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强求,怎料他装弱》 第1页 《朕想强求,怎料他装弱》作者:风析木【完结】 文案: (喜怒无常暴君受x白莲花心机攻,双洁!) 「从了朕,朕不会再看别人,只对你一个人好。」玄灼按着那风光霁月,清冷纯洁的质子,在他耳边厮磨着。 「……」镜恆表面紧张无措,衣袖下却拳头紧握,强忍住弄死这狗东西的冲动! 玄灼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他?! 待他夺回大权,定要第一个斩了玄灼! 可后来…… 真的夺回大权,玄灼得知了他的真面目。 镜恆却慌了…… 玄灼心知被骗,对镜恆又爱又恨,也知再无可能,只得断掉了念想。 不久后再见。 当镜恆看到,玄灼不仅没有多看他一眼,怀里还搂着个美人儿…… 镜恆像疯了一般,嫉妒得红了眼! 这狗东西之前对他百般纠缠,现在想抽身就抽身?! 把他当什么?! 门都没有!! 当晚,镜恆就直接把人绑回住处给…… 内容标籤: 强强 年下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词:主角:玄灼 ┃ 配角:镜恆 一句话简介:攻:觊觎我,招惹我,还想抽身? 立意:克服艰难险阻,在逆境中破茧成蝶。 第1章 到朕身边来 天权皇宫,清乐殿。 这是一座位置最为偏僻的宫殿,整座宫殿冷冷清清,十分寒酸,堪比冷宫。 院中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无论气质还是相貌,都与周遭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他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着一袭白衣,气质冷傲出尘,那风华绝代的身姿与容貌,说是天神都不为过,让人只瞧一眼,怕是这辈子都再难忘记。 只是他的气场太过强势冷冽,会让人莫名生畏,不敢轻易靠近。 男人的身侧,半跪着一个一袭黑衣的暗卫,正打算汇报事情…… 「殿下,刚才天权皇派人过来,请您参加今晚的宫宴。」 镜恆翻书的动作未停,但眸中的冷意更甚。 两天前凌云国的使臣到达了天权皇宫,休整两日,定在今晚为他们设宴以表欢迎。 天权皇玄灼却在晚宴当天的下午,才想起来通知他这个质子,可见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 三年前,风元国「最受宠」的大皇子镜恆,作为质子,被送来了天权。 这三年间,玄灼就没管过他的死活,也从未召见过他。 这倒也正合镜恆的意,因为玄灼此人,可不好对付,虽然都说玄灼是暴君,但他却精明得很,与他周旋,不知要多费多少心思。 玄灼对镜恆毫不关注,让他自生自灭,他暗中操控棋局,行动起来也方便许多。 如今,离收网的时候也不远了…… 夜幕降临,晚宴在即。 平日上朝的上阳殿,如今却设满了宴席。 镜恆到场时,已经来了不少臣子。 他进入大殿的那一刻,偌大的殿堂都安静了下来。 一身素净的白衣,穿在镜恆的身上却仿若仙袍,那精緻绝艷的容貌,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片刻失神。 不同于在清乐殿的时候,此时的镜恆,气质温润儒雅,面上的神情也十分柔和,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 那双清澈黑亮的眼睛,更是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绵羊一样。 镜恆的位置很靠前,直到他落座,也还是有很多视线在打量着他。 似乎直到这时,镜恆才察觉到众人投来的注视,他做出一副有些无措的神情,而后微微低下了头,仿佛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就是风元大皇子?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几年前他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儿模样呢,没想到变化这么大!」臣子们低声议论起来。 「听说他在风元十分受宠,所以才会是那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吧?来天权的三年皇上也没管过他,估计在宫里吃了些苦。」 「倒是生了副好模样,一个皇子,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但有什么用?风元如今是二皇子得势,那位二皇子可是个心狠手辣的,这位哪有胜算?恐怕回国之日就是他的死期。」 大臣们议论的声音并不大,但还是尽数传入了镜恆的耳中,他垂下的眼眸深如寒潭,并没有因为这些话产生丝毫波澜。 臣子们陆续到场,凌云使臣和嫔妃们也很快都到齐了。 镜恆的对面,就是凌云国的人,坐在他正对面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相貌十分出众,是凌云国的二公主。 凌云明面说是拜访,其实是为了讨好玄灼,带了不少礼物,其中最主要的礼物,就是送来联姻的二公主林敬云。 除了公主,她身后陪嫁来的侍女,也个个都是美人儿,倒是下了不少功夫。 就在这时,御前太监的声音从殿外响起,众人立刻收声,正襟危坐,恭候君主的到来。 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当那道高大的身影步入殿内,众人几乎下意识屏住了唿吸。 镜恆只是用余光扫了玄灼一眼,便低下了头,作出一副有些紧张害怕的模样。 三年前初来天权时,他就见过玄灼。 身为皇帝,玄灼却喜欢穿黑衣,今日也不例外。 第2页 年轻男人有着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相貌,凌厉的面部线条,深邃的五官,每一笔都仿佛上天精心雕琢而成,俊美绝伦。 唇角下的一颗小痣更是点睛之笔,性感到了极点,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男人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气场却强大至极,浑身缭绕着危险慑人的气息,让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玄灼大步往椅走去,冷冽骇人的目光轻飘飘扫过全场,被扫到的人,无一不渗出了冷汗。 在走到镜恆面前时,玄灼停下了脚步,那带着极强压迫感的视线,也落在了镜恆的身上。 镜恆低着头,身体微微抖了抖,似乎很怕他。 然而下一秒,一只大手就捏住了镜恆的脸,让他不得不抬起了头。 对上玄灼幽深冷冽的目光,镜恆清澈黑亮的眸中浮现出了茫然无措的情绪。 「你是哪个宫里的?朕怎么没见过你?」玄灼轻启薄唇,低沉磁性的嗓音幽幽响起。 这话听起来,是把镜恆当成哪个宫里的妃子了。 镜恆神情一顿,心中闪过杀意,又被自己压了下去。 没等他回话,跟在玄灼身后的御前老太监常喜已经低声开了口:「皇上,这是风元国的大皇子镜恆殿下,住在清乐殿。」 「镜恆?都长这么大了,朕还以为是宫里新来的人呢。」玄灼的手在镜恆脸上摩挲了两下,而后轻哼了一声,就放开了他,向龙椅走去。 镜恆面上依旧无害,袖袍下掩住的手,却已然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玄灼这混帐认得他,是故意那样说的! 将一国皇子错认成后宫的妃子,无疑不是对镜恆的一种羞辱。 或许是试探,或许是恶趣味,但可以肯定,玄灼就是故意的。 玄灼落座后,却没理凌云国的人,他视线再次落到了镜恆的身上。 这风元大皇子三年前刚来的时候,才到他胸口那么高,脸也十分稚嫩,完全就是小孩儿模样,玄灼没什么兴趣管他,没想到三年过去,变化会这么大。 过了片刻,玄灼似乎才想起来还有凌云使臣的存在,他摆了摆手,正式开始了这场晚宴。 宫人们陆续端上了餐食,还有舞姬和乐师进行表演。 玄灼喝着酒,兴趣缺缺的看着殿内妖娆扭动的舞姬,而后又将视线扫向了镜恆。 镜恆察觉到了,却装作毫无察觉,非常乖巧的吃着面前的食物,偶尔抬头看一眼表演,似是觉得舞姬们穿得太少,不敢多看,又很快低头吃起了东西,那样子乖得不像话。 让人……忍不住想坏心眼的欺负他。 「皇上,先前提议的和亲一事,不知您考虑的怎么样了。」这时,凌云使臣赵霍开了口。 此行的目的,就是联姻,先前他们到达的第一天,就对玄灼提出了此事,但眼下玄灼却连提起的意思都没有,赵霍怎能不心急? 只是此话一出,玄灼周身的气场顿时冷了下来。 他不提,赵霍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当众提起和亲一事,赵霍是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玄灼不会折了凌云的面子,就能促成此事了吗? 玄灼一个眼神扫去,赵霍等人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朕觉得不怎么样。」玄灼冷声开口,一点情面不留。 天权身为三大国之首,还不需要看任何人的面子。 玄灼:「你们送来的这些女人,还不如风元大皇子长得漂亮,你让朕考虑什么?」 「……」赵霍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敬云公主,脸色也不怎么好。 玄灼竟然拿她和一个男人比!这不就是在羞辱她吗? 玄灼说完,就看向了镜恆。 对上视线,镜恆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而后低了低头,似是没想到会扯上自己,而不知该怎么应对。 看他像个惊慌的小兔子一样,玄灼勾了勾唇角,将那颗小痣衬得更妖艷了几分。 但玄灼没有看到的是…… 镜恆垂着眸,藏住了里面的杀意。 说一个男人漂亮,他会觉得是夸奖吗?完全就是玄灼对他的羞辱和调戏! 若是换个场合,玄灼换个没这么麻烦的身份,敢如此口出狂言,镜恆早就打断他的腿了! 现在还不是收拾玄灼的时候。 等他无需再伪装,他非拔了玄灼的舌头不可。 让这狗东西一开口就那么讨人厌! 赵霍即使脸色不佳,但还是不想死心,他再次开口:「皇上,就算风元大皇子长得再好,也是男子,怎可与女子相比较?这个理由,恕我凌云无法接受,敬云公主不会比任何女子差,皇上,您……」 「看来凌云国底气很足。」玄灼阴沉冷冽的声音打断了赵霍,「你们想和亲,朕就非娶不可,朕不娶,你们无法接受就如何啊?是安逸了太久,想找点事做吗?」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天权的大臣们都小心翼翼的唿吸着,心知皇上这是不悦的迹象,就皇上这喜怒无常、冷血无情的脾性,凌云使臣是别想好了! 「不,不是的皇上!我们绝对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更没有开战的意思,相反是希望两国友好往来,能更亲近,才想和亲的,他是太心急了太会口不择言。」林敬云一听不妙,连忙从座位起来,跪在玄灼面前挽回。 第3页 早就知道玄灼暴君的名号,但凌云的人觉得玄灼多少会给他们点面子,毕竟同为三大国,虽然不及天权,但也不容小觑,谁知玄灼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甚至根本不把凌云放在眼里! 赵霍也吓出了一头冷汗,他和其他凌云国的人也赶紧下跪,表明绝无不敬的心思。 赵霍:「皇,皇上,凌云绝对没有任何宣战的意思,刚才是我说错了话,那只是我自己的想法,绝不是凌云的意思!」 要是因为他一时失言,导致两国开战,他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玄灼面无表情的睨视着赵霍,幽幽道:「连话都说不明白,凌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玄灼抬了抬手,御前侍卫立刻会意,把赵霍拖了出去。 「皇……皇上饶命啊!」赵霍面无血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因为一句失言就丢了性命。 侍卫们熟练的堵住了赵霍的嘴,将他拖出了大殿,很快就没有了踪影。 凌云最近,似乎有点飘了,觉得在玄灼面前,有点话语权了,玄灼这是让他们认清自己的位置。 林敬云额角渗着冷汗,却不能帮赵霍求情,因为求情,就相当于认同赵霍说的,那就是有意开战。 怪他们之前想得太美好,也小看了玄灼有多不好惹。 玄灼:「行了,别跪在这里碍朕的眼了,这可是为你们准备的晚宴,都坐下好好享受吧。」 林敬云这才起身,但显然,他们只会战战兢兢,根本享受不了一点! 玄灼没再管他们,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余光却见镜恆一直低着头。 玄灼轻挑眉梢,吓到这小绵羊了? 还真是胆小。 一个男人,怎会这般柔弱无害? 镜恆这副样子,岂不是更会激起他的坏心思? 玄灼的视线太过明显,让镜恆心里很是烦躁。 他并不想和玄灼有太多接触,玄灼喜怒无常,就像赵霍,一句话不对,就会丢掉性命。 镜恆从来都不是会讨好人的性格,若是与玄灼接触多了,惹了玄灼不高兴,那就麻烦了。 镜恆不可能乖乖受死,那就会提前暴露底牌。 他讨厌事情脱离计划。 所以他只想赶快度过晚宴,之后就不用再接触玄灼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宴结束,镜恆刚想松口气,玄灼低沉磁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大皇子,到朕身边来。」 第2章 朕不会罚你 镜恆刚起身,就听到玄灼叫住了自己,他身体一顿,眸中的戾气都快压不住了。 玄灼这狗东西是盯上他了? 难道是他装得不够到位,让玄灼产生了什么怀疑? 无论是因为什么,镜恆显然都需要继续装下去了。 见他在原地未动,玄灼的声音冷了几分:「不用怕,朕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过来,别让朕说第三遍。」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别说镜恆只是个质子,就算是风元那个得势的二皇子,在玄灼面前,也只有绝对服从的份。 镜恆这才动身。 他一副紧张不安的神情,走到了玄灼的面前。 玄灼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镜恆看。 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因为看不透这个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镜恆心里才越发烦躁。 「皇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镜恆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的声音,就如同他的伪装,轻柔又无害,好听极了。 玄灼迟迟不开口,镜恆可不想再被盯下去了。 「你很怕朕?」玄灼答非所问,但语气已经比刚才缓和了不少。 「……」真是个好问题,无论怎么回答,八成都没好事。 镜恆顿了顿,才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开口道:「不……不怕。」 「是吗?」玄灼轻挑眉梢,「既然不怕,那你今晚就搬来安和殿吧,以后你就住在侧殿,朕身边,缺个贴身书童。」 安和殿就是玄灼的寝宫。 「……」镜恆微微一怔。 贴身书童? 玄灼这是让他贴身伺候的意思? 这狗东西…… 但显然这件事,没有给镜恆选择的余地。 镜恆神情为难,声音轻轻的,「我……我不会,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会经常出错的。」 「没关系,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会的,朕也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玄灼站起身,似乎已经敲定了这件事,打算离开了。 也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镜恆与他差不多高,这小绵羊才十七八岁,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长。 玄灼收回视线,转身要走。 这时,衣角却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玄灼垂眸一看,镜恆正用两根指头虚虚抓着他的袖角。 那轻柔儒雅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皇上既然说了没关系,那要是我出错了,能不能不罚我?」 伺候人的事,镜恆是真没干过。 万一真惹了玄灼不高兴,要罚他,难道让他乖乖认罚吗?还是亮出底牌? 不如放低姿态,从玄灼口中获得一份保障。 只要玄灼说不会罚他,就算以后做错了,也能搬出这句话堵玄灼。 闻言,玄灼的眸中多了一丝兴味。 这小绵羊还有胆子跟他谈条件? 第4页 就是语气软绵绵的,还这样拉着他衣角,算什么谈条件? 撒娇还差不多。 而且怕他罚,那不还是怕他吗? 但玄灼的心情却不错,他轻勾着唇角,道:「可以,你出错了,朕也不会罚你。」 镜恆松了手,「多谢皇上。」 玄灼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离开了上阳殿。 玄灼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好像很吃撒娇这一套。 也可能是因为,以前没有人敢跟他撒娇提要求,包括那些嫔妃。 看着那些女人战战兢兢的样子,玄灼也没有宠幸的兴致,所以到了这个年纪,也还没有第一个子嗣。 玄灼走后,镜恆也回了清乐殿,回去……「拿行李」。 一进入院中,镜恆就一脚踢飞了那张石桌,仿佛那张桌子就是玄灼。 上百斤的桌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几米远,可见下脚之人的内力有多深厚。 「殿下……」暗卫首领罗侯悄声出现在镜恆身后,半跪在地。 殿下一向沉得住气,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也不知是谁惹得殿下如此恼怒。 镜恆咬牙道:「我今晚会搬去安和殿,你们以后不要轻易现身。」 「……是。」罗侯有点懵了。 安和殿?那不是天权皇的寝宫吗?殿下怎么会搬去那里住? 但显然镜恆不会向他解释这些。 镜恆没再多说,他也没什么要拿的行李,只是回来交代一句。 随后,镜恆就离开了清乐殿。 他到安和殿时,玄灼正打算去沐浴,只穿着单薄的里衣。 领口微敞,隐约能看出玄灼身材不错,肌肉紧实不突兀,腰细腿长,十分惹眼。 镜恆只是扫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看玄灼这身材,不像是久坐龙椅,没有底子。 但他对外一直宣称不会武功,不知真假。 这点还需试探。 「什么都没带过来?也好,朕都给你准备好了,常喜,虽然大皇子是给朕当书童的,但也要有皇子的待遇,他有什么吩咐,你都照做。」玄灼吩咐道。 也就是说,镜恆只需要伺候玄灼一个人,其他宫人则是需要服侍他。 但玄灼特意命常喜多照顾镜恆,其实也是为了盯着镜恆。 即使镜恆表现得十分无害,玄灼也不会轻易相信。 把人放在身边看着,一是多个乐趣,二也是为了试探。 常喜:「奴才遵旨。」 玄灼走到了镜恆的面前,他指了指侧殿的方向,「以后你就住在那里。」 镜恆点了点头,随后就要往侧殿走,但刚迈开腿,玄灼就叫住了他…… 「站住,没让你现在就进去,过来服侍朕沐浴。」 「……」镜恆浑身一僵,瞬间杀心大起! 服侍玄灼沐浴?让他伺候男人洗澡? 而且这是书童做的事吗? 这该死的狗东西…… 镜恆一向是沉得住气的性子,不然也不会隐忍蛰伏多年,但独独在面对玄灼时,他很难沉得下这口气! 要不是时机未到,天知道镜恆有多想一剑噼了玄灼! 顿了顿,镜恆只好又转回了身。 他低着头,表面没什么情绪波动,还是那副温润无害的模样。 「抬头。」玄灼冷声命令。 「……」镜恆乖乖抬头,眼睛黑亮又纯净,楚楚动人。 玄灼倾身压近,那双黑亮的眸中就浮现出了一丝惊慌,仿佛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很好看穿。 小兔子惊慌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但玄灼不觉得自己对男人感兴趣,他只是坏心眼,想欺负镜恆罢了。 眼看着越靠越近,镜恆眸中的惊慌就越明显,他眼神无措想闪躲,但又碍于玄灼让他抬头的命令,而不敢看向别处。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三指时,玄灼才停下来。 镜恆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很不解玄灼这是在干什么。 但他袖中的拳头已经捏得死紧,青筋暴起,要是玄灼再敢继续靠近,镜恆真的要忍不住弄死他了! 看到他的反应,玄灼勾了勾唇角,重新拉开了距离,显然心情不错。 玄灼:「朕不喜欢看你低头的样子,以后同朕说话时,把头抬起来。」 「……好。」镜恆心里杀意瀰漫。 玄灼应该对男人没有兴趣,只是想调戏逗弄他玩儿。 但也只会让镜恆更想弄死他! 「跟朕过来。」玄灼转身往后殿沐浴的地方走去。 镜恆不想跟,也只能咬牙跟上去了。 后殿里,有一处足以容纳几十人的浴池,里面已经放好了水。 其他宫人早就被玄灼提前支走了。 如今这偌大的后殿里,只有他和镜恆两个人。 到了浴池边,玄灼正想自己解腰带,又顿住了。 接着,他抬起手。 示意镜恆帮他把里衣脱了。 但…… 玄灼就站在浴池的最边缘,而且是面朝浴池,背对着镜恆。 也就是说,镜恆没办法站到玄灼面前帮他脱。 只能从后面,用半搂着他的姿势脱。 「……」镜恆额角青筋暴起,简直想直接一脚把玄灼踹下去! 第3章 大皇子也下来洗洗? 第5页 镜恆拧着眉头,伸出手,从玄灼的背后,绕到了他身前,去解腰带。 但即使镜恆再注意,也免不了要与玄灼离得很近。 近到……能闻到玄灼身上淡淡的香气。 镜恆眉间的摺痕越来越深,他解开玄灼的腰带后,就立刻收回了手,把里衣从玄灼身上脱了下去。 男人白皙优美的背也出现在了视线里。 没了里衣的遮挡,比例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 可惜镜恆没有兴趣欣赏男人的身体。 脱下里衣后,玄灼回头看向了镜恆。 镜恆没再低头,但也移开了视线。 不知这反应,是不好意思,还是不愿做这差事。 后者的可能似乎更大。 玄灼自然清楚,镜恆肯定会排斥伺候一个男人沐浴。 即使镜恆不敢反抗,心里也多半是不乐意的。 但越是如此,玄灼才越想欺负他,越想让他伺候。 玄灼很想看看,欺负这小绵羊到什么程度,他才敢表现出不满。 玄灼收回视线,下了水。 沐浴的时候,玄灼倒是没再让镜恆做什么。 逗弄归逗弄,玄灼又不是喜欢男人,真让镜恆碰他的身体,他也会觉得排斥的。 过了片刻,玄灼觉得没趣,开口道:「大皇子也下来洗洗?」 「……不用了,多谢皇上好意。」镜恆可不想和男人一起洗澡。 「……」玄灼什么也没说。 就当镜恆以为他放弃了这个念头时,玄灼却突然伸手抓住了镜恆的脚踝。 镜恆是可以反抗的,但若是反抗,也会暴露自己会武功,只好任由着玄灼将自己拽下了水。 「哗啦——」 为了隐藏身手,镜恆装作不察,整个人都跌入了浴池,浑身上下,包括头髮瞬间全都湿透了。 「咳咳……」镜恆在水中挣扎了几下才站稳。 他甩了甩脸上的水,再定睛看去,玄灼已经不在浴池里了。 把镜恆拽下水后,玄灼就起身上去了。 他站在浴池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镜恆。 此时,镜恆浑身湿透的站在水中,池水刚没过他的腰,湿透的衣服勾勒着他绝佳的身体线条,肩宽腰细,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出那身材有多勾人。 紧贴的衣服,反而衬得更加性感。 镜恆漆黑的长髮湿湿的贴在身上和脸上,水汽缭绕,给那张脸又增添了几分朦胧的魅惑,也看起来更加水润娇嫩了。 那双黑亮清澈的眼眸,此时也水汪汪的,可怜又动人。 玄灼一时有些移不开眼。 一个男人,竟生得如此漂亮惑人…… 若是这三年,玄灼没有不管他,而是让他经常露脸,如今都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看上了。 不止是女人,镜恆这副相貌,也会非常吸引男人。 而且,身在异国,即使他是风元大皇子,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无论他在风元有多受宠,当他变成质子的那一刻,与弃子的差别也不大了。 镜恆在天权无权无势,会有无数人觊觎他。 这样一个小绵羊,如何应对得了?怕是早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玄灼:「大皇子,出水芙蓉这个词,天生就是用来形容你的。」 出水芙蓉对镜恆来说可不是什么夸奖的好话。 「……」镜恆强忍住掐死玄灼的冲动,他死死压住心里翻涌的杀意。 镜恆垂眸看了看湿透的衣服,不解的询问,语气中故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皇上这是何意?」 玄灼轻挑眉梢,小绵羊这是不高兴了? 终于敢表现出点不满的情绪了,虽然还是软绵绵的。 镜恆自然都是故意的,若是一直被逗弄,还没有半点脾气,那不正说明他极会隐忍,藏得很深吗? 就是要表现出想忍,又忍不住流露出真实情绪,让玄灼觉得,他这个人很好看穿。 玄灼拿过一旁的干净衣服,一边穿在身上,一边勾着唇角道:「朕有些洁癖,不喜欢身边的人不爱干净,大皇子还是好好洗洗吧。」 镜恆刚才拒绝一起洗,就是「不爱干净」,所以就拽他下水,是这个意思吗? 镜恆:「……」 这狗东西! 玄灼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镜恆咬了咬牙,离开了浴池。 他刚上去,常喜就带着几个宫人进来给浴池换水了。 常喜笑呵呵的对镜恆道:「大皇子殿下,皇上让奴家换一池水,给您好好洗洗,干净的衣服,奴家给您放旁边了。」 「……我知道了,替我谢谢皇上。」镜恆捏了捏拳头。 常喜笑了笑,换好水,他问道:「殿下,需要留几个宫人服侍您沐浴吗?」 镜恆柔声拒绝:「不用了,我一个人洗惯了,不习惯身边有人。」 「好,那奴家就告退了。」常喜带着宫人们出去了。 镜恆站在浴池边,过了几息,才脱下湿衣服,下了水。 距离他回国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一年。 原本不长的时间,但现在,他却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在这段时间里,忍住不杀了玄灼! 不久后,镜恆洗好起身,穿上了玄灼给他准备的新衣服,离开了后殿。 玄灼还没睡,他在等镜恆出来,听到动静,玄灼侧目看去。 第6页 他给镜恆准备的,也是白衣。 原本那件,太过素净,这件要华丽许多,多了些金丝点缀,还绣着精美的纹路。 穿在镜恆身上,给他清冷温润的气质,又增添了几分矜贵,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若说之前的镜恆,像出尘的神仙,那现在的镜恆,就像神界娇贵的太子。 玄灼将镜恆浑身上下,都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那眼神太过露骨,一点隐藏的意思都没有,镜恆想注意不到都难。 这让他心里的戾气和烦躁的感觉又滋长起来了。 玄灼明明对男人没兴趣,却总喜欢盯着他看…… 换作别的男人敢这么盯着镜恆,镜恆早就挖掉对方的眼珠子了! 偏偏现在只能隐忍…… 玄灼开口道:「凌云那公主,还不及大皇子三分,若是风元让大皇子来和亲,朕说不定会同意呢。」 「……」镜恆压下怒火,轻柔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不悦,「皇上莫要拿我打趣了,我们都是男人。」 玄灼轻挑眉梢,他起身走向了镜恆。 小绵羊闹脾气,可起不到任何威慑的作用,只会让人更想使坏欺负他。 镜恆心知不妙,也只能强压杀意,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到了近前,玄灼伸手,一把搂住了镜恆的腰,凑近过去,故意贴在他耳边道:「大皇子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可以的吗?」 第4章 如何答谢朕? 「……」镜恆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起,他两手抵着玄灼的肩膀,脸也转向一边,尽量与玄灼拉开距离。 镜恆努力维持着柔和无害的声音,带着些颤音,似乎很害怕玄灼对自己做什么,但实际上却是气的…… 镜恆又惊又怕:「皇,皇上……我不喜欢男人……」 「……」玄灼没有说什么,却轻笑出声。 这小绵羊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玩儿了。 看他这副排斥男人,想抵抗,却只能着急害怕的样子,应该是生气了,但发作起来,又软绵绵的没有杀伤力,实在是有趣。 玄灼正觉得龙椅坐着无趣,就多了镜恆这个乐趣。 有了这个「玩物」,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了。 玄灼放开了镜恆,轻勾着唇角道:「朕只是想告诉你,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的,并没有打算对你做什么,时候也不早了,大皇子可以去休息了。」 说完,玄灼就去内殿休息了。 「……」镜恆站在原地缓了片刻,待杀意稍微平息些了,才去侧殿。 但在别人眼里,他就是被玄灼吓到了。 当晚,玄灼心情不错,睡了个好觉。 镜恆则是做了个梦,在梦里把玄灼大卸八块! 次日清晨。 玄灼早早就去上朝了,没有管镜恆。 镜恆洗漱好,用完早膳后,常喜让他先去御书房等着,玄灼下朝后会直接过去。 镜恆等了许久,没等到玄灼,先等来了另一个人。 来人的穿着十分华丽,相貌清秀,就是一脸吊儿郎当的神情,让人难森*晚*整*理有好印象。 他腰间挂着的令牌,暴露了他的身份。 此人是玄灼的皇兄玄昊,也是为数不多在玄灼手上活下来的兄弟。 因为玄昊成天游手好闲,不成大器,没必要管他。 玄昊进了御书房,一看到镜恆,眼睛都直了。 「大皇子也在啊。」玄昊一脸色咪咪的凑近了过去。 昨晚的宫宴上,玄昊也在,自然知道镜恆是谁。 镜恆神情淡然,没理他。 「别这么冷淡嘛,交个朋友怎么样?日后你回国,本王说不定还能帮到你呢。」玄昊说着,就想伸手去碰镜恆的脸。 玄昊本来就是个男女通吃的,看到镜恆这种绝色,很难不动心思。 镜恆侧身躲开,没让玄昊碰到自己。 镜恆的眼神越来越冷,他动不了玄灼,悄无声息的弄死一个草包王爷,还做不到吗? 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了动静,距离还很远,应该是玄灼来了。 镜恆内力深厚,才能听到,玄昊显然毫无察觉。 镜恆只好按耐下来,「皇上应该已经下朝了,不知王爷找他何事?」 镜恆这是在提醒玄昊,不要乱来,玄灼马上就要到了。 一提起玄灼,玄昊确实颇为忌惮,但想了想,他对风元大皇子动手,关玄灼什么事? 玄灼应该不会管吧? 毕竟过去的三年,玄灼都没管过镜恆。 这般想着,玄昊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那些不重要,我现在眼里只有大皇子。」玄昊还想凑上去。 「你在干什么?」这时,御书房外,响起了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 「……」玄昊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背都下意识挺直了几分。 「皇,皇弟……」玄昊干笑着和镜恆拉开了距离,「我,我就是觉得和大皇子挺投缘的,想邀请他去我府上做客,不知道皇弟能不能放人?」 「……」镜恆微微蹙眉。 这玄昊打着什么心思,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只是选择权并不在镜恆身上。 玄灼没有说话。 不用看,就知道镜恆肯定是不愿意的,但这小兔子柔弱胆小,就算生气想反抗,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第7页 决定权在玄灼的身上。 玄灼一句话就能决定镜恆的生死。 只是,他为什么要帮镜恆呢? 对他来说,镜恆不过是个有趣的玩物,并不是那么重要。 帮不帮镜恆,全凭玄灼心情决定。 玄灼的视线落在了镜恆的身上,他走到了镜恆的面前,「大皇子,你想去吗?」 如果镜恆求求他,他就管管这小兔子好了。 闻言,镜恆抬眸看向了玄灼。 视线相对,镜恆黑亮的眸中写着害怕和不情愿,再加上轻轻蹙着的眉头,那小表情无辜可怜,惹人怜爱极了。 就好像在用眼神对玄灼撒娇示弱。 让人心里痒痒的…… 但实际上,镜恆可半点撒娇的意思都没有,他只是想让玄灼看出他外露的情绪,让玄灼越发相信他的表象。 镜恆柔声道:「我不想去……」 「……好,那就不去。」玄灼的语气,都不自觉的放轻了几分。 随后,他冷眼扫向玄昊,「你进宫何事?」 对于玄昊刚才提的邀请,玄灼直接略过,连提起的意思都没有。 玄昊是不敢再提的。 因为对玄灼稍有了解的人,就会知道,玄灼耐心极差,如果在他面前提起了一件事,他没有首肯,没有提起的意思,就是不同意,谁要是敢再提,惹得玄灼不高兴,最轻也得脱层皮! 昨日那个凌云使臣,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玄昊连忙赔笑道:「其实是我看上了一家的姑娘,想请皇弟赐个婚,不过现在不用了。」 近距离见过镜恆之后,他已经对那小娘子没兴趣了。 玄灼冷声道:「那还不滚?」 「这就滚,这就滚……」玄昊立马离开了御书房,显然怕极了玄灼。 他这个皇弟,是一点弟弟的样子都没有,从小就气场强得吓人,玄昊是一点也不敢惹他,从小就没出息的在玄灼面前当狗腿子。 长大后玄灼以雷霆手段夺下皇位,其他竞争者死的死残的残,玄昊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有多正确了。 他当狗腿子多年才保住性命,如今更是不敢对玄灼忤逆半分。 至于镜恆…… 玄灼应该不喜欢男人,看刚才对镜恆的态度,似乎也不是很重视。 下次等玄灼不在的时候,他再摸过来好了! 玄昊走后,玄灼就坐到了桌前,一边翻开奏摺,玄灼一边询问道:「朕刚才帮了你,你要如何答谢朕啊?」 镜恆:「……」他就知道这狗东西没那么好心! 镜恆可怜巴巴的道:「我没有什么能给皇上的,皇上想要什么?」 言外之意,他一个一无所有的质子,什么答谢都给不了。 玄灼:「朕明日要出宫,你陪朕一起去吧。」 镜恆点了点头,「好。」 玄灼出宫,倒是个试探他的好机会。 若是他不会武功…… 镜恆就算自己不方便动手,也绝对会让暗卫打断他一条狗腿! 玄灼没再多说什么,他指了指砚台,让镜恆给自己研墨。 玄灼批阅着奏摺,镜恆站在他身边,安静的磨着墨。 不知过去了多久,玄灼抬眸看了眼镜恆的手。 镜恆的皮肤本就十分白皙细腻,在深色墨汁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剔透勾人。 玄灼幽暗危险的视线落到镜恆的腰上,再缓缓上移…… 顿了顿,玄灼轻启薄唇,从那张性感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镜恆瞬间杀心大起…… 「大皇子,把衣服脱了。」 第5章 朕的耐心一向不好 「……皇上这是何意?」镜恆微微蹙眉,后退了一步,他清澈黑亮的眸中,写满了惊慌和害怕。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镜恆满眼防备的看着玄灼,可惜在玄灼眼里,他那副瑟瑟发抖的样子,起不到半点威慑的作用。 可实际上,镜恆已经彻底动了杀心! 如果玄灼真的是那个意思,打算对他做什么。 那就只好提前所有计划了。 要他委身于玄灼,是绝对不可能的! 玄灼轻描淡写的道:「只是朕突然心血来潮,想作画罢了,但手边又没有纸,只能委屈一下大皇子了。」 「……」镜恆咬了咬牙,勉强维持住了表情。 这狗东西…… 没纸画画,所以是要在他的衣服上画吗? 镜恆的衣服刚好是白色的。 镜恆轻声询问:「皇上是想用我的衣服作画吗?」 玄灼没有回应,不知是默认了,还是别的什么。 镜恆咬了咬下唇,用为难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玄灼,接着道:「皇上可以派人去拿纸,我去帮皇上拿也是可以的。」 镜恆其实已经隐隐察觉,玄灼可能很吃撒娇这一套。 之前镜恆拉他衣角,还有刚才示弱之后,玄灼都没再使坏。 但现在这种程度的示弱,已经是镜恆的极限。 让他一个男人装可怜示弱,他都是强忍着心里的厌恶和反感,要是让他扭扭捏捏,娇滴滴的撒娇,还不如杀了他! 但可惜,镜恆只猜对了一半。 对于镜恆的示弱,玄灼确实觉得很受用,但不是没有底线的。 若是镜恆撒个娇,示个弱,玄灼就什么都听他的了,那玄灼还当什么皇帝,不成了任人摆布的傻子吗? 第8页 玄灼的声音冷了几分:「朕不想等,大皇子也许不知,朕的耐心,一向不怎么好。」 也许是玄灼对镜恆特殊了点,让镜恆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可以拿捏住玄灼的想法。 玄灼要是真那么好被猜透,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怕他了。 「……」镜恆没再开口。 他再不脱,玄灼就肯定要不高兴了,那样只会比现在更麻烦。 虽然玄灼不是想对他做什么,但让他在玄灼面前把衣服脱了…… 罢了,都是男人,也没什么的。 而且玄灼也没说脱几件,说不定只是要他一件外衣。 镜恆咬了咬牙,解开了腰带,将外衣脱下,递给了玄灼。 玄灼挑了挑眉,却没接,示意镜恆继续。 「……要脱几件?」镜恆试探着问道。 这狗皇帝一件还不够画的? 还是因为刚才镜恆多说了几句话,让他不悦了,所以又故意刁难镜恆? 「都脱了。」玄灼冷声道。 「……」镜恆顿了顿,一边压着心里的杀意,一边咬牙开始脱中衣和里衣。 好在御书房里没有宫人,他们都候在门外,所以只有玄灼一个人能看到。 但镜恆今日受到的羞辱,他也会刻在心里,日后必定跟玄灼好好算算这笔帐! 镜恆很快就脱下了里衣,他将衣服都递给了玄灼,玄灼还是没接,镜恆就把衣服放在了桌上。 镜恆身上的皮肤,也是那般白皙剔透,肌肉结实紧绷,并不突兀,肩宽腰细,线条优美,仿佛艺术品。 即使玄灼对男人没兴趣,也必须承认,镜恆的身材完美无瑕,无可挑剔。 只是,一个他三年没管过的质子,看起来柔弱又胆小,身上的肌肉却不差。 实在是有点可疑…… 但镜恆的身上,又没有什么伤疤。 若是习武之人,身上应该不可能一点伤痕都没有,但镜恆看起来却细皮嫩肉的。 镜恆以为玄灼是想用自己的衣服作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玄灼始终没有动那些衣服的意思,视线还一直落在镜恆的身上。 镜恆微微蹙眉,这该死的难道还想让他脱裤子? 玄灼简直找死! 镜恆杀心瀰漫:「皇上还想让我脱裤子吗?」 「那倒不用。」玄灼也不是很感兴趣。 「……」镜恆顿了顿,不解的询问:「皇上不是想作画吗?」 衣服他给了,玄灼却不动,这狗东西又是在逗他玩儿? 「是啊,朕是想作画,过来,站到朕面前来。」玄灼命令道。 「……」镜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也只能听话走了过去。 到了玄灼面前,玄灼拿起毛笔,第一笔,就落在了镜恆精緻的锁骨上。 「……」痒痒的,凉凉的感觉,让镜恆浑身一僵。 玄灼原来是想在他身上画画?! 难怪刚才镜恆问他是不是想用衣服作画时,他默不作声。 镜恆面上一副羞赧的模样,似乎敢怒不敢言,看起来就好欺负,也确实只会更加激起玄灼使坏的心思。 玄灼一笔接一笔,胡乱的画着。 一边画,还一边欣赏着镜恆的表情。 镜恆轻轻蹙着眉头,小表情又羞又委屈,想躲又不敢躲,好像快哭了一般,那小模样别提多惹人怜爱了。 但天知道镜恆现在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按耐住一把掐死玄灼的冲动! 镜恆从小到大受到的羞辱,加起来都没有这两天面对玄灼时承受得多! 等他夺回大权,第一个就要弄死玄灼! 玄灼的笔尖,缓缓下划至镜恆的腰线处,又划过他的腹肌,沉声开口:「大皇子的身材,当真不错。」 镜恆自然明白玄灼在暗示什么,他忍着厌恶,解释道:「多谢皇上称赞,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会经常锻鍊身体。」 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有肌肉,却没有伤疤。 只是锻鍊出来的肌肉,但并不会武功剑术。 镜恆本就是不爱留疤的体质,再加上天赋极高,并不容易受伤,何况,为了不让人起疑,真的受伤了,他也会涂抹祛疤的药物。 玄灼只信了个七八分,他对谁都不会百分之百的信任,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前面已经被他乱画了一通,玄灼放下笔,伸出大手,抚上镜恆的腰,让他转了个身,变成背对着玄灼。 只是转身后,那放在镜恆腰上的手,也没有拿下去。 镜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背对着玄灼,他就不用再装小白兔了。 镜恆的脸色阴冷得吓人,眸光更是幽暗危险到了极点,要是能用眼神杀人,玄灼怕是早就千疮百孔,碎尸万段了! 当凉凉的墨汁再次袭上皮肤,却不再是毛笔的触感,而是…… 换成了玄灼的手指。 第6章 我有点累了 玄灼用自己的手指,代替了毛笔。 沾上墨水,在镜恆的背上,从上画到下。 不过这一次,倒不是在胡乱画了。 玄灼在镜恆白皙无暇的背上,画起了竹子。 之前他就觉得,在镜恆的皮肤上作画,会非常漂亮。 事实也确实如此。 深色的墨,衬得镜恆的皮肤好像会发光一般。 第9页 这小绵羊一样的大皇子,比女人还细皮嫩肉的。 但掌心下的触感,却并不是软的。 到底是男人,镜恆的腰侧,摸起来硬邦邦的。 镜恆漂亮归漂亮,让玄灼很有兴趣,但他果然还是接受不了男人的。 只是把镜恆当个乐趣就够了…… 不久后,一幅水墨竹画,就呈现在了镜恆的背上。 画出的结果,也与玄灼想的一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画完了,玄灼那放在镜恆腰上的手,也依旧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而是在镜恆的腰侧,故意摩挲起来…… 「……」镜恆浑身一僵,立马躲开了一步。 「皇,皇上,你是不是画完了?」镜恆的脸上,又恢復了那副战战兢兢的小兔子模样。 「是啊。」玄灼轻勾着唇角道。 「那……我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吗?」镜恆现在浑身不自在。 玄灼的眼神太有侵略性,还总是盯着他不放,让他觉得非常反感。 这狗东西明明对男人没那个意思,却又喜欢调戏镜恆,真是一点人事都不干! 「不行。」玄灼冷声道:「朕好不容易画出来的,还想再欣赏欣赏,今日也不冷,大皇子就先光着吧。」 「……」镜恆咬了咬牙,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心里又在帐单上填了一笔…… 等日后,他会让玄灼死得非常难看! 还没等镜恆松口气,玄灼那该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大皇子平日都是怎么锻鍊身体的?应该会换成方便行动的衣服吧?依朕看,大皇子现在的状态,就非常适合锻鍊。」 言外之意,让镜恆现在,就在他的面前锻鍊身体。 让玄灼看看他身上的肌肉,都是怎么练出来的。 镜恆知道玄灼是什么意思,这狗东西多疑得很,不会轻易相信他之前的说辞。 但只是做些锻鍊身体的运动,总比被玄灼在身上画画强。 镜恆:「皇上说得是,只要皇上不介意,我也正好想锻鍊一下。」 说着,镜恆就俯下身,双手撑地,做起了伏地挺身。 玄灼轻挑眉梢,没有阻止。 镜恆先前的速度很快,他也正好需要点发泄情绪的方式,不然再忍下去,他真怕自己一时冲动,直接把玄灼掐死! 在迅速做完了三十个伏地挺身后,镜恆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他其实可以维持这个速度做几百个都不是问题,但那样的体力,不符合他的人设。 三十个之后,镜恆不仅慢了下来,还用内力,将自己身上逼出了薄汗,唿吸也粗重起来。 做到五十个左右,镜恆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喘气声也越来越重。 又做了几个,镜恆就停了下来,坐在了地上。 「皇,皇上,我有点累了,先休息一下。」镜恆脸上泛着红润,额角挂着薄汗,眼神也变得迷离了几分,有种勾人的朦胧感。 像是真的累坏了。 「嗯,大皇子休息够了,就把衣服穿上吧。」玄灼看了两眼后,就收回视线,继续处理奏摺了。 镜恆总算是松了口气,他等了一会儿,才起来把衣服穿上。 身上还有墨汁,穿上衣服并不舒服,镜恆也只能忍耐下来。 他之前磨的墨,都用在他身上了,镜恆还得继续磨墨。 磨够了,镜恆就静静地候在一旁,也不打扰玄灼。 他这性子,倒是让玄灼非常喜欢。 这时,镜恆倒了杯茶水,放到了玄灼的面前。 镜恆并不会讨好人,但眼下的情况,还是做些有眼力见的事情,才能让玄灼少动些坏心思。 如果玄灼说一步,他才做一步,时间久了,玄灼没了耐心,可就麻烦了。 「……你倒是懂事。」玄灼抬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镜恆不仅胆小听话,还安静懂事,而且长得又好看,如果他是个女人,玄灼肯定今晚就让他侍寝。 可惜玄灼并不觉得自己能接受男人…… 想到这里,玄灼抬眸,视线落在了镜恆的身上。 如果是镜恆…… 他能接受吗? 思索了几息,玄灼就将注意力,转移回了奏摺上面。 他连子嗣都还没有,却想着宠幸男人,有些不像话,即便玄灼并不重视什么子嗣问题。 直到晚上,玄灼都没再欺负镜恆,只是正常的吩咐他做一些小事。 到了该沐浴的时候,镜恆跟着玄灼一起往后殿走。 左右都是要他伺候,不如他自觉一点。 然而刚走了两步,玄灼就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镜恆。 玄灼双眸微眯,眼神幽深昏暗的打量着镜恆的身体。 镜恆心中警铃大震,果不其然,下一秒,玄灼就抬手,用食指,勾住了镜恆的衣领。 再轻轻一拉,就能看到墨水的痕迹。 白天的时候,玄灼故意在很上面的位置,也画了几笔,一勾衣领就能看到。 明明表面是单纯无害的小绵羊,衣服下却藏着被人「玩弄」过的痕迹。 这个想法,让玄灼心里产生了一丝悸动。 玄灼冷声道:「脱了,朕看看,朕的画,变成什么样子了。」 殿内的宫人们闻言,都把头低了下去,不敢看一眼,怕惹得玄灼不悦。 第10页 他们心里多少都有些同情镜恆。 皇上一时一个兴趣,如今不知怎么就对镜恆一个男人感兴趣了,但显然也就是个玩物,就皇上这喜怒无常的脾气,随时可能弄死镜恆。 镜恆这次倒是没废话,脱下了衣服。 身上的画不出所料都已经模煳。 但玄灼却勾起了唇角,似乎心情不错。 因为镜恆很听话,没像之前一样,还磨磨他的耐心。 玄灼:「大皇子这样穿了一天,应该不是很好受,常喜,备好水,让大皇子先洗吧。」 常喜:「奴才遵旨,大皇子,您请。」 「……」镜恆眨了眨眼,显然有些意外这狗东西竟然会对他这么好,让他先洗澡,而不是又想些什么折磨人的手段。 「多谢皇上。」短暂的错愕过后,镜恆就跟着常喜去后殿沐浴了。 镜恆沐浴的时候,玄灼也没有去打扰他。 洗好后,镜恆打算穿衣出去,却发现…… 只有一件干净的里衣,没给他准备裤子。 虽然里衣很长,遮到小腿,但…… 只穿衣服,下面空荡荡的,肯定万般不自在。 镜恆轻蹙起眉,原来那狗东西在这等着他呢? 但镜恆也毫无办法,要是不穿,玄灼很可能干脆让他光着出去了。 玄灼干得出来这种混帐事! 镜恆咬了咬牙,穿上里衣出去了。 只是没想到,他刚回去,安和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表哥,我……」娇俏的少女声音,在看到镜恆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镜恆的头髮湿着,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漂亮极了,他只穿了里衣,一看就知道刚洗完澡。 可他露出的脚踝是光着的,显然没穿裤子。 那样子…… 那样子就好像要去侍寝一样! 萧慕朵顿时惊叫起来,「表哥!后宫的嫔妃你都还没宠幸过,怎么能让男人先侍寝呢?!」 「……」镜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这是哪来的傻子? 玄灼听到萧慕朵的声音,头都大了,这要不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表妹,尚有几分情分,玄灼早就不知道把她拖出去砍了多少遍了。 玄灼蹙起好看的眉,但又回想起萧慕朵的话…… 坏心眼油然而生。 玄灼冷声道:「闭嘴,朕想让谁侍寝,轮得到你管?镜恆,去给朕暖暖床榻。」 镜恆:「……?」 第7章 躺得可还舒服? 「什么?!表哥,你真要让男人侍寝啊?」萧慕朵一边惊叫,一边快步走过去,拦在了镜恆的面前。 萧慕朵瞪了镜恆一眼,「你不许去!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说!你是用什么手段勾引我表哥的?」 镜恆站在原地未动,正好他也不想去。 镜恆满眼无措的看了看萧慕朵,又无辜的看向了玄灼,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玄灼这表妹虽然是个傻子,但却会阻止玄灼招惹他,这正合他意。 镜恆没办法违抗玄灼的命令,但如果以后有萧慕朵在,应该会很大程度上阻碍玄灼逗弄他。 玄灼冷声道:「大皇子分不清谁是皇帝吗?听谁的话,还用朕提醒你?」 「……」镜恆抖了抖,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随后,他绕过萧慕朵,往内殿走去。 一背过身去,镜恆的眼神就当即冷了下来。 但愿玄灼说的暖暖床榻,只是字面意思,不然…… 只能弄死他了。 「……表哥!」萧慕朵有些急了,「你信不信我去告诉姨母?」 玄灼起了身,「这个时辰,太后已经休息了,你也知道她身体不好,还去打扰?」 「我……」萧慕朵气得不行。 其实以前太后是想让萧慕朵嫁给玄灼的,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萧慕朵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从小,大家都在说让她长大嫁给玄灼,她也不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是觉得自己该嫁给玄灼。 可玄灼对她实在没有那个意思。 虽然现在后宫里的女人,玄灼一个也没碰过,但他讨厌聒噪的人,甚至连让萧慕朵在后宫挂个名都不愿意,这事也就告吹了。 但不嫁给玄灼,萧慕朵也是他母后的眼线。 玄灼一直不宠幸妃子,当娘的肯定心急,想抱孙子,就让萧慕朵多盯着玄灼,最好能帮忙撮合撮合。 可谁能想到女人还没侍过寝,一个男人却先上了玄灼的龙榻! 这像什么样子? 玄灼却不想再听她吵闹的声音,「来人,把她给朕扔出去,不许再放进来。」 门外的侍卫们立刻冲进大殿,架起萧慕朵出去了。 「表哥!」萧慕朵不满极了,但也无力阻止。 此时,内殿…… 镜恆已经躺上了龙榻,还盖上了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要是一会儿玄灼来了,敢往里面钻…… 那就等死吧! 不久后,玄灼就进入了内殿。 当他看到床上的镜恆时…… 「呵……」玄灼轻笑了一声。 镜恆平躺在床上,被子从头盖到脚,严严实实,规规矩矩,只露个脸在外面。 镜恆就顶着那张单纯无害的脸,眼巴巴的看着玄灼。 就好像躺得是自己的床,随时可以熄灯睡觉一样。 第11页 虽然是玄灼让的,但换谁敢这么自在地躺在他的龙榻上?还顶着一张那么无辜的脸。 不过…… 却让玄灼觉得有点可爱,让他心里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玄灼沉声开口:「朕的龙床,躺得可还舒服?」 「皇上不是让我……」镜恆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更无害了。 「行了,起来吧。」玄灼就是逗逗他。 这小绵羊确实挺好玩儿的。 虽然可能是镜恆的伪装,但他装得又太过自然,甚至有时做出来的事情,都单纯到出乎玄灼的意料。 当然,这并不代表,玄灼就打消了所有的疑虑,但对镜恆的兴趣,也更大了几分。 玄灼很确定自己还是喜欢女人的,因为至今为止,他面对男人时,都没怎么仔细看过,但看到漂亮的女人,还是会欣赏欣赏的。 不过,玄灼接受不了其他男人,像镜恆这种漂亮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时,镜恆起了身。 谁也没想到的是,在被子里一蹭,镜恆的腰带就松了,衣服也跟着散开了些。 「……」镜恆立刻察觉到了,他连忙拉上了衣服,重新系好了腰带。 可即便如此,玄灼还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 哪怕只是不经意扫到了一眼,也确实看到了。 玄灼蹙起了眉头,难掩反感之意。 男人就是男人…… 和自己有一样的东西。 镜恆就算长得再漂亮,玄灼好像也接受不了。 刚才他还想着,能不能接受镜恆呢,现在就知道答案了…… 看到玄灼脸上的反感,镜恆心下也算是确定,玄灼是不喜欢男人的,他的那些逗弄,就是单纯的觉得欺负镜恆好玩儿。 玄灼应该不会真的对镜恆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顶多就是动各种坏心思逗弄他。 这样镜恆也能稍稍放心了…… 镜恆小声道:「皇上,那我回去睡觉了。」 玄灼:「嗯。」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受到了一定的冲击,玄灼没有再刁难镜恆的意思,让他回去休息了。 只是熄灯后,玄灼躺在床上,刚才的画面却有些挥之不去。 要睡觉的时候,看到了男人的身体,确实是很反感的事情。 即使镜恆浑身上下,都生得非常漂亮,连那里也不例外,但玄灼也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直到许久后,他才成功入睡…… 次日清晨,天色才蒙蒙亮。 还没到镜恆该起床的时候,就有人进入了侧殿。 镜恆立刻醒了过来,他一向警觉,有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只是镜恆没有睁开眼睛…… 敢在安和殿这么随意走动的,除了玄灼还能有谁? 镜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装作还在熟睡的样子。 玄灼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 幽深昏暗的视线,从镜恆无害的睡脸,明目张胆的一路往下游走。 天气并不冷,所以镜恆也没怎么盖被子。 睡觉时,他身上唯一的那件里衣,难免会卷上去一些,小腿就露在了外面。 他能察觉到,玄灼的视线,最后落在了他的小腿上。 镜恆的小腿,修长优美,又不失力量,不知是年纪小的缘故,还是本来就如此,他的腿毛,也像女人一样,又淡又少,一点也不明显。 甚至可以用漂亮来形容镜恆的腿。 玄灼看了几息后,也不知是起了使坏的心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伸出手,轻抚上了镜恆的小腿…… 第8章 谁干的? 玄灼的手,顺着镜恆的脚踝,一路轻抚上膝盖,停了下来。 掌心下的触感,光滑细腻,但又不失结实紧绷的感觉。 与女人柔软的身体截然不同。 到底是男人…… 无论长得再柔弱,身体也是硬邦邦的。 不过,玄灼并不讨厌手下的触感。 他收回了手。 镜恆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 虽然昨晚,玄灼对他露出了反感的神情,但玄灼的行为总是出乎镜恆的意料。 明明不喜欢男人,却去摸男人的腿…… 镜恆一时都搞不清楚,玄灼到底对男人感不感兴趣了。 玄灼的视线,落在了镜恆的睡脸上。 醒着时,看起来都那么单纯无害,睡着时,就更显乖巧无辜了。 玄灼盯着镜恆看了几息后,伸手轻轻捏住了他的鼻子。 镜恆:「……」这狗东西! 镜恆还在装睡,他似乎唿吸不畅,蹙了蹙眉,脸色都变得红润了几分,而后张开了嘴,换成了用嘴唿吸。 见他还没有「醒来」的意思,玄灼冷冽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大皇子,该起床了。」 镜恆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起初,眼神还有些朦胧,看清床边站着的人是谁后,镜恆的眼睛瞪大了几分,立刻起了身。 「皇,皇上……是有什么吩咐吗?」镜恆的头髮有些凌乱,脸上的小表情懵懵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玄灼的语气都不自觉的放轻了一些,「没有,朕是来给你送衣服的。」 玄灼指了指桌上,是他给镜恆拿来的新衣服。 昨天的衣服沾了墨水,玄灼已经让人处理了。 第12页 「多谢皇上。」镜恆笑了笑。 这狗东西总算干了件人事! 「……嗯。」看着镜恆难得流露的笑脸,玄灼微微有些失神。 镜恆不笑时都那么风华绝代了,他一笑,更是好像让周遭的一切全都失去了颜色。 玄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要出去之前,玄灼还留下了一句…… 「今日不需要你去御书房,晚上朕带你出宫。」 白日不用面对玄灼,倒是好事,就是不知,玄灼带他出宫,是想做什么。 即使玄灼不在,镜恆也没有乱走,乖乖待在安和殿看书。 他之前看的都是一些兵书,但现在为了符合人设,看的都是一些诗集。 对镜恆来说,这些风雅的东西过于乏味,他正觉得无趣…… 「那个狐媚子在哪里呢?!」殿外响起了一道聒噪又熟悉的声音。 玄灼不在,萧慕朵又是太后宠着的外甥女,在宫里可以说完全是横着走的。 萧慕朵直接推门闯进了安和殿,身后还带着几个太监。 进来后她就直冲侧殿,看到镜恆后,萧慕朵轻哼了一声,「身为风元大皇子,竟然做些勾引男人的把戏,真是不知羞耻!来人,把他给本郡主拖出去!」 「……」镜恆神情慌张,「郡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萧慕朵带来的太监跑过来架起了镜恆,拖着他往殿外走去。 镜恆虽然看着柔弱,但身材高大,着实不轻,那些太监又不能算男人,两个人一起拽着镜恆都吃力。 镜恆其实非常配合,这萧慕朵显然是想搞事,而她搞的事,就是阻止玄灼亲近他,这对镜恆来说,可是好事。 就是不知道这个傻子打算干什么了…… 出了安和殿,萧慕朵就让人把镜恆放开了。 镜恆满眼无措的看着萧慕朵。 萧慕朵皱着小眉毛,对着镜恆左看右看,「真是个天生勾引男人的狐媚子,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你就是用你现在这副无辜的嘴脸,勾引我表哥的对不对?」 「郡主……我没有勾引皇上,我和皇上,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镜恆弱弱的解释道。 「瞧瞧你那副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萧慕朵满眼鄙夷。 如果镜恆真的被她冤枉了,应该会更加情绪激动才对,但看他这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反驳起来也软绵绵的,一看就是心虚! 萧慕朵直接对其中一个太监命令道:「德勇,本郡主要给这小狐媚子点苦头尝尝,给我打!」 「奴才遵命!」德勇公公拿出了藤条。 虽然比鞭子细多了,但抽在身上,肯定也是抽一下就要多一道伤口的。 镜恆看了眼藤条,脸上浮现出了惊恐之色。 但实际上,那么细的藤条,抽出来的不过是不森*晚*整*理疼不痒的皮外伤。 但看起来还是有些能唬住人的。 玄灼看到他身上有伤,知道他被萧慕朵打了,替他出气什么的,镜恆是压根没想过,但应该能让镜恆清净几天。 一点小伤,换一段时间的清净,还是很值的。 德勇抬手就要将藤条往镜恆脸上抽…… 「等等!别打脸,往身上打!」萧慕朵阻止道。 萧慕朵本来是想让德勇往镜恆脸上打的,毁了他这张狐媚子的脸,玄灼还会多看他吗? 但又想想,是不是太恶毒了。 怎么说镜恆都是风元大皇子,以后还要回国呢,脸上留疤,让别人都知道他在天权受到过何等羞辱,实在不好看。 往身上打也一样,身上留疤,不完美了,玄灼说不定就不感兴趣了。 其实如果可以,萧慕朵也不想收拾镜恆的。 但她不想让姨母着急难过。 她从小就是太后带大的,说是视太后为亲生母亲也不为过,所以非常听太后的话,一心一意帮太后分忧解难。 姨母原本就那么担心皇嗣的问题,还没等解决,竟然半路杀出来个男人争宠。 萧慕朵自然是容不下镜恆的存在的。 德勇听令,将藤条抽在了镜恆身上。 「啪!」 镜恆抖了抖,似乎很疼。 萧慕朵冷笑道:「继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勾引我表哥!你好歹是一国皇子,真是不知廉耻!」 德勇不停的挥着藤条,前前后后各打了七八下,他就快没有力气了。 镜恆的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好像很疼,快要受不了的样子。 「行了。」萧慕朵叫停了。 她走上前去,盯着镜恆,一字一句的警告道:「你以后离我表哥远点,听清楚没有!要是因为你断了我表哥的皇嗣,你担待得起吗?!」 「可,可是……郡主,皇命难违,要是皇上让我做什么,我也没办法拒绝啊。」镜恆有气无力的道。 那虚弱的模样,不知道有多可怜。 闻言,萧慕朵心想也有道理…… 萧慕朵:「表哥如果让你做什么,你不能拒绝也就算了,但别让本郡主看到你主动亲近他!」 镜恆连忙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主动亲近皇上的,就是……我不能拒绝的时候,还请郡主帮帮我。」 「如果我表哥想对你做什么,我自然会阻止的,还算你识相。」萧慕朵说完后,没再做什么,带着德勇等人离开了。 第13页 她一走,镜恆就装作柔弱不堪的样子,缓缓跌坐在地。 安和殿的宫女和太监就赶紧来扶他。 刚才面对郡主,他们阻止不了,也不敢帮镜恆出头,但他们心里都很同情镜恆。 明明是玄灼对他感兴趣,镜恆也抗拒不了,还要被萧慕朵冤枉,被毒打一顿。 他们也只能在事后,多照顾照顾这柔弱又可怜的大皇子了…… 玄灼一直忙到天快黑了,才回安和殿。 一进门,他就注意到镜恆的衣服有些脏了。 留下了一条一条的痕迹,像是被什么抽打过了一样。 镜恆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有些苍白。 玄灼轻蹙起眉,大步走过去,抬手抚上藤条留下的痕迹。 「嘶……」镜恆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像疼到了。 「……把衣服脱了。」玄灼的声音冷若冰霜。 镜恆不敢不从,乖乖脱下了衣服。 里衣散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色痕迹映入眼帘。 若是习武之人用鞭子抽,必然皮开肉绽,但只是一个太监拿细藤条抽,远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每一道伤口也全都见血了,所以看起来也还是很吓人的。 看到那些痕迹,玄灼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周身的气场也冷到极点,阴云密布。 玄灼磁性的声音,此时冷得能冻死人…… 「谁干的?」 第9章 第一次被人护着 看到镜恆身上的那些伤痕,一股火气,控制不住的袭上了心头。 虽然玄灼只是把镜恆当漂亮有趣的玩物,但也是只属于玄灼一个人的玩物。 自己的东西被人动了,玄灼怎么会不动怒? 镜恆神情为难,似乎不敢说,但还是吞吞吐吐道:「是……是晴阳郡主。」 镜恆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他被人打了,玄灼这是什么反应? 似乎很生气。 难道是觉得,自己的玩具被人弄坏了? 除此之外,镜恆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不过,在知道动手的人是萧慕朵之后,玄灼应该也不会怎么样的。 因为萧慕朵与其说是玄灼的表妹,其实更像亲妹妹。 萧慕朵的亲生母亲死于难产,所以她从小就是太后带在身边养大的,跟亲生的,又有何区别? 镜恆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玄灼会替他出气,他只是想尽一切可能远离玄灼,说来还要感谢萧慕朵给他这个机会。 但镜恆怎么也没想到的是…… 玄灼冷声下令道:「去把晴阳郡主带过来。」 「奴才遵旨!」 萧慕朵虽然不是后宫的妃子,但她和太后亲如母女,在宫里也有自己的殿宇,几乎每天都住在宫里,很少出去。 所以太监们很快就把萧慕朵带了过来。 萧慕朵隐约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情。 但她一点也不怕,表哥应该不至于因为一个男人,就把她怎么样吧? 何况她还有姨母撑腰。 玄灼没让萧慕朵进殿,而是带着镜恆一起出去了。 镜恆有些猜不到玄灼让萧慕朵来是想做什么,总不能…… 真是想给他出气吧? 萧慕朵理直气壮:「表哥,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玄灼冷声道:「大皇子身上的伤,是你让人打的?」 「……是又怎么样?」萧慕朵撅了撅嘴,「还不是他不学好,勾引你,表哥你也不是不知道,姨母一直希望你能翻牌,可不是让你翻男人的牌……」 「……」玄灼脸色阴沉,「朕的事,何时能轮得到你插手了?朕与大皇子如何,都不是你该管的。」 玄灼抬手,示意太监们动手。 萧慕朵不明所以,可紧接着,就有人拿来了长凳,太监们直接把她按在了上面。 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板子,并不是用刑的那种大板子,更像是加长版的戒尺,但打在身上,肯定也是疼的,尤其对萧慕朵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说。 直到被按在长凳上,萧慕朵的表情还是懵懵的。 别说她,镜恆也感到非常意外。 玄灼竟然是真的想给他出气…… 还没等萧慕朵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那太监已经一板子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啪!」 「啊!」萧慕朵撇了撇嘴,眼睛立刻就湿润了,「好疼啊表哥……你竟然让人打我……」 「啪!」又一板子落下。 「呜呜呜……表哥你居然为了他打我,是不是他跟你吹耳边风了……姨母!姨母救我!表哥打我!」萧慕朵嗷嗷大哭起来,那哭声地动山摇。 玄灼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这丫头就是太娇贵了,玄灼只是让太监拿像戒尺的东西打她屁股,又不是让侍卫拿板子打。 玄灼自然看得出来,镜恆身上的伤,多半只是太监打的,虽然看起来都见血了,但伤口都在很表面,并不严重。 萧慕朵虽然聒噪烦人,但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只知道听太后的话,没有多少坏心思。 所以教训萧慕朵,玄灼也是让太监来的。 不管萧慕朵怎么哭,玄灼都没有让太监停下的意思。 看镜恆身上的伤痕,少说也有十几道,那萧慕朵也要挨那么多下。 「……」镜恆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有些失神。 第14页 镜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从小到大,从来都是有仇他自己就报了。 不明真相的人,以为他是风元受宠的大皇子,是嫡系,但其实不然。 镜恆的母亲,出身卑微,不过是风元皇镜子贤外出时偶然看上的,甚至到死都没过门。 当时镜子贤还不是皇帝,现在的风元皇后陆锦兰才是他当初明媒正娶的妻子。 陆锦兰还没有孕时,镜子贤就看上了镜恆的母亲,面对有权有势的皇子,谁又能拒绝。 就这样怀上了镜恆,陆锦兰这个正室,反而是后怀孕的。 所以镜恆是大皇子,但出身却上不了台面。 他母亲本就体弱,生下他后,更是久病缠身,镜子贤没有娶她的意思,后来也没管过她,她自己把镜恆带到了六岁,大约是察觉到自己油尽灯枯,才把镜恆送去镜子贤的王府。 可想而知,陆锦兰会有多不待见他,镜恆的日子会有多不好过。 要不是当时镜子贤子嗣单薄,是绝对容不下镜恆的,后来都知道了他的存在,镜子贤当上皇帝后,镜恆自然也就成了大皇子。 只是他这个身份,可没什么人认可,陆锦兰更是视他为眼中钉,恨不得处之后快。 之所以留下他,也是因为需要向天权送个质子,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去?镜恆不正是这最好的人选? 所以陆锦兰才一直按耐到今天,也还没有杀镜恆。 镜恆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面对一切。 养精蓄锐至今,也全都是他孤身一人走过来的。 觉得他可怜,同情他的人,很多,就像今天的那些宫女和太监一样,但却从来没有人维护过他。 不止是身份低微的人,即使是不畏惧陆锦兰的人,同情他,也不会管他,不会因为他多得罪一个人。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镜恆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没想到,玄灼竟然会帮他出气…… 甚至让人打了自己的「亲妹妹」,何况太后还那么疼爱萧慕朵。 玄灼却还是给他出气了。 虽然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别人替自己出气,却是这辈子头一次…… 第一次被人护着,这让镜恆心里的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微妙。 何况替他出气的,还是那个总喜欢招惹他的狗东西…… 在打到第十二下时,玄灼就听到殿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宫里自然有太后江淑婉的眼线,早在萧慕朵被按在长凳上时,就有人去通报江淑婉了,她原本都要睡下了,一得知情况,就连忙赶了过来,生怕萧慕朵被打坏了。 江淑婉一进门,就赶紧阻止道:「给哀家住手!」 镜恆抬眼看去,气质优雅华贵的中年女子快步走来,她相貌与镜恆有几分相似,即使已经年过四十,也风韵依旧。 「姨母……呜呜呜……」萧慕朵无力的趴在凳子上,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要开花了。 江淑婉一脸心疼,「皇上,你这是在做什么?朵儿是你妹妹,她做错了什么,你也不应该打她啊。」 「母后,她动了朕的人,皇帝的人都能随便动,如此不知轻重,就算砍头也不为过。」玄灼对江淑婉的态度,谈不上亲近,也谈不上疏远。 并不会听江淑婉的话。 「……」江淑婉被噎住了,她无法反驳什么,也没再开口。 心疼萧慕朵归心疼,江淑婉却不能要求玄灼什么,他能不把对外人的那一套说杀就杀,用在萧慕朵身上,只是打一顿屁股,就已经很不错了。 江淑婉只好对萧慕朵道:「朵儿乖,姨母带你回去,以后不动你表哥的人。」 「呜呜呜……可是,姨母……表哥他和……」萧慕朵还想说什么,江淑婉却竖起一指,点在了她唇上,示意她先别说话了。 萧慕朵泪眼汪汪的撅着嘴,非常听话的把嘴闭上了。 江淑婉眼神复杂的看了玄灼一眼,而后嘆了口气,带着萧慕朵一起离开了安和殿。 玄灼对他们的离开毫无留恋,转身打算进去,却发现镜恆似乎在走神。 玄灼:「愣着干什么?」 镜恆这才收敛了思绪,他小声询问,语气听起来,似乎带着几分不安和担忧,「皇上,这样真的好吗……太后会不会怪你?」 「无妨,朕与太后,并不亲近。」玄灼的回答,轻描淡写。 玄灼与江淑婉确实不亲近。 因为玄灼刚出生时体弱,江淑婉想方设法,让先皇同意将玄灼送出宫静养,若是继续留在宫里,很可能活不到长大就被人害死了。 玄灼小的时候,江淑婉其实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捲入残忍的皇位争夺战。 江淑婉只希望玄灼平安长大,当个闲散王爷就行了,所以一直尽可能的让玄灼远离皇宫,远离纷争,所以也导致玄灼从小就不在她身边。 谁知道后来,玄灼自己杀回来了,还以雷霆手段拿下了皇位。 玄灼也知道,江淑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只是到底共处的时间太少,所以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玄灼会看她的面子,江淑婉也因为从小没有陪伴他,对他有愧,而不怎么插手他的事情,即使心急嫔妃的事情,也没有强迫玄灼做什么,只是让萧慕朵多撮合撮合,牵牵线。 第15页 但没想到这丫头太听她的话,做了些不该做的,所以即使她挨了打,江淑婉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让萧慕朵听话,就把人带走了。 玄灼对萧慕朵足以称得上纵容,换作别人敢动他的东西,早已人头落地。 这已经是看在江淑婉的面子上。 玄灼:「再不进去,你今晚就睡外面吧。」 说完,玄灼就先一步进了殿内。 镜恆顿了顿,才跟上去。 玄灼并没有借着这件事,蹬鼻子上脸要求他回报什么的意思。 就只是单纯的给他出气…… 镜恆越来越看不懂玄灼这个人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镜恆一进去,玄灼低沉性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跟朕过来。」 镜恆乖乖跟着玄灼进了内殿,也不知这狗东西又想做什么…… 玄灼:「坐到床上去,把衣服脱了。」 第10章 上药 镜恆只是稍作犹豫,就听话的坐到了床榻上,脱下了衣服。 玄灼很快就拿着一个箱子,坐到了他旁边。 镜恆看着他打开了箱子,里面都是一些比较常用的药物,还有包扎的纱布。 玄灼这是想……给他上药吗? 玄灼不用问都知道,镜恆的伤口肯定还没有处理过,一个质子,可请不动御医。 玄灼亲自动手,开始给镜恆的伤口上抹药。 这种事,怎么都轮不到玄灼一个皇帝亲自动手,他一句话就能让御医过来,也可以让宫女太监代劳,但不知为何,玄灼不是很想让别人碰镜恆。 玄灼这人,占有欲一向很强,现在镜恆是他的玩物,那就只有他一个人能随便碰,其他人动不得。 镜恆沉默不语,乖乖的让玄灼给自己的每一道伤口,都涂抹上了药物。 镜恆的心情,也微妙又复杂。 要是玄灼一直是欺负他的角色,镜恆还不至于如此,但偏偏玄灼给个巴掌,又给了个甜枣…… 这可并不代表,镜恆就能不计较玄灼对他的那些羞辱。 不久后,上完了药,玄灼让人收起了药箱。 他起身道:「既然大皇子受伤了,今晚就不用出宫了,你好好休息吧。」 玄灼说完,就离开了安和殿,应该是打算独自出宫了。 镜恆穿好衣服,就回了侧殿。 他站在窗边,本想叫罗侯去跟着玄灼,看看玄灼出宫干什么,但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过几日,等他的伤好了,玄灼应该还会带他出宫,到时再试探也不晚。 镜恆为了符合自己柔弱的人设,今日又受了伤,早早就休息了。 到了平日该熄灯的时候,玄灼才回来。 他进入侧殿,发现镜恆已经睡下,就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玄灼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床边,俯视着镜恆无害的睡脸。 借着月光,镜恆入睡的模样,是那样乖巧安逸。 玄灼抬起手,轻轻抚上了镜恆的脸颊…… 他的食指,在镜恆的脸蛋上摩挲了几下。 随后,缓缓移向了镜恆淡粉色的薄唇。 换成拇指,轻轻压上镜恆的唇…… 触感软软的,不知道亲上,是什么感觉。 玄灼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幽暗危险。 「睡梦中」的镜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翻了个身,躲开了玄灼的手。 玄灼的手停在半空,像是意犹未尽,顿了顿,才收回来。 玄灼又在床边站了几息,才转身出去。 玄灼一走,镜恆就睁开了眼睛…… 他根本就没睡,玄灼的那些行为,他也感受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熄灯的缘故,其他感官都被弱化,被玄灼抚摸的时候,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镜恆只觉毛骨悚然,那狗东西摸他嘴是想干什么?! 要是镜恆没有翻身躲开,不知道玄灼会怎么样…… 但镜恆不敢赌。 万一玄灼心血来潮,即使不喜欢男人,也突然想试试,而真的亲了上来,镜恆真的会控制不住当场把他废了的! 镜恆用手背,狠狠地在唇上擦了又擦,想把那被人碰过的噁心感觉擦掉。 过了片刻,镜恆才起身,去看那放在桌上的东西。 上面的东西用纸包着,好几个纸包叠在一起。 镜恆拿起后看了看,似乎是宫外卖的点心。 「……」镜恆微微一怔。 玄灼为什么要给他带这个? 玄灼出宫,就是为了买这些东西吗? 镜恆有些出神的看着手上的几包点心。 他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就算吃过,也是他母亲还活着的时候给他买的吧,但他那时候太小了,记忆已经不太清晰。 除此之外,又还会有谁给他买这种东西? 镜恆自己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更不会自己去买。 镜恆放下了点心,重新躺回了床上…… 只是心情,比之前更加微妙了。 玄灼为什么会给他买点心?是真把他当女人了吗?还摸他的嘴,该不会是真想让他侍寝吧? 玄灼有命想,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实现! 虽然不知道玄灼的目的,但可以肯定,玄灼绝对没安好心。 玄灼回来后,去沐了浴,就休息了。 第16页 除了点心,他没有给自己买什么东西。 宫里的生活,实在枯燥乏味,玄灼有时无事的时候,就会出宫转转,有时晚上会有热闹的灯会。 他原本是想带镜恆一起出去玩玩儿的,但镜恆受伤了,他就自己出去了。 玄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镜恆带点心…… 就是刚好看到有卖的,似乎很受欢迎,围了不少人去买,玄灼就让自己带来的暗卫去排队买了几包。 镜恆在风元国时是什么待遇,玄灼不清楚,但也知道几分真相,来天权的三年,想必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 给他带几包点心,镜恆看到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也许是出于这个想法,玄灼才会让人去买…… 次日一早,镜恆刚洗漱好,就有宫人来叫他去用膳。 玄灼已经落座,示意镜恆坐在他旁边。 这一次,是镜恆先主动开口的,毕竟点心的事情,他也不能装作毫不知情。 「皇上……今天早上我醒来之后,发现桌上有几包点心,是你给我买的吗?」镜恆眼巴巴的看着玄灼,眼睛黑亮又清澈,让人莫名就会软下心来。 玄灼:「嗯,如果大皇子喜欢,朕下次带你出去买。」 「谢谢皇上。」镜恆笑了笑,笑容很浅,如同昙花一现,却能轻易勾动人心。 玄灼微微一顿,多看了镜恆几眼,才收回视线。 用膳时,镜恆也是乖巧又安静,几乎只吃面前的东西。 玄灼睨了他一眼后,夹起一只鸡腿,放到了镜恆碗里。 「……谢谢皇上。」镜恆眨了眨眼睛,只是道了谢,这一次没有对着玄灼笑。 让玄灼心里,有些莫名的失望…… 他很喜欢看镜恆惊慌失措的小模样,也同样很喜欢镜恆笑起来的样子。 所以既想欺负镜恆,又想对他稍微好点,让他多笑笑。 就好像养宠物一样,会注意宠物的所有反应,会逗弄他,也会给他好的食物和玩具。 镜恆看着碗里的鸡腿,夹起,吃了起来,毕竟是玄灼夹的,不吃显然会惹他不悦。 镜恆咬了一口,唇上就沾到了油光。 本就颜色极好的薄唇,此时更是泛着诱人至极的色泽。 玄灼眼神幽暗,盯着镜恆的唇,看着他吃鸡腿…… 镜恆装作毫无察觉,吃掉了鸡腿,拿手帕擦了擦嘴。 直到现在,玄灼也还是没有将视线移开。 但镜恆的心情已经变得十分烦躁了,从昨晚开始,就对他的嘴这么感兴趣,这狗东西绝对在打歪心思…… 难不成玄灼真的在考虑接受男人? 被一个男人惦记,镜恆的心情怎么可能好? 好在玄灼只是盯着看,并没有打算付诸行动的意思。 用膳结束,玄灼让镜恆脱了衣服,又给他重新上了药。 上好后,玄灼才去上早朝,但时间已经比平时晚了一些。 不过并没有任何关系,满朝文武就算是等到晚上,也不敢放一个屁。 镜恆受伤,白日自然也是不需要去御书房的。 少了他在旁边给自己磨墨,玄灼处理起奏摺,只觉格外无趣。 要是镜恆那小绵羊在旁边,还能调戏调戏…… 奏摺中,还夹杂着一些书信,其中,就有从风元国送过来的。 再过不久,就是玄灼的生辰,往年其他国只需送些贺礼,无需让皇子前来,但今年,信上写着风元二皇子会来拜访。 再加上离镜恆回国的日子,也没剩多久了,二皇子镜遥会来看看镜恆,顺便商量一下日后回国的安排。 玄灼轻哼了一声,将风元的书信扔到了一边。 说得好听,是来给镜恆安排回国的事宜。 但实际上,不就是来给镜恆安排死期的吗? 回国的路线,都是镜遥一手安排,他想让镜恆什么时候,在哪里死于非命,不是易如反掌? 玄灼其实知道风元皇的那些风流事迹,镜恆不是嫡出,生母也无家族底蕴,对外总有传言,说大皇子受宠,但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是真的受宠? 他只是代替镜遥来天权当质子,才能活到今天,但期限一到,不再需要质子的时候,风元的那些人,还会留镜恆的命吗? 玄灼对这些,都很清楚,但他并没有管,这质子谁来当都无所谓,风元是不敢对天权生出什么歪心思的。 可现在,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镜恆可是他的东西,在玄灼没玩儿够之前,谁也别想动镜恆。 若是以后,玄灼玩儿够了,才不会管镜恆的死活,但现在,镜恆是他的。 镜遥只管来天权,敢做什么多余的事情,玄灼就让他站着来,躺着被人抬回去! 晚上玄灼一回安和殿,就先去了侧殿,像是已经有些习惯,回来先看看镜恆了。 一进去,玄灼就发现,放在桌上的点心,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还是那样放着的。 玄灼轻蹙起眉,有些不悦,他难得给人带一次小礼物。 玄灼:「怎么还没吃?不喜欢吗?」 明明都对他笑了,不应该不喜欢才对。 「不是的皇上。」镜恆连忙否认,「我是想等皇上回来一起吃。」 镜恆从来不吃那些东西,所以白日才没打开的意思,如今玄灼问起,就随口找了个理由。 第17页 玄灼:「……」 这是镜恆讨好人的小心思吗? 无论是不是,玄灼此时的心情,都跟着变好了几分。 镜恆一边打开纸包,一边询问道:「皇上要和我一起吃吗?」 「……嗯。」玄灼其实也很少吃这种东西,但不知为何,他现在却并没有拒绝。 镜恆先拿起了一块,咬了一口,他眼睛亮了亮:「皇上,很好吃的,你也快尝尝。」 「……」玄灼没有回应。 他幽深危险的视线,正落在镜恆的薄唇上。 上面沾了一些点心的碎渣,镜恆舔了舔下唇,也没有完全舔干净。 那样的举动,就好像在邀人品尝一般…… 玄灼的喉结动了动,眼神也越来越深邃幽暗。 比起桌上的点心,他似乎,更想尝尝镜恆唇上的…… 这般想着,玄灼缓缓倾身压近过去…… 第11章 想尝试 玄灼压近过来,幽深的视线,也锁在镜恆的唇上。 镜恆心里一阵发毛,这王八蛋还真想亲他?! 镜恆一脸无辜的拿起一块点心,就势餵到了玄灼的嘴边,阻止了他继续靠近。 镜恆眼睛黑亮,单纯又无害,仿佛对玄灼刚才的目的,毫无察觉,「皇上,这个真的很好吃的,你咬一下。」 「……」玄灼盯着镜恆的眼睛,张嘴咬了一口。 而后又坐正了回去,显然理智已经回归。 倒也不算失去理智,玄灼就连现在,也还是有些想亲下去试试。 但被镜恆巧妙的躲开了。 玄灼很清楚,镜恆已经察觉到他的意图,是故意餵他点心躲开的。 这小绵羊虽然柔弱无害,但并不是傻的。 他还是有些小心机的,刚才镜恆就是不想被他亲,才拿起点心堵住他的嘴。 镜恆之前可是说过,自己不喜欢男人的,不想被玄灼亲,再自然不过。 这次就先放过他。 玄灼现在心情不错,也还有耐心,所以并不打算现在就逼迫镜恆接受什么。 但一天两天,玄灼觉得有趣,或许有耐心等,可若是时间久了,可就未必会这么纵容镜恆了。 玄灼轻启薄唇,冷声道:「过段时日,二皇子会来天权。」 「……」镜恆微微一怔,他不解的看向了玄灼,似乎不明白玄灼的意思。 玄灼却没再多说半句,打算让他自己琢磨。 镜恆怎么可能不明白这狗东西的意思! 镜遥来天权,肯定是冲着他来的,而他在风元无权无势,哪里会是镜遥的对手?到时候只能任由镜遥摆布。 玄灼故意提起这件事,是想告诉镜恆,想让他插手这件事,护着镜恆不被别人欺压,就要接受他的亲近。 而镜遥没来的这段时间,就是镜恆的考虑时间,要是考虑好了,以后玄灼再想亲他,他就不能再躲开了。 要是再躲开,玄灼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是这个意思吗? 玄灼这狗东西是在威胁镜恆吗?! 他就知道玄灼没安好心!果真如此! 玄灼吃掉了镜恆餵的那块点心,没再吃其他的,随后就起身离开了。 玄灼其实也想了很多,彻底接受男人,让镜恆侍寝什么的,他应该做不到。 但如果只是亲亲镜恆,应该还是很容易就能做到,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排斥感。 玄灼想尝试一下。 若是没有排斥感,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也不迟。 毕竟他难得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哪怕是个男人。 玄灼一向是想到什么,就去做,随心所欲惯了。 玄灼走后,镜恆将手中的点心捏了个粉碎。 若是不久后镜遥来天权,镜恆就更不能现在暴露底牌。 想除掉一个镜遥容易,但他的目标,可是将风元的那些人,全都连根拔起,不能打草惊蛇…… 不能因为玄灼,而坏了他养精蓄锐多年的结果。 可若是下次再拒绝玄灼,这狗东西万一生气,不知道又会干出什么混帐事来。 可要他接受男人的吻…… 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别说亲,玄灼半夜摸他嘴,都让他觉得反感。 要是真的亲上去,镜恆真怕自己当场拧断玄灼的脖子! 亲嘴是不可能的,但一点也不退让,以玄灼那难伺候的脾性,只会更不好对付。 镜恆咬牙切齿,可谓气得不轻,他明明一向是沉得住气的性子,但面对玄灼这样的狗东西,这口气他沉不下来! 好在还有些时日,玄灼那话的意思,到镜遥来天权之前,都是给镜恆的考虑时间。 也许事情在这期间就会有什么转机。 若是没有…… 镜恆不敢想了,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被男人亲了,会是什么反应。 他真的能忍住杀意吗。 等玄灼以后落到他手里,他非把玄灼削成人棍不可! 之后的几日,许是因为镜恆身上的伤,玄灼没怎么管他。 但还是会每天帮镜恆换药,伤口已经结痂,好得差不多了。 萧慕朵这几日也没有来烦他,镜恆算是难得清净了几日。 这天晚上,玄灼直到快熄灯的时间,也还没有回安和殿。 镜恆已经准备睡下,外面宫女们的声音隐约传了进来…… 第18页 「皇上今晚会不会不回来啊?他好像去了安贵妃的宫里。」 「这么晚还没回来,可能不会回来了,皇上终于愿意临幸后宫了。」 她们的声音很小,但镜恆耳力惊人,才能听到。 安贵妃? 丞相之女温怡安吗? 玄灼若是真的宠幸了她,那可是大好事,那样应该就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镜恆的身上了。 明明是好事,镜恆的心情却没有因此变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那微弱的异样感,很快就被他忽视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玄灼才回来。 还带着一身的酒气…… 玄灼并没有耍酒疯,镜恆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玄灼一回来,就直奔他的侧殿。 这狗东西每次回来,都要先看看他在不在,怎么连喝了酒也不忘记这件事?! 镜恆无奈只能继续装睡。 玄灼站在床边,跟之前一样,盯着镜恆看了半天。 他刚从温怡安那里喝完酒回来,却没有宠幸她。 因为温怡安很怕他,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的模样,让玄灼没有兴致对她做什么。 温怡安也是很乖巧胆小的类型,玄灼想着,也许自己是对这个类型的人感兴趣,才去了她宫里,但却发现好像并非如此。 还是有区别的。 同样是怕他,但温怡安并不怕别人,只怕他。 哪怕接触过几次,玄灼也没有对她怎么样的意思,她也还是怕。 而镜恆这小绵羊,则是对谁都很胆小,起初怕玄灼,但接触过后,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怕玄灼了,之前还敢用餵东西的方式,躲开他的吻。 也许玄灼再对他好点,他还能更得寸进尺…… 但玄灼并不讨厌镜恆的一些小反抗。 只要大体上是乖巧听话的,一点小反抗,玄灼还是可以纵容他的。 所以给了镜恆考虑时间,但玄灼的耐心,其实已经所剩无几。 要是镜恆乖一点,那再好不过,若是不乖,也容不得他拒绝…… 在床边站了几息后,玄灼单膝跪到了床边,微微俯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镜恆的睡颜。 而后,他大手撑在了镜恆的头顶上方,以笼森*晚*整*理罩在镜恆身上的状态,继续俯身…… 「……」镜恆额角青筋暴起,却又不能睁开眼睛。 即使睁开眼睛,他也没办法拒绝。 也不知道玄灼醉到了什么程度,要是他喝醉会断片就好了,镜恆早就一脚给他踹下去了! 镜恆能感受到,玄灼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 感受到玄灼的唿吸,几乎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镜恆忍无可忍,装作翻身抓被子,抬手一把搂住了玄灼的脖子,再搂着玄灼一个翻身,就让玄灼躺在了他旁边。 两人面对面躺在一起。 镜恆搂着玄灼的脖子不放,把脸埋在他胸前的位置,躲过了玄灼的吻。 「……」玄灼一时没有动作。 听着耳边均匀的唿吸声,镜恆应该是没醒的。 要是没被镜恆搂住,玄灼可能已经把他亲醒了。 又没亲到…… 玄灼心里有些烦躁起来。 他想起身,镜恆却搂得很紧,生怕一放开,玄灼就会再亲上来。 玄灼没再乱动,想挣开容易,但会弄疼镜恆。 正好他也乏了,干脆就这么睡下好了。 就是他今天回来晚了,没给镜恆换药。 这般想着,玄灼就把手伸进了被子里,解开了镜恆的腰带,大手抚上了他的后背,去抚摸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 「……」镜恆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他该不会,为了躲开玄灼的吻,而把其他机会送到了玄灼面前吧? 在镜恆的忍耐临近极限时,玄灼就停了手,搂住了镜恆的腰,没再有其他动作。 他只是想摸摸镜恆的伤好得怎么样了,之前就已经结痂,今晚不抹药应该也没事了。 玄灼没了动作,镜恆松了口气,但也不敢轻易放开手。 镜恆宁可不睡,也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搂着玄灼的脖子。 哪怕镜恆想剁了那只搂在他腰上的手,想立刻远离玄灼,也只能强忍着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与玄灼紧贴,搂在一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玄灼的唿吸变得平稳均匀,镜恆也没再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才放开了手,重新变回了平躺的睡姿,与玄灼拉开了距离。 但镜恆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刚一放开,玄灼就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根本没有睡着。 因为……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成。 玄灼想亲镜恆,想了那么多天,今天再不亲到一口,怕是整夜都睡不着了。 那侵略感强烈,让人难以忽视的视线再度袭来,镜恆心中的危机感也瞬间炸开! 玄灼原来没睡着?! 这下糟了…… 镜恆总不能再翻身搂回去…… 难道要让他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等着被男人亲上来吗?! 镜恆的理智已经在崩盘爆炸的边缘,恐怕不用等玄灼亲上他的唇,他就已经动手了…… 哪怕计划被打乱,一切行动提前,甚至很多事情都要重新设计,镜恆也忍不了了。 玄灼要是敢往他身上压,他就立刻动手! 第19页 玄灼缓缓靠近过去,还放在镜恆腰上的手,也收紧了几分,把人又往怀里搂了搂…… 第12章 亲得结结实实 玄灼越靠越近,唿出的气息,已经打在镜恆的脸上。 但他并没有往镜恆身上压,微凉又柔软的薄唇,很快就贴在了镜恆的脸上。 「……」镜恆浑身僵硬。 那是什么感觉…… 嘴唇贴上来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还是一个男人的嘴! 玄灼的唇很软,唿出的气息热乎乎的喷洒在镜恆的脸上,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玄灼只是亲了一口,就闭上了眼睛,搂着镜恆睡了过去。 玄灼喝了不少酒,早就困了,但没亲到,他又睡不着。 玄灼原本是想往嘴上亲的,但他又想等镜恆醒了的时候再亲,那样能看到这小绵羊的反应,应该会更有意思。 所以就只是往镜恆脸上亲了一口。 亲上去的感觉,比想像中还要好,又软又滑,若不是玄灼实在太困了,肯定是要多亲上几口的。 耳边很快就再次传来了玄灼均匀的唿吸声,这一次,他是真的入睡了…… 但镜恆却睡不着了。 他睁开眼睛,眸中的杀意已经掩盖不住,镜恆的脸色也阴沉难看到了极点。 他防着玄灼压上来亲他嘴,却对亲脸毫无防备,被玄灼轻易就得逞了。 这一口还亲得结结实实…… 直到现在,那嘴唇贴上来的感觉,似乎才残存在镜恆的脸上,让他浑身不自在。 如果忽略亲他的人是玄灼,那感觉……或许没那么令人厌恶。 但问题是如何忽略?! 虽然亲脸,总比亲嘴要容易接受,如果刚才玄灼敢压上来往嘴上亲,镜恆已经忍不住动手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接受不了被男人亲脸! 该死的…… 等镜恆夺回大权,第一次就斩了这狗东西! 镜恆气得一夜未眠,一直在心里,默念清心咒,压着心中如同春草般生机盎然的杀意! 直到次日清晨,玄灼快醒时,镜恆才闭上了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玄灼醒来后,看到身侧的镜恆,微微顿了顿,稍作反应,才想起来昨晚的情况。 玄灼并没有酒后断片,昨夜发生了什么,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玄灼昨晚睡得很好,搂着镜恆睡觉的感觉,意外的不错。 他记得,他还亲了镜恆一口,感觉也同样不错…… 不过,下次他要在镜恆醒来再试试。 玄灼没有立即起身,他抬手轻抚上镜恆的脸颊,揉捏了两下。 「……」镜恆缓缓睁开了眼睛,像是被玄灼的动作弄醒了。 与玄灼对上视线,镜恆就立刻瞪大眼睛,坐了起来。 镜恆惊讶道:「皇,皇上……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镜恆装作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察觉的样子。 玄灼理直气壮,「朕昨晚回来,想来看看你,你就搂住了朕,朕只能睡在这里了。」 「……」真他妈不要脸! 镜恆轻声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我都不知道……给皇上添麻烦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无妨,朕不介意。」玄灼起了身。 镜恆没再说什么。 玄灼当然不介意了,这狗东西觊觎他,巴不得和他睡在一起! 昨夜,只有镜恆自己知道,他的杀意,可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几乎默念了大半夜的清心咒,才压住了杀意! 这还只是亲脸,玄灼这狗东西一开始的目标可是想往他嘴上亲。 若只是亲脸,镜恆现在,也许还能忍,但亲嘴是绝对忍不了的! 现在的情况,只能尽量拖延了…… 洗漱好,用完膳后,玄灼就该去上朝了。 但玄灼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不走,镜恆也不好先进侧殿,只能继续跟玄灼待在一起。 「你们先出去。」这时,玄灼开了口,遣散了殿内的宫人。 镜恆顿时提高了警惕。 这狗东西想干什么?! 宫人们纷纷退出了大殿,很快,偌大的里,就只剩下镜恆和玄灼独处。 玄灼起了身,镜恆见状,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若是只有他坐着,那就处于被动了。 玄灼见他这么防备,挑了挑眉,上前一步。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镜恆缓缓后退。 镜恆的神情有些慌张和害怕,满眼无辜的看着玄灼,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倒是警惕…… 玄灼继续往前,「朕没想做什么。」 镜恆吓得连连后退,若说之前,镜恆的惊慌和害怕,都是装出来的,那他现在,就是真的有点急了。 因为他可不想再被那个狗东西亲一口了! 玄灼还真是想亲他。 没尝过之前,也许还能忍忍,但昨晚,他已经尝到了,知道感觉有多好,如何能忍住不亲近镜恆? 要不是镜恆胆小,玄灼才难得耐着性子,没有强迫他,不然可能早就亲了镜恆不知道多少次了。 天知道玄灼现在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强忍住把镜恆按在墙角亲的冲动。 「皇,皇上不是说,会给我考虑的时间吗……」镜恆低下了头,好像无措到了极点。 第20页 玄灼在忍,镜恆又何尝不是在忍? 他也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忍住弄死玄灼的冲动! 这等奇耻大辱,镜恆会铭记在心,定会让玄灼翻倍奉还! 「……」玄灼轻蹙起眉。 看镜恆那副害怕的样子,让他有些没了兴致。 适当的抗拒,是情趣,但害怕过头,就是扫兴了。 玄灼伸出大手,一把搂住了镜恆的腰,把人拉进了怀里,他紧贴在镜恆的耳边,沉声道:「朕不会强迫你,一次接受太多,但朕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镜恆抖了抖。 玄灼看不到他的表情,以为他是怕得发抖。 实际上是气得! 玄灼的手,捏了捏镜恆的后腰,冷冽的声音,夹杂着几分警告,「朕说过,朕耐心有限,朕可以给你时间,但不会给你太久,如果听懂了,以后就少在朕的面前,摆出这副惧怕的样子,朕不喜欢。」 「……我知道了。」镜恆乖乖应答,「我不会让皇上等太久的。」 「嗯。」玄灼抬手,将镜恆耳边的一缕头髮,帮他理到了耳后。 又顺手在镜恆的耳朵上捏了捏,玄灼才放开了他。 「今日去御书房等着朕吧。」 说完后,玄灼就转身出去了。 镜恆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更是黑如锅底。 玄灼竟敢威胁他! 确实等不了太久了,玄灼再这么得寸进尺下去,镜恆随时可能拧断他的脖子! 镜恆缓了许久,才离开安和殿,去御书房。 等玄灼下朝的这段时间,镜恆的火气才稍稍平復。 镜恆估算着时间,已经提前开始给玄灼磨墨。 玄灼一进御书房,就发现镜恆站在桌边,正磨着墨。 玄灼轻勾起唇角,走过去坐了下来。 「你倒是懂事。」 「这是我应该做的。」镜恆卖乖道。 看他这么乖,玄灼的心情自然是不错的。 他翻开奏摺,但却有些看不进去上面的字…… 玄灼盯着一个普通的奏摺,看了几息,也没有落笔。 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 玄灼一向随心所欲,既然心思不在奏摺,那就要随着自己的本心来。 这般想着,玄灼伸手搂住了镜恆的腰,再用力一带,就轻松将镜恆搂了过来,让镜恆侧着身,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第13章 皇上,别这样…… 坐在玄灼的腿上,镜恆浑身僵硬,只觉百般不适! 他被玄灼圈在怀里,被玄灼强烈而炙热的男人气息包围着,密不透风。 与一个男人这般亲密的贴在一起,那感觉……实在让人不自在! 「皇,皇上,你不是要处理奏摺吗……这样好吗……」镜恆一动也不敢动。 玄灼轻勾着唇角,故意往镜恆耳边靠近,唿出的热气,都喷洒在了镜恆的耳朵上。 玄灼轻笑道:「有何不好?朕是要处理奏摺,大皇子坐在朕的身上,也不会耽误朕处理事情的。」 说到「坐在朕的身上」时,玄灼还故意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在调戏镜恆,想惹他害羞。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再加上那温热的气息,镜恆只觉耳朵又痒又麻,这让他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这狗东西不贴着他的耳朵就不会说话了?! 还敢说那种话调戏他! 镜恆想躲也没办法,只能在心里疯狂默念清心咒,一边又反覆提醒自己,给自己洗脑…… 不能动杀心,不能动杀心…… 镜恆低了低头,用十分轻柔的声音,叫了一声皇上。 似乎真的如玄灼所愿,被惹得害羞了。 玄灼微微眯起了双眸,像是很满意镜恆的反应。 顿了顿,镜恆才再次开口:「皇上,我的意思是,奏摺都是一些我不应该看的东西,你这样搂着我,我会看到上面的内容的,这样是不是不好……」 「无妨,都是些不打紧的,大皇子想看,自然可以。」玄灼毫不在意这些。 他当着镜恆的面,开始翻起了奏摺。 镜恆没再说什么,静静地坐在玄灼的腿上,一边压着杀心,一边陪着玄灼批阅奏摺。 若只是坐腿上,看奏摺,倒也还算能接受,只希望玄灼别再做多余的事情…… 玄灼处理了几本,视线就忍不住往镜恆身上看。 怀里抱着个美人儿处理奏摺,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 要是处理奏摺之余,还能和镜恆亲近一下,那自然就更好了…… 这般想着,玄灼就放下了奏摺。 原本他只是一手搂着镜恆,现在变成了两手一起搂着他。 玄灼将镜恆的两只手臂,都圈了起来,让他难以动弹,又把他往自己身上压了压,让二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加亲密紧贴了。 感受到玄灼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几乎已经贴在他的耳朵上。 镜恆的身体越来越僵,他轻启薄唇,带着些颤音:「皇上,别这样……」 听起来像是害怕了,但其实还是气得。 镜恆这带着颤音,又温柔悦耳的声音,玄灼怎么听,都觉得是在撒娇。 这只会让他更想调戏镜恆了…… 玄灼捏了捏镜恆的后腰,轻笑道:「别怎样?大皇子不说清楚,朕怎么会明白你的意思呢?」 第21页 「……」镜恆不再说话,似乎羞于开口。 玄灼继续贴近,镜恆立刻慌了起来,他弱弱的请求道:「皇上,我,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我……太紧张了,这些事情,都是我第一次做,所以有些难以适应,求皇上再给我一点时间。」 镜恆明白,自己若是抗拒,只会让玄灼不悦,玄灼说不定会来硬的。 那就只能他先低头了。 镜恆还故意强调了自己都是第一次,希望能藉此,惹得玄灼产生一些怜爱之心。 毕竟男人这种生物,就是希望自己看中的人,能将所有的第一次,都毫无保留的献给自己。 闻言,玄灼沉默了几息,才沉声道:「朕不会强迫你,让你一次就完全接受朕,至少现在不会,让朕等可以,但至少要让朕尝到些甜头才行。」 玄灼对镜恆感兴趣归感兴趣,但还是没办法彻底接受男人的。 所以距离侍寝那一步,其实还远。 玄灼只是想亲亲镜恆,想搂着他,再摸几下而已。 这种程度,应该没有什么。 但考虑到镜恆这种小白兔的性格,即使只是亲两口,估计也要做很久的心理准备。 只要镜恆乖乖听话,玄灼可以配合他的节奏,陪他一步一步来。 「皇上……想要什么甜头……」镜恆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面上依旧软弱无害,心里却烦躁恼火到了极点! 但也只能忍着,去柔声细语的哄住玄灼。 「大皇子觉得,朕想要什么甜头?」玄灼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镜恆的耳朵,吹了口热气。 「……」镜恆浑身发毛,杀意疯狂滋长! 镜恆垂着眼眸,一副害羞,难以招架的模样,小声道:「我,我不知道……现在这样,不算吗?」 都已经坐腿上搂着了,还要什么甜头?! 这该死的狗东西! 「……这算什么?像小孩子的把戏。」玄灼轻哼了一声。 他抬手,轻轻捏了捏镜恆的耳朵,低声道:「大皇子与朕,都是大人,应该做些大人才会做的事情,大皇子觉得呢?」 「……」镜恆咬了咬牙,强行忽视了在自己耳朵上乱捏的手。 耳朵这部位,本就敏感,被人捏来捏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镜恆心里变得更加烦躁了。 镜恆装作不解又不安的样子,开口道:「皇上指的,是什么事情……要是进度太快,我,我不行的……」 玄灼眸中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凑上前去,贴在镜恆耳边,轻声道:「朕想亲你。」 「……」镜恆抖了抖。 气得不轻。 但玄灼显然以为他怕了,害羞了。 「不用怕。」玄灼抬起另一手,勾住了镜恆的下巴,用拇指轻按上镜恆的薄唇,摩挲了两下。 玄灼:「这里,朕可以等到下次再亲,朕现在,只是想亲大皇子的脸,这应该,没有什么的,对吗?」 说话时,玄灼的唇,已经贴上了镜恆的耳朵。 话落后,玄灼还在镜恆的耳尖上,轻轻亲了一下。 「……」镜恆气得浑身发抖,死死捏紧拳头,手背上青筋突起,看起来吓人极了! 那狰狞有力的青筋,好像能一拳把人打死! 镜恆过了几息,在玄灼的耐心,快要耗尽之前,镜恆终究是做出了退让…… 镜恆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镜恆自然是极不情愿的,但昨晚都他妈亲过脸了,再咬牙挺一次,也没什么的…… 至少不是亲嘴,镜恆还是可以忍的。 第14章 害羞了? 看到镜恆点头同意,玄灼刚要蹙起的眉,顷刻间抚平。 镜恆其实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他不同意,玄灼也是打算亲下去的。 他本就耐心有限,要是镜恆还不识相,玄灼就不会再纵容他了,那样对彼此都不好。 既然镜恆选择配合,玄灼也愿意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去接受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玄灼把镜恆搂紧了几分,在他耳边故意唿着热气,轻声安抚道:「不必紧张,只是亲脸而已,没有什么的。」 一边说着,玄灼一边往前靠近。 薄唇很快就如愿贴上了镜恆光滑细腻的脸颊。 镜恆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玄灼以为他是因为紧张害羞,实际上镜恆在默念清心咒转移注意力。 可玄灼亲上去后,却没有立刻分开。 只亲一下,怎么够呢? 昨晚是他太困了,才只亲了一下,现在这大好的机会,玄灼怎么会轻易错过? 过了几息,才稍稍分开一点距离,而后,玄灼又再次亲了下去。 就这样反覆亲了好几次,直到镜恆面红耳赤,玄灼才勾着唇角,停了下来。 小绵羊都羞成了这副样子,再欺负下去,就要熟透了。 玄灼此时的心情,可以说好极了。 心里也难得对镜恆产生了几分怜爱之心。 所以即使想继续,玄灼也暂且放过了镜恆。 殊不知…… 镜恆的面红耳赤,完全是气出来和憋火憋出来的! 这狗东西简直没完没了! 男人的脸到底有什么好亲的?! 那该死又诡异的感觉,一直残留在镜恆的脸上…… 简直让他不自在到了极点! 第22页 要说厌恶,被男人亲了,肯定是讨厌的。 但或许,没有想像中厌恶的程度那么严重。 至少镜恆的杀意是按耐下来了。 镜恆一直没动,也不说话,但脸和耳朵还有些泛红。 玄灼看在眼里,觉得十分喜欢。 玄灼:「害羞了?」 「……」狗屁的害羞!是想宰了你! 镜恆点了点头。 他小声道:「可以就到这里吗……皇上,我真的不行了……」 玄灼轻笑出声,这小绵羊的反应着实有趣。 玄灼故意调戏道:「朕的奏摺还没批完,就算大皇子想继续,朕也没办法满足。」 说得好像镜恆想继续一样,完全就是在调戏人。 「皇上……」镜恆似乎有点羞赧。 看到他这副小模样,让玄灼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他没再逗弄镜恆,毕竟确实还有很多奏摺,还没有批阅。 直到批完所有奏摺,玄灼都没再对镜恆做什么。 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只是亲脸这种小儿科的事情,玄灼怎么可能会满足? 但说好了给小绵羊一点时间,要是玄灼没忍住,往嘴上亲了,小绵羊会不会哭? 玄灼的眼神暗了几分…… 镜恆哭起来,应该也会非常漂亮的。 以后有机会,他会看到的。 奏摺虽然处理完了,但还有其他要处理的事情,玄灼很难闲下来。 他将镜恆放了下去,去专注的处理公务了。 过了许久,镜恆一直站在玄灼的旁边,随时听候发落。 玄灼抬眸看了看镜恆,使坏道:「大皇子不去坐吗?还是想坐在朕的腿上?」 「不,不是的……」镜恆像只惊慌的小兔子,连忙坐去了不远处的位置。 玄灼不发话,他敢乱坐吗? 谁知道这狗东西会不会借题发挥,让镜恆做什么? 在玄灼身边,可以说一息也大意不得! 玄灼勾了勾唇角,没再管他。 下午的时候,有几个大臣来找玄灼汇报事情,看到镜恆也在,几人心里都很微妙,却不敢多言。 谈事情时,玄灼也没有让镜恆迴避的意思。 倒不是因为相信镜恆无害,而是玄灼不在乎。 这是来自强者的自信。 当年争夺皇位时,他身边就有奸细,但对手得知了他的计划又能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玄灼的毫不隐藏,也是想告诉镜恆。 无论他是不是真的无害,都藏起他所有的小心思。 因为他不会是玄灼的对手。 镜恆自然明白。 他现在不会在玄灼身上动什么歪心思的,但等夺回大权,就是玄灼的死期! 直到晚上,玄灼才带着镜恆回安和殿。 一回去,就发现殿外站着一个相貌出众的女子。 她气质温柔安静,像一朵纯白的花朵,引人注目。 温怡安听到声音,抬头看向了玄灼和镜恆,行礼后,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玄灼。 「皇上,这是臣妾亲手做的点心,希望您能尝尝。」娇柔悦耳的声音,会莫名让人心软。 但玄灼却毫无反应,因为温怡安递过来的手,在微微发抖,显然很怕他。 玄灼幽深的眼眸,自上而下,打量着温怡安,温怡安顿时抖得更加厉害了。 玄灼伸手拿过了装点心的盒子,另一手,捏住了温怡安的下巴。 温怡安眼神恐惧,却又不敢闪躲。 玄灼看了两眼,就放开了手。 还是小绵羊那种惊慌带着紧张害羞的反应,更让他满意。 温怡安就是单纯的恐惧他。 倒也不怪她,因为她是见识过玄灼的手段的。 当年玄灼夺皇位的时候,可是血洗过一场宫宴的,那宫宴上,也来了很多大臣的子女,算是让他们来露露脸的。 但却见识到了极为可怕的画面。 这也是为什么,后宫的女人,都对玄灼特别恐惧的原因,早就给她们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即使没亲眼见过的,也都听过玄灼的那些事迹,又怎么会不怕他呢? 玄灼觉得她们的反应无趣,对她们也着实提不起兴致。 但镜恆却有些不一样,怕他归怕他,却不是那种恐惧。 镜恆的所有反应,都让玄灼感到很满意,很有趣。 比起女人,玄灼自然对镜恆更感兴趣。 玄灼冷声道:「以后不必做这些事,你先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温怡安如释重负,转身离去。 来给玄灼送点心,不是她的本意,玄灼自然也能猜到。 肯定是丞相府的意思。 大臣想讨好皇帝,是天经地义,而通常这种事,都是交给枕边人最合适,温怡安就成了这个牺牲品。 但如此不合心意的讨好,玄灼也没兴致多来几次。 而一旁的镜恆,就有些失望了。 原本在玄灼捏住温怡安下巴的时候,他还以为玄灼对温怡安有兴趣呢,结果却让人失望。 镜恆实在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入了玄灼的眼,让他那么满意…… 进了安和殿,宫人们已经备好了晚膳。 一进门,还没等坐下,玄灼就让他们都出去了。 第23页 镜恆觉得有点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玄灼就走近过来,一把搂住了镜恆的腰,将他抵在了门上…… 第15章 只是嘴上说说? 「皇上……」镜恆的眸中闪过惊慌的情绪。 玄灼将镜恆抵在门上,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方才见过温怡安后,惹得玄灼有些不悦。 让他想再亲亲镜恆…… 这一次,玄灼已经没有耐心,再询问镜恆的意思,或是给他什么准备的时间。 玄灼想立刻就亲下去。 玄灼什么也没说,他直接将镜恆的两手一起按住,压在了他头顶上方。 玄灼一手按着镜恆的两只手腕,另一手搂着镜恆的腰。 接着,玄灼就倾身靠近过去…… 「别这样,皇上……」镜恆将脸转向了一旁。 玄灼的这一吻,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玄灼微微蹙眉,有些不满被躲开了,但也没计较什么。 因为是他今天自己说的,要给镜恆时间去接受下一步。 若是刚才亲到了嘴,那当然更好,但没亲到,玄灼也不会因此怪罪镜恆。 亲脸也一样…… 玄灼又压近了几分,与镜恆身体紧贴,将镜恆严严实实的压在门上。 玄灼在镜恆的脸上亲了又亲,不知道亲了多少下之后,又移向了镜恆的耳朵…… 镜恆始终是扭着头的状态,一点转回来的迹象也没有。 镜恆咬着牙,忍受着玄灼的亲近,忍受着那些诡异的感觉…… 被人亲脸的感觉,其实没有那么令人厌恶,前提是忽略亲他的人,不仅是个男人,还是玄灼那个狗东西! 镜恆闭上了眼睛,努力给自己洗脑,让自己忽略这个人是玄灼,把他想像成女人就好了…… 玄灼的嘴唇很软,应该与女人的嘴唇差别不大。 他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很好闻。 闭上眼,即使把玄灼当做女人,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 这般想着,镜恆的厌恶感刚减少了一些,玄灼那低沉性感的声线,就紧贴着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大皇子,朕给你最后一天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朕可不敢保证,只是亲脸,就能让朕满意了。」 说话时,玄灼唿出的热气,都喷洒在了镜恆的耳朵上。 镜恆蹙了蹙眉,但不知怎的,气息却比刚才沉了一分。 玄灼又在镜恆的耳朵上亲了几下,只是这种程度,对他来说,自然是不够的。 他就再耐着性子,等一天,明天不管镜恆同不同意,他都会亲下去的。 玄灼的唇,缓缓向下移去,落在了镜恆修长漂亮的颈侧。 镜恆眉间的摺痕深了几分,默念着…… 就当玄灼是女人…… 这时,脖子上一疼,还伴随着微妙的酥麻感。 待温热的气息,稍稍分开,镜恆白皙的脖颈间,赫然多了一个红色的痕迹。 像是给镜恆盖了个章一样。 玄灼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这一番亲热过后,玄灼心中的不悦才算是散去了大半。 他放开了镜恆。 彻底放开之前,还没忘又在镜恆脸上亲了一口。 「用膳吧。」玄灼转身过去坐下。 「……」镜恆顿了顿,转换了一下情绪,才过去。 给自己洗脑的方式,是行得通的。 只要闭眼睛,洗脑亲自己的是个女人,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排斥感了。 为了大局,镜恆还是该努力忍忍,就是不知,等明日,到了玄灼所说的最后期限,要亲嘴的时候,洗脑的这一套,还能不能有用了。 即使有用,镜恆也只能接受到这一步了。 要他献身,是绝对不可能的,想都别想! 镜恆刚坐下,玄灼就询问道:「大皇子,想出宫吗?」 镜恆的伤已经好了,可以带他出去玩玩儿了。 镜恆点了点头。 玄灼:「用完膳,朕带你出去。」 玄灼让人备好了马车,吃完晚饭,就可以直接出宫。 镜恆乖乖跟在玄灼的身后,马车就停在安和殿的门口。 玄灼并没有带护卫,但不知道有没有暗卫跟着。 玄灼先上了马车,镜恆上去时,玄灼已经坐好了。 镜恆想坐去玄灼对面,尽量不挨着他,但还没等过去,玄灼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再用力一勾,把镜恆搂过来,让他侧身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镜恆身体一僵,但也只能按耐下来,不能发作。 镜恆什么也没说,他扭头看着窗外,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动杀意。 玄灼没有对镜恆做什么,镜恆看着窗外,他就静静地看着镜恆。 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玄灼很喜欢镜恆的气质,清冷而纯净,让人既想欺负,又想珍惜。 「大皇子,窗外有什么好看的?」玄灼沉声开口。 镜恆只好收回视线,看向了玄灼。 四目相对,接触到玄灼眸中危险的讯息,镜恆眉心一跳,他也知道,现在这种独处的情况,其实很危险…… 尤其还处在马车这种狭小的空间里。 玄灼容易乱来,镜恆也容易忍不住下杀手。 镜恆心里十分烦躁,但还是先柔声哄道:「我只是没有出过宫,所以有些好奇,谢谢皇上带我出来。」 第24页 玄灼轻挑眉梢:「只是嘴上说说?」 「……」镜恆一顿,「那皇上想让我怎么做……」 「大皇子应该不是愚钝之人,难道,事事都要朕教你吗?」玄灼抬手,捏住了镜恆的下巴,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镜恆的薄唇。 「……」镜恆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却有些无措。 对付玄灼,只能来软的,有时来软的,都未必有用,现在表现出抗拒,对镜恆可没有好处。 但玄灼指的,到底是什么,镜恆心里也有点没底。 太过分的,镜恆做不来,太小儿科了,玄灼又该不满意了…… 想了想,镜恆抬手,搂住了玄灼的脖子,他凑近过去,对着玄灼的耳朵吹了口热气。 「……」耳朵一酥,感觉有些诡异,让玄灼微微一怔。 玄灼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你跟谁学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镜恆会做这个。 镜恆心中冷哼,还能跟谁学的?就是你这个狗东西。 玄灼总在他耳边说话,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玄灼也尝尝好了! 镜恆在玄灼耳边轻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就按照皇上平时对我做的……」 玄灼一时没有开口。 好像还真是他经常做的,没想到让这小绵羊学去了。 玄灼勾起了唇角,「你这答谢的方式,倒是稀奇,不过,比起这个,朕倒是更希望,你能亲这里。」 说着,玄灼在自己的脸颊上点了点。 第16章 感觉如何? 镜恆看着玄灼的脸,闭上眼,咬牙亲了上去。 就当玄灼是女人…… 薄唇贴上玄灼的脸,触感很柔软,也很光滑细腻。 没有想像中那么令人厌恶,或许是镜恆闭着眼睛,又在给自己洗脑他是女人的原因。 亲了一口,镜恆就马上分开了。 他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玄灼打趣的目光。 「只是亲朕一口,又不是让你献身,大皇子怎么摆出了一森*晚*整*理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听着玄灼的调戏,镜恆心中恼怒,柔声开口:「我,我只是没做过……也不太习惯这种事……」 玄灼:「没关系,以后多做几次,你就习惯了。」 玄灼都明白,镜恆一是因为没做过,难免紧张,二是因为,他不喜欢男人,即使难以拒绝,也会有牴触感。 但没关系,玄灼才不会管镜恆喜不喜欢男人,镜恆现在适应不了,那就多做几次,做到他习惯,没有排斥感,那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镜恆:「……皇上说得是。」这该死的狗东西! 「既然朕说得是,那大皇子再亲一下?」玄灼逗弄道。 「……」简直得寸进尺! 镜恆捏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闭上了眼睛,又亲了上去。 但这一次,玄灼却不会原地不动。 他勾着唇角,将脸转了一下。 镜恆原本是想亲脸的,但玄灼这一转位置,就亲在了玄灼的唇角上。 「……」镜恆只觉脑袋里嗡了一下。 他立刻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玄灼幽深中透着淡淡笑意的眼眸。 镜恆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连忙与玄灼拉开了距离…… 「皇上,你……」镜恆气得唿吸都沉了,身体也抖了抖,强行压制着滔天的怒意与杀意。 玄灼还以为,他是因为太害羞无措了。 「朕怎么了?」玄灼装傻。 他抬手,抚上镜恆的薄唇,声线性感,透着愉悦,「大皇子,感觉如何?」 玄灼是挺喜欢的,但如果不是亲嘴角,而是正对着亲上,他会更喜欢。 「……我,我不知道。」镜恆咬牙道。 玄灼的嘴唇,比脸软多了,那嘴唇相贴的奇怪触感,让镜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虽然只贴上了一点,但那种温温软软的触感…… 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镜恆的心脏,都跟着悸动了一下,跳动的频率,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讨厌的感觉…… 肯定是讨厌的,亲了一个男人,还是个该死的混帐,怎么可能不讨厌?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玄灼调戏多了,也亲过好几次了,所以接受能力要比之前提高了一些,镜恆虽然还是动了杀意,但还能按耐得住,不至于失去理智掐死玄灼。 为了大局,他还真是牺牲惨重…… 「不知道啊……」玄灼微微眯起了双眸,「那大皇子要不要再试试?说不定再来一次,你就知道了。」 「皇上……」镜恆的语气带着羞赧,表情也委屈又无措,似乎有些着急了。 看到他的反应,玄灼只觉心情大好。 「罢了,那就留到下次。」玄灼摩挲着镜恆的嘴唇,声音也沉了几分,透着危险的气息,「下次,朕要亲这里。」 「……」镜恆垂下了眼眸,似乎害羞了。 实则却是杀意快从眼里溢出来了! 但也许是错觉,在漫天杀意之中,还夹杂着一丝非常微弱的期待。 在出宫的一路上,玄灼无聊了,就会摸摸镜恆。 不是摸摸下巴,就是摸摸耳朵,像是在逗弄宠物。 镜恆一路都在压着怒火。 第25页 不知过去了多久,马车外的声音越来越喧闹,应该是快到了…… 马车在一条集市的入口停了下来,二人一起下了车。 虽然已经是晚上,但集市上依旧热闹非凡。 镜恆几乎没来过这种地方,因为不会有人带他来,他自己也没兴趣来。 所以也不知道,晚上的集市,会这么热闹…… 集市的入口,就有好几个卖食物的摊位,有糖葫芦和肉包子。 镜恆的视线扫过一圈,就收了回来,看向了玄灼。 玄灼也正在看着他。 视线相对,玄灼伸手,拉住了镜恆的手,拉着他一起往集市的方向走去。 镜恆微微一怔,也不好挣开,只能任由着玄灼拉着自己。 玄灼是怕他走丢了,还要拉着走…… 男人的手掌,温热有力,会让被拉住的人,很有安全感。 镜恆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但只是拉手,好像没有产生多少厌恶感…… 两个男人拉着手,又长得都那么惹眼,引得过往之人纷纷注目。 但显然玄灼和镜恆,都不在乎这些。 玄灼拉着镜恆,走到了卖糖葫芦的摊位前,他直接将钱扔给了老闆,而后拿了一根,递给了镜恆。 「……给我的?」镜恆稍作迟疑,接下了,「谢谢皇上。」 玄灼沉声道:「在外面,就换个称唿吧。」 镜恆想了想,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称唿,「叫公子?」 玄灼轻笑着使坏道:「叫哥哥。」 「……」镜恆薄唇微张,欲言又止,顿了顿,才小声开口:「哥哥……」 「……嗯。」玄灼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镜恆的声音,温柔又悦耳,又因为害羞,这声哥哥,透着明显的紧张和不自在,听起来又软又勾人,像撒娇一样。 让玄灼非常受用,只觉心里痒痒的。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把镜恆按在墙上,亲到这小绵羊面红耳赤,唿吸不畅。 这般想着,玄灼的喉结控制不住的动了动。 他收敛了思绪,拉着镜恆走进了集市。 镜恆乖乖地被他拉着走,另一手拿着那串糖葫芦。 这家摊位,应该有些年头,老闆手艺不错,糖葫芦做得晶莹剔透,色泽极佳。 镜恆咬了一口,只咬下了半个,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的…… 只是,心里却难免有些酸涩。 自从母亲去世,从来都没有人,会给他买这种东西。 一个对他好的人都没有。 到了现在,关于母亲的记忆,早已经模煳不清。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陌生,镜恆一时也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很复杂。 会给他带点心,买糖葫芦的,竟然是那个对他百般羞辱的狗东西。 「怎么了?不好吃?」玄灼一转头,就发现镜恆在走神。 镜恆摇了摇头,「很好吃,谢谢皇……谢谢哥哥。」 玄灼勾了勾唇角,他抓住镜恆的另一只手,带到自己面前,将镜恆吃剩一半的那颗糖葫芦,咬了下来。 「……」镜恆蹙了蹙眉,心里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不是厌恶,他一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他知道,这狗东西给他买糖葫芦,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在觊觎他! 玄灼舔了舔唇角,「是挺好吃的。」 「……」镜恆垂下眼眸,什么也没说,像是害羞了。 玄灼没再调戏他,拉着他继续前行。 镜恆边走边吃糖葫芦。 有玄灼拉着他,也不需要他看路。 就是玄灼时不时就会看他,但玄灼总看他,镜恆都习惯了,就当作毫无察觉。 只是走着走着,镜恆就被玄灼拉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镜恆心知不妙,但也无处可逃…… 昏暗的小巷里,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 玄灼幽深危险的视线,落在了镜恆的唇上。 上面还沾着些晶莹剔透的糖衣,仿佛在邀人品尝。 玄灼从刚才就一直在注意镜恆的唇,忍得很辛苦,偏偏这单纯的小绵羊毫无察觉…… 玄灼只好将他拐来了这里。 玄灼几个大步,将镜恆逼到了墙边。 镜恆背靠墙壁,玄灼将他抵住,让他避无可避。 玄灼抬手捏住了镜恆的下巴,露骨的视线,紧盯着镜恆的薄唇,玄灼的声音,也比以往更加低沉磁性…… 「你是小孩子吗?怎么吃得满嘴都是?还是,你是故意的,想让朕帮你清理干净?」 「不,不是的,皇上,我不是故意的……」镜恆甚至来不及翻出手帕,他抬手就想用袖子直接擦嘴。 但玄灼已经提前察觉他的意图。 在镜恆抬手的那一刻,玄灼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按在了他头顶。 镜恆一手被制,另一手上还拿着没吃完的糖葫芦,还被玄灼抵在墙边,根本无处逃脱。 紧接着,玄灼就对着镜恆的唇,压近过去。 「皇上,别……」镜恆想扭头躲开,但玄灼还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动弹不得。 玄灼根本不理会他的抗拒之意。 眼看着玄灼越靠越近,近到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镜恆连忙将糖葫芦横在了二人之间。 第26页 玄灼的唇就亲到了糖葫芦上。 「……」玄灼蹙起了眉头。 正想把镜恆的这只手也按住,小绵羊温柔清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皇上,你不是说,再给我最后一天时间考虑吗?为什么现在就要……对我这样……」 镜恆的语气,透着委屈和惊慌。 他微微蹙眉,神情柔弱又害怕,眼巴巴的看着玄灼,那小表情我见犹怜。 「……」玄灼顿了顿,才开口:「朕是那样说过……」 玄灼将镜恆拿着糖葫芦的那只手,也按在了他头顶上方。 玄灼贴近到镜恆耳边,薄唇贴着镜恆的耳朵,故意唿着热气,低沉性感的声音,散发着危险又惑人的气息…… 「可是……怎么办?朕忍不住了。」 第17章 铁了心要亲他 「皇上……这是在外面,会被人看到的……」镜恆的声音染上了几分颤意。 镜恆气得不轻,但玄灼却以为他怕了。 玄灼亲了亲镜恆的耳朵,低声道:「没关系,谁敢看,朕就挖了谁的眼睛。」 「……」镜恆不再说话。 这狗东西今天是铁了心要亲他,估计他多废话也没用。 镜恆的气息都沉了几分,身体也气得抖了抖,他一边努力压制着怒火和杀意,一边闭上了眼睛,给自己洗脑…… 就当是女人要亲他…… 不必那么排斥…… 见镜恆不再说话,玄灼也没再开口。 不论镜恆是不是真的自愿接受,玄灼今天都是要亲的。 镜恆乖一点,对彼此都好。 玄灼的唇,轻啄镜恆白皙剔透的耳朵,而后缓缓下移,亲过耳垂,又落在了颈侧…… 「……」镜恆的唿吸又重了几分。 似乎不完全是气得。 在脖颈间轻吻了几下,玄灼的唇就移到了镜恆的脸上,再一下一下,往唇角移去…… 镜恆蹙着眉头,心跳却不受控制,产生了一丝悸动,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昏暗无人的小巷,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气氛实在是太过不妙,就连镜恆都好像变得有点不对劲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昏暗,所以不能看清玄灼的缘故,再加上给自己洗脑,厌恶感已经少了许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说不清的感受…… 玄灼的唇,很快就划过镜恆的脸颊,落在了他的唇角…… 「……」镜恆唿吸一顿。 那温软的触感,实在是太诡异了! 镜恆只觉自己的耳朵莫名有些发热…… 玄灼在他的唇角轻轻研磨起来。 镜恆眉间的摺痕越来越深,但心中的杀意却没有冲破束缚的迹象,反而是另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情绪,在肆意泛滥。 虽然是男人,但玄灼身上是香的,镜恆唿吸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并不会让镜恆产生多少厌恶。 在唇角流连片刻,玄灼就往正中间一点一点移去…… 就在这时,旁边的房子上黑影闪过。 一道银光直冲玄灼袭来! 镜恆和玄灼同时注意到了异样,玄灼放开了镜恆,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黑衣人手持长剑刺了过来! 「皇,皇上……」镜恆神情惊慌,吓得瑟瑟发抖。 不知道玄灼有没有带暗卫出来,如果没有,正是试探玄灼会不会武功的好机会。 镜恆是不打算出手的。 因为这可能也是玄灼对他的试探。 玄灼这么精明的人,不可能毫无准备。 眼看着那刺客的剑就要迎面刺中玄灼…… 镜恆吓得闭上了眼睛,好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玄灼扫了镜恆一眼,同时抬手,用两指夹住了迎面而来的长剑。 看似轻飘飘的只用了两根手指,刺客却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抽不出剑。 紧接着,玄灼勐地向后一拽,刺客控制不住的往前扑去。 玄灼再夹着他的剑一转手,那剑就横向了刺客自己。 那刺客反应也快,立刻放开了剑,但脖子还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他脸色一变,转身就想跑! 可没有人告诉过他,玄灼的身手竟然这么厉害! 「坏了朕的好事,还想安然无恙的走人?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惹了。」玄灼低沉冷冽的声音,如同危险的魔咒,传入了刺客的耳中。 玄灼直接将手中的长剑飞了出去。 刺客已经飞快的跳上了房顶,打算逃走。 可跳上房顶,还没等迈开腿…… 「噗嗤——」 长剑直接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心脏。 刺客瞪圆了眼睛,当即从屋檐摔了下来,落在地上后,就一动不动了。 看着地上的尸体,玄灼神情平静,毫无波澜。 他转身看向了镜恆。 镜恆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小脸都吓得白了几分,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玄灼果然深藏不露。 只用两指接剑,显然内力极为深厚,而后飞出长剑,一击毙命,又快,又狠,又准! 还好镜恆之前忍住了,没有对玄灼动手,就算他能压制住玄灼,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要打上许多来回。 而且这里是天权,是玄灼的地盘,都是他的人,镜恆在宫里动手,毫无优势。 第27页 玄灼内力高深,对镜恆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意味着,他只能忍受玄灼对自己的羞辱,不能轻易动手。 现在还能拖一拖,顶多只是亲一亲,时间久了,就麻烦了,镜恆可不想拖到玄灼让他侍寝那天。 原本就打算,一切计划提前。 现在,只等镜遥来天权了…… 只要再忍一段时间,就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吓到了?」玄灼走过来,摸了摸镜恆的脸颊。 「……」镜恆点了点头,「皇上,你有没有受伤?」 「朕无事,先离开这里吧。」玄灼重新拉起镜恆的手,带他离开了小巷子。 虽然好事被破坏了,让玄灼极为不爽,但也没办法再继续了。 镜恆这个状态,怎么继续?玄灼也被扰了兴致。 而且那个刺客,肯定还有同伙,继续待在那里,不太安全。 玄灼是不怕,但可能会伤到镜恆。 玄灼拉着镜恆,回到了马车上。 上去时,镜恆还有些走神,像是还没缓过来。 玄灼把他拉过来,让他侧身坐在自己腿上,大手搂着镜恆的腰,防止他摔下去。 过了片刻,镜恆才试探着开口…… 「皇上,刚才那个刺客,是你杀的吗?我,我刚睁开眼睛,他就死了……」 「嗯,是朕杀的。」 「……」镜恆顿了顿,小声道:「皇上会武功?」 玄灼也不意外他会这么问,小绵羊会好奇也正常。 毕竟他对外,是称自己不会武功的。 但暴露了,也没有关系,别说只有镜恆知道,就是传遍天下,也一样没关系。 因为那样,别人只会更加惧怕他,不会对玄灼造成任何影响。 「会。」玄灼抬手,捏住了镜恆的下巴,让他不得不看向自己。 玄灼幽深的目光,盯着镜恆纯净的眼眸。 「大皇子,会武功吗?朕只问一次,无论你怎样回答,朕都会相信,也不会怪罪你。」 这话的意思,就是打算把镜恆当作自己人看待了。 多次试探,玄灼对镜恆表现出的样子,已经信了七八分。 即使还是被骗了,也没关系,只要镜恆现在坦白,玄灼不会怪罪他。 如果镜恆说自己不是装的,玄灼也会相信。 他真的很中意镜恆,也不想再试探了。 镜恆面上的表情无辜极了,似乎很不解玄灼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摇了摇头,「皇上,我不会武功,我其实也想学的,但没有机会。」 在听到玄灼的话时,镜恆心里其实犹豫了一下。 但他从来都不是轻信别人的性格,尤其还是那个喜怒无常的狗东西! 他和玄灼之间,又不是可以互相信任的关系,镜恆为何要将自己的一张底牌,展现在玄灼面前? 谁知道这是不是陷阱? 玄灼没再继续这个问题。 玄灼抬手抚上镜恆的后颈,将他压向自己,在镜恆的脸上亲了亲,沉声道:「不会也没关系,朕会护你周全。」 「……」镜恆微微一怔。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很快就被不屑取代。 玄灼觊觎他,如今还没得手,当然会护他周全,说到底,玄灼不过是另有所图! 若镜恆真是个单纯的,早就被玄灼哄骗得团团转了。 镜恆小声道:「谢谢皇上……」 玄灼没再说什么。 回去的一路上,玄灼没有对镜恆怎么样。 小绵羊可能还没缓过来,看他走神的样子,玄灼也没兴致。 回到宫里后,沐过浴,镜恆正准备回侧殿…… 一只大手就从背后搂住了镜恆的腰,把他带进了怀里。 镜恆浑身一僵,背靠在玄灼身上。 玄灼贴在镜恆耳边,轻启薄唇:「还怕吗?」 玄灼在问他,有没有缓过来。 镜恆点了点头…… 回来的时候,他装作没缓过来,玄灼就没对他怎么样。 所以镜恆打算继续装。 可没想到,玄灼接下来的话,却与预料截然相反…… 「既然还怕,那今晚,朕陪你一起睡?」 第18章 再陪陪朕 镜恆脸色阴沉。 一起睡,玄灼指不定要对他做什么呢! 可拒绝……有用吗? 这狗东西一向随心所欲,镜恆的抗拒,他什么时候理过? 镜恆柔声道:「没关系的皇上,我一个人睡也是可以的,不用麻烦皇上了。」 「朕不觉得麻烦。」玄灼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搂着镜恆的腰,一起往龙床走去。 玄灼先躺了下来,他躺在里面,侧卧着,一手支着脑袋,等镜恆上来。 镜恆咬了咬牙,侧身躺了上去,背对着玄灼。 他那点小心思,玄灼岂会猜不到? 小绵羊不喜欢男人,但又反抗不了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出他的牴触之意。 但这只会让玄灼觉得有趣。 镜恆连表达不满的方式,都软绵绵的…… 玄灼勾起唇角,镜恆越是如此,越让他忍不住想逗弄。 玄灼伸出手,轻抚上镜恆的后颈。 「……」镜恆浑身一僵,没有开口说什么,也没有明显的反应,像个木头一样。 第28页 玄灼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他知道,这是小绵羊紧张的反应。 每次一摸镜恆,镜恆的身体就会有些僵硬。 毕竟他胆小,又没有经验,难免紧张无措。 但玄灼却很喜欢他纯情的反应…… 感受到玄灼温热的掌心,在自己的后颈上摸来摸去,镜恆心里烦躁至极。 镜恆商量道:「皇上,我有些困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言外之意,让玄灼停手。 玄灼没有回话,那只手,从镜恆的后颈,一路下滑。 隔着里衣,划过后背。 镜恆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心里也泛起了强烈的杀意。 要是那只手,敢往不该摸的地方摸…… 他没有自信,能控制住自己不动手。 好在玄灼没有那个意思,最终落到了镜恆的腰上,一把搂住,把镜恆拉进了自己怀里。 玄灼温热的气息围了上来,镜恆的后背,紧贴在玄灼怀里,唿吸间,都是他身上清淡的香气。 镜恆轻蹙起眉,有些难以适应。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睡,虽然已经和玄灼一起睡过一晚,但那次他是平躺,与玄灼的身体接触,没有这么多。 而且那次,玄灼没脱衣服,不像现在,彼此都只穿着里衣,还这般紧搂在一起…… 镜恆实在难以适应。 与人紧贴的感觉,太奇怪了…… 镜恆该感到厌恶的,但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见脸的缘故,没有想像中那么反感。 玄灼沉声道:「在朕的龙床上,却想比朕先睡着,大皇子胆子不小。」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镜恆额角青筋暴起,知道玄灼这是在逗弄他。 镜恆:「那皇上先睡……」 「可朕还不困。」玄灼继续使坏,「大皇子再陪陪朕,明天让你睡到自然起。」 「……皇上想让我怎么陪?」镜恆没有选择,只能先把玄灼哄高兴了。 「比起这个……」玄灼贴在镜恆耳边,对着他的耳朵,低声开口:「大皇子,为何背对着朕?」 明知故问。 镜恆背对着他,肯定是故意的,怕玄灼对他做什么坏事。 但玄灼就是故意装傻,让镜恆自己想藉口解释。 要是镜恆解释不出,或是玄灼不满意他的回答,就会藉此再欺负欺负他。 镜恆:「我,我喜欢这样躺着……」 「转过来。」玄灼命令道。 显然不满意镜恆的这个回答。 玄灼又补上了一句:「或者,大皇子再想一个让朕满意的理由。」 「……」这狗东西就是在逗他玩儿! 镜恆心里越发烦躁,但他实在不想转过去,面对玄灼,只能按照玄灼想听的说…… 镜恆轻启薄唇,却欲言又止,似乎是什么很难以启齿的话,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过了几息,感受到玄灼掐了掐他的腰,似乎耐心快要耗尽,镜恆才说出口…… 「我,我喜欢背靠在皇上怀里,才这样躺着的。」 说这话时,镜恆只觉耳朵都有些热了起来。 要不是为了哄住玄灼,镜恆这辈子都说不出这种话! 「……」玄灼微微一怔,而后轻笑出声。 镜恆的反应,总是出乎意料的有趣。 镜恆明明很胆小,但有时说出口的话,又很大胆。 但镜恆也许不知道,他越是如此,反而让玄灼对他越发感兴趣。 玄灼轻笑道:「这个理由,朕倒是很满意,但朕想看看你,转过来。」 「……」镜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他好不容易才说出了那种话,结果玄灼还是让他转过去,又是在逗弄他! 这该死的狗东西…… 镜恆没动,温柔的声音中,透着委屈和淡淡的不满,「皇上,你骗我……」 这小绵羊还知道抗议,就是他这不满,像撒娇一样。 玄灼非但不生气,心情反而更好了几分。 「朕怎么骗你了?朕又没说,你的回答让朕满意,就不用转了。」一边说着,玄灼一边亲上了镜恆的后颈。 感受到玄灼嘴唇的温软,那是无论多少次,都会让人觉得诡异的感觉。 镜恆捏紧了拳头…… 玄灼的吻,从后颈,缓缓移向镜恆的耳后,再亲到颈侧。 镜恆的手背上青筋狰狞,气息也不知不觉间变沉了几分。 他心里压制着怒火和杀意,但又不止这些情绪,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混在其中,让人心中控制不住的产生悸动…… 各种情绪挤在一起,还有自己难以摸清的东西,镜恆只觉心里烦躁到了极点。 玄灼很快就不满于颈侧,他搂在镜恆腰上的手,稍稍一用力,就让镜恆的身体变成了平躺的姿势。 接着,玄灼就微微起身,压到了镜恆的上方,他两手撑在镜恆的头顶两侧。 在小巷子里时,好事被刺客打断,让他只亲到了镜恆的嘴角,还没亲到正地方。 实话说,玄灼忍得很辛苦。 镜恆暗道不妙,嘴上转移话题:「皇上,能查到今晚那个刺客,是谁派来的吗?还会不会再来?我有点担心……」 看他如此生硬的,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玄灼幽深的眸中,浮现出了明显的笑意。 第29页 但也配合道:「这件事不需要你担心,朕已经派人去处理,至少今晚,是安全的,不会有人来打扰。」 说着,玄灼就低头亲了下去。 第19章 怎么哪里都亲! 玄灼亲下去的同时,镜恆几乎本能的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没让玄灼亲到他的嘴,而是亲在了他的手背上。 玄灼不满的蹙了蹙眉,但也没有怪罪他。 「皇上……我,我不行的……」镜恆示弱道,「我不会……没办法让皇上满意。」 「没关系,朕又不需要你做什么。」玄灼在镜恆的手背上亲了起来。 镜恆不会也没关系,他只要乖乖躺着就行了,一切都由玄灼来主导。 镜恆心里又烦躁,又恼火,这狗东西怎么哪里都亲! 在他手背上安抚似的亲了几下,玄灼就抓住了镜恆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拿开。 镜恆也不好发力抵抗,他商量道:「那……皇上,只亲一下可以吗?」 「……」玄灼没有回应。 他知道镜恆紧张又牴触,但玄灼并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换作别人,哪里敢这么跟他谈条件? 他对镜恆,已经足够纵容,一次两次,他可以给镜恆时间,但这小绵羊似乎觉得自己示弱,玄灼就会心软,想拿这套对付他。 玄灼岂是这么好拿捏的人? 玄灼冷声道:「朕不想按着你的手,如果你再挡住,就不是亲几下那么简单了。」 总不能,每次亲镜恆,都要来强的,抓着他的手。 玄灼自然更希望镜恆能配合。 「……」镜恆轻蹙着眉,满眼委屈。 即使已经熄灯,也能借着月光,大致看到他委屈巴巴的小模样。 玄灼拿开镜恆的手,没有按着他,镜恆也没再去挡。 他表面配合,心里的火气却足以将人吞噬殆尽! 镜恆捏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等着玄灼亲上来。 只要把玄灼当女人就好了…… 玄灼看他又是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只觉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想亲他几下,又不是让他侍寝,至于摆出这么壮烈的模样吗? 玄灼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不会按照镜恆所想去做,他又想欺负人了。 镜恆等了几息,玄灼也没有亲上来,他只好又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对上了玄灼打趣的目光。 镜恆心里羞恼不已,柔声问道:「皇上……不亲了吗?」 玄灼微微眯起了双眸,眼神幽深又危险,「总是朕主动,有些无趣,这次,大皇子来主动亲朕,如何?」 「……」镜恆微微一怔,额角青筋暴起,身体都气得抖了抖。 这狗东西又开始逗弄他了! 还要他主动?! 简直得寸进尺! 玄灼这话,虽是问句,但显然没有给镜恆选择的余地。 镜恆这次,没有废话,若是玄灼心情好,他示弱也许有用,若是没有耐心的时候,一次示弱没用,再表现出抗拒之意,说不定只会换来更严重的后果。 所以镜恆也没必要再示弱了。 亲就亲…… 又不是没亲过…… 把他当女人就是了。 镜恆重新闭上了眼睛,他们之间,本就离得极近,只剩刚才被他的手挡住得那点距离。 镜恆只要稍稍抬头,就能亲到玄灼。 镜恆咬牙亲了上去,他故意偏移了一点位置,亲在了玄灼的唇角上。 也是抱了些侥倖的想法,能亲嘴角,镜恆肯定是不愿意直接亲上去的。 蜻蜓点水的一下,一触即分。 玄灼挑了挑眉,嘲弄道:「大皇子,很擅长小孩子的把戏。」 言外之意,镜恆亲得太小儿科了。 镜恆小声表达着不满,「皇上,我说了我不会……」 「还敢顶嘴,你的胆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玄灼轻勾起了唇角。 「我……」镜恆还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了一个字,就被玄灼堵住了嘴。 玄灼压了下来,压在镜恆身上,与他紧贴在一起。 这一次,不再是嘴角,而是正对着亲上了。 「……」镜恆浑身僵硬,气息也沉了几分。 感受到嘴唇上柔软的触感,那种该死的说不清的情绪,又袭上了心头…… 令人头皮发麻!又控制不住一阵悸动…… 唿吸间,都是玄灼身上的气息,炙热而强烈。 紧贴在一起,让镜恆无处可逃,他只觉周身的温度越来越高,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感受到镜恆僵硬的反应,是如此纯情,惹人怜爱。 玄灼眸中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开始专心在镜恆的薄唇上辗转起来。 「……」镜恆的拳头越捏越紧,手背上青筋狰狞吓人。 也许是闭着眼睛的缘故,其他感官都被弱化,唇上的触感,就越发鲜明,不容忽视了。 镜恆只能不停的给自己洗脑,亲他的是个女人…… 不要想其他的! 可玄灼研磨了几下后,就贴着镜恆的唇,低声道:「把眼睛睁开。」 「……」镜恆眉间的摺痕深了几分。 实在不想听玄灼的话,但不听,只会对他更加不利。 镜恆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睁开了眼睛…… 第30页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玄灼的攻势也变得激烈了起来,压着镜恆的唇,不停厮磨着。 镜恆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了! 这一次,镜恆是能看到玄灼的,那就没办法再给自己洗脑这是个女人了。 他能非常清晰的认知到正在亲自己的人,是玄灼这个狗东西! 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因为什么,镜恆的脸和耳朵,都变得越来越热…… 已经熄灯的缘故,没有人能看到,镜恆的耳朵已经红了起来。 镜恆的喉结动了动…… 不知道这狗东西要亲到什么时候。 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远比亲嘴角的时候,更加让人难耐。 这是镜恆第一次和别人做这种事,虽然是和他讨厌的人,但这种让他变得不对劲的感觉,没有想像中那么令人厌恶。 甚至……不会觉得讨厌。 原来与人亲吻,是这种感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玄灼才稍稍与镜恆拉开了距离。 但也离得很近,鼻尖几乎贴在一起。 玄灼的声音,比以往更加低沉磁性,「大皇子感觉如何?朕很喜欢。」 「……」镜恆将脸转向一旁,似乎害羞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好,怕玄灼继续,说不好,也怕玄灼生气做得更过分,还不如不开口。 至于镜恆的真实感受…… 镜恆不想承认,但他并不觉得讨厌,甚至…… 感觉也是不错的。 见他不说话,玄灼也不恼,他捏住镜恆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回来。 玄灼低下头,贴在镜恆耳边,轻声诱哄道:「看来,大皇子的感受,也是不差的,朕刚才做的,只是表面功夫,亲吻的方式,远不止如此,想不想试试,更深一步的?」 第20章 做些让朕高兴的事 玄灼的话,让镜恆唿吸一窒。 刚才的事,镜恆已经是咬牙忍下来的,这狗东西竟然还想得寸进尺! 镜恆心里恼怒至极,面上却柔弱无措,他连忙伸手轻推玄灼的肩膀,声音染着几分颤意,似乎害怕极森*晚*整*理了,示弱道:「皇上……求你了,就到这里吧……我们一步一步来,我,我已经不行了……」 一副好像快哭的小模样,惹人怜爱极了。 玄灼轻笑着捏了捏镜恆的脸,「想到此为止,也不是不可以,但大皇子,只用说的?做些让朕高兴的事,朕今晚就先放过你。」 「……」镜恆轻蹙着好看的眉,有点为难,但又没有办法,他实在不想再继续了。 玄灼刚才,只是在表面亲他,感觉就已经那么诡异了,要是再亲下去…… 镜恆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是能忍住火气,还是受不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而直接把玄灼推开,甚至动手。 看镜恆迟迟没有动作,玄灼沉声道:「想让朕帮你选吗?」 镜恆连忙摇头。 接着,他就搂住了玄灼的脖子。 玄灼眸中笑意加深,倒也配合的低下了头,方便镜恆行动。 镜恆蹙着眉头,亲上了玄灼的脸颊。 这一次,没再像之前一样,亲一下就赶紧分开。 镜恆知道,那种程度,玄灼这狗东西是不可能满意的! 在玄灼脸上亲了几下,镜恆就学着他之前对自己做的,一点一点往嘴角移去。 虽然被亲的人,换成了玄灼,但镜恆还是觉得很奇怪…… 男人的脸,光滑细腻,也很柔软,上次亲的时候,就没有想像中排斥,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有些习惯了,厌恶的感觉就更少了。 即使镜恆现在睁着眼睛,心里的杀意似乎也没以前那么难以控制了。 很快,镜恆就亲上了玄灼的嘴角。 但他不想像玄灼那么亲,就装作不怎么会的样子,很僵硬的亲来亲去。 玄灼轻勾起唇角,有些被镜恆的动作可爱到了。 知道他不会,但如此僵硬的亲吻,实在是有趣,让玄灼的心情都跟着好了几分。 在嘴角亲了几下,镜恆咬了咬牙,直接亲上了玄灼的薄唇。 主动亲,和被动的感觉,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现在,是镜恆掌握主导权。 玄灼没动,等着看,这小绵羊能做到什么程度。 镜恆的喉结动了动,气息也逐渐变沉,一下一下,轻啄着玄灼温软的嘴唇。 镜恆表面上生疏僵硬,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滋生了一个非常疯狂的念头…… 就是想狠一点亲下去,再激烈一点。 如果能改变一下位置,变成他在上面,也许会更好。 但这个念头,生生被镜恆无视了。 先不说不符合他的人设,再说,他又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怎么可能想亲玄灼这个狗东西?! 一定是他的错觉,不过是因为镜恆此前毫无经验,初尝这种事,即使对方是自己讨厌的人,也出于本能,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并非他的本意! 不知不觉间,镜恆已经不知道亲了多少下,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倒是让玄灼有些意外,他以为,这小绵羊最多亲几下,就会害羞的停下来的,但现在怎么一直在亲他…… 是在等着他叫停? 第31页 镜恆这么啄来啄去,撩得人心里痒痒,但又太小儿科了。 玄灼自然是想更深一步的,但今日已经尝到了甜头,他也不想把镜恆逼急了。 总是用强的,也没意思,他会适当的给镜恆接受下一步的时间,但不会太久,因为他耐心不好。 这般想着,玄灼开始回应起来,但也只是压着镜恆的唇,在表面辗转。 镜恆微微一顿,并没有停下动作,算是与玄灼,相互有了回应。 玄灼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又亲了片刻,玄灼才抬头,与镜恆拉开距离。 「……」镜恆微微张着薄唇,气息有些不稳,眼神也变得有些昏暗迷离。 玄灼轻笑起来,亲了亲镜恆的脸,「朕怎么觉得,大皇子好像觉得不够?」 「……」镜恆立刻回神,眼神移向了一旁,似乎有些被说中的羞恼,又不愿面对。 镜恆小声道:「我没有……」 玄灼起身,重新躺回了镜恆旁边,开口道:「今日时候不早了,大皇子觉得不够,想继续亲,也先忍忍,朕明日再奉陪。」 知道这狗东西又在逗弄自己,镜恆也没有办法。 「……」他翻了个身,又变成了背对着玄灼的睡姿,像是有点不满,又不敢表达出来,只能用这种毫无威慑力的方式,让玄灼知道。 玄灼笑了笑,只觉镜恆可爱极了。 他伸手搂住了镜恆的腰,把人带进怀里,没再乱来,搂着镜恆打算入睡了。 只是,玄灼的唿吸很快就变得均匀起来,镜恆却毫无睡意…… 他也是魔怔了,才会对着玄灼亲个不停! 男人的本能真是种该死的东西,那短暂的时刻,将他的本意都压了下去。 镜恆思绪复杂,久久难以入睡。 这时,玄灼搂在他腰上的手动了起来,让他翻了个身,变成了面对玄灼的睡姿,还把镜恆的枕头,换成了自己的手臂。 这狗东西竟然还没睡! 面对面把镜恆搂在怀里,玄灼似乎才满意,没再有其他举动。 镜恆枕着玄灼的手臂,脸埋在玄灼的颈窝里,被玄灼热烈的气息层层包围,避无可避。 身体亲密相贴,气温不受控制的升高,让镜恆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过去的十几年,他从未与人有过这么多亲密接触,实在是难以适应…… 但他并不讨厌玄灼身上的味道,也并不讨厌玄灼的体温。 直到后半夜,镜恆才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镜恆先醒了过来,但他没动,只是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是玄灼白皙精緻的锁骨。 一夜过去,玄灼的里衣有些散开,露出了大半胸膛。 镜恆唿吸一顿,好看的眉也蹙了起来。 他对男人的身体是没有兴趣的,但离得这么近,他又不能动,想不去看都难。 第21章 昨晚还让他侍寝了 镜恆知道自己应该移开视线,但他就好像魔怔了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镜恆的喉结动了动,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玄灼就醒了过来。 见镜恆还在睡,玄灼没有叫醒他,因为昨晚说过,让镜恆今天睡到自然起。 玄灼临上朝之前,走到龙床边,在镜恆的脸上亲了一口。 玄灼一走,镜恆就睁开了眼睛,过了片刻,他才起来。 当镜恆出去时,殿内的宫人们,看向他的眼神,都十分微妙,显然都已经知道,镜恆昨晚是睡在龙床上的。 但也没有人敢当着镜恆的面说什么…… 谁能想到,第一个侍寝的,竟然是风元大皇子…… 镜恆并不在乎宫人们异样的目光,用过膳,就去了御书房。 在玄灼快下朝的时候,温怡安带着一个食盒,来到了御书房的门口。 不同于镜恆,敢直接进去,温怡安只敢在门口等着玄灼到来。 看到里面的镜恆,温怡安微微一怔,但也没有说什么,关于镜恆的传言,她最近经常听到。 比如,玄灼很中意他,甚至昨晚还让他……侍寝了。 想到这里,温怡安的脸色变了变。 争宠的对手,变成了男人,这要她如何是好? 但温怡安迫于家中压力,又不敢不来。 镜恆看到温怡安,就走出了御书房。 镜恆柔声道:「安贵妃不进去吗?」 温怡安摇了摇头,「本宫在门口等皇上就好。」 说话时,温怡安的视线,有意无意打量着镜恆。 虽然镜恆是个男人,但那张脸,确实让女人都自愧不如,玄灼会看上他,一点也不奇怪。 察觉到温怡安打量的视线,镜恆开口道:「安贵妃无需担心,我无意与任何人争宠,如果可以,我还想帮到安贵妃。」 「……大皇子此话当真?」温怡安将信将疑。 镜恆表情无害,用纯净黑亮的眼睛,看着温怡安,「绝无半点虚言,与皇上变成现在的关系,并非我的本意,而且距离我回国之日,也只剩不到一年。」 温怡安也不是个傻的,很快就明白了镜恆的意思。 估计他对玄灼没有那个意思,但被玄灼看上了,也由不得他。 而且不久后镜恆就要回国,温怡安确实可以相信他无意争宠,甚至是真心想要帮助她的。 第32页 这也的确是镜恆的真实想法,若是能撮合了温怡安和玄灼,他自然就解脱了。 温怡安:「那就多谢大皇子的好意了,只是,本宫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皇上开心。」 玄灼喜怒无常,温怡安每次面对他,都摸不清他的脾气,导致毫无进展。 镜恆:「安贵妃似乎很怕皇上,但他也许不喜欢你害怕他的样子,安贵妃可以适当示弱。」 温怡安思索起来,觉得镜恆说得很有道理。 她确实忍不住害怕玄灼,玄灼也可能真的不喜欢她那个样子…… 至于示弱,是让她撒娇吗?倒也可以试试…… 镜恆又与温怡安聊了几句。 若是以前,镜恆是绝对没有耐心和一个女人聊这么久的,但现在温怡安大有用处,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温怡安:「多谢大皇子告诉本宫这些事情,若是日后,大皇子有需要本宫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开口。」 「那就多谢贵妃娘娘了。」镜恆露出了一抹温柔又无害的笑意。 这一笑,让温怡安看得都有些愣神。 「大皇子和朕的贵妃,在聊些什么?」就在这时,一道冷冽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玄灼脸色阴沉,大步走了过来。 远远的,就看到镜恆和温怡安在聊天,走过来后,又看到镜恆对着温怡安笑了,还笑得那么好看。 镜恆在他面前,露出笑容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没有像刚才那样,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发自内心过。 原本玄灼的心情是不错的,但在看到刚才那一幕后,他的心情瞬间就跌入了深渊,不爽到了极点! 一听到玄灼的声音,温怡安就控制不住的抖了抖,但又想起镜恆之前教过她的,就生生压制着颤抖之意和内心的恐惧。 温怡安对玄灼笑了笑,柔声细语道:「皇上,臣妾亲手做了些点心,想让你尝尝,臣妾与大皇子,也是在聊关于点心的事情,他还给臣妾推荐了几种好吃的点心,臣妾打算回去试试。」 温怡安随口编了个理由。 「……」玄灼没有立即开口。 他深邃危险的眸光,落在温怡安的身上。 也不知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温怡安似乎与平时有些不一样了。 见玄灼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自己,让温怡安心里又开始有些打憷,但她努力不表现出来,还上前几步,来到了玄灼面前…… 按照镜恆教的,温怡安试探着伸出手,拉住了玄灼的衣角,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小声道:「皇上,这是臣妾做了几个时辰,特意想给你尝尝的,皇上要不要吃吃看?」 看到温怡安拉着玄灼的衣角撒娇,镜恆蹙了蹙眉,又很快抚平。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奇怪,让他有点不舒服,但那微弱的异样感,很快就被镜恆无视了。 温怡安的举动,让玄灼确定,她变得不一样了。 并不是不怕他了,而是在装作不害怕,藏起了恐惧之意。 温怡安入宫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之前那么长的时间,她都没变,怎么会突然改变? 肯定是被人指导了啊。 那指导她的,会是谁呢? 玄灼幽深昏暗的视线,扫向了镜恆。 「……」镜恆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玄灼伸手,接过了温怡安手中的点心盒,沉声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看到玄灼接下,态度也没有以往那么冷硬,显然镜恆教得都是有用的。 温怡安不敢得寸进尺,她连忙摇头。 玄灼:「朕还有事要忙,你先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温怡安见好就收,离开了御书房。 温怡安一走,玄灼就冷声命令道,「都在门口候着。」 「是。」宫人们都留在了御书房外。 「……」镜恆心知不妙。 果不其然,玄灼刚吩咐完,就走过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进了御书房。 「砰!」狠狠关上门。 下一秒,玄灼直接将镜恆抵在了门上。 「皇……」镜恆刚想开口,玄灼却不给他机会,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镜恆连忙闭上了嘴,生怕给玄灼趁虚而入的机会。 玄灼的吻,带着几分惩罚之意,比起之前,更重、更急。 镜恆轻蹙起眉,这狗东西到底在生什么气? 镜恆又没惹到他! 镜恆本以为,玄灼这一次的吻,也会像之前一样,停留在表面,但却大错特错…… 当他察觉到,玄灼想用什么奇怪的东西撬开他的嘴时…… 镜恆只觉脑袋里嗡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第22章 张嘴 镜恆眉间的摺痕越来越深,气息也沉了几分。 这狗东西在干什么…… 之前只是嘴唇相贴,但现在玄灼竟然…… 他竟敢…… 镜恆紧闭着嘴,不给玄灼得寸进尺的机会。 但即使不深入敌营,唇上温热的触感,也让镜恆无所适从到了极点! 原来之前做的,不过是小儿科的水平。 玄灼在镜恆的唇上展开了极为强烈的攻势,也是在发泄他的怒火。 原本,玄灼还因为他和镜恆之间,还算顺利的进展,而感到心情极好。 第33页 结果转眼,小绵羊就敢指导他的妃子如何吸引他的注意力。 显然,镜恆是想把玄灼推开的。 但镜恆没有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选择权,从来都不在镜恆的身上。 适当的抗拒,是乐趣,玄灼可以纵容他。 但镜恆已经逾越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还是为了推开玄灼。 他还敢对着温怡安笑得那么开心! 明明对玄灼,他都没那样笑过…… 玄灼本就脾气不好,现在更是恼火至极,只想狠狠教训教训镜恆! 原本想给镜恆适应的时间,不想逼急了,但这小绵羊做错了事,惹怒了玄灼。 玄灼就不会再纵容他了。 亲了片刻,玄灼稍稍与他拉开距离,但鼻尖还是贴在一起的。 玄灼眼神阴沉幽暗,冷声道:「大皇子对着女人,笑得倒是很开心。」 「……」镜恆什么也没说,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可能让玄灼更加生气。 这狗东西的脾气,即使是镜恆也很难摸清。 镜恆对温怡安笑,不过是很普通的笑,但到了玄灼眼里,怎么就变了意思? 但镜恆也无法辩解什么。 「说话。」玄灼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若是换作温怡安面对此时的玄灼,怕是早就吓哭了。 镜恆想了想,示弱道:「那我以后,不对她笑了,我对安贵妃,没有其他意思,这点还请皇上放心。」 镜恆的回答,并没有让玄灼满意。 玄灼嘲弄道:「你的胆子,确实越来越大了,都已经开始教朕的妃子,如何争宠了。」 「……」镜恆微微一怔。 玄灼这狗东西,太过敏锐精明……一点都没办法煳弄! 温怡安不过是在他面前,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他就猜到是镜恆从中帮忙了。 所以玄灼才会这么生气? 镜恆帮他,把他的妃子,按照他的喜好改变,方便玄灼以后宠幸妃子,玄灼到底在生什么气? 总归不会是因为喜欢镜恆。 帝王最是薄情,玄灼更是最无情的一个。 把镜恆当玩物还差不多,喜欢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算有几分真心,镜恆也不屑! 见镜恆不说话,玄灼冷哼了一声,「看来被朕说中了。」 镜恆满眼无辜,眼巴巴的看着玄灼,柔声道:「我……我只是觉得安贵妃有些可怜,是我做错了,皇上,我下次不会了。」 但玄灼现在显然不吃这一套。 他抬手捏住了镜恆的下巴,冷声道:「觉得安贵妃可怜?大皇子真是好心。」 镜恆一个不得势的质子,觉得安贵妃可怜? 不过是藉口。 玄灼:「你就那么想,将朕从身边推开?」 「我……我没有……」镜恆的回答,有些苍白无力。 因为他确实想。 玄灼的眼神越来越冷,不再继续废话,纠结这些问题。 「张嘴。」玄灼命令道。 「……」镜恆浑身一僵,他眨了眨眼睛,装作不懂的样子。 玄灼却没有耐心,陪他玩儿这些把戏了。 玄灼捏着镜恆的下巴,迫使镜恆张开了嘴…… 而后,不给镜恆任何反应时间,直接亲了上去。 镜恆只觉头皮发麻! 想闭嘴,却已经来不及…… 玄灼顺利攻入敌营,开始肆意侵略。 「……」镜恆拧着眉头,气息越来越沉……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那陌生的感觉,简直要将人逼疯! 衣袖下,镜恆双拳紧握,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狰狞又吓人,似乎想藉此来抵御那过分诡异的感觉。 镜恆只觉自己的脸和耳朵,都在控制不住的升温…… 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 镜恆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又恼怒,又烦躁,却远没有以前那么强烈的杀意。 还有……心脏产生的悸动。 厌恶感反而少了许多。 镜恆明明该觉得讨厌的,但他现在……却有种难以抗拒的感觉。 镜恆始终处在被动接受的状态。 玄灼的进攻急切又激烈,像是要将他吞进肚子里一般。 甚至……有奇怪的声音传入镜恆的耳中。 让他的耳朵发烫得更加厉害。 若是刚认识玄灼的时候,他就这样亲镜恆,镜恆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但这段时间来,玄灼一步一步压低了他的底线,让镜恆能接受的程度也跟着变大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不仅如此,镜恆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其实是有些不满于单方面承受的。 他想……做出回应。 但他的理智还在,就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玄灼才气息不稳的与镜恆分开。 镜恆也同样唿吸凌乱,他微微张着嘴,薄唇被亲得红润剔透,原本清澈的眼眸,此时仿佛笼上了一层水雾,就那么水汪汪的看着玄灼。 镜恆的这副小模样,不知道有多勾人…… 玄灼危险的眯起了双眸,想再次亲下去…… 镜恆连忙扭头躲开,这一下,就亲在了他的脸上。 「皇,皇上……」镜恆语气惊慌,他抖了抖,似乎腿软站不稳一般,轻轻靠在了玄灼怀里。 第34页 镜恆柔声服软,还带着几分颤音,像是被欺负怕了…… 「皇上,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下次,不会再做任何逾越的事情了……」 不能再让这狗东西继续亲下去了! 镜恆讨厌那种让自己变得不对劲的感觉! 他也怕…… 自己会控制不住本能的回应。 镜恆用那么诱人的模样,对玄灼示弱,让玄灼心中的火气少了几分。 但玄灼今天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玄灼之前对这小绵羊太过纵容,今天该好好罚罚! 玄灼搂着镜恆的腰,一把将人抱起。 「……」镜恆浑身一僵,下意识搂住了玄灼的脖子。 玄灼抱着镜恆坐了下来,让镜恆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 玄灼捏着镜恆的下巴,用拇指的指腹,轻按镜恆的薄唇,冷声命令道:「大皇子的认错,只是嘴上说说?这次,由大皇子来主动亲朕,就像朕刚才做得那样。」 第23章 再主动一点 玄灼就是在故意为难镜恆。 这小绵羊之前亲他的时候,只会啄来啄去,让他像玄灼刚才那么亲,不知道镜恆会不会急哭…… 但就算镜恆哭了,玄灼也不会心软。 他今天,就是要尽情的欺负镜恆。 「……」镜恆微微一怔,心跳也快了一拍。 让他……掌握主导权? 镜恆的喉结动了动,面上一副有些害怕又无措的表情,但心中却悸动不已。 「大皇子,你知道朕耐心不好。」玄灼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闻言,镜恆似乎怕了,连忙亲了上去。 镜恆搂着玄灼的脖子,在他的薄唇上轻啄着。 玄灼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回应,任由着镜恆玩儿这些小孩子的把戏。 过了片刻,镜恆才学着玄灼的模样,试探着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吻。 先是在玄灼的薄唇上琢磨。 那微妙的感觉,让玄灼挑了挑眉,只觉好像被小猫舔了一样。 倒是可爱。 他原本也没指望小绵羊能做得多好。 这不过是他为了引诱镜恆,而挖的陷阱罢了。 而猎物,马上就要上钩了…… 镜恆的气息越来越沉,开始进行深一步的摸索。 就在这时,玄灼有了回应。 刚才亲镜恆的时候,他或许是太过紧张了,几乎不怎么动。 玄灼让他主动,不是指望镜恆表现多好,只是想引诱他做出回应罢了。 这样一来,就有趣多了…… 「……」镜恆浑身僵硬,耳朵又开始发烫。 气息交缠,这一次,不再是镜恆完全被动接受,但他即使回应,也是小心翼翼,又软绵绵的。 努力克制着,不做出任何不符合自己人设的事情。 但…… 没有人知道,镜恆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强忍住按着玄灼发狠纠缠的冲动! 而且,现在这个姿势,镜恆也非常不喜欢。 若是位置对调,变成玄灼坐在他腿上,或许会更好…… 这般想着,镜恆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幽深昏暗…… 镜恆也知道自己绝对是疯了,才会产生这么危险的念头!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就在这时,玄灼停了下来,贴着镜恆的薄唇,声音异常低沉磁性:「大皇子,朕希望你的回应,再主动一点。」 「……」镜恆唿吸一顿。 玄灼很快就再次亲了上去。 镜恆一边维持着人设,克制着发狠的冲动,一边逐渐加重亲吻的力道。 玄灼双眸微眯,幽暗的眸中浮现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很满意镜恆的表现。 小绵羊还是很听话的,让他主动,他就当真卖力回应起来。 现在,才算是有了真正亲吻的样子…… 可渐渐的,玄灼就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 小绵羊的进攻,几乎已经与他势均力敌。 这让玄灼有些哭笑不得,镜恆倒是听话,但这样更好。 玄灼自然是希望镜恆能给自己回应的。 镜恆的回应越主动,玄灼心里越高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们才稍稍分开。 是玄灼先分开的,因为他发现,镜恆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也许是怕玄灼还没消气,觉得玄灼不叫停,他就不敢停吧…… 只是,玄灼刚往后退开的时候,镜恆似乎还未回神,想追上去继续亲。 但刚往前一点,镜恆就顿住了,应该是理智回归了。 玄灼轻勾着唇角,亲了亲镜恆的脸,低声逗弄道:「朕怎么觉得,大皇子意犹未尽,还没亲够?看来你很喜欢啊。」 「……」镜恆身体僵硬,垂下眼眸,有些羞赧道:「是皇上让我亲的……」 怎么可能是他没亲够?! 玄灼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心中的火气,已经消失殆尽。 毕竟,镜恆认错的态度这么好,难得如此主动的回应,让玄灼非常满意。 玄灼对镜恆的态度,也软了下来,「大皇子,朕短时间内,没有让你侍寝的意思,所以你也无需想方设法,将朕推开,朕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去做心理准备。」 因为说到底,玄灼目前也是接受不了男人的。 第35页 他很喜欢镜恆,也能亲他,抱他,但若是看到男人的身体,玄灼未必下得去手。 所以这个时间,不仅是给镜恆的,也是给他自己的。 闻言,镜恆却不觉得高兴。 玄灼根本没有给他选择,他只能接受。 而且,这狗东西可未必说话算数! 玄灼之前就说再给他一天时间,结果忍不住了,还是提前亲了他! 镜恆心中恼火,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柔声道:「皇上,我不喜欢男人,皇上想让我接受,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我会努力试试的,还请皇上多给我一些时间。」 玄灼捏住了镜恆的下巴,「只要大皇子听话,再多主动亲近亲近朕,让朕高兴了,自然会多给你些时间的。」 「……」镜恆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就贴近过去,主动亲了亲玄灼的薄唇,浅啄了几下。 玄灼轻笑出声,镜恆倒是懂事,刚教完他就学会了。 「行了,朕还要处理奏摺。」玄灼把镜恆从腿上放了下去。 玄灼翻开奏摺,又想起一事,「去把那个食盒,给朕拿过来。」 刚才进来后,玄灼随手就把食盒扔到了一边,但盒子没事,里面的东西也没有撒出来。 镜恆乖乖照做。 玄灼拿过食盒后,打开看了看,里面的点心,都做得十分精緻,温怡安显然很用心。 玄灼拿起一块,左右看了看。 「……皇上要尝尝看吗?」镜恆的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快。 就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这一瞬间的异样。 玄灼摇了摇头:「朕不喜欢这些东西。」 之前给镜恆买的点心,也是镜恆餵给他,他才吃了一块。 玄灼嘲弄道:「大皇子替朕吃了吧,正好,你和安贵妃之前不是在聊点心的事情吗,你尝过了,也好给她提意见,不是吗?」 明明就是在聊怎么引起他的注意力,温怡安却谎称他们在聊点心的事情。 「……」镜恆什么也没说。 这小心眼的狗东西! 即使不爱吃点心,他也难以推脱了。 玄灼冷哼了一声,没再管镜恆,开始专心处理奏摺。 白天的时候,玄灼一直在忙,也没空再调戏镜恆。 但到了晚上,回了安和殿,玄灼的坏心思就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了。 玄灼一边脱下外衣,一边往后殿走去,他冷声道:「大皇子,过来服侍朕沐浴。」 前几日,镜恆受伤,玄灼就没让镜恆进去。 但现在都好了,也该重新来伺候他了。 第24章 帮朕按按 镜恆乖乖跟着玄灼一起去了后殿。 玄灼一抬手,镜恆就配合的帮他脱了中衣和里衣。 玄灼下了水,靠坐着池壁。 玄灼两手撑在池边,转头扫了镜恆一眼,「朕肩膀有些疲乏,大皇子帮朕按按。」 这狗东西估计又想使坏了…… 镜恆只好蹲下来,帮玄灼按摩起了肩膀。 但按了几下,玄灼却不太满意,他向后仰头,眼神幽深的看着镜恆,调侃道:「再用点力,你不是有锻鍊吗?力气这么小,体力估计也不行,以后侍寝怎么受得住?」 「……」镜恆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就维持住了。 这厚颜无耻的狗东西!竟敢说这种话戏弄他! 镜恆垂下眼眸,什么也没说,表情委屈又羞赧。 但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 要不是为了维持人设,他拧断玄灼的肩膀都毫不费力! 见他用力了,玄灼微微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没来得及说出口,镜恆就低下头,亲了亲玄灼的薄唇。 「……」玄灼眼神一顿。 虽然只是亲了一下,就很快分开了,但这次,可不是玄灼主动提的,而是镜恆自愿亲他的。 镜恆柔声道:「皇上,能不能不要说了……」 好像脸皮薄,听不得那些调戏的话。 「……」玄灼轻笑一声,显然心情很好。 镜恆学得真快,让他多主动,讨玄灼开心,他就乖乖照做了。 而且在玄灼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突然被亲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玄灼轻勾着唇角,「那你再亲朕一下,朕就不说了。」 「……」镜恆咬了咬牙,但也没有多说。 他再次低下头,可这一次,亲上去后,却没能立即分开。 玄灼在镜恆想退开时,抬手按住了他的后颈,让他不得不继续保持低头的姿势。 而后,玄灼轻车熟路的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道是因为池水中的热气,还是因为这个吻,镜恆只觉耳朵一阵发热。 只亲了一会儿,玄灼就放开了镜恆,毕竟这个姿势亲起来不太方便,小绵羊也会不舒服的。 玄灼把头正了回去,没再看镜恆:「继续按吧。」 「……」镜恆用衣袖擦了擦嘴,才继续给玄灼按摩肩膀。 过了片刻,玄灼就让他停下了。 玄灼从浴池里出去时,身上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镜恆只是扫了一眼,就立刻移开了视线。 也不知是不想多看,还是不敢多看…… 玄灼穿好衣服,就出去了,他命人换水,让镜恆也洗洗。 镜恆沐浴的时候,玄灼没来烦他,但他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第36页 玄灼靠在门口,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镜恆。 玄灼进来时,脚步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普通人很难听到。 镜恆是背对着门口的,他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就不能回头看玄灼,只能装作没发现他进来。 这狗东西又想干什么…… 镜恆又在水中泡了一会儿,可这么拖延,也不是办法,再不出去,玄灼该起疑了。 即使镜恆不想被看光,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去了。 镜恆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他转身想上去,一抬眸,就看到了门口的玄灼。 似乎直到这时,他才发现玄灼在那里。 镜恆的小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了惊慌失措的情绪。 「皇,皇上,你怎么在这里?」镜恆连忙离开浴池,去拿过衣服胡乱地披在了身上,遮住了自己。 「……」玄灼轻蹙起眉。 他正是火气最旺盛的年纪,自然是想尽快得到镜恆的,所以想来看看。 但即使镜恆浑身上下,哪里都长得很漂亮,玄灼还是会排斥男人的身体。 但玄灼又很喜欢镜恆…… 果然侍寝还是要再等等,玄灼只能继续忍着了。 他思索的功夫,镜恆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到了他面前。 玄灼一抬眸,就看到了镜恆那张单纯无害的脸。 玄灼挑了挑眉,镜恆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但刚才瞥了一眼…… 谁能想到,作为男人的尊严,镜恆还是很有资本的。 倒是不可貌相。 不过,小绵羊再有资本,也没机会用就是了,因为以后他侍寝,肯定是玄灼掌握主导权的。 玄灼:「今晚,还要跟朕一起睡吗?」 「……我,我已经不怕了。」镜恆委婉的拒绝。 玄灼抬手摸了摸下巴,深思道:「但朕还没有抓到幕后之人,刺客也许会再来,大皇子森*晚*整*理一个人睡在侧殿,可能会不安全。」 当然是吓唬镜恆的,玄灼手下不养废物,当天夜里就把幕后之人解决了。 玄灼仇家太多,那人不过是其中之一,但还没有谁,能让他放在眼里。 镜恆自然明白,这狗东西就是还想和他一起睡,才故意这么说。 但他不想! 镜恆顿了顿,才小声开口:「那……那我继续和皇上睡在一起……给皇上添麻烦了。」 玄灼既然想和他一起睡,镜恆也没必要挣扎了。 还不如把玄灼哄高兴了…… 见他这么上道,玄灼勾起了唇角,他一把搂住了镜恆的腰,带他一起回了内殿。 殿内的宫人们,早已经被玄灼遣散。 镜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看来玄灼早就决定和他一起睡了,问他不过是做做样子! 到了床榻前,玄灼沉声道:「大皇子今晚睡里面吧,你不是喜欢侧躺的睡姿吗?」 上次镜恆在外侧,背对着他,说喜欢那么睡,这回让他睡在里面,玄灼睡在外侧,那镜恆就是面对着他了。 当然,玄灼是清楚镜恆那些小心思的。 知道都是藉口,但也愿意配合。 「……」镜恆躺了上去。 这回,没朝外侧躺,而是面朝里面,还是背对着玄灼。 看到这一幕,给玄灼气笑了。 「给朕转过来。」玄灼躺了上去,直接搂着镜恆的腰,把人翻了过来。 镜恆不太情愿也没办法。 玄灼把人搂进了怀里,熟悉的气息很快就将镜恆团团包围。 但镜恆已经习惯和玄灼贴着了,现在也几乎没有了厌恶感。 镜恆刚闭上眼睛,玄灼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白天的时候,大皇子不是没亲够吗?现在,要继续吗?这次朕奉陪到底,大皇子想亲多久,就亲多久。」 「……我没有觉得没亲够。」镜恆停顿了一下,才回答。 明明是玄灼这狗东西让他主动亲的!他根本不想亲,又哪里来的没亲够? 玄灼继续逗弄道:「好,大皇子不想亲,是朕想亲,大皇子能满足吗?」 「……」镜恆有选择吗? 他的沉默,也算是同意了。 早就亲过好几次了,再多亲几次,又有什么差别? 镜恆本以为,玄灼会像之前一样压上来。 但这次,玄灼却搂着镜恆的腰,直接把人抱到了身上。 玄灼本意是想把镜恆抱在身上亲的,但还没等他动,镜恆先支起了身子。 镜恆两手撑在玄灼耳边,从上方看着玄灼。 玄灼轻挑眉梢,等着镜恆继续行动,看他打算做什么。 镜恆眼神幽暗的看着玄灼的薄唇。 在御书房的时候,他就想过,若是能位置对调…… 现在真的变成了他在上面,感觉确实不一样。 玄灼不是想让他多主动吗?那这次,就让镜恆先亲…… 这般想着,镜恆就压低了脑袋,亲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有过经验,所以熟悉了一些,玄灼能感受到,镜恆的表现,要比在御书房的时候更好。 一开始虽然在试探,还是软绵绵的,但渐渐的,就加重了力道。 玄灼眸中浮现出了笑意,他搂着镜恆的腰,认真回应起来。 镜恆绝对很喜欢和他亲吻,只是不愿意承认。 这次玄灼不会叫停了,他倒要看看,小绵羊想亲多久…… 第37页 说好了奉陪到底,就要说到做到啊。 只是玄灼也没想到,自己不叫停,镜恆就当真没有轻易停下的意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镜恆才气息不稳的和玄灼拉开距离。 镜恆重新抬起身子,撑在玄灼上方。 刚才他们紧贴着厮磨,让玄灼的腰带都有些松了。 镜恆一垂眸,就能借着月光看到玄灼的领口大开着。 镜恆的眼神当即暗了几分…… 第25章 皇上的衣服乱了 玄灼的长髮,凌乱的散落着,虽然熄了灯,但也将身前白皙的皮肤,衬得异常勾人。 玄灼微微眯着危险幽深的眼眸,薄唇被镜恆亲得有些红润。 他这副样子躺在自己的身下…… 镜恆的视线,一时难以移开,喉结也控制不住的动了动。 「还想亲吗?」玄灼轻勾着唇角,眼神戏嚯的看着镜恆。 「……」镜恆停顿了几息,才摇了摇头。 他的迟疑,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玄灼看破,却不说破。 他唇角笑意加深,抬手按住镜恆的后颈,让他压低身子。 镜恆会意,再次亲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似乎比之前更加难忍了。 不仅要克制发狠的冲动,还要…… 克制自己的手,不去乱碰。 玄灼刚才的模样,一直在镜恆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甚至有一瞬间,镜恆产生了想上手的冲动,但他理智还在。 他又不是真的疯了,怎么会想去摸男人的身体?! 但镜恆撑在玄灼耳边的手,却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这一吻,又持续了许久才结束。 镜恆气息不稳的支起身子,垂眸看着玄灼。 「皇上的衣服乱了。」镜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帮玄灼整理了一下衣服。 将散开的领口又合拢了。 只是,在整理衣服时,镜恆的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擦过了玄灼的皮肤,玄灼根本没多想。 镜恆只觉自己的手好像一阵发热…… 镜恆很快就帮玄灼整理好了衣服,而后他重新躺在了玄灼旁边。 镜恆怀疑自己真的是疯了! 男人的本能真是该死,那他也不能对着玄灼这个狗东西产生不该有的冲动! 都怪玄灼,让他变得这么不对劲…… 玄灼翻身面对镜恆,搂住他的腰,轻笑道:「亲够了?」 「皇上……」镜恆羞赧起来。 玄灼捏了捏镜恆的后腰,「睡觉吧。」 玄灼把镜恆的脑袋压进了自己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 镜恆的脸紧靠着玄灼的胸膛,唿吸间都是玄灼身上好闻的气息。 被这样抱在怀里,也让人异常安心。 那是镜恆从小就难以体会的感觉。 镜恆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但这一晚,他睡得十分安稳。 第二天早上,是玄灼先醒来的,他一起来,镜恆也醒了,但他没起来,继续装睡。 直到玄灼洗漱好,镜恆才装作刚醒的样子,睁开了眼睛。 玄灼往床边走去,在路过镜子时,玄灼不经意扫了一眼,却发现自己的嘴,好像与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玄灼看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比平时要红润一些。 大约是昨晚亲得太久了。 玄灼轻勾着唇角,走到床边,俯视着镜恆。 镜恆满眼无辜的看着玄灼,显然也注意到了玄灼的变化。 原本淡粉色的薄唇,现在却微微有点肿了,还变成了淡红色,配上嘴角下的那颗小痣,看起来不知道有多妖异勾人。 镜恆盯着玄灼的嘴唇,一时有些出神。 这时,玄灼俯下了身,他点了点自己的唇,眼神带着调侃之意,沉声道:「大皇子,你看朕的嘴,是不是有点肿了?」 「……」镜恆移开了视线,没有回答。 知道这狗东西肯定又要说什么调戏他的话了。 玄灼轻笑起来,身子也压得更低了,他靠近到镜恆耳边,低声道:「大皇子昨晚当真卖力。」 「……」镜恆蹙了蹙眉,耳尖似乎有些红了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转了个身,背对着玄灼,显然不想理他。 玄灼却丝毫不介意,心情反而更好了。 因为他知道镜恆这是不好意思了。 小绵羊脸色薄得很,一调戏就受不住。 但玄灼就是喜欢看镜恆这般纯情的反应。 「朕去上朝了,大皇子继续睡吧。」玄灼亲了亲镜恆泛红的耳尖,而后就离开了安和殿。 镜恆抬手擦了擦耳朵上被亲过的地方。 等镜恆前往御书房时,又在门口看到了温怡安。 这次她手上拿着的,不是食盒,而是一小坛酒。 应该也是她亲手酿制,特意给玄灼准备的。 玄灼不喜欢点心,但酒……他可能会喜欢。 这次温怡安算是送对东西了,但镜恆心里却没有产生什么高兴的情绪。 他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大皇子,」温怡安见镜恆来了,友好的对着他笑了笑,「不知本宫昨日送来的点心,皇上有没有品尝?」 第38页 「……」镜恆摇了摇头,「皇上不喜欢点心,娘娘下次可以试试别的东西,我也不清楚皇上的喜好,没办法帮到你。」 「本宫其实也能猜到,」温怡安倒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她想先试试点心,如果玄灼不喜欢,再换别的。 温怡安:「本宫今日带了自己酿的酒,希望皇上能喜欢。」 镜恆什么也没说。 他又不知道玄灼喜不喜欢,要不是想让温怡安得宠,藉此解脱自己,镜恆实在不想理她,更不想和她谈论这些女人之间才会感兴趣的话题。 「大皇子……」温怡安试探着询问:「你昨晚,也是在安和殿过夜吗?」 镜恆住在安和殿,是谁都知道的,温怡安问的,自然是镜恆侍寝的事情。 「……嗯。」即使镜恆说自己没侍过寝,别人也未必会相信。 都睡在一起了,还说什么也没干,谁信?他也懒得解释。 温怡安有些欲言又止,她顿了顿,低下头,似乎很是害羞,但还是小声问了出来,「那……不知大皇子,可否告知,皇上在那方面的喜好……」 当然是指侍寝那方面的。 「……」镜恆脸色一僵。 他又没侍过寝,怎么知道那种东西! 他真是一点也不想多谈这个该死的话题! 镜恆蹙了蹙眉,很快抚平,没有让温怡安看见。 镜恆:「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皇上喜欢听话的,只要娘娘不要表现出怕他的样子,他让你做什么,你就乖乖配合,不要迟疑,越配合越好,应该就能博得几分欢心了。」 温怡安点了点头,陷入了深思,显然把镜恆的话听进去了。 「安贵妃,皇上应该快下朝了,我先进去为皇上准备笔墨了。」镜恆说完,就先进去了。 没过多久,玄灼就下朝了。 看到温怡安,玄灼脸上冷漠的表情毫无变化。 温怡安压住内心的恐惧,面带温柔浅笑,主动开口道:「皇上,这是臣妾亲手酿的酒,若是皇上喜欢,臣妾宫中还有许多。」 言外之意,也是邀请玄灼去她宫里。 玄灼看着温怡安,过了几息,才接过她手中的酒。 温怡安心里直打鼓,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始终都带着笑意。 见玄灼接下了,温怡安笑意加深,「那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处理事情了,臣妾先告退了。」 「嗯。」 温怡安心情有些激动的离开了御书房。 从前玄灼面对她的时候,很少和颜悦色,几乎都是冷着脸的,简直能吓死人! 但这两次,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了软化的迹象。 镜恆教她的,果然有用! 御书房里,以镜恆的耳力,已经将门口的对话,全部收入了耳中。 在看到玄灼接下酒,也没有反驳要去温怡安宫里时,镜恆心中有隐隐的不爽…… 那种感觉,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镜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很快就将异样的情绪压了下去。 玄灼进御书房时,镜恆正乖乖磨着墨,仿佛刚才门口发生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玄灼也没有因此再找他的麻烦,毕竟昨天已经教训过了。 玄灼把酒放到了桌上,开口道:「安贵妃倒是贤惠,什么都会做,也比从前懂事了。」 「……」镜恆磨墨的动作一顿。 那种不爽的感觉似乎又来了…… 玄灼:「要是这酒做得好,朕哪日得空,去她宫里看看也好。」 一边说着,玄灼还一边注意着镜恆的反应。 他倒是希望小绵羊能在意,能吃醋就更好了…… 玄灼半眯起眼眸,「大皇子会介意吗?」 「……不会。」镜恆的回答,有一瞬间的迟疑。 玄灼眼神幽深的看着镜恆:「如果大皇子不想让朕去,朕就不去。」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应该看皇上自己的心意。」镜恆答非所问。 玄灼没再开口,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坐下后,就开始处理奏摺,也没去管镜恆。 虽然玄灼没刁难镜恆,但心情也不怎么好就是了。 镜恆自然看得出来,但跟他又没有关系。 镜恆原本不想理会,但又想着,不哄玄灼,这狗东西说不定又会找他麻烦。 最后还是他自己受着,还不如现在主动点,把玄灼哄高兴了。 镜恆默默拿过了一旁的果盘,他拿起一颗荔枝,剥开壳,递到了玄灼嘴边。 镜恆柔声询问:「皇上,要不要吃些水果?」 「……」玄灼抬眸。 镜恆无辜的看着他。 他知道小绵羊是想讨他开心,但这种程度的讨好,可远远不够。 他没那么好打发。 玄灼没吃,他伸手搂住镜恆的腰,把人带进了怀里,让镜恆侧坐在了自己腿上。 已经坐过几次,镜恆都快习惯了,也不像之前那么僵硬了。 第26章 想让朕亲你吗? 镜恆乖乖坐在玄灼的腿上,手上还拿着那颗剥好的荔枝。 玄灼沉声道:「朕不想吃荔枝,你吃了。」 镜恆只好照做,他刚把荔枝吃进去,玄灼就靠近过来,亲上了他的薄唇。 只是浅浅研磨,吻掉了镜恆唇上残留的荔枝汁水。 第39页 「……」镜恆微微一怔,耳尖隐隐发热。 这狗东西原来是想干这种事…… 镜恆吃下果肉,吐掉了果核。 玄灼半眯着幽深的眼眸,询问道:「还吃吗?」 镜恆摇了摇头。 「那就干正事吧。」玄灼说着,就凑上前去,他侧过头,想亲上去。 玄灼的动作,故意放得很慢。 让镜恆清楚的知道,玄灼马上就要亲他了。 虽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玄灼放慢动作,延长的每一秒,无疑不是在无限放大这个事实。 更深刻的提醒着镜恆,他们马上就要接吻了,让镜恆在这一刻,根本想不到其他事,只能想到,他们接下来会如何纠缠在一起,亲得难捨难分…… 动作快些,镜恆还不至于想这么多。 但玄灼故意给了他思考的时间,他很难不去乱想。 镜恆的心脏,控制不住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玄灼动作越慢,对镜恆来说,就越煎熬…… 这就是玄灼说的正事?! 这狗东西就会想方设法折磨他! 在快要亲上的时候,镜恆心中悸动不已,几乎下意识扭头躲开了,他的耳尖已经红了起来。 「躲什么?」玄灼轻勾起唇角,使坏道:「害羞了?朕又不是没亲过你。」 「……」镜恆轻蹙起眉,一时说不出话来。 像是被说中了。 玄灼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抬手捏住镜恆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回来。 而后,继续靠近。 但在只剩下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时,玄灼却故意停了下来。 「……」镜恆唿吸一顿,心跳已经乱了。 唿出的热气,交缠在一起,明明没有亲上,但现在这样的状态,却更让人煎熬。 这该死的狗东西…… 到底还有多少逗弄他的手段?! 「想让朕亲你吗?」玄灼说话时,嘴唇就会有意无意,轻轻碰到一起,但就像用羽毛挠痒痒一般,又轻,又撩人。 让人心里难耐到了极点! 「……」镜恆的喉结动了动,却没有回应。 他怎么可能想亲?! 但若是说不想,玄灼这狗东西又该不高兴了…… 镜恆什么也没说,但脑袋却往前凑近了一分,贴上了玄灼的薄唇。 玄灼轻笑一声,当即压了上去,落实了这个吻。 由浅入深的过程,他们已经逐渐熟练。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安静得过分,只剩下一些奇怪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令人脸红心跳…… 许久过去,玄灼才恋恋不捨的离开镜恆的唇。 玄灼一边在镜恆脸上亲了亲,一边轻笑道:「不怪大皇子亲不够,这种事确实令人上瘾。」 「我,我没有……」镜恆哪有亲不够?! 玄灼也不戳穿他。 玄灼拿过果盘,放到镜恆面前,示意让他吃,「喜欢什么,朕再让人去准备。」 说着,玄灼就继续批阅奏摺了。 镜恆却没动,他怕吃着吃着玄灼又亲上来。 见镜恆迟迟没吃,玄灼抬手,拿起一颗葡萄,剥开了皮,餵到了镜恆嘴边。 「……」镜恆微微一怔。 玄灼这是给他剥的? 玄灼轻挑眉梢,「怎么?朕都亲自餵你了,还不吃?」 镜恆张嘴吃下。 他确实没想到,玄灼会亲手给他剥水果吃…… 玄灼餵了他几颗葡萄,又拿起荔枝剥给镜恆吃。 镜恆都乖乖吃了。 玄灼轻哼了一声,「大皇子倒是矜贵,还要朕一口一口的喂,有这等待遇的,你可是头一个。」 除了镜恆,还有谁能让玄灼做这种事? 玄灼现在心情不错,所以纡尊降贵伺候伺候镜恆,也不是不可以。 镜恆柔声道:「皇上,我可以自己吃的。」 「嗯。」 玄灼将手上的餵给镜恆后,就从奏摺中,抽出了一张书信,擦了擦手上的水果汁液。 明明一旁就有干净的手帕,玄灼却没用,像是故意抽出那张书信一般。 镜恆扫了一眼,发现这封信,是风元送过来的。 玄灼一边擦手,一边询问:「这封信,似乎是风元二皇子写给朕的,要看看吗?」 镜恆不知道玄灼在打什么主意。 镜恆:「我看不看都可以的,全看皇上的意思。」 玄灼什么也没说,似乎觉得有些没趣。 他还是打开了那封信,展现在了镜恆的面前。 镜恆抬眸扫去…… 书信的前半段,都是些客套的话。 但后半段却引起了镜恆的注意…… 镜遥写道:「不知天权皇是否还记得我,三年前一睹天权皇风姿,令我印象深刻,十分敬仰,不日后我会带上风元最有名的好酒,希望能有与天权皇一起赏月对饮的机会。」 镜恆蹙了蹙眉,这段话,怎么听起来那么不对劲? 玄灼调侃道:「朕怎么觉得,有点像情书?」 话是这么说,玄灼却不是真的这么认为,那些不过是阿谀奉承的话。 「……」镜恆眉间的摺痕深了几分。 他不觉得是奉承。 因为他了解镜遥的性格,与镜恆不同,镜遥从小就是作为未来太子被培养,傲气得很,即使面对玄灼,也不会低眉顺眼的谄媚。 第40页 所以镜遥所说的敬仰,应该是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镜恆心里,又有些不爽起来…… 信的最后,还提了一句,可不可以让镜恆回国的时间提前。 玄灼读完后,直接将信捏成了一团,扔到一边去了。 想让镜恆提前回国?玄灼还想将人留在天权呢。 玄灼眼神幽深的看着镜恆:「镜遥想让你提前回国,大皇子想吗?」 镜恆摇了摇头。 玄灼亲了亲镜恆的脸,低声道:「朕想让你留在天权。」 「……」镜恆没有回话,心里却十分不屑。 留在天权,继续当他的玩物吗? 镜恆垂下眼眸,开口道:「这些事都不是我能决定的,皇上到时与二皇子商议吧。」 镜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像根本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这次,玄灼却不打算给镜恆煳弄过去的机会。 玄灼捏住镜恆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冷声道:「朕想知道你的意思,是想回去,还是留在朕的身边。」 「……」镜恆没有开口。 玄灼已经知道了答案。 回国可能会死,但镜恆也不想留在玄灼身边,这两个,他都不想选。 玄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会自找不痛快。 他明知道镜恆现在还接受不了男人,但还是会觉得心里恼火。 玄灼可以强行把镜恆留在天权,但他更希望,是镜恆自愿的。 说到底,玄灼是希望镜恆能接受他。 但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玄灼放开了镜恆,「下去吧。」 察觉到玄灼情绪的变化,镜恆知道,这小心眼的狗东西又生气了! 镜恆没有立即下去,他犹豫了起来…… 是哄玄灼,还是不哄? 最终,镜恆决定还是哄哄吧,不然受折磨的也是他自己。 镜恆没有下去,还主动伸手搂住了玄灼的脖子。 玄灼没有制止,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镜恆。 「皇上,我现在没办法给你答覆,你说过,会给我足够的时间去接受的,距离我回国,还有很长时间,皇上不能再等等吗?」镜恆的语气带着些许撒娇之意。 他满眼无辜的看着玄灼,那黑亮清澈的眼眸,水汪汪的,会让人不自觉心软。 「……」玄灼什么也没说。 镜恆只好继续主动,他亲了亲玄灼的嘴角,再一点一点亲到中间的位置。 玄灼还是没有回应,也没有因为镜恆的主动,而心情变好。 他又怎会不知镜恆的那些小心思? 只是不愿揭穿。 镜恆还在玄灼的薄唇上亲来亲去,玄灼直接搂着他的腰,把他从腿上放了下去。 玄灼的声音更冷了几分,「你先回去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镜恆看了看玄灼,没再继续哄人。 主动亲他,既然不好使了,那就没办法了。 亲吻之后的事情,镜恆是不可能做的。 这狗东西就继续自己生气吧! 镜恆离开了御书房,回了安和殿。 但直到晚上,玄灼都没有回来。 宫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晚膳,镜恆等不到人,就问了问常喜。 「公公,皇上还在忙吗?再晚些,晚膳该凉了。」 常喜笑着道:「大皇子您先用膳吧,皇上去安贵妃那里了。」 正常情况,常喜是不会透露玄灼的行踪的。 但这次,是玄灼吩咐的,若是镜恆问起,就告诉他。 「……我知道了。」镜恆自己吃了起来。 但他心里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有些烦躁,有些恼火,那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用完膳,镜恆晚些时候,又去沐了浴,可直到现在,玄灼也还是没有回来。 宫人们都守在外面,殿内只有镜恆自己,无需伪装。 镜恆蹙着眉头,浑身缭绕着阴冷的低气压。 看来玄灼今晚是要留宿温怡安那里了。 这可是好事。 镜恆不是正希望玄灼能宠幸妃子吗? 可为什么他心里会那么不舒服? 镜恆冷哼了一声,转身往侧殿走去,但没走两步,他就顿住了。 玄灼不回来还好说,万一他回来的时候还生着气…… 说不定会找他的麻烦。 还不如镜恆直接睡在内殿等他,也算是示好。 玄灼回来看到镜恆在等他一起睡,可能也就消气了。 要是玄灼今晚不回来…… 镜恆的脸色冷得吓人。 玄灼不回来更好! 第27章 在等朕一起睡? 镜恆进了内殿,坐在龙床上等人。 时间每过一点,镜恆的心情就会变得更加烦躁。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很恼火! 镜恆只好想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侧目一扫,却发现床头似乎有个装东西的暗格。 镜恆伸手拉开,里面有一个盒子,像是装什么膏体的,还有一个应该是装药丸的小瓷瓶,而第三样东西…… 镜恆眉间的摺痕深了几分。 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根玉柱,形状有些奇怪,就好像男人的…… 「……」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镜恆只觉脑袋里嗡了一下! 第41页 玄灼的床头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一直没宠幸过任何妃子,显然不是给妃子用的。 那是…… 玄灼自己用的? 「……」镜恆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空白的情绪。 人的想法,有时候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镜恆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想像了一下,玄灼自己用这个东西的画面…… 里衣完全散开,躺在床上,长发凌乱散落,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像昨晚被他压在身下时一样? 不,也许会更加诱人…… 又会发出怎样的声音…… 镜恆的耳根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该死的! 他想像那种东西干什么?! 可越是不想去想,脑海中越会浮现那样的画面…… 镜恆的喉结动了动,只觉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连气息都比刚才沉了几分。 镜恆的脑子已经乱了…… 过了许久,他才冷静一些。 所以,玄灼一直想强制的对他做那种事,不是让他当女人的一方,而是玄灼自己当女人那一方吗? 可即便如此,镜恆也接受不了男人。 无论被压,还是压人,镜恆都做不到。 镜恆虽然讨厌玄灼,但也必须承认,作为一个男人,玄灼清隽俊美,很有魅力,是很吸引女人的类型。 但谁能想到,玄灼竟然会偷偷用那种东西…… 平日里玄灼总是冷着脸,气场强得能压死人,但背地里却可能面色潮红,薄唇微张,一边发出不入耳的声音,一边自己…… 「……」镜恆连忙打住了想法! 再想下去,他整个人都要变得不对劲了! 他是不是疯了…… 想那些东西干什么?!他对男人又不感兴趣!对玄灼那个狗东西就更没兴趣了! 镜恆合上了暗格,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想法,不再去乱想…… 与此同时,温怡安的清心殿。 玄灼晚上离开御书房后,就一直在清心殿。 与温怡安一起用了晚膳后,就一直在喝酒。 温怡安酿的酒还是很不错的,所以玄灼不知不觉,就喝了许多。 他们之间的交谈并不多,玄灼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大多是温怡安先主动找的话题,玄灼兴趣缺缺,但也会理她几句。 又一小坛酒倒完,温怡安柔声询问道:「皇上,还要继续喝吗?」 「……」玄灼摇了摇头,他已经有点喝多了。 玄灼起了身,「时候也不早了,安贵妃休息吧。」 「……好,臣妾送送皇上。」看玄灼没有留下的意思,温怡安有些失望,但也松了口气。 家里自然是希望她能侍寝的,但温怡安难免会紧张害怕,以后再侍寝也好。 不过,她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恐惧玄灼了,镜恆教她的东西,确实很有用。 温怡安起身走向玄灼,想去送送他。 走到近前,她却一个不稳,往玄灼身上摔去。 玄灼伸出大手,将人及时接住,他轻搂着温怡安的腰,把人扶稳了。 温怡安脸红了几分,心跳也像打鼓,她低着头,小声试探道:「皇上……今晚要不要留下来?」 「……」玄灼垂眸,扫了温怡安一眼。 年轻貌美,又性格温婉的女人,他并不讨厌。 女人的身体,也比男人更加娇小柔软。 现在温怡安也没那么怕他了。 但玄灼却没有宠幸她的想法,能接受,但却不觉得喜欢。 而且,若是玄灼宠幸了她,镜恆那小绵羊,会是什么反应? 本就不愿接受他,如果他还去宠幸别人,镜恆只怕会对他更加排斥。 「不了。」玄灼放开了温怡安。 「……」温怡安没有纠缠,她一向懂得分寸。 本想将玄灼送到门口,玄灼却让她先回去了,温怡安听话照做。 回去的一路上,玄灼只觉头有些疼,意识也没有平时那么清醒,到底是有些喝多了。 回到安和殿,玄灼下意识看向侧殿,却没有过去,他直接回了内殿。 一进去,就看到镜恆坐在他的床上。 「……」玄灼微微一怔。 小绵羊一直在这里等他? 玄灼即使醉了,也还是精明的,他知道,这是镜恆的示弱和讨好。 在等他回来一起睡。 明知道镜恆的讨好,也不过是怕玄灼让他侍寝,但玄灼还是会因为他的主动,而产生高兴的情绪。 玄灼是真的很喜欢这小绵羊…… 「在等朕一起睡吗?」玄灼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镜恆。 「……」镜恆点了点头,但看向玄灼的眼神,却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床头的暗格,他已经合上了,但他想像的那些画面,却忘不掉了。 以至于他现在看向玄灼的眼神,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若是平时,玄灼是会注意到的,但他现在喝多了,也没注意那么多。 镜恆的承认,让玄灼的心情逐渐转好。 他俯下身,想亲亲镜恆,镜恆却扭头躲开了。 玄灼轻蹙起眉,没等说什么,镜恆先开了口…… 「皇上与安贵妃,一直在喝酒吗?」那一身的酒气,似乎还混杂了一丝温怡安身上的女人香。 第42页 那是与玄灼身上截然不同的味道。 虽然也是香味,但却莫名让镜恆心里不爽。 他这话的语气,也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酸味,镜恆自己都没察觉到,但玄灼却发现了。 玄灼轻挑眉梢,镜恆这话,真正想问的,其实是他和温怡安都做了些什么吧? 玄灼沉声道:「是啊,朕搂着她,喝了几杯,也没做什么。」 「……是吗。」镜恆眸中的冷意,有些要压不住了。 心里烦躁的情绪,也铺天盖地翻涌而来! 看出镜恆的情绪低落,玄灼轻勾起唇角,亲了森*晚*整*理亲镜恆的脸,「怎么?大皇子吃醋了?」 「……没有。」镜恆蹙了蹙眉。 这狗东西瞎说什么? 他吃哪门子的醋?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就算玄灼搂了温怡安又能如何? 他自己偷偷用那种东西,怕是从一开始就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吧? 想到这里,镜恆余光扫向床头的暗格…… 这狗东西总逗弄他,现在倒是个报復的好机会,镜恆倒要看看,那样的东西被人发现,玄灼会不会觉得难堪! 「皇上,是不是该休息了?」镜恆起了身,去铺被子,在摆放枕头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到了暗格,暗格一下子就打开了。 「……皇上,这,这是什么?」镜恆神情错愕。 玄灼垂眸扫去,看到里面的东西,他也拧起了眉头。 床头的暗格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稍作回忆,玄灼才想起来。 玄灼:「应该是几年前,宫里的嬷嬷放进去的,朕那时刚登基,太后想让专门教那种事的宫女,给朕演示,朕不想看,太后也不好强迫,就先放进了那里。」 那东西自然不可能是玄灼用过的。 玄灼刚登基的时候,还比较年少,正常皇子到了年纪,都会有宫女负责教他们那方面的事情。 但玄灼从小远离皇宫,直到登基后,江淑婉想起此事,才给玄灼安排,但玄灼又不是不懂,他也不想看,江淑婉对他有愧,也不会强迫他,就让嬷嬷先把东西放进了床头的暗格。 什么时候玄灼感兴趣了,再安排人演示。 这一放,就是好几年,玄灼早就忘了这东西了。 玄灼说起此事,神情坦然,也没往别处多想,他更不会想到,镜恆会把这种东西,联想成是他用的。 「……」镜恆顿时明白,是自己误会了。 是啊,他到底为什么会第一反应是玄灼自己用呢? 即使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可…… 一旦先入为主的产生了那样的误会,甚至控制不住去想像了画面,就再难以忘记了。 玄灼轻哼了一声:「倒也不算完全没用,以后说不定,会用在大皇子的身上。」 「……」镜恆没有说话,脸色却变了又变。 玄灼简直痴心妄想! 看到镜恆的脸色不太好,玄灼也只当他是有些被吓到了。 玄灼也不过是调戏调戏他,真要用到那东西的时候,应该还要很久。 玄灼转身往后殿走去,让人备了水,打算沐浴过后再休息。 正要出去,他看到桌上,温怡安之前送来的那坛酒,就顺手拿上了。 镜恆看到后,脸色又冷了几分。 玄灼已经喝了不少,还要继续喝? 温怡安酿的酒,当真就那么好喝? 镜恆冷着脸,坐在床边继续等人,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直到玄灼洗完回来,他才又伪装起来。 玄灼沐浴过后,似乎醉得更厉害了,也许是热水的作用,也可能是他又喝了几杯。 玄灼只觉有些头晕,走到床边,看到镜恆还乖乖坐着,玄灼半眯起幽暗的眼眸,心里只觉喜欢。 镜恆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气质清冷又温润,像画一般,风华绝代,让人移不开眼。 玄灼俯下身,按着镜恆的肩膀,直接将人压在了床上。 「……」镜恆额角青筋暴起。 刚从温怡安那里亲热回来,就要和他继续吗? 脏死了! 玄灼低头就要亲上来,镜恆扭头躲开。 谁知道玄灼有没有亲温怡安? 只要一想到那张嘴可能刚亲过别人,就又要来亲他,镜恆就觉得嫌弃至极! 「躲什么?」玄灼有些不满。 「皇上为何不在清心殿留宿?」镜恆答非所问,语气听起来,也不太好,不像平时那么软绵绵的,有点带刺。 玄灼方才的不满,消失殆尽,小绵羊应该是真的吃醋了。 玄灼心里高兴,难得耐着性子哄道:「朕逗你的,朕没有搂她喝酒,什么都没做。」 「……」镜恆没有开口。 玄灼跟他解释这些干什么?他又不在乎! 「现在,能让朕亲了吗?」玄灼再次压下来。 「……」镜恆这次没躲。 知道玄灼没亲过别人,就不至于那么排斥了。 但镜恆心里还是不爽,也没有回应这个吻。 玄灼在镜恆的薄唇上浅浅厮磨着,亲了亲,玄灼逗弄道:「还在生气?大皇子醋意倒是大。」 「……我没有。」镜恆死不承认。 他生气,不过是嫌玄灼脏,又不是因为别的! 虽然现在解释清楚了,但他本就讨厌玄灼,被他压在身下,还觉得恼火,不也是正常的吗? 第43页 玄灼挑了挑眉,也不揭穿他。 玄灼没有急着继续,他支起身子,解开了腰带,他喝多了,身上热。 男人白皙完美的上身顿时呈现在了镜恆的眼前。 「……」镜恆眼神一顿。 这狗东西要干什么…… 镜恆应该生气,甚至动杀意的,但这一刻,非但没有,反而还移不开视线了。 不久前,他想像的那些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镜恆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玄灼故意招惹道:「不知道安贵妃亲起来,是什么感觉。」 「……」镜恆眸中闪过冷意,额角的青筋也跳了跳。 心里的烦躁和恼怒疯狂滋生,一时有些失控,镜恆直接一个翻身把玄灼反压在了床上。 第28章 够了…… 「……?」没等玄灼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镜恆已经低头亲了下去。 他不是吃醋,只是在不爽,玄灼拿他与后宫的女人做比较! 这对镜恆来说,无疑不是一种羞辱! 玄灼本就有些头晕,唿吸又被肆意掠夺,他很快就顾不得思考了。 玄灼出于本能的回应着这个吻,但镜恆亲得又重又急,让玄灼只能被动跟着镜恆的节奏走。 玄灼轻蹙着眉头,唿吸有些不稳,镜恆的气息就更沉重了。 虽然他和玄灼亲过好几次,时间也不短,但每次镜恆都在克制本性,那种程度又怎么会够? 让镜恆一直有种心痒难耐的感觉,也有一种冲动,想狠狠压着玄灼教训教训! 一直想的事情,终于做到,让镜恆一时有些收不住…… 他一手撑在玄灼耳边,另一手似乎想去别的地方,但又收了回来。 镜恆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狰狞暴起,强行压住了不该有的念头。 「够,够了……」玄灼轻喘着气,扭头躲开。 然而他刚躲开,镜恆就侧头追了上去。 镜恆还抓着玄灼的两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后颈上,让他搂着自己的脖子。 玄灼今晚喝了那么多,即使他不会断片,也未必记得清发生了什么。 在这一刻,镜恆有些上头,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不知道又亲了多久,镜恆一把搂住玄灼的腰,抱着人换了个姿势。 镜恆坐在床上,让玄灼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 「……」玄灼拧着眉头,即使醉意正盛,他显然也很不习惯现在的状态。 玄灼是个天生的帝王,他高傲惯了,也一直是他掌控别人,如今却处在被动,自然是让玄灼觉得十分不自在的。 但镜恆并没有给玄灼过多的时间,去适应或者思考,他已经再次亲了上去。 玄灼的手,还搂着镜恆的脖子。 玄灼的里衣虽然还在,但也几乎形同虚设,镜恆一手搂着玄灼的腰,另一手从他的后腰,一路上游,划过背嵴,最后按在玄灼的后颈上。 都是直接触碰到皮肤的。 「……」玄灼眉间的摺痕越来越深。 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除了镜恆,谁还敢摸玄灼的后背? 那是从未被人触及过的领域,带给玄灼的感受,也陌生至极。 镜恆唇上进攻不断,大手也在玄灼的背上胡乱探索。 明明是男人的背,掌心下的触感却光滑细腻,不会让人觉得讨厌,甚至有些上瘾。 「……」镜恆动作一顿,像是突然醒悟了。 ……他在干什么? 他在对玄灼这个狗东西干什么?! 镜恆立刻与玄灼拉开了距离。 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亲玄灼也就算了,毕竟已经亲过那么多次了,再多亲几次,也没有什么分别。 但他的手在干什么?! 镜恆气息凌乱,他红着耳根,把玄灼放了下去。 玄灼已经昏昏欲睡,他本就头晕,又被亲了那么久,早就想睡过去了。 自然也顾不得计较镜恆刚才做的事情。 玄灼躺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镜恆坐在床边,久久难以平静,耳朵还在发烫,热度迟迟消不下去。 都是男人那该死的本能在作祟!不过是气氛使然,让他一时昏了头,都顾不上对象是谁了! 说到底,是镜恆毫无经验,才会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发生失控的状况。 绝不是出于本意,才对玄灼那狗东西又搂又亲的…… 绝对不是! 玄灼果然该死,要不是因为他,镜恆也不会变得这么不对劲! 只要忍到镜遥来天权……镜恆就解脱了! 镜恆又静静地坐了许久,才冷静一些。 镜恆转头,看向已经熟睡的玄灼…… 玄灼的衣服还散着,十分凌乱,他脸上泛着薄红,嘴唇更是被亲得有些红肿,娇艷又诱人。 镜恆只看了一眼,就只觉头皮发麻,耳朵也开始莫名发热。 镜恆连忙移开了视线,他抬手帮玄灼合上了衣服,又拿过被子,盖在了玄灼的身上。 镜恆又坐了片刻,才躺在玄灼的身边。 镜恆毫无睡意,不久前的画面,依旧历歷在目,挥之不去。 不知道明早,玄灼能记得多少。 镜恆几乎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早上,玄灼快醒的时候,他才闭上眼睛装睡。 第44页 镜恆还故意往玄灼怀里靠了靠,做出了一副昨晚是被玄灼搂在怀里入睡的假象。 不久后,玄灼拧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昨晚喝了太多酒,他现在头还有些疼,除了头疼,嘴上怎么还有点发麻的感觉? 玄灼脸色阴沉,睁开了眼睛。 看到镜恆在自己怀里,玄灼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一些。 他记得昨晚,镜恆一直在等他回来一起睡,还记得,镜恆吃醋了。 玄灼去沐浴之后的记忆,有些不太完整了。 玄灼是不怎么断片的,但喝太多了,确实会有记不太清的情况。 他隐约记得,昨晚镜恆好像压在了他身上,他搂着镜恆亲吻了许久,而且亲得很激烈。 玄灼思索了几息,就明白过来,应该是自己把镜恆抱到了身上,故意让他压在自己身上亲的。 毕竟玄灼经常逗弄镜恆,逼镜恆多主动,昨晚喝醉了,应该是又对着镜恆使坏了。 就是一喝醉,就上了头,亲得太过分了,把他自己的嘴都亲肿了。 玄灼起了身,看了看镜恆的「睡脸」,镜恆的薄唇也比以往红润,显然都是玄灼干的好事,看来昨晚确实亲得很厉害啊。 玄灼没有叫醒镜恆,去为上朝做准备了。 玄灼一出去,镜恆就睁开了眼睛,看玄灼的反应,应该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不然早就该找他算帐了。 镜恆没有急着起来。 玄灼洗漱好后,就回来看了看他,见他醒了,玄灼走到床边,俯身亲了亲镜恆的脸。 玄灼沉声问道:「还睡吗?」 镜恆摇了摇头,他满眼无辜的看着玄灼,等玄灼主动提起昨晚的事情。 看玄灼的反应和态度,不像是全都记得…… 玄灼看镜恆这副小模样,更加确信,昨晚是自己对他使坏了。 玄灼的语气软了下来,「朕昨晚,有些醉了,是不是欺负得过分了?」 「……」镜恆眨了眨眼睛,有一瞬间的错愕。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玄灼是误以为,昨晚被欺负的人是镜恆。 也对,一直都是这狗东西欺负逗弄他,记不清的事情,玄灼肯定第一反应,是自己欺负了镜恆。 倒是省了镜恆的麻烦。 镜恆轻蹙起好看的眉,眼神可怜又委屈的看着玄灼,那小模样,好像被狠狠欺负了一顿的人,真的是他一般! 第29章 是朕不好 看镜恆那副委屈巴巴的小模样,玄灼耐着性子哄道:「昨晚,是朕不好,朕下次不会再喝那么多了。」 玄灼也没想到,自己喝醉后,会亲得那么狠。 也许是平时一直隐忍,酒后才克制不住了吧。 玄灼沉声道:「朕还有对你做其他的事情吗?」 清醒时接受不了男人,但喝醉后,说不定会对镜恆做什么。 镜恆一顿,才摇了摇头。 昨晚……是他对玄灼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但不会再有下次了。 一想起昨晚的事情,镜恆的耳朵就有些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那双黑亮清澈的眼眸,又水汪汪的看着玄灼,这副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被欺负了。 玄灼轻蹙起眉,不太相信自己没对镜恆做什么。 但镜恆既然不愿意提起,玄灼也没有再问。 玄灼抬手摸了摸镜恆的脸,再缓缓移到下唇,用指腹轻轻摩挲,「朕虽然记不清,对你做过什么,但朕还记得,大皇子昨晚,吃醋生气了。」 「……」镜恆才不是因为吃醋生气! 但他并没有否认,因为假意的承认,能让玄灼开心。 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吃醋就够了。 镜恆的默认,确实让玄灼心情很好。 玄灼俯身在镜恆脸上亲了亲,「起来用膳吧。」 玄灼让人去给镜恆备水洗漱。 一起吃过早饭后,玄灼就去上朝了。 镜恆正想去御书房,就听到了暗号的声音。 这段时间,他一直让罗侯不要轻易现身,有情况的时候,再汇报给他。 镜恆走到侧殿的窗边,角落塞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镜遥已经出发前往天权,大约明天晚上就能到达,而风元那边,已经开始为计划做准备了,时机一到,就可以动手了。 镜遥的到来,就意味着镜恆可以收网了。 也很快就能脱离现在被动的处境了。 但镜恆心里,却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甚至……产生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安。 还有难以忽视的不爽。 距离玄灼的生辰,还有好几日,镜遥明天就到,提前了至少三四天。 镜遥对玄灼的敬仰之意,应该是真的。 镜恆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他销毁了纸条后,才前往御书房。 镜恆刚进去,门口的宫人就给他送上了水果和点心。 那宫人恭恭敬敬的道:「这是皇上吩咐,送来给大皇子的,您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告诉奴婢。」 虽然玄灼说过,可以随意吩咐宫人,但镜恆一直注意分寸,从未提过什么要求。 只能玄灼亲自吩咐了。 镜恆:「……没有,你先出去吧。」 镜恆眼神复杂的看着桌上的东西。 过了几息,镜恆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 第45页 玄灼对他好,都是因为觊觎他,而且镜恆足够听话。 他不会改变对那狗东西的看法的! 等镜恆夺回大权,再把这段时间受到的羞辱,全都还回去! 镜恆坐了下来,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等玄灼。 这宫里的水果,都是给皇上和妃子们准备的,自然是非常好吃的。 但镜恆却吃得心不在焉,从知道镜遥已经来了之后,他心里就有种烦闷的感觉,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般。 明明养精蓄锐,准备多年,马上就要收网了,他该觉得开心的…… 不久后,玄灼下朝来了御书房,镜恆才回了神。 见他乖乖吃了东西,玄灼轻勾起唇角,走过去把镜恆抱了起来。 玄灼抱着镜恆一起坐下,让镜恆侧身坐在自己的腿上,像之前一样,陪着他一起批阅奏摺。 玄灼一边翻开奏摺,一边沉声道:「镜遥已经出发了,明晚应该就能到天权,你与你那皇弟,关系如何?」 镜恆委婉的回道:「……不太好。」 他们的关系,自然是非常差的,镜恆从小就不受整个王府待见,住的地方,也是最偏僻简陋的院子。 而镜遥从小就备受宠爱,也是作为未来太子培养,自小就众星捧月,接受各种良好的教育。 他们并不常碰面,但偶尔见一次,镜遥都会用言语羞辱镜恆,也对镜恆动过手。 后来镜子贤争夺皇位,怕影响王府的名声,才没再找镜恆的麻烦,但王府上下,对他也是完全无视的状态。 玄灼已然明白,他看着镜恆的眼睛,冷声道:「用不用朕帮你解决了他?」 「……」镜恆微微一怔。 玄灼这是什么意思?在试探他?还是真的想这么做? 应该不是认真的…… 玄灼没有理由这么做,风元虽不及天权,但也不容小觑。 而风元最重视的,就是二皇子镜遥,玄灼动了镜遥,风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从玄灼的角度,这么做,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为什么要为了镜恆做到这个地步? 镜恆是不会相信的。 镜恆摇了摇头,不管玄灼是在试探,还是认真的,都不关镜恆的事,现在镜遥还不能死,不然会影响他的计划。 「为什么不想让他死?太过心善,只会给自己招来灾祸。」玄灼拧起了眉头,「只要你想,你讨厌的人,朕都可以帮你解决掉。」 镜恆是他的人,只有玄灼一个人能欺负他,曾经欺负过镜恆的人,玄灼都想处理掉。 以玄灼的手段,这世上还没有他动不了的人。 但他也会重视镜恆的意思。 只是……小绵羊似乎太过懦弱心善,不想对昔日欺负过他的人下手。 镜恆柔声道:「虽然关系不好,但他是我弟弟……」 「……」玄灼眉间的摺痕深了几分,没再说什么。 镜恆如此优柔寡断,简直与他的性格截然相反,玄灼自然难以理解。 罢了…… 镜恆不想动手,玄灼就先按耐下来,要是镜遥来了天权,还不知收敛,那玄灼就把他做成人彘插在花瓶里。 玄灼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以后有朕护着你,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镜恆看了看玄灼,玄灼却没看他,已经看起了奏摺。 方才的那句会护着他,也并非什么语气多坚定多夸张的承诺和誓言,但越是平常的一句话,越让人觉得,玄灼是认真的。 镜恆收回了视线,这狗东西的话当不得真。 任何人的话,都当不得真。 从前有那么多人可怜过他,却无人敢真的帮他。 玄灼要护着他,就要与整个风元为敌,但镜恆一个质子又能带给他什么利益? 玄灼那么精明的人,会做这种不讨好的事情吗? 玄灼这么说,不过是在哄骗镜恆,好让镜恆尽快接受他。 镜恆强行压住了心里异样的情绪。 到了中午,玄灼直接让人将午膳送来了御书房。 宫人们陆续进来,镜恆想从玄灼腿上下去,玄灼却搂紧了他的腰,没让他动。 镜恆只好作罢,吃饭的时候也是坐在玄灼腿上的。 虽然已经有些习惯了,但他其实更喜欢昨晚的姿势…… 玄灼面对面坐在他腿上…… 镜恆连忙打住了自己的想法! 他专心吃着面前的菜,玄灼侧目看了看他,而后夹起一只虾,这道菜,镜恆没碰过。 玄灼亲自动手,剥了虾壳,餵到了镜恆嘴边。 「……」镜恆微微一怔,张嘴吃下。 玄灼轻笑了一声,又剥了几个,放到了镜恆的碗中。 镜恆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 有些烦躁,又好像是有些不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吃完午饭,玄灼要去洗手,才让镜恆下去,镜恆乖乖站在原地。 等玄灼洗完手重新坐下,镜恆想了想,主动坐到了玄灼的腿上。 「……」玄灼轻挑眉梢,眸中却多了一抹笑意,「你倒是坐习惯了。」 玄灼搂住镜恆的腰,凑近到镜恆耳边,故意对着他的耳朵,唿着热气。 低沉性感的声音,也随之传入了镜恆的耳中:「朕昨晚,是怎么亲你的?」 第46页 第30章 朕会引导你 镜恆明白玄灼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自己亲他吗…… 镜恆垂下眼眸,小声道:「昨晚我是压在皇上身上的……」 玄灼亲了亲镜恆的脸,轻笑道:「你现在也是压在朕身上的,害羞什么?」 镜恆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似乎不好意思直视玄灼,「我,我学不来……皇上昨晚亲得太……太激烈了……」 镜恆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以他的性格,连这样的话都说不出口,觉得羞于启齿。 但镜恆现在纯情又惹人怜爱的样子,却让玄灼非常喜欢。 玄灼捏住镜恆的下巴,让他不得不抬头看向自己。 玄灼用拇指的指腹轻按镜恆的下唇,「大皇子学不来,也不要紧,朕会引导你。」 玄灼缓缓靠近,在快要亲上时,沉声开口:「张嘴。」 「……」镜恆只觉耳尖发热。 他眼神移向了别处,薄唇却非常听话的张开了。 玄灼双眸微眯,泛着笑意,直接侧头亲了上去。 镜恆唿吸一顿,耳根已经红透。 明明已经亲过那么多次了,为什么次数越多,非但没有习惯,他反而越觉得不自在了? 镜恆的气息越来越沉,只觉头脑发昏,想要索取更多…… 但快要出走的理智,又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那不是他该做的事情。 镜恆捏紧了拳头,死死按耐着冲动。 等这一吻结束,镜恆的小脸都有些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憋红的。 看到镜恆的脸和耳朵都有些红了,他又两眼水汪汪的看着自己,这小模样让玄灼忍不住又在他的脸上亲了好几下。 玄灼贴近镜恆耳边,亲了亲他的耳垂,又下移到颈侧轻啄起来,「大皇子,朕想快点进行下一步。」 虽然之前看到镜恆的身体,玄灼还是会觉得排斥,但玄灼还是想尝试。 又不是要一次就做到最后一步,可以一点一点,加深进展。 「……」镜恆脸色一僵。 这狗东西还想对他做什么? 亲吻之后的事情,镜恆是半点也接受不了! 镜恆轻蹙起眉,有些委屈的看着玄灼,柔声道:「皇上……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只是现在这样,我……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就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好不好?求求皇上了。」 一边示弱,镜恆还一边主动在玄灼的脸上亲了几下。 「大皇子需要多久?朕要一个准确的时间。」玄灼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他对镜恆,已经非常耐心,也非常宽容,也给了镜恆很长的时间。 但玄灼已经快忍到极限了,他喜欢镜恆,只想尽快得到他。 虽然不知道,真的做起来,会不会顺利,但目前的进度,已经无法让玄灼满足,他想尝试下一步了…… 镜恆商量道:「皇上,明天二皇子就要到天权了,他在的期间,有点不太合适,等他走的时候,我们再进行下一步好不好?」 镜遥走的时候,也是镜恆开始行动,离开天权的时候,玄灼是等不到下一步了。 这样哄骗玄灼时,镜恆心里,那种烦闷仿佛堵着什么东西的感觉,又捲土重来。 「……」玄灼轻蹙起眉,算算时间,至少要五天,镜遥才能走。 见玄灼似乎不想等那么久,镜恆继续哄道:「皇上,到时候我会配合的,就算你想做得再过分一点,我也都会试着接受的。」 「……好。」这样的诱饵,玄灼很难不心动。 见他答应了,镜恆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玄灼没再对镜恆做什么,搂着人,继续处理奏摺。 晚上回安和殿后。 玄灼去沐浴的时候,罗侯又给镜恆留了纸条…… 「二皇子临走之前,将虎符交给了赢尘将军,殿下,一切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听候发落。」 「……」镜恆眼神阴沉,销毁了纸条。 赢尘是风元的大将军,风元人尽皆知,他是镜遥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信任到,多次将虎符交给赢尘,赢尘也非常衷心,每次都没有辜负镜遥的期望。 但却不知,赢尘其实是镜恆的人。 赢尘和镜恆,是师兄弟,都有极高的武学天赋。 镜恆并非自愿拜师,他们的师父,在江湖上人称老毒物,武功高强,又擅长制作毒药。 但老毒物的性格,却怪到了极点,无数大家族想让自己的子嗣拜他为师,他却眼高于顶,一个也看不上。 直到晚年,才找到中意的传承人选,也就是赢尘和镜恆,那老东西就强制的将他们收为了徒弟。 他们当年不过是两个小孩儿,又哪里抵抗得了? 但也算因祸得福,才有了镜恆如今的身手。 赢尘似乎与镜恆一样,都与镜遥有仇。 但镜遥却不记得赢尘,所以八年前,赢尘才能顺利留在镜遥的身边。 这八年的时间,赢尘一步一步取得了镜遥的信任。 镜遥起初也是不相信他的,也并没有将全部权力都暂交给他,一开始只是五万十万的兵力,也算是试探,赢尘表现得绝无二心,每次都将任务完美完成,也会将虎符乖乖归还,镜遥渐渐的,就对他彻底放心了。 为了博取信任,将镜恆打造成风元「最受宠」的皇子,再代替镜遥作为质子送来天权,一开始就是赢尘的提议。 第47页 在任何人看来,赢尘都是镜遥最衷心的一条狗,谁又能想到,其实这条狗,另有目的呢。 没过多久,玄灼就洗好出来了。 玄灼只穿着里衣,腰带系得有些松,领口微微敞着。 玄灼的长髮,还滴着水,水珠落在衣服上,让本就单薄的里衣,变得有些透明。 镜恆的视线一下子就定住了…… 但在玄灼发现异样之前,镜恆已经强制让自己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多看。 镜恆连忙进了后殿,也去沐浴了。 玄灼轻挑眉梢,这小绵羊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玄灼垂眸看了看自己,他又没脱衣服,只是这样,镜恆就害羞了? 当真是纯情。 玄灼勾起了唇角,只觉镜恆实在是可爱。 进入水中,镜恆的耳尖不知何时,悄然变红,也不知是因为水太热,还是其他的什么。 镜恆泡在水里,刚冷静了一些,就听到门口传来了动静。 很微弱的脚步声,以普通人的耳力,肯定是注意不到的,显然是玄灼进来了。 镜恆心里悸动起来,那狗东西进来是想干什么…… 玄灼走到了镜恆的身后,半蹲下来。 玄灼的长髮,碰到了镜恆的肩膀。 镜恆似乎才惊觉他进来了。 镜恆有些慌张的仰头看去,玄灼也正在池边俯视着他。 只是,玄灼的里衣本就穿得随意,这俯身的动作,再配合镜恆的角度…… 镜恆气息一沉,努力的管着自己的眼睛,但还是克制不住的想看过去…… 第31章 让朕也试试? 镜恆的视线来不及收回,就被玄灼捕捉到了。 玄灼抬手抚上了镜恆的下巴,不给他移开眼睛的机会。 玄灼调侃道:「大皇子在看什么?」 「……我没看什么。」镜恆的耳尖红了起来。 玄灼轻哼了一声,「想看,就直接看,何必遮遮掩掩,朕又不是不让你看。」 玄灼知道自己的身材很好,镜恆忍不住偷看,也是正常的,他想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镜恆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才不想看男人的身体! 玄灼双眸微眯,沉声道:「大皇子只是看看,就满足了吗?洗好出来,朕让你摸摸。」 说完,玄灼就起了身,先出去了。 「……」镜恆唿吸一顿,只觉脑袋里嗡了一下。 他根本不想摸男人的身体!玄灼那狗东西就会自作主张! 镜恆心里莫名烦躁起来,不知怎的,没有耐心继续泡在水里了。 玄灼出去不久,镜恆就起身穿好衣服,离开了后殿。 玄灼正坐在床边等着镜恆,此时,玄灼的里衣已经彻底散开,显然是故意的。 玄灼的胸肌和腹肌,都是非常完美的形状,不会过分突兀夸张,是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漂亮的程度。 镜恆只是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该死的…… 男人的身体,又没有什么好看的! 镜恆刚走过去,就被玄灼拉到了腿上,面对面坐着。 「大皇子摸摸看。」玄灼抓着镜恆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腹肌上。 镜恆只觉掌心发热,手却没有收回来,「皇上,我没有这个意思……」 玄灼挑了挑眉,这小绵羊怎么说的和做的不一样?但玄灼也没揭穿他。 玄灼一手搂着镜恆的腰,一手按着镜恆的后颈,将他压近自己,而后亲了上去。 镜恆下意识两手抵在玄灼的身上,他不敢乱动,只觉一阵头皮发麻,耳朵也越来越红。 玄灼没亲太久,就放开了镜恆,他一边贴近到镜恆耳边,一边伸手抓住了镜恆的腰带,沉声道:「大皇子的身材,似乎也不错,让朕森*晚*整*理也试试看?」 「……」镜恆立刻抓住了玄灼的手腕,柔声示弱道:「皇上,别这样……我们说好了,再给我几天时间的。」 「……」玄灼半眯起幽深的眼眸,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强迫镜恆。 他掐了掐镜恆的腰,就重新将人搂住,没再去碰腰带。 玄灼冷哼了一声,戏嚯道:「只许你摸朕,朕却不能碰你,朕还是头一次,做这么吃亏的事情。」 但谁让他喜欢镜恆呢? 就暂且,再忍个几天吧…… 等镜遥从天权离开,玄灼就不会再给镜恆拖延的机会了。 到时候,无论镜恆说什么,哪怕哭着示弱,玄灼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镜恆主动亲了亲玄灼的脸,算是安抚一下。 玄灼眼神无奈,任由着他在自己脸上啄来啄去。 「大皇子还没摸够?」玄灼垂眸,睨向镜恆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两只手。 「……」镜恆耳朵发烫,连忙把手收了回去。 他只是一时忘了,不是故意想放在玄灼身上的。 玄灼逗弄道:「如果觉得不够,朕让你继续。」 镜恆低下头,羞赧道:「够了……」 玄灼轻勾起唇角,搂着镜恆一起躺下,「既然摸够了,那就睡觉吧。」 他们面对面躺在一起,玄灼把镜恆搂在怀里,镜恆乖乖靠在他胸前。 唿吸间,都是玄灼身上温热的气息和清淡怡人的香气,很好闻,让人莫名安心。 第48页 镜恆的心跳,还有些不平稳,过了许久,他才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镜恆一睁眼,就看到了玄灼的睡颜。 玄灼睡觉时,表情不似醒着时那么冷漠有压迫感。 那张脸,俊美又精緻,没有一丝瑕疵,他入睡的样子,就像完美的艺术品。 男人的薄唇还有些泛红,配上嘴角下的那颗小痣,又为他增添了妖异致命的诱惑力。 镜恆静静地看着玄灼,不知不觉,都有些入了神…… 「看够了吗?」这时,玄灼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性感极了。 玄灼随即睁开了眼睛。 从镜恆刚开始盯着他,他就已经醒了。 对上玄灼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镜恆心跳快了一拍。 镜恆解释道:「我只是不想打扰皇上休息。」 不想弄醒玄灼,所以才一动不动,只是盯着玄灼看。 玄灼轻勾着唇角,起了身,也不知对镜恆的这个解释,相信了几分。 用完早膳,玄灼临走之前,搂过镜恆亲了一口,「朕今日会很忙,不需要你去御书房了,你想见镜遥吗?」 镜恆:「他是我弟弟,既然来了天权,我理应见见。」 「……朕会安排的。」玄灼没再多说,离开安和殿,去上朝了。 镜恆这一天,都乖乖待在安和殿。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距离镜遥的到达越来越近,镜恆心里的不安,就越难以压抑。 镜恆的不安,并非是对计划的不自信,而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他也说不清……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常喜来通知他,镜遥已经入宫,玄灼让镜恆去上阳殿。 镜恆被领进去时,风元的人还没到。 玄灼正坐在龙椅上等人。 镜恆抬眸看去,那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男人,穿着一袭黑衣,他浑身缭绕着危险慑人的气息,冰冷强大的气场,更是仿佛铺天盖地笼罩着整个上阳殿,让殿内的宫人们和几个负责外交的大臣,全都处在紧张害怕的状态中。 看到镜恆进来,玄灼对他招了招手,沉声道:「过来。」 镜恆乖乖走到了玄灼的面前。 玄灼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镜恆坐上来。 「……」镜恆浑身一僵,没动。 让他在人前,坐在玄灼腿上…… 镜恆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这种事对他来说,也无异于羞辱。 见他没动,玄灼轻挑眉梢,「不愿意坐?」 「……」镜恆沉默了。 玄灼这么做,无异于是想给镜恆名分,喜欢一个男人,虽然对世人来说,是登不上檯面的事情,但玄灼并不喜欢藏着掖着。 以他的威慑力,就算别人知道他和镜恆的关系,也不敢说什么。 都知道镜恆是他的人了,以后谁还敢欺负镜恆? 但镜恆不愿意…… 玄灼心里有些不悦,但也明白,镜恆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他,而且这小绵羊脸皮又薄,还很有自尊心,不愿意坐他腿上,也正常。 只是,镜恆这样,也是在否认和玄灼的关系,难免让玄灼觉得不高兴,但也没有发作。 玄灼:「那就在朕旁边站着吧。」 镜恆松了口气。 这时,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进了殿,汇报说风元的人马上就到了。 他刚汇报完,远远的就能看到一行人正朝着上阳殿走来。 玄灼双眸微眯,视线扫向了那个为首之人。 那年轻的男人与镜恆年纪相仿,相貌与镜恆并不像,顶多只有一分相似,但也生得十分出众。 镜遥也有些男生女相,长得清秀可人,但不同于镜恆温润清冷,很无害的气质,镜遥的眼中写满了野心,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 让人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也能猜到他肯定有背景,不会错认他的性别,更不会产生觊觎他的想法。 镜恆轻蹙起眉,在一旁用余光看着玄灼的反应。 镜遥虽然不及镜恆漂亮,但也长得不差,玄灼既然能看上他,会不会也对镜遥…… 而且镜遥还十分敬仰玄灼。 想到这里,镜恆心里有种堵得慌的感觉,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第32章 今晚,从了朕 不久后,风元的一行人,就进入了大殿。 「参见天权皇。」镜遥带着人,向玄灼行礼问好。 那双充满野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玄灼。 「……」镜恆眉心跳了跳,摺痕很快抚平,但衣袖下,却拳头紧握,心里更是烦躁又不爽。 镜遥盯着玄灼看了几息,似乎才发现一旁的镜恆。 镜遥双眸微眯,「皇兄,好久不见,这三年,你过得可好?」 镜遥在天权,自然是有眼线的,也知道镜恆搬进了安和殿,与玄灼关系不一般。 所以镜遥才会提出,让镜恆提前回国。 现在玄灼顶多只是对镜恆感兴趣,处理镜恆还来得及,若是时间久了,玄灼太过重视镜恆,对镜遥可没有好处。 而且,玄灼身旁的位置,镜恆这样的野种,也配不上。 镜恆柔声道:「多谢皇弟挂念,我过得很好。」 镜遥轻哼了一声,没再理会镜恆。 从镜遥进来之后,玄灼一直没有开口,只是眼神冰冷的打量着镜遥。 第49页 被人这般落了面子,镜遥也不恼,只是面带浅笑,静候玄灼指示。 又过了几息,玄灼才终于开了尊口,「二皇子赶路辛苦,朕让人准备晚膳,晚些再给你们安排住处。」 知道客人远道而来,却不让人提前准备,玄灼显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镜遥身后的人,纵然心里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 镜遥没有异议,他知道玄灼是个多不好惹的人,但玄灼确实有那个资本。 玄灼让他们先落座等着,而镜恆则是坐在他身旁的位置。 镜遥见状,眸中闪过不悦,但也没有指手画脚。 玄灼似乎比他想像中更重视镜恆,甚至让镜恆坐在龙椅旁边的位置。 没过多久,宫人们就陆陆续续送上了晚膳。 镜遥命人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酒,邀请道:「不知天权皇今晚可否赏脸,与我共饮几杯?」 并不是打算现在就喝,而是晚膳结束后,单独和玄灼一起喝酒。 玄灼幽幽的扫了镜遥一眼,冷声道:「好啊,那用膳后,二皇子就与朕去御花园赏月吧。」 他倒要看看,镜遥想单独跟他喝酒,是想谈什么。 「……」镜恆低头吃着面前的饭菜,却食不知味,眼里的阴冷更是快要溢出。 玄灼和镜遥要单独去喝酒,要是喝多了…… 会不会做些别的什么? 镜恆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听到些微皲裂的声音,镜恆才松手。 如果玄灼真的看上了镜遥,那就不会再盯着镜恆了,尽管距离他离开天权,也没剩几天了,但也能轻松不少,是好事才对。 可只要一想到,玄灼可能真的会看上镜遥,甚至把之前对镜恆做的事情,也用在镜遥的身上…… 镜恆就觉得心里烦躁恼火至极!那种堵得慌的感觉,也更厉害了! 镜恆强行按耐住心里的情绪,玄灼无论和镜遥做什么,都不关他的事! 用完膳,玄灼就安排宫人,带风元的人去了住的地方。 镜遥则是跟着玄灼一起前往了御花园。 出了上阳殿,玄灼对镜恆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朕了。」 不用等他,就意味着,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可能很晚。 那是想做什么…… 「……」镜恆点了点头。 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镜恆拧着眉头,眼神冷冽至极,带着一身低气压,回了安和殿。 但他的心思,显然早已经飘远了。 镜恆不该去想,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控制不住去想,玄灼和镜遥在御花园干什么…… 玄灼已经提前让人收拾好了御花园的凉亭,弄了些下酒菜,还准备了水果和点心。 落座后,镜遥打开了酒罈,亲自给玄灼倒酒。 镜遥笑着询问:「天权皇,三年前,是我将皇兄送来天权,你对我,还有印象吗?」 三年前,第一次见到玄灼的时候,镜遥只觉惊为天人。 即使玄灼不穿龙袍,也还没人给镜遥介绍身份,他也一眼就知道,玄灼就是天权的九五之尊。 怎么会有人,气场如天神般强大,能震慑住全场,让人忍不住想为之折服。 玄灼的相貌,也同样惊人,简直就是完美无瑕的存在。 即使镜遥不喜欢男人,也忍不住对玄灼产生了嚮往和憧憬。 玄灼看了看镜遥,回忆起三年前…… 镜恆刚来的时候,还是稚嫩的孩子模样,镜遥虽是他弟弟,看起来却比他成熟年长。 玄灼还记得,他对风元二皇子的第一印象,是长得有点像小姑娘,但玄灼并没有对镜遥产生多余的想法。 现在也一样。 即使镜遥长得不差,也有些女相,但玄灼对他毫无兴趣。 玄灼只喜欢镜恆。 玄灼语气冷淡:「有点印象。」 镜遥笑了笑,「那是我的荣幸,尝尝看,这是风元最有名的果酒,虽是果酒,但酒劲却不小。」 一边说着,镜遥先自己喝了一口,以免玄灼怀疑酒中有毒。 玄灼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有果香,也不会掩盖酒本身的香味。 喝了几杯后,镜遥提起了正事,「天权皇,不知我前段时间提议的,让我皇兄提前回国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玄灼冷声道:「朕不打算放人,还想让他留在天权。」 「……」镜遥沉默了几息,才再次开口:「天权皇似乎很中意我皇兄,只是,想留下他,是以什么身份呢?」 异国的皇子,一直留在天权,显然是不合适的,镜恆又是男人,也无法给他什么名分,不能封为妃子。 继续留在天权,也是不明不白的身份。 玄灼:「那就不劳二皇子费心了,朕自会安排。」 镜遥并没有就此放弃,镜恆留在天权,有玄灼护着他,镜遥就很难除掉他,要是玄灼动了真感情,甚至为了他对付镜遥,那就麻烦了。 镜遥可不想与玄灼为敌。 镜遥:「天权皇,今日我在此说的话,句句都是真心,没有半点虚言,镜恆是我皇兄,虽然关系算不上好,但总归是风元的皇子,应该回到风元,我并不想杀他,但也不会让他争夺皇位,他回国后,会被册封为王,以后会一辈子衣食无忧。」 第50页 「……」玄灼脸色阴冷,沉默地喝着酒,没有回话。 镜遥接着道:「如果天权皇实在喜欢皇兄,想将他强留在身边,我也不会多管,但如果你愿意放他回国,我也可以保证,不会动他,保他一生富贵平安。」 若是玄灼不在乎镜恆,镜恆留在哪里都无妨,若是在乎,不想放人,也可能是怕镜遥对镜恆不利,镜遥自己提起此事,并做出保证,就可以让玄灼看到他的诚意。 镜恆回到风元,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自然可以暂时不动镜恆,等玄灼对他失去兴趣,再解决镜恆也来得及。 但留在天权,就是变数。 「……」玄灼依旧没有理会。 心里却已经恼火起来。 如果镜遥的提议,让镜恆知道,镜恆会怎么选? 玄灼也可以将镜恆封为王爷,但他之前问过镜恆,是想回国,还是留在他身边,镜恆选不出,因为回国可能会死,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选择留在天权。 若是他知道,镜遥保证了不会动他,又会怎么选呢? 镜恆现在还没有接受玄灼,又多了一条退路,肯定会选择回国这条路。 玄灼可以用强硬的手段把人留下,但他更希望镜恆是自愿的。 只是,目前的进展,几乎都是玄灼半强制镜恆做的,即使镜恆主动,也是玄灼要求的,距离镜恆回国,连一年都不到,到那时镜恆愿意留下的可能,又有多大? 镜遥目前说的每一句话,确实都很有诚意,但反而让玄灼心里觉得不舒服。 见玄灼没有理自己的意思,镜遥就没再多说,只是默默给玄灼倒着酒。 玄灼拧着眉头,不知不觉越喝越多。 心里也有种烦躁不爽的感觉,让他只想尽快得到镜恆。 一坛酒见底,镜遥没喝多少,几乎都是玄灼喝的。 镜遥犹豫道:「皇上,再喝下去,对你身体不好,今日,要不要就喝到这里?」 这果酒不仅酒劲不小,后劲也不小,不宜多喝,玄灼已经喝了不少…… 镜遥虽然想除掉镜恆,但对玄灼却没有敌意,如果可以,还想与玄灼拉近关系,所以镜遥表现出的关心,也是发自内心的。 玄灼冷哼了一声,起了身。 镜遥也站了起来,但下一秒,玄灼就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镜遥僵在原地,却没有挣扎反抗,因为玄灼并没有用太大的力道,显然不是真的想弄死他。 玄灼看向他的眼神,阴冷骇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更是冷若冰霜,仿佛能将人活活冻死,「朕知道你的小心思。」 「……不愧是天权皇。」镜遥也没觉得自己能瞒过他。 也正因如此,镜遥所有的提议和诚意,都是在为玄灼优先考虑,其次才是他自己。 这样一来,即使玄灼知道他的小心思,但也没有损害到玄灼的利益,他们之间并不发生冲突,也不会惹怒了玄灼。 玄灼盯着镜遥看了几息,就松开了手,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镜遥摸了摸脖子,即使他是风元二皇子,面对玄灼的压迫感,也还是会有些吃不消。 也只有这样精明又强大的人,才值得他憧憬。 玄灼回安和殿的一路上,只觉脑袋越来越疼,也有些发晕,那酒的后劲当真不小…… 玄灼微微眯起了幽深的眼眸,这二皇子,确实比镜恆有心机多了。 镜恆那样的小绵羊,哪里会是镜遥的对手?皇位怎么都轮不到镜恆。 虽然玄灼可以帮镜恆夺位,但以镜恆的性格,坐上皇位,也招架不住,他太优柔寡断,又太心善,不适合当帝王,镜遥想封他为王,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玄灼并不想放人。 镜恆自愿留下,再好不过,若是不愿意,玄灼也不会放他回去的。 即便到那时,镜恒生他的气,更不愿意接受他,玄灼也会将他留在身边。 回到安和殿后,玄灼直接去后殿沐了浴。 镜恆应该已经睡了,毕竟都让他别等了。 玄灼泡在温热的池水中,只觉头晕得更加厉害了。 等他出去时,酒劲也发作得厉害。 进了内殿,玄灼却发现床上有人。 镜恆坐在床边,一直在等他。 镜恆冷着脸,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直到玄灼进来,才有所收敛。 玄灼正醉着,倒也没注意那么多,只是心里高兴,镜恆没有先睡,而是一直在等着自己。 也许,镜恆自愿留在天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玄灼走到床边,俯身想亲上去,镜恆却扭头躲开了。 玄灼这醉醺醺的样子,肯定没少喝,他和镜遥又干了些什么?镜恆不知道,但也因为不知道,心里那种该死的不舒服的感觉,也快要将他吞噬殆尽! 「躲什么?」玄灼不满道。 「皇上,该休息了。」镜恆柔声拒绝。 「……」玄灼轻蹙起眉,抬手按着镜恆的肩膀,直接把人按在了床上。 原本镜恆一直等他,让他心情好了一点,但转眼的拒绝,又让玄灼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人在喝醉时,更能直面心中最想要的东西。 玄灼想得到镜恆的念头,也在此刻放到了最大。 玄灼俯身压了上去,埋首在镜恆的颈窝里,亲吻厮磨着,一边还伸手想去解镜恆的腰带。 第51页 「……」镜恆额角青筋暴起,这该死的狗东西! 果然不能相信玄灼说的话! 镜恆白皙的颈侧很快就出现了淡红色的痕迹。 玄灼声音低沉磁性,比以往更加性感,「大皇子……今晚,从了朕,好不好?」 第33章 朕想继续…… 「皇上,你喝醉了……」镜恆蹙着眉头,两手抵着玄灼的肩膀,想把人推开。 可他的拒绝,却让玄灼更为不满,也更想尽快得到镜恆了。 玄灼抓住镜恆的两只手腕,压到了他头顶上方。 玄灼的唇,从镜恆的颈侧,缓缓上移,亲吻着镜恆的耳朵,沉声道:「大皇子,从了朕,朕只对你一个人好,也不会再看别人。」 「……」镜恆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握紧了拳头,强忍住弄死这狗东西的冲动! 不久前才说好再给他几天时间,转眼就要对他用强的…… 而且,玄灼刚和镜遥单独喝酒,喝到这么晚,谁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转头又来和镜恆亲热厮磨,这叫不会再看别人? 这该死的狗东西就是把他当单纯的小绵羊哄骗,从玄灼嘴里说出的话,一句都信不得! 镜恆只觉心中越发恼火,「皇上说不会看别人,不是还与我那皇弟,喝酒喝到很晚?」 「……」玄灼动作一顿,「吃醋了?」 玄灼支起身子,俯视着镜恆,难得没有逗弄镜恆的意思,认真解释道:「朕与镜遥只是喝酒聊天,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唯一的肢体接触,就是玄灼掐镜遥的脖子。 如果当时镜遥敢跟他耍小聪明,玄灼可能已经拧断他的脖子了。 「……」镜恆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玄灼耐着性子,放软了语气,「朕对镜遥没有兴趣,朕也并不是天生喜欢男人,朕只喜欢大皇子一个。」 「……」镜恆依旧没有说话,耳尖却悄然变红。 玄灼亲了亲镜恆的嘴角,接着道:「朕与镜遥……只是在谈你回国的事情。」 即便玄灼想隐瞒,不想让镜恆知道,但镜遥肯定早晚也会告诉他。 何况,玄灼已经决定,要强行将镜恆留在身边了,即使怕镜恒生自己的气,也没必要瞒下去了。 玄灼轻启薄唇,顿了顿,才说出镜遥的目的,「镜遥不打算动你,他想封你为王,但朕也同样可以,你……想回国吗?」 镜恆长密的睫毛颤了颤,镜遥想封他为王,说到底也是为了监视他。 但玄灼却想封他一个异国的质子当王爷…… 玄灼就这么不想放他离开?就那么……中意他? 当然也可能是在哄骗他。 无论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毕竟镜恆要的,是整个风元,也不想要玄灼的承诺。 不过,再过几天,镜恆就要离开了,现在还是顺着玄灼来,不要轻易激怒他了…… 这般想着,镜恆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国。」 「……」玄灼心里一喜,「你愿意留在朕的身边?」 玄灼勾起唇角,忍不住想去亲镜恆,镜恆却扭头躲开,「皇上,我……」 镜恆无法违心的说出自己愿意留在天权。 镜恆欲言又止,转移了重点,他语气有些委屈道:「皇上,并非我不愿意留在天权,只是,你说喜欢我,要我如何相信?你之前那么欺负我,还让我脱衣服,在我身上画画,这些事情……要我怎么相信你是真心喜欢我?」 「朕……」玄灼一时难以反驳。 一开始,他确实是把镜恆当有趣的玩物,也确实喜欢逗弄镜恆,但他喜欢这小绵羊,也是真的。 只是回想起自己以前的那些行为,镜恆不愿意相信他的真心,似乎也很正常。 玄灼沉声道:「只要你愿意留在天权,有足够的时间去证明,朕对你的喜欢,是真心的。」 镜恆表情无辜,商量道:「好,那我就相信皇上一次,现在……能休息了吗?皇上,已经很晚了,我困了……」 「……」玄灼沉默地看着镜恆。 显然不想就这么乖乖睡觉。 玄灼低下头,再次埋首在镜恆的颈窝里,低声道:「朕想继续……」 镜恆拧起眉头,柔声道:「继续什么?皇上不是答应了,再给我几天时间吗?」 「朕不做到最后。」玄灼真的已经难以容忍下去了。 尤其他现在酒劲正盛,即使镜恆答应留在天权,给他证明真心的机会,玄灼急切想得到镜恆的念头,也没有减少半分。 玄灼也不想把人逼急了,可如果今天不做些什么,他心里很难平静下来。 不做到最后,也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 玄灼也不知道,亲自上阵,会不会排斥男人的身体,他今晚想试一试…… 玄灼显然不是在跟镜恆商量,他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 镜恆眉间的摺痕越来越深,心里的杀意也浮现了出来。 不做到最后,是想做到什么程度? 亲吻之后的事情,镜恆是半点也接受不了! 镜恆已经好说好商量,玄灼如果还是想继续…… 镜恆就直接把他打晕好了! 上次玄灼喝多了,就记得不是太清楚,明天也未必记得清,到时候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第52页 「皇上,我害怕……」镜恆满眼委屈,黑亮清澈的眼眸,水汪汪的看着玄灼,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若玄灼执意继续,他就动手…… 然而,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在玄灼眼里,只会让他更想把人吃干抹净。 「朕会引导你,也会让你舒服的。」说着,玄灼就亲上了镜恆的薄唇。 只是亲嘴,镜恆没有挣扎,也没有动手,毕竟做过太多次了。 玄灼还按着镜恆的两只手,他一手继续按着镜恆,另一手解开了镜恆的腰带。 「……」镜恆眉头紧锁,眸中闪过冷冽的杀意。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大手,就抚上了他的腹肌。 「……」镜恆唿吸一窒,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这狗东西干什么?! 唇上的进攻愈演愈烈,玄灼的手在镜恆的腹肌和腰间来回摩挲。 镜恆的腹肌几乎下意识紧绷起来,他只觉身上莫名发热,耳朵的温度也在升高,连头皮都在发麻! 镜恆的气息越来越沉,心中也越发恼怒…… 玄灼这该死的,软硬不吃!今天就非要对镜恆做些什么,才肯罢休?! 镜恆原本是想直接把人打晕的。 但这一刻,也许是太过生气,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镜恆并没有动手打晕玄灼。 察觉到玄灼的手似乎想往别处去时,镜恆忍无可忍! 他挣开了玄灼的钳制,直接搂着玄灼的腰,一个翻身,位置对调,把玄灼反压在了身下。 「……?」玄灼轻蹙起眉,只觉一阵头晕。 镜恆脸色阴沉,气息不稳,敞开的里衣,都顾不上重新系好,他不给玄灼任何反应过来的时间,直接俯身压了下去,亲住了玄灼的薄唇。 亲上的同时,镜恆伸手扯开了玄灼的腰带。 第34章 朕昨晚又欺负你了? 「……」玄灼气息不稳,头脑发昏,唿吸被镜恆强势掠夺。 镜恆眼神阴沉幽暗,肆意进攻着玄灼的薄唇。 他的大手也抚上了玄灼的腰间。 上一次玄灼醉酒,镜恆忍住了,没有上手。 后来玄灼清醒时,让他摸腹肌,镜恆也没敢乱动,但现在…… 也许是太过生气,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镜恆什么都不想管了! 镜恆亲得又凶又急,手也非常不安分。 「……」玄灼蹙着好看的眉,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对他来说太过陌生。 让玄灼难以适应,他想推开镜恆,镜恆却抓住他的两手,按在了头顶。 就像玄灼之前做的那样,镜恆用一只手,按着玄灼的两只手腕,另一手,则是在玄灼身上…… 玄灼酒劲上头,思考迟钝,他气息越来越沉,感觉也越来越不对劲。 即使醉了,玄灼也潜意识知道,自己不该是被压制的那一个,自然会对镜恆的行为,感到排斥和无所适从。 镜恆气息凌乱,耳根已经红透,心里更是悸动不已,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酥酥痒痒,好像一阵发麻…… 镜恆明明没有喝酒,此时却也有种头脑发昏的感觉,理智已经摇摇欲坠。 过了许久,镜恆才离开玄灼的唇。 玄灼薄唇红润,他微微张着嘴,轻喘着气。 镜恆移到玄灼的颈侧,继续亲吻起来。 「……」玄灼眉间的摺痕越来越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亲遍了脖颈,镜恆又在玄灼的锁骨上轻啄起来。 镜恆的眼神幽深又危险,充满了侵略性。 他还想继续往下移,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却将他从冲动中拉了回来。 镜恆的喉结动了又动,停在玄灼锁骨的位置,过了几息,生生克制住继续的冲动,镜恆才支起身子。 他不该做这些事的…… 他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玄灼!更不该乱来…… 镜恆居高临下,睨视着玄灼。 玄灼昏昏欲睡,半眯着漂亮的双眸,眼神有些朦胧,眸中仿佛笼罩着一层水雾。 玄灼脸上泛着薄红,嘴唇也有些红肿,衬得嘴角下的小痣妖艷又勾人。 玄灼此时的模样,简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镜恆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镜恆伸手,捏住了玄灼的下巴,他薄唇微张,低下头,似乎还想亲上去…… 但头低到一半,镜恆就顿住了。 ……他在干什么? 喝醉的又不是镜恆!他为什么会屡次失态…… 趁着理智还在,镜恆冷哼了一声,起了身,转身不去看玄灼,整理好了自己的里衣。 冷静了片刻,镜恆才再次转身看向玄灼。 玄灼已经睡了过去,他衣衫不整,一点防备都没有。 镜恆眼神阴冷的看着玄灼…… 就玄灼这副样子,还想压他? 玄灼被压还差不多! 这个念头一出,镜恆神情一怔,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他对男人又没有兴趣,无论被压,还是压玄灼,他都没有任何兴趣! 镜恆拧着眉头,将玄灼的衣服系好,给他盖上了被子,而后,躺在了玄灼的旁边。 只是,不知与方才的事情有没有关系,镜恆躺下后,一点睡意也没有,甚至有种,很烦躁闹心的感觉…… 就好像,在不满足什么一样…… 第53页 玄灼这狗东西睡得倒是香甜。 让镜恆心里更为恼火了。 镜恆盯着玄灼看了半晌后,伸手搂住了玄灼的腰,往他身边贴了贴。 这可不是镜恆自己想搂的。 毕竟明天早上,镜恆还要装作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自然要提前做好样子。 近距离盯着玄灼的睡颜,镜恆一时难以移开视线。 他缓缓靠近,似乎还想亲亲玄灼,但又忍住了…… 该死的…… 镜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了! 直到天快亮了,镜恆才勉强睡了过去。 清晨,玄灼醒来时,只觉脑袋一阵胀疼,浑身也散发着低气压。 看到镜恆睡在自己怀里,那低气压才有所收敛。 这时,镜恆在他怀里动了动,似乎也醒了过来。 镜恆睡眼惺忪,抬头对上了玄灼的视线。 玄灼也一下子就看到了镜恆脖子上的痕迹。 是他昨晚留下的…… 昨晚…… 他差点强迫镜恆做到最后,但究竟做到了什么程度,玄灼记不清了。 他记得,亲了镜恆的脖子,解了他的腰带,之后呢…… 玄灼的脑海中,被镜恆压在身下,按着双手的画面,一闪而过,只森*晚*整*理是一瞬,不太清晰。 「……」玄灼蹙起了眉头。 ……那是怎么回事? 小绵羊会做那样的事情吗? 怎么可能。 「皇上……」这时,镜恆委屈的声音,拉回了玄灼的思绪。 镜恆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玄灼,小表情无辜柔弱又可怜,脖子上还顶着红色的痕迹,怎么看都是被欺负的那个。 虽然不知道那一闪而过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但玄灼可以肯定,昨晚自己又欺负镜恆了。 要么就是他喝多了,让镜恆压在自己身上那么做的,要么就是梦里的画面…… 玄灼怎么想都不觉得,镜恆这小绵羊能做出那么主动强势的行为。 「朕昨晚又欺负你了?」玄灼的语气,倒是难得温柔一次。 「……」镜恆点了点头,委屈巴巴的道:「皇上想强行……对我那样,还解了我的衣服……但你醉得厉害,所以很快就睡过去了。」 越说,镜恆的声音越小,耳尖也红了起来。 不是用内力逼红的,而是他不自觉想起了昨晚的真实情况……控制不住红起来的。 但也让他的话,显得更加真实了。 玄灼轻咳了一声,也知道错在自己,「朕没想到,镜遥带来的酒,后劲那么大,昨晚是朕不对。」 玄灼的酒量,不差,但也算不上好,毕竟他是皇帝,没人敢灌他喝酒,所以酒量没有很大,但正常喝一坛,也不会怎么上头。 是那果酒后劲太大,当然,也可能是他太喜欢镜恆了,醉酒后,真实的慾念被无限放大,玄灼才会放纵醉意压过理智,欺负了镜恆…… 偏偏玄灼还记不清是怎么欺负的,只记得亲了脖子,解开衣服之后呢? 那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记不清,实在是太可惜了…… 虽然玄灼还想重新上演一遍昨晚的戏码,但还是暂且作罢了。 昨晚已经欺负得不轻,再欺负,小绵羊该生气着急了。 何况昨晚玄灼才说了,会让镜恆看到自己对他的真心,还是不要欺负得太过分了。 就再等个几日,按照答应镜恆的,等镜遥走了,再与小绵羊进行更深一步的事情。 玄灼一手支着脑袋,另一手摸了摸镜恆的耳垂,沉声问道:「朕昨晚,做到哪一步了?」 对此,玄灼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应该上手了,但摸过哪里,却记不得了。 「……」镜恆的睫毛颤了颤,小表情也更加可怜害羞了。 显然不好意思说出口。 玄灼没有追问,过了几息,镜恆才小声开口,「皇上就是……摸了我。」 确实摸了,不过只摸了腹肌,但镜恆现在这副误导人的样子,却好像该摸的不该摸的,全都被玄灼摸遍了一般。 「……」玄灼眨了眨眼睛,心中有些懊恼起来。 他竟然一点也记不起了。 昨晚镜恆的样子会有多勾人?他都没有看见! 下次,玄灼是绝对不会再多喝了! 玄灼咬牙忍耐道:「等镜遥走了,朕要把昨晚的事,再做一遍。」 「……」镜恆微微一怔,耳朵越来越红。 玄灼以为昨晚是自己占了镜恆的便宜,但其实是镜恆欺负他,还说再做一遍…… 对于这句话,玄灼和镜恆所理解想像的,显然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镜恆红着耳朵,什么也没说,只是乖乖点了点头。 用完膳,玄灼临走之前,亲了亲镜恆,「今日也无需你去御书房。」 「……皇上今天也会很忙吗?」镜恆心里有些不爽。 玄灼要忙的事情,是不是与风元的那些人有关? 毕竟是客人,玄灼肯定要空出时间,陪陪他们,尤其是陪镜遥。 一想到玄灼又要去见镜遥,而且镜恆留在天权的日子又所剩无几,这几天玄灼可能都要与镜遥在一起,镜恆就觉得心里烦燥不已…… 玄灼勾起唇角,搂住镜恆的腰,把他拉进怀里,亲了上去,纠缠了一番后,玄灼轻笑道:「朕对镜遥,没有其他想法,他以前欺负过你,朕只想杀了他,大皇子放心,朕的心思,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第54页 「……」镜恆耳尖发热,垂下眼眸,似乎害羞了。 玄灼又亲了亲他,才离开安和殿。 这几日,玄灼确实很忙,不仅要与风元的人,谈一些来往的事宜,还要筹备生辰宴。 这几日镜遥还算安分,没再提关于镜恆的事情,玄灼也没怎么管镜遥。 白日玄灼根本没有时间,去看镜恆,只有晚上回到安和殿,才能搂着镜恆亲热一番。 白天玄灼不在的时候,会吩咐宫人给镜恆准备水果和各种点心,就算玄灼不和他一起吃饭,给镜恆准备的所有东西,也都是按照皇帝的标准来的。 玄灼对镜恆的宠爱,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镜恆这几日难得清闲,明明自在得很,留在天权的最后几日,如此轻松的度过,他也应该高兴才多。 但心中的不安,却在逐渐放大,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东西…… 越临近离开的时间,镜恆心里就越烦躁得厉害。 转眼间,就到了生辰宴当晚。 玄灼还在御书房,他让镜恆先去上阳殿。 镜恆刚走到门口,就刚好撞见镜遥一行人。 看到镜恆,镜遥满眼不屑,玄灼不在,他也没必要在镜恆面前装什么样子。 镜遥冷声嘲讽道:「镜恆,天权皇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你应该明白,他对你的兴趣,不会维持太久。」 「……」镜恆垂眸不语,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上阳殿门口的常喜看到这一幕,担心镜恆被欺负,连忙赶了过去。 镜恆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要是让人欺负了,他们这些下人,有几个脑袋能担待得起啊? 镜遥倒是没有对镜恆动手的意思,他又不想得罪玄灼。 镜遥压低声音,警告道:「你应该乖乖听我的话,回到风元,我还能留你一命,若是你执意留在天权,等天权皇腻了的那天,我会让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后,镜遥没再理会镜恆,他面带浅笑,先一步进入了上阳殿。 常喜也已经赶到了镜恆的身边,「大皇子,他没欺负您吧?」 「……」镜恆摇了摇头,根本没把镜遥的威胁,放在眼里。 比起威胁,镜恆内心深处,更在意的是…… 玄灼早晚对他失去兴趣那句话。 镜恆压住了心里的不爽…… 「那就好。」常喜松了口气。 其实常喜也无需担心,皇宫里的暗卫,也都在盯着镜遥,若是镜遥有欺负镜恆的意思,他们早就动手了。 毕竟保护好镜恆,可是玄灼的意思,皇宫上下都不敢掉以轻心。 常喜带着镜恆进了上阳殿,领他来到了座位前。 镜恆的座位,就在龙椅旁边。 满朝文武都会参加玄灼的生辰宴,他让镜恆坐在这里,无异于将他对镜恆的重视,昭告天下。 「……」镜恆低着头,眼神复杂。 玄灼对他的喜欢,难道是真的? 不然,又怎么会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如果玄灼只是把他当玩物,不打算认真对待,肯定会把他藏起来,毕竟是登不上檯面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玄灼却一点藏着掖着的意思都没有…… 心里的异样,很快被镜恆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屑的情绪。 无论玄灼是不是真心,都不关他的事,他想这么多做什么? 先不说他们之间,还有玄灼羞辱他的仇没算,再者,镜恆也不可能接受男人! 所以玄灼是真心,还是想玩弄他,都无所谓…… 不久后,玄灼就来到了上阳殿,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玄灼的身后,还跟着温怡安和萧慕朵。 镜恆蹙了蹙眉,很快抚平,衣袖下,他握紧了拳头,心里又烦躁了起来…… 昨晚玄灼还说什么,只会看他一个人,今天就和两个女人一起来生辰宴,却没空管镜恆。 这狗东西的话,果然信不得…… 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镜恆根本不在乎! 即使他心里不爽,觉得不舒服,也是因为被玄灼骗了,而感到生气,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玄灼进入大殿,并没有管温怡安和萧慕朵,他的视线,一进来,就看向了镜恆,哪怕余光,也没有分给别人。 玄灼也不是故意和温怡安二人一起来的,是她们找去了御书房,只能顺路一起过来了。 玄灼大步走向了镜恆,到了他面前,俯下身,沉声解释道:「朕是碰巧与她们一起来的,没有特意去看她们,大皇子不要多想。」 「……皇上没必要向我解释这些的。」镜恆小声道。 玄灼轻勾起唇角,抬手摸了摸镜恆的下巴,像逗弄小猫一般,「不向你解释,向谁解释?大皇子醋意大,朕不想让你误会。」 「……我没有。」镜恆心中的火气消减了几分,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明明刚才还十分恼火,怎么转眼间,就平息了不少…… 玄灼眸中浮现出笑意,转身坐去了龙椅上。 众人看到这一幕,哪怕觉得不成体统,也不敢说什么。 镜遥眼神阴郁,镜恆还真是受宠…… 镜恆能乖乖迴风元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只能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了。 第55页 否则,镜遥真怕有朝一日,玄灼会为了镜恆对付他。 生辰宴正式开始,宫人们陆续送上各式菜餚。 殿内有舞姬和乐师进行表演。 大臣们也纷纷送上了礼物和祝词。 镜遥起了身,命人拿来了礼物,「天权皇,为表诚意,我带来了风元的一件国宝,希望你能喜欢。」 玄灼一手支着脑袋,兴趣缺缺的看着镜遥。 镜遥命人拿上来的东西,是一条很有气场的玉龙,用的是世间最好的玉,雕刻出此龙的人,也手艺非凡,早已过世,这条玉龙,已经有几代歷史。 镜遥在挑选礼物时,一眼就看中了这件宝贝,觉得只有此物,才配得上献给玄灼这样的九五之尊。 「那就多谢二皇子的心意了。」确实是个宝贝,但玄灼还是毫无兴趣。 毕竟他根本不缺这些东西。 镜遥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看向了镜恆,笑着询问:「不知皇兄给天权皇准备了什么礼物?」 「……」玄灼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 当众问一个无权无势的质子这样的问题,显然就是在刁难,先不说镜恆拿不出礼物。 何况镜遥刚刚送上了国宝级别的礼物,就算镜恆能拿出礼物,也不可能比得过那条玉龙。 镜恆抬眸看向镜遥,没等他做出反应,玄灼已经冷声开口,替他解了围:「大皇子私下给朕就够了。」 玄灼眼神冰冷,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和警告之意,睨视着镜遥,让镜遥别再乱说话。 「……」镜遥笑了笑,乖乖闭上了嘴,坐了下来。 还真是护着镜恆…… 果然还是该尽快除掉镜恆,以绝后患。 玄灼对那些礼物,或是祝词,都没什么兴趣。 底下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送着礼,玄灼连看都不看,他垂着眸,剥着盘子里的虾,剥好了,再放到干净的碗中,一个小碗很快就填满了。 玄灼抬手将小碗递给常喜,「给大皇子送过去。」 常喜笑着接过小碗,送到了镜恆的桌上。 「……」镜恆微微一怔。 玄灼给他剥的? 之前玄灼就亲自给他剥过虾,还餵给他吃。 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玄灼压低声音,调侃道:「自己吃,朕现在不方便餵你。」 「……」镜恆表情委屈又羞赧,低头吃了起来。 他才没有让玄灼餵的意思!他又不是没长手,玄灼就是为了调戏他,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镜恆乖乖吃着剥好的虾,心中却控制不住产生了一阵悸动,让他心情莫名变得不错起来。 底下的人见状,心思各异,却没人敢置喙什么。 温怡安等妃子,都神情复杂,玄灼对镜恆的宠爱,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 如今却被一个男人得到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萧慕朵撅了撅嘴,不满的瞪着镜恆,却也不敢再乱来,她被打过板子的屁股,才刚好不久,而且姨母也让她别再插手,萧慕朵只能乖乖听话。 镜遥依旧面带浅笑,但眼神却越来越幽暗,甚至有杀意闪过…… 生辰宴顺利结束后,玄灼没有立即离开,他起身走向镜恆,拉起了镜恆的手,去了放置礼物的地方。 各种宝贝堆积如小山。 玄灼:「大皇子选几个喜欢的吧。」 「……」镜恆微微一顿,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玄灼又是给他剥虾,又是让他挑选礼物…… 镜恆咬了咬牙,忽视了心里的异样,柔声道:「皇上,我不需要,都太贵重了,而且我在宫里,也用不到这些。」 玄灼轻蹙起眉,但镜恆说得也对,镜恆一直在宫里,需要什么,玄灼都会满足,这些宝贝固然珍贵,但给了镜恆,他也用不到,所以镜恆不想选,也正常。 玄灼没有强迫他,「你什么时候想选了,朕再带你来选。」 镜恆笑了笑:「多谢皇上的好意。」 玄灼轻哼了一声,拉着镜恆一起离开了上阳殿。 回到安和殿,玄灼先去沐了浴,而后坐在床边,等着镜恆。 镜恆洗完,刚一进内殿,玄灼低沉磁性,又带着些许不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大皇子,今日是朕的生辰。」 玄灼不要镜恆送他什么礼物,哪怕只是一句生辰快乐也好,但镜恆却什么也没对他说。 镜恆自然明白玄灼的意思。 镜遥明天一早,就会离开天权,明天也同样是镜恆离开的时候。 今晚……既然是最后一天,就再哄哄玄灼,让他高兴高兴吧。 镜恆心中有些烦闷,他走到床边,俯身搂住了玄灼的脖子,再把玄灼往后压去。 玄灼十分配合的倒在了床上,让镜恆压在自己的身上。 身体紧贴,镜恆搂着玄灼的脖子,主动亲了亲玄灼的薄唇,柔声道:「皇上,生辰快乐。」 说完,镜恆就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玄灼眸中泛着笑意,抬手按住镜恆的后脑勺,激烈的回应了起来…… 玄灼一手按着镜恆,另一手忍不住想去解镜恆的腰带。 镜恆连忙抓住了玄灼的手,制止了。 玄灼没有强行解开,明天镜遥就走了,不差这一天。 玄灼掐了掐镜恆的腰,转而将人紧搂住。 第56页 不知厮磨了多久,他们才气息不稳的分开。 镜恆躺在了玄灼旁边,玄灼把镜恆搂进怀里,沉声道:「睡觉吧,今晚朕先不动你,大皇子做好心理准备,明晚,朕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嗯。」镜恆埋首在玄灼的胸膛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此时的玄灼,看不到镜恆的表情,自然也难以发现,镜恆眼中复杂的情绪。 明天就要离开了,他多年的准备,也可以收网了,怎么想,都是应该开心的好事。 可为什么…… 镜恆心里却不安又慌乱。 并非是对计划的不自信,镜遥手中的八成兵力,都在赢尘的手里,镜恆也还有其他手段,这一战已然万无一失。 那他的不安和慌乱,究竟是因为什么? 镜恆一向沉得住气,临危不乱,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情绪波动…… 镜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决定不再去多想。 闭上眼,又往玄灼怀里靠了靠,努力让自己尽快入睡…… 次日一早,直到玄灼洗漱用完膳,镜恆才装作刚醒的样子睁开了眼睛。 玄灼亲了亲他的脸,「不想起来,就继续睡,朕今天也还要再忙一阵,但今晚,朕会早点回来的,大皇子别忘了答应过朕的。」 送镜遥离开后,还要去上朝,也还有不少奏摺要处理。 镜恆陪在他身边,他心思都在镜恆的身上,会影响效率,不如让镜恆在安和殿休息,玄灼尽快处理完,晚上早点回来。 回来……与镜恆好好亲热一番。 玄灼贴近到镜恆耳边,故意对着他的耳朵,唿出热气,低沉性感的声音,说着调戏的话语:「朕今晚,会做很过分的事情,大皇子洗干净了,等着朕回来吧。」 「……我会等皇上回来的。」镜恆垂眸道,像是害羞了,那小模样乖巧又惹人怜爱。 但却是在这一刻,无法做到与玄灼对视。 因为……玄灼送走镜遥之后,就是镜恆离开的时机。 玄灼勾起唇角,又亲了镜恆几口,才离开安和殿。 他一走,镜恆就迅速起了身。 镜恆没有什么行李,只身一人,随时可以离开。 掐算着时间,镜遥应该已经出发离开天权,镜恆也到了该走的时候…… 按照计划,风元那边,已经开始行动。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是真的该走了。 镜恆站在内殿,一时却不知为何,有些不愿迈开步子。 镜恆拧着眉头,拳头也紧握着,心里那种堵得慌的难受感觉,好像已经压不住了…… 在原地站了几息,镜恆浑身缭绕着冷冽骇人的低气压,咬牙离开了安和殿…… 镜恆没有给玄灼留下一句话,他们也不是能告别的关系。 镜恆武功高深,他轻松避开了暗卫们的视线,消失得悄无声息。 等玄灼发现他离开的时候…… 镜恆早已走远。 玄灼已经无济于事,一切都来不及了…… 第35章 红了眼 隐藏在暗中,盯着安和殿的暗卫,一开始确实没发现镜恆消失了。 直到宫人按照玄灼的吩咐,进去给镜恆送水果,才发现殿内没有人。 暗卫也不是个傻的,他可没看到镜恆出去,他一直在盯着安和殿,只有偶尔眨个眼,往别处看一眼,可这么短暂的时间,根本不会错过一个普通人走出大殿的时机。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镜恆身手了得,趁他转移视线的一瞬,就离开了安和殿,神不知鬼不觉,让人难以察觉! 暗卫立刻前往了上阳殿,去汇报此事…… 玄灼还在上朝,但他吩咐过,关于镜恆的事,要第一时间汇报。 暗卫进殿后,附在玄灼耳边,低声汇报了情况。 「……」玄灼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周身的气场,也顷刻间冷到了极点。 整个大殿的温度,仿佛都跟着降到了零下,满朝文武都压低了脑袋,心里打憷,生怕玄灼迁怒到自己! 「废物!」玄灼的声音阴冷骇人至极,压迫感强大到令人窒息。 「还不去给朕找人?!」玄灼一把掐住了那暗卫的脖子,大手一挥,就将人摔飞了出去! 「砰!」 「……」那暗卫摔得脸色惨白,嘴角流下血迹,一声不吭,连滚带爬的起身冲出了上阳殿,去召集宫里的其他暗卫,一起去找镜恆。 看到这一幕,满朝文武心中骇然,把脑袋压得更低了…… 此前,玄灼可从未在人前暴露过武功,但他单手随便一挥,就将成年男人像小鸡一样摔出去,可见内力有多高深。 玄灼在他们心里的恐怖印象,显然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下朝!」玄灼咬牙切齿,起身离开了上阳殿。 众人如释重负,都松了口气…… 玄灼直接回了安和殿,里面却没有镜恆的身影。 连他存在过的气息,都难以发现。 镜恆不告而别,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留给他。 玄灼脸上阴云密布,心里除了怒火,还有一种隐隐作痛的酸楚感,在疯狂侵蚀着他,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玄灼这么精明的人,又怎会不明白? 能将暗卫轻松甩开的身手,镜恆的武功,恐怕不在他之下。 第57页 镜恆在他面前乖巧无害的样子,以及他之前的顺从,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玄灼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那些表象,都是镜恆装出来的,为了哄住玄灼。 镜恆的本性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玄灼根本不了解。 恐怕从一开始,镜恆就没想过接受玄灼。 无论是假意答应留在天权,还是答应会考虑接受玄灼,都是权宜之计,怕玄灼强行得到他,才装作配合。 玄灼这辈子,头一次被人耍得这么彻底。 玄灼只觉心里压抑不已,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一般,一阵心悸发麻,感觉很不好受…… 但即便知道自己被骗,玄灼也没有对镜恆动杀心。 他对镜恆,是真心喜欢。 玄灼从未如此中意一个人。 别人说错一句话,就会掉脑袋,玄灼却把所有的耐心和纵容,都给了镜恆,却只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玄灼隐约能猜到,镜恆为什么会选择现在离开。 以镜恆的身手,随时都能走,却等到现在,偏偏是镜遥刚离开的时候。 虽然不知道镜恆的具体计划,更不知道镜恆有多少底牌。 但结果无非两种。 若是镜恆夺位成功,玄灼还能做什么? 直接与风元开战,彻底将镜恆这个新帝占为己有? 玄灼还不至于那么昏头。 玄灼是喜欢镜恆,但被人耍了,还为他开战,玄灼不会这般自降身份。 玄灼是个天生的帝王,骨子里冷傲得很,他做不出那么难看的事情。 另一种结果,就是镜恆计划失败,被处决。 或许镜遥会拿镜恆做筹码,与玄灼进行谈判。 玄灼也可以直接要人,风元不敢不给。 如果是后者,玄灼会把镜恆关起来,让镜恆再也没有机会逃出他的手掌心。 如果是前者……镜恆成为了新帝。 玄灼又捨不得杀他…… 玄灼捏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狰狞吓人。 那就只能断掉念想了。 与此同时,风元国已经大乱。 镜遥手中掌握着风元六成的兵力。 镜子贤子嗣单薄,其他皇子都太年幼,难以掌控大局,镜遥母家也有权有势,未来的帝位,毫无疑问是镜遥的。 至于镜恆,无人在乎,若是镜遥想除掉他,镜子贤这个亲生父亲,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因为是唯一人选,所以镜子贤让镜遥掌握了半数以上的兵力。 但如今,这半数以上的兵力,落在了赢尘的手中,成了他领兵造反最大的助力。 而且,还是打着镜遥的名义造反,毕竟是他的兵。 镜子贤根本没想过,镜遥会造反,因为这皇位早晚都是镜遥的,他也从小对镜遥十分疼爱,镜遥何必造反呢? 兵力几乎都掌握在他们父子二人的手里,也无需防着大臣造反。 以至于突然开战,打了镜子贤一个措手不及! 剩下的四成兵力,也不完全在镜子贤的手里,一些武将在外办事,他自然要分出去一些。 再加上没有防备,剩下的兵力调集起来,也需要时间。 兵力没有优势,实力就更没有优势了,镜遥的兵,有赢尘带他们歷练,但镜子贤的兵,却安逸了太多。 战况几乎是一面倒的,镜子贤的兵,被压着打。 风元皇宫里,人心惶惶。 镜遥的生母陆锦兰脸色苍白难看,焦急的抓着镜子贤的衣服,「皇上,遥儿不可能造反的,他是未来太子的唯一人选,这皇位早晚都是他的,他怎么会造反呢?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用你来告诉朕?!」镜子贤一把甩开了陆锦兰。 他会不知道这些吗?!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镜遥的兵力,落入了别人手中,镜遥人又不在风元,镜子贤手中的兵力根本顶不住! 镜子贤心里也慌了…… 是赢尘起了造反的心思,还是背后,还有别人? 镜遥正在迴风元的路上,对风元此时的情况,毫不知情…… 就算知道,也已经无用。 当天晚上,镜恆就赶回了风元。 镜子贤的兵力早已经招架不住。 镜恆带着五千死侍,直接逼宫。 这五千死侍,一半是老毒物养出来的,另一半是镜恆自己培养的。 这些死侍个个能以一敌百,他们没有正常人的感情和痛觉,只会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家族想让自家子嗣,拜老毒物为师,单是这些死侍,就不知令多少人觊觎。 镜恆进宫的一路上,畅通无阻,来拦路的侍卫,在死侍面前连一招都抵挡不住。 镜恆直接找到了镜子贤所在的宫殿,破门而入。 镜子贤和陆锦兰看清来人,全都傻眼了! 他们设想了很多可能,却独独没往镜恆身上想。 因为他从小就不受宠,也根本没人会为了他,去得罪陆锦兰,长大一点又被送去异国当质子,镜恆哪里有机会培养自己的势力? 他们如何能想到,镜恆手里竟然藏了这么多底牌! 镜恆身着白衣,面无表情的踏入了大殿。 那清冷绝尘,风光霁月的气质,仿佛天上的神仙,但他手中握着的剑,却透着浓烈的肃杀之意。 第58页 「镜恆……」镜子贤脸上难掩错愕和惊慌,「赢尘是你的人?你从小就在筹备这场计划了吗?」 赢尘来到镜遥身边的时候,是八年前,那时候赢尘也才不到十岁,镜恆与他年纪相仿。 他们在还是孩子的时期,就在谋划如何造反了。 若真是如此,这二人的心智,就太可怕了…… 镜子贤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知道镜恆是怎么结识赢尘,又是怎么培养出这些死侍的。 但显然他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是又如何?这就是你的遗言?」镜恆声音冰冷,毫无波澜,看向镜子贤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混帐东西!」镜子贤气急败坏起来,心里的恐惧却在放大,「朕是你的父亲!你亲手弒父,满朝文武不会有人认你!」 「……」镜恆轻挑眉梢,「没关系,不认我的,我都会把他们送下去陪你,还有,你也不配做我的父亲。」 说完,镜恆抬手,不再给镜子贤继续废话的机会,他手中长剑横向镜子贤的脖颈。 银光一闪,干净利落的一下,镜子贤人头落地。 「……」陆锦兰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已经吓到失声。 镜恆冷眼扫了过去,陆锦兰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但镜恆并没有动她。 镜恆扔掉了手中的剑,对死侍命令道:「把她送去赢尘的府中,关好了。」 其中一个死侍抓起陆锦兰,离开了宫殿。 陆锦兰惊魂未定,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不知道镜恆为什么放过了她,更不知道为什么把她送去赢尘府中。 但显然一切已经由不得她了…… 风元彻底变天。 还在途中的镜遥,还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 因为国门早就被人封住,天上飞的,也一律打下来。 倒不是怕镜遥得知消息,会快马加鞭赶回来,而是怕他跑了…… 此时的镜遥,离风元还有小半的路程。 这时,手下靠近马车的窗边,汇报导:「殿下,前方有人马靠近,那为首的人,有些像赢将军。」 「……赢尘?难道是来接我的?」镜遥心里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难道是风元出了什么事,赢尘才会来接他? 直到现在,镜遥也未对赢尘,产生丝毫的怀疑。 八年来的相处,镜遥早已经把赢尘,当作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也是最忠诚的狗。 镜遥掀开帘子,远远的,就能看到一队人马正在靠近。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看不太清,但为首的人,那高大威严,强势飒爽的身影,确实很像赢尘。 越到近前,看得越真切。 赢尘那张清隽俊逸的脸,也清晰的映照在了镜遥的视线里。 男人背嵴挺拔,长发高高束起,骑在马上,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透着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只是,镜遥怎么也没想到,赢尘靠近后,会带人将他包围起来。 「……赢尘,你在干什么?!」镜遥拧起眉头,出了马车,现在还察觉不到问题,他就是傻子了! 「殿下,我来接你回将军府。」赢尘声音冷硬,语气却透着温柔。 但这温柔,却只会让镜遥觉得毛骨悚然! 不是接他回宫,或是回镜遥自己的宅邸,而是回将军府…… 镜遥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赢尘,「你到底要干什么!风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赢尘垂眸,似在思索,「我出来有些时间了,算起来,大皇子殿下,应该已经进宫,镜子贤的人头,应该也已经落地了,不过殿下放心,大皇子不会伤害你的母亲。」 「你说什么……」镜遥一脸空白。 他无森*晚*整*理论如何,也无法将赢尘和镜恆联繫在一起! 一个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八年,最信任的手下,一个是懦弱无能,无人待见的废物皇子! 镜恆从小不得宠也不得势,在王府就像透明人,也没机会接触到赢尘才对,后来被送去当质子,就更不会有机会了。 镜遥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联手对付他! 除非…… 在镜遥认识赢尘之前,他们就认识,而且还统一了阵营! 但那时,他们都是孩子,镜遥又没有与赢尘结过仇,如何能预料到,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从一开始出现在自己身边,就另有目的! 「你和镜恆……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切?!」镜遥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红了眼,死死地瞪着赢尘。 镜遥嗤笑了一声,语气充满了嘲讽,不过,是对自己的嘲讽,「八年的共处,竟然抵不过镜恆的几面,这八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镜遥把虎符交给赢尘保管,是因为自己不在风元,担心万一有外敌入侵,无法调集兵力。 他对赢尘的信任,却换来了这致命的打击。 「殿下……」赢尘下了马,走到了镜遥的面前。 镜遥当即把剑横在了他脖子前。 但赢尘并不怕,因为镜遥不是他的对手,实力差距太大。 赢尘盯着镜遥的眼睛,眸中浮现出了有些病态的痴迷,「殿下或许不记得,小的时候,你欺负过我。」 第59页 「……什么?」镜遥眉间的摺痕越来越深。 赢尘回忆道:「那时候我好像才五岁,殿下比我大几个月,小的时候比我长得高,虽然现在不及我了,我已经记不得是因为什么,似乎是我弄脏了殿下的衣服,殿下看我不顺眼,踹了我一脚。」 「……就因为我踢了你一脚,你就在我身边蛰伏八年,就为了和镜恆一起报復我?!」镜遥的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镜遥忍不住怒骂道。 被骂了,赢尘却丝毫不在意,还轻笑了起来,「不是因为被殿下踢了,我才与大皇子合作的,而是我见到殿下的第一眼,就被殿下吸引了。」 那时候还是小孩子,不懂什么喜欢不喜欢。 赢尘只知道,镜遥长得白白嫩嫩,漂亮又高傲,虽然被他踹了,让小赢尘有些恨他,但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赢尘一直忘不掉他。 直到后来,与镜恆一起被老毒物强制收为徒弟,才得知镜遥的身份,与镜恆达成统一战线。 但赢尘并不想报復镜遥,他只是想……把人占为己有。 随着长大,赢尘的感情和慾念,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想看到那个傲慢至极的人,在自己身下受尽折磨时,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近乎疯魔。 「你……你脑袋绝对有问题!」镜遥直到现在,心里才产生慌乱的情绪。 他不怕死,但让他心里没底的是,赢尘想要的,似乎是其他令人髮指的东西。 「是啊。」赢尘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我也觉得自己有问题,但我控制不住,殿下,我们回去吧。」 赢尘抬手,看似轻轻捏住镜遥的剑,镜遥却怎么用力,也难以将剑扯出! 这些年,赢尘经歷了无数歷练,但镜遥只是发号施令的人,论身手,又哪里会是赢尘的对手? 赢尘轻松夺过剑,再一把搂住镜遥的腰,单手把人抱起来。 走到马前,抱着镜遥翻身上马,让镜遥坐在自己的怀里。 「你这狗东西!放我下去!」镜遥拼命挣扎,但在赢尘眼里,不过挠痒痒的程度。 赢尘充耳不闻,直接挥鞭,带人回了风元…… 当天晚上,镜恆就召集了满朝文武,来了一场大洗牌。 他让不愿意臣服于他的人,主动站出来。 有些聪明的,即使心里不愿,也不敢主动站出来,但有不怕死的,不过刚站出来,就被死侍砍下了脑袋。 其他人吓得不轻,顿时都安分了下来,谁都不敢再有半点意见…… 镜恆的手段,即使没有玄灼血洗宫宴时那么残忍狠辣,也足以威慑住所有人。 等一切收尾时,已经是后半夜。 镜恆选了个无人的宫殿,做自己的寝宫。 躺在床上,镜恆的心情,却平静得可怕。 养精蓄锐这么多年,计划如此顺利,也夺位成功,镜恆却没有想像中那么高兴。 他的心思,不自觉的飘远…… 玄灼应该早就发现他消失了。 那狗东西那么精明,应该都能猜到。 等镜恆夺位成功的消息一传出去,玄灼知道了他的手段,也会彻底知道镜恆的本性了。 玄灼会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气急败坏,想找他算帐? 以镜恆手里的底牌,肯定是不会怕了玄灼的。 他不找玄灼算帐就不错了。 他们之间,该是互相怨恨的关系才对。 但镜恆心里,为什么一点也不好受? 风元换皇帝的消息,第二天就传到了天权。 风元战功显赫的大将军赢尘,不仅是镜恆的人,镜恆手中还有五千死侍,以及,他亲手斩下了镜子贤的脑袋,又连夜杀鸡儆猴,洗牌朝堂。 玄灼坐在御书房里,得知这些消息的那一刻,玄灼心里的情绪复杂至极,有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难受的窒息感。 大皇子藏得真是深。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性,玄灼还一直把他当心善无害的小绵羊。 事到如今,玄灼已经确定,镜恆不曾对他产生过半点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是镜恆为了哄住他,装出来的假象。 既然,镜恆夺位成功。 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玄灼会断掉对他的念想。 玄灼脸色阴沉,压下了心中不舒服的感觉,继续处理奏摺,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镜恆每天都很忙,因为他刚刚登基,对风元的很多事情,都不够了解,要交接的事情太多了。 但比起这些,更让镜恆在意的是…… 玄灼应该早就知道风元发生的事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似乎并不打算找镜恆算帐…… 但这并没有让镜恆觉得高兴,反而……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一般,难受不已。 玄灼不打算找他,不代表镜恆也不找玄灼算帐! 之前玄灼羞辱他的那些帐,都还没算呢,镜恆最近太忙,也没时间去算帐。 不过,镜恆也明白,不见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 从被玄灼盯上开始,镜恆就一直在想怎么摆脱玄灼,如今远离了天权,连见一面都变得十分困难,甚至玄灼也没有找他的意思,镜恆该满意才多…… 第60页 但他的心里,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烦躁? 还总是控制不住想起玄灼…… 那种难受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 镜恆每天都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把宫人和大臣们都吓得不行。 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镜恆已经彻底接手了风元,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镜恆如今的生活,是从未有过的顺利和安逸。 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这天晚上,镜恆坐在桌前,喝茶看书,御前太监谷林端着一排牌子,恭敬的询问道:「皇上,今晚要不要翻牌?」 「……」镜恆拿起茶杯的手一顿,缓缓放下,沉默地看着那些刻有名字的木牌。 几日前,是选秀的日子,不少大臣都将女儿送进了宫,镜恆自然是要到场的。 那些秀女中,也有长得非常漂亮的,但镜恆当时看到,却产生不了想亲近的兴趣。 与玄灼亲近之前,镜恆也没喜欢过任何人,也没有亲近别人的想法,现在不过是一切归于平常。 可以肯定,他是喜欢女人的,对男人没有兴趣,只是不喜欢这些人罢了。 镜恆摇了摇头。 谷林正想拿着牌子退下,镜恆却开了口…… 「近日,天权那边,可有什么异样?」 谷林想了想,回道:「好像没有,不过奴才听说天权皇……是奴才多嘴了,那应该不是皇上想了解的事情。」 谷林差点将自己听说的八卦脱口而出,但镜恆问的,肯定是正事,他说那种东西,不是找死吗? 「听说什么?」镜恆蹙起了眉头。 谷林心里苦笑,都怪他多嘴,现在不说也不行了…… 谷林战战兢兢的道:「奴才听说,天权皇终于愿意宠幸妃子了,好像在一个贵妃的宫殿里过了夜。」 「咔嚓!」镜恆手中的茶杯,应声碎裂。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谷林连忙跪地求饶。 以为是自己说了没用的东西,惹怒了镜恆。 「……滚出去。」镜恆脸色阴冷,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 谷林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镜恆咬牙切齿,脸上阴云密布,连气息都沉了几分。 心里更是一阵发酸,混杂着烦躁与恼火,那难受的感觉,比平时更加严重。 玄灼宠幸了谁,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根本不在意…… 心里是这么想的,镜恆的眼睛,却越来越红。 镜恆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镜恆不想再去想,可不仅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甚至……有种立刻前往天权的冲动。 镜恆努力止住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又不是疯了…… 镜恆没有清闲几天,就再次忙碌起来。 因为不久后,是三大国每三年举办一次的狩猎大会。 这次轮到在风元举办,由风元准备场地,安排一切。 狩猎大会,主要是三大国武将之间的比拼,输赢虽然不代表兵力强弱,但也是较量的一种方式。 有普通的比武,也有去野外进行狩猎比拼。 时间大约是三四天,玄灼自然也会到场。 一想到不久后,能再见到玄灼…… 镜恆心跳快了一拍,心里控制不住悸动起来。 第36章 想抽身就抽身?! 半月过去,狩猎大会在即。 大会前一天下午,凌云的人先到了,镜恆只是派手下去安顿,没有亲自去迎接。 镜恆坐在御书房里,面前的奏摺并不多,但他处理的速度,却十分缓慢。 显然心思早已经不在这些奏摺上面。 镜恆心里控制不住的悸动着,难以平静…… 一个时辰后,天权的人即将抵达皇宫。 镜恆早已没有耐心,再处理那些奏摺。 他起身离开御书房,前往了宫门口。 明明凌云的人到来,镜恆连面都没露,天权的人一来,他却直接到宫门口等人…… 如此明显的差别对待,凌云的人是敢怒不敢言。 镜恆的视线,一直望着远处,不知过去了多久,才看到天权的人马。 一众武将和士兵,围着一辆上好的马车前行,那马车中的人,显然就是玄灼…… 「……」镜恆盯着那辆马车,心脏跳动的速度,渐渐有些失控起来。 到了宫门口,天权的队伍就停了下来,玄灼的马车,就停在最前面。 镜恆走上前去,等着玄灼下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了帘子,玄灼面无表情的下了马车。 「……」看到玄灼的那一刻,镜恆心中的悸动,变得激烈起来。 玄灼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穿着一身黑衣,散发着上位者强大骇人的压迫感。 那张俊美精緻的脸,也如记忆中一样完美无瑕,嘴角下的小痣,又为他增添了几分危险的妖艷,也更为吸引人了…… 玄灼下了马车,只是冷冷地扫了镜恆一眼。 镜恆轻启薄唇,却没等他说什么,玄灼就移开了视线。 玄灼一手掀开帘子,另一手伸向马车内,一只小手很快就搭在了他的手上。 「……」镜恆眼神一顿。 ……马车里还有别人? 第61页 车里的人,很快就走了出来,那是一个穿着一袭粉衣的少女,她相貌明艷动人,气质温柔灵动,很夺目。 宁玉然出来后,本想自己下马车,玄灼却单手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抱了下来。 宁玉然笑得眼睛都弯了弯,就势靠在了玄灼怀里,似乎一点也不怕玄灼。 「……」镜恆的脸色,顷刻间阴沉了下来! ……这女人又是谁? 她就是玄灼宠幸的贵妃吗? 衣袖下,镜恆双拳紧握,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狰狞又吓人。 一想到玄灼,把对镜恆做过的那些事,也都对宁玉然做过,甚至远不止如此…… 镜恆的脸色冷得吓人,心里更是有种难受到窒息的感觉,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住,让他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宁玉然站稳后,玄灼才搂着她,看向了镜恆。 见镜恆的脸色不怎么好,还浑身散发着阴冷的低气压,玄灼神情冷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般冷冽有压迫感的姿态,才是镜恆的真面目。 难为他一直在玄灼面前,装柔弱无害的小绵羊了。 镜恆脸色差,玄灼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镜恆被他强迫亲热过那么多次,而镜恆心里又极度反感排斥,肯定对玄灼怀恨在心,堆积了很多怨恨。 再见到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仇人,镜恆又怎么会有好脸色? 玄灼自然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温柔的对待镜恆。 不找镜恆算帐,是他捨不得对镜恆动手,但也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风元皇,就是这么待客的?」玄灼冷声开口。 镜恆一句话也不说,就让他们站在门口? 玄灼漠然无情的语气,让镜恆心里一阵刺痛。 明明之前对他百般纠缠,跟他那么亲密,现在却像从未认识过镜恆…… 仿佛从前的那些相处,都是镜恆一个人的幻想。 这狗东西对他,哪有什么真心…… 镜恆心里难受的感觉,根本压抑不住。 镜恆命令手下:「……先带天权皇去住处休息。」 玄灼没有多看镜恆一眼,随着那手下,去了住的地方。 镜恆死死地盯着玄灼和宁玉然一起离去的背影…… 直到身后的谷林叫了他一声,他才收回了视线。 「那女人是谁?」镜恆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谷林连忙答道:「那位宁贵妃,是天权宁大将军的女儿。」 「……」镜恆咬牙切齿,只觉心中一阵发酸。 将军之女,所以胆子大,不怕玄灼。 玄灼不喜欢那些妃子害怕他的样子,宁玉然刚好不怕他,还长得那么漂亮…… 玄灼还有什么理由不宠幸她? 镜恆的气息都变沉了几分,心中莫名的火气,也在肆意翻涌…… 镜恆:「立刻去准备宫宴,请凌云和天权的人,都去紫霄殿。」 「奴才遵旨!」谷林立刻照办,不敢有任何异议。 但他心里,却觉得十分疑惑。 两国的人来做客,肯定是要准备晚宴接待的,但原本的晚宴时间,要更晚一些,镜恆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时间,让他们尽快去准备呢? 谷林想不明白,他只知道,君心难测……照做就是了。 玄灼被安排的住处,离上朝的紫霄殿很近。 他和宁玉然刚进入殿内,休息了片刻,就有宫人来请他们前往紫霄殿参加宫宴了。 玄灼轻蹙起眉,正常晚宴的时间,应该会更晚一些,镜恆为什么这般心急? 玄灼不知道的是…… 只要镜恆一想到,玄灼和宁玉然单独在殿内相处,不知道会做些什么,镜恆恨不得不给他们安排住处,直接让他们去紫霄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什么都不会做了…… 「皇上,臣妾正好有些饿了,那我们就快过去吧。」宁玉然笑着搂住了玄灼的手臂。 「嗯。」玄灼垂眸看了看宁玉然,带她前往了紫霄殿。 玄灼其实知道,外界在传,他宠幸了一个妃子。 那个妃子,不是宁玉然,而是温怡安。 但玄灼只是在温怡安的寝宫住了一晚,并没有真的宠幸她。 除了镜恆,玄灼对其他男人,也没有兴趣,既然与镜恆已经再无可能,玄灼知道,自己也该宠幸妃子了。 所以温怡安邀请他去自己宫里时,玄灼没有拒绝。 但他只是喝了许多温怡安酿的酒,并没有碰她,醉了之后,就在她宫里的侧殿睡了一晚。 虽然温怡安已经没有从前那么怕玄灼,但玄灼还是没有想宠幸她的念头。 也许,是他还没有彻底忘了镜恆。 至于宁玉然,是最近才进宫的,身为将军之女,宁玉然胆子很大,不会怕他,还主动向玄灼提议,问玄灼要不要试着喜欢她。 宁玉然并不喜欢玄灼,所以这个提议,既是对玄灼提出,也是对她自己提出的。 毕竟她进宫,自然是想得到圣宠的,所以才会做出这个双方一起尝试的提议。 玄灼答应了。 所以才会带她一起来参加狩猎大会,也是想培养培养感情。 进了紫霄殿,宁玉然好奇的四处张望,却没有注意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 玄灼及时搂住她的腰,将她扶稳,但宁玉然的脚还是崴了一下。 第62页 「唔……」宁玉然疼得蹙起了小眉毛。 玄灼垂眸看向她,而后单手把人抱了起来,走向了座位。 落座后,玄灼更是让宁玉然侧身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娇小的女人,依偎在玄灼的怀里,是那么柔弱可人,就像一幅画一般,般配至极。 般配到…… 让高位之上,目睹了这一幕的镜恆,忍不住红了眼! 玄灼进来后,根本没往他的方向看一眼,玄灼完全无视了镜恆,把镜恆当透明人,注意力完全放在宁玉然的身上。 还让宁玉然坐在他腿上…… 那是曾经,只有镜恆才有的待遇。 镜恆心里,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正在疯狂侵蚀着他! 镜恆脸色阴沉冷冽,紧盯着玄灼,深不见底的眸中,透着幽怨和嫉妒。 玄灼自然察觉到了镜恆灼热露骨的视线,却全然不去理会。 玄灼心中也有不解。 镜恆在他面前忍了那么久,恐怕每时每刻,想的不是从他身边逃离,摆脱他,就是想杀了他。 如今他们形同陌路,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瓜葛,就当不认识彼此,不是很好吗? 现在镜恆盯着玄灼,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从前玄灼想强迫他,所以他怨恨玄灼,才想一直瞪着玄灼吗? 玄灼不再去想镜恆。 他愿意盯着看,那就让他看。 玄灼一手搂着宁玉然的腰,另一手拿起桌上果盘里的樱桃,餵到了宁玉然嘴边。 宁玉然乖乖张嘴吃下。 「咔嚓!」镜恆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连气息都变得沉重起来。 心里除了烦躁恼火,还一阵刺痛发酸! 复杂又难受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让镜恆疯了一般,产生了一个不该有的念头…… 他不想让玄灼回寝宫。 玄灼与宁玉然那么亲密,晚上会做什么…… 镜恆只要稍微想想,就要控制不住心里的杀意和冲动了! 这一刻,镜恆已经顾不得深思,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了。 镜恆也不想再去纠结这些,为难自己。 他只想抛开理智,按照冲动去做! 镜恆也知道自己是疯了,但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晚宴开始后,玄灼依旧没有将目光施捨给镜恆,注意力只放在宁玉然的身上。 镜恆在一直看着玄灼,自然也清楚,玄灼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自己。 镜恆只觉鼻尖有些发酸,眼睛也越来越红…… 气得他一口东西也吃不下去,只想尽快让晚宴结束,找玄灼好好对质! 终于等到晚宴结束,玄灼起身想走。 镜恆也立刻站了起来,冷声道:「天权皇留步。」 「……」玄灼脚步一顿,没有去看镜恆。 过了几息,玄灼命令手下,「把宁贵妃送回寝宫。」 宁玉然倒也懂事,乖乖跟着手下一起先离开了。 其他人见气氛不太对,都加快脚步离开了紫霄殿。 镜恆让宫人们,也全都退了出去,不许靠近。 没过多久,这偌大的紫霄殿内外,就只剩下镜恆和玄灼二人独处。 直到这时,玄灼才冷眼看向镜恆。 那冷漠无情的眼神,让镜恆心里像被针扎一般疼痛不已…… 镜恆脸色阴沉,走到了玄灼的面前,质问道:「你宠幸宁玉然了?还是温怡安?」 玄灼不悦的蹙起眉,「……这不是风元皇该问的事情,朕宠幸谁,都与你毫无关系。」 轮不到镜恆质问。 明明不曾对玄灼有过半点喜欢,甚至心里反感至极,所有的顺从,都是为了摆脱玄灼装出来的假象,镜恆现在问起此事,又算是哪一出? 若是从前,玄灼怕镜恆吃醋,自会向他解释。 但现在,镜恆误会也无所谓。 玄灼眸中浮现出了对自己的嘲讽之意,曾经对镜恆解释的自己,是那么可笑…… 但玄灼的不解释,在镜恆看来,无异于默认! 「……」镜恆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阴郁危险,他额角青筋暴起,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玄灼还说什么只会看他一个人,转眼就宠幸了别人,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再见面,连看都不愿意多看镜恆一眼…… 这就是玄灼的喜欢? 玄灼的真心,就只能维持那么短的时间吗?! 这狗东西之前对他百般纠缠,现在想抽身就抽身?! 他把镜恆当什么?! 门都没有!! 他们之间的帐,还没有算清楚呢! 镜恆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玄灼的衣领,把人拉向自己,镜恆直接亲了上去。 「……」玄灼眉间的摺痕加深。 想把人推开,却突然浑身一软,控制不住往镜恆身上倒去。 镜恆搂住了玄灼的腰,眼神幽暗得吓人。 「你做了什么?!」玄灼眉头紧拧,试图站稳,却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连内力也无法动用。 镜恆的薄唇,贴在玄灼的颈侧,亲吻厮磨着,很快就留下了淡红色的痕迹。 镜恆的喉结动了又动,贪婪的唿吸着玄灼身上清淡又灼热的香气。 那气息,熟悉又令人安心,也让镜恆心里悸动不已…… 镜恆的声音,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低沉危险,透着动情失控之意,「只是让你使不上内力,不会伤害你的身体。」 第63页 那是老毒物教给镜恆的东西之一,是一种无味的药丸,不需要吃下去,只是闻一下,就能让人数个时辰,使不上内力,对身体不会产生任何伤害。 若是不用些手段,以玄灼的内力,镜恆根本奈何不了他。 「你……要对朕做什么?」玄灼气息凌乱,带着些许颤音,显然气得不轻。 镜恆的本性如此强势,甚至对他使了这样的手段,让玄灼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玄灼抬手想推开镜恆,虽然能抬起手,但推人时的力道,却轻飘飘的,根本推不动丝毫。 镜恆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就势抱起了玄灼,大步往殿外走去。 附近的宫人,都已经被他遣散。 镜恆的寝宫,离紫霄殿也不远。 抱着玄灼一路回到寝宫,一进入内殿,镜恆就直接把玄灼压在了床上…… 第37章 那就继续 镜恆知道自己是真的疯了,但他已经彻底失控,什么都不想管了…… 压住玄灼,镜恆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亲上了玄灼的薄唇。 玄灼紧拧着眉头,却难以反抗,他气得浑身颤抖,即使想对镜恆动手,可因为使不上力,去推镜恆的动作,软绵绵的,像撒娇一样。 直到这时,玄灼也意识到,自己之前醉酒后,被镜恆压在身下的画面,不是他强迫镜恆做的,也不是梦,那才是镜恆的本性! 这混帐东西…… 到底想干什么?! 镜恆一边疯狂掠夺着玄灼的唿吸,一边伸手解开了玄灼的腰带…… 「唔……」玄灼眉间的摺痕越来越深,眸中浮现出杀气,他想说什么,但又被堵住了嘴,这样反而只会让镜恆进攻得更加顺利。 玄灼根本说不出话来! 到了现在,玄灼又怎么会察觉不到问题? 镜恆这兔崽子,是想压他吗?! 该死的…… 绝对不可能! 玄灼心里又气又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是承受的一方,以他的傲气,也不可能接受! 但他现在处于被动,镜恆这混帐要是执意…… 镜恆已经什么都顾不得,完全遵从内心的冲动。 一边狠狠亲吻玄灼,手上也在肆意妄为。 许久过去,镜恆才离开玄灼的唇,转而去亲吻玄灼的耳朵,移到脖颈和锁骨,再…… 「镜恆!」玄灼咬牙切齿,浑身抖得也更加厉害了,玄灼眼里冷冽至极的杀意,足以将人吞噬殆尽! 「……」镜恆抬起头,眼神幽暗的盯着玄灼,却根本不怕玄灼眼里的杀意和警告。 镜恆再次亲了上去,手上也更加放肆了…… 「唔……」玄灼气息沉重,只觉一阵头晕脑热,也不知是因为太过生气,还是因为什么。 因为那该死的药,玄灼身上本就没有力气,镜恆的折磨,更是让玄灼浑身都软得彻底…… 只能一整夜,任由镜恆摆布。 以前伪装时,镜恆娇娇弱弱,现在不用再装了,就又狠又急,但也隐忍了许久,去照顾玄灼的感受。 确定不会让玄灼感到不适后,镜恆才彻底放开本性…… 天快亮时,玄灼沉沉睡去。 镜恆躺在他旁边,把人搂在怀里,却精神得很。 镜恆毫无睡意,就盯着玄灼看。 玄灼眼角泛红,嘴也被亲得有些红肿,勾人极了。 镜恆看得眼神越来越暗,没忍住,又凑上去亲了一口。 镜恆也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有多不对劲。 但他疯就疯了吧。 镜恆已经不想再违背本心了…… 现在的一切,才是他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 镜恆没有睡觉,躺到天亮后,就起了身,玄灼累坏了,还在沉睡中,镜恆没有叫醒他。 今天是狩猎大会开始的日子,今年在风元举办,他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玄灼不现身,倒是无妨。 镜恆离开之前,对死侍下了几个命令。 死侍毫无感情,是不会与别人说话的,所以知道昨晚的事情也无妨,除了死侍,没有活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狩猎大会第一天,是武将们进行比试,镜恆为他们准备好了场地。 的人都到齐了,却独独少了玄灼。 宁玉然是自己来的,她也觉得疑惑,昨晚玄灼为什么没有回去。 但又想到,她还没有侍过寝,可能玄灼不想和她住在一起,所以住在了别的宫殿。 可今天,玄灼为什么没有现身…… 人到齐后,镜恆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关于狩猎大会的事情,而是…… 「天权皇有事,暂时缺席,所有事宜,由朕来代替他完成。」 宁玉然蹙起了小眉毛,玄灼有事,怎么没派人来告诉她? 但想了想,镜恆说玄灼只是暂时缺席,他也应该不敢动玄灼,何况玄灼武功高深,应该是真的有事,宁玉然也就放下了心来…… 风元一方,参加这场狩猎大会的武将,表现得并不好,因为赢尘并没有参加。 风元的武将们,原本还担心,镜恆会不会生气,毕竟他们都知道镜恆的手段。 但镜恆却一点也不觉得恼火,身上一点低气压都没有,反而…… 好像心情还不错? 第64页 众人心里都很疑惑,风元都要输了,镜恆怎么还那么高兴? 但谁也不敢说出来就是了。 倒是天权那边的武将,表现极佳,镜恆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像天权的武将,才是他的子民一般。 比武一上午就结束了,下午开始,就是为期两天的野外狩猎,他们自己去就行了。 镜恆中午就直接回了寝宫。 这个时间,玄灼应该已经醒了…… 镜恆心跳快了一拍,玄灼肯定会生气的…… 但那又如何? 在天权的时候,镜恆也没少被他强迫! 镜恆一回寝宫,一个茶壶就迎面砸了过来。 镜恆敏锐的躲开,抬眸看去…… 玄灼只穿着里衣,正脸色阴沉的瞪着镜恆。 现在药效虽然已经过去,但玄灼依旧用不了内力。 只是身体不再那般无力,就像变成了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玄灼气息沉重,气得想杀了镜恆的心都有! 没有被里衣遮挡的地方,遍布镜恆留下的痕迹…… 玄灼站在那里,腿似乎有点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生气,还是因为昨晚…… 镜恆太过分导致的。 镜恆看了眼桌上丰盛的饭菜,看起来却一口也没有动过。 早上临走之前,他让死侍等玄灼醒了,好好伺候玄灼用膳。 但玄灼哪里吃得下?他气都要气死了! 昨天晚上…… 简直是他一生的耻辱! 作为男人的尊严,被狠狠摔在地上,碾来碾去! 镜恆那该死的…… 想方设法的折磨他!用各种难以启齿的姿势…… 玄灼从未展现给别人的一切,全都毫无森*晚*整*理保留,尽数呈现在了镜恆的面前。 一丝一毫,都没有被镜恆错过。 「你……给朕滚出去!」玄灼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这是我的寝宫。」镜恆走了过去,「先用膳吧,你肯定饿了。」 走到玄灼面前,玄灼眼神冷冽至极,他抬手就给了镜恆一耳光! 「啪!」 镜恆蹙了蹙眉,却没有计较之意。 镜恆其实能躲开,但还是挨了这一下。 他白皙的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玄灼抬手还想再给他第二下,镜恆却抓住了玄灼的手腕,质问道:「你在气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一直想跟我做的,不就是昨晚的事情吗?」 「你……」玄灼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喜欢镜恆,但从未想过是自己在下面! 玄灼咬牙切齿,心里的火气简直要将人吞噬殆尽! 要是早知道会被压,玄灼怎么可能招惹镜恆? 早就把他放在一边自生自灭去了! 镜恆理直气壮,「我被你强迫了那么多次,都还没生气,现在不过是在算以前的帐。」 「……」玄灼眉头紧锁。 他之前强迫镜恆,都止步于亲吻,哪次想强迫镜恆做到最后了? 正因为喜欢镜恆,才格外耐心,愿意给他时间,结果……他竟然招惹了个狼崽子! 「放开!」玄灼挣了挣,却无济于事。 用不了内力,他自然不是镜恆的对手。 要是能用内力,他们现在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玄灼恼怒道:「你要算帐,也已经算完,以后一笔勾销,就当从未认识过!」 「不行。」镜恆几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还想怎样?」玄灼咬牙道,他简直恨不得咬死镜恆! 镜恆轻蹙起眉,「我被你强迫了那么多次,才算清一次,自然不行。」 「你……」玄灼唿吸一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强迫镜恆亲一次,就要拿那种事来还? 这该死的兔崽子…… 玄灼这辈子,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被动过! 可偏偏无计可施。 玄灼是接受过一些毒药的训练的,普通的药,对他都没什么效果。 但也不知道镜恆用的是什么东西,让他用不出内力…… 还让死侍看着他。 玄灼越想越气…… 镜恆半眯起双眸,一把搂住了玄灼的腰,把人带进了怀里,他贴在玄灼耳边,低声道:「你到底在不满什么?怎么?是我让你不舒服了?昨晚我那么照顾你,你叫的不是挺……」 「你给朕闭嘴!」玄灼厉声打断,脸色变了又变。 昨晚镜恆这该死的兔崽子,简直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镜恆现在,怕是比玄灼自己,都要更熟悉这副身体! 镜恆的眼神越来越冷,「你喜欢我,我也让你得到我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还是说,你的喜欢,只是在哄骗我?」 玄灼沉默不语,已经不想再与镜恆理论。 「……」镜恆冷着脸,眼神幽暗的盯着玄灼。 他说玄灼的喜欢,是在哄骗他,玄灼却不否认。 甚至可以说是默认了。 玄灼真的是在耍他玩儿?不是真的喜欢…… 这个认知,让镜恆心里一阵窒息,不舒服到了极点! 镜恆压下心里的酸意,「先用膳。」 玄灼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 镜恆也知道自己越来越疯了,明明以前他那么讨厌玄灼,也恨不得弄死玄灼。 第65页 现在却想着让玄灼先吃饭,不想让他饿着…… 其实镜恆心里,也隐隐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但他并不想面对。 「不吃!」玄灼看见他就觉得倒胃口! 「……」镜恆沉默了几息。 「好,那就不吃。」话一落,镜恆直接搂着玄灼亲了上去。 「……你干什么?!」玄灼扭头躲开。 镜恆抱起玄灼,坐到了椅子上,让玄灼面对面坐在自己的腿上。 镜恆幽幽开口:「既然不饿,那就说明还有体力,那就继续吧。」 第38章 你别得寸进尺! 玄灼身上只穿着里衣,非常方便镜恆对他…… 玄灼挣扎着想下去,可很快就变了脸色,玄灼咬了咬牙,不敢再乱动。 镜恆一手搂着玄灼的腰,另一手按着玄灼的后脑勺,将他压向自己,想亲上去。 玄灼蹙眉躲开。 「……」镜恆的眼神越来越冷。 玄灼之前时不时就要压着他亲上一番,现在却连亲一下都不愿意。 果然,玄灼对他的喜欢,都是在玩弄他…… 镜恆没有执意去亲玄灼,薄唇就势落在了玄灼漂亮的脖颈。 能亲的地方,又不止有嘴。 镜恆哪里不能亲?又哪里没亲过? 「镜恆……」玄灼轻喘着气,恼怒不已,去推镜恆的脑袋。 镜恆沉声道:「你主动亲亲我,我就不动你。」 以前,玄灼不就是这么欺负他的吗? 「你……」玄灼眉间的摺痕越来越深。 「快点。」镜恆威胁一般,大手压了压玄灼的腰,把玄灼又往怀里搂紧了几分。 「……」玄灼极为不情愿,但他并不想再经歷昨晚的事情。 如此的被动,只能任由一个小兔崽子摆布,让玄灼只觉羞恼又耻辱。 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 玄灼紧锁着眉头,靠近过去,主动亲了镜恆一口。 「……」镜恆眸中浮现出了不满,「你以前,是这么亲我的吗?像以前那样做。」 「你别得寸进尺!」玄灼想掐死镜恆的心都有了! 镜恆理直气壮,「你以前强迫我的时候,不是也不管我拒不拒绝吗?你不想亲,也可以,那就……」 没等镜恆后面的话说完,玄灼就堵住了他的嘴。 这一次,没那么快分开。 玄灼再次掌握回主导权,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是觉得自己在上面,支配镜恆,玄灼也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经歷过昨晚的事情…… 即使让玄灼掌握主导权,他也再难有作为上位者,压制镜恆的感觉。 玄灼心里郁闷至极,嘴上的进攻,一如从前那般。 镜恆这才满意,搂着人强势的回应起来。 这才是他想要的亲吻…… 以前在天权,镜恆每次都会克制,虽然玄灼醉酒后,镜恆可以放肆一点,但他其实更想在玄灼清醒的时候…… 然而,玄灼照做了,镜恆还是掀开了他的衣角。 「……你,你干什么?!」玄灼躲开了镜恆的唇,只觉一阵气结。 他已经如镜恆所愿,主动亲了,镜恆这混帐东西怎么还…… 镜恆越发放肆起来,「你以前也是这么对我的,说好了再给我些时间,却总忍不住强迫我,不是吗?我只是把你对我做过的,还给你而已。」 玄灼以前就是说话不算数,所以镜恆只是在学他。 才不是真的忍不住了…… 「……」玄灼气得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眼里更是布满了冷冽的杀意。 镜恆见不得他用这样无情的眼神看自己…… 还是玄灼眼里浮着水雾的动情样子,更让他喜欢。 镜恆不再收敛客气,就势把玄灼给正法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玄灼浑身轻颤,无力地靠在镜恆怀里。 玄灼咬着下唇,红着眼角,眼里杀意瀰漫! 镜恆亲了亲玄灼的耳朵,轻声询问:「现在,要不要用膳?」 「……」玄灼不想理他。 但也没再说自己不吃。 他怕这兔崽子又来…… 镜恆轻勾起唇角,召来死侍,去重新准备午膳。 不久后,桌上的东西都换成了新做好的。 玄灼想下去,镜恆却搂着他不放。 还把玄灼换了个坐姿,从面对面,变成侧身坐在镜恆腿上。 玄灼这次没再废话,毕竟他以前,也让镜恆坐在自己腿上吃过饭。 玄灼根本没有胃口,也不打算吃几口,只想应付过去。 镜恆却夹起菜,餵到了玄灼嘴边。 「……」玄灼蹙着好看的眉,勉强张嘴吃下。 但玄灼心里,也有些疑惑…… 这也是镜恆报復的一部分? 他当初餵镜恆吃东西,也算是强迫镜恆? 玄灼心里不舒服起来,他对镜恆,是真心喜欢,不然他身为九五之尊,会屈尊降贵伺候镜恆吃东西吗? 但这些,在镜恆看来,原来都是强迫…… 镜恆是真的不曾对他,有过半点喜欢之意。 玄灼很快就压下了心里的异样,他现在,是真的不想再与镜恆,有任何瓜葛了…… 用完膳,镜恆还是没把玄灼放下去。 第66页 玄灼冷声道:「朕的衣服呢?你打算看着朕到什么时候?」 镜恆不可能一直看着他不放。 虽然玄灼人在风元,但自然是留了手段的。 若是他一直不现身,不回天权,事情就没那么容易收场了。 「……」镜恆沉默不语。 这个问题,他自然也清楚。 最多,只能留玄灼,到狩猎大会结束那日。 这几天,也不能让玄灼一直不露面。 镜恆只是想算清以前的帐,又不是想一直把他关在风元。 他没有理由那么做…… 但镜恆却不想放人。 过了几息,镜恆才做出回应,他让死侍去给玄灼拿了衣服。 之前的,已经不能穿了,被弄脏了。 死侍拿来了全套的衣服,从里衣到裤子,都是齐全的。 镜恆直到这时,才放开了玄灼。 镜恆盯着玄灼,幽幽道:「换上吧。」 显然,是让玄灼当着他的面换。 「出去!」玄灼满眼不悦。 「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还有什么没看过?」镜恆昏暗的眼神,自下而上,打量着玄灼的身体。 那放肆又灼热的眼神,好像玄灼此时什么也没穿一样! 最后,再落在玄灼的脸上,盯着他的眼睛。 「……」这小混蛋! 被一个小了自己六七岁的兔崽子如此压制,对玄灼来说,当真是耻辱至极! 但玄灼并没有多做犹豫,他向来是个理智又果断的人。 到了这一步,他又还有什么好怕的? 玄灼冷哼了一声,解了里衣,扔到了一边,穿上了新的一套。 「……」镜恆的眼神越来越暗,喉结也动了动。 明明是他自己要求的,可到头来…… 难受的反而成了他自己。 玄灼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又恢復了那副冷漠高傲,压迫感十足的上位者模样。 仿佛昨晚被压制到眼红轻喘,止不住发抖的人不是他一样…… 镜恆的眼神,变得越发危险起来。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昨晚的玄灼,还有刚刚在他怀里时,有多要命…… 那样的反差,只有自己知道,这个认知,让镜恆有种心痒难耐的感觉。 只要一想想,镜恆就觉得自己要变得不对劲了。 镜恆起了身,走了过去。 玄灼拧着眉头,却没动,因为他知道没有意义。 但他满眼冷漠,又拧着眉的排斥模样,还是让镜恆心里一阵刺痛。 他见不得…… 镜恆抱起玄灼,把他压到了桌上。 第39章 你有完没完? 把玄灼压到桌上后,镜恆就想亲上去。 玄灼蹙眉躲开,语气不耐,冷声道:「你有完没完?」 「……」镜恆脸色阴沉,「你以前想怎么亲我都行,凭什么我不可以?」 镜恆捏住玄灼的下巴,让他转回来,直接亲上了玄灼的薄唇。 直到把玄灼的唇,亲得红润又娇艷,镜恆才恋恋不捨的离开他的唇。 玄灼不想看他,把脸转向一旁,轻轻喘息着开口:「镜恆,你喜欢朕吗?」 「……」镜恆张了张嘴,迟疑地回应:「……不喜欢。」 意料之中的答案。 玄灼压下心中的不舒服,冷声道:「就为了报復朕,何必做勉强彼此的事情。」 报復他的同时,镜恆岂不是又相当于被噁心了一遍? 何必呢? 「……」镜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些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他明明不喜欢玄灼,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对玄灼做这些事。 镜恆直起了身子,没再继续,他原本也没打算再欺负玄灼一次,因为那些武将一会儿出发的时候,镜恆还要再露一次面。 镜恆冷声道:「怎么算帐,那是由我来决定的事,而且,对你这种人来说,任人摆布,才是最好的报復,不是吗?」 「……」玄灼脸色变了变,不想再跟镜恆纠结这个问题。 玄灼:「朕的内力,什么时候能恢復?」 「……你回去的时候。」镜恆心里发酸。 要是他现在就让玄灼恢復内力,玄灼应该会立刻离开风元。 至少这几天,玄灼别想用内力。 皇宫上下都有镜恆的死侍,也不会让别人伤了玄灼。 等玄灼回去那天,也是他们彻底一笔勾销的时候。 可镜恆内心深处,并不希望那一刻到来…… 下午,武将们出发之前,玄灼和镜恆一起去露了面。 他们一起现身,倒没什么,只是…… 镜恆脸上那个巴掌印,实在是太显眼了。 显然是玄灼打的。 不然别人谁敢对镜恆动手啊? 玄灼看起来,倒是与平常差别不大。 玄灼脖子上的痕迹,都被衣服堪堪遮住,再加上别人也不敢仔细盯着他看,倒不至于被人看出什么。 众人只以为,是镜恆惹了玄灼不悦,所以被玄灼教训了。 众人心里对玄灼的恐惧,顿时都加深了几分。 果然最可怕的还是玄灼…… 其他国家的皇帝说打就打,一点脸面都不给! 镜恆倒是完全不在意这些。 第67页 送走了那些武将后,玄灼转身要走,镜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镜恆:「你去哪里?」 「……怎么?朕在风元的几日,你要一直看着朕吗?」玄灼拧着眉头,满眼冷意,浑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周围的宫人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察觉到气氛不对,全都低下了脑袋,生怕被牵连。 「……」镜恆冷着脸,盯着玄灼。 他什么也没说,拉着玄灼就走。 放玄灼随意走动,让他回去找宁玉然吗? 玄灼想都别想! 只要一想到,玄灼曾经碰过宁玉然,可能还碰过温怡安…… 镜恆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了强烈的杀意! 他一走,玄灼那么快就宠幸了别人…… 这个该死的骗子! 镜恆一路拉着玄灼,直接去了御书房。 刚到门口,镜恆就遣散了所有的宫人,还让他们警告其他人,今天不许靠近御书房。 玄灼眉间的摺痕越来越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一进御书房,镜恆就把玄灼抵在了门上,压着他亲吻起来。 玄灼满眼恼怒,想躲,镜恆却不给他机会,紧紧压住玄灼,在他的薄唇上肆意辗转进攻。 玄灼不喜欢被压制的感觉,伸手去推镜恆的肩膀,镜恆直接抓着玄灼的手腕,按在头顶,接着亲。 镜恆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克制不住慾念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对这种事,如此执着。 以前的镜恆,甚至连多看别人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现在却这么喜欢亲玄灼…… 就连看到玄灼生气的样子,他也想亲…… 亲到玄灼嘴唇发麻,镜恆才放开他。 「……你这混帐。」玄灼怒瞪着镜恆。 到底要亲多少次,镜恆才能罢休? 再亲,玄灼的嘴都要破了! 镜恆轻哼了一声,「那也没有你混帐,我变成这样,你以为是拜谁所赐?」 镜恆一开始又不喜欢男人,还那么讨厌玄灼,如今却…… 还不都是玄灼害的? 「你……」玄灼理亏,一时说不出话来。 玄灼干脆不再开口,一点也不想再理镜恆。 镜恆搂住玄灼的腰,抱着人坐到了桌前。 玄灼冷着脸,没有挣扎。 侧身坐到镜恆腿上时,玄灼蹙了蹙眉,显然还是觉得不习惯。 镜恆在他颈侧亲了亲,才去翻奏摺。 镜恆时不时就会抬头看看玄灼,玄灼却始终扭头看着别处,一眼也没有分给他。 镜恆眸中多了几分失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镜恆心不在焉的处理了几本奏摺后,他伸手从果盘里拿起樱桃,递到玄灼嘴边。 玄灼冷声道:「拿开,朕不想吃。」 「……」镜恆没有收手,搂着玄灼的另一手,把人往怀里压了压,似警告一般,他贴近到玄灼耳边,沉声道:「不想吃,那你想吃什么?」 听出了镜恆话中另外的意思。 玄灼脸色白了几分,只觉一阵气结! 他顿了顿,张嘴吃下樱桃。 玄灼真想掐死这兔崽子…… 处理完奏摺,已是晚上,回到寝宫后,玄灼配合的吃了晚饭,一个字也没对镜恆说。 这两天,他就咬牙忍忍,等他离开风元,从此以后,不会再与镜恆有任何接触。 到了该沐浴的时候,镜恆让人准备好了水。 他正想说什么,玄灼却主动开了口,「怎么?也让朕伺候你沐浴吗?」 「……那倒不必。」镜恆抱起人,就往后殿的浴池走去,「还是我伺候你好了。」 「……你要干什么?」玄灼眉头紧拧,「朕不需要你伺候!」 这小兔崽子在打什么主意,他会不清楚吗?! 镜恆充耳不闻,边往后殿走,边解玄灼的腰带。 等到了后殿,玄灼身上只剩一件摇摇欲坠的里衣。 玄灼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只觉恼怒又急躁。 昨晚还不够,今天中午的时候又…… 这小混帐该不会今晚还要……对他那样吧?! 镜恆那该死的体力,难道都用不完的吗?! 到了浴池边,镜恆才放下玄灼。 玄灼里衣敞着,能看到他腰上,有泛着淡青色的指痕。 是昨晚留下的痕迹…… 镜恆抓着他的腰…… 昨晚的记忆,也不自觉的浮现了出来。 镜恆的喉结动了动,眼神也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第40章 咬一口都是轻的! 镜恆已经决定,遵从内心的冲动。 镜恆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又扯下了玄灼的里衣,抱着玄灼一起下了水。 之前镜恆伺候玄灼沐浴,都是站在池边,顶多给玄灼捏捏肩膀,其实也算不上真正伺候玄灼沐浴。 但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仔仔细细的伺候。 等出去的时候,玄灼气息凌乱,浑身都在轻颤,脑袋也有点晕晕的。 镜恆抱着他,一路回了内殿,把玄灼压到床上,开始办起了正事…… 起初,玄灼蹙眉隐忍,还能克制住,不发出任何声音。 可镜恆这混蛋,却专注于最要命的地方。 没过多久,玄灼就被镜恆的手段,折磨得压抑不住声音了…… 第68页 镜恆已经彻底上头了。 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沉得住气的性子。 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急切疯狂的时候…… 就连情绪,也很难产生波动,但在认识玄灼后,一切都变了。 这些全都是玄灼害的…… 可这狗东西把镜恆变成这样后,却不想再管他了,甚至转头就接受别的女人。 这让镜恆如何能不生气…… 镜恆越想越气,欺负起玄灼来,也就更厉害,更过分了。 玄灼被逼得红了眼,漂亮的眸中泛着水光,搂紧了镜恆的脖子,狠狠咬了他一口,也在镜恆背后,留下了抓痕…… 镜恆轻蹙起眉,却没有阻止玄灼,任他咬自己。 当然,镜恆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 又是大半夜过去,玄灼才在镜恆怀里沉沉睡去。 镜恆昨夜就没睡,此时也有些困了,他亲了亲玄灼的额头,把人搂紧了几分,也闭上了眼睛…… 距离早上,没剩多少时间,玄灼太累了,到了平日该醒的时候,也还在沉睡。 镜恆没有叫醒他,小心翼翼的起了身。 他没去御书房,而是让谷林把奏摺都拿来了寝宫。 谷林刚把奏摺放到桌上,就立刻被镜恆赶出去了,像是殿内有什么宝贝,不能让别人瞧见了一般…… 等玄灼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 虽然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粘腻的不适感,但只要他一动,就觉得腿和腰,还有…… 都不舒服,镜恆压制他的感觉,仿佛还残存着。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其实昨天就有了,只是现在更加强烈罢了。 玄灼的脸色阴沉至极,他一抬眸,就看到坐在桌前,正在处理奏摺的镜恆。 镜恆是面对玄灼坐着的,明明他的注意力,该放在奏摺上,但玄灼一醒,他就注意到了…… 镜恆让死侍去给玄灼备水洗漱,又准备了午膳。 玄灼只是冷着脸,什么也没说,也没再看镜恆。 直到洗漱用完膳,玄灼才冷冷的睨了镜恆一眼。 这一眼,就看到镜恆脖子上的伤口了…… 那是玄灼昨晚咬的。 直到现在还在隐隐渗血,看起来有点吓人。 玄灼蹙起了好看的眉,昨晚的记忆浮现出来…… 他一点也不后悔咬了镜恆! 那兔崽子故意折磨他…… 咬镜恆一口都是轻的! 察觉到玄灼在看自己脖子上的伤口,镜恆轻挑眉梢,盯着玄灼的眼睛,幽幽道:「无妨,我知道你那时,是受不住了才会咬我,下次你可以再咬……」 「你给朕闭嘴!」玄灼厉声训斥,气得不轻。 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他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这该死的兔崽子,是这样的本性! 而且,听镜恆的意思…… 该不会今晚还要…… 他是打算,玄灼留在风元的这几天,每晚都要那样吗?! 玄灼现在是真的想弄死镜恆的心都有了! 那些武将,大约明天下午会返回,晚上会再办一场宫宴,后日一早,就能离开风元。 还有两晚…… 玄灼咬牙切齿,只能先忍下。 看到玄灼那般不满的样子,镜恆心里一阵隐隐作痛,难受不已。 玄灼就那么讨厌,和他做那种事吗? 镜恆明明已经非常照顾他的感受,他也不是不舒服的样子。 是因为太过高傲,难以接受,还是单纯的因为不喜欢镜恆,才那么排斥…… 不管是因为什么,镜恆都不可能轻易放手。 镜恆越不希望玄灼离开的那天到来,时间却反而过得越快。 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晚上。 武将们已经返回,最终统计了猎物,获胜的是天权。 但玄灼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出现在人前时,依旧冷着脸,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吓得众人内心直发慌…… 而镜恆……除了脸上的巴掌印,似乎脖子上又多了一处伤口。 已经包扎上了,所以别人无法得知,是什么样的伤口。 但大家都隐隐能猜到,多半是玄灼造成的。 除了玄灼,可没人能做到…… 众人心里都十分好奇,这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谁也不敢多嘴问出来就是了…… 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玄灼狠狠压制着镜恆,对他动起手来,毫不留情面。 谁都想不到,镜恆那些伤,真正造成的原因,与他们的想像大相迳庭…… 这场晚宴,宁玉然也会到场。 众目睽睽之下,镜恆自然是不能阻止,玄灼和宁玉然坐在一起的。 宁玉然一坐下,就往玄灼身上靠,搂着他的手臂,娇俏的询问:「皇上,你最近去了哪里?臣妾都见不到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玄灼冷冷回应。 若是心情好时,他说不定对宁玉然,会多些耐心,但他现在显然没有。 玄灼这辈子仅存的那点耐心,全都给了镜恆,可惜给错了人。 玄灼虽然答应,会试着喜欢宁玉然,但现在还毫无感情,对她自然没有多少耐心。 宁玉然也是个聪明的,看出玄灼心情不好,也没再多嘴。 玄灼并没有把宁玉然推开,让她靠着自己,但也没有其他交流。 第69页 不过,只是这样,就足以让镜恆嫉妒到眼红…… 要是玄灼和宁玉然,敢再有什么亲密的举止,镜恆真怕自己忍不住,当场把玄灼抱回寝宫…… 宁玉然见玄灼几乎没有动筷,就用玄灼的筷子,夹起菜,餵到了玄灼嘴边。 宁玉然试探着问道:「皇上,这个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一下?」 「……」玄灼侧目,睨了宁玉然一眼,而后张嘴吃下。 宁玉然又没有错,只要她不提起关于镜恆的事情,玄灼不会迁怒于她。 镜恆一直在盯着玄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咔嚓!」镜恆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他的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他餵玄灼时,玄灼就不想吃,宁玉然餵的,倒是什么也没说,就直接吃了。 镜恆心里一阵烦躁郁结,忍不住泛起酸意。 他强行按耐住了冲过去,把玄灼抢过来的冲动…… 好不容易等到晚宴结束,玄灼让宁玉然自己回去了。 既然明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玄灼何必逃避呢。 玄灼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他也精明理智,不会去做无用的挣扎。 今晚过后,他和镜恆之间,就算是一笔勾销。 从此以后,就是陌路人。 看到玄灼主动留下,镜恆心里却更不好受了…… 正因为知道玄灼果决的性格,才明白,玄灼这么配合的自觉留下,是想和他做个了断。 镜恆只觉鼻尖发酸,心里的窒息感,也越来越强烈,让他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除了窒息感,还有慌乱和不安的情绪混杂其中,让他更加难受。 镜恆真的很讨厌现在的感觉…… 没过多久,臣子们都已离开,宫人们也察觉气氛不对,识相的退出了大殿。 偌大的紫霄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镜恆想靠近玄灼,又不想…… 因为靠近了,就要做那该死的了断。 顿了顿,镜恆才走向玄灼。 第41章 ……能不能别走? 玄灼面无表情的看着镜恆,即使被镜恆压制,处在被动状态,玄灼的气场也丝毫不减,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态。 走到近前,镜恆垂眸,想去拉玄灼的手,玄灼却没让他碰到自己,直接转身往殿外走去。 冰冷无情的声音随之响起…… 「你想碰朕,回寝宫再说。」 「……」镜恆的手僵在半空,看着玄灼无情离开的背影,镜恆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镜恆红着眼,满脸委屈的看着玄灼的背影,那表情,委屈难过得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 玄灼以前不是这么对他的…… 正因为被玄灼宠爱过,才能与玄灼现在的冷漠无情,产生强烈的落差。 也只会让镜恆心酸难受得更加厉害…… 镜恆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回到寝宫,玄灼就自觉的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玄灼:「这是朕留在风元的最后一晚,今晚过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 玄灼是强迫过镜恆很多次,但只是亲吻的程度,镜恆这两日,都对他做过多少次了…… 原本就不是对等的筹码,那些帐早就该算清了。 「……行。」这个字,几乎是镜恆咬牙吐出来的。 这是玄灼第一次自愿配合,但镜恆心里却只有窒息难受的感觉。 玄灼越配合,说明越果决。 镜恆知道自己不应该优柔寡断,他本身也并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 对别人,哪怕是亲爹镜子贤,都能毫不犹豫的斩下对方的脑袋。 唯独对玄灼…… 镜恆怎么会不明白,这段关系,早就该做出了断。 两个男人,又是两国皇帝,本就不该纠缠在一起…… 镜恆什么都明白,可还是快要被心里的窒息感吞没。 这一晚,镜恆没像之前一样,那么欺负玄灼。 也没有整晚都…… 只是结束后,还把玄灼抱在身上,不让他下去。 玄灼试着推开他起身,无果后,也就放弃了,乖乖趴在镜恆身上睡了过去。 镜恆一整夜都搂着玄灼,一直在看着玄灼,没有睡觉。 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玄灼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的内力恢復了。 此时,他还躺在镜恆的身上。 玄灼一抬眸,就对上了镜恆有些发红的眼睛。 镜恆一夜没有合眼,也许是这个原因,他眼睛都红了起来。 玄灼按着镜恆的肩膀起了身,从他身上下去了,没有丝毫留恋。 既没有多看镜恆一眼,也没说一句话。 镜恆心酸不已,顿了顿,才起身。 直到用完膳,二人之间,都毫无交流。 镜恆心里也越发不是滋味…… 玄灼是打算,一句话也不对他说,就这样离开吗? 玄灼确实对他无话可说。 换好了衣服,恢復了上位者的姿态,玄灼转身就要走。 镜恆几乎想也不想的伸手,想拉住玄灼,玄灼敏锐的察觉到,退开几步,躲开了镜恆的手。 玄灼转头看向镜恆,眸中除了冷意,还有对镜恆的防备。 防备他,再给自己下药。 第70页 「……」玄灼瞬间的闪躲,让镜恆的表情,顿时变得委屈至极。 镜恆轻蹙着眉头,那张无辜的脸上,写满了委屈难过,好森*晚*整*理像快哭了一样,镜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这副模样,不知道的人,只会以为他被欺负惨了。 看到镜恆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玄灼咬了咬牙,心里又恼火又烦躁…… 这兔崽子还委屈上了?! 在天权的时候,玄灼就是被镜恆这副无害的样子,骗得团团转! 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装出来的可怜? 镜恆到底在委屈什么? 他不仅不喜欢玄灼,甚至很讨厌玄灼,如今帐都算完了,从此再无瓜葛,不也是镜恆想要的吗? 他又装出这副模样,是想怎么样? 「你还有事?」玄灼冷声开口。 「……」镜恆答不出来。 恩怨已清,还有什么事…… 可他,就是不想让玄灼走。 玄灼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会镜恆,头也不回的离去。 镜恆定在原地,想追上去,又强行按耐住冲动。 他没有任何追上去的理由。 镜恆紧盯着玄灼逐渐远去的背影。 直到玄灼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镜恆都没有等到他回头看自己一眼…… 镜恆鼻尖发酸,眼睛也更红了几分。 半个时辰后,风元皇宫门口。 天权的人马已经到齐,准备出发。 于礼,镜恆是应该来送人的,但却没来。 玄灼看了眼已经关上的宫门,幽深的眼眸,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而后,玄灼先上了马车。 他俯下身,想把宁玉然抱上来。 手刚碰到宁玉然的腰,一道白色的身影就迅速从宫墙上飞了下来。 速度快到,那些武将都难以反应过来,玄灼却敏锐的捕捉到了来人的身份。 镜恆落在马车前,一把拉开了宁玉然。 宁玉然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被暗中飞快窜出的死侍扶住,拉离了马车附近。 紧接着,镜恆就拉着玄灼,一起进了马车里面。 周围的武将原本都要动手了,一看清是镜恆,又都顿住了…… 两国皇帝之间的恩怨,轮不到他们插手。 众人都自觉退远,生怕听到什么不该知道的大事,小命不保。 马车内,镜恆把玄灼抵在座位上。 玄灼面无表情,眼神阴冷,大手正掐着镜恆的脖子。 「你还想怎么样?」玄灼的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冰。 「……」镜恆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副委屈可怜的表情,盯着玄灼。 因为镜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他就是……不想让玄灼走。 没有人知道,从玄灼离开他寝宫之后的这半个时辰里,镜恆过得有多煎熬。 他已经努力克制过自己,不去做不该做的事情。 但只要一想到,玄灼这一走,他们之间,就彻底再无瓜葛,镜恆就疯了一般,想去找玄灼,想把人留住…… 镜恆压近过去,想亲玄灼。 玄灼拧着眉头,掐着镜恆脖子的手,开始用力,想把人推开。 但镜恆并没有因此知难而退,依旧想靠近过去。 镜恆甚至没有抵抗之意,任由着玄灼掐住自己的命门,只要玄灼想,随时可以拧断他的脖子。 「……」玄灼咬牙切齿,眉间的摺痕更深了几分。 但最终,也没能下得去那个手。 终究是没捨得,直接掐死镜恆。 玄灼没忍心下手的结果,自然就是镜恆得逞了。 镜恆亲上了玄灼的薄唇,但只是小心翼翼的轻啄着,只停留在表面,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 玄灼冷着脸,沉默着。 那气氛,微妙又诡异…… 不知过去了多久,镜恆才小声开口,语气可怜兮兮,又带着几分乞求…… 「……能不能别走?」 第42章 你别生气 「……」玄灼不明白,镜恆为什么这样。 过了几息,玄灼才冷声开口:「从前的帐,既然已经算清,你这又是何意?从此就当从未认识,对彼此都好。」 「不行!」镜恆毫不犹豫,一口否决。 「……你还有什么不满?」玄灼一阵恼火。 「我……我没有什么不满。」镜恆只是想让玄灼留下来。 但却没有任何理由。 「那就滚出去。」玄灼把人推开。 一眼扫去,镜恆白皙的脖颈上,又多了几道被自己掐出的指痕。 玄灼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被他压了下去。 镜恆待在原地,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他不想就这么放玄灼离开,可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玄灼留下…… 即使镜恆直面自己的感情,并且亲口承认,又有什么用? 若是玄灼真心喜欢他,可能还有用,但玄灼不喜欢他…… 镜恆只觉又心酸,又不甘。 被哄骗的是他,凭什么先动心的也是他…… 玄灼能全身而退,镜恆却落得这般狼狈。 「你还不出去?」玄灼起了身,往马车外走去。 既然镜恆不走,他出去换辆马车就是了。 镜恆一把抓住了玄灼的手腕,神情失魂落魄,可怜极了,「我……」 第71页 「……」玄灼的耐心已经耗尽,「镜恆,你既然不喜欢朕,这般纠缠,到底有何意义?」 玄灼不知道镜恆在想些什么,继续纠缠下去,不过是互相折磨。 镜恆究竟还要怎么样…… 「……谁说我不喜欢。」镜恆的声音很小,语气委屈又憋闷,隐隐带着一点,变了调的哭腔。 「……什么?」玄灼微微一怔。 镜恆红着眼,瞪着玄灼,却不愿意再重复一遍。 因为镜恆真的很不甘心,也是真的觉得委屈极了。 玄灼只是在耍他,他却先动了心。 「……」玄灼沉默了几息,蹙眉道:「你亲口说过,不喜欢朕。」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玩弄我!」镜恆恼怒道,「你说喜欢我,也只是在耍我,不是吗?」 「……朕什么时候耍你了?」玄灼眉间的摺痕越来越深。 他是喜欢逗弄镜恆,但对镜恆的感情,却是认真的。 玄灼这辈子仅存的那点耐心,都用在了镜恆身上,对他又那般纵容,与对别人,简直是天差地别。 镜恆为什么会觉得被他耍了? 镜恆满眼委屈和幽怨,「你在我走后,那么快就宠幸了别人。」 镜恆的语气发酸,一想到玄灼碰过别人,镜恆又控制不住摆出了那副要哭的样子。 「……」玄灼没有开口。 玄灼的性格,一向果决,任何事,都能很快做出判断,但在这一刻,他却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其实应该生气的。 他还没计较被镜恆骗了,镜恆这兔崽子倒是先误会起被他耍了,还对他下药,强行对他…… 但看到镜恆现在委屈可怜的模样…… 玄灼知道自己不该心软,他也没打算,轻易原谅镜恆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但顿了顿,玄灼还是开了口:「朕没碰过别人。」 「……」镜恆一怔,眨了眨眼睛,欣喜的情绪,控制不住袭上心头,「真的?!」 玄灼却不打算再说第二遍,冷声道:「现在,滚下去。」 即便知道了都是误会,又能如何?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 玄灼并不想屈居人下,何况这兔崽子对他做的那些事…… 即使知道镜恆也喜欢他,他也不会接受。 镜恆那双漆黑的眼眸,此时正亮晶晶的看着玄灼,可见知道玄灼没有宠幸过妃子,有多高兴! 但玄灼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他告诉镜恆这件事,可不是为了让镜恆高兴,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曾经对他的喜欢,是真心的,不是在耍他。 这是玄灼第一次动心,如果连这一点都要被人误会,那就太可笑了。 仅此而已。 短暂的喜悦过后,镜恆的耳朵再次耷拉了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对玄灼做了很多错事…… 玄灼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他,但至少……知道玄灼没有碰过别人,不是在耍他,镜恆的心情,就不会再那么急躁不安了。 不然,镜恆会担心,回去的路上,玄灼和宁玉然坐在一个马车里,说不定会做什么亲密的事情,镜恆一想想,就不安到了极点。 但现在,镜恆就不至于将玄灼逼得那么紧了…… 「你别生气,我……我先下去。」镜恆可怜巴巴的看着玄灼,而后,恋恋不捨的下了马车。 下去后,镜恆冷眼睨向宁玉然,想对她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镜恆其实想威胁宁玉然离玄灼远一点,但又怕会惹玄灼生气。 既然玄灼还没有碰过别人,回去的一路上,应该也不会和宁玉然怎么样…… 镜恆就按耐了下来,让死侍放开了宁玉然,把她扶上了马车。 宁玉然不明所以,她原本想问镜恆这是什么意思的,但看到镜恆脖子上被掐出的指痕,就顿住了,没有问出口。 镜恆和玄灼之间,肯定是有什么恩怨的,把她支开,也是不想让她知道,镜恆也没伤害她,宁玉然就没有多问…… 上了马车,宁玉然就发现,玄灼果然一身低气压。 宁玉然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去了他旁边。 天权的队伍很快启程。 镜恆站在宫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玄灼所在的马车,强忍住再次冲进去,把宁玉然丢出去的冲动。 镜恆在心里开导着自己,他们不会做什么的,而且镜恆也不能再惹玄灼生气了…… 强行压住冲动,天权的人马也逐渐走远。 镜恆转身回宫,立刻把赢尘叫来了御书房。 赢尘来是来了,却一脸不满。 镜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几日,宫里的事,你帮我处理。」 「……什么?」赢尘一怔。 镜恆接着道:「不会让你和镜遥分开,你可以偷偷把他带进宫里,有死侍看着,别人靠近不了,也不会发现。」 「……」赢尘挑了挑眉。 好像也行。 总在将军府……也无趣,换个地方,似乎会多些乐趣。 想了想,赢尘就答应了下来。 当天上午,镜恆做了一些善后的事情,就离开风元,前往了天权。 次日晚上,玄灼一回到安和殿,刚推开门,就察觉到里面有人。 玄灼正想动手,看清那人是谁,动作就顿住了…… 第72页 玄灼一开门,镜恆就扑了上去,搂住了玄灼。 「……」玄灼蹙起好看的眉。 这兔崽子偷偷跟回来了? 甚至比他回来的还早,显然是用轻功自己赶回来的。 而且,镜恆现在还是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第43章 试一试我在下面 镜恆的头髮还有点湿,而且只穿着里衣,怎么看,都是刚洗完澡的样子,还是在玄灼的寝宫洗的。 水是常喜给镜恆准备的,虽然他知道镜恆以前都是装的,但还没忘玄灼以前让他照顾镜恆的命令。 常喜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情况,出了些问题,但他看得出来玄灼有多喜欢镜恆,所以常喜对镜恆的态度,还是和从前一样…… 玄灼心里恼火,他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玄灼想把镜恆甩开,一抬眸,就对上了镜恆黑亮无辜的眼睛。 「放开朕。」玄灼冷声开口,却没对镜恆动手。 镜恆不仅不放,还搂紧了玄灼的腰,把脸埋在玄灼的颈窝里,像在撒娇一样。 玄灼不想和他浪费时间,抬手要推人,镜恆示弱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骗你,也不应该给你下药……」 玄灼推开了镜恆,眼神冷漠,毫无波澜,「朕不想再与你纠结以前的问题。」 既已做出了断,玄灼已经不在乎先前的对错。 镜恆也没觉得,自己认个错,玄灼就能心软原谅自己。 所以镜恆做好了长期留在天权的打算。 至于风元那边,交给赢尘就好了,还有他的死侍在,不会出问题。 「好,那我不提以前的事情,你要沐浴吗?我伺候你。」镜恆一脸乖巧的看着玄灼。 「……」玄灼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上次被镜恆「仔仔细细」地伺候过一次后,玄灼还敢让他伺候?! 「滚出去!」玄灼满眼冷意。 镜恆神情委屈,却没再说话,但也没出去。 玄灼现在看到他那副委屈的嘴脸,就觉得来气! 这小兔崽子是真的很会装可怜! 镜恆小声道:「那我去给你暖床。」 「镜恆!」玄灼眸中浮现出了杀意。 「……」镜恆有些无措的低下脑袋,那样子可怜极了。 但玄灼知道,不过是他装出来的样子! 镜恆只好又退了一步,「那我先去侧殿了,有什么吩咐就叫我。」 镜恆说完,就去了侧殿。 玄灼脸色阴沉的站在原地。 这兔崽子是打算赖着不走了吗?! 行,既然他想赖着不走,那就让他待在天权。 玄灼是不会搭理他的,只会把他当透明人。 时间久了,镜恆一直自讨没趣,就会自己滚回去了。 玄灼沐浴过后,直接休息,根本没有叫镜恆做什么的意思。 镜恆心里有些失落,但他也猜到了。 第二天早上,镜恆洗漱好,就去找玄灼。 玄灼正打算用膳,镜恆走了过去,拿起筷子,夹菜餵给玄灼。 「……」玄灼看都没看镜恆一眼,也没吃他夹的菜。 镜恆只好收手,他看到桌上有虾,就帮玄灼剥了起来,再把剥好的,放到玄灼碗里。 玄灼动作一顿,却没动镜恆剥的虾,他直接拿起碗,一把摔在了地上。 那剥好的虾,也都从碗里滚了出去…… 玄灼放下筷子,似乎没了胃口,直接起身要走。 镜恆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腕,「你继续吃,我走就是了。」 镜恆一脸委屈的回了侧殿。 被玄灼这么对待,镜恆心里肯定是忍不住难受的,但比起自己对玄灼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这些算不了什么…… 玄灼去上朝后,镜恆就去御书房给玄灼磨墨去了。 等玄灼去御书房的时候,镜恆正一脸乖巧的站在桌前,等着玄灼过来。 玄灼轻蹙起眉,没有理会他,走过去坐下,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分给镜恆,完全是把他当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玄灼一坐下,镜恆就凑近过去,给他按摩起了肩膀。 玄灼眉心跳了跳,眸中划过不耐,但还是没理镜恆。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吵闹的声音,还伴随着欢快的脚步声…… 「表哥!你回来啦!」萧慕朵满脸笑容的跑进了御书房。 一看到镜恆也在,萧慕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怪叫起来,「你这个死骗子怎么还在这里?!」 萧慕朵当然知道关于镜恆的那些传言,知道他的本性,与之前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萧慕朵现在倒是知道,镜恆当初应该没有勾引玄灼了,但他骗了玄灼!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许是与镜恆接触过,还让人打过镜恆,再加上有太后撑腰,萧慕朵一点也不怕镜恆。 萧慕朵撅着嘴,沖了过去,「你离我表哥远点!在这装什么小绵羊!信不信我揍你!」 「……」镜恆满眼委屈的看了看玄灼。 玄灼却还是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更没有帮他说话,护着他的意思。 镜恆心里难受不已,这辈子只有玄灼一个人愿意护着他,他却没有珍惜,还做错了事…… 现在玄灼不再管他,也是他活该。 镜恆对萧慕朵柔声道:「你想打,就打吧。」 第73页 「你……你摆出这副娇弱的样子给谁看呢?!」萧慕朵指着镜恆,气得够呛。 搞得好像她故意欺负镜恆,她才是错的那个一样! 镜恆这个死白莲! 「都给朕闭嘴。」玄灼冰冷中透着不悦的声音响起,被他们吵得脑袋疼。 萧慕朵和镜恆都乖乖闭了嘴。 过了片刻,萧慕朵才一边瞪着镜恆,一边开口:「表哥,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去怡安姐姐的宫里了?今晚要不要过去一起用个晚膳?」 萧慕朵原本就与江淑婉站在同一阵营,希望玄灼尽快开枝散叶,知道镜恆是骗子后,萧慕朵就更想帮上忙了,她与温怡安关系又好,自然希望温怡安能多多得宠。 玄灼冷声道:「那不是你该管的,没有别的事,就出去。」 「表哥,那他呢?你怎么不让他出去?他不是骗了你吗?」萧慕朵一脸不甘心。 表哥怎么让骗子留在身边,却要赶她走啊! 玄灼冷哼了一声,「他想做太监的活,你也跟他一样吗?」 「……那倒不是,本郡主才不干太监的事情,那我先走了表哥!」萧慕朵豁然开朗,这才离开了御书房。 「……」镜恆的脸色黑了几分,但没有发作。 他跟太监有多大的区别,玄灼不是最清楚嘛,还故意说这种话嘲弄镜恆。 但至少,比完全不理他强。 镜恆又给玄灼按摩了一会儿肩膀后,就拿起果盘里的桔子,剥给玄灼吃。 一边餵给玄灼,镜恆一边放软态度,用撒娇的语气,柔声道:「我知道我做过很多错事,就不能给我一个赎罪弥补的机会吗?」 「……」玄灼翻阅奏摺的动作顿了顿,他冷眼睨向镜恆。 镜恆满眼无辜又期待的看着玄灼,那模样乖巧无害极了。 然而,玄灼现在却完全不吃这一套了。 玄灼冷声开口,故意为难道:「好啊,那你在下面。」 镜恆从前不愿意接受他,最大的原因,其实就是不愿意屈居人下。 也许是上位者的高傲,玄灼和镜恆,某种意义上,是一类人,都接受不了被人压制。 要不是被镜恆下药,玄灼在清醒的状态下,是不可能自愿被压的。 同样的,要镜恆自愿被压,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镜恆一怔,似乎确实被难住了。 玄灼不屑道:「接受不了,就立刻滚出朕的视线。」 「……能接受。」镜恆连忙妥协。 「……」玄灼轻蹙起眉,沉默不语。 镜恆这么容易就接受了? 之前明明想方设法拖延时间,百般不愿的。 而且,玄灼只是想让镜恆知难而退,并不是真的想让镜恆在下面,和镜恆做什么。 玄灼已经不想再与镜恆有什么牵扯了。 但镜恆却说自己能接受…… 玄灼反倒有点骑虎难下。 镜恆一脸单纯无辜:「那今晚,就试一试我在下面。」 「……」玄灼眉间的摺痕深了几分,还是什么也没说。 也算是默许了。 那他就看看,镜恆是不是真的能接受。 白天的时候,镜恆还是一直待在玄灼的身边伺候着,虽然玄灼根本不领情,依旧不理他。 到了晚上,镜恆先去洗了澡,他只穿着里衣出来,再乖乖坐去床边,一副乖乖巧巧,等着被宠幸的样子。 玄灼睨了他一眼,就去了后殿。 等玄灼洗完出来,镜恆还那样乖乖坐在床边。 镜恆现在的样子,是真的很有欺骗性,若不是知道他的本性,玄灼恐怕又要被他骗过去了。 镜恆虽然表面乖巧,但心里其实很紧张…… 因为这还是第一次,不带有任何强制,而且还是在知道了彼此心意的情况下…… 尽管玄灼还没有原谅他,但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镜恆根本压抑不住自己失控的心跳…… 玄灼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镜恆一脸无辜的伸手,搂住了玄灼的腰,让他俯身,往自己身上压。 镜恆一边搂着玄灼,一边仰头,去亲玄灼。 玄灼轻蹙着眉头,虽然没有拒绝,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虽然现在的位置,是他在上面,也是他压在镜恆上方没错,但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知不觉间,镜恆已经搂着玄灼,向后倒在了床上。 镜恆在玄灼的薄唇上,温柔的亲吻了片刻,就转去亲吻玄灼的脖颈,手上一边去解玄灼的腰带。 心中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玄灼拧着眉头,两手抵在镜恆耳边,支起上身。 镜恆神情无辜又娇弱,小声撒娇道:「怎么了?是我伺候得不舒服吗?」 「……」盯着镜恆单纯的嘴脸,玄灼没有说话。 镜恆接着诱哄道:「皇上,我会乖乖配合的,你想压我,我就让你压,只要你愿意给我弥补的机会。」 镜恆委屈巴巴的看着玄灼,示弱道:「还请皇上……怜惜我。」 「……」玄灼眼神幽暗,还是觉得不对劲,但又一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镜恆似乎是真的愿意配合,玄灼对他好时,他不屑,现在想断了关系,镜恆倒是能接受被压了。 见玄灼没再推拒,镜恆就继续了动作…… 第74页 逐渐大胆放肆起来。 镜恆早已经掌握,进攻哪里,能让玄灼瞬间软下腰来。 「……」玄灼始终蹙着眉头,气息却逐渐凌乱起来,脑袋也开始发热发晕。 玄灼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但男人的身体,就是如此难以抗拒本能。 镜恆先照顾了玄灼很久,让他放下防备,软了身子,而后,趁着玄灼片刻的失神,镜恆抓住时机,将膏体…… 「镜……」玄灼顿时一急,想说什么,却被镜恆堵住嘴,亲吻起来。 玄灼现在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已经来不及了。 镜恆是一直在下面没错,但也是他在引导,他一边示弱哄玄灼,一边用温柔的方式主导。 因为侵略性不强,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不知不觉跟着镜恆的节奏走。 可如今意识到问题所在,已经晚了…… 第44章 能不能别不理我? 玄灼的身体已经熟悉了如何接受镜恆,镜恆也熟练了该如何掌控玄灼。 镜恆气息沉重,攻势逐渐强烈兇勐起来。 不给玄灼对自己动手的机会,就让玄灼彻底软了身子…… 玄灼红着眼,狠狠瞪着镜恆,这该死的小兔崽子! 虽然玄灼已经恢復了内力,但镜恆恶劣的手段,让玄灼浑身酥麻发热,脑袋也晕乎乎的,一时根本用不上力气。 直到现在,镜恆也是被压的那个。 他确实让玄灼在上面了。 不过是另一种层面的在上面。 骑在上面的那种…… 镜恆不停使坏,又一边柔声撒娇,哄着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也绝对不会再骗你。」 「你……」玄灼恼火至极,想说什么,又连忙咬住了下唇,不敢再开口。 即使只吐出了一个字,也已然有些变了声调,染上了颤意。 玄灼简直恨不得掐死这兔崽子! 没过多久,玄灼即使想忍住声音,也无法再做到…… 因为镜恆故意…… 镜恆不敢像之前一样,一直到天快亮才结束,但也过了一两个时辰。 玄灼乏力的躺在床上,镜恆满脸无辜的坐在旁边,帮玄灼按摩着腰和腿,怕他会觉得不舒服。 镜恆现在这副乖巧的模样,哪里像刚刚欺负过别人? 玄灼心里恼火烦躁至极,除了是因为镜恆又用那张单纯无害的脸哄骗了他,还因为他自己的身体对于那种事,本能的难以抗拒。 即便玄灼心里依旧抗拒被压,但镜恆将他伺候得无微不至,不仅不会让玄灼感到不适,反而还很…… 不然玄灼的身体也不会那么不受控制了。 但这也正是让玄灼更为恼怒的地方。 虽然这兔崽子又骗了他,但玄灼今晚是能用内力的,他也没办法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完全摘出去。 玄灼冷冰冰的睨了镜恆一眼,镜恆立刻卖乖道:「我这次没有强迫你,我表现得好吗?我以后都会好好伺候你的。」 「……」玄灼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一点也不想理这兔崽子! 镜恆绝对明白,玄灼让他在下面的意思,他就是故意曲解,还事后卖乖。 偏偏镜恆没有强迫玄灼,也没有下药,玄灼想算帐,也没有办法。 玄灼咬了咬牙,今晚的事,就当是个意外,不会再有下次。 无论镜恆顶着那张无辜的脸,再说什么,玄灼都不会再相信了。 身体疲乏,困意逐渐上涌,玄灼闭上了眼睛。 镜恆还在给他按摩,只是放轻了力道,等玄灼快睡着了,镜恆才停下来。 他躺在了玄灼的旁边,正想把人搂住,玄灼就突然睁开了眼睛。 「滚下去!」玄灼声音冰冷,一脚把镜恆踹下了床。 镜恆摔在地上,眨了眨眼睛,却不生气,只是抬眸,无辜的看着玄灼。 玄灼却没看他,翻了个身,背对镜恆睡了过去。 镜恆坐在地上,没有立刻爬上去。 等玄灼彻底睡着后,镜恆才偷偷爬上床,再从背后搂住玄灼。 次日一早,玄灼醒来时,发现镜恆在自己怀里…… 昨晚他明明是背对着镜恆的方向,还把镜恆踹下了床,但现在,却变成了面对镜恆,而且镜恆还把脸埋在他怀里。 若是外人看到他们此时的睡姿,看到镜恆窝在玄灼怀里的样子,只会以为,被上的人是镜恆。 玄灼脸上阴云密布,浑身更是散发着低气压。 他真该弄死这兔崽子! 「醒了?」镜恆又怎会察觉不到玄灼身上的杀气。 他装作刚醒的样子,黑亮清澈的眼眸,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用无比清纯又无害的眼神,抬眸看着玄灼。 「……你自己滚下去,还是朕踹你下去?」玄灼拧起眉头,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冰,还透着几分骇人的杀意。 镜恆乖乖起身,站在床边,柔声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按按。」 镜恆漂亮的眼眸中,是压不住的喜悦。 因为昨晚,玄灼明明能用内力,还是和他…… 尽管镜恆耍了小手段,但至少他们的关系,有了一定的进展。 「滚出去。」玄灼不耐道。 「……」镜恆乖乖听话,出去让宫人给玄灼备水洗漱。 第75页 镜恆出去的时候,衣服还是有点乱的状态,再加上镜恆脸上柔弱无害的表情,那样子怎么看,都是在下面的那个…… 宫人们即使不敢说什么,心里也全都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虽然镜恆骗了玄灼,玄灼可能还没完全消气,所以表面上对镜恆还是很冷漠。 但宫人们明白,镜恆对玄灼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绝对不能对镜恆有丝毫怠慢。 也正因如此,镜恆让这些御前宫人去备水的时候,他们全都非常听话。 不然,即使镜恆是风元皇帝,他们也只会听玄灼的话。 镜恆吩咐完,才理了理衣服。 他其实一点也不介意,被别人误会成是下面的那个,真实情况,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就够了。 玄灼刚起来穿好衣服,宫人们就送来了洗漱的东西。 玄灼顿时明白,这些宫人都和常喜一样,还把镜恆当他喜欢的人伺候呢。 玄灼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谁让你们听他的话了?」 殿内的宫人,吓得全都跪了下来。 玄灼冷声道:「以后,就当没有这个人,听不懂的,那没用的脑袋,也不必留着了。」 宫人们吓得瑟瑟发抖,却是有苦说不出,玄灼一向喜怒无常,镜恆是玄灼喜欢的人,昨晚还把镜恆那样了…… 和好不是早晚的事吗? 他们要是真的不听镜恆的吩咐,玄灼万一生气,他们的脑袋也一样保不住! 看到玄灼生气的样子,镜恆的神情有些委屈失落。 以前……玄灼让他随意吩咐那些宫人,给镜恆准备的东西,也都是和玄灼一个水准的。 现在却让那些宫人,全都当镜恆不存在…… 镜恆心里难受,但也知道是自己活该。 镜恆本以为,昨晚过后,玄灼对他的态度,能稍微软化一点,但事实上,这一整天的状态,几乎与昨天完全一样。 玄灼依旧在无视他,一点理他的意思也没有。 这让镜恆心里焦躁不已,哪怕玄灼打他骂他,都比无视他强…… 因为玄灼的无视,会让镜恆觉得,他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天色黑了下来,玄灼起身,准备离开御书房。 从镜恆身旁走过的时候,也依旧没有看镜恆一眼。 擦肩之际,镜恆一把拉住了玄灼的手腕。 接着,他搂住玄灼的腰,把脸埋在了玄灼的颈窝里。 玄灼蹙起眉头,正想把人甩开,镜恆温柔中透着委屈和撒娇的声音,就贴着他闷闷地响起…… 「能不能别不理我?」 第45章 我想要…… 「放开。」玄灼抓住镜恆的后衣领,想把人拉开。 镜恆却搂紧了玄灼,声音越发委屈,「我不放,你要打死我吗?」 「……」玄灼眉心一跳,这兔崽子真以为他不会动手吗? 镜恆在玄灼的颈窝里蹭了蹭,带着点酸酸的哭腔,「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能这么快就变心,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不能不管我……」 镜恆抬眸看着玄灼,那双漂亮的眼眸红了起来,还染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玄灼拧着眉头,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镜恆表现得多可怜,都是装的,他不能当真,更不能心软。 见玄灼没有推开自己,镜恆又重新靠在了玄灼的肩膀上,柔声道:「你……要是不喜欢在下面,我可以忍住,不碰你,我们不做那种事就是了,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玄灼再不理他,他简直要疯了。 被喜欢的人各种无视,镜恆真的快要难受死了。 与玄灼想的不同,玄灼想让他自讨没趣,自觉滚迴风元,但镜恆是不可森*晚*整*理能滚回去的,玄灼不理他,他也要继续赖着不走。 镜恆一边注意着玄灼的反应,一边抬起头,悄悄凑近,在玄灼脸上亲了亲。 直到这时,玄灼才终于拿正眼看向了镜恆。 镜恆眼睛一亮,就那么眼巴巴,可怜兮兮的盯着玄灼。 而后,镜恆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凑近过去,在玄灼的薄唇上亲了亲。 但也止步于此,不敢再做其他放肆的事情。 镜恆小声示弱道:「你想打我,想骂我,都可以,就是别不理我,我喜欢你,我受不了你不理我……」 「……」玄灼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并不是特别好受的感觉。 似是对镜恆现在这副委屈巴巴,好像要哭的样子,而产生的一丝心疼和不忍…… 即使玄灼不想承认,但他还是吃镜恆撒娇装可怜这一套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从原本的喜欢女人,变成只能接受镜恆这一个男人,再也看不到别人。 「好了,放开朕。」玄灼的语气,虽然依旧生硬,却不像之前那般冷漠。 即使不代表就这么原谅了镜恆,也是出现松动的迹象。 镜恆不敢得寸进尺,乖乖放开了玄灼。 玄灼往御书房外走去,镜恆就乖乖跟在他身后。 回到安和殿,进了大门,才发现江淑婉来了,正在里面等着玄灼。 江淑婉听到动静,抬眸看去,看到镜恆,她一点也没有意外。 最近几日宫里的声音,自然也传入了她的耳中…… 第76页 江淑婉深知,这风元的皇帝,不是个善茬。 而玄灼曾经似乎很喜欢镜恆,镜恆现在又来纠缠,江淑婉其实有些担心…… 怕镜恆会对玄灼不利。 但…… 看到镜恆此时,像个单纯可怜的小狗一样,跟在玄灼身边的样子,江淑婉又怀疑自己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 江淑婉先开了口:「哀家有些日子没有见你,想跟你一起用个晚膳。」 玄灼点了点头,让宫人立刻去准备。 察觉到江淑婉打量镜恆的视线,玄灼也没有解释什么。 江淑婉对镜恆微笑道:「这孩子,也跟我们一起吃吧。」 「谢谢太后。」镜恆一脸乖巧道谢。 看他这副模样,江淑婉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好感的,但也知道,不能相信表象这种东西。 没过多久,宫人们就准备好了晚膳。 三人坐在桌前,气氛微妙又诡异。 江淑婉自己坐在一边,镜恆挨着玄灼。 吃饭时,有需要剥壳才能吃的,镜恆就剥好放进玄灼碗里,有些菜离玄灼远了,不方便夹的,镜恆就夹给玄灼。 镜恆现在,哪里有一国皇帝高高在上的样子,怕是眼里只看得到玄灼,也把伺候玄灼放在了第一位…… 玄灼对镜恆的态度,虽然还是很淡漠,但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把碗摔出去,也吃了镜恆剥的东西。 镜恆看到,高兴得眼睛都亮了。 江淑婉看在眼里,也没有要指手画脚的意思。 镜恆的无害,可能是装的,但他对玄灼的喜欢,却不像装的。 而且,除了喜欢,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坐拥五千死侍的年轻帝王,这般伺候别人? 吃过饭,江淑婉就离开了。 对于玄灼和镜恆的关系,她全程没有多问,也什么都没说。 江淑婉是想抱孙子没错,但也不是一定要强迫玄灼。 玄灼小的时候,她一直不在他身边,直到现在,也依旧对玄灼有愧,但他们并不亲近,玄灼那样的性格,还总是孤身一人…… 江淑婉其实只是想,有个人能陪在玄灼身边。 虽然与设想的不一样,陪在玄灼身边的,是个男人,江淑婉心里,肯定没那么容易消化和接受,但她也不会阻止就是了。 至于孙子,镜恆又生不出来,只能等以后,抱抱萧慕朵的孩子了。 江淑婉把萧慕朵当亲女儿看待,甚至对萧慕朵,要比对玄灼更亲近,毕竟萧慕朵是从小在她身边,被她一手带大的。 所以萧慕朵生的,江淑婉也自然会当作亲孙,同样疼爱。 镜恆和玄灼的事,就随他们自己高兴了。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 这半个月,镜恆一直乖乖的,只是伺候玄灼,也忍着什么都没对玄灼做。 玄灼虽然不像一开始那样,完全无视他,但也只是偶尔理理他。 镜恆有时候忍不住了,会搂着玄灼亲一口,却不敢再做其他事情。 这半月来,镜恆心里十分煎熬急躁。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碰,镜恆真的忍得很辛苦,但又怕玄灼再生气,所以一点逾越的事,也不敢做…… 这天晚上,镜恆先洗完澡,回了侧殿,玄灼还在洗。 他们晚上不睡在一起,镜恆也不敢得寸进尺摸过去,而且,他也没有自信,和玄灼睡在同一张床上,能什么也不做,那样只会让他更煎熬…… 只是,半月的忍耐,镜恆自然是有火气的,他让人送来了酒。 打算用酒,压压火气。 但镜恆没想到的是,酒喝完,火气非但没压下去,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在酒的作用下,镜恆的慾念和冲动,也被放大。 镜恆本想按耐下来,但心里却越发焦躁难耐,最终,他还是没忍住,摸去了内殿…… 玄灼刚洗完澡,只穿着里衣,正准备休息。 听到动静,玄灼抬眸看去。 只见镜恆原本白皙的脸,现在却粉扑扑的,再用那双黑亮清澈的眼眸盯着人看,可爱极了。 镜恆的状态,一看就与平时不一样。 到了近前,玄灼也闻到了镜恆身上淡淡的酒气。 镜恆搂住了玄灼,身体相贴,他把脸埋进玄灼的颈窝里,一边蹭着玄灼的脖子,一边撒娇道:「我忍不住了,怎么办……我想要……」 镜恆搂在玄灼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腰也往玄灼身上蹭了起来。 玄灼轻蹙起眉,还能不明白这小兔崽子的意思吗…… 没有等到玄灼的回应,镜恆就微微抬头,舔了舔玄灼的耳朵。 「……」玄灼眉间的摺痕越来越深,只觉一阵头皮发麻,身上也开始发热。 镜恆的眼神昏暗又危险,他不安分的伸出手,想去解玄灼的腰带…… 刚碰到腰带,镜恆的手腕就被玄灼抓住了。 镜恆再看向玄灼时,那双眼眸,又恢復成了水汪汪,可怜巴巴的样子,无辜又带着乞求的看着玄灼。 镜恆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 玄灼明知道镜恆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看到镜恆装可怜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软。 似乎看出了玄灼片刻的动容,镜恆悄悄解开了玄灼里衣的腰带…… 第46章 不行吗? 第77页 里衣散开,玄灼却没有推开镜恆。 这样的默许,让镜恆眼睛都亮了,他也已经忍无可忍…… 镜恆搂着玄灼,往床上倒去,一边压在玄灼身上,一边急切的去亲吻玄灼。 玄灼拧着眉头,因为被激烈的掠夺着唿吸,他的气息都变得不稳起来。 镜恆虽然心急又上头,但还没忘仔仔细细地照顾玄灼的感受。 里里外外,无微不至…… 虽然玄灼身上,早已经没有镜恆没亲过的地方,但还是觉得耳朵和头脑一阵发热…… 这小兔崽子,床上和床下,完全就是两幅面孔! 一夜过去,天渐亮的时候,战况才接近尾声。 休息之前,镜恆穿着凌乱的里衣,出了大殿,吩咐门外守夜的宫人,让他们早上别来打扰,早朝也取消。 宫人们一看镜恆这副衣衫不整的娇弱样子,就是刚被玄灼宠幸完…… 他们心里,也更加坚信镜恆是下面的那个了。 这天都快亮了,他们才结束,肯定是不能上早朝了啊。 估计皇上还想搂着美人儿睡一觉,好好温存温存…… 宫人们连连点头应下。 随后,镜恆才回去休息,玄灼已经睡着,镜恆悄无声息的爬上床,搂着玄灼一起入睡…… 第二天中午,玄灼刚动了动,镜恆就跟着醒了过来。 此时,镜恆正窝在玄灼怀里,脸靠在他胸前,一醒来,镜恆就在玄灼怀里蹭了蹭,对着他撒娇。 「……」玄灼眼神阴沉,冷得能冻死人。 镜恆现在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下面的那个。 但昨晚…… 忍了半个月的火气,可不是那么好打消的。 后来,玄灼让镜恆停下,镜恆嘴上哄着人,说着最后一次,求求你了…… 但腰却从始至终没停过。 这该死的小兔崽子…… 论装可怜的本事,怕是这世上没人比得过镜恆! 但更该死的是,玄灼偏偏就吃这一套,他拿镜恆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不起来?」玄灼阴冷的声音幽幽响起。 镜恆非常听话,不敢再继续黏着玄灼,乖乖起了身。 镜恆一边拿过衣服,准备伺候玄灼穿上,一边柔声询问:「你应该饿了,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立刻去准备,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等吃完午饭,我帮你按按。」 「……」玄灼冷眼睨着努力讨好自己的镜恆,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镜恆身后摇来摇去的大尾巴。 过了几息,玄灼轻轻嘆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镜恆看着办吧。 镜恆立刻去吩咐宫人,去准备了玄灼比较爱吃的东西。 玄灼不怎么挑食,也没有明显喜好,但一直以来的观察,镜恆还是掌握了玄灼的偏好。 玄灼用完午膳,镜恆跟着他一起去了御书房。 玄灼坐在那里处理奏摺,镜恆就在旁边给他按摩。 镜恆蹲下身子,帮玄灼按着腰。 无论是前戏,还是事后的清理,镜恆都做得无微不至。 就连玄灼吃的东西,也挑不出毛病。 不得不说,镜恆伺候得,确实不错。 整体上,玄灼的感受,没有任何不适。 顶多就是,有点腰疼,大腿有点发酸,还有那里…… 但镜恆现在又在自觉的给他按摩,帮他减轻酸疼感。 镜恆做的事情,没有任何让玄灼心情变差的地方。 这小兔崽子倒是煞费苦心…… 但也让他得逞了。 给玄灼按摩了许久,镜恆才起身,但也没闲着,他拿起果盘里的草莓,餵给玄灼。 玄灼咬了一口,红色的汁液沾到了薄唇上。 镜恆的眼神暗了几分,低头凑了上去,帮玄灼擦掉了,不过是用嘴。 「……」玄灼一顿,抬眸与镜恆对上视线。 镜恆喉结动了动,没忍住,又亲了玄灼好几口。 昨晚,算是他们之间,破冰成功。 玄灼好不容易才愿意跟他亲近,镜恆怎么忍得住? 镜恆也确实忍不住了,他抱起玄灼,而后坐在了玄灼的位置上,让玄灼面对面坐在他腿上。 这个状态,即使已经有过几次,玄灼也还是不太习惯,但并没有推开镜恆。 镜恆搂着玄灼的腰,亲了上去。 在唇上纠缠了许久,又去亲玄灼的脸和耳朵,还有脖颈…… 像是怎么也亲不够一样。 镜恆贴着玄灼,厮磨着,玄灼没有制止,只是冷声开口:「镜恆,如果你敢让朕在你身上栽第二次,朕会杀了你。」 玄灼再喜欢镜恆,再纵容,也不会那般放低底线。 被镜恆骗一次,就是极限,如果玄灼发现,镜恆之后又骗了他什么。 玄灼真的会弄死他。 但玄灼的意思,也是同意再给镜恆一次机会了。 镜恆动作一顿,心中欣喜起来,回答毫不犹豫,无比坚定,「绝对不会,我不会再骗你,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会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 玄灼沉默了几息后,再次开口:「朕现在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你还有什么隐瞒朕的事情,现在说出来,朕都可以不计较。」 闻言,镜恆连忙回想,自己还有什么隐瞒了玄灼,生怕错过了哪个细节。 第78页 但镜恆又不敢想太久,怕玄灼会不耐烦,镜恆只能想到什么,就交代什么:「之前……有两次你喝醉了,我……我没忍住,压在你身上亲你,第二天还……装傻。」 镜恆越说,声音越小,耳朵也越来越红。 当时他就动心了,却不愿意面对,但本能却骗不了人,趁着玄灼喝醉,第一次镜恆只是压着他亲,第二次还上手了…… 「……」玄灼的脸色越来越黑。 这小兔崽子! 虽然他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被镜恆压在身下的画面,不是他做梦,但玄灼并不知道具体细节。 现在镜恆倒是自己交代出来了。 原来镜恆早就暴露了本性,只是玄灼没记住,以为是自己做梦,没多想不说,镜恆一装可怜,玄灼还坚信是自己欺负了他。 镜恆红着耳朵,一脸委屈又无辜的表情,柔声撒娇道:「是我错了,但我当初,也不是故意要装柔弱骗你的,我也没想到,会被你看上,我装柔弱,也是做给镜遥那些人看的。」 随后,镜恆直接把自己的老底,全都交代了出来。 小时候是怎么被老毒物收徒的,武功和做毒药的本事,都是跟老毒物学的,还有和赢尘是师兄弟关系,镜恆全都交代清楚了。 一口气说完后,镜恆就埋首在玄灼的颈窝里,边蹭他的脖子,边示弱:「我的都是你的,我手里的人和东西,你都可以随意调遣,只要你别不要我就行。」 那可怜兮兮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镜恆多弱势好欺负呢,但实际上,镜恆手里的底牌,几乎无人可以撼动。 不过,镜恆的这一面,只会展示给玄灼。 无需伪装后,镜恆只会在玄灼面前装可怜,对别人,就完全是上位者的模样了。 「行了,朕还有奏摺要处理。」玄灼推了推镜恆的脑袋。 「……」镜恆抬眸看了看玄灼,却没有把人放下去。 镜恆搂着玄灼的腰,把人转了个方向,从面对面坐着,变成玄灼背对着坐在他腿上,那样就能处理奏摺了。 镜恆从背后搂着玄灼,薄唇贴着玄灼的后颈亲来亲去。 「……」玄灼满眼无奈,以前怎么没发现,镜恆这么黏人? 玄灼没再管镜恆,重新拿起了奏摺。 只是,镜恆起初还算得上安分,可时间久了,他似乎有点按耐不住了,那两只手,就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镜恆!」玄灼蹙起眉头,这狼崽子难道想在御书房…… 「不行吗?」镜恆温柔无害的声音贴在玄灼耳边响起,用着撒娇的语气,还带着示弱的乞求。 「……」玄灼紧拧着好看的眉,他又来这一套! 镜恆继续柔声商量:「就一次,我慢慢来,不会耽误你处理奏摺的……」 「……」玄灼依旧没有开口,但也算是默许了。 镜恆会意,立刻召唤死侍,去遣散门外守着的宫人。 御书房的门本就是关着的,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更没有人会想到,平日里喜怒无常,气场冷漠强大到能压死人的玄灼,会在御书房里,坐在别人的腿上,处理奏摺…… 而且,还是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里衣的状态。 里衣还是敞开的…… 玄灼气息不稳,声音压抑不住,断断续续溢出。 这就是镜恆说的慢慢来,不会耽误他处理奏摺? 确实很慢,还坐在桌前的位置,也确实不影响玄灼看奏摺,但现在这个状态,却更加磨人,而且……他看得进去吗?! 第47章 不许太过分(正文完) 玄灼又怎会不明白,镜恆这兔崽子分明就是在故意折磨他…… 玄灼忍无可忍,咬着下唇道:「你……你要来,就痛快点。」 「……」镜恆的眼神幽暗危险至极。 玄灼话一落,镜恆就两手抓住了玄灼的膝窝…… 玄灼也再难压住声音。 虽然镜恆嘴上说着就一次,但真的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收场? 御书房里的各个地方,他都想试试…… 最后,玄灼又坐回了镜恆怀里。 玄灼靠在镜恆身上休息,镜恆一手搂着他,另一手边翻奏摺,边批阅,把那些奏摺全都处理完了。 这次过后,玄灼也算是彻底接受,自己是下面那个了。 虽然心里面,多少还是有点,别扭的感觉,毕竟玄灼当支配者当习惯了,但镜恆把他伺候得很好,也减少了玄灼的很多排斥感。 他们离开御书房的时候,一出门,死侍就递给了镜恆一封信。 赢尘让人送来的。 镜恆不打开,都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只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速回!!!」 镜恆在天权待了半个多月,这期间,一直是赢尘处理风元的事情。 镜恆也确实该回去了。 但他不想走…… 玄灼好不容易才愿意再和他亲近。 玄灼沉声道:「你确实该回去了。」 「……我不想回去。」镜恆不开心道。 他回去一趟,想再来天权,也要等几天后,好几天都见不到玄灼…… 镜恆一想想,表情就变得委屈起来。 玄灼顿了顿,开口道:「朕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第79页 镜恆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好。」 玄灼眸中多了一丝笑意,透着无奈。 镜恆倒是好哄…… 而自己,也还是愿意哄他的。 谁让玄灼喜欢镜恆呢。 哪怕与最初的设想不太一样,是他被镜恆压制,但喜欢的感情,也是不会改变的。 第二天一早,玄灼就跟镜恆一起,回了风元。 等回到风元皇宫,迎接他们的,就是赢尘那张幽怨的脸。 镜恆只当没看见,他抬手拍了拍赢尘的肩膀,冷声道:「这几日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镜恆没说,自己过几日,还要去天权。 赢尘天真的以为,可以就这么结束了,他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玄灼看到这一幕,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小兔崽子是真能算计…… 而且从小就心机深沉,玄灼栽在他身上,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这段时间的事情,有赢尘处理,所以也没有堆积太多东西,镜恆很快就处理完了。 除了这些,镜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就是后宫里的那些秀女,镜恆既没碰过,也没给任何女人封过什么头衔,把她们一个不留的送回家就可以了。 镜恆做这件事的时候,玄灼自然也在场。 但镜恆做完这些,却并没有要求玄灼处理自己后宫的妃子。 镜恆自然想提,但他不敢,玄灼才刚原谅他,他不敢得寸进尺,有他在,也不会让玄灼碰别人,等再过段时间,再找合适的时机提一提。 要是玄灼不愿意…… 镜恆也没有办法。 即使玄灼不愿意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也是他自找的,镜恆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哭给玄灼看了。 玄灼看在眼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后宫的女人,都是适宜出嫁的好年纪,玄灼既然不打算宠幸她们,就不应该把她们困在宫里。 既然玄灼决定再给镜恆一次机会,就会选择再次相信镜恆,他只会专心于镜恆一个人。 玄灼打算,将他宠幸过谁的传言,澄清一下,他后宫的妃子也可以立刻恢復未嫁身份,离开皇宫。 怎么说,都作为他的女人,在后宫生活过,即使以后离开后宫,这些女人,玄灼也会多加照应,算是补偿。 这几日,镜恆每天都飞快处理好奏摺,而后带着玄灼在风元到处游玩。 晚上回了寝宫,也只是搂在一起睡觉,没做别的。 不是镜恆不想,是他怕太频繁,会让玄灼反感。 所以镜恆会尽量控制自己,什么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再对玄灼撒娇吧…… 但镜恆还是高估了自己,这几天下来,他其实就已经有点忍不住了。 晚上要沐浴的时候,镜恆凑近过去,搂住了玄灼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轻声询问:「可以一起洗吗?」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玄灼轻挑眉梢,故意问道:「只是一起洗?」 「……」镜恆沉默了几息,红着耳朵,小声道:「还做点别的……」 镜恆可爱又害羞的反应,玄灼看了,只觉很喜欢。 可一想到镜恆做那种事的时候,与现在的反差…… 简直不像一个人。 玄灼眼神复杂,他顿了顿,才开口,「不许太过分。」 也算是允许了。 「好。」镜恆身后的大尾巴仿佛摇了摇。 随后他就抱着玄灼一起去后殿沐浴了。 镜恆虽然嘴上答应了不会太过分,但真的做起来,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虽然没直接在浴池里开始,但也让玄灼软了腰。 他果然还是不能轻易相信镜恆这小兔崽子…… 三日后,回到天权。 玄灼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妃子们的事情。 镜恆完全不知道玄灼要这么做,听到玄灼的决定,镜恆满眼意外。 但很快,镜恆的眼睛就红了几分。 心里一阵发酸,又觉得欣喜…… 他骗过玄灼,本以为玄灼原谅他,已经不容易,镜恆根本没奢望其他。 但玄灼却为了他,安置了后宫的妃子。 玄灼还是愿意像从前一样对他…… 镜恆红着眼睛,搂住了玄灼,埋首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朕还有事情要处理。」玄灼一边看着奏摺,一边抬手摸了摸镜恆的脑袋。 言外之意,让他别这么黏人。 「不喜欢我这么黏人吗?」镜恆柔声撒娇道。 「……喜欢。」玄灼哄道。 确实喜欢,但总不能不处理事情。 镜恆笑了起来,抬头亲了亲玄灼的脸。 看到镜恆的笑容,玄灼眼神深了几分。 从前,他就很喜欢看镜恆笑的样子。 当然,现在也一样喜欢。 玄灼主动亲上了镜恆的薄唇,只是一下,一触即分。 但这也是这段时间以来,玄灼第一次主动亲镜恆。 镜恆控制不住心跳加速,耳朵也红了起来。 明明只是被玄灼亲了一下,他就反应这么大。 镜恆知道,自己这辈子,是註定要被玄灼拿捏在手心里了。 但他心甘情愿。 玄灼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