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 第1章 少年焦元南 1983 年对于咱们中国来说,绝对是重要的一年。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是里程碑的一年。1983 年开始,全国实行严打。 很多老一辈的人,包括七零后可能有点印象,八零后印象就不大了。 大伙都知道那个年代,1983 年开始,大街小巷都在严打,然后紧接着什么游斗啊,犯罪分子绑着法绳,打着牌子,强奸犯、抢劫犯、流氓罪等等,插着大牌子押赴刑场,那个年代就是那个景象。 严打的原因咱也不多说,从 1983 年到 1986 年两次严打,把全国治安算是镇住了。1983 年焦元南多大呢? 焦元南是 1967 年出生的,1983 年,焦元南十六岁,十六岁从现在来看还没成年。 元南出生在当时的哈尔滨道外区,是哈尔滨道外区土生土长的。 焦元南从小不学无术,好勇斗狠,而且话不多。 但他哥焦元东从小品学兼优,比他学习好的多。 元南上到初中初三就不念了,为啥呢?因为学习也不好,天天打仗斗殴。 他家住在道外区的一个叫南京八街,附近还有南京二街、南京三街等等。 焦元南他爸叫焦殿发,焦殿发是个什么人物呢?焦殿发就是一个八十年代那波耍钱的人,大蓝码。 从那时候开始,东北就有了耍钱的人,也是社会人。 那都有钱,别管人干啥的,反正耍钱的穿个皮夹克,那时候皮夹克好的也不便宜,什么空军皮夹克,皮夹、那皮夹带大毛领的,人家穿的全是好东西。 元南他爸事实上跟长春的赵三赵红林差不多,就是个老千,有钱。 他母亲就是普通的家庭妇女。他爸从小就教育焦元南,上外面打仗行,不怕你打仗,你给我打赢了行,打输了别回来,打输了饭都别吃。 焦元南就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而且焦元南在他家南京八街算是小孩儿的头儿了,因为打仗狠,有砖头子就拍砖头子,有酒瓶子就干酒瓶子。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焦元南在十六岁之前,不过是在小孩儿的打打闹闹中度过,尚未真正踏入社会。 然而,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日后竟会成为哈尔滨乃至东三省令人胆寒的一代悍匪级大哥,他手下之人更是个个凶狠,皆背负着人命。 与哈尔滨另一个大哥满立柱不同,焦元南与他的兄弟们之间的情谊深厚无比。 焦元南从不将兄弟视为手下,而是当作好哥们儿,如同梁山好汉一般,虽有先后入伙之分,却无高低贵贱之别。 咱们就从 1983 年焦原南十六岁这一天说起,我们先从他的邻居林汉强讲起。 林汉强,自小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在父母面前,却又装得像个乖乖孩。 焦元南的母亲倒是愿意让元南和林汉强一起玩,觉得这孩子挺好,长得人高马大。 焦元南在他的团伙里被称为“男哥”“小南南”,哈尔滨的社会人也都这么叫他,只因在这个团伙中,他年龄最小。 林汉强比焦元南大一岁,原本住在道里区,后来因为父亲在邮电局工作的原因,搬到了道外区。 在 1983 年的道外区,楼房寥寥无几,有个五六层的楼就算是高楼了,而且还都是灰扑扑的。 林汉强中学辍学后便待在家里,比焦元南高一个年级。 这一天,上午十点多钟,一个小子骑着大二八自行车来到了林汉强家。他按着车铃,“叮铃铃”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 林汉强的母亲在院子里问道:“谁呀?” “姨,我是福国。” 这王福国也是焦元南以后团伙里的一员狠将,他家住在道里区。 林汉强和他从小就是邻居,后来林汉强因父亲工作原因搬到了道外区的南京八街。两人即便分开了,一个礼拜也基本上天天在一起。 此时,林汉强正躺在平房的炕上,听到福国的声音,立刻从屋里冲了出来。 “哎呀,福国啊,这才几点你就来了。 走啊,出去玩儿去。” “上哪玩儿去? 我刚才从道里区往道外区走,路过道外区边上文化宫,要不咱去那儿溜达溜达。” 林汉强讲话了,到那溜达也没钱啊,那地方玩啥不得花钱?喝瓶汽水,滑个旱冰啥的,不得花钱呐?但是那时候你再怎么没钱,也不耽误这帮小子玩。 他俩骑着自行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钟左右了。 王福国和林汉强俩人来到文化宫这附近,把自行车往门口一停。 福国拿出个车链子锁,那时候都怕自行车被偷,自行车那时候相当于现在家里有个摩托一样,那也是生活当中的一个大物件。 把这自行车用链锁锁好,俩人乐呵呵的来了。 他们一共有三块钱,就进了文化宫。文化宫这个屋里,一进门,在右手边就有这么一个旱冰场。 这个旱冰场的楼梯是露天的。 也就是说,通过文化宫这个电影宫的礼堂过去,后院就是一个小广场。 而且广场上的旱冰场还带波浪似的,可以滑着上坡,然后放坡下来。 这一天正好还是个星期天。这个旱冰场里面的人已经有个四五十人了。大礼拜天嘛。 这当时王福国很活跃,跟林汉强来到门口这。 这个旱冰场的老板,都叫他周老板,叫周立平。 咱们也得说一下这个周老板,日后也有很多故事。 当时周老板多大岁数呢?可能也得有三十多岁了,不到四十。这个周老板往这一坐,那时候开个旱冰场,挺牛逼的,承包的文化宫。 得这么说,在今天来说啥也不是,但当年绝对是个大人物,这个老周瞅瞅他们说:“滑旱冰啊,两个人,押金给一块钱,然后俩人交六毛钱,一共一块六毛钱。给两块找四毛,到时候退鞋的时候给你一块。明白了吧?那鞋得给你压着点儿,别他妈拿跑了。” 俩人换上鞋就往旱冰场里面走。 林汉强他基本上对这个东西不咋会玩,王福国玩这玩意儿玩得比较好。 由于王福国会玩,王福国当时在前面滑,还会倒滑呢。 福国喊着:“来来来,过来,汉强。” 林汉强换上旱冰鞋就像大鸭子似的,不会走步了,他也不会玩啊。 远处这时候有十来个人在玩的,还有二十来个坐那休息的。三五成群的,单个的也有,还有几个男男女女喝着小汽水儿。 那个年代都流行烫着小卷儿。有大一点儿的,二十多岁,烫个小头儿,穿个小喇叭裤,头顶上梳个小燕尾服似的发型,老牛逼了,留着小胡子。 王福国喊:“汉强,过来,过来,汉强。” 林汉强瞅瞅,“等我一会儿,操。” 像大鸭子似的他也不会玩啊,滑吧,这么两下子,啪嗒就来了个狗抢屎。 他也不会呀,啪噔,他这一卡直接摔了个大前趴。 远处很多小孩儿都看见了,这里面有十五六岁的,十六七、二十多岁的都有。 但是一般人回头瞅一眼吧,也没吱声儿。 唯独在这个有一个小凉棚下,有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 这小子烫个爆炸头,穿个小花衬衫,底下穿个小牛仔裤,三节头的皮鞋,挺牛逼。 在那年代,这身打扮很流行。 这小子拿着一瓶汽水,插了根小管在那儿喝着。这边一瞧林汉强那副模样,这小子用手指着笑了起来,嘿嘿嘿,哎哟,我去,这傻逼啊。 这位是谁呢?他是这个旱冰场的一个小混子,他姓刘,叫刘文杰。这么说吧,在这旱冰场里,有小妞儿可都是他泡,他年纪最大,二十三岁了。 这时候王福国和林汉强才多大呀,刚十七岁。 刘文杰一瞧,我操,真他妈笨。 就这么一笑,正好被王福国给看见了。 这王福国这小子从小脾气就不好,他一回头,“操,小瘪三。” 咱说王福国在道里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跟焦元南似的,从小就打架无数,是个孩子王,而林汉强就比较老实。 听到刘文杰笑话林汉强,王福国立刻就火了,“你妈的,你笑谁呢?” 这刘文杰拿着汽水瓶子瞅瞅王福国,“咋的?我笑咋啦?我笑就笑了,怎么着小崽子?” 他又笑了,这一笑,这时候林汉强还在地上往前爬没起来呢。 王福国一瞧,“你妈的,你笑。哎,你他妈还笑。” 这王福国滑着旱冰就朝着刘文杰冲过去了,几下子就滑到跟前了。 他用手指着刘文杰,“哎,说你呢,他妈笑啥啊,咋的?就说你呢。” 刘文杰瞅瞅他,当时都蒙了,“这小孩儿胆儿这么大吗?我笑咋啦,我就笑了,怎么的小屁孩儿?” 刘文杰这一说话,旁边有五六个小子“噔噔”全起来了,离他大概有两米远。 这很正常,他们不在一起坐着,这时候也都起来了,滑着过来,“咋的了杰哥?这小崽子要揍你咋的?” 福国一瞧,哎呦我操,六个人加上刘文杰一共七个人,他懵了,他以为就刘文杰自己呢。 王福国虽然懵了,但该说不说,气质那一块没倒。 刘文杰瞅瞅其他人,“咋的,小崽子,我就他妈笑了,咋的?要揍我呀啊?” 林汉强从地上也起来了,林汉强一瞧福国过去跟六七个人理论去了,汉强就知道不好,但他胆儿小啊。 林汉强往前一滑,扶着福国,“福国啊,福国,走吧,咱玩儿去,干啥呢?” 这时候王福国是骑虎难下了,瞅着他虽然有点胖,但这孩子嘴上挺硬。 “我跟你们说,咱们自己玩自己的,我朋友不会玩,你们有啥笑的,笑啥呀,自己玩自己的。” 转身福国就要走。 他刚转身,还没转完呢,刘文杰手里有个汽水瓶子,他不是正喝着汽水呢嘛。王福国一转身功夫,刘文杰照着王福国的脑袋,“我操”,“啪”的一下,汽水瓶子就砸过去了,直接砸脑袋上了。 “啪嚓”一砸,那汽水瓶子一爆,脑瓜也出血了,福国“啪”的一捂脑袋。 这时候人家刘文杰兄弟几个就要揍他,刚围上来,就听远处有人喊,“哎,干什么玩意儿,小孩儿别打架啊。愿意玩儿就玩儿会儿,不愿玩滚犊子。” 谁呀?老板周立平喊的。 周立平当时三十五六岁的大老爷们,人家那个年代就是这旱冰场的老板,这不管是二十来岁的小混子也好,还是十八九岁的这帮小孩儿也罢,绝对是怕这些成年人的。 人家这老板也不希望旱冰场里打架。 老板这么一吼,这刘文杰,“我擦,行啊,小崽子,给我记着点儿啊。不牛逼吗?” 福国虽然脑袋被打了,但眼神里满是不服。刘文杰瞪着福国,“小崽子,我上外面等你,我看你他妈出不出去。 这时候刘文杰一摆手,跟着几个小老弟往出一走,那可不是六个了,一出去十多个了,还有旁边的呢,还有两个女孩儿,出去的都是二十岁以上的小混混。 刘文杰这头往出走,路过老周那块的时候,老周还说了一句,“哎,文杰啊,干什么玩意儿?那都是小孩儿,你瞅那多大啦,十六七岁,你跟他们扯啥呀?你成年人?” 刘文杰一瞅,“周哥没事儿啊,小屁孩儿不知深浅,一会儿我教育教育他。但是我不在你旱冰场闹事,我出去堵他。” 老周瞅瞅摇了摇头,老周也不想管那闲事,人家刘文杰这帮人到你这儿玩,不也花钱啥的吗?而且捧你场。老周也没吱声,坐在那没动。 这时候王福果脑袋被砸了,林汉强过来瞅瞅福国,“你看这出来玩一次,你说你这惹这祸干啥呀?挨顿揍多犯不上啊。而且我南哥没在跟前儿,我小南哥在跟前儿,他们肯定不好使。” 他说的谁呀?小南哥,就是焦元南。 你看焦南南十六,王福国和林汉强十七,他管焦元南就叫小南哥,可想而知,焦元南在当时他们同年纪的孩子里面,已经有一定的地位了。 林汉强和焦元南他俩是邻居,但王福国不认识焦元南。 王福国这时候说,“谁!小南哥,谁谁小男哥? 林汉强说你别问了,这时候说这个也没有用了,这多犯不上,咋整啊?出去不得挨揍啊?我看他们出去十多个小子,都他妈二十多岁的,咱也打不过人家啊。 王福国斜着眼睛瞅了一眼林汉强,操,瞅你那小胆儿怂啦?大不了挨顿揍呗。”王 福果虽然嘴上硬,但心里也害怕,毕竟他们当时,才是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 那你说十多个人等着在外面围殴你,你不怕呀?这种经历,在东北很多人也有过。 王福国和林汉强就在这旱冰场不敢出去,但是那是有时间点的,你到时间了,你不是还得续钱吗。 关键刘文杰那帮小子在外面等着也不走啊。那个年代不像现在,打个电话能叫人,根本没手机啥的,就连座机一般人家都没有。 这眼瞅着到时间了,王福国一呲牙把心一横说:“没他妈事儿,走出去,他敢打我,哪天我再找他打回来。” 林汉强胆怯的说,“你看福国,不行出去咱俩给认个错。 王福国寻思寻思,操不管了,到时候再说吧!! 我不知道老哥们还记不记得,但是我记得,小时候你们惹没惹过祸?那岁数大一点的抓着我,反正我就会服软,大哥我错了,别打我了,是不是?哎,就是有那个态度好的,可能能轻点收拾你。” 这边王福果和林汉强在旱冰场,俩人把鞋也退了,押金往兜里一揣一出门,人家刘文杰他们十多个就瞅着他呢。 瞬间就给包抄上了,把俩小孩围在中间。 这时候王福国没吱声,林汉强瞅瞅,大哥我们错了,不应该惹你们,大哥放了我们吧,我们是小孩。” 这时候刘文杰瞅着王福国,“操!刚才我看他妈挺硬实啊!刚才还骂我,来来来哥们儿,你不牛逼啦?” 刘文杰一指王福国说,“你不牛逼吗?来来来来走,咱们上厕所后面去。 当时那文化宫出来后面有个旱厕,露天的,那个年代没有什么水厕,都是旱厕大坑,都挺臭那种的。 “走吧,跟我到文化宫旱厕后面去,咱们解决一下。” 王福国一看,跑是跑不了了,瞅瞅林汉强,“走去就去,能咋的?” 俩小孩跟着也就去了。 来到后面,那还用说吗?刘文杰瞅着王福国跟林汉强,林汉强就有一点儿求饶样儿了,说,“大哥,饶了我们吧,我们这…。” “别他妈废话!!啪”,一个大嘴巴扇在林汉强脸上。 林汉强一捂脸,王福果讲话,“你别打人。”刚要上去,那这帮小子十多个,把林汉强跟王福国一围,那就一顿胖揍啊!噼里啪啦的,那就给好顿打!!足足得有三四分钟,他俩跟本上就没有还手余地。 那十多个人打俩小孩儿,还是二十二三岁的打十六七岁的,那不死死拿捏嘛。 这时候刘文杰一看差不多了,一摆手,“行了,别打了。” 瞅瞅地上的王福国,这王福国即便被打也不服气,那眼神冷冷的。 但林汉强已经服了,“大哥,别打了,哎呀,这打得浑身是伤,皮都出血了,行了啊。” 刘文杰瞅着王福国,“操!我看你他妈这小子不咋服气呀。我告诉你,我叫刘文杰!如果不服气你可以来找我来,知道不?但是我告诉你,就你俩小子在上这个文化宫这一带玩,见着我跟我这帮朋友,他妈的识趣点儿,给我们买两瓶汽水儿,管我们叫声哥。也不难为你,要不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知不知道?操,走!” 这刘文杰领着这帮兄弟撤了。 剩下福王福国和林汉强,俩人互相瞅瞅,这被打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但好在那个年代他们还不算什么黑社会,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出手也没那么狠,所以这哥俩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 俩人气呼呼地,没寻思高高兴兴的来文化宫玩儿,能他妈挨这一顿胖揍。 把自行车一打开,这福国推着自行车也没心思骑了,“他妈的,你等着,你看哪天我他妈码点儿人,我不揍他。” 王福国嘴硬,其实他也码不着谁。 这边林汉强瞅瞅,“操,我被打这样都不敢回家了,操,行了,你先回家吧。” 王福国骑自行车回道里去了。 王福国这边咱先不说,咱说这头的林汉强。 林汉强被打完之后,没敢回家,因为咱们小时候十五六岁、十六七岁打仗,要是被打坏了,回家父母一看你咋整?这不得又给一顿揍,对不对? 有的老哥相信有一样的经历,咱们都有同样的童年吧。 小时候在外面打仗,要是被打坏了,回家被爸妈看见,“你咋整的呀?他妈打仗啦,还得揍你一顿。” 所以他也不敢回家呀。 林汉强不敢回家,晃悠晃悠就回到哪儿了呢?就回到南京八街附近有个台球厅了。这个台球厅是个老头儿开的。 老头儿挺正直,五六十岁,一个老大爷开的。 林汉强也总上那家去玩。 这林汉强往屋这么一进,这时候屋里面有二十多个小孩儿,屋里面就两个台球案子,把案子都挤得满满当当。 屋里面有这么一个小子,耳朵上别根烟,身体挺壮实的,拿着个台球杆子正打着台球呢。“啪”,“操!你把干喽。” 这小子一回头,“哎呀,汉强,咋的了?你这让谁给打了?” 林汉强瞅瞅,“小南哥。” 说到这,咱们的故事主人公焦元南就正式出场了。 焦元南虽然才十六岁,但就在这台球厅里面,就附近这一片儿,十七八的都不敢惹他。 你包括他爸焦殿发有时候都说,“小南呐,你哥让人给打了,你明天上学校看看去。” 这时候焦元南都不念了,他哥在高中的时候挨欺负,他都上高中帮他哥打仗去,就这么个横主。 虽然焦元南个不高,而且岁数小,在这个台球厅里面基本上一起玩的他最小,都十七八岁,但是大伙都管他叫小南哥,小南南。 这时焦元南回头一瞅,“汉强咋的了?” 他跟林汉强关系好,他俩就住前后院儿。 这汉强一瞅焦元南,南哥!我被人给揍了,不敢回家嘞。” 这时候,“啪”,焦元南把耳朵上这根烟拿起来,捋吧捋吧,递给他一根儿。 咱说焦元南十五六岁就抽烟,偷他爸的烟。那时候有的烟卷一般人家抽不起。 第2章 天生的大哥 这时候林的林汉强也会抽烟,焦元南便给他点上了。 焦元南从兜里又掏出一根大前门,自己也抽了起来,“咋的了?被揍了?谁打的?” 林汉强说道:“南哥,上午我跟一个老邻居去了文化宫那家旱冰场滑旱冰,结果被一个叫刘文杰的小子给揍了,他还带了一帮人,给我一顿电炮。” 焦元南一听,“操,上他妈文化宫,上文化宫有钱的才能去,咋的你这有钱了,也不找我玩儿,挨揍了才找我。” 林汉强赶忙说:“不是南哥,不是我花钱,是我那老邻居王福国请客,他非得找我去。在旱冰场那人家笑话我笨,然后我哥们服国气不过和他们犟了几句,他那边十来个人老牛逼了,都二十来岁。后来把我们拉到厕所后面一顿揍。” 焦元南一听,“操!文化宫那个刘文杰,行,你这么的,明天中午我他妈帮你出气去。” 林汉强说:“南哥,他们人挺多呢,今天得有十多个人,而且都是二十岁以上的,都比咱大。” 焦元南撇嘴一笑,“操!大又能咋的?咱们南京八街这一片儿,有多少兄弟呢。再说了,打仗又不是靠人多、岁数大、要比狠,狠就行。 说着,焦元南向台球厅里头这帮小孩一比划手,明天谁跟我去上文化宫帮林汉强出口气?” 这时人群之中,有个小子姓张,叫张军,跟悍匪张君一个名。 他当时十八岁,比焦元南大两岁,也是南京八街的,跟焦元南是邻居。 这个张军也是个狠角色,比焦元南大也跟他一起玩,这人也挺厉害。 张军第一个往前一上,“我去,算我一个。操他妈,文化宫那帮人不止一次欺负咱南京八街的人了,明天我跟你去。” 焦元南看了看张军,“好,算你一个,还有谁?” 林汉强一瞅,“南哥,我也去呀。” 焦元南瞥了一眼林汉强,“操!那你去正常,帮你打仗嘛。还有谁? 这帮小孩儿一瞅,“南哥,算我一个。” “哎,算我一个。” 最后一查十五六个人。 焦元南一瞅,“十五六个够了,一下子就踊跃出来十五六个人。 焦元南在这还简单的做了一下战前动员,给这帮小孩洗了洗脑,行,兄弟们,我没看错你们,这回咱们让文化宫那帮小子知道知道,咱们南京八街的人不好惹。 在看这边的小兄弟们争先恐后地说,好!明天都跟着南哥去,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南京八街的厉害。 从这件事上来看,焦元南从小就有当流氓大哥的潜质。 就这样,大伙就这么定了。 焦元南就对林汉强说:“汉强,明天上午十一点在台球厅集合。这个老头儿的台球厅就是咱们的点儿。 然后大伙儿各回各家。 当天没发生啥事儿,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第二天上午十点半左右,张军先到了。 这张军急脾气,早期张军性子挺烈。 后来张军因为混大了,就不服焦元南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很多事后面能讲到这个张军。 先说现在,张军手中拿个棒子。 紧接着不大一会儿,林汉强也到了。 林汉强拿了一个大方木,上面还钉了个钉子。 不大一会儿,焦元南在差十分钟十一点左右也到了。 焦元南背着个小军用挎包,挎包里面放个啥呢?放个砖头子。 那个年代打仗,这砖头绝对是个比较厉害的武器,为啥呢?砖头打没了,地上随时能找到,满地都是。 这焦元南一到,这一瞅,靠!昨天十五六个小孩,这会快到十一点了,来几个呢?加上自己一共九个人。 张军一瞅,“操,整不好都害怕了,不敢来了,妈的一帮怂包。 但是这时候的焦元南没有多大的反应,这么的,打仗不在人多,咱这几个就够用了。 咱说焦元南打仗的团伙从小到大,没有超过二十人的时候。为啥呢?就是他不习惯人多,他觉得人多了,要是有胆小的跑了,还影响战斗力。焦元南也不喜欢人多打仗。 这时候约好的时间也到了,焦元南一瞅,行,差不多了,这九个人正好。 在那个年代,条件好的家里有自行车,条件不好的都没有。 这几个人加起来一共骑来三辆自行车,都是二八大杠。 一个车前面大梁坐一个,后面坐一个,正好一个车能坐仨人,三个车九个人。 焦元南一比划“走,骑车去,三个车九个人正好,走! 就这么的,这九个人奔着当时文化宫的方向去了。 他们骑着自行车到文化宫也就半小时不到,十一点半左右就到了文化宫。 到了文化宫门口,三台自行车停下,下来九个小子。 有背军用挎包的,拿着砖头子的,有拿螺丝刀子的,有拿棒子的,拿啥的都有。 你别看焦元南小,这时候就能看出他的领导才能,那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听他的。 这时候到门口了,林汉强就说了,“南哥,咱们不能在旱冰场里面打仗啊!里面有老板呢,那老板一瞅就是社会人,人家不让。 咱说那时候你再牛逼,小孩儿也怕大人。 焦元南刚十六,毕竟还小,他对旱冰场老板还是有一定顾忌的。 焦元南寻思寻思,“你这么的汉强,我跟你进去,你看看打你那小子在没在这儿,如果在这里面,咱给他叫出来揍他。” 林汉强一瞅,“行,南哥我听你的。” 焦元南回头瞅了一眼张军他们,“张军,你们几个在这儿等着。” 那时候张军比他大两岁,焦元南也不叫哥,张嘴就是张军。 “你们在这儿等着。” 张军一点头,“行,我们在门口等着,你给他叫出来,我们上厕所后面去。 张军儿一摆手,剩下的七个人来到厕所后面去了。 焦元南跟林汉强一摆手,“走,进去看看去。” 焦元南跟林汉强俩人通过大门往里进。 抬头就看见谁了?看见老板周立平了。 周立平也看到林汉强了,但是老周没吱声,人家也不屑管你这些闲事。 林汉强往里走,离老远就看见刘文杰了,还是依然烫着爆炸头,穿着花衬衫,牛仔裤,三尖头皮鞋,拿着瓶汽水儿在那喝呢。 旁边还有两个小妞,俩十六七岁的女孩都喝着汽水儿。 当时汽水就一毛钱一瓶,一人整一瓶汽水儿,喝得挺乐呵!旁边还有大概六七个小子。 焦元南也往这边瞅,此时林汉强说了,“南哥,就那小子打的我。” 他一指刘文杰,他指向刘文杰的时候,刘文杰还没看这边,他也不知道。 焦元南一点头,跟着林汉强就来到刘文杰跟前,刘文杰还笑着喝汽水儿呢。 那时候滑旱冰也没有什么背景音乐,就是干滑。 底下那帮小孩儿在那儿滑着呢,焦元南上去一拍刘文杰的肩膀,老哥们你想想,一个十六岁的小孩拍一个二十三岁的小伙子的肩膀,还得够着点儿。 “哥们儿!!” 焦元南比他矮一头。 刘文杰这边吓一跳,我操!! 一瞅焦元南再一看旁边的林汉强,这林汉强被他打得脸上伤还在呢。 瞅瞅这俩小孩儿“我操,啥意思?” 焦元南讲话了,“哥们儿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揍他了?” 刘文杰瞅瞅他,包括刘文杰身边的这帮小子,十六七岁、二十多岁的瞅瞅他,谁都没想到像焦越南这个小岁数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咋了?啥意思,揍了咋的?刘文杰满不在乎的说道。 焦元南眼睛一立,操,他是我好哥们,揍了就不行。” “嘿嘿嘿,我操,瞅瞅你俩小崽子,十六七岁,昨天刚揍完,咋的?挨揍没够啊?又找一个来挨揍啊?” 焦元南也不废话,“牛逼的话,出去厕所后面咱走一圈儿,你敢吗?。” “哈哈哈。”旁边那六七个小子瞅着脸元南笑着。 刘文杰也嘿嘿的笑着,“我操小孩!你他么喝假酒了吧。” 焦元南一脸正经的说,“别废话,敢不敢?别在这儿瞎咋呼,上厕所后面去整去,敢不敢?” “你是认真的老弟啊? 废话!! 刘文杰一笑,随后一摆手,“走,这俩小崽子要揍我,咱们没啥事儿给他们开开皮。” 刘文杰这一嗓子,刘文杰身后的小兄弟呼啦一下子都站起来了。 焦元南跟林汉强就往出走,他俩走在前面。快门口那儿了,也就是换鞋退鞋那地方附近,又进来有几个小子咋咋呼呼的,这一瞅刘文杰,杰哥,你这是要干啥去啊? 刘文杰说道,“没事儿,俩小孩儿约我,要揍我!!我陪他们玩玩,一会儿给他们开开皮。 操,过去看看去。” 这呼啦刘文杰这边,又多了三四个人。 该说不说,刘文杰在这旱冰场,认识的人真就不少,一走一过,认识刘文杰的人也都加入了刘文杰的队伍,有的也不一定去帮他打仗,有的纯纯的是去凑热闹或者说是看热闹。 “这咋的了?杰哥? 啊!没事儿,有两个小崽子跟我甩点,要干我。操,过去看看去,敢跟杰哥叫板。” 眼瞅着刘文杰这边已经他妈十八九个人了。 林汉强边走边回头瞅,看到这么多人跟过来,林汉强心里头开始突突了。 焦元南回头也瞅一眼。 但是焦元南从小就这样,天生就是混社会那块料。 老哥们相信吗?这都是老天爷给注定的一些东西。你焦元南,这都是老天爷给你注定你就走这一步。 焦元南回头瞅一眼,操!人多能咋的?走,没事儿。”焦元南一点也没怕,领着林汉强接着往出走。 但林汉强害怕啊,“这不扯呢?这能打赢吗?咱就八九个小孩儿。” 焦元南先到的厕所后面,看见张军了。 张军问,人来了啊? 焦元南说:“精神点儿人来啦!! 来了几个人啊?张军拿个棒子问道。 焦元南面无表情的说,你自己瞅!! 这头张军一看,我靠!他也懵了。 张军十八岁,是这个团伙里年龄最大的,一看对面他妈二十二三岁,呼啦一下,来了将近小二十人,而且个顶个都比他们高,比他们壮实,都成年了。 虽然对面手里倒没拿啥玩意儿,但是人家二十来人,张军也蒙了。 张军一瞅,“不是,没开玩笑吧?元南!这么多人,你他妈往这领?我操!你疯啦!?。” 但是这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张军他也突突了,都冒汗了,这不扯犊子呢吗?这不咱他妈是小孩嘛,要是八九个打他妈三四个、五六个还有胜算,你这二十来人…但是没法说了。 这时候刘文杰过来了,刘文杰来到跟前瞅着焦元南他们。 焦元南站那儿,眼神异常的冰冷。 但人家刘文杰就没瞧得起他,刘文杰叼着小烟卷儿。 “那个小孩儿啊,混哪的啊?妈的来揍我来了,就你们这几个小崽子啊?。” 焦元南瞅着他,“你他妈管我混哪的呢,混哪的咋的?” 刘文杰呵呵的笑着,“小孩儿啊,你现在赶紧给我道个歉,我不难为你们。这怎么的,这这这就你们这几个小孩儿还要揍我啊? 焦元南眼神犀利的瞅着刘文杰,操!我不光打你的人,我他妈打的是文化宫这一片。” 话还没说完,焦元南一瞅,那还磨叽啥啊,干吧!! 焦元南从小军挎里面掏出个砖头子,呜…一下冲了过来,照着对面的刘文杰脑袋就砸了过去。 刘文杰根本就没注意,叼着小烟卷儿还白话呢!“你个小屁孩儿还他妈敢扫片。” 焦元南已经到跟前了蹦起来砸!!为啥蹦啊?他比刘文杰矮,刘文杰个子高,焦元南蹦起来,“啪”的一下!这砖头子就砸在刘文杰脑门上了。 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刘文杰属实没料到。 刘文杰这一捂脑袋,“哎呀,我擦。” 焦元南这一砖头子砸下去,可是用了大力气啦,一下就把刘文杰给砸懵了。 刘文杰脑袋嗡嗡直响,直接蹲地上了。 刘文杰这么一蹲,他那些兄弟,人家这帮二十来岁的人,能怕几个小孩儿吗? 这帮小子大喊:“去你妈的,敢打我大哥,揍他们。”“啪”的一下,张军儿这时手里拿着棒子,“啪”地抡向一个小子,剩下几个小子“呼呼”地一冲上来。 “去你妈的。” 这叮咣的就算干上了。 刚一动手,焦元南他们这九个人,迅速就跑了六个。 有老哥就问了,啥?都跑啦? 对,就剩焦元南、张军和林汉强没跑,其他人全他妈辽啦。 咱说也可以理解,那都小孩,要是你在那,你说你不跑啊?那他妈二十来岁的人,十来二十来个打你们这几个?不跑是傻子。 那小孩跑得也快,大人一般还追不上。 这他妈这六小孩瞬间就跑了,什么“小南哥”啥的,谁哥也好,人家顺着厕所后面的土路全跑了。 把焦元南、张军还有林汉强给丢下了。 刘文杰这帮人对着焦元南他们一顿猛揍,那打得呀,躺在地上被来回圈踢。 刘文杰这时候也缓过来了,他也害怕出事,一摆手,“停。” 焦元南浑身是伤,晃晃荡荡从地上爬起来。刘文杰捂着脑袋,“哎呦你妈,小崽子,真敢动手,敢打我。” 正说着话,只见焦元南咧咧勾勾的往前一扑,我操!! 哐!!又给了刘文杰一个大电炮。 刘文杰捂着脸大喊,“你妈的小崽子,还敢打我,踢他。” 噼里啪啦又是一顿揍!一帮人就围着焦元南揍,根本不由焦元南还手了。 张军跟林汉强也不敢还手了,眼瞅着打不过这十多个人,焦元南被打得很惨,身上被一顿猛踢,足足又打了四五分钟。 这帮人停手以后,刘文杰瞅瞅地上的焦元南,焦元南被踢趴下了。 这时候张军和林汉强也从地上起来了。 林汉江哀求道:“别打了,大哥,别打了,服了不行啊!大哥。” 焦元南瞅了一眼刘文杰,“妈的!来!接着踢,有能耐你今天踢死我,你只要踢不死我,你看着我以后找不着你。” 刘文杰瞅焦元南这么小岁数却这么有刚,打了两回都没服气,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佩服这个眼前这个小孩。 刘文杰就说了,“挺尿性兄弟,你是哪的?” 焦元南说:“南京八街的,咋的?” 刘文杰点点头,“行,哥跟你说,以后跟我混吧,只要跟我叫声杰哥,以后到文化宫这一块,你提我我罩着你。 焦元南说,操!我他妈用你罩,老子自己罩自己! 焦元南的眼睛冷冷的瞪着刘文杰。 刘文杰这时候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子是他们一块纯纯的滚刀肉。 “行!兄弟!我叫刘文杰,我天天在这个玩儿。记住了,你要不服,随时随地的可以来找我来。听见没?” 焦元南瞅他一眼,没吱声儿。 刘文杰一摆手,“走,撤。” 刘文杰领着这帮人,这帮二十多岁的青年,呼呼啦啦就回旱冰场了。 焦元南瞅着刘文杰他们进了旱冰场以后,随即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呲牙咧嘴,那是真疼啊!! 咱说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骑着三辆自行车,九个小子来的,结果剩仨,都被打了一顿!焦元南受伤最重,嘴唇都被踢翻了。 张军这一瞅,“小南,没事儿吧?” 焦元南说:“我没事儿,死不了。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几个人都呲牙咧嘴的,互相搀扶着来,到了他们放自行车这。 张军骑一辆自行车,林汉强骑着自行车驮着焦元南,哥几个就往回走。 回来的路上,焦元南就说了:“张军,人多没用你发现没?” 张军也说,“可不是咋的,去九个跑六个,哪管不跑,这九个跟二十个人也有一拼。 焦元南狠狠的说道,我不管你俩啊,明天我肯定还去找他。” 林汉强一瞅,“南哥,拉倒吧,咱打不过啊!你看这三天我挨两顿揍了,这回家我妈都得骂我,拉倒得了,人家太大了,二十多岁了,能怕咱们小孩儿吗?拉倒吧!” 焦元南喊到,“操!别废话,打仗跟年龄大小有啥关系?打架就是打个胆,没等打就跑了,那能打过人家吗?是不张军?” 张军回应道,“可不是咋的,明天我看也别找多少人了,找两个够狠的,还得干他。” 咱说张军也好战。 焦元南一瞅,“行,再琢磨琢磨,明天尽量找硬茬儿,明天还去。对了张军,汉强,回家拿点家伙事儿,这回整点儿狠的,别整那些普通家伙事儿,砖头啥的不行。” 张军应道:“行,我回家找找。” 林汉强也说:“行! 林汉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焦元南人家帮帮你干仗,你能说不去吗?这林汉强属于赶鸭子上架。 这边哥几个各回各家。 回到南八街的焦元南没先回家,他又在外面呆了一会,等着黑天。 为啥天黑才回家呢?那个年代的灯都不算太亮,寻思挨打的事,怕回家灯太亮被家里发现。 但最后还是被他爸焦殿发发现了。 那时候哈尔滨的焦殿发相当名了,焦元南他爸跟谁熟?跟乔四他们都非常熟,乔四比他小,乔四都得管他叫发哥。 而且焦殿发跟乔四儿这些哥们儿也都非常熟悉,打麻将啥的也都在一起玩儿。 这焦殿发坐在小炕上,当时弄点小酒、花生米、猪头肉啥的。 小白酒烫好了,准备要喝酒呢!他媳妇在那蒸馒头,准备起锅,焦元南就进屋了,还有他哥焦元东也在屋坐着。 焦元南一进屋,他妈一看自己儿子脸咋的啦?“小南,咋回事儿啊?” 焦元南他爸焦殿发也问:“咋的,打仗啦?”焦元南应道:“打仗了。” 焦殿发惊了一下,“今儿个稀奇呀!在南八街这附近,还有能打过你的!谁揍的?” 焦元南瞅着他爸,“爸,他们人太多,岁数也大,但是我也打他们了,我们就仨人吃亏了。” 焦殿发眼睛一瞪,“上一边儿站着去,打不过人还想吃啥饭?到墙根儿站去。” 这就是焦殿发教育孩子的方式方法。 焦元南就站在炕旁边,他妈就进屋了。 “不是,你这当爹的有点儿正事没有啊,还打仗打赢了吃饭,打不赢了不吃饭,你什么人啊?你有毛病啊!让孩子吃饭。” 焦殿发拿着小酒,就这么一哼。 第3章 团伙雏形 焦殿发拿着一杯小酒滋一口,靠!打输了,还吃什么饭?打输了就该好好反省。 焦殿发看着儿子焦元南那倔强的模样,心中既无奈又有着一丝骄傲。 焦殿发的妻子从后厨拿了两个馒头,想让焦元南吃点东西,可焦元南却赌气地说:“妈,我不吃。” 焦殿发瞪了儿子一眼,转头又看向妻子,说道:“你别管他,这小子,得让他长长记性。” 焦殿发看着焦元南,语重心长地说:“你给我说说,到底咋回事儿?谁打的你?” 焦元南别过头去,不吭声。 焦殿发提高了音量:“说啊!你爸我在干瓦工那会儿,也他妈16岁,那岁数大的我也照干不误,见了我也得敬三分。 焦元南这才缓缓开口:“对方都是二十多岁的混子,来了十多个人,我们本来九个人,结果一打起来,有六个都吓跑了,就剩下我们三个,哪打得过,但是我没服。” 焦殿发听了,不但没生气,反而倒了一杯酒递给焦元南:“哈哈哈!来,儿子,喝点酒。咱男子汉就得有男子汉的样儿。” 焦元南的妈妈立刻阻拦:“你这是干啥呢?他还这么小,喝什么酒啊。” 焦殿发却不以为然:“别管,男子汉就得从小培养,挨揍了不磕碜!出来混的,谁没挨过打呀!但是不能服,咱们是站着尿尿的老爷们。” 焦元南看着爸爸递过来的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焦殿发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欣慰:“虽然你挨揍了,但你有亮剑精神,不丢人。知道不?打仗就不能打输,打输了丢你爹我的脸。你爹我在哈尔滨这地儿也算有点名气,你要是打输了,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 元南听着爸爸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一仰头,把酒喝了下去。 那一晚,元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毕竟还是个孩子,被人打了,心里总归不好受。 而元南的父母也在为儿子的事情担忧,一夜未眠。 时间来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左右。 林汉强在家中犹豫不决,他不想再去打架了,毕竟对方都是二十多岁的人,打起来他们肯定吃亏,可又不好跟兄弟们说,毕竟之前大家都是为了帮他才去打架的。 正在林汉强纠结的时候,王福国骑着自行车来了。 王福国昨天没去打架,前天却和林汉强一起挨了揍。 王福国也是个好战分子,他一见到林汉强就问:“汉强,咋整的啊?这脸怎么又严重了呢?” 林汉强无奈地说:“昨天我跟俺家邻居焦元南一起去报仇,结果又被揍了。我们去了八九个,结果吓跑了六七个,后来让刘文杰又是一顿胖揍。” 王福国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妈滴!我一直想报仇呢。今天我们再去,你去不去?” 林汉强有些犹豫:“去是去,可没家伙不行啊。” 王福国说:“你等会儿,我回家取去。几点集合?” “十一点。” 王福国骑着自行车回家取家伙去了。 这时,林汉强也在想着去哪儿找更多的人帮忙。 到了十一点左右,林汉强第一个来到集合地点。 他刚到不久,张军也来了,张军身后还跟着一个瘦瘦的、尖嘴猴腮的小子。 林汉强一看,这不是张军的表弟刘双吗? 刘双十六岁,和焦元南一般大。 刘双看到林汉强,乖巧地叫了一声:“强哥。” 林汉强点点头,又看向张军手中的蛇皮袋子,好奇地问:“这啥玩意儿啊?” 张军还没来得及回答,焦元南推着自行车过来了。 在一九八三年,家里有自行车那可是很牛的事情,焦元南的爸爸在一九八五年就骑上大摩托了,确实很厉害。 在那个年代,道外区还像是个城中村,虽说是城市的一部分,可建设得跟农村相差无几,有的人家门前还有园子,种着些菜蔬和苞米之类。 焦元南推着他父亲的自行车,手里拿着一把大镰刀,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远远地,他就看见了张军等人。 张军一抬头,瞧见了焦元南,疑惑地问:“小南,你拿把啥呀?” 焦元南扬了扬手中的镰刀。 张军把袋子往地上一放,从里面猛地掏出一把老洋炮。 众人一惊,焦元南更是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玩意儿?拿这个打仗能行吗?这万一喷一下子之后,打不了第二下,不是吃亏吗?” 张军满不在乎地说:“俺家我爸以前跟我爷上山打猎用过这玩意儿。我爷去世后就一直放在家里。这老洋炮虽说打单发,可威力大啊,一喷一大片,就像打鸟儿似的,一棵树要是有几百只鸟儿都能给喷下来。” 这时,张军给焦元南介绍起身边的人:“小南,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小双。” 小双看了看焦元南,两人同岁,不过小双的生日比焦元南小一些。 在这个圈子里,日后成名的焦元南那时是岁数最小的,其他人大多十七八、十八九岁,而他才十六岁。 焦元南问小双:“你多大了?” 小双回答:“我十六。” 两人一比生日,元南月份大些。 焦元南问小双,小双!一会去打架,你怕不怕呀? 小双倒也不胆怯:“怕啥呀?我哥,也就是张军哥,从小到大带我打过不少仗呢。现在放暑假,我就来了,我们都是哈尔滨的。” 正说着话,王福国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来了。 他在台球厅门口停下自行车,问林汉强:“我来晚没?” 那个年代的孩子们十七八、十六七岁的凑在一起,很是热闹。 王福国一下车,林汉强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不长不短的匕首,刃口锋利。 王福国笑着跟众人打招呼,此时的焦元南还没成名,王福国也不叫他哥。 林汉强给王福国介绍:“这是小南,我发小。这位是军哥,张军,他十八了。 这是张军的弟弟小双。”王福国恭敬地跟张军打招呼:“军哥。”又冲小双点点头。 就这样,五个人凑齐了。 焦元南拿着老镰刀,张军十八岁,拿着老洋炮,小双拿着一把大号螺丝刀子改造成的改锥,前端经过高温拍扁后磨成了尖,足有半米来长,威力十足。 此时的他们,虽还未正式成立团伙,但已经有了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了。 一把改锥、一把镰刀、一把老洋炮、一把匕首,再加上李汉强拿着的一根棒子,棒子顶上的木头方子特意钉了一个大号钉子,用力一挥能在人身上拍出个印子,但也不至于把人打死。 焦元南看了看众人手中的家伙,说道:“行,就咱们这些人,多了不找,少了不唠,上那文化宫找他们去。不过我可跟你们说清楚了,今天咱们去打仗,谁都不许跑。” 张军立刻应道:“谁跑谁儿子。” 王福国也跟着说:“谁跑谁孙子。” 大家都发了毒誓,免得像上次一样,还没怎么打就都跑了。 焦元南这小子带着这股狠劲,领着四个人,三辆自行车,五个人跨上车子就朝着道外文化宫奔去。 他们十一点半左右出发,到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严格来说,以焦元南为首的核心人物最早的雏形在此时已经隐隐出现,只不过焦元南在里面不算老大,也没有明确谁是大哥。他们此时还没有混社会的想法,单纯就是小孩子之间的争斗。 来到文化宫的时候,正值午时,夏天的天热得厉害。 旱冰场上人们正玩得热闹,刘文杰也在那,倒霉就倒霉在,他真在那悠闲地喝着汽水。刘文杰今天身边的人也不少,有六七个跟着他,远处还有认识他的哥们,不过有的不跟他一起玩。 刘文杰依然烫着爆炸头,穿着花衬衫,头型像个小燕尾服,底下是喇叭筒裤,脚蹬小皮鞋,嘴里叼着烟,旁边还有个小姑娘。 李汉强说道:“南哥,不能进去打,上次我就说了,这老板厉害着呢。 那个年代能承包电影院啥的都老牛逼了,老板周哥也不让在里面打仗。 焦元南想了想,说道:“把他叫出来,我进去,你们几个在门口等着。 于是焦元南一个人走进文化宫。 张军他们四个人在外面等着。 焦元南走进去,卖票的老周抬头一看,哟,这小子又来了,昨天刚打完架,今天又来,但是他也见怪不怪了,老周知道这帮小孩子爱打仗。 焦元南进去后,刘文杰正和一帮人在小遮阳棚里吹着牛,享受着夏日的凉爽。 由于旱冰场人很多,焦元南走到他跟前他才看见。 刘文杰的一个兄弟说:“哎呀,杰哥,杰哥,有人来了。” 刘文杰一抬头,看到焦元南,乐了:“这小子,又来了呢?” 焦元南看着刘文杰说:“刘文杰,来,咱们出去一趟。” 刘文杰没当回事,心里可能觉得自己二十多岁,打几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这焦元南刚十六,长得也不高,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魄儿,三番五次地来找事儿。 “哎呀,我说老弟啊,咋又来了呢?你被我打了还来找我? 焦元南说,打你白打呀。 刘文杰呵呵一笑:“不是,你今儿找几个人啊? 焦元南瞅着刘文杰,没找几个,你敢不敢出去?” 刘文杰瞅了瞅他:“我怕我出去打死你,小孩儿,你这怎么挨揍没够啊,皮子又紧了,让我给你松松? 别废话,敢不敢? 我去,来啊,陪这小老弟玩玩儿。” 刘文杰站起身,和十来个人一起走出了旱冰场。 刘文杰看焦元南就一个人进来,也没多找帮手。 当刘文杰他们走到老板周老板门口时,周老板看着刘文杰,知道这群人又要打架。 周老板还劝了一句:“文杰呀,别总打小孩儿,小孩儿不懂事,你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刘文杰满不在乎地说:“周哥,我就教育教育他们。”说完,刘文杰就带着人走了出来。 一出门,刘文杰身边的十来个兄弟都乐呵呵的,觉得这几个小孩儿真是挨揍没够。 焦元南一出来,张军立刻把手中的镰刀递给了焦元南。 焦元南接过镰刀,此时他们五个人,一个拿着大改锥,一个拿着镰刀,一个拿着带钉子的方子,一个拿着匕首,还有一个拿着老洋炮。 刘文杰看到他们拿着家伙,有点懵了。 虽然他们十个人都是成年人,可面对这五个拿着家伙的小孩儿,尤其是还有老洋炮,也不敢轻易动手。 刘文杰身边有几个哥们骂道:“小崽子。” 刘文杰一瞅,觉得人不够,又一摆手。 要知道,在旱冰场里他是老大,他这一摆手,从旱冰场里面瞬间又冲出来二十个小孩儿,这些小孩儿也都是十七八岁,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 有的可能是逃学的,有的可能是闲玩的,这下加上刘文杰他们就有三十多人了。 张军一看,傻眼了,本以为十个人他们五六个拿着家伙能对付,可这一下子来了三十多人,心里顿时没了底。 但此时已无退路,但焦元南却没有丝毫畏惧,他说:“咱别在门口整,还上厕所后面儿整去。” 刘文杰看了看,应道:“行啊。” 此时,王福国虽说不算太害怕,但心里也直打鼓。 林汉强则完全懵了,心想完了,这搞不好又得挨揍,这都三四天挨三回揍了。 小双胆子小,毕竟他刚十六岁,面对一群二十岁左右的人,心里自然害怕。 刘双蒙了,害怕得不行,拿着改锥在后面直寻思,真不行就找机会跑。 这旱厕后面男女分开,从两边都能进去。三十多人一分为二从两面围了过去。等他们走到厕所后面,呼啦一下,就把焦元南他们五个人围在了中间。 刘文杰一摆手,三十多人就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张军的蛇皮袋子早扔了,拿着老洋炮,此时他的心情既忐忑又害怕,手心直冒汗,但同时又有一丝兴奋。 毕竟人多势众,对方还都是成年人,但手里拿着家伙事儿,多少有点底气。 对面的人大多没什么武器,顶多打架的时候在地上捡砖头。 焦元南却一点没怕,手中紧紧握着镰刀。 刘文杰来到焦元南跟前,看了看元南,又瞅了瞅张军。 张军和元南站在最前头,张军岁数最大,也敢干。 众人哈哈一笑,刘文杰走上前来,看着张军手中的老洋炮,嘲讽道:“哟,这啥呀?拿把老洋炮,是你爷的还是你爸的?打鸟的玩意儿也拿出来打仗?敢玩儿吗?会开吗?” 张军拿着老洋炮,并没有瞄准谁,刘文杰伸手去抓老洋炮的管子。 张军往后退,他也不想真伤人,拿着这玩意儿只是吓唬人。 “你别动啊!动我就他妈开枪!! 刘文杰满不在乎,操!敢不敢打呀?会不会玩儿啊?不会玩儿我教教你。还拿把老洋炮出来打仗,你干啥呢?” 刘文杰边说边薅张军的老洋炮。张军不敢开,只是往后躲。 这时候,旁边的林汉强吓得直哆嗦,正好被刘文杰看见了。 刘文杰瞅了瞅林汉强,林汉强手中拿着个大方子,上面还钉着个钉子。 “敢打吗?”刘文杰说着,上去就给了林汉强一个大嘴巴。 林汉强一捂脸,哭着说:“大哥,你别打我了。” 刘文杰的兄弟们一看,笑道:“小崽子还拿个方子钉个钉子。” 小双也蒙了,心想这不是要挨揍吗? 此时,刘文杰来到焦元南跟前,看着焦元南手中的镰刀,“咋的?还拿把镰刀,敢砍我呀?不是你敢砍我呀?拿个镰刀咋的呀?” 刘文杰刚要动手打焦元南,就在这时候,焦元南可没惯着他。 焦元南手中的老镰刀,在打仗的时候可是很厉害的,能砍能拉能搂。 焦元南举起镰刀,刘文杰还在说:“敢干吗?还拿个镰刀,来来来,都给我上。” 话还没说完,焦元南一镰刀就抡了过去,刘文杰和他的兄弟们谁也没想到,被围的这群小孩儿居然敢先动手。 焦元南一镰刀就朝着刘文杰的脸蛋砍去,从耳朵处开始划拉过去。 据刘文杰后来回忆,那一刻他只感觉脸一热一疼,紧接着耳朵处就被砍开了一道口子。这一下可把刘文杰疼得够呛,瞬间就懵了。焦元南这一动手,其他人也是一愣。 紧接着,有人准备去捡砖头,也有人打算去干别的。 就在这时,刘文杰身边也有两个胆大的,拿着砖头就要动手。 或许是受到焦元南的鼓舞,焦元南这一镰刀下去后,张军一看,心里想着焦元南敢动手,自己也不能落后。 张军一瞧对面有十来个人准备拿砖头砸他们,心里一急。 他想着要是被这十来个砖头砸中,非死即伤。 于是张军一咬牙,把手中的老洋炮一勾,砰!!就给打响了。 也不知是焦元南鼓动的,还是他自己太过紧张。这一声响,瞬间把那十来个正准备拿砖头砸他们的人给镇住了。 老洋炮那里面装的东西不至于打死人,但是打在人身上也够呛。 对面有四五个小年轻的脸,瞬间就被打得全是麻子眼。 张军这一喷,焦元南这一砍,这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 这时,林汉强和王福国也猛了起来。 王福国拿着匕首,冲上去对着两个人的大腿,噗噗!!就刺了两下。 林汉强见王福国动手了,也急了,拿着大方子开始乱抡。 焦元南更是杀红了眼,一边大喊一边继续挥舞着镰刀。 这场仗实际上打了不到两分钟或者三分钟。对面刘文杰的兄弟们,毕竟大多是十八九岁的,还有二十二三岁的,而且有不少人啥也没拿。 看到大哥的脸被砍了,还有四五个人被喷倒在地,瞬间就有一多半人吓得赶紧跑了。 还有四五个在地上被喷伤的,王福国还冲上去,对着他们的小腿继续攮。 就在这时,因为枪声惊动了附近的人。 焦元南他们所在的文化宫,离一个小派出所不到五六百米。 派出所的人听到枪声,立刻行动起来。 那个年代治安不算好,盗窃、入室抢劫、打架斗殴的事情时有发生,有些不法分子腰间还别着家伙。 派出所的人骑着自行车就往这边赶来。 刘双,也就是小双一回头,看到离老远有几个警察来了,吓得撒腿就跑。 小双这一跑,焦元南和张军他们正打得兴奋,都没注意到。 焦元南还在大喊:“还有谁?还有谁?我叫焦元南!不服再来!” 一回头,却发现警察已经到了。 “都蹲下!都蹲下!不许动!”警察大喊着。地上躺着四五个人、五六个人受伤的。 警察一看这帮小子打架还把人打伤了,立刻上去把焦元南和张军他们用手铐铐上了。 然后赶紧让人把伤员送去医院,把焦元南他们带回了派出所。 焦元南他们就这样被抓了。这焦元南打的第一仗,算是打响了。 第4章 真的大哥 时间从一九八三年流转至一九八五年。 焦元南在当年把刘文杰打了之后,经过派出所一系列处理,焦元南的父亲焦殿发赔了两万块钱。 焦元南也在里面被拘留了十五天。 从拘留所出来后,焦元南和张军、林汉强、王福国以及刘双小双聚在一起。 此时,这最早的五人小团体谁也没想到,日后他们会成为,让冰城闻风丧胆的团伙。 经过那次在道外区文化宫的小试牛刀后,他们在这一带已经有了些名气。 再次来到文化宫,老周周立平这里,一帮小孩没啥事就围过来。“南哥、军哥。” 一个个客客气气的,不是买瓜子就是买汽水,围着他们转。 而且老周也让焦元南他们在这玩,还免费。赶上中午,老周还给他们买馅饼、买饭,甚至还有酒和烟供着。 老哥们或许会疑惑,老周三十来岁,为啥供着这帮小孩儿呢? 其实在这文化宫的旱冰场挺乱,成人的世界有些事不方便出手,有这帮小孩维护着倒也挺好。 就像有些人,比如当过兵复员回来的,在台球厅帮忙,老板跟他关系好,还给他分干股,帮着忙活挣钱。 而焦元南他们这五个小哥们,也天天在这帮忙。 一九八三年的时候,焦元南也不会挣钱,有点名气却不知如何利用。 时间来到了一九八五年,这一年,焦元南十八岁,刚刚成年。 过了生日的焦元南这天没啥事儿,就在文化宫附近闲逛。 他们还有一个据点,就是焦元南家附近南八街的一个台球厅,没事就去打台球。 咱们从老周身上说起。焦元南第一次入狱就因为老周,而今天焦元南又要出大事了。 这一天是一九八五年的一个盛夏。 上午九十点钟,旱冰场刚刚开门没多久,十点来钟的时候,里面有三四十个小孩在玩。门口两辆自行车停下,从车上下来四个人,把自行车往门口一放,就直奔旱冰场里走。一进来就朝着老周的吧台走去。 老周坐在里面的沙发上,一抬头,看到两个人二十七八岁,二十八九岁的模样。 这个年龄段的人来滑旱冰的很少,老周瞅瞅他们说:“你们这四个人,是来滑旱冰还是干啥呀?” 四个人回答:“你是这块的承包人,老板吧?” 老周点头:“是我,我姓周,叫周立平,有什么事儿吗?” “跟你谈点事儿。” 老周疑惑道:“什么事儿?你说。” “道外的杨斌斌哥知道不?” 一提杨斌,老周心里一紧,为啥呢?因为旱冰场本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十七八岁的小孩儿们在这吹牛唠嗑也会提到社会上的人。 这杨斌在道外区,已经是个成名的大哥了。老周说:“我知道杨斌,他不是在道外混社会的吗?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几个人都是斌哥的手下,没啥事儿来告诉你一声,你这旱冰场承包了吧?一年不少挣。斌哥让我们传个话,从今年开始,一个月交五百块钱保护费。” 老周一听,惊道:“啥玩意儿?” 在黑龙江哈尔滨,这一九八五年,竟然已经开始有人收保护费了。 一个月五百块?老周一愣神?! 对方接着说,可以按年交,一年五千,算是优惠了,正常一年得六千呢,一个月五百,一年六千,按年交就五千。 老周一听,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可不是小数目啊,他这旱冰场一年经营得好,也就挣两万块。除去各种开销,要是再交五千保护费,那可就所剩无几了。 老周质问:“为啥一年就要五千呢?老弟,我跟你说,这钱收得不合理。我一年能挣多少钱呢? 咱说在一九八五年,咱老百姓的工资很低,两口子一个月加起来也就四五十块。就算一人挣五六百工资,那两口子也就一千多块,而且还得省吃俭用呢。” 老周瞅着那几个年轻人说:“兄弟,我知道你们口中的斌哥混得好,但这五千块实在太多了。要不这样,咱交个朋友,一年我给一千块,咋样?要是有啥事,你们来滑旱冰我也不收钱。” 那四个年轻人却不依不饶,对老周说:“周立平,我斌哥说了,要么拿五千,要么你这地方就别想消停。” 老周也是个有脾气的成年人,在一九八五年能做这么大的买卖,自然也不一般。 老周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哥们儿,那你说说,不让我消停是怎么个不消停法?这钱我不拿,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不消停。” “那还用想吗?肯定让你这买卖干不下去,想经营旱冰场?没门。” 老周听完,从凳子上站起来,怒视着那几个人:“本来我敬着你们,给你们脸,可你们却不识抬举,拿我周立平不当回事儿,好,你们等着。” 老周说完,笑呵呵地起身。 他这是要去干嘛呢?原来老周直接来到旱冰场。 这时候旱冰场里有四五十个,十六七、十七八岁的小孩。 虽说他们没有焦元南混得大,但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老周来到旱冰场,一摆手,喊道:“孩子们,都过来,过来。” 呼啦一下,二十多个小孩儿围了过来。 “周哥,咋啦?” 老周说:“看见没?那边那四个小子说,以后不让你们在这儿滑旱冰了,说这儿他们罩着了,去看看。” 二三十个小孩儿立刻穿着旱冰鞋冲了过去,把那四个年轻人围住了。 “怎么着?啥意思啊?为啥不让我们玩旱冰?” 那几个年轻人一看这阵势,有点慌了。 “不是老周,你玩大了啊。” 老周摆摆手:“告诉你们,杨斌要是来收保护费就让他来,你们赶紧滚犊子,别以为在这就能收到保护费。” 那四个年轻人,都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看着老周这强硬的态度,只能撂下一句“行,你给我等着”,然后出门骑自行车跑了。 后面还有几个小孩在追着撵,看着他们骑车远去。 那几个小孩儿回来后,看着周哥说道:“周哥,没事儿啊,咱这么多人呢,怕啥呀。” 老周回应道:“行行行,今天都免费,一会儿一人整瓶汽水,我请客。” 老周表面上挺高兴,可等这帮孩子都出去玩儿之后,他往那儿一坐,心里又开始犯愁了。 老周心想:这个杨斌不好对付啊,在道外区已经很有名气了,他是个成年人混社会的,跟这帮小孩儿可不一样。杨斌要是没来还好说,要是来了,自己肯定应付不了。 这是上午发生的事儿,老周一开始没太当回事儿。 老周心里琢磨着,如果杨斌真来了,不行就再给他加点钱,但是五千肯定不行。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多钟,焦元南和张军两人没啥事儿打完台球。 他们五个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林汉强和王福国在家有事。 焦元南和张军溜达着来到文化宫这一带,在旱冰场附近转了一圈儿。 他们走进旱冰场,这时候焦元南一进来,有几个小孩儿就围了过来,“哎呀,小南哥,军哥。” 焦元南一笑,这时候有个孩子说道:“小南哥,我跟你说个事儿,上午来了一伙人,跟周哥要保护费呢。” 焦元南一听说道:“走,过去看看去。” 因为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手机,也没有大哥大,即使有也在香港那边,八五年、八七年的时候大陆肯定是没有。 焦元南和张军就来到了老周门口卖票的地方。 老周一抬头,看到他们,“哎呀,来了元南呐,张军啊。” 张军和焦元南走过去坐下,老周赶紧把烟递上。 焦元南微微抬眼,问道:“周哥,咋回事?我刚才听这帮小孩儿说上午有人来了,到底咋回事啊?” 周哥原本没打算跟焦元南他们讲,为啥呢?因为在他眼里,虽然焦元南他们把刘文杰给揍了,但毕竟他们都只是十八九岁的孩子。而杨斌那可是成名的大混子,不一样啊。 这帮小孩儿能对付得了大人吗?毕竟刘文杰也才二十一二岁,跟他们相差不大,也就差个五六岁还行。 可要是让他们去对付成年人,那不是瞎胡闹嘛。 周哥缓缓说道:“这不嘛,上午道外区那个叫杨斌的派了四个小子过来,张嘴就说这个厂子太吵了,要五千块钱一年当保护费。我一听,给他五千?那我不得揍他们。” 张军脾气火爆,胆子也大,大声嚷道:“姥姥的,给他五千?我还不如给他几电炮。” 焦元南问道:“要多少钱?” “五千。” 焦元南皱了皱眉头,“五千? 那时候焦虑南对钱没啥概念,也没挣着啥钱呢。 老周接着说道,我寻思着这一年我可能能挣个两三个五千就不错了,这要是都给了他,我们这一年不白忙活了,要是千把块钱,我也就认了!后来这帮小孩儿还挺给力,把那几个人给吓跑了,不过杨斌本人没来。 周哥满脸愁容,他知道这买卖一旦做起来挣了钱,肯定会有人盯上。 这时候焦元南却笑了起来。 周哥看着他,问道:“乐啥呀,元南?” 焦元南笑着说:“周哥,这不有我们嘛。” 张军也跟着说:“对呀,周哥,有我们在怕啥,什么杨斌八斌的,来了就干他。” 老周瞅着面前这俩小子,没想到他们敢这么说。 老周摇摇头说:“元南呐,那杨斌都将近三十岁了,在道外区那可是大混子,名气大得很。在道外区的小批发市场、文化宫,还有台球厅,他已经收了十多家场子的保护费了。 咱说在一九八五年,这杨斌收保护费一年能整个五六万块钱,啥概念?他手下有二三十个兄弟,那个年代可牛了。 老周说,你们还是孩子,终究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也没想麻烦你们。” 焦元南却满不在乎地说:“什么大混子小混子,不都是混的嘛?大不了拿刀跟他干。” 周哥无奈地看着他,“行了,你别管了!他要再来找我们再说。” 说完,焦元南他们跟周哥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睡觉去了。 当天晚上七点多钟,在道外区的一家发廊里,一位女子正在给一名男子烫头,烫的是那种小卷,卷得很规整。 这名男子是个中年模样,三十岁左右。不是别人,正是道外区的大混子杨斌。 他坐在那烫头,下身穿着小喇叭裤,脑袋顶上全是卷儿。 旁边有五六个兄弟,其中有两个小子说道:“斌哥,上午我们去了,找到文化宫那个老板周立平。这小子不但不给钱,还挺不服气,他弄了一帮小年轻,能有二三十个,把我们四个给围住了,差点揍我们。” 杨斌一听,皱起眉头,因为杨斌的手下都是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青壮年。 “怎么的?他们打你们了?” “那倒没打我们,但是把我们围住了,还叫板,说收保护费得让你去。” 杨斌哼了一声:“行啊,这个周立平,明天我就让他认识认识我,让他知道我杨斌的厉害。” “哎,整完没?小月。”旁边一个相好的女子,二十八九岁,是个颇有些风情的女人。“斌哥,一会儿给你弄好。” 杨斌烫着满头大波浪,那发型有点像费翔,不过卷儿比费翔的还多,他下身穿着牛仔裤,脚蹬大头皮鞋。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不到十一点。 杨斌从道外区的一家台球厅准时出发。 什么配置呢?杨斌戴着大墨镜,顶着时髦的发型,穿着一件花衬衫,一条牛仔裤,脚下是大头皮鞋,骑着一辆大幸福摩托车。 在那个年代,一辆幸福摩托车得一两万块钱。 后面跟着二三十辆自行车,那个年代可没有 bb 机。在那个年代,自行车就跟现在的轿车一样,基本人手一辆。这阵仗也是相当牛逼了。 所到之处,回头率超高。 杨斌骑得很慢,后面的人都蹬着自行车紧紧跟随。 这里面还有几个人,自行车后面绑着棍棒之类的东西。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文化宫门口。 到了门口,摩托车停下,后面的自行车也依次停下。 这动静可不小,很多小孩正买票准备进去看电影呢,一瞅这阵仗,都惊呆了,“哎呦,卧槽,谁这么牛逼啊,骑个大摩托,后面还跟着二三十辆自行车。” 杨斌戴着眼镜,目光向下一扫,“就这个文化宫呗?那个周立平在这儿呢?” 底下兄弟应道:“哥,这周老板就在里头。”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三十来岁的大哥气场十足。 “小孩儿,去把这个老板给我叫来,告诉他,道外区的杨斌来了,让他出来一趟。” 小孩不知道咋回事,赶紧噔噔噔跑屋里去了。 老周正在门口卖汽水和电影票。 这时小孩儿跑过来对老周说:“周老板,门口来了个骑摩托的,还带了不少人,说找你。”老周一听,“谁呀?找我?还骑大摩托?” “他叫杨斌,说道外的杨斌。” 老周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昨天刚来了收保护费的小弟,被自己这边的人给围了,今天正主就来了。 但老周一点儿没乱,老周身边有旱冰场的三十来个小孩。 老周问小孩:“门口多少人啊?” “有个二三十人吧,得有三十来人,都骑着自行车,还有骑大摩托的。” 老周心里盘算着,完了,这旱冰场里面就二三十个小孩,肯定干不过人家三十来个混子。 老周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气势不能倒。“你告诉他,我出不去,忙,让他自己进来。” 老周心想,气场不能丢,不能像个软柿子似的让人随便欺负。 小孩儿说:“行,周哥。”然后就出去了。 杨斌在那车都没下,叼着烟,大前门或者哈德门。小孩儿回来对他说:“大哥,那个周老板说忙不开,出不来,让你进去找他。” 嘿,这老周还挺狂。 杨斌当时就从摩托车上下来了,把摩托车一停,“走,进去看看。” 杨斌领着二三十人就往旱冰场里走,到了通道那,把通道都给堵住了。 这时候周老板抬头一看,旱冰场里的小孩们也都停下了脚步,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都在心里嘀咕着:来了一帮大流氓啊! 这帮小孩都停下看着,有几个胆大的还上前瞅了瞅。 老周也站起身来,杨斌扫视一圈,问道:“哪个是周立平?” 老周起身回应:“哎呀,我是周立平,你是杨斌大哥吧?” 这杨斌看着周立平,两人年龄相仿,周立平三十出头,三十一二岁的样子。 杨斌自带一种成年大哥的气质。 “你叫周立平?这电影宫是你承包的?” 周立平应道:“对,咋的?” 杨斌接着说:“昨天我派兄弟过来,我听说你挺不给面子,不开窍啊,还把我兄弟给围了,有这事儿吗?” 周立平一看这架势,笑着说:“哈哈,斌哥,是这么回事儿,昨天他们几个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假的,没准是冒充的呢!斌哥,我知道你在道外混得好,但是收保护费也不是小事儿,几千块钱给他们,要是骗子可咋办?所以我得见到你本人不是?” 杨斌一听,皱了皱眉头:“你啥意思? 你这样,听我说。”这时候,老周赶紧打开一瓶汽水。“来来来,喝瓶汽水,喝瓶汽水。”杨斌站在那儿,拿着带吸管的汽水瓶,喝了一口,看着老周:“啥意思?你说,咋想的?” 周立明说道:“哎呀,斌哥啊,我这是小本买卖,说实话,一天也卖不了多少钱,三毛钱一张票,十个人三块,一百个人才三十。你看一年五千肯定有点多,两千我给你准备好了。” 老周本来寻思拿五百再加点儿到一千五,但是一看这阵势,这么多人,气势不能倒,干脆拿两千得了。 老周接着说:“一年两千,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看行的话,钱你就拿走。要是不行,咱们再商量不行的事儿。” 老周这话还没说完,杨斌一听:“行,要不行谈谈不行的事儿。我听听怎么个不行法? 不是,我说那意思不行咱再谈谈,那个不是不行!! 咋的啊? 没没没,没咋的。” 老周还没来得及反应,杨斌手中的汽水瓶子朝着老周的脑袋“啪”!砸了过去!!! 第5章 熊你没商量 老周猛地一捂脑袋,“哎哟”一声。 就在这当口,远处的孩子们围了过来,得有二十来人。 然而,却没人敢靠前。 老周的脑袋被砸了,他捂着脑袋,看向当时砸他的杨斌。 杨斌怒喝道:“瞅啥呀!来,教育教育他。”杨斌一声令下,身边的小赵等人对着老周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啪啪啪”的大电炮和“叮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老周被从屋里打到了外头,噼里啪啦一顿揍。 杨斌边打边喊:“你们小孩儿都看着点儿!这周立平我打了,咋的?我看谁敢帮!不服气的都上来,来来来,我看看谁帮他!”杨斌揪着老周的头发,“啪啪”地扇大嘴巴子。 可这帮小孩儿哪见过这阵势啊!没跟你说吗?这杨斌可是成年混子。 而且后面还有人,眼瞅着还有有两个拿着老洋炮,还有拿砍刀的。 这帮小孩儿都吓懵了,没人敢吱声。 要是焦元南他们在这儿就好了,可惜没在。这时候,打完了。杨斌瞅着老周,老周被打得脑袋出血,瘫坐在地。 杨斌喝问道:“服气不?” 老周连忙说:“别打了,别打了,服气,服气。” 杨斌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老周,我他妈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考虑好两条路,有三天时间,你可以去找任何人,在哈尔滨你随便找,你他妈可以来干我。还有,三天时间,你要是找不来人,那三天之后我还来。你把五千块钱给我准备好,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好使。少了你这旱冰厂就别干了,听见没?” 老周一听,忙应道:“啊,啊,我知道了!找啥人不找人啦,好,好。” 杨斌很痛快地领着当时的二三十人,打完老周之后,从文化宫出来。 呼呼啦啦地骑着大摩托,后面的兄弟骑着自行车跟着,扬起一阵小风沙,直冒烟儿。 后面这帮看热闹的小孩儿瞅着,惊叹道:“太牛逼了啊!这是哪的大哥呀?” “你不认识啊?道外的大哥,叫杨斌。” “操,我听说过,老厉害了。” “要是南哥在,这崽子就不敢这么嚣张了。”“快快快,把周哥送医院去。” 一帮小崽子赶紧把老周扶起来,老周虚弱地说:“快快快,送我上医院去。” 老周脑袋挨了一瓶子,还挨了一顿大飞脚。很快,老周就被送进了医院。 医院离得也不远,大概两公里、三公里的样子,老周就这么住院了。 老周上午挨了打,这事儿就发生在当天下午。 有人或许会问,那老周咋不报警呢? 在那个年代,遇到事儿找派出所的人可不多,一般人都选择私下解决,哪怕胳膊腿被打折了,也是赔点钱了事,很少有人去找派出所。 老周此时正在医院住院呢,他媳妇儿听闻消息后也赶了过来。 媳妇儿埋怨道:“你看看你,咋这么窝囊呢?他凭啥要五千啊?咱可不能给。 老周无奈地说:“我也不想给啊,可这事儿现在该咋办呢? 就在当天下午,焦元南、张军、王福国、刘双(小双)以及林汉强五个人,上午在台球厅打了会儿台球,下午又来到了旱冰场。 一瞧,旱冰场上空无一人,只有个小孩儿在看着场子。 小孩儿一见他们,连忙说道:“南哥、军哥、周哥不在,周哥住院了。” “啥?住院了?咋回事儿?”焦元南急切地问道。 小孩儿回答道:“南哥,上午你们不在这儿,要是你们在就好了。来了一伙人,可威风了,骑着大摩托,后面还跟着一帮骑自行车的,他们把周哥给揍了,好像是要管周哥要保护费,我们也不敢靠前啊。” 焦元南一听,忙问:“周哥在哪个医院呢?”“道外区人民医院。” 这两年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虽然没挣着啥钱,也不懂怎么挣钱。 但在这种情况下,焦元南的父亲焦殿发却经常给他钱。 在一九八五年到八七年这段时间,焦元南十八岁。 那时候,他父亲隔个三四天就能给他二三百块钱,平均一天七八十块,甚至上百块,这在当时可相当牛逼了。 焦殿发有钱,是个大款。 焦元南他们虽然不挣钱,可却和周老板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周老板没啥事儿就请他们吃饭,给他们小烟抽,还让他们在旱冰场白玩。 所以,焦元南一听周老板被打,顿时就火冒三丈!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他们来到医院,推开病房门。 焦元南一瞧,这病房里好几个人在一个屋,可再仔细一看,老周这间病房却只有他一个人,旁边的病房都没人,他媳妇儿正守在旁边。 焦元南和张军紧跟着就走了进来。 老周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哎呀,小南来了啊,小军儿,还有福国、汉强、小双,你们都来了啊。” 老周脑袋上缠着纱布,模样有些狼狈。他媳妇儿一回头,也认出了众人。 毕竟自家开的旱冰场,这些孩子常来玩,她自然是见过的。 “哎呀,小南呐,小军儿,你们来啦?嫂子去打点水。”说着她便转身出去了。 媳妇儿一出去,屋里只剩下几个年轻人。 焦元南十八岁,张军二十岁,其余几个小子也都十九岁上下。刘双和焦元南一般大,也是十八岁。 几个少年往病床边一坐,焦元南皱着眉头问道:“咋整的啊,周哥?咋回事儿,谁干的?” 老周叹了口气说道:“道外那个杨斌,前天他就派人来了,被我给撵走了,张嘴就要五千块钱,他要是要个一千两千的,我也就给了。今天上午他又来了,我说给他两千块钱不行,非得要五千。拿汽水瓶子砸我,还把我一顿踢。” 张军一听,怒从心头起:“这也太欺负人了!” 老周无奈地说:“算了,我也想好了,就当破财免灾了。咱还能挣回来,没有他杨斌,可能还有李斌、王斌、孟斌啥的。谁让咱干这买卖呢?等我养伤出院,就把钱给他。” 在那个年代,治安确实不是特别好,这帮流氓胆子也大。老周觉得就算报了警,人家要是报复起来,自己也没好果子吃,所以也就认了这五千块钱。 张军却不甘心:“周哥,五千块钱干啥不好啊?给他?疯了吧!那咱就这么认了? 人家可是道上大哥,兄弟又多。” 焦元南看着老周,眼神坚定:“周哥,这事儿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就别管了。他不叫杨斌吗?我帮你出这口气。” 老周眼中露出一丝怀疑,又看了看焦元南和张军。 这时刘双说话了。刘双是张军姑姑家的孩子,他说道:“周哥,那杨斌可挺牛逼的,咱要是把杨斌给打了,咱在道外区可就出名了,真正扬名了。可咱能干得过人家吗?” 焦元南瞥了他一眼:“有啥牛逼的?他不也是人吗?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他不也得躺下?” 王福国和汉强在后面看着焦元南和张军,也附和道:“对,就磕他,怕啥的。” 此时,这几个孩子说完这番话,老周看着他们,陷入了沉思。 老周原本已经认了这事,可当他看着眼前这几个孩子时,心中又有了别样的想法。 老周毕竟是成年人,不像这帮孩子那般冲动。他心里有两个念头,一方面觉得这帮孩子恐怕不行,但另一方面又想着万一他们很猛呢?就像前段时间他们把刘文杰给收拾了,这事儿老周也是知道的。 老周开口说道:“小南,小军啊,你们几个在我这也有两年了。周哥啥也不说了,几位老弟,如果你们真能把周哥这事给办了,真把杨斌给收拾了。周哥我本来都认了这事,现在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我不是觉得你们不行,要是你们真能把他给干趴下,我说真的,这五千块钱我宁可给你们。我给你们一年五千,你们拿着这钱去挣更多的钱。我老周也不是小气的人。” 张军一听,瞪大了眼睛,在一九八五年,十八九岁的小年轻能有啥大出息。 他说道:“啥?一年给五千块钱?周哥,你可说话算话。我要是把杨斌给干了,这五千块钱你可得给我,一手交钱一手办事。” 焦元南连忙说道:“这钱我们不要,我们把你当朋友,当老大哥,平常在这儿玩得高兴,吃吃喝喝抽抽烟,也没少麻烦你。我们是真心帮你不是为了钱。” 张军推了推焦元南,焦元南这人很讲究,一开始也说不要。 可一听五千块钱,焦元南也有点动摇了。 这时候老周一瞧,也看出来焦元南确实不是很想要钱。 张军一看,这不要钱可不行啊,谁会白干这事呢? 老周一瞅,说道:“小南、小军,你们放心,周哥我不是小气的人。你们几个小子要是真把杨斌给收拾了,这钱我一分不少地给你们。我认了,这钱给你们和给杨斌那区别可大了。” 张军一听乐了,说道:“一年五千,我们五个人一人一千块钱。我爸妈一年也挣不上一千块啊。不过周哥,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 老周严肃地说道:“但是你们可别高兴太早了,我把丑话得说在前头。 张军一听,忙问道:“啥事儿?周哥。要是真把杨斌打了,钱你可得给我们。 老周接着说,但我得先说清楚,杨斌可是个成年大混子。咱们在道外跟他过招,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出啥事儿可别怪周哥不讲究,周哥可不能管。要是打坏了或者出别的状况,被打了啥的,都别找周哥。丑话得说在前头,出啥事我可不管,跟我没关系。你们想好。” 张军看向焦元南,焦元南可是他们的主心骨。 林汉强、王富国等人还没成长起来,刘双他们也都眼巴巴地看着焦元南。 焦元南想了想,说道:“行,周哥,这活儿我接了,有钱为啥不挣?周哥给的这钱,不要白不要,他不给我们也得给别人,这钱我收了。 生意人先考虑利益正常,大家角度不一样。”老周心想,这钱不给焦元南也得给别人,焦元南要是把杨斌干了,自己也舒坦。 但他也声明不管出啥事,他不管。 这时老周媳妇打水回来,问几个孩子吃饭没。焦元南说吃过了,然后跟老周说要走了,三天后上午去旱冰场等消息。 他们离开后,老周媳妇问老周咋回事,老周说没事,你别管。 焦元南他们出来后,刘双说,把杨斌干了就能在道外成名。 焦元南皱着眉说,哪有那么好干,先回去开会。 他们回到常去的台球厅,那儿有个老头看着,在南八道街附近,他们在台球厅里开起了会。 焦元南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与这杨斌一战。杨斌手下人数众多,且个个都是成年人,体格健壮,着实不好对付。就凭咱们这几个人,怕是要费些力气。不过我们在道上也有些名气,若要找人,找些年轻后生,二三十人不在话下。 但我焦元南向来不喜欢靠人多取胜,为何呢?日后等我成为哈尔滨的大哥之时,亦是如此。我觉得人多未必有用。” 说罢,焦元南召集众人开会,接着说道:“这样,回去后大家都准备些称手的家伙。” 焦元南和刘文杰情况不同,刘文杰只是文化宫那一片的人物,而焦元南他们则是道外区的一股势力。 “就这么定了,回去准备准备,有家伙的都带上,务必做到得心应手。” 说到这里,旁边的张军立刻说道:“我还拿我的老洋炮,我家里有一把猎枪。” 张军这话一出口,刘双一听忙道:“拿老洋炮啊,我家也有老洋炮,我也拿一把。还有苏尔丹家,可能他爷爷有。 我家有,我也拿一把。” 王福国一听,也说道:“俺家我爷打猎,我爷家应该也有。我明天就去农村我爷家拿一把来。” 这下事态可就升级了,张军准备拿家伙,刘霜也准备拿老猎枪,王福国也说要拿一把。焦元南家里没有,但他一听众人这般,便说道:“行,五个人干,不找别人。” 众人商议已定,焦元南告诉他们三天之后上午九点去旱冰城。 老周在医院住了两天便早早出院了,毕竟旱冰城不能没人看管,老周脑袋上的伤还没好,缠着纱布就开了门。 单说第三天上午九点半,张军骑着自行车,车上还带着刘双,这两人一人拿着一把猎枪,来到文化宫门口等待。 从九点半就开始等,一直等到快十点了。 王福国也骑着一辆自行车匆匆赶来,他住在道里区。福国的自行车后面夹着一个蛇皮袋子。 王福国骑着车风风火火地来了,今天这架势可不小。 张军一瞅,忙问:“福国,带家伙事儿没?”王福国应道:“带了,从我爷爷家的麻袋里偷偷拿出来的。” 说着,他从袋子里也掏出一把老猎枪,这下有三把老猎枪了。 不大一会儿,林汉强也到了,李汉强家里没有猎枪之类的家伙,他拿了一把类似于砍刀的东西。 他来到众人面前,问道:“南哥呢?” 等到十点十分左右,焦元南从那边缓缓走了过来。 焦元南今天没骑自行车,他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就是农村用来割苞米杆子、砍树苗的那种,一根棍儿,前面侧面带着刀刃。 这样一来,五个人的配置算是齐了,三把老猎枪,一把镰刀,一把砍刀,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那是一九八五年,几个小子在一旁看着,老周在里面坐着,心里焦急万分。 他说:“咋还不来呢?要是元南他们不在这的时候人来了,可咋整啊? 正在这时候,焦元南他们走了进去。 焦元南瞅了瞅众人,说道:“张军,你们记着点儿,拿着老猎枪,可别往人脸上喷啊,照腿上喷还行,要是喷到脸上,喷不好再把眼睛喷瞎了,甚至可能出人命。” 张军回应道:“放心吧,南哥。” 小双也在一旁说道:“没事儿没事儿。” 大家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吹着牛就走了进去。 老周看到焦元南和张军他们来了,心里顿时有了底。 他说:“哎呀,楠楠啊,张军啊,你们可来了。 旱冰城里也有三四十个看热闹的人,都管焦元南叫南哥。 老周从十点多一直等到十二点,对方都没来。老周寻思着,中午得去买点儿汽水,弄点儿啤酒,给大家买点儿吃的,老周派了个小孩儿在门口盯着点儿。 到了下午一点钟,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一个大卡车停在了当时的文化宫门口。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道外区的大哥杨斌。 杨斌穿着一件花衬衫,戴着蛤蟆镜,穿着牛仔裤,脚蹬三节头皮鞋,擦得锃亮。 他那卷卷的头发,现在看来可能像个傻瓜似的,但在当年那可是相当精神呢。他身后还跟着二三十人,都骑着自行车,各个看上去都很有气势。后面自行车上还带着小镐把。 杨斌心里也清楚,这个周老板有点儿脾气,说不定这小子不服气呢。 人家杨斌这次带着二三十人前来,而且个个都拿着家伙。这里面也有两个小子拿着老猎枪,剩下的人有的拿着棍棒,有的拿着匕首。 这帮人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地赶来,在门口,那个十五六岁的小毛一看到这阵仗,吓得赶紧跑进屋里。 “周哥,周哥,不好了,来人了,来人了。”老周正喝着小酒呢,一听这话,忙问:“来多少人呢?” “来的有三十多号人,大摩托、自行车排成一排呢。” 老周一听,心里暗叫不好,来了三十多人,再看看自己这边,只有焦元南他们五个。 老周这时候心里有点发凉了,再瞅瞅外面旱冰城里玩的那些小孩儿,这些小孩儿里,胆子大的往前靠了靠,但没有要帮忙打架的。你明白啥意思吧?胆子小的都远远地躲着。胆子大的可能有十个二十个的,在离着大约十米八米的地方看着。 老周看向焦元南,说道:“元南呐,行不行啊?不行的话,我把钱给他算了。” 焦元南一瞅,说道:“周哥没事儿,我们出去。 张军、汉强、福国,走。” 焦元南起身,跟着张军他们一起向外走去。焦元南拿着一把镰刀,张军拿着老猎枪,刘双和福国都拿着老猎枪,一起走了出去。 周老板心里担忧,毕竟这帮人都是孩子,虽然焦元南和刘双十八岁,剩下那俩一个十九,一个二十,但对方杨斌三十出头。 老周人不错,他不放心,就跟着也出去了,说道:“我也跟着去看看。” 老周这一出去,后面的小孩儿一看,好像要打架了。 “走走走,去看看。” 胆大的小孩出来了十七八个,但离得挺远,都在十来米开外。 后面三五成群地看着,“快去看热闹去。哎,那个谁呀,那不是道外的杨斌大哥吗?杨斌大哥要大战小南哥了。快去看看,大战南哥了。 旱冰城一下子围过来很多人,不到一分钟,就围了三十来号人。大家都想看热闹,都在想焦元南会不会挨揍,或者焦元南能不能把对方给打了。可能这帮小孩儿多数都觉得焦元南他们肯定得挨揍。 元南他们一出来,老周他们也从福安宫的正门出来,在正门台阶那一块儿,双方人马就碰到了一起。 众人刚走上台阶,杨斌一抬头便看见了老周。 老周瞧见杨斌,心中暗自叫苦。杨斌抬眼瞧着老周,又瞅瞅站在前面的一帮小年轻。“老周你好好想想,是给钱还是咋的?要是给钱呢,就赶紧把钱准备好。摆在你面前两条路,第一条路,给钱,把钱拿来;要是不给钱,哼,赵立明,今天就把你再打进医院。”老周听着这话,心里一阵发慌。 此时,焦元南开口了:“你就是杨斌吧?” 杨斌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娃娃脸、胖乎乎的年轻人站在那里,正是焦元南。 杨斌三十岁左右,再看元南十八九岁的模样,长得年再轻点的话,看着像十六七岁。杨斌微微一愣,说道:“我是啊,你是?” 焦元南正色道:“你这事儿,别冲着周哥说话,冲我说话。这个钱我们哥儿几个要了,这个场子我们也罩了。” 杨斌一听,满脸惊愕:“什么?我没听错吧?” 张军往前一步,大声说道:“对,这钱我们挣,我们都是周哥的人。这五千块钱我们挣定了。有啥牛逼的话,咱上厕所后面说去。”杨斌听了,愣神了好一会儿,四五秒钟之后才缓过神来。 第6章 出师不利 杨斌被气乐了。 他瞅了瞅那帮小年轻,杨斌身后的兄弟们也都露出了笑容。 那些人都是壮年,大多二十八九岁、三十来岁的样子。 放在现在来说,很多人都已经结婚了,成了真正的老爷们儿。 可在当年,这个年纪的人结婚还早呢。就拿现在来说,你想想,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儿,是不是让人觉得很稚嫩? 但如今的社会和当年大不一样了,现在的小孩儿胆子可大了,敢去闯敢去干。 当年的他们可没这么大胆。杨斌笑着说道:“不是,老周啊,你咋想的?弄这么一帮小崽子来。” 老周,也就是周立平,也看了过来,忙说道:“斌哥,不是那么回事儿。本来我都打算给钱了,可我这帮小兄弟听说看场子一年能挣五千块钱,他们就心痒痒了,想试试,我也不好拦着呀,毕竟他们年轻有冲劲。你看,正好你也想找人看场子,要是有事儿还能找你帮忙,这不挺好嘛。就当是给他们一个小考验,别生气。这帮小孩儿就是想试试,希望你能给个机会。要是他们不行,这钱我立马就给你,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你看就给他们个机会呗。” 杨斌瞅了瞅老周,说道:“行啊老周,你还挺有办法。别说我没给他们机会啊,小崽子们,想试试是吧?” 焦元南也在一旁应和道:“试吧,试吧。这地方不方便,前面离派出所还近。走,咱们上后院那个旱厕后面,后面有个大旱厕。走,咱上后面去。” 杨斌一听心想,也好,就陪这帮小孩儿玩玩。 杨斌一句话,那些三十来岁的老大哥们纷纷把自行车往那一放,他们中最小的都二十五六岁、二十七八岁了。 三十来人“啪啪”地跟着就走。 这时,焦云南跟张军他们也往前走,小双在后面走着。 小双一看,心里暗叫一声:“我操,这么多人。”刘双年纪小,一看这阵仗,心里也慌了:“哎哟,我操,这人这么多,咱不得挨揍啊。”刘双心里直打鼓。 这时候,很多在旱冰场里的小孩儿都说:“走,过去看看去。看看南哥跟小军哥要干啥。” 呼啦一下,众人就朝着旱厕后面围了过去。很快那里就围了三四十人,不过这帮小孩儿没有一个敢上去帮忙的。 这时,焦元南、张军、林汉强、王福国他们几个人来到厕所后面,老周也跟着过去了。等他们走到跟前,杨斌一摆手,杨斌的三十多个兄弟,这些青年男人往那一站,有两个小子特别嚣张,剩下的人有的拿着棒子,有的拿着砍刀,看上去挺吓人。 当时张军在团伙里算是胆子比较大的了,跟焦元南差不多。 张军有当大哥的潜质,张军一看这阵仗,心里也有点懵了。真正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张军的手都有点出汗了,他手里紧紧地握着家伙。这时他们刚走到厕所后面那块地方。 杨斌一瞧,走在后面那个是谁呢?原来是小双,走得比较慢。杨斌照着小双的后脑勺“邦”地就是一下。 “就你这小屁孩儿,还想打我?啊?喝假酒了吧?哈哈哈哈。” 这一下子打得小双脑袋直发懵,手中还拿着家伙,差点没被吓哭,一声都不敢吭,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 紧接着,这帮人陆续走过来。他们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尤其是杨斌,更是满脸的不屑。 杨斌瞅了瞅面前的张军。 张军此时心里也害怕,说实话,要说不害怕那是吹牛。 张军手心里直冒汗,拿着家伙,就那么端着。 此时张军岁数最大,他二十岁了,焦元南还不到十八岁,所以别人都以为张军是头。 杨斌来到张军跟前,拨了拨他手中的家伙,说道:“怎么着?小家伙,拿着这玩意儿,会用吗?敢用吗?把家伙放下,兔崽子。” 杨斌来到张军跟前,握住张军手中的长杆子,继续说道:“小孩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钱可不好挣,要是把人崩坏了,尤其是崩到眼睛,那可疼得要命。” 杨斌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张军的杆子,“怎么着?小家伙,敢打吗?拿着这玩意儿会玩吗?把家伙事儿给我放下。今天我不欺负你们这些小孩儿,你们现在把家伙放下,我就不难为你们。” 杨斌薅着张军手中的家伙,张军这会儿有点懵了。 张军这个人,永远跟焦元南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活在焦元南的光辉之下。什么意思呢?就是如果有事儿,焦元南要是先动手,他就敢跟着上;但要是焦元南不动手,他胆子虽然大,可就是不敢打这第一枪。 这会儿他就有点懵了,心里害怕,手也出汗了。“放下,今天我不收拾你,小崽子,我不欺负你小孩儿。” 张军瞅着杨斌说道:“大哥,你要是不难为周老板,我周哥,这事儿可以拉倒。” 其实,张军作为一个十八九岁、二十来岁的小孩儿,能跟一个三十来岁成名的混子这么说话,已经算是挺硬气了。 但实际上还是有点软,算是软中带硬吧。不过他手里的家伙可没放下。 他又说道:“你要不难为我周哥,这仗可以不打,我也可以拉倒。” 他这话刚说完,后面有两个小子照着旁边的林汉强“啪”就是一个嘴巴。 林汉强那时候也不行,手中拿着一个小片卡子。“啪”的一声脆响,林汉强被吓懵了。 “把东西放下!”那两个小子吼道。 林汉强挨了一嘴巴,心里也没了主意,瞅瞅焦元南和张军。 焦元南动手了没有?没有!焦元南也害怕啊,毕竟他才十八岁,还没真正踏入江湖呢。 张军瞅着焦元南,焦元南也不知所措。 林汉强和王福国也都看着元南。 这时候,一个小子来到焦元南跟前,瞅着元南说道:“把那破玩意儿放下,还拿着个镰刀,咋的?想打架啊?把家伙放下。”这小子让焦元南把家伙放下。 焦元南拿着镰刀,自然是不能放。 就在这时,杨斌发话了:“几个小崽子,既然他们想挣这份钱,那就让他们知道知道这碗饭不好吃。给我打,把他们全撂倒。” 这时候,在焦元南跟前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小子,足有一米八多,在那个年代,一米八多的个头可不多见。 这小子对着焦元南吼道:“让你放下,不想挨打就赶紧放下,没听见啊?” 说着,一拳就朝着焦元南打了过去,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焦元南脸上。 焦元南脸上吃痛,下意识地捂住眼睛。 但就在同一时间,对方有人笑了起来,似乎在嘲笑元南。 焦元南被激怒了,他拿起镰刀,像古代打仗骑马勾马腿那样,朝着那小子的大腿猛地一勾。 只听“滋啦”一声,那小子的大腿被勾破了,虽然没有砍下去的力量大,但这么一勾一落,从大腿上划拉过去,那小子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倒在了地上。 焦元南紧接着又朝着另一个小子的大腿勾去。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小子接连被勾倒之后,张军可能也是受到了焦元南的鼓舞。 正如我之前所说,张军永远看焦元南动手不动手,元南一动手,张军也来了劲头,大喊一声:“我去你奶奶的。” 张军手中的家伙响了,“砰”的一声,一下子打倒了四五个。 还是那句话,这一下打在了对方的胸口、胳膊和脸上,反正全都是伤。 在那个年代,这一下子可不得了,杀伤力挺强。这四五个人倒在地上,有人惊呼:“这一仗焦元南不得赢啊。” 但我告诉你,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你小看了杨斌他们,他们可不是刘文杰那样的,刘文杰也只是个没成年的混子,在文化宫欺负欺负小孩儿还行。 而杨斌他们这些人可是成名的老炮,敢打敢拼。 而且他们三十来人里面有二十来个都特别猛。 一看小屁孩儿敢动手,立刻就冲了上去,“去你妈的”“啪”“啪”。 焦元南刚勾倒两三个人,就被一棒子打倒了。 紧接着,张军手中的家伙打完一发就没了,他那玩意儿还得现装。 张军拿着东西还在砸,没几下就被人一脚踢倒了。 这时候,焦元南和张军被打得趴在地上。 旁边的林汉强都吓蒙了,赶紧说道:“放下,放下。” 王福国手中的家伙都没打出去,王福国也蒙了,把家伙一扔,喊道:“大哥,你们别打我大哥。” 王福国吓得趴在地上,人家可不管这些,对着王福国、林汉强还有小双一顿猛打。 二三十人对着几个小孩儿拳打脚踢,又是棒子又是飞脚又是拳头,那还能有好?就这样打了足足有一分钟多。 这时候他们与刘文杰的团伙不一样的地方就显现出来了。 刘文杰的团伙胆小,你放一洋炮他们都不敢动手,而这帮人呢,你打他们,他们会更狠地还手,敢动手。所以区别就在这里。 大家正打得激烈,周立明赶紧说道:“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啊。斌哥呀,这些都是孩子,别打了。看在我的面子上,钱我都准备好了。别打了,别打了。” 杨斌一摆手:“住手!” 兄弟们听到后纷纷停手。 都住手之后,有人说道,这里面有四五个受伤的。有两个是腿上被打伤,有几个是被铅粒儿打中,不过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大事,有两个小子伤得稍微重一点,胳膊上出血了,得上医院。但总的来说对方没啥大伤。 杨斌说道:“老周啊,你说你给我拿五千块钱,痛痛快快的多好。你给我拿这钱你不亏,知道不?你一点儿都不亏,你真有个啥事儿啥的,我真管你这旱冰场,你做大了买卖,干点儿别的我也能帮你。” 老周一听,说道:“那是,那是啊。别打了,别打了,我给你拿钱去。” 老周跑进屋里去拿钱。 就在老周跑去拿钱的时候,焦元南从地上爬起来,张军也起来了。 等老周拿着钱回来,把钱放到杨斌手上,说道:“杨斌呐,钱给你别打了。” 杨斌掂了掂手中的钱,五千块,在一九八五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杨斌就从里面拿了一千块钱,给个小老弟儿,让他带着三四个受伤的兄弟去医院看看。 那边有几个小子扶着受伤的人准备骑自行车上医院去。 杨斌他们准备走了,这时周老板还说:“这都孩子,他们想试试,试完了就死心了。” 杨斌他们正要走,焦元南从地上爬起来,脸都是血。 焦元南喊道:“别走啊,先别走。” 杨斌一回头瞅着他:“咋的啊,小孩儿还有啥事儿?不服气啊。 焦元南狠狠的说道,杨斌,你敢告诉我,你平常上哪玩?在哪个地方能找着你?” 杨斌满脸不屑,“啥意思啊? 焦元南冷哼一声,找你,我他妈不服气。” 焦元南被打得狼狈不堪却仍不服气。 “哎呀,我操!!旁边几个兄弟说还得揍他。” 那时候,人往往就是这样,大哥也挺惜才。杨斌说道:“这小子挺尿性,行,小子,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不服气是吧?” 张军瞅了焦元南一眼。 杨斌接着说道:“到外区大悦台球厅,我常年在那儿待着。那是我的地盘,不服气你可以来找我。” 那大悦台球厅也是杨斌收保护费的一个点,说白了一年也能从那儿拿到钱。他常年领着兄弟在那儿玩。 杨斌一摆手,说:“走。” 杨斌领着这帮兄弟撤了,拿着五千块钱走了。 等他们都走后,老周陪着笑把他们都送走了。 之后一回身再瞅瞅焦元南、张军、林汉强、王福国、刘双,他们从地上都爬起来,都北打得灰炝炝的。 老周一瞅说道:“元南呐,小军啊,我说不让你们试,你们非得试。这下子好了吧,钱我也花了,你们还挨打了。 快点儿的,小毛啊,赶紧把你小南哥他们送医院去。” 焦元南他们一句话没说,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 老周该说不说挺讲究,老周上医院给这五人交了一千块钱住院费。 那个年代,一人看病得二百多块钱,老周交了一千元住院费。 紧接着老周把他们五个人都安排在一个病房里。 这时候就别说打架受伤后的治疗伤口了,等他们都处理完之后,老周到跟前说了一番话。 就在这个病房里面,老周跟他们谈道:“小南,张军,我跟你们说,住院费给你们交了一千。然后不管咋地吧,你毕竟因为我的事儿打了仗受伤了。这样,一人给你们二百块钱。” 周哥又赔偿了他们一千二百块钱,相当于让他们买点啥吃点啥。 焦元南瞅瞅老周,老周说道:“元南,你听我的,钱我也认了也给了,你们就拉倒吧。你们也弄不过人家。以前到我这旱冰场玩儿啥样儿,以后还啥样儿,该免费免费,该吃饭我还请你们吃饭。” 焦元南跟张军他们瞅着老周,能说啥呀?只能说:“周哥不好意思了,但你放心,这事儿肯定没完。” “可别没完了啊,就这样吧,我走了。” 老周说完转身走了。 老周走后,焦元南他们在医院里面只呆了一宿。 为啥呢?因为在那个年代,不回家可以,但也不能天天不回家。 就在老周走后,焦元南他们开了个会。 焦元南说:“今天我不管你们谁,你们认不认我不管,反正那个叫杨斌的,我焦元南肯定得干他,别管他多牛逼。” 张军这时一瞅:“小南呐,这时候张军没叫南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都是兄弟,你去我能不去吗?肯定得干呐。今天多他妈窝囊,咱们五个人被打得这么惨。” 小双瞅了瞅说:“不是我打击你们积极性啊,南哥,这仗咱咋干呢?咱没法儿干啊,那都是成名的大哥,那么多人。” “闭嘴!怂货,给你一嘴巴都不吱声儿。”张军骂道。 张军又说:“还有你,福国,林汉强!福国你拿个烧火棍似的家伙,你他妈打一响子试试啊。汉强,我看一开始打仗你就把家伙扔了,趴地上了,你好意思吗?” 林汉强瞅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是,那个……我……” 焦元南说:“汉强,哥们好归好,咱们要在一起玩就得一条心,你他妈下次打仗再趴地下,或者咱们这团伙里谁再跑,那就别在一起玩儿了。” 林汉强脸涨得通红,说:“南哥,我下次不跑了还不行吗?我不趴地上还不行吗?” 焦元南接着说道,但是这也不全怪你们,毕竟王斌实力太强,这一次咱们失败,失败在哪儿呢?咱们得总结失败的原因。 这时候就体现出焦元南当大哥的潜质了,喜欢江湖故事的老哥们都知道,赵红兵当年不也开总结会吗?刘涌早期也这样,咱们得总结一下。 焦元南接着说了:“第一,咱们失败的原因是今天胆儿小了,气势一开始就弱了,都没咋动手。”大伙儿一听,纷纷赞成,小双和福国也自我检讨批评。 “第二点,咱们的装备拿得不对,虽然拿了两三个老洋炮子,一个打响了,那两个没敢打,就算都打响,顶多能喷几个人,而且没有连续作战的能力。” “没毛病。” 焦元南接着说:“下一次咱们去找他,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而且,咱们得换一批家伙,这些家伙不行,下次我认为还得拿刀干,连续作战的能力强,刀可以扎一个又一个。” 大伙儿一致通过,都说:“南哥说的对。” 焦元南说:“明天咱们出院,这事不算完。” 刘双说道:“南哥,你放心,明天我就去打探大悦台球厅在哪儿,还有杨斌平常生活习惯,以及他身边带多少人、身上带不带家伙这些情况,都给查好。” 时间来到第二天,这几个人回了家,焦殿发看到儿子又打仗了,心里担忧,不过焦殿发不太管儿子,只要儿子不吃大亏就行。 这边刘双就出去侦察了。 第二天晚上,他们几个人在老周的旱冰场附近的一个地方碰了面,准备开会,而且他们在一边开会没让老周知道。 刘双说:“南哥,查着了,大悦台球厅就在道外区。” 焦元南一听,说:“杨斌他每天有多少人跟着?” 刘双回答:“南哥,最少十五六个,多的时候二十多个。而且有几个人天天带着家伙。” 焦元南说:“好,人多不怕,打仗咱就别怕人多,大伙有没有信心,张军,这回咱们去干他,进屋不管他啥情况,咱们就用成吉思汗那个战术,专挑两三个往死里打,让他们都不敢动手。” 张军说:“干就完了。” 张军一伸手,焦元南一伸手,紧接着是汉强,然后是王福国和小双。五个人手这么一搭。 焦元南说:“可说好了,小双还有汉强,你俩比较怂,打仗的时候胆小,可以不去,但要是去了可别他妈跑,跑的话回来我可收拾你们。” 林汉强说:“不能南哥,哪能跑呢?” 小双也说:“我更不能了,我哥都去,我能不去吗?”几个人当时发了个毒誓。 时间就来到第三天,五个人准备动手。 在焦元南的要求之下,他们不能拿老洋炮,因为性质不一样,而且那玩意儿没有连续作战能力。 这回焦元南改了以往的做法,他们在自己家台球厅楼下集合。 焦元南早早就去了,他拿了一把小匕首,说白了就是过去那种类似于小短剑的东西,就一拃多长,出其不意。 王福国也拿了一把匕首,小双也是拿了一把匕首。 大伙儿一商量,这也是商量好的,出其不意,基本上五个人都拿了一把匕首,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玩意儿好拿,用着也方便。 在台球厅见面焦元南问小双:“查好没?这帮人在大悦台球厅没?” 小双回答:“南哥,在那呢!我上午下午都去看了。 好!现在是下午三点,走出发。 第7章 惹了大祸 五个小子骑着三辆自行车,奔着大悦台球厅去了。 咱说杨斌在大悦台球厅吗?杨斌没啥事儿的时候就在那儿。 这时候杨斌跟几个哥们在打台球呢,打得正欢。 原来他们就在那一带收保护费,没事的时候喝点酒、打台球,就这么待着。 焦元南他们到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半左右。 焦元南说:“屋里多少人不知道,我先去看看,我看看屋里多少人。” “不是小南哥,你不怕被认出来呀? 他能记性这么好吗?没事,我注意点。” 焦元南让他们四个人留在原地,自己就奔着台球厅去了。 大悦台球厅,在一九八五年的哈尔滨道外区,本身建设就不咋好,而且那时候楼房也不高,台球厅很多都是平房,这个大悦台球厅就是个平房,一大趟屋子挺大,里面得有三四十个人,其中杨斌他们这伙就有二十来人,还有二十来个十八九岁的小孩,乱糟糟的,进进出出。 焦元南到了这儿,走进屋去。 焦元南进屋后跟着这帮人来回走动,他们都没发现。 焦元南一进屋,瞅了瞅,发现在里面一个角落有张床,床上坐着的就是杨斌。杨斌坐在床上抽着小烟,旁边还有几个小弟,摆着点小白酒。 旁边还有两个核心人物,他们兄弟三个人在喝酒呢,底下有打台球的。 焦元南瞅了一圈,元南就撤出来了,也没被发现。 焦元南一出来,走出去十多米,看见他们几个在等着。 “南哥,怎么样?” 焦元南说:“我在屋里面待了几分钟,发现他们这伙人应该有十七八个,不超过二十。” 张军说:“那还寻思啥呀,干就完了呗。” 于是焦元南说:“走。 焦元南走在最前头,跟张军俩人,后面是王福国跟林汉强,还有刘双。 快到门口的时候,林汉强跟刘双在后面,林汉强瞅着刘双说:‘你往前头点儿,他妈别跑了,你胆子小走前头。’ 小双说:‘你别跑了,你胆儿小。’ 林汉强说:‘我他妈跑啥,我跑啊。’” 林汉强在第四位,小双在第五位。 焦元南和张军一推门,就他俩先推门进去。正好这时杨斌喝点啤酒,一抬头,哎呀,杨斌眼神一愣:“这小子不是我在文化宫打的那俩小子吗?他俩来干啥了?”瞬间就看见了。 杨斌一扬脖:“哎!小孩,不是前两天我打的俩小子吗?” 这时候后面的林汉强和王福国也进来了,杨斌就发现不对劲了,“不对啊,来他妈四五个。” 杨斌一喊,所有台球厅的人,正在打台球的屋里大概五六个,全把手中的球杆停下,都瞅过来。 说白了,这屋里打台球的一多半是他兄弟。呼啦一下,瞬间屋里的空气就凝重了起来。 咱说这时候谁都没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刻,刘双又怂了,咱说有的人就是这样,胆子天生的小,你不管之前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只要一来到现实,那真是也承受不住压力。焦元南他们哥4个在前面,谁也没注意后面的刘双,小双在后面,林汉强在前面走。 小双这一瞅去你妈一屋子人。哎呀,我跑吧。”小双都没进去,转身就跑了,直接跑进胡同里去了,离了五百米远在那边观战,跑了。 焦元南都不知道后面的兄弟已经剩四个了,加他自己就剩四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杨斌瞅瞅他们,说:“你们几个来干啥来了?来,过来,过来!我看你啥意思。” 这时候林汉强也害怕呀,他胆子也不大。 林汉强这时候回头瞅瞅,操!小双哪去了?林汉强当时一回头,发现小双早都跑没影了,都没进屋。 他本来就害怕,一瞅跑了一个,李汉强当时有点儿要崩溃了。再瞅瞅旁边的王福国,他扒拉扒王福国,“福国,小双呢?” 王福国一脸茫然,“啥?双儿呢?又跑啦。”这时候台球厅里有几个拿台球杆的人过来,“啪”地把门就给关上了。 感觉气氛不对了,人家门一关,林汉强腿都软了。 他拽着王福国,王福国还算镇定。 焦元南这时候不知道后面发生了啥。 张军和元南听到杨斌喊:“来来来,来过来,过来,过过来。啥意思?干啥来了?” 焦元南往前又站了两步,屋里面呼啦一下子,基本上就把他们给围起来了,得有二十多人只多不少。 焦元南面无表情的说:“干啥?你给我打了,我不找你啊?那打完我就白打了?” 咱说焦元南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表面上没看出来怎么样,但是他心里头多多少少也是发慌的,一瞅这么多人,这些人站在一起,而且屋里台球杆都挺长的,都知道一寸长一寸强,心里难免有点儿懵。 张军也有点懵,张军后脖颈都有点儿出汗,但张军儿并不是怕,就是大战在即,有点儿激动,还有点儿紧张,说不紧张那是吹牛,就算是奥运冠军,参加比赛的时候也会紧张啊。 张军有点儿抖,瞅着焦元南。 这边焦元南说:“你打完我就白打了啊,我不找你啊。” 杨斌放下啤酒,“哎呀,哈哈哈哈,不服气呀,还是咋的?你是领头儿的。” 杨斌一瞅大伙儿都不吱声儿,就焦元南吱声儿,所以杨斌觉得焦元南是领头儿的。 焦元南往前一站,走了几步就来到了杨斌的跟前。 杨斌就坐在床边,旁边有六七个小子,都人高马大的。那边台球厅里的人也都围过来了,也得有十七八个,有拿台球杆的,有拿别的家伙的,都过来瞅着这几个小子,想看看他们干啥。 杨斌说:“来找我来了,因为我打你了,是不?” 焦元南瞅着他,这时候张军、王福国和林汉强在原地没动。 焦元南说:“你打我肯定不能白打。” 杨斌觉得有点儿意思,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沓人民币,多少钱呢?二百多块钱。 那个年代都是小票的,十块五块的,二百多块钱一小沓也没数。 “被打了,不平衡来找我了,来来来,老弟,给你拿着,二百多块钱,你们哥儿几个去吃点儿饭儿够了。哎,别说小子啊,我他妈挺喜欢你,有点儿意思啊,挺愣啊。还来找我来了。你这么有胆量,以后在这个文化宫那块你就玩吧!以后谁有啥事儿的话你提我,你说我是你大哥,我叫杨斌,你说你跟杨斌混的,道外的文化宫那片就归你管了,我收你当兄弟。” 杨斌不知道他们是来打他的,上一次四五个人被他打过,这回来四个还跑了一个他没看到,而且手中也没拿上次那样的老猎等显眼的东西,小短刀放在身上没被看出来。 所以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是来干他的。 这时候屋里面的人也都说:“跟斌哥混不亏,斌哥够用,知道不?这斌哥赏识你,别人想跟斌哥混还没这机会呢。” 但焦元南一直没吱声,就用那种死鱼眼睛盯着杨斌。 杨斌把钱拿出来,焦元南一伸手,操!这他妈还真把钱揣兜里了。 杨斌瞅着焦元南这个眼神,感觉不是善意的眼神,杨斌也不傻,说:“咋的,还有啥事儿啊?” 焦元南瞅着他说:“本来我寻思干残你,你给我打了,我想干残你,但是你见面儿呢,这态度又给钱儿,又是要收兄弟的,我的主意就改了。” 这句话杨斌听清楚了,“怎么的?还干残我?焦元南说完就伸手往后腰摸去:“你态度不错,那我就扎他妈你几刀算了。” 焦元南一掏出来,那是带刃儿的家伙,直接就薅出来。 焦元南一薅出来,杨斌这时候坐在沙发上,他和他的兄弟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的?这这小子要干啥?” 就这一瞬间,焦元南一下就扑了上去,杨斌坐沙发没起来身,焦元南照他的胸口“噗噗噗”就是三下,那可是奔着胸口去的,就是奔着要命去的,那可不是奔别的地方去的。 咱说杨斌小看这几个人啦!就这几个小子,日后那是让哈尔滨所有社会人,无论多牛逼的人,都闻风丧胆的人物。 这个团伙虽然人不多,最多的时候也就二十来人,但是每个人都是敢杀人见血的角色。“噗噗噗”这三下子给杨斌一捅!! 这人都知道,打仗的时候扎两下不疼,杨斌一愣神,这股劲儿让他懵了。 紧接着焦元南拿着刀,第四下子照杨斌的脸,“噗”就干进去,一下子,杨斌的脸就被划开了。 这个时候杨斌才反应过来。 屋里的人,这帮小子也刚反应过来,但该说不说,杨斌的兄弟还挺有胆量,也都有战斗力。 别看焦元南发狠使劲,人家后面的兄弟也敢干。 有两个小子拿着台球杆,一个朝着焦元南的后背,台球杆就砸下去,另一个小子拿着台球杆朝着焦元南的后脑抡过去,“啪啪”两声脆响!台球杆应声而断!! 打后背的那一下,可能未必能把焦元南怎么样,但打脑袋上那一下,焦元南感觉一晃。就在这时,张军不是一直瞅着焦元南吗? 焦元南一动手,就像给他提气打气似的。 张军一瞅,“你妈动手了。” 他身边有几个人拿着台球杆说:“怎么的?干啥?哎?” 张军上去“我操!我操!我操!”,见一人就扎。 张军也是个玩命徒,见人就猛干。 这玩意近距离的时候,台球杆不一定能抡起来,而且这帮人没有准备,“噗噗噗”就扎倒好几个。 这时候你就看他们挺狠,人家不怕!更多的人从后面冲上来,拿着台球杆,还有拿刀的就往上冲。 张军和焦元南一看,给这个杨斌干了三四下子,旁边有俩小子,还有床边上坐着的六七个小子刚起来。 焦元南一下蹦到床上,直接一抓这个杨斌脑袋,把刀直接就架脖子上了,“操!都别打,谁动我他妈抹了他脖子。” 这刀就架在杨斌的脖子上了,杨斌给吓懵了。“哎哎,别动。” 咱说这时候王福国和林汉强呢? 王福国和林汉强还没来得及反应动手呢,王福国跟林汉强把家伙刚掏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呢,焦元南就已经干倒杨斌不说,而且张军已经干倒三四个了,那是一气呵成,也就是用了不到十多秒钟,“噗噗砰噗”就给打倒了。 这帮人也看出来了:“这几个小子狠啊。”但是大哥杨斌在焦元南的手里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场面一控制,王福国说话了:“你妈的,刚才谁给我两下台球杆儿的?谁呀,你呀。” 王福国上去抓了俩小子,“噗噗”上去扎了两刀。 旁边林汉强也反应过来,林汉强拿着家伙,“哎,我操,你好像他妈打我两下子。” “噗噗”也上去扎两下。 就他俩,在人都控制场面了的时候,他俩上去又扎两下。被扎这俩小子“哎呀!哎哎!”叫着。 这时候焦元南把杨斌脑袋一抓,“我问你,你服不服?服不服? ”此时杨斌,道外大哥杨斌都已经剩半条命了,“兄弟,饶我性命。我,哎,我服了,服了,服了!快点儿走,送我上医院。” 那你想想,胸口被扎两三下子,可能肝肺啥的都扎着了。 杨斌感觉自己要死了,“快饶了我兄弟,你牛逼,。” 焦元南一瞅,服了啊。“还有谁,还有谁啊?” 屋里面这些人被干倒六七个,还有受伤的啥的,一个个全惊魂未定,就给这帮老混子上了一课。这帮人瞅瞅你,瞅瞅我,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两步。 包括张军也杀红眼了,“谁不服啊,谁他妈不服。” 张军拿着家伙事儿穿过人群,人群都散开一条通道了。 张军来到杨斌跟前,焦元南还在床上比着他脖子呢。 张军瞅瞅,“妈的,服了没。 杨斌求饶道,服了,兄弟,服了啊。 张军上去一摸杨斌的兜,一下从兜里掏出一沓子一百的五十的大票,咔咔掏出一沓子得有两三千。 焦元南当时都愣了,“干啥呀?” 张军一瞅,“借来花花。” 这钱可能是杨斌收的保护费啥收的。 咱说为什么焦元南这个团伙后来愿意抢了?又熊张大成,又熊康大年儿,见谁熊谁,企业家啥的,就是明抢。 就是从这时起,受张军的熏染,焦元南并不抢,焦元南是敢干打仗,他不抢劫,但是张军从小家穷,而且打仗的时候啥都不管。 张军顺手把人两千多块钱给抢了。那年那两千多挺多了,咔咔揣兜里了。 屋里人一瞅,悲哀呀,简直是他妈耻辱。 张军瞅瞅,“走吧。” 焦元南瞅着杨斌,“记住了,我叫焦元南,不服你来找我,我天天在旱冰场,但是下一次你再找我,我送上西天。” 焦元南“咔”从床上跳下来,和张军一起走了。 杨斌的兄弟们也都没敢动,也都被这几个小子的凶悍所震慑。 林汉强跟王福国经历了这事也都不怕了。 打仗就是这样,之前害怕,打完仗就不怕了。 四个人从屋里出来,刚到大道上,焦元南说:“哎,刘双呢,小双哪去了啊?小双呢?张军也是,“小双儿呢?” 林汉强说:“跑啦,屋都没进,怕得把我推前头了,我他妈一回头,这人就没了。” 咱说刘双在对面胡同呢,一瞅这几个小子浑身是血出来了,后面没跟着人,刘双喊道:“军哥,小南哥,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呢。”焦元南一瞅,“你干嘛去了?” 张军说:“我他妈应该给你两刀。 小双忙说,哥,哥,别的,快快,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回去在说我。 这几个人就赶紧跑了。 再说屋里杨斌的这帮兄弟,有敢干的人说:“斌哥,咱们追不追他们。” 杨斌呲牙咧嘴:“追鸡毛啊!没看见我他妈被捅了吗,别管他们,赶紧送我上医院。” 这帮兄弟没再追出去,把杨斌和受伤的一共六七个人,送去了医院。 杨斌受伤最重,胸前挨了三刀,脸还被划开了。 焦元南他们很快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张军一瞅,“对了,小南呐,这个刚才给你的钱呢?” 因为杨斌不给他二百多块钱嘛。 焦元南从兜里掏出来,都是十块的、五块的、两块的,往地下一放,“在这儿呢。” 张军从兜里面掏出一沓子,都是一百五十的票儿,还有十块的、五块的,往地下一放,“操,看看多少钱。” 焦元南说:“你看,你怎么还抢劫呢? 张军说,操,干都干了,查查钱数。 王福国这头“叭叭叭叭”一查,有两千多。 张军说:“小南,你说这钱咋分?” 焦元南瞅瞅张军,张军一愣,“操!别瞅我啊,我兜儿没有了,全拿出来了。就听你的,你说咋分就咋分。” 焦元南说,那有啥的,平分呗。 张军说,“啊!平分呐,我弟弟小双就不用给他了,那小双儿他都跑了,还给他几毛钱了。 这时候的小双也是一脸的尴尬。 焦元南这时候。看了看大家,又瞅了瞅小双,操,跑了咋的?跑了,不也是咱们兄弟吗?下回不跑不就完了吗?听我的平分。 咱说为什么焦元南团伙核心凝聚力这么强?严格来说就是悍匪团伙,就是大秤分金银、平均分配。 他不拿这些兄弟当小弟,明白啥意思了吧?有钱大伙儿一起花。 他整多少钱也是兄弟们大伙花。 这不焦元南说平分,连小双都捞着了四百多块钱。 小双拿着钱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候张军说话了:“小双,这钱他妈都不应该给你。 小双一脸尴尬,下回我不跑了,哥,我这确实害怕了,我小岁数小。 张军一瞪他,操!元南还岁数小呢,你俩同岁。 哥,南哥比我生日大嘛,我下回指定不跑了。” 林汉强这回有进步没跑,王福国也挺猛。 今天这一仗,他们在道外应该是扬名了,立棍儿了。 “这么的,找个地方喝点儿。” 几个人跑到小饭馆儿一顿喝,天黑了回台球厅了,回他们常去的台球厅了,并不是老周那儿。 在台球厅,哥几个和焦元南第一次感觉到,混社会挺牛逼呀,打仗还能扬名,还能挣钱。 你算一九八五年打一仗,一人得四百多,还给人打倒了,挺高兴的,都正吹牛逼呢。 谁都没想到,杨斌那边报警了,一个重伤,六个轻伤,能不报警吗? 人家杨斌家里面父母都是干部,而且级别还不低。 很快,警察就去调查了,通过笔录说因为打架的事儿。 杨斌说这一帮人给我们打了,几个叫什么焦元南的,那几个人不知道叫啥,也不知道是哪的,他们总上文化宫。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老周在这个文化宫旱冰城,几个警察就来了,骑着自行车办公,都没有开警车。 一进屋说:“那个,你是这个老板呢?” 周立平抬头瞅瞅,“我是啊,你们是?” “我们是派出所的,我问你,总上你们这玩的,有个叫焦元南的,还有几个小子,总上你这玩的挺能打仗的小混混,知道不?家在哪知道不?” 老周一听,“他们有啥事儿啊?” “他们把人扎了,现在他妈生死未卜,都差点没扎死了,在医院抢救呢!说吧,不说算你包庇啊。” 这老周一听,老周蒙了,这几个小子真把杨斌干啦!! 他们扎了什么人呢? 扎一个叫杨斌的,道外的。 老周没办法,只能说出一些模糊的信息,往道里区那边说,但其实焦元南他们在道外区。 老周也不敢把焦元南他们的具体信息全说出来,可警察多精明啊,一看老周就不老实。正好有四个警察,两个在询问老周,另外两个去旱冰场找小孩询问。 旱冰场里的小孩一看警察,吓懵了。 警察问:“你给我说说,有几个十八九岁、二十来岁能打仗的小子?有个叫什么南的,家住哪,叫啥名儿?” 这帮小孩马上就害怕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知道他们,他们应该是南八街的,一个叫焦元南,一个叫张军,还有个叫林汉强,还有个叫王福国,还有个叫刘双。但是具体家住哪儿我不知道。他们总在南八街那块儿玩。” 警察一听,就做好记录。 第8章 义气的代价 警察领着人出去了,老周一看,已经晚了,小孩儿说了。 有人说那老周送信去啊,可老周都不知道焦元南家在哪,那年代又没电话,这下全漏了。 很快,警察就来到了南八街的派出所,也不废话,说:“我们是道理里派出所的,有一个伤害案挺严重的,群架,把人打了。一个叫焦元南的还有一个叫啥的,这南八街这一带有没有这人儿?” 咱说焦元南他们在这一带都出名,还被拘留过,大家都认识,包括张军。 派出所的人说:“这几个小孩是我们这块的,总打仗。他们好像总上一个老头台球厅那去玩。 是吗?” 警察还没去焦元南家,因为焦元南他们打完仗没敢回家,他们真就在老头的台球厅,把那当看场子的地方,打打下手。 老头都下班了,天都黑了,已经九十点钟了。 几个人躺在台球案子搭成的床上准备睡觉,正说着话呢。 刘双躺在床上,就感觉不对劲儿,说:“杨斌能不能报警啊,扎成那样,也不知道啥样儿了。” 这时候就感觉外面有脚步声,焦元南还跟张军唠嗑说:“你说他们能不能报警? 不能吧,流氓打架谁报警啊?不服气自找咱们呗。” 这时候就听到门“啪啪啪”地响了,门从里面插着,外面喊:“开门,开门。” 焦元南、张军他们一听是派出所的人,南八街派出所和犯案所在地派出所来了十来个人。 一说是派出所的,小双从床上蹦起来,直接一脚把窗户踹开。 你看他打仗不行,逃跑倒是第一个,踹开窗户就跑了,瞬间跑出三百米远。 警察一看不开门,焦元南刚起来,啪一脚把门蹬开。 那年头门也不结实,等蹬开门,焦元南这边跟着王福国、林汉强,汉强都睡着了,等他起来刚要忙活,小双已经踹窗跑没影了。 警察冲进来,把焦元南他们都给摁下了,全给摁上了,小双趁着夜幕跑了。 这边警察抓了四个人,很快把焦元南他们带到犯案所在地的派出所。 这时候一个副所长亲自审讯他们,说:“你们他妈这么大的事儿,打仗把人差点没打死,现在人在抢救呢。我跟你说,你们谁动的手?” 这些人分别被审讯的。 焦元南承认:“我动的手,我干的。” “你叫啥名儿?” “我叫焦元南。” “你家人在哪住?” “我爸叫焦殿发。” 警察一听:“你爸是焦殿发呀!!? 以前咱们讲到过,焦殿发非常有名气,在哈尔滨的蓝道上,那年在社会上耍大钱儿,他挺有名儿。 啊!我知道焦殿发,我去找去吧。” 连夜,也就是晚上九十点钟,派出所的人骑着车奔着焦元南家就去了。 别人家的家属也都跟着去找。 咱再说焦元南,焦元南承认说谁也没动弹,就他干的。 焦元南就这性格:“你们也不用问了,因为啥干的呢?因为他们欺负文化宫的老周,我跟周哥关系处得好,就我干的,这几个小伙伴都没动手。” 焦元南把所有的事,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头焦殿发在家中,今天刚回家比较早,在家中睡觉呢。 喝点儿酒,刚睡觉,他媳妇儿在炕上听到外面来人了。 管片儿的在外面喊:“殿发大哥呀,殿发。我是派出所小王啊,你儿子又惹事儿啦。” 焦殿发一听,我靠!当时就醒酒了。 “我儿咋的啦?” “你儿子打仗了,这回挺严重啊,你出来吧,穿衣服,你儿子把人打得快死了,伤很重。” 焦殿发懵了:“咋的。 没把人差点没整死啊?” 焦殿发穿衣服出去,他媳妇儿也懵了,问:“咋的了?” 焦殿发说:“别管了。” 一出来,管片儿的人说:“你儿子焦元南被抓了,好像把人给打够呛,动刀了。” 焦殿发说:“我操,那那那,我跟你过去看看。” “你别骑自行车了,你上我摩托车,我带你去。” 边骑车管片儿的人边说:“你儿子这回事儿不小啊,进里面就撂了,全是他干的。人家那边的伤者现在抢救呢,差点没死了,脸都划开了,而且身上干好几刀,他们还干倒六七个。” 焦殿发一听:“我儿子,他这么猛吗?能干倒六七个?”这焦殿发就合计着。 但这个时候焦殿发只知道,人没被打死。那边受伤的人,家属都去医院看孩子去了。 林汉强、王福国以及他们一个团伙的家属全到了。 焦元南他爸焦殿发是最后一个到的。 一个副所长在那说着:“你说你们一个一个的,把孩子惯成什么样儿了?小青年儿不好好上学,就学混社会耍流氓。在外面给人打这样,差点没打死,知道吗?你们这些孩子都得判刑。” 家长都吓懵了,说:“领导啊,我们都是普通家庭,那啥能不能想想办法,赔点钱啥的。”“赔钱?钱能好使吗?你知道人干啥的?” 正说着呢,焦元南他爸进来了,他爸最后一个来的,说:“我是那个孩子家属,焦元南他爸。 还有你一个,你儿子是主犯。” “不是,我儿子这怎么成主犯了呢? 啊,你儿子把人家给扎成重伤,差点没死了,你知道吗?” “不是,我儿子是不是被欺负了?那不欺负我儿子能干这个样儿事吗?” “什么玩意儿啊,你这人我发现你挺不讲理呀。什么爹什么儿子,我瞅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啥?同志?? 我说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什么爹什么儿子,还你儿子被欺负了,你儿子是他妈欺负人的人,你儿子给人一顿攮,你知道不?”“操!大不了赔钱呗!!! 吵吵啥?! 我吵吵咋的,吵吵。 赔钱,赔钱也不行,赔钱也得判。” “哎哟我操!! 这给焦殿发气的,说:“不是同志,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呀?” “我好说什么话?好说话,你儿子就是主犯,你知道不?你儿子问题比较严重。” “行,你这么牛啊,我还非得找你办这事儿啊!就你能办啊!你爱咋地咋地。” 焦殿发转身出去走了。 剩下屋里这些家长一瞅。 这副所长接着说,你们看看,这什么家长,还有个叫张军儿的吧,谁是张军儿他父亲?”张军他妈说:“我是张军他妈。” “你儿子也比较严重,你儿子也算是一个协同犯,跟着焦元南,最严重的是焦元南,但是他们还抢了两千多块钱,这个事儿比较大。 咱说抢劫是抢劫,打仗是打仗,那不一样,抢劫这个事儿可大,八三年的话都他妈够毙了,这是八五年。 张军母亲焦急的问,哎呀,这可怎么整,你给帮帮忙啊。 不说别的,反正那个姓焦的叫焦元南的,他把事儿给揽了,说都是他干的,说他领着抢的,他扎的人。你们这个事儿吧,还能小点儿,能算是协同犯,但协同犯整不好也得判刑。看看这咋说吧。” 这边焦元南他爸出门,这奔哪去了?他爸当天晚上直接去找人去了。 当天晚上连夜就赶到了,当时在哈尔滨平房区的龙华建筑拆迁有限公司,没毛病,就是找乔四儿去了。 因为焦元南他爸跟乔四他们那帮哥们在一起打麻将、耍钱,非常熟悉。 焦殿发年轻时候也混社会,说他不是多厉害,但他交际挺广,乔四也挺认可他为人,一口一个发哥叫着。 焦殿发当天晚上快十点了,赶到龙华建筑有限公司,正好乔四他们还没睡觉,晚上流氓都睡的晚,九十点钟正打扑克呢。 焦元南他爸来了,乔四他们正打牌呢。 一进屋,焦殿发一瞅,“哎呀,老四啊。” 乔四一瞅,“哎呀,这不发哥吗?有事儿啊。这么晚。” “老四啊,有点事儿,下来方便跟你说两句。” 乔四一瞅,“那谁帮我打两把?。” 一九八五年的乔四非常牛逼了。 “那个发哥咋的呢?啥事儿说说。 老四啊,咱家你大侄儿又惹祸了。 前两天不是刚给你办完事儿吗?咋的又惹大祸了啊。 焦殿发无奈的说,又把人给干了,而且伤得挺重!好像说他妈给脸也扎坏了,身上也扎坏了,差点没死了。” 乔四一听:“哥啊!你儿子挺是个手啊,这没啥事儿总他妈捅人。这没几天就惹事儿,我记得好像两年前给你处理过事儿。 这别提了,哎呀,你看老四,你看咋整啊,刚才我去的那个派出所态度还贼不好。 乔四儿一瞅,说:“你别着急,发哥。这么的,哪个派出所?你告诉我,我给你找找人儿,不行我陪你去一趟都行。” 焦殿发一听,把派出所就说了。 乔四儿一听说:“行,我打电话。” 乔四这回也不像以往,因为他一听说这帮人把人家六七个都给扎伤了,有的轻伤有重伤,而且还抢了两千块钱。这个事儿挺大,知道不?抢劫在一九八五年也是挺重的罪。乔四就听明白了,说:“行,我打个电话吧。” 乔四把电话拨出去。 当时这位大哥已经下班回家了,但还没睡觉,大哥就接了电话。 这大哥姓李,叫李正兴,也是乔四的第一个靠山,第一个大哥,他是六扇门的领导。 “喂,你好。” “哎呀,李哥,我老四啊, 这么晚打电话呢? 李哥,你看有这么个事儿,我有个老哥们儿,这不这孩子惹祸了,把人给扎了,而且攮成重伤,扎成重伤不说,对面他们几个小孩还顺便把人给抢了。 有这事儿啊,谁家的孩子啊?! 我这哥哥叫焦殿发,他儿子叫焦元南。 啊,哎?这个焦元南,你是不是以前给我打过电话? 对!就是他。 这小子挺能惹祸呀!! 李哥,我们去了派出所,就是态度还不咋好。” “行,不就这事儿吗?一会儿不行我去一趟,我正好也没睡觉呢。” “哎呀,李哥,那你要是去可太给面子了,那我现在我们也往那去。” “行啊,你去吧,我到那瞅一眼,正好挺长时间没看着你了。 那啥也不说了李哥,那我就往那去了。” 乔四把电话一撂,这面乔四心里就有底了。 那有李正兴的关系能不好使吗? 乔四儿瞅瞅身边的焦殿发说:“发哥这么的,下楼坐我车,咱俩一起去,我陪你去一趟。”废话不多说,焦殿发特别感激。 乔四上了车之后,这时候乔四身后,晚上没有准备也跟着十来辆大摩托车,全是手下兄弟。 乔四当时坐着一辆进口轿车,非常牛逼。 八五年那时候能坐这种车的可不多。 乔四坐在副驾驶,焦殿发坐在后面,前面有司机,后面跟着几辆大摩托车,就奔着派出所去了。 很快到了派出所门口,乔四从车上下来,和焦殿发往屋里一进。 屋里的人正在挑灯夜战审讯这些事儿,包括和家属沟通。 三十六七岁的乔四,在哈尔滨已经成名已久,搞拆迁等各种事儿,包括哈尔滨那些流氓都给他面子,他这个气质非常强。 乔四和焦殿发往里一进,警察一瞅说:“你们找谁呀?” 瞅着这个阵仗,乔四后面跟着十来个兄弟。乔四说:“让你们所长出来见下我。” “哎,你谁呀?你有什么事儿?” “我姓宋,我叫宋永嘉。你告诉他说,一会正兴大哥来,让他出来接待一下。” 警察一听有点懵,不敢多说,就进屋找所长去了。 :“李所,你出去看看去吧。门口来了一个说叫宋永嘉的,他说一个叫什么,正兴大哥来,让你接待一下。 怎么的?宋永嘉来了。 所长认识乔四。 还让谁一下? 说什么李正兴来。 靠!!我去看看。” 所长出来的时候,看见乔四和焦殿发正在聊天。 所长说:“是乔四,四哥吧?” 乔四一瞅,认识我呀。 哎呀,你好,你好,四哥。 乔四儿一瞅,“那个有点儿事儿,一会儿正兴大哥来,所以我提前告诉你,你提前接待一下。 呀!李局长来呀?? 马上就到。 正说话呢,李局当时都有私家车了,李正兴把车往门口一停,司机给他拉开车门,李正兴从车上下来,往屋里这么一进。 虽然没穿警服,但这所长能不认识吗?一瞅,哎呀,你好,你好,李局。 老李进屋,手套一摘,慢悠悠地说:“老四啊!! 下边乔四一点头,李哥!! 李正兴瞅着所长说道,我不废话了,这是我一个好弟弟,大乔老四,你认识吧。 所长马上点头,认识认识,四哥嘛。 李正兴接着说道,那我就不废话了,有啥事儿呢,让老四跟你沟通吧,然后他哥们那事儿,你会办吧?? 所长马上点头哈腰,会会会!! 李正兴一点头,啊!那行了,老四啊,我就回去了。” 人家在屋里面,前前后后,李正兴都没呆了五分钟。 乔四一瞅,“李哥,一会咱吃点饭呗。” “哪天的,我回去了。” 这乔四把人家送出去。 这时候所长也出去送,老李上车就走了。 只是短暂的停留,就足以看出乔四有这么大面子,能大半夜的十点来钟把老李叫来,那就挺有面子了。 有人说,李正兴啥级别,副处级啊,在哈尔滨挺牛逼。 这李正兴走了,就剩下乔四、焦殿发和所长这些人了。 一看焦殿发,底下这俩警察就懂咋回事儿了,所长他们应该是因这个案子的事儿来的。“里边请,里边请。” 来到所长的办公室,咱们长话短说。 乔四就说了:“你看李所,这个我大哥的儿子,这个小孩儿啊,他们是打仗给人扎了,这也没死,赔点钱得了呗,是不是?” 所长一听,哎呀,四哥!这事不好办呐。焦元南进来就撂了,说全是他干的,伤害、抢劫都他干的,他都承认了,记录都记上了。焦殿发瞪大双眼,啥!!我儿子说的,我儿子虎啊,全我儿子干的。 所长接着说道,这个事儿这么说吧,你儿子全撂了。虽然说他们五个人作案,但是你说还跑一个,你儿子全撂了,都说全他干的,他别人他不承认,你儿子全承认了这个事儿。 乔四一瞅,能不能让我们见见孩子? 没问题,四哥,如果孩子能改口,大伙儿五个人谈一谈,这个事儿还能压一压,事不算太大,但是他一个人扛这个事儿在这,先见孩子再说。 此时几分钟之后,焦元南在屋里面单独关着。 焦殿发和乔四儿去见他,所长也跟着。 乔四一进屋,焦元南一抬头:“爸,四叔。”乔四一瞅,焦殿发讲话了:“不是你疯了?那他妈你五个人干的事儿,因为啥呀,干啥你承认呐,你虎啊。” 有第一次,可能焦元南有点儿侥幸,第一次他把事儿都揽了,乔四帮他摆平了,待了几天,十五天对吧? 这第二次,他也是讲究,把事儿全揽了。 焦殿发一问,焦元南就把这事儿说了:“爸,都是我干的。 这把焦殿发气的,你说你虎逼呀你,人家所以都告诉了,把这事你们几个分担一下子问题就不大,你自己全扛着,事儿就大了。”“爸,真是我干的。你说你,你难为别人干啥呀?都是我干的,爸,你就帮我办吧,能摆就摆,不能摆我就蹲。” 乔四一瞅:“这小子他妈的还挺讲究,你可想好了,我未必一定能帮你办成,你整不好你得进监狱。” “四叔,我想好了,就是我干的。” 焦殿发气的不行,劝不了啊。 这是头一天晚上的事儿,他们就从屋里出来了。 这时乔四讲话呢:“李所,你看看咋整?这个事能不能让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李所说:“你这么的,我上楼上跟受伤的家长商量一下子,他没来打电话,我看看咋个意思。” 乔四讲话:“那你快点儿吧。” 老李上楼上去了。 老李上楼上打了二十分钟电话,下来见着乔四还有焦殿发:“不好意思四哥,对面这个孩子家长不简单,人家脚跟儿挺硬的,他母亲是一个中层干部,不说他父亲厉害啊,他父亲是咱们哈尔滨的一个厂子的副厂长兼工会主席呀。而且他爸那边不同意,严查不说,他爸还找人呢。” 乔四一听:“找人儿了?找谁啦。” 李所长说:“我刚刚问过李局长,找他了。”乔四寻思一寻思:“你这办公电话能打吗?”“可以打。” 乔四拿着所长的电话就打给李正兴。 李正兴刚到家也没多长时间,“喂,老四啊。李哥,咋回事儿啊?我这个大哥焦殿发的儿子这个事,我听说咋的,对面说挺有背景啊。” “哎呀,老四啊,这么跟你说吧,对面的孩子的父母,也找人找我了。你说这帮小子又是伤害,又是重伤,又是抢劫。正常要是普通家的孩子没啥事儿,但人家他爸也挺有实力,也手可通天,这么说吧,我也使不上劲了。有人找关系给我施压,老四看着办,是这小子一人扛,还是五个人平摊。 这边撂下电话。 乔四对焦殿发说:“发哥呀,没办法了,我李哥那边也挺为难的,你看看不行,你劝劝孩子吧。他要把这事儿往别人身上推呢,他就能轻点儿。他要不推,那他肯定得进去。” 这头焦殿发跟他媳妇劝焦元南整整两天,当年派出所都说了,只要焦元南改口,交代的笔录都能撕,重新做都行。 但劝了两天,焦元南就是坚持说就我干的,我主犯。 最后在一九八五年的八月份,焦元南被判了两年。 张军属于二号人物,判了一年半。 王福国跟林汉强两人一人判了一年。 有人问那刘双呢?刘双当时跑了,后来知道他们都判了,刘双投案了。 刘双虽打仗时跑了没参与,但也算同案,被拘留了十五天。 这是一九八五年,焦元南进去就后悔了,有句话说的好,讲究!得用实际行动换来。 那年代在号里面吃老糊窝窝头、老白汤子,那真是遭老罪了,他也后悔不已。 焦元南为了老周蹲了两年监狱,他这个团伙,刑期从一年、两年、一年半到十五天。后来陆续的,小双先出来,然后小双接林汉强跟王福国,然后他们仨再接张军,张军他们四个再接的焦元南。 焦元南在一九八五年,在道外扬名立棍!!干了杨斌之后,确实引起了不少骚动,但没出名又进去了。 一九八七年,真正是焦元南真正混社会的扬名之战,也是他的第一个人命案。 第9章 飞来横祸 焦元南这是第一次真正进入社会后,蹲了监狱,1985 年到 1987 年,蹲了整整两年。 1987 年,焦元南从监狱里出来。 在这两年里,焦元南从十八岁长到二十岁,经过这两年的“号子里”历练,他皮肤变得黑黝黝的,也健硕了不少,性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比以前更加坚定了要混社会的决心。 为啥呢?因为他没啥可干的,那个年代就是这样,要是有个班上,家庭氛围好,可能就一辈子上班,也没啥大出息。 说实话,那个年代无非就是三种人,一种混社会的,一种上班的,还有一种做生意的。焦元南显然不适合做生意,也不适合上班。 1987 年四月份左右,焦元南出狱了。 在这之前,林汉强、王福国、张军等人先后都出来了。 焦元南出来的这一天,他的那些小兄弟以及父母都来接他,焦元南很高兴。 出来之后,他爸焦殿发上前抱住焦元南,说道:“儿子,经过这两年的历练,你要记住,在这个社会上想要站住脚跟,拳头才是硬道理。你混社会就得记住,爸告诉你,想混社会想成功,那你就得啥都硬。”焦元南记住了父亲的话。 出狱的当天,他在家和父母吃了顿饭。 晚上,他和兄弟们溜达着来到了当时道外区文化宫的旱冰城。 老周依然在做着自己的买卖,而且这回买卖做大了。 在焦元南坐牢的这两年里,老周也去看过他几次,还给他存了 1000 块钱。 老周确实挺讲义气。 焦元南和林汉强、福国、张军以及小双等人来到文化宫。 他们走进这个曾经熟悉的旱冰场,此时旱冰场上没几个人。 老周又开拓了新的生意。文化宫分为一、二楼和后院,他原来承包的是后院旱冰场。 如今他们一走进大厅,发现一楼大厅已然变了模样,变成了一个播放录像的地方。 在那个年代,可不是放电影,而是录像。 二楼老周也充分利用起来,摆了七八个台球案子。 在那个年代,这样的场景如今看来确实有些难以想象。 老周看见焦元南后,十分性情,也非常的高兴。 他对焦元南说:“元南呐,你这回出来了,你看周哥现在买卖做大了。楼上的台球厅被我租下来了,摆了七八个案子。楼下是电影院,能放录像,后面的旱冰场也还在经营。你就消停地在这儿玩,要是哥一年挣得多,给你拿个五千八千的都没问题。” 焦元南一听,他本就不是收保护费的人,也从未欺负过朋友老周。 但是这出来也没啥事干,他说:“行,周哥,我们没啥事儿就来玩一会儿,有啥事儿你就吱声。对了,那个叫杨斌的还混不混了?我因为他被打成重伤,在里面待了两年,我得问问他。” 老周瞅了瞅他,说:“杨斌还混呢,但不像以前那么嚣张了,也不收保护费了,没啥事儿就在这附近转悠。 焦元南问,两年前他拿的那五千块保护费,他给退回来了吗?” 老周一摆手:“那还退啥了,不要了,那五千块就当喂狗了。” 焦元南说:“这五千块钱我得给你要回来,就因为这五千块钱我进去的,那能行吗?” 这时候是晚上六点多钟,元南瞅瞅张军他们等人说:“走,上大悦台球厅。” 两年之后,物是人非。不得不说,杨斌算是挺倒霉。 当天晚上,杨斌还在台球厅。 两年前他受伤之后,差点丢了性命,这回不像以前那么嚣张了,眼神也没了往日的锐气。而且他不收保护费了,他家里面条件好,他爸他妈都是厂子干部。他晚上就和哥们打打台球。 焦元南他们五个人一推门,杨斌正跟别人吹着牛逼,喝着酒呢,旁边还有人在打台球。杨斌这时候都三十来岁了,一抬头,看见了焦元南。 杨斌一愣,说道:“呀!元南啊!你啥时候出来的?” 焦元南回应道:“正常是两年半,我减刑了半年,我提前出来了,惊不惊喜?” 杨斌的哥们儿看着焦元南都懵了,包括张军等人往那一站。 他们问道:“你啥事儿啊?”但他们也没怕焦元南。 焦元南说:“啥事儿?两年前,我因为你进去待了两年这事儿。你两年前把我弄进去,你自己也被我干成那样,差点没死了,现在还能咋的?” 焦元南瞅了瞅杨斌接着说:“但是你跟周哥之间的事儿,还没解决完呢。” 杨斌疑惑道:“我跟老周还有啥事儿啊?” 焦元南说:“你拿周哥的五千块钱,可还没还呢。” 杨斌急忙说道:“不是,我都被你干成这样了,你啥意思?还管我要钱呐。” 焦元南从后腰,唰,掏出一把匕首,啪!往桌上一放,“老子今天是来立棍儿的。别看我刚出来,你要是不服气,今天我照样给你干残,我还可以再进去。钱你给不给?” 杨斌慌张道:“不是,你这……?? 焦元南眼珠子一瞪,我就问你,你给还是不给。 杨斌眼神惊恐,焦元南,怎么你还要扎我呀?” 焦元南强硬道:“我不扎你,你扎我也行,要不就给钱,要不就扎我两刀。” 杨斌这一看,这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这他妈焦元南这不滚刀肉,纯纯的无赖吗,这我是真惹不起他呀!! 杨斌无奈道:“我给,我给行不?我明天给送过去,准时送过去。” 当天晚上,焦元南他们出去之后,杨斌的兄弟瞅着杨斌说:“斌哥,你这个也太熊了。”杨斌叹气道:“拉倒吧,这帮逼都是玩命之徒,我没看错,这小子是个短命鬼。” 杨斌说的没错,焦元南活到三十多岁就走上了不归路。 杨斌第二天托朋友把五千块钱送去了。 焦元南在文化宫准时见面后,收到了钱。 焦元南拿过钱找到老周。 老周正忙着呢,他媳妇儿、小姨子也都在忙活。 家里买卖多,录像厅、台球厅、旱冰场,那个年代确实挺牛逼,相当于现在的高层大酒店,全套五星级。 焦元南拿着五千块钱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周哥,这是杨斌退回的五千块钱,这个事儿就算拉倒了。” 老周惊讶道:“真要回来啦?南南你拿着,你俩的事儿清了,我也算静心了。” 焦元南说:“我不要了,我要你钱干啥呀。”老周急忙道:“元南呐,正好我昨天刚说完,你刚出来也没钱。然后我这场子现在也大,楼上楼下的,有时候你嫂子我们都忙不过来。你呀,没啥事儿领这帮哥们搁这玩儿,帮我忙活忙活。这么说吧,你们这五个人,我先给你们拿五千,然后年底算完账,如果真挣了,别说五千了,八千一万也行,年底还有分红。” 有人会说,这五千块钱五个人分不多啊,可在 1987 年,正常工资就是四五十块钱,两口子一年能挣一千块钱差不多了。 他们五个人平分五千,一人一千,平常吃喝拉撒抽啥的都不花钱,那也真不少挣。 要不怎么叫混社会呢,都愿意混。 张军瞅了瞅,说道:“哎呀,就别客气了,拿着吧。” 张军把五千块钱往兜一揣。 老周说道:“行,拿着吧,拿着吧。” 焦元南瞅瞅,说道:“那我就拿着了,周哥有啥事儿呢,这台球厅也好,录像厅也罢,包括后面的旱冰场,有事你吱个声,拿我当自己家兄弟,没说的。” 就这样,焦元南在 1987 年出狱后,正式给老周算是临时看了场。 仅仅过去了两个月,老周的买卖非常好,台球厅在这个年代刚实行起来,天天爆满,五毛钱一杆,一个案子一天能出三十块钱,十个案子就三百。 那个录像厅再卖点别的东西,旱冰场也还行,唯独电影院不太火。 有人疑惑为啥电影院不火呢?老周也在琢磨。 在那个年代,人们刚刚接触这些娱乐,八七年看的电影都是《地道战》《小兵张嘎》《南斯拉夫的桥》之类的战争题材影片。 有人给老周出主意,说听说哈尔滨的其他录像厅老板都往南下广州去进录像带,那边录像带便宜。不管是不是盗版,反正一盘可能就几十块钱。 老周一听就动心了,想着不行就去广州看看,准备去一趟进四五十个片子,够一年用了。 老周跟媳妇儿还有小姨子商量完后,准备出门。 但老周的买卖得交给他媳妇、小姨子和小舅子打理,可都是些女人,旱冰场、电影院这些地方又比较乱,老周不太放心。 于是,老周找到焦元南。 焦元南和张军他们正闲着。 老周对元南说:“小南呐,周哥我准备这两天上趟广州。咱这录像带片子不好,我听他们说广州那边便宜,样多,我合计去溜达一圈,你要是有时间就跟我去一趟。” 焦元南一听,说:“周哥,我们这人太多了,一去广州,来回火车票加上吃喝拉撒住费用太大。周哥你还是自己去吧。” 老周明白焦元南的意思,他是想带哥们儿一起去。 但那个年代去广州,多一个人就多很大费用,更别说多五个人了。 老周也觉得带这么多人确实不方便,说:“我这次主要不是溜达,是去办事儿。你和你的哥们儿一起去的话,上厕所、买烟啥的,我拢人也费劲。这次就算了,下一次有机会哥领你们大伙儿去溜达。” 焦元南说:“行,周哥,家里的买卖你就放心,嫂子她们在这儿,我们照应着,啥事儿没有,你就放心去吧!多久能回来?” 老周想了想,说:“最多十天八天。” 就这样,老周跟焦元南还有张军他们嘱咐了一番。 第二天,老周准备出门。 在1987 年,老周挺有钱,有辆 212 吉普,他小舅子给他开车。 早晨八九点钟,老周在家准备好了,背个小包,里面装了两万块钱。跟媳妇儿和小姨子告完别后,上了吉普车。 小舅子开车拉着他奔着南岗区火车站去了。很快到了火车站,小舅子在路上还跟他说:“姐夫,你到外地带这么多钱不安全,注意点,别跟别人发生口舌。我姐也说了,家里有座机电话,你两天往家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啥的。” 老周说:“你放心吧,我要是没啥事儿,一天打个电话往家报个平安都没事儿。” 说着说着就到了火车站,老周从车上下来,告别后,背上包来到火车站门口。 老周一下车,就被人盯上了。 那个年代,坐吉普车下来的人,不是有钱人就是当官的。 不大一会儿,一个小年轻过来问道:“大哥,我问一下,咱老家外地的,哈尔滨那个啥地方怎么走啊?” 老周一听他问的地方,在那个年代打听路很正常。 老周热情地说:“你说的那个地方就在这个出入口,直走右拐有个转盘,过去后坐公交车或者咋走都行。” 年轻人道谢后离开。 老周看着这个人走后,也没觉得有啥事儿,他把包拿过来准备拿票检票。低头一瞅包,他那包里面分两层,一层放点票据跟零钱,有百十来块钱,还有一层是准备上广州进货的两沓两万块钱,挺厚,钱还放在后面。 老周这包一拿过来感觉很轻,一打开包一看,手往里面一伸,傻眼了。 咋的了?钱没了!! 老周这两万块钱现金在 1987 年可是巨款啊,包被人割了。 老周一瞅,只剩点零票了。 老周虽然一年不少挣,但一下丢两万块钱,绝对是个大事。 当时老周脑袋嗡一下,两万块钱没了,差点没晕过去。 老周赶紧找个凳子坐一会儿,回忆刚才的经过,觉得十有八九就是刚才打听道的小子分散自己精力,后面有人拿刀片割了包。 那年头都是割刀片偷东西,手一夹,唰一下,拿东西一接,一点声儿没有。 老周挠头啦!火车站那么多人,上哪找那小子去? 老周心想,这还去个屁广州啦,哪还有心情去。 老周寻思半天,出门就奔站前的铁路派出所去了。 老周在被偷后也就十分钟左右,来到了火车站的铁路派出所。找到派出所后,老周进去就说要报警。 很快有人接待他,问道:“你怎么了?丢什么了?” 老周说:“我丢了两万块钱。” 接待的警察都懵了,说:“你干啥揣两万块钱?你干啥的?” 老周说:“我做买卖上货,准备去广州,刚才包被割了,钱丢了,你看我这包。” 经过简单询问,接待的人一听说是两万块,这可是巨款。 他说:“你这个事儿挺大,我跟我们主管案件的副所长汇报一下,看看所长咋说。” 老周焦急地问:“能找着吧?” 不一会儿,副所长从楼上下来,来到老周跟前。 副所长看着老周说:“同志,你丢多少钱呢?” 老周急忙说:“我丢两万呢! 副所长说:“别着急,别着急。两万块钱咋丢的?你是干啥的呀?干啥拿两万块钱呢?” 老周又详细讲了一遍事情经过,说自己做买卖,承包了文化宫,准备去广州进录像带,还没走就被人割了包。 副所长问:“你再碰见这个贼,你能不能认出来呀?打听道的人啥样啊?” 老周回忆了一下,无奈地说:“我上哪记去啊?那走道过路我也没仔细瞅他呀。” 副所长说:“你这案子可不好破啊,你要是能记住长啥样,咱还能找一找,或者画画像啥的。你这连记都记不住长啥样,上哪找去?火车站汽车站是每个城市比较乱的地方。这找不着啊,有可能就是过路的贼。” 老周一听,明白咋回事儿。老周做买卖脑瓜活,说:“所长啊,这样,我这两万块钱,你们帮我找找,我给所里赞助五千块钱。” 因为老周知道不狠不吃粉儿,不拿点好处,这帮人可能不会那么使劲找。 副所长一听,说:“你别说五千了,你就赞助一万,那咱们也得把案子破了才能行啊。你这案子不好破呀,跟这五千块钱没关系,你拿不拿五千块钱,我们该破案也得破案。不行你就先回去吧,给你做个记录。什么时候如果这伙人要是流窜作案走了,那就没招儿了。如果说盘踞在这块,啥时候抓住啥时候联系你吧。我给你出个招儿吧,未必能找着,但是一定有希望找着。” 老周说:“你说,老弟要真找着这个钱,老弟我得谢谢你。” 副所长说:“别谢了,过日子都不容易,这两万块钱都够有些人挣十年二十年。 你这样啊,大哥你也别上火。这么跟你说,我看你穿着打扮,你也不是一般人,能丢两万块钱,你也不是普通人。你看看你不行找找社会人啥的,流氓啥的。因为偷这个东西吧,盗窃这帮人也都一伙一伙的。说实话火车站这挺乱,里面不一定都是啥人干的,也没准儿是过路的。要是本地的这些盘踞在这,你找找社会上的大哥、流氓,那比我们效率都快。真找着,真能给你要回来点儿。” 这老周一听,茅塞顿开,说道:“兄弟呀,我谢谢你啊,我啥也不说了。” 副所长说道:“别说了大哥,我这也没办法,有些话呀,我就不能说透了。反正呢,你要是那样的,你找人吧,差不多能给你找回来。” 老周说道:“我明白我明白,兄弟,我去给你买两盒烟去。” 副所长连忙摆手:“拉倒吧拉倒吧,不要了。你也不容易,自己研究研究吧。”老周连连道谢后就回来了。 老周回到文化宫自己的买卖处,正好他媳妇儿在那儿卖票,小姨子在帮忙。 焦元南、张军他们一大帮人正在那儿中午吃伙食饭,喝点酒。 老周走的时候交代他媳妇,给焦元南他们中午都整点吃的,每天买点酒啥的。 这时候老周一进屋,垂头丧气。 他媳妇儿一抬头瞅见他,惊讶道:“哎呀,你咋回来了呢?” 焦元南他们也顺着声音回头一瞅,说道:“周哥,你不是上广州了吗?这坐飞机也没有这么快呀。” 老周无奈地说道:“去啥广州,去广州啊。”他媳妇一瞅,着急地说:“咋的了啊?有啥事你说呀,你这不说急人呢。” 老周往那一坐,说道:“钱丢了。” 老周媳妇一听,啥钱丢了,到底咋回事儿啊? 随后老周和大伙把怎么丢的钱,就这么一说。 焦元南一瞅,问道:“周哥呀,那报案那个派出所咋说的?” 老周回答道:“铁路派出所说了,说这个有可能流窜也有可能盘踞这儿,不知道咋回事儿,找不着啊。我也记不住长啥样,上哪找去。” “那这就认了?” 老周说:“认啥呀,认呢!我走的时候吧,有个警察挺好的,给我出个招,说这个找找社会人啥的,说有社会大哥啥的,到那嘎达打听打听,有可能给要回来点儿。要是本地小偷偷的,那小偷不都一伙一伙的吗?” 焦元南一听,说道:“他们小偷子都成帮成伙的是不?那有可能。不行我跟你去一趟周哥。” 张军一瞅,说道:“对,周哥别上火,不行我跟小南我们几个去给你找找。” 老周连忙摆手:“你们别去了,你们去干啥去你们呢。 在老周的眼里面,焦元南他们虽然在文化宫这块打了两仗,把人给打了,焦元南还判了两年,但毕竟是孩子,才二十岁。 小偷子,那他妈成团结伙的,那些小偷子那啥人呢。那过去讲话偷到一定金额,该枪毙都枪毙。 在 1983 年和 1986 年经过两次严打,那个年代的小偷要是被抓住,也不轻饶,偷到一定金额规定是几千块钱,在当时可能几千块钱就会掉脑袋。 所以可别小看小偷,小偷都是玩命之徒,那时候小偷在火车上被乘警抓,他们甚至会跳车。 在老周眼里,焦元南他们毕竟是小孩,这事他们办不了。 老周一瞅焦元南说:“小南呐,你们就别管了,我找人了,一会儿人就来了。” 焦元南他们问找谁了,老周说:“等一会儿来了就知道了,这我找个社会大哥,南岗的大哥,挺厉害的,要不咱们去白扯。” 焦元南当时也不吱声,因为他对小偷这一行当确实不了解。 第10章 假刀枪炮 这时候是下午一点多钟,到了下午三点多钟,老周在这因为上火也没吃饭,就喝点汽水。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大摩托的声音,下来一个大哥,旁边后面还坐着两个人,骑着一辆大幸福摩托,一共三个人。 这人从车上下来,这人挺老肥的,有二百多斤重。 在 1987 年那个年代,全国二百多斤的人都不算多,这人长得老肥了,二百四五十斤,脸还黑,就跟狗熊站起来似的。 他一下车瞅瞅,就往里面走。 正好来到老周的电影院,老周正和他媳妇还有焦元南在这儿唠嗑呢。 来的这个人是南岗的一个大哥,叫老肥,真名叫詹刚,但那个年代混社会的人都用绰号。 老肥一进来瞅瞅,老周一抬头,哎呀,他们是通过朋友认识的,朋友给了信儿,老肥就来了。 老肥一进屋一坐,老周说:“这来客人了。”老肥往这一坐,老肥三十多岁了,瞅瞅老周说:“周哥咋的了?丢多少钱?” 老周说:“别提了,我准备上广州上点货,背个包两万多块钱,包给割了,两万块没了。”詹刚说:“这么多呀?挺他妈有钱,他妈一丢就丢两万这么多。 老周说,哎呀,这不寻思上点货吗?这赶巧了,有人打听道,我心眼也好,等我说完话,包让人割了。” 老肥一听,说道:“这个事儿,我可以给你帮个忙。这么说吧,这忙能帮,但是老周你也懂,这事儿不好办。这帮人是小偷,他们有句话叫贼不走空,不管是谁干的,这钱到了人兜里再往回要,就相当于从人兜里往外掏钱,肯定人家也不能全吐出来,得扣点。估计他们扣五千,两万咱要回一万五。一万五的话,我收 30%的经费好处费,你能要回一万,你看行不行?行我就给你办。” 这老周一合计,确实挺黑,两万块钱找人去要还得给对方留五千,贼不走空不能让人全给吐出来,然后一万五自己再被收走五千,只能要回一万。 有人会说,这要是我肯定不干,但没办法,警察破不了案,自己也要不回来,都不知道谁干的,能要回一万总比一分没有强。 老周瞅瞅说:“一万也行,一万比一分要不回来强。那老肥啊,那咱就去啊。” 老肥一瞅,说:“行,那你要是决定干的话,一会儿你就跟我去,咱们一起去到那嘎达,我给你找找。我知道那有一团伙,应该就他们干的。我在南岗区混社会有头有脸的,哪个行业都懂。 老肥说,早年火车站那嘎达有一伙人,叫黄廷利,绰号黄瘸子,83 年、86 年严打之后,南下支队那帮人该抓抓,该判判,该崩崩,但还是有不少余孽。 咱说像长春的张红岩、于永庆,那不都是南下支队活下来的人。 老肥说,应该就是南下支队那帮人的手下,有一个团伙,老大姓刘,一会儿我跟你去找去。 说到这儿,周立平一听,觉得十有八九就能找回来。 三点多钟,老肥就带着俩兄弟,瞅瞅老周说:“你看咋整啊,我这摩托车就仨人。”老周一瞅,说:“你开我车,我吉普车咱能坐下,四个人没问题。” 老肥说:“那行,坐你车吧,摩托车我扔这儿。” 这不准备要走了,焦元南也瞅着说:“周哥,用不用张军我们跟你一起过去?” 老周瞅瞅焦元南他们说:“不用了,你可别去了。”为啥没让他们去呢?别看老周给焦元南他们一年拿五千块钱,在这地方他们算是看场子的。 老周这个人挺仁义,他觉得这帮人就是孩子。在旱冰城他们也就是打个小架,他们看着场子还行。但真正跟那些玩江湖的、跑大轮的人打交道,让这帮孩子去拼命,万一有啥事打起来可不行。 他觉得焦元南他们肯定不能胜任这个活,也不能用他们。 老周又对元南说:“元南呐,你们别去了啊。然后有啥事儿,明天明天跟你们说,你们,你们先回家吧,天黑了一会儿。” 老周他就没用焦元南跟张军。 焦元南也没硬去,因为焦元南对这个行业确实不太懂,他也不知道谁偷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焦元南说:“行,周哥,完有啥事儿的话你吱声啊,待会!我们待一会儿就走了。” 老周他们走后,焦元南他们又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老周跟着老肥,还有老肥两个兄弟四个人开着老周的吉普车,就往站前火车站那的小广场去。 来到火车站,这时候天还没黑,四点来钟。老周在半道上还合计咋找呢,这哪儿是贼窝呀。人家老肥了解行情。 1987 年的火车站,跟前有卖冰棍的、卖雪糕的、照相的、卖胶卷的。 老肥把车随便停在一个摊儿上,咔嚓,车就停在那摊儿旁边。 老肥二百多斤的身子一下来。 卖冰棍这人捎带招揽照相生意呢。 那时候所谓照相留影,比如说两块钱给你照张相,给你邮,你留地址给你邮家去。 其实邮个啥呀,都不给你拿底片,相机里面胶卷都没有,就糊弄外地人。 这人问老肥,大哥照个相合影呗,留个纪念。 老肥说:“不照相!老弟啊,我南岗的,我叫老肥,我打听一下子,这个刘万龙是不是在这个附近呢? 刘万龙?? 对,就是那个小偷的头,是不是在这嘎达,在这嘎达的话,帮我通个气儿,你告诉他,你就说南岗老肥找他有事。” 这卖冰棍的人还真就是老肥下面的一个信号源似的。你看小偷在这附近都得有眼线,就像过去讲话了,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对个暗号啥的。 老肥一来就能摸出路数,随便找一个人就能找着线索。 这卖冰棍的小子瞅瞅他说:“行!那个你等会儿哈。”然后笑了笑。 在火车站跟前那些套皮尺的、下残棋摊的、卖鞋垫的人,全是一伙的,有小偷、有黄牛党,都是圈子里的人。 哪个城市的火车站都这样,人龙混杂,现在还好点儿,20 年前九几年八几年的时候老乱了。 不大一会儿,这小子走了,他来到火车站斜东南角的一个国营招待所。 这小子进到屋里问:“龙哥在没?” 服务员瞅瞅说:“龙哥在楼上呢吧。” 这小子就上去了。 楼上的招待所二楼常年都是大通铺,屋里全是小偷。 这就是当时哈尔滨火车站,南下支队余孽的一个团伙,头姓刘叫刘万龙。 刘万龙基本不干活,常年领着六七个骨干,他们管分钱、管各种事还抢地盘。 刘万龙挺厉害,实行铁腕政策。原来有不少过路的,像佳木斯的、鹤岗的、吉林的外地贼来偷东西,被刘万龙他们抓住后,手指头都给剁了。整得后来流窜作案的,根本不敢到这踩盘子。 手下过来对刘万龙说:“龙哥。” 刘万龙一抬头问:“小峰啊,咋的啦?” 手下说:“龙哥,下面来了几个人说要找您。” 刘万龙问:“谁呀?自报家门了?” 手下说:“对面挺明白咱们门子的事儿,自报家门摸得还准。让我直接找你,说他是南岗区的,叫老肥。” 刘万龙一听,“老肥?他来干鸡毛啊?” 手下说:“大哥不知道!! 他几个人儿啊?” “四个人。” 刘万龙说:“给他带过来,让他上楼。” “好嘞。”这小子就下去了。 刘万龙还说:“这逼小子我他妈也不跟他熟悉啊,他来找我干什么,没啥好事儿。” 屋里面八九个人待着,楼下这小子去通报后,不大一会儿来到老肥他们这儿。 “刚哥,龙哥在那边那个招待所二楼呢,说让你过去一趟,你找他有事就上楼上找他去吧。” 老肥说:“好兄弟,谢谢你啊。” “不用谢不用谢。” 开车顺着转盘转一圈到了招待所,老周把车一停。 老肥他们三个人加上老周,一共四人下车。服务员一瞅,老周说他们找楼上的。 老肥讲话了:“找刘万龙。” 女服务员一看老肥这模样,一瞅就是流氓,没吱声。 四个人上楼,老肥一身肥肉,推门进屋。 屋里大通铺,有桶有杂物,有几个躺着的,有喝小酒的。中间坐着三个人,老大刘万龙正在铺上坐着,铺着小马扎,踩着床铺,床铺是木头板子搭的,不是正常的火炕。 老肥说:“哪位是刘万龙龙哥?南岗的三杠子,我叫老肥。” 刘万龙一瞅:“你就老肥呀,听过你兄弟,进屋吧。” 老肥比刘龙岁数小几岁。刘万龙瞅着老肥说:“兄弟,咱俩好像也不大熟,你这到我这嘎达来啥意思啊?有啥事儿啊?” 老肥说:“龙哥,那我就直说了,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这人也不愿意拐弯抹角的,今天来有事相求。” “啥事儿,你说我听听。” “这样,这个是我一个哥哥,姓周!这不嘛,今天上午准备要上趟广州,上点货,在你这块把包就丢了。那个你看看,是不是让你小弟干的,看看谁给把这包给拿回来,给个面子。包给割了,钱也偷了,但是我也懂你们这个门子,这个贼不走空,龙哥你看你给个面子是吧,一共他么 2 万块钱,那个你留 5000,剩下一万五拿回来,咱交个朋友,以后有啥事你在南岗区,你找我老肥,咱们交个朋友?” 刘万龙一听:“那个丢多少钱,两万啊??” 老周瞅瞅说:“对,两万两沓,我这一个包两万块钱被拿了。” 刘万龙一听,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手下没偷着这个钱啊,没看着这两万块钱。因为我这帮小老弟儿,东西每天干完活都得上交到我这块来,而且我这块有账本。就你这两万块钱一笔,这不是个小数。如果说是我兄弟干的,我这脑瓜子里边肯定有这个印象,没有这个账,也没有这个钱。这个是不是哪个过路的干活的同行啥人给顺走了,跟我没啥关系,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老肥一笑说:“龙哥,你可别开玩笑。谁不知道这站前你铁腕政策呀。在你之前,这儿南来的北往的,哪的人都可能来发点小财。但据我听说,这几年来你在这盘踞之后,好像是没有人敢上这来偷了呀。就你龙哥的手腕,谁来偷直接把手都给剁了,谁敢来呀?净扯淡,哪有过路的,那就是你们干的,你好好查查呗,肯定没错,是不是你兄弟没交工呢,干完活没把钱交上来呢?”老肥把这话就给点破了。 咱说是不是这个刘万龙干的?没错,就是他们干的这活儿。 在 1987 年,进兜里的两万块钱,谁想往出掏啊,谁想往出拿呀?人家说了给你留五千,那剩五千给人拿一万五呀。 刘万龙瞅瞅他说:“可别他妈扯淡了,三杠子老肥啊,我这块绝对没有这个钱。我兄弟们大活,马上都报账。绝对没有,不可能啊,你找错地方了,我跟你说肯定没有。这两天干的活都没有超过一千块钱的活,你不扯淡呢吗?没有,没有,上哪给你找去。” 老肥的脸有点变了,瞅着刘万龙说:“咋的,龙哥呀?据我所知,你也不是个差钱的主。叫个哥们儿就拿出来呗!谁敢上你火车站这干活?你净扯淡是不是?那你在这的名气谁不知道龙哥,交个哥们儿,你给我老肥一个面子,你把这钱拿出来得了是不是?别伤了和气不太好?” 刘万龙瞅瞅他说:“别整他妈没有用的,说没有就没有。那没有咋的,我还给你拿去?我从兜里给你掏啊?” 老肥是带了俩兄弟来的,加老周他们一共四个人,人家对面屋里面十来个,都在炕上铺上坐着。 老肥瞅瞅刘万龙说:“咋的刘万龙,他妈脸给你多了吧,我他妈好说好商量跟你俩商量,咋的?你不给面子,你信不信你今儿不拿出这两万块钱来,我把你这儿给砸了,根儿都给你拔了。” 老肥气急败坏,说什么根儿给你拔了,就是说要把刘万龙在火车站这的地盘给砸了。 说白了那意思就是,你要是不拿出这两万块钱来,我他妈把火车站这块给你打出去,让你偷都没地儿偷。 本身这个老肥就没瞧得起小偷这一行,在他眼里,这些小偷子就不是什么正宗的道上人物。 刘万龙一听完,咧嘴一笑:“你要砸我门子,还要拔我根啊?老肥,你眼光挺高咋的?我告诉你老肥,这么说吧,今天你要是能走出去这个门儿,能顺利地走出去这个门,算我刘万龙在这火车站这一年半白他妈混。” 老肥一听:“啥意思啊?你想干啥?” 刘万龙说完那句话,他铺上的兄弟个顶个地从铺上一跃而起,嘎嘎地把床铺一掀,从后面绑着的被褥底下咔咔就往出拿开山砍、小匕首、棒子啥的。 瞬间十多个人就下地了。 那场面,老周一下就懵了,老周不是社会人,打仗也不行啊。 老周连忙说:“这这老肥啊,这干啥呀?哎,别别别别,伤了和气,别别不行,咱钱不要了,别别别。” 老肥瞅着说:“咋的,跟我动手啊? 其实老肥做梦都没想到,这帮小偷子敢拿刀干他。 因为他也算是个社会人,老肥领俩兄弟一共仨人。 老肥还吹牛逼说:“刘万龙,你动他一下我试试,你一个小偷子,你还敢咋的?还舞刀弄棒,你是那个吗?” 话还没说完呢,刘万龙的兄弟冲过去,“我去你妈”,咔咔,开山砍上去,噗噗两下子。 哎呀!哎呀!他那俩兄弟都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儿呢,他们也有家伙事儿,没等掏出来,三个噗噗咔咔啪,哎呀哎呀。 包括周立平老周也被殃及了,噼里啪啦,哎呀我操,哎呀哎呀,别别,啪啪啪给老周都两刀。 老周哪扛得住呢?老周肩膀一刀,胳膊一刀。 老周连忙说:“别别别别,哎!那个这这这哥们儿不要了,这钱不要了行不行,不要了,不要了啊,哥,哥别扎我呀,哎呀哎呀。” 老周讲话,钱没要回来还挨两刀。 这时候人家刘万龙这帮兄弟,手下这帮小偷子挺狠,把当时南岗的老肥,还有老肥的这俩兄弟全给磕倒了。 磕倒之后,老肥一身肥膘,虽然身上挨几刀,但是没有太大的伤。 老肥从地上起来一瞅刘万龙,此时刘万龙来到老肥跟前。 刘万龙说:“咋的啊?不服气呀,刚才你不挺硬实吗。” 老肥在地下躺着,瞅着刘万龙说:“你妈的你敢整我?刘万龙,你给我记着,这个事儿没完。” 刘万龙一瞅,“哎呀,我操。挺硬你啊。” 刘万龙从身上掏出个小匕首,特别锋利,寒光逼人。 老肥说:“干啥呀?你他妈要干啥。” 刘万龙来到老肥的脚后跟处,“我去你妈地”,滋啦一下子,就把老肥脚筋给挑了。 老肥一捂脚,“啊啊啊,哎呀。” 脚筋就这么干折了。 刘万龙小刀一拿,“咋的啊?你再给我俩横一个,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这屋。” “哎呀,服服了服了服了!别别别别别。” 刘万龙拿着小刀瞅瞅他,“我告诉你,三杠子老肥,你以为你社会你挺牛逼啊?你在南岗区好使啊,还你到这嘎摆啥样呢。我这么告诉你,这钱他妈就是我拿的。 咱说刘万龙他承认了,说钱就是我拿的,别说是不是我拿,就不是我拿的,你真正的社会大哥,南岗区的也好,别的地方的也罢,你牛逼,你到这来,你有那面子,就不是我拿的,我都得他妈从兜里掏两万块钱给你拿回去。 但你这逼样的,你还拽个面子,还交个朋友,和你交鸡毛朋友。” 咱说人家刘万龙唠得很明白,说白了,你要真牛逼,就不是他偷的,他都给你添吧上。那真是那样,因为他惹不起你。你这样还敢拽个面子,今天我教育教育你。不服气,你可以来找我来,但是下次你再来我告诉你,我他妈废了你,妈的。 几个兄弟连推带拉的,把老肥这三四个人,就给整楼下去了。 这老周也挺倒霉,老周身上被扎了两刀,胳膊上一刀,肩膀一刀。 老肥腿上伤挺重,身上虽然一身肥膘但没大碍,那条腿瘸了,俩兄弟搀着他。 一下楼老周说:“哎呀,老肥,这这这。” 老肥瞅瞅老周,“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帮小偷这么狠,周哥你这样,我是整不了他们了。你不行,你那个找找别人办吧,我整不了了,我得上医院了。” 老肥就这么走了,该说不说,周老板这个人还挺讲究。 周老板瞅瞅他说:“兄弟,别管那钱要没要回来,你最起码陪我来一趟,而且你这腿还受伤,周哥我答应给你拿五千块钱,我一分不差,我给你拿着。这么的啊,你先上医院看看病去。” 这边老周也因为当天挨了两刀住进了中医院,这是当天晚上的事儿。 老周的媳妇儿和小姨子知道后都来护理他了。 老周摇摇头说:“拉倒吧,这钱不好要,那帮小偷进屋都玩命,我都中刀了,这钱不行咱就认了吧。”老周觉得这钱要不回来了,打算放弃。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焦元南和张军、林汉强、王福国还有小双,从家出来就奔着文化宫去了。 虽说不是正经工作,但老周一年给拿五千块钱,他们没啥事就去那。 在那儿可以胡吃海喝、泡妞、看电影、打台球,还有烟酒供应,挺好的。 上午十点多钟,几个人往文化宫的旱冰场和电影院那边一进,看到老周小姨在那儿,老周和他媳妇儿不在。 一打听才知道老周去要钱,让人火车站的小偷给扎了,在南岗中医院。 “我操,走看看去。”焦元南他们就往医院赶。 他们跟老周不是像对社会大哥那么尊重,只是觉得老周有点钱,把他当哥哥,老周以前对他们挺好,都当亲人看待了。 很快他们来到医院,进医院一看,老周家里面有两个亲戚在,老周的媳妇、小姨子、小舅子在护理他,老周胳膊伤得不重。 焦元南他们问:“咋整的呀,嫂子。” 老周媳妇儿说:“这不嘛,昨天你周哥丢的两万块钱,找那个南岗区叫什么老肥的,跟着他去了,没好使,让人给扎了。 那老肥都让人扎了,你周哥挺大度,钱没要回来,还打搭了五千给那个老肥当医药费。” 第11章 结下梁子 张军一听,“不是周哥,事儿没办,还给人拿五千,你还挨扎了。 哎呀!是那老肥呀,带俩人跟咱一共四个,对面南下支队这帮小子挺狠的,领头那个叫什么刘万龙的,那小子手底下个个,这帮小子拿着小刺刺上来就扎呀。我说我不要钱了,都给我扎了。你说这哎呀!算了!就当我今年上半年没挣钱白干了,哥哥不要这钱啊。 小偷啊?找着贼窝了,张军讲话找着贼窝了。 老周一听,“对,就在站前那旮旯。 张军说,周哥,我替你出这个气。 老周这人心眼贼好使,因为他在心里觉得不能让焦元南跟张军去。为啥?老肥都比焦元南跟张军混得好,人家在一个区域,整个南岗区老肥都有名,焦元南跟张军他们,那几个小年轻就在他文化宫这一小片有名,说白了,一个小片的跟一个区的,都没有可比性,老肥去都被人磕了,他能让这几个孩子去吗? 老周瞅着他们这几个孩子?你们可别去了啊,那对面都是跑大轮的,听说都是黄廷立的手下呀,元南呀,那那都个个敢玩命啊,你们可别去了,周哥也不能让你们去,周哥就认了啊,钱不要了,啥也没有命重要啊!犯不上啊。哎!! 焦元南南一听,“周哥,你就别管了,你告诉我他们老巢在哪,我跟张军我们去。” “我不能让你们去,你们可别去了,可拉倒吧啊!!这讲话和气生财,我可不扯那淡了。”老周说啥也没说出这个地址。 焦元南一瞅,“行了。你别管了,周哥就你不说,我们也能打听出来?走。” 焦元南领着张军他们就往出走,这时候老周在后面喊,“小南呢,小南呢,哎,小军啊,哎呀,可别去,媳妇儿拦着点儿,这帮孩子可不行。” 周嫂出去想撵上他们,这帮小伙子们都他妈二十左右,没追上。 焦元南他们出去,他也不知道人家那个贼窝在哪呀。 但等出来之后,几个人一合计,说帮周哥去要这个钱。关键是啥?关键是找不着,上哪找去? 这时候刘双就说了,“周哥小舅子,那小子在这屋里面,出完事儿护理周哥他应该能知道,周哥肯定得说,一会儿不行,看他出来再问问他。 焦元南一点头,行!刘双你留这,我们先回台球厅,一会儿你看这小子啥时候出来,你打听打听。” 话不多说,焦元南领着张军他们,就回到他们家跟前这个南八街附近的台球厅。 这会儿是晚上七八点钟,刘双回来了。 一进屋,“南哥,查着了,那个周哥的小舅子告诉我了,就在火车站跟前有一个招待所,那招待所的二楼就是贼窝。” 焦元南一听,“好,找着贼窝就好。” 焦元南一合计,说:“周哥平常对咱不错,周哥吃了这么大亏,不但钱没要回来,还搭了钱,而且被扎成那样,这个仇咱们得替他报。” 今天晚上时间晚了,就不去了,明天下午白天去。 再一个,大伙儿准备好家伙事儿,看看什么应手的拿点啥。因为贼窝最起码在晚上人多,都回洞了,白天不能全回去,这是有数的。 该说不说,这个刘万龙挺牛逼,人家管理手下队伍一直延续着黄廷利的方式方法,有规定,三不偷,老人不偷,穷人不偷,妇女儿童不偷,就是弱势群体不偷,专门偷那些一瞅像大老板似的出差的各种业务员、大老板,还有流动客。 火车站跟前的商家做买卖再有钱他都不偷,兔子不吃窝边草。 所以刘万龙在当时火车站这盘踞着也挺厉害。 焦元南就说了,他们晚上人多,咱们晚上不去,明天下午去。 还特意告诉张军,“张军,明天你去别带枪,带枪那玩意儿打一发之后连续作战能力不行。” 张军一听,“还得带着,那玩意震慑力强啊,没事儿,我他妈不行,我这左手枪右手刀呗,不行我再带个斧子,枪打完一扔,我再拿斧子磕呗。” 焦元南一笑,“行,你真他妈有才。” 说明天大伙儿都拿好应手的家伙。焦元南就这样打仗,一人不找,就这哥几个。当天晚上都各回各家。 时间来到第二天下午 1 点多钟,他们几个在老周的文化宫集合。 张军骑着自行车来了,自行车后面夹着个蛇皮袋子,袋子里装着一把老猎枪,也就是老洋炮。 张军一下车,拿着老洋炮,焦元南一瞅。 张军又从后腰掏出一把金光闪闪的斧子,在阳光照射下贼亮,磨得飞快,好像是从钢上切割下来能组合的那种,斧头能拧下来,张军把斧子往后背上一别。 不一会儿,刘双也来了,刘双拿了一个改锥,就是大号螺丝刀子,把前面砸扁后磨成尖儿,有半米来长,淬火处理过,扎人一下能扎透。 刘双旁边的林汉强跟王福国,还有焦元南他们三个人,分别拿了一把匕首,都是短匕首,匕首质量挺好。 这一次,焦元南跟 1985 年、1983 年那两仗可不一样,1987 年袁南的团伙除了小双待过 15 天,剩下的人全在里面分别蹲过监狱一年、一年半跟两年。 也就是说,他们经历过号子里的历练,镀过金了。 在那个年代,混社会没进去过好像差点啥。这时候,焦元南他们可敢动手了,胆子也大。 一点半左右,这 5 个人骑着 3 辆自行车奔着站前的招待所去了。 楼上的老大,南下支队回来的刘万龙,每天中午吃完饭,下午睡个午觉。 刘万龙三十五六岁,在二楼招待所大铺上睡觉,屋里面还有七八个兄弟,都是骨干力量,不用天天出去偷东西。 这帮元老级的在屋里面,有的打扑克,有的两人对着喝小酒。屋里面一共有十个八个人。 焦元南他们把车停门口,一下车就往招待所里进。 招待所一楼的老板和服务员都在,男老板承包的招待所,女服务员一瞅,“哎呀,先生,你们几位啊?” 焦元南一进屋,“找一下刘万龙,是不是在楼上啊?” 服务员瞅瞅他,“啊啊,对啊,你们住店吗?” 张军眼睛一瞪,“上楼,找人办事不住店。” 5五个人先后都上楼去了。 招待所的老板和女服务员瞅瞅,“嗯,这两天找刘万龙的这么多人。”话不多说,很快他们上楼了。 来到楼上,刘万龙在铺上睡觉,兄弟们有的在底下喝酒,有的在打扑克。 这时候是五月份左右,门没关,通风好,不然大伙一起睡觉,臭脚丫味儿大。 焦元南进屋之前,还很有礼貌地敲敲门,喊了一声,刘万龙在嘛?。 打扑克喝酒的兄弟们一抬头,看到焦元南和张军等人。 刘万龙躺着闭目养神,听到有人敲门,听到有人喊他名字,眼睛一睁。“谁呀?” 刘万龙从铺上起来,一看是四五个小孩。 他们三十五六岁,在他们眼里,这帮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就像小孩一样。 刘万龙瞅瞅他们,“小孩,你们找谁呀?” 张军瞅瞅他,“你叫刘万龙啊?”口气还挺重。 刘万龙瞅瞅张军又瞅瞅焦元南,“啊,我是刘万龙,你们谁呀?我不认识你们小孩啊。” 焦元南一瞅,张军便把手中的蛇皮袋子卷开,从里面把老猎枪端出来,老洋炮咔嚓就亮出来了,“都他妈别动,枪炮不长眼,谁动打死谁。” 焦元南也把手中的匕首亮出来,小双也拿出大改锥,林汉强和福国也唰唰一人拿出一把小刀,指着这帮人。 他们本能地要去摸家伙,因为床底下、铺边、枕头底下全有刀,但张军一喊别动,谁他妈打死谁,他们就不敢动了。 刘万龙瞅瞅,并没怕,但有点懵。 “你们是老肥的兄弟?因为他这两天就跟老肥干仗来的,把南岗老肥给磕了。 说你们是老肥的兄弟。” 焦元南一听,“老肥?老肥是谁?我不认识。刘万龙一听挺纳闷,不是老肥的兄弟,不是你们找我啥事儿啊? 焦元南说,妈的!啥事儿!我问你,文化宫电影宫的老周,我周哥的钱是不是他妈你拿的?2 万块钱。” 刘万龙这下对上号了,他不知道这是老周的兄弟还是老肥的兄弟,但知道是为这 2 万块钱来的。 刘万龙说:“啊,小子?你们是为的 2 万块钱的事儿来的啊,这是老肥跟老周派来的是吧? 张军讲话了,别他妈废话,把钱拿出来。 刘万龙放松了不少,兄弟,有话好说嘛,别冲动。这个钱不钱的咱们都好说,兄弟!你们到这个来,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不?你打听打听我刘万龙是干啥的?兄弟啊。” 焦元南讲话了,“别他妈废话,我他妈不管你多大大哥,把钱拿出来,听见没?” 刘万龙都没在乎他们这几个小子:“小崽子,你们今天在这嘎达敢动一下,你信不信我让你们都他妈出不去这个门儿。” 焦元南瞅瞅他,“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们在这屋要敢动一下子,小崽子,我告诉你啊,我让你们出不了这个门儿。” 焦元南眼珠子一瞪,一个箭步,直接窜到了刘万龙跟前,照着刘万龙的胸前,噗!噗!噗!刘万龙都没想到,焦元南这帮小子手这么愣,上去都没给他反应时间,就扎在他身上三刀。“哎!哎!哎!哎呀!。” 刘万龙的手下可不是一般人,人家南下支队这帮小子敢干,都是见过生死的人。 一瞅大哥被扎了,纷纷从铺把子底下、床底下把刀薅出来,刚要奔焦元南他们那边冲,这边张军手中的家伙事儿就响了。“我去你妈!”张军也敢干,砰!!的一声,张军这一喷,站在地上跟铺上也就隔着一米多远,瞬间那边六七个人里,有三四个都被喷伤了。“哎呀,我操!”那一喷,喷一脸那玩意儿,但是还不至于把人打死。 就像有的老英雄打过仗,身上有弹片取不出来一样,有些东西打到部位不是想取就能取。这玩意儿也是,喷完之后,正常的人就不敢上了,但人家南下支队这帮人知道,喷这玩意之后没有连续,喷完之后老杨炮再想打还得单独往里面塞弹药,这玩意儿打完一下就废了。 这帮小子奔着张军的方向过去了,六七个小子拿着刀冲上去。 张军一瞅,“哎哟,我操!” 从后背把小斧子掏出来,上去就砍。“嚓嚓嚓!”张军跟对面就开始狂砍上了。 对面人家也真敢干,当时五六个围上张军,张军胳膊被扎两刀。“噗噗!哎呀,我操!”林汉强还有王福国一瞅,“你妈动手了!壳他!!” 这小双都急了,这功夫刘双胆儿也可以了,刘双一瞅动手,刘双拿着改锥上去,噗呲!就扎一个人的胳膊,直接就扎透儿了。 林汉强跟福国一瞅,“去你妈!”跟着就干,“啪!噼里啪啦!”。 五个小子在屋里面就跟他们磕起来了!那是一顿磕呀,这个局面可以说不分上下,但还是焦元南他这边占点优势,因为毕竟喷子喷一下,再加他们先上的手。 就在此时,焦元南扑通往铺上一站,直接一把就抓住了刘万龙的脖子,啪!把刀一架!!刀架脖子上了。“谁在动?妈的,我就送他上西天。” 焦元南知道,再继续恋战的话,有可能就吃亏了。 因为毕竟这帮从南下支队回来的小偷挺猛,真跟他们开壳了,占不到便宜。 焦元南把刀架在刘万龙脖子上,“妈的,你是不是想死。” 刘万龙一瞅,“别别别,都住手,都住手,都住手!哎呀啊啊!哎呀,我操!都住手。” 老大的话是好使,他这一说,屋里面的这些兄弟有的受伤了,有的给张军扎了两刀,但是这些人还是都停下手了。 焦元南薅着刘万龙脖子,“这你妈的,你服不服?” “服了兄弟,兄弟啊,给你拿钱,兄弟给你拿钱还不行吗,兄弟?” 焦元南一听。“他妈的,刚才寻思啥了的。。 这张军等一停下来,一摸胳膊,“哎哟,我擦胳膊被扎了两刀啊。”刚才都没察觉出来。 张军挺猛,干倒了六七个,一摸胳膊被扎两刀。 他瞅着说:“你妈的,谁扎的我啊?你他妈敢扎我?”咔!咔!上去两小斧子又干倒俩,这俩小子“咔啪”,“哎呀,我操,哎,别别别砍了。” 张军拿着斧子,“把东西都撂下,给我扔下。”几个人一瞅,这五个小年轻真敢干,跟老肥他们可不一样,这几个小年轻是真敢拼。 南下支队的这几个小子把家伙扔到铺上、扔到地下。 张军瞅瞅,“你妈的,把钱掏出来。” “哎,干哈哥们儿,啥意思?。” “他妈的!把钱拿出来,掏钱,兜里钱掏出来。” “掏钱?不是?”刘万龙瞅瞅,“哥们,你们到底是帮老周要钱的,还是来抢钱的呀?踩盘子的呀?你们到底是干啥的呀?” 焦元南说:“别废话,你管干啥的呢?” 张军说:“掏出来,听见没啊!操!” “哎哎,掏掏掏,哎啊哎呦。” 张军拿着斧子挨个搜兜,从小偷身上收出六七百块钱。 1987 年也不少了,因为他们的钱统一都归大哥保管,藏起来或者存起来。 “小南呐,走啊。”这会儿还没叫南哥呢。 焦元南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焦元南瞅瞅他,“刘万龙我告诉你,记住了!给你三天时间你把钱给我周哥送过去,听见没?三天之后不送过去,我还他妈找你,听见没?” 刘万龙这时候都已经满身是伤了,千疮百孔了。“行了,兄弟啊,送过去,送过去,三天之后肯定给送过去啊,你别整我了,我得上医院了,不上医院我得死了。” 咱说为什么焦元南团伙日后专门抢老板,专门收拾有钱人,干仗还抢劫?这个引子是从张军身上来的。 焦元南最早不抢劫,张军在团伙里面最早有这毛病。 张军这小子家里穷不说,见钱他就抢,小时候就抢人,混社会也抢习惯了。 这不张军瞅着说“走撤”! 焦元南说“走”。 小双他们别人没咋受伤,就张军挨两刀,元南身上没咋地。 就这么的,他们往楼下来,下午 2 点多钟,楼上打完仗了,他们下到一楼的时候。 焦元南第一个出来,服务员一瞅,“哎呀,你们。” 元南手中拿着刀,身上还有血。 老板一瞅,“哎,哎,你们。” 服务员第二个瞅见张军,张军从楼上下来,浑身是血,手中拿着斧子。 服务员说:“哎,你们这是。” 老板讲话:“哎,你们干什么?同志。” 张军一回头,“把钱拿出来。” “不是,这干啥呀!哥们儿。” “别他妈废话,把钱拿出来,要不我砍你。”“哎,哥们儿,我这招待所上午就卖 100 多块钱。 都他妈拿来。” “哎哎哎,把钱给他。” 服务员从出匣里面掏 100 多块钱。“都在这里。” 张军瞅瞅,“你妈顺便抢个劫啊。”张军把兜一揣,“好。” 后面福国,汉强、小双都走了。 等都出去了,老板瞅瞅,“这帮逼啊,干哈呢?这是啊。” 楼上刘万龙在那,“哎呀,我操,快点的,送我上医院,快点的,快要死了,哎呀,兄弟都受伤了。” 楼下老板也听见了动静,等楼下老板再找服务员和其他人帮忙,一上楼,“哎呀,我操,屋里边横七竖八躺七八个,一共十个八个,没几个好的。” 老板再合计合计,刚才那五个小子挺猛,把楼上这帮贼王全给干倒了,这帮可都是玩命之徒。 那老板把刘万龙他们,紧急被送往医院了。那你说刘万龙南下支队的,他吃这么大亏,他能认吗? 打了刘万龙之后,焦元南当天晚上,就跟着张军他们,从招待所赶到医院去见老周。 老周不是住院了嘛,在医院里一进屋,焦元南他们几个人刚干完仗回去,洗完手洗完脸了,血啥的也清理了,衣服都换了。 老周躺病床上,胳膊缠着绷带,瞅瞅焦元南他们,“哎呀,来了小南。” 元南他们一进屋,“周哥,事儿给你办了。”周嫂子瞅瞅,老周不敢相信,因为老肥那么牛逼有名的道上大哥都没办成,焦元南他们给办了。 “这咋办的呢?” “你别管咋办的了,反正三四天吧,最多超不过一个礼拜,他得把钱给你送回来,2 万块钱,一分都不带少的。” 周嫂都懵了,说这帮小孩这么厉害?? 这也讲了,到那旮旯,人家十来个人呱呱一顿扎!都干服了,你就放心吧,等着收钱吧!他来给你送钱来。” 老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这几个小子真是世外高人呢,小瞧了这帮小子了,以后不能当他们是小孩儿了。焦元南跟张军他们这个团伙绝对是厉害。 老周当时跟他媳妇儿的原话就说了,“媳妇儿你记住了,就这个焦元南,跟这个张军,日后他在哈尔滨,肯定是哪个区的大哥,这几个小孩儿挺厉害。”老周说小了,他断定焦元南以后是哪个区的大哥,但人家后来是哈尔滨的大哥。 时间来到当天晚上的半夜时分,受伤的刘万龙被送到了医院。 刘万龙白天被打,这些小偷子多数都在外面偷东西呢,只有 1\/3 的人在老巢。 当天晚上,聚集的这些小偷子全回来知道大哥挨干了,全到医院来陪他。 这边刘万龙的兄弟围着一圈,其中有这么一个小子,上前说话了,也 30 多岁了。 “老大?妈的谁干的啊?我替你出这口气,我废了他。” 南下支队个个都挺狠,像长春的张红岩跟于永庆就能知道,这南下支队个个都敢玩命。这小子绰号叫棒槌,有人管他叫老棒子,他是这个团伙里的 2 号人物,白天出去了没在家。 刘万龙呲着牙,“妈滴!一帮小崽子,别提了,他妈能有个 20 来岁。” 二十来岁就这么猛?二十来岁不给钱就干!? 咱这些兄弟都……哎呀,更惭愧的是就五个人。 五个小年轻把咱们南下支队给干成这样? 老棒子一听,“行,我去找他们去。老大你好好养伤,放心,我肯定给你找回面子。” 当天晚上这个老棒子就准备复仇了,那刘万龙也不可能服这几个小崽子。 第12章 绝不放过你 时间来到第二天,这已经是打完仗的第三天了。 周立平在医院躺着,他伤得最轻。 跟他同去要钱的老肥,伤得重,腿筋被弄折了,但在医院待了三天就回家养伤了。 老肥当时南岗区有买卖,他整了一个自行车店,好像卖自行车的。 有人说这大哥当年自行车店相当于现在卖汽车的 4s 店差不多,那个年代人骑自行车,八七年挺牛逼的,他一年也不少挣,可能还外边养点修自行车的,收点保护费。 他在自行车店里边养伤,老棒子不知道焦元南他们是干啥的,没地方找。 他也不可能去找老周,因为老周是丢钱的,他们行话里头叫做货主,江湖事江湖了,老棒子,就直接找老肥去了。 老棒子第二天带着十五六个南下支队敢干的小子,也有认识焦元南他们见过面的,伤轻的也包吧包吧跟着来了。 来到南岗区老肥的自行车行。 自行车行白天外边有伙计,相中车还得装车,自行车都先装再卖。 到这个店里面,老棒子一进屋,“哎哎!!小伙计! 哎,什么事先生。 我问下,这个是老肥詹刚的店吗?” 小伙计一抬头,来了十五六个,南下支队的人都脾气十足,“瞅瞅是社会人。 说你们找刚哥啥事儿? 别他妈废话,詹刚在哪儿呢?” 说着直接把家伙事啪一掏,把刀子一逼,“哎,不是,哎,我刚哥在二楼呢,在 二楼养伤呢。” 上去!留了一个小子看着他。 几个人上楼了。 老肥詹刚在楼上正打着点滴呢!自己请人上门给打针。 屋里面没人,楼上楼下有小伙计,有啥事儿就喊。 老肥躺床上正上火呢,“真他妈倒霉,你说我帮他妈周立平办点事,把腿给磕了,以后可能得点脚,就他妈赔我 5000 块钱,妈的在家养伤得了,别搁医院养了,怪他妈费的。 正在那琢磨呢,看见有人进来了,哎哎,你们干啥的?” 老棒子进来,往他床边一坐,“你是老肥呀。啊,我,我是啊!!你是谁啊?? 就是你派的人,把我大哥刘万龙给磕了吧,是不是你?” “哎,跟我没关系,哥们儿啊,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啥,你看我都服了,谁干的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啊,哥们儿,你说我都这逼样了,我腿都受伤了,我兄弟都服了,我也服了,认倒霉了,那逼养的周立平就赔我 5000 块钱,我在家养伤呢,我哪有闲心报仇啊!!! “你没派谁派的??? 老肥说,是不是周立平啊?” “周立平?他在哪住院,在哪嘎达? 老肥说,他在南岗区的中医院,他在那嘎住院呢。 南岗区的中医院??? 对啊,南岗区中医院 4 楼第二个门,他那天当天受伤,他就去那儿了。” “妈的,敢骗我整死你。” “不敢不敢拉。” 人家老棒子也没废话,直接下楼了。 这时候是白天,老棒子并没去医院。 等到夜幕降临,焦元南他们也不知道咋回事。该干啥干啥,打着台球,看着电影院啥的,因为老周住院了,他们帮着张罗老周的买卖。 当天晚上八点多钟,周立平老周跟媳妇儿在病房里,媳妇儿护理他呢。 两口子正说着话,老周还说这几个小孩儿真就办点事儿,但总感觉心不静,担心能出啥事儿不。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 “哎。哎。你们你们找谁呀。”一下进屋七八个人,把门一关。 周立平一抬头,看见了。 因为老棒子领的手下里面,有当时周立平跟老肥他们去要钱的时候,在现场跟刘万龙站在一起的,他认识。 “这不那帮小偷子吗?” 老周媳妇儿也懵了。 “你们,你们不是站前的吗?” 老棒子一瞅,“哎呀,认识我们啊。 老周乐了,我知道啊!等你们来呢,你们怎么这么晚呢。” 老棒子懵了,“你知道我们要来? 老周微笑着,“我知道你们来。”“ 老棒子寻思,我来补刀来了,他怎么知道我来呢? 老棒子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呢? 老周说,那个我弟弟小南他们说了,说你们来送钱来吗?这大晚上的来送啥钱,白天来就完了呗。” 老棒子听到这儿眼珠子一瞪,他妈送钱?你他妈想的美,来来来,我给你送点钱。”说着掏出刀。 老周一看,“哎,你干什么?” 老周媳妇也是,“哎,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这老棒子南下支队回来的贼狠,直接掏出一把小匕首,老周在床上躺着,几个小子上去照着老周的大腿“操!操!操!”。 老棒子这帮人下手极狠,脚筋全被挑了,腿也被扎得惨不忍睹。 老周疼得死去活来,媳妇儿大喊救命。 老棒子还放话:“告诉那几个小崽子,你找的应该是他们,下一个就是他们。” 说完,这帮人动作很快,可能三五分钟就跑了。 因为那年代跑慢了不行,医院有保卫科,而且保卫科也有家伙。 等他们都走了,老周媳妇儿赶紧呼救,大夫护士赶来,把老周推进手术室。 老周媳妇儿懵了,看到老周被废成这样,也不知道死活。她想到这事儿是焦元南他们办的,老周都说认了,结果弄成这样。 老周媳妇儿拿电话打给小姨子,让她找焦元南,说姐夫让人给扎了,腿差点被扎死。 那时候没有大哥大,没有移动电话。 焦元南他们也不咋回家住,总在南八街附近台球厅住。 晚上在那睡觉,喝点酒,晚上十来点钟还没睡在唠嗑。 小姨子接到电话后,呼呼骑自行车就奔台球厅去,十点多钟,砰砰砰敲门。 刘双、林汉强、王福国,还有焦元南加上张军,他们正在屋里闲聊吹牛呢,各自随意地躺在个地方。 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谁呀?” “开门,我是你二姐。” 众人一听,张军连忙起身去开门。 二姐进来后,神色焦急,“哎呀,不好了,出事了,小南呐,小军。” “咋的了,二姐?” “我姐来电话了,医院里面我姐夫,我姐夫被人给袭击了,腿都被扎得不成样子,正在抢救呢,你们快点去看看去吧。” “什么?”众人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老周可是他们敬重的人,几个人二话不说,急忙出门,骑着自行车就往医院赶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差不多 11 点了。 此时,老周正在手术中,老周的媳妇儿在手术室外哭得伤心欲绝。 “元南,小军啊,你们不是说都让他们服了吗?怎么来送钱却把老周你周哥扎成这样?你说你周哥都已经说了认了,不让你们找了,我们就当钱不挣了,你们把这事儿弄成啥样了啊?我们家还有两个孩子呢,全靠你周哥挣钱,他这要是落下残疾可咋整?” 半夜时分,都快到一两点钟了,老周经过手术抢救,总算是脱离了危险。 医院的医生找到焦元南他们,说道:“你们是这个病人的家属吧?跟你们交代一下,这个周立平现在双腿由于肌腱多处断裂,就算我们尽力治疗,说实话,下半辈子出现奇迹的话顶多拄拐,整不好那就是坐轮椅了,情况很惨。” 哎呀妈呀,老周媳妇儿一听,眼前一黑,就瘫倒在床上。 你说焦元南他们啥心情?人家属小姨子、小舅子都哭得不成样子。 “我姐夫,这这这……哎呦姐哎。” 焦元南一听,心如刀绞,满心内疚。 要是自己当初认了,老周也不至于残废。老周正值壮年,三十多岁,正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等到凌晨不到两点钟左右,老周从病床上醒了。麻药劲儿过了,老周虚弱地喊着:‘媳妇儿啊。 ’‘老公。’‘ 老周啊,你这……你这脚整不好……。 ’‘什么?我腿……’ 焦元南跟张军都赶紧凑过来,包括林汉强也围了过来。‘周哥,我……我对不起你,周哥。’‘ 焦元南狠狠给自己俩大嘴巴。 老周瞅瞅他:‘元南呐,算了!我认了。我就是这命儿啦。’ 老周经过这一次,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也想开了。‘拉倒吧,我认了。再找人,再他妈干死我,我还有孩子还有媳妇儿呢!残了就残了吧。’ 老周不是社会人,他觉得毕竟活着比啥都强。 老周躺在那儿,焦元南却不甘心。 ‘周哥你放心,这事儿我他妈绝对给你报这个仇。’‘ 算了,我认了,活的比啥都强,这帮人都是玩命之徒。元南呐!周哥不怪你。’ 老周媳妇却不这么想:“你说你,咱们不找他了,都认了,那咱们就这么挨欺负,你怎么这么废物呐!就是倾家荡产,也不能让这帮小子逍遥法外!! 焦元南一瞅,对嫂子说道:“嫂子,你放心吧,我指定给你找回来。” 转身,焦元南一拍张军肩膀,“走。” 张军也坚定地说:“周哥,你等着,我他妈宰了这小子。”张军也跟着焦元南走了。 因为老周两口子,包括他们一家人,都对焦元南跟张军他们太好了,把他们当自己亲弟弟一样看待,所以他们之间不是主子跟手下的关系。 张军眼睛红了,焦元南眼睛也红了,林汉强、小双他们也都急了,“南哥,一会儿回去取家伙去。” 焦元南一点头说道:“回去回台球厅取家伙事儿,一会儿他妈夜战招待所。” 很快他们就回到台球厅,这个长杆子都藏在那呢。 张军进屋就把长杆子拿起来,那是老洋炮。焦元南一瞅,“别拿那玩意儿,那玩意儿不好使,打一发子还得现装,拿刀。” 焦元南说要拿刀。 这边张军瞅瞅,行,张军拿了一把刀,焦元南也拿了一把飞快的刀,小双拿了一把半米来长的改锥,剩下王福国跟林汉强经过这几次战斗,也都敢干了。 这几个都挺狠,一人拿了一把匕首,凌晨 2 点钟左右,他们悄悄地从台球厅潜到了招待所。 再说招待所,南下支队的老大刘万龙,躺在医院病床上养伤,他被焦南他们给干了,伤得挺重。 他这个贼窝里面,这天晚上楼上有两个屋。这屋主要的骨干有个十来个人,那屋小偷子出去干活的还有十多个人。 骨干这屋,老棒子,也就是棒槌,领着得有八九个人在这屋里面喝酒呢。 老棒子还骂骂咧咧地说:“你说这老大,这龙哥让一帮小逼崽子给整了,这帮小崽子,啥时候别让我逮着,我逮着妈的直接给他们都废了。” 几个人说:“但这几个人儿确实挺狠的。 狠他有多狠啊,咱们南下支队什么没见过,什么狠人没见过,咱们的祖师爷黄廷立,黄瘸子,那你是不知道,那手下那个顶个狠。”他们正吹牛逼呢,楼下来人了。 招待所里凌晨一点多钟,服务员跟老板那俩人挺好,一楼嘛,服务员跟老板俩人搁那屋捅捅咕咕的呢。 半夜一点多钟可能有下火车的,还没睡呢。焦元南第一个进去的,手中拿个刀。 老板一看,“又来了?! 张军第二个,进屋里还瞅一眼老板。 上一次张军抢了他钱。 那老板和服务员一脸懵逼,哎呦,我操!你妈这几个小子,上一次干刘万龙的不就他们吗?这怎么又来了呢?” 紧接着林汉强、王福国、小双,五个家伙一个不少地上楼了。 他俩都装没看着,操!他妈这几个小子他们又来啦,我跟你说,楼上要倒霉啦。” 楼上正说话呢,吹牛逼呢。 老棒子举杯,“来来来,喝酒。操,老大不行,让人给整这逼样!操!别让我碰着那几个小子,我碰到那几个小子,非得把他们小鸟给他摘喽。” 正说话呢,那门也不锁,门被推开了。 门这一推开,屋里有七八个人,其中两三个在睡觉,四五个人正喝着酒。 一抬头,焦元南一进屋,他们都没注意,还以为是小偷子半夜回来或者出去干啥回来晚的。 焦元南一瞅,来了一句,“喝着呢。” 老棒子随口说:“喝着呢。” 老棒子瞅瞅屋里这几个人,他不认识焦元南他们。 但老棒子身边喝酒的这几个小子,有好几个被张军抢过钱、砍过,都在现场看着他们干过仗。 几个人一抬头,“操!就是他们,干龙哥那几个逼养的。” 老棒子这时候反应过来,喊到,“抄家伙。”刚要抄家伙,张军,啪!把斧子掏出来了,同时,焦元南的匕首、小双的改锥也都亮出来。 焦元南他们二话没说,上去照着老棒子等人,噗噗噗!噗噗噗! 当时就给这屋里面的人,一人干了三四下子,大腿、胳膊都没放过。 “别别别……” 焦元南一把抓着老棒子:“操!操!操!。”给老棒子这顿攮!! 老棒子疼得呲牙咧嘴!啊!啊!哎呀! 因为隔壁还有小偷子睡觉呢,焦元南说:“快!把他抓走。” 四五个人也不废话,上去给屋里没睡觉的小偷子噗噗几下,扎懵了他们,然后把老棒子从楼上像拖死狗似的,架着脖子拖下来。 第一个焦元南从那个屋里又出来了,身上都带着血,服务员和老板一瞅,焦元南瞅一眼没吱声出去了。 第二个张军、刘双他们一大帮薅着老棒子往出拖,张军到门口瞅瞅,寻思寻思别抢了,上次都抢完了。 老板瞅瞅,“慢走啊。” 焦元南他们,把老棒子拖到招待所对面一个胡同子里面,那深深的小巷子,那时候连路灯都没有。 薅到 100 多米巷子里面,把刀一架。 这边小双都急了,说:“你干的老周吧。”小双拿着大改锥架他脖子就说了。 “刘万龙在哪儿住院,说!?” “不是……你们,你们把我放了,我,我都要死了,你扎我好几刀,我流血都流死了。” 张军讲话:“你妈的,你说刘万龙在哪住院?不说我他妈砍死你。”一斧子砍向老棒子脑袋,就这么比划。 “哎呀!别别别!我说我说!!” 咱说你再狠的人,你见道这个玩命之徒,那你都得怂!!那这一瞅,这帮小子真狠,我说他妈龙哥没干过他们呐,我说,我说,我说。” 刘双一瞅,说:“刘万龙在哪住院?” “他,他在南岗区第二人民医院。” “哪屋?” “三楼 305。” 小双拿着改锥瞅瞅他,“撒谎没?” “我没撒谎,我不敢啊!! 小双拿着改锥,操!对着老棒子胳膊一下扎进去了。” “你妈的,你是不是撒谎骗我!!” 老棒子嗷的一声,疼的呲牙咧嘴,“哎,没没有,没骗你。” 刘双刺啦一下,把改锥拔了出来,“南哥,应该没撒谎。 焦元南点了点头。 咱说小双挺疑心病的,这逼挺脑瓜,他就像古代的司马懿,是这个团伙里面的军师。 咱说老哥们你就记住了,就是每个团伙里面,都有个这样的人物。 焦元南一摆手,“你妈的,走。” 焦元南领了这些兄弟撤了。 老棒子讲话:“兄弟啊,别给我扔这里呀,这巷子这么长,我走不出去,我得死这儿啊,我得流血流死啊,给我薅出去,送我上医院呀。” 焦元南能管他吗?老棒子就被扔那个巷子里了。 那有老哥问了,那老棒子死没? 老棒子没死,自己爬出去了,他兄弟这边,那个小偷子啥的,下楼那也追着出来,就给他找着了!老棒子没死也没送医院。 这几个人当天晚上,快凌晨的时候,3 点来钟。 他们就悄悄的潜到了南岗区第二人民医院。在二人民医院里,南下支队的老大刘万龙,疼啊,睡不着觉啊,那家伙被扎的,疼得睡不着觉。 屋里面有一个小马子护理着,还有两个手下保护安全,一共是四个人,两男一女。 那俩小子都睡觉了,小马子在旁边,床旁边陪他个陪床,在对面跟他唠嗑呢。 “疼不疼啊,龙哥。” “咋他妈不疼啊?我这一半会儿都啪啪不了你了!! 龙哥你好坏,你都躺病床上还寻思啪啪的事儿,你养好伤再说吧,别做后遗症。 妈滴,这几个小逼崽子真他妈狠啊,你说他妈给我扎这个逼样,操,寻思寻思我都憋屈。” 楼下焦元南他们就到了。 第13章 冰城变天了 焦元南他们当天晚上,开着老周的 212 吉普车来到了医院。 到门口一下车,此时已快天亮,凌晨时分,值班的护士在三楼走廊,有的都睡着了。 刘双走在前面。 “你们干什么?”护士问道。 “姐姐,我来看个病人。”刘双回应。 “几点了?白天不来,后半夜来看病人,明天白天再看。”护士有些不耐烦。 “姐,我一个哥哥住院了,白天上班很忙,姐,你最漂亮了,姐,让看看呗。”刘双嘴甜地说着。 “登个记吧。”那时候进医院都得登记,虽然是五月的晚上,值班护士也得穿个小大衣,因为挺凉。 刘双拿过登记本,快速地写了几个字。 “都快点啊,十分八分钟就好。”护士催促着,接着又去睡觉了。 这几个小子,就这么进来了。 刘万龙,躺在床上,伤口疼得厉害,直痒痒。“哎呀,这几个小崽子,可真疼啊。” 正想着,突然“吱嘎”一声门开了。 他也没睡着觉,脸还冲着门那边。 他一睁眼,还以为是护士来换针或者打药呢。 可门一打开,焦元南、张军等人唰唰全进来了。 刘万龙心里一惊:“他们几个怎么来了呢?这……这是做梦呢?怎么的?” 他这一喊,旁边的小马子也从床上惊起,还有那两个兄弟也都慌了神。 “这干啥?”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焦元南就已经到跟前了。 这时张军把斧子一举:“别动,都别动,谁动剁死谁。” “哎哎,别别别别。”那女的吓得喊起来。 小双拿着大改锥架在她脖子上:“别动。”那女的不敢吱声了。 这时候焦元南拿着匕首,凑近刘万龙。 “是你找的人把我周哥给废了?”刘万龙已经感觉大事不好了。 “兄弟啊,不是我,我啥也没说啊!可能是手下谁擅自行动,跟我没啥关系啊!兄弟你听我说,这个钱呢,这两天就给你送过去。 焦元南狠狠的说,早寻思啥了,妈的晚了? 刘万龙惊恐的瞅着焦元南,兄弟,你听我说,听我说!兄弟你们几个太猛了,我南下支队,我刘万龙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但是真没见过几个小哥这么英勇的。你们在外边瞎混挣不着啥钱,以后啊,以后你们跟我刘万龙混,我相中你们了,我佩服你们五体投地。这么说吧,以后跟我混,让你们吃的香的喝的辣的,保证让你们不吃一点亏。老弟呀,这个可别瞎整啊。跟龙哥混,龙哥招安你们行不行,老弟。” “你妈滴,早寻思啥了?晚了。你不把我周哥整残了吗?我也他妈给你整残了。” 焦元南眼珠子一瞪,他也找不着啥穴位,不知道哪根是筋哪根是脉,反正照着刘万龙的腿上,我操!我操!操操!那是一顿怼,都怼烂了,怼了十四五下还不停。 刘万龙被张军摁着胳膊,小双摁着腿,林汉强捂着他的嘴,他根本没有任何求救的机会。 嗯嗯嗯嗯!!! 刘万龙渐渐没了动静。 焦元南一瞅:“走,撤。妈的记住了,我叫焦元南,不服找我来。” 说完,敢焦元南跟着张军等人离开了。 张军临走还瞅瞅那两个吓傻的人。 “干啥呀,大哥??? 把钱拿出来!”张军凶巴巴地说。 “大哥,我,我兜就 5 块钱。”那人惊恐道。“5 块钱也拿来。”张军毫不客气,从这小子兜里掏出 5 块钱。 这算是他抢得比较少的一次了。 “干啥呀,大哥,这兜就 5 块钱。” “操,妈的,别废话。”张军又在那人小兜里翻出几十块钱。 张军这人有个毛病,习惯性抢劫,张军就是这样的人。 这时候他们从病房里跑出来,护士正睡觉呢,听到动静大喊:“别跑,那病人都睡觉呢,你跑啥呀?” 小双跑过来说了一句:“姐姐,你真漂亮。”紧接着,张军跑过来也说:“老妹漂亮。” 护士一瞅,不对呀,焦元南浑身都是血。 护士往病房里跑,病房里的女的也出来喊:“救命啊,快点来人呐。” 焦元南他们冲出医院,下楼开车,把车开到文化宫,车一扔,就回到了他们的据点台球厅。 这边医生大夫等一进病房。 我操!这个刘万龙太倒霉,被扎到动脉上了。 焦元南也没想着会这么严重,就是瞎扎。 而且那个年代,要是现在不一定能死,可那个年代,医院半夜凌晨两三点钟,去上血库对接,再输血,可能都得 5 点钟能整完都不错了。 还没等血带来,大动脉流血过多,刘万龙这人就没了。 大夫说:“人没了,报警吧。” 刘万龙人死了,焦元南的第一条人命,就这样出现了。 当天晚上,医院报了案,南岗分局就去了。 这时候的焦元南,还不知道他已经惹祸上身了,而且这个事非常大,焦元南做梦都没想到,说他一顿扎腿上还能给扎死了。 焦元南他们晚上喝点小酒,替老周也报了仇,回到当时的台球厅里面就睡觉了,这是后半夜的事儿。 就在凌晨 3 点钟左右,人家南岗分局的警察就到医院调查了。 来到医院这么一调查,简单地问家属和兄弟,说因为啥事儿。 他们就说因为跟文化宫一个姓周的老周有恩怨,有点事儿,他说钱丢了,说是我们偷的怎么怎么地。人就把这个事儿交代了。 凌晨 3 点半,老周在医院住院呢,就被警察找着了。 “周立平,我问你,那个总跟你们一起玩儿的,在你那旮达玩的叫什么,四五个小子那个家在哪儿住,都叫啥名儿?” 老周一瞅,“怎么的了,他们怎么的了?” “他们把人干死了知道不?” “啊。把把人干死了。”老周一听,脑瓜也嗡一下子。 “怎么!怎么能把人干死?干死谁? 刘万龙!!” 警察接着问道,“听说怎么的,跟你之间有点矛盾啊,你找人了,你找这几个小子啦?。”老周一听,“领导!跟我没关系啊,再说了,我还想报案呢,那刘万龙那兄弟把我干残了,我都残疾了。” 警察讲话,“你残不残疾的?他单独再立案,你说这几人都哪的?” 咱说老周能说出他叫焦元南,他家在南八街哪住吗?老周还算讲究,面对着警察的逼问,“他们一个叫小南的,一个叫小军,还有叫小双,他就把这人说了,但他没说全名。说家好像在南二街那儿住吧。” 他没说南八街,因为他知道这帮人是道外人。 阿sir一瞅,“他妈你也不老实啊。你这么的,你等着,你这个事儿我们单独再找你。” 警察连夜这不就上那个道外区的南二街去了。 这面警察他们刚走,老周一听,“我操,这几个小子把人给干死了,为了自己的事儿。” 老周告诉他媳妇儿,“赶紧告诉焦元南他们快跑啊,十有八九他们就在那个台球厅里,赶紧报个信儿去。” 那周嫂也是个善良之人,虽然老公被干残了,她愿意原谅他们,一听这几个小子也真性情,帮自己老公报了仇了,沉冤得雪了,把对方给干死了。 周嫂没废话呀,老娘们下楼就开始,当时骑自行车就往那去。 咱们再说说这边,当时阿sir来到南二区,那肯定先找南二区那边的派出所,哪个街道哪个派出所,说的有几个小孩叫啥名啥名,这几个人。 这边派出所就说,我们南二街没有这几个人!!那就得重新开始查? 他这边咱不说,一半会找不着焦元南他们。凌晨 4 点了,天都亮了,焦元南还有小双他们在屋里面,兴奋的打完仗,2 点多钟回去的嘛,喝点小酒在那唠嗑,也没寻思把人干死啊。 这时候阿sir 没等到之前,周嫂就来了,叭叭一敲门,“小南呐!小南!,我你周嫂!快开门呐!!” 焦元南一摆手,去把门打开,打开门。 周嫂一进来着急忙慌的说,“哎呀,不好啦,元南你们快跑吧,你们快跑。 焦元南疑惑的问,咋的了嫂子。” “你们是不是找人家那个刘万龙去了。” “对呀。” “你们把刘万龙给扎死了,你知道不?” “什么?不能把?嫂子别开玩笑,我们就给几刀。” “死了,那刘万龙死在医院里了,警察刚才找你周哥跟我们了,你们快跑吧,杀人了。”“啊!”刘双一听都懵了,包括焦元南脑袋都大了。 咱说焦元南刚从监狱出来都不到小半年啊。原来 3 月份出来,这刚 5 月份俩月。 张军也懵了,你看他打仗猛,杀人跟打仗两回事啊。 “杀人了,那小子这么不禁扎,快走吧。” 周嫂接着说道,“那个你周哥误导了警察,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你们,你们快走吧,快。”“行,嫂子。” 这人家周嫂就走了。 焦元南他们当时凌晨 4 点钟上哪去? 这时候张军就说了,“元南呐,不行找你爸吧,看看跟你父亲说一声是不是?” 焦元南当时脑袋也大,也懵逼啦!但他还是说,没事,出事算我的,都我干的。 焦元南这小子讲究,这也是为啥这帮兄弟一直跟他在一起,能为他卖命。 焦元南说:“放心吧,有事他妈算我的,现在我回家找我爸去。” 就这样,这五个小子哪也没敢去,直接就回到焦天发他家去了。 凌晨 4 点半到他家,这时警察还没到呢,还没查着他们。 砰!砰!砰!一敲门。 焦殿发跟他媳妇,还有焦元东他们都在睡觉。 焦殿发喊到,“谁呀?” “爸,开门啊,开门。” 两口子把门打开,焦元南他们五个小子惊魂未定,杀完人后的表情难以形容,一个个都像丢了魂似的。 焦殿发一瞅,“这他妈大早上的,你们这这这!又惹祸啦?又打仗啦!把谁打坏了?” 焦元南寻思了半天,在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爸,我杀人了。” 咕咚!焦元南就跪下了。 焦殿发也是一惊,“什么?杀人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焦元南说,对!爸我杀人了,我把人给整死。” 焦殿发脑袋也嗡一下,瞅瞅他媳妇,他媳妇讲话:“这这这杀人了,谁干的你们这是啊。”焦元南他老妈这眼泪就下来了。 咱说焦殿发不愧是老江湖,这时候他脸上惊讶的表情,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因为啥呀,那干啥去给人干死了,你先起来在说。” 焦元南只用了 2 分钟时间,就把这个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焦殿发一听:“这么的,你们几个先找一个藏身之处,先猫起来,千万千万不能被警察给抓住。上那你三大爷家。 说白了,就是找个远亲家,赶紧去哈尔滨郊区就藏起来了。 凌晨早晨 6 点钟左右,焦代发在家中,警察就来了,那就找着了。 派出所一查这几个小子,慢慢就查到他家了。 焦殿发也开门了。 警察询问,“那个焦殿发呀,你儿子焦元南,还有几个人把人给整死了。 焦殿发装着糊涂,打仗了啊,死人啦?不能吧。 警察接着问道,那个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在哪呢?” 焦殿发装傻充愣,“我儿子没回家呀!不知道啊。” 这边警察在屋里面搜了半天没搜着,随后走了,临走时候说,看见你儿子,要及时向派出所,向南岗分局报告,不许窝藏,要不后果自负。 焦殿发这时候也整个 212 吉普子,焦殿发是大流氓子,人家也有钱,八七年也开个212吉普子。 早上九点钟左右,就来到了龙华建筑有限公司。 找谁来啦!没错,来找冰城天花板级大哥,乔四,乔四爷。 1987 年,如鱼得水的乔四,在哈尔滨已经是一把大哥,天花板的存在了。 八三年八五年他还不是一把大哥,很多人跟他争风,打来打去的,什么南岗区、平房区、香坊区跟他都干。 但是到1987 年,乔四就统一了当时哈尔滨道上这帮大哥。 乔四这时候也刚上班,在龙华建筑公司,焦殿发就上楼了。 往屋这么一进,乔四在屋呢。 “老四啊老四。” “哎呀,发哥呀,咋啦发哥,这大早上这干啥来了,” “老四呀,咱家你大侄儿出事啦。” 乔四一听,“我大侄儿又出事儿了,你儿子又咋啦?大儿子还是二儿子呀? 焦殿发说道,还是我的二儿子焦元南呗!”乔四问,“元南,元南又咋的了?” “哎呀!他妈的,他哥们钱被偷了,他去帮人找人要钱,跟小偷子干仗,把人给打死了。”“啊。把人打死了。元南打的啊?”乔四听到这儿也是一惊。 焦殿发接着说道,对,我二儿子元南,早上警察都上我家去了。 乔四这时候说道,发哥,元南这小子,你可得管管了,他妈83年我没记错,帮你儿子摆过事儿吧?85年你儿子把人干成重伤,又摆过。这是87年你儿子把人干死了,不是你这个二儿子他妈两年有一劫呀?每两年就干个大事,挺有规律。” 焦殿发无奈的说了,“哎呀,就别提了老四,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帮帮忙,就你这脉广,哪管咱们花俩钱也行啊,那不能让孩子进去,那整不好得崩了啊。 乔四寻思寻思,瞅了一眼焦殿发,发哥,元南现在在哪呢? 焦殿发说,孩子我藏起来了。” 乔四点了点头,“这样吧,我打个电话,我给你问问,那个事儿应该不大。 咱说为啥乔四说事儿不大呢? 在1987年,乔四这个团伙,人命都不止他妈几条了,知道不?所以说乔四这功夫牛逼,正是他巅峰时期。 你看几年前他要办打仗,打成重伤,他要点面子费点劲。 但这个时期的乔四今非昔比啦!在哈尔滨就平趟了。” 乔四是大炮子,但乔四打仗他不如他五弟,乔五比他厉害,乔五混社会比他厉害,就打仗方面也老狠啦。 乔四后来是玩经济,玩脑瓜,玩钱厉害,他把这帮炮子,像小斌小飞呀,小克他们这帮人,他把他们拢起来了,包括李正光啥的。真正的乔四,他打仗他不行,但是他能摆楞能打仗的人,牛逼不。 乔四拿电话,就打给当时他自己的大哥,哎“喂!老四啊!” “哎!兴哥,跟你说个事儿啊,我有一个老哥们,这儿子出点事,就是那个叫元南的孩子。 咋回事儿?” 乔四语气顿了一下,“…那孩子把人给销户啦!” 这李正兴一听,“怎么的?这小子我记得,你找我办过事儿啊,这小这么不消停,把人给销户了? 哎呀兴哥!这不赶上这了吗?对面死的是个小偷。 这头乔四,就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和李正兴学了一遍。 李正兴听完以后寻思寻思,行,哪办的案子?” “南岗。” “行!这样吧,我打个电话我问问,别着急,然后听信儿吧。 嗯,好了。”撂下电话。 乔四就说了:“发哥,你先回家等着,有信儿就告诉你了。你也别着急,这玩意儿嘛,也不好办,毕竟是人命嘛,是不是?你回家你先准备钱,然后不一定多少钱,肯定得花钱。” 焦殿发一点头:“行!老四,你就帮忙吧,那个多少钱到时候你跟我说,一定把这事儿得摆平啊。” “嗯!不过发哥!你儿子肯定是得进去,不可能一天不进去,如果一天不进去,那相当于没处理你儿子。 咱说懂的都懂,就这个部门,从来不一个事打击你两次,你懂啥意思不?就是这个事儿,你是强奸,你是抢劫,只要判了,比如说判二年了,判三年了,出来这个事儿就了了,你就是你将来被打成黑社会,他也不追究你之前这个事儿。 因为你这个事儿已经办完了,结案了。 明白我说的意思吗?但是你要是不处理这个事儿,早晚是病。” 焦殿发一听说:“行,那这处理那待两年也行是吧。 焦殿发回到家,就开始等消息,那真是度日如年呐。 还行,到了第二天,焦殿发就接到了乔四的电话。 大概是什么意思呢?人家说了,最多待五年,最少也得待三年两年。 钱要10 万块,安抚家属。 一九八七年,十万块钱焦殿发能拿出来不能?能!但是也他妈挺费劲,那真就扒层皮啊!但那也得让他儿子保命啊!! 焦殿发一听:“行,老四,10 万我凑一凑,我借一借。” 乔四说:“那行发哥,你去准备去吧。” 话不多说,后来这个钱,李正兴一点没给这个死者家属,也就是刘万龙家一分钱都没得着。 经过调查,刘万龙啥也不是,就他是小偷,而且是个头目,家里边也没啥背景。 这个钱就被李正兴分配了。 说白了,可能他拿个大头,南岗那边给甩个小头。 乔四挣没挣咱不知道,可能四哥跟焦殿发关系好,他一分没挣,也有可能他挣一万两万的。 反正到最后,焦殿发花了十万块钱。 案子很快就判下来了,焦元南被判了三年。那肯定就给他安排一个什么过失伤人,或者说的这个防卫过当。 这当年的法律适用的咱就不知道了。 等焦元南再出来的时候,那就是 1990 年了。 1990 年焦元南刑满释放之后,哈尔滨的江湖,发生了重大的格局变化。 乔四折了!! 你像什么香坊区、道里区、道外区、南岗区、平房区,那是群雄四起。 这个时期的焦元南,能不能在群雄四起的哈尔滨市,立住棍呢?!!! 第14章 混江湖的命 1990 年,哈尔滨的江湖风云变幻,格局已然有了极大的改变。 那是三月的一天,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在这个时期,曾经叱咤风云的“乔四爷”低调了许多,只因传闻上面有人要对付他。 而此时,“四哥”也已临近末路,在“8810”行动中,于八月被抓。 自此冰城群龙无首,各方大哥都蠢蠢欲动,渴望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寻得机会。 老周在这三年间,因腿伤只能坐在轮椅上。出门时不是由他的妻子,就是他的小舅子,亦或是小姨子推着,身边还有个司机相随。焦元南此时还未出狱,他的手下张军、林汉强、王福国等人,自 1987 年到 1990 年这三年间,一直守在老周的文化宫,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他们虽未换地方,也没挣到什么大钱,但他们心中始终怀着一份期待。 这一天,张军和王福国、小双等人来到了老周的文化宫。 他们刚走进屋子,老周坐在轮椅上,抬眼望去。 “张军啊,元南是不是快出来了?”老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张军看了老周一眼,回应道:“好像是后天,3 月 16 号,今天是 14 号。” 老周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是吗?元南这孩子,我因为他也落得这般下场,不过该说不说,我和你们也撇不开关系。元南确实是个好老弟,后天我得去接他,咱们都去,再加上元南的父母。”众人纷纷点头。 此时,焦殿发也已认可了儿子混社会的路,他曾对这些兄弟们说:“以后我儿子再出来,他把事儿都背了,你们得管他叫老大。” 张军、王福国等人立刻回应道:“你放心吧,叔,那指定是我们大哥,虽然小南岁数小。” 1990 年 3 月 16 号,这一天的阳光似乎格外明媚,却又带着一丝清冷。 在号子里,上午 8 点多钟,焦元南缓缓从铺上爬起。 他的眼睛黯淡无光,犹如死鱼之目,呆呆地坐在那里。 就在这时,铺头二奎走了过来。 二奎把一个布包递给了焦元南。 “元南呐,把这衣服换上,一会儿你就要出去了。” 焦元南抬眼望去,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二奎说,“这衣服,是你父母托人提前送进来的,今天早上刚到。穿着里面的衣服出去不吉利,有句话说里面的衣服不能穿出去,得换新的。” 焦元南看看二奎,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这两年二奎大哥对他确实不错。 “不是哥,我这……”焦元南欲言又止。 二奎说,“把衣服换了吧,把号子里面的服装给小年轻的,这衣服还挺好,给伟富吧,他还能领个情。” 焦元南听了,心中虽有不舍,但还是缓缓脱下了身上的旧衣服。 这里面,带着他在号子里的种种回忆和感情。他把新衣服穿在身上,那是父母的牵挂与期盼。 剩下的旧衣服分给了大伙儿,众人都依依不舍。 “南南,这回再出去,你得好好的。”一位岁数比焦元南大很多的人说道。 焦元南心中感慨万千,从 1983 年到 1990 年,这几年他两次入狱,一次判两年,一次判三年,从打人到打伤人,再到后来的……唉,往事不堪回首。 二奎与焦元南来了个拥抱,两个人啪啪互相一拍。 焦元南说道:“感谢二奎哥这两年对我的照顾。 啥也别说了,走吧。 焦元南从号子里走了出来,上午 9 点钟,铁大门“咔”的一声打开。 阳光瞬间刺眼,焦元南用手遮挡着。 1987 年他 20 岁,如今 1990 年,他已 23 岁。 16 到 23 岁这七年,他有五年在里面度过,外面只待了两年。 经过这三年,焦元南已然长成一个壮小伙子,特别成熟,胡子也冒了出来。 离老远,焦元南就看到了父亲焦殿发和母亲,还有张军、老周他们。 焦殿发开着一辆吉普车,张军骑着大摩托,旁边还有两个兄弟跟着。 张军一眼看到焦元南,大声喊道:“小南,小南!” 焦元南轻易不笑,但此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王福国和林汉强也喊道:“这儿呢,南哥,小南哥!” 焦元南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感动,新的生活,似乎在这一刻拉开了帷幕。 焦元南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张军激动得直接飞奔过去,“啪”地一下就抱住了焦元南,两人撞在了一起。 王福国等人也迅速围了上来,“南哥,出来了,太好了!” 焦元南看着大家,心中满是温暖,“都挺好的,都挺好。” 接着,他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老周。 周哥!你也来啦? 老周开口道:“我他妈因为你都让人打残了,我能不来吗?这辈子你也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不得来接你嘛。” 焦元南走上前,拍拍老周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拥抱。 最后,焦元南抬起头,看到了父亲焦殿发和母亲。 焦殿发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感慨,已然是个大小伙子了,甚是欣慰。 焦殿发的妻子,也就是元南的母亲,上前一把抱住焦元南,“小楠,你可算出来了,这两年可让妈担心坏了。” 焦殿发说道:“行了,别掉眼泪了,好日子,找地方吃饭去。” 焦殿发带着众人,有的上了吉普车,有的上了摩托车,浩浩荡荡地朝着道外的一家饭店驶去。 1990 年,饭店遍地都是。 到了饭店,大家大吃二喝,期间也没多聊什么。 焦元南对张军他们说:“今天就不跟你们聚了,我一会儿去洗个澡,去去晦气,然后回家陪陪爸妈待两天。你们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来找你们。” 大家一听,也觉得在理,人家好几年没和父母团聚了,当哥们的都能理解。于是大家互相道别。 焦元南出去洗了澡,理了发,回了家。 这三天,谁也没看到焦元南。 三天之后,焦元南开着一辆吉普车,上午 10 点多钟就来到了电影院。 来到电影院门口,屋里的老周、王福国、林汉强、刘双、张军几个人和一帮小孩正在那吹牛呢。 焦元南把车往门口一停,下车走进院子。 老周一抬头,“哎呀,小南来了,来来来。”张军赶忙站起来,“快快快,坐这儿,这三天看不到你,想死你了。” 焦元南坐下,依旧不卑不亢。 这时老周说道:“元南呐,这回你回来了,有啥打算呢?你这社会还得混呐!这几年,你在里面的时候,你外面的这些小老弟个顶个名气也都不错。你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往大混一混了,天生你就是混江湖的命啊。” 张军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南,你咋想的?说两句。” 焦元南抬眼看看众人,缓缓说道:“周哥,兄弟们,社会这条路,我不打算走了,我要上班了。” 张军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没开玩笑吧,元南?” 焦元南一脸认真:“我没开玩笑,这两年在里面,我看到母亲的白头发都出来了,她为我没少操心。我爸给我找了个班上,我准备去棉纺厂上班,我在里面踩了几年缝纫机,做鞋垫和各种东西,会用缝纫机。” 张军急了:“那你不混啦?我他妈等你三年啊!在外面多少大哥都要收我张军当兄弟,我一直等你出来,你说你不混了?元南你开玩笑呢吧你!” 王福国也插话道:“不能吧,南哥,上班能挣几个钱呢?还踩缝纫机,那使劲挣一个月有 50 块钱就不错了,你可别扯淡,你这逗我们玩呢。” 焦元南平静地看着他们:“我没开玩笑,我已经答应我妈了,好好上个班,我就不混了,后天我就上班。周哥,有啥事儿的话,你照顾照顾这帮兄弟。 ”老周看着焦元南,说道:“元南呐,你可想好了,上班一个月就挣几十块钱,一年也就挣几百。你要是想做点买卖,不混社会,周哥也支持你。说你想做点买卖,缺个钱三万五万的,你周哥还是能拿出来的,你拿着用,啥时候有啥时候给。” 焦元南看着老周,眼中满是感激:“周哥,谢了。我也不是做买卖那块料,我就上个班得了,缝纫机踩得好。” 说完,焦元南转身就走了。 焦元南这一走,可把张军等人气坏了:“等他妈三年,他说他不混了,他是不是蹲监狱蹲傻了?” 老周开口道:“张军啊,别说了,人各有志。元南可能考虑父母的感受,尤其他母亲。不混就不混了,你们玩你们的呗。” 几个人气得直跺脚,嘴里嘟囔着:“你不混,你不混我们混。”确实,这个团伙没有了焦元南,就失去了灵魂。 从这一天开始,焦元南真的上班了。 1990 年 3 月末,焦元南开始在棉纺厂上班,一个月开了一次工资,五十多块钱,大概是 52 块 5 或者 53 块 5。 焦元南每天早八晚五地,骑着他爸的大幸福摩托去上班。 且说这冰城的江湖,风波又起。 之前焦元南把刘万龙,也就是南下支队的小偷头子给收拾了,刘万龙折了之后,南下支队的小偷们可没全折。 当时有个二号人物叫老棒子,全名叫刘国利,大家都管他叫老棒子,老棒子接替了老大的位置。 自焦元南把刘万龙这位老大干死后,近两年多的时间里,三十六七岁的老棒子在火车站附近,可谓混得风生水起。 他接替了大哥之位,领着二十来个小偷,每日收益颇丰,一天下来轻松就能有几千上万。 老棒子住在招待所,这里也成了他们的贼窝,整日忙忙碌碌。 在冰城南岗区,江湖格局悄然变化,群龙四起。 有一位大哥名叫周国峰,一日,他在自己的饭店里和几个小兄弟闲聊。 “我听说咋的,站前那个刘万龙死后,那小偷子谁接管了啊?”周国峰问道。 “大哥,他那伙人有个二号人物,叫老棒子,现在他接了大哥的位置。”一小兄弟回应道。“这逼能行?小偷那玩意儿挺挣钱的?”周国峰有些疑惑。 “大哥,你别小瞧他,整好了,咱这酒店都比不过人家,那都是现钱,没啥本儿,一天可能几千上万都能。” 周国峰一听,心中一动,“是吗?我都四十了。这么的,他是个啥啊?刘万龙活着的时候是个狠人,咱不惹他,这刘万龙的小老弟儿咱怕啥,明天过去看看去。” 话不多说,老棒子就这样被人盯上了。毕竟,挣钱的买卖总是惹人眼红。 时间来到第二天下午 3 点多钟,火车站斜对面的招待所楼下,停下了三辆车,两辆吉普,一辆轿车。 在 1990 年,能有三四个车的大哥那都是相当牛逼的人物。 从车上下来二十来号人,个个手持家伙,气势汹汹。 显然,这伙人不一般。 周国峰在刘万龙活着的时候就眼气这买卖,可刘万龙是狠人,他不敢动。 如今刘万龙的小老弟接管,他可就不放在眼里了。 周国峰带着兄弟们来到招待所门口,一问服务员,“楼上有个叫老棒子的,是不是在上边儿啊?” “棒棒哥!在在!在楼上,你们……”服务员话还没说完,周国峰等人就径直上楼了。 周国峰领着二三十人,呼呼啦啦地上了楼。有开车来的,有骑摩托的,加起来得有三十多人,大伙拿着各种家伙,里面甚至还有老洋炮。 上楼后,门没锁,周国峰的兄弟一把就把门推开了。 此时,老棒子正领着兄弟们在屋里边喝边聊,下午刚睡完午觉的他,一抬头,看到一群人涌了进来。 “你们找谁呀?”老棒子疑惑地问道。 三十多人瞬间涌进屋子,二楼招待所的门被“啪”地关上了。 招待所的房间里,小偷团伙的骨干们面对突然闯入的三十多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老棒子看着周国峰等人,心中虽感不妙,但并未露出惧色。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上,老棒子也有自己的底气。他已三十五六岁,并不比周国峰小多少。 “你们找谁呀?啥意思啊?”老棒子问道。 周国峰戴着眼镜,一脸阴险,颇似东北往事里的老棍子。 他看着老棒子说:“你就是老棒子是不是?站前小偷归你管,你是刘万龙的兄弟对吧?” 老棒子抬头看着周国峰:“是,我是老棒子,你是……?? 我呀,开门见山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南岗的周国峰。” 一听到周国峰的名字,老棒子心中一凛,他知道周国峰与刘万龙是平起平坐的大哥。 老棒子的态度马上变得恭敬起来:“哎呀,国峰大哥呀,我寻思谁呢。有啥事儿啊?是兄弟朋友啥包丢了?包丢了我现在给你找找。” 他以为周国峰是因为兄弟朋友或者家属的包丢了才找来。 那个年代,大哥们手下的人偷完包都不敢随便花,都把包放起来,钱也放好,还记上号,一旦有白道的人或者流氓来找,就得把包还回去。 周国峰却一脸不屑:“跟包啥关系啊?消停听我说话,把话说完。” 周国峰言语不善,根本没把老棒子放在眼里。 老棒子再次问道:“那啥,还有别的事儿啊,峰哥。” 周国峰直截了当地说:“你在这个站前,自从你大哥被干销户了,你好像干了二三年了吧?” 老棒子回应道:“对,干二三年。” 周国峰接着说:“你说你干二三年了,吃的也他妈挺饱的了,肥得直流油。你把这地方让出来,给你两条路,第一,你带着你的兄弟滚犊子,这个站前我接手了。第二,你跟你兄弟留下,但是我收编了,说白了我他妈招安了。以后你们偷的这些东西按日交给我,我给你们分配,我打分。但你们放心,指定不比原来你们分的少。” 周国峰的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就是要霸占这个地方,要么老棒子带人离开,要么被招安收编。 老棒子虽然没有周国峰混得大,但也觉得这是赤裸裸的欺负。 他看着周国峰说:“峰哥,你是南岗的大哥,我们都是小偷,小打小闹。而且你这买卖也不少,我也知道你也不缺钱。你要是真想合作吧,咱们可以谈一谈是不是?你说你入点股,不行一年给你拿点儿保护费也行啊,但你要说直期给我撵走,那你有点儿熊人了,大哥呀。” 周国峰瞅着老棒说:“熊人?没错啊,你说的很对,老子就是来熊你来了知道吗?我今天他妈就熊你来了。刘万龙我不说了,就你这逼样的,你说你在这旮达还挣两年好钱,上他妈哪说理去,这地方我接手了。” 这时,周国峰的兄弟也插话道:“你了可想好了老棒子,想好再说话,我峰哥脾气可不好。” 老棒子瞅瞅周国峰和他的兄弟们,包括自己身边的十来个兄弟也都面露怒色。 老棒子说道:“峰哥,你是赤裸裸的熊我呀,你这么熊我,我肯定不能干。我没你混的牛逼我承认,但是我们南下支队回来的个个也都不是怂包。你这么整,你是纯他妈找打仗啊。真要是打起来,我跟你说,刀枪无眼,谁胜谁负还不好说。肯定不能让给你,我也不能跟你混。妈的你也不讲道义,上来就来抢,你这是踩盘子吧。” 老棒子此时态度强硬,抽了口烟,又喊道:“还瞅啥呢!不是你们瞅啥呢!” 然而,周国峰根本不惧,他一挥手,说道:“都给我撂倒他!” 周国峰这话一出,他的兄弟们早已准备好,老棒他们虽然床上、铺下也有刀,但小偷多数是以短刀小匕首为主,而周国峰的人拿的可都是大开山砍。 周国峰这句话话音未落,他的手下们就冲上去,对着老棒子和他的兄弟们一顿猛砍。 老棒子他们在铺上还没等下地,就被三十来人围攻,那十来个小偷哪里是对手,很快就被噼里啪啦地砍倒在地。 周国峰一摆手,走到趴在铺上的老棒子身边,说道:“服气不?” 老棒子嘴硬道:“你牛逼。” 周国峰冷笑道:“这回他妈还不需要你留下了。就你能管小偷啊?我兄弟管不了啊?我告诉你老棒子,从今天开始,你在站前给我消失,不用你了。其他的,你们跟他关系好的,想跟他混的,我不难为你们跟他走,要是想留下来的,我周国峰说了,大秤分金银,我不差你们事儿,听明白没?跟他走的赶紧滚,不跟他走的留下。” 话说到此,不得不提,这屋里面的十多个小偷子中,有一半人不怎么讲究,选择留了下来。 他们对周国峰说道:“峰哥,那我得留下。”“好,留下好啊,留下的都是骨干。来来来。” 当时就有五六个骨干留了下来,剩下的四五个骨干则被周国峰撵了出去,跟着老棒子走了。 老棒子领着五六个小偷,原本他们有二十多个,现在就这么几个人。 还有一些出去干活没回来的,可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年轻,肯定听留下的大哥的话,不会跟老棒子走。 就这样,从这一天起,南岗区的大哥周国峰占领了火车站,在招待所那里,安排兄弟管着小偷们,照样天天大秤分金银。 老棒子当天被砍得不算很严重,住院住了三四天。 从医院出来后,因为周国峰把话撂下了,他真不敢再去火车站。 老棒子领着五六个小子,在哈尔滨火车站周边远处打野,说白了就是坐公交车偷一偷。可在公交车上,上班的人能揣几个钱呢?火车站南来北往、赶车办事、上医院看病的人有钱的多,在这周边打野根本挣不了大钱,老棒子他们挺憋气。 时间从 1990 年 3 月末来到了 1990 年 4 月末,眼瞅着就到 1990 年的五一了。 老棒子领着这几个兄弟打野分钱,日子过得艰难,吃饱都费劲。 第15章 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一天,老棒子哥几个在一个站桩旁边唠嗑。“哥,你说咱们不上火车站,这也干不着大活儿啊。” 老棒子说道:“你敢去啊?你去那个周国峰抓住你,不把你腿打折呀,手再给你剁下去呢。坚持吧,能活着就挺好了,南下支队多少哥们儿都死了。” “哥,你说咱们要是有把咱们龙哥干销户那几个小子的魄力,那就好了,咱们就缺少点魄力,你发现没哥?” 老棒子一听,“你说啥??” “我说,哥你别生气,龙哥走了多长时间了,就是给龙哥干销户那几个小子真有魄力。” 老棒子说道:“我听你这句话,你这不说我都忘了。给咱们老大干销户那几个小子,他们是哪的来的? 那几个小子好像是道外,不,哎,好像文化宫那旮旯,跟老周他们挺好的。 找不着他们,但是咱能找着老周,走,上文化宫。” 老棒子听了兄弟的话后,决定去文化宫。 兄弟们疑惑道:“哥,干啥去啊?” 老棒子回应道:“找这几个小子去呗,我要找他们帮忙。” 这几个小偷一听,纷纷说道:“大哥呀,那这几个人把咱大哥都干销户了,那是咱们的仇人,那老周还被你砍成残疾了,他能帮咱们吗?” 老棒子看着他们,说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在这个社会上,你记住了,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走!” 就这样,老棒子领着兄弟们出发了。 上午 11 点多钟,在文化宫的电影宫,那里有台球厅、旱冰城和电影院,都是老周承包的。 此时,焦元南在上班,张军他们也不在这,只有老周在。 老棒子他们走进屋,老周一眼就认出了他,毕竟自己曾被他扎成残疾。 老周瞅了一眼,心中有些惊讶,毕竟南下支队的人敢玩命。 老周身边还有几个小孩,也被吓了一跳。 老棒子看着老周,说道:“周老板忙着呢。”老周警惕地看着他:“你不是南下支队站前的小偷子的头儿吗?你怎么来了?” 老棒子说道:“别害怕,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儿,之前咱们不打不相识也不认识,我把你打残了,这个事儿我今天特意来给你登门道歉。你看事情都这样了,别的不说,以后老弟要混好了,给你点补偿咋的都行。” 老周并非江湖中人,对方一道歉,他心里的戒备就放下了。 老周说道:“算了,我都这样了,你大哥也没了是不是,我也算平衡了,不是,你们……?? 那个周哥,把我大哥干没干销户那几个小子,我记得跟你不错呀,那几个小子叫啥名儿,他们在哪呢?我想找找他们。” 老周一听,顿时急了:“我说你还没完了,哥们。你大哥都没了,都多长时间了?再说都给我干残了,都这样了,你怎么咋的还寻思报仇的事儿啊?” 老周心想,这帮小子难道是来找焦元南他们报仇的? 老周接着说道:“我这腿都残了,也不管你们要一分钱补偿,你们干啥呀,没完了。” 老棒子看着老周,急忙解释道:“哥,咱们没想找那几个小子报仇,我找他们有好事儿。”老周一听有好事儿,满脸疑惑:“你们还有好事儿?” 老棒子接着说:“真有好事儿,合作共赢。你听我说是这么回事儿。我们站前那个贼窝,让人给抢了。有个叫周国峰的南岗大哥把我们打出来了,现在也回不去了。你说这买卖让他给抢了,多不平衡啊。这我大哥为这事儿命都没了。你说周哥,我们是整不了了,能不能跟你说一声,把那几个小老弟介绍介绍认识认识,不行我们再杀回站前,大秤分金银。我们是没这魄力,没这尿性,但我看那几个小子挺猛的。” 老周一听,因为老周是个生意人,知道小偷这行当不少挣。 老周一听说要合作,心里盘算着,原来他们出来没啥干的,要是把站前小偷子给整下来,这活可挣得多了。 老周当时就上心了:“行,我能找着几个小子,但至于他们合不合作,我就不知道了,我给你问问他。” 老棒子连忙说道:“那行周哥,那麻烦你了周哥。” “没事儿没事儿。” 老周合计合计,老周有个电话,那时候都没有大哥大,老周的旱冰城和电影院那有个座机。 老周没买大哥大,但老周有张军的电话。 张军也没电话,张军家那时候就是楼下喊一声那种。 老周拿电话拨给张军。“ 张军家那旮旯有这么一个小卖店。 老周打电话就这样,你好,哎你好你好,是这个道外区南八街利民小卖店吗?啊啊,我们是啊。麻烦您找一下二组一伟的张军啊!! 张军?叫张军呗? 对对!有点急事,麻烦你啦。 啊,你等一下。” 因为那年代打电话接电话都得拿钱,不白叫,小卖店都得派人去叫人。 “张军啊,张军,你电话。” 张军一听,“哎,来了。” 噔噔噔跑出来了,到那张军拿起电话,“哎,谁呀?” “小军啊,我你周哥。 周哥咋给我打电话打这儿来了呢,有啥事儿啊?” “那个张军,你跟那个福国,汉强,他们在一起呢? 没有啊,没找我呢。 今天你这么的,你把福国,汉强跟小双全叫上,你上我这来,有好事,有人找你们,挣钱的事儿。” “那行,那我过去周哥。” “好嘞。”电话一撂。 张军把电话一撂,“多少钱啊?” “你给 5 毛吧。”张军给 5 毛钱。 这张军骑个大摩托,就去接小双和林汉强。不大一会儿,王福国是骑车自行车来的。 很快,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和小双四个人,来到了文化宫。 他们一走进文化宫的院子,就看到老周正和老棒子坐在那里聊天。 老周已经放下了对老棒子的戒备,毕竟听说老棒子是来找几个小孩帮忙做买卖。 然而,张军一看到老棒子,立刻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还记得张军曾用斧子砍在老棒子头上,那把斧子的痕迹仿佛还在脑海中。 张军一进来,就大声说道:“哎!不是,你怎么来了?你来干啥来了?” 说着话,张军就要摸后腰的斧子,他的小斧子天天背着。 老棒子连忙说道:“别别别哥们,哎,你还认识我呀。 张军说道,我认识你,他妈做梦都认识你,你脑袋不就我砍的吗?” 老周一瞅,赶紧说道:“小军,福国,汉强,你们别激动,别激动,听我说。” 张军说道:“周哥,他来干啥来?” 老周回应道:“这个,你得叫棒哥,比你岁数大。” 张军瞅着老棒子说:“我叫啥,叫哥啊,你就说吧,啥事儿吧,周哥。” 老棒子接着说道:“几个老弟是这样,那个站前这个小偷的活,我就继承我大哥的位置了,我从二号人物变成一号了。但是前段时间在一个月以前,道外区来了个大流氓,把我跟我兄弟就给打出来了,人家现在把这活儿给接了。说实话,我确实没我大哥那两下子,我大哥在,借他们十个胆,他也不敢来。我这也整不过他们,没那魄啊。我们在医院里住好几天,现在我们要是上那个火车站,那得给我们腿打折。所以说我是没那个尿。我寻思能不能请老弟你们几个出出山,咱们合作共赢,到那咱们把地盘抢回来,咱们一起挣钱,大秤分金银。” 张军一听,不屑地说道:“干啥?让我帮忙去干小偷啊? 咱说张军你看他认可抢,让他抢钱行,小偷他觉得他挺瞧不起这个行业,你就是流氓,他也分多少种,讲话小偷就是个下三滥。 他认为咋的,让我去帮你打仗,然后去做小偷去!! 老周一瞅着张军说道:“张军啊!! 张军说道,不是周哥你别说了,第一,那逼玩意儿,咱瞧不起那行业,什么行业那是,多损呐,还有那小偷能挣几个钱,我可不干那玩意儿,不干,能挣几个钱?” 老棒子回应道:“老弟呀?这么说吧!咱们要是整好了,一天能整上万,整不好了一天也得有几千进账,就是按人头分的话,你要是骨干你要是头,张军啊,一天分个三千两千的,那不像玩儿似的吗?那哪个包里面不抠出几百的啊,一天多少个包的。多少钱?” 这张军当时一听,从凳子上往前一站。“打!干他们!!” 老棒子吓一跳:“不是啥意思啊,我这没明白呢啊!!? 张军迫不及待的说,那小子在哪呢,走走走,干他去啊!干他去。” 张军起身就要去干仗了。 这时候老棒子一瞅:“这小子性格挺急呀。”张军心想这钱得挣啊,必须的啊。 这时候,老周瞅瞅张军。“张军呐!! 张军这时候也觉得有点失态,随后往那一坐。 老周接着说道,那个据我所知,这个周国峰啊,在南岗区也是个狠人,而且这个周国峰得这么说吧,那是跟乔四一个年代的,可不是说你们几个小孩去,说给整就给整那啥了的,知道不。你听我的,你不行把焦元南叫出来商量商量。” 这老周说完之后,几个兄弟也比较认可老周说的话了。 几个兄弟一听,也是啊,包括张军都这么想,没有焦元南他们也没有多大底。 张军对老棒子说,你这么的,你等一会儿,我们去找元南去,我们还有一个小大哥,我们找找他。” 老棒子也知道,这个团伙里面应该还有个人,但他不知道叫啥名儿。 张军啊,几个人这就出门了,张军骑大摩托带上王福国,就奔着当时焦元南上班的地方去了。 这时是中午时分,焦元南在当时那个纺织厂上班呢。 张军找到了焦元南,正好赶上,中午休息,张军说周哥那头有事找你商量。 就这么的,焦元南也没想太多,跟着张军和王福国,他俩来到了文化宫。 焦元南看到老棒子的时候也很惊讶,但是周哥也和元南解释了,随后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和焦元南学了一遍, 焦元南也听明白,这帮人什么意思,就是想夺回火车站的小偷生意。 然而,焦元南听他们热火朝天地讨论后,却不为所动。 老棒子还在一旁劝说:“你看元南兄弟,这买卖咱们一起干,如果真把周国峰打出火车站,这个比例也好分钱,你来分,元南都听你的。” 但焦元南只是看着他们说:“你们都唠完了吧?是不是都唠明白了? 张军等人一瞅说,唠完了。 焦元南瞅了瞅大伙,你们唠完了,那你们唠吧,我先走了啊,我还得上班呢,这刚 4 点多钟,我还赶趟没下班呢。” 说完,焦元南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张军急忙喊道:“哎哎,元南!元南!” 但焦元南根本不理会,径直离开。 老周和老棒子也喊着:“小南呐,元南。” 焦元南出门后没废话,依旧头也不回。 这可把张军气坏了,他一进屋就骂道:“不干拉他妈倒,你不干我干,你们去不去?” 张军刚开始觉得没有焦元南,这事他干不了,因为张军天生脾气大,也有做老大的潜质。 在这个团伙里,有焦元南在他就被比下去了。 后来可能心态失衡,觉得没有焦元南,他自己也能干。 王福国胆子大,林汉强此时还没成为焦元南的二号人物,他的胆量和心智还不够成熟。王福国说道:“干!!没有元南还少分一份。” 于是,大伙都认可了张军的决定。 但小双总感觉,没有焦元南差点事儿,但他是张军姑姑家的亲弟弟,也没办法,只能支持张军。 张军一拍老棒子的肩膀说:“这事我接了,你不用管了,这事我干。他们不就在招待所吗?你这么的,明天我们几个就去。” 老棒子瞅瞅说:“明天你们去,那我也带几个兄弟跟你一起去。” 张军看着老棒子和他身边的四五个兄弟,一共五六个人。“你也去,你不怕?” “我怕啥呀?你们都跟我一起去,你说我能怕吗?我不怕,我跟你们一起去!! 最后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刘双,再加上老棒子以及老棒子的四个兄弟,他们总共约有十个人左右,定好了在第二天晚上前往招待所。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时分,他们在文化宫集合。 张军依旧拿着一把小斧子,斧刃锃明瓦亮。刘双拿着一把改锥,林汉强和王福国一人拿着一把匕首,老棒子手中则握着一把刀,他身边的几个小子也各自拿着小砍子。 就这样,一行十人准备妥当。 此时天色刚黑,大约六七点钟,他们有的骑着自行车,因为只有张军有摩托车,其他人也骑不了摩托,所以只能如此。 他们朝着站前的招待所进发,晚上六点半左右,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这个时候,招待所里的小偷们还陆续未归,毕竟晚上火车站的活儿挺好,有些人可能会加个班啥的。 通常小偷们八点多钟才会回来,不过楼上始终有十七八个人,其中有一些是先回来的骨干力量。 此时楼上周国峰正在和兄弟们吃饭,在闲聊着。 周国峰说道:“这接手这一个月,我发现跟你们上个月的对比报表,这效益怎么差了呢?”兄弟们回应道:“峰哥你不知道,咱们这个有规矩,有些人咱是不能偷的。” 周国峰一听,满脸疑惑:“怎么的?有些行业不能偷,什么不能偷啊?” 兄弟们解释道:“我们祖师爷传下来的,包括我龙哥,还有老棒子他们都教导我们,妇女咱不能偷,老人咱不能偷,还有看病的这些穷人呢,咱都不能偷。” 周国峰一听,怒斥道:“傻呀,你们呐!还老人不能偷,还妇女不能偷?那他妈就是老人才有钱呢!” 就在周国峰在屋里训斥这些人的时候,门外楼下,张军领着他们这八九个人走进了招待所。 他们一进入招待所一楼,服务员一抬头,老板晚上也没睡觉,此时六七点钟。服务员一眼就看到了老棒子,老棒子在这新据点住了好几年,服务员怎能不认识? 服务员惊讶道:“哎呀,大棒哥?” 老棒子说道:“周国峰在楼上呢。” 服务员一瞅老棒他们手中都拿着刀,心里一惊,说道:“在,在楼上呢。” 老棒子一摆手:“好,我们找他。” 张军来到跟前,瞅了一眼服务员说道:“晚班啊妹儿。” 张军走在前面,紧接着是王福国、林汉强,还有小双。 小双上次跑了,林汉强推着他说:“你先走,别他妈在跑了啊,你走我前头。” 刘双说道:“我不跑,你推我干啥啊。”他们也都跟着上来。 老棒子当时走在最前头,紧接着是张军,后面是王福国、林汉强以及老棒子的兄弟,他们就这样上了楼。 而楼上的周国峰还在那吹牛逼呢。“好好干啊,将来我跟你们说,咱们发展快了,挣钱多了,咱得赚钱给你们买房子买车,找媳妇儿置地。” 正吹着牛逼,突然“啪”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周国峰做梦都没想到,老棒子能把张军他们给找来。 老棒子猛地一推门,大声说道:“操!周国峰,咋的,这两天整挺得劲儿呗,挣挺得劲呗,吃挺饱呗。” 周国峰坐在铺上,一抬头看到了老棒子,同时也看到了老棒子身边的几个年轻人,张军他们。 他并不认识张军等人,只觉得他们都是小孩。 那时的周国峰将近 40 岁,是成年的大哥,而焦元南刚 23 岁,张军 25 岁。 周国峰抬头瞅着老棒子,说道:“操!你们啥意思老棒子。” 老棒子回应道:“啥意思?你把我这个地盘给抢了,占着我的地盘儿,踩着我的肩膀挣钱,你说啥意思?今天我找你来了!” 老棒子说完话,周国峰瞅瞅,因为对面有 10 个人,而他这屋里边儿得有十五六个,人数比老棒子他们多。 而且周国峰作为南岗大哥,不只是管小偷,人家还有别的买卖。 周国峰这时说道:“这是不服气啊,来找我来了。 老棒子讲话了,别他妈废话!给你介绍介绍,我好哥们张军,你把我打走了,我这些哥们都不干了。” 周国峰看着老棒子说道:“老棒子,你能不能让我瞧得起你点儿啊?他妈的,你整一帮小孩来,你真要想收拾我,想抢个地盘啥的,你找点哈尔滨牛逼大哥对不对?你把那个乔四找来我算你牛逼,你说你这整个一帮小孩来,干啥来呀。??” 周国峰根本没拿张军他们当回事儿,想想也是,一个 40 来岁的老社会,能怕这些小孩吗? 这时候,张军眼睛直直地盯着周国峰,一扒拉老棒子,张军往前上一步,说道:“别废话,我问你,你叫周国峰啊?” 周国峰抬头瞅一眼张军和王福国他们:“我是啊!小孩你啥意思?” 张军眼睛狠狠说道:“啥意思?你把我哥们儿这个地盘给抢了,你说啥意思?” 周国峰问道:“咋的?你是老棒子兄弟他老弟啊。” 张军一听,说道:“我他妈不是他兄弟。” 这话把老棒子脸说得通红。 张军接着说:“我能是他兄弟吗?那都是我手下败将。但是你这地方我要了!你不抢人地盘吗?告诉你我叫张军,从今天开始这地方我接收了,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领你这些兄弟赶紧滚犊子,我不难为你,你要是走慢一步,你他妈走不了了。” 说完这句话,张军下意识地就手往后腰摸去,后腰处别着斧子。 周国峰作为南岗大哥,在南岗绝对能排上前几名。他 40 来岁,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孩,也就是张军,混了这么长的社会,压根都没听过张军的名号。 第16章 重出江湖 周国峰看着张军说道:“不是谁给你的勇气,老弟呀?你张军八军的,你到我这个地方来,你让我滚犊子,你他妈疯啦?” 这时候他不认张军,但老棒子来了一句:“操!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大哥刘万龙被人销户,就是被他们给干的,被他们送上路的。”老棒子还挺自豪。 大家都知道刘万龙被人给弄没了,包括周国峰也知道,只是详细细节不是很了解。他也听说一帮小子把刘万龙给干死了,好像是因为失血过多死的,腿上被扎了,但具体谁干的不知道。 一听到这,周国峰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那啥意思,人家对面有人命了。 不过周国峰转念一想,自己屋里这么多人,比对方多快一半了,而且兄弟个顶个有家伙事,他屋里兄弟后铺上就有老洋炮。 看着这几个小子,一把长家伙都没有,即使他们敢杀人还能咋的?老社会不能说你一下子就怕了。 周国峰瞅着张军等人,心里虽然咯噔一下,但还是嘴硬道:“你们给干没了?干没能咋的!今天你动动我来?你动动我,你把我也干销户的,我看你有没有这胆,你牛逼你把我干销户他,这地盘你就是你的了!吹牛逼。” 这话刚说完,周国峰那些兄弟往四周一瞅,从铺板子底下咔地一下抽出家伙。 以前棒子他兄弟管小偷的时候,都拿小短刀、小匕首啥的,可周国峰作为南岗大哥,接手后把这些兄弟武装到牙齿,这帮兄弟迅速从铺把子底下抽出一米来长的开山砍,而且还有一个小子在后面的铺上,咔嚓!就拿出个老洋炮。 十多个人瞬间就把张军他们给围上了。 张军,唰!也把斧子给薅出来了,此时王福果、林汉强也唰唰把那刀给薅出来了。 但大家都知道,打仗的时候一寸长一寸强,小匕首虽然能扎死人,但长度太短,而人家拿的是什么?是比小匕首长好几倍的大开山砍。 瞬间,刘双拿着半米长的改锥,都懵了,心想完了,南哥没在这,整不好得挨揍。 王福果也有点懵了,但他没害怕,林汉强却害怕了。 林汉强一瞅,我操,这帮小偷个个拿着这么大的家伙事儿。 你这小匕首一亮,人家咔嚓一亮都那么长。林汉强也懵了,瞅瞅这帮人,包括老棒子也懵了,老棒子说道:“这这这,啥时候武装到这个程度了,还有家伙事儿,热兵器都顶上了。” 大家都一愣神的时候,张军也出汗了。 张军一瞅周国峰他们,心里想,妈的小看这帮人了。 此时,周国峰坐在铺上瞅瞅张军,说道:“咋的?老弟啊,不牛逼了?刚才不挺牛逼的吗?还有你老棒子,你说你真的,我有点瞧不起你,你说你牛逼,你说你抢地盘儿,你找点牛逼人物是不是?你整点大哥,你说你整这帮孩子到这旮沓来,你是真的不拿我周国峰当回事儿啊,行了,我也不难为你们,你们这帮小孩不跟你们一样的,来,都他妈给我跪下道个歉,今天我不难为你们,听明白没,都跪下。” 后面林汉强跟小双互相瞅瞅,都有要跪的想法。张军天不怕地不怕,硬气十足,可人打死不能让人吓死,他跟焦元南在这点上挺相像的。 为什么他俩后来玩不到一起去,因为都有大哥的潜质,就像宋江跟晁盖似的,一定会有争斗的想法。 此时张军瞅瞅周国峰,说道:“跪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咱们今天解决不了,咱不谈了,我们走行吧?” 因为张军一看,下跪肯定吃亏,张军一转身要走,刚说完话,又回头说道:“咋的?你让我们走,这事儿就拉倒了,你还想干啥?咱们可没啥仇。” 周国峰说道:“小崽子,我这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操!来人呐,给我全他妈撂倒。”周国峰刚说完这话。 就在这时,张军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有人冲过来要打他。 张军一瞅,怒喝道:“去你妈的!”接着啪啪两斧子抡过去,打倒了两个人。 王福国也很猛,喊道:“去你妈的,干!” 王福国冲上去也打倒了两个人。 但人家毕竟有十五六个人,一看他们还敢还手,周国峰喊道:“把开山砍拿上来!”双方扭打在了一起。 老棒子、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小双他们很快就被砍倒在地。 人身上都挨了两三下,一般情况下,除非被砍无数刀失血过多,否则开山砍不会轻易砍死人,只是看着吓人,后背、膀子被砍出大口子。 这时老棒子喊道:“别砍了,别砍了!哎呀,服了服了服了,别砍了。” 老棒子一瞅,这没打过人家,再继续打下去肯定吃大亏,老棒子一摆手,对面的周国峰也一挥手,双方这才停手。 都住手之后,周国峰瞅着老棒子说:“咋的?老棒子你服了?” 周国峰还以为是老棒子服软了,他不知道老棒子找的这帮小子,哪个不比老棒子猛。 老棒子从地上起来,说道:“服了,服了,拉倒吧,以后我不上火车站装逼了,火车站那地方就交给你们了,咱没那么大仇,再这么整下去要出人命了。” 老周瞅瞅张军这几个人,说道:“咋的?我瞅你还不太服气呀小子。 因为张军和王福国的眼神都不服气。” 张军眼睛瞅瞅老棒子,又瞅瞅周国峰,说道:“服个屁我服!” 周国峰从兄弟手中接过来一个木头方子,照着当时张军的脑袋就砸下去。 张军的脑袋顿时鲜血直流,一下就被打迷糊了。 张军捂着脑袋坐在地上,老棒子连忙说道:“峰哥峰哥,拉倒拉倒,服了服了服了行不?峰哥都是孩子行不,饶了我们吧?” 周国峰瞅瞅老棒子:“老棒子记住了,下回再找你找他妈牛逼点儿的,听明白没?别整这帮小孩来丢人!滚蛋!赶紧滚。” 张军他们和周国峰没啥深仇大恨,周国峰认为这是老棒子找来的帮手,一人砍了几刀,把他们一顿削,就让他们滚犊子。 张军他们也知道再继续打下去干不过人家,浑身是血。 老棒子他们兄弟互相搀扶着,张军和王福国他们也互相搀扶着,张军头也不回地出去下了楼。 结果这一下楼,老棒子走在前头。服务员一瞅,哎呀,老板也看到了这一幕。 只见张军脑袋全是血,王福国、林汉强等人也一个个脑袋耷拉着,样子十分吓人。 服务员和老板一瞅,哎呀妈呀,确实挺吓人。 林汉强他们从屋里出去后,直接骑自行车往医院赶去。 当天晚上,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还不到 8 点,大概 7 点半左右。 周国峰那面没当回事,因为老棒子已经被他打败两次了,而老棒子找来的这帮小孩,他也没觉得有多大威胁。 他们雄赳赳地来,却灰突突地走了。 到了医院,几人需要住院,可晚上 8 点多钟住院得花钱,张军没钱,老棒子钱也不够。在医院等着看病,这些人钱都不足。 张军一瞅,对小双说:“小双,你伤得轻,你去找周哥,给老周打电话去。” 刘双到下面就打电话给周立明:“周哥,我小双啊,我跟军哥我们被人打了,在医院住院呢,没有医药费,你看你给拿点钱呢。” 老周的小舅子特意开着老周的车,拉着老周坐着轮椅来了,老周给交的钱,当天晚上,老周忙前忙后。 时间到了第二天,几个小子身上都是外伤,一人缝了十针八针的,经过处理伤口都没大碍。 老周第二天早上也来了,毕竟张军他们给他看场子。 老周问道:“张军,你们咋打算的呀?这我都说了,那个周国峰挺狠个人,你们这帮小孩不是他对手。” 张军瞅瞅老周说道:“周哥求你个事儿。” 老周说:“啥事儿你就说呗,咱们哥们儿之间不用求。” 张军说:“我们几个受伤的比较严重。但这个仇肯定得报。你去给元南送个信呗。” 张军是没有脸找焦元南,他告诉老周去送信儿。 老周一听说道:“行,我去给元南送个信儿,你们这受伤了,都是好哥们儿,我得让他知道。” 第二天上午 9 点多钟,焦元南刚在单位换上工作服,正踩着小缝纫机砸窗帘呢。 这时候就听外面的李姐喊了:“小南,外面有人找,那个开个吉普车俩人,让你出去呢,你过去一趟。” 焦元南一寻思,开吉普车就基本上是老周了,别人没有。 焦元南从里面出来,到门口一瞅,老周在车上,他腿脚也不方便,就没下车。 焦元南说:“周哥,你怎么来了?” 老周瞅瞅说:“元南,你赶紧上车跟我上医院吧,出事了。” 焦元南问:“上班那周哥,谁出事谁咋的?”老周说:“张军,小双、福国他们跟那个叫老棒子的上站前了,让那个周国峰给磕了,而且干成重伤了,在医院都住院了。” “住院了?给砍了?” 焦元南二话没说,跟门口说了一声,请了个假,直接上车。 焦元南已经上了一个多月班,过上了平静的老百姓生活。 很快,焦元南跟着老周来到医院。 他们一进医院,老棒子、王福国、林汉强等人都在一个大病房里住院。 他们往病房里一进,还没等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哎呀!哎呀,疼啊”的声音。 老周心里犯嘀咕,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护士给他们换伤口看着都没啥大事,都在好转,这怎么又严重了呢? 等老周和焦元南一进屋,看到这些人的伤口包扎的白绷带都透出血了。 老周很疑惑:“嗯,怎么这样式的呢?” 原来这些人之所以伤口看起来严重,是因为张军在老周出去后,告诉这帮小子,换药的时候使点劲把伤口弄崩开。 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拖焦元南下水,只有他们装得惨样,焦元南才可能出手。 小双、汉强和福国都在喊疼,“哎呀,疼啊,哎呀胳膊折了,哎呀啊”。 焦元南一进屋,老周还不知道咋回事。 焦元南问道:“你们被谁砍的?谁干的?” 张军一瞅:“没事儿,没事儿,你上班吧,元南不用你啊,别耽误你上班。” 焦元南一听火了:“我上班,我上个屁,我兄弟个顶个都被干成这样,我能上班吗?” 焦元南原本善良的眼神,在这一刻,那个凶狠的死鱼眼睛又复活了。 焦元南瞅着他们的伤口说:“砍这么重啊。”张军把伤口往上一露,口子深可见骨,确实挺严重,不是装的。 焦元南怒了:“哎哟,我操。” 张军却说:“不用你啊,你回去上班去吧,这可不用你啊。” 焦元南愤怒的说:“还我上班。我他妈兄弟都被砍这样了,我能上班吗?他在哪呢?你说我去找他去,我给你们报仇。” 张军他们却说:“算了算了,你就得好好上班儿,你别跟我们玩儿,我们都是坏人,我们都是社会的残渣,我们都是混子,你爸你妈也不让跟我们玩,你走,走吧!走吧。” 此时,焦元南眼睛露出凶狠的眼神:“是不是在还在招待所,他们小偷子不都在那儿吗?我现在就去。” 焦元南准备动手,张军瞅着他问:“干嘛?你想好了?你先去啊。” 焦元南说:“废话。 你不怕我们拖累你啊,你不好好上班吗?一旦要是再那啥,你就上不了班了。” 焦元南此时内心在挣扎,他知道一旦打了这一仗,可能就彻底远离了“好孩子”的生活,真正踏入江湖。 焦元南瞅瞅众人:“哥们,还说啥呀!你告诉我他们在哪儿,是不是在招待所?” “对,在招待所,那叫揍我方的,妈的他们人多,给我们几个干了。 妈的,我去给你们报仇去。” 焦元南一个人就要出去,就在这时候,张军瞅着他说:“元南等我一会儿。” 焦元南一回头:“你不是受伤了吗?你腿啥不都坏了,你要干啥呀?” 张军说:“算我一个,我他妈跟你去。太他妈够意思了,我带伤也得跟你去。” 焦元南问:“你能行吗?你都伤这样了,胳膊不都折了吗?” 张军说:“哎呀,操,这没事儿,这他妈这仇人,我要不看他被砍,我能得劲吗?心里疗法知道不?我看他被砍,我这伤都好一半了,我得下去得去啊。” 说着话,张军强忍着伤口下地了。 他能让焦元南一个人去吗?那不是扯犊子呢。 他这一下地,焦元南一瞅:“好兄弟。” 王福国一瞅:“哎,我也去,哎呀我操。” 焦元南说:“滚啊,你行吗? 妈的,我得去啊,哎,快扶我一把。” 王福国也下地了。 王福国一下地,林汉强本身胆儿挺小,被砍得都有点儿害怕了,但林汉强一瞅,也不能落后。 林汉强瞅瞅,小南哥,等我一会儿,我也去,哎,我也去。” 林汉强也下来了,脚都被砍了,一瘸一拐地说:“我也去,哎。” 这时候多提气呀,几个重伤的人都要去报仇。“算我一个,算我一个。我不去啊。” 哥几个回头:“谁说话呢?” “我可不去啊,我伤的最重,我不去,你们体格好,你们肉多都抗砍,我最鸡巴瘦,你说我砍的这逼样,我这骨头都不行了,我可受不了,我打仗也不行,你们可别喷我。” 原来是刘双,小双真是扯,他伤得最轻。 但这逼整我可不去,小南哥,军哥我不去呀,我这瘦我不扛砍。 本来挺有气势的场面,被他这么一说,泄气了不少。 张军讲话:“我他妈想给你 2 刀的。 哥,我真不去,我都这样了哥。” 焦元南说:“不去不去吧!! 本来焦元南就知道这个小双,他不是打仗人,说不去不去吧!他一个玩脑瓜的人,他打仗不行。” 小双说:“我真不行,哥,你我行我能不去吗?我真不行。” 张军一瞅,张军毕竟和小双是亲戚,张军是小双亲戚家哥。 张军瞅瞅小双,问道:“你不去啊?想好了?” 小双回答:“我不去哥。” 张军说:“你不去行,你也别去了,以后等你养完伤,那个你会踩缝纫机不。” 小双疑惑:“我缝纫机干啥呀?” 张军接着说:“你等伤养好了之后,让你南哥找找人,不行你就接你南哥班吧,你上你南哥那嘎采缝纫机去吧,你就别跟我们玩了,一个月 50 块钱不挺好的吗?你也别混江湖了。” 小双无奈:“那我去还不行吗?” 刘双没招了,被张军给僵得从床上也下来了,嘟囔着:“我去,都这样了,攀我呀。”刘双也下地了,这下最早跟随焦元南的五虎就凑全了,焦元南最早的核心成员就是这五虎。 这几个人可都受了伤呢,焦元南一瞅说道:“这么的,先回家取家伙事儿,一会儿咱们集合,记住了全用刀。” 这时候张军一听,说:“我用斧子。” 元南点头:“行。” 老周作为残疾人能跟他们去吗?老周连忙说道:“元南呐,我就不去了,你们注意点儿吧。” 这个时候他们都要出门了,老棒子瞅瞅,说道:“那个南哥,算我一个,我也去。” 焦元南这时候对老棒子没啥特别的概念,只是认识而已。 焦元南问道:“你行吗?哥们儿。” 老棒子回答:“我行,我这几个兄弟也行,我们也去。” 就这样,老棒子领着当时四五个兄弟也从床上下来了。 他们可都是带伤上阵。 焦元南,还有王福果、林汉强、张军、小双,还有老棒子,再加上他的这些兄弟,加在一起十个人。 除了张军拿了一把斧子,小双拿了一把改锥,剩下清一色的全是匕首。 焦元南是 1990 年真正混社会的人。 严格地来说,是这一仗,奠定了焦元南在南岗区的最早发展。 这一仗,可是场恶仗啊! 为啥说是恶仗呢?咱们之前讲过,八三年的时候焦元南打的刘文杰,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年轻,20 来岁,刘文杰不敢还手。 后来又打了杨斌,杨斌是个混子。 紧接着焦元南在销户刘万龙的时候,刘万龙可是深圳南下支队回来的小队长,相当于张红岩与于永庆的级别,他也敢磕。 而这回,周国峰也是南岗区的一个大哥级人物,手下兄弟家伙事儿也厉害,还敢还手,把张军他们干得那么惨。所以他们十个伤员带着伤去跟人干,势必是一场恶仗。 焦元南他们制定好作战方案,焦元南说道:“今天不管谁被打,绝对不能有一个跑的。小双,一会儿你打前站。” 刘双一瞅都懵了,连忙说:“这这这,我南哥不行,我在楼下给你们把把风吧。 焦元南严肃道:“赶紧上去,别废话,今天谁也不能走,今天谁要跑了的话,那就影响士气了。” 焦元南开了个动员会,大伙儿都一一表态了,紧接着众人就来到了招待所。 当时焦元南开了他爸的吉普车,再加老周那吉普车,借了两辆吉普车,一共开两辆吉普,每辆车五个人,下午一点多钟就到了招待所。 这时候招待所正午休呢。 周国峰还在楼上跟兄弟们没啥事儿,吃午饭喝点酒,而且他们那时候,可能是一个礼拜分一次钱,天天都得开会,分任务啥的,都在楼上吹牛逼。 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他干完人家张军的第二天中午,人就来了。 等焦元南他们一下车,那个年代也不查驾驶证,只要能开走就行。从车上一下来,就往招待所里进。 焦元南告诉林汉强跟王福国:“看着小双,别让他跑了。” 这俩货看着小双,小双也跑不了了,都进来了。 一进招待所,焦元南瞅瞅问道:“我问一下,周国峰在楼上呢。” 服务员跟当时的老板一抬头,认出来了,心想上一次干销户刘万龙的不就是这小子吗?他这个团伙他是老大呀,这小子狠,虽然岁数小。 第17章 杀人诛心 焦元南问,周国峰在没在楼上。 服务员怯怯地说:“在在在楼上。” 焦元南噔噔噔就上去了,紧接着后面是老棒子,再后面是张军,张军身上都带绷带呢,脑袋包着,胳膊上的血都阴透了,滴了一把刀跟着。 后面还有王福国、林汉强和小双。 老板当时瞅瞅服务员,感叹道:“哎呀,这又是一场恶仗啊。” 说着话,周国峰在屋里跟大伙正聊天,说:“他妈的现在是小崽子一个个都挺狂,看昨天跟那个老棒一起来的几个小崽子,他们也敢来挑战我的权威,操!” 正说着话,焦元南“啪”地把门推开了。 焦元南一推门,周国峰不认识焦元南,也没见过他。 周国峰正说话,一抬头,问道:“这谁呀?这是又……哎,你找谁?” 正说着,老棒子就进来了。 周国峰一看,说道:“怎么又来啦?这回他妈让我给你抓着了吧。” 说完,抬头瞅瞅老棒子,又瞅瞅焦元南。 紧接着,张军、王福国他们一个一个身上带着伤就进来了,还有挂着胳膊的,王福国那只胳膊折了骨折了,挂着胳膊,提着个刀就进来了。 瞬间就进来十个人。 这个时候周国峰那兄弟也不敢怠慢,一瞅来十个人,他们屋里面还是十五六个。 紧接着,这帮兄弟“去你妈”,唰唰从铺顶上、铺底下咔咔把家伙事儿就掏出来了,都是那种大号开山砍,还有个小子把老猎拿起来了。“干什么?干什么?” 周国峰倒没害怕,坐在那儿瞅,心想张军他们没受伤的时候都来过,受伤了他能害怕吗?他坐在那儿:“你们又咋的?老棒子你让我越来越瞧不起你了,这咋的又在哪旮找的小孩儿啊?” 因为焦元南比他们岁数更小一点,焦元南 23 岁,娃娃脸,一瞅就跟十八九、二十左右似的,比张军还小两岁呢。 周国峰哪知道,这是日后让所有哈尔滨社会人见他面闻风丧胆的人物。 焦元南瞪着眼瞅着周国峰。 周国峰继续说:“老棒子你还没完了,能不能让我瞧得起你呀?怎么越找岁数越小呢?你再他妈使劲找,能不能找到小学生啊?” 老棒子瞅瞅他:“别唠那没有用的,我给你介绍介绍,在你面前的这一位,叫小南哥,道外的焦元南,你把我们这帮人打了,我小南哥不干了,来找你来了。” “呦呦呦,真是越来越让我瞧不起你,你说你他妈 40 来岁的人,你管 20 来岁小孩儿叫哥,你怎么越混越回悬呢?你势必你是一个过客,兄弟我真瞧不起你啊。还有你们这几个小崽子,你们啥意思啊?咋的必须得把你他妈腿打折呀,不打折你妈腿咋的不得劲啊?” 张军他们并没吱声,因为张军知道有焦元南的时候,他从来不抢风头。 后来他跟焦元南有矛盾,就是因为心态失衡,他觉得自己也行,不照焦元南差,但其实他照焦元南还是差了一点。 他不吱声,也不抢风头。 焦元南往前上一步,唰!!就把那小刀掏出来了,但人家这边也都大开山,都下地了。周国峰一摆手,先别动手。 “咋的?你叫焦元南?那个刘万龙是你干没的。” 确实,刘万龙是焦元南给弄没的,而且这个他也知道,周国峰听别人讲过。 焦元南瞅瞅他:“是我怎么的?我告诉你,我今天来了,我也不想难为你,你把我这哥儿几个给干成这样,我给你条路。你现在赔 2 万块钱,给大伙儿道个歉,你把火车站这个地方让出去,我不难为你,否则我让你去陪刘万龙作伴儿。” 焦元南为啥不动手呢?焦元南此时脑瓜子在合计,在斗争,如果这一仗打了,肯定就不能再有回头路了,想过正常人生活肯定是不可能了,那肯定就是混社会了。 所以焦南这会还纠结,如果对方要是赔点钱,道个歉,把这个地盘让出来,就不跟他干。 可你说人家周国峰能给你道歉,又给你拿钱,又让出地盘吗?不可能的事,就连老棒子都不认可,白给人家,他能吗?周国峰多牛逼呀。 周国峰瞅瞅焦安南:“怎么的?让我给拿 2 万块钱,还得给你们道个歉,还得把地盘给你们让出来是不? 对!满足我以上几个要求,今天我不碰你,要不然我让你陪刘万龙一起上路。” 周国峰一笑,他兄弟讲话:“这么能吹牛逼呐小崽子,哎,峰哥磕他就完了。” 周国峰一摆手,别动别动!哎小孩,你们把刘万龙干了,据我所知他是失血过多死的,那是你销户的吗?,你们咋这么能吹牛逼呢?来来来奔这干,来,你整死我。你再把我整销户这地盘就是你们的了,不用抢,有那胆量没,还拿把刀,来!这是心脏,这是动脉,来!攮我。” 他这一比划的时候,旁边老棒子一瞅,操!完了,这傻逼。 这种场景老棒子知道啥样啊,他知道焦元南敢动手,周国峰这小子无知者无畏,他不知道焦元南有多猛,他也没见过,他认为说,哎,你打吧,来,你敢吗。 他就是打心眼里头没瞧起焦元南这帮人,断定他们不敢动手。 话还没说完,焦元南冷不丁手拿着匕手,噗!噗!噗!扎向他脑袋,扎向他脖子,噗噗噗三下。 周国峰都没反应过来,咋的了?气管都给焦元南干开了,三下都干透了,焦元南是奔要他命去的。 这时候他兄弟可不是像刘文杰他们那种手下说不敢动手,人家这帮周国峰的兄弟也个顶个敢干,一瞅大哥被扎了,三四把大砍刀照着焦元南的后背就来了,咔咔咔! 焦元南面无表情一转身,噗!噗!噗!逮谁就扎谁,操你敢砍我。 这绝对是一场恶仗,张军一看,焦元南动手了,那都带伤的张军照着其中身边的小子,拿斧子哐哐就干倒俩,紧接着王福国跟林汉强一瞅,去他娘的吧,他开干了,还寻思啥呢。 他们也噗噗噗!见人就捅。 在这屋里面,噗噗咔咔就开干上啦!!!。 这时候双方你来我往,他们扎,对方砍,双方瞬间都成了血人。 就在这时候,对面周国峰的兄弟有个拿着沙喷子的,砰!打响了。 那老洋炮一响之后,再看这屋里面王福国、林汉强和张军他们三个,都被喷上了。 沙喷子不像双管猎枪,双管猎枪崩人能崩死,沙喷子里面是老沙粒子、玻璃碴啥的,喷身上不至于死人,但挺吓人。 当天那沙喷子喷完一下子后,就没有第二下了。 再看王福国被喷到脸上,还有林汉强,张军半拉身上被喷到。 这给王福国疼得直蹦!!“你妈的敢喷我。”强忍疼痛,直接奔开枪那小子就过去了,互相又开始干了,根本没停,要不咋说是恶仗呢。 焦元南这帮小子和周国峰的兄弟都真敢干,十五六个人跟他们这十个人咔咔互怼,老铁那屋里面哇乱叫,林汉强也害怕,边害怕边兴奋着边咳着,咔咔咳得满身通红。 就在这时候,打了足足有三分钟。 老棒子一瞅,不能再砍了,再砍全死了,“别打了,别打了,那边兄弟有几个小子,就是人家周国峰的兄弟也喊,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全他妈死了,别打了。” 这时候焦元南他们那都就机械化的动作了,就咔咔地怼,没有一个躺下的。 就连小双都上去干了,但对方已经倒了一半了,15 个人已经被怼倒了七八个。 这时候,大伙儿也不知不觉全停下来了。 停下来之后,焦元南浑身像血人似的,包括张军在内,浑身全是血,本身就有新伤,旧伤崩开了,再加新伤,老铁那就浑身都中刀了,个顶个都血人,衣服都破了,全是血,都阴过来了。 焦元南坐那儿,拿出一颗烟点上。 “我告诉你们,我叫焦元南,道外的。不服气,随时随地你们来找我来。但我可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要是服了,就他妈这么地。你们要说不服?我就让你们陪他妈刘万龙。还有,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把火车站都给我倒出地方来,再在火车站,再在这地方盘踞,别说我让你陪他妈刘万龙。” 对面没有吱声的了,但是有几个小子眼神儿还不咋服,愣愣瞅着。 张军一瞅,浑身都是血,受了不少刀。 张军瞅着对面那个几个小子。 焦元南讲完话,“走。” 焦元南一张罗走,但张军没动弹。 张军瞅瞅这几个小子,当时张军想干啥,你们知道不? 张军瞅瞅他们,想说把钱拿出来,他想抢钱。 没错,但一看对面这四五个小子没躺下的人,眼睛也都杠杠的,手中的刀还没扔。 张军心想我这刚给他们一顿磕,我再管他要钱,这几个小子一看这逼样也能拼命啊,寻思别要了,要是硬要钱估计还得磕一阵,还得对砍。 张军寻思寻思没吱声。今儿个这次没吱声。瞅一眼那几个小子,那意思,啥意思?还想干咋的?张军跟着他们就下楼了。 等他们一出楼,到这个一楼这。 焦元南先出去的,浑身是血,然后是张军儿。然后是林汉强、小双、福国他们。 服务员老板在底下都看傻了。哎呀,这这这这他妈这几个小真猛啊,你看他们下来了,估计上面那个都得躺下。 焦元南他们没说话,上车开车就奔医院去了,那都受伤了,在道上啥也没说,这哥几个一阵狂笑,个顶个浑身都是血,上医院了,上南岗去中医院。 在说这边,老板,服务员,还有当时他们那些小偷子没受伤的,快,给个大哥送医院去,快点的,互相搀扶,把这大哥他们就往那个医院送,周国峰这边也上医院了。 但双方谁也没想到,这一仗完事儿,在当天的晚上。 棒子的兄弟有受伤轻的,包括老周也知道焦元南受伤了,也上医院来送饭啥的。 大伙来回上下送饭,兄弟来回送饭,碰见对方啦! 周国峰他们在 5 楼住院,焦元南他们在 3 楼,在一个医院。 这头小双伤的最轻,还问呢!南哥,用不用上去补个刀去? 南一摆手,不用补什么刀,养两天在说。 这又养了两天。 楼上也是也看见他们楼下了,也跟周国峰说了,峰哥,焦元南他们在楼下三楼住院,来回送送饭看见了,交钱啥的,挂号啥的。 周国峰也是,别惹他们,别去,消停住院,完了再说。 又隔了能有几天,焦元南他们伤口已经结嘎巴了,住院一个礼拜,都能动弹了。 焦元南一瞅,呃,张军,走,咱们几个上楼上,这个事没完事呢,对方也没拿钱,也没让出地盘呢!上楼找那个周国峰他们谈谈看他啥意思。 就这么的,焦元南领着王福国、林汉强、小双受伤也不轻,但都能下地走道了,这几个人噔噔噔就上楼了。 周国峰在一个大房间里面,加上周国峰也得有六七个住院的兄弟,还有护理的,加起有十个八个人。 周国峰躺在病床上,他妈大难不死,他在那旮就合计,这几个小逼崽子真狠的啊,他奶个腿的,奔他妈要我命来的。 这时候门开了!!! 焦元南一推门,当时床上躺着还有地上的人,扑腾一下就都精神了。 “大哥,大哥。” 周国峰在床上躺着,一看到他们,眼珠子没掉出来,“哎!不是你们,你们干啥呀?都在医院住院呢,你们还想干啥呀,都这样了。”焦元南一进屋,来到当时周国峰的床前,往这儿一坐。“ 就这么盯着周国锋,咋想地?地盘到不到啊?地盘到不到,钱给不给呀?之前不跟你说了吗?医药费 2 万吗?” “不是兄弟啊,你给我们砍这逼样,还让我拿 2 万块钱,你有点太熊人了吧!! 焦元南一呲牙,哥们?就熊你了咋地!?我就问你给不给钱,你要不给钱,咱在医院里面再接着怼也行,离医院近,就搁这直接能看病。” 周国峰抽抽个脸,“哥们儿,你这没完了啊?不是我都这样了。” “别废话,我就问你给不给钱,到不到地方。” 周国峰整赖赖啦,“给钱 2 万是吗?不就是他妈钱吗?给你行不。” 焦元南瞅瞅他,“给钱呐?给你 2 天时间,我们在 3 楼,把钱送到病房去。” “行行!! 还有那地盘儿是不是得让出来。” “行。行。” 焦元南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 第18章 崛起 当焦元南起身要走的时候,张军一瞅。 地上有两个小子,不伺候大哥的嘛,就是伺候局的?两个小子眼神一直都不咋服气,打仗当天他俩没在。 俩小子瞅瞅,瞅瞅这些人,那你怎么老大咋这么惧他们呢? “干哈呀。” 张军瞅瞅这俩小子。 “等会儿。过来。” 有一个小子打仗可能在那嘎达看着了,另一个小子还没看着咋样? “过来过来,过来。” “干哈呀。” “都有钱没,把钱掏出来。” “你要干啥呀?峰哥。” 周国峰一瞅,“哎呀,把钱给他们,给给,赶紧给,操,快点的。” 周国峰讲话,“这几个瘟神赶紧打发走得了。”因为这功夫他们彻底服了。 张军讲话,“这时候不抢,啥时候抢,当天他我都没抢,他这回得抢了。 瞅啥呢,把钱拿出来,操!张军上去就掏。我他妈兜就 3 块钱。 哎哟,我操,这逼养的就这几个钱。” 当时上一次抢的最少的,有个小子都 5 块,这逼就 3 块。 “你他妈太他妈穷。” 紧接着,张军就上那个病房躺着这几个小子,按个兜里,枕头底下划了!划了一圈,整五六百块钱。 为什么焦元南团伙后来见人就抢呢?焦元南后期在 95 年到 2000 年,见着老板就说“借点钱花花”,这就是跟张军学的,张军这根儿就不好,张军从小家里穷,从小就抢人,多少钱都能抢,三块钱五块钱都抢。 所以张军就这样人没招。 焦元南当时跟张军他们抢了人家五六百块钱。 等出门的时候,焦元南瞅着张军,“张军啊,你这太他妈不像话了,这怎么见钱就抢,这多少钱的玩意儿。” 张军讲话了,“元南,这帮逼养的他妈都服了,那不抢他抢谁呀?这抢五六百块钱,够咱们兄弟吃顿饭的了。” 就这样,焦元南把周国峰的地盘给抢了。 周国峰也服了。 隔了几天,周国峰赔偿了焦元南他们 2 万块钱。 2 万块钱到手之后,焦元南、张军他们养了一些伤,在 1990 年的五六月份,就进入了当时的火车站。 进军火车站之后,焦元南他们大刀阔斧地改革,焦元南也不上班了,开始当火车站小偷的大哥。 而且焦元南他们在火车站这一战成名了。 因为周国峰被磕了,周国峰撤出南岗区的火车站附近。 很多江湖人、社会人都传说“操,那焦元南和那个叫张军的,这帮小崽子太狠了,把他妈周国峰大哥都给干了,而且周国峰让出地盘不说,还赔钱了。” 越传名气越大,所以在 1990 年中旬左右的时候,焦元南在火车站这块就已经扬名了。 火车站这块焦元南就属于一哥了。 但是他跟南岗区的一把大哥,区别还是很大的。 整个冰城有南岗区、香坊区等各个区,还是挺大的。 简单来说,焦元南在当天接受这个地盘后,很快这帮兄弟,就开始适应火车站这块的买卖。 仅仅两个月,冰城江湖变天了。 也就是到 1990 年的 8 月份左右,乔四上了新闻,在 1990 年的 8 月 10 号,乔四团伙覆灭了,被抓了。 那一夜之间,冰城的江湖格局改变了。 焦元南也知道,乔四没了,我要混成乔四那种顶级大哥。 其实老周、周立平之前都预判了,说焦元南在冰城,早早晚晚能成哪个区的大哥?这小子不是池中之物。 说小了,焦元南哪是哪个区的大哥,往大了说,焦元南以后就是冰城的大哥。 周立平说的没错,在焦元南鼎盛时期,黑龙江省最牛逼的满力柱,见到焦元南他也哆嗦。 焦元南大刀阔斧的改革,就在八九月份,也就是进军站前两个月之后。 焦元南挣了多少钱呢? 这一天,焦殿发瞅着焦元南。 “回来啦,小南呐?” 焦元南往屋一进,“啪”一包东西就扔桌子上了。 焦殿发讲话:“啥呀?? 焦元南说,爸!我干刘万龙的时候,你东借西凑给我拿了 10 万块钱摆事,当时找的乔四找李正兴把事儿摆平了,这是十万块钱,我还给你。” 焦殿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这多少钱? 10 万? 你抢劫啦,儿子? 焦元南说:“我没抢,站前现在那些扒手啥的都归我管,然后多少还收点保护费。” 焦殿发问:“咋的?你这俩月这个团伙挣 10 万,还是你挣 10 万呢?” 焦元南一笑,“爸,这是我的份儿。” 焦殿发惊叹:“我的乖乖呀,我儿子出息了。” 一般的爹可能会说“你他妈抢劫了,你犯法了,儿子你这不快完了吗?” 焦元南在 1990 年两个月分了多少钱?分了 10 万。 那相当于当时一个月 5 万了,一年 60 万。焦元南多牛逼呀,这小偷多挣钱,还是平分的,他能分 10 万两个月,那小双、张军等人都分 10 万块钱,这俩月这个团伙肥了,有钱了。 有钱之后很快天天夜夜笙歌。小偷还是让当时的老棒子管,老棒子就拜焦元南的门下了。 老棒子管小偷,有纷争的话,焦元南出去处理。 当他们有钱之后,天天晚上在火车站跟前有一个那个年代还不叫夜总会的地方,叫歌舞厅,天天晚上在歌舞厅玩。 这一天,焦元南他们在歌舞厅玩得正嗨呢。歌舞厅的老板董小丽,是个男的不是女人。董小丽上前就来敬酒来了。 “哎呀,哪位是小南哥,哪位是军哥。 因为他这个团伙只有焦元南跟张军是领军人物。这时候他们还没买什么大哥大,也没买什么汽车呢。 焦元南有时候开他爸的 212,有时候借老周的车,但是已经很牛逼了。 焦元南瞅瞅,“我是焦元南,我是张军。” 董小丽都 30 多岁快 40 了。 “那个小南哥呀,这个张军啊,这个歌舞厅是我的,今天晚上你们来消费,那个全部免单,早仰慕你们了啊,一直想拜见你们,这你们来了。” 焦元南一瞅,“这怎么的?全免单。” 焦元南就知道打仗有名啊,你看这主动就有人巴结,玩都能免单了。不但免单不说,董晓丽还说了:“南哥呀,其实我建议你啊,火车站这嘎达周边这些圈子做买卖的人挺多的,尤其是开店的各种商店的,你除了这些扒手,你可以适当的收点保护费。” 当时焦元南一听,收保护费??这他妈是个发财的路子。 董小丽讲话说:“这样南哥,别的不说,一年我这嘎如果有啥事儿的话,那个你们帮我照看点儿,然后我一年我给你们拿 5 万。” 就董晓丽的一家,当时就给焦元南的团伙拿了 5 万块钱保护费。 第19章 大哥级别 董小丽偶然间向袁南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上一任的周国峰竟然招惹了当时站前的“大佬”。 若想在这一带长久立足,就得和站前这位黑白通吃的“大哥”打好关系,此人正是站前小派所在的铁路街的一把手。 自那以后,许多商家便陷入了被焦元南主动收取保护费的境地。 这已然形成了一种模式,收取保护费再加上靠小偷的“进贡”,一年下来,一个人都能赚得几十万。 元旦当天,焦元南听取了众人的意见,决定第二天召开会议。 他把与白道打交道的活交给了刘双。 “小双,明天你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需要多少钱,你去和小派派沟通一下。我天生惧怕阿 sir,怕警察,也怕走夜路怕鬼,你去跑一趟吧。” 第二天,刘双从焦元南那里拿了两万块钱。刘双这人,打仗不行,但却是团伙里的军师。 很快,刘双来到了小派派。他花了几千块钱买了不少烟。来到小派派门口,刘双整了整衣衫,对门口的小警员说道:“你好,我找一下咱们的一把所长,我是某某地方做小生意的,想见一下所长。” 底下的小警员瞅了瞅他,问道:“你有啥事啊?” 刘双满脸堆笑:“没啥事儿,我叫刘双,各位大哥辛苦了,我就是来看看大家。” 说着,他把成箱的烟放在地上,那一箱箱的烟,足有四五十条。 小派派里也就十几二十个人,众人一看,都是成条的烟,不禁惊叹。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领导。” 不大一会儿,一个小警员上楼敲门。 “严所,楼下来了一伙人,领头的叫刘小双,说是找您有事,还送来了四箱子烟。” 所长严春明,人称老严,一听问道:“什么事儿?” “说是出手挺大方,给咱们送了四箱烟。”老严思索片刻:“让他们进来。” 刘双顺利地见到了老严,他走进屋子,微微躬身。 刘双虽干别的不行,但在这种事儿上却很在行。 他看着老严,恭敬地说道:“您好,严所。我自报家门,我大哥叫焦元南,二哥叫张军。长话短说,上一任的周国峰,也就是国峰大哥的地盘,我们接手了。我们和老棒子在这一带做买卖。” 老严一听:“老周,怎么?老周被你们干了?老周被干了他也不报警,就这么算了?” 刘双连忙解释:“严所,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在这好好做生意,还望严所多多关照。” 老严沉默片刻,挥了挥手:“你们好自为之吧。” 刘双站在老严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大哥,我想问问,老周一年给您拿多少啊?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指定比他拿的更多。您是这站前的所长,这位置可不一般,比一般分局的副局长都要风光呢。您也知道,这地方乱,可乱有乱的好处不是?这都是市领导、市局领导亲自点名才能派来的,不像普通那些小所。” 老周一听,眉头微微一皱,问道:“啥意思?” 刘双立刻将一个大信封啪地放在桌上,说道:“严所,多了不说,少了不唠,这两万您先拿着。如果这一年顺利的话,到年底还有分红。我得替我南哥先孝顺孝顺您。还有以后咱们所里的这些阿 sir,一共十多个人,我看了,阿 sir 们一个月工资好像也就两百块钱。每人每月咱再给包个三百五百的红包,作为奖金奖励,也替您维护维护下面的人。”老严一看,心中暗喜,嘴上却说道:“你这小子,办事还挺敞亮。老弟你这么的,回去跟你那个南哥,还有张军他们说一声,改天有时间我请他们吃个饭。然后站前这块儿你们就大胆地干,大刀阔斧地干。如果需要我帮忙,一会儿记下所里电话,有时间常沟通。”刘双一听,满脸喜色,连忙说道:“谢谢严哥。” 就这样,在 1990 年 8 月份左右,焦元南他在站前当起了一把大哥,连白道的一哥,也被他们拉拢了过来。 冰城乔四集团的覆灭,让哈尔滨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态,仿佛回到了过去军阀混战般的混乱时期。 各个区都崛起了牛逼哄哄的大哥,重新竖起了各自的旗帜。严格来讲,冰城的江湖已然重新洗牌。 焦元南南和张军团伙,在 1990 年上半年踏入站前区域后,仅仅用了半年时间,便在这站稳了脚跟。 到了 1991 年,他们的势力越发壮大。 焦南他们还弄来了一辆 212 吉普车,至于当年这辆吉普车的价格几何,无人知晓。 他们这个团伙分工明确,焦元南自然是核心人物,张军则是二号人物。老棒子负责管理小偷,王福国和林汉强充当打手,而刘双则专门负责打通白道关系。 在焦元南他们于站前扬名之后,消息迅速在冰城的江湖上传开。 江湖上的人们纷纷传说,冰城来了一伙狠角色,在站前这块地盘上扎下了根,而且混得风生水起。 毕竟每个火车站周边的买卖利润都颇为丰厚,油水十足。 在站前的派出所所长,其地位甚至比其他普通派出所的所长要高得多,说起来,站前小派派的一把手,可能相当于其他地方分局的副局长。 有人或许会疑惑,级别明明没那么大,为何如此呢? 那是因为站前这块地方极为重要,能在这里当一把手的,那都是上级领导亲自钦点的。焦元南他们在这片区域混得如鱼得水,让人眼红不已。 由于他们曾将刘万龙干销户,又把周国峰给收拾服了,所以没人敢轻易招惹他们。然而,这世上永远都有不畏惧的人。 在这个时候,哈尔滨真正的南岗大哥出现了。 在南岗区,有一位黑白两道都叱咤风云的大哥,他可谓是南岗区的顶级人物。 所有在南岗区混社会的人见到他,都得恭敬地叫一声大哥。 这位大哥四十来岁,在南岗区开了一家娱乐城。 他年轻时曾当过警察,后来因阴差阳错被扒了警服。 但正因为他有过这段经历,所以他与六扇门里的人颇为熟悉,很多江湖流氓都找他办事。 一来二去,他便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他既有白道背景,混社会又轻车熟路。 这位大哥姓杜,名海明。 这一天,杜海明大哥在自己的娱乐城里,尽显霸气。 他在南岗区收取各种保护费,一年的收入肯定比焦元南他们多得多。 而此时,这位大哥也相中了火车站这块风水宝地的油水。 老杜坐在自己的娱乐城豪华包间里,对着手下的三胖说道:“小胖,我听说站前那旮旯的刘万龙被销户了,他手下的人也没守住地盘。后来周国峰接手了,结果又被几个毛头小子给打跑了。这几个小子挺牛啊!” 三胖连忙回应道:“明哥,这几个小子确实年轻,都二十多岁,不过下手挺狠。我这就去查查他们什么背景,还有他们经常出没的地方。在南岗区,他们在火车站那块儿活动,那也是咱南岗区的地盘,他们在那儿混饭吃,不拜拜码头,不拜拜山头,这可不行。”老杜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哼,在南岗区,我才是老大。他们在火车站当大哥,不得来拜拜我?” 就这样,三胖只用了三四天时间就打听出了消息。 他来到老杜身边,恭敬地说道:“哥,查出来了。这几个小子经常在站前有一个歌舞餐厅吃饭。那地方晚上生意挺好,老板姓董,叫董小丽。他们总在那儿活动。不过目前还没查出他们的大本营,还在继续查呢。这个董小丽也是主动向他们示好的老板,按年交保费。董小丽是男的。” 老杜听后,微微颔首:“他们天天去?那好,明天晚上咱们会一会这个叫焦云南和张军的团伙,我倒要看看这几个愣头青啥样。”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晚上七点多钟。 在 1991 年的夏天,老杜已然坐上了大桑塔纳,后面还跟着一辆蓝鸟以及两辆稍差一些的车。 四五辆车停在了歌舞餐厅门口,从车上下来将近二十人。 老杜身着西装革履,手上戴着大金链子、大金戒指,脖子上挂着大项链。 在 1991 年,戴金首饰可是一种时尚。老杜一下车,那气场十足。他不仅坐着桑塔纳,还是冰城第一批拥有大哥大的大哥。 那时候,一个大哥大就得一万七八,再加上入网等费用,得两万来块。老杜手拿大哥大,举手投足间已然不是普通流氓的气质,而是真正的大哥风范。 老杜从那辆气派的桑塔纳车上缓缓走下,此时的歌舞餐厅在那个年代还不叫夜总会,而是被称为歌舞餐。 在九十年代,这种歌舞餐十分流行,一楼的大厅里可以唱歌、吃东西,并非包房,而是一个个的卡台。 人们轮流在一台设备上点歌,麦克风由服务员递上。大厅中间还能跳舞,若想跳舞,可以给服务员小费,让她们陪着一起跳。 此时,歌舞餐厅老板董晓丽的这个场子,晚上七八点钟,客人不算多,但也有十来桌。老杜一行人走进餐厅,身后的小弟为他开门。 服务生一看到他们的举止,便知道来者不凡。毕竟这位四十多岁成名的大哥,气场十足,手上戴着大金链子。 服务生连忙说道:“欢迎光临!您好,咱们几位客人?” 旁边的三胖回应道:“二十来个,得找个大点的地方。” 服务生有些为难地说:“先生,我们的卡包坐不下二十多人,你们得分四五个包房或者卡座坐,几个位置近点的卡座可以坐下。” 于是,他们二十来人分成四五桌,围坐在大厅中间的台子周围坐下。 坐下后,三胖一摆手喊道:“上点酒,上点凉的,再上点小干果。” 他们并没有点吃的。从七点半进去坐下大概十分钟后,老杜叼着烟卷,对旁边的服务员招了招手,说道:“来来来。” 服务员赶紧跑过来,问道:“大哥,有什么事吗?” 老杜问道:“你们老板姓董吧?叫董小丽?”服务员一听对方认识老板,连忙回答:“对,我们老板姓董,董小丽。” 老杜接着说:“你去把你们老板叫过来,告诉他南岗区的杜海明来了,让他过来见我。” 服务员疑惑地问:“谁?” “南岗区的杜海明。” 服务员一听,虽然不认识,但也感觉来头不小,赶紧跑出去找老板。 此时,老板在隔壁的小卖店跟别人打扑克。服务员找到老板,急忙说道:“老板,老板,咱家来了一群客人,挺有气势的,开了好几辆车来呢。张嘴就说要见你,还知道你叫啥名儿。” 董老板问道:“谁呀?” “说是南岗区的,叫什么杜海明。” 老板又问:“叫什么?” “杜海明?”董老板一听杜海明这个名字,心中大惊。 杜海明可是南岗区最大的大哥,在那个年代,黑白两道通吃。 在哈尔滨南岗区做买卖的人都想认识他,有时候想攀关系都攀不上,可见其段位之高。董老板开夜场,自然也想认识这样的大哥。虽然他认识焦元南和张军,但他觉得杜海明更厉害。 董老板说道:“我过去看看。” 董老板满心欢喜,想着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得好好表现一番。 他快步走进餐厅,一路小跑着来到杜海明他们所在的位置。 离得老远,董老板就满脸堆笑,露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呀呀呀,哎呀,哪位是海明大哥呀?哎呀,哪位是啊?”杜海明坐在那里,旁边的兄弟们都站着。 三胖见状,大声说道:“你瞎呀!谁坐那儿呢!” 董老板一瞧,连忙看向杜海明。 杜海明微微一摆手,董老板赶紧上前说道:“海明大哥,我早有耳闻了。在哈尔滨南岗区,要说社会这一块儿,您绝对是扛把子。我早就想认识您了,今天您能到这儿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为了表达我的心意,今天晚上咱们这几桌,我全给安排了,不用免单。”董小丽当场就表了态。 这也难怪大家都想混社会,混到一定程度就是不一样。人家杜海明往这儿一坐,二十来人的消费,董老板直接全给包了。 董老板说完,杜海明微微一笑,说道:“老弟啊,那谢谢你了。” 董老板急忙回应:“哎呀,不用谢啊,海明大哥您来了,这是给老弟面子,让这儿蓬荜生辉呀。大哥走的时候,留个电话呗。我看您拿着大哥大,方便的话,咱们以后常联系。”杜海明一摆手:“没有问题,老弟啊,我找你呢,今天是有点别的事儿。” 董老板一听,问道:“有别的事儿?大哥您说,只要老弟能办的,赴汤蹈火都给您办。”杜海明说道:“是这样,我听说站前有一帮小孩,在站前混得不错,跟你关系挺好的。我想认识认识这几个小孩,不知道你能不能给引荐引荐?” 董老板心里一惊,这才明白杜海明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想认识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董老板表面上还得乐呵呵的,说道:“对啊,他们跟我关系非常好。他们在站前那块玩,总上我这儿来。今天没来,我还纳闷呢。每天元南他们晚上都来,今天却没出现。您找他们有事儿啊?” 杜海明说道:“我听说有个叫焦元南的,还有个叫张军的,有五六个小子在这块儿玩得不错。我就想认识认识他们。” 董老板说道:“他们在这附近吃饭啥的,肯定没走远。我上他们家找也行,我出去找一找。您给我十到二十分钟时间。” 杜海明一听,说道:“那就麻烦你了,老弟。我就在这等着了。” 董老板连忙说道:“行行行,海明大哥。您等着,服务员,再放点酒干果啥的。 行了,不用忙了! 我去看看去。” 董小丽从自己的店里出来后,一路寻找焦南他们。 而此时的焦南、张军等人正在距离董晓丽店铺不到一千米的一个烧烤店。 店里坐着焦元南、刘双(小双)、老棒子、福国、汉强等人,一共六个。 张军正说着:“哎,小南,我听说广州那边纹身整得好,咱东北这边不行,老是瞎整。咱现在都好了,也有钱了,过一阵儿咱上广州去纹纹身咋样?你去不去?” 焦元南回道:“整那玩意儿干啥呀,花里胡哨的。不纹身咋的,别人就瞅咱不像社会人啊?” 王福国也插话道:“行啊,我也听说了,广州妹子也挺好,那都是小粤语。” 几人正吹着牛呢,董小丽找了过来。 董小丽离老远就看到他们,他也知道他们常在这里吃饭。 董小丽快步走来,大声说道:“哎呀,小南哥,小南哥。哎,军哥,福果哥,汉强哥,棒子哥。”众人一看,原来是董晓丽。 焦元南他们大多二十多岁,1991 年的时候,焦元南二十四岁左右,张军二十六岁上下。董小丽当年也有四十来岁了。 董小丽走到桌前,焦元南他们招呼道:“董老板,吃没呢?没吃一起喝点。” 董小丽坐下说道:“哥几个喝着呢。我就不喝了,我找你们有点事儿。” 焦元南一听,问道:“找我们有事?咋的,有人捣乱呢?” 董小丽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那个,南哥啊,来了一位贵客,在我们夜场里。是南岗区的一把大哥,可牛逼了,叫杜海明。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 这时候的焦元南和张军他们正春风得意,谁也不服。 张军一听,不屑地说道:“南岗区的一把大哥?啥大哥?啥大哥跟我牛哄哄的,我就不吊他。” 焦元南也疑惑道:“啥意思?啥事儿啊?他找我们干啥呀?我也不认识。” 张军接着说:“找我们还认识认识咋的?找干仗啊?找干仗我就砍他。” 董小丽赶紧说道:“不是,人家可能没有恶意。这个杜海明到我那正常消费,我给免单了。人家说想认识认识你们,这不我来给你们传个话。估计可能没有恶意,就想认识认识。 焦元南一听,还是有些怀疑:“他那么牛逼的大哥,他想认识我干啥呀?估计没好事儿。” 焦元南看了看,问道:“小双,你怎么看?”刘双也看着南哥说道:“我觉得这货好像没憋啥好屁,你说咱们一天都他妈挣好几万,是不是瞅咱眼红呢?” 焦元南思索片刻,说道:“操,没事儿,怕啥的。该去去呗,都叫咱们了,咱要不去好像怕他似的。那个你先回去,我们一会儿就去。” 董丽丽急忙说道:“那我等你们一会儿。” “不用不用,你告诉他十分钟之后肯定去。肯定去。” 董小丽一听,说道:“那行,那我回去传话去了,南哥。”董小丽便往回走。 焦元南想了一想,总感觉哪块不对,随后说道,暂时不能去。 这时候,张军有些疑惑地说:“咋的呀,小南怕他呀?什么他妈不去了,怕他干啥事儿 啊。咱出来喝酒都没带家伙事儿,你回去不得拿点家伙事儿啊,你万一人来踩盘子了呢?对不对?是不是老棒子?” 老棒子一听,点头说道:“对呀,那没准有可能来探咱呢。咱们带点家伙事防身。” 于是,焦元南、张军、老棒子、林汉强、王福国和刘双几个人,回到站前不远的自己的招待所。 他们快速回去,焦南他们一人揣一把刀,张军又把小斧子磨得锃亮,往后背一别。 他们出门没走多远,也就一千来米,也没开车,几个人走着前往歌舞餐厅。 正常来说,焦元南也不知道杜海明来是善是恶,但他觉得估计八成没什么好事,防着点还是对的。 第20章 大哥也不惯着 走着去的过程中,刘双找借口说道:“哥,那个我就不去了啊。派出所那个李姐她家有点事儿,让我去帮个忙。 张军说,操!你这一天天的跟派出所的这些户籍警察都整熟了。 小双笑着说,那李姐人挺好的,她说她没弟弟,还要给我介绍对象呢。我跟站前铁路街的小派派从上到下处得老好了,我去干啥?去我打仗也不行,办事儿还行。南哥注意点,我先走了。” 刘双其实也是不想去打仗,找了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张军见状说道:“咋的又跑啊? 小双讲话,不是那个那个我我我这……。 焦元南说,让他去他去干啥?去他打仗也不行,办事儿去吧?别指他了,走,咱走。” 就这样,刘双没去,剩下的人继续前往。 那时候,在焦元南他们去之前,南岗区的一把大哥杜海明还在歌舞餐里和兄弟们喝着酒。 从七点半已经喝到八点半,喝了一个小时了,杜海明当天有点喝多了。 台上不少人在跳舞,杜海明在那看着。 焦元南南他们这就到了。 在这之前,董老板就说了,一会儿他们几个就来。 等焦元南他们往屋里一进,由于焦元南在站前这块,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哥,而且这些服务生都认识他们,他们天天来。 这一进屋,服务生都热情地打招呼:“哎呀,南哥,今儿个……” 而杜海明来的时候,别人不认识他,顶多叫声先生。 焦元南他们这一群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进屋内,焦元南二十五六岁,张军也差不多这个岁数,加上其他几人,一共五个。 老棒子岁数稍大,三十来岁。 他们一进来,服务生们纷纷打招呼。“哎呀,南哥,军儿哥……” 杜海明坐在那里,看着这群年轻人,心里暗自嘀咕:“这帮小崽子,风头都盖过我了。”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焦元南他们走进来后,董小丽赶紧上前介绍:“哎呀,来了小南哥。给你们介绍介绍啊,这位呀,是咱们南岗的大哥杜海明,海明大哥。这位呢,是咱们站前的小南哥。” 话刚说完,焦元南大大咧咧地坐下,在这个团伙里,焦元南是头儿。 张军此时也不抢焦元南的风头,大家都很尊重元南,张军也跟着坐下,坐在叫焦元南旁边。 他们对着杜海明,杜海明四十多岁,焦元南他们二十多岁,双方眼神交汇。 还没等两人说话,杜海明身边的三胖开口了。 他瞅着董小丽说道:“多大点逼岁数,他妈二十多岁还小南哥,小南哥你多大?你见我明哥你不叫声哥呀?我明哥他妈四十来岁了。啥意思,挑理了啊?” 董小丽这一介绍确实有点不妥,在他眼里,杜海明是南岗区大哥,叫杜海明。而焦元南是站前的小大哥,叫小南哥。但让焦元南他们叫杜海明哥,他们肯定不愿意。 而且三胖觉得,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还称大哥,太不像话了。 三胖说话难听,杜海明却没吭声,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三胖,算是默认了三胖的话。 焦元南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军就不干了。 张军大声说道:“操,在他妈站前谁多大岁数能咋的?多大岁数的都他妈认我南哥,咋的?到这装大哥来了,吓唬我们来啦?我告诉你,到站前装牛逼不好使。” 张军这一顿话,让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三胖也火了,他三十七八岁,被张军这么一怼,有点懵。 三胖反问:“你他妈啥意思?” 张军回怼:“你说啥意思?咋的没挨过我砍啊?” 这时候,三胖一嚷嚷,周围呼啦一下子站起来将近二十人。 因为包房和卡包里全是他们的人,周围四五桌全是他们的人,一下子全站起来了,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焦元南他们这边就五个人,对面二十来人,而且都是三四十岁的壮年社会大哥,场面十分尴尬,这些人一个个围了上来。 三胖和张军怒目相视,双方谁也不再说话,只用眼神互相较劲。 就在这时,焦元南坐在那里发话了:“啥意思?这位老哥,你找我呀,我就是焦元南。” 杜海明看着焦元南,说道:“我姓杜,我叫杜海明。在南岗玩儿的,给面子的都管我叫声海明大哥。今天找你来也没别的意思,想跟你交个朋友。我听说火车站这旮旯有帮小孩玩得不错,说领头的一个姓焦,叫焦元南,一个叫张军,那你就是焦元南呗。” 焦元南瞅了瞅他。 “交朋友行,别喊名字。 焦元南拿个杯子倒上点酒。 焦元南端着杯子,看着杯中的酒。 “老哥,交朋友没毛病,你要真交朋友,我双手欢迎,喝杯酒都没毛病。但你今天要是拿我开心开涮,想拿我立威立棍儿,那你就走错地方了,知道吧。” 说完,焦元南拿着酒,看着杜海明,一脸的不屌他。 这话一说,杜海明瞅瞅焦元南,又瞅瞅张军,然后一笑。 “哼,我知道你挺猛,好像之前把刘万龙给干没了,又把周国峰给收拾了,之前好像还干过杨斌。我来之前也是做了功课的。就你说的这几个,什么杨斌,刘万龙,还有周国峰,他们任何一个,随随便便叫出来,见我面,都得管我叫声海明大哥。论牌子论辈分,这些人都管我叫大哥没毛病,我确实混得好。我兄弟落插话了咋的?在他妈别地方不敢说,在南岗区我兄弟插话,你就得担待点儿,就得听着知道不?我告诉你焦元南,我兄弟在这嘎达插话你得给我听着。” 这句话还没说完呢,突然,焦元南就看见前头有个黑影窜了过去。 张军哪能惯着他?张军直接掏出小斧子,嚷道:“你还吹牛逼?” 唰!!照着杜海明的脑袋,“咔嚓”就是一下子。 咱说人本能地会躲呀,可杜海明喝得有点迷瞪,一瞅,哎呀,“咔嚓”一下,斧子还是砍到了脑袋上。 这时候,焦元南也不能干看着,一看张军动手了,焦元南拿个酒瓶照着杜海明的脑袋,“哐哐”就两瓶子下去了,“啪啪”两下子。 此时,张军和焦元南的这两下子可不得了。一个一斧子,一个两瓶子下去,杜海明瞬间就懵了,倒在沙发上,他根本没想到这帮小子如此生猛。 就在这时,三胖他们这帮兄弟不干了,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张军第一下砍完杜海明后,第二下就朝着三胖的肩膀砍去。 焦元南也像疯了一样,抽出腰间的匕首,见人就刺,嘴里喊着:“给我上!” 林汉强、王福国和老棒子也纷纷动手。 林汉强原本是胆子最小的一个,但经历了这么多仗,也变得勇敢起来。 老棒子跟着焦元南和张军,他们打仗从不靠人多。 就这五个小子,对面还喝多了,而且对面二十来人分散在包房的四个卡包里,坐在凳子上,一时难以快速反应。 再加上很多人认为在南岗区杜海明是一把大哥,谁敢跟他动手?还有几个人有家伙事儿都放在车里没拿。 结果不到三分钟,就被撂倒七八个。 董小丽赶紧上来拉架:“小南哥,别别别,这可是南岗区的一把大哥呀,你这一闹,日后我的买卖可受不了啊。别整了,再整就出人命啦。” 在董小丽拉开的过程中,焦元南他们已经干倒好几个了。 董小丽拉开之后,对面还有六七个根本不敢靠前,一看这几个小子太猛了,上来就是往死里弄,不管往哪儿砍。 地上躺着七八个,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捂着大腿,有的捂着肩膀。三胖都被砍晕了,杜海明原本牛逼哄哄,现在被砍得倒在沙发上没了动静。 焦元南走到前面,看着沙发上的杜海明说道:“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在哈尔滨是多大的大哥,多牛逼的人物。我不惹事,但你也别惹我。我叫焦元南,不服气就到火车站来找我,对面的招待所是我的根儿。你不服气,随时来找我。”说完,焦元南转身刚要走。 张军瞅了瞅,说道:“等会儿。干啥呢?” 说着,拿着斧子来到杜海明跟前。 杜海明此时倒在沙发上,意识模糊,满脸是血,抬头看着张军,“哎,要干啥呀你?。”张军看到杜海明的大哥大,觉得不错,“嗯,我玩几天。”直接把大哥大拿走了。 焦元南一出门,看到张军拿着大哥大,“啥呀?来给我看看。” “瞅啥瞅,先用两天。” 张军都没给焦元南看,“妈的,这两万来块呢。”张军抢了个大哥大。 这帮小子根本没当回事,打完这一仗,就跟平常吃顿饭抠个牙似的,很顺利地走了。 董小丽懵了,看着焦元南他们走了,再看看屋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还有被砍得很惨的南岗大哥杜海明。 董小丽慌了,“哎呀,妈呀,这他妈可咋整?快点的服务生,快快快过来服务员,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啊,你要认识人我给你找来了,我可没参与。” 此时杜海明抬头看着董小丽,“别他妈废话,快点送我们上医院,快点儿,快点儿。” 很快,这帮人就被送往医院。 杜海明他们当天晚上被砍后住进医院,其实伤得也不是特别严重,焦元南他们没下死手,没往胸腔扎,都是往肚子上、大腿上、肩膀上扎的,张军的斧子看着气势猛,但也没造成致命伤,都是外伤,死不了人。 当天晚上九点来钟,不到十点钟,刘双从小派派回来,去招待所。 一进屋,焦元南他们在那喝酒呢,老棒子他们也在。 张军拿着大哥大在那摆弄,“这玩意儿他妈给谁打呢?没朋友啊。”正说着,刘双进来了。刘双的母亲是张军的亲姑姑。 刘双一进来瞅见大哥大,“哎呀,谁的大个大电话啊?哥,谁的?又抢谁的?” 张军说道:“那个杜海明,装他妈南岗区一把大哥,让我给削了,给砍了,大斧子干脑袋上了。” 刘双瞅瞅,“不是南哥呀,这个南岗区的杜海明,说实话我是略知一二。 为啥刘双在冰城这些社会人都认识呢?基本上有名的都知道。为啥?因为刘双专门负责打通关系,在社会上消息比较灵通。他知道杜海明在南岗区的势力不小,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但他也没想到焦元南他们这么猛,直接就把杜海明给砍了。” 因为刘双知道这些哥哥们个个敢干,而且他们管着小偷,就怕偷到哪个大哥的家人或者亲近之人,要是偷了非常厉害的人的东西,人家来找麻烦可就不好办了。 所以刘双特意做了功课,了解各个区厉害的人物,比如南岗区谁谁谁牛逼,道里区谁谁谁厉害,香坊区谁谁谁有势力等等。 刘双说道:“大哥,这个南岗区的杜海明,那可是真正的老炮,和乔四一个年代过来的,而且这人黑白两道通吃。咱们得罪他,他肯定会报复咱们。你们还把人砍成那样。” 张军瞅了瞅,不屑地说道:“让他来,吹牛逼呢,跟谁俩呢?让他来看我不收拾他。” 杜海明确实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之前焦元南他们干过的刘万龙、周国峰等人见到杜海明都得叫声海明大哥,他们和杜海明差一个档次呢。 焦元南和张军这几个小年轻,生瓜蛋子似的,上去就一顿大斧子把人全给撂倒了。刘双感觉不好,他的担心其实没错。张军却不以为然,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大哥能咋的?哪的大哥能咋的?我一顿大斧子砍死他。” 焦元南看看,说道:“打都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双觉得他们这么混社会不妥,但也劝不了。 杜海明他被砍后当天就住院了。 冰城一夜之间,别的区先不说,南岗区肯定传开了。 人们纷纷议论:“听说没?南岗区的一把大哥杜海明让人给磕了。 谁敢磕海明大哥呀?在南岗区这是不想混了?谁干的?” “听说好像是一帮小年轻,二十多岁,一顿大斧子小匕首的。 别瞎说了,你是不是听故事瞎白话呢?喝点酒就乱说。” “你是不知道啊,我听说我一哥们跟海明大哥的兄弟在一起玩,说他大哥被人给砍蒙了,电话大哥大都被抢走了。” “大哥大都被抢走了?谁这么牛逼?” “说是站前一帮小年轻,叫焦元南的,还有个叫张军的。 哎哟,我操,这个焦元南我还真听说过,好像把刘万龙干销户那小子。这个张军我也听说过,那小子手更狠。现在这帮小子这么牛逼了?乔四爷一死,黑龙江、哈尔滨这社会真是群龙无首,群雄四起啊。这帮小子咋的想造反呢?连南岗一把大哥都敢动。” 南岗的社会大哥们互相争斗,他们显然小看了焦元南。 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这个团伙可不容小觑,将来焦元南只用几年时间,就能成为哈尔滨的大哥。 这边杜海明在医院里住了两三天,伤得其实并不算重,因为他躲了一下,脑袋上那一下砍得不重,肩膀上那一下稍微重点,锁骨处受了伤,但也只是住了两三天医院。 杜海明在医院里,当天晚上确实被吓得不轻,有点惊吓过度,他没想到焦元南他们这么狠。 第二天早上,杜海明醒来,兄弟们都围在身边,他还有些迷糊,“我这是在哪呀?” “明哥,你在医院呢,你被那几个小子给砍了,你忘了?” “哎呀,我操,这几个小崽子真他妈狠呐。”杜海明的原话就是这样,他确实没想到,他原本也没想去和焦元南、张军他们干仗,只是想认识认识,谈谈看以后不行就让他们交点钱跟自己混,带领带领他们,结果却被一顿大斧子砍了。 在医院住了大概一个礼拜左右,杜海明带着伤出院了。 实在是太磕碜了,兄弟们都说:“大哥,你不知道,这两天哈尔滨南岗区都传开了,都说你让人给干了,咱们让人给打服了,电话都让人抢了。大哥,这个面子不找回来,咱以后在南岗区没法混了。” 杜海明在床上就上火了,嚷着要出院。 “别废话,给我办出院,我要出院。” 杜海明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手下兄弟去摸清焦元南他们的底细。 在南岗区有大娱乐城的杜海明什么都干,有洗浴、酒店,还收保护费。 他吩咐手下:“去,给我摸清这几个小子到底在哪住,还有地形特点给我摸明白,他们的行动轨迹也给我搞清楚。” 不用多说,大哥就是牛逼,只用两天时间,小弟回来报告:“大哥,这个叫焦元南的,还有叫张军的,这俩团伙的头头核心人物一个是一号,一个是二号,他们团伙有五六个成员是骨干,剩下都是一帮小偷。他们就在站前那个招待所二楼住,每天晚上九十点钟回去,基本上到第二天早上就不出来了,等第二天下午才出来。大哥我看了一下,招待所没有后门。晚上小偷能有二十多个,跟他们不在一个屋,他们那屋也就六七个人。如果咱们关门打狗,十有八九能堵住他们。” 杜海明听到手下的汇报后,怒声道:“妈的。这个仇我不报,我就不叫杜海明。准备准备家伙事儿,今天晚上就去。” 杜海明准备夜袭袁南他们,正在计划当中。这时,楼下又来了一位访客。 手下兄弟说道:“大哥,楼下有个叫罗军的来了。” “罗军?他来干什么?” 三胖也出院了,虽然伤挺重,胳膊还挂着,脑袋上缠着绷带,那是被张军一斧子砍的。不一会罗军走了进来,罗军一个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挺阴险,头发有点卷,大高个,瘦高个像个瘦猴,四十多岁。 罗军说道:“哎呀,海明大哥呀,哎呀,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啊!这两天忙,没到医院,你可别挑理。” 杜海明瞅了瞅罗军,“罗军啊,你来干啥了呀?看笑话了呀?” 罗军连忙说道:“大哥,我可不敢看笑话啊。大哥你听我说,我听说你被站前几个小年轻给干了,对吧?实话说大哥,我也吃过这帮小子的亏。最早刘万龙在的时候,我们哥们处得不错。但这几个小子去了之后,跟站前那帮小子合伙,把我也撵出来了。说白了我跟他们也有过节。如果说你啥时候想干他们,你算我一个,我也去。” 他差点说漏嘴,其实他也相中火车站那块地方,想在那儿混社会当一把大哥,在那儿挣得多。 杜海明一瞅罗军,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要扳倒焦元南他们有点霸劲,而罗军也有实力。罗军接着说道:“大哥,你看咱俩能不能合作。” 杜海明问道:“怎么个合作?你说我听听。”罗军说:“大哥,咱们把这个叫焦元南的跟张军赶出火车站,然后那地方我来管。小偷这块我也接手过来。我在那儿开歌舞餐,一个月我给你拿十万块。” 有人惊叹道:“我操,拿 10 万呐,没少拿呀。” 杜海明见过大钱,罗军更是阴险。10 万块钱不过是焦元南他们屋里一个人的份额。 杜海明一听,说道:“你别他妈整那些没有用的,还一个月 10 万。咱俩联手倒行,但是 10 万、8 万的我也不要。火车站全部收喽,咱俩二一天作五。我让你管火车站,你得跟我混。我还收你 10 万块钱保护费干啥?一人一半。” 罗军一听,这老狐狸,一人一半有可能分个三四十万、四五十万一个月。 杜海明寻思了一下,问道:“咋的,合不合作?你不合作,我一样干这几个小崽子。”“成交,大哥你说吧,啥时候动手。” 杜海明瞅了瞅他说道:“啥时候动手,我都他妈打听好了,他们就在站前火车站那有个招待所楼上。今天晚上夜袭招待所,关门打狗。 两伙人加在一起找个 40 来人,都拿家伙事儿,火器往那一拿,到那不把他们闷倒才怪。 不得不说,当时罗军的力量加上杜海明的力量,焦元南他们确实要吃亏。 就在当天晚上 9 点半左右,杜海明在南岗区娱乐城楼下大队人马备齐。 虽不像古代征战那样骑着马集合,但也有十五六辆车,有轿子、吉普、面包车等各种车型。六七把长杆子,也就是猎枪之类的,还有杜海明他们手下拿着自制式小火药、钢管子等一系列家伙。 大概有 40 来人,两边各出 20 人,都是精兵强将。 手下兄弟三胖来报告:“大哥,人都准备好了。 而且盯梢的兄弟也说了,对面那帮人都归队了,小偷也都回去了,焦元南、张军他们这帮骨干也都回招待所了。” 杜海明瞅了瞅罗军,说道:“走,出发。” 罗军也下令:“出发。” 他们这是要血洗招待所。 而焦元南他们这一边,却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他们倒霉就倒霉在毫无察觉。 当天晚上,他们像往常一样回去,那时候他们一天能分几千块,有时候运气好能分更多。这帮人不差钱,天天就喝酒。 第21章 一山更比一山高 9 点来钟,焦元南和兄弟们在屋里准备开喝。都有谁呢?有林汉强、王福国,张军老棒子,还有刘双。 他们几人白天干了一天活,晚上洗漱一番吃了点饭,本打算睡觉,可这心里的躁动按捺不住,便决定喝上一场。 他们所在的招待所没有后门,只有前门。 一楼住着来来往往的旅人,站前不时有坐火车下车的人来到这里住宿,价格也不贵,15 块钱一位,有时候 10 块钱一位,在那个年代,差不多也就这个价,甚至还有 5 块钱一位的时候。楼上住着焦元南他们这一伙人。 焦元南他们从 9 点钟开始喝,一直喝到快四点,一个个都喝得东倒西歪。 唯有刘双滴酒未沾,此时的他,看起来还算清醒。 刘双看着众人,忍不住说道:“大哥,不是我说别的,混社会像你们这么混可不行。咱得凭点智慧呀,不能瞎猛。整天就知道打仗,真要有事儿的时候,第一个不见人影的就是你们。要是日本鬼子打过来,你们指定是叛徒。” 张军一听骂道:“就你这逼样,还司马懿呢?操!你啥也不是。打仗的时候,你第一个就跑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早把你撵出去了。” 刘双不服气地说:“南哥,你看他说的这叫啥话。我说得有毛病吗?你们这么干,前一阵把杜海明给干了,人家能善罢甘休?那么大的大哥指定得找咱们麻烦。我觉得犯不上,交个朋友多好。” 焦元南听了,微微一笑。他心里清楚,刘双就是他们这个小团伙里的小军师。刘双脑瓜灵活,把站前的白道关系维护得妥妥当当。各种消息渠道也被他打通得明明白白,这一点,其他人确实比不上。 此时,刘双靠在二楼窗边,俯瞰着整个站前小广场。他之所以不喝酒,是因为他知道酒这个东西误事儿。他时刻保持着清醒,虽然他会喝酒,但从来不沾。这也是刘双的高明之处。有好几次他们团伙被抓,刘双都能提前预知,早早逃脱。 在团伙里,像刘双这样的军师二号人物一般都很难被抓。大哥被抓了,二号人物往往都能逃脱。就像李正光,不也是如此吗?不一一举例了,反正团伙里的二号人物一般都比较贼。 而此时,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还在那喝得迷迷糊糊呢。 说实话,这里直线距离派出所有一千多米远呢,刘双所在的地方前后都有窗户。后面是老百姓的住处,有几个小围墙之类的。 此时的刘双靠在窗边,嘴里叼着烟,正悠然地抽着。 在这1991 年的七八月份,天气暖和,他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欣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年轻的姑娘。 刘双正沉浸在这宁静的氛围中,突然,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为什么呢?因为他远远地看到了十多个车正朝着站前驶来。 在 1991 年,大晚上的出现十多个车本就十分惹眼,而且这些车还打着双闪。 刘双心里犯起了嘀咕:“火车站跟前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又不是结婚,怎么会有这么多车呢?”刘双顿时警觉起来,但他没有声张,只是静静地看着。 杜海明和罗军坐在车里,嘴里叼着烟,带着兄弟们气势汹汹地前来报仇,那架势就像鬼子进村似的。 车队快速地朝着这边驶来,刘双紧紧地盯着。这些车第一个路口没出去,刘双就开始琢磨:“这是要去哪儿呢?”接着,第二个路口车也没出,还在转盘转了一圈。很快,到了第三个路口,如果不拐的话就得继续转一圈。 刘双心想:“大晚上的谁没事在这儿转圈玩呢?”当看到车朝着他们所在的招待所驶来的时候,刘双确定情况不对了。 此时,张军和焦元南等人还在喝酒吹牛,喝得晕晕乎乎的。 张军对焦元南说:“南哥,别看你比我小两岁,我张军在冰城那也是有一号的。在你蹲监狱的那三年,好多人让我当老弟,我都没答应,我就服你。以后我就管你叫南哥。” 老棒子在一旁也哈哈大笑着。 就在这时,小双急切地说道:“南哥,南哥,不好了,来人了。” 焦元南问:“来人了?谁来啊?” 小双说:“不知道是谁,老多人了,都是社会人。车都停到招待所门口了,一溜十多个车。从车上呼呼啦啦下来好多人,黑天也看不清具体有多少,但一个车不用多,下四个人的话,十来个车就得有三四十人,好几十人,好像是奔咱来的。” 刘双也没时间细想到底是哪伙人,只知道情况不妙。 “南哥,咱们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军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妈的,一天天的,一惊一乍的。还报复咱们?张军没废话,从床子旁边咔嚓一下就把斧子拿了起来。 “谁敢来?吹牛逼!回来我就砍,我惯着他?焦元南把匕首一拿,喝你的,操!爱他妈谁谁,谁来能咋的?扎死他! 操!南哥惯着谁呀?咱们惯着谁?” 刘双急忙说道:“没时间了,再不走,他妈堵上了。 这边杜海明跟那个罗军一下车,杜海明一瞅,都下来了。罗军有几个兄弟在那个门口,把门给我堵上,别让他跑了。 剩下的人给我上。”杜海明领着罗军他们这些人,留了几个在底下走廊里面堵着,就是要关门打狗,整死那帮小子。 一进门,杜海明带着伤,脑袋瓜子也没好利索,带着小头套。 包括罗军往那里一进,那个老板跟服务员晚上没睡觉,都在一楼待着。 老板认识罗军,不认识杜海明,罗军在站前待过。“哎呀,这这?? 罗军一瞅,焦元南跟张军他们在楼上没? 往楼上一瞅,后边十来个还有杨烈。 老板都懵了,这是又要干仗了,他妈这把房子租给他们,太他妈糟心。 老板说,在楼上呢,没看着谁下来呀,反正黑天也看不清,上没上去。” 杜海明一摆手,罗军他们呼呼啦啦就上去了。 这个时候小双一瞅,着急地说:“南哥,你们不走,你们不走我可走了,可别说我不讲究。” 张军吵吵着说:“啥玩意儿啊?又他妈咋啦?。” 小双一看,完了,再不走不赶趟了。 这时候小双讲话了:“行了,你们可也别说我不讲究了。” 刘双一回头,他这个房间前面有窗,后面有窗,前面是广场,后面是民宅。 刘双没犹豫,一脚就把后窗蹬下来,啪嚓一下子。 王福国还回头喝得迷迷糊糊呢,瞅着问:“干啥呢?人啊,上窗户干啥呀?” 刘双说:“你们他妈都爱咋咋地。” 刘双扑通一下就跳下去,这小子从后面跳到后院,啪啪一翻,有个墙,从墙上一翻,噔噔噔路过老百姓家,一跳一撞,啪就翻个小墙,就奔到广场去了。 刘双讲话了:“你们顶着吧,我去他妈给你找人儿去。” 刘双奔哪去了?刘双搬救兵去了,他奔那个站前火车站铁路街派出所去了。 咱不说刘双跑了这事,咱说这会儿,焦元南跟当时张军他们都不知道发生啥了。 有人说骄兵必败,他们喝迷糊了,不知道咋回事儿。 这时候屋里面人这不剩五个了吗?张军、焦元南,还有王福国、林汉强,还有老棒子,这伙人搁这喝呢。人小双走了,楼下呼呼啦啦上来得有四十人呐,人都进不去,这屋小没那么大,这屋里边也就能装二十来人。 杜海明跟罗军一推门。 这时,焦元南还跟张军在那白话呢,还喝着酒,“哥俩 2好啊,666啊。”心可真大呀,还有心思喝酒划拳呢。 杜海明脑袋戴着个头套,胳膊上缠着绷带,三胖以及罗军他们就进来了。 呼啦一下子,张军和焦元南等人抬头看去,“他妈谁呀谁呀?” 张军还没等看清人呢,就感觉情况不对,伸手去摸斧子,可还没等摸到呢。 突然,十来把老洋炮就对准了他们,“都别动,都别动。”人家直接就把他们给围住了。那黑洞洞的枪口恨不得怼到脑袋上、胸口上。“都别动,都别动,别动别动。”瞬间,这些人就醒了一半酒。 有人说张军不猛吗?四十来人进屋,得有二三十人拿着长家伙,屋里一共就五六个人。后面冷兵器在前顶着,后面还站着两排人拿着家伙呢。就算是神仙、泰森来了也白扯。当时张军心里有点没底了,一抬头,“谁呀?这你们……” 焦元南也懵了,多少都有点傻眼了。 杜海明这时候走过来,“小崽子,逮着你们了吧?还有心思喝酒呢?心挺大呀。哼,来,他妈的给我打这逼样,当天我是大意了,我喝多了,让你们这几个小崽子给钻了个空子,在夜总会你们给我打的。来,都他妈给我跪下!”那些人拿着枪大喊:“跪下!都跪下!” 狗仗人势的家伙们,谁不想打这便宜仗啊。四十来人围着四五个,关门打狗,门还关上了,这帮小子老猖狂了。 “跪下,这说你跪下!听见没?跪下!” 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要是轻易就跪下,他们也混不到这么大。 以他们这种性格,焦元南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跪下。 张军有点懵,瞅瞅焦元南,那意思是咋办呢? 焦元南瞅了一眼,“操!跪不可能!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走,我就当啥事都没发生。还有你罗军,你也跟着来啥意思?” 杜海明一瞅,“咋的?还不服气?在他妈哈尔滨南岗区,你是不想混了,干我!!我告诉你,尤其你张军,你他妈还砍我一斧子,来来给我跪下,跪下!今天不跪下,我弄残你。” 张军手中握着斧子,坐在那里,眼神中满是不服。 杜海明见状,怒吼道:“瞅啥呀?咋的还不服气呀?我这么多人把你围了,枪都指着你,还不服气?来来来,你不牛逼吗?不挺牛的吗?还敢砍我?来来来,你拿斧子,来来,你再砍我一下试试,往这儿砍,你不挺牛逼挺猛的吗?你照这儿砍,我叫杜海明,来,你砍我。” 罗军瞅了一眼杜海明,刚想说点什么,杜海明又说道:“不牛逼吗?今天看你敢不敢砍我,看我兄弟干不干你,喷都喷死你。”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么多黑洞洞的家伙事儿,张军被不断挑衅,心想:我不砍你,你也得弄我,砍了你又能怎样。 于是张军没惯着,也是酒支的,谁都没反应过来,也没想到,张军上去“操”!!又给杜海明砍了。 这一下实实在在干脑袋上,杜海明没想到这小子真敢砍,脑袋当时就瘪了一块。 就在这时,杜海明的兄弟和罗军的兄弟可不是摆设。 焦元南一看动手了,骂了一句,拿着手中匕首照着旁边一个拿长杆的人“噗”就是一下。 张军也回击,“唰”又砍倒一个。 只听见这头,砰!砰!两声!!那边王福国和林汉强还没等从床上站起来,就被喷倒了。 屋里剩下的几个小子也没惯着,“砰!砰!砰!”响了四五下,是喷子的声音。 张军第二斧还没等落下,也被,砰!喷了一下。 那帮小子真猛,眼睛都红了,这个时候罗军说话了。 这罗军也看出来了,这帮小子你要不整服他,就这么多长杆子顶他,他都敢砍你,你要不整服他,焦元南跟张军他们日后要报复你,那得相当狠了。” 杜海明也喊了:“给我砍死他们。”顿时,一顿乱刀,又被喷子喷,又被小刺刺儿扎,又被大砍子砍。 不到一分钟,焦元南、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和老棒子全被砍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这时,兄弟们把杜海明扶起来,杜海明脑袋血流不止,他捂着脑袋,怒喊:“张军这帮逼小子,不废了他们,不弄残他们,日后他们得疯狂报复咱们。这帮小孩敢干,必须废了他们!手筋脚筋全挑了!” 于是,二三十人围着焦元南他们,有几个小子拿着小刺刺准备上去挑手筋脚筋。 焦元南他们趴在地上,听到这话,焦元南怒吼:“你他妈整我,要给我留口气,我肯定整死你!” 张军也喊:“你他妈最好整死我,你要不整死我,你们都他妈别想好。” 罗军一看他们还放狠话,心里也犯嘀咕,这到底废不废他们呢? 咱们回到十分钟之前,刘双从窗户跳出后,以极快的速度,跑到站前铁路街的派出所。一楼几个值班的人正在下棋,刘双进屋大喊:“开门开门!哎呀,李哥,严所在家吧?啊!严所在楼上呢,今天严所值班,打扑克呢,咋的了? 出,出事了,出事了,我我我上,我上楼,我上楼。”刘双没等回应,噔噔噔跑上楼去。老严和几个值班人员正在打扑克,队长、小副手啥的也在。 哎啊,严哥,严哥。”刘双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 老严说道:“干啥呀?” “救命啊,救命啊,我大哥他们被围了,十万火急呀,老多流氓子了,排山倒海的,拿着钢管子啥的,严哥救命啊。” 老严一看,怒喊:“集合,妈的,把家伙事儿全带上,兔崽子哪来的流氓,敢到站前装逼,把我当空气吗!!。” 集合令下,本身刘双面子就大,再加上这里是站前,治安重要之地。 众人噼里啪啦放下扑克,连治安员、警察等二十来人迅速集合。 从楼上,老严下令把柜子打开。站前派出所所和普通所不一样,治安混乱之地,所里有七八把枪。 手下人迅速取出枪,老严拿一把,警长、等人也纷纷拿上。剩下的人拿着小电棍等装备,准备出发。 1991 年,站前派出所里有四辆车,两辆吉普车,两辆轿车。 老严一声令下,上车!!二十来人就往车里挤。 吉普车一个车能挤六七个,刘双也上了车。“快快快!”车辆迅速朝着事发地驶去,也就一千多米的距离。 这边,杜海明正喊着要废了焦元南他们。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老严他们的车越来越近,警灯闪烁着。 杜海明的兄弟拿着小刀正准备上前,突然听到了声音。 罗军趴在窗户往外瞅,“我操!!! 就看着这四辆车已经到楼下了。” 老严戴着帽子,穿着警装,下车后大喊:“下车,下车!来,把门给我留四个人堵上,谁从上面往下跑,没我命令,就给我崩了。” 四个小子拿着家伙事在底下一站。 罗军在楼上一瞅,“明哥,这好像站前那个老严。” 杜海明脑袋上都是血,问道:“老严谁呀?”“站前的所长。” “所长,所长怕啥?”杜海明可见段位不低,在他眼里,所长都不被高看一眼,足见他在南岗区的地位挺牛。 这时候罗军说道:“别动了,别动了。” 老严带着大部队上来了,呼呼啦啦一大群人。 老严到门口喊道:“走走,里面的人别走了。”然后顶着这些人就进来了。 一进入,老严他们被三十多人堵着门。 该说不说,这些流氓一见老严他们,个顶个就怂了。 咱说实话,抓白宝山那样的悍匪可能一百个人抓一个,但抓一般的普通的涉黑涉黄的,四五个人就能抓一大片。 而这帮普通的社会小老弟一见警察都懵了。 老严进屋了,刘双领着他。 老严一进屋,看到地上趴着五六个血人,焦元南和张军他们都在血泊之中。 老严知道这些人是自己的“小金库”,被人给弄成这样可不行。 老严一进屋就大喊:“干什么?在我的地盘闹事!都给我蹲下!听见没?蹲!”一说蹲下,杜海明瞅着老严,他的那些兄弟也都处于懵逼状态,把家伙事儿都往后放了。 罗军认识老严,毕竟在站前待过。 “哎呀,严哥。 是你?罗军你来干啥来啊?来抢地盘啊?”老严没惯着,上去啪!给罗军一个大嘴巴。 罗军一捂脸,“严哥,我!我!我来有事。”“有啥事?到我地盘来闹事,黑社会火拼呐?严哥,我不找那几个小子谈谈吗? 谈?你还上谈了。”老严抄起家伙,照着罗军的身后“砰”就是一下!!子弹从罗军身边窜过去打在玻璃上,玻璃瞬间碎了。 罗军吓一跳。“哎呀妈呀哎呀。”老严手中拿着黑洞洞的54。 老严对罗军说:“怎么的,你没听明白? 罗军一瞅,不是严哥,你这是干啥呀? 少他妈废话罗军,咋的不在站前混了,想回站前抢地盘啊?我告诉你罗军,这火车站老子他妈是老大,你到那旮旯装什么犊子?我让你来了吗?啊,赶紧带你的人,给我滚犊子。” 罗军知道老严的厉害,捂着被打的脸瞅瞅老严,又瞅瞅杜海明。 “明哥啊,这咱走吧!! 这老严瞅了一眼杜海明。 此时杜海明,四十来岁,作为南岗的大哥气势非凡,派头十足,虽然脑袋被磕了一下。杜海明摸摸脑袋,瞅瞅罗军,再瞅瞅老严。老严讲话:‘你干啥呢?’ 杜海明捂着脑袋,‘你是站前的派出所所长是不是?严所是不?’ 老严瞅瞅他,‘是,怎么的?你他娘的认识我?你这人到我这边来,不想活了,不想混了? 你不用吵吵,我给你提个人儿。 提个人?提吧,我看看谁。今天你不提明白人,我跟你说,你今天出不去。 南岗分局的史光,那跟我关系嘎嘎的,我哥哥史光认识吧?’ 老严一看,‘谁?史光? 有人问了,史光是干啥的?他是南岗分局一把局长。 老严一听,‘你认识史光? 杜海明说,那是我一个好哥哥。 听到这老严态度变了,点着一颗烟,瞅瞅面前的杜海明。 ‘哎,你说那个史光,那是我领导,我能不认识吗?。’ 第22章 将计就计 这时候杜海明说了:“那就太好了,史光跟我关系嘎嘎的。你这么的严所长,今天你给我个面子,你把你的手下都带走。你放心,我肯定不弄出人命来,但这几个小逼崽子我得教育教育他们,听明白没?等哪天有时间我联系你,咱俩坐在一起吃点饭啥的,哎,交个朋友,我姓杜,我叫杜海明。” 老严瞅着杜海明,把烟又抽了一口,突然脸色一变。 老严怒骂道:“你给我他妈赶紧滚犊子!趁我现在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能走出去?跟我俩提史局长?你他妈告诉史局长,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老严眼睛一瞪,照着杜海明的身边‘砰’就一枪。 杜海明吓一跳,他以为提史光好使呢,结果严所讲话了:“你妈的你杜海明在我地界,还敢跟我这么嚣张对话,趁我没改变主意,快滚犊子。” 杜海明两眼通红,这杜海明瞅瞅严春明:“你的意思?史局长在你这嘎达没面子呗,你是真不给面儿啊。” 严春明瞅瞅他:“史局长有面子,你别他妈整没有用的。史局长在我这永远都有面子,那是我领导,也是我哥哥。但是他妈你没面子,你他妈一个臭流氓的跟我谈什么面子!你妈的如果你再不走,老子崩了你!” 就这样,老严跟他杠上了。 老严讲话:“他妈在火车站我的地盘跟我俩扯犊子,赶紧滚犊子,都滚。不滚我全他妈给你们撂倒。”这帮小子呼啦一下就撤了。 为啥呢?老严这都已经很帮焦元南他们了。咱们你别把老严想太大了,他也只是个所长,明白没?对面这个杜海明可是南岗黑白两道的人物,提到的史光那是南岗区的一把局长,老严就已经挺扛上的了。老严跟局长关系也挺好,但这都已经挺冒险了,说白了,挺给焦元南他们争脸的了。要想抓海明他们那是不可能的了,就把他们整走就完事儿了。 杜海明这帮人全灰溜溜走了。 此时屋里面剩下刘双、老严、老严的兄弟,还有趴在地上的焦元南他们。 这时候老严说道:“小双,这么的,一会让你手下兄弟和我的人把元南这些人送医院去。”这时候大家上前,老严接着说:“扶起来扶起来。” 把焦元南、张军他们扶起来的时候,焦元南一抬头,看见了老严。 老严又说:“南南呐,还有张军、老棒子,不是我说你们,在这站前,你们也不少挣,一个月好像一人都得五六万吧,挺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跟冰城那些江湖大哥杀来杀去干啥呀?好好挣点钱得了。你看今天,这小双跳墙找到我,我正好值班在单位,要是我不在呢?要是我们来不及时呢?那今天你们可能就要倒大霉了,可能手筋脚筋被挑了,可能这辈子下辈子就得坐轮椅了。再说我今天把他们吓唬走了,人家也都挺牛的。今天你们是碰着我了,点高,万一碰着别人,或者我们来不了呢?那你们就废了。你们消停挣点钱多好啊。” 刘双一听,:“严哥说的对,。” 焦元南浑身是血,跟张军一起说:“严哥,啥也不说了,谢谢你,谢谢。” 老严说:“谢谢就不用了,别总打打杀杀了。知道你们狠,但你们记住了,江湖不是你们这么混的,社会上比你们狠的人有的是。行了,送医院去。” 老严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走了。 不得不说,老严挺够意思。 老严走后,老严的兄弟和没受伤的人,包括刘双他们,把焦元南、张军他们送去了医院,大晚上的送到了医院。 这头罗军和杜海明他们走了,杜海明脑袋又被磕了,而且这一下挺狠,当天晚上也去住院了。 杜海明的几个兄弟也受伤了,罗军庆幸自己没受伤,只是挨了个嘴巴。 当天晚上,焦元南和张军他们来到医院,经过救治,虽然被喷子喷了,被刀砍了几刀,但绝对没有匕首扎得深。 打过仗、混过社会的人都知道,被喷子喷身上就是眼儿,拿镊子能取出来就取,取不出来的在骨头旁边可能就不取了。 王福国和林汉强他们也被喷子了,伤不到五脏六腑。被砍刀砍的看着吓人,但也不至于砍死,都是皮外伤,缝点针就行。他们伤的都不是五脏六腑,都是皮外伤。 就在他们住院的第三天,两伙人都在南岗中医院,因为南岗区的医院也不多,他们离得近就去了一个医院。 南岗人民医院,楼上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岗的第一把大哥杜海明。 三天之后,杜海明清醒了不少。他的兄弟说道:“明哥,那几个逼小子真太狠了。妈的,家伙都顶脑袋了还敢砍咱。哥,这几个小子就在这个医院住院呢。 什么?在这个医院呢? 哥,咱们在五楼,他们在二楼。刚才我下去换药的时候,还看见那小子了呢,看见王福国林汉强他们在换药!妈的,在二楼呢。” 又过了两天,焦元南他们还不知道杜海明也在这个医院。 杜海明能下地了,他说:“走,跟我下二楼看看他们去。” 杜海明领着十五六个人,从五楼病房下来,有人扶着他,毕竟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这时候,焦元南跟王福国、林汉强、小双他们在屋里聊天。 刘双说:“南哥,不是我说你们,我之前咋说的,江湖社会不是你们这么混的,你们这么混早晚得让人收拾了。那天我说让你们跑,你们不跑,那仗能那么打吗?” 张军说:“闭嘴吧你,小双你要不是我弟弟,我早他妈给你两斧子了。日本鬼子打过来你第一个就是叛徒。” 刘双回嘴道:“南哥,你说我有毛病吗?没有我的话,你们现在这情况,可能腿都瘫了。”焦元南躺在病床上瞅瞅刘双:“小双说的没毛病。” 焦元南也知道刘双脑瓜够用,以后得重用。正说着话呢,他们在一个病房,一共六个床,刘双没住院,在这陪护,还有别的兄弟来回送饭、陪聊天。 这时门开了,杜海明被兄弟扶着,拄着棍儿,脑袋被砸了,可能还迷糊着。 一推门,“哥几个聊着呢。” 焦元南和张军在床上躺着,虽然都是体外伤,但也都受伤了,伤的不清。 焦元南一瞅,哎呀。 张军也要起身,但看到杜海明带着十来个人,眼瞅着腰间好几个都别着小刺刺。 这屋里面只有张军在枕头下放着把斧子,他斧子从不离身,住院都带着。 张军一摸斧子,焦元南发话了:“你要干啥?你来干什么?杜海明。” 杜海明瞅瞅他们,说道:“你们几个小子妈挺有闲心的啊,挺巧啊,在一个医院住院。妈滴当天你们点高,你们知道不?别不服气。我跟你说当天,就这小子。 说着指向刘双,“就这小子,当天要不是这小子把警察领来了,你们现在能跟我这么说话吗?你们胳膊腿早折了,知道不?” 杜海明他说的其实没错,如果警察不来,他肯定把焦元南他们给废了。 刘双一瞅杜海明说:“大哥,我知道你是大哥,都是误会啊。 操!误会个屁。 杜海明接着说道:“听我说,经过这两次事我发现了,你们几个小子手挺愣的,也挺硬的。别的不说,这么多年我没佩服过谁。这么的,咱们仗也打了两仗了,我觉得你们这帮小子挺厉害。但是你们是那个,你们在火车站这一窝子,你们真是井底之蛙,往高看一看,是不是?以后你们跟我混吧,我罩着你们。以后你跟哥混,哥领你们上南岗区,吃得更开,甚至整个哈尔滨。就凭你们的胆识跟你哥我的智慧,咱们往大混,往南岗混,往整个哈尔滨混,往黑龙江省混,那他妈才能混到大钱儿知道不?” 焦元南一听,呸了一声。 “张嘴就想让我们跟你混?操,不可能。” 刘双赶紧说:“大哥你说的对呀,大哥别的不说啊,那个他们岁数小,你别跟他们一样,都是小孩儿,你格局大,你别跟他们一样,是不是?大哥这个事儿吧,咱慢慢研究。 杜海明一瞅小双,你别说,你说话挺中听,你叫啥名? 我叫刘双,叫我小双就行。 当天是你领着警察去的吧? 是!哥,那你看那种情况下我能不找人吗?你小子说话挺上路,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们在火车站再牛逼,你也就火车站的一片天地,你跟我你们吃亏吗?你们不吃亏,南岗区有多少买卖呢,在南岗区、在哈尔滨市发展多好啊。” 焦元南瞅瞅他,“你放屁,我这人天生他妈就没习惯管别人叫哥,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拜大哥?” 刘双一瞅,“不是,哥哥你听我说,这帮人岁数小,他们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大哥你这么的,你听我的,你给我们三天时间考虑考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你,万一过后考虑好了,我们给你打电话,你看行不行大哥。”杜海明点点头,“老弟挺聪明啊!行,你小子说话上路。” 杜海明挺有格局,如果杜海明要告诉兄弟干他们,那肯定补刀就给补懵了!实话,这些人战斗力肯定不行。 杜海明瞅瞅,这么的,我杜海明有格局,而且我说的,你们真是跟我混社会,我可以发誓我拿你们当亲兄弟一样,我大气有担当。以前的事儿就可以既往不咎了。但如果你们不跟我混,我就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们给我回话。一会儿我留个电话,你们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如果不跟我混,你们给我打这逼样儿,这事儿可不完,我还得找你们收拾你。” 说着话,刘双赶紧说:“行行行,明哥你放心吧,你留个电话吧。” 杜海明把大哥大的号留下了,杜海明有大哥大。 老哥们可能会想,那大哥大不是被张军抢去了吗? 但是在站前当天晚上干完了焦元南他们,把张军砍倒地上后,人家杜海明就把大哥大抢回去了。 杜海明留了电话,瞅瞅这几人,“行了,兄弟啊,我走了,等你们回信儿。三天之内。”杜海明上楼了,可能又在医院待了一天左右,杜海明出院回家静养了,脑袋戴着头套回家静养了。 他脑袋这里后期通过手术又换了骨头啥的,当时没换,那年代就这样,他脑袋这里有一小块没骨头,被张军砍得也挺狠。 等杜海明走后,张军瞅瞅刘双,“兔崽子,你给我过来,你他妈就是个叛徒,你就是个汉奸,你看我他妈砍死你。” 王福国在一旁看着,“别吵吵啊!住手! 焦元南说话了,别他妈瞎吵吵了!小双一说话我就明白了,虽然我是个粗人,但我知道他现在用的是缓兵之计。” 小双一瞅焦元南,“南哥,就你疼我,这帮大老粗他们也不懂,如果刚才在这屋里叫号,整不好那帮小子兜里揣着家伙,给你们手筋脚筋挑了,你们还报啥仇了?” 大伙儿这才反应过来,也是,这帮人就宁可被人干死不带躺的,就这种性格。 小双又说:“南哥,我能不知道你们吗?你跟我军哥你俩别人不说,性格那么刚烈,你俩能给人家当小弟儿吗?屈服人家?不可能,我心里有数。” 焦元南一听,“双啊!我也看明白了,你看打仗你不行,脑瓜你绝对是那个,不说赶上司马懿吧,你也是个周瑜。你这么的,我看你这两天呼来呼去的,忙活来忙活去的,这两天你肯定是他妈有啥打算,小双你跟我说说你咋想的?” 这回就能看出刘双的脑瓜跟他们比起来,都多出半斤的智商。 刘双一听,说道:“都过来,都过来。” 这帮人凑过来。“南哥,军哥,福国哥,汉强哥,老棒子,你听我说。 这个杜海明是南岗的大哥,所有南岗或者社会上的人都他妈管他叫声哥,包括那个站前罗军都管叫哥。那不是一般人,刘万龙他们谁都不管他叫哥呀,而且这人黑白两道都好使。你说咱们直接跟人干去,那胜算有几分?那天你们也看见了,三四十人,又热兵器冷兵器的,啥都俱全。你跟人干的话,咱们胜算有几分?你们再猛,你们也不是金刚之身呐。 你是咋想的? 这么的,咱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小双这逼也看过兵法,跟长春赵三似的。 焦元南说:“怎么个将计就计?” 张军讲:“别他妈废话,直搂就完了。 小双瞅了一眼张军,接着说道,他不想招安咱们吗?那咱们就顺理成章,咱们误导他,给他摆个鸿门宴,咱们就主动说他妈同意被他招安了,然后在酒桌上给他喝的迷迷瞪瞪,咔嚓咔嚓给他一顿干,打他个出其不意,直接给他干服,这回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这杜海明我跟你说,他也挺猛,如果咱们一次干不服他,那咱们就得遭罪啦,人家多人家狠呐。” 焦元南点点头,也觉得挺好,但是又说:“这个将计就计,他能相信吗?这事儿还得你办啊。” 刘双一瞅:“没毛病,但我可说明白啊,打仗我可不去。 操,这张嘴,刚夸了两句,行!打仗不带你,你怎么整。” 刘双讲话了:“别管了,我下楼打个电话。”就在当天晚上,刘双下去打电话,没有大哥大,就找路边的小电话亭。 人家杜海明不给留电话号了吗? 那头杜海明在自己娱乐城的大办公室,200 来平,跟几个兄弟正唠嗑呢。 刘双电话就拨过去了。杜海明脑袋上还包着绷带,“喂,你好,找谁呀?” “是不是海明大哥啊? 我是,我是杜海明,你哪位啊?” “明哥,我刘双,小双。 哪个小双啊?没印象。” “就是站前铁路街的,焦元南跟张军的小老弟刘双,咱们见过面,昨天。 啊!是你小子啊!我知道你,你这小子说话挺上路的。你有事儿啊?” “大哥,你不告诉三天回信儿吗?这明天就第三天了,今天我就给你回信儿。 啊,你说吧,什么意思? 大哥,这个南哥跟我军哥他们吧,表面就不好意思了,说白了心里边都服了,让你打服了。” “真的吗?” “真的,我这南哥跟我军哥他们都商量好了,说投奔你,他们说了,在哈尔滨混社会这大哥太多了,咱们得找个好靠山的,思来想去,那就不如拜你门下了是不是?你也主动抛出橄榄枝来了?” “他们真这么想??? 关键大哥有个事儿我得说明白。我军哥我还有点儿亲戚,我军哥砍过你,你那脑袋那两斧子都我军儿哥砍的,我军哥就合计说,万一要是服你之后,怕你心里有想法,你说曾经的老弟砍过大哥,你瞅他不得上火呐,我军哥自己有点想法。” 刘双这话说得让杜海明很是受用,杜海明确实格局不小,既然之前张军不是自己兄弟时砍了自己,那归顺后就是自己人了,砍就砍了。 刘双赶紧奉承道:“哎呀,妈呀,明哥要不说你能当南岗大哥呢,你的格局够用啊。” 接着刘双又说:“明哥,那你看啥时候咱见个面,我们请你吃饭,给你道个歉也好。” 杜海明回应道:“我在南岗区有个娱乐城就在那个公园旁边,你这么的,明天他们能出院的话,领他们一起来到我这嘎,我请你们吃饭。” “哎呀哥,好好好!那到那给你打电话。” “找不着给我打电话,等他们来吧,那行了。” “哎,好好好好,明哥那明天见,明天上午 10 点钟见。” 好嘞好嘞好嘞,电话挂断,杜海明乐了,刘双也乐。 时间来到第二天,杜海明乐乐呵呵地在办公室里,有三四个兄弟在旁。 杜海明瞅瞅三胖说:“这几个小逼崽子再狂能咋的?看见没投降了,操!服了。 三胖也和杜海明说,明哥,我看这几个小的性格挺野呀!总感觉好像哪块不对劲呢,你说他能征服咱们吗? 杜海明呵呵的笑着,三胖子,这几个小子是他妈挺愣的,但是他们岁数小,没事儿!慢慢调教吧。” 接着,杜海明给站前的罗军打电话:“罗军啊,一会儿你上我这儿来一趟,有好事我找你。 啥事儿啊,明哥?? 你别管啥事儿,你就来吧,等你啊。” 罗军纳闷呢,“啥事啊,一天天的总拿我当小老弟,咱俩都般大般,谁比谁牛逼哪去呀?操!行啊,反正你比我牛逼点,我去吧。” 罗军一个人开车来到杜海明的办公室,一进屋,杜海明说:“来了罗军。 罗军一进屋说,啥事儿啊,我看你这个心情挺好啊。 杜海明说,哈哈哈!那个叫焦元南的,还有这个叫张军的,两个逼小子服了,一会来投靠咱们来。” 罗军一脸的不可思议,“啥?投靠你啦?” 杜海明点点头,“对,以后罗军啊,你跟焦元南还有这个叫张军的,你们都是兄弟了啊,以后好好处,跟大哥好好玩。” 罗军心里不平衡了,“娘了个腿儿的!整来整去,这老狐狸,把我跟焦元南他们整成一辈儿的了,我们成兄弟了都跟你。以后你是大哥啦。那我咱俩岁数差不多,你就比我有点钱呗。” 但罗军表面得罪不起,这几个小子服了? 对!服了!一会儿就来了,等着吧。 咱说这个焦元南跟张军还有小双他们一行人出院了,回到招待所开会。 小双讲话了:“南哥,军哥,我就帮你们到这儿了啊,约好了,对面肯定相信咱们,但是我不能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张文军皱着眉头开了口:“你他娘的,又想跑哪儿去呀?。” 小双说道,哥!你看我去!像能打仗的样嘛,只能给你们拖后腿。 焦元南在一旁瞅了瞅,说道:“没错,咱们几个人就够用了。福国、汉强、老棒子、张军,咱们几个去就行。不过现在我合计着,咱他妈咋进去对付杜海明呢?那家伙肯定会有所防备,咱们几个也不一定有胜算。再说这家伙事咋往里拿呢?光拿刀进屋,没战绩也没胜算,咱他妈整不好还得想别的招,要是拿枪,咱咋带进去呢?” 刘双一听,忙说道:“南哥,你们这么着,把那长的沙喷子准备几把,咱们用钢锯把那一米长的沙喷子,锯成半米长,然后你们找几个兜子装上。 焦元南眼睛一亮,对呀,整个兜子,你拜见大哥不得送点礼物吗?拿个兜子很正常。都装一起,到屋里面再说。” 众人一听,纷纷觉得这主意虽馊却也可行!就按小双说的办!!!! 第23章 江湖法则 焦元南手头有了些钱,他精心筹备,弄来了四把老式猎枪,“老杨炮”,还准备了几把小短刀和砍子,另外又添了一把斧子。 这些家伙什统统被放入一个老旧的帆布兜子里。 那兜子有着往昔岁月的痕迹,不透光,就如同过去常见的那种写着“大上海”字样的大帆布包,结实而神秘。 此时,小双表明态度:“我可不进去掺和这事儿,那太危险了。但我可以跟着去,在楼下等着。” 于是,大伙一同开车前往目的地。 焦元南等人要给杜海明摆个鸿门宴,这让杜海明始料未及。 在前往娱乐城的路上,众人心中各有所思。 当他们乘坐的吉普车开到地方附近时,小双在快到达之前给杜海明打了个电话:“哎!明哥!我们快到了,可这地儿不好找啊!! 和们几个来了,是吗?” “快到了!! 就公园旁边那个娱乐城,在楼上呢。你过来吧,我让兄弟下楼接你们。” “行行行,那一会儿见,明哥。” 不一会儿,小双把车开到娱乐城门口,“咔嚓”一声停下。 小双开口说道:“你们把值钱的东西都放车上,手表、戒指啥的,万一打仗打丢了可就亏了。手表等值钱物品都放车里,我给你们整个兜装起来。” 众人虽觉得小双有些胆小谨慎,但也觉得他说得在理。 张军走在最前头,紧跟着林汉强提着那个装着武器的兜子跟在后面,老棒子等五个人也紧随其后。 他们刚走进大厅,就被杜海明的手下拦住了。 “来找谁呀?拿的啥?给咱瞅瞅。” “找明哥,我们是站前来铁路街的,我叫焦云南,他叫张军。” “啊啊!知道了,来找明哥的。明哥交代了,就你们几个。” 这些手下显然不了解焦元南等人的厉害,只是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赶紧解释道:“这不嘛,拜见明哥,第一次见面,咱不能空手,给明哥拿点儿礼物,拿点见面礼。” 一个破兜子,两人提溜着,倒也显得合情合理。他们顺利地进入了娱乐城。 这娱乐城规模宏大,楼下站着十来个兄弟,楼上的二、三楼也都是杜海明的手下。屋内,罗军独自前来,三胖和脑袋上还包着纱布,没好利索的杜海明以及几个兄弟正坐在那里。 这时手下前来报告:“人来了,火车站那几个小子。” 杜海明说道:“进来。” 一推门,焦元南和张军乐乐呵呵地走了进来。他们看似轻松愉快,可谁都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下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焦元南等人一进屋,杜海明立刻说道:“哎呀,来了来了老弟。”尽显大哥风范。 张军一进屋,却瞧见了罗军坐在那儿,不禁惊讶道:“哎呀,你怎么在这儿呢?” 罗军坐在那里,瞅了瞅张军他们。 焦元南瞧见罗军,心中暗道:“好你个家伙,那天在那儿还吵吵嚷嚷的,正好还想找他呢,这下可巧了。” 杜海明又说道:“没事没事,罗军啊,以后小南和这个张军,你们都是好兄弟了,好好处。 哎,好好的。 来了来了,一会儿我让他们准备点菜啥的。那个都去,快坐。”众人纷纷坐下。 杜海明瞧见他们提的兜子,问道:“这是啥呀?” 焦元南坐下后,开口说道:“没事儿,明哥,头一次见面,寻思给你拿点小礼物,见面礼儿。” 杜海明摆摆手:“还拿点什么见面礼儿,不用扯那没有用的。以后咱们都是好兄弟了,别看你过去砍过我,张军你哥我绝对有这点格局。我既然想招安你们,跟你们同甘共苦,那我把话给你落这儿,以后在哈尔滨有我一口吃的,我喝干的,不让你们喝稀的。咱们的局限不在火车站,将来可能在南岗区,可能混到哈尔滨或者到黑龙江省,咱们都好使。以后咱们大秤分金银,放心,都是好兄弟嘛。”不得不说,这杜海明确实有几分大哥的气度。 此时,焦元南笑呵呵地抽着烟,却发现张军似乎要动手了。 就在这时,罗军往前一站,挑衅道:“你们不挺牛逼的吗?说你呢焦元南,还有你叫张军的,不挺牛逼的吗?这咋的呀,拉拉了? 这面杜海明也有点不悦,说道:“哎!说啥呢?以后你们都是好兄弟,别说那没有用的。 哈哈哈!没事儿张军,你不挺牛逼的吗?咋咋拉了?拜大哥了?” 张军冷哼一声:“明哥,来,我给你拿点礼物。” 说着,便去拉兜子。 焦元南也紧张起来,大家都知道这兜里装的是什么。 王福国,林汉强也都瞅着兜子,准备随时拿东西。 罗军瞅着,嘴不饶人:“挺牛逼?还拿点礼物,拿的啥玩应,他也先瞪眼看一眼,是啥玩意呀?光给海明大哥呀,有没有我份儿啊? 他不二号人物吗? 还拿点东西,这逼样。” 张军不紧不慢道:“别着急,等会儿。”张军把这兜子拉开,罗军在跟前看着,杜海明离得远,坐在老板椅上没瞧见。 罗军抻着脖子瞅,满心好奇。 张军一拉开兜子,只见里面是长杆的小鼻头。 张军直接拿着个长杆子唰!递给焦元南,元南接着!! 此时,张军直接也拿个长杆子,王福国也迅速伸手去抓,动作极快。 罗军见状,惊慌往后退,喊道:“你你你你你……” 杜海明也惊道:“你们干干干什么?” 张军怒喝:“操!罗军,你他妈我最烦你这种人,他妈像个狗似的。” 张军说着,顶着罗军的脑袋,离得极近,“砰”的一声,正好打在罗军眉心。 罗军瞬间躺倒在地。 紧接着,焦元南手中拿着家伙事儿,杜海明怒喊:“你们干什么?” 焦元南毫不畏惧:“我他妈就没习惯过别人叫大哥。” 此时,屋里杜海明的几个兄弟纷纷掏出家伙,而张军从后腰掏出一把小板斧,“嚓嚓嚓”几下,林汉强和王福国也一人拿把家伙,瞬间把屋里这几个小子击倒。 随后,两人来到门口,心想谁进来就扎谁。 张军拿着斧子守在门口,但凡有人推门进来,就是一斧子,又撂倒几个。 很快,焦元南回头一瞅,感觉不对劲儿。 看到张军,又看到杜海明被张军砰!又一枪干躺下了,再看罗军那脑瓜子,罗军脑袋中眉心开花,人已死了。 张军此时也反应过来,觉得不太对劲儿。 张军来到杜海明跟前,杜海明腿中弹了。 张军面无表情的和杜海明说,:“操!你妈的还想让我叫你大哥,你记住了,老子这辈子他妈最服小南哥,没有别人。你期待他活着吧,他要是死了,下一个就他妈是你,我连你一起收拾。 这时张军又瞅了瞅躺在地下的罗军,一会儿把他送医院去,他最好别死,他死的话不差你一个。” 焦元南等人拿着家伙,赶紧开门撤退。 这一路上,楼下有人想阻拦,但一看到这几个人拿着各种家伙,浑身是血,没人敢再上前。 出门一上车,小双车门都开着,小双还听见了枪声,众人上车后,小双道:“咋的?啥情况?? 焦越南瞅着张军说,我操!你他妈好像杀人了。” 刘双一听惊道:“啥!军哥杀人啦。!!!” 张军瞅瞅大伙儿,有些慌。 毕竟砍人跟杀人是不一样的。 他此时也有些懵逼,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焦元南怒喝:“你像虎逼似的,你往脑瓜子上打,打眉心,他能不死吗?” 小双一听杀人了,惊慌道:“把谁杀了?确定人没救了呀?军哥,那你先别回火车站了,回去太危险,整不好就得被抓。” 焦元南和张军。还有这个兄弟也都点头同意,这一次他们惹了大乱子了。 于是他们赶紧逃离,也没敢回火车站。这边,等焦元南他们都撤了,杜海明那些兄弟还躺在地上,有的被刚才的一幕吓得懵住了,眼睁睁看着罗军被销户。 杜海明也吓得不行,大喊:“快快快送我上医院,快奶奶的。”众人赶紧把杜海明、罗军送去医院。 等杜海明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当天晚上,罗军被销户后,南岗区的警察就到了,毕竟出了人命。 医院也报了警,警察一查,说是站前焦元南、张军等人干的这事。 很快,南岗分局就来到站前,找到严春平,问他们跟前是不是有个叫焦元南和张军的团伙。 严春平一听,说道:“不太熟悉呀,这样我好好调查调查,但是一时半会儿可能找不着,我们可以配合你们查。” 严春明没有暴露他们的底细。 当天晚上,警察在站前没找到焦元南他们。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晨,杜海明醒了。 他恨恨地说:“这个帮小子太狠了,这罗军死的太不值了。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兄弟和杜海明说,大哥,警察昨天来调查了,到现在还没抓着这几个小子呢。” 1991 年,那时候要是被抓可不得了。杜海明跟南岗区六扇门的史局长关系特别好,所以他一直关注这个事儿,一查发现这几个小子全跑了,谁也没抓着。 咱说杜海明现在对焦元南他们是有所忌惮的,他也害怕焦元南他们破罐子破摔,既然能杀一个罗军,那也不差我一个杜海明了,所以杜海明最近心里头总是不拖底。 再说说小双,小双偷偷潜到老严的派出所。这一天,老严在站前值班,小双进来了。 “严哥啊?? 你怎么来了?” “严哥,我打听一下风声。 你们这帮小子把人给干销户了,你们也太狠了,现在这种局面谁都不好收场,整个南岗区都在抓你们知道不? 小双愁眉苦脸的瞅着严所长,严哥,那咋整啊?” 严所长绷着脸说道,“咋整?暂时先别露头儿,过两天等过了这风声再说。你记住了,想平事都得等风声过了再说。” 刘双一听,暂时也没啥好办法。 当时严春明就问小双:“小双,你参与没?” 小双回答:“我没参与。 闫春明点了点头,瞅了一眼小双。小双我和你说,就算你没参与,你也尽量少露头知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等两天吧,有啥事儿给我打电话。” 于是小双也消失了。 焦元南他们藏匿的地点无人知晓,他们偷偷藏在一个秘密之处,反正没回招待所。一夜之间,整个哈尔滨南岗区都传开了这个消息,包括很多社会大哥都听说了。 “听说没?站前几个小子把那个姓罗叫罗军的给销户了。 真的假的?我操,把罗军给整死了。 那几个小子太猛了,好像杜海明也被伤了。” 这个事儿从 1991 年 7 月份一直僵持到 8 月份,焦元南他们消失了一个月,暂时也没啥好的解决办法。 仅仅过去一个月,杜海明天天晚上睡不着觉。一闭眼就做梦,总能梦见张军说的那句话:“我希望这个叫罗军的别死?他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他两次梦见被张军用大斧子砍,第三次腿被打了。 当年梅河口的田波也曾因类似事件做下病,总觉得有人找他麻烦,后来得了神经官能症。 1991 年 8 月份,事情过去一个月后的一天,站前的严春明在办公室里,局长问所长:“外边有一个叫杜海明的求见。” “让他进来。” 杜海明来了,南岗这位大哥走进办公室。 严春明瞅着他:“你来干什么?” 杜海明说:“那个严所,哎呀!说实话,经历这几次事儿啊,我知道这几个小子太生猛了,这个叫张军的、焦云南这几个小子我是真服了。服了服了,关键是吧,我跟他没啥仇,你看这罗军都死了。严所,我听说他们跟你关系不错。” 严春明连忙说:“你可别瞎说,他们是犯罪分子,跟我可不没什么关系。” 杜海明接着说:“不是严哥,今天来啊,没有外人。我就实话跟你说。如果你能帮我传个话,跟这帮小子传个话。我杜海明跟他们之间无冤无仇,这个事儿就拉倒吧。至于张军儿把人干销户这个事儿,我都可以出面帮他跟这个史局长啊,把这事儿给他摆摆平了。” 严春明不可思议的瞅了一眼杜海明。 杜海明接着对严春明说:“但是前提别让他再找我了。我是他妈吓着了,你说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家干死了这玩意儿受不了啊,他吓着了。 你看能不能跟那个他们过个话?” 老严一听,回应道:“让我给你传话,兄弟,我可找不着这些人,你传话你找别人吧。但是如果是真碰着这几个人,我帮你做做工作倒行,但是过话我可过不了。” 杜海明朝着严所,“那行哥,那麻烦你了,我跟别人过过这话。” 后来杜海明找了站前开歌舞团的董小丽,给焦元南他们传话。 这杜海明花了 10 万块钱,因为罗军死了,罗军没儿没女,兄弟也散了,杜海明给史光那边使使劲儿,这个事儿后来就给摆平了。 在 1991 年 9 月份,乔四上路没几天,焦元南他们就接到老严的消息。 小双得知后说传达老严的意思:“你们都回来吧,啥事儿都摆平了。这边杜海明他们也服了,回来吧,这回别惹事了啊。” 就这么的,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再次回到站前,以这种方式解决了问题。但事儿还没完。 回来的第二天,张军大摇大摆地来到南岗区杜海明的娱乐城。 一进屋,有人问:“你找谁?” 但仔细一瞅,“哎呀我靠,这不他妈干我大哥那小子,我找一下杜海明杜大哥。”“你等一会儿。 这小子来到杜海明办公室报信,大哥,那叫张军的来的。 杜海明一听,心里头犯嘀咕,问了一嘴,几个人来的手里拿家伙没有。” “一个人来的,没看到有家伙事。” “一个人儿?啊!你们几个准备好,让他进来,我看看啥意思?” 屋里面站着七八个兄弟,张军走了进来。“哎呀,杜哥。” 杜海明强装镇静,“张军啊,回来啦, 回来啦!我来看看你,我得谢谢你呀。杜哥” “啊!哎呀,不用客气,小军啊,没想到咱们经历这么多事儿,还能今天有机会坐在一起说喝杯茶,说抽根烟儿。来来来,兄弟,你抽根烟,你抽根烟啊。” “不用客气。明哥该说不说,这个事儿你给我摆的挺得劲啊。但我说实话,如果你不摆的话,结果可能会是另一个结果。” “别说了,别说了啊,小南挺好的吧? 挺好的。 哎呀,挺好就好,哥哥我跟你们真没啥仇。然后通过这几次,我觉得吧,真没啥意思,火车站那嘎达吧,你们在那好好干吧,哥祝福你们,有能用着我的事儿,你们就吱声儿,哥肯定头拱地给你干。” “杜哥,你这大哥大挺好的。 啊!啊!大哥大呀,这大哥大,大哥大相中你拿走。” “拿走不好吧,那是挺贵的吧,得一万七八的吧。” “这么的老弟,明天我给你买个新的,给你送火车站去,这玩意儿你入网麻烦,我这有个号,他们都知道我号不好,我明天给你整个新的给你给你入上网。” “啊!那我就等着新号入个网,那谢谢大哥啊。” “哎呀,客气呢,都自家兄弟啊。 哎!! 还咋的? 杜哥,你这项链儿!?你的项链多少克的项链啊?” “啊!啊!项链!!我这项链儿 100 多克,相中的带走,相中你拿去带兄弟,没事没事。”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啊!! 哎呀!!没啥不好意思的,我再买一个。” “谢谢哥啊。 哎,杜哥你那个戒指。” 张军又盯上了杜海明的戒指。 杜海明有些无奈,但是他不敢多说啥呀,他现在就想让张军这个瘟神快点离开。“我这戒指早就戴着有点勒手了,你要正适合啊。” 接着,张军又指向三胖,“ 三胖瞅瞅。干啥呀? 看你那表不错,来!我带两天,看看你的表。 杜海明马上吩咐三胖:“给他。给他。到时候大哥再给你买一个,给他。” 三胖抽抽个脸。 张军瞅着他说道,“怎么的三胖,我看你有点不高兴啊?? 没没没有!这表你带没啥价值,我这表不值钱!!! 我告诉你记住了,我张军带过的表,它就有价值了,你是靠那个表抬高你的身体价值,我张军戴过的表它就有价值了。知道不? 对了!那个明哥。这电话不白用你的啊,明天把电话给我送过去,以后哈尔滨有啥事儿难办的,道上的这些事儿你要是办不明白,或者说难办。你给我整个大哥大,有事你给我打电话,你电话我不白用。” 这张军学么来学么去,一看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随后一扭头,大摇大摆的,张军回去了。 张军回去后,大哥大第二天就给送去了,嘎嘎新的。 当天回去,张军戴着大手表,又戴个戒指,又戴个大项链,一进屋焦元南也瞅着了,焦元南问张军,“干啥去了? 张君非常随意的回答道,啊没事儿,上他老杜那溜达了一圈。 焦元南一瞅,哎,你那项链不错呀?。 干啥呀? 多少克呀? 100来克。 焦元南说,我是张军?你他妈的是不是抢的呀??你是不是上老杜那块熊他去了?? 张军呵呵一笑,操!我戴2天。明天人家老杜还给我买个电话,明天给我送来。 焦元南瞅了瞅张军,没说话。 张军明白焦元南,啥意思,张军接着说了,操!杜海明他不亏,以后他有什么事我也给他办,咱能白拿人东西吗!! 焦元南斜着眼睛瞅着张军,你这逼,你这是真黑呀。” 杜海明就这样彻底服了,而且买个大哥大给张军送去。 老哥们记住了啊,江湖上没有永远的仇人,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老杜正因为他这个态度,把大哥大电话、链子啥的都给张军,张军也答应他了,说有啥事儿以后你直说。 您还别说,在以后的一次事件当中,杜海明还真就借上张军的力了。 第24章 大老板 在 1993 年的时候,焦元南的团伙在哈尔滨南岗区已经名声大振了,可还是有人不服。咱们长话短说,先交代一下事情的经过。 楼外楼老板就跟焦元南叫板了,双方在楼外楼再次火拼。 这一次焦元南他们有备而来,把老板孙德林给废了,张军拿着小刺刺把老板的膝盖干碎了,老板从此终身残疾。 严格来说,拄着棍能走,但后来因为体弱多病,多数时候是坐轮椅。 老板也急眼了,找到白道大哥,准备把张军他们抓进去。结果出事当天,焦元南他们在外头被抓了,张军却没被抓。 得亏他没被抓,要是当年被抓了,结案迅速的话可能就判了。 在营救的过程中,小双使出浑身解数,最后找到史光。花了 50 万,拿着现金找到史光跟他谈。 小双和史光都是聪明人,史光知道刘双没参与犯罪过程,所以敢收这个钱。 要是当年焦元南的任何一个团伙成员参与了犯罪,可能给他钱他都未必敢要。 就这样,焦元南在里面待了好几个月。 在这段羁押期间,焦元南在里面认识了一个人。 当时,焦元南被扔到那个号称哈市“六处”的地方,那个地方可狠了。 在那里,曾把福四哥劫持了。福四哥那时候干死了三个人,属于灭人满门。 在那里,福四哥过得极其艰难,身体都生蛆了,下体散发着恶臭,被关在大铁笼子里,焊在墙上,过得比乞丐还惨。 焦元南在里面挺照顾福四哥,给他喂饭、洗裤子、洗下身。 这让福四哥很感恩。 福四哥当时在里面羁押了半年之久,从 1993 年四五月份一直到将近十月份才出来。 因为那件事怀疑是他做的,不管是不是屈打成招,如果福四哥当时点头承认了,那他肯定活不出来,哪条人命都能要了他的命。 但最后,福四哥还是出来了。 焦元南最后花了 50 万,小双把焦元南救了出来。 福四哥当年出狱后为焦元南办的第一件事,这件事让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两个团伙也迅速结合。 在 1993 年到 1994 年期间,焦元南惹了一个大事。 福四哥一出手那是要杀人的,所以今天故事会有人命。 1993 年七八月份,焦元南已经出去一个来月了。 他是六月份出来的,到了七八月份,焦元南的团伙在南岗区火车站一带名气非常大。 可以这么说,整个南岗区的社会,不管是新的还是老的,全认识焦元南。 就算没见过面,也肯定听过他的事。 包括焦元南他们的那些事迹,一定是听过的。 这时候,他们这个团伙除了收小偷的保护费,在南岗区火车站附近做买卖的,无论是卖水果的、卖菜的,还是开夜总会的,没有不交保护费的。 所以他们的统治还是不错的,每个兄弟一个月分红都能分个五七八万。 而且装备也配上了,从老毛子那弄了 3 把东风 3,自己还有两把老洋炮,一共有五六把热兵器。 他们这个团伙人不多,有几把家伙事儿就够用了,打仗不在人多。 这时候,史光也告诉小双,让他转告焦元南团伙的几个老大,在外面别瞎惹事,别瞎吹牛逼。 因为毕竟史光的工作职位很高,他是南岗区的一把手。 这个团伙现在可以说是如虎添翼,过得挺自在。老哥们,别看他们收保护费,实际上保护费只占他们收入的差不多三分之一。他们收入的三分之二还是来自于小偷这个板块。依旧是那些小偷,每天都能带来现钱。要是运气好,一天偷几个大包,那就赚大了。 在那个年代,90 年代初期,生意人很多。 咱们给大家唠一唠,焦元南当年和哈尔滨道里区的一个大哥,也就是维多利亚港娱乐城的老板王维利之间的事儿。 当时王维利在道里区可以说是处于很高的段位。那他们之间为什么会有过节呢?最后又是怎么解决的呢? 时间来到 1993 年七月末,正值盛夏。 这一天,焦元南和他的兄弟们没什么事儿,在招待所里打着扑克,喝着酒,聊着天。 收保护费这种事儿都是下面的人去做,比如三万两万、四万五万一年的,都是刘双定期出去收,有按年收的,也有按月收的。 他们没事就在家玩玩扑克、打打麻将。 就在这一天,火车站出现了一辆大奔驰,是一辆大虎头奔。 在 1993 年,能开虎头奔的人可不多。 那时候刘勇可能都还没开上虎头奔,1993 年的刘勇应该还在跑路期间。 这辆虎头奔往站前一停,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大家都在想,什么人这么有钱啊?而且从车上下来一个司机,这司机手中拿着大哥大,段位很高。 想想看,一个司机都有大哥大,在那个年代可不得了。 司机下车后打开副驾驶和后面的车门,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大概四十出头,女的三十出头,男的比女的大十岁左右。这女的婀娜多姿,富态又有气质。男人就更不用说了,手中拿着标准的大哥大,腰间别着个 bb 机,bb 机旁边还挂着个大链子。 男子手中还夹着个大包,纯纯的那种豹子包。一下车,男子就说:“小峰啊,你回去吧,我跟你嫂子出门溜达溜达十天半月的,等回来给你打电话,你到火车站来接我。” 这是一个老板和老板娘,准备出去游玩,司机来送站。 司机小方一听,连忙说:“王总,回来的时候你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好提前接你。 去吧,去吧,走吧。” 这人是谁呢?这人就是当年在道里区开着一个很大很大娱乐城的王维利。 在1993年那时候,道里区开的这么一个叫维多利亚娱乐城,这个娱乐城可不小视,里面综合性的,能洗澡,能吃饭,能唱歌,能洗澡,能按摩。 这么说吧,当年有钱的道里区肯定比道外区有钱,都知道啊,那道里区有钱人多,就道里区当年只要有头有脸的生意人好,无论是白道黑。到还有流氓的,只要有钱都到那旮去消费。 里面什么那个台球厅啊,什么这个咖啡厅啊,这个吃的住的啊,包括洗澡汗蒸,那里面很全很全。 王维利七月份没啥事儿,准备要跟媳妇儿出去溜达溜达,可能要上趟那个北戴河呀,上趟哪的坐火车,这不司机给送到当时火车站了,这王维利跟着当时自己的媳妇儿俩人这就进到了这个候车室,是上午11点的车,这会儿刚十点半,还没检车,没检票,这人也挺多,王维利一进屋,可能是早晨他妈吃点油条,喝点豆浆,不得劲儿。 这王维利拿个包,朝他媳妇儿说,媳妇儿,你给我拿着包,我上趟卫生间。 他媳妇一瞅,媳妇长得非常漂亮,身材也好,老公你去吧!媳妇把包接过来了。 这时候王维利,这就上厕所了,上个厕所拉稀。出来到那个洗手盆,洗洗手,出来之后他刚到候车室,就看着他媳妇在那嘎撅个屁股,干啥呢?找啥玩意儿啊,干啥呢? 媳妇儿啊,找啥呢? 他媳妇一回头,哎呀,妈呀,老公呀,那个包没了呢? 包没了?谁包没了? 你的包呗,你刚才给我让我拿一会儿,我这………。 不是,你个老娘们儿还能干点啥呀,我那包里证件啥都在那里面,还有钱,那咋丢的呀? 我刚才有一个好像农民工的那个模样的人打听道儿,问检票在哪,我就告诉他一下子回头,这包一转身就没了,我包都在这呢,你看我都没丢啊,就你包我就放凳子,一回身也就是3秒5秒的。 哎,给王维利气的,不是差钱,这王维丽是个生意人。 王维利说,你他妈脑瓜子不行,你真是不行,那他妈给你包,让你看着点儿,你打听道也好啥也好,你包你撒手干啥呀? 王维利媳妇说,那你看丢都丢了,那里边都有啥呀,和我喊啥啊?! 我那里边很多证件,身份证,驾驶证,各种证,还有2万块钱,你说你,哎呀,气死我了,那里面钥匙啥都有,保险柜钥匙都在那里呢。 听到这,王维利媳妇急够呛,那咋整啊!!王维利不差钱,那时候王维利可能资产就得上千万, 在 1993 年的时候,那些老板们都非常有派头。 当时王维利气呼呼地说:“还溜达个屁溜达,哪有心情溜达。走,回饭店。” 说完,王维利和妻子往外走。 还好大哥大没丢,王维利的大哥大由他媳妇拿着。 一出火车站,王维利就拿起电话,快速地按了几个键。不一会儿,电话就拨通了。 王维利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喂,是小峰吗?你赶紧回来一趟,到火车站接我和你嫂子。”“王总,怎么了?您不是要去南戴河吗?” “去什么南戴河,你嫂子这个废物点心,把包给丢了。证件、车票啥的都在里面呢,哪还有心情玩?你赶紧过来接我们。” “啊,那行,老板您别生气,没事别上火。”电话一撂,王维利对着妻子就是一顿臭骂。 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到,司机就开车回来了。车子停在火车站门口,王维利满脸不高兴地打开车门上了车,他妻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默默地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车子一路开回了当时道里区的维多利亚。 王维利来到顶楼六楼的办公室。 1993 年的时候,一进这个办公室就能让人感到震撼。就算是到了 2000 年,赵三赵红林的办公室也不过如此。 在 1993 年就这么奢华,这个办公室占地面积得有二三百平。 室内有健身自行车、假山壁画、古董、玉器摆件等等,屋里的装修得花老多钱了。 而且墙上还有很多跟名人的合影以及一些企业家的照片。 王维利当时是冰城知名的企业家之一,挺有名气。 这么说吧,乔四活着的时候,在企业家这个层面上可能跟他有得一比。 王维利往那儿一坐,司机就像他的跟班一样站在旁边。 司机说道:“王总啊,别上火,这也没多少钱,也别那么说嫂子,嫂子也挺上火的。” 王维利生气地说:“是钱的事儿吗?他妈憋气呀。你说这出门多不顺呢。 老板,这包不行咱报报警呢。火车站那儿有派出所,咱报报警,我帮你报警去。” “报什么警?报警他们办事能有那么快吗?”王维利多少还沾点社会气息,说道:“你报警他们能那么快办事吗?有精神没处使啊!等会儿吧,我倒要看看谁他妈偷我包,谁敢偷我包?妈的,要是识相的,一天之内给我送回来。”说完,王维利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这么一拨出去,很快就有一个小老弟接起了电话。“喂。” “啊,那个……哎,谁呀?” “我是维多利亚的王维利。” “哎呀,利哥啊。 那个峰啊!力哥有事儿想咨询咨询你。” “啥事儿你就说呗。” “我记得原来你也是三只手出身,我有件事儿想咨询咨询你行里的规矩。” “王哥,丢啥东西了?” “别提了,我跟你嫂子说出去旅旅游,到火车站我上趟厕所,你嫂子把包就给丢了。我合计肯定是跟前儿被偷的,里面有两万块钱,还有些证件。我就想问问,这火车站的小偷有没有帮派啥的?” “哥,这么说吧,小偷确实都有规矩的。汽车上有汽车的线路,火车有火车的线路,要是在车站,跟火车上还不一样。你没上车吧?”“没上车,检票呢,没等检票就丢了。” “哥,那我知道了,十有八九是火车站有个窝点的人干的。” “你认识不?” “我跟他不算熟,但我有他电话。火车站有个叫老棒子的,就在那儿领着一帮人偷东西。原来前两年我跟他也打过交道,有他联系方式。” “行,哥们儿,你把那个叫什么棒子的电话给我,我找他。” “行,哥。然后你跟他提我,他认识我。要真是他拿的,就给你送过来了。” “行行行,那好嘞。”电话一挂,这小子就把老棒子的电话告诉了王维利。 那司机还说:“老板,能给咱们吗?一个小偷,偷了咱的包,他能还回来?” 王维利说:“吹牛逼,不还他是不想混了。” 此时,老棒子正跟焦元南、张军、王福国,林汉强这帮人在一起。 老棒子拿着一个黑色的 boss 包就进屋了。“哎呀,南哥,军哥。” 焦元南一抬头。“老棒子。” “今天晚上咱们能分个大包了。” “怎么的呢?” “这不嘛,小老弟刚交上来的,是个大活。”93 年的时候,两万块钱可不是小数。 老棒子说:“里面两万。” 张军一听,“哎呦,我操,一个包就两万。 这要是一天点高整俩包,四万呢,都有可能。 收保护费,一个大酒店一年也就交个几万保护费到头了。 一个包整两万,一人就能分好几千。这一天还不算别的活。” 张军一瞅,别小看这小偷,挺他妈挣钱。 老棒子把包里面的东西往出一拿,“叭叭”一倒。 他一瞅,这还有个啥,有个驾驶证,身份证,王维利?扔一边。钥匙,都放一边儿。把钱拿出来,大家分了。 分完了老棒子说:“把这包留下,东西啥的都装里面,证件和钥匙啥的,告诉小老弟放箱子里面去。万一谁找啥的。” 这不就放箱子里去了。 老棒子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和焦元南等人喝着小酒呢,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王维利。 “喂。” “啊。我是老棒子,谁呀?” “你好,你是站前火车站那块铁路街的老棒子吗?” “我是啊。啊,怎么了?” “你好你好,我是道里区的王维利,维多利亚娱乐城是我开的。” 老棒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维多利亚城娱乐城是你干的呀! 对呀!! 哎呀,我还去你家娱乐城洗过澡呢,你家条件老好了,那住宿环境更是没得说。” 在老棒子眼里,王维利是名人,而自己只是个小角色。 他知道王维利的娱乐城很大,所以言语中满是恭敬。 “我知道你,哎呀,那个王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呢?有啥事儿吗?” 王维利说道:“是这样,道里区的二峰是我弟弟。” 老棒子一听,心想都是同行,二峰是那种在别的地方行窃的小偷,比如从火车站坐车出去,在火车上偷东西,而不是在火车站偷。“啊啊,我知道,那谁,我知道道里区有这么个人,啊,你是他哥哥。” “对啊,我是他哥。”王维利表明了身份。 “是这么回事儿哥们儿。那你也认识我了,我就直说了。我今天和我媳妇儿准备出去溜达,到火车站的时候,我一转身上趟卫生间,我媳妇儿就把我的手包给丢了。我问我弟弟,我弟弟说有可能是你们这帮人干的。所以我寻思问问你,要是你们干的,你把包给我拿回来。” 老棒子一听,心里一紧,这不刚分完包里的东西嘛,连身份证都看见了。那个年代的小偷不敢随便偷了东西就乱花。 就比如说在东市场和南街偷完包,这包都得放一个礼拜,看看管片的警察或者社会大哥找不找得到,要是一点不谨慎,说不定偷的是哪位有背景的人的家属呢,到时候被找麻烦可就惨了。 “大哥,那个包确实在这儿呢。” “哎呀,哎呀,那太好了,兄弟。那你看看,咱们都认识,还有二峰这层关系,能不能给我送过来呀?” “没问题大哥。你这么的,我现在就派小老弟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那给我送哪儿去?” “你就给我送维多利亚港。” “哎呀,老弟呀,太谢谢你了。你这样,以后你不是来过娱乐城吗?以后我这娱乐城,老弟你来了,你提哥哥,你就说是哥哥的朋友,到这儿洗澡、吃饭、看电影、打台球、汗蒸啥的,都不要钱,绝对有面子。”人家王维利该说不说还挺大气。 这时候,老棒子一听,连忙说道:“行行行,没事,没啥说的,哥。那这么的,我一会儿派小孩过去给你送过去。” “哎,那行行行,谢谢你啊,谢谢你。”电话一挂,王维利把手机放下,司机瞅了瞅他。“老板,一会儿就送来了?” “太牛逼了,老板,该说不说,王总,你在咱们冰城绝对是这个,他妈小偷、城帮城派都挺厉害,我听说都他妈南下支队北上支队的,这帮逼养的那都玩命的,那一听你打电话,赶紧把包给你拿回来,该说不说,挺牛逼啊。” 这面老棒子把电话一撂,瞅瞅焦元南跟张军。 “这不吗?刚说完,来找包来了,认识啊。”焦元南一听,“是吧?我操,这圈子还挺他妈复杂。”张军没吱声。 老棒子一摆手,叫来一个小偷小孩,说道:“这样啊,这个箱子里面有个 boss 包,黑色的,里边还有一些证件啥的,你一会儿跑一趟腿,上趟道里区有一个叫这个维多利亚娱乐城的地方,你把这个包送给那儿的王总,叫王维利记住了,一定要亲自送到他手里,别有啥差池。” 这小偷小孩一听,“行,我知道了棒哥。”这个老棒子现在来说,算是他这个团伙里面的三号人物,因为老大肯定是焦元南,老二是张军。 咱们说了这个团伙最挣钱的买卖是老棒子在打理,这老棒子可以说跟小双算是平起平坐的人,他属于三号人物,剩下王福国和林汉强那就属于打手。 不大一会儿,这边人继续喝酒,没当回事儿。 咱就说这个小孩,小孩这不就骑个自行车很快就来到了道里区,来到了这个维多利亚港娱乐城。 到了娱乐城,小孩也是头一次来,一瞅,哎哟我操,挺大呀,六层楼。 一进大门,那时候那个门在 1993 年就很气派。你现在来看那个娱乐城相当牛逼。 “我找一下那个叫王维利的王总,我是给他送东西的。” 人家王维利肯定告诉吧台了,说一会儿来送东西的给我领楼上来。 这保安一瞅,“给王总送包的吧?” “啊对对对对。” “你这么的,王总在 6 楼,我给你叫个电梯。”叭,把电梯这么一摁,小孩坐电梯就上 6 楼,保安跟着来到这个 6 楼老板办公室。 一敲门。王总一听,啊,来,进来。 王维利跟司机还有两个自己的小老弟,那就是他的保镖,在屋里。 小孩推开门,这时候保安就说了:“王总,给你送包的那个小孩来了。” “啊,王维利一瞅,哎呀,谢谢,谢谢,来来来来,进来进来小孩儿。 那你40 来岁的老爷们见他妈十八九的小孩,那不就叫小孩儿吗?这小孩也乐乐呵呵的拿个包。 第25章 不是吃素的 王总一瞧,“啊,送包的是吧?” 小孩一瞅,“你,你是王总吗?是不是叫王维利啊?” 王总看了看,“对,是我王维利。” 小孩瞧了瞧这屋子,心中暗叹,这屋里面真带劲,二三百平的空间装修得富丽堂皇。 小孩又看向王总,说道:“王总,这包是我大哥老棒子让我给你的,那我就放这儿了。” 当时王维利挺高兴,“行,谢谢你啊,兄弟。那这样,你可以走了。” 这小孩转身刚要走,从办公室到王总办公桌再到门口的走道足有二三十米长,小孩还没走到门口呢,王总拿个包这么一拉开。 “等等等等会。” 小孩回头看去。“咋咋的了?” 小孩都准备出门了,这时候怎么了呢?王老板瞧着小孩说:“来来来,你过来过来过来。” 小孩一脸疑惑,“那个王总,你有事儿吗?”“这包我打开包一看,里面有驾驶证、身份证、钥匙啥的,没有钱呢,包里那钱呢?” 小孩蒙了,“什么钱呢?” “我包里面这 2 万块钱呢。2 万块钱呐。 我不知道啊,我们大哥给我的时候就这一个包,没说钱的事儿。” 当时王维利的脸就沉了下来。“你大哥给你包的时候就这样?” “对呀,给我包的时候,他让我把包给你拿回来,没说钱的事儿。” 咱说王维利,这时候会怎么想? 肯定觉得要包就得钱和其他东西都拿回来,虽然一个 boss 包也值点钱,但不能为了一个破皮包、一个钥匙和一个身份证,特意找人要包啊。 王维利瞅着这小子说:“这样吧,你先别走,老弟你先等会儿。” 小孩懵了,“说这干哈呀?? 你你,你先别走了,我等我打个电话。” 这王维利就把电话再次打给老棒子。 老棒子当时正跟焦元南还有张军喝酒呢,电话响了,老棒拿起电话,“喂。你好哪位?”“哥们儿,我是维多利亚的王维利啊!! 王哥呀,那个包你收到了吗?” “啊!包收到了,咱老弟把包送来了。但是那包里面的钱 ,2 万块钱可没给我拿回来啊,我问小孩了,小孩说不知道,说你没给放钱啊,我问问咋回事儿。” 老棒子一听,“钱?什么钱呢? 什么钱,我包里的 2 万块钱呢?我丢包的时候里面是两沓 2 万块钱,零钱都不算,整沓的有 2 万。” “那个王哥你看啊,你跟这个二峰是哥们儿啊,二峰找到我的,你跟二峰问问,你不太懂行规吧。咱们那个咋说呢?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咱们这是有规矩的,这个你找所有人吧,咱把包给你拿回去,钥匙啥都给你拿回去,那我们这帮兄弟好几十人得吃饭啊,是不是?这能把包给你拿回来就不错了,钱是不可能给你送过去的。” “什么玩意儿?不是你说啥规矩?” “对呀,那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嘛。那我们虽然是小偷,但也有自己的规矩。 王维利这火就上来了啦!!你们还江湖人了?还他妈规矩?不是你告诉告诉我,你小偷子要鸡毛规矩?” “大哥,你看你怎么骂人呢?这好心把包给你送回去了,你这不是……你这么唠嗑呢。” “我怎么唠嗑?你小偷子还跟我俩讲上规矩讲成道义有道了?我告诉你,你他妈打听打听我王维利是干啥的?还他妈拿我 2 万块钱,你赶紧给我送过来。 ”老棒子一听,“那我不送过去能咋的呢?” “还不送过来能咋的?不送回来收拾你呗,能咋的?不送回去,不送回去我收拾你。” “操!!你收拾我吧。那你收拾收拾我,来吧!我等你。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他妈收拾不了你。你送包的小孩我跟你说给你扣了。你不把包钱给我送回来,这小孩走不了。 老棒子一听不是,那小孩就像他手下的这个自己的孩子一样,都挺有感情,那不能把小孩儿扣那儿嘛,那小孩扣那再挨揍。 老棒子马上说,你你你别别,别整那孩子,那孩子送包跟他有啥关系。” 王维利说,“操!我告诉你,我他妈给你 5 分钟,你考虑考虑。你是给我送钱了还是咋地,要不送钱肯定收拾你这小孩,走不了了。来!把他给我扣下。 王维利人家几个兄弟一起来,“哎哎,你别走了。” 小孩讲话:“干啥呀,跟我有啥关系,我一个跑腿的。” “别走了,别吱声啊。” 这有老棒子一听,“你等会儿啊,我五分钟之内我给你回过去电话。你把你电话告诉我一声,到时我给你回过去。” 老棒子把这电话一撂。 那边王维利就告诉手下,“把那小孩看住,别让他跑了,妈的,扣我钱?吹牛逼,不差这 2 万块钱,他觉得差事儿。 咱说什么叫道义有道,贼不走空。 如果你真牛逼的话,我这么告诉你,扣 2 万块钱恨不得都得给人家拿回 4 万去。 咱说这个王维利他找的这个人儿不算硬,他不大,但你就最低,咱说的有面子也得给拿回 1 万呢,说我们你留点吃喝是不是? 他这一分钱没拿回去就说明啥?说明就是给你个顺水人情,老棒子也没算太给面子。”这电话一撂。 焦元南瞅瞅他,“咋的了?吵吵把火的。” 张军也问:“咋的了,老棒。” 老棒子脸色不好,“那个刚才找包的那个王维利,是道里区一个娱乐城的老板,他包丢了,通过道上一个同行,这不找着我了吗?刚才把包给送回去了,但是他把小孩也扣那儿了。” 焦元南一听,“那怎么平白无故扣人呢?给包送回去了,多给他面子,还怎么扣人呢?” 老棒子无奈的说道,“说的就是呢,他说 2 万块钱没给他,他要那 2 万块钱。我说你看贼不走空,这玩意儿道义有道,这都有行规的,给你拿回包就不错了,这逼整个啥?!要收拾我,我说你来吧,这么的,他说把这小孩儿就给扣下来。” 焦元南一听,“没事。” 瞅瞅张军,张军讲话:“操,让他来,他妈砍死他,挨个砍。” 老棒子一瞅,“南哥,军哥,这个事儿吧,反正我这么想的,维多利亚这个娱乐城的老板我也略知一二,他确实在哈尔滨也算是个大哥,挺他妈有钱。那有钱的人肯定有关系,我这合计啊,如果咱们要省点事儿,不想找麻烦,咱就把这钱给他,不差这 2 万。如果咱们要是叫号,反正那就得干仗。” 焦元南一听,“给他个屁,给他。” 张军也说:“你说老棒子,你他妈偷个包,东打电话西打电话,还往回给。我们都入伙了,那买卖是咱大伙儿的,你别瞎给。以前你还怕他们,以后你怕啥的?有咱们在他啥也不是,谁他妈来找包干他就完了。” 老棒子以前养成的习惯,偷完包,那包都不敢花。 老棒子一合计,“军哥,那我以后我知道了,以后就不给他。 张军说,就是你给他给出毛病来了,不给就完了呗,打电话不承认能咋的。你这么的,我跟他说把电话打过去。” 焦元南一瞅,焦元南不咋出头,但这个事儿焦元南讲话了,“你把电话打过去。” 张军说,“他妈欠收拾,操。” 这老棒子一瞅说行,我给他打电话。 老棒子拿电话,“叭叭叭”就打给王维利了。王维利那头电话响。 “喂,咋想的说。” 老棒子一瞅,“王总,你也别生气,我说实话,不是说钱给不给你的事儿,我在这个帮派,我也就是个三四号人物,我不是头儿,我是有大哥的。” “啥玩意儿,你们小偷子还有他妈大哥,你还不是头儿?” “对,我不是头儿,我只是三四号的人物,我这块有大哥二哥的,让大哥二哥跟你通话。” “行啊,你让你大哥通,让他拿电话,我跟他说。 王维利让这边老大接电话,但老大焦元并没接,他得把电话一递。 张军就把电话拿过来,“我跟他说。” 如果说焦元南要是赵红兵的原型,那张军就是张岳,他俩性格有点鲜明对比。 焦元南不是太张扬,那时候张军非常张扬。 张军接过电话。“喂。” 那边王维利一接,“啊,喂,你哪位呀?” “你就是什么娱乐城的老板,叫什么王维利啊?丢包的是吧。” “啊,对,是我。” “我是火车站站前街的,我叫张军。” 咱说王维利因为他在道里区,那时候张军就他的名气,包括焦元南的名气,还很难达到整个哈市都知道。 而且人家王维丽还不是专职混社会的,道里区的社会人也不一定都知道张军和焦元南。王维利这一听,“张军,什么张军张八的,我不认识你,你咋的,你是他们大哥呀?” 张军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你还要2 万块钱,包给你送过去就挺给你面儿了,我告诉你,这是你找认识人了,要不我他妈都不给。还有,那我兄弟不也得吃饭,江湖不有江湖规矩吗?你消停赶紧把小孩放了,没啥说的,别整这个没有用的事儿,我不承认。 啥玩意儿?不承认。” 王维利讲话了,“那是你说不承认就不承认啦?你他妈不承认,我收拾你。” “你说啥玩意儿,你要收拾我?” 王维利这讲话了,“你不承认好使吗?我在你火车站丢的,我他妈一打听就你们干的,我收拾你。” 张军这时候有点不得劲了,“操!你收拾我。你是不是没挨过砍啊?你来吧,上火车站,我他妈砍你一顿。” 王维利一听,“怎么的?你个小偷子,偷我包的,你还这么狂,你跟我俩叫板叫号是吧?”张军一听,“你别废话,你别难为那小孩,你要是站着尿尿的,你来火车站,火车站站前有个招待所 2 楼,我在这嘎等你。” 咱说王维利能怕你叫板?王维利人家第一有钱,第二人还沾社会,道里区那时候王维利都好使。 “行,小兔崽子,跟我俩叫板,你等着,你看我能他妈收拾收拾你。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你别跑了啊!!! 跑是你儿子!你来吧!我砍死你。” 张军把电话一撂,张军说道,我斧子呢,把斧子拿来。” 这当时一个小偷过去把斧子就给拿过来了,张军愿意拿斧子砍人。 曾经兄弟也问过张军,说你看都有这个东风 三 了,你总拿斧子砍人干啥? 张军说,那能一样吗?拿东风 3 打人的感觉,跟那剁到骨头里面的咔呲咔呲的那动静能一样吗? 这边张军拿个板斧往那一放。 焦元南一瞅,“咋说的?” “他说要收拾咱们来,他妈就欠收拾。” 焦元南一瞅,“真他妈不知死活,叫他来吧,一会儿他妈砍他。” 这时候,屋里面王福国跟林汉强吵吵,“你妈来,今天就砍他,多个啥呀。” 刘双瞅瞅,“不是,南哥,军哥,这非得打仗啊?” “那不打仗怎么的,不打仗人家来要钱来,咱把包给人家?2 万块钱给人家,那天天他妈来他妈丢包的人都能找着人的话,咱都给他,咱喝西北风啊,而且搁电话里面还骂张军。” 小双一瞅,“哎呀,那个,我我我出去一趟,我上趟那个站前派出所溜达溜达。” 焦元南讲话,“你这逼出又要跑,是不是,是不是又要跑。” 刘双回头,“不是我不跑,我上派出所有事儿,人家李姐前两天说给我织毛衣,要给我量量腰围啥的。 户籍警察,那个女警啊。” 张军说,“操!!你他妈现在打仗跑都堂而皇之光明正大了是不?” 焦元南一瞅,“行了,你别管他。刘双的用处,他不参与打仗就不参与打仗,他玩脑瓜,你让他打仗有啥用啊!双啊,那你去吧。” 小双马上说,“那我可走了啊,军哥尽量别打仗,和气生财是不是?总打仗干啥呀?” 刘双说着下楼了,吹着口哨走的。 刘双一走,咱们说焦元南瞅瞅张军,焦元南讲话“一会儿来,装逼就干他,没事儿。” 张军也讲话:“操,一个他妈做买卖的能打啊?来喝酒喝酒。”焦元南这几个人,都没拿这个王维利当回事儿。 那咱再说王维利,王维利把电话打完之后,王维利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王维利电话一撂。 王维利接着又拨出了电话。 “哎,给我叫几个人来,带点家伙事儿,有枪把枪拿着。 咋的啦? 那个南岗那个火车站那嘎达,有几个小逼崽子把我包偷了,还给我俩叫板,让他还钱不还。我去教育教育他们。对,多来几个人,人到了给我打电话。” 这社会人在王维利的眼里面就像一只狗似的,人家有钱。 不大一会儿,也就不到 20 分钟,就在当时维多利亚这个娱乐城的楼下,就停着得有八九辆车,有桑塔纳有吉普。基本上来的人多少得有二三十个,只多不少。 其中有两三个拿着老洋炮,还有几个拎着钢管,个个都是狠角色。 王维利一声令下,众人分乘七八辆车,直奔焦元南和张军所在的招待所。 而此时,焦元南和张军等人正悠然自得地在招待所里喝酒,丝毫没把可能到来的麻烦当回事。 除了小双不在,其他人都拿着酒杯,喝得正酣,眼神都有些直勾勾的,全然不知王维利正带着三十来人汹汹而来。 王维利1993 年就能坐大奔驰,在他眼里,小偷之流根本不入流。他哪能受这气,风驰电掣般就往招待所赶来。 不一会儿,七八辆车就到了站前转盘处停下,众人纷纷下车,场面甚是壮观。 王维利一摆手,手下呼呼啦啦地下来近三十人,一下车就纷纷从后备箱拿出家伙,有片刀、钢管,还有几把老猎枪。 招待所老板正在门口下象棋,一抬头,顿时傻眼了。 这老板心里直犯嘀咕:“这啥情况啊?把房子租给焦元南和张军他们,真是倒了大霉了。”王维利下车后,气势十足,他四十多岁,生意有成,手中夹着烟,那派头让人不敢小觑。 王维利瞅见门口坐着的老板,问道:“哥们儿,楼上是不是有个叫张军的?” 老板一听,心里暗道不好,嘴上却应道:“是是是,有!大哥,你们找他有啥事啊?” 王维利霸气地说:“别废话,在楼上吧?” “在楼上。”老板刚说完,王维利就吩咐道:“找俩人看着他,别让他找人或者报警。” 随后,两个手下就把老板看管起来,王维利一挥手,带着二十多人呼呼啦啦地往楼上走去。 在他们踏上楼梯之际,张军和焦元南等人自然听到了动静。 二三十人上楼,脚步声噼里啪啦,哪能毫无察觉呢?焦元南原本坐在屋里,没当回事儿,还继续喝着酒。 他坐在离楼梯口那扇没锁的门挺近的地方,一抬眼,哎呀,只见一群人呼呼啦啦地上来了。不一会儿,一群人就涌进了屋。王维利走在最前头,旁边是他的兄弟。 王维利一进屋,看到他们还在喝酒,心中不禁暗道:“心可真大呀,还喝着呢。” 王维利开口问道:“没找错屋吧?我问一下,你们哪个是给我打电话叫板的小子?哪个是老大?” 张军坐在那儿,喝着小酒。 听到这话,他抬起头,看到呼啦一下进来了将近三十人,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张军没想到一个娱乐城老板竟能带来这么多人,还有拿枪的。 张军因为打仗不喜欢用枪,他只在旁边放了把斧子。 焦元南也抬起头瞅了一眼,没吭声。 老棒子坐在中间,有点懵了,心想这不是被人围上了吗? 这帮人一下子围了上来,屋里的人有的坐在大通铺上。那通铺就像当兵时住的那种,用木头板子搭的,像炕一样,他们抬头看着来人。 王维利瞅着屋里这几个醉醺醺的人,说道:“你们这些小偷,偷我东西,偷我包还不还钱,还问我啥意思?我问你,刚才谁他妈给我打电话?哪个是你们大哥?” 张军抬头看着他,说道:“我,我是张军。刚才打电话是我,是我跟你说的话。” 王维利一瞅,说:“你小子刚才在电话里面跟我叫板,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是你吧?” 张军看着他,回道:“对,是我。怎么你觉得我不是他们老大?” 王维利那有气质,再加上他身边几个拿着枪的人,还有这么多人在场,张军虽猛,但此时面对这些从汽车上下来的人,他多少也有点懵了。 王维利瞅了张军一眼,张军则望向焦元南,说:“他是老大,我们都听他的。” 焦元南此时正坐在那儿,王维利听到这话,:“咋的啊,他是老大??? 这是我们老大,有啥事同我们老大说话。”张军就把事儿推给了焦元南。 焦元南也不含糊,说道:“行了,我是老大。” 焦元南抬头瞅着王维利,“有啥事儿你冲我说,来来来,哥们儿你冲我说。咋的啥意思?” 王维利瞅瞅焦元南,说:“你是这块老大。我他妈废话不跟你多说,我包丢了,你们偷的。你们这些偷东西的,现在怎么都这么大胆呢?偷两万块钱还叫板,还这个那个。你爹你妈就这么教育的你们吗?从小到大就是指着你们出去偷去抢去啊?你们啥家庭长大的?赶紧把钱拿出来,我不难为你们,给我说两句好话,我今天心情好。” 焦元南抬头,“你说啥?我没听清。” 王维利怒了,“还你没听清,你们这帮损犊子,小偷子还敢在这儿跟我讲江湖道义,讲他妈社会。赶紧的,把两万块钱拿出来,今天我不难为你们。说两句好听的拜年嗑,今天我可以饶了你们。你要今天敢说个不字儿,你看我他妈收不收拾你。” 王维利气势逼人,可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焦元南瞅了一眼屋里的人,二话不说,从枕头边拿出早已上好膛的一把东风三。 那是之前毛子给他的那把东风三,一共三把,焦元南拿了一把。 第26章 硬骨头 焦元南拿着东风三,砰!!照着王维利的肩膀头子就打了过去。 王维利都没想到他身边这么多人,还有兄弟拿枪呢,焦元南竟敢动手。 这一枪打偏了,打在王维利肩膀上,王维利一捂肩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军一瞅焦元南动手了,张军这人就是这样,焦元南一动手,他肯定也动手。 张军站起来,蹦起来!!拿着斧子照着王维利的脑袋就砍了下去,“我操你妈!”!! 这一下可够狠的,直接砍在王维利脑袋上。该说不说,这斧子砍在脑袋上,“帮”的一下子,王维利脑袋被砍出一道口子。 旁边有几个小子一瞅,“哎呦,操,干大哥了。哎,快快快快!! 那几个小子刚要动手,王福国、林汉强还有焦元南几个人一瞧,焦元南一抬头,怒喝一声:“去你妈的!”!! 王福国见状,心想:“我南哥都动手了,我能惯着他们?照着拿枪那小子,砰!!一下就把对方的家伙事儿打掉了。 紧接着,面对那些拿刀拿棒子的人,王福国霸气地说道:“谁来动一下子,今天我就他妈打死他。” 王福国也下地了,就他们这五六个人,把家伙事儿都端着,然后对着那帮小子吼道:“咋的?不服气啊?他妈说你呢,把家伙事儿扔下。”几个小子瞅瞅屋里,心里犯怵。 那屋里噼里啪啦的,一看拿枪的都被打了,更别说拿刀的了,于是都乖乖地把家伙事儿扔下。 屋里焦元南拿着一把枪,福国拿着一把枪,林汉强拿着一把枪,老棒子拿着刀,张军拿着斧子。别看他们人少,可当时就把对方都给镇住了。 这时候,王维利坐在地上,捂着脑袋,肩膀处还在流血。 张军拿着大斧子走到跟前,怒骂道:“你妈的!咋的?挺牛逼吗?这回还硬气不了?还硬不硬气了?” 王维利捂着肩膀,瞅着张军,嘴硬道:“你别他妈跟我俩整这出,我告诉你,你个他妈小偷子,你能咋的我?我他妈不服!哎哟,我操。” 张军一斧子又砍在王维利肩膀上,把锁骨都干碎了。 王维利痛苦的赶紧求饶:“服了!服了!服了!,你牛逼,别整了啊。” 这时候老棒子赶紧一拦张军劝道:“军哥!哪有那么大仇啊!行了行了,军哥!! 张军,你大斧子抡起还要磕呢。 焦元南一摆手,“行了,别整了,别整了。”张军拿着斧子,指着王维利骂道:“你妈的!给你们惯的!我告诉你,你不用不服气。火车站的张军就是我,这我们老大焦元南,不服气,随时随地你来!听明白没?你不牛逼吗?牛逼你就过来。妈的,2 万块钱一分都不给你,赶紧滚蛋!再不走,拿你当包子馅儿给你剁了。” 王福国也跟着吵道:“你他妈打听打听,我大哥焦元南,我二哥张军,都他妈销过户,你还上这来装逼来了?你回去好好打听打听。”王维利满脸痛苦,“哎呀呀,我走了行吧,妥了,我走了走了。” 林汉强喝道:“滚!” 这不嘛,王维利的兄弟有两个受伤的,还有几个没受伤的,互相扶着王维利,还有那俩手下,来时雄赳赳气昂昂,现在则灰溜溜地,“快走快走,快走。一个扶一个。 门口,老板被两个小子看着,他们本以为楼上的事儿都能控制住呢。一瞅王维利他们这副惨样,赶紧喊道:“哎呀妈,大哥,哎大哥,这咋的了? 王维利没时间搭理他,快点的,赶紧上车,快快快送我上医院。” 于是,他们把王维利抬车上就往医院送。 等他们都走了,招待所的老板二胖瞅着这场景,无奈地摇摇头:“我这啥地方,这一个月不收拾两个大哥都怪了。我把房子租给他们也倒霉了,三千块钱一年,这总免费看武打片。” 二胖进屋,没多大一会儿,不到十分钟,刘双回来了。 双哥吹着小口哨,一进屋,底下的老板二胖就打招呼:“哎呀,双回来了啊。” 胖哥啊?!! 哎,对了,刚才楼上来了他妈得有二三十人呢,跟你南哥他们干起来了。” 刘双问:“啊,怎么样啦?” “咋样?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走的时候抬着走的,抬走好几个呢,那些人都受伤了。”刘双一听,赶紧上楼。 一上楼,一进屋看到张军、焦元南还有老棒子他们还在那喝呢,都没当回事儿。 打这一仗,就像平常吃顿饭似的。 “来,喝酒! 老棒子以后记住了,以前偷完包,留俩月留仨月不敢花,怕人来找,现在认识焦元南他们了。 这买卖是咱们的,怕啥呀,以后偷了就花。当天就分,谁包就告诉他不知道,就说过路偷的,不承认,省这些麻烦事儿。 老棒子一瞅,应道:“行,知道了。” 小双进屋了,“南哥,军哥。” 张军一瞅他:“哎,你他妈掐点儿回来的,刚打完仗你回来了。” 小双说:“什么叫掐点儿回来的呢?你们又给人干了?。” 刘双这小孩,南哥都不说他,张军却说他。不过刘双也没当回事儿,他们没当回事儿,但他们确实惹了麻烦了。 当天晚上王维利就被送进医院了。 1993 年有千万资产,那在当时可相当厉害啦,跟现在过百亿身价差不多。 王维利住院了,等王维利和他兄弟缝合好伤口,取好子弹,打上针,麻药劲儿都过去之后,已经是午夜时分,半夜了。 王维丽能咽得下这口气吗?他憋着一肚子气,心想:“现在小偷这么猖狂吗?偷我两万块钱,我上门去要还把我干成这逼样,还拿枪,还拿炮来的。我他妈找社会人,收拾收拾他。”王伟丽躺在病床上就拿电话,很快就拨了出去。 王维利就打给了当时道里区的一位社会大哥。“哎,哥呀,跟你说个事儿,我是王维利。” “维利呀,咋的了?” “哥,我让人给干了,一帮小偷子干的。” “小偷给你干了?不能吧!真事儿啊,咋回事儿,。 你听我说,我这不昨天寻思出去溜达溜达,我跟我媳妇出门,结果把包丢在了火车站。然后我就找人,发现是火车站一帮小偷偷的。我打电话过去,人把包还我了,但是钱没了。我说这不是差事儿吗?我就去打电话理论,结果给我一顿臭骂。我气不过,就带了二三十人过去,结果到火车站,那帮小子真狠呐,又是动枪又是动刀的,把我给磕了。哥,你看能不能帮我收拾收拾他们?” “你说咋的?你在火车站被磕的?” 这位大哥一听,“那小偷叫啥名儿啊?” “一个叫焦元南,一个叫张军,都小逼崽子小孩,不到 30 岁,20 多岁。” “谁?火车站的焦元南跟张军?” “对啊,哥,我寻思我花点钱,我他妈得收拾他们,我花十万八万我也收拾他们。” “老弟呀,你咋不早点给我打电话呢?这个焦元南跟张军你不了解啊。” “我上哪了解他们去?咋的他们咋的啊?” “我和你说,火车站原来最早小偷不是他们,一个叫刘万龙的,刘万龙知道吧?后来刘万龙让这个叫焦元南的给干死了,膝盖都砸稀碎,最后失血过多死了。还有后来有个叫周国峰的,南岗大哥不服气去了,也给磕服了。前两天刚把一个叫罗军的给干销户了,那都是火车站跟前的社会流氓。说这个张军,手老黑了!据说张军拿着家伙事儿顶罗军脑袋,直接把脑袋都轰碎了。还有南岗区大哥杜海明都让他给磕服了。就前两天,别的不说,楼外楼老板你知道吗? 那不孙德林吗? 对!孙德林膝盖都让他们都干碎了,就是这帮逼养的干的,他们老狠了。而且你想想,孙德林跟那个南岗区的史光那局长关系嘎嘎的吧?那都白扯!! 王维利回应:“我知道,德林他们,史光他们是哥们发小。 那孙德林都被弄成那逼样了,人家这帮小子还啥事儿没有?你想想吧。第一,他们凶狠,还敢下手,销户两三个了,还打伤好几个了。而且人家能进去,还能出来,那说明黑白两道都通吃。你说你惹他们干啥呀?你早点跟我说呀,你说你?我都告诉你不能去,两万块钱不犯不上吗?” 这时候王维利多少有些后悔,“你妈的,这帮小子咋这么猛啊?整了半天销户好几个了都。早知道早点问问那些道上大哥好了。操,晚了。 行行行,哥,那我那我知道了。 老弟啊!听大哥一句话,别扯了,你这没咋地的话,就这认了得了。 啊,行行行,我知道了。”电话一撂。 说是认,可王维利这身份地位,他能就这么认了吗?就他这个身价,赶上现在那也不是一般人。 王维利这逼又拿电话打听了几个人,都是社会上的,基本上说话的内容都差不多,“招惹他们干啥呀?干刘万龙,干周国峰,干那个杜海明,又干毛子,前两天又干楼外楼的老板孙德林,那他他干销户两三个,而且干残多少个,犯不上。 我知道了啊,哥!! 两万块钱?你就别说两万,二十万你也别扯这蛋。哥劝你。 好!我知道了。”打了能有五六个电话,基本上大家的说法都是一样的,说可别扯这淡了,真犯不上了。 这给刘维利当时整的,脑袋挺他妈难受。 但有人说这事就打住为止呗,你说他要打住还哪有今天的故事了? 还有就这些有钱大哥,咱别说他任性,本身这事他就有理,他钱包被偷了,他去要钱被人给打了,明白不?他不是偷钱包的,整了半天,好像他偷钱包似的,反正刘维利是咽不下这口气。 但没办法,在医院里面躺了十天。刚开始他还寻思认了。 但是十天之后,他的头上被斧子砍的,包括肩膀还没全好利索,王维利就出院了。 出院的当天,王维利的维多利亚娱乐城里面,吃喝娱乐一条龙,有饭店,有住宿,能洗澡能唱歌。 就在他这个饭店一个单独的贵宾包间,王维利安排了一个大哥,就他俩吃饭,大概谈话的内容是这样。 王维利脑瓜子上还戴着个像丝袜那种头套。 “李哥,今儿来找你吃饭,就是想诉诉这脑袋上伤的苦,我都他妈窝囊死了,窝囊得要死了。” “咋的了?你跟我说说,我听听。” “李哥,我前两天跟你弟妹出去溜达,上火车站还没等检票呢,包让人偷了。我去找人把包要回来,结果这帮逼小子不给,我去找他们,电话里还被骂了。我寻思去把包要回来,结果一进屋,这帮小偷子又拿枪又拿炮的,给我一顿磕,大斧子抡我脑袋上了。真他妈气人啊,丢老人了。小偷现在咋那么猖狂,还拿枪了。” “咋那么猖狂?谁呀?” “哎呀,别提了,我听他们说,这帮小偷子还有人命呢,咱也惹不起呀,认了得了。” “认了?你李哥我不知道的时候,行,你认了。你就不吹牛逼,多大的大哥,多大冰城的大流氓子见你李哥他不得给面子啊。咱他妈是专门收拾小偷子的,专门收拾流氓的,专门收拾那些社会残渣的,你说说吧。” 咱说这人是谁呀?说话这么狂!! 这个大哥是道里区当时警局的一个副局长,他俩关系嘎嘎好。 这不吗?这大哥说,咋的,他妈一个小偷的,都弄枪弄炮的,还不明抢吗?你说吧,你李哥跟你出去,你说哪嘎达,我抓他去,还有人命一起收拾。” “李哥,这伙人在南岗区火车站,然后有个招待所,常年在这楼上二楼,一个叫焦元南,一个叫张军,就这么两个人,反正还有其他团伙成员,我不知道叫啥名儿。” 老李一听,“我知道了。你这么的维利,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他妈派人收拾他,你放心,肯定给你个交代。” 当时王维利特意摆那饭局,老李当时就答应了。 焦元南他们根本不知道麻烦即将来临,还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十来天,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天,焦元南挺倒霉,小双不在家,小双去站前派出所跟李姐织毛衣去了,李姐还给他量量三围啥的,小双就配合着,两人聊聊天,在派出所嗑嗑瓜子、喝喝茶、吹吹牛、打打扑克下下棋。 小双把派出所当第二个家了,天黑吃完饭,他就陪着派出所值班的人扯扯闲篇。 林汉强也不在家,他处了个女朋友出去约会去了,其他人基本都在家。 那个李局长派手下一个姓黄的队长,带着几个人去抓人。 “你们几个去把站前招待所里面一个叫焦元南的,还有一个叫张军的给我抓过来,要是有其他人跟他们在一起,全给我抓过来。” 于是他们开着四辆车,十五六个人,这些人开的不是警车,车牌也是普通的地方车辆车牌,他们穿的也不是单位服装,而是很普通的衣服。 这些人开着车来到了站前,在铁路街派出所门口一停。 招待所老板二胖在门口呢,还有服务员啥的。 刚黑天5 点多钟,焦元南他们在楼上喝酒呢。 车往门口一停,下来十五六个人。 招待所老板当时就懵了,心想这咋又来打仗了?这又是哪来的人啊?这些人的气质有点像流氓,但仔细看还是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有股正气。 一下车,他们就瞅着老板问:“楼上是不是有一伙儿叫焦元南、张军的,在没在这儿?” 老板瞅瞅他们,寻思这是哪来的流氓呢,老板没看出来。 “那个……是,他们在我这楼上住,你们是……”留个人看着老板,怕他报信打电话,然后剩下的人就往楼上走。 十五六个人往楼上这么一上,焦元南跟张军正扯闲篇呢。 焦元南说:“张军,你说你抢毛那个项链给我带两天,你总他妈往回抢。你不之前都有项链了嘛,杜海杜项链你都带上了。” 张军说:“不是,这我俩项链我换着戴,我心情好啊。你总他妈抢我项链干啥?你愿意相中你再抢一条呗?”正唠着呢,门口“啪”地被推开,一进屋十五六个人。 屋里面有焦元南、张军、王福国、老棒子四个人。 人家这十五六个人一进屋,焦元南他们一抬头,“谁呀,这是?” 王福国他们也都抬头看,寻思这是谁呢。 就在这时候,这些人开始问:“谁是焦元南?谁是张军?” 当时一说谁是焦元南、谁是张军,焦元南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挺怕警察。 他感觉这些人的气场不一样,虽然他们没穿警服,但焦元南就觉得像警察,所以没吱声。 可张军没看出来,张军直接把枕头底下的斧子薅出来了,他以为是哪个流氓团伙来复仇呢,毕竟他干的人也比较多,又干这个又干那个的。 张军拿着斧头喊:“咋的啊,欠砍呐,操,我他妈张军,他是焦元南,咋的?啥意思啊?”焦元南一瞅,“哎呦,我操,你妈傻逼呀,你这是虎啊!” 张军还不服气,“咋的!报号哪伙儿的?报个号。” 警察们都气坏了,一个警察直接把枪掏出来,后面那小子把手铐拿出来,“道里区刑警队的,来跟我们走一趟。” 咔,就把手铐扣张军手上了。 张军也懵了,上去把焦元南一摁,咔咔的,老棒子直接把手伸上去靠墙上了,噼里啪啦把这四个人都给铐上了。 手铐一带,十五六个人抓他们几个,两三个抓一个太轻松了。 不用说别的,刑警队直接把他们扣上,下楼的时候衣服往脑瓜上一套,手铐一带,摁着脖子就给往楼下整。 他们被带到楼下后,行动非常迅速。 旅店老板一瞅,我操!这一个一个脑瓜子都被衣服扣上,手铐铐着,完了!被警察抓走了,上车直接就消失了。 他们刚刚被抓走大概 10 分钟左右,小双回来了,7 点多钟,小双吹着口哨一进屋,胖子赶紧说:“哎呀妈呀,你可算回来了,出事啦!。” 刘双问:“咋的了?” “你那个南哥,还有张军他们被抓了。” 小双惊讶道:“啥时候的事? 就刚才一帮警察,十来个人,三四辆车,就给都摁着脑瓜子,手铐都带上带走了。” 小双问:“哪抓的? 不知道啊! 小双一寻思,估计不应该是站前小派派,我刚从小派派那出来呀,如果站前小派派我严哥那抓,那我能不知道吗?不可能。” 小双又问:“谁抓的咋回事?说都谁被抓了。” 一问才知道除了林汉强其他人都被抓走了。小双第一个电话打给林汉强:“汉强啊,你千万别回来了,出事了,他妈的南哥跟军儿哥他们都被抓走了,哪儿抓的不知道,我现在出去打听打听去。” 小双直奔当时的火车站,先到严哥那派出所,问有没有啥消息,说南哥他们被抓走了,也不知道被谁抓的。 老严一听:“你南哥他们是不是又惹事儿了?” 小双说:“我不知道啊。 小双这事多,和刘维利的事都10 多天了,他没寻思往这方面想。 老严说:“那肯定不是我们小派派了,我给你问问局里边儿吧,是刑警队呀,还是哪个派出所吧?” 焦元南就这么消失了,这次消失,焦元南被羁押了好长时间,这里面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在后面。 焦元南他们当时就被刑警给抓走了,是被道里区的刑警队给抓走了。 有人说了,刑警队当时有权利跨区抓人吗?有!! 有人说那玩意儿要是没定性,是不是 24 小时放出来了。 现在可能法律越来越健全了,但是在早些年,比方说这个居家日三天或者 24 小时、48 小时,相对有啥权利呢,就是给你抓回去,不带到他单位都行,给你整到哪个宾馆里面审你啥的咱就不多说了。 焦元南这一羁押,没扔看守所里面,当年在刑警队待了多长时间,待了他妈得有两个多月了,得有小俩月。 第27章 江湖险恶 焦元南、张军他们全被抓起来了。 而且人家那边喊出号来了,说焦元南他们有人命,有罗军,还有之前干死的刘万龙,这些事儿都算在一起。 有人就说了,那有人命了咋还没判呢?这里面有事儿,你听我讲。 小双回来之后找到老严严所,说:“严所,我大哥他们被抓了。” 老严问:“又惹啥祸了?” 小双说:“惹啥祸也不知道啊,不知道啥事儿。” 老严说:“这事儿也不少也不多的,也不知道啥事儿。 严哥你看看,你给打听打听。这咱这不抓,那是不是刑警队啥的呀,或者是哪个区的。”老严讲话了:“别着急,我给你问问。” 老严拿电话就拨给当时道里区姓王的队长王勇。“喂,王勇啊,我老严。 哎呀,严哥!! 你们刑警队有没有啥行动,把我站前一帮小孩给抓了,叫焦元南的,还有张军他们。” 王勇知道这伙人,说:“严哥,我们刑警队没抓啊,这几个小子咋又犯事儿了? 啊!没有,这是下午被抓了,我寻思问问哪抓的,现在不知道啊。 那你看那派出所,能不能别的派出所来的呀。别的派出所咱们到咱们南岗区来,到这个派出所跨区抓人,那肯定得跟你打招呼啊!!没有,咱局里面没抓,应该是没有。”“那行,那我知道了,那谢谢你啊。”电话一挂。 老严瞅着小双说:“你们这不说有啥事儿,我也不知道。这打电话肯定不是南岗区抓的,但是下面哪个派出所他妈胆儿这么大,直接把人抓走了,没通过我也不应该呀。你这么,你先回去,我再给你打听打听吧。” 咱说那小双也不能在那一直待着,刘双就着急呀。 这时候外面只有刘双,还有林汉强他俩没被抓。 林汉强也猫起来了,跟小双俩人就电话联系。 小双出来之后,这都到第二天了,也没消息。小双急得没招了,就打给当时南岗区的一把六扇门的史局长史光。 “喂,哎哎,史局,史哥我啊,小双。” “有事儿吗?双。” “史局,我有点事儿,我就难在这儿了,我寻思问问你帮我打听打听啊。 你说你说啥事儿,老弟你说吧。 史局,我大哥焦元南,还有那个叫张军的,昨天下午黑天被抓了,我打听一圈啦,说好像也不是咱南岗抓的,我这合计这也不知道是哪抓的,我问了一圈了,没人知道。 南岗区被抓了,又犯啥事啦?”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事儿也多,这个我也想不起来,不知道都是哪个事儿,反正这几个老事新事的都有了!你帮我打听打听呗?!你看看咱们局有没有或者说别的地方抓的啊。” “行,我给你问问,我打听打听。”刘双把电话一撂。 人家史光肯定问手下说抓没抓人呢?一问问一圈都说没有,在南岗区没抓。 史光回手给小双回了电话。 “我问了半天了,这个各部门都问了,包括小派派也没抓,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你看看是哪嘎达,有什么事,这个又惹谁了?你回忆回忆,然后我这边在给你打听打听。” “那行,那谢谢史哥啦!。”电话一撂。 咱说就怕啥!咱家哥们儿、兄弟朋友有事儿抓了,不知道谁抓的,人消失了,就这种人最难受,也不知道在公安局,也不知道在刑警队,也不知道在看守所,使劲儿都没地方使劲儿,这是最难受的。 刘双急得不行,他跟林汉强俩人见面,说:“你说汉强,他们到底能抓哪去呢?” 林汉强一瞅,说:“哎!双啊?你说咱们前十来天半拉月之前,就把那个叫什么,那个维多利亚那个娱乐城老板给谁揍了,你说能不能是他干的。” 小双一合计,别说哈,最近真没得罪谁,以前的事儿咱都翻篇的话,真有这个可能,那王维利他妈挺有实力的。这么的,我去问问,我打听打听。” 刘双告诉林汉强说,你先藏好,别让人抓了。 小双开着焦元南那个吉普,就奔哪去了,就奔当时道里区这个维多利亚港,来到维多利亚的娱乐城往楼下这么一停。 这刘双一进大厅,屋里面服务员还以为洗澡吃饭的呢。 “先生住店吗?还洗澡那个。 呃,我找一下你们老板王维利。 吧台一瞅,是找老板,“你是? 小双说,啊!你告诉他我是站前的,我是焦元南跟张军的弟弟,找他有急事儿,你给通报一下。” 这吧台一瞅,说:“那行,那我给你联系联系。” 就这么的,吧台就给老板打电话了。 王维利在楼上呢,这会伤基本就好利索了。王维利一接电话,“喂,王总,楼下来了一个小年轻,说他是站前的焦元南跟张军的兄弟,说找你有急事,见不见呢? 王维利眉头一皱,焦元南跟张军的弟弟?一个人来的吗?。 对呀。 啊!让他上来,我看他啥意思。” “哎哎,那好嘞。” 吧台告诉小双,“我们老板让你上楼,在 6 楼。” 就这样,一个服务生就领着小双就上楼了。 刘双来到了六楼,很顺利地敲开门。 王维利在屋里,旁边还有五六个兄弟。 王维利看着刘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你是焦元南张军的弟弟?” 刘双一瞅,这时候的他也经历了不少事。“你好啊,你是王维利王总是吧。”说着伸手要握手,王维利倒也没拒绝,和他握了手。 “你好,我是站前铁路街的焦元南和张军的弟弟。 王维利斜着眼睛瞅了一眼小双,找我有事吗?” “王哥,你看打仗的时候我没在现场,这我没动手!那个我哥焦元南跟张军好像跟你有点误会。我寻思我今天来……! 误会??! 这真的是误会,你听我说哥,之前咱们也不认识,然后这俩哥哥干事可能有点过分。你这么的哥哥,我今天来呀,没别的意思。第一,是为我这俩哥哥给你道个歉。我这俩哥哥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多包涵。” 王维丽一听,“道歉就不必要了,有啥事儿说事儿。” “王哥,我想打听一下,我这两个哥哥现在被抓了,我找了好几天人了没找着。我这合计是不是你找人给扔进去的?我寻思我来问问。” 王维利一听,也没避讳,“呵呵呵!老弟,你不用找人儿了,没错,是我找人给他扔进去的,是我找的人。”他承认了。 刘双一听,还真找对了。 刘双接着说道,你看王哥,江湖仇家,宜解不宜结。我这俩哥哥有办错的事儿,我当弟弟得给你还是那句话,得道个歉。实在不行你那包不丢两万块钱吗?我现在就回去取钱,把这钱也还给你,然后带我这两个哥哥亲自给你道歉了,你看看能不能把人给放出来。” 王维利嘴一撇,“操!两万块钱?哼!老弟啊,没必要,我不差那两万块钱,当喂狗了。但我告诉你,这俩人肯定不能放出来了。你随便找人,你要是真能救着他,那我算你牛逼。” 刘双一瞅,人家也不松口,而且挺有底气。刘双也知道人家白道肯定厉害。 刘双一看这种情况多说无益,“那行,王哥,那算我打扰了。”刘双一抱拳,转身就走了。王维利瞅着刘双的背影,“操!一帮鸡巴小偷子跟我俩叫板。” 刘双出来心里明白,我南哥他们再牛逼,也没有白道牛逼呀,还得白道啊。 随后把电话打给了林汉强,南哥找着了。 林汉强马上问道在哪儿呢?谁抓的! 小双说,哥,你猜对了,是他妈维多利亚老板王维利干的。我去找他了,我寻思给他拿点钱道个歉,但是人家不干啊,然后非得要收拾南哥跟军哥。 林汉强说,那他妈咋办呢! 小双说,这样,我先找人想想办法啊,你也藏好。”随后挂断了电话。 小双寻思一下,电话叭叭叭,第二个打给谁了,就打给当时南岗区的史光。 史光接电话,“哎,喂!小双啊!事情怎么的了?” “史局,人我找着了,我这俩哥哥是被道里区的刑警队给抓走了。” “道里区谁抓的?” “史哥,谁抓还不知道,反正是娱乐城那个老板姓王的王维丽,他使的鬼儿。” 史光一听,“那行,那我知道了。” “不是,哥你别知道啊,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呢,看看怎么能放人呢,咱研究研究,赔点钱也行啊。” “行,你先别急,道里区的区长我也认识,都是同志,我问问他吧,我看看怎么回事儿吧。” “那行史哥,那我等你信儿啊。”电话撂了。但是咱说史光说话的口气,能听出这语言刻画不是那么迫切。 人就是这样,在利益面前,你用谁谁办事儿,你别拿一次当百次,这一次就是这次的,跟他们交朋友交不上,都是利益所驱,那能白办吗?! 这头史光拿起电话,就打给道里区一把局长。 “喂啊,哎呀哈,史局长!! 哎呀!宋局长啊!我这头有点事,是这样,我想问一下,我站前这个辖区啊,有一个叫这个焦元南的跟张军的,说被你们道里区给抓了,我寻思问一下咋回事儿?” 这头老宋说了,“你说是铁路街那俩小子啊?? 对对对,这俩小子是这么回事儿啊??! 史局,不瞒你说,是副局长下的令,我知道这个事儿,好像是副局长的一个朋友开这个维多利亚娱乐城的,这个老板被你说的这俩小子他们打了,大概就这个事儿。但是你既然都打电话了,这事好说。 史光问道,那这个事儿你看能用其他的方式解决吗?” 老宋说道,史局,你打电话了,现在放人都行啊,咱哥俩还说啥呀,谁用不着谁呀。“ 这史光寻思一下,你这么的老宋,人呢,先别着急放,人现在哪儿呢? 在我们局呢。 这样,你先押着,什么时候需要放,到时候我再给你信儿,我再合计合计。” 老宋这头不言而喻,“那行,那我知道了,我懂了! 行,那麻烦你了啊。” 这个就是江湖世道啊!人家那边都说了现在放人都行,但是史光没让放。 紧接着史光给小双打了个电话。 小双一接电话,“喂,史哥,怎么样?” 史光语气沉重,“小双啊,人找着了,是在道里区,我给他们的局长打电话了,但是小双,这事挺难整啊!! 咋的呢?? 人家跟那边的副局长和那个老板,叫王维利的关系嘎嘎好。我刚才打电话,我舔着大脸求人家,人家都没吐口!这事挺难办,他们肯定关系嘎嘎的呗。” 小双连忙问道,“那这咋整史哥?” “哎呀咋整,反正他妈挺难整,你这么的吧,我一会儿在舔个脸,我亲自去一趟吧,我看看跟他唠唠吧,见个面儿,研究研究怎么整吧。” “那行,那行史哥,那太麻烦你啦!。” “哎呀,麻烦啥呀,咱们是一辈子的朋友啊。”电话就撂了。 咱说刘双那很聪明的人,他不懂吗?懂!!上一次求这个局长救焦元南,大伙凑了 50 万,是1992 年的时候凑的,这时是 1993 年。 你说第一次拿他妈 50 万,你第二次拿多些吧。10万 20 万你都办不了这个事儿,最起码还得三五十万起步。 小双第一手里凑不出来这个钱,第二他也没想那么多。 他寻思你看史局,我都给你 50 万了,你先帮我联系联系,哪管放人,我在谢谢你,或者说我再给你,你有话你说多少钱,史局人也没说多少钱,说我给你问说挺难办,对面没吐口。这小双讲话,那就等吧。 接下来几天开始,一直隔三差五,小双就问这史光。 史光也一直没吐口,一直敷衍小双。 再问就是,那头副局长都急眼了,非得严办焦元南他们,小双你别着急了,过两天这个我们开什么培训会,我见面我再跟他说说吧。” 但是小双这头着急呀,“那史哥咋整啊?啊,您看您给使使劲。” “你放心吧啊,咱都是好哥们儿,我能不使劲吗?我比你还急呀,但是我也不能说找他妈一把大局长和市里面去压他去,那玩意儿咱还咋做人了,别着急了啊。” 这头就这么拖,一直从 1993 年的 7 月末,就拖到了 9 月末了,眼瞅十一了,已经俩月了。 焦元南跟张军就因为惹这个王维利,在里面待这俩月。 咱别说遭多少罪了,一直没出来,焦元南都懵了,焦元南都不知道他妈到底是犯的哪个事儿。 这边一查焦元南,就开始把杀人案都往出翻了。那这个事儿怎么能得转机呢? 这天在站前招待所,刘双跟林汉强俩人在楼上正为救焦元南的事儿闹心呢,两人喝着酒不知该咋办。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前,从车上下来三个人。 这三个人一副农民工打扮,一个长得挺精神,个高;另外两人就不行了,一个脚上穿着黄胶鞋,下身一条小咖啡裤子,上衣破破烂烂,旁边还有个小子走路脖子伸着,哈个腰撅个腚,穿着快过季的跨栏背心,胳膊上还有个小刺青。 这时候旁边的大哥说话了:“唐立强,我这他妈进去好几个月,这出来之后怎么还干上纹身了呢?在哪纹的?” “胜哥,在哪纹的?我这是广东一个朋友回来,人家学纹身的给我纹的。” “这纹的什么逼玩意儿,好像个大毛毛虫。 你看哥,什么毛毛虫,这是一条龙,胜哥你净扯淡。” “哎!胜哥?应该就这嘎达吧。” 咱说这是哪路大神,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唐力强,赵福胜,还有海涛他们三个。 原来赵福胜经过几个月的关押,不管是在意志上还是武力上都挺住了,于是就在 1993 年十月一之前,放出来了。 福四哥来报恩了,焦元南对他有恩,焦元南曾告诉过他,有机会到站前来找自己。 唐立强穿着个小破皮背心,还是红色的,顶上写着“大生产”,唐立强有点对眼,这造型老哥们能想象得到吧。 到门口这嘎达,胜哥一瞅,“我问一下,焦元南是不是在楼上?” 老板大胖一瞅,这几个人这副模样也不太像大混子,好像农民工。 “是,在楼上,他好像有点儿事儿不在家。”“是吗?走,上去看看。”赵福四领着这俩人上去。 等他们上去了一进屋,小双跟林汉强正在那发愁呢,这俩月了,焦元南还没救回来。 这来人了,小双一抬头,“找谁呀?” 赵福四乐了,“我问一下焦元南是不是在这儿?” 林汉强也懵,抬头瞅瞅不认识。 小双瞅瞅他们,“你们是谁呀?” “啊,我是焦南的朋友。” 小双寻思说,我南哥朋友我都认识,他妈玩多少年了,怎么没见过他。 胜哥问,你们是焦南的兄弟,还是朋友啊?”小双一瞅,是不是哪寻仇的呀? “啊!我不是焦元南的兄弟,他有点事儿,我是这个工作人员,我收拾收拾卫生,擦擦地,就唠会嗑,他是焦元南兄弟。” 小双一指林汉强。 小双没承认,林汉强也懵,他胆儿也不大。这时候林汉强懵逼的瞅瞅小双。 这时候林汉强又看看赵福胜。 赵福胜一瞅,“啊,兄弟你们别害怕,我叫赵福胜啊,我是焦元南的哥们,就在鸭子圈羁押期间我认识他的,我们在里面约好了说来找他来喝酒的,我来看看他怎么了,他有什么事了吗?” 小双一瞅,“那啥哥,你们先唠着啊,我这楼下还有活呢,一楼还没擦地呢,我下去啦。”“行行行啊,你慢走。”刘双从这个他们面前就走了。 林汉强懵逼啦??小双你真tm犊子,把我扔这儿了,这小子又他妈跑了。 这时候赵福胜瞅着林汉强,“兄弟别害怕,难道元南出啥事儿了吗?真出啥事儿,你跟我说,我是元南的好哥们儿,我能帮上忙的话我肯定帮。 林汉强一看这情况也不能说别的了,再一瞅这几个人说的也不像是假话,问道,“你在号子里认识的我南哥,那我南哥几月份出的事儿?”林汉强试探道。 “他是这个 6 月份出的事儿,我是这个年初就进去了。” 这一听细节对上了,林汉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胜哥是吧!我南哥出事了,进去啦。” 赵福胜一听也挺惊讶,“进去了?哪抓的,怎么回事儿?” 林汉强说,“别提了,我南哥这不站前有一些兄弟偷包嘛,偷了一个大老板的包,这大老板不乐意了,来找来了,南哥没惯着他,给他干了,那老板就不高兴了,找白道关系给我南哥就扔进去了,抓他的是道里一个白道大哥,挺他妈牛逼。” 赵福胜一听道里区的,正好我能帮上忙。 因为赵福胜就是道里区人。 赵福胜讲话了,我是道里区故乡的。 咱说当年乔四很多兄弟都是故乡的,故乡出炮子。 赵福胜说,那道里区就正好了,道里区有可能我都能认识。道里区谁呀? 林汉强说,我南哥的那个兄弟,就是刚才走那个,他知道干啥的。 赵福盛挺纳闷儿,刚才那不是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吗? 林汉强大嘴一撇,操!啥工作人员?这逼小子是看你们来了他害怕,他以为寻仇的,这逼跑了。胜哥,我给你叫回来。 林汉强拿电话就打给小双,小双那时候开车跑他妈能有五六公里了,这电话就接了。“喂!谁呀,汉强呐?” “双儿,你搁哪呢?你赶紧回来!操!刚才那是南哥的朋友,那是福胜哥,在号子里面跟南哥有过命的交情,他们来帮咱们的,人家要找那个老板救人的,你他妈跑哪去了?你啊你啊,你赶紧回来。 啊!是朋友不是仇家啊?? 快点的,赶紧的。 你没被人抓起来,没挨揍啊??? 我他妈挨揍个屁,你赶紧快来的。” “啊!啊!那那我回去。” 这头不到 10 分钟,刘双进屋了。 第28章 亡命徒 刘双一进屋,赵福胜瞅瞅。 “你是焦南的兄弟?” 刘双也瞅赵福胜。 赵福胜说,我靠!你这小子挺他妈不讲究啊,是敌是友没整清,你怕我们是寻仇的,你这小子你把兄弟扔了,你先跑了,你啊,你这样你怎么混的?你小子还他妈装工作人员,装招待所的,给我他妈骗的一愣一愣的啊,你这小子。 刘双一脸尴尬,不是那个胜哥,各位哥哥,你们别挑我理啊,这我哥仇家太多了,最近我南哥他没少惹事儿,我都不得不防啊!胜哥救人要紧,你能帮着我忙,救我南哥吗?赵福胜一瞅,你这么的,是谁找的人把元南扔进去的,你现在领我去,我去把元南给整出来。 刘双讲话了,我找人了,那局长啥的花钱都揪不出来。有些事儿不是钱能办的。 赵福胜一脸自信,你相信我,按我说的做就行!! 这刘双瞅瞅这个赵福胜这个气质,确实气宇不凡。 刘双寻思,那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瞅着这逼出,也挺世外高人,在瞅唐立强那个逼,粗个脖子折腾个腿,一瞅就是穷光蛋,是短命鬼,还穿个小红红衬衫,还写个大生产,旁边就海涛有点人模样。但是也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那走吧胜哥。 小双下楼开这个吉普车拉着这几个货,开车就奔着道里区去。在道上小双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也说了。 赵福胜听的直点头,很快就来到了当时的娱乐城。 车往门口一停,刘双这时候讲话了:“那啥胜哥,我就不进去了,那个你们进去吧。” 赵福胜一瞅:“你不进去,我上哪认识老板去?” 唐立强讲话:“你他妈也下车,他妈怂包你。” 唐立强按着小双下去了,说:“你不他妈跟着我们咋说话?” 刘双没招了,跟赵福胜他们就进去了。 一进屋大厅,吧台小妹一瞅,哎呀我操,又来了,这小子认识。 刘双一瞅,那个找一下老板叫王维利。 “王维利,哎?你们是辞职啊。 ”福胜哥说话:“你告诉他,站前焦元南的这个弟弟来找他来了,然后还有个焦元南的哥哥,我姓赵,叫赵福胜,咱们道里区故乡的,你告诉他。” “啊,那你等一下啊。” 小丫蛋拿电话叭叭叭就拨上去,很快在楼上,这个王维利就接电话。 “哎,你好老板,那个叫焦元南的,他弟弟,就上午来那个,那小子又来了。 靠!又来了干什么? 他说他要见你,还有同行的几个人,其中有一个胡子拉碴的说,说他是故乡的,说他姓赵,叫赵福胜,他也要一起上去一起来的。”王维利问说,谁? “他说是故乡的叫赵福胜。” 王维利寻思寻思,“我操!你这么的,你告诉他我现在就下去接胜哥去。” 咱说王维利他太知道啦!,你妈的故乡大哥赵福胜,操!那可是绝对狠人儿, 那福胜哥那都是有人命,而且这逼还他妈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王维利吓屁了。 不多说,王维利噔噔噔坐电梯下来了。 别说,王维利像个狗似的,老远一瞅,“哎呀,哪位是福胜哥呀,哪位是胜哥呀?” 福胜赵不认识他, 王维利也听过,福胜哥也没见过。 赵福胜瞅瞅:“你认识我呀!! 啊!我听过你,胜哥!!那道上混的能没听过你吗?胜哥啊,原来我多少也玩点社会,我叫王维利,这个娱乐城是我开的。” 赵福胜一瞅:“啊!那就好办,找个地方咱们谈谈事儿。” “那行,那咱楼上请楼上坐。” 王维利心情忐忑的把赵福胜,还有海涛,还有当时的林汉强,小双,海涛他们就给请上去。 当时的赵福胜一进屋,王维利身边屋里面也得有六七个兄弟,老炮绝对是老炮儿。 赵福胜当年用什么招数救的焦元南,可以说一波三折,还死了俩人。 福胜哥往屋这么一进,王维利太知道福胜哥了,他本身沾社会,而且王维利是 80 年代就混社会,后来 90 年代有钱了做起买卖,非常客气。 “胜哥,您今天来有什么事啊,怎么还劳您大架啊!! 赵福胜一瞅,我今儿来没别的,老弟,既然你认识我是不是,那我就直话直说了,站前这几个小老弟人都不错,我挺认可的。 听说跟你有点过节,你这么的,你打个电话把人放出来,这个事儿我也不难为你,咱拉倒。” 胜哥单刀直入,就这几句话。 这当时对面王维利一听,“胜哥啊,你这样!你是刚出来吧,一瞅没错。 对!我刚出来。 你刚出来可能也不大好,这样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胜哥我给你拿 2 万块钱,然后你先花着,没钱你过来再拿,老弟肯定给你整明白的,但这个事儿你真别管了,这个人他不能放了,你不知道咋回事啊。” 这话一说,福胜当时就怒了。 “操!你把你的钱拿走,我就问你,能不能放人。” “胜哥,你拿着花,你看交个朋友,我一直想认识你都没机会,这今天见到本尊了。” 赵福胜眼睛一瞪,“记住了!我赵福胜从来不跟有钱人交朋友,尤其是像你这种做生意的有钱人。我再问你一句,人能不能放?” 这句话一说,旁边人家王维利也是旁边的一个兄弟,瞅瞅赵福胜。 “操!你咋这么能吹牛逼呢,你是一个老炮子,你说你蹲他妈监狱蹲多少年啦?你总出来咋的?跟我大哥咋说话,你他妈好好说话。” 王维利一瞪旁边这个兄弟,“哎!咋他妈跟胜哥说话吗,干什么玩意儿?” 但事实上他心里边心情挺美,你赵福胜是老炮没错,挺狠,而且有人命。 但你别他妈不给我脸儿,他兄弟说句话他其实挺赞同,但是该装你得装,“操!别吱声,和胜哥咋说话呢?” 赵福胜瞅瞅这小子一个冷笑!! 这时候根本就不用胜哥动手。 谁呀,唐立强!穿着破逼红背心,还露个胸毛,哈着腰。 “操你妈地!!你跟我胜哥咋说话呢?!找死啊,是不是找死!? 这小子根本就没瞧起他们,操!别他妈在那装社会,装鸡毛啊!你杀几个啦,他妈吓唬谁呐!!?” 听到这,唐立强一点没废话,边说话边从后面腰里面把卡簧掰出来了,抓着大卡簧对着那小子肚子“噗!噗!噗!”就是三下子。 人啪!就倒地了。 当时屋里面还有五六个小子,当时都懵了。咱说那视觉上的冲击是挺大的。 王维利是大老板,越有钱人越惜命。 “你妈的,你跟我胜哥唠这逼嗑?他妈整死你。” 赵福胜一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行了吗?能放人不?” 王维利他也懵!“胜哥你看你,我对兄弟管教不周啦!放人放人,那个我到时候打电话,我争取明天把人放出来,你看行吗胜哥。” 这王维利也算服软了。 赵福胜斜着眼睛扫了一眼王维利,“记住了兄弟,别和我俩耍滑。” “哎呀,胜哥,那不能!那不能。” 王维利给吓坏了!!包括旁边他的几个弟兄 ,也都屁都不敢放!!平时嘚瑟行,真张的时候都白扯!都不敢扶倒地那小子!! 胜哥转身瞅瞅!!走! 胜哥没废话,领着唐立强、海涛,包括刘双他们就出去了。 一上车,这会林汉强跟刘双也懵??寻思这帮逼挺猛啊,” 福胜哥和他俩说,“你回去吧,估计明天你南哥就能出来了,然后你南哥出来给我打电话,我没手机,你打给这个。海涛!海涛有电话留一下号啊,你们联系他,到时候告诉我。 小双和林汉强回道,行,胜哥,我们知道啦!。 刘双他们走了。 就在他们走后,这王维利在办公室里面儿。一瞅自己的兄弟被扎那逼样,快给整医院去了。 “你妈给他面子,这帮货有点不要脸了,跟我俩崩社会,吓唬我,操!我不放咋的?你以为我真怕你呐!!人我不能放,我放我成啥人了?你妈的。 随后王维利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哎,常建呐,你在哪呢? 啊!王哥我在道里呢,咋的有事啊? 王维利接着说道,你这么的?你上我这来一趟,我找你有事,我在办公室等你,你快点过来。” “哎,好嘞,哥。”电话一撂。 隔了不到半个小时,来了一个小子,也他妈挺屌,领着当时六七个兄弟杨屋这么一进。这小子姓王,叫王常建,是道里区的, 30 来岁儿,二十八九岁,一个新生代的力量,也挺能打。 就帮别人专门干事儿,摆事,也是绝对的狠人也敢下手,挑脚筋啥这都干。 这小子一进来,那时候那个流氓愿意给这个有钱人办事儿。 王常建一进屋,“王哥咋的了?” 王维利瞅瞅他,“老弟我问你,赵福胜知道吗? 谁!?赵福胜。你说的故乡那个赵福胜啊??” “对,故乡的赵福胜。 啊!我知道啊,那赵福胜不狠人儿吗?咋的了哥?” 王维利接着说道,“我前两天得罪一帮小逼崽子,偷我包,我要包呢,也没给我,最后干起来了,后来我使手段,找人把那帮的大哥给扔进去了。妈的这赵福胜来了,跟我俩玩社会儿,说让我把人放了,刚才给我兄弟还扎了。 咱说王维利就这回事,有点置气了,寻思我他妈花钱我也得干呐,哪管花十万八万的都行,这有钱人的想法咱是揣摩不了,应该是要面子还是怎么的。 王维利说,老弟,你能不能给我整了赵福胜,你要能给我整了他,我给你拿 10 万块钱!你要是整不了他。我就他妈认可放人了。 王常建一听,眼睛一放光,“王哥,10 万块钱准呐?真的啊! 王维利说,操!我能差你钱吗?但那你壳想好,能不能整了,你可别硬接。 王常建一听,操!!妈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这赵福胜能咋的啊!他打不死啊?” 王常建也没啥钱,十万块。 一九九三年那是个大数,在冰城能买房子了。 “王哥我干了!不就赵福胜吗?明天我就来,我看他能咋的,操。” 王维利想想说:“那你可想好了,这赵福胜据我所知,他可能不简单,贼他妈狠,听说身上还有人命,也刚出来,你能整了他?如果你整不了他,我跟你说,到时候就是麻烦事!!? 王常建说,不行我明天找他谈谈!!我要是跟他谈不了,咱们大不了放人呗,对不对,大不了退后一步,咱就放人。 王维利一瞪眼珠子,我操!!那他妈是放人的事儿吗?整不了赵福四,赵福四回头再整我,那不一定放人那么简单了,行了,拉鸡巴倒,我瞅你这怂啊,底气不足,你不行,你不行,我放人吧,我不用你。” “王哥,我都来了,再说你的活儿我接了,你不整你也给我拿 10 万块钱,我这拿我当小孩逗我玩呢。” “不是,那你能能行? 哥你放心我肯定解决明白儿的,我有方式方法,你管那事儿干啥呀。” “那行!明天上午你早点来,我估计这逼他妈明天放不出来,他还得来找我来,等着吧。”“好,明天我过去。” 时间就来到第二天。 王常建早早就找来了,而且这小子带着得有十三四个兄弟,人倒是不算多,但十三四个也都是狠人儿,有两个小子拿着双管猎,剩下是刀枪棍棒,就在这办公室里面。 咱再说是赵福胜。 第二天福胜哥拿电话就打给小双了。 “双?你南哥被放出来没有?这都他妈快中午了。” 小双说,没有啊福胜哥,我这也等着呐!!赵福胜一点头,“行了,我知道了,我去王维利那看看去,你别管了,他妈啥情况。” “那胜哥,那我等你信儿。” 赵福胜这头领着还是唐立强跟那个海涛,这就是最早他们的雏形,后来那些兄弟是陆续加入的。 三个货,唐立祥还穿个红色背心,哈个腰,就像乡村爱情里的赵四儿,有点张嘉译走道就那出,抻个脖子支了个腿的三个人,打个车就来到王维利这个酒店。 福胜哥往大厅里一进,瞅瞅吧台。 “我找一下你们老板,你告诉他赵福胜来了。” 吧台小孩认识赵福胜,昨天不是见过吗!!电话一打过来,王总,昨天那个赵福胜,胜哥又来了。” 王维利说,“是吗?啊,让他上来吧,让服务生领上来吧,我就不下去接他去了。。 王维利这逼态度明显和昨天不一样,今天都没下去接。 小吧台说,胜哥你上六楼吧!! 这个服务生也挺气人,那个大哥,我这挺忙 你们自己上去吧。 赵福胜瞅瞅,他也不惜搭理这小孩。 哥仨来到电梯直接上了6楼。 这边赵福胜推门一进来,王维丽一瞅,“哎呀,胜哥来了,胜哥我忙,这没下楼接你,别挑老弟理啊。” 赵福胜一瞅,屋里面十多个人,而且一搭眼都是流氓,还有两个小子还拿着长杆子双管猎在那站着。 谁也不是傻逼呀,赵福胜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一瞅王维利,你妈的你什么意思,你是知道我今天要来呀?备好人儿了??。” 王维利连忙说:“哎!胜哥,你听我说,这是我的一个小老弟,道里区的叫王常建,都是些小朋友。这听说昨天你来了也不咋高兴,非得说要见见你。 赵福胜都没正眼瞅王维丽,斜眼瞅了瞅王常建。 王常建往前这么一上。“你叫赵福胜啊?”“啊!是我! 赵福胜瞅王常建一眼。我就是赵福胜你叫王常建?” 王常建咪咪个眼睛,“那怎么的,听说你挺牛逼呀,还和我王哥这个那个地,还什么放人,我告诉你,这个事儿你冲我说话,人指定是放不了,别鸡ba装社会,杀过人咋的??!” 赵福胜眼神突然变得狠辣瞅瞅他:“你是找死是吧?!! 王常健不以为然,操!吓唬我呀?我王常建吓大的啊!!吹牛逼,你动一下我试试。” 他这一说话,王常建俩兄弟拿着双管子,一把双管那是两发子弹,两把就是四发子弹,威力不容小视,真就能打死人的。 啪啪!一举起来指着赵福胜跟唐立强还有海涛。 那意思你动一下子,我们就崩你。 赵福胜面无表情:“操!咋的啊?动下我试试,吹牛逼呢,这事我管定了,你动一下试试。” 咱说赵福胜今天来是有备而来,毕竟他是混了这么多年的老炮子,怎么可能不带家伙。他知道王维利这小子没放人,那肯定是不服。 而且赵福胜,那也是成名已久的大炮子,不可能不打无把握之仗,关键这哥仨那是纯纯的亡命徒。 你别看他们手里没有钱,但是家伙事甚至比焦元南他们还有牛逼。 焦元南他们只是拿东风三,也就是咱们体育竞技的那种口径是手枪,而王福胜人家哥仨拿的是啥东风五,东风三的升级款,威力比东风三大大加强,而且准确度还高,人家赵福生这哥仨是靠家伙吃饭的,也可以说在这个阶段,他们仨绝对是亡命徒。 这时候就看得出来,炮子和混子的区别了,混子他也有狠的,就像王常建这样的,他们狠,但是你敢拿枪打人和敢拿枪杀人,那是有天壤之别。 这头王常建两个兄弟,拿着双管猎指着这哥仨。 王维利和王常建在旁边微微的笑着。 王常建觉得场面已被他拿捏的死死的了,但是就在这时,谁都没有想到。 赵福胜这哥仨,也不知道这枪是从哪儿拽出来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赵福胜没废话,瞬间掏出东风五对着在这边坏笑的王常健脑袋,砰!就是一枪。 就这一枪,谁也没想到,那直接奔要你命去的直接爆头,而与此同时,唐立强和海涛的枪也响了,砰砰砰!直接把端枪这俩小子也都撂倒了,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这都是瞬间发生的事儿,刚才咱们不说了吗?这就是炮子和混子的区别,从开始到结束,那就是一两秒钟的事。 咱们说如果鼻狠,你别说王长健你就是胶原南张军他们和赵福盛那都差一个段位了,因为啥人家赵福盛身上这功夫已经背着人命了,别的不说就好像斗狗,老哥们你们见没见过,在狗没开荤没尝过血的滋味的时候,这个狗就不是太凶狠,但是一旦你尝到了鲜血的滋味,斗狗场上那个狗就是非常非常凶狠的。 突如其来这一幕,谁都没有想到,你像王常建剩下这帮兄弟全都傻逼了,都愣在原地,有的胆小的不由自主的,手里的家伙都掉在了地上,有个小子翻着白眼儿,黄色的尿液顺着裤腿子流过鞋帮躺在了地上,眼神放空。 那可是眼瞅着王常健被爆头!一下栽倒在地,谁经历谁他妈都害怕。 这他妈赵福胜,杀人就跟杀鸡似的,杀人呢,那就像杀鸡似的。 而唐立强和海涛,撂倒端枪这俩小子之后,也是面无表情满不在乎的模样。 这时候王维利张个大嘴,也是坐在老板椅上一动不动,这半天才缓过来,随即马上站起来,两步来到赵福生胜跟前,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胜哥,胜哥,胜哥,老弟错了,老弟错了,我我我我放人!!这时候王维利吓懵逼啦,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赵福胜瞅着跪在地上的王维利没吱声,在兜里拿出了一包烟,敲了两下,随既抽出了一根,叼在了嘴上,啪!的一下点着了。 这个动作实在是他妈太吓人了,我就是冷冰冰的瞅着你,也不回你话,这王维利从来都没这么恐惧过,这篮子弦都绷起来了,说话都带着哭响,胜哥胜哥饶了我,我求求你饶了我啊,我再也不敢啦!!!。 赵福胜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吐了出来,还是不回答王维利,就这么瞅着他,这就叫诛心!就是让你有极大的恐惧,心理崩溃,让你彻彻底底的臣服。 第29章 真正的好大哥 这边赵福胜拿东风5就一顶王维利。 这王维利尿都没吓出来,哆哆嗦嗦的,一动都不敢动。 “我昨天咋跟你说的,机会给你了,我让你把人放了,为啥不放?拿我说话当放屁呢?” 王维利这时候带着哭腔的瞅着赵福胜,“胜哥,胜哥,我错啦!我错啦!我现在放,胜哥我现在就放人。 赵福盛这时候拿着枪管,在跪着的赵维利脑袋上梆梆敲了几下,操!你放不放人…?我现在把人打死了,那这事咋办呢?” 王维利这时候虽然害怕,但是头脑还算清醒,眼珠子一转,他明白赵福盛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胜哥,胜哥,这个事儿我给你解决,我给你解决这个事儿,胜哥,是这小子,这小子他自己玩枪,自己打死自己的,走火了,跟你有啥关系啊胜哥。” 赵福胜一瞅,“你能解决啊?? 王维利马上点头,对对对,我能,我能,胜哥你相信我有这实力,胜哥我能解决,胜哥我肯定能解决啊,道理懂,我这点事儿能办。” “那你听好了,第一,打电话赶紧把焦元南放出来。” “是,是,胜哥。” “第二,这事儿你给我摆平喽,但凡有阿 sir 找我麻烦,你放心,就算你现在去报警,你把我抓了,把我崩了!但我那些兄弟可他妈不是懒子,个个身怀绝艺,杀人不眨眼,如果有一个跑的,你放心,我这些兄弟肯定杀你全家。” “是,是,胜哥,不敢不敢! 如果你报警,最好阿 sir 一次把我们全搂了,要不然就是你的噩梦。” 咱说赵福胜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福胜哥在 1993 年就是灭人满门,给那个马市一个大哥给干死了,人家小孩儿他们没放过,大人小孩杀了三口人,而且福胜哥半年就出来了。 对于赵福胜来说,一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他也不在乎身上再多加几条人命。 这时候,指见地上有一个拿双管猎受伤的小子,呲牙咧嘴痛的直叫唤,,哎呀!哎呀的!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赵福胜面无表情,对着这小子脑袋,砰!!直接又是一枪。 这回这小子彻底消停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双腿在地上抽搐着。 赵福胜吹了一下枪管里冒出的硝烟,嘴里喃喃道,你妈的,叫唤的这么闹心,我直接送你去见你大哥。 而另一个受伤的枪手不也在地上倒着呢吗?一看这种情形,瞬间一声也不吭了。 咱说赵福胜为什么要补上这一枪,为啥打死俩呀?其实道理很简单,他就是让王维利知道我他妈有多狠,我杀一个杀两个都一样,就这么轻松。 赵福胜瞅了一眼王维利,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这回两条人命你能不能摆了? 王维利一瞅,“不是!那个!那个!两个能摆,能摆!!能能能!肯定能胜哥,你相信我。 那好,明天天黑之前,我要看见我兄弟焦元南,撤!! 这赵福胜就和没事人一样,领着兄弟唐立强还有海涛走了。 等赵福胜一下楼,给小双打了个电话。 “小双啊,估计没啥问题,你南哥明天能出来,出来给我打电话。” “哎,好嘞,胜哥。” 等赵福胜他们都出去,王维利都吓傻啦,那裤衩子汗都透了,旁边那些人都懵了啊!!我操!咋整啊?不行报警吧?王哥报警吧。”这王维利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冷静下来寻思了半天,“报什么警,报警啊?快!把兄弟叫进来,一个都别出这屋。” 那有的老哥就不理解了,你说这个赵福胜为什么不把王维利干掉呢?或者是把王维利给废了。 这就是赵福胜,胜哥的高明之处了,老哥们你记住了。把他兄弟打死,比打死他效果要好很多。 你打死王维利,他这白道力量挺大的,人家局长哥们儿啥的,是不是得抓赵福胜? 但你把他兄弟打死,对他的震撼是最大的。他一瞅杀他兄弟和杀小鸡儿似的,他肯定害怕,这震慑力不言而喻。 而且王维利为了自己活命,也能自然而然的给赵福胜善后。为啥要打他呀?打他麻烦事多了,赵福胜也不傻。 就在赵福胜他们都走后,这王维利就把这个兄弟就集合了。 王维利瞅瞅屋里的人,也有十来个,都是谁呀,都是人家王常建的兄弟。 王维利说了,你们都听好了啊。你大哥死了,但你们不得活着嘛。你们也看见了?对面是个玩命之徒。今天的事儿谁也别往出说。我告诉你们怎么办,怎么说,你们就怎么说。 这些逼都吓傻了,我们记住了!王哥我们都听你的!! 王维利接着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跟我王维利吧,到我这娱乐城上班,肯定比你们以前挣的多,我让你们咋说,你们就咋说。咱说这王维利多他妈鬼呀!他直接就把王常建的兄弟给招安了,这些兄弟就给他上班了。 说白了,你原来一个月挣 3000,我给你挣 8000。那这些兄弟不得听大哥的嘛,谁不养家糊口啊! 紧接着这帮人都说,大哥,那我们都跟你干。 随后王维利电话拨出去了,打给了李副局。 哎,李副局长?? 啊,是维利啊,怎么的啦? 李哥,跟你说个事儿,那个焦元南呐,你把他放了吧。 李局长一听挺纳闷儿,放了? 王维利接着说到,我这合计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没啥必要啦!他们就是一帮流氓子,我惹他们犯不上,我这大家大业的。 李局长一听,啊,那行!听你的。 王伟丽又说了,王哥,我这还有个事儿,我刚才,几个哥们儿来我这喝茶,其中有两个哥们,他俩在屋里面他妈因为喝茶还是打扑克吵吵起来了。他俩互相都有枪,是急眼了还是咋的?动家伙啦!这我也不知道咋回事,等停火以后我这一看,把对方都打死了啊。黑社会自己火拼呐,两个朋友一个二号人物,一个老大。你说这事给我整的这个闹心,倒不是跟我有什么太大关系,但是作为朋友,我想还是把这个事儿帮助他们办了吧!!然后大哥你给费费心,你把人给拉走正常处理吧,你看你给解决一下,李哥你放心全套的啊,老弟不差事儿,李哥我给你拿 50 万。 咱说那个可是50万呢,在那个年代50万什么概念,别说在那个年头,就放到现在来说,那50万也不少了吧! 这头李局琢磨了一下子,随后说道,行,老弟,这本来就是我们执法人员分内的工作,老弟你也真是的,以后啊,可别找乱招人玩什么扑克啥的,交友需要谨慎!他妈多危险呐! 王维利马上点头哈腰的,说好 !好!李哥那麻烦你了,随后挂下了电话。 就这么的,王维利花了 50 万,把这事就摆平了。至于后来怎么定性,咱们不知道,但是大概就是两个人都喝多了,打扑克为了钱财互相对射,两个人一起挂了,大概就这么个意思。 等到了第2天,焦元南和张军他们这放就出来了。 焦元南一出来,跟张军他们回到站前,一进招待所往屋里这么一进,这刘双看见焦元南跟张军非常的激动,南哥,军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焦元南都不知道谁救的他。 啊,回来了,小双你花多少钱捞我们? 小双说了,南哥,我花啥钱呀?有个叫赵福胜的,你认识不? 焦元南说,赵福胜我知道啊,那是号里面认识一个大哥,好哥哥呀!! 小双说,南哥!就是赵福胜大哥救的你。之前我找了好多人都不好使,是他找的王维利,给王维利压力,不知道怎么使的劲儿,你们就出来了。 焦元南一听,我操!快给哥哥请来呀。 小双拿电话就打给赵福胜了。 喂!胜哥,我是小双,我南哥出来了,对对对对!! 是吗!那好!我上招待所找你们去,咱们一起喝点。 咱们长话短唠,就在站前的小烧烤店儿。 这赵福胜出门的时候,特意只叫了海涛。啊海涛啊,你跟我去,给你认识个朋友,喝点酒,那个唐立强你就别去了。 唐立强一听,哎呀!胜哥你们吃饭怎么不带我?你这吃烧烤啥的我也去呗? 赵福胜说,你尽量别跟我一起走,我给你留点钱,你自己吃点啥。万一你大哥我真他妈一脚出事了,你他妈得帮你大哥处理后事,还得帮我报仇!!好了!! 唐立强一听,行!行了,我知道了。 赵福很少跟唐立强同时出现,或者说跟海涛同时出现,明白了吗?老哥们。 现在他们身上有事儿了,比以前更加谨慎。他兄弟全在一起,万一湿了鞋,让人一锅会了,或者让警察抓了呢。 所以说他们一般分头行事,你抓他,你未一必能抓着他。 焦元南,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包括当时老棒子,还有刘双。 这面是赵福胜,跟那个海涛。 见了面以后,那真是格外的亲切,这赵福胜也把到王维利那块儿,怎么怎么办的事,怎么怎么把焦云南救出来,从头到尾学了一遍。 赵福胜说了,元南!在里面我不也答应你了吗?你焦元南有什么事儿?我赵福胜头拱地去给你做。 焦元南一听,胜哥,啥也别说了,这次你对我有救命之恩。 赵福胜说,操!元南呐!别这么唠,在里面你对我也是十分够意思,我这次来,就是来感恩的,但没想到你他妈出事儿了,顺便就帮你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你还记得我在里面答应你,帮你杀俩人吧?两个指标给你完成啦!哈哈哈!。 旁边张军一瞅,觉得不可思议,小声问焦元南,这逼谁呀,南哥? 焦元南和张军说,等回头我再跟你说,我再给你讲讲他的故事,那他妈一句两句说不完。 焦元南接着和赵福胜说道,啥也别说了,谢谢胜哥。 操,咱哥俩谁跟谁呀!别谢了,你要真想谢我呀,云南呐?我还真有事相求。 焦元南说,我说胜哥,有啥事你就直说呗,咱哥俩外到啥呀??今天在座的都是好兄弟,好哥们儿,胜哥有什么话你直说就行。 赵福胜瞅了瞅在座的兄弟,意味深长的说道。 元南呐!你也知道你胜哥我有今天没明天的。说实话,你哥我这辈子就这逼样儿了。但是我这个兄弟海涛,办事也行,说话也行,打仗也是个好手,跟我一直也没挣着钱,我合计能不能把他托付给你,跟你混,我看你们哥们儿在这赚钱,整的挺好。 海涛一瞅,“不是胜哥,你这……!!! 赵福胜一拍海涛肩膀,听我的!!元南!你看……? 焦元南一瞅,“胜哥这么说吧,你赵福胜的兄弟,那就是我兄弟,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他一口吃的。咱们一直向来都是大秤分金银,这月挣十万,一人 1 万块钱,十个人谁也不带多分一分,谁也不带少分一分的,算他一个正好。我现在在南岗区,准备要扩展扩展地盘儿,而且招兵买马,招贤纳士,缺点人儿。我看这个海涛也不错,就跟我混就得了,没事儿,你放心吧胜哥。” 赵福胜咧嘴一笑,“那我就谢谢啦!” 咱说这头焦元南和赵福胜这么唠,而旁边的张军心里头打鼓了,张军寻思,“这不扯犊子呢吗?原来俺们一个月一人分 5 万,你多个人他妈分钱,我不少分了吗?钱是有数的。”当时张军就不得劲了,这随随便便加个人啊。咱说张军想是这么想的,但是毕竟人家赵福胜救了你,这时候虽然心里不得劲儿,但是也没表露出什么。 赵福胜接着说,“那个元南呐,我还有几个兄弟,你看看……。” 张军一瞅,“不是这多少人呢?” 焦元南一摆手,“胜哥,只要是你赵福胜的兄弟,有多少我要多少,胜哥你这个傲骨,那个劲儿,你兄弟也差不了。” “那谢谢你们兄弟啦。” 张军心里寻思,“我操你妈,这一共这点钱,你就来一帮来分,我这狼多肉少,我这个分 5 万,他来再来 5 个人,我他妈分 。” 此时海涛还不咋认可焦元南。 赵福胜说,海涛啊,叫南哥。” 海涛瞅瞅没吱声。 焦元南一瞅,“涛哥,你也不用管我叫南哥,咱们以兄弟相称,慢慢的你了解我,时间长了,你知道啥人儿,你认可我你留下,不认可随时都可以走,没有问题啊。” 海涛瞅瞅,“行大哥。” 咱聊几句后话,就在海涛入伙一个月之后。分了人民币 5 万块钱,在 1993 年,海涛一瞅,“操,行啊,跟赵福胜这些年都没混上 5 万。在这一个月就分 5 万,后来一看焦元南人品也行,那直接就俯首称臣了。 也就从这一天开始,赵福胜跟焦元南的团伙紧密相连,赵福胜最后说的一句话就是,焦元南,在哈尔滨你就给我往死混,谁拦你,你胜哥我就给他销户。 1994年,这时候春节刚过没几天。 春节前后,焦元南跟张军他们这个团伙,有福胜哥及其兄弟的辅佐,再加上海涛的加入,这个团伙如虎添翼,又壮大了起来。 虽说人数不多,到现在核心人物还没超过10个,但一个个可都是狠角色,只有小双稍微面了点儿。 不过小双在处理白道的事儿上也挺牛的。 此时在哈尔滨道里区,他们也闯出了名头,南岗区更是他们扬名立万的地方。 包括香坊区,这焦元南也有了些名气。 那今天就从香坊区的一个人物讲起。 当时啊,焦元南他们已经打算大刀阔斧地扩充队伍了,光在南岗区混没啥意思。 咱说南岗区离香坊区不远,香坊区之前有个人物。 这个人物姓乔,叫乔瑞平,绰号毛子。 香坊区后来出了很多大哥,比如歪脖啊,香坊小黑呀。小黑和歪脖大概是在2007年到2010年去世的。 但在1994年的时候,小黑他们的名气其实并不大,顶多算是小混混。 在1994年春节前后,东北不管是社会上,还是农村、城里,都养成了一种恶习。 那就是耍钱儿,这风气从春节一直延续到节后。 这一天呢,乔瑞平(毛子)正在办公室里跟一个朋友聊天。 毛子爱耍钱,这大伙都知道。他就问朋友:“咋的啊?最近有好局吗? 最近有个好局子啊? 谁啊? 杨彪你们都认识吧?就是松北那个大彪子,他在那旮旯整了个局子,听说挺好的是吗?” 朋友就说:“啊,他那松北穷了吧唧的,哪有什么有钱人啊。” 毛子却说:“哎呀,你可别这么说,松北那旮旯不少开沙场的老板都挺有钱的,还有松北当地的一些混社会的。那杨彪啊,我跟你说,他那地方每天流水不少,干赢多的时候,赢个十万八万都轻松。 1994年能赢这么多,那可是大局子。 毛子一听,兴奋地说:“我操,这么大个局子呢,那我得去看看啊。” 说完就对朋友道:“行了,哥们儿,谢谢你啊。” 这时候毛子心想,有个好局子就在松花江那边,江的北面,就是松北一带。说起来在1994年,严格来讲松北根本不算哈尔滨的市区,在外地人看来那地方可偏了,更别说在东北那一带了。 但是那地方啊,就像咱们说呼兰啥的,也都有有钱人。 当地有不少开沙场的老板,这些老板没啥事儿,吃完饭也愿意耍个钱儿。 他们就在其中一个大哥家耍钱儿,有个东北的大哥开了个场子,就是赌场,就在他家玩。 人家在这旮旯设局,说白了,在里面收点这个、收点那个的。其实那地方不叫松北,叫江北,不过咱们就管它叫松北,就是松花江以北嘛。 这一天毛子就寻思,上松北去耍耍钱儿,自己一个人去确实有点孤单。 于是他就叫上当时南岗区的一个小大哥,关系处得还不错,93年、94年的时候都没啥矛盾。 毛子就打电话说:“小顺呐!干啥呐?? 我在外面打麻将呢!! 小顺啊,那你忙吧。 毛哥我没事,咋了? 小顺,我寻思你要不忙的话,你跟我上趟松北那边溜达溜达,有个局子挺好的。 “啊,有局子在松北那边啊?行啊,那我跟你去溜达溜达呗,我不玩,我在外面打也行。”毛子说:“那你这么的,你过来,咱俩明天去。明天上午你到我这儿来。” “行行行,那好嘞。” 咱说打电话这是谁呀,他叫孙成顺,我不知道冰城有没有人知道他。 如果说孙成顺你不知道,我要说他绰号你肯定能知道。 孙成顺都管他叫孙黑或者孙黑子,他就是香坊区的小黑。 小黑原名叫孙成顺。为啥小黑当时在香坊区混得挺牛呢?这么说吧,小黑他有个亲哥哥叫孙成芳。 他哥是干啥的呢?当时就在香坊区当警察。在那个年代,弟弟混社会,哥哥是警察,那肯定能照应着,所以他在白道有些关系。 小黑混社会也不是瞎混的。这后来小黑挺厉害,不过小黑后来被曹抚顺给干死了,他手先不说那些了。 人家小黑在香坊区就算是一个二流的混子吧。小黑得管毛子叫哥。 第二天,两人相约好了,就在毛子的办公室碰头。 毛子当时领了一个司机,再加上小黑,他们仨也不打仗,是耍钱儿去了。 三个人开车就奔着杨彪那儿去了,就奔往当时所说的松北了。到了松北之后,往那旮旯去了。 往这屋里面这么一听。 这个松北的大哥叫杨彪,在松北这地方本身就特别有名。 虽说不是那种独一无二的大哥,但在过去那个年代,那时候孩子多,他家家族亲戚本来就挺多的。 说白了,就跟农村似的,那时候一家有四五个、五六个、七八个孩子的多了去了。 再加上大叔家、二叔家、大舅家、二舅家的亲戚,所以在当地,这个杨彪,老杨家那可是个大家族,要找个四五十人就跟玩儿似的,就是这么个厉害的大哥。 这个杨彪啊,大家都管他叫大彪,或者大彪子、彪哥。他设局子就在这个屋里,他家这边道边上院子特别大。小黑当时和毛子他们往院里一进的时候,车开进去一进院。 第30章 江湖规矩 那边有个小老弟把门打开一瞅,他们并不认识毛子,就说:“大哥,你找谁呀?” 毛子瞅了一眼,说:“这不杨彪家吗?啊,我打听来的,我认识你们家大哥呢,我到你们家来,想玩两把,你们家不是有局子吗?” 这时候小老弟说:“你等一下,这局子可不是随便玩的。”说完就进屋通报杨彪去了。 “彪哥,门口来了个叫乔瑞平的,他说叫毛子。” 杨彪挺忙的,就说:“啊,厢房的那个小大哥啊,我知道他,让他进来吧。” 杨彪还挺客气的,在冰城有点名气的人,互相可能都听过,也许还见过一面,毕竟在公共场合有些交集。 毛子就进来了,还领着小黑,当时大家都不认识小黑是谁。 毛子一进来就说:“哎呀,大彪子。”毛子比彪子年纪大些。 “大彪子啊,我听说你开的局子挺好的,来凑个局儿。” 毛子说完,杨彪就说话了:“啊,厢房的乔哥啊,来吧,咱家的局子都是好局子,快进屋,进屋玩,给你介绍介绍几个哥们儿。” 杨彪家的大平房院子挺大的,那时候楼房比较少,他们那地方就更没多少楼房了。 杨彪招呼着:“上炕,上炕,这大冬天的。”又对屋里人说:“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老张,还有老李,还有老王,他们几个开茶厂的,都是做买卖的,都是哥们儿。” 咱再说说屋里的情况,在九几年的时候,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只要是耍钱的,你回忆一下那个年代,80%都玩台球或者推牌九啥的。 当天毛子在那儿,离得也不近,毛子心里想的是赢点钱,毕竟这些沙场老板看着都挺有钱的,也没有什么筹码限制,钱都是一摞一摞地放。 就这样,他们连续玩了三四天。 毛子玩了这三四天,说实话,输赢不大。不过,在第四天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 这天毛子来得比较早,几点来的呢?他还是和小黑一起过来的,上午9点多钟就到了。他往屋里一进,屋里人最多的时候能有十多个人在玩,他进去的时候屋里就有四五个人。 这毛子一瞅,“这屋里也没几个人啊。” 屋里大彪子正坐在那儿,看到毛子就说:“来这么早啊,这一般我们人得到10点多,你9点多就来了。” “我事儿少。”毛子回应着,又和老张、老李打了招呼,“那啥,完了,咱们这就开始吧。” 小局子这就张罗着开始了,对面的人就吵吵起来:“哎呀,这谁坐庄啊?谁当庄啊?” 你看,大彪子开着局子,他抽水,所以不怎么当庄,毕竟当庄有风险,赢钱的时候确实能赢不少,但输钱的时候大家都压,输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 彪哥就说:“哎,这两天收入也不高,我不当庄,你们谁想当庄谁当庄。”结果一问,这几个人问谁谁都不当。 毛子一瞅,“那啥,这不行,就别玩牌九了,这抓牌那抓牌的,玩牌九我也整不大明白,动不动就出错牌了,整两下就迷糊了,脑袋都疼。” 众人一听,就问他不玩牌九玩啥呀?毛子瞅了瞅大家说:“大家玩金花吧。” 他这么一张罗,大家一瞅,都说双手赞成,“这玩意行啊!谁赢了谁发牌。”就开始玩起来了。 从上午9点多钟,就开始玩,一直玩到下午的时候,毛子就赢了得有十来万块钱。 这可是1994年,毛子乐呵呵的。基本上在场的人都输了一圈了,就连庄家和杨彪都输了两三万块钱。 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玩的人更多了,后来的有七八个人。 这第一天别的先不说,人家这个地方还挺规矩的,你赢完钱就可以拿走,没问题。本身毛子也是大哥,这头一天毛子赢了。 毛子一赢,这第二天毛子来得更早了,恨不得8点钟就去了。 人家那边大彪子都还没起来呢,正在炕上热乎乎地睡着觉呢,毛子“咣咣咣”就砸门了。 门一开,大彪子就问:“操,这才几点啊?”毛子和小黑就进去了。 这一天他连司机都没带,就他和小黑两个人来的。 小黑就像是帮他提包的,就像那种小弟帮大哥提包一样,当时小黑跟他玩,俩人关系挺好的。 推门进去就听到大彪子说:“这是咋的,起这么早就来了,赢钱上瘾了啊?” “那咋的大彪子,你开赌场了,还怕我赢钱呐?” “不是怕赢不赢钱,这还都没开场呢,这两天这附近这些老板来的都晚,但是这帮玩意儿真是不差钱儿啊!。” 操,我这不是来照顾你生意来了吗? 哈哈哈!来来来!等会儿在这儿吃个早饭。” 到10点多钟的时候,人都到齐了,就开始玩起来了。 这几天玩这个真快,门槛低,就这么一直玩到几点呢?炸到当时得有十二点来钟吧,这前后加起来,这都第二天或者说第三四天了,咱们简单带过。 这么说吧,毛子就这么几天,大概赢了多少钱呢?底儿上赢了20多万。 哎,你想啊,他能不上瘾吗? 94年的时候,这20多万相当于现在赢个1000来万差不多了吧? 毛子乐乐呵呵地在这把牌,毛子“叭叭叭叭”地发牌,把那些沙场老板赢得够呛。 该说不说,输钱谁都不得劲儿,你想啊,一共五六家玩,一家都得输个四五万,93年、94年那时候钱可挺值钱的。大彪子都跟着吃瓜烙输2万了。 这把牌发完了,毛子拿着牌,往这儿一放,该说话了,上把牌是毛子赢了然后发的牌,毛子说:“头家说话。” 头家是谁呢?头家就是杨彪。杨彪瞅了瞅毛子,毛子也瞅着他。 杨彪说:“你别动啊。你这么的,你把牌放在那儿,你把牌放那儿,你看你那牌不对劲啊。” 毛子手都拿开了,“咋咋的了啊?”众人也都懵了,就问:“是咋回事儿?” 大家也都知道毛子是个啥样的人,还没等咋的呢,就都了解了。然后毛子拿着牌瞅着,“咋的了? 操!!我说我这两天怎么总是输呢?我输多少钱倒是无所谓,你把那牌放下,我瞅着你那牌好像不对劲,你那牌好像他妈多一张,你那张好像是4张牌啊,你把牌放那儿。” 众人一听,“啥玩意儿?4张牌?” 毛子瞅着他,“不是你啥意思啊?大彪子,你这是输急眼了?你们也没输多少钱呢,就整这事儿呢?啊,我他妈啥时候扯那犊子,还整4张牌,我这是3张牌,你赶紧的啊,牌不好你就赶紧扔了。” 大彪子把自己的牌都放在中间了,大家肯定就怀疑这事儿了,人家大彪子都这么说了,人家老板能轻易这么说吗?众人也都把牌放在一边,都不吱声,瞅着大彪子。 因为也知道都玩了四五天了,能不知道毛子是社会人吗?该说不说,除了大彪子,在场的这些东北的有钱财主都瞅着大彪子,看他怎么说。 大彪子说:“毛子,你要是在别的地方扯这事儿,我不管,你打听打听我大彪子啥脾气,你在我这场子扯这事儿,在松北这地界扯这事儿,跟我扯犊子呢啊,你赶紧把牌拿出来啊,查查牌。这把牌我跟你说,要是不多一张,我直接给大伙儿赔,一人赔1万。” 众人瞅着,“不是,这咋整啊?还整出4张牌这事儿了?我说这两天我输呢,这小子是不是有猫腻啊?” 毛子拿着牌瞅着,“大彪子,你别整那些没用的啊,我这就3张牌。我啥时候玩赖了?是不是你就输不起啊?你就说输不起就得了,啥意思?别看这是你的场子,但你别拿我毛子不识数,我跟你说,这事儿不可能让你们卡我,干啥?我让你们查牌呀,查牌我他妈也没事儿。”毛子就用手攥着牌,不撒手。 这杨彪一瞅,说:“你他妈的毛子,你真行啊。我说这两天你在这儿咋这么顺呢。也他妈不玩牌九,那他妈不是你强项,炸金花这耍钱顺是吧?你把牌放在那儿,我现在我先不说你啥,你赶紧把牌放在这儿,听明白没?” 毛子一瞅,“我放这儿?!我有毛病吗?你干不干?你不干,你把牌插到牌堆里去,反正我肯定没事儿。” 杨彪说:“行了。来来来来,咱们几个把牌放到里面。我他妈点点牌,点点数,我看这牌缺不缺不就知道了。 ”“啪啪啪啪”一阵查,把牌往那一放。 杨彪弄完了,眼珠子一瞪:“妈的少一张!你还咋说?这他妈就你在这儿耍猫腻,你还咋说,你他妈出千?” 毛子瞅着,“不是,你这……啥意思啊? 把牌拿出来,快点把这4张牌拿出来,要不你信不信今天你他妈出不去这屋?”说完一摆手,这旁边兄弟就把门关上了,大门也关上了。 这时候众人瞅瞅毛子,又瞅瞅彪子,毛子可是厢房区的大哥,也不好惹。 毛子瞅着彪子,随后呵呵一笑,“操!哎呀,和你开玩笑呢,你这闹着玩还急眼了啊。哎,你眼神挺尖啊,我藏牌你都能看出来。你别说啊,彪子你眼挺尖呐,我这就和你开个玩笑。” 这时候场面就尴尬了,那你出千让人叫开了,你说是开玩笑,这个理由太他妈牵强了,而且这是局子上的大忌。 毛子从袖子里面,衣服褶子那儿“嘎”一下就把那张牌拿出来放在那儿了,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藏起来的。 这时候毛子满脸堆笑,“操!大彪子你生啥气啊,你挺厉害啊你这眼神。来来来来,下把下把,哎呀,开个玩笑,我他妈就试试你眼神,来来来,接着玩接着玩。” 老哥们,他妈这种情况能接着玩了吗?就你坐在这儿还能接着玩吗? 众人瞅着毛子,觉得这小子太不要脸的,开个玩笑?还闹得人急眼了,咋能接着玩啊?你不在这纯扯犊子呐吗? 杨彪一瞅,“哎呀我操,不是毛子乔瑞平,你他妈的挺牛啊你呀,你拿我们当傻逼呐你啊,你拿四张牌跟我们玩,还接着玩?不,你是傻逼啊,你傻啊你,还是你他妈拿我们当傻逼呐,就这么拉倒啦?这他妈耍鬼就这么算啦?你这两天没少赢吧?拿我当傻子呐?” 毛子瞅瞅,他也知道自己理亏,而且对面的杨彪,在松花江以北这一带挺厉害,比老杜还狠呢,毛子是知道的。 杨彪又说:“毛子,你真他妈的拿我当彪子啦?我他妈叫杨彪,我可不彪,这两天你赢了不得20多万呐?我自己就输了2万多,大伙儿加一起怎么也输了有20万吧?就这么拉倒了?” 毛子这时候不可能解释太多了,那你妈出千都让人叫开了,那还说鸡毛啦! 毛子一脸尴尬:“你看哥几个这几天我一共赢22万,我大不了把这22万给你送回来就完了呗,这咋还闹着玩急眼了呢。” 毛子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把22万送回来就拉倒了,就当这事儿没发生。 杨彪说:“22万你拿回去拉倒了!你他妈的好意思说?” 毛子一瞅,“不是,那我赢的22万给你送回来呢,那……那还咋的?就这两天我就当我没玩,那还咋的呀?” 杨彪瞅瞅众人,这些老板说白了,他们之前不认识毛子,都是冲着杨彪这个局子来的。这些老板都瞅着杨彪,那意思是,你得给个说法啊,对吧?人家不管是输钱也好,还是其他情况也罢,杨彪肯定得维护身边的这些人啊。 但是毕竟毛子那也是大哥级别的,杨彪还真就没太难为他。如果要是换成普通的小混子,那吹牛逼,在赌桌上出千,让人给叫开的情况下,剁你只手也很正常。 杨彪对毛子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行有哪行的规矩。按道上的规矩,你知道你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吧?应该都他妈3 -刀6洞。我告诉你,钱拿回来,这是最起码的,我他妈杨彪不难为你,留根手指头吧。” “啥玩意儿?”毛子一惊。 杨彪接着说:“我不管你是多大的大哥,你到我这儿来耍横,你要是在松北这儿,在我杨彪的场子整这事儿,我不管是谁,都得留个手指头。” 众人一听,都说:“对!没毛病!彪哥没毛病。” 毛子也是大哥级别的,在香坊区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说耍钱的时候耍鬼了,但在香坊区还是有点地位的,这丢根手指头是小,那以后还混不混了。 毛子一瞅,“我操大彪子,你这差不多得了啊,咱哥们在一起没什么大仇,就是玩两把,我这也不是故意的,想发点财可能多拿了点,我都已经表态了,我拿出22万,就当白赢了,不玩了还咋的?还剁我手干啥呀?别这么较真儿,多大个仇啊?差不多得了啊,钱我明天给你送过来,不差你的,我走了啊。”毛子说完就想走。 杨彪一瞅毛子说:“操!能走了吗?” 杨彪就这么一摆手,随后他的兄弟“啪啪”把门一关,片刀、钢管都拿出来了。 而且后面还有个小子拿着老洋炮,“别动。” 一个小年轻就把枪怼在毛子的胸口,说:“你别动啊,这我彪哥的事儿,你把我彪哥的事儿解决完再他妈走。我不管是谁,我彪哥让我轰谁我就轰谁,知道吧,别扯没用的。” 咱说要是一般人可能就害怕了。 但是在毛子眼里,这帮人就属于农村大地痞。 该说不说毛子,真就没太害怕,:“兄弟!你别拿这帮人来吓唬我。干啥玩意儿?彪子,我说了钱不差你的,咱们没什么大仇,你真把我手给剁了?我能认吗?就算我认,我兄弟也不能认,那咱俩不就结仇了吗?这点事值得吗?一共20来万,我给你拿回来还咋的啊?啥意思还动真格的,还拿老洋炮子顶我呀?” 杨彪说:“别他妈废话,我不管你在香坊区有多牛逼,我再说一遍,你就是乔四爷活着到我这儿来,也得给我守规矩。正常得剁你一只手,现在留根手指头是给你留面子了。” 这时候,毛子有点怂了,心里想:“你妈的这个彪子是动真格的了,那要真剁根手指头?咱别说多疼了,出去也丢人啊!一个大哥让人给剁了手指头。” 毛子瞅着彪子,感觉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然后毛子瞅了瞅身边的小黑。 咱说在当时的厢房区,小黑还算有点名号,但是在外面根本就没什么名气。 94年的时候小黑虽然没什么大名头,但挺狠。 毛子为啥总和小黑混在一起呢?因为小黑身上是枪不离手的。 毛子也合计,自己出门在外,万一有点啥事儿呢,就总把小黑叫上。 你说耍钱的时候他能带着二三十个兄弟吗?天天那样也不现实,人家会觉得你干啥带那么多人来啊,所以他就带上小黑,小黑身上可是有把东风三。 毛子瞅着小黑,小黑却没吱声。 毛子就说话了:“小黑!妈的你想啥呢!把家伙事儿亮出来吧,咱也不是没有,操,跟谁俩呢,吓唬我呢,拿把老洋炮就咋呼,你真不把我厢房的毛子当回事儿啊,来!把家伙事儿亮出来。” 他这一说,大家都瞅着小黑。 小黑瞅瞅毛子,又瞅瞅杨彪。 小黑瞅着杨彪的时候,杨彪根本就不认识小黑,只知道他是跟毛子一起来的,就瞅了小黑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问:“你啥意思啊?” 小黑就说:“杨彪大哥,我是香坊的,我叫小黑,我就是跟他一起来溜达溜达,看看热闹的,你们出牌耍钱我也没参与,赢钱跟我也没关系,我就是来溜达的。那没啥事儿的话,那我先走了行不?” 杨彪寻思寻思,“行,你是跟着来的,当跟班的吧,那你就走呗,你走吧,这事也跟你没啥关系,你走吧。” 小黑一瞅,“那行,那我先走了。” 毛子惊讶的瞅着小黑,“小黑,你看小黑…。” 小黑瞅着毛子说:“毛哥,你这事儿吧,你这出老千被人抓着了,你跟人好好说,人家杨彪大哥没啥毛病是不是?人家说的在理,你们好好唠,你这事儿本来就不占理,我不和你掺和了,我先走了。”说完小黑头也不回的就出门了。 小黑出门后心里想:“我操,人家屋里十多个人呢,外面可能还有人,人家拿着一把老洋炮,还有不少砍刀,就算我掏出枪打倒一个,人家乱刀还不砍死我呀?我和毛子就是认识,毛子带我来见见世面,他这两天赢了20来万,可没给我一分钱,我就来溜达的,我犯不上为他扯这犊子,他要是给我分10万,我跟就他干,一毛钱我都没捞着我犯不上。”就这样,小黑他妈就走了。 在社会上混不就这样吗?无利不起早,你平时称兄道弟,但你赢钱一毛都不给我,我凭什么拿命去拼!! 这头杨彪再回头瞅瞅毛子,毛子也瞅着杨彪。 杨彪看着毛子说:“毛子,你说是我砍你呢,还是你自己断指呢?要么我帮你,要么你自己断,来,留根手指头,赶紧的吧。” 毛子这时候看着杨彪的兄弟围了上来,心里真害怕了,汗都下来了。 他说:“杨彪,你你你你想好了啊,我我我他妈一共就耍钱赢了20来万,而且我都说把钱都给你还回来,我也是香坊区的一个大哥,你这么整可就结仇了,兄弟,你这么做肯定结仇了,咱们还有还有共同认识的朋友,,你让我走,我我明后天把钱都给你送过来,一分都不差你的啊!以后有什么事你吱声,咱们都是哥们啊。” 杨彪不屑地说:“看你吓成那个逼样啊,我看你呀,好像没有这个胆量自己动手,兄弟们,来帮他一下。把他薅到那屋去给他剁喽。” “哎,不是,哎。” 毛子还想挣扎,但是杨彪一摆手,上去几个小子就薅着毛子,“来来来,瞧他一个人还敢咋的。” 杨彪的兄弟人多势众,就把毛子拖到西屋去了,就是农村那种大院房子的小仓房里去了。 第31章 实力不相当 这时候,这几个老板对彪哥说:“该说不说啊,咱冰城要说最干净的场子就是你这儿了,而且这些玩家,要是有啥委屈事儿,就你能主持公道。能看出那小子是个他妈社会人,但你真不惯着他,刚才说是出千都不惯着他,我们都相信你这个实力。” 杨彪说:“谁也不好使。” 那边兄弟一听大哥要一根手指头,都为了大哥得表现一下,都得卖命使劲。 当时就把毛子的手给抓住了,毛子也挣扎,可是挣扎不过。 这时候毛子吓得都眼泪巴叉的了, 和旁边拿刀这个兄弟直接说了,唉唉,兄弟兄弟,别的别的,我有话和你大哥杨彪说。 咱说松北这帮小子能惯着你吗!把毛子右手的中指就给薅出来了。那边拿着刀,我操!!“啪”的一下,就听那小屋里传来一声惨叫,啊!!!。 “玩埋汰的早晚得完蛋,出千在江湖上早晚得栽。”这句话说的好。 毛子当时手指被剁了,那十指连心的疼啊,“哎呀呀啊。” 过了一会儿,有人进屋说:“彪哥,手指剁完了,没出啥差错。”然后把毛子给薅过来了,毛子的手还在滴血,疼得他是呲牙咧嘴。 这时候杨彪瞅着毛子说:“毛子,记住了,我他妈今天剁了你的手指,是已经给你留面子了。如果换做别人,我他妈直接就把你扔狗圈里喂狗。我告诉你毛子,手指头剁了就剁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我让你在香坊区还能牛逼,但你记住了,你他妈三天之内你把钱给我送来22万,少一分,我上香坊区我照样干你,你看我杨彪有没有这实力,差一分都不好使。” 毛子瞅着大彪子翻着白眼:“行行!! 他能说不给吗?这要是不给,还得被剁。 那行,我给你,我给你啊,我给你送,快送我上医院啊。” “行,3天之后,你妈的。”然后大彪子让人把毛子送到市区去了,送到医院门口一扔,人家开车就走了。 毛子当天就住院了。 你说毛子手指被剁了,而且是香坊区的一个大哥,被这个另一个大哥给整了。从道德上讲吧,都是混社会的,出千被抓住把钱退回来,事实上一般人可能觉得这事儿就算说得通了,毕竟是出千在先。 但是从江湖道义上讲吧,可能多少有点狠了。 说实话,杨彪就是这样的人,他也不是在吹牛,他就是这种性格,他不是针对毛子一个人。 咱得说毛子毕竟是个大哥呀,是香坊区的大哥,哪能就这么手指头被剁了就认了呢? 时间来到第二天,毛子在医院里,肯定是给兄弟们打电话了,兄弟们到医院又是护理又是干啥的。 第二天毛子从麻药劲儿里醒来之后,他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是谁?第一个闪过的就是小黑。“我日你妈,你个狗娘养的。”毛子在心里把小黑一顿臭骂。 为啥呢?因为他想啊,当初要是小黑真像个硬汉,就像焦元南那样硬气点,一起上。 如果小黑“叭”地掏出一把枪,说:“我操!你们谁跟我大哥牛逼的,我就崩了你。” 要是真这样,打倒一个,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儿呢。说实话,对面就只有一把老洋炮啊。 当时毛子醒来之后,兄弟们不知道咋回事儿,就问他:“大哥,咋的了啊?毛哥。” 毛子能跟兄弟们说出千吗?多丢人呐。 他就只骂小黑:“小黑,妈的小黑。” 兄弟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呢,还以为是跟小黑干仗了,可又觉得不应该呀,他俩天天在一起啊! 但是有聪明点的兄弟就猜到了,心想:“是不是毛哥去松北耍钱,耍鬼被人给抓着了? 那大哥耍钱玩鬼的事儿,小弟能不知道吗。 第二天下午,毛子的手还正疼着呢,电话就响了。 旁边人说:“大哥,你电话。” 毛子手很疼,呲牙咧嘴的起来,把电话一接:“哎,谁呀?” “毛子,我,杨彪。” “杨彪,你干啥呀你?” “我干啥?咱俩是不是事儿还没解决完呢?” “杨彪,你他妈的过分了啊,我说我把钱给你送过去都不行,把我手剁了,你他妈剁了我手指头,你还想咋的?” “我不跟你说了吗?你把那钱给我送过来,,22万。” “我送你姥姥了,我送, 咋的乔瑞平,这他妈刚从我这儿走,嘴又硬了是吧?哎,不是你在我这儿的时候,你怎么说话不这么硬气呢?他妈你像个怂包似的呢?瞅你吓成那个逼样,裤兜子都湿透了吧?” “你妈杨彪,你别过分,我告诉你,你把我整成这个逼样,医药费都花好几万了,你还管我要钱?我没找你要医药费就不错了。” “毛子,我剁你手指头,那也是你他妈咎由自取。但是我跟你说了,你别以为我杨彪说的话好像空话似的,3天之内,今天是第二天,你明天不把这钱给我送过来?毛子你信不信我上他妈香坊区,我干你去。就你这种人,就得让你碰见我这种人收拾你,我他妈就认真了。” “杨彪,你别太熊人,我跟你说,我毛子也是香坊区的大哥,你再得瑟,你别说我上松北我干你去。” “毛子,你可真有种啊,那你要是真有种的话,那你就上松北来吧,你看看你到松北我会怎么对你。你昨天要是这么叫板,我直接就把你手变成秃爪子了,我就不给你留4个手指头了。” 毛子就说:“牛啥逼呀,吹牛逼你,我上松北肯定找你去,剁了我手还要钱,你说你明天在哪?我找你去。” “操!那你来吧,我就在松北,我在家等你就完了,你啥时候来?我啥时候等你。” “行!你妈的,我明天去,明天晚上。” “行,那我等你乔瑞平,这回你看你来,我不把你的手那四个手指头给你留下,我就不叫杨彪。 行,你等我电话。”说完就挂了。 话不多说,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 毛子在医院都住两天了,他手上的伤口虽说已经开始愈合了,至少不流血了,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毛子确实是一方大哥,在香坊区还是挺有分量的。 这一天上午,毛子在香坊区拿着电话就开始联系人了。 他第一个电话打给谁了?他“叭叭叭”地拨了个号码,在麻将馆里有个小子正在打麻将呢,电话就响了。“哎呀,毛子给我打电话来了?” “喂,王哥。” “小黑,你在哪呢啊?” “不是王哥,你你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小黑,你可真对得起我啊,咱俩一起去松北耍钱儿,你把我扔那儿了你。小黑,你还能这么玩呢?” “不是王哥,你说你出千了,你到那儿让人给摁住了,那么多人,又有刀又有枪的,你说你让我咋整? 你身上不是有家伙事儿吗?你不是常年家伙不离手吗?你把家伙事儿亮出来,我能让你挨揍吗?我手指头还被剁了?” 小黑之前还不知道手指头被剁了呢,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狠,真的下得去手。 “不是毛哥,手真给剁了啊?” 真给剁了,还能咋的?小黑,你是个爷们儿,你跟我一起,你就不应该走!小黑,你这么玩可不对啊。” “不是王哥,说实话,这不是我怂了,就是打仗也得师出有名啊,对不对?我小黑在社会上混也得讲点义气。你说出千在先,你本身就耍赖了,让人抓住了,你还跟人叫板,你这事儿本来就不对。” “你放屁,小黑行了啊,我也不说你了,我今天呢,我要去跟这个杨彪干一场,我要上松北去干杨彪,你跟我去不去?咱俩认识一场,你今儿要是去的话啊,小黑,以前的事儿我既往不咎,咱俩还是哥们儿,但你今儿要是不去,你要是怂了,小黑,以后你别说你认识我乔瑞平,你一口一个毛哥叫着,我今天才认清你,你去不去? 咋的?要跟我绝交啊? 你去不去,我就问你去不去。” “嗯,毛哥你这么的啊,我还有事儿,我我我忙着呢,我就不跟你唠了啊。”啪!电话给撂啦! 小黑说完,心里想:“我疯了啊,你毛子在外面出千,你赢钱输钱跟我没关系,你自己出千被剁了,你还让我跟你去。最关键的是啥呢?那杨彪不好惹啊。 杨彪在松北区,咱都说了,人家老杨家杨老大、杨老二、杨老三,就像杨大郎、杨二郎、杨三郎似的,哥们儿兄弟姐妹特别多,自己还有大侄子啥的,势力特别大,我一点不吹牛,杨彪喊一嗓子亲戚就能来五六十人。 而且松北那时候就像农村似的,一进村子,全是亲戚,打仗都能喊来人。人家又没占你便宜,按江湖规矩办,你还找人家?”小黑就没再理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不就剩下毛子了吗?他可被气得不轻,这时候找香坊歪脖子,更没什么用,人家也是和小黑差不多,那时候人都讲究出师有名。毛子一瞅,心想:“我也不找谁了,我就靠自己兄弟吧,我在香坊区还是有点号召力。” 毛子当时就让兄弟们去码人去松北。 从白天就开始找,上午就着手找人了,一直找到下午三点多钟。 这时候找了多少人,数量也不少了,毛子的兄弟就在楼下向毛子汇报情况了。 毛子住的地方楼下,陆陆续续来了得有将近20个车。这20个车,一个车要是坐四个人的话,那就得有七八十人了,人数也不少了。 这兄弟就上楼报告:“毛哥,人马来得差不多了,咱啥时候出发呀?” “来了多少人啊?” “六七八十。” “有拿火器的吧?” “有啊,火器也得有七八把呢,七八十人,然后10 : 1的比例,十个里边儿得有一个拿火器。” 毛子一听,就对兄弟们说:“各位兄弟们,走,下楼出发。” 然后毛子就下楼了,他们这帮人就从当时的香坊区,领着那些人往松北去。 哈尔滨的江北嘛,松花江以北就往那边去。这时候是冬天天黑得比较早,三点钟四点来钟天就开始黑了。 咱们再说说杨彪这边的情况。 杨彪当时在自己的松北这一带,他本来就很有威望。都不用提前出去找人,就在中午的时候,杨彪就跟身边的小兄弟们说:“出去看看,刚好跟附近的这帮小老弟儿说一声,晚上有个香坊区的小子,耍钱的时候耍赖,被咱们抓住了还不服气,要来寻仇。你告诉他们说,彪哥今天晚上有事儿,让他们过来帮忙。来的时候带上老洋炮,没有老洋炮的就拿家伙就行,该来的都来。一会儿啊,让大厨去炖上猪肉,咱们喝点酒,再杀个猪,做点猪肉血肠。” 从中午开始杨彪就杀猪了,杀了几头猪呢?杀了当时5头猪,不愧是大家族。 兄弟们在那儿杀猪,猪嗷嗷叫唤,然后大家就开始忙活做猪肉、血肠,好几十个人在那儿忙活着。 老哥们你们猜来了多少人?屋里屋外,外面还搭了大棚,前院后院都坐满了,有200来人。 亲近的就有四五十人,来了200来人只多不少,都是附近那些十八九、二十郎当岁儿小伙子。 而且那个年代,刚开始收缴枪支,很多家里枪还没上交呢,包括以前可能有老一辈愿意打猎的,愿意干啥的。这么说吧,老洋炮就都拿来了,当时就有二三十把这种老洋炮,还有几个拿土铳子的,不过全是长家伙。 这帮小子从下午三点来钟开始喝酒,喝到四点半左右的时候,大伙儿都喝得热情高涨,也都知道具体咋回事了:“谁跟彪哥装逼呀啊,让他进屯子直接就放倒他,还能让他进屯子? 别说屯子,就这么说吧,那有个小桥,那是进村的必经之路,就通向杨彪他们家,他们家就在过桥后的大路边上,第一户。” 这时候到4点半5点来钟的时候,毛子就给杨彪打电话了,毕竟快要到了,得通知一声。 “哎,咋的,老子我快到了啊,你别跑了啊。” “我跑?我是你儿子,我在家等你呢,你抓紧吧,还有15分钟路程就到了!! 行,好啊,我等着你。” 杨彪一挂电话,瞅了瞅屋里这帮人,都喝了一斤来散白酒了。 从门口那些人进来,那时候都穿着大棉袄二棉裤的,冬天嘛,挺冷的,这时候是94年的二三月份。 大伙拿着老洋炮,稀里哗啦地站在前头的有二三十人,那些拿着家伙事儿的,戴着大耳包子拿着老洋炮往那儿一站,后面拿着片刀、卡子、钢管的,黑压压的一片人。 就从桥头那边一直站到这头,一直到他家院子,全在道路两边站着,就站在道路中间。 当时毛子也挺有实力的,你想94年能找来二十来辆车打仗,已经挺厉害的了。 这些车浩浩荡荡地朝着杨彪家开去。 毛子坐在头车里,心里还想着:“一会儿我他妈的把他手也给他剁一根,用来补偿我。”他心里正想着呢,眼瞅着快要进到这个地方了。 兄弟瞅见了,就喊:“毛哥,毛哥。” 毛子一瞅,“咋的?”抬头一看,“哎哟,我操。” 这距离也就离了能有四五百米都不到了,可能就300米左右了。 但是200人是个什么概念? 你要是真看到200人站在一个地方还拿着东西,乌压压的,那人可太多了。 再看他自己这边的七八十人,一个车坐几个人,还没站在大道上的时候,看着还觉得人不少,这一和前面的人对比,前面那些人乌压压的一片。 兄弟就说:“毛哥,对面来的人不少啊,好像得有二三百人呢,你看全是黑压压的,前面两大排啊,二三十人全拿着老洋炮站在那儿,晃晃悠悠地往这边瞅呢,哥,这这这,真这么多人呀。” 这边杨彪他们也看见了,来20来辆车,这20来辆车的阵仗也不小,从北面那一带往这边一进的时候,有人就说:“哎,彪哥这边来车了,是不是毛子他们?” 杨彪往前走上几步,说:“应该是,大伙精神着点儿,准备!准备了啊。” 这帮小子就把家伙事儿往起一拿,咔咔的,有的就开始推弹上膛。 毛子这边的人就想:“这么夸张,他妈的二三百人,这些人一人揍我一下我不得被揍死啊?而且好几十人拿着那种老洋炮,我都没想到杨彪能有这么多人。 说实话,每次看他去耍钱的时候,也就看到他身边有10个20个的人,寻思着他最多能找来四五十人,我这才带了七八十人。而且人家那边都是亲戚,不是亲戚的也跟亲戚似的,亲戚更多啊,四五十个亲戚啥的。” 这他妈如干起来,那绝对不好玩儿啊!! 毛子一瞅,“快快快快快,掉头,兄弟们。” 兄弟们就说:“大哥,掉头,掉头,撤撤撤撤,还寻思啥呢?撤啊。” 这就往回开了,兄弟瞅着,“行行行啊。” 头车是吉普车,“咔”地一掉头就开始往回开,急拐弯撤回来。 后面的车都是车队,第二辆车一瞅第一辆车掉头了,你想啊,不管是婚礼车队还是啥车队,你打仗的时候,一瞅头车掉头了,那后面的车也都跟着掉头啊。 二车也一掉头,三车也跟着掉头,四车也掉头,就这么着,离着还有200米的时候,整个车队就都掉头了。 这时候杨彪的兄弟就发现了,说:“大哥,你看那车队咋掉头了呢,这也没过来呀,?” 杨彪瞅了半天,看到那些车都掉头走了,就纳闷:“这谁呀?应该是毛子啊?来二十来辆车,哎呀,跑了是不是?” 杨彪就说:“拿电话来。”然后“叭叭叭”地拨号。 “这肯定是了,不可能不是啊。” 他打电话给谁了呢?打给毛子了。 此时毛子正在车里边嘟囔呢:“我跟你扯犊子呐,你人数是我的三四倍,关键我这边武器还少,我这儿就七八把家伙事儿,你那边整出三四十把呢,你是想打死我呀。”刚掉头,离那儿还不到一公里呢,电话就响了,毛子就接了。 “喂。” “不是毛子你跑啥呀?你,你给我回来,你不是挺牛逼的吗?刚才叫板叫得那么凶,怎么跑了呢?” “我啥时候跑了,我还没到呢!我掉头了,你不用叫唤,我手疼,我这手刚才伤口崩线了,我得先回医院。” “你别啊,毛子,咋的,怂了啊? 操!我怂什么怂,我手疼,我那手刚才崩线了,我回医院我寻思看个病,这我特殊情况。” “哎呀,我去,毛子,你真让我瞧不起你,不是你咋的,冰城香坊区没人啦?你还当个大哥?你这逼样的,这会儿你还跑了,你还怂了,你说毛子以后你别混了,别说你是混社会的。” “杨彪,你不用得瑟啊,我毛子我指定找你,你等着!! 我等着啊,但我告诉你,3天,我再给你3天时间,你3天之内,要是不把钱送过来,我指定上香坊找你,我揍你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边杨彪的兄弟瞅着杨彪问:“彪哥,咋的了咋的了?怂了?刚才那伙人就是他吗?都跑了啊。” 对!就是毛子他们。 杨彪兄弟在后边一听,“哎呀我去,香坊大哥这么怂啊,被吓跑了。” “哎哎,兄弟们,彪哥说那伙人被吓跑了,咱们进屋喝酒去。” 然后一群人就“呼啦”一下又进屋喝酒去了,杨彪又让人杀了两头猪。 咱再说毛子这边,毛子趾高气昂去的,却是垂头丧气回来的。毛子回来之后,可能路上着了风寒,再加上上火,觉得太丢人了,回家就直接一病不起,感冒了,本身手还有炎症呢,又住院了,打上消炎针了。 这一住院就一病不起了,这就过去了三四天,毛子一直在住院。 第32章 找外援 这电话一撂下,毛子就开始寻思起来。 他本想着息事宁人,可如今却觉得自己没道理可讲,对方还得理不饶人。 如此一来,毛子决定必须彻底解决此事。 他想到了一个人,谁呢?焦元南。 在南岗站前,焦元南和张军那俩小子可是相当狠的角色,在铁路街一带声名远扬。 要是他俩能帮自己,别说什么杨彪了,就算八个杨彪也白扯。 但问题是,毛子和这俩小子关系不咋地啊,这可咋办呢?他想到了老杜,也就是南岗的大哥杜海明。 虽说毛子和老杜曾经因为耍钱干过仗,但老杜这人其实挺仗义,比毛子强多了。 毛子拨通了杜海明的电话。 “喂,我是杜海明。” “明哥啊,我是毛子,我这有点事,现在心里可矛盾了。” “你找我啥事啊?”杜海明的语气还算平和。“明哥,那个站前的焦元南和张军,不是跟你关系不错吗?我有点事儿想麻烦他们,你看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焦元南和张军,你不是有他们联系方式吗?他们不是也揍过你吗?后来也结交认识了。我有他们电话,可关键是我有点事儿想麻烦他们,怕他们不答应,寻思着杜哥你最讲究了。以前那些事儿都是我做得不对,杜哥你大人有大量。现在我在外面让人给欺负了,心里憋屈得很,我寻思着得找人干回去。你看能不能帮我在焦元南和张军面前说两句好话啊?” 老杜这人向来仁义,格局也大。 咱也讲过,老杜被焦元南揍过两三次,但老杜都挺大气,没计较。 “行,我给你问问吧。”老杜也没细问,心里大概明白了,毛子这是让人欺负了,想找人摆平事儿。 电话里,老杜打给了张军。 此时,张军正和焦元南以及王福国,林汉强等人在站前的招待所里,还是老样子,喝酒吹牛。 电话一响,张军接起了电话。 张军拿起电话。“喂,谁呀?” “哎呀,小军啊,是我!明哥。 该说不说,海明大哥办事一直讲究仁义,焦元南,张军他们也知道,所以都挺尊重他。杜海明说道,小军啊,有个事儿我跟你和元南商量一下。这事儿也不是我的事儿,是谁的事儿呢? 你说吧,明哥,啥事你吱声。 哎呀,是南岗的毛子乔瑞平,刚才给我来电话了。 毛子给你来电话啥事啊? 他说他在外面好像让人给揍了,对面好像挺硬,他整不过,心里憋屈,想请你和元南帮忙。他可能不好意思直接跟你们张嘴,怕你们不帮他,所以我打电话问问你们。那小子是香坊区的,怎么说呢!!也不是个讲究人,咱们以前跟他也有过过节,但是求到我头上了,你明哥也不可能不说话。 焦元南一听,咋的毛子!!香坊的毛子让人给揍了,问问他啥事儿,跟他通个话,看他啥意思。 张军一点头,杜哥,行,那你让他给我打电话吧,他有我电话,我跟他说,我看他啥意思。 那行!那行!那这么的,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电话一挂,这边毛子就接到老杜的电话。 “毛子,你这样,对面张军和焦元南说了,人家让你给回个电话,看看啥事儿。然后你打电话跟他说吧,我已经跟他说完了。你问问他啥意思,好好跟他说。” “行行行,谢谢你啊,谢谢杜哥。” “客气啥呀,好了。”电话一撂。 紧接着毛子把电话打给了张军。 这电话一打过去,张军也就接了。 “喂,是不是站前的张军啊,军弟呀,我毛子。” “啊!我知道你,啥意思啥事儿? 军哥呀,啥也别唠了,小军哥,我叫声小军哥。 张军整一愣,操!你啥时候还叫我军儿哥了,啥意思啥事儿你就说得了。” “啥也别说了小军哥呀,还有南哥。那个我这实在是没招了,我让人给揍了,打得够呛啊。我这心里憋屈啊,我寻思请二位帮我出个头。我不白请,我花钱。看在以前你们也收拾过我的份上,我也不要脸了,在你们面前求你们,你看看帮个忙行不行?见面吃点饭,咱们细聊。” 张军一听,“你让人给熊了,你等会儿。 张军这头一捂电话,瞅向了焦元南,小南,好像是谁给揍的,找咱们出山,说要请咱们,我觉得咱们可以看看。” 为什么张军想去呢?因为张军觉得这事儿或许有利可图,而且也能显示出他们在这一带的威望。 再者,以前和毛子也有过交集,之间也有一些小摩擦,现在毛子有难来求,也算是一个化解矛盾的机会。 说不定以后还能多个朋友,多条路。 而焦元南呢,他向来好勇斗狠,一听有事儿,自然也来了兴致。 于是,两人决定先听听毛子具体说说情况,再做打算。 还有一点张军想去,并不是因为毛子的人品啥的,而是张军觉得毛子在这么大的事儿上都没办法,只能找他办事儿,这让他觉得自己很牛逼,有存在感。 所以张军就凭着这点心理,想着去吃点饭,看看毛子啥意思,见见面也行。 焦元南也说听你的。 这不张军回话了,“毛子!行了,你找个地方摆一桌。明天我跟元南去,然后把老杜也叫上。” “那行了,行,谢谢谢谢。” “别谢,别啰嗦,明天中午饭店见。” “哎,好好好。” 时间来到第二天中午,在冰城的楼上楼酒店,老杜杜海明和毛子先到了。 焦元南跟张军还没到。 老杜一看到毛子,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俩人一见面一握手,老杜一瞅,“哎呀,这手指头怎么还缺一个呢?手指头呢?” 毛子瞅瞅杜哥,“别提了,哥啊!我这手指头让人给剁啦。” “给你剁了?谁干的?因为啥呀?” 毛子也没拿老杜当外人,说:“我上松北去耍钱,让那个松北的一个大哥叫杨彪的,给发现我耍诈了!发四张牌让他发现了,这不给我手剁了,还管我要钱,就这么回事。” 老杜摇摇头,“你看你看毛子,不是我说你,你以为所有人跟你耍钱,都像我老杜杜海明似的呢。你跟我耍钱被我抓着后,你看我多仁义。你瞅你这出,在外面让人给抓着碰硬茬了吧,手剁了吧。” 毛子一脸无奈,“你就别说我了,海明大哥。一会儿焦元南跟张军来,你帮我说两句好话啊,我得出这口恶气呀。” 老杜心肠挺好,说:“行吧,一会儿他们来,我帮你说两句。” 正说着话呢,焦元南跟张军就到了。 焦元南走前头,张军走后面,俩人往屋一进。 毛子赶紧打招呼,“哎呀,哎呀,小南哥。” 焦元南瞅着毛子那副模样,心里挺反感,这人平时咋咋呼呼的,这会儿低声下气管自己叫哥。 但焦元南还是礼貌地伸手,这时候他也发现毛子的手不对劲,不过他没吱声。 张军也一伸手,一握!“我操!手指咋没了呢?咋混社会混得没根手指头呢?” 毛子瞅瞅,一脸苦笑,“军哥呀,你就可别挤兑我了,我就因为这个事儿找的你跟南哥呀。我也不要脸了,我在你们面前,反正我也这样了。” 焦元南他俩也没吱声,随后往那一坐。 老杜赶紧说:“毛子!你有啥事你就说吧。”老杜其实提前知道了情况,这也是在帮着毛子引出话题。 老杜心想,虽然之前打过仗,但这俩兄弟在冰城将来绝对是乔四爷那种级别的,自己都自愧不如。 毛子抽抽个脸,瞅着焦元南和张军,“哎!老哥我啊,玩社会玩拉啦!这不嘛,前两天我上松北耍钱去,到那儿耍钱,我发四张牌让人给抓了。” 张军眼睛一瞪,瞅瞅老杜,老杜瞅瞅毛子,一脸无奈,“没脸了,又出这事儿,让人给抓了,手指头给剁了。你说你多没脸啊!你之前因为耍钱欠我钱,你说你还整这事儿,碰硬茬了吧。” 焦元南从头到尾不吱声,这时也忍不住埋汰道:“我操,长长记性也行。” 毛子急忙说:“老弟,你听我把话讲完。手指头剁了也就算了呗,我一共这两天赢了 20 万左右,这手指头给我剁了,还管我要钱。我这一憋气呀,我跟他甩脸子了,结果我去找了六七十四个人,寻思碰一下。但是谁能想到那小子竟然找了二三百人呢,那搁大道上一站,黑压压的,都还还带着家伙。这我他妈也整不过他们呐。” 张军一听,“你说你啊,多他妈闹心呐。啥意思?你找我们啥意思?让我帮你出头去啊?” 张军讲话,就算是在社会上混,玩到毛子这种程度,一般朋友都不帮他,为啥?因为没有底线。明白没? 张军是坏人,但坏人也有底线。 张军一听,“找我啥意思啊?就你这烂屁眼事儿,让我帮你出头?打仗这玩意儿,不就得师出有名。你这玩意儿,你说你不占理儿,你说你去耍钱让人给抓了,手指剁了,我去帮你打仗去,师出无名啊,说白了就是没有道理。” 这时候毛子说了,你看军哥,这事儿我也不能让你和南哥白干,我出20万,你看怎么样? 张军唠得挺透彻,说:“咋的,你还要拿二十万?二十万多吗?我就我跟我南哥,我们站前俺们哪个兄弟一个月不分个五六万,六七万块钱呢。差你这二十万? 当时毛子一听,“不是,你看老弟,那老弟那么的,二十万不够,我在加十万。 毛子他合计了,他还赢二十万呢,他不行再出十万,一共三十万,他也得干那个杨彪,出这口气。” 张军一听:“三十万呐? 对!三十万!三十万你看怎么样,你俩帮我抓住他揍他一顿,我吃他几个大嘴巴子,他给我道歉跪下那就行了。” 毛子挺不要脸,还让对方跪下。反正就是铁了心要报仇。 焦元南瞅瞅毛子没吱声,但是张军有他自己的小九九,唉,我说毛哥啊,我瞅你那奔驰挺不错的呀? 张军还没等说完呢,毛子脑袋反应非常的快,你看军哥!我那奔驰真不行! 张军相中他的奔驰了。 张军讲话,那奔驰要是他妈给我拿来还行,我帮你办。 不是奔驰可不行啊,奔驰啊。军哥呀,我那奔驰花一百多万买的,现在二手卖还得卖个百八十万的啊。 毛子开的是虎头奔, 1993 年 94 年,那个奔驰虎头奔一百多万,他这辆和乔四爷那是属于同款的。 毛子寻思了寻思,你看这样军哥,别提车的事儿,那车那太贵了啦!那个我再加十万,四十万你看看行不行?这奔驰你就留给我,让毛哥代代步,这也是毛哥的门脸子。 其实四十万就可以了,按正常的当时市场价格,干那么个大哥,四十万绝对够了。 但张军瞅瞅毛子?四十万?四十万我们哥几个去一人能分多少钱?要是四十万的话,我们也去不了,除非你把车拿来,那奔驰车我开着,这事我帮你办了,你别嘴巴子打他,跪下都行。 老杜瞅瞅他们,咱要是老杜的话,老杜直接就给了知道吧,这就是杜海明跟毛子的区别。 老杜瞅了瞅,他这一瞅,操!真他妈磨叽,那这个事不行拉倒吧啊,那你心疼拉倒吧!今天就当我当哥哥的,请弟弟们吃顿饭。 杜海明也寻思,花一百来万,报这个仇犯不上,就拉倒吧。 咋的?不办了,又啊啊不是都是朋友啊,怎么的呀,这不都是朋友咋的,这车原来一听不是。我听半天了,行了。你看这不就行吗,事儿帮你办了啊。 这头毛子他也纠结,看他的表情是非常的矛盾!也确实100来万办这个事儿真有点犯不上。这毛子在这脸憋通红,他也没吱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应该是心里在做斗争,或者在衡量着什么。 张军一瞅毛子这样,他也知道多少有点离谱了,接着说道:“这么点毛哥,四十万可以,这事儿我给你办了。 毛子一听眼睛一亮,刚要张嘴说话。 张军接着说了,你看毛哥,但你说我跟我弟弟过几天,我们准备上趟黑龙江,上趟虎林,还要上趟佳木斯,出门也没啥好车,寻思借你那车装装牌面。你这么的,你那车我们开几天,借开一个礼拜行不行?你看都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借个车开几天还不行吗?也不是不还你。然后你再拿四十万,这事给你办了。你别说他妈说跪下了,腿打折都行。”说完瞅着毛子。 毛子这头憋了半天,最后一呲牙:“那行,车借你们开几天,四十万把这事办了。” 老杜在旁边一瞅,哎呀,我去这傻子。 杜海明寻思,这傻子,你说你敞敞亮亮的,把这车给他们就得了呗。给人拿四十万,还搭台车,一百来万。那你说借给焦元南跟张军的车能还吗?杜海明看明白了,这傻子绕一圈让人焦元南跟张军绕进去了。 焦元南说:“那就说定了,四十万,车借开几天。” 毛子一瞅车开几天,想着是朋友,也幻想着张军他们就是开车玩几天。 “啊!啊,行!! 那车钥匙呢?。 张军说了,这个明天这么的,我们准备准备,然后明天咱们从站前出发,你给他打电话约他,咱上松北也行,让他来也行。毛哥那你回去吧,这事儿我们接了。” 毛子表情僵硬的笑着比哭还难看,“哎,行行行啊。” 他还合计借开几天车没事儿,十天半个月得还我。 实际上这个车他根本要不回去。 咱不说别的,老杜人家不可能再参与了,老杜就撤了。 就在回去的路上,焦元南还跟张军说:“张军啊,这回的车事儿给你解决了,然后没啥事,我有事我得开。” 张军一瞅,“哎呀,你放心吧,这车整过来,大奔驰咱俩开。”说挺好,后来焦元南都捞不着摸。 他俩回到招待所,往屋里一进,招待所里刘双等人都在。 包括之前提到的王福国、林汉强、老棒子等人。 他们一进屋,焦元南就把事儿说了:“汉强,福国,咱们几个研究研究。刚才毛子来了,求咱办点事儿。明天有可能上趟松北打一仗,对面也不是一般人。毛子说了,找人都能找二三百人。所以说明天咱们去把家伙事儿都得准备好,把东风三,老洋炮都带上,明天去帮他把这个事儿办了。” 刘双一听:“南哥?听你这么一说,对面咋的,能找 200 来人?那咱们这五六个人去,不得扔那儿啊。” 张军一瞅:“小双,咋的,你又要跑啊?你不去呀?” 刘双一斜楞眼睛,我去,我去个屁!就你是我亲哥,你让人打死我都不带去的。疯啦!咱们五六个人跟人家 200 多人干呀?还上松北打仗去?松北那地儿,那杨彪老有实力了。南哥,我给你介绍介绍啊。” 因为小双之前对冰城的江湖大哥有一个梳理,说白了有个笔记本,在冰城这些知名挂号各个区的大哥,都在这小本上记着呢!记得挺全。 “南哥,杨彪在松北那可是家大业大,而且人家亲戚朋友,七大姑八大姨,那些小舅子大姑子,一整就找五六十人。人家在加上屯亲,你进屯里边你都出不来。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人,老洋炮子得整几十把。你谁去能好使啊?你们上那嘎去打仗拼命去,你们这是疯了吧南哥!!?你们去百分之百得被扔那儿。 我就跟日本鬼子打起来,我第一个当叛徒,你咋地啊!没那本事不能硬装!南哥我说的有毛病吗?” 焦元南一听,可不是咋的,说:“小双,你说的对。那你说这事应该咋整呢?我跟张军都答应了。” 刘双一瞅:“你这么的吧,你不行把福胜哥叫上吧。你叫上福胜哥去,有可能有胜算。要不太危险了。你说再猛我也是这几个人,你不玩儿的嘛,对不对?那纯扯犊子。 焦元南一听:“嗯,对,叫上福胜哥,我心里也能有底。 确实这也是,焦元南从他打仗到现在,头一次约这种架,对面实力挺强,他能找到 200 人,确实在 94 年挺牛逼,关键是人数相差太悬殊了,而且还包括家伙事啥的,你也没有人家多,没有任何的优势,明显处于劣势吗?傻子也知道咋回事儿。 焦元南说,这么的,我给福胜哥打个电话。” 焦元南拿电话,就打给了福胜的兄弟海涛。 海涛接起电话:“喂!啊,那个南哥啊?。”咱说之前海涛一直不认可焦元南,但是跟焦元南混了一个月,分了 6 万块钱,这时候直接就“小南哥、小南哥”地叫上了。 “南哥,啥事儿啊? 你看福胜哥跟你在一起没?” “胜哥没跟我在一起。胜哥跟唐国强好像回故乡上胜哥家了。 你这么的,你去跑趟腿儿,找到胜哥,然后跟胜哥说,我焦元南有点事儿,明天可能有一仗,让胜哥帮我充充场面!胜哥去我心里有底。那边人数应该不少,挺硬实的,上松北。” “好的南哥!我现在去找胜哥去,你放心吧。找着胜哥之后,然后上你那儿去找你去!一会儿就去。” “那行,那你快点。” 海涛撂了电话。 海涛这时候打了一辆车就奔着当时的故乡而去。 赵福胜家在故乡,也就是冰城的故乡区,离马市不远,直线距离可能是四里多地。 故乡这个地方可以说是专门出炮子的地方,你像乔四手下的马龙,他也出自故乡,那是大炮子头!后来和乔四一起上的路。 这时候是下午六七点钟,福胜哥在自家的大平房里,躺在炕上。 福胜哥穿着红背心,正在跟人喝着大生产酒呢。 赵福胜这造型也挺特别,穿着小黄胶鞋,裤子上有点灰,炕上一躺,臭烘烘的,这一动弹灰扑扑的。 这时候,海涛打车到门口下车了。 第33章 谁比我狠 咱说头海涛一进院子,直接来到了屋里,福胜哥一瞅,“哎呀,海涛来了。”此时,唐立强还在炕上呼呼大睡,那叫一个懒。 “四哥,有点急事儿,小南哥来电话了,是焦云南。”海涛急忙说道。 “啥事儿啊?慢慢说?”福胜哥问道。 “说是跟哪个地方的大哥可能要干仗,明天好像要上松北。小南哥心里没底,说那边挺有实力,想让胜哥你跟他过去撑撑场面。”海涛解释道。 赵福胜一听,立刻说道:“那应该去,走,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咋回事。” 福胜哥起身拿起家伙,那时候福胜哥用的是东风五,后来才用的五四和六四。 他把东风五别在腰间,海涛也是枪不离手。他转头拍拍炕上的唐立强。 “立强,起来,走,办事去。” 唐立强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地说:“下午喝酒喝多了,都没睡醒呢。你们去你们的呗,叫我干啥呀?我可不去办事。” 赵福胜皱起眉头:“唐立强,你可想好了,你不去以后没机会了。我本想把你们往焦元南身边凑凑,让你们多挣点钱。你再不去,可别怪我没带你。” 说完,福胜哥看向海涛,“走,海涛。” “哎呀妈呀,能挣几个钱啊。”唐立强嘟囔着。 福胜哥回头瞅了瞅他,“挣几个钱?海涛,上个月分多少钱?” 海涛说道:“我上个月分了 6 万块钱。” “多?多少钱?”唐立强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有点驼背,脖子一抻,后背还有点弯。 “6 万。”海涛重复道。 “分 6 万?胜哥,走走走,我也去。”唐立强急忙说道,“这分 6 万,我怎么没分着?” 话不多说,唐立强立马揣上家伙事儿,他们三个就此出发,很快就来到了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三人一同往楼上走去。 福胜哥走在中间,唐立强在左边,海涛在右边。 因为即将面临大战,焦元南正在屋里开会呢。 三人一进屋,福胜哥一眼就瞧见了众人。 焦元南也赶紧起身相迎:“哎呀,胜哥,立强也来了啊。” 唐立强瞅了焦元南一眼,顿了一下,叫了一声,南哥。 “我听说咱这儿有事,就过来看看。”福胜哥说道。 “四哥,快坐。”焦元南招呼着。 唐立强来到焦元南跟前,焦元南微微一愣,因为唐立强那小身板着实显眼。 “哎,怎么……叫我南哥?”焦元南有点诧异,毕竟唐立强之前给人的感觉挺傲。 唐立强寻思了一下,瞅向焦元南,哎?元南大哥,不我想问一下子,那个上个月分红海涛分 6 万块钱?”唐立强直截了当地说。 焦元南瞅瞅他,心里想着,人家海涛来了之后,天天跟着参与各种事儿,说白了人家是跟着自己混了。这唐立强就见过两面,也没在这儿上班做事,凭啥给他钱呢? 唐立强却有点不依不饶:“那他分 6 万,那我那份呢?给我那份分给我呀!我那份得给我呀。” 焦元南被弄得挺尴尬,这能给他吗? 这时,福胜哥气得上去就给了唐立强一下子。“你他妈都穷疯了啦!自己哥们还这样。你跟人混了吗?你啊!你上这儿一天班了吗?你啊!” 唐立强赶忙说:“没事儿,胜哥!那我下月有我的呗?我从今天开始我天天来,下月能有我一份儿不啊?下月分红能有我的不?” 焦元南无奈地说道:“强哥,只要你相中我这个为人,兄弟们想一起玩儿,你只要来,那大家一起好好干,下个月肯定有你的没问题。” 海涛也跟着说:“强哥,你放心,咱们平分,那我下个月的分红里肯定有你的。” 唐立强一听,乐了:“那,那,那,我下个月可就指望这五六万的分红了啊,肯定有我的。” 张军在旁边一瞅,心里直犯嘀咕,脑袋都大了,这又来个分钱的。 这钱是有数的,多一个人,大家就少分一份。张军越想越不平衡,这算什么事儿啊,来一个人就分钱,他分五六万,大家可能就一人少分一万多!可心里虽有气,嘴上却没吱声。 这时候,焦元南开口说道:“行了,咱们呢,喝点酒,商量商量明天要打的这场仗。明天咱们要去松北对付那个叫杨彪的,得好好谋划谋划,帮毛哥把这事儿办了。毛哥给了 40 万,胜哥,这事儿办好了,这 40 万要是到手,你拿走 20 万。毕竟你有兄弟,咱们两个团队交叉作案,大家一起挣钱。” 张军一听,心里不太乐意,心想怎么能给胜哥这么多钱呢。 胜哥却说道:“元南呐,这钱我不要了,你就拿着就完了,该咋的是咋的,这钱我不能要。” 长话短说,到最后这钱没给福胜哥,福胜哥把这 40 万中的 20 万,给了海涛 10 万,给了唐立强 10 万。唐立强得了这 10 万,还没到月末呢,高兴得不得了,乐得合不拢嘴。 这头他们喝了一宿酒,把所有事都商量完,也都定下来了,都在招待所住下。 时间来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钟。 南岗区的大哥毛子带着三个兄弟,开着一辆吉普车来了。 一上楼,就见到了焦元南和福胜哥他们。 一见面,毛子问道:“南哥,这位是谁啊?”焦元南赶紧介绍道:“毛子,这是我胜哥,故乡的赵福胜。” 毛子连忙说道:“久闻大名啊,胜哥。” 胜哥瞅了他一眼,不是很待见他。 毛子这时掏出一个包,啪!地放在桌上,说:“你看,钱我都给你拿来了,40 万。” 焦元南一使眼色,让刘双去接。 刘双赶紧上前,叭叭叭地一数,40 万一分不差。 刘双瞅着焦元南说:“南哥,40 万一分不差。” 焦元南点点头,说:“行了,把钱放这吧!给那个叫杨彪的打电话,给他一个小时。” 毛子瞅瞅,说:“那我给他打电话啦?。” “打吧,张军,打通电话你跟他约。”一般宣战都让张军约。 毛子把电话打给了杨彪,杨彪也接了电话。“喂,杨彪,我是毛子乔瑞平。” 杨彪呵呵一笑,“妈的,还行,你还真敢给我打电话,我寻思你跑路了呐。” “放屁!我告诉你,这事儿可没完。还要钱?腿给你削折。我告诉你,这事儿不是我找你的,我两个哥们人家不干了,要跟你说两句,你看看吧。”把电话一递,递给了张军。张军拿过电话,说:“喂,你是松北的叫杨彪呗?” 杨彪一听,从声音能听出对方年纪不大。 “我是杨彪,你谁呀?” 张军说道:“我是南岗铁路街这块的,火车站这边的,我叫张军。我们老大叫焦元南,你可以打听打听我们。我跟你说,你把毛子手指头给剁了,这个事儿我们管了。” 杨彪疑惑道:“什么玩意儿?你说啥玩意儿?” 张军重复道:“我说你可以打听打听我们老大焦元南,我是南岗的张军,火车站的。你把毛子手指头给剁了,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说吧,你在哪呢?咱们见面谈谈还是怎么的?” 杨彪不屑地说:“我打听你?操!你是个屁呀!” 在 1994 年,松北这块说白了就是松花江以北这面,属于城郊,对城里边道里区、香坊区等发生的事儿多少有点闭塞,他没听过焦元南和张军,所以才会如此轻蔑。 “小兔崽子,我还打听你啊,我打听你个屁,你打听打听我杨彪吧,你想替毛子出个头,你吹牛逼,你来你试试,你到松北区你过来,你打听打听我杨彪是干啥的,我惯着你们,操!?” 张军一听,怒了:“你挺硬啊,行,你不用叫唤,你不在松北吗?江北那边的吗?你这么的,我一会儿就找你去,咱们见面看看,拼个死活,看谁厉害。 你吹牛逼吧!! 张军一抬手看表,3 点半,‘5 点钟,杨彪5 点钟我上你家门口打你去! 杨彪根本没在乎,操!我等你,谁不来谁儿子。你把电话给那个毛子。’” 张军把电话一捅,递给毛子。 毛子接过电话,杨彪嘲讽道:“毛子,你真让我瞧不起你呀,越来越完犊子了。我听打电话的声儿,都不大的岁数,你一会你一起来,你别吓跑喽。” 毛子急忙说:“操!杨彪!我去,你等着,我怕你啊?你等着咋收拾你的吧,你等着吧。”“行,我等你啊。”电话挂断。 咱说杨彪在松北,不用特意提前多长时间找人,他用 20 分钟就能把人组织到一二百人。 这头杨彪发话了,让人去码人,“都来,都上俺家喝酒来。”呼呼啦啦的人,杨彪不大一会儿,很快就组织了起来。 在他家院子里面,大伙支起锅碗瓢盆就开始喝上了。 在这面他们组织起来,虽说没有 200 人,但也人数不少,不到半个小时来了百八十人。 因为时间紧迫,这次不像上一次那样准备充分,但也找来了足足一百一十来人。 而且这次杀了两头猪,这帮人里有二十来把沙喷子和老洋炮。他们都是屯里的亲戚,关系紧密,心特别齐,战斗力也很强。 焦元南这边有焦元南、张军、林汉强等人,小双没去。 老棒子、赵福胜、海涛和唐立强这些骨干一共八个人,再加上毛子领着三个兄弟,一共是十二个人。 他们下楼人手都拿着家伙事儿。那时候有三把东风三、三把东风五,还有两把老洋炮,再加上其他家伙。 走的时候张军后背还别着一把斧子。 焦元南第一个下去,直奔毛子的奔驰车。 毛子急忙说:“哎呀,别开这个车呀,我老心疼车,这新车,打仗不打坏了吗?” 焦元南一看说道:“这新车啊?? 毛子连忙说,对啊!开不到半年啊,打仗到那儿,这帮人要是扔两个砖头,或者用片刀钢管砸到车上,那多心疼啊。” 张军也说:“也是,他妈这车挺贵。 毛子说,对呗!这新车你看我借你开几天,别打仗开奔驰啊,犯不上,我打仗都不开奔驰。” 张军一听,连连点头:“对对对,别开这新车,咱有吉普车就够了,你下来。” 焦元南瞅瞅,说:“这我都给你解决了,怎么我开两天都不行啊。 张军说,这要是打仗打坏了呢?你下来,开吉普,吉普打坏不心疼。”焦元南下车了。 他们几个上了吉普,一共有三辆吉普。 这时候毛子心里也觉得?张军怎么还心疼这车呢?毕竟是借的车,而且车是自己的。 众人开着三辆吉普车,天也黑了,朝着冰城的松北方向驶去。 松北这边,大哥杨彪在自己家中的大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屋里面屋外面坐满了人,大棚子、牛棚马棚里也都是喝酒的人。墙角旁边立着老洋炮等家伙。 这时,电话响了。“操!杨彪别跑啊,快到你家了,还有 十多分钟,我告诉你一声,这回你可别跑。” 杨彪一听,怒气道:“你真是手指头给你剁少了,这他妈给你狂的,不够你得瑟的了,行,我等你。”电话一撂。 杨彪抄起家伙,领着大伙呼呼啦啦地出门了。 100 多人站在大道中间,十分威风,黑压压的一片。 后面拿扁担的、拿镰刀的、拿钢管子的、拿片砍的、拿菜刀的全有,而且这些人有一半是亲戚,战斗力很强。 就在这时,对面小桥那过来三辆吉普车,老远打着灯。 有个小子说:“哎,哥,来车了,三辆车,是不是咱们的人?” 杨彪一合计,上一次对方来二十多辆车,可这次就三辆吉普车,能装几个人呢?顶多十个八个人。 杨彪心想,是不是自己找的人还有没到的,来帮自己打仗的呢? 当这一伙人,车离着有个二十来米的时候停下了。 车往门口这么一停,焦元南坐在头车,他就下来了,还有赵福胜、唐立强这四个人从头车下来。 这时天黑了都,走到跟前就有人才问了:“哎,你们是哪混的?帮彪哥办事来的吧?是不是松北这嘎达的?松北的跟谁混的?” 焦元南往前一站,喊道:“南岗的,老子不是松北的,老子是南岗的,我焦元南在这儿呢。” 这边有人一听,说道:“王哥,不是咱们人啊,这南岗的焦元南,麻烦了。 杨彪一听,不是咱的人,过去看看去!人家十来个人,咱一百多人还怕他们?”呼啦一下子,一百多人半包围似的,就把焦元南他们十来个人围在了中间。 杨彪往中间一站,瞅着这几个人一瞧,我操?都是些小年轻,岁数大的也没几个。 杨彪四十来岁,而焦元南他们二十多岁不到三十。 杨彪瞅着毛子说道:“毛子,你真让我瞧不起你呀,越来越瞧不起你了。咋的?输钱儿,出鬼让我剁手,你吓跑了吓拉啦?不服气找人,就找这么几个小年轻,而且才十来个人,还找个小孩儿。你们南岗没人了啊?实在是社会关系找不到人啦,就找这十来个小孩啊?” 这时福胜哥没废话,往前一站,“你就是杨彪?” 杨彪瞅着他,“啊,我是杨彪!你是谁?” “我们老大是焦元南,我是道里的故乡的,我是赵福胜。” 杨彪一听,“我操,还他妈报号? 咱说杨彪听说过赵福胜吗?当然听说过,但是杨彪没见过他本人。 赵福胜接着说道,老弟,今天你下跪道歉,让我打你一顿出出气,这事就拉倒得了。 杨彪不屑的一瞅赵福胜,你是谁?赵福胜牛逼呀,名气大啊,你在说说你是谁?” “我是道里区故乡的,赵福胜。” 杨彪上下打量着赵福胜,“我没少听赵福胜的传说呀,那是神一样的人物,那是道里区的大哥呀。再瞅瞅你,穿了一身老灰了吧唧,老涤纶的,老蓝卡老布料的破衣服,裤腿还是摊着的,脚上那双鞋一瞅黢黑,胡子拉碴的!你能是赵福胜??” 赵福胜回应道:“啊,我是赵福胜,怎么的?” 杨彪不屑地说:“来毛子,谁给你出的招啊,整个他妈臭要饭的过来装赵福胜吓唬我来了。这是赵福胜啊?我看你像在火车站那嘎沓要饭的。还赵福胜,装赵福胜吓唬我。” 福胜哥被这话干懵了,“你说什么玩意儿?”“我说啥?我说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你还赵福胜,你要是赵福胜,我就赵福胜他爹。” 咱说说到这儿,那福胜哥不可能忍他!那能惯着他吗!福胜哥啥人?人狠话不多。 这边的杨彪正逼逼呢!只见赵福胜,刷!!一下从后面腰间直接掏出东风五,往他胸前一顶,“你说啥玩意儿?你他妈再说一遍??! 这里头的杨彪压根就没害怕,他就没相信赵福胜能看来,还在那逼逼呐!我操!还整个破道具枪,你瞅你这出,是哪旮旯小品演员唱二人转的吧?搁那装啥呢,还拿个道具枪,你吓唬谁呀你? 福盛哥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让你知道我是不是赵福胜!!” 只见赵福胜随手一抬枪,照着站在杨彪旁边拿着老杨炮的一个小子脑袋,砰!直接就是一枪!!那小子当场爆头!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咱说这一幕谁也没想到,赵福胜是真他妈狠呐!!这一枪过后,瞬间人群就炸了,“不好啦,杀人啦,快跑啊。”大家都被这一幕吓懵逼啦!! 你看这帮人,特别是囤亲,他们在一起抱团欺负人,他能整死你。 但是一旦碰见硬茬,都做鸟兽散了,谁见过杀人呢?谁他妈都没见过,那都是一帮普通老百姓,咋咋呼呼的行!真格的时候,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来的。 咱说这时候的杨彪干啥呢?这时候的杨彪躺在地上,腿一蹬一蹬的,嘴里冒着白沫子! 咋的了?吓他妈出来羊癫疯了!! 赵福胜瞅着躺在地上杨彪,给他整不会了,你说这他妈我是打还是不打呀? 回头一瞅焦元南,焦元南也是一脸懵逼!他又瞅了瞅毛子。 毛子,可他妈吓坏了,卧槽!这事儿他妈可大啦!随即毛子嗷嗷喊上了,快快快走走走!! 这一头哥几个一瞅毛子张罗要走,那也不能多说啥了,本来就是给他出头,我们这事儿办明白就行了,钱也到手了。 这毛子裂裂沟沟的第一个窜到了吉普车里头,随后焦云南和张军还有福胜哥这几个人,也都上了吉普车,随后扬长而去。 后来杨彪被兄弟送到了医院,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他这个兄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人当场爆头,那指定是救不回来了。 后来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还是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到这不到10分钟,得了40万外加一辆虎头奔,这车不可能还给毛子了,当然毛子也不敢管他们要。 最倒霉的就是毛子,后来经过协商,毛子又赔偿杨彪的兄弟50万,把这件事给私了了。 咱说这件事如果没有福胜哥的参与,结局还真就两说。 在这次事件中,很明显焦元南在这个阶段时期的狠劲,不如赵福胜。 但是后期到了97 ,98年的时候,焦元南绝绝对对不逊色于赵福胜。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在江湖上混,迟早是要还的,老哥们你品品,真正混江湖玩社会的,又有几个能得善终。 时间来到了 1994 年的中下旬。焦元南他们把松北区的杨彪收拾了之后,焦元南的名气可谓是如日中天。 焦元南最早在道外区文化宫那块活动,他本就是道外南八街附近的人。在道外区,他就已经小有名气。后来他又在道里区教训了王维利,就是那个维多利亚港的老板。 如此一来,道里区也有了他的威名。 接着,他在南岗区火车站一带闯出了名堂,而且在香坊区也把毛子等人给镇住了。 现在,又搞定了松北区的杨彪,这使得他的名气越来越大。 然而,在那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名气究竟有多大。此时的他们,真的可以说是如虎添翼,基本上到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地步,尤其是有福胜哥的参与之后。 不过这时候他们的买卖还是比较有局限性,主要以火车站周围为主,收取保护费,以及靠那些小偷小摸的人进贡。 保护费这一块由刘双,也就是小双天天经营着这些生意,大家就等着分钱。 这时候,咱得交代一下焦元南身边的兄弟了。 福胜哥的兄弟唐立强一听海涛分红不少,他也入伙了。 这小子一入伙就分了不少钱,在打松北杨彪那件事上,唐立强就得了 10 万块。 唐立强入伙后,焦元南却发现这小子特别不好摆弄,还不好意思说他。 就像亲戚朋友之间那样,比如说“咱俩是哥俩,我儿子到你单位去上个班,或者说到你公司打个工”,这种关系让人没法说。 有些家族式的买卖,亲戚不好说。 可唐立强是福胜哥介绍来的,更不能多说啥。 这唐立强贼懒还贼埋汰,胖胖乎乎的,散漫惯了!福胜哥都整不了他。 有时候这小子一急眼,连福胜哥他都骂,焦元南他也骂,到后期熟悉了之后更是肆无忌惮。 但这时候,福胜哥又给焦元南介绍了一个兄弟。 这个兄弟专门能收拾唐立强,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兄弟没什么名气,是个哑巴!但这个哑巴也挺重要,他也是福胜哥身边的一个兄弟。 第34章 遇到老炮 咱说哑巴自幼父母双亡,命运多舛。 在流浪的日子里,他结识了赵福胜。 哑巴打小就不太会说话,据说小时候因为总哭,可能是生了病,他母亲心急之下摁他的嗓子,结果把嗓子给摁坏了,从此他一说话就“啊啊”的。 哑巴性格偏激,曾经扎过唐立强两刀。唐立强被扎后,觉得哑巴这人有点张狂而且生性,他不敢惹他。 有一天,焦元南他爸焦殿发接到一个电话。而这事的起因是焦殿发在外面碰到一个朋友,朋友对他说:“殿发呀,我听说你儿子现在在站前混社会呢。” 焦殿发还乐呵呵地回应:“整点小买卖,不是混得太好。” 朋友接着说:“我听说这两天你儿子把东北一个大哥杨彪的兄弟给收拾了。” 焦殿发一听,有点惊讶,忙问:“啥时候的事儿啊?” 朋友说:“就前两天,好像还有个故乡来的赵福胜,他跟你儿子他们在一起玩,一起去把杨彪兄弟给弄了。” 焦殿发这下懵了,为啥呢?因为赵福胜和焦殿发差不多是同一代人,赵福胜那可是个厉害角色,是悍匪,身上背着人命呢。焦殿发赶紧给儿子焦元南打电话。 “儿子,你现在咋回事啊?怎么跟那个故乡的赵福胜混到一起去了呢?” 焦元南反问:“爸!你听谁说的?” 焦殿发说:“我听老哥们儿说的呗。那赵福胜啥人呐?乔四活着的时候,就有很多社会人找他,都想收服他。这小子厉害得很,身上多少人命啊,你跟他扯啥呀?你跟他在一起,那不是命都混不长了?儿子啊,不是爸说你,混社会别混太大。那句话咋说来着?混太大容易出事,就像你四叔那样,一不小心就完了。那不就跟上线了似的,太扎眼了。你就混个小社会,在站前那旮旯收收保护费,做点小买卖就行。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你不能混那么大,听爸的话,就在当前那地方好好混,收点保费,安稳过日子。你四叔那么牛逼的一个人物,最后不也没了。” 焦元南有点不耐烦:“行了爸,我知道了,好了,别管了。” 哎!!? 咱说焦殿发说的对不对呢?不得不承认,焦殿发那话说得真是太对了。 这焦殿发耍钱出身,头脑绝对好使,一般耍钱的人脑子都够机灵。 可此时的焦元南呢,却根本停不下来了。 自从背上人命之后,焦元南看冰城的那些人,包括张军在内,不管是谁,哪怕你名气再大,他都不放在眼里。 可以这么说,他们俩就像是冰城大哥的收割机。 这天,刘双正好闲着没事,就跟焦元南聊了起来。 “南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焦元南一听,说道:“你说吧,有啥想法就说。” 刘双接着道:“南哥,你看咱们在南岗区火车站这附近收保护费,现在这买卖是越来越多了,尤其是火车站背面,就是那香坊区那一片,生意也不少。我看都挺好的,特别是火车站背面那一条街,生意很不错,很多买卖都开在那儿。我寻思着,咱能不能研究研究,在那儿扣个地盘呢?” 焦元南其实也正有此意,他看了看刘双,心想,如今唐立强、海涛、哑巴这些人都来了,分钱的人越来越多,狼多肉少。 焦元南有点顾虑地说:“那你说咱们去收,人家能给咱们吗?” 刘双却满不在乎地说:“啥玩意儿给不给咱们呀?那他妈香坊区的那毛子咱都能磕下来,咱在香坊区都已经很有名气了。到那儿咱就亮出名号,南哥,你真不知道你和军哥现在名气有多大。” 焦元南听了这话。说道:“那行,小双,你先过去,先把这事运作运作,跟那些商家沟通一下,先别来硬的,吹吹风,看看这帮人服不服气。服气了咱就收,不服气咱再研究。”刘双一听,应道:“行,南哥你放心吧,我肯定给你整明白儿。” 时间来到第二天,小双来到了火车站背面的香坊那一带。 那边有个商业街,店铺林立。小双开始溜达着宣告:“我是焦元南和张军的兄弟,下个月,这条街的小买卖要收保护费,比如一家小店五百,大一点的按年收,一家可能三千,更大的可能几万。” 小双这一通通气,不得不说,这些商家还真挺给面子。 为啥呢?因为焦元南当时名气大。 那时候,你一年挣五万,收你五千块保护费保你平安,很多人会选择认可。 在九十年代,大家有点事儿,比如打仗、被欺负了,就找社会人。 那时候一有事儿就找流氓,谁家有个混社会的亲戚还挺牛逼,可骄傲了。 不像现在一有事儿就报警,人们的意识越来越强,安全感也来自法律越来越健全,坏人不再当道。 所以小双接触下来,大家还真都挺给面子,该交的都交了。 但这一天,在南岗的另一家大酒店——桂平大酒店,老板王桂平坐在办公室里。 王桂平是个男人,名字听着像女人名。他挺牛逼,是这家大酒店的老板,也是曾经红极一时的社会大哥,是乔四那个时代的产物。冰城流氓多,哪个区域都不少。 王桂平开的这家桂平大酒店一共六层楼,吃喝玩乐都有,整的很厉害,离火车站不远。 这时,王桂平的一个手下进屋了。 “平哥。” 王桂平一抬头,“咋的了?” “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 王桂平大概四十多岁,大秃头,一看就是老流氓。 那时候焦元南他们才二十六七岁、二十七八岁。 手下说:“平哥,这两天南岗那边火车站跟前,那个叫焦元南和张军的团伙。 这帮小孩,王桂平也听过他们。 ”“这帮小逼崽子咋的了?” “他们这两天到咱这边开始收保护费了。我看在楼下那些小买卖的,好多都开始交钱了。我怕收到咱们家,我寻思跟你说一声。” 王桂平一听,“怎么的?敢收咱们家保护费?你听他吹牛逼,操!我他妈是干啥的?我王桂平干啥的?” 那手下说:“平哥,那当然了,当年你不就收保护费的嘛。 王桂平讲话,我不吹牛逼,80 年代末期我就收保护费,那乔四在的时候我就收保护费。 这道里区,你包括那个中央大街,那个什么什么马迭尔舞厅餐厅的,那时候他妈我惯着谁?让我交保护费那是他妈活够了。” 王桂平讲话了:“我现在他妈就是不混社会了,好好做买卖。 王桂平说,没事儿,甭用管。” 时间就来到王桂平说完的第二天。 这一天,小双从楼上小商户谈完了,该谈大商户了。 那王桂平他家的酒店,那是那一片最大的。小双瞅瞅焦元南说:“南哥,我今天准备要上那边那个大的那些买卖,夜总会或者是大酒店去谈谈收保费的事儿。 1994 年已经有夜总会了。 说我看看我去谈一谈收保费的事儿,南哥,你看那个奔驰我开一圈。” 张军瞅一眼,“你他妈没啥事儿,开我奔驰干啥呀?” 这个奔驰是张军熊毛子的。 焦元南一瞅,“啥玩意儿成你的了?这他妈车我给你整回来的,费老劲了。 小双说:“大哥,我寻思我到那些酒店,那些酒店的老板那都挺牛逼的,也都有钱人,我寻思我开个车板板正正冲个场面是不是?” 焦元南一听,“开去!张军,把钥匙给他。让小双开去。” 张军不太愿意借,焦元南讲话:“他妈,为了大家的利益,你得把车给借给他,不分红了啊。” 张军没办法,把车就扔给了小双。 那小双那时候都牛逼了,在站前那溜达比焦元南他们好使。 焦元南他们不咋溜达,小双天天溜达,出溜这出溜那的。就像咱们说,哪嘎达大哥都不一定有那个收保护费的小弟好使,他天天在底下接触商户。 刘双开个大奔驰,那是挺牛逼,还领俩兄弟三个人开车,直接就奔着这个香坊的桂平大酒店。 来到桂平大酒店门口,人家酒店那时候挺牛逼,你看 6 层酒店楼下都带小雨闸的,都在停车,小双直接把车就停那儿了。 那门口有开门的服务生一瞅,“呦,我操?!那个年代开一个大奔驰,挺牛逼,一般很少见。1994 年的哈尔滨能有多少这样的车。”一看,“哎呦我操!这来个大哥。”赶紧上前开车门。 小双自己开的车,拉着俩兄弟从车上下来。这时候的小双跟焦元南一样,1967 年出生,也是二十六七岁,一下车,他长得比焦元南还显小。 小双一下车,这服务生一瞅,“哎呦,我操。” 小双穿身西服,夹个包,手里拿着大哥大,开着大奔驰,确实挺牛。 服务生问道:“大哥啊,你好,咱们是住店嘛?”这是带住宿的星级宾馆,酒店还能吃能玩。“先生,咱们是住店还是……?” 小双一瞅,“啊,我不住店,找你们经理,车他妈给我看着点,别让人划了。”小双一摆手,领着俩兄弟就进屋了。 往屋里这么一进,这个大厅,人家大厅那讲话了,吧台上都有两三个服务员,挺大的酒店。 女服务员还以为是住宿的,“先生你好,这是住宿。” 小双瞧瞧这个小吧台,把你们经理叫出来,你告诉他说站前火车站那块儿,焦元南跟张军的兄弟,我叫刘双找他有事儿,让他出来接一下。” 小双也是狐假虎威,挺牛逼。 这服务员不知道谁社不社会,服务员讲话说:“行,你等一下啊。” 拿着对讲机,“经理经理,你出来一下,火车站说有一个叫刘双的,说是焦元南的兄弟,说是张军的兄弟,说找你有事。” 经理一听,昨天刚捣鼓完这事儿,他知道刘双。 “你等一下啊,我我先马上就出去啊,你告诉他给开倒点水喝啥的,整点水果。” “啊,行了,经理。” 经理从二楼噔噔噔跑步下来。这经理当时也得有三十七八岁了,比小双大十岁八岁。 穿身西服,是带小红牌那种经理,就是管服务员、服务生跟酒店的经理。 这时候人家把小双让进大厅,大厅有一个盆栽,盆栽旁边有个木质沙发。 服务员就说:“先生你坐这儿啊,我们经理马上下来,给你倒点水喝。” 小双当时被服务得挺得劲。 小茶刚刚这么一喝,经理他就跑下来了。 经理这一跑下来,“哎呀,哪位是双哥呀?”“你看这经理问,小双二十多岁。哪位是双哥呀?”服务行业嘛。 刘双坐在那儿,俩兄弟站着呢。 服务员一瞅,“啊,经理这位就是这个。”“哎,你好,你好,双哥。”这经理一伸手,刘双瞅瞅,“你好。”伸了个手。 经理讲话了,“知道你双哥,早就听说过你,你是南哥的兄弟。” 小双一瞅,“知道我呀? 啊,知道你,我估计你这两天可能就得来。”经理说着话坐下了。 小双讲话呢,“你是会算卦呀,你还是会算命啊,还知道我这两天得来,那你再说说,我要来有什么事啊,你给我猜猜我听听,你要猜对了,那我他妈都佩服你了。” 经理瞅瞅双哥,“你来,你是不是为了这个保护费的事儿啊?” 哎呀。 刘双一瞅,“比我聪明的人不多,你是一个啊,经理你贵姓啊?” “啊,我姓李。” “你挺聪明啊,你知道我是为了收保护费来的?! 这两天吧,这跟前的商铺这个大伙儿唠嗑我就听说了,我就估计你这两天得来。 小双点点头,好,都会抢答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跟你说了,我看你家买卖挺大是不是,而且这个买卖整挺好啊,我估计这一年也不少挣,你这么的,一年呢,交 10 万块钱吧,10 万块钱保护费,呃,不白交,保你一方平安,有啥事儿的时候,给你留个电话联系方式,你找这个打个电话,你找我,找我南哥都行,包括军哥,你这酒店这么多的吃喝玩乐的,你肯定会有一些麻烦事儿,只要有社会上的事儿,保证给你整明白儿的,一年十万也不多。 咱说那时候酒店一年能挣多少钱,可能百十来万也能挣。人家收你 10%的不大多,差不多吧,双哥都做出功课了。 此事说到这儿,咱说了这经理瞅瞅,“啊,双哥……! 小双一瞅经理,咋的嫌多呀??” “不多不多!不多不多,是这样双哥,我是这个经理,我说的也不算啊,我们老板得他答应。我老板没在家呀,我寻思我跟我们老板通气儿后再回你话呢,双哥。” 小双一听,“你们老板谁呀?” “我们老板呢!我们老板是道里的,早些年也玩社会的,说实话,算是玩江湖的江湖中人吧,我们老板现在不混社会了,然后现在没啥事儿,就给这嘎瘩做做点买卖。” 说到这儿这时候,这小双一听,“你们老板是跑江湖的啊,行,那你就告诉他,你就说焦元南的兄弟给他留个话,一年 10 万块钱保护费,明天中午的时候还是这个点儿,我来取,如果他接受的话,我就来。如果他不接受的话,那你也可以告诉他,你说我明天来,或者说你给我打电话,那咱们再研究别的。” “啊,没说的,没说的,我回去我就跟我们老板说。” 刘双说,那行,不着急,那这么的,那我就走了。” 其实这经理还挺会来事儿,说,双哥我送送你,我送送你啊,应该没啥问题,我跟老板说一声。” 刘双挺高兴,人家特别给面儿。 这不出门的时候,经理把刘双送到了门口,直接给开车门,刘双上了车。 小双开车拉着兄弟就走了。 等经理送走刘双后,瞅瞅刘双开的这个奔驰,微笑的脸马上沉了下来,“呸,臭流氓。妈滴小孩儿不大,混两天社会,到外面又装驴又装马的,张嘴就 10 万,干啥呀,他妈这社会没有法律约束你们啦?来能耐了啊。”咱说在九几年,二十多岁开个大奔驰多牛逼呀,那混社会的,把经理都羡慕坏了,也挺生气,一顿吐槽。 刘双回去跟焦元南他们汇报了今天谈的情况,大家基本上都差不多,说明天去收费。焦元南一听,行,就等着吧。 在刘双走后,咱说这个经理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叭叭叭”就拨给老板王桂平。 王桂平在道里区域还有一家洗浴中心,挺大的。 所以说香坊区有个酒店,道里有个洗浴中心,他两头跑。哪个地方都有经理。 王桂平当时就接了电话。 “喂。” “哎呀,老板,我啊,小李子啊。” “小李子,咋的了?” “老大,昨天我跟你说的这个事儿,应允了,印证我的想法。” “什么玩意儿?你的想法啥呀?” “我昨天不跟你说,我说站前那个叫焦元南、张军那个团伙,他们收保护费了吗?给厢房那。 咋的了,他收他的去呗,跟咱有啥关系啊。”“不是老板,他那个兄弟叫什么小双的,刚到咱家来,咱家他也收上了。” “咱家他也收上的?哼,他咋说的?” “他说一年 收10 万块钱,这个钱明天中午就来取。我倒没说让咱难听的,那小孩不大,他妈二十七八岁,开个大奔驰挺牛逼的。我说我跟老板说一声,明天回你话,他说明天他还来。” 王桂平一听,“我操,小崽子他妈二十七八岁开个奔驰。 王桂平讲话了,我都他妈没开奔驰呢。” 王桂平倒是没开奔驰,开的是奥迪。 “兔崽子!行!没事儿,你不用管了,明天他几点来?” “他说他明天中午还是 11 点半左右来。” “明天我去,放心吧,甭管了你,这事儿你放心吧,我去明天。” “哎,那行,老板那明天你来吧。”电话一撂。 时间来到第二天。 第二天中午 11 点半,这刘双可要倒霉了。小双呢,平常打仗的时候总跑,但有时候跑也跑不了。 这刘双从招待所往这边来,准备去收这附近几家酒店和夜总会的保护费。 之前谈的十家有五家都答应给钱了。 刘双往这边来的时候,他不知道王桂平的办公室里面已经站满了十五六个大秃子。 基本上都是光头,因为在那个年代可能营养不好,头发长得也不是特别好。 而且九几年的时候,秃头比较能吓唬人。 二十多年前,大流氓穿个貂,到了 2000 年更牛逼。 在 1997、1998 年的时候,穿个貂,大秃头,戴个大链子,整个大手镏子,特别吓人,一看就是社会人。 王桂平这些兄弟也都是三十七八岁的人,个个大秃头,文龙画虎的,就在王桂平的六楼办公室。 有几个小子跃跃欲试,说:“平哥,谁呀?这么牛逼哄哄的,收咱保护费?我操,欠收拾,把他腿打折。” 有两个小子,一看就是老流氓,手上还戴着大手撑子,还有的纹着过肩龙。 还有几个小子腰上别着二截棍,大卡簧。 王桂平瞅瞅他们,为啥有的女的说找对象不找秃头呢?其实就是让那帮社会人给吓的。秃头并不是坏人,但就是九几年社会上秃头的社会人特别多。现在整得女的一看到秃头就害怕。 有些人头发少,有点秃顶,直接剃秃子,打起架来方便。 但那些老流氓不秃头也剃秃了,给老百姓心里整出阴影了。这帮女的一看秃头都害怕。 王桂平他们在屋里,一群大光头,挺吓人。有头发的也就三两个,也都是小青茬。 王桂平这么一笑,“哼,一会儿来,看看再说,再看看他咋说。” 话不多说,刘双带着俩兄弟,车准点停在门口。 还是昨天那个服务生当班,一看,“这不还是那收保护费的大哥嘛。”赶紧过去开车门。“哎呀,你好大哥。” 刘双下车,“看着点啊,别再给我划了。” 唉唉!服务生挺客气。 这时候刘双他们就进去了。 三个人进去来到大厅,这时候大厅里,经理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双抬头一瞅经理。 “哎呀哈,哎呀,双哥来啦。” 刘双一瞅,“那个李经理是吧?昨天跟你们老板说没说呀,这事儿咋定的,给我回话是拿钱呢还是咋的?” 李经理一瞅,“双哥,哎呀,等你半天了。是这样,我们老板呢,今天正好有空,我们老板在这儿呢。我把事跟他说了,说一年十万块钱也不多吧。老板说要跟你当面谈一谈。”刘双一听,寻思,“啊,这毕竟一年 10 万块钱,人家老板见见咱们也正常对不对?人家可能也得问问你这 10 万块钱收完你都管我啥呀?可能就合计这事儿呗。” 刘双讲话,“你们老板这个咋的,要见见我啊?” “对,我们老板说见见你们谈一谈,看看这个事儿,具体这个……” 刘双寻思也有可能是想讲讲价,因为那几家有的没交的,也是说你看大哥能不能便宜点,我这小本经营,别看买卖挣挺大,他挣不了那些钱,一年 10 万有点多,可能有的就 8 万,就 7 万。 刘双一说:“行啊,你们老板在几楼啊?” “我们老板在 6 楼。” “我领你上去吧。” 刘双一瞅说,那行啊,那走吧,前面带路吧。” 第35章 第一次吃瘪 这经理带着刘双,还有刘双俩兄弟四个人坐着电梯,就上六楼了。 到了六楼来到王桂平办公室门口,这经理叭叭一敲门。 王桂平屋里面也得有个百八十平,挺大。 进来经理一推门,“哎呀,老板!站前焦元南他兄弟叫双哥,小双哥他来了。” 王桂平一听,“啊,人来了,进来吧。” 刘双夹小包,这时候特别时兴这造型,拿个大哥大包,牛逼哄哄的。 这挺胸抬头往那屋里这么一进,后边跟着俩兄弟。一进屋,刘双就感觉不得劲了。 刚进屋,后面旁边那门旁边有个大秃子,有俩大秃头咔咔把门就给推上,咔啪一关门。然后屋里面还有十来个秃子,老板也是秃子,全大秃子,还有几个挺壮实的。 而且这眼神瞅他们的都不对劲。 刘双这一瞅不对,“这这这,当时就有点懵了。”小双打仗不行,但脑子反应的快呀。 一瞅这屋里都是老流氓,刘双心里犯嘀咕。王桂平坐在老板椅上,脚丫子搭在桌上,还叼着烟。 “来,进来进来,老弟,来来来。你就是这个焦元南的兄弟,来收保护费的?是不是来收保护费的?来,过来过来。” 刘双瞅瞅,心里想:“我操,这什么情况?”小双赶紧上前,“啊,你好大哥。我是焦元南的兄弟,我叫刘双。大哥你怎么称呼啊?” 刘双哈着腰,想着见人说人话,可不能硬气,硬气了容易挨打。 小双一伸手,可王桂平当时手都没伸,叼着烟瞅瞅小双,“手就不跟你握了。来,老弟,来坐坐坐。” 刘双脸通红,到哪家都没受过这待遇,又瞅瞅旁边十来个大秃子,心想:“我今儿无论如何不能让人揍我呀,得合计合计,这小子肯定不服气,我可不能挨揍。” 这时候老板说话了:“你是站前那个什么焦元南跟什么张军的他老弟是吧?” 刘双忙说:“对对,大哥,你贵姓啊?” “我姓王,我叫王桂平。老弟,可能你不一定能知道我,但你可以打听打听,我他妈 80 年代就玩社会玩流氓子。我这么跟你说,就以前什么中央大街马迭尔舞厅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就包括乔四活着的时候我这么跟你说,不吹牛逼,乔四的兄弟有多少跟我俩称兄道弟在一起喝酒聊天。我他妈就是收保护费的,怎么的?来上我这收保护费了?就你们一帮小孩??!” 小双懵了,人家气势挺足。小双还没等说话呢,王桂平又来了一句:“我看你们这是小鬼吓唬阎王爷呀。怎么的?是不是嫌自己命长啊?”接着又放狠话。 刘双赶紧说:“大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什么保护费不保护费的,大哥你啥事都好说,我叫刘双,那个焦元南呢,跟这个张军是我的两个哥哥。大哥听你这么一唠,大哥你指定不是差钱人,我瞅你这个印堂发红,满面红光,你就是个大富大贵之面,你是个有钱人。大哥你看没别的,咱们这帮小老弟吧,就是啥意思呢,一年你看你这买卖也不少挣是吧?那个你有啥事你操心操不过来的是不是?老弟给你打理打理,然后呢,你吃点这个干的,老弟们喝点汤,不挺好的嘛。”王桂平瞅瞅,“我吃干的,你喝稀的儿?” “对呀,你吃干的我们喝点稀,大哥没事儿。大哥你听我说,如果你要是觉得 10 万块钱多,这点权利虽然我不是老大,我只是个传话的,我就是个小老弟儿传话的,那是焦元南他们让我收的保护费。大哥你要是觉得多的话,咱们都可以研究,那不行,少交点也行啊。你要是一点儿不交吧,也有点不太好。” 王桂平瞅着他,“我要是一点儿不交,怎么个不好法?来来来,我你说我听听。” 王桂平说这话时,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着了,把烟放在桌上,瞅瞅兄弟们,“来,抽烟。” 兄弟有两个过去把那两根烟点着了,根本没让小双,完全当他不存在。 “来,你抽一根。” 小双抽出一根烟,可没人给他点。 王桂平说:“你告诉告诉我,我不交怎么个不好法?” 小双虽然软,但也戴点横,这个事儿挺难拿捏度。 小双怕说一句硬话挨揍,双哥讲话了,“那个那个关键是咋的呢?王哥你听我说,我都无所谓,没告诉你,我就是个跑腿儿的,收费的,我就相当于给人打工的,关键吧,那个我南哥,焦元南,还有这个张军,他俩的脾气不大好啊。你看前段时间是不吗?这个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刚帮那个这个这个香坊的那个叫毛子的,跟那个松北大哥叫杨彪的干仗,把杨彪的兄弟,还给他们干销户一个,所以我就合计大哥啊。这点事咱不算,咱俩好噶一好。” 小双软中带硬,意思是你不知道我南哥他们的战绩,我得给你介绍介绍,但是说话口气可不和蔼,多少得给点硬。 话还没等说完呢,王桂平没等说话呢,王桂平身边的兄弟一吼,“你咋那么能他妈吹牛逼呢?还他妈销户销户的,你跟谁俩呢?给咱家装社会呢,吓人呢啊。” 这时候王桂平拿着桌上烟灰缸,啪!往桌子上一砸,“操。吓唬我的啊,就你们站前那几个小逼崽子,加吧加吧几两肉。今天我不难为你小崽子,你一人来的,带俩小小子,我看也不是什么打仗人,你回去你告诉焦元南跟张军,你说我王桂平一分钱不交,爱咋咋地,他爱他妈收别人家收别人家的,听明白没?” 刘双一瞅,“行行行啊。 小双寻思,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我可别说太说话了。 行行行哥!那个这不交就不交,不交就不交吧,大哥这个啥事都好说啊!是不是?哎这玩意儿可能也没准说哪天,我南哥啥的就跟你关系处好了,一起喝酒呢,咱以后还得碰面时候,你这么大哥,那我先回去了,大哥啊,然后那个这个事儿,先这么地。” 王桂平瞅瞅他,“滚犊子,赶紧滚,赶紧他妈滚犊子。别走慢了,再给你留这儿。” “行行行啊,那我走了啊。哥。” 小双在这屋里没插一点插话,没敢再唠,就唠那一句话,还被人一顿撅。 小双转身领着俩兄弟,心里想着没挨打挺好,被一顿臭骂就臭骂了。 三个人一出门,有人说了,这王桂平要倒霉了,那是指定的。 等他们都出去了,王桂平一笑,兄弟讲话了,“平哥啊,就这帮小崽子,才多大点岁数,咱都快敢当他们爹岁数大了,还出来找咱毛病,我跟你说,抓着这腿都掰折,插屁股里边给他当烧鸡卖。” 王桂平一瞅,“行了行了,知道你们他妈能耐。” 有个小子,这小子叫大江的,就说:“平哥我不吹牛逼,在道里,咱家那个洗浴可没人敢盘查,咱们收保费谁敢收啊,咱不收别人都不错了。” 这个大江呢,就是他道里区那个浴池的经理,也是他的兄弟。 但人家这个经理沾社会,这个酒店不沾社会,这大江就是他的一个得力马仔。 “哥,咱道里洗浴你放心,没人敢欺负咱们。” 王桂平就说:“行了,今儿来的老哥们也都不少,走吧,上楼下二楼餐厅,咱他妈吃点饭。” 他那个二楼有餐厅,贵宾包间都挺好的。 这不嘛,拿个电话就告诉他个经理说:“小李,在二楼那个宴会厅里面,对摆一桌整点好吃的好喝的,把那好酒中华咱都拿出来,我一会儿跟我哥们喝点。” “啊行行行。” 人家把刘双摆平完之后,这帮人就去下了二楼去喝酒去了。 刘双被一顿狂撅,那脸灰突突的出来了。等一出来,正好看见大厅里面接电话的这个经理了。 结果一抬头,“哎呀,双哥,和我们老板咋谈的?这个保护费咋收?。” 刘双瞅着他,“跟你们老板咋谈的呀,你们老板挺牛逼呀,你们老板。” 随后,刘双灰突突的从这个地方出来,开始挺牛逼的,夹个包拿个大哥大,乐乐呵呵去的,结果头也不回,低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出来的,刘双头也没回上车了。 汽车开回当时站前。他 11 点半到的那儿,12 点左右进屋。 从楼下到楼上招待所这几步路,刘双走得都挺难受。 为啥呢?头一次受这么大的打击,让人家当啥也不是,一顿埋汰不说,一点面子没给他,还差点没挨揍。 小双一上楼,屋里面人还挺全。 焦元南、张军、唐立强、哑巴、王福国、老棒子等人都在屋。 中午正好这个点儿大伙在铺上喝酒呢,放个小桌,大伙儿围一圈正喝着。 一瞅刘双进来了,因为小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咋跟他们一起吃饭,有时候在派出所那嘎达混口伙食饭,双哥到哪个商家那儿人家请吃点饭,双哥在外边吃。 这一回来夹个包,大哥大往床上一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焦元南、张军等人,包括唐立强、哑巴都看明白了,说这个双哥情绪不对。 哑巴比赵福胜的兄弟海涛、唐立强他们都大,因为赵福胜团伙岁数,都比焦元南他们要大一点。 哑巴一回头瞅着小双,“阿巴阿巴”? 小双瞅瞅他,“你就别阿巴了,阿巴啥呀,心情不好。” 焦元南一摆手,“双啊,怎么的了?这垂头丧气进屋,这情绪也不高啊。” 小双瞅瞅,“刚从那个桂平大酒店回来,我去收保护费去了。” 焦元南一瞅,“就你说那个最大那家酒店啊?怎么的?他咋的?啥意思?” “操!南哥,我让人撅得嘎巴嘎巴的。这么说吧,那个老板挺他妈有范儿,挺大个秃脑瓜子,然后领着一屋秃子。我进屋差点没挨揍,十来个人。南哥,他说咱们一帮小逼崽子,这个那个的。说他是老阎王,咱们是小鬼,这小鬼吓唬阎王爷,咱们是嫌自己命长了。抽烟一根烟都没给我,伸手都没跟我握手,那是一点面子没给我呀。南哥说实话,我这刚才我……”。 小双就挺憋屈,他把细节都学了,包括对话都学了。 焦元南一听,“操!就这么唠的? 小双说点话,对!就这么唠的嗑?南哥,我这一点没加醋,他有啥我说啥。” 张军一瞅,“他是活拧歪了吧,一会儿砍他去,跟谁俩呢?南哥,咱他妈在火车站这附近名号好像还是不行啊,这行的话,哪有跟咱这么唠嗑的?” 焦元南讲话了,“我看他妈是老寿星吃砒霜,他想着他命长了。找他去,他在不在酒店?”小双说,“我走的时候他没走,他应该是在那嘎达呢。” 焦元南讲话,这个王桂平真是混社会的? 小双说,“我调查冰城那些社会人,我就没查着有他的一号啊。” 小双虽然功课做的挺足,之前咱也讲到了,把冰城这些哪个区大哥都列了个表,一顿调查,但是老炮太多了。 你像王桂平这批是 80 年代,可能他混的时候,小双那时候还小,所以说刘双也有这个疑虑,或者说他本身这小子就不牛逼,反正刘双他没查着。 王桂平说他是道里混江湖的,说跟乔四什么都称兄道弟,又这个那个,我也没听说过,他这个号我打听了,没人认识他呀。” 焦元南一瞅,“行,走吧,咱过去看看去。 这屋里人都说,走走走,砍他去。” 焦元南就下地了,因为这也是他们扩编业务的第一场硬仗。 焦元南讲话,“走走过去。” 焦元南一下地,旁边的张军也下地了。 张军直接就从库后边直接掏了个斧子。 咱说过,军哥有枪,但他轻易不用,他愿意拿斧子,为啥愿意拿斧子,军哥讲话了,他说斧子砍人在骨头里面的,咔咔啪的感觉,他喜欢。 这张军多多少少有点变态,我是这么感觉的。 军哥拿了个斧子,焦元南身上是有枪,这时候林汉强跟王福国也啪啪下地了,林汉强当时拿了一把刀,王福国当时也拽了一把枪。此时这种劲儿,大伙儿都下地了,哑巴这帮人也是跟着就走。 焦元南一回头,哎,海涛,唐立强把立强叫上!唐立强入伙到现在基本上没打仗呢,把立强叫上。 唐立强他妈的货都分,钱都分,都分十来万了,就把他叫上。 这时海涛就过去了,那他毕竟跟哑巴他们是一个团伙,都是福胜哥的兄弟。 海涛瞅瞅说,“立强啊,立强。” 唐立强吃点饭,他先躺下了,喝了点啤酒,穿个小跨栏背心子,在那睡呢。 海涛一扒愣他,唐立强睁眼睛一瞅“干啥? 海涛说,走!打仗去!来活了,快点起来收拾收拾。 唐立强瞅了瞅海涛,“那你们去呗,差我一人啊,这我不去了,酒喝的有点多。” 有老哥问,这唐立强咋的呀,害怕呀,胆儿小,不愿意打仗啊。 不是,唐立强就觉得这点小事儿,你们去他妈给几下得了呗,我要去,我怕我杀人,你知道不?唐立强一出手,他容易杀人。 唐立强讲话了,“我出手就他妈杀人,不去了,我睡一觉。” 焦元南一瞅,这都什么人呢,分钱的时候没等干活就要分钱,他妈干活的时候他不动弹。他也是懒,福胜哥叫他有时候都费劲。焦元南瞅瞅他,眉头一皱,不去不去吧,操! 焦元南他们刚要走,这个时候哑巴就过去了,哑巴一过去拍他,“阿巴阿巴”。 唐立强讲话,“干哈呀?哑巴!我操,你可别他妈阿巴了,你这吵吵吧火的我脑袋疼!行行行,我去我去。” 唐立强讲话了,“我他妈想睡会儿觉,他妈的哑巴哇哇哇哇的,也他妈睡不消停! 本来他不想去,说实话他就觉得这小仗也没啥意思。 这唐立强也像他妈懒汉子似的,从铺上就下来了。 人家福胜哥的兄弟都是枪不离手的,这不也拿着枪,走,我操。 焦元南一看,还是是哑巴好使啊,我说他妈胜哥把这个哑巴派过来时候跟我说呢,说唐立强有时候整不了,我都整不了他,就哑巴能整了他,你把哑巴放你身边,唐立强要拉稀的时候,你让哑巴整他,哑巴就好使,为啥!哑巴扎过他,他有心结了,他瞅哑巴有点迷糊!多少发怵。 焦元南众人这就下楼了,众人一下楼,就上了一辆奔驰,一辆吉普车,就奔着这个桂林大酒店就去了。 来到桂平大酒店门口,这时候车停到门口,也就是 12 点半不到。 停到门口之后,这个经理在大厅里边,这经理一抬头一瞅,哎呀,那奔驰又来了,那小双开着奔驰呢,咔咔,从车上这帮人就往下下。 车里边小双瞅瞅当时的焦元南,“哥,我就不去了啊,你们去吧。” 焦元南一听,“操!你不去,我们都不认识,哪个是经理,哪个是老板呢?” 小双讲话了,“你进屋,你就找经理,你说你是焦元南,他就给你找老板了呗。” 张军一瞅,“我说小双,他妈这咱们这么多人,你怕啥的,他多少人啊?真他妈完犊子 。 小双是满不在乎,你爱啥爱咋地咋地,反正我不去,你愿意去,你去。 张军、焦元南,还有唐立强这几个小子叭叭叭地下车了。 王福国、包括林汉强,还有老棒子他们下车往这一站。 等焦元南他们一进大厅,这经理一看车,因为小双的车来过两次了,他认识。 “哎呀,你们这是? 焦元南一进屋就问,你们老板在家吗?谁是经理,谁是老板呢?我叫焦元南,站前的,找你们老板有点事儿。” 这经理一听,“哎呀妈呀,你是站前那个铁路街的焦元南,南哥吗?哎呀你好你好,南哥啊,我是这的经理,南哥,你好你好。” 上前给焦元南一个握手,焦元南一伸手,“啊,认识我呀,还有这是张军,军哥。” 张军瞅瞅,“妈的,这老板这人挺客气的啊,不像小双说那么那啥啊。” 张军瞅瞅,“哎哎,别他妈废话了,你们老板在不在,你告诉他焦元南跟张军找他有事,还是保护费的事。” “啊啊,你等一下啊,我们老板我不知道在不在,我没注意我打个电话吧。” “行,我们在这等着,你打电话吧。” 经理拿电话,叭叭叭叭叭就打给他们的老板也就是咱说的这个王桂平了。 王桂平在正喝酒,二楼宴会厅喝酒呢。 经理能不知道他在屋里面吗,经理就想问问他,你看这帮人来者不善,也知道焦元南挺猛的,离他多近呢。 这头王桂平都喝多了,喝的挺得劲儿。这帮兄弟讲话,“我说平哥,想当年咱们在道里区叱咤风云的时候,在道里区玩过社会怕过谁!! 这正吹牛逼呢!! 王桂平一接电话,平哥!跟你说个事儿啊,你说门口来了一伙人,能有八九个人,就是刚才收保护费那小子叫刘双的,他大哥焦元南,还有那个铁路局的叫张军,他们几个来了,我看来者不善,好像他妈要找麻烦啊,问我你在不在我,我没说你在不在,我说打个电话啊。” “操!焦元南跟那个叫张军的他们来了啊,来了八九个人。” “对对对,你这么的,那个我出去,你不用管了,我现在在二楼大厅吃饭喝酒呢,你告诉他,等我一会儿。 ”哎哎哎哎哎哎,电话一撂。 经理一回头,南哥,我们老板在二楼呢,我刚才没注意,他在二楼吃饭呢,这么的,你等一会儿他出来见你。 焦元南一瞅,“行,麻烦你了。” 这时候人家二楼大厅那一出包房,就能看见楼下大厅。 大秃子王桂平瞅瞅,“妈的,火车站那几个小逼崽子就叫焦元南的,还有什么张军来了,走过去看看去。” 兄弟们应和,操!这帮小崽子怎么的,来了,走过去看看去。 从这个后边人家这帮大秃子兄弟各拎着家伙,从那个包间里面跟着王桂平这就出来了。 咱说的二楼大厅,一推门,就看见楼下。 王桂平瞅一眼,楼下就焦元南那伙人八九个,那楼上人家十五六个,正好人数上是焦元南的二倍。 这一瞅,等一会儿,我现在就下楼,别吓着我客人啥的,因为那里面进进出出还有客人。 焦元南这是第一次见王桂平,抬头一瞅王桂平。 本来也没吱声,王桂平从楼梯就下来了,领着这些人就来到焦元南跟前儿,还有张军跟前儿。 王桂平瞥了一眼焦元南,那个老弟,咱们上后院儿解决这个事儿行不行?因为咱这大厅里边进进出出的客人有很多,咱们也别在这嘎达,咱上后院谈事儿?我这是老板,我叫王桂平。 焦元南瞅瞅他,“行啊,你说上哪都行,冰城随便你上哪都行。” 当时焦元南也是不屑的表情,唐立强后面闷的乎的,头一低也不吱声。 第36章 鸿门宴 这时候王桂平讲话了,走吧! 穿过一楼大厅,他酒店那时候,九几年都实行自己烧锅炉,他那后边有个锅炉房。 然后小院并不大,也就是能有个一百来平,有个锅炉房。 当时王桂平领着兄弟们直接就推开后门了,后院儿还有个大狗笼子,养个大狼狗,王桂平喜欢大藏獒,养两个大藏獒,旁边是个锅炉房,就进后院儿了。 往后院这么一进,焦元南他们也随着就进来了。 焦元南等他们这些人也进去之后,一个秃头就把这后院门就给关上了,跟前院就与世隔绝了,那门还挺隔音的。 就瞅着远处那个狗在那旮旯瞅着他们也不叫唤。 这后院明显就是个甩点儿干仗的地方,一瞅挺他妈素静,打死人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这时候王桂平站在这旮旯跟前十五六个人,焦元南他们七八个,八九个。 你算算,焦元南他们最原始在家的五个,除了小双,加唐立强跟海涛八个人。 王桂平在对头站着,就你是成名已久的老炮,而且还有钱儿,还有势,领着十五六个兄弟各拎个家伙,你也不怕 20 多岁小孩?对不对? 王桂平瞅瞅,哎!过来过来小孩,你们谁是焦元南呢?谁是张军,我听说站前有帮小孩现在混的挺猛的,谁是焦元南谁张军,来来来,我认识认识。 焦元南瞅瞅他。 寻思,他妈瞧不起我的人,在他妈冰城都他妈躺下多少个啦! 焦元南再往前一上,我是焦元南,我是老大。 张军也往前一上,我就张军,咋的,啥意思? 王桂平瞅着张军挺冲,你问我啥意思,兄弟,咱们今天这梁子结下了。 张军满不在乎,你要知趣点儿,你现在把钱交了,然后客客气气道个歉,今天不难为你,你要是唠一句岔话,我今天就砍你。哎张军说话挺狠的,因为有焦元南在场,张军有就像有主心骨似的。 这话一说完,老旁边有个小子瞅瞅他们,哎呀我操!你可真能装社会吹牛逼,小逼孩子才多大呀,你知道我大哥谁不? 张军一瞅,爱鸡巴谁谁,多大大哥咋的,今天拿钱啥事儿没有,不拿钱就剁你。 说话那小子是谁呀?那小子就是李江。 就是咱说的王桂平的一个兄弟,他一说这话想给大哥撑场面。 王桂平往这边一走,兄弟!我做买卖的,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说实话,我很多年没混社会儿了,我不想惹事儿,你们如果要不知道我的话,你们可以打听打听,我在道里区,我叫王桂平。 张军瞅他一眼,我打听鸡毛打听,你是干哈的,你他妈应该打听打听我张军,还有我南哥。 王桂平眼睛一瞪,妈的小崽子,你真是拿我真当省油的灯啦?你寻思我就开个酒店,是随随便便开个酒店的小老板啊,我发现你们这帮小孩儿现在混社会,越来越不懂规矩,你们真是小鬼勒索阎王爷,你们真是嫌命长啊,今天我跟你说,我他妈应该教育教育你们。 张军一瞪眼睛,他妈说谁是小鬼儿!!张军这直接把后背的这个小斧子就掏出来了,张军这一掏斧子。 旁边那个这李江就偷偷把大卡簧就给掏出掰开了。 张军儿本身是想奔王桂平去的,是准备要砍老板。 但就这一瞬间,张军用余光看到李江一掏卡簧,张军一瞅,哎呦我操! 李江 40 来岁了,伸手就慢了一点儿,他想扎张军,偷袭张军。 结果张军一斧子顺势一偏!咔嚓!我去你妈的吧!!李江脑袋就被磕了这一斧子。 李江那一斧子被磕完之后,也就在同时,王福国一瞅,因为王福国品了,也发现了,说焦元南有时候分钱,说是平分,但是或多或少,谁打仗猛点会多分一点儿,包括谁受伤了啥的都多分点儿。 王福国也开始猛了,包括林汉强那会都开始猛了。 王福国一瞅,去你妈!!王福国直接掏出一把刀砍过去了,奔着当时的王桂平。 王桂平在那一愣神儿,哎呀我操!! 他没想到这帮小子说干就干,而且他们对方人数还少。 那边王桂平兄弟有几个就开始掰卡簧了,手撑子也都带上了。 就这时候王福国一个箭步窜到王桂平跟前,噗哧!!噗哧!就这一下子扎肚子上。 王桂平一捂肚子,哎!哎!我操!。 与此同时,焦元南也把家伙掏出来了,因为焦元南这阶段也基本上枪不离手,焦元南掏出东风三,对着对面一个小子的大腿,砰! 砰!!! 哎呀!哎!瞬间就打到两个!! 王桂平没想到他们有枪,而且拿枪就打。 那海涛也是,掏出枪,砰砰砰!那是真敢下死手。 在看哑巴,哑巴拿了当时一把匕首,阿巴!阿巴!噗!噗!也开始捅,双方这就打起来了。 这都是一瞬间的事儿,对面还没咋还手呢,就被干倒了五六个了。 唐立强在旁边都没动弹,在他看来这是小场面。 唐立强笑呵呵的在远处就抽着烟说,这帮逼老炮儿,就我要动手,不整死他们都?就这几下子啊!!! 唐立强就笑呵的,从头到尾瞅都没动手。 他觉得王桂平这帮人太垃圾,不配让他动手。 张军一斧子砍完李江,就给李江干倒了,李江刚要起来!! 张军对着李江脑袋,卧槽!!又来了一下!!又把李江砍翻在地。 此时李江已经满脸是血,但是他又挣扎着还要起来! 这时候张军刚要给他第三斧的时候,李江一看,我去你妈的吧!我也别起来了,我要起来还得挨砍,这李江自动倒在地上,我不起来了!把手里的卡簧也撇在了一边。 这也是江湖规矩,我把武器都丢了,你就不能再砍我了。 张军也明白咋回事?紧接着张军两个箭步来到在地上捂着肚子王桂平的跟前!!过来抓住当时王桂平的脖子说,操你妈的!服不服,拿不拿钱? 王桂平被王福国扎了一刀的时候,王桂平对面的就有几个兄弟就不敢动手了,他们倒不是惧王福国的刀,关键是同时焦元南和海涛枪也响了,那他妈谁敢动了。 王桂平这帮人没有枪,这帮人包括王桂平属于传统流氓,他们这些老炮打仗不喜欢用那玩意儿,他们解决事情,认知都还处于冷兵器时代。 而且他们是曾经混江湖的,现在不混,也没得到升级。 这个就是江湖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他们其实已经被淘汰了。 那你没有枪,这不就吃了亏了吗? 王贵平呲牙咧嘴的说,唉唉!哥们儿哥们儿,服了服了服了,给钱给钱!我给行不,我给钱。 他也没想到这帮小子这么猛的啊,二话不说就开干!开干不说就动枪!动枪不说就伤人。 焦元南一看差不多了,就这么一摆手,这帮人也都停下来了。 张军这时候也停下了,张军拿着斧子一笔划,啥时候给钱?! 王桂平一手支着地,一手捂着肚子。 兄弟!兄弟!不就 10 万块钱吗?明天!明天给你们送去行吗? 焦元南扭头瞅着王桂平眼珠子一瞪,多少钱?! 王桂平马上反应过来,二十万!兄弟行不?我给 二十万,你看我兄弟都受伤了,别打了,我肚子也受伤啦!那个我把我和兄弟送医院行不行?哥们儿啊,20 万!明天来取行吗?哥们儿。 张军一脸鄙视瞅着王桂平,他妈的!不见棺材不落不落泪,骂着不走,打着倒退,你妈的贱骨头!! 焦元南一瞅,那走吧,你给我记住喽!我叫焦元南,你要是给我整没用的,那可不是他妈 20 万的事儿了,我就给你打出冰城。听明白没? 王桂平马上点头,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焦元南转身刚一走! 这时候谁呀?张军一瞅,呦,我操!项链不错呀,多大克数?来来来,把项链摘下来,我待两天儿!! 王桂平很不情愿,哎,哎,这是干啥呀?哥们儿,我都说给钱了,你怎么还抢我项链呢? 张军眼珠子一瞪拿斧子一笔划,王桂平马上就没了动静了。 王桂平这个项链挺大挺长的,张军过去一把就在脑瓜上给撸了下来了。 张军顺手套自己脖子上了,嗯,这项链不错。 后边王福国一瞅。哎哟,我操!这他妈张军每次都搂草打兔子,我他妈也得整点啥! 这一回头,瞅着在地上装死的李江了。 一瞅李江脖子上也带个项链,王福国也没管那个一把把他的项链也给拽下来了。 咱说焦元南这个团伙,就从那时候开始,慢慢的就变质了。 为什么叫一条鱼腥了一锅汤?张军抢劫,后来他在团伙里面兄弟也见人就抢。 等到了后期这个团伙里面,又开始吸食毒品,渐渐腐化。 吸毒那是因为唐立强吸毒,后来包括焦元南和这帮兄弟都染上了毒瘾。 除了小双不整,全整上了。 焦元南打头,众人跟随,出来一上车,开车扬长而去!随后回到招待所。 王桂平这一瞅,人都走了,那给王桂平整得,又挨打又被抢,太磕碜!而且王桂平肚子还挨一刀。 快点的,快点上医院,快点的。来!!小服务生快点的!帮我这帮哥们往医院抬。 把这帮人嗯嗯呀呀的,就给抬医院去了。 焦元南他们这边回到招待所。 这他妈张军瞅瞅自己的项链挺稀罕,头一次抢到带珠的,全是大的挺好。 唐立强说话了,哎,张军!项链不错呀?你看你都有一条了,这条给我吧。 张军瞅瞅唐立强,你稀罕呐,你稀罕自己整去呗。 唐立强说,我这刚才我一看,就那俩人带项链,你俩都抢走了,那我还抢谁的了。 张军一向不惯着别人,操!抢不着,是你自己没能耐,滚犊子!福国那嘎有项链,你带福国那个。 哎呀,福国那太细了,你看你都他妈好几条项链了,你给我一个就完了呗! 张军没搭理唐立强,你自己抢去呗!你别惦记我这个,你该干啥干啥去!!刚才我看见你一手也没伸呢,还要项链,你咋想的? 唐立强直接把家伙事给掏出来了,意思张军你给不给? 张军一瞅,操!怎么的?你他妈熊人熊到我身上来了。 咱说张军瞅唐立强入伙的时候,就挺上线,为啥多个人他妈多分钱不说,关键这逼还不咋干活? 唐立强性格也挺霸道和张军他俩差点没干起来。 焦元南一瞅,直接拿出枪,砰!砰! 妈的,怎么的窝里斗啊?!! 咱说这时候的焦元南,他也很头痛,两个团伙融到一起,挺难的。而且流氓不好管。 焦元南知道,兄弟们之间互相干仗的时候,一定会有,这是迟早的事儿。 就这一下子!焦元南开枪给他俩吓也一跳!。 焦元南怒道,干啥呀!,他妈窝里反啊,自己兄弟干自己兄弟啊,因为这破项链啊!?来!张军,你把项链给我。 张军一瞅,干啥呀?南哥,我抢的!! 焦元南一瞪眼睛,冷冷的说道,拿来!! 张军一看焦元南生气了,随后把项链递给了焦元南。 焦元南拿着项链,啪!往大铺上一扔!瞅瞅唐立强。 唐立强,项链在这嘎达呢?愿意戴,你自己抢,你他妈行,自己兄弟你要动家伙,你是胜哥的兄弟,我不多说你,你要愿意在这个呆,那你就好好的,帮派有帮派的规矩,你要是待不下去,不想跟我焦元南在一起玩儿,这项链儿你拿走,你转身走人。回头胜哥那你不好说,我跟胜哥说!!! 咱说焦元南也已经忍这个唐立强很久了,因为唐立强打仗懒,也不爱去,还他妈总想拔尖儿。 唐立强瞅瞅张军,瞅瞅焦元南。 唐立强一合计,这一个月分六七万,不能跟钱过不去。 憋了半天整出来一句,“我知道了。” 焦元南说,“行!你俩握个手,以后还是哥们。” 这时候,唐立强上前瞅瞅张军,“老弟,不好意思了,来咱俩握个手。” 张军一瞅,那都这样了,不握手显得我自己小气了,随即和唐立强一握手。 但接下来的一幕,谁都没想到,这唐立强在铺上把那个项链,随手一拿起来,一下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然后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你看这你们都有项链了,我这项链我就戴两天,戴两天新鲜几天。 唐立强就来不要脸的劲儿了,唐立强带着项链挺得劲的,“我带两天带两天。” 这两个帮派融合到一起是需要时间的。 那事情都这样了,你像这帮人也不好说啥了,焦元南也他妈一脸尴尬,非常的无奈,心里暗暗骂道,真他妈不要脸,这逼脸皮是真他妈厚啊。 为了缓解尴尬,焦元南回头和小双说了,小双啊,明天那个老板说给咱送 20 万,然后打电话你就去取就完了。 小双问道,“南哥他真服啦?? 必须服了啊,让福国给扎一刀,然后张军上去又给他兄弟好几斧子,给他们都打服了,一帮老家伙没啥鸡巴尿。” 小双说,“那行,我明天就去取钱。 时间来到第二天,王桂平他肚子的伤并不严重,王福国经常打仗,手下也有准,只是轻轻扎了他一刀。 第二天中午王桂平就出院了,打了点消炎针就出院了。 小双在招待所合计说出去要谈这事,因为刚刚开始越界收保护费,还没谈完的有很多家。 正寻思呢?小双电话响了。 喂!我刘双谁呀。 啊!老弟呀,是焦元楠的兄弟刘双对不。 啊是我呀,你谁呀? 老弟呀,你没存我号,我是桂林大酒店的老板王桂平啊。 王桂平啊,哎,我大哥不是说你住院了吗?老弟呀,不好意思啊,昨天你来我没给你画面,哥哥属于目光短浅了,哥给你道个歉啊,钱都准备好了,20 万!你今天你来哥这,我还得专门给你道个歉,还得请你吃点饭啊。 小双说,那倒不用,你把钱准备好了就行。你来吧,我菜都给你准备好啦,全是硬菜。那行了,那我现在就去。 哎!那行!那等你啊!电话一撂。 撂了电话之后,再看这屋里边,黑压压的五十来个大秃头,全是秃子。 这帮小子手都拿着双管猎枪、长杆子、钢管子、老洋炮啥的都有,也不都是冷兵器了。 五十来人把屋里都挤得差不多了。 王桂平打完电话就开始布置。 “敢他妈跟我俩玩社会,还扎我一刀,而且对面挺狠的,又放枪又放炮的。一会儿你们把家伙都准备好,那砖头子、钢筋,都准备好,请他吃点硬菜。妈的,慢慢跟他们玩,这帮小逼崽子。 大哥你放心,只要他敢来,咱们砖头子、给他屁眼插钢筋,咱们给他整得明明白白的。”咱说这等待小双的,是一场厄运啊。 咱说小双子平时挺聪明的,而且做事还很谨慎,怎么就没识破呢? 那是老狐狸王桂平说话说得很奸猾。 说白了,他把小双捧得高高的,反正你就来吧,哥哥诚心诚意请你吃点饭,咱们喝点酒,交个朋友以后好好处,还得你照顾呢?小双真就一点没怀疑。 还有一点是小双不是笨,就是因为有焦元南给他撑着,而且把对方干服了,小双相信焦元南的实力。 但是老铁小双忽略了一点,咋的呢?他没带貔貅,他没带朱砂。 咱说这话可能有点玄学了,但是有的时候,人的第六感或者感知,真的非常的准。 早晨起来的时候,小双的右眼就跳。 小双还嘀咕呢,说他妈右眼皮怎么跳呢? 我不知道南方人不知道有没有这说法,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唐立强还说一句,双?你他妈整个纸贴眼皮上就完了。 唐立强来明白劲儿了,给小双撕个纸,一口唾沫,啪!给小双眼皮贴个小白纸。 小双这不就来到中午他就忘这事儿了,纸也已经掉了。 小双领俩兄弟这就出门了。 开车就奔着王桂平的酒店去了。 桂平大酒店在火车站的背面,也就是香坊区。 这时桂平大酒店的楼上六楼办公室,屋里面座无虚席,站在地上的全是人,五六十人只多不少。 就等你来了,那绝对是一个鸿门宴。 王桂平还说呢,多准备点砖头子钢筋啥的,我不请他吃饭吗?吃点硬菜。 很快小双到楼下了,这车往门口这么一停。 小双牛逼哄哄,和俩兄弟下车了。 这手巴拉巴拉头发,夹着包往大厅里一进。那个经理一瞅,“哎呀,双哥来啦?” 小双一抬头,“来了,忙着呢,李哥。” “哎呀,可别叫李哥,你是双哥!!我们老板都服了,而且说了,以后我们这个场子离这么近的,还得你们得多多照顾。 小双说,那是必须的,你们老板也是,之前我来,你说拿 10 万块钱多好,非得整这事挨顿揍,还拿 20 万,你们得多亏对不?” “也是也是啊,这不老板在楼上等候多时了,一会儿还让我在餐厅里还准备一桌呢。” “啥不用啊,行了!我上去。” 小双就上楼了,跟两个小兄弟。 那边经理还是一样,电话就打楼上去了。 “老板,人上去了,我就不送上去了。” “好,上来了,好,行了。”电话一撂。 小双溜达到 了6 楼,把门那一开,小双开门一瞅。 直接懵啦!一瞅一屋子大秃子。 在这咱们可没有歧视秃子的意思啊!这都是为了写书的效果,有光头的老哥们在这儿,别挑我理呀!! 一屋子五十多个人,多数是光头。 小双正愣神呢,他都没往屋走,直接来几个人,咔咔!的给他们三哥个就搂进去了,把门一关。 小双一瞅,这干啥呀?这是啊?!这什么意思王老板啊? 王桂平坐这办公桌上瞅瞅小双。 兄弟怎么样,别来无恙吗?” 王桂平这个肚子这功夫还包着呢,那不被扎了吗? 小双瞅瞅,“哎呀,大哥,这这,咋这么多人呢,。” 王桂平讲话了,“啊!那你是大手子啊,请你吃饭得有做陪的呀!老弟,今天啊,别的不说,请你吃的可都是硬菜,砖头子拍脑瓜子,屁眼插钢筋,全给你来一遍,今天你就来吧。” 第37章 出手必杀人 咱说小双本来胆子就小,一瞅这情况吓懵逼了!“哎!!哥,你听我说,别的哥,别的啊!! 王桂平讲话了,不挺牛逼的吗?跟焦元南混的是不是?张军是你大哥,这不牛逼啦?还敢他妈扎我,你们真是不想活了,妈的。 小双这时候都哆嗦了,哥,哥,你听我说,那跟我有啥关系啊,那是焦元南他们收给你的,我只是个传话的啊,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大哥,你听我说,大哥!! 王桂平一瞪小双,你他妈还和我拽上词儿了,什么他妈来使不来使的,我瞅你小子最他妈坏!揍他。” 一句话,没惯着小双。 咱说小双自从跟着焦元南以后,就没挨过揍我,他做事相当的谨慎,谁能想到这回掉坑里了。 在江湖上混,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一个算一个,有一头算一头,哪有没挨过揍的。 瞬间,屋里边好几十个大秃脑瓜子,抓着小双他们这三个。小那俩小子都吓傻了,说“大哥,你这,哎!别别别”。小双那俩兄弟也是狐假虎威,根本不是能打的人。 “砰”!大电炮伺候!有个大光头拿着大指虎(东北叫手撑子),就朝小双那兄弟那脸啪嚓一下,下巴壳子一下就歪了,牙都打掉了。 就这一下,小双感觉到天旋地转,随即栽倒在地。这帮大光头上去,一顿踢,一顿大棒子,还有片刀,给小双招呼上了。 小双倒在地上,手护着头嗷嗷的嚎叫着,身体不住的滚动,这左胳膊也打折了,这次打的挺狠,事后小双躺了一个多月,胳膊打折了。“大哥,大哥,别打了,大哥服了,大哥服了,服了,服了服了。” 人家王桂平把道里区的这帮兄弟全找来了,王桂平这帮兄弟,都40 来岁老爷们。全找来了。 这小双他们仨可遭老罪了!!反正就给一顿爆雷,雷懵逼了。 这仨个人里面小双算重的,胳膊干折了,然后身上还挨几刀,打哭都。 这头王桂平一瞅差不多了,“行了行了!别打了,再打死人了。 呜呜呜!大哥,我服了,大哥,服了服了。”这边王桂平一摆手,“行了。”瞅着小双他们这几个人。 那有的老哥可能还记得,不是说还有屁眼插钢筋吗?!操!咱们只是这么形容! 道上混的,哪有那么变态的!!屁眼插钢筋那叫根儿硬,那是歇后语。 此时王桂平瞅着小双。 小双满脸泪水,“呜呜呜!啊!哥呀,我就是个打工的,那焦元南、张军他们磕的你,你得找他们磕回来,你找我没有用啊,大哥,你说你给我打这样,啊啊啊!我都快死啦,你快送我上医院吧。” “操!废话,焦元南跟张军我找不着,我不找你,你不他妈他兄弟吗?那你说,焦元南他们在哪儿呢?怎么能找着焦元南跟张军?” 王桂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双接着说道,今天你要是不交代焦元南跟张军他们在哪儿?今天我也不吓唬你,我就把钢筋烧红了,插你腚眼子里面去,粑粑给你做熟喽!然后把你的手筋脚筋全给你挑喽。” 小双一听吓得都翻白眼儿了,脑袋一歪一动不动了,过了能有三四秒钟。呃……!这口背过的气,又喘了回来,又缓过来了。 “啊啊啊!呜呜呜!大哥,我哪知道他们在哪啊!天天谁都见首不见尾,我真不知道啊!! 王桂萍眼珠子一瞪,你妈的你他妈糊弄鬼呐!来来来,把他们几个手脚筋挑喽。” “别别别!我说!我说。” 咱说你拿出焦元南任何一个团伙成员,如果把林汉强、王福国,还有这个张军抓了,他不带说的。因为这几个人有刚,生性,骨头硬。 但是小双不一样啊!你放到谁身上,谁心里不打怵啊?其实也不怪刘双,这人和人不一样,和能承受的底线它也不同。 其实我模拟过当时那种情形,如果是我的话,可能手筋脚筋挑了我能承受得了,但是如果一想钢筋插屁眼儿,我去你妈的吧,拉鸡巴倒吧,我指定叛变!可能我的性格也很软弱吧!!其实我挺理解当时小双的心情。 王桂平接着问道,快他妈说,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在哪儿? 小双由于哭的比较猛烈,再加上心理恐惧,这头一抽达一抽达的,在!在!在站前火车站那个招待所,我领你们去还不行吗??住在招待所 2 楼右面,上楼就能看着!!! 王桂平瞅瞅,行,别给我耍花样,今天我找着焦元南他们,我肯定废了他,如果我找不着他,回来我他妈照样挑了你!来,架他走!! 这就把这小双还有他俩兄弟就给架起来了。王桂平这帮人一共来了胜五十人,都是道里区大哥,社会混子,大流氓子。 光家伙事就有十多把,都是双管猎,老杨炮子。还有的拿大斧子,大钢管,大片刀,实力也不容小觑。 这五十多人就下车下楼了,来到这个酒店桂平酒店的大门口,哐哐哐一上车,光车就十来辆车,就往这火车站招待所的方向进发。 小双在车里边还合计呢,南哥你别怪我了,我没办法啊,我要不领他们去,这手筋脚筋就被挑了。 那咱再说焦元南。 焦元南点儿挺高,知道为啥他点高不,他没在家,焦元南跟谁呢?焦元南跟海涛俩人出去办点事儿,在外面直接就吃饭去了,正好赶这他没回来,所以焦元南没在家。 那这边剩下谁呢?站前这个招待所楼上,有这个张军、王福国、林汉强、老棒子,再加唐立强、哑巴啊,这几个人在楼上。 这六七个人这么说吧,张军这个时候瞅这个唐立强啊,就没那么不顺眼了,这俩货在那还喝酒呢。 唐立强讲话了,张军,我比你岁数大两岁,你以后你管我叫哥知道不?! 张军也说,操!你不是,你这别抢我东西,你熊外面人行,以后你相中项链,戒指啥的,我抢的时候,你随便抢两个就完了呗, 来来,喝酒,快喝!俩人喝上酒了。 那哑巴在这,阿爸阿爸的,谁他妈也听不懂,他阿爸咋了。 张军和唐立强都挺不耐烦的,瞅了一眼哑巴,别鸡巴叫唤了,也他妈不会说话,还挺乐意唠!你让我俩停静一会儿吧,我俩喝点小酒行吗? 王福国跟林汉强在那旁边,围着桌儿喝酒。谁也不知道楼下就来了一伙秃驴。 这时候是94 年的十月份左右,秋高气爽,还不太冷。 他们开着门喝酒,哑巴也好喝酒,喝得不少,喝完酒还惹事儿呢。 有机会我给老哥们讲讲哑巴杀人的事,挺狠,哑巴是个狠人。 他们在楼上喝酒,楼下就来人儿了。 王桂平领着五十多人,十来个车就往那招待所门口咔咔咔这么一停。 招待所的老板大胖,在楼下坐着,这没啥事儿,一抬头,哎,我操!咋来这么多车呢??。 刚要说啥,看见从车上小双就被架下来了,双哥俩胳膊这一架,本来被打那个逼样,胳膊都折了,呲牙咧嘴的嗷嗷叫唤。 王桂平在最前头那个车一下,兄弟在那架着小双,这帮小子到车里边后备箱咔咔,长杆子短把子,把长杆子短老洋炮子就拿下来了。 老板就懵了,王桂平此时来到跟前儿,哎,哥们儿,问一下,焦元南跟张军是不是在这楼上? 老板一看小双被打那逼样,就知道这是仇家,老板都没敢撒谎说,对呀,大哥,那个我是这儿的老板,我跟他们不认识,他们是租户,在楼上二楼。 王桂平一点头行!来!留俩人看着点儿老板,别叫报警。 哎,大哥,我不报警,我不报警。 王桂萍就这么一摆手,这些人呼呼啦啦就上楼了。 这时是大白天下午一点多钟啊,这些人呼呼啦啦上楼,那你说 40 多人往楼上上,楼梯那是有数的,没那么宽,也就是一米一米多宽,那同时顶多上俩人就并排往上,那你说十个人就五六个并排,还有两个光头架着小双往上上,声音就吵,这声挺大,没等他们到二楼这个拐弯儿的时候,谁呢? 王福国喝酒他跟林汉强不挨着嘛,他就对着门口,王福国就听着动静不对劲。 这边小双不是被两个人架着吗?小双特意也是音高八度的喊着,唉唉唉!哥哥哥!你看我的胳膊折了,轻点!轻点! 王福国就听见了,正琢磨呢! 这边王桂平在楼梯走上去一拐弯儿,距离也就十五六米的时候,王福国眼睛挺尖,因为他正对着门往起一站,一瞅,操!不对!他看见王桂平了,而且身后还有人。 王福国嗷的一嗓子,冲着张军,唐立强这几个人就喊上了,快快快!抄家伙!王桂平他们上来啦!!! 王福国喊了这一嗓子,同时王福国转身直接就上铺后面去取枪去了。 林汉强也回头了,林汉强一回手,啪!!把东风三就抄起来了。 你别看张军和唐立强,他们这几个人都喝酒了,但是他们的预警能力和反应都相当的快了,毕竟是混社会的嘛,到什么时候,脑袋后面都得多长一双眼。 张军回首,抓起一把双管猎,而唐立强在后腰,把他那把东风五就?了出来。 哑巴这时候,手里没有家伙,一扭头看见张军经常别在后腰那把斧子了,随后来到张军后面,一下把斧子?了出来攥在了手里。 老棒子不咋能喝酒,这躺着这不睡着了吗?听见动静在铺上坐起来了,再一看这哥几个这个造型,他反应也挺快,腾的一下在铺上就蹦到了地上。 身边也没有家伙事儿,顺手把桌子上的暖壶一提,窜到张军的身后,处于战斗状态。 这面张军和唐立强都瞄着门口,包括王福国跟林汉强都往门口瞄,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这时候,楼下王桂平这帮人就上来了,就进屋了,啪,往屋这么一挤!! 这哑巴没枪也害怕,那大伙都有家伙,这眼瞅那么多人来,哑巴一想那我没枪,哑巴拿把拿把大斧,刚准备好,人就进来了,哑巴没管那个,举着斧子刚要劈,但这把斧子迟迟没有落下,怎么回事? 咱说王桂平他也不傻,打头的是小双被两个大秃头架进来了,而且刀还架脖子上了。 张军他们一愣神的时候,这人呼啦下二十多人就进来了,剩下这走廊就进不来了,人,人太多了,屋没那么大。 先进屋这帮人手里头都拿着长杆子,这时候屋里头有点乱套了,张军和林汉强,王福国端着枪他们喊,别动,别动,别动! 而那头王桂平这帮秃头兄弟也都端着枪,也喊了,别动啊,都不行动,动我就开枪了!!这双方在这对峙上。 这双方一僵持,谁也没敢打,因为小双在中间。 王桂平这时候在后边走了出来,左手还捂着肚子,他不是让王福国扎了一刀吗?还没好。他用目光扫视了一圈,发现焦元南和海涛没在这。 随后往铺上一坐,啪点了一颗烟。 咱说这时候,屋里的气氛非常的紧张,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 这王桂平这边人太多了,张军他们才5个人,虽然说张军这帮小子都挺有魄力,但是心里头他也打怵啊! 王桂平往这边瞅了瞅,他认出来了王福国了,一指王福国,操!我是你小子扎的我吧?。 王福国端着枪,虽然他心里害怕,但是这功夫他不可能表现出来,斜着眼睛瞅了一眼王桂平。操,是我怎么的!! 王桂平缓缓的说道,操!还咋的,你等会儿再跟你算账,妈的焦元南呢?打个电话给焦元南回来,他妈焦元南要不回来,别说我欺负你们,把家伙都放下都放下,听见没? 咱说这时候谁他妈也不傻,这帮人谁都不可能把手中的家伙放下来,也不可能给焦元南打电话。 这时王桂平站起来,来到张军跟前,哎。你叫张军是不,你他妈挺牛逼呀!你妈的你的项链戴的舒不舒服?! 张军一看对面人挺多,人家光枪就十来把,他们就五六个人,张军说实话,这时候心里打鼓了,张军底气就没那么足了,因为没有焦元南在身边。 咱们之前也说过,没有焦元南张军就没底,况且外面门口还老多人了,还有 20 人没进来。 但是你不能表露出来,我心里害怕呀!操,王桂平,你他妈是挨打没够啊?你他妈是上门找崩来了吧,你快点儿的把我兄弟小双给我放了,要不然别看你人多,我他妈照样干你。 该说不说,张军这几句嗑唠的挺硬! 咱在说旁边的唐立强,他也是端着家伙事,但是唐立强没害怕,为啥?因为唐立强杀过人,身上背着人命呢!! 这玩意儿就和野兽开了荤见到血腥一样,你一旦开荤,那就是下死口。 唐立强知道自己要出手的话,那必杀人。 唐立强自己还琢磨呢,我自己压了点火啊,我要是一开火整不好就要死人的,这种事儿挺愁人。 王桂平瞪大双眼,妈的,我说的话你听不着吗?赶快打电话,让焦元南回来!!回来你看我收不收拾你们,你们一帮小兔崽子,你们真是活够了,敢跟我俩扯犊子,你们打听打听,他妈乔四活的时候,我跟乔四的兄弟把酒言欢,他妈小飞,小克谁不和我称兄道弟,你们敢跟我俩耍狠,今天我不把你们手筋脚筋都挑了,我就不叫王桂平。 王桂平指着自己的大光头,摇头尾巴晃的, 来来来,牛逼再打我,来来来啊,昨天还敢打我,还有你。说着王桂平瞅向了唐立强,来牛逼来,你试试。 唐立强一瞅,我操!这他妈可是你自己要求地,那我还能惯着你吗? 王丽萍做梦都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人数无害的弹力强,一会儿能做出来,让他这一辈子都记得的噩梦。 唐立强瞅着王桂平,用非常平和的语气说了句,这可是你说的,你他妈这种要求我还真没见过。 王桂平用手指点着自己的秃脑袋,来来来,小逼崽子,我借你10个胆子。 他根本没注意到,这时候唐立强的表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光看他的眼神,是个人就知道,他起了杀心了。 说时迟那时快,刚开始唐立强的枪口,刚开始还对着这边王桂平的兄弟们,随着唐立强瞬间目漏凶光,把枪口往右一转,直接对准了王桂平的脑门,随即扣动了扳机,砰! 咱说唐立强的性格,咱们确实琢磨不透,但是他是真敢开枪杀人,直接顶着脑门扣动的板机。 也不知道是王桂平点高,还是王桂平反应太快了,就在唐立强控动扳机之前的0.001秒,这王桂平那个大秃脑袋往左那么一侧,这一枪没给他爆头,但是把他耳朵打下来半拉。而且后边的一个兄弟遭了殃了,被流弹直接打在了下巴壳尖上。 咱说这一幕谁都没有想到,谁能想到这个唐立强最不起眼儿,但也是这里头最狠的一个,直接奔要王桂平命去的。 这头唐立强枪响以后那还说啥了?啥也别说了。瞬间张军的枪也响了,砰砰砰三声枪响,直接把旁边两个人和一个架着小双的大光头给撂倒了。 这都是一秒之内发生的事儿,对面这帮人咱说有开枪的吗?没有? 因为他们想的是啥,他们想来这块这么多人,这么多枪对付你这么几个人,谁能想到他们有杀人心呢? 而且这帮人年纪都偏大,40多岁了,哪有再像年轻的时候拼命的心了,那都是老油条,不像张军他们这帮小子,愣头青,一个个虎似的。 但是对面那也有猛的人,只不过是他们拿枪,没有杀人心,反应照这头迟钝了不少。 等反应过来,老杨炮刚一端起来,只见这头老棒子拿着手里的暖壶把瓶盖一揪,我去你妈的。 随即把暖壶往这帮人脑袋上面这么一撇,这个暖壶一个大抛物线,直接撞到了棚顶,给这帮人来了个天女散花,正好这是喝酒之前刚灌的满满一壶热水呀! 暖壶应声而碎,内胆的玻璃碴子,还有热水从天而降,你像咱们正常人可能受的伤害会少很多,因为咱们都有头发,但是这帮人不一样啊,都他妈是秃驴,那和泼脸上应该是没啥太大的区别! 这头王桂平这帮兄弟是呲哇乱叫,乱做了一团。 王桂平也反应过来了,也顾不上耳朵上的疼痛,两个箭步就窜到了门口,但是这时候他出不去啊,人太多堵住了。 要不怎么说打仗要的是气势呢,这时候林汉强王福国拿着枪也开始崩上了,但是他们可不敢往人脑袋上打,都是奔下三路,砰砰砰,几枪就撂倒了两个。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嗷嗷的喊了一嗓子,杀人了!杀人了!这帮人就往出涌! 但是你看外头还有20多号人呢,他们有的不知道里头的情况,但是听到枪响大概也明白咋回事了。嗖嗖嗖的!都往楼下辽。 咱说这时候王桂平跑的是真他妈快呀,也不知道怎么就挤出去了。 那有的老哥问了这个王桂平不是挺猛的吗?咱说猛啥呀?王贵平身价他可不不一样,有钱人都惜命,说句不好听的,这王桂平就是装逼装大了,但凡他脑袋要是聪明一点,也不会这么冲动,找焦元南报仇。 换句话说就是你报仇,你也犯不上亲自来报仇啊,他就是仗着人多,没把焦元南他们放在眼里。 这时候你看这帮人还往出挤呢,这哑巴来劲儿了,就他一个人手里头拿的是斧子,随后冲进人堆,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这顿砍,也不管那个了。 瞬间就撂倒了五六个人。 这哑巴就像收割机一样,从屋里头砍到走廊,又从走廊砍到楼梯。 老哥们还记得那个叫大江的吗?这小子点儿挺背,张军开第一枪的时候就被打中了,因为他架着小双了嘛!! 大江倒在地上,看着唐立国走了过来,那都哭啦!!!“饶了我吧,大哥!呜呜呜!我错了,大哥!别杀我啊大哥!” 唐立强斜着眼睛瞅着他,拿着枪管对着他的光头就这么一顶,:“我他妈打死你!” 只见这个大江嘴就这么一歪,估计可能是脑出血还是咋的,两只胳膊抻蹦直,手像鸡爪一样,一头栽倒了。 大疆这时候已经无力求饶,歪着嘴,哈喇子淌着,只觉得自己下身一股暖流,喷涌而出。 第38章 一手遮天 咱说唐立强其实早就中枪了,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乱战之中,有一个小子打了一枪打到唐立强身上,唐立强当时都没感觉到。 不知道老哥们有没有过这种体验,当人在荷尔蒙飙升的时候和别人干仗,中刀了或者中枪,你根本就不知道疼,这种事情在战场上也比较常见。 但是等你发现自己受伤的时候,睾丸酮瞬间下降,这时候你才知道疼和害怕。 等打完仗了,啪,哎,我操,傻眼了。 唐立强往那一躺,快点送我上医院。 这时候张军一瞅,哎呦,我操,快快快,上医院。还有楼上还有小双呢,快把小双也送医院去。 当他们把小双跟唐立强都送医院的同时,人家王桂平的兄弟也有受伤的,楼上的六七个身上有伤的,刀伤的,枪伤的,那也不至于死,打胳膊打腿的,就互相搀着,这帮货也往医院去了。 还有受轻伤的或者装死的起来,把大江也抬走了。 就在张军他们把唐立强跟小双往医院送的时候,这大火拼挺大这个事儿!无数个报警电话都打到 110 去了。 当时招待所就离站前不到500米,大白天的这边放枪,这人四处逃窜,好多普通老百姓那都看到了,你说这帮人当时得有多么的猖狂。 在半道上,张军把电话就打给焦元南了。 焦元南正和海涛在外面吃饭,焦元南电话就响了。 喂!!大军啊,咋的啦? 大哥出事儿了!! 出事了?出啥事啦?! 张军接着说道,妈的那个王桂平,没服!来报仇来啦!!带他妈五十多人呐!来招待所把我们几个人被堵了,我们和他火拼了。 焦元南一听,急忙问道,怎么样,大伙都没事吧!!?? 张军说,我们没啥大事儿,但是唐立强受伤了,挨了一枪!小双让他们给砍了,胳膊可能砍折了,我们都没咋地。咱们给他们也干倒七八个。 焦元南马上问,有没有干死人?有没有人命?! 估计没有,打的都是肚子或者是这腿,然后咱也没管他们,咱们这帮人先上医院了,我现在把小双跟立强往医院送呢!!! 焦元南一听,行,我现在就往医院去,有什么事咱们见面再说。 好嘞!!电话就撂。 海涛问,咋的了,哥??! 焦元南一摆手,走!上医院!妈的那个王桂平补刀,上招待所堵咱们去了,没抓着咱俩,和张军他们干上了。但是咱们没吃啥亏,好像把他们干到六七个。但咱们这边也有俩受伤了,小双胳膊折了,唐立强被崩了一枪。 海涛一听,唐立强受伤了??走走走,那咱们赶快上医院。 咱说1994 年到 1995 年,是唐立强最倒霉的一年。就这一年,唐立强被干了三回。 具体怎么回事儿,咱们以后会说到。 焦元南和海涛就往医院赶。 这边小双正在抢救,就是给小双正处理伤口呢,小双的电话就响。 小双那一瞅,谁呀?站前派出所的所长老严。 小双这边胳膊折了,这边拿好手接电话,喂,严哥。 只听到老严这头直接喊上了,你妈的!你们他妈是不想混了啊,你们知道有多些电话打到南岗分局啦?那史光进来给我一顿臭骂,大白天的,你说你们在火车站搞枪战,听说咋的,人都冲下楼追着车哐哐的崩?那又是喷子又拿猎枪的,你们是不想好了吧?让他妈市局盯上这不都废了吗!! 小双带着哭腔说,严哥,你消消气,我都受伤了,哥!!我都让人打残啦!我在医院呢。 老严一听,啥!你,你受伤了,伤的怎么样? 哥!我胳膊被打折啦?!! 老严一听小双受伤了,语气平和了许多,不是你,你怎么还受伤了呢?跟谁俩呀?到底咋回事啊? 小双哭咧咧的说,严哥,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一个老板跟我们南哥他们有点事儿,这他妈给他们磕了吗?结果这老板呢,他妈领着一大帮流氓子给我们堵屋了,是他们找的事儿啊!!!。 咱说老严收了不少小双的好处,小双对他也确实挺尊重,关键是焦元南这伙人是他的摇钱树。 老严寻思了寻思,行了,别瞎整了,赶紧处理这个事儿吧,现在他妈焦头烂额的,你们要被市局盯上,你们就完犊子了!!行了,你好好养伤吧,这边我处理一下子,回头我让人给你们,做个临时的口供。到时候咋说你这么的………………!! 这边人家老严就交代小双,你怎么怎么说。这小双一听说,行,那我知道了,严哥,那谢谢你了哥。 老严无奈的说道,谢鸡毛谢啦,等这件事过去再说吧!! 很快,焦元南赶到了医院。 等一进医院看到唐立强,这唐立强正在那呲牙咧嘴的嚎呢!! 唐立强你看他敢杀人,但是这唐立强,没有挺头,他怕疼!! 这时候唐立强的子弹还没取出来呢!按理说他伤的不重,因为毕竟是散弹枪打的,身上被打了几个铅粒子,伤及不到内脏!! 唐立强看焦元南过来了,嗷嗷的喊着,小南哥,我操!我中枪啦!疼啊!真他妈疼啊,疼死我了!!! 焦元南问大伙,这什么情况?那哑巴在旁边瞅瞅焦元南,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这给焦元南就介绍上了!! 焦元南瞅着哑巴是一脸的懵逼!! 哑巴呀,你看你说那玩意儿我也没有翻译,我也听不懂,你看你能不能先歇会儿?! 这唐立强本来就疼,他就闹心。让哑巴阿巴阿巴的,整的更闹腾了,扭头瞅着哑巴。 我说哑巴呀,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他妈出去溜达一圈,你在这阿巴阿巴个鸡毛啊,你说你说那个逼玩意儿就你能懂!! 焦越南一瞅哑巴,行了行了!哑巴我知道你关心立强,你这么的,你先歇会儿啊。 随后给老棒子一个眼神,老棒子一扒拉哑巴,把哑巴拽到了一边。 焦元南经过这个询问,这些兄弟就讲述了这个过程,说场面如何的惊心动魄,被 40 多个人给围了,而且对面拿了长杆子短把子进屋干,结果让我们给反教了!让这帮逼都给打跑了。 焦元南一听,妈的提气!干的好!这样,他他妈不是不服气吗,给我兄弟干这样,走!他妈的找他去!!! 这时候刘双一喊焦元南,南哥,别的!别的,估计他可能都吓跑了,你也找不到他们,刚才老严来电话说,市局可能要调查这件事儿,我跟严哥说好了,一会他派人来做口供,先别走,先别走。 焦元南一听,他也知道,既然老严和小双商量好了,那这时候就不能轻举妄动了,要不容易惹出大的乱子。 不大一会,老严派的人来了,装模作样的,给这些人挨个录口供。 在这咱们什么都不用说,那肯定向着焦元南他们呀,问咋咋地啊,说纠纷呐是?这个那个的,在那写个材料人家走了。 当然小双过后肯定得看老严,这咱先不说了,那是后话。 这时候天已经就黑了,兄弟们的伤口啥的也都处理完了。 焦元南问小双,双啊!你有没有王桂平的联系方式? 小双说,有,我打过他电话。 行,你把电话给我,我他妈给他打个电话,他不不服气吗?咱们这个仇必须得报!! 妈的我兄弟被磕了,虽然占便宜了,但是他没给钱还没服我,不得磕他吗? 就这么的,焦元南找到王桂平的电话了。 咱在说这头的王桂平,那吓懵啦!那吓得魂不守舍的。 王桂平回去之后,不断的接到兄弟电话,“平哥啊,我在那个骨伤医院呢,我腿折啦,来交住院费呀,平哥,你在哪呢?” 这王桂平也是相当的闹心,“等等等会儿啊,我一会派人去啊,行行行,我一会儿派人去送钱去啊。” 这些兄弟就不断的打电话,那六七个受伤的,还有轻伤不算,就是受枪伤六七个,还有那个被哑巴他砍的呢。 这时候王桂平就躲起来了,而且王桂平很聪明,当天回去就把酒店关了,他怕焦元南找他。 正当王桂平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电话响了!! 王桂平一接电话,喂,谁呀? “你是不是王桂平啊!桂平酒店的老板呐? 我是,你谁呀?! 我谁!你把我兄弟干这样,你说我是谁?”“焦,焦,焦,焦元南。” “没错,来!你告诉告诉我,你在哪呢,咱们得见个面啊,这事儿没解决呢是不是?你把我兄弟干这逼样,我得找你,你说个地方呗。” 王桂平这时候的手都抖了,“南,南,南哥呀,我这医药费都得花他妈十万二十万的啦,我兄弟五六个枪伤,还有六七个被砍伤的,南哥我服了,这回我知道了,我江湖不混啦,我他妈啥也不是,是你们这帮小年轻的天地啦,我这回我真服了,南哥啊,这个这个保护费啊,我交还不行吗?南哥,我给你钱,我明天给你送过去,行不行,我是真的服你们啦。” 焦元南歪嘴一笑,“操!你认为这事儿?跟钱有关系吗?是钱能解决的吗?我咋跟你说的?我说你敢给我整花样,我他妈给你打出冰城去,你放心,你说你在哪呢?我肯定给你送走,我他妈整死你。” 这时候的王桂平带着哭腔,“不是哥们儿,咱没那么大仇啊,你说我这我都服软了,我这兄弟都打这样,你那兄弟是有一两个受伤的,但我兄弟十多个受伤的啊,你那兄弟那个哑巴,那阿巴阿巴的把我兄弟砍一溜啊!我是真的服了,我也不想扯了,我认栽还不行吗?元南你听我说啊,哥哥比你长几岁,你听我说。咱们这个事儿影响挺不好的,那道里分局也给我打电话啦。但你放心兄弟,哥哥我呀,白道这边我给你摆,不让他们找你麻烦,然后我兄弟这些受伤的,我也不找你了,然后保护费我还照样交,那还不行吗?” 咱说到了这个时候,王桂平说实话,做的已经可以了,其实这样式的就已经行了吧? 这条件!白道我给你摆,你兄弟受伤我拿点医药费也行,我这边受伤兄弟也不找你,我还拿保护费。 但是焦元南一听,操!不行,你说地方吧,在哪嘎,我再甩个点儿,我肯定干你。” “不是元南,这事儿没谈啦?!! 你就说在哪块儿呢??! 我不能告诉你哥们儿,我告诉你,你不找我了。 你妈的,你如果不说酒店给你砸喽!! 我酒店都关门儿了,兄弟!那行了,我我我我!再说吧!!这电话怕啪就了。 等焦元南再打电话,那头说啥也不接了。 王桂平该说不说,挺他妈聪明,当天晚上回去把酒店就关了,你包括道里区的洗浴他都给关了,吓着了。 焦元南这边他妈一看,那边酒店洗浴都关了,他一时半会也没招。 咱说这个事隔了多少天,得有七八天。 唐立强跟小双在医院养伤。 这一天,焦元南在医院里面护理呢,跟兄弟就说,“你们别着急,早晚能找到他,他跑不了。” 正说着话,焦元南的电话响了,焦元南拿起电话往起一接,“喂,啊!爸呀?” 给焦元南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爸焦殿发。 在哪呢!儿子? 啊!我在医院呢,护理我兄弟呢,咋的了爸?” “儿子,你妈做点菜,你回来陪我喝点儿,正好我找你有点事。” “爸,我在外面挺忙的,你自己喝吧。” “哎呀,跟你喝点酒这么费劲呢!你妈找你回来,你赶紧的,有急事。” “行了,我知道了。”电话一撂。 这时候,焦殿发的媳妇在那嘎端菜呢,“来呀,老王啊,这都多长时间没见了,你看你的头发,这都掉光了,那你操了多大的心呐?今天到家里来别客气啊!和我们老焦你们多喝点,我还有几个小菜要忙活,你哥俩先喝着!” “谢谢嫂子啊!!哎呀,殿发呀?千想万想没想到,这焦元是你儿子。” 焦殿发讲话了,“操!你他妈早找我呀?那不是我二儿子吗!你说老王,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乔四老四活着那时候,跟老四咱们在一起总打麻将,那时候你就他妈总赢我钱。” “哎呀,别提啦!殿发啊,啥也别说了,这过去就过去啦,咱们认识最起码得有小 20 年了吧。” “差不多吧!没事啊,你早跟我说这事儿,早就摆平了,你看你也不说。” “我哪知道那是你儿子啊,哎呀,这,这别说了啊。” 为啥说王桂平能找到焦殿发?他跟焦殿发当年确实他们在一起耍钱干啥的。 这货 80 年代就混社会,焦殿发那时候也是正牛逼的时候,跟乔四他们也有交集。 王桂平以前确实和乔四都很熟,他真没吹牛逼。 这时候,焦元南开着车回家了,一到家的门口一瞅,门口一辆奥迪车,哎?瞅这么熟悉呢?? 当然这车被修好了都,但瞅车号还挺熟悉,没想起来,瞅这样家里来客人了。 焦元南一推门,他妈直接迎了上来,“哎呀,儿子回来啦,快点的,进屋来客人了,你爸在桌上等你喝酒呢!! 焦殿发在屋里看到焦元南回来了,喊道,儿子快进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等焦元南进屋往桌子上一瞅,焦元南愣住了。 我操!!挺意外呀。 王桂平一瞅焦元南,这语气紧张里边带着卑微,哎呀,老弟呀,巧啊老弟。 这头焦殿发一看,操!什么老弟老弟的,他妈咱俩是哥们,论辈他得管你叫叔知道不,元南呐,叫王叔? 焦元南一脸懵逼,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 王桂平马上点头哈腰的说道,不是,不是,各论各叫啊!老弟,老弟啊。 焦元南缓过神一瞅焦殿发,爸!他怎么在这儿呢? 焦殿发讲话了,来!你坐那跟你唠,这他妈是你王叔,跟我认识老多年了,80 年代就在一起玩,还有你四叔,我们在一起老打麻将,那时候我跟你说这关系老好了,那怎么收保护费,还收到他妈你王叔那去了呢? 这时候的焦元南一脸尴尬,爸,这事…你们这关系……! 焦殿发一摆手,元南呐!来!来!你坐那。 儿子,我跟你说,你熊谁不能熊你王叔,知道吧,那你得叫叔,那跟你爸都老铁了。那年我喝多了在外面耍钱,他妈的喝多了卡外面差点被冻死,是你王叔他看着我,给我背家里的知道不?要论的话,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焦元南说,你看,爸,这是哪跟哪呀,你这………! 焦殿发一比划,元南呐,啥也别说了,你们这个事儿拉倒吧!!啥也别说了啊。 这时候王桂平说了,元南呐,我跟你爸都认识老多年了,啥也不说了,现在那个王叔,不对,王哥服了,王哥服了啊,王哥是经历那个年代的人啊,跟你爸认识多少年了,我就不说了,没想到这咱俩还整一起去了呀,你叔服了,你看看你给你哥个生路吧,行不行? 焦殿发说道,哎呀,你不用跟他商量,元南,不能难为你叔知道不!!, 焦云南一瞅,爸,他把我兄弟给干傻了。 焦殿发一比划,哎呀,这咋的,那人家还受伤了呢。 焦元南一瞅,那你说咋整?! 咱说在 94 年的时候,焦殿发在他儿子面前还是有面子的,为啥?因为焦元南这时候还没到说杀人不眨眼呢,不是说有今天没明天的时候,他对生活还有一些希望,明白没?但后期,焦殿发在焦元南面前,他有个屁面子对不对? 焦元南这头寻思了半天,行!既然你找到我爸,看在我爸好像跟你关系还真就不错,你这样,你毕竟把我兄弟打了,拿点医药费应该的吧? 这时候,王桂平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他看出来有门,啊!钱我拿,元南你说多少钱。 焦元南说,我不多管你要了, 30 ! 焦殿发在旁边一听,30 万!什么 30 万呐,不给他钱啊! 王桂平一拽焦殿发,行,行,这钱我出,我出。 焦元南接着说,还有,保费一年 20万,加 上30 万,你先拿 50 万。明年这时候开始一年 20 万。 啊,哎呀,我,我,我拿我拿! 焦殿发一摆手,不是,给他拿什么钱,你别拿,你他妈疯了你啊,你连你爸朋友都熊。 焦元南也没管那个,一瞅焦殿发,爸!你别吱声了?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底线,你要是不找我爸,结果啥样?你可以打听打听我焦元南啥人,我说到做到。 王桂平马上陪笑,哎,知道,知道了,明天给你送过去 50 万,明年开始一年 20 万行吧? 焦元南一点头,行,这事了了,你跟我爸喝点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 焦殿发这还喊呢,元南,元南,妈的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老王啊,钱别给他啊!! 王桂平马上说,哎呀,殿发呀!这就挺感谢了啊,这啥也不说了大哥,谢谢,谢谢你啦。 第二天,焦元南收到这 50 万。 来到张军的跟前就跟张军说,我跟你说一声,这仇不能报了。 张军一抬头,咋的? 焦元南说,哎呀,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王桂平认识我爸,这跟我爸他妈是朋友,还救过我爸的命,这没法下手了,他也服了,我给这个唐立强要了 30 万赔偿金。保护费他20 万一年他也交。 张军听到这,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啥!给唐立强要 30 万,那我他妈还挨打了呐!!焦元南接着说,行啦!唐立强枪伤重一点,给他拿 30 万得了。 张军这时候有点不是心思了,不是,那你就告诉唐立强,就给他 20 万得了呗!! 焦元南眼珠子一瞪,啥!扣 10 万呐,兄弟的钱你也扣啊!朋友的钱你也扣啊? 那你看元南,那我也受伤了,唐立强他一个人就给那么多啊!! 焦元南脸色一沉,操!咋的!我说咋分就咋分,我是老大!这事儿算了啊!到此为止,不用再提了。 焦元南转身走了,张军在后面瞅着焦元南。这时候,张军骨子里就不服气!焦元南咋的!你他妈一手遮天,你想咋地就咋地呀!!。 第39章 老炮对老炮 这时候焦元南来到唐立强跟前儿说,立强,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儿啊?? 焦元南说,那个王桂平找我爸了,没想到他是我爸朋友,不能再打他了! 唐立强一听,我操!那这事就这么算啦?! 焦元南接着说道,我也和他谈了,他给你拿 30 万赔偿金行不行?! 唐立强一听马上在床上坐了起来,这时候伤口也不疼了,30 万呐!都给我呀? 对,这30万都给你。 唐立强这时候,掩盖不住满脸的兴奋,啊!行呀!他妈的,这也没咋地,这过两天就好了,那什么!三十万拿来了啊?? 焦元南说,别急,等你出院的时候给你。 唐立强高兴坏了,那行那行,我也不着急。 那有的老哥就问了,小双不也受伤了吗?怎么不给小双拿点钱呢?或者是把这30万给小双,和唐立强分了。 在这件事上可以看得出来,焦元南还是没有把唐立强,当成自己真正的兄弟。 小双分不到钱,但是小双啥话不都不带说的,你像如果不给唐立强钱,你再看看唐立强,那肯定不一定做成什么样呢!所以焦元南对唐立强还是心有芥蒂。 半个月之后,小双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胳膊还吊着呢! 小双是个闲不住的人,还有事没摆完呢! 于是刘双来到严所长那,一进屋,两条中华往桌上一扔,严哥,事儿都解决了吧,给你拿条烟抽。 老严瞅瞅桌上的烟? 咱说那中华烟里面是中华烟吗?里面都是钱。 小双说了,严哥,这里面有 5 万块钱。 老严会意的一笑,行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双啊,你回去告诉焦元南,还有这个张军,让他们消停点。这要让市区盯上,我这头就不好整了。 行,严哥,啥也不说了,这次的事儿,谢谢你了。 要不老话说的好,宫里有人好办事儿呢!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 而且焦元南他们,很顺利的进军到了香坊区,开始收保费。 在冰城江湖上的名气地位,又往上,上了那么一上。 还是1994 年,时光悄然流逝,这事已过去了一段日子。 这一年,对于焦元南兄弟中的一些人来说,着实倒霉。 就拿张军来说,这一年里没少挨打。 咱说焦元南的团队走到现在,也属实的不容易,最早与小流氓的争斗暂且不提。 自打站前扬名后,他们可是经历了不少大战。 比如刘万龙、周国峰,还有罗军,松北的杨彪,以及楼外楼的老板孙德林,还有香坊毛子,还有杜海明等等。 他们干过不少老炮,手上甚至背负着几条人命。 他们的名气在江湖上可谓极大,只不过他们自己身处其中,并不知晓。 然而,外面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都告诫他人别去招惹火车站的这帮小子,这帮年轻人可猛得很,惹不得。 老派社会人也都清楚,这帮小年轻不好惹,他们便悄悄行事,只想安稳地挣点钱。 这时候已经入秋了,那秋高气爽,正常人的心情都很不错。 但有一位大哥,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心情极其糟糕。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楼外楼的老板孙德林。原来,孙德林开着一辆奥迪 100,却意外被张军盯上。 张军借车,孙德林自然不肯,谁知张军这个臭流氓竟直接动手,最后还把孙德林的右腿膝盖以下,整成了粉碎性骨折。 这下可好,孙德林的右腿算是残了。 好在这条腿保住了,不用截肢。 但若是出行,拄单拐根本不行,疼得厉害,走路也不得劲儿。 有时他犯懒,就直接坐在电动轮椅上。 孙德林在八十年代就已成名,早早捞到了第一桶金。 到了九十年代初期,更是迅速崛起,酒店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 在众多老炮中,他属于转型成功的那一类。就像咱们之前讲过,东北往事里边的刘海柱,就属于转型不成功的,没什么钱。 孙德林最近很是难受,为何?只因他刚刚出院,腿伤虽好,但右腿已残,作为一个大老板,遭此重创,心情又怎能好得起来? 孙德林出院之后,他与史光关系匪浅,两人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甚至可以说是在调皮捣蛋中,共同度过了童年时光。 孙德林心中愤懑,质问史光:“史光,咱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我如今被人干残了,你不但不抓人,还压着我不让我找他们报仇。你是不是收钱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收焦元南他们的钱了?” 史光一听,急忙回应:“你净瞎扯,我收什么钱了?我没收钱。” 孙德林不依不饶:“你没收钱,那你为何不抓他们?咱俩可是发小,你不替我出头。” 史光无奈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啊,这个焦元南的团伙人数众多。你看看把你打成什么样了,他们这个团伙从出道到现在打了多少人啦!我这是为你好!如果我真抓了一两个、两三个,我能落着好吗?你说这帮小子这么狠,要是再抓住你,可不是把你腿干折这么简单了,有可能直接把你给销户了。我是为你好,我收什么钱?” 尽管史光的话站不住脚,但他却咬死不松口,坚称自己没收钱。 孙德林也没招,毕竟史光是他认识的最有势力的人了,史光是当时南岗的一把局长。孙德林只得默认,而且一分钱赔偿都没得到。 这一天,孙德林在办公室里更加烦躁,为何呢?因为最近他的生意也不顺。 孙德林在八十年代就挣了不少钱,九十年代又购置了不少房产。 这时,一个兄弟敲门进来。 孙德林抬眼望去:“啥事儿啊?” 兄弟说道:“孙哥,咱们在南岗那个租出去的门市,就是开洗浴那个。那个老板欠咱的房费一直没给。我感觉那个洗浴中心好像都要黄了,生意也不好,欠咱一年房费了。” 孙德林问道:“一年房费多少钱?” 兄弟回答:“十万。 咱说这是孙德林花钱买的,现在来说就是商品房。 他把这商品房租出去,别人干洗浴了。 现在这洗浴要黄了,欠着十万块钱到现在没给。 孙德林一听,怒从心头起:“妈的,走,过去看看去。” 十万块钱对于孙德林来说并不多,但这也是他众多房产中的一处。 孙德林行动不便,司机背着他,像伺候重要人物似的,把他放在轮椅上,推下楼去。到了楼下,司机又把他抱进车里,轮椅也被放在车上。 司机驾车带着他前往位于南岗区的那处房产。 此时是十一点多钟,孙德林来到这家洗浴中心,司机背着他下车,把他推进屋里。 大中午时分,这家洗浴中心冷冷清清,生意极为惨淡,吧台的服务员都睡着了。 孙德林在司机的陪同下进入洗浴中心,司机敲了敲吧台。 服务员猛然惊醒,一看是孙德林他认识,连忙说道:“哎呀,您是房主孙总吧。” 孙德林微微点头,问道:“你们老板呢?赵军呢?” 服务员回应道:“赵老板在里面呢。”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从里面的小单间走了出来,睡眼惺忪。 这男子大约四十七八岁,大秃头,个子不高,长得有点像水浒里面的矮脚虎王英,模样实在不咋地,用现在的话说,长得挺难看,而且匪气十足。 他一见孙德林,便说道:“哎呀老孙,啥事儿啊?” 孙德林看着他,说道:“赵军,你欠我的房费都有一年了。咱们都是提前交房租,你这都用了一年了,去年的房费到今年,一共十万块钱,你啥时候给呀?” 赵军咧嘴一笑,说道:“我现在没钱,有钱不就给你了吗?你看大中午的,连个洗澡的人都没有。这洗浴中心我都不一定能干多久了,这确实是生意不好,没钱给你。” 孙德林盯着他,说道:“你生意好不好跟我有啥关系?我这么大的两层楼房子租给你,而且一年十万块钱也不多。别人出十多万我都没租呢!当时签合同可是签了好几年,你这房费啥时候给?” 赵军瞥了一眼孙德林,说道:“老孙呐,给啥给呀?我现在真没钱!不过你放心,差不了你。我过两天别的买卖钱下来了,等凑够了就给你拿过去。十万块钱对你来说也不算啥,你家大业大的,楼外楼那大烤鸭店都开着。 别嬉皮笑脸的,行了,我今儿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再给你半个月时间,不管你是凑还是借,必须把这钱给我凑出来。” 赵军满不在乎地应道:“哎呀,行行行,先等着吧。” 孙德林转身离开,司机推着轮椅把他抱上车。 孙德林一走,这边的赵军就骂骂咧咧起来:“哼,这老东西,腿都被人干残了,还在这儿跟我耀武扬威,啥也不是!哼,有钱我也不给你。” 其实,这个赵军并非没钱,十万块钱他能拿得出来。 现在很多生意人就是这样,过着奢靡的生活,却当起老赖,不还钱。欠银行钱可能还被认为有本事,可欠私人的钱不还,那就有点损了。 这只是黑水我个人的想法,有这样老赖的老哥们,但没听着啊!! 孙德林回去后,也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他有钱。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月。这一天,孙德林在屋里郁郁寡欢,很不得劲儿,腿还有点疼。这时,兄弟敲门进屋,焦急地说道:“哥,不好了!那个租咱房子的赵军,他搬家不干了!正收拾东西呢,用大汽车拉东西。他那大浴池干黄了,牌匾都摘了。他还欠咱十万块房租没给呢,这是要跑啊!” 孙德林一听,皱起眉头:“走,过去看看。”很快,司机又把孙德林抱上车,一路疾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地方,因为离得不远。只见门口,赵军正在指挥装大汽车呢,浴池果然干黄了。 有老哥会问,浴池怎么就干不下去了呢? 咱说这做买卖你得信命,有时候是钱找人,有时候是人为钱忙,这买卖的事儿啊,说不准。 经营不善只是一方面,其实也可能有其他原因,比如位置、选址等都有关系。 那个年代洗澡的人不少,但就看这买卖怎么经营。 反正赵军的浴池是黄了,他正指挥着人把桌子凳子往车上装呢,还喊着:“那个没用的东西不要了!收拾收拾!”正忙着装车的时候,孙德林的车到了。 司机把孙德林抱下车,孙德林一下车,就看到了赵军,喊道:“哎,赵军儿!” 赵军回头瞅了一眼,说道:“哎呀,老孙呐,干啥呀?我这搬家,咋的,还帮我忙呐?” 孙德林怒目而视:“帮你忙?你想得美!你这咋的,浴池不干了?黄了?” 赵军无奈地点点头:“不干了,生意不好,惨淡得很。没钱没招了,烧锅炉的、搓澡的、服务生的工资都开不出来了,不干了。” 孙德林接着说:“你不干是不干,可你把房费给我呀,你去年房费到今年的,还没给我呢。” 赵军回应道:“上回我不就跟你说了吗?没钱,有钱不就给你了。” 孙德林气道:“你没钱没钱跟我没关系,你干这么大浴池,能没钱?再说了,我这房子让你白用一年呢。你这搬完家了,这不是扯犊子吗?东西不能搬,别搬。” 赵军急了:“哎!我搬不搬东西,那东西值几个钱?你要拉你家去抵房费啊?我这浴池不干了,这里边能有啥好东西?” 孙德林指责道:“你咋的,耍无赖呀?” 赵军辩解道:“我不是耍无赖,我这么跟你说,确实没钱。有钱不就给你了吗?你还能逼死我呀?” 赵军又说:“我还想跟你说说,我这么大个买卖人,做买卖也比较早,这么多年哪个买卖我做赔过?就你这房子,说实话,你这房子多少有点问题,你知道不?” 孙德林疑惑道:“我房子有啥问题?” 赵军神秘兮兮地说:“你房子啥问题你不知道?我装修的时候砸了两个墙,从墙底下砸出啥来了,你猜?” 孙德林问:“砸出啥来了?” 赵军说:“砸出一个八卦镜,还有个桃木剑。整得啥玩意儿,八卦镜都砸出来了。你这房子肯定有说道,犯说道。用东北话说你这房子有邪事,风水不好。风水好我能干黄吗?而且还整出老八卦镜、照妖镜,我这买卖能好吗?” 孙德林反驳道:“不是,我这房子在市区,又没死人,也没出人命。还八卦镜不八卦镜的,备不住是以前老板干别的时候,可能调调风水啥的。那玩意儿都是迷信,跟这房子有啥关系?可能砸了这玩意儿,给人破坏了风水,你不砸就完了呗!别唠那没有用的。” 赵军耍赖道:“哥们,我真没钱,你这么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说吧,你给我个日子。 我给你个日子?给不了,我现在反正没有钱!! 孙德林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行,我现在让你搬走,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也跑不了,我不吹牛逼,你能跑了吗?那南岗的电影宫也是你干的我都知道。你还能跑了?我上电影宫那一样能找着你。你除非电影宫都别干了,你把家产都卖了,搬出冰城,我就找不着你了?” 赵军一笑,说:“行啊,那我先搬家了。哎,你等着,有钱我就给你。” 说完,赵军就走了。 赵军走后,孙德林被他的司机抱上车拉回去了。 孙德林回去之后,心里暗骂:“你妈这个赵军真他妈赖啊,还他妈说混社会出身,办事一点不社会。” 司机也说道:“孙老板,你说这个赵军会不会不给咱那十万块钱啊? 操!没事!他的买卖也不是干不下去,他还干着南岗区的电影宫呢,他承包的那个地方有放录像的,还有台球厅啥的,都是他干的。我还能找不着他,他要是不还钱,咱就把他的电影宫给他砸了。” 显然,孙德林挺社会的,赵军也是个社会人,两个社会人在一起打交道。 时间又过去了将近小一个月。事实上,这事儿从 1994 年六七月份就开始了,如今已经到了秋天,这事儿一直处于拉锯状态。 这一天,司机进屋提醒老孙说:“孙老板,那个赵军的房费一直都没给呀,我打了几次电话催了,人家就说没钱,我看这钱可能就要黄了。” 孙德林一听,火冒三丈:“还吹牛逼还我钱,操他妈的,我打电话。” 孙德林拿起电话就打给赵军。 俩人是有联系方式的,毕竟一个是房主,一个是租户。 赵军在南岗区有这么一个电影宫,就像咱们之前讲的焦元南在道外区文化宫一样。 南岗区这个也是,他在南岗区干着类似于老周的买卖,不过他那没有旱冰城,就是放放带色的录像,再加上台球啥的,乱七八糟的,也挣不少钱。 就那年代一年也能攒个七八十万肯定没问题。 电话接通了。 孙德林说道:“赵军孙德林。” 赵军回应道:“哎呀,孙德林啊,有事儿啊?孙德林强压怒火,刮风下雨不知道,欠谁钱还能不知道?那房费都多长时间了?前前后后都他妈差了一年半了,你那十万块钱房费啥时候给我?” 赵军还是无赖那出,那我说了没有钱,你还能逼死我呀?” 孙德林接着说:“赵军,你跟我耍无赖啊?你那么大买卖一年都挣个五六十万、七八十万的,放着老黄片录像,你跟我扯犊子呢?你十万块钱还不上?我跟你说,你赶紧的,麻溜地把钱给我。” 赵军也不示弱:“老孙呐,你这么唠嗑我就不爱听了。我那么大买卖,在冰城任何一个地方都他妈能挣钱,到你那房子我就给干黄了,我还没找你要赔偿呢,你那又八卦镜又照妖镜的,又整桃木剑,你那地方是不是他妈闹鬼呀?还是闹邪呀?这买卖都整黄了,我都没找你要赔偿不错了,还管我要十万块钱?没钱。”这赵军就是在耍臭无赖。 孙德林一听,怒声道:“别跟我扯没用的,我就问你,你给不给钱?你打听打听我孙德林是干啥的。你他妈欠我钱就得还。” 赵军也不甘示弱:“哎呀妈呀,我打听你是干啥的?我好像知道你原来好像混过社会。咱俩都混社会,但是你要是跟我玩社会,老弟,我不吹牛逼,你他妈打听打听我在南岗到底是干啥的。还跟我玩社会,吓唬我呢?你说你那腿都让人给干折了,你在这跟我装社会大哥呢?” 咱说瘸子面前不说短话,他这句话一说,孙德林当时就火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孙德林那时候被张军把腿给弄折了。 孙德林怒问:“你说啥玩意儿?” 赵军回道:“我说啥玩意儿?你有那个闲心,去治治你那腿吧。你那腿不是让小逼崽子,火车站的小孩给整折了吗?你说你在这旮旯,二三十岁的小孩都能把你腿干折,你还跟我玩社会?老子玩社会的时候,你还没出道呢!你和我扯啥犊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来呀,有钱都不给你。” 孙德林又问:“你说啥玩意儿?。” 赵军嚣张地说:“我说我有钱,但我就不给你。你牛逼你就找我来,你看看是你硬还是我硬。你不就是在道外区认识那个史光吗?史光不就是个分局局长吗?我不吹牛逼,你打听打听我赵军的背景。市里边公安局的领导我都认识,关系都嘎嘎的。那李副局长我一个电话,你别跟史光比了。史光在他面前就跟屎壳郎似的,见面都得立正敬礼。我告诉你,玩黑的玩白的,我赵军奉陪到底。” 那有的老哥问了,赵军真这么牛逼吗?别管他吹不吹牛逼,反正说认识市局的副局长,关系还都不错。 那孙德林认识的最大的人物就是史光,而史光只是个分局局长。 这赵军黑白两道都不惧,这可让孙德林犯了难。 孙德林威胁道:“信不信我把你的电影宫给你砸喽?” 赵军满不在乎:“哎呀,那你快点来砸我来吧,欢迎随时来砸。你要是真能把我电影宫砸了,别说十万了,二十万我都给你。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儿,有没有那个能力。老弟,我还是那句话,你有那闲心去治腿吧,别到时候我把你那条腿给干折了,你以后终身坐轮椅。” 孙德林怒吼:“你在哪呢?我他妈找你去。”赵军回道:“干啥?要揍我呀?我现在就在电影宫这儿呢!你来呀!!” 孙德林问:“几点了?” 赵军说:“现在他妈十二点,我等你到天黑。你要不来,你是我儿子,你要跑了,你是我孙子。 你等着。” 赵军啪地挂断电话。 咱说孙德林他跟赵军两人就这么杠上了。这么说吧,孙德林这主儿也不是善茬,只不过碰见焦元南和张军,把他腿给废了,属于他倒霉。 孙道林在白道上,有分局局长罩着,而且还是发小。有钱也有兄弟,挺厉害的。 但你说这赵军更是牛逼,玩流氓玩社会的时候更猛。 赵军把电话一撂,就吩咐道:“都忙去吧。”这时,一个兄弟进屋,赵军说道:“去,把经常上咱那看电影的这帮兄弟,还有咱们的小老弟啥的都叫来。告诉他们,一会儿在咱这儿,我请喝酒。一会儿上市场去买他妈的一千块钱熟食。” 老哥们,1994 年一千块钱?那得买多少熟食啊?买的大骨头、猪蹄啥的,不得用大盆装啊。 人家说了,把这帮小崽子都找来,在电影宫那一带玩的。九几年没啥玩的地方,电影宫那旮旯全是一帮小年轻。不用多找,找个百八十人没问题。 12 点多钟,赵军就安排兄弟出去找人去了。不到一点,兄弟就把菜都摆好了,啤酒也抬来了,当时十分丰盛,还有白酒啥的。 然后,这兄弟进屋就说:“军哥,外边来了得有百八十人了。” 赵军说道:“告诉他们,一会儿有人来装犊子,来人就给我打出去!有啥事儿,我赵军担着,不用他们管。还有,带家伙了没?” 兄弟回答:“军儿哥,这还用你交代吗?咱们多了没有,带了得有二十把老洋炮,还有刀啥的!这帮小子可敢干,你一声令下都敢崩人。” 第40章 奇耻大辱 赵军一听,哼,太好啦!。 这赵军搁这边组织得有 100 来人。 话不多说,孙德林这边咱说了,赵军这边找了 100 来个流氓,都是这帮小崽子,20 来岁儿的,十八九的,在外面没啥正经职业的,为了喝顿酒就能干仗。 其一,是那个年代待业青年多,第二,赵军在南岗区文化工业带好使,第三,一听 100 多人那打便宜仗,那谁不愿意掺和啊? 90 年代,我那时候在佳木斯上学,和佳纺的一帮小子混在一起,总逃学!也去跟别人站过队形,我那时候还不大,20 都没有。 我去过一次,一个朋友找我的,后来混顿饭。 咱别跑题了!! 赵军这边不说,咱说孙德林这边。 孙德林这边,当时人家这个酒店本身兄弟就不少。 孙德林讲话了,去把兄弟集合起来,把那几个家伙事,双管猎都拿上。 孙德林跟焦元南干仗的时候,就有双管猎,他那有几把双管。(孙德林和焦元南干仗是咋回事,咱们以后会交代。) 就那种叫来福枪的。 当时找了几个小子,再加上自己兄弟加在一起也得有 20 多人。 20 多人里面呢,得有个四五把双管猎。 正常来说,你说要个房费约个架,其实够用了。 孙德林找的人相对就是有点钱了,本身孙德林有钱,开了当时就有四五个车,两个吉普,还有一个面包车。 再加上当时孙德林的奥迪 100 车,就奔往了南岗区的电影宫。 他往南岗区电影宫这面来的过程中,孙德林在车里面还合计,我今天必须把这钱要回来,这十万块钱花给大伙儿,我他妈都认了,这逼太鸡巴气人了。 这时候就得一点半左右了。 赵军这帮小子从 12 点半开始喝酒,喝到一点多钟,也都喝上劲呢,也就在这时候,孙德林他们的人马就到了,四五辆车往门口这一停。 孙德林该说不说,他毕竟是生意人,他想的比较多。 到这旮沓跟前他就没往里进,他这一合计,我他妈进去打仗,影响不好,这进去万一他妈的,他打错人了啥的,还有小孩女啥的,人太多太杂。 孙德林把电话就打给赵军了。 “喂,咋的?” ““啥咋的,我他妈到了!! 到了?到了你进来呀。” “我就不进去啦,你是那逼样的,你就出来,我在你这个电影宫斜对面这个车棚子那呢!咱俩掰扯掰扯。” “操!行,在车棚子那儿是吧?你等我啊,你别跑。” 孙德林说,“跑个鸡毛跑,等你。”电话就撂了。 电话一撂,这边孙德林一摆手,孙德林二十来个兄弟就下车了。 这帮小子有几个拿着片柳子,钢管子! 有几个小子就拿着双管猎。 咱不说了吗?因为毕竟电影宫跟前人员众多,你拿枪打,你往大街上一站不是那么回事儿,得注意影响。 他就来到车棚子的后面儿,当时一个兄弟把孙德林也从车上整下来了。 孙德林啊,就拄拐了,他下车他不能坐推车,不得劲儿啊,也不好看了,显不出气势!他就拄个双拐就过去了。 和大家伙交代,一会儿来他要是得瑟,你们就给我打他,没事儿啊!出啥事儿我负责!!就给我往腿上削! 兄弟们也都说,你放心吧!。 那边的赵军找的这一群人,正在楼上围着台球案子喝酒。 台球案子上摆着菜,众人喝得正酣。 赵军一声吆喝:“兄弟们,别喝了!对面那逼崽子来找我了,把家伙事儿操起来,跟我下去看看去。” 赵军那可是老流氓、老皮子,四十七八岁的样子,不到五十。 他个子矮小,跟矮脚虎王英似的,一米六多的个儿,胖墩墩的,还剃个秃子,长得挺难看。 赵军一挥手,那帮小年轻们立刻响应。 “来来来!跟我走!” “哎哎哎哎!” 大伙纷纷行动起来,当时他身边的人可不少。 拿着老洋炮的就得有二十来个,而且这里面还有拿台球杆的、拿片刀的、拿军刺的,呼呼啦啦就往楼下走。 而且他这买卖白天还正常运行呢,一楼放电影、放录像。 他们刚走到大厅这块,为啥要提一下这个事儿呢? 因为他这个转租的地方,产权可能归单位或者区里的文化公司,这里有个保卫科。 那年代保卫科很牛逼,科长都配枪。 电影宫的保卫科科长看到这阵仗,下来一瞧,“哎呀,我当谁呢?那个赵哥呀,这整这么多人干啥呀?要跟谁干仗啊?” 要知道,电影宫总干仗,所以才设了个保卫科。 赵军不耐烦地说:“没事儿,妈的,南岗区楼外楼的老板跟我得瑟,要揍我,我寻思下楼去会会他。” 保卫科长赶紧劝道:“哥呀,你整这一百来人,这帮小孩打仗还没准儿,你说你把人打坏了,区里不得找我吗? 这跟你什么关系啊?我也不在这打,我出电影宫打去。 军哥,你就在门口打,你真打伤人,他不也得找我吗?那也算电影宫的管辖呀。” 赵军怒骂道:“他妈给我滚!不干你的事儿,滚犊子!” 赵军一摆手,他带来的人就出去了。 保卫科长就没敢再吭声。 该说不说,赵军在这地方敢犯横,肯定比老周好使。 别把老周跟赵军相提并论,同样都是在文化宫这一带混的,老周打仗的时候也就是靠着焦元南他们。 说实话,赵军的凝聚力强,一张嘴就能叫来一百来人,可见实力非同一般。 赵军呼呼啦啦领着这帮小子从里面出来。 刚出来的时候,赵军说道:“走,上车棚那边去看看去。” 呼啦一下,这帮人就往车棚子走去。 刚走到车棚子,孙德林可没想到赵军能找来一百多人。 说实话,孙德林以为这儿也就二三十人到头了。 这一拐弯,赵军一瞅,哎呀我操,还真敢来,来!给他围上!” 赵军一句话,这帮小年轻可不管那个,而且赵军打仗有一套,出来的时候就说了,拿长杆子的在前面走。 他前面这两排二十来人拿的全是长杆子,气势逼人。 后面都是清一色的铁锹把或者片砍子。 这呼啦一下就把对面二十来个人围上了。 这一下子,孙德林就懵了。 孙德林拄着拐,瞅瞅说:“赵军,操!咋这么多人呢?” 此时,赵军往前这么一看,哎,家伙什都亮出来。 这帮小子,咔咔的都支起来了,给围上了。孙德林当时就有点懵! 赵军瞅着孙德林,又瞅瞅这帮人,“我说孙德林啊,你说吧,今儿来你找我干啥呀?想揍我呀?” 孙德林说:“赵军,你这唱的是哪出?” “我唱哪出?哼,我他妈唱哪出?来,你不挺牛逼吗?在电话里还骂我,来来来,都他妈给我跪下。孙德林!尤其是你!你今天你给我跪下,你今儿不跪下,我告诉你,你看我给你打不打折你那条腿,我让你终身坐轮椅。哎,你那小轮椅呢?你信不信?我他妈让你终身坐轮椅,拿我赵军当省油灯呢?拿我赵军当饭盘子呢?来,给我跪下!” 咱说打仗有时候打的就是一股气势。 当年咱们抗日的时候,跟鬼子拼刺刀,冲锋号一吹,“嘟嘟嘟嘟”!!! 冲锋号一吹,冲出来那个气势像百人千人一样。打仗就怕这里边有人怂,这时候就容易败?一打仗跑了都影响心情,影响气势,相信这个气场和气势的作用吧。 赵军上来就气势逼人,说:“来来来来,孙德林来他妈给我跪下,今儿不跪下,今儿我让你走不出这电影宫,我把你这条腿打折,我让你永远坐轮椅去。”这股劲儿一上来,孙德林瞅瞅旁边这帮小子,都懵了。 孙德林一起来的二十来个人,一瞅对面人多势众,心里也犯嘀咕。 孙德林说道:“大军你等会儿,没整错吧?你让我给你跪下?到这节骨眼儿怎么的?是你欠我钱,整得好像他妈我欠你钱似的呢。”这这话啥意思?意思是赵军你欠我钱,我是来要账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是债主,你让我给你跪下?不可能。” 赵军吼道:“妈的,别管谁欠谁钱,今儿你来挑衅,你不挺牛逼的吗?来来来,今儿给我跪下,跪听见没?” 孙德林硬气地说:“跪个屁,能不能好好唠嗑?” 这时候赵军也有点拉不下脸,赵军上去“啪”就一个大嘴巴。 老哥们,打人不打脸呐。 孙德林那时候资产上千万,九四年,赵军上去就给一个大嘴巴。 孙德林直接怒了:“打我脸。不是大军,你,你鸡巴太过分啦?你欠我钱,你还打我大嘴巴子。” “打你咋的?孙子!!你们给我磕他!!” 孙德林也急了,让手下动手。 但就在这时候,孙德林的兄弟左瞅瞅右瞅瞅,这些小子有俩刚要往前举家伙,还寻思打不打的时候,赵军吼道:“哼,今儿对面谁敢动手,就给我往脑袋上往死削,妈打死算我的,跟谁俩呢!!?” 他这一说,动手往脑袋上削,打死算我的。 这对面人家赵军有一百来人,里面有二十多人拿热兵器呢,咔咔这么一举。 那你说二十来把对四五把,那四五把就得懵了,他没有一个敢硬刚的人。 这时候赵军趁着气势往前一上,瞅着对面有几个拿家伙事儿刚要举起来,赵军瞅着他们说:“不要命了啊,小子,你跟孙德林混你咋的?你想他妈把腿也混没了啊?你吹牛逼,你动一下,今天我把你们腿都给你们打折。还有啊,你跟你这瘸大哥混,你把腿混没了,到老了不得你爹你妈养活你啊,啃老啊?还有你们几个岁数挺大的,都他妈四十来岁了吧?孩子都挺大了吧?知指着孩子养活你吗?我让你们全他妈趴下。 赵军那小嗑给你扔得,把对面这帮人给镇住了。 这几个家伙没有一个敢动手的,耷拉着脑袋不吱声。 孙德林一看自己的兄弟怂了,那孙德林自己也没招了。 赵军一瞅,“咋的啊?孙德林!你说你带着一群怂包啊?” 孙德林瞅瞅,“行,大军,你牛逼!。” “操!我牛逼,当然我牛逼了,。 说着一反手!”“啪”,又一个嘴巴子。 这一下,属实孙德林没想到,瞪个大眼睛“你妈的大军,你他妈没完了啊?” “我没完了,你不说要揍我的吗?来,你打我试试,来来来,你动一下试试。” 现在这个架势,孙德林知道自己打仗肯定干不过赵军,该说不说,赵军玩得肯定比孙德军明白,无论从狠劲儿还是从人数上,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如此。 孙德林尤其被焦元南他们打完之后,自信劲儿都没了。 人被重创以后,自信劲儿全无。 孙德林这时候瞪个大眼珠子,“赵军,你别鸡巴过分啊。” “过分?我告诉你,还有更过分的!想走?你以为我赵军这地方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今儿个我给你点教训。” “你你,你要干啥?!! 我要干啥,你说我要干啥?你当我赵军是好欺负的呢?你当我是善男信女呢?你今儿来了,我就得给你长长记性!轻易就想走啊!!!操! 这孙德林不是拄着拐吗?他兄弟已经被喝住了,说白了,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这赵军上前来到孙林跟前,孙德林腿脚不方便,拄着拐呢。 “不是你,你干啥呀?” “操!我他妈给你长点记性!你妈的!!” 咔嚓!!照孙德林的那条好腿就是一脚。 那你说本身他这条腿就使不上劲儿,膝盖以下不是说了嘛,膝盖都干碎了,他的右腿就废了,左腿是支撑腿,这支撑腿这么一踹,咔嚓!就倒了。 “哎哎哎”,倒地了。 倒地之后,赵军来到跟前瞅他,“我告诉你孙德林儿,你给我记住了,在南岗区你混社会,你照我赵军你差他妈一大截。你玩白道,你照我赵军也啥也不是。而且我告诉你孙德林,这次给你这个教训,下一次你要再敢来挑衅我,你那条好腿我指定给你打折喽,我让你下辈子指定坐轮椅下不来,听没听见?” 孙德林当时挺倒霉, 94 年,先被张军给弄废了一条腿,然后又被赵军给收拾了。 赵军这一顿折腾,那不就差这一脚子和几个嘴巴子吗?多少人看着呢,赵军那边一百多人,这边也得有二三十人,他身边的人多,多丢人呐!!玩社会的不就怕这个吗?命丢了可以,但是面子掉地上,比要他命还难受!! 孙德林当时在地上也不吱声,已经被打了,没了脾气,人也颓废了,就差点没气哭了。人家欠他钱,结果还被揍了一顿。 赵军瞅瞅他,“记住了孙德林,有俩逼钱儿别当社会人,社会人不是你这逼样的地。” 随后赵军一摆手,走!兄弟们,进去喝酒去。 赵军领着这帮兄弟,进电影宫喝酒去了,赵军扬长而去,领着人撤了。 虽然双方都拿枪,但是一枪一弹都没放。 当时倒地的孙德林眼圈一红,真要哭了。 为啥呀?兄弟来他妈二十来人,没有一个敢动手的。 这时候他两个兄弟上来了。“林儿哥,林儿哥,来来我们扶你,林哥你快起来吧,怎么样啊林哥,没事吧??” 孙德林瞅瞅他们,“你们这帮小子,滚犊子,滚,滚!都给我滚犊子!一帮他妈废物点心,刚才他妈人家打我的时候,你们他妈哪去了?平常他妈好吃好喝供着你们,啥也不是,啥也不是!!” 孙德林憋屈的眼泪都下来了。 人在崩溃的时候就是这样。 也是?兄弟们太不给力了,你哪管有一个人敢说句话呢? 孙德林谁也没用扶,孙德林自己从地上拄着拐,那地方还有个水泡子,还他妈整一身水,反正埋汰得很。 拄着拐起身,那条腿是瘸的,另一条腿蹦着,“吧嗒吧嗒吧嗒吧嗒”,这他妈蹦上车去了!老孙当时就老郁闷了。 孙德林的司机一瞅,和这帮兄弟说,“你们都撤吧!这个孙哥心情不好,都先撤吧! 有的兄弟心里头也不得劲儿,你看今天咱也没帮上孙哥忙。 但是话说回来,也不能怪这些兄弟,实力相差实在太多了。 咋帮啊,人多少人?那一百多人,家伙事儿就比咱们多一倍都多,那人他妈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整死咱们。 而且赵军是南岗区的老流氓,谁不知道啊,那他妈乔四那时代的产物,那时候冰城也是最乱的时候,80 年代末、80 年代中期。 这边司机开车拉着孙德林回去了。 在路上,孙德林一句话都没说,就像女人失恋了似的,很平静,也不吱声。 从那之后,孙德林郁郁寡欢。 更让他生气的是啥呢?赵军这逼欺人太甚。打完孙德林,赵军回去喝酒还说呢:“认不认刚才那小子谁呀?? 有人不认识问,谁呀?? 操!那是楼外楼的老板。 就是最大那个烤鸭店,那楼外楼啊?他就是那是他开的啊!?。 对!有钱能咋的,总鸡巴装犊子!到这嘎他让我给磕了吧。” 这帮小年轻就,“啊,他是楼外楼的老板呐?啊,太鸡巴拉了。” 关键是这话,过后又传到了孙德林的耳朵里头,你说他心情能好到哪去?更加的郁闷啦!! 接下来几天,孙德林不断接到社会上的朋友电话。 “喂,哎呀孙哥,听说你上南岗区电影宫跟那个叫赵军的干仗了? 啊,干仗了!! 听说咋的,那赵军咋的?给你,给你两个大嘴巴子,连屁都没敢放。” “谁说的我屁都没敢放?谁说的?!!” “不是哥,都这么传的,说你老拉了,说你当时都给人跪下了。” “放屁!!” 又有人打电话,“哎,孙哥,我昨天听说咋的,你在南岗区让那个电影宫那个赵军给一顿揍啊,说给你都打出尿来啦??” “放屁,我什么时候让人打出尿来了?” “孙哥,还有的说你打让赵军都打出屎来啦?还说是绿色的,说是头一天你吃韭菜吃的,让人给打出绿屎来了都,你都哭啦!打出一裤兜子绿粑粑。” 我操!老哥们,这可真是人言可畏啊! 反正给孙德林打电话的人,看似关心问候,但出口句句带刀,这给孙德林剌的……! 在上个世纪 90 年代,那时候的社会流氓,像赵军这种人也是,他打完仗他为了扬威,“啊,我在南岗区你谁敢跟我得瑟?楼外楼老板牛逼不?我照样揍他?”这就叫放话传话。 那你说你打完人,你还百般羞辱,天天埋汰人,谁能受了啊? 把孙德林给埋汰懵了。 赵军埋汰人孙德林,就是为了显示他的厉害。 本身他也厉害!确实他比孙德林厉害,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天,孙德林在屋里正憋着呢,兄弟进屋了。 一进屋说,“孙哥,那个腿该上医院复检了。” “啊,不去了。” 这自己瞅瞅这个瘸腿。 “林哥,那我跟你说点实话,你别生气啊?你说这外面传的太不像话啦!我刚才上后厨,我寻思给你整点饭吃,后厨的大厨跟二厨他们都唠你这事儿呢,让我给碰着了。说咱家老板那让人给干啦!连屁都没敢放!咱老板也不行啊!狗几吧不是。 孙德林一听,顺手拿起杯子,啪!就摔地上了。 “走,开车拉我去,上他那算账。” “哥!上哪?” 司机一听老板发话了,有点犹豫地说:“哥,你说上哪? 孙德林声音低沉的说道,别废话,开车拉我上趟南岗火车站。” 司机惊讶道:“南岗火车站?那南岗火车站可焦元南跟张军的地盘啊!!咱这腿就是张军给干的啊!? 咱说张军干孙德林的腿之后,他俩再没见面。而且他俩这个事儿,是史光局长给解决的。小双花了 50 万了的这个事儿。 这司机一听说要上南岗火车站,“孙哥,这……?!! 操!!!别废话,拉我去。” 第41章 世事无常 咱说这时候,司机就明白大概孙德林啥意思了。 有那句话咋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当时孙德林,也有点像香坊毛子似的,有啥说啥,我他妈也不要脸了,我他妈找个狠点的人给我办这个事儿。 张军跟焦元南挺狠,对吧?给我这腿都干这逼样了,我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我不行,但是我有钱呐!花钱我也得干赵军。 孙德林司机开车拉着孙德林,就往南岗火车站就去了。 咱再说南岗火车站,这一天焦元南,张军,唐立强,哑巴,林汉强还有王福国,包括这个刘双等人全在。 这天人可全了,有人说为啥人全啊?这一天是分钱的日子。 他们比如说十天一分,根据钱的多少。 但是这两天偷他妈俩包就整十万,那能不分吗? 所以这一天正在分钱呢,屋里边大伙儿都在,这挺好,人人都分五六万。 这时候张军坐那旮不得劲,为啥? 因为张军上两个月,在唐立强跟哑巴他们没入伙之前,还有海涛没入伙之前,张军都分七八万。 但由于小双和焦元南把哑巴给安排进来之后,再加上唐立强他们一入伙,确实他少分不少钱。 张军瞅着唐立强他就来气,本身他妈唐立强还不屌他,哑巴也糊里糊涂的,然后他妈钱还少分了,他就不得劲,天天瞅着就闹心。你看唐立强在那铺上一躺,唐立强就拿着张军的杯子喝水。 张军一瞅不乐意了,“你总拿我杯子喝水干啥呀?” 唐立强满不在乎地讲话了,“操,一个破杯子,你咋事那么多呢?” 当时给这个张军气的,那没招,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和他红脸,但是张军心里头这个膈应。 就在屋里面说说闹闹,打打叫叫的过程中,楼下来了一辆车,这奥迪100往门口这么一停。 车停到招待所门口,司机下来就把孙德林就给扶上下了。 孙德林拄着拐走到道,挺费劲。 来到招待所门口,那这老板一瞅,哎呀,你们是住店呢? 孙德林穿着一身西装,一看就挺贵的。 这一瞅,你们这是住店的? 孙德林瞅瞅,因为他这个招待所吧,一般住不上这么有钱的人,有钱人都住酒店,还挺纳闷呢。 “老板,我问一下,楼上是不是有个叫焦元南的,还有个叫张军的,是不是在这?” 大胖瞅瞅他寻思,找焦元南跟张军,这都基本都干仗,没啥好事儿。 但是往后一瞅吧,就他俩,老板就放心了,因为知道焦元南他楼上多!! 是!是在这儿,你们啥事儿啊?” “啊,没事儿,我找他谈点生意。” “走。” 说完,司机扶着孙德林就上楼了。 这孙德林腿脚也不利索,吭哧瘪肚上楼走了半天,上楼费劲。 来到楼上,这孙德林在这嘎当当还敲两下门。 但是里面屋大伙儿吵吵吧火的,就没听到敲门。 这时候孙德林司机一把门一推开,孙德林拄着拐就进来了。 他往屋这么一进,这时焦元南他们正吹牛逼呢,都在唠嗑,一回头? 孙德林拄着拐站在这,这第一反应,仇家上门寻仇!!。 张军反应贼快,顺手在铺上把双管猎就提了起来了,随后蹦到了地上,咔嚓!给孙德林就支上了。 “别动!” 随后这帮人也都反应过来了,一个个把家伙事全都掏了出来。 只有唐立强和哑巴,瞅着这边不知道咋回事,因为干孙德林的时候,这哥俩还没入伙呢。 大伙这一掏家伙,给孙德林都干一愣。 孙德林一瞅,“那个不是,我我我!不是来来来打仗的。” 张军眼珠子一横,“别鸡巴废话,你来干啥来了?” 刘双来到门口,陈博往外瞅了瞅,一看除了孙德林和他司机,没有别人。 刘双问孙德林,大哥,你这是有什么事儿吧? 孙德林一瞅刘双,双啊!我来是有有点事!哎…! 小双一瞅这种情形,知道孙德林没有恶意,随后来到大伙跟前就这么一比划。 来来来,哥几个!把家伙都收起来。 刘双那一摆手,张军他们瞅瞅孙德林把家伙事这是放下来了,但是都没往后放,都在手里提着瞅着他。 小双一过来,来大哥有什么事坐下来说。 孙德林裂裂沟沟来到铺跟前往那一坐。 小双接着说道,大哥,你看之前咱们的事儿,史光史局长也给解决了,史光史局长也说了,说让我们低调点,别吹牛逼,我们可没上外面可哪说打你腿的事儿啊,没宣传啥的,而且这个事儿史光交代的,我们都做到了也,你看你这这事儿不都完事了吗?你这啥意思呢? 小双还以为他来是谈判还是咋地呢。 孙德林一脸苦相坐在那里,孙德林瞅瞅众人,哥几个你们误会了,今天来我不是寻仇的,别看你们把我腿打那样,我就俩人来的,就带了个司机你们别怕。 张军讲话,操!怕你呀,怕你就不能干你了!! 焦元南一瞅张军,唉,少说两句。 孙德林接着说道,呃,我今天来啊,我不是来干仗来了,你们最近没听说关于我的什么事儿吗? 说到这,焦元南张军还有唐立强几个人互相瞅了一眼,有点懵!他们哥几个还真就不知道,孙德林和赵军的事。 但是小双明白咋回事,小双在冰城,大事小情第一时间他都能得到汇报,他也必须了解冰城的一些江湖上最新的消息,他时刻关注着冰城道上的各种动态。 小双说话了,大哥,我这几个哥哥可能不咋打听外面的这些花边新闻,但我对你呀,多少还关注一些啊!你最近好像是让谁给干了吧?听说一个电影宫的一个大哥是不? 孙德林一听,对,我让电影宫的一个老板叫赵军的给我打了。 众人一听,让人给打了,那打不打你跟我们啥关系啊,对不? 孙德林接着说道,小双啊,咋说呢,这个电影宫叫赵军的,这么说吧,也是老流氓子,他欠我点钱,我这不给南岗有一个房子嘛,租给他了,一年 10 万块钱,这逼他妈买卖干黄了,他也没给我钱,我寻思我要那个房费,他跟我俩老赖,我去找他要钱,这不他领 100 多小逼崽子给我围了,就给我打了啊!!口出狂言不说,天天在外边埋汰我,这给我最近整的太闹心啦!。 刘双一听,马上就明白咋回事儿了,大概也能猜到孙德林来的目的。 刘双说道:“哥哥,我们岁数小,脑瓜子慢,哈,哥你是生意人,但是老哥你有啥事呢,你也不用拐弯抹角,你就直来直去就完了,我们都是粗人,你就直说想咋地吧?” 这时候孙德林长叹了一口气,一拍大腿,哎,那我也直说了,是这样兄弟,你看啊!! 孙德林一指张军说,哥们你是张军,我记得很清楚,我的腿就是你打的,老弟,你虽然把我腿干这样都干残了,但我孙德林可以扪心自问,我说我不恨你们任何人。 张君在这头喃喃的说道,不恨我?我都给你干残了,你不恨我啊?? 孙德林点了点头,对!我不恨你,为啥!你们是正人君子,说白了就咱们之间干仗,你约我也好,我约你也好,咱们是真刀真枪的干,咱们都不玩埋汰,我承认我手下他妈不行,干不过你们,那我认栽,我这人混社会出身,我懂规矩,我也懂咋回事儿。但是那个赵军他太他妈损了,他欠我钱,他不给钱不说,而且我去到那嘎他百般羞辱我,给我干了不说,还在外面埋汰我!!这个事他做的是不仁不义不地道,现在我跟你说实话,哥几个,我宁可花点儿钱我要磕他!!我来没别的目的,我就想看看你们能不能帮我一把!!。”孙德林也没拐弯儿,这就把这事儿给说了。 他说完话之后,众人都沉思片刻,小双瞅瞅焦元南,瞅瞅张军。 小双说了,啊,大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你看哥,这个事儿我怎么说呢………! 咱说你看,为数不多的焦元南,这次说话了。 为啥?因为焦元南他觉得,给孙德林打了之后,然后摆了史光 50 万,没给他花一分钱,也多多少少吧……!人呐!这东西都有点良心,怎么说呢?焦元南也觉得多少对他妈这孙德林有点不公平。 好歹孙德林也是大老板,人也是个大混子,让你把腿给干残了,现在让人欺负这样,焦元南有点出于那种侠义的心情。 这焦元南就说了,孙德林,林哥是吧? 孙德林马上点头,对对对,客气啦!! 焦元南接着说道,林哥,按理说吧,说实话,咱们之间的事儿过去了,咱也不说怨谁,在江湖上就这么回事儿,怨谁能咋的是不是,当时我兄弟跟你这个事儿咱就算过去了,但你这个事儿我倒可以帮你一把。但是你说咱们也不是朋友啥的,我们不管你这个事儿也没毛病,也不是谁说来找我们,给点钱我们就能帮他的,我们也不能白帮你。 焦元南知道这个孙德林有钱,是!我帮你打仗到行,但我不能白帮你,你看看你能出多少钱吧? 焦元南唠得挺干脆,想挣点儿,顺手呢,还这个人情。 焦元南这么一说,这个孙德林瞅瞅他。“老弟,你是个爽快人,那我也痛痛快快跟你们说这个事儿。这么的,我花 30 万,我都认可干他!也不用你们把他打残打死,你把那个叫赵军的给我抓着,让他跪下给我道歉,我再上去扯他几个嘴巴子,我就得劲儿了。” 那有的老哥就问了,说这有钱人的世界真搞不懂,花 30 万打人几个嘴巴子,让对面跪下,他都认可。 1994 年相当于现在花三四百万打一个人让其跪下打打嘴巴子,是不有点不值啊? 其实就是有钱人,人家钱花到那儿了,任性!!咱们别仇富是吧?那玩意儿挺他妈不值当的,这是我觉得,反正我也没有钱。 可能也是跟他的名气有关,你说他不打回来,他咋混呢? 焦元南还没等吱声呢? 张军这头说话了“啊,林哥,你觉得 30 万多吗?我不跟你吹牛逼的唠,30 万我们大伙儿去,一人能分多少钱呢?这我们现在刚分完钱,今天分红一人都分五六万,你信不信?”孙德林也知道焦元南他们养小偷子来钱快,当时讲话了,30 万确实不多。 孙德林还没等在吱声呢…。 张军当时又来了一句,但是我张军混社会也讲这个仁义道义,之前老哥我把你腿打残了,别管怨谁吧?啊,咱们也算是有缘人,我就当还人情了,这活啊,南哥我接了,30 万就 30 万,我当还人情了,我之前把你腿打折了,这我多多少少也感觉他妈点愧疚,这以后你也别记恨我了。” 孙德林一瞅,“兄弟,啥也不说了,既然你这么敞亮,我再给你加 10 万,这个赵赵军他欠我 10 万块钱房租没给我,顺便房租要回来也给你们了。 张军一听,“行,痛快啊,南哥?那这活儿咱就接了。 张军接着说道,这样!你有没有他电话,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有的老哥问了,你让他来就来呀? 张军怎么想的,焦元南跟张军他们的团伙那在南岗区,在南岗区他们肯定是名气大,大小流氓都知道他们,我让你来你不得乖乖的,但是张军想得简单了。 这时候焦元南也说,行,你给他打个电话,张军然后你跟他对话。 焦元南嘴笨,一般约架谈事都是张军。 这时候孙德林一看说,行,那我就打电话了。 孙德林拿电话就打给赵军了。 赵军在电影宫,白天没啥事儿,吃点猪头肉、花生米,跟兄弟们喝点小酒,一年也百十来万,1994 年挺牛逼的。 赵军一接电话,“喂,赵军,我孙德林。”“啊,咋的孙德林呐,又他妈皮子紧啦?给我打电话啥意思? 操!别唠那些没有用的,我告诉你赵军,你给我打了我认,你还在外面埋汰我,你挺鸡巴差事儿!!有你这么干事儿的吗? 操!埋汰你咋的?你有脾气呀? 孙德林接着说道,赵军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没人治得了你,我他妈有两个老弟听说我这个事儿,人家不干了!!我这俩老弟要找你唠了!!” “你两个老弟?什么鸡巴老弟,来来来,你说我听听。” 孙德林把电话递给了张军,“喂!你几吧谁呀?!! 张军说了,你是不是什么电影宫?叫赵军的?” 赵军一听,对方听着岁数不大。啊,我是,哎,你谁呀啊?还什么我打他咋的,你还也不得劲了?? 操,别鸡巴废话赵军,我告诉你我是谁,我是在火车站玩的,我叫张军,我还有个哥哥叫焦元南!你把孙德林腿给踹了,还他妈让他跪下,又打嘴巴子的,是你他妈干的不?”赵军一听就纳闷了,因为他知道,这个孙德林腿被打残,就是被火车站的一个叫张军和焦元南干的,他怎么混一起了呢?卧槽,这他妈也太不可思议了。 赵军说,哎!我说老弟,那孙德林的腿不是你们打的吗?是你们打的吧?那怎么你们怎么还混一起去了呢?” 张军一听,别鸡巴废话,你管是不是我们,咋的我们关系好,那我哥。 啥!你哥?关系好你把他腿废了啊?? 不是你别废话,我就问你这个事儿,别转移话题,我哥孙德林这事你啥意思吧?” 赵军一听,“兄弟,那你想怎么的?? 张军说,你这样啊!你上趟站前招待所二楼,我和我哥焦元南想见见你,正好把这事了了。 赵军一听,怎么的,我上趟火车站?不是老弟你他妈疯啦?你说让我去我就去呀,你他妈是谁呀!!我知道你们在火车站那块玩的挺鸡巴好的,你让我上火车站我就去那我多没面子。老弟!你别认为你们在火车站那旮玩的有点名气,你在南岗区你就一把大哥了!你他妈打听打听我到底是干啥的。你们在我这是个屁呀?跟我俩这还来一趟来一趟,你拿我当三炮呐?我告诉你啊,我他妈不去,你要牛逼你来找我来。” 张君一听脸色一沉,赵军,我他妈是不是给你点脸啦!!你是不是想死!! 赵军轻蔑的一笑,操!想死的不一定是谁,我告诉你小崽子,别跟我俩装社会,我知道你妈干了几个逼人!但我告诉你,你别拿我当周国峰,别拿我当刘万龙,我他妈叫赵军!你打听打听电影宫我赵军是干啥的!小逼崽子给你他妈狂的。 张军这时候脸都绿了,行,你妈的,你真有勇气啊,你敢跟我叫板,那我一会儿就找你去,到时候你别哭。 赵军哈哈的笑着,操!你来吧!老弟我劝你火气别那么大,年轻人别太狂!我也不想跟你吵吵,我跟你好好说,你到这嘎来,哥一高兴,没准收你当兄弟呢,你没准以后就得管我叫大哥啦!! 张军愤愤道,行,哼,我不跟你争口舌之争,电影宫是不是? 对,我就在电影呢!! 那好!一个小时以后我找你去,你别跑!! 操!谁跑谁是儿子,你打听打听,我赵军从混社会那条天就没跑过。 行,你叫赵军,我叫张军,看看咱俩这俩军谁好使,你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行,我等你!哎,对了,你把电话给孙德林啊,我跟他说两句。 张军当时气坏了,把电话一递给孙德林。 孙德林拿过电话。 “喂,孙德林呐?你真让我他妈瞧不起你,怎么越来越完犊子了呢?找几个小逼孩儿出头。你说我给你打了,你找几个小逼孩儿也行,你还找把你腿干了的,真愁人啊,你都委曲求全,你像个懒子似的,我真他妈瞧不起你,原来我把你高看了,哥们你一会儿你也来,你别不来啊!!我要看看你脸上啥表情。 孙德林说,赵军,你他妈别管我找的是谁?我们是不打不成交,你他妈等着就完了。 赵军呵呵一笑,你可拉鸡巴倒吧,孙德林呢?磕不磕碜呐!行了,现在是 2 点我 3 点钟,我等你。”电话这么一撂。 张军瞅瞅焦元南,焦元南看着张军,“张军儿,他咋说的?” 张军讲话:“南哥,原来我认为咱们干了松北区的大哥,干了道里区的大哥,干了香坊区的大哥,干了这么多大哥我认为咱在冰城行了,但我现在才发现,咱们是在南岗起家的,南岗现在还有不服咱们的。跟我俩一顿得瑟,给我一顿臭骂,还要收咱们当老弟。”焦元南一听,这么狂吗? 焦元南寻思了寻思,张军你这么的,你给他打个电话,咱们今天不去,咱们让他备战一天,明天在去好好会会他。 行,听南哥的。 电话张军再次拨通过去了,用自己电话打的。 赵军一接,“喂!那个赵军啊,我是张军。 哎,这啥意思?” “这么的啊,你不牛逼吗?今天我们不去了,有点事儿,明天,明天去,给你一天时间找人,你多找点人知道不?到时候你再吃亏,你看我们拿不拿你开刀,跟我得瑟,给你整轮椅上,就让你下辈子坐轮椅,听见没? 明天上午 10 点钟,电影宫门口咱准时见。”赵军一听,行,明天就明天,到时候看我怎么打你脸!电话就撂了。 双方就约在了第二天,当天并没有见面。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一起来,赵军就告诉手下兄弟,把跟前的小崽子全找来,说今天他赵军有事,都过来帮帮忙、搭把手,而且来的人咱都请他们吃饭、喝酒,每人都给包个红包,给拿盒烟。 这时候赵军发话了,说他挺长时间没出手了,在南岗区小崽子都敢挑战他极限了,他也要借机扬威。 八点多钟他兄弟就开始找人,到八点半左右,这一楼大厅那个录像厅,还有楼上台球厅,就有一百五六十人了。 这些人咱不说拿着长杆子短把子啥的,反正人不少。 咱说电影院赵军的办公室里面,有三个小女孩。 这三个小女孩,都 20 多岁,梳着学生头,挺清纯的,都挺漂亮。 其中有个小女孩就说:“哎,刚才我看你爸找那么多人,咋的要打仗啊?” 这其中的一个女孩叫做赵日萍,“我爸?我爸从小我记事起,他就打仗,总打仗!打不打仗跟咱有啥关系,咱们一会看会儿电影去。 那个正好啊,一会儿我们几个看看热闹,我们还没看过这么多人打仗呢。” “哪个是你爸呀?” “哪个是我爸,你没看着吗?就那矮个,那个秃子,他爸长得挺难看。” 赵日萍他爸就是赵军。 赵军四十七八岁,她姑娘赵日萍就二十四五岁,焦元南二十六七了,她比焦元南小两三岁。 那接下来的事,就有意思啦!!! 第42章 第一次对决 赵军的闺女赵日萍,长得极为漂亮,而且从小就与她的父亲感情深厚。 在她的心目中,比较崇拜英雄,在她眼里,她的父亲就如同张作霖那般的人物。 她的两个小姐妹与她关系极好,从小一起长大,就如同发小一般。 这俩小姐妹对她说:“你看,你家我叔好像要干仗了,外面这么多人呢,咱去看看热闹呗。” 赵日萍开口道:“看啥热闹啊,有啥可看的呀。从小我就记得我爸经常打仗,基本上就没人能打得过我爸。来的这些人,我跟你们说,那肯定得吃亏。没啥好看的,不看,一会儿咱们玩咱们的。” 咱说这个时候,焦元南即将要与他的媳妇儿正式碰面啦。 赵军这边人马也已备全,赵军的女儿赵日萍与焦元南可不是正常谈恋爱,这里面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儿,可谓十分精彩。 赵日萍这女孩就有点特别,如果她爸赵军是个土匪的话,那赵日萍将来就是个双枪女侠那般的人物。 她从小就喜欢江湖豪杰,咱这么说吧,就有这种劲头,匪气十足。 赵日萍跟那个小闺蜜就说了:“哎呀,担啥心呢啊,我看我爸揍人都习惯了,厉害着呢!我爸净打人了,基本上在我记忆中,没谁是我爸对手。 该说不说,赵军确实挺牛逼个人,就焦元南他们那些事儿,赵军他都知道,但是他根本没把焦元南他们放在眼里。 赵军这边准备了一百四五十人,而且长杆子当时得有三十来把,剩下的拿着的片柳子、钢管子,具体数量那就不去细数了。 次日,焦元南他们在招待所里。 这天约的是十点碰面,可早上八九点的时候,焦元南就对张军说道:“张军,我问过小双了,小双说了,对面那个老炮可是乔四那个时代的人,而且打仗特别猛,咱们可不能轻敌,骄兵必败。把家伙事儿都准备齐全了,最好用热兵器,尽量别用热冷器,毕竟咱们人数不多,就八九个人这样的核心人物,再拿着刀去拼肯定不行了。” 焦元南当时拿了一把东风 三。 而此时,张军又拿了啥呢?张军舍得花钱呐,他买了一把,当时极为厉害的五四手枪。 在 1994 年,这五四手枪可是相当牛逼的存在。 张军收拾妥当,把五四手枪往腰间一掖,这边还拿了把斧子别在腰间。 那边林汉强和王福国,一人拿了一把短家伙,毕竟打仗的时候短家伙好拿。 众人都准备完毕下了地。 哑巴也是,阿巴阿巴地叫着,他也拿了一把东风 三。 还有刘双,小双一看这情形,便说道:“南哥,你看………! 焦元南一瞅小双,你别吱声了,你有重要的事就别去了。” 刘双一瞅,说道:“待会儿我跟南岗的两个商家,还得商讨一下保护费的问题呢。” 张军说道:“行了,你别去了,刘双啊,我他妈咋说你好呢?一到打仗你就这逼出,赶紧滚犊子。” 刘双说道:“不是你是我亲哥呀,人家焦元南大哥都不攀我,你在这总攀我。” 此时,大伙儿都下了地,焦元南、海涛、林汉强,王福国、哑巴、老棒子等人,一共六七个,准备出发了。 就在这时,唐立强却躺在床上不动弹。 张军瞅了瞅唐立强,唉,我说唐立强,你他妈啥意思啊?这大伙都准备好了,你在那躺着干啥呢!! 唐立强躺在床上,一起身说道:“啊,该说不说的,几点了你们啊?这打仗非得找我,缺了我就不能打是咋的啊?” 张军顿时吵吵起来。 “大伙儿都大秤分金的时候,你没少分钱啊,少分你钱啦?分钱的时候有你一份,打仗的时候你不去可不行。” 这时哑巴也走了过来,阿巴阿巴地说着。 “行行行! 唐伟强本来想睡个懒觉,行了,你也别阿巴了,跟你去还不行吗?” 这唐立强其实不大愿意去,为啥呢?因为他觉得自己出手那都是大事儿,不遇到几个厉害的对手,他才不想出去呢。 最后,唐立强还是从床上跳了下来。 唐立强拿着一把东风 5,别在腰间。 这东风 5 可比东风 3 更厉害一些,在杀伤力方面,虽说有人觉得东风 3 有点像运动会发令枪改装的,杀伤力有限,与五四、六四手枪相比确实有差距。 但近距离打人没问题,用来销户也好使。要是隔着十五米二十米,想用这玩意儿打死人就不太容易了,而且还极其容易走火。 不过在那个最早用老洋炮、双管猎枪打仗的年代,这东风系列的家伙事,用起来也挺威风,绝对没毛病。 众人准备妥当后便下了楼,上了当时的两辆吉普车。奔驰车不能开,张军不让。 这七八个人坐着两辆吉普车,朝着南岗的电影宫驶去。 此时,赵军在电影宫里,上午九点半了,他根本没把焦元南他们当回事。 有人或许会问,赵军知道焦元南他们的事迹吗?比如焦元南他们干周国峰、刘万龙,甚至销户的事儿,他都知道。 还有打罗军的事儿他也清楚。 在赵军眼里,罗军、刘万龙他们就如同面瓜一般,根本没法和自己相比。 很快,焦元南他们的大队人马就到了。 到电影宫的时候,正好上午 10 点钟左右。焦元南他们两辆吉普车到达门口,与此同时,孙德林也来了。 他坐着一辆奥迪 100,三辆车就这么停在了电影宫门口。 焦元南一摆手,下了车。 紧接着,焦元南看了看张军说:“张军,给这个谁打电话。” 张军一看孙德林。“林哥,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出来。” 孙德林拿起电话,快速地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赵军接起了电话。“喂。” “赵军,我孙德林,我到了,你出来吧。” 赵军一听,问道:“到了啊,来多少人呢?” “来多少人,你出来就知道啦!! 行,等着啊。”赵军把电话一撂。 赵军把自己的兄弟分为两个集团。 第一个集团拿着热兵器,全是拿着长枪和老猎枪的,他吩咐道:“你们当先锋,妈的,今儿还是那回事儿,等会儿对面看咋说,只要跟我唠嗑话不投机,我让你们就开火。” 这帮兄弟回应道:“你放心吧。” 然后大伙就走了出去。那一百五十多人,一出来,气势非凡。 就焦元南他们这七八个人,根本不用围,光人数就能把人吓住。 赵军带着人走到台阶处,从台阶上下来。 赵军与焦元南,这次可是老丈人跟姑爷的第一次见面。 赵军一瞧,面前竟然就只有七八个人。 他不禁一愣,心里想着怎么就来了这么几个。 这时候,他的兄弟们不由自主地就将焦元南他们给包围了起来,就在电影宫的大门口。然而,焦元南和张军他们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就连唐立强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拿着牙签在这抠牙,都不当回事。 赵军瞅了瞅,便走了过来。 赵军指着孙德林说道:“孙德林,你真是让我瞧不起,怎么就找了七八个啊?是时间短任务急咋的?你要找不着人,打电话再找几个,我等你。” 孙德林回应道:“那句话咋说的?耗子多了都喂猫,老虎一只能拦路,别说别的没用的。我这几个弟弟,我……” “你别弟弟不弟弟的。” 赵军一边说着,一边指向焦元南他们。 “你们谁是焦元南?”语气甚是狂妄。 赵军这人长得不咋地,典型的丑男,可他生的姑娘却很漂亮,儿子赵日喜也还可以。 赵军身高一米六多,身材粗壮还胖,又是个秃子。 “你们谁是焦元南?”他这么一指。 焦元南走上前来,“我是焦元南。”焦元南说道。 赵军瞅了一眼焦元南,“啊!妈的岁数不大,小逼崽子没少听他们说你。那你们谁是张军?来,我认识认识谁是张军?” 张军斜着眼睛瞅着他。 “我是张军,咋的你就赵军啊?”张军回了一句。 赵军瞅了一眼张军,又瞅了一眼焦元南。 “没错,我就赵军,老弟我知道你们,咱们之间呢,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焦元南还有这个张军。咱们也别吵吵,别动手。我这么跟你们说,我知道你们挺猛,给站前混的不错,打了周国峰,打了刘万龙,又干死了罗军,是不是又把毛子给干了,还有杜海明啊,都你们干的,对吧?” 焦元南一开始没吭声,只是看着他。 这时张军也瞅了过去。“啊,对,你对我们还算比较了解。 赵军接着说道,老弟,但是你记住了,你们干的这些人,不管在南岗区还是在香坊区,他不是个手,你别拿我赵军也当他们那一样的货色,听明白没?知道你们挺猛,但小年轻混社会不是你们这么混的。我这么跟你们说吧,我不想跟你们伤了和气。几个老弟,要是愿意的话,跟我赵军混吧,一个月我保证每个人最低让你们挣个三万两万,我不吹牛逼啊,我赵军说到做到知道不?” 张军一听,“你说啥,一个月挣多少钱?” 赵军还以为自己说的多了,把张军给吓着了呢,“一个月保证让你们一人挣个三万两万的。” 焦元南一开始就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赵军。为啥呢?因为张军他们这时候一个月都能分个五六万、六七万了,而赵军还以为这帮小子挣不了多少钱呢。 他不接触那些小偷,根本不知道火车站的小偷一天能挣多少钱,收保护费又能挣多少。赵军还在那说着:“我保证让你们一人挣个三万两万的,那挣个盆满钵满的,知道不?跟我混那就是吃香的喝辣的。” 张军瞅了瞅他,哼了一声,“赵军啊,你还是把你那两万三万的留着吧,留着买棺材用吧。” “你说啥小兔崽子,你敢骂我。” 张军说道:“我骂你咋的啊? 我告诉你,小崽子张军,还有这焦元南是不是?我再把话给你唠唠,这什么刘万龙也好,周国峰也罢,还有那个毛子、乔瑞平,那都是孬种。在我赵军面前,你去打听打听香坊区、南岗区,我赵军是啥人。说难听点,乔四活着的时候都见到我,还得管我叫声军哥知道不?你们这帮小子在我眼里鸡毛都不是,我这么跟你们说,今天我在这,我不难为你们,你们今天都给我跪下,自己好好主动承认错误,我扇你们几个嘴巴子,这个事儿就算拉倒,要不然今天我让你们出不了电影宫,你信不信?” 该说不说,这个老流氓赵军嘴皮子挺硬,气势汹汹,强势碾压。 他这一骂,焦元南、后面的唐立强等人都像看笑话似的看着他,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旁边的孙德林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这赵军说得越狠,一会儿就越遭罪。 这时,赵军身后的一百多人也没拿焦元南他们当回事,心想就来这七八个人,纯粹是瞎折腾。 他们也在那叫嚷着:“来来来,小兔崽子,都给我跪下,不跪下今天让你们出不去。” 话还没说完,焦元南往前迈了一步,问道:“说完没?” “这讲话怎么的,啥意思,小兔崽子。” 焦元南说道:“说完了我说两句,你打我这个林哥了,这个事儿我也不想难为你,你现在跪下让林哥扇你几个大嘴巴子,这个事儿咱算拉倒。要不然今天我就废了你。” 赵军一听,“哎呀,小兔崽子,你以为你干几个老炮儿,在冰城就成一把大哥了?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怎样,你动一下试试,你看我这帮兄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话还没说完呢,跟焦元南、张军唠这嗑的人能有好脾气吗?焦元南在下车之前就已经把东风 3 准备好了。 焦元南与赵军面对面,赵军还在那滔滔不绝地吹牛,气势十足。 焦元南突然掏出家伙,赵军先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焦元南对着赵军的肚子砰!!直接就是一下子。 在道上,敢打胳膊腿的不算英雄,敢打脑袋、肚子的才是胆大之人。 这一击,威力巨大,赵军瞬间倒地。 这时,赵军的兄弟们可不是个个都胆小怕事。 一百多人中总有敢干的,一看赵军被打,大喊:“哎,大军哥。” 瞬间,焦元南这边八个人也纷纷亮出家伙。哑巴也把武器拿了出来,张军也不示弱。 张军一看赵军被打伤,立刻冲到对面,拿着枪对着对方。 有两个小子反应很快,赵军这边一打响,张军也立刻还击。 紧接着,哑巴也开始射击。 这时,电影宫前一片混乱,有胆大的人拿着老洋炮也开始轰。唐立强、海涛、王福国、林汉强等人,也拿着短家伙迅速加入战斗。电影宫前瞬间陷入激战,场面相当惨烈。 对面瞬间倒下七八个。 赵军被打肚子后,捂着肚子,后面的人一看,拿着刀片怎么能跟拿枪的打呢?纷纷大喊:“快跑,快跑!” 一百多人吓得往电影宫和电影院里涌去,人们惊慌失措,互相踩踏。 就在他们往后跑的时候,前面有几个小子边打边撤,又轰了几个洋炮子。 不巧的是,其中一下子正好打在张军的肩膀上。 张军站在那里,疼得大叫:“啊,哎呀,我操。” 焦元南和张军离得近,一看张军受伤了,老洋炮都是霰弹,打在身上很疼。 张军喊道:“哎呦,我操中枪了。” 焦元南一看对面也挺猛,要是再继续恋战,对面有五七八个敢还手,双方都会有死伤。 焦元南立刻喊道:“你妈的,先撤,先撤,撤撤。 打差不多了,对面人也跑了不少,一百多人得跑了一百多个,剩下个四五十人、三四十人堵在门口没跑进去。 焦元南他们赶紧去扶张军,张军受伤让众人十分担忧。 大家都知道在电影宫门口,大白天的拿着长枪短炮拼斗,肯定会招来警察。 于是,焦元南他们急忙上车逃离,老板孙德林也跟着上了车。 在车上,众人关心张军的伤势,张军的伤不重,肩膀上中了六七个霰弹。 张军强忍着疼痛说没事,死不了。 众人赶紧把张军送到医院,医生开始为他取出小霰弹并进行包扎。 还没等包扎完,小双等人也得知消息来到了医院,小双因为和张军有亲戚,十分着急。小双在走廊里也满心焦虑,念叨着军儿哥怎么还挨枪了。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报的警,也许是老百姓,也许是赵军的兄弟。 反正,110 的警笛声不断响起。 而在电影宫里面玩耍的赵日萍,以及两个小闺蜜,正在玩得开心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枪声。 这时有人进来喊道:“日萍啊,你快点的吧,你爸出事啦。” 赵日萍一回头,“什么,我爸怎么的了?” “你爸刚才在门口跟人打仗,被枪打了。” 赵日萍在她的印象中,她爸虽然受过伤,比如被刀砍、被棒子打,但枪伤还是第一次。她心里想着枪伤的死亡几率有多大,赵日萍也慌了,“我,我,我爸让人枪打了? 对,在医院,你快点去看看去吧。”于是,他们急忙往医院赶去。 赵日萍的小闺蜜吓坏了,等她们来到门口时,仗都打完了,人也都往医院送了。 赵日萍一瞅,问道:“你们这么多人,一百多人被几个人打了?对面来多少人呢?” “日萍啊,对面就来七八个人,咱这边人虽多,可对面个个都太猛,你爸跟人家面对面的时候被崩了。快,快点上医院看看你爸去吧。” 于是,赵日萍也赶紧上车往医院赶去。 赵日萍那时自己开着小轿车,她在一般人家里可算是千金大小姐。为啥呢?因为她爸混社会挣了钱。 所以赵日萍来自一个流氓世家,却也算是大家闺秀。 她长得非常漂亮,有点像民国女学生的头型,梳着小荷叶头,穿着小纱裙,浑身香气四溢,身材也好。 她和两个小闺蜜,急忙往医院赶去看她爸,包括她哥哥赵日喜等人也都往医院去了。 这边暂且不说,咱说南岗分局的史光。 史光打电话,小双接了电话。 “小双啊,喂? 哎呀,史哥。 小双啊,咋回事儿啊?我听说南岗的电影宫那儿有你吗?跟谁打仗啊?” 小双一听,忙说:“小哥,那是楼外楼的老板孙德林的事儿,跟我们没啥关系。” 孙德林这时候也在小双的身边呢,说道:“来,把电话给我。” 因为孙德林和史光两人是发小,关系非常好。 孙德林拿过电话,史光说:“啊,谁呀? 史光,我孙德林。 德林,你怎么能参与南岗电影宫的枪战呢?你腿都那样了,还参与。 不是,史光啊,我给你长话短说吧,这个事儿跟焦元南、张军他们没啥关系,这个事儿你冲我说话就行。 冲你说话?市公安局的局长都给我打电话了,大白天的在南岗这儿发生一系列火拼,乒乓乓乓的,放了几十个响子,你们想干啥呀?只要出人命你兜着啊? 应该没死人吧!那个你给我担着点儿,我跟你说实话,电影宫那个叫赵军的,他妈的熊我,欠我房费不给还打了我,是我找的焦元南跟张军给我出的头,有啥事你给我担着点吧。 我给你担点,我咋担呢?那上边领导那……!! 哎呀,不是没死人嘛。就打伤胳膊腿的,花多少钱我花。” 孙德林他和史光的关系确实好,但上次的事儿,私下史光收了 50 万红包才摆平,多少也欠着孙德林的人情。 “那行,我告诉你,这个事儿我随时随地观察动向,如果没有人命,这个事儿我给你担着。” “行行行,你放心吧,好了啊。”电话就撂了。 他告诉史光别找焦元南,别找张军,这个事算他的。 咱说孙德林这边真就把白道算摆平了,史光那边压着事。 这个事儿过去了三四天,因为赵军这边也受伤了,七八个人受伤,焦元南这边只有张军一个受伤,双方谁也没服谁。 赵军也不服,他有战斗力。 这一天是三四天之后了,毕竟张军受伤了,焦元南说等张军好了之后再研究怎么收拾赵军。 就这一天,张军也出院了,伤得不严重,包扎完就出院了。 张军跟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刘双、哑巴他们一帮人,在楼上喝点酒,吃点饭。 焦元南这一天被福胜哥给找走了,跟海涛他们出去了,这只有张军他们在屋里。 谁都没想到,倒霉的张军又出事了。 第43章 倒霉的军哥 张军正跟唐立强他们喝酒呢,唐立强还说:“张军你真倒霉啊,我看打仗那天你挺猛的哈,你看大伙儿,谁他妈没受伤,就你挨一枪。” 张军瞅着自己伤口:“别提了,枪弹无眼,妈的等着,这两天他妈休整休整,再找赵军报仇去。” 就在张军跟唐立强他们在屋里边喝酒的时候。 楼下,来了一辆小车,这正好停到招待所门口。 啪,车一停,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孩。 这女孩上面穿一个小花格的小衬衫,底下穿着一步小裙。 在 90 年代那属于短裙了,不像现在的裙子那么短!她背了个小挎包,个挺高。 从车上下来后,一到招待所门口就看见老板大胖。 大胖抬头瞅瞅。“那个姑娘你找谁?” “啊!大哥!我问一下焦元南哥哥在不在这儿住啊,有个叫焦元南哥哥的吗?” 大胖一听,“找焦元南?怎么的,南哥他妈交女朋友了?长挺漂亮啊,南哥二十七八,这女的二十三四。” “在没在楼上我不知道啊,好像在楼上呢吧,我也没注意啊,你上去吧,就在二楼。” 谁能想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日萍。她爹被打完之后,赵日萍在护理他爸的时候询问,是谁把他爸打成这样。 旁人告知是一个叫焦元南的团伙,这帮人贼狠,帮别人摆事把她爸给打了!赵日萍就记住了。 赵日萍穿着小一步裙,这小高跟鞋噔噔噔地上楼了。 一上楼,这时候张军和唐立强他们正在屋里吹牛逼呢。 张军刚刚还在抱怨自己倒霉,这么多人打仗,就他挨了一枪。 正说着,门口来了,赵日萍上来了。 这时屋里面得有六七个人。 赵日萍敲敲门,大伙儿都抬头。 赵日萍探头进来问道:“哪位是焦元南哥哥啊?哪位是元南哥哥?” 张军、林汉强、王福国、小双、唐立强、都从座位上起来了。 唐立强眼睛冒着绿光:“谁呀,这是啊?庞丽哎呀…!咋这么带劲呢?” 瞬间这屋里面人都不喝酒了。 在那个年代能看到这种美女,相当于绝世美女了。 就赵日萍在他们眼中,这帮臭流氓臭跑腿子,那都是天仙般的存在,哎呀!隔着四五米,都能闻到香味儿,少女的那种特殊体香扑鼻而来。 赵日萍细声细语的说道:“焦元南哥哥在吗?啊,我找一下元南哥哥。” 众人瞅着,直流哈喇子,说句不好听的,唐立强都他妈挑杆儿啦!。 这时张军讲话了,张军就从铺上下来了。 “你找焦元南干啥呀?我就是焦元南………!。” 张军觉得这女的挺带劲,想着上去调戏一下,泡泡她。 流氓调戏美女,在他们看来很正常。 张军长得比焦元南可帅多了,张军就下地了。 “哎!妹儿?那个你找焦元南有事儿啊?那个………我就是焦元南。” 张军的眼神在赵日萍的全身游走,这手还摸着自己下巴壳唏嘘的胡茬,眼睛斜着,嘿嘿地坏笑。 大伙儿也乐,知道张军这是在逗她。 赵日萍略带羞涩,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张军,:“你,你,你就是元南哥哥呀?” 赵日萍说话的声音,带有独特的少女气息,在这帮泥腿子耳朵里,那犹如天籁之音,听在身上都酥酥的呀!! 张军眯着眼睛:“对啊,我就是焦元南啊,妹儿,你找我有事儿呀?。” 张军绕着赵日萍前后还瞅了一圈,包括赵日萍的臀部都瞄了一眼,哎呀,心里暗叹,这小身材,我操!没谁啦!。 “啊!你就是焦元南哥哥呀?就是你把我爸爸赵军给打了一枪!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儿,我呀!我还你一枪。” 说话的同时,刚才轻声细语,娇小可柔的赵日萍,秋水般的眼里,瞬间充满了怒火。 赵日萍说话的时候,芊芊玉手已经伸到了随身携带的小包里,这时瞬间,从小包里就把一把小六四手枪?了出来。 张军这头完全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赵日萍飘飘体香之中。 “哼!你把我爸赵军打了一枪,我今天还你一枪。” 说时迟那时快,砰!! 要不怎么说张军倒霉呢!这一枪打哪儿了?直接就打在张军那个还没好利索的膀子上啦!! 哎呀!我操!!张军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有的老哥会问,我操!这孩子她疯啦,她不害怕啊?那这帮人不得追她、干她呀。 可大伙儿谁也没防备,都没拿武器,家伙在床上和其他地方放着,那不得现拿嘛。 而且进来这么漂亮的女孩,谁能想到她会动枪呢。 等打完了反应过来,大伙才去取家伙。 在看这个赵日萍,动作行云流水,把64小枪往兜里一放,转身踩着小高跟鞋,嘎达嘎达嘎达下楼就跑了。 有人说这帮大老爷们拿枪不得追上去啊?还真就追不上,赵日萍在中学的时候,就是区里的中长跑女子冠军。 在南岗区中学生运动会上她是冠军,什么 4四乘一、4四乘二的接力短跑、中长跑,相当牛逼了,1500 米以下基本上没有对手。 底下老板大胖听到楼上,砰!的一声枪响。 等反应来,就看赵日萍背个小兜,穿着高跟鞋,在楼上跑下来,直接奔门口,他那辆车就去了。 随后就看后面哑巴提了个家伙,也跑下来了,嘴里喊着,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赵日萍跑得老快了。 出了招待所大门,几个健步来到车跟前,车门一打开,这车他都没灭火,这都是有预谋的。 一脚油门就窜出去了,哑巴在后面和他之间就差两米。 哑巴看着赵日萍车离去的背影。 拿着家伙手舞足蹈,瞎乱比划,阿巴,阿巴,阿巴,阿巴。给哑巴气坏了! 随后唐立强王福国和小双他们也都追了下来。 但这时候,人家赵日萍的车,早就没了踪影。 众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瞅着唐丽萍车消失的方向。 这给这帮人都惊住了,卧槽什么人呢?这小娘子这么尿性吗? 我操,刚才跑那两步挺带劲呐,那小屁股扭的!! 妈的这小娘们要是让我逮着你看我怎么霍霍她!! 咱说这时候,这兄弟几个对这赵日萍没有太大的恨意,这不像平常打仗,能激起他们那种欲望,欲望是有的,但不是打仗那种欲望。 这哥几个都他妈心怀鬼胎,反正没一个好逼玩意儿。 哥几个像傻逼似的,探头往这边瞅着?!这脑袋里头,咱就不说啥画面了,反正想啥的都有了。 这时候小双嗷嗷的喊了一嗓子,我操,军哥还他妈在楼上地上趴着呢!!! 这一嗓子,这哥几个才缓过神来,哎呦我操,可不是咋的,快快快上楼!! 等哥几个上楼,这张君在地上裂裂沟沟的,做起来了,呲牙咧嘴的说道,妈的,抓没抓着?! 哥几个也话没多说,操!军哥!啥也别说了,走走走先上医院。 就这么的大伙七手八脚的把张军扶起来,随后开车往医院送。 在车上唐立强在那还叨咕呢,我操!军呀?你他妈点真背呀,是不是看那小娘们儿长得好看,闻着身上一股狐狸味儿,把你给迷啦,你还他妈装上南哥了,这下好,得劲儿不!! 张军瞅着唐立强心里这个气呀,我操,别他妈逼逼啦!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也赶巧了,哑巴这时候也瞅着张军,阿巴!阿巴!阿巴!不知道说的什么,那意思可能是跟唐立强大概差不多吧!! 这给张军整了一个闹心呐!!张军自己心里也知道,也确实放松警惕了,谁能想到这娘们这么狠,直接掏枪就干呐!我他妈自己也是活该,我冒充什么焦元南我呀,这他妈也太他妈倒霉啦! 这头到了医院,张军被送到了手术室,刘双把电话打给了焦元南。 焦元南在外边跟福胜哥,还有海涛正吃饭呢,这时小双打来电话。 “南哥,你在哪呢? 我在外面跟福胜哥吃饭呢,还有海涛他们,咋的了?” “南哥,那谁,这这个,这这张军军哥出事啦。” “张军出事了?出啥事啦?” “南哥!那刚才来了个小姑娘,长得可带劲了,这家身材可好了,那身上可香了,穿的也好看………! 焦元南不耐烦的说,操,别说没鸡巴用的,说事儿!! 啊!对对对!说事!那姑娘进屋说找焦元南哥哥,这军哥看你没在,他就逗这姑娘说他是焦元南!谁能成想这小姑娘,老他妈狠啦!在这小包里头直接掏枪,二话没说,哐!就是一枪。上去哐当一枪,直接就给军哥干翻啦,然后转身就跑啦!那跑的老快啦。” “啥?怎么的,一个女的给张军打了,还跑了? 小双接着说了,南哥,好像不是想打张军,应该是奔你来的,他不认识你,是军哥倒霉给你顶的雷!!他应该是赵军的闺女。 但该说不说,那小模样那小身材……! 焦元南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滚犊子,还他妈好意思说,几个大老爷们连个小姑娘都追不上?在哪个医院呢?” “在南岗区医院。” “行了!我现在就过去。”电话一撂。 福胜哥一瞅,“咋的了,元南? 胜哥,张军又他妈被干啦!说来个娘们儿给他又崩了一枪!关键是打完以后,大伙儿还没追上,连连尾灯都没看着,说跑老快了。” 海涛讲话:“我操,军哥也够倒霉的了,前两天刚受伤,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快快快看去吧。” 福胜哥讲话:“走!我也和你过去看看去。”这大伙儿好几个人来到医院。 等一进医院,焦元南一看,只见张军已经处理完伤口躺在床上。 焦元南来到床边:“哎!张军,咋回事啊?” 张君沮丧个脸,“操!元南呐,我点儿太背了啊,我他妈这枪是替你挨的,知道不?!这他妈是替你顶的风流债啦!。” 焦元南一瞅,“操,滚犊子!别说没用啊,我也不认识你们说的那姑娘。 张军喃喃的说道,我他妈也是闲地,我看长得挺漂亮的,寻思逗逗他,我就冒充你!然后这娘们说赵军是他爹,那指定是赵军的姑娘呗!这我也大意了,谁骑着他那么狠呐!妈的拿枪就给我崩了,一转身比兔子溜得还快,我都没反应过来,他妈地。” “赵军的姑娘?? 对呀,说替他爹报仇,说你打他爹一枪,她来还你一枪。” 焦元南一瞅:“张军你放心啊,既然提到赵军,这个事儿就好办,我肯定替你报这个仇!!你只管好好养伤,你这个仇我指定狠狠的给你报一下,必须狠报。” 张军讲话了,“你可得帮我报仇啊,不行,我自己干那娘们儿。 不用不用不用,我帮你报。” 焦元南有那个劲头,就快要发毒誓了:“你放心张军,谁敢干你,无论是男人,无论是女,无论是老头,无论是少女,指定给他磕拉死。” 张军躺在床上郁闷着,焦元南决定为他报仇。 第二天,焦元南告诉小双去照顾张军,其余人跟他走。 小双知道焦元南的意图,也没多问。 这边焦元南带上唐立强、海涛、王、哑巴、老棒子等人,一共六七个。 他们要去哪呢?原来在张军被打的当天,焦元南就让刘双去查赵军在哪个医院住院,得知赵军在南岗区中医院住院。 就在第二天上午 9 点多钟,赵军在自己的病房里,有他儿子赵日喜、女儿赵日萍、还有赵日萍的一个小闺蜜以及赵军的两个兄弟,屋里一共五六个人,他们正在护理赵军。 焦元南他们来到病房门口,他们七八个人,个顶个都带着家伙。 “是这屋不?” 应该是!! 焦元南一敲门,屋里的人问:“谁呀?”随后把门一打开。 推门那一刹那,焦元南问:“那个赵军是不是在这屋住院呢?” 众人呼啦一下都回头,包括赵日喜、赵日萍等人。 赵军躺在床上,焦元南他们一拥而进,边进屋边直接掏家伙,七八个人掏出家伙,“叭叭”把家伙一掏,喊道:“都别动,都别动!”瞬间,就把屋里的五六个人全给支上了。 赵军躺在床上一瞅,是焦元南,先是一惊,随后慢慢恢复了平静,赵军不愧是老炮子。“不是,你没完啦兄弟?你他妈给我肚子都打一枪了,我都住院了,你还上医院补刀啊?” 咱说赵军在医院的时候,他也打听了焦元南他们了,详细了解后才知道,这帮人是真狠。 但是他不知道他女儿赵日萍去找焦元南的事。 焦元南一瞅,屋里还俩女的,他也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打张军那个姑娘。 “赵军,我为啥来找你?我也让你听得明白,因为你的宝贝女儿把我兄弟给打了。” 赵军一听也挺纳闷儿,“啥?我闺女把你兄弟打啦?。” 随即赵军瞅向了旁边的赵日萍???闺女,咋回事儿? 赵日萍一回头,“爸!这事你不用管,我替你报仇了,我给焦云南打了一枪。” 咱说焦元南这时候,才开始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赵日萍。 我操!长得是真漂亮啊,柳叶弯眉樱桃口,小沙宣头型,身上散发着独特的气息,身材高挑,穿着小短裙,露出白皙的小腿和小丝袜!他心中暗自感叹,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但怎么看,也不像能拿枪打人的主啊!! “啊,你就是赵日萍?” 赵日萍一点也不打怵,:“焦云南是我打的,和我爸没关系,有啥事冲我来。” “你打的焦元南,你打的那是我兄弟张军!!哼,你寻仇那天我没在家,我才是焦元南。” 赵日萍一听,也是一惊,:“你是焦元南,我打错人了?” 焦元南接着说:“别废话,你打了我磕头的兄弟,好,你说有事找你,你说咋办?” 赵日萍说:“你要干什么?” 焦元南说:“我要干啥?你把我兄弟打了,我得替我兄弟报仇,走吧,跟我走。” 说着,焦元南一薅赵日萍。 这时候赵军一看闺女赵日平,被焦元南抓着,大声喊着,焦元南你他妈给我撒开,有什么事冲我来!! 旁边赵日萍的小闺蜜都吓哭了,而赵军那两个兄弟也跃跃欲试,但是你没办法,这头枪顶着你呢,你还能怎么样? 赵日萍非常平静的瞅了一眼赵军,又瞅了一眼自己哥哥赵日喜,爸!我没事,你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担着,哥!照顾好咱爸!! 那赵日平可是赵军的心头肉啊,这时候赵军已经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了,呲牙咧嘴的咧咧勾勾在床上就要下来,只见哑巴,阿巴!阿巴的拿枪指向了赵军。 赵日萍一瞅焦元南,焦元南?你要是个爷们儿,咱俩的事儿自己解决,别动我爸。 随后,赵日萍非常平静地和焦元楠说了一句,走吧! 然后赵日萍一转身,先走出了病房。 这一举动,把焦元南和他这帮兄弟都造一愣,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能这么有魄! 随后焦元南跟着赵日萍走了出来,两人很顺利地出了走廊。 焦元南出来的时候,给身后兄弟们一个眼色。 哥几个心领神会,拿枪对着这头,倒退着出了病房。 还有哑巴,阿巴!阿巴!阿巴!地叫着,那意思像是在说,出来就打死你们!众人唰唰唰都走了。 赵军在床上瞅着赵日喜大喊:“快报警,快报警,妈的,焦元南把你妹妹抓走你都不管!。 这个赵日喜,也就是焦元南日后的大舅哥,是个怂包,在这吓的没缓过神来呢。 “快快快!这帮流氓子,你妹妹到他手里边指定得出事儿,你快报警,快点的!!” 赵日喜这时才反应过来:“我操!可不是咋的,那不相当于落土匪窝子了吗!赶紧报警!!”赵军当天报警了。 报警大概的意思是说,他闺女被站前的流氓子给抓走了,让警察快点去查。 咱说报警也有个过程,再说焦元南这头。 焦元南出门拉着赵日萍,薅着手就往车上上,赵日萍很配合,就上车了。 兄弟们也都上车了,焦元南一路就把这赵日萍给拉到站前的招待所了。 往二楼这么一进,兄弟们呼呼啦啦也都进屋了,都瞅着焦元南?想着焦元南怎么处置赵日萍。 再看这赵日萍也没太害怕,但是也没有刚才那么硬气了,毕竟是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进屋之后,赵日萍就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瞅着焦元南。 而焦元南也瞅着赵日萍,但是焦元南眼神让人捉摸不透,但怎么瞅怎么都凶狠不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焦元南说道:“干什么?我要替我兄弟报仇。 那这帮兄弟一个个巴巴的瞅着,都像傻逼似的在那杵着! 这个气氛就都感觉好像是哪块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块不对。 都是一脸的懵逼!他们也都想着,焦元南会用怎样残暴的手段,去折磨这个赵日萍给张军报仇呢?!! 这时候焦元南,在牙缝里头挤出了几个字,你们都给我先出去。 这句话,让这帮兄弟们属实没想到,我操!这逼让我们先出去,他他妈到底想干啥? 这下尴尬了,大伙儿有点不知所措了,等了得有将近10多秒啊!大家伙不约而同地问焦元南,啥!我们都出去??? 特别是哑巴,在那块儿瞅着焦元南他俩,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这哑巴比谁都他妈着急,这哑巴比谁都他妈好信儿!!! 对!都出去,我他妈替张军报仇! 你看焦元南这边和大伙说着话,但是他的眼神,却一直和赵日萍两个人交汇着。 只见两个人双眼和双眼之间,出现了两道蓝色的电流,伴随着一种高速电流传送的声音,呲啦啦!呲啦啦!呲啦啦! 当然了,咱们这个不是科幻小说,是他妈黑道小说,这轱辘是我自己加上去地!!! 老哥们,能体会到当时的场景吧?!! 第44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焦元南和赵日萍两个人目光对视,什么都没说,但是在目光里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千言万语或者是无数情话,在两个人目光交汇当中,高速的传达着,这可能就是咱们说的一见钟情吧。 这功夫,老棒子好像看出了点什么,随后一扒拉这些兄弟,走走走,咱们先出去,让南哥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臭丫头。 这帮人都走出了房间,包括哑巴,还在这阿巴!阿巴! 老棒子一把把哑巴拽出来了,阿巴个鸡毛啊!! 去后“啪嚓”把门一关。 几个人出来好像没事人一样,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大家就像苍蝇见到了屎,呼!的一下,都趴在了门上面。 这时候,门口挺热闹,唐力强、林汉强、老棒子都在这扒门听,大家在这挤来挤去,生怕错过了什么。 哑巴也上跟前,阿巴!阿巴! 哥几个都比出了虚的手势,这时候哑巴也他妈不阿巴了。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老天爷安排的这个姻缘呢,还是咋的,还是俩人一见钟情,咱也不知道咋的,一道题啊,就是这个,咱们讲过,像扯鸡巴犊子似的,但是确实发生的很真实,你可能都看过影视作品,那个桥段跟这个有点相似。 大家隐隐约约听到屋里面赵日萍说,你给我过来焦元南南,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时候焦元南吭哧瘪肚的,小声的说着什么 。 然后就听见赵日萍说,你不过来我可过去了!! 焦元南哆哆嗦嗦的说,“你想干什么?哎,我跟你说,你别过来啊,哎哎哎!………! 随后声音忽隐忽现,焦元南你要是个爷们儿 ,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我赵日萍………!喜欢的男人………! 随后就听到屋里有撕扯的声音,唉唉唉!你个小女生怎么这么粗鲁? 你不是想为你兄弟报仇吗?来呀,你倒是来呀!! …………!完犊子………! 再往后屋里传出了曼妙的声音……! 这咕噜老哥们,我就不能再往下写啦!大家自行脑补吧!此处省略2万字。 那这哥几个在外头,可趴门口听呢!!怎么回事,哎哎,不对劲?这动静怎么他妈还喘喘粗气上了呢? 外边这个几个人这一个个面红耳赤。 特别是那个唐立强,在那直嘎巴嘴!! 40 多分钟以后,焦云南狠狠的给好兄弟张军,报了仇!!! 在屋里,焦元南和赵日平对着话。 这个事儿啊,我也算报完仇了,你呀,可以走了。” “啥,我可以走了,你啥意思啊?” “我啥意思,我没啥意思啊!! 赵瑞日萍,那是个很刚烈的女人,刚才还一脸温柔,这时候眼睛一瞪。 “你干啥呀?焦元南,你提了裤子,你不认人了是吗?我告诉你啊,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不然你娶我,要不然你打死我。要不然第三条路我打死你。” 焦元南一听,懵了。 “什么玩意儿呢,哎,你的脑瓜没事儿吧?我娶你,你,你可吃大亏了,我是流氓啊!! 流氓咋的?我爸从小就是流氓,我就在流氓家长大的。” 在焦元南眼中,人家赵日萍是大家闺秀,自己啥也不是,自己是个跑腿子,社会人,流氓有今天没明天。 “这这这…………!焦元南麻啦!! “嫁给我你不吃亏啊?那我把你爸打了,你爸能不同意吗?” “我爸那边我去说,一会儿…不,我现在就去说。” 焦元南有点儿急,“那啥!哎呀!我这有点接受不了了,你看这咱俩太快了,咱俩刚见面!!!……就……! 赵日萍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瞟了一眼焦元南,你他妈还是不是个老爷们儿?刚才你那劲儿都使哪儿去了?你要不喜欢我,不想娶我,你就别碰我!!反正我现在是你的人了,我说的话可不是吓唬你!! 咱说赵日萍说的这话,焦元南信。真的,这赵日萍真能干出来!!!赵日萍绝不是一般人。 当年赵日萍跟焦元南就属于闪婚,他俩当年认识几个月就结婚了。 焦元南吭哧瘪肚的,说了:“那你要是敢嫁我,我就敢娶。” 赵日萍这时候,拿着小镜整理整理面容, 随后背着小包挎着焦元南的胳膊。 走!找我爸去!!一扭头,穿着小高跟鞋,哒哒哒,走到门跟前,就这么一开门。 外边这哥几个,听到这儿,马上嗖的一下都散开了,就自顾自的,假装在走廊上聊着天儿。 赵日萍瞅都没瞅他们,开门以后,背着小包昂首挺胸,和焦元南,哒哒哒,人家下楼了。 卧槽,这什么人呢?这也太他妈牛逼了。 咱说后来赵日萍把焦元南都整的服服的啦!她是个女侠的那种性格,她要在这个明末清初那个那啥的时候,她指定是个女土匪。 咱再说这边,赵军在那边报警了,那真是心急如焚呐。 警察刚刚做完询问笔录,准备要找焦元南去,说查查人女儿的下落了。 这边病房门这一开,赵军一回头一瞅,惊讶道:“姑娘,哎呀!姑娘,你回来了啊!姑娘!你可他妈吓死我啦!” 赵日萍把焦元南胳膊一薅,走进来。 这赵军瞅着焦云南也来了,一脸的懵逼,一脑袋问号? 焦元南面对赵军也有些紧张。 “你你你你,你俩怎么一起回来的呢?”赵军的兄弟也都很惊讶,怎么两人还手牵着手。赵日萍也没顾及:“爸,我跟你说个事儿,你俩的事儿就拉倒了啊,他打了你,你打了他的,我也替你报仇,打了兄弟了。从今天开始,我跟小南我俩处对象。” 昭君一听,眼珠子没掉地上,“啥!!什么玩意儿?不是…!” “焦元南,全当我他妈服了行不?你别搞我姑娘行不行?我求求你啦!!你给我姑娘灌啥迷糊汤啦??那个孙德林那十万块钱我给他行不啊?焦元南我服啦,不跟你们磕了,你放过我姑娘行不?” 焦元南来一句:“我跟你姑娘是真心相爱,我俩是谈正经朋友。” 赵军一拍脑瓜门子:“我操!这他妈是咋的啦!我他妈脑袋疼,焦元南,你别他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姑娘不可能嫁给你,你给我滚犊子。” 赵日萍瞅瞅他爸,坚定地说:“不管你同不同意,你也知道我啥性格,你也管不了我,我只是告诉你而已,我跟焦元南从今天开始就谈朋友了,我现在就上他那嘎住去了,等着喝喜酒吧,你好好养伤,走了啊。” 焦元南讲话:“那个赵叔,我走了啊。” 焦元南领着这娘们儿直接就走了。 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之后,焦元南跟这个赵日萍俩人回招待所了。 一进屋,这大伙他们在这还分析这事儿呢,哑巴在这“阿巴阿巴”。众人感叹,这真是疯狂了这个世界呀。 焦元南一进屋子就说:“啊!福国,汉强,你们收拾收拾,把我那行李卷,给我搬到里面那屋去,给我倒出个单间来。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叫大嫂。” 这个时候刘双也回来了,也听说了:“我操!南哥!这太让我接受不了啦,这你咋跟军哥交代呀,那张军那个被她打了啊?” 焦元南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谁也别说啊,先别告诉张军。” 焦元南跟赵日萍在招待所的小单间里,住了七八天。 赵日萍也不回家,她爸打电话也不接。 七天之后,唐力强憋不住了,上医院去看张军。 张军还躺在床上,琢磨着怎么报仇呢。 唐立强说:“哎!军儿?你知道焦元南给你报仇了吗?” “报仇了?不知道啊,啥时候啊?咋报的仇?” “嘿嘿嘿嘿!这个报仇手法挺特殊反正,这把打你那娘们儿,现在在招待所儿跟焦元南住一起啦!俩人同居啦!元南当天把她抓屋里面,那一顿狠狠的磕呀!!” “啥玩意儿?别他妈扯犊子,你他妈说笑话呢吧。” “操!我开那玩笑干啥?你看你不相信,没人敢跟你说,就是怕你生气,你别把刀口气开了啊!! 不可能!就焦元南长那逼样,你可拉鸡巴倒,别逗我玩儿了。。 这正说话呢,焦元南跟赵日萍俩孩进屋了。张军一抬头,嗯? 瞅瞅焦焦元南,再瞅瞅赵日萍?赵日萍挎着焦元南胳膊。 张军顿时就迷糊啦,“我操!不是元南,你他妈就这么帮我报的仇啊?! 焦元南也不吱声,赵日萍往前一上。 “军儿哥,算我对不起你了啊,我打了你一枪!但是那个我跟元南快结婚了,等结婚的时候吧,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你就不用随礼了啊,别人都得包大红包。” 张军一瞅,“不是真的妹子!真的啊? 真的,没开玩笑。 妹子,我有一事我想不通啊,我问问你行不行? 你说吧军哥。 妹子,你说焦元南长那逼样,这个儿没我高,长得没我帅,你还给我一枪!你见他面给他拉屋里边,你俩就叮当他 妈300 回合!我差哪儿啊?不是同样的事儿,怎么我这个挨一枪,他那怎么就……!妈的我都不自信啦!妹子我差哪儿啊,我不比元南长得帅呀!以后我见女人我都我都抬不起头啦?大头小头都抬不起来了。” “说实话,就是哥要说你长相,你真比元南长得帅多了,你跟焦元南之间,就差着一股霸气啊,傲骨的那股劲儿,我就喜欢元南这股劲儿啊。”焦元南在旁边乐着。 张军说:“哎!那以后就叫嫂子了呗,可不能叫妹子啦!!!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这是。 咱说日后熟悉了以后,张军一见赵日萍就喊:“宝贝儿,来来,宝贝。” 焦元南讲话:“你干哈呀,那是我媳妇儿,那你叫嫂子,你可别调戏她了,行不?” 张军说:“我说的有毛病吗?焦元南,他不是我宝贝儿吗?当时她找你寻仇,你点儿高,你没在家,那你在家他妈,她问谁是焦元南,你说你是焦元南哥哥,砰!一枪不打你身上啊?我是替你按的那一枪。那寻仇的就是我张军啦,我张军帮你报仇,到医院里面,可能我也把他抓回去,那可能我俩大战 300 回合,这时候她是我媳妇儿。” 焦元南一摆手:“滚犊子。” 咱说其实真是这么回事儿,命运就这样,如果当年焦元南在屋里面,那可能被打枪的就是焦元南了,可能张军替他报仇,没准儿可能他俩就成了。 这玩意儿就这么回事儿,那就是阴差阳错。赵军那也是个老炮儿,混社会的。 他姑娘赵日萍呢?也是女侠的性格。 焦元南是混社会的。 焦元南他爸焦殿发,也是老炮子,老流氓,大蓝码子。 这两个家庭组合起来,你说这些人儿在一起,他能没有意思吗? 第45章 什么叫专业 在1994 年八九月份,在焦元南管辖的火车站周边区域,无论是香坊区还是南岗区,这里都是极为出名的地方。 上至做大买卖的富商,下至卖毛嗑、瓜子的小商贩,无人不识焦元南。 焦元南在这片区域成名,主要靠收保护费以及手下的一众小偷。 焦元南团伙现在规模颇大,有时偷到大东西,兴致一来便当场分赃。 毕竟若是偷到价值十多万的物品,若不及时分掉,万一丢了可就麻烦了。 当然,也有隔几天分一次,甚至一个月分一次的时候,全看情况而定。 这一天,焦元南团伙中负责管理小偷的是老棒子。 老棒子闲来无事便四处溜达,监督那些小偷。 要知道,偷与抢不同,偷需要配合。 有时候,即便有人警惕性很高,也可能被偷。正所谓马有失蹄,人有走神的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放松了警惕。 偷东西实际上就是一种障眼法,趁人不注意时下手。 若在人注意的时候行动,那可就成抢了。 这天,火车站门口停着一辆当时极为惹眼的奔驰车。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高一矮。 矮的那个身材肥胖,四十多岁。 高个儿的较为年轻,看样子二十七八岁,像是矮胖之人的兄弟。 这位大哥姓刘,人称刘胖子。 刘胖子是个开酒店的老板,酒店位于香坊区。 在 1994 年,酒店数量不少。刘胖子手里拿着个包,包里装着不少钱。 此次出门,他准备南下广州进一批音响设备。 那时,他经营的酒店已有四年,开始流行卡拉 ok 包房模式,后来发展成既能吃又能唱还能跳舞,能办婚宴、酒宴的综合性场所,与夜总会有所不同。 刘胖子带着司机一同前来,两人下车后,便朝着火车站内走去,准备前往广州。 此时距离检票还有大约 40 分钟。 刘胖子和司机走进候车室,寻了一处坐下。刘胖子本就财大气粗,那一身打扮可谓奢华。腕上戴着一块大金表,在那个年代,这样一块金表价值好几万。 再看他身上的西装,在当年那可都是名牌,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身家不菲,不懂行的人或许瞧不出来,但那浑身散发的富贵之气却是藏也藏不住。 司机对刘胖子说:“大哥,我给您拿着包吧。” 刘胖子却摇摇头道:“没事,我自己拿着放心。” 他手中的包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着不少钱。这包是防雨绸面料的,有个小小的提手,可以夹着也可以提着。 两人走进候车室坐下后,刘胖子将包放在自己面前,眼睛紧紧盯着,警惕性极高。 他们却不知,自他们一下车,就被人给盯上了。 火车站来了一辆奔驰车,从车上下来两个人,这自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尤其是那些小偷,眼睛可尖着呢。 他们一眼就看出从奔驰车上下来的刘胖子和司机不一般,尤其是刘胖子手里提着个包,一看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钱。 有两个小偷,他们是焦元南手下老棒子的人。 看到刘胖子和司机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道:“这大哥有钱啊!”一个眼神交流,他们便决定对刘胖子下手。 刘胖子的手包有个小提手,既可以夹着也可以提着,十分方便。 但刘胖子很是谨慎,既不夹着也不是单纯提着,而是紧紧握在手中,可谓双重保险。 这两个小偷开始琢磨怎么下手,想着等刘胖子上了火车,等他睡觉的时候再偷,可眼下在火车站又该如何下手呢? 他们寻思着,一般在火车站偷东西,要么假装问路分散对方注意力,要么就趁其不备直接下手。 一个瘦子小偷计上心来,他决定上前试试。 瘦子小偷走了过来,操着外地口音说道:“大哥啊,那个打听一下,那个啥啥啥地方咋走啊?” 刘胖子和司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刘胖子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司机则回应道:“你上哪呀?” 小偷说:“我要上哪哪哪打工,头一次来,找不着路了。” 司机便热心地告诉他:“你出门往右走,坐几路公交车,到哪个桥下车……” 而另一个小偷则在旁边伺机而动,准备在他们说话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把包偷走。 可刘胖子虽然看着他们说话,但手里的包始终紧紧握着,一点儿也没有放松警惕! 刘胖子的包里装着十万块钱,在 1994 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就如同现在拿着好几百万现金去谈一个大项目一般。 刘胖子司机与那小偷交谈了一会儿,见对方同伙也没下手,那小偷便说道:“行,谢谢啊大哥。” 说完便转身离开,另一个小偷也跟着他走到旁边的隐秘之处。 两人嘀咕道:“咋不下手呢?” “别提了,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精神可集中了,那包里指定不少钱,他们拿着包就不撒手。” 这俩人一合计,觉得这样不行,眼瞅着一会儿就要检票上车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要知道,焦元南手下这帮人是有地盘划分的。 在火车站偷东西还行,要是上了火车,奔着广州或者其他地方去,车上可能也有偷东西的人,但那不一定是他们的地盘。再说,也不能随便就跟着去。 两人一商量,决定找同伙再想办法。在远处的火车站附近,小偷可有二三十人,都是焦元南的手下。 那时,老严严春明,严所长给他们定了规矩,一天不能超过多少起案件。 就是说,一天偷二十起、三十起,人手一起就差不多了。 要是一人一天偷十个包,十个人就偷一百个包,那火车站全是偷包的肯定不行,上面也有压力,所以都有指标限制。 焦元南和小双他们都挺听老严的话。 这时候,他们找来另外两个人,大家一起商量。 有人提议:“抢吧,马上快检票了。” 但又有人反对:“不行,抢可不行。老严曾经跟刘双说过,在火车站偷还行,抢可不行。为啥呢?因为性质不一样。 老哥们想想,到广州、北京或者其他地方,下火车被偷的情况可能比较多,但谁听说在北京火车站一出门就被抢了呢?这道理大家都懂。 这几个人急得不行,眼瞅着好像就要检票了,候车室里的人可能马上就要去检票了。这可咋办呢?他们都上去问过一遍了,再去问肯定会被怀疑,而且那大哥警惕性实在是高。 他们这些人向来贼不走空,哪怕你兜里揣根烟和揣着钱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他们的眼光可毒着呢。 在火车站这个地方,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里的门道,不说透,老哥们也都懂。要是抢东西,那性质可就完全变了。一旦传出车站有抢劫事件,那影响可就大了,甚至会让人们不敢再来这座城市,影响城市的 gdp。而偷东西呢,被偷的人可能会觉得是自己没注意,比如睡觉的时候被偷,这还比较常见。 而且,抢东西最大的问题不只是这些。主要是老严特意强调过,咱火车站绝对不能抢,再有钱也不行。 要是今天抢劫频发,就拿那十万块钱来说,去抢别人,人家能干吗?肯定会反抗,一旦动手,说不定就会出大事。 要是哐哐给两刀,出了人命,那事儿可就大了。这样一来,市里包括上面肯定会追究,所以老严严厉命令,偷可以,但抢绝对不行,因为这影响太不好了。 老严把话说得很明白,所以这个团伙也不敢轻易去抢。 眼瞅着火车就要发车了,这时,一个小子出了个主意,说道:“咱们打个配合。”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四个人一起行动。 他们商量出了 a 方案、b 方案等各种计划。 当时,有两个小子在前面走,后面一个小子跟着。 他们正好经过刘胖子那里。 火车站里有一排一排的长凳子,刘胖子正坐在凳子上,手里紧紧地拿着包,放在腿上,还用手捂着。 前面的小子往前走,突然,在刘胖子面前和另一个人“啪嚓”一声撞在了肩膀上。 “操!瞅啥呢?”其中一人怒喝道。 “瞅你咋的!”另一人毫不示弱。 “妈的,你瞎呀,撞我了。” 这明显就是演一场戏,瞬间就制造出了纠纷,接着便打了起来。 “噼里啪啦”,几个人动起手来,还边打边骂:“操你妈,打你,你他妈有病。”三四个人扭打在一起。 刘胖子一瞅,哎呀,这可不行,打起来万一打坏了可怎么办。 刘胖子向来热心,看到这场面,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旁边的司机兄弟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起看着这场打斗。 一般人看到打仗、车祸之类的事情都会忍不住看两眼,这是人的好奇心使然。 要是有跳楼的,大家也肯定会忍不住观望。刘胖子心想,这可不能让他们打坏了。 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小偷们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第46章 什么叫嚣张 在火车站,这帮小偷配合得天衣无缝,演戏演得极为逼真,竟然真的动起手来。 只见其中一个小子,对着对面那小子狠狠就是一拳,“哐当”一声,那小子的鼻子瞬间就出血了。 这可不是假出血,是真打,打得那叫一个狠,一下子就把鼻子打出了血泡。 刘胖子一看这场面,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他刚想叫人,突然想起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刚才问他路的那个小子嘛。 刘胖子一看这情况,赶紧把手里的包往凳子上一放,说了句:“瞅点儿啊。” 然后起身就过去拉架。 “哥们儿,哥们儿,别打了,别打了。”刘胖子一边拉一边劝。 四个小偷在那乱作一团,还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还这什么得……” 刘胖子又说道:“哎呀,老弟呀老弟,你看刚才你还跟我问路呢,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呢?不管咋地,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打仗可犯不上啊。” 这时候,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劝架,刘胖子和其他人一起把他们拉开。 其中一个小偷被拉到一边,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刘胖子还在那不停地劝:“别打了,别打了,兄弟啊,谁也别打了。” 等好不容易把架拉开,旁边的人都围着议论纷纷,都说这仗打得挺狠,鼻子都打出血了。 那被打的小子对刘胖子说:“哎呀,大哥,谢谢你啊,刚才就是你告诉我路的,我都记住了,我没找着走一圈儿。 老弟呀,你可别打仗,打仗可不好啊。 谢谢大哥,谢谢谢谢。”说完,这帮人转身就走了。 刘胖子看着他们离开,心里还想着,人啊,得做点善良之事,在外边路见不平就得拔刀相助,就像看到要饭的、吃不起饭的,自己一般都会给个十块八块的。 刘胖子正感慨着,一低头,却发现凳子上的包没了。 他这才想起来,刚才去拉架的时候,他让司机看着点包,也不知道是司机没听到,还是司机听到了之后也被这场打架吸引了注意力,总之,包就在他们拉架的过程中不翼而飞了。 刘胖子一瞅包没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要知道,在 1994 年,对于一个有钱人来说,十万块钱也绝对是一笔巨款。 就像之前老周坐火车丢了两万块,都让人难受得不行,何况他这丢了十万呢。 刘胖子一拍司机小兄弟,小兄弟一脸茫然。“刘哥,刚才包不是你拿上来的吗?不是在你手里吗?” 刘胖子急切地说:“我刚才拉架,我让你看着点包,你没瞅啊?” 兄弟懵了,说道:“刘哥,我没听着啊,我刚才看你拉架,我也懵了,这包咋就没了呢?” 老刘瞬间反应过来,毕竟是做生意的人,脑子转得快。 他心想,肯定是刚才那几个小子干的,刚才问路没得手,这下趁着打架把包偷走了。 可是这会儿反应过来也晚了,都过去两分钟了,人早就没影了。 而且像这种过路问路的人,一般人要是没当过侦察兵啥的,根本记不住他们长啥样。 当时两人一瞅,这下可咋整啊。 “咋整啊,我这是要上广州进一批音响设备,钱没了可咋办啊?” 两人一合计,“报警去!” 于是,他们也不检票了,连火车票都丢了,赶紧从火车站出去,来到当时的站前派出所。 这个派出所一楼都是办公的地方,有管户籍的、管片儿的、管治安的、管防火的等等。二楼是所长、副所长和指导员的办公室。 他们来到一楼,正好是中午 11 点多,刘胖子本来是 12 点多的车。 他们走进屋里,正好赶上大多数人都去吃饭了,前面就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正式民警,姓王,叫王月,男的。 另外一个是编外人员,小刘,可以叫他草帽警察或者治安员。 这两人坐在那里,一看刘胖子他们风风火火地进来,王月和小刘抬起头。 “同志同志,报警,丢钱了,丢钱了,丢十万。”刘胖子和司机都很着急,老刘就算有千万资产,丢了十万也心疼啊。 “快,快点抓人。” 但此时正值午休,加上其他人都去吃饭了,只有王月可能因为伙食不好不想去或者正好值班没去。 他和治安员小刘抬头瞅瞅,说:“你吵吵啥呀?丢啥了?” “我丢钱了,丢十万。” 在 1994 年,十万块钱绝对是个大案。一般人听到丢了这么多钱,肯定会惊讶不已,想着赶紧了解情况。 但王警官的反应却有些特别。 小王一听丢了十万块钱,心里一紧,为啥呢?因为他是火车站这片的片警,而焦元南团伙在这一带活动频繁。 刘双和焦元南团伙的人,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分些好处,要是有大的收获,还会多给一些。 王警官作为片警,自然也能得到一些好处。他心想,这十万块钱指定是焦元南团伙偷的,要是破了案,自己最起码能分点好处。他这么想着,心里不禁有些兴奋。 但他表面上却不着急,慢悠悠地说:“丢多少钱呢?” “丢十万啊!” “咋丢的?你哪来的十万块钱呢?你干啥的?” 刘胖子急了:“你管我干啥呢,我做买卖的,我十万块钱要进货呢,你赶紧的,快点抓人去啊,跟我去抓人去。” 王警官一听,说:“抓人去?你知道谁偷的吗?” 刘胖子说:“我知道谁偷的,就刚才有个问路的,然后他们打仗了,我去拉架,然后包就被拿走了,指定是这伙人。” 王警官又问:“那长啥样啊?这几个人你认识不?” 刘胖子无奈地说:“啥样我记不住啊,那问个道儿,我上哪记得啥样去,我记不住啊。” 王警官说:“那你记不住,我咋给你抓人呢?我总不能把火车站几千个检票的全抓起来,或者把火车站附近的人都抓起来让你挨个认吧,这不现实啊。不是,那你长啥样都不知道,这我们破案也得有线索啊。你就说你丢了个蓝色的皮子包,里面有十万块钱,这让我们怎么找啊?” 刘胖子急得直跺脚:“这是你们的事儿,你们破案的事儿啊,我就知道是他们偷的。” 王警官不耐烦地说:“你别吵吵,吵吵啥呀,你包丢了,现在找不找得着还不一定呢,够呛啊。我这两天手头事多,我先给你做个记录吧。这有可能不一定哪嘎达流窜的人偷的,都上车走了。 来,小刘,拿个本子给他做个记录。” 老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怎么的?我丢了十万块钱,你不但不着急,还说找不着,也不跟我去看看在哪丢的,就在这做记录有啥用啊?我这钱一会儿都被人拿走了。” 王警官却不紧不慢地说:“我这是在做简单的立案问询呢,我怎么做事还用你教吗?你现在第一不认识是谁偷的,第二你说十万块钱丢了,到底丢没丢我都不知道,我不得多问问。” 老刘怒了:“我十万块钱没丢,我上你这来扯犊子来了啊?不是你这小子服务态度怎么这么差呢?把你们所长叫来。” 老刘为啥这么说呢?因为老刘本身是个有钱的大老板,他又着急,一看这小警察这么办事,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赶紧的,把你所长叫来,我跟你所长说。”小刘在一旁看着,不敢吭声。 王月一听,也火了:“你吵吵啥呀?我们所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我们所长一天多忙啊。再说了,不是你说丢十万就丢十万呢,那我还说我丢一百万呢。你这十万块钱咋丢的?在哪取的?你回去开个证明吧,从哪个银行取的,让银行给你卡个戳,证明一下你取了这十万块钱,到火车站丢了。没准你丢一千,你说丢十万呢。” 老刘气得不行:“啥玩意儿?我丢一千?我说我丢十万就是十万。不是你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损呢?你说谁呢?我找事儿?我用得着找你事儿吗?” 王月生气了,一把把询问记录撕了:“我他妈还不给你接了呢,爱哪告哪告去,找不着了,谁知道你有没有丢啊。” 这可把旁边刘胖子的司机也气坏了。 司机说:“哥们儿,你这啥态度?我们老板十万块钱是上广州的进货款,在这丢了,没丢能说丢吗?再一个,你还难为我们,让我们上银行开什么证明去?还取钱?我们有没有十万块钱,上银行开证明,谁能给我们开证明啊?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 王月却不管不顾,依旧冷着脸说:“反正就是你的事儿了,你说丢了谁能证明啊?你俩互相证明没有用,你俩认识啊。再一个,咋丢的你咋取的,你这钱合不合法呢?你就自己开证明去吧。” 刘胖子被气得不行,他怒视着王警官说:“我明白了,整不好那小偷跟你们都他妈认识。”王警官一听也火了:“你咋说话的?我告诉你啊,你这属于诽谤,知道吗?按法律规定,你这属于诽谤。我跟你说,你赶紧滚蛋,这个不接待你,你去见什么所长也没用,赶紧滚。” 刘胖子一看,这钱确实不好找了,时间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黄金救援时间都过了。 刘胖子无奈地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庙小神仙大呀,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呐,我懂了。行,我不跟你置气。” 刘老板领着兄弟就出去了。 旁边的王月和那个帮忙的小刘嘀咕道:“王哥,咱这态度是不是有点那个……” “咋的?没事儿,我看那个大哥穿着挺富贵的,瞅着也是个有能力的人。” “王哥,你看大哥没走。” “没走能咋的?他爱咋地咋地,没事儿。” 刘老板出门后,心里也明白,第一,有可能他们都认识,第二,这帮人也不咋地。还是得找找人儿,那个年代流行找人办事,现在其实也一样。老刘在当时的香坊区绝对是个大老板,买卖做得很大,纯纯的生意人,而且老刘仗义疏财,属于仁义大哥,不是社会大哥。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当时电话一打通,在香坊区的一个棋牌室里,旁边有几个人在打麻将。 这个大哥没在打麻将,坐在一旁看着。 旁边几个兄弟说:“英哥,你电话。” 这个大哥看上去三十岁上下,长得很精神。大哥一瞅电话,接起来:“喂,谁呀?” “俊英啊,我你刘哥。” “刘哥,听说你这两天要上广州啊,说要进货去。我昨天还是前天听谁说的。” “上啥广州啊,老弟呀,你在哪呢? 我带着一个小兄弟在棋牌室待一会儿,一会儿中午了,饿了出去吃点饭去。你啥事儿刘哥?啥事儿啊?” “老弟呀,你方便的话,你来一趟呗。我在火车站这儿,本来准备坐今天 12 点半的火车去广州,还没等检票呢,我包让人给偷了,妈的,包没了。丢了十万块钱,还有点证件啥的,火车票都被偷了,你说损不损啊。又是问路又是打架的,把我包偷了。” “哎呀,火车站那旮旯我还真不咋熟悉。火车站那谁管啊?没事儿,刘哥,你别着急,我给你找找人儿。如果能找着人的话,看看是谁偷的,把东西给拿回来就完了呗。” “老弟啊,别提了,老他妈气人了。不只是丢包的事儿,刚才包丢了,我去站前派出所报案,那警察态度极其恶劣,给我一顿痛批啊,又让我开证明,让我干这干那的,纯他妈扯犊子。” “怎么的?啊?咋还一顿臭骂给你啊?没给好处呢啊? 对,站前的。 你这么的,我现在就往那去,你等我一会儿。大哥你放心,你别上火,啥事儿没有啊,有你弟弟在,你怕啥呢。”电话一撂。 这个俊英大哥呢,他现在还活着,咱们就不说他具体姓名了,只要是冰城老一点的社会人,都能知道有这么个人物。 这个大哥挺牛,尤其是在白道方面,而且他属于黑白两道通吃。 在香坊区有三个大哥很牛,就是这个俊英,还有当时的小黑以及歪脖。 俊英他属于后起之秀,因为最早在 80 年代的时候,像杜海宁他们都是那个年代的混子。 这个俊英大哥在 1994 年的时候,在冰城,尤其是香坊区,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甚至在整个冰城道上混的人都知道他。 他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关系硬得很。 1994 年的时候,他天天出门都跟着十来个兄弟,而且这些兄弟个个腰间都别着热兵器。那你说这牛不牛逼?就连焦元南团伙碰到这个俊英,也算是遇到了比较硬的对手。 俊英起身,兄弟们看着他。“英哥,咋的了?” “没事儿,开小店那个老刘,刘胖子说在火车站包丢了,十万块钱,走,过去看看,看看咋回事儿。” 因为刘胖子的酒店,俊英他们没啥事儿总在那住,而且刘胖子很会来事儿。 “老弟呀,你还花啥钱呢,常年给你开两个包房,你就住就完了。”所以俊英在刘胖子那住也一分钱不花。 所以说,不一定是刘胖子混得有多大,人家会做人。 有事儿的时候,人家这个老弟俊英就会出手帮忙。 俊英当时穿着一身小名牌,夹克一穿,很有派头。 1994 年人家就开大奔驰了,还有专门的司机。司机开车拉着俊英以及他的一些兄弟。俊英特意又叫了一些人,他本身有十个兄弟,在麻将馆里又喊了几个,差不多能有十七八个。 一共开了几辆车,一辆大奔驰,还有三辆桑塔纳。 将近二十人,气势汹汹地奔着火车站而去。 不多时,来到刘胖子所在的地方。 刘胖子在这儿正焦急地等着呢,心里上火得很。 一看到俊英他们的车停下来,刘胖子赶紧出门。“哎呀,俊英啊俊英。” 俊英一下车,瞅着刘胖子。 “咋的了,刘哥呀?这是怎么整的,这钱怎么还丢了? 刘胖子无奈地说:“俊英啊,实话实说,大哥丢这十万块钱吧,也上火,也不上火。上火是因为这他妈的命中有这个劫。丢十万其实找不着也没事儿,但是你说他妈的出门就钱丢了不说,我到那个派出所报案去,你猜那警察咋说?他说呢,你丢十万来吗?你是不是丢一千到这说丢十万呢?还说让我不行开个证明,拿个证明过来,看看我丢没丢钱。” 俊英一听,怒了。“怎么的?派出所的这么办事?那他可不对呀。走,我跟你去一趟看看,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刘胖子、他的司机,再加上俊英他们,坐上当时俊英的车,奔着派出所就去了。 一共四五辆车来到派出所门口,往这一停。 此时,派出所里的王警官王月和帮忙的小刘正坐着呢。 一瞅门口突然停了四五辆车,那个年代桑塔纳都非常牛逼,1994 年同时停了四五辆桑塔纳,还有一辆大奔驰。 这是谁来了啊?他们正纳闷呢,结果就看到刘胖子下车了,跟俊英还有他们的兄弟一起往屋里走。 小刘隔着窗户就看见了,惊慌地说:“哎呀,不好了,王哥,来一伙人,好像是刚才报那个丢钱的失主找人了。” 王月一听,满不在乎地说:“找人呗,找人怕啥的。看看谁,咋回事,别慌慌啥呀。” 正说着话呢,门就被推开了。 俊英大步走进来,嘴里叼着根烟。 那时候的俊英穿着一身行头,里面是小焦衫,外面套个小夹克,价格不菲,都是当年最流行的款式。 小皮鞋锃亮,一手插兜,姿态很是霸气。 最要命的是,他这些兄弟跟着呼啦一下子涌进来十来个,还有没进来的。 这十来个人往大厅里这么一站,王月旁边的小刘一看就害怕了。为啥?赤裸裸的大白天,俊英手下有四五个腰间。明晃晃地别着家伙事儿。 有老哥可能会问,哪有那么狂? 要是没经历过 90 年代的人确实很难想象。现在要是有人别着家伙事儿上派出所,那肯定得被按趴下。 但在当年,那些够狠的社会人上派出所,腰间都可能别着家伙事儿,这是很真实的情况。 俊英当时就达到了这种段位,兄弟好几个都别着家伙,原来还没到这种段位,如今就是这么牛。 小刘心里直犯嘀咕:“这逼干啥呢?这是咋回事啊?” 王警官也看见了,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来者不善。 俊英往前一站,问刘胖子:“刘哥,刚才是这俩小子跟你俩说话唠嗑的时候挺横的吧?是不是他俩?” 刘胖子瞅瞅,说:“对,就是他俩跟我说话挺横的。” 俊英往前一指那个管片的小王,说:“老弟,刚才我大哥把钱丢了,到这嘎达咋的?你这是要报警,还要干啥的,你说话还挺横啊。” 王警官瞅瞅,心里也不痛快,这在自己单位被人这么说,面子也下不去,旁边还有个小兄弟看着呢。 “这就是这么回事,你也不能这么唠嗑啊,你这唠嗑说我横,在我这单位,而且我是派出所的,同志,有事说事,好好唠嗑啊,谁横了?你们干啥呢?” 俊英瞪着他说:“别废话,你们所长在不在?让你们所长下来,你告诉他,香坊区的俊英来了,让他下来接一趟,我找他。 王片警有点慌了,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我们所长,不一定在家,我不知道啊。我们所长挺忙的。” 此时小王心里多少有点软了,为啥呢?看看俊英那个手下,这帮小子虎视眈眈的,而且腰间别的家伙事儿,让人有点懵。 想拿下他们?那可不行,一两个人想拿下人家,纯属吹牛。 人家十多个人,外面还有兄弟呢,而且腰间别着五六个明晃晃的家伙,根本没怕你。 小王值班连家伙都没带,就算带了他也不敢动啊。 小王硬着头皮说:“我们所长挺忙的,你就……你就就就见你呀,我们所长不一定在家。不在家,不在家。” 俊英怒了:“不在家,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听见没?他在哪呢?让他回来。” 小王也火了:“哥们儿,你这你有点太狂了,你这我不管你多大岁数,还还到这嘎达,你还让我所长再回来,不是你干啥呢,哥们儿。” 俊英一瞅,几个兄弟拿家伙事儿的瞬间就掏出四五把,直接把小王还有值班的小刘都给顶上了。 小王抬头,惊慌地说:“你也太狂了,你多大个手。 操!你唠嗑,你好好唠,还我说哪没用的,都他妈别动。” 当时在派出所屋里被人家拿家伙事给顶着,那场面多吓人啊。一般人谁敢呢? 就像以前讲过,鞍山的徐铁在鞍山把派出所大门都轰碎了,长春梁旭东当年把派出所的人给磕了,那都是真事,可人家那是蒙着脸,这俊英他们不蒙脸直接就来,当时小王他们就懵了。 第47章 江湖过码 此时,俊英大步向前。 那气势,当真是锐不可当。他盯着王警官,厉声说道:“老弟,你可听好了,别看你现在上班穿着这身警服,等你下班脱了它,你出门试试,信不信你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我不想为难你,你在我面前啥也不是。赶紧给你们所长打电话,告诉他香坊区的俊英来了,让他回来见我,不然的话,哼,你自己想想后果。” 就这几句话,把王警官吓得不轻,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肯定惹不起眼前这个人。 刚才一提到俊英这个名字,在冰城确实有人认识。 这屋里还真是藏龙卧虎,看来这俊英大哥确实混得风生水起,段位极高。 俊英大哥在 90 年代的冰城江湖格局中,那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黑白两道都玩得转,尤其是白道关系,更是力压群雄。 俊英大哥一来,那气势逼人。 众人皆知,他出行都是坐着奔驰,而且天天出门身边都带着十个八个保镖。 此时,在这小小的派出所里,他的兄弟们个个腰间别着家伙,说时迟那时快,“唰”的一下就把家伙掏了出来,直接顶在了王警官的脑袋上。 王警官瞬间懵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这……” 俊英再次开口:“你给我记住了,老弟。你上班穿着这身衣服,那是个人物,可下班出了门,你啥也不是。我不想太难为你,你赶紧把你们所长给我找来,让他来接待一下,听明白了吗?” 在那个年代,要是跟人叫板,下班出去那可真是会挨揍,会被报复。 为什么后来要大力打黑呢?就是因为他们一旦猖獗起来,那可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要是谁家说自己不怕,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可别忘了,你有家人,有妻子孩子。他们要是找几个小兄弟把你的孩子从幼儿园接走,你能不害怕吗? 所以说那个年代确实如此,也正因为这样,后来才大力开展打黑行动。毕竟,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老严正吃着盒饭,突然王月推门进来。 此时,俊英带着老刘他们一大帮人,包括俊英的十来个兄弟也跟着进了屋。 这一屋子十来个人,老严顿时一愣。 老严把盒饭一推,皱着眉头问道:“咋的了?啥情况啊?怎么一下进来这么多人?他们都是谁呀?” 俊英没吭声,直接找个沙发坐下,还拉着老刘一起。 老刘坐下后,俊英坐在沙发边缘,那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兄弟们则都站在一旁。 老严见状,大声说道:“你们干啥呢?小王,他们干啥的?” 王警官瞅了瞅老严,说道:“严所,我跟你说实话吧。刚才那位胖哥来报警,说他丢了十万块钱,包在火车站丢了。在接待过程中,我中午没吃饭,心情有点烦躁,态度可能不太好,结果这位大哥就生气了。后来大哥就把这位大哥找来了。这位大哥进屋后,我也不认识,就顶撞了几句,弄得挺不好。这大哥刚才生气了,他的兄弟们还用家伙事儿顶我脑袋上了,不过后来又收回去了。他们要见你,我这不就给你打电话了嘛。” 老严一听,火冒三丈:“啥玩意儿? 俊英他们一直也觉得老严挺硬气,寻思着不能轻易惹。 老严怒不可遏:“拿家伙事儿在咱们办公室给你顶了?”老严坐在办公桌上,气呼呼地指着他们说:“你们干哈的?你们多大手子?在我办公室,在我这个办公区,在我老严的管辖下,到我单位派出所,你拿家伙事儿顶我手下员工,你们不想混了?你们混哪的?你们干啥的?” 老严吵吵嚷嚷,这时候,就看俊英坐在那儿瞅着老严。 “你低调点,消停的。咋的?指他不行,指他咋的啊? 你们是干啥的? 我干啥的?我告诉你,我是香坊区的,我叫俊英知道不?我刘哥把包丢了,到你这底下,小鬼难缠不说,到你这怎么也这态度?” 老严一听,皱着眉头思索着:“俊英?俊英是谁啊?俊英是干啥的?”老严也不混社会,自然不认识他。 老严大声说道:“你叫俊英咋的?到我这你狂啥呀?瞅你觉着有点人就到我这来嘚瑟?这是派出所你知道不!你他妈打听打听我老严是干啥的。跟我俩叫板,欠儿巴的,我能直接把你拿下。” 这时候老严一抬头,才看见人家这帮小子进屋时,腰间有情况。 就这进屋的十个人里得有五六个腰间别着家伙事儿,明晃晃的。 有的可能用衣服盖着点,有的干脆就露在外面。 老严一瞅说道:“你们一个个牛逼哄哄的,腰间还挂着家伙事儿,到我这来挂家伙,你们有持枪证吗?” 这话一说,兄弟们瞅瞅老严,又瞅瞅俊英。俊英往前一站,手中拿着个家伙,往老严那边走了几步,来到老严办公桌前。 “你别吵吵,吵吵啥啊?我告诉你,你穿着这身衣服在这,你是个所长,你把衣服脱了你是啥呀?你信不信,你们局长见我面都跟我客客气气的,你信不信?” 老严怒了:“你太牛逼了啊,还跟我这儿嘚瑟。” 老严这边喊人,可人家俊英那帮手下动作迅速,一下子掏出五六把家伙事儿指着老严。有人会问,咋的?还真敢指所长啊? 他们确实敢,还说道:“别跟他吵吵,咋还跟我大哥顶嘴呢?” 老严都懵了,“你们干啥? 老严能让他吓唬住吗?老严讲话,我从警二十年了,碰见过胆大的流氓,顶多对着我骂几句,牛逼点的推我一下子,但像这样直接把我顶着,在自己所长办公室里被人顶着,老严这还是头一次,二十来年头一次。 老严急了,‘你们干啥?给你们狂的,你们敢打我啊?’ 有人会问,那老严手下呢?他们不少人出去吃饭去了,中午午休期间没几个人。 旁边有几个人可能还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候,俊英瞅了瞅老严,‘你妈的,吵吵个屁,你吵吵。’ 拿着当时老严桌上一个木头烟灰缸,这烟灰缸可不是玻璃的,是实木的,像那种根雕木头,挺大个。 朝着老严脑袋‘啪!啪’直接就砸了两下子。 老严捂着脑袋,‘哎哎哎,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啊?’” 此刻,老严心中涌起强烈的还手之意,怎能不想还手呢? 然而,人家那帮兄弟瞬间将家伙事儿顶在了老严的身上和脑袋上。 “你敢还手试试?可别乱动啊!”只听“啪”的一声,又一下!老严的脑袋被打出了血。 老严满心憋屈,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心中极为不服气。 此时,俊英却悠然地笑着,缓缓坐下。 “你姓严是吧?我告诉你,我大哥的包丢了,里面有十万块钱。我问你,这钱能不能找回来?这事儿你能不能办了?” 老严梗着脖子,强硬地说道:“办不了!你们敢打我,你们事儿大了,知道吗?你们这是公然袭警,后果严重得很,你妈的你们都不想活啦。” 老严嘴上虽然不服气,但身体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俊英盯着他,说道:“你别不服气,我看得出来你心里不服。严所长,其实咱俩本无冤无仇。我跟你说实话,别说你了,就是你们局长、副局长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我平时也不敢在外随便张狂,但今天我就告诉你,为啥我有这底气。我告诉你,我二姐,叫什么什么名字。我二姐跟咱们市里的一把手那可是关系匪浅,他们是同学,还是发小。我不说咱们市里一把手是谁,你心里也该有点数。” 老严一听,心中大惊。原来俊英的姐姐有这层关系。不得不说,俊英在道上混,确实有他的门道。混社会,不管黑道多牛,流氓多厉害,要是没有白道的支撑,终究难以成大气候。 就像刘勇、焦元南、满立柱这些人,要是没有白道的助力,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就如同那脆弱的玻璃,迟早会破碎。 当时俊英就说他二姐跟当时哈尔滨的一把手是同学兼发小。 老严一听这关系,顿时就消停了,他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俊英接着说道:“所以我告诉你,你别看你现在是个所长,穿着这身衣服坐在这儿人模狗样的。但你下班之后要是还跟我嘚瑟,我照样收拾你,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这时候,有两个人敲门。“严所,严所,有事儿啊严所。” 老严一听,赶紧回应:“没事儿没事儿,你忙你们的。” 他可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这里的情况,尤其是关于俊英二姐的事儿。 这时候俊英坐在那儿,老严这下是彻底服气了。 就凭这层关系,老严深知自己要是惹了俊英,别说提前退休,就是落得更惨的下场也有可能,而且告状都无门。 俊英再次开口:“你别看你现在人模狗样的,信不信我让你提前退休?提前退休都不行,我都能把你送进去,你们那点破事儿我都知道,哪他妈有几个干净的?” 老严被这话喝住,心里憋屈却不敢吭声,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紧接着,俊英把烟叼起来。 “其实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也不想难为你。说实话,钱倒也无所谓,但这事儿憋气。我刘哥这个事儿,我就问你能不能给找回来?我也知道,在火车站跟前,包括汽车站,一般都是分帮分片的,你们肯定都认识。你把那十万块钱找回来,我也不难为你。” 俊英心里清楚,以当年老严的能力,打个电话告诉小双,说严哥的一个朋友包丢了,赶紧把钱送回去,连包带钱都能送回来。 就像之前维多利亚老板包丢了之后,他们就定了个规矩,找焦元南、张军或者站前派出所的老严,这些人可以还包,其他的就不还了。 所以俊英问老严能不能把包找回来。 老严瞅瞅他,无奈地说:“办不了啊!老弟,你别生气,我年长几岁,叫你声老弟。你也看出来了,我没啥能耐。虽然我看着挺光鲜,是个所长,但就像你刚才说的似的,我啥也不是!平常我上局里开会,局里也骂我,领导也说我,说这火车站怎么管的,流氓这么猖獗!老严我也是无能为力啊!我这么说吧,你刘哥那包,十有八九就是火车站一个小偷团伙偷的。但是这小偷团伙不好弄啊,他们我也管不了。我都告诉他们别偷了,可我管过之后,抓过他们,当天晚上我家玻璃就碎了,要不就是我家门被砸得稀巴烂,还威胁说要整死我。我确实整不了,我也没能耐。别看我是个所长,我管不了这个事,他们挺厉害,挺牛逼的。你要是有能耐,这个团伙都能找到人,电话我都可以给你,你牛逼你找他们去,没准你能把包要回来。真不是我不给你找,我是真没那能力。” 老严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他是有能力的,但他把话说得很真诚。 “老弟啊,你看咱俩也没啥大矛盾。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确实整不了,我能力有限。我都快退休的人了,人家那帮流氓年轻气盛啥都敢干。我抓过他们,他们就报复我,我真整不了啊。” 俊英一听。“能找着知道是谁干的不?” 老严瞅了瞅他,“我知道谁干的。这伙人老大姓焦,叫焦元南,就在这火车站铁路街一带混。他们这伙人还不多,但谁都整不了,还收保护费呢!整不了也不敢抓。” 俊英一听这话,“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嘛。大哥刚才不好意思啊,在气头上动手了。” 老严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兄弟,咱俩就算打两架也无所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的电话,你自己联系呗,有没有信儿都能找着。你要是厉害,管他要包就完了呗。要不回来就跟我没关系了。” 俊英很自信,“只要是冰城人干的,没有我俊英要不出来的。那你这么的老哥,你把那个叫焦元南的电话给我,我找他。咱俩之间没啥事儿了吧,大哥呀,不好意思了啊,刚才这事儿老弟确实冲动,以后有啥事儿你吱声,一会儿我给你留电话。” 老严一瞅,“行行行,没啥说的。” 老严纯纯是在玩心眼。 老严心想,你不是牛逼吗?我借刀杀人。 焦元南谁也不惯着,你他妈敢打我,我惹不起你,但焦元南可不贯彻你。 老严说:“你等一下,我给你找找。” 他有焦元南电话,但轻易不打。 他跟刘双联系的多,翻了半天小本子,翻出来后说:“你记一下吧,老弟。这个焦元南的电话。跟你岁数差不太多吧。” 俊英一瞅,“记着点儿。” 俊英的兄弟把电话都记下来。 记完之后,老严为了做戏更像,还握握手。“没事儿,老弟啊,啥事儿没有。哥年轻时候脾气也不好,不打不相识嘛。有啥事儿你到这儿能用着我你吱声,反正我确实能力有限,确实没能耐。” 俊英还挺得瑟,“没事哥哥,刚才动手不好意思了,那我就走了。” 老严还送到门口,“行了,严哥,你别送了。” 等门一关上,小王就凑上前,“严所,这这这,真给他呀?他妈的,这小子这么狂,还敢打您。他报号说他二姐跟市里领导关系好,真他妈让人来气。” 老严手捂着脑袋,脸色阴沉的说道:“给他个屁!这逼小子确实狂,但咱也没办法。他报号确实让人意外,他们不是普通的社会,我也不可能把仕途搭上去,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咱也别对外说这事儿,保密。 这小子该说不说,刚反应过来。 老严这招狠呐!这绝对是黑道对黑道,焦元南也是谁也不惯着,他俩碰一下,这不有热闹看了。” 老严边说边找创可贴处理脑袋上的伤,“去!我整俩创可贴去。” 老严确实挺坏,他没告诉小双等人,就把焦元南的电话告诉了俊英。 俊英他们下楼后,刚出派出所不远,老刘跟着俊英他们。 俊英说道:“刘哥,这样,能找着这个人儿就行。你放心,指定能把钱要回来,十万块钱,打个电话他就给送回来。你这么的,你上车等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刘哥一瞅,“行行行,那麻烦你了,老弟。”“没事儿没事儿。”刘哥上车了。 俊英拿个电话,按照老严给他的号码就给焦元南打了过去。 这时候,焦元南正在招待所二楼。 当天屋里有三个人,刘双、张军和焦元南。兄弟们都干啥去了?白天他们各忙各的,火车站附近灯红酒绿,王福国、林汉强出去上洗头房了,一百二百的,享受一番。 为啥老严愿意在火车站呆着,十年不动地方?那时候火车站都有红灯区,外地民工、倒车的朋友下车后,在这玩一把,一百块、二百块的,洗头房很热闹。 包括海涛、唐立强当天也都出去了,可能找福胜哥干啥去了,反正就他们仨在家。 张军和刘双正唠嗑呢,焦元南的电话就响了。 焦元南一接,“喂,哎,你好!哪位?” 俊英一听,“你好哥们儿,你是不是叫焦元南呢?” 焦元南回应道:“我是,哥们儿,你是谁呀?” “你好你好啊,那个老弟啊,是这样啊?! 操!你管谁叫老弟呢? 啊!哥们儿,行行哥们儿,哥们你不认识我,我也是从别的地儿要的你电话。哥们儿,我有一个朋友在这火车站这嘎达丢个包,里面有十万块钱,是一个蓝色的绸料包。我哥们儿准备要上广州去上趟货,结果到火车站呢就被人偷了。我打听了道上的朋友,说在火车站这块儿丢包就得找焦元南。这不嘛,我就合计着找你了。我呢!叫俊英,我是香坊区的,你看你给个面子,然后你把这包还我,咱们交个朋友。虽然咱俩不相不识的,但是以后有啥事儿,这互相这不有联系方式了吗?打个电话啥的绝对好使。” 焦元南一听,对面这人唠嗑也算是道上的人,简单扼要地把事儿说了。 一听到这包蓝色的,焦元南太知道了。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焦元南刚把这包收上来,就在他后面箱子里呢。 这是焦元南团伙发展之后,第一次偷这么大个包,一般两万三万的有,十万的不多。 焦元南和得手这几个兄弟说:“这么的,这个一会给你们他妈拿五千块钱,单独给你们分点红,奖赏奖赏,你们出去放松放松。” 焦元南把这帮小偷一顿表扬。 刚拿到这个包也就不到半个小时,还热乎着呢。 “啊!你说那个蓝色的包我知道。 焦元南本来不想承认,但是一看对面人家了解这个行情,听说话就是道上的,知道在火车站这嘎就得找他,找别人白扯。 既然都是道上混的,人家张嘴了,面子还是要给的。 焦元南寻思寻思,那行哥们!可以没问题啊,那个你在哪呢?我一会儿让那个人把包给你送过去,不就蓝色这个包吗?” “对,蓝色的包,还有十万块钱,里面还有点证件啥的。 焦元南说,行!蓝色的包,还有证件可以给你送过去。 蓝色的包跟证件可以送回来??啥意思?哥们?我这有点没听懂?我包还有十万块钱呢。” 焦元南呵呵一笑“十万块钱?哥们儿,咱俩不相不识的,我把包给你送回去,把证件给你送过去,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咋的?你还想要钱呐?哥们我和你说,行有行规,我们这行不走空。 俊英一听,“哥们!你玩儿我呢啊?我还给这谢谢你呢,我他妈要个破逼包,那包他妈再值钱,能值几个钱儿啊,里边的证件他妈补一补,主要是那里面十万块钱,那你不还我钱,我要个破逼包干啥呀?来!哥们,你告诉告诉我。” 第48章 倒霉的哥俩 焦元南一听,“你跟谁俩喊呢?我给你包就挺他妈给你面子了。我告诉你,咱俩不认识,我再说一句,行有行规,贼不走空懂不懂?钱肯定不能给你。你要说着急用证件,我给你送过去,包我给你送过去,没毛病。但你这么唠嗑,我跟你说,连包他妈都不给你送了。” 俊英一听,“焦元南,你他妈挺横啊,你拿我当礼拜天过呐,拿我打镲呢!你骂谁呢?”“我骂你咋的? 你他妈挺横啊你? 焦元南跟他唠嗑也挺冲。 要个破逼包,我他妈买不起啊?我要的是钱!要钱! 操!钱肯定是一分都没有了,爱哪告哪告去,我告诉你,就是我焦元南偷的,听明白没?就我兄弟偷的,刚交上来,肯定不能给你了。’” 按当时的情况,焦元南跟俊英大哥俩人约了架。 约架之后,焦元南一回头瞅了瞅,家里边只有刘双跟张军他俩人,加上他一共三个人,这事儿就得叫兄弟们了。 第一个电话就打给海涛了,“海涛,你跟胜哥在一起没? 在一起呢!咋啦? 你这么的,你跟胜哥说一声,晚上我跟别人有点事儿。刚才有丢包的来找了,管我要我没给,约上架了。 说这个,晚上要上站台那儿干一仗,对面好像有点实力。我刚才听刘双说了,你跟胜哥说一声,过来一趟,研究研究。” “那行,那我跟胜哥说一声。”电话一挂。 胜哥正跟海涛在一起吃饭,胜哥!元南那边有点事儿,好像因为一个偷包的事儿整的有人来找没给,双方约架了,好像晚上有一仗。 这时候已经下午了,胜哥一听,“走吧,那去吧,上焦元南那去。”俩人就往那去。 这边刘双打完这个电话,第二个电话打给王福国,“福国,我刘双。” “刘双,咋的了?” “赶紧回来,南哥召集,江湖救急,快点过来,晚上南哥要有一仗要办,这他妈今天晚上要打仗了。你们在哪呢?” “有仗啊,我们在饭店跟前的足疗,洗头呢。洗什么头洗头,赶紧回来,一天天没正事儿,你快点的。” “行! 王福国瞅瞅林汉强,走吧,别洗啦!! 操!洗完大头还没洗小头呢。 快他妈点儿的吧!南哥好像跟人约架了,赶快回去看看去。”王福国也跟林汉强一往回走。 紧接着,陆续地又给老棒子他们打电话,包括当时的其他人。 焦元南瞅瞅,“那谁,唐立强呢?”又给唐立强打电话,看唐立强在哪呢。 正当焦元南准备给唐立强打电话之际,楼下却突然出了事。 中午吃完饭,唐立强本是与张军、刘双等人在楼上用餐。 饭后,唐立强声称要去转悠转悠,便下了楼。 众人都以为他走了,然而实际上他并未走远。 唐立强吃完饭后喝了点啤酒,下楼后,正好瞧见招待所的老板大胖。 大胖此时正闲在楼下,下着棋,喝着茶。 唐立强一看:“哟,这在下棋呢。” 大胖抬眼瞅了瞅,说道:“我这一天没找着对手哇,双哥刚下了两盘就走了。来来,我跟你整两局,咱一盘十块钱的。” 就这样,唐立强穿着个背心,与大胖在那儿下起棋来。 此时,唐立强全然不知楼上的情况。 就在他与老板大胖专注下棋的时候,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推十分钟。 楼上的焦元南正在打电话召集人手,而唐立强在楼下下棋。 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个小子。 这小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脸黝黑黝黑的,穿着破破烂烂,活脱脱像个乞丐。 他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眼睛盯着唐立强和老板。 “大哥,问一下,南哥在不在这儿啊?我想找南哥。” 唐立强闻声抬起头,打量着这个小子。 “找哪个南哥?你说清楚点。” “我找焦元南,南哥。” “你找南哥干啥呀?” “我要跟南哥混社会,我要变得牛逼。” 唐立强听了,皱着眉头然后怒喝道:“我瞅你他妈像个虎逼,滚犊子!” 那小子一听不乐意了,“啥呀?大哥,你骂我干啥呀?” 旁边看棋的一个兄弟开口了,“你瞅这小子,就像个流浪的人,在外边流浪久了的那种,后面拖着个纸壳子,拎着个盆儿,头发乱糟糟的,脸黑得不行,穿得破破烂烂的,还想跟南哥混社会,真是异想天开。” 老板大胖也抬头看了看,说道:“这小子找南哥,也不看看自己啥样。这可是南哥的兄弟,叫强哥,唐立强,知道不?叫强哥。” 唐立强又接着说:“别去惹咕他,啥傻逼玩意儿,离我远点,身上一股怪味儿。” 那小子更不服气了,“不是,你谁呀?你不能骂我呀,你咋那么牛逼呢?” 唐又怒喝:“你滚不滚?你从哪来的?赶紧滚犊子。” “不是,你再骂我一句。” 唐立强火冒三丈,“我他妈骂你咋的?你他妈就是个小逼崽子,滚犊子!” 只见那小子瞅向唐立强,突然之间,“唰”地一下,就从后背抽出一把刺刀。 “哼,看你还嚣张!”接着便是一声“噗呲”。 唐立强正坐在小马扎上,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小子看上去也就十多岁的样子,似乎还没成年,可动作却快得惊人。 眨眼间,这一刀就扎在了唐强身上。 唐立强心中一惊,暗自思忖:“这是谁呀?这小崽子跟个流浪汉似的。” 要知道,唐立强那可不是一般人,他绝对是一员虎将。 唐立强向来枪不离身,被扎了一刀后,他瞬间反应过来,一把将小马扎甩到一旁,同时手迅速往腰间屁股后面伸去,那是在摸枪把呢。他刚一摸后背,那小子瞅了瞅,又说道:“哟,还想掏家伙?”说完,再次冲上前。 噗噗噗!唐立强又被扎了三刀,一头就倒在地上了,可他的手,还哆哆嗦嗦地往后背伸去。 那小子看着唐立强,“咋的?不服啊?还想那家伙?” 唐立强都麻辣啦!要知道,当年唐立强就被哑巴扎过两刀,都被扎出阴影来了,这次这小子竟然扎了他五刀。 有人会好奇,这小子是谁呢? 这小子日后可是焦元南团伙的一员虎将。 这小子没爹没妈,在他的记忆里,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在他五六岁的时候,爹娘就都不在了。 从此,便开始了流浪生涯。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站前听到一些小孩说,这里有个大哥叫焦元南,特别猛,焦元南的团伙也老牛逼了。 于是,他就想着去找他们混社会,自己也想成为厉害的人物,这不就找来了。 有人问他叫啥名呢?也没啥特别的名字。 在他的记忆中,五六岁能有啥记忆呀?只记得小时候他妈就管他叫华子。 他就只记得自己叫华子,多大岁数他也不清楚,他就在南岗区附近住着,慢慢地,这小子在这一带就有点名气。 自父母去世后,他就开始流浪,要饭、捡纸盒子,啥事儿都干,还偷鸡摸狗的。 就连站前的严所长老严都认识他。 因为刚开始的时候,他八九岁就偷东西,大人抓住他就送到派出所,老严当时还揍过他呢。 后来老严一看,这小子傻呵呵的,不奸不傻,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傻华。 傻华原名叫啥不知道,多大了也不知道。到后来,老严都拿他没办法了。 老严看着这小子,心中也满是怜悯。 “操,可别抓他了,这孩子没家没业的,就只是为了吃口饭罢了,偷的也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也是个苦命之人啊。” 所以,这小子在这一带还挺有名。 这小子着实虎得很,唐立强让他“滚犊子”,哪曾想这小子立刻就朝着唐立强动手,唐立强一动,他一摸枪,这小子就扎一刀,如此反复,“噗噗”几声,连续扎了五刀。 这下,唐立强可不敢再掏家伙了,直接躺倒在地。唐立强心中暗道:“我再掏肯定得被扎死。” 此时,那个被唤作傻瓜的小子却还不服气。“俺要找南哥,俺要跟南哥混社会,你骂俺干啥呀?你,你妈你骂俺呀?” 大胖一看这情形,惊叫道:“我操,给唐立强给扎了,这可不得了。” 大胖急忙说道:“老弟啊,你别走,你不是要找焦安南,找南哥吗?我上去给你叫去。”说完,大胖便“砰砰砰”地往楼上跑去。 此时,焦元南正和刘双以及张军联系兄弟们回来准备晚上的仗呢。 突然听到大胖在楼下喊:“南哥,南哥不好了。” 焦元南抬头一看,是老板大胖。 “大胖,咋的了?” 南哥!强哥在楼下被干啦!,他正跟我下棋呢,来了个傻子,非要找你混社会,强哥骂了他一句,结果这傻子上去就给强哥一顿扎,把强哥扎躺下了。” 张军一听,惊讶道:“什么玩意儿?唐立强让人扎了?” 焦元南怒喝:“操,去看看。” 于是,焦元南、张军还有刘双便往楼下走去。 焦元南那时枪不离身,张军也是如此。 就当张军跟焦元南还有小双他们刚走到楼下小门斗,这儿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傻小子拿着一把刀,刀上都是血。 而唐立强则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显然是怕肚子出血,手紧紧地往上捂着,满脸痛苦之色。 唐立强嘴里还在喊着:“哎呀,我操,救命啊,哎呀……” 傻瓜拿着刀站在那里,正好拦住了焦元南的去路。 焦元南一时之间都没敢说话,只因看到一个小孩拿着刀站在那儿,傻了吧唧的模样。 焦元南反应过来后,立刻把枪掏了出来,张军也跟着掏出枪。 张军怒喝道:“你干啥啊?妈的!你是谁?” 傻小子瞅了瞅他们,问道:“你是南哥呀?”大胖赶紧说:“这这这是南哥,焦元南。 你谁呀你?” “我是这跟前儿的。你是南哥呀,南哥,我要跟你混社会啊,我要牛逼,我听说你牛逼,我也想牛逼。” 焦元南看着他,无奈道:“我操,第一反应也是,这他妈哪是想牛逼,我看你他妈像虎逼呀。” 焦元南抬眼打量着他,问道:“你家哪的?”那小子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家就在跟前儿。” 焦元南又问:“你叫啥名儿啊?” 小子回道:“我说我叫傻华。” 焦元南一听,:“这啥话呢?不是你到底叫啥?” 小子赶忙解释:“南哥,我妈从小就管我叫傻华。我爹我妈死得早,大概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我妈去世了,那年她告诉我六岁。从那之后,我就开始流浪要饭,到现在得有十来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可能十六七,也可能十八九,反正不超过十九岁,南哥。” 焦元南看着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一脸狐疑地说:“你他妈说话无与伦比的,你他妈到底多大?你他妈长没长毛?” 傻华挠挠头,一脸茫然地说:“南哥,我真不知道自己多大。有人说看着像十七八岁。” 焦元南冷哼一声:“你他妈的为啥非要要跟我混呐?” 傻华挺起胸膛,急切地说:“站前哥们儿都说你厉害,你牛逼,南哥我也挺牛逼的,南哥,你收下我吧。我肯定听话,你让我干啥我干啥,你让我撵狗我绝不撵鸡。” 正说着,突然张军喊道:“我操不好,唐立强反白眼啦。” 大胖瞅了一眼焦元南,说:“南哥,你唠着吧啊,我我我……我把唐志强送医院去,再唠会儿,唐立强就咽气儿啦。” 焦元南点点头:“我操,对,刘双赶紧的!赶紧把人送医院去。” 张军、小双和大胖赶紧把唐力强往前一扶,唐力强虚弱地说:“哎呀,这小逼崽子!奔要我命去的啊!元南,你和他唠个鸡毛啊?哎呀我操,我要死了,快点!快点!”几人急忙抬着唐力强往医院送。 焦元南的团伙之所以牛逼,就是因为里面全是狠角色。 越不是正常人,越是猛!你像哑巴就他妈猛,现在又来个傻华。 焦元南瞅瞅傻华,心中暗自思忖:妈的,唐立强太他妈倒霉,这小子虎了吧唧,你撩他干啥!被这小子给扎了,我他妈也不能把这小孩咋样啊!。 但这小子好像他妈瞅着像挺猛的,你看唐立强那么猛的人,也让他扎了五刀,扎你没脾气!! 焦元南心想,以后要是收点这些虎犊子,像敢死队似的人也挺好。 焦元南又看向傻华,说:“你想跟我混社会?你说你多大了都不知道,叫啥名也不知道,你还把我兄弟给扎了,你咋跟我混社会啊?我咋跟兄弟交代呀?” 傻华说:“南哥,你让我干啥我干啥,你收下我吧。我也想像你一样牛逼,南哥。我听话。” 这小子看着也是个苦命的人,焦元南也挠头,这相当于大战在即,却损了一员大将。 唐立强受伤后,焦元南的电话响起,小双在电话那头说道:“南哥,我们到医院了。这个立强伤得挺严重,晚上这场仗,他肯定参与不了了。” 焦元南回应道:“行,我知道了。” 接着,焦元南看向傻华,问道:“你想跟我混社会?你会啥呀?” 傻华挠挠头,一脸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会啥,反正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焦元南又问:“会打架不?还敢不敢动手了?” 傻华一听,挺起胸膛说:“敢,因为我以前被欺负的时候,别人欺负我,我真敢还手,都让我打跑了。” 焦元南微微眯起眼睛:“你也别吹牛逼啊,你把我兄弟扎成这样,我先不跟你算这个账。今天晚上我这有一场大仗,你能不能顶上去顶个人用?” 傻华急忙说道:“我听你的,南哥,你收我啦?” 焦元南想了想,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别说光说不练假把式,晚上我看你表现。这个仗你也去,我得看你表现,行的话,我收下你。” 小双、张军、王福国、林汉强等人在医院安排好唐立强后,回到了集合地点。 唐立强这次受伤,纯属点背,得躺一个多月才能好。 张军和小双看着傻了吧唧的傻华,向焦元南问道:“南哥,他把立强伤成那样,胜哥一会儿来,胜哥能乐意吗?” 焦元南回应道:“没事,让他顶上去,我看这小子挺猛,把唐立强扎成那样,今晚让他试试。” 而傻华此时正饿着,大家说晚上喝点酒,晚上九点去打仗,现在刚六点。 王福国和林汉强回来后,老棒子去护理唐立强了,老棒子领了两个兄弟去照顾他,所以老棒子也去不了打仗了。 大家正在这研究晚上怎么打,等着胜哥来呢。 傻华可不管别人,拿着好酒好菜就开吃开喝,大鸡腿、猪爪子,吃得满嘴流油,还能喝点酒,直呼“香啊香啊”,吃了好几个猪爪子。 就在这时,胜哥推门而入。 焦元南一看,连忙说道:“胜哥。” 傻华这边头都不抬,咔咔啃着东西,傻华吃得正欢,焦元南说道:“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大家伙都看傻华,投来嫌弃的目光。 胜哥四处看了看,问道:“哎!立强呢?他没在这儿啊?紧接着第二眼就瞅见了傻华。哎,这小子谁呀?这小孩儿啊。” 焦元南微微抬起头,目光投向小胜哥,缓缓开口道:“胜哥,跟你说个事儿!我操!怎么学呢?这小子叫傻华,是我新收的兄弟。” 胜哥皱着眉头,打量着傻华,疑惑道:“啥?就这么个小孩儿?哎!你多大啦?” 傻华在这边捧个猪爪子,吭哧吭哧吃着,根本就不理胜哥! 胜哥诧异的瞅了瞅大伙,又瞅了焦元南,然后目光又回到了傻华的身上,哎?这小子是不是有点缺弦啊??! 大家伙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胜哥的看法。 焦元南回应道:“胜哥,你可别小瞧他,这小子猛着呢。这不把唐立强给扎伤了,现在唐立强在医院躺着呢。 胜哥一听挺惊讶,眼睛瞪的挺老大,就他?!! 哑巴刚才跟胜哥一起进来的,这会儿正‘啊巴!啊巴!’地叫着,呐那意思是唐立强被扎啦?!。” 焦元南接着对胜哥说道:“胜哥,你别生气!妈的这小子想跟我混社会,也不咋啦!跟唐立强起了冲突,听大大胖说唐立强是骂了他还是咋的,结果这小子就把唐立强给扎了几刀。我他妈和张军拿枪顶着这小子,这小子就和没事人似的,你看看就我这………!这么的胜哥,你先别跟他算账,晚上打仗让他顶个位置。” 胜哥瞅了瞅还在吃东西的傻华,说道:“这小子,脑袋指定是缺点啥,能行吗他?” 焦元南微微点头,说道:“那你说胜哥咋整呢?他妈多少是差点东西,这就要跟着我,就赖上我了。” 这时,哑巴走过去扒拉傻华,“啊啦啊啦”地叫着。 傻华一抬头,也“啊啊啊”地回应着。 原来在冰城的火车站,流浪的孩子有很多,其中就有不少聋哑人。 这傻华还会点哑语,两人就在那儿“啊啦啊啦”地比划起来。 哑巴“啊啊啊啊”地说着,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唐立强你扎他五刀啊?我他妈才扎他两刀。” 傻华回应:“啊啦!啊啦!他骂我我就扎他呗,扎了五刀没多扎。”这傻瓜和哑巴还挺合得来,一边比划一边继续吃喝。 焦元南看着他们,无奈地说道:“哎呀我操,这来了个哑巴,这又来个傻子,再整几个,我这也不用混了,不行他妈改残联吧!。” 焦元南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合计着,如果这傻瓜子以后能听话,再收点这样的兄弟,那可就是敢打敢拼的敢死队了。 焦元南对胜哥说道:“胜哥,这小子反正挺听话,挺敢干,别跟他算账,今晚要是不行,咱再收拾他,先别管他了。 对了胜哥,对面是香坊区的叫俊英,你认识吗?” 胜哥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说道:“不认识,这俊英是干啥的?” 焦元南说道:“不知道,敢跟咱甩点,应该也不是善茬!咱得准备准备,晚上别吃亏。老棒子在医院照顾唐立强,我再多派俩兄弟去,把立强好好照顾着。咱们这些人也不用多,胜哥你一个,我一个,汉强、福国咱几个,刘双就不用去了,小双去照顾照顾唐立强。张军还有海涛这边也一起。” 说完,大伙这边就开始准备。 张军瞅着哑巴和傻华在那儿哇啦哇啦对话,这嘴一咧一咧的,满脸的嫌弃,这个膈应啊!! 转头看向傻华,问道:“哎,傻华子,打仗会不?” 傻华急忙回应:“听南哥的,南哥让我打我就打。” 张军坏笑着又问:“会用这玩意儿不?” 说着,张军掏出一把枪来,在手里面掂量着。 傻华眼睛都直了,说道:“枪!我认识,电影院看过。” 张军呲牙嘿嘿嘿的瞅着傻华:“哎!行啊!还他妈认识枪呐,你也不太傻呀!会打不?” 傻华犹豫了一下,说道:“嗯……会。” 张军一伸手,从王福国那儿又拿一把枪,递给傻华,说道:“来,我教教你,晚上让你也顶个人用。晚上记住喽,这边不管来多少人,你就给我打。这玩意儿一撸就上膛了,知道不?一撸上膛,你到人那就瞄,就打。就这个小机子一勾,啪啪啪就响啦。 一撸,一勾!看明白没? 一撸,叭一勾就响了。” 张军一边讲解,一边比划着动作。 傻华瞅着,紧张地点着头。 嘴里重复着张军的话,一撸一撸啪就响!! 张军挺他妈损,他就是没事逗傻华玩儿!!这一脸的坏笑!! 可突然,只听“砰”的一声!! 傻华不小心扣动了扳机,张军应声倒地。 张军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哎呀我操!你你…你…你…哎呀哎呀!!呜………!”张军他妈疼哭啦!!!! 第49章 谁也没想到 焦元南怒喝道:“我操,你他妈干啥!!?”福胜哥一瞅,说道:“不是,你他妈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傻华慌张地解释:“啥话!!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大哥,我我我,他告诉我一撸一勾,我就一撸一勾嘛。” 焦元南瞪着傻华懵了:“我说你是谁派来的吧?你是不是鸡巴卧底呀?你是不是跟我有仇的仇家派来的卧底呀?我他妈大战在即,没等干呢,你给我干掉俩!我损失两员大将了!那唐立强是最猛的,然后张军又被干倒了,哎!你离我远点,你他妈别在把我也整喽!!。” 傻华都要哭了,说道:“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让我一勾一撸,我就一撸一勾嘛……!。” 众人看着傻华那副模样,也觉得他不像是卧底。 焦元南说道:“胜哥,应该不是卧底,但这逼他妈……!” 胜哥打断道:“别鸡巴唠了,快点给张军送医院去吧,快点的。” 众人急忙行动起来,准备把张军送往医院。 张军疼得直咧嘴,喊道:“哎呀我操,南哥,你收的这小子这是啥啊?说不定哪天就跟我整没喽啊!哎呀我操!抽啥呐!赶紧给我整医院去啊。” 小双见状连忙说道:“南哥,那你们忙吧,我领他上医院,我……” 焦元南眉头紧皱,看着张军的枪伤,说道:“这他妈可是枪伤啊!汉强,你也跟着去吧,你跟着小双一起。枪伤可不是小事,得有个护理的人在旁边,楼下还得有个跑手续办费用的,你们俩去吧,不行,福国你也去。” 王福国有些疑惑地说:“我去了,咱这人够用了吗?” 焦元南果断地说道:“去去去,不差这两个人了!赶紧好好给张军看看,你看他疼那逼样。” 于是,众人急忙把张军送往医院。 唐立强是第一个受伤的,被这新来的小子在入伙当天就扎了五刀。 接着,这小子又意外地给了张军一枪,直接干倒了焦元南手下最猛的两个大将。 焦元南看着离去的众人,又回头瞅了瞅像犯错小孩儿似的傻华。 傻华一声不吭,眼睛里满是泪水。 焦元南看着傻华,傻华又看了看焦元南。 福胜哥说道:“行了,这下没剩几个人儿了。这一瞅,损失两个大将,还有去护理的,这一下子就损失了四五个人。这回剩谁了?” 焦元南这边现在剩下赵福胜、焦元南、哑巴、傻华,还有王福国。福国没去医院,加上后来的海涛,一共六个人。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而在火车站的 7 号站台,哈尔滨香坊区的大哥俊英,带着二十个多人已经到了。 他们的装备十分精良,十把长杆子都是青一色双管,还有五六把短家伙事儿,基本上人手一把家伙。 有些兄弟说道:“英哥,我打听了一下,好像焦元南那伙人里有个叫张军的,都挺狠。” 他们却不知道张军已经被干倒了。 俊英霸气地说道:“一会儿来了怎么整?他们要是想要还钱、道歉就算了,要是不给钱就干他们!来就给我干,不用惯着!出事儿我担着,我在白道有人,局长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的。 兄弟们来的还挺早,你们几个先在树后面待着,后面有个小树林。快九点了,给焦元南打个电话问问来不来。” 焦元南这边因为兄弟受伤,自然是耽误了不少事儿。 兄弟们受伤了,那不得赶紧送医院去瞧瞧嘛。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焦元南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焦元南,你啥时候来?我都到半天啦。” 焦元南回应道:“别着急,着啥急,现在正往那儿赶呢,快到了!等我吧,操,多找点人,别吃亏。 操!我告诉你一声,我这儿有二十个人,个个都有家伙事儿,你也多带点人,别到时候人少你吃亏。我这边二十来人可都不好惹,你可别不当回事。”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电话一撂,焦元南瞅了瞅四哥。此时他们还没出门,因为离目的地比较近。 焦元南说道:“胜哥这么着,咱们开两辆车去。海涛,你开车拉着胜哥和福国,你们三个坐一个车,我跟哑巴、傻华坐一个车。” 就这样,六个人准备开两辆车出发,都是吉普。 福胜哥他们在前面,焦元南他们在后面。 上车之后,焦元南想着对方人多且都有家伙,便给哑巴和傻子也都准备了枪。 他严肃地说道:“记住了,到了那儿看我眼色行事,我让你们干,你们就给我狠狠地打,听明白了没?” 傻华急忙回应道:“南哥,我听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焦元南开着车,福胜哥开着另一辆车缓缓前行。 后面的哑巴和傻华竟然聊了起来,“啊!啊巴!啊巴”地叫着,仿佛他们之间有着独特的交流方式。 毕竟一个是哑巴,一个是傻子,多少都有些特殊之处,倒也能唠到一块儿去。 傻华也算是有点残疾,而哑巴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阿吧阿吧”地交流着,气氛倒也有些奇特。 就在这时,傻华在车上又把家伙事拿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一撸是吧?一撸就能打是不?”然后指着哑巴。 哑巴一看,瞪大了双眼,“啊巴!啊巴!操你妈!!”给哑巴吓得都他妈会说话啦!! 傻华接着说:“是撸的吧,这一撸一勾就能打。” 正说着,只听“啪啪啪”几声,傻华撸着枪。焦元南在前面开车呢,听到声响一回头,怒喝道:“我操!干啥呢?哎,干什么玩意儿呢? 不,南哥,我我我我忘了,我复习复习,我练练。” 焦元南气得不行,“你练鸡毛你练呐?你在这车上练,你再打死我俩!赶紧拿回来,你他妈瞎整啥呀?你这小子,你这……!! 南哥,我忘了,我这记性不好,我再试一下。” 哑巴也“啊巴啊巴”地叫着,不知道喊的啥逼玩应。 焦元南更火了,“你试一下?你试一下他妈就有人住院,你都他妈撸倒几个了?” 傻华都快哭了,太委屈了。“那我……!! 焦元南一瞅,拉鸡巴倒吧!家伙我下车再给你吧,拿过来吧。” 焦元南一把拿过枪,拿了回来。 “妈的!真他妈让人操心。” 没办法,只能继续前行,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火车站 7 号站台。 在那片大空地上,后面是破旧的铁轨以及一个破仓库,周围还有一些报废的火车等物件。 场地很大,后面还有一条小树林。 离得老远,就看到那边停着三四辆桑塔纳和一辆奔驰,俊英大哥等人就站在树林里。 这时,有个兄弟说道:“大哥,来车了,好像是。” 俊英大哥一瞅,只见两辆吉普车并排驶来。他心中疑惑,不应该就这么两辆车啊,吉普车再怎么装也就能装十个八个人。 焦元南和福胜哥的车停下后,他们看到对面,有二十来人在树林边靠着抽烟。 福胜哥停了车,福胜哥领着海涛等人也下车了。 焦元南则领着傻子和哑巴下车,六个人一同向前走去。 俊英这边的人一瞅只有六个人,都很纳闷。俊英更是疑惑,“咋就来六个呢?这是瞧不起我,还是找不着人啦?啥意思?” 焦元南和福胜哥走上前,这时俊英喊道:“哪位是焦元南?” 走到跟前,看到焦元南手中拿着枪,对面的人也都拿着家伙。 焦元南回应道:“我是焦元南,哪位是俊英?” 俊英走上前来,“哥们儿,你就来六个人儿?” 焦元南霸气回应:“打你不用人多,六个就够。” 然而,焦元南心里其实也没底,毕竟他不了解俊英真正的实力,而且看着对面二十多人拿着长杆子,确实也有点懵。 焦元南虽然不怕事,但面对这种情况也有些犯难。 他在冰城虽成名已久,但对方不认识他,真敢动手,俊英的手下也很困惑。 俊英瞅了瞅,说道:“你们就他妈来六个人儿?老弟,你是找不着人了,还是真瞧不起我呀?你要是找不着人,老弟,我俊英不欺负你,以多欺少让人笑话。 你要找不着人,现在可以打电话叫人,今天叫不着人,明天叫也行,实在不行,觉得认错了道个歉,把那十万块钱拿回来,我不难为你。” 刘胖子,就是那个丢钱的人,也被俊英带来了,在旁边观战。 俊英确实很有大哥风范,“你就来六个人,我没法打你,二十来人对你们六个,真不好下手。你要是真找不着人吱一声,明天干也行,就把钱给我,拉倒得了,就不用你跪下道歉啦。” 福胜哥一看俊英那嚣张的样子,怒喝道:“你咋那么牛逼呢?” 俊英回应道:“我他妈牛逼惯了!你谁呀?”福胜哥霸气地说:“我谁?我叫赵福胜。” 俊英手底下一个兄弟还叫嚷着:“你他妈跟我大哥好好说话。” 福四哥抬头瞅了一眼那小子,眼睛一横。 当时俊英大哥听到赵福胜这个名字,心中也有些忌惮。 因为赵福胜在那个年代非常牛逼,很多大哥花重金请他办事,比如说,“福胜啊,你能不能帮我办件事儿,我给你拿那么多少钱多少钱。” 但福胜大哥也不是花钱就能雇来的,他要是看你不顺眼,你花多少钱他也不搭理你。 福胜这人本身不求名利,也不求物质上的生活。跟焦元南混之前,像海涛、哑巴、唐立强他们,穿得普通,吃得也一般,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可大家都知道赵福胜子狠话不多,据说身上背着十来条人命。 在马市那边,他曾销户一个大哥和其一家三四口。 这让俊英也感到压力山大,就像今天晚上这个阵型,虽然能打死福胜,但大家也都怕福胜哥的兄弟。都听说赵福胜兄弟里有几个狠人,那真是只要抓不着他们,就能杀你全家,恶名远扬。 当年为啥没人敢惹焦元南?后来就算能打死焦元南也不敢轻易动手,就是因为焦元南有一帮玩命的兄弟,人家干你全家,灭你门,就怕这事儿。 俊英斜着眼睛瞅着赵福胜:“不是,你怎么能证明,你是故乡的赵福胜,你说是就是啊?”赵福胜一听,怎么证明? 福胜哥可没惯着他,说时迟那时快,虽然俊英这头后面站着一排拿枪的兄弟,但福胜哥根本就没在乎。 一个箭步迈上来,直接往身后一掏,?出那把东风五,“叭”的一下就顶在俊英的肚子上。 “那我证明一下给你看,我是不是赵福胜。” 这俊英都没反应过来,也是太大意啦!一下懵了。 那边身后兄弟急了,“哎,把家伙事放下,把伙事放下。哎,干什么?哎!!” “哎,别别别,都别动手。” 福胜哥那独特的气质和狠劲一展现出来,众人便感觉这绝非虚假,气场在那呐!。 此时,俊英彻底懵了,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啦!连忙说道:“哎!哎!胜哥,别,千万…,别再证明了!胜哥,这么证明可是会出人命的啊!你这枪都顶在我肚子上了,真不用再证明啦!我知道你是福胜哥,肯定错不了。” 福胜哥缓缓说道:“不用证明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俊英满脸陪笑,胜哥!你看这事儿…?啥事儿都好商量,钱都可以不要了……!既然你来了,啊……!这事儿就算啦。” 正说到这儿,原本这场仗是打不起来。 然而,却出现了一个不长眼的家伙。 俊英有个兄弟叫二胖,这二胖大声嚷道:“你咋那么牛逼呢?赵福胜咋地?赵福胜他妈的能杀多少人呐?我还杀人不眨眼呢。” 说着,这小子拿起家伙就朝着赵福胜冲了过去。 福胜哥一回头,眼神中满是愤怒。 二胖这小子还不知死活,继续叫嚷着:“操,赵福胜咋的?来!我他妈会会你。” 只见福胜哥一回头,斜着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候,只听砰!砰!!! 众人都在疑惑,这枪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俊英也是懒子弦一紧!一脸茫然,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肚子,心里想着是不是赵福胜开枪打他了。 结果一捂肚子,发现自己没啥事儿,这枪也不是赵福胜打的。 福胜哥根本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枪响的同时,紧接着只听“啊”的一声,二胖那边脖子就被打穿了。 众人都惊呆了,纷纷在啥么这到底是谁开的枪。 老哥们,你们猜猜是谁打的? 原来是他妈傻华子。 傻华子在那儿还叨咕着:“啊!这一撸,一勾!哈哈哈!这回他妈记住啦!。” 这傻华子非常兴奋,我操!猛地一撸枪,一梭子子弹就打了出去,“砰砰砰砰!”,瞬间又打倒了好几个。 连俊英大哥也被打中了!我操!哎呀!俊英大哥肩膀也中了弹,啊!!哎呀,操!!……!一下子就有四五个倒下了。 就在大家都惊讶不已的时候,傻华子却大步走了过去,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他还在那儿继续撸着枪,枪声不断响起,火星直冒。 傻华子就那么站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焦元南瞅得都一脸懵逼!众人面面相觑,满脸惊愕。 “操!这,这怎么回事儿?这小子是谁呀?”有几个小子刚要端家伙,俊英急忙大喊:“别,别动手,别动手。” 俊英根本不认识傻华子,他只以为傻华子是抚福胜哥后面的兄弟。 在他看来,福胜哥的兄弟那可是相当狠辣,个个都是敢杀人的主!这一下子就干倒了四五个。 “唉唉唉!咱别打了,胜哥,胜哥我服了,别打了,谁也别动手。” 此时,傻华子站在那儿,对着地上躺着的人反复撸枪,枪却只冒出火星子,没子弹了,他还照着地上人的脑袋勾呢。 地上的人吓得半死,没被打死都快被吓死啦。 其他人都像看西洋景似的看着傻华子,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干啥呢?” 焦元南反应过来了喝道:“傻华子!? 傻华子一瞅焦元南,南哥,这枪撸不响了,不好使了。 操!没子弹还撸个屁呀,上一边待着去。” 傻华子被拽到一边,还在旁边研究呢。 哑巴也一脸懵,“啊啊啦啦”地叫着,那意思好像是说这个大虎逼……!。 俊英捂着肩膀,他的四五个兄弟都倒下了,二胖脖子被打穿,躺在地上。 福胜哥瞅着俊英,“谁也别动手!!胜哥!我兄弟躺了四五个,我服了,钱也不要了行不?那你说咋整都行? 福胜哥说了,我告诉你,焦元南是我老大,我赵福胜是跟焦元南混的,我得听听我老大咋说,我老大让我送你上路,你就得上路。”焦元南瞅瞅眼前的局面,“都他妈干成这样了,被傻华子打的!算了,真的点高。 焦元南瞅着俊英,俊英是吧?我下车到现在,你最起码说话挺上路,没以多欺少,也没骂福胜哥,算你懂点规矩,我今天饶你一命。” 俊英连忙说道:“谢谢兄弟,谢谢兄弟。 这时候一回头,我操!二胖已经没动静了。 应该是嗝屁了。 俊英瞅着焦元南,你看兄弟………!! 福胜哥往前一来,俊英!你兄弟死了这个事你得摆平,别让人找我麻烦。如果我有麻烦,我兄弟肯定找你。” 俊英急忙说:“行行行! 胜哥接着说道,还有这钱,别说不要,给你拿回去?元南!钱给他拿回去,他兄弟毕竟死了,就当给他安家费吧。” 焦元南一听,“行,钱给你拿过去了,不要了!走。” 众人纷纷上车。 赵福胜领着焦元南他们准备往回走。 此时,俊英这边,众人赶紧行动起来,将受伤的四五个人送往医院。 就在这混乱之际,傻华子还站在那儿。 焦元南一瞅,喊道:“傻华子,他妈干啥呢?还不上车?” 傻华回应道:“南哥,我等你命令呢。” 焦元南气道:“等我命令?人早上车了,你还不动弹!上车!别他妈撸啦,他妈都冒火星子了。” 焦元南把家伙收起来,傻华子这才上车。 众人开车回去。 后来得知,俊英他的兄弟二胖,由于送医及时,竟然抢救过来了。 子弹贴着喉管过去的,没打道到动脉。 俊英那几个兄弟,被打在身上和腿上,虽然傻华干得挺猛,一梭子打出去,但没打死一个人,不过震慑力却极强。 赵福胜在那儿感慨,这傻华兄弟刚顶一句嘴,他就啪啪啪打倒五六个,这震慑力太强了。 他们六个人都拿着家伙,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就算俊英再厉害,也没这个胆量继续对抗。 等焦元南他们都走了,老刘也跟着上车。 老刘说,俊英兄弟,你兄弟这万一死了,刘哥给你多拿点儿,这刘哥医药费全包了。这钱我也不要了,刘哥丢这十万块钱,丢出祸来了,俊英!哥把你坑啦。” 俊英这人特别干净,看着老刘说:“刘哥,这事不怪你,钱没要回来就拉倒了,别要了,一分钱我也不要你的。” 老刘心想,自己的医药费肯定得自己出。 这边严所打给了刘双,“喂,刘双? 严哥?? 我跟你说个事儿,前两天有个哥们儿找我,说钱丢了十万块,然后我让他找焦元南。 严哥?那是你朋友啊?你吱声啊,你吱声,这十万块钱给你拿回去。 不是!不是,不是我朋友,关系要到位的话,我不就告诉你了吗?这逼不是什么好朋友!!哎!对了,我和他说的,你有能耐你找焦元南要去吧?!跟他咋说的? 严哥,好像我南哥跟他约了架了,结果呢,我南哥不想给他钱,他还想要这个钱就干起来了,我南哥把他们撂倒了五六个。 这不嘛,对面出了钱也没要回去,包括这个叫什么俊英的都受伤了。” 第50章 又添猛将 严所长得知事情的结果后,心里暗自高兴,这不就等于替他报了仇嘛。 他对刘双说道:“小双啊,以后跟我关系好的,我告诉你把包拿回来。要是关系一般的,你们不想给,我就直接报你大哥电话,让他们自己谈,愿意给就给,不给就干。但是咱可别出人命啊。” 刘双回应道:“行,严哥,我知道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好几天。 刘双去派出所,正好跟管片儿的王月唠嗑。这小子提到了那件事,说道:“双弟,你不知道啊,那天那个叫俊英的小子跟老刘来要钱,那叫一个狂啊,把家伙事儿都亮出来了。我们所长都被顶脑袋上了,没办法,所长把焦元南的电话告诉了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找。” 刘双这才明白,心里暗道:“好一招借刀杀人,我严哥太他妈阴啦。” 但刘双知道自己不能说出来,他清楚老严这一招差点就让焦元南、赵福胜和傻华他们陷入困境,要是没有他们,这事儿还不知道啥结果呢,说不定会两败俱伤。 时间过去了二十来天,唐力强还在医院住院。 焦元南领着傻华子来到病房。 一进屋,就看到唐立强躺在病床上。 没人跟他说傻华子会来,唐立强一看到他们,满脸疑惑。 焦元南说道:“立强啊,以后这就是我兄弟了。咱们的事儿就过去了,虽然他给你打了,但傻华身世挺可怜的。而且他打仗也猛,自己就能撂倒了五六个。至于你,就别计较了,就当是替我挨了几刀。我给你十万块钱当补偿。以后大家都是哥们儿。” 傻华瞅着唐立强,喊道:“强哥。” 唐立强心里那个郁闷啊,说道:“这啥情况啊?元南!你收他当兄弟干啥?就是因为他可怜?以后咱这伙人可咋整?原来有个哑巴,我他妈就有点整不了,那哑巴有点傻,缺根弦,还扎过我。我不敢跟他死磕,毕竟是胜哥的兄弟。而且那哑巴长得磕碜,这又来个傻子,这傻子比哑巴还猛,扎了我五刀。一见面我要是说点啥,这俩家伙还不乐意,他俩要是联合起来,我可咋整?这傻子要是发起疯来,再给我几刀咋办啊? 唐立强其实挺猛挺能干的,但是一碰到哑巴和这傻子,他是一点招都没有!!可要是跟一个傻子计较,也他妈丢人,这以后我在这里,哎!!没好?” 唐立强心中满是无奈,暗自咒骂道:“操,来个哑巴就算了,又来个傻子,这叫什么事儿啊。” 没办法,唐立强这边在焦元南的协调下,接受了十万块钱的补偿,看在钱的份上!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而张军这边呢,当他得知唐立强得了十万块补偿后,不乐意了。 “不是,给唐立强十万,我呢? 操!咱们自己兄弟,你还要钱呐?你跟傻子一样啊?” 焦元南解释道:“张军,这傻子以后就是咱兄弟了。立强那边都说好了,给十万块钱补偿,立强也不吭声了。你也别计较了,再说了,你算是他师傅呢,你不还教他撸枪嘛。一撸就响,这事儿你也有责任。” 张军气得不行,“这这这……这逼,一瞧这……”但也没招,毕竟他也清楚自己在团伙中的地位。 张军知道自己是团伙的主心骨之一,除了焦元南就数他了。 后来张军也只能认可,“行,以后他打过我这事儿就算了,但是以后得听我的。 张军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寻思,傻子也不少分钱,焦元南给他们几万,也给他几万。傻子不会花,给他几千上万的,他的钱我帮他拿捏。” 焦元南也告诉傻华:“除了我,你听张军的。所以傻华后来他也挺听张军的话。 张军总熊他,去!给我买条中华去。” 傻华问道:“军哥,钱呢?你不有钱吗?刚才我看大哥给你钱了。” 张军说道:“你都他妈打过我了,去给我买烟去。” 这傻华没办法,后来零花钱总被张军搜刮,买大中华也只能乖乖掏钱,说白了他分一万得花张军身上五千。张军就这么总使唤他,但也没办法。 焦元南的团伙来了傻华子后,战斗力爆表。傻华子跟哑巴在团伙里那叫一个猛,现在张军都排不上号了。 在这个团伙里,除了赵福胜不算,赵福胜是大哥级别的人物。 在焦元南手下的兄弟中,最狠的当属哑巴、傻华和唐立强他们仨,张军这时候只能排第四。 后来又陆续有曾大伟、沙强等人加入,团伙越来越壮大。 而且团伙里的人有的先猛,有的后猛,比如林汉强后来就特别猛。 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成长到最猛的时候呢。 但傻华子加入团伙后,确实让团伙的战斗力飙升。 在冰城哪个团伙要是跟他们对上,那可得掂量掂量!焦元南注定会成为一方霸主。 在 90 年代那个风云变幻的岁月里,焦元南的团伙可谓是声名赫赫。 当时,焦元南的团伙在最鼎盛时期也不过 22 个人。 然而,就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焦元南的团伙中再次把人“销户”。 究竟是谁下的手呢?原来是因为与动力区的一位大哥起了冲突。 动力区的这位大哥在当地也是相当有势力,极为牛逼。 说起哈尔滨的动力区,那可是有着独特的历史背景。 为何叫动力区呢?因为这里有几个大型工厂,比如锅炉厂等。 这个区主要由蓝领工人构成,在那个年代,能有稳定工作的人可不多见,所以在 90 年代,有稳定工作还是相当厉害的。 焦元南与他的媳妇赵日萍曾有过一段甜蜜的同居时光。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如胶似漆,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男人往往都是这样,刚开始的两个月还觉得新鲜,整天腻在一起,就像天天在“斗地主”一般,有瘾啊。 可时间一长,焦元南就感觉有些厌烦了。 毕竟,赵日萍从小性格就霸道无比,无人能管。 后来,焦元南的兄弟们也都领教了她的厉害。 焦元南呢,时间久了也觉得累了,开始有意躲避自己的媳妇。 相比之下,他觉得和哥们儿喝酒那才叫痛快。 而赵日萍呢,一到晚上看焦元南还不回来,就拿着一把大菜刀去找他。 “你们就喝酒行了呗,差不多得了,几点了回家睡觉?”她就这样追着焦元南。 所以,焦元南那段时间特别闹心,好久都不能出去玩了。 这时候,焦元南就特别羡慕张军他们,没啥事儿还能出去玩一玩,去卡拉 ok 唱唱歌,和小妹们一起玩玩。 这天,赵日萍有事回娘家了。 她可能是单独有点事儿,和小闺蜜们聚会去了。 没有了媳妇的管束,焦元南仿佛重获自由的鸟儿,心中暗自窃喜。 他寻思着,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在这个充满江湖纷争与情感纠葛的 90 年代,焦元南的故事还在继续。 这一日,焦元南等人在楼上喝酒。 喝酒聊天之际,唐立强开口说道:“元南,咱们晚上出去溜达溜达玩一玩呗。听说现在外面可热闹了,我跟你说,搁外面玩那才带劲呢。你看我们天天出去花天酒地的,你都多久没出去撒欢儿了。还记得董小丽开的那个卡拉 ok 不?咱们以前总去那儿玩,那小妹儿咱们都太熟悉了,也都认识了。” 众人心中也想着,确实该出去啦!熟悉的地方玩腻了,得找个新地儿逛逛。 1994 年的东北冰城,已经陆续开始有夜总会出现了。 那时候的卡拉 ok,还是那种传统的卡包形式,传麦克风唱歌跳舞,多少有点落伍了。 众人便讨论起上哪玩去,唐立强说道:“我前两天去了一次动力区的一个夜总会,叫卡隆夜总会,那儿可好了。 有几个兄弟没去过夜总会,像哑巴就没去过,哑巴“啊啊”地叫着,意思是啥地方。 旁边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询问,夜总会是啥? 唐立强接着说:“这个夜总会,那就是有钱的男人,天黑了夜幕之下找娘们儿的地方,简称夜总会。” 众人一听夜总会是有钱男人会女人的地方,都哈哈一笑。 唐立强又说:“那卡隆夜总会特别特别好,是男人的天堂,你们一帮土老帽!笑鸡毛。” 咱说,动力区跟他们平时活动的地方,有点距离,他们也不太熟悉。 但唐立强有哥们儿领路,他就极力推荐去卡隆夜总会。 众人一合计,觉得动力区挺让人向往,也不常去,便决定去那儿玩。 这一伙人有张军、焦元南、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刘双、哑巴等人,大概八九个人。 没有赵福胜和海涛,之前讲过,赵福胜跟焦元南团伙交叉作案,他们身边那几个人轻易不在一起。 所以说就算打死赵福胜,可能还有唐立强报仇。 抓了唐立强,可能还有海涛报仇,他们不常在一起聚。 除了海涛跟赵福胜没在,剩下的人基本全到了。 下楼后,元南说道:“我他妈今晚出去好好把把关。” 这八九个人下楼后,开了两辆吉普车,再加上张军那辆大奔驰。 这时候出去玩,装牌面的奔驰车必须得开。他们开着三辆车就奔往动力区了。 焦元南、张军和唐立强他们几个坐在前车。 张军驾驶着那辆大奔驰,后面的车子里坐着一帮兄弟。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动力区的卡隆夜总会。这卡隆夜总会在当年那可是相当气派,一共有四层楼。 有人或许会认为四层楼全都是夜总会的场地,其实不然。 四层楼中,一楼是演艺区域,时常有精彩的节目上演;二楼和三楼则是 ktv,在这里还能找到年轻漂亮的陪唱小妞。 而四楼呢,那是老板的办公区域以及员工们使用的地方。 在 1994 年的时候,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叫李慧龙,那也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李慧龙大哥,也就是龙哥,在 80 年代的时候就已经挣到了大钱,在东北这片区域绝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堪称一方霸主。 这帮人来到卡隆夜总会的时候,时间是晚上八点多钟。 他们吃完了饭,喝了点啤酒,便来到了这里。 三辆车停在夜总会门口,格外引人注目。 门口的服务生看到两辆吉普和一辆奔驰,立刻热情地上前服务。 毕竟,那辆奔驰车可是绝对能抬高身价的存在。 服务生满脸笑容地说道:“几位老板,欢迎光临。” 唐立强因为之前来过这里,便开口说道:“给我们找个大点的包房,让大伙儿玩得尽兴点,花钱没毛病,找个大包房。” 服务生连忙应道:“好嘞,楼上 208 请,几位这边走。” 就这样,这帮人被领到了 208 包房。 众人一进入 208 包房,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来到夜总会的包房。 他们立刻发现,这里可比普通卡拉 ok 大厅强多了。 包房的隐蔽性特别强,灯光昏暗,营造出一种神秘而暧昧的氛围。 仿佛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此时,他们之前在外面已经喝了不少酒,唐立强又发话了:“来来来,老弟,咱们几个敞开了玩,不差钱。” 旁边的服务生连忙说道:“几位老板稍等,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 说完,服务生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酒水果盘等都上齐了。 等服务生出去后,张军对唐立强说道:“立强啊,今晚上就你破费了,听明白没?今晚就你请客。” 唐立强一听,不乐意了,说道:“他妈你挣的比我多,你不请客谁请客?你请客。” 这时,焦元南开口了:“谁也别争了,我请,我请。” 众人一听,都知道焦元南向来豪爽,便也不再争论。 紧接着,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推进来十多个年轻女子。 他们一共八九个男人,却进来了十多个小妞。 这些小妞个个青春靓丽,都是十七八岁、十八九岁的模样,没有一个超过二十岁的。 她们一走进包房,整个房间都仿佛亮了起来。 焦元南一瞅,心中暗叹:“哎呀我操!确实好啊,个顶个的水灵,身材也好啊,长得也带劲。” 这时候,唐立强也按捺不住了,一摆手,说道:“来来来,小妹儿,来来来。” 唐立强挑了个身材最好、长得最漂亮的小妞。 旁边的张军一看,也连忙招呼道:“来来来,小妹儿啊。”张军也挑了一个。 焦元南看着眼前这帮人,心里暗骂,这帮家伙也没个当小弟的自觉,都不知道让着大哥。 焦元南也是好久没出来放松了,此刻也按捺不住。 他瞅了瞅周围,挑了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女孩。 紧接着,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地挑选起来,包括哑巴在内,每人都选了一个小妞。 剩下的几个女子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八点半,众人在包房里开始尽情玩乐。 音乐缓缓响起,灯光渐渐暗下,包房内的氛围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唐立强和张军这些老江湖轻车熟路,小手一搂,就和身边的女子玩闹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开始互动,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在 ktv 里,女人们通常会和男人们喝喝酒、聊聊天。 就在众人热聊之际,有一个人显得格外特别,那不是别人,正是哑巴。 哑巴平时很少出来玩,他一坐下来,看到身边的女子长得很是带劲。 哑巴本身没有媳妇,脑子又有点不灵光。 他一下子就上手,朝着女子身上摸去,开始胡噜起来。 女孩见状,心中一惊,毕竟在那个年代,人们还是比较矜持的,不是随便就可以乱来的。 女孩连忙说道:“哥,你别这样,哥啊。哥,你做什么呢?” 哑巴只是“啊巴,啊巴”地叫着。 女子瞅了哑巴两眼,吓了一跳。 心里暗想:怎么还来了个哑巴呢?说实话,在这个 ktv 里,无论是服务员还是陪酒小姐,一般情况下都很少碰到这种事。 而且就算是现在,碰到这种情况的也不多。其他人都在那里一男一女聊得正欢,而哑巴却有点变态。 女孩继续说道:“我叫双双,大哥你干什么呢?大哥啊!你干啥的呢?” 哑巴依旧“啊啊”叫着,还不停地比划着,这手也不闲着。 女孩心里咯噔一下,本来哑巴长得就难看,而且他是赵福胜的兄弟。 说实话,赵福胜的兄弟里,海涛可能穿着还稍微好一点,而唐立强、哑巴以及赵福胜他们穿得都很一般。哑巴长得很是猥琐,现在又上手这么狠,女子心里很不舒服,觉得自己真是点背,怎么还陪了个哑巴呢?但她又不敢吱声,只能东扯西扯地和哑巴玩着。 有老哥问傻华子去哪儿了?这个过后会交代。今天傻华子真就没在,如果傻华子来了再加上哑巴,房盖都能揭开。 在卡隆夜总会的包房里,众人正玩得兴起。这个团队中,抢劫的不良行为,是跟着张军学的,是张军兴起的。 之前也讲过,这帮人原本不抢劫,可自从张军带头后,情况就变了。 而这个团伙里的不良嗜好,又是谁引进来的呢?是唐立强。 唐立强这小子自己沾染了不良嗜好不说,还把其他人也都给带坏了。 除了刘双不沾染这玩意儿,其他人后来都陷了进去。 此时,唐立强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两包东西,往桌上一放,说道:“玩好了,来啊,整俩,整点小快乐,整点。” 张军瞅了瞅,问道:“啥逼玩意儿啊?” 心里想着,这东西整完之后会怎样呢?会不会真如唐立强所说,一跳一摇,可得劲儿了。 张军又瞅瞅焦元南,焦元南一脸严肃地说:“整那逼玩意儿干啥呀?张军,别整那玩意儿。” 张军那时候还算听焦元南的话,瞅了一眼,说道:“我可不整。” 正常人在一起玩的时候,总是好奇,其他人都在怂恿张军试试,说没啥事儿,可好了。王福国一看,眼睛放光,说道:“我整点儿吧。” 王福国这一说要整点儿,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 焦元南连忙阻止:“福国啊,你整那玩意儿干啥?” 王福国却不管不顾:“南哥,出来玩都高兴,我就整点儿。” 王福国上去就整了。 哑巴瞅着,十分好奇,啊啊啊的!意思啥玩意儿?” 旁边的人比划着告诉他,整完特别高兴。 哑巴“啊啊”叫着,也要整点。 本来哑巴就喝多了,还傻乎乎的。 焦元南瞅着他说:“哑巴,你别整那玩意,整那玩意儿干啥呀?你就玩点消停的得了。” 可哑巴根本不听,在这屋里也没人能完全管住他。 焦元南说话他还能听点,但今天焦元南他们都喝酒了,哑巴也喝了不少。 哑巴“啊巴啊巴”叫着,上去就拿了。 焦元南一看,也懒得管了,心想算了,不管了,毕竟哑巴是赵福胜的兄弟。 哑巴整完之后,本身就喝了酒,再加上这不良嗜好,又脑瓜缺根弦不太正常,状态能好吗?他变得非常亢奋,在包房里乱跑。 人家唱歌,他在后面又蹦又跳。 这可把他旁边的女孩给整得挺闹心。 小女孩一开始没注意,等哑巴起来跳舞的时候,哑巴拉着女孩,“咔咔”就开始乱跳,也不会跳,瞎抡。 女孩这时候,看到哑巴腰间放着一把皮扣的小卡簧。 女孩这一眼瞅过去,哎呀妈呀,心里顿时一惊。 只见哑巴腰间别着一把刀,再加上哑巴本就是不会说话的人,这让女孩心里直发怵。 如今看到眼前这个状态亢奋的哑巴,喝了酒不说,腰间还别着刀,女孩心里更是害怕极了。 从八点半玩到现在已经九点半了,女孩心里那个后悔呀,暗暗想着:我可不能再在这待着了,这哑巴喝多了,万一扎我可咋办呢?都说哑巴狠起来那叫一个吓人,虽然没有歧视残疾人的意思,但这情况确实让人害怕。 女孩心里琢磨着,我可别挣这钱了,挣这钱说不定得挨扎呢。 她合计了半天,毕竟坐台的都知道,如果客人坐这儿玩个三四个小时,自己在席间离开了,那可一分钱都拿不到。 可女孩想着,宁可不要这钱,也得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在 1994 年那个时候,夜总会里的陪侍费用可不便宜,估计得有两百块钱左右。 第51章 没听说过 咱说他们所在的包房是个大包房,有服务生服务。 这女孩寻思了半天,也不敢直接跟哑巴说不陪他了。 正好这时候服务生进来送酒,女孩连忙叫住服务生。 这里有男服务生女服务员,过来的这个服务生可能十六七岁,而女孩十八九岁。 女孩把服务生叫到跟前,凑到其耳边轻声说道:“老弟,我怕我陪的这个客人,他是个哑巴,而且还整了小快乐(毒品),又喝了酒,看着不正常,‘啊啊’直叫哇。我害怕啊,我都陪坐一个小时了,我不想做了,我想下台,我不敢说话,你跟经理说一声,我不挣这钱了,不要这个钱了。” 服务生一听完,瞅了一眼哑巴,可不是咋的,哑巴腰间还挂着一把刀,在那亢奋得不行,又是蹦又是跳的。 服务生抬眼瞅瞅,忙道:“那行,雪姐,你等会儿,我这就出去跟经理说一声。” “赶紧的,快点儿!”小雪急切地催促着。 这服务生立刻快步走了出去,毕竟这种事儿可不能当着客人的面说。 服务生出去后没多久,在灯光昏暗的走廊里,正巧碰见从别的包房出来敬酒的经理。这位经理可不是老板,他姓黄,大家都叫他老黄。 老黄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年纪轻轻。 他刚一露面,就瞧见二楼一片忙碌景象。这时,服务生一眼瞅见他,急忙喊道:“黄经理!黄经理!” 老黄闻声走过来,瞥了一眼服务生,问道:“咋回事儿?有啥事儿说。” 服务生赶忙说道:“黄经理,咱们 208 包房的小雪,她原本上台陪客人,可现在小雪不想陪了,想下台,又不敢跟客人说,所以让我来跟您讲一声。” 老黄皱起眉头:“小雪咋了?” “小雪陪的那个客人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只会‘啊巴啊巴’地叫,看着就挺吓人啊。而且那哑巴大哥还吸食小快乐,腰间别着把刀,那气势,五马长枪的,让人害怕!小雪怕被他伤着。” 老黄一听,脸色沉了下来:“这都陪了一个多小时了,现在下台人家肯定不能给钱啊。” “哎呀,老经理,这可不是钱的事儿。小雪陪着这个哑巴,心里实在害怕。那哑巴凶神恶煞的,谁知道他啥时候会发疯啊。” 老黄思索片刻,咱说正常情况下,一个合格的经理,都会维护自己员工的利益,这是肯定的。 我得去看看,可不能出啥事儿。 老黄心里清楚,自己虽然只是个经理,一年到头也就挣个两万多块钱,而那些服务生们挣得更少。 这种时候,他必须得为手下的人负责。 想到这儿,老黄朝着 208 包房走去。 在喧嚣的夜场之中,经理的角色举足轻重。倘若当天换一位经理,或许这场风波应该不会发生。 夜场的公关经理,肩负着看顾场子的重任,必须具备处理各种棘手事务的能力。 毕竟,来到这里的人,有的只是浅酌几杯,有的则是纵情畅饮,甚至还有人喝得酩酊大醉。 在这个地方,人们一旦喝了酒,头脑往往就不那么清醒了,情绪也处于亢奋状态。 时常会有人摔瓶子、骂服务员,若没有一位善于处理突发事件的经理,那这夜场可就难以维持下去了。 这位经理,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八九岁,处事尚欠圆滑。 此时,焦元南等人正在屋里,而那哑巴正搂着小雪,小雪惊慌失措地躲避着。 就在这当口,经理“啪”的一声推开了门。 屋里,张军他们正玩得尽兴,一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尽情欢唱。 这夜场的灯光通常都调得很暗,不能太亮,否则会影响氛围。 而就在这灯光昏暗之际,经理一进屋,便“啪嚓”一声打开了门口的灯。 瞬间,屋里亮如白昼,众人纷纷抬头看去。人在玩得高兴的时候,突然开灯,心情必然会受到影响。 更何况,屋里的人都喝了不少酒,此时一抬头,都在疑惑:这是谁啊?怎么回事? 焦元南离门口很近,他瞅了一眼经理,问道:“哥们,你啥事?找谁呀?进错屋了还是咋的?” 张军也抬头看了一眼,说道:“你干啥呀?你他妈干啥呀?” 经理笑呵呵地说道:“把音乐先关了。” 管音响服务员们都认识经理,自然要给面子,立刻上前把音乐关了。 音乐一关,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大伙都看着经理,就连哑巴也把目光投向了他。而那小雪,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满是期待。 夜场经理面色凝重,开口说道:“几位大哥,是这么个情况。 小雪这边呢,突然就起身了,‘噔噔’几下就从哑巴身边站了起来,径直来到经理跟前。 老黄瞅向哑巴,咱们这夜场里的服务员小雪,刚才陪这位客人,发现这大哥人不会说话,只会‘啊啊巴阿巴’的,而且这大哥腰上还别着一把刀,这可把小雪吓得够呛。小雪跟服务生讲,自己实在是不想再坐这个台了,一心就想下去。 咱说要是这老黄能撒个谎,比如说小雪家里有急事,老母亲生病了,或者说家里边她父亲从农村回来了,急着要看孩子,那或许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这老黄呢,偏就实话实说。 你们看这不明摆着说人家是哑巴嘛。 有句话说得好,‘矬子面前不说短话’。 老黄当着哑巴的面这么说,哑巴心里能舒服吗?这屋里的其他人也都觉得别扭啊,毕竟大家都是一起来的,如此这般,多少有点歧视的味道。 其实呢,这哑巴虽说不会说话,但却能看懂人的唇语,基本上别人说的话,十个里面他能看懂八个。 要是有人骂他,或者说些好话,他都能明白个大概。 这不,哑巴一抬头,瞧见老黄这般言语,顿时就不干了,嘴里‘啊啊巴阿巴’地叫嚷着,那神情仿佛在说:‘我是哑巴怎么了?我又不是不给钱!’ 这个时候,焦元南和张军也都面露不悦之色。 此时,老黄接着说道:“各位大哥,你们看,这服务员确实是害怕,胆子小。要不这样吧,能不能给换个人呢?换个人就完了,这小雪坐台的这一个小时,咱也不要费用了。”张军瞥了一眼经理,心中暗骂:“你他妈撒个谎也行啊,这多少有点不得劲。” 然而,张军终究没有吭声,只是又狠狠地横了经理一眼。 此时,焦元南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唐立强却先开了口。 唐立强挨着哑巴坐着,说实话,他打从心底里就看哑巴不顺眼。 唐立强瞅了一眼哑巴,冷笑着说:“操!这逼样现在这情况,能不害怕吗?你说说你,哑巴,你喝点啤酒就算了,还整些小快乐!你啊!啊巴阿巴’地叫着,还整天别着把刀。你说你换个人不行吗?人家服务员害怕你。你不会说话,整天‘啊啊巴阿巴’的,怪吓人的。喝点啤酒就消停点得啦。” 众人一看这情形,也非常的无奈,也纷纷附和着说换个人吧,人家确实害怕。 可哑巴一听这话,立马就上了劲。 哑巴本来就性子烈,加上唐立强又喝了点酒,这可不得了。 哑巴拿起一个酒瓶子,瞅了一眼唐立强,“啪”的一声,唐立强还没反应过来呢,脑袋上就挨了一瓶子!还好没打到经理。 这哑巴打了唐立强一瓶子后,唐立强心里那个气啊。 “哎,你他妈打我!哑巴!”唐立强叫嚷着。可这时候旁边的张军和焦元南一看,这怎么自己人跟自己人干起来了呢。 焦元南说道:“干啥玩意儿呢?” 张军也说:“唐立强,你干啥跟哑巴一般见识啊。” 那唐立强脑袋被打了一下,哑巴还在那“啊啊巴阿巴”地叫着,意思好像是说自己没少花钱,不能被歧视。 唐立强虽然嘴上硬气,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怵哑巴。 唐立强骂了一句后,捂着脑袋没再吭声。 这时候,张军起身说道:“哥们儿,你看这么的行不行?要是差钱的话,咱加俩钱儿。”小雪一听,赶快摇头。 张军接着说:“经理啊,小妹儿别害怕!不行的话给加两百块钱,哑巴那意思好像是就要她。这哑巴也是倔脾气,可能觉得自己被歧视了,还嚷嚷着‘换个女的能行吗?我咋的呀?我残疾啊。 老黄瞅了瞅,又看看这帮人。 小双也说话了:“这都没啥恶意,他就是不会说话而已嘛。再给加两百块钱,人家就相中你了,陪玩玩高兴,大家出来不就是为了高兴嘛。” 经理一听再加两百块钱,心里也同意了。 经理转头看向小雪说:“小雪啊,你看再给加两百块钱行不?我看也没啥事儿是不?” 可这小雪心里害怕啊,本来还想着坚持坚持,可一看到哑巴把自己同伙都给打了,心里更是惊恐不已。 小雪赶紧上前说道:“经理,可拉倒吧,别说加两百了,就是加两千我都不干了。你瞅瞅这个哑巴,上去就给同伙来了一瓶子。再跳会儿舞、唱会儿歌的,他指不定给我一刀,那我这小命可就不保了,经理我真不做了。别说我一个女的害怕,就是男的也得胆战心惊啊!他这喜怒无常的,太吓人啦!经理,我不管多少钱都不做了,他拿瓶子打人,还带着刀,这给我心里都留下阴影了,更不敢坐台了。”说完,小雪躲到了经理身后。 经理老黄一看,这小雪确实是被吓着了,出于男人对女人的保护欲,经理也觉得这事难办。 他瞅了瞅众人,说道:“几位大哥,咱家小女孩都吓成这样了。确实挺吓人的,我一个大男人进屋,看到他‘啊啊巴阿巴’地叫都觉得迷糊,更别说小女孩了。他连自己人都打,咱就拉倒吧,给退了得了,换一个人吧。” 这话虽然合情合理,但从情感上来说,多少让人心里有点不舒服。 其他人也没吱声,毕竟刚才唐立强说完话就被哑巴打了一瓶子,哑巴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小双瞅了瞅哑巴说:“不行就换一个吧。” 可哑巴不干了,“啊啊”叫着上前抓住经理,指着那小雪,意思是就要她,别人不想换,哑巴就急了。这酒劲儿和小快乐的劲儿一起上来了。 这时候老黄着急地说:“你干啥呀?这是什么地方,你在这闹事?哥们儿,撒手撒手,你还想打人咋的?” 小雪一看哑巴急眼还抓着经理脖子,吓得更厉害了,躲到经理身后不敢出来。 就在这时,哑巴直接从腰间的小皮套里掏出一把小刀,是那种小卡簧,“啪嚓”一声掰了出来。 焦元南等人一看,大喊道:“干什么呢?” 小雪吓得尖叫起来:“这逼掏刀啦!!”吓得赶紧往后退。 哑巴拿着刀就要扎经理,嘴里“啊啊”叫着。经理老黄惊慌失措:“大哥你看你看,别别别,这是干啥呀?” 焦元南一看这情形,再不制止就要出大事了。 他冲上去,“啪”的一下打在哑巴手上,让他别再说话,把刀放下。 “干什么玩意儿啊?这是啥情况?别动手啊,出来玩是为了开心高兴,别整这出。” 哑巴叫嚷着,意思好像是自己被欺负了。 经理瞅着哑巴说:“大哥,你不会说话也就算了,还在这掏刀吓唬人,咱这买卖这么大,能被你吓着吗?能玩就玩,不能玩我给你换一个。” 原本焦元南还能劝得住哑巴,可谁能想到,哑巴突然回身,朝着经理的大腿根“噗呲”就是一下。 经理“哎哎”惨叫着,旁边还有两个服务生,那两个服务生见状大喊:“哎哟我操,动刀啦!” 经理老黄被扎后,老牛逼了,跑得飞快,尽管腿上受了伤,可还是转身就往外面跑,边跑边喊:“这逼太狠了,赶紧跑。” 经理一出去,焦元南瞅着哑巴,满脸怒色。焦元南大声质问,“你干什么玩意儿?整啥呢?扎人干啥呀?人家也都是打工的,你把老板杀了,你就牛了?你说你出来玩,好好的,整这出干啥?” 张军瞅着哑巴,心里也有些发怵,没敢多说什么,毕竟怕哑巴那脾气。 哑巴“啊啊巴阿巴”地叫着,情绪却没那么激动了。 或许是因为憋了一股邪火,被歧视后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哑巴心里好受了些。 焦元南又说道:“你这干什么玩意儿,出来玩,大家是为了开心,你扎人干啥呀?人家咋的你了?你说你这一冲动就扎人,人家害怕了叫经理,这有啥毛病啊?你在这‘啊啊巴阿巴’的,就把人给扎了,还是个打工的,你说你扎人干啥呀?”哑巴不吱声,站在那儿。众人纷纷说:“行了行了,操,玩玩就走得了。” 他们在屋里说着哑巴,这边外面,经理被扎了可不会善罢甘休。 这卡隆夜总会的经理背后的老板李慧龙,在东力区那可是大哥级的人物。 经理一出来,捂着大腿赶紧喊:“快点把大雷哥叫下来,有人闹事。” 不管是在那个时候的 1994 年,还是后来的 2000 年左右,所有的夜场都得看场的人,不然流氓来闹事可招架不住。 这家卡隆夜总会常年有看场的,一个叫李雷的,小名叫大雷,他们家哥俩,李大雷和李二雷。这李大雷就在经理办公室待着。 老板李慧龙经常不在这,便安排一位安保经理看管场子。 这位安保经理便是李大雷,他常年在四楼的办公室待着,身边还带着十个八个兄弟,都是铁得不能再铁的哥们儿。 李大雷的年纪大约在二十八九岁,在动力区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能打能拼,极为能干,名声在外,在这一带那是绝对的好使。 此刻,李大雷正在楼上。 楼下的服务生慌慌张张地往楼上跑。 屋里十来个人正跟着李大雷闲坐着,面前摆着两箱啤酒,还有一些干果。 众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吹着牛,看着电视,好不惬意。 门被猛地推开,服务生冲了进来。 李大雷正喝着酒呢,一抬头,瞧见这服务生,都是熟人。 这服务生平日里天天喊他“雷哥雷哥”的。 “咋的了?慌成这样?”李大雷问道。 “雷哥,雷哥不好了,出事了!雷哥出事了。” 李大雷眉头一皱,“出啥事儿了?慢慢说。”“那个,楼下经理被人给扎了。” “啥?经理黄哥让人给扎了?谁扎的?” “是 208 的一伙客人!咱自家服务员跟他们有点纠纷,坐台的时候碰到个让人烦的大哥,具体咋回事儿我也不清楚,反正经理进去协调,结果就被扎了。” 李大雷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妈的,敢上这儿来闹事,这不是明摆着到咱看场子的地界挑衅吗?走,过去看看。” 李大雷领着这帮兄弟,这些兄弟可都是他的把兄弟,都是过命的哥们儿,可不是那些小老弟。 他们跟李大雷一起,老板给拿十万块钱,大伙一人就能分一万,有事儿就一起上。 在 1994 年,一人挣一万块钱一年那可不少了!他们都是些年轻气盛的青年。 众人拿着砍刀、钢管,气势汹汹地就下楼了,从四楼直奔二楼。 此时,焦元南他们还在那儿合计呢。 焦元南说道:“不行咱走吧,把人经理扎了,在这儿唱歌肯定得有麻烦,咱出来玩都不想惹事儿,对吧?咱又不是天天出来找架打的。能避免的事儿还是尽量避免。” 张军却满不在乎,“怕啥?玩会儿呗。” 正当焦元南他们纠结是走还是玩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门被猛地踹开。 李大雷一脚把房门踹开,他手头啥也没拿。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屋里还有一些女的没走呢,一共八个人,其中有七个女孩没走。 那些女孩们一抬头,便瞧见李大雷一边用力踹门,一边破口大骂:“你妈谁呀?竟敢在动力区跑到我这场子来闹事?到底是谁?我警告你们……”他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话语中满是脏话。 张军等人听到动静,抬头这么一看,那些女孩们也瞧见雷哥进来了,瞬间就明白要干仗了。 女孩们反应极为敏捷,“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些夜场女子都深知打仗可能会伤到自己,万一脸被打坏了,那以后出门挣钱可就艰难了。 于是,女孩们纷纷起身,迅速往外面跑去,雷哥大声说道:“走走走,女的都出去。”刹那间,女孩们涌出了房间。 此时,焦元南他们这边,李雷的那些兄弟“啪”的一声把灯打开了。 小灯这么一亮起,屋里瞬间明亮起来。 李雷走到前面,目光扫视着焦元南这些人,怒声说道:“你们都他妈想干什么?到这儿来闹事,知不知道这是谁开的场子?到底咋回事?吓我家服务员,坐台不给钱也就算了,还把大经理给打了。来来来,你们抬起头来,说话呀!” 张军站起身,瞅了他一眼,张军本来刚要开口,可一想到之前的情况,就如咱们之前所说,张军有焦元南在的时候,那是异常勇猛,比焦元南还愿意先动手。 但此刻,张军一看到十来个人冲进来,手里还拿着大砍刀和大钢管,该说不说,心里也有点发怵,当下就没那么硬气了。 这时焦元南也看着这一幕,毕竟他是老大。焦元南对着旁边的林汉强说道:“汉强,把衣服递给我。” 林汉强赶紧把衣服递给焦元南,焦元南把衣服穿上,往身上一披。 焦元南本是想动手的,但转念一想,毕竟是出来玩,而且自己这边也并非完全占理。 说实话,流氓有时候也是讲道理的。 焦元南往前迈了一步,说道:“哥们儿,我们是南岗的,南岗那一带的。” “南岗的跑这儿装什么逼?南岗的回南岗去装逼,上动力区来干鸡毛?”李雷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焦元南一听这话,本来还想着说点好听的,把这事给圆过去,可一听对方这话,这分明就是要找架打呀,而且一点都没给焦元南留台阶下。 焦元南怒目而视,说道:“你咋那么横呢?”焦元南心想:“我们出来玩,都是为了高兴,我是真心不想惹事。”心中暗想,报个名号吓唬吓唬他们得了。 因为焦元南在道里区、道外区、香坊区,甚至松北区那都干过不少大事,属于威名远扬。 咱说焦元南为啥让林汉强把衣服递给他,他穿衣服,因为他衣服里头有家伙,这时间焦元南,长期在身上带着枪。 焦元南把手往兜里一插,说:“兄弟,我是南岗区的,在铁路街那一带玩,我姓焦,叫焦元南!都是在外面混的,我们也不想惹事。把你们经理打了,不好意思,看看不行的话,药费我们给拿了。”焦元南这是想息事宁人。 但对面的李大雷一听,“谁啊?你叫啥?焦南啥的? 我叫焦艳南? 啥玩意儿?没听过啊!焦元南是干啥的?”李大雷的兄弟们也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过。 焦元南一听他们说没听过,当时就火了。 为啥?自己在冰城也干了不少大事,销户都干了五六个了,怎么还有人没听过自己呢? 焦元南也很生气,“没听过是吧? 没听过咋的?你把我们家经理打了,这个事儿你们想咋解决吧。今儿你要是解决不明白,你们指定出不去这屋。”李大雷十分狂妄地说了这句话。 他一说让焦元南他们出不去这屋,焦元南怒了,“不认识我,是不是?老弟? 操!不认识你,你管谁叫老弟呐!?” 焦元南二十六七岁,李大雷二十八九岁,这管谁叫老弟呢? 焦元南冷哼一声,“行,你不认识我是吧?那我就让你认识认识。” 焦元南“啪”地把东风三?出来,一下子顶在李大雷胸口,“这回认识我不了?这回认识了吧?” 这一顶,正常情况下,对方没拿热兵器,都是冷兵器,大砍刀、钢管子,被枪这么一顶,基本上就怂了。 但李大雷却瞅了瞅,“哎呦,吓唬我呀?吹牛逼,跟谁俩呢?在动力区给我俩装逼。” 这小子一伸手抓住焦元南的衣领,照着焦元南就是一拳。 焦元南都没想到他敢打自己,而李大雷也没想到焦元南敢拿枪打他。 就在焦元南被打一拳的同时,焦元南手中的枪就响了。 本身双方本来没啥仇,可社会人就是这样,没准哪个点,就干起来了。 第52章 出人命了 焦元南,本不想卷入这场争斗,只想凭借自己的名号震慑对方,让事情就此平息。 在 1994 年,焦元南之名可谓如雷贯耳,他的团伙在江湖上亦是威名远扬。 彼时的冰城,焦元南已然牛逼哄哄,但仍有人不知其厉害。 李大雷根本不相信焦元南敢动手,毕竟屋里十五六个兄弟手持大片。砍子和钢管呢。他仗着自己身高一米八多,气势汹汹地冲上去,对着焦元南就是狠狠一拳。 焦元南身材不如他高大,被这一拳打得踉跄后退。 众人都没料到会发展到这一步。 在他们看来,焦元南孤身一人,就算拿出家伙,真假还未可知。 而他们这边,人多势众,定能镇住焦元南。焦元南这边的人都惊呆了,而焦元南手中的家伙也不知是有意扣动还是走火了,只听“砰”的一声!!子弹直接打在李大雷的肚子上,李大雷惨叫一声,被打得一个跟头。 后面的人赶紧扶住他,惊慌失措地喊着:“雷哥,雷哥。”这一刻,大家才反应过来,事情闹大了。 哑巴一看焦元南都动手了,自己惹的祸哪能袖手旁观?他毫不犹豫地掏出腰间的小卡簧,“啪咔啪咔”地冲上去,疯狂地扎向对方。 对面有几个小子也不卡啦,手持大砍刀就和哑巴战在一起。 哑巴也毫不示弱,挥舞着刀猛冲上去,“咔啪咔啪”。 旁边的张军也把枪?了出来。 此时的张军已然配备了一把五四手枪,那是通过朋友辗转得来。 一同的还有林汉强、王福国以及老棒子等人。 当危机降临之际,他们瞬间迅速掏出家伙。众人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江湖里,寻仇之人众多,仇家环伺,一旦陷入纷争,绝不能仅凭砍刀之类的冷兵器应对。 于是,他们掏出家伙!!紧接着,“砰、砰”两声,张军果断出手,子弹精准地击中两个小子的腿,那两个小子瞬间倒地,痛苦地呻吟着。 这时候,对方那十五六个人一看有枪,顿时慌了神,惊呼道:“哎呦,我操!有枪!快快快,快跑!” 本能驱使着他们拼命地往外跑,后面的兄弟也惊慌失措地跟着逃窜。 此时的哑巴,犹如疯狂的猛兽。 他喝了些酒,又沉浸在小快乐之中,整个人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突然间,噗噗噗!,哑巴如疯魔一般,又扎倒了三四个人。 瞬间,那十五六个人就只剩下一半了,只有七八个人成功逃了出去,剩下的七八个则被撂倒在屋内。 其中,经理和李大雷也倒地不起,口中发出痛苦的呼喊:“哎呀哎呀,我操啊!” 这场激烈的战斗进展极快,仅仅一分钟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焦元南这边因为率先使用了枪,打倒了两三个、三四个人,还扎伤了几个,至于那些人是死是活,一时也难以确定。 哑巴此刻就像着了魔一样,还在不停地攻击着。 焦元南见状,赶紧大喊道:“别打了!都别打了!行了,别打了!本来出来是想开心的,结果却打起来!赶紧撤!不撤等什么时候?一会儿警察就来了。” 焦元南他们所处之地在动力区,离派出所很近。 他们所在的夜总会就在文政路边上,离文政路派出所非常近。 外面跑出来的人已经报了警,只听有人对着电话喊道:“110 吗?我们是卡隆夜总会,有客人放枪了,把人打伤了,快点来吧!”夜总会的工作人员迅速报警。 在警察还未到来之前,众人急忙往下跑。 焦元南他们拿着枪和家伙从包房冲了出去,外面的人哪里还敢阻拦? 他们深知这帮人有枪,而且还不止一把,只能无奈地往后撤。 焦元南怒吼道:“谁上前就打死谁!张军在这儿,谁上前儿打死谁!”众人手持家伙,威风凛凛,这帮人没人敢拦。 眼瞅着他们就要逃离此地,焦元南他们急忙出门,迅速上车发动引擎,焦元南一跳上车,大喊道:“快快快,快走!” 刘双等人也纷纷跟上,“叮当”作响,众人全部上车,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往出疾驰而去。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这边焦元南等人匆匆逃离,暂且不提。 再说另一边,等他们都跑了之后,这帮人回过神来。 一瞧,哎呀妈呀,包房外面,那经理虽说腿上被扎了一刀,但情况倒也不算太严重。 而此时缓过劲来,他想到雷哥受伤了,赶紧喊道:“快看看雷哥去!雷哥受伤了,快点的呀!” 众人急忙推开包房一看,只见屋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人。 有几个小子挣扎着起身,嘴里喊着:“哎呀哎呀哎呀,快点给雷哥送医院去,快点!”众人连忙去扶雷哥。 此时,李大雷肚子上的伤口呼呼地往外窜血。吧台的人赶紧打电话,这一打电话,自然是打给老板。 老板是谁呢?乃是当时动力区的大老板,名叫李慧龙。 李慧龙那时正值四十来岁,手腕上戴着粗大的金手链,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在九几年的时候,戴大金链子、手牌那可是富贵的象征。他留着小平头,一副霸气模样。 此刻,他正在一个商务会所里,和几个社会上以及生意上的朋友打着麻将。 “老张啊,怎么样,今晚没少输吧?得输他妈好几万了吧?”正打着麻将,电话突然响起。龙哥接起电话,“喂,小燕啊,咋的了?” “龙哥呀,出事了,你快点回来吧!” “出啥事儿了?” “那个打仗了,把经理都给扎了。 大雷呢,大雷咋样? 大雷哥被枪给打了,经理被扎了,兄弟们也挨揍了,打倒了七八个呢。哎呀,你快点回来吧,老板呐,这派出所的人都来了,快点吧。” “行,我现在就回去。”电话一挂,李慧龙的朋友就问:“龙哥咋的呢?” “没事儿,我家里出点事儿,我回去看看,哪天再玩。” 当时,这李慧龙下楼,人家那可是有司机的。 在 1994 年,那是相当牛逼,开着大奔驰。司机下楼开车,大奔驰疾驰往回赶。 这时候,李慧龙就发话了:“快点开!”司机带着他往回赶。 文政路的派出所率先出警,因为报 110 属地管辖,离得近。 这里离派出所直线距离不到一千五百米。文政路的派出所警察都到了,看到这混乱的场面,问道:“这咋回事儿啊?” 进去屋里边,正好伤员还没等抬走呢,正在止血处理。 警察又问:“这咋回事啊?” 这时候,服务生赶紧上前说道:“我们老板正往回来呢。大概是这样,服务员陪个客人,客人是个哑巴,挺吓人的,哇啦哇啦的,喝点酒还整小快乐了。这服务员就想下来,结果客人不干了,就把我们家经理扎了,把雷哥也给打了,还用的枪。” 派出所的人一听动了枪,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那个时候,这种情况首先就得报告分局。派出所所长赶紧说道:“分局分局,我们现在出现场了,这里不但是动了刀,发生了一起械斗,而且因为服务员服务的问题还动了枪。”分局那边接到任务后,也迅速派人往这边赶来。 这边暂且不说,咱们先看看焦元南他们。 他们打完这一仗后匆忙往回跑。 毕竟打仗的时候动了枪动了刀,肯定得赶紧逃离现场。 等他们回到招待所,一进屋,焦元南、张军、唐立强等人都进来了,还有小双等人也都进了屋。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焦元南开口说道:“妈的,出来玩一次,他妈净惹祸。哑巴呢?哎,哑巴呢?” 刘双说道:“南哥,没上你车吗?” 焦元南说道:“没,没上我车呀。我还以为上你车了呢。你开车的时候我还寻思坐你俩车了呢。 哑巴没上我车呀。” 焦元南一听,三个车都以为哑巴坐对方车了,可实际上哑巴哪个车也没坐上。 焦元南当时就懵了。 焦元南看向张军和唐立强,问道:“这哑巴怎么没上车呢?啊,这哑巴是咋的?这是从包房里没出来呀?这要没出来,哑巴被抓不得被他们整死啊。哑巴呢?谁看见哑巴了?是不是没出来呀? 啊,受伤了没,咋回事儿啊?”人 在打仗的时候比较乱,没怎么顾得上。 唐立强想了想说道:“不能啊,跑出去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哑巴了,在那‘阿巴阿巴’的呢。” “是吗?你准吗?你看准了吗?” 唐立强接着说:“我看见哑巴跟我出来了,哑巴跟我前头跑出来的。我看见哑巴了,跟那‘阿巴阿巴’出来了,都出门了。” 可既然出门了,那怎么没上车呢?哑巴又没有手机,像这帮人有手机还能打个电话,可那个年代也不能发微信,不能打电话,哑巴也联系不上。 这时,唐立强说道:“也不知道哑巴人咋样了。” 焦元南说道:“这么的,咱们现在回去,看看找找哑巴。” 刘双一听,连忙说道:“南哥,咱们到那旮旯又动枪动炮了,给人干倒一地,这功夫咱们回去多危险呢。”小双也害怕,说这回去太危险了。 焦元南坚定地说道:“咋的也得回去,那他妈哑巴是咱兄弟,那不能把哑巴扔那儿。走,下车,上车上车往那去。”众人于是下楼开车,再次往动力区驶去。 就在焦元南等人往回来找寻哑巴之际,且看这边,老板李慧龙已然抵达。 李慧龙一到,便有人提及哑巴。 嘿,那哑巴可没走呢!哑巴心中憋着一股气,暗自思忖:“我走啥?我走个屁!今日出来玩耍,竟被弄成这般模样。” 派出所处理完现场,便匆匆离去。 临走之时,派出所人说道:“回去告诉你们龙哥,上趟派出所。稍后分局会来做询问调查,配合一下,简单做个调查。赶紧把伤员送去医院,毕竟此事重大,人也跑不了,事后自会追究。”随后,派出所人离去。 而李慧龙,也在匆忙往回赶的途中。 那哑巴并非被众人落下,亦非受伤走不得。哑巴向来沉默寡言,喝了些酒,又整了点小快乐,也不知是否出现幻觉。 但哑巴就是铁了心,心想今日出来玩却被弄成这样,定要找他们算账。哑巴特意没走,看着众人上车离去,哑巴他悄悄躲了起来。躲在哪里呢?就躲在夜总会隔壁的胡同里。等众人都走了,远处的派出所人员来了又走,哑巴都看得清清楚楚。 待派出所询问完毕,屋里的人开始往外抬伤员。 李大雷被两个看场的兄弟架着胳膊,经理也被人扶着,还有那几个伤员,一共十多个人从楼上往下走,准备上车。 此时,经理还未等到李慧龙回来。 就在这间隙,哑巴一个人也不知咋想的,似是被一股莫名的勇气驱使。 他孤身一人,犹如孤胆英雄,手里紧紧攥着小卡簧,又折返回来。 那些人正好走到大厅处。这些人正喊着:“快快快,把雷哥送进医院,快快点。” 一抬头,却见哑巴站在那里。 只见哑巴独自一人,将那小利器亮出,面对对面十七八个二十来个人,毫无惧色。 哑巴往那一站,嘴里“阿巴阿巴”地叫着,颇有常山赵子龙的风范。他手持小卡簧,挥舞之间仿佛在指挥战斗,那气势仿佛在说:“干死你们!” 这可把那些服务生吓坏了。那经理等人刚经历一场恶战,此时一抬头,哎呀妈呀,都误以为是焦元南他们没走,又杀了个回马枪。众人顿时慌了神,“哎呦”之声此起彼伏。 有人喊道:“雷哥,他们又回来了,是回来补刀啦?” 此时,哑巴就那么笔挺地站在那里,嘴里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众人一瞧,包括李大雷在内,皆有些许惊慌失措。 抬眼望去,只见哑巴孤身一人,其身旁再无他人,往外面扫视一圈,亦是一个车影、一个人影都寻不见。 兄弟们瞬间也瞧明白了,纷纷说道:“雷哥,好像这边就只有一个人回来,就是那个哑巴。” 李大雷怒目圆睁,爆了句粗口:“我操你妈,刚才那帮家伙把我们弄得这般惨状,这哑巴竟然还敢回来!”哑巴拿小刀一指,嘴里依旧“阿巴阿巴”不停。 虽说李大雷此刻受伤了,可他毕竟是道上混的人,胆量十足。 李大雷捂着肚子,对手下的兄弟们瞅了瞅,兄弟们本想立刻将哑巴围困起来,然而李大雷却发话了:“谁也别动!妈的,来,把家伙事儿给我。”众人一脸茫然,不知何意。 李大雷接着说道:“我瞧瞧这是啥逼人!一个人就敢来,把我弄成这副模样,现在还一个人来单挑我们这么多人,简直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这明显就是挑衅。而且他们之前还占了便宜,哼!来来来,把家伙给我。” 一个兄弟满脸担忧地看着雷哥,说道:“雷哥,不行啊,还是我上吧,这哑巴可猛得很呢,‘叭叭’的厉害得很。” 李大雷却坚定地说:“没事儿,来来来,把刀给我。 李大雷身高一米八五,正常情况下,若没受伤,这哑巴未必是他的对手。 来来来,快把刀给我。” 兄弟们一看,瞬间就将哑巴围在了中间,围成了一个小圈。 其中一个小子赶紧把一把长长的大砍刀递给了李大雷。 李大雷接过刀,众人将哑巴紧紧围住,可哑巴却毫无惧色。 哑巴本就胆大,在家喝了点酒,又整了点让人兴奋的小快乐,此刻手中紧紧攥着家伙事儿,环顾四周,眼珠子都红了。 此时,李大雷手持单刀,怒喝道:“你妈的,我不管你是真哑巴还是假哑巴,让你整天‘阿巴阿巴’的,今天我不砍了你,我都对不起你。” 李大雷咬着牙,强忍着最后一股劲,捂着伤口,手持单刀朝着哑巴冲了过去。 要知道,咱这讲的可不是武侠片,而是实实在在的现代争斗。 众人都明白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那把大砍刀肯定能先够着哑巴。 李大雷直奔哑巴的脑袋劈去,哑巴竟然不躲不闪,直直地朝着李大雷冲过来。 当刀快要砍到哑巴的时候,哑巴微微一侧头,那刀“咔”的一声砍在了哑巴的肩膀上。与此同时,只听到哑巴肩膀处的锁骨“咔咔”断裂的声音,可见这一刀的力度之大。 但也就在这个瞬间,哑巴手中的小卡簧如闪电般刺出,直奔李大雷的心窝。 李大雷只感觉心脏处猛地一凉。 哑巴硬是用自己的肩膀,扛住了李大雷的一刀,然后将小刀刺进了李大雷的心窝。 曾有过中刀经历的老哥们都清楚,一旦被刀扎到心脏,那基本上十有八九性命难保。 别说扎到心脏了,就算是扎到身上其他部位,比如肝脏、脾脏,又或者是扎到动脉,那都万万不能拔出来。 老哥们一定要记住这个常识,若是意外被利器所伤,像玻璃、钢筋、木头、树棍之类的东西扎进身体里,千万不能拔。 有人或许会说,要是很长的钢筋或者木棍扎在身上,那怎么去医院呢?其实可以用钢筋剪把两边剪断,或者找消防救援,把两边截断。 因为一旦拔出来,无论是动脉破裂还是肝脏脾脏破裂,瞬间就会鲜血涌出,那可就没救了。 得赶紧送到医院,让医生在做好充分准备后,在手术台上拔出利器,进行止血和专业救治,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这哑巴却不管不顾这些事。 他一刀捅进去后,竟然“咔”的一下就拔了出来,那一进一出,速度极快。 好多人都眼睁睁地看着李大雷在那里,虽说只是被砍刀砍到了肩膀,但被这一捅,李大雷身子猛地一哆嗦,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这些人一瞧,顿时眼睛都红了。 有不少李大雷的哥们儿,那些看场子的把兄弟,有的跟他关系铁得恨不得磕头结拜。 这些兄弟一看这情形,怒喝道:“妈的,竟敢动雷哥!”说着,十五六个人拿着钢管、片卡子,甚至还有灭火器,朝着哑巴就砸了过去!众人一窝蜂地冲上去。 哑巴虽然勇猛,还打倒了两个人,“阿巴阿巴阿巴阿巴”,但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那十五六个人一起围攻,几下子就把哑巴给干倒了。 老哥们呐,哑巴在这场仗中左眼球被打残了,眼睛都被砍瞎了。 哑巴当时实在是太猛了,可再猛也架不住十八九个人,十五六个人一起围攻啊。很快,哑巴就不“阿巴阿巴”了,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慧龙的车到了。 众人把哑巴砍倒在地后,有人喊道:“别打了,别打了,看看雷哥,看看雷哥咋样?”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扶雷哥。 “雷哥,雷哥,雷哥。” 李大雷此时已经翻白眼了,死了。一蹬腿,眼睛一翻。 众人一看,这是出人命了啊,一摸,气息全无。 此时,老板李慧龙走进大厅,车刚停在门口。 李慧龙一进来,看到这场景,惊问道:“怎么样啊?大雷呢?那谁呢?” “龙哥啊,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那个温大灾的哑巴,就是他惹的事儿,这小子把咱们雷哥刚才给扎死了,一刀扎在心窝那儿啦。” “什么?” 李慧龙疾步来到跟前,目光先是落在李大雷身上。 李慧龙与李大雷关系匪浅,虽说是雇来看着场子的,可实际上也当哥们儿相处。 此时,李大雷似乎还有一口气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大哥……龙哥……” 李慧龙见状,心急如焚,怒喝道:“快!赶紧送医院去!快点快点!妈的!!赶紧叫 120,务必快些送医院。” 而另一边,哑巴被砍倒在地,气息奄奄。 这边,派出所的人刚走不久,李慧龙紧接着就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喂!派出所吗?我们这儿又死人了!你们来了怎么又走了呢?赶紧回来!” 分局值班的人还未抵达,毕竟派出所离得更近。 派出所所长听闻,惊讶不已:“不能啊!我刚从那儿回去,不是都处理完了吗?” 第53章 事上见人心 等派出所的人再次赶来时,大雷都已经被送往医院了。 派出所所长与李慧龙相识,问道:“咋的了,龙哥?” 李慧龙眉头紧锁,说道:“之前派出所不是说我家服务员陪客人,结果害怕了想退台,客人不干就起了冲突。我们都以为调查完没啥事儿了,谁知道这刚走,就来了个傻子哑巴。这哑巴还在地上躺着呢,他竟然来补刀!结果被这人给攮了。你看看,现在把我们家经理也给扎死了。” 一听出了人命,派出所所长赶紧查看现场,说道:“行,先把人抓走,这他妈杀人了。”于是,哑巴就被直接架走了,当天晚上哑巴就被抓了起来。 与此同时,焦元南和张军等人,他们八九个人开着车回去找哑巴。 他们一路疾驰,来到了李慧龙的夜总会。 等他们到达夜总会门口时,正好看见分局的人在现场。 此时,分局的人正在勘察现场,周围全是警车,得有十多个。 人命案子可不是小事,众人心中皆是一紧。焦元南此时还未到最前面,虽说一开始他们并不怕警察,可现在也心生畏惧。 张军一看这情形,脸色骤变,说道:“不好,南哥!这他妈警察这么多,也不知道哑巴有没有被抓,这到底咋回事儿啊?我们都不知道哑巴干了这些事儿。还是先撤吧,先回去。咱们要是过去,那不就是自投罗网吗?先回去再想办法,哑巴要是丢了可咋整。” 焦元南和张军等人无奈之下,又撤回到了招待所。 当天晚上,哑巴也被送进了医院。在医院里,他被铐在床上。 哑巴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眼球后来破裂,彻底瞎了。 哑巴身上都是外伤,是被砍伤的,并非被扎伤,所以没有大碍。 派出所的人以及分局的警员们开始对哑巴进行询问。 “你知不知道自己杀人了?你这事可大了去了!” 哑巴当时处于半迷糊的状态,只是嘴里不停地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众人一看,这是个哑巴不好审问啊,便又问道:“叫啥名?会写字不?”然而,哑巴根本不会写字。 当天晚上一审讯,啥有用的信息也没审讯出来,这事也就暂时搁置了。 毕竟要问清楚哑巴的同伙是谁、他家在何处,以及这事情到底是因何而起。可哑巴支支吾吾的,啥也说不明白,而且他还身负重伤。 没办法,只能先给他看病,于是有人说道:“先看病吧,明天找个手语专家来。 审问聋哑人的时候,内部有那种手语专家,说白了也是警察,人家能了解情况,给做心理疏导,还能当翻译。 就等明天吧,明天报备全局,请手语专家来。”哑巴在当时就被控制了起来。 当天晚上,哑巴在伤势还挺重的情况下,处理完伤口后就被送进了分局。 焦元南他们回去之后,众人一合计,都在琢磨这哑巴到底是被抓了,还是出了啥其他事儿,谁也不知道。 当天晚上,大家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谁也没睡觉。 等到第二天早晨,焦元南出来说道:“哑巴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小双,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哑巴是不是被抓了。” 刘双一听,回应道:“行!!! 那我问问谁呢?问老严严春明,也不好使啊!他也不是动力区的。那问问谁呀?问问史光,史局长,南岗分局的局长史光,他应该差不多。”刘双就打电话给史光。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史光刚上班,电话就响了。 “喂,我是南岗分局史光,哪位?” “光哥,我是小双!! 双弟啊!! 光哥,最近挺好的吧?大哥,我跟你说个事,你看你帮个忙。 啥事儿啊,你说吧? 大哥,是这么回事儿,昨天晚上,我跟我那几个哥哥,南哥他们出去玩去。一帮人去了动力区文政路那儿,有一个叫卡隆夜总会的地方。因为一个服务员的事儿,我就不详细说了,反正服务员跟我们家哥们儿弄得挺不愉快,因为服务的事儿就干起来了。结果呢,就打仗了。打完仗我们就跑了,我们把他们给干了。结果这边丢了个人,我那哥们儿还不会说话,是个哑巴。大哥,你看你给找找呗,看看是被哪儿给抓了还是咋的。我们晚上去的时候,那儿好多警察。” 史光一听,“啊,就哑巴啊,在文正路那嘎达夜总会打仗打丢了?那归动力区管。行,我给你问问吧。”说完,史光就把电话给撂了。 要知道,史光那可是个大局长,他与动力区的局长基本是平起平坐的人物。 他这通电话,并没有打给动力区的局长,而是打给了下面的一个姓文的队长。 电话拨过去,很快就接通了。“哎,你好,文队啊你好啊,我是南岗的史光。” “哎呀哈,史哥啊,这一大早上打电话有事啊?” “是这样老弟,我有个事儿咨询咨询你。我问你一下?! 啥事儿你说。 是这样,有几个人吧,昨天晚上,在你们管辖区有一个叫卡隆夜总会的地方打仗了!而且打仗还丢了一个人,还是个哑巴。我寻思问问你们接没接这个案子,是你们把人抓了还是咋的?” 对面那个文队长一听,说道:“史局,那可不是打仗那么简单的事儿啊,那是杀人啦。”“什么?杀人了?你可别逗了。人家打电话说了,说是打仗了,因为服务员的事儿,怎么还成杀人案了?” “这么说吧,这个哑巴,因为服务员退台的问题打起来了。前头确实是打仗了,也动刀了,还动枪了。动刀把人家经理扎了,动枪把当时看场子的人给打了,但都没有生命危险。结果这个哑巴没走,他自己又进屋补刀去了,给人家当时那个叫李大雷的一刀就扎心脏上,人死啦!史局,谁让你打听这个事儿的?因为哑巴这时候口供还没突破呢,哑巴也不招啊。 哑巴这小子挺犟,人家一问,第二天手语专家就问了,人家那边人讲话说,‘是你杀的人?’哑巴‘啊啊’两声,意思是他干的。 又问‘那你同伙都是谁啊?你在哪玩的?怎么回事啊?’这哑巴就是不说,‘啊啊’地叫着。那时候哑巴眼睛都残了,还挺硬气。 所以说哑巴没交代出焦元南跟张军他们。打仗的过程中,张军曾经报过号,但对面都打懵了,只有死者听清了,别人也没注意,根本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是哪的或者叫啥。” 这时候文队长问:“史局长,谁让你打听的啊?”人家一听有线索,自然要追问。 史局一听,“有人命了,那你就别问谁打听的了,你别问了,我也不方便说,老弟,那你正常办案吧。” “哎哎哎。” 史局把电话一撂,心里琢磨着:这他妈杀人了,跟打仗可不是一个性质,还动枪了。 接着,史光就把电话给刘双打了过去。 小双他们在招待所里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小双的电话突然响起,他赶紧接听。 “喂,小双吗? 啊,史哥!! 操!啥情况啊?这咋回事?你他妈让我打电话问的那个叫哑巴的兄弟,他把人给杀了,你知道不?” 小双等人根本不知道哑巴杀人的事儿,他们只知道哑巴消失了,可能被抓了或者怎样。“杀人了?不能吧光哥,这只是打仗了,怎么就杀人了呢?” “不能?我他妈打电话问了人家,当时动力区的人说了,你这个叫哑巴的,一个人单挑人家,进屋把人家经理给扎死了,一刀扎在心脏上。你们还动枪了,你们啊,你们现在动不动就整出人命。”史光挺激动。 刘双一听,急忙说道:“光哥,不是,这我们不知道啊,这事是意外。这小子哑巴也不咋正常啊。再说了,我没参与这事儿,光哥你说你跟我喊啥呀。我也没动手,我也没干啥呀。” “你没动手?! 我没动手,你还不知道我啥人吗?哥!! 我跟你说,这个事儿他妈事儿挺大!这个事儿人命关天,而且下一步要报市局,人命案子可不是小事儿。虽然我跟那边那个局长都认识,但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人家刚才打听我了,说谁问的,我都没说。你赶紧让你兄弟焦元南跟张军儿这几个人藏起来吧。” 刘双一听,“别的,光哥,那你看这事咋整?那个你也得帮我办办啊。” “我办啥?我办我哪有那能力呀!这是人命,那不是别的。 光哥,你方便的话,一会儿我那找你一趟。你方便你出来一趟呗,光哥。” “哎呀,刘双啊,刘双,行了啊。现在是 8 点半,我 9 点钟有个会。10 点吧,10 点上那个二姐那儿去。” “那好了,光哥!见面再说。 你告诉焦云南跟张军儿千万别被人抓了。”“好好好,哎光哥,一会儿见面再说。” 老哥们可能会好奇,这个二姐是谁呢?她是史光的一个姐姐,叫史静。 她开了个浴池,就在南岗区。后来刘双跟史光办事儿越来越多了,就上史光二姐开的浴池那里去,能洗澡、按摩,开个包房,喝点茶,把事儿就办了。 这时候,人家史光说这事儿挺大,为啥这么说呢?这事儿能轻易办吗?虽然史光跟动力区那个局长关系挺好,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无利不起早,谁会免费帮你办这事儿? 小双听明白了,把电话一撂,瞅瞅焦元南跟张军等人,还有福国、汉强他们,然后说道:“南哥,人找着了,这叫哑巴的把人给杀了。” 张军惊讶道:“怎么的?把人杀了?” 唐立强也蒙了,“咋的?这虎逼把人杀了?”“对,把人给杀了。说咱们走了,他没走,这逼在那旮旯猫着,进大厅跟人干仗,把人给扎死了,就把那个看场的大哥给扎死了。” 众人一听哑巴杀人了,皆是一惊。 “我操,他妈杀人这事儿可不小啊。” 刘双说道:“刚才史光史局长说了,他跟动力区局长关系挺好,但这事挺大,那要报市局呢,咋整啊大哥。” 焦元南果断说道:“咋整?咋整也得救!无论花多大代价,花多少钱,找多少关系,也得救哑巴,因为那哑巴是咱们兄弟,知道不?”就这句话,旁边的唐立强听了,从那之后,就认可焦元南叫南哥了。 为啥呢?因为哑巴跟唐立强还有海涛毕竟是福胜哥的兄弟,他跟焦元南是后来相识的。虽说哑巴扎了人,没啥能耐还扎死人了,可焦元南却表示无论如何都要救,这让唐立强很认可焦元南的人品。 “南哥你说的话没毛病,花多少钱咱都得救。” 焦元南又说道:“你这么的,刘双,你先去一趟,看花多少钱,大伙儿不行就凑一凑,30 万,40 万,大伙儿凑凑呗。大伙儿平常都没少分。 张军一听,干啥?花 30 万救他?张军又不平衡了。 “干哈呀,花 30 万?这逼来他妈分好几个月钱了,这一惹事,咱还得拿钱。”张军有点小肚鸡肠。 焦元南说道:“别唠那没有用的,他妈一个月大伙都分个五六七万的,大伙儿一人几万块钱就凑出来了,凑 30 万救他。你这么的,小双,你去的话也不能空着手去是吧?” 小双回应道:“可不是咋的,南哥,那不行先拿几万块钱,当见面礼先谈着。” 焦元南寻思了一下,“我先拿 5 万,一会儿取点现金。然后回头大伙儿凑 30 万。” 这焦元南让他媳妇儿赵日萍去银行取了 5 万块钱现金给了小双。 小双把成条的中华烟塞进去。 “南哥,你们也撤吧,别在这嘎达了,此地不宜久留,这个哑巴现在被抓了,万一牵连到这就麻烦了。” 焦元南他们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当天就跑到道外区,在南门八街附近找个地方租个房子住下。 这个事儿没摆平之前,他们暂时回不了招待所。 刘双开了个奔驰,就奔着二姐的浴池来到二姐浴池。 刘双一进屋,因为他每次来都会给二姐买化妆品啥的,二姐一见他就很高兴。 “哎呀,小双来啦? 二姐啊,上一次那个你没在,给你拿套化妆品。” “哎呀,小双又破费了。 没事!我光哥在不在? 啊!来了,刚洗完澡,在包房等你呢,我沏完茶了,你上去吧。” “哎,好,二姐,我走了。”小双上楼了。 这时候,史光挺大个肚子,泡完澡正在喝茶呢。 时间已经4 点半了,刘双来到包房,轻轻一推门,走了进去。 刘双走进包房,看着光哥。 “来了,小双? 小双把这两条烟往桌上一扔,光哥,没啥带的,着急!给你先拿两条烟抽。” 史光把烟往起一掂,就知道这里边是钱,毕竟经常办这事儿,也能掂量出来有五六万块钱。 史光掂了掂烟,刘双说道:“光哥,你先抽着啊,不够再说。” 史光皱着眉头说道:“刘双啊,你们有点太不像话了。你们这么整,三天两头弄出人命,我跟你说我可办不了。虽然说动力区那个局长跟咱们关系不错,但是这事儿啊…。” 刘双急忙说道:“那你看光哥,那这个事儿也得救啊,这毕竟是我们团队里的,而且这个事儿要不摆平,人命官司在那,还会抓我们。” 史光反问:“你不没参与吗?” “我倒没参与!! 哎呀…!咋说呢,也不是不能办。但是呢,这个事儿我这么跟你说吧,解铃还须系铃人。” 刘双一听,忙道:“请赐教,大哥。” 史光接着说:“我给你打听了,在来的路上,我也跟市里边的领导都碰了碰,私下有几个关系好的。人家说了,这个事儿已经闹到市局了。这个老板叫李慧龙,那可不简单,他跟动力区的局长关系好不说,他跟上边市局里有一个书记关系非常非常好。人家自己兄弟死了,人家要个说法,而且人家还不差钱。我听说这事儿挺难办,人家要一锅端你们。” 小双着急地问道:“那咋办呢?光哥。” 史光无奈地说:“咋办?凉拌。你们呢,现在第一步找到人,跟那个叫李慧龙的和解,让李慧龙吐口。他只要一吐口,至于死的这个小老弟,我跟动力区那个局长关系嘎嘎的,我去跟他说两句好话,运作运作,上面也就不追究了。李慧龙一吐口,这事儿就算拉倒了,这事其实也算好办。” 刘双听明白了,“哥,听明白了。那我先回去了。” “先回去吧,然后走哪步看哪步。 咱说跟他们办事就这样,知道吧,5 万块钱就买了个主意,但是人家说了,你把这边摆平,那边就能给你摆平。” 小双办完事回来,焦元南他们此时已不在站前待着了,怕被抓,在一个住宿地。 小双一进屋就说:“南哥,打听好了,哑巴现在把人杀了,而且他没交代咱们。如果交代咱们,咱们在派出所就已经被抓了。” 焦元南问,史光咋说的? 刘双接着说道,“那个史光是这么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个老板李慧龙挺有势力,在市局找了个书记,跟分局局长关系也很好,说要把咱们这个团伙全部打掉。然后史局长说,要摆平这事,他那边倒是能帮着运作,但前提得是李慧龙吐口,他不吐口不行。他吐口了,史局长在动力区那边找找人,因为那边局长跟他关系不错,这事也许就能摆平。 张军一听,给五万块钱就买个主意,心里不乐意。 小双瞅了瞅说:“虽然是出主意,但是人家不管售后吗?人家不还有后期的事儿要做吗?你五万块钱,你寻思送谁都能摆平这事儿?”焦元南一瞅没吱声,觉得这钱花得值,这次办不明白事还有下一次。 就这样,大家决定凑一凑,为救哑巴,凑三十万。 焦元南说:“这李慧龙在动力区,咱也不熟悉,想拿三十万找他摆平这个事儿,也得去个人啊。” 显然,焦元南和张军他们不适合去,因为他们是杀人这个团伙的头目。 刘双一瞅,说:“南哥,我去就行,因为我没参与这事,你们动手打仗,我也没参与,我是个局外人,我说是你们的弟弟,我去找找这个李慧龙。” 张军一听,赶紧说:“拉倒小双,别人去都行,你可别去。” “咋的了?军哥呀。” “你他妈去了,人家那边把你扔里面去,给你整个警察稍微使点手段,你不得把我们全招出来呀。” 小双说:“军哥,你是我亲哥,我能那么干吗?我拿我刘双啥人呢? 打住吧!我就看你不是爷们,这屋里面任何一个人去,被抓了可能都不能交代,都有刚骨,都有傲骨,都能挺住!你刘双去一打你,一下午你就得承认,你都得告诉我们在哪藏着。” “我这……刘双是这样人吗?” 焦元南一瞅,心里想这话,他挺认可张军说的,刘双确实是这种人。 比如刘双进屋了,说“大哥别打了”,那不就把焦元南他们干的事儿给招了吗?他指定能招。 焦元南说:“小双你也别去了,你去不咋适合。” “不是,南哥,我不能那样,拿我刘双当啥人了?” “没说你是啥人,你没进去过,你不知道。刘双,那里面手段可多了,就你这点小身板,你肯定受不了。” 张军说:“忘了上一次,上一次在瑞丽大酒店,那老板找着你,把我们抓了,你忘啦?你都有前科了,行了,不用你去,换个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深感无奈。 这事确实棘手,毕竟大家都参与了这场冲突,要是去跟对方谈判,万一被报警抓起来可就糟糕了。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赵日萍走了进来。“你们在聊啥呢?来,喝点水。”说着,赵日萍给大家倒了些茶水。 焦元南看了看,突然说道:“有办法了,找我媳妇他爸,找我老丈人去。” 众人一听,疑惑地问道:“找谁!?” 第54章 谈判砖家 焦元南肯定地说:“找我老丈人,找我爹,找赵军去,赵日萍她爸。” 接着,焦元南又分析道:“我老丈人最合适了,他在社会上也有地位,又没参与这件事。在南岗区那也是大哥级的人物,说不定到了动力区那边还认识人呢。” 焦元南说干就干,拿着小包果断地说:“你们谁也别管了,我找我爸去。” 随后,焦元南背着包就朝着电影宫去找他老丈人赵军。 焦元南和赵军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上次赵军被焦元南打了一枪,之后他女儿就和焦元南同居了,虽然两人还没举行正式婚礼,但焦元南也开始叫赵军爹了。 而且赵军刚出院没多久,被焦元南打伤后,出院时伤也只是刚好。 赵军在文化宫承包着一些买卖,像娱乐之类的活儿。 很快,焦元南开着车来到了南岗区,找到了赵军。 此时的赵军,四十七八岁的样子,留着小平头,正和五六个兄弟在屋里喝茶呢。 焦元南敲了敲门,然后背着包走进屋,喊了一声:“爸。” 赵军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复杂。“哼,曾经的对头,现在管我叫爹了。” “元南,来啦,日萍呢?” “爸,她在家了,我有点事儿想找您。” 赵军瞅了瞅他,“坐吧。” 焦元南坐了下来,看着赵军问道:“爸,您身体怎么样了?” 赵军没好气地说:“被你打一枪,你说能好吗?刚出院,就那么回事儿吧,好不好的。你俩小年轻,真能折腾。你找我啥事儿?” 焦元南赶紧说道:“爸,是这么个事儿。我们哥几个当时去动力区有个夜总会玩,结果在喝酒唱歌的时候,跟服务员起了冲突。经理进来了,还有看场子的人也进来了,双方一动手,我一个兄弟就把他们那个看场子的给干死了。” 赵军心中暗自思忖:哼,这焦元南的团伙可真够狠的。如今他是我姑爷,若不是这层关系,指不定这小子都能把我给干死。看来这江湖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啊。 赵军抬眼瞅了瞅焦元南,开口道:“干啥玩意儿就把人给干死了?有多大的事儿啊?动不动就把人干死,这是不想好了啊。” 焦元南赶忙解释道:“爸,这真的是个意外。是我那个团伙里的哑巴干的。这哑巴不会说话,估计是受了歧视,心里不得劲,这才把人给打死了。纯属意外啊!这不,现在哑巴被抓了。我们也一直在打听消息找人帮忙呢。白道上的大哥说了,现在白道这边相对好解决,主要问题是那边的经理李慧龙。他是死者的大哥,一直揪着这事不放。所以我们合计着拿三十万去把这事儿给摆平了。但是我们仔细一琢磨,我们都参与了这件事儿,要是我们去了,万一他报警把我们都给弄进去,那我们可就全完了。所以我们都觉得不适合去。爸,您看您能不能研究研究,去一趟呢?” 赵军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啥玩意儿?你们把人打了,现在对面正火大着呢,你们怕警察抓不敢去,就让我去?你他妈拿我当后爹啊?你爸焦殿发那也是个大混子,咋不让你爹去呢?” 赵军开始挑理了,“你看你们,害怕对面找麻烦,人家那边死了人呢。我去了,人家要是急眼动手了咋办?人家又不认识我,再把我给揍了。你爸焦殿发也是个大社会人,大耍钱的主儿。在那个年代,跟乔四也都有交情,他们不都挺厉害的吗?我记得你还说过,你管那个乔四的叫四叔,还说你爸跟他一起打麻将。那让你爸去不就完了,让我去干啥?好事的时候不找我,这事儿就想起我来了。” 焦元南被赵军一顿臭骂,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赶紧说道:“爸,这么说吧,您办不办这事儿都无所谓,但是我得把这话跟您唠明白。不是我拿您当后爹,我是真拿您当亲爹。在我心中,您比我爸都重要,您知道不?您可别不信,我焦元南绝不撒谎,我对天发誓。我爸就是个烂赌鬼,只知道赌钱。在我心目中,您才是真正的社会大哥,您是南岗的大哥。这电影宫一带,谁不知道您的名号?您在混社会这方面比我爸强多了。所以我找您,是觉得您权威,最起码能给对方以震慑!我爸根本不行。您要是不办,那就当我没说。” 焦元南转身欲走,赵军瞅了瞅。 咱说在混社会或打仗这方面,焦殿发确实不如赵军,但在关系网方面可就未必了。 不过老哥们要记住,老丈人跟老丈母娘肯定心疼自家姑娘。 这时,赵军喊道:“你回来!我去…!但可不是为了你去,你别以为把我忽悠得舒服了就行。我是为了我闺女去的。你要是被抓了,那我闺女不得守活寡啊?这刚跟你在一起没几天。记住了,焦元南,这次事儿我可以去替你摆平,但你记住了,不能老下死手。还有,你得对我姑娘好点,别动不动就说销户。你这么混日子可长不了。我们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经常杀人的团伙能有好下场吗?” 焦元南一听,连忙应道:“行,我知道了,爸。 别瞎干,瞎干离死就不远了!对面是哪个夜总会啊?” “动力区的,叫李慧龙。 他的兄弟被你们给干死了?! 这里有三十万。”焦元南把兜子一放,里面是三十万现金,挺大个包。 “爸,这是三十万,你见面可以跟他谈,把这钱给他,这事儿就拉倒了。如果他不干,爸,你告诉他,我焦元南肯定干死他。给他脸不要的话,我肯定把他销户。” “你看看你,动不动就销户,能不能好好的?啥事儿啊,动不动就干销户人家。我去就完了呗,还干销户!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话不多说,焦元南这就回去了。 这边赵军同意,替焦元南跑腿办事。 赵军命令手下背着个兜子,然后他自己带着兄弟出发了。 赵军在电影宫这一带很有势力,楼上楼下台球厅、电影院都是他看的场子,那些哥们儿都靠他吃喝玩。 他一叫,就来了二三十人。有骑摩托车的,有开吉普的,还有面包车。 赵军他们一共五六辆车就奔往动力区李慧龙的夜总会。 这天下午,夜总会一般不营业,但这会儿门是开着的。 赵军把车停在门口,他身高不到一米七,矮矬胖,剃个小秃头,手上戴着大金链子,脖子上也挂着链子。 他带着二十多人一下车,往屋里一进。 赵军绝对是大流氓的派头,一进屋,手里拿着家伙,腰上挂着别的东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服务生和吧台的人一看,说道:“大哥,我们还没营业呢,你这是……” “你家老板叫李慧龙吗?告诉李慧龙,南岗电影宫的赵军来了,让他下楼接待。”赵军这气势,绝对有大哥气质。 谈判这事儿,不管是跟焦元南谈判,还是跟楼外楼的老板孙德林谈判,赵军的气质绝对拿捏得死死的,绝对给力。 吧台的人一看这情形,顿时懵了,赶紧说道:“你等一下,我给你通报一下。” 于是,吧台的人拿电话就打给了老板。 这天实在是赶巧了,那老板李慧龙还真就待在这儿呢!他正在楼上办公室四楼。 这时电话响起!“喂,老板,楼下来了伙社会人,瞧着像是个大老板的模样,还带着二三十号人。进屋就说他是南岗的,叫赵军,在文化宫那一片混的。说是找您有事儿,我没敢跟他说您在这儿呢,您看这咋整啊?” “南岗的那个赵军?个不高,还是个秃子?”“对啊。” 虽说这里是动力区,可这赵军的名气都传到这儿了!都知道赵军是个流氓。 他带了多少人来?” “来了二十多人,不到三十。他也没说具体来干啥。” “把电话给他,我问问他。” “哎,大哥,我们老板电话。”赵军接过电话。 “喂,我是赵军。你是李慧龙啊?” 李慧龙直接问道:“你找我啥事儿?我是李慧龙。啥事儿?” “这么跟你说吧,前两天,你这儿是不是有个员工让人给打死了,给销户了。”李慧龙一听。 “对,我一个看场子的叫李雷的,咋的了?”“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这么跟你说吧,打死你这个员工的那个团伙的头目叫焦元南,是我姑爷,我女儿的对象。所以我来呢,就是想跟你谈谈这事儿咋解决,咱得见个面?” 李慧龙心想:“怎么着?是对面派人来了,还把赵军给找来了。” “你上来吧,我在四楼办公室呢。你不用让你的员工上来了,你自己上来就行。我在四楼办公室,你过来谈谈吧。” “在四楼呢,那行。”电话一挂,赵军瞅瞅身边的人。 “咱们上去,人家在四楼呢。”话不多说,赵军领着那些人,呼呼啦啦地走楼梯往上走,没坐电梯,走楼梯一上去。 再说说屋里面是谁呢?李慧龙在屋里,里面有五六个人。 李慧龙一点也不慌张,这五六个人都是他三十八九岁的兄弟。 李慧龙说道:“他妈南岗那个赵军,这老东西是个老流氓老痞子。 他来干啥啊? 焦元南的什么老丈人。 这不很快就到门口了,赵军瞅瞅身边二三十人,说道:“你们在走廊待着,跟我进去四个人。” 毕竟在办公室也不能二三十人进去谈判。 于是,赵军带着四个兄弟推门直接进去了。一进这屋子,屋里面正好也有五六个人。 赵军他们一共五个人进来。 且不说别的,李慧龙大哥很有派头地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 屋里面挺大,得有百十来平。他们一走进来,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赵军抬眼打量着,那哥们儿与自己岁数相差不大,赵军或许比他年长几岁。 “你就是李慧龙?” 李慧龙坐在老板椅上,身子都没起来,只是看着赵军。 “我是,你就是那个电影宫的赵军。” 正巧老板椅对面有个凳子,赵军快步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你好,赵军。” 赵军伸出的手戴着大链子,脖子上也挂着大链子,留着小板寸头。 对面的李慧龙也是类似的造型,虽不是秃头,但也是板寸头,同样一副大佬模样,两人就如同两个老江湖。 “哎呀,卧槽。” 赵军牛逼哄哄地把大脚丫子随意一蹬。 这时,李慧龙看着南岗来的赵军,冷哼一声。 “哥们儿,我知道你。” 赵军瞅着他,“你认识我呀?” “在道上早有耳闻,电影宫那一片不就是你赵军的地盘吗?” “是我,是我!啊,老弟呀,既然你听过我,那就更好办了。我今天来呢,没别的事儿。把你家员工干销户的那个,就是我姑爷焦元南的兄弟,在南岗火车站那一带混的,跟他一起玩的还有个张军。这事儿说实话,我代表他们表示抱歉。他毕竟把人给干销户了,但我跟你说实话啊,我这个姑爷,脾气确实不咋好。前段时间,火车站那附近的罗军、刘万龙,还有就在前段时间,又把当时松北的大彪子也给磕了,那不都给干销户了吗?你说这小子,啥玩应啊,动不动就干销户,我总劝他们,可白扯,这小年轻就是愣不听。这事让你们摊上了,不好意思了啊。” 接着,赵军一摆手,兄弟把包递上来,一个黑色的包,往桌上一放。 “这里边不多不少,三十万。这个事儿呢,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这三十万拿着,这个事儿就拉倒得了。我赵军也就能做到这儿了,你也别多想。” 对面的李慧龙瞅着赵军,心里琢磨着,这赵军一来就给自己下马威。这要是没找着人干销户,指不定还得闹出多少事儿呢。这团伙就是这么横。那能咋办呢? 赵军不愧是谈判专家,又说道:“你看,老弟啊,我也就能做到这样了。我跟我姑爷说了,我姑爷拿出三十万,这事摆平了就拉倒。也没啥大仇,这事就这么地,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李慧龙瞅着他,老哥们,要是你是李慧龙,你会怎么想呢?是不是觉得赵军在吓唬你呢? 李慧龙瞅了瞅桌上的钱,说道:“哥们儿,这钱你拿走,我不能要。” 赵军一听,皱着眉头问道:“怎么的?嫌少啊?” 李慧龙回应道:“跟多少没关系。第一,我李慧龙不差钱儿。我兄弟被人打死了,是花钱能摆平的事儿吗?是他妈三十万能摆平的事儿吗?还有,你这进屋领这么些人,我瞧这走廊还等着一些人,咋的?吓唬我呢?还进屋在这儿说这个销户那个销户的,啥意思啊?吓唬我呐?” 赵军急忙解释道:“老弟,我可不是吓你啊!我赵军,你打听打听,你既然知道我,那就更应该知道我赵军是啥人。我出门兄弟多,家里还有他妈一二百人呢。这都是兄弟要跟着我,没办法,我进来不就带了四个人吗?没啥别的意思。老弟,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说钱少,咱们还可以谈,对不对?但是你可别乱说,我可没吓唬你。 操!你领人来干啥?你进屋说销户这个销户那个,你销户几个了?你姑爷那么牛逼,你让他来啊? 操!你说啥呢? 我说了,钱摆平不了!我李慧龙把话给你撂这赵军,我知道你是老皮子,在咱南岗那电影宫一带混的。我告诉你,混社会这块我不吹牛逼,你在哈尔滨是有名,但我自认为我比你他妈强一个档次。还有,你玩白的玩黑的,我都陪你。赵军,你别给我钱,没用。现在你告诉你姑爷两条道儿,一条道跑路,一条道自首。” 赵军一瞅人家李慧龙,不但没被他吓住,还反过来将了他一军。 赵军这时候把对焦元南说的话都给忘了。 赵军怒喝道:“他妈的,李慧龙,真是给你脸了。你信不信?今天这是我在这儿,我要不在这儿,要是我姑爷在这儿,你坟头草都他妈长多高了,你信不信?” 李慧龙冷笑道:“咋的?你家有杀人证啊?来来来。” 说着话,李慧龙从办公室的大抽屉里,咔嚓!一下掏出了一把五四手枪。 李慧龙有钱,人家买个防身的,这把五四手枪,李慧龙啪地就推上膛了。 赵军一看,这还得了,赵军的兄弟也要动手,也有家伙事儿。 啪!!地往桌上一拍。 “来吧,你不牛逼吗?赵军啊,你赵军牛逼,来来来,你用这个五四来,你把我销户了,你不牛逼吗?来来,往脑袋上打,记住了,照脑袋上打,你别打胳膊,你别打腿,你要打胳膊打腿,今天我都他妈瞧不起你,你不浑身是胆吗?你不牛逼吗?来来来来,你照脑袋上打,照心脏上打。” 咱说赵军就该硬气起来,可赵军没杀过人啊。 赵军瞅着对面的李慧龙,本来他作为谈判专家,一直以来都挺硬气的,可这次从头到尾,对面的李慧龙却更加硬气,气势上更是胜了一筹。 咱说赵军敢不敢打,他敢打!但是他不敢打死对方。 人家李慧龙把话叫得极硬,说:“别他妈往胳膊上打,往胳膊腿上打我都瞧不起你,牛逼就往这儿打,给我干销户。” 赵军瞅瞅桌上的枪,心里暗道:“我混这么多年社会,谈判头一次这么弱。 行啊,你牛逼,不给我面子!! 赵军!给你啥面子?你有啥面子?你告诉我你赵军有啥面子?你不就是个 80 年代的老混子老痞子,你有啥面子? 行行行,我赵军,我他妈不跟你一般见识,咱们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我还想过两天抱孙子呢。但你记住了,我姑爷来,不把你干销户我就不叫赵军!你等着。 操!你让你姑爷来,操!! 李慧龙也挺硬气,啪!扔了个名片过来,“来来来,让你姑爷给我打电话,让他来干我来,操,和谁呢?多少钱都不好使,滚。” 行!你等着! “拿走你的臭钱。” 赵军瞅瞅兄弟,兄弟上前把兜子往身上一背。 赵军灰溜溜地出门了,一出门兄弟们都明白了,这是被人给反制了。 但就这副模样一出门,赵军还嘴硬,“操!这逼三天之内他必死,我姑爷不给他干销户,我他妈就不叫赵军,你们等着,他这两天得死,他找死。” 兄弟们心想:“你可别吹牛逼了,你是让人给镇蒙圈了,我们都看不明白咋回事?” 赵军气坏了下楼,兄弟们拉着他上车。 很快,赵军就给焦元南打电话。 焦元南他们这个团伙又回到了火车站。 等赵军一进屋,屋里面一屋子人,有八九个都在这儿呢,还在研究这事咋办。 赵军一进屋,把名片往床上一扔,对着焦元南就骂:“焦元南呐,焦元南,我为你的事儿扯下老脸,我都快五十了,让人给我一顿骂!你说你呀,能不能办点正事儿?那个傻子哑巴也是个傻逼,你说你唱个歌就把人干销户干啥啊?你说你这群货色,哎…!。” 焦元南一看,这可不得了,自己老丈人被骂了。 赵军指着名片说道:“人家给我一顿骂,妈的,名片在这儿,你有能耐就去销户去,你们自己解决吧。那个傻子哑巴,就是挨千刀的。” 屋里面一个人抬头看赵军,“他是谁呀?” 焦元南一瞅,啊,胜哥!是我老丈人。” 福胜哥一听都想干他了,福胜哥心想:“骂我兄弟。” 但福胜这一听是焦元南的老丈人,他没吱声。 赵军也看出来,赵福胜瞅他不顺眼了。 焦元南瞅着赵军说道:“爸,那是道里故乡的赵福胜,我哥们。” 赵军一听,心想“赵福胜?我操你妈,我太知道了,那福胜在道里区太牛逼了。” 赵军说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你自己怎么办?你自己掂量吧!! 第55章 未战先屈 在招待所的房间里,焦元南和赵福胜相对而坐。 焦元南皱着眉头,开口道:“胜哥,这小子太嚣张了,竟敢跟咱叫嚣,这可咋整?给他钱他还不干,不行的话,咱就给他送‘上路’。”赵福胜眼神一凛,狠声道:“送上路?那就去那地方干死他。” 焦元南微微点头,拿起桌上的名片,思索片刻道:“胜哥,我寻思着先打电话问问他啥意思。” 焦元南拿起电话,快速按动着名片上的号码。 此时,赵福胜沉默不语,心中却满是怒火。电话拨通后,免提开启,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喂,你好,我是李慧龙。” 焦元南沉声道:“龙哥,你好,我是南岗的焦元南,赵军的姑爷。那个干死你弟弟的哑巴是我兄弟。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问问啥意思。” 李慧龙似乎没听清楚,疑惑道:“啥?你是谁?焦元南? 对,龙哥你好。我兄弟哑巴把你弟弟给……那个了!我寻思跟你沟通一下。 你先别说了,哥们儿,赵军是你老丈人呗?对。你老丈人挺牛逼呀,上午他妈领一帮人到我这儿来,咋的?还说要把我销户?我他妈等着他来销户我呢。你来呀,牛逼你就来?我在这等你。我告诉你焦元南,钱肯定摆不平,你要不跑路,要不就去自首,你肯定跑不了。” 赵福胜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怒喝道:“我去,我他妈给他送上路。”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你谁呀?” 赵福胜吼道:“我谁?我赵福胜。” 李慧龙,他不认赵福胜,他属于这种商业化的大哥,真就没听说过赵福胜。 谁!赵福胜,你赵福八能咋的?你别跟我四六的!你牛逼,你来。” 赵福胜一把夺过电话,“来来来,你告诉我,咱们定个地方,上哪嘎达?打死你兄弟的就是我弟弟哑巴,你说吧,在哪儿找你?来来来,我看你是活够了!! 你牛逼,明天上午 10 点钟,我在店里你过来,我看你们销户几个? 行,你既然不想活,那我就送送你上路。 明天上午 10 点我告诉你,我知道你白道有点关系,你都可以找警察,你看我干不干死你就完了,我他妈一个人去!! 我操!你多少人来都行,你赶紧过来!明天上午 10 点。”说完,电话挂断。 赵福胜看着焦元南,语气决然道:“你这么的,明天我去。这小子实在不想活了,我就给他送走。” 焦元南急忙说道:“胜哥,你这样我去,我给他送走了,回来直接从满洲里那边出境待两年。 胜哥说,拉倒吧!胜哥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你不行!你媳妇也在,你不能丢下不管不顾。我从这边一走,上金三角,待在那儿不是很正常吗?” 这时,旁边的唐立强开口道:“胜哥,你都老胳膊老腿了,还能行吗?还用你们去?我去就完了呗。” 唐立强也赶忙说:“我去就完了,胜哥你别去。” 焦元南一瞅,坚定地说:“胜哥,我不能让你自己一人去,不行咱们一起去,一起去就完了。” 赵福胜寻思寻思,说道:“一起去,你们也别争了。一起去送他上路,他妈我动手,我送他上路。” 此时的焦元南,还不像后期跟赵福胜一样毫无顾忌、破罐破摔、杀人不眨眼。 要知道,焦元南杀人大多是意外,并非故意直接把人家打死。 但是老哥们,赵福胜可不是这样,他下手可狠着呢。焦元南有媳妇赵日萍,谁不想又有钱又好好过日子呢? 焦元南接着说:“那也行,胜哥,那明天咱们就一起把他送上路,你动手。 这话不多说,焦元南他们就这些人,咱们就八九个人一起去,不用太多的人。” 唐立强神色冷峻,开口说道:“我跟胜哥动手,你们就瞧着吧。” 这边众人也都沉默不语,既然决定了,焦元南他们确实不会找太多人。 而此时,李慧龙这边挂断电话后,心中怒意翻涌。 他暗自思忖着,随后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谁呀?”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博涛啊,我是动力区你龙哥。”李慧龙把电话打给了道理区的白博涛。 白博涛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气,可归为二线大哥之列。 “哥哥,哎,白博涛比李慧龙小!哥哥,有啥事呀?”白博涛问道。 “波涛啊,有个事儿!明天上午,来帮我占个场子,壮壮声势。明天上午十点我跟别人有个架要干,妈了个逼的,有人跟我叫板,你过来带些兄弟,再带上家伙事儿。” “龙哥,谁这么大胆敢跟你俩装逼?明天我去,他妈滴谁呀?” “南岗那边的一帮混账东西。有个叫焦元南的,还有一个叫张军的。那帮家伙在火车站附近混,还他妈放狠话,说什么要销户。 白博涛一听,皱起眉头说道:“焦元南和张军这俩家伙可够狠的,最近没少弄出人命呢。”白博涛心中一紧,他深知这几个小子不好惹。 “狠不狠能咋的?啥意思啊?不是你来不来啊? 龙哥,还有谁呀?” 李慧龙说道,“那个好像还有个道里区的,叫赵福胜。 赵福胜!!! 对,就是赵福胜,还有焦元南、张军他们一帮人,他妈的要干我!我跟你说,小黑一会儿我给他打电话。还有不少人!都打电话叫过来捧捧场。到时候,我不整死他们。” 白博涛一听焦元南这个名字就有点懵,更别说听到赵福胜了。 他知道这帮人狠辣无比,赵福胜在道里区那可是有着十来条人命在身。 “不是,龙哥,那你不认识张军和焦元南也就罢了,你连赵福胜都不认识啊? 赵福胜干啥的?” “我操,你不认识焦元南,不认识张军咋还能不认识赵福胜呢? 不认识啊,他干啥的? 龙哥这么着,明天我去,上午几点? 上午十点,我一会儿给小黑他们都打电话,再叫上一些道里的兄弟。 行,龙哥,我九点半就到!明天上午见,管他是谁,咱就跟他们干,拿捏他们。” 说完,白博涛挂断了电话。 白博涛挂断电话后,他身边的兄弟开口道:“涛哥,要去打焦元南和张军啊?他俩不说还有那个赵福胜,那多吓人呐。” 白博涛一摆手:“你们别管了。” 与此同时,李慧龙这边在白博涛挂了电话后,紧接着又拨通了一个号码,打给了当时在冰城赫赫有名的曹福顺。 曹福顺是谁呢?他就是冰城那个最后开“抚顺天天”的老板。 曹福顺接起电话:“哈喽,啊!! 福顺啊,我是你龙哥。” 曹福顺一听,赶忙说道:“哎,龙哥啊,啥事儿啊?” 李慧龙语气平静说:“没事!那个明天有时间你过来一趟。咋的呢?有一帮小子,他妈把我夜总会的人打死一个,跟我俩叫板,后来找南岗的赵军来摆事儿来了,唬我来了,让我给骂了。然后赵军的姑爷给我打电话,要甩点儿说明天要来。我这一听,这不得找点兄弟啥的!明天动力区也来不少人。你看看你过来带点兄弟。 龙哥!赵军他姑爷是谁呀? 啊,这个叫什么焦元南的,还有叫张军的,这帮逼小子,小逼崽子,没多大岁数。” 曹福顺疑惑道:“谁,焦元南,张军?焦元南跟赵军是啥?姑爷关系啊?” “啊,对呀,你认识焦元南呐? 哥呀,焦元南可不是小逼崽子啊。他岁数小而已,他可不是小逼崽了。” 李慧龙问道:“啥意思啊?是,他干点狠事儿,我听说了,那怎么咋的牛逼呀? 哥啊!不是牛逼,那是相当牛逼啦,那是牛逼上天啦那都啊,你不知道啊? 啥呀?! 这个焦元南跟张军,最早站前那个叫刘万龙的小偷的头儿,那让他们直接给干销户了。啥?是他们干的??? 对啊!不是他们干谁干的啊?后来把南岗的那个杜海明都给干服了,你包括香坊的毛子,那都给干服啦!前段时间还干了谁!还干了一个松北大哥杨彪,那给杨彪整拉啦,那都服了!你跟他们碰啊?这帮小子手可愣了,那都销户好几个了都。” 李慧龙惊讶道:“不是!有这么神奇吗?有这么牛逼吗?这是传的吧?” “不是传的,对面还有谁吧?” “没谁了,他俩再加上那个道里的有个叫赵福胜的。 谁!!赵福胜。” “对呀,你认识啊?? 不是龙哥,那赵军咱不说啥了啊,那焦元南跟张军都挺狠的,那赵福胜………!你都找谁了吧?龙哥你找谁了,我听听你找谁了都。” 龙哥说道:“我找的小黑,我还有动力区来不少人,包括这个道里区的白博涛,明天也答应来了。 白博涛答应去啦?你跟他说有这个赵福胜,有焦元南,有张军他说去了,他没说别的啊? 没有啊,你别这态度啊!你啥意思,我听你的意思,你好像认识张军和焦元南呐,抚顺呐,我明白了,你是跟这个张军焦元南关系不错吧,我是找错人了,我一看你们这关系,这是近的啊,你是跟那边近,你不好意思出手啊。” 曹福顺急忙解释:“龙哥,你误会了,我跟焦元南他们不熟悉,我只是知道而已。但是咱们哈尔滨很多老板都吃亏了,道里区白博涛没跟你说那个赵福胜多厉害吗?” 龙哥回道:“他没说呀?白博涛啥也没说别啊!! 龙哥,你不了解白博涛啥人吧? 你的意思是白博涛鸡巴玩儿我呗? 龙哥你听我说,白博涛不认识焦元南跟张军我都相信。但白博涛是道里的,道里的他妈不认识赵福胜,那故乡那多大个地方,他能不认识他?那赵福胜他妈贼狠,那都销户好几个了,那身上恨不得了没有十条,也有八人命了,他惯着过谁呀!你这不扯呢嘛!龙哥呀,你信我的,你别找流氓子了,你找白道吧,你找警察啥的吧!你说这个事你信我的。还有赵福胜,如果你要惹上他的话,我劝你啊!你不行,你跑路吧,哥呀!我别的不说了,我不能去了,实在对不住龙哥啦。” 龙哥怒了:“哎,曹福顺,你也算是个大哥级别的,你说我找你,你害怕你不来,你就说不来的,你怎么把这帮小子说成他妈赶上孙悟空了,见谁杀谁呀!!还在这埋汰人家白博涛,人家白博涛,我俩关系嘎嘎的。我明白了,你这就是跟焦元南张军他们认识,你不好意思出手,你们走得近,行,我不用你了,你不用来啦!! 龙哥咋的呀,说点实话,怎么不愿意听啊?”曹福顺讲话了:“这白博涛给你在玩儿啦,你都不知道。 曹福顺没去不说,而且李慧龙并没相信他的话。 李慧龙就知道这帮焦元南小孩干点狠事儿,但他不相信有曹福顺说的那么神。 时间来到第二天,第二天在李慧龙的这个夜总会楼下。 楼下来多少人?上午九点半左右,楼下聚集了有 200 多人,只多不少。而且200 多人得有 40 多人里边拿着长杆子跟短把子,里面大部分都是动力区的,剩下 100 人的是外来的。 在香坊区和道里区等地,还有不少人纷纷赶来。 为啥?只因龙哥财大气粗,且年岁较长,资历颇深。 此刻,在楼下已然聚集了七八股势力,各个帮派的老大都已到场。 然而,时间已到九点半,白博涛却仍未现身。 李慧龙不住地张望着,嘴里念叨着:“白博涛怎么还没到呢?这他妈是不是还没到点儿呢?” 众人也纷纷猜测,觉得可能白博涛还没到时间,便决定再等等。 咱说当时,确实啊!谁这么大胆敢到动力区来装逼?在冰城谁不知道动力区,有很多工厂子弟,那些工厂的人都不好惹,打架都老他妈猛了。 众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是谁呀?敢跟龙哥叫板,还说要打到动力区来,这也太嚣张了。 操!一般人可不敢在动力区撒野,毕竟动力区的人都相互认识,而且都挺狠的。” “听说有一个叫焦元南,一个叫张军。这俩小崽子,把龙哥手下的员工给干销户了,还不罢休,竟然还要跟龙哥硬刚,这可真是够牛逼的。” 四五个大哥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对龙哥说道:“龙哥,你刚才说的是谁?火车站铁道街那嘎达的焦元南和张军? 他们在咱们三十七八、四十来岁的人眼里就是小年轻。 可别小瞧了这些小年轻,打起架来可猛了。”这几个大哥的表情瞬间有了变化。 之前打电话通知的时候,只说有一帮小年轻要来,也没说详细情况。 尤其是曹福顺仔细询问过情况,白博涛也问得很细致。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心中都有了计较,这一聊才知道对方是谁。 要知道,这个时候焦元南他们的团伙已经干死了不少人。 王长健被干死了,罗军被干死了,刘万龙也未能幸免。 这还不算完,王维利的兄弟也死在了他们手上。 焦元南团伙这已经干死了五六个人了。 现在还没提到赵福胜呢,只说焦元南和张军。 几个大哥一商量,来自各个区的老大们都有些懵了。 有几个大哥互相使了个眼色,走到一边点上烟。 有人说道:“瞅这情况,龙哥好像不知道焦元南和张军有多尿性。 妈的!这俩小子可厉害了,都干倒好几个了,那叫一个猛啊。” “是啊,我听说他把罗军都给干死了,罗军才三十七岁。还有王长健也被销户了,那个刘万龙也没逃过。咱们走不走啊?” 另一个大哥犹豫着说:“走?多丢人啊。咱们都来了,而且龙哥也没说焦元南和张军一定会来呀!说不定不会来呢。没事,咱们有两百多人呢。听说焦元南他们那伙人不多! 要是他们真来了,咱这两百来人还真不一定好跑呢!说不定被他们七八个冲进来一顿乱枪,那就惨了。” “倒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他们可不会惯着咱们!要不还是走吧。” “走啥呀,这都快到点儿了,龙哥还在那儿招待大家呢,说等会儿打完仗一起去吃饭。” 拉鸡巴倒吧,你不说我说,我家真有事!! 这时龙哥正站在那里,忽听有人喊道:“哎呀!龙哥呀!哎呀,你说这可真是赶巧了。刚才家里老太太来电话,说俺家老爷子下楼的时候把腿给摔了,那摔得可严重了,都骨折了。你说说,这可咋整。家里边也没人照顾老爷子,我得赶紧回去看看。龙哥,你看看咱这儿人要是够用的话,我就先撤了。” 说完,这人满脸焦急地看着龙哥。 龙哥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操,老爷子腿摔了那可是大事儿,那你就先回去吧,用不用我过去看看?” 那人连忙摆手道:“哎呀,你办正事儿要紧,龙哥!我看这儿也不缺我这二十来个人。那行,龙哥,我走了。 回头老爷子在哪住院记得告诉我一声。” 说完,这人一转身,带着二三十人匆匆离去,这明显是撒了个谎跑了。 等他一走,旁边几个跟他一起过来的人开始嘀咕起来。 “哎哟,我操,这小子可真会找借口,这就溜了。” 另一个人也瞅了瞅,说道:“哎,龙哥啊,哎呀,刚才我听说对面来的是一帮小年轻。咱这么多人去欺负一帮小崽子也没啥意思啊。再说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四十来岁的人了。而且今天我老妈过生日,我看这儿人也不少,指定是够用啦!我就不掺和这事儿了,我回去得了。龙哥,要是你觉得人够用,我就走了。” 龙哥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人又接着说道:“这老妈过生日,我看这情况,别人在这儿也够用了,我就撤了,龙哥。” 说完,这人又呼啦一下带走了五六十人。 这下,原本的二百就只剩下一百四五十人了。 那两人都撒谎走了,要是再有人撒谎就太假了。 但是这时候,李慧龙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呢。 这时,有个家伙凑了过来,说道:“龙哥,跟你说个事儿吧。这儿人多,说话不方便。” 李慧龙上前一步,问道:“啥事儿啊?” “龙哥,你知道他们为啥走不?” “为啥呀?” “哎呀,他们怕啦。” “怕啥呀?不就一个张军,一个焦元南吗?还有个叫赵福胜的。他们能咋的呀?还怕,至于吗?” “龙哥,道里那个赵福胜你了解不?? 用了解吗??咋的,他有多牛逼呀? 哎呀妈呀,龙哥呀,啥也别说了,龙哥我啥也不解释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实在对不住了。 快走快走快走。 说完,这人呼啦一下又跑了,这一跑又带走了四五十人。 这下,原本的一百五六十人、二百来人就只剩下一百人了。 龙哥满脸惊愕,这是咋的了?不是怎么回事儿,这啥意思? 这时,一个小弟凑上前说道:“龙哥呀,我跟你实话实说吧。刚才那前两边撒谎走的人,那都是听张军和焦元南的名号害怕了。那焦元南和张军,你是真不知道啊,他们都干死五六个了。把刘万龙腿都扎烂了,罗军脑袋一枪就爆头了,道里区王维利的兄弟也被他们干死了。还有刚才你说的那个叫赵福胜的,你不认识吗?哥呀,那赵福胜可是故乡的大哥啊,那马市那边一家三四口灭门案就是他干的,在里边关了半年刚出来。这人狠着呢,手上有十来条人命,见人就销户。龙哥,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龙哥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兄弟,你说的是真的? 我能撒谎吗?那赵福胜离我家都不远,在那一片一提赵福胜,谁都得给面子。那谁敢惹他呀,那就是个玩命之徒。龙哥,我啥也别说了,人家要是来,给你钱你就拿着得了,花钱消灾,就给人赔个不是得了。我跟你说,就这帮人狠着呢,你就是报警抓他们都不一定能抓着,抓不着他们,他们剩下的人都能灭你全家,龙哥,我也先撤了,对不住啦。” 说完,这人一挥手,领着四五十人匆匆走了。 这下,就只剩下四五十人了。 剩下的人都懵了,纷纷说道:“哎,别走啊,人不够了。” “这怎么回事?200 来人一转身,一唠嗑,一抽烟,一回头人都没了呢?就他妈剩 100 来人了,现在就剩四五十人了呢?” 众人都看着龙哥,动力区的人问道:“龙哥,啥情况啊?这人怎么都没了呢?人都哪去了?” 龙哥这时候也终于相信了,他原本还以为焦元南他们是一帮小崽子,就像赵军吹牛逼似的。现在看来,曹福顺说的都是真的。 第56章 新场子 也就在此时,赵福胜、焦元南、张军、王福国,林汉强、唐立强等人,除了哑巴被抓了,剩下的都在这儿呢。 他们八九个人一下车,咔咔三辆车,一个奔驰,俩吉普,往前一停。 福胜哥走在前头,福胜哥气势非凡。 赵福胜从来都是,团队必须留人,如果他们都在一起,一下被端了就没有替他报仇的了,所以行动之前就告诉海涛,让他藏起来,要是他们有啥事儿,海涛帮哥报仇。所以在团伙里得留一个。 赵福胜一下车,焦元南他们也纷纷下车了,刘双没来。 他们拿着家伙事儿,一共八九个人来的,拿着八九把家伙事,拿着枪就跳下车。 短发的福胜哥拿了把东风五!一瞅!人家丝毫没害怕。 来来来!哪个是鸡巴李慧龙,来来来!我是故乡赵福胜,来解决一下这个事儿。 那边人瞅瞅,谁也不是傻逼,都明白咋回事儿。 而且一说赵福胜这个名字,剩下的人里边也有不少认识的,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呀。 也就在这时候,焦元南跟张军儿跟在他后面,唐立强在旁边,一声不吭,就是瞅着也没吱声。 李慧龙一转身,哎呀,胜哥是不是?故乡的胜哥是不? 赵福胜叼着烟瞅瞅,什么玩意儿,怎么你认识我呀? 胜哥你好你好!? 你就是这夜总会老板李慧龙吧? 啊!胜哥,我叫李慧虎,哎,胜哥那个哪,位是焦元南啊,哪位是张军啊? 那什么!你叫李慧虎? 对呀,李慧龙是我哥,我这刚才听说了我哥跟胜哥装逼,我这刚才一听说,我给我哥一顿臭骂,我给我哥骂了,要什么钱要钱,那打死了兄弟,打死个兄弟拉鸡巴倒了呗,这事儿我就能给你解决,胜哥?你看还给你还整来了。我早就仰慕胜哥,也早就想接触你,没想到在这种情况见到胜哥了,哎呀,这也是缘分呐! 这给赵福胜整挺不好意思,这功夫他有点懵,他也不知道咋回事,但是人家对面这么客气,也不像是要跟我俩干呐!?。 赵福胜也不认识李慧龙,李慧虎他也没见过。 赵福胜寻思寻思,啊!你是李慧虎,你是他弟弟啊,那你能代表你哥的意思吗? 哎呀!我能啊!胜哥,我咋不能呢?咱们这儿有误会呀!!!你看这我给我哥也说了,虽然咱们不认识,但是我已经和这些兄弟们神交已久,咱们早晚都得是朋友,你看我哥做这个事儿……!哎,你是南哥吧?那哪位是军哥呀,哎呀呀!!这事整的!!这样,南哥,军哥,你们给我个机会啊,我哥这事儿办的不对,他不懂事儿,跟咱哥胜哥叫板子,跟南哥军哥叫板那可不行啊,这钱咱也不要,咱们交个朋友,这个事儿我就给你解决了。 焦元南一听,那我兄弟被抓了……! 哎呀!南哥!这不一句话的事儿嘛,你放心啊,这个事儿你交给我,咱一分钱不要,然后回头你那兄弟把人放了,这我哥不懂事儿,你们别跟我哥一样的啊,我这当弟弟的给你们道歉啦。 焦元南一瞅,说道:“那你告诉你哥,如果这事儿不整明白,我们要还有麻烦,肯定他妈给你哥送上路。” “你放心吧,南哥,胜哥,肯定没问题,我肯定把这事儿整明白。一会儿…!今天晚上可能人就放出来了,啥事儿没有。” 咱就说这头的态度,让焦元南,胜哥,张军这帮人一脸的懵逼!个个面面相觑!操这什么情况!打死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啊?? 咱说这要是你,你是胜哥和这帮人,你还能说啥啦?没法说啦!! 胜哥瞅瞅他,“李慧虎,你这兄弟咋说呢?人不错,你这么的,回头告诉你哥,这事儿整明白儿它,要不然我找他。” “行行行!!放心吧,胜哥!交给我了!! 赵福生回头瞅瞅这帮兄弟,那再也没啥说的了,那走吧!!! 焦元南一摆手、张军,还有当时胜哥他们上车开车走了。 这边瞅着焦元南他们的车,拐弯儿都没影了,这个所谓的李慧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卧槽!太他妈悬啦!! 而李慧龙后面这些兄弟,那都是懵逼状态,还怎么回事儿啊?这是李慧龙还是李慧虎啊? 李慧龙擦擦脸上的汗,回头瞅瞅这帮人,他后边都是动力区的兄弟,一个一个都对这件事儿懵了,吃惊了。 但有的兄弟明白咋回事,大哥脑瓜太够用了,这大哥能屈能伸,确实很够用。 李慧龙回头,和几个知近的兄弟说了。 你们回去别他妈瞎传,听见没?就咱们知道得了,别他妈传出去让人笑话,知道吧,这他妈,这这这,这赵福胜他妈是个玩命之徒,咱们跟他拼命犯不上,死了死了吧!我赶紧进屋打电话,我他妈放人去。” 兄弟们一瞅,我操你妈大哥,你他妈太会玩儿了。 话不多说,李慧龙这一进屋,叭叭叭一打电话,“哎呀,那事儿还得麻烦你呀,我合计的是人死不能复生,对面也非常诚恳给道歉了,人家也拿钱和解了,郝书记,这个事儿咱不用追究了,人放了吧。” 这边郝书记一听,“那行,那我现在给分局打电话,让他们放人。 要不怎么说李慧龙,人家生意能做大做强呢,他懂得顺势而为,老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是高手。 最后这李慧龙自己掏腰包花了三十万给大雷家属,他自己花三十万摆平的这个事儿。 这边,当天晚上哑巴就被放出来了。 一回来哑巴浑身都是伤,眼睛还瞎了一只。一进屋直接干招待所里了。 张军跟焦元南一瞅,“哑巴眼睛咋整的?”啊哑巴还挺委屈,手在他妈瞎比划!阿巴阿巴,阿巴阿巴的叫唤着。 那意思!自己眼睛瞎了!这个仇必须得报 焦元南一瞅,操!拉几吧倒吧!!报仇就算啦!你哑巴必定把人杀了,瞎一只眼睛算是小事了!!如果在没完没了,这事儿就没头了,也不占理!毕竟人死为大嘛。 胜哥寻思寻思,也是,不能啥事总不吃亏,那个李慧虎就挺给面儿的啦。 这时候,焦元南的电话响了,是赵军打来的。 “喂,爸? 赵军问,元南呐,这事儿最后咋解决的?”“爸,那个完事了,对面那个李慧龙不是不给面子嘛,但是他弟弟李慧虎害怕了,出来给他哥骂了,也给我们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可能给他哥劝了,这事儿现在就拉倒,把人也放了,没要钱。 赵军纳闷,李慧虎,他弟弟?” “对呀!! 哎!没听说他有个弟弟呀?行了,反正解决了就行了,他妈的以后可别鸡巴瞎整啦,动不动就把人干销户了啥的!! 行!爸你放心吧。” 时光悄然流转,这事已然过去了半年之久。冰城这座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半年后的一天,焦元南的一个哥们儿把焦元南叫了过来,说道:“南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动力区的大哥李慧龙,龙哥。这位呢,就是大名鼎鼎的焦元南,南哥。” 焦元南看向李慧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李慧虎?” 李慧龙微微颔首,回应道:“没错,我有个弟弟叫李慧虎。” 焦元南惊叹道:“哎呀,你跟你弟弟长得可真是像极了,简直就如同双胞胎一般。” 旁边的人一听,顿时愣住了,说道:“龙哥,没听说你有个双胞胎弟弟啊。” 李慧龙解释道:“这双胞胎弟弟从小就被送出去了,你们不知道也正常。我这弟弟这会儿可能已经去了美国,这辈子估计都回不来了。以后你们也见不着他了。” 焦元南似懂非懂,从那以后,每次见到李慧龙,就会问道:“你是李慧龙呢?还是李慧虎呢?是龙是虎啊?” 焦元南与动力区大哥李慧龙的这事,在动力区迅速传开,声名远扬。这帮江湖中人又将此事传遍了整个冰城。 在事情结束后的几天,突然有一天,李慧龙想起了一件事儿,嘟囔道:“白博涛怎么没来呢?”于是,李慧龙拨通了白博涛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白博涛的声音:“喂,龙哥。”李慧龙质问道:“涛,我突然想起个事儿,那天你说要来帮我对付赵福胜和焦元南,你咋没来呢?” 白博涛连忙解释道:“哥啊,半道车抛锚了,掉沟里去了。我听说去了不少人,也不差我这几个,我就没那么赶!对了,哥哥,最后那事儿咋整的呀?” 李慧龙没好气地说道:“掉沟里去了?你开那么快干啥?我告诉你白博涛,都说你猴精猴精的,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白博涛慌张地说道:“龙哥,你看这这这……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李慧龙接着说:“我告诉你,这事后来我怂了,我把人给放了。不过白博涛,你要是这么够意思,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焦元南、张军和赵福胜,就说我有个哥们儿叫白博涛,听说他们欺负我,他挺不平衡,你要帮我出头报仇!你现在就打电话。” 白波涛急忙说道:“哎,龙哥你放心,这……喂喂喂,这信号不好啊! 说完,白博涛把电话给挂了。 白博涛后来与焦元南处得不错,焦元南也挺喜欢他。毕竟,白博涛这人虽有些滑头,但也有其可爱之处。在这江湖之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要都是忠义之人,江湖那不就好混了嘛。 1994 年,对于冰城的江湖格局以及经济发展而言,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一年。 在这一年里,冰城的江湖故事精彩纷呈。 彼时,各路势力都处于壮大和成名的关键时期,仿佛一位位勇士,定要过五关斩六将,方能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中占据一席之地。而在冰城,只要提及焦元南,无论是哪个区的大哥,即便不认识焦元南本人,也或多或少听闻过焦元南和张军的团伙。 在这 1994 年,焦元南在冰城算是站稳了脚跟。他手下的兄弟个个勇猛无比,在江湖上威名远扬。 那些江湖人士,一旦碰见焦元南他们,多少都会心存忌惮,刻意避让。 这一年,焦元南团伙主要靠着收取保护费为生,以香坊区和南岗区这两个区域为主。 不过,南香坊区也并非全部街道都在他们的收取范围之内,只有那些离火车站比较近的街道,他们才会收取保护费。毕竟,香坊区也有自己的大哥,各有各的地盘。 这一天,正值 1994 年秋高气爽之际。在这冰城,此时要想挣钱,还得是夜场。 冰城号称东方小巴黎,东北实行的许多新鲜玩意儿,往往都是从这里率先开始。 这个时候,简单的卡拉 ok 已经逐渐被淘汰,那种大城市里大伙儿轮班唱歌的模式已然过时。 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在站前这一块,有一个老板叫董晓利。 董晓利也向焦元南的团伙交钱,按正常规模,他这样的一年得交十万八万,不过董晓利会做人,一年只交五万块钱,焦元南他们也就默许了。 最早的时候,董晓利受罗军等人的欺压,后来焦元南他们替他出头,董晓利对此十分感恩。 而这些保护费,都是由小双去收取。小双跟这些商户关系更近一些,他也很会做人。 每次小双来的时候,商户们都会私下给他递上小烟、小酒等,有时候还会塞个红包。所以,刘双对这些人比较熟悉。 这一天,董晓利找到了小双。董晓利的年纪比小双大多了,却尊称小双为“双哥”。“双哥!”董晓利恭敬地说道。 小双一听,笑着回应:“董老板,可别开玩笑了。怎么了?有啥事你说。”事实上,早在 1994 年的八九月份,董晓利就开始盘算着这件事儿了。 刘双看着董晓利,问道:“啥事儿啊?你说说。 ”董晓利微微皱眉,说道:“双哥,你看我这卡拉 ok 啊,现在生意是越来越差劲儿了。我就寻思着,要不我也弄个夜总会。 这 1994 年,夜总会在冰城刚刚兴起,这时候干夜总会那可是能挣大钱。现在夜总会这行当啊,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兴盛的阶段。” 小双一听,打趣道:“咋的?董老板这是胃口大了,想搞大买卖啊。不过,你这可不是想优惠点保护费那么简单吧?哈哈,开个玩笑,你接着说。” 董晓利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双哥。我开夜总会真不是为了挣钱,我就是想着,南哥、军哥他们平常晚上要是没啥消遣的地儿,来我这儿多好啊。我主要是想给哥哥们提供一个消遣的地方。” 刘双微微点头,说道:“行啊,那你想好在哪干了吗?” 董晓利叹了口气,说道:“双哥,我这不正为这事儿犯愁嘛。我合计着开夜总会吧,可这夜总会现在那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来玩的基本都是些流氓。 94 年那时候,来这儿的基本都是流氓,2000 年左右才慢慢有商人来,不过那时候商人也少,还是流氓多。 董晓利接着说,我就怕有些流氓盯上我,再来收保护费啥的,那我可就整不了了。” 小双一听,骂道:“你这不是瞎操心嘛!在南岗区,你说说谁还敢收保护费?咱都收完了。 关键是啥?咱南岗这边确实没啥合适的地方。我也不准备在南岗干。我找了一圈,觉得道里区经济圈好,可在道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就想着直接兑一个现成的,就是那种之前也是搞娱乐的,这样装修各方面还能省点钱。道里我都转了一圈了。小双说道,道里也行,可就是没合适的。 道外我倒是相中一个买卖,谈得都差不多了,可我现在不敢签合同啊。我怕离南岗太远,那边流氓多,再欺负我。” 刘双一听,豪气道:“你可拉倒吧!你别说道里还是道外,你就他妈哪都行。你是不知道南哥实力吧?我跟你说,就现在的南哥跟军儿哥,他们的威名,那在整个冰城,不吹牛逼,整个黑龙江省都能罩得住你。有南哥军儿哥罩着,还有我刘双罩着,谁敢找你毛病,谁敢欺负你?” 董晓利心里想着,刘双这多少有点吹牛逼了,还整个黑龙江省呢。不过他也没戳破,毕竟刘双这喝点酒就爱吹牛逼。 董晓利听了刘双的话,急忙问道:“双哥,那我上道外开夜总会能行啊?” 刘双大手一挥,说道:“有啥不行的?你这么着,你到道外去,到时候一年我就替南哥做主了,给个三万五万意思意思得了。都是本家兄弟,咱们去到那儿还能有个地方玩儿。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提南哥。不行我们就去帮你出头。再说我们这帮人没啥事儿,天天晚上到你那儿喝点酒,谁敢咋的?” 董晓利喜上眉梢,说道:“行,双哥,那咱就说准了。 这刘双就承诺了,董晓利也不再多说,毕竟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说两家话。 董晓利经过前期的考察等一系列准备,就在 1994 年的八九月份,把夜总会买了下来,开始营业。 咱说刘双回去就跟焦元南大哥他们汇报。“咱以后咱哥们儿没啥事儿,咱们去消遣有地方了。” 焦元南还没表态呢,张军一听,高兴地说道:“好啊,董老板也开夜总会了,这他妈以后可以有地方玩了。” 旁边的哑巴“啊啊”地叫着,也能听明白意思,好像在说,以后玩就不花钱了。 混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好色。但像傻华子,虽然打仗挺猛,但对女孩这方面,可能是因为生长环境不好,不咋敢玩女的,说不定还是处男呢!傻华子不吱声。 旁边兄弟王福、林汉强、说:“操,你们这回可美了,以后不用上西头玩了,就上董晓利那儿,整两个娘们玩儿去呗。” “啥时候开呀?” “都已经开上了。” “是吗?那明天咱就捧场去。” 从第二天开始,由于董晓利会做人,焦元南张军他们这些人也都是相互的,你会做人,给免单,那他们就会往死里给你捧场。天天晚上,这帮人开着一辆奔驰,两辆吉普,就往道外去,来到董晓利开的夜总会。 这个夜总会叫亨利夜总会,起了个洋名。就以董晓利为例,在道外区,生意特别好。董晓利这么说吧,只用三个月时间,他就能把本儿挣回来。那时候夜总会确实挣钱,这些人呢,都是挥金如土。 这家夜总会分为三层,一楼是表演节目的场地,就像现在哈尔滨那东方斯卡拉一样,歌手们纵情歌唱,各种精彩演绎轮番登场。 二楼则是一间间的包房,三楼是老板的办公区域以及服务员们换衣服的地方。 这天晚上,夜幕刚刚降临,九十点钟的时候,正是夜总会宾客盈门之际。 楼下的座位基本上都坐满了人,热闹非凡。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只见三四辆车缓缓驶来。 在 1994 年,这些车虽不是顶级豪车,只是桑塔纳之类的,但在那个时候也算是相当有派头了。 从车上陆陆续续走下一群人,这些人个个浓眉大眼,有个大双眼皮格外引人注目。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哥,他满脸都是大疤,看上去沧桑无比,给人一种十分吓人的感觉。 他的脸庞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就有点像那个马蹄坑,脸上坑坑洼洼的,还有不少疤痕。 这位大哥便是马金彪!说起这个马金彪,冰城上了岁数的老人可能有所耳闻,年轻人估计就没听过了。大家都习惯叫他马大彪,实际上他全名叫马金彪。 马大彪一下车,兄弟们立刻围了上来。“彪哥,今晚咱就上这儿玩会儿,听说这地方挺好,生意特别红火。” 马大彪微微点头,问道:“这老板是从别的区过来的吧?这是新开的?” “彪哥,这家夜总会开了可能有俩月了,生意确实不错。” 马大彪一挥手,说道:“就这儿了。” 随后,马大彪领着十来个兄弟走进了夜总会。 此时正是九十点钟,夜总会里热闹非凡,客人络绎不绝。 服务生一看有客人来了,连忙迎上前,恭敬地说道:“哎呦,大哥,欢迎光临。咱们是去楼下还是楼上呢?” 马大彪的兄弟们看了看楼下,说道:“就在楼下找个卡包坐下吧,找个大点的桌子。” “好嘞。” 可这时马大彪却又改了主意,说道:“不在楼下了,上楼找个包房,安静点的。我可不看什么节目,上楼。” “那行,找个楼上安静点的包房。” 一般人来到夜场都喜欢找吵闹一点的地方,这样才觉得有意思,可马大彪却偏偏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行啊,领楼上去吧。” 就这样,服务生把马大彪他们领到了楼上的 208 包房。众人走进包房,一屁股坐下。这时,服务生立刻说道:“大哥,您看点点什么酒啊?” 第57章 道外大哥 1994 年,冰城那时候就有洋酒了,在那个年代,洋酒大多是从俄罗斯等地引进来的,可谓是相当先进。 “大哥,您看喝点洋酒呢,还是啤酒?或者来点别的啥?”服务员恭敬地问道。 马大彪微微抬眼,霸气地说道:“把你家最好的酒都给我整上来,再给我兄弟找几个漂亮的小妞。” “哎,好嘞,大哥。”服务员应道。 不大一会儿,酒和各种吃食就都端了上来。在 1994 年那个时候,马大彪点的这一桌酒就得一千多块,甚至两千来块。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老百姓能有几个钱呢?喝顿酒就花一两千,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紧接着,一群小妹儿走进了屋子。“哎呀,大哥。”娇柔的声音此起彼伏。 众人各自挑选完,便开始尽情玩乐。 不知不觉,就玩到了将近快 11 点。 马大彪抬眼看看,说道:“都别吵吵了! 彪哥,差不多了。” 马大彪瞅了瞅手下人,“去,把服务生叫过来。” 手下兄弟立刻跑到门口,喊道:“来来来,老弟进来。”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问道:“大哥,还有什么事儿吗?需要上点酒啥的吗?” 马大彪沉声道:“老弟啊,把你家管事儿的叫来。告诉他,回民区清真寺的马大彪来了,让他过来一趟,听明白没?清真寺的彪哥,让他赶紧过来。” 服务生一脸茫然,说道:“大哥,这是我哪块服务不周到啊?还是咋的?有啥事儿您吱声儿呢。要是被投诉,经理还得扣我钱啊。” 马大彪不耐烦地说道:“跟你没关系,找个管事儿的来,赶紧去。” 服务生不敢多言,连忙说道:“行,大哥,我去给你叫经理去。”说完,便匆匆离开。 服务生来到三楼经理办公室,说道:“经理,您下去一趟吧!楼下来了一伙人,凶神恶煞的,我一瞅,那气势,好像社会大哥、流氓地痞似的,腰上还别着刀,可吓人了。他们让您下去一趟。” 经理皱着眉头问道:“谁呀?认识吗?” “没来过,说是叫马大彪,马金彪,说是清真寺那边的。”服务生回答道。 经理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经理是董晓利在道外区本地聘请的。董晓利是南岗的,在道外区做买卖,所以聘请了当地的经理,以便了解当地的人情。 经理心里暗道:“马大彪?这不是清真寺那边的大哥吗?听说挺厉害的,打起架来也猛得很。他来干什么?我下去看看。”于是,经理赶紧走下楼去。 老哥们,在这江湖之中,娱乐场所的经理往往都是八面玲珑之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是常有的事儿。 只见那经理来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的马金彪霸气地喝道:“进来!” 经理推开门,身后的服务生端着一个果盘,经理自己则拿着两瓶好酒。 “哎呀,哎呀妈呀,来晚了,竟不知彪哥本尊大驾光临。今晚我这地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彪哥,这果盘和洋酒都是特意为您准备的,免费赠送。哪位是彪哥呀?” 众人一字排开坐着,彪哥抬眼望向他。 “你是这经理?” 经理赶忙应道:“啊啊,我是这经理。您就是彪哥吧?” 马金彪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说:“我是马金彪,你认识我?” 经理满脸堆笑,奉承道:“哎呀,彪哥,岂止是认识啊!我这么跟您说吧,我从小就听着彪哥的传奇故事长大。彪哥在道外那绝对是个传说般的存在,妥妥的大哥大。我对彪哥的事迹那是早有耳闻,一直都觉得彪哥无比牛逼。以前没机会结识,今日彪哥亲临,啥也别说了,彪哥,我必须得敬您两杯。”这一番话把彪哥哄得甚是得意。 彪哥瞅着他,说道:“行,老弟。既然你认识我,那我也不废话。你说说,在这儿你能做主不?” 经理心中一紧,问道:“彪哥,您有啥事儿啊?” “有大事儿,你去看看你家老板在不在?把他找来,我觉得这事儿你做不了主。” 经理一听,顿感不妙,但嘴上还是说道:“那行,彪哥,我上去一趟。我们老板应该在楼上,我们老板姓董。” “我知道你老板姓董,不是叫董晓利嘛?” “对对对,您认识我们老板啊? 我跟他不算熟,但也知道他。他不是从南岗过来的吗?” “对对对! 你赶紧去把你董老板叫下来。” “哎哎,那行彪哥。”经理赶紧退了出去。 经理心中忐忑不安,他很快就来到了董晓利的办公室。 董晓利在三楼有一间老板办公室。 他在南岗区的夜总会和卡拉 ok 那块也开着店,不过生意却很是惨淡。 在办公室里待了一小会儿,董晓利听到敲门声,说道:“进来。”经理急忙走了进去。 “董老板!? 董晓利一瞅,小张啊,有事啊?” 经理面露难色,说道:“董老板,跟您说个事儿,感觉有点不太妙啊。” 董晓利眉头一皱,问道:“咋的了?生意出问题了?” “生意没啥问题!这两天,我跟您说,每天总能有个万把块的进账。” 1994 年,那时候一个月能有三十来万的收入,一年下来二三百万,这可真是相当牛逼。 董晓利一听,疑惑道:“我这生意好着呢,你愁眉苦脸干啥呀?” 经理急忙说道:“楼下来了个大哥,说是要找您。刚才我下去应付不了,点名要您下去。”董晓利眉头一皱,问道:“哪个大哥呀?干啥的?” 经理回应道:“董老板,我跟您说,这个大哥姓马,叫马金彪。我知道这人,乔四那时候,他跟乔四的兄弟很多人关系都不错,像马龙,还有李正光,跟他们关系都好着呢。这马大彪可是个大流氓。在道外区绝对好使,尤其他是回民,在清真寺那一条街,那可老牛逼了。” 董晓利又问:“他来干啥呀?” 经理无奈地说:“不知道啊,我感觉事儿不好。反正让您下去一趟。我正寻思咋整呢。还说找您,您也不熟悉不认识他啊,他在那屋消费了不少呢,我看了一眼,酒啥的得有一千多,再加上找了十个女孩,就算一个女孩一百块成本,也得三千块钱。总共消费三千多块。” 董晓利一听,说道:“行走,大不了给他免单,那能咋的?不就是社会流氓要个面儿。我也不是不认识流氓,像小双他们,焦元南他们,我也认识。流氓不就愿意要面子嘛,我大不了就免个单,还能难为我呀?走,下去看看去。” 于是,董晓利跟经理下了楼。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马大彪所在的房间。 到了门口,经理敲了敲门。 马金彪大声道:“进来!” 经理推开门,一进屋就说道:“哎呀,彪哥,彪哥,给您介绍介绍。彪哥,这位就是咱们的老板董老板,董晓利。董老板,这位就是咱们道外清真寺一带的大哥,彪哥马金彪。”董晓利看着坐在那里的马金彪,马金彪也抬眼看向董晓利。 董晓利先开口道:“你好你好,彪哥,久闻大名啊。原来您就是彪哥,我叫董晓利。” 马金彪微微扬起下巴,问道:“你听过我?”董晓利赶忙说道:“那能没听过您吗?彪哥,我在道外做买卖,能没听过您的大名吗?彪哥早就在道外扬名以久啊,只不过一直没机会认识而已。彪哥,今天您来了,还是那句话,老弟我这真是蓬荜生辉呀。啥也别说了,彪哥,这一桌都算我的,包括小妞的台位啥的,您一分钱不用付。您就给我个机会彪哥,咱得认识认识啊。是不是彪哥?不但免单,我还得陪您喝点酒呢。彪哥,您好不容易来了,我可逮着机会了。来来来,上手上酒上酒。” 董晓利这唠嗑水平那可真是一绝,把马金彪和他的兄弟们哄得那叫一个开心。 旁边的人都觉得这老板挺会来事儿,毕竟三千多块钱的消费,二话不说就主动给免了。彪哥一看,心里也挺舒坦,可能也是被经理和老板这一通捧给捧得高兴了。 彪哥咧嘴一笑,说道:“都认识我啊,哈哈,这可真是太给面子了。没想到在南岗、道外这一片,我还这么有名呐。” 董晓利赶忙说道:“彪哥,我在道外做买卖,早就听闻您的大名啦!您是大哥,混社会那是杠杠的。我可不敢混社会,我就做点小买卖。像彪哥您这样的大佬混社会行,我可不行。” 马金彪说道:“来吧,喝一杯。”董晓利赶紧端起酒杯敬彪哥的酒。 彪哥说道:“没事儿,交个朋友。以后在道外有啥事儿你吱声,走的时候给你留电话,有事儿打电话。” 董晓利一听,喜上眉梢,说道:“哎呀妈呀,那太好了,彪哥!没啥事常来啊!彪哥要是没啥事儿,我就忙去了,我上面还有朋友。”董晓利心里想着,跟这些流氓有啥可唠的,给你免个单就算了。 “彪哥,那我就上去了啊?彪哥你们喝着。”董晓利刚转身要走,彪哥一摆手,说道:“回来回来回来。” 董晓利一回头,看着马大彪,问道:“彪哥,还有啥指示?酒不够?不够我让人添点酒。女孩儿服务不好?我给您换两个。” 彪哥看着他,说道:“你刚才这一顿唠,把我都给整蒙了,我把正事儿都给忘了,还有正事儿呢。” 马金彪瞅着董晓利,说道:“老弟,既然你瞧得起你彪哥我,彪哥我也挺认可你。咱俩也算挺有缘。你看你在道外这嘎达开买卖,夜总会这地方来的人都喝好几茬酒,很多人都喝得五迷三道的,那些三流四流的小混混说不定哪天就给你整点事儿,你说是不是?挺难整。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这场子呢,我给你收个费,收点保护费。以后有啥事儿你吱声,我派两个兄弟在这儿守着也行,或者离这儿近点,打个电话我就派人来。我这么跟你说,在道外区,只要你提我马大彪的名号,没人敢跟你瞎闹腾。” 董晓利一听,心里暗道: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是要收钱啊!董晓利开业这两个月,可没人来收过他的保护费。 董晓利看着彪哥,说道:“那个,彪哥您听我说,我这买卖也没您想的那么好。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 马大彪说道:“我多少也懂点,我看你这买卖挺好的,一年不也能整个百十来万?我也不知道你一天卖多少钱,但看这模式,最起码得整三百万,你这样,一年不多收你的,交个朋友,十万块钱得了。 董晓利一听,“十万”。 老哥们,咱说这十万块多吗?正常情况下,焦元南在站前收董晓利的卡拉 ok 买卖,也不过五万而已,那得是照顾他。 在那个时候,一年收个十万八万的保护费其实算是正常价,尤其是像董晓利这种生意红火的买卖。 董晓利一听马大彪开口要十万,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马大彪瞧见董晓利的表情,说道:“行了行了,算了。看你今天对我还算尊重,给你个面子,五万块钱得了。少要点,五万不多吧? 其实咱说五万确实不多,为啥马大彪把十万又降到了五万呢? 我来告诉你们,其一,董晓利刚才没有痛快答应,马大彪就寻思着是不是要多了,那干脆少要点,五万就得了。 有人可能会问,为啥他要得这么少呢?因为这可是马大彪第一次干这事儿,明白不? 当时马大彪那是相当牛逼,打起仗来勇猛无比,在回民区那一带的街上,那些卖羊杂、卖牛肉的都认识他。 只要他一声令下,众人都得给他面子。在那一片,他要是出手,绝对是雷厉风行。 不过,马大彪这人呢,虽说脾气有点冲,但本性不坏,他从来没有欺负过谁,也不是专职干收保护费这档子事儿的人。 那有老哥就会问了,他咋就收起保护费来了呢?那是因为他成名了呀。 别人都在说,彪哥,现在大家都在收保护费呢,那些夜场老挣钱了。咱这名号在道外一摆,一年不多收,收个百十来万还不是跟玩儿似的,兄弟们也能跟着乐呵。这第一次收保护费,也是兄弟们怂恿的。 你瞧瞧,别人收的都没咱多,那些收电影院保护费的,一年都能整几十个。你说彪哥就凭咱这名声,要是到道外去收保护费,一年不整个一百来万啊? 彪哥自己心里也合计着,自己这么大的名声,别人都收,自己不收好像有点掉价。 就像别人都走应急车道,自己不走,堵在那儿,确实有点傻。 其实啊,这就是从众心理、不平衡心理在作祟,但这收保护费的事儿可不能随便碰。 马大彪原本也不坏,可一看别人都在干,心里就痒痒了。 那为啥找上董晓利呢?因为他身边的人他不好意思收,都是本民族的人,都一口一个彪哥地叫着他,人家卖点牛肉、卖点羊肉,或者做点其他小生意,他咋好意思收呢?都是本区的,也都认识,不好下手。 那去哪儿开这第一单生意呢? 这时候,兄弟们就说了:“大哥,道外新开了一家叫亨利夜总会的,生意挺好。而且这老板不是咱们道外的,是南岗来的。这个姓董的咱也不认识他,他还挺挣钱,又不是咱道外人,咱就拿他开个刀吧。” 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 马大彪在当年那可是实打实的牛逼人物,毫不夸张地说。 然而,他这刚迈出的关键第一步,却没想到踢到了一块硬铁板。 且说董晓利,他认识刘双,也认识焦元南。现在,咱们把这事儿好好梳理一番,且看故事继续发展。 马大彪瞅着董晓利说道:“五万块,行不行?兄弟,五万块钱这可是照顾你了,别人家那可都是十万起步,就你这五万就得了。” 董晓利心里暗自嘀咕,就这一顿酒,加上那些女孩来招待马大彪这种级别的人物,花费可不少。 要知道做买卖的人,要是来了个生客,免单都得好几万。 本来董晓利是想答应下来的,可他转念又一想,那些个流氓之辈可不是好对付的。要是真答应给他五万,说不定明年就管他要十万,而且关键是年年都可能来要,这可如何是好?再者说了,要是让他们觉得自己好欺负,以后天天在这儿白吃白喝,甚至常年赖在这儿,那可就麻烦大了。 董晓利思来想去,尤其是想起刘双曾说过一句话,说在冰城乃至整个黑龙江那咱都是好使的。 董晓利反复思量,还不敢轻易激怒马大彪。马大彪说道:“五万还真不多,我看你老弟人挺好的,五万块钱就交了吧。” 董晓利却回应道:“哥,你听我说,不是五万多不多的问题,关键是你来晚啦。” 马大彪一听,顿觉不对劲儿,问道:“咋的?啥意思啊?我怎么来晚了?” 董晓利解释道:“彪哥,你来的这个点儿,确实是晚了。我这买卖啊,有人已经先来把保护费给收了。” 马大彪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什么?有人在我之前就收了?谁他妈下手这么快?我这刚准备来收呢!谁呀?你说说,在道外这片儿,哪个小兔崽子收的,就让他给我吐出来。我马大彪可不是好惹的!我既然说了这地方我要收保护费,我相中了,就得我说了算。 彪哥,你别生气!不是道外的人收的。 不是道外的? 对!不是咱本地人,是南岗的一伙社会人收的。一年也是五万,他没多要我。” 马大彪气得脑袋发懵,怒喝道:“董老板,要是说是道外的谁收了,不管是阿猫阿狗,几流社会人我都还能接受。你说说你在道外开买卖,开夜场,你让南岗的社会人来收保护费,你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小时候被狍子追傻啦?我问问你,你到底咋想的?他妈的谁呀?从南岗跑到道外来收保护费,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让人给糊弄了?兄弟,我看你这人挺好的,咋感觉人傻钱多呢?你是不是让人给糊弄了?你说说这是谁?这到底是要干啥呀?这把手伸得也太长了吧,不对劲,哥们!你肯定是让人给糊弄了?” 董晓利抬眼看向马大彪,说道:“哥,我不懂得那些江湖规矩,我也不是混社会的人。但收我保护费的这帮人说了,整个冰城,不管是道里、道外,还是香坊、平房、动力,他们都能罩得住。 啥玩意儿?冰城全都能罩得住? 没错,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还声称黑龙江省都好使,不管我这买卖开在哪儿,他们都能给罩着。” 马大彪一听,不禁笑了起来,他的兄弟们也都跟着乐了。 马大彪开口道:“老弟呀,你可真是让人给糊弄得够呛啊!哎呀我去!你们都听见没?兄弟们,他们居然说黑龙江都好使,都能罩得住,哈哈哈!?” 董晓利一脸茫然,说道:“是,他们是这么说的。 操!你不会觉得他们是乔四吧?咋的?难道四哥活过来啦?四哥都上路多少年了,快二十年了吧。要是乔四活着的时候,他说冰城好使,黑龙江能罩得住,那我觉得还正常。可他妈乔四都已经上路了,还有人敢说这样的大话?你这不是纯粹被人忽悠了嘛!老弟,你跟我说说,到底是谁收的你的保护费?你肯定是被人糊弄了。你不懂江湖规矩没关系,这个钱让他们给退回来,我都能给你要回来,你放心。这个钱你交给我,你就说说吧,是谁收的?报个名,到底是哪路神仙,操…!。” 董晓利瞅着马大彪,说道:“彪哥,我是真不懂。那有可能是让人给糊弄了!彪哥要是按你说的,他们真的是在糊弄我,那他们可就太不地道了。这样吧,彪哥,我把这伙人找来,或者打个电话,要是你真能把这钱要回来,那我就交给你,别说五万了,十万都行,一年的费用。” 马金彪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嘛,老弟。那你说说,到底是谁收的你?快说,我听听,我看我听过没。” 董晓利回答道:“就是南岗那嘎达火车站跟前,铁路街的,焦元南跟张军的一伙人收的。因为我在那儿有个卡拉 ok 也是他们罩着,后来我搬到这儿来了,他们说放心,在这儿他们也能罩着,还说黑龙江冰城全省都好使。他们就这么说的,所以我这钱就交给他们了。” 马大彪眉头一皱,问道:“谁?焦元南和张军?兄弟们,你们有谁知道焦元南和张军是谁吗?”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马大彪又问:“说有没有知道的?谁是焦元南?谁是张军?”兄弟们互相瞅瞅。 有个小弟说道:“大哥,我知道!焦元南和张军,都是咱们道外南八街那块的人。是咱们道外人,对,道外的小年轻,现在估计都不到三十岁。” 第58章 一触即发 1994 年,焦元南、张军不过二十八九岁,在道外也算小有名气。而马金彪等人已四十有余,那时的他们,在黑道江湖中已摸爬滚打多年。 马金彪手下说,焦元南和张军他们都是小孩,最早在南岗文化宫一带,尤其是那旱冰场收保护费的一群小后生。他们在老周,也就是周立平那地儿晃荡,就是初出茅庐的小狼崽。 马金彪一听,心中了然。 “董老板,你这纯是来诉苦了。就这帮小崽子,我太清楚了。他们在道里道外瞎混,纯纯的道外人。咱道外南八街那一带,他们也敢撒野。哼,不过也算他们没坏了江湖规矩。收保护费这事儿,在这道上虽不被提倡,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容忍。但董老板,我跟你说,我马金彪在这道上可不是吃素的。我往这儿一坐,名号一报,我叫马金彪。就焦元南和那个张军,你知道他们一听我名号得啥样?” 董晓利一脸茫然,“不知道。” 马金彪的手下们纷纷叫嚷起来:“董老板,就你说的这几个小年轻,见了我们彪哥,彪哥名号一报,能给他们吓尿裤子信不信?” 董晓利被这阵仗弄得有点懵。董晓利心中暗道:“我南哥有那么面吗?这南哥也是干死不少人的主儿啊。” 但马金彪却不以为然,“你说的这帮小崽子,在我面前,那我可是混社会的祖师爷辈儿的。告诉你们,他们见了我,不吓得屁滚尿流才怪。我要报个号,你们要么把电话给我,要么把他们找来。我把钱要回来。” 董晓利一瞅,“行啊,大哥。那我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声。你要是真能把钱要回来,收我保护费也无所谓。我做买卖,给谁交不是交啊。” 马金彪霸气回应:“没毛病,老弟。你做得对!打电话吧。” 董晓利心中也犯起嘀咕,难道这马金彪真有那么牛?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跟焦元南他们碰一碰了。 董晓利拿起电话,拨给了刘双。 此时,刘双正与张军、唐立强、哑巴以及傻华子等人在楼上喝酒,焦元南并不在。 电话接通,刘双慵懒地问道:“喂,谁呀?”“小双啊,我是董晓利,董老板。” “哎呀,董哥呀,咋的了?” “小双啊,我这儿有点麻烦。你要是方便的话,跟南哥在一起没?跟南哥说一声。 咋的了?有啥麻烦啊? “哎呀,刚才来了一伙人,在楼上说要收保护费,咱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冒出来的。说是道外的,我家经理认识,说道外有个挺厉害的大哥,叫马金彪。满脸大疙瘩,看着就吓人,领着十来个,全是少数民族模样,特别猛。他倒也没多要,张嘴就要五万。关键是双哥,咱要是给他钱,这事儿就不对啦。 你这样,没事儿,一会儿我和南哥跟我们去一趟。” 我就寻思跟你说一声。 没事啊,你别搅和他,顺着他唠。他牛逼就顺着他唠,他也牛逼不了多大一会儿。一会儿我和南哥我们过去,你放心吧。” “那行了双哥,那麻烦你了。”电话就此挂断。 马金彪当年可谓是硬气非凡。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比起之前所提及的杜海明以及香坊区的毛子乔瑞平之流,那可是厉害得多了。并非因其财富雄厚而牛逼哄哄,而是他在战斗方面着实硬朗,战斗力极为强悍。杜海明之辈与他根本没有可比性。 马金彪跟俊英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俊英在白道上关系众多,白道办事都有一套。 而马金彪呢,那是打仗凶猛,战斗力惊人。他在那条街上称霸一方,只要出手,便能横扫一片,身边都是回民兄弟,他与玩黑白两道的俊英截然不同。 电话一撂,在招待所楼上,屋里都有谁呢?刘双一看,屋里剩下张军、唐立强,还有不沾啤酒的刘双自己。再加上一个哑巴和傻华子。 除了刘双,这四个人可是焦元南团伙中最狠的角色,可以说是四大狠人。 他们是焦元南团伙的中坚力量,是令人畏惧的存在。 张军等人正满心疑惑地看着小双。张军率先开口:“咋的了? 那个谁,董老板那边说有人找麻烦,要收什么保护费?我给南哥打电话。” 刘双便把电话打给了焦元南。 而焦元南,正与福胜、海涛以及王福国和林汉强在外面喝酒。 那时的他们,在这江湖之中也算逍遥自在,尤其是赵福胜,在这道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焦元南在他们中间,虽非绝对的核心,但也有着自己的地位。 焦元南与福胜哥等人喝得正酣,林汉强和王福国非得要跟着焦元南,而海涛与焦元南并非天天在一起,只是偶尔相聚。 赵福胜此刻正对着焦元南说道:“元南呐,今天你就多喝点儿!有啥事儿胜哥给你顶着,你就大胆地往大了混。谁要是敢拦你,胜哥绝对给你把保障做到位。” 焦元南一听,心中满是感激:“胜哥,你太捧我了。 哎呀,你也做到了!想当年在里面的时候,那时候没人搭理我,我他妈身上都长蛆了,要是没有你焦元南,可能我都得死在里面了。南南当年对我的恩情,我赵福胜铭记在心。” 就在这时,焦元南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小双的声音:“南哥,你还喝酒呐?” “喝呢,跟胜哥喝呢!咋的了?”焦元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醉意。 “南哥,有个事儿我先跟你说一声。就是站前那个夜总会的董老板,董晓利那边有点麻烦。他在道外区开的亨利夜总会,有一伙收保护费,说到那儿张嘴就要五万块钱。钱倒不多,关键咱之前不是承诺过要罩着人家嘛。再说了,董老板跟咱们关系也不一般。这伙人说是叫什么马金彪,也有人叫他马大彪,是道外的一个大哥。我之前调查各个地方的人时,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一号人物。 焦元南说,没事,那不行咱就去一趟呗。正好一会儿喝完酒了,我跟福胜哥他们出去唱会儿歌,热闹热闹,顺便去一趟就完了呗。南哥,但是这小子虽然咱调查的时候漏网了,可他说话挺狂。他说他是道外人,报个号能把张军跟你吓尿裤子。” 焦元南一听,怒从心头起:“啥玩意儿?行,我现在就去,我看看谁把谁吓尿!!你让张军他们也去,我这边也去,多去几个人,别他妈阴沟里翻船,让人给干了。” “行,南哥,我这边跟张军他们马上就去。” “去吧,我这边也马上出发。” 说完,焦元南挂了电话。 赵福胜转头望向焦元南,说道:“元南呐,咋回事儿? 啊!有个哥们儿叫董晓利,在道外区开了个夜总会,让人给欺负了。咱不是说要罩着他嘛,结果还被熊了,说是道外有个收保护费的,挺狂,好像叫什么马大彪。胜哥,你混社会比较早,你认识马大彪吗?” 胜哥一听,微微摇头:“不认识,没听过这马金彪。 啊!看来这马金彪也就是在一小片地方有点名气,比较局限,不过听说战斗力爆表。”“胜哥,去看看”。 此时的赵福胜,在 1994 年那可是背负着十条八条人命,福胜哥不常在公共场所露面,也是怕被白道给盯上。 赵福胜说,“你去干啥去啊?就让汉强、福国、海涛他们去就完了呗。咱们当大哥的,要是天天为这点小事冲在前面打仗,那不成过去的皇上天天御驾亲征了?那要底下的大臣将军干啥?要兄弟有啥用?” 海涛一听,连忙应道:“胜哥说得对,南哥,这点小事儿不用你们动手。什么马大彪马金彪的,我们去一趟就完了。” 想当年,海涛比焦元南年长,起初并不服气焦元南,毕竟焦元南比他小。 但后来发现焦元南办事极为讲究,分钱也公道,最主要的是焦元南人品让人佩服,就像救哑巴那事儿等等。 海涛接着说:“你放心吧,我们几个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把那个马大彪收拾就完事儿了。” 焦元南微微点头:“那行,那我跟胜哥接着喝,你们去吧。”焦元南就没去这一趟。 这边,海涛看着旁边的王福国、林汉强,说道:“走吧,咱几个去看看去,那边小双不也出发了吗?” 他们几个人开着焦元南的车,朝着亨利夜总会疾驰而去。 小双把电话一撂,转头对张军说道:“军哥,别喝了,南哥说了,让咱们也去一趟,南哥那边也出发了。” 张军一瞅,说道:“走吧。” 唐立强跟张军两人有时候较劲,有时候又挺好,还互相抢个项链啥的。 唐立强穿着一条小背心,花里胡哨的。 傻华子在一旁傻瞅着,还得伺候他们。 哑巴“啊啊”叫着,没意思地摆摆手。 就这样,哑巴、傻华子、唐立强、张军以及刘双,刘双开车拉着这帮人也出发了。 那边的人也在往这边赶。究竟谁先到呢?海涛他们先到的。为啥?因为海涛他们就在道外区喝酒,离得近。他们率先到达了亨利夜总会。 董晓利在这边正努力安抚着马金彪,说道:“马哥,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啊!你让我找他们,一会儿他们有可能会来。” 马金彪满不在乎地回应:“没事儿,来了我把钱给你要过来就完了,放心吧!啥事没有。你去忙你的,一会儿他们来,你给我领进来。” 董晓利无奈,只能出门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焦元南他们的到来。 然而,最先到达的却是海涛等人。 海涛他们驾驶着焦元南的吉普车,来到夜总会门口,车刚停下,从车上下来三个人,海涛和福国、汉强。 海涛扫视一圈,董老板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连忙迎上前:“哎呀,涛哥,汉强,还有这位兄弟。你们好,你们好,南哥呢?” 海涛瞥了一眼董老板,说道:“南哥没来,南哥说了,一个小人物,犯不着他亲自来。 海涛询问道:“对面几个人?” 董老板回答:“对面得有十来个人。” 海涛很是聪明,一听有十来个人,又想到刘双他们也快来了,便说道:“咱们先别动手,在门口等一会儿,别他妈万一碰到猛人吃亏。” 于是,海涛他们就在外边耐心等待着。 这时,刘双开着张军的车也赶到了。 张军还特意嘱咐:“慢点开,小点油门。哎,我这大奔驰可得小心着点开。” 车在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军、刘双、唐立强以及那两个令人畏惧的狠人傻华子和哑巴。 董老板一见他们,对刘双最为尊重,赶忙上前:“哎呀,刘哥来啦。” 刘双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带队之人,后面跟着唐立强和张军,哑巴与傻华子则在最后面。 张军开口问道:“董老板,啥情况? 动力区那个说是老炮,叫什么马金彪的,我也不认识啊,张嘴就要五万块钱。 刘双看向海涛,海涛岁数在这些人当中最大。 海涛走过来,说道:“双来啦?? 刘双问,南哥呢?” “啊!南哥说不来了,让咱把事儿办了,南哥跟胜哥喝酒呢。” 刘双一听,果断说道:“走吧,进屋,人在哪呢?” 董老板急忙回答:“人在 208 包房呢。”众人便准备前往 208 包房。 刘双走在最前头,领着大伙走进夜总会大厅。一进大厅,刘双扫视一圈,说道:“军哥、涛哥、强哥,你们上去吧!我就不上去啦,哎,我不知道情况,上去也不起啥作用。” 刘双瞅着董晓利,说道:“董哥,给我找几个小妞陪我打会儿牌,我在大厅里等会儿。啊!对了,再给我整点吃的,饿了,晚上我还没吃饭呢。这都他妈 11 点多了,赶紧给我整点吃的。” 小双来到大厅的卡台沙发处坐下,那里有个小茶几。 不一会儿,几个小妹儿就走了过来。几个人便在那儿打起了扑克,旁边还有着小果盘等吃食。 张军看了看小双,知道他打仗也白扯,也没多说啥,唐立强以及其他人也都在。 哑巴在那儿“阿巴阿巴”地叫着,虽说打仗的时候哑巴很勇猛,但此刻却显得有些无聊。傻华子则在一旁看着众人。 唐立强开口说道:“大军,你上去吧,我也跟他们在这儿玩玩,这小妞挺好。” 唐立强倒不是想躲,他只是想趁机泡泡妞,打会儿扑克。 张军一听,怒喝道:“滚犊子,你们他妈打啥扑克打扑克啊,你们都不上去,我去干啥去?怕啥呀咋的?走,上去。” 那现在谁上去了呢?王福国、林汉强、海涛、张军、唐立强,哑巴和傻华子,他们一共七个人上去了,刘双留在了楼下。 在这七个人当中,要说理论核心人物,这里面谁都很牛,肯定是张军,但毕竟他是焦元南的团伙元老。 所以说张军这个时候就属于带头的了。 张军走在前面,唐立强等人跟在后面。 海董晓利走在最前头,来到 208 包房前。 董晓利敲了敲门,马金彪里面说道:“进来。” 董晓利推开门,说道:“彪哥啊,你看这个人都来了,我给你找来了,你们谈谈吧。” 马金彪抬头这么一瞅,张军走进屋,后面跟着唐立强。唐立强往左面一站,哑巴和傻华子则分别站在左右两侧。包括那边的海涛等人,个个都气势不凡。他们多数都是二十多岁,那哑巴、傻华子刚十七八岁。 焦元南团伙不注重穿着打扮,除了海涛穿得挺精神的。 海涛这个人长得也帅,很干净,个子也高,剩下的人就没个正儿八经的人模样。 唯独刘双有点人样,不过他在楼下呢。 马金彪抬眼打量着众人,心中满是不屑。 他看着这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像看着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马金彪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说道:“来吧,女的都出去,谈正事的时候到了。” 呼啦一下,那些陪酒的女孩们都明白要发生什么,纷纷起身离开。 董晓利看了看,说道:“彪哥,你们唠着啊。”随后,董晓利也退出了房间。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众人站没站样,坐没坐样,却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 马金彪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张军身上。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问道:“你们哪位是焦元南?来,焦元南往前上两步,我认识认识。不是都说焦元南挺牛逼吗?来!我认识认识本尊。” 张军向前一步,冷冷地说道:“我南哥没来。” 马金彪眉头一皱,“你南哥没来?那你是?你能代表你南哥吗?我看你还嫩了点吧。” 张军毫不畏惧,“我南哥没来又怎样?我张军就够用了,知道不?我们这帮人来就够了。咋的,你有意见?” 马金彪旁边的兄弟一听,怒喝道:“操,你他妈说啥呢?” 张军瞥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你马金彪也好,马八彪也罢,你要是喝多了没地儿撒野,就回家去。我看你岁数大了,不跟你一般见识。赶紧把单买了,滚蛋,我不难为你。” 马金彪看着张军,觉得他说话太狂了。 “你叫张军?哼,你不就是南八街那块儿,原来玩文化宫的那帮小孩儿吗?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你是活够了还是咋的?你他妈去打听打听马金彪是干啥的,在冰城,尤其是道外,你去问问,乔四手下的李正光一,那都他妈跟我是哥们儿。就你们这帮小崽子,我玩社会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裆裤呢。你跟我这么唠嗑,是嫌命长了吧?” 马金彪说完,他的兄弟们哈哈大笑起来。 张军一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二话不说,直接从后腰掏出家伙事儿,一下子顶在了马金彪的脑袋上。“你他妈说我命长,还是你命长了?跟谁俩呢?来来来,你再说一句,来来来。你这是小鬼想吓唬阎王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张军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仿佛随时都可能扣动扳机。 马金彪也是一愣,他没想到这帮年轻人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根本就没注意,这出手也太快了!毕竟他在道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年轻人的举动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咱们之前说过,马大彪那当年可是相当牛逼,他带领的是一个硬茬子团伙。 并非他名气有多大,而是其战斗力爆表。 回民的这帮小子本就凶狠,且特别团结。 在那条街上,卖牛羊肉的、馅饼铺等商家,只要马大彪一吱声,那些家属亲戚全都会齐上阵,老少加起来一早就能轻松凑出一百来人,战斗力那是杠杠的。 杜海明都跟他根本没有可比性,单论战斗力,马大彪当年碰任何一个团伙,都可能占优势,唯独这次点儿背。 第一单生意收保护费,就收到了焦元南的地盘。 马金彪还没来得及吱声呢,马金彪的一个兄弟就把家伙掏了出来,气势汹汹地说:“咋的,跟谁俩呢啊!” 此时,马金彪的兄弟指着张军。 只见他指着张军,大声喝道:“你跟谁俩呐?挺牛逼呀,把家伙事放下!” 张军回头瞅了他一眼。 这时,马大彪这边兄弟也都站了起来, 还有几个“啪”地一下把小刺刺掏了出来,酒瓶子也举了起来。 马金彪发话了:“年轻人,别太狂!虽说,有句话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但还有句话说得好,江还是老的辣。” 正逼逼着,旁边的林汉强、唐立强、傻华子,还有当时的王福国等人。 焦元南 94 年的兄弟的们,人手一把家伙事儿。“啪、啪、啪”,其他六个人瞬间把家伙事全掏了出来,连哑巴都掏出了家伙事儿。哑巴一掏出来,“阿巴阿巴”,仿佛在说:“敢惹我们,打死你们!” 傻华也拿出家伙,大声喊道:“你再逼扯我就干你!” 唐立强也把家伙掏了出来,七个人,七把家伙事儿,场面一触即发。 第59章 回马枪 马金彪这时候一惊,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出来唱歌谁会带枪啊,又不是刚玩社会的时候,那时候可能觉得新鲜,天天瞎得瑟,可时间长了,真正的大哥谁还玩这个。 对方有七个人,而马金彪这边有十四个人。按说一人对付两个不在话下,可对方有人掏出了枪。这下,局势瞬间紧张起来。 而这边,马金彪的兄弟一瞅对方,心想这拿酒瓶子跟拿枪干,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张军指着马金彪说:“人老了不值钱,别他妈在这装逼,喝多了没地方耍酒疯就回家耍去,打你媳妇去,把这单买了赶紧滚蛋,我他妈不难为你。还牛逼不了啊?还马金彪马德彪牛逼不了啊?服不服?” 马金彪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被这帮小崽子给顶上了,这口气怎么咽得下。但看着对方的枪,也不敢轻举妄动。 马金彪瞅瞅面前的几个人,突然发现还有个哑巴。 这哑巴站在那傻愣愣的,也不知道想干啥。马金彪心里更气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服不服?不服干你。”张军身边的人叫嚣着。 马金彪无奈地说:“算你牛逼,我走行吗?”说完刚要走,张军一拍他肩膀:“我他妈让你走了吗?” 说着,拿着家伙照着马金彪脑袋就砸了一下。操!! 马金彪一捂脸,“咋的?” 他的兄弟们见状就要动手,哑巴他们也紧张起来。 马金彪捂着脑袋,心想这要是刚才直接走了,也没后面这些事儿了。 他看着张军说:“你啥意思?我保护费也不收了,走还不行啊?” 张军瞪着他说:“记住了,这个亨利夜总会、铁路街的张军、焦元南,我们罩了。再到这嘎装逼,下一次可没这么好说话。腿给你打折。不服气可以上站前去找张军,找焦元南。” 马金彪无奈地说:“行,我知道了,兄弟,你牛逼。”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张军又说:“把你项链拿过来。” 马金彪愣住了,“兄弟,你这有点过啦,我今天认栽了,咱们都是玩江湖玩社会的,你可以打我,但不能抢我啊。都是玩社会的,你这么做,我传出去还怎么玩社会?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站着不打蹲着的,蹲着不打躺着的,躺着不打跪着的。我马金彪在外边玩多少年了,你这么做。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太强啦!。” 张军却不管这些,“把你项链拿过来,还等我摘呀?” 马金彪看着张军,心里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但在对方的强势下,也只能认栽。 旁边的唐立强和王福国也气势汹汹地逼上前,“都把项链交出来,还有手表、金戒指,赶紧的!” 此时,哑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冒了出来,手里划拉着一个兜子,嘴里“阿巴阿巴”地叫着,示意众人把东西往兜子里放。 傻华第一次参与抢劫,满脸惊愕,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马金彪心中满是愤懑与屈辱,他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如今却被一帮小年轻给逼到这般田地。 他心想,要是这事儿传出去,自己被一群小孩给打劫了,那可真是丢尽了脸面。 他无奈地说道:“老弟啊,江湖可不是这么玩的呀!你逼我做啥都行,也不能抢我啊!” 张军却毫不留情,“啪”的一声,一巴掌扇了过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拿出来,用我亲自动手吗?” 兄弟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马金彪在江湖上闯荡了二十来年,从 70 年代末就开始混,一直到 90 年代初,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只觉得头疼欲裂,心中满是无奈。 “行!行!我把项链给你。”马金彪咬着牙,摘下了自己的大项链。 张军一把夺了过去,接着又说:“手表,别废话,赶紧的。” 马金彪戴着一块表,他满脸痛苦地看了一眼张军,“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行了吧,兄弟,我可以走了吧?” “别废话,把钱也掏出来。” 马金彪差点没哭出来,“哎呀我操,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哑巴在一旁“阿巴阿巴”地催促着,让他们赶紧把钱掏出来。 马金彪和他的兄弟们无奈地把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马金彪的兜里只有 2000 多块钱,在 1994 年,这也不算少了。 毕竟他出来玩也没想消费太多,可如今却被洗劫一空。他心中充满了屈辱感,却又无可奈何。 马金彪无奈地掏出了 2000 多块钱。 他的兄弟们呢,有的掏出 100 来块,有的只有 30 多块,还有的拿出 50 多块,众人这么一凑,估计当年得有 3000 多块现金了。 哑巴兴奋地拿着这些财物,嘴里“阿巴阿巴”地叫着,手忙脚乱地把金戒指、项链、手表等东西一股脑地往兜里塞。 马金彪的兄弟们此时内心满是屈辱,那种羞辱感强烈得让人难以忍受。 等东西都放进了兜子里,张军冷冷地看着马金彪,警告道:“别不服气,记住了,我是张军,就是我抢的你。以后保护费你要是敢再来收,腿给你打折。不管你多大的大哥,再不服气,就上南岗站前找张军、找焦元南去!! 现在能走了吧? 滚!” 马金彪满心愤懑,刚要走,这时唐立强却叫嚷起来:“你慢点,等会儿?我们先出去,你后走,跟谁抢门呢?” 张军、唐立强等人趾高气昂地走在最前头,海涛也跟着出去了,哑巴等人也紧随其后。马金彪气得不行,带着兄弟们灰头土脸地往外走。 他们原本趾高气昂地进来,还被人喊着“彪哥彪哥”,可现在却如此狼狈。 走到走廊,他们又看到了董晓利。董晓利一看马金彪这副模样,心里一惊,连忙打招呼:“哎呀,彪哥,慢走啊。” 马金彪狠狠地瞪了董晓利一眼,怒骂道:“你妈的。” 众人从二楼来到一楼,马金彪他们走在后面。 张军他们还没等出门,哑巴拿个兜子,张军走在前面。 刚到吧台那里,小双正和几个女的站在那。小双问:“哎呀,完事了啊?这么快刘完事了啊。” 张军回道:“完事儿了,完事儿了。来!把那个项链啥的首饰分了。” 小双问:“抢多少钱呐?我看看?”小双一脸好奇,似乎觉得抢着好东西了。 张军不耐烦地说:“急啥急呀,抢的东西跟你有啥关系?喜欢自己抢去呗,那有钱人有都是。” 说完一回头,正好看见马金彪领着兄弟们垂头丧气地从身边走过。 唐志强讲话,快点分了,赶紧分了,我他妈相中那个项链啦。” 唐志强的话语让马金彪气得头疼不已。 马金彪心里暗骂:“这都他妈什么人呐!! 马金彪这些天人出去了,但张军他们这般作为,马金彪能认吗?要知道,马金彪在这城市里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起码在自己那一片儿,也是响当当的大哥级别。 马金彪出门后并没有走,而是拿出电话开始拨打。 电话那头一接通,“彪哥咋的了?” 马金彪怒声道:“他妈的赶紧集合兄弟,我让人给打啦!赶紧把人给集合,兄弟往这来。谁呀大哥,敢动你 ? 别他妈废话啦!赶紧到道外区那个亨利夜总会。” 对方回应道:“行,大哥,那我现在叫兄弟。 可这大半夜的,都 11 点半了,兄弟们不都睡觉了吗? 那年代不像现在大哥大手机都有,那年代有的有bb机就不错啦! 94 年没有bb机,就得上家去敲去。 这边接完马金彪不一会儿,一条街的这帮哥们纷纷冲了出来,挨家挨户的敲门找人。 而此时,刘双他们在屋内,这帮人正要分东西。“ 唐立强说,赶紧分,赶紧分,哎!那个项链呐? 张军说道:“行了,等会儿吧,在外面分啥分啊,等他妈回去消停了在分就得了呗,搁这着啥急啊,回去再说。 哑巴把东西收起来。 刘双瞅了瞅,一回头,透过窗户一看,外边这个马金彪没走。 小双讲话了:“哎呦我操,他对面这帮人没走啊,这是不服还是咋的呀?操!好像打电话摇人呐。” 小双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对劲。 张军一抬头,哎哟一声:“可不是咋的。” 这边马大彪对着兄弟们严肃说道:“你们记住了,别他妈往外说,咱们今天晚上被人劫了,被人抢的事儿。咱们混社会的,要是让人知道被抢了,以后可没法混了。一会儿咱们回民街的人来了,也别说咱们被抢过,知道不!!。” 这些兄弟一听,纷纷应道:“知道了,大哥。”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们站在车门口。 张军说道:“走,去看看去。” 张军领着这帮人呼呼啦啦地走出来。 此时,马大彪正打着电话,催促着人快点来。 看到张军他们出来,马大彪回头瞅了瞅张军哆嗦! 张军说道:“咋的?不太服气呀。咋不走呢?找人呢吧,来来来,我看你不服气啊?,咱进屋在唠唠!。” 张军一摆手,后面的哑巴在那“哑啊啊”地叫着。 马大彪说道:“哥们儿,那个没说不服啊! 那你服气,你他妈在这嘎打电话干啥呢? 马大彪一摆手,啊,家里有点事儿,马上走,马上走!!这帮兄弟老憋屈了,在门口让人张军一顿骂,只得灰溜溜地上车。 他们回来时一分钱都没有了,手表金项链都被抢光了。 这人一上车,打着火,张军在那看着,这帮人开车走了。 但马大彪开车并没走远,穿过一条街,离着能有 800 米。 马大彪气得不行,停车停下后,怒骂道:“妈的,这帮逼崽子一会儿打出他妈屎来,我不把你们打出屎,算昨天你妈的拉的干净。 兄弟说道:“大哥真他妈太磕碜了,混一辈子社,到现在他妈 40 来岁人,我他妈让小孩给劫了。” 马大彪说道:“别说了,一会儿来人,别说漏了啊!行了,等会儿人一起再过去吧。他妈的那帮小子个个有家伙,咱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家伙事儿多。 这时候张军等人他们一看,他们都走了。 董晓利也过来了,张军说道:“董老板这边服气了,不能再来捣乱了,再来捣乱,他妈告诉我,我在收拾他了。” 董晓利一瞅,说道:“行行行,谢谢军哥啦!唐立强说,那个这样吧,找几个小娘们陪我们几个,乐呵乐呵玩会儿。” “哎呀,应该的,应该的,走,上楼,上楼!董晓利就把这帮人往里面请,得找几个小妞陪陪他们呀,那得感谢感谢一下他们呀。 刘双望着远去的马大彪,又转头看看屋里的众人。 张军说道:“瞅啥呢?刘双,走啊,喝酒去。” 小双一瞅连忙说道:“哥,我不上去了,我刚才有个电话,我兄弟在站前找我喝酒,我上那边去。” 唐立强说:“这地方多好啊,还有娘们儿,兄弟们在一起多乐呵啊。去站前跟谁喝去?那干喝有啥意思啊?” 刘双解释道:“我是约好了,这刚才来电话了。” 张军一瞅,说道:“行了立强,别他妈叫他啦,一瞅这逼样,是害怕啦!又跑啦,咋的怕挨揍啊?” 小双怒视着张军说:“你是我亲哥不?咱俩是亲戚吗?还我怕挨揍,我是那人吗?” 唐立强张嘴一瞅,说道:“就他妈你是那人,这个团伙我跟你说。你连哑巴跟傻华子都比不了,就他妈你害怕,走吧,能他妈咋的?走走走,滚滚滚!就你这逼样,还分金项链,你也配。” 刘双说道:“行,你就埋汰我吧,操,我啥也不说了,他妈你们几个整不好都得挨揍!你瞅那马大彪,一瞅那眼神就没服气,人他妈在门口没走人,整不好人家是要找人。行了,我走了啊,你们玩吧!我可不搁这扯犊。 说着刘双上车离去。 刘双走后,这帮人也不是傻子,张军能合计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军瞅瞅唐立强,立强啊,害怕不?别他妈这帮逼真杀个回马枪。 唐立强满不在乎的说道,操,怕鸡毛!来了就他妈崩他,走!上楼喝酒去。 这边张军一乐,那哑巴也哈巴哈巴的。 说实话,谁怕这事儿啊,这帮逼都狠呐! 张军、唐立强、哑巴、傻华子都销过户,而且都不止一个人命有的。 而且海涛、王福国、林汉强现在也都行。 所以说他们几个人,都不怕这事。 张军还给焦元南打了个电话,“南哥,事办完啦!! 办完了!咋办的? 操!还能咋办!到这旮瘩他妈给两下子,他害怕了,吓他妈尿了,啥事没有,我们唱会歌就走了。” “行,那你们注意点,我跟福胜哥喝酒呢,行,好了。”焦元南电话一撂。 这边董晓利 给安排女孩。 当时来了七个女孩,一进屋唐立强一瞅,来,小妹,坐哥哥这。 唐德强上来就整一个,这女孩一瞅唐立强那出,挺膈应他的,但是没招啊!那也得陪呀。 此时,哑巴可谓是最骚气的一个。 哑巴找了个小姑娘,那举止简直让人咋舌。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对小姑娘,阿巴阿巴地,又摸又捏,多少有点变态。 小姑娘被弄得哭笑不得,直喊:“哎呀哎呀,呀!疼疼!。” 而傻华却不怎么玩。 大家在这儿玩的不亦乐乎。 而他们却不知道,外面大队人马可就来了。马大彪的人马已经陆续赶到。 在那个年代,不是人人都有大哥大,通讯不发达。 像马大彪这样的回民小老板,晚上也不是谁都能有通讯设备。大半夜的,来了多少人呢?虽没有 一百 多人,但要白天的话,他能找一二百人,晚上也得来七八十人。 而且在打电话的过程中,马大彪说了自己被欺负了,让大家拿家伙事儿。 这七八十人里,有十来把老洋炮子,还有各种喷子,以及拿着钢管子、回炉卖肉的剔骨刀之类的家伙。 这会儿有六七十人聚集在门口,还有没到的,大家一边打电话一边继续等着。 门口的服务生一看这阵仗,心里暗道不妙:“这怎来这么多人呢?” 门口聚集的这些人很快就引来了保安的注意。 保安一瞅,心里一惊:“这他妈来这么多流氓子。哎呀,这不是刚才那个叫什么大彪彪哥嘛。” 然而,当保安看见马大彪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这时候已经 12 点来钟了。 马大彪是 11 点半被打的,此时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12 点钟,在亨利夜总会客人已经不多了,大厅里面没几个人,包房里面可能还有一些人在玩。 夜总会的演艺一般到 12 点左右就结束了,那些有钱的人领着小女孩都走了。 保安一瞅不好,赶紧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经理,经理,不好了!刚才那个马大彪回来啦,领着老多人了,快快啊。” 经理一听,心里一紧:“咋的了?” “经理,不好了,外面刚才那个马大彪回来了,领着好多人呢。” 经理惊道:“怎么的?马大彪回来啦?” 他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马大彪已经带着人如潮水般冲进了大厅。 马大彪走在前面,兄弟们啪啪地跟着。 咱说回族人打仗那叫一个狠,人家心也齐。少数民族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有像焦元南那样的团伙或许能跟他们有一战之力,至于谁跟谁能赢,那可就不好说了。 突然,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经理定睛一看,顿时懵了,心中暗叫不好:“哎呀,彪哥!这……这是咋的了?” 马大彪怒目圆睁,二话不说,照着经理的脸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这一巴掌打得又响又狠,经理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下意识地一捂脸,抬头惊恐地看着马大彪。 “这……这咋的了,彪哥呀?咋的啦?” 马大彪怒吼道:“你妈的,我看你们的夜总会是不想干了!你们老板呢?董晓利呢?” 经理战战兢兢地回答:“我们董老板在……在楼上,在楼上喝酒呢。” “你妈的,我不难为你,你要是想说话不差事儿,就把你们董老板还有刚才打我的那些人给我找起来,有一个算一个。打我的人在那哪呢? 我不知道啊,我没注意走没走?但是董老板在!! 把董老板叫来。” “哎哎哎,是是是。”经理挨了打,却也不敢发作,只得赶紧应承着。 这时候,服务生也都已经跑楼上去报信了。 楼上,张军、哑巴、傻华子,还有唐立强他们正在玩乐。 突然,门被“啪”的一声推开。“哎呀,不好啦,不好啦,出事啦!” 董晓利一回头,只见经理和服务生前后脚赶到。 “董老板,董老板,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快快快,快跑吧!” 董晓利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咋的了?慌啥?” “马大彪在楼下,马大彪领着六七十人,而且拿着长短家伙,还有片柳子、钢管子,这……这在楼下说让你下去呢,董老板啊,这咋整啊?” 董老板一听,也懵了。 董晓利并非社会人,脑袋“嗡”的一下。他瞅瞅旁边的张军,张军一瞅,说道:“来六七十人?还拿家伙事儿? 唐立强在旁边满不在乎,还他妈搓泥球呢。屋里边热啊! 一边搓着身上的泥,一边说道,操!能他妈咋的,走下去看看去。” 哑巴也“阿巴阿巴阿巴”地比划着,傻华子往前一站,“哎,咋的?来人啦?” 就这个队形和造型,大伙儿往前一站。 张军瞅瞅董晓利,“操!没事儿,走下去看看去。”张军带队领着这些人,就下楼了。 几个人边下楼,边把家伙事都拿了出来。 张军走在最前头,董晓利在旁边,经理也跟着下来了。 这时候,马大彪那头七十多人,在大厅里面站着,基本把大厅就站满了。 而且客人有没买单的,一瞅!吓得赶紧买单都跑了,一楼大厅就没人了。 张军他们往这一站,一点没有惧怕的意思。 这时候董晓利抬头一瞅,“哎呀,彪哥,彪哥来啦,哎呀!你看……! 第60章 为兄弟出头 张军儿微微抬眼,瞅向对面。只见对面人影幢幢,气氛剑拔弩张。 张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暗暗骂道:“去你妈的!” 就在这时,他看到对方后面那老长杆处竟拿出十多把家伙,这阵势着实让他有些傻眼,心中暗道:这可真是棘手啊!从对方的长相便能看出,绝非善茬。 此时,马大彪也冷眼瞧着这边,冷哼一声:“哎,你这不挺牛逼吗?”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张军,“刚才就是你抢了我的表,抢了我的项链,你挺牛逼呀!就他妈你叫张军是吧?今晚上这是你带的队吧?是不是你带的队!?你他妈老大呗!焦元南不带你带队是不是啊?” 张军沉默片刻,瞅了瞅他。随后开口道:“立强啊,你跟说呗。”说着,用手轻轻一推唐立强。 唐立强微微一愣,疑惑道:“啥意思啊,张队?” 张军沉声道:“我不是带队的,他带队的。”唐立强一瞅,心中略一思索。 咱们之前说过,没有焦云南的张军,多少没那么硬气。 有焦元南的时候,不管碰见多猛的对手他都不怕,哪怕对面有两百人他也不惧。可如今没有焦元南,一看到对面六七十人,他瞅瞅自己这边的战斗力,心里顿时没了底。张军把唐立强推到前头,唐立强心中虽有不满,但也明白此刻的处境。 唐立强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大声道:“咋的啊?啥意思? 啊,你带队的啊,我不听说你们团伙有一个叫焦元南的吗?你是焦元南? 我,我不是焦元南,打你还用焦元南吗?咋的?啥啥意思? 没啥意思,今天你们他妈不整明白,你们谁都别想走出这地方。” 说着,他一挥手,几个兄弟立刻上前,“我他妈不管谁来,那个叫张军的你等一会儿再收拾你,一个一个来。今天你们来吧,先把焦元南找来,电话找,把焦元南找来。你们团伙老大不焦元南吗?我他妈看看我今天焦元南不到场,我都不先揍你们!你不带队的吗? 一指唐立强说,你带队的,这么的,你给焦焦元南打电话,让焦元南来。 他来话啥意思?! 来!我看看这焦元南多大能耐!我就想看看你们这帮逼样的,老大啥样,怎么啥人都收呢,混社会的我他妈见过,没见过你们这么玩社会的,你看那小子,他妈还收个哑巴,啊巴啊巴的哑巴,还有旁边那小子,我瞅着好像他妈是个傻子!那傻子呆喝的!一个一个的,你们他妈这帮妖魔鬼怪,不是他妈哑巴,阿巴阿巴!就是他妈傻子啊,还他妈抢项链抢表,来来来,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来。” 唐立强微微皱眉,心中暗自嘀咕:想看看我们老大?给你狂地!! 唐立强猛地回过头,怒视着哑巴和傻华子,大声吼道:“哑巴!傻华子!骂你呢,你听到没?哑巴!说你是傻逼,说你傻帽!” 傻华子此时和身边的六个人都已将家伙紧紧握在手中。 对面的人也同样手持凶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傻华子早已将手中的家伙推上了膛,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架势。 “骂我? 对,骂你呐,骂你傻帽!” 傻华子怒目圆睁,死死盯着马大彪。 马大彪轻蔑地瞥了一眼傻华子,冷笑道:“老你瞅啥?你个大傻逼!” 马大彪身边的几个小弟也纷纷指着傻华子,满脸嘲讽地说:“瞅瞅那傻样,这不就是个傻子嘛!” 旁边的几个人哄然大笑,在这样的紧张局势下,他们似乎觉得这一幕十分滑稽。 傻华子静静地看着马大彪和那些嘲笑他的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 马大彪做梦也没想到,在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还有六七十人拿着家伙,将对方围得水泄不通的情况下,这个傻华子竟然敢如此大胆。 傻华子手中的家伙后坐力极大,他本就喝了酒,又刚刚摸过小妞,身体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仿佛过电一般。 他才不管那么多,谁骂他,他就跟谁拼命。 马大彪正嚣张地说着话,离傻华子近在咫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傻华子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将家伙顶在马大彪的脑门上,没有一点预示!“砰”的一声枪响,马大彪当场倒地,连腿儿都没蹬一下,直接一命呜呼。 1994 年,马大彪就这样被傻华子给干死了。要知道,昨晚傻华子虽然干倒了两个人,但都没有闹出人命。 包括唐立强和张军,也只是被傻华子砍伤或者崩了一下,都没有生命危险。 而这一次,却是傻华子第一次闹出人命。 傻华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的人都惊呆了。 那个小喽啰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大哥倒下,脑袋一片空白。 傻华子没有丝毫犹豫,对着刚才嘲笑他的另外两个人就是两枪,“砰!砰!砰”三声,两个人应声倒地。 第三个为什么没打着呢?不是傻华子枪法不好,而是那个人跑得太快啦。 “哎哟我操!杀人啦!”周围的人惊恐地大喊着。 傻华子最后一枪打向人群,也不知道打到了谁。 张军眼睁睁看着在傻华子崩死马大彪,局势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傻华子开枪之后,哑巴也迅速拿出家伙事,四大狠人——唐立强、傻华子、哑巴以及张军,张军在这四人中只能排到第四。 傻华子开枪完毕,哑巴和张军等人也纷纷举起家伙,朝着人群的大腿下半身射击。砰砰砰砰! 张军可不傻,唐立强也一样,他们在大厅里就与对方激烈交火,枪声不断响起。 人群中有人惊呼:“哎呀妈呀,快跑啊,杀人啦,快跑,快跑啊!”马大彪的兄弟惊慌失措,场面一片混乱。 他们惊恐万分,在门口挤成一团,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傻华子打了四五枪,后面的人也跟着开枪,一共十来下,打倒了六七个。 人群在门口推搡着,呼喊着:“快快快,起来杀人了,快快来来赶紧起来,快快快。” 其实,如果对面是冰城当年其他的社会团伙,马大彪带着这六七十人,拿着钢管等武器,这帮小哥们打仗确实挺狠,战斗力爆表。 要是一般的团伙,比如杜海明、毛子乔瑞平等,可能真就被他打倒了。 但不得不说,马大彪倒霉,他第一次收保护费就收到了焦元南的场子。碰到了傻华子、唐立强、哑巴这些人。哑巴在后面也不停地开枪,这使的他无比兴奋!!阿巴阿巴!哈哈哈!阿巴阿巴!多少沾点变态!! 就在这时,海涛一看情况不妙,大声喊道:“别打啦,别打啦啊,再打,打死多少人呀,准备撤!” 对面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虽然对面也打了两枪,但没打着他们。 海涛再次喊道:“撤!” 傻华子要是有一把冲锋枪,估计能把所有人都突突了。 张军此时也懵了,他大喊道:“快走快走快走!” 张军知道前面大门被堵住了,还有很多拿枪的人,要是追出去,说不定会被人补上两枪。 张军急忙问道:“有没有后门?” 董晓利指了指二楼,说道:“楼上有一个小后门,安全门,就是楼外的小楼梯,有个小铁门儿,那旮旯有个小后门。” “快快!领我们去!” 他们这帮人急忙从通道爬到二楼,从二楼的小铁门顺着梯子就跑了。 下楼他们赶紧打车,七个人分成两辆车,张军、哑巴、唐立强和傻华子四人一辆车,海涛他们一辆车。 众人一上车,张军转过头,目光依次扫过哑巴、唐力强和傻华子。 “怎么样啊?得劲儿不?爽不爽啊?” 哑巴嘴里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好像在说,“哎呀,太爽啦!这咣咣的!” 傻华子也开口道:“爽是爽,挺得劲儿,就是这人太少了。 张军一瞅,操!你想打死几个呀?你打死人了,你知道不?。” 唐力强插话道:“行了,他妈有意思就行,但是刚才把人打死了,赶紧跟元南说一声。” 张军一听,觉得有道理,“跟我南哥说一声,毕竟把人打死了。” 电话很快拨通了焦元南。 此时焦元南正和赵福胜一起喝酒呢。 电话响起,焦元南接起电话,“张军!! 南哥,出点事儿跟你说一声。 啥事儿啊?咋的了?” 张军急切地说道:“刚才在夜总会这事儿,对面不服,又找人了,找了七八十人在大厅里面火拼干起来啦!结果他妈傻华子、哑巴还有唐立强他们,虎了吧唧叮当一顿干,干倒五六个。傻华子把一个人给打死拉,那个叫马大彪的脑瓜中弹了,那肯定死了! 焦元南一惊,打死人啦!几个! 死几个不知道呀,这个反正打到五六个,六七个。 咱们兄弟没事吧?! 没事 !走的时候,我们从二楼撤的,刘双早走了,我们也都撤了,关键他妈不知道死几个。” 焦元南一听,直挠头,“哎呦我操,你不告诉你了吗?别轻易别让他们动手!特别是哑巴和傻华子!操!行了!你们先别回站前了,别出点啥事!你们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先别回招来所不安全。” “行,南哥,那我知道了。” 当天晚上,他们打死人后并没回去站前,他们也不傻,知道公安可不是吃素的。 这边焦元南瞅瞅赵福胜,说:“胜哥,我得回去一趟,出事了,妈的,傻华他们把人打死了。” 赵福思道:“操!那傻华子挺猛,早晚的事!喝酒吧,都死了,你这会儿你回去人还能活呀?” 焦元南一瞅,“不是哥,那毕竟把人打死了,这事还小啊!。” 赵福胜却不以为然。 焦元南拨通了刘双的电话,“小双!! 哎,南哥! 你干啥呢? 咱们喝酒呢。 他妈别喝啦,出事儿了。 啥事儿啊? 张军还有那个傻华子、哑巴他们给堵那儿了,双方火拼了。然后傻华子好像把那姓马的销户啦,好像还打死一两个,你赶紧的,快想想办法摆事儿,花多少钱也得把这事儿也给摆了。 死人啦!哎呀妈呀,你这么的吧,南哥你让他们先赶紧猫起来,然后这大半夜的都 12 点半了,这太晚啦!我找谁都办事儿办不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那也行,你,你在哪呢?” “我在招待所呢!那你也注意点吧! 我没事儿,我也没参与! 行了,那明天早上再说吧!记得!花多少钱,也得把这事摆了,关键要快。 行,我知道了,南哥。”电话一撂。 这边董晓利看着混乱的场面,心中忐忑不安。 董晓利一瞅,他妈大厅里面躺着横七竖八,七八个人,马大彪的兄弟马上打电话就报警了。 那死人了能不报警嘛? “哎哎哎,我们大哥被打死了,快点来。” 董晓利一瞅经理,李兄弟,一会儿警察来,你帮我顶一下,你就说我不在,我先撤了,别他妈给我搂进去,谁别说我来过。 我我我顶啊? 你是他妈是经理,你不顶谁顶?我先走了。”说完,董晓利也从后门跑了。 确实,万一人家兄弟一看杀人者跑了,再拿董晓利撒气可就麻烦了。 经理瞅瞅大厅外面那些人,再瞅瞅地下一片狼藉的场景,心里直犯嘀咕,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 “拉他妈倒吧,我顶不住啊,我这也是责任人呐,我也跑吧。”经理无奈地说道。 接着,他又对身边的人说:“哎,老弟,你们几个顶一下啊。” 服务人员一瞅,这都打死人了,纷纷摇头:“都他妈打死人了,我顶啥呀,我顶再给我扔进去,我们可不当倒霉蛋。 那个年代,怎么说呢!好整几个倒霉蛋顶事儿。 拉他妈倒,我们也不呆啦!全跑啦。 就在他们都跑了之后,很快,道外区的警察就到了。 那些人叫嚷着:“哎呀妈呀,我们大哥让人打死啦! 谁打的? 那个站前街混社会的叫焦元南,还有个叫张军的,就就就就他们。 警察可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调查清楚了,说是焦元南和张军的团伙干的。 人在哪里? 在站前,火车站那嘎达玩的。大队人马就往那去抓了。 但是焦元南他们没回去老巢,老巢里谁在那儿呢?小双在,小双不怕,为啥?他没参与这个事儿,他也没杀人,他也没参与抢劫,他都没在。 这时候,谁接个电话? 冰城的一个大哥接个电话。 “喂,二哥,我大哥让人打死啦。” “啥!你大哥让人打死了?你别开玩笑。” “真的,哥,我们上那个亨利夜总会玩儿,是这么这么回事儿………!当场就爆头啦,一个傻子给打的。 大彪真死啦!? 死了啊,警察都把尸体拉走啦!对面是站前叫焦元南跟张军那伙人。” “行,我知道了,你们不用管了,保护好自己,我去看看。” 这人是谁呀?这人姓哈,姓也挺怪,叫哈苏。 这个哈顺是谁?是马大彪的把兄弟,他俩拜把子兄弟。 严格来说,哈苏也是李正光的兄弟,跟李正光也非常好。 李正光跑路上北京之后,哈顺自立山头,在冰城这嘎玩,这会儿也挺牛逼的,这么说吧,绝对是狠人儿。 这边很快就定性了,是焦云南跟张军团伙干的,那人家可不管焦元南不在,指定抓就抓焦云南。 焦元南本想回去,但胜哥却说:“你回去人还能活呀?” 于是焦元南便与胜哥继续喝酒,没有回去,这心得多大。 而另一边,张军他们也已逃跑了,找到了一个租住地。 在那里,只有刘双领着四个小偷在那。 就在这个时候,哈苏赶到了。 哈苏带着二三十人前来,因为他与马金彪是拜把子兄弟,而且当年马金彪对哈苏有恩。他们来到招待所门口,老板在大半夜正睡在楼下。 火车站半夜也有来接站的人,各种活动使得这里并不宁静。 哈苏等人“啪啪啪”地敲门,老板被惊醒,起身问道:“找谁呀?” 老板抬头一看,竟来了二三十人。 老板一瞅这情形,心中暗觉不妙。“你们找谁呀?”老板一边问着,一边打开了门。 哈苏开口说道:“焦元南是不是在这儿?” 老板一听,顿时愣住了,心中一阵惊慌,在在楼上。 哈苏带来的人呼啦一下就冲了上去。 此时,刘双在楼上正和五个小偷没睡觉,他们还在商量着明天早上该如何处理这件事。门打开后,哈苏等人冲进屋来。 刘双他们晚上不习惯关门,毕竟他们是小偷,随时准备逃跑。 正说着话呢,这群人就闯了进来。 哈苏一进屋,刘双倒也没怕。他没走是因为他没参与这场事儿,而且就算警察来抓人,刘双也不会害怕,因为他确实没有参与其中。 哈苏环顾四周,眼神不善地问道:“谁是焦元南? 小双一看,显然来者不善。 他的一些兄弟有的拿着家伙事儿,腰间鼓鼓囊囊,显然别着武器。 刘双心中暗道:这不是警察,这是来寻仇的。 哈苏又问道:“你是焦元南呐?” 刘双镇定地回答道:“焦元南没在。” “那你是焦南的兄弟呗?” “我不是焦元南,我也不是焦南兄弟,我是来找焦元南大哥办事儿的。” “你找焦元南办事的,你谁呀!!? 我是在站前做买卖的,我找南哥办点事,我等半天了,这时候也没回来。” 小双向来脑瓜转得快,他没敢承认是焦元南的兄弟,不可能承认。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以往每次演戏小双都表现得挺像,可这一次,或许是小双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散发的浓烈杀气,他心中竟有些紧张起来。 哈苏回头瞅了一眼,这旁边4个小偷,你们是干啥的? 本来小偷胆子就小,这一看哈苏这个气质,支支吾吾说,我,我们是服务员。 哈苏可没那么好糊弄,他冷眼一瞅,直接喊道:“操!服务员!” 随后掏出家伙事儿,照着当时小双旁边的一个小偷子,砰!直接就是一枪。 从长相、个头、穿着打扮来看,他们哪里像服务员。 小双还拿着个大哥大。 只听“砰”的一声,这一枪打在了小偷子的大腿上。 小偷子痛苦地捂着大腿,哎哎!直叫。 哈苏怒目而视,逼问道:“他是不是焦南兄弟?我问你,他是不是焦南兄弟?” 小偷子在剧痛之下,哪里还顾得上许多,直接就把刘双给卖啦!! “是,他是焦元南的兄弟。” 刘双心里一哆嗦,有点拉拉尿啦。 哈苏眼神当时就变了,怒喝道:“你不说你不是焦元南兄弟吗?原来你是焦南兄弟啊!”刘双赶忙解释道:“大哥,大哥,我,我,我是焦元南管账的啊,我我我,其实严格来说不算他兄弟。那张军啊,什么唐立强啊,他们是,我不是啊!大哥。我只是个管账的,我,我,我,我就属于一打工的,我严格来说不是啊。” 哈苏怒哼一声,说道:“好,你给我注意听着!你是管账的?行,大哥我兄弟让他妈焦元南给干死了,我不想难为你,我今天晚上能顺利的找到焦元南,你就能没事儿。我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到焦元南,你记住了,你的手脚筋我就都给你挑喽!! 刘双一抬眼瞅向对面的哈苏,心中暗道此人绝对是个狠角色。 刘双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给你找大哥还不行吗?我给你打电话。” 焦元南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此时已经一点多了。 焦元南一看到是刘双的电话,心中便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接起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南哥,出出事了啊!” 焦元南连忙问道:“出啥事了?” 电话那头继续说道:“你看看,你不让我们打仗,我们偏出去打!这下好了,把一个叫马金彪的人给打死了!人家把兄弟不干了,人家大哥也来了,你看南哥,你看我本来就不同意打仗,你看这事………!。” 这时,只听电话那头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你是焦元南??! “我是焦元南,你是谁? 我是哈苏,大半夜的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拜把子兄弟马金彪,让你手下给打死了。我不管因为啥,你要是有种,咱们就见面,面对面把这个事儿解决了。是咱俩碰一下还是怎么地!咱直奔主题说。” 第61章 衣锦还乡 “焦元南,出来谈谈吧!?时间地点你定。”电话那头传来哈苏低沉的声音。 “你说地方,你说地方我去也行。”焦元南回应道。 “一个小时以后,火车站后面的 7 号站台,那边有树林。” “行,一个小时以后,凌晨 2 点。”焦元南果断应下,随后电话挂断。 此时,焦元南对面的胜哥一脸疑惑,问道:“谁呀?” “胜哥,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把马大彪的把兄弟哈苏,他也是李正光的兄弟。贼狠的一个人。”焦元南解释道。 胜哥迅速回忆起几年前见过的那个小子,说道:“我知道他,跟李正光一起玩的,是个狠角色,元南,我跟你去。” “不行,胜哥,你别去了。”焦元南拒绝道。 胜哥担忧地说:“元南,有啥事儿胜哥给你顶着。你在外面尽量小心,这个哈苏确实挺狠。” 焦元南寻思寻思:“胜哥,去可以,但是你们不能靠前。 胜哥说,哈苏也有人命,是个狠人,我认识他,我看看啥意思。” 焦元南想了想,说道:“行,一起去。” 随后,焦元南打电话给张军等人:“张军,你跟唐立强、海涛你们几个,一会儿上招待所楼下后面集合,然后奔火车站台。你们把人打死了,人家对面又来人了,说是马金彪的兄弟哈苏。把家伙都带上。胜哥和我们从这边出发。” 午夜时分,凌晨两点钟左右,冰城的 7 号站台后面的树林里一片寂静。 哈苏早早地就带着四十多人来到了这里,而且他的兄弟们个个手持家伙,气势汹汹。 哈苏从来不轻敌,他深知焦元南团伙的厉害。在他的心里,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无疑是一场硬仗。 哈苏对手下的兄弟们说道:“今天这场仗不好打,焦元南和张军的这伙人他妈狠,而且把我兄弟打死了。一会儿他们来了,听我口令,不行就给我揍他们。刘双已经被我关到别的地方了,有他在手里头,这也是咱们的筹码。” 兄弟们纷纷应道:“放心吧,哈哥。” 电话一撂,哈苏静静地等待着焦元南等人的到来。 哈苏他并未打算与焦元南直接硬碰硬,而是让手下的兄弟们埋伏在树林之中。 四十多个兄弟手持长短家伙,隐匿在树林的黑暗里,只等焦元南等人自投罗网。 此时,焦元南和赵福胜等人,正朝着目的地赶来。 他们一共开了三辆车,离约定地点还有一段距离时,就远远瞧见了前方的动静。 焦元南等人从车上下来,胜哥、焦元南以及其他八九个人站在那里。 胜哥皱着眉头说道:“人来的不多呀。先别轻举妄动,给华子配上两把家伙,把装备都整理好。” 不一会儿,华子和傻黄子、哑巴等人都到了,家伙也都配备齐全。 众人都清楚,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福胜哥看了看焦元南和张军等人,严肃地说道:“元南、张军,你们几个在这后面等着,谁也别过去。我去把刘双给你们领过来。” 焦元南说道:“胜哥,要上一起上,大不了就干一场。” 胜哥摇摇头说:“你们不懂,这个哈苏可不是你们以往面对的对手。这小子敢豁出去,你崩他,他就敢崩你,敢跟你对干。放心,如果我要是不行,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胜哥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遭遇不测,焦元南他们就得为他报仇。 焦元南担忧地看着胜哥:“胜哥,你行不?我心里没底啊。” 胜哥果断地说:“别想了,立强跟我过去,其他人留下。” 这时,唐立强从旁边走了出来,腰间别着一把家伙,满不在乎地说道:“走吧,胜哥。胜哥我可跟你说好了啊,人家打你我可跑,我他妈怕死。” 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开个玩笑,我唐立强谁也不怕……。” 胜哥明白唐立强什么意思,他们这几个人,只要留着一个,都能替对方报仇。 就这样,胜哥领着唐立强朝着前方走去,不让其他人跟上,就是怕焦元南他们与哈苏正面火拼,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毕竟哈苏这伙人敢干,绝对是狠角色。 而此时,哈苏在那边的树林中远远地看到有人来了,心中暗道:“来了吗?” 胜哥拍了拍唐立强,说道:“走。”两人一步步向前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焦元南他们在后面满心担忧,张军等人则在后面藏好了家伙,只等听到枪响就冲过去。 这边,胜哥的衣服里藏着枪,借着月光,一步步向前。 当他们走近时,树林里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前方。 哈苏一抬手,示意手下先别开枪。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哈苏看着走近的两人,问道:“你是焦元南?” 唐立强看了看哈苏,又看了看胜哥,说道:“哎呀??瞅你这么眼熟呢。” 两人终于走到了哈苏跟前,哈苏看着胜哥,微微一怔,说道:“胜哥,赵福胜。 胜哥微笑道,好记性啊,哈苏,有几年没见了吧。” 随后,哈苏一摆手,示意手下把家伙收起来,那边的兄弟们纷纷将家伙事撂下。 这时,福胜瞅瞅哈苏,说道:“哈苏兄弟,还认识我。” 哈苏身后的兄弟中有人知道:“哎呀,操!赵福胜,故乡的福胜大哥。赵福胜,那可是大名鼎鼎,绝对是个人物。” 哈苏看着胜哥问道:“胜哥,你这是怎么来的?” 胜哥神色镇定,缓缓说道:“我来取人来了。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面子?那个刘双,是我老大的兄弟,我来把人领走。” 哈苏眉头一皱,问道:“谁?你老大?” 哈苏感到非常的惊讶,有点不可思议。 咱说胜哥向来独来独往,从来也不靠老大的人,很多人都想收他,当年乔四都想收他,根本就不行,不是钱的事儿。他瞧不起的人,给多少钱都不好使。 哈苏疑惑道:“胜哥,你怎么有老大呢?谁是你老大?” 胜哥语气坚定地说道:“南岗火车站的焦元南,是我现在的老大,我跟他混。” 哈苏满脸惊讶:“胜哥,你没开玩笑吧?你跟焦元南混社会?” 胜哥淡然道:“这就不用你管,也没必要跟你解释。我就问你,胜哥在你这边有没有这个面子把人放了。” 哈苏面露难色:“胜哥,你在我这绝对有面子,但胜哥你这难为我了。毕竟我跟马金彪那是拜把兄弟,马金彪死了,我是不是得要个交代呀?” 胜哥看着哈苏:“让你为难了呗。” 唐立强在一旁不耐烦地说道:“让你为难好办,打死你就完了呗。” 哈苏眼神一凛:“你说什么?” 胜哥瞪了唐立强一眼,唐立强却满不在乎地说:“四十多人四十把枪咋的?!,让你为难打死你就完了呗。” 哈苏看着胜哥,赵福胜摆了摆手。 赵福胜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把人救出来,便对哈苏说道:“哈苏,多了我就不多说了!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你打死我。 胜哥,你不开玩笑呢吗?我不能跟你动手。 二,我打死你。” 哈苏满脸惊愕:“不是胜哥啊,你这啥意思?胜哥我认识你也有很多年了,虽然咱俩没啥接触,但胜哥我非常佩服你这傲骨,尤其是视今天如粪土。冰城这么多大哥想收你当兄弟,你都不干,你这人我太知道啥性格啦。胜哥我挺佩服你,但胜哥你真让我为难啦。 赵福胜说,哈苏兄弟,我也知道你为难,但是你为了你的把兄弟,我也为了我的兄弟,你看你能不能卖我个面子,从今天开始,我赵福胜欠你个人情,这个人情你什么时候需要,我什么时候还。但是如果你今天非得要和焦元南碰一下子的情况下,那咱们也可以试一试,你说呢兄弟?! 咱说胜哥说话的语气非常的平和,但是总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哈苏他可不傻,他知道今天的仗打不起来了,因为啥?赵福胜那是能灭你满门的主,就算今天打起来了,你把赵福胜他们都干死了,人家有备用兄弟,不光整死你,人家能弄死你全家,这他妈太可怕啦!! 像赵福胜这种人,你可以和他不是朋友,但是绝对不能成为敌人。 既然赵福胜这么说了,那只能就坡下驴。 关键还能让赵福胜踏自己个人情,在江湖上都知道,赵福胜一个唾沫一个钉,以后如果我哈苏有什么事儿,一句话,赵福胜肯定能帮忙。 哈苏想了想,瞅了瞅胜哥,哎!算了算了,胜哥你有这面子,关键我佩服你,我不可能和你动手。” 胜哥趁热打铁:“那我兄弟叫刘双的,你得放他。” 哈苏看着胜哥,语气郑重地说道:“胜哥,本身我也没难为他,我也没打他。一会儿就把人放了。我这人混社会,绝对讲究。” 胜哥微微点头,说道:“行,那你也别太慢。因为我的老大,他心情急切,着急见到他的兄弟。” 哈苏沉默片刻,接着说道:“胜哥你放心,老弟是真心想结交你。说真的胜哥,没有你,焦元南也不可能那么快成名。没有你,有可能焦元南半路就夭折了。有很多硬手是敢跟他拼命的,我哈苏就是一个敢跟焦元南硬碰硬、敢跟他拼命的人。他打我一枪,我也会还回去。不过,我佩服胜哥你的傲骨劲儿。其实以我可以和你硬碰,也能把你打死。但我不会那么做。” 哈素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赵福胜,多踏他一些人情。 胜哥静静地听着,点点头说道:“哈苏兄弟,你说这话一点错都没有,啥也不说了,咱们以后事上见就完了。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给老哥面子。 哈苏说道,胜哥你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老弟没说的。 赵福胜接着说道,你看既然事情已经出了,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善后的事儿咱们必须得做,毕竟这头是元南他们这些兄弟干的,家属那一块赔偿,咱们指定是不能少。毕竟活着的人还得生活,不是吗? 赵福胜这头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也是给哈苏一个人情,毕竟哈苏是马大彪的把兄弟,这笔钱通过哈苏给到家属,在江湖上和马大彪家人那头,他也都好有交代。 其实还有另一层的意思就是,暗示哈苏把这件事压下来。其实这对哈苏来说其实是件好事儿。 哈苏说道:“胜哥我尽量,毕竟是人命,我试试。” 赵福胜拍拍哈苏的肩膀,行!老弟!啥也不说了,咱哥俩交下了,到时候花多少钱?我这头让焦元南给你送过去。 说完,胜哥转身就走,唐立强紧跟其后。 焦元南他们在远处焦急等待,心里纳闷怎么还没动静。 哈苏看着胜哥离去的背影,喊道:“胜哥,你留个电话号啥的,咱俩方便联系。” 胜哥一回头,说道:“我不用电话,啥时候见面,啥时候算。” 说完,胜哥和唐立强走了。 哈苏心中有些无奈,暗自嘀咕:“你让我摆事儿,那钱我先花呀,好几十万,你连电话都不留,我上哪找你去啊?不能我还得搭点钱吧?! 但后来想了想,哈苏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操,我想啥呢?我的格局也太他妈小啦。 他也深知,在这江湖之中,人情世故远比金钱重要得多。 福胜哥回到焦元南等人身边,焦元南急忙问道:“胜哥,小双没事吧?” 胜哥神色淡定,回应道:“没事儿,一会儿人就放了。对了,等刘双出来后,让他主动联系哈苏,那头用多钱给人送过去,别差人钱,对面哈苏把这事儿给摆平。” 焦元南心中满是感激:“胜哥,你太捧我了。” 胜哥微微摇头,说道:“元南,胜哥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你过早地跟那些硬茬硬碰硬。在冰城这地儿,像你这般性格的人可不多见。如果过早地去碰撞,就如同打拳击一样,太猛的人跟更猛的人磕,结果肯定有一方会倒下。在这江湖之中,得懂得权衡。” 胜哥拍了拍焦元南的肩膀,继续说道:“元南你就记住,在冰城也好,在黑龙江也罢,你就给我使劲混。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跟你瞎逼逼,胜哥就送他上路。我要是有啥意外,还有哑巴和唐立强保着你,你就放心干。” 后来,正如胜哥所言,哈苏真的帮他们把事情解决了。花了二十万,事情平息下来。 小双出来后说道:“人家哈苏真是那个,南哥,人家一点没为难我。” 焦元南一听,也对哈苏颇为佩服,虽然两人没啥太多交情。这一战,因为胜哥的斡旋,终究没有打起来。 哈苏佩服胜哥的手段,自然也不敢小看焦元南。在哈苏看来,胜哥如此有能耐,却跟在焦元南身边,这个焦元南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这变相地也显示出焦元南的实力不容小觑。 在冰城的黑道江湖中,各方势力相互制衡,而胜哥的存在,就如同一个稳定的砝码,在关键时刻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焦元南深知自己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有胜哥这样的人保驾护航,是何其幸运。 他也明白,江湖路还很长,挑战也会接踵而至。 在 1994 年那个时期,也就是 90 年代到 90 年代末的这几年间,黑龙江的经济正迅速发展,然而,好多城市其实并不安宁。 除了冰城之外,还有很多地方都较为混乱,比如刘勇曾跑路的黑河,还有鹤岗、佳木斯,七台河等地。 尤其是当年的佳木斯,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黑河与佳木斯都有很多老毛子,来此做买卖,外商也纷纷涌入。 虽然这些地方与大城市相比规模小得多,但在那些年里,确实是相当混乱。 在佳木斯那个地方,不管你是多大的大哥,要是去了那儿还瞎装逼,那可真就不一定能安然无恙地出来,那地方的人可不好惹。 而且那个地方团伙众多,个个都心狠手辣。 要今天就从焦元南后期的一个朋友说起,他便是焦元南入干股的酒店——荣康年大酒店的老板康荣年。 说起这个康荣年,这么说吧,康荣年原名其实并不是大家常说的那个名字。 有人会问,康荣年、康大年到底叫啥名呢?实际上,他既不叫康荣年,也不叫康大年。咱们在书里也没提过他的真名,他姓荣,叫荣康年。不过荣康年这个名字比较绕嘴,所以后来都称他为康大年。 有没有认识康大年的大哥呢?这个康大年在当时的 1994 年,那可是相当厉害。 有人会问,康大年牛逼不?在冰城他绝对能排得上前几名的富豪。 就后期他欠银行的债务,都高达上百亿。 银行的行长不管是上任还是下任,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对他说:“大哥,你可别出事,你可别死了啊。你要是死了,这事儿可就麻烦啦,我这钱还不好要啊。” 公安局不敢抓他,法院也不敢判他,就是这么个厉害的人物。 有老哥会问,他很有钱吗?那你想想,欠银行一百亿,那得多牛逼。 所以说,荣府康联大学院的老板康大年确实不一般。 咱就叫他老康吧。当时的老康非常牛,在 1994 年的时候,老康的身价大概有两三千万。 有人可能会觉得这钱不多,但要知道那可是在 1994 年,老百姓能挣多少钱呐?在那个时候有两三千万,相当于现在的几十个亿,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早期的康荣年,他的经历也挺传奇,只是咱们现在先不详细讲述他的经历。 康荣年的早期发家史充满了传奇色彩。他曾远渡香港,在那片繁华之地做了诸多买卖。当他从香港归来,毅然选择投资内地。要知道,老康可是地地道道农村出身的孩子,虽然后来在冰城闯出了一片天地,但他的根在黑龙江佳木斯。 1994 年,这个特殊的年份,康荣年已然拥有两三千万的雄厚身价。 就如同许多成功人士一般,在功成名就之后,心中总会涌起一股强烈的念头——衣锦还乡。 康荣年也不例外,那时的他常常回想,小时候穷得叮当响,连双合适的鞋都穿不上。 不是穿着别人给的黑不溜秋的旧鞋,就是一双四二码、一双四三码的拼凑着穿,都是亲戚施舍而来。 如今发达了,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家乡的人看看自己现在的辉煌。 就在 1994 年年初,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佳木斯的朋友找到康荣年,说道:“老康啊,如今咱们佳木斯的投资环境那是相当好。你不是有干酒店的本事嘛,要不回来干个买卖,开个酒店准能挣钱。现在老外也不少,这生意肯定好做。正好政府有个招待所准备往外兑,价格便宜得很,这可是政府招商的好机会。” 康荣年一听,心思瞬间活泛起来。 此时的他,事业重心虽已在冰城,但这个提议却让他对家乡充满了期待。 康荣年心想,自己挣了钱,不就是为了在亲戚朋友面前扬眉吐气嘛。 让那些曾经小瞧自己的人知道,如今的康荣年有多么了不起。 最起码能给亲戚们安排个工作,开个酒店,七大姑八大姨的,哪怕当个保洁,一个月开个一千两千的,在 1994 年那也是相当风光。 就这样,康荣年通过与政府和朋友的对接,了解到了这个招待所的情况。 原来这个招待所是国营的,现在要改为民营,说白了就是承包给个人。 价格是 150 万。 在 1994 年中旬左右,康荣年果断出手,以 150 万兑下了这个招待所。 接着,他又投入资金进行装修,重新装修花费了 50 万。 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花了 200 万。 而且这个合同签的是 15 年的有效期,在这 15 年之内没有任何房费,一次性交全。 一年也就合 10 万块钱,10 年 150 万,现成的楼里也有些设施,自己再装修装修,买点东西,总共花了 200 万。 康荣年看着这个即将焕然一新的招待所,心中充满了期待。 在 1994 年那个特殊的年份,能够豪掷 200 万在佳木斯开起一家大酒店,这绝对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经过前期一系列的筹备工作,这家酒店在 1994 年的七八月份盛大开业。 老康由于在冰城还有诸多买卖,不能在佳木斯常住,于是他便将这家酒店交给了自己的一个哥哥打理。 这个哥哥是老康大爷家的,在农村长大,以前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平日里种种苞米、玉米啥的,一年的收入估计也就两三千块钱。 如今,老康把他雇来管理酒店,给他开的工资是一个月 3000 块,一年 3 万。 有人或许会质疑,一个农民能管明白酒店吗?但老康可不这么想,他也没指望靠这个哥哥把酒店经营得多么出色,只要不赔钱就行。 1994 年的时候,老康已经拥有一辆奔驰车,这在当时可是非常牛逼的象征。 亲戚朋友们一看到老康如今的成就,都不禁感叹。 “哎呀,你看见没?人家大年现在行啊!大年在市里面开了个酒店,听说花了 200 来万呢。” 一时间,老康仿佛成了众人眼中的传奇人物。 许多亲属也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纷纷被安排进了这家酒店工作。 前台、后台、后厨等各个岗位都有亲属的身影。 老康心想,反正都是自家人,只要酒店能正常运转,不赔钱就好。 第62章 找人出气 在佳木斯,经过精心装修后开业的康荣年大酒店,那可真是红火得不得了。 在那个时候,佳木斯像样的酒店屈指可数。经营着这家酒店,很快就赚得盆满钵满。 酒店走上正轨后,康大年算了算第一个月的营业额。 他闭上眼睛仔细盘算着,这酒店除去各种开销,一年下来少说也能挣个一百多万,甚至能到二百万,这可真是相当厉害啦。 酒店承接各种红白喜事、宴席,还有生日寿宴。那些有钱的人来这里,既能吃住,还能在里面的卡拉 ok 尽情欢唱,是个综合性的好地方。 康大年看着这走向正轨的买卖,心里十分高兴。 但康大年可不满足于这点小钱,他还有其他产业。 于是,康大年回到冰城,把这酒店交给了自己的哥哥康大明。咱们就暂且称康大明为老康吧。老康把酒店管理得井井有条,毕竟是自家人,康大年也放心。 时间来到了酒店开业的第二个月,也就是 1994 年的九月份。 这一天,酒店外面来了一伙人。 这伙人开着三辆青色的桑塔纳轿车,气势汹汹。 从车上下来十多个人,领头的那个大哥可有来头啦!1962 年出生,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长得十分老成,看上去没有四十也差不多了。 而且,在那个年代,这大哥手中拿着个大哥大,十分威风。 他带着手下兄弟,前呼后拥地走进酒店大厅。 来到大厅后,他们径直走到吧台前,“吧吧”地敲了敲吧台。 一个兄弟走上前来,吧台上有个年轻的小男孩,男孩怯生生地问:“哎呀,大哥,你们有啥事吗?” 那兄弟说:“你家老板呢?老板不在的话,经理在也行。你去把经理找来,告诉他,佳木斯的庆哥来了,让他出来接待一下。” 大酒店的吧台处站着的这些人,多数都是康大年的亲戚,他们可不是什么混社会的人,很多都是从乡下找来的。 此时,听到有人来找老板,众人面面相觑。只见后面那个大哥,戴着一副蛤蟆镜,嚣张地卡在脑瓜上。 在 1994 年,这副模样可真是够牛气的。大哥腰间别着个物件,具体是啥也看不清,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 一个小弟上前对着吧台的人说道:“去,赶紧把你们老板或者经理找来,告诉他们,佳木斯大哥姚洪庆来了,让他们出来接待,快他妈点。” 吧台的人怯生生地问道:“大哥,啥……??”小弟不耐烦地说:“就告诉他,佳木斯的大哥姚洪庆,姚洪庆知道不? 咱说佳木斯的老哥们,可能有些人听说过,叫他老庆子。但我跟你们说,就算你们认识他,也未必真正了解他。 虽然我是佳木斯人,但我说的也未必准确。 这么跟你们讲吧,姚洪庆本名不叫姚洪庆。很多混社会的人,从踏入江湖那天起,就会把名字改一改。 就像这儿的康大年,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本姓龙,还一直大年大年地叫着。 姚洪庆本他本名,叫姚洪波,这是他身份证上的名字。至于他为啥又叫姚洪庆,那就不得而知了,得问他本人。 这姚洪庆当时确实很有派头,咱们都叫他庆哥,咱就先这么称呼他吧。 (九几年,他们家就垄断了当地的啤酒,那时候我十八九岁,和我大哥总上他家的啤酒点,我记得好像是在大自然一拐弯儿,永安街中间的位置。现在想起来满满的回忆!!) 姚洪庆坐在那儿,一脸傲气地说:“赶紧把你们家经理或者老板叫来,我找他们有事儿,快点!” 这边,服务生一看这情形,知道是倒霉事来了,赶紧往楼上跑。 这家酒店一共有七层。二楼是康大年的办公室,也是他哥哥老康现在办公的地方。 这里装修考究,讲究风水,做买卖嘛,自然得有个好环境。里面装修得十分豪华,屏风、假山、壁画一应俱全。 就这一个屋子的装修就花了十万块钱,在 1994 年,那可真是不得了。 老康正坐在他弟弟的办公室里,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这时,一个服务生跑上来说:“经理,康经理,楼下来了一伙人,让你下去一趟。” 老康皱着眉头问道:“谁呀?让我下去一趟,这啥时候啊?” 服务生急忙说道:“我看他们来者不善,凶巴巴的。说是佳木斯的一个大哥,姓姚,叫姚洪庆。他带着一帮人呢,十来个。我看门口停了三辆桑塔纳,挺有派头。他们手里还拿着大哥大。 1994 年,开着桑塔纳,那可真是标配啊。” 老康一听这话,心中一惊,“哎呦,我操,人在哪呢?” 服务生赶忙回应道:“在楼下呢,经理。 快领我去看看,赶紧的,可别怠慢了人家。”老康虽说来市里不过两三个月,还是个农民出身,但如今在这佳木斯,姚洪庆的名号那可是如雷贯耳。 1994 年的时候,除了大庆子,还有个邵方大哥也极为牛逼,他们在当地可谓是齐头并进。 就如同齐齐哈尔大小地主,张执新、张执文之类的,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老康平日里没少听客人闲聊,自然也知晓这位大庆子是个社会大哥。 话说这大庆子当年最早靠收保护费起家,后来又涉足赌场等诸多买卖,出手也颇为大方。在他收保护费的那段日子里,那可是威风八面。 老康不敢耽搁,赶紧跑步下楼。 远远地,就看见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群人,中间那位大哥气场十足。 老康急忙跑过去,嘴里不停念叨着:“哎呀哎呀呀呀,哪位是庆哥啊?哪位是庆哥啊?,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啊。今天早上我就听见喜鹊叫,就感觉家里边应该有贵客到了。哪位是庆哥,哪位是庆哥?” 姚洪庆抬头看了看老康,问道:“你是这经理?” 他身边的兄弟们站成两排,威风凛凛。 老康连忙应道:“对对对,我是这经理,我是这经理,啊!庆哥,您就是庆哥吧?哎呀庆哥啊,该说不说,我自从来到佳木斯,就没少听您的故事和传说呀。庆哥,您绝对是咱这儿的仁义大哥大呀。” 姚洪庆被这一番话弄得有点懵,“我他妈哪仁义了?” 老康接着说:“庆哥这么说吧,我一直向往着能认识像您这样的社会人物,可惜一直没机会。要是早认识您,我在农村种地的时候,老张家占我地,把我脑袋打破了,我一提您的名号,肯定能吓死他们。” 姚洪庆一听,乐了,“哎呦我操,这小子挺会唠啊! 看着像个农民,唠嗑可挺有水平。这话说得挺得劲儿。 姚洪庆说道:“行,你这小子嘴挺甜。 庆哥你今天能来,咱小店蓬荜生辉啊!走,咱们楼上请,楼上坐,咱们喝点茶,一会饭点吃点饭。” 姚洪庆说:“先不吃饭,先到你办公室谈会儿事儿,一会儿再吃饭,还没饿呢。” 老康忙应道:“哎呀,那也行,那也行,庆哥。我办公室在二楼,说那走吧,上楼吧。”就这样,众人很快上了楼。 为何康大年要找他这个哥哥来当经理呢?这便说明此人虽文化程度不高,可能仅仅小学毕业,然而却很会说话,为人处世颇有一套。 老康将姚洪庆和他的兄弟们请到了二楼,推开办公室的门,热情地说道:“来来来,庆哥,您坐主座。” 姚洪庆抬眼一瞧,不禁感叹道:“哎呦我操,这办公室整得挺他妈豪华呀!这屋里装修得花了十万八万的吧?” 老康连忙回应道:“差不多啊,得十万八万的。庆哥,您快坐,快坐。庆哥,一会儿我让下面的人安排一下,整点好吃的。今天您必须得在这儿喝点。” 姚洪庆摆摆手,显得很高兴,说道:“这小子挺懂事儿,来!咱们聊聊。” 老康应道:“行,庆哥。您抽烟不?庆哥。”姚洪庆回道:“不抽了,不抽了。哥们儿,我看你这买卖挺好的。多了不说,少了不唠,而且你也挺认可我。在佳木斯我是啥人你也知道。” 老康赶忙说道:“知道知道,庆哥,您是大哥级的人物。” 姚洪庆接着说:“那这样吧,我也不绕弯子了。我看你家这买卖一年不也得挣个一百来万?这样吧,交个朋友,一年呢,给我拿二十万。以后你家这个买卖,我不吹牛逼,在佳木斯有啥事儿,谁要是上你家来闹事,或者有啥麻烦,你给我吱个声。一会儿走的时候留个电话,实在不行,给我开几个包房,常年的。我看你这酒店不一定能住满,让我的兄弟或者我们找两个包房常年住这儿,这地方谁敢来惹事儿?对不?二十万,你看咋样?” 老康一听,心中明白姚洪庆这是来收保护费了。 一般人听到这话,脑袋肯定得疼。 毕竟酒店刚开,这就张嘴要二十万。 这时候二十万可能还不一定能挣出来呢。 但老康却表现得很淡定,说道:“庆哥,二十万不多啊,行,没问题。再开几个包房,兄弟住去呗,这问题不大,应该没啥问题。” 姚洪庆都愣住了,因为姚洪庆以往在佳木斯收保护费的时候,虽说不少商家都会给钱,但到谁家要二十万可不容易。 姚洪庆本想着要个十万就行,说白了就是多要点,商家要是说买卖不好做,少点也行,或者找找人,给人留个余地。 可没想到老康这么干脆,他要这二十万本就是有水分的,结果老康一口答应啦。 老康接着说:“庆哥,只要咱们这事能成,多少钱都无所谓。再开几个包房都没问题。” 姚洪庆正觉得意外呢,老康又说道:“不过,庆哥,这二十万吧,我倒是答应您都行,但是我说了不算呐!酒店不是我的呀。” 旁边一个兄弟一听这话,火了,说道:“你他妈把我大哥当猴耍呢?逗我大哥玩呐?” 老康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完,庆哥,你听我说完。” 姚洪庆抬眼看向老康,说道:“你说吧。” 老康赶忙回应道:“我吧,就是个打工的,但是酒店呢,我多少能做点儿主。酒店老板姓康,是我弟弟,我叔家的弟弟,叫康大年。那是我弟弟。他在冰城发展得不错,这不,现在衣锦还乡,回家乡投资来了。然后就让我来帮他管这个生意,我倒也能做主,但是现在这钱还没到账呢,而且咱们得走账不是?我要是能完全做主,我把钱都给你拿走都行,可现在手上没那些钱啊,毕竟这是我弟弟的买卖,我得跟我弟弟说一声。不过你放心啊,这个应该问题不大。我弟弟这人吧,我去劝劝他,没啥问题应该。” 姚洪庆一听,说道:“这酒店是你弟弟的啊,你弟弟也姓康? 对对对,我弟弟的。前两年他在香港做点买卖,现在可牛逼了,在冰城也混得风生水起。这不回到家乡做点买卖,他也没时间,就安排我在这儿照看着。” 姚洪庆听后,说道:“那这样,咱俩呢,也算挺有缘。你也挺认可我,一会儿咱们喝点都没问题。然后你跟你弟弟说,说我姚洪庆在佳木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告诉他一声。这钱也不白让他拿二十万,你花了你不也净心了嘛?有啥事儿我们管是不是? 哎,那是那是!! 如果你弟弟要是同意,你告诉我信儿。如果你弟弟要是不同意,你也跟我说一声,我再跟你弟弟研究这个事儿。” 姚洪庆心里盘算着,万一他弟弟不同意,少给点他也能接受。 老康连忙应道:“没问题庆哥!那咱们先这么地,待会儿我就给我弟弟打电话。咱们先喝酒,你不来这儿,我上哪认识你呢?这机会多难得啊。 老康说的真就是实话,九几年那时候,认识个社会大哥,老牛逼了。一吹牛逼,哎呀,那姚洪庆,那是我大哥,想想都得劲儿。 而且这酒店还不是我的,拿着别人东西送人情,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嘛。 姚洪庆一听,哼了一声,说道:“走吧,上楼喝点。” 在二楼的宴会厅里面,酒店当时布置得也挺好。 那一桌当年也得花千八百的标准。 姚洪庆十来个兄弟坐一桌,跟老康那小酒喝得挺透。 桌上老康还保证道:“你放心吧,百分之九十五都能同意,一点问题没有。有啥变故的话,大哥我给你打电话,以后我就你兄弟。”老姚的兄弟们都瞅瞅老康,心里想:这小子他妈有点傻,白喝的还把自己家兄弟钱往外撇,还挺乐呵。 但是你说姚洪庆吧,还就喜欢这样的人。哼酒喝得很快,到下午七八点钟也散了局。 老康送别姚洪庆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手下兄弟:“庆哥爱喝的哪个酒,还有那啥,给拿两条好烟给他装车上。” 这般豪爽的举动,让姚洪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行行行,那谢谢了,给你留个电话,回头有啥消息给我打电话,这两天啊。”老康连忙应道:“没问题,庆哥。那行,那这么地,庆哥。”就这样,把庆哥送走了。 随后,老康就把电话打给了康大年,把这事一五一十,从头到尾学了一遍。 康大年随后在冰城回到了佳木斯,也找到了姚洪庆,就谈这个事儿。 在内心深处,康大年瞧不起姚洪庆这帮人,一帮他妈地痞流氓。但是康大年也知道在那个年代花钱买平安也很正常。 但是康大年的态度让姚洪庆很不爽,最后让姚洪庆给了个大电炮,打了个乌眼青。也和康大年说了20万,少一分都不行。 咱们这一段一笔带过,因为啥呢?由于某些特殊原因限制,(修改了几次没给通过)这一段以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反正康大年是面子扫地,让姚洪庆给揍了。 康大年此时是啥心情呢?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暗暗想着:“你妈的,他竟敢找我要二十万,我宁可花三十万平事,我也不给你,我还得干你。”这确实是康大年真实的想法。 有老哥可能会说,有钱人都这么任性吗?但这可不是任性的问题,康大年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在 1994 年,老康在冰城那地界就已经很牛逼了,如今回老家却被人给欺负了,他能舒服吗? 在康大年看来,佳木斯不过是个弹丸之地,自己在冰城都能吃得开,到了自家地界吃亏,那可不行,必须得出这口气,这已经不是钱的事儿了,而是面子问题。 于是,康大年二话不说,开车就赶回冰城,但又觉得心里没底。 老康当时在哈尔滨,当天晚上就开始四处打听,想着在冰城找个能平事的人,说白了,就是要找个狠角色,敢接这活儿。 可毕竟这不是冰城的事儿啊,对不对?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人就给康大年出主意了。 “康哥,我跟你说个人,这人要是能去的话,操,你别说他在佳木斯了,就是哪旮旯的大哥见他面都得迷糊。” “谁呀?你说我听听。” “道里区故乡的赵福胜,福胜哥。” 康大年不是混社会的人,他不太了解,说道:“赵福胜?好像听谁吹牛逼的时候提起过,赵福胜很厉害吗?” “我跟你说啊,赵福胜在故乡那地儿太牛逼啦!乔四爷活着的时候,都想收他当兄弟,他不干。这胜哥身上随时带着几小弟,贼他妈狠。而且福胜哥有几个兄弟也特别敢干。你要是真能把他请出山,到佳木斯去,这事儿肯定给你整得明明白白的。” 康大年一听,犯了难:“赵福胜我也不认识啊,他跟谁玩儿的我也不知道。那你看你打听打听。 我们也不熟悉,只是听说这大哥挺牛逼的。” 康大年寻思寻思。 康大年当时跟社会上的一些人也有些来往,他想到一个社会上很牛逼的人,在冰城南岗区,绝对是大哥级别的人物。 想到谁了呢?杜海明,海明大哥。 别看他现在不怎么显山露水,但那时候说南岗区的大哥是谁,那肯定说杜海明,那确实,毕竟人家在那儿有势力。 康大年说道:“我他妈问问杜海明吧,我跟杜海明关系不错。”电话打给杜海明,杜海明就接了。 虽然杜海明也被焦元南干过,但跟焦元南、张军他们后期关系处得都不错。 大家也都知道,人家会做人呢。 海明大哥就接了电话,哎,大年啊!! 海明啊,我寻思我问你个事儿,你方便不方便?方便的话,咱俩见面唠。” “方便啊,你来我茶楼吧。” “行行行,见面唠。” 很快,康大年与杜海明在茶楼见了面。 杜海明看到康大年,问道:“咋的了?大年,你这眼睛咋整的?。” 康大年一捂眼睛,满脸懊恼地说:“别提了,操,就是没眼睛这个事儿来的。我回老家佳木斯,让人给干了。” 杜海明惊讶道:“回老家佳木斯让人给你干了?” 老康点点头,说道:“对,我回老家佳木斯开了个酒店,结果老家的黑社会上门收保护费,张嘴就要二十万。那我能给他吗?妈的,还把我揍了。操!” 杜海明皱着眉头说:“那咋的?当地那人挺好使啊? 我他妈的我憋气呀,这二十万我不给他,我花二十万我也得出口恶气。我寻思你认识社会人多,能不能给我引荐引荐那个道里区的赵福胜,听说这逼挺狠的,我寻思花钱呗!不行就让他去给我干这事儿,出出气。” 杜海明一听,说道:“你还知道赵福胜啊。我跟你说,这赵福胜跟钱都没关系。他这个人性格挺怪,当年乔四爷他们那帮人活着的时候,很多大哥都想收他当兄弟,那赵福胜讲话,花多少钱都不干。赵福胜是啥人呐?就是瞧不起你,你花他妈一百万二百万请他办事儿,他也未必答应。这逼也不为钱财办事儿,你都不知道。我听他们说,赵福胜就喜欢在自家小破炕上,小炕一烧热乎的,喝点散白酒,一天迷迷瞪瞪的。有事儿就他相中的人,他能帮你白干,但是你花钱未必能请得动他。你跟他又不认识,他能帮你吗?我跟他也不熟悉,都白扯。” 康大年疑惑道:“还有不为钱办事儿的社会人?你帮我找找人,你给我出个主意呗。” 杜海明想了想,说:“咱们南岗区站前有这么一个小帮派,头儿叫焦元南,还有个张军,这个团伙挺狠的。” 康大年问道:“焦元南?我听他们也提了一嘴,听说岁数不大,他能行吗?” 杜海明回答道:“他不行?你是不知道啊,那个赵福胜现在就跟焦元南在一起玩儿呢,好像听说管焦元南还叫老大。” 康大年惊讶道:“是吗?赵福胜的老大?那这小子得挺牛逼啊。” 杜海明摇摇头说:“不是牛不牛逼的事儿,他未必有赵福胜牛逼,但我这么告诉你,他敢干,手上有人命。咱把他妈把焦元南给你整去,焦元南如果赢了,这事情就结了。如果焦元南他妈打败了,那赵福胜就得给焦元南报仇,这不还是把赵福胜给免费请出来了嘛?” 康大年一听,觉得有道理,说道:“你这老杜,心眼儿就是多,也是哈!!! 那他焦元南能办不办的,反正我不挣你钱。我当你面儿给打电话,行的话,我领你去,多少钱你们谈。 我知道你杜海明人品没问题,怕不怕你挣钱的,给我打电话问问焦元南。” 第63章 有内鬼 这一天,除了赵福胜和海涛之外,张军、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以及焦元南等人都在招待所里。 焦元南正和兄弟们闲扯着,突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焦元南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嘴里嘟囔着:“哎呦我操,是杜海明。” 他赶紧接通电话,“喂,老杜大哥,有啥事儿啊?” 电话那头传来杜海明的声音:“元南呐,你在招待所没有。” 焦元南回应道:“啊,我在呢。” 杜海明接着说:“那太好了,我这有个哥们儿,跟我关系嘎嘎好。你这么的,方便的话,这个我领我哥们儿面谈呗,咱见面谈谈生意。” 焦元南爽快地答应:“谈谈生意,行,我方便,就在招待所二楼,你来吧。” 电话一撂,杜海明为了显示自己不从中谋利,对康大年说道:“走,见面儿你跟他商量多少钱,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别的我就不参与啦!。” 旁边的康大年瞅了瞅杜海明,说道:“没问题,那咱就一起去,谢谢啦。” 随后,两人下楼,坐着康大年的大奔驰,朝着焦元南所在的地方疾驰而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焦元南团伙的聚集点。当天,焦元南的媳妇也在那儿呢。 赵日萍也在屋里,还有张军、唐立强等人。众人围坐在一起,有的抽着烟,有的喝着小酒。 夏天,大家穿得都比较少。赵日萍穿着小丝袜,那女人穿着丝袜,腿一动,就露出一片迷人的风光。 张军和唐立强的眼睛,时不时地往赵日萍那边瞟。 赵日萍见状,怒喝道:“瞅啥呢?!。”唐立强和张军赶忙收回目光。 张军说道:“没瞅啥,啥也没瞅着”。 焦元南一瞅这情形,笑骂道:“你俩他妈的瞅啥呢? 张军说,操!我看一眼怕啥的,我看一眼也不缺啥。哥们儿之间,你媳妇儿我瞅一眼也不吃亏!!” 唐立强也跟着说道:“可不是咋的,就看一眼还鸡巴小心眼。等我有媳妇儿的时候,我让你天天看。” 赵日萍笑骂道:“滚犊子,死鬼。”正说着话呢,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是杜海明他们到了。 杜海明一进来,看到赵瑞平也在,赶忙打招呼:“哎呀,弟妹也在呀。 啊!明哥来啦,你们谈。”赵日萍很识趣地走了出去。 紧接着,杜海明带着康大年走了进来。 焦元南抬眼一瞧,哎呀,忙打招呼道:“明哥!! 张军也都打招呼,明哥来啦。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杜海明和他身边的康大年身上。 要知道,毛子乔瑞平和杜海明都曾被焦元南教训过,可这两人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毛子车被抢后,不但不依不饶,甚至还扬言要收拾焦元南;而杜海明则会做人得多,把关系维护得非常好。 杜海明笑着介绍道:“元南呐,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一个好哥们儿,你们得叫哥,他比你岁数大,叫康大年。他在咱们冰城有很多买卖,早年他还去过香港。多了就不说了啊。大年啊,有点难事儿,想求你们看能不能给办一办,花点钱也行。” 焦元南一听,立刻说道:“那明哥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朋友啊!你好啊,大年哥。” 康大年瞅了瞅焦元南,又看了看张军,心中暗自嘀咕:这屋里都是小孩儿,能行吗?但脸上还是露出笑容,说道:“你好你好,元南,张军,你好你好。 有啥事你说吧!。” 这时,康大年开口道:“我呀,在老家有一个新开的买卖,让人给讹了,收我 20 万保护费。我他妈不认,结果那些流氓就把事儿闹大了,我回去后他们就把我揍了。我就寻思,我花俩钱儿也得把这事儿办了,我咽不下这口气。这活儿你们能不能接一下子,我认可花钱。” 焦元南听完之后,并未吱声,而是瞅了一眼张军,那意思仿佛在问:你接不接这活? 张军一听,问道:“你老家哪的呀?” 康大年回答道:“我老家佳木斯,在佳木斯干的酒店。” 张军皱了皱眉头,说道:“冰城这些事儿,他妈排队等着我们哥们儿摆平呢,这钱家门口都挣不过来,还上他妈佳木斯。再说了,能给多少钱呢?一共就鸡巴 20 万的事儿,能给多少钱?” 康大年一听,连忙说道:“能给多少钱?老弟,这么说吧,你不了解我性格。你别看他收保护费只要 20 万,这个事儿你要帮我办了,真给他鸡巴打跪下了,我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他跟我认个错!我给你拿 50 万,你看行不? 有人说康大年这是傻逼呀?20 万的事儿他不给,痛快儿给他们事就了了,非要拿 50 万平事。可有钱人就是任性,而且这是面子问题。 康大年接着说道,我康大年不差钱,我有几千万身价,我就要这口气,这不是说这钱的事儿了,为 20 万我花他妈 50 万我也得办他。” 张军一听,心中一动。 这时,唐立强原本在炕上躺着,听到 50 万这个数字,也立刻起来了,说道:“50 万?拿多少钱? 拿 50 万,弟弟,拿 50 你看行不行?能不能帮我跑一趟? 唐立强眼睛一瞪,嚷道:“操,50 万我都能冲他开两枪啦,那没问题。” 焦元南微微颔首,心想 50 万的活,这一趟看来也不错。 于是说道:“接了,这活我接了。” 焦元南看向杜海明和康大年,继续道:“杜哥,你这朋友有钱任性啊,这康大年比我有钱多了,20 万都能解决的事,给 50 万办事,大年哥有性格。 杜海明瞅瞅,老杜都觉得给多了。 既然是杜哥的朋友,那咱信得过!这钱你打算咋付呢?放心,地址啥的我们清楚后就去,一起去也行,你说说这付钱的方式吧。” 康大年略一思索,说道:“我也信着你们了,你们说啥时候都行。原本我寻思拿 30 万定金,事成之后再给 20 万。但我也别三十万二十万的分了,我明天把 50 万现金都给你们拿来,我也信得过你们!你看行不行?” 焦元南一听,这康大年倒是敞亮,便回道:“行,大哥,那咱就定好了!明天上午 9 点钟你来,你把钱到位,咱们吃一口饭就出发去你老家佳木斯,把这事儿给你办了,肯定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办不明白,我钱给你退回去,没说的。” 康大年点头道:“那好,我明天上午来找你们。” 回去的路上,杜海明瞅着康大年说道:“大年,你给多啦,20 万的事儿,你给 30 万都能干,你给 50 万,这也太夸张啦。” 康大年微微一笑,说道:“老杜,我看这伙人好像挺硬实,瞅他们唠嗑挺有底气。多花三十二十的无所谓,人呐,不一定啥时候能碰上用上人家,多给点能咋的?” 老杜无奈道:“哎呀我操,你格局高啊。” 转眼间来到了第二天。杜海明自然不会跟着去。 康大年带着一个司机,司机背着一个包,里面装着 50 万现金。 他们来到楼上,把包往桌子上一放,说道:“50 万现金,你们看看。” 焦元南示意小双查看。 小双拉开包瞅了瞅,冲焦元南点了点头。 50 万现金带来的视觉冲击确实很强。 这时,唐立强迫不及待地说道:“哎,把钱分了吧!!”众人一听,都愣住了。 焦元南怒视着唐立强,说道:“立强,你别吱声了!这么的,这钱咱们平分,见者有份。福胜哥跟海涛虽然不去,但咱也得给分一份。” 唐立强不服气地说道:“胜哥跟海涛都不去,你给他分啥呀?这咱们这几个人分,一人能多分点,你都给平分了,一人能分几万呢?”焦元南严肃地说道:“你是胜哥的兄弟吗?那胜哥分钱咋能亏呢? 唐立强说,这谁去谁有份,包括胜哥他们。四个人去就四份分 50 万,五个人去就五份分。不行,我一个人去,哎,哥们儿,我跟你去,我把事儿给你办了。” 这时,哑巴在旁边不干了,“阿巴阿巴”地叫着,意思是他也想去。 给鸡巴康大年都整愣了,寻思,这帮逼?事儿没办,大伙就分钱啦?” 焦元南赶紧说道:“大年哥,没事儿没事儿啊。让你笑话啦!!在这屋里边大伙儿有一个算一个,去的肯定都有份儿,不去的海涛还有胜哥也都有一份儿。” 咱说后来为何焦元南团伙在被打掉的时候,没有出现所谓的“老一老二”呢?其实,那是因为焦元南在行事过程中,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 当入伙之后,只要有钱,人人都能分到。就比如,焦元南整来 100 万的时候,二十个人入伙,每人便能分得 5 万,大家都平分这笔钱。 唐立强一瞅这情况,心中有些不满,嚷道:“平分?一人分才几万块钱,我不去。” 说完,唐立强便躺在那里闹起了情绪。 焦元南见状,严肃地说道:“你不去?你不去的话,这以后的事儿你也别掺和了!不信你看着。” 唐立强一听,又赶紧起来了。 唐立强这一起来,刘双瞅了瞅,说道:“哥,我就不去了,路途挺远的,我搁家里边还有别的事儿。” 张军立刻反驳道:“你他妈别放屁啦,你不去?打仗不用你,你开车总行吧?你得去,来回路途挺远的,换个手开个车啥的。” 焦元南也看向刘双,说道:“这回你就去吧,不用你到时候去打仗,你就跟在旁边溜达溜达。” 刘双无奈,只好应道:“行,那我去吧!! 小双是不想去,因为小双合计,那佳木斯那地方人挺狠的。那地方咱都没去过,到那旮沓万一碰到比咱更猛的,可就不好办了。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刘双想的确实挺多。” 来到第二天,便准备出发。上车了,康大年坐着自己的奔驰,此次一同前往的人不少,除了赵福胜跟海涛没去,像张军、焦元南、小双等人都去了,还有王福国、林汉强、傻华子,哑巴、唐立强,一共八九个人,坐了三辆车。 三辆车就从黑龙江的冰城往佳木斯驶去,这一路得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等到达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康大年在走后,大年的哥哥老康,就把姚洪庆他们,安排到了他家酒店的 7 楼去住。 姚洪庆一共带了八九个兄弟,住了三个包房,他自己住一间。 康大年的哥哥问道:“庆哥,你看你满意不?不满意环境给你换一换。” 姚洪庆说道:“挺满意,回头那个粉色的窗帘给我换一个,蓝色的或者黑色白色都行。” 就这样,他们在那白吃白喝,就等着拿钱。等康大年他们到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康大年把焦元南他们安排到了 6 楼。 晚上,他们把餐点到屋里面吃,在包房里面,焦元南他们也是人困马乏,十分疲惫。焦元南说道:“康哥,这个事儿你看咋整?”康大年回应道:“元南呐,你看咱们是直接给他打电话呢?还是咋的?我刚才听服务员说了,那个姚洪庆的在楼上住了,他都已经进酒店了,免费都住上了!我那傻逼哥给安排的,就别提了。关键是我不知道这个姚洪庆在没在楼上,咱们直接上楼,未必能堵住他。” 焦元南略一思索,说道:“不用直接堵他,你给他打电话约他就完了呗。约他明天中午在二楼吃饭,谈谈那 20 万的事儿,你就往好了说,咱到二楼餐厅里面动手。” 康大年点头道:“行。” 话不多说,此时,姚洪庆和他的哥们们正在楼上房间里,晚上他们正聊得起劲,电话突然响起。 姚洪庆瞥了一眼手机,看到是康大年的来电。 他接起电话:“喂,庆哥,我是康大年。”“啊,怎么样,想好没?给你三天时间,今天是第二天了。 庆哥,我刚回佳木斯,你这样,明天中午有时间没?” 姚洪庆那边问道:“我中午有时间?” 康大年急忙说道:“中午有时间的话,在咱家这个酒店二楼宴会厅,咱见面把这事儿聊一聊,看看这个保费的事儿。” “哎,你这么唠嗑我愿意听。对,那是咱家的,对不对?咱家的酒店,你这个词儿用得挺好,你这个态度,那事儿就好办。 行,那明天中午 12 点见,在包房里面,咱搁二楼宴会厅边吃边聊呗。” “没问题,明天中午我下楼。”电话挂断。 康大年对焦元南说道:“跟他说完了!哼,这逼,明天中午他们应该十多个人!。” 焦元南说道:“行,那明天中午干他妈的,先睡觉,养足精神,第二天干姚洪庆。” 但就在姚洪庆刚刚接完康大年电话,他的房门就响了。 “你哪个?” “庆哥,我老康啊。 老康啊,这么晚还没睡呢,这都几点了?庆哥,我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儿啊?对了,你弟弟回来了。 我就想说这个事儿,我弟弟回来了。” “啊,刚才打电话了,唠挺好,说明天中午要谈那 20 万的事儿,你放心不?我不难为他!! 咱说康大年这个大哥老康,在日本鬼子的时候,肯定是他妈汉奸。也不知道这逼是咋想的,把康大年就给卖了。 他跑到姚大庆面前说道:“姚哥,我寻思得跟你说一声,俺家老二,就是康大年,他没安好心呐。他找了不少外地的社会人,我怀疑他要对付你。听说来的人八九个?你这个大哥我必须得维护好。为啥呢?他妈我这个弟弟,有了点钱就牛逼哄哄的,有点瞧不起我这个农村出来的。他当时还让我回家喂猪去,让我回家种地去。反正我瞅他就是爱装逼!你看你姚哥对我多好,还说酒店都交给我管理。” 姚洪庆说道:“你绝对是个良民,你回去吧。放心,我在佳木斯指定不能吃亏,我能怕他?你放心吧,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啊,那行了,庆哥。 对了,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收你为兄弟了,以后你可以打着我的旗号,你就说你是我姚洪庆的兄弟,到哪都可以报号了。 大哥啊,受我小弟一拜。 这可把当时的老康激动坏了,这就拜了个大哥呀。 这老康做的对不对要先不说。 如果当年你在长春,要是能拜在梁旭东、小贤或者于永庆、郝树春的门下,那也觉得非常牛逼风光的事。老康这么做,我个人认为其一是仇富,其二他是想抱上姚洪庆这个大腿。 当天晚上,在众人准备入睡之前,姚洪庆拿起电话,神色严肃地说道:“小飞呀,明天多带些兄弟过来。我要和这个酒店的老板谈判,这老板没安好心,好像找了一帮流氓,大概十个八个的,还是外地的。多叫点兄弟,把家伙也带上,到酒店楼下等我,我让你们上楼的时候你们再上来。” “好了,大哥。”电话那头回应道。 姚洪庆的弟弟在一旁说道:“哥,要不把酒店给围了吧。 没必要,咱找一二百人围酒店干啥呀,找他妈三五十人就够了,他一共能有几个人,十个八个的,操。” 话不多说,人家姚洪庆这边已然有了准备。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中午 11 点半,康大年准时地把焦元南以及唐立强等人叫到了楼下包房。 只有刘双没去,刘双说了,“哥,我就不去了,我不饿。” 小双心里清楚,他们这一去肯定会有冲突,他预感这次,他们这些外地人,不可能在这地头太嚣张,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 小双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感觉不好,便说道:“我不去了,我也不饿,你们去吃去吧。” 唐立强心里明白,刘芳是害怕不敢去。 此时,焦元南带着手下众人来到了包房。 康大年和他的司机一共十人多人,在屋里静静等候着。 时间大约在差五分钟十二点的时候,老康,也就是康大连的大伯家的哥哥,从三楼缓缓走来。 老康领着姚洪庆哥还有一帮手下,气势汹汹地前来。 老康伸手一推包房门,只听“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焦元南等人坐在那里,也都纷纷往外瞅。 与此同时,一大群人呼呼啦啦地进了包房。领头的正是姚洪庆和姚洪俊,还有那个走狗老康。 康大年一看这情形,顿时愣住了。只见走廊里黑压压的一片,还有二三十人。 而且,走廊里的这些小混混手中都拿着钢管、砍刀等家伙,叮当作响。 进入包房的二十来人中,有一半人拿着长家伙,还有十五六把双管猎。还有五六个人拿着短家伙。 也就是说,焦元南的团伙八九个人,拿的都是枪,而对方二十个人拿着各种家伙,外面还有一批生力军,片砍子、钢管子,还有轻武器,人数上是他们的将近五六倍。 张军一看这阵势,心中暗道:“这他妈谈判,他们早有准备啊?。” 老康假装求情说,:“庆哥,庆哥,我弟弟不懂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别难为他行不行?”姚洪庆瞅了瞅康大年,说道:“康大年,你是真不懂事儿啊!给我俩整这出,我昨天晚上还相信你呢,还打电话说在你家酒店谈事,你他妈这是摆鸿门宴啊?老康啊,你放心,你是我兄弟,你弟弟也不是外人,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告诉你康大年,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我之前没跟你说吗?在佳木斯黑白两道我都通!而且你瞅瞅你整的这帮人,还他妈都是外地的,不懂这里的规矩吗?那他妈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说你是不是糊涂啊?你是不是瞧不起咱家乡人?你不知道我啥实力啊?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康大年这边一瞅,心里有点懵了,他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 一看这么多人,他连忙说道:“不是那个……你听我说……” “听你说啥呀,别废话!这个之前跟你说的事儿,二十万,还有,你他妈也不适合干这个酒店的老板了,我发现你有点钱就飘啦!这酒店你就别管了,让你哥管吧,我跟你哥挺对脾气,你哥比你强太多啦!” 第64章 打个平手 康大年双眼死死盯着他哥,心中的愤懑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姚洪庆却一脸淡然,率先打破沉默:“大年啊,你瞧瞧你干的这些事儿。得亏你哥提前听到了风声,也都跟我说了,你这小子没安好心眼儿,竟然还找了一帮社会上的人。要不是我提前有了防备,指不定得在你这儿吃多大的亏呢。” 康大年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他哥:“哥,你为啥要出卖我?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老康笑呵呵的说,老弟啊!你到底在怕啥?以后有庆哥罩着咱们呢,再说了,你回冰城去做点买卖多好哇。这酒店就交给你哥我来管理,我和庆哥一起管着,你就老老实实地等着分红就行啦。一年要是挣了钱,肯定会给你分点儿!你可别怪你哥我说话难听,你这事儿办得确实不咋地道,太不懂事啦。” 康大年气得咬紧牙关,愤怒地说道:“哎呀我去!你们可真够黑的啊!一下子就把我给踢出局了,这酒店明明是我投资的,你和外人黑我。” 这时,老康慢悠悠地开口道:“也不是说这酒店跟你就完全没关系了,等挣了钱会给你分点红,这你多省心啊!不知好歹。” 康大年心里清楚眼下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他本想着找焦元南他们来帮忙办事,谁能想到,自己哥能背叛了自己,人家对面有了准备,有五六十人,而自己这边仅仅只有八九个人,人数相差了五六倍之多,就连枪也比人家少一倍。 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行吧,这酒店我不要了,都给你们,我走还不行吗?” 康大年转过头看向焦元南,说道:“那咱们走吧。” 康大年绝对是个识时务的人,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硬来,肯定是百分百要吃亏。 接着,他又对焦元南说道:“行了,我认了!咱们走吧。这酒店我不要了。” 焦元南自始至终都没参与和姚洪庆的对话。此时,他盯着康大年,质问道:“大年哥,你让我来干啥来着?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你找我来干嘛?我收了你的钱财,就得替你消灾摆事。” 旁边的唐立强一看这情形,说道:拿了你的钱,能不帮你办事儿?不就这么点逼事儿嘛!” 唐立强又接着说:“哪他妈有这么熊人的,干他们?” 张军赶忙拉住唐立强,说道:“这整不好得吃亏啊!这眼瞅着人家那边人多,而且咱还是外地人,咱不了解人家的秉性,人家可不会惯着咱。瞅这样他们可啥都敢干,咱在这硬扛着肯定不行。” 正在这时,姚洪庆他往那儿一站,看着焦元南他们,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这会儿瞪眼一瞧。 “哎?你们是哪来的?玩社会的啊?老弟我看你岁数不大。今天我心情好,老康他弟弟的朋友,那都算我朋友了,我不难为你们。小孩儿我看你们岁数不大,你混社会才几年啊?这是佳木斯!你从哪儿来的敢在这儿装犊子?信不信让你出不了佳木斯。这佳木斯的水可深着呢!每年不都有几个不知深浅的被淹死。不管多大的大哥来到佳木斯都不敢随便乱来,知道不?赶紧回家得了,别他妈在这儿瞎掺和!走走走,赶紧走。” 焦元南冷冷的说道:“我会水,淹不着,妈的我收了人钱,这个事儿我就管定了。 你是从冰城来的吧?咋啦?啥意思啊?你是想跟我掰掰手腕子?!” 焦元南瞅了瞅他,说道:“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给大年哥跪下道个歉,让他扇你几个大嘴巴子,然后从这儿滚蛋,我就不难为你。” 唐立强往前一站,大声说道:“对,给跪下道个歉,扇你几个大嘴巴子,这是我哥们儿现在心情好,要是心情不好,等会儿崩了你。听明白没?然后赶紧滚,我们也不难为你。”姚洪庆瞅瞅他们,冷笑道:“你们他妈是疯了吧?还是喝假酒啦!兄弟,你想跟我干一下子?我倒想问问你,你哥是干啥的敢跟我干,凭啥啊?” 焦元南在一旁插话道:“就凭这玩意儿干呢!” 说着,焦元南一掏家伙,人家那边瞬间呼啦一下,二十来把家伙中,有十五六把都举了起来了。大喊道:“干什么?放下!放下!”当然了,焦元南一掏家伙,那张军和唐立强能不掏吗?啪啪也全掏出来了。 还有王福国,林汉强、傻华子等人也都纷纷掏出家伙。哑巴也激动地比划着,嘴里发出“阿巴阿巴,操你妈!”的声音。 双方就这样对峙上了。 屋里面的人看着,虽然对方有二十来把家伙,其中十五六把都举着,可焦元南这边八九个也都端起家伙对峙着,一点也不害怕。唐立强说道:“干他!南哥,你说一声咱就磕。” 对面也没敢轻易动手,只是在那儿叫嚣着:“把枪放下,把枪放下,你妈的,你们信不信出不了佳木斯。” 此时,康大年完全懵了。 康大年急忙说道:“元南呐,咱拉倒吧!哥哥我认啦!。” 焦元南却回应道:“你别吱声了,姚洪庆是吧?康大年他不是社会人,让他出去。咱就在这屋里对崩一下,你把我打死,那算你牛逼。要是我把你干倒了,这钱你就别要了,该跪下道歉就跪下道歉,行不行?” 姚洪庆看了看,心中暗叹:“哎呀我操,别说啊,这几个小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是硬茬啊。” 这时候,姚洪庆外面兄弟们哇哇地涌进来了。“大哥,咋的?……!” 姚洪庆一摆手,“等会儿,先别进来。” 接着看向焦元南,“挺牛逼呀,兄弟,小看你啦?报个名,别说他妈我干完不知道你是谁。” 焦元南大声说道:“我叫焦元南,冰城站前的。” “焦元南,好,今天我就陪你玩玩!康大连儿,你出去吧,上走廊去去去!我他妈今天要是摆不平你们,我还他妈在这混啥社会。康大年看了看,“不是……元南!! 大年哥,你出去吧,上走廊等我们去。” 康大年瞅了瞅,康大年那可是有上千万资产的人,哪能在这待着。 “那我那我出去啦!元南你……。” 焦元南啪地一摆手,康大年和他司机便上走廊去了。 等康大年上了走廊,他心中满是担忧,心想:这可咋整,这一场恶战,这都敢干,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姚洪庆看了看焦元南。 “这么的,我也让我弟弟出去行不行?你看你让你这个哥们儿出去了,我们哥俩都在屋,今天我们老姚家留个香火,是不是这么个理儿?要是你打死我,或者我打死你……!。”焦元南点点头,“随便。” 姚洪庆看向姚洪俊,“洪俊,你出去。” 姚洪俊瞅着他哥“我我我……! 他妈的你出去。” 这几个兄弟也纷纷说道:“俊哥,你出去吧,出去吧。” 姚洪俊也看明白咋回事了,这是真要一场火拼呐。几个兄弟推着,当时姚洪俊就推出门了。 这姚洪俊小个不高,却是个拼命三郎,也是个挺狠的角色。 等姚洪俊来到走廊,一看康大年正在抽烟呢。 “康大年,你他妈从哪找来这几个逼? 哎呀,是误会,冰城几个小老弟。 你他妈等着啊,我哥要是有啥事儿,我今天我也他妈干你,你看着。” 康大年这时候后悔极了,心想这事儿不整大了吗?这他妈横竖都是要干起来啊。“ 你等着,我哥要有他妈三长两短,我肯定他妈不放过你。” 康大年出去了,那边姚洪俊也出去了。 屋里面只剩下了姚洪庆,还有姚洪庆的二三十个拿着家伙的兄弟,还有一部分在走廊里拿着冷兵器的兄弟。但进一步说,屋里还是主要以火器为主。 焦元南站在前面,右边是唐立强,唐立强的身旁是张军。 焦元南的左边则是哑巴和傻华子,傻华子后面是王福国跟林汉强,他俩虽然没有前面几人那么猛,但也绝不是吃素的。 虽然人数上比对方差了两三倍,可焦元南这边的气势却一点儿也没落下。 张军看着对面那些人的眼神,心里也有些发怵。 张军嘀咕道:“瞅对面这眼神儿,都敢打啊!这他妈要是真干起来,那长杆子威力可不小。这整不好,今晚小命不保啊,最低也得弄个重伤。”张军心里犯起了嘀咕。 姚洪庆看着焦元南说道:“咱们今天怎么玩?是文斗还是武斗!! 老康也跟着说道:“对,是文斗还是武斗?咱得有个章程。” 焦元南一扬头,霸气地说道:“别说什么文斗武斗的,还是那句话,有能耐你把我打死就完了,要不我就打死你。” 姚洪庆一听,皱着眉头说道:“哎呀,老弟你真是不信邪呀!我寻思给你个机会,把钱交了就拉倒了。你说你为了这二十万,非得跟我拼个命,你犯得上吗?” 焦元南神色坚定,他知道对面的人不好惹,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 “我这个人,做人有原则,我收了人钱,这个事儿我必须得办。 操!你的意思是想拿我当垫脚石,让我给你消灾? 少废话,干还是不干?干就打。” 唐立强在一旁怒视着对面,傻华子则有些不明所以,在那傻站着。 唐立强对着傻华子喊道:“哎!傻华子!他骂你呐!” 傻华子一脸茫然,“他骂我啥呀?没听着啊。” 唐立强说道:“他骂你傻逼呢,还骂你傻子呢。” 傻华子一听,火冒三丈,一回头,“谁骂我啊?谁骂我?刚才谁骂的我?” 姚洪庆那边的人瞅了瞅,吓一跳!我操,这小子啥情况? 但是还是不屑地说道:“我骂你怎么的?你他妈好像是个傻逼。 你这……哎,不是你…你说啥?” 旁边两个小弟也跟着起哄,“你他妈就是傻子,咋的啊?”他们一脸嘲笑,看着傻华他们这边。 傻华子这边哪能受得了这个气。 傻华子在后面脸都红,他二话不说,直接冲了出去。 傻华子速度极快,一下子就冲到了姚洪庆面前,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了姚洪庆的肩膀上。 姚洪庆一捂肩膀,脑袋一偏,躲过了本来朝着脑袋去的一拳。 紧接着,傻华子对着姚洪庆身边几个还在笑的人一顿猛打,啪啪啪啪!可刚打出第三四拳,对面的人也反应过来了。 其中一个拿着双管子的兄弟,照着傻华子,砰!就喷了过去。 傻华还在猛打,根本没注意到,一下子就被打得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去两米多远。 傻华子被打倒了,哑巴一看急了,立刻抬枪!张军和焦元南也立刻加入了战斗。 哑巴抬手,砰砰砰!一接撂倒两个!就开干上了,外面的人一听里面打起来了,也都乱了起来。 对面的人也大喊着:“哎呦我操,妈的敢打我们!! 砰!哑巴也被打得飞了出去。 张军一看这情形,心里暗道:“这硬着头皮也得上啦。” 焦元南甩手一枪,砰!一下子就打在了姚洪庆的腿上。 姚大庆的腿被打中,咔的一声,他痛呼一声:“哎呀,我擦。” 他下意识的往回跑!!砰!紧接着焦元南又是一枪,直接打在他腰上啦! 姚洪庆中了两下,腰中一下,腿中一下。 在这近距离的打斗中,只听得砰砰砰的枪响。 该说不说,对面有敢干的人,端枪就勾!!但对面多数人心里直犯嘀咕:“这玩意有这么猛的啊?这么多人他们还敢干?” 这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根本不容你大脑思考,所有的动作都出于本能。 张军也甩手一枪,但是这枪没打出去,子弹卡壳了,张军马上拿手咔嚓就这么一撸!!刚要奔着对面勾!!可就在这时,对面的一个小孩拿着长杆子,多数杆子像是散弹,砰……!一下子就喷在了张军的肩膀头子上。张军也被打得飞了出去,正好被镶进了沙发底下的空里啦。 当时张军趴在沙发底下,:“哎呀我操!!,张军把沙发顺势往脑瓜上一扣,露出点脚缝,砰砰砰…!地打着那几个兄弟的腿。 对面中枪这几个小子,哎哟我操,哎呀哎呀!! 焦元南在战斗中是最猛的,一点没受伤,砰砰砰!地回击着。 但这时候焦元南一回头,却发现兄弟们基本都躺下了。 咱说了半天,其实这打斗的过程时间很短,也就不到他妈30秒!!在这近距离的战斗中,根本不用瞄准,噼里啪啦地就打起来了。 姚洪庆也被打倒在地上,兄弟们当时也被打得七零八落。 焦元南这边的人,哑巴被打倒了,傻华子也被喷倒了!张军也受伤了,王福国跟林汉强俩,有一个也受伤了,伤得不轻,都动弹不了了。 唐立强也受伤了,被打到了一边。 但唐立强还是拿着枪砰砰地打着。 这时候对面的人一看,心里直发慌:“哎呀妈呀,躺了七八个。” 有几个胆小的就往外跑了,边跑边喊:“二哥出事儿啦,大哥受伤啦,在里面大哥受伤了啊。” 其实枪响的时候,姚洪俊就已经往这头来了 。 姚洪俊一听,急了:“我操,我哥!哎,进去!! 俊哥进不去啦,火力太猛啦,进里面也是送死!!哎呀,里面跟蹦豆似的干呢。” 这足足打了有他妈一分多钟。 这个时候姚洪庆在地下趴着,大喊道:“别打了,都住手,别打啦!哎,停手,停会儿。”也不知道是姚洪庆的兄弟没子弹了,还是焦元南那边也不想干了。 反正姚洪庆的兄弟一听大哥说住手,基本上就都停下了。 然后大喊着:“别打了,住手,住手,再打他妈全死啦。” 姚洪庆脑瓜子转得也快,心里合计着:“你妈逼,因为这二三十万,咱这屋里面这二三十人火拼,要是互相打死十个八个,那他妈真犯不上了。” 姚洪庆也没想到这帮家伙这么虎。 姚洪庆大声喊道:“先别打了,别打了,哥们!再这么打下去,都不知道得死多少人。牛逼的话,咱等会儿再算账!那个叫焦元南的,咱俩现在隔着沙发和桌子……! 前期那些小子都被打倒了,现在大家都以沙发、桌子为掩体,互相也看不太清楚人,但都能透过小缝看个大概。 姚洪庆接着喊道:“就为了这二三十万,要是真打出人命犯不上!我兄弟受伤了,你兄弟肯定也有受伤的,咱先上医院行不行?不服的话,等从医院出来再干。” 焦元南一听,回头一瞅,只见唐立强在后面躺着直叫唤:“哎呀,我操,哎呀我操,哎呀哎呀。” 哑巴在那儿也不兴奋啦!不吭声了,哑巴也被打中了。 傻华子满脸是血,惨不忍睹。 焦元南也喊到:行,你妈的!先去医院吧,不服再干。 “哎,快扶我,快快快,扶我上医院,快点!兄弟赶紧带着他们出去。” 这时,门开了,姚洪俊跑了进来。 “别动手,快快快,赶紧上医院,快点把兄弟们都抬医院去。快,快点的!” 老二听了姚洪庆的话,很快行动起来。 这帮人迅速往医院赶去。 咱说姚洪庆,确实很猛,但是他也怕死!他毕竟不是刚出来混的小混子,当时他也有很多的资产,这么说吧,人有了钱以后都他妈怕死。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佳木斯永安街的彤莱德火锅店。他和一帮人去吃饭,披着个西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听说姚洪庆前两年好像是因为赌场的事儿,判了死缓。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医院。 医院里立刻开始抢救,姚洪庆腰是子弹擦伤,大腿也受伤了,但不至于死,也没伤到膝盖,还算幸运,不过肯定得做手术取子弹。 这边,焦元南看着他们走了。 康大年战战兢兢地走进屋,一瞅,满地都是血,吓得不轻。 焦元南他们很多人都受伤了,不过焦元南没受伤,林汉强也没受伤,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有伤。 但也都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康大年傻眼啦:“哎呀妈呀,这这这,我这不惹祸了吗?就为了这二十万,没想到元南你们这帮小子这么猛!这把这帮兄弟打出个好歹可咋办啊?元南呐,南哥呀!我让服务生送你们去医院,放心兄弟!这个事儿我也摊上了,我多给你们拿点钱,这事儿可咋整啊?没想到这帮小子这么敢干呐。” 焦元南听了老康的话后说道:“没事儿,大年哥,之前咱们都谈好五十万就五十万。受伤的是我们自己的事,跟你没关系。 张军在这呲牙咧嘴的喊道,操!康哥,你看兄弟们都中枪了,要不你再给拿一百万!!赶紧把我们兄弟送医院去,快点的。” 康大年心里一阵嘀咕:“我这可真是倒霉,这事儿都闹成这样了……!!! 话不多说,焦元南他们受的伤有轻有重。 关键他们不是本地人,有的老哥可能知道,枪伤到了医院那是需要报备的,医生一旦发现刀伤、斗殴以及枪伤,是必须通知警方的。 在这佳木斯,这种放枪的事儿,肯定会惊动警方。 就在姚洪庆在医院还没等手术的时候,姚洪庆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谁打来的呢?不是别人,正是佳木斯警方的一位领导。 咱们话分两头,佳木斯的这位警方领导就把电话打给了姚洪庆。 姚洪庆赶紧接起电话:“哥,哎呀,哥!! 啥情况啊?我刚才听说咋的!你们在那儿跟一伙人发生械斗了,还中枪了,闹得跟打仗似的!怎么样呐?这伙人是本地的还是哪的啊?知不知道人在哪,能不能找着?我现在派人去抓人去,把人都他妈抓起来。” 哥,这事儿不用你参与。 我听你说话怎么有气无力的?咋的了?你受伤啦?” 姚洪庆赶紧回答:“哥,你别惦记啦!需要你的话,我就给你打招呼了!这个事儿我自己能解决好,上面有啥事你给我压着点儿。” 领导又问:“咋的!不用我呀?我这一听就知道事儿不小,我听手下报告说好像是外地来伙人。 妈的,不是哥,我现在受点伤,我上医院处理一下!哥,真不需要你,需要你的话,我肯定用你啊!需要你给我打电话。” 领导说道:“真不需要我呀? 不需要,我自己处理能处理好。 那行了,在哪个医院,这两天我看看你去。”姚洪庆回应道:“行行行,哥,你忙你的。哎,对了,哥,如果对面上医院的话,也别难为他们啊!这个该让手术手术,别让他们被打扰。至于做笔录,几天之后吧,到时候我约地方。” “那行,好嘞。”电话就这么撂了。 第65章 江湖气 这时候,姚洪庆要被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外,姚宏俊一脸急切地问他哥:“哥,你咋想的?咱直接找咱哥把他们抓起来,不就完事儿了嘛。” 姚洪庆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呵斥道:“不得!咱他妈自己解决。江湖事江湖了!你去给我打听打听,他们在哪个医院住院,快去查!查到了先别动手。” 该说不说,姚洪庆有大哥风范,也懂江湖道义!江湖规矩,也是古典流氓的典范。 “行,哥,那我这就去查。”姚宏俊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开,开始去探寻焦元南等人所在的医院。 在说焦元南这个边,刘双得知焦元南他们在楼下与人火拼后,迅速赶到了医院。 一进医院,他四处张望,看到南哥安然无恙,可兄弟们却大都挂了彩。焦元南和王福国正在走廊上默默地抽着烟。 刘双急忙上前问道:“南哥,这到底咋整的啊?” 焦元南烦躁地挥了挥手:“别提了!操!碰到的这伙人挺他妈狠!没寻思在佳木斯能湿了鞋。 刘双说了,我们在屋里待着,就听到二楼噼里啪啦跟放炮仗似的,跟炒豆子一样响!南哥,在这儿不会被他们来补刀吧?” 焦元南吐了口烟圈:“不能吧?。” “那要是他们找来了咋办?不行找胜哥吧?”刘双提议道。 焦元南思索了一下:“也行…!咱这受伤这么多人,也没战斗力了!废话不多说,通知胜哥。” 刘双点了点头:“那南哥,我就先出去了。”刘双他有自己的小心眼儿,这小子太人精了。他心里想着,在医院可不安全,万一对方来补刀或者动用白道力量来抓人,自己别在吃瓜烙。 刘双想的也对,换句话说,你不可能整个团伙都被抓进入啊!在外头有刘双的话,还能有人运作。 刘双离开后,立马拨通了胜哥的电话。 此时,胜哥和海涛正在哈尔滨故乡惬意地喝酒。 “喂,胜哥,我刘双。” “啊,双啊,咋的了?” “胜哥,那个……!! 哎!刘双等会儿,我还得问你个事,招待所的大胖,给我送来了5万块钱,给我和海涛一人5万,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啥钱呐。” “哎呀,是这么回事儿,南哥他们接了个活儿,在佳木斯帮人办点事儿,一个老板出了50万,大伙儿分了分,给你俩也分了!这不,南哥上佳木斯办事儿去了。” “现在他们在哪儿呢?” “胜哥,南哥他们在那头跟人干起来了!七八个兄弟去,基本都受伤了,我也在这儿呢,就南哥和福国没受伤。” “什么?火拼了?行,我现在就往那去。你说这分钱他妈有我份儿,有事咋不告诉我一声呢?行了,我跟海涛开车过去。” 胜哥挂了电话,便和海涛坐上一辆破吉普,急匆匆地往佳木斯赶去。 而在另一边,姚洪庆手下的人很快就打听出了焦元南等人所在的医院。 要知道,姚洪庆这人向来心狠手辣,江湖上都知道他爱补刀,不管是早期还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只要被他盯上,最次扒你一层皮。 福胜哥和海涛还在赶来的路上,此时天色渐暗。焦元南在医院里没等来福胜哥,却等来了仇家。 咱说焦元南他们受了枪伤,为什么却没被警察抓走的原因是啥,原来是姚洪庆跟警察里的某位大哥打过招呼:“今天在佳木斯受枪伤的,你们不用去查,也不用抓,这事儿我自己处理。” 所以当医院按程序向警方报备时,焦元南他们看病进行得很顺利,没有受到任何刁难。焦元南心里直犯嘀咕:“他妈的,怎么回事?白道居然没人来过问这事儿?” 就在这时,焦元南和王福国还有康大年,在医院走廊里抽着烟。他们一脸愁容,想着兄弟们都受了伤,没个十天半月根本出不了院,心里别提多烦闷了。 王福国忍不住骂道:“南哥,你说那帮懒子会不会来医院补刀?” “这他妈谁能说准呢,但是咱们这帮兄弟暂时动弹不了!我让小双去处理了,福胜哥应该在路上了,估计很快就能赶到,别担心!就算来补刀,不还有我和你呐吗?妈的啥也别想,干他妈就完了。”焦元南说道。 一旁的康大年满脸愧疚地说:“元南啊,这事儿都怪康哥把你们给坑了。” “没事儿,康哥,别往心里去。”焦元南说道。 正说着,王福国突然喊了一声:“南哥,你看!” 焦元南闻声抬头,康大年也急忙回头看去。只见走廊那头乌泱泱地来了十七八个人,领头的正是姚洪俊。 他们中有些人腰间鼓鼓囊囊的,明显别着家伙。 焦元南见状不禁骂道:“哎呦我操!”他下意识地就去摸自己的后腰。 姚洪俊赶忙摆手喊道:“别害怕,别害怕,都别害怕!” 焦元南他们看着对方这十几个人,心里清楚真要打起来自己这边肯定吃亏,手都已经放在后腰枪上了。 但见对方并没有掏家伙的意思,焦元南这才慢慢把手放了下来,警惕地问道:“你们他妈啥意思这是…?” 姚洪俊自我介绍道:“我叫姚洪俊,我大哥是姚洪庆。我是来给你们传个话。” 焦元南三人依旧一脸戒备,姚洪俊见状继续说道:“你们放心,我们不是来补刀的。我大哥说了,江湖事儿江湖了,要是我们动用白道关系,你们现在早就不在这儿了。你们难道没发现你们看病这么顺利,都没有警察来找你们吗?枪伤这种事肯定是会被报案的,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懂吧?” 焦元南心里暗想:姚红俊此话说的不假,确实没有白道上来找麻烦。 姚洪俊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说道:“我看你这样子肯定也不服气,我哥他妈也不服。我哥让我给你带句话,你们好好养伤,我给你留张名片,等你伤好了,给我哥打电话,咱们再解决这事儿。” 说完,姚洪俊“啪”的一声把名片扔给焦元南,然后一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焦元南皱着眉头,康大年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手中的名片。 焦元南喃喃道:“这个姚洪庆倒挺讲究。” 康大年附和着:“哎!元南,这……不会有什么圈套吧?要不这样吧,我给他拿10万块钱,他们乐意兄弟在那开房,住就住吧!” 焦元南寻思寻思:“操…!我他妈现在就给他拨过去。”说着,焦元南就拨通了电话。 此时,姚洪庆刚做完手术出来,虽然中了两枪,但是没有伤筋动骨并无大碍。 姚洪庆看着电话响,接起道:“喂,我是姚洪庆。” 焦元南说道:“姚洪庆,是吧?我是冰城的焦元南。” “操,焦元南,我弟弟把话传到了吧。” 焦元南问道:“你啥意思啊?这事儿咱们到底怎么解决?” 姚洪庆平静地说:“这事儿不复杂,你说咋解决咱就咋解决,怎么干都行。不过我跟你说,我现在受伤了,在养伤,我兄弟也受伤了,你兄弟不也受伤了吗?” 焦元南道:“对,都受伤了!我还真小看你了哥们,你他妈也是条汉子。 你这样,要是不服气,咱们等个十天半月,能下地走路了,咱接着干,找个地方继续磕。” 焦元南一听,回道:“行,随时奉陪!那你随便说地方,我陪你。” 姚洪庆呵呵一声:“哎,我还挺佩服你的。你说谁给你的勇气呢?你难道不明白一个道理,强龙不压地头蛇吗?焦元南你知道不,如果我动用白道的关系,你现在就不可能还在医院里,你早就被抓进去了,你知道不?你承不承认这一点?包括你们住院手术,没有警察找你们麻烦,那是因为我打过招呼了,我说这个倒不是为啥,就是告诉你,我姚洪庆从来不玩埋汰” 焦元南说道:“那我得谢谢你呗。” 姚洪庆说道:“操!不用谢,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我姚洪庆知道什么叫江湖规矩,不靠白道收拾你,没意思。哎!你就因为20万跟我拼命,你犯得着吗?” 焦元南坚定地说:“犯不犯得着另说,我焦元南做人的标准就是收了人的钱,就得替人办事。哎,你说咱们这事,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吗?实话实说,我叫你声庆哥吧,你应该年长我几岁,你这事办得让我心里挺舒服,挺佩服你的。” 姚洪庆说道:“你不用佩服我,就这事儿,你要是不服气,咱还得接着干。” 焦元南叹了口气:“不服气肯定是不服气,但刚才我跟康大年,我们也商量了,你办事挺讲究,还真没用手段来难为我们,我挺佩服你的。说实话,我在哈尔滨再厉害,在佳木斯也动用不了白道关系。庆哥,你要是行的话,这事儿这样吧,我给你拿十万块钱,开几个包房,你们住也行,就算是我这边退一步了,你看怎么样?你要说不行,那咱继续干,我肯定不服你,你咋干都行。别看你人多,你在本地又怎样,我要是怕了,我就不叫焦元南。” 姚洪庆有些意外:“哟,老弟啊,你还真是条汉子。给我10万块钱?兄弟挺仗义,我倒不差那10万。不过我有个要求。” 焦元南问:“啥要求?你说。” 姚洪庆道:“酒店这事儿,我和康大年处不来,你让酒店由他哥来管,我跟他哥打交道,他去挣钱,回来分账就行,别让他管了。” 焦元南说:“你等会儿,这不是我的酒店,我做不了主,我问问。 那你问问吧!! 大年哥,姚洪庆说钱他不在乎,但他的意思是让你哥管酒店,他跟你哥对接,说和你处不来。” 康大年一听要把酒店交给他哥来管,顿时火冒三丈:“给谁都不能给我哥!你也都看到我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那逼就像个走狗似的,这他妈绝对不可能交给他!行了,别废话了,我告诉你,要是姚洪庆不同意,那就干吧!怎么可能把酒店给我哥?要是你有个那样的哥,你能把酒店交给他管吗?我就问问你……。 焦元南点了点头,拿着电话接着说道,我大年不同意,我这也不可能同意!不行就接着干吧,我看你也不服气。” 姚洪庆听了,也有些无奈:“哎呀,我想也是,要是我有个不靠谱的哥,我也不会把酒店交给他管。行,我退一步,不给他哥管也行。那你就给我开几个包房,让我随便住,再拿10万块钱…! 焦元南回头瞅了瞅康大年,康大年马上点头。 焦元南说道,行,没问题。” 这头姚洪庆一听,那行,就这么办了,我和你说焦元南,你在佳木斯你可别走啊,过两天我找你去。 焦元南听到这儿,问道:“你啥意思?你让我别在佳木斯走,这是要干啥我没懂?” 姚洪庆笑道:“操!我啥意思?我是想让你留这两天,等我伤好了,能下床了,我他妈请你喝酒。我看你也是条汉子,我也佩服你。在佳木斯这些年,我都没碰到过对手。你从冰城来了,再怎么说我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吧,哥们儿!我是佳木斯人,你来了,我不得请你吃顿饭呐,咱不得交个善缘吗,你不是害怕我吧?” 焦元南有些意外:“操,我还以为你他妈还要接着干呢!。” 姚洪庆说道:“你看我现在受伤在病床上呢,得养几天,你着急走啊,想家啦?” 焦元南哼了一声:“我又没受伤,操,你可别几吧埋汰我了。” 姚洪庆笑骂道:“你没受伤那是你运气好,你那些兄弟可都伤得不轻。要是他们不顶事儿,没准我早把你给崩了,你可别在我面前得瑟啦!我他妈现在还能动弹呢,不行以后我找你去。” 焦元南点头说道:“行行行,我知道了!就这么定了,喝酒吧。” 姚洪庆豪爽地说:“性情中人!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不行你就上医院来,咱点几个菜儿,到医院跟我喝! 焦元南没有犹豫,行!我一会儿就去,你准备好吧,好好接待我…。” 姚洪庆也乐了:“哎哟我操,兄弟,咱上辈子没准是哥们儿。你来吧,我等着你,我这就去准备点饭。”说完,两人挂了电话。 康大年听到这说:“元南,这事儿还真没想到,他挺讲究的,这么办倒也挺好!我也不差那十万八万的,这个结果不错,我他妈就怕把事儿闹大了。” 焦元南一点头:“行,要是他敢变卦,咱再跟他磕。” 就在这时,赵福胜和海涛赶到了。 赵福胜一见到焦元南就急切地问:“元南啊,受伤没?怎么样了,谁干的?他妈的告诉我,我送他上路,不行就把他销户!” 海涛在一旁劝道:“胜哥,你别一上来就说要把人送上路、销户啥的,谁碰到这种事儿能轻易罢休啊,但是咱也得先把情况搞清楚。” 焦元南连忙说道:“胜哥,这事儿是这么回事儿,这家伙没用白道来为难咱们,还挺有古典流氓那种范儿,这个姚洪庆说实话,懂江湖规矩,挺讲道义。” 说着,焦元南把他和姚洪庆的对话,从头到尾和福胜哥学了一遍。 赵福胜一听,笑道:“哎呀,这小子办事还挺讲究。你要这么说的话,这家伙还真是个人物啊,和解也行!不过关键是,我大老远来了,没把谁给收拾了,心里不得劲啊。” 焦元南说道:“胜哥,你这样,一会儿跟我去见见他,然后咱今天跟他喝点酒不就得了?你也不算白来。” 赵福胜点头:“那也行啊,那……就这么办?” 焦元南又说:“胜哥,那就我、汉强,海涛我们四个人去。 咱再说姚洪庆这头,因为姚洪庆他们有人受伤了,本地肯定兄弟众多,本地的朋友来探望,走廊里乌泱泱的有三四十人。 这边焦元南他们四个人,就来到了姚洪庆住的这个医院。 那边姚洪庆的小弟一看,急忙打电话:“哥,那个叫焦元南的来了。” “是吗?来多少人?” “就4个。” “哎呦,我操,四个人就敢来?我这走廊里可是有三四十人,他还真不怕,这小子倒真是条汉子,让他进来再说。” 焦元南他们和赵福胜一推门进去,姚洪庆本想起身,但他伤得重,起不来,只是在床上支起身子。 焦元南忙道:“别起来了,别起来了,庆哥。 姚洪庆一呲牙说道,兄弟,我他妈挺佩服你,你们四个人来,你也不怕你被我给收拾啦。” 焦元南说道:“操!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信得着你,也相信你,要不我也不能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胜哥,赵福胜。” 赵福胜瞅了瞅姚洪庆,说道:“老弟也不一般,有格局,不打不相识。在过去,咱们都他妈是绿林好汉,啥也别说了,喝酒!” 于是,众人就在病房里热热闹闹地喝了起来,酒过三巡,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姚洪庆挽留道:“待两天呗。” 焦元南笑道:“庆哥,我还得回冰城,有事儿你招呼一声。” 姚洪庆和焦元南摆了摆手,今天我他妈受伤了,喝不了多些酒,改天我他妈上冰城找你去!咱们酒场上见…。 这个就是江湖了,在江湖上,冤家宜解不宜结,不是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焦元南通过这种方式结识了不少好兄弟,比如杜海明之类的,还有这大哥姚洪庆,两人后来相处得还不错,也算是结下了善缘。 咱们说就这件事来说,焦元南脑袋一点也不空,他没选择和姚洪庆硬钢!而且这次焦元南是主动示弱,给姚洪庆台阶下。 这也看出焦元南聪明的一面,虽然自己的兄弟受伤了,但是对方也有兄弟受伤。而且50万拿到手了。对于焦元南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 就算是谈出的条件,那也是康大年去承担,和我焦元南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还能教一下姚洪庆这样一个好哥们,就这件事来说,焦元南是一点都他妈不傻。 能在社会上扮猪吃老虎,而且不留一点痕迹,这他妈也算是高手了。 焦元南和兄弟们,顺利的回到了冰城。 而康大年这头,也给他哥老康个台阶下,“你要回家种地就种地去,要不就在这儿给我打扫卫生,一个月给你开1000块钱。你要是不想干卫生,那就回家待着。” 那你说老康能干嘛!他也没脸在这呆呀! 后来康大年雇了个专业的经理,给他打理生意。 康大年也没食言,给姚洪庆留了4个房间。 而姚红庆他们也真没白用,后来康大年,把一个楼层改成夜总会,人家姚洪庆兄弟没少给出力,没少给康大年平事儿!当然了,这年年的保护费,也是一分也没少交。 咱说焦元南的性格和他的原生家庭,确切的来说是和他爹,焦殿发的教育有直接的关系。 你看当时,焦殿发想劝自己的儿子走正路,可怎么劝都没用,关键他自己也没给焦元南和焦元东这哥俩,树立什么好的榜样! 焦殿发这一辈子,就没干过几件正经事儿。虽说曾经见过钱在手里过,但实际上自己没多少积蓄。 前些年倒是挣了点钱,可都拿去给儿子收拾烂摊子了。 咱说焦殿发,没事儿就爱出去赌两把。 可他和长春的赵三可不一样。 人家赵三那是有本事的,手上有“活儿”,说白了就是学过一些赌术,在外面赌钱的时候,输赢基本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焦殿发呢,压根儿没什么赌术。 就算会点儿,那也是非常低劣的手段,而且他也不敢用,毕竟一用准得被人抓个正着,所以他基本都是规规矩矩地赌。 不过,焦殿发虽然自己不出老千,但一般别人要是出千,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焦殿发在赌场上也有过风光的时候,十万八万的他也赢过。 那时候的焦殿发,在94年的时候,就发现赌局越来越正规了。 之前赢的那些大钱,都被他花在了吃喝嫖赌抽上了。 这天,焦殿发盯上了一个局子。 这个局子在道里区,已经开了有一个礼拜了。 焦殿发去了几次,心里清楚得很,那局子里有钱人可不少,有开沙场的,有搞建筑的,还有干拆迁的。 可焦殿发兜里就那几千块钱,这点钱进那局子,简直就是给人家送钱去,本钱都不够啊。要想进大屋玩,怎么也得有个三万五万的。 于是,焦殿发就回家找老婆要钱。 他知道他老婆有钱,为啥呢?因为焦元南每个月都会给他妈两三万。 焦元南孝顺,跟他妈说:“妈,这钱你收着,等我结婚的时候你也不用拿出来,你就自己想买啥买啥。”焦殿发就惦记这点钱。 回到家,焦殿发就对老婆说:“媳妇儿,给我拿点钱。” 他老婆一听就火了:“你还想拿钱?一天天就知道出去烂赌,这些年你往家挣过一分钱吗?” 焦殿发争辩道:“我咋没挣过钱呢?没挣过钱你们这帮人都吃啥长大的?几个孩子靠啥养大的?” 他老婆更气了:“行行行,你挣那点钱,都被你吃喝嫖赌给败光啦!没有!! 前两天二儿子回来给你拿钱,我都看见了,拿了好几万呢! 你就盯着家里这点生活费,那我们都不吃不喝啦没钱,你赶紧滚,又想去赌钱!” 焦殿发的老婆可没惯着他,就是不给他钱。 焦殿发一看,骂道:“操你妈,不给我钱,我找老二要去!我找焦元南要去!” 他老婆在后面喊:“你找元南要什么钱,你你要不要脸啦!” 操!我他妈自己儿子!我乐意!! 焦殿发可不管这些,直接出门,开着那辆大吉普,就朝着当时的站前路去了。 第66章 赌场风波 这时的焦元南、张军还有唐立强等人都在招待所的楼上。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众人正吃着饭。包括焦元南的媳妇赵日平,以及大伙都在这楼上。 焦殿发把车稳稳地停在门口,随后下了车。他推开门走进屋里,屋里焦元南他们正吃着饭。 焦殿发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众人转头一看,张军率先开口:“呦!叔来啦。” 唐立强也跟着说道:“叔来啦?吃没吃呐?。” 焦元南看着自己的父亲焦殿发,问道:“爸,你来干啥呀?” 焦殿发一摆手回道:“你们吃你们的,没啥事儿,老二啊,我想跟你说点事儿。” 焦元南皱了皱眉,说:“啥事儿啊?你直说呗。咋的,没钱了?” 焦殿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妈的我手头有点紧。最近我有个朋友谈了批买卖,缺点钱。” 焦元南一脸狐疑:“你出去做买卖?这些年我可没见你做过买卖,你是不是又想去玩啊?” 焦殿发干笑两声:“哎呀,你也知道你爸就这点爱好,你要是能给拿点就拿点,不拿就算了。” 焦元南很孝顺,看了看父亲,说道:“行爸,要用多少钱呐? 给我拿个三万两万的吧,算我借的。我看中了一个好局子,就他妈差本钱。 焦元南兜里也没有太多现金,来!哥几个凑凑,拿3万块钱。” 唐立强、张军等人纷纷响应:“行,一会儿给你啊。” 赵日平也很识趣,没有多管闲事,焦殿发是自己的公公。 众人七手八脚地凑了3万块钱,焦元南把钱递给焦殿发,说道:“爸,你先拿着,不够下午我在给你取,出去玩注意点,别让人给糊弄了,你这岁数也大了,脑子可别犯糊涂。” 焦殿发自信满满地说:“你爸我耍了一辈子钱了,谁能糊弄我?你放心吧,这钱我三两天就还你。” 焦元南瞅了一眼:“拉倒吧!爸!我说的你往心里去。”焦殿发也不反驳,转身下楼走了。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纷纷说道:“走吧,走吧!慢走啊!叔……!。” 焦殿发拿着这3万块钱,开车直奔道里而去。 那里有个他惦记了许久的局子。 早在一个礼拜前,他就盯上了这个局子。 那局子可真是不错,里面的人玩得都不怎么样,而且个个都有钱。 这个局子的老板虽然不是什么名人,焦殿发和他是在耍钱的时候认识的。那老板三十多岁,看到焦殿发来了,热情地招呼道:“来啦,发哥。” 这个局子在道里区,一进屋,一楼是大厅。屋里有个三四桌,有玩麻将的,有玩扑克的,还有玩牌九之类的。 两屋中间有个客厅,平时没事就在这儿整点饭,整点水,供大伙儿免费吃喝,就像一个大棋牌室。 焦殿发走进屋里,只见屋里有八九个人在那玩着。 一桌麻将打得热火朝天,一桌扑克也是战况激烈。 焦殿发知道,自己今天可是来对地方了。 焦殿发走进屋里,之前来了几趟,也算是混了个脸熟,不少人都认识他,但还是有一些生面孔对他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焦殿发一进屋,众人便纷纷打招呼:“来了啊,发哥,发哥…。” 焦殿发瞅了瞅,道:“你们玩你们的啊。”接着他把目光投向了一桌,这桌玩的是扎金花,也就是东北人常说的拖拉机。 玩法就是,三条就大,还有同花顺、清一色、对子龙等牌型。这扎金花可不得了,多少钱都能输进去。 焦殿发盯着这桌人看了好久了,心里想着这几个小子看起来挺有钱的,于是说道:“我来凑个手,玩扎金花行不行啊?” 这桌里有几个人他并不认识,这时老板走了过来,赶忙介绍道:“大伙啊!这位是焦殿发,发哥。” 然后又指着一个人介绍说:“这位是松北的大哥杨彪。” 说起杨彪,老哥们还记得不?他和焦元南干过仗的,他是松北的大哥,在松北也放局子,是个狠角色。 老板接着介绍:“这位是道里的赵宝成。” 赵富成是开沙场的,有好几个沙场,家底颇为雄厚。 再指着对面的一个人说:“这位大哥叫二憨,也叫老憨哥。”至于其他人,像什么来自道里的小虎,香坊的小六等,老板也依次做了简单介绍。 这一桌的人可都不简单。其中还有个叫老海的,这人岁数不小了。 焦元南曾在监狱里待过一段时间,就在狗圈(监狱里的一种环境)里,焦元南被老海狠狠收拾过!! 老海在里面给焦元南没轻收拾,把焦元南揍够呛。 后来老海知道了焦元南的身份,知道他是个犯了大案子的杀人犯,担心惹上大麻烦,便找管教把焦元南调到了别的监区。 也就是因为这样,焦元南才认识了赵福胜,要是没有老海这一出,焦元南还结识不了赵福胜呢。 众人一看焦殿发要加入,也没多说啥:“那就开始扎吧。” 这局的底并不大,1994年他们玩的时候,底是十块钱。有人可能觉得十块钱底能有多大?可别小看这扎金花,别看底小,关键得看上限。 这屋里玩牌的上限是5000,也就是说,一手牌最多可以押5000块,而且可以反复加注,就这样,几个人开始玩起了扎金花。 其实严格来讲,这个局子还不算是焦殿发参与过的最大的局子。 在80年代末期,88年、89年那时候,他参与的局子才叫大,一场输个十来万都有。不过,这个局子也不算小了。 当时,焦殿发坐在桌旁,其他人看了看,说那就开始吧。 在1994年,这个局子的赌注其实挺大的。众人纷纷入座,焦殿发带着从儿子那儿借来的3万块本金,而那些沙场老板之类的,都带着十来万现金,财大气粗地坐在那儿,每个人还带着两个小助手,挺他妈有派头的。 在焦殿发加入这个局子之前,牌局进行得很平稳。 大家就是悠闲地看看牌,下下底注,没什么大的输赢。 比如有人出了个三条,就把拿着一对尖的给赢了,这样的输赢也就持续个五七把,整个局子波澜不惊。 焦殿发可是职业大蓝码,在这种局子里,你想把赌注抬高没用,别人不跟你,你也没辙。 不过呢,总得有对手才能玩得起来。 焦殿发知道这几个人的玩牌手法一般,于是他一上桌就开始抬高赌注。 他一上来就喊道:“来吧,闷200。” 如果是上家杨彪发牌,焦殿发就闷200起步。 这闷200的意思就是牌都不看,直接往里面押200块。他这一举动,看起来十分潇洒。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局子的赌注一下子就被抬高了。 下家的老憨也跟着押200,赵宝成也说:“我也跟200。” 杨彪也是个老手(大蓝码子),他看了看自己的牌,觉得还行,也跟了200,其他人没什么好牌的,就都不跟了。就这样,四家开始较起劲来。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焦殿发就赢了不少。在牌局里,有一种技巧叫“诈”,说白了就是互相欺骗。 自己牌不好的时候,要装得牌很好,把对方吓跑;牌好的时候,要装得很胆小,引诱对方跟牌,然后再出其不意地赢对方。 焦殿发在这方面很有一套,心理素质过硬。 就这么玩了半个小时,焦殿发赢了将近3万块钱。 1994年的时候,在这个局子上能赢3万块钱,那可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啦!焦殿发面前的钱堆得越来越高了。 在牌局中,总会和某些人较上劲,就好像总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不是你总赢他,就是他总赢你。 焦殿发在这桌上,和道里的赵宝成较上了劲。 这两人玩牌的风格,说白了都喜欢闷牌。往往是一个闷了三四道,一看牌不好就跑了,或者跟两把觉得没希望了也跑。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地闷牌,焦殿发把赵宝成杀他妈迷糊啦。 这牌局又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赵宝成已经输了五六万了。 要知道,在1994年,输个五六万那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现在输个百八十万都不止。 一般常玩的人输了钱,即便心里难受,也会面不改色心不跳,可赵宝成却不一样。 这赵宝成嘴巴比较埋汰,无论是耍钱的时候,还是平时,品性都不咋地。 比如说赵宝成出个单圈,焦殿发就能用单尖杀了赵宝成。 而赵宝成好不容易闷出个对二,焦殿发那边又能闷出个对十来压他。每次被压,赵宝成都气得大骂:“操,你妈的,你拿的什么破牌?你妈的!这啥逼玩意儿,…他妈的。” 这小子嘴无德,嘴里总他妈骂骂咧咧的。 焦殿发在桌上岁数最大,他见过世面,但总说,这心里头也不得劲儿!他便劝道:“老弟啊,输赢都正常,别把话说得这么埋汰,都注意点形象。” 赵宝成斜楞眼睛瞅了焦殿发一眼道:“输钱了还不让说两句啊?哪来的这规矩?哼,怎么着,输钱不让说话呀?” 就连老板也来劝:“宝成啊,成哥,你嘴上收敛点,发哥在这呢,岁数最大,给点面子。”赵宝成却不屑地说:“岁数大怎么了?我又不欠他的。” 他虽然没说出太过分的话,但还是时不时地带上几句骂爹骂娘的脏话。 焦殿发因为是一个人来的,看到赵宝成还带着两个小助手和司机之类的,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忍了下来。毕竟自己是来赢钱的。 到了下午三点来钟,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鏖战,赵宝成虽然输了不少,但还是有点家底的。 这时候,赵宝成起了一把牌。 焦殿发还是乐呵呵的,说道:“看我怎么杀你,老弟,咱今天就玩大点儿,起步500。”他这一闷就是500,其他人要是看牌就得跟1000。这赌注一下子变得很大,其他人纷纷选择不跟,只有赵宝成和老憨还在跟。 赵宝成没看牌就跟了500,老憨也跟了500。焦殿发一看,又闷了500。 老憨继续跟,就这样,这局牌的赌注被他们三人越抬越高。 一人闷了十道,一道500,一人就是5000,三个人就是一万五,再加上底注之类的,锅里的钱一下子就接近2万了,这把扎金花的牌局,一下子就变得激烈起来。 这边闷了十道之后,焦殿发的手气依旧很旺,钱也充足,一直在赢,点子高得很。 焦殿发心里盘算着:“我现在都赢了六七万了,再赢个三万两万的,我就收手,赢个十万八万就够了。” 然而,此时老憨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他嘟囔着:“三家闷啊,我他妈扔了这么多钱进去了,这牌玩得真憋气。” 老憨明牌一看,自己的牌是个单八,气得大骂:“你妈的,这他妈什么鸡巴牌呀!哪怕给我来个尖儿,我他妈都跟你们干。 老憨这牌根本不敢再跟了,5000块钱就这么白扔了。说着,老憨把牌扔了进去。 此时牌桌上就剩下焦殿发和赵宝成了。 焦殿发喊道:“再来500。” 对面的赵宝成把牌拿起来,骂骂咧咧地说:“他妈的,这一下午都被杀得死死的。我这把看看牌,心里有点底,不行就开了。” 只见他的牌面是一个七,翻开一看,两个七,三个七,这在扎金花里那可是豹子。 要想杀过这牌,除非是三个八、三个九、三个十之类的豹子或者同花顺!这种牌型碰上的概率那可是千万分之一。 赵宝成一看,心里暗喜:“哎呦,我操你妈!”他把牌往那一扣。 赵宝成看到这牌,再看看锅底这么多钱,赵宝成这人玩牌不怎么精明,他嘟囔着:“不他妈多赢你了,来跟一枪,你开得了。” 因为他明牌了,所以跟闷牌得翻倍了,说着他跟了1000。对于赌场老手来说,其实他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牌型。 他还说道:“这把赢2万来块钱也行了,这一把你开吧,我他妈不愿意杀你,起牌了,快点的吧,跑吧得了,要不开也行。” 焦殿发瞅了瞅他,说道:“老弟,我没有开牌的习惯。” 焦殿发的牌也没动,接着说:“我闷1000,你不是跟1000吗,我再闷1000。” 说着他就往锅里扔了1000。这时候要是看牌就得跟2000了。 有老哥可能会问,焦殿发有这实力这么干吗?其实在这种关键时刻,就靠那几把牌定输赢。 说实话,有时候就是点子不行,你起个对圈,别人就是对k,你起对k,别人就是对尖,点子背的时候就是这样。 焦殿发觉得自己点子高,而且有信心,输点钱也无所谓,就这么毅然决然地闷了下去。 赵宝成拿着牌,有点犹豫地说:“这咋的,我都看牌啦。” 焦殿发瞅了他一眼,不屑地说:“知道你看牌了,你看牌咋的?看牌你牌也不大,你不用在这吓唬我,今儿就盖着你的点儿,就杀你了!” 赵宝成把牌往那一放,喊道:“操,来,不开,不怕把裤衩子输没啦?” 焦殿发心想,有钱就继续玩,我扔的是钱,怕什么? 赵宝成这时候心里有点犯嘀咕了,他寻思着:“我他妈看牌了,他还敢押?这牌到底谁发的来着?上把谁发牌,难道他有啥猫腻?是不是盯上我了?想坑我?” 赵宝成开口问道:“谁发的牌上把?” 杨彪看了一眼,说道:“我发的牌。” 杨彪又接着说:“上把是我赢的嘛,是我发的牌。” 就在这时,焦殿发喊道:“来,2000。”说着就往桌上扔钱。 就这样反复下来,上把锅里的钱已经有多少了呢?锅里的钱已经累积到了五六万,这个牌局也在此时达到了高潮。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凑了过来,惊讶地说道:“哎哟,我操,这是啥情况啊?” 有人想看看赵宝成的牌,赵宝成却吼道:“谁都别乱动,碰坏了呢,别动啊,咋了?不开,不开,我他妈整死你。” 焦殿发则满不在乎地说:“操,无所谓,你有本事你就赢。” 这边杨彪瞅了瞅,劝道:“差不多得了,都他妈是冰城的哥们,都在道上混的,别整太狠啦!差不多得啦。” 这时候老板也走了过来,看着这么大的牌局,心里也挺惊讶,但是他没吱声,毕竟这是自己的局子,你们玩的越大,我抽的点越多。 赵宝成此时钱已经不多了,就剩下几千块钱了。 他说道:“我再跟一刀,你开得了哥们儿。”老板见状说道:“不行你俩一人扔5000开一下得了呗。就这么玩,愿意开就拿钱说话,你闷1000,他2000,你4000就开。” 焦殿发又闷了1000,在东北这边,有一种说法叫“235”,在这个玩法里,“235”是最小的牌,有的地方则是不收底。此时,焦殿发又闷了这一下。 而赵宝成手里已经不够4000块钱开牌了,就剩下两三千块钱。 他瞅着焦殿发,一脸自信地说:“哎哟!我操你妈的,焦殿发…!。” 然后喊道:“开啊,开牌啊,把牌开开,你开开我输我给你,你妈的,我就不信你能干过我。” 说着,赵宝成把牌往桌上一摔,喊道:“仨七,你妈的豹子。” 众人见状惊呼:“妈呀,豹子,哎呀妈呀,这闷出个豹子来,我操,真牛逼啊。” 赵宝成就要把钱往回搂的时候,焦殿发拦住他说:“哎哎,干啥呀。你就算是豹子,你也不是最大的吧,那你豹子不得让我看看我啥牌吗?你不花钱开,我花这么多钱不让我开牌啊? 哎,你开开,你开开啥牌!你给打开看看啊,你开开,操,你开牌。” 这时焦殿发把自己的牌往前一拿,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可当他把牌亮出来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焦殿发一张一张的翻着牌!只见是一个勾、两个勾、三个勾。 操!!!当翻到第3个勾的时候,焦殿发自己也他妈吓一跳! 焦殿发得意地说:“操你妈的,我仨勾。” 底下旁人都惊呼:“哎呦我操,哎呀,哎呀,哎呀,这这这……” 旁边的杨彪也忍不住骂道:“哎呦我去你妈,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这是啥牌啊这是?啊,这这这……哎呦我,这是天杀呀,这是绝户牌呀…! 反正耍钱的都懂,这他妈是绝户牌呀!! 焦殿发哼了一声说道:“操,跟谁俩呢? 接着焦殿发又说:“来来来,这钱是我的,的啦……!。” 赵宝成喊道:“你干什么玩意儿?你别动它,别动钱,你他妈出千…!。” 焦殿发抬头瞅了瞅,说:“怎么的,啥意思啊?这规矩改啦,仨勾没有仨七大啊?你他妈的跟我扯犊子是不是,你敢说我出千,你敢说我出鬼。 你他妈就是出鬼了?” 焦殿发眼睛一瞪,说:“怎么的,玩儿不起呀?你是不是玩不起你?我他妈连牌我都没动弹,你玩呐?还说我出鬼,你可以点点牌,你抓着我啦?你还给我扯犊子,是不是输不起,多少钱的事儿?” 这时候大伙儿也都瞅着他俩,那些围观的人都不玩了。 旁边赵宝成说道:“你没碰牌? 我操!杨彪发的牌嘛,这不是上家杨彪发的牌吗?我都没碰牌,我一直闷。你要说不想玩了,你吱声,哥们儿给你拿点都行,但是你别整这出啊。” 赵福成继续嚷道:“扯犊子呢,你没看牌?刚才你开牌的时候你手没拿啊?你没拿牌没碰牌。” 焦殿发反驳道:“我开牌,我当然得搁手碰牌了,我他妈也不是神仙,我碰牌大伙都瞅着呢,我这三张牌在这旮沓翻开了,对不?那发牌到现在我也没看,我都没动。哎?杨彪,不是你发的牌吗?这些我没碰牌吧?啊你扯犊子呐,你要是你输不起,你吱声。” 这时杨彪瞅了瞅,说:“说实话,牌是我发的,但是你说你这牌吧,人家对圈你对k,人家对k你对尖,人家仨七你仨勾,你说你这玩意儿,你说你没出鬼,他妈说破大天吧,都不让人信服。” 旁边的人一听,也附和道:“可不是啥的,我他妈耍一辈子钱都没碰这牌,你这牌,你这纯纯扯犊子。” 有的人说:“这玩牌都有几率的,豹子碰豹子,我以前看见过。” 但更多人说:“你可拉倒吧,这八成有鬼。” 大伙都这么说,焦殿发急了,说道:“你别扯犊子,老弟你要说我玩赖了,你他妈给我叫开,你看看牌缺不缺?” 这边杨彪就开始验牌了,一张一张地查,查完后,说实话,还真就不缺。 有人怀疑焦殿发出鬼,没成想焦殿发没出鬼,就是纯凭手气干的。 那有人说点儿这么高啊,那就赶上了,那确实没招儿啊。 这个时候赵宝成抬头瞅着,说:“等等,别扯没有用的啊,我告诉你,你他妈打听打听我赵宝成是啥人,我输不了啊,输不起呀?你他妈这出鬼了,今天你坐这旮达,我跟你说就没好,你没来之前我们玩得挺好,你说你上来嘎嘎就整这事儿,又他妈我456你567的,我这对k你对尖的,我这把仨七你仨勾,你说你没出鬼谁相信呐,别扯没有用的,这把不算了,要玩重来吧。 哎哎,不是你扯犊子呐,你抢钱呢啊?哎,你干什么玩意儿?” 焦殿发是一个人来的,赵宝成就想去抢钱了,边抢边说:“这是我的钱。 那边的老海也说话了:“哎哎,你这把牌确实有点毛病,我这没吱声,这个我这把我还闷5000块钱呢,来,我这5000我再拿回来啊,这把不算了。” 焦殿发见状,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第67章 冤家路窄 焦殿发站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赌场老板匆匆过来。 “发哥啊,我……我不知道发生啥事儿了。但是杀七杀钩的概率,那真是千万分之一啊,我也不清楚有没有事儿,这……这把就别算了吧。”老板说道。 “啥玩意儿不算啦?”焦殿发怒目圆睁。 “不是你他妈把钱给我放那!你想抢啊,你?” 赵宝成从座位上猛地起身,要往过拿钱。 “我咋没抢别人呢?你他妈心里没点数吗?”赵宝成一脸凶狠。 “我有啥事儿?你说我出千证据呢?你这不是欺负人嘛!你们玩不起啊?你他妈没见过钱还是咋的?欺负我这把老骨头啊?”焦殿发也不甘示弱。 “去你妈的!”赵宝成骂了一句,紧接着一拳朝着焦殿发挥了过去,一拳打在焦殿发的眼框上! 焦殿发赶忙用手一捂眼睛,哎哟,卧槽!!焦殿发心中暗恨,自己在蓝马混社会这么久,但是打架却不太行。 “赵宝成,你敢打我?小兔崽子!”焦殿发怒吼。 “打你又怎样?” 旁边桌上有个烟灰缸,赵宝成一把抓起,照着焦殿发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我操,老东西!” “哎呀,我操!”焦殿发只感觉脑袋一阵剧痛,鲜血直接流了下来。 赵宝成却没有停手的意思,紧接着又砸了一下。 焦殿发捂着脑袋,脑袋上被砸出了两道口子,又挨了一拳,他心中虽怒,但也不敢再叫板了,再叫板恐怕会被揍得更惨。 这时赵宝成开口了:“老板!” 老板也摆手道:“哎呀,可别动手啊,别动手啊!不能在这儿打架啊!发哥,发哥,你出来吧!别闹事啦!” “我闹啥事儿啦?我赢钱了不让我拿!是他妈我挨揍你没看到啊?!”焦殿发被众人拉到走廊,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 “你本钱多少钱?”老板问道。 “本钱3万呢!”焦殿发喊道。 “那个谁,去把人本钱拿回来。”老板吩咐道。 可等那人一出去,杨彪、二憨、老憨儿和赵宝成三人却把钱给瓜分了。 他们把自己下的那把没算的钱全拿了回来。还好,几个人没抢焦殿发那3万块钱的本钱,只是把他赢的钱都拿走了。 “他妈的,我刚才输了四五万,我得拿回来!”几人嘟囔着,把钱瓜分完毕。 几个人还说道:“我跟你说,一瞅他妈就有点门道,我之前就没说啥。咱们玩得好好的,让他上来干啥呀?他的本钱在这儿呢,你赶紧把钱给他,让他滚。” 赌场老板心里明白,自己得讲道理。 他深知赵宝成可不是一般人,还有松北的大哥杨彪,那可是在道上赫赫有名的社会大哥,还有老憨儿,刚从监狱出来两三个月,这小子心狠手辣。 老板自然是得罪不起他们,平日里还得和他们处好关系。 老板把焦殿发的3万块本钱拿了出来。 焦殿发在外面气得破口大骂。 老板拿着3万块钱走过来,说道:“大哥,你看本钱给你拿回来了,人家也挺讲规矩,没动你的本钱。” “讲究个屁!兄弟,我这3万块本钱,加上刚才那把我能赢十来万,加起来怎么也有八九万甚至十万,他们把我的钱都抢走了,还把我打了!你妈的凭啥呀!!”焦殿发愤怒地吼道。 “你小点声,大哥,你不认识他们吧?里面那个是松北的大哥杨彪,还有那个老憨儿,可是号子里出来的狠人,还有道里的大哥赵宝成,他有个大沙场,都厉害着呢,你就认倒霉吧。”老板劝道。 “我认倒霉?他们厉害是吧?哼,你不知道我儿子是谁吧?”焦殿发冷哼一声。 老板一愣:“你儿子是谁?” “我儿子要是来了,报出名号,能把他们吓得尿裤子!你妈的!”焦殿发一脸骄傲。 老板急忙劝阻:“大哥,你别闹事啊。” “我闹事?你别管!我告诉你,我儿子来了,你这赌场都别想开下去了!敢抢我的钱!”焦殿发边说边拿起电话。 老板赶忙阻拦:“大哥,你不能这样啊,这可就不讲道理了。” “我不讲理?老弟,你摊上事儿了!我焦天方在冰城混了这么多年,当年有个挑事跟我耍赖,我抓住他就给扎了,我怕什么?我是老了,打不过这些小年轻的,但你看看我儿子来了厉害不厉害!你妈的看我能不能整了你们!”焦殿发说完就往外走。 此时,焦元南正和张军、唐立强,还有傻华子、哑巴、王福国、林汉强、小双等人在招待所楼上,可能在商量着分钱之类的事。焦元南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爸?! 在哪呢?” “我在招待所呢。 儿子,你干啥呢?” “爸!啥事啊?” “儿子,你爸让人给揍,我就问你管不管?” “爸!你别开玩笑了,谁敢揍你啊?” “操!我没开玩笑,我刚才去道里赌钱,赢了十来万,我没耍赖,他们非说我耍赖,把我的钱抢了,打了我好几拳,还用东西砸我!” “什么?赢的钱被抢了,还把你揍了?” “对,就在道里的赌场,你过来一趟吧,帮我出口气。” 焦元南虽然有时嫌他爸烦,但老爸被打了,他可不能不管。 “行,你等着吧,别再进屋了,在门口等着,我二十分钟就到。” “儿子,你快点啊。” “好嘞。”焦元南挂了电话。 焦元南瞅了瞅张军他们,张军和唐立强忙问:“咋的了?”刘双也听出不对劲儿了,“南哥,怎么了?” “妈的,我爸让人给打了!”焦元南恨恨地说道。 “啥?叔让人给打了?不能吧?”众人惊道。 “什么不能,好像是赌钱赢了,人家说他出老千,把钱抢了,还把他揍了!”焦元南满脸怒容。 “我操他姥姥啊!”唐立强怒喊,“起来,拿家伙事儿,我他妈去把他们崩喽!!你妈的!” 张军也喊道:“谁呀,敢装逼,干死他!” 哑巴也“啊巴啊巴”地比划着!! 小双说道:“别吵吵了!南哥,那……去吧,我……我也跟你去看看。” 刘双平日里焦元南团伙有事,他一般都不参与,可听说焦元南他爸被揍了,也忍不住要去。 焦元南看了看众人,说道:“行,走吧,下楼!” 他们一群人下楼后就往那边赶去。 这边焦殿发打完电话后,就走进赌场里的一个小厅,拿着个手巾一捂脑袋,坐在那儿抽烟,并没有走远。 老板在一旁劝道:“大哥呀,你看就为这点钱真犯不上啊。听你刚才讲的,你以前处理那些事的时候,那可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缺这点钱,别跟这帮小年轻的一般见识。他们年轻,可能没见过钱,一急眼就冲动了。而且里面那几个都是混社会的,大哥你就别惹事儿了,拉倒吧,改天我给你找点补偿。” “操!他们混社会,我儿子就不混社会啦?你是真不知道我儿子是谁,等我儿子来了你就知道了。你给我好好说话,不然一会儿连你一起收拾!”焦殿发怒道。 “你看大哥,我一直在劝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老板无奈地说。 “别唠别的了,妈的,等着吧!”焦殿发坐在那儿等着。 这时,屋里有个小弟进来说:“成哥,外面那个大哥好像不服气,我看他打电话叫人呢,而且也不走。” 赵宝成一听,骂道:“不走?还叫人?爱他妈谁来谁来,能咋地?” 杨彪看了看,说道:“就咱们哥几个,我在松北这一片,老憨儿,还有你俩在道里区这一块儿,他妈的谁跟咱们装逼能好使?跟谁俩呢?让他来,爱他妈谁谁!” 在屋里的这几个人可没怕,松北区的大哥杨彪,还有刚从80年代严打进去蹲了多年刚出来的二憨儿,再加上道里区的狠角色赵宝成,他们几个在道上混得都风生水起。 他们正说着,焦元南等人已经赶到了。 当时,赵宝成等人在屋里玩得正嗨,根本没把焦殿发这个半老头子放在眼里。焦殿发都快50岁了,坐在角落里生闷气。 外面传来动静,焦元南领着唐立强、张军、哑巴、傻华子、这些狠角色来了,还有福国、林汉强等人,海涛和赵福胜没来。 他们开着两辆吉普车,一到地方,众人纷纷下车。 焦元南他们一个个哪有善茬啊,他们手里拿的都不是普通家伙,最次都是东风三、东风五,往腰间一插。 就连平时不怎么用枪的傻华子,这回也配上枪了,大家也知道,傻华子用枪净他妈干自己人。 他们往屋里一进,焦殿发捂着脑袋,立马站了起来,“儿子来啦,儿子!” 焦殿发的脑袋被烟灰缸砸出的伤口,还在渗血,血痂都还没干,脸上被赵宝成一拳揍得还肿着。焦元南看到年近50的老爸被打成这样,心里哪能不心疼。 “谁打的!!?”焦元南一声怒吼。 老板一看这架势,吓得不敢吭声。 他不认识焦元南,但瞧这些人一个个的模样,就知道都是狠角色。 焦殿发瞅了瞅屋里,说道:“他们在里面玩呢,没跑,都在屋里。” 小双喊道:“谁他妈打的?进去看看,掐折他的腿!” 小双心里明白,帮焦殿发打架,就等于帮了焦元南大忙,今天可不能跑。 唐立强也在旁边咋呼:“走走,进去看看!” 随后“哐”的一声把门登开,众人就往屋里进。 焦殿发走在最前头,边走边骂:“他妈的,谁他妈打我的?今天我要好好跟你们算算账,你们这帮小逼崽子!” 屋里有几个小弟看到有人来了,惊呼:“来人了,被打的那老头不服气,找人来啦!” 赵宝成还在那玩着,不屑地说:“谁来能他妈咋的?冰哪个混社会的我他妈不认识?” 杨彪先回过头来,紧接着是赵宝成。 杨彪一回头,我操!焦元南!! 当时就觉得懒子弦一紧,后背直发凉!顿时就懵了。 之前了解杨彪的人都知道,他可是个狠角色,在松北打架动不动就召集一二百人。 可他唯独就怕焦元南和赵福胜,他之前被焦元南和赵福胜教训过,那真是扒层皮,好悬没把他干死!! 焦元南一进屋,气场强大!他问道:“爸,谁呀?” 焦殿发指着赵宝成说:“就他!” 赵宝成还不认识焦元南,嚣张地说:“谁呀?咋的老头,你不服啊?” 焦元南瞅了瞅他,又看看杨彪,杨彪和他身后那些人都认出来了,这是焦元南和张军啊,还有哑巴等人,他们可都不陌生。 他们顿时都懵了,心里想着,幸亏自己刚才没动手。 焦元南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杨彪,问:“你怎么在这…?” 杨彪赶忙解释:“哎呀!我……我这没啥事,出来玩两把,这是我朋友开的场子,来凑个局玩会儿!哎呀,南哥,你咋来了啊。” 焦元南又转头问他爸:“爸,谁打的你?” 焦殿发一指说:“就是他找茬,他打的!儿子,差不多就行,揍他一顿,把我赢的钱拿回来就行。” 焦元南的父亲还算通情达理,只说差不多教训一下对方,把钱拿回来就行,虽然自己挨揍了,但是他也怕焦元南惹事儿。 可就在这时,赵宝成却叫嚣起来:“操,谁来能他妈咋的?我告诉你,这老东西耍诈出千,钱肯定不能给!” 杨彪忙劝道:“不是,我觉得……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杨彪在他们几人中岁数最大,接着又说:“宝成,你不认识他们吗?” 赵宝成抬头看了看焦元南等人,不屑地说:“谁呀,不认识。咋的,挺牛逼呀?! 你看这个是南哥,都是自家兄弟?赶紧拉倒吧,把钱给人家拿回去,给叔道个歉,别要这钱了,听我的。” “怎么的?还他妈南哥?我可不认识什么哥不哥的,跟我有啥关系?”赵宝成继续叫嚷着,“他爸又怎样?你问问他爸为啥挨打。”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忽略了一个人。 杨彪试图去拉赵宝成,说:“大成,你听我一句。” 赵宝成却一把甩开他,“你不用拉我。” 此时焦元南随意地扫视了一圈。 小双在一旁,还有老憨儿,老憨儿坐在那儿,脑袋恨不得都要插到裤兜里去了。 咱说这老憨儿和焦元南,那是有旧仇的。 以前在监狱,焦元南刚去没有后台的时候!老憨儿把焦元南那可没轻收拾。 老哥们也都知道,那在里头,啥花样没有啊? 老憨叫人把焦元南按住,摆成一个大字形,让手下的人使劲掰焦元南的腿,就像掰烧鸡的腿一样,硬生生把焦元南的腿韧带都给掰开了,从那以后焦元南走路都有点叉腿。 当时在里面,焦元南被老憨经常开皮。 焦元南出狱后曾放话:“你记住了老憨,你他妈别让我再碰到你,碰到我就他妈整死你。” 老憨儿后期知道焦元南心狠手辣,而且手上是有人命。 当年老憨儿想着自己还有很多年刑期,没把焦元南放在眼里,把焦元南折腾得够呛。 如今老憨儿一看到焦元南进来,心里暗叫:“你妈逼的,怎么会在这儿碰到他?”老憨儿赶紧把头低下去。 赵宝成还在那叫着:“谁来能咋的?操,你不用劝我,彪哥,不用劝我,谁来能咋的?” 然而焦元南根本没理会赵宝成,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老憨儿身上。 赵宝成见状,心里纳闷:“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不瞅我,这个叫什么南哥的,到底咋回事?” 焦元南对着老憨儿喊道:“哥们儿,来,你把头抬起来,来,我看看你,来,把头抬起来,抬起来。” 老憨儿在那低着头,焦元南越让他抬头,他头越低。 焦元南继续喊道:“来来来,抬起来!我看你长啥样。” 老憨儿心里清楚,躲是躲不过去了。 杨彪也很纳闷,心想:“怎么回事?认识啊?他叫老憨儿干啥呢?” 焦元南还是喊道:“哥们儿,来来来,把脑袋抬起来”那语气里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冷意。 杨彪瞧了瞧老憨,问道:“哎,不是,你那脸咋回事?” 赵宝成也瞅瞅老憨,嚷嚷道:“哎呦我操,你的脸怎么变形了?脸咋的了?受风啦?刚才还他妈好好的呐!! 这焦殿发一瞅,我操,给他也吓一跳,纳闷道,刚才这小子长得不这样啊,现在的脸怎么扭曲成这个的样子啦? 这老憨儿就怕焦元南认出他,所以把他脸整的像鬼似!!两个眼睛斜眼掉炮,嘴还歪歪着,有点像那个乡村爱情里的赵四似的! 焦元南瞅着他,冷冷道:“来!哥们!你把你表情给我恢复正常点儿,来来来,你把那眼睛给我挤回去,那脸给我恢复正常。 老憨扭曲着脸,歪歪个嘴说道,哥们儿就这样,我受风啦!昨晚睡觉受风啦? 旁边焦殿发好奇的眨眨眼,我操!他妈你刚才脸还好好的,昨天晚上睡觉受的风,我儿子一来你他妈就犯啦?妈的这玩意儿,还有延时的吗? 旁边焦元南还是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哥们,别他妈扯犊子,咱俩是不是见过?我瞅你挺眼熟啊。” 老憨忙摆手:“不能哥们,我头一次见你,哥们咱不熟悉啊,没见过,肯定没见过。” 焦元南觉得不对:“没见过?不对吧?” 赵宝成懵了,心里想着:“这怎么不搭理我了呢?我他妈才是主角啊,这家伙怎么跟老憨儿较上劲了?” 老憨儿也赶忙说:“哥们,你记错人了,我这人长得大众脸,谁瞅我好像都像邻居似的,我就是大众脸,总碰着人说我眼熟的?” 焦元南他爸这时说道:“儿子,他没打我,是他妈这小子打的。说着一指赵宝成。 焦元南却说道:“爸!你的事先等会儿!!哎!哥们!我帮你回忆一下子,你是不是进去过?” 老憨儿忙摆手:“没有!没有!哥们儿,我是一个生意人,我一直做生意,我从来就没进去过,你肯定是记错人了,我从来没进去过啊。” 焦元南哼了一声:“不对吧?那我再给你提醒提醒,号子七监,你还记得吧?你他妈在里面叫人把我掰成一字马,给我开皮你不记得?。” 这时焦元南的回忆全涌了上来,他怒道:“ 就是他妈你化成灰,我都能认识你,你还给我装?你脸嘴里边含俩核桃鼓起来,我都能认出来,何况你现在这样式的呢?” 老憨儿还在狡辩:“没,哥们儿,你肯定记错了,我都不知道号子是干啥的。” 此时,焦元南瞅他不承认,赵宝成也是一脸懵,不知道他俩到底啥关系,杨彪更是无语,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焦元南冷冷地看着老憨,“不承认是吧,杨彪!?” 杨彪听到焦元南叫他,忙应道:“南哥。” 焦元南问道:“这小子叫啥名儿?他是不是叫老憨?” 杨彪看了看,回答道:“是啊,老憨嘛,也叫二憨,以前在香坊那边玩,现在在道里混,老憨儿没出来几天,这都是咱哥们儿,咋的了,南哥?” 老憨一听,知道瞒不住了,表情瞬间变了回来,“哎呀哎呀,巧了南哥,真巧啊!咱俩是真有缘呐,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呐,你说咱俩在里面能碰到,在这外面又碰上了。南南我跟你说呀,我出来后一直寻思着找你呢,我寻思专门给你道个歉,你看我一直苦于找不到你,今天你来了,碰着啦!哈哈哈!这么的南哥,在里面大哥我太不会做人啦!我就是个王八犊子、大驴逼,你别跟我一样啊,大哥我错啦!南哥这样,一会儿我请你们上外面,咱吃点喝点,给你道个歉,你看行不行?” 焦元南瞅着他,老憨确实是被吓得不行,不得不承认了。 焦元南可没那么轻易放过他,他光是站在那里,就把老憨吓得够呛,这腿都直哆嗦,眼泪巴叉的。 焦元南问:“是你,对吧?” 老憨忙不迭地回答:“是我,南哥。” 焦元南呵斥道:“别再讲话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在里面跟你说过啥话吗?” 老憨看了看焦元南,支支吾吾地说:“记……记不住了,你说…你说啥啦?” 焦元南咬着牙说道:“我说呀,你别让我逮着你,逮着你呀,你他妈就没好!你说的对,咱俩是真他妈有缘,这冰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今天让我碰见了,算你倒霉!。” 说着,焦元南从后腰“唰”地一下就把家伙掏了出来,直接指向了老憨。 就在焦元南掏出家伙的那一刻,赵宝成顿时懵了,杨彪也惊呼:“哎呀,这……” 赵宝成身边的几个小兄弟,包括司机等人,刚要去摸家伙,他们身上也带着家伙。 而与此同时,张军、唐立强他们“唰唰唰”地也掏出了枪,大喝一声:“都他妈别动!谁也别动!谁动我他妈打死谁!” 老憨见状,惊恐地求饶:“南哥,南哥,你饶了我吧!南哥,我错了啊,我真他妈不长眼!” 焦元南眼皮都没抬,二话没说,照着老憨的左腿膝盖处,砰!!!一枪直接把膝盖给打碎了。 老憨顿时发出“啊啊啊”的惨叫,捂着腿痛苦不堪。 赵宝成完全懵了,心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俩难道有旧仇?而且这家伙也太猛了,一下子来了七八个,还掏出七八把家伙。 杨彪也无语至极,暗自庆幸:“我操他妈的,这得亏没动手,要是动手了,今天可就死定了。” 焦元南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又把武器指向老憨的右腿膝盖,“砰”的一声,把老憨的右腿膝盖也给崩了。 老憨啊啊的惨叫着!双手抱膝,在地上一挺一挺的蠕动着!! 老憨的下场,也印证了那句江湖老话:欠了江湖的,迟早是要还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老憨也是倒霉,刚出来两三个月,就碰到了焦元南,而且还是因为焦殿发的事碰上的,就这么两下,双腿膝盖都被崩废了。 第68章 惹祸上身 老憨痛苦地呲牙咧嘴,在地上望着焦元南。 焦元南瞅着老憨,问道:“服不服?” 老憨忙不迭地回答:“服了,服了,南哥,服了,大哥,别打了,南哥。再打要出人命啦,南哥啊…!让我去医院吧,南哥,我错啦!。” 焦元南一脸不屑:“不服气的话,你他妈可以再来找我,我就在这冰城,知道吗?” “我知道啦,南哥,服啦,南哥啊……!。” “行吧,赶紧的,你带着他领他上医院吧,别他妈死在这儿。”旁边两个小子一听赶忙说:“快快快快…。”其中一个叫二哥的扶起老憨就往外走。 老憨出去后,焦殿发都懵啦,心里纳闷:“我儿子怎么把这小子给崩了呢?那小子也没打我呀,他俩到底怎么回事?” 而此时,赵宝成也被吓得够呛,脑袋上的已经冒出来了!心里想着:“这伙人可真他妈狠啊,8个人都他妈拿着家伙,还把老憨给崩了。” 焦元南看着老憨被扶出去后,转身看向赵宝成,说道:“哥们儿,这回该轮到你了。” 接着又抬头看焦殿发:“爸,来,是不是他打的你?” 焦殿发回答道:“对,就他打的我,别人没动手,儿子,就他打的。” 焦元南说道:“我叫焦元南,这是我爹焦殿发,你把我爹打了,你妈的他那么大岁数,你咋下的手呢?” 赵宝成急忙说道:“哥们儿,哎,不知道你……你听我说句话行不?” 焦元南拿着枪,头一歪:“来!你说,我听听。” 赵宝成一脸讨好:“你看,哥们儿,我不知道那老爷子是你父亲。这样吧,我把赢的钱退回去,我……我一共给他拿回10万块钱,你看行不行?” 要知道,焦殿发赢的也就七八万,他拿回10万,就相当于把赢的钱还回去,还多给了两三万,这也算是一种表态。 他接着说:“我对不住了,这赢的钱我给10万块,你看行不行?10万块钱,别打我啊,哥们儿,咱们都是冰城道上的人,可能有些朋友大家都认识,没必要这样,哥们儿,我知道你狠呐,哥们儿,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焦殿发瞅了他一眼,说道:“10万?我刚才已经赢了七八万啦,行,既然你这么说,有这态度!我也不难为你,你他妈在加5万。” 赵宝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15万?” 但他还是赶紧应道:“十五万就十五万,我给你拿。” 焦殿发说了:“儿子,拉倒吧,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大量,给他妈15万就行啦。” 焦元南却不这么想,他觉得:“我爹让人给打了,要是不给他们点教训,以后别人再打我爹,再给我赔钱,那可不行,这里面的事儿可能更复杂。 况且屋里有些社会上的人,都认识焦元南。 赵宝成这时候喊道:“15万!我给啊!!杨彪,你……你倒是帮我说两句话啊,杨彪啊。” 他以为杨彪认识焦元南,关系肯定不错,便说:“你看杨彪,你说几句话啊,这都到这份上了,你都不他妈说句好话,你说几句话啊,操,我这都惹祸了,你说两句呀。” 杨彪却无奈地说:“我他妈说啥呀,不被打都不错了。” 赵宝成喊到,“钱…钱这儿有个十来万块钱,把这些钱捋一捋差不多,杨彪,你借我5万,借我5万………。” 杨彪看了看赵宝成,他俩关系还算不错。杨彪说道:“行。” 说完,杨彪就在桌上数了5万块钱给赵宝成。在那个年代,能从别人手里轻易借到五万十万的,那可算是挺有面子的事儿了。 赵宝成把杨彪借给他的5万,加上之前的10万,一共15万往桌上一推,对着焦殿发说:“发哥,不好意思啊,是小弟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这钱就当给您的补偿了,多的就不说了,发哥,让您儿子饶了我吧。” 焦殿发看了看钱,说道:“儿子,行了,可以了。” 焦元南看了看他爹,又瞅了瞅杨彪,然后对着赵宝成说:“哼,钱你是给了,可你打我爹这事儿怎么算?” 赵宝成一脸委屈:“南哥!你看我都给钱了啊,赢的钱再加上刚才给的这15万,这属于赔偿了吧?哥们你可不能这么得理不饶人啊,我都拿15万了,你爸刚才一共就赢七八万块钱,我这相当于赔了六七万,这还不行,还想为难我,这可有点说不过去啦…!。” 焦元南冷笑一声:“那是两码事。你给钱是应该的,我爸赢的钱你往回抢,你赔双倍都是正常。而且就算你不给钱,我他妈也该收拾你。你刚才看到那个二憨子了吧,你本来跟他是一个下场,双腿都该给你废了。不过看在你给钱的份上,我就轻点打你。” 赵宝成一听,懵啦!!哀求道:“哥们儿,你不能这样啊,我给钱了还得挨打啊?彪哥,你帮我说两句好话啊。” 杨彪无奈地摆摆手:“我就别掺和了吧。” 焦元南瞬间变脸,眼珠子一瞪,二话不说,把手里的家伙,直接顶在了赵宝成的肩膀上。 赵宝成惊恐地大叫:“啊,不是啊……哎!哥们!!” 焦元南本来是准备把他双腿打折的,可最后改变了主意,对着他的肩膀,砰!!就是狠狠一下。 赵宝成的两个兄弟想动手,却看到唐立强、张军他们都拿着家伙,一副要拼命的样子,都不敢动了。 焦元南掂量掂量手里的枪,看着疼的直翻白眼的赵宝成问:“哎!我问你服不服气?” 赵宝成疼得直叫唤:“服啦,服啦…!,哥们儿别打,服啦……啊……!。” 焦元南收了家伙,说道:“行,你要是不服气,可以来找我。我是南岗的,我叫焦元南,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之前欺负我爹,那可不行。你耍钱耍赖,还敢打我爹,这就是你自找的,这事我说完才算完。” 说完,焦元南把家伙往腰间一插,大手一挥:“走。” 焦元南众人便呼呼啦啦地离开了。 有人在旁边嘀咕:“元南,你咋不把他给干销户了呢?” 焦元南呵斥道:“光看故事,不点赞也不评论,消鸡毛户消户!!。” 这时候,焦元南领着这帮兄弟撤了。 焦元南他们一离开,屋里的杨彪和他的兄弟们,还有赵宝成及其手下,都慌乱起来。 赵宝成喊道:“啊…!操…快点送我上医院,这胳膊上流的血把白衣服都浸透了,快点啊!” 咱说焦元南的父亲焦殿发。 焦殿发拿着老板找来的兜,里面装着钱。 之前说好的是15万,加上焦殿发自己的本儿,总共是18万。 焦殿发从屋里出来,走到门口。 焦殿发说:“儿子…!。” 焦元南他们都回头看。 焦殿发接着说:“没事儿吧?” 他们都回道:“没事儿,没事儿。” 焦殿发又说:“谢谢你们啊!来,谢谢孩子们啦。 这帮人也都说应该的叔,说跟我们还客气啥 ! 焦殿发瞅着焦元南说道,这里面一共有18万。之前耍钱的时候,我跟你借了3万,现在还你。然后,我再给你拿5万,你们几个兄弟,叔也不给你们买啥了,你们自己出去吃点喝点,买点东西吧。” 焦元南说:“咋的…!? 我留10万,给你们拿8万。我不是跟你借了3万嘛,剩下那5万块钱你们就拿去花吧,你安排就行。” 大伙都推辞说不要。 焦殿发说:“这怎么能行呢?你们就跟我的孩子一样。小双,来来来,把钱接过去。” 小双看向焦元南,焦元南心想:“拿来啊,不拿白不拿。” 小双看到焦元南的表情,点了点头,接过了钱。 咱说焦殿发挺会办事儿,他这一遭也不算白挨打,挨了那几下子,还能净得10万块钱。焦元南那3万本来就是他的,剩下的5万大伙可以分了,众人也挺高兴,觉得焦殿发这人不错,老爷子挺会做人,办事挺大方。话不多说,他们拿了钱就走了,出去后可能当天就去消费玩乐了,大伙分了钱,也都各回各家。 再说另一边,杨彪和他的兄弟,还有赵宝成的兄弟,正领着赵宝成往医院送。 送到医院后,杨彪说道:“一会儿医生来给你手术。你说你非得惹他们干啥呢?焦元南可不好惹啊,你是不知道,这帮小子贼他妈狠。” “哎…,操你妈,他敢打我,你等着!”赵宝成恨恨地说。 就在这时,警察进来了。 因为之前赌场里有枪声,可能是老板还是谁报了警,也可能是其他赌客报的警,反正警察闻讯赶来了,而且还没等手术开始就到了。 警察开口问道:“哎,谁开的枪?怎么回事儿?我们是道里哪哪派出所的。” 他们一来,看到这受枪伤的赵宝成,还没进行手术呢。 赵宝成说道:“我是被打的,不是打人的啊!你们是道里的?我和你们道里区的刑警队长耿洪耿大队关系非常好。” 这几个人一听,问道:“怎么的?你认识我们耿队?” 废话!!。 警察又说:“认识耿队也不行,你们都动枪了,这案子我们得处理了。” 赵宝成忙说:“千万别上报,老弟。我一会儿去手术,可能一会儿耿队长就得来。有什么事我跟耿队长说,你们看行不行?然后你们先回去,我也跑不了。就我一个受伤的,也没出人命?” 于是警察做了个简单询问,得知是因为耍钱赌博动了枪,但当事人认识耿队长,便说:“那等着吧,记下联系方式。等完事儿,我们跟耿队长汇报,耿队长那边有消息就行。” 原来这赵宝成和耿队长是发小,所以他有这层白道关系,还挺厉害的。 有人说他职位不算大,是道里区刑警队队长,但也挺牛的啦。 话不多说,警察走后,杨彪劝赵宝成说:“你先治伤,等会儿我跟你说点话。你去手术吧。” 经过两个小时的手术,天都已经黑了。 赵宝成从手术室出来后,麻醉药的劲儿也过去了。 杨彪问道:“宝成啊,这个事儿你准备咋办?” 赵宝成抬头看了看,恨恨地说:“咋办?你妈的,我他妈肯定得找他算账,我咋办?我肯定得跟他磕。” 杨彪劝道:“我跟你说,这焦元南挺他妈厉害,他这个团伙,还有他手下的人都挺狠。咱就说,还有个啥来着,反正他这团伙都是杀人犯,他们手上人命可不少,我都吃过他们的亏。我就这么跟你说,你跟他们干,就相当于跟天斗啊,你惹不起他们。你不知道吗?冰城很多大哥都折在他们手上。你就信我的没错,拉倒吧。” 赵宝成却骂道:“信你的?操你妈,信你的。刚才在那儿,你都不帮我说句话,把我打成这逼样,老憨腿都被打断了,这仇我肯定得报,我他妈管他是谁?” 这赵宝成也是认死理儿了。他都40多岁了,被焦元南这么一弄,哪能轻易罢休? 不大一会儿,他俩正说着话呢,耿洪耿大队来了。 这可不是支队,是大队,分局叫大队,市局叫支队。 杨彪被气得够呛,转身就走。 他带着两名随从,几个人径直出门下楼了。 等他们一下楼,杨彪的两个兄弟把车开来,杨彪坐上副驾驶,嘴里骂骂咧咧:“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他妈想抓焦元南?焦元南的团伙,你要是抓了一个,剩下的人能把你们给都弄死。” 一个兄弟说:“彪哥,怕啦?” 杨彪说道:“操!这我还没提赵福胜呐,我要说了能他妈吓死他!赵福胜那可是人命累累,能灭门一家三四口,连小孩儿都不放过,多他妈狠呐!跟他们斗,简直是自不量力。” 另一个兄弟问:“彪哥,你刚才在局子里借给他5万块钱,这钱是不是得提前要回来啊?” 杨彪一听,说道:“可不是嘛!这混蛋要是真被焦元南他们给销户了,这钱可能就打水漂了。俗话说人死债清,可别信那一套。 1994年的时候,5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就算是朋友借钱,朋友要是没了,他老婆能有几个讲良心还钱的?人都没了,你都不好意思去要,孤儿寡母的。” 那兄弟一听,也附和道:“我操,可不是嘛,5万块钱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他们刚下楼没走多远,在楼上,刑警队长耿洪对赵宝成说:“你放心吧,再大的流氓能怎样?我回去研究研究。一个叫焦元南,一个叫焦殿发的,这样,咱们先抓焦元南,他不是参与打仗了嘛,焦殿发欠钱的事咱们之后再处理,先收拾焦元南。” 赵宝成说:“那行,老耿,麻烦你啦…!妈的!我太他妈憋屈啦!!” 他们俩是发小,这种事不用花钱。 老耿转身走了。 老耿走后,赵宝成的媳妇在这儿护理他,他的一些兄弟也在。 这时,赵宝成的电话响了。 媳妇一看,是杨彪打来的,心想刚下楼怎么就打电话来了,便说:“给我,可能有事。” “喂,彪哥,你不刚走吗?咋的,有事啊?” “宝成啊,你在局子上拿的那5万块钱,抓紧时间给我啊。” “咋的?啥………? 啊!我说你在局子里刚拿了5万块钱,你抓紧时间早点给我送过来,我手也挺紧的。” 赵宝成一听就火了:“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但不关心我,还催我还钱?我差你那5万块钱吗?我好几个沙场,能缺你这点钱?咱哥们这点感情都喂狗了?你就缺这5万呐?” 杨彪其实也有苦衷,他不能说怕赵宝成死了钱瞎喽,只能说:“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你就抓紧时间给我送过来,我这两天手头挺紧的。” 赵宝成不耐烦地说:“行了,差不了你钱,你那德行,5万块钱还追着屁股要。我在医院看病,你不是知道吗? 你上医院来看病我还给你交了3000块押金,我都没要! 行了,别啰嗦了。” 媳妇在一旁问:“咋了?” 赵宝成没好气地说:“没事儿,别管了。” 赵宝成根本不知道杨彪他们是担心他被焦元南弄死,钱要不回来。 而焦元南他们收拾完赵宝成后,回去喝酒庆祝,根本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 就在当天晚上,耿洪,耿队长回到单位后,就把这件事当作重要任务来处理,毕竟是发小的事。 他把几个小队长叫了过来。 这些小队长都是他手底下的,他们一进屋,耿洪就吩咐道:“你们去查一个人,南岗有个叫焦元南的,在火车站附近,给我查查这人是干什么的。还有,他这个团伙肯定不止他一个人,他们把我朋友给打了,你们去查查这件事,看看他们盘踞在哪里,把情况都给我查清楚。” 很快,四五个小队长就出发了。 刑警办事效率很高,到了第二天下午,他们就来向队长汇报了。 “队长,经过我们查询,有结果了。” 耿队长忙问:“什么结果?快说。” “是这样,这个叫焦元南的团伙骨干大概有十到八个人,主要以焦元南和张军为首,下面还有一些人员,不过目前我们还没掌握所有人的名单,但张军和焦元南肯定是骨干力量。 他们在南岗区火车站那一带,带着一帮小偷,可能还收点保护费。” “这个团伙还有别的事吗?” “领导,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去年、前年还有大前年,这几年他们连续作案,杀了好几个人。” 耿洪一听,立即说道:“派两个侦察小组,一个接着侦查他的所有关系网,另一个小组盯着他们团伙住在哪里。 队长,我已经摸透他们的规律了,他们晚上没事就会回到站前的大胖招待所睡觉。 今天晚上就派几个侦察员去盯着!!明天早晨5点钟,那是人最困的时候,我们展开抓捕。” 队员们一听,马上应道:“行,队长,我们这就派出侦查员。” 话不多说,一边的人员接着去进行侦察。 耿洪心想:我借着我发小被打的这件事,把这个团伙给扳倒。要是有大领导打招呼,那最起码也得给我个人情;要是没有,那我直接把这个团伙打掉,还能立个功,对我下一步往分局里提,甚至往市里提都有好处。 耿洪下达了作战任务,刑警们的素质都非常高。 出事当天晚上,焦元南、张军、林汉强、王福国、小双等人并没有全部集中在一起。 屋里只有焦元南、小双、王福国、林汉强,还有老棒子几个人,其余的人都在外面。 侦察员们进进出出,他们主要盯着焦元南,毕竟手里都有焦元南的照片。 他们看到焦元南上楼了,这边侦查员迅速报告:“耿队长,焦元南上楼后一直没下来,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他的兄弟们有进有出的,我们明天早上怎么行动?” 耿洪果断下令:“继续盯着焦元南,如果他晚上进去,凌晨5点钟还不出来,不管他老巢里有多少人,都给我拿下!” “收到!”负责盯梢的两个侦查员守在那里。 当天晚上,焦元南他们喝酒一直喝到夜里12点多。 到了凌晨5点钟,侦查员发现焦元南还是没下来,立刻向耿洪汇报:“耿队,焦元南团伙一直没下来,焦元南在楼上。” 耿洪立即回应:“好,我现在带领抓捕组亲自去现场指挥,一定要把人抓回来!” “收到!”耿洪从道里区带着二十多人,大概是两个或三个小队的人赶了过来。 凌晨5点多钟,他们来到了楼下。这个时间点冰城有不少火车到站,有很多人下车后会来住店。耿洪他们都穿着便衣,没有穿警服。 刑警来到旅店门口,“叭叭”地敲门。 大胖在里面问:“谁呀?干啥的?” 窗户打开后,耿洪他们说道:“道里区的,别吱声,别吵吵,有个案子跟你们这里面有人有关系,焦元南是不是在楼上住?” 大胖有些害怕地说:“是在我这儿住,但是在不在我不知道。” “把门开开!” 门打开后,耿洪吩咐道:“留几个侦查员看着,别让他报信。” 然后问大胖:“焦元南在哪个屋?” 大胖说:“在第三个屋。” 焦元南这人挺机灵,此时是八九月份,东北的天气还比较热,他们睡觉前喝酒抽烟,为了通风,门没关。 焦元南的媳妇没穿衣服,正躺在床上。 抓捕过程很顺利,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惊心动魄。小双在第一个屋,焦元南在第二个屋,他们都在睡觉。 耿洪一回头,一摆手,众人呼啦一下就进去了。 他们拿着照片比对了一下,一看脸,有人喊道:“哎呦,我操你妈,这就是焦元南。”说着一扒拉焦元南。 焦元南睡眼惺忪地说:“来了,别闹。” “嗯嗯,别动,别动!” 这时,王福国、林汉强、小双他们也都惊醒了,问道:“哎,这干什么?” “都别动,别动!”刑警们直接把武器顶在了他们的脑袋和身上,大声喝道。 第69章 事件失控 焦元南一看这阵仗,心里就觉得不妙。 耿洪说道:“干啥的?我是道里区刑警队的。” 焦元南故作镇定:“我也没犯啥事儿啊,你们这是干啥呀?” “有没有事儿跟你走一趟就知道了。”耿洪一边说,一边示意,“别吵吵。” 刘双等人也都懵了。 刘双心想,这下可完啦!众人只能赶紧穿衣服,刑警迅速给他们戴上手铐,将他们带走。 有人问:“别的屋呢?” 耿洪思索了一下,又去别的屋查看了一番。屋里还有些住宿的民工和类似小偷模样的人,他们没认出来什么,也就没抓其他人。 随后,在焦元南他们屋里搜出了三四把东风三,还有两把长杆子。 耿洪心想:“呵,还有枪。” 焦元南暗暗叫苦。这些东西都被收缴了,这回事儿可他妈大了。 他们被悄悄地带到了道里区。下楼时,耿洪对老板说:“老板,别告密啊,有事儿跟我们联系,给你留个名片。” 老板赶紧说:“你放心,我只是个老板,不管这些事儿。” 焦元南他们被抓的时候,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 一上车,焦元南就瞅着小双。 焦元南这时候有点害怕了,一来抓捕很突然,二来他自己犯的事儿太多了,杀过人、伤过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罗军家还是王长建家找人来对付他了。 他最担心的是小双扛不住。 别人都在道上混了很久,王福国和林汉强都经过历练,不会轻易把焦元南的事儿说出来,但小双要是顶不住,被稍微吓唬一下,挨上几电棍,说不定就把他们杀人的事儿全招了。要是交代了这些,那可就麻烦了。 很快,焦元南被带进审讯室。 耿洪连夜就开始审问焦元南,这时候都6点来钟了。 焦元南心里想着不能招,招了肯定就废了:“我不知道你们为啥抓我,你们肯定是抓错人了。” 耿洪冷笑一声:“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你这个团伙人命可不少啊。” 焦元南继续装傻:“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啥,我啥也不知道。” 耿洪突然发问:“刘万龙怎么死的?罗军怎么死的?王长建又是怎么死的?” 焦元南此时心里有些害怕了,暗自思忖:“这他妈怎么查得这么细?” 可他嘴上仍硬着:“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领导,你们抓错人啦!!。” 耿洪冷笑一声:“操!我不给你上点手段,看来你是不会说啦!焦元南,你犯了这么多人命案都能化解,也不知道你攀附上了哪个大哥。不过我告诉你焦元南,今天抓你还真不是因为那些命案。” 焦元南一愣,心想着:“不是因为人命案?那是因为啥?” 耿洪接着说:“你最近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把老憨的腿打折了,这事儿本就算了,可你关键是把我发小赵宝成还给打了,是你干的吧?” 焦元南一听,心里明白了:“你妈的,原来是赵宝成找的人,这家伙是没镇住啊。操,我犯了那么多人命案都没事,今天难道要在这小事上栽跟头?” 耿洪继续说道:“别看你之前那些大事都能摆平,就你打赵宝成这一件事,再加上今天晚上我们查到的你以前的那些事儿,焦元南,你就别想在从这里出去了。” 焦元南还是嘴硬:“我不知道,啥也不知道啊。” 耿洪也没再对他用手段,只是说道:“等着吧,我肯定把你这伙人全部绳之以法。” 且不说焦元南这边,也不提小双他们。 单说那旅店老板小胖,他看着焦元南他们被抓走后,心里寻思着得找人帮忙。 因为小双有白道的关系网,可小双被抓的时候也懵了,老板连个电话都没有,平常也不留别人电话。 就在这时,一辆奔驰停在了门口。 早上六点半,张军搂着个姑娘在董小利那儿睡了一晚,刚回来。 车还没停稳,他刚下车,旅店老板大胖就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喊道:“军儿哥,军儿哥,不好了,出事儿啦!” 张军瞅了他一眼,问道:“咋的了?” 大胖气喘吁吁地说:“军儿哥,南哥他们都被抓了,包括小双、刘双他们,还有福国、汉强、老棒子,全被抓了。” 张军一下子懵了,急切地问:“都被抓了?哪儿抓的?咋回事儿啊?” 大胖回答:“不知道啊,说是道里区分局刑警队的,刚才亮了身份,早上5点多钟就把人带走啦。” 张军骂道:“啥事儿都不知道啊,没说为啥就把人带走啦?” 大胖说:“是啊!这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呀。” 张军一跺脚:“去你妈的,我先走了。” 张军儿猛地一脚油门,汽车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这张军瞬间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那张军跑了之前,还不忘告诉老板一声,说要是兄弟们有谁回来,赶紧告诉他自己跑去哪了。 当军跑出去,一路狂奔了能有5公里。 此时的张军儿心里后怕极了,嘴里嘟囔着:“这都什么事儿啊,也不知道咋回事,团伙案子太多了,这事儿啊…!。” 当时在车里,他赶紧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唐立强。 唐立强跟那傻子、哑巴他们三个,前半夜还跟赵福胜一起喝了点酒,还有海涛,然后后半夜就去嫖娼了,在洗头房洗完头,就在那洗头房睡觉了,一人搂着个娘们,早上还没起来呢。 这唐立强的电话就响了。 “哎。啊…!大哥啊,你这大清早的干啥呀?”庞立强迷迷糊糊地说道。 “出事儿啦,出事啦!别他妈睡啦!”张军焦急地喊道。 “出啥事儿啦!?”庞立强一下子清醒了几分。 “南哥被抓啦,小双,福国,汉强,老棒子全被抓啦!”张军快速地说道。 “被抓啦?哪抓的?”唐立强,腾!的一下,坐起来问道。 “道里刑警队好像是!!你们在哪呢? 你没被抓吧?” 张军接着说,“我没有,我他妈回去,老板告诉我他们被抓了,我就跑啦。 我们在那个站前洗头房呢!你过来呀!你过来咱们先集合,想想办法,快点的。” 张军急切地说道。 哑巴跟傻华子还在睡觉呢,唐立强大喊:“快点儿的,别他妈睡啦!他妈南哥被抓啦,马上跟我走!!! 就这么的,傻华子、哑巴再加上唐立强和张军,这就会合了。 早晨七点钟,几个人一汇合,就开始研究说咋整。 咋回事儿也不知道,他妈哪件事抓的南哥都不知道。关键小双他妈也进去了,要不往外捞人都是小双的事儿。 这玩意儿,你说咱们想办法,咱认识谁呀?这时唐立强说话了,说:“要不找胜哥呢?昨晚前半夜,我们跟胜哥喝酒来着,不行找胜哥。” 对……! 咱说,那你看这个团伙,没有焦元南这个主心骨,没有刘双这个军师,张军就乱手脚了,都他妈想跑路了这逼。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找胜哥。 来到福胜哥这儿,把这事情前前后后一学,福胜哥也挠头了。 但是大家分析的思路是对的,应该是这个赵宝成整的事儿。 福胜哥憋半天,脸通红,福胜哥憋出一句:“解铃还得心铃人,那咱们就鸡巴找这个赵宝成,就他妈让他放人,不放人咱就干死他。” 张军他妈就感觉这招有点太粗暴了。 张军说了,胜哥你看这能行吗?南哥他们都让人抓去了,证明这小子有点实力啊,咱们就别再惹祸上身啦!! 胜哥讲话:“别废话啦,张军!你知道怎么找这人? 张军说,这我也不知道啊,唉!杨彪好像能知道他在哪住院,打仗那天,杨彪在现场。” “啊,别废话啦,走!找杨彪去。” 张军在这头。勉强的点了点头。 张军就感觉不到哪嘎差点事儿,但是还说不出来,反正就感觉他妈这个事儿吧,有点儿太简单粗暴啦!但是现在自己也没主意,那胜哥最大了,胜哥说话那就去吧。 话不多说,杨彪在这个松北区正放局子呢,外面来了个小吉普,咔,一停下。 赵福胜,张军,唐立强、哑巴跟傻华子这几个人!他妈这五虎将俱全了。 来到局子里,福胜哥和看场子的一个兄弟说了,找一下子杨彪,你告诉他,道里故乡的赵福胜找他。” 赵福胜这边说话声音挺大,在屋的杨彪听到了喊声,懒子弦儿一紧,“操!赵福胜来啦,他他妈来干啥来啦?那赵福胜就相当于阎爷,他这让你三更死,你都不敢活五更,他找我干啥呀,指定他妈没好事儿啊。” 那你害怕你也得出去呀!!杨彪吓得啊,赶紧出来了,“哎呀……!胜哥…!胜哥来啦!” 胜哥一瞅杨彪,说道:“怎么!你认识我呀?。” “哎呀!胜哥,认识啊,胜哥…胜哥…屋里坐,屋里坐。”杨彪赶忙说道。 “胜哥咋的啦,最近手头紧张吗?要是缺钱我给你拿点儿。”杨彪讨好地说着。 胜哥冷笑一声,说道:“不废话,来!我跟你说个事儿,焦元南被人给抓了,好像是你朋友点的炮吧?你知道咋回事儿吗?” 杨彪一听,脸色变了变,再瞅瞅后面的唐立强、张军,哪个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啊。 忙说道:“胜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咋回事儿,我跟你说就完了。胜哥,我都劝我那朋友啦,可他就是不听啊!! 操!说别整那些没有用的!! 唉!唉!胜哥!是赵宝成点的炮儿,他有个哥们儿,好像叫什么耿洪的!是刑警队长!就是那逼他妈抓的人。” “确定是吧,赵宝成在哪住院你知道不?”胜哥追问。 “就在道里区人民医院,这个205房间,我那当天去我都劝他了,胜哥,你看跟我可没关系啊!! 福胜哥瞅瞅杨彪,“你要敢给他通风报信儿,你记住了,后果你自己想。” “啊,我知道胜哥,胜哥慢走啊。”杨彪点头哈腰。 “我他妈还没说我走呐!”胜哥瞪了他一眼。 “哎呀…!你看胜哥…!我不是……!”杨彪尴尬地笑着,那笑比哭还难看。 胜哥转身一走,又一回头喊道:“立强!咋不走呢?” 唐力强瞅着杨彪。 为啥呀?杨彪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手指粗的大金链子。 与此同时,张军也瞅见啦!! 要不怎么说,什么叫贼心不死呢? 这时候张军他妈下手都晚啦!本来他想和杨彪客气点说:“我那项链款式有点小,你那项链不错,咱们换着带两天。” 但是张军还没张嘴呢!这弹力强,斜楞眼睛一瞪杨彪,哎,兄弟!你的项链不错!但是有点太大,不适合你!!你看你把他借我带两天!!改天我那头,也有项链也是金的,我给你拿过来,那个款式老适合你了。 说着唐立强二话没说,直接就上手了。 这杨彪也是一脸苦笑,半推半就地说,啊,那没事那没事!! 唐立强把项链,直接就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啊,那行兄弟,过两天我把我那个给你送过来啊,这个你不适合,我带他妈正好。 杨彪点头哈腰,那行,那行!! 这张军就晚了唐立强一步。 福胜哥瞅了瞅唐立强,也没吱声,一扭头先出去了。 也他妈见怪不怪了,都知道唐立强他妈是啥逼样!! 出来以后。几个人上车了。 等他们都走远了,杨彪气得直跳脚,“你妈的,这都是一帮什么逼玩意儿。” 杨彪赶紧打电话,“喂,宝成啊!! 彪哥咋的?? 不是,你欠我那5万,啥时候给我送来呀?” “你这他妈着急干哈呀,你我就欠你5万块钱,我能欠黄你呀!你也知道我住院呢!出院就给你。 我最近他妈手头有点紧,我手头窜不开点儿了啊!宝成啊!你看那5万块钱你凑凑我给吧,我让兄弟去取上医院。 彪哥!我他妈还有几天就出院啦,这点事儿你等不及呀?” 杨彪急切地说,“哎呀老弟!我真有事儿,你这么的,我让兄弟去上医院取,你给我凑凑,有多少算多少呗!!我一会儿一个小时以后去,我去取去啊!! 操!你他妈来吧,这点逼纸儿天天他妈追屁股后面要。”赵宝成生气的说道。 杨彪也没管那个,那好勒好勒啊,一会我过去。 杨彪心里想啥,赵福胜肯定得去找他,估计这逼凶多吉少啦!!他死了,我他妈钱找谁要去!钱要不拿回来,加上项链,前后我他妈赔八九万。 赵宝成这头,也让兄弟把5块钱凑上了。 晚上6点多钟,天刚黑,赵宝成在医院里边躺着呢,当时有三个兄弟在那边照顾他。 吱嘎……!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他们下意识地瞅去,只见一群人闯了进来,喊道:“别动…!别动。” 突如其来的一幕,赵宝成和他三个兄弟,都吓呆啦!! 惊恐的瞅着进来的人,这…!你们要干什么? “兄弟,你好,我是道里故乡的赵福胜。” 赵宝成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子,他太知道赵福胜是干什么的了。 赵宝成在这边张个大嘴 赵福胜紧接着说道:“焦元南是他妈你给弄进去的吧?对吧!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焦元南放啦了。第二个选择,我他妈打死你!你选吧?” 赵宝成心里一紧,他知道赵福胜的狠毒手段,而且在赵福胜来之前,小队长就已经跟他说过,这个团伙越查越吓人,据说已经背负了七条人命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团伙。 虽然赵福胜厉害,可赵宝成也不是一般人,人也是大哥,大场面也没少见,虽然心里头突突,但是表面上没太表现出来。 “胜哥,你的威名,老弟早就如雷贯耳,而且老弟非常佩服你!!但是你看胜哥,焦元南他给我打了一枪,这都是社会上玩儿的,胜哥,你怎么得让我得点劲儿吧,你这么的,放人行,给我拿10万块钱行不行?钱是小事儿,我这面子我得找回来呀,我身后也有一帮兄弟瞅着呢。”赵宝成试图讨价还价。 “啥玩意儿?” 唐立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跟他妈胜哥讲条件!!妈的你想得劲,行…!那我就让你得得劲儿!” 说着,唐立强拿着手中的枪,对着唐宝成身边一个兄弟的大腿,我操!! 砰!! 那兄弟惨叫一声:“哎呀大哥。” “这是你兄弟得劲儿啦,你想不想得劲儿,你想得劲儿,我也能满足你!” 赵福胜缓缓的说道,“我就问你一遍啊,我只问一遍,放不放人,不放人打死你!!。” “放,胜哥,我放,胜哥,我放…!给我放,胜哥,我明天就打电话,不!我一会儿就打,估计明天就能出来…! 赵福胜面无表情的瞅着赵宝成,那好!明天白天,如果我看不着焦元南出来,你就把装老衣服和棺材准备好就完了,然后我送你上路。” 赵宝成吓懵啦!福胜哥说话虽然说话没有起伏。但是每一个字,都像小刀一样,剌着赵宝成的心。 赵宝成虽然没吓得尿裤兜子,但是这底下小闸门也关不紧了,有点滴滴答答!! “走。” 赵福胜用的很简单直接的方法,和赵宝成交流完,一扭头,领着众人走了。。 赵福胜走的当天晚上,张军还问赵福胜呢:“胜哥,你说元南能不能放出来啊? 胜哥其实也没底,滑稽的挠挠脑袋,差不多吧,等着吧!谁知道这小子怕不怕死呀。” 这头赵宝成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他赶紧打电话给那个队长耿洪:“老耿啊,那什么?那个焦元南呐,不行把他们你给放了吧。” “咋的,有人找你啦?”耿洪问道。 “不是,没人找我,我是这么想的,你看这焦南那人你也没抓干净啊,还有很多人没到案!他们那帮人手他妈都贼黑,这要是因为这事儿,再报复咱们犯不上啊,是不是? 你是受着什么威胁了,还是他妈谁吓唬你啦?”耿洪感觉到了赵宝成的不对劲儿。 “不是,真没有,老同学,这么说吧,这个事儿我认了,把人放了得了,这江湖上的事儿,冤家易结不易结嘛。”赵宝成继续说道。 “放,放个屁,都他妈报市局去了,市局都要给我们立功嘉奖了,放啥呀,那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吗?我们局长都他妈主抓这个事儿啦,这事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啦,放不了。 赵宝成听到这懵逼啦!这脑门子上的细汗都冒出来啦!哎哟我操!这他妈我不追究了,人咋还放不了呢?这不操蛋了吗?!! 老同学,我求你啦,你得给我把人放了啊,我现在啥也不追究了,就当这个事没发生过还不行吗? 我放不了,这怎么的,这咋你收好处啦,给你赔偿了还是咋的?这伙人于公于私,我他妈必须打掉!现在已经覆水难收,谁放也不好使了!”电话那头的耿红坚决不同意。 这他妈当时打完电话,赵宝成这脸抽抽的,兄弟瞅瞅他,着急地说:“哥呀,这不放人咋整啊?那赵福胜不说不放人,明天打死你吗?” 赵宝成呆呆的瞅着病房的门,突然领不丁他坐了下来,瞪大的双眼像牛蛋一样。 “快!快给我连夜转院,我要上长春,上吉林,上榆树,上桦甸,哪都行!这是他妈呆不了啦!快点,快点的。” 赵宝成慌乱地决定赶紧转院,这小子要他妈跑路!!! 当天晚上,赵福胜万万没想到,赵宝成竟然连夜跑啦。 说实话,要是我的话,我他妈也跑!! 因为现在事情,已经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啦!。 那不跑咋整呀?那头不放人,赵福胜肯定得来找我!赵福盛这逼我太知道他了,那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 关键是啥呀?关键是这逼!以前有过劣迹,灭过人家满门呐,你说这玩意儿他妈吓不吓人? 第70章 江湖多变 等到第二天中午,福胜哥还没听到有关于焦元南被放出来的动静。 这时,福胜哥拿出电话,给赵宝成打了过去。 “哎,你他妈人怎么还没放出来呐?” “胜哥,不是我不让放啊,是我那同学不放啊,我真的不骗你呀,胜哥!!我那个发小耿洪,他他妈在里边整事儿,现在不是我说不抓,他就能放的事儿啦!生哥你相信我,真不是我在中间整事儿!!胜哥你看啊,我也不……!” “你他妈找死…!”福胜哥怒喝道。 “我不是找死胜哥,我跟你说实话,那耿洪他妈真不是个东西,他为了自己的仕途,他才不放人,他都报市局去啦。” “你妈的,你真是找死,你别让我逮着你。” “胜哥我都已经不在冰城啦,我都上外地了,这事儿我也没招啊!。” “什么!你他妈上外地啦,行!我不信你他妈能跑一辈子!” “胜哥,我求你啦!你看这事整的。我也不知道发展成这样,胜哥我跟你说实话,我想回冰城,我冰城还有产业,我最想把这个事赶快解决处理掉!但我那同学耿洪,真他妈孙子。” “那耿洪家在哪?”福胜哥问道。 “胜哥你要找他呀!你看当兄弟的提醒您一句,胜哥你要当心,毕竟他是刑警队长。” 就这么的,赵宝成把耿洪家庭地址告诉了胜哥。 “行!我知道了,还是那句话,不管是不是你整事儿,但是事情是因你而起,你别让我他妈逮着你,你真是找死!!”福胜哥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胜哥,南哥咋没出来呢?妈的,这小子吓跑了,说他打电话刑警队长整事。 我操!胜哥,那这事儿不整复杂了吗?”旁边的张军问道。 “复杂啥呀,我这还有一招。”胜哥神秘地说。 “还有一招?啥招啊胜哥?” “操 !咱们去找的刑警队长。如果放人呢!就拉倒。不放人咱就打死他。 这招行吗?胜哥!人家可是刑警队长!咱们惹不起!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呢?张军问道。 操!谁能咋的啊,要不他就放人,不放咱就打死他,咋的?那你有好招啊!!! 张军刚要说话又噎了回去! 这时候胜哥瞅了瞅哑巴,又瞅了瞅傻华子。 哑巴在那阿巴阿巴阿巴的!那意思同意胜哥的想法? 傻华子更不用说了,傻华子说道,谁抓我南哥,我就干死谁!! 就这么的,胜哥领着这哥几个,按照赵宝成给的地址,包括长什么什么样,也都了解完了,就去堵这个刑警队长耿洪,。 要不怎么说,赶巧不巧,放屁打鸟呢!哥几个刚到耿洪家这个楼道里头。 只见耿红开着一辆红色的山卡拉停在了自己家的楼门口,随后下车哼了小曲,这头刚一进楼道。 胜哥和张军还有哑巴他们,手里头都拿着家伙,直接窜了出来。 胜哥一马当先,拿着家伙一下就顶着耿洪的腰上,别动,动我他妈打死你!! 咱说耿洪毕竟是刑警出身,遇到这种情况他也没太惊慌!! “哥们儿!我是刑警队的,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你们现在走,我就当啥事没发生。” 就在这时候,胜哥刚要说话。 只见哑巴过来,阿巴阿巴!!照着耿红的脸上,哐!就是一电炮! 阿巴阿巴,操你妈的!找的就是他妈你…! 当然了,这是哑巴的心声!! 就这一电炮,耿红他妈懵啦! 哎哎,兄弟你他妈说啥呢?! 傻华子过来一薅耿洪的脖领子,跟我们走,你妈的,说啥你他妈能听懂是咋的? 就这么的,耿洪被这几个人,连推带搡地就给塞车里去了。 耿洪不敢挣扎!那他把枪口顶着你呢? 车很快开到了当时一处偏僻的江边,随后耿洪被拽下车了。 这时的耿洪,心里头他可害怕啦!“不是!兄弟你们这………! 赵福胜面无表情的瞅瞅他,你是刑警队长,叫耿红对吧!! 啊…!对!那什么!!你是……?。” 我叫赵福胜。 耿红听到赵福胜这个名字,这个脑袋嗡的一下,故乡的赵福胜胜哥吗? 赵福胜点了点头,是我!! 咱说耿洪能不知道赵福胜是谁吗?他他妈太了解啦!! 一确认对方是赵福胜,耿洪脑袋里嗡嗡的转着。他在回想赵武胜怎么能找到我!!tmd指定是没好事儿啊!! 哎呀!胜哥,你看找我这有啥事儿?” 其实这时候,耿洪隐隐感觉到赵福胜找他,应该和焦元南有关系,但是他不确定! 赵福胜冷冷的说道,耿队长,我和你说话就不拐弯儿了,焦元南是你抓的吧?我不和你废话了,我就问你,焦元南你能不能放? 耿洪一瞅赵福胜,焦元南是你什么人呢……? 这话没等说完呢,哑巴,阿巴!阿巴!操!上去,哐!又给耿红一个大电炮,这一下子给耿红打的一个趔趄,这眼冒金星,哎哟我操!! 阿巴!阿巴!阿巴,操你妈!! 哑巴的意思,你废话太多了。 赵福胜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了焦元南,二是我打死你!! 耿洪现在一点脾气都没有,这捂着眼睛说 “哎呀,胜哥我倒能放,关键是我跟俺们局长说了,局长不一定能放啊。” “操!你局长要是不放,你告诉他,就说我赵福胜说的,他要不放,也给他两个选择,放人相安无事,不放就打死他。” 耿洪这时候心里一想,你妈的赵福胜,你他妈就会这招!! “那我试试吧!胜哥…。” “操!别试试,你要试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他妈你的祭日,包括你孩子媳妇儿都给你送走…!。” “唉唉,别的别的!胜哥,我保证完成任务,胜哥,你放心,给我个机会。” “行啦!滚吧!滚犊子,我等你消息!还有就是耿洪我告诉你,别看你他妈是刑警队长,我不怕你找我,就算你抓到我了,你也知道我赵福胜是什么人,除非你把我赵福胜的兄弟全部抓住,只要留一个活的,你全家都他妈得死!! 哎呀哎呀,胜哥你说啥呢?都是混口饭吃,不能不能,你放心吧!! 咱说耿洪说的其实是心里话,那谁能为了工作上的事儿,把自己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搭在上面,根本犯不上的事儿,可能也有那种铁面无私的刑警队长,但是不是耿洪。 耿洪走了之后,张军挠挠脑袋,一脸疑惑地问:“胜哥,他能放人吗?有把握不?万一要是报市局了,或者咋的,他局长那边卡着咋办?” 胜哥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狠厉,冷冷地说:“谁拦着咱送谁上路就完了呗,打死他,我就这招。” 傻华子也在旁边应和道,对!打死他! 这哑巴在那也是,阿巴!阿巴!阿巴!操他! 张军心里想,我操,这他妈都是啥人呐? 胜哥这边一摆手几个人迅速上车,车子朝着当时冰城的友谊路疾驰而去。 很快,他们来到了友谊路的一个舞厅的楼下。 车门一开,胜哥和一个在楼下看门的兄弟说,去!和你们大哥说,故乡的赵福胜找他有事。 “啊啊,胜哥,等会儿啊!我马上通报一声!!” 咱说胜哥为什么要来到这儿,他来找谁呢? 其实这是胜哥的b计划,胜哥也不确定他那招好不好使,你光有硬的没有软的也不行啊!老哥们还记得马金彪不,他有一个哥们在冰城白道非常牛逼。 谁啊!哈苏呗!(哈素) 这头小弟上楼,“大哥,那个外边故乡的赵福胜来了,说是要找你。” “他来干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啊,大哥!一共4个人!! 啊!让他们进来,。” 这头赵福胜领了张军这几个兄弟,来到哈苏的办公室。 这头一进来哈苏马上站起来迎了过来,唉呀!胜哥!怎么的?这么闲着呢?找我有事啊!来赶快坐下说。 这头哥几个往这一坐,“哈苏,今天来找你有个事儿。” “啥事儿啊胜哥!胜哥你要缺钱了啥的,老弟我给你拿点!! 不是!是焦元南给别人点炮抓进去了,你知道不? 啥!元南让人抓了,我不知道胜哥。 这事儿吧!挺复杂。我现在找那个刑警队长,让他放人,但是呢,他局长未必能放,但他不放我就打死他,他局长要不放我就打死局长,你也知道我啥脾气。但是我怕万一不准成呢,你能不能跟那个局长过个话,道里区你应该能认识吧?。” “啊!我倒是认识,了这……! 没事儿哈苏,花多少钱都行,焦元南出来,让焦元南给你拿钱。你要能帮固然是好!你又不帮也没事!如果这个刑警队长要是不放人,或者局长不放人,我肯定打死他,我就一招儿。” 哈苏一听,心里暗自嘀咕:“这是给自己听的。” 哈苏说:“胜哥,说啥呢!你是我大哥,我能不帮吗?再不就是,元南我们也都是兄弟我试试。” “啊,行了,花多少钱啊?你告诉我,回头让焦元南给你。”胜哥说完便走了。 哈苏他妈瞅瞅胜哥的背影,嘟囔着:“操!这事儿跟我有鸡毛关系,找我干什么?” “哎,你看看胜哥走没走?” “走了,大哥!! 操,真能装犊子!行吧,我他妈明天上局长那去看看去,还他妈得我先垫钱。” 第二天,耿洪来到局长办公室。 “局长,那个我跟你汇报个事儿。” “什么事?你说。”局长回应道。 “局长,那个听说焦元南团伙有漏网之鱼,赵福胜他们一大帮人,打听你家跟我家地址呢!你看赵宝成那头,他也不追究了!不行把人放了吧。” “啥!找我家地址干啥呀?”局长皱起眉头。 “领导,你知道赵福胜是什么人,估计想替焦元南他妈找门路,我寻思如果咱们卡着犯不上啊,局长。” “放屁,我他妈堂堂一局长能怕他,跟他妈谁俩呐,没事儿,不能放。”局长态度坚决。 “不是局长,赵福胜这小子太他妈狠了,你也知道,这抓不干净他的人,咱们在明,他们在暗。” “瞧你这个胆儿吧!还他妈刑警队长呢,出去!!”局长不屑地说。 等耿洪出去之后,第二个来的客人就是哈苏。 哈苏来到局长办公室,把门一关,哈苏跟这个局长具体咋唠的,咱不得而知,但是可以从事情之后能看出来,哈苏也是跟他摆明了这个厉害的关系。 所以说江湖上打打杀杀没啥大用,在非必要的手段之外,打杀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真正玩江湖的,玩社会的,那绝对是人情世故!! 就在哈苏去完的第二天下午,焦元南出来了。 焦元南出来的消息,赵福胜还毫不知情。 此时,哈苏拿起电话,拨通了赵福胜兄弟海涛的号码。 “喂,海涛啊,你大哥没电话,我跟你说一声,元南放出来啦,一会儿就回去了。”哈苏说道。 “啊,是吗?谢谢啊,苏哥。”海涛在电话那头回应道。 “人出来啦…?,问他花多少钱。”电话里传来询问声。 原来胜哥就在海涛身边,他听到了对话。 “花多少钱?哎呀,什么钱不钱的…! 胜哥说了,得给你,你说吧,花多少钱?”海涛问道。 “哎呀,花了30万。”哈苏回答道。 “你告诉他,回头钱给他,让元南给他。 胜哥说了,等焦元南出来,让他把钱给你,30万! 哎呀,胜哥太客气了,那行!等元南出来有时间咱们大家一起聚聚啊,电话一撂。 哈苏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自盘算着这笔意外之财。 电话一挂断,哈苏嘟囔道:“我他妈不挣白不挣,操,他妈让我办这事,20万办的,这次要30万。” 焦元南当天下午和小双他们全都出来了。 “胜哥!这回谁给我办的这事儿啊?太牛逼啦!!”焦元南一脸疑惑地问道。 “操!刘双都进去了,我给你办的。 啥!胜哥,你用的啥招啊?”焦元南好奇地问。 “啥招啊,简单,谁他妈不给办这事儿,我就打死他。”胜哥满不在乎地说道。 “对了!花了30万人情,过后把这个钱给哈苏送过去。” 焦元南点了点头,放心吧,胜哥!! 这大家伙都出来了,也算圆满,也都挺高兴! 过后焦元南派小双给哈苏送去了30万!! 咱说实话,你别管这个事儿,哈苏拼了多少钱? 就算哈苏没花钱,把你们焦元南他们捞出来,这30万给哈苏也不为过!! 电话响了。 “喂,胜哥,我赵宝成,我听说人放啦,我能不能回冰城啊? 胜哥说道,你想回来呀?这个事儿花了30万!! 胜哥!你看这事儿,是不是我花30万就能回冰城啦,这钱我掏你就不难为我了,也不干死我了呗,胜哥。”电话那头的赵宝成急切地说道。 “行…!你只要把30万拿回来送给元南,我就不难为你了。”胜哥说道。 “哎呀,胜哥,那我拿这钱!!这给赵宝成高兴够呛。 咱们算算,最后这钱谁拿的呀?赵宝成!! 这他妈绕了一圈儿把自己整跑路了,回来这个钱给人焦元南拿过去。 这个事儿算来算去,总是他妈感觉哪块不对呢? 要不怎么有一句话。就说江湖多变,世事难料呢? 整了他妈一大圈,自己把他妈自己给坑了! 咱说焦元南这几年,也他妈没轻折腾! 让我们简单回顾一下焦元南的过往。 焦元南从出道到如今,经历了不少事儿。 早期在1983年,那时焦元南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屁孩,在外面偶然打架,结识了文化宫的老周,在老周的文化宫那一带玩了三四年。 1985年,焦元南因伤害罪进去了,被判了两年。 1987年,又因销户罪再判三年。 所以,到了1990年,才算是焦元南真正重出江湖的日子。 从1990年到1994年这短短四年间,之前在监狱里的日子不算,但这四年在冰城闯荡的焦元南,名气究竟有多大呢?他自己的团伙或许不太清楚这名气的分量。 因为你自己有多厉害,有时候自己可能不太在意。 但在冰城所有的团伙里,那些大哥们,只要一听到说,站前铁路街南岗区那一带的焦元南和张军这个团伙,多数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操!可别他妈惹这帮小子,这帮小子可不是正经八百的社会人,是正经八百的社会人,出名后还会挣点钱干点啥正经事,可这帮家伙三天两头就惹事。这纯粹就是一帮杀人犯!!离他们远点为妙啊!! 甚至连悍匪这个词都未必能完全形容他们。 这帮人让人害怕就在于,他们好像没什么大仇的人,说干死你就干死你,不一定因为啥事儿,有可能就一句话的事儿,就像长春那个疯狗王志似的,瞅他眼神不对,都可能干掉你。 而冰城其他有些大哥,虽说也有人命案子,比如后来香坊区的小培啥的,但他们那些人命案子大多是被逼出来的,说白了,就是对方逼得你没招了,不干死他就干死你,最后可能把人给销户了。 杀完人后,这些人百分之八九十都后悔,毕竟人杀完人就没有回头路了,不像混社会进去待两年那么简单。 可焦元南这个团伙不一样,他们在冰城名气越来越大,钱却没挣多少,和那些大老板比不了。 焦元南出名后,真正和他结交的,有一些社会上做生意的人,比如董小利。 这个董小利和焦元南结识刚一年多,就发达了。 在94年的时候,董小利都开上大奔驰了,就因为焦元南他们,最早还被欺负的董小利,在南岗区那一带也没人敢惹,他自己也觉得挺牛逼的,生意都开到道外去了。 董小利这个人呢,挺会来事儿,而且那时候一年他都能挣几百万,在道外区的夜总会,一年能挣个二三百万,再加上站前南岗那一带的歌厅,一年挣个三四百万不成问题。 1994年,董小利确实挺风光的,开上了一百多万的奔驰,整个人也感觉自己牛气起来了。 他平常和刘双走得比较近,和焦元南他们倒不常在一起,除非焦元南、张军他们到他做生意的地方去。 董小利在站前的ktv有股份,离焦元南他们活动的区域比较近,不过那地方消费挺高的,像张军、唐立强他们也都喜欢去那玩,但有些东西花钱买挺贵的,就想着从董小利那弄。 这一天,董小利开着他的奔驰车,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不知道大家开车有没有这种感觉,车一旦借出去几天,回来再开就感觉不太对劲儿了。董小利就发现这两天车加油不行,具体啥零件问题咱也不懂,反正就是加油挺费劲的,尤其上坡的时候,光加油车却不走道,不往前冲了。 董小利这人比较心细,不像一般人。 像张军虽说也心疼车,喜欢开好车,但要是车有点啥问题,可能就直接让手下兄弟去把车开去修了。 可董小利不一样,他啥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前两天他有个朋友家里亲属结婚,把车借出去,回来就这样了。在那个年代,94年有奔驰车可太牛了,不像现在结婚都雇车队,那时候可没那么讲究。 他从站前出发直奔红旗那边去,那边有个修配厂,也是南岗区的一块地方。 他之前在那修过几次车,感觉那地方还不错。毕竟在94年,冰城可能还没有奔驰车4s店。 董小利把车开到了南岗区的一家叫洪波修配厂的地方。 车一到修配厂院子里,这修配厂规模还不小,在这条街上算是屈指可数的了。 独门独院,前面是门市,后面是修配厂。 车刚停下,马上老板和员工就围过来了。 为啥呢?因为在那个年代,开奔驰车的车主那可都不是一般人,不是大老板就是大流氓之类的,都他妈惹不起他们。 第71章 装大啦 修理厂这个老板姓曹,叫曹洪波。 这里简单说一下,曹洪波多少沾点社会。 他当年开这个修理厂,是有原因的。 他有个弟弟叫曹宏伟,就在这条街,也就是修配厂这片儿当所长呢。所以他开个修配厂,还能有点势力,一般这些认识的人,多少都得给他点面子。 咱说1994年,那时候要是有个亲戚是所长,可真是挺厉害的事儿,这谁都知道。 董小利把车开到了洪波修配厂,车一进院子,曹洪波就迎了上来,说道:“呀,董老板,您来啦,这是咋的啦?” 董小利回应道:“哎呀,这不车有点问题,不咋冲了,加油费劲,你让修车师傅给看看。”“行行行,您下车,小张,来给董老板看看车,查查咋回事,油门不痛快了是咋的。”曹洪波吆喝着。 不多会儿,两个员工过来了,董小利在旁边看着。 这时,曹洪波又说道:“董老板,让他们给查查就行,咱上楼上喝点茶去,楼上就是我办公室,喝点茶呗。” 董小利心里想着,自己得盯着点,怕别人修车时坑他或者换他零件,毕竟奔驰车是豪车。 曹洪波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来吧,没事儿,都熟,肯定好好给你整。” 董小利寻思着,八九月份的天,挺他妈热的,喝点水也行,就跟着进了屋。 进屋后,两人坐下喝着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董老板,最近买卖咋样啊?”曹洪波问。 “还行,挺好的。你这修理厂也不错吧?”董小利回答道。 “还行,都凑合事儿。” 过了一会儿,一个伙计进屋说:“老板,董哥,车那个啥零件坏了,钱不多,七八百块钱。” “啥零件坏了?”董小利问道。 “就那个,咱也说不太准,就类似化油器啥的那种,反正这玩意儿易损件,容易坏,你看换一个不?给你收拾收拾,再保养保养,一共一千块钱,车也给你刷干净。” 董小利琢磨着,在1994年修个车一千块钱虽说不便宜,但毕竟是奔驰车。 想了想便说:“那行,给整整吧,整完能好就行。” 这边董小利和曹老板又唠了会儿嗑,大概不到二十分钟,那边就说换完件了。 换完件的人一进屋,说道:“董老板,你看看吧,车整完了。” 董小利瞅了瞅,打开车门子,打着火,轰了几下油,感觉还行,挺好的。 随后便把钱付了,人家还客气地说有啥事儿再来。 董小利开车走了,当时开着感觉还不错。 可开了三四天后,这天董小利再出门,平时有个小坡,平道的时候他还没感觉到啥,可一到上大坡,就感觉不对劲了。 就像有些人说的,车冲劲儿不足了,以前超车可能轻点油门就“唰”地过去了,奔驰车动力还是比较足的。可现在上坡加油就很费劲,下了坡后,董小利特意加速超车,感觉这车速就是没那么快了。 到底是董小利的感觉问题,还是车真有问题呢?咱也说不清楚,反正董小利就觉得这车跟以前不一样了,自从修完之后,和最早的时候有差距。 董小利心想,这车是咋修的,这是没修好啊。 于是,上午10点多钟,他就把车直接开到了当时的洪波修理厂。 白天修配厂挺忙的,里面有二十来个员工,洗车的、刷车的、修车的都在各自忙碌着。曹洪波在屋里坐着,员工一看到董小利,就说:“哎呀,董老板又咋的了,董老板?” 董小利一下车就有点不高兴了,他夹个包,一脸不爽地说:“你看看,这车咋回事啊?你们这他妈车咋修的,看看这车,这怎么加油都加不上了,上坡都老费劲了,恨不得都赶上自行车速度了。” 员工说:“不能啊,大哥,这不可能的事儿。” “怎么不可能啊?”董小利气呼呼地说。 这时,曹洪波曹老板也出来了,问道:“咋的了,董老板?” 董小利说道:“你这车他妈没修好!咋修的呀?我在你家修车花他妈多少钱了,前前后后得花几千了,最近这一次还花1000块钱呢。就说你家修的车,别的不说,我原来在修车之前,车动力挺好的,这修完车还不如以前了,这啥玩意儿啊,你看看咋整吧。” 曹洪波瞅了瞅说:“不应该呀,那啥,我说是不是你自己感觉的呀?” 董小利说:“什么感觉,你上车看看。” 曹洪波说:“行,那我上车感觉感觉。” 董小利坐上了副驾驶,曹洪波则坐在正驾驶位置。 曹洪波启动车子,开出去转了一圈。 要知道,曹洪波可是从修车小工一步步发家的,修车经验丰富。 他开着这奔驰车,虽说感觉车还能开,但他自己当年开的是一辆388,并不常开奔驰,开着这奔驰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他心里暗自嘀咕,是不是员工在修车过程中把哪个零件给碰坏了。可他又不能轻易承认,毕竟要是承认车被修坏了,那可得赔钱。 车子开回店里,“啪嚓”一声停好后,曹洪波却说道:“你这车没啥事儿,我看着挺正常的。” 董小利一听就急了,“正常啥呀,你这眼瞅着车就没那么顺了,你让你员工再感觉感觉,不行吗?” 曹洪波敷衍道:“哎呀,大哥,是不是你心理作用啊。” 董小利生气地说:“什么心理作用,你看看你整整吧。” 曹洪波没办法,只好说:“那谁呀,你们给查查看看,这车到底咋回事儿,有啥毛病。” 董小利被让进屋里等着,过了十来分钟,员工就进屋了,说道:“大哥给你查了,啥事儿没有,零件啥的都挺好的,而且加油我也试了,都挺顺的。大哥,没啥毛病,你可能新车的时候刚提时候油门敏感,你心里感觉那啥,你这回你该使劲踩,没事儿啊,那上坡谁车都得减速,那不正常吗?大哥,咱也不是赛车。” 董小利瞅了瞅,心里想:“我他妈自己车啥感觉我能不知道,就像不知道自己媳妇多大尺码那能行吗?” 可对面人家不承认,就连曹老板也说:“还是你心里感觉,没啥事儿,啥都没坏,你要实在不相信,你上别的店里去查查去,肯定啥事儿没有。” 董小利一合计,行吧,他虽然心里不得劲儿,但他还算挺讲理,也不是那种社会流氓。他想着那就再出去到别的地方看看。 于是,董小利不乐意地把车开走了,又连续去了几家修车店,让人家给查查,说:“你看我这车好像加油不太顺,你看看咋回事,我修车是不是给我整坏了啥的。” 结果另外两家修车店的人都挺认真地查了,查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查出来啥毛病,都说:“大哥,你这车挺正常,没啥毛病。” 董小利当时就问:“正常吗? 啊,正常。 那你说你还能说啥?董小利他也没办法了。只好说:“那也没别招了,那这么地吧。” 董小利把车开走了,可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这事儿,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隐隐觉得,这次修车的经历似乎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隐情,只是他暂时还没弄清楚罢了。 而曹洪波那边,看着董小利开车离去,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他也在想,这次的事儿可千万别再有什么后续麻烦才好,毕竟在这江湖般的生意场上,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惹出不少事端来。 然而,仅仅又过了三天,这天董小利正在路上开着车,突然就看到发动机的警报灯亮了起来,紧接着,随着警报灯亮起,发动机传来“咔啦咔咔啦咔”的巨大响声,那动静可不小。 董小利心里一惊,暗自庆幸:“得亏没上高速或者跑远路,这要是在长途上,车坏在半道甚至翻车了,可就麻烦大了。” 毕竟在94年,不管有没有高速,没跑长途就算是幸运的了。 董小利心想:“这怎么回事?车怎么咔嚓咔拉响,还报警了呢?” 没办法,车坏了只能赶紧修,董小利又把车直接开到了离得不远的南岗区的红波修备厂。 这已经是短短一个星期内第三次来了,车一进院子,员工们也都懵,“哎呀,这车怎么又来了?” 董小利一下车就火冒三丈,张嘴就骂:“我操!你们这车咋修的!会不会修车呀?我这发动机都他妈报警了,还嘎吱嘎吱响,就给我换个什么三滤的,这都什么玩意儿!到底咋回事儿,你们自己看看!” 那个年代,员工们面对奔驰车的故障也有些发懵,赶紧跑去叫老板:“曹老板,门口那个开ktv的董老板又来了,说车让咱给修坏了,好像是来闹事的。” 旁边有人小声说:“不能吧,那老板不差钱儿啊。” 曹老板还是出来了,看到董小利正在气头上,连忙笑着说:“董老板呐,董老板,这是咋的了啊?” 董小利气呼呼地说:“你们他妈会不会修车啊?咋搞的?我这发动机现在嘎巴嘎啦响得像进了沙子似的,上次你给我修完就这样了!你说咋办吧!” 曹老板毕竟是做生意的,还是笑脸相迎:“董老板呐,别着急别着急,咱先看看咋回事儿。说我们把车修坏了,可不能这么轻易下结论啊。咱们先查查原因,先进屋喝口水,消消气儿。” 董小利哪有心情喝水,大声说:“我进什么屋喝什么水!赶紧给我查查!得亏没上远道,要是上了,半道不就出大事了吗?” 几个小师傅赶忙上前检查,查了一个小时,把发动机都拆开检查了。 一个小师傅过来说:“大哥,发动机里面有个钢垫子,这玩意儿坏了。” 董小利皱着眉头问:“坏了?咋坏的?” 小师傅解释道:“大哥,这玩意儿都是易损件,你这车也开了好几年了吧。” 董小利一听更来气了:“我这车刚他妈一年半!” 小师傅无奈地说:“大哥,一年半也有可能啊,这奔驰车虽说好,但它也有易损件,就像那个玻璃缓冲器啥的,有时候运气不好它就坏了。” 董小利可不买账:“跟你修车没关系吗?” 曹老板赶紧过来打圆场:“董老板,你先别着急上火,这事儿咱们得好好查查,到底是不是修车过程中出的问题,咱得弄清楚不是?你放心,要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肯定不会推脱。但这也有可能真的是车自身的部件到了寿命,出现了故障,咱得理性看待这事儿啊。” 董小利心里憋着一股气,想着自己的车好好的送来修,结果修成这样,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 而曹老板这边也头疼,他知道董小利不是好糊弄的主儿,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会给自己的修理厂带来不少麻烦,这修车的事变得棘手了。 曹老板开口说道:“你看小东,这零件咱这儿有没有。 老板!咱俩没有这样的零件,要是从广州发货的话,得半个月能到。 曹老板说,你看董老板,零件得半个月以后才能到,你要不就把车放这儿吧。 董小利瞅瞅这个修车的小师傅,这两件多少钱? 这个零件…!估计得3000块钱左右吧。“3000?”董小利心里犯起了嘀咕,3000块钱对于奔驰车来说虽说不算贵,可这时候他哪还能放心把车再放在这儿。 董小利皱着眉头问:“怎么个意思?” 曹老板解释道:“董老板,你把车放这儿,半个月后零件邮过来就给你换上,3000块钱,我们也不收你修理费了,毕竟在我这儿修过车,这次就当给你个优惠,换个零件就完事儿了,这零件就是易损件,很正常的。” 董小利一听就火了:“不收我修理费?曹老板,我还能信任你们这些人修车吗?就你们这几个小崽子会修啥呀?把我这车一个小毛病修成这么大毛病,过两天我这车是不是得报废了?还说跟你们没关系,我上哪修车,这易损件也不能在你们这儿修一次就坏吧,这车就是在你家笑坏的!他妈放屁呐!” 董小利接着坚决地说:“修车在这儿肯定修不了了,而且,之前在你家修车花了1000,再加这次零件3000,一共你给我报4000块钱,我去别人家修。” 曹洪波一听,斜着眼睛瞅着董小利:“啥玩意儿?你说啥?哥们儿,你说之前在我家修车花1000块钱把车修成这样,这次零件钱让我报,一共4000,你不在我家修了?哪有这道理!你在这儿修,我们给你修理费都不收了,上次给你换的东西跟这次坏车也没关系,我凭啥给你拿1000块钱?还4000都给你报,你他妈疯啦!要修你就在那修,不修赶紧他妈开走!你爱咋咋地,爱上哪儿告上哪儿告去,你可以去消费者协会,也可以去公安局,还可以去工商局,随便你!” 董小利一听这话,更是怒不可遏:“怎么的?跟我玩社会呐,耍他妈臭无赖是吧?” 曹洪波在这一片修车也算是有点名气,再加上他弟弟在这一片当所长,平时也是牛逼哄哄的,所以没把董小利太当回事儿,说道:“我给你修车肯定是尽心尽力修了,但你要是这么不讲理,那你爱咋告咋告去,钱肯定不能给你,车你要放这儿就给你修,不放这儿你就自己拉走。” 董小利心里想:“我在冰城也不是吃素的,我和焦元南关系好着呢,和底下兄弟刘双都称兄道弟,我怕谁呀?” 董小利有点飘,他觉得自己在道上也有点地位。 董小利夹着个包,气冲冲地喊道:“你不赔钱,你这店是不想干了是吧?不想干,我他妈找人把你店给你砸了,你信不信?” 曹洪波也不甘示弱:“怎么的?店给我砸喽?我操!你吹牛逼,来来来,你来给我店砸喽,我看你有多牛逼!” 曹洪波心里想着,自己在这一片也不是吃素的,怎么能被董小利轻易吓唬住。 “耍臭无赖是吧?跟我玩社会儿!行,我他妈可不是好惹的,不信你他妈试试。” 董小利也较上劲了,“行,你等着!我他妈直接找人,我把你大门给你堵上,我直接拉个大横幅,就说你家他妈修车是黑店,偷摸换件又坑人,我看你这地方还能不能干!” 老哥们都知道,这一招在商业纠纷里其实还挺管用的。 董小利说着就拿起电话,“叭叭叭叭叭”地拨了出去:“小峰你这么的,把咱店里面那几个面包车全开了,开到红旗街,有个修配厂叫红波修备厂,到道边去做几个横幅,我在这修车,车给我修坏了。到那儿拉着横幅,就写他们是黑店,偷摸换件坑客人,你赶紧去办,快点的!” 对面的曹洪波听到董小利这么说,有点懵了。 毕竟人家确实在他这儿修的车,而且要是真找来员工,开几个面包车停在道边,他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曹洪波毕竟是做生意的,求财为主,心里开始犯嘀咕。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服个软,说道:“你看董老板,咱有话好好说,你先别冲动。” 曹洪波犹豫了一下,接着说:“行,算我倒霉,你看这样行不行,之前你修车不是花了1000块钱嘛,我给你退了。” 董小利一听,冷笑一声:“咋的?赔1000块钱就想了事啊?我之前说了,这1000块钱修车费再加3000块钱零件费,一共4000。你现在可别想这么简单就解决了,你他妈现在伤害我心情了,得再给1000精神损失费,一共给5000。” 曹洪波一听急了:“咋的?给5000?这也太多了!董老板你过分了吧?” 董小利瞪着眼说:“涨1000块钱咋的?你他妈打听打听,我董小利是干啥的,拿我当善男信女呐?你他妈玩我?你玩别人的招在我这儿他妈不好使!” 这时候,曹洪波狠狠地瞪着董小利,“你他妈跟我俩装黑社会是不是?你不知道我曹洪波是啥人吧?” 董小利也不甘示弱,“你啥人?吓唬我呀。”曹洪波往屋外一瞅,只见修配厂里面二十来个工人,瞬间就有七八个手持大扳子、大螺丝刀子、大撬棍的冲进屋来,老板一个眼神,他们就进来了,一个个气势汹汹。 董小利回头瞅了瞅,“咋呀?咋的?” 他虽然嘴上硬气,但心里也有点发怵。 董小利心想:“这些人想干啥,还想动手不成?” 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嘴上还是叫着板。 董小利喊道:“你们咋的,你们还敢动手哇?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一个个打工的,敢动手。” 曹洪波却撸起袖子,“这他妈收拾你,还用他们动手?操!来来来,我他妈教教你怎么做人。” 董小利看着他,心里有点慌,毕竟自己是个生意人,平时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里拿着个大哥大,哪是打架的料啊。 而曹洪波是修车出身,胳膊五大三粗的,很是强壮。 曹洪波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 这力度嘎嘎的,这董小利在这原地转了一圈,哎,我操!! 董小利捂着脸,“你你你,你他妈敢打我!?” 曹洪波不屑地说:“打你,咋的?我操!…”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打你咋的啊?” 董小利被扇的眼冒金星…!哎!你妈的………哎呀…哎呀…!! 曹洪波根本没让员工动手,自己就对董小利一顿电炮,“操!操!操!就你这逼样地,我操!。”“哐哐哐”,小电炮似的拳头连续落在董小利身上,董小利从屋里面一直被打到门外,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董小利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他满脸惊恐地喊道:“哎呀,我操,你敢打我…唉唉!别打啦,别打啦…哎哟我操?” 曹洪波看着他,得意地说:“我告诉你,你他妈爱咋告哪告去,还打听打听董小利?你是个鸡巴呀你!!你他妈也打听打听我曹洪波是干啥?跟我俩玩社会这一出!他妈打你都是轻地。我告诉你,爱鸡巴哪告哪告,你去报警看看警察抓你还抓我,我弟弟就是这片的所长,操!!开着你这破逼奔驰,给我滚犊子,再在这嘎装逼,腿给你削折它!!”董小利被打得晕头转向,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董小利也不会打架,也不敢还手,他知道还手只会招来更狠的揍。 他只能恨恨地看着曹洪波,心里想着,你妈的你给我等着!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72章 自找苦吃 董小利捂着眼睛,嘴里嘟囔着:“行!行!你他妈牛逼!。” 此刻的他,不仅眼睛被打得眼角开裂,脸也疼得厉害,只能用手捂着。 他放好车,那车虽说还能开,可发动机一响就报警。 “啪啪”打着火后,董小利在往出走的过程中,还有个小工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骂道:“滚吧!”董小利无奈,上车后便开车往医院去。 另一边,曹洪波那边,曹洪波瞅瞅周围,说道:“操,来我这块装犊子,好使吗?也不知道他妈我是干啥的,我弟弟干啥的? 人家没当回事儿,他身边的员工们也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董小利到了医院,经过药酒的擦拭,又打了一针。 到下午天快黑的时候,他才回到家。 一进家门,媳妇就看见了他这副模样,问道:“咋的了啊?” 董小利媳妇满脸不悦,抱怨道:“他妈你这一天天的,你这咋回事啊,这上午说你去修车去了,这下午回来就这逼样啦!这咋整的?”董小利不耐烦地吼道:“别鸡巴逼逼,我咋了你管啊!”董小利回到家后,喝了点啤酒!又耍了一顿酒疯,心里却越想越憋气。 到第二天上午11点,董小利都没去ktv上班,他觉得自己这副模样让员工看见太磕碜了。 他越想越气,想着:“那个鸡巴叫什么曹洪波的,这他妈我得找他,我他妈憋气呀。” 刚开始董小利寻思花几千块钱算了,打仗犯不上,可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想到这儿,董小利决定找找人儿。 他拿起自己的大哥大电话,叭叭叭叭”就把电话拨出去了。 他拨给了刘双,刘双是焦元南团伙的核心人物,大家也都知道。 这一天,焦元南的团伙里,刘双、张军、焦元南、老棒子、王福国、林汉强,还有唐立强、哑巴、傻华子都在,除了海涛跟福胜哥没在,当天人挺全。 眼瞅着12点钟,他们要吃中午饭了,伙食还挺硬。 这时,刘双的电话响了,他一瞅是董小利,接起来说道:“哎,董哥!什么情况!! 董小利说道:“小双!那个你忙不忙,你要不忙的话,中午哥请你吃点饭呗。” 刘双回答:“吃饭,行啊,这有事儿啊?。”董小利说:“有点事!!见面再唠呗,定马迭尔餐厅,中午咱俩见面唠。” 刘双说:“行,那我自己去。” 董小利说:“你自己来就行,那行行行,见面再说啊。” “哎,董哥好嘞。”电话咔嚓一撂。 焦元南问道:“谁呀? 啊,那个夜总会的董小利。南哥,中午我就不吃了,你们自己搁家吃吧。” 焦元南瞅了瞅,骂道:“操你妈,就这些老板请吃饭都请小双吃,都不请鸡巴我。” 这不刘双就出去了。 很快,刘双就来到了马迭尔餐厅。 他往屋里一进,董小利早早就到了,这时也就11:20左右,还不到11点半。 董小利坐在那儿,耷拉着脑袋。 刘双一进屋,那时候他开着个桑塔纳,觉得挺牛逼的。 刘双这人整得挺张扬的,他想着南哥他们出去收保护费得有牌面,军儿哥的奔驰不让他开,后来焦元南买的桑塔纳,他就开着。1994年焦元南就开着桑塔纳,还有吉普啥的也都有。 刘双把桑塔纳往楼下一停,牛逼哄哄地走进屋,一瞅董小利,就问:“咋的了董哥?哎!这脸这怎么的啦,这是让谁给打啦?” 董小利抬起头,一脸无奈地说:“哎呀,能看出来啊…!。 这咋看不出来呢? 你看我这眼睛,都他妈封喉了,眼睛就跟缝儿似的,现在不比那个鸡屁眼他妈大哪去,都快成小缝了,跟肚脐眼似的。咋整的,让谁打了啊?谁打的?谁呀?” 董小利唉声叹气地说道:“哎呀,老弟你别埋汰我了,别提了,一个不知名的人,也不是什么江湖大哥。” 刘双接着问:“不是,你没跟他提南哥呀,你没提南哥,你没提我呀,谁啊!哪个区的呀?” 董小利回答:“哎呀,在南岗…! 啥!南岗?你说让人打到家门口了,咋回事儿啊? 双呐!,本来我寻思认了,但我他妈想想吧,我挺憋屈啊。 到底咋回事儿啊? 双啊,我这不去修车,我那奔驰车不是有点毛病吗?加不上油。这车他妈给我修坏了,发动机都整出一响来了,加油也加不上。 我去了我说你把这个钱赔给我,发动机是3000块钱的价钱,再加上之前的修车钱,我说你给我4000块钱。这老板不但他妈不给钱,还牛逼哄哄的,领着十来个员工给我围了,叮刚一顿揍,大嘴巴子大拳头,这家伙给我打的呀,哎呀,我啥也不说,你说我长这么大挨几次这爆打呀,这家伙我爸都没这么打过我,这家伙把我揍得,那抽嘴巴子跟放鞭炮似的,啪啪响啊!。”董小利说着说着,都快哭了。 刘双一听,皱着眉头,抽着烟说:“董哥!你别上火。这怎么的,太他妈熊人啦!还让让修车店的老板给打了,他那伙计还他妈踹你一脚…!。 董小利问道,哎,南哥在不在家呀?不行,让南哥跟军哥他妈谁去去去一趟,你看这哥不是说那啥,我他妈憋气呀,多少钱利哥也不差事儿,我他妈花点钱我也得干他,太他妈憋气啦!! 刘双一听,说道:“就你这点逼事儿,让修车的师傅给揍了,还有老板给打了,然后你让南哥去给你摆这个事儿,是不有点大材小用啦? 你看老弟,确实犯不上用南哥出手,但是那南哥不去那谁去啊,那什么唐立强,或者说张军去也行。 小双这头寻思寻思,操!今天谁也不用,妈的敢打你,今儿我去。” 老哥们,你可没听错,平常刘双一听说打仗的事儿,那都恨不得往后退一万步,早早地就跑没影了。 可今儿个,刘双却出乎意料,他在屋里喝了几瓶啤酒后,就嚷嚷着:“今儿我去,你个鸡巴修配厂老板,我操,还用南哥张军他们出手吗?我去给你教育教育他去。” 当时董小利瞅着刘双,心里知道刘双打仗可不咋行,他太清楚这事儿了。 他本想点名让张军或者焦元南、唐立强去,可刘双都说要去了,他哪能说“双哥你不行,你去就是挨揍的货”这种话呀,也不敢这么唠啊。 董小利只能说:“小双!你去能行?” 刘双回道:“我去咋不行呢?我在叫几个兄弟。” 随后刘双拿起电话,给自己的小弟打了过去,喂!上那个马迭尔餐厅过来,对,一会儿帮董小利利哥办点事儿,你们过来,到时候,我也跟着去。” 小双是团伙里最先开始收兄弟的。 不大一会儿,刘双手下四个兄弟到了。 一进餐厅,刘双也没废话,直接问:“你们几个都认识利哥吧?” 兄弟们回道:“认识。” 刘双说:“先吃饭,吃完饭一会儿跟我去帮利哥办点事儿。利哥让人给揍了,今天咱一会帮力哥出出气。” 小双心里想着,我他妈帮董小利出气,也能露个脸。 平常打仗,别人都觉得小双不行,因为遇到的对手都太硬了。 今天刘双一听是个修车的,也不是江湖上混的,他就觉得是个软柿子,心想着,一个开修理厂的,一个小修理店的小老板,能有多牛逼……!再怎么不济,我也是混社会的,收拾他不和玩一样吗? 董小利说了,你看小双?用不用和南哥他们打个招呼? 刘双说:“操!不用!南哥去不大材小用了吗?那不属于杀猪用宰牛刀了吗?那不相当于高射炮打蚊子吗?这点逼事儿?我去,我去就行! 哎,行行行,利哥信着你。” 咱说刘双当年要去,这事儿就像我分析的,刘双吧,一直以来,打仗的时候他都躲,都跑。 但刘双这时候就合计着,我现在大哥们都这么牛逼了,南哥,军哥他们都厉害,而且我一直在外面都被人说刘双打仗不行。 平常碰到的都是些猛人,今儿好不容易来个修理厂老板,我拿他练练手,没毛病。 况且刘双手下这几个小老弟儿,是跟他经常收保护费的,那一个个虽然不能像焦元南他们那么猛,但是也足够用了,都不是白给。 刘双嚷嚷着:“我连一个修理厂老板,我还整不了,操,跟谁俩呢?” 吃完饭了,12点左右,这时候的焦元南跟张军他们,在站前这个招待所的楼上也吃饭呢! 有时候焦元南媳妇赵日平还给来做点饭,有时候叫点菜。中午一帮人开饭,晚上也吃饭。 这头小双领着四个兄弟,再加上董小利,一共六个人就出发了。 开了两辆车,小双开个桑塔纳,董小利开个大奔驰,直接就奔那个修配厂去了。 中午时分,修配厂有几个修车的师傅吃完饭比较快,在那修车呢,还有几个在午休睡觉。 老板在屋里边喝茶,看着电视。 “咔嚓”车就进院了,刘双从车上一下来,蹭蹭就往屋里走,车一锁,小包一夹,大摇大摆的。 刘双还戴着个小蛤蟆镜,往脑瓜上一卡,头发还挺长。 他腰间别个bb机,大声嚷嚷着:“他妈…!老板呐!!? 刘双逼装的比较圆,这小伙计一瞅,虽说刘双长不咋地,但打扮得那是霸气十足,一看就是社会流氓。 包括董小利也在旁边,员工知道董小利这董老板是怎么回事。 后面还跟着4个小子,一个个那架势,一瞅就是打手。 员工一瞅这来的社会人,瞧这牛逼哄哄的样子,还挺害怕,说:“啊…你你等会儿啊,那个我叫老板去。” 说完,起身就往里边跑,边跑边喊:“老板老板啊,老板不好啦,不好啦。” 这老板拿着遥控器在那看电视,这时候咱说这个老板曹洪波瞅瞅他,说:“慌什么玩意儿,吵吵巴火的咋的了?又哪个车又鸡巴坏啦?” 员工说:“不是,门口来一帮人,就是那个开ktv那个董老板,修车那个奔驰那个老板,领着一帮流氓们来啦,好像他妈不服气,瞅那样来者不善呐!。” 曹洪波一听,说道:“操!慌鸡毛,让他进来。” 人老板还真没怕,曹东波讲话了,他本身那片儿,他弟弟就是个所长,他能怕这事儿吗?而且他本身也沾社会儿,左邻右舍的,还有不少人都是认识他,像旁边台球厅的那些哥们,那年代小社会人都一帮一帮的。 他接着说:“让他们上来,我看看。” 本身修配厂就20来号人,能怕他们吗。 这时候这小兄弟就出来到后院,正好刘双他们也往里走。 刘双嚷嚷着:“别逼逼,离远点。”小伙计瞅瞅,不敢吱声。 这时候刘双跟董小利还有四个兄弟,进去屋的时候,后面有几个修理厂的兄弟就跟着进来了,也有个七八个人。 哎!好像他妈有人找事儿,都进去看看去。 不过都围在外面,并没进屋。 董小利跟刘双他们一同往屋里走去,刘双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这曹老板本以为来的社会人得是三十多岁、四十来岁的那种,满脸横肉、一脸沧桑的老混子模样。 可没想到,刘双第一个进来,看着就是个小年轻,叼着烟,牛逼哄哄的。 他和焦元南同岁,1994年时刘双27岁,可实际长相就跟二十岁左右的小孩儿似的。 而这老板都四十多岁了,老板的儿子差不多十八九岁,刘双跟他儿子这辈儿似的。 老板瞅着,心里想着:“我操,来他妈一帮小逼崽子。”老板也没怕,毕竟也是见过些场面的人。 刘双他们进屋后,董小利心里有了点底。 他看着曹老板说:“曹老板,我又来了。” 曹老板抬头瞅瞅董小利,问道:“来就来呗,咋的?啥意思啊?不服气啊,找事儿来啦?”董小利回道:“操!是我找事还是你找事儿啊?你修车把我车修坏了,是我找事还是你找事儿?,我告诉你,你给我弄了这档子事儿,修车这个事咱们是俩码事儿。你打了我这事儿,我跟你说,我哥们儿可不干了。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咱们南岗区的大哥,焦元南南哥的兄弟知道吧?刘双双哥。 谁!焦元南?? 对,铁路街站前的焦元南,南哥的兄弟。” 刘双把眼镜往下一拉,大摇大摆地往那一坐,那模样老牛逼了。 曹老板没吱声。 这时刘双开口了:“听过南哥没?听过军哥没?听过双哥没?你别寻思小双我吹牛逼,在火车站那嘎达有听过刘双的没?! 曹老板凑过来,说道:“听没听过咋的?不就一帮流氓子吗?你他妈啥事儿,你说事儿。”刘双一听,有点来气,说道:“哎呦我操!你挺牛逼呀,我看你好像不太服气呀!我告诉你,今天我他妈心情好,你把我利哥给打了,车还给修坏了,今天我不难为你,你现在立马赔礼道歉,然后呢?这个把钱赔了,今天就拉鸡巴倒,否则我跟你说,你这个事儿啊,挺难整。” 老板曹洪波瞅着他,说道:“难整?我倒要听听他妈怎么个难整法?? 怎么个难整法?啥意思,不服啊?你不服气呗。” 曹洪波这时站起身来,外面修车的人也都涌进来了。 员工大概有二十来个人,出去买件或者有事的不算,屋里还剩下十七八个。 这十七八个人,这会儿不声不响地拿着钢管子、大扳子、螺丝刀子等就进屋了。 刘双还在那和老板白活呢!正吹着牛逼! 董小利往旁边瞅了瞅,也看到了这情况。 他们这6个人,刘双打仗不行,董小利也不行,刘双那四个兄弟也不咋地,说白了,那四个小子不一定能打过自己。 人家修车的人可都围上来了,十七八个人,拿着家伙,钢管、螺丝刀、大扳子,这架势是要动手啦。 董小利用手捅了捅刘双,刘双白话的正起劲儿,就他妈一回头,一瞅,我操!!吓一哆嗦!!啥时候身后多了这些人? 刘双心里有点慌了,他之前想着,自己到这儿,报出焦元南南哥和张军的名号,不得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啊,哪还用动手。 可结果人家根本没怕,而且还拿着家伙围上来了。为啥他之前那么大胆呢?他寻思自己有靠山,可没想到会这样。 1994年那时候,这些修理工多数可能是农村的或者待业青年,学徒啥的。 在他们眼中,老板很牛逼,就好比你是打工的,94年的时候,老板开个大修理店,老板的亲弟弟还是管片儿的所长,那肯定觉得老板厉害啊。他们觉得老板牛逼,什么流氓不流氓的,流氓还不是得被警察管,老板弟弟是所长,所以这帮员工就敢干。 人家往前一站,冲着刘双他们喊:“来来来来,你告诉我来来来来,怎么个道歉法,怎么个赔钱法!! 上来来怼咕小双来了,一拳就怼向小双,小双整个人都懵了,喊道:“不是你你你干啥呀,你怼我干啥!! 操!我就问问你,怎么个难整法……!操!。” 小双一瞅这情况,心里想:“刘双这个人奸呐,寻思我操!这情况不妙啊,整不好我要挨揍啊。” 刘双马上迅速就改口了,喊道:“别捅咕我,那个难不难整的,我来这,我可不是来这和你打仗来了,我是给你们解决问题来了,你看你把车修坏了是不是,那你得有个态度吧,你不能这样式的吧,这咋的,这还想打仗咋的?。” 曹老板听了,嗤笑一声,说道:“你不是来打仗,你装什么逼,到这旮旯装什么社会,又报这个又报那个的。我告诉你,爱鸡巴哪社会哪社会,还他妈你大哥叫焦元南,还是你大哥张军的,但我告诉你们,你们在牛逼,在你地盘挺牛逼,看好了这条街知道吧,看好这个店,你到这嘎装逼。我他妈让你出不去这屋,你信不信?跟他妈谁俩呢?拿我当善男信女呐?你打听打听我,我曹洪波是干啥的?” 当时这曹洪波气势十足,那股气势确实把人给震住了,刘双他们都有点被喝懵了。 这时候,董小利也不敢吱声了,心里想着:“他操他妈,这双哥是真不行啊,这小双,双太懒子啦。” 董小利一声不吭了。 刘双也蔫了,曹老板一瞅,员工们虽然没动手,但都拿着东西围着呢,那架势也够吓人的。 老板又对着刘双骂道:“小逼崽子,别装逼啦,嘴丫的毛还没长全呢,到这咋装逼啊?我告诉你,赶紧的立马给我滚犊子,滚慢一点,我今天我都他妈给你打出屎来,滚!滚,瞅啥呀,说你呢,快滚。” 刘双的脸,那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一会儿绿,一会儿黄,就他那心情简直无法形容了,满心的憋屈和尴尬。 谁能寻思一个普通修理部的老板,能他妈这么牛逼呀?你像小双收保护费收惯了,他就觉得这些商户,见到他们流氓,必须得点头哈腰的!说实话!小双也是让这帮商户给惯出毛病来了! 他本以为靠着大哥的名号能镇住对方,没想到却陷入了这样的困境,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对方如此羞辱,却又毫无办法。 他心里那个懊悔啊,早知道就不这么冲动地来这一趟了,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想办法脱身再说了。 而董小利在一旁看着刘双这狼狈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既觉得无奈,又有点后悔找了刘双来帮忙,这下可好,事情没解决,还把局面弄得更糟糕了。 他们俩站在这屋子里,被对方这么围着骂,感觉真是如芒在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这份屈辱,想着怎么才能安全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73章 原班人马 刘双当时瞧了瞧旁边的兄弟,毕竟兄弟们都在旁边看着呢,董小利也在那儿盯着。 刘双心里那个纠结,这面子实在是放不下。本来他就想当个孬种,像个屁似的溜之大吉,可一琢磨这事儿,就好比小时候被人揍了,就算打不过,走的时候也得扔下句狠话,比如“你给我等着”。 刘双暗自合计,自己怎么也得说句话吧。 “行,你牛逼,你等着。”刘双说完,一摆手,就带着董小利和那四个兄弟往出走。 “站呐!”突然,曹洪波一声大喊。 刘双等人回头,曹洪波往前迈了两步,满脸狰狞地问:“你刚才说啥?最后一句说的啥?” 刘双心里“咯噔”一下,却佯装镇定:“我说啥?我没说啥呀。” “你刚才最后一句说的什么,再说一遍。”曹洪波的眼神像要吃人。 “我说你牛逼,你牛逼还不行吗?我走,还有,我让我哥来收拾你,我回去找我哥去,找我哥跟你对话,你不牛逼吗?”刘双硬着头皮说道。 “找你哥?你还跟我放狠话呢?”曹洪波说着,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啪”的一声,刘双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识地捂脸。 “我操!你敢打我?”刘双又惊又怒。 刘双一瞅自己的兄弟,动手啊! 刘双那四个小弟刚要往上冲,就见修理厂的员工们拿着家伙事儿围了过来,大扳手、大罗杆在手里挥舞着,一个员工把大扳手往一个小弟脖子上一架:“别动,动一下削死你!”四个小弟顿时就怂了,连屁都不敢放,站在那儿不敢动。 这时候,老板走了过来。刘双苦笑着心想:“我都有半年没挨揍了,上次在夜总会被打,这次又来,混了这四五年,就挨了这两次揍。” 董小利心里愧疚极了,这事儿因自己而起,刘双都被打成这样了,他上前拉架:“曹老板,车钱我不要了,你别打人呐,容易出事儿。” “出事儿?我他妈怕个屁!”曹洪波吼道。 此时的刘双可惨了,被曹洪波一顿拳打脚踢,又是直拳,又是飞脚的,打得他嘴唇翻裂,鼻子出血,眼睛都干花啦。 董小利在一旁根本不敢动手,他知道动手也没好果子吃。刘双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包都被打掉了,他痛苦地喊着:“哎呦,我操!” 那老板曹洪波却还没停手的意思,也不管是不是把事儿闹大了。 曹洪波发话了。“听好了,我是曹洪波,你们他妈的去打听打听我曹洪波是干什么的!别他妈的在我这儿装黑社会,滚犊子!还有你董小利,你要是再来,下次我肯定把你的腿打折,给我记好喽,小兔崽子。” 刘双和董小利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曹洪波看着他俩,“哼,到我这儿来放狠话,你们算老几,滚!”说着,又朝刘双屁股上狠狠踹了两脚。 刘双和董小利屁滚尿流地跑了,那狼狈样就像什么呢?有点像东北往事,黄老邪去市里谈判似的,装逼地和孙大伟去谈判,戴着个眼镜,夹着个包,结果被人一顿胖揍,然后灰溜溜地跑回来。 直接出门了,刘双和董小利出了门,刘双眼睛青肿,嘴唇也破了,董小利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上车就赶紧开车走了。 车开出大概 500 米后,停在了路边。 刘双下了车,董小利赶忙凑过来,“双哥,都怪我,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这修车的事儿,你也不会被打成这样,双哥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或者我给你点补偿,双哥你看。”刘双还算仗义,“利哥,这事儿和你没关系,那老板太能装逼啦,妈的他刚才抽了我好几个嘴巴子。我被打了是不假,但在道上混的,哪有不挨揍的,你看你的眼睛、脸、嘴伤得比我还严重呢。你放心,他打我的这笔账,我肯定要跟他算,我要让他至少断一条腿。” 董小利有些害怕,“双哥,这事儿要不就拉倒吧,我认了,不行我给你点钱。” 刘双一听就急了,“拉倒?我被打了能就这么算了?我得找我哥。” 说着,刘双就给焦元南打电话了。 此时的焦元南正和唐力强、张军、哑巴、傻华子、王福国、林汉强、老棒子等人在楼上。 他们刚吃完饭,唐力强这小子一天天贼懒,吃完饭就往铺上一躺,穿着个小背心,露着大脚丫子,睡得那叫一个香。 其他人在那儿抠抠牙,唠着嗑。 哑巴还在说着,“阿巴阿巴,意思嫂子做菜真好吃?” 正说着呢,焦元南的电话就响了。 焦元南接起电话。“小双?” “哎,南哥,你在哪呢?” “在招待所呢,刚吃完饭,咋的啦?你不是和董小利吃饭去了吗?” “南哥,不是吃饭那事儿,我让人揍啦。”“啥?谁打你啦?为啥啊?在哪呢?” “这不是帮董小利办事嘛。 他有台车,奔驰,在修理厂修,结果给修坏了。他去要赔偿,那老板太能装逼啦,把他打了。我寻思一个修理厂老板能咋的,我就轻敌了,我就去了。南哥,我还提你了呢。我说我是张军和你焦元南的兄弟,让他打听打听。他说知道,认识。结果我提你了,他还是动手啦,噼里啪啦给我这一顿揍…。”“哼,提我了还敢动手,他是不想活啦!!在南岗区,咱混了这么多年,还有人敢这么嚣张?打你不就等于打我吗?你都报号了,他还敢这样,他妈是活腻了。” “是啊,南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行了,你等着,我们这就过去。” “好嘞。”电话“啪”地就挂了。 焦元南撂下电话,脸色阴沉。 旁边的张军瞅着他的脸,就知道出事了。 “咋了?” 焦元南说道:“小双让人打了。” 张军一听就急了,因为小双的妈妈是他姑姑,他俩是亲戚。 在这混社会,亲戚被打那还了得? “咋回事? 小双帮董小利摆事,车修坏了,结果让人一顿揍。走,咱过去看看。” 张军一边说着,一边拿了把东风三别在腰间。 哑巴也听明白了,拿起家伙,是个短的镐把子,也往腰间一别。 王福国,林汉强他们也都下地了,焦元南也抄起了家伙。 赵日平一看,忙说:“又要打仗啊,你们小心点……!我进屋睡觉去。” “唐立强,别睡了,起来。”张军朝着露着大脚丫子正在睡觉的唐立强喊道。 “干啥呀?”唐立强迷迷糊糊地问。 “出去办事,小双挨揍了,打仗去。” “哎呀,这么多人,非得用我啊?” 有人可能觉得唐立强是害怕,其实他就是懒。 唐立强嘟囔着:“我一出手就容易出人命,我刚吃完饭,昨晚还没睡好呢,我得睡一觉。”焦元南火了:“睡个屁,家里都没人了,就我媳妇自己在家,你在这睡啥觉?起来!每次有好事你第一个冲,真办事的时候你就拖后腿,你还是队长呢,快点起来,操!” 唐立强无奈,心里骂着:“你媳妇在家关我屁事,哼。” 不过他也没办法,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哎呀,一天天的,打仗就找我。我操。” 众人从楼上下来一出门,就碰见楼下招待所老板大胖。 大胖问道:“南哥,今儿个这是要干啥去啊?” 张军瞪他一眼:“杀人,你去不?” 大胖瞅了瞅,连忙摆手:“不去,没那胆儿。” 张军哼了一声:“就知道你废话多,走!” 大胖摸了摸脑袋,暗自寻思:“今天不知道谁要倒霉了,瞧他们这眼神,一股杀气,不知道冰城哪个道上的人要遭殃喽。” 不多久,这些人上了车。 两辆吉普和一辆奔驰,三辆车风驰电掣般出发了。 很快,在半道上,距离修理厂大概一千米的路边,刘双和董小利正在那儿等着。 董小利还在向刘双道歉:“双哥,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事儿把你弄成这样,我给你些赔偿吧。” 刘双忙说:“不用不用,哥,南哥快来了。”正说着,就见车队来了。 车往路边一停,刘双喊了声:“南哥!” 张军一下车,看着刘双那狼狈样,不禁骂道:“哎呦我操,你瞅瞅你这熊样,你办事儿之前不会吱个声啊?你以为你是多能打的主儿啊?” 刘双委屈地说:“我带了四个兄弟呢,哪知道这修理厂的这么牛逼,我提你们了,他们都不给面子。” “别废话了,上车,走!” 下午一点左右,修理厂的员工们都没当回事儿,老板曹洪波也在屋里躺着看电视呢,外面修车的工人还在忙碌着。 这时,三四辆车“咔咔咔”地就开进了院子,董小利的车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张军的车,再后面是吉普。 员工们一看,呼啦啦进来好几辆车,正是之前董小利带来的那伙人。 一个员工赶忙起身往屋里跑,因为他看到焦元南、唐立强、哑巴、傻子、老棒子还有刘双和他的兄弟们,加起来十四五个人,“呼呼啦啦”地从车上下来了。 那员工边跑边喊:“不好了,老板,老板!来人啦!” 曹洪波从床上起来,不耐烦地问:“又咋的了?” 员工慌张地说:“老板,那个来修车的董老板不服气,又找人来了,来了十多个呢!” 曹洪波从床上起来,骂道:“我操,你们这点事儿怎么没完没了啦,当我好欺负呐?” 他转头喊道:“去找人!” 在修理厂侧边有个门能通往后院,后院还有个门能直接到旁边的台球厅。 这台球厅里经常有二三十个小混混在那儿打台球,台球厅老板和曹洪波关系不错,而且都知道曹洪波哥哥是管片的所长,所以彼此关系甚好。 曹洪波手下有三四个修理工,马上就从后院往台球厅跑去。 一进台球厅,他们就喊:“东哥,东哥!不好了,有一帮流氓上我们那儿去了,要找我们老板的麻烦,你快去看看!” 大东子一看,眉头一皱:“别打了,都跟我过去看看!” 这帮人平常就爱打抱不平,二三十号人经常帮着周围的邻居出头。 很快,他们就往这边赶来。 与此同时,曹洪波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带着十来个员工。 他骂骂咧咧道:“妈了个逼的,谁啊?没完没了啦,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牛逼!” 说着,就领着员工往外走,刚走到院子中间,焦元南、张军和唐立强、刘双他们也正走到院子中间,双方就这么碰了个正着。 董小利老远就指着曹洪波对焦元南和刘双说道:“南哥,就是这狗日的老板!” 焦元南嘴里叼着烟,和张军走在最前面,那气势就如同电影里黑帮老大出场一般。 焦元南抽着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院子,对面曹洪波正从屋里出来,双方目光交汇。 刘双赶忙对焦元南说:“南哥,就是他!” 曹洪波抬头看见了焦元南,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为啥他会一惊呢?因为焦元南和张军的眼神,那是真正在黑道上混过的人的眼神,那种眼神里藏着人命,带着浓浓的杀气,和刘双可不一样。 刘双不过是个小角色,他的眼神里可没有那种能杀人的狠劲,气质完全不同。 焦元南不用刻意去装,往那一站,那种气场就让人知道他是真正的黑道狠人。 曹洪波心里暗叫不好,知道惹上大麻烦了。但他还是强装笑脸,迎了上去:“哥们儿,你们这是咋回事儿啊?” 董小利怒喝道:“操,你刚才不还打我兄弟呢?把我兄弟都打成什么逼样啦!还他妈想打我?我告诉你,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焦元南南哥,这是张军军哥,知道不?” 曹洪波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哎呀,原来是南哥和军哥啊,真是巧了,有啥事儿,咱进屋说。” 焦元南看都没看他,冷冷地说:“不用进屋了。” 就在这时,从侧门和后门呼啦啦涌出来二三十个人,大多拿着台球杆,还有几个拿着棒子和钢管的。 台球厅的老板带着一帮人也过来了,气势汹汹地问:“咋回事儿?咋回事儿?” 一下子就围过来二十多号人。 这二十多人加上修理厂的十多个人,总共得有四十人了,而焦元南这边就十来个人。 曹洪波见状,心里又有了变化,心想:“焦元南又能怎样?我这边可有四十多人。” 不过,他还是有点心虚,对大东子说:“大东,你来啦!!!没事没事,南哥,我知道你有火,有啥事儿咱进屋说呗,进屋唠唠。”焦元南盯着他,冷冷地问:“刘双是你让人打的吧?你是不是说认识我和张军也不好使?这话是你说的吧?” 曹洪波倒是挺“诚实”,回答道:“对,是我说的,不过咱进屋说吧,这事儿进屋唠。” 张军怒目圆睁,骂道:“逼崽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走,咱进屋,我倒要看看你能怎样,在冰城还没人敢这么嚣张。” 说着,张军领着焦元南等人就往屋里走。 焦元南没动手,在院子里听着张军的安排。“走就走。” 他心想。张军又对着刘双他们喊:“小双,兄弟们,进去。”众人呼啦啦地就往屋里走,台球厅老板也带着人跟着。 焦元南他们这十来个人全进了老板办公室。这办公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容纳个五六十人是装不下,不过更多人也没地儿待了。老板的员工和一些来助阵的邻居小混混都在门口堵着,那意思很明显,要是动手,他们肯定会帮老板,绝不含糊。 曹老板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心里犯嘀咕:“妈了个逼的,这点事儿闹大了,看来得好好解决,不能让事态恶化了,犯不着啊。” 他知道这些是黑道人物,可得罪不起。 老板满脸堆笑,说道:“南哥、军哥,不知道你们来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事儿呢,人是我打的,话也是我说的,不过我真不知道是你们兄弟。咱们都是道上混的,得挣钱不是?我赔钱了事,该道歉我也道歉,车我一定给修好,你们看行不?咱别为这点事儿伤了和气。”这曹老板明显是怕了,开始妥协。 焦元南看向张军,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弟弟被打了,你说怎么办?” 张军向前一步,大声道:“赔钱是应该的,修车也是应该的。那打人这事儿怎么算?” 老板忙说:“打人我出医药费,你们说咋办?” 张军冷笑一声:“你说焦元南、张军不好使,这话是你说的吧?行,今天我告诉你,你他妈给我跪下,该赔钱赔钱,该修车修车,然后让我弟弟扇你几个大嘴巴子,扇到他解气了,扇舒服了,这事儿才算完,听明白了吗?” 曹老板一听就急了:“哥们儿,你说啥?让我跪下?还让你弟弟扇我大嘴巴子?你别太过分啦……!。” 焦元南没说话,就这么冷冷地看着。 张军吼道:“对,跪下,让我兄弟扇你,扇舒服了,这事儿才拉倒,该赔钱赔钱,该修车修车。” 曹老板也急眼了:“哥们儿,我知道你们混得好,可香坊区的老杜,杜海明大哥跟我关系非常铁,我弟弟还是这片派出所所长。咱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杀人不过头点地,差不多得了。” 张军一听更来劲了:“怎么?你和老杜认识,你弟弟还是所长?来,你现在就给老杜打电话,我倒要看看你们什么关系。” 张军此时狂傲无比,他有这个资本。 他要是不狂,也不会和焦元南一起搞出这么多事儿。 曹老板没办法,只好拿出电话打给杜海明。这杜海明在香坊区,当年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哥,后来被焦元南和张军收拾过后,和他们团伙也算是有了点交情,这老杜会做人,所以关系还凑合。老板哆哆嗦嗦地拨通了杜海明的电话。 杜海明接起电话:“喂?我是老杜,谁啊?”“杜哥,我是修理厂的曹洪波啊。” “你啥事?” 张军把电话拿过来:“明哥,是我张军。” “张军?有事吗?弟弟。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呢?” “没啥大事儿,就是这曹老板,长话短说,他把我兄弟给揍了。刘双你知道吧?他帮人办事儿到这儿来,结果这老板下手太黑啦。我来了让这老板给刘双道歉,他还跟我牛逼哄哄地说认识你,我就寻思给你打个电话,看看海明大哥你啥意思,他这跟我装逼呢。” 杜海明一听,哼了一声。 他和这曹洪波其实没多大交情,就是平时自己修车的时候,曹洪波会给点优惠,比如本来 1300 的费用,收他 1000,曹洪波知道杜海明在道上有头有脸。 “小军啊,我跟他不熟,就只是在他那儿修过几次车而已。他提我跟你装逼,你不用惯着他,揍他就是了,不用给我面子,就当我欠你个人情,我和他真没什么关系,你随便处理。” “那行,明哥,我还以为你要保他呢。” “保他?弟弟,咱俩这关系,我能保他?” “知道了。” 张军挂了电话,把手机一扔,对着曹洪波吼道:“你他妈说和杜海明关系好?海明大哥可说了,跟你不熟,就只是修过车罢了,你还想说啥?” 曹洪波有点慌了:“行,我赔钱,我赔!医药费我也出,行不?” 张军眼睛一瞪,“你他妈还在这跟我纠结这个?” 说着,他猛地从后腰抽出家伙,把枪顶在曹洪波脑袋上。 “我让你跪下道歉,让我弟弟扇你几个嘴巴子,听明白了没?” 外面那些人,不管是台球厅来看热闹的、来帮忙的,还是修理厂的员工,本来都在那儿围观,一看到枪,顿时都懵了。 “哎,你们干什么?这……这……” 张军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眼神中的凶狠让他们不敢吱声。 张军又用力顶了顶曹洪波的脑袋:“我问你,跪不跪?今天你不跪,我数到三,就崩了你。” 此时,对面有几个人,包括台球厅老板大东,忙劝道:“哥们儿,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你这样做不太好吧?人家都答应赔礼道歉赔钱了,你何必这样呢?这可有点过了啊。” 第74章 意外 张军猛地一回头,眼神凶狠地吼道:“你说啥?” 在他身边的,有哑巴,有傻华子,还有王福国、林汉强等人。 林汉强眉头一皱:“怎么的?” 现场有七八个人,包括焦元南。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吱声。为啥?只见张军他们都掏出了家伙事儿,八把家伙,你开玩笑呐!! 这可真是纯纯的刀枪炮子!一般平常小混子,打群架能见到一把就不错了!! 但总有那么几个不知死活的。 有个修理工,看样子以前也是混过社会的,身上纹着些黑乎乎的纹身。 这小子眼睛一瞪,朝着张军他们喊:“哎!我说兄弟!你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我们老板他弟弟可是所长!你们别太嚣张,拿枪!!咋的,杀人不偿命啊!!你们都把家伙放下,有啥事咱们当面聊呗!” 他话音刚落,哑巴猛地一回手,“呸”的一声,一口痰就吐在了修理工的胳膊上。 那修理工愣住了,刚要发作,哑巴拿枪一比划,一脚就把这小子登翻在地!“阿巴,阿巴,阿巴!草泥马”,那意思像是在说:“再敢乱动,打死你!” 周围来帮忙的人一看这架势,妈呀的,枪都掏出来了,这谁敢管啊?后来这二三十个原本要帮忙的人,瞬间作鸟兽散,跑得一个不剩。 现场就剩下那十来个修理工了,毕竟这是他们老板的场子,现在老板被欺负,他们不能走。 那被吐了痰的修理工捂着胳膊,坐在地上骂骂咧咧:“我操,这人跑的比谁都快!”其他人也都不敢动弹。 这时,张军拿着家伙事儿,上前一步,用枪指着曹洪波,恶狠狠地说:“我再说一遍,这事儿怎么解决?我就查三个数,你要是不跪,别怪我不客气。” 曹洪波心里害怕极了,可让他当着这么多人,还有自己员工的面跪下,这面子实在下不去。 他颤抖着说:“哥们儿,我赔钱还不行吗?你这是干啥呀?” 张军眼睛一瞪:“赔钱是你他妈应该的,我再说一遍,我差的数必须补上,不然我可就开枪了!一……二……” 曹洪波急了:“不是,哥们儿,我真赔钱,别这样啊!” 张军怒喝道:“你他妈的是找死!” 曹洪波咬咬牙:“我赔钱,但我不能跪啊!哥们儿!都是在道上玩儿的,别太过了行不行?!” 话刚说完,张军刚数到“三”,“砰”的一声枪响,曹洪波眉心正中一枪,当场倒地。 这一下,剩下的十来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大喊:“杀人啦,快跑啊!”瞬间就跑得没影了。 屋里就剩下坐在地上的那个修理工了,他也吓傻了,想跑却迈不动腿,往门口爬着蠕动着。 焦元南一惊!直接愣住了,他正抽着烟呢,根本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张军:“张军,你他妈疯啦!!多大仇你把人打死啦!” 张军瞪个大眼珠子一脸懵逼:“不是我打的呀,我没开枪啊!” 说着,他回头看向哑巴,哑巴也连忙摆手,“阿巴,阿巴”,意思是自己也没开枪。 众人都被突如其来这一枪惊得愣住了,那是谁开的枪呢?最后众人都把目光瞅向了傻华子。 傻华子一脸无辜:“军哥,你不是说数一二三,他不答应就打死他吗?” 张军瞪大眼睛:“你个傻逼!你妈的,平常我说话你啥时候听过?” 傻华子理直气壮地说:“对啊,你说了,那我就打了。” 张军气得大骂:“你他妈的疯啦!哎哟我操,这下他妈被你害惨了!!” 其实张军本来只是就想吓唬吓唬曹洪波,社会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说些狠话,哼哈一吓,吓吓人罢了,哪能真下死手啊?就因为修个车,打了刘双两个嘴巴子,这下可好,闹出了人命。 哑巴还过来掺和,阿巴阿巴阿巴!那意思傻华子做的没错,张军确实那么说了,是这么回事? 张军彻底懵了,他冲着哑巴喊道:“你什么滚一边去!阿巴个鸡毛啊!!”然后又看向傻华子,张军气得大骂:“你个傻逼,人家是那么大的老板,他兄弟刚都报号了,是个所长,咱打他腿或者打伤他都行,你怎么能把人打死?” 傻华子一听,眼睛一瞪:“你说啥?你骂我啥?” 张军也怒了:“你个小逼崽子,早晚他妈大家伙都让你害死?” 傻华子咬牙切齿:“你刚才骂我啥?” 焦元南皱着眉头,一把拦住傻华子:“你干啥呢?别他妈叫唤啦!” 傻华子嚷嚷着:“南哥,是他让打的,他还骂我傻逼。” 焦元南呵斥道:“行了,都别吵了。军儿,咱们得赶紧跑,毕竟杀人了,而且这小子弟弟是所长,再不走就麻烦了。” 张军也慌了:“对对,赶紧跑!” 小双、董小利他们都懵了,这情况太突然了,就为这么点事就闹出了人命。 董小利嘟囔着:“我就知道找焦元南没好事。”众人急忙上车,驾车逃离。 他们走后,这事儿可没完,也不可能完。 人家曹洪波的亲弟弟是这块派出所的所长。张军他们一路狂奔,回到了饭前招待所,上了楼,回到他们的据点。 张军一进屋,就坐在铺上懊恼不已:“今天本来没想杀人的,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傻华子进屋后,和张军对视,眼神充满了怨气。 张军吼道:“你瞅我干啥?你啥意思?” 傻华子委屈地说:“是你让我数一二三开枪的,现在你还骂我?” 张军心里暗暗叫苦,这傻小子脑子有病,别到时候趁自己不注意掏枪来报复,那可就完了,他也不敢再深说啥了。 其他人也都看着傻华子,心里无奈。 张军无奈地说:“行,我服了,我错了,给你道歉行了吧?” 傻华子没说话,其他人也赶紧劝:“别吵了,都先安静会儿,人都已经死了,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刘双说:“南哥,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先避避风头,我再去打听打听消息。”焦元南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在动力区租了一个大平房,院子也挺大。 因为他们经常惹事,惹事之后得有个跑路藏身的地方,而且不能跑太远,得方便处理后续的事,所以在动力区租了这房子。 众人收拾东西,一窝蜂地往动力区跑去。 再说这边,汽修厂的员工报了警,正好是曹洪波弟弟曹洪伟所在的派出所。 曹洪伟接到电话:“喂?什么?汽车厂出人命了?谁啊?” “好像是所长您哥哥。” 曹洪伟大惊失色:“什么?你说什么?” 随后,他像一阵风似的冲出院子,开着车朝汽修厂疾驰而去。 一进汽修厂院子,员工们都被吓得不敢进院,那场面实在是太吓人了。 大家都在等警察来,包括曹洪伟。等他进了院子,就看到自己哥哥曹洪波躺在地上,旁边有人正试图把他往医院送,脑袋那儿一片血迹。 曹洪伟顾不上许多、马上来到他哥的身边在努力地做急救,试图把人掐过来。为啥这么拼命?那可是亲哥俩啊,感情好得很。 他们最早都是从农村出来打拼的,这两年,哥哥当汽修厂厂长,弟弟是所长,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在这一片也算是中上游的有钱人了。可现在,哥哥突然死了,嫂子咋办?孩子还那么小。 “这是谁干的?”曹宏伟怒吼着。 没一会儿,分局的人就到了。 咱长话短说,事情是中午出的,大概一点多,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曹洪伟被请到了南岗分局。 刑警队的人向他汇报情况:“曹洪伟,你哥哥曹洪波这事儿,据我们调查,好像是一起修车纠纷引发的。对方是一伙流氓,我们已经查到一些线索,他们好像在站前火车站一带,是那种收保护费的小混混,这帮家伙心狠手辣,好像还有人命在身。” 曹洪伟急了:“我不管他们是谁,杀人偿命,你们怎么还不抓人?” 刑警解释道:“我们只是向你通报案情,我们也想把这个团伙一网打尽,今晚可能就有一次组织抓捕行动。不过你是亲属,得回避。”曹洪伟点点头:“我知道,站前火车站是吧?我给老严打个电话,让他配合一下。” 曹洪伟和严春明是平级,说着就拨通了严春明的电话。 严春明在派出所接起电话:“喂?我是严春明。” “老严啊,我是红旗所的老曹,跟你说个事儿,我亲哥下午被你们当地一伙流氓给打死了。” 严春明一听,脑袋嗡的一下:“被流氓打死了?” “对,详细案情我就不多说了,还没最终确定,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帮着抓人,刑警队一会儿就去抓人。” “行行行,你说,是哪些人?” “好像是叫焦元南和张军的一伙人,他们有个团伙,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是谁动的手,但就是他们这伙人干的。” “谁?张军,焦元南?” “对,怎么,你认识?” 严春明当时就愣住了:“这伙人可不好惹,他们隔一段时间就惹祸,这回胆子更大了,连所长哥哥都敢碰,而且还是明知道人家身份的情况下。” “我不管这些,你知道这几个人就行,你得配合抓捕。” “我知道,我会全力配合的,老曹你节哀顺变啊。” “行,那就谢谢了。”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这边曹洪伟刚放下电话,那边严春明正准备给刘双打电话问问情况呢,刘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严春明接起电话就吼道:“刘双,我正要找你呢,你们是不是又杀人啦?你们又杀人了吧?” 刘双在电话那头有些慌张:“大哥,你知道啦?” “我能不知道,你们这帮小子胆子越来越大啦,太他妈嚣张猖狂啦!现在杀人就跟杀小鸡似的啦!!上一次杀人离现在才多久?而且这次你们明知道对方是所长哥哥的身份,还敢打死人?你们以为钱是万能的呐?什么事都能用钱摆平吗?” 严春明气得都快疯了,刘双在电话那头一时也插不上话。 等严春明骂完之后,刘双赶忙说道:“严哥,你听我说,这次真的是赶巧了,不是我们干的。是那个傻华子,你也认识的,那小混混没家,是个傻愣子,是他开的枪。” 严春明怒目圆睁:“傻华子怎么了?他不也算你们一伙的吗?你们本来就是一个团伙!” 刘双焦急地解释:“严哥,你看这事儿都出了,你得给我们指条路啊。” 严春明没好气地回道:“我能有什么招?人家哥哥死了,弟弟是所长,和我平级,我能管得了这事儿?我可没那本事给你出招。” 说完,他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说:“刘双,如果你们一旦被抓,以前那些人命案子什么的,你都给我把嘴闭严点儿,别把我也牵连进去,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刘双连忙保证:“严哥,你放心,我等会儿就和南哥说一声,就算我们被抓,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我们肯定把嘴管严。”说完,刘双便挂了电话。 刘双看向焦元南、张军等人,无奈地说:“大哥,严哥摆不了这事儿,估计对面已经开始抓人了。” 就在刘双挂了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刑警队的人就赶到了他们之前待的招待所,可扑了个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们都跑了。 这时,刘双说道:“南哥,严哥虽然摆不了这事儿,也没给咱们出主意,但其实也算给咱们指了条路。死者的弟弟是所长,严哥管不了,咱们得找比所长官大的人,你看能不能找局长史光帮帮忙?” 焦元南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你看看,不行你去和史光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得花多少钱,咱们得把这事儿解决喽。” 刘双提议:“咱们先凑点钱,凑个二十万送过去。” 张军一听就急了:“咋的?还没办事儿就要拿二十万?你当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刘双解释道:“军哥,史光要是能帮咱们把这事儿摆平,这可是杀人案,咱们不能空手去,二十万都不一定够呢。说实话,对方身份不一般,咱们得表示点诚意。咱们平时挣钱的时候,一人都能分六七万,咱们这十来个人,一人出两万就够二十万了,不拿钱肯定不行。”众人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便开始凑钱。 不多久,刘双就凑齐了二十万,然后给史光打了个电话。 史光是谁?老哥们都知道!那可是南岗分局的局长。 “光哥,我是刘双。” “双啊!我知道你找我啥事,我都听说了。电话里说不方便,一会儿到我二姐那儿碰头吧。” 半小时后,刘双背着装了二十万的包,开车前往史光二姐那儿。 史光二姐开了个茶楼,在那儿能捏脚、泡脚。 这里也是刘双和史光进行那些,见不得光交易的地方。 史光早就到了,这种挣钱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刘双背着包一进屋,二姐热情地打招呼:“哟,小双来啦。” “二姐,光哥在吗?” “你光哥在楼上呢。” “行,二姐,那我上去了!今天来的太匆忙了,改天改天啊,改天我给二姐带点儿进口化妆品!” 刘双噔噔噔地上了楼,就看见史光躺在那儿,一个小姐姐正在给他捏脚。 施光看到刘双背着包,便问道:“刘双,几点了?我都等你半小时了,脚都按完了,你找我办事还让我等。” 刘双赔着笑说:“光哥,别生气,我这不是给你准备礼物去了嘛,凑这礼物就花了点时间。” 史光往旁边一瞅,只见刘双放了个黑色兜子在床边。 史光便对服务员说道:“你下去吧。” 服务员端着盆走了,史光把门一关,屋里就剩下他俩。 刘双给史光倒了一杯茶,说道:“光哥,起来喝一杯。” 史光没接茶,皱着眉头说:“你们这次惹的麻烦可不小,你知道不?” 刘双忙应道:“知道光哥,这次是团伙里一个傻子干的,真的是意外。” 史光冷哼一声:“意外?你们现在都快杀人成性了。而且人家对面,死者的亲弟弟就是命案发生地那片儿的派出所所长,你们倒好,把人家哥哥给弄死了,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刘双苦着脸说:“光哥,出了事我们就给你打电话了,实在没招了,那你看你不管我们,我们那可咋办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史光瞅了瞅那个兜子,问道:“这里面多少?” “20万。”刘双回答。 史光摇摇头:“你现在给我20万也没用,我都没把握能摆平这事儿。毕竟人家亲哥哥死了,人家能轻易罢休?再说了,这20万,人家所长一年能挣多少?他哥哥死了,留下一摊子事,他能为这点钱就了事?” 刘双连忙说:“光哥,这20万和他没关系,不管这事儿能不能办成,这是孝敬您的。” 史光一听,神色稍缓:“哦…?是给我的?” 刘双点头:“对,光哥!你可以和对方谈谈,要是对方要钱,我们再单独给他拿,这20万是给您的。” 史光笑了笑:“那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头,这钱不一定能把这事儿办了,但我可以试着帮你们办。至于对方要多少钱,能不能办成,我现在可不敢保证。” 刘双忙说:“没问题,光哥,那就麻烦你了。” 史光挥挥手:“行了,你回去等消息吧,在这期间别让警察抓住了。” “是,是,是,光哥。”刘双说完便下楼了。 过了5分钟,史光换上衣服,背着包也下了楼。 二姐看到小双问:“你小子怎么还没走呢?” 小双回答:“二姐,挺想你的唠会儿嗑呗,我一会走。 晚上烧烤你过来,陪二姐喝点!! 行啊。 二姐笑道:“还得是我双弟儿啊,就是这么招人稀罕。” 刘双笑了笑:“那可不,我就喜欢二姐啊!行了,我得去办正事儿了,晚上我过来。”说完就走了。 等刘双回去后,就对焦元南说:“南哥,钱我已经送上去了,能不能办成还得等消息,咱们先别着急,等两天看看。” 到了第二天,史光在自己办公室。拿着电话思量着!! 他是个会办事的人,随后打给死者曹洪波的弟弟曹洪伟:“喂,是洪伟吗?我是史光。” “啊,史局长,是我,有什么安排吗?” “你要不忙的话,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好,我马上到。” 隔了大概半个小时,曹洪伟来了,推门进去。 史光一瞧,曹洪伟一夜之间竟白了头发,胡子都有些白了。 有人可能不信,可这世上真有一夜愁白头发的,曹洪伟就是,他和哥哥感情太深了,如今哥哥死了,他伤心过度。 史光忍不住问:“你这头发怎么白了?胡子也白了,宏伟啊,我知道你难受,人死不能复生啊。” 曹洪伟声音沙哑:“局长,你也知道,我从小和我哥相依为命,吃百家饭长大,我是我哥一手带大的,他就像我父亲一样。” 史光叹了口气:“洪伟呀,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因为你哥的事儿,你先节哀。” 曹洪伟眼睛一红:“你也是因为我哥的事儿?局长,我哥被人杀了,到现在凶手都没抓到。” 史光连忙说:“你先别急,你听我说。你哥这事儿呢,其实是个意外。” 曹洪伟怒了:“局长,这明明是故意杀人!”史光安抚道:“你听我说完,对面那个人好像脑子不太正常,有点缺心眼儿。他们托朋友找到我了,让我和你商量商量。你看,你哥哥没了,可嫂子还在,还有你哥留下的孩子,好像七八岁了吧?咱们人已经没了,得为活人打算不是?不如咱们要点赔偿,看看多少钱合适,把这事儿解决了,你这边呢,也谅解他们一下,这样两边都好,还能给你嫂子和侄子弄点实惠,你看怎么样?我就是这么个建议。对方呢,宁可花个三五十万摆平这事儿,要是觉得30万不行,我再运作运作,让他们多拿点,你看看行不行?” 第75章 黑 警 史光说完这句话之后,曹洪伟直直地盯着史局长,问道:“你说是哪个朋友找的你说这事?” 史光眉头一皱:“你别管什么朋友了,就是有朋友带话来的,这人现在在哪儿我也不清楚,你不用问这些,咱就说这事儿,你看50万能不能接受?” 曹洪伟冷哼一声:“史局长,我觉得你在这事儿上有点糊涂了。当务之急是把凶手抓住,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我们老曹家不缺这点钱,别说是30万、50万,就是100万也不行。我要是个普通人,或许还可能妥协,给他们写个谅解书。但我是人民警察,不管死的是不是我哥,哪怕只是我辖区内的一个普通百姓,我都不能这么干。要是干了,我就对不起我死去的哥哥,也对不起我这身警服,法律的颜面何在?尊严何在?公正何在?” 史光有些恼羞成怒:“你别嚷嚷了,这么激动干啥?不就是个提议嘛,不同意就算了,多少钱都不行是吧?” 曹洪伟斩钉截铁地说:“肯定不行。” 史光无奈地摆摆手:“行了,就当我没说过,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你也别着急拒绝,过两天再想想,说不定你想法会变呢。” 曹洪伟却不领情:“局长!我从这儿走后,可能要去市局一趟,如果有需要,我还要去省厅。” 史光一愣:“什么情况?你要干啥?” 曹洪伟严肃地说:“虽然我是死者亲属,需要回避这个案件,但我有监督权,我毕竟是人民警察。而且我发现有些人别有用心,我怕他们在我哥这个案子里搞鬼,影响司法公正,我得去市局报备,表明我的态度,如果有需要,省厅我也会去。” 史光一听,火冒三丈:“你说啥?你说我在这案子里搞鬼?你这是要去市局、省厅告我?你个小兔崽子,不想干了是吧?这案子归南岗分局管,我还就管定了,你还想扳我?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所长? 哼,我干不干是你能决定的? 放屁!南岗分局管这事儿,今天我把话撂这儿,50万,这事儿你同意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替你做主了。” 曹洪伟毫不畏惧:“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硬。”说完,他摔门而去。 史光气得在屋里直跺脚:“这小兔崽子,还敢吓唬我,还要去市局、省厅告状?哼!” 他拿起电话:“小双啊,一个小时后到二姐茶楼来,我有急事找你。” “行啊,光哥,我一个小时后到。” 史光的镜片在灯光下闪过一丝寒光,那眼神中满是愤怒与阴狠。 很快,史光来到了二姐茶楼,刘双也再次前来。 刘双敲门后,听到史光喊“进来”,便走了进去。 他满脸疑惑地问:“光哥,上午不是刚聊完吗?怎么这又把我叫来啦?” 史光皱着眉头,满脸烦躁:“这事儿难办了,多少钱人家都不答应。死者他哥开厂子,一年能挣300万,他弟弟又是所长,根本不稀罕那点钱,这事儿用钱是摆不平了。” 刘双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光哥……! 还有啊,我跟你说,我找他弟弟曹洪伟谈话的时候,他还威胁我,他说他可能要去市局,把你们这个团伙之前的杀人案,包括干过的那些坏事,全都给翻出来。 光哥,我们这下可咋办啊?要是那样,我们可就完啦。” 史光没好气地说:“那你说咋办?跑路呗!”刘双一听,转身就要走:“那我这就跟南哥说跑路的事儿。” 史光呵斥道:“怎么?这就要跑啦?你这叫什么跑路?” 刘双一脸无奈:“光哥,不跑路还能咋整啊?他一个所长,要是往上一捅,这案子一曝光,我们就死定啦。” 史光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不跑路也有一个办法,不过……” 刘双急忙追问:“啥办法啊?光哥。” 史光眼神变得阴森:“我说完,你就当我没说,听完就忘,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刘双更着急了:“光哥,到底啥招啊?” 史光压低声音:“这事儿,所有的麻烦都在曹洪伟身上,只要他消失,一切都能摆平。” 刘双愣了一下:“不是,光哥,你是说……?”史光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怎么这么笨呢?这都听不懂,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 刘双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但还是佯装糊涂:“光哥,我不太明白。” 史光冷笑一声:“哼,咱们冰城哪年没有几个人消失?大江里、山上的山洞里、土里,哪个地方没埋过人?” 说完,他摆了摆手:“行了,就当我没说,你们自己决定是跑路还是怎样,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说完,史光穿上鞋就走了。 刘双从屋里出来,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他心里想着:“我们是杀过人,但这次……!这如果整不好,我们全得掉脑袋?” 等他回到在动力区的租住地时,焦元南、张军、哑巴等人都在屋里等着他回话呢。 刘双一进屋,焦元南就迫不及待地问:“小双,史光怎么说?我们都把钱凑上了,事儿能成不?” 刘双一脸沉重:“大哥,事儿大啦!死者的弟弟不干了,他和史局长谈完话后,说要去市局报备,还要去省厅告状,要把我们之前的案子都翻出来,咱们以前那些杀人的事儿可能都要暴露了。” 张军一听,骂道:“他奶奶的,这么狠?” 林汉强也着急地说:“那咋办?要是翻旧账,咱们可就完了。” 刘双接着说:“也不是没办法,史局长暗示了一下,咱们冰城每年都有警察莫名消失…。老哥们!那个年代,办案的人可能得罪了社会上的人,遭到打击报复,被扔到水里,或者被埋到山上,身上还绑着大石头,这种事儿太常见了。 就像呼兰当年那起报复警察的恶性案件,那个‘呼兰大侠’到现在都没破案呢。 那个年代,这种事儿在冰城或者以前其他地方,都有发生。” 说到这儿,刘双把史光的意思隐晦地说了出来,众人陷入了沉思。 焦元南一听,眉头紧皱:“要不跑路,要不就是被警察抓去销户,可对方是个所长,我们从来没干过对警察下手这种事啊。” 张军看了看周围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哼,他要是不整我们,咱们也不想招惹他,可现在是他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刘双听了,有些慌张,他瞅了瞅众人:“哥几个,我去站前那片儿的小派出所附近溜达溜达,我有点别的事儿。” “你回来!”焦元南喊道,“你是咱们的情报部长,这种时候你得想法子给我们提供他的地址之类的信息。” 刘双眼神闪躲:“南哥,我…啥也没说,我看看…!。”说完就匆匆走了。 众人看着刘双离去的背影,唐立强嘀咕道:“小双这小子,关键时刻靠得住不?这事儿要是出了岔子,咱们可都得掉脑袋。” “对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王福国附和道。 这时,张军提议:“我觉得得和胜哥商量商量,看看咋办。” 找到胜哥以后,他对焦元南说:“元南,这个事我看可行!目前来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但是你最好别参与这事,让小弟们去把事儿做干净,尸体不能让任何人找到,得让这人彻底消失,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明白不?要是家属报失踪,那也不能让警察找到线索,得达到这种效果。” 焦元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一不做二不休,焦元南自己没去,他派了手下四个人。这四人是谁呢?张军还有哑巴、傻华子,其实这四人里面有一个人后来有了不一样的结局,不过这里先不说,毕竟那人现在还活着,咱们先讲这次行动。 这四人领了命,就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晚上,因为时间紧迫,他们不敢耽搁,怕曹洪伟把旧案翻出来,他们没有更多时间去详细侦查,只能选择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唐立强带队,张军开车,他们朝着曹洪伟所在的单位驶去。 到了单位门口,他们停在附近守着,想着曹洪伟下班肯定得回家。 可这两天曹洪伟事儿多,正常他五点下班,结果七点多才从单位出来。 曹洪伟开着一辆桑塔纳,他上了车,启动车子后就往家开。 他本来没什么防备,不过凭借多年警察的职业敏感,还是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开车刚出门没几公里,压根不知道后面有一辆吉普车悄悄地跟上了他。 过了两个红绿灯,正好赶上一个红灯,车停了下来,曹洪伟的车在最前面。 收音机里播放着广播:“听众朋友们,今天晚上有小兰陪您,下面是点歌环节……” 曹洪伟听着广播,心里想着哥哥事儿。 就在这时,后面的吉普车突然一脚油门,“嘎吱”一声加速冲了上来。 唐立强回头看了一眼,哑巴心领神会,他们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 很快,吉普车与桑塔纳平行,然后越线超过,两辆车并排在了一起。 哑巴他们早就把作案工具准备好了,车里有麻袋、绳子,还有石头,准备把人拉走后绑起来,再扔到江里。 可就在这时,事情出现了变故,当两车并排时,曹洪伟这边车窗突然降下…… 曹洪伟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车,心里正纳闷:“瞅我干啥?” 只见那辆车猛地越线超车,来到和他平行的位置。 曹宏伟本能地又看了一眼,然而,哑巴没给他第二次机会,抬手就是一枪,砰!!正中眉心。 两辆车距离太近了,几乎只有半米,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枪声很大,曹洪伟当场毙命。 “快!”唐伟强大喊一声,哑巴和傻华子赶忙下车,唐伟强也跟着下了车。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曹洪伟开的是手动挡车,车辆似乎受到了冲击,车门瞬间锁死。 几个人在外面怎么拉也拉不开,顿时慌了神。 要知道,这可是当街杀人啊,远处已经有老百姓看见了,“杀人啦!快跑啊!有人开枪啦!”人们惊恐地呼喊着,还有不少人迅速拨打了报警电话。 几个人越发慌乱,对着车窗一阵猛砸,玻璃被砸出了弹眼儿,但并没有完全碎掉。 他们又踹又打,好不容易把玻璃弄碎,伸手去开车门,此时他们早已乱了分寸。 毕竟是当街杀警察所长,这可是捅了天大的娄子。 就在这时,张军急得大喊:“车头这儿,快把车门弄开,哑巴、快点!上车,快!” 他们本来是想把尸体拉走处理掉的,可现在情况紧急,根本顾不上了。 几个人噼里啪啦地爬上了车,哑巴、傻华子、唐伟强一上车,张军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几个人在车上,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慌得不行。 等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张军赶紧给焦元南打电话:“南哥,人肯定是打死了,没救了。但是尸体没弄走,现场老百姓瞎嚷嚷,我们刚才一慌,车门都没打开。现在回过神来了,把玻璃砸碎才跑掉的。” 焦元南一听,大惊失色:“什么?你们在大道上就动手了?哎呀我去!不行!你们快回来吧!” 张军无奈地说:“还能咋整啊?只能先回来啦。” 就在同一时间,仅仅过了十分钟,史光正在家里。 突然,他的电话铃声大作:“局长,不好了,出事儿了!咱们辖区的所长曹洪伟当街被人打死了!” 史光噌地一下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就十分钟以前,我们已经接到报警,现在正在往现场赶呢,现场勘查的人员也已经到位了。” “现场什么情况?” “尸体就在车上呢,就在离他那个派出所三公里的地方,是被当街打死的。” 史光气得大骂:“什么?行了,我马上到现场,我得去报备。 史光心想,这帮小子办事真他妈不靠谱,让他们把人处理干净,连车带人都弄没了也行啊,哪怕沉江、绑石头扔河里,或者开到偏僻地方处理了都行。这下可好,当街把所长杀了,这事儿要是闹大了,搞不好得捅到市局去,这钱可真他妈不好挣,妈的,就为了这点钱。” 史光在现场勘查完毕后,立刻给刘双打去电话:“小双,赶紧来二姐茶楼,我有事儿找你。” 刘双应道:“行,光哥。” 挂了电话,刘双对南哥说:“南哥,光哥又找我,不会又要钱吧?之前这事儿都没办好呢,可咱自己又捅了娄子。” 焦元南无奈地说:“算了,先凑凑吧。” 于是,他们连夜又凑了30万,刘双背着装钱的兜子就去了茶楼。此时,已经是晚上九十点了。 到了茶楼,两人相见,史光看着刘双,满脸怒容:“小双!你们他妈这事办得可真不地道啊!” 刘双一脸茫然:“啥事儿啊,光哥?” 史光气得一拍桌子:“曹洪伟的事儿呗,还能是啥事儿?” 刘双装作无辜:“光哥,曹洪伟是谁啊?我可不认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啥。对了,光哥,这是给嫂子带的礼物,还有双鞋在里面,你拿回去看看合不合脚。” 史光看了看,没好气地说:“行了,你回去吧,这段时间千万别露面儿,等我把事情摆平了给你打电话。” 刘双如蒙大赦,转身就走。 史光拍了拍装着30万的兜子,暗自思忖:“这一来一去,我前后就因为这事儿弄了50多万。”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平息。 当天晚上12点,警局召开了案情通报会。 市局的局长、主管副局长,还有史光都到齐了。 局长一脸震惊地说:“当街打死我们的干警,而且还是个所长,史光,你作为主管领导,之前这案子是你们南岗分局负责的,我限你十天之内把这案子给我破了!” 史光赶忙站起来:“是!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这期间刘双他们,包括焦元南等人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敢露面。 史光来到局长办公室:“领导,我来向您汇报曹洪伟案子的情况。” 局长急切地问:“怎么样?凶手抓到了吗?”史光不慌不忙地说:“局长,这事儿是仇杀。您还记得他半年前破获的那起贩毒案吧?还得了嘉奖。据当街老百姓的口供,说那几个凶手长得有点像云南瑞丽、缅甸那附近的人。我现在有充分的证据能证明,他是受到了毒贩团伙的打击报复,而且这些人应该是从境外过来的,具体是缅甸金三角还是其他地方的,还不清楚。不过这伙人不好抓,估计已经出境了。” 局长眉头一皱:“你说什么?是境外人干的?” 史光点头:“对。” 局长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看了史光一眼:“但是我听说的版本和你说的好像有点出入。” 史光心里一惊,但还是强装镇定:“局长,是这样,为了消除社会影响,有时候就得快速结案。这事儿要是拖太久,对您对我都不利啊。” 局长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史光,还有半年左右,不多说,顶多一年,我听上面的党委和一些领导私下讲,要是没什么意外,你和我应该会在一个领导班子里,你马上就要提副局了,这是市里的决定。” 史光一听,顿时两眼放光:“局长,我早就盼着能和您一起共事了。” 局长摆了摆手:“别的我不多说了,半年之后,咱们可能就是同事了。史光,希望你每一步都走稳,别走错了。常委们也欢迎你加入,你把这案子结了吧,别往市局上报了,你们南岗分局自己结案就行。” 史光怎么可能没背景?他马上就要升职了,而且是局长亲自点了话,这里面的门道可深了去了,老哥们,这故事是深藏玄机。 有老哥可能会问,局长收他东西了吗?其实这事儿就是难得糊涂。 说白了,局长未必收了他的钱,他也不敢送,懂我这意思吧?局长心里明白着呢,只是提点他一下,意思是我不是傻子,你自己做事得有分寸,得收敛点儿,这里面的事儿可真够吓人的。 不过史光有他自己的人脉,不然怎么能有升职的机会呢?局长都有所耳闻呢。 史光结案之后,并没有着急告诉刘双和焦元南,就这么拖着,从 1994 年 9 月一直拖到了将近 11 月,足足两个月。 刘双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张军抱怨道:“花了他妈 50 万了,事儿还没结!” 史光其实是想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不能三天两头就惹祸,不然他也不好收拾残局。 又过了两个月,这天刘双拿着鞋盒子主动去找史光,两人在茶楼见面。刘双满脸焦急:“光哥,这事儿啥时候能结案啊?我们都急死了。” 史光看了他一眼:“行了,你们可以回来了,这事儿我给你们扛着。但是,你们得记住,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做事得干净利落。要是不出意外,1995 年我可能就调到市里了,我也得为自己前途着想,你们都给我安分点儿。” 刘双忙不迭地说:“恭喜恭喜啊,光哥,您这再进一步,那可就是市区副区长啦!对了,今天我给嫂子带了双鞋,您让嫂子回去看看合不合脚。” 史光打开鞋盒一看,里面还放着 5 万块钱,就这么看似随意地一放,又有一笔钱送了出去。 焦元南他们回来后的第二天,消息就传开了。 那哥俩,一个厂长一个所长,亲哥俩啊,就这么被人弄死了,这事儿能不引人关注吗?第二天连严春明都听说了,焦元南他们回来了,事儿好像被摆平了。 严春明给刘双打电话:“小双,你来我这儿一趟,我找你有事。” 半个小时后,两人见面,谈话是这样的。 严春明皱着眉头问:“你们这事儿,一个所长,一个汽修厂厂长,都被干掉了,这事儿你们找谁摆平的?怎么摆的?” 刘双连忙摆手:“严哥,我不懂你在说啥,我真不知道。” 严春明盯着他:“你别跟我装傻,你不知道我在说啥?你小子,你找的谁?别跟我兜圈子。” 刘双还是不松口:“严哥,我真不知道。” 严春明哼了一声:“我听说,史光史局长再有半年差不多就要调到市里当副局了,那南岗分局不就空出一个副局长的位置了吗?副局长升上去了,得有人顶他的缺啊,一个萝卜一个坑。我都四十多岁了,也该往上走走了。” 刘双赶忙说:“严哥,你要是差钱,你就吱声,你要是能往上走一步当副局长,那我也替你高兴啊。” 严春明摆摆手:“关键得等史光调走,副局长提上去,这事儿都内部定好了,得提前运作。” 不管严春明怎么问,刘双就是不说,这小子嘴还挺严,严春明心里明白,这事儿肯定是史光办的。 第76章 遇到癞子 焦元南他们这次这事儿可不小,连市局局长都亲自过问了,可谁能想到,最后这事儿竟然就这么了结了。前前后后一共花了 55 万啊。刘双那小子,给嫂子送双鞋都能玩出花样,史光心里明白着呢,这鞋盒里可不止是鞋。 刘双那脑子,可真是不简单,鬼点子一个接一个。 再看看焦元南手下那几个,可都是狠角色。张军,那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还有唐立强,那也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傻华子和哑巴,虽说一个傻一个哑,可打起架来、干起坏事来,那可一点都不含糊。 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 更别说还有个赵福,那可是个王牌,心黑手辣,手段高明,是个狠人兼亡命徒。 咱说有这样一群人组成的团伙,能不出名吗?在道上那是声名远扬,不过这名声可都是恶名。 那些小混混、小流氓听到他们的名号,都得吓得浑身发抖,普通老百姓更是闻风丧胆。可话又说回来了,这样一个由杀人犯组成的团伙,能有什么好下场呢?他们干的坏事越来越多,事儿也越惹越大,就像是在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上狂奔,迟早有一天会摔得粉身碎骨,被正义的铁拳彻底碾碎。 他们的势力看似强大,可实际上就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根本长久不了。 时间来到 1994 年 11 月中旬左右,这里有件事得说道说道。 焦元南是在 1994 年 9 月末的时候结的婚,他结婚这事儿,咱本来不想多讲,因为确实没啥可讲的。 焦元南结婚的时候也没大操大办,那时候他可不像后来成了威震四方的大哥。 当时来参加婚礼的人,大多是冲着他爸焦殿发的人脉来的,当然,也有一些是他的哥们儿,来给他捧个场。 为啥焦元南这么着急结婚呢?原来是他认识赵日萍没多长时间,赵日萍就已经怀孕了,也就是“先上车后买票”。 这赵日萍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焦元南之前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这不,赵日萍怀孕了。 这怀孕了可不能大着肚子结婚,虽然是黑道江湖中人,但是你也得秉承传统,要不脸面上确实过不去。 赵日萍后来生了个儿子。 这眼瞅着三个月了,肚子也快显怀了,于是就急匆匆地把婚给结了。 这婚一结完,咱得说,一般混社会的人,对媳妇和老妈那都是挺好的。 有人就说了,那些在社会上混的人,也有天天打媳妇、打老妈的。 咱说这种人根本混不出名堂,算不上什么真正的江湖人,充其量就是个癞子,阿猫阿狗之流,根本称不上大哥。 真正的大哥,那是有一个算一个,对家人都不错。 你就像中国1号案的白宝山,那是个极其狠毒的人,可在被抓捕的时候,那场景可真实了。 电视剧里都演了,抓捕他的时候他妈妈在跟前,就因为他妈在跟前,白宝山也没反抗!! 那镜头是最真实的,咱都知道,那都是真事儿。 白宝山,他本来能撂倒几个警察的,甚至有机会逃跑!但他不忍心在自己母亲面前杀人,所以就被抓进去了。 咱再说这焦元南,赵日萍怀孕之后,他对赵日萍那是特别好,啥活儿都不让她干,还叮嘱她:“你就别出门了,好好在家待着,安心养胎就行。” 可这赵日萍也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 她爸赵军本来就是道上混的,她从小在那种环境里长大,多多少少有点男人性格。 刚开始的时候,赵日萍还挺听话,可这才过了十天半个月就待不住了。 这天,她的小闺蜜给她打电话了:“喂,日萍啊!我是小华,晚上咱们出去溜达溜达呗,咱都多长时间没见啦?。” “我老公不让我出去啊,我都怀孕了。” “哎呀,怀孕才三个月,怕啥。我妈当年怀我,七八个月了还在家里干活呢!这三个月根本都不显怀,经常活动对胎儿有好处,出去溜达溜达呗!道里区有个新开的演艺广场可好啦,东北那些着名的笑星都在那儿演出呢,还有些搞笑的段子手啥的,可逗了,咱们去看看呗。” “这么有意思啊,我都有半个月没出门了。”“那你跟焦元南请个假呗!哎呀,你看你,现在还成小女人了,怕啥呀?还怕焦元南揍你啊?” “他敢!他要是敢说个不字,我骂死他。” “哈哈,那你快跟他说一声,我们等你啊,你快点出来啊。” “好,那我一会儿就跟他说,电话挂了啊。” 这时候的赵日萍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 7 点多钟了,焦元南并不在家。 当晚,人可齐了,除了赵福胜这个独来独往的独行侠,剩下的海涛、焦元南的手下张军、小双、王福国、林汉强、老棒子、哑巴、傻华子这些人,都在董小利的楼上玩。而且这个张军,被唐立强给带坏了,他和哑巴、王福国他们四个都染上了不良嗜好,在那儿左拥右抱找小妞玩呢!关键在董小利这儿,啥都是免费的。 焦元南也搂着个小蜜在那儿唱歌玩的不亦乐乎。就在这时,媳妇赵日萍的电话打来了。 焦元南一看,是媳妇,赶忙接起来:“喂,日萍啊,咋了?” “老公,我想出去一趟,小姐妹们找我出去溜达溜达,逛逛街。” “这都几点了,大黑天的逛什么街啊?” “不是,我听说在道里有个演艺节目,我们想去看看节目,听听歌。我天天在家待着,心情也不好,对胎儿也不好。” “上夜场?你都怀孕三个月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咱儿子考虑啊,那地方要是喝点啤酒啥的,身体能行吗?孩子也受不了啊。”焦元南有些着急地说道。 赵日萍赶忙说:“老公,我不喝酒,就喝点果汁啥的,看看节目就行。我天天在家都要憋疯了。” “不喝酒?你能保证?” “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喝酒,你就让我去吧?” 焦元南想了想:“那行,你早点去早点回来,现在还不到 8 点,你 10 点之前必须得回去。这么完了,你一个女人可得注意。行了,你尽快回来,有啥事给我打电话。” “好嘞,老公,那我去了,你也注意点。”说完,电话就挂了。 赵日萍请到假后特别高兴。 当天晚上,约她的小姐妹一共有四个,加上她正好是五个人,就像五朵金花。 有人可能会问,这些女的都多大岁数啊? 在那个年代,大家结婚都早,她们都是二十四五岁、二十五六岁。 这几个小姐妹,除了一个没结婚的,剩下的都结婚了,都是小少妇,有的都有孩子了。不得不说,赵日萍这几个小闺蜜长得都挺漂亮。 这里得提一句,后来焦元南可没放过她们,把这几个女的都拿下啦!赵日萍知道后,气得不行。 你想啊,一边是自己的闺蜜,另一边是自己的老公。那大哥的女人也不好当啊!! 在九几年的时候,那些女人都特别崇拜江湖大哥,和大哥睡一觉能回去吹好久,要是现在,老公知道了肯定得闹翻天!不过在当时,确实有这种情况。 焦元南这边请完假了,赵日萍就和四个小姐妹会合了,一行五人。 她们都已经在家吃过饭了,直奔道里新开的一家演艺广场而去。 这家演艺广场是一个女老板开的。 这个老板呢,叫薇姐,大家都管她叫微微姐。 这里是个什么模式呢?一楼二楼都能清楚地看到舞台,没有那种小包房,全是卡座。 这里不是以跳舞为主,也不是单纯唱歌的地方,就是演节目,就像二人转剧场似的。 里面有魔术、杂技、唱歌,还有主持人之类的。 赵日萍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8 点了。 这个点儿,夜场人还不算太多,一般九十点钟才是夜场人多的时候。 8 点多,她们一进大厅,那阵仗可不小,五个女的,那一个个长得都妖娆美丽。 赵日萍自己开着一辆小轿车,她爸有钱,根本不用焦元南给她买车。 而且,她们当中还有一个小姐妹也开着车,两辆车往门口一停,几个女人一下车,那穿着打扮可都是光鲜亮丽。 赵日萍也算是出身豪门,她爸挣钱可不少,在和焦元南产生纠葛之前,一年能挣 100 多万,甚至 200 来万,承包电影宫,所以赵日萍吃穿用都是最好的。 她们一下车走进里面,服务生就迎了上来,都是些十六七岁、十七八岁的小孩。 “大姐,你们来啦,给你们找个台子,你们可以看看节目、听听歌!来来来,这边请。” 很快,服务生就给她们找到了位置,离舞台不算太远,在中间靠点墙的地方,她们就坐下了。 坐下之后,其中一个小姐妹就说了:“萍姐,今天我来安排。” 赵日萍一看,这个小姐妹在她们当中岁数最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就说:“行,谁安排都行,不过我不喝酒啊,跟你们说一声,对胎儿不好。” “哎呀妈呀,那行,咱们也不喝酒了,陪你喝点果汁怎么样?” 赵日萍一听:“那最好了,省得你们喝酒,我看着还馋。” 于是,她们点了不少果汁,果汁一送上来,几个姐妹就喝了起来,没喝酒。 五个女的就这么喝着果汁,时间一点点过去,从 8 点坐到了大概 8 点半左右,不到 9 点钟的时候,台上的节目开始了。 刚开始是唱歌,后来变成了东北的一位笑星表演。 只见他扮成一个傻子,背着个书包,晃晃悠悠的,旁边还有个女的,是他媳妇,咱就不说这是谁了,熟悉的人应该都知道。 这种节目在 20 年前的东北那可是常见的,不过在 1994 年的时候,还是很新颖的,把赵日萍和她的小姐妹们逗得哈哈大笑。 “哎呀妈呀,太有意思啦,哈哈哈哈!。”几个人在那儿笑得合不拢嘴。 在这种地方,一般来的都是男人,当然也有女人,但多数是男人,或者是男人带着女人来,也有单独找小姐的。 纯女人结伴而来的情况很少,不过也不是没有。 一回忆起九几年,我从 97、98 年开始看二人转,那时候在二人转剧场里,常见那种大哥,大秃头,穿着貂,戴着大金链子,在吉林那边这种人特别多。 他们夹着个包,旁边一般都有个漂亮小妹。那些小妹岁数都不大,也就 20 岁左右,长得那叫一个带劲。 说起来,这些小妹跟着大哥,去串店还得给大哥扒蒜呢,在二人转剧场就陪在大哥旁边。所以像这种纯女人来玩的情况真不多。 赵日萍她们几个在这又哼又哈地笑着,那笑声爽朗得很,一下就引起了不远处一桌客人的注意。 这桌客人有七八个人,都是 40 来岁的年纪。 这其中有个大哥,四方大脸,虽说看起来不太像混社会的,但瞅着就是个大老板的模样。 他戴着个大眼镜,看起来方方正正的。 在他旁边的那帮哥们儿,倒是有点江湖气息。 有人就喊:“平哥,你看那些娘们儿,笑的是真他妈浪啊!。” 这位平哥姓韩,叫韩伟平,是个生意人,他和他弟弟合伙做拆迁生意,就是乔四活着的时候那种买卖,在道里区这一块,他们的买卖做得可大了,是个实打实的大老板。 韩伟平一瞧,哎呀我操!看着那几个二十五六岁的小少妇,心里就琢磨开了。 可不是嘛,都说年少不知少妇好,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他觉得这几个娘们真不错,他这心思啊,他那些兄弟也都懂。 这韩伟平一眼就相中了,他兄弟也觉得这几个女的好。 他们这桌七八个人,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从八点来钟喝到九点半,都有点醉意了。 其中一个兄弟就说:“平哥,我过去把她们弄过来。” 韩伟平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笑着说:“那几个娘们儿看着是不错,进来的时候我就瞅见了,长得挺好,而且一个个还挺丰满。”这小老弟一听,心领神会,说道:“平哥,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搞定。” 这小子呢,在那个年代,11 月份的冬天,戴着个小项链,穿着小貂皮,还夹着个小包,这在 94 年可都是有钱人的标准配置。他晃晃悠悠地就朝着赵日萍她们走过去了。这个时候,赵日萍和几个小姐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节目呢,没喝酒,就喝着果汁,嘴里还说着:“哎呀,真好,太搞笑啦。” 就在这时,这小子过来了,嘴里喊着:“妹子,妹子。” 当时,赵日萍和几个小姐妹正看得入神,听到声音后一抬头。 赵日萍没吭声,她的一个朋友先说话了:“哎,干啥呀?你认错人了吧?” “嘿,妹子,没认错。妹子,你们几个人来的呀?小姑娘还是小媳妇呢?咱们认识认识呗。” “是不是小媳妇儿,跟你有啥关系啊?” “没啥事,没啥事!我看你们没伴儿,在这儿喝闷酒多没意思啊!你看我们在那边桌,今晚哥高兴,咱们认识认识交个朋友呗,过去一起喝点儿。我们一帮老爷们儿干喝也没啥意思,你们一帮小媳妇儿,大家在一起,男女搭配,干活还不累,妹子,过去呗?” 赵日萍还是没吱声,她记着焦元南的叮嘱,出去别惹事,要消停的,早点回家。 不过,赵日萍的一个小姐妹说道:“大哥,你找别的桌吧。我们都有家了,我们都结婚了。” 说着还解释了一下,“我们都结婚了,都是孩子妈了,你上那边去吧。别以为我们是小姑娘,我们都是小媳妇了。” “结婚了更好啊妹子!我们哥几个也都结婚啦,结婚了才更懂事儿啊,不是有句话说,年少不知少妇好嘛。咱们都是结了婚的,在一起聊聊,都是过来人不挺好的嘛?来来来,妹子。” 这小子边说着,边晃晃悠悠地,看起来是喝了不少啤酒。 他瞅着这边没男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要是有几个男的在这儿,他估计也不敢这样。 这小子说着说着,突然就上手了,他朝着赵日萍旁边的小姐妹就去了,一把薅住人家肩膀,“走,跟我上那边去,走走走。酒都不用拿了,这桌我们买单。” “哎,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小姐妹被他这一薅,吓得大喊起来,“来人呐!” 赵日萍也喊道:“你们干啥呀…!!?” 就在这时,得说说这个演艺广场了,这是个女老板开的,大家都叫她微微姐。 她特别注重安全这方面的环节,因为当年她这地方生意火爆,尤其是来看演艺的女观众不少,虽然不经常有成群的小姐妹儿来。 所以她特意叮嘱手下的服务生和安保人员,在培训和上班的时候都强调:“咱们这儿虽然情况复杂,但如果有单独来的女的,或者几个女的来玩,要是有喝多了的,或者有大哥骚扰人家,咱们得保证人家的安全,明白没?”她自己是女性,很能理解这些。 这时候,这演艺广场远处的保安和服务生可不少,就算没有四五十人,也差不离了。 保安和服务生瞬间就过来了七八个。 保安一瞧,忙问:“哎,咋回事儿?”边说着边往这边来。 服务生也看见了,他们早就注意到这几个女的一直是自己在这儿,没男的陪着。 这小子,也就是那个闹事的,是个二混子。他一抬头,一脸蛮横地说:“干啥呀?你们想咋的?” 保安忙打圆场:“大哥,你这是干啥呢?你们是一起的吗?”这一问,女孩们赶紧说话了。焦元南媳妇的小闺蜜说道:“我们不是一起的,老弟!我们自己来玩儿的,就我们几个女的,没男的。他们是别的桌的,喝多了跑这儿来闹事。我们是来看节目的,又不是陪酒的。” 服务生一听,马上就明白了,便对那二混子说:“哎呀,大哥,既然不是一起的,人家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咱可不能硬来啊。”“咋的?跟你有啥关系?”二混子瞪着服务生,“你个小逼崽子,别坏了爷的好事儿。” “大哥,这事儿跟我是没啥关系,但跟我们店有关系。我们店老板特意交代过,来这儿的客人,不管是男是女,我们得保证他们的安全。你在这屋里,可不能骚扰人家,你玩你自己的,我看见你是从卡 2 过来的。要是出了我们这地儿,你爱咋折腾那是你的事儿,和我们没关系,但在这儿,肯定不能让你胡来。” “哎呦我操,你他妈多管闲事是吧?”这二混子一听就急眼了。 旁边的保安见势不妙,呼啦一下又过来七八个,这下加起来得有十五六个了。 保安里像是队长模样的人喊道:“你啥意思?咱得保护女客人,哪桌的回哪桌去,欢迎你们来玩,但别在这儿闹事。” 这二混子瞅瞅周围这么多人,没敢太过分,嘴里却不饶人:“都他妈多管闲事儿,臭婊子还装清纯呢,那腿中间都能跑火车了。”骂完转身就要走。 本来这事儿服务生也就没打算再追究,可赵日萍小闺蜜里有个脾气火爆的,一听这话不干了:“骂谁呢?臭不要脸的,你个傻逼酒鬼。” 这女的一喊,那二混子回过头来:“臭娘们,你再说一遍?” “说一遍咋的?你那酒都喝狗肚子里去啦,有能耐回家找你媳妇、你妈、你姐姐去,别在这儿撒野!你个傻逼。” 这二混子一听,火冒三丈,一手上去,“啪嚓”一声,给了这女的一个大嘴巴。 正常来说,在黑道里,有点段位的男人是不打女人的,这小子这么干,明显就是个没品的小喽啰。 那女的被打后大喊:“哎呀,妈呀,你打我!” 赵日萍在一旁着急地说:“他怎么还打人呢?” 她没敢轻举妄动,毕竟自己肚子里有孩子,要是冲上去跟人拿酒瓶子啥的干起来,碰到肚子可就糟了,平常她可不怕这种事儿。 “你们管不管? 服务生说,大哥,他怎么还动手了呢?” 就在这时,那边桌上的人,也就是这二混子的大哥,那个韩老板韩伟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的兄弟们也看到了,对他说:“平哥,你看,二混子跟人干起来啦!。” 第77章 江湖路长 别太狂 这韩伟平一瞅,“哎,我操!”他起身领着几个兄弟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正巧,服务生正在呵斥:“你怎么他妈动手呢?” 这时韩老板来了,喊道:“哎哎,干什么干什么啊?” 服务生一看,是个常来的客人,就是这位韩伟平,每次来这儿消费都不少,在九四年那时候,每次都得花个五七八千的,有时候甚至万儿八千的,那绝对是场子里的大客户。 服务生赶忙说道:“哎呀大哥,你们是一起的? 是一起的!。 保安也很快赶了过来,劝道:“大哥,别打仗啊,不然我们难做啊?” 这边,赵日萍起身呵斥道:“你们干什么呀?一帮老爷们怎么欺负女人呢?是不是男人呐?骂谁呢?谁是臭婊子?” 韩伟平眼睛一瞪,“说你们说错啦,那你们是啥呀?不就是一帮臭婊子吗?我说你们错了吗?” 他这是气急败坏,要是调戏成功了,恐怕就是甜言蜜语,现在没成功,就开始恶语相向。 赵日萍刚要反驳,旁边有人拉了拉她,“大哥大哥,拉倒吧,这都是我的客人,我们在这儿也难做,老板也交代过,咱别闹事了,咱不就是来花钱找乐子的吗?咱别跟女人一般见识啊?” 韩伟平骂骂咧咧地说道,“来!老弟,给我们找几个年轻的娘们儿,要十八九的,别找那些他妈残花败柳的!!。” 那服务生心里明白,这夜总会虽不是专门有坐台小姐的演艺吧,但也有一些没人管的小姑娘,十六七岁、十五六岁的都有,给个三头五百的,就能陪客人走。 他一招手,“来来来,小妹过来,快过来。”一帮小妹儿就过来了,“来来来,陪着大哥玩会儿,喝点酒啥的。” 那些年轻女孩过来拉着韩伟平他们,“哥,别生气了,我们陪你。”就这样,把韩伟平他们拉走了。 之后,服务生过来对赵日萍说道:“大姐不好意思啊,他们都喝多了,天天都能碰到这种事儿,你们没男的在这儿,吃点亏,要不行,玩一会儿就走吧。” 赵日萍瞅了瞅表,已经9点半了,焦元南让她10点回家。 她便说道:“行了,老弟谢谢你啊。”然后,服务生就离开了。 赵日萍虽然在里面受了气,但也没让对方好受。 可这帮家伙在那边领着一帮小妞喝酒的时候,眼神还不断挑衅,那眼神仿佛在说:“大爷我有的是妞,哼,花 200 块钱就能随便玩,还能搂着玩。” 赵日萍心里这个气啊!旁边的赵小婷劝道:“算了吧,一帮男的,咱们能怎么样啊? 操!要是我爹和我老公在这儿,非打死他们不可!! 赵小婷说,咱们还是别惹事了,萍姐还怀着孕呢!。” 赵日萍还算冷静,寻思寻思,说了句:“算了。” 但是旁边的小姐们却不依了,“萍姐,那能行吗?叫南哥来啊,这帮人就欠收拾,都是小流氓。真正的大哥来了,他们哪敢这样?这是欺负咱们女人呢,让南哥来教育教育他们。” 其他几个小姐妹也纷纷附和,“对,让南哥来,咱们得出口气啊!萍姐,这也不是你的性格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赵日萍架在那儿了。就像当年赵三他媳妇王红出去玩遇到事儿,让人叫赵三来,赵三就去收拾那些人一样。现在大家都知道焦元南厉害,这一说,赵日萍心想,要是不让焦元南来,好像自己太不仗义了。 于是说道:“行,我给我老公打电话,这帮家伙确实欠收拾。” 再说焦元南,当时正和刘双、老棒子、王福国,林汉强、蒋海涛还有哑巴、傻华子一帮人在董小利楼上呢。 他们都抱着女的,玩得正嗨呢,音乐声震耳欲聋。 这时焦元南的电话响了,他一瞅,还以为是媳妇到家报平安呢。 他把音乐关了,拿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问:“你在哪呢?” 焦元南回答:“啊!跟董哥在办公室聊天呢。” 这时电话里传来赵日萍的声音:“老公,我出事了。” 焦元南一惊,“出事了?出啥事了?” 赵日萍说:“我们还在那个演艺广场呢,刚才我们在这儿看节目,来了一帮醉鬼,上前非要拉我们去喝酒,我们没去,他们就动手了,还把小华打了。” 焦元南急了,“啥?打你们了?都打谁了?”赵日萍赶忙说:“没打我,给小华一个大嘴巴子,关键是这帮人太不要脸啦!这嘴里头还不干净,骂骂滋滋的。” 这时,小华接过电话,“南哥,我是小华啊,南哥,一帮老流氓,岁数挺大还不要脸打女人,南哥你过来给我们出口气呗。” 焦元南本来没想去,可听到小华这么一说,马上又来了,英雄气概,便道:“行,你们在道里那个演艺广场是吧?我一会儿去看看。你们保证安全,别再惹他们了。” 小华回答:“没事,南哥,他们都被拉开了,有服务生呢,我们没敢动手。” 焦元南挂了电话。 他身边媳妇的那些小姐妹,个顶个都漂亮,像小华,后来是被焦元南第一个拿下的。 不过这次焦元南可没心思管这些,他决定要好好收拾那些敢欺负自己女人的家伙,绝不能惯着他们,这帮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敢惹我焦元南的女人,这不找死吗。 张军他们都喝得迷迷糊糊的了,焦元南喊道:“别喝了,妈的,你嫂子她们在道里区那个演艺吧看节目,让人给调戏了,好像还动手了。” 张军儿一下清醒了几分,“什么?动嫂子了?动我南哥的小宝贝啦?” 焦元南眼睛一瞪,“别他妈废话啦,收拾收拾,过去看看。” 唐立强问道:“对面人多不?” 焦元南回答:“不知道没问,咱带家伙事儿没?” 唐立强一摸腰间,“我带了。” 焦元南也摸了一下,自己带着呢,张军儿也带着。哑巴伸手一掏,“咔巴”一声,抽出一把菜刀,在哑巴旁边的傻华子也掏出一把匕首,他俩没带枪,毕竟在歌厅玩带枪太招眼,就带了小卡簧。 焦元南一看,三把枪、两把刀,够了,“其他人没带家伙也没事,走吧,这就够了。” 说着,焦元南就领着兄弟们往演艺吧赶去。 而此时,惹祸的大哥韩伟平还浑然不知大难将至。 他在那儿已经喝懵了,找了几个小妹在旁边伺候着,被小妹们左拥右抱,被小弟奉承着:“大哥,以后我们这帮哥们儿挣钱可就靠你啦。你看今年这土方的活儿,能不能给我啊?包工程嘛,把土方的活儿给我呗。” 韩伟平大手一挥,“没事儿,只要你平哥能吃上干的,你们都能喝着稀的。” 有个哥们儿一听乐了,“平哥,那太好啦,那房子盖下来,防水我做了行不?” 韩伟平豪爽地说:“操!都是自家兄弟,啥时候都有你们的份儿。我要是一年挣 500 万,不得让你们挣个百八十万呐。” 旁边的小服务员们一听,暗自咋舌:“哎呦我操,这老板这么有钱呐!! 94 年呐,真他妈牛逼。 焦元南、张军、哑巴、唐立强他们,包括小双打算一起来了,毕竟是焦元南媳妇赵日萍被调戏了。 可下楼的时候,小双心里合计着,觉得不对劲,“南哥,我寻思寻思,我就不去了,我刚想起个事儿。” 焦元南问:“操!啥事儿啊?” 小双挠挠头,“我跟董小利有点生意上的事儿,着急着呢。你先去吧,少我一个也没啥。”其实他是怕焦元南去了会闹出大事儿,找了个借口又开溜了。 他们开了两辆吉普车,还有一辆奔驰。 这奔驰是张军抢的乔瑞平的车。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道里区的演艺吧,车子在演艺吧门口一停。 这三台车可真够拉风的,两辆吉普车,还有一辆大奔驰,这在 94 年的年末那可不得了。 车在演艺吧门口一停,服务生和保安就迎了上来,“大哥,大哥,几位大哥。” 焦元南一下车,眉头一皱,问道:“你们这儿有后门没?” 服务生忙回答:“大哥,我们这儿没后门啊。大哥,您有什么事儿吗?” 焦元南没理他,招呼张军准备进入去。 这时保安喊道:“大哥,大哥,几位,把胳膊抬起来。” 张军火了,“你干啥呢?” 要知道,焦元南在董小利场子里,董小丽手下的保安谁敢搜他呀,可到了这儿,人家有规矩。 这演艺吧也好,其他娱乐场所也罢,为了防止有人打架闹事,老板都要求保安对进去的人进行检查,别让大棒子、大砍刀之类的东西带进去,连枪支也得搜。 保安赔着笑说:“大哥,我们这是例行公事,搜一搜,这里面不让带家伙事儿,怕出事,这毕竟是个表演节目的地方,得保证演员和大家的安全。” 张军大骂:“你们知道我是干啥的不?知道我是谁不?” 焦元南一摆手,“行了,张军,别为难他们了,咱不拿家伙事儿了。” 又对保安说:“那我们不拿家伙事儿了。有小刀啥的,我们就放这儿,出来的时候你得还给我们。” 从这也能看出焦元南他们是有江湖气的,要是来两个看着文质彬彬的男女,保安未必会搜身。 焦元南想了想,对兄弟们说:“这么的,你们都别进去,我跟立强进去。” 说着,他从后腰把枪拿出来,递给张军,“收起来,别碍事。” 他们是真有枪,这阵仗把保安吓得不轻。 唐立强也弯下腰,从后腰掏出一把枪,比东风三还厉害点的东风五。 他把枪递给王福国、海涛他们。 这保安嘟囔着:“这都什么人啊,随便来俩人,身上一人一把家伙事儿。” 旁边有的保安心里想,这要是平常人,我肯定不能让进,但是这帮人一看就不是善类,不把家伙事儿掏出来的时候,我都不敢拦。现在既然他们主动交了,也就赶紧放行,“大哥,您二位请进。” 焦元南和唐立强就进去了,让剩下的兄弟在门口等着。 张军带着剩下的人在外面守着,他在外面那也是相当有气势。 等焦元南和唐立强一进去,保安低声骂了句:“去你妈的。” 然后对另一个保安说:“你俩看着点儿,我去找咱们亮哥去,可别他妈出事,这来的像是大手子,瞅着不像有好事儿。” 这保安还挺机灵,撒腿就往里面跑。 在这演艺吧里面,二楼和一楼中间,也就是一楼半的位置有个小屋,那是保安室和看场子的人待的地方。 屋子不大,也就二三十平,屋里有个老板桌,旁边放着一台电视机,还有张小破桌子,上面放着盒饭、烟灰缸,角落里放着两箱啤酒和几个果盘,这就是看场子的人吃喝的地儿。 屋里当时有八九个人,其中有个小子,就是刚才出去处理打架那事儿的二亮子,他在道里区看场子,是个混社会的,也算有点脓水,要是没点本事可看不了场子,毕竟这里时不时就得处理打架斗殴的事儿。 这亮子在屋里正和兄弟们待着呢,就听到有人喊:“亮哥,亮哥,亮哥!” 亮子不耐烦地问:“咋的了?” 那兄弟急忙说道:“亮哥,门口来了一帮像是混黑道的,瞅那样都是大炮子,看着来头不小。我刚才按例检查搜身,他们说要找人,我一摸,好家伙,这俩大哥掏出两把枪,是东风三还是啥的,不过他们主动把家伙事儿扔外头了,我没敢拦,就让他俩进去找人了。” 亮子一听,“啥?来了一帮炮子?有多少人?” 那兄弟回答:“加起来得有十多号,不过我没让全进去,就进去俩人,剩下的都在外面呢。但我看这帮人可都不是善茬儿啊,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我估计要出事儿。” 亮子骂道:“操,走,出去看看,谁他妈敢在我看的场子闹事。” 这亮子是女老板小薇找来在这儿看场子的。 很快,亮子就领着十多个人出来了。 到了门口,他往那儿一站。 当时,王福国,林汉强他们在外面抽烟呢,哑巴、傻华子也在。 亮子到了门口,他都得有四十岁了,在这一片也算有些资历。 他瞅了瞅外面这些人,除了海涛岁数大点儿,三十多,剩下的基本都是二十多岁,像张军二十九,算是大的了,那傻华子才十七八。 亮子心里寻思,这些人看着眼生啊,不像是道里区的,这道里区的社会人他基本都认识,这片儿就这么大,经常来玩的人他都有印象,可这帮人他没见过。 那保安指着张军他们说:“亮哥,就是他们。” 亮子走上前,“哎,哥们,你们哪的呀?啥意思啊?到这儿来呼啦啦一群人,在门口干啥呢?是找人还是要闹事啊?你们混哪的?我瞅你们不像道里区的人呢?。” 张军向前一步,“我不知道啥道里区,我们来办事儿的,咋的?你啥意思!?” 亮子又问:“没啥意思,你们是哪儿的?跟谁混的?瞅你们眼生呐?” 张军斜了眼睛瞅了一眼亮子说:“兄弟!你谁啊你?! 我是二亮子,这个厂子是我罩的,你们可别在这儿闹事,闹事对你们没好处,哥们儿你们平常在哪玩?跟哪个大哥的,报个号!?”张军哼了一声,“我谁也不跟,我南岗的,在南岗火车站那边玩。” 亮子又问:“兄弟,方便问你叫啥名儿不?”张军回答:“我叫张军。” 亮子继续问:“你大哥是谁?” 张军不耐烦了,“我大哥叫焦元南,咋的?有啥意思?酒吧门口还不让待啦,你他妈找茬是不?” 亮子一听,这脑袋嗡的一下子!心里也是一惊,我操,焦元南他们来啦!! 这个亮子,就是王长建以前的兄弟。 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道里区有一次维多利亚的老板丢钱包,和焦元南干仗,找的那个社会人就是王长建,最后王长建被焦元南他们给收拾得很惨。这王长建,就是被焦元南他们干掉的。 这边,有人认出张军了,“啊,是军儿哥呀?是火车站南岗的军哥吗?军哥,你这是干啥呢?” 又问:“哪位是南哥呀?哎呀!一直听说你们的名儿,也没见着人,这回终于见着啦!哪位是南哥呀?” 张军说:“我南哥进去办事儿去了,怎么,你认识我?” 这时候,便能看出焦元南他们团伙的威名了,在道上那是相当好使。 一个道里区看场子的,一听是焦元南和张军,立马满脸堆笑,“军哥,军哥,快去整点果盘来,快点,再整点茶水,快快,去搬几个凳子来,让军哥他们在那儿坐着。” 服务生和保安都懵了,心想大哥二亮平时挺威风的啊,在道里区看场子,向来没对人这么客气过,这帮人到底是干啥的? 不过服务生也不敢多问,赶忙去搬凳子、搬椅子,还有人去拿水果、拿茶叶,准备茶水,甚至在门口摆上了桌子。 张军有些诧异,“不是,啥意思?” 亮子忙说:“军哥,一直都听说你们的大名,兄弟我非常的仰慕,南哥干啥去啦?” 张军回答:“南哥媳妇在这儿玩儿,让人给调戏了,南哥进去找人了,和你们演艺广场没关系,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就是来找人。” 亮子一听,拍了拍胸口,心想,“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来收拾我们的呢。那张军、焦元南他们可都是狠角色,我那哥们儿王长建都被他们给收拾了,听说那赵福胜也老厉害了,如果惹上他们那可不得了。” 一听和自己没关系,他这才放下心来。 讲这段就是为了让大家知道,焦元南在 1994 年年底的江湖地位。 他在南岗区混,这道里区娱乐场所的看场子的亮子一听焦元南和张军来了,吓得不轻,以为是来闹事的。 而且这亮子的朋友王长建,就是被赵福胜和焦元南团伙干掉的,能不害怕嘛。现在知道不是冲他们来的,就赶紧讨好,又是抬桌子又是搬椅子的。 再说焦元南和唐立强两人进了屋,屋里桌子很多,离老远焦元南也看不见他媳妇在哪桌,就拿出电话打给媳妇赵日萍。 “媳妇儿,你在哪桌呢?我咋看不见你呐?”赵日萍在电话那头喊:“这儿呢,这儿呢!”她还摆了摆手。 赵日萍的小姐妹们也看见了,“哎呀,南哥,南哥!”纷纷招手。 焦元南和唐立强便朝着那边走去,很快就到了赵日萍这桌。 这桌旁边的四个女小姐妹也兴奋地喊:“哎呀,南哥来啦,南哥!” 焦元南看了看,“来了,小华,媳妇儿,咋回事儿啊?” 焦元南他们来之前也喝了酒,唐立强没吱声,就站在旁边。 赵日萍指了指,“就是那桌,刚才他们过来,非要拉我们喝酒,我们不喝,他们就动手把小华给打了。” 焦元南眉头一皱,“是吗?那桌啊…!。” 咱说焦元南和唐立强一过去,那边韩伟平那桌的人就瞧见了。 韩伟平的一个兄弟说道:“平哥,看见没?那边那桌来了俩男的。” 韩伟平一抬头,他们这桌可有不少人,他满不在乎地哼道:“我操,咋的?老爷们来了啊?还真是有夫之妇,男人来了咋的,操,没几吧事儿!!” 韩伟平在道里区混得挺牛逼,而且他弟弟也不是吃素的。 再说了,他这儿有七八个人,难道还怕这俩小子?焦元南看着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他没放在眼里,继续吆喝着:“喝酒喝酒,咱喝咱的。” 焦元南对媳妇说:“媳妇,你们先回家,我过去一趟,把这事儿处理了就完事了。” 赵日萍刚要说行,那个挨揍的小华不乐意了,“南哥,我们不走,我们要跟着去看看,他们都把我们打了,我们得跟着看你怎么教训他们。” 焦元南皱眉道:“不是,你跟着干啥呀?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你在这儿也不安全!而且就我们俩人来的。” 那小华却不管,“南哥,我们知道你厉害啊,你打仗不喜欢带人多!我们就想看着你揍他们,我们才解恨呢。你不知道,你要是揍了他们,我这心里才舒坦呢,南哥。” 焦元南瞅了她一眼,“你这娘们儿,真是……!。” 赵日萍也不好多说啥,毕竟自己的闺蜜挨打了,只能迎合的说:“行,那我们也看看。” 赵日萍太知道焦元南什么样了,你别看焦元南只是两个人来的,但是赵志平的心里是非常有底的。 焦元南无奈道:“行了,行行行,你们先在这儿坐着吧。” 说着,他领着那挨揍的小华,还有唐立强,就朝韩伟平那桌走去。 韩伟平的兄弟见状说:“平哥,他们过来了。” 韩伟平不屑道:“操!过来能咋地?怕他干啥呀?没事,啥事没有。”正说着呢,焦元南就到了。 焦元南往前一站,那气势十足,他盯着韩伟平问道:“刚才你们打人了,对吧?” 韩伟平看了看唐立强,又瞅了瞅焦元南,硬气道:“对呀,打人啦,咋的?” 焦元南眉头一皱,“兄弟!你挺硬啊,打人了还他妈这么横?啥意思?” 韩伟平反问:“没啥意思,你想咋地,哥们儿?” 焦元南平静的说道:“那边那桌是我媳妇,你们刚才调戏我媳妇不说,还把我媳妇闺蜜给打了,这事儿咱们是不是得有个说法?” 韩伟平打量了一下他们俩,轻蔑地说:“就你们俩?还他妈要说法?你想咋地?” 焦元南还是非常平静地说:“你这么的,咱出去到外面解决吧,别在这屋里,屋里人多,还有客人,闹起来不好,咱上门口唠唠,敢不。” 焦元南当时没报自己名号,一是怕把对方吓得不敢出去,再一个在屋里动手确实不方便,“走,咱出去解决。” 韩伟平骂道:“我操,我特么怕你呀!上哪能咋的?走,出去,操!” 第78章 夜店风波 韩伟平猛地一起身,他那七八个兄弟也都跟着站了起来,就跟着焦元南和唐立强,往外面走去。 这时候,焦元南走到他媳妇那桌,说道:“媳妇,你们回家吧,听我的。在门口要是打起来伤到你们可不好,知道不?” 赵日萍却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我们离远点看着,不会有事的。” 焦元南知道,他媳妇可是从小看着她爹赵军打仗长大的,就连他打老丈人的那次,他媳妇都在现场,只是没亲眼瞧见罢了。 于是,大伙就继续往外走,焦元南护着媳妇,一路朝着门口走去,也没什么害怕的神色,很快就到了门口。 焦元南一出门,就搂着赵日萍,还有她几个小姐妹跟在焦元南和唐立强身后。 一出门,就瞧见张军已经坐在门口那家人搬来的凳子上了,旁边放着茶水和小果盘,他正抽着烟、喝着水呢。 门口那儿有十来个保安,保安队长也在,那保安队长正殷勤地给张军点烟倒水呢,那副模样就像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 张军一瞧,问:“哎呀,谁出来了?” 二亮子回答:“应该南哥他们。” 张军便站了起来,亮子一抬头,看着焦元南,喊道:“南哥!” 焦元南眉头一皱:“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张军忙说:“没事儿,一小老弟儿,认识咱们,他在这儿看场子,没啥事儿。” 然后又大声问:“是谁啊?谁他妈装逼?来来来,过来!” 这时,张军往那儿一站,傻华子、哑巴、王福、海涛等一大帮人都在门口站定了。 这边,韩伟平他们也到了门口,韩伟平一瞅,焦元南一回头,看到对方的人,韩伟平借着那点小风一吹,酒劲儿当时就醒了一大半,顿时有点懵了。 为啥呢?首先,韩伟平以为他们对面就俩人进去,这一出来,好家伙,十五六个人,比他们的人多了两倍不止,他们才七八个人。其次,再看看那几个人的模样,哑巴在那儿“啊巴啊巴”地比划着,傻华子眼睛直勾勾的,张军则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而且这个团伙里,这几个人可都是背着人命的主儿,他们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凶狠劲儿,那是一种让人胆寒的神色,一般人学不来。 焦元南再一转身,平静的看着他们。 韩伟平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他那些兄弟也都不吭声了,焦元南的媳妇和小姐妹们,很识趣地走到旁边远处去观望了。 张军瞅着他们,轻蔑地说:“就你们呐?来来来,都过来。” 一帮二十七八到四十来岁的老爷们儿就这么被叫嚣着。 韩伟平当时紧张得咽了一下唾沫,陪着笑脸说道:“哥们儿,误会啊,真是不好意思啦。”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装逼你越不理他,他就越嚣张,可一碰到厉害的主儿,马上就怂了。 “啊!兄弟!咱们好像有点误会,没什么事儿啊,刚才啊,我们一帮男的,嫂子们在那边,我们也没认出来,这喝点逼酒不知道咋回事儿啊!要不这样,咱们先去喝杯酒,就当没这回事儿,交个朋友!?。” 焦元南冷冷地看着韩伟平,说道:“没咋地是没咋地,哥们儿,拉倒吧,该道歉的就道歉,刚才是谁嘴巴那么欠?在那儿撩的骚?是谁站出来就行!?” 二混子有点懵了,瞅着他大哥,说道:“哥,这有啥怕的?能怎么的啊?不就是调戏了一下嘛,咱是混社会的,怕啥?就算是调戏了,能咋的?骂他媳妇又能咋的?” 韩伟平瞪了他一眼:“你他妈闭嘴!” 韩伟平此时很清醒,他看得出这帮人不好惹,还没搞清楚对方来路呢,赶忙制止二混子:“你妈的闭嘴!” 随后,韩伟平笑呵呵的瞅着焦元南,你看老弟………! “谁他妈是你老弟?别他妈在这儿瞎套近乎。” 韩伟平急忙改口:“兄弟,兄弟,我比你们年长啊,这不喝多啦!这事儿整的,出了误会了…!兄弟,你们在哪个区混的啊?我瞅你们不像是道里区的人呐?这么说吧,道里区混的人,我基本都认识,咱走江湖的,大哥我能看出来你们都是江湖中人。我姓韩,我叫韩伟平,在道里区,我和我这些兄弟在道上上也算有点名号,一般玩江湖的我们都认识。兄弟,不好意思啊,真是不好意思啊!咱们交个朋友。”说着,还陪着笑脸。 其实这个韩伟平,就是在摸焦元南他们的底,毕竟自己是老江湖了。 焦元南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逼就这副德行,一看到不好惹的人,就开始服软了。 焦元南说道:“我不是道里区的,我是南岗的。” 韩伟平又瞅了瞅他们,“啊…!南岗!南岗我还有几个哥们儿!哥们儿,你们是南岗哪的?你们跟谁混的啊?没准咱们提人还认识呢。” 就在他们交流的时候,小华和两个小姐妹走了过来,跟张军说道:“军哥,就是他们打的我们,还骂我们呢…!。” 张军瞅了瞅小华和这俩小姐妹,那当时就来了英雄气概了!!张军这小子老骚啦,那有美女在这瞅着,那贼他妈乐意显摆!! 随后说道:“没事儿,军哥给你们出气。” 说着,向前走了一步,“操!别逼逼啦!我们没跟什么大哥,我们在南岗火车站铁路街那一带混。你他妈给我听好了,他是焦元南,我是张军,你军哥!我们就是大哥,都是别人跟我们混。” 张军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韩伟平。 韩伟平被这么一指,心里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焦元南接着说:“我叫焦元南,那边那是我媳妇。” 韩伟平听到这些,刚才那点酒意,如果说之前醒了八分,现在是彻底全醒了,当时就懵啦。 他在道里区跟着大哥混,就是最早提到的那位大哥,是维多利亚港的老板,叫王维利。他跟王维利都认识。 王维利的那些遭遇也都听说过,知道王维利被焦元南他们给收拾的过程。 一听焦元南这名字,他这才意识到,今天他妈惹到茬子啦!!焦元南、张军这帮人可都不是善类啊。 韩伟平赶忙满脸堆笑地说:“哎呀,兄弟,你是张军啊,哎呀妈呀,兄弟,我知道你啊,知道你。这边这位是焦元南吧?咱这,你看,这真是误会啦,军哥,南哥,不好意思啊。” 他都四十多岁了,而焦元南他们才二十七八岁,张军都不到 30,他也顾不上这些了,“不好意思啊,兄弟喝多啦,喝多啦,哎呀,老哥今天对不住你们啦。这样,今天晚上,一会儿找个地方,哥摆一桌,再好好给你们赔个不是,不…!光道歉不行,咱大家一起吃个饭,再赔点钱也行。”他现在一心就想息事宁人。 焦元南瞧着这情形,心里有点犹豫了,本来是有股火,可现在又不太想打了,毕竟自己媳妇儿也没受到什么伤害。是坐下来谈和,或者干脆就此作罢,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只是静静地看着,不吭声。 这时候,焦元南看向张军,张军开口了:“妈的,怎么着?道歉就完事儿了?谁动手打人了?刚才谁骂人了?谁干的,给我站起来!” 韩伟平回头看向那小子,问:“你看这事儿他妈整的…!?” 就是那个二混子,二混子这时候心里没底,他也哆嗦呀!走了过来,对韩伟平说:“大哥,我这就去道歉!!。” 此时,韩伟平这边,赵日萍的小姐妹们就站在不远处,也在旁边看着,催促着赶紧道歉。 二混子走到小姐妹跟前,说道:“你看小妹儿啊,我这喝点逼酒别和我一般见识!这我他妈也不长眼,我给你们道歉啊,你看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紧接着韩伟平也说:“老妹儿,不好意思啊,哥喝多了。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和我这兄弟一样,喝多啦!。” 说完,看向张军,意思是道歉完了,问:“兄弟,你看还咋样?” 可这时,小华站了出来,对张军说:“军儿哥,刚才他还骂我是婊子呢,还打我,还扇我嘴巴子呢。”大家一听,都愣住了。 张军必须装逼,二话不说,直接把家伙掏了出来,那枪栓拉动的声音“哗啦”一响,当时在场的,不管是门口那几个人还是保安,都吓坏了,心说这大哥可真是个狠角色,焦元南看了一眼,也没说话。 张军怒斜着眼睛瞅了一眼二混子:“行!你现在自己扇自己嘴巴,骂你自己全家都是婊子,把手举起来,骂你姐、骂你妈,说你全家都是婊子,快点!” 这张军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了。 说实话,要不是招惹了这些女人,哪会有这档子事儿呢? 那二混子也是道上玩的,那你混社会不就是要张脸吗?如果他按张军说的做,那以后就没法混了! “哎呀兄弟,说两句得了吧,多大点事儿啊,杀人不过头点地!咱们都是槟城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看这么多人,给哥哥面子咋样!哥们,你这么做有点过了吧!我和你好说好商量,不是怕你们!!如果他妈红脸儿,对谁都他妈没好处。” 这时的二混子,就有点要翻脸的意思了。 张军一听,二话不说,一抬手!!“砰”!!一枪就崩在了二混子的大腿上,二混子应声倒地,哎呀哎呀,我操!!。 这就是焦元南张军团伙的一大特点,就是太生性,一点不给你缓冲的余地,根本就让你摸不到脉。 这时候张军骂道:“你妈的,还敢跟我装犊子呢?记住了,我是张军,你他妈要是不服,咱就接着来!” 张军扭头看向韩伟平,喊道:“来,你过来!” 韩伟平一看,急道:“兄弟,你看这是干啥啊?犯不着啊!又是放枪又是动炮的。我叫韩伟平,在道里区,我和我兄弟在这一片也算有头有脸。咱不说在冰城混社会能有多厉害,但在这社会上混,也有自己的规矩,不能这么玩啊!我兄弟犯的事儿,都算在我这大哥头上,是我没教育好。但你不能这么熊人呐,让他骂自己家人,说家里所有女人都是婊子,这算什么事!太他妈不仗义了吧?” 张军回手拿着枪一指韩伟平,一脸凶相。 韩伟平眉头紧皱,虽然心里害怕,但是这功夫你必须硬扛,你毕竟是大哥!! 他看向焦元南说道:“哥们儿,我叫你南哥也行,我比你们大不少,今天这事儿,我兄弟也挨打了,我这当大哥的也认错了,赔点钱都行,也跟你们道歉了,一看你还想我咋做?” 张军却怒吼道:“你妈的还咋地!!你们他妈聊骚时候想啥了地!!来,给我跪下!现在我告诉你,必须跪下!小华过来,扇他嘴巴子,打到过瘾为止,快来!” 小华早就吓坏啦,还哪敢过来了。 韩伟平现在反倒没那么害怕了,他这时候只能掐硬:“兄弟,跪是不可能,你们别太过分了。我都说了我可以道歉,可以赔偿你们,咋的,没完啦!” 张军却不依不饶,冷冷的说道:“少废话!我数一二三,如果数完你不跪下,我他妈就打死你,知道不?” 韩伟平瞪大了眼睛:“不至于吧兄弟?多大仇要打死我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跪是不可能的,哥们你太过了吧?我这当大哥的是有差池,我可以认错、道歉,我自己抽自己一嘴巴子都行,但让我跪下,绝对不可能。” 这时,傻华子突然冲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抢张军手中的枪,张军怒道:“傻华子,你他妈干啥??” 傻华子瓮声瓮气地说:“军哥!我没带枪!你把枪给我,我顶着,你查数,数到三我就崩他。” 咱说傻华子,他脑袋缺根筋!他就像条斗狗一样,只要开了荤就开始嗜血!! 张军看向焦元南,焦元南也没吱声!!他也知道张军应该就是吓唬吓唬他。 这他妈离修配厂事件才他妈20多天,不能再惹事儿了!! 焦越南给张军的一个眼神,那个意思就是说,装完逼就拉倒得了!! 张军哼了一声:“华子你给我上一边去,不用你,我自己能搞定,数到三他不跪我就动手。一……” 韩伟平此时备受煎熬,看着身边受伤的兄弟躺在那儿,还有几个兄弟吓得瑟瑟发抖。 韩伟平心里清楚,对面这小子可是什么都敢干。 之前不就有例子嘛,那维多利亚港的老板,还有他那兄弟,不都被这帮人给收拾了,像王长建不就是被他们找人干掉的,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狠辣。 但是这件事儿棘手就棘手在,我他妈已经服软了,而张军他们不依不饶!如果这一跪我跪下去了!以后我也不用混了,我可以直接退出江湖了,还他妈哪有逼脸再混了!! 韩伟平眉头紧皱,看着张军说:“兄弟,咱们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能给我个面子吗哥们儿,咱们能不能用钱解决?” 焦元南却在一旁不耐烦了:“张军……! 焦元南的意思别跟他废话,给点颜色就行了,毕竟没有深仇大恨。” 韩伟平没听清,还扭头问:“啊?什么?兄弟” 张军二话不说,举起枪朝着韩伟平大腿的膝盖处,“砰砰”就是两枪,在这近距离射击下,韩伟平左腿的膝盖直接被打得粉碎,那骨头渣子都似乎要从肉里冒出来了。 韩伟平倒在地上嗷嗷的嚎叫声啊…啊…! 要是韩伟平早知道会被废了腿,说不定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选择跪下了,哪怕是让那小娘们儿扇嘴巴子也行。 这两枪就连焦元南,属实也没想到,瞪大了双眼瞅着张军!! 随后张军面无表情的把枪插回了后腰!! 所以说自古以来他们红颜祸水!如果旁边没有娘们儿,韩伟平都已经服软了,张军也不会太难为他!! 这两声枪响,把赵日萍的小姐妹们吓得不轻,“哎呀妈呀,这也太狠了,就打了我一个嘴巴子,他就挨了两枪,腿都废了,我可不敢上去打嘴巴子了,平姐咱们走吧,咱们走吧。” 赵日萍看了看,竟然没有多大波澜,毕竟从小这种事情他看的多了,说道:“行了,差不多得了,别再闹了。” 张军哼了一声,大声说道:“记住了,爷爷我是张军,不服气就到南岗火车站找我,我大哥是焦元南,听明白了吗?敢调戏我嫂子,这就是下场。” 说完,张军、焦元南他们就上车了,赵日萍的小姐妹们也跟着上了车,几辆车一启动,扬长而去。 这回张军他们倒也没抢劫,毕竟当着这些女人的面,他们还是要些脸面的。要是没有这些女人在场,估计张军他们还得搜刮一圈再走。 张军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在赵日萍和这些小姐妹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男人气概。 在车上,焦元南对傻华子说:“你说你,傻华子,上去还拿着家伙,还想查数动手,你忘了前两天刚惹了多大的祸了?花了多少钱才把事儿摆平,你不知道吗?” 傻华子嘟囔着说:“我不就寻思帮军哥嘛,我怕他查数查不明白,我好动手,这不是为了方便嘛。” 焦元南无奈地说:“行行行,你他妈给我记住了,以后出门不许那家伙!。” 且不说他们这边,再说说韩伟平这边。 韩伟平现在这状况,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等人都走了,保安队长亮子带着保安看着韩伟平两个受伤的人,赶忙说:“赶紧的,快点,把他们送医院去。” “哎,这位大哥呀,你们惹谁不好,你们知道不?焦元南和张军那可都是要命的主儿啊,我朋友王长建就是被他们干掉的,你们不知道啊?这帮家伙和赵福胜是一把连,哎……!。” 说着,保安们就扶着受伤的人,和其他兄弟一起往医院送。 就在当天晚上,已经 11 点多,快 12 点的时候。 在道里区,一位大哥早已入睡,可他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这位大哥年约三十七八岁,也姓韩,咱们之前提到的老板韩伟平,是他的哥哥,他韩伟东。 韩伟东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谁啊?”“东哥,是我,小景啊。” “小景,怎么了?” “东哥,平哥我们在演艺广场让人给打了,平哥腿中了两枪啊!二混子也受伤啦,现在在医院呢,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什么!!?我哥让人打啦?在哪个医院呢?” “道里区人民医院。” “行,我这就过去。” 说完,韩伟东挂了电话,又迅速拨了出去:“喂,六子,赶紧叫几个兄弟到我家楼下接我去趟医院,我哥被人打了。” 没过多久,在道里区医院的走廊里,已经是人来人往、喧闹不已。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或许是被打者这边的兄弟,又或许是夜场那边的人报的。 反正警察来了,因为是枪伤案,医院出现枪伤患者,警察自然要介入。 当时来了几个警察,他们询问还没进行手术的韩伟平:“你们是怎么回事?这枪伤是怎么来的?谁打的? 这些兄弟们都不敢回答,他们对警察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就在这时,韩伟东带着七八个兄弟来了。 这韩伟东是干什么的呢?这么跟你们说吧,他以自己的名义开了一家拆迁公司,性质就和那种有背景的拆迁公司差不多。 当初他创业的时候,他哥可没少帮他。 而且,韩伟东的老丈人相当厉害,是道里区的一位副区长。 在 1994 年的时候,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韩伟东本人一米八大个,长得很精神,也会手段,就把区长女儿划拉到手了,成为了区长的姑爷。 韩伟东带着人走进医院,那气势不凡。 他一来就开始询问情况:“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夜场会搞成这样?” 正在调查询问的警察里,有个像是警长的人,一抬头看到韩伟东,忙打招呼:“哎呀,这不东哥嘛。” 韩伟东看了他一眼:“你认识我?” “东哥,我当然认识您啦,我和您不太熟,可我们所长经常提起您。我们所长是唐大脑袋,他是您的好朋友。” “哦,原来是唐所长啊,对!他是我好哥们儿。这样,这个伤者是我哥,你们先回去吧,回头我跟你们所长说一声。要是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我会给你们打电话,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忙你们的吧。” 警察一听,在韩伟东面前,他们可不敢多言。 毕竟他们所长见到韩伟东都得客客气气的。于是,警察回答道:“那行,那我们就回去向所长报告了,回头您跟我们所长说一声啊。”“行,你们走吧。”就这样,警察这边打发好了。 韩伟东这才走向他哥那边。他哥躺在床上,还没进行手术呢,腿上满是鲜血,医生正在紧张地会诊。 毕竟枪伤可不是小事,得检查血管有没有破裂,还得拍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在这忙碌的过程中,韩伟东来到了他哥身旁,这时候他哥韩伟平,基本处于昏迷状态。 第79章 约仗 韩伟东瞪大了眼睛,满脸焦急地吼道:“咋回事儿啊?我哥的伤怎么样了?” 大夫看了他一眼,说道:“啊,你是伤者的弟弟啊?” “对对。”韩伟东连忙点头。 大夫神色凝重:“你出来,我跟你说。这是你亲哥哥吧?” “是我亲哥哥。” “你哥这双腿,膝盖处都中枪了。不过有个不好的消息我得提前告诉你,左腿膝盖,就是咱们老百姓说的‘碗儿’碎了,以咱们冰城现在的医疗技术,很难恢复了。好消息是右腿,没打到膝盖处,是在膝盖下面,不过,就算左腿和右腿都治好了,左腿残疾,右腿也使不上劲儿,搞不好以后得坐轮椅。” 韩伟东的心猛地一沉:“我哥要是坐轮椅了,那不就残了?” 大夫顿了顿:“也不能说就残了,我听说北京那边有医院,好像能对骨骼做修复,用钛合金之类的,不过需要一大笔手术费用,你可以去北京看看,我们这儿条件也只能这样了。” “啊,行,谢谢你大夫!不管花多少钱,保住我哥这双腿,实在不行保一条腿也行啊。”“行,我们肯定会尽力的。”说完,大夫便让人把他哥推进了手术室。 兄弟们都围了过来,韩伟东走过去,几个小弟赶忙上前:“东哥,这是咋回事?” 韩伟东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说道:“你们几个在这儿照顾大哥,咱们先下去吃点饭,等手术完了再上来。” 韩伟东心情沉重地下了楼,带着兄弟们吃了点东西。 后半夜他们回到医院,他哥已经做完手术,还没醒。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六七点,他哥才在手术后苏醒。 韩伟东一直守在旁边,见哥哥醒来,急忙凑过去:“哥,咋回事啊?” 他哥虚弱地说道:“老二啊,别提了,你哥我没出息啊,酒有点喝多了,看着对面有伙女的,寻思叫过来大家一起喝点儿!谁知道惹上了茬子!后来人家老公来了!逼我下跪道歉!!道歉咱行!跪是不可能的!哎………! 韩伟东咬牙切齿:“哥,他们是谁?” “老弟啊,咱就认了吧,这伙人咱惹不起啊,领头的是南岗区火车站那的焦元南,还有个张军,就是张军打的我。” 韩伟东一听,眉头紧皱,焦元南和张军,这两个名字在江湖上可都是响当当的,而且他也知道他们这个团伙不简单,听说还背负着几条人命。 韩伟东听到哥哥的话,眉头一皱:“焦元南、张军他俩打的你?” “对,焦元南没动手,是张军打的我。弟弟,听我的,这事儿咱就认了吧!这帮小子不是正经社会,他们是亡命徒。” 韩伟东当时没吭声。 在病房里,他内心挣扎了一个来小时。 刚开始,他寻思焦元南的确够狠,张军也不是善茬,自己可能惹不起。 可转念一想,在道里区这地界儿,江湖传言传得快着呢。要是明天在演艺吧那儿传出,昨晚南岗的张军把韩伟平打了,而韩伟东那却没敢出手,兄弟俩都认怂了,要是这样传出去,在江湖混,名声可就毁了,没几天就会威望扫地,以后在江湖就没法混了,人人都会瞧不起。 到了上午十点多钟,韩伟东在病房陪着哥哥,哥哥还在一个劲儿地劝:“拉倒吧,我认了。就当哥哥这辈子没出息,就爱喝点酒,酒后惹出这档子事,认了吧。” 哥哥韩伟平胆子小,可韩伟东一听这话,猛地站起来:“不行,哥,如果我不找他们,咱哥俩以后在道里区都没法立足了。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说我哥双腿被人崩了,我都屁都不敢放一个。哥,你放心,这事儿我管定了,我一定给你报仇。” 韩伟平急了:“老弟,你别去,信我的,他们都是玩命的主儿,一帮杀人犯,你别跟他们较劲儿啊。” “哥,你别管了。” 韩伟平怎么劝都劝不住韩伟东!毕竟弟弟年轻气盛。 韩伟东出门,平常跟着他的几个兄弟都在。一个兄弟问:“大哥,干啥去?” “你们给我查,现在就查,焦元南他们在站前哪儿混,上哪儿能找到他们。” 兄弟们马上打电话撒网:“各位,帮我查一下焦元南那个团伙在站前哪儿,能找到他们不?还有他们电话啥的。” 没一会儿,一个兄弟回话:“哥!好像站前有个招待所,他们在那儿二楼待着呢。对了,大哥,你找他们啥事啊?” “行了,别管了。焦元南他们在站前招待所楼上?走,去招待所。” 韩伟东没废话,下楼就让兄弟们开车往招待所去。 很快,兄弟开车拉着他就往招待所赶。 当天,焦元南、张军、唐立强他们一帮人都在楼上。 除了赵福胜和海涛不在,基本核心人员都在。 因为是中午时分,大家正在吃伙食饭。 他们正在吃喝,中午还小酌了几杯。 这时,外面来了一辆车。 人家韩伟东坐的也是一辆大奔驰,在门口“嘎吱”一声停下了。 韩伟东一下车,瞅了瞅司机和保镖,说道:“你们在楼下等着,不用上楼。” “大哥,您小心。” “行。” 韩伟东来到招待所门口,正好大胖在那儿。大胖瞧了瞧他,问:“哎,同志,你找谁呀?住店吗?” “焦元南是不是在楼上?” “对,南哥在呢。你是……?” 韩伟东没搭话,径直就往楼上走去。 他身着西装,笔挺帅气,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气势不凡。 此时,焦元南正和兄弟们有说有笑,拿一些琐事打趣。 他们根本没把打韩伟平腿这件事,放在心上。 焦元南他们一边吃着饭、喝着酒,一边唠嗑,门都没关。 韩伟东来到门口,见门开着,还是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焦元南听到动静,一抬头,见来了个人,便问:“哥们儿,你找谁呀?” 韩伟东站在门口,问:“谁是焦元南?” 唐立强、哑巴等人都看向焦元南。 焦元南皱了皱眉:“我是焦元南!哥们儿,你是谁?我们不认识吧。” “你是焦元南?。” “你有事儿?”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韩伟东,我哥叫韩伟平。” 焦元南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哥是谁?你啥意思?”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给你提个醒,昨天晚上在夜总会,你们是不是打人了?被你们打双腿的那个人就是我哥韩伟平。” 焦元南一听,明白了,是仇家上门了。 唐立强他们刚要去拿家伙,焦元南一摆手,示意别冲动,然后问:“你找我啥意思?” “我找你还能有啥事?你把我哥打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事儿得解决一下吧?” “那你说怎么解决?” “这样,我跟你约一场仗。事先我跟你说好,要是我把你打坏了、打残了甚至打死了,你不能报警。同样,要是你把我打了、打残了或者打死了,我也不报警。咱们别用白道的关系来压对方。就打一场文明仗,你敢不敢?” 焦元南当时一听,有点懵逼。张军在一旁看着,要知道,在 1994 年,就像咱们说的,一直到现在,一般可没人敢跟焦元南约架,而且还是约文明架。 这文明架最早是 80 年代那些古典流氓兴起的,到了 90 年代,特别是 94、95 年的时候,这些流氓大多都改头换面了,要是起了冲突,就动用白道关系了,打文明架的情况特别少,也就北京那边那时候还偶尔有。 张军心里想着:“咱这伙难道是不行了?还有人敢来约咱们文明架,而且这小子还是一个人来的,倒是挺有魄力。” 焦元南这边,包括唐立强等人打量着韩伟东。 唐立强说道:“兄弟!你小子挺有胆儿啊。”焦元南沉默了一下,说道:“行,哥们儿,就按你说的,时间地点你定。” 焦元南哪能退缩,“时间地点你定,我去就是了,就按你说的,咱不找白道关系,就硬碰硬。” “行,这么的,明天晚上 10 点钟,咱们在道里区友谊路江边见,我在那儿等你,我可挖好坑等你了。” 这话说得还挺吓人,就像东北往事里,那个路伟在铁路边约战似的。 焦元南看了看他,心里想着:江边那地方偏僻,就算你想报警,等警察到了,人跑了,在那江边有树林子什么的,警察也很难找到人。 “行,明天 10 点钟我准时到,谁要是不去,以后就别在冰城江湖上混了,还有,要是打败了,这一方也别在混了。” “行,没毛病,哥们儿。” “这么的,留个联系方式,别到时候找不到人。” “行,那你记一下,我的电话是……” “那你也记一下我的。”双方留下了联系方式。 韩伟东平静的说道:“没别的事了,我走了,明天晚上见,10 点钟不见不散。”说完,他转身下楼,上车后扬尘而去。 焦元南等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唐立强说道:“元南,打文明架这事儿,好像从咱混江湖以来,这还是头一遭啊。这小子挺有魄力啊,他到底什么实力?就这么来约战,也不像是说假话,咱们真就这么去吗?” 张军也有点担心:“怕他吗?咱肯定不能怕他,但是我总觉得哪块不对劲呢。” 刘双在一旁听着,有点犹豫地说:“哥,不行咱们找胜哥吧,我感觉这小子气场挺强大,他敢约文明架,肯定是有把握的。他那样子,感觉不太好对付。” 焦元南一听,立刻说道:“别找胜哥…! 大家都知道,找赵福胜来,一出手那可不知道得死几个人,这人命要是弄多了,事儿可就更大了。 “哎!你去查查这个道里区的韩伟东,看看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有什么实力,敢来跟咱们约文明架。不管怎么样,时间一到,咱们得去,不过先打听打听,知己知彼嘛,咱不能蛮干。” 焦元南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决定先了解对手。 刘双一听,应了一声“行”。 这时候是上午 10 点多钟,约好了是晚上 10 点,11 点钟刘双就出门了。 他在道上号称“战地小记者”,在冰城这地界儿也是小有名气。 刘双行动迅速,到了 12 点多钟的时候就回来了。 他一进屋,焦元南他们还在喝酒呢。 焦元南见他回来,问道:“怎么样,查到了吗?” 刘双回答道:“南哥,查到了。妈的!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挺他妈厉害,在道里区包工程。而且他打起仗来,也是不要命的主!脾气出了名的爆,是个狠角色,在道上混得开。要是打仗,他能找来一二百人,跟玩似的。” “能找来一二百人?” “对呀,南哥,要不咱们还是找胜哥吧?” 焦元南一听,眉头一皱:“不用,不用找。咱自己就能解决,就咱们几个去,谁要是怕了可以不去。” 唐立强一听,骂道:“操,算我一个。” 张军也瞅了瞅:“怕?咱不能怕,干就完啦。” 哑巴也在一旁比划着,意思是他也去。 王福国、林汉强也纷纷应和着。 这时候刘双却感觉到一丝不安,他说道:“哥,咱们人太少了,就算咱们再厉害,可就这么十来个人,对方能找二百人,这没法打啊。” 焦元南从 83 年开始混社会,主张打仗凭本事,从来没找过别人帮忙打仗。 说实在的,焦元南这个伙人不多,也就二十多个人,剩下一些人都是他们控制的小偷,根本拿不到台面上。 就在焦元南和韩伟东定完约架的三个小时后,也就是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人家韩伟东那边可没闲着。 韩伟东知道焦元南的厉害,所以已经开始码人了。 就在这时,焦元南的电话响了。 他瞅了瞅,心想这是谁呢?拿起电话一看,是南岗的杜海明。 焦元南示意大家别吵,然后接起电话:“明哥,我是元南。” “我听说咋的啦?你跟道里区那个谁,是叫韩伟东还是啥的,甩点要干仗啊?” “您听谁说的?” “哎呀,都传开啦,说你们约好了打个什么文明架,具体因为啥事儿我也没听明白,反正外边都在传呢,而且听说对方在找人呢。这样,晚上我过去。” “不是,杜哥,不用你。” 这杜海明是主动来帮忙的,不是焦元南找来的。 这杜大哥做人那是没话说,焦元南他们早期打仗的时候认识的,后来相处下来,杜海明处理事情很地道。 不管是张军还是焦元南,都挺尊重他。 而且要是杜海明受了欺负,焦元南那是二话不说就帮忙,一分钱都不要。 杜海明接着说:“你焦元南瞧得起我,叫我声明哥!你这事儿我肯定得去。你不知道那个韩伟东吧?这小子有点实力,打仗的时候他找一二百人跟玩似的,而且他手底下的人胆子都大。这样,我晚上带个五六十人去,多的没有。” “哥,你真不用来。” “操!你可别跟我俩客气啦,你现在在招待所呢吧? 我跟兄弟们喝酒呢? 这样,也别晚上了,我现在就过去,跟你喝点,顺便商量商量晚上怎么办,我这就联系人,一会到。” 焦元南嘴上虽说不用,心里其实挺舒服的。“杜哥,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这事儿我必须得去,不管帮不帮上忙,我得给你撑个场面。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往招待所去。” “好嘞。” 挂了电话,杜海明就开始行动起来,一边往这边赶,一边联系兄弟们,告诉他们晚上有行动,让他们等着通知。 焦元南寻思着,老杜能找来五六十人,加上自己这边十来个人,这一下子有六十多人了,心里也有了些底气。 就在老杜往这边来的过程中,焦元南的电话又响了。 他拿起电话一看,眉头一皱,心里想着:这是谁呢?焦元南是万万没想到,他甚至都没存这个号码。 “喂?你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操!我是俊英,你这小子,连我都听不出来啦?” 焦元南这才反应过来:“俊英大哥啊,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呐?” 俊英大哥,咱就不多介绍了,那是香坊区响当当的人物。 在 94 年的时候就非常厉害,这里咱们就不说他的姓了,毕竟现在他在道上也有头有脸,冰城本地人都知道他是谁。 后来他不在冰城混了,去了上海,在南方发展。 这俊英大哥一直想结交焦元南,因为他知道焦元南这伙人那是相当厉害,打起仗来够狠,而且和赵福胜还有瓜葛,在道上也算是有一号。 这天,一个兄弟告诉俊英:“英哥,听说道里区那个韩伟东和焦元南要开战啦,说是约了架,就在今晚。” 俊英一听,很是诧异:“他俩怎么搅和到一起去了?那韩伟东我知道,不就是干拆迁那家伙吗?我还和他认识呢。焦元南这小子,怎么和他干起来了?”于是,俊英就给焦元南打了这个电话。 俊英说道:“元南啊,我听说你和道里区那什么韩伟东杠上了?” “您听谁说的?” “外面都他妈传开了,说你们俩约了一架,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元南,你他妈拿大哥当外人是不?咱虽说以前是打仗认识的,但是咱们现在不是兄弟吗?这样,晚上我过去。” 焦元南赶忙说道:“不用,俊英大哥,您不用来!你看我这事儿,怎么你还掺和进来了呢!! 操!我和你说,您不了解那个韩伟东,他和他哥可不一样,这小子绝不是善类,手下能支配的兄弟,那就得100多号人。元南你兄弟不多,人少了我怕你吃亏!你就十来个人,再猛能他妈咋的,你人数有限!!就跟我当初和你干的时候似的,我要是没带够人,不就被你收拾了?你听我的,大哥多了没有,我就带个七八十人过去。” 焦元南还是坚持:“俊英大哥,打仗人多没用,我也不喜欢人多。” 俊英急了:“你嫌人多?那好,我自己去。你到底拿不拿我当哥?你要是瞧得起我,就告诉我时间地点,我自己去行不行?” 话说到这份上了,焦元南也不好再拒绝:“那行,哥,您要来就来吧!元南啥也不说了,全在心里头了。今晚 10 点,在道里区友谊路的江边。” “行了,我下午没啥事儿就去找你。 你在招待所呢吧?” “对,我在呢。” “好嘞。”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俊英吩咐兄弟们晚上准备一下,可能有行动,等会儿就告诉他们时间和地点。 说完,俊英大哥就开始联系人了。 要知道,他和老杜是互相认识的,两人很快都往焦元南这儿赶来。 这一来,可不能让人家饿着,招待得管饭,要是不管饭,人家大老远跑来也不合适。 俊英大哥带了两个随从,杜海明也带了两个兄弟,他们俩在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候就到了招待所。 焦元南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也算是有几分人缘。 不过,在这之后,他再也没接到其他人的电话。 像乔瑞平、杨彪之类的人,并没有要来帮焦元南打仗的意思,也没露面。 但其实啊,有俊英和老杜这两人帮忙就已经很不错了。 老杜码人是把好手,找个五六十人也不在话下。 再加上俊英大哥的势力,焦元南这边能凑出二百来人。 这可是焦元南有史以来打仗人数最多的一次了。 焦元南这人,向来不喜欢找人帮忙打仗,也不追求人多势众,他觉得自己的仗自己打就行。 他轻易不和别人张嘴,但是如果是他兄弟的话,找他可好使,那是有求必应。 后来他上白山帮孙世贤他们打仗,那都是他听到信儿主动去的,江湖社会就是这么回事,就像这次焦元南也没求外援,人家杜海明和俊英大哥帮他一样。 焦元南和俊英、老杜在招待所里喝着酒,把酒言欢,谈论着兄弟情义。 他们商量着,晚上先派兄弟过去探探情况。咱们先不说他们这边,就说在他们约完架的当天下午,焦元南接到电话的同时,韩伟东也接到了电话。 不过,他接电话时的感觉和焦元南可完全不同。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喂?” “啊,伟东?我是博涛啊。” “博涛啊,怎么了?” “怎么的,我听说你跟站前南岗的焦元南还有张军杠上啦?你惹他们干啥呀?那可是一帮亡命徒,手上都有人命,你跟他们纠缠啥呢?多不值当啊。” “你听谁说的?” “操!道里区都传开啦!你信我的,别去啊,犯不着!你好好挣钱多好啊。” “你是不知道原因。” “什么原因?啥事儿能让你犯得上和他们作对? 这么说吧,博涛,如果是你亲哥哥被他们把腿打残了,我问你,你干不干他们?” “你哥?” “对,在夜场被他们把腿给打残啦!要是你哥,你去不去?” “我操!那我肯定得去啊。” “这不就得了,你也别劝我了!博涛行了,我不跟你唠了,我得准备准备。” “哎,你听我说……” 韩伟东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白博涛其实很精明,他可没说要帮韩伟东打仗,只是装好人劝了几句,也没拦着韩伟东。 之后,韩伟东又陆续接到几个大哥的电话,内容都差不多,都是劝他别去,拉倒。 这一下午,韩伟东都心神不宁的。 人啊,在要出事之前,都是有预感的,韩伟东此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随着时间推移,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第80章 惹上大麻烦 这个时候是晚上几点了?晚上9点。韩伟东找的兄弟直接就奔江边去了。 手下兄弟前来报告:“哥,咱们兄弟到江边了。” “是吗?多少人?” “呃,有个一百七八十人,再加上咱们楼上楼下的兄弟,估计得有200人。” “去,把家伙事儿都拿来。” 拿来一看,有个二三十把长杆子,还有几把短把子,剩下的全是片卡子、钢管子,还有大棒子之类的。 “行,各位,走!”他刚说完要走,他在道里区,离江边近,其实20分钟就能到,9点钟就出发了,准备早点去。 他刚起身,在自家屋里,他家墙上挂着一个挂钟。 就是以前那种上发条的,整点就当当当响的那种,我前老丈人家现在还有两个那样的钟呢,都有七八十年了,那可都是古董,还有一个差不多有100年了,收破烂的出价30块钱,也不知道是能卖还是不能卖的那种表,就是那种拧发条的,大上海出产的挂钟。 正好刚到9点的时候,当啪一声,他刚说要走,啪,灯闪了一下,那个钟就掉到地上了。 那钟一般都是用钉子挂在顶上,钉得很牢,平时根本不会掉。 真的,就那么啪嗒一声就掉地上了,而且那钟有个玻璃小门,那东西掉地上,据韩伟东哥们儿后来讲:“操,你说邪不邪?我大哥出事当天这钟好端端地从墙上掉下来了,这是不是啥预兆啊?” 啪嚓…咚!一声,掉地下摔得稀碎,把韩伟东吓了一跳。 “兄弟,咋回事?” “大哥,钟掉地上了。” “是吗?谁碰它了?” “没人碰啊。” “去,收拾一下,把地上玻璃碴子扫扫。” 兄弟们有人上去拿笤帚,咔咔几下就把这钟给收拾起来了。 收拾完之后,韩伟东当时就有点心神不宁,瞅瞅那钟怎么就碎了呢。 一看手表,9点10分了,“走,出发!” 于是他们就先出发了,他带着手下大概20来个兄弟,往江边的友谊路赶去。 很快到了江边,他坐着大奔驰一到江边,老远就瞅见得有40来辆车。 你算算,一个车三四个人,40来辆车,这些人可都很有实力。 而且这些人从车上下来,一个个都拿着家伙,已经在江边那聚集起来了。 老哥们想想,小200人聚在一起是什么样?就相当于两个连的兵。 有10来个在那抽烟的,还有拿着长杆子的,拿着片卡子的。一瞅,有人喊:“东哥来啦,东哥!” “伟东大哥来啦。” 韩伟东瞅瞅这些人,说道:“人不少啊!兄弟们辛苦啦!大伙都别在这道边等着了,拿着家伙事儿来回过车不方便,下江边,到江底下树林那的缓台去,从江坡斜着下去有一个树林,树林和江坡中间有个缓台,有石头凳啥的,是个休息的好地方。走吧,上那底下缓台待着去。” 呼呼啦啦的,这群人就朝着缓台过去了。 就在他们在缓台那等着焦元南的时候,焦元南9点钟还在干啥呢? 他在南岗区的招待所和一帮兄弟在一起呢,其中有老杜,还有俊英,正喝酒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江边有动静了,是谁来了呢?是俊英大哥的兄弟。 俊英大哥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次找了多少人呢?100来人。 俊英大哥这100多人来的时候,有七八个面包车,还有八九个小轿车,噼里啪啦地下车了,叮当作响的。 这边韩伟东在江底附近一瞅,心里纳闷:这怎么又来100来人呢?这是谁的人啊?是他们一伙的还是咱们这边的? 不清楚啊。 他之前打听过焦元南那边的情况,听说焦元南团伙没多少人啊,就十来个。 于是派了两个兄弟上去问:“哎,哥们儿,你们哪的呀?干啥的呀?帮谁打仗的?” 有几个小子回答说:“不知道啊,我们是来帮着打仗的,我们大哥是香坊区的俊英。” 俊英这人大家都知道,韩伟东心里就琢磨了,我没找俊英啊,我俩这关系也不至于他来帮我干仗,难道是来帮焦元南的?俊英这小子可狠,而且人脉也广。 韩伟东这一听就有点闹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杜的人马也到了。 老杜的50多人一下车,好家伙,其中还有十来个骑着摩托车的。一下车,有人就说了:“大哥还没到呐? 这一瞅,下面有200来人,那边还有100多人,咱们是上哪边啊?帮谁呀? 不知道啊! 等会儿杜大哥来了再说吧,看看他们咋回事儿。”这帮兄弟就在原地等着。 有人给杜海明打电话了:“杜哥,我们到了,这边人可不少,那边有100多,这边200多号。” 老杜一听,抽了口烟说:“行吧,知道了。 回头瞅了瞅焦元南,江边那头说得有好几百人,咱们兄弟也都到了。” 焦元南看了看表,9点半了,这帮小子也喝得差不多了,一个个都有点醉醺醺的。 像唐立强啊,还有刘双他们,这里得说一下,刘双根本就没去,这小子趁乱又溜号了。 张军、唐立强,海涛这一战都参加了。 这不,所有的兄弟都准备上车了,上车后就一路朝着江边驶去。 很快他们也来到了江边,老远就看见江边的车,密密麻麻的人。 一共有三队人,下面一队,上面两队。 焦元南他们一伙下了车,俊英也下了车,这时候俊英的兄弟有人就喊:“英哥,大哥在这儿呢!” 这边老杜的兄弟也在喊:“杜哥,杜哥!”大家都互相打着招呼。 这一打招呼,两伙人马汇聚到了一起,老杜和俊英的人加起来有一百五六十人,再加上焦元南那二十来个,那就有一百七八了。 此时张军跟焦元南站在前头,人家俊英和老杜是来打伏击战帮焦元南的,所以没站在前头。 张军一瞅,哎哟,我操!想当年1983年,我跟焦元南在文化宫混的时候,几个小兔崽子在厕所后面踹我们,都能欺负我们,那时候哪能想到有今天啊? 在冰城,我张军身后能跟着200人,我说打谁就打谁,张军这心里都有点飘了,昏昏然了,感觉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 焦元南却有点心神不宁,说道:“这么多人,都别瞎搞,别他妈打错了。” 带着八十几个兄弟,一边说着,差不多了!都下去。一边往江边走。 焦元南他们往下走的时候,那边的韩伟东就喊:“焦元南,来没来?!” 焦元南一听!! 老哥们,可不像大伙想象的那样,200来人一见面就开干。 今天这情况有点特殊,焦元南一听,应了一声。 他往前一来,左边是老杜,右边是俊英大哥,后面跟着唐立强、张军,哑巴、傻华子、王福国、林汉强都在。 众人往前一凑,双方人马就像两个大梯队,总共加起来,400来人,只多不少,在江边会合了。 两边的人都拿着长杆子、家伙事儿,互相瞅着,谁也没动,那表情都透着股狠劲儿。 这时候,焦元南抽了口烟,说道:“我来了!哥们儿,咱们这事儿能不能用别的方式解决?” 韩伟东一听,冷笑一声:“什么方式?” 焦元南缓缓说道:“哥们儿,你也是道上混的,我也就不和你拐弯儿了,我们把你哥腿打了,但你也知道我们也不是成心的,事儿既然已经这样了,不行我给你点赔偿呢?” 有人就纳闷了,焦元南这是咋了?啥时候说过这种软话? 咱说这也能看得出来,焦元南现在已经逐渐成熟!他现在知道考虑后果了,这可不是10个8个人打群架,这可是几百人呐! 焦元南也觉得对面的韩伟东,也是个有血性的人,关键是焦元南挺讲理,如果换做他哥哥被打,他也会像韩伟东一样。 这就有点儿识英雄重英雄的意思了。 就像之前讲的黑道故事里,焦元南和佳木斯的姚洪庆,俩人因为义气不就交上朋友了吗?因为人家做事讲究。 他觉得对面这个韩伟东也挺磊落。 焦元南就觉得,为这点事儿,没必要真拼个你死我活,尤其是这三四百人真要干起来,那可不得了。能不能用别的办法解决呢? 焦元南又说:“对,不行我给你拿点钱呗,赔点医药费啥的行不行?。” 韩伟东一听就急眼了:“操!赔钱?你能赔多少?焦元南,我可没瞧不起你,你打听打听道里,我们哥俩缺钱吗?” 确实,焦元南以前实力是没对方大。 这时候旁边的俊英说话了:“我说呀,韩伟东,差不多得了是不是?焦元南也他妈挺有诚意,不行拿点钱赔赔,非得干仗啊?大家都不是不认识,都在道上混,来到这儿差不多就行了,咱们这三四百人真要干起来,还真当是百团大战呐?还是抗美援朝呐?这动起手来,后果可就严重了,你可想好喽。” 韩伟东盯着俊英,恶狠狠地说道:“我他妈认识你好几年了,咱俩之前无仇无怨,你也想好喽,今天你站在那边,要是今晚你动手,以后咱们就是仇人。” 俊英一听,眼睛一瞪:“仇人?仇人又能怎样?”其实啊,俊英这心里已经有点后悔了。说实话,俊英心里清楚,这三四百人要是真打起来,死伤不止五七六个,哪怕就死那么一个,这事儿可就闹大啦。 他俊英虽说平时挺硬气,但一想到这后果,就有点不敢往下想了,看着对面那架势,他是真后悔了。 不光是俊英,杜海明也后悔了。 老杜暗自寻思:焦元南这伙人下手黑,之前没想那么多,但是看到今天这个架势!无论哪方,只要有人销户了,我杜海明也得受牵连。 于是他开口道:“伟东啊,咱们也认识好几年了,我今天不想太站立场,焦元南是我哥们儿。咱们这头已经有台阶了,这事儿看看能不能用钱解决,赔点钱算了,是不是?本身你哥哥也有错,调戏人家媳妇,挨揍也不算冤。” 还没等他说完,对面韩伟东吼道:“杜海明,你给我闭嘴!你今天晚上要是帮他,你也别想跑!” 杜海明也火了:“操,你这小子,别嘴硬,给你台阶下你都不知道,我可不怕你,有本事你动手试试!” 这时候张军在一旁嚷嚷:“给他钱?干啥给他钱呐?不给他能咋的?” 焦元南却摆摆手:“别这样,大哥,我再问一遍,我给你哥拿点赔偿,你看行不行?哥们儿,我还是那句话,我焦元南敬你是条汉子,如果你拿了这钱,咱就两清。你要是不拿,那我就只能和你拼个死活了。是拿钱走人,还是把命留下,你自己选。” 韩伟东一听,破口大骂:“操,你好大的口气!” 这时候,韩伟东那几个兄弟,有几个挺猛的:“操!焦元南他妈能咋的,我们他妈可不怕他,你敢杀人,我们就不敢吗!” 说着,前面二十来个长杆子就举了起来,双方距离很近,气氛紧张得如同火药桶一般,一触即发。 张军、唐立强他们能忍吗?唐立强这次打群架,特意带了个三连发,这玩意儿打得远,穿透力比双管猎枪还猛。 唐立强拿着家伙,吼道:“咋的?是不是他妈给你们脸啦!来!有种试试!” 说着把枪一端,他那眼神凶得吓人。 对面那小子也拿着长家伙,和唐立强对峙着。 哑巴、傻华子他们也都拿着家伙,喊着:“阿巴阿巴!谁敢靠前,我就崩谁!” 双方就这么互相指着,谁也不怕谁,俊英的兄弟也都拿着家伙,双方僵持着。 焦元南再次大声喊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拿钱走人,还是把命留下?我劝你还是拿钱。” 韩伟东冷笑一声:“操你妈,你在吓唬我?我告诉你,焦元南你把我哥腿打折了,我肯定得要个交代。” 焦元南听到对方的话,眉头一皱:“你要个交代?我倒要听听你想怎么要交代。” 韩伟东恶狠狠地说:“你把我哥双腿都打折了,现在你焦元南要是识相,就自己打断自己一条腿,这事就算了。” 焦元南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你打折我哥双腿,你要是聪明点,今天这事必须有个结果,你自己拿枪把自己右腿打断,我就不难为你。” 张军一听就火了:“去你妈的,你跟谁说话呢?还自断右腿,你当这是武侠小说里挥刀自宫呢?别在这瞎逼逼,你动一下试试,信不信我弄死你!有能耐你打死我。” 话还没说完呢,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俊英在旁边正紧张呢,一下子被溅了一脸东西。 俊英大哥,哎呦我操,哎呀妈呀。” 杜海明也惊叫道:“哎哟,哎哟,我操,这是什么玩意儿?” 就像豆腐脑似的,红的白的溅得到处都是,就像西瓜炸开了一样。 焦元南他们都惊了,这谁打的?威力这么大。 傻华子赶紧喊:“不是我打的啊。”哑巴也在一旁摆手。 原来是唐立强开的枪,他用的三连发,这一枪,在近处的人都被震慑住了。 我以前十八九岁的时候,在七台河桃山的一个舞厅,就经历过这种情况。 人数没那么多,两伙人一面四五个!! 这边正笑着唠着嗑呢!我和两个朋友傻逼似的,在旁边看热闹!根本没有任何预兆,就,砰!的一下!眼瞅着脑袋就剩一半了!!那他妈豆腐脑崩我一鞋!!那场面可吓人了,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之后好几天我都没睡好觉,后来一个多月才缓过来。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 就连俊英这种见过世面的人,被溅了一脸那玩意儿,也吓得不轻,老杜的腿都软了。 对面那帮小子一看,这他妈也太突然啦!没能几句话,韩伟东直接被爆头打死啦,大喊着:“哎呀我操!杀人啦,杀人啦。”瞬间就有不少人开始跑了。 后面的人一看,大哥脑袋都被打爆了,也跟着跑。 这是最真实的画面,这400多人说句不好听的,90%以上,那就是过来站队的!!你以为过来是真刀真枪真干仗吗? 唐立强紧接着把枪顶着旁边一个小子:“你妈的!刚才谁他妈指我来着?有种的过来,我倒要看看谁不服,谁不要命,我先崩了他。”又是“砰”的一声响,被枪顶着这小子,哎呀,一声也是应声到地!! 张军也喊:“别跑,今天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走,打死你们给大哥陪葬。” 剩下前面那十来个小子,拿着家伙事儿,看着大哥死了,都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张军这几个人可不一样,他们越来越兴奋。 有的人杀完人会害怕、会后悔、会发傻,可他们不是。 唐立强、张军在那嗷嗷叫,哑巴也在那不停地开枪。 剩下那些小喽啰吓得够呛,呼啦一下,这200来人瞬间就往江边外面跑,边跑边喊:“快跑,快跑!! 有的把家伙事儿都扔了。 这一跑,大部分人都跑了,还有四五十个可能是没反应过来的。 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咋回事,只是听到了枪响,只有前排那几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军拿着家伙事儿指着那群人:“跑?都他妈别跑。” 张军、唐立强和焦元南面面相觑。 张军皱眉道:“你怎么把他给打死了呢? 焦元南面无表情瞅着韩伟东的尸体,真可惜了,这小子本来不该死的。” 唐立强哼了一声:“他自己找死,我肯定得满足他!给脸不要脸!装逼我必干他。” “哎,你干啥呢?傻华子,你在干啥?” 唐立强和焦元南回头看去,只见傻华子趴在地上,就在那具尸体旁边,撅着个屁股。 张军大骂:“你他妈干啥呢?傻逼,人都死了你还在这儿搞,死人的钱你也抢?” 傻华子嘟囔着:“平常你们抢项链、抢手表的时候,我都没赶上。这次这表看着挺好,像是金的,肯定挺贵,你们有钱,可我啥都没有。那表带还是皮的,带插孔呢。” 那尸体脑袋都碎了,就像西瓜爆炸了一样,场面惨烈至极,可傻华子就惦记着那表。 俊英他们都看懵了,一瞅这画面,肚子直往上反。 俊英暗自庆幸:“好家伙,幸亏当初没招惹他们,不然我死得多快!我操!这下事儿可大了。这几人不愧是赵福胜的兄弟,杀人就像宰小鸡似的。 唐立强杀完人后还满脸兴奋。 张军呢,如果有外界因素刺激,那比唐立强还猛。 只见他俩在那儿嗷嗷叫,就像张飞在长坂坡一样,把对面的人都吓得肝胆俱裂。 就连见多识广的俊英大哥、杜海明大哥,都被这场景吓得不轻。 俊英心里直犯嘀咕:“我操,这帮家伙可真狠呐!别人杀人后都后悔,他们倒好,杀人跟干了好事似的。” 杜海明也暗自庆幸:“当年幸亏和他们交了朋友,要是和他们对着干,脑袋早就被打没啦。” 焦元南他们一看,傻华子还在那儿扒拉手表呢。 平常抢劫的时候,都轮不到傻华子,都是张军他们先上。 这次傻华子一看韩伟东戴着金表,就撅着屁股在那儿弄表链。 张军怒了:“干啥呢?还有没有点底线?” 要知道,都是混社会的,人是有底线的。 张军他们欺负、抢劫那些老板,好歹对方是活人。 要是发死人财,连尸体上的东西都抢,那可就违背了人道底线了。 张军骂道:“平常咱们是你厉害你抢我,我厉害我抢你,可你他妈的抢死人的东西,连死人的东西都不放过,这像话吗?” 唐立强也跟着骂:“别干这种缺德事了,这不是人能干出来的,快走,这都杀人了。” 焦元南本来就不想让唐立强杀人,也没料到唐立强真敢动手,还把人给杀了,事已至此,只能赶紧跑。 于是,一行人作鸟兽散。 俊英和杜海明也吓得够呛,各自散去了。 咱说这事儿,这么多人看着,能保得住密吗?根本保不住!都知道是焦元南这伙人把人给打死了。 就在当天晚上,10点钟出的事儿,11点半左右的时候,区长办公室里。 那是一个50多岁、将近60岁的老者,头发都已经花白了,马上就要退休了。姓莫,叫莫青山。是xx区的副x长,屋里还有韩伟东的媳妇儿,哭的已经背过气了。 他是韩伟东的老丈人。 他情绪很激动,眼睛都红了。 莫青山一直把韩伟东当亲儿子看待,两人感情深厚得很,韩伟东在他心里就如同半个儿子。 莫青山已经看过尸体了,那场景,脑袋都没了,惨不忍睹。 他看向局长,说道:“我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杀人偿命,必须把这个犯罪团伙绳之以法!” 手下的人也和局长说了案情通报,讲了大概是因为什么事引发的。 这时候局长赶忙说道:“莫区长,您放心,这个事儿我打保票,不管是哪个团伙,一定把他们都抓起来,依法处置。” “行。”莫青山应了一声,又说道:“我听说有个叫焦元南的,还有张军,还有他们那个团伙要连根拔起,通通打掉,好像据我们所知,还有个叫杜海明的可能也参与了,不过你们现在还没审是吧?” 局长连忙回答:“您放心,今天晚上我们连夜组织抓捕,明天我单独向您汇报情况。”“行,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说完,人便离开了。 第81章 万万没想到 就在当天晚上,焦元南他们回去之后,焦元南进屋之后,瞅了瞅唐立强说道:“立强,其实不应该打死他,其实我还挺佩服这小子,他身上有一股劲儿!跟咱们兄弟挺像的。” 唐立强嚷嚷着:“南哥,咱们是咱们,他是他!咱们可以霸道,但是别人不行!这逼就是欠收拾,而且他还敢叫嚣,我能不收拾他吗?” 焦元南呵斥道:“别废话了,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得赶紧撤,不能在这儿待了。毕竟打死的不是一般的混混,这事儿可不小。咱们先走,去咱们在动力区租的房子,那地儿偏僻。小双,你出去打听打听消息,看看这事儿能不能有办法摆平。” 刘双领命之后,迅速出去打探情况,焦元南他们则很快找地方藏了起来,不过只是在冰城,没往远处跑。 就在当天晚上,俊英大哥还有杜海明都在自家被抓了。 有人或许会问,俊英不是挺厉害的吗?这里面的情况是这样,警察审讯时,严肃地对俊英说道:“不管你是俊英还是什么俊五、俊六的,你得知道,现在这事儿严重了。你为什么要参与这场事儿?而且这是群架,还出了人命,你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 俊英那也是老油条了,他不屑地说道:“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焦元南他们在江边把人打死,和我无关。我是接了焦元南的电话,他说有活儿,我以为是正经活儿呢,我还以为是去江边干点水泥工的活儿,谁知道到那儿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警察怒视着他:“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犯罪现场?” 俊英更来劲了:“咋的?想吓唬我啊?动手啊,有种你动我一下试试。别以为我吹牛逼,你们市局的局长、副局长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的。不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没错,俊英大哥本身有实力,而且他确实没参与杀人,只是到了现场而已,这还真让警察有点棘手。 再看审问杜海明这边,那场面更是有意思。 警察喝问杜海明:“焦元南在哪儿?你怎么和焦元南和伙把人打死的,知道后果多严重吗?” 杜海明一听,立马反驳道:“这是焦南干的,我可不知道,再说了,我跟焦元南关系不好,我俩还有仇呢。我是听说韩伟东要和焦元南打仗,我是去帮韩伟东的忙,我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劝劝架,结果他妈的韩伟东被打死了。” 警察皱眉道:“你帮韩卫东的忙?据我们所知,你是帮焦元南那伙人。” 杜海明瞪大了眼睛:“我帮什么焦元南?你们可以去查,我和焦南还干过架!我俩他妈有仇!我是帮韩伟东,我是去劝架的,韩伟东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应该去抓焦元南。” 咱说这杜海明是有点人脉的,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他和焦元南确实交过手,警察也可以去查证,他不满地嚷嚷:“有能耐你们去抓焦元南,抓我干嘛?” 这事儿啊,解决得很蹊跷。 这两个老大哥,都是有名的老流氓,警察对他们还真没辙,不敢轻易上刑,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天晚上,他俩就被放了,警察只是警告他们:“你们听好了,我们随时随地可能通知你们,需要你们配合的时候,你们必须得来。”然后这俩大哥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再说抓焦元南这个伙人的时候,这时候,小双,也就是刘双,来到外面打电话。 当天晚上,已经是晚上12点多快1点了,刘双把电话打给了当时的史光史局长,这史局长当时快升职了。 电话接通,史光有点不耐烦:“小双,都他妈几点了?” 刘双急忙说道:“光哥,我有急事跟你说,事情紧急。” 史光道:“那你说吧,怎么了?” 刘双紧张地说:“光哥,我南哥他们把人给打死了。” 史光一听就火了:“又打死人啦?你们怎么回事?一个礼拜不闹出人命就不行啊?这次又把谁打死啦?” 刘双声音有点颤抖:“这次麻烦大啦,听说把道里区一个副区长的女婿给打死了。” 史光惊道:“哎哟,我去。” 刘双接着说:“我南哥他们现在都藏起来了,但是我感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光哥你看能不能帮忙摆一摆,去打听打听。” 史光犹豫了一下:“行了,我给你问问吧,这事儿我可不保证能办好。”说完,电话一挂,史光就打给了道里区的局长,他俩关系不错。 史光说道:“哥们儿,我是史光。” 对方回应:“什么事儿啊?” 史光说:“有个事儿,我想问一下,咱们道里区接了一个案子,说是把人给打死了,听说死者家属挺有背景的。” 对方道:“你说的是焦元南团伙把人打死这个事儿吧?” 史光连忙回答:“对对对,你知道就行,我一个朋友托我问问。” 对方赶忙劝道:“史光啊,我劝你别掺和这事儿。你知道吗?道里区的副区长莫青山,人家那关系可硬啊,手眼通天,能通到市里,甚至还能往省里使劲。这事儿不是咱们能管的,你听我的,别往里面搅和,我听说你都快提了,眼瞅着就要当市局副局长了,你可别糊涂啊。” 史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说道:“那我知道了!! 对!这事儿可别沾,莫区长刚从我这儿走,都急疯了,口口声声要杀人偿命呢。” 说完,史光就决定不插手此事了,这可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毕竟人家史光不仅看重钱财,更在乎仕途。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赵福胜才知道这事儿,是海涛告诉他的,海涛都快急疯了:“胜哥,咱得想法子把他们救出来啊!” 而史光也跟小双说了:“这事儿我办不了,你们可千万别轻举妄动,最好别让焦元南他们被抓住,要是被抓了,可就全完了。” 小双也没辙,对焦元南说:“南哥,这事儿不是钱能搞定的啦!。” 到了第二天下午,焦元南也是愁容满面。 这时候,海涛偷偷给赵福胜打电话,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胜哥,我们都在动力区租的房子躲着呢,不敢回去啊,现在闹出人命了,而且对方有权有势,死者老丈人是副区长!” 二十分钟后,福胜哥独自一人进了屋,只见焦元南他们一个个眉头紧锁。 这么一大帮人被困在这小窝里,不能出去露面,一旦跑路,在冰城的产业可就全没了。 福胜哥一进屋就埋怨道:“南南,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这么大的事儿!?” 焦元南苦笑着说:“胜哥,我也没好意思打扰你!这事儿麻烦了,麻烦就麻烦在对方老丈人是副区长,这事儿要是闹大了,可能会捅到市里,那就更难办了。” 福胜哥眼珠一转:“我有个主意,你们听听。” 焦元南、张军等人都看向他,焦元南说:“胜哥,你说。” 福胜哥说道:“这事儿不就卡在那个莫青山副区长身上吗?咱们打听出他住哪儿,要是他揪着不放,干脆就……干死他,一了百了,你们看怎么样?” 张军一听就急了:“胜哥,你净扯淡,他还有老婆呢,把老头干掉,人家老婆能放过咱们?还有,韩卫东也有老婆啊!难道把他老婆也干掉?说不定还有儿子呢,难道都杀了?” 众人都看向胜哥,焦元南赶忙说:“不行胜哥,这招太疯狂了。要是副区长被杀,老婆、儿子也遭殃,这事儿本来没那么大,这么一搞,非得闹到省里,甚至公安部,到时候全国通缉,咱们就算跑在远也得被抓回来,这副区长可不是普通人啊!” 唐立强却说:“我觉得这招行,说不定能解决问题。” 焦元南瞪了他一眼:“这招绝对不行!” 张军也附和道:“我也觉得不靠谱。” 赵福胜看大家都不同意,挠挠头说:“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我现在也没什么好招了,可我还是觉得这招有点可行性。” 当他们在屋里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福胜哥其实没什么别的招。在这种情况下,白道的人不收钱根本不敢接这烫手山芋,而福胜哥这条路要是走不通,那他们可真就是黑白两道都没活路了。 这时候,警察已经到了张军和焦元南的家属那里,像焦元南的父亲焦殿发,还有张军的母亲家,反复做工作。 警察说道:“你儿子卷入了人命案,赶紧让他去自首吧,这样能得到从宽处理。据我们所知,你儿子好像不是直接打人的那个,打人的是唐立强。你儿子要是没动手,就来自首吧。” 而焦元南他爸焦殿发家附近已经有警察在蹲守了,从 1994 年 11 月中旬一直蹲到 12 月初。 在这期间,隔三差五地,莫区长就会来到道里区区长办公室询问案件进展,追问有没有抓到人。 这一天,莫区长又来了,他走进道里区局长办公室,焦急地问:“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破?什么时候能抓住这些人?” 局长无奈地回答:“莫区长,这些人不好抓啊。这伙人越查越复杂,他们犯下的可不止这一起人命案,人命案恐怕得有六七起了。而且听说他们和道里区的大魔头赵福胜还有交叉作案的情况,现在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太难了。” 莫区长眉头紧皱:“那你们得抓紧啊!” 局长赶忙承诺:“您放心,领导,我保证在一个月之内将他们绳之以法。”莫区长这才离开。 莫区长刚到家,家里就来了一位贵客。 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韩卫东的哥哥韩卫平。 韩卫平带着伤,由小弟推着轮椅来到了这里,也就是他弟弟老丈人的家。 他弟弟死了,弟媳成了寡妇,孩子才十七八岁。 莫区长疑惑地问:“你来干什么?” 韩卫平满脸悲伤:“叔啊,我来是想跟您说,我弟弟已经死了,这事儿咱别追究了,就这么算了吧。” 莫区长瞪大了眼睛:“我女婿死了,我是区长,我怎能就这么算了?” 韩卫平赶忙劝道:“叔,您听我说,那是我亲弟弟,我能不心疼吗?但您不知道,这个张军、焦元南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他们团伙有十多个人,再加上有个赵福胜和他们交叉作案。那赵福胜在他的地盘上,不管是谁都不好使。这个团伙加起来势力很大,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太难啦。而且听说他们内部都交代好了,要是谁被抓了,被收拾了,就要把抓他的人的家属全灭了。叔,我弟弟没了,可他还有儿子在,还有我弟弟的媳妇,您也这么大岁数了,不能因为这个事儿把大家都搭进去啊。这本来就是我的孽缘,我惹出的祸,但我弟弟死了,我希望您能好好的,平稳退休,保住您的地位,我弟弟的孩子还小。那帮人要是漏了一个,我打听了,他们真敢灭门啊。我们总不能 24 小时找人保护自己吧。” 这几天,莫区长也没少找人打听情况,本来就心神不安,听了韩卫平的话,心里更加沉重了。 反正,莫区长那时候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在左右思量韩伟平说的话,确实没有错!他绝对能收拾焦元南他们,抓到焦元南他们也是早晚的事! 但是如果真有漏网之鱼的话,把全家的命搭上,那真就是得不偿失! 还有一点,那就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婿,又他妈不是亲儿子! 就这样,3天之后,莫区长来到了道里区局长的办公室。 只见他满脸疲惫,唉声叹气地说道:“我这3天都没睡好觉。是这样,这个案子我们不追究了,焦元南他们那个团伙打死我女婿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局长一听,瞪大了眼睛:“区长,您这是开玩笑呢吧?” 莫区长一脸严肃:“我没开玩笑。我也打听过了,这个团伙太难一网打尽了。你能保证把他们全都抓住吗?要是抓不干净,我外孙、我女儿、我老伴儿,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我们还有财产,要是他们来报复,我们可就全完了。这些人可都是敢杀人的主。” 局长皱着眉头:“区长,咱们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啊,这是杀人案子,市里、局里要是知道了,肯定得问责,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不是说不抓就不抓的,市局那边可盯着呢。” 莫区长却很坚决:“反正我们家不能再有人出事了,我会去和相关领导打招呼,这事儿我不追究了,不能让他们再来祸害我们了。” 局长一脸无奈,莫区长作为领导,他要是执意如此,还真不好办。 说完这些,莫区长转身就走了,留下局长在那一脸懵逼,可也没办法,毕竟扛不住家属的意愿,何况还有上面领导的压力。 莫区长离开警局后,让司机开车直奔焦元南家。 很快,车子就到了,焦殿发正在家里,听到外面有动静。 焦殿发的媳妇出门查看,只见一辆小轿车停在门口,一个看起来颇有威严的老人从车上下来。 焦殿发媳妇问道:“你们找谁呀?” 老人回答:“这是焦元南家吧?是焦殿发家吗?” 焦殿发媳妇点头:“是啊。” 老人说道:“我是死者家属,我姓莫,我是来和你们谈和解的事儿的。” 屋里的焦殿发一听“谈和解”,急忙走了出来,惊讶地问:“你是?” 老人说道:“我是莫青山,死者的老丈人。”焦殿发愣住了。 莫区长接着说:“这赔偿的事儿,我们一分钱都不要。是我姑爷千错万错,不该得罪你儿子啊。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儿,就是给你们道个歉。我们不敢也不会再追究你儿子的责任了,你告诉你儿子,让他们别来找我们的麻烦就行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至于其他的事儿,谁找他我们就不管了。” 焦殿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儿子他们把你女婿打死了,你现在来给我道歉?” 莫区长苦笑着说:“是啊,我们是怕了,我们错了。只要你们保证别干涉我们的生活就行,我马上要退休了,就想安稳度过。” 焦殿发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这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难道是要给我儿子设套?现在这情况太不对劲了,警察那边也说不抓我儿子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莫区长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焦殿发挠了挠脑袋,满脸的困惑。 这时,老伴儿走了过来,说道:“老头子,这是好事儿啊,咱儿子这回能回来啦。” 焦殿发却骂道:“好个屁!要是赔点钱或者咱们去道个歉也就罢了,可现在这算什么?这他妈的,咱儿子这不就成了乔四儿那样的人了吗?” 他越说越激动,“在冰城欺男霸女、杀人还能逍遥法外,现在人家受害者家属都来给咱道歉,不敢惹咱们了,咱儿子这下可就没回头路了啊!区长亲自上门来道歉,这不是扯淡吗?这和乔四儿那混蛋有什么区别?乔四儿当年多张狂,睡人家媳妇,那些人还得忍气吞声。咱儿子要是这样下去,以后就没退路了,真要变成第二个乔四儿啦。” 其实,焦殿发是爱儿子焦元南心切,只是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 他没什么文化,为人比较粗犷,但对儿子的爱却是深沉的。 从 12 月初焦殿发给焦元南传消息之后,焦元南他们有半个月都没敢回来,他们担心这是假消息,是警方设的圈套。 但后来赵福胜说:“应该没什么事儿,估计对方是怕了。你看现在连站前那片儿都没人敢去盯了,肯定是怕了。” 于是,他们试探着慢慢回去,发现真的没人来抓他们。 之后,他们开始公开出入,而且再也没人敢抓他们。 这件事堪称奇闻,在焦元南团伙所涉及的命案中,居然有受害者主动向他们道歉,并且表示不再追究。 说起来,可能现在都有人不敢相信,毕竟之前压力那么大,如今人家受害者家属大概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赵福胜得意地说:“你看,我还没用到我那招,他们就都怕了,还是我的招厉害。” 张军听了,也附和道:“还真是,福胜哥这招儿真绝。以后不管是谁,要是敢和咱们作对,咱们就以牙还牙。要是他爹和咱们过不去,咱们就收拾他儿子;要是他儿子和咱们作对,咱们就找他儿媳妇儿麻烦;要是他儿媳妇儿惹咱们,咱们就对他家孩子下手。这样一来,谁还敢支持那些和咱们作对的?”哑巴也在一旁,咿咿呀呀地表示赞同。 从这一天起,1994 年与 1995 年交接的这个节点,焦元南的团伙变得更加丧心病狂,再也没有什么人性可言了。 说白了,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彻底没了底线。 只要有人敢招惹他们,他们就会让对方全家不得安宁。 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在哈尔滨,只要一提到焦元南,那些社会人都得心里一颤,哪怕被他敲诈勒索,也只能忍气吞声。这一切,都是从这个案子开始的。 时间就来到1994年的12月份了,眼瞅着就要到1995年了。 就在这个时间段,焦元南的团伙在一夜之间几乎全被抓,可能幸免遇难的也就那么三两个。 说到底是咋回事儿呢?事莫区长使的手段吗?还真就不是。 而且焦元南他们被抓后,在监狱里面结识了一个重要的人物。 要说焦元南是怎么染上毒品的,这和后面要讲的故事都有关系。 咱废话不多说,时间来到94年12月中旬左右的一天,眼瞅着就要到95年元旦了。 焦元南这伙兄弟,在冰城算是站住脚了,没人敢挑战他们的权威,那些老炮儿也都避而远之,年轻人更是惹不起,还把他们当作偶像。 咱们说焦元南这伙人有很多的恶习!!最早张军把抢劫的恶习传到整个帮派。 后期像什么王福国他们,包括哑巴为什么吸食毒品?那是都唐力强给传染的。 之前唐立强每次吸毒,让焦元南吸他都没吸。 那焦元南这个毒瘾,是从哪儿染上的呢?? 这一天,焦元南他们在楼上,晚上刚吃完饭,七八点钟的时候,大家就商量着上哪儿玩去呢。 赵日萍回娘家了,回赵军家了,他媳妇这时候都快生了,大概有七八个月身孕了。 大家一商量,焦元南就说上哪儿玩去? 刘双说:“要不上董小利那儿玩玩得了。” 董小利在有夜总会,一个在当时的道外区,一个在南岗区。 张军一听觉得没意思,董小利那儿大家都熟悉。 这时候唐立强来了一句:“我听说动力区新开了一家夜场挺好的,那咱上动力区溜达溜达呗。” 哥几个一听,觉得也行,他们很少去动力区那边,像道里、道外、南岗这些地方他们经常活动,动力区、平房区他们基本不怎么去。 既然动力区新开了场子,那就去那儿溜达溜达吧。 就这样,大伙呼呼啦啦的,除了赵福胜没去,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在,包括海涛。 这一行人十多个,开着四辆车,两辆吉普、一辆桑塔纳还有一辆奔驰,很快就来到了动力区的这家夜场。 第82章 惹到茬子 焦元南他们去的时候是几点呢?去的时候也就是8点来钟,刚吃完晚饭,晚饭是7点多钟吃的。 8点来钟的时候,往这一来,当年咱得说,张军能开着奔驰来,那可非常牛逼的。 车往门口一停,服务生跑过去一看,忙说道:“哎呦,大哥来了啊,快快快!大哥,你们几位呀?咱们是上一楼看节目还是上二楼唱歌呢?” 这里面一楼是能蹦迪、有演绎的地方,二楼则是唱歌的地儿。 当时张军就说了:“我就不上二楼了,在一楼玩会儿,蹦会儿迪,出出汗。” “行,大哥,节目可好了,里面请,里面请。”就这样,焦元南跟张军他们就被请进了里面。 从晚上8点多钟进去,一直玩到了将近10点钟,也算是相安无事。 也没点什么888套餐、999套餐啥的,当天晚上也没找什么小娘们儿。 因为这一楼不是那种有陪客的地方,有陪客的在二楼包房,这一楼就是看节目的。 然后到了10点钟,有个环节,在10点到11点左右有个蹦迪专场。 就是把桌子前面演舞台那块儿,把箱子、大凳子啥的一推,腾出一块地儿,音乐一放,就开始蹦迪。 就这么玩着,一直到后半夜一点,人群才渐渐散去。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挺开心,而且一进屋,唐立强还有那个哑巴,包括当时王福国等人,就已经开始整上那玩意儿了(毒品),那玩意儿在当年可是非常贵的。 唐立强在董小利那儿抠搜了半天,弄了点,几个人分一分。 焦元南可不整那玩意儿,心想着在这儿整那玩意干啥呀!他甚至有点反感这玩意儿。 唐立强和哑巴整完之后可兴奋了。 到了10点钟,唐立强从9点半就开始等着了,就盼着10点钟蹦迪这一时刻呢。 这不,晚上10点钟左右,舞台开始撤了,然后主持人就喊:“下面的环节,咱们狂嗨两个小时,10点到12点,是蹦迪时间。” 张军就说:“走吧!。” 唐立强也跟着说:“走,上去玩儿去。” 张军可特别喜欢蹦迪,但是焦元南不太热衷这玩应,他是那种少言寡语的人。 众人拉着焦元南,焦元南也说:“那我也上去整会。” 那台上的女孩也不少,人家那地方虽然没有专门陪玩的,但在那儿跳舞的还是有很多的,而且有的穿得还挺少,还有几个领舞的。 众人就朝着舞台走去,到了舞台上就开始蹦。 屋里这蹦迪的区域人不少,在这儿玩的人可多了。 因为这边厂矿多,工薪阶层的、社会混子、厂匪、厂霸子都不少,女的也挺多,得占三分之一,舞台上得有三四百人同时蹦迪。 去过夜场的老哥都知道,蹦迪的时候,人挨着人,基本上碰一下、挨一下那都太正常了。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喝了俩小时酒,他们都喝得挺有兴致,张军那更是兴奋异常。 焦元南也在那儿蹦着,扯着圈呢。 张军跟哑巴、傻华子,还有唐立强他们几个人单独扯成一圈,在那儿蹦跶。 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挨着,哑巴玩得那叫一个高兴,阿巴…阿巴…他妈了个巴…!在那儿手舞足蹈。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旁边有八九个年轻人。 多大岁数呢?都没个十八九岁,瞅着都不到20,可能有的刚成年,或者里面有七八个是这样,其中还有两个看样子都不太像成年的,可能十七八岁,也在旁边围成个圈跳舞呢。 而且还有两个小姑娘在里面,估计是这帮男孩女孩谁过生日之类的出来玩,在那儿跳得正欢。 张军跳舞那是相当嗨…他妈老能得瑟啦! 蹦迪的时候,有的人是在原地蹦,晃晃脑袋,有的人是摇头晃脑,还有的人是连蹦带跳的,张军显然是最后那种。 他这一顿蹦啊,那感觉两三平米都不够他施展的,手还胡乱挥舞着,啪啪地,就这么反复打到了旁边一个小孩的胳膊。 他自己没在意,一回身又碰了几下。 张军体格好,碰一下两下的也没当回事儿,可那十八九岁的小孩被打了两下后,回头瞅了张军一眼。 张军根本没理会,结果打第二下的时候,小孩又瞅了他一眼,旁边还有人问:“强哥,咋的了?” 小孩回了句:“没事儿,傻逼总打我手,跳个舞都不会。” 然后大家就接着玩,当时都没太在意。 结果张军第三次打到小孩手的时候,这小孩不干了。 这小子直接一停,他们也都喝了酒,红的、白的啥都有,喝得晕乎乎的。 这小孩叫刘强,他把手一停,当时屋里动静大,还黑乎乎的。 刘强走到张军身后,一拍张军的肩膀。 这刘强个不矮,得有一米八左右,一拍张军,张军一回头,大声问:“啥呀?”里面太吵,也听不清说啥,大概就是问干啥呢。 小孩瞅着张军,因为张军他们四个围成一圈,人家这边可是八九个小子,还有两个小女孩。 小孩就骂道:“你他妈瞎啊?跳舞跟个螃蟹似的,划拉我手好几次啦,你不知道啊?” 张军瞅了他一眼:“不是,你说啥?” 张军都有点不敢相信,虽然没听清,但也知道是在骂自己。 哑巴在旁边还喊:“阿巴…阿巴…你妈了个巴!。” 焦元南他们在这边跳舞,也没注意。 张军又问:“小孩,你再说一遍?” 你看这张军,那年29了,和这十八九的小孩差了10多岁。 小孩一听,说:“我再说一遍,你他妈跳舞划到我手了,知道不?”说完抬腿就踹了一下。这一下,人家那八九个小哥们往前一上,这架势,平均下来,四个人对人家八九个人,还有两个年轻力壮的,这可不好对付。 对方一推张军,张军一个趔趄,碰到了焦元南,焦元南问,咋的啦?? 张军这时候说话了:“这帮崽子推我一下,妈的,跳舞可能碰到他了,喝点逼酒和我俩得瑟,得教育教育他们。” 焦元南看着那帮小孩,一摆手说道:“拉倒吧,一帮小孩。” 只见那七八个小孩领头的先出去了,还撂下话:“我在外面等你,有种你就出来。” 等他们出去后,唐立强问:“咋的了?” 张军气呼呼地说:“小逼崽子推了我一把,就因为跳舞碰了他一下,他就推我。” 唐立强看了看,说:“走,看看去,还敢叫板,看看怎么回事。” 焦元南劝道:“算了算了,小孩不懂事,跟他们较什么劲呐?” 唐立强却道:“操!这手好久没打架都痒痒啦?” 没等焦元南再说话,张军就喊着:“妈的,出去看看。” 焦元南拦都拦不住,张军就出去了。 焦元南一瞅,既然他出去了,那自己这伙人也跟着吧。 他们这伙人也有十来个,像张军、唐立强、哑巴、傻华子、棒子、刘双都在,一伙人就往出走。 到了门口,那帮小孩总共大概有十个人左右,还有两个小女孩。 他们在那儿站着,年轻气盛,牛逼哄哄的,十八九岁的年纪,那时候的小孩可不管你是谁,愣得很。 领头的这小子叫刘强,在门口站着,旁边还有人说:“强哥,等会儿他们出来,咱们揍他,把他薅胡同里揍,几个大老爷们装什么逼。” 两个小女孩在一旁有点兴奋:“哎呀妈呀,强哥要打仗啦。”看来这俩女孩也不是善茬。 就在这时,这些小孩里有两个小子把卡簧刀都掏出来了,还在那摆弄着,嘴里骂骂咧咧:“妈的,一会儿出来就收拾他们。” 就在这当口,唐立强、焦元南、张军他们出来了,而且一来就是十多个人,比对方人还多。 在这些小孩眼里,焦元南他们都是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了。 虽说在冰城其他社会大哥眼里焦元南他们是小孩,但在这帮毛头小子面前,他们那可算是老江湖了。 焦元南他们出来得挺快,到了门口,焦元南一瞅,台阶上有小孩,下面台阶也有小孩站着。 他就想,拉倒吧,跟小孩计较什么。 可张军这时候往前一上,那刘强一看,来的人比自己这边还多呢,心里就有点慌了。 旁边的小孩也开始嘀咕:“哎哟我操,咋这么多人呢,比咱们人还多。” 再一瞅唐立强、哑巴、傻华子他们,一个个眼神不善,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那气势太他妈吓人。 刘强本来心里有点虚了,但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还有两个小女孩在,面子上有点下不来,气场也弱了几分。 小女孩们心里也犯嘀咕:“这强哥平时挺牛逼的,今天怎么有点怂了呢?” 周围的朋友也都看着,刘强有点骑虎难下。 张军过来一努嘴,怎么的小崽子,你什么意思? 刘强盯着张军说:“没什么意思,你跳舞碰到我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以后注意点。”刘强的底气明显不足。 张军冷笑:“操,你知道我是谁不?” 刘强硬着头皮回:“我不管你是谁,我让你出来,就是让你以后在外面玩的时候注意点,别跟个螃蟹似的到处乱划拉。” 张军一听就火了:“妈的,还轮得到你来教育我?” 说着,张军从后背直接就把家伙掏出来了,他和唐立强都是随身带着家伙的,从不离身。 张军把家伙掏了出来,是一把东风三,他也是酒劲上头了。 朝着天空“砰砰”地开了两枪,那几个小子瞬间就懵了。 咱说十八九岁的小孩,跟人吵架,哪怕是一对八,可能都不太害怕,可一瞅对面三十来岁的大哥还拿着枪,顿时就不知所措了。 刘强和那些小孩哪见过这阵仗,都吓傻了。有几个小孩惊恐地喊:“哎呀我操,哎哟我操!!” 那枪声一响,门口的保安一看,吓得赶紧往屋里跑,都没顾得上管这边的事儿。 张军看着那些小孩,吼道:“一帮他妈小逼崽子没事找事儿,没事儿,下雨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来,还牛逼不?你们这些小崽子,晚上不回家,是不是不学好?还他妈在外面混社会呐?毛都没长齐,还出来得瑟!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我是谁,吓死你们!还敢跟我叫板?来!都他妈给我跪下道歉。”那些小孩都被吓蒙了,有个拿着卡簧刀的小孩,直接把刀扔到了地上。 这时候刘强看着张军,眼神里虽然有恐惧,但还是有些不服气,毕竟年纪小气盛。 他喊道:“你干啥?我又没把你咋地,你拿这玩意儿吓唬谁呐?还动枪,你想干啥?” 张军大声骂道:“我他妈吓唬你呐。” 说着一个大嘴巴就扇了过去。 刘强被扇得脸一歪,直接转了一圈,这一捂脸怒喊:“你敢打我?你他妈摊上事儿啦,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打我?” 张军冷笑一声:“哼,小逼崽子。” 说着又一拳打了过去。 周围那些小孩都被吓得不敢动了,完全懵了。 张军冲上去又是几个拳头、几个嘴巴,把刘强打得晕头转向。 焦元南一看,忙说:“行了行了,别打了,差不多得了。他就是个小孩,吓唬吓唬得了。这一看就是不良少年,不是道上的人,算了吧。” 张军这才停手,呸了一口:“妈的,坏了我今天的好心情,赶紧滚蛋。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小孩崽子。” 刘强被打得鼻口出血,脸也肿了,捂着鼻子喊:“行,你牛逼,走。” 然后领着那帮人就灰溜溜地走了。 焦元南无奈地瞅着张军说:“你看,刚蹦迪没一会儿,这才10点半,你就整出这事儿。”哑巴也喊着:“阿巴…阿巴…进去玩,还得接着嗨呢。” 然后他们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不到12点回去也没啥意思,走!接着玩。” 他们都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就当作一个小插曲。 这伙人就往屋里进,等他们进屋里的时候都快11点了,接着在里面继续玩。 就门口这一小插曲,在夜场这种地方来说,其实很正常,谁也没受伤太重,保安都没把这事儿告诉老板,等那些小孩走后,他们就又开始狂欢起来。 在说这帮小孩,咱可别小瞧了他们,虽说是十八九岁,但就这帮小孩儿,都开着奥迪100来的。 这刘强上车后,从车手扣里拿出电话,然后就开始打电话找人了。 他找的可不是什么社会混混,这小孩本身也不是混社会的,他是个富二代。 他把电话直接打给了他爸。 这小孩叫刘强,他爸是刘为民。这刘为民是干啥的呢?他是动力区的公安局长,是冰城分局动力区消防一把手。 当时已经11点多钟了,刘为民也就四十七八岁,还不到50。 电话铃响了,刘为民接起电话:“小强啊,都几点了,还不回家呀?” 刘强回答:“爸,我在外面玩呢,我和同学朋友一起过生日。” “玩到这么晚,你这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面野。” “爸,我回啥家啊,我让人给打啦。” 刘为民一听就急了:“谁打的?在哪打的?谁他妈敢打我儿子?” 刘强忙说:“爸,我在动力区新开的那个迪斯科厅呢。刚才蹦迪的时候,有几个社会人,我跳舞不小心碰到他们了,他们就把我薅出去,一顿揍,又是大拳头,又是大嘴巴子的,而且他们还有人拿着枪。” 刘为民火冒三丈:“什么?在动力区有人敢拿枪打我儿子?他们有多少人?” 刘强说:“得有十个八个的。” 刘为民道:“你在那儿等着,我现在就派楚队长过去,把他们全带回来。” 刘强急忙说:“爸,你快点儿,不然他们走了。” 刘为民又气又担心:“你这小子,一天天不让我省心,你现在安全不?” 刘强回答:“我现在安全,我在车里呢,他们都进屋了。” “行了,你保持电话畅通,我一会儿让楚队长过去。”说完,刘为民就挂了电话。 这刘为民作为动力区的公安局长,自己儿子在本辖区被打了,他哪能善罢甘休?不管是好官还是坏官,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能忍。他拿起电话,没半句废话,直接打给了动力区的一个刑警队长,姓楚。 “小楚,你今天在家呢,还是在单位值班呢?” 楚队长回答:“局长,我在单位值班呢,有什么指示?” 刘为民说道:“你去动力区新开的那家夜场看看,他妈的有一伙社会人在那儿拿枪闹事,还打人,把我儿子给打了。” “打你家小强啦?” “对,把我儿子给打了,又是拳头,又是嘴巴子的。你过去看看,不管是哪个道上的,都给我抓起来,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谁来都不好使,没我的命令,不能放人。” 他心里清楚,敢拿枪动武的肯定是社会上的混混,如果是动力区的某个帮派,说不定还认识这个队长、那个队长,或者分局副局长之类的,关系错综复杂。 所以他下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人,直接把人都给我关进去。 楚队长赶忙回答:“局长,您放心吧,我肯定把事儿办明白。” “好好好。”说完,刘为民就挂了电话。 楚队长当下喊道:“值班的,集合!” 老哥们,这可是一个区的警力啊,很快就集合了三四十人,而且都是刑警,行动非常迅速!他们很快就从动力区出发了。 焦元南他们是做梦都没想到,以往他们就算是杀人放火,花点钱也能把事儿给摆平了,可这次,这事儿却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其实事儿本来不大,不就是发生点口角,扇了几个嘴巴子,打了一两拳的事儿嘛,可关键是你打的是谁?你要是打了个普通人,可能没多大事,可你打的是局长的儿子。 很快,动力区这边,楚队长带队出发了。 没多会儿,毕竟离得本就不远,也就二十分钟就赶到了,时间大概是11点半左右。 到了地方后,车辆依次停下,可不像咱们想象中那样开着警灯鸣着警笛那种,没有那些动静。 都是那种黑o牌照的车,是上个世纪那种特殊牌照。 车一停稳,警员们就纷纷下车,噼里啪啦下来一大群人。 这时候楚队长拿出电话拨打起来。 “喂,小强啊,我是你楚叔,你爸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找你,你在哪呢?” “啊,楚叔,我在门口呢,我这就下车。” 那小孩刘强之前被揍,也怕焦元南他们再出来揍他,所以一直守在门口的车里。 这会儿他就从车里出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八九个小伙伴,那两个小女孩也没走呢。 这些小朋友一瞅这阵仗,觉得可真有面子啊,打个电话,心目中的警察叔叔就带来了好几十个人来。 刘强他们走了过来,楚队长看着刘强说:“小强吧,我见过你,有次过年还去你家呢。” 刘强应道:“啊,楚叔,人都在屋里呢,还没走,我就在门口盯着呢。那帮臭流氓,有十多个,都是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欺负我,把我打了,而且他们还拿枪啦。” 楚队长一听拿枪,忙问:“他们有几把枪?”他也有点懵,要是十来个人有十来把枪可就麻烦了,就他们这三四十人要抓也费劲。 刘强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啊……! 其实当天晚上,焦元南团伙只有一半人带了枪,像唐立强、哑巴、张军他们有枪。 刘强接着说,我就看到一个人拿枪了,好像是他们头儿,叫什么军,我没记住。” 楚队长听了说道:“行,你要是能认出人来,就跟我进去,其他小孩留在门口,在这儿看着点。” 于是,楚队长带着刘强,领着一帮警员就往夜场里走。 这是人家的辖区,楚队长那可是相当有底气。 一进去,保安里就有认识他的,毕竟平常处理打架斗殴之类涉及治安的案子,他们这些警员包括楚队长和夜场老板都打过交道。 保安一瞅,惊讶道:“哎呀,楚队长,您这是……” “没事没事,一会儿把音响师找到,把音乐关了,我这边有个案子要处理,跟你们老板说一声,就说我来了,占用你们十分钟时间。” 第83章 好悬团灭 咱说那夜场正常是不允许开灯,也不允许关音乐。 正当大伙都在呼呼啦啦跳舞的时候,有那么一帮人,大概三四十个,往里走来。 起初,他们并没有引起别人的警觉,毕竟大家都沉浸在跳舞的狂热中。 哦,对了,当天晚上还有个人咱得交代一下,董小利也来了,就是那个老板,是小双给找来的,小双觉得董小利人还不错,就邀他一起来玩。 当天晚上玩乐的消费都是董小利安排的,不过他没下场玩。 董小利和小双在底下喝酒呢,这俩人没跳舞,毕竟跳俩小时谁都得累趴下。 小双和董小利边喝酒边唠嗑,小双说道:“利哥,没事儿,以后你在冰城哪个区开买卖,只要吱声,都算南哥罩着的,给你看场子。” 董小利听了笑笑,他这买卖做得还真挺顺,一年能挣二三百万。 董小利和刘双关系也好,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这时候,董小利拍了拍刘双,说道:“双,你看那边。” 刘双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凭着他的敏感,他经常跟警察他们打交道,一眼就看出来,来的这伙人不简单。 虽说看着有点匪气,但和一般的流氓可不一样,那股子正义感的劲儿,和流氓完全是两码事。 你仔细想想,就像有的警察,要是长得面善,可能也就是个后勤角色,但要是长得比较霸道、狠厉,眉宇间透着股威严,那基本就是刑警了。 那些涉黑、吸毒的,可没有那种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 刘双当时就心里一紧,低声说:“坏了,来警察了。”他知道事情要麻烦了。 再看焦元南、张军儿还有王福国、哑巴、他们还在舞台上蹦跶呢,玩得正高兴。 就在这时,那小孩一伸手,指着焦元南和张军,而他们还在舞台中间跳得起劲,周围兄弟们也围了一圈。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音乐停了。 这音乐一停,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心里想着怎么回事呢? 唐立强眼睛尖得很,平常就机灵,他一下就喊了出来:“我操,不好,那小孩后边跟着好几十人,而且那些人看着不像是一般的混混。” 唐立强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人群之中,没和焦元南在一起。 就在这一瞬间,焦元南他们就被包围了,呼啦一下,音乐关了,灯也亮了,焦元南他们就被圈在了中间。 张军还在那喊呢:“操!咋回事啊?灯咋开了呢?”。 焦元南他们也是一愣神,往周围一瞅,哑巴还在那“啊巴啊巴”的,像是在问怎么回事。这时,这些人虽然都没穿警服,可焦元南已经感觉出不对劲了。 那小孩指着焦元南他们说道:“就是他们打的我。” 带头的楚队长向前走了两步,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刚才打人了吧?来,把这伙人给我带走。” 张军他们包括哑巴,似乎都看出点不对劲儿,本能地没乱动。 可这傻华子不知道这些人是警察,还以为是社会上的人来找茬呢。 他直接从后腰,直接掏出家伙,随后一指那些人喊道:“干啥地?” 焦元南一看,吓了一跳,这可不得了,人家是警察啊。 这一下,原本简单的事全乱套了,警察们“啪啪啪”地都把枪掏出来了,喊着:“别动!把枪放下!趴下!” 傻华当时也懵了,他也感觉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旁边这帮兄弟们眼神都绿啦!! 楚队长他们这一伙人,好家伙,一下子掏出了好几十把大54。 张军急忙喊道:“不是,别冲动,把家伙放下,傻华子!” 焦元南也赶忙说:“同志,我让他把家伙放下,别开枪,咱别乱开枪啊,傻华子,别吱声,快!把枪放下。” 这头傻华子把家伙一放。那些警察可不管那么多,上来三四个人,“咔咔”地就把傻华子的胳膊就给掰住啦,包括焦元南张军他们全都给铐上了。 唐立强比较侥幸,唐立强当时退到人群后面躲起来了,没被波及。 小双在旁边,也没被太注意,他和董小利都没被抓,可其余的人都被抓走了。 呼啦一下,焦元南他们就被带走了,焦元南还喊着:“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 那些警察根本不理,直接把他们塞进车里就走了。 等他们走了,刘双和唐立强过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跑到门口一看,人都没了。 他们都不知道是哪儿的人抓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救,这都半夜 12 点多了。 且不说刘双他们那边,单说焦元南他们被抓进去后的经历。 当晚,他们就被带到了南岗分局,也就是动力区分局。 12点多钟的时候,他们被扔在屋子里。 分局的三楼有一排铁房子,都是用砖砌成的,就像墙一样。 每个小隔间中间都隔着墙,旁边都是小铁门,就像狗笼子似的,每个门里面关着一个人,焦元南他们这一伙人就被关在这一排房子里。 这时候,楚队长已经向局长汇报了:“局长,人带回来了,而且在他们身上搜出了四五把家伙呢。” 局长一听,怒道:“这帮小子,持械这一条就够他们受的了。看看他们还有什么事,好好审审,连夜审,哼,敢打我儿子,这事得办明白了。” 楚队长赶忙说道:“能办明白,局长您放心,有什么情况我随时向您汇报!! 局长的儿子刘强当时跟着去抓的人。 楚队长对刘强说:“你看看谁打的你,走,我领你下去认认。大侄子,你能认出来吧?我帮你出这口气。” 刘强特别高兴,说道:“叔,我能认出来,我知道是谁打的我。” 于是,他们从四楼来到三楼,焦元南他们都被关在小屋里。 旁边走廊有警察守着,喊着:“都别吱声!”这时候,刘强和楚队长就下楼了,来到第一个房间,就是张军被关的房间。 刘强往里面一瞅,指着张军就说:“就是他打的我!” 楚队长看了看,说道:“把他带出来,带到1号审讯室。” 很快,张军就被带到了1号审讯室。 里面有个类似老虎凳的东西,把人往铁环里一卡,人根本动不了,手脚都被扣着。 咱说这时候的张军,彻底懵逼了!!你看他平常挺牛逼,但这时候,他心里是非常害怕的。 这时候,在审讯室的外面,楚队长说:“刘强,你回去吧,楚叔肯定能给你把这事整明白喽,肯定给你出这口气,你就别在这儿看了,少儿不宜。” 刘强也懂事,说道:“那行楚叔叔,我先走啦。”说完,刘强就走了。 楚队长呢,拿着一根胶皮棒子,这棒子里面可是有钢筋的,外面用黑胶皮包着。 他对手下说道:“来!把门打开。” 门开了,楚队长拿着棒子走了进去。 张军一看,心里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心里头也突突啦!说道:“哎呀,你看领导!这啥情况啊?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楚队长冷笑一声:“操!今天我让你死个明白。你叫什么名?” 张军回答道:“我叫张军。” 楚队长怒道:“张军,你持械还打人是吧?我告诉你,刚才你打的是谁,让你死得明白点,你打的那个小孩,这是动力区分局,我们刘局长的儿子,知道了吧?你这回可摊上大事了,捅破天了,知道不?今天我就让你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张军惊恐地喊道:“别,别,大哥,我,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喝多啦。要是知道是你们局长儿子,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他此时完全没了之前的气势,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领导,我平时看着是挺横,可这次真是糊涂啊。领导,我赔钱,我道歉,行不行?您说个数,多少钱我都拿。咱有话好好说,您老拿着那大棒子比划,这谁能受得了啊?” 楚队长却冷哼一声:“操,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我们是差你那俩钱的人吗?今天本来就没啥事,就指着夜班能消停点,你可倒好,给我找这么大麻烦。” 说着,“啪”的一下,那棒子就朝着张军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咱说这时候,楚队长都收着劲儿呢!我以前就挨过那个胶皮棍子!一下那肋巴就给我打骨裂啦!那玩意儿实打实的用劲!打脑袋上一下能把人干死!!老哥们,我真不扒瞎。 虽然收着劲儿!这一下也不得了,张军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一阵剧痛,脑袋直接就被砸开了口子,血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那血筋都差点被打出来了。 张军被这一下打蒙了,缓过神来后怒吼道:“你他妈敢打我!”可他哪还有反抗的力气。楚队长斜楞眼睛一瞅张军,哎呦我操!!这是他妈不服啊,来我他妈给你松松皮子!! “啪、啪、啪……”那胶皮棍子就像雨点般落在张军的头上、脸上,身上!一气儿打了十多分钟。 等打完了,张军的脸都被打得变形了,满脸是血,整个人都瘫坐在那儿,话都说不出来了。 楚队长这才停手,对着手下喊道:“把他拖下去,妈的。”这一顿打,张军可真是被打得够呛。 紧接着,楚队长他们来到了第二个屋子,想看看里面是谁。 这一看,是唐立强,他眼神有些慌乱,但还强装镇定。根本不敢直视楚队长。 楚队长又去看第三个屋子,里面正是焦元南,焦元南那气势,看着就不好惹。 但是说实话,在他妈这里头,哪他妈有什么气质!!说句不好听的,你再牛逼,开完皮你都得老老实实地!真的!再有刚都白扯!我这话不接受任何的反驳!! 楚队长心里哼了一声,又接着来到第四个屋子。 这第四个屋子关着的是王福国,旁边还有傻华子。 傻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脸茫然。 他本来就没进过这种地方,但是刚才他可听见,张军在那个屋里头呲哇乱叫!他现在是懵圈状态。 楚队长一看傻华那傻乎乎的样子,穿着打扮还有那眼神,寻思这小子看着好像傻了吧唧的,局长也交代了要审出点事来,大半夜审十几个人太累了,得挑个好对付的。 于是就喊道:“把他带出来。” 手下人就把傻华带到审讯室,“咣咣”几声,把傻华扣住了。 傻华子喊道:“干啥呀?你…!想咋的? 这功夫再傻的人,他们也知道咋回事儿了。 咱说把张军拖回去的时候,这傻华子他也瞅见了,就跟拖死狗似的!大半夜的,打的嗷嗷直叫。 你们抓我干啥?把我弄这儿来干嘛?我啥都没干啊。”他又害怕又愤怒,可此时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楚队长拿着那根胶皮棒子走了过来,满脸凶相地吼道:“我告诉你们,你们他妈的摊上大事了,知道不?我看你这小子,长得倒是老实巴交的。大晚上的,我也不想太费体力,你知道刚才那家伙为啥挨打不?” 傻华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说:“不知道,我…!不知道!。” 楚队长冷笑一声:“他不老实,不说实话,态度恶劣。你要是好好的,我问你啥,你就说啥,我就不打你。” 傻华一听,仿佛看到了一丝生机,连忙说:“那你问吧,我知道的我都说,你可别打我,我害怕啊。” 楚队长满意地点点头:“表现不错,那开始吧。叫啥名儿?你们从哪儿来的?为啥你们这么多人身上都有枪?以前都干过啥事儿?一五一十地说。” 傻华一下就懵了,这么多问题,他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赶忙说:“大…哥,你一个一个问,一个一个问。” 旁边有个副手这时说道:“楚队,我感觉这小子脑袋好像不太灵光呐。” 楚队长哼道:“别管,总比旁边那个哑巴在那‘啊巴啊巴’的强。” 然后又对着傻华喊道:“先说姓名。” 傻华回答:“傻华。” 楚队长怒道:“什么玩意儿?我问你大名,姓名!” 傻华子带着哭腔说:“不知道啊,哎呀,我真不知道,我就叫傻华啊…!。” 楚队长哪管这些,抡起棒子就打,“啪啪”几下,边打边骂:“你他妈的不老实,问你姓名,姓名…!之前你们都干过些什么事儿…!。” 傻华惨叫着:“哎呀…哎呀…妈呀!我不知道啊,别打啦,别打啦!我叫傻华。” 在那屋里,楚队长就这么折腾了傻华十来分钟,傻华子被打得晕头转向。 这时,旁边人劝道:“队长,别打啦,我感觉他好像是真不知道,这小子有点傻。” 楚队长停了手,喘着粗气问:“我问你大名是啥?” 傻华哭着说:“就叫傻华啊。” 楚队长又问:“那你身份证上的名儿呢?” 傻华带着哭腔回答:“我没身份证,大哥,别打我啦,我真没有,我就叫傻华。” 楚队长怒目圆睁:“没身份证?那怎么就叫傻华呢?” 傻华抽噎着说:“我爹妈死得早,我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她就告诉我叫傻华,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叫啥。” 楚队长看着傻华,心想这小子看着老实,没准在耍滑头呢,于是又问:“那你们到这儿来干啥来了?” 傻华回答:“就来玩玩。” 楚队长火冒三丈:“那你们带这么多枪要干啥? 就是来玩儿来啦,带枪也不耽误玩儿啊!! 操你妈,你一问三不知,瞅你挺老实,在这跟我俩装癫是不是?!。”说着又是一顿揍,把傻华打逼逼啦!。 打了半天,还是啥都问不出来,旁边有人又说:“楚队,我感觉他智商是有点问题,好像是真傻。” 傻华听到了,还不服气地嚷嚷:“你说谁傻?你才傻呢,哎呀,我操你妈的疼啊…!。” 楚队长气得不行,骂道:“这虎逼玩意儿!妈的,啥都审不出来!来把他整回去。” 旁边副手又问:“楚队!下一个是谁? 楚队长寻思寻思,唉,那个哑巴瞅着他妈傻了吧唧的,应该好突破! 副手说了,楚队!大晚上的,也没个手语专家,这可咋审啊?” 楚队长不耐烦地说:“行,先不管他,回头再看。去瞅瞅那个好像领头的,把他带出来。” 随后!焦元南被带到审讯室,坐在那小铁凳子上,这时,楚队长手里依旧拿着那根该死的大胶皮棒子。 楚队长盯着焦元南,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我告诉你,那两个人的下场你都看见了,都是因为不说实话。我今天可把话撂这儿了,你们惹了大祸,把局长的公子给打了。我也不吓唬你,今晚必须得快刀斩乱麻,把你们都扔进去。最好我问啥你答啥,要不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姓名?” 焦元南平静地回答:“焦元南。” 听到焦元南三个字,楚队长的脸稍微一抽搐!楚队长接着又问:“哪个焦元南?南岗火车站的焦元南?” 焦元南应道:“是我。” 这时楚队长的表情从刚才的狰狞,慢慢变成了疑惑,他接着问道:“你是焦元南?刚才那第一个小子张军,是跟你一起的?” 焦元南点点头:“对,那是我兄弟。” 楚队长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心里暗叫不好,心想:“今天晚上他妈太倒霉啦,怎么把这尊大神给抓来啦。” 要知道,在当时,焦元南团伙的名气已经很大了。 在冰城很多白道大哥都知晓这个团伙的存在。 就像平常人们在社会上,背后总会有议论,那些白道的人在喝酒吹牛逼、唠嗑的时候,总会提到:“最近冰城谁不安分啊?那些小喽啰都不算啥,白博涛挺能折腾,俊英也挺牛逼。哎,最近出了一个团伙,有个叫焦元南的年轻人可猛了,还有个叫张军的,他们在铁路街那一带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不管是警校的,还是各个局里的人,甚至他们的同学,只要是道里、道外的,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焦元南团伙的事儿。 眼瞅着都快 95 年了,焦元南这个名字在整个冰城已经彻底打响了。 这楚队长一听是焦元南,心里就发毛,暗忖:“这帮家伙,听说人数还不少,怎么就被我给抓了?而且我还把那叫张军的打得不轻!当时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是这个张军呐。” 楚队长反应过来后,脸色马上缓和了很多!赶忙对焦元南说道:“焦元南呐,你看你们他妈也真是的,这你们在站前待得好好的,怎么跑动力区这块儿惹事儿呢?关键是你把我们局长的公子给打啦,你说这个事儿怎么解决好啊!嗯……!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们不会为难你,赔偿、道歉之类的,咱们都可以商量。” 说完,就吩咐手下:“暂时先这样,把他带回去。” 就这样,焦元南被带了回去,既没挨打,也没受其他折磨。 这楚队长回到办公室,急忙拿起电话,“叭叭叭”地拨了出去,打给了领导,也就是刘强他爸刘局长。 刘局长一接电话:“小楚,都几点了?怎么样了?那些小子都交代什么事了?要是犯了事,就把他们都给我扔进去,持枪这一条就够他们受的了。” 队长赶忙汇报:“局长,我跟您汇报一下,刚才在审讯那两人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 局长问:“什么状况?你说说。” 楚队长回答道:“打您儿子的那小子叫张军,和他一起的里有个叫焦元南的,就是南岗那站前的焦元南。” “谁?南岗站前的焦元南?”刘局长问道。 楚队长回答:“对。” 其实刘局长也早有耳闻,他们这些局长们私下闲聊的时候,也会谈到焦元南这个团伙。楚队长接着说:“局长,他们态度倒是挺好,说可以道歉赔偿。我就没再往下审。据我所知,他们犯的案子可不止一起两起了,在道里区和香坊区都闹出过很大的动静,局长你看……!。” 局长怒道:“那又怎么样?他们敢打我儿子!在这冰城是白道厉害还是黑道厉害?” 队长赶忙解释:“局长,我没那意思。” 局长说道:“焦元南这个团伙我也知道。别的事咱们先不管,就单说打我儿子和他们持械这两件事,难道还不够把他们扔进去的理由?他以前杀人放火跟咱没关系,咱也不用查,就按持械这一条,让他们签字,然后把他们扔进去。” 楚队长问道:“局长,您的意思是别的事咱都不管,不用再深挖了吗?” 刘局长说:“不用!把他们扔里面待两天,打我儿子这事儿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事情已然这样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楚队长回答:“局长,我懂了,就是只处理这次的事,把他们关进去,对吧?行,今晚就办。” 局长挂了电话,他其实很聪明,心里想着:既然其他局都没把焦元南这个团伙怎么样,那他们肯定有后台,不过,咱不管那些,先把这次儿子被打的事解决了,把他们关进去再说,要不我的脸面没地方放。 楚队长接到命令后,就下楼了,很快来到焦元南所在的小牢房前。 傻华子还在那纳闷呢,嘟囔着:“他妈的,老大没挨打,我却被打成这样,真是奇怪。” 他看到焦元南,问道:“南哥,你没挨打啊?” 焦元南低声说:“别说话,门口有人看着呢。” 傻华子挠挠头。 张军也看到焦元南没挨打,同样很疑惑。 这时,楚队长走了过来,来到焦元南的牢房旁,“叭叭”敲了敲门,问道:“焦元南?” 焦元南走过来,隔着铁门看着他。 楚队长又问:“抽烟不?” 焦元南看了看,说:“有烟的话来一根也行。” 楚队长就隔着铁门递给焦元南一根烟,还给他点上。 点烟的瞬间,楚队长说道:“哥们儿,咱俩没什么仇,我也知道你。这次我也是没办法,你看你惹的这事儿。我也没怎么为难你,对吧?咱们之间本没什么事儿。你把我们局长儿子打了,这事儿先不说,你们其他的事儿我也不管,不管你们是杀人放火还是怎样,都和我们无关,懂吗?说白了,你打了局长儿子,再加上你们持械,你肯定得进去。不过其他事儿我也不审你们了,一会儿给你们做个材料,你们签个字,进去待两天。要是你有本事,你自己运作,别的事我们就不管了,我的话你能听明白有啥意思吧?我也是职责所在,我得给局长一个交代。” 焦元南听了,心想:只要不遭罪,这也算是好事,于是说道:“那行,那你做材料吧,咱们之间确实没仇,大哥我得谢谢你,啥也不说了。” 第84章 段位的重要性 这个队长多少有些惧怕焦元南,元南?咱之间是没啥事,我也就立刻按规矩办事,这就算是照顾你们了。咱们一切从简,哎,一会儿做材料,你们签个字,然后进去就行了。 “行,那麻烦你了。” “没事儿。” 很快做完材料后,这一伙人就开始签字。 当天晚上凌晨一点多钟,就把他们给扔了进去啦。 焦元南、张军、傻华子他们一帮人都在其中。 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个小插曲,张军和傻华子受了伤,他俩还让楚队整够呛,那脑袋跟猪头一样!进看守所的时候得验伤,毕竟要是在外面被刑讯逼供打坏了,扔进去万一死在看守所,看守所要担责任的。 看守所的人一看有俩受伤的,就有人说:“这受伤了可不行啊,这是局长的儿子让他们给打了,局长就想关他们几天,可别出啥事,要是死了可麻烦啦!。” 可对面却有不同意见,一听是刘局长安排的,就说赶紧弄进去吧。 由于他们这个团伙人数众多,有十来个,进去的时候也有八九个,不能让他们在一个屋里,不然容易闹事,就把他们每个人都分在不同的号子里。 就说焦元南,大半夜一点多钟,大家都睡得正香的时候,“啪”的一声,号子的铁门门开了。 焦元南被分到了 1505 号,就是一楼第五个房间。 门打开后,看守说:“给你们号里加个人。”号长是大亮子,这大亮子当时有四十来岁,从床上惊醒,屋里其他人也有不少被吵醒了,眼瞅着快过年了,1994 年年末,大冬天的,屋里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 这大亮子坐起来,看守把门关上走了。 大亮子在铺上一坐!斜愣眼睛瞅着焦元南就问:“你是因为啥事?这个点进来的?” 焦元南说:“打人。” “打人?打啥样?” “就打了两个嘴巴子。” 大亮子一听就来劲了:“操!就打两个嘴巴子就进来了?咱这屋里有杀人放火的,有扎别人两刀的,你就打两个嘴巴子就进来了?你打谁啦?” “我打的是动力区局长的儿子。” “哎哟我操,哥们儿,你这可够背的,把局长儿子给打了,你这可真是点儿背啊。” 这时有个小子问:“有没有伺候号?”(伺候号就是照顾号里老大的意思,这是他们的行话) 焦元南瞅瞅这小子没吱声!! 大亮子又问:“你混哪儿的?冰城本地的?” “嗯,南岗的。” “南岗的?跟谁混呢?我在南岗也认识点哥们儿。” “没跟大哥,我自己混。” “瞎胡混啊?叫啥名儿?” “我叫焦元南。” 焦元南已经很累很困了,就接着问:“能睡觉了不?”表情一脸满不在乎! 亮子瞅了瞅,这时候铺上“扑通、扑通”的,八九个人都被吵醒了,一个个从床上起来,都往这边瞧。 1994年年末的时候,焦元南在冰城那可是名气大得很,道上混的基本都认识他。 这一帮人像看猴似的看着焦元南。 焦元南说道:“哥们儿,要是有活儿,我干也行,规矩我懂,但是开皮咱们就省了吧!。”焦元南自己进来的,也没耍横,他进过号子,懂这里面的规矩,又说道:“我也不闹号,你们别打我就行,干活啥的都行。”他这一番话,倒是有几分硬气。 当时屋里八九个、十来个人都精神了,瞅着他。 有个小子瞅见他,忙说:“哎,是南哥啊。”这小子在外面混得不咋地,但在外面见过焦元南。 “南哥,我在南岗那旮旯卖点烤毛蛋啥的,大我把城管给打了,就进来了,我见过你南哥。” 这里面的人大多都只是犯罪嫌疑人,最长可能羁押个一年半载的,多数就几个月,都没啥大不了的。 那些人一听是焦元南,都围过来,“南哥,南哥,这边来。”就把焦元南往铺上让。 这时候亮子脑袋“嗡”的一下,心里想:“妈的,这来的人怎么都是有头有脸的呢?这焦元南在外面听说有几条人命在身,本来我在这当号长,怎么现在这里面都是硬茬子呢?真是纳闷儿。” 号长是在号子里的老大,权威那是绝对的,不可侵犯啊。 就在焦元南在那坐下的时候,号长说话了:“那个…老弟我知道你,我比你大!哎!你跟那个张军的是啥关系?” “张军?张军是我兄弟,一起玩儿的。” “那赵福胜你认不认识?” “赵福胜是我哥。” “那赵福胜身边还有个叫唐立强的呢?” “那是我兄弟。” 号长大亮子本来想叫小南,寻思了一下,又憋回去了,说道:“南哥,你这样,新人进来都得干活,你就不用了,你睡四铺吧,行不?” 焦元南一看,心里明白,自己的名气在这号子里管用。 这些人可能都是1994年这年,或者1994年中旬、年末进来的,都认识自己。 在号子里头都是有规矩的,新人本来必须开皮,就有点像给你100杀威棒的意思!!有那不听话的,到里头必须给你收拾服了!如果听话点的,唰厕所、刷马桶这些活儿都是新人干的。然后再有新人进来,能把你替换下来!! 结果来个大哥,这规矩都乱了。 焦元南瞅了瞅,说:“行,但干活也行,规矩我懂。” “不用了,不用了,南哥,你就睡四铺吧。”因为四铺旁边有伺候人的,离得近点。 咱说焦元南确实懂规矩,他之前也进来过!!他知道在这里头大家敬着你,你就是个人物,如果不敬着你,你啥也不是,能熊死你!!你别管在外头混的多大,到这里头你必须规规矩矩的!有很多在外头混的不错的,在号里头想翻盖!吹牛逼!屎都能给你整出来!!! 焦元南刚坐下,正准备睡呢。 从铺尾那,紧挨着铺尾的地方有两个人,本来在铺上睡觉呢,听到焦元南报号后,两人在床上对视了一下。 “谁? 坤哥,他说他叫焦元南。” “操,他怎么能进这儿呢?我过去看看。” 这两个大哥是谁呢?这号子里又要起什么波澜呢? 这坤哥不是别人,正是齐齐哈尔的杨坤。 这个杨坤可不是咱们熟知的那个唱歌的杨坤,二者可没法比,唱歌的杨坤可能有点钱,但只是个歌手罢了。 这个杨坤是齐齐哈尔泰来县的,他和几个小子来冰城瞎混,最早是跟着齐齐哈尔二老潘混的,可到了 91 年年末 92 年的时候,就不再跟着二老潘混了,开始自己单干,在冰城闯荡。 后来杨坤混的是非常大!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黑道大哥!!他在顶峰的时候,还和国外的一些组织有联系!就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地域性的大哥啦! 刚才说话的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齐齐哈尔泰来县的大哥杨坤和他的兄弟小刀。 这杨坤为啥进来呢?当年是因为一些杂事,还有些不良嗜好方面的事儿,是有人故意整他。不过在里面,杨坤也是个大哥。 而且这杨坤很低调,他不稀罕当大哥,也不当铺头,以他的实力,在里面当个铺头一点没问题,但他不愿意。 他跟铺头也说了:“你别来招惹我,我过我的,你当你的铺头。”于是杨坤就选了个二铺待着。 小刀时刻的不离杨坤左右,当大哥就得有小弟伺候着,蹲监狱也一样,就像皇上和太监的关系似的,这杨坤绝对有派头。 杨坤下了地,焦元南正坐在那儿准备睡觉,杨坤就走了过来。他瞅了瞅,说道:“兄弟,你就是焦元南?” 焦元南抬起头:“我是焦元南,你是?” “我是齐齐哈尔的杨坤,早就听说过你,一直想认识,就是没机会。这么说吧,在外边的时候我就一直打听你,知道你在站前南岗那,我还去了一次,没找着地方。后来我就因为点事儿进来了。兄弟,你可真是个人物啊,还有个叫张军的,你们一起玩儿是吧?” 焦元南回答:“是!坤哥,你好你好。” “没事儿,兄弟,抽根烟不?” 在这儿,正常是不让抽烟的,可那些有能耐的都偷偷抽,都得去厕所那旮旯抽。 杨坤一个眼神,小刀在那边“叭”地就掏出一根中华,直接给焦元南点上了。 我叫小刀!! 你好兄弟!”焦元南抽起了烟,他俩就开始唠上了。 那铺头也不敢管,杨坤他也惹不起,就假装没看见,在那过道来回走,看到杨坤抽烟都不敢吱声。 在里面,有人有钱把关系打通了,有段位的才能抽烟,没毛病。 两人唠到了两点钟左右,焦元南一点半进来的,这一唠就是半个小时。 杨坤瞅了瞅,说道:“兄弟,你这样,你往后面挪挪。” 杨坤一扒拉后面那小子,“挨着我睡。” 焦元南看了看,就挪到了倒数第三铺,倒数第二铺是杨坤,倒数第一铺是小刀,然后他们就睡下了。 进过号子的老哥们应该知道!监狱里是都不允许关灯的,这是为了防止犯人们干很多违法乱纪的事儿,比如打架、侵犯,或者自杀之类的。 里面有长明灯,有的地方灯光亮一点,有的地方则稍微灰暗一些。 而且还有站岗的,每两个小时一班,两个人一组站岗,留意着里面的动静。 等焦元南他们都躺下了,铺头就跟身边的小弟说道:“注意点儿啊,这个焦元南好像是进来办啥事儿的。” 小弟问:“大哥,他进这里能办啥事儿啊?”“不知道,告诉晚上值班的盯着点儿,这小子挺邪乎,说不定有啥目的。” 就像咱们看港台的监狱风云剧似的,里面有人互相有仇,就会想法子进去报仇。 其实焦元南就因为打了局长儿子,就这么因为打了两个嘴巴子的事儿就进来了,本身没什么离奇。 但是大亮子就琢磨着,焦元南是不是来这里找仇人报仇或者来办啥事儿的。 这要是号里出了事,肯定得追究铺头的责任,铺头不就是管这铺子里的事儿,不让闹事、不让打架嘛。 于是他就告诉手下:“你去跟晚上看灯的人说一声,让他们警醒着点儿,别出啥事儿,我感觉焦元南这小子像是有事儿。” 这小弟一听,就去告诉那些看灯的,说两个小时一班换班的时候盯着焦元南,别让他闹事、杀人啥的。消息一个传一个,大家都知道了今晚得留意焦元南,毕竟铺头在这儿是老大,有绝对的权威。 焦元南躺下的时候是 2 点钟,很快他就睡着了,其他人也都睡了。 看灯的就在那儿守着,这是个大铺,里面有将近 30 人。两个小时一班,两点钟换班,到四点再换。 两点钟换班的时候,那俩小子起来,看到大家都在睡觉,也就没吱声,两人面对面值班,没啥问题。 结果到了凌晨 3 点来钟,人最困的时候,其中一个看灯的瞅见铺尾那儿有动静,就是焦元南在的第三个铺的位置,那附近开始有动静了,像是有人在动弹。 这就跟东北往事里赵红兵那情节似的,大半夜的有人动弹,那没准儿就是要动手啊。 这俩看灯的当时就懵了,心说这是要行动了啊,可得盯着点儿,别出乱子。他俩就这么来回瞅着,紧张得不行。 这时,杨坤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问:“咋的了?” 紧接着,焦元南突然之间捂着腹部,“哎呦,我操啊,哎呦,肚子疼啊。” 焦元南捂着肚子看起来非常难受。 这时候看灯的人也上前了,一个看灯的问:“这是咋的了?”另一个则跑去叫铺头:“头儿,你快来看看啊,亮哥。” 大亮子一听,赶紧起来问:“怎么了?” 杨坤一起身,小刀也跟着起来,齐声问道:“咋的了?怎么回事?” 就见焦元南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地喊着:“疼啊,肚子疼。” 刚开始杨坤还寻思,是不是在外面的时候唱歌喝酒,吃了凉东西,像吃了些生冷的海鲜、大排档之类的,闹肚子了,就问:“上厕所串串能行不?” 可焦元南疼得厉害,根本不是闹肚子那么简单。 焦元南那可是个硬汉,这年焦元南 27 岁,多刚强的一个人,可现在疼得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杨坤一摸,还有点发烧,说道:“你这个位置,好像是阑尾吧?以前疼过吗?” 焦元南疼得直喊:“哎呦,从来没,哎呦我操,挺不住了。” 后来据焦元南回忆,那种疼简直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咱也没经历过这病,不知道到底有多疼。 这时候杨坤才觉得不对劲,大声喊道:“好像是阑尾炎啊!管教!管教!”这边让小刀去喊人。 小刀拿着东西就“咣咣咣”地砸门杠,边砸边喊:“开门!开门!来人啊!来人啊!管教!” 晚上值班的可能睡着了,正常来说,就算是两个小时一班,也得时不时巡逻一下,可他们后半夜喝了点酒,都睡过去了。 直到两点四十分多才有人来,还不耐烦地嚷嚷:“吵吵啥啊?大半夜的!” 这一喊,别的铺的人都被敲醒了,旁边号子里的人也被吵醒了。 等了会儿,一个胖子穿着衣服来了,骂骂咧咧地问:“谁呀?喊什么?不睡觉啊?” 小刀赶忙说:“李哥,好像是阑尾炎犯了,给整点药啥的吧。” 这胖子没往屋里进,他知道杨坤和小刀都不是一般人,是花钱买通了关系的大哥,他也不敢轻易招惹。 他瞅了一眼,问:“几点了啊?上哪给你取药去?再说了,那里面的医生早晨 8 点钟才上班呢,挺挺吧。” 杨坤忙说:“李哥,那里面不是有医生吗?你给找个医生来看看,他疼得都不行了,都疼得打滚了,汗都湿透了,阑尾炎这玩意儿可会死人的啊。” 那胖子却满不在乎地说:“哪有那么严重?是不是吃啥吃坏肚子了?” 又说:“就咱这儿,有药也不过是些止痛片、安乃近啥的,我回去找找看。” 可这胖子回去后就没再管,直接睡觉去了。 这边焦元南疼得死去活来,像在翻江倒海一般,眼冒金星,面部扭曲!要是一般人早就嗷嗷直叫了。 屋里的人都急了,不知道该咋办。 杨坤见状,大骂道:“你妈的,要药不给,医生也不找,这要是阑尾炎拖几个小时,可真要死人了。小刀,要不你……你给他整点啥办法啊?” 小刀一听,犹豫地说:“哥,那能行吗?” 杨坤怒道:“死马当活马医呗,你看他疼成这样,要是阑尾穿孔,疼也疼死了。”小刀无奈地瞅了瞅。 当年啊,咱得说说,为啥杨坤和小刀对焦元南有救命之恩呢? 以前就有人问,为啥焦元南一见小刀就给面子,他可不是怕小刀,也不是怕杨坤,这里面是有缘由的。 这小刀瞅了瞅,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塑料包,还有纸包着,打开来,拿出一块黑乎乎的小膏体。 小刀又拿了根中华烟,把烟丝腾出一点,将那小膏体往里一撒一塞。 “快来,点上,抽两口,快!”他朝着疼得死去活来的焦元南喊道。 焦元南接过烟,小刀马上给他点着。 焦元南就开始抽起来,就这么抽着,可能一根烟还没抽完呢!这玩意儿还挺邪门,焦元南抽了一会儿后,感觉就像以前农村牙疼的时候,用了某种土方法,一下子就缓解了。我还记得我奶奶牙疼的时候,我在姑姑家见过一种东西,给奶奶用了后,效果立竿见影。 不过这种东西老百姓可不能随便用。 但对于将死之人,比如癌症晚期患者,靠类似的东西能减轻点痛苦,医学上是有这种说法的。 焦元南抽了几口后,据他后来自己讲,当时要是没这两口烟,他估计就死了,那疼痛肯定能把他活活疼死。 结果抽完这几口烟,也就十分八分的工夫,症状就缓解了不少,汗也退了,只是还有点低烧。 杨坤瞅了瞅,说:“去,给拿个毛巾。” 小刀就去拿了毛巾,给焦元南擦了擦。 焦元南躺在那儿,虚弱地说:“谢谢坤哥。”杨坤回道:“谢啥呀,好哥们儿,别客气。”就这样,焦元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屋里也恢复了平静。 从三点开始折腾了半个小时,三点半的时候就平静下来了。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焦元南染上了这个瘾,他也知道这玩意儿有依赖性,可当时为了缓解疼痛也顾不上了。 咱先不说焦元南这边,再说说当天焦元南团伙里的张军。 张军也是半夜进的屋,他可没早睡。 一进屋,那眼神横着,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屋里人瞅见他就问:“新来的,叫啥呀?因为啥进来的!” 打人!! “你为啥打人?把人打成啥样了? 别折腾了,能睡觉不,哥们儿? 操!你妈的说话挺冲啊。你他妈混哪儿的?跟谁混的?” 问他这小子看起来岁数不大,不到 30。 张军回答道:“我南岗的,我叫张军,我自己混。” 张军的名气虽然比不上焦元南,但是名字也够响。 那时候早期,在外面报号都是“我是南岗张军、焦元南”,张军的名字放在焦元南前头,所以早期张军的名气也很大,而且张军够狠。 这张军报完名,那铺头一听,赶忙下来瞅了瞅,满脸惊讶地说:“哎呀,军儿哥啊,真是你啊!军儿哥,今儿个可真是……是我啊。 你这……? 哎呀,军儿哥,别提了,我是道外的,南七街、南八街那旮旯的啊。” 怎么的,你认识我呀? 哎呀,军哥我以前见过你!这你看我都没认出来,你怎么让人打这样呢?这是咋的了军哥? 妈的没啥,就是把局长的儿子给揍了! 铺头又接着说:“军哥,哎呀我操,你是真猛啊,局长的儿子你都敢打!。” 张军无奈地说:“唉,老弟,别他妈提了。对了,你是号长啊?” 铺头回答:“对,我是号长。” 张军说:“老弟,我如今落难在此,就别讲究那些了。能不能照顾照顾?有没有啥好吃的好喝的?这两天我家属找不着我,钱也存不进来,我这饿得不行啊。” 铺头忙说:“这就给你整吃的去。” 这一下,屋里就热闹起来了,张军的名气那也是相当够用。 这时候张军在屋里,闹哄哄的,铺头也不睡觉了,都在忙活。“饿了是吧?来,有小火腿肠、方便面,没法煮,干嚼吧。” 当下,张军就嚼起了方便面,吃着火腿肠,喝着饮料。 在里面,花钱还是能买点东西的。 张军在那儿一坐,大半夜不睡觉,这帮小子就围着他,就像那啥似的,其实啊,不是乌鸦落在凤凰群,而是张军是凤凰,他们是乌鸦,本来想说凤凰落在乌鸦群这话的,但没说出口。 这大铺头心里想着:“张军绝对是个人物,本身也得不得不起,那就把他交下,以后出去肯定有好处。”周围人也都围了上去。 当年,只要一提焦元南团伙,那可没人敢惹。 不过,当天晚上,有个哥们儿可遭了罪啦,是谁呢?傻华子呗!! 他被分到了 108,就在张军隔壁。 大半夜的,一点来钟,他推门进屋了。 傻华子有点傻,大家都知道,眼神直勾勾的,还直晃悠。 “又进来新人啦。”这屋的铺头瞅了瞅傻华子,其他人也都起来了,问他:“小子,干啥的?叫啥名儿?因为啥进来的?” 傻华瞅了瞅,回答:“不知道。” 铺头又问:“问你叫啥名呢?” 傻华本来就被打得够呛,脸上还有伤,在外面被打了后,脑子就有点糊涂了。 楚队长之前问他,他就没回答上来,现在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我妈就管我叫傻华,别的名不知道,我没有身份证。” 旁边有人拉了拉铺头,说:“大哥,这逼好像是个傻逼,有点傻。” 铺头不耐烦地说:“这傻逼,上后边去,先撅着,等明早睡醒了,让贾道义教他规矩,刷厕所、干活啥的都归他干,让他先撅俩点儿。” 铺头愣了一下,说:“哎哟我操,你胆儿挺肥呀!我说你呢,怎么的?” 傻华又说:“你才傻逼?” 铺头火了:“哎呀我操,你妈的这可是你自找的,来来来给我开皮。” 这时候,二铺有个小四眼儿也嚷嚷起来:“骂你咋的?就骂你。” 说着就冲上去对着傻华一电炮,傻华一个踉跄,摔了个跟头,坐在地上捂着眼睛,还嘴硬地喊:“操你妈…!。” 结果几个小伙噼里啪啦地又给傻华一顿踹。 第85章 保护伞 傻华子是那种看似缺心眼,但绝不是傻透顶的人,要是傻到无可救药,他就不会干这些事儿了。 这把把傻华子揍得够呛,傻华子在屋里被打,坐在地上,打完后,二铺还说:“大哥,这傻华子有点愣啊? 妈的,让他到后面撅着去,去厕所撅着。” 几个人押着傻华子,傻华子也知道,再反抗就得挨更狠的揍。 于是,傻华子被押到厕所后面,摆个造型,脑袋往前伸,屁股高高撅起,手还被往后掰着,就在那儿撅着。 他这个造型,最早在我们号子里头叫开飞机,不知道有的老哥们知不知道?你看似不起眼,这玩意儿相当累了,非常的遭罪! 从 2 点钟一直撅到 2 点半,傻华子都被撅懵逼啦。 这期间,其他人还有上厕所的,对着傻华子喊:“来来来,往这边点,再往外撅点。” 傻华子脑袋直晃,就在那儿继续撅着。 到了凌晨 3 点来钟,傻华子实在撅不动了,胳膊放了下来,屁股也开始往下坠,眼看就要坐到地上。 这时,有小子喊着:“哎呀我操,哎呀操,肚子疼啊,大哥,我要上趟厕所。” 咱说在这儿上厕所可没那么随便,就算早晨上马桶,不管是大号还是小号,都得先和大哥打招呼。 他和大哥说了一声,大哥让他去了。 这小子起来,看到傻华子姿势变了,还嚷嚷着:“去去,撅高点,往旁边站点。” 他蹲在旁边,瞅着傻华子骂骂咧咧的,傻华子撅在那儿,眼睛四处打量,心里想着:“操你妈,你们人多,我现在不傻干,等有机会,看我不收拾你们。” 这屋里,哑巴倒是没挨打,为啥呢?他们一进屋,看到是傻华子和哑巴,谁会和哑巴一般见识,只有傻华子遭了殃。 傻华子在厕所那儿撅着,已经快坚持不住了,那小子还在旁边嘲笑他。 傻华子可没傻到家,要是傻到家,被这么多人打时就还手了。 就像人们说的,有些精神病看着不正常,但一般不往外吃亏,就像傻华子,心里有数着呢。 傻华子在厕所旁边,他这一哈腰,看到厕所上面有个小台,台上有几个小缸,这缸是干啥的呢?是给老大他们刷牙用的,里面放着牙刷。 傻华子瞅见了,顺手拿了一个塑料牙刷。 就在这时候,那小子刚撅着屁股起来,还没等提裤子呢,看守的人在旁边也没睡觉呢,这小子刚把裤子提到腰,傻华子瞅准时机,拿着牙刷就扎了过去,目标是那小子的眼珠子。 那小子躲闪了一下,但还是被扎到了眼睛,瞬间惨叫起来。 这一闹,老大和其他人从铺上、马上跳下来,得有八九个,把傻华子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揍。 傻华子,当天晚上被打了几顿啊?在外边挨了一顿,在这地儿又挨了两顿,总共挨了三顿打。 你瞧,叮呤咣啷这一顿揍,有人喊:“老大,你看他眼睛,那眼睛都被扎出血了,也不知道瞎没瞎啊,大哥。” 号长一瞅,赶忙喊:“来人啊,赶紧把这小子弄出去。” 这小子被弄出去后,等管教来的时候,把门打开,两个管教打开门一看,大喝:“都他妈蹲下。” 众人都抱着头蹲下了,管教问:“咋回事? 领导,这小子眼睛受伤了。” 管教一瞅那小子眼睛在出血,连忙说:“快快快,赶紧把他送出去,叫医生来,不行就送医院。 咱说里面看病条件有限,这眼睛肯定是被扎坏了。 这时候再看傻华子在那趴着,脑袋还梗着呢。 管教问:“谁干的?你们是不是欺负人家了?”管教也看出傻华子不太正常。 号长忙说:“没欺负他啊,这张教让他干活,问他名字他都不回答,手下人就给了他一嘴巴,谁寻思这刚才在厕所就把人眼睛扎啦。”管教进屋就把傻华子给铐上了,不过一晚上也没折腾他,也没单独关他小号。 傻华子脑袋被打得都是包,管教铐上他后说:“告诉你们,别再欺负他了,没看这小子不太正常嘛,跟傻子较什么劲。” 傻华子心里冷哼:“操你妈,说谁傻呢?”后来傻华子被弄到尾铺去了。傻华子这一夜也没睡好!! 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早晨,其他团伙的人没再挨揍、也没受欺负。 早上八点多钟,他们被抓的时候是半夜,刘双和唐立强商量着怎么办,说要给史光打电话,大半夜的时候都不知道史光在哪,没法联系。 等早晨八点多钟,刘双给史光打电话,史光刚起来,还没到单位呢,大概七八点钟的样子。 “喂,我是史光,哪位?” “史哥,我是小双。” “小双啊,怎么了?啥事啊?打电话。昨晚半夜给我打电话我没接,我回家私人电话都关机了,怎么了?” “史哥,出事了,南哥他们出事啦。” “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们出去玩,我们在动力区一个夜场蹦迪,和一伙年轻人打起来了,就打了一个小子,结果我南哥他们就被抓了,现在人被抓到哪去了都不知道,估计可能是动力区抓的。” “没把人打坏吧?” “没有,就扇了两个嘴巴,打了两拳。” “你南哥、军哥他们全被抓啦? 对!除了我和一个兄弟,其他人都进去了。”“行了,我问问吧。”说完,电话一挂。 史光把电话一撂,暗自寻思:那是动力区,我是哪儿的?我是香坊区的局长,动力区局长不就是刘为民吗?我们都认识,平级关系,关系还不错呢。就打了两个嘴巴子这点事儿,我一个电话不就能把人放出来?这点面子应该还是有的吧? 想到这儿,史光拿起电话就拨给刘为民。 刘为民第二天刚在家,电话就响了。 “喂,你好,哪位?” 刘为民比史光大个两三岁。 “是老刘吧,我,南岗的史光。” “哎呀,史光啊,我听说调令都下来了,说你马上就要到市局上任了,主管刑侦、经侦,当副局长了,我得提前恭喜你啊。” “听谁说的啊?” “这事都传开了,我得恭喜你,以后你可就是我领导了。” “别扯蛋啊,刘哥,你永远是我大哥,咱俩没得说。你入行比我早,咱哥们啥时候都没隔阂。虽然我要升职了,但咱哥们永远是朋友关系,绝不是上下级。”史光这番话说得很是得体。 老刘一听,笑了笑:“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吧?” “我先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你们分局抓了一伙人?有个叫焦元南和张军的团伙,是你们抓的吗?” 刘为民回答道:“是,是我们局抓的,我亲自督导下令抓的,你知道这伙人。” “你下的令抓的?” “对呀,怎么了?有人找你啦?” “是这样,这几个人和我二姐夫关系很好。如果没把对方怎么样,你看这事儿……” “什么对方啊,他们把我儿子给打啦,扇了我儿子两个耳光,鼻子打出血了,牙都打松动了,那是我儿子。” “什么?他们打的是你儿子啊?” “对呀,我儿子上夜场出去玩,碰到这帮小子,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儿子揍了,关键他们手里还有枪,我这才下令抓人。” 史光一听,忙说:“啊…!那算了,我不知道是这情况,要知道是打了你儿子,抓他们都算轻的。那抓就抓了吧,就当我没说,往死里收拾他们。” “别别别,老史啊,别人没面子,你可有面子。要是别人,这事儿肯定没商量,打我儿子哪能就这么算了?但咱们哥们儿之间不能这样…关键有二姐的关系?” “哎呀,刘哥!要不是我二姐,我都不吱声。” “既然是二姐的人脉,那得给二姐面子,对吧?要是局长拿官腔压人,我未必给面子,可咱们是哥们儿。这面子我得给呀!! 咱说史光确实有水平,这马上就要担任冰城市副局长啦,以后说不定还能去省厅,人脉非常广。 但是史光还没决定要去哪里任职呢,他有个去省厅担任重要职务的机会。 当时就有人劝他:“光哥,不如去省厅吧,咱黑龙江省的省厅管的面比较广。” 可他是怎么想的呢?他觉得要是去了那里,在市里碰到领导就得毕恭毕敬地叫领导,哪有在市里自在,自己主管刑侦,在冰城那得多牛逼!每个人想法不同,虽说省厅的平台可能更高,但史光最后还是选择留在冰城。 那史光有光环加持,刘伟民。能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仕途吗? 史光接着说道:“那行,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刘哥那我可得谢谢你啊。” “谢啥呀,就一句话的事儿。我回头就吩咐人把他们放了,等八点钟上班,让看守所把人放了。” “行!那这样,回头我有时间去看看你,咱哥俩好久也没聊天了。” “看啥呀,都是一家人,啥事儿没有。我那儿子也不听话,天天往夜场跑。 那行刘哥,我最近手头的事儿不少,挺忙的,我让我老弟跟你见个面,把你电话号给他,让他去找你。” “那行,没说的,好嘞。”说完,电话就挂了。 史光挂了电话后,直接就打给小双,小双接起电话:“光哥。” “小双,这事儿基本给你办得差不多了,那边估计一会儿就把人放了。不过我得告诉你,你们把人打了,这事儿毕竟是局长儿子被打了,虽说我和他关系不错,我也快升职了,但这事儿我不能完全压下去,你明白吧?”“我懂我懂,光哥。” “这样,等你南哥出来后,你下午要是有时间,就去趟茶楼。” “明白明白,光哥,没啥事儿我一会儿就去茶楼。” “那也行,九点钟茶楼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双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事不能拖。 史光也明白,这边放人,这不又来钱了吗。可小双手里没那么多钱,他手里就十来万,还特意去董小利那儿又借了十万。 话不多说,一个多小时后,上午九点半,小双来到了史光二姐的茶楼。 与此同时,在焦元南那边的号子里,狱警进来查房了。 焦元南早晨刚吃完早饭,正和杨坤、小刀他们聊天呢。 焦元南说:“昨晚多亏你了,坤哥,谢谢你啊,要是没有你,昨晚我可就疼死啦。” 杨坤笑着说:“操!都是兄弟,说这些干啥,别客气,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你瞧得起我杨坤,以后咱们兄弟相称。” “谢谢啊,谢谢。” 这时小刀也告诉焦元南那东西是上瘾的,昨天也是被逼无奈,但关键时刻真能顶事儿,焦元南也知道咋回事儿,也不可能怪人家,人家可是为了救你命。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焦元南回头。 他们头天晚上半夜被抓进来,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狱警喊:“焦元南,出来吧,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 号里的人,包括杨坤、铺头都懵了,这焦元南太他妈厉害啦,昨晚刚进来这就出去了。狱警又催:“快点儿的。” 焦元南对杨坤说:“坤哥,谢谢了,别的话我不多说了,以后我焦元南就是你坤哥的兄弟了,有事儿你去站前招待所二楼找我,需要帮忙就吱声,你看元南咋办就完事了。” 杨坤笑呵呵的,拍了拍焦越南的肩膀,“行,兄弟,有你这句话,老哥心里头热乎!我也快出去了,也找好人了,那咱们有缘再见吧!!走吧!。” 焦元南又对铺头说:“走了,亮子。” 这一次,焦元南和铺头也算是结了善缘,因为铺头没为难他。 亮子瞅了一眼,说道:“哎,慢走,南哥啊。” 就这样,焦元南出来了,张军、哑巴、傻华子他们,也都很顺利地在上午 9 点多被放了出来。 在他们出来的时候,小双正在去见史光的路上。 焦元南给小双打去了电话!! 小双接起电话:“喂,南哥你出来啦。” 焦元南问:“你找谁帮忙了?” “我找光哥了,光哥找了动力区的局长,人家给面子。不过南哥这事儿得花钱。” “行,得花多少?你手里有钱吗?” “我手里有 10 万,我在董小利那儿借了 10 万,我现在去见光哥。” “行,我们先回去洗个澡,傻华子被打得够呛,还得去医院看看,你回来在说吧!”说完,电话就挂了。 这头小双来到茶楼,来到二楼,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史光已经在屋里坐了半天,正抽着烟呢。 小双笑着走进来,一进屋就说道:“光哥。”说着,把手里的兜子放下。 小双接着说:“这是给刘局长儿子的赔偿,光哥。我一会儿再准备一份,这一份是孝敬您的。”一份十万,两份就是二十万。 史光一看,心想小双为了救这伙人也是做到极致了,就为了救焦元南这团伙,也是跑断腿了,这小子挺像样。 小双接着说:“光哥,这次给你添麻烦啦,和刘局长那事儿……” 小双啊,别的不多说了,你这个事儿,我可把我的面子用光啦!这事儿整的太费劲了!谁让你是我的老弟呢?那头我跟他说了一会儿,你上刘局长那去一趟!! 小双马上点头哈腰笑呵呵的说:“还得是我光哥呀,啥也别说了,哥!你把电话给我,过会儿我去处理。” 史光对小双说道:“小双,你回去告诉焦元南张军他们,以后别他妈别瞎折腾。我这马上就要提市局副局长了,任命已经下来了,主管经侦和刑侦。但我得跟你们说,你们都给我注意点。以后要是冰城其他区有什么事儿,咱虽然能帮得上忙,但可别太狂喽。 如果我当上冰城的副局长,不光在南岗区你们吃得开,其他各个区的事儿我都能管,整个冰城的刑事案件都在管辖范围内,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小双马上陪笑,哎呀,我的光哥呀,你太厉害啦!那老弟就提前恭喜你啦,啥也不说了,哪天呢?我单独上咱家看看嫂子,看孩子去,有啥事儿咱们在家唠!! 史光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行双啊!你现在就去办事儿去吧!!别忘了我说的话! 好勒好勒,光哥,谢谢谢谢,放心吧!! 史光的话对小双来说,是有深层意义的,小说也能听得明白。反之来说,通过这次事件,对焦元南团伙来说也是个好事儿。 这也多一次和史光接触的机会,以后只要抱住史光这个大腿,那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小双一听,这哪是坏事啊,这分明是好事啊!虽说花了 20 万,但大家在局子里只待了一宿就出来了,这不就转危为安了吗? 等小双回去,一进屋,就看到焦元南和张军他们都已经回来了,而且都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小双进屋后,看看焦元南,又瞅瞅张军,还有其他人,开口说道:“南哥,这次没少花,这事儿花了 20 万。我寻思着,还得准备 10 万给那被打的小子他爹刘局长送去,总共得 30 万。” 张军一听,瞪大了眼睛:“多少钱?30 万?疯了吧!我又没把人销户,也没造成啥重伤,在里面待两天也不至于要 30 万啊!” 小双瞅瞅张军,又看向了焦元南,说道:“南哥,我跟你说,这事儿有可能坏事变好事。”焦元南皱眉:“什么好事?你说说看。” “史光局长,任命已经下来了,要去市局当副局长了,主管经侦和刑侦。我刚才和他见面的时候,他说本来厅里有机会他都没去。这回他当上副局长之后,以后咱们在冰城腰杆子就硬多啦!咱们以前在南岗区还好,要是在别的区,像这次在动力区,沟通起来多费劲啊。但下次再有事儿的时候,冰城所有刑事方面的事儿都归他管,不管是道里、道外、平房还是香坊区,光哥都能说上话。咱们说白了,得维护好和他的关系,这对咱们意义重大。”小双认真地说道。 焦元南一听,连忙点头:“小双,这个关系你可得给我维护住,一定要好好维护。” 从这个月开始,焦元南就决定,“咱们每个月的分红,给小双多分个三万五万。” 这时,躺在床上的唐立强一听就不乐意了,坐起来嚷嚷道:“凭啥呀?” 唐立强这人也挺刁钻。 他在一旁嘟囔着:“平常没办事的时候也没见特殊对待,凭啥他就多分?” 小双看了他一眼,说道:“强哥,要不你去维护和白道的关系吧?咱都是有案底的人,人家跟咱们处吗?你不拿钱开路,你还指望跟他们谈感情吗?”众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从那以后,每次分钱的时候,别人比如分 5 万块,小双就能分 8 万。这多出来的 3 万块,就是让小双专门用来维护和白道的关系的。 到了后期,张军死后,小双也退出了,焦元南一度很头疼,没了小双真就不行。 就像刘涌的团伙里有军师一样,焦元南他们这个团伙里有小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黑社会里,就像每个团体都有一个军师或者是专门处理对外关系的这样一个角色。 就在焦元南他们出来没多久,那个刘局长也收到了小双送去的 10 万块钱。 通过这件事儿,焦元南他们的名气,在道上又往上窜了那么一窜! 可以这么说,从1994年出道,到1995年焦元南在冰城扬名立万之后,仅仅一年的时间,冰城其他所有团伙,一见到焦元南的团伙就犯怵,一个个的,瞅见焦元南他们都害怕,没人敢招惹。 而且焦元南成名后,连局长的儿子都敢打,还没怎么样,这种事能不传得沸沸扬扬吗?肯定会啊。 焦元南身边的朋友,都借着他的名头耍威风。 就说老杜杜海明,好多人想结识焦元南没机会,就去找焦元南身边的人。 比如做买卖的董小利。 董小利的场子在南岗区,附近有个卡啦ok,一直没什么生意。 但是很多在社会上有点名气的人,都慕名而来,想从焦元南身边的哥们儿入手。问问这个,问问那个,问南哥啥时候来玩儿,都想着通过董小利认识一下南哥。 董小利这时候也觉得自己挺牛逼,经常帮别人摆事,像这种事特别多。 老杜也经常装逼,说:“你知道焦元南是干啥的不?那焦元南是我兄弟。” 你看所有人,都想借助焦元南的光环。 但唯独有一个人,他从来不往焦元南身边靠。 这个人是谁呢?还记得焦元南早期在道外南八街混。 在1983、1985、1987那几年,进进出出,身后一直有一个老大哥,周立平吗? 第86章 赌局风波 咱得说,焦元南心里一直对老周怀有愧疚。他也找过老周,跟他说:“周哥,你啥时候要是方便,你看你要是想做点买卖,在南岗火车站这随便挑,你看行不行?咱家的买卖,你想干哪个就干哪个。哪怕你相中别人家的买卖,咱花钱给盘过来都行。” 可老周不是那样的人。 老周跟焦元南唠嗑的时候,总劝焦元南别打仗。 老周跟焦元南也没那么多话,啥难处都不咋说。 老周就说:“我要是找你,那可能就是天大的事儿;我不找你,那就是啥事儿没有。我这人现在也挺满足的,真的,日子过得也够用。” 这边焦元南一直觉得欠老周人情,可老周不用他还,这也没招。 直到有一天赶上事儿了,焦元南他们因为这件事帮老周,把人给杀了。 这老周在文化宫有生意。 他承包的是道外区的,焦元南老丈人承包的是香坊区的,还有南岗区的文化宫。 老周承包的道外区,就在焦元南家附近。 那时候整个录像厅、旱冰城、台球厅啥的,后来还摆上游戏机,可挣钱了。 那时候老周一年挣个五七八十万就跟玩似的。 这一天,周立平接到电话,电话铃一响,他就接了:“喂,周立平,最近咋样?” “大海啊。” 老周一听就乐了:“我操,还行!你咋样啊现在。” 打电话的是平房区的大海,和老周非常熟。别看现在大海有点落魄,大海曾经当过兵,素质杠杠的,后来是被人给整惨了。 老周一听是大海,他知道。 大海在那头喊:“周哥,你可别忘了啊,我的事儿你别忘啦!我这月28号结婚,你得给我出车啊!” 老周赶忙说:“你放心吧!我一直都记着呢!” 说完唠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电话撂了之后,老周就给小舅子打电话:“喂!你明天这么的,把车准备好,然后咱们去出婚礼。对了,你再给我找个司机,我也得去,你开我那车去。对对对,好嘞!”电话打完,就等着婚礼那天了。 到了结婚那天,老周让小舅子开着他的奥迪100,就奔平房区那去了,他自己还有一台吉普车,是朋友开车拉着他。 这相当于出两台车。 老周还说呢:“这来早了啊。” 老周一抬头,就看见在他前面不远处,有一伙人围着,也不知道在干啥,吵吵嚷嚷的。老周就纳闷了,这是干啥玩意儿呢?老周的一个朋友,算是文化宫里面的小助理吧,推着他就往那边去了。 那嘎达有多少人?得有十四五个人围着呢。老周坐着轮椅被人推着,毕竟他自己挤不进人群。 等他到了跟前,也看清了状况。 有一个小子,胖胖乎乎的,坐在那儿,那派头十足,旁边围了一圈人。 这小子喊着:“押得多赢得多,明天就能买个摩托车,押得少赢得少,这点小钱富不了。可以下不!! 可以啊,想干就干!! 我下一份,对,没毛病,下注啦! 我下一份,我也下一份啊……”。 “三块五块别来玩啦,三块两块别他妈押啊,五块钱起步。” 那是1994年,这个局子并不大,毕竟是城乡结合部,大伙也没太多钱。 话说回来,在农村啊,不管是贺寿还是婚礼,这种事儿特别多。 我经常参加农村办的寿宴啥的。不是瞧不起农村,农村人农忙的时候干活,不忙的时候就爱耍钱。 你说他们不耍钱干啥呀?周围也没大超市、公园啥的能溜达。 可不就大家聚在家里唠嗑、吹吹牛,然后耍钱呗,都成习惯了。 本身冬天就没啥事,好不容易有个结婚的,大伙聚一块儿,这不就玩起来了。 有个家伙在那甩牌呢,不是甩三张,是拿着扑克玩二八杠。 那小子在那喊着:“来啊,押得多赢得多,一天就能买摩托。别上三块两块的,五块钱起步啊,五块十块二十的,你就是一百二百三百五百我都接。” 在那个年代,在这地方,也没什么大钱。 大伙在那看着,这局子一直也不大,大多都是十块二十块的,最多也就五十、三十五块、八块的也有。 老周在那看了能有十分钟,都没人注意他。男人嘛,都好这口,也别光说老周。 老周在那瞅了半天,开口道:“哎,哥们儿,这……这玩意儿,我……” 其实老周都没玩过这玩意儿,不太懂,但看了一会儿,赌博这东西多少有点相通。 “哥们儿,我能不能玩两把?” 老周这不是在等婚车嘛,闲着也是闲着。 那个拿着牌子的小子一抬头瞅着老周,见他坐着轮椅,有人推着。 “咋的?这玩意儿五块钱起步啊,三块两块别往上押,五块钱起步。” 老周一听,瞅着他问:“哥们儿,多大都能押啊?三百五百块你都接啊?哥们儿,我玩两把行不?” “行啊,随便下注,这五块钱起步,别他妈整三块两块的就行。” 这周围的人都是来帮忙的,有的在这玩牌,有的在那发牌,还有的在摘菜呢,都是城乡结合部平房区这附近的人。 大伙这一玩,时间就过去了,老周开始玩的时候,他们都已经玩了十来分钟了。 老周一伸手,旁边兄弟就把包递了上去。 老周接过包,从中一掏,要知道老周那时候做买卖,手头有现钱,他那文化宫、台球厅啥的都挣钱,所以他出门包里经常放着一万多块。 老周给战友随礼,一下子就随了1000块。1994年随1000块,这放到现在,差不多得相当于随一两万了。 老周把钱拿出来的时候,周围人眼睛都直了,就像看到个财主似的,心想这家伙这么有钱呐,就好像一个城里大哥到农村串门,那气势就像在说:“我有的是钱!你们打麻将才一毛的吧?” 老周这一把钱拿出来,往桌上拍了1000块钱。 大伙一看,都在心里骂着,这小子啥情况啊。 那开局的小子瞅着他,惊讶道:“哎呦,大哥,有实力啊。” 老周说道:“哎呀,啥实力不实力的,你这多少都能接是吧?” 这小子心想,这家伙看来是有钱有底气啊,玩这玩意儿,没钱可不行,不然赔不起可就麻烦了,这家伙有钱,上不封顶,那就玩呗。 老周的小舅子在旁边瞅着。 第一把,老周抽出出5张票子,500块钱,往桌上一放,说道:“我压500。” 之前大伙下注,大多也就十块二十块的,有点钱的也就压个二三十块。 这一下来了个压500的,可把大家镇住了。那开局的大哥一看,说道:“行行行。” 接着开始翻牌,第一把老周就赢了。 老周其实不太会玩,还在那瞅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赢了,旁边有懂行的人喊着:“大哥,你赢了,是庄家赔。” 老周这才明白。庄家只好拿出500块赔给老周。 紧接着,第二把开始了,开局的喊着:“买定离手啊……”这局子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老周这可算是把局子给挑起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扛局。 要是没这种下大注往上抬局的人,这局子永远大不起来,大伙都只下五块八块的,能赢几个钱?有了老周,局子一下子就变大了。老周第二把又赢了,他那500没撤,直接说:“这把押1000。” 有人就说老周这是来装大尾巴狼了,不过老周有钱,本身也是个爱玩的人。 老周这一押,旁边人都惊了:“哎呦我操,这局整大啦。” 开局那小子倒是高兴了,心想这局子大了,能赚多不少。 旁边另一个小子喊道:“我压100。” 还有人喊:“我压200。” 这局子很快就从小打到大闹变得热闹了。 就这样,老周在这玩着,有人就在那嘀咕,这局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之前都是下几十块的,现在最低都下1000了,还有下500、300的呢。 从早上8点多一直玩到快9点。 你们猜怎么着?放局子那小子刚开始还觉得这局子大了能发财,可他不知道,他这是给自己挖坑呢。 这小子他也不会活啥的!这次他失算了,他遇到老周这种硬茬子了。 到9点的时候,有人喊:“哎,别玩了,车队回来了。” 原来是接亲的车队去女方家接人回来了。 当年大海也是有点人脉的,这城乡结合部的婚礼,老周他们都帮忙找人来着。 车队浩浩荡荡地来了,足有二十来辆车,在当年这规模可不小,吉普、轿车啥都有。 车队要进院了,还噼里啪啦地放起了炮仗。这时有人喊:“哎呦我操,车队回来了啊。”有人就说:“那拉倒吧,车队都回来了,我得做饭去了。” 还有人讲:“我一会儿还得炒菜呢。” 老周拿着钱,心里暗喜,他这一会儿工夫可赢了不少,总共赢了块钱。 那是1994年,从八点多玩到9点40来分钟,不到一个小时就赢了这么多。 老周心想,有钱人也爱赢钱啊,这块,自己随了1000块礼,还能剩下,这随礼钱不就赚回来了嘛。 旁边有个秃子,在那嘟囔着:“我操,我他妈赢1万。” 这大秃子也赢了1万,老周的加上秃子的1万,这就了。 还有几个人,有赢3000的,有赢2000的,甚至还有赢300块的,加起来数目也不小。 但是坐庄这小子可他妈输惨了,输了4万多块。 这小子是干啥的呢?原来是平房区干土方的,包工程的,搞拆迁、拉碎石瓦块之类活儿的包工头子。他叫老高子的,这家伙在社会上有点名头,手底下兄弟有四五十号人,有钱又有势力。 他这次来随礼也没少给,跟大海是朋友,也随了1000块。 可这局玩下来,他输了4万。这赢钱的自然高兴,输钱的可就不痛快了。 这时候车队已经进来了,有人就说:“我得做饭去了,一会儿要炒菜呢。” 还有人说:“我得去放桌子。” 可这时老高子不乐意了:“哎,你们干啥呀?车队回来了怎么啦?咱大家不得忙会儿啊,10点能吃上饭就不错了,这才9点,着啥急啊,别走啊。赢了钱就想跑啊?赢钱了想干啥?你们是不是有个别人不认识我啊?我是平房区的老高子,别想跑,都给我在这玩。”周围的人一听,那些知道老高子,都知道他不好惹,手下兄弟多,还挺社会,又有钱又干工程。 那些不认识老高的,也听别人说过,知道他是大海的朋友,在这一片挺有名。 这几个人吓得都不敢动,乖乖地坐在那儿。这故事可真够警示人的,可能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经历。 大家都坐在那儿,谁也不敢吱声。 老高子又说话了:“赢了钱就想跑?都他妈接着玩,我他妈输了4万,得捞回来。” 这时候没人吭声了。 周立平手上拿着钱,他也没注意老羔子刚才说的话,哎呀我操,赢了,随礼1000,还剩呢。 他告诉助理先把钱收着了,随后说到,那个我不玩了,你们玩吧。” 有人就说了:“老周可真行啊,赢了钱就不玩了。” 老哥们,要是你是老周,你玩不玩?我就问问你们,咱也互动一下,我可碰到过好多类似这种事儿。 我这人也挺讲究的,有次大伙一起玩,说好玩到凌晨3点,我都赢了好几千了,结果有人说再玩会儿,最后玩到六七点钟,把赢的钱全都输了,又搭了好几千,人家说不玩了,说明天再说,然后转身就走了,我可吃过这亏。 所以从那以后我就想,赢了钱,到点就撤,绝不多玩一把。 所以我觉得这事儿不怪老周,人家本来就是来玩两把,赢了就走,很正常。 这赌局嘛,人家下注了,赢了钱,自然是想走就走。 可老周一说不玩了,旁边的人也跟着说:“那我也不玩了,我忙着呢,一会儿还得炒菜呢,我是二厨,得准备菜呢。” 还有人说:“我得刷盆去,我这事儿多着呢。你们玩吧。” 这时候,老高子点了根烟,看着他们说:“兄弟,你跟我说话呐?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着吗?就你赢得多,你赢了有了吧?大秃子赢了1万来块,咋了?赢就不玩啦!不行啊?赢了我的钱就想走?没这道理吧?我还得捞本呢,今儿个谁也别走。” 老周一看这情况,就说:“哥们儿,咱这不是得吃饭嘛,十点吃饭,吃完饭喝点酒就完事了,到时候想玩再玩呗。” 旁边有几个人也附和道:“是啊,人家大海哥结婚,咱们都来帮忙的。在这玩得有个度啊,人家海哥都三十七八了才结婚,咱们可不能光玩不帮忙啊。这玩差不多就结束,愿意玩的吃完饭再玩呗,都不走,都是附近的人。” 老高子一听,大声问:“都不走是不?都在这吃饭呗。” 老周又说:“对!礼都随了,肯定在这吃饭啊,吃完饭再玩。” 老高这才说:“那行,你们可说好了,大秃子,还有你们几个,有俩小子我还没记住,你们赢了多少钱我可都记着呢。你们都是大海的朋友,吃完饭接着玩,谁也不能走。” 众人忙说:“行行行,大哥,吃完饭再玩。”老周也跟着说:“吃完饭再玩。” 这可把老高气得够呛,坐在那儿浑身不得劲儿。 旁边不知道的兄弟瞅着老高问:“高哥,咋了?” 老高骂道:“他妈的,输了4万多块,这参加个婚礼可把我坑惨了。 咱说别看老高子有钱,可输这么多也不好受啊。你说参加个婚礼,输了这么多,1994年的4万,放现在相当于有钱人在一个婚礼上输个五六十万,甚至一百来万。 要是随礼随个4万,人家得把你当贵宾招待,现在可好,全输了。 旁边人劝他:“大哥,喝点酒。” 老高吼道:“喝什么酒?喝多了一会儿再输大了,我得保持清醒。” 输钱的人都有这体会,吃饭都不香,喝酒都没滋味。 可赢钱的那些人呢,那心情别提多好了,有参加婚礼赢钱的吧?恨不得赢好几倍,下注500块能赢两三千,一个个谈笑风生的。 这时候,老周的小舅子接完亲后坐下来吃饭,还在那问呢:“姐夫,咋的了?看你乐呵的,啥事啊?” 老周就说:“刚才在那边有个家伙摆了个局,我们大伙在那玩,把那家伙给赢惨了,我赢了1万多块,呢,还有个秃子赢了1万,我们好几个人一起,差不多五六家赢了那一家,那家伙输了4万来块。” 小舅子一听,眼睛放光:“我操,姐夫,碰见傻帽了啊,要不是我得去出车,我也上去捞一笔。” 老哥们,都说万恶淫为首,这赌博也不是啥好东西,自古以来,赌博和奸情可都容易出人命。 这时候,大海的婚礼仪式结束,10点钟开始吃饭了。 那些赢了钱的人,吃得那叫一个香,可输了钱的人呢,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过了会儿,大海开始下来敬酒了。 咱先不说老一辈的,就说这些朋友,老周在这堆人里那也算是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别光看大海有势力,来的人他得区分对待,谁有能耐,他得捧着点不是? 大海第一个就来到老周这桌,拉着媳妇过来敬酒。 他媳妇才20多岁,看着年轻漂亮。 大海说:“媳妇,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战友,老班长周哥。” 大海媳妇笑着说:“周哥你好。” 大海接着说:“周哥可够意思了,给咱出了两辆车,那吉普车帮忙拉人,还有那奥迪100,都是周哥出的。” 大海媳妇又说:“周哥,你好,周哥这样,我敬你一杯酒,太感谢你了。” 老周笑着说:“哎呀,客气啥,来来来,干一杯。” 老周心里想着,这大海真牛逼,找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媳妇儿。 老周提前包好了一个1000块钱的红包,1995年的时候,1000块钱的红包可不算少了。 大海媳妇一看老周递红包,忙说:“哎呀,周哥,你都出车了,不用拿钱了。” 老周说:“拿着,弟妹,拿着。” 大海媳妇一摸红包,心里一惊:“我操,这得有千把块呢,这可是大礼啊。” 要知道,在那时候,随个100块钱都不少了,200、300那都算是大礼了。 她赶忙说:“谢谢周哥。” 老周摆摆手:“客气啥,拿着。” 大海也在旁边说:“周哥,你太客气了。” 老周说:“大海啊,周哥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对了,大海啊,周哥有点事得先走,哪天领媳妇上我们去,咱们单独唠!。” 大海忙说:“那谢谢周哥啦,那你要有事就先走吧!等这几天我忙完,到时候我找你,咱哥俩好好喝点!。” 老周说完,就告诉小舅子和助理:“走吧,咱回去吧。” 这婚礼现场人多,闹哄哄的,谁能注意谁走没走啊。 老周他们就趁着这乱劲,小舅子他们跟着老周上了车,然后开车就走了。 你想啊,要是你是那个大秃子,你跑不跑?你赢了一万块钱,就算你随礼也就二三百,赢这么多,你能不走?一瞅那架势,还有人想犯讹。 这大秃子也趁着人没注意,早溜得没影了。老周和大秃子他俩一共赢了。 这俩家伙跑了,还有那些赢了1000的人,也都跑了。随礼100块钱都算大礼了,转身剩下900块,肯定得跑啊,谁赢了钱不想跑啊,这没毛病。 这么一来,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可能就剩下些赢个三头二百的人,也正准备走呢。 这时候,咱们先不说大海在那边忙活啥,就说那输钱的老高子。 老高子在那坐着,心里正纳闷呢:“操,这酒席还不散呐,这帮家伙喝酒真他妈磨蹭,这桌人光喝酒也不走,就这么耗着!这帮喝酒的,真是烦死了。” 他正想着呢,可能是走神太久了,突然一抬头,眼睛在人群里扫了一圈。 他这是在找老周呢,他这一低头又一抬头,就问手下:“哎,人呢?” 又接着说:“就是刚才坐轮椅那小子,残疾那个,挺好认的,你们看见没?” 手下一头雾水:“大哥,没注意啊。” 老高骂道:“我操,你们这群废物。” 他又回头瞅了瞅大秃子那桌,这才发现,大秃子早没了,那桌连个鬼影都没了。 老高急眼了:“哎呦我操,我让你们盯着那坐轮椅的和大秃子,人都没啦,你们还吃个屁啊。” 旁边几个小喽啰忙说:“大哥,我们也没太注意呀。” 老高子火冒三丈:“操!都别吃啦,起来。”说完,他就往老周那桌走去,可那桌人都在吃饭呢,而且没几个认识老周的。 老高子就问:“哥几个,问一下,刚才那个坐轮椅那小子呢?” 他哪知道,老周这时候都已经快到文化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