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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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百合] 《我回来爱你了》作者：时喻不吃鱼【完结+番外】


    文案：


    ，年下，年下……


    回来继续爱你，是我人生的最高价值。


    意外死亡的徐沐嫣离开了自己的未婚妻赵涵懿，


    在轮迴道那里得知了阴谋，重生后，化身御甜萌妹，


    怎么样才能和你相爱呢？


    又该样让你弄清楚这一切？


    重生文，没错是年下，哦！


    内容标籤：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词：主角：赵涵懿，徐沐嫣（余沐颜） ┃ 配角：无 ┃ 其它：无


    一句话简介：回来继续爱你


    立意：跨时空爱你


    第1章


    古有奈何桥，今有轮迴道。


    古有孟婆，今有泰媪。在这轮迴道上，这个隶属于所谓天堂的地方，有一个年轻女子衣衫褴褛，满目烟尘地在路上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她叫徐沐嫣，二十五岁，正值青春年华，虽然是个，但是她有一个极好的伴侣。


    本来以为平平淡淡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但是一切却在她出差调研的时候终止了。


    寻常的车祸带走了一个本可以幸福的生命。


    那时身体已经麻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抽离，被吸取。她甚至是看着自己的肉身被送到救护车上，被宣布死亡的样子，更是能看到趴在地上哭到吐血的赵涵懿，还有开车肇事的司机和赵父赵母交易的片段，那时她才真正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虚伪面具下的真容而已。


    轮迴道是在一个虚幻的深山里，准确来说，从她看到赵涵懿最后一眼的那一刻起，自己突然就被送到这座山里。背后就是哭到虚脱的赵涵懿，她想过去，哪怕再多看她一眼也可以，但是不能，她每靠近一分，赵涵懿就虚化一分，离自己愈来愈远。


    不得不走入深山，走入人生的终点。


    这条路又长又冷。渴，饿，冷的感觉充斥全身，不知道走了多久，自己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木屋前。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茶馆—泰媪


    已经没有力气了，刚走到木门前，还没抬起手敲门，就像是被预判了一样，木门自己开了，一个成熟的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走了出来，她抱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徐沐嫣，把她带进了屋里。


    感觉自己被放到床上，好温暖，温暖得让人不想醒来。


    不行，自己还要找涵懿呢！不能睡！眼皮沉重，好像被胶水封住了一样，终于睁开了。


    这个房间里满是黄色柔和点光，淡淡的茶香钻入鼻子，说不上来是什么茶，但真的好清香，让人忍不住抽起鼻子多吸一点。


    「怎么样？香吧？」门外一个黑色旗袍的女人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我死了对不对？」徐沐嫣很清楚，自己已经死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相信。


    女人把汤放在床头边，坐在藤椅上笑眯眯地看着她，「对，蛮清醒的嘛！」


    徐沐嫣撑着手坐了起来，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了，换成了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衬裤。


    「谢谢，不过我要赶路了。」说完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赶路？去哪？」女人翘起二郎腿看着她。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能留下来。」


    「行吧，渴不渴？喝点东西你才有力气继续走。」女人指了指那碗汤。


    徐沐嫣看去，这碗汤很好闻，里面有很多养颜的中药，就像是被迷惑了一般，她不自觉伸出了手端起那碗汤，就当碗边马上碰到嘴唇之际，她又缩了回来。自己看到了这个地方的名字—泰媪，这是孟婆的职业，不能喝，喝了自己真的就会忘了涵懿。


    女人就这样看着她，「你……」


    「孟婆？和我想的不一样。」


    「喂喂喂，我可不是孟婆，她出去了，可能去哭她的夫君了吧。」


    「哦，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帮忙。」徐沐嫣突然下床向门外走去。女人瞬移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你不能走你走了孟婆会打死我的。」她扯着徐沐嫣的胳膊往回拽。


    徐沐嫣不明所以，只是自顾自向门外走去，「你是谁？」


    「我叫郑湘，孟婆的……怎么说？好友吧。」


    「嗯，我知道了。我还有事，我不能再等了。」


    「赶路不喝点东西？」


    「喝了会忘了她。」徐沐嫣停下了，眼神忧郁起来。


    郑湘不知道见过多少痴情种，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徐沐嫣很快脱离悲伤，「她还在等我，我必须回去。」


    「你回不去的。」郑湘从远处控制那碗汤来到自己手里递到徐沐嫣面前。


    「生死有命，我们不能违背天理。」


    「我不信命，我信的是我的心。」徐沐嫣打翻了那碗汤。


    「两个女子相爱本就违背天理，更何况…」


    「违背天理又能怎样？要是你再跟我废话拦着我，我就把你这儿砸了！」徐沐嫣忍无可忍，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一个意思！


    「真是难办，这么有个性，我带你去看看。」郑湘直接拉起徐沐嫣的手凭空消失了。


    徐沐嫣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出现在了赵涵懿面前。


    赵涵懿此时正躺着病床上，面无血色，嘴唇已经干得出现了裂口，头髮乱糟糟的，整张脸白得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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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懿…」徐沐嫣一看到赵涵懿说话有了哭腔，她走上前想抱抱她，可是自己什么也没抱到—自己变成了虚体。


    赵涵懿在病床上睁着眼睛，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如果不是因为流下眼泪，她真的像死了一样。


    「她听不见你，也看不见你。」郑湘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切。


    徐沐嫣还想说些什么，赵父赵母就进来了。赵涵懿一听到声响，立马转过头，眼神变得仇恨起来，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小懿啊，你听爸爸说…」赵坎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好像那个合谋杀人的人不是他一样。


    「说什么？」赵涵懿用力从嘴中挤出这几个字，「听你告诉我警方找到兇手了？还是说一切都能重来？」赵涵懿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声音突然软了下来，「爸爸，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我找到兇手好不好？」


    「涵懿，警方说了他们已经调查了，会给我们嫣嫣一个公道的。」她的母亲刘琳温柔道。


    赵涵懿一听，眼睛在苍白的面色下变得血红，自己下了地，身形颤颤巍巍，不合身的病号服在她身上很宽大，她一使劲把针管都扯了下去扔在地上。


    「涵懿！」赵坎急忙按下床头的警铃。


    「警方？他们真的能查清楚吗？近年来这么多案件，最后有多少都变成了悬案？」赵涵懿对警方是从心里的抗拒，她知道d城的治安，不尽人意。


    徐沐嫣就那么看着，她不知道能做什么，她甚至都不能拥抱自己的涵懿，只能看着她痛苦地站在地上捂着心脏蜷缩。


    赵坎和刘琳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赵涵懿突然没了声音，弱弱道：「我想一个人待一会……不用叫护士了。」赵坎和刘琳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离开了。


    「啊…嫣嫣…」赵涵懿哭着哭着说话的声音都好像喘不过气一样，就那样堵着，堵在徐沐嫣的心口。


    「


    徐沐嫣走向赵涵懿的身边蹲坐下来的，满目温柔，「涵懿，我在啊…」


    赵涵懿像是听到了一样，突然坐起来，四处摸索着，「嫣嫣，你在对吗？嫣嫣，你是不是就在我身边？」


    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徐沐嫣的心更肿，就像是充斥着什么一样，沉重的抬不起来。


    郑湘没想到赵涵懿能听到徐沐嫣说话，她也认真了起来。


    「对，我在。」徐沐嫣的手抚上了赵涵懿的脸，就像从前那样，只可惜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句话，赵涵懿没有听到，她还是重复摸索这一动作，像是在抓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抓到。


    徐沐嫣看着凌乱，狼狈的人赵涵懿，心像是被碎玻璃插了无数下。


    「你真的想活着吗？」郑湘冷不丁说了这句话。惹得徐沐嫣回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从世界存在开始，没有人尝试过违背天理，你愿不愿意…」郑湘走向徐沐嫣，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帮我去验证这个方法。」


    「只要我答应就可以活下来是吗？」


    「不是，你不再会是徐沐嫣，你会重生，会变成另一个人，你会保留这一世的记忆，但是。你会像那些孩子一样慢慢长大，不过也有可能长大得很快，这我不确定。」


    徐沐嫣看了一眼心上人，下了决心，「我答应你。」


    「那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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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沐嫣：「等我长大，看我不把你追回来！」


    第2章


    郑湘又一次拉起徐沐嫣的手，带她穿梭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全是黑色，但是在她们面前有一个巨大的光辉轮盘，轮盘内部是八卦图，但是又和八卦不太一样，每一卦里都有深紫色的圆珠，它们在不断转动，交错发光。


    郑湘挥了挥手，整个八卦都迅速分散开来，「这是我自己创造的，没法拿到明面上用。」


    「因为是禁止的对吗？」徐沐嫣看着这个奇怪的八卦图，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对，毕竟是违背天理，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但是你想好了，这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也有可能再一次死亡！而且……有代价。」郑湘自己也不相信自己。


    徐沐嫣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死了一次了，不怕了。」


    「真的不怕吗？是放不下吧？」郑湘走到徐沐嫣的身旁问道。


    「对，我放不下，开始吧。」


    郑湘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徐沐嫣，嗐，至于吗？


    郑湘轻轻挥手，整个八卦延伸开来，延绵到无穷远，「你希望自己以什么身份重生呢？」


    徐沐嫣安静想了一想，然后说道：「我希望我还可以是一个女孩。」


    「你要求真多。」


    「是你问我的。」


    「我嘴欠。」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你会保留这一世的记忆。」


    「那挺好。」


    郑湘没有再废话，舞袖间，徐沐嫣的世界没了光，一片黑暗。


    但是自己可以听到，有一些人的声音，很嘈杂。


    她努力睁大眼睛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没睁眼。


    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眼前有个戴蓝帽子的女人，是医生。


    额顶的手术灯，周围浓烈的药水味儿，还有很多人兴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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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重生了。


    只不过就是哭不出来。她能看到护士姐姐满眼的焦虑，但就是没办法啊，确实是挤不出眼泪。


    「这孩子怎么没有哭声？」这个护士很着急。


    一个男医生走过来扒开她的嘴查看唿吸道，确定没有问题后开始用力拍打。


    「我怎么发不出声音？」徐沐嫣心里问道。她能看见在护士旁边的郑湘。


    「放轻松，一会儿就好了，等他把你打个半死就会哭了。」


    医生打得很用力，很疼，果不其然，在感觉要死了之后她终于哭出来了。


    「让我看看，我的孩子。」手术台上的苍白女人微弱地请求着。


    自己被抱到女人面前。女人相貌平庸，但是独独眼睛漂亮。哪怕是分娩后，疲惫的眼球却是更显犀利。一如她前世那样，那犀利的眼神仿佛看破红尘。


    「她眼睛可是不小，很好看。」护士说道。


    女人憔悴地看着她，满脸疼爱，「那真好，鼻子好像她爸爸。孩子爸呢？」


    「在外面，马上就进来了。」


    好像很快，就有一个沧桑的男人穿着绿色制服跑了进来。


    护士姐姐拿起孩子往他眼前送，不料直接被推开了。


    徐沐嫣：……


    「老婆辛苦了。」男人爱惜地抚摸妻子的脸。


    还好，起码这次自己有个家。


    夜里，郑湘来找她了。


    婴儿在温室房里睡的正香，粉粉嫩嫩的，脸上有不少肉。


    郑湘过去扒拉一下婴儿的脑袋，「啧，就知道睡……」


    梦境突然就被打破了，徐沐嫣睁开眼睛就看到郑湘一脸嫌弃地站在旁边。


    「咿呀……啊……」她尚且说不了话。


    郑湘两手一挥，徐沐嫣的虚体就出来了。


    「你睡得倒是挺香，知不知道外边都什么样了啊？」


    徐沐嫣坐在窗台上瞥了她一眼无奈道：「我怎么知道，我现在在婴儿身体里都说不出话，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叫什么！」


    「你叫余沐颜，把你送过来之后他们就起好名字了，你看，和你原来的名字多像啊！」


    徐沐嫣思索着，太像了，有点不真实，问道，「这不会带来麻烦吗？」


    「那有什么招儿！？我又不是你爹妈！」郑湘翻个白眼。「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吗？重新追求她，以这么大的年龄差？」


    徐沐嫣扭头看她，「难道你能把我弄死然后再逼我喝汤吗？」


    「……」


    徐沐嫣扭着手指问，「她……怎么样了？」


    「她啊，还可以吧，还躺在医院里呢，不过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归社会了，怎么？你着急啊？」


    怎么能不着急呢？


    看着徐沐嫣一副受气包的样子，郑湘受不住，「啊得得得，你这么委屈的样子丑死了，不过呢有一说一，你这奋斗的时间得老长了，你最好准备没？万一等你有能力和她一个高度的时候她还喜欢你吗？」


    徐沐嫣淡淡一笑，这个答案她太清楚了，「当然，无论如何，她心里只有我。」


    徐沐嫣的表情虽然温柔但是郑湘却读出了很多嚣张的意思，「你……很自信啊。」


    她的眼神温柔且霸道，「因为是她给我的底气。」


    「那我要告诉你一个特别不好的消息咯，她要结婚了。」


    砰！这两个字像炸弹一样炸开她的思绪，她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心被人剜了一大块，「什……什么？」


    郑湘走过去，「她爸妈给她订婚了，是个男人，你知道吗，赵涵懿都没反抗。」


    郑湘忘不了当时的赵涵懿是什么样子，双目猩红，但是没有一滴眼泪，她坐在病床上，听着赵坎的订婚计划，一副要死的样子。


    「结婚结呗，我去抢婚。」徐沐嫣淡道。


    「拜託，等她结婚的时候你可能才会走路好吧！」


    「不是有你吗？你不能帮我？」


    我靠什么玩意？郑湘张牙舞爪，「喂喂喂！徐沐嫣，我可是个神！一个神！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帮你？你怎么这么普信？」


    「因为我是第一个没喝汤的人。」


    ……好吧，谁叫她是个特例。


    「行行行，不过我又不会抢婚，搞砸了你别喷我。」


    「谁说要你去了？」徐沐嫣站起来，眼神玩味。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啊！我可是神！你不能搞我的！」郑湘看着她这眼神有点害怕，后脖子发凉，就那么双手环胸。


    「我要借你的身体抢婚，放心，就一会儿功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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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那你这边怎么办？你现在可是投胎成余沐颜了，你还要爹妈等着呢。」


    「我知道，在婚礼当天，就那一天……」徐沐嫣呢喃道。


    「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我现在是个婴儿，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我想……借你的眼睛看看她。」


    「顺便抢个婚？」


    「如果你的身体实在不能借给我，那就……」


    「那就我直接去抢？」


    「昂。」徐沐嫣看着郑湘点点头。


    郑湘走过去皱皱鼻子，「昂什么昂？给爷滚！我借给你，抢完赶紧还给我！」


    窗外的夜色浓得不见星光，独属于秋日的枫叶看不出颜色来，它们被寒风揽起，一片又一片飘摇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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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湘比较忙，想着还有一个月呢，也没有那么着急，挥挥手，「就这样吧，我晚上呢都会来看看你的情况，有了什么异常一定不能隐瞒我。」


    徐沐嫣早已调下窗台走到婴儿身边，「我知道的。」


    「那我走了。」


    郑湘一缕烟就跑了。


    徐沐嫣看着娇小躺在温床里的自己，好小一只，每个关节都那么小，一直都是红红的。她依稀记得自己被抱到妈妈头旁时，那个女人温柔的笑容，她第一次感受到所谓的母性，原来那么阳光。


    或许自己上一次出生的时候有那么一刻父母也是开心的吧……


    「哎哟哟！你小心点！孩子睡着呢！」大早上就听到了温柔成熟的女声。


    徐沐嫣被迫张开眼，一张成熟男人的脸闯进来，自己的父亲此时正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他看起来状态差极了，昨晚肯定没睡好，眼白都发黄了。不过那双眼睛很纯净。


    「醒了醒了！老婆，你看她，她眼睛真像你。」


    女人走过来打量着自己，即使素面朝天也能看出来她漂亮知性，眉眼弯弯，「可不嘛，眼睛和我简直一模一样，她这小脸蛋儿可真是像你了，肉乎乎的，全是肉。」


    徐沐嫣记得昨晚看自己的时候脸真的很圆，从前一世的小v字脸变成了小圆脸，看起来怪憨的。


    好饿啊！饿！要死了！呜呜呜！肚子疼！


    她控制不住自己，嗷一嗓子就哭出来了。


    「这…这怎么了……」爸爸抱着她手足无措。


    「饿了吧，都没怎么餵奶，先抱走吧。」护士姐姐关了温室门。


    一回到病房她就撒开欢地吃奶，她有自己的意识，下嘴特别轻，妈妈刘牡丹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反观其他产妇，吃完奶都要捂一会儿。


    「老公，这孩子吃奶好轻啊！」刘牡丹扣上病号问抱着孩子娇嗔着。她爱人就在一边憨憨地看着这一幕。


    「儿媳妇，我跟你讲，余尧这混小子能生出个这么漂亮的丫蛋儿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福，你说说你，你咋就嫁他了呢？」婆婆在一边盛着汤问道，她想不明白，自己儿子这么菜鸟，竟然还能结婚，


    「妈～你又讽刺我……」


    「一边去，沐颜重不重？别累着啊。」


    「没事儿妈，沐颜挺轻的，不重，不过手是有点酸了，妈你帮我抱抱吧。」


    婆婆一见伸到自己面前的小孙女脸上笑满了褶子，「好好好，我抱会。」


    徐沐嫣吮着手指看着他们一家，emmm……还挺和谐，竟然没看到婆媳矛盾！好像生孩子的时候自己压根没人管。


    当个婴儿真够无聊的，除了吃就是睡，还要被一帮大人换着抱，明明睡熟了，一换人又醒了……


    她好想吃面条啊！！！吃奶太没意思了！！！


    「妈……妈……」听到自己吐出的单字，徐沐嫣迅速闭嘴。我去！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刚出生就会吐字！这要是被知道就暴露了。


    「什么？沐颜刚刚是叫妈妈了吗？」刘牡丹喝着汤震惊地看向她。


    不，我没有，你听错了。


    「好像是啊，我还好像也听到了。」婆婆喃喃道。


    「不可能吧，谁家小孩刚出生就会说话，你俩都听岔噼了吧。」余尧这个傢伙关键时刻真给力！


    「这要是会说话这不是投胎没和孟婆汤？不能不能，你俩指定听错了。」


    徐沐嫣：……


    「这小傢伙生的，将来一定是个美人胚子。」老一辈的人都看自家孩子漂亮。


    「那肯定的，我的闺女嘛！哪能丑？」余尧拍拍胸脯。


    「你还要不要脸了？就你那样，牡丹当时指定是瞎了眼了才嫁给你。」


    刘牡丹喝着汤都要被她婆婆逗乐了，「妈，他挺好的。」


    「你啊，就会给他说话，正好你坐月子，到时候回了家家务什么的，接送孩子，买菜全让他干。」


    「妈，他还有工作呢。」


    余尧削个苹果，「什么工作？！工作哪有老婆重要！我全干！」


    坐月子期间她们离了医院回家去，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小康家庭。房子不大，三室一厅，但是布置得青春气息洋溢，很难让人想到这是一个结了婚的人的小窝。


    自己的爸还是真是说到做到，徐沐嫣就没见过刘牡丹下地，她一直都是抱着自己玩，跟自己说着一些他们的爱情故事。


    这样普普通通的爱情她羡煞不来，家里人支持，婆婆喜欢，老公还特别宠着她，家里还重女轻男，婆婆和老公都喜欢小姑娘。这样的家庭自己可能拼了阳寿也很难得到，不过现在她都有了。她不用看别人的脸色生活，不用提心弔胆生怕做出别人不喜欢的事情来，可能只有是个小婴儿的时候，自己才能在追逐的路上喘口气。


    夜晚降临，那缕烟也来了。


    「赵涵懿快结婚了！怎么办，我好紧张啊…」郑湘在地板上焦虑地走来走去。


    「你紧张什么？我都没紧张呢。」徐沐嫣还是坐在窗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废话！你当然不紧张！到时候丢人的是我哎！」


    丢人吗？徐沐嫣眼神冷了下来，「抢婚丢人吗？」


    「和不想爱的人结婚才丢人吧？」


    算了，不和她说了，「那行吧，等婚礼开始的时候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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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谢谢了。」徐沐嫣难得一笑。


    清冷的脸上出现这样由衷的笑容令人心动一剎。


    「谢我你就赶紧活下去，验证我的想法。」


    「我会的。」


    郑湘转身就要走，徐沐嫣却叫住了她，「等等。」


    「还有什么事？」


    「你……你选的这个人家……挺好的。」


    「不是我选的，你运气好罢了，不说了走了，回去还要熬汤呢。」


    郑湘动了恻隐之心，每一个来轮迴道的人她都知根知底，可怜的人有很多，神也会心软，当她看到徐沐嫣不喝汤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兴趣。上辈子那么苦，这辈子生个好人家倒也不亏。


    她特地选的余尧一家，这一家和别的家庭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每个人都在爱里长大。婆婆，余尧，刘牡丹，都是被爱滋养出的。被爱养大的孩子，都会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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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思索一下抢婚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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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一个月很快，很快就到了赵涵懿结婚的日子了。


    余尧抱着余沐颜，满头大汗，「我怎么感觉今天沐颜睡得好久啊！就吃奶的时候醒了，其他时间怎么一直在睡觉？」


    婆婆剥着橘子，轻轻松松道：「小孩子睡觉多很正常，况且她还不会说话，咱们也没法逗啊，睡吧睡吧，白白胖胖才好呢。」


    赵涵懿穿着白色婚纱，明明是很好看的婚纱，但是却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破碎感。她是天生的横眉，一双杏眼却是看谁也不温柔，尽管涂抹了口红，依稀可见嘴唇上的破血。


    「涵懿啊。」赵坎笑眯眯走过来，「你今天真好看。」


    赵涵懿坐在化妆镜前，头也没转，「谢谢爸，是爸找的化妆师技艺高超，毕竟要嫁人了。」


    「哎呀，明明是你底子本来就好，化妆师锦上添花而已。这化妆师还是小伦找的呢，这场婚礼几乎都没用上我们，全是他们操办的，他们家是真喜欢你啊。」


    「爸爸很喜欢他吧？」


    「嗯，他温柔体贴大方，也不大男子主义，是个婚嫁的合适人选。」


    赵涵懿戴着白手套的手攥紧，喉咙发涩，是啊啊爸。」这三个字那么苍白无力。


    「婚礼快开始了，你准备准备啊，我先出去看看。」


    「好。」


    结婚就结吧，反正嫣嫣死了，自己和谁在一起还有什么区别吗……爸爸喜欢就喜欢吧。


    看着暖黄色灯光照的化妆镜里的自己，这张脸自己看了26年，此时竟然这么陌生。


    王前伦身穿黑色西服，正在外面忙前忙后地布置。他趁人之危，等赵坎告知他徐沐嫣死了后他就去找赵涵懿，一直照顾她，虽然她不领情，也没对自己笑过。可是当提出订婚的时候她竟然同意了。王前伦自己都没想到。


    「叔叔！」王前伦抱着两瓶茅台一看到赵坎就迎了上去。


    「哎！小伦，叫叔叔多见外？」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是时不时飘到两瓶茅台上。


    王前伦懂，直接递上去，「爸！今天比较忙，这两瓶酒就当是刚刚疏忽的赔罪了。」


    「这……」


    「收着吧爸，怪沉的，我拿着也累不是？」


    这么一说赵坎就能放过去面子了，「是是是，你去忙吧，涵懿快好了。」这酒，隔着瓶子都能闻到香味。


    讨好别人是王前伦最擅长的事。有时候说话也是一种艺术。


    大堂里人特别多，赵家王家都薅了不少人来，赵家在公安局子里做事，王家也算是个本地运输业的扛把子，业内有名，共结连理如虎添翼。


    「我去了，徐沐嫣，这儿人真多啊！」郑湘化成实体在大堂门口感嘆着。


    「什么？你进去了吗？你有邀请函吗？」徐沐嫣还在余尧那里，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没啊，我在门口，我有透视。」郑湘想着扒开一条缝给徐沐嫣看，这时工作人员突然来了。


    「这位小姐，请问您有邀请函吗？」


    我去！暴露了！


    郑湘扭过头，是个很年轻的小帅哥，「啊没有啊，我等人呢，比较好奇，这里是有人吗？我不会冒犯了吧？」


    看着她妖艷的长相，他也没有怀疑，「抱歉小姐，这里是有人的，那边的标志牌上有标记。」


    郑湘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是一个标记。


    「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来这儿，不太熟悉，我可能没注意。」郑湘牵起一抹笑容，这笑容该死的温柔。


    「没事没事，那边是休息区，您可以先去那里。」


    「谢谢。」


    郑湘咬着牙走到休息区作者，那个小哥看她坐下才离开。


    「婚礼开始了吗？」徐沐嫣在余尧怀里假寐，实际上千里传音。


    郑湘眯着眼看过那扇门，大堂里的情景那么清晰，「你别说，新郎长的还挺帅的，主要是，家世好。」轻轻一瞥，一个人所有的过往都会暴露出来，「就是呢……人不太干净。」


    什么意思？什么不干净？


    「你说什么？什么不干净？」徐沐嫣问道，「我能看吗？」


    郑湘喝一口水，徐沐嫣就出现在她身边。


    「能看到吧？那个长得挺和煦的那个，王家太子爷，家里有钱有权，好像也挺喜欢赵涵懿的，不过他手段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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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沐嫣看过去，那个黑西装的男人眉眼温顺，不算高，但是身姿挺拔，骨子里的傲气她能感觉到。


    「怎么讲呢，他是个私，叫王前伦，他那个爹王择，私生活混乱，在外面和别人有了儿子，正好他老婆生不了身体还不好，得了癌，死了之后弄个葬礼把小三儿的儿子拿过来当继承人煳弄过去。」


    看徐沐嫣没什么反应冷冰冰的，她继续，「不过他老婆死得挺惨啊，虽说是癌，但也不至于死得那么快，是被他和那个三儿共同下毒弄死的，估计她连自己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呢。他爸这事真够绝的，儿子拿来把小三扔进精神病院去了，对外宣传自己不会再娶，真够有意思的。」


    她安静地听着他的身世，郑湘的描述充斥着讥讽，仿佛诉说的不是一种人情世故，而是嚼烂的谈资。


    徐沐嫣缓缓开口，「人命对于你来说是不是……特别廉价。」


    郑湘轻笑一声，「对啊，我是神啊，神怎么会死呢？这个身份可是长生不老的，哪里像凡人每天为了生死而忧？」她的表情充满戏嚯。


    看着油盐不进的郑湘，徐沐嫣无话可说。


    「哎！他们是不是要交换戒指了？」郑湘的耳朵灵光着呢。


    「so？」徐沐嫣道。


    「because？」


    「你给我起开，身体给我，对了，你有没有一些极其有权有势的产业？」


    「有啊，毕竟闲的没事儿干就来人间玩玩，我的手下都很有钱钱哒！」


    「有没有特别强的？」


    「有，赵家是搞公安局子的，我政府里有人，王家搞运输，我手下有个公司叫航启，远洋运输业里有一定地位，最主要的是啊，王家之前还想合作呢，一直没谈下来。」


    「那真好，我要用用这个产业，你不会生气吧？当然了，你生气也没用。」


    「我*%?&?」郑湘叽叽咕咕地把徐沐嫣扔进自己身体里，「我告诉你啊，别那么虎，我这张脸很值钱的！别给我把面子弄折了！」


    「知道了。」徐沐嫣突然想起什么，「你会不会变面具？」


    「会啊，你要啊？」


    「你不给我面具你想让你的脸都被看到吗？」


    「哦好好好，等一下。」她的手里突然出现一个紫色的半花边面具，「吶！这个是不是很漂亮？」


    「凑合吧。」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哎我去！」郑湘话还没说完，徐沐嫣就戴着面具开了门。


    大门开启的声音刺耳，不少人都看过去，礼仪也注意到了，一直在低头念誓词。


    台下的人群都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抢婚吗？」


    「不知道啊，感觉还挺漂亮的。」


    「不会是小三吧？」


    「……」


    赵涵懿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很诧异，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她漂亮，戴着面具也能看出来她漂亮，但是……为什么突然进来？


    王前伦心里窝着一股火硬是憋进去，满脸笑容，「这位小姐，请问您是特意进来的吗？能不能摘下面具看看是不是我们邀请的嘉宾？」


    徐沐嫣冷哼一声，「抱歉，赵小姐，今天是您结婚的日子本不该打扰，可是现在有事加急，需要您出面。」


    郑湘：你放屁起来一套一套的。


    赵涵懿敢打赌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是听她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什么事？」


    「徐小姐在航启里有一些遗产转让……」徐沐嫣捏紧拳头，一字一顿，「需要您的签字，因为她的监护人里有您的名字。」这个监护人名字的填写是赵涵懿和她一起去做的，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郑湘：「喂！你捏轻点，我手疼啊！」


    航启？这不是业内扛把子吗？王前伦思索着，一些歪心思也开始孕育。


    徐沐嫣低头一看，赵涵懿穿着平底鞋。


    赵涵懿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让人发毛。


    「我跟你走，既然是加急，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赵涵懿揪起婚纱就往台下跑。


    徐沐嫣就站在门口候着，仿佛她真的是穿着婚纱来找她的。


    等人一出门，徐沐嫣就把门关上，把里面所有的质疑声隔绝。


    --------------------


    第5章


    徐沐嫣领着赵涵懿出了会所在门口停下。


    「这位小姐，我们认识吗？」赵涵懿顿足。


    徐沐嫣摘下面具淡淡说道：「不认识。」


    赵涵懿神色更加清冷，「不认识你怎么知道徐小姐？」


    「难道你想结婚吗？你都穿了平底鞋。」徐沐嫣歪头戏嚯。


    赵涵懿不说话了。她不想。


    「赵小姐……」徐沐嫣靠近她，「如果我说徐沐嫣没死呢？」


    这句话宛如炸弹，在赵涵懿的脑海里扎了个窟窿，满目疮痍，「你知道我们的事情？可我对你没印象。」


    「这样吧，我们做过约定？」


    「什么约定？」赵涵懿有种预感，这个约定指定要用上个几千年的。


    徐沐嫣把面具给她，「这个面具作证，如果13年以后有一个女孩以一个极漂亮的文科的成绩上了本市b大学附属高中，你要来看她一眼，再过三年如果她考上了b大学，你把这个面具给她。」


    「十几年的时光，你不怕我忘了？」赵涵懿还是接过了紫色半花边面具。这面具太普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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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抢婚了你还能忘记吗？」


    「我不想结婚。」


    哎哎哎！徐沐嫣，她不想结婚哎，怎么办？郑湘在她心里直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把王前伦扔了吧？


    你可以告诉赵涵懿王前伦干的那些破事儿啊！他可是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呢！他逼死过人！


    那你告诉我我怎么说涵懿能相信我？


    面具有法力，要是她戴上的话有可能能看到王前伦之前做的事，不过我也不确定，我没用过这种招儿。


    赵涵懿就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紧闭双唇，眉头紧皱，明明那么漂亮的脸蛋，此时却像是愣神了一样。


    「你还好吗？」赵涵懿手在她面前挥一挥。


    得了得了知道了，她叫我呢。


    徐沐嫣回过神来，「没事，这个面具你可要好好留着。」说完她就要走。


    赵涵懿抓住她，「告诉我徐沐嫣的事情，她和航启怎么会有关系？她怎么会有遗产转让？」她还记得徐沐嫣喜欢艺术，明明是个画家，怎么想和航启这类商业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徐沐嫣面不改色，「我编的，不然你怎么出来？」


    「所以你就是为了和我做这个约定？」


    「其它的……」


    徐沐嫣！其它的不能说！你要是都告诉她了，说不准你就没了呢！


    「其它的无可奉告了，告辞。」徐沐嫣直接转身离开，就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了。


    「约定……」赵涵懿看着这个面具久久未动。穿着婚纱直接找前台要车。


    等人把车开过来赵涵懿看看自己的衣服，「先去一趟百货大厦，换件衣服，然后去航启。」


    你给老娘出去！郑湘在大街上使劲一挥手才把徐沐嫣扔出去。


    郑湘双手环胸看着徐沐嫣，满脸嫌弃。


    不过在路人眼里她就是一个穿着黑色工作式旗袍用一种奇怪的姿势看着电线桿子傻冒。


    「叫你给玩明白了？好傢伙，十多年呢，对一个凡人来说时间可不短，你确定她等得起？」


    「等得起。」


    「你好普信……是这么说的吧？普通又自信？」


    「打个赌？」


    「赌什么？」


    「这样吧，如果她等我的话，你给我股份。」


    要钱还好，直接上股份了？郑湘挥起手就要揍她，不行，太彪了，「行！赌就赌，要什么不好要股份？要车要房就行了呗……真是的。」


    「有个股份我资金鍊又不会断，你说是吧？」徐沐嫣现在就是特别特别贱嗖嗖。


    「得了，你赶紧回去吧，回去当你的婴儿去！」


    把徐沐嫣送走郑湘就变回一缕烟了。她去找赵涵懿了。


    赵涵懿从大厦里买了一套小西装，直接奔向航启。


    航启在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分公司。


    赵涵懿没进去反而去了一家咖啡厅，郑湘飘到她身边。


    她在拿手机搜索：重生


    我去！被发现了？徐沐嫣你个混球！郑湘心里暗骂。


    不过网友的回答在一步步打碎赵涵懿的幻想。


    「重生啊？都是假的，要相信科学啊。」


    「重生？一般来说不一定还是个人吧，电视剧里太假了。」


    「有可能啊，不过相遇的机会几乎没有吧？」


    「不是有新闻都是说什么小孩突然抱着一个人痛苦吗？那可能就是带着前世记忆咯！」


    「十几亿人就那么几例，怎么可能正好发生在你身上？」


    赵涵懿紧绷着脸，那双手就在一页一页往下看。


    没一个说进她心里去的。


    赵涵懿找了一个牛鬼神社论坛，直接点进去了。


    郑湘：……


    「叔叔。」王前伦从台上下来找到赵坎，「这场婚礼就先取消吧，涵懿不在。」


    赵坎看着窃窃私语的人群，满眼怒意。


    「她不在也没必要进行下去了，是我没安排好，没收集全消息才变成这样的，要不这样吧，这边先交给我处理，您先回去歇着。」


    赵坎也是放不下面子，「那就交给你了。」


    王前伦拿走麦克，「诸位也看到了，涵懿有些事情特别紧急，大家也都会这么个意料之外的时候，王某在这里赔个不是，浪费大家的心意，这样，我们给在座的每一位一个礼包来以示心意，希望大家笑纳。」


    礼包里都是红酒和一条条中华，还有一大罐陈年老黑茶。


    嘶，真有一手。


    是个识货一点的都知道这些可比份子钱多多了，大家也不好在说什么。就这么哄骗着把人送走了。


    赵坎要疯了，他给赵涵懿打电话。


    「你搞什么鬼？就这么走了？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赵涵懿仍是一脸淡定，不过通话内容郑湘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我和王前伦的婚姻作废，反正也放不下面子。」


    赵坎早就应该想到赵涵懿既然敢和徐沐嫣大方恋爱，那么同意个王前伦结婚也只是做个样子，说不定哪天在他脸上来一巴掌，没想到这么快。


    「爸，我知道这种情况对他们家来说很不好，他们在业内名声也会贬低，您也是，不过您也听到了是加急，所以我必须走。」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们准备的人有多尴尬？我们那么辛苦，结果你来这么一出？体不体谅一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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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只是个老师，早就说过除了嫣嫣之外我不会嫁给任何人，这场婚姻本就是一纸契约而已，说得好像是什么天大的盛世爱情一样。」


    「他给每个来宾不少礼物才哄走，你回头把钱给他。」赵坎放弃了，论口头她能把人气死，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好好赔个不是给他们开个后门，睁只眼闭只眼就得了。


    「知道了。」赵涵懿电话挂的毫不留情。目光还是在论坛上。


    郑湘看了看她。啧，大学教授，蛮有钱的，不过也不是那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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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就是比较好玩的成长过


    第6章


    赵涵懿关了手机直接离开了，那个面具她就用手拿着回了教师宿舍。


    回到宿舍她就戴上了面具。


    面具是不同于死物的冰凉，光是触摸就令人心寒。


    但是戴上去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视线模煳，什么都看不清，


    「哎……上当受了骗。」赵涵懿躺在床上摸着这个面具说道。一只蓝色英短小煤球蹒跚到她肚子上躺着，这只猫叫念念，是准备给嫣嫣的礼物……


    「咔哒。」门被打开了。


    赵涵懿的老朋友韩子凌穿着运动服进来了。


    看见床上躺着的赵涵懿她有些惊讶，「你今天不是结婚吗？」


    赵涵懿没看她，「被一个女孩搅了。」


    「是吗？」韩子凌吧外套望凳子上一扔坐在她身边，一脸八卦，「抢婚啊？」


    「算是吧，反正我心里也不太愿意结婚。」


    「那你跟他们家人说清楚了吗？」


    「没。」


    。


    韩子凌一怔，「你这也太不负责了？你让人男方多下不来台？背后会被戳嵴梁骨的！你以为很酷？」


    赵涵懿不做声了。她明白，怎么可能会不明白，电视剧里没少见过抢婚的霸气，可是有谁考虑过被扔下的另一家呢？


    「我会跟他说的。」


    韩子凌看到了她书桌上的面具。


    「那是什么？你要参加舞会？还弄个小紫色面具。」说着她就要去拿。


    「没什么，看见就买了。」她倒是没阻止韩子凌，她想看看是不是所有人戴那个面具视线都迷煳。


    韩子凌没繫绳子，直接扣在脸上，什么感觉都没有……白惊喜了……还以为赵涵懿想开了开启新恋情呢。


    「什么嘛，也没什么奇特的……我还以为戴上去会发光呢……」


    「……」


    「老公！换尿布！」刘牡丹抱着余沐颜喊道。


    「来了来了！」余尧抱着尿布飞奔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


    「你换尿布越来越熟练了。」


    「必须的！我洗孩子衣服也越来越熟练呢！」


    徐沐嫣早就回来了，只不过在意识这么清醒的情况下看着自己被换尿布还是很羞涩……


    「真可爱……以后不知道便宜哪个臭小子！」余尧手指戳着徐沐嫣的脸嘟着嘴，眼神里的爱意汹涌着。


    徐沐嫣一听这话如鲠在喉，现在的父母这么好，她以后该怎么交代这一切……


    刘牡丹就这么看着他。


    「哎，你说沐颜以后去哪个大学好呢？会不会离咱们太远啊？」


    刘牡丹打了他一下，「怎么就不说让她考b大？」


    「b大能考上的人脑子都不是一般的厉害！小姑娘不是说理科不好吗？我怕她到时候选理211都上不了。」


    刘牡丹翻了个白眼，「你看看你，孩子刚出生呢！你就默认她选理？」她看着余沐颜，认认真真，「沐颜啊，答应妈妈，将来选文好不好？卷死他们！」


    徐沐嫣本身就是文科生，她又不能说话，就是看着刘牡丹，伸出一只手比了个「ok」。


    两个人看着这小手势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余尧先说的话，「你看你看，她说ok！」


    「那就这么定了，你不能逼迫她选理！」


    余尧软下来，「可是理科好考大学……」


    「你再说今晚就睡沙发。」


    「选文选文……」


    凌晨，夜空的星星被吞没。


    赵涵懿送走韩子凌随即给王前伦打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给王前伦打电话，想不到直接是个暴击。


    「喂，涵懿。」王前伦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


    「抱歉。」


    「没事儿，你那边怎么样了？都处理好了？」声音温柔，语言艺术被他玩转的明白。只要对赵涵懿好，她就会愧疚。


    「嗯，我们的婚约作废吧。」


    「为什么？那你之前还答应我了。」王前伦看着黑色幕布的天空，面无表情。


    「我爸爸的决定和我没有关系。」


    王前伦想到了赵涵懿婚礼当天穿的平底鞋。


    「好吧……」语气宠溺，「那就作废吧。嘉宾那边时间会解决一切，慢慢的他们就都忘了，提起来了煳弄煳弄就过去了，你不用担心，天也不晚了，赶紧休息吧。」


    赵涵懿先挂的电话。


    她能听出来王前伦语气的宠溺和逻辑的周密，按理说她先过河拆桥，不过又能怎样？她向来不是感性做主的人，理性至上，白来的好意日后再还便是了，要是一想起就愧疚那么这个人没必要认识。只会带来痛苦。


    徐沐嫣已经习惯了大半夜不睡觉和郑湘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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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涵懿跟王前伦婚约作废了，你别说哈，这个王前伦呢说话还是不让人讨厌！」


    徐沐嫣还坐在窗台边，「不让人讨厌？会说话？」


    「那可不，特别会，赵涵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王前伦还一个劲安抚她，告诉她他会处理，一点怨的意思都没有。」


    「他的所有事你是不是还有的没告诉我？」


    「有，不少呢，白天的时候时间紧，就没全告诉你，你听吗？」


    「不听白不听。」


    「他喜欢暗地里捅刀子，捅不死就弄死那种，长得不错心挺狠，他们家之前有个同行的卧底他查到之后直接给咔嚓了，尸体都找不到，警方也没破案。」


    「警方没有破案？这和赵家有没有关系？」徐沐嫣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来，d市的治安……


    郑湘看着她笑了一下，「有关系啊，赵坎压的。」


    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们好久之前就有这种黑色合作了，就你和赵涵懿两个傻子不知道。」


    「总得要个动机，赵家为什么要帮忙呢？不会引火上身吗？」


    「因为人的欲望无限，有了钱还想要更多的钱有了权还想要更大的权。」郑湘坐到她对面。


    「所以说人很可怜，永远不知道满足。」


    「人呢，都是先满足自己再去管别人，只要对自己有益都会想去做。赵坎和他们合作就是为了那几条交通道，要是找业内头的话反而容易压不住，找个上层但是拼不过政府的更好弄，没用了就弃。」


    「万一王家起来了呢？就算他们是跟政府有关，又不是所有的政府人员都是坏人。」


    「怎么可能，除非你够硬，你还想跟政府玩？政府里的黑心子就一两个，但是一两个就能坏了很多事。」


    徐沐嫣幡然醒悟，平民的生活原来才是最干净的。


    「你不是神，你不知道这些事，可我是，我在大街上随便遇到一个人我看一眼就知道他所有的事情，说实话，挺没意思的，不过……」


    「你挺有意思的。」


    徐沐嫣眼底流过一丝晦暗，「我哪里有意思了？」


    「你要报復他们。」


    就这个啊？


    徐沐嫣不禁笑出了声，「对，借你的手，有个神不用我岂不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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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你看到了这本里神就是神！好牛批的！


    第7章


    「行吧，你休息着，不过呢你尽快长大，毕竟赵涵懿都26了，要是真一步一步等你，你18，她都40多了。」


    「我知道。」


    看徐沐嫣仍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起码最近不会有什么事了。


    郑湘看不明白徐沐嫣，明明在上一世是个小羔羊，心地善良，克己守礼，反倒是重生后，变得开始物尽其用，毫不避讳地利用自己，谈吐也不一样了，有很多刺。她的笑更是有点氤氲，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想必如果是个成年实体的话，什么事都能做吧。


    王家和赵家的婚约碎了，一切都像是回归正常。


    赵涵懿继续做她的教授，从以前的偶尔回家到现在的只要不死就不回。只是那个面具，她每天都会戴，没有变化。


    8个月，徐沐嫣就绷不住了。


    当天余尧和婆婆在给刘牡丹做鸡汤，刘牡丹就抱着余沐颜在大厅一起玩。


    等余尧端着鸡汤放到桌子上，徐沐嫣看着这鸡汤……唯一的感觉就是……


    香！太tmd香了！ヽ(^0^)?


    忍不住说了一句「好香啊……好想喝……」


    字正腔圆！


    完蛋了！没忍住……徐沐嫣说完就后悔了。


    这么清晰再听错了直接进养老院得了，余尧大喊：「妈！妈！沐颜说话了！老清楚了！」


    婆婆在厨房里擦着油烟机，以为这混蛋玩意彪了。


    没好气地出来，「怎么了！喊那么大声，我还没老掉牙呢！」


    徐沐嫣知道没法力挽狂澜了，直接破罐破摔，「姥姥！抱！」还伸出小手求抱。


    婆婆吓得抹布都掉了，直接抱起来，「沐颜，会说话啦？」


    「嗯。」


    刘牡丹喝着鸡汤，一时没法接受。不是11个月会单音节吗？这怎么8个月就会说话了？现在孩子这么吓人吗？


    「姥姥……想……喝……」余沐颜指指鸡汤。


    余尧还在蒙着，「你眼珠子都要掉了，赶紧的，给沐颜盛一碗汤！」


    余尧这才回过神了，「好好好，我盛。」


    喝汤的时候余沐颜面前是一碗纯汤，什么都没有，她牙还没长全乎呢，就一只手拿着勺子舀着喝，一套下来行云流水。


    三个家长就那么看着她，一个字也不敢说。


    终于余尧忍不住了，「沐颜啊……你会叫……」


    还没说完呢徐沐嫣就知道他想说什么，「爸爸！」童声稚嫩。


    「看来沐颜会说话有些早啊……」刘牡丹喝了一口汤笑眼盈盈。


    「那也好，别像她爸一样脑子那么笨！」


    「妈……你在女儿面前别损我了……」


    徐沐嫣不说话了，她喜欢这个家，其乐融融的家。


    她或许该用余沐颜的身份继续生活了。


    为了正常一点，她说话会刻意放慢语速，会断字。相比于自己亲爹亲妈，她更喜欢被姥姥抱着。因为姥姥抱得舒服，还会哄大部分时间都粘在姥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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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沐颜天天挂你身上不累吗？」刘牡丹已经回归正常生活了。她没有像其他妈妈那样结婚生子后在家带孩子，而是回归社会。


    「累啥，沐颜，姥姥抱得舒不舒服？」


    余沐颜看着她笑得甜甜的，奶乎乎，「舒服，姥姥，我想下去。」


    她牙快全齐了，就仿佛两三个月就全了。


    小乳牙都是可可爱爱的，姥姥把她放到地上，谁知道，她直接站起来一步步顾涌（东北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写这两个字）到刘牡丹身边。


    「妈……她会走路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余沐颜已经在扯她的裤角了。


    姥姥蒙圈了……她根本不觉得余沐颜会走路，她都没见过她爬……


    得，看到妈这个表情她就知道这孩子……


    是个天才！


    刘牡丹蹲下去抱起余沐颜，「沐颜……你什么时候会走路了？」语气温和，让人陶醉。


    徐沐嫣在努力编理由，怎么说？总不能说我天生就会？太扯了……


    编不出来就………


    就泡吧！


    「妈妈～」她抱着刘牡丹的脖子，撒着娇，「我刚刚会的，姥姥妈妈爸爸都是两条腿走路路，我想试一下，结果就会了～」


    刘牡丹回想自己小时候学走路的经歷，完全是白纸一张，谁三岁前有记忆啊？


    刘牡丹摸摸她的头，这么聪明……学东西这么快……不如……


    「沐颜……想不想去幼儿园？」


    ？？？


    徐沐嫣的表情是这样的：(?Д?)?


    只要是生活她就有阴影，长期活在校园暴力里的人……


    她记得自己前一世上幼儿园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有人来接，唯独自己没有，最后还是老师把她送到养父母家里，养父母太忙了，他们没有孩子，是捡的徐沐嫣。可惜在她上小学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


    她自那以后就和老人们一起住，小学是她阴影的开端。小孩子说话直白，向来是看到什么说什么，欺负她没爸妈，天天念叨，倒不是说像电视里那样堵在厕所里拳打脚踢，只是言语攻击。


    可是往往摧毁一个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毁掉精神支柱。


    刘牡丹看着余沐颜眼神空洞，「沐颜？你在听吗？」


    那都是过去了，现在好好的就行。


    「好，我想去幼儿园……一定很好玩。」她看着妈妈，房间里安静得出奇。


    看孩子这么天真，怪可爱的，「好，过一阵子我们就去玩好不好？」


    「好～」


    余尧回家根本不信自己的大姑娘蛋会走路，正常小孩不都得摔个几次才会嘛！哪有才十几个月就会走的？？？


    可是一回家他就发现自己错了，余沐颜不仅会走，而且走得很丝滑。


    看她走得那么顺熘，他就看到俩字！


    德芙！


    「你看吧，老公，我没骗你。」


    余尧还是没法接受，「我怎么感觉……她会的太多了？」


    「聪明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可是……这……聪明过分了！这样让别的小孩子怎么办？刚出生就赢？」


    「这不挺好的吗？」刘牡丹神色柔和下来，「我们人一辈子才多长，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呢，趁她小，多学一学，人生才会有价值。」


    徐沐嫣在一边看动画片呢，听到这话她突然觉得妈妈也是个看淡红尘的人。


    她爸到底怎么拐的她妈？


    最近大半夜的郑湘天天来，时不时跟她吐槽一下又是哪个混蛋玩意儿不喝汤，把她那的瓶瓶罐罐砸烂……心疼得要死。


    其实有时候这样也不错，徐沐嫣在遇到郑湘之前一直都以为神仙没有七情六慾，谁知道这么个人，不仅有，反而脾气不好呢。


    「郑湘……」


    刚刚满嘴跑火车的郑湘停顿下来，「怎么了？」


    「你有孩子吗？」


    嗯？


    「没有啊？怎么，你想生孩子？」


    「不是，我今天暴露了我会走路。」


    郑湘早就知道了，「我知道啊，你慌了？」


    对啊，郑湘什么都知道，她是神啊……


    「没有，就是觉得成长太慢了。」


    原来是嫌弃这个……


    难得见郑湘严肃起来。


    「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余沐颜，你不是徐沐嫣！」语言冰冷，「你是余尧和刘牡丹的女儿，你不要负了你的父母，这么好的家庭，你好好珍惜，不要一味地沖。」


    「不然……会适得其反。」


    她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但是放不下。


    时间会沖淡一切，但是做出改变的还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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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是东北这旮旯的，但是gu yong俩字我是真不会写，我总不能写像蛆一样吧？_(._.)_


    第8章


    她才一岁，就送进幼儿园了。


    正常孩子早一点都是两岁才去的。


    其实也能理解，幼儿园嘛，上个四五年也行，就是跟幼儿园老师交代的时候棘手了一些。他们不愿意收，提早送去幼儿园要面临亲自分离的焦虑感，一般小孩都不好哄。


    刘牡丹早就跟余沐颜说了，谁知道她一脸淡定，「妈妈我知道啦，我会好好表现哒！」有这句话保证她才来送的。


    余沐颜看着她知道她肥肠怀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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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晃晃悠悠走到老师身边，抱着人家小腿，嗲嗲的，「老师…我……我保证听话话～好不好嘛～」


    她现在说话小孩子气特别重。


    这幼儿园老师宋芝瑶被晃的受不了了，这么小一只就会撒娇了……


    幸亏自己年纪大点，所以……


    「那好吧……」


    余沐颜仔细看看宋芝瑶，年纪不小，起码过30了。长相平庸，不过蛮温柔的。


    幼儿园孩子都皮，但是会看美女，尤其是白白净净的那种那姑娘很吃香。被介绍的时间有不少人直勾勾看着她。


    ………


    年纪太小就在小班待着了，宋芝瑶一开始还害怕她不习惯，谁知道她说话特别顺熘，交朋友也快。


    最主要的是她带了一兜子糖去分。小孩就是这样，你给他糖，他就喜欢你。


    拿捏！


    中午都是有午睡的。她根本睡不着，认床。平常被家里人抱惯了，睡觉都不撒手，冷不丁没人抱是真睡不着。


    别的小朋友都安安静静的，就她一个直不楞登站着。


    她在找窗台，她太喜欢坐在窗台边上了。以前没灵感的时候就喜欢在那里坐着找灵感，现在还是习惯了。


    偷偷摸摸去餐窗台边上，把窗帘拉个缝就熘进去了。


    她看到了赵涵懿。


    赵涵懿坐在车里，但是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和宋芝瑶认识。


    「想听她们聊什么？」郑湘突然出现了。


    徐沐嫣没做声。


    看她小脸紧皱她就知道想听，挥挥手，她们聊天的内容清清楚楚。


    「小赵啊，怎么来了？你之前好久都没来了。」


    「宋姐，之前出了点事，耽搁了。」赵涵懿从车子副驾驶拿出一大袋子软糖。


    「小孩子应该喜欢吃这些软糖，宋姐。」


    宋芝瑶也没客气，直接接过，「出什么事了，你脸色很不好？」


    「嫣嫣去世了。」


    听到这话，徐沐嫣心里揪了一下。


    宋芝瑶没说话，不过光是看背影也能感觉到她在替赵涵懿悲伤。


    看赵涵懿眉宇间尽是冷意，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


    「宋姐，我还有课，先走了。」


    汽车扬长而去，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


    「她每个月都会抽空来送好吃的。」余沐颜淡道。


    「因为你喜欢吃那些。」郑湘全都知道。


    「她快上来了，你还不去睡？」


    「这就去。」


    宋芝瑶拎着袋子回去。


    她和赵涵懿相熟仅仅是因为她曾经带过她。那时候她才十几岁，在大街上就看到赵涵懿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像走丢了，她就那么给她买吃的。她们约定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在原地见面，谁知道赵涵懿每年都能牢记。自己现在开了幼儿园，赵涵懿还会帮衬一下。


    「小刘！这一袋子糖等她们午休醒了分一下，我下午有点事儿不在，你看着他们。」宋芝瑶一回来就把袋子递给一个年轻女老师。


    「啊好好，宋姐，那慢走。」


    「嗯。」


    徐沐嫣可能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刘老师竟然留那种狗血作业——画自家车标。


    更可恨的是她表情还那么认真那么虚伪，「宝贝们，留这个作业是为了提高你们的动手能力和亲子合作哦，一定要如实完成。」


    咩的！你为什么这么可爱？可爱到我想把你扔地上！


    「哦吼，你这作业……啧啧啧。」郑湘千里传音来嘲讽。


    余沐颜也不怕，心里直接回復「放心，我肯定如实完成！」


    下午余尧来接她，他还想跟老师交流交流，谁知道余沐颜直接扯着他裤子走。


    「沐颜，等一下，爸爸有话跟老师说。」


    ……


    「孩子特别乖，不哭不闹，小桌子也不乱，可聪明了。」刘老师笑盈盈地回答。


    扯！


    「那真是劳烦了，我们先走了啊。」


    回到家里一家子都来问她感觉怎么样。


    余沐颜也不隐瞒，「那个刘老师让画车标，要如实！」


    这话一说都怔住了。


    这分明是摸底！这日子可不好过啊！


    他们家有车，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丰田轿车。


    三个人都犯了难。


    「妈妈爸爸，我饿啦，能不能看会电视吃饭我再去做作业？」


    孩子一饿，全家都慌。


    「好好好，妈妈这就去做饭，孩子爹，你也来。」


    姥姥就抱着她看电视。


    「那个刘老师？你今天见到了吗？」刘牡丹切着菜问他。


    「见到了，我去的时候没见到宋老师，就看到她了，挺年轻的。」


    「那咋办，这老师搞特殊化怎么整？」


    「实在不行咱们就换一个幼儿园。」


    「一遍遍适应新环境孩子也受不了啊，她那么小……」


    刘牡丹切菜的力度打了起来，那板子都要坏了。


    「等吃完饭的吧，和孩子一块弄。」余尧看她切菜心里直慌，下一个可能就是他了。


    余沐颜看着新闻联播，再看看动画片……


    没意思。


    她总觉得自己吃饭的时候爹妈一直在盯着她，后背毛！


    看余沐颜放勺子，余尧问她，「沐颜啊，等会爸爸和你一起做作业？」


    余沐颜看他一眼满脸嫌弃，「爸爸不要了，你画画太丑。」(?;︵;`)

 第12页

    这刀补的。


    余沐颜一熘烟跑回卧室，翻出大红笔，直接画。


    一排五个实心五角星，一排三个空心五角星。


    歼-20的标志。


    她拿着这张纸，「妈！爸！我画完了！」


    余尧刚起身，刘牡丹就跑过去了。


    怎么比自己还急。


    过去一看，哇塞！歼-20哎。


    刘牡丹知道这个标志，这孩子真够灵光的，「沐颜，你知道你画的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了！刚刚看新闻看的。


    「知道啊妈妈，大灰机！」模样单纯。


    「可……你们老师不是说要画车的标志吗？」


    不好意思，我家没车，有战斗机。


    余沐颜：「可是我觉得能在地上跑的有轮子的就是车车哎！」


    「……」


    --------------------


    各位遇到诸如此类的东西知道怎么应对了吧！


    拜託，有战斗机的家庭超酷的哎！【狗头】


    # 接触


    第9章


    刘老师看到余沐颜的作业时，血直往天灵盖上窜。


    别的小孩子都是正经车标她来了个歼-20！


    她把那些作业都扔了，家境格外好的孩子她全记下来了。


    余沐颜看得清清楚楚，没有师德的人也配教书育人？


    小班平常都是唱歌画画数东西，根本不涉及到算数问题。上起来对于余沐颜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干脆就不听，直接趴着睡觉。


    本来脑瓜子都闹腾，看见她这副德行小刘更烦躁了。可还是好声好气地哄：「沐颜，醒醒。」语气轻柔的像鬼。


    余沐颜抬起头，睨了她一眼。她从这个孩子的眼睛里看出了……鄙视。


    仅仅是一眼，余沐颜就又趴下了。


    我艹了！一个小屁孩这么嚣张？


    她直接去找宋芝瑶。


    宋芝瑶下楼就看到余沐颜还在趴着睡。


    「宋姐……我叫了，她好像很困。」


    余沐颜听她这么说又抬起头来，「困了就睡有问题吗？」平常孩子音的稚嫩此刻染上了冷冽。


    冷冽还不足，主要是通顺。完全像个成年人一样。


    「困了就睡没有问题。」这声音余沐颜太熟悉了。是赵涵懿。


    赵涵懿从大门拎着一袋沙糖桔，她递给宋姐后看着余沐颜，「但是在课堂上睡就有问题了。」她看起来不和善，只能是核善。


    她很熟悉这种感觉，对外人她从来都是冷漠脸，而徐沐嫣则和她完全相反。她是个艺术人，除了对赵坎和刘琳以外的人她都是热情的。想不到对小孩子她也是这副样子。


    别的小孩都不敢说话，这个姐姐虽然好看，但是好兇。


    越是这种时候余沐颜越是要勇！这样才能得到注意。


    「但是我困，没有精神怎么上课？」


    这小孩说话太顺熘了，赵涵懿从来没见过学说话这么早的孩子，她看起来比别的小孩要小很多。


    看赵涵懿没反应，余沐颜直接跑过去，站在她面前。


    怎么……这么都会跑？


    这小孩虽然眼睛大，但是有点肿眼泡，不过不影响她的漂亮，但是这个眼神就是很坚毅，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


    余沐颜扯扯她裤角。赵涵懿知道应该是叫她。


    她弯下腰，语气尽可能温柔，「怎么了？」


    「有话说……姐姐……」这时候倒是奶下来了。


    「宋姐，我能和这孩子待会吗？」


    宋芝瑶难得见赵涵懿对小孩子这么感兴趣，「行啊，去那边吧，那没人。」


    赵涵懿领着她。房间不小，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


    赵涵懿蹲下与她面对面，「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余沐颜现在纯属天不怕地不怕，「刘老师让我们回家画车标。」


    听到这儿，赵涵懿眉头皱起来了，「让你们所有人都画车标吗？」


    「嗯！」


    不知道为什么，赵涵懿总好奇面前这个女孩画了什么。


    「那……你画了吗？」


    「画啦！我花了战斗飞机的标志。不过刘老师好像并不高兴，她把所有的纸都扔了。」


    这样的问题有点严重，老师有了歪心思，整个班级都会被波及，更何况还是幼儿园。


    「那你知道都被扔到哪里了吗？」


    余沐颜要的就是这个答案，「我知道我知道，我带姐姐去。」


    她领着赵涵懿去了二楼大班的玩具储存箱子里。那个木箱子里都是废纸，平时也没人看。


    余沐颜可是一直盯着小刘。


    「就在这个纸箱子里！我亲眼看到的！」说着余沐颜就走过去开始翻。


    「不用了。」赵涵懿把她抱回来，「我找。」


    果然在箱子的最底下有一摞子皱巴巴的纸，里面都是各种车标图案，并且配有名字。


    这种幼儿园这么普遍吗？宋姐知道吗？


    赵涵懿拿着这摞纸，「可以去把宋老师叫过来吗？」


    赵涵懿不想直接下楼去找，当着面说也不知道始作俑者能编出什么谎话来，还是直接一点好。


    「你还没问我名字呢姐姐！」余沐颜掐着腰看着她。


    这孩子撒娇的样子和她好像。


    赵涵懿不忍心拒绝。


    「那好，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语气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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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沐颜！多余的余，沐浴露的沐，颜色的颜！」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余沐颜……」赵涵懿在心里想着笔画。这名字，和嫣嫣有些像……


    「怎么啦？这名字不好听嘛！姐姐！」


    「好听，特别好听。」赵涵懿的目光不自觉地浮现出暖意。


    「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一个……我喜欢的人……」


    余沐颜心里咯噔一下，她都知道，她太清楚了。


    「我先去找宋老师了。」她不愿意看赵涵懿回忆过往的样子，越是沉醉她越是心疼。她恨，恨自己现在只是个孩子，她恨自己不能全部告诉她，她恨她那虚伪的父母。


    刘老师已经继续去带小班小孩了。宋芝瑶刚想往这边走。


    「宋老师……姐姐找你。」


    谁会拒绝一个会说话会跑跳的可爱丸子呢？


    宋芝瑶拍拍肩，「那我们沐颜先去听课好不好啊？表现好老师多给你几个橘子！」


    多给几个？余沐颜有了坏心思，她一定要把一袋子炫没。


    「什么叫表现好啊～」


    宋芝瑶想了想，「那就……沐颜你说怎么样算表现好呢？」


    「那就写字吧！算数也可以！」


    小班还没学算数。不过宋芝瑶倒是挺愿意的。


    她去一边的书柜里拿出一本口算卡，「那你就写写这个好不好？我去找那个姐姐，你在这里乖乖的？」


    余沐颜点头如捣蒜。


    刚一上楼就看到赵涵懿抱着一堆废纸。


    「小赵，你抱着废纸干嘛呢？」


    「宋姐，您看看。」赵涵懿把纸放一边，一个个展开。不同车标被晕开来。


    宋芝瑶看着这些车标心里已经有数了。这种手段她见过，但是没想到自己会遇到。


    「我知道了，小赵，是沐颜告诉你的吗？」


    「不是。」赵涵懿不能随便卖队友，「我们玩了一会儿找玩具的时候我偶然发现的。」


    「我知道了。我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余沐颜……那个孩子……」赵涵懿想到她的画忍俊不禁，「她画得挺有意思的。」


    「是吗？她画的什么？」


    「歼-20。」


    「……」


    余沐颜在一楼那个口算卡写的飞快。小孩子的题，真的太简单了。看一眼就出答案，就是这手写的有点疼。感觉都要出茧了。


    听到楼梯口出声音她就端端正正做好。


    「宋老师～我写完啦！」她拿着口算卡向她们招招手？


    赵涵懿看清楚了是口算卡，「宋姐，现在幼儿园小班就开始学计算了吗？」


    「不是。」宋芝瑶看着余沐颜很震惊，「我小侄女在上小学，我给她买的口算卡。」


    赵涵懿没吱声而是默默走过去接过她的口算卡。


    轻轻一扫，写的都对。包括两位数乘法，没有步骤，全是答案。她不相信，往后翻了翻也没看到纸印答案。这全是她自己写的。


    宋芝瑶看赵涵懿的注意力都在余沐颜身上直接去找小刘了。


    小刘看到她手里的作业废纸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怎么发现的？自己不都是藏好了么？


    「小刘，等会上完课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额好，宋姐。」


    「沐颜……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那么认真的表情让她想起来前一世赵涵懿告白的样子。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是我自己写的。」


    这娃娃怎么突然哭了？自己那么吓人吗？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怎么哄，「怎么了？怎么哭了？」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呜呜呜，姐姐你抱抱我好不好？」仗着自己年纪小可要好好利用！


    赵涵懿看了一圈，那些小朋友都看着她俩，没招，「好好好，我抱你。我抱你就不哭了吗？」


    余沐颜张开手，眼泪直接消失，「嗯！」


    赵涵懿抱起她去一边坐着。


    余沐颜清楚赵涵懿在想什么，「姐姐，我可是会很多的哦！」


    赵涵懿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女孩，竟然有种被忽悠的感觉。


    「是吗，你爸爸妈妈教你的？」


    「不是啊！因为我看到姐姐你我就什么都会了。」


    她……她竟然撩自己……


    赵涵懿脸上一红，急忙别过去。


    余沐颜往死里作妖，「姐姐，你怎么脸红啦？」她就坐在赵涵懿怀里，没伸手。赵涵懿能让自己坐她怀里就够了，不能一次要太多。


    赵涵懿转过头来，「沐颜，你很聪明。」


    「我知道啊！我才一岁就会说话走路了，我还会算数！」


    「那你这么聪明，想不想跟着我多学一些东西？」


    --------------------


    最近在准备一轮复习，更新就不定时了，不过我有时间就写，可能一次更三四章，不过每星期一更还是能坚持的。(^o^)/


    第10章


    当然要了，可是自己爸妈那边……


    「不行的哦……」余沐颜摇摇头，「姐姐，我爸爸妈妈还不知道呢……」


    「赵涵懿。」赵涵懿轻轻说。「是我的名字。」


    既然主动告诉自己名字了，那就直接一些吧，「那我叫你姐姐好不好？」


    「沐颜，我这个年纪可不算是姐姐了，应该叫我阿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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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沐颜算算，今年赵涵懿似乎长了一岁，27了，叫姐姐确实显得轻浮。


    「那……我叫你老师吧！阿姨太显老了……」


    女人都会在意自己的年龄的，赵涵懿再怎么冷面也是在乎的，叫老师似乎不错。


    「那好，就叫老师吧。」


    「那我可是要跟老师一起学东西了！老师你教我什么啊？」


    不能急……


    「你真的愿意跟我学吗？」


    「不知道，先答应下来，回去问问爸爸妈妈。」


    赵涵懿对这个还是也没多少花招了。她好机灵，自己还真不一定说的过她。


    「喏。」赵涵懿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唰唰写几个字，「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不过余沐颜没有收，仅仅是看了一眼。


    赵涵懿惑道：「怎么不拿着？记住了？」


    「记住了！」她的涵懿没有换电话，「155xxxxxxx5」


    沐颜明明只看了一眼，她就记下来了？赵涵懿暗自揣摩。这么有天分的孩子把时间花在幼儿园上简直太白瞎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想到了徐沐嫣。


    她还记得在高中里见到徐沐嫣的时候她瘦瘦小小。她中考分数很高，尤其是语文英语。有作文的科目被她生生考成了送分题。并且在一个记叙文横行霸道的时期，她的中考语文写的是议论文。就是议论文满分70她得了68的高分。而数涵高中却是主打理科，文科生，少得可怜，就30来个。


    人在某一方面太突出，就会被针对。


    徐沐嫣没少被针对，因为她理科薄弱，其实也不是差得不像样，只是相比于大多数人而言比较低。更何况高一不分科，她长得还很可爱，不少男孩刚上高中就追求。她没那门子心思，全拒绝了。被伤了自尊心的男孩们开始冷嘲热讽她的数学，因为刚开学的线上家长会她没有人来开，她也成为了课余时间的谈资。


    食堂里会有人故意撞她，卫生间里会有人接水往她身上泼，收发作业会故意落下她……


    她赵涵懿就不一样了，她是官家的孩子，多少有人知道她的背景，没人敢惹她。


    她不过多参与没必要的闲事，那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就在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女孩在遭受校园霸凌。


    那些恶劣的人一开始只是会泼水，有意无意撞她，见没人管后越发嚣张起来，开始动手，慢慢的，手已经伸向她的脸。


    赵涵懿发现她总是带着医用口罩，起初只是觉得她身子骨弱，加上这边冷，频发感冒而已。可是连续一个多月都不好就有点蹊跷了。她也挺想打听的，但是估计大家都不会告诉她，直觉让她觉得是一些不好的事。


    那时候班级里还有一个人叫覃慕笑，是个学霸。她和别的死学的学霸不一样，她什么事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管。


    直到考完期中，赵涵懿去接水的时候正巧徐沐嫣接完水从她身边路过，水房里只有她和覃慕笑。


    「赵涵懿。」覃慕笑接完水没走。


    「怎么了？」那时的赵涵懿和覃慕笑不熟悉。


    「她被霸凌了。」


    「你跟我说有用吗？我又不知道是谁。」赵涵懿向来说话冷冰冰的，无论对谁都是一样的。


    「你不是好奇她到底怎么回事吗？」覃慕笑的表情倒是挺真挚的。「你的好奇都写脸上了。」


    「你这是在揭同学的短。」赵涵懿对她这种行为很不耻，对一个不算熟悉的同学揭不熟悉同学的短更不耻。她和那些霸凌的人没有区别。


    「我把这件事告诉孙老师了，但是光我说力度不够，没有证据。」


    「我是在请你帮我。」


    覃慕笑不是老好人，她只是噁心那种暗地里的欺凌。洛依笑告诉过她，欺凌别人的人都是不如他们的，因为他们心底里自卑。


    赵涵懿心里也清楚，孙明寅和楚熙老师都比较宠着她，学校里很多老一辈的教师都比较关注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找我？」


    覃慕笑当时面无表情，「因为你的家庭背景。」


    「官家的孩子大家都忌惮，如果有你帮我一起说就不是简单的陈述了。」


    「而是证据。」


    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涵懿才算看清楚面前的人。


    「那你为什么帮她？你和她都没有交流。」


    覃慕笑理由简单，「我讨厌那些人，我上个厕所都不安生。」


    这么简单粗暴的理由，赵涵懿是没听过。


    「我帮你对我有益吗？」


    「有，你帮我我可以让你在学校的风评变好。毕竟搞霸凌那一套的就那么几个人，大部分人都是知情但不说，你如果帮我了，他们都会认为你是个好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冷淡，假清高。」


    赵涵懿心动了。


    当天晚自习前赵涵懿和覃慕笑就去找孙明寅把整件事说了。


    其实孙明寅早就知道了，覃慕笑跟她说过，但是自己没证据。


    「没有证据仅凭几句说辞学校不会严肃处理的，顶多会警告，再不济来个处分。」


    「什么样算证据？」赵涵懿问道。


    「有视频最好。」


    「我可以去。」楚熙在一边办公时听到了。


    就那样，她们结盟了。


    学校不让带手机，没说不让拿相机。


    因为正好碰上了孙明寅的课，她们俩扯了理由就提前下课了。直接飞奔到厕所里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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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每次下课徐沐嫣都是第一个跑到厕所隔间的。


    她们两个去了不同的隔间，一个前一个后，赵涵懿还带上小镜子来反光。


    一下课徐沐嫣就跑了进来找了一个隔间躲着。就在赵涵懿身边的隔间。


    一板之隔她都能感受到那个人不住的颤抖。


    有哭声。


    「徐沐嫣？你在哪儿啊？让姐姐找你玩呗～」一个女孩子的调戏声传来。


    赵涵懿听出是谁的了，平常那个女孩对谁都好，没想到是两面派。


    赵涵懿偷偷把相机伸到厕所门和隔间框的缝中间，她肯定不能从底下伸出去。


    那个女孩身边后面还有人，「啧，不知道又跑到哪个隔间里了，姐，一个一个开吗？」


    「不用了，不就在这儿吗？」那个女孩弯下腰就和隔间里的徐沐嫣对上了眼。


    「给我拿尺子扭！」


    一个女孩拿着钢尺扭锁的旋转片，另一个去拿着水杯接冷水。


    那个女孩太快了，徐沐嫣都没来得及起来按住锁门就被转开了。


    看着这个相机，那个女生的脸让她反胃。


    徐沐嫣被拽了出去，下课快有一半时间了，进厕所的人越来越多了，她们都看得见，但是仅仅是看得见。有的人还来了一句，「啧，又是她啊，没意思。」


    赵涵懿心里恨得牙痒痒。


    「别碰我！别扯我衣服！」


    「给你脸了是不是？」为首的女孩一巴掌扇过去，还没等徐沐嫣回过神，一杯子冰水倾灌而下。


    「我艹！楚熙老师过来了！」刚要出去的一个女孩看见楚熙往这边走就赶紧回来报信了。


    「她怎么来了？快走！」


    可惜晚了，她们和楚熙都约定好了，等孙老师一下课她就往这边走，就是为了正好赶到激烈时刻。


    那几个女生还没有出去，楚熙就进来了。


    她们以为楚熙好说话，就说是闹着玩，楚熙倒真是放她们走了。


    赵涵懿和覃慕笑这才出来。


    「没事吧？我办公室有冰块你跟我去消个肿。」楚熙拿着手纸给她擦着脸。


    徐沐嫣懵了，她清楚地看到楚熙老师分明是跑进来的，她还是面带笑容问了问那些女生一些问题就放她们走了，还突然就看到覃慕笑和赵涵懿拿着相机出来。


    没被擦到的水珠顺着脸的轮廓流下，落在瓷砖上。整个卫生间煞白煞白的，她的脸还红肿着，口罩也被打落了。


    原来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小划痕。


    此时的徐沐嫣眼睛通红，明明含着泪却一滴也没有流出来，倔强地在眼眶里守卫着。


    「我办公室里有新校服，你跟我去换一下，你们下节课是不是体育课？你先别上了，慕笑，你跟孙老师说一声。」


    「好的，那我先走了。」临走前覃慕笑把相机给了赵涵懿。


    赵涵懿搀扶着徐沐嫣去了办公室。楚熙从里面拿出一套干净的校服，「没人穿过，洗过了，先将就一下。」


    徐沐嫣没接。


    「你再不拿着老师就要酸死了。」


    她这才接。


    「涵懿，冰箱里有冰块，你拿一袋出来。」


    赵涵懿打开她的冰箱，里面有一排整齐的冰袋，第二排是西方树叶，准确来说接下来的三四排都是。她拿了一个冰袋。


    徐沐嫣的脸肿得老高，本来她脸很小，现在没了口罩颧骨一下都很宽。


    徐沐嫣接过自己敷着脸。


    「涵懿，都录下来了吗？」


    「都录了。」赵涵懿把相机递给她。


    楚熙把两个相机里的视频文件传到电脑上，不同的角度正好把整个事件还原。


    「画质不错，细节都有。没被发现吧？」


    「没，我是把摄像头放到门缝里的，没从下面伸出去。」


    「那就好。」


    她们俩一唱一和，徐沐嫣倒是明白了一些。赵涵懿和覃慕笑还有楚熙老师合谋录下了自己被霸凌的证据。


    「沐嫣，很抱歉没提前通知你，不过放心，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谢谢老师。」


    「谢我干嘛？」楚熙起身去拿西方树叶，「别谢我，谢你的同学。校园暴力这种事可不是老师能解决的，关键在于你有没有心盲的同学。」


    「喝点茶。」


    赵涵懿接过两瓶，看徐沐嫣这个样子估计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干脆全打开给徐沐嫣。


    「猜猜这茶多少年了？」


    「不知道。」赵涵懿的心思完全不在茶上。


    「16年了。」


    ？？？！！！这玩意保质期不才1年吗？


    「咳咳……不好意思呛到了。」徐沐嫣差不点喷了出来。


    「哈哈，骗你们的，慕笑这个星期刚买的。」


    赵涵懿听着这个名字发着呆。


    徐沐嫣看着她发呆。


    楚熙看着俩孩子愣神，估计是好奇，那就告诉她们吧，反正都是一条船上的。


    「慕笑也算是我们的孩子。」


    「您和孙老师……不是……」赵涵懿记得孙明寅和楚熙明明结婚了……他们好像有个儿子。


    「我和孙老师的儿子叫孙小溪，比你们小一岁，还在初三挣扎呢。」


    「慕笑的两位母亲都是孙老师的学生，我和她们同届。」


    赵涵懿蒙圈了，两个母亲？楚熙老师和她们同届？那楚熙老师和孙老师不是师生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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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你们孙老师是在我大学实习的时候才在一起的，至于慕笑的两位妈妈，她们在高考金牌榜上，她们的成绩至今没人超越。」


    楚熙这么一说赵涵懿和徐沐嫣就知道是谁了。


    覃晨，洛依笑。


    怎么会不知道她们呢？那种极其靠近标准答案的存在，那样令人可望而不可求的成绩……


    「在学校里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慕笑，比如说贩卖电子菸啦等等，找不到我和孙老师就跟她说，反正她一天天也没事干。」


    「那老师……这个视频……」徐沐嫣弱弱的声音传出。


    「我会二次处理，那些人估计也没高中上了。」


    徐沐嫣还是害怕，「可是老师，她们家里都是……」


    「那是他们家，和我们没关系，人都做不好能做成什么大事？放心，好好学习，学校会处理的。」


    因为这件事，她们才走到一起。


    最后那些女生被学校开除。旁观者学生们倒是赞扬起赵涵懿了。


    徐沐嫣也没人再敢惹了。


    谁都知道，赵涵懿帮她出头。


    --------------------


    梦幻联动了哎！


    第11章


    赵涵懿必须承认，她有私心，这个孩子太聪明了，如果按照正常孩子的成长，她会浪费大把的时光。


    赵涵懿还陷在过往之中。


    余沐颜看着赵涵懿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赵老师～那要不你送我回家吧？」她在试探，眼神却都是仰慕。


    这一句赵老师把赵涵懿的念头拽回来，「不行的，你还没到时间放学。」


    余沐颜特别想揍她，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个榆木脑袋，怎么对小孩也这样？


    「不嘛不嘛～老师～」余沐颜抱住她胳膊，「你看我都会了，我想回家好不好嘛～我们商量商量学习的事～」。她说话媚如丝，勾人心魄。


    仅一岁，就会那么多词彙，还会简单的两位数整数乘法，她要把这个孩子藏起来，让别人不知道她如此优异，让别人无法研究……


    「那……你爸妈的电话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回答干净利落。余沐颜是真的不知道，她没见过。


    「……」


    另一边宋芝瑶把证据甩在小刘脸上，虽然宋芝瑶没说要开除这类的话，她也清楚这里自己很难再待下去了，更何况那个叫余沐颜的还不好弄，十有八九就是她捅的。


    被发现了还是要收敛一些，倒也没有辞职。


    「小赵啊，你和沐颜怎么还在这儿？」宋芝瑶一回来就看到赵涵懿手里拿着计算卡和余沐颜并坐在一起。


    赵涵懿把计算卡收起来，「宋姐，沐颜想回家。」赵涵懿有些心虚，但是她就是知道余沐颜不想待在这儿。


    「宋老师～我肚子疼～」余沐颜说着就蜷缩下去，倚靠在赵涵懿裤腿上。


    小孩子的提问高，惹得赵涵懿浑身发烫。


    宋芝瑶这可吓坏了，因为余沐颜演得太真了。她眼圈都红了。小孩子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她也没多想。急忙跑过去扶着她，「肚子疼？是不是凉到了？」


    余沐颜捂着小肚子，眼圈都红了，大有嚎啕大哭的趋势，「呜呜……好疼……感觉像针扎了一样。」


    「不会是肠胃感冒吧？这个季节多发啊，你等一下，等一下老师带你去医院。」宋芝瑶说着就去拿包。


    「不用了宋姐。」赵涵懿拿起车钥匙，「我带她去吧，正好下午没课。」


    宋芝瑶想到还有那么多孩子也就没跟她客气。


    「那…拜託了，我给她爸妈打个电话。」


    我超别！我还要和她多待一会儿！


    「不用了宋老师，我不想让爸爸妈妈担心。」余沐颜抹抹不存在的眼泪，「他们很忙。」


    这孩子，太懂事了，兴许就是这样的父母才让她这么自主吧，可能是没有陪伴，所以整日都是自己，也应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才学会说话走路……


    心里又多了些心疼。


    「好吧，那小赵…你……」


    「我到时候直接送她回家，家里没人就去我那里，放心吧宋姐。」


    「也好……」


    赵涵懿想挪腿，但是余沐颜依旧死死抱着她……她直接把余沐颜单手抱起来了。


    身体突然的失重迫使她搂紧赵涵懿的脖子。和以前的感觉一样，如玉脂，如丝绸。冰冰凉凉，安抚躁动的情绪。


    赵涵懿抱着她出了门，其他小孩子们可都一直盯着她们。


    好羡慕，也想被漂亮姐姐抱。


    赵涵懿把她放到后车座位上，俯身给她繫上安全带。


    微冷的气息靠近，余沐颜禁不住缩了一下脖子。这样的气息她太熟悉了，总是那么冷，明明是温热的唿吸但总给予人疏离感。


    「好好坐着，别乱动。」赵涵懿关上车门坐上驾驶位。


    「老师～姐姐～我肚子不疼的。」余沐颜从后面探出脑袋看着赵涵懿。此时她的脸可是一点也不红了，眼泪根本没有。


    赵涵懿差不点忘了，这小傢伙演戏呢。


    「你骗我？」她当然知道余沐颜是嫌弃幼儿园没意思才出此下策，但是她仍敛眉微愠。


    赵涵懿本身并不好看，也不能说不好看，起码有鼻有眼，她不是皮相美人，她更偏向于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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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部的立体感，横眉与并不温柔的杏眼，此时让她看起来更加疏离，那已经不是疏离了，而是明显的距离感。


    余沐颜根本不怕，「对，我就是骗你了，姐姐，你不是都知道吗？」那双眼睛里竟然满是无辜。


    她前一世太在赵涵懿的角度考量了，生怕说错一个字惹她不开心。在学生时代她的高贵感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仿佛那个学校里除她以外都是云端之鹤，只有她一只野鸡。


    赵涵懿向她告白的时候她没有一丝的惊喜，全都是恐惧。她讨厌被权高位重的人喜欢上，这只会让她更自卑。


    后来啊，赵涵懿的所作所为化了她的心，她被人护着，那人不会让她受一点苦。她开朗了，她喜欢和别人交朋友了。可是赵坎和刘琳的暗自施压又一次把她逼退，逼她小心翼翼。


    但是这一世不一样了，她不会再做温驯的绵羊，她要做雪峰的银狼。


    赵涵懿换了种语气，「我知道是知道，但是你以后不能这么做好吗？被人欺骗的感觉很不好受。」


    不好受？你能有我懂？


    「我也不是天天这样，我就今天这样啊。」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不喜欢来幼儿园就不要来了，你还那么小。」赵涵懿开着车，眼神看向反光镜。


    「因为是漂亮姐姐你啊。」那双眼睛那么清纯。


    赵涵懿脸瞬间遍红了，这小孩子……竟有些……登徒浪子……


    「姐姐你脸红了哎！那我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余沐颜计谋得逞。


    让她带自己玩，带自己花钱，这样以后就有有机会见面缠着她啦！


    赵涵懿看向路边的繁华街，算了，反正也没事，最近破事儿也多，顺便放松放松。


    「好。」


    停了车，赵涵懿刚想去给余沐颜解安全带，这娃子直接跳下来了。


    「嘿！姐姐，你看我厉不厉害！我会解安全带！」


    这对于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说，确实厉害。可是她看着太小了。虽然她满一岁，可是也就70多厘米，她脸上胶原蛋白还那么多……她感觉……自己就像个人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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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我！大半夜我还在默写语文！


    第12章


    「厉害厉害，你怎么会的？」


    「我看电视会的。」余沐颜伸手要抱。


    赵涵懿看看人群有些不好意思，她不会正规的抱孩子。


    「抱嘛～我走路腿疼啊～」


    想来也是，才一周岁走路多了必定腿疼。赵涵懿也就弯下腰单手抱起她了。


    余沐颜不瘦，完全不瘦，一抱她就跟个秤砣一样，更何况她还是单手。


    余沐颜看不下去，起码她能通过她的神情看得出来她很吃力。


    「姐姐，你用另一只手拖着我就行。」


    赵涵懿这才把另一只手扶着。


    「要吃冰淇淋？」


    「要！」


    赵涵懿抱着她走进甜品店。


    她才27，单手抱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子，免不了被人关注。


    「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


    「是啊，现在小姑娘都不结婚的。」


    「别看长的还挺漂亮，年纪轻轻就结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是一个女孩子的话。


    「就是啊，年轻女孩结了婚就等于失去自由，我可不结。」


    赵涵懿：……


    余沐颜听得真真切切。在这样一个快餐时代，女孩子结了婚那可不就是跨入坟墓。


    赵涵懿因为余沐颜挡她，她也没怎么听得清，不过倒是知道是人群在议论。


    人只要活着，免不了成为谈资。


    「看看要哪个？」赵涵懿已经抱着她来到前台了。


    屏幕上都是五颜六色的冰淇淋。


    怎么回事……才多久没吃就又这么多新品了？


    余沐颜抱着赵涵懿的脖子，「姐姐要哪个我就吃哪个。」


    赵涵懿感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脖子上，怪别扭的。「我不吃。」


    余沐颜手搂着她脖子，赵涵懿明明那么热还不吃……


    「那……我要……那个松露冰淇淋。」


    赵涵懿直接扫码，抱着余沐颜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余沐颜不想坐在她对面，屁颠屁颠下来跑到她身边坐着。


    「怎么过来了？」


    「我想和姐姐近一点。」


    赵涵懿没说话。她也接不上话。


    「您好您的松露冰淇淋。」是一个特别帅气的小哥哥来送餐。


    赵涵懿闷头道：「谢谢。」


    余沐颜拿起勺子剜下一块送到赵涵懿嘴边，「姐姐，张嘴～」


    赵涵懿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她也讨厌自己咬过的东西被别人咬……


    「不了，你吃吧。」赵涵懿推开她的手。


    余沐颜知道她在顾及什么，「两个勺子呢姐姐。」这人还是没变啊。


    赵涵懿向餐盘一瞥，果真是两个勺子。扭头就对上余沐颜期待的目光，算了。


    「好吃。」赵涵懿细细回味，香草冰淇淋里面满是樱桃和花生沫，还有巧克力和坚果。这几种口味一点也不冲突，反而香甜醇香。


    有点想再来一口。


    但是老脸拉不下去。


    余沐颜就看着赵涵懿的腮帮子，就刚吃进去的时候鼓起来，现在都没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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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吃的也太快了吧……那肯定是爱吃了。


    「姐姐还要吗？我吃不完的。」余沐颜又来了一勺子，满满一大勺！差不多把整个高度都舀下来了。


    赵涵懿看着那老高的冰淇淋……


    这个眼神贪婪得不能再贪婪了，「再吃一口嘛姐姐，都是你付的钱～我也不能全给吃了啊……不要浪费嘛～」


    赵涵懿嘴唇翕动，余沐颜把勺子贴在她嘴巴，小嘴也张开。


    「啊～」


    赵涵懿一口全塞进去了。


    余沐颜本想着能听到嗷呜可爱的一声，谁知道她一口全炫了……


    赵涵懿把脸转到窗户边，开始疯狂咀嚼。这真香，好好吃，还不腻，找时间学一下……


    看赵涵懿满满一大口，估计也吃不了多少了。余沐颜这才拿起另一个勺子。


    她没吃，而是把整个冰淇淋分开来，一块大一块小，反正赵涵懿肯定还得吃。


    余沐颜餵多少，赵涵懿吃多少，一点也不含煳。一开始还犹豫一下，随着余沐颜多次强调自己吃不完，花了钱还不好意思的语言安抚下她硬是吃了一大半。


    看着只剩巧克力抹底的盘子，赵涵懿沉默了很久。


    「姐姐，吃了你的东西我就是你的人啦～」


    「可是几乎全是我吃的。」


    「可是让姐姐你破费了啊……你还带我出来放松了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再纠结了。


    「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我爸妈都不在，家里就我姥姥，要不姐姐你和我一起回家吃顿饭吧！」


    阴谋，这绝对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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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啊，昨天晚上有些事耽搁了，更新比较少。我也不想的～～～


    _(._.)_


    第13章


    「不用了，我还有事。」


    不行，不能这么亲近……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


    「姐姐要是真有事的话还会带我出来吃冰淇淋吗？」


    赵涵懿愣住了，随口一说就被抓包。


    「走嘛走嘛，我们再玩一会儿好不好～还早着呢～」余沐颜为了让效果更真实，已经开始准备哭了。


    赵涵懿已经摸清她的把戏了，摇头拒绝，「不行。」


    「不陪我我就大哭。」


    这小孩怎么这么无赖呢？


    赵涵懿又一次妥协了，「好好好，带你出去玩。」


    「这附近有没有画画的地方，我想画画。」


    赵涵懿也不知道有没有，就拿出手机开始查。


    这附近确实有一个小画廊——亲自画廊。


    「有，我们走吧。」


    余沐颜都没理她直接跳下作为，伸出一只小胖手，「肘吧。」


    赵涵懿看着这只肉乎乎红润的手，犹豫了一下就握上了。


    亲自画廊里面画画工具还蛮新奇的。有一种画是把浓稠的颜色液体涂抹到一副被加了粗重黑色胶皮轮廓线条的「画」里。


    小孩子只要拿着不同颜色的胶色颜料往里面的框框里挤，再晃平晾干就可以了。这玩意性价比也高，30一副。余沐颜选的是俏皮小黄人。


    余沐颜坐在一排排颜料挤筒面前很是兴奋。她知道赵涵懿根本不会玩，她都没见过。


    确实，赵涵懿不了解这样的画画。她只知道余沐颜的油墨画，也只去了解过这一种，像这样的小孩子气十分严重的种类，她都不屑了解。


    她也就是一脸嫌弃而已。


    余沐颜看她那副极其不情愿的样子也没去强求她一起弄，而是自己做个表率。


    抓起一个黄色挤筒，扭开盖子选好区域向下一挤，「噗～」，出来一小滩黄色粘稠液。她的余光能把赵涵懿更嫌弃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姐姐，帮我拿塑料片。」余沐颜伸出手。


    这个塑料片片是为了摊开颜料用的，直接上手多少有些家长不敢。


    赵涵懿从旁边的架子上抽了一张给余沐颜，余沐颜拿到后在画上龙飞…凤舞？


    抹得特别潇洒，潇洒得不像是正常小孩子玩的时候的新奇。反而游刃有余。


    赵涵懿看得出神，眼眸下不可窥探。


    余沐颜画的慢极了，用了好久，她还不是专心致志地画，都是划几下子看看赵涵懿，欣赏欣赏这张脸。赵涵懿被她盯的不自在，转个头余沐颜就又低头画了。


    「画完啦！」


    小黄人被涂色得非常完美。没有一滴颜料出格沾染到黑色边框上。规规矩矩。


    「画完就拿去烘干吧。」赵涵懿轻轻捏着画的两端送到烘干机器上。


    余沐颜跟过去拽拽她的手，嗲声嗲气，「姐姐，我画的好不好？」


    这话就像以前徐沐嫣说的。那时她刚接触画画，第一副完整的油画画得整体能看，但是并不细緻，那时她就拿着整张画，「涵懿！你看！我画的好不好？」


    她会摸摸徐沐嫣的耳朵，轻声细语，「好，好极了，接下来的画一定会更好看的。」


    回忆戛然而止。


    她没有看余沐颜，只是闷头道：「好，好极了。」


    余沐颜再熟悉不过她这副样子，「那我以后学画画好不好？」


    好不好？不知道。


    「学画画很累的。别的小孩子在玩的时候你却要一直画画，一天下来几乎都在画室里，太苦了。更何况文化课还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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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有姐姐你教我，姐姐一定是个好老师。」


    「你之前不还说要问你爸爸妈妈吗？」


    「额……这就回去问吧！」


    「……也好……」


    那副画烘干后余沐颜就推给赵涵懿，「这副你留着！等我以后办画展了！你就带着它来，我给姐姐你开后门！」


    赵涵懿没有推辞，但是她想留个纪念，毕竟是第一次和一个天才小孩弄得。虽然她是付款的那个。


    赵涵懿接过画，「好。」


    余沐颜倒是挺惊喜的，没想到不需要自己软磨硬泡她就接受了，那嚣张到极致的开心脸想绷都绷不住了，「那姐姐我们回家吧！」


    回家？回哪里？哪里是她的家。


    徐沐嫣走后，她无事闲暇就回她们曾经的小窝里。穿她的衣服，拿她的画笔，吃她喜欢的小吃。


    可是现在哪里又是家呢？……


    余沐颜握住她的指头，「回我的家。」


    赵涵懿不作声了，拿着包裹起来的画拉着余沐颜走出去，上了车。


    「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吗？」


    「知道，我说你动就好了。」


    余沐颜当真是清楚的很，她之前闲的没事就求着天天热衷于买菜的姥姥给她讲现在的街道。她也不确定是不是有些拆迁的变化，等她讲完发觉也和以往差不离。


    赵涵懿在路上就发现她家倒也不远，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远。


    小区环境很好，绿植很多，几乎随处可见的小孩子。


    「下车吧。」


    赵涵懿停好车，余沐颜拉着她走在前面领路。


    住在7楼，电梯里没别人就她们两个。


    「这个时候你家里人都在吗？」赵涵懿眼睛一直盯着按下的数字7。


    她紧张了。


    「在。」


    果真开了门就是刘牡丹。


    「姑娘……？」低头一看就看见她牵着余沐颜。


    「妈妈！」余沐颜跑到刘牡丹怀里，看着赵涵懿，「我在幼儿园肚子疼，这个姐姐带我去看病了！」


    赵涵懿早就见怪不怪了，「阿姨，沐颜吃了药现在已经没事了。」


    余尧在厨房和他妈一起忙碌着，看门口还唠起嗑来了，他听得清楚，屁颠颠就过去，「姑娘，你帮了沐颜，那就留下来吃个饭吧？」


    赵涵懿摇摇头，「不了叔叔。」


    什么玩意？叔叔？我有那么老？


    「姐姐你不是说要教我知识嘛？现在怎么说要走了……不开心……」余沐颜撅起小嘴作势就要哭。


    这小屁孩，现在怎么这么不会说话，赵涵懿就僵在那里。


    额？教知识？刘牡丹向来欣赏知识分子，「那就留下来吧，我们家做的饭也不少，估计也吃不完，这天也有点黑了，不着急的话就一起来吧。」


    余沐颜跳下去，扯着赵涵懿的裤子就往屋子里炫，「走嘛走嘛姐姐，我稀罕你，你就陪陪我嘛～」


    赵涵懿：……


    五个人围着桌子，放着动画片。


    桌子上都是地道的东北菜，不仅有硬菜，还有赵涵懿最喜欢歹的冻豆腐。


    但是就一个小屁孩顶多算认识，其他的完全不熟啊！


    这使得赵涵懿每动一下筷子都像是在接受凌迟。


    余沐颜拿着身边没碰过的勺子，捞了好几个冻豆腐，一股脑全放在赵涵懿碗里。


    她怎么给自己冻豆腐，是自己的眼神太贪婪了？不可能啊……


    「姐姐～我看你都没怎么吃这个，你肯定会喜欢的！」余沐颜的这句话打消了她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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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余沐颜太贴心了，赵涵懿这才觉得自己钱没白花，嘴角微微上扬。


    余沐颜等她吃完那几块豆腐，又去取了好几个。


    本来打消的疑虑又出现了。她这是明显知道自己喜欢吃冻豆腐。她是怎么知道的？


    嘴角又下去了……


    余沐颜心底嘆口气，给你就吃呗！又开始怀疑了…怪不得老这么快！


    她怼怼她，「我看姐姐你好像很喜欢吃哎！我长大天天给你做好不好？」


    赵涵懿低柔一声「嗯。」


    婆婆倒也看出来赵涵懿喜欢吃冻豆腐了，去厨房拿了一个超大号的勺子。


    众人：「？？？」


    她就在众目睽睽下，舀了一大勺满满当当放到赵涵懿手边的空碗里。


    「姑娘嘞，我看你挺喜欢吃这冻豆腐的，都是自家冻的，多吃点。」


    赵涵懿低眸看着这一勺冻豆腐，不知道为何，有些想哭。除了徐沐嫣没人知道她喜欢吃冻豆腐，家里人也不会做，就是学生时代一次出去玩去一家东北家常菜馆，没见过冻豆腐顺势就要了一碗。谁知道一次后上瘾了。学校食堂里没有，平常人家也不会天天买豆腐冻……几乎没吃几次。


    接过在这小屁孩家里，倒是吃了个欢。


    「谢谢婆婆。」


    赵涵懿硬是把所有豆腐都吃了。余沐颜就静静看着她。


    刘牡丹也是静静看着她们俩。沐颜好像挺喜欢这个姐姐的。


    饭后余尧往下收拾盘子，余沐颜又开始作妖了。


    「妈妈！姐姐说要教我学习！」余沐颜窝在刘牡丹怀里撒着娇。


    赵涵懿正巧与刘牡丹对视上了，这双眼睛温柔似水，看着好好说话。


    刘牡丹看着赵涵懿问道：「赵小姐是被沐颜缠上了？」那双眼里含着笑，看得赵涵懿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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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沐颜看赵涵懿不出声就爬过去，「姐姐，你就陪我一起学习嘛～」


    赵涵懿明显觉得自己进了狼窝。


    刘牡丹看着余沐颜说着：「沐颜，赵小姐还有自己的事要忙呢，你这样人家也抽不开身。」


    「可是妈妈，姐姐今天还带我去看病医院了呢。」


    见余尧在洗碗，婆婆没事做，刘牡丹看着余沐颜：「妈，帮我看一下沐颜。」


    姥姥一往这边走，余沐颜就可劲往赵涵懿怀里缩。但是……赵涵懿手被她压着根本动不了啊！


    就这样她被抓走了。


    「赵小姐是做什么的？」


    「大学老师。」


    刘牡丹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大学老师？教沐颜？？？？


    「我课不多。」赵涵懿补充一句。「今天看见她发现她说话很流利，走路也也顺畅。」


    「不知道赵小姐是哪个学校的老师。」


    「b大。」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是b大的了。这聪明一姑娘，要是真觉得沐颜有那个脑子，倒也是说得过去。


    赵涵懿身上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脑子。


    余沐颜被姥姥抱着在别的屋，她脑瓜子都要进门里了，啥也没听到。


    「沐颜啊，你可别扒门缝了，这门都要被你扣烂了！」


    「不嘛不嘛～」


    等余沐颜再出去，赵涵懿已经走了。


    「妈妈？姐姐人呢？」


    刘牡丹接过余尧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不知道，也许，明天你就见到了？」


    「？？？」


    「我和你爸商量一下，b大的老师，工作闲暇时间还可以，况且你好像还很喜欢她，我们就先答应下来了。」


    ？？？怎么这么顺利？？？离谱啊！！！


    余沐颜的眼睛瞪得贼熘圆，因为肿眼泡，她眼睫毛都要消失了。


    余尧看着她小时代眼睫毛噗嗤笑出来，「你难道不喜欢她吗？我看你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余沐颜跑过去揪着余尧耳朵就开始扯，「咿呀～～」


    「嗷～～～」


    「别闹了，我现在有了她的联繫方式，不过呢你的学习计划我们现在还得商量。」


    「好好好。」余沐颜点点头。


    晚上余尧哄她睡觉，左哄右哄余沐颜还是整着眼睛。


    「沐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我睡不着。」


    「在想你的赵老师？」余尧打趣着。


    「爸～」小手揉揉余尧的脸。


    余尧笑着捏她的脸，「你看人家的眼神，哟！可喜欢了呢！」


    「快跟爸说说，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余沐颜憋出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爸，我想要她！」


    「？！」


    「我想她请我吃冰淇淋。」


    余尧脸色一下子就委屈起来，「怎么？爸爸不给你买冰淇淋了？都没见你那么粘着我这个亲爹！」


    「可是你没她漂亮。」


    「……熊孩子赶紧睡觉！」余尧揉揉她脸盘子，假装生气。


    「臭爸爸！」余沐颜也不甘示弱去捏余尧耳朵。


    「哎呀！赶紧睡吧！」


    「爸爸晚安安！」小嘴一咧，眉毛一扬，小手一张。


    啧，算你厉害。


    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根本都不知道，一直等到深夜，郑湘那倒霉蛋儿又来了。


    「我去了，我跟你说啊，我今儿个在泰媪，有个男的一见我就要上来轻薄我！他是把自己给喝死的！醉醺醺的！我差不点没吐出来！你以后可千万别喝酒啊！」


    徐沐嫣的灵体在一边觑着她，「那我要是结婚呢？你不来喝喜酒？」


    「那定是要来的，我们那边的酒全是酿造的果酒，喝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好啊，等我慢慢的有钱了我给你买点上头的。」


    「我有钱，你直接带我去买。」


    余沐颜微笑着看着她，但是笑里藏刀，「好啊，我带你去买。」眼底有些许凉意。


    郑湘后背一凉，「喂喂喂！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很吓人的好不好！」


    「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能去买吗？一个小屁孩儿！卖酒的地方都进不去，更何况我现在有足够的机会和涵懿亲近，更要洁身自好咯！」


    郑湘看着她脸上的嚣张得意，满脸嫌弃道：「啊对对对！那你可要早日和她永结同好！」随机就认真起来了，「那么……你要一步步从幼儿园到大学吗？不会太久了吗？」


    「不会啊，我肯定跳级。你看啊，我要是小学就展现出惊人天赋，我肯定会跳级的，她也肯定帮我。」


    「那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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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看专栏公告


    第15章


    「行了行了，我要睡觉了。」


    余沐颜以往都是和自己聊到死的，这时候你睡个屁的觉？


    「你要睡觉了？大姐，你有没有点年轻人熬夜精神？」


    「没有，你不需要睡觉吗？」


    「不用啊，就我们这样的往死里作都没事。」


    好羡慕，余沐颜真的很羡慕。郑湘不会病，不会死，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所有她想知道的，她轻而易举就能弄清楚。


    「哟？你羡慕我了？」郑湘刚刚窥了一下她的心思。


    「你用读心术了？」


    「没有，平常是不会随便用的，看你这小表情就看出来了，羡不羡慕？快告诉我！」郑湘还特意跑到她面前呲个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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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慕！」余沐颜把这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笑里藏刀。


    郑湘的眼眸在那一瞬间就黯淡下来了，「永远不要羡慕长生不老。」


    「那是一种心性凌迟。」


    郑湘娓娓道来她的故事，「我出生的时候在人间，我小时候和身边人一点区别都没有，当我慢慢长大了我发现我能让死去的花復活，我能隔空移物，我还可以透视。」


    「你懂吗就…就这样的那种，我走在大街上，我都不能抬头，我一抬头眼里都是没穿衣服的人，那些人说的话，心中所想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之前做过什么事，有没有犯过法，有没有过欺骗，我都知道，我以为我生病了，我会被当成异类，会被放到一个黑屋子里开膛破肚。」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来。


    「我贼拉害怕，哈哈哈！」


    「后来有一老姐妹把我带上天去了，我才知道，我他妈原来是个牛逼的神仙，能掌握生死的神仙！」


    郑湘一提到这儿又开始那副德行了。


    余沐颜就在一边拿一种极其不理解的表情看着她。


    「我一开始可激动了，但是吧我不想天天在泰媪里头呆着，我还是会去人间玩的。」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新生，每天都有人死去。他们的诞生带来了属于全家人的幸福，却唯独不属于他们自己，死去时，只有孤独是他们的。」


    「看得死亡多了，渐渐的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余沐颜堵住她的嘴，「行了行了，大晚上你给我来网抑云？神怎么了，神不会累啊？赶紧的回去休息休息，斗嘴以后再来！」


    「我…唔……不……」被余沐颜捂着嘴，她也不闹了，跟个阿飘一样飘走了。


    等郑湘走了，余沐颜才坐回床上。人有忧思，仙含愁。自己的事好像也没什么的。


    她理解郑湘，无论从哪个方面。她不知道郑湘是什么的人，虽然她自己未曾经歷过，但是她能体验到眼睁睁看着人生老病死的无力感。


    或许自己的重生是她的一种反抗吧。


    晚上她睡得极其不舒服，神知道她明天能不能见到赵涵懿……算了，其实就是想知道郑湘现在咋样了，虽然她平时嘚嘚瑟瑟的，不过真的很好。


    赵涵懿回到她们原来的小家。整个房子还是黑漆漆的，就连星光也透不进来。她把那幅画放到自己教案的抽屉里，转手拿起一个小的摄像机，放上支架，打开。


    「嫣嫣，我今天下午去给宋姐送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很聪明很聪明的小女孩。」


    「她很可爱，年纪很小，像个糯米糰子一样，但是她会走路，会说话，会做很多小学孩子不会的题，我想培养她，她真的很优秀。」


    赵涵懿目光深情地望向冰冷的摄像头，「如果你在，你是不是也不想她平庸……」


    好像是幼儿园有了叫天才的魔力，因为余沐颜，赵涵懿总想再去一次。没事，就一次。


    余沐颜大早上就被拎起来了，她要去上幼儿园。


    「不是妈妈，怎么还去幼儿园啊？」余沐颜扣着门框，死活不动弹。


    「你不去幼儿园那在家里干什么？作翻天吗？」刘牡丹还是扯着她。她早就看透自家女儿了，作，那是真的往死里作的。


    「幼儿园没意思啊～妈妈～」余沐颜憋得脸红的像猴腚一样。


    余尧蹲下来，「沐颜，你在幼儿园是不是受欺负了？告诉爸爸妈妈。」


    「没有……」


    「那为什么不想去？」


    「因为没意思。」


    「得了，余尧把她抱起来。」刘牡丹松了手。


    余尧张开手去抱她，余沐颜看着那个怀抱明知是个圈套还是抱了过去。


    因为太温暖了。


    「嘿！想不到吧！」余尧腾出一只手拿起小书包，一脸得意，「走，爸爸带你去幼儿园。」


    「……」


    余沐颜在幼儿园里深受「照顾」。小刘老师明里暗里针对她。


    「余沐颜，你坐直了。」


    明明是在看动画片，大家姿势都挺随意的，还有趴着的，你就说我？？？


    余沐颜没惜得理她，继续栽歪着。连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小刘气不打一处来，中午吃饭就针对她，小孩子就算食量少，但是她给的也太少了。


    余沐颜看着餐盘，笑死，狗都不吃。


    她大摇大摆从她面前走过，上了二楼。


    「余沐颜，你干什么去？」


    「要你管？」


    她伸手就要去拽她，接过宋芝瑶下来了。


    「沐颜，怎么来了？吃完饭了？」


    「宋老师，我今天看到赵姐姐了～」余沐颜简直太能拿捏中老年妇女的疼惜情了，她搂着宋芝瑶的胳膊，左晃右晃，用上夹子音……


    「好好好，我带你去啊。」宋芝瑶抱起她去了二楼。


    余沐颜被抱着在上楼梯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小刘。吐舌头，扒眼睛，撇嘴角。


    非常不屑。


    小刘刚想说点什么，余沐颜就把头转过去了。


    「涵懿啊，沐颜来找你玩了。」


    赵涵懿正在看手机，没错就是在看那个牛鬼神社论坛。听到这声音才抬起头。


    但是她只看到了宋芝瑶，没看到余沐颜。


    等再低头，怀里已经多出了一个糯米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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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沐颜扬起笑脸，「姐姐～有没有想我啊～」


    这样的问题被小孩子问出来就纯净多了，但是她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一定是不想我，不然都不抱我……」小嘴一瘪，委屈翻倍。


    「哈哈，涵懿，你看啊，沐颜一天天就会撒娇了。」


    「宋老师～」


    「哎哟，可真会撒娇啊。」


    「最近表现怎么样？」赵涵懿问她。


    「不怎么样，没意思。」余沐颜说得特别小声，但是赵涵懿能听到。


    随机余沐颜又放大声音，「可开心了，我最喜欢上幼儿园了。」


    「……」


    「沐颜啊，我带过还多小孩子，他们都是不喜欢上幼儿园的哦。」


    余沐颜笑笑，谁让她是小孩子啦？小孩子偷偷摸摸和大姐姐说话很正常吧？


    「姐姐～我不想来了，没意思，那个刘老师还针对我……我中午都没吃好饭饭……」


    赵涵懿一听脸色就变了，「宋姐，昨天医生说沐颜要再去一趟医院看看恢復情况，我忘记跟你说了，我现在带她去。」


    「你那么忙我怎么还好意思让你去，我来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结果余沐颜死死抱住赵涵懿的脖子。


    「还是你去吧。」


    赵涵懿就抱着她当着一群小孩的面走了出去。


    小刘就看着她，满脸怨恨。


    凭什么？她漂亮，她有钱？


    把车开出去，赵涵懿很严肃地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就是惹到老师了～」


    「沐颜。」赵涵懿把车停到一边，「你爸爸妈妈已经答应了，那我就要对你负责，你在外面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待遇我有知晓权。」


    「所以被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不论别人让不让说。」


    余沐颜也不笑了，「那我有一件事……」


    「说。」


    「我喜欢你。」


    --------------------


    吐血了……好累啊……我开学就要考试……


    第16章


    赵涵懿已经习惯了余沐颜随时随地满嘴放炮的本质，「不许说谎。」


    余沐颜眨眨眼睛，「那姐姐刚刚不也是说谎了吗？」


    「我……我那是……」


    「我饿了……」


    「……要……要吃什么？」


    「但是不完全饿。」


    「……可是我们已经出来了，我又不能把你送回去。」


    「姐姐不是老师吗？带我去学校呗～」


    赵涵懿从驾驶位上扭过身来看着她。


    下一秒，她就带着余沐颜来到了b大。


    「哇噻！姐姐，这里好大啊！」余沐颜在装，往死里装。


    赵涵懿把车关了，幽幽来了一句，「这里是车库。」


    「……」


    当然，这么牛逼的配置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我先带你去我的宿舍。」


    「为什么不让我逛一逛？」


    「因为我下午有课，两个小时呢。」赵涵懿怕她丢了，所以抱着她走。


    「好叭……可是我一个人很无聊啊……」


    「有人陪你。」


    什么有人？你养别的女人了？


    「我的一个朋友，她下午没课，正好可以让她看着你。」


    余沐颜已经知道是哪个小可爱了，韩子凌。这货一天天的根本没个老师样，她还特别喜欢孩子…


    「哦…」


    赵涵懿看到她眼底的失落了，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她目前没有精力。一节课就两个小时，就算是加上学生自习，起码也要一个小时起步。她还要负责。


    b大一切都没变，变的是时间和人。


    看着越来越近的宿舍门，余沐颜的心跳勐地加速。那扇门的每个纹路都曾经被她熨烫在指纹里。


    进入玄关，赵涵懿把她放下来。


    「想看就去看，我找一下教案。」赵涵懿大衣都来不及脱，直接去卧室的抽屉里翻找教案。


    余沐颜没黏着她，而是坐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她。


    曼妙的身姿却低头翻找着一张张看不懂的白纸黑字，眉宇间依旧冷气逼人，扣子一颗都不落下死死把关。


    她就是一个与人间烟火不相干的雾霭。


    「一会儿我的朋友会过来，她叫韩子凌，你不要怕，她欺负你了你就直接告诉我。」赵涵懿拿着教案就要走。


    余沐颜坐在床上没动弹，「那什么时候姐姐回来？」


    赵涵懿握着门把手的手顿住，「应该……一个小时吧……很快的，别怕。」


    一开门她就看到了韩子凌嬉皮笑脸，摊开手，「娃娃呢？」


    赵涵懿眼神示意，「床上呢，你先带她去吃点饭，她喜欢甜的。」


    「怎么？」韩子凌戏嚯地看着赵涵懿，「报销吗？」


    「报销。」


    「得嘞！你滚吧！」


    韩子凌飞扑到床上，给余沐颜吓到了。


    「小宝贝儿，叫什么名字啊？」


    「余沐颜……」


    赵涵懿默默走了。


    「小沐颜，姐姐带你出去吃饭饭好不好啊？」


    按照常理，她是肯定不会和她出去吃饭的，这……多不好意思啊！


    可是她是韩子凌，一个孩子奴，一个天天到晚以前总调戏她的女人！


    出去吃，往死里炫，吃穷她！

 第23页

    「好，想吃什么姐姐我都带你去吃，反正也是赵涵懿付钱。」


    呸！吃少点！


    不行，这小孩子太可爱了，好想撸一下。想着想着她伸手就要去抱，余沐颜料想到她要做的事一下子弹起来下床。


    奶声奶气，「我会走路！」


    「哈哈哈！好，小沐颜真厉害呢！」


    余沐颜真的很会省钱，都没说要出去吃，跟着韩子凌就去了教师食堂。


    她要了一份甜面，可恨的是是韩子凌抱着她去点的餐。她太矮了，什么都看不到。


    那食堂阿姨看着她那么小一只笑眯眯给了她一大碗。


    「小孩子要多吃点才能长大个！」


    余沐颜表面还是笑的，实际上都要哭死了，那是一碗的量吗？那是一盆吧？


    韩子凌倒是不客气，她直接拿出赵涵懿的卡一刷。银子如流水。


    「小沐颜啊，想吃什么就告诉我，反正刷的也是赵涵懿的卡哦～」


    韩子凌放下余沐颜端着餐就走了。余沐颜跟在她旁边打量着，韩子凌一点也没变。她张扬但是义气。妖艷的长相在曾经初识的时候给了她一种不安感。


    她对赵涵懿太好，好得让她以为赵涵懿会离开。谁知道后来是这个货的试探！她还总喜欢动不动就说骚话调侃。她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踢飞她。


    现在也是如此，余沐颜拿叉子吃着面。韩子凌在对面拄着胳膊外头满脸痴迷看着她。


    后背发毛。


    她根本吃不下去了！好像她随时都能把自己给吃了。


    「怎么，不好吃吗？」


    「没有……好吃。」


    「小沐颜啊，你多大了？」


    「一岁。」


    「哦～一岁就会走路了？还会说那么多话？很聪明嘛！」


    余沐颜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家里看动画片看得多，爸爸妈妈也会给我讲故事。」


    「哦，怪不得呢。」韩子凌咕咕嘴。


    面太多了，余沐颜实在是吃不下去了，都要吐了。


    「嗯？吃不了就不吃了。」


    「嗯。」


    韩子凌倒了饭，她不理解，很不理解。明明以前其他老师的孩子都那么喜欢她，黏着她，偏偏余沐颜没有，她好像……不是很喜欢自己。


    「姐姐……」余沐颜看出来了韩子凌在对自己人格魅力进行怀疑。


    「怎么啦？」


    「你……」安慰韩子凌吗？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你带我去找赵姐姐呗……」


    韩子凌自尊受到重创，她以为余沐颜想开了主动要抱，想不到是去找老闷骚。


    「好好好，我带你去。」和小孩子计较太没意思了。


    韩子凌领着路，防止余沐颜丢。


    余沐颜来过这里太多次了。甚至每一棵树她都清晰。赵涵懿教课的教室也一直没变，永远敞亮，她永远是个芒星，在天幕的顶端。


    「你们近期快考试了，剩下的时间大家就自习吧。」赵涵懿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一开门就是余沐颜卡巴大眼睛看着她。韩子凌一脸怨气在她身边。


    「姐姐，抱！」


    赵涵懿应声抱起。


    「哎哎哎，小沐颜，你怎么不说让姐姐我抱？」韩子凌在一边酸。


    「你抱着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是小报復。


    「子凌都带你做什么了？」


    「带我吃饭了。」


    赵涵懿戚起眉头，「就带你吃了饭？没别的了？」


    「我吃饭慢……更何况……我在想你……」


    心跳加速，我在想你这四个字化为澎湃的海啸拍打内心理智的防线。


    「我也想你了。」


    --------------------


    额……看完的有点建议就留个言，我都会看的。


    第17章


    「哟！」韩子凌牙都酸掉了，「也没听你说过想我…」


    赵涵懿横她一眼，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啧，真不要脸。


    「沐颜，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余沐颜不想参观学校，她挺熟悉的，还是再去一趟宿舍玩吧。


    「我想回宿舍，想睡觉……」


    小孩子的嗲音最让人不可抗拒了，「那好，我带你回去，睡完觉就回幼儿园。」


    虽然她很不想回去，但是她心里清楚，戏要演全套。


    「好。」


    但是她们三个一回到宿舍遭殃的就是大胖猫念念。


    时隔一年多，念念早就从原先的娇小蓝色小罐罐变成了灰色大胖猫。


    余沐颜没见过这只猫，在她的印象里赵涵懿就像个对动物毛髮过敏的人一样，见到猫狗就一脸嫌弃，装都不装一下。自己就和她完全相反，她就喜欢小动物，耗子都行。


    不过现在竟然出现了一只英短……


    念念本来不在卧室在自己的猫窝里玩，之前余沐颜来还没发现他。


    这只猫不怕生，他睡醒就看到余沐颜了，冷不丁见到一个陌生人他还有些愣。


    赵涵懿看到了这一幕，「他叫念念，一岁。」


    「好可爱啊……」哪里都好，就是掉毛多，余沐颜没摸几下就弄了一手毛。


    「他掉毛的时候就不可爱了。」韩子凌叉着腰看着她。「这只猫掉毛是真的多，小沐颜你小心点别吃了。」


    「……」


    「你是不是还有课？上课去吧。」韩子凌的话有点一如既往的欠，赵涵懿直接把她打发走了。

 第24页

    「啊对对对～」


    余沐颜见韩子凌走了也彻底放松下来了，念念也很乖，就揣手手趴在那里享受着撸毛，看念念满脸愉悦，余沐颜却没了心情，神色黯淡下来。


    察觉到她的变化，赵涵懿问道：「怎么了？」


    「我不想上幼儿园，太无聊了。」


    想来也是，余沐颜都会，上幼儿园确实有点浪费了。


    「可是如果你直接去小学的话会被欺负的。」


    「哎……」


    笑死了，被欺负？不可能，现在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可是真无聊啊，姐姐你这里真好玩，我可不可以每天都来？」


    「不行的，要不这样吧沐颜，你每天都好好上幼儿园，我就带你来找念念玩好不好？」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好！拉勾勾！」


    赵涵懿把小指勾上，「好，一百年上吊不许变。」


    虽说赵涵懿还是把她送回去了，不过余沐颜也满足了，人嘛，不能太贪了。


    她晚上回家的时候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赵涵懿现在跟她爸妈算是有了一定的关系，要是说自己以后一切都坦白了，她爹妈死活不愿意，甚至可能直接翻脸，那到时候赵涵懿就凉凉了。于是乎，她想了一招。


    她要天天在爸妈耳边念叨「啊～我好喜欢她～怎么办～」


    就这样，他们耳根子就会软，更何况她已经看出来了刘牡丹是个极其通情达理的女人，甚至自己也可以时常告诉她自己喜欢赵涵懿，要是怕青春期有牵连的话，她就直白点，直接说自己好喜欢姐姐，可是她就是不理我，怎么办……再买个惨，她妈肯定不会拼命反对。


    她不能让赵涵懿背负引诱的名声。


    大学也就不能上b大了，这种教书圈子里要是老师和学生在校期间有关系的话这老师职业生涯也就废了，得考到别的学校里去，这样b大就不会追究。


    我擦！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妈！」余沐颜从书房里跑出来窝到刘牡丹怀里。


    「怎么了沐颜？今天都学了什么啊？」


    「学了可多呢！可开心了！」


    「是吗？那我们沐颜一定棒棒哒！」


    「妈妈……」余沐颜手指突然铰起来，她是想说，虽说她现在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面对自己的父母，她还是说不出口。


    「怎么了？」


    「我喜欢姐姐。」


    姐姐？刘牡丹知道她说的就是赵涵懿。


    「你想嫁给她吗？」刘牡丹眸子里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余沐颜不惧，「想，可是……她不会像这样抱着我逗我玩……她……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看样子赵涵懿不太会带孩子啊，「她那么年轻不太会都小孩子，不是不喜欢你。」


    余沐颜眼睛亮起来，「真的吗！所以她会娶我对不对？」


    「小傻瓜，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我也想长大啊！我总不能一夜变成太阳神吧？


    晚上郑湘来的非常准时。


    「哟我的宝儿！你竟然直接跟你妈说了你要嫁给她？？？这么直接吗？」


    余沐颜嘆了一口气，「我不洗这么做，不然她会背负上莫须有的罪名。」


    「啧啧啧，看不出来，你想的挺细緻。」


    「我没办法，我们现在的各个差距都太大了，要想消除的话就要一直努力。」


    「余沐颜，你就这么相信她吗？」


    余沐颜知道为什么郑湘总是一遍又一遍向她确认这个问题，郑湘这人一看就像个没人爱的。


    「你是神对吧？」


    「昂。」


    「神能预见未来吗？」


    郑湘摇摇头，「不能了，曾经可以，但是现在社会变了，越来越多的人逆天改命，一切预订好的轨迹都乱了，看不到结局。」


    别的人她看不见，但是她有一种预感，余沐颜……会很惨。


    「那你真菜。」


    「……」


    「我现在要安安稳稳的上学，我不能总见她，不然我爸妈知道了就会觉得她是有意，我得躲着她。等到十几岁就好了。」


    郑湘揶揄她，「要是每个年龄差极大的人都能像你这么像就不会那么虐了。」


    余沐颜看着银灰色月亮目光沉沉，「不会的，她们永远无法预知自己会爱上谁，所以她们不能封自己的退路。」


    「可是我知道我会爱上谁，退路于我而言早已没了。」


    确定一个亘古目标后，她不会再将精力放在虚无上，活了一次了，道理她都懂，要是都明白道理了还要作死，那还为什么要受到同等的痛苦？


    她不能，她答应了郑湘，答应了赵涵懿，答应了自己的家人。她必须好好的，每一步都不能错。


    --------------------


    都活了一次啦，再不明白巨大年龄差的坎坷那余沐颜就是白痴了，怎么会虐呢？我可是小甜文写手！


    ?(￣▽￣?)


    第18章


    赵涵懿晚上没心情睡觉，又进入了牛鬼神社论坛。


    里面都是信神信佛的人，说什么都有。可她是个物理人，一个信封科学的人，虽然说里面众说纷纷，甚至很扯犊子，但是她还是一直更新。


    她看到了一条——重生归来的人如何判断。


    她毫不犹豫地点开了。其实就是余沐颜，她那么小，会的东西比小学生还多，说话走路全都精通，有些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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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有一个评论是这样说的。


    「深夜去诡异的地方，放点血，应该会有东西找上了，反正就是觉得有人在盯着你！」


    「楼主是大晚上害怕了吧？」


    「万一真的是呢？万一人家试过呢？」


    有人贊同有人鄙夷。


    但是她动容了，不是因为要去求证，而是闲。更何况她信奉科学。


    小糰子给她太多惊喜了，惊艷太多，总会被人惦记着。


    她硬生生熬到两点，穿好衣服，拿着小匕首出门了。


    城市有繁荣也有破败。就好比在郊区有一个废弃深巷。


    月亮灰濛濛的，半颗星光也无。地面干燥得灰呛呛，看了便心烦。巷子幽深，望不到边际。这周边早就不住人了，破败的矮楼房窗边总是耷拉着哀悼的帆布条。


    风很冷，刺痛着肌肤。明明是夏天，却一点也不温和。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透过黑暗，灰尘肉眼可见。


    「怎么味道这么奇怪？好香……」


    这个香味，其实就是孟婆汤的味道。


    没有无中生有，只是无迹可寻。郑湘专门在阴气重的地方设置小站点，专门等小倒霉蛋儿来，然后吓吓他们，让他们打消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鬼知道今天点这么好，遇到赵涵懿了。


    这货正拿着手机往里面照，这地方深不见底。照了也是白照。


    赵涵懿闻着这个味道，心底有些害怕了。这么惊悚的地方竟然会有这样的香味。是有人来过吗？


    鞋子踩在碎石路上，咯吱咯吱地响着。在孤寂的空气里格外刺耳。


    郑湘刚一来就看到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佝偻着腰往弄堂里探身体，仔细一看就发现是赵涵懿。


    这人，大半夜来这儿指定是那个牛鬼神社论坛搞的鬼，她不是无神论者吗？


    郑湘心眼子坏极了，她化成实体，换了一张脸。踮着脚尖跟上去……


    后脖颈子凉飕飕的，衣服应该没穿反。


    赵涵懿心尖一颤，这不是风吹的，更像是一种唿吸！


    缓缓转过头去，那该死的手机灯一下子要晃瞎郑湘的脸。瞳孔一缩，没控制住自己个儿，脸一下子变成死尸了。


    算了，算了，干脆带她去地府快乐地玩耍吧！


    「啊！！！」赵涵懿发誓，她这辈子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这种死人脸。


    灰瘦的皮肤，脸上皱巴巴的，横沟纵壑，毛髮都要脱落光了，几根髮捲的白头髮看起来黏煳煳的贴在头皮上。


    受不了，要吐了。


    「小朋友～和我一起下地狱吧！」郑湘拽着赵涵懿就去了地府。


    赵涵懿眼前一黑，脑子发懵，一定有什么东西捏着她脖子往下拽！


    郑湘要无语死了，奶奶的，赵涵懿死命挣扎，还扣她手指头，这婆娘手指甲那么长都要给她扎出血了。


    不行不行，要死了要死了！手指头骨折了！


    余沐颜怎么会喜欢这么个东西！？


    郑湘撒手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赵涵懿脸朝地的降落姿势。她就像个章鱼一样四肢像吸盘攀附在地上。


    可算是来到地府了，一个只属于后土娘娘的地方。


    「啊……好软……」赵涵懿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没有落到地方，身躯下是软的。


    这里肯定不是正常的世界。


    睁开眼，这里竟然与现实世界一模一样。就是大地很软，每个人……都很悠闲。


    不过怎么每个人脑壳上都有个白色的圈圈？


    赵涵懿就是个二愣子，郑湘把丧尸脸收回去，但依旧是陌生女人的脸，「喂！看够了没有！」


    赵涵懿这才想起来身边有个人……不对，是丧尸！


    脑袋飞速一转，却撞到一张漂亮的面庞。她不由得呆住。


    「喂喂喂！怎么我那么好看吗？你还不动了？」


    赵涵懿回过神，「不好看。没有我未婚妻好看。」


    「你未婚妻？怎么？长什么样子？我瞧瞧啊？」


    赵涵懿眼底古井无波，「她死了。」


    算了，不逗她了。


    「这是哪里？」


    「这里啊……」郑湘甩甩头髮，「是地府，后土娘娘的神圣领域。」


    地府？赵涵懿没有查过地府的信息，只是在她的印象里，那是一个遍是劳苦无恶不赦的恶人苟延残喘的白骨坟地。


    「你别不信，地府和天堂其实差不多的。」


    不过赵涵懿看起来还是非常不信任她。


    「其实啊，地府与天界对应。天界归皇天大人管理，地府为后土娘娘管理。我们这里可不叫地狱，地府。」


    「人死后的灵魂会被随机分配，有的人会去天界，有的人会地府，本质上没有差别。」


    「这个世界与外面的世界一样，死去的人可以看到他们在乎的人。」


    既然死人能看到活人世界，赵涵懿心里有个危险的想法。「那他们会復活吗？」


    郑湘睨了她一眼，「不可能的，但是会投胎。」


    赵涵懿激动起来，「那他们投胎会失去记忆吗？」


    郑湘沉默了。她没想到赵涵懿能说出这话。


    看她沉默了，赵涵懿就有了答案。是啊，一定有！不然她不会这样。


    她心中所想被郑湘听个清清楚楚。


    郑湘又笑起来，「没喝孟婆汤的都会保留记忆，不过……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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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涵懿还想再说什么，眼前一黑。


    她被郑湘扔回去了。


    腰酸背痛，身体发冷……这是死了吗？睁开眼，自己还在弄堂里。


    想着那个死尸脸，她赶紧起身回头缺什么也没有。


    这不是梦！这肯定不是。


    赵涵懿在回宿舍的路上一直在想。


    她说了，死人能看到现实世界，不喝孟婆汤就会保留记忆。


    那么自盘古开天闢地以来只有一人成功。


    余沐颜那般聪明，就算是小学生也不一定熟练的题她都会做。


    说话走路会得早，和人相处那么游刃有余……


    所以说，她是……嫣嫣？


    --------------------


    嗝，454天高考，我们进度还没干完……


    # 真实


    第19章


    但是怎么想赵涵懿都没法把温柔可人的徐沐嫣和余沐颜联繫到一起。那个小孩太虎了，话也多，还喜欢撒娇，这都不是嫣嫣平日做的。


    可是……却又有那么一点像……就好比说话艺术。


    赵涵懿一晚上没睡，一闭眼就能看到死尸脸。第二天直接黑脸去上课。


    角落里有一个安静自习的女孩子，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低头写教案的赵涵懿。


    目光炙热。


    「余沐颜！我跟你说，昨天晚上赵涵懿去阴气弄堂里见鬼去了！」郑湘特意找到余沐颜疯狂吐槽。


    「你是不知道，我没控制住法力，吓到她了，就一不小心……」


    余沐颜斜着眼睛看她，这人，呸，这神肯定作祸了。


    余沐颜努力平息怒火，「怎么？你把她甩给了？」


    郑湘立马摇头，「当然没有，我啊，一不小心变成死尸脸了，然后……我就把她带到地府玩了。」


    你tmd……


    「郑湘！你知不道她就是个普通人！你还把她带到那里去？你疯了？」


    郑湘摆摆手，「淡定淡定，就是去地府玩了一遭嘛！我估计啊，她那么聪明，肯定知道你投胎了。」


    余沐颜心里咯噔一下，这剧情怎么发展这么快？她还想着步步为营呢，这下倒好了，省去一大堆步骤。


    ……


    赵涵懿无神论，但是她现在确信，余沐颜，肯定不是单纯的一个孩子，那就……继续接触？


    她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在余沐颜幼儿园时期，她就没再去找过她。


    她无数次问过她妈，「妈妈！姐姐怎么都不来找我玩了？她是不是讨厌我了？」


    刘牡丹总会温温柔柔，「她被调走了，很快就回来了宝贝。」


    后来问了郑湘才知道，她被圈起来出高考卷了，出完卷子还要调研，忙的要死。本来以为她要回来了，结果又调去别的省教学。


    直到余沐颜上小学，她才被调回来。


    刘牡丹牵着余沐颜，「沐颜啊，第一天上小学，妈妈跟你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余沐颜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学，一张张陌生的脸，各型各色的人，懵懂点头，「啊对对对，知道了妈妈。」


    刘牡丹还是不放心，蹲下身来，「沐颜，你记着啊，一定要喝同学和睦相处，不要以貌取人！」


    余沐颜就那么安静听着，她很努力地去记忆，这些话从来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


    「记住了没？」


    「记住啦妈妈，妈妈放心！沐颜肯定乖乖的。」


    每个小朋友都有人牵着，曾经她也渴求过，却没有人向她伸出那只手。而今，她的手正被温暖包裹着。


    一进教室，她的好心情全毁了。


    怎么都在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哭的时候大鼻涕都要飞出来了？？？为什么他们还有哈喇子？？？


    「我不要来上学！我要找妈妈！」


    「我要去游乐场，我不要来这！」


    「我想回家！」


    上帝啊，现在小孩，都变这么多了？？？怎么一点也不含蓄？？？


    小破教室还挺好的，就是有点闹腾。


    她的班主任，是一个中年大妈。极其苍老，估计快退休了。不修边幅的样子让余沐颜大吃一惊。


    ？教师不是有外型规定吗？怎么如此……


    个子不高，反正肯定一米五作业，体型「健硕」，戴着特别大的无框眼镜，不化妆。


    结果她还是英语老师。


    她突然想起了妈妈的话「不能以貌取人。」


    万一人家资深教师呢？


    事实完全相反，起码在最开始，这个老师就很暴躁。


    「行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收拾收拾。」


    「我叫吕梨，英语老师，也是你们的班主任，阿巴阿巴………（省略）」


    不耐烦的语气加上不耐烦的表情。


    我靠！这怎么感觉那么不靠谱？


    一圈下来，没一个老师合她的心。好早第一节 课都是自我介绍和开学第一课，太棒了，摸鱼就行了。


    小学没有食堂，就是班级门口由食堂工作人员把饭桶一个个送过来，中午再把前面几个桌子拼上，由老师打饭。


    妈妈，我想回家。


    余沐颜可矫情了，余尧，刘牡丹和她姥姥都很惯着她，要啥给啥，冷不丁再一看学校的饭，她……属实看不进眼。


    她端着银色小餐盘在后面等着趁着这个功夫她好好观察了这个吕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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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头很宽，代表着高傲。颧骨高，不好相处。三角丹凤眼，做事狠。嘴角下沉，脾气暴。


    这……六年得提心弔胆吧？


    小学还要排队放学呢，一到校门就解散。太棒了，她总算可以回家干饭啦！中午都没吃几口。


    等她站在一排排家长面前，她懵逼了。人太多了，她没和妈妈约定好接头地点。


    一张张苍老的脸，平庸的家长的脸，粗鲁的叫喊。


    我在哪，我妈呢？妈！


    「沐颜！看身后。」


    好御姐的音儿啊。就是这个清冷的嗓音，宛如一块冰玉，沁透她燥热的心。


    是赵涵懿。


    背着小书包，奶乎乎转头，「姐姐！嗨嗨害！」小短腿颠不颠不往前跑。


    有一道警戒线拦着家长们，赵涵懿过不去。


    「沐颜，到警戒线尽头哪里，我在那里等你。」


    太久没见了，余沐颜的目光就黏在她身上。


    赵涵懿察觉到后，弯下腰，「别愣着了，快去吧，我等你。」


    等她再回过神来，赵涵懿已经拉着她的手上了车。


    余沐颜被放到后座。


    赵涵懿锁上门。


    ？怎么这么诡异？


    赵涵懿唿出一口气，转过身，看着余沐颜瞪得熘圆的大眼珠子。


    缓缓吐出一口气，「嫣嫣。」


    我靠我靠我靠？？？你的表情这么认真！！！


    余沐颜不动声色咽了一口气，刚准备开口说句话，就被赵涵懿堵住了。


    「徐沐嫣。」赵涵懿目光深沉，一如既往。可是在眼底却是不可察觉的期待。


    「你是对吗？」


    余沐颜心里清楚，她都知道了，装傻？怪彪的。


    她也认真起来，「对，我復活了。」


    她以为赵涵懿会无法接受，谁料她笑了出来，「那么，小朋友，要不要和姐姐出去玩玩儿啊？」


    语气戏嚯，诱惑引人。


    「好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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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网课一周了，本来能更新好几章节，但是我们7点放学，8点就学习小组开视频自习了，所以没挤出时间。


    有一说一，我这个剧情是不可能磨磨唧唧的。


    第20章


    赵涵懿就牵着她的手，在街上晃晃悠悠。


    「我妈呢？你不是……」


    「我不是出差了吗？嗯哼？」赵涵懿揉揉她的脑袋，「我都知道了，那天抢婚的人，是个神吧？」


    「是……」


    「她带我去了地府，我在那里都弄明白了。」


    「嗯……」


    「刘阿姨和余叔叔有事，姥姥又年纪大不方便，正好我回来了，我就来接你了。」


    赵涵懿弯下腰突然抱起她，「哎，别说，你现在还挺可爱的嘛，那么轻，我一只手就抱起来了。」


    余沐颜顺势环住她的脖子，「你就那么相信这一切吗，这么匪夷所思，你还那么崇尚科学。」


    「我相信。我出差这么久我都捋了一遍，我是相信科学，我会觉得一岁就会乘法的人不正常，那是灵异事件……」


    「但是灵异的尽头是科学。」


    余沐颜就静静地抱着她，喃喃道：「那……可是我现在……太小了……」


    赵涵懿笑着看她，「那有什么？你先是个体，然后是孩子，最后才是我的恋人。一步一步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余沐颜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可是差了那么那么多岁，20多呢……」


    「没事啊，你看现在就很好啊，我可以参与你过去的过去，看着你长大，这不知道是多少人都没机会体验的呢。」


    「我足够幸运了。」


    余沐颜心里的坎还是过不去，年龄差的天堑就摆在她面前，这不像感□□物可以克服，这是冰冷的事实。


    「颜颜，我们无法预知未来，但起码要过好当下吧。」


    余沐颜抬着头捏着她的脸，「难得听到你说这么正经的话。」……


    「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嘻嘻……哈哈哈……」


    但是温存的时光没有多久，余尧就给她打电话了。


    「小赵啊，我忙完了，你们现在在哪？」


    「叔叔，我们在学子街。」


    「那好，我过去找你们。」


    余尧一下班就被老婆催着过去找语墨白接孩子，他人生第一次面对接孩子。人怎么这么多？这比超市砍价的大爷大妈要多的多，黑压压一片。


    索性直接打电话了，幸好，她们已经脱离苦海了。


    余沐颜啃着冰淇淋，她歹得满脸都是，也不是说她作妖，就是单纯的冰淇淋比较多，蹭脸上了。


    赵涵懿拿出纸巾帮她擦拭，「你看你，都变成小花脸猫了，淑女一点！」


    余沐颜愉悦地享受着她的服务，「哎呀呀，知道啦知道啦，还不是因为你买的太好吃了嘛。」


    「小赵！」余尧看见她们搁那歹，看着怪香的。


    「我爸来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嗯，说不定以后我还会来接你。」


    「你肯定会来的，我爸妈还挺忙的。」


    「那我们来日方长。」


    余尧盯着余沐颜手里的巨大冰淇淋……余沐颜直接塞给赵涵懿，「姐姐…我不能吃太多，谢谢帮我解馋。」


    赵涵懿勐吸一口气，你在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28页

    当时余沐颜揪着赵涵懿的耳朵，极其嚣张，「我要冰淇淋。」


    赵涵懿看她现在这么小一只，怕她吃坏肚子，当即拒绝，「不行，虽然是夏天，你太小了，会拉肚子。」


    什么嘛，明明以前那么宠，她就开始捏赵涵懿的脸，半是微笑半是威胁，「你给不给我买？？？」


    那笑容，笑里藏的不是刀，是核弹。


    「买买买，要什么样的我都买。」


    余沐颜就选了一个超大号的，不是爱吃，是没见过那么大的。反正自己也吃不完……


    余尧看着赵涵懿不好意思，「真是，又让你破费了，今天晚上来吃顿饭？有冻豆腐。」


    赵涵懿本想拒绝，但是有冻豆腐……


    余沐颜扯着她的手指，「姐姐来嘛～」


    「咳…好。那…麻烦了。」


    这绝对是蓄谋已久，一桌子菜，两道冻豆腐去。一个是冻豆腐白菜粉条汤，一个是冻豆腐酸菜排骨……但是余尧并没有带她们回家，而是单纯确定赵涵懿接到她就走了，理由是要去医院。


    赵涵懿看看余沐颜。家里只有刘牡丹。


    ？？？


    余沐颜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不知道赵涵懿今天来呢……


    刘牡丹给赵涵懿盛了一碗汤，「小赵啊，这段时间……可能……」


    赵涵懿看到了婆婆不在家，很有可能生病了。


    「可能需要我接送？」


    刘牡丹愣了一下，她说中了。


    今天没去接她，就是因为婆婆身体出了问题。


    刘牡丹神色黯淡下来，「是…」


    「我当然可以，我有时间，每天都能接送。」


    刘牡丹看着余沐颜，「沐颜，妈妈有话和赵姐姐说，你先回屋里写作业。」


    余沐颜都懂。


    自己的小房间很，平常在家没事的时候婆婆总会过来哄她玩，趁爸妈不在还会给她做糖丸子吃。


    明明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生病呢……


    客厅里沉寂。


    「我和余尧错开照顾，但是白天都没有时间管沐颜，早上可以去送，但是晚上几点回来就不知道了。」说着说着，刘牡丹开始颤抖……


    「我理解，我明白这种感觉。」


    「谢谢……」


    婆婆原本在家看电视，没成想突然就昏过去，还是刘牡丹中午回家拿u盘的时候才发现。


    送走赵涵懿，余沐颜走了出来。


    「妈妈。」


    刘牡丹擦擦眼泪抬起头，「怎么了沐颜？」


    算了，晚上问郑湘吧。


    「没事……能不能抱抱我……今天沐颜都没有被抱……」


    刘牡丹走过去抱起余沐颜，抱着抱着就开始哭。泪水止不住地硫，把余沐颜浇湿了……


    温柔知性的女人此时哽咽不成声，颤抖的肩膀一次一次提醒着她。


    哭累了，刘牡丹很早就哄余沐颜去睡觉。


    夜里，余沐颜问郑湘。


    「我奶奶怎么了？」


    郑湘难得安静下来，「她得病了。」


    余沐颜怒吼，「我当然知道她病了！什么病？怎么治？」


    「老年痴呆，治不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那么清醒的人。」


    「人老了身体各个机能都有问题，这些是不可逆的！」


    余沐颜的眼眶肿胀起来，好像有什么要涌出，「抱歉，失态了。」


    「余沐颜，趁你还有大把时光，能珍惜就珍惜。」


    换作常理，这是再简单不过一句话。但是郑湘看起来太悲伤了。


    她不安了。


    --------------------


    大连网课了，要吐了……


    第21章


    小学是真的没意思，大早上被叫起来去上学。


    「沐颜，妈妈和爸爸今天晚上有事，还是赵姐姐接你，你要乖乖的啊。」


    「知道了妈妈～」


    小学有啥可听的？到了初中还不是没用……


    她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冷不丁上小学……那不就是满级大佬屠杀新手村吗。


    abcd，gkml，1+1……


    那留的作业看一眼就出答案的，好无聊……


    直到英语课。吕梨讲英语发音特别不标准……对于一个高考英语过140的人来说这就是精神折磨。


    一年级就有英语了……真卷啊……她们那时候好像才三年级才有的，现在小孩可真累。


    还留了一堆抄写作业……什么什么一页纸，留的还不少。


    吕梨留作业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拿着笔记本框框写，余沐颜就望着窗外发呆。她正好就坐在窗边，坐在窗边不看风景都是对这个位置的不尊重。


    全都是低着的小黑脑袋，就余沐颜直勾勾往外面望。低头看一眼座位表……


    「余沐颜！你……怎么……不记作业？」


    余沐颜看风景入迷了，没听到她叫自己。同桌田维小声提醒：「额……内个……同学……老师让你记记事本……」


    啧，这小颤音，自己很难相处吗？余沐颜转过头来看了看面瘫吕梨，深吸一口气……我还得给你露一手是不是？


    直接站起来，小手往身后一背。


    「对不起老师，我刚刚熘号了，我这就记。」


    「…！」这认错态度让吕梨猝不及防。


    话都这么说了，也不能揪着不放，「那行……你坐下吧。」

 第29页

    余沐颜坐下拿出本，拿起笔，开始画画。


    这波操作给田维弄不会了。他妈妈早就跟他说了，上学要乖，要听老师话，不能惹老师生气，这个余沐颜他还以为会哭呢……


    等下了课，田维偷偷递过去一颗糖，「你别哭啊……吃糖就不哭了……」


    余沐颜瞅了一眼递过来的棒棒糖，再抬头看看他。小伙子长得真干净，眉清目秀的，这年头长的好看的人可不多了啊……


    等等，什么劳什子哭？


    「内个…兄弟，我没哭。」余沐颜小心翼翼说着，生怕这孩子再看错了。


    「那……那你把这个棒棒糖收了……下次考试说你，你要是不高兴就吃。」说着就把棒棒糖直接放到余沐颜桌子上，自己扭头去写作业了。


    啧……小伙子……心挺善吶！


    突然田维想到什么，扭过头来，「我不叫兄弟，我叫田维。」


    「啊我知道你叫田维，本子上都写名了。」


    「你叫什么？」


    余沐颜歪着脑袋看着他，「全班应该都知道我叫什么了。」


    「嗯…余沐颜……你赶紧写作业！」


    噗嗤，她都写完了。准确来说半本都写完了。这点小破东西写半本不就是半个小时的事儿吗？


    别人都在写作业，她拿着另一个本子画画。画的不是别的，就是她们一家人。


    既然已经知道了婆婆会痴呆，那就趁着还早，留下记忆。


    仗着自己画画功底好，就开始记录一点一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努力学习呢。


    但是她不知道，在大学里批小考的赵涵懿极其受折磨。


    一个个的，虽说及格率挺乐观，但是有一两个写字的态度，太潇洒了，都得皱着眉看好几遍才能看懂写的是什么。


    「哟，赵涵懿，你什么表情？小学生呢。」


    「这有点像故意的。」赵涵懿自习盯着手机里的卷子，「你看，他们都知道手机批卷里都是锐化后的，稍稍一带练笔，再写得散一点就很难认了。而且他们平常写字不是这样的。」


    「他们对你有意见？」韩子凌也惊着了，那个字，真不像大学生写的。


    「不知道，平时他们也不会频繁缺席，今天可能…」


    「他们抽了吧，写这么飞，也不怕扣分。」


    赵涵懿知道，这肯定是有人撺掇的。「这种小破考试不算的。」


    韩子凌打开自己的手机，她们系也有小考，谁料刚一打开，枸杞水差点喷出来，「我超！你看！」


    在韩子凌手机页面上的，也是飞一样的字体。


    「哟，你学生也对你有意见啊。」


    韩子凌白她一眼，看看名字，「哎，这名字你认识不？」


    那是赵涵懿这张卷子主人的对象。


    「我学生对象。」


    「嘶。」韩子凌大体都翻了一遍，「就他一个这么写。」


    「我看到了一个特别工整的字体。」赵涵懿翻到了刘悠的卷子。


    「小姑娘这是突出自己捏。」韩子凌抢过她手机欣赏着。


    「你打算咋处理啊？」


    「她们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看不见。」


    「……」


    刘悠之前在大课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么年轻的教授。长得漂亮，气质优雅。很难不吸引她。


    想吸引一个人，就得先犯贱。


    小学时真无聊，余沐颜都把所有的本写完了，画画也是会累的。那么无聊……


    「余沐颜，你怎么不写作业啊？」田维还在埋头写，每次一抬头，余沐颜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睡觉。


    「写完了啊。」


    ？？？


    「那……那么……那么多……你……」


    「你口吃啊？」


    田维愣住了，他明明已经努力控制了啊……


    「有……有一点……」


    「那么多我都会，所以我都写完了。」


    「哦……」


    这小娃子口吃，性子还软，有那么一点点霸凌的可能性啊……


    她还真想对了，下午语文课叫到他的时候，他磕磕巴巴啥都没说出来，都要哭了，底下还有一群人嘻嘻大笑。


    妈的，真烦躁。


    余沐颜站起来，「来，咱俩一块说。」


    田维的大眼泪啪啪往下掉，「呜呜……好……一起说……」


    「第一个韵母。」


    「第…第一个…是是韵母……」


    好不容易坐下来，田维又开始委委屈屈了。


    「大哥，你先别哭了！」余沐颜急得东北话都说出来了。


    「我…我没有。」


    「你还没有呢？你本都要湿了。」


    「那…那是…鼻涕…」


    「……」


    这下可好了，一下课一大半的同学都开始起闹。


    「哟，小磕巴！」


    「说话都说不利索！」


    我靠，怎么这么吵！


    田维被说的都抬不起头…


    「怎么！」余沐颜拍桌子站起来，「一下课就叭叭的，你们说话很利索？吵吵唿唿的也不见得题都会吧？除了嘲笑还会啥？会睡觉？会吃饭？怎么跟个猪一样？」


    「你们在狗叫什么？」


    霎时间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余沐颜特意等没有老师路过才说的。


    「妈的有病。不就说了一句，至于吗。」一个男生叽叽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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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余沐颜听到了，「哟！你骂我？那我扇你一巴掌你是不是也不至于啊？」


    「艹，走了走了，她骂人狠。」其他人把他拽走了。


    余沐颜坐下，得意一笑，「怎么样，我帅不帅？」


    田维都懵了，余沐颜的长相是明显的乖乖女，能这么喷……


    「别看了，写作业去。」


    晚上赵涵懿去接她，就听余沐颜疯狂吐槽。


    「你变暴躁了……颜颜。」


    余沐颜小脸一横，「嗐…我其实一直都很暴躁的，只是以前被霸凌，不敢吱声。」


    「可是我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不暴躁。」


    「我必须乖，那样你爸爸妈妈才会喜欢我。」余沐颜很直白的说出去，她不愿意墨迹，这种事情就是要直接说的。


    「我很抱歉，颜颜，我……我没顾及到你的感受。」


    「没有事啊，都过去了，你要出去教书，我也要画画，时间是错开的，每个人都不容易的。你不需要知道。」


    「那现在呢？」


    「发生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好，闯了祸我也帮你担着。」


    余沐颜跑到她怀里，嘟着嘴，「那……以后你可能就要多担着了。」


    赵涵懿摩挲她的脸，「没问题，我之前错过了你太多，现在都让我参与吧。」


    「好哦！那你带我去买糖糖吃！我奶奶最喜欢龙鬚糖了！」


    「好，我带你去。」


    买糖的时候，余沐颜看到郑湘了。


    郑湘就在门店外的电线桿旁边。


    「姐姐～」


    这一声姐姐……要了老命了。


    「怎么了颜颜？」


    「我看到郑湘了。」


    赵涵懿不知道那个奇怪的神的名字。「谁？」


    「那个带你去地府玩耍的神……」


    赵涵懿顺着余沐颜的视线，她也看到了。


    看到了一个吃着臭豆腐穿着旗袍的女人。


    余沐颜拽着赵涵懿过去，郑湘看看车，「进去说。」


    赵涵懿不理解。


    「对着电线桿子说话你俩是想让别人觉得你们有病吗？」


    原来别人看不见啊……


    一进车，一股屎味。


    那臭豆腐，料缸里绝对放臭袜子了……赵涵懿都要吐了。


    「你奶奶这场病不算大，肝出了点小问题，不过很容易就治癒，切块小息肉就完事了。」


    「对于老人来说哪怕是一个切除手术也很伤身体。」赵涵懿说。


    「那没办法，总比那么死疼着强。」


    余沐颜就安安静静没有说话。


    「哎呀放轻松，能好的。」


    赵涵懿问，「你能看到婆婆未来的情况吗？」


    「能，她会痴呆。」


    「那我们既然知道了，不能预防吗？」


    郑湘吃口臭豆腐，「想改命也可取，但是到底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


    「那就改。」赵涵懿看看余沐颜，坚定了想法。


    「行吧，我先走咯。」


    郑湘一走，臭豆腐味道就没了。太舒适了。


    「颜颜，我有一个相机，你……要不都拍下来吧。」


    余沐颜趴在赵涵懿怀里，「你要是给我的话我爸妈他们会多想。」


    「我可以去买迷你相机，不贵，还不到掌心大。」


    「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保护好每一帧记忆。」


    「好，你陪我一起。」


    --------------------


    网课作业不多，但是难啊……我也想回到小学……


    第22章


    刘牡丹在医院，余尧在家。看着余尧忙前忙后，余沐颜真的不知道，她该用什么方法告诉他们奶奶的将来会是怎么一副样子。


    她不知道，原来神是这么难。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足以折磨死心。


    赵涵懿都是点到为止，在楼下把余沐颜放下去，等余沐颜上去自己就走。


    「爸爸，我想妈妈了。」


    余尧收拾好桌子，嘆了口气，「沐颜，妈妈还忙呢。」


    「我什么都懂。」


    余尧眼含辛酸，他还不知道如何向她说这些。


    「奶奶不在家，妈妈也不在，奶奶病了是不是？」


    余沐颜太懂事了。


    余尧放下抹布，走到余沐颜面前蹲下，「沐颜，你真的很懂事。」


    「那我明天，想去医院看看。」


    余尧没有答应她，「你还要回家写作业呢。」


    「学校的作业你不用担心，我都能自己处理好。」


    不知为何，面前的女儿此时周身沉稳，她什么都懂。


    「好，但是明天妈妈没法接你，爸爸在医院。」


    「没事爸爸，赵姐姐可以接我啊。」反正现在有什么棘手的问题，直接找赵涵懿就行。她也没辙，谁叫她现在那么小。


    「总麻烦她也不好啊。」


    余沐颜静默。对啊，为什么她妈这么放心把她交给赵涵懿？


    「那你之前还让她接我……」


    「那不特殊情况嘛！」


    「那明天不也是特殊情况吗？」


    「……」


    余尧弄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次日果然还是赵涵懿来接她，只不过车上多了她妈。


    刘牡丹下车在小学门口等着，赵涵懿就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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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牡丹是真不高，余沐颜眼睛都要瞪瞎了也没看到她。


    最后实在没辙，余沐颜自己跑去赵涵懿车里了……她认得。


    赵涵懿正在车里刷牛鬼神社论坛呢，余沐颜开门声给她吓一跳。


    「我妈呢？」余沐颜上了车就问。


    赵涵懿往外抻脖子，没看到刘牡丹。


    「她……好想去接你了……」


    「我没看到啊！你……你陪我下去找！」余沐颜扯着赵涵懿袖子就往人海那走。


    赵涵懿按住余沐颜，「我打电话。」


    果然，刘牡丹接到了电话，「小赵啊，我没看到沐颜啊！」这语气像丢了孩子一样。


    「阿姨，她在我这儿，她认得车。」


    「这样啊……那我过去。」


    等刘牡丹赶到时，余沐颜正坐在后座扣手。


    「你吓死我了！」刘牡丹掐余沐颜的脸泄愤，坐在她身边。


    「那我就是没看着啊……」


    赵涵懿在场，刘牡丹也不好说什么。


    医院人多，这年头一天一个病的，一病就得来个小一星期。


    婆婆正打点滴，透明的药水一滴滴流下，顺着药管流入皱皮里。


    余尧端着水果在旁边，一看刘牡丹和赵涵懿还有余沐颜在门口就去开门。


    整个病房里人很多，有老人有小孩，特别闹挺。小孩子哭，老人□□。


    余沐颜有点受不了，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在这种场合里了，抬头看赵涵懿，她神色无异样。


    「牡丹来了，小沐颜，小赵也来了…」


    余沐颜背着小书包跑过去，拿出自己的小画本。展开，「奶奶！你看我画的画！」


    婆婆坐起来笑着说：「沐颜来啦！快坐。」她往里缩了缩，腾出一个身位。


    余沐颜脱了鞋坐上去，把她还在打点滴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奶奶快看！我画得像不像？」


    余沐颜是拿铅笔画的，她现在连原子笔也没有，炭笔更不用说了。只能拿2h铅笔大体画，拿橡皮修一修。但是人物的特徵全画出来了，更好认。


    「我们沐颜真棒！」


    里面一老一小聊得很开心，三个大人就出去了。


    走廊真安静，赵涵懿可算是可以自由唿吸了。


    「麻烦你了小赵。」刘牡丹从兜里拿出一对包装好的耳环。


    这对耳环是银色的，下面坠这一个黑色的小挂件，静静躺在玻璃盒里。


    赵涵懿伸出手往回怼，「不不不，阿姨我不能要。」


    「不行，我们家最近麻烦你那么多次，我们也说不过去。」


    「阿姨，我们之前说好的，我希望……沐颜可以考b大，她可以报强基计划的。」


    「可……」


    」


    「阿姨，就这样吧，我们离得近，平常帮衬着也是应当的，可能有的时候我还得来蹭饭呢。」


    余尧就坐在一边看着这俩你来我往，他一个大男人也插不上话。


    老人有小孩陪着心情都挺好的，前提得是一个懂事不作死的小孩。


    余沐颜那小嘴叭叭的让病房里其他人羡慕毁了。别的小孩不是又哭又闹，就是闷着头玩手机。根本不会和老人交流。


    他们来医院看老人就是为了有一个得到手机的机会。


    「沐颜，让奶奶休息吧。」刘牡丹进去打断。「奶奶明天就出院了。」


    「真的嘛！太好了！奶奶，这个画就送给你啦！」


    这副画是婆婆做饭的照片。很粗糙，但是很好认。


    她必须从现在开始就记录。不然如果真的忘了一切的话，就真的没机会想起来了。


    「咕噜噜～」


    余沐颜饿了，她晚上一粒米都没吃，小学不管晚饭。


    不过医院所谓的营养餐也送过来了，清淡如水。余尧和刘牡丹都是晚上在路上吃的，老人啊，吃饭不方便。赵涵懿都看在眼里。


    赵涵懿开口，「我先带沐颜出去吃饭，然后我直接把她送回家吧。」


    「可……」刘牡丹担心她一个小孩…


    「妈妈放心，谁敲门我也不开。」


    「那麻烦了。」


    赵涵懿带余沐颜去吃盖浇饭，余沐颜吃的不多，一份她都吃的不到一半。


    「吃那么少？不饿吗？」赵涵懿看着像是没怎么动过的碗陷入沉思。


    「吃的多少和好不好吃没关系，我是真吃不下去了。」余沐颜抿着唇，瞪大眼睛，伸出食指，一点一点把碗推过去……


    赵涵懿也不能揍她啊，就着勺子和碗开始帮她解决。


    还行，挺好吃的，就是买得太大份了。


    「姐姐～」这个音转得跟盘山道一样。。。


    赵涵懿一口饭没差点喷出来，「打住，你要问什么？」


    「我们之前是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拐弯。」


    「是。」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妈这么放心把我撇给你。」


    赵涵懿盯着她自己慢慢咽下一口饭，「小神仙没告诉你？」她觉得郑湘什么都会告诉她的。


    「小神仙？郑湘啊？没。她很忙的，最近可能都在给灵魂们煮汤喝。」


    「高考改革，注重基础。现在的小孩子从小就开始卷了，学业压力很大。曾经的竞赛加分也被慢慢取消，那些特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余沐颜听明白了，「所以大部分人只能死学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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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现在这个社会，分数就是一切。」


    「那你跟我妈说了什么？」


    赵涵懿没搭理她，拄着胳膊撑着脑袋，一口一口往嘴里塞饭。


    这表情贱嗖嗖的，「我妈不会把我卖了吧？」


    「没有啊，我就是说我想带着你，关注你的学业，报考强基，上好大学。」


    「不可能，这么简单的话，我妈怎么可能信？！」


    「啊对对对，可是现在哪个家长能确定自己的孩子能不能考上高中？所以啊，我打了包票，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才被埋没，更何况b大也是好学校，我可以帮你啊！」


    余沐颜打断她，「我不能考b大。」


    「为什么？」赵涵懿这声音都破了。


    「我考了b大，如果说我爸妈同意我们的事情，结果在学校这层关系被捅破，你的名声都毁了。」


    原来是这样。


    赵涵懿摸摸余沐颜的发顶，温柔道：「我不在乎我们未来是否能在一起了。」


    「颜颜，你知道人生最幸福的七个瞬间吗？」


    「是大病初癒，久别重逢，失而復得，虚惊一场，不期而遇，如约而至，来日可期。」


    「当我收到你的死讯的时候，我绝望了。可是现在，这些瞬间都发生在我身上了。所以我不再奢求了。」


    「只要我能看着你就行了。」


    赵涵懿此番话余沐颜完全没有预料到，可是想想，自己的重生，对她，或对她，都是最幸福的瞬间。


    「好，涵懿，我们来日方长。」


    --------------------


    这么直球的进度才是我的风格?(￣▽￣?)


    第23章


    婆婆如期出院，一切恢復了正常。但是郑湘过得特别不正常。


    后土娘娘那天突击检查，穿着一身红旗袍，搭着紫色披肩，坐在轮迴道的茶馆里看着郑湘。


    「见过后土娘娘。」郑湘仅仅屈了一下膝。地府礼节也不繁琐，心意到了便可。


    后土娘娘坐在茶壶年轻，轻捻起一片茶叶，「这茶泡出来，和孟婆汤一起煮会好喝吗？」


    那是特殊的茶叶，通体是紫色的，紫中透红，透粉。


    这茶叶本应该和孟婆汤一起煮，没有先泡后煮一说。


    「我不知道，没有试过。」


    后土娘娘捻碎那片茶叶，紫色的粉末落在茶杯里。


    「这段时期辛苦你了。」


    是啊，这段时期死的人好多，「娘娘，为什么……死的人越来越多了？」


    后土娘娘悠哉悠哉推开门，迎着属于虚空的太阳，「这才只是个苗头，放心，还要过个好几年呢。」


    婆婆一出院，余沐颜就见不到赵涵懿了。一切又归于平淡。


    偶尔刘牡丹会叫赵涵懿来干饭，说是婆婆做豆腐做多了，吃不完，也当做前段时间的感谢。赵涵懿总是先拒绝，每每这个时候，余沐颜就在另一头扯着嗓子喊：「姐姐～好久不见了，就来嘛～」赵涵懿又可以光明正大过去蹭饭了。


    在余沐颜四年级的时候，大学那边外教出了问题。


    频繁地骚扰女学生，最可怕还是黑人。黑人相比于黄种人和白种人更有力量，，天生的运动神经发达和高兴奋因素，容易导致恶性事件发生。


    这个女学生被迷jian了。这件事本来不会被曝出来，是刘悠做的。


    那个女学生倒霉催的之前她一个寝室，毕业了好几年，本来瘦瘦弱弱阳光的女孩却阴沉下来。聚餐的时候食量也变得大了许多。


    或许因为压力，食量增大，但是她就是觉得性格转变太奇怪了，不是趋于成熟的变化，而是阴影的转变。她和那个女孩因为都是回学校实习的，她这才发现猫腻。


    直到她半夜起来要上厕所，还没等出隔间，就听到有人进来，还伴随着拆药盒的声音。


    她就犯了贱，哈下身子一看，米非司酮——打胎药。


    在实习期间，她就趁那个女孩不在翻她的东西，在备忘录里发现了这件事。


    她就捅了出去，不过是匿名信。


    校方知道了就直接把那个女孩遣送回去了。那个外国人也得到了惩罚。但是很糟，他有传染病，很严重的感冒。他自身有抗体不会发病，可是那个女孩与他接触，病毒通过性传播，一层一层传下去。


    患病人群从幼儿开始，再到老年人身上。最先爆发的地点就是大学。


    一开始各大医院按照感冒正常开药，但是并没有得到控制。甚至有人的严重症状持续了一个月，头疼，唿吸不畅，咽喉肿胀一丝好转都没有。


    「涵懿，收拾收拾东西，回宿舍上课吧。」韩子凌进赵涵懿的办公室通知。


    「怎么了？还没得到控制？」赵涵懿还不知道。


    「没有，医院出了一例，校方要封闭管理了。」


    「额好，我等会就收拾。」


    是啊，人数还在增加，得隔离啊……


    老天爷就喜欢搞余沐颜。余沐颜今天在家自个儿玩呢，她爸妈带着奶奶去医院体检，结果医院里有一例，全都隔离了。


    无奈之下，刘牡丹又一次拨出那串号码。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找赵涵懿帮忙了。


    赵涵懿收拾东西呢，来电时一看是刘牡丹就有预感，肯定是她管不了余沐颜了。


    「喂，阿姨。」


    刘牡丹找了一个没人的楼梯口，「小赵，那个，我和余尧还有婆婆都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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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了阿姨，你们是要被隔离了吗？」


    「对，沐颜一个人在家……我担心……」


    「我可以过去，学校也要封闭管理，我可以过去也可以把她接过来。」赵涵懿想了想，也不能让人觉得太愧疚，「那我接她过来吧，学校还有校医，也有小卖铺，生活上用的都有，也不用出去，还有风险。」


    「而且，我还不用搬东西过去，对我来说也方便。」


    怎么会听不出来是在迁就呢。


    刘牡丹扣着墙皮，「谢谢了……总是麻烦你。」


    「没事的阿姨，沐颜那么聪明，将来考个好学校，我也有个伯乐的名号呢，所以不用说麻不麻烦的。」


    「这年头，她能不能有高中上我都不知道呢。」


    赵涵懿在努力让自己不笑场，「她一定会有的，放心吧阿姨，我得过去了，不然晚了学校就要封闭了。」


    「那我跟沐颜说一声。」


    刘牡丹挂了电话又打家里的座机，余沐颜正看动画片呢。


    「妈妈！」


    「沐颜，爸爸妈妈还有奶奶要去宾馆隔离，等会赵姐姐去接你，你去她那要听话啊。」


    余沐颜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们被传染了？「额，知道了妈妈。」


    「我把赵姐姐拉进班级群里了，一定要听她的话。」


    「嗯。」


    余尧突然进来摆手势：快点快点！


    刘牡丹点点头，示意他还有话，等挂下电话后，她背靠着墙一点点滑下去……


    为什么她在这样一个无力的年纪？


    赵涵懿找到韩子凌，「喂！」


    「我擦吓我一跳！我撸猫呢！」韩子凌在赵涵懿的房间里玩猫呢。


    「我要去把沐颜接过来，你帮我收拾一下。」


    「沐颜？余沐颜？那个你之前带过来的小孩子？」韩子凌眼睛冒光。那种激动都不带掩饰的。


    「对。」


    韩子凌把念念扔一边，开始收拾，「那你快去啊！我收拾，交给我！」


    看你这样也不能放心。


    时间紧迫，赵涵懿拿着车钥匙就飞过去。


    余沐颜也没闲着，知道这个消息就收拾牙刷，毛巾，衣服，硬是翻出她妈妈的行李箱来装。


    然后就坐在门口，翘着小脚等人。


    大街上没啥人，赵涵懿开得特别丝滑，一脚油门干到家。


    熟悉的楼梯，熟悉的门。


    「开门。」话音刚落，门就开了，露出余沐颜的小脑袋。


    不对，她已经10岁了，脑袋大了一圈。


    「姐姐～抱！」余沐颜踮起脚尖求抱。


    赵涵懿弯下腰抱起她，「我看行李箱了，你都收拾好了？」


    「对啊。」


    赵涵懿进门，「你家钥匙呢？」


    「在我兜里，吶！」


    赵涵懿把行李箱拖出来，把余沐颜放坐在上面扶着拉杆。关门，锁门，一套下来行云流水。


    「姐姐～我坐在行李箱的样子可爱嘛～」


    余沐颜两只手扣着赵涵懿的手腕，可怜巴巴。


    「可爱～」


    「那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赵涵懿立马就不笑了，「不行，你太小了，你甚至没成年。」


    余沐颜这时候真的很像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上一世，赵涵懿就是臭流氓。动不动爪子就满哪放，哪怕余沐颜做个小甜点她也要从背后突袭，抱着她贴贴，被反攻了还哭唧唧要闹上一阵子。


    「呜呜呜，为什么我会被反攻啊……」


    「呜呜呜，在一起这么久我竟然是个0！」


    「呜呜呜，嫣嫣，你刚刚弄得我疼啊……」


    「呜呜呜……我不管，下次我要继续攻！」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固定的攻受呢？大家都是互攻的！


    赵涵懿哭的时候就是小屁孩，下嘴唇往外一撅，向下一翻……她一哭是没有眼睛的。


    「噗！」


    赵涵懿看余沐颜突然笑出声，「怎么了？看到好玩的了？」


    「没，就是想起你为爱做0的那次了。」


    赵涵懿急忙捂住她的嘴，眼神恶狠狠，「你你你你！！！你不许提！」


    她越这样余沐颜越兴奋，尽管被捂着，但是她还是能发出声音，「hiahiahiahia～～」


    赵涵懿羞得脸跟猴腚一样红。


    算了，她还小，不能揍她。。。


    余沐颜在后车座上喝着奶茶，她的头髮已经长长了，个头到赵涵懿胸口了，虽然赵涵懿穿鞋170。


    脸上那胶原蛋白一点也没少，肿眼泡还是那样，就是变得好看点了。


    「颜颜，个子长得挺快啊。」因为经常都能看到，对于身高的变化也没有那么明显，要是仔细想的话，长的够快的。


    「那可不，不过我害怕，我长不到170以上。」


    正好红灯，赵涵懿转过身子盯着她，「你怎么这么执着于170？」


    余沐颜天真的看着她，「170比你高啊。」


    「……」


    「姐姐～我发现你都没变啊！」


    「我哪里没变？」


    「你的长相。」四年过去了，赵涵懿的样貌确实没有变化，骨相一点也没变，皮也没变。这不合常理。


    「我没怎么注意，我都看我这张脸30年了，可能我用的保养品多吧。」赵涵懿很在乎自己的外表，虽然她曾经不在乎。但是现在年龄的增长带来的压力，她开始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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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化妆品的那种，就是没变。」


    赵涵懿看看车侧视镜里的自己，是没怎么变。她也没发现。


    「可能阿胶什么的我吃的多？胶原蛋白没流失？」


    「不是，骨头也没变。你什么时候开始吃阿胶了？你以前都不吃这些东西的。」


    赵涵懿也不跟她绕弯子，「我怕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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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姐妹，不收藏我我会伤心的ok？


    球球～


    第24章


    余沐颜也明白，这种情况是个人都自卑。


    爱的人从头开始，自己已经开始衰老。别的情侣年龄差十几岁，到她这儿变成近30……


    车窗前的红灯还在亮着，下一刻就要变成绿色。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不论我们之间差了多少岁，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你的。」


    车在流中行，心在情中漾。


    赵涵懿几乎是卡点进的学校。学校里面的消毒车正喷洒着消毒水。


    就连楼道里都是一股子浓浓的消毒水味。


    念念又圆了一圈……


    余沐颜飞到她床上摸着猫问：「这猫胖得好快！」


    赵涵懿把行李箱放到一边，「是挺快的，本来是要送你的。」


    余沐颜从它脑袋上揪下一撮毛，「现在一起养。」


    「好，中午要吃什么？」


    余沐颜没有直接回应，跳下床去开行李箱，开始整理，「咋，你会做饭？之前不都是我做？」


    赵涵懿这就不乐意了，「现在会了！你信我！」


    余沐颜手一顿，「我……我信……吧…」


    赵涵懿不会做饭，也不能说不会，她会泡面，会煮饭，其他的……就只剩吃了。


    余沐颜自己收拾好行李箱就去厨房看赵涵懿做饭。


    赵涵懿看着像是老手，袖子一挽，围裙随意一系，拿着菜刀开始切。


    余沐颜以为她要开始大工程，结果她就切了几瓣蒜，一小段葱……


    ？？？


    锅里烧着水，赵涵懿撒下辣椒面，耗油，生抽，醋，麻油，香油……然后就没了。


    那面出锅完全不是通红的，是黑的。


    「额……」余沐颜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赵涵懿把面放在桌子上，「别看长得丑，但是很好吃！」


    「啊！什么好吃的！？」这声音不是余沐颜的。是郑湘的。


    郑湘突然就出现了，本来是满脸兴奋，一看到那份面就苦下脸了。


    「吓死了！郑湘！」


    「你要尝一下吗？」赵涵懿递给她一双筷子，又重新调了一碗。


    「要吧……」郑湘本来想拒绝，但是，万一好吃呢？


    她吸了一大口，「嗯！好吃！」


    酸辣口的面条，是挺不错的。


    余沐颜总觉得她在演，「我尝一下。」


    赵涵懿小心翼翼盯着她，生怕她说不好吃。


    「好吃！这个汤很不戳。」


    赵涵懿有自信了，「那晚上还做？」


    「不不不，食堂没封吧？带我去食堂吧。」


    食堂？郑湘举着手，「我也去我也去！」


    「……」


    郑湘白嫖完面条就走了。


    赵涵懿打开电脑把她们俩上课要用的软体和帐号都弄完了。


    「唿…总算完事了，累死啦…」余沐颜头躺在念念肚子上，大仰八叉。


    「。。。」


    「对了，姐姐～」这熟悉的转音……


    「得得得，你要干什么？」


    「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


    赵涵懿把手机拨号给她。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妈妈！」


    「沐颜。」这声音是余尧的。


    「？？？我妈呢？？？」


    余尧正在医院，「在医院。」


    「不是隔离了吗？怎么在医院？」


    「你妈怀孕了。」


    余沐颜手机是外放的，赵涵懿一头雾水。


    余沐颜都磕巴了，「不是…什么时候？我这是要有个妹妹了？也不对，弟弟也有可能？」


    「最近才发现的，现在在医院检查呢，沐颜，要是爸爸妈妈真的给你生个弟弟妹妹，你愿意吗？」


    不，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不要臭弟弟来气人！妹妹也有作的！


    心里这么想，嘴上倒是变着卦，「愿意愿意啊！我早就想要个弟弟妹妹了，平常班级里很多小同学都有弟弟妹妹呢。」


    「那就好！」余尧的声音明显欢乐起来，「那我到时候再给你回电话，我得进去看看。」


    「等等！我奶奶咋样啊？」


    「她现在很健康，精神也很好，在酒店睡觉呢，我先挂了啊！进去看结果了。」


    「额……刑！」


    挂下电话，余沐颜就拽着赵涵懿袖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生二胎？？？我不可爱？我不好看？我不省心？」


    赵涵懿被她晃的要吐了，「那……那你不是还贊成呢？」


    「我那是知道打胎对身体不好！」


    赵涵懿摸着她的脑袋，「生个小弟小妹也行啊，长大互相有个照应。」


    「但是他们成长的过程能气死人。」


    「……」


    赵涵懿哪里知道那种感觉，她也没有弟弟妹妹，她所能接触到的唯一小屁孩就是余沐颜了。


    「你说的对。」甭管理不理解，颜颜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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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你在吗？」门外响起敲门声，不急不缓，声音还很好听。


    危！


    这肯定不是韩子凌的，赵涵懿的某个女学生，都特么找到宿舍门上了。


    余沐颜斜眼看着赵涵懿，满眼的质疑。


    赵涵懿慌了，「额……我……」


    「先去开门。」


    一开门赵涵懿就看见一袋梨。


    刘悠从袋子后面探出脑袋，「赵老师！」


    赵涵懿还没反应过来，刘悠继续开口，「我们实习的买了些梨，买多了，给各个老师送。」


    赵涵懿没接，倒是余沐颜闻声跑过来。那是多买了？那明明是一大袋子，得一斤多了吧？


    余沐颜挽着赵涵懿胳膊，「姐姐～怎么还不让人进来了？」


    赵涵懿完全没弄明白什么情况，磕磕巴巴，「额…要进来吗？」


    刘悠看到那个女孩挽着赵涵懿胳膊的时候懵，以为是小女朋友，不过一看才到赵涵懿肩头，看起来稚嫩，觉得……是小学生。


    说真的，她就是来送个梨，顺便看看赵涵懿，没想着能进去。


    这宿舍可是很漂亮呢，不知道还以为是家。


    余沐颜趁着刘悠打量宿舍的时候也在打量她。


    小姑娘长得标緻，完全一副江南水乡的温柔模样。


    「颜颜，你要吃梨吗？」赵涵懿能感觉到，余沐颜指定在观察刘悠，她才不要卷进来呢！


    「姐姐想吃吗，你想吃我去洗。」


    「额……」赵涵懿刚想拒绝，余沐颜一记眼飞刀扫过去，「饿了，想吃。」


    刘悠闻声站起来准备那袋子去洗，余沐颜比她先快一步，「哪有客人做活的道理？我去洗吧。」


    额……感觉好奇怪。


    刘悠看着赵涵懿，「老师，你有个……妹妹？」


    「对，她是我妹妹，叫余沐颜。」


    妹妹啊，那么小，那就放心了，「她看起来好小，在上学吧？」


    「小学。」


    「喵～」念念趴在赵涵懿腿上翻着身，求摸肚。


    「乖，不能再吃了，吃得多你就要减肥了。」


    「老师还养猫啊？」


    「养，我对象喜欢猫。」


    余沐颜耳朵很好使，她都听到了，还挺会说话！


    刘悠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师不是单身？」


    「不是。」


    刘悠还是一副温柔样子，「怪不得呢，老师肯定有很多人追。」


    「没有没有，是我先追的。」


    「是吗……」


    余沐颜端着一盘子梨出来了。然后她就开始自动分梨。


    给赵涵懿很正常大小的，给了刘悠最大的梨。比拳头大了一圈。


    刘悠倒是觉得这小姑娘很会来事，「谢谢沐颜。」


    ？你叫我什么？


    「孔融让梨嘛，最近才学的。」


    赵涵懿有种预感，余沐颜肯定得说些什么。


    「沐颜好懂事啊，这个大的给你，我不饿，我等会还要出去整理教案。」


    余沐颜淡淡说道，「不是懂事，是小的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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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一定要在网课好好听课，不然就会像我一样得下课跟老师解释视频会议的时候在wc……


    第25章


    刘悠明显能感觉到余沐颜那股作对的劲……此地不宜久留，先熘。


    等人走了，赵涵懿啃着梨问，「你这也太不会聊天了。」


    余沐颜把梨放回去，「她稀罕你。」


    「嗯？」


    「要是真买梨买多了，每个老师给一两个就得了，她还给你送一兜子，偏偏找到宿舍来。怎么？她要入室抢劫？」


    「我知道了……」赵涵懿发觉余沐颜似乎有点生气，「晚上你随便点，但是别点太多浪费了。」


    余沐颜双手抱胸，「放心，郑湘来了，她把整个食堂吃了都大材小用了。」


    她说得对，郑湘能吃，很能吃。晚上她穿着白色现代装，把自己具象化跟着赵涵懿她们去食堂。


    「哇塞！这里看起来真高级。」郑湘现在就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都能点吗？」


    「嗯。」


    「啊哈哈哈！」郑湘手舞足蹈跑向食堂阿姨那里，人长的漂亮，就是有点彪。


    食堂阿姨没见过她，一边问她要什么一边打听。


    「啊，我是赵涵懿的朋友。」


    「赵老师的朋友啊，那得多来点。」


    「哦不不不，多了吃不完。」


    郑湘不可能觉得自己吃不完，她就是帮赵涵懿省点钱。


    她拿了两个盘子，狮子头，炸鸡块，火烧，包子，能拿的都拿了。摞的还挺高。


    「我靠……这谁啊，吃这么多？」


    「没见过啊……真有女孩吃这么多吗……」


    「我去我去，看，她去赵老师那里了。」


    余沐颜和赵涵懿在别的地方早就打完饭了，她俩吃得少，虽然食堂人多，但是全都是隔离制度，一张桌子拿隔板全隔开，但是，余沐颜和赵涵懿还是隔老远就看到郑湘一手一个大盘子。


    「韩子凌呢？」余沐颜问。


    「她减肥呢，晚上不吃饭。」


    「那可太好了，要是让韩子凌看到了郑湘还得给她抹去记忆。」


    「郑湘……是地府没有好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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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沐颜没去过地府，「我没去过……」


    「唿唿唿！我来啦！」郑湘端着两个大盘子就过来了。


    「你别说，这儿的东西看着就好吃！」


    赵涵懿仔细对比了一下，「你拿这么多别人会记住你的，你还没法脱身。」


    学校已经封闭了，郑湘露头这么嚣张别人肯定能记住，赵涵懿还不一定能圆回去。


    「抹记忆，不难。说真的，这儿的饭真好吃。」


    郑湘像极了几百年没有吃饭的饿鬼，得亏她坐在犄角旮旯里，没人看到她。地府里没吃的，大家都是小魂魄，不需要进食，顶多有些爱吃的，自己炒炒菜，做些零嘴，很多神都要面子，不好意思吃犯人的东西。


    「你慢点，不怕死！」余沐颜真担心她噎死咯，这么能吃，几乎不嚼。


    「不会的不会的。我可是神，死不了。」


    「……」


    是神好嚣张啊……好羡慕。


    赵涵懿突然想到什么，「郑湘，我问你个事，你有没有发现，我的脸……」


    「你的脸没变是吗？」


    「嗯，颜颜说我的骨相也没变。」


    郑湘喝口可乐，「变了才不对呢，余沐颜本来不应该出生的，她爸妈要不了孩子，我就让她在那个家庭出生了，更何况你还是她对象，你会受到影响，就是不老咯。」


    「啊？！」赵涵懿属实无法理解。


    「你的身体机能不会衰老，脸也不会。没办法，谁叫你请我吃了这么多东西呢？小小帮个忙而已。」郑湘这一顿饭其实不贵，好的大学优惠多，更何况郑湘对钱没概念，她只是觉得多自然贵。


    余沐颜比赵涵懿还激动，「真的吗！涵懿！」


    「哈…谢谢。」


    郑湘把东西都吃完了，还不忘再带走鸡腿和螺蛳粉。「东西带走了啊！」


    离开大学，郑湘就去找后土娘娘。


    拎着一袋臭气熏天的粉，直把后土娘娘逼得捂住鼻子。「放肆！郑湘，你拿着什么东西？」


    「娘娘，这是人间特别好吃的螺蛳粉！别看它臭，但是好吃！」


    郑湘很不要脸地拿着夹子夹住鼻子往前递，「真的娘娘，尝一下啊！」


    「郑湘，你拿屎来干什么？」后土气的都口吐芬芳。


    「娘娘，算我求你了，尝尝啊！」


    虽说味道大，但是后土也确实没吃过，「那就……浅逝一下吧……」


    左手捏鼻子，右手挑粉。


    酸酸辣辣，还很劲道，「好像是不错。」


    「娘娘，再搭配着鸡腿来，更好吃！」


    后土把鸡腿放进汤里，咬了一口，天啊，真是什么人间美味。吸熘吸熘好几口，抬头一看，郑湘直勾勾盯着她。


    「你……这么盯着我看什么？」


    「娘娘要是喜欢，我再去拿。」


    「郑湘，你是闲的没事天天去人间跑啊？」


    「娘娘，你不觉得我们这个世界很乏味吗？我们不会饿不会累，所以我们很难取悦自己啊，去人间看看，其实除了死亡以外，一切都是美好的。」


    「说完了？」


    「说完了……」郑湘看后土娘娘眉宇间有些不悦，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


    「说完出去！」


    「哦……」


    出了门，郑湘开了透视，她家娘娘正搁那欢快的吃呢，左手鸡腿右手筷子，淑女…？和娘娘无关了。


    在神面前，人类弱爆了。郑湘完完全全把那些人的记忆删了个干净。


    宿舍里面就她们俩和一只猫，「这猫才一会没见我就觉得他又胖了。」


    「颜颜，你可别让他听明白，小心他不让你摸了。」


    「我长的多快啊！我觉得我有几大可能突破170，到时候我跟别人吵架都有气势呢！」


    对啊，余沐颜长得很快，班级里田维有她护着，没人敢动她，骂不过，打不过，考不过。


    「好好好，等你170了，那你可就得天天保护我咯！」赵涵打开电脑，「你们学校开始试设备了，过来吧。」


    她们学校用的藤讯。


    「你们用的藤讯会议啊！」赵涵懿点进去，「进来的同学打开摄像头啊！」


    赵涵懿仔细看过去，「教什么的啊？」


    「英语，但是她口音很重，就比如「l」，她会说哎鲁，就是这种。」


    「天吶，我都不记得我小学是什么样的了。哎，这个小男孩是谁啊？看着真乖啊。」


    乖男孩—田维。


    「我同桌，口吃，之前还被嘲笑呢。」


    赵涵懿发现别的开摄像头的小孩都弄着美颜啥的，就他没有。「被嘲笑？你没揍那些小孩吧？」


    余沐颜冷笑，当然没有，啥啥都比不过我，天天的小嘴叭叭烦死了，在他第一次被欺负的时候我就口吐芬芳了，他们就不弄了。」


    「小屁孩一个个得得瑟瑟的，不早点收拾以后就更可怕了。」


    「也是。」赵涵懿很贊同，「校园暴力不一定非得是□□上的，精神上的那可就是一生的影响。」


    赵涵懿其实巴不得余沐颜多反击，校园暴力凭什么非得受伤了才能被发现？在霸凌者吐出第一个字起就该被惩罚。


    藤讯视频会议很卡，但是有私聊。


    田维给她发了消息，「余沐颜！看，有私聊啊！」


    赵涵懿一条胳膊搭在余沐颜肩上，语气酸酸，「看啊，他私聊你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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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姐姐～奴家的眼里只有你～」


    余沐颜打字：你这是要？？？


    田维：加个微信好友吧！□□也行！


    余沐颜没有手机。。。


    「你的□□号和密码直接登录就行，也没人知道。」


    「啊对对对，差点忘了。」余沐颜飞快登录自己的□□发送过去。


    田维加的很迅速，这小伙子贼干净。。。


    「好了啊各位同学，没有摄像头的，没有麦的都不行，都得弄啊。今天一切顺利，都下了吧。」


    「要摄像头干啥啊真无语了。」余沐颜抱怨。


    「我有连线式摄像头，倒时候你不想上就把镜头扭开。」赵涵懿去抽屉里翻了一会而就翻出来了，「吶，我连一下。」


    「wow！」


    忙活一会就晚上了，余沐颜和赵涵懿在看电视。


    「你饿不饿？」赵涵懿问。


    「你饿了？」余沐颜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赵涵懿饿了。


    「嗯，我去煮汤圆。」


    「别！我去！」


    「怎么？不信我？我白天的面条不好吃？」


    「……」


    余沐颜放弃了，可是她看到赵涵懿拿了一整袋汤圆出来。她再看看宿舍里的锅，因为单人住，锅比较小。


    不对不对！！！


    赵涵懿已经烧了水下汤圆了。


    「no！」余沐颜，为时已晚。


    赵涵懿还不明所以，「怎么了？芝麻口味的，你不是喜欢黑芝麻吗？」


    算了，「额，没…没事，我挺爱吃的。」


    赵涵懿把盖子一放人就走了。


    余沐颜心里在流泪。


    「快好了吧？我去看看。」


    余沐颜拉住她，「一起去吧！我怕你受不了。」


    赵涵懿很不理解，「煮个汤圆而已，搞得像我上战场似的。」


    一开盖，15个汤圆变大一圈，而且都破了，水都成黑芝麻煳了，小破锅快死了。


    「……是我操作的问题吗？」


    「汤圆拥抱水，爆过头了……」


    「我……我再下一袋。」赵涵懿怕余沐颜不愿意吃。


    「得了得了，就这么吃吧，太浪费了。」余沐颜拿了碗和勺子，「今天就当给自己生发了！」


    --------------------


    你们知道我第一次看我妈吃螺蛳粉吗？我真的要吐了，但是现在我超级爱吃，虽然不放螺蛳不放酸笋……


    第26章


    那破汤喝完感觉都要变成黑毛女了。


    「不行不行，喝不下去了，剩下这些撇了吧，再喝就出人命了。」赵涵懿喝了一大半，肚子都起来了。


    余沐颜也喝不下了，「扔扔扔，起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不会再想看到汤圆了。」


    赵涵懿也是，直犯噁心，「我去扔。」


    大清早的余沐颜的帐号上钉盯就狂响，余沐颜完全不想起来，「我的天啊！好烦啊！」


    余沐颜就睡在赵涵懿身边，赵涵懿早就起来了，她知道余沐颜不愿意早起，「你再睡会儿，上课前十分钟起来就行。」


    赵涵懿关了钉盯的通知，钉盯视频会议有时候抢不进去，总崩，所以才会用藤讯会议以防万一。


    赵涵懿打开冰箱，讨厌，第一眼就看到了汤圆，忍不住差点呕出来。算了算了，还是弄速冻饺子吧。


    饺子在锅里游泳的时候，赵涵懿进屋，「颜颜，还不起来？就剩10分钟咯。」


    余沐颜翻个身，「不，我不想起来。」


    赵涵懿再次进来的时候，余沐颜已经穿好衣服了，但是依旧起床气爆炸，「不想上课……」


    「摄像头给你准备好了，扭一下就完事。。」


    余沐颜觉得很有道理，「对啊！我扭完自己该玩玩。」飞速下床，「我先去刷牙洗脸。」


    赵涵懿也有课，但是她有两个电脑。整个客厅，她俩分开，余沐颜把声音开到最小，摄像头对着书本，自己在一边画画。赵涵懿课也不多，但是一节课就两个点，她为了降噪，特意戴着耳机。


    刘悠其实知道余沐颜在赵涵懿那里，既然封校了她也肯定在上课，只不过她在那个视角根本看不到。


    余沐颜画累了就撸撸猫，给赵涵懿接杯水，弄点水果吃。


    啧，小孩就是好，一节课就45分钟。


    「余沐颜，刚刚讲完了牛郎织女，乞巧这首诗你怎么看啊，开麦。」


    「我去我去！」余沐颜点开麦，赵涵懿早就下课了，正在一边摸着猫看戏。


    「咳，老师好。」


    「哎沐颜，你来说一下。」语文老师是个年轻女老师，她叫余沐颜纯纯是因为她成绩好，应该能说出来，要是叫那些成绩一般般的指不定出点什么么蛾子，一节课那么短，说几句就过去了。


    余沐颜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书上说的都是骗人的。


    「老师，我并不嚮往牛郎织女的爱情。」


    此言一出，众人懵逼。


    「你继续。」语文老师没有打断她


    「我之前有幸在一本书里了解过这整个故事。」余沐颜拿出了她对歷史的了解，「织女本是天上仙，怎么会喜欢一个普普通通的放牛郎？」


    「她又不瞎对不对？世间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儿郎，她偏偏嫁给牛郎，在曾经那种封建时代，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啊。」


    「倒是牛郎偷看织女洗澡，偷了她的衣服，织女没了衣服就回不去天上，所以她没有办法，只能留下来。对于这种强夺，这种下嫁到底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细节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我不觉得这种爱情有多么令人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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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嚮往的爱情是两厢倾心，不是强取豪夺。」


    语文老师还是笑盈盈的，「那你说说为什么这个传说要这么写呢？」


    「说书人都是穷书生，听书人多是富公子。只要说了让公子们高兴的事，就会被赏。」


    「其实就是单纯因为自己垃圾扯些谎话来满足自己。」


    那些学生完全无法接受，都认为她在瞎说。甚至之前欺凌田维的那个男孩——管省，开了麦，「余沐颜，你怎么能瞎编呢？这不是问你这首诗吗？」


    赵涵懿有些恼怒，小小年纪瞎插话。


    余沐颜丝毫不慌，「谁在说话？听不见，老师，我的想法就是这些。」


    语文老师年轻，年轻女孩的思维永远是前沿的，「沐颜，你说得很好，你很适合学语文。」


    「老师…！」管省还想说话，「老师什么老师？又不是见不到了，我帮你普及普及知识还不乐意？」


    余沐颜嚣张就是因为她知道像语文老师这种年轻又有学歷的女孩对于这一类的传说都是很无语，所以她肯定是向着自己的啦。


    「好了，我们继续往下看，沐颜可以关麦了。」


    「我的天吶，那个男孩，嗯……」赵涵懿不好意思直抒胸臆。


    「那货叫管省，之前就出口成脏羞辱田维，他可看不惯我了，长得一般还嘴碎，虽说成绩还可以，不过啊，他早晚得毁在他那张嘴上。」


    「嘴是很碎，你们这个小学是不是初中直升啊？」


    「对……」


    该死，这货搞不好将来还得去一个初中！


    「保护好自己，现在的初中男孩子大部分都比女孩高了，更有劲，他说不过你怕是会背后里捅你刀子。」赵涵懿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相机，「这是之前要给你的小相机，还有录音功能，你以后再上学随身带着。」


    余沐颜接过，这个相机，小的离谱，还没手掌大，「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旁边那个红色按钮，按一下是拍照，两下录像，那个蓝色的是录音。」


    「好的，我记住了。」


    这个东西赵涵懿早就开始准备了，虽然余沐颜现在性子没有以前那么软，但是肯定有人看不惯这种长得漂亮成绩还好的，更何况她还破坏了一个欺凌的苗头，预防针很重要。


    那个管省家里重男轻女，还是独生子，不知天高地厚惯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你还有一节课就午休了是不是？」


    「昂。你要做饭啊？？！！」


    「我先去给你泡点茶喝。」


    「什么茶？」


    「茉莉花茶。」


    「不不不！我泡吧！」茉莉花茶，两三课就足够一杯了，她怕赵涵懿倒一堆，那时候就不是水泡茶叶，而是茶叶泡水了。


    「你质疑我？」赵涵懿觉得泡个茶而已，总不能是汤圆惨案重新上演吧。


    「不喝茶，我……我体寒。」


    「……」


    学校实行送餐制度，能减少交叉感染就减少。中午俩人吃完饭就去床上玩。


    赵涵懿依靠在床头给念念拔毛，这只猫开始掉毛了，满地都是。


    余沐颜看着赵涵懿认真的侧脸，缓缓靠近。


    察觉到热气，赵涵懿回过头就撞入余沐颜的眼底。


    「怎…怎么了？」


    「我想亲你。」余沐颜的眼神不再清澈。


    赵涵懿心底的原则支配着她，差点破音，「你没成年呢！」


    「我知道！就亲个脸！你吵吵啥？！」余沐颜飞快在她脸蛋上bia ji一口。「不就一瞬间的事，你看你一惊一乍的。」


    「……颜颜，你倒是越来越放的开了……」这还是她的颜颜吗？她的颜颜曾经那么矜持，亲个脸都要全脸红，说句我爱你都要捂着脸的人，如此主动！可怕！


    「因为我曾经太软弱了。」余沐颜眼底黯淡下来，「因为怯懦的性格，我失去了太多机会，因为我的扭捏，我们之间就会有隐瞒。」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上辈子就直接告诉你你不在的时候，我会被你爸爸妈妈针对，会不会就不用那么累了。」


    「我重生了，我有比别人更多的机会，我可以体验两次活着，我必须活得不一样。」


    赵涵懿想起来最原始的问题，「那你是怎么死的？」


    余沐颜无数次了想过直接告诉她，我是被你爸妈弄死的，她可不敢想像赵涵懿是什么表情。


    「被车撞死的，你别说，还真挺疼。」


    赵涵懿不搭话了，明明命都没了，还这么无所谓。


    余沐颜抱着她，「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我现在，难道样貌变了你就不爱我了？」


    「怎么会？我爱你啊。」


    下午余沐颜直接开摆，不得不说，是不是每个小学语文老师都喜欢留抄写？


    余沐颜问赵涵懿，「涵懿，你电脑里有没有camera raw？」


    赵涵懿买了那个小相机，闲的没事就去下载一些这种软体，「有，怎么了？」


    「我用一下。」


    「嗯？你不是写作业吗？用那个干嘛？」


    「调色。」余沐颜的语文老师留了一堆抄写，谁叫她赶上周末了，就是怕一群小屁孩用之前的抄写骗她，她特意要求用黑色笔写，之前是蓝灰钢笔的颜色，得弄个不一样的。


    余沐颜才不屑于这种作业，拿出软体，选择区域，拉取颜色，赵涵懿就看到她的作业照片里的字从蓝黑，一瞬间变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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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妖术吧？」


    「还没完呢，她还要家长签字，我妈之前有过一份卷子签字，网上交作业我直接把家长签字也扣下来粘贴就好了。」


    赵涵懿伸出右手，举成六，「666，我学会了。」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


    余沐颜呲着牙，「其实一直都会，只是没好意思用。」


    「……」


    「等会儿我想和我妈视个频。」


    「好，放心，我不会把你调皮捣蛋的事情说出去的。」


    余沐颜视频的时候赵涵懿就在一边，余尧和刘牡丹简单寒暄一下后就挂断了。


    「我越来越好奇，我那个还有一年出生的小屁孩到底是什么样了？」


    「怎么了？」


    「刚刚视频他们在纠结给他起名字，说是男孩就叫余护，女孩就叫余保……」


    「这名字，好随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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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作业的方式现实还是不要用啊，千万不要煳弄自己哦！（狗头）


    第27章


    「算了吧，我爸妈可能觉得孩子养不死就行。」


    「叔叔阿姨真够好玩的。」


    「可不嘛，我真的就是个意外。」


    余沐颜就像是老天爷赐给他们一家的，家里人对她真的是有求必应。


    「明天早上要吃学校的饭还是我给你做？」


    余沐颜嘴唇颤抖，「额……」


    「我做吧！买的自热火锅！我们可以拌饭吃。」其实她就是嘴馋。


    「行吧。」


    赵涵懿大早上就去阳台拿着两份自嗨锅，热气蒸蒸，塑料盖子里不是饭，是她的胃。


    「唔，你起的真早，你是真馋啊……」余沐颜刚起床就听到生热的蒸汽声，下地一看就是赵涵懿蹲在两份自嗨锅前面死死盯着的样子。


    「快好啦，米饭我也热好了！我跟你讲哦，这份很好吃的！」


    「好好好，好吃。」


    两份都是辣的，赵涵懿觉得不过瘾，又放了一小勺辣椒油，大米饭搁里头拌着吃，吃的可香了。


    余沐颜很担心，那个汤汁几乎都是红油了，「不不不，涵懿，你……有牛奶吗？你吃完再喝点牛奶解解辣，再泡点茶涮涮肠子。」这么下去肛肠科不得给她弄个床位？


    赵涵懿完全不在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能吃辣。」


    「但你这也太多了吧！」


    「也就是看起来辣，其实都一样。」


    嘴上一时爽，饭后有报应。


    赵涵懿下课后去上厕所，非常费力。


    余沐颜还在外面摸鱼呢，完全不知道wc里的赵涵懿此时面目狰狞。


    「我去……这怎么这么辣啊！」


    是的，她痔疮犯了。


    她本身就有，但是并不影响她生活，反而最近嘴上吃的欢，刚刚又算是喝了一碗辣椒油，痔疮破了。


    但是那又怎么办呢？面子得要啊！死都不能说出去！就等余沐颜下课去摸猫自己偷偷出去拿痔疮膏就好啦！


    余沐颜摸鱼也会累的，她都画完一幅画了，赵涵懿还没从厕所出啦。糟了！不会……完蛋！


    余沐颜蹭一下跑到厕所门开扭开门。


    赵涵懿一听声音就慌了，「不不不，别别别！」


    余沐颜听她声音很不对劲，怕赵涵懿尴尬，她是背着身进去的，「你是不是……便秘了？怎么这么久？我去给你泡蜂蜜水。」


    「不是……」赵涵懿憋的满脸通红。


    「那怎么了？你声音……怎么像卡痰了一样？」


    「我的屁股，我痔疮破了……」算了，事已至此，不要脸了。


    「哦～」余沐颜努力绷住自己声音，「你等一下。」余沐颜关了门去小药箱里翻药。这药箱里，痔疮药不少啊！子弹头的，膏，粉全都有，合着这傢伙早就有痔疮了！


    赵涵懿已经提好裤子了，一开门余沐颜就拿着一大把痔疮药，「赶紧的，上药。」


    赵涵懿只要接过药，再默默把门关上。


    余沐颜想不通，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她有痔疮。也是，难以启齿嘛！理解理解。


    余沐颜就坐在门口盯着门，等赵涵懿出来差不点踩到她。


    「你吓死我了！」


    「说，什么时候的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痔疮？」


    赵涵懿脸更红了，完全是满山猴子我腚最红那种红，「我上高中就有了……那时候总是坐着，我还懒……」


    念念也听不懂，直接跑了。


    「怎么不告诉我？你告诉我我死活都不可能让你吃自嗨锅的。」


    赵涵懿直接坐在她面前，扭扭捏捏。


    「你扭捏什么？你上我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害羞？现在开始矜持了？」余沐颜很生气，这是个态度问题。


    「我……」赵涵懿心一横，「这不是……很私密吗……就……不好意思啊……」


    余沐颜要吐血了，明明之前都做好约定了，「涵懿，」余沐颜双手挤着她的脸，把她变成嘟嘟鱼，「我们之前都说好了，有什么事互不隐瞒，很多情侣就是因为隐瞒最后才凉的，所以，你在我面前没必要害羞，好吗？我都会理解你的。」


    「唔唔唔。」赵涵懿也只能发出这个声音，但是头可没少点。


    「我去给你泡点茶，得喝啊！」


    赵涵懿知道余沐颜生气了，语气软下来，「好的～颜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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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说啊，痔疮不是小事，严重是要做手术的！」


    「好好好，以后不吃辣了……」


    「也不是不吃，你这早上一顿知道你是吃自嗨锅，不知道的以为你喝辣椒油呢，少吃可以，不能乱吃！」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


    赵涵懿离不开余沐颜，余沐颜比她在生活上更成熟，而余沐颜恰巧需要一双干净的手拽她出沼泽，赵涵懿就是那双唯一有资格和她牵手的人。


    余沐颜纯摸鱼上课，反正都会，不会找赵涵懿，能画就话，啥都不落。晚上再和爸妈视个频，一天就过去了。


    就是韩子凌大半夜拿着螺蛳粉进来非常煞风景。


    「来来来！小沐颜！赵涵懿！食堂新鲜的螺蛳粉来啦！」赵涵懿拎着三大袋子螺蛳粉走进了她们的屋子。


    念念直接呕出来，人类，呵，恐怖的两脚兽。


    赵涵懿义正言辞，「不，晚上吃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


    韩子凌觉得她被夺舍了，「你有病？你不喜欢吃螺蛳粉？」


    余沐颜站了出来，「其实……其实是我不能吃，而且，味道我……我不太能接受……」这声音像是棉花糖编造的，「所以姐姐才会迁就我……」


    赵涵懿看着余沐颜心里给她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余沐颜！扯犊子的功夫越来越深厚了。


    「额……好吧……那我就带走了，明天晚上我给你们带炸串啊！」


    「额别！」余沐颜突然想到郑湘，那货上次一个人吃了两份螺蛳粉，那边的座位现在估计还是一股味。


    「啊，怎么了，小沐颜？」韩子凌开心极了，她喜欢余沐颜这种可可爱爱有个性的小姑娘，这小丫头片子一定是捨不得自己走！正挽留自己呢！


    「螺蛳粉可以留下吗……我想研究研究……没见过……」余沐颜扣扣小手，可怜极了。


    「当然可以啦沐颜，喏，两袋都给你，其实很好吃的，小小试一下咯！」


    「谢谢韩老师。」


    韩子凌柔骨一笑，「叫姐姐。」


    「谢谢韩姐姐～」


    「乖～走啦。」


    「你可赶紧走吧你！」赵涵懿砰一下把门关上。


    「颜颜……你留下来干什么？」


    余沐颜扯出一抹笑，大喊，「郑湘！出来吃螺蛳粉了！」


    「什么在哪？螺蛳粉！」郑湘突然出现在赵涵懿身后。


    「吓死我了！」


    「嘿嘿，赵涵懿，你能不能学学你对象，你看她还给我留螺蛳粉吃呢！」


    「……」


    郑湘瘫坐在沙发上，「你们敢信，后土娘娘很喜欢吃螺蛳粉呢！我上次给她带了一份，她吃得可开心了！」


    赵涵懿和余沐颜其实都不知道具体关于地府那些事，听郑湘的描述，后土娘娘似乎很亲民哎。


    赵涵懿问，「后土娘娘和你们关系倒不像是君臣。」


    「当然，后土娘娘可是女子，手下的人也多是女子，当然君臣之别比较少啦。要是说君臣之别天花板，那还得是皇天大人。」


    后土与皇天，地府与天界。


    「皇天？他与后土不是对立关系吗？」余沐颜喜欢这类文学，自然也有研究。


    「神之间其实很单纯的，没有谁打的过谁，大家都是神，都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是拼的领导能力罢了，后土娘娘过去不食人间烟火，但是因为一碗螺蛳粉，她可爱吃人间的饭了，平时有的没的就会问我是不是去人间玩了，她其实就是想吃了。」


    「那……」赵涵懿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颜颜的事情她知道吗？」


    「娘娘想知道就知道，前提是她想。」郑湘还没告诉娘娘这事，「不过，我相信娘娘是个大度的神。」


    「得了，不唠了，我要拿着螺蛳粉讨好去了！拜拜！」


    「我真的没想到地府这么好玩。。。」赵涵懿淡淡吐出一句，「我上次去的时候明明不好玩……」


    「额……那是因为……郑湘比较爱玩……」


    郑湘拎着两袋子螺蛳粉，从一群小神仙从穿过，「我的天啊，这是什么？？？」


    一些亡灵却知道，「这可是俺们那最好吃的螺蛳粉啊！」


    「这味道……」


    「吃着香！各位神仙姐姐，要是没事，可以去人间，我可以带路啊！」这个亡灵是柳州人～


    「再……再说吧……」


    后土娘娘正坐在案板后面批阅，隔老远就听到「后土娘娘～～！」


    郑湘又来了！


    后土娘娘赶紧做好，神情严肃看着郑湘，「怎么了？扯着嗓子喊，人间都能听到了。」


    但是很快她就看到了她爱的螺蛳粉。


    郑湘蹲在她面前，晃晃螺蛳粉，「娘娘，螺蛳粉来啦！」


    「额……有事再说，先吃饭。」


    后土娘娘真的没有好看的吃相，完全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唿，太好吃了，这么多辣子！人类真聪明。」


    「是吧娘娘，我跟你说哦，还有更多好吃的呢！改日我一定带你去！」


    「好好好。」


    「那个……娘娘……」郑湘胆战心惊，「我有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郑湘平时没个正经，怎么现在这么小心，自己变凶了？后土娘娘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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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好高产哎！


    大家应该看出来了，赵涵懿其实生活技能很欠缺，还不太懂得爱惜自己，余沐颜反而是知心大姐姐。有没有一种人设反过来的感觉？？？


    不过娘娘和郑湘还真的是活宝啊！


    第28章


    后土娘娘吃得正欢，「说吧，什么事啊？你看起来这么紧张。」


    郑湘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放走了一个灵魂……」


    后土娘娘很淡定，「这个啊，小事情，不用在意，你就死一次就够了。」


    用最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郑湘看后土娘娘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面色被辣子辣的依旧红润，那双眼睛还是古井无波。


    「我还让她对象……保持了容颜不老……」郑湘面露愧赧，扣着手指头，不敢抬头看娘娘。


    「我知道，所以呢？」


    越是无所谓的语气，越让人发慌。


    「那……那娘娘你……」


    「我不会罚你的，你既然插手她们的事，就让她们来打工吧，地府人手一直都不够。」


    「嗯…？」


    「插手人类的事情，她们知道了神的存在，归根结底，也得来为神做些事。」


    郑湘捋了一下，激动地问，「那娘娘您的意思是让她们来地府维持秩序？！」


    「对啊，世界上天天死人，光咱们的人手那狗收拾的，到时候让她们来，帮个忙而已。」


    这可是个好消息！起码算是神了，「那……谢谢娘娘！」


    最后一口汤被咽下，「找时间再来点别的好吃的，这个吃腻了。」


    「是，娘娘。」


    收拾完残局，郑湘一大早就去找赵涵懿和余沐颜。


    早上赵涵懿没有课，余沐颜也不听，看见郑湘来了也不吃惊。


    「哟，怎么来了？」余沐颜摸着猫问她，她大早上来，肯定没啥好事。


    赵涵懿从厨房拿出一份自热火锅给郑湘，「尝尝这个，找这说明弄，还挺好吃的。」


    郑湘也没客气，看着包装就觉得好吃，「后土娘娘知道你们俩的事没有生气！」


    余沐颜面色凝重，不可能没有生气，一个神介入了人间的琐事里，除非要付出代价，不然那领袖的人就毫无用处。


    一语道破，「是不是要我们付出点代价？」


    「是。」郑湘捞过念念，「肯定要付出代价，就是你们死后要去地府干活。」


    「做什么？」赵涵懿没有理解，「我们都成了鬼了，怎么做事？」


    「维持地府秩序，地府干活的少，其实要我说啊，我觉得你们也不亏。」


    赵涵懿到觉得不错，可是余沐颜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可人间有很多繁华是地府没有的。」


    「拜託，你看我，我随时随地都能来玩的，你们也可以啊。」


    这样就放心了，有谁又会真正去关心死后的归途呢？余沐颜嘟囔着，「怪不得你们地府人少，还要来要人呢！」


    「是人是神都求个纵情罢了。」郑湘看着自热火锅太饿了，「我先走了啊，这个看起来真好吃！」


    赵涵懿静默了许久，「你说到时候……」


    「嘘。」余沐颜食指堵住她的唇，轻轻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让我们活好当下。」


    念念：两脚兽……


    「中午我要洗个澡，你帮我洗吧～姐姐～」


    热气喷洒在耳旁，赵涵懿虽然还抱着她，但是心里早已翻山越海，「不……我……」


    「你看你，又紧张了，以前是谁给我洗澡的时候耍流氓啊～？」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够不着后背，我柔韧性现在很差，帮个忙～」


    「好…你赶紧去摸鱼…呸不是，上课。」


    再待下去血液就沸腾了。


    「知道啦姐姐～」


    不，中午来的太快了。余沐颜和赵涵懿尴尬地站在淋浴头前。宿舍面前，淋浴头是标配。


    「额……」赵涵懿捏紧衣角，闭上眼，「脱！」


    ？余沐颜盯着她，「你这什么表情？」赵涵懿此时面部扭曲，痛苦面具。


    「啊？」睁开眼，还好余沐颜还是穿着衣服的，「你…你脱啊…我就是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你是第一次见我不穿衣服吗？」说完余沐颜就开始一次一次脱衣服。


    赵涵懿转过身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紧张，就像第一次一样……」


    「喝，女人，果然都是会变的，原来我对你已经这么没有吸引力了……」余沐颜一层一层褪下衣服。


    手指轻挑衣襟，手如柔荑，肤若凝脂。稚嫩的肌肤在散发着孩子气。


    等她一回头，赵涵懿还在面壁思过。


    「我脱完了。」


    赵涵懿没有看她，默默打开水龙头，「额……」


    「就帮我洗个背，怎么像上刑场一样？」余沐颜跑到淋浴头下感受水滴的抚摸。


    水温适合，打湿她的头髮。不听话的水滴顺着平板身材往下流……


    摩擦出泡沫后，余沐颜顶着一头洗髮沫说道：「转过来，帮个忙。」


    赵涵懿转过身去，就看到一个被白色泡沫完全包起来的人，「噗哈哈哈！你好像一只大白啊！」


    余沐颜也忍不住笑了，泡沫一抖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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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还紧张吗？」


    「不…不紧张了，哈哈哈哈好好笑！」


    「帮我沖吧，后背也帮我好好洗洗。」


    「好好好。」


    洗完澡就想睡觉，睡完觉又开始期待下一天。晚上余沐颜躺在床上玩弄着那个面具。赵涵懿知道她復活后面具就被放起来了，现在没事的时候余沐颜就会去玩一玩。


    「郑湘的小面具还挺好看。」


    赵涵懿笑眼盈盈，「好看是好看，但是我现在不需要了，你已经回来了。」


    「那我回来了，你不亲亲我？」余沐颜坐到赵涵懿身边，把脸送到她唇边，「喏，亲脸。」


    赵涵懿鼻子蹭蹭那片肌肤，许久才落下一吻。


    隔离日过的快，疫苗也研究得快，余沐颜直接被接走了。


    一夜之间，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被带走了。很好，赵涵懿又要开始单相思了。


    余沐颜也没闲着，回家就跟刘牡丹夸赞赵涵懿。


    「妈，我跟你说啊，姐姐把我照顾的可好了，看，我都胖了！」


    刘牡丹捏捏她的脸，「是胖了，脸都圆了一圈，她把你养的不错啊。」


    「是啊，我可喜欢她了，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好多啊！」


    刘牡丹想了一会，「嗯……可你还很小啊。她怎么会和你一直待在一起呢？」


    「那爸爸和妈妈会一直待在一起吗？」


    余尧听到了，在厨房里扯着嗓子一喊：「当然会了！」


    余沐颜得到机会，「那我就会她结婚好啦！」


    霎时间房间里没有动静。得亏奶奶睡着了……


    刘牡丹耐下性子，「那你知道什么叫结婚吗？」


    「彼此是彼此的家就叫婚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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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两天考试来着，所以没更新。


    有一说一，辽宁这边考试还专门弄了个小程序……网课还考试……那不纯纯信息交流大会吗？


    牛马变黑马，黑马变牛马…


    第29章


    没听到过这样的解释，刘牡丹心里却觉得余沐颜的成熟真的比想像的多。


    「沐颜，先去叫奶奶吃饭吧。」


    余沐颜抿着唇，默默走向卧室。


    奶奶还躺在床上睡觉，面目慈祥。自己的那些画静静摞在一起躺在枕边。


    「奶奶，吃饭了。」


    婆婆睁开眼，「嗯…吃饭了，好…」


    等余沐颜出门，她就看到了赵涵懿。


    赵涵懿拎着一袋子水果站在门口……


    「嗯……妈？」


    刘牡丹急忙去接赵涵懿，「找你来吃饭，你还非要带水果，你这孩子。」


    赵涵懿还是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应该的，总不能空手来，颜颜也在长身体呢。」


    余沐颜可会了，跑到赵涵懿身边，「姐姐来啦！」


    「嗯……」


    赵涵懿现在在他们家里吃饭不在那么拘束了，经常来蹭饭。余家人每次叫她来吃饭都会做冻豆腐，赵涵懿经常被余沐颜灌一半的豆腐。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刘牡丹不停地给赵涵懿夹菜。


    「不辛苦不辛苦，颜颜很省心。」


    余尧了解余沐颜，清纯的外表下是爱作祸的本性，她在幼儿园那些事她可都知道。「这小丫头片子就是淘。」


    「没有，把，我很乖的！姐姐那里还有猫猫玩呢！」


    「合着你是去玩猫的？」


    「不是的叔叔，就是一天坐着上课累了就撸一撸，我家猫也喜欢被撸。」


    可不嘛，坐的她都有痔疮。


    刘牡丹一听心里就不舒服，小学这么卷，以后可怎么办，「等上了初中就更累了呢。」


    婆婆也是了解一些，「是啊，余尧小时候上学天天就是玩，现在的孩子可不如以前了，什么补习班兴趣班都不少上。」


    「哎～可是我学习很好啊！不要担心！」


    「沐颜啊，其实妈妈觉得你活得高兴就行了。」刘牡丹的人生经歷一直在告诉她人生的意义就在于取悦自己，她不想在这样一个人人卷的时代里让余沐颜失去了孩子的纯真。


    「好的妈妈，到时候我可以捡垃圾养活我自己。」


    众人：……


    你可真有出息。


    或许日子很平淡。或许很激情。反正怀孕的时间段里刘牡丹请了产假，余尧还总是需要出去做更多的工作养家。可以说家里就余沐颜一个值钱劳动力。


    赵涵懿学校那边还忙着给一群实习生转正，她都没时间过来。


    余沐颜有的时候照着余尧给余沐颜写的刘牡丹爱吃的菜谱做饭的时候她就在想，为什么生孩子那么辛苦……


    得亏她没怀孕，幸亏她还小，不然等到她找工作说不定请个产假就和社会脱节了呢。


    不过她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融洽的婆媳关系。奶奶永远不会让她饿着，每次余沐颜做完饭的时候奶奶都要再做一些鸡汤给刘牡丹喝。


    不过运气的清洗非常麻烦。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妊娠纹像红紫色蜘蛛网一样趴在她的肚子上。她很少能洗澡，经常都是余尧扶着她去卫生间，拿个椅子上固定个小枕头，铺上塑料布，让她坐着，然后再去用淋浴头给她洗。


    晚上总能听到有人进出卫生间的声音，怀孕起夜，睡不好觉。


    趁着在学校的时候她用校园卡给赵涵懿打电话，这个卡她绑定了刘牡丹和赵涵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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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涵懿正在参加学校组织的实习大会，看一眼屏幕就走出去了。


    「怎么了颜颜？」


    「你知道有什么方便孕妇洗头的吗？」


    赵涵懿反应过来，「好像有那种洗头的头套，一次性的，还不用碰水。也是，阿姨现在确实不方便，明天我去给你送点。」


    「明天？明天我爸来接我。」


    「那我顺便去你家蹭个饭吃，嘿嘿。」


    「哦，原来你是喜欢我家里的饭，不是为了来看我啊……好难过哦…」余沐颜佯装不开心的语气说着。


    「为了蹭顿饭顺便看看你，额不是，是看你然后蹭顿饭。」


    「哦～那先挂了，我还得回去收拾人呢。」


    收拾人？？？「等会？收拾谁啊？」


    「管省，这个小屁孩撕我作业本……哈哈……小事小事，你忙吧啊，爱你哦。」这个语气过于轻松，赵涵懿不得不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那个管省就是贱，不敢动田维就趁着余沐颜不在，接着他发作业本的汽机把她作业本撕了一半。


    余沐颜早就知道他要撕作业，她下楼打电话的时候正好路过教师办公室，得亏她随身带着赵涵懿的mini相机，就偷偷录。管省可就真的趁别的老师不在抽她的作业本，拿笔在里面划，撕页。


    小兔崽子……真欠削…


    她甚至还拍到了管省偷着乐的狼狈模样。有他好看的。


    等再回教室，还没上课，毕竟是中午，田维拿着余沐颜的本过去找她，「你…你看…坏…坏了。」


    田维还是很清秀，虽然目前没有余沐颜高。奶乎乎的看起来很好玩。


    「嗯，我看到了。」


    管省走了过来，身边带着几个小弟，「哟，田维，你怎么能乱撕别人本呢？余沐颜都给你讲题，你就这么报答她？」


    田维急了，余沐颜的本一发下来他就看到不对劲了，「没、没有！你…别瞎说！」


    管省问周围的人，「哟，谁瞎说了？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


    中午不少人都出去玩，都不咋注意，但是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人却在迎合。


    田维激动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都憋红了。


    「田维。」余沐颜转头看他，「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管省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上了，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余沐颜，你……你听我……」


    「打住！」余沐颜从书包里掏出剪刀，「不是跟你说过吗？被人欺负就欺负回去啊，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让着他们？」


    「是吧？管省哥哥你怎么这样啊，撕我作业本还污衊别人，哥哥怎么这么坏啊！心都黑透了呢！」


    余沐颜的回答出乎管省的意料，「你……你怎么阴阳怪气的！谁撕你作业了！别瞎说啊！」


    「啊呀哥哥，你看你，怎么还急了呢，人家说错了还不行嘛…」余沐颜挥挥剪刀，「哥哥，那我可以把所有人的作业本剪了吗，如果哥哥不帮我找出那个坏人的话，全班同学的作业本可能都要被弄成碎片片了。」


    「哥哥你也不想作业本被弄坏吧，到时候还要重头再来。」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么茶……田维的目光已经开始充满怀疑了。


    「大家说说那个坏人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他一定是很讨厌我，还想把大家拖下水，大家一定要找出来啊！」


    「你……你……」管省气的手都开始抖了。这个语气太噁心了。


    「呜呜呜，田维，你和我去找老师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完拽着田维拿着破烂本子就走。


    出了教室，余沐颜就变正常了。


    「余沐颜！你……」


    「哎，都是基操，我当然知道是管省干的，走，找老师去。肯定能看监控啊。」


    但是，这个吕梨特别不耐烦。反正也就是一届学生，带完就换了，结果还来这么一个事。


    「老师，管省故意毁坏作业本都不管吗？」余沐颜能察觉到她的不耐烦，她努力在忍。


    「学校监控坏了，查也查不到啊，别那么纠结，去写作业吧。」


    吕梨这种中老年教师，比较偏爱男生，就是纯封建年代的那种思想，就是认为男生比女生聪明，好好教着，将来有出息了不忘恩，兴许回来看她还带点东西。


    这什么混球老师？余沐颜忍不住了。反正办公室里也没别的老师。


    「田维，你先出去呗，拿着我的卡，唿叫第二个号码，把这事告诉她。」余沐颜把校园卡给他。


    「哦……我…我这就去。」田维拿着卡就走了。


    「你怎么还不走？不是快上课了？」


    「走什么走？这事不弄明白整个班都别想上课。」余沐颜把本子扔到吕梨桌子上，「最好查一查，传出去名声就不好听了。」余沐颜语气很冷。


    「你怎么跟老师说话呢？！」吕梨拍案起身指着余沐颜的鼻子。


    「哎哟老师，我哪里有不敬啊，我就是着急。谁知道您像那王八一样那么蔫次。」


    「你这样说话学校开除你！懂不懂的尊重老师！？」


    「你也配我尊重？英语教得像狗屎一样，发音那么不准，怎么，你舌头有缺陷？学校开除我？老奶奶，我成绩可是全年级第一，我还破了记录，这个小学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小学，只是个普通偏下的学校，我成绩那么好，学校舍得开除我吗？」余沐颜比她高，一点点的逼近让吕梨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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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尊敬的老师现在被一个十岁的孩子破口大骂，吕梨都没有反应过来，僵在原地，嘴唇发抖，脸上的皱纹就像沟壑一样无尽蔓延。


    幸亏赵涵懿查过这个小学，这个小学是真的一般，破的离谱，学习好的直接都能供起来。


    「再说了，老师，小学就收礼真的不是什么很好的习惯呢。」


    阴暗，这个女孩太阴暗了。


    「教室监控坏的是吧？打出人命也看不见对不对？」


    「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余沐颜抽出假条，「请个假。」自己写好原因——胃疼，把笔递给吕梨，「麻烦签个字。」余沐颜刻意摆出纯情的微笑。


    吕梨没动。


    「哈哈哈，老师你果然年纪大了不识相呢！」余沐颜烦着抽屉找出名字印章，当着她的面按下去。


    「我会让你尽快退休的。」


    扔下一句凉凉的话，余沐颜就回教室了。


    田维的电话接通时就传来一声「颜颜，怎么了？」


    这声音好好听。


    「额……我…我是田维…」


    不是颜颜打的，是她的同桌。


    「听颜颜说过，怎么了？别着急，慢点说。」


    「她的本…被…被管省给弄烂了，去找…老…老师，但是蓝色不查。」


    颜颜被欺负了，求公道未果，去学校看一眼。


    「谢谢你，我知道了，你快回教室吧。」


    「嗯……在家。」


    余沐颜甩开门，迳自走到桌位上收拾书包。


    管省知道家里给了几千块钱，老师肯定向着他。他就开始冷言冷语，「哟，余沐颜，怎么开始收拾书包了？退学了？」


    余沐颜展开一抹邪恶的笑，「哥哥这是哪里的话，只是吕梨……要提前退休咯！」


    管省怔住，退休？那钱不是白花了？


    「你胡扯什么？」


    余沐颜凑到他耳边，「你们家的事，我可是都知道哦，哥哥～你好富啊，有这钱还不出去补课呢～」


    「还有，你个——垃圾。」


    余沐颜收拾好书包，正巧田维进来了。


    田维把卡给余沐颜，「你要回家吗？」


    「不，我要出去玩！拜拜！」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她大摇大摆离开了教室。


    出了教室她就坐在大门口的楼梯上玩相机。


    赵涵懿车开得很快，还买了冰淇淋。一进去就看到余沐颜扒拉相机。


    「颜颜，我来了。」


    余沐颜抬头，赵涵懿手里端着冰淇淋。


    「唔，要抱！」


    赵涵懿拉起她抱住，「怎么了？嗯？」


    「老师收钱，向着管省，给我气急眼了……」


    「你有证据吗？有证据的话，她可以直接回家了。」


    「当然有了，管省的我有，我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吕梨就突然惯着管省，肯定是贿赂了，我就趁着放学熘进办公室寻思碰碰运气，真的在抽屉里翻到了流水记录。我还照下来了！」


    「这件事交给我，你爸爸妈妈那边你打算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这又不丢人，直接坦白，我妈可善解人意了，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我就是比较勇！」


    「是是是，有假条吗？有我就先送你回去。」


    余沐颜变出假条，「吶！有。」


    「好，我先送你回去。」


    余沐颜敢这么勇也纯粹是她摊上了好家长，班级群里只有刘牡丹，群里也不说话，几乎是个死群，她妈直接免打扰，而且余沐颜每次都是满分的成绩回家，家长完全不担心，也不在意学校发生什么事，反而孩子不受委屈才是他们最希望的。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知道小学的意义对于余沐颜来说不大，也就是成长过程中一小波人而已，过不了几个月就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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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老师真的好多的……


    # 青春期


    第30章


    赵涵懿车后座一箱子免洗头帽。


    余沐颜：哇唔～


    「颜颜，等会你就直接上去吧，学校的事我来处理。」


    「嗯，好。」余沐颜拿出相机，「证据都在里面，估计她那里还有其他流水，她收了不少钱。」


    「嗯，放心吧。」


    等到余沐颜家门口，赵涵懿扔下她和一个纸箱扬长而去。


    得了，得亏亲妈跟其他家长不深交。


    余沐颜抱着箱子，进了家门。


    奶奶在和刘牡丹一起摘菜叶子。


    「沐颜怎么回来了？」奶奶问。刘牡丹摘的入迷，听到声音才抬起头。


    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余沐颜被开除了。


    「沐颜？你怎么出学校了？怎么没给爸爸妈妈打电话？还有你抱的什么？」


    「妈妈，我没被开除，倒是我们老师，她好像收钱搞针对，教育部下来查了，我中午还吃坏肚子了，之前看了赵姐姐的时间表，她没课，我就打给她了。」余沐颜说着把箱子拆开，「这是免水洗头帽，姐姐买的，方便你洗头的。」


    「你看你，又麻烦她。」


    「哎哟妈妈，她说她有时间还要来蹭饭的，特意交代了不要在意。」


    刘牡丹扶着腰挺着肚子站起来，「你啊你，这么一箱，可咋还这人情啊……」


    「还不了就不还，我可以出去捡垃圾请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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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们那个班主任的事再说吧，在学校你没被欺负吧？」


    「没有！谁能欺负我，谁欺负我一个大比兜扔过去。」


    「好了好了，你最厉害了，只要用心学和老师其实没多少关系，去玩吧啊。」


    「那我可以看电视吗？」


    「看吧看吧。」


    余沐颜在大厅看电视，刘牡丹和婆婆在厨房。


    其实她都明白为何刘牡丹不多过问学校里的事，小学嘛，没什么定生死的意义在。有时候她还很羡慕刘牡丹的身世。


    虽然与她同样一个人，但是她遇到了余尧。一个那么爱她的男人。她还遇到了那么善解人意的婆婆，温温柔柔，很向着她，整个家里都是更偏爱女孩子。这一切都是她曾望而却步的。


    赵涵懿效率极高，当天下午教育局就来查了。因为证据充足，翻到了流水，吕梨年纪也大了，对学校也没有多少更好的利益性，学校完全不捞她。


    就一夜直接，她就失业了。


    学校发的通知各个家长也看到了。也没有多少用，谁在乎小学那点破人情世故？


    余家欠赵涵懿的东西慢慢累积，或许不久就会变成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刘牡丹临产的时候赶上放假，一家子人都在产房外等着。赵涵懿本来也想去的，但是仔细想想这事跟她好像没多少必要关系，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有余尧在里面，余沐颜和婆婆都在外面等着。


    「奶奶，你说是儿子还是女儿呢？」


    「女儿女儿，一定要是女儿！我带你爸爸的时候都要被他气死了，一定要是个闺女才好！」


    「嗯……」


    产房里，医生护士都在为新生儿的诞生而奋斗。


    顺产比破腹产更痛苦。


    「用大便的感觉去用力！」护士叫着。


    「嗯……啊！」刘牡丹已经在努力了。人不比鸡，鸡生多少个蛋都没有感觉，虽然刘牡丹生过一个孩子，但是每一次都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秽物喷涌，弄得整个台上都是。但是医生们的表情丝毫不懈怠。


    「再用力一点，孩子的头已经摸到了。」


    这种痛苦是男性永远无法体会到的，就算是所谓的体验分娩，都是虚无的智商税，真的有人能完完全全体验到吗？


    扯淡！


    生产很顺利，因为余沐颜看见郑湘了。她就在门口低着头默念什么，恰巧她再次抬头，孩子就出来了。


    郑湘向余沐颜挑了眉就跑了。


    护士打开门，「男孩，母子平安。」


    余沐颜听到奶奶嘟囔一句，「咋个是男孩啊……」


    这个男孩和余尧长的很像，特别特别像，就是一个模子的。


    刘牡丹在病房里休息，她看起来比之前更疲惫。也是，郑湘都出手了，肯定很严重。


    「我要有弟弟了是吗……」


    「对啊对啊，沐颜你不高兴吗？」刘牡丹看着余沐颜，眼底温和。


    「不高兴。」余沐颜坐在妈妈身边，「我们班有很多女孩都有弟弟，她们弟弟都欺负她们，还向家长告状。」


    余尧削好苹果，「放心吧沐颜，不会的，他就是告状，我们也不听，你还是爸爸妈妈还有奶奶的宝贝啊。」


    这种要了二胎还被宠着的感觉真好啊！


    「那我可以揍他吗？」


    「如果他欺负你，你可以揍回去，爸爸就当看不见。」


    「真好。」


    余护很闹腾，夜里不睡觉，动不动就哭，他一吵全家人都得起来。


    「哎哟我去我受不了了！」余沐颜下床走到她爸妈那屋。


    刘牡丹和余尧正哄着他呢，但是余护还是在哭，不是饿了也不是要尿尿，虽说他是个婴儿，但是眼眸子里全是嚣张气焰，看到余沐颜进来，他还看了她一眼，嘴角还扬了扬，然后又开始哭。


    你他妈的故意的是吧？


    余沐颜大步走进去。


    「沐颜，你怎么了起来了，爸爸能弄好。」


    余沐颜拎着那个混球大吼，「你再哭我一巴掌抽死你！」


    余护真的不哭了，他害怕了，余沐颜的手离他很近。这一巴掌得老疼了。


    「你看，这不就消停了？我就去睡觉了，困死了。」


    爸妈：……


    刘牡丹辞职了，家里两个孩子就靠婆婆一个人完全理不过来。


    余沐颜觉得很没必要，「妈妈，我都不用你担心的，为啥辞职啊？」


    「妈妈怕奶奶太辛苦了。」


    「拉倒吧，我看是你怀里睡觉那个闹腾。你精气神不好。」


    其实她都懂，两次产假，领导怎么会对她没有意见。更何况现在家里两个孩子，一个要上初中，一个还那么小，一个老人怎么看得过来？


    或许是接近更年期？


    孩子这种东西是来讨债的吧？怕什么要一个人放弃事业。。。


    那么她就为带孩子多贡献贡献力量吧！


    余护总是趁着余沐颜换尿布的时候故意尿尿。


    「妈！他尿我一身！」


    「哈？那你就尿回去！」


    「……」


    真无语了，怎么小孩子就那么闹腾啊！


    余沐颜干脆放手不管，要是让她管，保不准她能把弟弟揍死。


    余沐颜不在，余护就闹腾，余沐颜在，他就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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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小屁孩还两面派呢。


    余沐颜小升初去了一个普通初中，一个阳光分班的初中。她不喜欢初中，初中某些老师更可怕。


    刘牡丹给她买了手机，配了卡，没事的时候她就窝在房间里向赵涵懿吐槽自己的弟弟。


    「你知道吗，他刚出生那会，尿我一身，大半夜的嗷嗷叫！」


    「小孩子嘛，你不喜欢小孩？」


    「其实还好，只喜欢听话的，嘿嘿。」


    赵涵懿转着笔趴在手机边上，「我找你妈妈了，我可以给你补课了。」


    「哦～那我……第一次考差一点？要不不是满分就去找你补课！」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都先给你准备好。」


    「我想吃……嗯……」余沐颜被赵涵懿的厨艺弄得很无语，「你随便买点菜，我过去做吧，毕竟你有痔疮。」


    「哎呀你怎么又提！」赵涵懿娇嗔着。


    「好好好不提。」


    「沐颜啊，怎么还不出来吃饭？」刘牡丹在客厅喊着。


    「我妈催我吃饭了，晚上再说。」


    「好，我爱你。」


    「我也爱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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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最近地理作业太多了我超，真吐了。


    各位，如果可以的话，请相信我，地理真的很难，很玄学，能学好的都是法师


    第31章


    余沐颜快步走出房门。


    「沐颜，跟谁打电话呢？」刘牡丹堵在门口笑眯眯看着她。


    「跟赵姐姐，这不快小升初了吗，怕考不上好初中。」


    刘牡丹叉着腰，「沐颜，你肯定能考上重点初中的，担心什么啊？」


    「额……饿了妈。」


    「好，走走走，吃饭去。」


    余尧现在每天都很疲惫，白天起的早，晚上回来的晚，鬓角的白髮丝绒清晰可见，鬍子也都长出来了。


    「爸爸，你该刮鬍子了。」


    余尧摸摸自己的胡茬，「嗯…是该颳了，长的有点快了。」


    吃饭的时候余沐颜发现刘牡丹的胃口比以前大了很多，余尧却吃的很少。


    「沐颜快上初中了对不对？」余尧吃完饭问道，「你们新老师带你们复习了吗？」


    「没，我可以去找赵姐姐要两套小升初卷子试个水。」


    「总麻烦人家…」


    「爸，我也是帮她代替过铲屎官的……」


    「哈哈哈哈哈……」


    余沐颜无语，默默开始收拾桌子。婆婆年纪大了，刘牡丹也快到更年期了，老爸还很累，也就她一个劳动力了。


    默默捡桌子，默默刷碗，默默看着他们的衰老。


    好不容易赶上周末了，余沐颜起的很早，穿着卫衣和牛仔裤，带着存钱罐里的钱出门买早餐。


    咸的豆腐脑，喷香的牛肉饼，还有早餐粥。


    拎着一袋子饭回到家。悄咪咪把饭放到桌子上，抽出便利贴写下一行字。


    饭买好了，三个人的份，赵姐姐上午有时间，我去找她要卷子补习，中午我就在她那里蹭饭吃了，下午我就回来了！


    抄起斜挎包跑出门，戴着鸭舌帽，黑口罩坐地铁。


    在地铁门口她就拍了一张照片发到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


    余尧睡眠浅，加上神经疲劳铃声一响就醒了。摸起手机一看，余沐颜怎么在外面？


    「老婆，醒醒，沐颜出门了。」


    刘牡丹被他晃醒。窗帘很厚，完全把房间放在黑暗里，手机灯光格外亮眼，刺得眼睛生疼。


    「什么啊，说什么呢。」刘牡丹仔细看看，一下子坐起来，「她出门了？」掀开被子就往外走。


    客厅阳光正媚，像是上帝撒下了碎金铺在地板上，塑胶袋子里蒸汽腾腾，更看清了光的样子。


    「那是饭吗？」余尧揉揉眼睛跟着走出来。


    「好像是。」刘牡丹拿起便利贴，「她去小赵那写卷子了，中午在她那蹭饭，让我们不用担心她。」


    「这孩子，那我先去叫妈吃饭了。」


    「嗯。」


    ……　　余沐颜下了地铁去大学城外买了四人份的小笼包和豆浆。


    在b大门口她还拍了照发到群里：我到啦！不用担心我被拐卖了！


    余沐颜估摸着赵涵懿快起床了，拨了电话过去。


    「姐姐～我在大学门口哦～」


    赵涵懿蹭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你来了？」


    「对啊，买了小笼包和豆浆，下来接我。」


    「我马上，等我。」


    赵涵懿飞衣服洗漱，头也不梳直接下楼。


    太阳光暖黄，落在余沐颜的身侧，金边勾勒。那双在帽檐下的黑色眼眸此时欣喜难掩。


    赵涵懿没有梳头，倒是微风拂过面，吹起漾丝飘摇于风中。


    「怎么突然来了？」


    「想你了？小笼包，你喜欢的鸡肉味！」余沐颜深受递出袋子。


    赵涵懿笑着接过，拉起她的手进楼。


    「你这买了多少份？」赵涵懿拆开袋子满满白花花的包子。


    「四份，你我一份，郑湘一份，后土娘娘一份。」


    「哦…咳咳…郑湘，有小笼包！」赵涵懿学着之前余沐颜喊郑湘。


    郑湘果然出现了，「干嘛啊，叫我？」


    「小笼包，颜颜买的，还给后土娘娘带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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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湘捏起一个，「这看起来好好吃。」


    霎时间这个宿舍的窗户都关上了，在三个人面前升起一缕人形青烟。


    「咳…后土娘娘。」


    拿缕青烟幻化成了穿着旗袍后土娘娘。


    威严的目光扫过，最后落在了包子上。


    「郑湘，之前就跟你说过有时间带我来，结果自己来快活了。」


    「额……」


    「后土娘娘。」余沐颜撤开一把椅子，「请慢用。」


    她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去，抓起一份包子就咬。


    小鸡炖蘑菇的，好香啊～


    赵涵懿识相地把管子插进豆浆杯，「娘娘顺一顺。」


    后土娘娘吃一口喝一口，「嗯……好吃，你们这么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余沐颜拉着赵涵懿和郑湘坐下一块吃。


    这气氛，好诡异啊。何德何能，能够和两个神一起吃饭，其中一个还是地府的后土娘娘。


    「郑湘，吃完了带我去小吃街玩。」


    「娘娘你这衣服……」


    「你不是在人间有不少钱吗？给我买。」


    「嗯……」心在滴血。


    郑湘最后还是被后土娘娘压榨了。余沐颜在赵涵懿这里写小升初的卷子。


    不过有些时候小学数学的圆锥体积她还算错了。


    赵涵懿捏着那个被扣了两分的数学卷子皱着眉。


    「马虎了？小破计算还错。」


    余沐颜坐在她的桌子上，噹啷着腿，「那姐姐，真的不能给我满分吗？」她夹起嗓子，「给我满分的话，我什么都可以做。」


    赵涵懿不做声，放下卷子，双手撑在余沐颜身体两侧，把她包在怀里，唇凑到她耳旁。声音低柔，「是吗，真的什么都可以吗？」说罢，她的唇故意蹭着她的耳朵。


    余沐颜被扫的不自在，「对！什么都愿意做！」主动抱着赵涵懿的脖子。


    「那……赶紧去练练计算好不好啊？」


    就这？我裤子都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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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太忙了…先水一章（流汗）


    第32章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余沐颜恼的耳朵似滴血，一把推开赵涵懿。


    「好好好，我错了。」赵涵懿顺势抱着她。


    少女有了发育的苗头，但还是抵抗不了板砖的字眼。身体温热，唯独属于孩子的纯真气息会熘进肺腑。


    「你好香啊…颜颜……」赵涵懿蹭蹭她脖颈，「奶香奶香的。」


    「我没洗澡……你悠着点…」


    「你咋这么煞风景？」赵涵懿不满地抬起头，面色扭捏，「好不容易见一次，你还不让我好好闻闻？」


    余沐颜搓一搓她的脑袋，「好啦好啦，再等一等，我快上初中了，再过三年就高中，再三年就大学了！」


    余沐颜捧着赵涵懿的脸庞，那双杏眼底净是忧伤，甚至没有一丝丝的期待。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遇到了神，我可能真的没有那么多年可以等。」眼底的忧伤化成了悲哀。


    「我是个普通人，我也想和我爱的人相守一生，但是当我知道了那场意外，我的第一反应是去死。」


    「我根本做不到一辈子等着你。」赵涵懿的声音染上哭腔，她靠在余沐颜肩头，「有时候真的很好奇，那些小说里一笔带过的十几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爱你，我甚至想每时每刻都和你黏在一起。」


    余沐颜静静地揉着她的头髮，再这么说下去，赵涵懿可能要嚎啕大哭了。


    「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嗯？」


    「所以我更害怕你消失啊。」


    余沐颜紧紧抱住她，感受她温热的肌肤，「我们现在可是认识神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嗯……」


    「下午去我家吃饭吧？你还没见过我弟弟呢。」


    「好。」


    中午余沐颜就和赵涵懿回家了。刘牡丹和余尧都没反应过来。


    「哎呀，小赵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刘牡丹急忙拉她进屋，「感觉都好久没看了。」


    「嗯，阿姨，想看看弟弟。」


    余沐颜在一边看着这翻场景。


    「沐颜，你复习的咋样了？」余尧在一边不咸不淡地问。


    「放心吧爸爸，我有学上。」


    「得，我去把余护叫过来。」


    余尧进主卧把余护喊出来，「余护，出来见人。」


    两岁多点小男孩脸上是稚嫩的，余护长得快，一米多了，说话走路学的也很快。


    一出门就看到家里来了一个大姐姐，准确来说，算是阿姨了。


    刘牡丹招唿他过来，「这是赵姐姐。」


    刘牡丹的眼睛就像一把枪一样逼着余护叫人，余护不情不愿，「赵姐姐好。」


    赵涵懿微笑着，「你好啊。」


    叫完人余护就跑了。


    「……」


    「晚上留下来吃个饭吧，家里有冻豆腐，炖着汤呢，你很爱喝的那种。」


    「谢谢阿姨。」


    余沐颜算是弄清楚了，她妈就是喜欢赵涵懿。自从第一次一起吃饭发现了赵涵懿喜欢吃冻豆腐，家里的冰箱永远有一格子有满满当当是冻豆腐。


    「哎，我发现你这几年倒是一点也没变啊，还和以前一样。」


    糟糕，样貌！


    赵涵懿赶紧扯谎，「啊，之前长了眼袋，后来去割了，可能是我恢復的快，这才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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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没结婚，结了婚有孩子了，老的就快了……」刘牡丹这话是感嘆，也是事实。


    赵涵懿不瞎，她发觉刘牡丹的苍老。曾经的刘牡丹窈窕淑女，小家碧玉。而现如今，她的身材发虚，脸部的轮廓基本也被磨没了，稜角并不分明，岁月在她脸上狠狠划了一刀，她脸上的斑也很重。和曾经白皙温柔的女人大相迳庭。


    「可能吧……」


    「你没有喜欢的人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里不催婚吗？」


    妈……我求求你了……放过她吧！


    「有，她……去世了，家里人也不催我。」


    「啊，抱歉啊……」


    赵涵懿摇摇头，「没事的，她看到我现在一定很高兴，我那么幸福。」赵涵懿的余光扫向余沐颜。是啊，她很幸福。


    「那也行，一个人过的好人生也知足了。」


    郑湘可能永远都无法想像这一天的经歷。她先是和后土娘娘去买衣服，然后去吃饭。大学城外的小吃街她都吃了个遍。在街上看到女孩们脸上涂着胭脂，她也要去买。


    但是后土娘娘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什么色号的粉底液，口红，眼影她都不明白。听人类去介绍她还嫌乎掉价，直接拿起化妆品就往郑湘脸上试。


    「娘娘！这是口红！不能涂脸蛋子上的！」


    后土娘娘拿的还是液态口红，她拿着口红刷就往郑湘脸上抹，刚一上色就发现不对劲了。


    「我知道！」后土娘娘瞪了她一眼，「我就看看你能不能担起这个颜色！」


    切，不就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搞错了吗！


    郑湘嘟囔着。


    「你说什么呢？」后土娘娘拿着卸妆巾在她脸上使劲扭了一把。


    「没没没，我是说娘娘审美高……」


    「啧，想必你也是来夸我的。」


    「……」


    反正郑湘有钱，后土娘娘目光所及之处，她都买了。甚至有一家护肤品都卖空了。


    「娘娘！慢点！」郑湘脖子，手腕，肩上全是各式各样的牛皮纸袋。


    反观后土，她走在前面戴着黑色大墨镜，涂着最艷丽的口红，穿着最风骚的裙子。


    「哦？你说什么？我走的慢？」


    「不不不，我只是想多欣赏欣赏娘娘的身姿，太霸气了！」


    不行，再这么逛下去，她就要嘎了！商场里人多眼杂的，使用法术也有波动，不能用啊！娘娘还买这么多！这不成心的嘛！


    「这些东西带回地府，教他们用。看看那个钟馗！一天天的都能吓死人！你也给他好好涂抹涂抹，多少灵魂看见他都直接吓尿了……」


    「咳，是…娘娘…」


    余沐颜上了初中，余护上了幼儿园。


    那个初中田维和余沐颜是纯考的，管省就是拿钱进去的。


    倒霉催的还一个班。


    赵涵懿不止一次跟余沐颜抱怨，学校里很多活动都得她去，那个刘悠还是不是找她。


    好在她洁身自好，及时拒绝，刘悠这才慢慢消停。不过王前伦偶尔会邀请她去参加一些晚会。


    「我可没去啊！我对那种破地方没兴趣，一堆大老爷们的猎场，真不知道搞这种晚会有什么意义。」


    余沐颜也不吝啬将他的事都说出去，「他之前在婚礼上放你走就是因为那家公司，他要借你的手攀高枝，本身也不是啥好人，甭理他。」


    「我知道，商场都是战场，都是机灵鬼，一肚子坏水……不过颜颜，好想你啊…怎么办啊……」赵涵懿的声音软下来，「好久没抱抱你了……」


    「快月考了，刚开始的月卡肯定难，搞不好会有老师藉此机会出去补课，说不定到时候你得给我补课呢。」


    「他们那是犯法的…」


    「谁不知道是犯法的？一个假期就能有一辆车的钱，很多初中都这样。」余沐颜在床上翻来覆去，「我以前的初中就很糟糕，所以再怎么糟糕的我都无所谓。」


    「那是以前，现在你有傲娇的资本咯！」赵涵懿望着窗外躺着的月亮，「你可以伸张正义，我都在。」


    「我当然会伸张正义给你惹麻烦！」


    「好好好，我最喜欢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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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感激我的高中老师，她如此完美。


    第33章


    刘牡丹不止一次跟余沐颜说过，「沐颜啊，你只要好好学就行，千万别倒数啊……」


    余沐颜：……


    可是初中哪和小学一样？一个班级里都是来自不同城市的人，家庭的经济状况和教育都各有一套。


    幸亏班主任只是个教数学的男老师。他年轻，估计是大学毕业没多久就来任教的。


    所有的小孩刚上初中都特别乖，一是惧怕老师，二是老师立威。


    军训的时候余沐颜往脸上抹了一堆的防晒霜，还会带着喷雾补涂。这一举动被不少女生暗地里说「作」。


    她才不管，一个个都晒成土豆皮儿了，还好意思说她？军训下来后，余沐颜的皮肤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其他人都换了一层皮。


    就有一点不好，她长痘了。


    先是额头上的闭口让她难受。她过去是干性皮肤，现在倒是油性了。防晒涂的有点厚，又热又捂，硬是把青春糟蹋期提前了。


    烦躁……还长痘了……


    好在青春期不少人都长痘，她就没有那么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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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上初中都不怎么说话，不说话就是最安全的。


    但是第一次月考逼她说话。


    这是个nm的狗屎题？她的语文作文分被评判了40多。满分70，她甚至都不到50。管省那个货都59。


    我*****你****


    那个语文老师她也是一中年女人。靠！自己的文笔那么好，完全是初中牛批的记叙文水准，你丫给我个倒数？


    她也就忍了，反正这不影响她中考。


    但是影响她口碑。


    这个考试还有排名，年纪300人，她排了100多。虽说还不错，但是语文老师却在全班面前批评她。


    「余沐颜，语文作文班级倒数啊，真不知道你怎么考的？作文你们小学都没写过吗？啊！」


    田维就在一边看着她。


    余沐颜绷着脸，抿着唇，很是严肃。等老师一转过身去她就嘟囔嘴。扭头一看田维盯着她。


    「看我干嘛？我太漂亮了？」


    田维摇摇头，「没……」


    「哦…原来我不漂亮。」


    「……」


    她的数学也烂的像一锅煳粥，尽管是初一的题，但是她完全明白，这根本就不是模块考的难度。明明往死里难了。


    她也就刚过120。


    完犊子了……


    晚上她拿着卷子给刘牡丹，刘牡丹倒是一脸淡定。


    「你们这个语文老师可能语文不及格。」


    她眉宇间有些阴郁，她也是知道什么文章叫好，什么文章算烂，虽说是简单的记叙文，但是余沐颜的文笔绝对在同龄人里面是出类拔萃的，怎么可能这么低的分数？


    「妈妈，我……下次努力……」


    「你这样挺好的，其他科呢？」余沐颜还没有告诉她数学分。


    「英语148，这次没考作文，数学…121……」余沐颜从书包里掏出两张a3答题卡。


    「是涂卡出了问题吗？毕竟是你第一次涂卡，是不是不会？」


    余沐颜不知道涂卡多少次，就高中来说，五十次肯定有了。


    「没有，妈妈我是按照要求涂的，可能……是后面大题……我就是不太会。」


    这太正常了，阶段性考试最坑爹了，总共就学那么点东西，然后往死里难，但是等到后续大型考试就不会难点过于集中了。


    「你…要不要找老师补一补？我看有不少培训机构呢。」


    妈！赵涵懿不比那些机构强？


    「我去赵姐姐那吧，她周末有时间，我还可以顺便给她做顿饭吃……」


    刘牡丹定睛看着她，半天嘴唇翕动，「你…这么喜欢她？」


    「嗯，很喜欢很喜欢，我就是想看到她。」


    余沐颜说的太一身正气了，根本挑不出青春期的毛病来。


    「行吧，正好家里有冻豆腐，周末你过去的时候顺便捎给她。」


    刘牡丹一直对赵涵懿有防备。因为她从未提及过自己家里的事，赵坎，刘琳一直被赵涵懿隐藏起来，像是她是个孤儿一样。更何况赵涵懿几乎一直是个闲人状态，想来蹭饭就来了，还很讨人喜欢，因为她足够年长，都能当余沐颜的妈了，这种专属的成熟魅力，太吸引人了。


    可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优秀有气质的女人，竟然有痔疮呢？


    余尧日渐消瘦，回到家也只是打个招唿问候问候，倒头就睡。


    也是，现在的作业家长都不会了……


    周末余沐颜拿着卷子一大早就去找赵涵懿。


    赵涵懿看她的卷子一脸无语，「这什么破卷子啊？这么偏……」


    「我们学校考的，我跟你讲哦，我语文作文……噗，40多。」


    「啊？这么低？你拿脚写的？」


    「老师瞎。」


    赵涵懿大题好好看了，「这种大题中考根本不可能考，它连出现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我们现在考了，我妈妈还很焦虑……对了，你知道那个初中的具体情况吗？包括教师的情况？」


    赵涵懿打开电脑，「怎么？觉得老师有问题？」


    「对，我感觉是故意出这么噁心的，就是为了搞心态，然后去他们外面私自的补习班上课，等下一次考试再简单一点，这样一来家长知道了就会觉得是老师补课把分数补出来的。」


    赵涵懿揉揉太阳穴，语气辛酸，「想不到普通初中黑幕这么多……太可怕了……」


    赵涵懿是去那个学校官网找的教师情况，教育局她不好直接去，她又不是专业做技术的……


    「要不……我叫郑湘来？」


    赵涵懿努力挤出笑容，「叫吧。」


    郑湘带着怨气跟她们讲述，「这个初中几乎中年龄员工都在外面私自办班，年轻的不敢没经验，太老的折腾不起来。」


    「并且学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可是他们的钱财来源。老师们赚到钱，会上交一部分给学校，学校到时候给他们兜底。」


    「我草……」余沐颜骂人了。


    「那……」赵涵懿思索，「他们是各种阶层的学生都要吗？还是说只找有钱的去补课。」


    「看学生咯，去补课的老师在学校照顾，不补课的，往死里针对。」


    余沐颜撇撇嘴，「我就不补，我还考高分气死他们！」


    赵涵懿眼底尽是忧愁之色，「颜颜……你的数理化……一直分都低……」


    余沐颜僵住……真会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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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之前还学了一遍，你再好好教我！我还能学不会？」


    「嗯……」


    郑湘现在就是一个巨型灯泡，这俩人甜甜蜜蜜，自己像个破蜜蜂一样吃不了蜜……


    「得得得，你俩继续……我先撤了…」


    郑湘走后，余沐颜把冻豆腐拿出来，「我妈让我给你带的，我们现在就吃？」


    「好！」


    事实证明，冻豆腐做汤真的一流，下饭还管饱。赵涵懿吃完饭后去卫生间拿了一罐泥膜出来。


    余沐颜接过一看——祛痘泥膜……


    「你嫌弃我了？」


    「不不不，哪敢啊，我是觉得你自己可能也焦虑。」


    余沐颜嘆一口气，「对啊，初中的小孩也挺直接的……你给我弄……我没用过这种。」


    「好～我给你弄。」


    余沐颜洗把脸，赵涵懿用空了发箍把她的刘海撩上去，整个脑门都出现了，余沐颜头髮不少，但是髮际线高，所以她理髮特意理成法式刘海，就是为了遮一遮大脑门，现在可到好，都能反光了。


    「噗……哈哈哈哈！」赵涵懿一看这聪明的大脑门直接校弯了。


    「那你还是别给我弄了……」这句话幽幽飘进赵涵懿耳朵里，赵涵懿立马直起身，「不不不，我来，我错了！」这么好的亲近机会，赵涵懿不能错过。


    黑色的泥膜很粘稠，赵涵懿拿着小刷子上到t区，剩下的地方用的绿色泥膜覆盖，emmm…黑绿相间的余沐颜。


    赵涵懿看到镜子没差点吓死，「这谁啊！」


    「额……这个颜色可能很丑，但是各有各的功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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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了，这个文50章左右就结束吧！没必要写太长，这……还挺日常的。


    第33章


    或许余沐颜在这里很快乐，但是婆婆现在很糟糕。


    婆婆做饭一直是个好手，咸淡适中，余护吃饭也不挑。


    但是今天做的西红柿鸡蛋汤，余护喝了一口差不点直接吐出来了。


    「奶奶，这个……放了好多盐啊！啊呸呸！」


    刘牡丹不信，喝了一口，「妈，确实过于咸了。」


    「咋可能？」婆婆舀了一勺，就像是直接吃了一口盐一样，「咳！我明明没放这么多盐啊？」


    刘牡丹看了一眼余护。余护淘，他是真的淘，现在长大了他更作，刘牡丹盯着他，「你进厨房了？」


    「没啊！我真的没有！我姐知道了能打死我！」


    余护怕余沐颜，余护有一次把赵涵懿给余沐颜打的电话挂了，余沐颜知道了直接扇了一巴掌上去，「我跟你说过吧？别乱动我的东西，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动我手机，我直接把你牙扇掉！」


    自那以后，余护就怕余沐颜。因为爸妈根本不惯着他。在余沐颜面前他特别乖，背地里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可能是盐放多了…」婆婆嘟囔着。


    刘牡丹没说话，又拿了几个碗加水稀释，「加点水喝吧，不能吃太咸。」


    刘牡丹心细，婆婆遗忘的次数多了，她就会发现不对劲。她两次孕期的吃食都是婆婆做的，非常好吃。厨艺根本不能挑，但是近期口味总是变化，她一开始还觉得是调料换牌子的事，后来才发觉不对劲。


    事实证明，她真的老年痴呆了。


    也就相隔半个月，余沐颜回家后就看到刘牡丹在哭。


    「妈？余护呢？」


    刘牡丹擦擦眼泪，「他还在託儿所等爸爸呢。」


    「你……怎么哭了？」余沐颜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坏了！郑湘说的结果！


    「没事……沐颜，你去写作业吧，爸爸一会儿就和弟弟回来了。」


    余沐颜没动，她就看着刘牡丹哭。


    刘牡丹的身形臃肿的更过分了，双下巴突兀地出现，发腮严重，眼皮耷拉下来，手指也不似曾经那般纤葱如玉，而是黑肿，皱巴巴的。


    「妈妈，奶奶出问题了是吗？」余沐颜见刘牡丹没有回应，直接去了里屋。


    婆婆正对着墙壁发呆，那种消极的身形她从未见过，太过反常。


    「奶奶？」


    婆婆转过头，眼神空洞，「你是……？」


    余沐颜走到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画集，「奶奶，我是沐颜。」


    婆婆一页一页翻动。画里的小女孩那么阳光，还有一个老人牵着她的手沐浴在阳光下。


    「啊，想起来了，沐颜啊，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余沐颜指甲陷进手心，表面仍旧笑盈盈的，「挺好的，奶奶我先去写作业了。」


    「去吧，作业一定要好好写的。」


    余沐颜关上门，拿着小毛毯披在刘牡丹身上，「妈妈，奶奶……去看医生了吗？」


    刘牡丹终于爆发了，「没有……没有！」声音哽咽，听起来像折断的金属。


    「那……妈，我们周末去？这不能耽误的。」


    刘牡丹死死抓住她的手臂，「沐颜……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这样……我明明那么细心了啊……」


    「我们得去问了医生才知道……」


    无奈的感觉要把她们湮灭。


    「我们回来了！」余护一进门就看到刘牡丹抱着余沐颜哭。


    「什么情况？」余护不明所以。余沐颜起身拽着余护就走，「你算数会了吗？走，写口算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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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尧放下大衣，轻声问，「怎么了？」


    「咱妈……我感觉好像有痴呆的倾向了。这段时间她做饭调料放的偏差太大了，她甚至……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发呆……我怕。」


    「姐……怎么突然看着我了……我明明很乖的……」余护不情不愿地拿出口算卡。


    「你乖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小九九？赶紧的！你要是还弄不会，你小学咋上？」


    「不上就不上呗……」


    「你再这么说我抽死你信不信？」


    「信……信……对了姐，妈妈为什么哭啊？」


    余沐颜拿着红笔笑盈盈看着他，眼神不是以前的威胁，而是温暖，「家里可能要出点事，你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听话。」


    余护撅着嘴，「我挺听话的……」


    「你放屁！谁背着我挂电话啊？」


    「那我是不小心……」


    「少给我扯犊子，赶紧写，今天这5页做不完别想睡觉了。」


    迫于淫威，余护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吧，这不是小事。」余尧安慰道。


    「我就是怕……」


    「怕什么，慢慢照顾，会好起来的。」


    余沐颜每晚睡前都会和赵涵懿煲电话粥。但是今天她直接告诉赵涵懿奶奶将要确诊老年痴呆。


    赵涵懿打字过去：那是不是不可逆了？郑湘当时是这么说的。


    余沐颜：不知道，我得再问问。


    赵涵懿：那你问吧，我得改学生论文呢。


    余沐颜：好。


    晚上余沐颜召唤郑湘。


    「你都多久没找我了？」


    余沐颜拿出本子，「我爸妈都是什么结局？」


    郑湘驻足窗边，「他俩心善，结局不错呢。」


    「赶紧说。」


    「刘牡丹，自杀。余尧，自杀。」


    余沐颜笔一顿，「是……自杀？」


    「刘牡丹死后，余尧会跟着她死。」


    「为什么？」余沐颜更想知道为什么会自杀，自杀的原因何在？


    「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刘牡丹的变化，你光看她现在这副样子，你能想到她曾经的美丽吗？」


    是啊，她曾经多优雅，多漂亮。


    「她对现在的自己很不满意，这种不满意度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无声的爆发。」


    「她什么时候会自杀？自杀地点在哪里？」余沐颜记录的笔开始颤抖，写的字歪歪扭扭。


    「在你婆婆死后自杀，在家里。」


    「我弟弟呢？他……」


    「他啊，他身体不好，很虚弱，现在你们看不出来，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在他刚出生的时候是检测不出来的，这与他的疾病严重程度有关。」


    「我知道了。」


    郑湘眯着眼，「你也要做好准备，皇天估计要发现你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


    「皇天做事死板，知道你的事情后肯定会背地里捅刀子什么的，这我也不清楚，因为他也是神。」


    余沐颜瘫坐在地上。地板的冰凉刺痛她的神经。她甚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聆听，聆听这该死的死亡宣告。


    「你慢慢缓吧，其实死亡很正常，得会接受。」


    她没法接受，她太依赖身边的人了。


    甚至只能等死。


    检查结果直接指向阿尔茨海默病。


    婆婆像是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一样，不哭也不闹，也没有任何疑问。


    「妈，这段时间要不要出去透透气？」余尧蹲在她身边问。


    「嗯…沐颜呢？」她捏着手里的画集问道。


    「她………她在小赵那补课，下午才回来。」


    「哦。」


    余沐颜正抱着赵涵懿哭，「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死！」


    赵涵懿的衣服被她扭得变了形，她的眼泪，鼻涕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赵涵懿什么都做不了，她现在的生存状态就已经成为例外，她得变着法化妆，这样别人才不能察觉她的容貌变化。


    赵坎和刘琳那边，她几乎是断绝了关系，偶尔过年会回去，她不能让他们知道余沐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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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he，都死了我也能写成he。


    第35章


    在学校初中最多的就是老师的无尽打压。


    「这才初一学了屁大点东西你们就吃那么多？」


    「我是不是考试前就讲过？」


    「你看看你的作业！」


    「你什么意思啊？」


    无休止的谩骂和和立威，一点一点逼着学生屈服，他们都是刚从小学温室出来的婴儿，转眼就被送进炼狱里。


    这种普通的初中更加嚣张。语文的大量罚写，英语的背诵，政史地生的地位提升，九科压着人的嵴背，甚至还有的老师明里暗里的针对。


    语文老师在放学前提班主任看班。


    「最近啊总有家长啊问我老师这个学生分怎么就是提不上去啊，这个啊，别着急，补补课说不定就慢慢提上了，语文是个慢工程，不能急。」


    余沐颜就差直接吐了，不就是直接找人上课吗？说的那么高清。


    整个班级都不做声，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晚上刘牡丹就接到了管省妈妈的电话。


    「沐颜妈妈，咱语文老师有个班，能提升孩子语文成绩的，你要不要让沐颜试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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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沐颜就在旁边，她听得可清楚了。刘牡丹看向她，余沐颜摆摆手——不去。


    估计是管省疯狂输出余沐颜的垃圾语文成绩，不然他妈不能来找。


    「啊我们还要再考虑考虑，沐颜最近情绪不稳定，我们商量一下。」


    「啊，这样啊……那行吧。考虑完了再告诉我。」


    笑死了，就她和管省那个狗屎对头关系，他妈直接就报上去了。


    刘牡丹扭头看着余沐颜。


    「打住，妈，你放心好了，我不怕针对，我就学我自己的，我还有赵姐姐补课。」


    「但是学校里那种针对，你真的能受得了吗？」


    余沐颜盘腿坐下，「放心吧妈，咱肯定是重点高的，我将来能赚可多钱了！你看我心理素质这么强大，怕什么？」


    刘牡丹扣着手，「你一直都很懂事，余护那么淘气你都能管得很好……」


    「其实是不想管的，但是他动我手机了……」


    「好啦妈，好好休息，期中考个第一玩玩啊！」


    「行吧……」


    完蛋！就现在这个针对情况，考第一就是纯粹扯犊子呢！说了放屁的话，就要玩命的做。


    回到自己屋余沐颜就掏出手机给赵涵懿打电话。


    赵涵懿还支楞着电脑改论文呢，一看到来电显示兴奋的要蹦起。


    「怎么啦？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姐姐，想抱着你，想亲亲你～」


    这么嗲？平常说话不是这样式儿的。


    「有事求我？」


    「对。」余沐颜压低声音，「我奶奶老年痴呆症，学校那边中年老师还要格外办班，我妈现在双重压力，我得考个第一啊！」


    赵涵懿关下电脑，「颜颜，这很不容易的，更何况你的语文被针对成那个样子。」


    「放心，我自有办法。这周末我过去，准备多少套卷子我都能肝完。」


    赵涵懿默默去学科网上捞卷子。既要估计余沐颜不会被发现，还要防着点刘悠。


    刘悠每次路过物理组的时候，都要往里望望。得亏赵涵懿瞎，高度近视，完全看不清。十米之外不知是人是禽，五米之外不分男女。


    周末的时候，余沐颜去找赵涵懿，其他的一些学生就去学校老师专门租的教室里补课。


    赵涵懿拿出一大摞卷子，「这些是你未来两年会用上的。」


    这哪是卷子？这都赶上山丘了，「不是，这怎么这么多啊？」


    「啊，初中改制度了，政史地生全都要算上分的，英语也降到120了。」


    「……」


    「颜颜，这次怎么没听你说要举报啊？」小学余沐颜会找赵涵懿让她出手，初中更加恶劣「却没有这个消息。


    「这要查就能查出一大批，搞不好学校还会出手，撕破脸了都不好过。」


    余沐颜现在很高，和赵涵懿差不多了。


    「姐姐～要抱抱。」余沐颜看着那么多卷子是一个字都写不进去。


    「写完才给抱。」


    「……」


    得亏题不算很难，余沐颜写的快。


    放下笔就投怀送抱了。


    「这么急啊？」赵涵懿此时正坐在椅子上余沐颜坐在她腿上。


    「我爸妈最后都自杀了。我弟弟还死于心脏病。」


    赵涵懿皱着眉，「郑湘告诉你的？」


    「嗯……怎么办……我快没人要了。」


    「不会的不会的。」赵涵懿顺着余沐颜的头髮抚摸着，她的脖颈都湿漉漉的，余沐颜哭了。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提醒。」


    「那就趁着一切都好，好好相处。」


    余沐颜打算告诉她所有，「你知道我之前是怎么死的吗？」


    「意外车祸…不是吗？」


    「我是被你爸妈僱人撞死的。」余沐颜抬起头，静静看着赵涵懿。


    赵涵懿明显僵住了，她的身体硬邦邦的，像法棍一样。


    「是……吗……」


    「嗯，我死后去轮迴道的时候都看到了，那个司机撞死我之后去找你爸妈交易了……我还看到……你躺在医院。」


    赵涵懿完全不怀疑，这根本就是不用怀疑的。


    「你死后，我和他们都不来往了。那我该怎么做？举报他们吗？」这次换到赵涵懿把脑袋放在余沐颜肩上。


    我尊敬我的父母，养育之恩是永远还不完的，但是当他们剔除我的爱人，我的心却碎了。


    「我们弄不过的，他们是公安机关的……」


    赵涵懿抱得更紧了，「我爸妈能害死你，可能害死其他人的。」喉咙发紧，她说话都困难了，就像是有一根铁钳夹着她的脖子。


    「再说吧，我现在不是在吗？」


    「嗯……」


    但是赵涵懿已经打算了调查。


    送走余沐颜之后，赵涵懿给赵坎打了电话过去。


    「喂，爸，我下周回家吃饭。」


    赵涵懿从来不主动，这一下可把赵坎激动坏了，「好好好，我和你妈给你做你爱吃的，什么时候来啊？」


    「下周日，我晚上回去。」


    「好好好。」


    赵涵懿挂了电话，顺着墙壁滑下去。


    「哟，自闭了？」郑湘突然出现坐在沙发上看着赵涵懿。


    赵涵懿早就对她这样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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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想不通……」


    「动机有时候不重要，要看结果。」郑湘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可乐，「余沐颜就是怕你受不了，才忍了这么久才告诉你，你看啊，余沐颜的爸妈都是自杀死得，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她最后可能是看着所有亲人离世。你已经很幸运了。」


    「这对她来说才是最痛苦的。」赵涵懿眼白的红血丝昭告着怨气，「她本来拥有一个几乎是美满的家庭，她过去都没有，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份美好，最后却要亲眼看着他们一点点破碎。」


    「她甚至知道这一切。」


    「那有什么办法……她本来不应该出生的。」郑湘表情淡漠，「她的家庭如果没有她可能就永远活在孤独里了。都是互相的。」


    房间很黑，月光都不愿意进来参观。


    「我先走了，娘娘那边出了点事。」


    「后土娘娘怎么了？」


    「没事儿，小问题，你可好好照顾你媳妇吧。」


    后土那边皇天拜访，说是拜访，其实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两个人都僵持了很久。皇天是个穿着古道服的男人。


    「后土……那条灵魂……」


    「哟，皇天，你不都是日理万机吗？怎么有时间为了一条灵魂过来找我？」娘娘歪坐着喝可乐，这还是上次让郑湘买的。


    「你这是坏了规矩。」皇天板板正正坐在对面，整个人就是个木头。


    「规矩？我这儿是地府，可是个被人厌弃的地方，你是不知道多少人都吵吵死了要去天堂。」


    地府的灵魂生前都想着去天堂，结果点背来了地府，他们都以为这里会是一个满是骷髅白骨，血腥作呕的地方。可是来了才知道这里的可爱。与外界一样，能看到亲人却干扰不了，虽然没有，但是也是如意，这里的小神仙都很友好，后土娘娘也从不鞭刑。


    「但是你不清楚那条灵魂的回归会给人间带来什么后果吗？」


    「清楚啊！我只不过多了几个劳动力，我觉得不亏啊。」对付古板的人，死缠烂打没皮没脸就很好用。


    「再说了，我也可以消去记忆的，她也没有影响到世界的运作，要是担惊受怕的话，要你做神仙干什么用的啊？」表情玩味，字字珠玑。


    --------------------


    从谁开始刀呢……扣手手。


    第36章


    「可是……」


    「没有可是，在地府就得听我的！」后土的笑容冷冷的，眼底已经有了杀意。


    神仙打架，哪里有什么你死我活，就比谁更抗揍。


    「我……我说不过你！」皇天心里清楚，要是真打起架来，地府的人只能越来越多。


    「走了！」甩甩袖子，皇天就熘了。


    「娘娘。」郑湘拎着可乐，「您要的可乐来了。」


    后土瘫坐在椅子上，「扭开，等会叫钟馗过来。」


    「是。」


    钟馗，一个鬼。他没有人的长相，看起来更像是个粗老黑，但是他很高，很魁梧，脸上黑湫湫的，五官有些模煳。他吓跑过不少灵魂，就这样貌没少被娘娘说。他干脆戴面具了。


    「娘娘找我？」


    「嗯…坐，喝点可乐。」郑湘把可乐倒入杯子里，整齐排列。


    「嗯？」钟馗看着桌子上三杯黑咕隆咚的液体，皱皱眉。「这……嗯……」


    「尝一尝。」


    迫于压力，他眯着眼睛，一口闷了。


    火辣辣的液体刺激的喉咙，他是鬼，但是也知道疼，但是……很爽啊！


    「好喝吗？」后土娘娘摸着戒指问。


    「好喝，不知娘娘找我有何事？」


    「你那生死薄，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回娘娘，没有。」钟馗低着脑袋扯皮，郑湘早就跟他打招唿了，不要写徐沐嫣的名字。


    「你放屁！当我傻吗？」后土勐地拍一下桌子，给钟馗吓抖了。


    「没事我能找你过来？」


    钟馗瞥瞥郑湘，郑湘认命点头，传话给他：娘娘都知道了……我也被骂了……


    你tm被骂你还把我供出来！


    「娘娘我都说……我……我抹去一个人的名字了，叫徐沐嫣，我是被郑湘威胁的！」


    郑湘：？？？扯犊子呢我威胁你？？？


    「停停停，皇天都知道了，你不需要解释一下？」


    掌管生死薄，诞生与死亡就全与其挂钩。


    「啊……有一日……我面具碎了，正好灵魂里有一个手艺人，我去找他修復的时候…我们顺便喝了点酒……他会酿二锅头，我没喝过那种酒，味道特别烈，就……睡死了……」


    「哦～」后土轻轻抬眼，揶揄道。


    「娘娘我这就回去修復，我先走了。」


    钟馗倒是熘的快，郑湘看着眼色也不对劲，「娘娘我也先走了。」


    「慢着。」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去买点二锅头尝尝。」


    「是……」


    赵涵懿提前给余沐颜弄到了物理化学卷，虽然不难，但是余沐颜也有个20年不碰了。


    这周末偏偏赵涵懿还要回家。


    她一回家，赵坎和刘琳都特别兴奋。


    「回来了？快，我和你爸饭都做好了，都是你爱吃的。」赵涵懿顺着刘琳坐下，横扫过去，一块豆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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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妈，我还没洗手，我先去收拾一下，换下衣服。」


    赵坎擦着手，「那你去吧，我们等你。」


    赵涵懿看看在一角的郑湘，微微点点头。


    赵涵懿上了二楼去上卫生间。郑湘也跟着进去。


    「我爸妈那里是不是有记录？」


    赵涵懿特意把水龙头打开，造出假象。


    「有，他们也害死不少人，大部分证据都在警局备份里，你进不去。」


    「我进不去……可你能啊。」赵涵懿邪恶一笑，「警局的备份估计是档案形式，我爸那边肯定会密封起来，这不得你出马？」


    坏了，被算计了！


    「你和余沐颜真是一路子啊！真阴！」


    「找到档案其实也没什么用，得挖到那些僱佣的人，人证是一方面，还有过往的监控。」


    「人好找，监控都会被删的。」


    赵涵懿揶揄，「你是神，你可以恢復的。」


    我自己都没你了解我自己啊。


    「我真是败给你们了，那我走了。」郑湘穿透卫生间的门，飞到花丛中。


    看着汩汩的水流，真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结束，而不是流无尽。


    关掉水龙头，关掉这一切。


    「爸妈，怎么还不吃啊？」赵涵懿慢慢坐下。放在以前，她是绝对喜爱这些佳肴，


    「这不等你啊，难得你主动回来一次。快尝尝。」赵坎搓搓手调侃。上次闹掰了，这个家就一直冷冰冰的。


    「嗯。」


    郑湘倒了霉了，隐身去警局，她的手放在档案室的档案袋上就能读取。那么一堆档案，就是个苦差事。


    得亏她有不少手下。


    「大人，这么多档案得弄到啥时候啊？」说话的小神仙已经快被榨干了。


    「全都弄完，整理出来交给我，你们先弄，我先去恢復监控。」


    仗着隐身就走到监控区，挨个电脑录取。所有的事件她都知道具体细节，但是没有有力的证据都是屁话。


    虽然视频被删除了，但是她都能復原，就是累点，还要把里面的视频换成文档存到u盘里。。。


    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跑腿的！


    「涵懿，你大学工作的怎么样啊？」刘琳问道。


    「挺好的，越老越有经验。」对啊，赵涵懿都奔四了。幸亏她化妆把自己化老了点。


    「那……你打算一辈子一个人吗？」


    我一个人因为什么心里不清楚吗？


    「没有啊妈，我还有猫呢，十二岁了。」


    「十二岁了，那算是高龄了…」


    因为赵涵懿本身的缘故，念念老得没有那么快，身体机能正常，但是牙口不太好。


    「我有给他吃补品，放心吧。」


    「我看王前伦……」


    「你少说点吧，涵懿吃饭呢。」赵坎现在一提到王前伦就来气，要不是他还真不能和女儿冷战那么久。


    整顿饭赵涵懿硬着头皮每个菜都吃了点，真的没有婆婆做的好吃。


    郑湘拿完u盘就千里传音，「弄到了，u盘放你宿舍里了，我得去干活了。」


    「爸妈，我吃完了，我先走了。」


    「这么着急回去啊？不是周末吗？你妈刚刚不是故意提的。」


    「学生论文我还有好几个没改呢。」


    星河不再璀璨，寂寥的宿舍里只有发着微光的屏幕。黑色的u盘卡在里面，诉说着一件件罪行。


    沸腾的血液直冲大脑，疯狂的吞噬亲情一线。


    利用位置害死挡路的，删除证据，借刀杀人的刀都是被生活逼到绝路的人。


    也是，好控制。


    她只看了两个，看不下去了。索性给余沐颜打电话。


    余沐颜还在给画集丰盈，一看电话差点忘接了。


    「喂，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郑湘帮我恢復视频了，我爸妈利用职位犯罪的证据我都有了。」赵涵懿手撑着头，闭着眼。


    「这么快，那……你接下要怎么做呢？」


    「上交给本地政府没有用，直接上交给中央吧，我有渠道。」


    余沐颜放下笔，「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么恶劣，估计他们就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赵涵懿扣着手，扣的很用力，「我没办法，我也不想在孝顺和正义的枷锁里喘不过气来。他们……他们太贪了。」手指的皮被撕下一块，血液还没来得及渗出。


    「不要怕，不要纠结，一切跟着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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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下一章要对两对父母开刀了！


    我简直太会写甜文了！


    第37章


    赵涵懿把u盘找途径上交到中央了。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一想到自己回到家的时候，爸妈那种笑容，她觉得久违。可是在笑容的背后，却是无数人被摧毁的人生。


    两面派的极端也不过如此。


    午休的时候，韩子凌还打趣。


    「你怎么了，怎么看你这么蔫？」


    赵涵懿摸着怀里的念念说道，「念念年龄大了，我怕留不住。」念念的灰蓝毛髮不再有光泽，总是分叉，还容易闹肚子。


    「他都十多岁了，真的是高龄了。」


    「对啊，我知道他是高龄。」要是人都像他一样乖该多好，「就是因为他年纪太大，所以我才觉得难受。」


    「小沐颜呢？最近怎么没见她来找你玩？我看她长得好快啊，快和你一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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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周我回家吃饭，这周她就来。」


    「那太好了，长的那么快，我也老得挺快呢。」


    对啊，这十几年，大家都老了。韩子凌那么爱保养，脸上的皱纹却日益渐多，有的时候还会忘事。


    「那怎么还不结婚？兴许婚姻能滋养你呢。」


    「不结婚，你看你，我感觉你都没怎么变。」


    「还是变了的。」


    变了，变的坏了。


    在学校余沐颜把自己隐藏成透明人，她唯一需要认真攻克的其实只有物化，语文这种东西她才不需要在乎呢。


    至于体育这东西，她也不在乎，她分数那么高，无所谓。


    那些私自办班的老师，会有意无意针对她，上课最难的题提问她，作业故意不批她的，她对的题故意批错，让她出丑。


    啧，垃圾做法，我都会。


    最可怕的是大家都有眼睛，老师在针对谁大家都知道，逐渐的，余沐颜就被孤立了。


    就田维没有。


    「余沐颜，我看……老师们是不是在针对你啊？」


    「你瞎吗？难道在针对你吗？」余沐颜拄着脑袋，转着笔。


    「就因为你没去上课啊？」


    「昂，上个狗屁的课啊？反正我都会，我就是不学也比一堆上课分高，气死他们。」


    上次期中，余沐颜就考了班级第一，虽说不是年级第一，但也足够拉仇恨了。


    这次考试不少题都是私自办班老师上课讲的，结果讲过的题他们照样错。余沐颜就更拉仇恨了。


    「老师上课的时候……」田维说的很小声。


    「说我坏话了，对不？」


    「嗯，你都知道啊……」


    「当然知道，我越是牛逼，他们越气，越要搞我，但是我完全不受影响，反而更牛逼，气死他们。」


    「……」


    要是换成别的人，是受不了孤立的。或许会抑郁，最终导致恶劣结果。家长找不到原因，学校还不用摊责任，所有的不公全被孩子吞下肚，到头来还会成为老师们口中的反例子，死了都不得安宁。


    凭什么，凭什么要让一个孩子去承受最基本的校园里的恶意。而那些始作俑者依然可以活得潇洒？


    校园，最终也变成金钱人慾的狩猎场。


    幸亏余沐颜活过一次，她现在玩的开，没皮没脸，什么都不在乎，如果实在忍不了，就欺负郑湘让她出手。


    余护就没那么好运了。他刚上小学的时候，要开家长会，刘牡丹去开的。


    余护本来就出生得晚，刘牡丹和余尧要孩子还晚。在这一届同龄人里，这对父母年龄很大。


    开家长会的时候，余护说什么都不要刘牡丹去。


    「妈我不要你去开会！」


    刘牡丹看着脸憋的通红的，都快哭了的儿子，她默不作声。


    正巧余沐颜请假回家，就看到刘牡丹一个人坐在花盆边。


    「妈？花开了？」


    等一坐到她身边，才发现她哭了。


    「怎么了啊妈？怎么哭了？余护又闹了？」


    「没有，就是想到你奶奶，有点难受。」


    婆婆最频繁做的就是看着画集发呆，一看就是一天。


    余沐颜转身就去找余护。


    「姐，你进我屋干嘛？」


    「你干什么了？说！」


    余护把门锁死，「我妈要去开家长会，别的小朋友家长都那么年轻……」


    「那我给你开行不行啊？我更年轻！」


    「不是姐……那我……」一抬头就看到余沐颜那双可怕的眼睛他就说不出话。


    「从今天起，你做家务，直到妈妈不生气为止，你要是敢说是我逼你的，我把你头扭掉。听到没？」


    「听到了……那家长会……」


    「你别管了，不会让你丢脸的。」


    余尧没时间，现在所有经济压力都在他身上，估计妈妈也不会想去，又得找赵涵懿了。


    「我错了姐……」


    「你错了？」


    「嗯。」


    「去找妈妈道歉，给我好好表现，不然有你受的！」


    「……」


    一回屋就给赵涵懿打电话。


    「怎么了颜颜？」


    「有事，你能帮我弟弟开家长会吗？」


    「什么？」赵涵懿合上电脑，「不是应该你爸妈去吗？」


    「……来接我……」


    反正快放假了，就过去待一会儿。


    「？你怎么还出去啊？」韩子凌正巧拎着外卖。


    「我出去玩。」


    「……」


    赵涵懿拿着外套就往外跑。


    夏日微风清凉，拂去千万烦恼丝。


    余沐颜就在楼下等着她呢。


    赵涵懿打开车门，「怎么坐在楼梯上？不怕着凉？」


    「不怕，反正我也没来事儿。」余沐颜拍拍屁股，「要抱。」伸开胳膊就往她身上贴。她现在已经比赵涵懿高了。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抱？」


    余沐颜埋头就哭，「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了？」


    「我弟不让我妈去开家长会，他嫌弃。我现在明显感觉到我妈精神上的问题。我还怎么办啊！」


    肩窝处一片湿热，余沐颜在她怀里不住颤抖。


    「那我去开…我去开哈……」


    「我本来就打算让你去开。」余沐颜抹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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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上去吃饭？」


    「吃。」


    这是她们和婆婆最后一顿饭。


    次日的早上，余沐颜就看到婆婆捧着她的画集，盖在阳光下，嘴角带着笑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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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你们放假，我秃头。


    第38章


    这是余沐颜第二次直面死亡。


    然而她也知道，这仅仅是个开端。


    余尧从发现到准备后事一滴眼泪也没掉，一直哭到崩溃的是刘牡丹。


    余护甚至都没有好好亲近这个奶奶，她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刘牡丹更苍老了，苍老到一天都不说几个字。余护和余沐颜的家长会几乎都是赵涵懿去开的，实在没时间就叫韩子凌代替。


    生活还在继续，从悲痛的阴影里走出来后，就是无言的沉默。这样的窒息感，无论年龄大小都会很憋屈。余尧太老，太瘦了。年龄逼着他被裁员。


    余尧就像是家里支撑的最后一颗稻草，没有了经济支柱，他干脆去拉计程车了。


    刘牡丹就算想去找工作却也无济于事。她早就和社会脱节了，她曾经有的管理知识都离她而去，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好在都不需要补课。


    余沐颜考到了省重点，在这所学校，没有管省，没有田维，过去认识的同学都不在。她是一个全新的人。她上高中就如鱼得水很多，完全可以教余护。


    她没报名晚自习，可以五点半回家。她也不需要晚自习。她可以先去赵涵懿那里吃个饭，再顺路回家，刘牡丹还可以少做点。


    就在冬天，她上赵涵懿的车里，一如既往。赵涵懿现在更休闲了，她爸妈被她亲手送进牢里，她甚至都没有想到郑湘恢復的数据仅仅是冰山一角，在绝对权力下，都是由一块块人的骨头堆起来的。


    「颜颜，今天怎么感觉你脸色这么差？」


    余沐颜的皮肤状态没有问题，但是赵涵懿看着就是觉得虚弱很多。


    「没呀，我昨天晚上还敷你给的面膜了，怎么就脸色不好了？」余沐颜摸摸自己的脸，没有问题啊。


    「不知道，就是觉得奇怪，你有姜茶吗，今天好冷啊，学校还没有卖红糖的。」


    「有。」赵涵懿从后车座里拿出姜茶，「热乎的，刚熬的。」


    余沐颜在扭开保温杯喝第一口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她没有味觉了。


    姜茶在她的记忆力应该是辣口的，但是现在就像喝水一样。她还特意低头查看一下。就是姜茶。


    「什么了？太辣了？我下次少放点姜。」


    「不，我……」余沐颜仔细品味，「我失去味觉了…」


    「嗯？我尝一下。」赵涵懿拿起水杯也喝了一口，很辣，「你没和我闹着玩吧？」


    余沐颜摇摇头，「没有，我喝就是水。」


    赵涵懿踩着油门就把她送去医院。挂完号，赵涵懿拿着暖瓶过来，「别怕，你感冒了吗？有的时候感冒也会失去味觉的。」


    「我没有，我身体状态一直很好。今天在学校喝的一直都是水，吃饭也正常，那时候还没什么，但是我不知道我失去味觉了。」余沐颜现在心里就怕查不出原因，如果现代医学查不出来的话那就是极大的未知。


    这是突然的。


    「也有可能是急性唿吸道感染了，快到我们了，到时候好好查一下。」


    「嗯，我跟我妈说一下。」余沐颜拿出手机打电话。


    赵涵懿听得清刘牡丹的声音，虽说衰弱很多，但是音色依旧动听。


    「我突然好害怕。」余沐颜窝进赵涵懿的羽绒服里，「我怕这是跟地府有关。」


    「那我们叫一下郑湘？」赵涵懿搂着余沐颜，余沐颜现在身体冰凉，就是穿着毛衣也是凉的奇怪。


    「你身体好冰啊，你是不是很冷？」


    「吓冷了吧…不知道。」


    检查结果令人失望，检查不出原因，赵涵懿不信邪，硬是去验血了，数据一切正常。


    「我怕，郑湘…郑湘！」余沐颜回到车里就急忙叫她。


    「来了来了。」郑湘坐在后座。


    「我没有味觉了。」


    「味觉？你过来我看一下。」


    余沐颜把脑袋伸过去，郑湘食指探了一下，除了余沐颜的恐惧，她什么都没发现。


    「我没看出来，我回去问问后土娘娘，可能跟你的身份有关吧，暂时应该不影响你的生活。」


    神说的话就是庇佑符，赵涵懿和余沐颜都安心很多。


    赵涵懿把余沐颜送回家后，她又把郑湘唤了出来。


    「不是刚找过吗？」


    「颜颜，是不是快死了？」赵涵懿的眼神冰冷无比，这种看死人的眼球正直直盯着郑湘。


    「不知道。」郑湘看着外面飘落的雪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她一直都很谨慎，这次失去味觉是很突然的，说不定哪天她就看不到，听不到了，对不对？」


    郑湘这次没应她，手指画着车窗，不知道在画什么图案。


    「我不相信神都是好的，后土娘娘应该不屑于动她，但是皇天不一定对不对？」


    「之前都好好的，但是皇天知道了之后她的人生好像就突然变了，变得很奇怪。她的家庭，就像是被人抽去了精神一样，那么萎靡。」


    「她现在突然没了味觉，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死，她的所有亲人都会死。」她没有疑问的语气，很中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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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湘抹掉她的图案，「你说对了一半。不要再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了。」郑湘就像是个委屈的孩子一样祈求着。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些禁忌……」


    已经不算禁忌了，赵涵懿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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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沐颜用了神太多太多，代价都会付到她一个人身上。


    第39章


    余沐颜叫来余护，「余护，你来一下。」


    余护小学成绩特别好，完美遗传，他在家里就是纯玩。


    「咋啦，姐？」


    「把门带上。」


    关了门，客厅里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


    「妈妈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她担心刘牡丹，因为她现在就出问题了，她怕自己的家人……


    「没有吧？」


    余护心不细，问了他等于问空气。


    「不对，我感觉妈妈最近不太爱说话，emmm……比以前更不喜欢说话了。」


    余沐颜心底一沉，「你确定吗？我不在家的时候妈妈就是这样？」


    余护点点头，「确定，以前爸爸回来妈妈还会和他聊聊天，现在除了一句问候就没了。」


    「姐，妈妈不会抑郁了吧？！」


    余沐颜拿出一包糖，「不会的。」把糖给余护，「吃吧。」


    「这一包都给我了？」


    「嗯，你要是再作，我就把你嘴缝上。」


    「……」


    郑湘被扣住了。


    「娘娘？」郑湘的手腕被金丝线缚住，面前就是后土和皇天。


    后土娘娘走过去，在她耳边低语，「皇天来找事，委屈一下。」


    不对，后土娘娘一直都很护着地府，怎么会……


    「你不是单纯的抹去她的名字，你是用的法术轮盘，性质不一样，那是你自己造的，要是传出去，两界都会乱的。」


    郑湘点点头，朝皇天行礼，「我甘愿受罚。」


    「皇天，她说了她甘愿受罚，不过，得在我地府受罚才是。」


    皇天嘴角向下压了许多，看起来阴郁得很。


    「那还请后土多费心呢。」


    讽刺至极。


    神都会计较，更何况人呢。


    郑湘看着皇天离开的背影，差不点要吐了。


    「真是的，他天界也没见的掌管的有多好，处处挑地府的刺儿。」


    「行了。」后土把金丝线收回，「能屈能伸，现在委屈委屈总是好一些的。」


    「那……娘娘，我还受罚吗？」


    「当然要。轮迴道那里你不需要再去了，会有人接替的，你这罚，可是要永生的，你可愿意？」


    她能说不愿意吗？？？


    只好硬着头皮，「愿意。」


    「我还没说呢。」后土娘娘揶揄着，「你就在这里和我公事，不可随意出入两界，这般如此，可愿意？」


    吓死了！后土娘娘这哪里是罚啊。


    「愿意愿意！」


    接替她的人就是可怜的余沐颜了。


    早上刘牡丹起的早，给她泡了蜂蜜水，余沐颜体寒，上了高中生活还不规律，肠胃也不好。


    余沐颜在学校突然看不清了，眼球还很刺痛。


    她找赵涵懿去了医院。还是和上次一样，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你跟叔叔阿姨说了吗？」赵涵懿给她暖着手，两个人就坐在医院走廊。


    「没有。」余沐颜看赵涵懿那么紧张，就跟她开玩笑，「你看你紧张什么？你要是再这么愁眉苦脸下去，我可就得带你去看神经科了！怎么神经兮兮的？」


    赵涵懿倚在她身边，「我还没去过神经科呢。」


    「那……去看看？」


    她们两个去了，看到了刘牡丹。


    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攥着纸，带着口罩帽子，把自己捂得很严实。如果不是很亲近，否则是认不出来的。


    「那是阿姨吧？」


    「是我妈。」余沐颜眯眯眼，「可我希望不是她。」她牵着赵涵懿慢慢走近，随着眼前那个人的背影越来越清晰，她的心脏就像窒息了一般。


    「她为什么来神经科？余护只是说她更沉默了……」


    「颜颜，你先别慌，我们可以问问郑湘，或许她知道。」


    余沐颜低头轻喊一句，「郑湘。」


    没有她的身影。


    「郑湘？」


    还是没有。


    「郑湘！」


    依旧没有。


    「她不见了，涵懿，她消失了。」余沐颜开始发抖，一个很信赖的存在突然消失了，没有把握。


    「颜颜，先冷静，我们先回去。」赵涵懿记得，那天郑湘哭了。


    「好……」


    刘牡丹比她更早到家。


    余沐颜本来还想问，结果是刘牡丹先开的口。


    「你在学校请了两次假去医院，怎么没告诉我？」刘牡丹静静地擦着桌子，头也不抬。


    「我……不太舒服。」


    「怎么不舒服？」


    「肚子不太舒服，可能凉着了。」余沐颜的嘴里应该是苦涩的，但是她尝不到。


    「我今天早上给你泡了姜茶，我一点糖都没放。你喝的时候不觉得奇怪吗？」


    「可能跑完操比较渴，直接就喝了，没注意。」


    「你骗我，我泡的蜂蜜水。」刘牡丹从书包里拿出水杯，旋开盖子倒入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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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淡黄色的。


    「你喝不出来了，你身体出问题了，赵涵懿还在帮你瞒着，对不对？」刘牡丹依旧是静静的。


    「你怎么能瞒着我？我是你妈。」


    「妈……我们去看医生了，就只是个小感冒而已，併发症，没什么的。」


    「你骗我，我等会跟你们老师请长期假，我们去治病。」


    怎么治？连神都没有办法的，人怎么治？


    他们家的经济还可以，不过也就还可以了。


    「妈，不用，过几天就好了。」


    刘牡丹整张脸都阴下来，「过几天？这段时间你去医院的次数还少吗？」


    余沐颜扭不过她。


    让余尧看着余护，自己带着她去医院。


    刘牡丹几乎把所有检查都给她做了。是不小的开销。


    「妈，检查完回家吧，你看啊，医生都说一切正常。」


    刘牡丹沉默地捏着检查单。


    余沐颜脑袋一沉，两眼发黑，耳边是刺耳的蜂鸣，「妈……我……」


    她倒下了。


    --------------------


    坏了，明天又要考试了。


    第40章


    钱是治好所有的病的，前提是一切现实。


    有钱治不了的病，却可以一步步逼死人。


    余沐颜再醒来时，她在一个六人病房里。


    床无虚席。


    「醒了？我买了粥。」刘牡丹拆开包装袋，「热乎的，快吃吧。」


    余沐颜接过粥小口吃着，病房里其他人还在睡觉。安静得诡异。


    「妈，弟弟呢？还在上课？」


    「嗯。你爸爸晚上就过来。」


    「爸爸来干嘛？我晚上就要回家。」


    「你还想干什么？你都晕倒了你还要回家？你就给我在这里好好听话，实在不行我们就復读。」


    「復读？妈不是知道一年的青春有多重要吗？」余沐颜撑着身子坐起来，「放轻松，既然查不出来就回家吧。」


    刘牡丹手一顿，「你都晕倒了，还想回家？等病都好了再说。」


    余尧晚上就带着余护来了医院。


    「怎么样了？」


    「嘘，别的人在休息。」


    余尧把余护和买来的饭扔进去，刘牡丹自己走了出来。


    「怎么突然就来医院了？」余尧搓着手问。她本来在工作，中午接到刘牡丹的电话，整的他一下午都没心情。


    「沐颜得了病，很奇怪的病，查不出来原因…」


    「可是她没了味觉，还突然晕倒，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余尧还没来得及开口，余护就推开门，「妈妈，爸爸，姐姐吐了。」


    余沐颜端着垃圾桶干呕，嘴角还残留着粘液，眼睛充血，头髮因为事发突然而凌乱。


    余尧买的是粥，余沐颜才喝了一口就反胃，就像是被人强迫吃了黏煳煳的奇怪的东西。


    「沐颜，怎么了？怎么吐了？」余尧轻拍她的后背问道。


    「我不知道爸爸，姐姐喝了一口就突然吐了。」余护扣着手指不敢多说。


    整个病房里的人都把视线聚焦在他们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余尧止不住的道着歉。而刘牡丹就在一边静静看着这残局。


    余尧需要赚更多的钱，余护每天只能每天晚上跟着余尧来帮忙，夜里再回家。


    余沐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下去，她越来越苍枯，几乎只能吃流食，好几次都出现了心率过慢的情况。


    刘牡丹忙前忙后，她根本没有时间收拾自己。


    「妈，我想见见赵姐姐，好久没见她了，你正好休息一下吧。」余沐颜鼻子里插着胃管，张嘴都很困难。


    「她有时间吗。」


    「她会来的。」


    赵涵懿知道她住院，不过也就住了几天，余沐颜就转入了重症状态。


    等她再见到余沐颜的时候，她先注意的是刘牡丹。


    一个苍老臃肿的女人。邋里邋遢，头没洗，脸皱巴巴堪比橘子皮。


    「阿姨，您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我送您。」


    刘牡丹看着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不用了，我今天都不会再回来了，我太累了。」


    赵涵懿就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自己的视野。


    「颜颜。」赵涵懿坐在余沐颜面前，「你感觉怎么样，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赵涵懿找了轮椅，余沐颜连站立都很困难了。


    「你怎么都不和我说话了？不爱我了？」余沐颜脸枕着赵涵懿的手掌调侃。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好像帮不了你。」


    余沐颜蹭赵涵懿的手示意她停下，「你过来。」


    赵涵懿蹲在她面前，皱着苦瓜脸。


    「你这什么表情？好像我要死了一样？」


    赵涵懿捂着她的嘴，「别瞎说！」


    「好～我不瞎说。」余沐颜捧着她的脸，缓缓靠近，「我不说话，我亲你。」


    这一次，不是亲脸，而是吻唇。


    时隔16年的吻，一如既往的熟悉。


    唇上的温热时刻提醒着赵涵懿这一切的真实，她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湿热温软的东西就滑了进来。


    我好爱我现在的生活，但是我好像没有资格享用了。


    「涵懿，带我回家看看妈妈吧。」余沐颜注视着她，「我感觉她快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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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回到家所看到的就是一个躺在沙发上冰冷的尸体。


    手边空的安眠药刺痛人的眼睛。


    这个曾经优雅温柔，纤细苗条的女人，最终以一个最平庸的形象结束了她充实的一生。


    --------------------


    第41章


    余沐颜静静伫立，什么也没说。


    「我去告诉叔叔……」


    「嗯。」


    除了拨号声，房间里什么也没有。余沐颜挪到刘牡丹身边，蹲下，搂住她的脖子，把头埋进去。好像这样就能嗅到她所有遗留下来的气息。


    牡丹花，花开花落二十日，香味太轻，根本留不住。


    「颜颜，叔叔他们马上就赶过来。」赵涵懿看着脆弱的一切。她从最初就很欣赏这个大她不几岁的姐姐，她温柔知性，她很好，她胜过任何一朵。她明明生活幸福，但是却趁人不注意偷偷进了深渊。


    「嗯，让我再抱会儿。」


    唯一给了她母爱的人，消失了。


    余尧回到家默默的开始收拾，他讨厌收拾遗物。从自己的母亲开始，从一件件整理遗物开始，所有被忽略的细节都会出现，把他的心脏捏在手里凌迟，好像生活的影子很大，永远都看不到边缘。


    「姐姐，赵姐姐，我害怕。」余护躲在余沐颜身后不敢冒头。余尧太安静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悲伤。人在难过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余护，不要怕，你还有爸爸和姐姐们。」


    「不…别不要我…我要妈妈…」余护开始掉眼泪，很突然。


    「余护，你别怕，妈妈会回来的。」余沐颜掰着他的肩面向自己，「相信我，很快就会见到妈妈的。」


    毕竟你也快走了啊……


    轮到里，刘牡丹不再平庸，她变成了她曾经最艷丽的样子。


    又是那个地方—泰媪。


    刘牡丹轻叩门，「有人在吗？」


    郑湘还在被软禁，「娘娘！余沐颜的家人来了，让我去吧！」


    后土呡口茶，「去呗，别太晚。」


    「好的好的。」


    郑湘瞬移到了茶馆，「请进。」


    刘牡丹推开门，茶馆里很香，是一种奇怪的香气。穿着旗袍的女人坐在对桌一旁，「你好啊，刘牡丹。」


    「嗯…请问我…死了吗？」


    「并没有，你的家人还记得你，你就没有完全消失。」郑湘倒了一杯孟婆汤，「过来吧。」


    刘牡丹看着那一瓢汤，没有说话，默默坐了过去。


    「有问题？」


    「对，我问了都会告诉我吗。」


    「会，但是你要乖乖喝汤。」


    其实郑湘没有加入失忆的茶叶。


    「沐颜…她…我感觉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


    刘牡丹开始回想，「她太聪明，太体贴，没有叛逆期，什么都会。」


    郑湘抬眼，「所以呢？」


    「我感觉她不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刘牡丹的手指扣着碗的指节发白，这是她的救命稻草。


    「我自己偷偷去看过医生，我有过不孕不育，我不该有孩子的…」


    「可是她就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她是你的女儿。」


    「对啊，」刘牡丹松了手，「她是我的女儿，她是老天爷给我的礼物。」


    「她很敬爱你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刘牡丹作势就要喝。


    「等等。」郑湘叩住她的手，「我加点东西。」郑湘捻出三片紫黑色茶叶，「放点这个茶叶，就没那么不好喝了。」


    刘牡丹犹豫了一会儿，「要是有下辈子就好了，我肯定不会自杀的。」语毕，一饮而尽。


    真好喝，就像婆婆经常给她做的汤一样好喝。原来孟婆汤是这个味道。


    葬礼那天，余尧一个人对着照片看了好久，照片里那个美丽的女人，再也吃不到他做的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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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余尧的身体越来越差，失去了刘牡丹，家里他根本做不到两个孩子都照顾。


    「涵懿，郑湘还没有消息吗？」


    赵涵懿点点头，「没有。」


    「你去看叔叔阿姨了吗？」


    「没有。」赵涵懿回答得很平静，「我检举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犹豫，我以为当我看到上头的人带走他们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后悔，其实没有。」赵涵懿娓娓道来，「在之前郑湘就把所有的情况告诉我了，官商勾结害死了太多人，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余沐颜转过头去，窗外的还是闷沉，「是不是快下雪了？」


    赵涵懿拿出手机看天气预报，「应该吧，天气预报也不准。是冷了吗？我给你拿毯子。」


    「不用了，雪天路滑，我爸今天开的车。」窗外飘落下片片雪花，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玻璃上。


    「我给叔叔打电话，你别急。」赵涵懿开始查找通讯录。


    「不用了。」余沐颜打开窗，屋内仅存的热量被冷气吞噬，「预判根本没用。」


    这一年的雪下得格外大，雪花很大，落地久不化，地区周围湖泊多，滑又冷。


    车轱辘在地上直打滑，挡风玻璃已经被雨刷搓的都是水，雪片落下还会发白。


    余尧拿出手机给余护打电话，「小护，你放学回家后记得把姐姐的药送过去，爸爸上次买了放在茶几下面了，我可能要晚点到，这天很不好，你记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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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药贵，余尧有的药是拿着处方去药房买的。


    可是余尧忘了，雪很大，有的地方已经结冰了，拐弯的时候他已经提前收油了，可还是低估了结冰速度。


    过小的摩擦剎不住车，面前还有一辆大货，两节车越来越近，紧急避让又逼迫他打轮。下半身的失控感越来越大，已经踩不住剎车片了，偏偏还越来越难踩，方向盘也扭不动。


    不行他还有孩子，还是两个孩子。


    但是在自然的面前，没有人会管你是否有牵挂。


    他的轿车冲进了灌木丛，视野被遮挡，等再清晰时，面前就是反向车道的树了。


    当余沐颜从窗口看到医院的救护车出动时，她叫来了赵涵懿。


    「你看，我什么都做不了。」


    赵涵懿半拥着她，「会再见的，一定会的。」


    「我知道在地府我会看到他们，但是我现在就是很难受，我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她红着眼睛看着赵涵懿，「我是不是病了。」


    「不是你的问题，我们已经很幸运了，起码我们以后还会看到他们。」赵涵懿把头靠在余沐颜肩上，「很快就结束了。」


    「我怕我弟弟……」


    余护接到电话后就抱着药出门，他放学早，回家写完作业做完家务就赶去医院。


    外面风雪大，迷得眼睛睁不开。


    余护拎着药一步一步走向公交车站，等他一抬眼，有一辆公交车已经开门应客了，他距离车站还有一个红绿灯的距离。


    恰巧路上车少，他闷头一个劲往前跑。冷风灌进胸腔，憋的他喘不过气来，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风雪，低温使皮肤皱缩，冷气不停的刺激肺泡，血液流通不畅，心跳越来越不规律，大口唿吸已经不能平衡气压，他就站在路中间突然倒地，喘不过气，胸疼，手里的药掉出了塑胶袋。


    大口吞咽空气，窒息感勒住他的脖子。


    「求求……救救我……」余护两眼放黑，但是能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


    「快快，救护车！」


    「打120啊！愣着干嘛呢！」


    「有没有学医的！」


    余沐颜几乎是看着余尧被推进来的，她看着余尧满身是血，手和腿的骨头都已经外翻，粘稠的血液从手指低落。


    「爸…爸……」


    「爸！」余沐颜发了疯地往前跑，「爸爸！」


    「颜颜，冷静，你会碰到他的！」赵涵懿赶忙跟上去，她从后环抱着余沐颜，但是余沐颜现在就像个疯子一样，拼命往前挣。


    「我求求你，放开我吧涵懿！」余沐颜挣不开她，只能哭着跺脚，「求你了，我爸爸在那里啊！」声音染上哭腔。


    等余尧被推走，余沐颜才安静下来。


    赵涵懿拥着她，「不会有事的，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余沐颜突然想起，「余护呢？怎么还没来？他不应该和爸爸一起来吗？」


    「他不是有手机吗，你给她打个电话。」赵涵懿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出去好久才接听。


    「你好，是小孩家长吗，他好像有心脏病，我们已经打救护车了，你们可以先去xx医院。」电话是路人接的。


    余沐颜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所以他……他也会离开我……」她揪着赵涵懿的衣服，「我…我好难受啊……」


    「哪里难受？颜颜？」


    「我不知道，我全身都疼。」余沐颜把头狠狠地靠在墙上，赵涵懿抓住她发抖的手，「医生！医生！」


    还没等赵涵懿迈出几步，余沐颜就吐出一大口血，黑色的粘稠血。


    「颜颜！」


    余沐颜的眼角，鼻子，耳朵，全都淌着血，她害怕了。她拿手一抹，都是黏煳煳的血。


    赵涵懿跑回去拿手去擦，是冷的血。


    「坚持住，医生马上就来。」赵涵懿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坚持不住了，我真的好疼啊，涵懿。」余沐颜把头埋下她肩窝里，「抱抱我吧，就当是在这个世界上的告别。」


    赵涵懿轻吻她的脸颊，「好…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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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三个人在急救，赵涵懿一人守在外面。


    「我觉得你可以帮他们处理后事了。」这熟悉的声音。


    「郑湘！」赵涵懿扭过头去，一瞬间时间静止。


    「因为他们马上临来终点，所以我可以偷偷熘出来。」


    看着赵涵懿那崩溃的样子，「别紧张，今天很快就过去了。你看。」


    面前的手术室变成了透明，她听到医生们的对话。


    「记录死亡时间……」


    「出去告知家属吧……」


    赵涵懿让他们走的很体面。公墓里的三座碑，埋在地下的三个人。这一切都是她一手操办的，余家除了她没有别的亲属。


    「我呢？我是不是也要走了？毕竟念念早已经走了。」


    她看着最中间墓碑上的女孩，蹲下腰去，虔诚的望着她的眼睛，仿佛要从中看透另一个世界。


    「我马上来找你，别怕。」


    她们相识甚久，就到换了音容依旧能相认。


    余沐颜已经万千人海中最幸运的一颗流星，她靠信念获取重生的机会，她有了奶奶，父母和弟弟，她看到了一家子应有的其乐融融，她也看到了赵涵懿炽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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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涵懿告别墓园，回到办公室写辞职信。


    她总要安静的离开吧。


    「钱赚够了？这就离开啊？」韩子凌看着她的辞职信满脸不信任。


    「不打算在国内待着了，准备各地出去玩。」


    「你可拉倒吧你能出去玩，一个人出去玩多孤单啊，你是打算消失吧。」韩子凌睨着她，「有事随时找我啊，不过要是借钱我要利息的。」


    「知道啦，我走了啊。」


    「走呗，放松放松也挺好的，我也得赶紧攒钱好出去玩！」


    看着韩子凌那陶醉的样子，赵涵懿只是笑笑。


    地府里，余沐颜找到了郑湘，郑湘还是被软禁着，这时候正给娘娘捏腿呢。


    「哟，小屁孩来了？」后土娘娘起身。


    「娘娘。」余沐颜点头示意，不对，是不是要下跪行礼？这毕竟是人家的底盘，余沐颜噗通一声下跪，「参见娘娘。」


    ？？？


    「起来起来，地府没这么多琐碎。」郑湘边说着边给后土娘娘面前的茶杯满上——可乐。


    「郑湘，你去吧。」


    emm，可乐真好喝。


    「是，娘娘。」


    郑湘拽起余沐颜，「走，带你熟悉熟悉。」


    余沐颜就这么被她薅起来，「我爸妈弟弟奶奶呢？」


    「别急别急，都在呢。」


    在地府的楼阁里，钟馗正给亡者录名，余沐颜一眼就看到了弟弟和爸爸。


    余尧变成了过去意气风发的男人，这是余沐颜从未见过的一面，这应该是他刚和刘牡丹在一起的时候吧。


    「录完名，在地府游荡游荡，过不了多久就要重新开始一段人生了。」


    余沐颜左看右看也没看到妈妈和奶奶。


    「你妈妈倒是跟你一样，她喝了汤，本来应该什么都记不起来，但是她看到你奶奶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当着一群小鬼的面抱着她在那哭，要不是小鬼来找我我都不知道呢。」


    郑湘记得很清楚，当她赶到现场的时候，刘牡丹正抱着婆婆哇哇哭，鼻涕泪水什么的都把不住阀门。


    」那她们现在这么样了？」


    「走走走，这个点应该是在吃饭吧。」


    刘牡丹认出了婆婆，但是婆婆没人认出她，这倒是无所谓。她每天都带着婆婆在地府里转悠，这边吃那边玩的。


    余沐颜眼神委屈的看着郑湘……


    郑湘一脸嫌弃，「你别这样看我，整着出，行行行，我带你去。」


    余沐颜这才敛回眼神。


    刘牡丹正端着豆腐脑，「婆婆，豆腐脑来咯，这个咸口的，特别好吃。」


    婆婆抬起眼，「你也快坐下，等会我给你做做豆腐汤，这我可会做了。」


    余沐颜远远站着，在地府这一个小铺子里，一老一少围着桌子吃着最普通的饭，偶尔还会抬头相视一笑。


    「她们很快乐。」余沐颜淡淡吐出一句话，「我的爸爸和弟弟也会很快乐。」


    「行了，去接赵涵懿吧，你媳妇都把辞职信弄完了，料理完后事她就等着咱们去接她了。」


    等郑湘扭头去看余沐颜的时候才发现这货不在，「人呢？哪去了？」


    「在这儿，你看我这身好不好看，我看到那边有卖衣服的，还挺现代化的，这裙子会不会看起来太轻浮，但是也没有别的款式……」身上的裙子是余沐颜刚刚去店铺里老闆送的，老闆也是见小姑娘可爱才送的。


    「呵。」郑湘抱胸冷哼一声，「你不穿衣服她才最喜欢吧。」


    说的也是，在一起那么久……就亲过一次……


    郑湘眼睁睁看着余沐颜的耳朵红起来。


    ？？？


    「不扯淡了，赶紧去吧。」


    不得不佩服神仙的能力，那么大的天地，找一个人那么轻松。


    赵涵懿特别乖，就坐在沙发上，小腿併拢，手放在膝盖上。活脱脱一个小孩子。


    余沐颜迈出步子，她逐渐变成实体。


    赵涵懿眼前的一团白色逐渐清晰出一个人来，那是余沐颜完全张开后的样子，成熟，清纯。


    「涵懿。」余沐颜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我来了。」


    赵涵懿的目光一直粘在她身上，「我一直在等你。」


    最讨厌情侣了！郑湘拿走赵涵懿房子里的冰箱离开了……


    「你想我吗？」余沐颜抚上她的眉眼，「我好想你哦。」


    赵涵懿被她撩拨的血液滚烫，她一把抱起余沐颜放在自己腿上，「我也想你呢。」


    「那就好好想我吧。」余沐颜低头吻上她肖想十八年的唇。


    不是凉的，是热的，烫的她兴奋。


    赵涵懿的手慢慢熘到余沐颜身后的拉链，房间里不仅仅有急促的喘息，还有拉锁的声音。


    拉开拉锁，从前面直接扯下衣服，「颜颜，你陪我洗个澡，我好热。」


    只是通知，赵涵懿就这么抱着余沐颜走进浴室。


    「嘶…凉！」背后是浸着冷气的玻璃，身前是滚烫的躯体。


    「颜颜，慢点…门……」余沐颜动作太大，（还没等放好水就把赵涵懿撞到了玻璃门上。）


    「不要。」余沐颜好不容易腾出空就说了简短的两个字，盯着赵涵懿的后背看了看，只是碰到了门，没有什么大事，就又埋下头去。


    余沐颜学过推拿，刚洗完热水澡不按摩按摩属实可惜，余沐颜打算露一手，留下赵涵懿一个人趴在床上闲的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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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渴。」赵涵懿狗狗眼盯着余沐颜。


    「我去给你泡点东西喝。」余沐颜说完便起身去了厨房。


    她本身比较养生，平日里喜欢茱萸花蕊泡的水，还喜欢在温热的水里享受暧昧的时光。那种温泉的细腻感可以洗去一天的疲惫。


    家里的花片有些干透了，泡得久了些。


    泡茶的过程太久了，有些花还要重新晒干，干了再泡水，花圃里的花种类多，出去採花的频率也高，这么反反覆覆下来竟然到了黄昏之际，山间清泉的声音和莺莺燕燕。两个人躺在床上惬意的享受时光。


    「涵懿，我给你按个摩？再给你提个精油？」


    「好啊，力道轻点，我好久没按摩了，年龄大了，身子骨不好。


    赵涵懿趴在床上享受余沐颜力道十足的按摩。


    余沐颜手劲道足够。本来骨节分明的白手却在扭着床单，硬是把床单拧碎一块，那块可怜的碎布随着床在不停的前后移动。


    赵涵懿太脆弱，年纪大了，动一动骨头就疼了。


    按摩完了的余师傅饿了，又索性去做了一顿饭。


    余沐颜很喜欢吃红肉，特别是那种清清秀秀软软糯糯的肉，吃完还喜欢吃粘糕，不能咬不能嚼，只能吸的那种糕……


    不行，吃不饱，吃不够，撑不死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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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读起来断断续续，因为我在拼命过审核


    第44章


    折腾了一晚上，赵涵懿从脖子往下一片晚霞的紫红，余沐颜的肩头有无数个牙印。


    「涵懿～」余沐颜翻身抱着赵涵懿，这才看到她满后背的抓痕。


    赵涵懿委委屈屈睁开眼，「干嘛！离我远点！」


    又是熟悉的一幕，又是被反攻后叽叽歪歪的小姑娘。


    「呜呜呜……好胀……」赵涵懿翻过身蜷缩起来。


    ？？？？？？余沐颜一脸问号，「我给你上药了呀，好了宝贝是我错了。」


    余沐颜头埋在她脖颈处磨蹭着，「别碰我！疼！」


    皮肤里的瘀血一碰就疼，「你起开！」赵涵懿无情把余沐颜推开，顺便抢走了整张被子。


    要被冻死的余沐颜：唔，酸爽……


    「我错了我错了，收拾一下要去地府了，不然郑湘又要骂骂咧咧了。」


    最后是余沐颜一件一件把衣服给赵涵懿套上的。


    郑湘早已等候多时，见两个人慢悠悠过来，这才关闭眼前的冰箱。


    「你偷我冰箱干什么？」


    「吃啊。」


    「……」


    「好了不闹了，走，我们先去泰媪。」


    赵涵懿第一次见到这个地方，荒山野岭的就这么一个破茶馆。


    古色香的大门被推开，那种独特迷人的茶香沁入心脾。


    「这是收留魂魄的地方，每一个孤独的魂魄来到这个地方就是寻求一丝安慰，喝下孟婆汤，往前走，不回头才是他们的归宿。」


    郑湘把配方展开，「吶，你俩商量商量谁留在泰媪，谁去录人，录人呢就是收集生平信息，再将整理好的信息录入档案以便日后统计。」


    最后余沐颜留在了泰媪，赵涵懿去录人。


    她们见证了无数人的死生，每一个故事都是那么震撼。


    闲暇时光她们两个就会去找过去的亲人，哪怕他们并不认识她们，只要能远远看着倒也心满意足了。


    他们都已经进入了轮迴，重新投胎做人，余沐颜和赵涵懿没少熘出去观望。


    缘分这东西真是够奇妙的，余尧和刘牡丹的转世是从小到大的，婆婆依旧是余母。每次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余沐颜都会偷偷笑好久。


    「你看你啊，笑得牙都要飞出来了。」


    余沐颜趴在赵涵懿肩头，「多好啊，他们延续了缘分，哎你说缘分这种东西就是会延续的对吧，是不是我们前一世也是一对儿。」余沐颜的眼睛亮亮的。


    赵涵懿心头一软，轻点香唇，「我们一定是很幸福的一对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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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咯！


    番外写个啥呢，写个大婚吧，doge


    第45章 番外


    「哎我说，你俩就这么在地府干活啊，不结个婚？」后土娘娘来到泰媪蹭吃蹭喝，「顺便提了一下这个问题。


    赵涵懿闻声抬起头看向余沐颜，恰好，余沐颜也在看她。


    「怎么不说话啊，觉得我地府晦气？」


    「不敢不敢，娘娘。」余沐颜脑瓜子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就是……」


    赵涵懿看出她的难堪，「娘娘，只是没有那个必要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地府可没有那些世道的破规矩，人死了魂归故里还要受一对束缚，这像什么话？」


    地府婚礼一点也不阴气，反而喜庆的过分。


    唢吶舞狮伴花轿。余沐颜坐在轿子里心一颤一颤的，头戴凤霞冠，身披凰绒，红色盖头闪着喜庆光泽。


    轿子不稳，反倒是跟着她的心一样一颤一颤的。


    在沿途的轿子里她甚至听到了婆婆，妈妈，爸爸，弟弟的声音。


    两姓联姻，永结同好，以天为佑，以地为堂


    以神为媒，以仙为介，红线相缠，情绵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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