经济战的,我就他妈认为杨坤就跟老美一样,就得就嗑他!!跟他就得有亮剑精神,你跟他说这个那个的,他他妈就死皮赖脸的!!你说黑龙江这么大,他上黑龙江的上别的城市不行吗?他就在冰城跟咱们叫板,不行,我得干他。” 满立柱一瞅刘宏伟那副不听劝的样子,立马就火了,大声地呵斥道:“不是…!你怎么就不听话呢?我都清清楚楚跟你说了,这事儿不许你动手,你咋就不听呢?大哥我还管不了你啦?” 刘宏伟却把脖子一梗,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大哥,你别管了,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得了呗,我走了啊,哪天要是让我逮着那杨坤,我非得把他那腿给掰折了不可,操!” 说完这话,刘宏伟转身就大摇大摆地走了。他就是个粗人,做事也没个脑子,根本就不听人劝,说走就走了,把满立柱给气得够呛。但是那你也没招,毕竟自己的兄弟!! 第160章 江湖不缺莽撞人 等刘宏伟走了之后,满立柱心里那股火还没消呢,抬起头就冲着二臭吼道:“是不是他妈你跟老三说的这些事儿?” 二臭见满立柱发火了,心里有点害怕,赶忙承认说:“哥,我和伟哥喝酒的时候,就跟他说了,说您这两天和杨坤争那个酒店,您挺苦恼这事儿,我当时也觉着杨坤确实欠收拾,就想着让伟哥去修理修理他也行,我真没别的意思呀,哥。” 满立柱听了二臭这话,那火“噌”地一下又冒起来了,更生气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咱这三弟啥脾气啊?他他妈一天跟虎似地,你要是他去干这事儿,惹出大麻烦咋整啊?杀杨坤倒也不是啥难事儿,可杀了他之后,那烂摊子、那些麻烦事儿多了去啦!!明明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根本就用不着动这些歪招。你他妈以后得长点儿记性,别再瞎掺和这些事儿了,知道不?” 满立柱心里也明白,刘宏伟那脾气,他是真管不了,说了也白说,只能生闷气。 而且满立柱的这些拜把子兄弟里,最厉害的其实还不是满立柱。 满立柱上头还有个大哥,那大哥可相当厉害,不过这会儿先保密不说,这大哥的情况还时不时地变化着。 后来还有大志他们那些事儿。 满立柱虽说是大哥,可面对刘宏伟这冲动的性子,就是没辙,根本管不了。 就在刘宏伟从满立柱这儿走了没几天的时候,刘宏伟本来和杨坤也不熟,可他呢,通过道上那些人,费了一番周折,硬是打听出杨坤的电话了。 这一天,刘宏伟就拨通了杨坤的电话。 当时杨坤正在冰城他那小公司里待着,没啥事儿,接到电话后,杨坤客客气气地问:“喂,你好,我是杨坤,哪位呀?” 刘宏伟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杨坤,我是刘宏伟,你他妈知道我不?” 杨坤一听,心里就明白了,想着这不就是满立柱那个拜把子兄弟老三嘛,就回道:“我知道你,你不是满立柱的拜把子哥们老三吗?你找我啥事儿啊,兄弟?” 刘宏伟在电话里破口大骂道:“我找你啥事?我操,你既然知道我,那你就该知道我啥脾气。我他妈发现你最近挺他妈嘚瑟!你说你一个从齐齐哈尔来的,在他妈那边混不好,跑到咱冰城来干鸡毛?还跟我大哥俩在这儿叫板,你都他妈好几年了,也没整出个一二三来,还死皮赖脸地待在这儿不走。我告诉你,别的咱也不说了,给你三天时间,赶紧给我滚出冰城,你要是不滚出冰城,我他妈就把你腿撅折,给你插屁眼里当烧鸡卖喽,你他妈地!!?” 在杨坤的眼里,像刘宏伟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屑是他的对手,都拿不上台面。 杨坤听到刘宏伟的威胁,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丝嘲讽的轻笑:“操!怎么着?哥们儿,咱俩连面都没见过,你他妈吓唬我呐?而且我和满立柱之间的事儿,那是我们俩的恩怨,跟你有鸡毛关系?” “操!!”刘宏伟在电话那头怒不可遏地吼道,“满立柱可是我拜把大哥,你说这事儿跟我有没有关系?少在这儿跟我装糊涂,废话少说!” 紧接着,他恶狠狠地放狠话,“杨坤,我他妈给你三天时间,麻溜地从冰城滚蛋。要是你不照做,我肯定会找到你,把你的腿给掰折,我他妈在这可不是吓唬你!” 杨坤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了,他撇了撇嘴,不屑地回应:“刘宏伟是吧?我之前确实不认识你,不过现在算是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了。如果这是满立柱的意思,那就让他亲自来跟我谈。但要是你自己在这瞎鸡吧整?弟弟,我还真就不信你有那能耐。我的腿就在这儿明明白白地伸着,你有本事就来掰,要是真能把我腿掰折了,你拿去插屁眼里当烧鸡卖,那我杨坤也算是服你了,到时候在这冰城的道上,也算有人佩服你的胆儿。” “好,杨坤,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刘宏伟被气得暴跳如雷。 “你有能耐尽管使出来,我就在冰城待着,哪也不去,等你来!! 你妈地…!咱们走着瞧!”说罢,“啪”的一声,刘宏伟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杨坤把手机随意地扔到一旁,脸上满是不在乎的神情。 在他眼中,像刘宏伟这样的粗莽的人,在冰城这地界上一抓一大把,根本不足为惧。 旁边的兄弟小刀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问道:“坤哥,刚才是谁啊?这么嚣张。” 杨坤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操,是满立柱的拜把子老三,叫刘宏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要把我的腿掰折,真他妈是笑话。” 小刀一听,立刻站起身来,满脸怒容:“坤哥,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得让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杨坤却摆了摆手,神色镇定地说:“估计这事儿不是满立柱的意思,不用去管他。咱们在这冰城混,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能被他这点小威胁给吓住了?” 想当年,杨坤和满立柱在冰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手底下的势力盘根错节,为了防止对方的突然袭击,双方出门都是前呼后拥,至少带着七八个保镖,好几辆车相随。 无论是杨坤从自己的公司外出,还是满立柱日常出行,这样的阵仗都是必不可少的,为的就是在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的江湖中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 转眼就到了 1997 年 2 月末,春节的热闹气息已经渐渐消散。 刚开始,杨坤听闻刘宏伟的威胁后,还着实小心谨慎了一阵子,每天出门都格外留意周围的动静,对自己的行踪和安保措施更加上心。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宏伟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静,杨坤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弛了下来,开始觉得或许刘宏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真的有什么行动。 这天,刘宏伟正在自己那不大,却也五脏俱全的小公司里,谋划着自己的“计划”。 突然,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他一把抓起电话:“喂!” “伟哥,发现杨坤了!”电话那头传来手下兴奋的声音。 “在哪?”刘宏伟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今天他出门带的人不多,看起来一共就五六个人,跟着两辆车,像是要去道里区的一家浴池洗澡。”手下详细地汇报着情况。 “看准了吗?可他妈别弄错喽,要是打草惊蛇,我他妈揪你懒子!” 刘宏伟严厉地问道,他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应该差不多,伟哥,我先过去探探情况,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杨坤,你也赶紧往那边去吧。”手下小心翼翼地说道。 “行,你先去,我这就联系人,马上过去。”刘宏伟挂了电话,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的劲儿,心中暗暗想着:“杨坤啊杨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杨坤这天就带着六个兄弟,开着两台奔驰,直奔道里区的大都会洗浴中心而去。 这大都会洗浴中心,在冰城那挺有名,不少有钱的大哥、商人都爱去那儿消遣。 地方宽敞,泡澡、按摩啥的都让人感觉特别舒坦,关键是可以上2楼潇洒,懂的老哥自然懂。 下午三点来钟,杨坤从公司出发前往洗浴中心,却不知早被刘宏伟的兄弟给盯上了。 杨坤这人向来谨慎,谨慎到什么程度呢?就连他上厕所拉屎,身边都得站着兄弟守着,洗澡的时候兄弟也跟着进去,泡池子时兄弟也在旁边站着,一刻都不放松警惕。 等杨坤洗完澡,搓完那叫一个舒坦,便吩咐兄弟:“去,让服务员泡壶茶来。” 很快,服务员就给泡上了一壶上等的龙井,杨坤和兄弟们便来到休息大厅,往那一躺,准备好好放松放松。 他们都穿着浴袍,桌上放着,大哥大、bb机不说,还有用毛巾缠着的家伙事儿,像什么“五四”之类的热兵器就搁在桌上。 这可不是他们张狂,实在是为了以防万一,怕有人突然袭击大哥,所以才用毛巾缠好放在那儿。 洗浴服务生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一看就知道那是枪,只是都心照不宣罢了。 此时,杨坤坐在那儿,身边站着五六个兄弟,正喝着茶呢。 他那些兄弟里,段位高些的能坐着,段位低的就规规矩矩在旁边站着。 而在斜对面,刘宏伟的三个兄弟也坐在那儿。 他们先是装作来洗澡的,在里面溜达了一圈,故意把身上弄湿,冲了会儿淋浴就出来了,也叫了壶茶,坐在那儿佯装休息,眼睛却时不时地往杨坤这边瞟。 这休息大厅里还有其他客人,杨坤压根就没察觉到,斜对面这三人是盯着自己的。 那三个兄弟里,有见过杨坤的,一眼就认出来了,赶忙拿出电话打给刘宏伟:“伟哥,看准了,就是杨坤本人,洗完澡正在喝茶呢,他身边一共六七个兄弟,加他一共七个人,就在二楼的休息大厅。” “好嘞,我这就过去,你们给我盯住啦!!!” 刘宏伟挂了电话,立马召集人手。 他这一招呼,直接叫上了四十多个兄弟。 刘宏伟本就是道里区的人,这洗浴中心离得又近,开车一会儿就到。 他自己开着两辆大奔驰,后面还跟着几辆轿车和两个大面包子,呼啦啦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就朝着洗浴中心赶去。 到了洗浴中心门口,众人“噼里啪啦”地下了车。 有的人手里拿着钢管、片砍子,还有的揣着短家伙,气势汹汹地就往里面闯。 刘宏伟一下车,大厅的服务生一看,哟,这不是刘宏伟嘛,平常也来这儿洗澡呀,可今天这阵仗,浩浩荡荡带这么多人,手里还都拿着家伙,心里就犯嘀咕了。 有个服务生壮着胆子问了句:“伟哥,洗澡几位啊?” 刘宏伟不耐烦地一摆手:“起来,给我滚一边去!” 那服务生哪还敢吭声,心里想着,这怕是要出大事了,估计有人得倒霉喽。 紧接着,刘宏伟带着众人,连鞋都顾不上脱,径直就从侧面的楼梯往楼上冲去,速度那叫一个快,眨眼间就来到了二楼大厅。 刘宏伟猛地一推大厅的门,率先走了进去,他的兄弟也赶忙跟上。 刘宏伟的兄弟一回头,喊道:“伟哥,在这儿呢!” 刘宏伟闻声,目光迅速在大厅里一扫,一下子就瞧见杨坤正坐在那儿喝茶呢。 与此同时,杨坤的兄弟也察觉到异样,抬头一看,我操,来了这么一大帮人,看着就是来者不善,只是他们并不认识刘宏伟。 杨坤听到动静,也抬起头,他虽说没见过刘宏伟本人,可之前调查过,也看过照片,知道满立柱身边有这么个核心人物。 此刻见这阵仗,几十号社会人闯进屋里,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你妈的,不好…!。 还没等杨坤多想,刘宏伟的兄弟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刘宏伟一挥手,众人“咵嚓”一下就把杨坤和他的兄弟们,给团团围了起来。 杨坤有两个反应极快的兄弟,刚要伸手去摸裹着毛巾的手枪,还没等摸着呢,对方就眼疾手快,用家伙事儿抵住他们,大声呵斥:“别动!动一下打死你,操你妈地!!” 杨坤心里明白,这时候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便赶忙摆摆手,示意兄弟们先别冲动。 杨坤倒是沉得住气,依旧坐在那儿没起身,慢悠悠地喝着茶,嘴里还叼着根烟,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他看向刘宏伟,开口说道:“哥们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呀?我好像不认识你吧,你这是找谁?” 其实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人,应该就是满立柱的拜把子老三刘宏伟了。 刘宏伟冷哼一声:“我操,不认识我啦?我可他妈把你逮着了吧!前两天我咋说的,我说了别让我逮着你,要是逮着了,就把你腿掰折了,插屁眼里当烧鸡卖喽,你都忘了啊?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呐?我是谁?我是刘宏伟!” 杨坤点了点头:“知道你兄弟,不得不说,你这找人找得还挺准呐。” 刘宏伟不耐烦地吼道:“别他妈废话,今儿个找着你了,我之前说让你滚出冰城,也给你时间了,你当我开玩笑呐!?” 杨坤吐了口烟,慢悠悠地说:“兄弟,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要不坐下聊聊,都是道上混的,有话好说。” “谁他妈跟你是哥们儿!我就问你,滚还是不滚?”刘宏伟瞪着眼睛,满脸怒容。 杨坤也来了脾气:“我跟立柱的事儿,跟你他妈有啥关系?满立柱都没找我,你倒先急了,那句话咋说来着,皇上不急太监急,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说啥?”刘宏伟气得脸都红了,“我再问你一遍,滚不滚?” 杨坤不慌不忙:“这么的,我给立柱打个电话,问问他啥意思,毕竟这事儿和他也有关。”说着,杨坤就伸手去拿电话。 “我去你妈的吧!”刘宏伟二话不说,上前照着杨坤,啪…!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哎呦我操…!!”这头杨坤一捂脸。 杨坤的兄弟见状,立马怒了,“你干啥…!?” 杨坤赶忙摆手制止:“别动,别动,兄弟,都先冷静冷静!!?” 刘宏伟可没打算就此罢休,他直接把枪掏了出来,指着杨坤恶狠狠地说:“杨坤,今天你他妈给我跪下,给我跪下好好说点好听的,兴许我心情一好,还能放过你,赶紧跪下!” 杨坤眉头一皱,脖子一梗,冷哼一声:“别开玩笑了,让我跪下,那不可能,我要是给你跪了,以后还咋在这道上混啦!你他妈想多了吧?” 杨坤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跪下?是不可能的哥们!你也别搁这儿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了,怎么着,你是打算动手干我吗?要干就在这儿干!不过哥们儿,我得好心劝你一句,你要是动手,最好就一下把我给干死。” 杨坤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又接着说:“要是你没把我打死,让我还有一口气在,等我抓住你,我肯定要你命!我杨坤是什么性格,你大概还不太清楚吧?。” 刘宏伟不屑地哼道:“你少他妈在这儿吓唬我,咋的,在这跟我俩装他妈老大呐!现在是我拿着家伙指着你的脑袋,我不敢打死你?!!” 杨坤挑衅地看着他:“那就动手吧!我要是哼唧一声,我就不是杨坤!我他妈还是那句话,让我滚出冰城,我肯定是做不到,我也不可能走。冰城又不是你家!!有什么事儿让满立柱亲自来跟我谈,你他妈还不够格儿。你要是想打,那就尽管动手,但我劝你动手之前最好三思而后行,因为你只有一次机会,要么打死我,要么就等着我找你算账。” 刘宏伟被杨坤这副嚣张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举起手中的枪,朝着杨坤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杨坤脑袋一偏,刘宏伟的这一下没砸着杨坤,反倒自己一个趔趄。 杨坤依旧镇定自若,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怎么着?没打着啊。你要是不敢往脑袋上招呼,就别在这儿瞎他妈比划,吓唬谁呐!老子他妈吓大地?” 其实杨坤心里明白,今天这事儿恐怕是不能善了,但他骨子里那股硬气让他绝不会低头求饶。 这杨坤不是一般人,他是见过大世面的,曾经在境外和毒枭干仗,被人抓住扔到水牢里泡了半个月,那遭的罪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后来还是靠着一位本地将军把他救了出来,从那以后他和那位将军关系非常好。 刘宏伟咱说属于就他妈给架这了,这次是真下了狠心,他眼珠子一瞪一呲牙,我去你妈的吧!! 砰!!!对着杨坤的腿就是一枪。 杨坤闷哼一声,双手紧紧捂住腿,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下来。 尽管疼得要命,但他硬是一声没吭,只是冷冷地看着刘宏伟:“你打我腿干他妈说啥?来!你妈地照脑袋上打……!。” 刘宏伟气得脸都扭曲了,但是说实话,他他妈还真就不敢整死杨坤。 那满立柱都发话了,他不敢不听!!他虽然说性格暴虐非常的猛,但是他不傻,那人家也是大哥!如果今天他真把杨坤干死了,说实话,整不好就捅了天了!! 这他妈给自己整的挺尴尬,但是呢,这小子也挺会的,自己给自己还整个台阶下。 “你他妈还嘴硬?杨坤,你不用在这儿跟我叫唤,你也打听打听我刘宏伟怕过谁?今天我就给你个机会,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就三天。三天之后,如果你还不离开哈尔滨,你就等着,下一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直接就把你给销户。你他妈给我好好掂量掂量,我想抓你的时候,随时随地都能把你找出来。” 说完,刘宏伟一摆手,带着一众兄弟转身就走了。 杨坤的兄弟们赶紧围了过来:“坤哥,坤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杨坤强忍着疼痛,咬着牙说:“别动,都别动。这腿应该没折,那小子是从侧面打的,子弹从腿肚子穿过去了,算是个贯穿伤,没什么大碍。” 杨坤到底是经验老到,捂着腿感受了一下,判断道:“没事,腿应该没折,走,送我上医院。”随后,他的兄弟们赶忙七手八脚地把杨坤送去了医院。 咱们再来说说刘宏伟这边,他打完杨坤下楼后,就跟那《水浒传》里打完胜仗要向宋江邀功的李逵似的,迫不及待地要跟满立柱汇报情况。 他坐在车上,就拨通了满立柱的电话,此时满立柱正在自己的公司呢,听到电话响,接起来问道:“谁呀?” “大哥,我宏伟啊。”刘宏伟赶忙回道。 “宏伟啊,有啥事啊?”满立柱问道。 “大哥,那杨坤啊,前两天我打电话警告过他,让他滚出冰城,今天我正好逮着他了,就朝他腿上崩了一枪,又警告他三天之内必须滚出哈尔滨,估计他现在吓够呛。”刘宏伟得意地说道。 满立柱这头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子,啥…? 第161章 操心的满二哥 满立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不是,老三呐,你他妈傻逼呀,我他妈不是说不让你动手吗?” “大哥,杨坤跟咱装逼,我这是替你铲除麻烦呢,我今天都没打死他,就只是打了他腿一下呀。”刘宏伟还在为自己辩解着。 “打他腿一下?我那天是怎么跟你说的?要收拾他,也得用别的法子,我要跟他打经济战,把他陷在里面,你倒好,直接动手了,你脑袋里都寻思啥呐,啊…!?”满立柱气得大骂。 “大哥,你怎么还骂我呢?”刘宏伟有些委屈。 “我骂你?我他妈都想给你俩嘴巴子,你这就是蛮干啊…!,真他妈是气死我啦。”满立柱越说越气。 “行了,大哥,你别管了,三天之后,他要是还不滚出冰城,我他妈肯定崩了他,直接送他上路。”刘宏伟还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满立柱气得直接“啪”地挂断了电话。 刘宏伟的兄弟在一旁问道:“伟哥,柱哥咋说的呀?” “柱哥他妈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干得不对,操,我有啥不对的,我这是替他解决麻烦呢,没事,不用管他。” 刘宏伟满不在乎地说道,根本没把满立柱的话当回事儿。 再说杨坤,被满立柱的拜把子老三打了这一枪后,住进了医院。 结果这事儿那传的是非常非常快,迅速在冰城的江湖圈子里传开了。 要说怎么传开的呢,估计刘宏伟自己没少吹牛逼,他那意思好像是仗着大哥满立柱的势,把杨坤给收拾了,他和他的兄弟们这么四处一说,消息就散开了。 而且杨坤在冰城那也是有头有脸、名气不小的人物,医院里不少大夫、医生都认识他。。 那些个常在江湖上混的,像什么三老歪、四脑袋之类的,一听说有社会人受伤住院了,一打听,操,这不是杨坤嘛,杨坤怎么被打了呐!!? 就这样,在1997年二三月初的时候,这事儿就传遍了整个冰城的江湖社会圈子,搞得这帮道上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焦元南正坐在家里,等着媳妇把饭做好,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动静。 他往窗外一瞧,只见一辆绿色的二一二吉普车停在了门口,就是那种后面还背着个备用轮胎的老式吉普。 车一停稳,下来了四个人。这几个人的穿着打扮看着就透着一股江湖气,其中有一个看着还算干净利落些,像是领头的,还戴着顶帽子,嘴里叼着烟,一副挺拽的模样。 谁来了?福胜哥和海涛他们都来了。 焦元南把这个哥几个迎进了屋里头。 福生哥正好,我媳妇儿刚做完饭,咱们在这喝点儿。 福胜哥说了,我就不在这吃了,我要到故乡去办事儿!这不路过你这儿,上你这块儿聊几句! 这头焦元南让媳妇儿泡了几杯茶,哥几个在这聊着天儿 海涛瞅了瞅焦元南:“南哥,咱冰城这两天出了件大事,你还不知道吧?杨坤让人给收拾了,现在都住院了,腿听说都被打折啦!。” 焦元南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怎么的?杨坤腿被打折了?啥时候的事儿啊?” “好像就是前天的事儿,具体谁干的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是让人把腿给打折了,好像是因为酒店买卖的事儿,让人给抢了去。”海涛说道。 焦元南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你这么的,我打个电话问问,你先喝着。” 说着,焦元南就拨通了杨坤的电话:“喂,坤哥,忙啥呢?” “没事儿啊,我在……检查下身体,做个体检!”杨坤刚想随便编个理由。 焦元南直接打断他:“我可听说你受伤住院了,让谁给打了?别跟我扯啥体检的事儿了,我刚听说了,说你腿都被打折了,到底咋回事啊?” 杨坤在这头支支吾吾的,啊…!没事元南!你不用惦记我这头,过几天就出院了,你这么的,你千万别来啊,等过两天我出院了,我找你,再和你说是怎么回事!! 焦元南这头大声说道,坤哥?那怎么的?拿元南我当外人啊,啥也别说了,你在那等着我,我一会就到!! 挂了电话,焦元南和福胜哥他们分开以后,就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刚走到走廊,就看见小刀在那抽烟呢。 焦元南瞅了小刀一眼,就跟没看见似的,理都没理,径直走过去。 其实从这时候起,焦元南就开始排斥小刀了,后来小刀还跟焦元南较上劲,结果被焦元南狠狠收拾了一顿,他和杨坤之间的关系也因此渐渐疏远了,但是那都是后话了,咱们以后会讲到。 焦元南来到病房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杨坤正坐在病床上,身边还有几个兄弟陪着,小刀也跟着进了屋。 焦元南一进去,就瞧见杨坤受伤的腿包着纱布,忙问:“坤哥,这咋整的呀?咋这么不小心呢?到底是谁干的啊?” 杨坤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哎呀,前两天我和道里区的满立柱,就因为一个酒店的事儿闹起来了。我本来相中那个酒店,谈的是八百万签十年合同,结果这满立柱不知道从哪听说了,非得跟我抬价,一直抬到一千五百万。其实这价要是能拿下,倒也赔不了钱,可我还没来得及找他呢!他有个拜把子兄弟先找我了,打电话让我滚出冰城。那你说我能走吗?也是我疏忽大意了,那天我去洗澡,一时没注意,就让他们给堵上了,进屋还让我跪下,我能跪他吗?就这么的,被他们给崩了一枪!不过我估计,这事儿不是满立柱的意思,我还是挺了解他的。” 焦元南一听是满立柱那边的人干的,顿时火冒三丈:“操,满立柱干的!这事儿你放心,我肯定得找他说道说道,我这就打电话找他。” 杨坤赶忙阻拦:“元南,不用你,我自己就能解决,你放心吧,打我这小子,我指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焦元南却不依不饶:“坤哥,你要是拿我当哥们儿,你就别拦我啦!你都被打成这样了,我指定得管,满立柱算个啥呀,我这就打电话找他,你不用管了。” 焦元南哪管什么劝,直接就拨通了满立柱的电话。 满立柱压根没想到,打完杨坤后,焦元南居然还会来找自己,电话一接通,那头传来满立柱的声音:“喂,你好,我是满立柱啊。” 焦元南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满立柱,我焦元南。” 满立柱一听,立马堆满了笑容,声音里都透着讨好的意味:“哎呀呀,焦元南老弟啊,找我有啥事呀?” 在满立柱心里,一直挺稀罕焦元南这股子狠劲,就好比曹操欣赏赵云、关羽那般,想着要是能把焦元南收服了,那往后在黑龙江,特别是冰城这地界,还有谁能与自己抗衡,所以他可不怕焦元南来找事儿,反倒是想借机拉拢。 焦元南可没心思理会满立柱那点心思,上来就质问道:“满立柱,我问你,你让你兄弟把我坤哥腿打成那样,到底啥意思?是哪个兄弟干的,你赶紧给我说说!” 满立柱赶忙解释:“哎呀,焦元南老弟呀,杨坤这事儿吧,你听我给你说,这就是个误会,和我可没啥关系啊,是我一个兄弟,他听说我和杨坤在做买卖,可能中间有点误会了。既然你都找到我了,那我也不多说了。元南,你看这样行不行,咱都是好哥们儿,没啥过不去的坎儿。我让兄弟给杨坤送点钱过去,就当是赔个不是了。还有啊,杨坤相中那个酒店,不是一千五百万嘛,你让他别管了,就八百万让他拿去干,我也不和他争了,我这够给面子了吧。” 满立柱这算盘打得挺好,想着用这些条件来讨好焦元南。 焦元南却根本不吃这一套,不耐烦地回道:“你别扯那些没用的,什么八百万、一千五百万的,我就是个粗人,听不懂那些。我就问你,为啥要打我坤哥,我必须问个明白,你人在哪呢?” 满立柱继续打着太极:“元南呐,我跟杨坤就是生意上有点纠纷,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做买卖嘛,他出价我出价很正常呀,就跟项目招投标似的,不都这样嘛。我那兄弟也是擅作主张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我兄弟给杨坤道个歉,该赔多少钱我来出,哪怕我自己给杨坤道个歉也成啊,你看咋样?” 焦元南冷哼一声:“操!我可没心思听你在这儿说这些,你就说能不能把打我坤哥那兄弟的电话给我,或者直接把人交给我,我必须好好收拾他。” 满立柱面露难色:“元南,你这可有点为难我了,我那兄弟虽然办事欠妥,可也是想着替我考虑才去办的事儿。你不看别人,就看在咱俩这哥们儿的份儿上,我都表态了,愿意出医药费,还亲自给杨坤道歉,这还不行吗?” 满立柱这一招不软不硬的,话说得倒是挺到位,想着焦元南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吧。 可焦元南就是个认死理的,一听这话,直接火了:“行了,我不跟你唠了,就是你不说我他妈也能找着他。”说完,“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撂了。 焦元南扭头看向杨坤,杨坤心里明白,谁对自己好那还能不清楚,感激地说:“元南呐,谢谢你了,够意思了,别的啥也不说了,这事儿我自己也能想法子解决。那满立柱不简单,太阴啦,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掺和到这个事儿里面。而且我听说他好像对你还挺有想法的,咱犯不着为这事儿搅和了你的交际圈子。 焦元南冷冷的瞅着杨坤,坤哥,刚才你说的满立柱那兄弟叫啥名,反正我是告诉你,就是你不告诉我是谁,我早晚也得知道,你别让我费劲。” 杨坤他是真没打算让焦元南,掺和到这事儿里来,毕竟满立柱手段阴狠,之前杨坤就有俩兄弟在汽车里打火时,“砰”的一声,车直接爆炸了,兄弟就这么被炸死了,那事儿可让杨坤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 杨坤他知道指定是拦不动了,无奈的接着说:“就是那个叫刘宏伟的,是满立柱拜把子的兄弟,他打了我一枪,操,我肯定得找他!等我出院了,我自己去收拾他就行,你就别管了。” 焦元南一听,扭头看向在场的兄弟们,大声问道:“你们有没有知道这个叫刘宏伟电话的?就是打你们坤哥那人的电话,有没有人知道?” 众兄弟心里都明白杨坤不想焦元南搅和进来的意思,所以没人吭声。 就在这时,小刀却冒了出来,来了一句:“刘宏伟的电话,我知道。” 杨坤眉头一皱,瞪着小刀呵斥道:“刀啊,你干啥玩意儿呢?我不是说了嘛!” 小刀却满不在乎地说:“坤哥,人家元南要,那咱就给他呗,人家元南愿意帮忙呀。” 这小刀心里其实打着坏主意,焦元南没那么多心眼儿,一听小刀知道,就想着让他给出来。 小刀便拿出电话,翻找了一下,说道:“他的电话,是xxxxxx。 这头焦元南记下了电话号码。 坤哥,你就好好养伤,我帮你把这事儿给办了,你放心,这事儿现在跟你就没关系了,我肯定给你出这个头。” 杨坤赶忙阻拦:“元南呐,你听我说啊,这事儿不是那么回事啊,元南,元南……” 可焦元南这会儿已经转身走了,根本没听杨坤后面的话。 焦元南一走,杨坤就对着小刀埋怨道:“小刀,你告诉元南干啥呀,满立柱他们那些人啥德行你还不知道吗,元南这人脾气一上来,搞不好就得闯出大祸呀。” 小刀却不以为然,还狡辩着:“坤哥,那焦元南有那胆量,而且他自己愿意干这事,咱能有啥办法呀。”杨坤气得直呲牙,可也没办法了。 焦元南拿着电话出了走廊,就拨通了刘宏伟的电话。 刘宏伟这边正闲着呢,听到电话响,接起来没好气地问:“喂,哪位?” 焦元南故意骂道:“我…你爹!” 刘宏伟一听就火了:“我操,你谁呀?小逼崽子,你怎么骂人呢?” 焦元南也不客气,回怼道:“我骂你咋的,我骂你,你在哪呢?我他妈找你去。” 刘宏伟更气了:“你谁呀,你都没说你是谁,我跟你有啥仇,你上来就骂我呀,我这么大岁数了,我告诉你,你有种报上名!” 焦元南冷笑一声,大声说道:“听好了,我是冰城南岗的,我叫焦元南!” 刘宏伟心里清楚,这焦元南可是个狠角,刚要回骂过去,一听焦元南报出名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元南呐,我知道你呀,弟弟,咱们平时也没有过码呀?你这一上来就劈头盖脸骂我,啥意思啊?” 焦元南怒声质问:“你他妈把我大哥给打了,我能不找你吗?” 刘宏伟装作糊涂:“谁…?谁是你大哥呀?你倒是说说。” “我好哥哥杨坤,你是不是把杨坤给打了?”焦元南大声说道。 “杨坤啊,他是你好哥们儿,那我上哪知道去?”刘宏伟还在狡辩。 焦元南更气了,“行了,我也不和你说没用的,你在哪呢?赶紧告诉我,我找你去。” 刘宏伟说道:“焦元南,我跟杨坤的事儿跟你有啥关系,咱俩又没啥仇。” 焦元南冷哼一声:“操!跟我有啥关系?我跟坤哥那是好哥们儿,你动了坤哥,我肯定得和你说道说道,你就说你在哪吧,我这就找你去。” 刘宏伟也来了脾气:“焦元南,我知道你在冰城有点小名,也他妈挺能折腾,干过些狠事儿。不过在我这儿,你打听打听我刘宏伟是啥人,我他妈可不怕你。” 焦元南不屑地回道:“我他妈还用打听你?你就说你在哪吧,你他妈敢不敢说?” 刘宏伟脖子一梗:“我他妈在大西路呢,大西路一百六十号,你来吧,我就在这儿等着,我他妈看你能把我咋的。” “行,那你等着,我这就找你去,我也就半个钟头就到,你可别跑。”焦元南说道。 “操!我跑?我跑了我是你儿子,跟他妈谁俩呢,我给你面子叫你声老弟,你要是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刘宏伟也放起了狠话!!“啪嚓”一声,两边都挂断了电话。 这刘宏伟跟焦元南本就是一类人,都是狠角色,谁也不惯着谁,这电话一撂,那就是准备真刀真枪干一场了。 焦元南挂了电话后,立马拨通了张军的号码。 这张军在焦元南心里,算是目前团队里的二号人物,不过有时候办事有点不那么靠谱。张军正在招待所呢,接起电话问:“元南呐,咋了?” “张军,你在哪呢?”焦元南问道。 “我在招待所呢,咋的了呀?”张军回道。 “你这么的,福国、汉强、唐立强、傻华子、哑巴他们,都在你那儿吧,你带上兄弟们,把家伙事儿都带上,往大西路那边去,我也往大西路一百六十号去,有点事儿要办。”焦元南说道。 “啥事儿啊?”张军追问。 “妈的,干仗去,杨坤被人给打了,就是满立柱的一个兄弟干的,咱过去收拾他去。”焦元南气呼呼地说。 张军心里犯起了嘀咕,张军他这人挺奸诈的,平常没事儿的时候比谁都咋呼得欢,可一到真打仗,要是人少不占优势了,他第一个往后缩。 而且他心里想着,满立柱有钱有势的,为了杨坤去得罪满立柱,好像有点犯不上,再加上还有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刀在那儿搅和。 张军这头说了,你看元南?那可是马立柱的兄弟,咱们是不是回来研究研究? 不过这会儿,张军说话已经没以前那么有权威了,焦元南可不听他那些废话,直接命令道:“少废话,带上兄弟赶紧过来。” 张军没办法,只好应道:“行吧,走吧!。”转头跟其他人说:“哥几个,好像是满立柱的一个兄弟把杨坤给打了,南哥让咱们过去看看。” “我操,杨坤被干啦!那走吧。”众人纷纷响应。 这帮兄弟赶忙抄起家伙事,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傻华子、哑巴他们一大帮人,呼啦啦地就往楼下走去。 焦元南这会儿已经在车上,往大西路那边赶去了。 正走着呢,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一听,是满立柱的声音:“喂,是元南老弟吧,我是满立柱,你柱哥!!?” 焦元南在电话这头,沉默着!! 满立柱接着说:“我刚给我们家老三打完电话,知道你找他。是这样元南,老三可能今天喝多了,说话做事有点冲动,我呀,替老三给你道个歉啊?元南,听我的,你可千万别冲动!!我三弟这个人说话不经大脑,但是人不坏!你们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好哥们儿呢,你给我个面子,行不行?尤其是今天,你就答应柱哥,给我个面子,别去了啊。过后呢,我给你好好解释解释这事儿是咋回事,包括杨坤那边,我保证都给你们处理得妥妥当当的,你看这样行不行呀?” 焦元南根本不想听他啰嗦,“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心里想着满立柱这会儿说这些好话,肯定没安啥好心!在焦元南的心里头,他也有敢秤。谁远谁近,他还是分得清的! 焦元南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啥?他不势利!!有江湖义气!!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咱说实话,如果满立柱不是和杨坤有矛盾。 如果满立柱有什么需要的情况下,焦元南也会去帮满立柱出头! 挂了电话,满立柱赶紧招唤手下兄弟二臭:“二臭,快备车!” 二臭过来问道:“咋的了,柱哥?” 满立柱着急地说:“操!快点的!焦元南要跟老三干仗,他俩要是真打起来,可就破坏咱们的计划啦…!这他妈一天天一个个的,可愁死我了。” 第162章 找 死 咱说这混社会的,做事那都是有计划的。 就说这满立柱,每年光在信息这块儿花的钱可就不少,在江湖上混,就跟国家之间有情报网似的,他为了掌握各路消息,每年都得花个百十来万。 这信息是干啥的呢? 比如说,他通过认识沈阳刘勇,就会去打听刘勇身边都是些什么人,都在干啥。 像刘勇身边有个大志,他就会让人去查这大志是干啥的,家里啥情况之类的。 北京、上海,全国各地都有他安排的线人。一查这大志家里不简单,他爸是中科院的,非常牛逼,人家是搞科研的。 满立柱就是靠着这些消息,盘算着自己的事儿,想着下一盘大棋。 所以这会儿他一琢磨,焦元南和老三要是打起来了,往后可不好面对焦元南,得赶紧去拦着。 于是,满立柱叫上手下兄弟二臭,又带了两车兄弟,一共十多个人,火急火燎地往刘宏伟那个公司赶去。 满立柱这出发得晚,能不能赶趟还不好说,这边焦元南的人可马上就要到了。 刘宏伟刚挂了电话,他兄弟里有个叫李凤华的,在旁边就问:“大哥,电话里咋吵吵嚷嚷的呀,出啥事啦?” 刘宏伟说:“一会儿杨坤有个哥们儿叫焦元南的,要替杨坤出头,正带着兄弟往这边来,估计很快就到了。” 李凤华一听,不屑地说:“操!焦元南啊,我知道,不就是在南岗火车站那块管小偷收保护费的那个嘛,都说他挺牛逼的,正好,我他妈今儿个就会会他。” 咱说这混社会的,永远都不缺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李凤华一听是焦元南,不但没怕,还想着要跟焦元南掰掰手腕。 咱说李凤华这种心理是对劲儿的。 你像在江湖上不就是这个规则吗?一代新人换旧人。 包括焦元南他们也都是这么一步步,撅得老人儿爬上来的。 刘宏伟一听,觉得也是,便说道:“去,把兄弟们都召集全乎了,把家伙事儿都拿出来。” 这刘宏伟在冰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哥,跟满立柱又是拜把子兄弟,一般人可不敢轻易朝愣他。 他手底下的兄弟本来挺多的,平时有个四五十个,不过当天在公司的大概就三十来个,他就让李凤华赶紧把外面的兄弟也叫一叫,再找找自己的那些好朋友啥的。 这头李凤华就开始联系人了,没一会儿工夫,屋里屋外的加起来就有四十多人了。 这四十多人里,可有十多个手里拿着家伙事儿的,短把子、长杆子的枪都有,像什么三连子、五连子都有。 在1997年那时候,已经很少有人拿着东风三之类的家伙事儿去打仗了,一般都是用五四、六四这些,还有左轮子之类的。 长杆子、短把子的枪也常见,长的有双管猎。 像老洋炮基本都被淘汰了!双管子、三连、五连子都有。 到了1998年之后甚至还有七连子。 他们这次准备的家伙事儿可不少,足有十多把。 刘宏伟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二楼的格局,他这会儿在二楼待着,兄弟们大多在一楼候着。 时不时有从外面来的人,一进屋就问:“伟哥呢?” 有人回说:“伟哥在楼上呢,来帮伟哥打仗的吧,先坐那儿歇着,来来来,整根烟。” 这些人就在楼下等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焦元南和李丁平先到了。 车是李丁平开的,这李丁平也是贼鸡巴虎。 焦元南吩咐把车往门口一停,那车一停下,屋里的人就瞧见了,有人喊了句:“我操!来车啦,看看是谁…!?” 李丁平和焦元南从车上下来,李丁平还给焦元南点了根烟。 焦元南叼着烟,往屋里瞅了瞅,李丁平也跟着往里看。 这一看,我操!屋里乌泱泱的有四五十号人,一个个脑袋黑压压的一片。 透过落地门,那些人也都瞅着外面,心里犯嘀咕,都在想这来的是他妈谁呀? 没人认识焦元南,毕竟那时候又没有互联网,焦元南名气虽说大,可也不是人人都见过。 有人就小声议论着:“这他妈是谁呀?是不是来帮伟哥打仗的呀?” 这时候,有个哥们儿还挺热心,过来推开门说道:“哥们,来帮伟哥打仗的吧,进屋喝点水呗,来得挺早啊,对面的人还没来呢,屋里有茶,还有水果,吃点呗。” 焦元南看了看李丁平,李丁平回了句:“不用了,等会儿吧,再抽根烟,屋里怪憋屈的。”那人又说:“那行,没事啊,哥们,要是冷了就进屋啊。” 那是1997年2月份,天还挺冷的,刚过完年没几天。 焦元南穿得也挺普通,没那种大哥的派头!! 要是穿着皮大衣,西装革履,里面打着衬衫,再开个大奔驰过来,那别人肯定觉得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哥,就不会往打仗这边想了。 可焦元南开的是个老式的破皇冠,奔驰让小庄和张军开着。 他就穿着个普通的羽绒服,看着就跟普通人没啥两样,所以屋里的人就误以为他俩是来帮刘宏伟打仗的。 焦元南站在那儿,忍不住埋怨道:“操,你停车也不看着点儿,离他妈远点好了。” 李丁平也挺无奈:“我也不知道屋里这么多人啊,等着吧。” 他俩就在那儿站着等,过了大概不到十五分钟,张军和唐德强他们开着两辆车过来了,车上一共七八个人。 车往那边一开,焦元南瞧见了,张军他们也瞅见焦元南的车了,喊了句:“停停停,就停那边。”两辆车“咔咔”一声停在了门口。 屋里的人一看,又来车了,有人还说:“我操!还得是伟哥呀!这帮打仗的人这么多。” 结果张军他们一下车,一辆奔驰,一辆吉普停在那门口,张军、唐德强、傻华子等人下来了,傻华子他们手里还拿着家伙事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围。 他们这一伙人穿得也不讲究,屋里那些人瞅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来一两个不认识的倒正常,这一下子来这么多人,看着架势不对,就有人赶紧喊起来了:“大哥,大哥,来人了!”一边喊着一边就去通知刘宏伟了。 刘宏伟在楼上就听到楼下一阵嘈杂,有人喊“来人了”。 他赶忙走到楼梯口往楼下一瞅,只见张军、唐德强、傻华子、哑巴等一帮人从车上下来了!王福国、林汉强他们也都陆续下了车。刘宏伟心里一估摸,操,就这么几十号人,顿时觉得自己有底了。 他领着楼上的兄弟大摇大摆地往下走,等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焦元南他妈正和张军说着话呢。 张军还在问:“谁呀?” 焦元南没搭话,正准备往屋里进,还没等进去,刘宏伟他们就推门出来了。 刘宏伟走在最前头,身后呼啦啦一下子涌出四十多人,人数差不多是焦元南这边兄弟的三倍。 双方在门口碰了个正着,就站在大西路的街边。 焦元南身后的王福国、李丁平、林汉强等人一下车就把家伙事拿在了手里,有的都已经上膛了。 刘宏伟这边的兄弟,后面有三四把长家伙,短的也有几把,再后面的人拿的清一色都是冷兵器。 刘宏伟走上前,扯着嗓子喊道:“哪个是焦元南?来来来,往前站一步,我也认识认识,听说你挺牛逼啊!” 焦元南嘴里叼着烟,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了几步,盯着刘宏伟说:“你就是刘宏伟…!?” 刘宏伟打量了焦元南一眼:“对!我就是刘宏伟,你就是来替杨坤出头?老弟,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呐!” 话语里满是轻蔑,心里想着这人看着也没啥特别的嘛。 接着他又说:“怎么着,替杨坤来报仇来啦?就你们这几个人,是瞧不起你伟哥呢,还是咋的?兄弟,我还真没打算跟你对着干。刚才我大哥,也就是我拜把老大满立柱柱哥还特意打电话说,他觉得你这人不错,让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走还来得及,知道不?我跟杨坤的事跟你没关系,我大哥跟杨坤的事跟你也没关系,你他妈别瞎掺和啦!杨坤从齐齐哈尔来跟我大哥斗,我跟你说,早晚得分出个高下。他杨坤跟我大哥根本不是一个牌面,你要是站错队了,老弟,我可提醒你,这事儿可关系到你身家性命,是不是?走吧!咱俩不犯事儿!!” 焦元南冷笑一声:“我操!你挺牛逼呀!这话说的可不小哇!” 刘宏伟一听,更来劲了:“我牛不牛逼的,咋的,老弟?我说了这么多好话,你都当耳旁风啊?拿我兄弟当摆设呐?你到底啥意思?别鸡吧在这儿瞎掺和,你他妈就说想咋地?” 焦元南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我想他妈干死你?” “干死我?” 刘宏伟哈哈大笑,转头对着兄弟们大声说,“我操!兄弟们听见没?他说他要干死我,就凭你们这几个人拿那几个小破枪,还他妈想干死我?” 他这话音还没落,他旁边的李凤华就往前冲了一步,嘴里骂着:“你妈的焦元南,都说你挺牛逼,今天我就看看你咋蹦跶的,你动一下我大哥试试,我他妈倒要看看……!!”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只听“砰”的一声,李凤华应声倒地!这脑袋直接就中了一枪,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刘宏伟面前。 这一枪!属实谁都没想到!!谁开的枪? 原来是李丁平开的枪。 他想着,自从加入元南他们之后,还没拿过投名状,得在兄弟们面前露一手。 这功夫,你包括焦元南也他妈吓一跳!! 咱在瞅这边,这些混社会的,虽说平时咋咋呼呼的,但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也没几个有经验的,刘宏伟他们根本就没想到焦元南这边的人出手这么狠,这么快!。 就在李凤华倒下的同时,焦元南也迅速把家伙掏了出来,一个箭步就窜到了刘宏伟的身边。 啪嚓!直接把枪顶在了刘宏伟的下巴上,恶狠狠地说:“别动!动我他妈打死你?!刚才不是挺硬的吗?来来来!” 这事儿发生得太突然了,焦元南这伙人从车上下来,总共还没说上五句话呢,就闹出了人命。 刘宏伟后面跟着的那些兄弟,一个个都还没缓过神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惊恐和不知所措。 紧接着,焦元南把手里的家伙又用力顶了顶刘宏伟的下巴。 突如其来这一幕,咱再瞅瞅这个刘宏伟,懵逼啦,瞬间就不是刚才的他了。 咱说刘宏伟以前在道上混的时候,那也是有一号的,说实话,他大小场面也没少见。 但是像今天这种场面,他绝对是头一次见。 就说当年刘勇和扁嘴儿在浑河边上那场火拼吧。 在树林子里,那扁嘴儿多猛啊,和刘勇那是真刀真枪地对着干,噼里啪啦地一顿乱战。 当时大家谁也不怕谁,为啥呢? 因为天太黑了,谁也看不清谁,就这么在黑灯瞎火里瞎打一气。 等打完了,才发现死了人。 可能在那种黑灯瞎火的情况下火拼,到底会死多少人,大家心里都没底。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这天儿虽说刚黑下来,但在这马路上,大家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彼此的脸。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被打死,这和在黑暗中不知道死没死人的情况,那完全是两码事。 二话没说就把人给销户了,而且后面像哑巴,傻华子他们要往上冲。 焦元南紧紧地把家伙顶在刘宏伟的下巴上,那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 刘宏伟这边的兄弟一看,都吓得腿都软了。刘宏伟自己也慌了神,声音颤抖地赶忙求饶:“南哥,南哥,别…别这样,你看咱可没那么大仇啊,你这是干啥呀?” 刘宏伟后面的那些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吓得不敢出声。 有的悄悄地把手里的家伙往身后藏,还有的直接就把家伙给扔了,但是谁都不敢跑。 为啥呢?因为刚刚亲眼看到有人被杀了,只要这头稍有动作,自己这条小命怕就保不住啦!!。 要不怎么说,你玩社会有的时候,玩的就是气场,在某些特殊的时候,人多一点用都没有。玩的就是狠!人不狠站不稳!多多少少沾点丛林法则。 焦元南根本不理会刘宏伟的求饶,还是把家伙死死地顶在他的下巴上,恶狠狠地问道:“怎么的,不装逼啦?唉,刚才你他妈说啥来的?” 刘宏伟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结结巴巴地说:“哥们,别,别这样,我错了,真的错啦!那什么……!杨坤那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你说咋办就咋办,拿钱也行,怎么都行,咱真没这么大仇啊,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一般来讲,按照道上的规矩,有这么一句话,叫“站着不打低头的,低头不打蹲着的,蹲着不打跪下的,跪着不打躺下的”。 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也就不会再有人动手了。 但是焦元南在来之前,心里就有着明确的任务。 之前杨坤提到要弄死刘宏伟的时候,焦元南就已经打了保票了。 “坤哥,你要是想打死这小子,我来替你动手,我把他给解决掉。” 而且这个时候的焦元南,因为经历了太多类似的事情,对杀人这件事都已经变得麻木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如果有好信儿的老哥们,可以去查一下焦元南的卷宗!在卷宗上的人命只有一条。 具体为什么咱们不得而知,但是这里头咱们可以看得出来,焦元南身上的关系网错综复杂。有很多东西,已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抹掉了。 焦元南拿着黑洞洞的枪口,一顶刘宏伟的下巴壳子,只说了两个字,晚啦!! “砰”的一声,子弹从下巴打了进去!! 刘宏伟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当场就断了气,死得透透的。 咱再说句题外话,磨叽几句。 奇怪的是,这件事最后并没有算在焦元南的头上,而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算到了李丁平的身上。 就像以前有些罪犯,被关在秘密的地方,等着被处决的时候,如果在里面觉得不舒服,或者想得到点什么好处,就会跟看守的人商量条件,说自己再交代一个杀人的案子,能不能给弄盒烟抽抽之类的。 李丁平可能也是类似的情况,就把焦元南做的这件事给揽到自己身上了。 反正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倒不如多捞点实惠!而且这种事情不是少见,是很常见的! 刘宏伟被打倒在地上以后,他的那些手下都愣住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呆呆地看着刘宏伟倒下去,心里还想着也许大哥能和对方说几句话,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可是谁能想到,大哥这么快就被打死了。 这一下,他们全都慌了神,也不知道他妈是谁!大喊了一句:“去你妈的吧,快跑哇!” 然后这帮小子,就全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撒腿就跑,没一会儿就全都跑没影了,只剩下大概七八个人。 这七八个人估计是和刘宏伟关系特别铁的,跟着刘宏伟一起混了很久,为他做了不少事情,算得上是他的得力助手。 他们手里拿着家伙,站在那里,身体因为害怕而不停地颤抖着。 傻华子和哑巴,直接就朝着那些人走过去了,傻华子大声喊道:“都他妈把手里的家伙放下!” 那些人本来就被吓得够呛,听到这话,赶紧把手里的武器都扔到了地上。 这时候,张军眼睛特别尖,一下子就看到有个人戴着的项链挺不错,就走上前,挺客气地说:“来,把项链给我摘下来!借我带带!” 哑巴也跟着上去,开始搜那些人的身,把他们兜里的钱都给掏了出来。 那些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傻了,心里肯定在想:以前也见过不少打架斗殴的场面,可从来没见过像今天这样的,刚下车就杀人,杀完人了还抢东西,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咱说确实张军他们这种行为,让人匪夷所思! 焦元南看事情闹得差不多了,就喊了一句:“行了,走!” 然后就带着兄弟们转身朝车子走去,大家都上了车,接着就开车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好几分钟以后,刘宏伟剩下的那些兄弟才慢慢地缓过神来,有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看刘宏伟到底怎么样了,这一看才发现,刘宏伟早就没气了。 而且旁边那个叫李凤华的,脑袋也被打爆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们几个人站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有人说,咱们报警吧?? 可是有几个胆子小的,心里害怕惹上麻烦,直接就偷偷地跑了,还一边跑一边说:“报什么警啊,还是赶紧跑吧,我他妈可不想惹身骚。” 确实,在那个年代,情况确实挺复杂的。 那是 1997 年,他们想的是啥?“我要是报警了,可我也参与了这事儿啦,万一到时候阴差阳错,这案子算到我头上可咋办?要是这案子破不了,再把责任都推给我,那我可就倒了八辈子霉啦。” 这么一想,兄弟里头瞬间又跑了五六个。 毕竟他们的大哥都死了,这些人也没了主心骨,就想着赶紧跑,别把自己他妈搭进去。 就在刘宏伟被打死大概也就一分多钟,一辆挺高档的奔驰车停在了路边。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人,这人可不得了,就他戴的那块手表,据说都得值个五七八十万,这人就是满立柱。 满立柱当时嘴里还叼着烟,一下车就皱着眉头问:“咋回事儿??” 马上快步走向前,他这一来,看到五六个人围在那,隐约感觉地上躺着两个人。 满立柱拨开人群,走上前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 躺在地上的正是他的结拜兄弟刘宏伟,旁边还躺着一个,脑袋被打得稀巴烂,死状很惨,也分不清是谁。 满立柱瞪大了眼睛,大声吼道:“谁干的?我操你妈……!!到底谁干达!!!?” 第163章 秘密抓捕 满立柱看到这种情形,大发雷霆。 有个兄弟哆哆嗦嗦地回答:“柱哥,是焦元南,是焦元南开的枪把伟哥打死的。” 一听到“焦元南”这三个字,满立柱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他磕头拜把子的兄弟,就这么被人打死了,他能不心疼吗? 旁边的兄弟又问:“柱哥,现在咋整啊?他们下车就打人,还他妈把我们兜里的钱都抢走了,手表也给撸走了,这他妈是一伙啥玩意啊。本来我们人多,有四五十号人,把他们都包围了,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满立柱强忍着怒火,咬着牙说:“别慌,妈的,我来晚了一步。老三这事儿办得,你们正常报警,正常报警,听到没?还有,千万别跟警察说我来过这儿,记住了。” 说完,满立柱就上车了,他实在是不忍心再看这惨状,心里也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儿,就先开车走了。 这边,那些兄弟没办法,只能打电话报警:“喂,是道理分局吗?我们这儿死人了,你们快来啊……!” 再说焦元南这边,他和张军、唐立强这些人还没回到南岗区呢,正在车上,焦元南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不是别人打来的,正是满立柱。 焦元南接起电话:“喂,啥事?” 满立柱在电话那头强压怒火,说:“焦元南,咱们之间有这么大仇吗?犯得着这样吗?我好话说了一大堆,我兄弟刘宏伟虽然是个混社会的,但也忠厚老实,人也讲究。不就因为他把杨坤的腿打了吗?之前我也跟你说了,是老三做得不对,虽然他把杨坤的腿掐了,但他没要了杨坤的命吧?而且我也说了,我都可以让我兄弟给杨坤道歉,我本人去道歉都行,你为啥非要下来就杀两个人呢?杀人可他妈不是杀鸡,元旦这事你做的太过了吧,有多大的仇哇!?” 焦元南听了,冷笑一声:“有仇?他打了我坤哥,血债血还!我有我的方式,你可以直接找我!。” 满立柱一听,更来气了:“你行,焦元南!你牛逼。” 焦元南不耐烦地说:“没事了吧?没事我就挂了,没功夫跟你墨迹。”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焦元南挂断电话后,并没有去杨坤那儿邀功或者吹嘘自己干的事儿。 焦元南这人就是这样,为朋友办事儿那是没话说,不管是王俊英还是杨坤,你对我一个好,我就对你十个好!!反之也是一样,你要惹了我,我加倍还你,你要了杨坤一条腿,我他妈就要你命。 挂了电话后,焦元南就回招待所了。 而满立柱这边,再好的脾气,自己的结拜兄弟被人打死了,他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要是他真的啥都不做,那在道上就没法混啦!别人都会觉得他是个懒子,啥也不是。 满立柱越想越气,坐在车上就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在公安厅里的大哥的电话。 这是 1997 年 2 月份的事儿,满立柱在电话里说:“孙哥,是我,立柱!哥,我这块有个事要麻烦您!我这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想麻烦您。” 对方问:“立柱,咋的了?有啥事儿你尽管说,孙哥给你出头,咱哥们还有啥好说的。” 满立柱接着说:“孙哥,杨坤您知道吧?就是齐齐哈尔那小子。我跟他之前因为一个酒店的生意有过竞争,我本来也没打算真要那酒店,就是想打压打压他。当时我那兄弟刘宏伟把杨坤叫去,就给了他腿上一枪,也没下死手。可谁知道,冰城站前的焦元南,直接参与进来了。之前我还挺看重他,想把他招揽过来,可下手晚了。这小子不知道啥时候跟杨坤搭上关系了,今天他为了杨坤出头,把我兄弟刘宏伟和刘宏伟的一个兄弟都给打死啦。” 孙厅长听了之后说:“什么?把你兄弟打死了?怎么闹得这么严重,照你这么说立柱啊!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对你以后很有影响啊。” 满立柱连忙说:“孙哥,您看这事儿咋整啊?” 孙厅长说:“这事儿好办,我跟下面的人说一声,把他抓起来就完了。你像这种事儿,咱们按正常程序走就完了!焦元南那伙人我也知道,是不是还有叫张军的?” 满立柱回答:“对,就是他们。” 孙厅长说:“行了,你不用管了,我给你解决这事儿,敢在我兄弟面前装逼,必须收拾他!!立柱啊,按理说这个事儿是下面人的事儿,但是呢,你是我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事我必须管了。” 满立柱赶紧说:“明白明白,孙哥!啥也不说了,啥也不说了,你看立柱以后咋办就完了!孙哥,那我就等着好消息啊!。” 就这样,在 1997 年,满立柱用这招对付焦元南。 杨坤这边,当天晚上十点多钟,他正在病房里,身边还有六七个兄弟。 突然,一下子进来了十多个警察,大声喊道:“别动!都别动!是不是叫杨坤?” 杨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警察给铐上了。 有人可能会问,抓杨坤总得有个理由吧? 警察说:“杨坤,你摊上事儿了,你指使一个叫焦元南的人杀人,而且一杀就是俩,这事你脱不开关系,是不是你他妈指使的。” 就这样,他们把这事儿主要扣在了杨坤头上,焦元南反而成了次要的。 当天就把杨坤给抓起来了,在他们看来,杨坤是主使。 再说焦元南他们这边,杀完人之后根本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因为焦元南觉得自己的关系网也厉害,而且身边还有小双给副局长开车,所以也没太把满立柱放在眼里,可他这次是想错了。 当天晚上焦元南没在招待所,他杀完人又吃完饭就回家了。 回家的时候,焦元南约福胜哥去他家喝酒,焦元南就把这事儿跟福胜哥一说,两人接着喝酒,都没太在意。 而在招待所里,有唐立强、傻华子、哑巴、王福国、林汉强,还有张军这几个人,晚上正在那儿喝酒聊天呢。 招待所的老板大胖在一楼正和服务员唠嗑,说着这两天生意不好,这大晚上按说该来些住店的旅客了,还在那合计事儿呢。 结果突然之间,“啪啪啪啪”,外面传来一阵动静,来了八辆类似依维克的黑色车子,车顶上那警灯一闪一闪的,紧接着一群人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个个穿着大皮靴,一身黑,气势汹汹地就往招待所里冲,边跑边喊:“都别动!都别动!”那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进来了几十号人。 张军他们在楼上听到楼梯那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一下子就感觉不对劲了,刚想掏家伙,可那些人已经冲进屋了,全是特警,进来就喊:“都别动!都别动!” 然后直接就把哑巴、傻华子他们按在了铺上,“咔咔咔”地给戴上了手铐,把人就这么带走了。 除了焦元南、赵福胜,还有当时的李丁平、曾大伟、海涛他们几个没被抓,其他人全都被抓走了。 小双当时不在招待所,也给漏下了。 这几个人被抓之后,就被秘密关押到一个地方。 这边招待所老板大胖等那些人走了之后,才回过神来,可人家都已经开车跑了。 大胖心里犯嘀咕,也不知道来的是分局的还是市局的警察。 他琢磨了一下,就拿起电话打给刘双了。 那时候刘双在局里,都已经十一点了,正睡着觉呢,电话铃一响,他迷迷糊糊地接起来问:“谁呀?” 大胖在电话那头着急地说:“双哥,我是招待所的大胖啊,这么晚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啊,可刚才来了一伙人,稀里哗啦的,都穿着大皮靴,我瞅着他们身上写着‘特警’啥的,车也看着挺特别,带着那种钢筋护栏的。他们下车就往楼上冲,把咱兄弟,像唐立强、哑巴、傻华子他们全给抓走了,也没说他们是哪的警察呀,下车就把我给吓住了,等他们走了我才敢给你打电话,双哥,这是咋回事儿啊?” 刘双当时还不知道这事儿,一听就寻思,这肯定是冲着南哥去抓的? 他就说:“行了,我知道了,我去问问咋回事儿,说不定是这边有啥行动,或者是哪个分局的事儿。 小双寻思了一下,起身就准备下楼。 他住在七楼,下到了六楼。 六楼住着值班刑警队的副队长,这副队长还是个啥处的处长呢,主要管的就是技术侦查这一块,说白了就是负责定位、监听啥的,九七年那时候就有这技术了。 这晚上,副队长正在值班呢,就听“叭叭叭”有人敲门,还喊着:“李哥,李哥!” 屋里的李哥从床上爬起来,喊道:“谁呀?” “我,刘双!我操,李哥,你晚上睡挺香啊?”门开了,刘双就进去了。 “啥事啊?”李哥问道。 “李哥,我问你个事儿,咱们市局最近有啥行动没?” “有啥行动?没啥行动啊,咋的了?” “不是,我那些哥们在招待村让人给抓了,也不知道是刑警队抓的,还是哪嘎达抓的,你能帮我问问不?我这啥都不知道呐。” 李副队长一听,说:“刑警队抓的我能不知道?没听说有这行动啊。 李副队长接着说道,双啊!你得知道,除了刑警队,还有防暴队、特勤队,还有禁毒的,都能抓人。再说了,各区的分局,像平房区、道里区、道外区啥的,都能抓人,这范围可老大了,我上哪问去啊?我也不知道你那哥们得罪谁啦!要是市局有行动我肯定能知道,可确实没听说有啥行动。你看今天晚上大楼灯都紧闭的,要有行动我能不知道吗?跟你说吧,抓人有时候是厅里面直接派人下来抓,就咱这市局都不一定清楚!别说我这个队长了,就是史光都不一定知道咋回事儿。我觉得,应该不是咱们市局的。” “那你帮我问问史局长呗,光哥职务比你高,他毕竟是主管刑侦跟经侦的,说不定光哥知道这个事呢。”刘双说道。 “行吧,我问问。”李副队长应道。 刘双心里有点慌了,刘双越想越慌,因为啥?就怕这种秘密抓捕,不知道是哪儿抓的,这就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外了。 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是得罪谁了呢?” 这时候,刘双拿起电话,先给焦元南打了过去。 焦元南正搁家里跟福胜哥喝酒呢,赵日平也在,福胜哥的兄弟曾大伟也在。 都十一点多了,电话“铃铃铃”就响了,焦元南接起来:“喂,啊啊,刘双啊,咋的了?你在哪呢?” “我在局里呢,南哥,出事啦!” “出啥事了?” “张军、唐立强、哑巴、傻华子全被抓了!” “啊?谁抓的呀?” “我也不知道谁抓的啊,我在市局里都打听一圈了,人家说市里边没行动啊。南哥,你快跟我说,你们是不是干啥事儿了?” “我没干啥呀?” 焦元南寻思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了,“哎呀,小刘双,会不会是满立柱那边有人报警了?” “啥?啥意思??? 我把满立柱一个兄弟干了。” “你干满立柱兄弟了?哪个兄弟啊?” “就那个,我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你没回来!坤哥被满立柱的兄弟给收拾了,就因为鸡巴酒店做买卖的事儿。完了我去了,那小子还打电话跟我叫嚣,我到那旮,没忍住,就把他给干死了,好像是干死俩。” “哎呀,我滴妈呀,你可真是…我操!一下子干死俩啊? 焦元南说道,你赶紧跟史光问一下子,看看咋回事儿,不行就花钱打点打点呗。” 小双这功夫着急的说,南哥啊!那是两条人命呐,而且现在越来越紧,是花钱能平得了的吗? 咱说小双现在处于的位置非常的尴尬。 自从上回的事儿,小双已经和史光中间产生了隔阂。 虽说小双还和史光二姐家孩子处着对象,也还在给史光开车,可毕竟之前被史光骂走,一回又回来的,这关系跟以前那是没法比了。 上回史光整那出,把焦元南的事儿提前给搅和了,就已经证明史光的态度了。 小双心里就犯嘀咕,寻思着:“这事儿我还能跟史光说吗?能张得开嘴吗?” 然后跟焦元南讲:“南哥,我这会儿不方便给史光打电话,我再去打听打听,这事儿不太好办。南哥,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哪旮旯的人抓的人呢!南哥你这样,你先出去躲躲,别在家待着,我怕警察上你家来抓你。” 焦元南一听,忙说:“那行,我这就走,躲出去!福胜哥,你们也赶紧的,咱都出去!!小双接着说,南哥!你等我消息。” “好好好,我去平房区找个地方先住一晚。”焦元南又冲福胜哥喊,“福胜哥,别喝啦,唐立强、哑巴、傻华子他们都被抓了,估计就是我干满立柱兄弟那事儿闹的,快走快走,警察可能快来了。” 焦元南又跟赵日平交代:“媳妇你盯着点,有啥情况赶紧通知我。” 当天晚上,焦元南他们跑得贼快,前脚刚走,后脚一大批警察就到焦元南家了。 警察那是跳墙进去的,门都不敲,前后院都给堵严实了,就怕人跑了。 赵日平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看着满屋子警察,就问:“你们找谁呀?焦元南不在家。”警察们也不搭话,噼里啪啦地从楼上搜到楼下,焦元南那房子改造成两层楼了,搜了一圈啥也没找着,就报告说:“队长,队长,焦元南没在家,可能跑了。” 队长一听,骂道:“妈的,先收队,等命令。” 就在当天凌晨五点来钟,临时抓捕组和专案组就定了个方案。 焦元南跑了,其团伙成员也没全抓住,张军那边先不说,审他们肯定也问不出啥来。 再说市局管技术侦查的李副队长,接到上面电话。 为啥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是谁抓的人呢?这么说吧,整个市的警察系统里,就王局长一个人知道有行动,但具体咋回事他也不清楚,史光更是蒙在鼓里。 这时候省厅技术侦查处打电话给李副队长:“李副队,我们是省技术侦查处的,你这样,用一下你们的设备,给我定位一个号,就是焦元南的,他涉嫌杀了俩人,别的事儿先不跟你多说,赶紧把这人给我定位了。” 李副队长一听,心里明白:“我去,这是省厅抓的啊。” 他也知道,省厅要抓人,在省内那是有这权力的,啥分局机构都能征用。 当年就把黑龙江省冰城这旮旯的铁路分局给征用了。 所以焦元南这一次,他的兄弟们就被临时关到铁路分局去了。 那你上哪找去?刘双你上哪问去啊? 在九七年那时候,还有企业公安呢,除了铁路公安,那些公司啥的都有公安处,后来才转变成公安局。 人家把人整到铁路分局一关,你上哪找去?这帮人都不知道是谁抓的。 所以说,当年焦元南他们没被救出来,为啥呢?因为都被秘密关押了,根本不知道去哪救。” 这个李副队长跟小双处得不错,平常没事就一起喝酒耍钱啥的。 这不,李副队长电话“叭叭叭”就打给刘双了。 刘双在七楼,李副队长在六楼。 “刘双啊,没睡呢吧?” “我睡啥睡呀,我这到处找人问呢,哪个区我都问遍了,啥也没打听着。” “别问了,是被厅里抓了。” “厅里?” “对,刚才省厅技术侦查给我打电话,让我配合他们把设备开开监测。你看一下这个号是不是你大哥焦元南的?”说着李副队长和小双说了一个手机号码。 “对对对,是我南哥的。” “你大哥他们是干死两个人呐!这事儿可不他妈小啊!而且人家没跟我多说,就说现在定位抓焦元南。你让焦元南赶紧把电话关了,把电池卸下去!我这还得磨蹭一会儿,洗把脸收拾收拾再定位。他们现在开机的话,我定位肯定能找到他。” “那行了,我知道了。啥也不说了,哥,谢谢谢谢!” 刘双一听,也懵了,心说这事儿闹大了,都扯到省厅去了。 不过李副队长这人还挺够意思,还告诉小双赶紧通知焦元南他们走人,想办法摆平省厅追捕。 小双把电话一撂,就赶紧打给焦元南。 “喂,南哥,你在家出来了吗!快走?” “我在家出来了,咋的了双,咋回事?” “查出来了,是省厅要抓的,是省厅下的令。” 焦元南一听:“妈的!这指定是满立柱他们找的省厅,这满立柱他们挺有能耐啊? 小双赶紧说,南哥!现在说这些没有用,省厅抓人,别说史光了,可能大局长都不知道。刚才没抓着你之后,技术侦查处接到省厅命令,说要监测你的电话定位!你现在赶紧把电话关机,然后把电池卸下来!有事的话,让福胜哥给我打电话,你的电话别开了,咱兄弟的电话也都别开了。要是被定位到,那就麻烦了!还有啥交代的不?咋整啊?” 焦元南也懵了,“咋整?我他妈也不知道咋整!你跟史光说一声,让史光研究研究,找找人,史光不是厅里有人吗?” “南哥!现在不是钱的事儿啦!我现在跟史光,不能说这话,史光之前还想铲除咱们呢,你忘了年前的时候了?” 焦元南这头顿了一下。 “双儿!现在……我想起一个人来,这人应该比史光好使。” “谁呀?” “王鹏!对,就找王鹏。 我操!南哥,你开窍啦?王鹏要是出手,我估计这事儿好办。还有就是南哥,你具体到哪儿,谁也别告诉!这段时间我不联系你,你别给我打电话!我估计也有可能有人盯上了我!” 随后…小双挂断了电话。 第164章 大哥的大哥 焦元南这边拿起电话,“叭叭叭”就给王鹏拨了过去,王鹏那边呢,一看电话来了,接起电话:“喂,你好,是王鹏吗?” “我是王鹏啊,你谁呀?” “我是焦元南,王鹏,还记不记得我?” 焦元南这会儿还没张口叫鹏哥呢,客客气气地说道。 “啊,咋不记得你呢?哥们儿,你这咋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有啥事啊?”王鹏挺纳闷儿地问。 “那个…!我这儿有点事儿,挺麻烦的,想求求你,看你能不能方便帮我办一下。”焦元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 “求我啥事啊?你这么的,我提个地儿,你往那儿去,我请你吃饭,咱见面之后,再唠唠这事儿。”王鹏回道。 “行啊,我其实也不咋饿,吃不吃饭倒也不是啥关键的,主要是我想求你办的这事儿,得见面好好唠唠才行。 马丁尔马迭尔餐厅你知道不?”焦元南说道。 “我知道,那我就往那去呗。”王鹏应着。 “行,行,那我也往那去!好嘞。”焦元南说完就挂了电话,奔着那地儿去了。 这边王鹏带着个司机,老早就到餐厅了,坐在屋里,心里还合计,也不知道焦元南来找自己办啥事儿,就和司机俩人在那屋里干坐了半天。 焦元南自己开着车,不多会儿也到了,一进屋,王鹏就热情地招呼上了:“哎呀,来了,来了,来来来,元南呐,坐坐坐坐,就坐那旮旯,来,我瞅瞅点点啥。” 这时候总局已经开始定位焦元南了,结果焦元南打完电话,就把手机给关机了,上哪儿定位去,根本没有用。 王鹏就喊服务员:“上菜吧,上菜吧,先上菜,一会儿再说别的事儿。” 焦元南一听,赶忙摆摆手说:“我不饿呀,来之前就已经吃完饭了,不饿,咱还是赶紧唠唠正事儿吧。” 当时王鹏心里就挺不得劲儿的,瞅了瞅旁边的司机,那意思好像是说这焦元南咋这么不懂事儿呢,心想着:“一般人找我办事儿,不得一口一个鹏哥叫着,还得问问我想吃啥,陪着我好好喝点酒,好好唠唠嗑啥的呀,以往那些找我办事的,不都是这么个套路嘛。这小子可倒好,一来就说吃饱了,也不跟我客气客气,就着急忙慌地要唠正事儿,也不知道咋想的。” 不过王鹏嘴上还是说:“那行,那你说说,到底是啥事?” “是这么个事儿。”焦元南清了清嗓子说道,“昨天晚上,我手底下的几个哥们,全让人家给抓了,我当时没在那旮旯,侥幸没被抓着,可我后来一打听,现在人家连我也要抓。” “为啥要抓你呀?”王鹏问道。 “因为昨天我那朋友他们,到那儿打死俩人。”焦元南无奈地说道。 “搁啥打死的呀?”王鹏又追问了一句。 “搁枪打的。”焦元南回答道。 王鹏一听这话,忍不住说道:“我操,这到那儿就敢拿枪把人给打死了啊,胆儿也太肥了呀。” 焦元南接着说:“这事儿也挺复杂的,当时对面打了我朋友腿。我这一寻思,实在没招儿了,就想着你看能不能帮我把这事儿给办了呀。” 王鹏皱了皱眉头,问道:“那是哪儿抓的?是咱们冰城市公安局抓的?” 焦元南说,“要是冰城市公安局抓的就好了,我有个兄弟叫刘双,还给冰城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史光开车,多少能有点办法。关键不是,是省厅抓的,省厅那边也不知道是谁下的令,就把我那几个哥们都给抓了,这不现在连我也要抓嘛。”焦元南满脸愁容地说道。 王鹏一听说是省厅抓的,还涉及到打死俩人、动枪的事儿,心里一合计,摇了摇头说:“这事儿可不大好办呐,我怕是办不了啊。” 焦元南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但还是客气地说:“那行,办不了的话,那我也谢谢你!鹏哥!不管咋说,你还能见我这一面,还说请我吃饭啥的,我挺感激的,就是我现在实在没心情吃饭了,那办不了的话,我就先走了啊。”说完,焦元南转身就要往出走。 王鹏一下子愣住了,赶忙喊道:“哎,哎哎哎哎,你干啥去呀?” 焦元南回过头来说:“我走啊,你这办不了,我就得找别人去,我还得再去打听打听,让我那些哥们也使使劲儿,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把这事儿办了。” 旁边王鹏的司机瞅了瞅,心里想着:“哪来的这山炮啊,这也太愣了,太不会说话了。 要说焦元南团伙里最不会说话的那是哑巴,阿巴阿巴的根本说不出话来,这焦元南排第二,那说话直来直去的,一点儿都不会拐弯儿。” 焦元南接着说道:“鹏哥,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谢谢你啊,以后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你这份人情我记着,我得先走了。” “哎,哎哎哎哎,别呀,哥们儿,我说难办,可也没说办不了啊!你这咋这么着急呢,咱们先吃点饭,喝点酒,边唠边说不行吗?”王鹏赶忙挽留道。 焦元南又坐下了,可还是说:“鹏哥,我真没心情吃饭呀,你要是能办呢,那就帮我办一下子,你要给办好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啥的都行。” 王鹏瞅了瞅他说:“兄弟,我这刚算是了解你是啥样的人了,你这人的性格我这会儿多多少少也揣摩明白了点儿。” 焦元南一愣,说:“是吗?慢慢时间长了,熟悉了就好了,一般人还真不了解我!那我这事儿到底能不能办呀?鹏哥???咱俩虽说也不算太熟悉,可上回也算是我帮过你一次,对吧?” “对!这话一点毛病都不犯!那你看这一回我要是再帮你的话,你得咋谢我呀?”王鹏问道。 焦元南寻思了一下,说:“鹏哥,我这人也直来直去的,我也没啥能帮到你的,你也知道我是干啥的,对吧?我以前干过啥事儿,估计你也能知道。” 王鹏点点头说:“我知道,跟你做朋友,我肯定得了解你是干啥的。这么说吧,焦元南,你过去这十来年干过啥事儿,我都一清二楚,我派人打听过你这背景了,包括你以前都干过啥,我心里都有数。” 焦元南一听,心里想着:“好家伙,还查过我呢。” 嘴上却说:“鹏哥,跟我做朋友,第一,咱俩关系好归好,我保证不跟外面的人去大肆宣扬啥的,我嘴严实。第二,我也说了,我没啥别的能回报你的,我知道你也不差钱,我也没啥钱,我就直说了,要是这次你帮我了,往后在冰城,谁要是敢跟你装逼,不管是在黑龙江哪儿,只要谁跟你说个不字,你瞅着不顺眼的,你跟我说,我去收拾他,什么程度都行,这么着行不行?” 王鹏一听,呵呵一笑,也没废话,说:“行。” 他心里明白,焦元南就是这么个直性子的人,就等他说这话呢,跟焦元南这种人唠嗑,要是拐弯抹角的,那可太累了,这会儿他才彻底知道焦元南有多直性了。 焦元南一看王鹏答应了,高兴地说:“行,鹏哥,痛快!往后在黑龙江、冰城这地界儿,谁要是敢跟你装逼,你就跟我说,瞅着不顺眼,想干谁,我就去收拾他。” “弟弟,可别忘了你今天跟我说的这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焦元南说出的话,那肯定说道到做到。” 王鹏随后给他爸的秘书打去了电话。 他爸那在黑龙江省可是挺有分量的,具体什么情况咱们不能说,也不敢说,老哥们明白这个意思就行。 这秘书也姓王。 “王叔,我是小鹏啊。” “小鹏啊,咋的了?”王秘书问道。 “王叔,咱黑龙江省厅那边你有没有能说上话的?” “省厅啊,咋回事儿呀?” “哎呀,我有个朋友,帮别人办事儿的时候,说白了,到那旮旯失手了,打死了俩人!因为这事儿给抓了,我寻思着王叔,你看能不能帮着说句话,把这事儿给办了。而且这人和我关系特别好,这事儿咱必须得办,你看咋整吧。” 王秘书一听,人家王鹏都说了这事儿必须得办,那就得给尽力,就说道:“那行,那都抓了些啥人?具体啥事我就不问了,你说说都抓了谁吧,咱把人放了不就完了呗。” “对对对,”。 这边王鹏给焦元南使了个眼色!! 焦元南赶忙说道,“有个叫杨坤的,还有张军、唐立强、傻华子、哑巴,就这些人了。” 王秘书那边就赶紧把名儿都记下来,说:“行行行,我记住了,就这事儿呗,我这就给你落实一下,有啥情况,我给你回电话。 王鹏这边儿缓缓的问道,王叔,你说我得等多久?” “一小时之后给你回电话吧,我现在去一趟也行。” “那行了,王叔麻烦你了啊。”说完,王鹏就把电话挂了。 要知道,求大人物办事,有时候都不用找啥理由,这领导的秘书,那可就代表着领导。 这边,电话“叭叭叭”的,王秘书就打给当时的孙厅长了,孙厅长接起电话:“喂,哎,你好,我是省厅孙厅长。” “孙厅长,你好,我是x委大院的王秘书,咱们服务的是王某某领导。” “你好,你好,领导……! 是这样啊,孙厅长,有个事儿,你看你方便不,咱见面聊呗。” “方便呀,我现在就在厅办公室呢。” “那我去一趟吧。” “哎呀,还麻烦你跑一趟呢? 事儿挺复杂的话,见面再说吧。” “行行行,哎,那我等你啊。” 话不多说,没一会儿,王秘书就拿着记着人名的纸条找到了孙厅长。 简短劫说,到了孙厅长办公室门口,一敲门,手下人就通报:“孙厅长,王秘书王领导来了。” 王秘书进了屋,孙厅长赶忙招呼着:“哎呀啊你好,你好王秘书。” “你好,孙厅长!!坐吧,坐吧,!”说着,把门一关,屋里就剩他俩了。 孙厅长就问:“王秘书,你看有啥事儿?领导那边有啥指示吗?还是咋的了?” “是这样啊,领导的儿子,叫王鹏的,小鹏啊,小鹏他有个朋友,听说好像是被抓了,涉及一个案子,你看看能不能给调查一下?但是孙厅长,咱们要保证公平公正,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再去做这个事情!! 哎呀!王秘书你放心,作为人民的公仆,我肯定会秉公办理去调查这件事情,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这个你放心………!。” “好…!那就这样吧,这名单,我就放这儿了。 请领导放心…!哎呀,回去帮我问一下领导好啊。” 两个人会心的一笑!!啪!就这么一握手。 在这咱们就不详细描绘了,懂的老哥自然懂,我又怕我没影子!!! 这么跟你说吧,为啥x省好多副手都得给王鹏他爸面子呢? 那是因为王鹏他爸本身职位就挺高,而且以前是在重要部门有职务的。 不过后来为啥没那职务了呢?这里面可就牵扯到上头的一些斗争了,还涉及不少事。 所以他爸一看这形势,干脆就选择隐退了。还有那王秘书,在2000年的时候出了车祸,飞来横祸,人就没了。紧接着王鹏他爸也就自己辞职了。这里面的事儿那是太复杂了,那就不是咱们,能说得清道得明的了。 当时孙厅长把王秘书给的名单留下了,就这么着,把王秘书送走了。 孙厅长回屋后,也没耽搁,把那纸条打开一看,瞅见杨坤、张军、唐立强这些名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就明白了,心想着:“这不是我弟弟满立柱,说让抓的那伙人吗?这啥情况啊?这伙人可是王福生那边的呀,这下可惹大祸了,这不扯犊子嘛。” 他赶忙拿起电话,“叭叭叭”拨通了,对着那头就喊:“喂,立柱,你这啥情况啊,我都让你给整懵了,咋回事啊?” “孙哥,我咋了呀?” “你让我抓的那个叫杨坤的,还有焦元南那个团伙,你知道他们啥背景不?” “我不知道啊,那杨坤不就是市里焦元南那伙的嘛,还有啥背景呀?” “我操!我跟你说,我可不瞒着你,咱俩这关系,我就直说了,你是我弟弟!刚才省委大院王秘书来了,那可是三号人物,知道不?人家那秘书来了,专门交代了,说领导的儿子和那焦元南的关系密切,人家让我照顾,名单都拿来了,你这干的叫啥事儿啊,你差点没把我给坑了呀,你这啥都不了解,瞎整啥呢呀?我把人家给抓了,这要是弄不好,我这乌纱帽可就没啦!! 满立柱也一脸懵逼,啥?焦元南认识那领导的儿子!!? 操!不但认识,瞅这样肯定关系不一般,人家领导那边亲自派人来跟我说这事儿了,直接到我这儿了,你可真行啊。” “哥,我真不知道啊,杨坤有点背景这我知道,可我哪能想到焦元南还能跟省里搭上关系了呢?他他妈就是一个大炮子呀,连真正的社会大哥都算不上啊!我就寻思着焦元南这些年打打杀杀的,死了那么多人,也没人能治得了他,杀罗军、杀这个那个的,包括刘万龙的事儿,我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混黑道的,没想到他能有这个能量啊?。” 咱说,焦元南之前那些事儿,以前大多是史光给办的,这刚认识了王鹏,这一下子就显出他这背景不一般了。 在一九九七年的时候,王鹏这背景可比满立柱硬太多了,满立柱那时候虽说也挺厉害,可跟这一比,还是差着段位呐!。 满立柱接着解释,说:“哥,我真不知道啊,你不说,我哪能知道这些呀。 孙厅长不耐烦的说,行了,我现在立马下令把人放了,还有,只要没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以后尽量别跟焦元南他们对立,知道了吗?。” “行,我懂了。” “好嘞。” 这边,立马就下令放人了。 咱先不说这边,再说那满立柱,一寻思这事儿,心有余悸:“我操!谁他妈能想到啊?冰城的水太他妈深啦!谁能想到哪根线和哪根线能搭上?好悬他妈这次没捅大篓子。” 老哥们,2000年之前,满立柱就狠狠地整过焦元南一回。等到2000年以后呢,满立柱还是想用差不多的招数去对付焦元南,不过找的人,可就不是省里的那些人了,办法倒是差不多,也是把那些个小材料啥的一股脑儿给递上去,反正就是想给焦元南使绊子,咱们以后会讲到。 这一头满立柱寻思了半天,平复完思绪,随即拿出电话,给焦元南拨了过去。 “喂,焦元南呐,老弟呀,误会呀,啥也不说了啊!俺家那个老三,就是刘宏伟,那他妈我咋劝他都不听,就是个不长眼的,他得罪你了,那是他该死呀!你说咱们哥们儿平时处得多好啊,可不能让这事儿影响了咱们哥们之间的感情呀,那可不是那么回事儿嘛,他自不量力,非得往你身上凑,那死了也是活该,我都合计明白了。元南呐,哪天有时间,咱们见面吃点饭,咱们可得做一辈子的朋友啊。” 焦元南心里挺不屑的,嘴上就应付着:“嗯,哪天再说吧,我最近比较忙,啥时候有时间再说吧。” “那行行行,元南,咱们可是一辈子的好哥们儿啊。” 焦元南这头没等满立柱说完呢!啪!电话就这么一撂!! 满立柱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狠狠的说道,你妈的小逼崽子,早早晚晚,我他妈得收拾你。 这头焦云南说实话他心里明白,指定是王鹏这头起到了作用了,但是焦元南有一点,他有点扮猪吃老虎。 咱说实话,焦元南是他表面上表现出来那么简单的人吗?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大一会,张军电话打过来了:“南哥??…! 焦元南淡淡的问了一句,出来了?!” 张军那头有点兴奋,“哎呀我操,南哥?找谁了呀,这么快我们就办出来啦!?” 焦元南还是那个语气,兄弟们都还好吧?也都放出来了是吗? “出来了,都出来了,坤哥也出来了!。” 好…!都出来就好!! 啪!电话一撂!! 焦元南瞅向了王鹏,“鹏哥,谢谢你啊。” 王鹏在旁边一听人都出来了,就说:“行了,出来就行,我也走了,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 “你放心,鹏哥,我答应你的事,肯定给你做到。” 从这一天开始,焦元南就改口叫鹏哥了,毕竟人家这一出手,那力度他可都瞧见了,自个儿花多少钱都未必能办成的事儿,人家打个电话就给解决了。 焦元南心里也明白,往后只要王鹏张嘴,他以后就得赴汤蹈火,他可就没有退路,啥事必须得干。但是反之来说,人家王鹏就是你身后的那棵大树!这玩意儿咋说,都是双刃剑! 就这么着,这事儿算是解决了。 后来杨坤得知自己被放出来,是焦元南找的关系,还专门问焦元南:“元南呐,你找的谁呀?哪天给我介绍介绍,我当面感谢感谢人家。” 焦元南却避而不谈,只说:“没事,花了俩钱,也没多少,找小双他们帮忙来着。”压根没提王鹏的事儿。 杨坤当时就感慨着说:“你对我这可是有恩呐,咱俩这……啥也别说了。” 杨坤那阵跟焦元南走得挺近的。 要是满立柱能在杨坤之前认识焦元南,说不定他俩关系也能近点儿,可焦元南打眼一看满立柱,就他妈不是在一个频道里,这事儿也没法解释。而且焦元南最后栽跟头,说白了,也是折在满立柱手上了,具体咋回事儿,咱就不多说了,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咱们以后接着慢慢唠!!!!!。 第165章 军哥的心思 时间来到一九九七年,这过完春节,到了三四月份的时候,焦元南的团伙在冰城那名气可就达到鼎盛时期了。 在九七年的冰城,焦元南那可是彻底站稳脚跟了,所有的社会人,甭提焦元南本人了,哪怕提张军、唐立强这些人,那也都是致命挂号了。 就说站前那一片,还有道里、道外这些地儿,只要一提焦元南团伙,那好多人都知道。 所以那时候,那些个小警察都不轻易去招惹他们这个团伙。 那时候的流氓,确实影响力挺大的,不像现在,现在的流氓见着警察都发怵,那时候可不一样。 而且当时还有一种特殊的现象,就是本身我这边在职,但是我还混着社会,这话不能多说了,懂的老哥们自然懂。 这个时期的,焦元南虽说名气挺大,可他是真没攒下啥钱呐,哪怕到最后他那团伙被打掉的时候,把他和赵福胜那些年拢到一块儿的钱算上,也就才几千万而已。 跟长春赵三、沈阳刘勇他们比,那可差远了。 为啥呢?我分析,就是他这团伙人命太多了,说白了,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留钱干啥呀,留钱又能给谁呢?他心里也明白,早晚有一天,自己保不准就得走上绝路,所以就没咋存钱,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这个时期焦元南的团伙,也日益壮大了不少,除了以前站前这些小偷子的队伍壮大了,还有你像张军,林汉强,王福国他们也都自己有自己的小老弟儿了。 咱们今天,不从焦元南身上说起了,从他身边的一个兄弟,算是二号人物的张军开始讲起。 不过这二号人物可不是固定的,那是随着时间变化而变的,可能这会儿是张军,到后期没准儿就变成别人了,像林汉强啥的,等到结案的时候,又成曾大伟了。 话说回来,张军在九七年的时候,那名气也达到鼎盛时期了。 一提起冰城焦元南团伙里都有谁,旁人第一个就会说:“我操你妈的,张军那他妈狠呐,那绝对的焦元南头号打手。” 要不怎么说,在社会上有些事都是传出来的,越传越神!!还有一点,我个人觉得,冰城这些社会上玩的人,都会给自己立人设!张军就是其中之一!!! 那你有了定位和段位以后,就可以下一步了!干啥?划了钱儿呗!!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没啥正经事儿,毕竟是混社会的嘛,没钱的时候就琢磨钱。 那张军爱好啥呀?有人喜欢车,有人喜欢美女,张军也不例外,他就喜欢美女和豪车。 有这么一天,张军在道里区的一家酒吧喝酒,喝完酒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晚上了,跟几个哥们儿一块儿出来的。 张军当时开的啥车呢?开的是一辆奔驰,还是抢毛子弄来的呢,大伙都知道这事儿。 张军从酒吧出来,到门口正准备上车,酒吧老板那是相当客气,一直把他送到门口,又是嘘寒问暖的,连酒钱都没要。 就在张军要上车那前儿,他突然瞧见在自己车旁边停着一辆车,这辆车比他开的车长出一半还拐弯。 要知道张军开的奔驰本身就挺长了,在九七年那时候,路上能看见加长的车可不多,往前倒个二三十年,大伙回忆回忆,那时候要是在路上瞧见加长车,那都多瞅几眼。 张军这爱车的人,一瞅就来精神了,心里想着:“我操!这他妈啥车呀,我咋没见过呢?” 他瞅了瞅车号,还挺牛逼的,就扭头问旁边的服务生:“老弟,这他妈是啥车呀?这车挺牛逼呀,是你们老板的呀?” 服务生看了一眼,说:“军哥,我老板哪有那实力呀,这车可不是我们老板的,是我们老板一个朋友的,他这朋友挺厉害,没啥事儿总来这儿。” 张军听了,心里合计了一下,这时候别人招呼他:“军哥,走啊,上车,上车呀。”张军就上车走了。 结果当天晚上,张军睡觉的时候就做梦了,梦见啥了呢?就梦见自己开着那辆车,那感觉别提多潇洒、多牛逼啦!张军开得那叫一个得劲儿,正美着呢,结果“扑哧”一下,乐醒了。 第二天一睁眼,张军心里还想着:“我操,是做梦啊!你妈的,咋醒的这么早呢…!。” 打这往后,连着三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军一准儿梦见这辆车,那真就是鬼使神差了。 张军这一天,实在他妈呆不住了,寻思寻思,一拍大腿:“走!” 然后自己一个人,就奔着那家酒吧去了。 白天下午的时候,那酒吧还没开始营业呢。张军很快就来到了这酒吧,他一进门,酒吧里的人一看,这不军哥嘛,都赶忙打招呼:“哎呀,军哥来啦,军哥!” 张军开口就问:“你们老板在家没?” “在家呢,军哥,咋的了?” “我找他有点事儿。”说完,张军直接就上楼了,上楼后就到了老板那屋。 其实,这老板跟张军也就是认识而已,谈不上多么多么的熟。 主要是张军挺有“威名”,所以老板一看军哥来了,那是相当客气,满脸堆笑地说:“哎呀,军儿哥,军哥,今儿个这么早呢,咱这酒吧还没开业呐。” 张军瞅了瞅他说:“哎…!我今儿来,可不是来玩的,我找你有点事儿。” “行啊,军哥,你说呗,啥事呀?”老板心里还犯嘀咕呢,以为张军是要借钱啥的。 张军一看他那紧张样,就说:“别害怕,我不熊你,瞅你吓得那熊样。我就问你,总来门口停着那辆大林肯,加长的,黑a五个二那车是谁的呀?我听说那是你朋友的??。” 老板一听,立马明白了,说:“啊…!你说那个墨绿色的加长林肯吧。” 张军点点头说:“对对对!就是那个车。” “那车是我朋友的呀,道里区有个大河集团,知道不?就是那大河集团董事长的车,那老板叫江河,是我哥们儿,那车就是他的。” 说到这大河集团,咱们在这儿隐晦一点,咱就稍微改了下名字。 可能冰城不少人都知道,黑龙江这边挺出名的这么个集团。 那这老板是多大的人物呢?我这么跟你说吧,黑龙江省那都是知名挂号的老板!绰号叫邱大牙,就是邱广利大哥。 邱广利大哥,以前那也是经历了不少事儿,至于他怎么发家的,那是众说纷纭,咱们在这儿就不加评论了,反正就是他妈有钱!!在咱们小说里头,咱们就叫他江河大哥。 在一九九七年的时候,这大河集团的老板,资产可有好几个亿。 九七年那时候,整个冰城能有几个亿资产的,那可没几个,那绝对的凤毛麟角。 所以人家开个加长林肯当座驾也正常,人家本来就爱车,自己车也不少。 张军一听,来了兴致,就问:“你有他电话没?” 酒吧老板一听,愣了一下,说:“咋的,军哥,你是想借这大河老板的车开两天呀?” 张军一听,瞪了他一眼说:“哎呀…!有点儿那么个意思。你把电话给我,我要是借成了,也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别管了,你把电话给我就行!! 酒吧老板寻思寻思,那行军哥,但是你可别说这电话是你给的啊,你要是说了,他到时候跟我生气,你明白不?” 张军这头一呲牙点点头,你放心吧,废话这么多呢!! 酒吧老板哪敢惹张军,赶忙说:“军哥,那电话号,你记一下子啊。” 说着,就把小本拿出来了,翻了翻,告诉张军:“你记一下子,这电话号可牛逼,尾号七个二,我这大哥就喜欢二,人家有钱,手机号都这么霸气。” 张军记下后,说:“行了,我知道了,回头哪天有事我再来你这。” “军哥,你可千万千万别说是我给的啊。” “哎呀,没事,没事,你别管了。”说完,张军就走了。 张军从酒吧出来后,一个人开上自己那大奔驰,拿着电话就顺着号码拨了过去。 当时大河集团的老板,江河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喂,哎,你好,我是大河集团的董事长江河,哪位呀?” “你好,哎呀,哥们儿,你叫江河,是大河集团董事长,是不是啊?” “是我是我,哥们儿,你是哪位啊,有啥事儿吗?” 张军一听,赶忙说道:“哥们儿,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叫张军,不知道你听过我没?” “张军……?你是哪儿的张军啊?” “我是南岗区的张军,我寻思着,就算你没听过我,那我哥们儿你应该能听过,焦元南你知道吧?我是他的兄弟!南岗的张军,就是我呀。” 江河一听,心里暗自寻思:“我操,张军找我干啥呀?” 江河太知道焦元南他们这伙人了。 在那个年代,做生意的,不管买卖做多大,尤其是买卖越做越大的,多少都得沾点儿社会关系,要是不懂这些社会门道,那你这妈妈肯定是干不下去。 所以这江河是知道焦元南和张军的。 江河就说:“哎呀…!是南岗的张军兄弟啊!我知道你,还有你那兄弟焦元南我也知道,久仰大名啊?” 张军一听,乐了,说:“哎呀,老哥认识我呀,听过我就好办啊,焦元南那是我小兄弟,我是他大哥。” 焦元南比张军岁数小,他这么说其实没毛病!但是在别人听来,那就不一样了!张军这是在偷换概念!他这就是吹牛逼!!。 江河应道:“哎呀,我知道,我知道啊,老弟啊,你找我有事呀?” “啊…!老哥,我找你还真有点事儿,我想麻烦麻烦你,你看你方便不,你那公司在哪呀?咱们见面唠唠呗。” “哎呀,老弟,我现在挺忙的,你有啥事就直说就行,不用客气啊。” “那行,那我就直说了啊,你是不是有一辆林肯车呀,加长的,黑a五个杠个二那个,是你的吧?” “黑a五个二林肯呀,那是我车,怎么的啦?” “是这样,我这两天去酒吧,看见酒吧门口停着一辆车,我就问那老板是谁的车,他说是你的,我和那老板也认识,他算是我一小哥们儿。我一看你那车挺不错的,我这人也挺稀罕车的,我也是个爱车人士啊,我这两天有点事儿,这也需要点排面!你看老哥?方便的话,把你的车借我开两天呗,回头用完我在给你送回去。” “啊……?借我那林肯开两天啊…!。” 江河一听,心里就想:“我操,这帮社会流氓啥样,我他妈还能不知道,这哪是开两天的事儿呀,这是惦记上我这车了呀。” 江河说道:“老弟呀,不是说哥不借你这车呀,这车吧!你看着是挺好,可它挺长的,你看这加长林肯,一般都是坐着用的,哪有谁开着它呀,是不是?这车他也不好开呀!你要是有个红白喜事啥的,比如说家里亲戚朋友结婚了、办寿了,或者出殡了,要是有这类事儿,没别的意思,大哥我派司机过去给你免费出车,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就用个一天两天的,我让司机加满油去都没问题。但你要说自己开这车子,那玩意儿开着是真不舒服,做的倒是行!这车你还是别开啦!你也开不好,他也不得劲儿,你说是不是?” 人家江河这也算挺够意思了,毕竟跟张军也不熟,就凭这一个电话,说给你派司机撑场面,面子指定是给你了。 张军哪鸡吧管那些,一听江河这话,就不乐意了,说:“操…!啥红白喜事的,我不办那事儿,我就问你借不借车,我要自己开。” “不是,老弟呀,老哥说的都是好话,这么的,!你想借几天呀?” 张军一听,心里寻思着:“那就先借个五七八天,还不还是另说的,反正这话先这么说着呗。” 不知道老哥们还记不记得,咱说他当年跟毛子借车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说借三天车,结果后来毛子去要车的时候,能要回来吗?不但没要回去,还让张军把那车给熊来了,直接就过户到张军名下了。 张军在他妈这方面,那可是有前科的人呐,大河老板虽说之前不认识他,可对他的那些底细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知道这帮人不好惹,一个个都他妈是滚刀肉,身上还背着人命,这些事儿都有耳闻。 张军说了,哎呀,我也就是用个三天5天的,也就是到外地去撑撑场面。 江河一听心里就想:“那他妈还能还回来?才怪。” 嘴上就说道:“老弟,你也别借个三天五天的了,你要是真想用车的话呢,我专门派个司机过去,这么着,要是你从冰城出发,不管是去长春还是沈阳办事儿,我让兄弟把油加满,司机借给你用几天,你想去哪儿,就让他开车送你去哪儿,你就坐着就行呗,那车自己开可不行,这加长林肯要的就是坐着的那股派头子,你看这样行不行?” 张军一听就急眼了,说:“操!唠了他妈半天,你这不还是不借是吧!?我再问你一遍,你借还是不借?你要是借呢,咱就交个朋友,往后在冰城有啥事儿,你能用着我张军的,你跟我吱个声,我给你留个电话,肯定随叫随到。但你要是不借……” 说着,张军那眼神就不善了,意思就是不借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不借…?你他妈不知道我是干啥的啊!!。” 咱说张军这头正在那白话呢,谁都没想到,啪嚓!人家那头江河,把电话就给你挂啦! 这一挂电话,给他妈张军整懵啦!哎哟我操!这逼敢挂我电话! 咱说在这个阶段的张军,那是相当飘了,也确实在社会上,你像这帮人,谁敢这么挂他电话呢,随后张军把电话又打过去了! 但是电话里传来了忙音,人家不勒你了。 这功夫给张军气的,我操,你跟我俩整这个,行,你不大河集团老板吗? 那我他妈直接找你去! 这时候就张军自己一个人,张军寻思寻思我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去找去,毕竟那头啥情况我他妈也不知道! 张军心里也明白,那么大个老板,他也不可能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但是这时候张军满脑袋里想的是啥,就是那辆加长的林肯!! 说实话就是霸道惯了,我相中啥就必须整到手。 但是我不可能一个人去呀,张军想着找谁去上江河集团呢。 焦元南指定不能找了,焦元南一般时候不参与我的事儿,毕竟这个事儿是我挑的头,我要熊人家车,人家没也没把我怎么样。 正在这个时候张军的电话响了,谁打过来的?曾大伟! 喂,张军你在哪儿呢?元南和没和你在一起? 张军问道,没在一起啊,咋的了? 曾大伟说了,这不是今天晚上,福胜哥和你们不约好了吗?上福胜哥这块去吃杀猪菜!我俩在这头洗浴刚洗完澡,寻思让元南给我俩直接捎过去!打电话元南关机了,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唉,我说军儿,你们啥时候过去啊? 张军一听直接问道,大伟呀,你和谁在一起呢?在哪个洗浴呢? 曾大伟说,我和大平在一起呢,就在南岗这个海浪花啊!! 咱说张军这眼珠子一转,我操,我他妈也在这附近呢,这么的吧,我接你俩去,一会儿跟我去办完事儿,咱们一起上福胜哥那块儿! 这头曾大伟也没多想,啊…你在跟前呢,那行,那你过来吧,把我俩捎上。 就这么的,张军撂下电话,随后开车来到了南岗的海浪花洗浴,把李丁平和曾大伟接上了!! 这头张军开着车,拉着曾大伟和李丁平,直接奔江河的大河集团就过去了。 在车上,张军和李丁平还有曾大伟把这事大概说了一下。 而这头这哥俩呢!也没咋太听明白咋回事,反正大概的意思是,知道张军又开始熊人了。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种事儿见怪不怪了,本身就是玩社会的,他们有很多人也指着这玩意儿生存。 要你车都是小事,有的直接就去熊你钱! 咱说这俩人对张军的印象本来不太好,但是毕竟你坐人家顺风车,也就捎带陪张军去办完事儿,想着到那块儿应该很简单,办完事,就上福胜哥那儿吃杀猪菜,就没想太多!! 咱再说这头的江河,那人家是大老板做买卖的,那脑袋反应的是非常的快的,他能想到,张军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虽然说他对焦元南这个团伙有所忌惮,但是人家有钱呐!! 在那个年代,有钱大老板的手底下,肯定都有一伙给他干事的人!你手下必须得有社会跟着,要不然你生意真就没法做。 这头江河挂了张军电话以后,寻思寻思,随后把电话就拨了出去。 他打给了谁呢?他打给了手下的一个兄弟,这小子那可是非常牛逼的主。 他就是道里区的小牲口,王成斌。 咱说这个王成斌,那绝对也是狠人一个,他一共是哥俩,他哥叫王成龙,绰号大牲口!那大小牲口在道里区,说实话,那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 后来小牲口王成斌,被江河收入麾下了。 这哥俩不光有自己的一些行当和一些兄弟。而且现在有点就像职业化了一样,也兼着江河集团的保安这一块,所谓的保安其实就是看场子的。 这一头,王成斌接到电话,他就在大河集团呢,随后直接领了自己4个手下,就来到了江河的办公室。 这头大概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张军开着他的那辆奔驰车,拉着曾大伟李丁平就来到了大河集团大门口! 人家这个大门口是有那个保安亭和栏杆的。 保安这头一看,来了一辆奔驰,这保安还挺正规,颠颠颠的过来,啪!还一敬礼。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这时候张军你包括曾大伟,李丁平仔细一瞅,我操……! 因为他们也是头一次来,这他妈江河集团,这么他妈大呀……!! 第166章 古典流氓 这头张军摇下玻璃窗,和谐这保安就说了。你们江总找我有事儿,我问一下,他的办公室在哪儿啊? 咱说的保安吧,一看这是辆奔驰车,在一瞅车上一共就三个人,他也没多想。 哎呀!原来是江总的朋友啊,那行,来来来!! 说着,把那个拦车的竿就抬起来了,随后往前面一指。 前面第1栋就是办公大楼,江总的办公室就在3楼,到那就能看着。 张军这头一点头,一脚油门,这辆车就开进了大院了,停在了这个大办公楼的门口。 随后领着曾大伟和李丁平直接来到3楼了。 你看他们来到3楼,来到办公室的门前,张军连门都没敲,直接啪就这么一推,三个人就走进来了, 等进了屋一看,我操,该说不说,真他妈有钱呐?这个江河这个办公室,就得有将近200多平方,就是一个大!!那装修的,别的不说了,真是金碧辉煌啊! 这功夫江河坐在老板椅上,瞅了一眼进来的张军,他的表情并不惊讶。 张军这头进来也看到了,站在江河身边一共有5个人。 张军也没在乎,三个人晃晃荡荡就走过来了。 这头江河坐在老板椅上,都没起来,但是表面还是挺热情的,哎呀,是张军兄弟吧,来来来,坐坐坐!!! 张军和曾大伟他们也没管那个,来到跟前,啪擦!往沙发上就这么一坐。 这时候江河瞅了瞅张军,你看兄弟?这怎么的,还让你亲自跑一趟,有啥事打电话就行了呗!! 张军瞅着江河,心中有点不高兴,不是…?我说江总?我倒是他妈想打电话,但是你的电话他妈也打不通啊…!这么的,我不和你废话,我在电话里和你说那事儿,你看我人过来了,这车…你是借不还是不借? 这头江河呵呵的笑着,你看张军老弟呀,在电话里头我不也和你说了吗?那车太大了,你开着不方便,你看你要干啥?我给你派司机…! 张军这时候眼珠子一瞪,啪!往起一站,江总!怎么的!这个面子不给老弟是不是?你他妈是信不着我呗?我就问你一句话,今天这个车我一会儿就得开走,你他妈好好想想怎么回答我!!! 江河也没慌,还是微微的笑着,说道:“行,老弟,你也别冲动,既然你把话都唠到这份儿上了,张军老弟,那我给你介绍介绍,旁边这是我一个弟弟。” 说着,就指了指旁边王成斌,“你看,这是我弟弟王成斌,这么着吧,你跟我这弟弟唠唠,你要是能把我弟弟给唠明白了,那车你随便开,而且我不光那一辆车,车我这有很多,我后院的车,你相中哪台开哪台都行。但你要是唠不明白呢,那可就是你的事儿了,行不行?” 说完,江河往起一站,扭头在他身后有个侧门,就出去了,把这摊子事儿,就扔给了王成斌和张军他们。 咱说江河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们江湖上的事我不掺和,我让我的兄弟跟你谈,社会上这一套你们整明白了,我江河这头咋的都行。 你看人家说实话,做的一点毛病也都不犯。从这也能看得出来,这个江河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大老板,人家办这个事儿门儿清。 张军进屋的时候就瞧见这王成斌了,看他穿着一身西装,也没当回事儿,还以为是江河公司的员工啥,要么是副总啥的,毕竟在那个年代,流氓穿西装扎领带的可不多见。 这时候,屋里这两伙人就跟恶狗要掐架似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小牲口王成斌把领带“嘎嘎”就解开了,摘下来递给旁边的一个兄弟,然后直了直腰,朝着张军这边就走了过来,张军也起身迎着小牲口走过去。 那边大河这边的人有五个,张军他们这边仨,加起来一共八个人,双方人就这么来到办公室中间了。 张军瞅着他说:“哥们儿,跟你唠呗,要是把你唠明白了,车我就能开走了呗。” 王成斌一瞅,冷笑一声说:“没毛病,你要是能把我唠明白,我大哥公司的车你随便开,就怕你没那能耐。” “哎呦我操,挺他妈狂啊,哎,哥们儿,来,你报个号,在冰城你跟谁混的?在哪混?我可说好了,我不跟他妈没名儿的唠,我怕掉价!”张军挑衅地说道。 王成斌瞅了瞅他,说:“操!我知道你,你不就是火车站焦元南的兄弟,叫张军嘛,我呢,没你名气大,哥们儿,我叫王成斌,外号小牲口。” 这头张军斜了眼睛扫了他一眼,一脸的瞧不起,“我操!哥们儿,你这外号挺响啊,这他妈咋寻思起的,还叫牲口,还是个小地!!他妈没见过人,一听这名都得吓一跳啊,挺吓人的,小牲口?那不就是犊子吗?” 张军嘲讽的笑着说。 王成斌这边面无表情,就这么冷冰冰的瞅着张军! 这时候的张军,他就感觉眼前这个人,怎么有点让人发怵呢?? 张军接着说道,“哥们儿,我他妈也不跟你盘道,说那么多废话也没有用!这么着,哥们儿,这事儿非常简单,我就他妈相中你大哥那车了,你说吧,怎么整,啥意思!是不是得他妈见点红呗??? 王成斌也扫了一眼,瞧见后面的曾大伟和李丁平腰间,鼓鼓囊囊的,那是别着家伙事儿呢。 但是这头王成斌没有怕的意思,他还真就不害怕。小牲口这人不玩枪,他属于那种古典流氓,从十七八岁就开始在社会上闯荡,玩得挺狠,还是有点那种老派的作风,但这类古典流氓,性格上还挺讲究的。 王成斌说了:“哥们儿,我说个玩法,你看看你敢不敢接?就他妈咱俩单练,你敢不敢?也省得拖累自己的兄弟!” 这两人可都是狂人,这话一出口,针尖就对上麦芒了。 张军一听,往前迈了一步,喊道:“我操,小牲口?行啊,想玩老规矩是不是?我还怕你呀!” 说着,还扭头瞅了瞅曾大伟和李丁平,“你俩往后退两步?” 张军心里想着,论打仗,论单扣,自己绝对不含糊。 咱说张军,就是办事差劲,如果要是论打架这一块,张军确实猛,毕竟这么多年,也是一步一步撸出来地! 咱说90年代的时候,其实已经很少流氓遵循江湖规矩了。 你像焦元南他们,都已经没有古典流氓的气息了,一言不合上来就干,往死里整你,多多少少规矩这一块差一层。但你可以不遵循规矩,可是也得懂!! 曾大伟和李丁平听了,就在后面一抱拳,看着他俩。 这时候,王成斌一伸手,一个兄弟就从后腰“啪”地?出了一把蒙古剔递了过来。 就是那种蒙古人吃肉用的,新疆那边也有的那种宝刀,刀鞘上面还带着小宝石,有蓝宝石、绿宝石啥的,带着皮套,“啪”一声就拔出刀来,锃明瓦亮的,寒光闪闪。 王成斌拿着刀说:“这么的,咱也不动枪,那玩意儿动静大,也费劲。我这儿有把小刀,咱俩这么着,咱俩互相扎,我要是把你扎躺下了,那你就滚犊子,你要是把我扎躺下了,车你开走,你看行不行?” 张军一听,心里一惊:“咱俩互相扎?” 这功夫张军说实话,心里头多少有点打鼓了! 这种玩法在80年代后期到90年代初期,在道上还算常见,张军听说过,但是他真没见过,他也没想过自己今天能摊上!! 这玩意儿就是玩魄!!谁他妈拉梭子了,谁要是怂了谁就输了。 但是这功夫张军已经赶鸭子上架了,这么多人瞅着呢,你包括曾大伟他们,他不可能不玩啦!这他妈要不玩儿,那以后得让这帮人磕碜死!! 张军硬着头皮,在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这互相扎?咋个扎法?” 小牲口挺有气势,直接把衬衫解开,“咔嚓”就把胸膛露出来了,说:“今天你是客,你来扎我,我让你先扎!脖子、心脏、肚子,扎哪由你选,你可以一刀直接放倒我,但是我告诉你,你要是放不倒我,我可就扎你了,你想好了,来!你先来。” 曾大伟和李丁平一瞅,忍不住感叹:“哎呀我操,有点意思!! 这逼真牲口。” 对面这几个人也都脸上没有表情,要说论占上风的话,曾大伟他们三个人可都有枪,要是曾大伟掏枪,直接就能干他们。 可曾大伟也是有着古典流氓那种讲究劲儿,这么干不太地道。 张军这时候有点嘚瑟了,心里想着:“我操你妈地?这……小子够狠的呀?怪不得叫小牲口呐!你妈的这可咋整!” 但是表面上张军不能怂,强装镇静:“操…!小牲口,你他妈挺有种啊?? 来吧,你是客人,你先来,你一刀扎死我最好,来,照这扎……!。” 张军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想:“我操!我他妈人都杀过,可这会儿……我他妈还真不敢扎呀。” 不过又想着不能露怯,这他妈这么多人瞅着呐!!喊道:“我他妈扎死你,我他妈扎不死你!! 来来来,你扎吧!” 说着,张军拿着这把刀上前一步,照着小牲口的肚子就去了,他也没照着心脏、脖子这些要害去,毕竟肚子面积大嘛,想着先把对方攮趴下再说,张军手里那刀,势大力沉地使劲就攮过去了。 眼瞅着就要扎到小牲口肚子上了,要是这一下扎进去,那小牲口不死也得直接躺那儿,哪还有战斗能力了。 旁边小牲口的那些兄弟们,却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这么看着。 李丁平跟曾大伟当时可挺紧张的呀,心想着:“哎呦我操,这玩意儿挺他妈残忍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刀眼瞅着就要扎到小牲口的时候。 人家小牲口为啥叫小牲口呢?一来是猛,二来他打仗可有不少技巧,估计也是练过,就见他不慌不忙的,肚子往旁边那么一撤,一下子就把张军的手腕给抓住了,我操!赤手空拳就来夺刀了。 就这么一招“空手夺外刃”,“咔”的一下,张军都还没明白咋回事呢,这刀就没扎着人家,反被人家给夺了过去。 紧接着,张军还没反应过来呢,小牲口那边脸色凝重,嘴里喊了声“操!”,照着张军的肚子就扎了过去,那动作极快!。 其实在现场,曾大伟和李丁平都没咋看明白是咋回事儿,就瞧见张军拿着刀要扎人家,这一转身的工夫,咋张军中刀了呢? 张军当时就惊恐了,大喊着:“哎哎哎!” 曾大伟和李丁平也懵了,骂道:“你妈逼,这逼会活儿,这逼玩赖!! 说实话,江湖险恶!这是技不如人,你还能说人家玩赖?” 张军捂着肚子,喊道:“哎呦,我去你妈地,你怎么玩赖?你……哎哎哎哎!” 王成斌一呲牙,我说咱俩互扎,又他妈没说不能夺刀!你扎我没扎到,我扎你很正常!! 张军又冲着曾大伟和李丁平喊:“大伟,丁平,给我干他!” 曾大伟和李丁平互相瞅了瞅,心里想着,要是面前站的是焦元南,他俩可能毫不犹豫就掏枪崩了对方,可他俩对张军印象本来就不咋好。 你看张军这人缘混的,他俩这一寻思,再看看对面小牲口那贼狠的架势,打心眼里还挺佩服人家。 这时候王文斌也瞅了一眼,曾大伟和李丁平!随后又面无表情的瞅着张军。 哥们儿,要不把这刀拔出来,你再接着捅我!但我还是不能保证我不躲! 张军这时候疼的呲牙咧嘴,我操你妈!! 谁都知道,如果这时候把刀拔出来,张军就他妈危险了。 曾大伟上前扶了张军一把,说:“我操,军儿,啥也别说了,先上医院。” 李丁平也跟着说:“快快快!。” “大伟,给我崩他。”张军还不死心。 曾大伟瞪了他一眼,说:“行了,别吱声了,这是他们入套了!。” 在场的人都明白,虽然小牲口玩的埋汰,但是没坏规矩!! 小牲口这边呢,看着张军他们说:“哥们儿,我没扎着你要害,应该伤不了你五脏六腑,现在抓紧去医院,应该还没事,但是晚了我就不敢保证了。” 张军捂着肚子,狠狠瞪了小牲口一眼,小牲口也瞅着他说:“哥们儿,如果不服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再来,我叫王成斌,还是那句话,今天也没难为你,这是你咎由自取,两位哥们不好意思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丁平和曾大伟瞅着王成斌没吱声!!。 曾大伟和李丁平扯着张军就往外走,张军一边走一边骂:“哎呀我操,给我扎了,你俩咋不给我崩他呢,你们俩哪头的?哎呦我操,肚子疼,快快快快,送我上医院。” 李丁平跟曾大伟也没给他啥面子,就这么拖着他走了,张军这气得够呛,却也没招儿。 曾大伟和李丁平俩人扶着张军下楼,往医院赶去,在路上,曾大伟就拿起电话打给焦元南了,毕竟张军被扎了这么个事儿,得告诉南哥呀。 焦元南这边电话一响,接起来就问:“喂,怎么的?大伟?? 南哥!跟你说个事儿,出事儿了呀!” “出事了?啥事啊?” “张军被人给扎了,现在正往医院送呢。” “什么?张军让人给扎了,谁扎的?”焦元南一听就急了。 “哎呀,他想去借辆车,是一个集团老板的车,管人借人家没借,这不他就要去抢车,叫我跟丁平我俩跟着去了。到那地儿,人家跟咱玩文斗,拿把刀说互相扎,让他先扎,结果他没扎着人家,反倒让人给扎了啦!。” 焦元南一听就火了,骂道:“什么他妈文斗!?啥斗不是被扎了吗?谁他妈干地!!? 哎呀,南哥,这一句半句说不明白,你先到医院再说吧,我们往医院去了,道里区人民医院,你赶紧过去看看去吧,我们也往医院去。” “行,我知道了。”焦元南应道。 焦元南挂了电话,心里还纳闷:“这怎么还整出个文斗来呢?什么文斗,我都没玩过。” 说着,就赶紧下楼,开上车往医院奔去,自己一个人开车就出发了。 很快,就在医院里面相见了。 这时候张军已经被医生推进手术室了,毕竟被扎的是肚子,得看看里面有没有脏器受损啥的,要是没啥坏的,那就排出淤血,缝合伤口就行,还算简单,要是伤着五脏六腑了,那手术可就麻烦了。 张军在手术室里,曾大伟和李丁平就在门口守着,焦元南一到,就气呼呼地问:“你们仨一起去的,张军挨扎了,你俩咋他妈一点事都没有?? 这头曾大伟赶忙解释,你看南哥你不知道咋回事!! 就这么的,曾大伟,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学了一遍!! 焦元南一听,心里不得劲儿了,那毕竟张军这么多年的兄弟,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曾大伟和李丁平。 你俩他妈玩啥呐?那怎么的,不把张军当兄弟啊?!张军就算人品再不咋地,那也是我兄弟,你俩这是干鸡吧啥玩意儿,要是福胜哥在那让人给扎了,你俩也不管?” 曾大伟嘟囔着:“福胜哥也不能去熊车呀,不是……哎呀,行了,没招……那反正也这样了,南哥呀。” 焦元南瞅瞅他俩,虽然心里气愤,但是也没招!! 过了不长时间,张军手术就做完出来了,这恢复还挺快,没多大一会儿就缓过劲儿来了。 张军被推到了一个病房,焦元南走过来,坐在了张军的身旁,这功夫屋里就他两个人,曾大伟和李丁平跑楼下抽烟去了。 焦元南就问张军:“咋回事?” 张军那叫一个委屈,哭咧咧地说:“南哥,那小子太鬼啦!他妈扎我呀,我就想借那豪车,他就扎我,我让大伟他俩跟着去,结果人家给我扎啦!大伟他俩有枪都不掏,还跟人家他妈讲究上啦!可他妈气死我啦!!。” 焦元南瞅了瞅他,说:“行了,我知道了,大河集团嘛,我去给你找他,这口气我给你出。” “不是,南哥,你去找他,把那林肯车给我开回来呀。” 张军这都被扎了一刀了,还惦记着那车呢,“我相中那车了,我这都挨一刀了,车还没开着。” 焦元南无奈地说:“行啦,不就一辆林肯嘛,行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 这时候曾大伟和李丁平刚进屋。 你俩护理张军?”焦元南瞅着曾大伟和李丁平。 曾大伟瞅了瞅,说:“护理…?护理呗!! 这功夫张军瞪个大眼珠子,操,我不用他俩护理!元南,你把老棒子给我找过来,我他妈瞅他俩闹心。” 焦元南不耐烦地说:“行了,老棒子一会儿就来了,他护理你吧,我这边办事去。”说完,焦元南就从医院出去了。 焦元南从医院出去后,直接就把电话打给了唐立强,唐立强当时在招待所和哑巴、傻华子他们在一起。 “喂,立强,哎,我……”。 “咋的,南哥,这正喝酒呐?” “别喝了,一会儿给我办点事儿,张军让人给扎了。” “啥?张军让人给扎啦?”唐立强一听挺惊讶!! “对,好像是因为台车的事儿!你赶紧把哑巴、傻华子带上,我现在一边给你打电话,一边联系对方,我看看对方啥意思。” “行行行。”唐立强应道。 焦元南这边又给王福国、林汉强,还有海涛都打了电话,不过没叫福胜哥。 没一会儿,除了老棒子、张军,还有李丁平、曾大伟这几个在医院的,剩下的兄弟基本上都到齐了,加起来有七八个人。 焦元南拿到了江河的电话,这时候天也渐渐黑了。 江河在公司里正合计着这事儿呢,想着把张军给扎了,焦元南会不会来找自己,毕竟焦元南名气在那儿呢,他之前也听说过焦元南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琢磨这事的时候,焦元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第167章 大哥也怕疼 这边江河一看是陌生号码,接起来就说:“喂,你好,我是大河集团的董事长,我叫江河,哪位呀?” 焦元南这头也挺客气,“你好,你是大河集团董事长是吧?你好,我姓焦,我叫焦元南,火车站南岗区的。” 江河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想着:“完了,这小的刚走,大的就来了,我就知道这焦元南团伙不好惹。” 说实话,他在扎了张军的那个下午,就问了几个社会上的朋友,人家一听,都说:“哎呦我操,你打张军干啥呀?张军不可怕,那焦元南可他妈吓人呐!那焦元南团伙个个都狠角!你说你家大业大的,一台车能值多少钱,一百多万呗,给他不就完了嘛。” 好多人都这么劝过他,所以下午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点后悔了。 结果这焦元南他们这么快就找来了。 要知道,江河集团资产好几个亿,一台车一百多万,他其实不差这点钱,可这事儿闹到这份儿上了,多少有点犯不上。 焦元南在电话里说:“因为啥事儿我找你,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我……我知道啊,老弟,你看这事儿啊,你看我这手下老弟,具体他们怎么唠的,我还真就不太清楚这事儿整的!!这我也是后来听说的!! 焦元南还是语气平淡,不是…!你挺狠呐?我兄弟管你借这台车,你可以不借,你不能找人把我兄弟给扎了呀,我兄弟现在在医院躺着呢,你说啥意思吧?” “哎,不是,你这样啊,元南老弟,我听过你,我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虽然我不掺和社会上那些事儿,但社会上的规矩我也懂啊,你说个数吧,我大河集团给张军拿笔赔偿款,包括我登门道歉,也没毛病,你看行不行呀?”江河这话说得挺够意思。 可焦元南骂道:“操你妈…!这是他妈钱的事儿吗?我焦元南的兄弟,你也敢扎,是钱的事儿吗?跟钱没鸡巴关系,我告诉你,别废话,你在公司没?” “我在公司呢。” “你这样,今天挺晚了,我今天就不去了,我给你他妈一天时间,你把那个扎我兄弟,就是扎张军的那小子给我找出来,明天上午九点钟,我去你那公司,如果说我见不着他,你别说我难为你,听明白没?” 焦元南其实对这事挺反感,他也算挺讲理的,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他也考虑到张军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毕竟人家老板跟他们也不认识,上来就要借车,这事儿换谁心里也膈应。 但是焦元南必须得管,你没招!!你打张军是我兄弟!打的就是我的脸,有些时候在社会上,真就是身不由己!! 不过张军可不这么想,张军那性子,觉得混社会,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焦元南在电话里就跟江河说:“你把那个扎我兄弟的人给我叫过来,我要跟他当面说道说道。” 江河还在那劝呢:“不是,老弟啊,我这兄弟那也是为我公司办事儿,我给你们拿赔偿款还不行吗?多少钱,你说个数呗。” 焦元南一听就火了,吼道:“跟钱毛关系没有,记住了!我明天上午九点,要是见不着那叫什么牲口的,那我可就找你了,你等着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焦元南寻思着,张军今天受伤了,而且兄弟们也还没到齐,就给对方一天时间,第二天上午再去。 时间 就来到了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的时候,在大河集团的办公室里,江河这老板心里挺矛盾的呀。 他想着:“我他妈找不找这小牲口呢,我知道焦元南不好惹,要是焦元南来了,小牲口那脾气,再弄出人命可咋整,小牲口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可焦元南那帮玩意儿更他妈狠呀。”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尽量别把兄弟找来,找来估计得吃亏,于是就没给小牲口打电话,打算自己独自面对。 等到上午九点钟左右,焦元南他们一伙人开车来了,一共三辆车,呼呼啦啦地就开进了大院里。 一进大河集团的院子,焦元南就忍不住骂道:“哎呦我操?你妈公司还挺大呀。” 李丁平在旁边说:“就是这院,规模确实不小!昨天张军就是在这三楼被扎的。” 焦元南一挥手:“走,上楼。” 他们下车就往楼里走,这时候楼下的保安赶紧往楼上报告:“老板,来了一伙儿人,说跟您有预约,我没拦住啊,说是叫焦元南。” “我知道了,来了几个人?” “来着得有十来个呐。” “行了,我知道了,让他们上来吧。” 到了八楼,焦元南他们“哐哐”一敲门,直接就把门给推开了。 江河一看,赶忙起身:“南哥来了呀,这是咱俩第一次见面,我这真是太荣幸啦!。” 焦元南那时候看着得有三十多,但肯定比江河年纪小点儿,江河一见到焦元南本人,心里就有点犯突突!! 就焦元南那眼神,直勾勾的,瞅着就有点让人发怵。 再看跟来的唐立强、哑巴、傻华子他们,一个个那眼神,毕竟都是杀过人的,瞅着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那气势和张军显然是两种气质。 焦元南一进屋,直接来到跟前,往沙发上那么一坐。 “啪”的一声!往地毯上吐了口痰,然后把烟一叼,斜着眼问:“你就是大河集团的老板江河啊?” 江河瞅了瞅他,陪着笑脸说:“哎,您就是焦元南南哥吧,南哥呀,您打电话那事儿,我知道,扎您兄弟那事儿,是这么回事儿,我兄弟吧,有点事儿没在家,我也没让他来,说实话,南哥,这事儿您就冲我说吧。您看张军那老弟,要是身体有啥毛病,我负责到底,还有我昨天也说了,之前有点误会,既然张军老弟喜欢车,那车呀,可以借给他开,都没问题,咱们再给他拿一定的赔偿款,您说个数,我绝不还价。” 焦元南不耐烦地瞅了瞅他,说:“别废话,我今天不想难为你,我看你是个生意人,就这么几点,你给我听好了!第一,把扎我兄弟的这小子给我找来,我不难为你。第二,张军相中你那台车了,把那台车给他开走,就这两点,都满足了,我也不难为你,听明白没?今天这两点要是差一点,都他妈不好使!!也别说我焦元南熊你!!张军挨了一刀,就把那台车给他,就当赔张军的了。 扎我兄弟那小子,你给我找来!我和他说道说道,然后就没你事儿了!! 江河一听焦元南这话,心里挺无奈,想着:“这要是不把人找来,他真得为难我呀。” 焦元南接着说了,如果你的兄弟不来?也行,但是我可和你说好了,这个账我就算在你的身上,你觉得能承受得了,那你就替他!! 江河实在顶不住了,只得说:“南哥,那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吧。” 说着,就拿起座机,“叭叭叭”地拨了出去。 小牲口王成斌就在附近不远,接起电话就问:“喂,大哥,咋的了?” “兄弟啊,你在哪呢?” “我在道里这边,正早晨刚起来喝粥呢。” “你别喝粥了,你这么着,昨天你扎的那个叫张军的,就是南岗的大哥,他大哥焦元南南哥来了,在我这儿呢,这………想要见见你,你看你来一趟呗。” 小牲口一听就明白了,知道焦元南来找麻烦了,应道:“行,我知道了。” 小牲口这时候正喝粥呢,就带了俩兄弟,也没多问焦元南那边来了几个人,还是那副西装革履的打扮,开着一辆奔驰车就来了。 很快,小牲口就上楼了,焦元南他们正在那儿等着呢。 小牲口一敲门,江河喊了声:“进来。” 王成斌就进屋了,脸上还笑呵呵的,看着和焦元南岁数差不多,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 焦元南抬头瞅了一眼,心里想着:“这逼西装革履的,不像社会人啊,长得倒挺精神的。” 小牲口进屋也瞧见焦元南他们一伙人了,就在这时候,焦元南说实话,从内心还真有点敬佩这小牲口,又多看了他一眼。 小牲口瞅了瞅江河,说:“江哥,我来了,啥事,你说吧?” 江河忙说:“给你介绍一下啊,这位就是南岗区的大哥,焦元南南哥,成斌呐,该说不说,昨天咱们确实有点冲动了,把南哥的兄弟张军给扎伤了,你这样,我刚才也跟南哥唠了一下,你呢,给南哥道个歉,当面给南哥道个歉,然后呢,一会儿我给南哥拿点赔偿款,这事儿啊,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必要把这事闹大了,是不是南哥?” 他想着让小牲口给焦元南道个歉,再赔点钱,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他寻思社会上的人,无非就是要个面子,找个台阶!! 这时候,小牲口看着焦元南,笑着说:“南哥,听过你,我知道你南哥!!昨天不好意思啊,你那兄弟张军,来跟我大哥俩人说话吧,不怎么礼貌,我昨天就教育教育他,不过今天你来了,南哥,该说不说,我也知道你名气大,人的名树的影嘛!南哥,不好意思,你看这事整的?” 说着,还递给焦元南一根烟,一副挺淡定的样子。 焦元南接过烟,说:“这事跟钱没关系,你挺牛逼呀,知道我在这儿,就带这仨人来。” 小牲口一笑,说:“南哥,本身我也没想跟你咋地,所以我身边也没带那些人儿。” 焦元南想了想,说:“行,是个手子!你这么着兄弟,道不道歉的,这都无所谓,我看你也是个手,你自己扎自己一刀得了,这事就拉倒了,我也不难为你,不是你刀玩得好吗?你自己扎自己一刀,这事儿就了了。” 其实焦元南来的时候,本来想着要把这小子腿打折的,可一见到这人,第一感觉还挺不错,觉得这人挺硬气的!要是那种一上来就求饶、装逼、耍无赖的,估计焦元南下手得更狠,就是小牲口这种不卑不亢的气质,还挺吸引人的。 王成斌一听,立马摇头说:“南哥!那是不可能的,那不可能…。” 江河也赶忙劝道:“南哥,你看啊,我这小老弟儿确实有错,但毕竟这事儿你看……?这已然发生了,我赔台车,你说个数,我再拿钱,这事儿就完了呗,南哥咱们不伤和气。” 焦元南听江河在那儿劝,不耐烦地说:“你别逼逼,跟你没关系,你挺硬哥们儿,又玩文斗,又玩武斗的,不行,咱再斗斗呗。” 小牲口一听,应道:“南哥,没问题,你要是瞧得起老弟的话,咱们可以按江湖规矩来。” “哎呀我操,行啊,是那逼样的啊,今天我他妈不欺负你,江河,我和你这弟弟单独较量较量行不行啊…!?”焦元南说道。 江河一听,着急地说:“不是,南哥,你看……” 小牲口倒挺淡定,瞅了瞅江河说:“哥,没事,啥事没有,江哥,不行你回避一下吧。” 江河心里明白,这一场看来是躲不过去了,无奈地说:“那南哥这样吧,这事儿毕竟因我而起,我把这话先说到这,不管是谁胜谁负,咱们以后都是好朋友,我江河也好交朋友!!这样,如果我弟弟要是弄不过你们,你们就饶了他一条性命,千万别整他太狠了。要是他侥幸赢了的话,那咱们也不追究了,不耽误咱们以后处,我是真想交你这个哥们,你看行不行?咱交个哥们儿。”这江河也是老谋深算啦。 焦元南瞅了瞅他,说:“行,没问题,如果他真他妈把我弄了,我算他牛逼,但如果把他弄了,你他妈给我挺着点儿。” 江河赶忙点头:“行行行。” 小牲口也说:“没问题,哥…! 那行啊,那南哥,那我呀,就上隔壁喝杯茶去。” 说着就准备出去,这又要整这“文斗”的事儿啦!。 焦元南坐在那儿,看着小牲口说:“老弟,你打算怎么个玩法,来!我听听。” 咱说焦元南挺他妈有意思,昨天听张军学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对这个其实内心深处,就挺感兴趣!是想尝试也好,或者好奇也罢,他就挺新鲜的,这感觉他也说不上来。 这头小牲口还是老样子,把衬衫“哗啦”一下解开,往下一拽,往后一扔,接着从怀里那地方,“嗖”的一下,又把那把蒙古剔?出来了,后面带着宝石,还套着皮套,锃明瓦亮的。 他拿着刀说:“这样哈,你跟你的兄弟谁都行,我还是那句话,咱们玩文斗,把衣服一脱,你们先扎我,这有刀,咱也别用枪啥的打来打去,怪麻烦的,你们先扎我,是不是?你扎死我,不管是扎我肚子、扎我心脏,还是扎我哪儿的,算我倒霉,我绝对不报警。但是如果说你扎我这一刀,我挺住的话,等轮到我扎你的时候,那你就也得挺着点儿啦!。” 焦元南瞅了瞅他,心里挺佩服这小子的,倒不是说焦元南胆大胆小的事儿,焦元南从出社会到现在,还真就没碰见这么有魄的。 说实话,咱谁也别吹牛逼,这玩法其实挺他妈变态!!反正如果让我玩的话,我他妈血压应该直接他妈就上去啦!! 焦元南心里也合计着:“我能跟他拼命吗?不是我怕他,玩刀这事儿,我也没把握呀,而且这小子把张军都给扎了,张军打仗也挺猛的,别看他平时那副德行!我对付这小子还真就没把握!。” 焦元南扭头看了看曾大伟和李丁平,他俩可知道这小子的手段,这小子躲刀那叫一个快,你扎都扎不着他!他瘦了吧唧的,就怕这种瘦的,不好弄,这事还挺棘手。 焦元南回头瞅瞅兄弟们,寻思着自己好歹是大哥,不能轻易上!再一个,咱谁也别吹牛逼!焦元南心里他妈也突突!! 寻思寻思喊道:“立强,你上!” 焦元南瞅着唐立强,想着唐立强可是四大狠人之一,挺虎,就说:“立强,跟他玩玩。” 唐立强一听,愣了一下,说:“咋地!!?” 唐立强都他妈懵啦!!啥玩意儿?我上啊?? 唐立强心里暗骂,我操!焦元南你个瘪犊子,你他妈可真会找人呐,这么多人你他妈喊我!曾大伟都他妈跟我学啦!说这逼会活儿,躲刀那叫一个快!眨眼就把张军给撂倒了啦!我他妈拿枪还行,玩刀我狗鸡巴不是啊!你他妈可真会找人呐! 唐立强嘟囔着:“这……!我操!?” 咱说这个玩法,为啥说他变态呢?你像这帮玩社会的,他们真就不怕挨刀子,也不怕挨揍!怕的就是啥?明着来!! 你像这边干起来了,大家都是睾丸酮上升,荷尔蒙爆棚,你捅我一刀?有的时候都不知道疼。 但是你他妈摆到台面上,你扎我一刀,我扎你一刀,这个就比的是心理承受能力了,玩的就是心理的博弈,你内心不够强大,还真他妈就玩不了。 “你上,立强,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上!”焦元南叼着个烟儿催着。 唐立强这功夫在心里头,已经把焦元南骂他们1万遍了…!焦元南呐焦元南,你他妈就这么稀罕我呀!!! 唐立强在这头眼神恍惚,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焦元南又扭头看向傻华子,喊道:“傻华子,不行上!” 傻华子一听,也他妈迷糊了!!这功夫他也他妈不傻了!!:“我…我…!我他妈不上!我……我和他对枪行……!我…不上!” 此时小牲口一看,心里想着:“我操,叫板之后,焦元南自己不上,让手下兄弟唐立强上,唐立强也不上,又喊别人上,操!看来他们也没啥厉害的,也没有传的那么牛逼呀。” 就喊着:“来来来,有没有上的?来来来上啊!” 焦元南瞅着傻华子,华子!你上去跟他比划比划!!没事儿,有南哥在这儿呢!! 傻华子一听,心想…操,没事!赶上他妈你没事了!!! 傻华子在那嘟囔着:“南哥!我他妈有枪,跟他玩什么刀!就我这手,哆哆嗦嗦的,脑袋也跟着晃悠,我能扎准他吗?” 说着这傻耗子,直接在后腰,把54就?出来了!! 焦元南一瞅!唉,华子!!你他妈要干啥? 咱再说这头的江河,他就在隔壁房间喝着茶抽着烟,心里头也打鼓!!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了枪声,虽说这屋子隔音还挺不错的,但还是能隐隐约约听见。 江河在隔壁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往起一站,赶忙跑过来推开门进来,着急地说:“哎呀,咋的啦!” 焦元南这时候也挺不好意思的,说实话,他本来没想到傻华子能拿枪打人。 焦元南瞪了傻华子一眼,喊到:“你他妈怎么还这样呢,啥玩意儿啊!!! 咱说傻华子干的没毛病,在他的认知里头,傻华子这么干有毛病吗? 人家傻华子有枪,跟你玩啥刀啊,就该干他就干他了,跟他们玩啥他妈古典流氓那一套,扯犊子呢,又不是古代打擂台呢。 傻华子这一枪下去,小牲口捂着肚子,眼睛直勾勾的,心里想着:“这逼!这逼动手,都没打招呼。” 江河一进屋,看着地上捂着肚子的小牲口,着急地冲着焦元南说:“哎呀,南哥呀,南哥,可别这样啊,这怎么还动起枪来了呀,别打,别打啊,南哥,我代表我兄弟给你道个歉,留他一条性命啊,然后那车,你开走还不行?车开走啊。” 焦元南一听,心里也觉得自己这边刚才确实有点过了,毕竟兄弟不应该用枪打人家,马上就坡下驴,说:“行,既然你扎我兄弟张军一刀,我兄弟傻华子崩你一枪,也算他妈扯平了,回头我让张军出院的时候找你要车,把车开走。” 那老板江河一听,赶忙说:“没毛病,张军相中那车,开走,开走,没毛病,南哥,你看让我把他送医院去。 还有兄弟,如果你要是不服气,我叫焦元南,你随时随地可以来找我来,我就在南岗区,我电话你哥这儿也有,可以让你哥给我打电话,啥时候找我,你吱声就行。” 这时候小牲口捂着肚子,啥也没说,虽然心里挺憋屈的,但也没再多言语,刀也扔地下了,就捂着肚子摆了摆手。 焦元南这帮人转身就走了,不过车当时并没有开走,焦元南交代了,等张军过两天伤好了,让他亲自来开车。 就这样,焦元南他们下楼上车就离开了。 第168章 尿不到一壶 这边焦元南到医院跟张军说了情况,告诉张军:“这事儿就拉倒了,等你伤好了,你去把车开走就完事了,我跟江河都说好了。” 张军听了应道:“太他妈好啦!元南到时候你用车,这不也方便了吗?” 焦元南斜楞眼睛瞅了瞅他,没吱声!! 但是这事儿,并没有就此了结。 小牲口属于那种古典流氓,还挺讲规矩的,当天被打了后,也没为难自己老板,就乖乖被送去医院了,毕竟技不如人嘛。 但大牲口可就不一样了,为啥叫大牲口呢?这哥俩的外号,还是从老大这儿来的,他弟弟就跟着叫小牲口。 这大牲口和小牲口那绝对是两种人,这货是个不仁不义、奸狠毒辣的主儿,大半辈子都在监狱里蹲着了。 早些年,大牲口也帮江河摆平过不少事儿。就在焦元南他们办完事儿的第二天,小牲口还在医院住着,大牲口听说这件事,就不干了。具体他弟弟跟他说了啥,咱也不细说了,反正他就是知道这事儿了。 第二天,大牲口就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江河集团的办公室,还领了三四个人,一推门就进去了。 江河一瞅,心里“咯噔”一下,这大牲口名叫王成立,长得一脸的凶相,胡子拉碴的,典型的那种悍匪模样。 王成立一进屋就嚷嚷开了:“我操,江河,我弟弟他妈跟你混来混去,咋混成挨枪子了啊?谁打的我弟弟,来,把电话给我,我联系联系他。” 江河赶忙劝道:“不是,成立呀,你看你弟弟跟我在一起,也有些年头了,你早些年也跟我在一起,我一直都把你弟弟当亲弟弟一样看待。但是对面那伙人,说实话,我确实惹不起,咱们犯不上跟他们较劲儿。我昨天刚把这事儿给摆平了,人家不找咱们麻烦就不错了呀。你弟弟那方面要是有啥损失,不管是受伤了还是咋地,我大河集团肯定管,肯定让你弟弟舒坦了,这事咱们就拉倒吧。” 大牲口一听就火了,骂道:“怎么的,拉倒?我告诉你,别他妈废话,你拿我弟弟当啥了,当他妈个棋子儿,当狗啦!你他妈说拉倒就拉倒呀?” “不是,不是,你这么唠嗑,我还咋唠啦,你弟弟受伤,我也心疼啊!! 你妈的你心疼他,你就这么办事儿啊,就他妈拉鸡巴倒啦!!。 “不是,你这么跟我唠嗑?? 我他妈怎么跟你唠嗑?外人把我弟弟打了,你他妈不站我弟弟这边,还他妈跟对面去说和!!!我听说那个鸡巴叫什么焦元南的,怎么牛逼呀,是咋的?你告诉我电话号码。” “成立呀!你看你还知道焦元南呐,这焦元南这伙人真的不好惹,而且…我这么说吧,焦元南团伙手里都有人命啊。”江河试图再劝劝。 “我操他妈地!谁他妈没人命啊!!别他妈废话,我看你也不他妈分里外拐啦!你他妈就像个狗似的,舔对方,我弟弟都被打了,你不但不帮我弟弟,还去舔对方,你信不信我一枪他妈打死你。” 大牲口越说越激动,直接拿家伙顶住了江河的脑袋,那架势就跟沈阳扁嘴似的,就是个悍匪,恶狠狠地说:“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江河吓得不轻,赶忙说:“行行行,老弟,我找焦元南,我找焦元南。” 江河心里也明白,这大牲口是铁了心要找焦元南算账了,感觉这下麻烦大啦!。 江河没办法,只好拿电话拨给焦元南了。 焦元南这边呢,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正和兄弟们在招待所,他们平常就是晚上去足疗、洗浴啥的,白天就在招待所集合,有事就一起商量,没事就分分钱之类的。 当时正准备吃饭,电话就响了。 焦元南接起来一看,心里还纳闷是谁呢,就问:“喂,谁呀?” “南哥,是南哥吧,你说这……”江河刚开口,大牲口在旁边就骂骂咧咧地说:“你他妈一会儿,等我跟焦元南算完账,我再找你。” 江河赶忙说:“不是,你看,老弟,你看南哥…是南哥不,我是那个大河集团的董事长,我江河呀。” 焦元南一听,说:“江河,咋的!啥事儿?事儿不是完了嘛,你把那车准备好,过两天有人去开。” “不是车的事儿啊,不好意思啊,南哥,这事儿本来是完了,但是呢,你们把王成斌给打了,人家王成斌的亲哥哥王成立来了,人家不干了,非要找你啊,这可跟我没关系,你看看你跟他通个通话呗。” 说着,江河就把电话递给了王成立。 王成立接过电话,大声问:“你他妈是焦元南呐,你他妈在哪呢?” “我是焦元南,你他妈嘴吃屎了,说话这么臭呢!和他妈谁俩妈妈地!你他妈谁呀你?” “操!我呀,我叫王成立,外号大牲口,昨天你打的小牲口王成斌,那是我弟弟,知道不?我因为这事儿找你没毛病吧?!! 我操!!你家掉牲口圈啦,又小牲口又大牲口的,有老牲口没?” “你他妈说的老牲口那是我爹!! 我操!还真有啊!!! 他爹也外号老牲口,还真有他爹这一号。 “什么的焦元南,你也知道我爸呀,你说那老牲口是我爹,死好几年了!!别他妈废话,俺家现在就我哥俩,我问你焦元南,你他妈在哪呐?” “哥们儿,你啥意思?” “我没啥意思,你把我弟弟打了,我他妈得找你,我知道你混得挺牛逼,焦元南,我他妈虽然名气没你大,但是老子我不怕你,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你多了个鸡巴!!我在江河集团呢,你他妈敢不敢来?” 焦元南其实对他弟弟受伤这事,多少有点内疚,本来不想跟他再起冲突了,可这大牲口张嘴就骂人,焦元南也火了,就说:“哥们儿,你弟弟这事儿吧,都完事了,但你要是非得叫这个板,我随便,冰城随便你说个地方,我就去。” “那行,那你来吧,我在大河集团,焦元南你过来,你他妈多带点人,你可别到时候怂了,说我他妈欺负你!!。” “行,哎!我打完你,不能再来个老牲口吧?。” “你他妈放屁,我爸死好几年了,我家就哥俩,你他妈把我灭了,算你牛逼!!。” “行,一小时吧,一小时我过去!! 来吧,我等你。” 焦元南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兄弟们问:“谁呀? 操!昨天打那小子的哥哥,叫大牲口,让我去一趟江河集团,想找我说道说道!一会儿咱们吃完饭,去溜达溜达去,看看这懒子啥意思。” 傻华子一听,乐了:“行!南哥,到那我‘砰砰’几枪崩死他得了!咱现在就去呗!。” 焦元南瞅了瞅他,说:“先别急,等等,一会儿研究研究,打电话把福国他们叫回来。” 说着就开始打电话联系人了。 这边呢,大牲口瞅着江河,恶狠狠地说:“江河,你给我记住了,等会儿焦元南来了,我收拾完他,我再跟你算账,别以为他妈你就没事啦!!跟你没关系呀?。” “成立呀,咱哥俩以前都不错,过去合作我对你也行啊。”江河还想解释。 “你他妈废话,你别拿我当我弟弟,我跟我弟弟可不一样,你把我弟弟当棋子儿,我跟你说,你在我眼里鸡毛都不是,别看你他妈有两个逼纸儿,我他妈照样不惯着你,你等着,等焦元南来了,这事完了的。” 大牲口那架势,是非要闹出个大动静不可了。 当时江河心里挺闹心,而就在焦元南召集人手准备去应对大牲口的过程中,焦元南的电话响了。 “喂,谁呀?” “南哥,你在楼上吗?” “啊,我在楼上呢,招待所呢,大胖啊,怎么了?” “门口来了个小孩,十七八岁,说是找你呢。” “找我呀,谁呀,你让他接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喂,是不是焦元南南哥啊?” “我是,你谁呀?” “南哥,你听不出来呀,我……江英啊,记得不?我之前在监狱吹牛逼,说我是你兄弟呐,我出来了啦!!!。” “操,你呀,怎么上招待所来了。” “南哥,我在楼下呢。” “我操,行,你上来吧。哎哎!等会儿!还是我下去吧!。” 焦元南挂了电话,心里想着:“他妈的江英来了!!这小子这么快就出来了!! 咱说老哥们,还记不记得江英这小子,就是当时焦元南在号里认识的。 之前江英吹牛逼说自己是焦元南兄弟,后来被识破了。 当时他在火车站那片儿的一个火锅城当服务员,后来跟客人干仗,他把客人给扎了,就这么进去的,他家又没啥钱,农村的,所以在号里边吹牛逼,说他是焦元南的把兄弟。 焦元南下楼就看到江英了,江英年纪小,比哑巴、傻华子还小呢,就是个小孩,但是看着挺机灵。 江英一看到焦元南,乐呵着说:“哎呀,南哥…你可想死我啦!。” 焦元南瞅了瞅他说:“江英,你还真找来了,我记得,我就说我在站前,我也没告诉你我具体在哪,电话你也不知道,你小子挺他妈能耐,真就能找到我!怎么的,有啥打算?。” “南哥,我想跟你混社会,我想牛逼。”江英一脸憧憬地说。 焦元南一听,感觉这话挺耳熟啊,就跟当初傻华子来说“南哥,我想跟你混,我想牛逼”那套差不多。 不过这江英穿着打扮,可比傻华子要强不少,最起码看着像个正常人。 江英接着说:“我回家了一趟,看看我妈,我妈给我拿了俩钱儿,我跟我妈告个别,就直接来找你啦。” “走吧,上楼吧。”焦元南就把他领上楼了。 一进屋,焦元南带着个小孩,众人全起身瞅着,有人打趣说:“我操,这谁呀,南哥私生子啊? 滚犊子,他妈的。” 其他人也都打量着这小子,毕竟焦元南三十多了,江英看着也就十多岁的样子,看着挺小的。 江英也瞅瞅大伙,心里想着,以后跟着焦元南混了,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啦,这东瞅瞅西看看,就在屋里看着大家。 这时候焦元南就说话了:“这小孩叫江英,在号子里面,跟我一起吃过饭。小子,你想好了,跟我混社会,那可是刀头舔血,非常危险!?” “南哥,我想好了,我以前也混社会的,我不怕!。” 咱说江英这小子,就是个花屁眼子!说话满嘴跑火车。 江英哪能说自己以前是服务员呀,肯定不能说实话,就跟着吹牛逼,说自己以前也是混的。 他在看守所待了四五个月,那里面社会人进进出出的,他也跟着学了不少,之前在火锅城当服务员的时候,那些社会人去吃饭,他也接触了不少,心里挺向往当大哥的生活。 焦元南听他这么说,笑了笑说:“你混过社会??别的不说,你这张嘴是真牛逼呀!!这么着吧,如果你真想混社会,我这个团伙不适合你,你看冰城相中哪个团伙,比方说白博涛了,小黑了,那都够用!我给你介绍去别的伙,跟着哪个大哥开个车啥的都行。” 焦元南看这江英还是个小孩,岁数挺小的,而自己这个团伙现在都涉及人命了,怕他进了这以后没退路,所以焦元南也是出于好心才这么说的。 可江英一听就急了,说:“不行,南哥,我哪也不去,我就跟你混,操。” 唐立强在旁边看着,笑着说:“来来来,小孩儿,挺精神的小伙,来来来。” 江英就往前凑了凑,喊着:“大哥。” 唐立强问他:“那你贵姓啊?” “我姓江,我叫江英。” 唐立强又不是好笑,问:“你杀过人没?” “杀……杀人,我没杀过啊…!不过我扎过人。”江英有点心虚地回答。 “弟弟,在咱这团伙里面,你要是不敢杀人,你可待不了啊,得敢杀人才行。”唐立强吓唬着他。 “哎!会用枪吗?” “啊,我……我没打过,但电视里面我看过,那玩意不就一撸一上膛嘛。”江英赶忙说道。 “对对对,来,我教教你,这一撸一上膛! 说着,在后腰把黑星大五四,啪!就瞪出来了,直接拿在手里头颠了一颠!! 这江英,就要拿手去接枪,这时候唐立强想到了什么? 哎!但你可别整着自己人,你这捅咕捅咕的。 唐立强想起傻华子那时候摆愣枪,把他妈张军给崩了!!! 唐立强一脸坏笑,接着说道,正好你来啦,投名状你懂不懂?一会儿咱们正好有场仗,你要是去把对方一枪打死了,你就考试合格了,就相当于通过政审了,你就能入伙啦。”唐立强这逼挺他妈坏。 焦元南一听就急了,呵斥道:“不是,立强,你他妈干什么玩意儿?他还是个孩子,你可别鸡巴逗他。” 唐立强却不以为然,说:“我看他跟傻华子也差不多呀,早晚入伙呗,来来,教教你,来来来,一会儿正好有场仗,你不是想来入伙吗,想通过考核,那就得会用枪崩人。” 这江英也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孩,之前光想着混社会,能跟着大哥吃香的喝辣的,多威风,可真到了这会儿,一听要杀人,心里也犯嘀咕了,毕竟杀人偿命这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这会儿心里就有点打怵了。 焦元南看他那犹豫的样子,就说:“你去给哥买盒烟去,我抽中华,你初步政审合格了,你下楼买盒烟去,一会儿回来,咱出门出发。”江英一听,赶紧就出去了。 等江英一出去,焦元南就埋怨唐立强:“立强,你他妈干啥玩意儿,你是不是给江英吓的?” “哎,小孩挺好的,我看他是那块料,一会儿给他拿把家伙事儿,到那儿让他真干,他要敢干!咱就收他呗,反正咱以后也大量用人。”唐立强还挺坚持自己的想法。 焦元南瞅了瞅他,没再多说啥。 没一会儿,江英就把烟买回来了,喊着:“烟,哥。” 这时候看时间差不多了,焦元南看了看表说:“走吧,出发。” 众人就开始往身上准备家伙事,噼里啪啦一阵忙活。 唐立强还真把枪,递给江英一把,说:“拿着,上膛,别对着自己人,拿着走,一会儿到那儿打人。” 说着,众人就往楼下走,到了门口,噼里啪啦地准备上车了,江英这时候彻底懵了,心里想着这可咋整呀,嘴上赶忙对唐立强说:“强哥,强哥啊,我……我来泡尿,我……我要上趟厕所。” “操你妈地,懒驴拉磨屎尿多,上厕所快点的啊。”唐立强不耐烦地催着。 江英赶紧往一楼跑去,到了招待所的厕所里,心里想着:“妈的,我第一天来,工资也不给开,饭也不安排,衣服也没给我买,就让我去杀人,我疯了呀,我他妈可不傻逼,我跑吧。” 这小子也是机灵,直接跳窗户就跑啦!。 江英确实挺背,第一天入伙就遇上要打仗,吓得直接跑了。 大伙在外面等了几分钟,还不见人出来,唐立强就说:“哑巴,去看看去。” 哑巴进屋一瞅,忍不住骂道:“阿巴…阿巴……我操你妈,跑啦!跑啦!!。” 哑巴出来,阿巴阿巴地比划着,傻华子一看就明白了,说:“操,这小子跳窗户跑啦,真他妈怂!!还他妈把家伙都拿走了一把,尿性。” 焦元南也没在乎,无奈地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上车吧。”众人便呼啦一下都上车了,往大河集团赶去。 其实江英做的没错,毕竟都是些小孩嘛,一开始只是单纯崇拜江湖,真到事儿上放到谁,谁不害怕呀!!。 很快,焦元南他们就到了大河集团。 大河集团里面,大牲口王成立坐在那儿,确实牛逼!挺有魄力!就带了仨兄弟,加他自己一共才四个人。 焦元南他们的车一到地方,江河在楼上就瞧见了,心里想着:“我下去接他一下吧,别让他们找到茬,再把气撒我身上可就糟了。” 这江河赶忙噔噔噔往楼下跑,到了门口,一见到焦元南就说:“南哥,你可来了呀,大牲口在楼上呢,我可跟你说,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呀,这小子凶着呐,都要收拾我啊,说是帮他弟弟报仇,放话要干死你呐,南哥,你可得注意点啊。” 焦元南点点头说:“行,我上去看看,我看看他到底啥意思,不就是打他弟弟那事儿嘛,我给他个交代就是了。”说着,焦元南就领着兄弟们上楼了。 一进屋,江河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赶忙说道:“哎呀,那个……成立,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这就是火车站的焦元南,南哥这人也非常好,咱们都是好哥们,你看…差不多得了呗。你弟弟那也是公司的员工,我拿钱摆平,还不行吗?肯定给咱弟弟找个平衡,让咱弟弟舒坦,咱们都别这样,干啥非得动刀动枪的呀,是不是啊?” 大牲口瞪了他一眼,骂道:“滚犊子,你妈的,你他妈像个狗似的,日本鬼子打进来,你就是第一个叛徒,他妈狗跑你也跑,狗站着你晃荡,你是个纯纯狗懒子,他妈给我滚边去。” 江河一脸尴尬,看向焦元南,特意挑了一下眼眉,意思是“你看,跟我没关系吧,这是他自己要闹”。 焦元南摆摆手说:“江哥,你忙你的,你喝茶去吧。” 江河赶忙应道:“好好好。” 心里想着焦元南还挺懂这套路的,就带着秘书出去了。 这下屋里就剩下大牲口和他的兄弟了,一共没几个人,就四个人。 焦元南打量着大牲口,感觉这大牲口的气质确实比小牲口霸道很多。 大牲口往前迈了一步,瞪着焦元南问:“你叫焦元南呐,就你把我弟弟打了呗?” 焦元南面无表情回应道:“没错,是我,哥们儿,那你就是王成斌的哥哥王成立,你叫大牲口!瞅着挺像啊?你弟弟的事我承认,你说吧!要啥交代?” 大牲口一听,眼珠子一瞪,谁也没想到他掏枪的速度极快!直接掏出家伙事儿,啪!就顶在了焦元南的胸膛上,恶狠狠地说:“你妈地!你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就在王成立用家伙顶着焦元南胸膛的同时,他那三个兄弟也“啪啪啪”,纷纷掏出三把家伙。 第169章 冰城大富豪 焦元南倒是挺镇定,瞅了瞅对大牲口,脸上根本没有怕的意思。 而他身后的兄弟唐立强、傻华子、哑巴,还有李丁平、曾大伟等人,反应也非常大的迅速,“啪啪啪”地全都把家伙掏了出来,齐声喊道:“别动,把家伙放下!” 显然,王成立他们对焦元南这边,人手一把家伙事有点意外,没想到对方一个个瞅着不起眼儿,但是出手都这么不含糊,能这么齐整。 焦元南这边兄弟可有十来个,十来把家伙都亮出来,场面那也绝对唬人。 焦元南看着王成立说:“我说大牲口,你要想活着回去的话,你把这家伙放下!我焦元南轻易不给别人机会,但你弟弟那事儿,我这多少也有点不得劲儿,我不想弄你,听见没?我看你弟弟是个讲究人,你呢,也算是个手子,你把家伙放下,给我道个歉,我现在还能原谅你。” 这王成立该说不说,确实牛逼,人家也有那个劲儿!!呵呵一笑,用枪往前顶了一下焦元南!! 我操,焦元南,你他妈跟我俩玩这套?我他妈………!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唐立强一看,这小子要动手啊这是,抽大牲口这样,他可是真敢打焦元南,这逼绝对敢开枪。 唐立强二话不说,“砰”!! 抬手的就是一枪!他手上玩的可是从福胜哥那弄来的大号左轮子,那子弹个头老大了,那玩意儿威力也大,现实当中我是没见过,就在电视剧里见到过。 几乎就在同时,傻华子、哑巴他们也同时枪响了!砰砰砰! 直接就把王成立那三个兄弟全给撂倒了,不过倒都没打脑袋,打的是腿、胳膊和肚子这些地方。 为啥没往要害打呢?之前因为王鹏那个事儿!把人给销户了,这哥几个全都给搂进去了。 过后他们也研究过,以后轻易不能再杀人了!他们也知道这么下去,早晚得他妈出大事儿,不是每次进去都能出来的。 这几声枪响过后,焦元南一回头,瞅了瞅唐立强,唐立强还说呢:“瞅啥呀,我再不动手,你就被打死啦。” 再一瞅倒在地上的大牲口王成立!虽然中枪的不是脑袋!但是这一枪打在了胸口上,现在他只是有出气没进气儿了。 唐立强低头瞅了瞅,我操,你看我也没想打死他呀!! 这时候,王成立那几个兄弟也都躺地下,傻华子等人上去,把他们的家伙事都给踢到一边。 而在隔壁喝茶的江河,听到这屋里“噼里啪啦”跟放炮仗似的几声枪响,心里“咯噔”一下,兄弟赶忙说:“大哥,那屋放枪啦,噼里啪啦的。” 江河心里慌啦,但是他也不敢直接过去,说:“再等会儿。” 又等了大概一分钟左右,没再听到更多动静,江河就想着过去看看,领着兄弟过去一推门,一瞅,王成立躺在那儿,已经死了。 他当时就懵了,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啊,原本以为焦元南就是把人打伤,哪知道直接闹出人命了,而且旁边还有几个重伤的。 江河吓得够呛,赶忙说:“哎呀,南哥,你看这个咋整啊?南哥呀?这……这……不至于给整死吧。” 他一个有钱的大老板,自认为见过大场面!但是一瞅眼前真实的一幕!他还是绷不住了!!这捂着嘴…呕…呕…的想吐!! 哪见过这阵仗,亲眼看着人被打死后那惨样,胸前一个枪眼儿,后背一个窟窿,心里那滋味别提了,当时吓得不轻。 焦元南回头瞅了瞅江河,说:“江哥,今天这事儿在你公司发生的,我就不和你多废话了,这事儿你能不能摆平?你要是能摆平呢,你就帮我摆一摆,你要是不能摆呢,那咱就研究不能摆的事儿?但是我可和你说好了,如果我们要摆这个事儿的情况下,可得带着你。” 江河赶忙应道:“能……能摆平,能摆平,南哥,你……你相信我江河的能力啊,我大河集团不是吹牛逼,就这事儿,我能摆平!! 焦元南斜了眼睛瞅着江河,江哥?别勉强啊,你要是勉强的话,我可不好意思了。” “没说的,没说的。”你看江河这么大的老板,现在都有点不知所措了,确实,他脑袋现在是懵逼状态!他现在只知道一点,不能惹焦元南。 焦元南这行事风格,有点跟福胜哥学的那意思,现在他做事,也知道跟人玩心理了。 焦元南接着说了,“那行,大哥!那你就把这事儿摆一摆得了,琢磨你大家大业的,舍点财,把这事摆摆,你应该有这个实力!!还有,等张军出院了,那车给他送过去。”焦元南又交代着。 焦元南这阶段,跟赵福胜一样,属于悍匪类型的黑社会大哥,可又不完全是那种只知道烧杀抢掠的悍匪,他既是悍匪,又是混社会的大哥,所以这种人特别特别危险。 焦元南一摆手说道:“走吧,那就撤吧。” 随后,便带着兄弟们往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唐立强的目光一下子被江河手腕上戴的那块表给吸引住了,那表看着着实不凡,是一块正常市场价值高达几十多万的大金劳,在灯光下泛着亮眼的光泽。 唐立强忍不住赞叹道:“哥,你这手表不错呀??” 江河听到这话,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赶忙回应着:“哎呀,老弟喜欢啊,喜欢就拿着戴去啊,不值几个钱,拿去戴啊。” 唐立强一听,心里那叫一个高兴,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不用客气,以后咱家的公司,那就跟元南开的一样,我跟元南那可是好哥们儿啦。以后元南你们要是到这儿来了,你要用啥,就吱声啊,拿着戴去行。” 江河那话说得是相当大方。 可实际上,这块表的真实情况,只有江河自己心里清楚,它压根儿就不是真表,而是一块高仿的。 咱说这块表,后来给唐立强可祸害够呛,唐立强后期跑路的时候,想着拿这块表去典当换点钱应应急,结果人家典当行的人看了一眼,就告诉他:“大哥,你这是高仿的,不过看在你着急的份儿上,能给你一千块钱。那后来唐立强,杀人的心都有了。 但这表戴在江河的胳膊上,旁人看着还真就没人怀疑是假的,毕竟江河平日里那派头,人的身价就在那摆着呢。 所以说有的时候在社会上混,如果你用眼睛去看表面,那绝对得肤浅了。 唐立强可不管这些,反正江河都这么说了,他就心安理得地抢了这块表,然后跟着焦元南他们一块儿撤了。 焦元南他们回去之后,就把这事儿跟张军一五一十地说了,告诉张军这事儿就这么着拉倒了,还特意提到那个大牲口已经被打死了,让张军心里也有个数。 再来说说江河这边的情况,等焦元南他们离开之后,江河站在原地,眼睛扫过屋里剩下的那几个原本是王成立的兄弟,慢悠悠地开口说道:“瞅啥呀?我告诉你们,你们大哥已经死了,你们要是还想在这混社会,不妨跟着我。你们大哥一年给你们五万,我就直接给你们开十万,要是他给你们十万,那我就给你们二十万,你们可得好好想想,得为自己的活路考虑考虑,你们还看不明白现在的形势吗?焦元南他们可不是好惹的,你们可都给我记住了,乖乖闭上你们的嘴,别给自己找麻烦。” 这几个兄弟一听这话,心里一盘算,大哥都死了,现在面前有个更有钱有势的主儿愿意收留自己,而且江河所在的大河集团那在这地界儿可是响当当的企业。 权衡利弊之后,很快就倒戈了,心甘情愿地被江河给收买了,就这么跟着江河混了。 可那这王成立的尸体可还在这儿躺着呢,该怎么处理呀? 江河倒是显得很淡定,不慌不忙地拿起电话,熟练地按起号码,“叭叭叭”拨通之后,对着话筒说道:“哎,老弟啊,我这儿出了点麻烦事儿,你得帮我处理一下。就在我这儿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哥们自己在这儿玩枪,结果走火把自己误伤啦。对对,你赶紧派几个靠谱的、贴身的兄弟过来一趟,等过来了,我再跟你们详细说说具体情况。” 他这电话,是打给道里区的一局长,具体叫啥,咱们暂且先不提,这位大哥姓刘。 在等着刘局带着人过来的这空当儿!江河就站在那儿,心里头开始合计,想着这件事儿,应该怎么平息的合理。 江河绝对不是一般人,要知道在这道里区,那些个大哥不管是谁,只要见了他面,那都得恭恭敬敬地管他叫声哥,他在这一片儿那可是相当有地位的存在,虽然自己不是纯黑道的,但是人家有都是钱,也扒愣道上的事儿。 这江河不简单,他还有一些别的身份,慢慢的咱们会讲到。 讲到他这个企业家到底有多厉害,那级别可是相当高。 在冰城这地界儿,他就是那种典型的,又是知名企业家,又在黑道上无人不知的人物。而且他有着双重身份。 那时候的沈阳刘勇和他有点像,在沈阳那边,也和他有着相似的情况,都是有着不一般身份的人物。 江河的资产雄厚,就拿那后来诈骗了将近一百个亿的杨坤来说,那都是后来的事儿了。 早在九七年的时候,江河就已经有几十亿的身家,那实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和刘勇的资产比起来,那时候刘勇虽说也挺有钱的,但还没他有钱。 就在等着刘局长派人过来的这当口,江河心里头又琢磨了:“我把大牲口这事儿处理了,可他弟弟王成斌那也不是个善茬儿呀,他之前要找焦元南算账,现在他哥死了,保不齐就得找我麻烦了,毕竟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因我而起,不行,我得好好研究研究怎么应对。” 江河寻思寻思,又拿起电话打给刘局长,说道:“老刘啊,是这么个事儿,还有个麻烦得顺便请你帮我解决一下。有一个跟我混了好些年的老弟,这小子最近不怎么安分,居然想着要反水,他这些年办的那些事儿,把柄都攥在我手里头,有好几桩事儿你应该能用上,你看这样,你找个由头把他给扔进去,对,反正让他在里头待个十年八年的,别让他轻易出来就行。” 就这么着,人家一个电话,正在医院住院的王成斌可就遭殃啦!! 警察直接就到医院去了,“咔嚓”,手铐子一铐,就把人给带走了。 那王成斌之前身上能没有案子吗,确实有事事儿。 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没事儿,也他妈给你整点事儿出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最后判了多少年呢?不是十八年,就是十九年,反正就这么着被关进去了,一直到前几年才刚出来。 有人就说了:“那他出来了,不得找江河报仇,不得找他算账呀?” 其实这还真不好说,有可能等他出来的时候,要是有那能耐找到江河,跟人家协商协商,让江河赔点钱,估计为了息事宁人,肯定会给点钱打发了,也就不会被报复了。 可要是他没那本事,连人都找不着,或者江河根本就不搭理他,那他也没办法,毕竟人家江河现在可是大河集团的老板,那势力大着呢,哪是那么好招惹的。 还有的就是,现在和以前根本比不了,打打杀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法治社会吹牛逼了!这帮损懒子,就更没有人拿他没招了!!! 这哥俩挺他妈惨,哥哥死了,弟弟被关进去那么长时间,也算是彻底被收拾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他们知道江河的事儿太多了,参与的那些事儿也不少,江河肯定得想办法把隐患给消除了。 要不刚才我怎么说江河牛逼呢,要说狠,这逼才是最狠的。真就应了那句话,人不狠站不稳!!而且咱们说这个人物原型,还他妈活得好好地。 就这么着,这事儿算是暂时解决了,这哥俩一个死一个坐牢,而大河集团的老板江河呢,依旧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那是相当牛逼。 在这儿咱们也不妄加评价些什么,但是混社会和玩社会真就不一样,人家是玩儿,而焦元南他们是混,可以说后来的下场,是天壤之别。 你看像杨坤,现在不也挺厉害的嘛,还有满立柱,虽然身陷囹圄,但人家还有个两三年就出来了,也不影响人家在道上的名,照样瘦死骆驼比马大。 打从这一天开始,大河集团和焦元南的团伙之间的关系就变得紧密相连了,当然也不排除互相利用。 过了不长时间,张军出院了。 出院之后,张军可还惦记着那车呢,很顺利地就从大河集团老板江河的手上,把那价值一百多万的大林肯给开走了。 张军把车开到手里,那心里别提多舒坦了,想着这之前挨的那一刀,也算没白挨呀。 可张军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新厌旧。 这事儿发生在九七年四月份,结果他到九七年八月份就出事儿了,也就还剩下四个月的时间。 张军他开那车,也就开了不到两个月,准确来说也就一个来月,就开腻歪了,为啥呢?他觉得那车太长了,开着不得劲儿,不好操控。 这天他就心里合计着:“这车我他妈开够了,我琢磨琢磨,这一百多万的车,我能不能卖它一百万呢?” 想着想着,他就开着那大林肯,来到了大河集团,进去之后就找到了江河。 “江哥!! 江河一瞅,挺纳闷的,就问:“哎呀,张军,这是有啥事儿呀?” 张军笑嘻嘻地说:“没啥事儿,就是我这车他妈开够了,我合计着我把它给卖喽,你说咋样,大哥?” 江河一听,当时就愣住了,说:“那车是我的,你还想着卖呀,你他妈可真行啊!” 张军却不以为然,舔个大逼脸接着说:“对,我寻思着卖喽,哎,哥?你说这车能不能卖一百万?” 江河都气笑了,说:“操!那我那车裸车提出来就一百五十万,全部弄好都得一百六七十万,一百万当然值啦!!! 张军这头嬉皮笑脸的瞅着江河,那你看,哥,那这车卖你得了呗? 江河一听张军这话,这心里头直接给了张军1万个操你妈…! 江河心想,你妈的张军,你是真不要个大逼脸呐!你拿我的车卖给我,你这狗逼怎么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呢。” 咱说张军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换做焦元南,那是一辈子都干不出他这种事儿来。 焦元南是什么人呢?要是认定谁是朋友了,那可从来不欺负人家,有时候还主动帮忙。可张军倒好,哪怕是朋友,他逮着机会就想占你便宜,那是能冲就冲、能上就上!有机会必须剌你一刀。 江河听张军那意思,就笑着说:“弟弟,你也别卖给我了,你这么着,咱家车你随便开,你上后院看看去,我那儿还有悍马,那车开起来老带劲了,奔驰、宝马啥的也都有,车库好几个,你相中哪台开哪台,你看行不行?” 张军一听,眼睛都亮了,说:“啊?那……那 那好吗?江哥?你看你这么说,给我他妈整不好意思啦!!! 江河说道,什么你车我车的,弟弟相中了,开两天不愿意开了,你回来咱换台车,来回换着开呗。” 江河心里其实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想着要是真花钱把车买下来,回头他又接着开,那自己这不亏大了嘛,还不如就让他换着开,反正自家车多,江河也是挺会算计。 张军一听,赶忙说:“哈哈哈!那给大哥添麻烦啦,那我就不好意思啦,那我就挑去。” “行,没事!!咱们是哥们儿,你高兴就好!张军呵呵的笑着,那行…那行大哥,啥也不说了,以后有啥事,你看我张军咋给你办就完啦! 哎,大哥!最近这两天你忙啥呢?”张军随口问道。 这头江河也随口应了一句,没啥事儿,净他妈耍钱了的,他妈的给我输懵了。 咱说,江河好耍钱,这些年加在一起,输了几个亿是有了,他那时候就好赌。 九十年代的时候有钱嘛,就靠那玩意儿消遣呗,反正大家大业不差钱。 接着,张军就去后院换了台车,又上楼跟江河闲谈了一会儿,聊着聊着,张军就好奇地问:“哎,对了,你说输了多些呀,江哥?” “操!也他妈没多少,输了大概四千万吧,就那么个数。”江河轻描淡写地说。 张军一听,眼珠都没掉地上,心里寻思着:“我操!这老小子可真有钱啊,输四千万,眼都不眨一下的,这得挣多少才能这么输呀。”嘴上就说:“我操!大哥!你输这么多钱呐?你看用不用我给你往回要要,我给你研究研究。” 这头江河笑着说,“不是老弟,我这是正常输的,自己点儿背,我要啥呀?”江河摆了摆手。 这头张君一本正经的说,“哥…你别的啊,你输给谁了,我给你要回来。” 江河又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老弟!你看…你先忙你先忙!!! 咱说有句话说的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可能在江河这头,只不过是正常的输点钱,但是在张军看来,我操,那也是个天文数字啦!要不总说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呐!!妈的上哪他妈说理去,这逼怎么这么他妈有钱呢!! 等张军回去后,就跟焦元南说起这事儿。 焦云南一听也挺震惊,我操!别的不说,江河这小子属实牛逼,能输4000多万,他都满不在乎,可想而知,他得挣多少钱。。 这一头张军就动起了歪心思,焦元南瞅了张军,他知道张军心里的小九九。 别说张军了,就是焦元南也他妈心动啦!。 输了这么多钱,哪怕要回来1\/10,那他妈也是400万呐!!!! 第170章 高端局 咱们在说这江河,当年那可是和杨广利大哥齐名的人物,那都是在当时冰城,可以说手眼通天的主。 有人就奇怪了,这么大的人物,怎么还怕焦元南他们呢? 其实,咱们可以看得出来,江河和焦元南他们之间,就是互相互利互惠的关系。 你像焦元南这样的,本来就有利用价值,无非是自己花点钱罢了,而江河最不缺的就是钱。 说句实话,在咱们看来,张军熊的车100多万呐!!但是在江河看来,说实话,那也就是一把牌的事儿!! 真就是那样,所以呀,有些事情我也想不通,后来明白点,那就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了。 在那个年代,江河一场赌局下来,就千万上下。 有人就好奇他到底有多少钱?其实咱们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敢挣敢花呗。 在九七年的时候,他一年能挣个两三个亿,你算算他这么多年得挣多少钱。 这江河平日里闲来无事,就爱跟朋友们耍一耍。 说实话,你像他的身价来说,想在冰城就算输也输不了多少,那都是顶级天花板局,但是能达到规模的,绝对凤毛麟角,毕竟谁也承担不了这么大的流水。 平时他只要一没啥事,就会飞到澳门去玩,在那一块赢的多输的也多,所以说江河一年有时候输几个亿,其实是在澳门输的比较多。 但是也听说他在澳门赢过上亿,而且还是90年代初期的时候。 所以说像江河这种爱耍钱的超级大老板,想找一个适合自己玩的局子,也不怎么太好找。 就在九七年三四月份的时候,有个哥们找到江河,兴冲冲地说:“江哥,咱们冰城有个好局子,我都盯了挺长时间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心思想去凑个热闹呀,而且开局这个人你还认识。” 江河一听,有点不屑地问:“多大的局子,太小的局子可没意思。” 那哥们就说:“挺大的,这么说吧,一场输赢个几百万就跟玩似的。” 江河一听,挺惊讶地问:“怎么的,一场输赢几百万就跟玩似的,谁开的局子,我咋不知道呢?” 那人就说:“你知不知道玉舒大酒店?” 江河赶忙回道:“我太知道啦,那玉舒大酒店的林玉舒,那可是个美女!!虽然四十多岁了,但风韵犹存啊,比我大点儿,那娘们长得确实带劲,那身材,前凸后翘,大灯乱颤,贼有韵味!!我俩有时候开会能碰见,咋的?是她开的局子呀?” 咱说冰城这个女老板林玉舒,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女人!!当年这女的买卖做得可大,她的生意横跨黑龙江省,像大庆,还有双鸭山啥的好多地方,她都有有矿,还有油厂,这娘们那是相当厉害。 江哥!不过不是她开的局子,她有个弟弟叫林玉杰,就是这林玉杰在玉舒大酒店摆这局子。 当年那玉舒大酒店,虽说比不上香格里拉之类的,但那规模也非常大,也挺够用的了。而且因为林玉舒的特殊身份,好多生意上的朋友都愿意去捧场,一些外来谈生意的朋友啥的,都爱在那儿住。 再加上她弟弟林玉杰,花着他姐的光,没啥事儿就在那酒店摆个局子,毕竟他姐人脉广,生意场上来来往往的人多,在那儿住的人一听说是老板娘的弟弟摆的局子,想着有钱人不都好这两口嘛,就跟着玩两把。 所以说这林玉杰,不管是外地的还是本地的,包括冰城本地的这些人,他在那儿摆局子也能挣不少钱。 有人就问了,他挣多少钱?我这么跟你说吧,在那个年代,就林玉杰开的这个局子里面的服务员,那都穿着小丝袜、小旗袍的,没事儿就给你端个酒、端个茶,伺候着局子。 赶上运气好的时候,一晚上这些服务员都能挣个十万八万的,你算算他能挣多少。” 有人就好奇了,干啥能挣这么多呀? 其实就是正常给大哥们服务,你可别想歪了!!就是老板们要是赢高兴了,赢个五百万、一千万的,‘啪’地给你扔几捆钱,那不是挺正常的事儿嘛。 所以说那里的服务生、服务员都挣得盆满钵满的,局子规模也大。 江河一听,来了兴趣,说:“我操…!行啊,那给我联系联系,我还真不认识这个林玉杰。” 那朋友就说:“那行,我跟他姐有来往,他弟弟我也熟,到时候我给你搭桥。” 于是第二天,大河集团的老板江河,就跟着他这朋友,还有另外两个老板,一块儿来到了当时的玉舒大酒店。 到了酒店,往里面这么一进,这边给林玉杰电话就打过去了,对着电话说:“林总,我跟几个哥们来,都是冰城的,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介绍!这几个人你可能都能认识,还是在八楼呗?。”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哎呀,先吃饭呗,吃完饭一会儿就有局子。” “那行行行,我先上八楼。” 就这样,江河他们就坐着电梯上楼了,一进屋,是个贵宾大包房,挺大的,能容纳二三十个人围着一张大桌子。 这林玉杰,当时也就三十左右岁的样子,长得挺精神,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瞅着就是那种文明的生意人模样。 他一见到江河他们,很热情地伸手打招呼:“你好,各位老板!!哎呀,这位就是咱们大河集团的董事长江河吧?江哥,哎呀,你好,你好!久仰大名,我早就知道江哥您啊!!您家那装修公司可是咱们冰城的龙头啊!!” 江河笑着回应:“哎呀,我这小买卖做的还行吧,哎,大伙都知道就行呀。” 接着林玉杰又开始给众人互相介绍起来:“来,给你们介绍介绍啊,这位老马,老马可是开了四个加油站呐!!这个是老林,老林做的是深加工日化这块儿的,还有这位老李!!! 反正大家都是做大买卖。 简短几句话,大家也就互相认识了,也没太着急开始玩牌,毕竟刚见面嘛。 林玉杰就说:“你看各位大哥都好玩几把,一会儿吃完饭,在这楼上九楼,咱们玩两把,都是自家人,没有外人。” 江河去的时候,还特意让手下提了五百万现金。 为啥呀?因为朋友之前告诉他了,说那地方没什么筹码,就是直接用现金来玩,要是现金输没了也没事,都是朋友,互相都认识,就跟玩地下彩似的,哪怕输了一千万,就凭大家的身价,也不至于耍赖,输完了明天给都行。 所以江河就把钱都准备好了,五百万现金妥妥地带到楼下,这是他第一天去那儿玩,他也得看看是啥情况。 很快,这一顿饭就吃完了,吃得还挺愉快的,那都是大老板,互相寒暄,互相吹牛逼呗。 吃完饭,众人就来到了酒楼,这进来玩牌的一共能有十来个老板。 大家就开始商量玩点啥,有人就问了:“玩啥呢?研究研究。” 这时候林玉杰就提议:“咱都会玩牌,不过玩那扑克人太多了不合适,头一天玩,有的互相还不太认识,咱玩扣牌九得了,我来推牌,你们跟着干就行。” 咱说今天这个局的是高端局,那就不能像平常那些普通老板,就像赌场放局那样的啦,他们这个局子,林玉杰亲自伺候。 众人一听,觉得也行,毕竟林玉杰人家也有家底儿,他姐林玉舒那也是资产好几个亿!! 就跟沈阳的任小六似的,任小六他姐也老有钱了,人家这酒店实际上就是他姐给他开的。 说着,大伙就开始忙活起来,把那赌具一放好,林玉杰就开始“啪啪啪”地摆弄起小牌来,小牌一打,小扇子一挥,就开始开局押注了。 这一押注,江河就看出来了,这局子可不小。 就比如说老张、老马、老李他们押注的时候,起步那都是五万,这边押个五万,那边回个十万,在这局上,一万两万的那都不算钱,基本都是五万十万的起步。 虽说看着好像单把钱数不算特别大,但那速度快,一分钟两分钟就是一把!! 这边“啪啪啪”地就这么玩下去了。 从下午六点多钟吃完饭开始玩,就玩到了八点钟左右,也就两个小时的工夫,江河输了多少钱呢? 好家伙,江河输了二百来万。 不过话说回来,江河人家家底厚,输了这二百万,倒也不是特别心疼,就觉得当天可能状态也不太好,人嘛,赢钱的时候看着都精神,输钱了就有点没劲儿了。 江河就说:“这么的,八点多了,我明天还有个商务会,今天就不玩了,扫大家兴了啊,你们接着玩,我就先撤了。” 说完,就准备离开了,这心态也还算可以,虽然有钱任性,但是有打有收。 当时林玉杰就热情地说:“哎,大哥,你留步啊。” 江河有点疑惑,问道:“老弟,咋的了?” 林玉杰接着说:“大哥,别人我就不管了啊,今天晚上你看大伙基本都输了,就我自己赢,这样吧,我给你拿回一百万,你别第一次来,就输这么多,我心里还不得劲儿。” 江河赶忙摆手说:“别别别,老弟,一码归一码,我能玩得起就能输得起,别说二百万了,我不吹牛逼,在澳门我几千万也一样输过,这都无所谓,没事,你这心意我领了,这钱我不能要,老弟,你要是这样,那可就太客气啦!。” 江河心里明白啥意思,但是你毕竟是老板,面子很重要,如果这钱要了,显得自己有点小。对面林玉洁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没再强求,江河就这么回去了。 这头一回,江河就输了二百万,可这事儿还没完,从三月份开始玩,到九七年四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江河那可是没少输钱。 这天,他的助理兼司机就忍不住劝他了:“老板,别去了啊,最近在那个局子上,基本都看不到回头钱儿呀,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月你一共就赢了两次,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输啊。” 江河一听,就问:“我输多少钱了?” 司机瞅了瞅他,无奈地说:“老板,你已经输将近四千万了呀。” “哦,输四千万了。”江河倒是挺淡定的,毕竟家底厚嘛。 虽说输了这么多钱,也没到那种心疼得不行的地步,就想着那就尽量少去吧,反正钱都输了,也没办法了。从那之后,他就有段时间没再去那局子了。 结果这天,楼下对讲机响了,有人喊:“江总,南岗的那个张军军儿哥来找您来了。” 江河一听,说:“张军,让他上来吧。” 没一会儿,张军就来了,开着他那加长林肯,到了门口“咚咚咚”一敲门。 江河一开门,张军就热情地打招呼:“哎呀,江哥!! 江河笑着回应:“小军来啦!坐坐。” 张军往这一坐,和江河俩聊了会儿天。 就听江河说起输钱这事儿了,一听输了四千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心里想着:“我的个奶奶呀,四千万,这钱从哪来的呀,印钞机印的啊,这四千万都能买我张军这条小命了,都能买十个来回了,这也太有钱了呀,我这开着的这台车,都有点过意不去了,没想到他这么有钱呢。” 张军忍不住说:“真输四千万呐!! 那你看我还能撒谎!! 我操!输四千万,一个月就输这么多呀??? 不过没事儿,这玩意儿,输完了好歹咱也过了把瘾了,对不对?看着牌,多刺激呀,那男人不就这样嘛,你好车我好赌呗!! 张军这头和江哥说,大哥啊,你看你一个月输这么多钱,我怎么感觉,他那个局子里头有什么猫腻呢?” 江河说:“不能!人家放局子那小子家里也嘎嘎有钱,咱们去的这些人,个个资产也都过亿,那也都是相当牛逼的主儿,不能整事儿,你放心吧,输了就输了呗,咱能输得起。” 张军一听,眼珠子一转,说:“江哥,你这四千万,有时间我给你要回来吧,这他妈输的也太奇怪了。” 江河却摆摆手说:“哎呀,算了吧,输都输了,认了,咱能输得起,你这要去给我要回来,我这老脸往哪放呀!!! 行了,我回头再跟你说吧,我先走了啊。” 说完,张军也就没再多说,不过心里还是惦记这个事!!! 张军下楼后,一路上开车都心不在焉的,心里直犯嘀咕:“这他妈老板也太有钱了吧,哪来这么多钱呢?”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怎么这么有钱呢?”稀里糊涂地就开车回到了站前招待所。 这时候,他们其实已经在准备搬家了。 为啥呢?原来是南岗区有个新老板,跟张军说:“我不想交保护费,我那有个三层小楼空着,你要是用的话,干点啥都行,就当我送个人情了。” 张军一看,觉得这主意不错,想着:“这一二三层楼,以后一楼用来接待,二楼喝喝茶,三楼睡觉,可比这招待所强多了。 傻华子的臭脚丫子味,哑巴放屁声,唐立强搓泥球的样子,在这招待所真是够够的。 于是他就决定搬过去,这两天还没完全搬完呢。 张军回到招待所,上楼一看,焦元南、唐立强、傻华子等人都在屋里,就迫不及待地说:“我操他妈!江河最近输钱了,你们知道吗?” 众人一听,唐立强、哑巴、傻华子都好奇地瞅着他,唐立强问:“输多少啊?他输钱你激动个鸡毛啊。” 傻华子也跟着附和:“收你钱啦?” 张军一脸神秘地说:“操!这小子输了四千万呐!?” 哑巴一听,惊讶地“阿巴!阿巴,操你妈!”叫起来。 焦元南也吓了一跳,他哪见过这么多钱,平时接触最大的数目,也就是个一二百万。 平常收保护费,赶上好时候大伙分一分,也就五六十万,最多就是见着百十来万的事儿,像杀人、打残人凑的钱。 唐立强不禁怀疑地问:“真的假的?” 张军肯定地说:“人他妈有钱着呢,你没看他车库,后面好几台车,随便换着开。这小子,一个月就输了四千万,我就合计着,咱们是不是得找找他。元南,你说这四千万,是不是有啥猫腻啊?” 焦元南一听,心想:“这他妈有这可能性啊,耍大钱的,有几个没鬼的,我爹就是个大蓝码子,我还不知道这其中的事儿?” 张军说:“我刚才在想,咱们找时间给他要一要,这四千万要回来,最低不得给咱们三五百万?咱们新搬的家,装修不得花点钱?人家把房子借给咱们了,咱们也得表示表示。再说了,咱们现在在社会上混,兄弟们早就说该换个居住环境了,天天在这黑不溜秋的招待所住着,多掉价。你看这屋里,蟑螂到处爬,傻华子的脚丫子底下踩得黏糊糊的,真他妈是够了。 众人纷纷点头,焦元南说:“行,你这么的,明天我跟你去一趟他公司,我看看他啥意思,输给谁了。要是冰城的,咱们就给他往回要要。” 张军也应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就这样,第二天,焦元南和张军俩人就开车去了大河集团。 到了那儿,还挺顺利的,很快就见到了江河。 江河一听焦元南来了,那是相当客气,亲自下楼迎接,笑着说:“哎呀,南哥…! 焦元南一瞅,说:“你看江哥…你比我岁数大,叫我元南就行。” 江河连忙点头:“行行行,昨天我才管张军叫小军,毕竟咱们现在这么熟。” 张军在旁边一听,心里想着:“这小子还挺会唠嗑。” 接着,焦元南就说:“那还说啥了,江哥!咱们现在绝对是自己家人。” 焦元南现在说话唠嗑,也比以前圆滑了许多 。 然后众人就往屋里走,一进屋,茶都沏好了,焦元南坐下后就直接问:“我听张军说,你最近输了不少钱呢?” 江河坦然地说:“没输多少,就输了四千来万吧。” 焦元南一听江河那话,心里琢磨:“他妈张军说他傻还真对了,这哥们儿好像人傻钱多似,输了四千来万还说不多,该说不说,是真他妈有钱呐!。” 江河满不在乎,说:“哎呀,那你看咱就是好玩嘛,玩这玩意儿也有赢的机会,咱这不没赢着嘛,那有啥招啊,是不是?” 焦元南又问:“还是江哥有实力呀!那你输给谁了呀?你是不是让人算计了啊?” “不能,那不能,那不能,我们就是一起玩的,人家都有钱,也不差啥,包括放局子那小子叫林玉杰,他姐林玉舒跟我关系都不错,都认识,他姐大家都不差钱儿,不可能搞那些猫腻,你别瞎想了。”江河赶忙解释道。 焦元南却不信,说:“江哥,你看咱们是好哥们,我才和你说这些话,我爸就是个蓝码出身,我从小他就耍钱,我还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呀?我爸那时候耍钱,虽说不咋会过日子,但关键时候,那偷个牌、换个牌啥的,那是百分之百能干得出来,我觉得你这心里你得有点数啊?” “不能?肯定没那事儿。”江河坚持道。 “那你说说,你输给谁了,我听听呗。”焦元南追问道。 “输给玉舒大酒店老板他弟弟林玉杰了呀!都是正常做买卖的生意人,大家在一起聚一聚。”江河如实说道。 焦元南一听,说:“你这么的哥,你看我给你找找熟人,回头我看看,看看人家有没有时间,有时间呢!就让人过来看看情况。要是对面真使了啥手段,那咱就把钱要回来,要是没使手段,那就这么着。” 江河一听,连忙摆手说:“这不用啊,冰城就这么大,都是些熟人,你们要是真没弄明白,把事儿闹大了,以后大家可没法见面啦,你这做法有点不妥,你别管了,我回头自己问问就行。” 第171章 赶鸭子上架 等焦元南和张军回去之后,焦元南就开始琢磨了:“这得找谁呢?要说耍钱贼厉害的,在冰城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认识谁,不过在外地我倒是认识个人。” 这时候呀,焦元南就想起刘勇了,其实他俩早就认识了。 有人就好奇了,咋认识的呢? 原来在一九九七年的春节左右,焦元南他爸去沈阳耍钱去了,他爸跟长春赵三认识好多年了,这人际关系挺复杂的。 结果呢,在沈阳跟一个赌场老板耍钱的时候,焦元南他爸玩了点小手段,被人家发现了。 那老板能惯着他吗,就要剁他的手。 后来实在没办法,通过人找到了刘勇,刘勇出面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所以焦元南跟沈阳刘勇算是一见如故,刘勇可是帮过焦元南大忙的。 而且焦元南也知道长春赵三赵红林的存在,还见过一面,都是在一起耍钱的时候认识的。 焦元南寻思寻思,就把电话拨给刘勇了。 他俩虽说就见过那么一两次面,但感情还挺投缘的。 这时候是一九九七年四月份,刘勇在沈阳那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可以说是沈阳三大寡头之一。 九七年的时候,刘勇的资产已经接近十个亿。 从九零年开始混,他混得比较晚,可就用了七八年时间,那资产就像滚雪球似的,滚到了十个亿左右,那是相当有钱了。 这时候,勇哥正在自己的嘉阳集团,嘉阳集团都已经成立了,这时候电话就响起来了。勇哥和焦元南那可是两种性格,勇哥呢,穿着西装,是生意场上的大佬,虽说也沾着点社会关系,但和焦元南这个纯纯的小悍匪可不一样。 刘勇接起电话就问:“喂,你好,你谁呀?” 焦元南在那头说:“我谁,我是你大哥我谁!! 这头刘勇一听有点懵了,我哪个大哥呀? 你听不出来啊,小干巴?” 刘勇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最烦的就是别人叫他小干巴,:“你他妈说谁小干巴呐?你他妈谁呀!! 操!我冰城你南哥…!哈哈哈! 操!你他妈给我滚犊子,你比我小好几岁呢,你还我南哥,我他妈是你勇哥,你自己哪年出生,你不知道呀?不是,你咋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呢?” 焦元南却不以为然,说道:“操,这混社会肩膀齐为兄弟,那还比岁数啊,得比能耐呀,你杀过人吗?我这都干好几个啦。”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有啥事,你说事呗,是不是?。”刘勇有点不耐烦。 “我没忙啥,我寻思找你说点事儿,哎!我问你个事儿,你跟我说那个长春那小子叫什么,赵三,赵红林的是不是他耍钱挺厉害?他什么情况?你和我说说!!”焦元南问道。 “操!那赵三耍钱确实他妈厉害,人家赵三在吉林省蓝道,那都能排进前三名,那可是从不失手,纯纯大蓝码子,你爸也认识他!!”刘勇回应道。 焦元南接着说:“我有这么个事儿,勇哥!我有个朋友在冰城开个公司,挺大的,干装修的,这小子贼有钱,但是他妈心眼儿不多,前几天输了四千来万,我怀疑是让人给算计了,我寻思找找人,看看能不能给他把把关,看看那局子有没有猫腻,咱也看不明白呀,要是有事的话,我得把钱要回来,要是没事那就拉倒了,你看能不能找个人给他看看?” 刘勇说:“那你就跟赵三说呗,我把他电话给你,你就提我就行。” “不是,我跟他也不熟呀,这么的勇哥?你来呗,来上我这儿来玩几天,你顺便上冰城溜达溜达,把赵红林接来呗。”焦元南说道。 “不是,我接赵三呀,赵三那小子挺忙,一天净逼事儿,前两天我打电话,赵三和我说长春江湖格局变了!自从小贤没了以后,各个势力蠢蠢欲动,这帮人都他妈想当老大,估计赵三也没轻忙活!!他哪有那闲工夫呀。”刘勇解释着。 “长春的社会要是乱了,我过去帮他摆平呗,那都不是事儿,你看勇哥,你帮帮忙帮我约约他?”焦元南还是坚持。 刘勇无奈地说:“操!我打电话问问吧,他有时间的话就行,没时间的话,这忙可帮不上你了。” “操,你别废话,你就上冰城溜达溜达还能咋的?”焦元南继续劝着。 “行,那我问问三哥啥意思吧,有时间就行,没时间,那就帮不了忙了,行了,等你电话吧。”刘勇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时候,长春的赵三赵红林在九七年的时候,其实也不算特别牛逼,和那些普通社会人比起来,那是挺厉害。 跟汽车厂于长江、于长海哥俩比可能还行,但要是和顶级大哥比,还是有点差距的。 大家都知道,长春的一把大哥孙世贤小贤,刚过完年,九七年二月份小贤就被别人寻仇,让庞毅干死了。 小贤活着的时候,小贤对赵三非常好,小贤在的时候,别人要是欺负赵三,小贤是绝对不让的。但小贤这一死,江湖格局就有点乱套了,所以说这时候的三哥腰杆还不是那么的硬。 这个时期的赵三,属于正是韬光养晦的阶段,他在等一个机会。 这长春的梁旭东,还有于永庆,那是南下支队回来的,于长海有时候都敢跟赵三呲呲牙!那郝树春在七十八县那块儿也挺厉害,闭门造车地折腾着,都对长春一把大哥的位置虎视眈眈。 在一九九七年的时候,赵三还没开圣地亚哥呢,不像后来成了特别有钱的大哥,那时候他钱还不多。 而且关键是他一直受压制,不过三哥这人聪明,那是大家都知道的,能屈能伸,确实是当大哥的料,人家后来也真正成为了,长春江湖上最后一个大哥。 三哥这么说吧,他天生就是个数学家,这可不是给三哥瞎吹嘘,了解赵三的人都知道,早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这小子过去叫接班,接他爸的班,在桥头那儿卖猪肉,那时候都是国营的,所以赵三在那个时候,真就没少交人,你买一斤猪肉,我他妈就给你多剌个一两二两的。 而且他对数字是非常非常的敏感,就比如说,猪肉一块二毛八一斤,你跟他说“来二斤六两肉”,他“吧嗒”一下就能告诉你“三块四毛五”,那都不用计算器的,算得又快又准。 不管是一斤五毛,二斤也好,还是一斤是一块二毛八,再来个一斤六两的,别人还在那算呢,他张嘴就来,“两块六毛五,来吧,结账吧”,那速度赚的是相当的快。 所以说三哥厉害就厉害在这儿,可别以为这老千谁去学个一年半载就能出师,就能把牌玩得明明白白的,不是那么回事儿,可能一万人里边,才有这么一个有这天赋的,三哥就是有这天赋。 在这个时候,三哥在长春属于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不过他自己还摆着个局子,靠着这个也能稳当挣点钱。 他钱不多,就在长春周边、吉林省这块儿耍一耍,毕竟吉林省周边他认识不少人,像高大平、徐大伟啥的,这些人他都熟。 三哥这时候手里的钱还少,可能也就十万八万的,不过到了九八年可就不一样了。 九八年的时候,长春出了大事儿,梁旭东把于永庆给干了,结果这俩都折了,相继落马了之后,紧接着赵三就捡了个漏,一下子就成了大哥了,九八年那可就成了一把大哥了。 三哥接起电话时,声音都不敢放大,小心翼翼地问:“喂,我是赵红林,哪位呀?” 刘勇赶忙回道:“我呀,你没听出来啊?刘勇。你忙啥呢?”。 “哎呀,妈呀,我寻思谁呢。”三哥回应着,“弟弟啊,咋的了,勇弟,我没事儿,咋的啦?有事儿啊??。” 刘勇便说道:“三哥,之前跟你见过面的那个冰城的焦元南,我那磕头的好哥们儿,你还记得不?” “焦元南,我知道啊,那小子看着虎头虎脑的,脑瓜挺大,圆乎乎的,性格瞅着挺直爽的,我知道。”赵三说道。 刘勇接着讲:“焦元南有个哥们在冰城输钱了,一下子输了四千来万,然后怀疑是让人给算计了,这不就找到我这儿来了嘛。他专门叮嘱我跟你讲讲,你看你有时间不,要是有时间,你去一趟,帮忙给把把关,看看那局子有没有啥猫腻之类的。要是真发现事儿了,咱就把钱给要回来,要是没啥事儿呢,就当是去溜达一趟呗。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呀,实在是没招了,三哥你看这事儿咋整?” “上冰城呀……?在沈阳这边,你在我心里还算有底,咱知道你啥实力!可到冰城那儿,焦元南那小子靠谱不呀,咱到那儿了,你说要是真没啥事儿还好,要是万一有事,咱可别到时候吃亏挨揍哇,三哥我心里挺担心这个的。”赵三担心的说道。 “那能吗?我跟我在冰城的那些哥们儿打听了,像小黑啥的,之前我都问过,焦元南在那边确实厉害,挺能吃得开,挺好使的,人家没问题。”刘勇赶忙安慰道。 “行行,只要不能挨揍就行!!! 那他那咋整,你来呀?”刘勇问道。 “嗯,那我去呗!!别人不看我得看你呀,是不是勇弟!! 行行行!我开车吧,先往长春去接你,然后咱俩一块儿上冰城,那谢谢了呗,三哥。”。 “那行,就冲你和焦元南,我肯定得去,这忙必须得帮。”。 “行,那好了啊。”两人说完,便挂了电话。 刘勇这边呢,喊上了手下的兄弟,叫的是高伟和孟德伟。这孟德伟是个大个子,一米八多快一米九了,以前是卖猪肉的,现在是刘勇的保镖,早在九七年的时候就入伙了。 还有高伟,他是刘勇的司机,之前跑路的时候,还跟刘勇一起去过黑河,他俩被大家简称为“二伟”。这次刘勇就只带了他俩,其他人都没带。 高伟负责开车,刘勇坐在车后座,德伟呢,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咔嚓”一声,车子启动,上了高速,就朝着长春这边疾驰而来。 赵三这边,因为刘勇在电话里跟他说了,让他也别找别人了,就一台车过去就行,所以他就在那儿老老实实地等着。 很快,刘勇他们的车就顺利进入了长春,接上了三哥。 刘勇、赵三,还有德伟、高伟,四个人同坐一辆车,又马不停蹄地朝着冰城的方向赶去。 晚上的时候,刘勇瞅了瞅路程,感觉差不多了,还有不远就到冰城了,便打电话给焦元南:“喂,元南,我快到了,你赶紧上高速口来接我吧!! 你还有多远呢?”焦元南在电话那头问。 “啊,还有三十公里,快下高速了!! “行,我知道了。” 焦元南就带着张军、唐立强、哑巴、傻华子一帮人往高速口赶去。 很快,赵三跟刘勇坐的车就到了,刘勇那车可挺显眼的,车牌号尾号是四个九,挺霸气。 不多会儿,车到了冰城的高速口,一下高速,就瞧见焦元南他们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刘勇的车按了按喇,叭“叭叭”响了几声,说着就下了车。 刘勇一下车就打趣道:“我操,还活着呐!。” 焦元南过来一握手,我操,你还活着呢,我死啥呀? 这头焦元南马上紧跟着和三哥也这么一握手,哎呀,三哥,辛苦了啊!! 赵三也笑着说:“叫我赵三就行,辛苦啥呀!无所谓,都是哥们儿嘛。” 焦元南平时可不轻易管别人叫哥,这会儿也挺热情。 刘勇和焦元南互相拍了拍肩膀,刘勇说:“走吧,安排喝酒去吧。” 张军在旁边问:“上哪喝去呀,咱们新家还没装修呢,找个饭店?。” 焦元南想了想说:“上我家喝去。” “上你家喝?”刘勇有点惊讶。 焦元南解释道:“这才是好哥们儿该有的待遇,外人我都不让去。” 焦元南他的房子是后改的,屋子也很大,是2层小楼。 当天午夜时分,众人就来到了焦元南家,然后就在这儿住下了,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气氛倒也挺融洽。 可这屋里,到了半夜,一股臭脚丫子味儿弥漫着,赵三这人本来就爱干净,哪受得了这个,就说:“刘勇啊,不行,咱找个酒店,咱自己住吧,这味儿实在他妈受不了啦。” 刘勇也跟着附和:“我也受不了了,元南,不行,我们上酒店住吧,给我们送酒店去吧,明天上午睡足了觉,然后再办事儿,你这热炕头一烙,我浑身不得劲儿啊。” 焦元南还挺纳闷:“这热炕头烙着多舒坦,还不得劲儿,你们这些人呀,哎呀,行吧,张军,一会儿把他们送去酒店。” 就这样,当天晚上,张军就把赵三跟刘勇送到酒店了,开了几个房,焦元南自己则回家里住着了。 等到第二天上午,都九点多了,焦元南这才醒了,他平常起床就不早,不过今天是准备办事儿,所以起得还算可以啦。 焦元南睡醒了,一瞅手表,都九点多了,赶忙拿电话就开始联系人。 先是给江河集团的老板江河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焦元南就说:“江哥。” 江河在那头回应着:“元南,怎么啦?” 焦元南接着说道:“是这么回事,我一会儿带两个朋友上你公司,帮你办那事儿。” 江河有点疑惑:“啥事儿啊?就我输四千万那事儿吗?不是说不用帮忙了嘛,你还真找人了呀。” 焦元南语气挺肯定地说:“我觉得你这事儿,百分之八九十是让人糊弄了,得好好看看。” 那你看焦元南挺上心的,江河也说不了什么“行行行,那一会儿见面再说吧,你啥时候来呀?”江河问道。 “十一点就到。”焦元南回着。 其实江河心里是不太想让焦元南掺和这事儿的,毕竟在生意圈子里,大家互相都认识,要是这事儿闹大了,传出去挺丢人的。 焦元南打完这个电话,紧接着又打给张军了,电话一通就问:“张军,起来没,起没起来呢?” 张军迷迷糊糊地回着:“起来了,咋了?” 焦元南吩咐道:“起来就好,你把福国、汉强他们都叫上,还有唐立强、傻华子、哑巴他们,都叫上,去江河集团。” “啊啊啊?行行行,我知道了。”张军应着,然后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大伙就呼啦啦地集合了,焦元南这边,张军开着大奔驰,刘勇也有车,也是奔驰,还有悍马啥的,反正几辆车凑一块儿,很快就来到了酒店楼下。 这时候,江英在这里边,就在上次打完“大牲口”之后的第四五天,江英就回来了。 当时江英还说呢:“南哥,我那天刚入伙,你就让我杀人,我害怕了,不过大哥你看我以后表现就行。” 焦元南也他妈挺理解,也知道江英不是那块料,就这个花屁眼子,但是毕竟是一个号里的兄弟,他也没多说啥:“留下吧。” 就这样,江英就跟着他们又一起混了。 这会儿,焦元南他们到了酒店楼下,刘勇跟赵三在酒店里估计都吃完饭了,焦元南就说:“那走吧,这都快十点了。” 就这么的,几辆车一共能有十来个人,就往江河集团出发了。 这江河集团在道里区,挨着江边不远。 几辆车“嘎吱”一声停到楼下,这边江河在楼上就瞧见了,赶忙跟身边的小秘书还有副总说:“赶紧的,我下去接去。” 说着就急匆匆地下楼了,还特意去迎接。 一见面,焦元南就开始介绍起来:“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个就是我好哥哥江河,这个是长春的赵三,红林三哥,这个是刘勇,勇哥。” 江河也挺客气的,其实他比刘勇岁数大,嘴上还是说着:“你好,你好,勇哥,你好,你好,三哥。” 赵三也回应着:“你好,你好啊!! 走上楼吧。” 于是众人就往楼上走去,一边走,焦元南就说:“江哥,你问问今天有局子没有,有的话,咱一会儿就过去,直接把这事儿给你办了!我真不是吹牛逼!三哥在长春,在吉林省那耍钱都能排进前几名,到时候让三哥看看有没有猫腻。” 江河瞅了瞅身边这些人,说道:“元南!我平常耍钱,可不带这么多人呀?你说咱们这一帮人要是就这么去了,要是没啥事儿的话,你看我这也没脸儿啊。” 焦元南在旁说:“怕啥呀,就说大伙想见见世面,都是你哥们呗,你自己玩,我们不玩就是了。要是真有事的话,那四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啊,咱得把事儿弄清楚。” 这时候刘勇问江河,江哥你跟我学学大概什么情况? 江河挺不情愿的,但也没办法,就说:“是这么回事,我有一帮生意上的哥们在那个酒店摆了个局子,玩牌九呢,我这一个月下来呀,输了有五千万了。” 张军一听就纳闷了:“不输四千万吗?” 江河解释道:“这前两天,前天晚上跟昨天晚上又输了一千万。” 张军忍不住感叹心想:“这逼真有钱啊,这两天又输一千万。” 焦元南也瞅了瞅说:“别的不说,江哥我真佩服你这个劲儿。” 三哥也跟着说:“九七年我摆的局子都没这么大,那时候我玩一场输赢几百万,那都算非常大的局了!姜哥属实牛逼呀。” 三哥接着说:“这么的,咱过去看看去,那局子在哪儿呢,打电话问问,要有局子的话,咱过去瞅瞅,我给你把把关,没事,就当溜达了,有事的话,咱再另说。” 江河无奈地应道:“那行吧,那我问问。”说着,江河就拿起电话打给林玉杰了。 当时是上午十点多钟,林玉洁那地方,基本天天都有人,人少的时候就打打麻将,人多了就玩炸金花、牌九啥的。 这林玉洁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一听:“喂,哎呀,江哥呀。” 江河说道:“玉洁老弟,我问一下,今天有没有局子呀?” 林玉洁回着:“有啊,你来就成了,现在这儿都有七八个人了。” “那我一会儿就过去,我带几个朋友一起。”江河说道。 “行,哎呀,谁玩都行,那都是朋友,你来吧,几点到呀?”林玉杰问。 “嗯,半小时吧。”江河回着。 “那行行行,等你,中午一起吃饭。”林玉杰说完,电话就挂了。 第172章 蓝道高手 江河挂了电话,瞅了瞅大家说:“咱都去啊??” 焦元南应道:“都去,都去,下楼吧,走走走。” 于是,赵三、刘勇他们坐着一共三四辆车就出发了,有大悍马、奔驰啥的,江河自己也开着大奔驰,四辆车加一块儿,坐着十来个人,就朝着那地方去了。 不多会儿,就到了玉舒大酒店了。 到了那耍钱的地方,“啪”的一声推开门,进了里面的大包房,那房门也不锁,一推门就进去了。 一进屋,就瞧见里面已经有好些个人了,有一伙人正在打着麻将,那麻将打得也不小。还有人在那推牌九,一回头,瞧见他们进来了,就招呼着:“哎呀,来啦江哥,来来来,进来进来。” 江河就笑着说:“带了几个朋友,他们想见见世面,跟我一起来溜达溜达。” 咱说赵三赵红林三哥,那绝对有派!三哥那头发梳得油亮的大背头,看着非常有气质,手上戴着个十来万的金表,还有大金戒指。刘勇和三哥走在前头,往屋里这么一瞅,前面这几个人看着还挺正常的,三哥本来就有气质,一身西服,那也得值几万块!刘勇的穿着打扮,跟三哥品位也差不多。 再往后看,江河后面跟着的是唐立强,那家伙边走边搓脖子,看着就他妈挺嘚的。 哑巴在那“阿巴阿巴”的,瞅啥都他妈新鲜,东瞅瞅西看看。 还有王福国,林汉强他们穿着也非常普通,反正这一伙人吧,看着就和这屋里的其他人不太一样,屋里其他人穿着打扮啥的,看着都很有层次。 焦元南他们这伙人,穿着就比较普通了,一进屋,对比就很明显的,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这林玉杰还有众人回头一瞅,心里直犯嘀咕,想着:“这怎么回事,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不说,这一个个的造型,看着也太奇怪了,那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 尤其是唐立强,一瞅见那端盘子的美女,眼睛都直了,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那就是纯纯的一个色懒。 江河见状,赶忙解释说:“那个……!都是我朋友,这不……非得要来见见世面,说来溜达溜达,凑凑热闹,看看行不行啊?。” 林玉杰能说啥呀,只得应着:“行啊!那有啥不行的,江哥,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吗!!! 那你说能说不行吗?不过但凡懂点社会事儿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焦元南这团伙不太一般,那眼神可太不一样了,个顶个的,那可都是杀过人的眼神,透着股狠劲儿,只有江英看着还稍微清纯点,剩下的人,那眼睛就跟冒黑光似的,让人看着心里发怵。 赵三往桌上一瞅,好家伙,那桌上可热闹了,有的桌底下还放着大皮箱,桌上那现金一摞一摞的,这工夫就有几百万现金在那摆着了,旁边还有记账的呢,这边喊着:“输没了,给你出三百万,没了啊,可以借啊。” 那边又说着:“张老板这把开牌啦……! 比如说押押押五十万,输给老李了,记上,明天你得给,或者三天之内,反正大家都不差事儿,都有钱。 赵三一看,心里暗叹:“哎呦我操,这局子不小,这绝对是高端局。” 这时候林玉杰就问:“江哥,那都是谁玩呀,朋友们玩不玩呀?” 江河回着:“我朋友不玩,就是来溜达溜达的,我玩!!。” “你玩啊,行行行!!!。” 林玉杰总觉得哪不对劲,但是他还说不出来,但想着人家有钱,朋友多,这种情况也正常,便又说道:“那你们随便吧,服务员,来来来!给贵宾拿点吃的,拿点抽的、喝的水啥的。” 随后,服务员就“啪啪啪啪”地开始忙活了,端着果盘,又拿小吃往这边送。 再看唐立强,啪!一口大粘痰,就吐在地毯上了,林玉杰一瞅,心里头这个膈应啊!!整的他妈直咧嘴。 心里想着…“哎哟我操,这逼咋这么鸡巴埋汰呢,这……” 不过你能说出来啥呀?你只能挺着!毕竟是江河大哥的朋友!又想着江河大哥都输了四五千万了,也不好说啥,就念叨着:“来来来,哥!玩玩玩。”说着,“啪啪”,那边局子就又开始了。 江河带着个司机,那司机还提着个皮箱,里面装着二百万,往那一坐,就开始玩上了。 他们在那玩着,林玉杰非常客气地说:“大哥,一会儿中午十二点咱吃饭啊,都在咱家吃,我姐那酒店就在楼下,啥都有,到八楼吃饭。哥几个你们随意!需要什么吩咐我就行了。” 这时候,赵红林赵三跟刘勇起身了,焦元南在后面还在那吃着葡萄呢,也没往前靠,毕竟他对这耍钱的门道也不太懂。 赵三跟刘勇就走到江河跟前儿了,往那局子上一瞧,就看着林玉杰在那摆弄牌九,“啪啪啪啪”地拍着牌,又把骰子一打,吆喝着:“来,押的多赢的多,买定离手,来来来。”这么一吆喝,小局子就热热闹闹地张罗起来了,这个大哥“咔”整十万,那个大哥整五万的,先探探路,就这么噼里啪啦地开始押注了。 这时候赵三可没闲着,眼睛瞅瞅这儿,又瞅瞅那儿,就盯着那庄家林玉杰的一举一动。 只用了三把,头两把林玉杰看着还挺正常地推牌,可到了第三把,赵三就感觉出不对劲了。 三哥那眼睛可是非常毒的,哪怕就一点儿猫腻,都能被他看出来。 三哥一瞅,心里暗叫:“哎呦我操,你妈的使活了,这逼小活使上啦!!。” 原来,这林玉杰打骰子的本事一绝,他这骰子,虽说不一定里面灌了水银啥的,但人家那可是经过专门练习的,想要几点就能打出几点来!!这手把挺牛逼!! 您还别不信,这世上还真有这种能人。 而且他打骰子的手法,三哥以前也学过,虽然咱不懂那些专业术语,但三哥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打骰子的手法,跟常人就是不一样。 紧接着,三哥又仔细瞅瞅牌,这一看,心里就更明白了。 这时候,三哥哼了一声,瞅了瞅刘勇,刘勇立马心领神会,跟着三哥就走到旁边抽烟去了。 刘勇问道:“咋的了三哥?” 三哥压低声音说:“妈的!对面有活儿,有鬼儿,我刚进屋那会没看出来,后几把看出来的,这小子手法挺高!!这是怎么碰到我了?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这小子在后面使活!!! 刘勇瞅着赵三,哥?你确定吗? 操!你还不知道我这眼睛嘛,他就算是瞒天过海也好,啥手段也罢,在我这儿,那都是秀里藏针,根本不好使,瞒不过你三哥我呀。我就打眼一看他打骰子的手法,就能瞧出来这小子是个高手,而且他这牌也有猫腻,这牌会说话。” 刘勇有点好奇:“三哥!什么叫牌会说话啊?。” 三哥解释道:“说白了就是牌有记号,在我们这行术语叫做下焊!我就看了这三把牌,就全看明白了,这小子想要几点就能来几点,那牌就跟听他话似的,他想要的那几张牌,都能稳稳地落在他手里,但不管啥牌,我都能给他叫开。” 刘勇又问:“那你打算咋办呀,咱这人生地不熟的,这叫不叫开呢?” 三哥皱了皱眉,正想着呢,一抬头瞧见焦元南在前面…! 之前一直在那看着玩,也没搭理他俩,而林玉杰在自家主场,也没太在意他们这边。 三哥这头一摆手,哎,元南呐?? 就把焦元南喊了过来!! 焦元南过来就问:“咋的了哥?” 三哥也没废话,直接说:“元南!不用多说了,我看出来了,这个庄家有活儿,就是出千了!他那牌带记号,我看出来了。” 焦元南一听,眼神一立!真的呀三哥?? 三哥不屑地说:“没错!我确定这小出千!你要真去那种大正规赌场,用这招还真不好使,可这儿不一样!我刚才扫了一圈,没有一个懂行的!反正我能给这牌叫开,那些专业手段,我就不跟你细说了。” 焦元南一听,来了劲儿:“那叫开呗,怕啥呀,你就叫就完了,这都输了四千万了,还他妈寻思啥呐!!。” 赵三还是有点犹豫:“兄弟啊,这把牌叫开,我这……” 刘勇在旁打气:“叫就完了,怕啥!有他妈元南在这儿呢。” 赵三听他俩这么一说,咬了咬牙:“那我可就叫了啊。” 说完,赵三慢悠悠地跟刘勇又晃悠晃悠地走了回去。 这时候,玩牌的江河根本没察觉到有啥异样,正坐在那跟大伙一块儿玩得挺投入呢。 就在这当口,林玉杰把牌“叭叭叭”地把骰子一打,牌也紧接着“啪啪啪”地就分出来了,一门、二门的就都分好了,一门四张牌嘛。也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刘勇给赵三使了个眼色,赵三故意放慢动作,然后一伸手喊道:“慢着!” 这一嗓子,众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纷纷好奇的抬头看向赵三,毕竟他们都不认识赵三是谁。 林玉杰也皱着眉头问:“大哥,咋回事呀,都要碰牌了,这是干啥呢?咋的,你要押呀??” 赵三哼了一声,说道:“操!我不押…! 兄弟,你不押牌你搁这儿招呼什么停呀,啥意思?” 众人都一脸疑惑地瞅着赵三,心里想着这赵三到底是啥意思呀。 这时候江河抬眼瞅了瞅赵三,心里就明白过来是咋回事了。 赵三就盯着林玉杰说:“兄弟,你这么的,你等会儿,我感觉你这牌不太对劲儿,我想叫你一道,你看行不行。” 林玉杰脸色微微一沉:“叫我一道?啥意思,我没太懂。” 赵三面色严肃地说道:“哼,老弟,你这么玩可不太好,你这牌咋回事儿,你心里不清楚吗?” 林玉杰眼眉微微一皱,反问道:“哎,你把话说明白,我咋的了,咋的啦!?” 赵三接着说:“我跟你讲,你这牌有毛病,你这牌会说话。这么说吧,哥们儿我从打进屋到现在,我没碰你牌吧?我一张牌都没挨着你的牌,对吧?我手都没碰着你牌。” 林玉杰瞅了瞅,回应道:“对,你是没碰!咋的,那又怎样?” 赵三哼了一声,提高了音量:“我没碰你牌,可我现在你那牌,你那几张牌是啥,我全知道,你信不信?你现在这把牌是啥样,我都知道,你信不信?” 林玉杰不屑地瞅瞅他,说道:“不是……!你…你搁这儿装神弄鬼的,你到底是干啥的呀,哥们儿。” 江河在一旁也有点疑惑,小声问赵三:“三哥,啥意思?是他出千了呗。” 赵三瞅了江河一眼,点点头,然后对着众人说道:“弟弟,这牌确实有毛病,而且你打骰子那是专业练过的,在我这儿可揉不得沙子,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想打几点就能打几点,说白了,你那牌早就码好了,他想要哪门就来哪门,想怎么出牌这牌就能怎么出,而且他这牌做了记号了,就是他那牌具体是啥,我现在都能给你叫出来。”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纷纷嚷嚷起来:“啥意思,我操!他出千啦? 这可都是大老板呐,人家江河都输了五千万了,别人也有输两千万、输一千万的!! 大伙都纷纷瞅向了赵三,那咋回事儿呀,哥们儿,你这话意思就是他出千了呗。” 赵三瞅着众人,说道:“那你们寻思呢,不用合计了,你们都输钱,就他一个人赢,那牌要是没毛病才怪!他自己都做完暗号了,心里门儿清,练了那手艺,想抓啥牌就能抓啥牌,你们跟他这么玩,能玩得过吗?” 林玉杰一听就急眼了,大声骂道:“你他妈放屁,你是干啥的,在这儿胡说八道。” 赵三也不示弱,瞪着他说:“我干啥的?我是江河的朋友,我是他三哥。” 江河赶忙劝道:“别吵吵,别吵吵啊,哎,大伙谁也别吵吵啊,老弟,别的不说,我三哥和朋友来这儿了,就是想陪我玩一会儿,凑凑热闹,看看热闹。但是……!你要是使活了,你也别气急败坏。如果说你没使活,咱啥事儿都好说,就像我三哥说的,他要是能把这牌认出来,说出来是啥就是啥,那要是你使活了,我可跟你说,那你得把钱给倒回来,给我一个交代。要是说你没使活,这把他叫错了,我赔你五百万,你看行不行?” 大伙一听,有人就说:“江老板说的没毛病,你看如果有异议,那咱们就得提出来!毕竟江老板最近没少输!!能叫开就是你出千!叫不开,江老板认赔你钱。” 林玉杰一听,恶狠狠的盯着赵三说:“怎么的?我看你他妈是来搅局的吧!。” 赵三冷哼一声,看着他说:“咱别说没用的,你这牌我认识,我能给你叫开!怎么的,你害怕了?心里有鬼??? 我操!!你叫……你他妈叫,你今儿要是叫不对喽,我跟你说,别怪我对你他妈不客气!这屋你肯定他妈出不去了!! 赵三一瞅林玉杰,哎…哎!别气急败坏啊!操…!你这把牌是九王爷,不信你把牌翻开看看,你不信你把牌翻开呀??。” 众人都好奇地瞅着,心里想着,这赵三真能认出牌来? 那林玉杰可是自己发的牌,他自己能不知道发的啥牌吗?他心里也直犯嘀咕,想着自己做的记号,按说别人不应该认出来呀,他到底是啥人呢,当时就有点懵了。 而且赵三还问他:“你这牌怎么配的呀?” 这一下,气氛更是紧张起来了,大家都盯着那副牌。 赵三盯着林玉杰,语气沉稳却透着不容置疑,说道:“老弟,你要是不信邪,你把牌重洗一遍试试,你信不信?你这所有的牌,我都能认识了,我说你这牌是九王爷,对不对,你把牌翻开让大家伙看看。” 林玉杰这时候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额头开始冒出汗珠,神色也变得很不自然,他瞅了瞅赵三,说道:“你……你他妈是个老千,你………!。” 赵三一听就急了:“谁老千啊,你的局子,你的牌,我也没偷你牌,我怎么认识的呢?我就是看出来。行,你还没翻牌呢,你发完牌到现在都还没碰牌,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对呢?是不是?除非你提前就知道了你牌,那说明你这牌有记号,下了焊了。” 旁边人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咋的,你发完牌都没动牌,你怎么就知道是啥牌呢? 这时候,这小子手也他妈挺欠,他就挨着林玉杰!拿手抓起牌…啪!就这么一翻!!一翻还真是九王爷!! 哎呦我去,玉杰呀,你这可不对劲儿啦,你这玩得太他妈埋汰啦!!。” 其他人也纷纷指责起来:“我跟你说玉杰,大家在一起玩,那是相信你,而且还有你姐那层关系,咱也不差钱,你不能拿我们当傻子耍着玩吧?我这两天都输三千万啦,别的不说,你得把钱给我拿回来…!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那我也输了一千多万呢……! 我输两千万的也有啊……! 大伙都在那吵吵嚷嚷的,骂骂咧咧,反正最少都输了一千多万。 林玉杰这时候,一时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候,赵三又开口了,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咋的,不服啊,不服你把牌洗了,随便洗,你随便抽张牌翻开,哪张我都认识,不用看我都知道。小子…!你就是出老千!!。” 旁边有个好奇的小子,随手拿着牌问:“大哥,你看这是啥牌呀?” 赵三看了一眼,随口就答:“短牌,这是四大天王里的二八杠! 人家那都是研究过专业术语的,说得头头是道。 这几个人听完,越发相信赵三说的都是实话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江河开口了,语气里满是失望:“玉杰呀,你这么玩,可真不够意思了,别的不说,你姐跟我还认识,弟弟啊,再一个你家也不差钱儿,你说你整这些猫腻,你上外面去弄也就算了,你糊弄我们这帮人,你太不地道了,你也不缺钱呀。我今天也不难为你,你今天把我输的钱,我一共前后输了五千万,老张输了三千万,老马输了两千万,你把这些钱给我拿回来,我就不难为你了。 大家一听,都觉得江河这确实够意思了,毕竟正常赌博要是抓住出千的,那惩罚非常重,不说剁手吧,起码也得让多赔几倍的钱,或者扎几个三刀六洞啥的,现在江河只是让把输的钱拿回来,算是很宽容了。 这时候林玉杰坐在那儿,缓缓地往起一站,说道:“行啊……行……!!我认栽!!这么的,我打个电话,你们输多少钱,是一千万也好,两千万也罢,还是五百万的,我这有账本,我打个电话,让把账本拿来,然后我对对账,谁多少钱,我给你们写欠条,三天之内都给你们,行不行?我不差你们钱,都会给你们返回去。” 林玉杰这时候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就感觉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说完就把电话拨通了,还安抚大家:“别着急啊,我给你们拿,谁也别急。” 这边还是时不时的,用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赵三。 焦元南在一旁看着,也没吭声。 这时候赵三小声嘀咕了一句:“有毛病吗?没毛病吧?? 江河笑着瞅着赵三,兄弟,没毛病,要不是兄弟你,你哥我这钱可就打水漂啦…!。” 可就在这当口,呼啦一下子,门被猛地推开了,瞬间!呼呼啦啦地冲进来得有四五十个保安!! 整个玉舒酒店的保安、服务员,只要是男的,全都一股脑地冲进来了,而且一个个手里拿着家伙事儿,有的拎着灭火器瓶子,有的拿着镐把、钢管子,还有的攥着片儿刀。 带头的是个小子,估计是听林玉杰吩咐的,喊了一嗓子:“杰哥,咋的!” 紧接着,“呼嚓”一下,就把屋里玩牌的这十七八个人,再加上焦元南他们一伙,总共都不到二十五六个人,就这么给严严实实地围起来了。 第173章 不出意料 赵三当时就懵了,瞪大了眼睛问:“这……这是啥情况啊?不是,你这是啥意思?这小子他妈出千,怎么还反过来围我们呢?” 再看刘勇,带着俩兄弟德伟和高伟,德伟向来都不带枪,高伟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俩也警惕起来,瞅着周围的情况。 焦元南原本还坐在那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时候也没站起身来。 这时候江河忍不住了,冲着林玉杰喊道:“小杰,你干啥呀?你出千,你围我们干啥?想耍赖是吧,想玩黑的,不想让我们走啊,你想干啥?” 江河又接着说:“小杰,我跟你姐林玉舒关系一直不错,你姐知道我啥实力,你可别整这出,玩什么黑社会这出,我不跟你吹牛逼,你打听打听,我江河,大河集团的在冰城乃至整个黑龙江,黑白两道,你姐能斗得过我吗?我今天都没想难为你,就是让你把钱给我倒回来,你倒好,整这一出,弟弟,我告诉你,真要闹起来,吃亏的肯定他妈是你。”江河这话说得挺硬,其他人一时也没吭声。 林玉杰手捂着桌子,瞅了瞅大家,说道:“你们谁也不用吵吵,不用害怕,事儿呢,我认了,钱我给你们拿过去,一分不差,而且呢,我也没别的意思,你们也可以走,屋里所有的人都可以走,我不难为你们,钱我三日之内肯定给你们到账。但是你个犊子……!” 说着他手指向赵三,“挺大个逼脸,你不能走!!。” 赵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瞅着他问:“卧槽,你说谁呢?说我呐??。” 正说着,呼啦一下,那帮保安就朝着赵三冲过去了。 赵三慌了,赶忙喊道:“干啥?哎……!这他妈啥情况?有话好说……!干啥呀?” 保安上前就推搡着赵三,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他妈挺能耐,找事儿是吧。” 就在这紧急关头,焦元南从沙发上“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往前一站,江河一看,赶紧说:“哎呀,我是没给你们介绍吧,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啊,小杰,你别跟我俩扯那些没用的,今天我来也是有备而来,我可以告诉你啊,这位是我好哥们儿,冰城的焦元南,南哥,南岗区的大哥,那个是他哥们儿,勇哥,这还有他哥们三哥。我跟你说,今儿来,就是冲着你这事儿来的,你知道不?你这猫腻玩了多长时间了?你动他一下试试,在冰城,不管你玩黑的还是玩白的,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能弄得了我江河,我一分钱都可以不要了,但是你别把事弄大了,你打听打听焦元南是谁!。” 屋里那些耍钱的十多个人里面,还真有认识焦元南的,一听这话,都炸开锅了。 有个商人模样的人小声嘀咕着:“妈呀,那不是冰城大哥吗?南岗区的,老他妈狠啦!这……” 还有个人壮着胆子站出来说:“您就是南岗的南哥呀,久仰久仰啊,我是松北的,我跟松北的杨彪关系非常好,我跟杨彪总耍钱,彪哥可总提您呢。” 焦元南一听,心里暗喜:“我操,我在松北还挺有名啊,挺他妈出乎我意料啊。” 旁边那小子又接着说:“南哥,我跟杜海明,明哥也关系不错,他也说起过你,还有啊,我跟香坊那个俊英大哥也挺熟的,我去他那局子里耍过钱,俊英大哥也说过你是他的好兄弟。” 焦元南瞅了瞅,说道:“是吗?” 随后,焦元南往前一跨步,喊道:“闪开,闪开,闪开,闪开,滚犊子!” 唐立强、傻华子、哑巴几个人一听,立马用力挤开人群,就这么硬生生地闯出一条道来。 赵三这时候看着焦元南,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赶忙凑过去说:“元南呐,他们要揍我,这他妈也太欺负人啦,这是欺负我外地来的,跟我装逼呢是吧?” 焦元南拍了拍赵三的肩膀,说道:“三哥,有我在你怕啥呀!! 说着,一回头瞅向林玉杰,有啥事冲我说话,我是焦元南,哥们儿,这事儿本身你他妈就不对,今天啥话不说,江哥也没想难为你,人家都说了,让你把钱返回来就行,别人我不管,我跟别人也不熟,你把江河这五千万拿回来,今天我就不难为你,否则…今天你就试试。” 林玉杰却不屑地瞅了瞅焦元南,心里想着:“你他妈一个臭流氓子跟我装鸡毛,你再牛逼还有白道牛逼呀,我他妈认识那么多当官的,你一个混子,我他妈能怕你!!什么焦元南,焦元北第的。” 于是他大声说道:“今天我告诉你,谁都可以走,就这小子不能走。” 说着又指向赵三,“他,不能走,听明白没?我他妈管你是谁,谁都不好使!!” 焦元南一听,火“噌”地就上来了,上前一步质问道:“不认识我,是不是?那我让你好好他妈认识认识!” 说着就把家伙事掏了出来,“叭”的一下往林玉杰肚子上一顶,瞪个大眼珠子:“你个小逼崽子,你他妈是活够啦!!” 林玉杰没想到焦元南这么刚,瞪大了眼睛喊道:“你干啥?吹牛逼,你还敢动家伙,你别乱来!” 这时候,唐立强、傻华子他们一看焦元南动手了,也纷纷把家伙事掏了出来,对着那帮保安,哑巴在旁边也“阿巴阿巴”地叫着,手里也举着家伙,那些保安一看,顿时愣住了,其中一个保安惊叫道:“我去,他们有枪啊!”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江河扯着嗓子喊上了:“元南呐,你千万别冲动!!拉倒吧,我认识他姐,这钱他也他妈瞎不了,我找他姐去,一样能把钱要回来!别打他了啊,这小子就是个小孩儿。 江河还挺压事,他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四十来岁的跟三十岁的比,可不就是个小孩儿嘛。 虽说焦元南也三十来岁了,可人家那是混社会的大哥。 元南…!就拉倒吧。” 焦元南听了,斜楞着眼睛瞅了瞅,大声说道:“行!今天我看在江河大哥的面子上,你回头麻溜儿地把钱给我拿回来,听明白没? 咱们,说林玉杰这小子挺他妈轴,也是让他姐给惯坏了。 操!别拿那玩意儿吓唬我,还敢真打听我呀?搁这儿吹啥牛逼,你们今天谁要是敢动弹一下,我让谁好看,知道我是干啥的不,知不知道我姐是谁?你他妈……!” 这边林玉杰的话还没说完呢!焦元南一回头,“砰”的一枪!! 一枪就打在了林玉杰的腹部上!! 林玉杰,啊……!的一声惨叫!那肚子一下子就鼓起来了。 焦元南骂骂咧咧地喊着:“小逼崽子!你跟谁俩搁这儿较劲儿呢,我他妈整死你都不费劲儿!” 这一下,旁边的服务生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地喊:“大哥,大哥,大哥,别别别……”一边喊着,一边跟个兔子似的,“嗖”的一下往后闪出去好几排,那保安也跟着往后躲!!! 傻华子和唐立强他们也扯着嗓子喊:“不想死的都往后站,都给我滚边儿去。” 就这么一下子,那帮人吓得噼里啪啦地把手里的家伙事儿,像啥刀啊、钢管子,还有那胶皮棒啥的,都扔到地下了,嘴里还喊着:“大哥,没我们事儿啊,我们就是在这儿打工的,可不敢跟着掺和这事儿呀。” 屋里那些耍钱的人一瞅这架势,心里都是一紧:“我操,这焦元南不能连咱们一块儿收拾了吧,这会儿想走也走不了了,可他妈咋整啊。” 江河一瞅,这时候地上躺着的林玉杰,一边呲牙咧嘴!一边用眼睛瞪着焦元南,一看就是不服。 焦元南瞪着眼睛就骂道:“不服是吧,信不信我从你脑袋这儿给你灌进去一颗子弹,让你脑袋开花儿!” 说着就把江河往旁边一搡,抬枪就要去崩林玉洁!! 江河赶忙伸手拦着,着急忙慌地说:“哎,哎哎哎,别打了,别打了,元南都消消气儿,回头我去找他姐要这钱去,犯不着在这儿较劲儿啊…!元南呐?听大哥的,听大哥的。” 又转头对着林玉杰骂道:“小崽子,你是不是疯啦!我看你是活拧巴了吧!。” 焦元南哼了一声,接着说:“今天我就卖江河大哥一个面子,给你三天时间,别人的钱我不管,我就说江河大哥那五千万,你给我乖乖送回来,听明白没?” 林玉杰这一次下完啦!他知道焦元南说的不是假话,他是真敢拿枪崩他!!! 吓得浑身直哆嗦,赶忙回道:“行…行,我知道,我知道了,南哥。” 赵三在旁边瞅着,还不忘损几句:“小兔崽子,你三哥我在道上混蓝马码的时候,你他妈过门槛子还刮懒子呐!还他妈要揍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他妈几斤几两。” 说着,朝着那林玉杰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脚,“通”的一声,那脚踢得可挺狠。 这头林玉杰一呲牙,哎呦我操!!你……! 赵三撇着嘴说:“刘勇,那咱走吧?走走走!走吧。” 这不,刘勇、赵三他们转身就走了,一帮人呼呼啦啦地就往外头走。 临走之前,江河还喊了一嗓子:“小杰,你先上医院去瞅瞅,回头要是不服气,你可以让你姐来找我,我跟你姐也好说道说道,毕竟你姐是有头有脸的,我们常在会上碰面,我今天是给你姐面子。”说完,就扭头走了。 这头一下楼一上车,焦元南就说:“江哥,你看这个事儿办的还满意吗?。” 江河赶忙应着:“我操…!元南呐!啥也别说了,太他妈满意啦,上我公司,正好中午了还没吃饭呢,到我公司去安排一下,边吃边唠。” 等来到公司之后,江河又开了口了:“这钱要是能顺顺当当到位的话,元南,我给你拿一千万出来,你们这二十来个人,平均分的话,一人还能分个五十万呢,对吧?” 焦元南一瞅,摆了摆手说:“不用,江哥,拉倒吧,就这么地,这钱咱就不要了,啥也别唠了。” 就这么着,焦元南把那钱的事儿就给撇一边儿去了,不要那钱了。 为啥呢?焦元南觉得江河这人够交,他不狗气!!再一个焦元南这人有个脾气,要是打心里把你当朋友了,那是真不欺负你。 焦元南还接着唠呢:“虽然我都没见过一千万是啥样儿,但这都是你输的钱,江哥,咱哥俩就别客气了,回头我要是用钱了,我吱个声儿,随时随地我来取,这不就完事儿了嘛,还不行吗?” 江河一听,乐了,说:“元南,你要这么唠嗑,江哥啥也不说了,元南…我今天可发自内心地佩服你啊!。” 接着,江河一拍胸脯说:“以后咱大河集团,那就是咱哥俩的了,有我吃的,就不能少了你喝的,啥也别说了,喝酒!” 就这么的,当天晚上他们几个那是喝得一醉方休。 咱说这头焦元南装着大屁眼子,有人可就不乐意了。 谁呀?张军!!还有赵三也不得劲儿。 三哥心想:“那一千万,你正常就该要,你哪怕给我拿五百,最起码给我拿二百也行啊,我赵三跟着瞎忙活啥呐,对不对?” 三哥心里头不痛快,说:“那啥,我就回去了,我家里还有事儿,我得回去了啊。” 刘勇他们还挽留呢:“三哥,再玩两天呗。”赵三摆摆手说:“不玩了,我就回去了。” 说完,赵三当天就走了,人就没影了。 这头,刘勇就让焦元南给留下了,焦元南说:“你别着急走啊,在这儿再玩两天呗。”刘勇寻思寻思,也就没走,就留了下来。 咱再说那边被打的林玉杰,当天就让兄弟们给送医院去了。 那人家家里头能让吗?人家姐姐可是玉舒集团的老总啊!! 这玉舒集团可有不少大买卖,旗下有个玉舒酒店,那玉舒酒店就是玉输集团的下属产业。 这玉舒集团还有矿,还有油厂。 就说那长春有个叫高森的,他家那动植物油厂,那也是和玉舒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可不是咱平常吃的豆油那种油厂,是那种比如说器材油啥的深加工,就是从植物油里提取啥玩意儿的那种油厂,玉舒集团在大庆那边也有买卖,反正买卖挺多。 玉舒集团的董事长林玉舒,也就是林玉杰的姐姐,大概有四十五六岁的年纪,虽说岁数不小了,可那风韵犹存,长得挺漂亮的。 这大眼睛,身材是丰满型的,稍微有点偏胖,白白净净的。 当时她正在办公室坐着呢,电话“叮铃铃”就响了,她接起来说:“喂,我是林玉舒,哪位?” 电话那头喊着:“林姐,我是小杰的弟弟,杰哥出事啦,让人给打了呀。” 林玉舒一听就急了,忙问:“我弟弟出啥事了啊,这咋回事儿呀?” 那头接着说:“杰哥耍钱的时候,用了点儿手段,让人给抓住把柄啦,后来让人给打了一枪,现在在医院呐,你赶紧过来吧。” 林玉舒惊叫道:“什么?我弟弟还让人打了一枪!!。” “对,林姐你别担心?应该问题不大,没有生命危险,这会儿在手术室,打到腹部啦。” 林玉书一听,赶紧说:“行,我现在就去。”说完,“啪”的一下把电话撂了。 她可太惯着她弟弟了,那真是拿她弟弟当儿子养的!! 父母也不咋管事儿,全靠她这个当姐姐的,凭着自己的能耐拉扯着弟弟。 林玉舒马上叫上司机,坐着家里那加长林肯,就风风火火地往医院去。 在路上,林玉舒这娘们儿就拿起电话,“啪啪啪”地按着号码,那电话打给谁了呢? 就打给当时冰城市xx局的一把手王局长了。 电话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传来声音:“哎,你好,哪位?” 林玉舒赶忙说道:“哎,王局长,我是林玉舒啊,你还记得我吗?咱冰城市z协委员啊!!! 王局长一听,心里犯嘀咕,嘴上说着:“记得…记得!林女士,啥事儿啊,你有话就直说。” 林玉舒气呼呼地说:“你现在得来看看呀,我这会儿正在往道里区医院去呢,马上就到了,我弟弟被打啦!咱冰城这现在治安咋这么差呢?” 王局长一听,忙问:“林女士,到底咋回事儿呀?” 林玉舒大声说:“我弟弟在我家酒店跟朋友玩牌,被一伙儿社会上的人用枪给打啦,现在正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赶紧的啊,派人过来呀。” 这王局长心里寻思着,虽然林玉舒好像没这权力随便插手这事儿,可这林玉舒那是有背景的主儿,他可不敢怠慢,赶忙应着:“行行行,是被枪打的呀。” 王局长紧接着说:“行,我马上亲自带队,我派李队长,跟我一起去道里区那医院,您放心,在咱们冰城,我不会让任何犯罪分子,去伤害无辜百姓。”说完,王局长这边就紧忙往那赶。 这时候,林玉舒已经到医院了。 林玉杰正在手术室里手术呢,手术室外面站着不少人。 林玉舒这穿着高跟鞋,一身米色的小职业装小西服,那模样可挺有样儿,胸脯还挺挺的,走路的时候一颠一颠地就过来了,扯着嗓子问:“小五,我弟弟咋样了呀?” 那小五赶忙回话说:“姐,大夫说了,性命应该没啥问题,就是这枪打到胯骨这块儿了,如果没伤到骨头的话,那问题不大,要是伤着骨头了,可能以后走路得受影响,你先别急,只能等出来以后再看怎么样,咱这会儿就等着呗。” 也就在这时候,王局长带着人来了,他可不敢有一点儿怠慢,领着那小队,一共能有二十多人。 这冰城的一把手局长,那职务可不低呀,车往楼下一停,一帮人“啪啪啪”地就往楼上跑来了。 王局长打电话:“哎呀,林女士,在几楼啊?” “在四楼。” 王局长气喘吁吁地到了四楼,赶忙说:“哎呀,哎呀,林代表啊,我这在路上耽搁了点儿事儿,这咋回事儿呀,咋回事儿呀?? 说着一回头,冲自己的手下喊道,你说说你们啊,一天天的,要你们有啥用,你们能干啥!这大白天的就有人敢拿枪打人?” 林玉书一听呛声道:“你说你们,我弟弟都让人打成这样了,你们天天就抓抓小毛贼,应付应付老百姓,那大坏人你们抓着谁了呀?” 王局长赶忙解释:“林代表,我同情你弟弟这事儿,你看我这不也亲自来了嘛,我大小也是个局长,你说说谁打了你弟弟,我现在就去抓他!咱们啊,尽量别把影响扩大化,你说是不是林代表??” 咱说是王局长,挺害怕这个林玉舒!!毕竟他的身份在这摆着呢,还有他的人脉圈子,绝对惹不起!!这事可大可小,他在想,可别因为这点破事,影响了我的仕途!! 林玉书喊道:“你说那些有啥用,冰城有人犯法,你就抓呗!我告诉你,是大河集团的董事长江河,领着一伙儿社会人把我弟弟打的,你去抓他,那有啥不能抓的呢?” 王局长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着:“那江河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呀。” 嘴上却还硬着说:“你放心,你放心!我们作为人民的公仆,肯定会维护一方安宁,那大河集团要是犯了法,我也照样抓。” 其实这王局长心里明白着呢,那江河也是z协啊,那都是有一定段位的啊,这要抓他们,轻易可不敢瞎抓,除非出了人命啥的,还得先斩后奏,那手续可麻烦,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儿呢!!! 王局长一听林玉书那话,心里挺不痛快,但也不敢太硬气,只得接着说道:“林女士,你说抓人就抓人呗,但是我也不能听啥是啥呀,我得调查了解情况啊??你看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我们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那什么林队长啊,现在就开始调查,来来来…!让他们都做笔录!!从头给我调查,一点线索都不许放过,看看因为啥,李女士的弟弟被人这么祸害!!! 第174章 阴错阳差 咱说这头林玉舒一看…觉得不行,这件事儿不能这么整。 本身她他妈也了解他弟弟是什么样,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他先不能这么干!!万一是自己弟弟这边出什么岔子,这事还兜不回来,本身他的地位也很特殊,他也看得出来,这个王局长就是在敷衍她!! 想到这儿,林玉舒说了,你看王局,刚才我说话可能有点过激!你也别往心里去呀!这么的吧,这件事儿暂时先这样,如果我需要您的情况下,我再给您打电话!!你看这折腾您一趟,给你添麻烦了!! 王局长一听,正合他的心意,他妈哪头我也得罪不起,你说啥我就是啥。 王局长说了,这都是应该的,林女士,你看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先收队,你再有什么需要,你随时随地给我打电话就行! 林玉舒满脸陪笑,那行!那行!我刚才这不也不了解啥的,那你们走吧,回头我自个儿解决就行。” 老王应着:“那……那我就先回去了!回头要是需要报案啥的,那个李队长在这儿呢,留个电话。” 就这样,人家林玉舒把老王他们给撵走了,老王就领着李队长这些人灰溜溜地撤了。 等他们都撤了,当天下午,天都快黑透了,眼瞅着都七点多钟了,林玉杰那手术也做完了,人也醒过来了。 当时林玉舒就坐在旁边守着呢,林玉杰睁眼一瞅,喊了声:“姐,你来啦,这咋回事儿呀?” 林玉舒心疼地说:“弟弟呀,你可吓死你姐啦,咋整的?咱家又不缺钱,你说你耍钱干啥呀,你这是作啥妖呢?你姐我又不是没钱,你就是输个几千万,姐也能给你拿出来呀。” 林玉杰不耐烦地说:“姐,别唠这个了,都是那个江河,他挑的事儿!!他妈的这两天我都赢了八九千万了,都快一个亿了!别人他妈也没说啥,就他在那儿给我使坏,还领一帮社会人,姐,就算我不出这事儿,他也照样得抢我钱,姐,那江河就是冲咱们来的!”接着又说:“姐,他还说了,在冰城黑白两道,他都能横着走,太他妈狂啦!他还说…就算他妈你姐来了,我他妈也照样不惯着!。” 林玉舒一听这话,那火“噌”就上来了,也没废话,说道:“弟弟,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消消气儿,这口气姐给你出,姐肯定得让他好看,让他知道知道咱家的厉害,你就等着吧。”说完,林玉舒就从病房走了出来。 到了走廊,林玉舒那圆润的小屁股往窗台上一靠,“啪啪啪”就把电话拨出去了,那电话打给谁了呢? 就打给大河集团的董事长江河了。 这时候,江河已经回到了住处。 焦元南他们中午喝的酒,也不能一直喝到这大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焦元南他们都已经回家睡觉去了,焦元南跟刘勇走的。 赵三也都回长春了。 这林玉舒电话打过去,江河一瞅,就接起来了。 江河客气地说:“喂,你好,哪位呀?” 林玉书没好气地回道:“江河,是江河吧?!。” 江河一听,说:“哎,我是啊,你谁呀?” 林玉舒大声说:“我谁,我林玉舒,我是谁你不知道啊,江河!你还跟我装糊涂是吧?装啥呀?” 江河赶忙说:“哎呀!林姐呀,怎么的给我打电话,有啥事呀,啥事你就说事儿呗,是不是?” 林玉舒气呼呼地说:“不是江河,你跟我俩装什么糊涂?我跟你说,我弟弟就算耍钱做得不对,那你也不能把我弟弟打成那样吧,还找一帮臭流氓去打他!这也太他妈欺负人了吧?我告诉你江河,他还有姐姐呐!!你我在这冰城也算是有头有脸,也算是同朝为官,你也认识我吧?你要是缺钱啥的,完全可以找我要,钱我可以给你呀,你打我弟弟是啥意思,还领着一帮社会人,你这是玩黑社会呐?” 江河一听,心里头也非常的不爽:“我说林姐,你这个弟弟干了啥你不知道吗?那他妈就不是过分的事儿了,是太他妈操蛋啦!?你这个弟弟出老千坑我钱不说,我找朋友给他识破了,这小子张嘴骂人,死不承认!后来还整了一帮人,拿着家伙事跟我俩玩硬的,那怎么的,我的钱那么好花呀,那么好骗吗?人那么好欺负吗???。 这头林玉舒也没管那个,我跟你说江河,你拿我林玉舒当啥也不是,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老底儿是谁,我都他妈知道。但是江河?你真不知道我的身后是谁!!! 江河这头一听,呵呵一笑,我操!姐姐呀,你是在这吓唬我呐?就冰城这几个人谁不知道谁呀?你不用吓我,我告诉你!你弟弟欠我这五千万,他少还一分,都不好使。” 林玉舒一听急眼了,喊道:“还五千万,你还有心思要钱?我告诉你,你大河集团,你干到头儿了,你他妈给我等着!我三天之内,我必把你公司给你在冰城给你整没喽,我他妈让你整个集团,在冰城消失,你信不信?” 江河一听,瞪大了眼睛说:“哎呀,妈呀,我他妈好怕怕呀!都说别惹女人,最毒妇人心,你这下手挺狠呐!还冰城给我公司整没喽,我知道你认识几个逼人,但是你拿我江河当他妈卡拉呀!!我他妈不吹牛逼,冰城还没有哪个人,能把我公司整没啦!来来来,你给我整没喽,你看你能整不,你黑的白的,玩我陪你!!。” 林玉舒这头有点气急败坏,“行,那你等着,你等着……咱一步一步来,我先收拾你,在收拾打我弟弟那些人!你们他妈谁也跑不了,我让你们知道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江河一听这话也急了,操!你随便,臭娘们儿,吓唬谁呢?” 说完,江河把电话一撂。 这林玉舒气得,胸前的两个大车灯直哆嗦!! 等这头平缓了一点,在他自己的小兜里,拿出了一个电话本。 当时在冰城,就在一个挺庄严的大楼里面,这时候都七点多了,一位领导还在这大楼里面主持着一个重要的会议。 只听他在那说:“咱们省委的同志们,精神精神,这一次咱们招商引资,一定要把外地的企业家留下,让咱们龙江的特产走出去,把外地的企业家引进来,包括咱们龙江的旅游业呀,还有别的啥业等等,咱们一定要搞好,搞起来!!在下一个这个各个省的比赛中啊,咱们要名列前茅,要摘掉咱们在东北三省老二的帽子。” 正说着呢,旁边的秘书颠颠过来说:“领导,电话。” 这位领导不耐烦地说:“谁呀?没看开会呢嘛,你告诉他五分钟之后,我回过去。” 然后他就跟大伙说:“哎,同志们一定要加强组织建设,提高各部门干部的业务水平,让我们共同为一方百姓,打造一个美好的未来!行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然后回去各个部门自己写一下规划,然后谈一下心得,明天晚上的碰头会,咱们接着开。” 说完就散会了。 出来之后他才接起电话,没好气地说:“喂,什么事儿啊,这么晚了。” 电话那头传来委屈的声音:“老公…!你天天就知道工作,该管管我呀,我都挨欺负了,你也不管吗……呜呜呜!。” “你看你哭啥呀,你说你呀,在满冰城咱不吹牛逼,谁能欺负你呀,那不扯犊子呢吗? 林玉舒委屈的说,就是…就是…!你根本就不心疼我,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理我…!我受欺负了,你也不理我!!呜呜呜…! 哎呀!宝贝!你别哭啊!!这不是会开一半没开完嘛。怎么的…啥事呀?” 林玉舒哭咧咧地说:“老公,你说我弟弟,小杰…! 小杰咋的了? 我弟弟在自己家酒店,跟他朋友玩会儿牌,这不嘛…就赢了点钱,那边就看着眼红了…!。 这林玉舒也不说他弟弟出千的事儿,就说看着眼红了。 林玉舒接着说道,那头输急眼了,而且对方还是企业家,也是个委员,他找了一帮社会人,这就把我弟弟拿枪给打了,现在我弟弟在医院还生死未卜呐!。” 这头这领导一听就急了:“怎么的!还动枪啦!好大的胆子!他当冰城是啥地儿,还没解放呐?还他妈敢动枪!!岂有此理!!他妈是谁?你告诉我?! 林玉舒接着说:“就是那个叫江河的,大河集团有的董事长,他还说在冰城黑白两道,随便我找人,老公!你说他是不是太张狂啦,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这头领导想了想,说:“啊……!那个江河我好像有点印象,好像也是一个企业家,而且他的集团规模还不小呢。” 林玉舒哼了一声:“对,就这两年他抖起来了,简直是太欺负人了!!你看这个咋整啊!!呜呜! 这头领导呵呵一笑,这有什么不好整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企业吗?行了宝贝,你也别哭了!这么的,那个我现在还有个小会要开,你跟王秘书说吧,我让王秘书随着你的心意就完了。” 林玉舒娇滴滴的说:“那行老公,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找我呀,我好好的奖励奖励你……!。” 这头大领导也没多说啥,啪嚓电话一撂!也不知道是不想理她,还是真有事。 随后,大领导跟王秘书交代:“王秘书,一会林玉舒女士说的什么事儿,你就按照她的意思,随着她的心愿办就完了。” 王秘书赶忙应着:“哎,是领导。” 说到这儿,肯定有老哥们会好奇,这个大领导是谁呀?老哥们别着急!咱们慢慢往下唠。 过了会儿,王秘书就给林玉舒电话回过去了,电话一通就说:“喂,你好! 哎呀,你好啊,林姐啊? 领导跟你说了?? 对对!领导都跟我说完了啊,你看林姐,你有什么吩咐。” 林玉舒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么的,把那个大河集团该封封,然后把打我弟的那些臭流氓子全都抓起来!!一定要重罚,重判!! 这头王秘书说,那好,那好林姐,那个大河集团交给我来办,到时候你该报警报警,那头我会给他们领导打招呼的,保证让你满意。” “行行,王秘书那费心了啊,一步一步来吧。”说完,电话就撂了。 这头王秘书当天晚上都找谁了,那咱先不说,反正肯定找了不少人儿。 就在当天晚上九点多钟,这江河也不是一般人,因为江河后来在省里那也是人物,人脉也很广,这事儿发生在九七年,当时他那些人脉还没用上。 就在当天晚上九点半左右,江河的电话急匆匆地响了,江河拿起电话就接了,只听那头说:“江河,你在哪呢?” 江河回着:“李哥啊,我在公司睡会,有什么事吗?李哥你有事啊?” 李哥着急地说:“你还有心思睡觉啊,不是你还有心思睡觉呐??!! 江河有点懵逼,我我我咋的了领导,咋的了啊?” 李哥接着说:“今天晚上,可能是大河集团在冰城就是最后一宿了,你知道不?” 江河懵了,赶忙说:“领导,我…这没听明白咋回事,咋回事儿啊??? 操!还他妈咋回事儿!你是不是得罪谁了?我跟你说,现在就有关部门,什么市工商联,什么省工商联,还有什么税务、什么稽查,所有的这些部门都在准备你材料呢。” 李哥又说:“我跟你说,明天一早就上你大河集团就得查封你,你知道吗?” 江河不信,说:“不是李哥,你别开玩笑,这谁能有这么大能力整我,还能查封我大河集团,我这不有你呢吗?! 哎呀!我这算个屁呀,不是你得罪谁了,你不知道啊,就是想查你公司啦!人家从省里直接下来,你知道不?我刚才接到省好几个部门电话,人家说了,明天早晨八点钟一上班,第一站就上你公司找你,而且人家带任务去的,要把你公司直接就给你封了,明白没?” 江河委屈地说:“我就得罪一个娘们叫林玉舒的,就把他弟弟打了,不至于动这么大的阵仗吧?。” 李哥一听就急眼了,大声说:“林玉舒,你得罪林玉舒啦??还把他弟弟给打啦,你疯了呀!!” 江河赶忙解释:“不是李哥,那你说他耍钱出千,那骗我五千万,再说林玉舒有那么大能耐吗?她这省工商联啥的都能攀得上!?” 李哥说:“你不知道林玉舒啥背景吗?” 江河懵懂地问:“啥……啥背景啊?她不就市里面这点势力,论啥?我也不比他差呀!! 哎呀!我他妈咋说你好吧!你在她面前,就是个土财主,你知道不,你以为你跟人家一个起跑线的吗?你知道他身后有多大的实力吗?。” 江河着急地问:“大哥,你就明说呗,你都把我整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李哥无奈地说:“我告诉你,林玉舒跟省委大院老王,他俩………!明白没,那可是前三把的人物,你不知道啊,你疯啦,你动他的人!!我跟你说,你以为她一个女的,她上大庆去开油厂,她上双鸭山开矿,她给咱们冰城整这么多企业,又酒店又搞连锁啥的,你以为啥呢!那他妈身后能简单吗?你他妈是不是傻?” 江河慌了神,问:“我操!那咋整啊,哥,咋整啊?” 李哥叹口气说:“没招,你现在赶紧撂电话,给人家打电话道歉,人家要是能原谅你,这事儿就好办,人家要是不能原谅你,你就等着吧!你大河集团也干到头儿啦!!。” 江河还不死心,说:“李哥,我这大河集团,我经历这么多,我现在资产……” 李哥打断他:“你资产再多,有钱的别跟有权的斗,这话你没听过吗?你像个傻逼似的,你赶紧吧,你想着给这娘们下跪,你也得求她,她要是吱声了,人家那边不收拾你,那就拉倒了!她要是不吱声,你就废了。” 江河只好说:“行李哥,那我知道了!!我操他妈的,这这咋这娘们这么有本事呐?” 李哥说,你他妈也真是的,惹谁不好你惹她!还有我和你说,打他弟弟那帮人,也捞不着好,我听说那头已经准备抓捕他们了,整不好,现在应该在路上了。行了,你赶快听我的,把这事赶快平息,要不然你这么多年,可就毁于一旦了,随后啪啪电话一撂!! 这头电话一撂,那头的江河彻底懵逼了,我操!这下可他妈惹上了大麻烦!! 但是咱说,那江河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确确实实,这功夫没乱! 他脑袋在飞快的旋转着,想着这件事儿怎么去应对,一步一步往下摆!! 寻思寻思,把电话拿出来,先给焦元南拨了过去。 “喂,元南呐?? 这时候焦元南在家,正跟刘勇喝酒呢,他把刘勇领家去了,刘勇不没走嘛! 焦元南一听,哎呀,江哥怎么的啦? 江河这头马上说到,元南!在哪呢?” 焦元南回答:“我在家呢!咋的啦?? 江河说了,元南!你听我和你说,你现在收拾收拾赶快走!! 焦元南这头一听挺纳闷的,咋的了哥呀?你是不是喝多了呀你呀?我好好的,我走啥呀我呀!! 江河这头严肃的说,元南!今天白天要钱那事儿,咱们不是把人给打了吗!出事儿啦!!林玉杰他姐贼他妈厉害,现在找人要收拾我!!我这头刚听到消息,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你快点儿的,你快走!我估计可能警察都奔你家去了,你快跑吧。” 江河这也挺讲究,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提醒焦元南,说:“你赶紧跑。” 焦元南一听就懵了,问:“怎么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咋回事儿?” 江河赶忙说:“人家现在给省里边找人了,省工商联的啥的乱糟的,说明天早上就来查我,要把我公司封了,而且还带任务来的,我听说林玉杰他姐林玉舒,她跟省里边的这个王领导关系不是一般的好……!那可是省里的2号人物啊,我操,这回捅了天啦!他俩应该是情人关系,这咱真是惹不起你,赶快辽,过后需要啥你给我打电话,我会给你拿过去。” 焦元南这一寻思又问:“江哥你说谁?省里王xx吗?” 江河着急地回着:“对,就是他,就是他整的这事儿,我暂时平不了,你先快点走,元南,再不走,就不赶趟啦!。” 焦元南一听这头一呲牙,哎呦我操,这官确实不小呀!!这他妈也太小了吧? 焦元南寻思寻思和江河说:“江哥!你这么的,你先不着急,你给我十分钟时间,我打个电话!然后我给你回过去啊。” 江河赶忙应着:“元南呐!还打个鸡巴打呀,你先走!这头的事儿,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人!你现在给谁打电话,你能大过天花板呐!听哥的,你先走行不行?咱们过后再慢慢研究呗!! 焦元南呵呵一笑,你看哥?那怎么的,信不着我呀,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呀?10分钟…10分钟我给你回过去!! 江河这头也非常的无奈,那…行行行,那你快点啊。” 咱说看到这儿,老哥们是不是已经明白咋回事了,也知道那位领导是谁了吧? 对,就这么巧!! 就是王大公子王鹏他爹!咱们在这里头得隐晦的说,要不然不定啥时候,就我写着写着也就没影子了。 当然了,咱们这是小说,全是胡编乱造,老哥们千万不要对号入座。 这头焦元南挂了电话,又拨通另一个号码,问:“喂,鹏哥!! 这一头王鹏一听是焦元南,直接就问了,怎么的元南,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啊? 焦元南说,王哥…我问一下子,咱家老爷子在省里,他那个职务姓王的,有几个呀?” 王鹏这头挺纳闷儿:“操!元南,你问这个干啥呀?还他妈有几个?就我爸自己呀。” 第175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这头焦元南一听,心里头想着,我操,不能这么巧吧。 焦元南追问道:“鹏哥,你爸叫王x福吗?” 王鹏回答:“对呀,那怎么还能有假,那就俺家老爷子,咋的啦?” 就这样,焦元南把大河集团的事儿和王鹏简单的学了一下!! 焦元南接着说道:“鹏哥!应该是你家老爷子的一句话,要收拾我的朋友江河集团!你看鹏哥……? 这头王鹏挺纳闷儿的,操!我家老爷子,我爸一天天忙得要死,哪有心思还整什么大河集团呀?一个小小的企业犯得上吗!!是不是整错了?? 焦元南寻思寻思,你这么的,鹏哥,你方便的话……?现在还没睡呢吧?” 王鹏说:“操,我睡没睡呢?不他妈让你给我整醒了吗!!别鸡巴废话了,说吧,啥意思??? 焦元南嘿嘿一笑,你看…还得是我鹏哥啊!!你看鹏哥,你要方便的话,你这么的,大河集团就在这个道里区,离友谊路再往前没多远,那块儿有一个大院,你看麻烦鹏哥到那块呗!!咱见面谈谈行不?你看我这也是着急,这是真没招了,只能麻烦你了鹏哥!!” 王鹏这头寻思寻思:“操!咱哥们就别说那没鸡巴用的了!我这正好也没啥事,我也没休息呢,行,我过去看看。” 焦元南一听非常的高兴,“那行啊,那一会儿见鹏哥。”说完电话就撂了。 这时,焦元南回头瞅着刘勇说:“走吧,跟我去溜达溜达,办点事儿。” 刘勇用诧异的目光瞅着焦元南,说:“我操!元南呐!!行事儿啊,省里都他妈有关系??我他妈发现,我越来越品不透你啦!!牛逼啊!! 焦元南呵呵一笑,这他妈有啥的,照你不差远啦!!别废话了,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就过去了!!! 刘勇一听,我操,去必须去呀!!!你自己去我能放心吗!!走走走!! 咱说刘勇什么人呐?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触大人物的机会!! 当然了,焦元南也知道他的心思。 随后,焦元南接着就把电话打给江河了,说:“江哥……?? 这头江河焦急的说,元南,你走没走呢,你别不走哇,不走不可就赶趟啦!!。” 焦元南笑道:“走啥走啊?江哥,你的好意元旦心里明白!!” 这头江河还有说话,焦元南打断了他!! 焦元南接着说:“江河,你别着急,刚才我打了个电话,现在要收拾你这个姓王的领导,我认识他儿子,我一会儿把他儿子整去,咱们跟他儿子见面谈谈这个事儿,他爹要收拾你,他儿子出面,这事儿应该没啥大事儿,我把他约到你公司了,你看行不行?” 江河又惊又喜,问:“啥!!!我操??你……认识他儿子,王领导的儿子啊?!!” 焦元南说:“对呀,我认识他儿子,他儿子叫王鹏,我把王鹏已经约往你公司去了,一会儿见面,然后你整点夜宵,咱们边吃边聊。” 江河激动地说:“我操!!太行啦!元南呐,你看哥哥我咋说好呢!!你这…你这……你可帮了我大忙啦!!?” 再说见面这边,不大一会儿,焦元南跟刘勇到了,还领着当时几个兄弟,像张军跟唐立强也跟着。 而人家这个王鹏在楼下,早就到门口了,比他们来得都快,不过没先进去,就等着焦元南。 焦元南一瞅,赶忙招呼:“哎呀,鹏哥,你看这给你折腾的,啥也不说了!走走走,下车进院。” 王鹏也没废话,下车跟着就走。 江河也从楼上下来了,那态度非常的客气,激动的摇头尾巴晃地,毕竟王鹏这身份段位在这呢。 江河一下楼就迎上去了,笑着说:“哎呀,那个南哥啊!!这位是………? 焦元南一回头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说的王鹏,我鹏哥。” 江河马上点头哈腰的对王鹏说:“哎呀!你好…你好,鹏哥啊。” 焦元南接着介绍:“鹏哥,这个就是我刚才说我那个朋友,大河集团的董事长叫江河。” 接着又说:“这是我一个沈阳朋友,叫刘勇!!陪我来的。” 刘勇一瞅,心里想着,那得认识认识呀,手都要伸出去了。 这有能力的人脉,谁不想认识认识啊。” 可焦元南直接来了句:“这事跟他没关系,走上楼,走上楼吧。” 这头也没和刘勇握上手,给刘勇整的挺他妈尴尬的。 然后大伙就一块儿上楼了。 往那一坐,王鹏还一头雾水呢,就皱着眉头问:“咋回事,具体你说说吧,刚才元南在电话里头,我也听了个大概!你说说要整你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江河就开口了:“你看鹏哥,要收拾我这个人,是玉舒集团的董事长,他也是林玉杰的姐姐!她也是咱们市的x协委员,就是她想整我呀!。” 王鹏又问:“他找省里谁了?” 焦元南接话道:“不就找的人家老爷子了吗?!。” 王鹏满脸疑惑:“找我家老爷子…?我家老爷子怎么能帮她收拾你呢?再说了,你跟我家老爷子没有半点瓜葛,也没啥关系,你这消息搁哪听出来的,准不准呢?” 焦元南斩钉截铁地说:“鹏哥!消息绝对可靠啊,那个叫林玉舒的娘们儿,你家老爷子的……那啥!!” 王鹏疑惑的问:“哪啥呀??你怎么他妈净说半截话!!有啥话你直接说就得了呗?” 焦元南挠挠脑袋,继续说:“那啥……!你……你…家老爷子的……马子!!!” 刘勇在旁一听,忍不住乐,强在这憋着:“哎呦我去你妈,你这也太直白啦!!,” 王鹏那脸当时就绿了,憋了半天说:“不是,这个……!!” 这时候,这几个人谁也不敢吱声了!!这他妈高谁,谁不生气呀? 王鹏瞪着焦元南问:“焦元南,谁说是我爹马子的,谁他妈说地?那谁,那个江河,是他妈这么回事吗?” 江河情商高啊,赶紧摆手说:“不是……那个鹏哥…是这么回事,不能那么唠,南哥的意思,说跟你家老爷子关系不错,哎…关系不错!!?” 焦元南挠挠脑袋:“不说是马子吗……!?” 咱说焦元南这小子,也挺他妈坏!他现在就是扮猪吃老虎,在这装颠儿!!他现在就是在无形当中,给王鹏施压!!他就是想挑起王鹏心里那个,愤怒的小火苗!! 王鹏一瞅这架势,不耐烦地说:“操!行了,行了,你别吱声了,我问问咋回事。” 王鹏这功夫心里头,你想能得劲儿嘛,接着就直接打电话给他爹了。 他爹当时也没睡觉,正在家看资料呢,电话一通,王鹏就喊:“爸,我是鹏。” 他爹回应道:“小鹏,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王鹏赶忙问:“爸,我问点事儿,那个…你要收拾那个大河集团呐,就那个装修公司的大河集团!! 这头王鹏他爸略微的愣了一下,啊…!大河集团,你听谁说的?” 王鹏又接着说:“爸,你别跟我听谁说的了,大河集团的老板江河,是我一个好哥们儿,你说你这整他干啥呀,我还听说要封人家公司!!爸…他是得罪你了?还是……?得罪你身边什么人了吗?? 这头王鹏他爸寻思寻思,啊…!没啥!他是你哥们儿啊??? 王鹏说,对,是我好哥们,爸,你收拾他干啥呀??因为点啥呀??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呐,王鹏他爸也没正面回答他什么问题。 啊……是你哥们儿!!既然是你的好朋友,还那我知道了,这里头有不少事儿,挺复杂的………那你就跟那个你王叔说一声,跟王秘书说一声就完了。” 王鹏说道:“这到底咋回事儿啊?那我跟王明说了啊??! 这头王鹏他爸,特意显得不耐烦,鹏啊,你一天天话怎么那么多呢!!很多事你不懂!既然是你朋友……那这事就拉倒吧!!你跟王秘书说吧。”说完电话直接就撂了。 咱说,那人家爹,肯定向着自己儿子,关键是,这事里头它有不光彩的成分不是嘛!!! 王鹏把电话一撂,紧接着就打给王秘书了,王秘书接起电话就说:“喂,哎,你好,哪位?? 王鹏说:“哎,王叔,我是小鹏!! 哎呀,小鹏啊!这么晚打电话有啥事吗?” 王鹏直接问:“那啥王叔,是不是有人找我家老爷子,让我爸这个下令,是你传达的是咋的,要收拾那个江河集团呐?要收拾人家那个老板叫江河的?? 对,有这事儿,小鹏,你问这个干啥呀??? 王鹏接着说,因为啥呀?怎么个情况?” 王秘书说道,你看鹏儿,具体怎么回事,我这头也说不清,你怎么还问起这个事儿了呢? 王鹏说:“啊…!那大合集团老板是我朋友,关系嘎嘎好,收拾人家公司干啥呀?人这两年刚整挺好,过两年还寻思要上市的事呢,人年轻企业家,也是咱们冰城委员,因为点啥事儿啊?再说了,就是即使是耍钱给人打了,那对面那个叫什么林什么玩意儿了的,那小子他也怨他,那从情理上他也不占理,不是吗?” 王秘书回着:“啊,那我知道了,那你啥意思鹏儿?” 王鹏明确地说:“我啥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输钱,你给拿回来,再一个别找公司麻烦啥的了,这公司干挺好……! 咱说王秘书那是什么人呐?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听就明白啥意思了。 小鹏,那你说了我就懂了,那我就明白了啊,你放心,王叔知道怎么办!! 王鹏说道,那行王叔!那就麻烦你了呗,你看哪天有时间,咱爷俩好好喝点!! 王秘书马上说道,鹏哥,咱俩还说啥了,这都多少年了?行了,你放心吧,这事你不用惦记了!! 王鹏接着说道:“哎,对了王叔,我问你个事儿。” 王秘书问:“啥事,你说。” 王鹏便问:“那个叫林玉舒的,跟我爸啥关系?” 王秘书一听,这脑袋一迷糊:“啊…!!林玉舒??那个林玉舒是咱们冰城很优秀的企业家……!! 王鹏接着追问,然后呢?我是问跟我老爷子是啥关系? 王秘书大脑反应是相当的迅速,还能有啥关系呀!是这个合作关系啊!就是咱家那个矿,包括大庆那边的油厂啥的,那不都是这个挂靠她公司嘛!!企业嘛!和咱们政府那都是鱼与水的关系!!这不很正常吗!! 咱说王秘书那个是老爷子的贴身秘书,能不知道咋回事吗?但是打死也不能跟他儿子说,是不是? 王鹏寻思寻思,啊,这么回事儿啊,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啥事儿吧??王鹏在这试探着。。 王秘书说,就是正常办事,那还能有啥别的事儿啊??。” 王鹏应道:“啊!那行!我明白了,这是正常办事没有没用的,那我知道了。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咱说王鹏心里头,大概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但是毕竟是自己家老头,你不能妄加揣测。 还有的就是,他在电话里确认这件事,也是为了给旁边这几个小子听,也给自己个台阶下,毕竟这玩意是家丑。 撂了电话后,王鹏瞅瞅焦元南,又瞅瞅屋里其他人,说:“事儿给你们办了,酒我就不喝了,我先走了。” 焦元南赶忙挽留:“别呀鹏哥,一会儿喝点啊,这菜都整完了,那我们哥几个,都得好好感谢感谢你啊!!。” 王鹏却不耐烦地说:“我不喝了,我走了!!! 焦元南说,你看鹏哥,你也别上火,这男人嘛,放在古代,三妻四妾那都很正常!这在外头有人,那都是老爷们有能耐……! 旁边人刘勇瞪个大眼珠张个大嘴,心里琢磨,焦元南你他妈是不是虎啊?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 这边的江河也是,马上过来一拽焦元南,那什么鹏哥啊,你看今天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咱们今天准备的菜确实也有点寒酸啊!这么的,你看咱们改天约个时间,鹏哥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在咱们冰城最好的餐厅好好感谢感谢鹏哥!! 焦元南还在那嘟囔:“鹏哥!这不没有外人嘛!!我………! 王鹏满脸通红,行了,江河,过两天再他妈说吧!你们喝你们的!! 王鹏气坏了,转身就走了,心里想着在这儿真是待不下去了,焦元南这嘴也太直,人家好歹是官二代,能不要个面儿吗? 就好比过去皇上家有点丑事,哪能让大伙随便说,焦元南这不会说话的劲儿,也就比哑巴强点儿,他这团伙里哑巴是说不出话来,他倒好,嘴老臭了,啥话都往外冒。 其实这也正好反映出来,焦元南和王鹏俩关系不外。 具体焦元南是不是故意这么做,咱们不可而知,但是这足够让江河和刘勇,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再说这边的王秘书,挂了电话后,就给领导打电话了,说:“哎,领导,小鹏给我打电话了,这事咋整啊??” 领导回着:“那还咋整,顺着小鹏心意,还能那咋整?你告诉林玉舒吧。” 王秘书赶忙应道:“行,领导,那我知道了。” 接着,王秘书又拨通林玉舒的电话:“喂,你好,哎呀林姐啊!! 哎,王秘书,有什么事儿吗?”林玉舒问。 “林姐啊,有个突发情况,我得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你说。” 王秘书说道:“就是关于这个大河集团这个事儿吧,咱们呢,就不进行下去啦!! 啥?不能收拾了,怎么的,什么意思?我没明白呢?” 王秘书接着解释:“刚才谁呢,领导的儿子王鹏来电话了,说那个大河集团的老板是他朋友,那你说领导的儿子的朋友,那咱能收拾人家吗?” 林玉舒一听就急了:“啥意思,王鹏的朋友,那我弟的就白挨打啦。” 王秘书劝着:“哎呀林姐,你弟弟白打不白打的,怎么说呢!你弟弟从情理上本身就怨你弟弟,你弟弟耍钱还出千,是不是坑人家五千万,这是领导的意思,你就拉倒得了。” 林玉舒这个生啊!!你放屁,找小鹏咋的?小鹏行,我弟弟就不行啦!!? 那你就跟领导说吧,那我只能传达意思啊,那就这样,收拾不了了啊。” 你………!! 林玉舒气呼呼地撂了电话,立马就拿电话打给王鹏他爸了。 这时候,王鹏他爸戴着眼镜,眼睛有点花了,正在那看资料呢,电话一响,心里还挺纳闷,想着怎么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私人电话呢。 电话一接起来,那头就听到李玉舒在那头嗷嗷嚎上啦!!。 这给老王头吓的,用手就这么一捂电话:“吵吵啥呀!!我在家呐,我媳妇在家不知道吗?多亏我在书房!不是告诉你,没事别给我打电话吗?怎么的啦?!! 这头林玉舒咧咧着,呜呜呜!不说好的,要收拾那个大河集团吗?王鹏来电话是怎么的,这……怎么就不收拾啦!!呜呜呜!!我不管,我不管!!” 这边王鹏他爸一听林玉舒电话里那动静,吓坏了,压低声音说:“你小点声儿,不是你这么晚打电话,你想干啥啊?俺家那老蒯在家呢,你他妈能不能别嚎啦!! 林玉舒可不管那个,你天天一口一个爱我,一口一个疼我,你儿子打电话咋的,你儿子就行,我就不行啊,我是外人啊,我弟弟就白挨打啦! 哎呀!!你小点声!你懂点事儿行不?你弟弟是咋回事儿,你不知道吗?”你弟弟天天吃喝嫖赌啥都好,天天能干啥?而且从情理上你弟弟耍钱出千,本身就怨你弟弟,挨打活该,还有啊,回头你把那钱给人送回去,我告诉你啊,你懂点事儿,你要是不懂事儿,林玉舒同志,我今天让你得的东西,我明天让你没,行啦!!。” 咱说这男人呐,老哥们发现没,天天说,宝贝,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 但关键时刻,你还得是自己家里人。 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在这儿呢,我给女同胞姐姐妹妹们发个声,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你就放心,男人是没有一个不花心的,100%!! 把自己的老公都看好了吧!! 有的老哥可能不愿意了,那不对!那我就不花心,我就对自己的婚姻忠诚,我就一生只爱一个女人。 我也是男人,这仅代表我个人意见啊! 不花心的男人,他就是没有条件,就是没有成长的土壤!!要么没钱,要么没权,要么有一些特殊原因,把你框在这里!! 花心不代表他不爱自己的媳妇儿,这个是两个概念。 这种思想其实也挺匪夷所思的,但是真就是那样的,你解释不了!!男人可以深爱一个女人,但是一丁点不影响他花心!! 其实测试一个男人的忠心程度非常的简单! 这种方法,女同胞们你们可以试一下了。 就是在男人睡着的时候,你用手去探他的鼻子尖儿! 只要能感觉到一丝气息,他就还是那个不忘初心的少年,对美女的热爱,对美女的渴望,和他那个永远都在的花心。 看住自己老爷们儿吧!!这话有点跑题了,咱们言归正传!! 林玉舒最后也没招,只能乖乖给江河拿回五千万,弟弟这顿打也算是白挨了,没办法呀,毕竟现实就是这么个情况。 你让一个这么有政治觉悟的人,自己儿子不管不顾,去偏向她这边,那显然不现实。 最后,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好处可都给了大河集团了,而且大河集团的老板江河发现了“操,这焦元南属实牛逼,跟省里头都搭上关系了啊。” 江河还跟焦元南说:“南哥,以后这公司就咱哥俩的,用钱,你就吱声,财务随便支,我回头跟财务打声招呼。” 他知道焦元南的为人够用,也讲义气。 但他跟张军可不敢唠这嗑,张军那性子,估计直接就给他怼走了。 焦元南应着:“没事,没说的,回头我要是用钱的话,我会和你说。” 此后,大河集团的老板江河,通过焦元南认识了不少人脉之后,那是更上了一层楼。 再说说王鹏他爸这边,后期又结识了新的女人。 那王秘书就倒霉了,在2000年的时候,出车祸被人给撞死了,然后王鹏他爸也引咎辞职了。 具体怎么回事儿,咱们也不能妄加猜测了。 所以说,看故事不能光听那些打打杀杀的,有时候也得听听这人情世故,咱这故事讲到这儿,那层次可就慢慢高起来了。 焦元南的认知也越来越高,不再是出门天天因为收保护费、因为吃顿饭跟谁闹别扭的那种小流氓了。 焦元南在九七年之后,那混的圈子越来越大,摆事的时候,十万八万的事儿他都不稀得管了。 越往后认识的人越多,能耐也越大,心里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第176章 小巫见大巫 咱说,焦元南跟赵三帮江河办完事儿之后呢,赵三儿走了,刘勇在哈尔滨可还没走。 刘勇天天跟焦元南在一块儿喝酒,说是玩两天,毕竟好长时间不来了,焦元南那也是盛情款待。 而且这时候,焦元南已经搬家了,不在站前的招待所了,焦元南自己也说,在那招待所都住了好几年了,早就该搬了,这不就搬到了一个三层小楼。 社会大哥们平常没事儿,就爱凑一块儿唠唠嗑啥的,他们也乐意喝茶,这好像是个共性。 江湖朋友聚一聚,就像以前小贤活着的时候,那不也有个茶楼嘛! 焦元南他们就在茶楼里喝茶扯犊子,一天天的吹吹牛逼。 有人来找焦元南办事儿,要是关系好的,焦元南就给办一办。 小双呢,也没啥事儿,就给史光开车,收完保护费之后,大伙儿就给平摊了。 晚上就去过夜生活,白天就各干各的事儿,反正混社会嘛,要是不得劲儿,谁乐意混呀,老哥们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再说说王俊英大哥,在97年的时候,那名气可老响亮了,只要是冰城玩社会的,岁数大点儿的那都认识俊英,新生代的大哥也都知道他。 要说论混社会的年头,或者说在这社会上的影响力啥的,其实他比焦元南牛逼!!只不过焦元南最近刚认识了王鹏,这段位一下子就拉高了不少。 俊英大哥当年早就结婚了,认识焦元南的时候就已经成家了,可老哥们你也知道,男人嘛,谁还没个花花肠子啥的,俊英也不例外。 最近俊英大哥,就因为一个女的,给痴迷上了,那老稀罕这小姑娘了。 这小姑娘多大岁数呢?二十二三岁。 咱回忆回忆97年、98年那时候,70后、80后、60后可能有见过的,那时候的女的吧,喜欢梳的发型可挺有意思,要不就是个小学生头,要不就是小冲天炮,要不就梳俩小丫鬟髻,这小女孩儿呢,梳的是个小齐刘海的学生头,长得那叫一个漂亮。 再看她平常穿啥,天天出门就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职业小西装,底下配着小高跟鞋,还穿着小丝袜,胸前还挂着个小工牌。 有人就问了,这女的干啥还带小工牌儿呢?? 她可不是在银行上班,也不是空姐啥的,在97年那时候有个挺火的职业,啥职业呢?就是寻呼台的小姐,那时候叫寻呼小姐。 我那时候有哥们儿,处了个寻呼台的小姐。那寻呼台的女的,有的声音是真好听,虽说也有长得磕碜的吧,但好看的还是居多。 当时这俊英大哥,就相中这个女孩儿了,这女孩儿叫萱萱。 这萱萱也知道俊英大哥是混社会的,也晓得俊英大哥有钱,这些她心里都有数。 俊英大哥好几次跟她表白,就说:“萱萱呐,你就别干了是不是?” 男人嘛,都有点占有欲,不想让这女的天天跟别人打电话,还有人在那调戏啥的。 我以前也逗过寻呼台小姐,打电话没事儿就逗逗她们,不少人都这么干过,老哥们有没有干过这事儿的?评论区唠一唠。 咱说白了,俊英大哥的目的非常明显,其实意思就是想包养她呗。 咱说俊英大哥泡妞,那绝对舍得!! 俊英认识这姑娘才一个月,从97年春节开始认识,到春节之后一个月,俊英在她身上砸了10万块钱。 97年的时候砸出去10万,那可绝对不是小数目啊。 给这女的从里到外买这买那的,要啥买啥。 这女的你给她花钱,她他妈倒是来者不拒。 可要是说让她不干了,金屋藏娇,就陪着你当那金丝雀,她坚决不干,这姑娘挺有个性,毕竟人家是正经人家孩子。 那时候寻呼台的小姐一个月工资也就七八百块钱,在当年那都算高薪了。 俊英一看,虽说买这买那的,可就是没法单独把她包养起来,不过俩人也算是处成男女朋友关系了,说白了,都已经睡一块儿了。 俊英那时候出门贼有派头,坐着大奔驰,还有专职司机。 有时候俊英出门,让司机开车拉着他,后面还跟着辆车,一出门身边最少得跟着六七个保镖。 到那寻呼台,等这女的一下班。 人家背着小兜,蹦蹦哒哒就上他车了,在小姐妹面前那可老有面儿了。 这一天,俊英大哥还跟往常一样,去接这女孩儿,她那天是白班,5点钟就下班了,出来后,就开开心心地上了俊英的车。 俊英那天带着两台车出门,他出门一般最少都两台车,有时候还三台。 两台大奔驰,后面那辆奔驰里坐着4个兄弟,前面奔驰是司机开车,再加上这女的和他,这就是俊英带着5个兄弟、两台车呗。 一上车,俊英就问这萱萱:“萱萱呐,一会儿先吃饭啊,吃完饭咱们逛逛街,然后咱再去宾馆休息一会儿呗,你看想去哪儿吃呀。” 这女孩儿寻思了半天,说:“我想吃西餐,想去个浪漫的地方。” 俊英一瞅,说:“那行,那就上马蒂尔餐厅吧。” 就这么着,俊英领着这女孩儿,还有他那5个兄弟,就来到了马蒂尔餐厅。 到了地方,兄弟几个跟着就进去了,“啪”的一推门,餐厅里服务员就喊着“欢迎光临,先生”。 俊英就跟服务员说,找一个靠窗户边儿的地儿,说想看看夜景,这时候天也黑了,3月份嘛。 还跟他那几个兄弟说:“你们几个上旁边那桌坐去,我跟萱萱,跟你小嫂子,我俩唠点啪啪嗑。”说完,他就跟这女孩坐在这儿了。 从晚上5点半、6点来钟开始吃饭,吃到7点钟左右,俊英还说着呢:“一会儿吃完饭,咱俩上哪儿逛街啊?这天凉了,再给你买件衣服啥的。” 这女孩挺腼腆的,回着:“不用了英哥,你也没少给我花钱呀!! 那你看,英哥不是稀罕你嘛!男人挣钱不就是给女人花的嘛。” 正唠着晚上去哪个酒店的事儿呢,隔壁“呼啦啦”进来一伙人,好家伙,能有七八个小子,还带着两个小女孩儿,岁数都不大,十八九岁到二十岁左右。 再仔细瞅瞅这帮小孩,我操!一个个全是杀马特头型!! 啥叫杀马特头型呢?可不是贝克汉姆那种头型。 就是在97年、98年那时候,有蘑菇头的,还有蓬头垢面的,有那种像老狼似的长头发的,也有剃得短一点儿的,反正脑瓜顶上那头发全是红不唧、黄不唧、橘不唧的,那时候就兴染头发嘛!! 那真是满满的回忆,那时候我也是那头型!!不知道有没有同道中人!!那时候给我爸气的!天天学么我,要把我头发剃掉!! 一帮小黄毛,就这么咋咋呼呼地进来了,跟这餐厅的环境,那是格格不入。 但是一瞅这帮小孩应该也不是缺钱,因为能来马蒂尔餐厅吃饭的,应该是不缺钱。 而且这里头他们有的,还拿着手机,在那个年代,像他们这个年纪,那手机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来这地方的人,基本都是斯斯文文的,要么男人跟男人吃饭,要么女人跟女人吃饭,也有单独来的,就算不是搞对象的,那也都挺文雅的。 这帮小子五马长枪的,扯着嗓子喊:“哎哎哎,哥们,找座吃点饭。” 说完,他们几个“叭叭叭”地就往那一坐,正好就坐在,俊英斜对面那桌。 刚开始倒也没啥事儿,俊英瞧见他们这帮小孩儿进来了,俊英都30多了呀,一瞅这十八九岁的,心里想着这不就是小孩儿嘛,就随意瞅了一眼。 心里还犯嘀咕呢,哪来的这帮愣头青,一个个长得埋汰巴拉的,穿着打扮也不咋地,那小头型,一个个整得花里胡哨的,看着就不招人待见,脑瓜子染得焦黄的。 俊英暗自寻思,不过也就瞅了一眼,没吱声。 那帮小子“叭叭叭”,也没点啥正经玩意儿。。 西餐厅里有那种类似意大利炒饭、炒面啥的,他们就点了几份,又弄了点饮料跟酒,就开始喝上了。 一边喝着酒,一边扯着嗓门聊天儿,说话声儿挺大,不过俊英也没太在意,毕竟正跟萱萱唠嗑呢。 可也就吃饭吃了10分钟左右吧,其中有个小子叫小泽的,这小子那头发长得,都盖到眼睛了,一面还多出一绺,关键这两绺头发一个是黄色,一个是他妈绿色,反正他的审美,当时我他妈也接受不了。 这小泽拿着手机,正准备打电话,一抬头,瞅见俊英对面的萱萱了。哎呦我操! 这萱萱长得那叫一个带劲。 97年那时候,女孩穿着短丝袜,不是长的,往那一坐,裤子往上一缩,多少能露点,再配上那小高跟的小瓢鞋,最主要是那身制服,男人哪有几个不喜欢制服的呀,不管是银行的、空姐的,还是小护士啥的,反正那气质就是不一样。 这小泽一瞅,心里想着:“我操!挺他妈有味儿啊。”接着,就吹了个口哨!。 俊英本来是个挺绅士的人,不像焦元南似的,说话糙得很,人家俊英从小家里条件就还行,受家庭熏陶,那素质肯定比元南要强些。 俊英也听见这口哨声了,萱萱也听见了,萱萱回头瞅了一眼,那小年轻也正瞅着她呢?? 这一看就是在调戏人嘛,那年代就有人爱吹口哨,现在好像还真没谁吹了,那时候叫流氓哨,咱以前也都吹过。 这小黄毛一吹口哨,萱萱脸一下子就通红了,赶忙转过去了,可她这一转过去,旁边那桌的那帮小子就看见了,起哄道:“我操!哥……挺鸡巴带劲呐!!挺他妈漂亮啊。” 还一个劲儿地在那撺掇:“我跟你说,这娘们绝对够味儿。”在那嚷嚷。 这时候,俊英一抬头,心里就挺不乐意了,自己女人被人调戏,搁谁能乐意呀!! 俊英抬头瞅了一眼,那眼睛就有点瞪起来了。 这萱萱可是正经姑娘,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当时就有点害怕了,毕竟对方七八个男孩,还有俩女孩儿,怕这得打起来。 萱萱赶忙说:“英哥,拉倒吧,别……!没事儿,吹两下就吹两下吧!。” 俊英心里想着,吹两下哪能行呢?我那在冰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哥呀。 但是萱萱说话了,英哥就没计较太多。 头一回俊英没吱声,第二回再瞅过去的时候,那小子正好刚要接着吹口哨,就看见俊英瞪他了。 这小子也挺横,抬头瞅瞅,毕竟离得不远,就3米远,说话声都能听得真真的,张口就呛道:“你瞅啥。” 那语气就是东北典型的冲劲儿,东北的老哥们都知道,这三个字的含义。 俊英回怼道:“我瞅你咋地!!。” “我操,老逼登挺有脾气呀!!。” 这小泽一听就火了,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往前一站,他那些兄弟见状也嚷嚷起来:“我操,怎么地!!。”呼啦一下子,六七个都跟着起来了。 小泽一摆手,装模作样地说:“瞅瞅去。” 接着就往俊英这边走过来了,到了跟前,那萱萱赶忙劝着:“英哥,别…别…别…!小孩不懂事,咱别跟他一般见识呀。” 小泽却不依不饶的,扯着嗓子喊:“怎么的老灯?你他妈啥意思?!! 俊英这时候,也不装绅士了,眼睛一横! 我告诉你小逼崽子,别惹我,这是我马子,听明白没,赶紧滚蛋,趁我现在心情好,没发脾气,赶紧滚犊子。” 小泽一脸的坏笑:“我操!咋的?跟我俩在这他妈装社会呐?,你马子咋的?跟谁玩儿不是玩儿呐,我他妈瞧得起你,调戏你马子,你马子要是有机会跟我过过招啊??哈哈哈! 俊英这时候,脸色一变,往下一沉,就跟女孩儿说:“萱萱,你看要不你先回去!! 萱萱能不明白咋回事吗?萱萱马上劝道,英哥,要走你和我一起走行不行?英哥千万别惹事啊! 说完萱萱瞅向了这头的小泽,那个……!不好意思呀,我哥脾气不太好!! 这一头小泽眼珠的一瞪,操!他妈脾气不好,我脾气更他妈不好,咋的,啥意思。” 这时候俊英强忍怒火,他怕萱萱担心,一瞅小泽:“老弟,这地儿他妈是斯文的地方,西餐店里边儿吃饭,这还有老外,咱别让老外笑话,这么的老弟,门口的后面那个巷子里,我等你,或者你等我,咱出去唠,别给人家餐厅添麻烦,行不行??。” 小泽一听,更来劲了:“哎呦我操!甩点儿是吧,是不是甩点儿?行,正好这两天我手刺挠,我今天我拿你开开荤!!行,我他妈先出去等你,我可告诉你,你别他妈不出来,谁不去谁孙子。” 这时候萱萱又赶忙劝着,怕真打起来。 俊英安慰到:“萱萱,没事儿…没事儿。” 小泽一摆手,招呼着兄弟,喊着:“来,起来,这老逼灯要跟咱练练。” 呼啦一下,那帮小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都没啥事儿就盼着打仗呢。 那年代就有这样,十八九岁闲着没事儿,就琢磨着打仗,两天不打仗手都痒痒,这帮小子就是那种人。 他们“叭叭叭叭”往前一站,有几个小子明显腰间有点鼓囊。 还有两个小子别着bb机,没手机就别着bb机呗,另外有两个小子腰间眼瞅着就别着小卡簧啊,小燕尾刀啥的,都摸着腰,那意思就是,佯装要动手,在这装犊子。 咱说俊英大哥他能怕这帮小子吗? 那帮小孩儿里那俩女孩,还在那起哄呢,喊着:“哎呀妈呀,打起来可太好啦!。” 俩小女孩儿还挺乐呵,一边拍手一边喊着,就盼着自己心里头的“白马王子”跟人干一仗才得劲儿,就这种小女孩儿,现在人还真理解不了,她俩那头发也都染得黄的绿的。 这帮小孩儿起身往出走,刚往出走呢,俊英往前一站,他那五个兄弟也立马往前凑,问着:“英哥,咋整?” 俊英一瞅,说:“走,出去,教育教育这小逼崽子。” 俊英这几个兄弟可都是30来岁的人了,往那这么一站,那气势也挺唬人。 而且关键是,俊英的兄弟腰间可都带着家伙呢。 为啥呀?当年俊英出门都得带着这几个兄弟,最少也得五六个人跟着,毕竟俊英大哥混社会,没少得罪人,就怕被人给暗地里收拾了,所以天天带着这些保镖兄弟。 那帮小孩儿一看,嚷嚷着:“我操!我说这么冲呢,原来是带着兄弟来的呀。” 俊英哼了一声:“别废话,走走走,出去,你上胡同,我也去。” 那帮小孩儿可没害怕,无知者无畏嘛!心里想着:“操,五六个人,咱这七八个呢,第一我不怕你!第二个,这可是他妈可中央大街,吃不了亏。” 小泽说着:“操!咋的,带五六个人就充社会啦!,走出去,今天非得教育教育,你们这帮老帮子。” 说完,几个小孩就往出走,俊英的兄弟也跟着往外走。 这时候俊英那女孩儿害怕了,拽着俊英说:“英哥,你干哈呀,这…这别打仗呀,你看那小孩儿腰上还带着刀呢。” 这萱萱跟俊英在一起后,还没看过俊英打仗,只知道俊英是混社会的。 俊英赶忙安慰着:“萱萱,别怕,别怕!啥事儿没有,快,那个…我说三子,你去把你小嫂子送车上去,让你小嫂子上车里待会。” 出门不有俩车嘛,大奔驰在那停着呢。 这帮小孩直接拐弯,就奔旁边的巷子里去了,一边拐弯,还一边摆手招呼着:“哎,你们可别他妈跑!!过来。” 这帮小子为啥在中央大街这块这么横,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地盘,就刚才去那马迭尔餐厅吃饭,他们都不给钱。 他们这一摆手,呼啦一下,从那边又过来七八个小子,也都是那副打扮,问着:“咋的了,泽哥。” “没事儿,一帮老逼灯,咱到这胡同里教育教育他们。” 在外面又碰见一伙自己的同伙,这一下人家就有十五六个人了,可比俊英他们多了3倍了。 俊英这边让兄弟把萱萱送上车,关上车门了,然后他带着那5个兄弟,就往胡同里进,后面兄弟就跟着进去了。 那帮小孩儿一共十五六个,而且有几个小子已经把手里的小卡簧、小燕尾、小蒙古刀啥的都掏出来了,“叭叭”往出一掏,往那一撂,领头的小子还指挥着:“来来来,你挺牛逼啊,还他妈要教育教育我,你妈的!!。” 俊英心里有底,甭管这帮孩子看着多狠,他知道自己兄弟有枪啊,一瞅这帮小子就是小混混。 俊英抱着膀子往里面就走了几步,兄弟也跟着进去了,等进到这胡同中间的时候,天儿挺黑的,不过互相还是能瞧见人的。 俊英讲话了:“小子,我不想难为你,在我面前,你们就是小崽子!你们现在赶紧给我跪下,管我叫声爹,今天我就让你们走!要不然你们就走不了了,听见没?!。” 那小子一听回呛道:“操!让我给他跪下叫爹,你妈的,今天你要是不跪下,管我叫爷你都出不去这胡同?” 说着,这领头这小子拿着一把卡簧,旁边还有几个兄弟也拿着刀,就气势汹汹地往上冲,眼瞅着就要到俊英跟前了,一边冲还一边喊着:“我他妈给你放放血,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社会!!!。” 刚跑到跟前,也就是离着能有三四米远,还没等真正到跟前儿! 俊英身后的兄弟,有俩小子不慌不忙地从后腰,把家伙事儿就给掏出来了,“啪…啪”,两把黑星大54就?出来了。 这俩兄弟不慌不忙的,把枪一抬,:“小逼崽子!给我站住…!!。” 那帮小孩儿一瞅,“我操,泽哥,他们有枪!有枪!!。” 第177章 新生代力量 咱说再猛的混子,一瞧见枪那也得懵逼啊!97年的时候,虽然那时候挺乱,但是对于这帮小混混来说,动枪太少见了!那能不懵吗? 而且俊英这几个兄弟,个顶个西装革履的,这一掏枪,看着就和黑社会似的。 也没真开枪打人,就是这么比划了两下,那帮小孩儿当时就懵逼啦!!! 尤其是那领头的小泽,腿一下子就迈不动了,停在那儿了。 小泽瞅了瞅,赶忙陪着笑脸说:“哎呀,大哥,大哥误会,大哥,大哥误会啊!大哥,下次不敢了,大哥啊。” 俊英一瞅,喊着:“来来来,你过来,小黄毛子,来来来。” 这小子扭头瞅瞅身后,身后那些兄弟都有点怂了,他心里也有点打鼓,不过还是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嘴里说着:“大哥,那个……你别难为我啊,大哥,我瞅你挺社会啊,大哥啊!!! 俊英尘沉着脸,我告诉你,我他妈让你死得明白!你他妈敢调戏我马子,知道我是谁不?我是香坊区的,我叫王俊英!听好了。” 这帮小子虽说都是混社会的,段位不高,但是一听说王俊英,那心里都咯噔一下!! 他也知道啦!这王俊英在冰城名气绝对够用啊! 小泽当时就慌了神了,赶忙说:“哎呀妈呀,原来是英哥啊,英哥……! 俊英这头眯眯个眼睛,怎么的,知道我呀?? 小泽马上陪笑,哎呀妈呀,英哥,我太知道您啦!英哥啊,我这你别跟我一样的,你拿我当个屁,给我放了吧?英哥不好意思啊,这我不知道是你女朋友啊,英哥……再说也不知道是你呀,你饶了我吧,这也没咋地是不是?” 俊英那天,可能也是较上劲了,平常小孩骂两句,吓唬吓唬也就得了呗,可他这会儿不依不饶,喊着:“来来来,你不挺牛逼的吗?刚才还让我管你叫爹,过来过来,今天我给你个机会,跪下,来!跪下啊?跪下。” 俊英低头一瞅,鞋边有个啥玩意儿呢,好像是那种类似于埋完地雷,没整干净的那沫子,俊英估计也是不小心踩上了,一瞅那脚边踩的黑不唧黄不唧的,好像是屎。 俊英抬腿用脚点了点,喊着:“来,跪下,把我皮鞋给我舔干净,今天他妈就饶了你,要不然…我让你他妈坐轮椅。” 小泽这小子瞅着俊英,这时候那眼神就有点变了,不像刚才那么客气了,撇着嘴说:“英哥,你这是干啥呀?我也没把你女朋友咋地,就吹了两个口哨而已,你是大哥,跟我较啥劲?我只是个小喽啰。再一个英哥,我可有大哥的,我跟你提个人呗,互相给个面子得了呗!。” 俊英一听就来劲了,喊道:“怎么的?跟我提人儿,你他妈不提人,今天我还不打算跟你计较,来来来,你给我提,冰城谁呀,你说你大哥是谁,我看看谁这么牛逼,带出像你这样的老弟。” 小泽赶忙说:“英哥,我大哥是黄毛,道里区的黄毛。” 俊英脑袋一合计,还真就不认识这黄毛,皱着眉头问:“黄毛是谁?冰城有叫毛的我应该知道,那他妈黄毛我可不知道。” 俊英又问了一遍:“你大哥谁??黄毛?” 小泽回着:“对,我大哥就是黄毛,叫王军,王军就是我大哥。” 他大哥有真名,混社会的都有绰号,真名叫王军,绰号叫黄毛。 那咱先来说说,这黄毛是干啥的吧。 黄毛呢,是道里区的混子,最早家是在道外的。 当年这时候,他也就二十五六岁,比焦元南小个四五岁。 这小子是1994年,从监狱里边出来的,焦元南也是因为打仗斗殴伤人进去的,判了几年,94年出来的。 在那个年代,好像混社会的,要是没进过监狱镀个金,都混不起来似的,就那样。 他从监狱出来之后,就在中央大街这块,领着一帮小孩儿,在台球厅、录像厅,还有那些冷饮店啥的,瞎胡混,马迭尔餐厅那更是常客。 就在这一片儿玩儿,领着一帮小子,他二十五六了,那帮小孩有十八九的,也有十六七的,还有20多岁的,就在这嘎达自成一派了。 而且这黄毛打仗挺生猛,但是他这人挺社会,从来不欺负老百姓。 有人给他出主意,说:“毛哥,收点保护费呗,你看咱在这一片儿都挺有面子的,舞厅、餐厅跟前这些,包括卖冰棍的,一天可不少挣,咱收点呗。” 黄毛一听就急眼了,骂道:“扯那鸡巴蛋干啥!那欺负老百姓的事儿能干吗?那卖冰棍的、卖水果的,都他妈不容易!那不都是普通老百姓吗?你爹你妈不是老百姓啊?” 在混社会的里边儿,他属于挺有正义感的那种。 有人就问了,那他这钱从哪儿来呢?这小子讲究,一打仗,一找人,呼啦一下就能来一帮人帮忙。 于是呢,很多富二代就跟他凑一块儿玩了,就是那些小孩,比如说“我爸是厂长,我爸是科长,我爸是局长”这类的,跟他在一起玩。。 对他也上心,还会说:“哥,我爸昨天又收了整条大中华,哥你抽着。 下礼拜我有个小老弟儿结婚,看谁家有奔驰,出一台? 哥,我家有,我爸就有奔驰车。” 就这么着,指着那帮小孩儿。 他不像焦元南似的收保护费,也不欺负老百姓,可要是谁在这一片儿的惹事儿,或者去马迭尔餐厅闹事儿,他在那儿玩儿看到了,那他可就要管了。 有点像焦元南最开始在1983年,十来岁的时候玩的那套路,明白没?跟老周玩的套路是一样的,他不收钱啥的,就是这么个人。 这头小泽一听俊英不买账,立马就皮了起来,嚷嚷着:“你看我大哥是道里区的大哥,黄毛王军就是我大哥!英哥,给个面子呗,也没咋地,再说了,你女朋友咱就瞅了一眼,人长得好看,嫂子嘛,咱吹口哨也没啥大毛病,咱也没干啥过分的事儿呀,你这是干啥?还让我舔皮鞋,皮鞋我可舔不了。” 王俊英一听就火了,骂道:“怎么的?跟我提什么王军,黄毛子我他妈也不认识,你大哥牛逼,你让你大哥来!我不吹牛逼,就你大哥黄毛也好,狗毛子也好,长毛的也罢,我把他毛给拔干净了,信不信?谁的女人你他妈都敢聊!给你他妈惯地。” 这时候俊英是真急眼了,从后腰“唰”的一下就拔出一把家伙事儿,估计也是想在女朋友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要是没那女的在,他可能都不会这么难为这小子,那女孩就在车停着的道口,在车里看着呢。 俊英“叭”的一下把家伙掏出来了,拿着枪,瞅着小泽,喊道:“我告诉你,我再说一遍,今儿你给我跪下,不然我他妈让你坐轮椅,听明白没,你不是领头的吗!! 小泽虽然害怕,但嘴里还是说着,你说你是大哥,我是小逼崽子,我都这么说了,而且我有大哥的,我大哥是军哥,我要是跪下,那不他妈给我大哥丢脸吗?英哥,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让我跪,我肯定不能跪,我跪了那就是打我大哥的脸?行!那你打我,吹牛逼,你打我一下,你看我大哥找不找你算账就完了!!!。” 小泽也挺硬气,虽说惹了俊英心里害怕,可一提到大哥,那也梗着脖子!!! 心里想着自己,确实不是俊英的段位,可这时候也不能怂,接着喊着:“我跪?那不是扯犊子呢吗?我他妈跪下,那不得给我大哥丢人呐!! 这都十八九岁,正是有刚的时候。 我跪,那是不可能地?你打吧,你打,你看我大哥不找你就完了。” 俊英可没惯着他,照着他的一条腿,“砰”就是一枪。 俊英哪能经得住他这么刚,这一枪打在小泽腿上,那小泽“嗷”的一声,腿一弯,就蹲地下啦!!哎呀,我操,哎呀……!! 几个小孩在旁边也没敢往上冲,都二十来岁、十八九岁的,一瞅人家动枪了,都吓得够呛。 小泽捂着大腿,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俊英一瞅,冷哼一声:“操!他妈瞅啥呀,我瞅你那眼神还不服是不?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是香坊区的,我叫王俊英,至于你大哥什么张军、王军的,是八毛子也好,长毛子、黄毛子也罢,你让你大哥牛逼了来找我来,你记住了,你大哥来找我,我把他毛给拔干净喽,啥黄毛子在我面前都啥也不是,我他妈就没听过,你妈的,走,下次他妈惹人的时候…长点眼!!。” 说完,俊英大哥一扭头就上车了,那女孩儿萱萱在车里面呢,俊英一拉开车门,上车后,兄弟“砰”的一声把车门给关上了,这架势,纯纯就是黑社会那范儿。 一上车,女孩就问:“英哥,干哈呀,动枪动炮的啊…英哥我害怕…!。” 俊英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他欺负你哪能行,妈的,瞅一眼我都不得劲,走。” 俊英领着女孩儿就奔宾馆去了,也没心思逛街了。 当时他是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打了那小孩,还报了自己名号。 再说那小泽一帮人,一看俊英他们走了,马上来到小泽的跟前,查看伤势。 泽哥!泽哥!你没事吧? 小泽疼得直冒汗,喊着:“操,能他妈没事吗,快给我送医院去,快点的啊。”其他人赶忙应着:“行,哎,大伙儿赶紧给哥哥送医院去。” 这边这帮小孩,打车着急忙慌地把小泽往医院送,这边心里也寻思着,得赶紧给大哥打电话,这帮小孩哪有啥钱呐,枪伤这玩意儿到医院,那医院不得报警啥的呀,肯定得找大哥来处理。 其中有个小子就跟小泽说:“哥,你把你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我给大哥打电话。” 这时候他们,都已经在往医院送的路上了。那这小老弟,拿着电话就拨给大哥王军了。 这王军,当年应该是1972年、1973年左右出生的,比这拨小孩都大个六七岁,就是70后,岁数也不算大。 当时王军正在舞厅跳舞呢,他出门身边也跟着三四十个小弟,全是小黄毛,穿的和头型啥的,都是奇形怪状!梳着个小爆炸头,一甩一甩的,就那副模样。 王军正跳舞呢,手机“嗡嗡嗡嗡”地响,一开始没顾上,后来响个不停,他就到卫生间去回电话了,接起来就问:“喂,他妈咋的啦!我这头正他妈跳舞呢!。” “军儿哥,我是小峰,小泽的兄弟呀。” “小峰啊,咋的了?” “军哥,泽哥出事了,刚才让人给打啦,现在正往医院送呢,我们也没钱呐,哥你快来看看吧。” “啥?被人打了?谁他妈打的?受伤了没有?” “哥,拿枪打的啊,拿枪打的。” “他妈滴!谁胆子这么大,谁呀,没提我吗?” “哥,别提了,提你了,提你了人家也照打不误啊,那大哥贼狠,一看就是黑社会,他们好几把枪呢,俺们也没敢还手啊,哥。” “妈的,完蛋!!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好嘞。”电话“啪嗒”一声就撂了,王军那也是麻溜儿地,很快就来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那王军本身就有号召力,身边跟着的自家兄弟就有二三十个。 王军就问了:“谁打的,咋回事儿?” 有个小老弟就赶忙回答:“哥,不赖人家,说实话,今天纯纯是咱们的毛病。” “咱们的毛病?咋的了?” “我们在那马迭尔餐厅吃饭,泽哥领我们吃点炒饭,还有炒面、意大利炒面啥的。 我们刚坐下点了点东西,然后对面有一桌一男一女,那女的挺漂亮,穿着小丝袜、小高跟鞋的。 然后泽哥就吹口哨撩了两下,结果就惹上事儿了,人家大哥挺厉害,把我们约到胡同里去了,一出来人家说,他是香坊区的俊英大哥!然后泽哥提了,说是你王军黄毛哥兄弟,可人家说啥呀!!说让你大哥来,来了他照样把毛给你拔干净,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还说那些难听的话呢,哥,我都学不出口了呀。” “啥?他真这么说的?” “哥,他就是这么说的,人家还说,要是你敢找他,把你那脑瓜子上的黄毛都给你拔干净喽!!。” 这王军一听就火冒三丈了,骂道:“我操你妈王俊英,我知道他,他是挺牛逼,比我名气大,是成名大哥,可你也太不把我老弟当回事儿了,还要把我毛拔了,你妈的,行,找兄弟。” 说着,他就在这边吩咐兄弟去叫人。 他在中央大街那一块儿混,平时跟着他玩的那帮小孩可不少,他在这帮小子里影响力也非常大,要找个一二百人,那也不是啥难事儿。 不过他这些小老弟儿,有的打传呼,有的还得上台球厅、录像厅,或者去一些舞厅里找人去,可以这么说,他这帮兄弟,都是一些底层的混子。 就这么着,在医院里一会儿就聚了五六十号人了。 他这边呢,又拿着电话开始四处打听,问那些社会上的兄弟朋友啥的,说:“哥们儿,哎,我是王军!! 黄毛啊?? 知不知道俊英电话,香坊区那个俊英啊。” 对方回着:“操!他是大哥级的人物,我上哪认识呀,不知道啊,那你问问别人吧,那俊英咋的了啊?” “他妈给我兄弟打了,我寻思打个电话,我问问他电话号码? 我不认识,你问问发子吧,我没听说过,我不知道他电话,我也跟他玩不到一块儿去,人家有钱有势的!! 行行行。” 反正王军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好不容易东边有这么一个朋友,认识俊英的,说:“我知道,咋的了,军哥。” “他妈的,王俊英给我兄弟打了,你把他电话给我,我找他。” “哥,你找王俊英,你可别说是我给你的电话啊,我……我怕……” “操!怕鸡巴啥?行了,你把号给我,我不说你说的。” 要着号之后,王军拿着电话,“叭叭叭”就拨给俊英了。 这时候晚上已经挺晚了,吃完饭都七八点了,俊英回去跟那女孩儿洗洗澡,这会儿估计都八九点了,这头俊英都他妈!啪啪完一悠了,正躺在床上抽烟呢,这电话就响了。 俊英这边开房,隔壁也住着四五个兄弟,都是保护他俩的。 俊英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就接起来了,问:“喂,我是俊英,哪位?” “你是这个王俊英,香坊区那个俊英是不?” “我是,你谁呀?” “你好,哥们儿,咱俩是一家子,我是谁呢?我叫黄毛,大名王军,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 王军刚开始唠嗑还挺文明的。 俊英一听,说道:“王军……?啊!我知道你了,你兄弟让我揍了是吧?咋的!!啥意思?” 你看这时候萱萱在身边呢,那俊英必须得树立高大形象,那不得装逼嘛? 俊英大哥接着说了,黄毛是吧?那怎么的,你们这帮小子这么狂呢?是不是有点混大啦!!?那个小逼崽子欠揍,打了也就打了!!那怎么的,你还要找我是怎么的?!! “俊英大哥,这个…没啥意思,你把我兄弟打了这事儿,说实话,我也问我兄弟了,我这人讲理,你哪怕给我说句软和话,道个歉,我都不问你要我兄弟这医药费,你要是这么唠嗑,我跟你说,那我肯定得找你去了,我知道你是成名大哥,你是大哥不假,我他妈也混社会的,你看你给我干了,我不丢人,但是我给你干了…你可就丢人丢大了,知道吧,我他妈是啥呀,我是社会底层,我怕你呀,你在哪里?来来来,你说地方我找你去。” 咱说,王军说的确实没错,王俊英跟他比起来,那名气可真是大了去了。 而且是成名已久的大哥。 这要是他俩真干起来,王军要是被俊英打了,他可不丢人,明白没? 说不定还会有人说:“你看王军真牛逼,人家敢跟俊英掰手腕子。” 可要是俊英被王军给打了,那俊英这脸可就丢大啦!! 所以王军也有这么个心理,想着:“我是没你名气高,但我跟你打一架,我就算输了,那我也算硬气了一回,你他妈啥意思?你在哪呢?我找你去。” 俊英一听就不耐烦了,骂道:“小鸡巴崽子,我他妈不愿意搭理你,你最好别惹这麻烦,我告诉你,这冰城你玩黑的玩白的你都不好使,知道不?我都他妈没听过你!还他妈黄毛子,还短毛子的,还王军八军的,滚犊子,我他妈能搭理你吗?你他妈也够格!!。”说完,俊英“啪”的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俊英大哥可没给王军这个面子,电话一撂就不管了,这把王军给气坏了,心里骂着:“你妈,你不但不给我面子,你还骂我。” 这时候,他那些兄弟已经来了不少了,在医院里都聚了七八十号人了,都嚷嚷着:“军儿哥啊!这啥意思,咱上香坊干那个俊英去呀。” 王军摆摆手说:“先回去,先回去,小泽今天受伤了,我在医院里面看看他,先回去,明天的,明天再找他,我他妈今晚打听打听,看看那个王俊英天天在哪疙瘩,毕竟我对王俊英也不算了解,只是听过他人的名气,知道俊英厉害,对他具体情况不咋了解呢。” 就这么着,当时当天晚上王军就把兄弟们都打发走了,那帮小孩听了,“呼呼啦啦”的,就各自散开了。 而俊英这边呢,倒不是怕王军,就是觉得今天惹事儿的就是一帮下三滥的小孩儿,他也见过王军那些兄弟,黄毛子那帮小孩儿,没有这么一个像样的!! 俊英大哥心里想着:“我能跟你们打仗吗?一帮他妈小逼崽子!把我段位都拉低了。” 俊英大哥干脆就没搭理他们,把电话一关,就搂着萱萱睡觉了。 第178章 生牤子 黄毛王军,当天晚上那可是连夜打电话,四处联系社会上的朋友,打听俊英平常都在哪儿出没,经常干啥事儿。 还挺快,就有人给回话了,说:“毛哥,那俊英在香坊,你要找他,我倒知道怎么能找着他,不过你可别说我说的啊。” 王军赶忙问:“你说吧,啥地方?” “他有个赌场,在7楼,不过那赌场有白道罩着,你可不能去那,那1楼酒店的老板也挺牛逼,你要是去那儿打仗,肯定得吃亏。 还有啊,他有个茶楼,也在香坊,离那赌场的酒店不远,就在哪条道哪条道上,俊英大哥没事儿的时候,就领着兄弟们在那茶楼里吹吹牛逼,就跟唠家常似的,有人找他办事儿啥的,他也都在那茶楼待着。” 王军一听,说道:“那我知道了,好兄弟,谢谢你啊。” “哎呀,谢啥呀,你在香坊区,反正平时也没人敢惹你,你可得注意点儿。” “没事儿没事儿,电话就撂了。” 当天晚上王军就开始联系人了,跟二峰说:“你告诉你哥一声,出门上中央大街,告诉那帮兄弟,明天有场大活动,都把家伙事儿带上点儿!! 哥!明天几点呢? 明天上午9点钟吧,明天上午9点在中央大街,咱准时出发,奔香坊区去,能打车的打车,咱给报销,能出车的就出车,骑摩托的也行,咋的都行,反正把家伙事儿都给我带齐了,明天我他妈要干香坊区的大哥王俊英。” 这帮小孩儿一听,好家伙,大哥要有大行动了,而且那年代,都盼着打群架,觉得打完群架回来,又能吃饭又能玩的,有意思。 到了第二天上午9点钟,就在中央大街的楼下,人那是乌央乌央的。 有骑摩托的,还有开车的,这里边儿开着好车的也有。 别看王军段位不高,但是也有那么三四个小子开着奔驰来的,还有开吉普的。 有人就问了:“那奔驰车谁的呀?” 其实就是人家他爹的、他舅的,或者他老妈的呗,这帮小孩有的家里有钱,父母做买卖啥的,所以车来了不少。 出租车也打了一排,在后面停着,还跟司机说:“等会儿,完事儿我们就走,钱不差你的。” 那帮人还拿着小包,装着家伙事儿,多数人都拿着冷兵器。 这王军来到中央大街这,兄弟过来跟他说:“哥,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你看看吧。” 王军下楼一瞅,心里暗喜,喊着:“我操,这都排成龙了呀,100人以上只多不少啊!。” 想当年在冰城打仗,小孩儿能一下子找来100来人,那也挺不容易的了。 王军来了个战前动员,扯着嗓子喊:“兄弟们,咱哥们儿小泽让人给欺负啦!别管咋地,今天那香坊区的大哥王俊英,不管他有多牛逼,咱今天就去他妈干他,把他给干了,咱就成名了,兄弟们知道吧!有没有害怕的?有害怕的现在就可以走!。” 下面兄弟们齐声喊着:“哥,你放心吧,没鸡巴孬种。” 然后大伙“呼啦”一下就上车了,一共得有个十五六台车,又打了十来辆出租车,后面还有些骑摩托的,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奔香坊区去了。 因为提前就打听到了王俊英那茶楼的地儿,车开得挺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俊英茶楼楼下了,“咔咔咔”,车一辆接一辆地往那儿停,停了一排,这帮小子一个个从车上就往下跳,这阵仗可不小。 上午九点半、十点来钟,俊英昨晚在宾馆住了一宿,上午9点来钟就到茶楼了,那小女孩儿上班去了,回寻呼台了。 俊英到茶楼的时候差不多9点,吃完早饭也就9点半,正在这儿跟兄弟们喝茶吹牛逼,就听楼下“呼嗷”“吵吵嚷嚷”的,那动静非常大。 我操,100来人瞬间就在楼下下车了,那阵仗,“哐哐”的,王军坐着奔驰来的,从奔驰车上下来,兄弟们也都跟着下来,手里都抄着家伙。 就见那帮小子从私家车里拿出那种扎枪,还是螺丝扣的,后面能接上,“嘎嘎”一拧,一节一米来长,接上就是两米来长一根,前面带着尖儿的,不少人拿着这玩意儿。 还有几个小子拿着片砍子,剩下的清一色都是棍棒,还有砍刀、枪刺啥的,乌央乌央的一大帮人,就在马路边上站着,聚成一堆儿。 俊英在楼上就听楼下吵吵嚷嚷的,心里犯嘀咕,这是干啥呢?有兄弟就站起来说:“我看看。”说着就趴到窗户那往楼下瞅,正好,楼下那帮人也正往楼上瞅呢,这兄弟还喊着:“哥,是不是这个茶楼啊?? 应该是这儿吧,我他妈给他打电话。”说着就拿电话给俊英打过去了。 这时候俊英的其他兄弟,也都往楼下趴着看,有人问:“英哥,咱这茶楼现在有多少人呀?”算下来也就十来个人,楼上加楼下的,平常也不打仗,带着那些兄弟干啥呀,有时候就是去赌场看看,收收账啥的。 俊英一听,赶忙起身来到窗台这儿,“啪”的一下往底下一瞅,这一瞅,心里暗叫:“哎哟我操你妈,那100多人黑乎乎的,脑袋聚在一块儿跟个球似的。” 俊英还寻思呢,哪来这么些人呀,干啥的呢?也没往是来找自己这方面想,想着跟前可能还有别的买卖,什么饭店、琴行、茶楼啥的,自己这儿只是其中一家。 可俊英往下看的时候,发现这帮小孩儿直往他这茶楼上瞅,再一看领头的中间那个,是王军,他之前可不认识,王军二十五六岁,俊英没见过他。 王军也是,只是听说过俊英,没见过。 这王军往楼上瞅着,手里拿着电话,“叭叭叭叭”就拨出去了,俊英这边电话就响了,他看着楼下那小子打电话呢,接起来问:“喂,你谁呀?” “我谁,我到你茶楼了,我是谁,你昨天不骂我吗?不是要拔我毛吗?来来来,你他妈下来下,我都到这儿了,你赶紧的,你要是在楼上躲着,我跟你说,我把茶楼给你他妈砸喽!!。” 俊英往下一瞅,那小子正打着电话,还抬头看着呢,喊着:“下来,赶紧的,快点的。” 俊英这时候其实也有点懵了,心里想着,好家伙,这他妈一人一脚都能把自己踹死了呀。 嘴上说着:“行,哥们儿,你别……别激动,我先……我先下去!!。” 心里却在想,我操!昨天打完那小孩,这小孩的大哥这么快就找来了。 一回头跟兄弟们说:“哥几个,别愣着了,昨天打那小孩,那小孩他大哥来了,我下去看看去,把家伙都拿着。” 俊英在楼上,随后就往楼下走,这时候楼下的兄弟也慌了神了,嚷嚷着:“门口来这么多人干啥的呀?英哥!!! 走,咱把家伙事儿拿着出去看看去。”当时就有十多个兄弟跟着俊英一块儿出来了。 他们这一出来,推开茶楼门,正对着人家王军这帮人。 王军他们就在门口站着,全是小黄毛,一个个手里拿着家伙,有拿菜刀的,拿砍刀的,拿棒子的,还有几个拿着扎枪的,都站在那儿,清一色的冷兵器,看着挺唬人。 王军站在最前头,那头发焦黄焦黄的,还一甩一甩的,头发挺长。 王军扯着嗓子喊:“哪位是俊英?” 俊英一瞅这架势,心里也有点打鼓,嘴上问着:“哥们儿,你们哪位是这个叫毛子的啊?” 王军回道:“我是毛子啊,你是王俊英啊??。” 俊英瞅了瞅,旁边有兄弟小声嘀咕:“哥,你你不怕呀,这一百五六十人呐,咱才十个人,我操!15个人干你一个啊!。” 俊英回着:“我是王俊英,你是王军???老弟!。” 王军一听就急眼了:“操!谁是你老弟呀,别鸡巴叫老弟老弟的啊。” “行行行,兄弟,这是啥意思呀,唱哪出啊?。”俊英赶忙问道。 “你说唱哪出,你昨天晚上你不骂我来的吗?不是挺厉害!挺牛逼的吗?要拔我毛要干啥的?我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拔不拔,来,你拔!!!。”王军气呼呼地说着。 俊英一看这形势,想着先缓和一下。 咱说俊英不是焦元南,你记住这点,如果是焦元南,对面别说来100来200人,我也不带怕的!!可是俊英跟焦元南比,确实差了点儿打仗的胆量,他心里这会儿还真没底了。 俊英说道,你看兄弟,咱说实话,昨天那就是话赶话赶到那儿了,你那兄弟吧,也不懂事儿,你说搁外面,他瞎撩扯,冲着我媳妇儿吹口哨,这事儿咱不说了,咱们以前不认识,这回这不就认识了嘛,哥们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弟弟让我打了,这事儿我承认!咱们江湖规矩,既然打坏了!我给你拿点钱,拿点医药费就完了呗,是不是,整这么大动静干啥呀,这都啥年代了,这都97年了,香港都回归了,这可不是打打杀杀的年代了,兄弟,拉倒得啦,一会儿我就给你拿点钱,你看看,你看看医药费要多少钱。” 俊英这是想着花钱消灾,怕真被这帮小子给揍了,那可太磕碜了。 王军听俊英说完这话,瞅了瞅他,说道:“咋的?你要是昨天这么唠嗑,那我啥也不说,我王军讲理,俊英大哥,我得叫你一声哥哥,因为你岁数比我大,我今年刚二十五岁儿,但我在社会上也混了一阵儿了,你说我弟弟做的再不对,你可以找我呀,人都提我了,你还把腿给打了,还好现在腿也没伤到筋骨。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我不想讹你钱,也不想咋地你是不是,但是就是你搁电话里骂我这事儿,你是不是不对劲儿?你说我也没惹你,我挺尊重你的,对不?所以说你再牛逼,再厉害,你眼睛里也别目中无人,知道不?我今天来,我没想砸你这茶楼,没想动你啥的,但你最起码得给个说法!!。” 俊英一听王军那话,心里也挺生气,想着:“我都已经说了软话了,这小子还不依不饶的,倒训起我来了。” 俊英脸色一沉,说道:“兄弟,这个事儿咱就事论事儿,我俊英做的没啥大毛病,知道吧,再一个,你这兄弟在外面瞎撩扯,他碰见我了,要是碰见别人,还说不定被干啥逼样呐!!?而且我也说了,我给你拿点钱就完事儿了,是不是弟弟,一会儿这样弟弟,你说个数,我给你拿点儿钱,你让兄弟们去看病,然后呢,一会儿我安排你吃饭,别说你了,就是你这些兄弟,我全带上,找个饭店,好好安排安排,大伙儿交个朋友,是不是,就拉倒得了。” “你说啥? 我说一会儿弟弟你们都来了,这来一次也不容易,咱交个朋友,我一会儿找个饭店安排安排你们,咱喝点酒交个朋友。” 王军吼道:“你他妈管谁叫弟弟呐?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不是你弟弟。我王军在社会上混,我是没你混得大,可论辈分称兄弟,你管我叫兄弟,行,我再说一遍,我他妈不是你弟弟,别在我这儿装大哥,装鸡毛大哥!!。” 王俊英一听,也来气了,“不是,兄弟,你今儿人是来的不少,但你有点蹬鼻子上脸了吧?我今天,里子面子可都给你了,我本来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但你这小子,你要找死,我可就不能惯着你啦!你他妈打听打听我王俊英是干啥的,你跟我在这儿扯这个。” 说着,俊英就把家伙事儿掏出来了,俊英那可是枪不离手,手不离枪,“叭”的一下就把枪亮出来了。 俊英心里也有数,这帮小逼崽子未必有这玩意儿,而且自己兄弟后面十来个,得有四五个也揣着家伙。 俊英这一掏家伙,后面的兄弟也特别配合,这帮兄弟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心里想着:“我一个30多岁成名的大哥,我们跟着大哥混,你们这帮小逼崽子,20来岁的,小的都十七八的,可能十六七的都有,一个个黑不溜秋的,穿得破破烂烂,还敢跟我大哥装逼,我操,你不扯淡吗!!。” 后面有兄弟也跟着操起家伙事儿,喊着:“怎么的,他妈给你们崩一个试试啊!!怎么装逼呀你啊,什么他妈毛子,啥意思英哥,干他不?” 俊英一瞅,摆摆手,说:“别别别吵吵,别吵吵!兄弟,我说了啊,喝酒行,拿点医药费,我也可以给你拿,但是你跟我唠嗑,别大呼小叫的,我比你岁数大,我叫你叫老弟,有毛病吗?我在冰城,这么跟你说吧,我他妈想收谁当兄弟,我王俊英只要往出一说,多少人想跟着我混,那都得排不上队。我今天瞧得起你,我说咱哥们儿,叫你一声哥们儿,把你叫成弟弟,没毛病吧,你跟我较这个劲?你他妈到底啥意思?” 王军一听急眼了,吼道:“怎么的?说我装大哥,还要拔我毛呗,来,我他妈脑袋就在这儿摆着了,你他妈拔一个你试试。你别看你拿那破逼玩意儿!吓唬我呐!我从来不用这玩意儿,我告诉你,我不怕这逼玩意儿。兄弟们,他拿那玩意儿,你们怕不怕?” 后面那帮胆子大的小崽子,扯着嗓子喊:“什么破逼玩意儿,我他妈扎死他,哥,你说句话,扎死他,扎死他!!! 听见没?我兄弟不怕你这玩意儿,来,你今天你要说你服了,俊英,我今天一分钱不要,你别管我叫弟弟叫兄弟,行,你管我叫哥也行,你说你今天服了,我也不难为你,我转身就走,但你要是跟我装逼,肯定不好使,那我就干你。” 俊英一听,瞪大了眼睛,骂道:“你他妈说啥?” 俊英再好的脾气,那也是有底线的呀,这王军的话可算是触碰到他底线了,想着:“我说让你服个软儿就拉倒了,我不难为你,也不要钱,可你还在这儿装大哥,还非要干一架是吧。” 俊英也火了,骂道:“你他妈的,你是蹬鼻子上脸了,你不要命啦,你他妈找死,你就别怪我啦!!! 黄毛一脸的不屑,咋的,打我呀,来。” 说着,俊英真就没惯着他,拿着家伙事儿照着王军的大腿,“砰”直接就是一枪。 你妈的小逼崽子,整不死你!!! 俊英心里想着:“操,我就不信这动静还震不住你们,动真格的打死你们都有可能,我这边兄弟好几个拿着枪,你们还能翻了不成。” 哪知道,这一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啦!!。 俊英刚打完王军,王军“哎呀”一声就坐地下了,俊英还骂着:“小逼崽子,本来我他妈不想难为你,但你们今天太过分了,也他妈不打听打听我王俊英是谁,和我在这儿他妈嘚瑟。” 结果话还没说完呢,俊英就感觉一个白了吧唧的东西,从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唰”的一下,就像农村用钳子夹蛤蟆似的,一个大号的扎枪就朝着俊英扎过来了,直接扎在俊英拿枪的那胳膊上,一下子就给扎透了,“咔嚓”一声,那枪头就卡在上面了。 还没等俊英反应过来呢,“噗啪”一下,俊英的腿肚子又被人给扎上啦!! 这头俊英一呲牙,哎哟我操!! 俊英的兄弟一看,大喊着:“我操!你妈!!干什么?” 把枪往起一抬!! “砰砰砰”的,也不敢往上半身上打!照着下身就开干了,就是我下半身也不敢真打,因为对面太他妈吓人了,乌泱乌泱的!特别是这帮小孩生巴愣子,说实话,那个年代,这帮刀枪炮子,就怕这种小孩。 在冰城城有多少大哥,都死在默默无闻的小混混在手里? 这下可不得了了,这帮小孩就跟疯了似的,那场面就像捅了马蜂窝,乱成一锅粥了。 老哥们!这些十五六七、十八九的小孩,那是真敢干啊,眼瞅着俊英这边就十来个人,就四五个拿着家伙的,人家100多人直接就围上来啦!一点没有怵你的意思啊!!。 后面那帮小孩嗷嗷叫着,“咔咔”“噗噗噗”的,好家伙,一下子亮出五六把大扎枪,两米来长的,“哐哐”地就往腿上磕呀!! 紧接着后面的人,跟排山倒海似的,又是扎又是砍的,这边往哪儿挡,那边就往哪儿招呼,“噗”的一下,把俊英大哥的兄弟手指头都给干飞了好几个,“啪啪”的!! 那场面,直接给人干懵了,足足僵持了得有小一分钟。 这时候,俊英很快就倒在血泊之中了,那真是差点没被这帮小子给整死,什么大哥不大哥的,在这帮疯狂的小子眼里都顾不上了,里面搞不好还有没成年的,那真是人多势众,一股脑地就往上冲。 王军在地上躺着,一看这架势,赶忙喊着:“哎呀!哎呀……别扎啦!别扎啦!!我操!别扎了啊。” 那头听他这么一喊,一周也差不多了,这才慢慢停了手。 俊英和他那十来个兄弟,这下全他妈躺下了。 再看王军他们这边,一个人都没受伤,俊英那俩兄弟朝人家下面开枪吓唬人,结果也没打着人家,反倒是这边只有王军受伤了,被俊英拿枪打了大腿嘛,剩下人家那些兄弟压根儿就没受伤,毕竟扎枪在前头排着队呢,后面还有小片砍子、大棒子护着。 王军喊了句:“停……!。” “哎,毛哥。”几个人赶忙过去把黄毛子王军给扶起来了,王军捂着大腿,瞅了瞅面前躺在血泊之中的王俊英和他的兄弟们,那俊英可伤得不轻,手筋都被扎折了,腿肚子也被扎穿了,肩膀这儿连带着锁骨那地方都被扎得翻翻着。该说不说,这帮小子是真他妈狠,真不管你那个!!!! 第179章 补 刀 这时候,俊英躺在地上,嘴里骂着:“哎呦我操,这帮小子再扎两下,非得把我扎漏气扎死了不可。” 王军忍着疼,往前站了站,说道:“我告诉你王俊英,我不管你在冰城多牛逼,但我王军不怕你,我敬你是个老炮儿,是个人物,我给你面子叫你声俊哥,但你他妈拿我当弟弟,这可不好使,还是那句话,你他妈可以用黑白两道来对付我,我知道你白道有关系,你可以找警察抓我,但我告诉你,我他妈不尿你,我就是不佩服你,知道吧,我也不怕你,为啥,因为你打从一开始就没瞧得起我,你没把我当人看,你在那装逼,那我就得干你?记住了,我是道里区的,我叫黄毛子王军!快走,扶我上医院。” 他这大腿还流着血,再耽搁一会儿,也怕流血流死了。 那帮兄弟还在那骂骂咧咧的:“装逼,扎死你。” 说着,“呼啦”一下,就簇拥着大哥往车上送,把王军送去医院了。 等他们走了,那车开得跟一阵烟儿似的,剩下的人也撤了半天,这才散光。 再看俊英的兄弟们,在地下哼唧着,都重伤,伤得那叫一个重,在地下想往里爬都费劲了。 左邻右舍有琴行的、酒店的,有认识的人,服务生一瞅,见那些人跑了,赶忙喊着:“老板,那边茶楼的俊英大哥好像被扎了啊。” 旁人一听,凑过来一看:“哎呀妈,这不俊英吗?英哥?快快快,扶起来。” 这才七手八脚地,把俊英还有他的兄弟们也送去医院了。 等俊英大哥他们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那一个个身上的血都流透了,不过该说不说,运气还算好在哪儿呢?俊英大哥和他的兄弟们一个都没死,还好这帮小孩下手虽说狠,但也赶上点儿高了,没扎到心脏那些重要地方,而且离医院也比较近,及时送进去了。 就这么着,当天下午、中午时分,整个冰城可就传开了,消息传得那叫一个快,毕竟俊英我是大哥级别的人物,有句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像这种消息大哥挨撅了!!在道上传播是非常之快的。 “听说没啊,说香坊区大哥王俊英让人给砍啦,砍得都懵逼啦! 真的假的呀?” “我跟你说吧,我那邻居有个小老弟儿参与了,就是砍俊英那伙人儿!! 对面是谁呀? 操,对面好像是那大哥,我看邻居那小孩儿的大哥叫啥,叫王军,说是黄毛子,是道里区的新生代,以前都不认识,听说贼猛,领了一百多人,我操,香坊区的俊英就直接给干了!!! 真的假的!! 操,这还能有假!!听说都被扎得拉裤兜子了,是真事儿,我家有个亲戚跟他一起去的,就是那帮小孩儿,贼鸡巴狠,哐哐就是扎。” 这功夫,焦元南在另一个茶楼,就在站前离招待所不远处有这么个茶楼,焦元南南哥正在屋里呢,也是没啥事儿,跟兄弟们喝喝茶,白天唠唠嗑。 这都下午了,1点多钟的时候,焦元南他们刚吃完饭,这时候傻华子也不咋爱吃猪爪子啥的了,毕竟现在环境好了,不咋爱吃那些熟食了,他们出去就在跟前的饭店吃的饭,反正那些饭店他们去吃都不要钱。 这会儿焦元南正坐在那儿抠牙呢,张军进来了,说:“元南,跟你说个事儿。”说着就递过来烟。 焦元南一瞅,问:“咋的,啥事儿?” “听说没?王俊英让人给砍死了。” “啥!!!?不是?怎么的?”焦元南一听就愣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和惊讶!! 张军他也是听别人说的,又接着说:“他们说一帮小孩给王俊英砍啦,好像砍死了。 要不怎么说人言可畏呐!这话传到张军这头 ,都传成已经人被砍死了。 焦元南跟俊英那可是关系非常好啊,那俊英有事,焦元南肯定帮,反过来焦元南有事,俊英那也是真帮,俩人非常铁。” 焦元南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说:“我操,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听他们说的,都传开了,整个冰城都在说,说让一帮小孩,100多人,给围在茶楼底下,一顿扎。” 焦元南赶紧打电话给俊英,这时候俊英都已经包扎完了,肩膀那儿被扎了一下,腿肚子也挨了一下,身上还有那么两刀,不过俊英的电话在他兄弟那儿拿着,这会儿正有一帮兄弟,在走廊里守着。 一个兄弟接起电话问:“哎,哪位?” “你好,哥们儿,我是南岗焦元南,是俊英电话吗?” 一听不是俊英接的,焦元南心里更慌了,赶忙问:“俊英大哥呐?” “南哥,我英哥在旁边呢,我英哥他……” “他怎么的啦,你让英哥接电话,我跟你英哥说。” 这头王俊英的小弟,把电话往这头一递!! 喂………! 电话接过来后,焦元南一听就骂道:“我操,没死啊你!!! 你妈的!你他妈才死了呢,你谁呀?” “我是焦元南,我听别人说,说你死了,让人给砍死了,他妈给我吓坏了!! 放屁,你死我都不带死的,听谁说的呀! 还他妈听谁说的!冰城都传开了,说你让一帮小崽子一顿大扎枪扎得跟蛤蟆似的,给扎漏气了,我操,你在哪个医院呢?我去看看你。” 俊英一听,说道:“你来吧,净他妈瞎传,再他妈传,我都得被传成下半身瘫痪了,快点的吧!!” 焦元南跟俊英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一听这,马上把兄弟叫上,说:“立强,张军,傻华,走,跟我去一趟医院,那个刘勇啊,就不陪你喝酒了,我兄弟让人给扎了,你要方便的话,一起去溜达溜达。” 这刘勇还没回沈阳呢,一听这话,说道:“行,我跟你去一趟,我这待着也没意思,看看咋回事儿。” 这不,刘勇就跟着去了,领着二伟他们一帮,总共10多个人,紧赶慢赶就赶到医院了。 一进医院,当时就看到王俊英,还有他身边的兄弟,十来个人,三个病房都住满了,一个个全躺在那儿,身上都缠着绷带啥的。 焦元南往屋里一进,俊英那些兄弟一看,都喊着:“哎呀,南哥来了,南哥。” 焦元南就径直进屋了,看着躺在床上的俊英,焦元南忍不住喊了句:“哎呀,我操。” 俊英这时候躺在床上,身上包的跟他妈木乃伊似的。 焦元南一瞅,骂道:“咋整这逼样啊,浑身上下没好地方啦!。” 焦元南进了屋,那病房里住着四个人,俊英的兄弟住了三个屋,这屋正有个小护士在那换点滴呢。 焦元南一边说着“我操,这也他妈惨啦!”,一边咔嚓就把烟给点上了,一屁股坐在俊英病床旁边,往里靠了靠。 那护士一换完点滴,回头一瞅,赶忙说:“先生,这是病房,不能抽烟,你把烟掐喽,这病房不能抽烟,对病人不好。” 唐立强、哑巴、傻华子他们几个扭头瞅了瞅这护士,护士这一回头,看着这帮人,一个一个的,那眼神看着就凶,心里有点怕了,忙说:“我操!当我没说。” 说完,护士转身就赶紧走了,心里想着:“这太吓人了,我这一说不让抽烟,还冲我瞪眼睛,那牙齿焦黄的,这帮人一个个眼神都挺吓人,我可不敢多待。” 焦元南可不管这些,就接着问俊英:“咋这么不小心呢?你这成名大哥让谁给扎了?冰城谁呀?” “操他妈的,一帮小逼崽子,我都他妈不认识,我估计你都不一定能认识,你认识黄毛子吗?” 焦元南一听,皱着眉头说:“黄毛子?不认识,我他妈认识毛子多了,但黄毛子还真就不知道,谁是黄毛子?” “妈的,别提了,我他妈这倒霉催的,放屁都带血丝了,我家这让人给扎的,我兄弟他妈差点没让人扎死,我这手……手筋都扎断了,刚接上,你瞅瞅。”俊英一边说着,一边抬了抬手。 焦元南又问:“英哥!咋回事儿啊?” “我认识个马子,要说男人认识马子运气就不好了,我还不信呢!本来我俩出去约会,没啥事儿,领几个兄弟去吃饭了,结果马子让人给调戏了……! 这头俊英就把这过程,给焦元南讲了一遍。 焦元南一听,说道:“那他妈也没啥大毛病啊,那后来怎么的,然后就找你事儿了?” “找我来了呗,你这么的,不用你管啊,不用你管,我自己亲自出这口气,我在这躺着,我就寻思我啥时候能好,我他妈好歹也是大哥,这事太磕碜了,他妈怎么的?还有传,我让人给扎死了???说我被扎得拉裤兜子啦!你妈的!这仇我能不自己报回来吗?不用你,你就别管了,等我伤养两天,我不把这小子给干废了,我他妈不叫王俊英。” 焦元南一瞅,劝道:“真不用了,真不用啊?? 操!真不用真不用!! 那你就注意点吧,我听你说这话,这帮小辈挺愣啊,这小孩挺狠是不是?不能小看这帮新生代力量,你这么的,要是需要我的话,你吱声,我随叫随到,咱哥们儿这关系就不用说了。” “哎呀,你回去吧,你回去吧。”俊英说道。 焦元南心里寻思着:“俊英要是连个无名小辈都整不了,那他不就白混这么多年了吗?” 嘴上说着:“那不用就不用吧,那走吧,咱走吧!哎,对了,你好好注意点,别他妈再出啥岔子了,多叫点兄弟,别他妈让人补刀!! 你他妈这嘴也是,别在那乌鸦嘴了,妈的,快滚犊子。” 焦元南转身跟刘勇说:“走吧,回家喝酒去。”焦元南就领着沈阳来的刘勇,当时就回他家喝酒去了。 咱再说这黄毛王军,腿部被俊英打了一枪,做完手术从病房推出来后,麻药劲儿还没过呢,躺在那儿问兄弟:“那个对面咋样了,他们死没死人?” 毕竟在当年那个时候,王军可不是像焦元南他们那样有背景,焦元南被传得杀人不眨眼、那是因为他有保护伞。 可王军他们属于社会底层的混子,虽说人多,但没啥后台,要是真整出人命,那不得赶紧跑路嘛,那时候做事可得得考虑后果。 王军躺在那儿接着问:“咱扎了那个俊英,他们咋样?” 他兄弟就回话说:“哥,他没死,打听了,都到医院了,不过他们十来个被咱们扎得都重伤,听说王俊英手筋都给扎断了,反正就是没死。” “是吗?好,在哪个医院住院呢?” “就在那个骨伤医院呢,离咱这儿也不远。操!跟我装逼!既然事儿咱们已经干了!那他妈咱就借此扬名!一会儿马上天黑了,你们去叫兄弟,妈的,咱到医院给他回个勺。” 还真被焦元南说中了,王俊英大哥做梦都没想到,这帮无名小辈把自己一顿收拾,差点没给扎死了,人家还想着回勺呢。 焦元南当时提醒他注意,说这帮小年轻的猛,别再让人给补刀了,可俊英没当回事儿。 这王军,就在屋里跟兄弟们安排着,那屋里走廊站了老多人了,都是他的兄弟,医院也管不了这么一帮人。 王军就说:“晚上,二娃、刚子、小五,你们几个凑凑人手,挑那些手硬的,带上兄弟去,把那个叫王俊英的,还有他们那些人,不管是躺着的还是站着的,一人给我扎他两扎枪,给我补补刀。” 有兄弟就问:“大哥,还打呀?” “既然咱都干他了,慢慢这事儿可得传开了,外面都传开了,说咱把王俊英给收拾了,虽说没扎死,可咱这名气也出去了,在中央大街这一块儿,咱这回也算是闯出点名堂了,反正都得罪他了,这俊英没准儿还得找咱们呢,你这么的,咱先下手为强,晚上你们去人多点,到那儿给我扎,但别扎死,就照腿上、大腿上、脚丫子、胳膊上扎就行,一人给我扎他两大扎枪!! 今天的事儿,加上一会儿去给王俊英补刀,这两件事儿一传开,那咱这影响力不就更大了嘛,所以咱混社会,还是得有点方式方法的。” 这边兄弟听完,就在医院里面开始集合了,准备摇人,回应着:“行啊!哥,我到医院那边去,我直接往医院去,带扎枪。” “行行行,我把我爸那面包车开过去,我到医院楼下等你们。” “嗯,好好好。” 电话这么一打。 到了晚上9点多钟,就在王俊英他们住院的这个医院,悄悄来了一帮人。 而俊英大哥这边,走廊里该说不说,还有兄弟在护理着,你想啊,他十来个兄弟受伤了,护理的兄弟得有20人呢,伤员先不说,就光外面这20个人,在走廊里、屋里正忙着。 这马上九点来钟了,也都没睡觉,多数得有十三四个在走廊里抽烟呢,“叭叭”的,拿着小矿泉水瓶子当烟灰缸在那儿抽着烟,他们可不知道楼下,王军那帮人已经悄悄地来了。 当时王军派了四五十人过来,那可都是黄毛子手下的精兵强将。 他们开着面包车,“吱”的一声停在了医院楼下,还有几个人开着别的车,也“叭叭叭”地停好了。 小五喊道:“扎枪拿来,拿来。” 只见清一色的大扎枪,都是那种组合式的,中间是根管子,管子中间上面镶个螺丝扣,下面也镶个螺丝扣,因为太长了不好拿,平时都是卸下来的,一根有80公分长,两根一拧上,这不就一米六了嘛! 虽说单根80公分没多长,都不到一米,可这么一组合,好家伙,一人拿两根,往衣服里一塞,就准备动手了。 四五十人就这么气势汹汹地进了医院,奔着电梯就去了,俊英大哥住8楼,他们就坐电梯往上走。 一个电梯坐十来个人,俩电梯就能坐三十来人儿,三个电梯同时往上运行,当然也不是一起到,前后还是有点时间差的。 这时候,俊英大哥的兄弟们,正在走廊里边抽烟唠嗑呢,正说着:“操你妈的,英哥这次可太窝囊了,英哥说了,等好了之后,非得去找那个叫黄毛的,必须得把他的腿打折了,不打折他的腿,英哥这口气可出不来,可不是咋的,咱这帮兄弟太憋气了,让这帮小崽子给收拾了。” 正说着呢,一个电梯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帮小孩,好家伙全是黄毛,那脑瓜一个个焦黄焦黄的,头发挺长,还稀稀拉拉的,都十七八岁、十八九岁的样子。 这大晚上九点多钟,从电梯里一下子出来十来个人,那肯定得引人注意,这边俊英的兄弟就瞅着,心里犯嘀咕,这是干啥的? 再看第二个电梯,“叮”的一声,又出来一伙,也他妈十五六个,这两伙人加起来就30多人了。 紧接着旁边的电梯,“噔”的一声,又出来了十来个人,这加一块儿就40多人了。 俊英大哥这边的兄弟一下就警觉起来了,赶忙问:“哎,你们干啥的?你们……!。”就这么大声质问着。 对方有几个小领头的,二话不说,从衣服里面就开始往外薅家伙事儿了,一边薅一边问:“你们是王俊英的兄弟吗? 哎!你们谁呀?” 就这么边问边把扎枪管子往外拽,然后“嘎嘎”地开始拧上了,拧好后,就边举着扎枪边往前跑,那气势汹汹的。 俊英大哥这边的兄弟,有几个小子,本来是有家伙事儿的,可这会儿在后面屋里放着,外面就光在走廊抽烟了,啥也没拿呀,这一看,赶忙喊着:“哎呀,不好了,来补刀的啦。” 正喊着,屋里就有几个小孩拿着家伙事儿往外捅了,这边刚跑到门口的几个兄弟,“噗哧噗哧”的,腿上就挨扎了,“哎呀”“啪嚓”的,屁股、腿上也被扎得“咔嚓咔嚓”的,那场面,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啦!!。 俊英大哥正在床上躺着打针呢,一听外面这动静,心想着“这他妈又咋的了,咋又来事儿了”,想下床,可身上伤重,只能从床上挣扎着往前蹦,嘴里疼的骂着:“哎呀,我操。” 这时候,三个病房里的兄弟,听到动静,有的从这屋往那屋窜,刚一露头,“噗哧”一声,大腿就被扎着了,疼得直叫唤:“哎呀,我擦,哎呀。” 对方这帮小子行动那叫一个快,嘴里喊着“往里磕”,就往屋里冲。 不过俊英大哥的兄弟们也挺猛的,有几个带家伙的,把枪拿出来了,骂道:“操你妈,这小逼崽子。”“砰!砰!砰!”就是几枪,照着那帮拿扎枪的兄弟腿上就打,一下子就把对方俩小子腿给打中了!!。 可刚打完枪,对方三个小子“噗哧”一下就扎过来了,“咔”的一声,这边又有人被扎翻了,那场面别提多惨烈了,在这医院里,双方人数差距可不小,对方有四五十人,俊英大哥这边就20来人,而且这边受伤的兄弟本来就起不来,在医院里根本下不了地。 “噗哧噗哧”几下,双方又都倒下好几个。 这边王军的兄弟一看放枪了,有人喊着:“撤,快撤!。” 本是他们这头,也伤了两个人,然后一伙人夹着受伤的兄弟,喊着“快快快快”,有的跑楼梯,有的坐电梯,就赶紧往下撤了。 不过也有几个跑得慢一点的。 好在当时也没被对方打得太严重,主要是对方那边也有受伤的了。 俊英大哥好不容易挪到门口,一瞅兄弟又倒了一地,自己身上本来就有血,这一下一激动!伤口又挣开了!血都快透了,气得大骂:“你妈的,谁呀,这他妈是谁…!!。” 然后扯着嗓子喊:“大夫,大夫。” 这边医院的大夫、医生啥的陆续就赶过来了。 第180章 世事多变 等那帮小子扎完上车走了之后,就有人给黄毛子王军打电话了:“哥,完事了,但是咱兄弟被打了两个,受伤了,不过没啥大事儿,现在正往咱这医院来呢,他们那边得有七八个倒下的!! 行!妈的,赶紧回医院。” 这电话一挂,两边受伤的人都往医院送,不过俊英他们这边,把楼层都弄得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受伤的人。 这时候都晚上9点来钟了,冰城又传开了,这消息传得那叫一个快,为啥呢?因为警察都去医院了,而且不用别人传,医院里面那些当班的护士、工作人员啥的,自己就传开了,可能有护士给家里打电话说:“老公,我跟你说个事儿啊,刚才医院这儿打仗了,可吓人啦!!。” 关键你像这种事儿,有那话唠的,自己兄弟他们也往外说,根本是包不住的。 就这么着,消息从方方面面就传开了。 咱再说这头,焦元南这时候正跟刘勇在家喝酒呢,还有唐立强、哑巴、傻华他们几个也在,正喝着呢,焦元南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问:“喂,啥事?” “南哥,我跟你说,我在站前,我在我足疗店,刚才来了几个小子唠嗑,说咋的呢,说王俊英又让人给补刀了,在医院里让人拿着老长的那种管子做的扎枪,哐哐一顿地怼,差点没给怼死,还有他兄弟全躺下了,说是四五十人去干的!!反正就是他们那伙的,有从医院回来的,到我这足疗店来嫖娼来了,就唠这事儿啦。” 焦元南一听,大骂道:“我操!你妈的还补刀!!行,我知道了。” 焦元南一听就火了,大骂道:“你妈的,这俊英大哥也太倒霉啦!碰上这么一帮愣头青。” 焦元南心里琢磨着,扭头问刘双:“双儿?有个叫黄毛子的,道里区中央大街那片儿的,这小子你知道不? 咱说,小双不是给史光开车嘛,他一直掌握着冰城的社会动向。 刘双一听,忙说:“南哥,你说那小子应该就是王军,那小子领着一帮小逼崽子,能有一二百人呢!这帮小子属于是后起来的,就在中央大街那片儿,吃喝啥的,商家也都不管他要钱!!不过他倒也不要保护费,有这么一号人,打仗挺猛的,咋的了?” 焦元南这时候挺生气,“咋的了?他妈一天给俊英干了两次啦,给俊英兄弟扎了,还把俊英也扎了,刚才又跑去补刀了,在医院。你妈的!这俊英大哥都被折腾成这样了,我能不管吗?他挺猛的是吧,你这么的,你给我打听打听他电话!!俊英大哥说不用我管,但是作为他兄弟,我他妈不能不管!有点他妈不要脸了,这帮小逼崽子!你把这小子电话给我找来,我找他,我得替俊英出这口气。” “那行,南哥,那你等一会儿,我给你问问。” 结果隔了好一会儿,小双这头打电话也没问到。 最后电话还不是刘双问出来的,最后是焦元南自己打听到的,从白博涛那儿打听出来的。 焦元南问白博涛:“哎,波涛啊,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王军的,都叫他黄毛子?” “我知道啊,南哥,那是个小孩儿!!怎么的啦? 操!那小逼崽子挺猛,把俊英给扎啦!!扎了还他妈给补刀了!!! 我操,南哥?给谁补刀啦!这么牛逼吗?你等会儿,我把他电话给你,我跟他不太熟,但他见我也叫涛哥,涛哥长涛哥短的!行,我把电话给你!哎,那哥你记一下。” 焦元南就这么把电话拿到手了。 再说这王军,打完这两仗,他第一场参加了,第二场没参加。 在医院躺着呢,他那些兄弟们也在医院里,他心里还挺高兴的,想着:“把俊英一天扎了两回,我这下在冰城怎么也算是知名了吧,这事儿传到谁耳朵里,谁不得合计合计,王俊英我都敢扎,那我也是有一号的啦!! 王军这小子,想的还真对,当天晚上就凭着这两仗,名气一下子就传开了。 焦元南这边拿到电话,没耽搁,直接就拨过去了。 王军正在医院躺着呢,电话响了,接起来问:“喂,你谁呀?” “我谁,我叫焦元南。” “焦元南,焦……元……南……! 这边王军一琢磨,我操,焦元南找我干鸡毛,那焦元南那可是他妈杀人不眨眼的主,我太知道他啦!,不是,他找我干啥呀。” 这头一哆嗦,“啪”的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也是巧了,他挂电话这同时,俊英大哥正火着呢,也给王军把电话拨过去了,王军一接起来,还以为是焦元南又打来了,张口就骂:“咋又打电话呢,刚挂了还打,有病啊。” 给俊英整了一头雾水。 小逼崽子,你他妈说啥呐!? 王军结果一听是俊英的声音,他大概明白咋回事了!心里暗叫:“我操,这你妈的俊英怎么跟焦元南认识咋的?”一下子有点懵了。 王俊英在电话里骂道:“逼崽子,你妈的真狂啊,你他妈敢给我补刀,给我来个回勺,你他妈在哪儿呢? 王军这头呵呵一笑,得劲不?我就问你得劲儿不?你不目中无人吗?你不狂吗?我问你现在得劲不,以后还瞧不瞧得起我? 你……!我他妈啥时候瞧不起你了?我就问你,你他妈在哪呢?我兄弟都被你扎成这逼样了,你还派人来扎我,你逼样的,你要是牛逼咱俩真刀真枪地干一下子,你敢不敢给我甩个点儿,咱就磕。” 王军一听,也来劲了,回道:“操,我怕你啊,王俊英,我知道你白道上有点关系,你他妈敢不敢不报警,咱俩甩个点磕。” 咱说王俊英那绝对是老炮,懂江湖规矩,接着说:“我他妈不瞒你说,警察刚来过,我告诉他们我自己解决,我要是报警,你这逼早进去了,你就说敢不敢干就完了,甩个点。” “行,你说个什么地方?我陪你,你想玩命我陪你玩命!!! 你道里区随便你说地方,要不你上香坊区,我上你家楼下打你我都敢!! 你别吹牛逼,王俊英,我看你不服啊,你,你这么的,明天晚上10点钟,道里区江边小树林!! 明天晚上10点,谁不去谁他妈是儿子!!! 谁要是找警察,谁也是儿子!! 我你放心,我肯定不找,我不是你,你明天能不能去你那腿?! 操!你关心关心你兄弟吧,我他妈抬着担架,我也去给你磕去。” 说完,“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王俊英挂了电话,焦元南的电话又给打过去了,王军这边接起来问:“你他妈谁呀?。” 焦元南回道:“我告诉你,你他妈别再挂我电话啦!我叫焦元南。 咱说王军虽然年轻气盛,但是他对焦元南,心里还是非常的发怵的!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都知道焦元南的事迹,怎么说呢,就是都有点崇拜的意思,毕竟焦元南也是草根出身,也是一仗一仗干出来的!他现在的状况和焦元南刚开始还真有点像。 这头王军寻思寻思,那你……?真是焦元南呐?” “操!这玩意儿还能有假,咱见面不就知道了吗?来!咱们见一面!见面我证明一下我是焦元南。” “不是,真是南哥呀?? 咱说你看王军,他跟焦元南和俊英的态度那是两回事儿。 焦元南不耐烦的说,别废话,你在哪呢?” “南哥,这真是你啊,你…你找我有啥事儿啊,南哥。” “你是不是叫黄毛子吗?” 王军一听,赶忙说:“南哥,我是叫黄毛!我听过你,南哥,我这么跟你说南哥你是我的偶像啊,以前我在监狱的时候,总听他们讲你的事!!我操!!你老牛逼啦!!, 咱说焦元南一听王军这么说,心里头多多少少挺得劲儿,那你看社会人嘛,不就是这样吗!! 焦元南说,你跟俊英俩人咋回事,我知道了,你把俊英给干了,我跟俊英好,你这么的老弟,咱俩见个面!见面唠唠!! 王君这时候说,南哥啊,我跟你………!!我可不敢南哥,我从小你们在道外,我家是道外的,你家不也是道外的吗?咱离得都不远。我从小就听你们的事儿长大的,我比你小五六岁,那我敢跟你整别的吗!!南哥,再说了,那俊英吧,他瞧不起我,跟我俩叽叽歪歪的,我扎他也扎得不重,再说你说这事儿也不咋怨我南哥,南哥你别那样式儿的,我不想得罪你呀!我………我见你,你不得打死我呀。” 王军心里清楚,焦元南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在他心里,焦元南就是偶像般的存在。所以一听真是焦元南,声音都变了,赶忙接着说道:“南哥,你说我把俊英扎了这个我承认,可我之前不知道你俩好啊,不知者不怪呀,南哥,既然你给我打电话了,你说啥就是啥行不行!!我可以去给俊英大哥道个歉都没问题,但是……但是我不能跟你见面呀,南哥,我怕你整死我呀。” 焦元南回道:“我整你啥呀,我焦元南说到做到,我百分之百不会弄你,咱俩见个面儿说说,你上俺家就行,我告诉你地方。” “南哥,你说不动我,回头你兄弟打死我也一样,你那兄弟们我也都知道,有几个贼猛!!有个好像还不咋会说话的,好像是个聋哑人,那我可都听说了,上来就崩人!南哥!我跟你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真的南哥,我可崇拜你了!但是我真不能去。” 咱说,焦元南这时候,都给他气乐了,“老弟,你这么的,你要是现在不来的话,你跟俊英这事儿,你们俩到时候不也得碰一下子嘛,等你们俩打架的时候,我跟俊英一起去,我也照样打死你。” 王军一听焦元南这么说,又懵逼了!! 你说他不见面,焦元南说的也对,到时候照样帮着俊英干你。 整不好见面,可能还有一些缓和的希望。 因为他听焦元南说话,对他应该是没那么的反感。 王君这头寻思了半天,“南哥!那我见你倒行,但你得保证我,我带几个兄弟去,你得保证我跟我的兄弟能全身而进,全身而退,你不能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可以去见你去,南哥,咱研究这事儿咋整都行,那你可不能整我呀。” 焦元南这头呵呵一笑,“行,我答应你,今天肯定不动你,我可不答应你明天咋样!。” “行,南哥,那你说地方,我去,你家南八街是吧,我知道你家大概位置,你家后来修房子了吧?? 我操,你还挺不接我,嗯,你来吧,多长时间能到?” “半个钟头吧。”说完,王军就把电话撂了。 焦元南这人确实挺讲信用,说不动你就不动你。 这时候,屋里头有刘勇、德伟、高伟、张军、唐立强、哑巴、傻华这些人,正聚在一起喝酒呢。 焦元南就说:“一会儿张军,那个扎俊英的小子要来,我也挺好奇,这小子一天能把王俊英干了两回,还来个回勺,这小子应该也不一般,我得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个啥人。哎,你们呢,也别动他,都别动,别到时候冲上去把人打死了,听我的?我答应他今天不动他,咱就不动他,听见没张军?” 张军一瞅,应道:“行,那听你的。” 唐立强还嘟囔着:“这打死他不就完了嘛,费这事儿干啥呀。” 正唠嗑呢,那边王军就领着当时五六个兄弟来了,他可不敢自己来,带着五六个人,好在之前大概知道焦元南家的位置,一打听,就找着地儿了,也不多废话,“叭叭”一敲门。 紧接着焦元南说:“去,把华子,去把门打开。” 傻华子就过去把门打开了,王军他们“呼啦”一下就进屋了,一进屋,就看见里边一帮人正围着焦元南家那小地桌坐着,正热热闹闹地喝酒呢。 焦元南抬头瞅了瞅王军,见他也是一头黄发,身边那几个兄弟也都是脑瓜焦黄的,不过这会儿呀,他们见了焦元南,说白了,腰板都不敢挺直,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看着挺怂的。 焦元南问:“哪位是这个王军,黄毛子。” 王军赶忙抬头,应道:“南哥,我是王军,我外号黄毛子。” “就你把俊英给扎了,而且一天还回了个勺儿,上午扎的,晚上又去补刀,就是你干的吧?” “南哥,你看,不是我不讲究!他俊英瞧不起我,我这人吧,我跟你说,别人敬我,我也敬别人,可要是瞧不起我,我肯定不能忍,而且当时,还一帮兄弟在身边瞅着,南哥你说这事咋办吧?我知道你今天答应我不动我,南哥,我谢谢你啊?咱俩也算是邻居,我是南九街的。” “你是南九街的? 南哥,我是南九街的啊,我就是道外的,还有个军哥吧,你们以前一起玩的,我都知道。” 张军一听,抬头说道:“九街,你是南九街的,那咱他妈一个街的呀!! 王军马上往前一来,军哥,我知道你军哥,咱们都邻居呀,咱们这都前后街住着呢,可能我那时候小,你们十五六岁在文化宫打仗的时候,我那时候八九岁,我是听你们故事长大的,我跟你说,我混社会都跟你们有关系呢,但我跟南哥你们那可没法比呀,我也没想冒犯你们,那王俊英太狂了,我跟他之间的事儿,你看能不能别让南哥管了啊,几位大哥,我可不敢跟你们扯犊子呀。” 咱说,人都愿意听好听的,这头王军一说听你们传说长大的,那军哥和南哥你都属于战神呐! 咱说张军一听这小子唠嗑,这心里挺得劲儿,这马上地位又提高了,有点自己是老前辈的意思。 啊,那老弟…你这么说咱们还真是邻居,整不好以前可能是见过你!! 军哥,那真邻居,我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跟你们扯犊子呀,我是听你们传说长大的,我混社会就是因为你们呀,那当时你们就是我偶像!你们在南岗文化宫打仗的时候,我还小,还没长大,我都去瞅过你们呢!你看南哥!军哥!如果你们不嫌弃,能不能让我当你们的兄弟?收下我!让我跟你混 南哥” 张军又问:“元南,你看这咋整,他把俊英扎了,这事儿咋说?” 这时候刘勇说话了:“元南,我看这小子挺好,刚才听你们说这事儿的前前后后,责任也不咋在人家,那俊英我也不认识,我感觉这兄弟人也不错,你不行把他收了当兄弟得了呗,你把他收了当兄弟,你跟俊英那边也好有个说法,把这事儿一调节,不就拉倒了嘛。” 刘勇这人,本来就特别乐意收兄弟,像德伟他们,好多人不都是打仗的时候收来的嘛。 焦元南一听说道:“什么?我收他当兄弟?” 张军忙劝道:“南哥,我看行!你就收了呗,这老弟说得也挺好,人家也没跟咱装犊子,是不是?” 焦元南说道:“操!你们扯犊子呢嘛,闭嘴吧,我跟俊英那么好,他把俊英扎成那个逼样,一天扎两回,这事儿在冰城都传开了,我把他收了当兄弟,我他妈咋面对王俊英,我能就这么完事了吗?。” 唐立强也跟着说:“操,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俊英是挺有能耐,对兄弟也不错,可咱多个兄弟多条路嘛,再说这兄弟挺尊重咱们的呀,你叫啥名?” 王军赶忙回道:“哥,我叫王军。” “我叫唐立强,以后就管我叫强哥就完了,就收你就完了,咱们一起混。” “哎呀,强哥,这谢谢强哥啊!!。” 刘勇又劝道:“行了,拉倒吧,这兄弟不错,人家没敢跟你装逼,人家都说把你当大哥了,你就收了就得了呗!!” 焦元南皱着眉头说道:“本来我是要替俊英出这个头的,这他妈倒好,让我收他当兄弟。” 咱说,不过有时候眼缘这东西挺重要。 王军赶忙表态:“南哥,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你就是我偶像,你说咋办就咋办,那俊英那边咋给他交代,你说我听你的。” “听我的,你把俊英扎成那样,那你跟我去,我扎你几刀?扎你两刀行不行?” “哥,行,三刀六刀都好使,南哥,但我这伤吧,你可能没瞅着,我这腿已经被打一枪了,这腿上缠着绷带呢,就是允许我,允许我缓两天行不行啊。” 咱说焦元南一听,别的不说,能看得出来王军这小子是真心想跟他,也确实有魄力,“行,老弟,你先回去,我可不敢答应你,因为我没法面对俊英。但是呢,既然大伙儿都替你求情,我可以考虑这个事儿,但你也说了,如果你要是真那么想的,到时候扎你两刀行,你是个汉子,你能挺住,那你就明天跟我去,你等我信儿。” 王军这头一听挺高兴,“南哥没说的,南哥,只要能跟你混,给我留条命就行。” 就这样,黄毛子留了电话后,焦元南就让他走了。 时间来到第二天,俊英跟王军可是约好了架的,就约在第二天晚上10点。 第二天上午9点多钟,俊英大哥的病房就陆续来了不少他的兄弟,冰城的一些好朋友也来了不少,都来看望俊英了,也都听说俊英挺倒霉,一天被扎了两次,俊英是被扎了一次,他兄弟还被扎了两次。 有兄弟问:“俊英啊,听说咋的,说你被人扎了呀?” “别提了,妈的,晚上…晚上去,晚上到道里区,那个江边干他们去。” 这兄弟一听,也附和着:“对,咱得大干一场,不能就这么算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第二天一大早焦元南就给黄毛子打电话了:“喂,黄毛啊,在哪呢?” “南哥,我这一宿都没睡觉啊,我兴奋呐,我听说你要收我,一脚他妈都没睡!!南哥,你在哪儿呢? “你这么的,你过来,你也别带兄弟了,我这边带俩兄弟,你跟我过去,你敢不敢?” “有啥不敢的,南哥,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敢。” “行,那你就自己过来吧,到我家找我。” 第181章 兄弟决裂 挂了电话,焦元南又打给唐立强跟张军:“张军,你俩跟我去,去找俊英,我看看俊英咋想的,到那儿俊英也是大哥,我心里可没底,因为这事儿吧,说实话,混江湖得讲理,我焦元南再牛逼,也得讲这个理,对不对?给俊英兄弟干伤那么多,好几十人呢,王俊英脸都丢那么大了,我也不敢轻易强加于人家呀。” 就这样,把唐立强跟张军也找来了,不多废话,上午9点半左右,焦元南、唐立强,还有王军坐上了张军借来的那辆大悍马,红色的大悍马,是大河集团的车,开车就奔医院去了。 很快到了医院,在车上的时候,唐立强特别喜欢王军这小子。 因为唐立强就爱搞分帮分派那一套,之前把傻华子、后来的江英,还有哑巴,都给收服了,这会儿在车上就说道:“王军,你放心,到那儿他要是敢逼逼你,强哥我替你说话啊,别怕事儿。” “哎呀,强哥,谢谢你啊。” 这不,很快就到医院了,往走廊里一走,我操!俊英大哥第一天刚被补完刀,第二天又要打仗,那可不敢怠慢了,走廊里得有四五十个兄弟,全是俊英大哥的兄弟,一堆一堆地聚在那儿,隔个十米八米就是一伙人,看着非常有气势。 焦元南往病房这边走,沿着走廊过去,就有人瞧见了,喊道:“哎呀,南哥来了,南哥,哎,来啦。” 有之前跟着俊英大哥去干仗受伤,正在走廊抽烟的兄弟,一看,心里犯嘀咕:“我操,那逼怎么来的呢?那小子不是干我们的人吗?” 一下就给王军认出来了,毕竟第一次俊英大哥身边就那几个人,他们可都记得,不过也没当场吱声,只是说:“英哥在屋呢,我英哥在屋呢。” 焦元南他们就推门进去了,一进屋,俊英那屋里满是兄弟,还有朋友啥的,俊英正躺在床上,有人给他剥橘子,正说着话!! 俊英见焦元南来了,笑着打了声招呼:“哎,元南来啦!。” 可眼神一瞟,看到焦元南身后的黄毛子,脸色立马就变了,笑容也没了,直接把脸拉下来,心里想着:“这他怎么来了呢?而且他们几个还一起过来的,这他妈啥情况呀?。” 俊英把脸一撇,问道:“元南!他怎么来啦?你们怎么在一起?” 那感觉就好比自己被绿了似的,心里别提多膈应啦!。 焦元南皱了皱眉头:“你看那什么,英哥,他妈的……这小子我给你带过来了!这不寻思………!!?” 俊英一听,感觉不太对劲,回道:“不是……你啥意思?” 唐立强在旁边接了一句:“现在这个王军,这黄毛子,跟南哥了,管南哥叫大哥了。” 焦元南一听,瞪了唐立强一眼,说道:“你看你这嘴,瞎咧咧啥呢。” 又赶忙对着俊英说:“英哥,你听我把话说完,这个事儿呢,能不能……!!!” 带头俊英一听,眼珠子一瞪,“操!你别说了,我他妈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元南!我不知道这逼给你啥好处了啊,我王俊英一天被他扎成这个逼样,我兄弟又被他回手补刀啥的,我俩那可是有死仇哇,你把他领到我跟前儿来恶心我啊?说他当兄弟了,你玩呐?咱咱俩啥关系,咱俩是朋友,是哥们儿吗?跟拜把子有啥区别吗?你他妈把他弄来,你这是成心恶心我呢啊。”俊英越说越气,脸都涨红了。 “英哥,你看…你吵吵个啥呀,你听我把话说完还不行吗?多大点儿事儿啊,都是哥们儿,再说了,就这个事儿,一个马子又不是你媳妇儿,他兄弟调戏你马子那事儿………我不说之前了,就说现在,他是我焦元南的兄弟了,我焦元南在你面前有没有这个面子,英哥,你看你给我个面子呗?这事儿拉倒吧,行不行?”焦元南耐着性子劝道。 “不行,”俊英态度很坚决。 “你那意思啥呀?? 操!没啥意思,你走吧,你赶紧把他领走,我俩今晚还约架啦,我俩晚上约的是道里区那个江边,我俩还得干一架,听明白没?你要是个大哥,认准他是兄弟,你晚上就去帮他干我,我他妈等着,晚上10点钟,我在江边等着。” 俊英的兄弟们也不干了,在旁边附和着:“南哥,你这办的啥事儿,咱哥们儿之间,你这办事儿可不对劲!!。” 焦元南一听,也火了,骂道:“不是,你们跟着瞎鸡巴掺和啥!去去去都上一边去!。” 焦元南回头,瞅着王俊英,“英哥!这点事儿,你不给我面子啊,我他妈求过你啥事儿呀,就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王俊英生气的说:“焦元南,你让我给啥面子,你让我咋他妈给你这个面子!!别唠了,之前咱互相帮助,咱是哥们儿,你打仗我也帮你了,我打仗你也帮我了,你有事儿我也帮你办!!但是这个事儿,咱们他妈晚上见。” 焦元南一看这架势,“你看英哥!这不和你研究吗?一点儿面儿都不给是吧? 操!啥面子?焦元南?没有你这么办事的知道不?我他妈面子给你给多啦!!你他妈拿我当啥了你呀?!我这两刀你几句话,我他妈就白挨啦?!。” 这时候,王军赶忙说:“南哥,英哥,我说句话,英哥,英哥,我说句话啊,英哥!!之前咱们不认识啊,也算不打不相识,英哥你确实之前瞧不起我,我那会儿也上头了,但我跟南哥,我确实是一条心的,跟南哥我该说不说,在冰城我谁也不跟,就认南哥,但是英哥,从南哥这儿论,你们是好哥们,我也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你这样英哥,我自己还你两刀行吗? 咱说,这时候也不知道焦元南咋想的,焦元南到那个时候,他心里头不知道怎么的,就已经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变化!他就有点心疼自己兄弟王军了,明白没?其实这时候,他就已经当王军是自己兄弟了。 王军接着说:“英哥,昨天晚上我南哥就跟我说了,说今天,必须得给英哥个交代,必须当着英哥你的面,还你两刀!!但我南哥今天来了,可能是没忍心吧,我把这话撂这儿英哥,我自己扎自己两刀,你看行不行?咱那事儿就拉倒!!要不南哥夹在中间,他也为难。” 俊英大哥瞅了瞅他,不耐烦地说:“别他妈废话了,费那鸡毛话,小逼崽子,你他妈在这跟我俩玩魄呐!行,你他妈先给我怼两刀再说!!!。 王军也不含糊,“唰”的一下就把小匕首掏出来了,这小子也是个狠角。 为啥说焦元南为他值当,唐立强向着他,刘勇也劝着,张军也挺喜欢这小子。 毕竟是老邻居,都有点感情,他家在道外区南九街,焦元南家在南八街,王军从小听着他们的事儿长大,这么个情况,所以焦元南收他当兄弟也没毛病,这王军确实也是崇拜焦元南。 只见王军没再多废话,掏出刀照着自己的肚子,就在病房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看着王俊英说:“俊英大哥!你看着。” 说着就扎了下去,紧接着又往外一拔,随后,扑!!又扎了进去!!这可是往肚子上扎,也没往腿上那些地方扎,那两刀扎得还非常深!那一瞅就是没留手。 焦元南一看,急了:“不是,哎,操…!。” 唐立强也喊道:“别……!你他妈真扎呀,你这,别拔别拔,再拔鸡巴死了,哎…大夫!大夫!。” 焦元南面无表情冲着俊英问:“行不,英哥,行不行,不行我再扎他两刀。” 俊英不耐烦地吼道:“焦元南!你赶紧滚犊子!! 咱说俊英大哥现在,心里面那也是五味杂陈,说实话什么心情都有了! 其实焦元南现在的心情,何尝不和俊英是一样的! 你混江湖有时候就这样,身不由己,有很多的无奈。 焦元南扶着王军,跟张军、唐立强说:“扶着扶着…扶着,扶着黄毛走。” 几个人就往出走,也没想着在这医院住院。 王军拿衣服系上伤口,焦元南还说着:“挺着点儿吧,别他妈在这儿住院了,他妈俊英看着你就不得劲儿。” 就这么着,焦元南因为这事儿跟王俊英算是掰了。 俊英大哥躺在病床上,气呼呼地骂道:“焦元南,你妈的,你是个狗懒子啊,不处就他妈不处,你说你埋汰吧唧的,你那兄弟不是哑巴就鸡巴是傻子,咿咿呀呀的,手指黢黑的,也不洗澡,脚丫子恶臭,还抱着大猪爪子啃呢,你跟我是一个牌面的吗?不处拉鸡巴倒,我不跟你玩儿了,我操。” 说实话,俊英大哥骂的也他妈对。这事焦元南做的多多少少有点护犊子!!关键还是刚认识的!!纯纯的拿事硬别!把俊英架在这块儿了。 王俊英大哥当时就因为这事儿跟焦元南生了大气,说白了,他俩都没互相再去拌嘴,可就因为这事儿,两人的交情就这么掰了,焦元南回去后,赶紧把王军送去医院了。 焦元南就算正式收下王军了,不过王军这人是有两下子的。 就说这黄毛,打小咱就听过他的名号,咱讲的这些事儿,那可都是有根有据的,可不是瞎编的。 黄毛这人确实挺狠,而且他是有本事的,为啥这么说呢,他自带流量啊,打仗的时候,轻轻松松就能召集一二百人,跟玩儿似的。 焦元南那团伙之前打仗,时不时就因为人手不够吃亏,可现在有了黄毛入伙,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后来呀,有人跟黄毛说:“毛哥,跟焦元南混不值当啊,他再狠不也就那几个人嘛,咱一二百人跟着他,这不相当于被收编了吗,咱多吃亏呀。” 黄毛却不屑地回道:“你们懂个屁,焦元南的名就是段位,他的名声摆在那儿呢,咱跟焦元南混了之后,咱们的段位自然就上升了。南哥那是冰城一线的大哥,咱跟着他那我在冰城,好歹也能算个二线了,以后谁敢跟咱吆五喝六的,只要提我黄毛子,谁不好使。” 咱说,焦元南有没有私心?他也有私心,说实话!他何尝不是相中,黄毛的手下百十多号好兄弟了呢?那他妈当大哥混社会的,哪有傻的? 兄弟情谊,兄弟义气是一方面,但是归根结底,你还得是利益所驱动。 就因为黄毛这事儿,焦元南和王俊英这不就掰了嘛。 再说到后来,过了一个月,这边王俊英大哥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养了一个月。 有句话说的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俊英大哥和焦元南本来也没啥深仇大恨,互相之间也都惦记,况且之前处得那么好。 结果,俊英大哥又遇到难事了,在外地出了事儿。 人在这种最关键、最困难、最痛苦的时候,才能看清谁是真心能帮自己的人,那这时候肯出手帮忙的,那才是真朋友,光会锦上添花的,可算不上啥真交情。 1997年的时候,焦元南在冰城那名气达到鼎盛时期了,基本上没有啥流氓团体敢跟他正面冲突了,说白了,就没什么大敌了。 除了满立柱,满立柱跟他算是对手! 杨坤跟焦元南关系好,也不会去整他。 满立柱知道了焦元南的背景,知道背后有王鹏撑着之后,他也不敢轻易去招惹焦元南了。 这么一来,焦元南表面上就没啥大的敌对势力。 但咱得明白,越大的流氓,一般人越不敢惹,可那些个小流氓,有的可能都没听过焦元南,就算听过也不屌他,总想着拔尖立棍、出出风头的人肯定是有的。 所以焦元南不可能真就没对手,只是理论上来说,好像没对手罢了。 咱不从焦元南身上接着说了,从俊英身上唠唠。 俊英跟焦元南掰了之后,在医院把伤养好了,就从医院出来了。 得说俊英大哥,他家出身可不是啥名门,也没高官背景,就是普通家庭。 可在那个年代,他能混成顶级大哥,那也是非常厉害的。 俊英那时候资产,应该得有几千万啦,肯定比焦元南还有钱! 虽说一个亿、俩亿那样的没有,但几千万的身价也挺可观了,而且买下那公司后还日进斗金,这边他还开着赌场。 平常没事儿,就在茶楼里面喝点茶,社会上的朋友,尤其是南岗区、香坊区的,办啥事、解决点社会纠纷啥的,都爱到他这儿来找他帮忙。 不过俊英大哥这事儿,办得挺闹心的,就是跟焦元南闹掰红脸那事儿,被王军给磕了,在社会上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背后就有人议论说:“你听说没,俊英那事让人给干了,听说是被个小逼崽子给干了,好像是焦元南介入调解啦!。” “是吗?那俊英就认啦?” “不认咋整啊?那焦元南多猛啊,听说焦元南因为这事还跟他不乐意了呢,十有八九俩人掰啦!。” 就因为这,俊英也挺闹心的,社会上那些闲言碎语不少,这两天他都没出门,伤好之后就在茶楼里待着,耳不听,心不烦!。 就在这一天,在俊英的茶楼门外,来了一辆轿车,从车上下来俩人,一男一女,都是老者,岁数都得50多岁了,快60的样子。 那女的,也就是老太太,往前走到茶楼这儿,念叨着:“这是我儿子茶楼啊?? 是是是,我这也是第二次来,看着是我儿子茶楼。” 这老太太是谁,正是俊英他妈。 这不,俊英他妈一进屋,俊英的兄弟就认出来了,赶忙打招呼:“姨来啦!阿姨啊?? 我儿子呢,俊英呢?” “阿姨!我英哥在楼上呢,姨呀,你怎么来了呢? 我找他有点事儿,急事。” 那兄弟忙说:“行行行,英哥英哥,那个…那个你母亲来啦!!。” 俊英一听挺纳闷,心想着:“轻易我妈不来呀,我妈来干啥呢?”不过还是赶紧让人把老太太请上来啦。 老太太特别高兴呢?你看啊,有些人家觉得儿子混社会挺闹心,可在那个年代,俊英一不杀人,二不咋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还能混出名气,挣着钱,老太太觉得挺不错的。 在邻居面前没少吹牛逼,别人也都说:“你看王姨,你儿子真是有出息,大奔驰开着,家里面多风光啊。”把邻居们都羡慕够呛。 所以说那个年代,做买卖的谁家要是认识个社会上的大哥朋友,那可老有面儿了。 这老太太就在门外领着那个男的,一块儿往楼上走,这男的也50多岁了。 等上了楼,俊英一瞅,挺诧异,说:“妈,你怎么来了?” 老太太看了看他,说道:“哎呀,我来呀有点事儿,那个啥,给你介绍一下。” 这时候俊英才注意到老太太身边站着个男的,岁数和他妈差不多,看着还有点面熟。 俊英他妈就说了:“俊英啊,不认识他了吗?咱家最早住平房的时候,你前院的刘叔啊,好多年你都没见着了,小时候你刘叔还领你上过街逛过呐。” 俊英仔细一瞅,有点记不太清了,毕竟年少时候见过,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 这老头当时50多岁,身上穿着一身西服,还是名牌呢,看着挺有派头,楼下那辆奔驰就是他的。 那老刘笑着说:“大侄子,没印象了吗?啊,七几年的时候,我还骑自行车带你出去玩儿呢,还有俺家我儿子啊。” 俊英嘴上说着:“有点印象,那个刘叔你们坐,坐坐!!有啥事咱们坐下说!。” 俊英他妈跟着就说:“儿子,是这么回事儿,你刘叔啊,跟咱家处得不错,这些年呢,跟你走动是少了点,可跟我一直有来往,还有你爸爸。这不嘛,你刘叔有点难事儿,你看看能帮忙就帮个忙,我老太太也不懂,反正都是社会上的事儿,你就当自家事儿给办了吧。” 俊英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是有事儿,要找他办。 这老刘,叫刘宝才。 这刘宝才往那一坐,瞅着俊英。 俊英呢,说实话,对这老刘可没多大好感。心里还犯嘀咕呢,想着:“他妈怎么找我妈办事儿呢,挺烦这事儿,说他妈的跟我妈有没有一腿呀?也合计这事儿,我妈这么使劲儿帮他办,还背着我爸。” 当然了,这心里想法就先不说了。 反正瞅着这老刘,印象就是不太好,就说:“刘哥,我就不叫刘叔了,因为习惯了。” 老刘倒也没在意,说:“没说的,没说的啊,那我叫你老弟,老弟啊,你看我有个事儿,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俊英一听,回道:“你说吧,啥事儿我听听,如果能办我就帮你办。” 老刘就说了:“是这么回事,我吧,现在做外贸呢,这生意虽说不算大,但是在外面有一笔债务纠纷,这不嘛,别人欠我点钱,一直也没要回来,我合计着要是你方便的话,因为你是这冰城大哥呀,我可知道,在冰城谁不知道你王俊英啊,你说话肯定一般人都得给你面子,你这么的,你看我能不能求你帮忙把这事儿给解决了,我这都要了挺长时间了,一直没要回来,你要是帮个忙的话,刘哥我也不白让你帮忙啊,肯定得给你拿点提成啥的,你看看行不行啊??。” 咱说,那个年代社会人帮别人要债的事儿,确实挺多的,公司跟公司之间,这事儿那事儿的,帮着要账啥的也常见。 俊英一听,就说:“冰城谁欠你钱了,欠多少钱?你说说,我看我认识的话,打个电话,要是有面子,咱就能要回来了。” 老刘赶忙回道:“行行行,我这个钱吧,不是冰城本地的。” 俊英追问:“不是冰城本地,哪儿的呀?” 老刘回答:“冰城周边的也不是,是黑龙江佳木斯那块的,那儿有人欠我钱。” 第182章 找回面子 咱说这头俊英一听,就觉得挺扯,说:“刘哥,你要是在冰城的话,说谁欠你钱,不管是平房的、南岗的,还是香坊的,反正这城里城外的,我去咱不吹牛逼,打个电话一般人还能给点面子!在冰城不给我面子的人,那太少了。可你要说上外地佳木斯那地方,咱说离这儿开车都得好几个点儿,我在那儿也没啥朋友,我人脉也没那么广。再说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外地的债务,你得上当地找人去才对劲儿??不是我不帮你啊。” 俊英心里还想着:“几个逼钱的呀,操他妈的,欠你能欠你多少钱,我犯得着为这点事儿上外地跟你要这钱嘛。” 当时就一口回绝了,说:“刘哥,你外地的事儿,得上外地找人去,那地方我也渗透不了,没那个关系,真不是说不帮你办。” 老刘一听,着急地说:“哎呀,我在当地也找了不少人了,说实话,对面在当地也算挺有能耐的,我找了好些人,可当地那些混社会的也没把这事儿给整了啊。所以我就寻思,能不能在咱冰城,毕竟是省城,再找找人,到那儿去看看,跟对方说一说,使点儿手段,找找关系啥的。” 俊英就问:“你那啥账,欠多少钱呐?。” 老刘回答:“钱不多,咋说呢,是赌博耍钱欠我的,是朋友介绍认识,然后在一起耍钱,钱带得不足,就给我写了条子,我这还有欠条呢,这一直也没给我,这钱倒不多。” 俊英一听是赌账,更觉得不好办了,说:“赌账啊,那他妈赌账就更不好要了,你要是真有那种债务纠纷,拿了材料,比如他拉你设备没给钱,那还好要点儿,这赌账可难弄了。” 接着又问:“赌账,欠多少钱?” 老刘说:“钱不多,反正,600万左右吧!。” 俊英一听,心里一惊,操!600万!! 在1997年,这钱看着可是不少,自己一年可能也就能挣个六百万,寻思…“这老逼挺有钱啊,他妈的赌博都能整几百万输赢,那可不少。” 俊英又瞅了瞅老刘身上那一身名牌,听老刘说:“老弟啊,欠我600万,你看看能不能帮我要点儿,这么的,600万要是能要回来的话,我肯定给你拿提成。” 俊英一听提成,脑瓜子一合计,问:“600万,要回来你能给我提多些?” 老刘连忙说:“你这么的,600万要回来的话,我给你提300万,咱俩对半分。” 对半分,这在当时那绝对牛逼啦!搁现在话说,600万的账,在那个年代你要找人给你要回来,提100万都不少了,提200万那都算高的了,这对半分那绝对是非常少见的。 可俊英一听到这儿,心里反倒有点凉了,想着:为啥给这么多,越给得多,说明这钱是个赖账、烂账,要的难度大,要是能轻易要回来,谁能给我300万提成,对不对? 这俊英当时一听,心里想着,这可能是笔死账,就说:“300万……!你这钱也不太好要。” 可又一合计,这钱如果要是能要回来的话,600万给300万他妈可不少,那最起码一年开销啥的都够了,600万干啥不要。 俊英也明白,这难度系数肯定挺高,估计得费不少事儿,但还是觉得这都不是问题。 就说:“这么的,你看看你有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或者说对方叫啥名儿,借条不借条都不用给我,你就算有借条,不想还的话,有借条也没用,咱有这例子。咱把这钱要回来,这没借条也能要回来。你看你把这个电话号,还有这个姓名你留下,然后我联系一下子,看看他啥意思,先看看啥意思,然后咱再研究。” 老刘一听,可高兴了,赶忙说:“哎呀,那太好了,太好了啊,那我把电话告诉你。” 老刘就把对面那人的电话,还有姓名告诉俊英了。 俊英拿过来一瞅,念叨着:“啊……姓名张宝利,佳木斯的?” 俊英是不认识这个张宝利,可这张宝利在佳木斯的社会上,那绝对是能数得上数的人物。 这么说吧,他绰号傻利子,佳木斯老哥们,有知道傻利子的对吧? 这个傻利子,身高不高,也就1米5多的个儿。 但是傻利子当年在佳木斯的社会上,那可是相当有分量。 佳木斯别看地方不大,跟黑龙江的冰城比起来,那就是个弹丸之地。 可你得记住了,佳木斯也好,黑河也罢,那都是非常乱的地方。 尤其佳木斯,那个年代一些老毛子在外面,还有很多社会势力往这里渗透,包括一些境外的力量都往那儿钻。 那当时这傻利子是啥段位呢? 这么说吧,还记得焦元南去佳木斯办事儿,认识一个叫姚洪庆的,咱们简称大庆。 大庆还记得吧,要是说大庆在佳木斯社会上能排前三名的话,那大庆见着这傻利子,张宝利,那都得叫声利哥。 在佳木斯那绝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佳木斯人家可是第一个开上大奔驰的人,而且在佳木斯那些混社会的人,见着人家张宝利,都得叫声利哥,基本上在当地那是相当好使。 那全场的钱,就是输给这张宝利了,然后人家就没给。 这不嘛,俊英拿着电话,心里想着:我打个电话,寻思通过电话看看对方是啥人,啥意思,摸摸底。 当时在佳木斯可以这么说,有些人说他有啥买卖,那买卖可全乎了,就在97年这个时候,他的买卖就老多了,这边有金店,据说还有金矿,当时还有汽配厂,还有酒店,还有洗浴啥的,就是你能想到的挣钱买卖,他涉足了不少。只要是挣钱的买卖他都有股,而且还好耍钱,天天他妈耍。 俊英就把电话打过去了,电话一通,俊英客客气气地说:“哥们儿你好,是不是张宝利呀。” 张宝利一听,回道:“我是,哥们你哪位,没听出来呢。” 俊英赶忙自我介绍:“哥们儿,我是冰城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冰城香坊区的,我叫王俊英。” 张宝利说:“王俊英…?哥们儿,我不认识你啊,冰城我倒是有两个朋友,但是真不知道你,哥们儿你有事儿吗?” 俊英接着说:“啊……!那你要是有两个朋友啥的话,你打听他们可能认识我,这样啊,冒昧的问你一下,这个刘宝财,做外贸的刘宝财你认识吧??。” 张宝利应道:“啊,你说外贸公司那老刘啊,我知道,咋的?” 俊英就说:“这么回事儿,这个老刘,是我一个老邻居大哥哥,关系挺好的,然后呢,这不找到我了吗?也没别的事儿,哥们儿,我想问问说你跟老刘耍钱,你收他600万,欠他钱这个事儿有没有?” 张宝利大方承认了:“有啊,是欠他600万,咋的兄弟,啥意思?。” 俊英又问:“没啥意思,哥们儿,我想问问这个钱呢,你看你欠他一直都没给啊,这是为啥没给呢?是没有钱呢,还是就没想给呢?我寻思我问问咋回事?” 张宝利一听就来气了,说道:“咋回事儿,哥们儿,按理说没必要跟你说,但是你既然打电话了,我就跟你说一声!!这个老刘吧,在我这旮沓赢了600万,我那天钱带的不足,现金可能输了20多万,欠了600万,但是这个钱正常我应该给他。按理说输钱愿者服输,我他妈张宝利,我在佳木斯你打听打听,我张宝利输钱从来都他妈给,更多钱的时候都输过。但是这逼吧,我借钱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我说三个月之内给上他,没毛病吧,欠条我也签了!!但是这逼他妈我跟他玩完之后,一个月之后,他就开始天天催我,而且还找当地的社会,找我们佳木斯社会,找社会人儿跟我说!!天天没完没了的膈肌我!!咋的,操,我他妈还不上啊,还是他妈的磕碜我,我欠他这600万,整的俺们佳木斯社会都知道了,没有他妈不知道的,不管是耍钱的,还是做生意的,还是社会的,都背后埋汰我。所以说,这钱我他妈就不给他了。 咱说,张宝利啥理论,我他妈说仨月之内给你,你一个月就开始要,怕我死啊?磕碜我呐,还找社会人跟我说,整的他妈满城风雨,这面子不没了嘛!我他妈能给你吗?” 按理说他这个话还有点道理,也没太大毛病,但是真正是这样吗? 其实这也就是个托词,说白了,张宝利一看,你一个外地的,我他妈点背输你600万,能给你才怪呢,赢了行,赢了我给,管你要行,其实就是没想给,所以才这么说,就是鸡巴赖啦!!熊你!。 俊英听了,寻思寻思,“哥们儿你看啊,那欠谁钱,600万也不是个小数,你肯定要也没啥毛病!但是这头老刘也有不对的地方,是不是?你这么的哥们儿,那个找到我了,你看这个这个钱呢,咱们老爷们嘛,是不是吐沫是个钉,那咱们愿赌服输嘛,那这赌品看人品嘛,钱输了呢,那咱就给就完了呗。” 张宝利不耐烦了:“给不了啊,兄弟,不用唠这事儿啦!再说哥们儿,你说你一个这个冰城的,你说你往那个佳木斯这嘎达里边插插手,哥们儿不是我说你,你多大能耐呀??你…!。” 俊英也不示弱:“哥们儿,别这么唠嗑,你看这样行不?我跟那个老刘说一声,老刘就在我身边,如果说这个你要觉得多的话,他毕竟是赌账嘛,我就当做主跟他研究研究,不行跟你免点儿呢,少给点得了呗,是不是?” 俊英当时心里也琢磨着,想着这600万想一分不差地要回来,那确实挺难,心想着能要回个四百、五百万的,那不也挺好嘛,自己还能对半分一半,就这么盘算着。 张宝利就问:“我操!还给我免点儿,那我问问,免多些兄弟!这么的,我要是给的话,你让老刘联系我吧,到这个佳木斯我给他拿2万块钱。” 俊英一听就惊了:“多少钱?2万?!!” 张宝利应道:“对呀,,哥们儿要不我一分都不给他,这个兄弟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听你这挺社会,咱们都社会上玩的,我给你点面子,别说不给你面子啊,2万块钱的面子,行的话,让他来我给他拿,我就当他妈喂狗了,要不行的话一分都没有,听明白没,哥们儿,再说你说你一个冰城的,就算你在冰城牛逼,你到佳木斯这嘎达,你还能管佳木斯的事儿嘛吗?你冰城市长还能管到佳木斯吗?哥们儿,我劝你一句,而且刚才我也说了,你打听打听我佳木斯,我啥段位,我姓张,叫张宝利,绰号傻利子,你可以打听打听,行了,不跟你唠了。” 俊英一听就火了,回道:“哎,咋的,你挺鸡巴牛逼呀?? 我就他妈这么牛逼怎么的?” 又接着说:“王俊英,刚才你说你叫王俊英对吧?” 俊英压着火气,想着还是好好说:“哥们儿,你也不用吵吵,我实话实说,你冰城有朋友,你打听打听,我就想交个朋友,你把这钱呢,多少给点,然后剩下给不了的呢,是分期呀,是啥的也好,我可以帮你说一说,但你要说给两万,那肯定不好使,那我肯定得找你。” 张宝利不屑地骂道:“你找我,操,那你来吧,我不是小瞧你,别说你了,就是乔四活着,他他妈来佳木斯,你问问他好使不,佳木斯的社会我吹没吹牛逼,我张宝利这,乔四来的时候,八几年到他妈佳木斯,你问他低调不低调,到那嘎达他装逼,我照样干他!!操,跟我俩这个那个的,我欢迎你来,但是老弟我劝你一句,你他妈如果来了,你轻易可就回不去,你想好了。” 俊英一听,也来气了:“我操,听你这话,你这么狂吗?佳木斯这他妈就是个弹丸之地,这地方鸟不拉屎的劲儿,你跟我唠这黑嗑!行,你这么的哥们儿,这两天我找你去,你到时候你等我找你就完了。” 张宝利挑衅着说:“怎么的,找我来,你来,哥们儿,你到这嘎达,我好好招待你,你记住了,你想好了再来,我怕你他妈有来无回。” 俊英也硬气地回道:“行,我也看看你在佳木斯,到底他妈有多牛逼。” 俊英心里其实多少也有点没底,就对老刘说:“你这么的,你跟我说实话,就这个叫张宝利的,他到底在佳木斯有啥背景?他干啥的?” 老刘赶忙回道:“哎呀,干啥的,他在当地吧,他说他有金店,也有人说他有金矿,那我也没去过,但他有汽修厂,洗浴,酒店,那都在佳木斯,反正佳木斯这买卖吧,他有不少。这小子挺有钱,涉足的领域还挺广,反正我在当地找一些社会人儿跟他说话了,确实在当地那个社会吧,一般人弄不了他,我跟你说实话,弟弟啊,但是那个这咋说呢,他欠我钱,他应该给我呀,弟弟,不行你在佳木斯,你看有没有朋友啥的,你跟他划拉划拉呢,或者怎么的。” 俊英想了想说:“这么的刘哥,你先回去,这两天我合计合计,不行咱就去一趟佳木斯,这逼也挺狂,那你先回去,我合计合计,还有这个,你一会儿你把他什么公司或者店面的具体地点你写一写,他有没有他常住在哪儿或者在哪疙瘩混。” 老刘一脸无奈地说:“俊英啊,那我真不知道啊,家在哪住,他店都开在哪,我都不知道啊,我跟他见过两面,一是朋友介绍去洗浴玩儿的,当时第一场他还挺好,输钱他也没耍赖啥的。第二场他输的多点,我现金赢了20来万,他没钱了嘛,就开始欠,写借条啥的,然后朋友担保,结果朋友都他妈不管了,这些朋友也没钱了,我也不知道他这个店在哪呀!!” 俊英一听急了,骂道:“我操你妈,你这600万欠的可真牛逼啊,就知道姓啥和电话号,加上还是佳木斯的,别的啥都不知道啊。” 老刘委屈地说:“那我确实不知道啊……! 操!!行了,你这么的,你先回去,回去我合计合计这两天我看找个时间,咱不行去一趟。” 老刘又说:“那行,俊英,那给你添麻烦了。” 俊英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那你回去吧。” 就这样,俊英把老刘给打发走了。 这时候,旁边兄弟就说了:“大哥,咱们还真要上佳木斯啊?那佳木斯可号称匪城,挺牛逼,那地方挺狠,我家小时候邻居在那旮旯搬过来的,跟我唠嗑说那佳木斯猛人老多啦,别看那地方小,咱冰城地方是大,可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为这600万,全要回来能分300万,但如果要不回来,让人框在那儿!那有点多少犯不上啊。” 俊英一听,立马反驳道:“不是光钱的事儿,这逼小子他妈张嘴就骂我,挺他妈狂,而且还说乔四哥,说冰城乔四来都他妈不好使,说爱谁谁!太他妈狂啦,我必须得会会他,不是光为了这点钱儿!! 俊英为啥说非得要去这一趟呢,在冰城本身就被焦元南的兄弟,就是那个叫张王军的给磕了,这一下子就有点名气扫地了!! 讲话在冰城我都没他妈站住脚地了,这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儿,外面人也欺负我,我他妈今儿我必须得出口气,必须得出口气。” 就在第二天,俊英原本计划着先去打听打听张宝利家在哪住,或者他常住的地方以及常出没的地儿,心里想着:虽说咱在外地,没当地的人猛,可我到那儿偷偷把他绑回来也行呀,俊英想着,为了钱也好,为了挣回名气也罢,只要把他绑回冰城来,到时候刀一架在脖子上,还怕他不给钱嘛,就这么盘算着。 可这两天他向身边人打听了一圈,他跟焦元南闹掰了,要是没闹掰,起码焦元南认识当地大哥关系不错的姚洪庆,可他也没给焦元南打电话,问了一圈兄弟朋友,竟没人认识佳木斯那边的人。 这一天思来想去,俊英一咬牙,说:“不行就他妈去一趟。” 上午的时候,俊英当时组织了大概20个人左右,这20个人也都是他这头的精锐,个个都拿着家伙事,准备能有个五六台车。 接着就给老刘打电话了:“刘哥,你这么的,今天要是有时间的话,咱们去趟佳木斯,帮你要要那600万的债,会会那个叫张宝利的,咱们去一趟,你有时间没?” 老刘赶忙回着:“我有时间,那咱们去你有把握没,俊英啊。” 俊英有点不高兴了:“刘哥,你要是瞧不起我的话,你信不着我,你找我干啥呀?你找别人吧。” 老刘赶紧解释:“不不不,不是那意思啊,那行,那我跟你去一趟,那几点走啊?” 俊英说:“你现在上茶楼来,一会儿就走啊。” 老刘应道:“那行行行。” 话不多说,很快,这老刘刘宝财就组织了一下,还带了个随从,就往茶楼去了。 等见到俊英的时候,俊英这边大队人马都已经准备好了,一见面也没啥废话,俊英就说:“上车吧,咱去一趟。” 老刘一看,说:“那走吧。” 随后,大伙儿呼呼啦啦地就开车往佳木斯去了。 从冰城到佳木斯可有段距离,得几个小时的车程,反正路也不近,佳木斯位置挺偏的。 他们是中午时分吃完午饭走的,等赶到佳木斯的时候,都已经4点多了。 到了那儿之后,很快就住进了佳木斯的一个酒店,安排妥当后,还没等吃饭呢,俊英就说了:“老刘,也别忙活吃饭的事儿了,这么的,我给他打电话,我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那么社会,如果社会的话,咱跟他见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