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 从原神开始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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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同人] 《（同人）从原神开始搞基建》作者：谢晚棠【完结】


    文案：


    你好，我是天理的维繫者、时之执政常世大神伊斯塔露、坎瑞亚的第一任女王，朕还没死，现在朕正走在建国的道路上并随意准备为坎瑞亚復国，所以朕需要一笔钱，朕的坎瑞亚机械大军都埋在地底，等朕取回力量开启封印释放朕的机械大军，就可以统治世界，v我100，等我成功建国后给你记个大功，将须弥的雨林给你做封地，让你做朕的第一书记官！


    「我，天理维繫者，打钱！」


    内容标籤：大陆 文 原神


    搜索关键字：主角：沉玉、西迪 ┃ 配角：摩拉克斯、巴巴托斯、阿蒙 ┃ 其它：原神


    一句话简介：从零开始做女王


    立意：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第1章 沙漠叙事


    须弥雨林与沙漠的交界处，巨大的纺沙壁高耸入天空，那是大慈树王的神迹，神明为她的子民所降下的恩泽。


    「是为了防止风沙对雨林的侵蚀，如果不是这些防沙壁，那些沙子就会像那些沙漠人一样，蝗虫似的进入雨林中，有了防沙壁，只有喀万驿一个出入口，进来的沙漠人可就少多了。「


    夸夸而谈的是个穿着须弥特色衣服的学者嚮导，明明一开始还有点对她爱答不理，现在却像个雄孔雀一样，开始展示自己的羽毛起来了。


    「须弥城的三十人团，不也是沙漠人吗？」


    「那不一样，那是正经註册过的佣兵组织，可沙漠的镀金旅团，很兇恶的，没什么做人的原则，给钱什么都做，感谢大慈树王的纺沙壁，阻隔了这些野蛮人，赏赐我到沙漠里考察，行礼差点被这些人洗劫一空。」


    「这么高的防沙壁确实阻挡了沙化的侵蚀，可是……」


    「？」


    「没什么，我记得沙漠不是也归须弥管辖吗？这么区别对待真的好吗？」


    「那有什么办法，这些野蛮的沙漠佣兵可一点都不信仰大慈树王，总说是大慈树王占有了他们的家园呢，一点也不知道感恩！」


    「现任草神是小吉祥草王吧，大慈树王好像已经失踪很多年了呢。」


    嚮导嘆气：「虽然现任草神是小吉祥草王，当然我可不是对神明不满的意思，但小吉祥草王从不现于人前，而大慈树王是智慧的化身，给我们留下了虚空，在这种情况下，人们爱戴大慈树王，很少有信奉小吉祥草王，也是常理，作为一个神明，小吉祥草王确实不太合格。」


    「不过，说句题外话，小姑娘你孤身一人要进入沙漠，真的很危险，还是别去了。」


    见到你笑眯眯的神情，陡然红了脸：「那个……也不是有什么研究非要去沙漠，那里什么都没有，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怎么受得了呢。」


    「嗯，我也是受人委託呢，要是完不成委託可就赚不到摩拉。」


    眼前的嚮导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虽然一开始身上一股桀骜之气，对于带你来喀万驿接触佣兵的小事非常不满，但现在脸上可一点都没有不满的意思了。


    「你……你……其实缺摩拉的话，我可以借给你，无息的，我……我叫阿扎尔，今年考上了明论派学院，我，我算是现在为止最年轻的学者，将来我一定能取得更高的成就，更多的摩拉，也可以对你。」


    「谢谢你，好心的阿扎尔青年，但是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我们就在此地再见吧，请替我谢谢明论派你的导师，阿普先生。」


    青年涨红了脸，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你消失在沙漠中。


    过了防沙壁，果然灼热和炙烤，是沙漠特有的干旱气候，但这里毕竟还靠近雨林，草神的力量能照拂的地方，偶尔能看见仙人掌上结的赤念果，还有一些零星的绿洲。


    你来到约定的地点，这里是巨大蘑菇状风沙蚀地所特有的喀斯特地貌，行程的蘑菇状山的阴影面，是一处镀金旅团的营地，这些沙漠佣兵可不住什么石头房子里，都是红白相间，易于携带的帐篷，有些富有的佣兵团，还能看到一些氂氂驮兽和骆骆驮兽。


    这些沙漠中的佣兵基本有着一张巧克力色，深母高鼻的面貌，因为沙漠炎热的气候，他们穿的不像雨林中的佣兵那么厚实，身上的衣服都很薄，沙漠的这些佣兵，甚至只在身上系两条绑带，露出壮硕的巧克力色肌肉。


    哪怕是镀金旅团中的机努兵也比你高出一个头，更不用提那些身形健硕的炽阳凝冰和白日鸣雷了。


    与他们比起来，你实在太过娇小，还穿着显眼的异国服饰。


    这些目光萦绕着你，过于直白的打量，然而你丝毫没有表现出惧怕。


    「什么人，擅闯我们营地？」


    你是黑髮黑眼，有着一张过于白皙，可以说是苍白娇嫩的脸，这些明显是外族人的特徵，甚至都不是那些雨林的须弥人能长出的脸。


    鸦喙戟手想要驱逐你，在看到你的脸蛋时，却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外族人，快离开我们的领地吧，这里不是你这种小姑娘来的地方。」


    「别这么不礼貌，这是我们的主顾。」


    炽阳凝冰走过来，拍了拍那位佣兵的肩膀，示意他把手里的戟收起来，他像你走来，站在你面前，高大的身体遮挡住你面前的阳光：「是约定好的那位主顾？没想到居然是个这么弱不禁风的璃月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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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跟我们赤沙之狮做交易，没有些胆子可不敢来的。」


    你无所顾忌：「不是交易，是我僱佣了你们，不好好履行护卫的职责可是拿不到摩拉的。」


    「小妞，你这是挑衅吗？我们也可以劫持你，拿走你身上所有的摩拉，你进了我们的营地，可就像是进了狼群中的白兔，你来的时候没在须弥城打听过我们的风评？」


    靠的近了，你能嗅到这位炽阳凝冰身上太阳和风沙的味道，沙漠人都这么高大吗？你只到此人的胸口处。


    「虽然雨林的须弥人口中一向风评不怎么好，但我相信，至少在主顾没有付尾款前，你们会好好履行职责的，而且我相信，你们会遵守规则，不会做出那些杀人越货佣兵团会做的事。」


    他垂头看着你，挡在红色眼罩下根本看不清表情，嗤笑一声：「哼，真是有胆量的小姐，好吧，主顾大人，请进来说话吧。」


    把你请到了他们最大的帐篷里，编着麻花辫的斧手小姐姐端来椰炭饼、枣椰蜜糖和沙漠人爱喝的枣椰饮，你看了一眼并没有动，椰炭饼实在太干了，就像是往人的胃里塞干燥剂一样，而不管是枣椰蜜糖还是枣椰水，都太甜，甜的粘牙，完全不符合你的口味。


    「是让我们护送你到丰饶绿洲吧？」


    领头的炽阳凝冰叉着腿坐着，丝毫没有须弥城那些雨林青年的拘谨和规矩。


    「确切的说，把我护送到那里后，还需要再保护我一个月。」


    「小姐，你到那里的目的是什么，丰饶绿洲有一部分是塔尼特的地盘，还有很多佣兵团驻扎在那里，你要做的事是否会跟别的佣兵团起冲突？」


    「是做实验。」


    「实验？」


    虽然看不清这人眼罩下的表情，但他一定挑眉了，而且非常不贊同。


    「也没必要瞒着你们，我不是教令院的学者，做的实验也不是那种涉及赤王的歷史或者是拆解元能构装体的，是种植实验。」


    你从包里拿出一包种子，还有一包土壤，摆在他面前：「我准备在沙漠里种植这个。」


    「哈。」


    炽阳凝冰很不想嘲笑主顾，但却没忍住想要笑话你的天真：「主顾小姐，你知道沙漠中的沙子，永远都是流动而松散的，哪怕是丰饶绿洲也只有一小块水源，除了枣椰，这里什么也不会长，在沙漠里种植，我真的要笑话主顾小姐的天真妄想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你只是淡淡的笑笑：「如果能成功大面积推广开，慢慢几十去，就能阻止沙漠化的扩散，只要把沙漠变成耕地，你们这些赤王的遗民，也可以进行耕地放牧，就不用过这种刀口舔血的佣兵日子了吧。」


    炽阳凝冰语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难道你是为了他们这些沙漠遗民？连大慈树王都不会管他们的赤王遗族？


    一个璃月人而已，真是天真的小姐。


    他摇了摇头：「我们一会儿就启程，残酷的沙漠灰给您这样天真的小姐一个教训的。」


    他虽然嘴上说着嘲讽的话，却从你变成了您这样的尊称，启程的时候还让旅团中的沙中净水小姐姐给你送来了遮盖阳光的头巾，还有帽子。


    你的确有些无法适应这种太过干燥的环境，在太阳下被烤的像是一只蔫蔫的咸鱼。


    沙中净水走过来，递给你一只水囊：「很难熬吧，沙漠的气候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适应的，尤其是像你这样柔弱的璃月花朵。」


    你喝了一口，脸色却依然没有好转：「我只是身体天生不太好罢了，并不是适应不了沙漠的气候。」


    她靠过来，戳了一下你的脸颊：「我以前也见过璃月人，感觉并没有你这么白净的肌肤，你的脸，像一轮明月，比枫丹人都白呢，不过那些枫丹人很多都是黄头髮，你却是黑髮。」


    你并不讨厌女孩子亲近的举动。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就好怜爱你，还想亲亲抱抱你呢，可爱的璃月姑娘，你就像他们那里，传说中的霓裳花一样娇嫩。」


    这个嘛，你眼神有些游移，当然是你的被动技能给他们叠的buff，要不是有这一层被动技能，现在力量全失的你，怎么敢独身前往镀金旅团的营地。


    现在的你，是真的是个完全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


    第2章 沙漠叙事2


    虽然豪言壮志说要在沙漠里种地，解决土壤沙漠化，但旅程的一开始，你就蔫巴巴的，像是一坨干掉的腌菜，到了晚上，更是这样。


    赤沙之狮很有在沙漠求生的经验，团里的人已经搭好帐篷点起篝火，开始给氂氂驮兽们喝水，修整起来。


    沙漠昼夜温差很大，沙漠民族早就已经习惯，甚至那位白天给你拿水喝的沙中净水小姐姐，到了晚上还是短衣热裤的模样，丝毫不觉得冷，而你却冻得瑟瑟发抖。


    虽然你的四次元口袋里有摩拉还有矿石种子、甚至植物，但是却没有厚实的衣服，重新醒来，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你的四次元口袋清零了，很多东西你都要慢慢的积攒，一些甜甜花薄荷啥的，还是在雨林里採集的。


    沙中净水给你拿来一床毯子，是氂氂驮兽的毛编织的，很厚实。


    「盖上吧，你烤着火也能这么冷，就算是你送我花的谢礼了。」


    白天时，你跟她说到了璃月的霓裳花，而正好你的四次元口袋里还有几朵，而这个四次元口袋是保鲜的，什么都能装，你将那朵花拿出来，别在这女孩的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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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她就有些红了脸，虽然巧克力状的肤色看着脸红并不明显，说话都结结巴巴，跑开了，直到晚上看你冻得瑟瑟发抖，才过来接近你。


    你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大腿和肚子肚脐，摇摇头，表示自愧不如。


    「沙漠的气候太恶劣了，你这样娇弱的小姑娘，是活不下去的。」


    走过来的是炽阳凝冰，他手里还端着盘子，是她今晚的晚餐。


    「我只是一时有点不适应……」你蔫唧唧的，却还在狡辩。


    身形壮硕的男子瞥了一眼旁边的沙中净水，她挨着你坐，都快要粘到你的身上去了，盘起来的头髮垂下的髮辫中，还带着你送的那朵霓裳花。


    晚餐被递过来，里面不止有考好的肉排，居然还有两个口袋饼和一个新鲜水灵的墩墩桃。


    沙漠哪里会有墩墩桃呢，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黄沙，就只有水源处的枣椰树和偶尔在仙人掌上能看到的赤念果。


    「哪里来的墩墩桃？」你很惊讶。


    沙中净水笑了：「是他白天的时候找偶然遇到的商队换来的，怕你吃不惯沙漠的食物，口袋饼是他亲自做的。」


    你很惊讶，没想到生的那么壮实，感觉战斗很在行的炽阳凝冰，居然还会做饭？


    炽阳凝冰双手抱臂，啧了一声：「别误会，只是不想让我的主顾因为吃不好出事，不然到时候尾款谁来给？」


    沙中净水蹭过来：「那时候，你在给我送花，当然没时间在意他在做什么。」


    她很骄傲的样子，更像是在跟她的兄弟显摆，炽阳凝冰冷哼一声。


    此时，距离你们有些远的白日鸣雷也走了过来，他已经叫手下安顿好一切：「食物可和您的口味？」


    与一开始阴阳怪气说话的炽阳凝冰不同，白日鸣雷的性格沉默寡言，而且总是距离你远远的，就好像你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你自然点头，表达了感谢，他又一言不发的走了。


    「别理他，他就是那个性格，不是不喜欢你啦，不如说是有点太喜欢，所以才……再讲讲你白天说的那些故事嘛。」


    你是经不住女孩子跟你撒娇的，将手中的餐盘放下，清清嗓子。


    「璃月的物产很丰富，有透明如水晶的琉璃百合，还有这种盛放的霓裳花，琉璃百合传说是某位魔神的眼泪所化，承载着记忆的花朵，不过最初品种的琉璃百合已经灭绝，现在能看到的都是人工培育出的二代品种，野外已经很难再看到了。而霓裳花除了很好看，还能用来做纺织的材料，以此为原料的绸缎非常绵软舒适，据说璃月的飞云商会，手中握有独特的霓裳花品类，所生产的绸缎在提瓦特大陆都没有敌手。」


    你目光柔软，摸摸女孩鬓边的霓裳花：「此行如果能成功，将霓裳花种在沙漠，让异国的花朵能够扎根在沙漠中，就好了，要是可以大规模种植，沙漠民至少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狩猎，去须弥城换这些贵价的衣料。」


    「呵，你做这些，我们可不会感谢你。」炽阳凝冰依然在阴阳怪气。


    你倒是无所谓：「我也不是来跟你们要感谢的，这是我要做的事，对了，我一直没有问你们的名字。」


    「僱主想要知道我们的名字？」


    「我也不能总是炽阳凝冰、沙中净水的称唿你们吧，据我所知，这不是你们部落里一种职位？或者是装备的名字？」


    沙中净水跃跃欲试，想要把名字告诉你，却被她的兄弟制止了。


    「没那个必要，僱主小姐，您是异国的花朵，不可能开在这篇贫瘠的土地上，与我们这些佣兵，也只是这一路护送的缘，完成任务，银货两讫，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我们只跟家人互通姓名。」


    沙中净水撅着嘴，很是不满，却不敢反抗她的兄弟，她给你讲起了永恆绿洲的故事。


    「永恆绿洲是所有沙漠人心中的圣地，如果能达到永恆绿洲，便找到了沙漠人的永恆安眠之地，那是我们沙漠人心中的阿如。」


    「永恆绿洲？真的有什么是永恆的吗？」


    哪怕是魔神也不可能长生不死，总有因为磨损而力量衰竭的一天。


    「当然有，永恆绿洲就是！那里是赤王大人为他的妻子所建立的阿如。」


    你小口小口喝着水，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赤王的妻子？是花神吗？」


    你怎么不记得赤王有妻子，阿赫玛尔和娜布·玛莉卡塔结婚了？你怎么没听说？


    「怎么会呢，赤王大人和花神只是朋友，赤王大人有妻子的，据说是一位非常善良、温和，而且美丽的好似月亮一般的女神。」


    沙中净水嘆了一口气：「赤王的妻子还在的时候，那是沙漠王朝最强盛之时，女神劝谏能征善战的赤王，引导人类帝王施行仁德之政，解放奴隶压制贵族，那时就连奴隶的孩子都可以去上学，接受教育。」


    既然是女神的话，应当是哪一位魔神？


    须弥这边的魔神，你知道的只有三位，就是赤王、花神和大慈树王，也是他们三人开启的三神共治的时代，在此之前，善于征战的赤王已经把沙漠地区大大小小的魔神都打了一个遍。


    除了这三个，你确实没听说过别的魔神，还有另一位赤王的妻子啊。


    「可惜，在那位女神失踪后，赤王大人就把朝政还给了人王，沙漠的王朝才衰败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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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没听说过这种事，赤王居然有妻子，你是听谁说的？」


    「族中的长辈们说的，而且，你去问问沙漠随便哪个人，还有须弥教令院那些学者们，大家都知道，赤王的妻子是一位仁德的女神这件事，教令院那些书呆子都认可。」


    「好吧，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夜色已深，沙漠中的星空总是特别明亮，你睏倦至极，沙中净水将你搂在怀里，让你靠在她温暖柔软的胸前休息。


    围着篝火的佣兵们，也开始进入梦乡，唯有白日鸣雷压低了嗓音，唱起了一首歌谣『群星升起在荒原之上，夜莺也厌倦了时日的无穷，是时候摘下蔷薇的冠冕，洗去俗世的尘土，用葡萄的酒浆。睡吧，睡吧，永恆的绿洲将迎接孤独的游子，在这里流淌着清冽的澧泉，在这里记忆永远甘甜……」


    你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走了半月，终于到了丰饶绿洲，有水源的地方自然也有占据此地的其他佣兵团，甚至还有丘丘人、蕈兽这种魔物。


    你在水潭边看到了一处丘丘人的营地，赤沙之狮的佣兵们不怕死，哪怕是面对里面高大兇狠的木盾丘丘人和岩丘丘暴徒，也毫不畏惧。


    然而你叫停了他们的进攻行为，在炽阳凝冰不贊同的目光中，你也没办法解释，因为在你的视线中，这些丘丘人是绿色血条，根本就不是对立怪吧。


    而且在他们名字的下面，还有一行很小的字。


    『被七神抛弃的信徒，混血的坎瑞亚遗民，受到了天理的诅咒，只能在这具躯壳中，经受永无止境的磨损，才能回归地脉的怀抱』


    你怎么能看着这些孩子们被欺负，纵然他们已经失去了原本人类的模样。


    「请让我去试一试，请不要伤害他们。」


    「哈？僱主小姐，虽然你给了钱，可是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那些是丘丘人，是魔物，你跟魔物怎么沟通，对它们礼貌地说，圆润的离开这里？它们会给你一斧子吧，僱主小姐，天真也要有个限度！」


    不，它们不是魔物，它们原本，也都是人类。


    你知道没办法跟佣兵们解释，而炽阳凝冰就算在阴阳怪气你，出发点也是好意。


    而你，在所有人警惕和不贊同的目光中，向那些丘丘人走去。


    你将手放到了岩丘丘暴徒面具上炸起来的绒毛中。


    第3章 沙漠叙事3


    赤沙之狮算是沙漠中的老牌佣兵团，团中有炽阳凝冰这种战力，他们所持有的武器，可是赤王阿赫玛尔留下的遗产，能让沙漠人就算没有神之眼，也能操纵元素力作战。


    但就算是他们，遇到狂暴的丘丘人暴徒，也得掂量掂量，採取伤亡少的作战方式。


    然而此刻，面前的景象，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那个柔弱苍白，却有着奇异吸引力的璃月少女，说要把沙漠变成绿洲，说着大话的少女，却把手放在丘丘暴徒杂乱浓密的毛髮中。


    丘丘暴徒恭顺的弯下了头，这些丘丘人根本就没有攻击她，温和的简直不像是魔物，那种眷恋的姿态，在少女娇小的手中温顺的蹭着，简直像是什么没有攻击力的小宠物。


    「我知道了，真是很辛苦呢，但是没关系，我会努力的……这种日子迟早会结束的，相信我。」


    少女的声音很低，但是佣兵们，能被授予高等武器，与武器中的魔灵共鸣的战士，耳朵都很敏锐，完全听到你在说什么。


    「不可以再攻击过往的商队还有行人了，我知道在这里生活很艰难，我来了，不用再害怕。」


    你揉了揉高大丘丘人头上的毛毛，转身对着戒备着的佣兵们说：「我会让这些孩子们距离这里远一些，他们不会再袭击过往的商队和行人了。」


    「你到底是谁？那些魔物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比起没有问出口的炽阳凝冰，白日鸣雷直白的对你的身份表示质疑。


    「我？我只是个普通的研究人员而已。」


    或许曾经有很显赫的身份，但现在也只是一个没有了信徒和臣民的落魄魔神罢了。


    「可是这些魔物听你的，你还能跟她们沟通……」


    白日鸣雷并没有被你转移话题。


    「我听说蒙德有些学者，在研究丘丘语，我能跟他们沟通，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


    「好了，扎克，我们的僱主小姐或许有些特别，但目前为止她也没做出伤害沙漠的事，至少让这些魔物不要袭击商队和行人也是好事，我们佣兵团也能受益，谁也不想跟这些东西战斗吧。」


    你看了一眼炽阳凝冰，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的无害。


    然而他嘴上这么说，手里的刀都凝聚了一层寒气了。


    虽然让那些孩子迁往人迹罕至的地方，食物问题他们倒是可以狩猎，但沙漠地区水果和蔬菜实在太稀缺了，不过被诅咒的丘丘人本身身体抗性就比人类要更强，灵魂上的磨损却是不可逆的。


    所谓的丰饶绿洲，这里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水潭，长着两三颗可怜巴巴的枣椰树，这已经是沙漠中最为坚韧的植物，却也只能在这些所谓的『绿洲』旁边生长。


    「失望了吗？沙漠里的绿洲，也不过如此罢了。」


    你摇摇头，将手探入水潭中：「这里是有地下水的，只是常年的水土流失，古代神明对于地下河道的改造，王朝之间的征战，导致土壤的沙漠化，不过……只要还有水元素，就能让植物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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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选了距离绿洲不远的地方，从你奇怪的小包中掏出用来打草方格稻草，还有一包小麦种子。


    「这种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佣兵团完全不明所以，只能看着你亲力亲为。


    你只是干了一会儿，顶着沙漠中的烈日，头上的汗珠都冒了出来。


    「是这样吗？」


    白日名雷蹲了下来，他的大斧子还背在身后，却接过你手里的稻草，学着你的样子深深的扎进土里，打了一个很标准的格子。


    「嗯，是这样的，你的手很巧嘛。」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炽阳凝冰摸着下巴凑过来好奇的问。


    「把种子种植在里面，如果能长出来，可以防风固沙涵养水分。」


    「僱主小姐容我提醒你，我们这里可不是拥有水神的枫丹，水在沙漠中是很珍贵的，如果需要大量的水浇灌，这是得不偿失。」


    你笑了笑，抓了一团沙土，不知混合了什么进去，只是用了一茶匙的水，这些沙土居然就团在一起，成了一团土壤，还是含水的土壤！


    佣兵们带着红色眼罩，即便看不到他们愕然的表情，你也感觉到了他们的诧异。


    「关键就是这个了，我发明的叫做万能胶水，学名叫沙土治理粘合剂，无毒无害，绝对符合提瓦特大陆的规则下的科技产物。」


    你将那团土壤挖出一个小小的坑，将小麦的种子种进去。


    你的手发出了淡绿色的光芒，那是属于草元素的力量，虽然微弱的并不足以打到一个丘丘人，但对于一株小小的种子，已经足够了。


    方格中的土壤中，慢慢钻出一根小小的新芽，只有可爱的幼嫩的两片叶子，弱小，却蕴含着蓬勃的生命力。


    良久的沉默之后，炽阳凝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元素力？你是草属性神之眼的拥有者？你的神之眼呢？」


    「我没有神之眼哦，你看哪个拥有神之眼的人，战斗力像我这么弱？只是能略微使用一点元素力罢了。」


    方格打了大概有三十多个，而里面的种子在草元素的滋养下，全都萌发了新芽，你已经非常疲惫，却还是指挥着佣兵们，做了个硕大的这样帐篷，类似于可以支起撤下的大棚，防止太阳太烈，晒枯了这些幼苗。


    你脸色苍白，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先这样吧，距离水源近的地方可以种植小麦土豆这些作物，距离远的地方种植沙棘，这样慢慢的种植起来，先看看成果吧。」


    你看到了忽然出现的液晶屏幕，谁也看不到的东西上头，显示新手任务已经完成，但距离收集信仰之力，仍旧遥遥无期。


    「你要一直在这里照看这些作物？」


    你点点头：「是啊，如果方法可行，就要大面积推广，肯定要守在这里，保证这些作物不被破坏。」


    炽阳凝冰走过来：「僱主小姐，请恕我向您道歉，您是个真正的学者，有才学的贤人，我们这些沙漠的佣兵，见多了教令院那些没什么真正本事却喜欢大放厥词之人，如果您的研究能够成功，请传授给我们图特摩斯，如果能够掌握耕种的技术，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嘛……


    你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看到了你的犹豫，他却没有再阴阳怪气，态度恭敬了很多：「向您介绍我自己，我是阿卡杜拉，我们是隶属于图特摩斯部落下属的佣兵团，那是扎克和捷丽，我们只是部族一个小小的佣兵团分支，跟我们合作，您不会亏的，而我阿卡杜拉不仅仅是这支佣兵团的老大，在部族中也能说得上话。」


    你轻轻一嘆，正视他：「我能够理解，你作为沙漠人，想要改变现状壮大部族的心态，但是我的技术还不成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先等等看吧，而且……」


    不论是合作还是归顺，都要他们部族的主母出来，与她聊。


    而你要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转让技术，换取摩拉。


    在沙漠中建国，说容易也容易，说难却也很难。


    教令院掌握着所有的知识，禁止纸制书籍流通，虽然须弥城的三十人团就是这些沙漠佣兵组成的，但三十人团又不能吸纳所有的沙漠子民，在大慈树王失踪，小吉祥草王从不出现于人前的今天，教令院对于沙漠地区的掌控逐渐松散，这里不同于璃月蒙德，的确有机可寻。


    但这些沙漠人，信仰却非常坚固，一直想要復活赤王，是赤王的忠实簇拥，而少部分也只是想要找到永恆绿洲，掌控镇灵的力量，为自己图谋权利。


    佣兵们为你搭建了简易的帐篷，不过你包里没有多少摩拉了，倒是还有不少石珀，还有一些老石，能在须弥城卖一些钱，除了宝石之外，还有一朵封在玻璃瓶中的海露花，玻璃瓶中充盈着海水，它仍在盛开着，绽放出幽光般紫色的光芒。


    你抚摸着那小小的海露花，目光温柔而怀念。


    将这尊摆设放在帐篷内你的小桌上，你沉沉的睡过去。


    [这是你的尾巴？好漂亮]


    [还会亮起来呢，你的角，还有尾巴，都很美，xxxx，我对你……]


    你睡得并不沉，天没亮就醒了，佣兵们没有走，因为你占据了这块小小的水源，有别的佣兵团来挑战，赤沙之狮为了保护你，安排了那位名叫捷丽的沙中净水跟你睡一个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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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喜欢你，很爱贴贴你抱抱你，可以说这个佣兵团就没有不喜欢你的，哪怕是喜欢调笑，阴阳怪气说话的阿卡杜拉，还有沉默寡言的扎克。


    他们是刀口舔血的佣兵，哪里对异国人这么贴心温柔过。


    就算没有想图谋你身上的价值前，对你也颇为照顾。


    你的那些小麦苗，迎来了第一个挑战，沙漠颳起了巨大的风沙，遮蔽了天际，不仅是你的作物们，还有这个小小的水源，都要被黄沙掩埋了。


    第4章 沙漠叙事4


    「快，把驼兽拉到山丘背风的地方去！」


    佣兵们训练有素，收起所有的东西，罩着被罩就往驼兽的肚子下方钻，保持住可以唿吸的，这样能最大限度的拓展大风沙后活下来的机会。


    「快走！」


    「我的麦苗！」


    捷丽拉着你想要去驼兽那边，驼兽的身体比人类的身体要大很多，至少它们不会被大风吹走，可人就不一定了。


    「都要没命了，你还想你那些植物？真是疯了！」


    阿卡杜拉想把你抗在肩上，直接跑去避难。


    但你坚定的摇摇头，平日一向柔弱的你，却动作很迅捷，躲开他抓过来的手，反而向大风暴的方向跑过去。


    你看着系统屏幕上的提示，如果任由风暴摧毁这些麦苗，你的新手任务不仅宣告失败，还要扣除信仰点数，这对你才是致命的。


    你心一横，对着狂卷而来的暴风，伸出了手，盈蓝的元素力在你手中凝聚，忽然，天空布满乌云，雷声大阵，豆大的雨点从空中落下，你努力汲取沙漠中的水元素力，这些细小的水珠，密密麻麻，就如同那些细小的河流，汇聚到一起，变成了大江大河一样，形成一堵水墙，阻挡住了沙暴的步伐。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神奇景象，在遥远的荒石沙漠中，有一种焚天之真环的奇异天象，那里瀰漫着不详与悲苦，环境早已不适合人类的生存，除了那里少数一些研究奇异天象的学者，就连生命力顽强的沙漠人都撤出了那里。


    现在眼前这水墙与沙暴形成的对抗景象，就如同赤王陵，如同焚天真环一样，撼动人的心。


    水沁润了沙土，强烈的暴风再也卷不起沉甸甸的土壤，最后逐渐消弥减弱，变成一场雨水降落到了地面上。


    沙漠中居然迎来了一场小范围的降雨，虽然只是在丰饶绿洲这边区域，但也足以让沙漠中的生灵，迎来了渴求已久的生命之水。


    解决了这场灾难，你却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你被安置在了镀金旅团的帐篷之中。


    「你到底是谁呢，怎么会拥有这样的力量？」


    阿卡杜拉坐在你床铺的对面，依旧是佣兵惯用的，闲散的坐姿，却带了一丝谨慎和恭敬。


    「撒，我到底是谁呢，我也很想知道……」


    至于你为什么会拥有这种和自然对抗的力量，你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统版面，刚才用的招式名为『源水的权能』，下面还有一小行解释『古与你分享了一部分权柄，作为交换，你可以使用大部分的水元素力，因为信仰力不足，使用一次后会透支身体甚至生命，请谨慎使用』。


    你的技能下面，还有好几行没解锁，完全灰色，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你不是看到了，我只是个能使用一些元素力的普通人。」


    「那些拥有神之眼的，可没有你这么巨大的力量。」


    「一点小把戏罢了，你没看到我都晕过去了，这只是自然形成的风沙，如果真的是神所驱动的，我可没那么强的能力。」


    「……」


    「好了，阿卡杜拉，你就别一直盘问，没看到我们的僱主小姐，脸色都苍白成这样了吗？让她好好休息。」


    捷丽端着水和吃的进来，毫不客气的驱赶她的哥哥。


    将阿卡杜拉赶出去，女孩摸了摸你的脸，很是心疼：「你的脸都快白成透明色了。」


    你依然不是很适应沙漠人的食物，可以说须弥这个地方的食物，你都吃不惯，这里生产香辛果，是须弥人常用的调料，不管是绿汁脆球还是兽米香香，都要用香辛料调味，对你来说味道太浓烈，不过咖喱还是挺香的，就是不能每顿都吃咖喱。


    而沙漠由于缺少蔬果，顿顿都是烤肉，这还是条件很好的镀金旅团才能有的待遇。


    这些镀金旅团看着五大三粗，心倒是挺细，知道你受不了每顿都是烤肉，给你做了口袋饼，只是口袋饼也不能天天吃啊。


    「晚上吃镀金锅和杂菇荟萃，给你好好补一补。」


    镀金锅啊，全是肉，杂菇荟萃，是用雨林中的树王圣体菇和星蕈蘑菇，拌的沙拉，你听着就有点不想吃，但不愿拂了他们的好意，沙漠里哪有蘑菇，肯定是他们长途跋涉找阿如村附近的商队换的，在沙漠中还是很金贵的。


    「我们都猜，其实你是神。」


    捷丽托着腮，打量着她。


    你心颤了颤，不动声色：「太抬举我了吧，从哪里看出来的。」


    她撇撇嘴：「普通人就算拥有神之眼，又哪里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就觉得好喜欢你，好爱你，如果你真的是神，能永远留在沙漠，当我们的神，就好了。」


    「你们的神，不是赤王？而且还有大慈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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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捷丽嘆气：「我们的信仰确实是赤王，可赤王早就死了，再也没办法给我们提供庇护，现在沙漠好多部族都宣称自己是赤王大人的忠实信徒，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是正统，统治别的部族罢了，可大家都说自己才是赤王大人所遗留最纯正的血脉，大家谁也不服谁，就只能打来打去啦，至于大慈树王，她老人家都失踪很长时间了，连雨林的须弥人都庇护不了，哪里顾得上我们这些沙漠人。」


    「要是大慈树王真的对我们有一丝怜悯，就不会用防沙壁把我们隔绝起来了。」


    你摇摇头，据你所知，大慈树王是一位真正贤明而仁慈的女神，哪怕是对于赤王的信徒，也会一视同仁的对待，只怕大慈树王遇到了什么事而自顾不暇。


    毕竟魔神，在你看来，也只是力量更加强大、寿命更长的另一种人类，并不是不死不灭，无所不能的。


    在含有源水的大雨滋润下，你的麦苗们生长的非常好，生机勃勃，很快便长成一片麦田，虽然只是青苗，但从上头饱满的麦穗中就能知道，成熟后必然会变成沉甸甸的，长满麦子的麦穗。


    实验的第一阶段已经成功，而那场源水之雨，也让这片土地逐渐变得真正的湿润，至少比起别处的满地流沙来说。


    图特摩斯部的当家人，拉尔芭主母亲自来见了你，想要你将领地和这种万能土壤粘合剂转让给他们的部族，他们可以支付摩拉。


    图特摩斯部与塔尼特这些部族一样，都拥有自己的猎场，在沙暴的日子狩猎沙虫，这种沙虫的油脂可以提炼出一种香料，非常受须弥城那些有钱人的喜爱，圈定了领地的图特摩斯部看起来是不缺摩拉的。


    但他们的每一枚摩拉，都是靠部族孩子们的性命换回来的，如果能结束这种刀口舔血过安定的农耕生活，谁不愿意呢。


    但你的态度也非常坚定，这项技术只送不卖，只要他们全族迁居到这里，这种万能粘合剂是免费不受限制提供的。


    这些日子，已经有一些规模零散的沙漠民陆续迁居到了这里，他们不像图特摩斯部与塔尼特部族规模大，居无定所，但不受什么人管制，这些流民们愿意在这里定居，至少比做佣兵来的强。


    零零散散的，在这里定居的沙漠民，居然也有一百来号人了。


    你将种植的技术无偿的教授给他们，就算是别的部族你也愿意教授，但促使沙土变成锁水土壤的万能粘合剂，你却不能让他们带回去使用。


    拉尔芭主母很愤怒，认为你不像阿卡杜拉说的那样，是无偿为了沙漠之民着想，只是想要攫取权利，你们闹得不欢而散，并没有能达成一致。


    至于你的私心，你的确有私心，但说到底更多的也是为了这些赤王的子孙，图特莫斯部族的居住地是靠近千壑沙地的，在那里，万能沙土粘合剂会失效，这也是为什么你选择了距离那里最南边，都要靠近纳塔的丰饶绿洲种植这些种子。


    那里有一颗寒天之钉，你现在拥有的力量，完全不足以跟寒天之钉对抗。


    你现在已经不再住帐篷，归顺而来的沙漠民，仿照阿如村，给你搭建了房子，是很有沙漠风格的房子，浅色的红与白，是沙土经过特殊处理后才能产生的，很符合沙漠审美的颜色，而最上层还用茅草搭建了有着盖子的露台。


    你的房子是最大最豪华的，拉尔芭主母走出去，看到昔日只有一个浅浅水洼的地方，如今那个水潭已经开始变成小小的湖泊，周围不仅长着茂密的枣椰数，还有成片的绿色麦浪，以及土豆与洋葱的田地，有一小片西红柿田，已经开始长出红艷艷的小果子。


    她甚至看到，还有一小片花园，里面种植着漂亮的须弥蔷薇和墩墩桃。


    沙漠民族的妇女在田中劳作，成年的佣兵们卸下了身上的铠甲，将氂氂驮兽驱赶到圈里，小孩子跑来跑去脸上满是笑容，你还拿出了枣椰蜜糖，分给那些孩子们。


    这里已经有点像阿如村了，但阿如村可没有这些丰沃的田地，丰饶绿洲此时才真正像这个名字一样，宛如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


    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的地方。


    第5章 沙漠叙事5


    你的种子比寻常的小麦结的穗子更加饱满，在此处种植的番茄土豆也更加硕大，口感更好，不知是为何，也许是因为你的庇护，你所拥有的那个部分水之权能，来自于龙，还是分享的，不知为何，你能拥有还能使用。


    你猜测，是源水的力量，据说原始胎海孕育了万物，不仅仅是人类，自然也能滋润植物，让动物得以栖息，繁衍生存。


    不过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村落，还不足以让图特摩斯和塔尼特这种大部落也归顺而来，这些沙漠之民的信仰非常坚定，一直都是赤王。


    来你的聚集地的，很多是老弱病残，还有一些被部落驱逐，部落被吞併，无家可归的沙漠之民。


    你并不着急，在庄稼外又种植了一片牧草，可以用来放牧，不论是牛羊，还是驮兽，都是用水大户，沙漠中有文化有才能的人，还是太少了，毕竟现在的沙漠，可不是赤王大人所描述的黄金梦乡，而是生命力不坚韧都会活不下去的贫瘠之地。


    但凡想要通过正经手段出人头地的，会选择加入须弥城的三十人团，或者存钱去教令院上学。


    知识非常重要，这些沙漠的子民，如果武力值达不到做佣兵的要求，又没钱去上学，最后是会活不下去的，只能被沙漠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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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太残酷了。


    你让人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场地，打算当做教室，给年幼的孩子们上课。


    这些流民里，还有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在年幼时无法劳作，无法产出价值，但投入却不少，可这些是沙漠民族而未来，你不可能丢弃他们不管。


    教育才是能让这些只能做佣兵的沙漠遗民们，真正能得到新生的出路。


    而现在须弥的教令院因为有虚空的关系，把纸质书列为了禁止物品，知识居然也是禁止流通的，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智慧国度的居民，居然不是所有人都有受教育的机会，也真的是很黑色幽默了。


    而教令院又把所拥有的知识，当做统治的工具，导致底层百姓获取知识非常困难。


    这跟贵族垄断资源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目前，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当老师，只能给孩子们进行启蒙教育，实在分身乏术。


    是梦吗？天上下着一场盛大的流星雨，却在即将要落到地上时，变成了盛开四叶草烟花，美的叫人移不开眼睛。


    你很确定这是梦，因为这是你记忆中的游乐园，有旋转木马还有摩天轮。


    「这里是你记忆中的世界，也可以说是梦的世界哦。」


    绿色的小小神明出现在你的身边，脸上带着歉意：「很抱歉，擅自进入了你的梦境，我只是路过听到了你的哀鸣……」


    你耸耸肩，觉得没什么所谓：「过去的一些记忆罢了，没什么不能看的，神明都是这样吗？对待人类总是有着过分的溺爱和迁就？」


    「看到你的记忆，我觉得你或许是降临者，但世界树中有你的信息，你与我们的本质好似也是一样的。」


    「不太一样哦，作为魔神，我是需要信仰的，你知道我在沙漠中做的事了？小草神大人，是要驱逐我吗？我是在跟你抢夺信仰哦。」


    小小的神明挨着你坐下，温热的小手覆盖上你的。


    「你所做的事，我都知道哦，赤王的遗民，过的并不好，但我现在的情况，力不能及，你能为他们做一些事，我很高兴。」


    「草神大人，恕我直言，您真的没有想过，须弥现在雨林与沙漠的对立，沙漠民的排斥得不到上升通道，只能做佣兵或是苦力的生活，是能继续下去的吗？」


    你很无奈：「裂痕不弥合，缝隙只会越来越大，而两边的人民也会越来越仇视吧。」


    「所以我对你的行动很看好哦。」


    「您就不怕我跟您抢夺信仰吗？」


    小小的神明摇头：「我能感受到，你同我们，是一样的，魔神皆爱人，你也是如此。」


    「很多事，其实由你来，是最合适的。」


    「我现在，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你的眼神变了：「教令院对你做了什么吗？难道……」


    小吉祥草王从不出现于人前，难道不是不愿意，而是教令院的囚禁？


    他们居然敢这么对待神明！


    「需不需要我……」


    「不需要哦，时间还没到。」神明温热的小手拍着你的后背，安抚着你，她明白，你的力量也经过了磨损。


    「在这片土地上，你做什么事都是可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好像与你认识很久，很久了，所以我相信你。」


    神明绿色的眼眸中，满是对你的信任和喜爱。


    「不过，现在你要注意了。」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锐利：「危险已经接近，快醒过来吧。」


    游乐场和烟花流星，这些梦幻的场景瞬间褪去，你还没睁开眼，就听到外面的吵闹与争斗声，是那种沙漠佣兵特有的赤王科技兵器，解放厄灵时的响动。


    婕丽沖了进来，很焦急，也并不是很温柔的扯起你的手臂。


    「快，快走，拉尔芭主母打进来了！」


    你很冷静，没来得及披上外袍，只是站在原地问她：「你背叛拉尔芭了吗？没有背叛的话为什么要让我逃走？」


    跟着婕丽冲进来的库塞拉将你挡在身后，隔绝了婕丽的目光：「我们村子的神明，由我们保护，你这个侵略者，休想伤害我们的大人！」


    「我是想要救她，拉尔芭集结了全图特摩斯的兵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图特摩斯又如何，很厉害吗？我们的村子由我们来守护，哪怕要跟拉尔芭决一死战！」


    真是个死脑筋，婕丽恨铁不成钢：「你知道拉尔芭主母手下有多少……」


    「你倒是说说我带来了多少佣兵阿，婕丽，没想到你也要背叛我！」


    拉尔芭妖妖娆娆的走进来，身边不仅跟着阿卡杜拉、扎克，还有一个你不认识但从装备上能认出是个灵风猎手。


    婕丽吓得后退几步，手中的武器都差点掉到地上。


    然而看到了库塞拉身后，你苍白柔弱的脸，明明已经被包围，处于下风，却仍旧镇定自若的样子，她咬了咬牙，当在你身前。


    「主母，你说过，不会对她不利。」


    拉尔芭志得意满笑了笑：「我当然不会取这个女人的性命，在她脑子里的知识被我榨干之前，我会让她好好活着。」


    「您所说的活着，是终生囚禁她吗？」


    「她不是想要为我们这些沙漠子民做些事，我当然会成全她，她的那些种植技术，她的知识，如果不能让我满意，就只能让她去餵鳄鱼了，当然，只要她有用，就可以给她一口饭吃，而我们，图特摩斯部族，就能重现图特摩斯王朝的荣光，哪怕塔尼特那个贱人找到了永恆绿洲，也无法与我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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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婕丽倒吸一口气：「您说过，不会伤害她的，她不是沙漠民，她是璃月人，您不能这么做。」


    「单纯的婕丽，天真的婕丽，在沙漠中的生活，还没有让你过剩的善心消泯？」


    「如果你伤害她，即便是您，主母，我也不会任由您这么做。」


    你揉了揉额角：「拉尔芭，你的手段就是用战争的方式进行侵略？我说过，善见村欢迎所有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只要诚心愿意在这里扎根，我不会驱逐任何人，不论是沙漠人还是雨林人，你想要统治沙漠，很有想法，对于这样的野心我并不反对，但是一味的强权并不能服众，这是我对你的告诫。」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我们是赤王的遗民，赤王大人通过战争赢得了魔神战争，统治了沙漠，难道你要我率领部族迁徙，放弃我们长久以来的聚集地？」


    你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璃月那位岩王帝君武德如此充沛，要打下一块地盘容易，要长久的治理，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真的，是你阿，拉尔芭，你真的觉得靠抢夺，劫掠，就能成功？」


    拉尔芭嗤笑：「我就当你的话，是败者的吠叫吧，把她带下去，看管起来，要是她不听话，就让她试试我们沙漠人拷问的手段。」


    婕丽和库塞拉做出战斗姿势，准备拼死一搏。


    然而，刀没有落在你的脖子上，反而落在拉尔芭的脖颈处。


    阿卡杜拉手起刀落，鲜血喷涌而出，拉尔芭倒了下去。


    虽然明白，这是人类政权更替必要的留学，但作为魔神，你却不忍看人类在你面前死去，你闭上了眼。


    此时，扎克也将灵风猎手缴了械。


    一个与扎克有七分相似的少年人走了进来，他也是白日鸣雷的打扮，却拥有沙漠人很罕见的天蓝色头髮。


    「哲伯莱勒，外面情况如何？」


    少年一板一眼，斧子将斧子背在脖子上：「拉尔芭主母的人，已经都处理干净了。」


    「很好。」阿卡杜拉收起了双刀，上前单独膝跪下，执起你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一下：「阿卡杜拉，率领图特摩斯部，向您献上忠诚。」


    第6章 沙漠叙事6


    村落已经初步建成，虽然规模还不如阿如村，但现在善见村也有了自己的巡村守卫，就是由那位拉尔芭攻进来当天，有过一面之缘的哲伯莱勒。


    虽然只有十四岁，他却已经生的比你更要高大了，健壮结实的上半身几乎是□□的，只有几根佣兵绑带胡乱的扎着，用来背着他那跟解放厄灵时，能释放雷击的大斧，巧克力色的肌肤因为沙漠的风吹日晒，有些粗糙，却泛着肌肤特有的光泽油润。


    宽肩窄腰，双开门的肩膀和结实的肌肉，他是个合格的沙漠战士。


    他与库塞拉成了守卫村子的侍卫队长。


    图特摩斯部也不是全族都归顺了过来，有很大一部分是不满拉尔芭主母的统治，趁机反抗，很多人过不惯安定的农耕生活，骨子里他们佣兵的血脉，让他们永远无法在一个地方停留。


    你也并不勉强，只要不是作恶多端的人，善见村永远都是他们的归处。


    「现在第一批小麦和番茄、土豆已经採摘，日常吃饭是够了，只是一些稻米和秃秃豆，还要从须弥城中购买，虽然沙漠天气一直都很热，但也不是没有冬季，如果到了冬季，还不能储存足够多的食物，还有抗寒的棉花，这个冬天会很难熬。」


    跟她做报告的，也是个少年，名叫萨梅尔，是阿卡杜拉的徒弟，出去的时候，也是做镀金旅团中炽阳凝冰的打扮，而现在在村子里，他就只是穿着一见露臂的浅色紧身衣，显得身材非常好。


    鼓鼓的胸肌，凸起的很明显，肱二头肌随着手臂的晃动，绷起流畅的肌肉，实在太明显了，你看的有点眼晕。


    沙漠中的少年，身材都这么好吗？你完全不能理解，他们到底吃什么长的这么高这么壮，沙漠物资是这么匮乏。


    「公主，您有听到我在说话吗？」


    萨梅尔不带镀金旅团的眼罩时，有一双上挑的，含情脉脉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很风流有种暗示邀请的意思，他跟哲伯莱勒一样，生的非常英俊，村里不少小姑娘都喜欢他们，你不止一次看到，热情大胆而沙漠女孩邀请这两人，晚上到自己的帐篷里来。


    听到萨梅尔的话，你有点囧，叫公主什么的，名不副实。


    「别这样叫。」


    萨梅尔耸耸肩：「但村里的人都这么叫，长辈们将您奉若神明，可您又接受神明这个称唿，我们只能尊称您公主了，其实我倒是觉得，公主殿下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儿，刚才您是看我看呆了吗？我还是挺挑剔的，可如果是公主您，我愿意晚上前来侍奉您呢。」


    「不……你年龄还小……」


    你并没有心动，只有惊恐，萨梅尔只有十五岁诶。


    「说正事吧，现在农产品虽然能自给自足，但是也没办法在市场流通交换，而且最重要的稻米，反而是最吃水的，我还有一批石珀和水晶矿，如果实在不行，就先用这些交换摩拉，再给村里的孩子们购买御寒的衣物还有稻米等存粮。」


    「殿下，如果实在缺摩拉，我可以带人出去做任务，总不能一直用殿下的私房钱。」


    你摇摇头：「我并不想让你们再去过那种刀口舔血的佣兵生活，你们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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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所拥有的那些矿产也是有数的，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并不能长久给村子输血，还是要村子自己能行程贸易的体系，而只是农作物，真的不赚钱，毕竟须弥雨林非常丰饶。


    你带着萨梅尔出了屋子，打算去看一看新拓展的农田土地，须弥人吃惯的稻米，品种跟璃月和稻妻，都是不一样的，属于籼稻，须弥雨林中的农田，受益于大慈树王的恩惠，一年能产三季稻，但是需要大量的水灌溉。


    萨梅尔跟着你，目光灼灼，让你不得不去注意他的视线。


    「殿下就是一直说这种话，才让我的养父，对您死心塌地，如此着迷，宁愿背叛拉尔芭主母，也要追随您？」


    「？」你满脸懵然。


    什么意思，他在说什么？萨梅尔一向有点不正经，流里流气的，但话也是不能乱说的。


    你们走过田间，因为有元素力为核心作为能量源，你将赤王科技那些留下的元能构装体改造成了自动蓄水的水车，和可以喷洒灌溉的水管。


    「殿下，萨梅尔大人。」


    田地间来来往往的村民都在对着们示好，有两个大胆的沙漠女孩，还对你抛媚眼，在得到你温柔的摸摸头和几枚糖果后，两个女孩有一瞬的泄气，然后把目光看向了萨梅尔。


    「殿下不喜欢我们也就算了，萨梅尔大人，晚上可以来我们的帐篷，给你留门。」


    「……」


    大胆而火热，直白而热烈，你有点不太适应。


    萨梅尔笑了，双手抱臂：「我现在整个人都属于殿下，可不能随随便便跟女孩子调情。」


    「萨梅尔大人好狡猾，我们也想侍奉殿下拉。」


    「殿下的肤色好白皙，好可爱，一见到殿下就想亲亲抱抱。」


    「要是晚上能进殿下的帐篷就好了……」


    你脸通红，不敢听，背影有点慌张。


    萨梅尔打发了那两个女孩，看到你落荒而逃觉得很好笑：「殿下觉得不适吗？但我们沙漠人就是这样，表达爱也是如此直白。」


    「萨梅尔，你真的觉得这是爱？我认识那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叫梅艾尔吧……前几天我还看到她进了里萨的帐篷。」


    「嘛，我们沙漠人，没有那么传统的婚姻关系。」他想了想：「其实也不是没有，哲伯莱勒的母亲就跟他爸爸扎克结了婚，但这种传统的婚姻关系在沙漠不常见，很多都不能持久，原来在图特摩斯，部族八成的男人都属于拉尔芭主母，看对眼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所以镀金旅团很多人都是父母不详的孩子，包括我也是，这是我们沙漠人的生活方式，其实殿下也可以尝试尝试，我们沙漠男人的身体，都很强壮的，殿下一定能生下很强壮的子嗣。」


    「对了，养父他一直想要讨您欢心，发誓要为您找到传说中的金蔷薇，要种出来，向您示爱呢。」


    「……」


    「萨梅尔，不要对殿下说不敬之言。」


    蓝色头髮的哲伯莱勒出现了，冷着脸训斥萨梅尔。


    「哲伯莱勒，何必装的很正经，你不是也很喜欢殿下，上次为了谁能进殿下的帐篷，你还跟阿罗他们打了一架。」


    「我是在维护殿下的名誉，殿下，我在巡逻的时候遇到了一队须弥雨林人，看着他们的穿着，像是教令院学者，不清楚他们是否有刺探的目的，我将他们逮住带了回来。」


    哲伯莱勒扯着几个被绑住的人过来：「你们几个，在善见村外鬼鬼祟祟的，是想刺探情报吗？」


    沙漠跟雨林的对立，到现在都无法弥合，反而越来越深，而沙漠里有钱有能力的早就搬到了须弥城，以成为雨林人为荣。


    哪怕这些学者中，也有个肤色略深，一看就是赤王后裔的沙漠人，哲伯莱勒也没有手软。


    这些学者精神很萎靡，显然是缺水被沙漠严酷的环境摧残的。


    但你的目光，却被其中一个绿色长袍，外罩沙色兜帽的青年吸引了。


    这人头上，居然顶着一对儿大且长，还毛茸茸的耳朵，此时兜帽滑落，露出男人白皙俊秀的脸蛋，他有一头深绿的头髮，顺滑无比，一点都没有被沙漠摧残的枯萎衰败。


    哇，是大美人儿，还是有毛绒耳朵的大美人儿。


    你灼灼目光，被这双耳朵吸引，虽然大男人往头上安毛绒耳朵很奇怪，但是在这男人头上，一点也不违和。


    然后，你就看到，他的耳朵，动了一下。


    「？」


    又动了一下！


    「？？」


    你满脸震惊，不敢置信，难道这个耳朵……是真的？


    「是真的哦，我还有尾巴的。」


    青年脸上带着笑，一条浅绿色的毛茸茸大尾巴从袍子里伸了出来，摇晃了两下。


    是狐狸尾巴！毛茸茸的，蓬松松的狐狸尾巴诶！


    活的，能动的！


    你看直了眼，都不能说话了。


    哪里来的狐狸精，在这里勾引他们的殿下！萨梅尔咳了一声：「你们这些教令院的人，到底是不是间谍？老实交代，不然把你们赶到千壑沙地，让沙虫吃了你们。」


    「恩，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韦伯，来自教令院生论派的学者，我们不是风纪官，只是追寻一只蔷薇的来源，寻到了此地，不过，我的同伴因为无法适应沙漠的干旱气候，我们的水又喝完了，看到这里有人烟，才想试探着来找些水喝，没想到除了阿如村，这里还有个世外桃源一样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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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论派？学者？」


    狐耳青年掏出一株被封印在玻璃中的蔷薇，那蔷薇不同于须弥蔷薇，花瓣呈现灯笼型，显然品种是枫丹的虹彩蔷薇。


    然而就算是虹彩蔷薇，主色也是粉色，这株有着虹彩蔷薇花瓣形态的花朵，却真真正正呈现出五种颜色，着实叫人惊嘆。


    第7章 沙漠叙事7


    这一株虹彩蔷薇，真正实现了彩虹的颜色，似乎有五种渐变的色彩，自称韦伯的生论派学者，当然认识来自枫丹的虹彩蔷薇，那是枫丹一种很常见的植物物种，就如同随处可见的须弥蔷薇一样。


    然而他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真正意义上有着虹彩的蔷薇。


    封在玻璃瓶中，阳光照射下来，就闪现着五彩的虹光，他花了很多摩拉，从桑歌玛哈巴依老爷手中买了下来，因为只有一株，几乎被炒到了天价，而玻璃瓶似乎是密封的，小心翼翼的将那株蔷薇从玻璃瓶中剥离出来，却发现，它的虹彩依旧。


    而这可不是染色的花朵，他都已经做好准备，如果真的是染色的，他花了那么多钱当了这个冤大头，他就举报给教令院的风纪官，把桑歌玛哈巴依老爷抓起来。


    还好，不是染色的。


    而是一株真正的，自然生长的虹彩蔷薇，只是吸收了各种元素力才生长成这种样子。


    但适量的草元素的确能够促进农作物的生长，水元素能够缓解植物的饥渴，但如果一株植物中又含有雷元素风元素，那就太不寻常了。


    顺着这株虹彩蔷薇，他们找到了这里。


    在人迹罕至的沙漠，只有那些最兇恶的镀金旅团和魔物，还有那些漫无目的游荡的遗蹟机兵和三角构装体，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如世外桃源般的村子。


    就算是阿如村，也没有如此美丽的景色。


    村庄外，便是大片大片的麦田，已经结了稻穗，沉甸甸的垂下头来，麦田的旁边就是土豆和番茄的秧苗，西红柿的生命力很旺盛，绿油油的藤上挂着粉红鲜红的果，非常可爱，路过的小孩偶尔会从田地中摘下一两个，从流淌着清澈溪水的水潭中洗一洗，就可以吃了。


    而那些会袭击商队与过往行人的原能构装体，被改造了形态，变成了水车，代替人力，兢兢业业的灌溉着这一片本来是沙漠的土地。


    而他们，也在这些凶神恶煞的镀金旅团的看管下，见到了这个村子的话事人。


    居然是肌肤苍白，身形纤细的好像一朵霓裳花一样的女孩儿。


    一个看着很清秀，却奇异的叫人根本不愿意离开视线，好像发着光一样的年轻女孩。


    他的确有听说过，这些沙漠民又开始不太安分，教令院的那帮老古董说什么，要派三十人团或者风纪官来查探，但丰饶绿洲已经已经在沙漠深处，所需的人力物力不是普通活动能比的上的，教令院的审查流程还非常复杂，就这么拖到现在。


    「这株虹彩蔷薇的确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是我培育的。」


    你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这一点，虽然很想严肃起来，但这个长发狐狸男的耳朵，一直在微微的抖动，尾巴也在左右微微摇摆。


    你的视线根本没办法从上面移开。


    看着，好毛茸茸，好软乎的样子，你的手有点痒。


    萨梅尔和哲伯莱勒一直护卫在你身边，以防止有人想要刺杀，对你不利，萨梅尔注意到你灼热的视线，双手抱臂，冷哼一声，不知为何有点不爽。


    「说来惭愧，村里的大家要盖房子，所需要的砖头石头和涂料都需要钱，但我们的村落刚刚形成，没有那么多的资金，于是我就将自己培育的这株虹彩蔷薇卖了出去，须弥城中有些有钱的老爷会很喜欢这种独一无二的品种吧。这种蔷薇是虹彩蔷薇的变种，虽然在我这里并非完全的仅有一株，但也不是随处可见，这种变种嫁接后出现的机率也是很低的，目前须弥流通的那些石珀也是我卖出去的，请问是违背了教令院的法律吗？」


    你并不想与教令院起冲突，换句话说，你没有想独立门户的打算，哪怕有一天真的统合了沙漠，你也没有独立出须弥的打算。


    七之秩序乃是天理所定，而且小草神还是一位颇为贤明的神明，虽然现在下落不知，你也没有任何能力救她出来。但将来真的可以做到，能得到一位尘世七执政的庇护，沙漠子民才能过的更好。


    「阿，不，我们并不是教令院的风纪官，只是生论派的学生，这种虹彩蔷薇可以说是新品种了，我方才看到村子中的田地里，那些麦子的品种，似乎也跟雨林中不一样，我们可以取一点麦穗研究一下吗？」


    狐狸青年眼中满是渴望。


    阿，他的耳朵还在抖动，尾巴还在摇，你差点破功，没能忍住。


    「喂，别被这个雨林的狐狸精迷惑了，喂，男狐狸，别蹬鼻子上脸，那些麦子，是我们的殿下赐予沙漠人的丰饶，怎么可能被你们得去，想不付任何代价久久刺探我们的情报吗？」


    萨梅尔很不客气，都要抽出背后的两把凝冰大刀威胁了。


    不过，雨林的男狐狸也并不惧怕，毕竟他也是拥有神之眼的人。


    「神之眼，哼，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老子还没打过有神之眼的人呢。」


    不仅是萨梅尔，就连哲伯莱勒都握紧了手里的大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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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按住了萨梅尔的手，想要阻止他，却在他全身戒备和紧张的退后动作中，手一滑，按在了他的胸口处，好软，好丰润。


    你有点傻眼，下意识还捏了捏。


    「额……」


    尴尬如你，抽回了手，没能抽动。


    被他按住了，萨梅尔很流里流气的挑眉：「别客气，想多摸一会是可以的。」


    「……不是的……」


    你的脸顿时爆红，白了他一眼，但是并没有什么威胁力。


    像逗弄一只猫咪，一看到你就像有猫爪在心口不住的拨弄，痒痒的很，但逗弄过了，猫咪也会哈气。


    而且哲伯莱勒不善的眼神，已经从那个雨林狐狸男身上变成灼热的注视着他了，萨梅尔只能遗憾的放开了你的手，捻了捻手心处滑腻的触感，感觉像璃月豆腐一样软嫩。


    「好了，萨梅尔，哲伯莱勒，不要这样，雨林不是我们的敌人，就算现在的教令院也不是，你们都是须弥人。」


    长耳狐狸青年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要求确实有点过分：「抱歉，习惯性作祟，我可以提供报酬，如果研究有进展，也可以署名。」


    你摇摇头：「我们的作物可以让你研究，甚至你可以把种子带去雨林，但我的确对教令院的学者有所求，尤其是，您这种拥有神之眼，出类拔萃的人才。」


    「现在，请你先跟我参观我们的村落吧，虽然远远比不上须弥城，但也是我们耗费了很多心血建成。」


    你带着狐狸耳朵青年一起出去，萨梅尔和哲伯莱勒宛如两个黑脸门神跟在身后。


    「其实我们有一种全季种植的小麦品种，而是在冬季抗寒抗倒伏，比起普通的小麦品种，产量能增加两成，只是需求更多一些的水量，在沙漠无法发挥它的作用，但是璃月、稻妻，甚至至冬，这种小麦完全能够扛得住冬季寒冷的气候。」


    狐耳青年收下了种子，剪下一节麦穗准备仔细研究一下。


    「您需要我做什么呢？」


    「我们在教令院没有人脉，当然，我也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能量，但是希望生论派的学者能够推广我们的小麦种子，最好能通过商路推广到别的国家，种子我们可以无偿供给教令院研究，但卖出的摩拉，我们要分七成。」


    他停留在你建立的小学校前，看到那些沙漠孩子渴求知识的眼神，虽然里面的老师只是做着启蒙教育，但眼前这一幕还是触动了他。


    「授课老师曾经也是教令院的学者。」


    「我知道他，阿凡前辈，以前也是生论派学者，但是后来被逐出教令院，恕我直言小姐，您的这些举动，可是在传播知识，而在须弥，知识是禁止随意传播的。」


    「您真的认为这种制度合理吗？」你也并不惧怕。


    狐狸耳青年眯着眼笑了：「但我不喜欢教令院那些老古董，不如说这样正合我意。」


    他看着这个祥和宁静，如同世外桃源的小村子：「我从不认为，沙漠子民就要和雨林人区分出来，知识，本就应该没有门槛，须弥人都有能得到教育的机会，然而现实是，很多沙漠中的孩子，甚至大多数都是父母不详的孤儿，而这些孤儿如果没有好心人收养，就只能自生自灭，小姐为沙漠的子民寻找到一个归处，您应该得到尊敬，别看我这样，我这一族，曾经也是赤王大人的眷属。」


    「？」你看向了他深绿色的狐狸耳朵。


    「我们的祖先，与巴螺迦修那共同生活，逐渐变成了人狐混血的样子。」


    「巴螺迦修那？」


    「这个词彙的意思是，沙漠里的大狗，据说是一种叫做兰纳罗的生物给命名的，后来赤王国都覆灭，我们这一族因为大慈树王的恩赐，皮毛变成了绿色，才得以在雨林存活，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愿意为曾经的家乡和同胞尽一份力，您的确找对人了，推广作物的话，我确实能说得上几句话。」


    见你的目光一直流连在他的耳朵和尾巴上，青年此时的笑倒真有几分勾引的意味。


    「想摸摸看吗？很柔软的尾巴哦，我每天都给尾巴毛上精油的。」


    第8章 沙漠叙事8


    第一批粮食从善见村运了出去，你们迎来了第一个海灯节，沙漠中的人有自己的节日，赤王大人还在世时，古老的沙漠王朝会过圣纪节或者斋月，现在王朝覆灭，不论是哪个部族的镀金旅团，其实已经没有能力再举办一场盛大的圣纪节。


    而须弥雨林人，大慈树王的信徒则是会过花神诞祭，那是为了庆祝草之神的生日而举办的盛大庆典，但现在的教令院并不提倡发展艺术，而且大慈树王已经失踪，小吉祥草王又从未出现在人前，这么多年，教令院竟是一次都没有给小吉祥草王举办花神诞祭。


    那几日，你虽然一直在处理村子的事物，田地迎来丰收，你派人将第一批种子和粮食通过商路运送出去，赚了一千万摩拉，这些钱对于一个村子来说不算多，却也是你们的第一桶金。


    虽然在忙碌着，但哲伯莱勒发现了，你的神色有些惆怅，晚上的时候总会看着星空长吁短嘆。


    他直接问了你，你也没有隐藏：「我的家乡会过节日，叫做年，在这里的话，不，在璃月应该叫海灯节，是跟家人团聚，辞旧迎新的节日。」


    「沙漠人没有过这种节日的习俗。」


    「是阿，所谓入乡随俗嘛，我只是随口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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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竭力隐藏的难过神色被他看在眼里，哲伯莱勒当时没说什么，过了几天，你却发现村子焕然一新，居然绑起红绸，还放上了花灯。


    一问才知，村里人准备把海灯节和花神诞祭一起过了，为你庆祝。


    这些可真的是惊喜了。


    没想到哲伯莱勒沉默寡言，人狠话不多的模样，居然心思这样细腻。


    他们特意找了须弥城中的璃月人问了风俗，得知璃月人是要放海灯的，也做了一些花灯，只是不大精緻，但有这个意思也已经足够了，毕竟璃月的海灯节，也不是你家乡的年。


    你邀请了你在教令院和阿如村的朋友，那位有着郭狐长耳的狐狸青年和阿如村现任的村长。


    阿如村的村长，生的也十分英俊，一头蓝色长髮，蓝金异色双瞳，据说体内留着赤王嫡系眷族的血脉，因为你无偿分享了种子和防沙固沙的方法，村长青年对你十分感激。


    两个村子的走动很频繁，那位名为阿凡的，被教令院驱逐的学者，就是他给你推荐的。


    到了晚上，村子开始热闹起来，桌子上放着成堆的烤肉卷、米塔圆、黄油鸡，甚至还有沙漠中难得一见，非常新鲜的雨林沙拉和杂菇荟萃，金色的大盘子中，堆着一人高的拌饭和枣椰蜜糖，另外一个大锅丽还炖着香喷喷的羊肉，是镀金旅团常用的烹饪方式镀金锅。


    咖喱和香辛果的气息瀰漫了整个会场。


    村子中的女孩们，用珍贵的鲜花妆点了你的座位，萨梅尔带着你进来的时候，婕丽将鲜花扎成的花环带在你的头上。


    「请坐在花车里面吧，为我们带来丰饶的神明大人。」


    你真的不算什么本地的神，而且给了你草神的待遇，你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虽然花车制作的有些简陋，但在善见村这种环境，大家都已经尽力了。


    你欣然坐了上去，六个身穿白袍的佣兵将花车抬起来，是要巡街。


    婕丽递给你一盘枣椰蜜糖，一壶酒水，对你眨眨眼睛：「沿路要铺撒蜜糖哦，这是您对您信徒的恩泽。」


    从赤王时代就遗留下来的风俗，神明要撒出蜜糖和酒水，让一年到头都吃不到甜，享受不到粮食的醇香的奴隶们，也能在这一天被恩赐。


    现在早就没有奴隶，善见村的沙漠遗民们，因为你所赐予的丰饶，能够吃上小麦粉磨成的白面饼，氂氂牛驮兽产的奶，售出的粮食和那些通过教令院渠道卖出去的种子得到的摩拉，每家每户都能分到。


    不必提着脑袋去做佣兵的活儿，小孩子可以接受教育，读书认字，已经是非常好的生活。


    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你笑着，便如那位赤王一样，从盘子中拿出切好包装好的枣椰蜜糖，洒落出去，得到一阵争抢。


    不仅是孩子们，甚至成年男女都簇拥在花车边，并不是因为大家贪图这一点糖果，现在生活富足，谁家都不缺这些甜，大家争夺的是从你手中洒落的恩泽。


    酒水撒出去，落在周围青年们□□的上身，将他们巧克力的肌肤，在灯火下更加润泽，是的，这些沙漠青年，都没有穿上半身的衣服，有的甚至下身都只围了一块简陋的布。


    酒水不仅撒在他们的身上，甚至也落在你的身上。


    感觉到脚踝一阵濡湿，你低头一看，一个巧克力皮的健硕美少年正捧着你的脚踝，轻轻吻了上去，还用舌舔了舔。


    你吃了一惊，想要拽回，却没拽动。


    巧克力皮的美少年正是萨梅尔，他没有带他们红色的眼罩，一双狐狸眼媚眼如丝，含着你的脚踝咬了咬，你白皙如牛奶的肌肤与他的棕皮形成鲜明的对比。


    「殿下，请您垂怜……」


    「永远留在这里，留在沙漠，为我们带来丰饶和财富，求您，诞下沙漠的子嗣。」


    「成为我们的，神。」


    太过了，不仅是萨梅尔，周围的壮硕青年们也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你，□□的上身，胸肌鼓鼓，六块壮硕分明的腹肌下，露出隐隐毛髮。


    你瞧得满脸通红，血脉喷张。


    怎么搞的，像是女皇帝在选妃？虽然羞涩也很愿意看看青年少年们美好的身材，但你坚定的抽回了足踝，无情的拒绝了萨梅尔。


    「不要搞这种淫·乱场面。」


    你红着脸，想要教训他们。


    库塞拉挠了挠头：「这个，沙漠人就是这样啦。」


    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劣，男孩女孩在十四五岁就会明白男女之间的事，看对了眼就会进帐篷，因为佣兵们过着今朝生死的生活，所以也不会储蓄，做了任务拿到摩拉就去花掉，喝酒吃肉，找女人。


    在沙漠，繁衍，是顶顶重要的事。


    你如神明一样，忽然出现，用自己的知识给他们带来一片安稳之地，带来肥沃的土壤和沉甸甸的粮食，他们不希望你离开，想要你留下血脉，从此留在沙漠里。


    这就是沙漠遗民们最单纯的想法。


    「哈？什么淫·乱，你明明很喜欢看我们打赤膊的身材吧。」


    「萨梅尔，不要对殿下不敬！」


    萨梅尔啧了一声，却还是挺了挺自己的胸，巧克力色的肌肤上还有汗珠滑落，你眼神游移一瞬，清了清嗓子：「总之，这样很不好，会带坏小孩子的。」


    萨梅尔很想说，沙漠中的小孩子，懂得也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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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不了了之，不过并未影响节日气氛，村子里的叶轮舞者，为你跳了花神诞祭的舞蹈，妖娆的舞姿，柔弱无骨的身体，就像她武器中的魔灵蛇一样，你为这个女孩掷出一捧鲜花。


    她拿着鲜花，柔媚的跪坐在你身边，为你斟上一杯甜美甘醇的麦子酿，依偎在你的身边，她武器中的魔灵却不肯回去，蹭了蹭你的手臂，得到主人的一声呵斥后，转而缠绕上你的脚踝。


    韦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殿下这样，真的很想沙漠古老王朝中的暴君，那位图特摩斯三世。」


    「你是生论派的学者，也会读歷史类的书籍吗？」


    韦伯笑：「我只是专精生论派研究，但并非对歷史一概不知，人若是连自己的来处都不清楚，也太可怜了，说到那位图特摩斯三世，他是个伟大却又暴虐的帝王。虽然他在位时，图特摩斯获得了最大的版图，但他杀人成性，荒淫无道，甚至他出台法律，身为帝王，能够享有王国内所有少女的初夜权。」


    他对你挤了挤眼睛：「殿下现在的生活，也跟那位陛下不遑多让了。」


    你想要反驳，然而剥好的葡萄送到你嘴边，左边是捷丽，右边是叶轮舞者，你确实无法解释。


    过得跟酒池肉林的商纣王一样。


    你跟韦伯说起商纣王的故事，这个故事中也有一个倾国倾城的狐狸精。


    韦伯觉得你意有所指：「将王朝的覆灭推在一个女人身上吧，真是滑稽，不过是当政者为自己君王找的无能藉口罢了。」


    「有的哦，一个女人引起了一个王朝的覆灭，搞得百姓民不聊生吧。」


    阿凡拿着酒杯凑过来，说起了大镇灵利露帕尔与居尔城的故事，虽然说的不慎详细，但听到这位镇灵因为爱人没有达到自己的期望，就诅咒其三代而绝的故事，你差点出了一身冷汗。


    酒过三巡，你的脸颊上已经浮现陀红，想要回房休息，佣兵们却已经喝嗨了，围着篝火仍旧不愿离去。


    转过一个拐角，你撞上一堵肉墙，并不疼，只是撞的你有点晕乎乎的。


    是莱伯哲勒，他低头看着你，眼神有些奇怪。


    忽然握住了你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就只喜欢萨梅尔的吗，不喜欢我的吗，殿下，我拥有比他更加强壮的胸膛。」


    第9章 沙漠叙事9


    这些孩子不知道怎么了，是都到了年纪吗？


    你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让库塞拉偷偷告诉他们，不要纵慾过度，要适当，当然萨梅尔的怒火冲天和哲伯莱勒的良久沉默，库塞拉并没有告诉你。


    虽然大家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年纪，却有着极为健硕的身材，发育的很不错，哪怕是十四岁的库库拉少年，都比你高出一个头。


    但这并不是，让你随意选妃的理由啊，而且你现在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体还算不算人类，也许更偏向于魔神，魔神和人类会有后代吗？


    村子渐渐稳定后，阿凡学者讲述的那位利露帕尔的故事，你产生了很大兴趣，并非觊觎镇灵的力量，也并不是跟有些魔怔的沙漠人一样，想要找到永恆绿洲，得到永远的幸福。


    对于此类说法，你嗤之以鼻，在提瓦特大陆，哪怕是神明，也不过是力量更强大的另一个种族罢了，可能掌握了世界运行的一些法则，但并不能做到无所不能。


    你系统界面上，已经显示新手任务和初期任务都已经完成，接下来长期任务『重现沙漠王朝荣光』『一统须弥沙漠』『打到七神，获得七执政之一的权柄』『干翻天理』。


    前两个任务也就算了，算是长期任务，后两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摔！


    你一个力量流失的魔神，怎么干翻天理？等着被天理弄死吗？


    唯一的好消息是，由于村子建成，村民的信仰为你提供了力量，你逐渐恢復了一些，不仅是最开始的草元素，古龙部分权能让你能使用的水元素，也完全适应。


    但所有的技能，都不能攻击。


    尘世七位执政，至少岩神是名副其实的武神，而那位雷神有无想的一刀，风神能庇护蒙德那么大片的领土也不是吃素的，火神更是战争之神，好不容易有了信仰之力，技能却全是辅助类，在七神已经掌握了大部分魔神权柄的情况下，你要怎么打到七执政，干翻天理？


    这是在强人所难。


    虽然大部分记忆都有些模煳，但你仍然能记起的记忆中，你应该算是个天外来客，按照提瓦特的说法，是降临者，你所能想起的记忆中，第一站你降临的地点，是坎瑞亚。


    但为什么系统给你界定的身份，是失去力量的魔神？坎瑞亚不是不信神的国度吗？对魔神的态度都是排斥而厌恶的。


    疑点重重。


    你还是派了一队人马，还有韦伯介绍的可靠的教令院学者，一起去显圣厅和千壑沙地深处，探究赤王与花神的秘密。


    你并不想将镇灵的力量据为己有，从阿凡那个故事，就能看出，镇灵这种生物，爱憎太过分明，所爱之人达不到自己的期望就被视为背叛，甚至连自己的子嗣也一併进行了诅咒，真是可怕的一个种族。


    情绪如此不稳定，这么冲动行事，根本就不能承担引导一国之王的责任。


    赤王是昏了头吗？把引导人类的责任丢给这么一个，可以说是性格有缺陷的镇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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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要清楚地知道这段歷史，你的确需要确定那第一颗钉子的位置，正是由于它的降临，才改变了这里的气候，将雨林变成了沙漠，而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为何你选择在丰饶绿洲，距离寒天之钉最远的地方建立村落的原因。


    你嘱咐了你的先遣队队员，让他们一定以自身安危为重，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撤退。


    「你们每一个人的性命，都是我珍贵的宝物，没什么比你们的命更重要。」


    你的本意是让这些做惯佣兵的孩子们，慎重些，结果不知为什么，听了你的话，大家更加兴奋了，还表示一定要为你找到永恆绿洲。


    「……？」


    你实在不懂，大家兴奋的点在哪，再三要求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大概过了一个月，先遣队居然为你找到了名为利露帕尔的镇灵，你惊呆了，萨梅尔和哲伯莱勒不愧是图特摩斯的双星，怎么能这么厉害呢。


    而那位传闻中灭绝了奥尔玛兹王朝的罪魁祸首，此刻却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瓶子，很是可怜。


    「睡莲之女，大镇灵，奥尔玛兹王太后利露帕尔？」


    一直对萨梅尔和哲伯莱勒发出嘲讽的大镇灵，此时哪怕看不见身姿，表现得也非常恭顺。


    「是的，我就是利露帕尔，在您面前，不过是个区区的罪人。


    作为花之女主人的追随者，我向司掌星辰之力，丰饶与爱情之神，赤王王后的您，以最谦卑的姿态，回答您的问话。」


    「星辰之神？」你摇摇头：「我并非什么星辰之神，也不是赤王王后，你认错人了。」


    你的否认并没有让这个镇灵变得狂妄，而是更加谦卑：「原来如此，天理的惩罚让您也磨损了吗，就算是失去记忆的您，仍然是您，尊贵的殿下，我主人的爱人，您将我从镇压之地带出来，是有什么吩咐。纵然身体已经破碎不堪，但能为您效力，我会拼尽全力。」


    你揉揉额头，对于这位镇灵透露出来的信息，感到十分不解，然而唿唤了系统很多次，它都在装死，根本不给提示。


    「你是镇灵？既然你是王太后，为何会……」


    「您是要问，为何我的身体只剩下这一个瓶子吧。」利露帕尔的声音非常坦然：「曾经我也是有人类的姿态的，镇灵在全盛时期，可以化为任何形态，倾城的美人儿，妖娆的舞娘，英俊的男人，可爱的孩子，只要我的主人想。但我犯下大错，被赤王殿下惩罚，被分成了七份，镇压在不同的地方，让时间洗刷我的罪孽。」


    「我在别的地方遇到过那些寻找壳子的仙灵，怎么感觉你们这一族跟它们有些像。」


    利露帕尔呵呵笑了：「我的殿下，这当然会很相似，毕竟我们的女主人，花神是被驱逐的仙灵一族的末裔，那些仙灵不过是女主人同族们仅剩的躯壳，在大地上徘徊，寻找一个小小的可供栖息的壳，而我们镇灵，本就是女主人的眷属，有些相似也很正常，我看到了您的村落，很祥和，这一定是殿下的神力所达到的伟业，但我需要提醒您，这些沙漠奴才可不是什么淳朴的好人，他们狡诈、阴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喂，你说什么呢！」萨梅尔的刀都要收不住了，差点没把她的瓶子砍碎。


    「不要冲动，萨梅尔，我还有很多话要问这位女士。」你阻止了萨梅尔。


    「您真是慈和，到了我这部田地，大概也只有您，愿意称唿我为女士了。」


    你并没有理会她的奉承，纵然她说的话很真心。


    「你给我讲一讲奥尔玛兹王朝的事吧。」


    你屏退了护卫队，独独留下这个瓶子在身边，萨梅尔很不高兴，却也只能嘟囔几句，被哲伯莱勒拉走。


    「如果有危险，就唿叫我们，我们会一直守在门外。」


    哲伯莱勒深深的看了你一眼。


    「他喜欢您。」利露帕尔笑了，但是在嘲笑。


    「不仅那个蓝色的小子喜欢您，那个粉色的小子也喜欢您，区区人类，也敢觊觎神，真是胆大包天，最终他们会发现，妄图得到神明的爱，根本就是镜花水月。」


    「你不是也与人类相爱了吗？」你的神色非常平静：「作为花神的眷属，你们镇灵一族应该也是长生种。」


    「奥尔玛兹，奥尔玛兹！」魔瓶镇灵的声音逐渐狂乱：「他背叛了我，就该有这个下场，是我，是我让他从一个普通的牧羊人变成无上之尊的国王，然而他却违背了我们的诺言，背叛了我的爱，他该死，他的王朝就该覆灭！」


    你觉得头都要大了，却仍然保持心平气和跟她谈话。


    在断断续续的安抚下，你得知了事件的全部，成为国王的奥尔玛兹变了，变得权欲膨胀，大肆收敛奴隶，奴役百姓，给赤王建造奇观，以表示自己的忠心，利露帕尔的劝诫也只被当成爱人的枕边情语，并未被奥尔玛兹放在心上。


    曾经有多么的爱奥尔玛兹，如今就有多么的恨，她对自己的丈夫施以三代绝罚，第一场叛乱由自己的义子帕维兹拉万完成，在利露帕尔的扶持下，他杀死了父亲，成为王朝的第二代王。


    帕维兹拉万废除了蓄奴制，却在利露帕尔的挑唆下，不断压榨自己妻子希林的精神体，让她产出镇灵碎片，将他们囚禁在构装机械下，虚假繁荣下是奴隶的失业，飢饿让底层人民形成一股势力，黄铜面具，这个势力的领导者正是希林和帕维兹拉万的儿子希鲁伊，利露帕尔引导这个孩子发起反叛，盛极一时的帕维兹拉万王朝，就这样衰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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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说不出话来，愕然让你的大脑停滞了一瞬。


    「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主导？」


    「是的，我的殿下。」


    「所以那些元能构装体里面驱动的，都是镇灵一族？你的子孙们？」


    「是的，我的殿下。」


    你的头好疼，头上的青筋噗噗直跳：「是谁告诉你，一个从前只会放羊的牧童能当好统领国家的国王？你的脑子里塞满了氂氂驮兽？


    经济基础才决定上层建筑好吗？改革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从奴隶制社会直接蹦到现代社会人人平等？你在玩闹？就算是王莽知道了也得甘拜下风！」


    第10章 沙漠叙事10


    镇灵没听明白。


    你只能耐心的解释：「人类，是一种吃饱穿暖，吃喝不愁时才能想要去追求精神层面的升级，才会考虑社会阶级是否不公，人的教育、娱乐等精神层面能否得到满足。帕维兹拉万王朝明面上是废除蓄奴制，可阶级制度并没有消灭，贵族仍旧贵族，仍然剥削，只是由剥削的对象从底层人类变成了镇灵，由镇灵代替了奴隶，但底层人民的吃穿，你这个好儿子却并没有给予最基本的保障，残疾奴隶连工作都没有，只能等死。


    从奴隶制社会摇发展到人人平等，人人吃饱穿暖的社会，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要经过改革，根除顽固的旧势力，还要经过教化万民，让平等自由的理念成为共识，奥尔玛兹连思想政治课都没有上过，你就支持他成为了国王，太玩闹了吧，赤王能同意让你来挑选沙漠的共主，真是脑子进水了。」


    镇灵并没听懂，但不明觉厉：「您说的话，或许是对的。」


    毕竟当初，你就竭力反对赤王的黄金乡计划，认为没有人类的文明是毫无意义的。


    虽然你都忘记了。


    「而且，你也实在太狠了吧。」


    「我的殿下，镇灵就是这样的生物，爱的极致，恨也依旧极致。」


    「诅咒自己的爱人也就算了，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你对希林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利露帕尔陷入沉默。


    你有些不忍，但一想到那些元能构装体，甚至镀金旅团使用的武器中的魔灵，都是有意识的的镇灵，哪怕只是希林分裂的碎片子嗣，你都忍受不了。


    「殿下，您派人将我解放出来，我愿意认您为新的主人，为您效力，请您毫不留情的使用我，也算我为我疯狂的过去赎罪。」


    你揉着额头：「我并不需要你的力量，说实话，我对神明啊还有神明眷属这些过于唯心的力量都不太相信，我相信人类。」


    「那些沙漠奴才？」利露帕尔嗤笑：「这些沙漠奴才都很狡诈，早晚有一天会抛弃您。」


    你却很坦然：「神明这种东西，早就应该在人类的社会消失，人类的未来应该交给他们自己，不论是面对灾难还是福祉，但在开启民智，让这个人类社会能够发展到高度文明化时，暂时还需要神明的力量，纵然是我这般弱小的神明。不过，现在第一件事，是解放那些被囚禁的镇灵。」


    「解放？您要给他们自由？」


    「是的。」


    你点点头：「我一直认为，作为一个合格的神明，不仅要爱人，还要爱一切万物，不论是人界力生物还是光界力生物，他们都有被爱，存活的权利。」


    「……但是，失去束缚他们的外壳，对于我们这一族来说，就意味着彻底的消亡。」


    你笑了：「所以，需要你的力量，既然你们是同族，你可以跟他们进行沟通吧。」


    利露帕尔答应了你的要求，也许是愧疚，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什么。


    关于赤王的死亡，利露帕尔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隐约提起，赤王受人蛊惑，为了寻找到流落在时空乱流之中的爱人，为了给人民更美好的生活，从而接触了禁忌知识，而赤王的棺椁在哪里，她并不知道。


    做出诅咒奥尔马兹三代而绝的事，直到王朝叛乱发生，人民民不聊生，赤王从闭关中献身，得知事情震怒，将利露帕尔撕裂成了七份镇压。


    你带着她缓缓走在善见存的石头路上。


    看到了一些沙漠被改造成了田地，成片的麦田与喜人的作物，利露帕尔评价：「虽然规模远远不如居尔城，但这个小村子很祥和，没有戾气，曾经的居尔城虽然繁华宏伟，但那里的平民，面黄肌瘦，因为被元能构装体误伤，怨声载道，到处都是残疾人。」


    她看到一些用于守卫的元能构装体被你改造成，驱动水车灌溉的器具。


    利露帕尔的瓶子都摇晃起来。


    「我的姐妹菲利吉丝为了维护女主人的安眠的陵寝，自愿抛弃了形体，永囚于构装体之中，从而维持王朝地下清泉能够源源不断的灌溉农田，现在能看到我的子孙在您手下做着这些事，我很欣慰。」


    「我却不觉得，一想到这些机械里面囚禁的，是一个个可怜的镇灵灵魂，我就头皮发麻，无知的我利用了他们，跟帕维兹拉万又有什么分别。」


    「请您不要这样责备自己，不知者不罪，而且我这个祖母都没有管过它们，您又为什么要背负罪孽呢，用机械代替人力后，人类没有工作，我斗胆问殿下，殿下是怎样解决的？」


    「当然是发展生产力了。」


    你继续带着这个魔瓶参观下去：「想要大家都有工作，就要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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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灵表示听不懂。


    「就是发展别的产业了，除了耕种，我们可以酿酒，村里种植的大麦并不符合须弥人的饮食习惯，但是酿造成酒，就是上好的青稞酒水，而麦秆可以做成麦杆贴画，我从璃月带来了霓裳花，栽种在沙漠里，根据环境，竟然生长出沙漠中的模样，就像那些金蔷薇一样，霓裳花可以纺织成布料，这些不必染色的金色布料，还是很受须弥城中人的喜欢的，璃月的蚕无法在沙漠生存下去，也没有桑树，但沙漠的沙蚕一样可以吐丝，一些姑娘学会了刺绣，她们很聪明，更是学会了在氂氂驮兽的氂绒毯上绣出花纹，非常有须弥风情。


    当然，做手工艺品，需要心灵手巧的孩子，大多都是女孩儿，而村子里的卫兵队则男孩女孩都有啦，要赚更多的摩拉，就要开闢商道，不仅要打通沙漠和雨林的，更是要把我们的产品，卖到璃月、枫丹、甚至是至冬去，跟别的国家互通有无，你买我有的，我买我需要的，这样贸易流通起来，每个国家的人民，都能富裕起来。


    当然这些产业还是不够的，沙漠有天然得天独厚的条件，就是盐硷地，我准备在沙漠中养深海鱼，这样能实现内循环。」


    镇灵听得一愣一愣的：「抱歉，您说的这些，我不太懂，但听起来，似乎是个很宏大的愿望，每个国家的人类都能得到幸福？」


    「这是最终的目标，要有很长一条路走，期间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慢慢来吧。」


    「您说要解放构装体中的镇灵，没有它们劳作，您的人手还够吗？镇灵的效率远远比人类要高的多。」


    你点点头：「说的很对，时代的发展，就是机械代替人工，除了要考虑人类的就业之外，我的确有个想法，能够开发一些机械机关，至于能源嘛，这个还在实验阶段，暂时不方便对你说。」


    「您并不信任我。」利露帕尔下了结论。


    你坦然点头：「说实话，我对花神和她的眷属都不太信任，当然并非是不信任你们的品格，但你们像花神一样，爱人类，却爱的太过炽烈极端，作为神，尤其是引导人类发展，给人类指引方向，头脑清晰，情绪稳定，是非常重要的，这里我首推璃月的岩王帝君，从过往的一些事迹来看，我有理由怀疑，花神是以自身作饵，诱导赤王接触了禁忌知识，为须弥带来了近乎毁灭的灾难，如果如你所说，大慈树王与赤王花神都是至交好友的话，大慈树王的失踪也与禁忌知识有关吧，那么现在，沙漠的子民失去了神，难道就过得更好了吗？恕我直言，我对花神的想法，真的无法苟同。」


    镇灵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你看那些孩子。」你指着远处，那些手拿着风车、饴糖跑来跑去的小孩子们。


    「魔神天然的爱人类，这是本性，爱的方式却有很多种，孩子会长大，终有一天会自立，组成家庭，就会离开父母，人类之余魔神，也像是孩子一样，孩子何时会自立，能够稳定的让社会运转，不会发生奥尔马兹在位时的惨剧？这需要神进行判断，过早的放手，在人类社会还不成熟时，就让人类看到神的局限和愚蠢，并不是明智的做法。」


    「殿下，教令院的三十人团代表到了，正在等着您。」


    你皱眉，又到了跟教令院扯皮的时候：「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刚走两步，就回过头叮嘱萨梅尔：「不要伤害利露帕尔。」


    萨梅尔假笑答应，等你一走，就用自己的刀敲了敲利露帕尔的瓶子：「喂，妖女，别想蛊惑我们的殿下。」


    与对你真心地尊重不同，利露帕尔从来都瞧不起沙漠人。


    「呵呵，沙漠奴才，你的野心藏得很好，可我能看得出来，你透露出来的噁心占有欲，区区凡人，一个奴才，妄图占有神，真是痴心妄想。」


    萨梅尔假笑：「别想挑拨离间，你这个妖女的嘴巴很厉害，我看了那些石碑，可是知道你那些阴谋诡计，殿下愿意对你们这种东西展现仁慈，可我是不会的，胆敢对殿下不利，就敲碎你藏身的小破瓶子！」


    第11章 沙漠叙事11


    你有想过在沙漠建城会有难度，但没想到最大的阻力居然是来自教令院，从这里流通出去的织物和作物，以及充斥着你的元素力开出的奇异花朵，已经引起了教令院的注意，而之所以没有被风纪官们找麻烦。


    大概是因为你并没有倒卖非法罐装知识，也没有生产对人体不好的产品，而且因为善见村收拢无家可归的沙漠子民，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作奸犯科的人，都可以来此寻求庇护，长久居住的原因，沙漠中的镀金旅团一度还减少了很多，须弥的治安都好了不少。


    所以来的是三十人团的副掌旗官，实际上他们也是镀金旅团，而且还是成立最早最古老的那批镀金旅团之一，但与沙漠这些镀金旅团不同的是，他们的制服是属于雨林的绿色，而且还是教令院承认的，负责防卫的一支武装力量，现在都是官方性质的了。


    用通俗一些的话来讲，这支镀金旅团是须弥的公务员。


    可同样是沙漠赤王阿赫玛尔的子民，凭什么你们就是官方承认的武装力量，我们就是非法的散兵游勇？教令院高高在上，自来瞧不起沙漠的子民，你作为同胞却投靠了敌人，这简直就是背叛。


    「女士，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你在丰饶绿洲建村的行为，未获得教令院的允许，是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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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掌旗官本来神色很不耐烦，还很强硬，但看到是你这么一个柔弱的姑娘后，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须弥的法律中，有不许在沙漠建设村落这一条？」


    副掌旗官语塞，挠挠头：「这倒是没有，但教令院说您是非法的便是非法的，我们也只是执行命令。」


    你摇摇头：「要学会思考啊，你也是个人类，沙漠里那么多部族聚落，单单就说我非法，我记得从喀万驿出来就有个阿如村呢。」


    他摊手：「女士，实话告诉你吧，你们闹得动静太大了，又是种庄稼又是搞种子的，现在还只是村落，将来变成了城邦可就不好辖制了。」


    「真是看得起我，掌旗官大人，我来到此处，建起村子不过是给沙漠子民一个归处，让他们不必艰难的讨生活，不必在孩童时期就要刀口舔血去跟沙虫拼命，以获得那一点香脂。」


    他开始为难：「但是女士，阿如村是註册在案的，你的村子可没有，大慈树王并未放弃沙漠人，沙漠人也可以去教令院上学，还可以考取三十人团。」


    你笑了出来：「那么掌旗官大人告诉告诉我，一年有多少沙漠人能考上三十人团呢？沙漠的孩子幼年都没有条件接受教育，如何在教令院入学？教令院难道没有入学考试？什么人都能上？」


    副掌旗官沉默了下来。


    「请您看看我们的村子，很不容易，汇集人民的智慧，才建立起的世外桃源，我们并不想分裂出去，依然供奉草神为主，我们只是想活的好一些，容易一些，教令院就认定我们是非法，是有罪的吗？「


    你加了重重一棒：「如果大慈树王在，对于教令院的作为，也不会接受吧，毕竟赤王殿下逝去，大慈树王也愿意接纳沙漠的子民。」


    副掌旗官彻底没话。


    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同胞们，只能在野外守着帐篷生活，虽然沙漠佣兵很多，骨子里就不能安分的停在一个地方，更喜欢过刺激血腥的生活，甚至有极端的，到现在还梦想復活赤王阿赫玛尔大人，认为只有赤王才能带来幸福美满的生活，重现王朝荣光。


    但像他们三十人团，想要安定下来，稳定的做一份工作，能够养家餬口，下了班在咖啡馆喝上一杯咖啡，吃上一碗美味的萨布兹炖肉，就别无所求的人，也并不少。


    无奈摊手：「女士，我只能说，这一次我可以帮忙遮掩，但教令院的那些贤者可没那么好说话，他们古板的就像是赤王陵里的出土文物！您还是做两手准备比较好。」


    你已经很满意了：「非常感谢你的理解，对于你对同胞的宽容，你应该得到村子的盛情招待。」


    「这个，就不用……」


    漂亮的沙漠姑娘端着托盘进来，副掌旗官和三十人团的护卫们，嗅到了食物的香气，眼睛都有点发直了。


    「我听说须弥城中的大家都很喜欢喝咖啡，这是我们这里种植出的咖啡豆，天然带着花香的特殊品种，中度烘焙，虽然我个人更喜欢璃月的清茶不太喝的惯咖啡，但根据大家的口味，添加了枣椰和毛毛驮兽的牛奶，村里的大家都说不错，食物也是经过改良过的，没有那么重度的辛辣味道，希望你们能喜欢。」


    善见村的菜餚，因为你口味的原因，与须弥城中有很大的不同，味道更加柔和，做法也更多样。


    先煎后炖再跟米饭一起煮的葱油鸡饭，美味的咖喱拌面，口味酸辣喝着又很舒爽的东炎鱼汤，居然还有用牛奶自己做出饭后甜点冰淇淋。


    三十人团吃了个酒足饭饱，明明是来找事的，最后还被招待了。


    沙漠姑娘们的巧手煮出香喷喷的饭，织着宛如艺术品的毛毯。


    「您对这些沙漠奴才也太好了，竟然连技艺和知识都愿意教授给他们。」


    你身边的魔瓶又在diss这些沙漠人，你对这种话无动于衷：「这些孩子原本也都是无家可归到处流浪的佣兵，将来即便不想留在善见村，去别的地方，至少也不能再过刀口舔血的生活，要会一门手艺养活自己。」


    精湛的厨艺可以开个小馆子，支个小吃摊，须弥风格的毛毯在别的国家也算是稀罕货，不愁卖的。


    「人本无高低贵贱差别之分，只有能力有大小，你不能因为一个奥尔马兹就对所有沙漠人有偏见。」


    在帮助你将镇灵们都解放后，你问利露帕尔的打算，她还没做好决定，你就等她做好。


    而在此之前，你暂时让她呆在你的身边，总觉得，如果是别人拿到这个魔瓶镇灵，未必不会被她的言语蛊惑。


    你从没有废话的系统，最后一项成立村落的星级任务完成，任务奖励除了元素力、原石，大量的摩拉外，还奖励了你一枚林烟真果。


    外表像是桃子一样的果子，叶片却是透明的绿色，这东西是干嘛用的？并没有使用说明，你戳了系统界面半天，它也没做任何解释，你的系统完全就像个电脑设置的程式，根本就没有智能。


    没有办法，你智能先将那枚果子保存下来，晚上的时候它会出淡淡的粉色萤光，当个小夜灯一样，也很好看。


    照顾你的女孩端进来一盏铜制的香炉，里面点燃的薰香冒出细细的烟，是女孩们用帕缔莎兰的花蕊搓成香条制成的，据说可以让你好眠。


    这些孩子自封是服侍你的侍女，可你并不需要人照顾，上一次给你找男人的事，你严词拒绝了，但这一回你的拒绝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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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薰裊裊的香气，与那枚林烟真果忽明忽暗的光泽，逐渐融合到一起。


    你很快，陷入沉睡。


    好像又在做梦，然而周围全是水，好像是湖中？


    你下意识想要唿救，水顺着你的口鼻灌进来，你会使用水元素力，可并不代表，你不会溺水啊，你真的不会游泳！


    水有点咸，不是湖？是海！


    怎么在梦里也会溺水啊，你真的很想骂人。


    一抹柔软覆上了你的唇，新鲜的空气顺着口腔进入到肺部，你缓了过来，蓦的睁大眼睛，你居然被一个人搂在怀里，还是一个男人。


    「可以唿吸了。」


    他离开你的唇，摸了摸你随水波不断飘荡的长髮。


    磁性低沉，好听的如同大提琴一样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怎么了，前几天不是已经学会在水中唿吸了吗？」


    一片，白色？


    你抬起头，恍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哦飘过来的，是他的头髮，也是长发，带着微微的捲曲，是天然形成的自来卷，发尾处透着些许微蓝。


    往男人的脸上看，你看到一双，如蜥蜴一样的竖瞳。


    顿时吓了一跳，身体往后游动，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然而没能动，这是在梦中，你的身体并不受你的控制，不但没有离开这个男人，反而更加靠近了他。


    你看到自己依偎在他怀中，搂住了他的脖子，甚至手插入他的髮丝中，去揪那两根蓝色的，飘带一样的东西。


    「这是你的角吗？我摸它你会有感觉吗？」


    「你有尾巴吗？也这么好看？不是尾巴，是鳍？只有发动元素力的时候才会显现？好像一只美人鱼啊。」


    「你真美，利……你……」


    你听到自己一直在说话，说着不同的话，意识好似被封在这具身体中，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然后，更炸裂的一幕，让你吓得差点跳起来，你看到自己掰正那男人的脸蛋，亲吻了上去，解开了他的衣服，伸出手抚摸他的胸膛……


    第12章 沙漠叙事12


    你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脸都红透了，明明已经是起床的时间，可羞窘让你只想缩在被子里，太囧了也太不好意思了。


    是因为很长时间没谈恋爱了吗，居然做梦梦到跟男人……现在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个男人的真面目，但只记得那张脸是非常惊艷英俊的脸，就是不论如何去想，都不记得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唯有那双非人的竖瞳，却让她感觉到无比的温柔。


    他仿佛并不太熟悉人类的身体，虽然生涩，却在竭尽所能的护着你，体贴着你。


    你想的出了神，连侍女在外面叫了好多声都没听见，最后她不得不不太尊重你的，偷熘进了卧室。


    「殿下，您醒了吗？」


    「我醒了，我没事。」


    你红的像苹果一样的脸，还是被她瞧见，侍女一脸担心的过来摸你的头，虽然在须弥，健康之家看医生是不用花摩拉的，但这是针对有正式须弥户口的人，沙漠的佣兵，可没法随随便便去活力之家看病，而在沙漠，不仅是食物，药材也是缺乏的。


    因为你的原因，食物倒是不短缺了，可药材却依旧昂贵，尤其是那些从璃月运过来的，村子里可没有多少药品储蓄。


    「我真的没事，是太热了。」


    你躲开了小姑娘的手，跳下床穿衣。


    「最近天气是更加炎热了呢，殿下可以穿的再清凉一些，那些厚实的璃月衣服还是暂时换掉吧。」


    确实，璃月的旗袍是完全包裹的，在沙漠这种炎热的气候，非要中暑不可。


    她为你拿来了一件吊带长裙，料子是善见村的特产绸缎，丝滑柔软，用赤念果做成的燃料，将绸缎染成了如火烧云一般的霞红色，昂贵的从遥远的稻妻运来的珊瑚真珠，磨成颗粒，镶嵌在裙尾处，就像一条闪烁萤光的鱼尾。


    说起鱼尾，你又开始有些羞赧，梦里的那个男人，好像也有拖尾，莹蓝色如深海的碎星，长长的两条，非常美丽。


    为了防止你的皮肤被沙漠过于强烈的烈日灼伤，她还给你找出一条轻薄却遮阳的斗篷，胸前的宝石扣是一枚绿的幽深的孔雀石，这条裙子很性感，摁扣在锁骨处，露出你胸前大片白皙肌肤，群口也是开叉到臀，行走间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腿。


    「殿下这么穿，一定会把村子里那些小伙子们迷死的。」


    「说迷死也太过了，我可不是什么特别有魅力的女人，对了，纳薇儿，须弥、提瓦特，有人鱼族吗？」


    「人鱼族是什么？生活在海里的人类？那不就是枫丹人嘛？」


    「不不不，你看，总是来我们村子的韦伯就是沙漠大狗跟人类的混血吧，血脉传到现在，他们家族成员都有长长的狐狸耳朵呢，那有没有什么种族，有角呢？还有鱼尾？璃月的仙人和稻妻的妖怪，原身都有兽形，不过好像没听说哪个种族融合了海里的生物。」


    纳薇儿吃吃笑了起来：「您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殿下如果想找人，倒是可以吩咐护卫队去找嘛，您要找的人除了有角和鱼尾，还有别的特徵吗？「


    「他是个男人，长得很英俊。」


    纳薇儿更加兴奋了：「是男人？是殿下喜欢的男人？不过咱们沙漠没有这样，有长着角的男人呢，殿下要找男人，可以考虑哲伯莱勒和萨梅尔，就算是韦伯也比外族的不知名的鱼，要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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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姑娘满眼好奇和不解：「咱们沙漠的男人是多么的健壮，自从知道殿下您喜欢比较大的胸，大家最近都开始练起胸肌来了呢。」


    热气蒸腾，你一下子羞红了脸：「是谁说的啊！」


    「殿下不喜欢吗？」纳薇儿很疑惑，沙漠里也有狡诈的人，但大多数都算直接，喜欢和不喜欢也都会直接说，尤其是男女之间，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坦白分开，她不明白，为什么你明明是喜欢的，举办花神诞祭时，看裸着上身的那些男孩，都看直了眼了，现在却又说不喜欢。


    你嘆了一口气，没有再跟纳薇儿讨论这个话题，这孩子是村里选出来服侍你的侍女之一，本来选的都是十五岁以下的女孩子，但你坚决反对僱佣童工，在你看来，十五岁是还要在学校念书的年纪，不得已，村里只能给你选了二十岁以上的姑娘们。


    在你看来，这些姑娘都是孩子，面对他们，你总有种诡异的老母亲的慈祥感。


    而纳薇儿虽然只有二十岁，却已经换了好几个男友了，都是进出过帐篷的关系，跟她同岁的鲁塔丽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你的穿着贴身又清凉，还非常典雅，感觉简单中有种那些丹枫人的时髦感，收穫不少男孩儿们火辣辣的视线。


    不过你无心关注这些，村子解决了食物和水源，目前水泵已经可以从地下抽水了，但解放了镇灵，能源问题要怎么办，而善见村现在连电都是没有的。


    阿如村虽然有电，也是因为与须弥雨林只有一扇防沙壁之隔，位置如此遥远的善见村，要怎么扯电线过来呢，虽然这个世界存在很多不合理魔幻力量，比如元素力，比如人类信仰可以转换为能量使用，但是基本的一些科学知识，还是要遵循基础物理的。


    虽然韦伯已经跟你吐槽很久，说风之翼根本就不符合基础物理学。


    你也很想吐槽的，作为一个有神之眼的人，居然觉得风之翼不合理，你还觉得这些元素力不合理呢，须弥教令院研究的占星术言灵术不是更加不合理？


    这个世界还有魔物呢，在须弥，蘑菇都能成精，不能细想这种事。


    最关键的，你要制作替代镇灵机械的东西，所需要的特别钢铁，善见村，可没有，还是得去一趟苍石荒漠的深处。


    点开系统，地图只显示了须弥雨林和沙漠的这篇区域，甚至须弥之外图都没开，你根本就去不了璃月、枫丹等地方，这就是为什么开局你要选择在沙漠里，不是不愿意去别的地方啊，是根本就没得选，难不成直接在须弥城传教？你会被抓起来吧。


    你准备去苍石荒漠，整个村子的高层都炸了，说是高层，其实你们这个村子很年轻，主要是图特摩斯部追随阿卡杜拉的成员，他们早起本就是不满塔尼特那位主母的残暴统治，自己出来单干的。推选了一位新主母后，却发现新主母依然是个二五仔，而后续收留的沙漠遗民虽然有老人，但都没有进入核心能进议事厅的。


    阿卡杜拉和库塞拉都不同意，萨梅尔甚至大有，你要去就把你关起来看着的架势。


    然而你主意已定，就算，就算不是为了解决村里的能源问题，你也必须要去看一看的。


    那里沙漠深处的黑渊之下，有着很重要的东西。


    「殿下，如果您需要什么，请派护卫队前去，他们都是英勇不怕死的小伙子，会达成您的目标的。」库塞拉开始委婉的劝你，试图让你打消这个念头。


    「我必须亲自去。」那里有着你的过去，在断断续续不完全的记忆中，那里是有一扇大门，直通地表之上，记忆开始的第一站，你的故国，坎瑞亚。


    「好吧，就算你们担心我，但是你们知道要带回的东西吗？」


    你将手稿交给了他们，所有人都在挠头，沙漠人纵然看过很多教令院禁止传播的纸质书，但这种专业机械生才能看懂的拆卸与组装说明书，都是完全看不懂的。


    「看都看不明白，怎么为我找回这些东西呢？」


    「就那么需要吗？要不我们问问枫丹人，他们的发条工艺是很发达的，復刻一个？」


    你嘆气：「枫丹的发条机关跟我所知的体系完全不兼容，而且这些发条机关在枫丹用的是律偿混能，须弥的统治者可不是水神，咱们这里谁会荒芒能量啊？」


    你说的名词，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懂。


    你摊手：「所以说吧，我还是得亲自出马，我相信，我的勇士们，一定会保护好我，对不对？」


    你对着他们笑，沉默良久，萨梅尔擦了擦鼻子做了个很帅气的动作。


    「当然，有我萨梅尔在，任何魔物都不能动您一根汗毛。」


    「哲伯莱勒愿意为殿下捨身！」


    阿卡杜拉头疼的要命，怎么也拗不过你，只能开始遴选村里的勇士，可扒拉来扒拉去，毕竟都是一群没能进入须弥城混出头的人，村子里一个神之眼的人都没有，而且听闻那里有些很棘手的东西，只有完全被各部族排挤，实在走投无路的沙子，才会进入苍石荒漠。


    思考过后，虽然阿卡杜拉很不情愿，还是在冒险家协会发布了委託，希望有进入苍石荒漠的冒险家能够担任护卫工作，最好有神之眼。


    那里真的很危险，没什么冒险家愿意接这个任务，等了很久，也只等来了一个，还是个外国人，高大却修长瘦削的身材，金色碎发白皙的肌肤，一看就是个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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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沙漠叙事13


    一身修身的黑色着装，衬托双腿修长，不过膝的长靴，黑色与深蓝相见的披风，却并不显反繁复，反而很是利落，金色碎发下，一边脸带着黑色的面具，肌肤白皙的像是没怎么见到过天日，无疑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你盯了他好一会儿，并非是因为男人英俊的相貌，而是……而是这双蓝色双眼，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似的，很熟悉。


    但犹如碎片一样的记忆，此时又拖了后腿，什么都想不起来。


    而这个男人也看了她好一会儿，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喂，对我们的殿下礼貌一些。」萨梅尔的大刀都要忍不住抽出来了。


    金髮青年满脸冷漠：「一个偏僻的村子，也称唿殿下？」


    萨梅尔气急了，就想跟这个外乡人决一死战，你有点赧然，还是制止了萨梅尔的举动。


    「抱歉，我的确并非什么皇族，虽然您接下了我们委託在冒险家协会的任务，但我还是想说一声，苍石荒漠很危险，那里有些很可怕的东西，您真的决定了吗？我们能给出的摩拉，不算多。」


    青年冷硬的就像是一块石头。


    「不用劝，我比你更知道那里有什么。」


    你嘆气，答应了这位先生作为你的护卫，还表示一定会保护好他。


    你能看出，青年完全不相信。


    村里准备了氂氂驮兽的队伍，在须弥，驮兽比牛马都要更加好用，因为更耐得住沙漠的干旱和雨林的潮湿，当然在雨林除了驮兽商队，一些不太远的运送物资的任务，也会交给风史莱姆。


    对于这种方式，先进的枫丹人表示嗤之以鼻，并认为除了枫丹，其他六国都是原始人。


    其实你也觉得有些过于原始了，对于科学的研究，对于能源的开发，都是这样。


    须弥是智慧的国都，医疗和自然科学，都是七国顶尖的，然而对大慈树王的崇拜，造出来虚空这种几乎都能称的上脑内网际网路的东西，可人民的生活方式，依然比较原始，你觉得很有违和感。


    要是有汽车就好了，还能开空调，沙漠是真的很热很热啊，热的你都要化成一滩了。


    「这种天气，就算是冰雾花也会融化的吧。」


    你贴在氂氂驮兽的背上，揪着身下这只驮兽厚实的毛，驮兽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小蔷薇，脾气也很好，并没计较你揪毛的行为。


    哲伯莱勒已经让你戴上白色的遮阳纱，除了眼睛露在外面，身上都被盖了个严实。


    你现在是明白，为什么村里的女孩子进入沙漠执行任务，会全身涂抹一种很黑的油，还会在眼皮上盖上大面积的孔雀蓝眼影，像你这种娇嫩的肌肤，会被晒得爆了皮的。


    然而，你的目光转移到那个金髮的高个青年身上，这个青年既没有带帽子遮阳，身上那一身黑色的西装，也没有脱下来，你看着他都觉得要发汗了。


    行至半程，你们找到了一处山丘的背阴处休息，越往千壑沙漠的深处走，绿洲就越是少见，哲伯莱勒他们开始给驮兽餵水，但水也是要省着喝的。


    「你都不热吗？要不要吧披风脱下来？」


    你坐在篝火旁，问那个青年。


    青年深深的看了你一眼，摇了摇头。


    好沉默寡言啊，感觉说的话比哲伯莱勒还要少。


    「先生是哪国人，看先生的长相，这一头纯正金髮，感觉很像枫丹那边的。」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你也不是没话找话的类型，就看到这青年这么沉默的样子，远离人群的坐在那里，孤独又寂寞，你就忍不住心疼，很想告诉他，让他开心一点，不要，不要露出那么萧索的神情了，一切都会好的。


    「我不是枫丹人。」


    他只说了这句，便再也没说什么别的。


    你从自己的系统背包里，在别人看来就是个普通口袋的样子，你掏出了一盘很水灵的墩墩桃，拿出一个凝聚冰元素镇了一下，就变成了清爽又解暑的冰凉墩墩桃。


    递给那个青年，青年却只是皱着眉：「你没有神之眼，能用冰元素力？」


    「一点小能力啦，充其量只能制造一个迷你小冰箱，或者冰镇一下水果，也不能用来攻击，挺鸡肋的能力，天气太热了，吃一个吧。」


    或许是你的笑容太过灿烂了，他沉默的接过，然而看到你蹦蹦跳跳的，跑去给别人分发冰镇墩墩桃。


    回来后，你发现，他并没有吃，有些疑惑：「是不合口味吗？在这种炎热的天气，能吃一份冰镇水果，简直是救了命了。」


    青年抵不过你热切的目光，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确实能感觉到凉爽，但墩墩桃本来应该多汁饱满的肉质，在嘴里什么味道都嚼不出来，就像是在嚼一团蜡。


    而灼热与寒冷，对他来说，并无意义。


    点燃篝火做饭，萨梅尔他们到处寻找柴火，小山丘的另外一面，居然就是个丘丘人营地，误闯了丘丘人的营地，一个ya后，就沖了过来，镀金旅团的战斗力很强，可是这些丘丘人里，可不是任由人驱赶欺负的普通丘丘人，里面居然有个岩盔丘丘王。


    身体化为巨大的石块，岩盔丘丘王像从天而降的陨石，砸了下去。


    「我去！」


    「赶紧躲开那里！」


    佣兵们开始爆粗口，你和金髮青年都看到这场剧烈的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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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皱起了眉，跑过去：「好了，不要再打了，萨梅尔，住手。」


    萨梅尔的刀就要砍到一个丘丘萨满的身上，听到了你的阻止，砍的歪到了一边，他气急败坏：「快回去，这个时候出来捣什么乱！」


    岩盔丘丘人的拳头，并未落在你的头上，不如说距离你的头只有一拳距离时，就停了下来。


    红名怪，变成了绿名的友方。


    你抬起手，他们看到，巨大又可怖的魔物，如同一只小狗一样，垂下了头，将布满岩石尖刺的大头放到了你的手下。


    你摸了摸。


    「我明白了，你们吃了很多苦。」


    你看着它身后，已经没有普通丘丘人，而丘丘萨满和雷丘丘弓箭手，身上也满是伤痕。


    「深渊的魔物？流血？你没办法保护其他国民？」


    你的眼睛开始湿润。


    大家看到，你凑到岩盔丘丘王耳朵旁边，不知说了什么，这些魔物就扛着他们的日落果圆白菜的箱子，往南边走去。


    你回到了营地，萨梅尔他们其实已经见怪不怪，而金髮青年已经深深皱起了眉，看你的眼神也变成了审视。


    「他们有些太紧张了，被流血狗打的搬了好几次营地，我让他们搬去南边丘丘人的寨子，以后他们不会随意袭击过往的行人了。」


    你看到，给金髮青年的墩墩桃，只被咬了一口，就放到了一边。


    「不合口味吗？我只是稍微冰镇了一下，听说阿如村那边，为了运输过程中保存风味，会把墩墩桃放在一种特制的香料和酒中，封存在罐子里，拿出来吃的时候墩墩桃不仅有种特别的口感，还有种酒香。」


    「你为什么能跟丘丘人们沟通，你到底是谁？」金髮青年审视着你，表情复杂难言。


    「别这么质问我们的殿下，外乡人，虽然你身手很好，一路上斩杀了不少蕈兽帮了大忙，你对殿下无礼，我们会要了你的命，把你埋进沙子里。」


    意外的，这一次说出这种话的，并不是一点就炸的萨梅尔，反而是哲伯莱勒。


    金髮青年丝毫不惧怕，紧紧地盯着你，想要一个答案。


    你拍拍哲伯莱勒的背，让他帮忙清了场，接下来的谈话，确实不能让这些沙漠的孩子们听见，他们已经过得够苦了，如果因为知道秘密而被规则处罚，岂不是太冤枉。


    「我看到你的眼睛，就想了起来，是坎瑞亚纯血的孩子，才会有的星星瞳孔，你是坎瑞亚人？如今的坎瑞亚已经灭国，那些丘丘人，只是被诅咒的坎瑞亚遗民，至于我的话……」


    你要怎么跟这个疑似是自己国民的孩子解释呢。


    你有点为难。


    金髮青年眯起眼睛：「你果然知道，居然能跟被天理诅咒的丘丘人们沟通，那么你的身份也应该确定了。」


    他从上往下，打量着你。


    「你是坎瑞亚初代女皇希芙蕾亚，将贫苦的先民们从幽暗潮湿的龙窟中带出，一手建立了坎瑞亚的人。」


    「……」你的眼神有些游移：「这个，名字我已经不太记得了，不过你要是问引导了坎瑞亚的孩子们建国的那个人，是我没错，你认识我？」


    金髮青年紧紧地盯着你：「没有一个坎瑞亚人会不认识你，你的头像被印在教科书上，我们从小学到大，一直到大学都有研究你的教材，据说陛下提倡科学，非常欣赏坎瑞亚人不信仰神的态度，如果不是你，坎瑞亚的鍊金术研究院和光界力能源研究院，也不会发展的这么快。」


    「嘛，我不是鼓励他们不信神，而是要讲科学，不能全信，盲信，是信科学不迷信神的力量也不否认神的力量，毕竟，神是客观存在的不是吗？而科学，可不是一个学科，是一种质疑、反覆验证、相信的态度，我走之后，坎瑞亚传承了很多代，我都已经不太清楚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么您看到了，坎瑞亚，已经毁灭了。」


    第14章 沙漠叙事14


    自称是戴因斯雷布的青年，冷漠的就像是一块冰。


    「我明白了，是诅咒，对吧？你身上有和那些可怜孩子一样的诅咒。一开始察觉到你身上的气息，我还有些不确定。」


    你走过去，直接牵上了他的手。


    青年显然并没有与女士这样靠近的经验，或许曾经有，曾经坎瑞亚还在时，作为末光之剑，宫廷卫队长，他是贵族们看好的联姻人选，在那些酒会上，或许也曾与某个贵族女孩，进行了一场有礼貌有距离的交谊舞。


    但那些记忆，已经太过遥远。


    诅咒让他的身手更加厉害，却也让他的身体被侵染，趋向魔物，已经不再是人类的身体。


    他下意识就想把你甩开，又因为确定了你的身份，生生忍住了。


    你摘下他的手套，看得明明白白，这只手，早就不是人类正常的皮肤，漆黑僵硬，有着非人之感。


    「吃不下也是因为这个，对吗？」


    你的疼惜与爱怜，被他看在眼里，青年纵然冷漠，在故国早已灭绝后的这几百年，一直孤独的流浪着，离群索居早就不在意这种亲人之间所谓的温情，然而当面对你的难过，他仍旧沉默下来，不忍说些冷硬语句，再伤你的心。


    「喝酒还是能感受到的。」


    酒水能麻木神经，辛辣与热烈，让他被诅咒的身体，也能舒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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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难受，眼泪差点流出来，哪怕只与坎瑞亚的孩子们相处了几十年，但那些都是你的子民，你的孩子，做母亲如何会不心疼吃苦的孩子呢。


    你的手心冒出一丝微光，顺着他的手臂上去，燃烧着被浸染诅咒的地方，钻进去，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


    青年的脸，显出一点惊异，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确实感觉麻木的身体，好似有了一点微小的转变，是好的转变，让他长久饱受折磨感觉到一点舒泰。


    你的脸很白，却满脸愧疚和懊恼：「对不起，我的力量并不完全，只能帮你一点点。」


    你的模样这么年轻，泫然欲泣的时候，完全是个少女，却因为无法帮助他感到愧疚，哪怕从小在教科书上，被灌输，你是那位荣光的女王，是每一个国民都要尊敬铭记的人物，他也无法做到完完全全的将你奉上神台，当做长辈当做歷史中的人物，去尊重。


    大手落在了你的头上：「别哭，我早就习惯了。」


    你惊讶抬头，他居然还顺了顺你的头髮，做完这个动作，一向冷静自持的青年，才发觉过来，收回手，在嘴边咳嗽一下，掩饰的意味更重一些。


    你笑了，觉得跟这个青年的距离拉近了些，他也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么冷漠。


    「您不是人类吗？」


    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在教科书上，你是从天而降之女，但并没有长久地寿命，带领先族们从龙窟中走出来，建立了最初的坎瑞亚，奠定了基础后五十年，你就去世了。


    但显然，真正的事实不是这样的。


    而且刚才那种力量，虽然微弱，却能够抵抗天空的诅咒，与虚界力与光界力完全不同，这不能不让他想到，是人界力。


    你脸色有点难看。


    「我大概是个魔神吧，是个失去力量的魔神。」


    但你的失落只有一瞬间：「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任是谁知道了自己王国初代女王，居然是完全站在对立面的魔神，都会接受不了吧，但是……但是我仍然要做自己该做的事。」


    包括拯救他们。


    戴因沉默片刻，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坎瑞亚的人不信神，对七神天然就带有立场敌对，七神原本就是魔神，只是执掌了七之大权。


    坎瑞亚，是厌恶魔神的，这是因为他们的身世，代表黑日尼伯龙根的王朝，怎么可能与原初之人秩序下的神明和谐相处。


    「但是，书本里说，你降落坎瑞亚的时候，是人类。」


    你很坦然：「那个时候，大概是我最虚弱，不剩下什么魔神之力的时候吧，我只能用知识帮助坎瑞亚人。」


    「您是神，却让坎瑞亚反神？」


    你摇摇头：「我知晓坎瑞亚的身世，也知晓第二王座的不甘与怨恨，但人民应该与那些宿怨无甘，我不忍心看他们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艰难生活，无论是谁的子民，都应当有好好生存下去的机会，至于反神……」


    你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最初，我只是告诉大家，可以不信神，质疑神，相信科学，但我走后，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反神反成这样，把不信神当成信仰，跟七国之中，那些完全迷信神之力量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与完全唯物世界的不同，至少提瓦特是真的有神明吧，而神明也一直在庇护着她的子民。


    戴因已经完全不知该怎么评价，沉默良久，只是说了一句：「真是讽刺。」


    「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坎瑞亚会被七神灭国。」


    按照七神的宽容和仁慈，继承自原初之人天然爱人的心，即便坎瑞亚是没有神，不信神的国家，七神也绝不可能这么随便，毁灭一个人类的国度。


    没有必要瞒着你，戴因说出了真相。


    「就算我如此厌恶七神，却也不能不承认，坎瑞亚并不是他们毁灭的，他们只是得到了天空的指令，去镇压漆黑兽潮。」


    你倒吸一口冷气：「是深渊的力量？坎瑞亚的君主接触了深渊？」


    「看来您猜出来了。」


    「我离去之时，曾留下遗言，力量是没有好与坏的，区别只在于能否造福人民，但深渊的力量，天然与这片大陆不相容，在没做好充足准备时，没把我完全掌控，就不要贸然接触，看来，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并不是您的错。」


    戴因丝毫不觉得你应该愧疚，应该承担责任，在你之后，坎瑞亚经歷了多少代君主，所接触的深渊力量一开始也是很谨慎的，并真的成功用在军事上。


    但人类对力量的渴求，是无穷无尽，而且贪婪，人类的愚妄总是让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做得到，可以控制得住。


    「来自异世的降临者，能够净化深渊的力量，以她为锚点，我们初部掌握了深渊的力量，但是人的心是不足的，黄金的造物肆虐整个坎瑞亚，而我们却无力拯救国民，七神镇压了可以毁灭整个提瓦特大陆的兽潮，天理降下了惩罚，毁灭了坎瑞亚，降下诅咒，纯血不死，活着便会逐渐化为行走的僵硬尸体，再也无法回归地脉，而混血不被七神所接纳，则成为了丘丘人，日復一日的磨损灵魂。」


    诉说着母国经歷的末日，戴因的语气中却只剩下平静。


    你的眼睛酸涩不已，垂下头，并不想在后辈面前，流露出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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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可能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


    这句话连你自己都有点没信心，逆熵所需要的能量，是巨大的，而现在你只是个经受过磨损，需要收集信仰之力的弱小魔神。


    戴因看到你身后离得很远，听不到你们谈话，却一直在关注你们，可以说，关注着你的那些沙漠男子。


    你抛弃坎瑞亚了吗？是的，坎瑞亚早已灭国，如何能不对这个国家的末代君王失望！但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静静的陪着你坐在一边。


    「坎瑞亚，不需要復国。」


    青年冷静的语气下，潜藏的那微不可见的痛苦和纠结，被你捕捉到了。


    你会努力，还有一线生机，变成丘丘人的子民们，灵魂被消磨的痛楚，纯血们的不死诅咒，总有一天你会结束这些。


    承诺的语言太过苍白，尤其是，你现在的身份，本就是站在坎瑞亚对立面的魔神，还是个弱小的，没有力量的魔神。


    有戴因在，那些深渊魔物不算是问题，而丘丘人们也在你的引导下，去了南边你划定的聚集地，他们并非恢復了神智，只是你初代女王的身份，让他们把你识别为同类，并非敌人。


    你不顾大家的反对，将萨梅尔等人留在了外面，只身与戴因进入了地下，那里是进入坎瑞亚的大门。


    你看了看自己的系统地图，仍旧是黑的。


    「门后面是什么？」还是坎瑞亚吗？你记忆中的，虽然王国初定，不太富有，却人人脸上挂着笑容的地方，山坡上开满五色的因提瓦特之花。


    你的呢喃声被戴因听到了。


    「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片废墟与残骸，还有被封印的深渊魔物，不要再流连过去，既然已经有了新的归处，把一切都忘了吧。」


    戴因语气虽然冷，其实只是想让你忘掉和坎瑞亚有关的一切，如此弱小的你，肩膀上如何能承担得起这么多国民的诅咒，他希望你能过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他在门口，放了一束悼灵花。


    「坎瑞亚的人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黑蛇和白鹄一直都在保卫人民，甚至是须弥人，虽然这只是为了赎罪。」


    他的手被拉住了，转身，看到你哀伤，又哀怜的目光。


    你在拉下他，而戴因，分明是个很有主意绝不会为旁人左右的男人，此刻却乖乖顺着你的力道俯身。


    温热而柔软的触感，青年睁大双眼。


    你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第15章 沙漠叙事15


    戴因说，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要阻止深渊教团的阴谋，即便不信任神明，他也明白，代表着虚界力的深渊对提瓦特的生灵是一种毒药般的侵蚀，如今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这一点。


    你没有阻拦他的离去，只是为他献上了祝福之吻，因为你力量的虚弱，大概也只能祈祷微小的缓解他诅咒的作用。


    「不论如何，我这里永远都愿意你回来，戴因。」


    你是所有坎瑞亚孩子们的归处，你愿意承担他们的罪孽，戴因望着你许久没有说话，你的眼泪，是心痛，是怜惜，是母亲对于孩子们的愧疚，他想要拂去你脸上的泪水，却最终只是攥紧了拳头。


    「我会定期回来。」


    看你……


    戴因走掉了，你像是不得已望着孩子远行的母亲，心如刀绞却又不得不接受，从孩子出生起，与母亲，便是一场渐行渐远的别离，就如同从母亲的子宫出生，脱离脐带的联繫。


    曾经你以为坎瑞亚就像你的孩子，你划定了制度制定了规则，这个孩子长大了，可以脱离你的照顾，你就安心离去。


    然而事情的结局，居然是这样，让你如何能够接受。


    赤王想要制造永恆幸福，没有苦难和不公的黄金乡，你曾嗤笑赤王的愚行，而现在面对坎瑞亚的破败，你却开始心生后悔，能多陪陪他们就好了，再监国几十年，也许，也许这些孩子就不会变成如此极端的无神论者。


    他们的确不信神，却开始笃信某种不可名状之物，迷信深渊的力量，这与极端的信神，没什么差别。


    深渊的裂隙被封住，但你还是拿到了不少曾属于坎瑞亚科技的机械装置，此行算是有了收穫，但你依旧兴致缺缺，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


    那个金髮的外乡人走掉后，你就变成了这样，萨梅尔很生气，很想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外乡的小子，果然是狡猾的外乡人，勾走了你的心。


    他的举动被哲伯莱勒阻止了。


    好在，你的惆怅只持续了几天，坎瑞亚科技留下的机械，所使用的能源，来自深渊，深渊害了他们，你要杜绝沙漠人接触深渊的力量。


    回到村子，你让村里的铁匠，制造了一个机器，如同赤王棺椁一样的巨大雕塑，原本村里是想造一具你的雕像，但你坚定地拒绝了。


    这世上，只有每个国家的神，才能有七天神像，本来教令院认为善见村是非法组织，在弄个你的大雕像，这不是等着教令院抓小辫子，认为你们想要自立门户，不做草神的子民了。


    你用自己力量凝结的一颗幽光宝石，镶嵌在了最上面，做成荷鲁斯之眼的形状，命令村民们有心愿可以对着雕像虔诚祷告。


    大家都不太懂，但愿意听你的话，以前是对着草神的七天神像进行祷告，但草神大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也不怎么会搭理凡人的愿望，沙漠的子民们早就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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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人本来就对大慈树王有偏见，不愿意信仰她。


    而你虽然表现得并没有那些神明的伟力，为沙漠带来的改变却是大家都能看得到的，与其信仰草神或是早已死去的赤王，不如信仰你，大家从善如流听命，都没有问为什么。


    与其说这东西是雕像，不如说是信仰收集装置，人的愿力在这个世界，强大到一定程度，是可以与元素力相媲美的，但天理的秩序下，某种程度上是在抑制人界力的发展。


    但这种程度的使用，依然在允许范围内。


    每一次人类的虔心祷告，都会化为能量，被你收集在雕像之中。


    现在，你终于可以解放镇灵，在善见村盘旋许久的利露帕尔又见到了你。


    有她在，你终于可以跟那些狂暴了千年的镇灵碎片进行沟通，有些镇灵早就受够了折磨，纵然没了锁住他们的躯壳，消散于天地之间，也是愿意的，而有的镇灵无所适从，灵智甚至不如一直蕈兽，还有的不愿意离开躯壳，也不愿意再受元能构装体中符咒的压迫。


    好在，作为罪魁祸首的利露帕尔，直到如何改造这些符咒，在她的帮助下，你完成了镇灵的解放，而作为灌溉与耕种用具，你逐渐让使用信仰之力作为能源的坎瑞亚机械，代替了这些镇灵奴隶。


    镇灵的事告一段落，利露帕尔算是完成了使命，你问她有什么打算。


    她想要诚心认你为主，像曾经侍奉花神、赤王一样侍奉你，你拒绝了。


    「殿下真的不去永恆绿洲看一看吗？


    不论是花神殿下还是赤王殿下，他们都在等您。」


    你摇头：「不必了，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某一个时间段的我，与赤王和花神有旧，但这个时间段的我并不是那个我，如果有缘，在时间的尽头，我们会再相见。」


    利露帕尔陷入沉默，良久后，告诉了你她的打算，她会前往居尔城，去找自己的女儿。


    这么多年，或许曾有那么一刻，她对女儿也是愧疚的吧。


    你从不看过去，只关注未来。


    萨梅尔他们，其实并不太相信你是神明，因为你看起来是那么的弱小，娇柔，这沙漠的风沙稍微大些，都会将你白皙的肌肤划出伤痕。


    但十几年过去，阿尔扎都成了大贤者，萨梅尔与哲伯莱勒也从少年变成了更加肌肉虬结的魅力，你却丝毫不曾改变，仍旧年轻，貌美，宛如少女。


    时间在你身上停滞了。


    现在，大家才把你真正当做了神明，神明能够长生，人类却只有短短百年，而条件恶劣的沙漠，鲜血厮杀之中，甚至平均寿命都不到三十年。


    韦伯踏入善见村已经驾轻就熟，这里就像须弥城一样，是他的第二个家。


    给城门的卫兵看了通行令，他进了村，十几年过去，与其说这是村，不如说是另一个居尔城，一个更加繁华梦幻也更加平和的城市。


    绿白相见，具有须弥风格的高大城墙，将风沙挡在外面，一进入大门便是热闹的商业街，来自璃月的矿石古玩，来自至冬的银器首饰，各国商品琳琅满目，善见城产水果，经过改良的品种比须弥雨林中的更加多汁，而且因为沙漠特殊的光照和温差气候，也更加的甜。


    这里的白玉蜜瓜，颇具盛名，在须弥城，甚至流行探病过节，都要送几个装箱的白玉蜜瓜，咖啡也非常好喝，混杂着果香一种叫做瑰夏的咖啡豆，几乎盛行须弥城。


    来来往往的繁华街道上，有些沙漠人身后还跟着一些三角形的元能构装体，与赤王陵和一些遗蹟中，路过就会被打的机械不同，这些机械乖巧的跟在主人身后，有的身上还挂着几个购物袋。


    商业街的旁边有一条轨道，那就是善见城很有名的城市轻轨，有游览线和日常线，票价只要100摩拉，这么便宜的价格当然是城主补贴。


    韦伯的身边，跟着他的人类妻子，作为教令院的学者，她也是第一次来善见城。


    而城市中心的喷泉处有几条水渠从城市中经过，既是作为城镇绿化，也担负着灌溉的责任，它们延伸到城外的丰沃的田地中，金灿灿的稻米迎着微风轻轻摇晃，一切都是那么的美。


    「感觉善见城，比须弥城还要先进，像是枫丹人口中的枫丹城了。」


    「都是那位殿下的功劳，走吧，好不容易来一趟，得去觐见殿下才是。」


    「殿下？是神明吗？」


    他笑了：「怎么说呢，你见了就知道了。」


    与其说是神明，不如说像个长生种的人类。


    韦伯的妻子以为，被尊称殿下，得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呢，却没想到跟城市最高处的那座城堡守卫问过了，丈夫就带着她进了后面人人都能参观的花园。


    你正在给城里的小孩子们发水果糖和巧克力。


    须弥城只有甜过头的枣椰蜜糖，这些是舶来的稀罕物，由来往的商人供奉给城主府的，但你总是会分给孩子们吃。


    这些孩子最大的只有七八岁，从出生就在善见村，从小不缺这一点甜，但孩子们都很喜欢粘着你，被你送了糖果，只是被摸摸头，都能变得聪明，大人们说那是神明大人的赐福。


    「韦伯？你们好呀。」


    韦伯的身后，一条蓬松却更小一些的黑色尾巴伸了出来，露出一个好奇的小脑袋，小脑袋上，正是他们家族特有的长长的郭狐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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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韦伯绿色的皮毛不同，这孩子的皮毛，绿的发黑。


    一只黑色的小狐狸，你的眼睛亮了起来。


    韦伯笑眯眯：「这是我的儿子，提纳里。」


    孩子有点蔫蔫的，你拿出糖果给他吃，对着他招手，他眨巴着大眼睛，礼貌道谢，却并没有现在就吃掉。


    「因为皮毛绿的发黑，太吸热了，这一路上就要热晕，提纳里，作为沙漠的大狗一族，你的修行还不足啊，嗯有可能是退化呢。」


    孩子被吓得够呛，眼泪汪汪：「退……我退化了吗？」


    真是恶趣味的大人，你和韦伯的妻子，一起将指责的目光看向他。


    可怜的小狐狸，耳朵都耷拉下来。


    你蹲在他面前，像是变魔术一样变出一碗冰爽的浮霜白露，送给他吃。


    小狐狸看着父亲，得到了允许，用小勺子盛了一口放进口中，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还留着齐耳短髮呢，好乖啊，你没能忍住，摸了摸他的头，还rua了rua长长的耳朵，毛茸茸的油光水滑。


    你现在肯定像个怪阿姨。


    第16章 沙漠叙事16


    「叫赛诺跟你一起玩吧。」


    小孩子果然还是爱吃点心甜食，尤其是冰淇淋这种呢，毕竟你拿出来的浮霜白露并不是枫丹原版，而是你改良过的，冰冰凉凉的非常好吃。


    小狐狸吃的眼睛都眼睛都眯了起来，耳朵还一抖一抖的，提纳里皮毛的颜色绿的发黑，但是很乖的妹妹头里还是有几缕髮丝是绿色的。


    你去让人带来了赛诺，这孩子是个孤儿，但白髮红瞳是曾经侍奉过赤王的祭司一族，善见城将没有父母的孤儿进行社会化抚养，由城主府统一拨款提供孩子们吃穿住行，接受教育，你是绝不接受至冬的壁炉之家入驻沙漠的，因为在善见城，遗弃罪被写进了法律，现在作为孤儿的孩子们是越来越少了，与提纳里年纪相当的男孩子，也就是赛诺。


    看到你的眼睛一直在他的耳朵上没离开。


    小提纳里将头凑到你的跟前：「姐姐想要摸摸耳朵吗？尾巴也是可以的，我有用精油护理尾巴毛。」


    这孩子，怎么小小年纪，比他爸爸还会啊，很有须弥男狐狸的潜质。


    但是，耳朵好柔软，温温热热的毛乎乎，尾巴也非常好摸，你流着眼泪把小狐狸的毛毛揉了个遍。


    让侍女长把提纳里带下去跟赛诺一起去玩，你开始跟韦伯说正事。


    清了清嗓子，竭力让自己显得正经一些，但你脸上的红晕已经出卖了你。


    「不过十几年，善见城的变化可真是大，记得刚跟殿下认识的时候，这里还是个偏僻的小村子，现在感觉都有些像更加先进的枫丹了，是殿下为沙漠带来了这些改变。」


    你摇摇头：「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啦。我们现在的农产品很丰富，靠机械中储存的冰元素力，已经能从沙漠运送到须弥城，但销往枫丹璃月等地，长途运输只能靠船，像小麦稻米这些方便储存的还好，但蜜瓜和条条葡萄这些比较珍贵的水果，就很容易坏。」


    韦伯摸了摸下巴：「不能招募一些拥有冰神之眼的傢伙吗？」


    「有神之眼已经是佼佼者，就算能临时招募到，也不是长久之计啊，神之眼的诞生跟人的愿望息息相关，而获得神之眼的人类，会优先完成自己的愿望，也不可能永远留在善见城，做个运输货物的冰箱吧，教令院不肯借给我们港口，我们只能走沙漠商路，生鲜货品更难卖出去了。」


    你拍了拍手，一位蓝色头髮的英俊青年出现。


    「这位是贊迪克，来自外国研究机械机关的学者，也许你们学者之间可以碰撞出些不一样的火花？」


    韦伯抱住了手臂，打量这个不太显眼，但总觉得有哪里违和的蓝发青年。


    「殿下，容我提醒您，我是生论派研究昆虫进化的，对这种机械机关克不太擅长。」


    你合上手，对他拜了拜：「教令院最近对我们严查审核，我在教令院的人脉除了你可没有别人。」


    韦伯眼神有一瞬的游移，教令院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派三十人团剿灭善见城，原因还是很复杂的，比如三十人团作为最初的沙漠民、镀金旅团，希望同胞们有所归处，越过越好，所以总是拖延，善见城财政有了起色，就开始每年给教令院贡献税收，看在钱的份上，教令院也就半拖延着每年找几次麻烦了事。


    而现在的那位大贤者阿扎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善见城有偏见，又想找事，可每次挑刺却也不赶尽杀绝，及其矛盾。


    「我明白了，我会帮你联繫知论派擅长机关术的学弟学妹们。」


    你松了一口气：「多谢你，韦伯，善见城发的研究补贴不会少的。」


    因为你们还没有合法身份，根本就用不了虚空，在你看来虚空这种好东西，只是用来搞学术，有点可惜了，在草神的权柄下，明明可以开发更多的功能，比如娱乐和购物功能，丰富人民的精神，不是也挺好嘛。


    然而教令院太教条，连大巴扎的艺术都不允许，几次三番责令停业整顿，怎么可能让他们至高无上的虚空，用来娱乐。


    「恕我直言，城主殿下，您找教令院的那些学者，并不一定能推进我们的项目进程，须弥虽然是所谓的智慧国都，可教令院同样有很多游手好闲，只是混日子的蠢货，我一个人足够回应您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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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发青年神色颇为傲琚，落到你身上的目光，粘稠恶质。


    在你看向他时，他恢復了谦逊温和，完全没让你察觉到那种奇异的眼神。


    「贊迪克先生，虽然我很高兴你能有如此信心，但我想大家的力量聚合在一起才是强大的，不是吗？不仅是教令院的学者，还有一位来自枫丹的先生，听说是科学院的尖端人才，希望你们相处愉快。」


    终于接见的事完成，你还有很多政务，比如开闢和枫丹之间的商道与贸易往来，枫丹的发条机关工艺非常先进，而且你对他们的荒芒能量也很感兴趣，而富有的枫丹对于你们的农产品和手工艺品也很感兴趣，因为霓裳花在沙漠种植，产生了新的变种，导致纺纱成的布料不仅结实还很容易染色，有位枫丹的设计师以此布料为基础，发明了一种叫牛仔布的织物，很受枫丹中下层喜欢，而大量的贸易是要报税的。


    这可不是一些商人小规模商队的小打小闹。


    但枫丹的审核机制太漫长，只是报批贸易往来，就要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不行的话你就亲自去枫丹，盯着这件事完成，就算是王国制度的坎瑞亚都不会如此低效率。


    走出城主府，热浪扑面而来，就算城中有水渠经过，也只是稍微降低了一点主城中的温度，城主府里有拥有冰系神之眼的持有者造出的冰块，元能构装体尽职尽责的拉动着几片扇叶，送来冰凉的风。


    但也只有城主府是这样的了，寻常的人家哪里用得起元能构装体呢，更买不起人造冰块。


    早晚有一天，你得督促科学部那些傢伙们，开发出空调和冰箱来，不然沙漠的夏季真的难熬。


    果不其然，提纳里只是跟赛诺玩了一会儿，就热晕了，小狐狸蔫答答的样子，很是可怜，耳朵都耷拉了下来，而他老爸还哈哈哈的笑话自己的儿子，小狐狸更加沮丧了，作为沙漠大狗的后代，却完全不能适应沙漠的气候，是退化了吧，果然是退化了。


    你白了韦伯好几眼，安抚了蔫答答的小狐狸，并让城主府的侍女，给他和赛诺提供了好喝的冰淇淋解暑。


    善见城的科学部可远远比不上教令院人才济济，沙漠佣兵团的傢伙们大部分没受过什么教育，而这个靠外国人还有临时招募组建的科学部，项目是很少的，完全是在进行应试命题作文。


    现在也只能这样，饭得一口一口吃。


    贊迪克有点能力，在仿生机械生命这一行确实是佼佼者，很快就突破了课题难关，作为长途冷鲜链，也就是相当于一个恆温大冰柜，最关键的难点就是储能。


    可项目刚刚有所突破，那位来自枫丹的学者就哭丧着脸来找你了。


    这可怜孩子原本是枫丹科学院，制造留影机项目中的一员，却因为理念与组长不合，备受排挤，从项目组独立出来，雄心勃勃想要制造可以拍摄动态画面的留影机，却始终没有进展。


    而枫丹奇葩法律中的一条，科学院报备项目没有突破，就相当于浪费研究资金，是要被审判的，他又不想进梅洛彼得堡蹲监狱，居然从海露港游过来，顺着沙漠跑到了须弥。


    善见村的巡逻队发现他的时候，这傢伙都要被晒成干，奄奄一息了。


    无处可去的他在善见城住了下来，至于为什么不去教令院，教令院现在的氛围，完全禁止美和艺术，而马克的研究可是完全遵循枫丹美学，跟教令院格格不入。


    作为科学院的学者，对于发条机关他也有很深的研究，目前只能先加入科学部，为你研究冷链运输的储能装置了。


    「贊迪克这个混蛋，一直在说我是笨蛋，庸才，我真是受够了，每天都要骂我几百遍，说我连做助手都不够格。」


    一个金髮大男人哭唧唧，你也是没招了，而罪魁祸首还在那里神神在在，甚至摊手：「我说的只是实话，如果马克先生连实话都听不进去，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一想到枫丹科学院都是你这样的庸才，我就为枫丹感到惋惜，果然在科研方面比不过须弥是有理由的。」


    「你！」


    「好了，贊迪克，请闭嘴。」


    你的头都要疼死了，这些智商高的科学家为什么这么难搞：「反正发条机关也不是马克先生的强项，你还是另外去你的老本行，研究留影机去吧。」


    青年眼里迸发出光芒来：「殿下，您说的是真的？」


    你点点头，如果马克将会动的留影机发明出来，那就可以拍摄胶片电影，作为文化艺术的副产品，是会非常赚钱的。


    只是原本你想缓慢推进，现在却不得不分流项目组的人手。


    「殿下真是仁慈，平庸之人也愿意给第二次机会。」


    看到你又要说教，贊迪克转移了话题：「人跟人的区别，就像枫丹的那些水精灵，聪明的简直可以承接神明的权柄，而愚笨的甚至连人话都听不懂。」


    他耸耸肩：「殿下，现在移动储能装置先期开发已经结束，难题是材料，须弥沙漠毕竟是贫矿区，如果没有特殊材料为载体，这种大容量储能装饰很难实际投入使用。」


    「我所研究过去的项目中，在古老的白夜国有一座大日御舆，听说在这座地底之国甚至可以代替太阳，如此能量的庞然大物，也许我们可以去看看他们用的什么材料作为参考。」


    蓝发青年双眼流露出奇异的光，宛如恶魔用财宝对路过的行人吐露诱惑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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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几百年前，破灭的古国坎瑞亚也曾派了一支远征军前往白夜国，结果是，全军覆没，全部死在了那里，殿下不想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吗？」


    第17章 沙漠叙事17


    最终你还是决定採纳贊迪克的建议，来到了稻妻，当然是伪装成了商队。


    你们是去考察的，但是善见城没有得到须弥官方的认可，其实你可以选择不去，这个贊迪克虽然能力很强，但每句话都带着很强的诱导性，总感觉他在隐瞒着什么。


    而你决定去的原因，是因为他邀请后，你系统的地图，稻妻的地图整个都亮了起来，也许转换了地图就会新的任务，因为善见城的繁荣，信仰之力收集的不少，但你的记忆却像一块块碎裂水晶的一部分，怎么样都无法拼凑到一起，你猜测是因为少了很多重要的记忆拼图。


    而且坎瑞亚也派过远征队前往渊下宫，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与坎瑞亚有关的一切，你都想要了解，在戴因的口中你知道，坎瑞亚的覆灭很大程度上是自作自受，黄金的造物成了灾祸，肆虐全国，从漆黑空洞中穿越而来的兽潮几乎席捲整个提瓦特大陆，七神并非是覆灭坎瑞亚，而是阻止提瓦特的毁灭，赤月对黑日王朝进行，降下了诅咒。


    你就是觉得不太对，魔神爱人，哪怕不是自己的子民，是人之子，就会给予怜悯，那位枫丹的水神甚至都不愿处死罪大恶极的人类，哪怕信仰不同，怎么可能会覆灭人类的国度，对人类降下神罚？


    魔神爱人，是刻在骨子里的。


    稻妻还没有闭关锁国，但最近的政策也越发严苛起来，出入的商队都要经过严格盘查和审问。


    而白夜国据说是在海祇岛之下，已经靠近暗之外海，海祇岛是自治，一向与稻妻的幕府不太和睦。


    花了不少摩拉，从勘定奉行的手里拿到了通行证，负责办手续的业务员居然狮子大开口，要一个人五十万摩拉，你和贊迪克，还有你的护卫队成员，一共二十多个人，就要一千万摩拉，虽然摩拉的面值比较虚高，但五十万摩拉也几乎是一个五口之家半年多的生活费用了。


    真是敢要！


    贊迪克也不知沟通了什么，那个业务员就从五十万摩拉变成收取一万摩拉的手续费，就放你们进去了。


    从离岛去稻妻城的途中，你依然在愤愤不平。


    「稻妻的勘定奉行，就是这么办事的吗？贸易往来互通有无，这是增加就业岗位鼓励经济增长的好事，可对外国商队狮子大开口，以后谁还来稻妻做生意啊？雷神就是这么治国的？」


    「稻妻的雷电将军，已经很久不出现在人前了，现在国家治理基本都是交给三大奉行，这些管理贸易往来的就是勘定奉行，维持治安的天领奉行和主持祭祀等社会活动的社奉行，这三大奉行都是被三大家族所掌握的，勘定奉行的柊家，天领奉行的九条家社奉行的神里家，这三大家族是稻妻仅次于雷神的贵族，其他小贵族都是依附他们的势力。」


    你顿了顿，看向蓝发的贊迪克：「你是妙论派的学者，也对因论派的社科学这么了解吗？我都不知道稻妻三大家族的情况。」


    「恕我纠正您，我可从没说我是妙论派。」


    他耸耸肩，你满脸复杂。


    「三权分立三大家族各司其职互相牵制，想法固然很好，可这样下去，岂不是阶级更固化了？底层平民永远也不可能奋斗到三大家族的位置。」


    「事实上，三大家族的势力也并不稳，有一家族势弱，其他两家还有那些小贵族，就随时准备吞併或取代他们，雷神在治国方面，还真的有些天真呢，怪不得，有人说雷神是个只会动武不动脑筋的武夫。」


    「你这话被雷神听到，我可不会在无想的一刀下救你。」


    蓝发青年对你笑：「我相信，在移动储能结构完全开发成功之前，殿下会护着我的。」


    你翻了个白眼。


    路过甘金岛，岛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挂着白色的灯笼，很是热闹的样子。


    你不是很熟悉稻妻的风俗，你的护卫队都是纯正黑皮沙漠人，都没出过须弥，看到稻妻的风景，比你还觉得新奇，四处张望。


    「是稻妻的祭典呢，殿下想去看看嘛？」贊迪克居然什么都懂。


    你很好奇，祭典的话应该会有很多稻妻的小吃和一些特产吧。


    登了岛，果然煮物和炸物的香气扑鼻而来，杂物煮的汤汁很清淡，里面有鸡肉和猪肉的丸子，白萝蔔也非常入味，你向来是不太喜欢白萝蔔的味道的，却破例吃了两大块。


    「祭典的物价比平时都会贵一些。」


    贊迪克手上拿了两个小盒子，一盒是三彩糰子，一盒是炸的虾。


    「稻妻的特色小吃，糰子和天妇罗，殿下可以尝一尝。」


    稻妻的食物量都是很少的，以沙漠人的胃口，不太能吃的饱，毕竟镀金旅团节日吃的镀金锅，里面可是有很多肉。


    两边的小摊位上，还有卖团扇、狐狸面具和捞金鱼的。


    「挺安详的小地方，就是物资有些匮乏。」


    「毕竟稻妻是几个岛屿，耕地都很少。」


    你还买了烤堇瓜，这种随处长在树上的玩意，是稻妻贫民的主食，里面的瓤口感很像白薯，而皮很厚，稻妻人的吃法会把皮剥下来煮汤或者做腌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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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沙漠里的情况并不比稻妻好多少，曾经粮食也是缺乏的，很多佣兵团要跟沙虫搏斗割下香料，去须弥城换粮食，而天然环境的恶劣，沙漠里的动物也都非常兇悍。


    如果不是你建了善见城，沙漠的情况比稻妻还要差得多。


    一阵音乐声响起，是稻妻特有的小调，跟着人群们过去看，一个年轻女孩穿着华丽的十二单，手持摺扇，翩翩起舞。


    「是白鹭公主。」


    「神里家的那位姬君。」


    「真美啊，虽然年纪小，但是姬君很慈爱，定期都会出席祭典，给我们带来将军的赐福。」


    稻妻的舞蹈，尤其这种祭典的舞蹈，可不是沙漠舞娘那种妖娆欢快的样子，非常讲究静与势。


    「果然，我是欣赏不来，稻妻人的审美很怪。」贊迪克评价。


    小公主的身边也有几个侍女或者伴舞？你们不太懂，但脸都涂的过于惨白，衣服也很怪，像把棉被堆在了怀里。


    「还是个孩子呢。」


    你能看到，这位姬君的额头上，都有汗珠了。


    脸上的严肃和尊贵，带着明显的紧绷，还是个孩子呢，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出来担当重要的职务了吗？


    你家的赛诺和提纳里，还是只会吃糖果的小屁孩呢。


    而祭典的台子后面，就有严肃以待的幕府士兵，还有几个身穿便服隐藏在人群里的，明显是为了保护这位姬君。


    你笑了笑，走到那些守卫跟前，掏出一袋枣椰蜜糖来。


    「什么人？这里是社奉行重地，不要再往后面走了。」


    你双手合十：「我不是稻妻人，是外国人，来自须弥，刚才看了姬君的舞很受震撼，所以特意来进行供奉，一点须弥特产罢了，姬君不喜欢也没关系。」


    你将枣椰蜜糖留在那里，就带着人离开了甘金岛。


    希望那一点来自异国的甜，能给小公主一些鼓励和力量吧，虽然很大可能她并不会吃，陌生人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到了神里奉行小公主的面前呢。


    但你并不在意，绀田村又是另一番景象，虽然很祥和，但是也实在太落后了，住的还是茅草房子呢。


    稻妻城倒是威严一些，也更大，但你们没办法去，毕竟你现在是魔神的身体，谁知道雷神会不会感应到你，以为你是雷鸟或者海祇岛的神明什么的，给你来上无想的一刀，那你就死了。


    所以并没有去稻妻城，你们坐着浪船，直接去了八酝岛。


    浪船的空间实在太小了，你身边护卫团一定要有个跟着你的，贊迪克也非要跟你坐一艘，又闷又挤，你都要晕船了。


    贊迪克靠在你的边上，看到你苍白的脸，柔弱的像一朵经受不了风雨的铃兰花，身上倒是挺香的，香气很淡，不是须弥贵族喜欢的那种浓烈到呛鼻的味道。


    不过比起香料，他更喜欢实验室里消毒水的气味。


    真是奇怪的魔神，如此的弱小，明明身为神却更相信科学的力量，而且还有着让人奇异的亲近感。


    稻妻城的人过得还算挺幸福的，比起来八酝岛简直就是地狱之地，不停降下的雷暴，到处都是魔神残渣，还有被浸染的武士和动物，植物因为充斥着丰富的雷元素力，基本都变异了，根本没法吃。


    你的脸更加苍白了。


    贊迪克，拿出一件蓑衣罩在你身上：「可以暂时抵挡雷暴。」


    太过丰盈的雷元素，阴沉的天气，绵延不断的雨和雷暴，都让你感觉到不适，而更让你难受的，是夹杂在魔神残渣中的力量。


    你脸一白，差点晕倒。


    贊迪克接住了你，在护卫吃人的眼神中，镇定自若。


    「这里的确环境恶劣，毕竟海祇岛的神明，葬身于此，而魔神的尸体，可是既能增强力量也是侵蚀人类神志的，东西……」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落在了你的身上。


    第18章 白夜国叙事1


    「这里便是海祇岛的神明殒身之地……」


    不停落下的雷暴，被魔神残渣侵染逐渐变成怪物的浪人，底层平民在八酝岛上艰难的讨生活，而土地因为过于充盈的雷元素根本无法长庄稼，偶尔只能看到几颗可怜的树莓和一些堇瓜。


    光靠这些怎么可能填饱肚子，留在八酝岛无法出岛讨生活的稻妻人，只能靠挖掘晶化骨髓为生。


    你们这个商队被一个当地的医生看到了，他邀请你们去做客，哪怕贫穷，他也拿出了家里仅有的粮食来招待，烤熟的堇瓜、煮过的萝蔔、鸟蛋烧，除此之外也在没有别的食物作为招待。


    「我在收集鸣草，最近新研制出了一张方子，也许能救那些失去理智的人。」


    医生还是挺乐观的，他为你们沏了茶。


    稻妻人喜欢喝的抹茶，非常的苦涩，与璃月的清茶完全不同。


    「其实之前岛上的雷暴没有这么厉害，因为镇物坏掉了，大蛇的愤怒让他的灵魂无法平息，海祇岛已经来了好几个巫女，说会修理镇物，但都没有回来。」


    作为沙漠中的佣兵团，以前大家的日子虽然过得有今天没明天，但也是大口喝酒吃肉，哪里见识过八酝岛这些稻妻人，日子过得这么清苦呢。


    「幕府没有派人来清理魔神残渣吗？」你问。


    医生摇摇头：「现在几个岛屿上的居民都是往稻妻城跑，无论是我们这里还是清籁岛，环境越来越恶劣，没办法住人了，只是清籁岛的住户是幕府统一搬，给安置费的，我们这里就没这么好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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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嘆气：「听说雷神大人一直在闭关，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本来就处于海祇和幕府的交界，幕府也管不过来吧。」


    你有四次元口袋，里面是有很多食材的，甚至连甜甜花都有好几百颗。


    你跟医生借了家里的炉灶，给大家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不过口味是偏须弥和璃月风味的，别的地方的菜你也不太会。


    香味吸引了破败村子的其他小孩，甜甜花酿鸡就做了二十几盘，你让哲伯莱勒给村子的其他人分一分，又用甜甜花做了果果软糖分给了小孩子。


    至于你们和医生，就坐在一起吃火锅，菜肉洗干净涮了吃就好，也免得你劳累，毕竟做了二十几份甜甜花酿鸡，你就累的腰酸背疼了。


    「镇物的事交给我们吧。」


    毕竟你们要进行调查，这可恶的雷暴实在太恼人。


    「要是真能解决，那可就太好了。」


    医生有些羞涩：「我们这个村子实在贫穷，我们没什么能付给您的报酬，不然也不会在冒险家协会发不起任务了。」


    你摇摇头，不需要报酬，单纯的就是看到这里的人日子过得如此贫苦，你很不忍心，虽然他们是鸣神的子民，不是你的。


    你再三表示，不需要报酬，但医生还是竭尽所能为你准备了一些原石和摩拉，你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草都给了他，并给了他一张方子，那是被魔神残渣侵染的人发疯时，有缓解作用的。


    但治标不治本，这种病没得治，保住性命只有远离魔神的尸体，要不就是让拥有神之眼的人来处理，进行封印或者镇压。


    「殿下，真是心地善良呢，对非自己的子民，也有怜悯吗？」


    贊迪克说话越来越有些阴阳怪气。


    「如果你真的对歷史有所了解，就该知道，没有不爱人的魔神。」


    只是爱人的方式，不太相同，有些方式可能是错的。


    贊迪克耸耸肩：「那我对殿下祈愿，殿下会回应我吗？」


    「看你有什么愿望了，我是魔神，不是许愿机。」


    「殿下真是冷淡，明明对别人，您很是慈爱呢。」


    镇物是失效是因为年久失修，顺序都乱了，贊迪克虽然性格古怪，对海祇岛的风俗居然也有所研究，很快搞定镇物，八酝岛的雷暴终于停止，乌云消散，露出晴天。


    雷暴解决了，但崇神的问题依然是存在的。


    你们找到了蛇神之首。


    被鸣神杀死的大蛇，海祇岛的大御神大人，在最后一刻，垂首的方向也是他的子民。


    而他的尸骨上，那些晶化骨髓，蕴含了浓郁的魔神残渣，人类长期接触这些，是会被侵染陷入疯狂的。


    你站在他的头前，矗立良久，伸出手，触到了他的头骨处。


    「殿下……」


    哲伯莱勒想要阻止你触碰这些，你没听。


    某种程度上，你真的很有神的特质，比较自我不听劝。


    [小……小心……]


    [西迪……许久……回来……]


    [我……你……]


    有不清晰的语句传入你的脑海之中，很多信息，你完全没听清楚，你面色一白，差点晕了过去，后退几步，被哲伯莱勒扶住了。


    「他没有不甘心，更没有愤怒和怨念，他死的很平静。」你嘆气。


    大家全都面面相觑。


    「海祇岛的神明，远吕羽氏尊，魔神名为奥罗巴斯。」


    「都已经成了魔神残渣，殿下居然有跟灵魂沟通的能力？」


    贊迪克的眼睛亮的惊人，看着你的样子，简直像看什么新奇的实验材料。


    你的头很疼，满心都是眼前的魔神，根本没注意到贊迪克已经堪称是无礼的眼神了，哲伯莱勒沉默的挡在你和贊迪克中间。


    「自己的尸体变成祟神，非他所愿，纵然他坦然赴死，然而魔神身体的天性，就註定死后不被封印和剷除，魔神残渣就会一直作祟。」


    但是这么巨大的身体，你要怎么封印他呢？


    还有那些涌入大脑，让你头痛，现在却根本想不起来的记忆。


    「殿下，这里是稻妻。」


    沉默寡言的哲伯莱勒开口：「这些稻妻人会怎么样，连他们自己的神都没管，您是我们善见城的神。」


    你明白他的意思，这些人根本不是你的信徒，你是没有插手的必要的。


    你想了想，摇摇头：「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你决定做的事，从来都没人能阻止的，就像当初你在沙漠中，捡到了这些赤王遗族一样，到现在，善见城的一些人都没有完全信奉你，仍旧把赤王当做真正的信仰，只是因为无处可去，而善见城给了他们一席之地。


    萨梅尔说，这些信仰不纯的人，就应该把他们流放到千壑沙漠，让他们被沙虫吃掉。


    哲伯莱勒一向不爱发表意见，也觉得他说得对。


    但你并不允许，你的宽仁让萨梅尔感到生气，现在也让哲伯莱勒觉得棘手。


    海祇岛的巫女终于现身，他们也在寻找可以取回珊瑚枝的勇士，但现在通往渊下宫大门的时间还没到，你们还要等。


    当然这些只是说辞，因为你们外族人的身份，海祇岛的巫女明显对你们很戒备。


    你倒是并不着急，先停留在八酝岛，为村民们，驱赶身体中的魔神残渣。


    是属于你丰饶权柄中的生发和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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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饶的概念是很宽的，当然不仅是作用在植物身上，人体同样奏效。


    但同为魔神，你太弱小了，力量不足，哪怕已经取得善见城的信仰力，在对一个人的祛除仪式后，都会面色苍白手脚发冷，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而祛根很难，症状轻的往往都要三四次，更加透支着你的能力。


    你在休息，村民们为你搭建了最舒适柔软的床铺，来自稻妻城昂贵的安神香，在香炉中裊裊散着烟。


    有一双手抚上了你的脸，你睁开眼，是贊迪克，他带着手台的手，在你脖颈划过。


    「怎么是你，你……」


    你张口想要唿叫哲伯莱勒，眼前这个蓝发的学者却笑出声来：「殿下别叫了，你的护卫队现在可救不了你，我很希望你能留着一些力气，在实验台上的惨叫，会更合我的意。」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贊迪克轻嗤：「一群头脑简单的蠢货，他们现在，大概还被困在奥罗巴斯尸体地底的密室里吧，真是个绝佳的实验体，一个活着的魔神，你都有什么能力呢？用你的身体能制作邪眼吗？」


    哲伯莱勒身上有你的感应，他们应该没死，但位置不明。


    「你不是贊迪克，你是谁？」


    「我当然是贊迪克，这只是我很多名字的其中之一，或许你可以叫我多托雷，殿下的能力，真的很神奇，四百年前，我们就曾见过一面。」


    「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想要扶开他的手，但全身无力，他说四百年前，这个人身上并没有神明的气息，也肯定是个长生种，或者改造人。


    「殿下的能力，真的很想知道啊，可惜四百年前被你逃了，现在正是绝佳的时机，可怜的神，因为磨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他挑开了你的衣襟，却并非是有什么情·欲，你能察觉到，他摩挲你的肌肤，就像在摩挲他实验室中的烧瓶。


    你忽然露出微笑。


    贊迪克，或者是多托雷愣住。


    你的笑容，像是月亮一样的皎洁，晚星一样的美丽，只要你愿意施展你的魅力，这世上的男人都能是你的裙下之臣。


    而这并非是什么好的力量，只是你作为魔神本身，藏丰饶之外，另一项权柄，掌管爱情、繁衍，令时间男女坠入爱河与情慾，与草神的智慧，岩神的贵金，风神的时间都不相同，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权柄。


    现在，成了你保命的最后手段。


    「爱上我吧，贊迪克。」


    他幽深的目光逐渐变得发愣，发直，在他清醒过来，下意识后退，他的躯壳长出了茂密的树枝，就如同从他的内脏穿透而出，以他身体作为养分，贯穿了他。


    「你……」


    血肉被身体的树枝吸收，植物更加茂盛，而他的身体迅速枯萎，咽气的最后一刻，他的眼睛，依旧在死死的盯着你。


    「妄图与神作对，就是这种下场，没有了解我的能力就出手，是你的失误呢，贊迪克。」


    你透支了太多力量，已经无力再处理这具尸体，靠着身后的床榻，闭上双眼。


    第19章 白夜国叙事2


    你昏了过去，又醒了过来。


    在一间石头房子里，底下的床铺倒是挺柔软的，但你身体动不了，头倒是可以动，往窗外看过去，好像是白天？也不能够确定，更像是明亮的白炽灯照亮的地面，不过不可能有这么亮的灯泡吧。


    你心里在想。


    但是这种石头房子，又明显不像绯木村那些房子，她这是跑到哪里去了，只记得杀了贊迪克后，就脱力昏了过去。


    身为爱人的魔神，居然要亲手杀人类，你的心情十分低落。


    在那种攻击手段下，贊迪克肯定没法活的，你想起了他的话，他说自己的真名叫多托雷，后续还要查一查这个人到底有多少，做了多少恶事，如果真如他自己所说他活了几百年，是个长生种，也许这个人所引发的混乱，比你想的要更多。


    这么想的时候，石屋的门被打开了。


    几个身上穿着奇怪长袍的蒙面女人走了进来，悄无声息，这些女人身上衣裳的料子有金线点缀，为首的那个老一些的，头上还有这小小的金色头饰，这应该是一种身份的象徵。


    怎么看都不像绯木村的稻妻人。


    总感觉他们穿的衣服，风格有点像古希腊？古罗马？你也认不太出来，一直在瞎猜。


    张口想要说话，说不出。


    那些侍女也不说话，沉默的就像是死去之人，把你从床上挖出来，扒下衣服，脱了个精光。


    你根本无力阻止，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在她们只是想给你洗澡。


    年纪大一些的那个蒙面女人眼神虽然麻木，把你放进浴池时，看到你白的仿佛能反光一样的肌肤，如同月亮的光晕一般，眼睛都亮了。


    「您一定能得到大御神陛下的宠爱。」


    蒙面女人带着茧子的指腹划过你肩头光裸的皮肤，满意的笑了：「真是神赐之女，请您替我们留住大御神陛下，生下陛下的子嗣吧，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神明的降临了。」


    大御神？陛下？


    难道这里是海祇岛？


    不，海祇岛的神明不是已经死亡，现在身体还变成祟神了，而海祇岛也早就没了所谓的陛下和贵族，现在的所谓统治者，是珊瑚宫的人神巫女，可不是世袭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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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满头雾水，晕乎乎的。


    被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要不是这些姑娘们给你洗澡是你自己洗，就更好了，被穿上了一件很漂亮的纱衣，看着飘飘的犹如薄薄的雾，内衣倒是给你穿了，布料很小，用这种半透明的衣裳遮住，若隐若现的，反而更性感了。


    而上了年纪的蒙面女人不知道怎么给你裹的，看似复杂，其实只有外面一个金环扣，把扣子解开，一整件衣服就会全部脱掉。


    真是很适合搞涩涩的衣服呢，有时候你真的很佩服人类，明明拥有可以匹敌神的聪明才智，却依旧有人把奇思妙想用在这种旁门左道上。


    你被放到了一个金帐子里，不知过了多久，又被放到周围全是纱帐的床上，看着是个宫殿的样子。


    如果真的是那位大蛇奥罗巴斯，应该不是个暴戾的神明，能说得上话的话，请他把你放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你也不是来侵略的，更不是来抢夺子民的，魔神战争虽然残酷，但还是有爱好和平的魔神的。


    你等着都有点无聊了，白色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这应该就是白夜国的大日御舆，人类的智慧还真是无穷无尽呢，前提是将这种天分用在正当的科学研究上，而不是贊迪克那种，想要拿魔神搞人体实验，是真的很胆大很能想。


    屋内开始有了脚步声，只有一人，很沉稳的声音。


    「谁在那里？」


    很个很低沉的男子声音。


    这倒也是，海祇岛的歷史中，也没说过奥罗巴斯是女神。


    纱帐被掀开，你抬起头，跟面前男子对上了视线。


    他有一双银白色瀑样的长髮，发尾处透着淡淡的青，一双蓝色如深海一般的眼眸，在脸颊与鬓髮的交界处，有几枚宝石一样的缀物闪闪发亮，增加了他妖异的非人感。


    那应该是他的鳞片，你想到他的骸骨，他的原身是一条巨大无比，有着白色鳞片的蛇。


    他脩的睁大眼睛，让这个面容妖异却又非常慈爱温和的男人，看起来有点懵和憨。


    「这……你是……」


    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復了沉静：「是你。」


    你眨巴着眼睛，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他的手在你的喉咙间点了点，你终于能说话了，深深喘了一口气，抬头望着这个沉静的男人：「您认识我？」


    他深深凝视着你：「看来是因为时间乱流吗，你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更加懵然：「所以，你认识我，但是我，都不记得了。」


    他摇摇头：「没关系，不记得也许是好事，不能动吗？」


    你点点头：「你的子民把我妆点成这样，说让我服侍大御神大人，生下你的子嗣，要把你永远留在这里。」


    青年僵住，无奈抚额：「我已经跟他们说了很多次，这种落后的人祭风俗必须要抹除，一开始他们以为我是吃人的，给我送来的晚餐也是人类，都已经告诫过了他们，现在改成女色了吗？」


    你也笑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好魔神，不会让我遭遇危险。」


    「魔神的好坏，哪能用这种方式判断呢，很抱歉，替我的子民，我会惩罚他们的。」


    他的手摸上了你的手腕，充盈的元素力缠绕到你的身上，解除了你身体上的禁锢，白夜国的那些侍女，给你吃了一种能麻痹身体的药，就算用元素力进行了驱逐，你药完全掌控身体还是得好好恢復一下。


    「你是水元素的魔神？」


    你的问题，其实是有些冒犯的。


    但作为白夜国的神明，海祇岛的大御神，他的脾气非常温和：「我也能使用雷元素力和冰元素力。」


    「怪不得。」


    你嘆气，你也可以使用水元素力和草元素力，虽然你体内的水元素力大部分来源是那所谓古龙力量的一部分，但随着信仰的增强，系统界面被锁住的还有岩元素和风元素呢。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时间段，明明现在，你应该在……」


    璃月的沉玉谷的。


    隐瞒他没有任何意义，你说了你们是去稻妻的海祇岛考察的，只是暂时停留在八酝岛办一些事，然后你被偷袭，跟护卫们分散，昏过去就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你昏迷的地方，是不是在我的身体旁边。」


    你愕然，惊讶的表情来不及隐藏。


    「看来，在你存在的那个时间点，我已经死去了。」


    你更加惊愕，很想否认，然而面前这个青年却非常坦然沉静，在得知自己未来会死的结局，却没有一分不甘与怨恨，就如同当时，你从他尸体中感受到残留的情绪那样。


    「不是的，那个，之后的几百年，你……」


    他笑了：「没关系，早在答应白夜国子民的请求时，我就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对于我这种失败的魔神来说，在临死前还能为自己的子民做一些事，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你有些难过。


    他的大手，落在你的头上，轻柔的揉了揉：「你的性格倒是一直都没变，依然是这样，这样，就很好。」


    你脸上产生一个疑惑的表情。


    他笑的更加开心，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既然来了，我带你好好看一看这里，虽然在地下，但这个国家的人文和地理风景，也是你在地上看不到的呢，身体好一点了吗？」


    他看着你的目光幽深而绵长，夹杂着怀念和温柔，甚至还有你不愿去深究的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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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点点头试着站起来。


    四肢还是有些发软，但已经没事了。


    你试着走了一步，果不其然就摔倒了，并没有摔到冰冷的地面上，摔到了他的怀中，不如说，是他抱住了你。


    奥罗巴斯的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淡香，不是你在地面嗅到过的任何一种香气，很好闻，仿若雨后的雪松夹杂着一点海盐和柑桔的气味，你很喜欢，下意识在他肩头嗅了嗅。


    你发誓，你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他的耳朵都红了，你没发现。


    他按住你，想要缓和的推开你，然后手不知勾到那里，那个金色环扣就开了，纱做的外罩，落了下来，只剩下布料小小可怜巴巴的内衣，露出你大片的肌肤。


    在白夜国特有的光下，你像是笼罩在一片月亮的光晕之中。


    「……」


    奥罗巴斯像是被惊到，脸都红透了，手脚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其实你觉得没什么，这不就是像穿泳装一样吗，沙漠天气炎热，善见城佣兵团里的叶轮舞者，穿的也很少，大腿后背都露出来。


    奥罗巴斯也是经歷过魔神战争的老魔神了，这么纯情的吗？


    他一手捂住脸，另一只手颤抖着给你披上外罩：「这群傢伙，我一定得教训他们，上衣服。」


    你觉得他脸红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有点想逗弄逗弄他。


    第20章 白夜国叙事3


    「这些是龙蜥？」


    被关在牢笼里的肌肉大蜥蜴们，都有一双区别于人凌厉的竖瞳，在嗅到人的气味时，就已经开始龇牙咧嘴，跃跃欲试想要上来咬了，但铁栅栏阻挡了他们的攻击，而毫不留情被负责看守的守卫，给了一棒子。


    龙蜥喉咙里发出呵呵的低声威胁，伏低身子，慢慢后退到了阴影处，那一棒子明显给它打出一个红肿的大包。


    「安静一些！」守卫呵斥。


    阴影中，还有别的龙蜥，你看到，另外一只小一些的凑上去，舔了舔被打的那只头上的大包，使用了水元素技能，一个小小的水泡覆上去，那块红肿就消了。


    虽然微弱，但确实是水元素治癒系能力。


    「这些龙蜥很聪明的，殿下，如果给他们时间进化，就算是进化成龙蜥人，都不意外。」


    因为奥罗巴斯真的留下了你，让你住在他寝殿的旁边，衣食住行都是按照他的标准招待，这些白夜国的官员高兴极了，认为他们的大御神终于来迎娶一位新娘，只要能永远留在这里庇护他们，他们什么都愿意做。


    奥罗巴斯自称是失败的魔神，白夜国的人奉他为神很可能会面临再度失去，然而答应了这些人之子的请求，一上台就以可怕的力量，雷厉风行的处罚了隐藏在太阳之子身后的权贵们，结束了长达十代之久的太阳之子惨案。


    现在，他开始研究土地盐硷化改造，因为龙蜥也生活在这片靠近暗之外海的区域，一直在缓慢地改造着环境，奥罗巴斯的雷霆手段让民众信服，也更加依赖他。


    他对你表示出了特殊的宠爱，纵然嘴上说你是重要的朋友，但白夜国的官员已经把你当成御神王后对待。


    所以你身后这位主持龙蜥实验的地走官，才会叫你殿下，而且知无不言。


    「这些龙蜥看着有点眼熟吧，跟璃月的那些岩龙蜥很像，是不是，它们是水属性，但没有岩龙蜥那么明显的进化链，一出壳它们就是完全体的形态，只是成熟后体型会越来越大。」


    龙蜥在暗中窥伺你们，竖瞳让这些生物看着非常可怖，但情况是完全相反的，龙蜥们被囚禁起来，处于劣势，而且还成了人类的实验材料。


    「我在暗之外海，曾经得到过一种神奇的生物，珊瑚王虫，它们可以缓慢地改造环境，如果要达到符合人居住的条件，却要长久的需要几千甚至几万年。「


    「所以需要龙蜥？」


    奥罗巴斯点头：「将珊瑚王虫嫁接到它们身上所产生的珊瑚枝，可以有效防止土地盐硷化，变得肥沃。」


    奥罗巴斯做的没有错，他为了自己的子民，已经拼尽全力。


    你垂眸，对这些龙蜥们露出了不忍。


    「在可怜它们吗？」


    你想起了须弥沙漠深处，那些草龙王的子孙，因为环境的剧变，他们已经从草龙蜥变成了沙虫的形态，就连属性都变换了。


    「如果这些龙蜥真的有高等智慧，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到现在，一些没有归顺善见城的沙漠部族，例如塔尼特部，就是靠着这些沙虫牧场，狩猎沙虫的性命，获得昂贵的香料，维持部族的运转。


    而你，是禁止善见城的佣兵们，去狩猎沙虫的。


    奥罗巴斯非常平静：「这些物种曾经是这片星球的主宰，但人类来了，它们就从王座之上跌落下来，而与渊下宫一起坠入地下，曾经的很多年，在没有大日御舆的光照之处，龙蜥在与人类的争夺战中占着上风，它们吃过的人也不计其数了，现在形势逆转而已，这些元素生物进化到顶点，就是龙，可惜……」


    奥罗巴斯所说的，是你从前从没听到过的秘闻。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你还知道些什么？」


    白髮的昳丽青年笑了笑，抚着你的头：「再多的事就不能让你知道了。」


    见你脸色不好，他还解释：「是为了你好，才不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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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龙蜥应该不吃人。」


    奥罗巴斯很淡定，作为魔神，他的仁慈和怜悯，只会给自己的子民。


    「那又如何，如果水龙在这里，在没拿回古……之时，我大概也是能跟他比划比划的。别难过了，两方不兼容的物种，本就是此消彼长互不相融，生命的延续本来就是很残酷的，太仁慈心善，只能会落下赫乌利亚的结局。」


    你没太听明白：「赫乌利亚是谁？」


    「盐之魔神，一个太过弱小善良的魔神。」


    奥罗巴斯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嘲讽：「不过我又有什么资格议论她呢，相比之下，逃避魔神战争的我，更加懦弱吧。」


    「别这么说自己。」


    他说的话太过孤独，明明可以在安置外海苟且偷生，却还是回应了白夜国子民的请求，他怎么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神，在这一刻，你的心软了下来。


    「奥罗巴斯，你是个很贤明的神，所以……」


    不要这么自暴自弃。


    他笑了笑，笑容依旧是温暖的：「放心吧，这么多年，我早就知道自己的斤两，我虽然比不过贵金之神和鸣神，但庇佑这里的一方子民还是能够支撑的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他们带到地面上，让他们沐浴在真正的太阳之下。」


    「你会做到的。」


    他也的确做到了。


    只是有一天你不明白，为何已经有了海祇岛，却还要东征去八酝岛呢？


    奥罗巴斯可不是狂妄自大的性格，如果现在的他知道自己与鸣神雷电姐妹的差距，就必然明白，侵略会招致祸患，雷电影出手是不留活口的，而他的性格如此温柔，又怎么会想要争权夺势，侵占稻妻的土地呢。


    你想要问他，却问不出口，纵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必死之局，但反覆询问，依然太过残忍。


    也许可以劝劝他，你这么想着。


    但你心中清楚，时间狭缝让你不知因何坠入其中，但来自未来的你改变不了过去，你没有时间的权柄，如果强行改变，只可能过去变成新的未来，而你所在的真正未来则会被剪定。


    你还流连在龙蜥的牢笼门口不愿走。


    奥罗巴斯拧起了眉：「就这么喜欢这些蜥蜴？」


    他们魔神与龙蜥从出身的立场上，就是天然对立的，不过想到你本身是璃月魔神，而璃月那位贵金之神拥有一颗非常宽厚博爱的心，哪怕是曾经不死不休的对手岩龙蜥们也给了生存的空间，更别提与它们的老大若陀龙王还建立了友谊。


    你还试图从牢笼的缝隙中，把手伸进去。


    「殿下，别，这些龙蜥非常危险，手真的会被咬掉……」地走官的话咽到了嗓子里。


    你身边的白髮魔神，手指间凝聚了元素力，已经准备在龙蜥咬上你的手臂时，就处决它。


    最强壮的那只，的确跳跃着冲上来，咬住了你的手臂。


    然而痛苦的□□并未响起，奥罗巴斯指间凝聚的元素力消了下去，没有血腥味。


    龙蜥瞪大眼睛，从这强壮身体的凌厉双眼上，他们居然看出了一丝无措。


    它吐出了你的手臂，被尖牙划到的手臂上，开始泛红，它没用力，在你启动身体中所谓古龙一部分力量时，它就已经明白了一切，看到你的手臂，你从这张蜥蜴脸上，看出一丝愧疚和不好意思？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你的手臂，还想用水元素治癒力，帮你治好手臂的伤。


    「……」地走官惊呆了。


    这些暴躁的龙蜥，对人类有着天然的敌意，宿世的仇恨，一开始捕获时，不知折了多少地走官预备役。


    你摇摇头，表示没事，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作为深海龙蜥特有的滑腻厚实的皮肤，很像深海的虎鲸，他们生活在深海之中，皮肤早就进化适应更适合深海的环境，你摸到它们身体之下比人类更加强壮的肌肉。


    那么可怕的龙蜥，不仅有着强壮的身体和尖锐的牙齿，甚至还会使用水泡和水元素恢復技能，它们的大尾巴扫过来的时候，能扫断一个成年男人的嵴椎骨。


    现在却温顺的像是小狗一样，拱着你的手掌，蹭蹭贴贴，非常温和。


    「殿下，这……」地走官很激动，很想问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猜测，可能是你力量中，一部分的古龙权柄，让他们感觉到了亲切。


    「是一些很乖的孩子，如果你们之中能产生那位水龙的话，一定也有很威武的身形吧。」


    「这个族群已经不会产生水龙了。」奥罗巴斯补充。


    「诶？」


    「因为移植了珊瑚王虫，它们的纯粹被破坏，未来的水龙不仅不会在它们的族群产生，还会以人的形态降临。」地走官给你补充：「毕竟这些元素生物进化的顶点是当世最强的生物，而现在的最强，是人类。」


    你的头有点痛，梦中那个长着双角的男人会是水龙吗。


    「我好像，见过这个人。」


    「什么？」


    「水龙……」


    你抚摸着龙蜥光滑的皮肤：「我身上一部分水龙的力量，来自于他，但是……」


    怎么也想不起他的相貌了。


    第21章 白夜国叙事4


    「这些孩子是不吃人的。」


    你从自己的四次元口袋中拿出一些汐藻，果然他们吃的都很欢快，这种植物你没记错的话，是枫丹深海水域特有的，比起白夜国本地的植物来说，深海龙蜥们果然更喜欢吃汐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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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的口袋里存货并不多，摸了摸这些温顺大傢伙光滑的皮，你对地走官露出恳求。


    「可以给他们更换大一点的水池吗？这些孩子身体越来越大，这种监牢对他们来说太逼仄了。」


    一扇牢房里十几个龙蜥堆叠在一起，他们的四肢根本伸展不开，而且这里面还有正在成长期的小孩子呢。


    地走官很为难，看向奥罗巴斯。


    奥罗巴斯笑了笑，点头表示可以，然而他拽起了你的手，不由分说，带着你走出潮湿又寒冷的监牢，这一路上白夜国的人民见到他们敬爱的大御神大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避到一旁，恭敬行礼。


    你其实不是很适应这种太过阶级分明的样子，在善见城，虽然大家尊称你为殿下，但是不用战战兢兢跪下的，你也很愿意与民同乐。


    但这里是几百年前的白夜国，这里在奥罗巴斯来临之前都一直是扶持太阳之子傀儡政权的君主奴隶制。


    奥罗巴斯是个爱护子民的魔神，但同样，他也坦然接受子民的供奉和尊敬。


    「你应该知道，这里不是你的时间，结果是不能改变的，对吧。」


    你知道的，时间悖论吗，在宇宙尺度上来说，时间其实是不存在的，发生的就是已经发生的。


    「我只是，想让他们好过一些。」


    你的沉默有种叫人下意识去怜惜的难过，哪怕奥罗巴斯知道，这是你掌握的权柄之一，他也丝毫提不起任何戒心。


    大掌轻柔的按上了你的头：「种族为了生存，爆发的战争是很残酷的，成王败寇，你不要把龙蜥当做自己的同类会比较好哦。」


    你嘆气：「可你的地走官说了，龙蜥们是很聪明的物种，什么时候会进化出龙蜥人也是可能的事，就没有什么能共存的方法吗？」


    奥罗巴斯非常冷静：「资源够的话可以。」


    但现在，以白夜国现有贫瘠的土地，龙蜥和人类，是根本没法共存的。


    「别难过了，来尝一尝这里的特产，是地面上的人没怎么吃到过的美食呢。」


    烤制的鳗鱼肉非常肥嫩，油脂丰富，块儿很大，这是已经切成片的，都比她手掌厚实，配合白夜国特有的味淋调味，偏甜咸的口感，居然十分好吃，整个嘴巴都被鳗鱼的油脂香气占满了。


    「沙漠里也有流沙鳗鳗呢，但是肉很少，鳗鱼也很细小，佣兵们都不屑捕捉这种细小生物的肉。」


    「得益于白夜国地下的自然环境，深海之中微生物很丰富，鳗鱼生长的才这么肥美，沙漠虽然贫瘠，但须弥人一向有饲养氂氂驮兽和其他大型兽类的习惯，并不缺肉，对这种鳗鱼自然瞧不上。」


    你吃的很香甜，这就是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独特的风俗，因为自然地理不同的原因，但如此油脂丰富的鳗，香气比炽金之锅也是不差的，你有种感觉，须弥人一定会很喜欢。


    位于地底的白夜国因为没有足够的耕地，自然无法养牛羊，但深海仍旧是慷慨的，除了这种特别肥美的鳗鱼，还有成人巴掌大的牡蛎。


    「现在正是这些牡蛎的丰收季节，渔人们会将牡蛎的幼苗在一个个大网罩中，从崖壁上放下去，饵料就是下面深海的那些浮游生物。」


    「但也实在太大了吧。」


    你非常惊讶，须弥也有港口，也有枫丹运过来的海产品，虽然运到善见城的时候已经不算新鲜，但你作为城主还是能吃到这些金贵的海鲜的。


    剥开外壳，里面是白嫩牛乳般的蚝肉，而哪怕只有蚝肉，也比你的巴掌要大上一圈，因为肉的肥嫩，裙边都溢出来了。


    「蚝肉的话，生吃都是可以的，不过，你的口味应该更偏向璃月，我让他们制作了蒜蓉酱。」


    你们的面前是一个精美的碳烤炉，那些牡蛎放在上面，一会儿壳就被烤开，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怎么会长这么大呢，只能在白夜国养殖，才能长得这么肥吗？」


    非常好吃的蚝肉，哪怕你的食量并不大，也吃了五只，胃都撑的不行。


    「当然不仅仅是环境问题，这些是杂交出来，不会繁育的新品种。」


    你思索了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是要给它们绝育嘛。


    「先吃吧，吃饱了，你感情去，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养殖基地，技术的话你问一问地走官。」


    「诶，不是保密的吗？」你有点呆。


    奥罗巴斯只是笑：「对你，没什么保密的，只是一项养殖技术罢了。」


    你很不好意思，确实你很感兴趣，对于一切能赚摩拉的渠道，主要是善见城的科技水平太低了，能在教令院混出头的科学家，是不会抛弃现有的一切，去善见城的，科技产品不发达，你就只能在农作物和海产牲畜各类手工艺品上下功夫。


    现在来善见城的沙漠人越来越多，养活这么多人，得赚更多的摩拉，创造更多的就业。


    稳定的就业环境，才能创造稳定的社会治安，以前的镀金旅团是他们自己想要搏命讨生活吗，除了那些狂热的赤王信徒，谁不想生活安定，有一份能养家餬口的稳定工作啊。


    奥罗巴斯对你毫无保留。


    将很多白夜国的科技知识都教给你，哪怕是白夜国的大日御舆。


    这个可以比拟太阳的装置，在白夜国的中心，是一座非常高大，直冲天际的建筑，但它是不能移动的，而在每个小岛上都有开关，可以控制大日御舆进行常夜与白夜的状态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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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与他说了你们正在研发的可移动式大容量储能装备。


    奥罗巴斯思忖再三，让白夜国的科学家们进行了讨论，理论上白夜国承载大日御舆的特殊矿石，是可以实现的，但因为资源匮乏，这种矿石在制造了大日御舆后已经所剩无几，所以你的行程，很可能会是白跑一趟。


    你来到了这里，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也不知该怎么回去。


    奥罗巴斯让你不要着急，也许到了时间到了你就可以回去，本身时空中的身体也就能醒过来了。


    「殿下……」


    习惯了本来太阳的温暖，其实大日御舆的光照，只是白炽灯一样的光芒，但这却是白夜国子民的圣物，帮助他们驱除了龙蜥。


    你醒了，侍女们捧来了清水和藻豆，还有香喷喷的早膳。


    早膳是蒸好的白米饭，鲑鱼和腌萝蔔，甜味的厚蛋烧，味噌豆腐汤，这种早餐对比善见城侍女们为你准备的，很寒酸，但已经是贫瘠的白夜国竭力可以拿出来的上等餐食。


    你其实吃不太惯，但并没有嫌弃，任性的要求她们拿出更好的。


    侍女们为你梳妆，将你墨色的长髮盘起，用稀有的珊瑚发梳插在鬓髮间，这是他们白夜国的特产，在黑夜中，这些珊瑚生长在深海鳐鱼的角上，与这些兇勐的鱼类共生，因为能够发出淡淡的浅蓝萤光，非常受贵族女性的喜爱。


    太阳之子的傀儡政权执政期间，贵族们为了获得这种金贵首饰，甚至用人作为诱饵，去钓兇勐的深海鳐鱼。


    奥罗巴斯成为白夜国的神明后，已经废止了这种残忍的风俗。


    这些都是库存的萤光珊瑚，并不妨碍侍女们用它来妆点你。


    为你换上一件长袍，侍女打开一个木盒，里面是一串深蓝的珍珠项鍊，幽幽蓝光与你头上的珊瑚光芒相映成趣。


    「这是珊瑚真珠，蓝色的最为稀有，也只有殿下您这样的美貌才配佩戴呢。」


    侍女笑着，对你介绍首饰的金贵，以表达她们的大御神，对你有多么的宠爱。


    「请殿下来吧，神明在等待着您。」


    侍女呈上一封信，淡蓝的信封，同色系的火漆，上面还有隐隐的香气。


    拆开来，信封上居然是一首诗。


    你笑了，奥罗巴斯不愧是璃月的魔神，连约会都能弄得如此有模有样，还写了首诗。


    怪不得呢，白夜国的大日御舆，在奥罗巴斯到来之前，是叫许博笠翁的，这种命名方式，无论如何与稻妻都不搭边。


    你笑了，走出宫殿，坐着白夜国驯服的鳐鱼车，来到了约定之地。


    白夜国到处都很暗，入目全是深紫与深蓝，长期在这种地下深渊，人的神经是很压抑的。


    奥罗巴斯站在那里，高大的青年银色长髮，随着微风飘起，他转身对你伸出手：「来我这里，沉玉。」


    沉玉？


    他又叫了你新的名字，你的过去，充满迷雾，连你自己都不知晓，或许奥罗巴斯是知道一部分的，他将你视为老友，然而除了对朋友之间的亲昵之外，眼底那微不可见的情愫，还是被你察觉到了。


    毕竟是掌管爱欲的魔神，对他人的情绪本就无比敏感，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之前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对待你，现在，他好似放肆了一些。


    第22章 白夜国叙事5


    「真美。」


    悬崖之下，便是浩瀚无边的雾海，被白夜国人驯养的巨大鳐鱼在雾海中飘荡，海中似乎有星星一样闪烁的光点，大地之下，临近暗海之地，居然也有如此美景。


    「是啊，真美。」


    这句话，却是他凝望着你说的。


    「？」你满头雾水，冒出个问号，却非常兴奋：「好美的云海，在沙漠可看不到这种景色。」


    「想去雾海里面看一看吗？」


    这也可以？


    银髮青年挥了挥手，一只鳐鱼就飞到岸边，他拉着你上去：「坐稳了哦。」


    鳐鱼是萤光的湖蓝色，非常梦幻，乍一看你还以为是虚幻的影子，没想到触摸上去，才发现这只是它皮肤中透出来的颜色，大部分皮肤是漆黑的，所以这种萤光格外显眼。


    鳐鱼坐骑飞了起来，雾海之中的风把你的刘海吹散，是很清新的海风，奥罗巴斯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了你的身上，从身后环住了你。


    一个非常克制的拥抱，连身体都没有贴上你。


    「雾海里一闪一闪的是什么？」


    你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去够。


    难得见你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奥罗巴斯笑的开心：「那是雾海中的浮游虫，小心些，不要掉出去。」


    他握着你的手去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居然真的有几个萤光聚集过来，落在你的手上。


    这些浮游小虫就如同萤火虫一样，有翅膀，屁股上一颗亮亮的如同宝石模样的东西，就是它们发光的原因，虽然是虫子，但因为在雾海中长大，反而像是带着翅膀的小鱼的模样。


    「除了这些小小的浮游鱼，下面发出光芒的，是珊瑚真珠的蚌壳还有能产出龙骨花凝珠的花朵。」


    「好像星空啊。」


    你放走那只小小的浮游鱼，它扇着翅膀，唿哧唿哧的飞走了。


    「我在稻妻看到有纪念品商店卖珊瑚真珠壳做到纪念品，是不能发光的啊，还有龙骨花凝珠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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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的物种换了环境，体表就会产生不同的变化，可能在几百年后，能发光的珊瑚真珠种类已经灭绝了吧，至于龙骨花凝珠，不是什么好东西。」


    「灭绝了，那我要带一点珠母回去，我的口袋是可以保存的，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笑着，帮你将髮丝掖到一旁，声音温和：「好。」


    「真没想到，这里也有这么美的景色。」


    你看着这浩瀚的雾海清空，喃喃自语：「人的生命力也好顽强，居然能在这种贫瘠的土地上生存下去。」


    奥罗巴斯抚着你的头髮，跟你说了大日御舆的创造者阿倍良久的故事：「人类拥有智慧，可哪怕是阿倍良久也逃不过政治斗争，被囚于自己所创造的大日御舆之中，了此残生，人类这种生物，在群体的思维达到某种高度时，是需要一位明智的指引者。」


    「奥罗巴斯，你为什么会答应做白夜国的神明呢？」


    明明他们也并不算他的子民。


    他是璃月出生的魔神，因为天理降下的规则，他们这些原初之人的碎片，必须互相争夺这世界的七把椅子，大蛇自知自己不是贵金之神的对手，不愿落得赫乌利亚的下场，更不愿子民跟着自己遭受战争之苦，他将子民託付给了那位贵金之神，逃往暗之外海。


    「因为，他们对我请求了啊。」


    「……」


    「那么你呢，为什么又收容了那些赤王之民？能征善战的赤王，居然也有身死的一天，真是叫人唏嘘。」


    魔神们，都是爱人的，哪怕是那位一直被囚禁的草神，也不曾责怪大贤者，你记得小小的神明对你露出安慰的笑容：「他们还是孩子，我现在仍然希望他们能够迷途知返。」


    比起这些神明，你的目的性就很强了，虽然你也很爱人类。


    「我是为了信仰。」你的声音很小，是有些不好意思：「人类的信仰力能为我恢復力量，我的记忆不全，丢失了许多，比起你，我真的不算个合格的神。」


    「圣人论迹不论心。」


    他在安慰你。


    奥罗巴斯实在是个很好的朋友，也是个十分贴心温柔的人，你很难把面前这个温和的银髮青年，跟侍女们口中那个杀伐果断，答应了人类的请求后，雷厉风行清除贵族，消灭太阳之子傀儡政权的神，联繫到一起。


    上了岸，鳐鱼飞走了，他拉着你的手，还没有放开。


    「我今天，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啊。」你的眼睛笑的眯成了月牙。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他嘴角含着笑，此刻眼中的深情，是可以溢出来的。


    「我是个失败者，在璃月的时候，就不敢与贵金之神争锋，是个彻彻底底的懦夫，连对你，也是这样，将你拱手让给了别人，我想着，如果那位贵金之神和龙王对你很好，只要你安全，能开心幸福的活下去，只是远远地看着你，我就已经很满足。」


    你睁大了眼睛。


    男人把手放在你的脸颊边，此时暗示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他喜欢你，不，应该说，他爱着你。


    「在几百年后，我都已经死去了，为什么，被贵金之神所保护的你，却记忆不全，磨损成这副模样？」


    他就差直接点名，摩拉克斯和若陀龙王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了。


    但你仍旧是一副完全天真懵懂，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算了。」


    那副激烈的样子只是昙花一现，他又恢復了温和的模样：「从离开璃月那天，我就已经做好准备，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但时间终究是垂怜你我，感谢伊斯塔露大神，让我还能再见你一面。」


    「奥罗巴斯……」


    「已经没有别的愿望了，即便我已经死去也不必担心，在时间的终点，我们总会相遇的。」


    他的话让你忧愁，仿佛再交代遗言，而过去的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他却什么都不跟你说。


    你跟在他身后，手被他拉着，慢慢的走着，因为没有看清前方的路，你没察觉到他已经停下，撞到他的背部。


    他转过身，你落入他的怀中。


    他的本体，是海蛇吗？为什么身上除了淡淡的雪香，还有一股微的深海气味？


    「那时，我是个失败的魔神，不能与旁人相争，现在时间给了我又一次机会，如果不说出来，大概这就是我此生的遗憾，你明白，我的情谊了？」


    你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你想要抬起头看他，男人的大手却按着你在他的胸膛，不让你看他的脸。


    「现在……别看我，真的很难看，我现在大概就是那种想要留住你，求而不得的男人吧。」


    他这一生都在逃避，都是失败，唯有对你，还有几分不舍。


    对于白夜国的子民，他想要将他们带到陆地上，去见一见真正的太阳，看看美丽的提瓦特，即便知道自己是已死的结局，他也不会后悔。


    如果你看到了他此刻的的表情，一定会觉得非常可怕吧，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自称是你的老友，却一直在觊觎着你，如果把你留在这个时间，光是想一想，他都觉得很不错，居然有些心动。


    但奥罗巴斯，不是如此卑鄙的男人。


    别害怕他，别厌恶他。


    然而，回应他的，是你的双手，你回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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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从前的我跟你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我是不讨厌的。」


    你笑了起来，握住他的大手，抬起头：「毕竟，我可是被你子民献给你的，留住神明的新娘啊。」


    他看着你，也笑了，一个吻，落在你的唇边，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与温柔缱绻的眷恋，你真是个温柔的姑娘，哪怕面对并没有爱情的他，也会给予宽容。


    「还有什么愿望吗？」


    他看着你，你眨眼，小心翼翼的触上他脸侧闪的鳞片：「我可以，看看你的原身吗？」


    他瞭然的笑了，站在你面前的青年，变成一只巨大的白蛇，他的真身几乎有一个岛屿那么大，威风凛凛的獠牙，光洁的鳞片在大日御舆的光照下，反射出虹彩的光晕。


    真是一只好漂亮，好美丽的蛇。


    这样巨大威风的魔神，都在魔神战争中落败了吗？


    为什么，你还活着呢？


    你伸出手，触摸他的獠牙。


    这昔日用来打败对手的武器，现在却温顺的任由你抚摸，如同主动钻入项圈中，被豢养的狮子。


    他向你俯首。


    「你的时间到了。」


    惊觉回过神来，你恍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淡，也开始触摸不到实体。


    面前的大蛇，哪怕是魔神形态，那对蛇眼，望着你的模样，依然是温柔的。


    这样漂亮的魔神，最后死去时，居然也只剩下那一副枯骨，你知道这是他的选择，但你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他就必须死？


    「奥罗巴斯，你的身体还有意识，也许我可以……」


    他只是哀伤的看着你，摇了摇头：「回去吧。」


    你眼前一黑，仿佛坠入旋涡。


    「奥罗巴斯！」


    尖叫着从床上惊醒，居然是绯木村中的屋子，你的眼泪流了出来，不敢相信你是真的穿越了时空，还是只是做的一场梦。


    门被从外面踢开，打扮有些奇怪，明显不是稻妻人，也不是须弥人的傢伙，闯了进来。


    他们手里拿着的，是元素武器？


    「斯卡拉姆齐大人，这里有个活口。」


    第23章 踏鞴砂叙事


    这些人的衣着，明显是至冬那边的风格，这些人是……愚人众？


    你知道这些人，即便是环境恶劣的沙漠，也有这些人的踪影，而善见城成立之初，愚人众就来接触过，想要成立壁炉之家，名义上是收留沙漠无家可归的小孩子。


    你拒绝了，你并不知道冰之女皇到底有什么打算，将自己的部队派往提瓦特各国，但壁炉之家的孩子长大后很有可能被输送到至冬的部队。


    你并不想沙漠的子民，成为至冬女皇的炮灰，而且善见城有针对无家可归的孤儿们的特别抚养制度，那就是社会化抚养。


    原来连稻妻都有愚人众吗？


    你下意识瞥了一眼贊迪克，因为体内长出了各种植物，人都已经变成干了，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而你的护卫队还被困在奥罗巴斯的尸骨下，根本没办法来救你。


    这些愚人众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但看到你的那一刻，本来恶劣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


    「斯卡拉姆齐大人，这里还有个活口。」


    「喂！快……下来回话。」


    你理了理衣服，下意识想要顺一下头髮，却抚摸到一根冰冷的髮钗，拿下一看，上面镶嵌的分明就是白夜国特有的深海珊瑚。


    居然带回来了？你欣喜若狂，不动声色将髮钗又带回到头上。


    门外那些愚人众们，显然非常恭敬拘谨，在他们中心的，是个……是个孩子？


    看着个头是不太高，上衣是稻妻至冬融合特色，下面穿的，居然是短裤，露出的小腿，又细又白。


    是男孩还是女孩，你一时有些没认清，那张脸，未免也长得太过漂亮精緻了吧，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漂亮，而且这张脸，怎么总感觉在哪里看见过，想不起来。


    「哈？没找到博士那个傢伙吗？」


    小男孩的脾气还不是很好，暴躁的语气，皱着的眉头。


    你的眼神有些游移，想起屋内贊迪克的尸体，根本都认不出原本的模样了，作为魔神，你的天性就是爱人的，能把你逼成这样，还亲手杀人，贊迪克是有点作死的基因在身上。


    可就算再爱人，你也分得清有些人该幸福的活着，作恶的人则必须付出代价，在善见城，是用人的法律约束和审判人，至于如枫丹那般，对于杀人犯都不处以死刑，你是无法理解的。


    「真是有够无聊的，他说会来稻妻，结果出尔反尔的也是他，这个女人。」


    拥有极为精緻容貌的男孩，终于把视线转移到你的身上，他愣了愣，那股不耐烦的暴躁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当地人称为祟神东西的存在，这个村子已经荒废的没多少人了，不过发现了这个女人，可能是绯木村的普通村民。」


    男孩儿打量着你，眼神晦涩不明，嗤笑：「你们的眼睛是瞎的吗？你说这个人是普通村民？」


    作为下属的债务处理人明显脑袋不算太灵光，不过被斯卡拉姆齐大人噼头盖脸痛骂，也不是头一次了，他们都习惯了，毕竟这位大人就是这么阴晴不定。


    他下巴一抬：「她身上的衣服可不是完全的稻妻风格，更偏向海祇那边，还是传统古代服饰，头上带的珠宝市面上可没见过，还有她脖子那里的珍珠，就算是海祇岛也没有这种名贵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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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在这个破败的村子里？」


    你并不慌张，看了看周围：「村子的村田医生呢？这里不是没人住，还是有些村民的，他们去了哪，你们又是谁？」


    你大概明白了眼前这男孩的身份，这位大概是至冬女皇麾下的某个执行官，只是不知是什么席位呢。


    你的答非所问，让这位执行官很不爽：「不知道，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只找到了你，穿的这么富贵，却在这种破败村子里，怎么看都很古怪吧。」


    「斯卡拉姆齐大人，找博士大人的事。」


    他不爽的啧了一声：「管那傢伙去死啊，我们也有我们的任务。」


    「这个人怎么办？」


    债务处理人指了指你，如果是寻常的俘虏，可能会被推一下踹一下，但他也只是指了指你。


    你不仅仅是穿的很富贵，而且太柔弱了，身体纤细，面色苍白的就像是一只新嫩的琉璃百合，还是雨中的颤巍巍的百合，哪怕是他这种脸冷心冷的债务处理人，也不捨得对你太过粗鲁。


    男孩儿压了压头上的笠帽，神情不爽：「先带着吧，把她捆好，要是透露了我们的踪迹，你们就死定了。」


    愚人众给你拴上了链子，本来是一条非常粗的铁锁链，但你很配合。


    主动伸出了手，表情还可怜巴巴的：「请，请轻一些好吗，我真的很怕疼。」


    除了执行官，或是有卧底任务的，这些愚人众们都带着面具，债务处理人的耳朵好像红了，沉默半晌，把锁链换成了麻绳，但即便如此，在麻绳调整位置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把你的肌肤磨出了红印。


    债务处理人好像僵住。


    那位执行官斯卡拉姆齐嗤笑一声，非常不耐下属没出息的样子，走过来，直接牵住拴着你的绳子，以一种小男孩不该有的大力拉着你往前走。


    虽然你是魔神，但你是个非常不能打的魔神，身体的强度比起普通的人类都是不如的。


    他这么一拉，你就摔了下去，扑到他的背上。


    作为一直执行危险任务的执行官，他的反应是很灵敏的，却不知到为什么居然没能躲开，任由你摔到他的身上。


    你下意识嗅了嗅，没什么气味，只有一股干燥的太阳一样的气息，还有白垩之土的气息。


    很奇怪，人类的话不该是没有气味的，尤其是一个在外行走的人，例如铁匠的身上是寒铁和火炭的气味，厨师的身长是饭菜的香味，贵族女孩身上是昂贵香水味，那个捆住她的债务处理人，身上是镰刀于血腥味儿。


    他的愚人众下属，各有各的气味。


    但他却什么气味都没有，好闻的难闻的。


    难道他不是人类？


    对于你摔到在他背上，还嗅了嗅他这种举动，看上去非常年轻的执行官，愣住，随即薄红从他脸上出现，他把你甩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


    他低估了你的废物程度，没想到你磕到了地上，疼痛让你的眼睛顿时沁出泪水来。


    「……」


    挺疼的，这死小孩，就不知道轻一些吗？


    你的眼睛很大，这样哭泣着，瞳孔仿佛浸在泉水中的两粒宝石，柔软而清澈，懵懂天真的望着他。


    执行官感觉到心里仿佛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很轻，很痒。


    你抬起头，眼泪要坠不坠的挂在睫毛上，像是一滴晶莹的露珠。


    抬起头，你的手已经磨破皮了：「我什么也没做啊。」


    顿时冷寂，债务处理人倒吸一口冷气，上前一步，想要规劝的样子：「斯卡……」


    在执行官可以杀死人的眼神中，他又退了回去。


    「真是没用的人类，只是摔倒都会磕碰到，你是废物吗？」


    你嘆了一口气，垂下的眼睫鸦羽般颤了颤：「那怎么办，我腿好疼，手也好疼。」


    执行官双手抱胸，脚不耐烦的点了起来，似乎是没遇到过你这么娇气的俘虏，但在破败的绯木村，你穿着如此柔软的织物，带着贵重的珠宝出现在那里，怎么看怎么古怪。


    「你……背着他。」


    执行官指了指债务处理人，高个子青年没想到能轮得上自己，很是兴奋。


    然而执行官大人又不开心了：「行了，不要你了，你来！」


    他指着旁边的火铳游击兵。


    火铳还有点颤抖，没想到自己要做这种事，居然要背着俘虏吗？


    但是……与你视线对上时，刘海下的脸忽然红了一下，这种苦差事轮到他，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你很轻，对于训练严苛的愚人众来说，根本就像没有重量似的。


    为了不掉下去，你搂住了这个青年的脖子，然后笑眯眯的看到他的耳朵和脖子，都红了。


    诶呀呀，还是个很年轻的孩子呢，哪怕他裹得很严实，你也嗅到他身上那股青涩至极的气味，你坏心眼的往他后背上贴了一下，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不经意的触到了他的心口处。


    他没阻止你，他的心脏开始砰砰砰砰跳动了起来。


    执行官牙根儿都要酸倒了，不爽的切了一声，转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他们先去了营地，那里有物资，是一个十分偏僻的无人小岛。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跟这些愚人众士兵打成了一片，甚至都问出了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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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行官咬牙切齿，走了过来，手里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居高临下的望着你，脸上出现极恶质的笑容：「作为一个拖后腿的，问不出重要情报，我们打算在这个小岛处理了你，免得你逃出去透露了我们的消息。」


    他好像在故意扮演坏人的样子，那张精緻漂亮，像人偶一样的脸蛋，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你不是很害怕。


    他的下属们好像坐不住了。


    第24章 踏鞴砂叙事2


    「嗯……怎么处理我呢？」你问。


    性格恶劣的男孩想要看到你脸上的惊慌失措：「我们可是愚人众，在这种荒岛上，挖个坑把你活埋，免得你透露出我们的秘密。」


    债务处理人脸都惊恐了，他们的确是可恶的愚人众，但是他们一般也就是对借了北国银行钱的催催债，干点别的坏事，怎么可能真的对无辜的路人下手，斯卡拉姆齐大人性格虽然恶劣，也不会干这种事啊。


    虽然他架势做的挺足，但是因为个头不高，还是个少年人的模样，还有那张过于精緻的脸，总感觉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黑猫。


    你眼神游移：「嗯……这个，求执行官大人饶命？」


    「斯卡拉姆齐大人，可不可以……」


    这些愚人众的士兵们想要给你求情，散兵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把手里的东西甩了出来。


    哦，是绷带和红药水。


    真是个嘴硬心软的执行官大人呢，你想偷笑，被他恶狠狠的瞪了好几眼。


    债务处理人主动过来帮你上药，毕竟你的膝盖也磕破了，脚踝也扭到了。


    你穿的长裙往上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细弱的小腿，脚踝处肿成了一个大包，看着确实很可怜的样子。


    「你们都姓雪奈茨维奇吗？诶，可看你们不像至冬本地人呢。」


    这死女人，在打探情报，散兵已经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你的意图，而且这群愚蠢的士兵，全都被你迷惑了，已经准备什么都要说出来了吗？


    「诶，那你们做士兵一个月工资有多少啊，有加班补助吗？节假日福利呢？五险一金什么的？」


    好像被你说的，意志都动摇了。


    你知道那个岩役魔使居然才十七岁，真是狠狠地爱怜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还是个孩子呢。」


    居然还脸红了，散兵的脸越来越臭，这世上苦命的人多了，她全都怜爱，怜爱的过来吗？


    这些愚人众士兵就算是炮灰，也被壁炉之家好吃好喝的养到这么大，为女皇效命本来也是他们的价值。


    「够了，都围在那里，是听妈妈讲故事的小孩子吗？」


    已经到了饭点，要开始做饭，但他们还没有取得阶段性成绩，物资里有些牛排等好料也是不能吃的。


    你围了过去：「你们……就吃点这个吗？」


    烤制的堇瓜，一人一个冰凉的小饭糰子，虽然有肉，但他们这支队伍里明显没有会做饭的，肉的边缘都烤的黑了，里面还流着血水，根本就没熟。


    「怎么，不符合大小姐的口味吗？」


    执行官又开始对你无情嘲讽。


    不过他还是乖乖的吃着冰凉饭糰的样子，虽然嘴依旧不饶人。


    你摇摇头：「还是我来做吧。」


    八酝岛祟神遍地，根本就不长庄稼，他们的物资看着简陋，其实能吃到白米，已经比在这个岛上挣扎求生的稻妻人，生活都要好多了。


    在善见城是不需要你来做饭的，不过并不代表你不会，毕竟在遇到哲伯莱勒等人时，你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沙滩那边有鳗鳗肉，你们去抓两条嘛。」


    你说话居然比他们的执行官更管用，至少债务处理人积极地去抓鳗鱼去了。


    你开始处理肉，把生肉切成了肉排，你的背包里有现成的烤肉酱，虽然四次元包包里有很多食材甚至还有矿石珠宝，但你不太敢拿出超出背包容量的东西，毕竟他们还不算是你的朋友。


    刷上烤肉酱，丢进锅上煎，磕进去好几个，冰冷的饭糰加热后放到茶汤里。


    债务处理人抓了鳗鱼回来，还撸了一把树莓，专门是带给你吃的。


    饭的香味瞬间充满这个营地，热气腾腾的鳗鱼茶泡饭，一人一份的四分之一巴掌大小的烤肉排和溏心蛋，喝进去的一瞬间，顿时就抚慰了疲惫的肠胃。


    不过，年轻的执行官，端着这碗饭，看了半天没下筷子。


    你在缠着冰胖给你做冻冻树莓，冰胖看了一眼散兵，见上司还在发呆，偷偷用他的冰铳给树莓碗来了一发。


    你笑眯眯的，把树莓给大家分了吃，只有一小捧，每人也就分了五六个。


    「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吗？」


    你坐到了斯卡拉姆齐的身边，把冻冻树莓给他，木制的小碟子很粗糙，是现取材制作的，债务处理人用他的弯刀挖的。


    「哼，我怕你下毒，那些蠢货相信你，我可不相信。」


    穿的这么富贵奢侈出现在一个破败村子，指不定有什么阴谋呢。


    他动了筷子，一口茶泡饭送入口中，虽然不是他最爱的那种苦味茶，但意外的，很美味，并不讨厌。


    嘴上说怕她下毒，吃的倒是很诚实。


    你拖着腮看着他，笑容温和。


    「看什么看，我们可是愚人众，杀你全家的那种，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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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贊迪克那个傢伙，或许没什么底线，你相信他干的出来这种事，对生命没有敬畏的科学家，往往会进行人体实验。


    不过眼前这个少年嘛，你是有点不信的。


    「至冬的那位女皇，到底想做什么呢？」


    散兵停顿，这次看向你的眼神，是真的充满了杀意。


    你恍若未闻，依旧笑眯眯：「至冬的那位冰神，不是一位慈爱之神嘛？而且你，斯卡拉姆齐大人，你长相看着就像是稻妻本地人呢。」


    杀心逐渐升起，散兵抿着唇，愣愣看你。


    你继续道：「我倒是并不觉得愚人众是完全的坏人呢，立场不同罢了，何必摆出一副完全的兇恶脸，把自己摆在坏人的地步。」


    「你知道什么？」


    他审视着你。


    你柔柔的笑：「别那么激动嘛，我只是想找到我的护卫，我们一起来的这个岛，他们失踪了。」


    中了博士的奸计。


    「我只是想找到他们。」


    「所以想要跟我们合作？」散兵哈了一声：「你还真是大胆，就不怕我们对你做什么。」


    虽然你是个战五渣，但有保命的手段，不然当初也不敢独自一人进入沙漠，还僱佣了凶神恶煞的镀金旅团。


    「我真的没有想刺探你们什么，不过看你们把驻扎营地放在八酝岛，我大概能明白你们的打算。」


    看着很年轻的执行官，的确想要知道更多情报，如果你对他有用，他也不吝啬饶你一命。


    「你们，是为了那些晶化骨髓吧。」


    「哼！」


    你想了想，还是想要劝劝他：「这不是个好东西，里面充满魔神残渣，对人类的身体是有害的，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要拿来做什么，但想要利用死去魔神的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


    「哈，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动了动手指，看着是想要灭口的打算。


    恶劣的笑容，嚣张的神态，但你一点都不害怕，你太熟知别人的情绪波动，这少年心中一点杀意都没有。


    而且，你打算处理奥罗巴斯的身体，将他的残魂带走，然后在用自己的权柄，让八酝岛恢復丰饶和肥沃，至少能让这里种植农作物，处理好这些，以后稻妻人也就能搬回来，好好生活了吧。


    「人类的身体会变成什么样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确想处理你，不是杀人的那种处理，而是把你丢下，总觉得你是个麻烦的傢伙，但你对魔神残渣和那些晶化骨髓又十分了解，愚人众三个小队都折在了这里没能回去，所以他这个执行官才亲自带队出现，如果带着你的话，也许你会派上用场。


    吃饱喝足，睡了一夜，第二天他们果然来到了大蛇奥罗巴斯头部尸骨的位置。


    这里不仅有先前失踪的愚人众先遣队，还有哲伯莱勒他们的行踪。


    而蛇神之首的下面居然有个深不见底的空洞，里面好几层，看着像个迷宫。


    「走吧。」


    执行官发了话，那些愚人众士兵们自然身先士卒，腰上挂了绳索跳下去。


    他看着你，你看着他。


    啧了一声：「下去啊。」


    你指了指自己的脸，满面无辜：「我自己下去？」


    「你不自己下去难道要我抱你吗？」


    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虽然是个神，但身体的强度比普通人都不如呢，你双手合十，露出乞求的狗狗眼：「拜託拜託，斯卡拉姆齐大人，带我下去吧，太高了，我真的不行，会摔死的，您醒醒好。」


    他很想把你丢下，就丢在这，然而看到你的眼神，神色可疑的一滞，最后还是妥协的带你下去。


    然而在你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时，那股属于莫名花朵的淡淡甜香，窜进他的鼻尖时，他就开始后悔，真是大麻烦精，该让尼古拉斯那个傢伙背着你，那傢伙一副舔狗样子，一定很愿意背着你吧。


    昨天的时候就是他背着你走了一路，愚蠢人类的蠢脸，真是让他反胃！


    可恶的尼古拉斯，想到他背你，散兵的脸又开始阴沉下来。


    第25章 踏鞴砂叙事3


    执行官的脸很臭，但还是把你搂的很紧，并没有摔到你，脚落到地面的时候，把你放下的动作虽然有点粗鲁，但也没让你受伤。


    你很想笑，这个执行官，其实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邪恶，是个很口是心非的傢伙呢，看了一圈周围，愚人众士兵们都不见了，不管是你还是他，都察觉到了不正常，下面泛着浓重的雾气，伸手不见五指，但愚人众们有特殊的联络方式，不该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而且太安静了。


    魔神的尸体旁，总会有圣骸兽和一些被侵染的魔物，但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执行官大人？斯卡拉姆齐？」


    少年的身影消失了，你有点慌，这种未知的环境中，没有同伴叫人1害怕。


    「别叫了，我在这。」


    他出现在你面前，依然是那张臭脸，却叫你十分安心，你松了一口气：「这里不正常，你的部下们都不见了。」


    「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正常，这种雾很古怪，也许只是走散了。」


    常年与深渊打交道的执行官，嗅到了不同寻常，走散了都是最好的结果，就怕是未知。


    「这种雾能扰乱迷惑人的心智，对人类来说，还能让人的双眼基本看不见周围一米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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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办？你的部下们找不到，我们俩总也不能走散了啊。」


    身为魔神，你敏锐的感觉到，这里的确有些不同寻常，有些类似于幻境或者说独立的空间，时间在这里流逝的非常乱，但你毕竟不是伊斯塔露，没有时间权能。


    他甩过来一根绳子，让你拽着另一头。


    刚才一起下来的时候，还搂着你的腰的，现在就只让你拽绳子，好小气的男人。


    毕竟不是哲伯莱勒他们，你的佣兵们可是非常宠爱你，哪怕你想摸摸腹肌，他们也是愿意的。


    努努嘴，你还是牵上了那根绳子。


    在第三次摔倒后，他十分生气，把手里的绳子的那一端丢到了地上：「你到底要怎么样，走路都不会吗？」


    「可是这里到处都是雾，我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他绀紫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慌：「你别看我，我是不可能背你的。」


    你也没让他背你啊，但是……


    你试探的问了一句：「那牵手，可以吗？」


    「哈，笨蛋吗你是。」


    「可是，用绳子的话，我的手很疼的，而且看不到地上的路，跟你离得还那么远，要是我们走散了怎么办啊。」


    你抬起手，给他看你被麻绳磨出来的伤口，手心确实红了，与手指连接间，还有几个小水泡。


    「你是哪家的贵族小姐吗，这么弱，干脆别出来了。」


    他依然在嘲讽你，而且觉得你弱的很无语，但还是伸出了手来，你高兴地，拉住了他的。


    执行官少年的手，有些微凉，并不是那种特别暖的感觉，但温度是恆定的，而且没有汗。


    这是很奇怪的，如果是人类的身体，会下意识的在不熟悉或者恐怖的环境，产生紧张感，哪怕精神没有紧张，身体也会显现一点，比如手心会分泌汗水之类的，但执行官什么都没有。


    「你是第几席呢？」


    你忽然开口问他。


    少年警惕的看向你，以可能以为你要打探情报之类的。


    「听说至冬女皇前四席，都有匹敌神明的能力。」


    「你怎么知道？」


    现在愚人众的行动，也只是在七国铺开，北国银行刚刚打出名号，还没有那么的声名显赫，或者说臭名昭着。


    愚人众前四席拥有神明的实力，这可不是普通贵族，能够拥有的情报。


    「怎么说，我也是善见城的城主啊，没有自己的情报网怎么行呢。你知道善见城吗，虽然建在沙漠里，不过还算是个好地方哦。」


    嬉皮笑脸的。


    他按了按帽子，冷哼一声：「听说过，远在须弥的人，为什么会来稻妻？」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的农产品海产品，想要运输到枫丹璃月，但是你知道，沙漠里的路根本就走不通嘛，走海运要考虑保鲜储存的问题，好不容易枫丹有贸易往来的意头，要是因为产品运送过去就坏掉了，怎么赚钱啊，我团队里有个学者说，稻妻有一种特别的矿石，也许可以做成荷载的大容量储能工具，我就来了。」


    执行官依旧冷笑，嘴里没一句好话：「哼，现在你看到了，这些晶化骨髓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找到你要的，也许你还要死在这里了。」


    恶质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他盯着你，想要在你脸上发现一丝害怕。


    「嘛，死之前让我找到我的护卫们，至少得把他们平安的送回去，他们之中不少有老婆孩子呢。」


    切，笑的真傻，又天真又是个傻瓜。


    执行官冷笑，哼笑，就是没正常的真心笑过，但他的手也没放开你。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一扇门，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化了，居然变成一个小小的村落，你觉得跟绯木村挺像的，都是木质的建筑，看着比破败的绯木村要热闹繁华一些，也仅仅如此。稻妻除了天守阁，其他地方都挺落后的，普通百姓活的也并不是很好，如果不为幕府效力，就是耕种田地，勉强餬口度日罢了。


    但身边的这位执行官，脸色忽然变得难看。


    很不好形容这种场景，好像看到了什么不愿意看到的脏东西，又愤恨又心痛，还有一点点怀念？你察觉到他心情的复杂，却没办法很好的分辨其中过于充盈的情感。


    这孩子嘴上一直说着你们人类的话，就好像自己并不是人类似的，但表现出来的感情，其实跟人类没什么区别呢。


    有趣的人。


    「这里很安静，没有人在？」


    你在四处张望，感觉像是个寨子的模样，规模还不小呢。


    「谨慎一点，也许会出现什么怪兽，把你吃掉！」


    他没好气的吓唬你，你才不怕呢，依旧笑嘻嘻：「执行官大人会保护我的吧，吶？」


    「切，鬼才会保护你。」


    你看了一眼你们交握的手，笑笑没说话。


    「喵……」


    有人？不是，有猫？


    在这个连个鸟雀的叫声都没有，安静的像是死亡之地的地方，居然有猫？


    果然，有一只小猫从拐角处走了过来，停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你们。


    这是一直小黑猫，大而圆的眼睛，身子也圆滚滚，额头上有一撮略长一些的毛毛，像是刘海一样，小爪子是白色的，最奇怪的是，他的脖子上海挂着一只金色的羽毛。


    你顿时就被萌住了，蹲下身招手：「咪咪，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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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一只小猫，它也拥有别的猫猫所没有的美貌，又可爱又美。


    你没发觉，身边的少年执行官，脸已经完全的黑了。


    小猫只是在那看着你，非常纠结的样子，你想了想，掏出一条小鱼干。


    「到底从哪里掏出来的啊。」


    少年执行官，看样子很想吐槽。


    小猫过来了，嗅了嗅你手里的小鱼干，不过并没有吃，你试探性的摸摸它的头，很好，没有拒绝你，在它被撸的很舒服的时，你把它抱了起来。


    小猫有点愣，挣扎着四肢想要下去，不过很快就沉浸在你高超的撸猫手法中了。


    开玩笑，你的撸猫手法，可是让善见城所有的猫咪都能沦陷，不仅是头顶，还有下巴和两颊，你一边揉捏一边用手指轻轻的挠。


    散兵凝视着在你怀里的猫，脸黑的像锅底。


    「不知道哪里来的妖怪，赶快丢掉。」


    「诶？这只是一只小猫吧，还很可爱。」


    猫，已经在你怀里瘫成一滩饼，喉咙间发出猫咪舒服放松时特有的唿噜声。


    「诶呀，你是男孩子呢，脖子上有金色羽毛诶，是有主人的小猫咪吗？小猫咪，你的主人在哪里呢？」


    散兵气的甩开你的手，气急败坏：「喂，女人，你在做什么呢？」


    做什么？你很莫名，就是撸猫喽，扒开猫猫的腿看了看性别，顺手还摸了一下猫铃铛，为什么斯卡拉姆齐这么一惊一乍，又没脱他的裤子看他的铃铛，虽然你有点涩涩的，有时候很喜欢摸一把哲伯莱勒他们的大胸肌，你的佣兵们，恨不得你来摸摸，最好摸到床上去。


    但是对执行官这种少年小男孩，你还没那么丧心病狂诶。


    怀里的小黑猫，也耷拉着眼睛看他，像是嘲笑一样对他哈气。


    「诶呀，小宝宝，你的爪爪是白色的诶，肉垫好粉粉哦，好可爱哦。」


    距离的近了，你才发现，这只小猫颜色并不是纯黑的，而是深深的紫，因为皮毛反光的原因，看着像是黑色罢了。


    虽然看着圆滚滚，只是因为毛比较密实，身上的肉肉并不瓷实，不是个胖乎乎的宝贝。


    「你的主人对你不太好呢，不给你吃肉肉嘛？」


    年轻的执行官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甩开你的手：「白痴，你就跟猫待在一起吧。」


    你伸手去拦他，然而他跑得也太快了吧，一瞬间就没影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跑什么啊，你震惊在当场，这种一看就很危险的地方，他还随便乱跑，还把你丢下了？


    第26章 踏鞴砂叙事4


    你只能打起精神，自己探索，好在怀里的小猫还能给你一些温度，让你觉得有点安慰。


    温热的小小身体趴在你的胸口，小爪子上软软的肉垫按住你的脸蛋。


    你低下头在它身上狠狠吸了一口：「小不点，你到底是谁家的小猫啊，为什么会在这里？执行官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说实话我有点怕。」


    它喵了一声，舔舔你的脸蛋。


    你看着这孩子跟那位执行官很相似的眼睛，忽然笑了：「算啦，执行官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喽，小猫咪喜欢我就好。」


    好像走在一条漆黑的隧道中，很快就走了出来，雾气液散开了。


    这里是海滩？旁边还有个小渔村，来来往往有渔民呢，难不成从地下迷宫里走了出来？回到了八酝岛，可是八酝岛到处都是魔神残渣，绯木村这种大村子都破败了，更不用说那些海边的小渔村。


    先问问路吧。


    你抱着猫走了过去，开口问出声。


    这里居然不是八酝岛，而是踏鞴砂，怎么回事，你通过了海底隧道，跨越了一个岛？稻妻没有这种先进的技术吧。


    而且根据你们得到的情报，踏鞴砂可不是这种一片祥和的样子，那里据说曾经锻刀的炉心要泄露，到处都是倾泻的雷元素，人类根本就没法生活。


    这么一想，你对雷电将军的执政能力非常怀疑。


    听说清籁岛因为雷鸟的原因，也处处是电闪雷鸣的，那里的人都搬走了，光靠鸣神岛能养活全部的稻妻人吗？


    沙滩上很多都是晾晒的鱼干，你抱着猫咪走过去，因为你身上过于华丽的衣裳，这些村民把你当成了幕府的贵族小姐来巡视，只是远远地看着你，不敢上来搭话。


    「请问这里是哪里呢？对不起我迷路了想来问问路。」


    村妇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不得已你从包里掏出一颗珊瑚真珠来，想要作为问路的报偿。


    村妇们终于走出来一个，到你面前，整个人都很拘谨不安：「这位姬君，这里是踏鞴砂下属的落木村，您，迷路了吗，我带您去见我们村子的里正。」


    村妇执意不敢收你的真珠，说这是贵族大名们姬君们带的珍贵首饰，她们普通平民是不配带的，也不配拥有。


    你觉得非常奇怪，这种海祇岛特有的珍珠，的确价格昂贵，但是在离岛的特产商店也是看过有人卖的。


    你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便问现在是谁在当政，村妇很奇怪，说一直都是雷电将军大人。


    你确实懵了，抚了抚额头，问神明的名字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于是你改口问现在是什么时间，社奉行家是否有一位白鹭公主，天领奉行的家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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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妇显然被你问懵，她们这些人连字都是不认识的，知道幕府有代雷电将军命令治理稻妻的大人们，可问名讳又怎么可能知道。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岂是她们这些底层老百姓能见到的？


    「桂木大人，桂木大人，这位姬君跟家里的武士走散了，来问路呢。」


    村妇明显放下了心：「桂木大人曾是幕府的武士，一定能回答姬君的问题，他是我们的村长呢，他什么都知道。」


    「村长什么的，这种话就别说了。」


    你在四处张望，作为村长，桂木住的地方比那些渔民们要宽敞不少，屋子建筑也高大许多，那些渔民们住的低矮屋子，你在心里比划了一下，根本都要矮着身子进去，在屋子里都不能站起身。


    太逼仄了。


    桂木是个眉眼锐利的中年人，此时并未穿那身武士服，短打长裤，绑到小腿肚的绑带，怎么看怎么像个务农的农民。


    但他院子里的刀还有手上的老茧，都表明，他的确是个精通刀术的武士。


    「这位姬君？您从何处而来？」


    他语气虽然尊敬，却带着淡淡的审视和戒备，看你身后并无武士随从，头戴金钗金梳，镶嵌的那种珊瑚，他只在海祇岛的东王王女身上见到过一只。


    海祇的间谍？


    可是看到你的脸，他就打消这个质疑。


    你的脸那么皎洁，白皙的像是那些贵人们享用的羊乳，双眸明亮，身体娇小又柔弱，一双手抱着的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小黑猫，这样的女人，他一个能打十个，怎么可能会是间谍。


    也许真的是跟家中的护卫武士们走散了的小姐。


    「我跟家里的护卫去的八酝岛考察，在蛇神之首的地下走散了，出了隧道就到了这里。」


    除了桂木从事什么职业，为谁效力，他几乎有问必答，三奉行家主的名字又不算是机密，鸣神岛但凡有点见识的平民都知道。


    你想了很久，也没能从记忆情报中，掏出这些名字，看来就来到了陌生的时代，而踏鞴砂还这么热闹有人居住的话，说明这里是以前，也或许是炉心问题已经解决了的未来。


    可看到这些渔民们身上的粗麻衣裳，生活的如此贫瘠的样子，你沉默了。


    如果踏鞴砂的炉心问题真的解决了，稻妻人依旧生活的如此困苦，你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请暂时留在这里用午膳吧，裕子婶婶，麻烦您在我家做一顿饭。」


    桂木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的手艺，您是知道的，没办法招待尊贵的姬君。」


    「姬君请先歇一歇，我下午回禀长正大人，请他派人寻找您的护卫。」


    你也很不好意思，能收留你在这里歇一歇，你已经喜出望外，你自告奋勇说自己也擅长厨艺，可以给大家做饭报答，桂木怎么可能让你下厨，带你过来的裕子婶婶也推着你去休息，说这些下厨的粗活，哪里是姬君应该做的，她会大显身手，做一顿丰盛的美味给你们。


    你看着眼前的『丰盛美味』，实在苦笑不得，煎的秋刀鱼，很细，一人面前只有一条，一小碗白米饭，一碗味增汤，里面只有可怜的几个小块豆腐，然后就是腌萝蔔。


    萝蔔萝蔔还是萝蔔，为什么在稻妻，不管到了哪里都离不开萝蔔，因为要招待你这位姬君，所以还做了天妇罗，裹上面浆炸的紫苏叶，虾只有一只。


    「请姬君尝尝吧，我们村子贫瘠，实在拿不出更好的东西招待您。」


    曾经是武士的桂木，自然察觉了你在蹙眉。


    你当然不是嫌弃。


    「感谢您的盛情招待。」


    裕子婶婶走了，作为做了一顿饭的报酬，桂木让她拿走了两条院子里晾晒的咸鱼。


    「底层百姓生活的，一直都这么艰辛吗？」


    像这种有白米饭有烤鱼炸虾的饭，都是招待你这位姬君才拿出来，你想到在别人院里看到的那些堇瓜，这才是底层百姓的口粮。


    桂木没想到，你这么一位打扮富贵，看着没受过什么苦的娇小姐，居然会关心民生。


    「请姬君不必担心，请您吃一顿饭，在下还是请的起的，只是家中颇为贫瘠，只能招待您这种简薄饭食，天守阁的那些姬君们应该是能吃的上高档刺身的。」


    见你皱眉，桂木为你解释：「我们这个村子临海，渔获不算少，靠海吃海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这个存在还在为长正大人锻刀，用晶化骨髓打造出来的武器，比寻常刀具更加结实、锋利，踏鞴砂一直靠这个消化晶化骨髓，所打造的刀也能卖到别的岛，只是锻刀的大头，都被长正大人的幕府机构收走了，底层百姓手里没什么油水。


    这些话也不能跟你说，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呢。


    与须弥的饮食完全不同，须弥的调味料是非常重的，而稻妻就是调味的另一个极致，清淡。


    味噌是当地一种特有的发酵物调的汤，里面是海草和豆腐，秋刀鱼细长一条，天妇罗炸过之后味道是很不错，感觉照哲伯莱勒他们的饭量，这种小小的秋刀鱼，要填饱肚子，得吃二十几条吧。


    感觉，稻妻人本来饭量就不大呢，因为生活的土地一直都这么贫瘠。


    心情，好沉重啊。


    「饭菜不合姬君的胃口吗？」


    「啊，不是的，我很担心我的护卫，也不知道他们跟我分散，走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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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伯莱勒带队，你根本不担心，他的实力很强，你担心的是，如果有神明的力量，或者是神明都无法触及的超自然之力，那他们就危险了。


    虽然不合胃口，你还是尽量把饭都吃光，稻妻这边的风俗，做客是并不能剩饭的。


    秋刀鱼只用了盐调味，腌制的萝蔔虽然爽口，但这些天吃腌萝蔔你都吃的厌透了。


    你也明白为什么稻妻人这么喜欢吃腌萝蔔，煮萝蔔，大概是因为在这片土地，白萝蔔是堇瓜之后，最能适应生长茂盛的农作物吧。


    没有给你呈现腌的堇瓜皮而是萝蔔，已经非常重视你这位不速之客。


    桂木匆匆离开了，不好意思的让你呆在这里等他。


    他与其说放心你不会偷东西，不如说是因为家徒四壁，没什么好偷的。


    到了下午，约定好跟你见面的桂木，依旧没有回来。


    一直到了晚上，桂木回来了，可身后跟着的几个武士，担架上还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极美貌的黑髮少女，头上披着纱衣，有着人偶般精緻的容貌，她昏迷着，看着面色苍白，情况很不好。


    第27章 踏鞴砂叙事5


    「实在抱歉，我去找了长正大人，但长正大人没有见我，我只能找到几个交好的武士去找人，没有找到姬君的护卫。」


    桂木实在是个好人，抬进来的这个人，身上穿着明显是出自幕府贵族才能穿的衣裳，腰间的金色羽毛，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他跟将军大人关系不明不白，反正不是什么小人物。


    这样身份的人，还是挺麻烦的，就跟你一样。


    但他还是很担心，不能让这孩子独自在借景之馆呆着，他身上发着不同寻常的高热，一直在昏迷，总不能见死不救。


    然而答应了你的事，却还没办到。


    你摇摇头，表示没事：「我做了一点饭，桂木先生和各位武士大人，都先吃一点吧，外面下雨了，烘烘身上的水汽，这种时候回去，过几天肯定会得风寒。」


    桂木愕然：「诶，姬君做了晚饭，这……这怎么……」


    「请不要担心桂木先生，我没有擅自动您厨房的粮食，是我自己找来的，能够让我在这里呆着，已经很感谢您，总得做点什么报答您的。」


    桂木脸一下子红了：「不不不，您随意用，我家里也没什么之前的玩意，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怎能让尊贵的姬君亲自下厨呢。」


    真是个老实人，好在你想到他寻人，是会叫帮手的，所以饭的量做的足够多。


    你用的，当然是自己背包里的食材，你的背包可是个神气的四次元口袋。


    你没做稻妻风味的晚饭，你也确实不太会做。


    白米和蔬菜丁肉丁熬煮的香喷喷的瘦肉粥，混合着小葱的葱油饼，堇瓜皮剥下来焯水过后用油盐醋凉拌的小菜，非常爽口又清脆，而堇瓜的瓤被你蒸熟碾碎，揉进面里，做了堇瓜风味的杂粮豆包，在海边吊起来的鱼，跟薄荷一起清炒。


    桂木和几个武士朋友，吃的满嘴流油，感觉很撑，稻妻人吃的少，本来有饮食风俗的问题，但最根本的原因是物资匮乏，所以稻妻人身高有些矮。


    可能饱饱的吃一顿饭，谁会控制自己，只吃小小的一碗饭，故意把胃饿瘦呢。


    这一顿饭无比满足，桂木有个见多识广朋友，说这是璃月口味的饭食，而七国之中，也就是璃月和枫丹是以美食闻名的。


    姬君小姐穿着古代海祇的衣服，为什么会做的一手地道璃月菜？桂木百思不得其解，却并不愿怀疑你。


    你在屋内，在那个被带回来的可怜女孩身边，用治癒之力安抚着他的身体。


    奇怪的是，他应该并不是生病，更像是身体机能在自我调整，他双手很凉，并不像人类该有的温度，但这种高烧的转变，却让他慢慢转向人类？


    非常奇妙的身体，感觉不像人类，更像魔神。


    这女孩长得非常漂亮，长长的黑髮滑亮而柔顺，前方的刘海被修成了姬发，这种髮型不是一般人能挑战的了的，一定要脸型非常好看无死角，精緻的像人偶一样，才会好看。


    但这个女孩，皮肤瓷白的像璃月的瓷器，下颌尖尖，睫毛非常长，显然是个美人儿，眼尾两抹红胭脂般的眼影，有些模煳了这孩子的年龄。


    你估计这孩子应该年龄不大的，只是怎么越看这孩子的脸，越觉得跟一个人长得很像呢。


    一直在你怀里乖乖待着的小黑猫，不爽的咕噜了一声，凑到昏睡的那孩子旁边，打量了一会儿，毫不犹豫，整只猫踩到了他的脸上。


    「喂，小黑，别这样，这孩子会无法唿吸的。」


    你急忙把小猫抱过来，它挣扎不停，双爪也开始乱动。


    「啊……」


    你的手腕上流出了血，是它在挣扎中尖锐的指甲挠到了你。


    它有点警惕，缩着身子慢慢往后蹭到了最远处，漆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有惶恐不安，有几分愧疚，还有愤怒？


    你不太能理解，一只小猫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小黑，怎么了？」


    你对它伸出手表示没事：「我没事的哦，你看，血已经不流了。」


    它的眼睛里，是对人类的不信任，你觉得很奇怪，明明这一天还好好地，怎么现在忽然变成这样，拥有如此复杂的情绪，简直，像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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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下午的时候，还只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它跑走了，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你着急坏了，现在外面还下着暴雨呢，一只小猫咪要怎么生存，虽然现在的踏鞴砂不像你来的那个时代，到处都是魔物和雷爆，还有炉心流出来的污染，可外面依然是危险的，远处的海面上，因为狂风暴雨，海浪足有十几米高拍打着礁石。


    「唔……」


    身边这个女孩喉咙间发出一声嘤咛，你现在也顾不得小猫了，忙凑过去：「你醒了？」


    刚才就觉得这孩子跟那个愚人众执行官很像，现在她睁开眼，就更像了，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吗。


    她也有一双绀紫色的深邃眼眸，但跟那位执行官很不同。


    这女孩双眼纯净清澈的像是溪水，琉璃，纯真的宛如一只刚出生的幼鹿，而那位执行官眸色暗沉晦涩，累积了很多复杂的东西。


    如果这里是百年前，那位执行官是这个美丽女孩的后代吗？


    她静静的看着你，没有疑惑，没有恐惧，什么情绪都没有，你感觉他像个精緻却空洞的人偶。


    桂木留那些武士在厢房休息，毕竟这么大的暴风雨，实在困人。


    他走了进来，感谢你做的饭，问你吃过没有，然后就看到了醒过来的孩子。


    「诶，醒了吗？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昏倒在借景之馆？」


    桂木像连珠炮一样。


    一身白衣的女孩儿，歪了歪头，显然没听明白桂木的。


    「醒了吗？记得……自己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是在反问，完全是在重复桂木的话。


    你跟桂木对视一眼，大家都没什么好办法，只能重复别人的话，那双眼睛沉静纯澈，却什么都不懂，完全就是个失能人，哪怕桂木并不想惹麻烦，可这样的孩子，自己是没有生活能力的。


    「在找到姬君的护卫，还有这孩子的亲人之前，你们，就先住在这里吧。」


    你松了一口气，桂木能收留你们是再好不过了，你都已经做好准备，如果他不愿意收留，你就先带着这女孩去住尘歌壶里，可莫名来到百年前，你也不能确定仙家法术会对时空产生什么影响。


    「多谢你桂木，你真的是个好人。」


    你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只金手镯：「这个就当做旅费。」


    因为做晚饭，你换了一身方便又不惹眼的衣服，奥罗巴斯给你带上的那些金钗金髮梳也都收进背包，还有那条会在黑暗中发出萤光色泽的硕大珍珠项鍊。


    这条金手镯可不仅是全黄金的，上面镶嵌着来自璃月的珍贵宝石，风格是须弥样式的。


    桂木嘆气：「姬君，您在外面可不要随随便便就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


    「？」


    「虽然有我这样为幕府效命的武士，但稻妻也有那些浮浪人，您这样财在外露，很容易招惹祸事，就算是我们这个村子民风还算淳朴，您也有些戒备之心吧。」


    他没有收下镯子。


    晚上要怎么睡，厢房就是杂物间，根本没办法睡人，好在主屋有两个单间，中间是个小小的厅，桂木是个单身汉，家里的被褥都是不够的，而暴风雨的天气，非常的冷。


    你的尘歌壶里倒是有一套被褥，但也仅仅够一个人住。


    「这孩子跟我将就一晚吧，麻烦桂木先生了。」


    桂木睁大眼睛，看了看你又看了看一直保持安静，只看着你们的女孩。


    他有些愕然：「这……这位，也是位姬君吗？」


    你很纳闷：「诶，小白不是女孩？可是你看他长得这么漂亮，还留着这种髮型，怎么看都是女孩子吧。」


    桂木将质疑的话咽了下去。


    这孩子是生的很精緻啦，可身上衣服的样式，怎么看怎么是男孩子吧，也有可能是。


    「总之，我跟小白睡一间。」


    「小白是谁啊？」


    桂木的脸皱成了一团。


    「就是这孩子啊，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总不能餵啊喂的，先叫小白好了。」


    好敷衍的名字，桂木想到你怀里的那只黑猫叫小黑，穿白衣服就叫小白，已经无力吐槽。


    女孩眨巴着眼睛，并未对你给他起了随意的名字而有任何不满，他真的什么都不懂，你拉着他的手走进屋内，摸摸他的头髮。


    「抱歉呢，你把自己的一切都忘记了，所以我先叫你小白，等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再告诉我，好不好？」


    他点点头。


    好乖哦，比起动不动就瞧不起人，不是冷哼就是翻白眼瞪人的执行官，这孩子可太乖太甜了。


    不知道这孩子的后代是怎么变成那副模样的，你笑嘻嘻，抱住了他，忍不住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亲：「虽然不知道在这里留多久，但现在我是你的姐姐了哦，你是我的妹妹。」


    「姐……姐？」


    歪了歪头，重复了这两个字，然后，你得到了一个香喷喷的吻。


    第28章 踏鞴砂叙事6


    「醒了吗？」


    黑髮的女孩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你，一点都没有刚醒来的懵懂。


    你打了个哈欠，捏捏他的脸：「早上好啊。」


    「早上好啊。」他重复了你的话。


    你还有点懵呢，蹭了蹭他的脖颈：「昨晚睡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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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眨眨眼，没说话，其实他没睡，这一晚上都睁着眼睛看着你，听着你均匀的唿吸声，明白了这就是你说的睡觉的意思，作为人偶，他不睡也不会觉得睏倦，他偷偷摸了你的鼻尖和嘴唇，但你睡得很沉，根本就没发觉。


    桂木要晨练，给你们烧好了热水，他一个糙男人，用冷水是没关系的，但你可是位弱不禁风的姬君。


    其实桂木自己过日子，并不是那么精细，一个单身男武士，也没人帮他操持内务，单身汉难免日子过得乱糟糟。


    你洗了脸，拿出护肤品涂在自己脸上，在梳妆镜前拍拍打打，小白好奇的看着你，盘腿坐在床上的样子，特别的乖。


    你感觉心被萌化了：「小白也想涂一点吗？这是润肤霜哦。」


    挖出一坨在手指上，伸了过去，他嗅了嗅，鼻子耸动的样子，简直像什么小动物一样，恩，你感觉像一只小猫。


    说到猫，也不知道小黑去哪里了，今天得去找找它。


    点在他的脸颊鼻尖上，涂开来，你笑眯眯问他：「香吗？」


    「小白，这就是香的味道哦。」你摸摸他的头髮，他的长髮很垂顺，就是那种贵族女孩的姬发，可是后面也是在太长了。


    「我来给你编个辫子。」


    小白是真的很乖，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过鑑于你盘发的手艺也一般，只能给他编了两个麻花辫，垂在身前。


    「真好看。」


    他凑过来，学着你早上的动作，蹭了蹭你的脖子：「真好看！」


    早饭是桂木做的，家里已经没了稻米，只能用萝蔔切碎，蒸熟，做了一碗萝蔔饭，混合着杂粮米，依旧有鱼，还有腌的堇瓜皮。


    「那个姬君，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已经没有白米了，我……我今天会去换一些。」


    武士有点羞愧，你跟小白，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萝蔔饭粗粝，他们武人自然吃得下去，但是给姬君吃也太不像话了。


    你真的很不喜欢吃白萝蔔，尤其稻妻这种处理方式，没有完全清除掉白萝蔔特有的臭味，只是嗅着就觉得有点想吐。


    但是桂木这幅惭愧的模样，却让你很愧疚。


    「很好吃，桂木，谢谢你，话说你去换白米，你有钱吗？」


    桂木挠挠头，很不好意思跟你说，稻米成熟后，大部分都会被幕府以低价收购，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在市场流通，他家里的白米也是因为他为长正大人效力，幕府会以一部分精细米面，抵扣薪酬。


    「没，没事的，我会想办法，姬君在这里，总不能让姬君跟我们一样，吃粗茶淡饭吧。」


    你真的没有那么高的身份，但是桂木已经打定了主意，你再说多只会羞辱武士的自尊。


    虽然你不是很爱吃萝蔔饭，一边的小白倒是一口接一口的吃了个干净，还冒出幸福的小泡泡，一点都不像一个身份高贵的姬君。


    「桂木，你家里有地吗？」


    「有的，不过我还在幕府任职，没时间种地，就让同村的裕子大婶她们帮忙种，等秋收的时候，分她们一半米粮。」


    作为武士，桂木养活自己是绰绰有余的，家里平白多了你们两个吃白饭的，就显得捉襟见肘起来。


    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至少你想帮帮桂木的，忍耐着将最后一口萝蔔饭吃完，你对桂木说：「我去看看你家的地，顺便出去走走。」


    「小白也要跟我一起去吗？」


    他像个小尾巴一样的跟着你。


    按照桂木给的方位，你找到了农田的位置，稻妻的地形都是岛屿，所以丘陵很多，没有办法都成片的大面积的耕地，都是小片的家庭种植，典型的小农经济。


    稻妻多食稻米，吃小麦很少，这些农田基本都是水田，裕子大婶陪着你跟小白，既有点畏惧你又想讨好你们。


    桂木说你是姬君，她们就信了，底层的农妇遇对富贵有权有势者，就是带着天然的敬畏的。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位尊贵的姬君，要来看农田，但裕子大婶很恭敬，什么都没问。


    现在已经是打穗的时候了，你掐下一节稻穗来，放在手里仔细的看。


    逐一摸了摸穗子里的粒，你嘆气：「你们用的是什么稻种阿，太干瘪了完全不行。」


    裕子大婶愕然。


    「成熟的时候，一亩水田能打多少稻米？」


    稻妻并不怎么用亩这种单位，你在解释后，裕子大婶才明白你的意思，颇为骄傲：「我们这里的水田，可是村里的妇女一直精心看护，不断描肥，一亩能有100斤的产量呢，在整个踏鞴砂，都没有比得上我们村子的。」


    「……才只有100斤吗？」


    你抚着额头，有想过稻妻相比其他七国比较落后，但没想到会这么落后，不过这里是几百年前，倒也好理解。


    可差距也太大了，你所知道，听那些枫丹来的商人说过，枫丹因为掌握了芒荒能量，都开发出自走型发条机关，还有行驶在水桥上的列车了。


    裕子大婶愣住了：「这，这……姬君，您身居高位不知道民情，我们这里水田已经算肥沃了，就算是鸣神岛，有雷电将军庇佑，有宫司大人祈求风调雨顺，那里的水田才不到百斤。」


    「所以说，完全不行阿，你们的稻种就没改良过吗？」


    「改，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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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农作物，尤其是睡到，要搞杂交稻的，抗病抗倒伏，产量高。」


    你真的很服，须弥的教令院，大贤者完全就是个企图窃取神明之力的猪，可下头的学者们，有些是很有本事的，尤其那些生论派的学者，早在几百年前就开始研究粮食增产的事。


    现在须弥很多稻米，也得益大慈树王的庇佑，一年可以三熟甚至四熟。


    不过那种细长的米，口感很碎，没有米的香味，只能用来做须弥人都爱吃的炒饭，你是很不爱吃的。


    「离远一些，我现在要试试，这些稻米到底能产出多少粮食。」


    裕子大婶还在呆愣，就见到你伸出手，属于草系丰饶的能力，顿时进入还在生长的稻子里。


    在裕子大婶眼球都要掉出来，她居然看到这些稻米疯狂的生长，从绿绿的稻苗变成金黄的稻穗，颗颗饱满垂下。


    使用完力量的你，身体有点发软，小白抱住了你，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却露出不太自然的担忧。


    「没事……没事吧。」


    看来这孩子也在飞速的学习呢，至少已经不是只会重复你的话了。


    你鼓励性的摸了摸他的头，转头：「裕子婶婶，请叫人把这些稻米割下来，去了皮后能有多少斤吧。」


    裕子大婶如梦初醒，诚惶诚恐：「您……您是神明吧，这一定是神明的力量！」


    「不是哦，我只是拥有神之眼。」


    你把身后腰上挂着的绿色玻璃珠给她看：「你们村里的武士，也有拥有神之眼的人类吧。」


    裕子仍旧大张着嘴，经你提醒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去叫人。


    你靠着小白坐着，看到远处有树莓，便让他去採回来，这孩子十分听话哒哒的跑去，把附近的树莓采了个干净，居然摘满一小兜。


    这些农民经营这点田地，无论下雨干旱，都要在地里做活儿，有时候也就在田埂上蹲着吃一口饭。


    所以旁边是有火炉的，熟练的点起炉子，你掏出背包里的糯米粉，把那些树莓都熬成果酱，用糯米糰成糰子，煮热乎乎的汤圆吃。


    当然你也没忘了用冰元素给小白做了一小碗冻冻树莓，他开始还很好奇，伸出手指拨了拨树莓，你拿出一颗，放到他嘴巴里。


    酸酸甜甜又冰冰的感觉，小白的眼镜都眯了起来，弯成了月牙状。


    你们吃着香甜汤圆时，裕子大婶带着村里人来了。


    裕子大婶知道武士中有神之眼的人，拥有一些普通人没有的能力，但你这一手真的实在让她开了眼，她把你形容成了女神，结果村民们跑过来，就看到女神蹲在田埂吃汤圆。


    桂木没在，他去了长正大人家。


    为首的是个叫三郎的中年男人：「您……姬君，您拥有让粮食成熟的能力？」


    他们的眼中有着期盼。


    你很坦白：「一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毕竟我只是拥有神之眼的人类，不是神明。」


    你在说假话，你的能力不至于此的。


    村民们很失望。


    「不过我确实拥有增产的方法，现在你们得把稻子割下来，去了皮后称称重量，我才能制定下一步计划。」


    「好，好的，我们现在就做。」


    三郎招唿村民去割稻子，他带了十几个人，很快就割完。


    这里可没有电动的去皮器，都是人工在铁网上手搓，好在人不少，很快就搓完去了皮，装袋后称了重量。


    三郎兴奋的跳起来：「156斤，居然有156斤！」


    第29章 踏鞴砂叙事7


    村民们说，求求神女教我们粮食增产的方法。


    你说好的，说要先从选稻种做起。


    村民们难免有点失望，还以为能见识你的神通呢，没想到你用的方法这么朴实无华。


    不要过于指望神明的力量啊，像没断奶的小孩子一样，自己也要努力起来！


    你双手抱胸，开始教育他们，然而大家失望之情依旧很明显。


    哎，你虽然失望，但也可以理解，跟后来崇尚自由自治的蒙德不同，稻妻的雷电将军一直作为统治者存在着，人们已经习惯了有困难就去祷告，去寻求神明的帮助。


    就连八酝岛的那些晶化骨髓，也是雷电将军传下的锻刀之法，将晶化骨髓熔炼在其中，使得稻妻的刀具非常结实耐造，在一段时间内，都能跟璃月的寒铁器具相媲美，而且也消化了魔神残渣，是一举多得的。


    所以也不能说雷电将军的治国之法完全没有可取之处，雷神还是心怀子民的神，可是为什么在你来到稻妻的那个时间点，踏鞴砂的炉心熔断，废水流进海中，几乎污染了整个踏鞴砂，八酝岛也民不聊生。


    而现在，你听说，雷神好像十几年没有出现在百姓面前，一直都是天领奉行的九条家对外传达雷神的命令。


    当地的稻米虽然产量很低，但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抗病率很高，而且非常容易存活，在稻妻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下，当地人选择这种品种一直种，也是有原因的。


    感谢袁爷爷，让你知道一些搞杂交的基础知识，加上有系统给的参考方法，你准备在稻妻搞杂交水稻。


    真是疲惫无比，不管是在坎瑞亚还是在须弥沙漠，哪怕是到了这异时空的稻妻，都要先解决粮食问题。


    但你心知肚明，吃饭本来就是第一重要的问题，民以食为天，只有吃的物质上得到了满足，人类才会去寻求穿、住、行上的物质满足，慢慢进化到第二阶段，才会去追求精神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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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连吃饭问题都解决不好的话，什么艺术、科学、人文的突破，就更别提了。


    而吃不饱饭，闹了饥荒，人性就会滑落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善见城因为你的努力，别说基本的粮食，就是各种肉类蛋白质，水果蔬菜，供应的都很充足，你都开发出了在沙漠里养鱼，吃不完的还想销售出去，给城里的大家多赚点钱。


    没想到，来了稻妻，还是要解决当地人的吃饭问题。


    说实话，你也不知道，这种时空乱流，你做的努力到底有没有用，毕竟你已经看到了百年后踏鞴砂和八酝岛破败的景象，而且这些稻妻人有自己的神，他们根本也不是你的子民，不会信仰你。


    大概就像奥罗巴斯说的那样吧，白夜国的人请求了他，所以明知是必死的结局，他也依旧做了他们的神明。


    而即便踏鞴砂这些村民没有请求你，没有选择信仰你，你依然想要帮忙，也只是因为你身为魔神，爱人的那部分基因在作祟，你实在看不得这些人类吃苦受罪。


    你还在思考，陷入怅然，忽然脸上有点温热，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小白在亲吻你的脸。


    你惊呆了。


    这孩子不仅在亲你的脸，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你。


    虽然很像一只小猫，但是，你扭曲着脸，按住了他的肩膀：「小白，你在做什么啊？」


    「不要，不开心，这样，能开心。」


    他的语言能力还不是很完善，可只有一天而已，就从完全不会说话，学别人说话，变成会自己表达，这种天赋堪称恐怖了。


    你抚住额头：「小白，你跟谁学的啊，一言不合就亲别人，这是不对的哦，舔就更不对了，这种事只有跟你的爱人才能做知道吗？」


    「爱人是什么？而且没有，亲嘴。」


    很好，他开始学会反问了。


    你气急败坏，开始拧他的脸：「你到底是跟谁学的啊？小小的孩子，不学好学坏是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你给村民讲杂交水稻要怎么培育的时候，这孩子就不见了，你以为是他好奇心发作去玩了，这也没什么，小孩子本就这里玩玩那里玩玩，到点会回家吃饭的。


    结果一会没看住，他就学了亲嘴？


    小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歪歪头，倒是说不出的可爱，他拉着你，你还在生气，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孩子是好孩子，一定是外面的坏蛋让孩子学坏了，等你抓到那个坏蛋，你一定狠狠教训他们。


    他拉着你来到个很偏僻的地方，要不是进来了，根本发现不了，这里居然是个洞窟，外头的树木太密实了，而且这里靠近悬崖，很荒芜什么都没长，谁会来这里啊。


    小白指着里面，示意你看。


    你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抱在一起，如痴如醉的接吻。


    「……」你满脸无语。


    [枝子小姐，我好爱你，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抛下一切，跟我走吧，我们走的远远的，去璃月、须弥、枫丹，只要能容得下我们的地方，我都愿意带你去]


    咕啾咕啾的接吻声。


    你的目力都能看见他们接吻嘴边留下的口水。


    这两人是在接吻吗？这是在互啃吧！


    你的脸红的像个苹果，小白却很好奇，用手贴了贴你的脸颊，觉得很烫，又贴了贴自己的，却不烫，他不明白为什么。


    [吾君，我……我也想跟你一起走，可是，可是我不能背叛哥哥大人啊，哥哥大人把我养大很不容易，我要是跟你私奔，丢下哥哥大人，我岂不是太没良心了]


    [别再提起那个男人了，他就是霸占你，利用你！他想把你献给长正大人，硬生生拆散我们，你还认为他是好人吗？]


    [可是……]


    [枝子，你不爱我吗？给我吧，你是属于我的，让我们融为一体，永远在一起，你不想跟我过平淡幸福的生活吗？]


    你开始愕然，这两人已经不仅是亲吻了，甚至开始火热的脱起了衣服。


    你拉起小白的手，转身就跑。


    跑出了半里地，你气喘吁吁，头上都冒出汗来，转头一看小白，他居然非常平静，这么高强度的运动完全气不喘不冒汗，还对你转身就跑的行为非常不解。


    「你就是学了那两个人吗？」


    小白很乖巧的点头：「那个秃头髮亲了那个长头髮，长头髮很开心，我亲你，你也，会开心。」


    「不是秃头髮啦。」


    你哭笑不得：「那是稻妻有点身份的成年男子会留的月代头。」


    小白点点头，也不知是明白了还是没明白。


    他忽然摇摇头：「不是，好看。」


    很好，已经开始有自己的审美了。


    你有点欣慰，可还是很生气，揉搓他的头：「所以不要什么都模仿啊，好的不学学坏的，姐姐要制裁你！」


    你像撸猫一样揉搓他，手感太好了，他的头髮超级滑熘熘，脸蛋也特别嫩，一不小心就上了头，而他也不像小黑似的，只让你揉几下就不让摸了，他乖乖的任由你蹂躏。


    「为什么，不可以，我也想让你，开心。」


    好的，现在还学会不耻下问了，进步很快嘛。


    你托着腮：「恩，这个原因呢，是因为他们是恋人，亲吻和他们刚才那种互相脱衣服的举动，都是只有恋人才能做的，这对年轻小男女也确实有伤风化，光天化日的，大小找个旅馆啊，就这么在野外，稻妻也这么开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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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才真的是很开放，刀口舔血的佣兵们，有固定夫妻关系的都很少，基本是看对了眼，就进帐篷快活一下，在善见城还没发展起来的时候，因为这种春风一度生下来被丢弃的孩子，可太多了。


    现在善见城的沙漠民不必为食物来回奔波，有了安定的栖身之所，彼此忠贞的夫妻关系才慢慢稳定下来。


    「那我，跟你，也是。」


    小白的脸色虽然像是偶人，还不能完全表达自己的感情，你却能看出他脸上的认真。


    你没忍住，抱了抱这个孩子：「不是的啦，我跟小白，是亲人，小白这么乖，以后一定会找到爱你的男孩子，跟他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可能还会有个小孩。」


    想到百年后遇到的那个臭脸执行官，你忍不住：「不过小白，你以后有了小孩一定要好好教育，千万不能走歪路，知道吗？」


    他很迷茫，大概没听明白你的意思，算啦，以后他慢慢长大就知道了。


    他想到山洞里看到的那一幕，那对恋人白花花的身体，没什么美感，但他知道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而对比自己的，明显自己的身体跟那个所谓的男人更像。


    为什么，你会说，他会跟同性别的男孩子组建幸福的家庭呢？


    小人偶陷入沉思。


    你拉着他往回走，眼尖的你看到树桩身后一闪而过的黑色尾巴，还有半截爪子，爪爪上的白手套实在太明显了。


    「小白，快抓住那只猫，别让它跑了！」


    第30章 踏鞴砂叙事8


    「你这个小猫咪，你还能怎么办，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像你这种小猫咪，生来就是要被妈妈吃掉的！」


    一只小黑猫生无可恋的被你抱在怀里，被吸的毛毛凌乱，眼睛里都没有光了。


    小白站在一边，清澈的双眼，难得有了一丝不解和迷茫。


    小黑猫看向一旁身穿白衣的小白，眼中全是厌恶甚至是痛恨，它还想跑，你紧紧地箍着它的四肢，不让它跑，它烦躁的爪子都露出来了，闪过锐利的光。


    「小黑，不要乱跑了，踏鞴砂有的地方真的很危险，有些浮浪人要是找不到吃的，会去吃一些小动物的。」


    你贴上它的侧脸，亲了亲它的耳朵：「这几天我都很担心你，看看，肉垫垫上都起皮了。」


    摸摸他的爪爪，上面不仅起皮，还有一些小小的伤口，你心疼坏了。


    猫猫终于安静下来，大而圆的眼睛看着你，清澈的像一颗黑曜石，你也不知是你的撸猫手法让它安静了下来，还是它听明白了你的话。


    但也只是在你怀里安分的趴着，任由你抱，只要小白一靠近，它就会哈他，整个毛都炸起来，像一只毛栗子。


    「怎么了，乖宝宝，不喜欢小白吗？小白不是坏人啦，好啦好啦，下午给你做鱼饭好不好？」


    你像是哄一个小宝宝一样哄着它，哄了一下午，这傲娇的小猫咪才肯凑过去贴贴你。


    真是奇怪，跟执行官一起遇见它的时候，它分明是一只非常乖的小猫咪，怎么现在变成了傲娇小猫咪。


    你们一起回到了桂木家，他从长正大人家里回来，就已经在等着你了。


    显然他听到了村里人添油加醋的描述，哪怕你一直在说自己是拥有神之眼的人，他们也认为你是拥有某种神力的神女，看着家中篓子里那一百五十斤的大米，桂木陷入沉思。


    「姬君，您真的是拥有神之眼的人类吗？」


    你当然早有准备，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玻璃珠：「对哦，我是草系神之眼的持有者。」


    桂木皱皱眉：「我在幕府也看到过一些神之眼拥有者的能力，并没有听说过谁有这种……」


    这种能让作物一夜之间成熟，还能突破本身植物的极限，哪怕是草系神之眼，他也没听说过，听着的确更像神明的权柄。


    「姬君，我会以您拥有神之眼的结果上报，但这种能力，也许长正大人会强制徵召你。」


    桂木非常担心。


    「我不是你们稻妻人，也会被强制徵召吗？」


    桂木沉默不语。


    你嘆气：「桂木桑，我是无意间流落在这里的，不知道在这里能够停留多久，我做这一切是为了吃不饱饭的穷苦百姓，不会为了幕府效力，当然，如果你们的雷神请求我帮助，我还是可能会考虑的。」


    桂木绷不住紧张的气氛，笑了出来，他以为你在说大话，雷神大人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来请求你，虽然你看着并非寻常人，但雷神大人是稻妻人的信仰，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见他笑了，你趁机安慰他：「所以桂木，不必担心我，我虽然弱小，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我倒是想到这一点，我跟小白还是搬出去比较好，万一到了那一天，恐怕会牵连你。」


    桂木正色：「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在下还会怕事？为您提供住所罢了，这又是什么大罪呢。」


    他们只是未雨绸缪，但桂木想的比较长远，毕竟长正大人，现在迫切的想要立功，做出成绩，想要洗刷家族的污名，行事难免有些激进。


    「我听裕子婶婶说，踏鞴砂这个岛，基本上种田的都是女人，村子里打渔晒鱼的也都是女人和孩子，男人们呢？」


    「男人们要锻刀，踏鞴砂的刀因为添加了特殊矿石，还有雷神大人亲授下的锻刀流派，雷电五传，基本村里所有的男性都在锻刀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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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府需要这么多的兵器做什么？现在也没有战争了吧。」


    你很是不解，魔神战争早就结束了，这是在天理的允许下进行争夺神位的战争，目前七国秩序已经稳定下来，七国之间不会互相明面上进攻和侵略，万一地没打下来，惹来了对面国家的神明，再被天理知晓，就更加得不偿失。


    桂木摇摇头，其中的缘由确实不便跟你说。


    好吧，看来是涉及到幕府的事了。


    稻妻雷神下的三奉行，几大家族之间有共同的利益，却也争权夺利的厉害。


    「这样可不行啊，只有女人和小孩，土地和粮食是基础中的基础，稻妻地形也根本没办法发展大规模机械化，人手不够的话，怎么种庄稼呢？」


    桂木垂头，默然不语。


    事实上，因为幕府的宣传，稻妻男人完全以在家种田为耻，反而以当武士为荣。


    百年后，你在八酝岛和踏鞴砂看到，那些被魔神残渣侵染的浮浪人，到处都是，其中一个原因是魔神残渣和雷能量泄露，土地根本不适合长庄稼，还有就是因为稻妻人的观念作祟。


    「您说能让粮食增产，是靠什么方法呢？」桂木小声问。


    「搞杂交啊，看到门口那几个花盆了吧，就靠它们了。」


    桂木满脸茫然，没听明白。


    「恩，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啦。」


    「所以是用什么方法呢？」


    小白像一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你，托着腮看你摆弄那些花盆，而里面可不是什么香气袭人的闲话，而是一颗颗像狗尾巴草一样的稻苗。


    「恩，原理还是比较简单的，在动物界，同种族之间，族群与别的族群通婚，生下的幼崽都是比较强壮的，植物也是一样的哦。」


    小白听不太懂，其实你也觉得这种比喻不是很合适，但也想不到其他的比喻了。


    「总是就是让本地的稻苗与同种族别的杂交，留下我们需要的特性，剔除不好的，这个是璃月的马尾，里面的籽很小，也只有特定的一些菜品才会吃这种野味，不过它跟稻子是同个祖先哦。」


    小白点点头。


    你噗嗤一声笑了：「你真的明白了吗？」


    这些要育苗后种到地上，才能进行杂交授粉。


    而且通过马尾与本地稻杂交，远远没有达到目的，你还要把二代稻跟须弥稻进行杂交，看一看你的想法是否可行。


    温热的手放在了你的眉心，轻轻抚平，是小白。


    「你，不高兴……」


    这孩子确实很敏锐，而且因为你无意间泄露出来的焦灼，也让他陷入了低落情绪。


    你在担心哲伯莱勒他们，在经歷过奥罗巴斯那一次，就知道，这种时空穿梭时间的流速是不对等的，回去的话，基本时间还处于离开时的状态，但你也不能赌。


    是你把他们带到了稻妻来，如果不能安全把他们带回去，这辈子你都会愧疚。


    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就是为了缓解这种焦灼。


    「没有哦，小白，我没有不高兴。」


    他摇摇头，执意要往你的怀里蹭：「你不高兴。」


    怎样才能让你高兴呢，他想起了洞里看到的那两个男女，男人啃那个女人的时候，女人是很高兴的，不过好像不能对你这么做，因为你都不让他看。


    小白跑走了，你笑了笑，没在意，他的年纪还小呢，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好奇心很重而且坐不住的。


    小白一走，小黑这只猫就蹭了过来。


    「小黑，你这么不喜欢小白吗？他是个很乖的孩子呀。」


    猫看了你一眼，继续甩甩尾巴，在一边晒起太阳来。


    一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小白还没回来，你很担心，去问了桂木。


    「倒也不必这么担心吧，现在天也没黑呢。」


    「小白一个女孩子，身边也没个护卫，确实让人担心啊。」


    桂木欲言又止，怎么跟你说呢，他有种直觉，小白并不是个女孩，虽然的确生的精緻，他身上穿的，那是狩衣吧，贵族男性才能穿的样式，如果真的是女孩，为什么不穿十二单或者唐衣？


    而且男性的直觉，也在告诉他，小白可能是男孩子。


    你一直把他当做女孩看待，晚上还要跟他一起睡，桂木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出去之前，倒是跟我说过，说女孩子不太开心，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不是在说姬君你吧？」


    「我……」


    你有点头疼：「但愿他别跑远，晚上的踏鞴砂可不是很安全。」


    桂木却很有信心：「村里有巡逻的民兵，岛那边九条阵屋也在，这阵子清理了不少魔物，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摇摇头，坐立不安，一直顺着窗户往外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木屐敲打着石头地面的声音，不等桂木动作，你急忙去开门，门口的确是小白，可比起白天干净整洁的模样，现在的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好似还有蚊虫叮咬起的红肿，浑身的泥巴和土。


    你勃然大怒，这臭孩子不听话去哪里野去了，还弄得一身的伤。


    他仰起头，露出从遇见你们后的，第一个笑容。


    举起了手里的东西给你看。


    「给你，吃了，高兴。」


    第31章 踏鞴砂叙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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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串树枝，而树枝上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圆包，虽然泛着不同寻常的淡紫，但香甜的气味无一不表示，这是一炼蜜。


    他露在外面的手臂，被蜜蜂蛰出了许多包，都肿起来了。


    你好生心疼，责备的话却说不出口，只能牵着他脏兮兮的手进来，那干净的布巾给他擦拭花猫一样的小脸。


    村里没有糖果，但你的背包里可是有很多甜甜花，只要想，可以做出很多很多的糖果，何至于为了这么一点甜去找蜂蜜呢。


    「吃了，会开心。」


    他的手摸上了你的头，像安慰小孩子一样，你眼睛一酸，差点流出眼泪来：「真是个小傻瓜，我没有不高兴啦，以后不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那你，开心了吗？」


    他小小声的问着你，眼睛亮亮的，你点点头，笑了出来：「当然了，有小白在身边，一直都是这么开心。」


    他身上实在太脏兮兮了，衣服也没办法再穿，而柴火是很珍贵的，你不好意思跟桂木开口，让他给你们烧水洗澡，好在你还有个保险手段，贼兮兮的拉着小白进了屋内，还把小黑也抱了进去。


    你还有尘歌壶可以用，璃月仙家之术，不可出现于人前，哪怕是你，也不会轻易把底牌透露给别人的，但小白除外。


    眼前一闪，你们就出现在翠黛峰上，小白好奇的到处看，小黑惊的像一只炸毛的栗子，满脸惊恐。


    「这里是姐姐的另一个家，要替姐姐保密啊。」


    他郑重其事点头，有种小孩装大人样，让你忍不住揉捏他的脸。


    你的壶里，东西是一应俱全的，还有个温泉池，不过因为你喜欢泡牛奶浴，里面的水是乳白色的，有阿圆的仙力维持，这水也是循环水，里面倒的可不是真的牛乳，而是枫丹舶来品的，泡澡泡泡。


    「去洗澡吧，我给你拿换洗衣服。」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拎起小黑猫的后脖颈：「小黑也洗洗吧。」


    试探性的提着它，脚脚还没碰到水面，它惨叫一声，跳上了房顶。


    你摇摇头，从没见过小黑这么抗拒的样子，它在房顶还往下看，跟你的眼神对上，然后给你留下了一个毛乎乎的屁股。


    「……」


    感觉被一只猫鄙视了。


    「小黑，你不洗的话，我跟小白洗了哦。」


    它还是之给了你一个屁股。


    你拿出换洗衣服，你一套，小白一套，然后你打开了温泉门。


    小白坐在池子里，抱着膝盖，只露出肩膀，非常乖的样子，他身体基本都浸在水中，乳白的池水盪起微微的波，把他整个人都蒸的粉粉的，可爱极了。


    「怎么样，泡一泡舒服吧。」


    你一边说一边解开身上的衣服，也进了池水中。


    「啊……」


    他看着你的眼神有点困惑。


    「怎么啦，小白？」


    温泉水不算浅，你坐在他身边后，也只剩下光洁的肩膀，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嘆，你看到他的头髮浸在水中。


    「这样可不行哦，头髮泡在里面会很不舒服的，来，过来一点，背对着我。」


    你从自己的头上拆下一根木簪，帮他把头髮挽了起来：「小白，你的肩膀太瘦了，平时要多吃一点。」


    洗掉身上的污泥，手臂上被蛰出来的伤口就越发显得可怖，小白的皮肤像是白瓷一样，但你又不想因为他去给你找蜂蜜的行为而责备他，这跟那些扫兴的家长有什么区别。


    你将温泉水扑倒自己胸前，虽然你的脸生的有点寡淡，不过身材还是不差给别人的，哪怕是温泉水遮盖了大半，也能看出你胸前明显的起伏，相比下来，小白胸前就太贫瘠了。


    你看到他盯着你的胸口，笑嘻嘻：「羡慕了？哈哈哈，你年纪还小啦，等你长大了，就会长大了，不过好像也有姑娘天生就是平胸，想摸吗？」


    你非常大方，女孩子之间吗，互相摸一摸，甚至抱抱亲亲，都是很正常的事嘛。


    你以为他是羡慕你，非常豪爽的挺起了胸，捉着他的手放上面，表示随便摸。


    小白躲闪不及，手就那么被抓着，放到了你的胸口上。


    他呆住了，瓷白的脸，忽然窜上一层薄红。


    调戏羞涩的小姑娘，让你兴致大起：「害羞什么啊。」


    你坏心眼的把他抱住了，还给他来了个洗面奶。


    小白已经完全被你的行为搞得晕头转向，明明你们看那一对男女亲嘴的时候，你是这么的羞涩，你说男女不能随随便便抱在一起，也不能随随便便的亲，可你却跟他一起洗澡，还抱他，让他摸你的，摸你的……


    小白的眼睛开始转圈圈。


    「泡温泉晕了了吗？头一次泡的话，确实不能泡太久的哦。」


    你的手探过去，摸着他的额头。


    「没……没有。」


    他整个人都缩进温泉里，嘴里吐出咕噜咕噜的泡泡声。


    「好了，不逗你，泡完了出来上药哦。」


    直到从温泉里出来，他的脸都是红的。


    「下次不要去徒手找蜂蜜了知道了吗？你看手臂上蛰的全是包。」


    小白眨眨眼：「蜂蜜，不吃吗？」


    「吃哦，不过要把蜂蜜甩出来，才可以吃，现在是巢蜜啦。」


    你帮他涂了一部分，就把药交给他让他自己涂，找出了个手摇的离心机，把那一截巢蜜甩进了小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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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里面流淌的蜜，也是淡紫色的。


    提瓦特大陆上遍布甜甜花和薄荷，甜甜花是可以提取糖分的，但在踏鞴砂，甜甜花炼制的糖也是幕府管制的战略物资，高效的提炼技术只有幕府有，所以哪怕甜甜花基本随处可见，普通人采来也只是做个甜甜花酿鸡，然而贫困的稻妻人民，家里养几只鸡还要留着下蛋，这些甜甜花不如交给幕府，还能抵一点点税。


    你从厨房里找出了一盒奶油，这是须弥城的氂氂驮兽的奶制的，把蜂蜜淋在奶油上，放一些墩墩桃干和坚果碎。


    「第一勺给小白吃，来，张嘴。」


    「好吃吗？」


    你觉得小白的脸色很奇怪，下一勺进了自己的嘴里，你的表情也怔住了，不是不好吃，而是这蜜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划过淡淡的电流的感觉，像是，吃了跳跳糖。


    「好奇特的口感啊，不过很好吃诶，有种淡淡的花香，小白，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这种蜂蜜？」


    「在靠近海岸的悬崖边。」


    你心里有了个计划：「这种口感的蜂蜜我以前从未吃到过，如果能大规模生产的话，比种地经济价值更高，小白，明天带我去看一看。」


    他点点头。


    「如果养蜂计划能成功的话，小白你就是最大的功臣哦。」


    你非常的兴奋，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能在须弥生长的水果蔬菜不一定能在稻妻本地生长。


    你恨不得现在就让小宝带着你去看一看，但天色太晚了，你们也不能一直在尘歌壶里呆着。


    「小黑，我们要走了哦。」


    蹿上了房顶的小黑猫，终于肯下来了，只是仍旧对小白哈气，给他看一个毛茸茸的屁股。


    「真是的，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小白，小白这么乖。」


    它开始跟你伸爪。


    「好啦好啦，小黑也很乖，我们小黑是最乖的乖猫猫。」


    人也哄好了，猫也撸舒服了，这一晚依然你们三个挤在一起睡觉，只是小黑说什么也不肯睡在小白那边，只是挤在你的枕头边盘着。


    小白带你去了悬崖，很幸运，你在这里发现了两窝蜂王，想了办法罩起来，你还画了几张图纸，让桂木给你做了峰箱，刚刚挪窝的蜂群，为了让它们安心住下来产蜜，是可以餵糖水的，甜甜花提炼糖分这种事，恰好你知道方法，而且背包里甜甜花有几百颗。


    研究了蜂群的特性，你发现，是因为本地雷元素过于浓郁，导致植物上也存在雷元素，而这些蜂在当地进化了很多年，不太怕微电流，产出的蜂蜜就带了特别的花香和口感。


    幕府要求踏鞴砂紧急产出第四批刀剑时，你已经带着小渔村的村民，不仅开始养蜂，还开始在海边布下铁网，拦住几块海水田地，开始养鱼了，这种海边有一种专吃海灵芝的兜兜翻车鱼，不仅肉质很鲜美，产出的鱼子，可以用来做鱼子酱，特别鲜美，味道不下枫丹的鱼子酱。


    为了帮你，小白剪掉了长发，村里的人并不叫他的名字，只叫他倾奇者。


    倾奇者是什么意思啊，你私下问了桂木，桂木说，就是穿着奇怪的外来者的意思，你很不满，小白一直都在努力的干活，想要融入这个村子，这个绰号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问小白有没有想起来什么，自己的身世，本来的名字什么的。


    他还是一概不知道，从那个白纸一张的纯洁孩子，变成现在这个爱笑的孩子。


    「身世什么的，也不是很重要，只要在姐姐和桂木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这里就是我的家。」


    他笑的很快乐，你却觉得辛酸：「等我知道谁把你丢弃的，我非得打他一顿不可。」


    真是不负责任的父母，这么乖巧的孩子说丢就丢吗？


    「别生气了姐姐，我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我做了茶泡饭，姐姐要吃吗？」


    第32章 踏鞴砂叙事10


    你的踏鞴砂振兴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杂交过后的稻子已经开始结了沉甸甸的穗时，养蜂大业也进行到了最鼎盛时，整整一个海岸线，挂着的都是你教村民们做的蜂巢，没有种植庄稼的土地被你圈起来，种植大片的甜甜花，还有从别的岛屿处移植而来的鸣草，这种草非常能适应雷元素过于丰盈的地方，而鸣草的蜜，比普通拥有雷元素的甜甜花蜜，口感还要更胜一筹。


    幕府对踏鞴砂村民的征的税，是以户为单位的，一户必须缴纳相应的粮食，如果没有粮食，则要以缴纳的刀具或消解的晶化骨髓量为计算。


    所以男丁基本都在踏鞴砂的工厂靠锻造为生，至少缴纳了一定量的刀具后，剩下的按照市场价的百分之十给村民发放工资。


    看似很公平的政策，但村里不是每家每户都有青壮年，还有很多老幼妇孺，锻造的工厂不招女人和孩子，但按户缴纳的税却没有减少，不过你来了之后，这种状况就缓解了不少。


    稻妻蜜蜂是一种不怕雷元素的黑蜂，你将这种特别口感的蜜称做雷极蜜，这蜜非常受海外人的喜欢，勘定奉行为了垄断这门生意，禁止踏鞴砂的渔民在离岛售卖，规定由着幕府下属的部门统一採购进行售卖。


    当然价格是压低了很多的，村民非常气愤，连这一点蝇头小利，勘定奉行都要跟老百姓争。


    垄断带来的利润可是非常暴利的，你完全明白这一点，不过一般国家部门要进行垄断，基本都是盐铁包括糖等涉及命脉的产业，也不是一棍子打死，完全不许民间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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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稻妻这种，连农产品都要跟底层老百姓争夺利润的，你确实是头一次见。


    听说三奉行也是面和心不和，在各种争权夺利。


    「论实力肯定是天领奉行，毕竟有兵马负责安保和打仗，勘定奉行最有钱，社奉行的话虽然兵力和钱财都不及其他两家，但应该是最得民心的。」


    原本雷神要三奉行各司其职，还能互相制衡，但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掌管了兵权就还想要钱财，有了钱财就想要民心和雷神身边特殊的地位。


    「这件事真的算了嘛？」


    就连桂木这种武士，所谓幕府的忠实走狗，也觉得勘定奉行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


    村里的几个领头的年轻人，过来找你问你要怎么办，你说勘定奉行想要，就给好了，只要能减免锻刀税，税是抵扣了一些，但蜜的价格却被压得很低，村里的青壮男人们都是愤愤不平，大辉这孩子去离岛跟枫丹人做过生意，是见过大世面的，说勘定奉行从他们村子里低价买过去的雷极蜜，都是至少翻二十倍的卖。


    而负责做蜂蜜生意的，是勘定奉行家主侧室夫人的表兄，这些当官的倒是肥了，可他们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还是贫穷。


    这些年轻人们，听了你平时的讲课，义愤填膺，就差要冲出去发动以下克上的革命了。


    被你拦住，你说对于雷电将军来说，她现在不会信这些底层民众的话，而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们却长时间随侍在她身侧，雷神会信谁的，这是明摆着的事。


    而且九条阵屋就在岛对岸，凭藉手里的镰刀锄头，打的赢对面九条率领的精兵强将？


    你说民暂时不要与官斗，没有积蓄军事实力前，一切反抗都会伴随流血和牺牲，这是毫无意义的。


    没有雷极蜜的收入，你们还可以养鱼。


    踏鞴砂的冶炼行业这么发达，这些晶化骨髓不仅锻造刀具很厉害，锻造出来的日常用具，非常结实，至少比普通的铁器更能抵抗海水的腐蚀。


    你跟踏鞴砂的工厂预定了很多长长的铁柱子，能够接驳在海里，还有铁丝做成的细网，把一些深海鱼圈在浅海里养，真是天才的想法，除了一些特定的需要深海压的鱼种，这种模拟完全的自然环境，理论上是可以养任何咸水鱼的，而人工饲餵可以让野生鱼更加肥硕。


    当然要面临的问题也有很多，比如暴风雨天气和各类鱼的习性问题。


    挑选了几个品种，你划定了区域，有海参区域、鳗鱼区域还有大黄花区域，虽然是实验阶段，估计鱼苗长成后也是可以小小的创收一笔的。


    因为要养鱼养蜂，田地的稻子根据现在结的穗子估计，保守来看，长成后褪了壳，亩产也能有八百，你其实不太满意，但毕竟用的全是有机肥，你所拥有的权柄，已经将种子的潜力最大限度的激活，没有化肥，单靠天吃饭，能突破亩产一千斤都已经是奇蹟中的奇蹟。


    虽然你不甚满意，但村民们已经足够兴奋，背地里把你奉为神女，什么都听你的。


    虽然大家的信仰仍旧是雷神，可神明毕竟不会回应他们每一个请求，哪怕是祈求风调雨顺，祈求粮食丰收，祈求今年的锻刀税能少一些，但雷神从没有回应过他们。


    你虽然不承认自己是神明，可你为村子里带来的改变，是有目共睹的，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大家在背地里都叫你神女。


    你说小孩子不应该干农活，应该在学校里上学，但是神无冢这个岛上根本就没有学校，三大奉行家里倒是公子小姐，倒是有私人的家庭教师，可普通底层老百姓家里，哪能请得起私人老师呢。


    千百年来，稻妻一直都是这样，贵族的儿子是贵族，武士的儿子是武士，铁匠的儿子一直都是铁匠，农民的儿子也世世代代都是农民。


    你说想要富，不仅得先修路，孩子教育是第一步。


    你在村里弄了个小学堂，你来教文化知识，让桂木担任刀术课的老师。


    虽然总是给他们讲有点反动的思想，让村民不要完全相信神，要相信自己的力量，通过自己的双手创造美好生活，雷神是没有错的，有错的是蒙蔽了雷神的贪官。


    但你还是愿意让这些孩子们学习刀术枪术，至少将来有一技之长，还能进幕府讨口饭吃。


    「姬君，您要的东西都锻好了。」


    头巾下是白色的头髮，里头冒出来一撮挑染，不仅是他拉着一个车，小白也拉着一个。


    小白的力气好大啊，你瞪大了眼睛，感觉比普通的小青年力气还大。


    而那个奇怪头髮配色的男人，姓枫原，是踏鞴砂最好的刀匠之一，隶属社奉行，枫原家就是雷电将军亲授锻刀法的雷电五传之一的流派。


    这阵子，小白跟他走的很近，学习锻刀法，白嫩的手上都起了好多泡，你非常心疼，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拿着锤子去学锻刀啊，当然如果是枫丹那种发条机关锻刀法，你是同意的。


    可稻妻太过传统了，传统到很封闭，根本不愿意接受新技术，你曾主动说过，用蒸汽驱动的发条机关可以帮助匠人自动捶打铁胚，被拒绝了，因为这些刀匠认为不是亲手锻打的铁胚，是没有灵魂的。


    你完全不能理解，稻妻人能接受你施展的部分神明丰饶的力量，却不能接受机器人锻刀？


    不都是让事情变得更加高效，让生活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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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拿起手帕，给小白擦拭额头上的汗。


    「谢谢你丹羽，在我忙碌的时候照顾小白。」


    很长一段时间里，小白的身边是只有你的，你鼓励他跟村子里的同龄人去交朋友，大概是因为他穿的像个贵族家的小公子，村民们不是很敢接近他，还叫他顷奇者。


    他说自己叫小白，就有小孩子在背后说，小白像个小狗小猫的名字，反正就是不像个人。


    你有点后悔，一开始叫他小白，只是取个代号，想着他早晚会恢復记忆，想起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可没想到这孩子一直不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被取了外号不说，还因为小白这个名字被取笑了。


    那是你第一次发脾气，用树枝打了那几个孩子的手板。


    还是小白抱住了发怒生气的你，他说他并不生气，很喜欢你给他起的名字，他就叫小白，这个名字很好，比什么太郎三郎的要好听的说。


    「因为，是姐姐给我取的名字，我很喜欢。」


    这是什么品种的小天使啊，你真是心都要化了，看你抱着他，还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的样子，桂木总是欲言又止，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最后还是啥也没说。


    你觉得桂木大奖小怪，都是女孩子，亲亲抱抱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在武士的心里，贵女好像就得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话做事都要细声细气的。


    桂木：『不是……』


    「你们感情真是好啊，小白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十句话有九句提起的都是您。」


    你倒了茶给丹羽，看到他虽然在高兴，可脸上掩盖不住全是倦。


    「累的话好好休息休息啊，送东西这种事，我让村里的大辉他们去拉就好了。」


    「啊不不，不是，给姬君送东西还不至于累着我，是长正大人那边的事。」


    小白从厨房端出三色糰子和方形小饼干，三色糰子是招待丹羽的，他不是很爱吃甜的东西，拿出饼干咯吱咯吱吃了来：「最近幕府那边要求的刀具数量又提高了，就算是炉心日夜运转，三个月交出一万把，也是不可能的，工厂那边的大家已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了。」


    第33章 踏鞴砂叙事11


    「交一万把刀？这件事雷神知道吗，是她允许的吗？要这么多武装，是要打第二次魔神战争吗？」


    你目瞪口呆，在稻妻造一柄武士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冶炼矿石，各项矿石的配比，而为了消化晶化骨髓，踏鞴砂的熔炉是高压高温的，不然没有办法冶炼那些由魔神残渣形成的晶化骨髓。


    虽说锻刀很有效的把那些晶化骨髓找到了去处，也让刀具更加结实，但晶化骨髓在熔炼的过程中，产生的气体，是对人身体有害的，在保障人的安全前提下，再进行锻刀，三个月一万把真是强人所难，踏鞴砂工厂的人都没有一万人。


    丹羽作为雷电五传枫原家的人，还是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的。


    「幕府那边确实想要更多的武器，因为天领奉行扩军的事。」


    「扩军？」


    七国之间是不会起冲突的，天领奉行扩军做什么，稻妻的财政能养得起这么多兵吗？而且这可是提瓦特，人的时代虽然要来临，但神还没完全的退位呢，而且哪怕十万人的军队，也不敌神明的力量，只要有雷神那无想的一刀，谁敢进犯稻妻？


    当然，一心求死的奥罗巴斯是除外的。


    「是污染……」


    丹羽还是说了实话：「我也是听本家的家主说的，稻妻各个岛上封印并不安稳，曾经那位狐斋宫等大人对抗的漆黑的灾厄，又冲破了封锁，但现在稻妻已经没有虎千代狐斋宫大人们，将军的眷属早就死的不剩几个，我们也总不能完全依靠神明的力量，雷神大人已经几十年不曾出现于人前了。」


    你陷入了沉默，心中的愧疚与难过，瞬间便淹没了你。


    这场整个提瓦特大陆的灾难，是源自坎瑞亚末代的末代皇帝伊尔明，他没能经受住深渊力量的蛊惑，明明是想驾驭那股力量，让坎瑞亚人生活的更好，却没想到力量不受控，自己先被深渊之力异化成了怪物，而黄金的造物突破了封锁，这些东西能够通过特别的通道，在提瓦特的大陆上肆虐。


    那场战争，七神不是去毁灭坎瑞亚的。


    「原本以区区人类的力量，是无法对抗那些怪异的魔物，可晶化骨髓淬鍊锻造的武器，如果是拥有神之眼的武士来使用，效果更加事半功倍。」


    天领奉行是很急，但从前库存的武器是够用的，毕竟要扩军也得选那些身体素质很好的士兵，还有拥有神之眼的人类，毕竟是少数派。


    是长正大人，急于洗清家族的污名，虎千代大人为家族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他对幕府下了包票，一口答应下来三个月一万把刀，宁愿一直挤压工厂刀匠们的生存空间，可就算炉心马力开足，刀匠们日夜不睡，也锻不了这么多啊。


    「幕府是不考虑踏鞴砂这些工人们的死活了吗？」


    现在岛上几个小村子村民们的生活刚刚步入正轨，你非常担忧，想起后来踏鞴砂破败的样子，有余炉心的破损，到处都是泄露的雷元素污水，导致神无冢整个岛只剩下九条阵屋还能勉强生活。


    「作为一个刀匠，我们还能怎么办呢，哪怕是枫原家，也只能听从幕府的命令，天领奉行手中有雷神大人的手谕，哪怕是社奉行也是无法违抗命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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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沉思片刻：「我不相信这会是雷神亲自下的命令，社奉行难道也见不到将军大人？」


    「这种事，我们这个阶层的人就不清楚了。」


    丹羽并不想一直哭丧着脸，他觉得气氛凝滞，笑了笑想要缓和气氛：「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宫崎从离岛找到了一个枫丹学者，说按照他的办法，工厂的炉心还能提高一倍，这样我们刀匠累一些，也就能按时完成长正大人的要求了，别担心，总有办法的。姬君这张脸蛋真的不适合露出难过的神情啊，我好心痛，啊，感觉自己成了罪大恶极的人。」


    你也笑了：「你是花花公子风格的人吗，这个路线不适合你。」


    丹羽松了一口气：「姬君笑了就好，要是把姬君惹哭，让姬君难过，别说我自己了，就是小白也不会放过我。」


    你转头去看小白，他仍旧在乖巧的吃着饼干，饼干是你特意给他做的葱香椒盐口味，你知道他不喜欢吃甜的。


    「吃点东西吧，说了半天话，茶也没喝一口。」


    稻妻原本的茶是从璃月来的，是古时候比较流行的抹茶，非常苦，现在璃月都开始喝清茶了，稻妻仍旧在喝抹茶，你完全喝不惯这种过于苦的茶汤，就算配和果子也是，和果子又太甜了，而且除了豆沙馅就是豆沙馅。


    茶是你自己开闢的一块田做的炒茶，产量很少，也就够自己来几个客人喝。


    丹羽拿起一串糰子，咬了一个，睁大眼睛，里面甜蜜的奶黄馅就漫出来，黏了个满嘴。


    「诶，好香甜的馅料，这种馅从来都没吃过啊？」


    作为传统的稻妻人，当然吃过三色糰子，这是甜品里非常平价的一种了，毕竟只用糯米和天然色素就可以，但从没吃过带馅的，一开始还有人说你改良版的三色糰子，不放豆沙和花生酱是异端什么的，你反正也不听。


    你不仅放奶黄馅，还放各种水果馅，甚至是堇瓜馅的呢。


    「怎么样，味道还是不错的吧，可惜小白不爱吃甜的，不然我每天都能做甜食，最近烤了枫丹风味的苹果派，大家都说很好吃，对了，等请到那位枫丹的学者，让他来家里吃饭吧，我也见识见识。」


    你状似无意的提起。


    「姬君不是见过枫丹的技术，对枫丹人还这么好奇？」


    「活到老学到老，毕竟我也想瞧瞧他有什么真才实学。」


    送走丹羽，小白回了屋子，见到你满面愁容，问你为什么不开心。


    你只是在想，如何能避免百年后踏鞴砂的那种结局，避免炉心的泄露，可如奥罗巴斯说的，时间的尺度上，改变结局没有意义，那么你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全是徒劳呢？


    你心中说不出的惆怅，你不知道丹羽这些人最后结局是什么，你更不知道为什么小白的那个后代，离开了稻妻，去做了执行官，感觉生活的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你心里有很多担忧，但最终也只是给了小白一个甜蜜的笑脸。


    「桂木大人，桂木大人在家吗？」


    门口有人找桂木，你急忙出去：「桂木去阵屋那里了，你们找他有什么……」


    你看到了这些武士抬着的单价上，躺着一个青年。


    「姬君您在啊，抱歉，太郎他受伤了，村里的巫医说来找了桂木大人，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


    这些武士都是海边渔村出身的，算是桂木的部下，你擦了擦手，凑过去：「受伤了？我看看伤口。」


    为首的那个武士面色一变，拦住了你：「姬君，您还是别看了，伤口很可怖，您看不了的。」


    躺在担架上的武士奄奄一息，满脸痛苦。


    你眼尖，看到了他脸上笼罩的那层黑气，脸色一变，你甩开武士挡着你的手，伤口在左肩膀，虽然草草的包扎住了，但乍一看到，你的确有些被吓到。


    「姬君……」


    你摇摇头，坚定了神色：「没关系，我不会被吓到，现在医生不在，桂木带着他去阵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要等桂木回来，这孩子的性命怎么办？」


    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没了性命？这种事，你可做不到。


    伤口泛着腥臭，非常难闻，强行忍耐着扒开绷带，流出来的全是黑血，而伤口处已经腐烂的不像话，都能看到森森的骨头。


    你的脸一白：「这是被什么野兽咬的吗？」


    「我们基本都受了伤，但负责殿后的阿志伤的最重，那些魔物也没能成功驱赶，都是我们能力不足。」


    「好了，别再说这些，救人更重要。」


    你看了一眼小白，他蹬蹬跑开，去屋里拿了医药包，还煮了水，准备了干净的纱布。


    他的伤口，很糟糕，被咬地方的黑气，还在不断往脖子蔓延，这里距离咽喉大动脉，太近了。


    你从包里拿出麻醉草，让小白去煮成汤药，一碗药灌下去麻醉开始慢慢起作用，拿出匕首，你想要先割去腐烂的肉，然而割了发臭的缠绕着黑气的肉，却依旧看不到红色的鲜血，那里流出的还是黑血。


    「情况很不好，黑气侵蚀他的□□，导致血液变成了黑血，那些魔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丘丘人吗？」


    年轻的武士红了眼眶：「不是丘丘人，是一些很像狗一样的物种，会突然出现在人的身后，甚至丘丘人是打不过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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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染黑的布丢进水盆里，顿时将整盆清水染黑，变成有点类似污泥一样的颜色，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如果放任不管，这孩子一定会死，黑气会慢慢污染他全身，最后的结果不是变成魔物，就是痛苦的死去。


    你呆愣的看着，发着呆，有些束手无策的样子。


    「阿志会死吗？姐姐。」


    小白凑了过来，黑宝石一样的眼睛中蒙着一层雾气，你看到了他的眼睛，无垢之人，新生的纯洁人偶，并不知晓世界的残酷，却在为人脆弱的生命而哭泣着。


    你嘆气，摸了摸他的头：「我不会，让他死的。」


    你伸出手，盈绿的光芒从指尖出现，进入阿志的身体，然而随着他伤口的癒合，哭泣的武士惊叫一声。


    他看到，那些黑气，爬上了你的身体。


    第34章 踏鞴砂叙事12


    你的脸色惨白，将被黑气缠绕的手缩到袖子里，此时阿志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血不是一直止不住了，伤口流出来的也是鲜红色的正常血液。


    但他依旧没有脱离危险的，这样的大失血对于人类来说，太危险了。


    薄绿的光芒顺着他的伤口，狰狞的魔兽咬伤，肉眼可见的停止流血，并从切口处长出新的嫩肉来。


    「好了，现在回去养着，每日的汤药还是要喝的，就这么一直修养到身体逐渐恢復。」


    几个武士热泪盈眶，差点当场给你跪下，身为武士并不怕死，但他们都是朝夕相处，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战友能够得救，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不高兴。


    感激的就差跪下叫你神女了。


    你摆摆手，让他们把阿志送回去。


    他们走后，你苍白着脸，后退了一步，差点晕倒，如果不是小白扶住了你的话。


    「姐姐。」


    「扶我进去休息一会吧，小白。」


    他挽起你的袖子，接触到阿志伤口处，你的手臂缠满了黑气，像是黑色蚯蚓一样密密麻麻，蔓延缠绕着你的手臂。


    「姐姐……」小白吓坏了，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又像是泡在了溪水里。


    「没关系的啊，我能够净化这些东西，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你在尽力安慰小白，事实上，你的确能净化，但会损耗自己的力量，力量使用过度的话也许会像小吉祥草王那样退化，或者是面临更加可怖的处境，可能会像很多魔神一样陨落。


    这些漆黑魔兽身上所携带的深渊力量，天然就是光界力的死对头，哪怕是你的权柄，也不可能长期接触这些污染。


    「可是姐姐，姐姐很疼吧。」


    小白捧着你的手臂，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怎样能让你减轻一些痛苦。


    「为什么，姐姐宁愿自己受苦也要救阿志，只不过是……一些脆弱的人类而已。」


    小白当然喜欢这些人类，比如捡到他的桂木，教他锻刀，让他融入这个群体的丹羽、宫崎，他早已将他们视为自己的朋友，伙伴。


    若是为了桂木几人，他可能愿意奉献自己，可为了阿志这种只见过几面，几乎算是陌生人的傢伙，他并不愿意。


    以让自己痛苦难受为代价去拯救人类，他不明白。


    「从身体的本质上来说，还是我们比较相似呢。」


    虽然小白表现出来力大无穷，身体的强度有堪比神明的实力，但他不是神明的原因，是很复杂的。


    桂木跟她透露了小白的身世。


    「现在看着你的脸，我想起你长得像谁了，是那位雷神大人哦。」


    并非是现任雷神，而是初代雷神，雷神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这件事也是你在收集了信仰之力后，逐渐恢復的记忆碎片中得知的。


    前代雷神雷电真死于坎瑞亚之战中，为此你愧疚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生怕踏入稻妻的土地，现任雷神雷电影会来找你的麻烦，如果只是找你麻烦也就算了，牵连哲伯莱勒他们，你要怎么办呢。


    「你腰部挂着金色的羽毛，样子还与那位雷电真如此相似，你的身世，可能真的很尊贵。」


    小白应该是姓雷电的。


    小白捧着你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我的确是那位雷神的造物，但我只是个被废弃的人偶。」


    「你想起来了？」


    你非常高兴，无论如何，哪怕不是好的记忆，能够知道自己的来处，这很好。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姐姐才是我的亲人，我只要一直留在姐姐身边就可以了。」


    你虽然为他高兴，却并不能完全放心：「这世上没有谁会永远陪伴在另一个人的身边哦，哪怕是你我这种长生种，而与人类待在一起就更要承受失去。」


    你摸摸他的头，他完全不懂。


    「雷神为什么要造出你呢？她是，想要造出另一个神明吗？」


    小白垂眸不语，造神这种话，对于人类来说，是亵渎，是大不敬，但对于雷神，是有可能实现的。


    毕竟雷神两姐妹与生之执政和时之执政的关系都不清不楚，你的系统也没有给你过于详细的交底，你从魔神的立场上来看，或许雷电影就是雷电真的影子，在雷电真逝去的现在，雷电影想要再造出一个仿照雷电真的影子。


    造人是可以实现的，神明的手段是人类所无法想像，而在坎瑞亚，那位黄金莱茵多特，最终的目的，或许就是造人，不，是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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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小白没有达到她的要求，被遗弃了。


    「成为神明，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啊，不仅仅是力量，心也要有神明之量才可以哦。」


    小白不懂。


    作为一合格的神明，最基本的心，要爱人。


    「魔神对于人类的请求，是无法拒绝的。小白不做神明的话，其实……也好。」


    像奥罗巴斯那样很好吗？像她这样很好嘛？


    她总是无法做到去拒绝爱人类，或许这就是魔神来自原初碎片的悲哀之处吧。


    小白不懂你的感嘆，他担心你的身体。


    你的确很痛苦，哪怕你能够净化这种来自世界外的污染，但过程也是不美丽的，


    所有人都看不到的系统界面上，你身体显示被污染中，你的丰饶权柄，既可以让作物欣欣向荣，自然也可以作用于人类身上，如果是普通被砍伤，你的力量可以很快就治癒，但这种世界外的污染，你只能将其转化到自己身上，再慢慢净化。


    「没关系，我只要睡一觉就好。这几天麻烦小白照顾我了。」


    你说的很轻松的样子，但一睡就昏睡了好几天，一直发着高烧，浑身冰凉，哪怕桂木请来了幕府医术更高明的医生都是无济于事。


    醒来的时候，你察觉到脸颊边毛茸茸的，让你有点想打喷嚏。


    啊，是小黑啊。


    虽然屁股对着你，但你确实感觉到了它的担心呢。


    这傢伙因为讨厌小白，总是不着家，原本你还很担心，想要不就养在尘歌壶里或者做个大笼子，可每次它都在饭点回来，一直没什么事，也就由着它去了，小猫咪是自由的。


    身体轻松了很多，手臂上如蚯蚓一样的黑线已经完全消失了，系统面板里身体的状况也显示是良好。


    小白端着托盘进来，小黑醒了，对着他哈气，非常不满的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


    饭菜是小白做的，不是他平时爱吃的鳗鱼茶泡饭，是你爱吃的璃月风味的菜品，他还给你捏了烧麦，虽然外形不太好，见你都吃了下去，确认你的病好了，小白露出了笑容。


    真是纯真又阳光的笑容，跟百年后那个臭脸少年执行官完全不同。


    「姬君……姬君在吗？」


    满口有人在叫你，你穿好衣服洗了脸，听到的是熟人的声音，难道是养蜂场出事了？还是养鱼场？


    前几天渔场有一个海水塘，鱼苗大面积病死，你跟村民喷药隔离，又掩埋病鱼的尸体，忙碌了好几天。


    等看到这些人身后抬着的担架，你就明白，他们是因为什么来找你。


    十几个担架上躺着的全是跟那日阿志一样的症状。


    「姬君，求求您救救他们吧，上次您就救下了阿志。」


    裕子婶婶哭哭啼啼，这次感染怪病的人中，也有她八岁的小孙子。


    你沉默的看着，没有作声。


    「等等，怎么这么多人都病了？治这种病，姐姐的能力也是很有限的，不要什么都指望姐姐解决。」


    就算是小白，也开始生气了，大家是把你当成予取予求的许愿机了吗？


    上次治疗完阿志，你病了好几天，只有小白知道，你一直在发高烧，这几天都要把他吓死了。


    比起这个，你更关心的是，为什么他们身上会出现深渊力的污染，而且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难道那些流血狗都已经入侵到渔村里了？


    事情还没完，一队幕府的武士护卫着几个穿着狩衣的男人走来。


    为首的武士给你们宣读了幕府的决策，问谁是养鱼场和蜂场的负责人，从今天开始，负责人将更换，正式由勘定奉行接管。


    村民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裕子婶婶刚才还在哭泣，现在都有勇气跟幕府的人争辩了。


    「勘定奉行这是要霸占我们的收入来源吗？看到我们踏鞴砂的鱼丰收了，卖得好，就想强行收走？我们村里病了好些人，都上报给了幕府，请求一些医生来治病，却一直没有回音，你们幕府只会欺压老百姓吗？」


    第35章 踏鞴砂叙事13


    根本就不是幕府想要，这些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将军大人，实际上都不一定是勘定奉行的主意，柊家怎么也是将军身边近身侍奉的，几百年屹立不倒的大家族，未必会看得上一个小渔村的产业。


    可就如同神里、九条、柊家三家侍奉雷神，这些家族下面也有很多小家族侍奉这三家奉行，有的小家族是效命依附，而有的虎视眈眈想要取代自己主子的地位，成为新的奉行。


    人有欲望，有人的地方，是少不了争权夺利与勾心斗角的。


    而现在是几百年前，稻妻比后来更加封闭也更加传统，柊家少爷们不仅有正室，还有侧室妾室，甚至那些老头子出差都有当地女孩陪侍。


    柊家可能看不上这些产业，可是底层的小家族呢？那些少爷们各种各样的夫人们，没有从底层爬上去的？


    踏鞴砂的雷极蜜可是非常受外国人的欢迎，每个月几千万的摩拉，还有那些养殖的肥美鱼类，谁能放过这么大块的肥肉呢。


    至于产业是不是有主人，他们想要霸占就不会不做调查，不过是一个外来的陌生女人，还穿着海祇岛风格的衣服，保不准是海祇岛的间谍，随便安个什么罪名抓起来，赶出稻妻，底层百姓手无寸铁，难不成还能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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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勘定奉行不以武力见长，可大家族经营这么多年，谁手里没点干脏活的私兵呢。


    手里有权，才能有钱。


    你经营着善见城，这个城镇是新崛起的，因为大家刚过上好些的日子，心思还算比较单纯，想要沙漠部族好好地发展下去，有个归宿。


    但城镇越发展，逐渐变为城邦，甚至是国家，官商勾结，既得利益者打压后来者的事，屡见不鲜。


    这好像就是根植在人本性中的劣根性，哪怕是教育也不能祛除。


    官商勾结，你见得很多，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善见城也不是没有阴影的一面，很多时候，你心中知晓却放任过去，只要不做的太出格。


    然而现在的稻妻，真是腐败到一定程度了。


    勘定奉行的人来收购蜂蜜，给养蜂户的价格压得非常低，转手卖出去赚极高的差价，除了稻妻城，别的岛屿百姓基本过着很困窘的生活。


    你做出让步，告诉村民不要跟官斗，他们手无寸铁不一定能斗得过，现在就连这些勘定奉行的人都不打算给他们留了。


    你查看被深渊力量侵蚀的病人，盖在身上的布掀开一角，你心里咯噔一声，心中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侵蚀的过重，正常皮肤已经开始表现出黑色鱼鳞状，还产生了蚯蚓一样的黑线。


    有点类似须弥的魔鳞病，但比魔鳞病表现得更加可怖。


    幕府来的那几个公子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了病人的皮肤，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大人，他们这个村子也出现了，黑鳞病！这个病可是会感染的啊。」


    穿狩衣的公子哥吓得脸都白了，还想耍耍官威，现在吓得都不敢靠近。


    「这是深渊力量的侵蚀，不会传染。」


    「快快走吧，要报告柊大人，把这里隔离开来，不然这些人往稻妻城和离岛上跑，把我们也传染了怎么办！」


    公子哥有点不甘心：「他们的蜂场和渔场……算了，这些人得了病，早晚会死光了。」


    幕府的危机算是解决，然而更大的危机降临，这些人很快就走了，不知道跟幕府说了什么，天领奉行的人来了，在出海口岸处建立了隔离区。


    这个临海小渔村被禁止出入，他们，被幕府放弃了。


    「村里的孩子们到底是怎么得的这种病？」


    在你的记忆里，须弥的魔鳞病并非传染类，在大慈树王失踪时突然出现，而得病的也没什么规律，可是稻妻这个岛上，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大规模的魔鳞病？


    「村里的武士，应招幕府的要求，去处理那些漆黑魔兽，回来后就犯病了，而孩子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得了这些病。」


    裕子婶婶一直在哭泣。


    不可能是传染导致的，你分明已经把第一个得病的阿志治好了的。


    幕府把村子都围了起来，俨然一副把病毒源头隔离开的样子。


    「别慌，村子里还有食物，先治病。」


    你还算沉着，至少耕田和渔场也在隔离的区域中，不用担心被围困致死，但一遍是病了的老弱妇孺，另一边长正大人又把所有会锻刀的都拘束在踏鞴砂的工厂中，显然是怕能锻刀的刀匠们也被感染黑鳞病。


    穿着简易防护服的武士们，催促着能锻刀的刀匠们打包好行礼，统一去踏鞴砂的工厂。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姐姐。」


    武士们也是欲哭无泪：「你别为难我们了，这是长正大人的命令，就连桂木，现在也得一直住在长正大人的居所，所有刀匠必须离村。」


    「我不是刀匠。」


    「只要是会锻刀的，都要离开村子。」


    武士也是小渔村出身，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对村子做了多大的贡献：「姬君，您劝劝小白吧，别让我们难做。」


    你真的有点心烦，稻妻是一出一出的作妖，你又没办法像在善见城，全都是由你说了算，稻妻层层固化的阶级，执政奉行众们的迂腐和贪污腐败，要不就是完全打碎重新捏一个全新的稻妻社会，要不就是那位雷神大人亲自出山整治，不然谁都没办法。


    「长正大人到底想做什么？把刀匠跟村子里的人隔离开，连医生都要带走？」


    武士也没办法，谁愿意看着自己的村子遭受大难，他的亲人也被隔离在村子里了。


    「长正大人说，幕府会来一些医生支援，但是所有会锻刀的必须统一住在工厂，天领奉行要的刀，如果不按期完成，麻烦会更大。」


    你气坏了：「是老百姓会有麻烦，还是长正大人的名声有麻烦？你真的认为，幕府把生病的人圈在村子里隔离开，不管百姓的死活，这种做法是对的？身为武士，是应该忠诚，可也长点脑筋想想，什么是你们该做和不该做的吧。」


    你还是让小白去了踏鞴砂工厂，黑鳞病闹得这么严重，你也担心他。


    幕府承诺的医生倒是来了，隔着隔离墙看了病开了药，就全都撤走，再也没回来。


    等不来幕府的药，村里的病人们却等不起了。


    原本一个有些穷困却很有活力的小村子，整日缠绕的都是痛病之人的哀嚎。


    这些人并不是你的子民，你原本，是没有责任的。


    但你仍旧在尽力治疗他们，深渊之力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剧毒，丰饶所蕴含的治癒之力无法完全驱逐，你只能吸收到自己的身上，再慢慢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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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不是无知无觉的，净化深渊之力对你来说非常痛苦。


    你治好了裕子婆婆的孙子，她对你下跪，然而有更多家中患了黑鳞病的村民，来请求你，救救他们的家人。


    「求求您了，姬君，神女，您救救我的儿子。」


    「救救我的女儿。」


    他们把你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跪着求你，甚至愿意奉上一切。


    面对人类卑微到尘埃中的请求，你无法拒绝，吸收的深渊之力过多，你的痛苦与患病的人类是一模一样的，肌肤变为黑鳞，蚯蚓一样的黑色血管爬满全身。


    但是没关系，没关系，你还可以忍耐，你作为魔神所拥有的权柄可以净化这些外来的禁忌污染。


    然而，村里的病患却越来越多，治好一个会出现三个，你带着人查看村中的水源和食物，真是很莫名，这种病不接触深渊力量是绝不会传染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村中祭祀的雷樱树下，你发现了污染源，深渊之力将雷樱的根完全污染，而这种雷樱巨大的根系几乎贯穿了整个神无冢，村民日常喝的水源，甚至海中养的鱼，稻田里的农作物，都被污染。


    「要把这件事赶快禀告给社奉行，让巫女来，有人在雷樱树根部投毒……」


    你想要净化这团根源上的污染，但你的力量已经几近枯竭，薄绿的光越来越暗淡，黑鳞侵蚀带来的痛苦让你嘴角吐出黑血，你晕死过去。


    「求求你们了，请叫医生来，救救我们的姬君。」


    「都是为了我们，我们的病已经好了，让我们出去。」


    「不行就是不行，这是天领奉行的命令，被感染的人不能踏上稻妻城。」


    「滚开！谁敢拦我，我就杀了谁！」


    你昏昏沉沉，好像被谁抱了起来，温柔的护在怀里。


    好像有刀戟相交的声音……


    然后你好像飞了起来，四处都是冷风，护着你的身体却是暖暖的，有人扒开了你的衣服，温热的毛巾擦拭着你的身体，但黑鳞病侵蚀带来的感官封闭，让你其实感觉不到有多么的羞愧，纵然那双手连你丰润的胸口和一些私密的地方，都帮你擦拭干净，保持温热。


    有温柔的吻，落在了你的脸颊上，从眉头到鼻樑和嘴唇，湿漉漉的温热落在了你的脸上。


    吸收的深渊之力过多，就算你拥有净化的能力，也早已超过了上线，接下来你会变成什么样呢。


    第36章 踏鞴砂叙事14


    白色狩衣，容貌精緻宛如人偶的少年，抱着那个面容浅淡，却有着奇异吸引力的女人，他的脸上已经没有平日的乖巧和温顺，双眸黑的宛如两团深海漩涡，他脸上复杂的情绪，仿佛又恨又爱，最后只剩下满满的嫌弃。


    然而被武士们围攻，只能用单手跟他们战斗，他也没抛下怀里这个女人。


    他好强，村民们都认出，那是桂木捡回来，跟你一直住在一起的倾奇者，那么温和有礼，有些羞涩又乖巧，非常热心内敛的少年，真的是眼前这个人吗？


    他满身的黑气都要瀰漫出来了，不论是看着武士，还是看着他们这些算是朋友的村民，都是一个样，仿佛在看着蝼蚁。


    没能追究他为什么会从工厂跑回来，还能一个打十个，把负责隔离的武士们打的节节败退，他无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将你夹在怀里，抢了一匹马，疾驰而去。


    你的身上很烫，只是扒开衣领，就能看到，那些黑线都蔓延到了胸口，可怖异常。


    从地下奇怪的幻境进入到几百年前，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变成了那只白爪黑猫，不能使用力量，脆弱无比，只能遵循猫的本能，连生存下去都困难无比。


    然后他看着桂木把曾经的他捡到家中，看到你把穿着狩衣留着长发的他，认成了女孩子。


    他睡了很长时间，在借景之馆，一醒来被捡走，就如同一张白纸，不知道男女有别，也不觉得你跟在睡在一起，甚至洗澡都在一起，是不对的。


    他恨透了，你对曾经的他很好，像姐姐，也像妈妈，叮嘱他，给他做饭，絮絮叨叨就如同普通人类家庭的两姐弟。


    而他也如曾经一样，认识了丹羽他们，逐渐开始明白人类的感情。


    他对你动心了，那个懦弱的，纯白的人偶，他喜欢着你，如同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想要触碰你，又怕亵渎你，只能做个乖巧的弟弟，不，做个乖巧的妹妹，连真正身份都不敢表露。


    面对愚蠢的，曾经的自己，散兵恨不得先杀死自己，再杀了你。


    你以为你是谁呢，想要对他好，他，还有踏鞴砂？人类已经无药可救，他们只会懦弱的向神明乞求。


    你居然妄图改变踏鞴砂悲剧的结局，想要拯救所有人，还想要改变稻妻，真是可笑的蜉蝣撼树。


    他恨对你产生不同寻常感情的，曾经的自己，哪怕作为一只猫，也不曾对自己有任何好脸色，却不得不被你抱在怀里，被你抚摸柔软的皮毛，甚至晚上还要一起睡觉。


    然而，愚蠢的你，哪怕对着不信仰你的人类，却依然有着一腔慈爱之心，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救他们。


    困在猫的身体中的自己，不知为何又回到了人偶的身体中，懦弱的自己被压制，只剩下那个冰冷无情的执行官，他想要看你的末路，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将你抱起，突出幕府的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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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疯了，居然为了你，做出这种事。


    长发在身后飘荡，骑着马疾驰，扎发的绳子断裂在空中，他嗤了一声，不耐烦用手中的武士刀往身后一砍，就把那长发削断，黑亮的乌髮，飘落在空气中，宛如一张被无情捨弃的黑纱。


    那个蠢货，顶着这一头不便行动的长髮，哪怕锻刀时妨碍无比，也不捨弃剪掉，只是因为你喜欢给他梳头髮，一直在夸赞他的长髮有多么的美丽。


    狡猾的女人，就这么得到了纯白人偶的心。


    他怕暴露身份，就再也不能接近你，真是可笑。


    他原本只是想冷眼旁观，时间长河中结局无法改变，这只是个环境，然而在这具人偶的身体里，从前的自己却一直在催促着，去救你，去救你。


    可恶，都是这个身体的错，他才不想救你呢。


    「喂，坚持住，别睡过去，我带你去找那个狐狸。」


    他的语气仍旧恶劣，仿佛恨你恨到了骨头里，可抱着你的手却依旧牢牢地，没有因为马匹奔跑的颠簸，而让你有任何的闪失。


    他找到一艘浪船，虽然破旧，还能开，里面的空间太狭小了泛着潮气，非常坚硬，把你放进去，大概连腿都伸不开。


    散兵臭着脸，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铺在船舱中，把你放了进去，脸有多嫌弃，动作就有多么轻柔。


    「坚持住！喂，喂，可恶的女人！」


    你烧的迷迷煳煳，脸颊通红，高烧带着剧烈的疼痛，让你理智逐渐丧事，让你无法思考。


    你强行睁开眼，眼前的画面模煳朦胧，你的视力在大规模减弱，甚至是在失去，你只能从眼前的色块和声音中分辨的出，是小白。


    挣扎着伸出手，你摸到了他的头，本想如以往一样，顺一顺他的头髮，却只摸到他坑坑洼洼的发尾。


    「小白，有人欺负你了吗？」


    他不是在踏鞴砂工厂吗，那头漂亮的长髮怎么失去了，是工厂里的人，因为他穿着贵族公子一样的狩衣而孤立霸凌他了吗？


    沉默，没有回应。


    「小白，别难过，丹羽他们，对你很好，慢慢的你会在这里找到归宿，深渊力量被我，吸纳进了身体中，已经不会……再有黑鳞病了。」


    你在喘息，身体的生机在逐渐消失，你大概不会死？但会磨损，会退化，也许会像蒙德的安德留斯，璃月的马科休斯那些魔神，会沉睡很久很久，会忘记一切。


    不，你还不能沉睡，要回到自己的时代，把哲伯莱勒他们，带回须弥去。


    「好好生活，开开心心的，不要难过……」


    说一句话，你都要喘息很长时间，只有出的气息没有进入的。


    你想说，没有你，他也要好好的。


    「很抱歉……不能继续陪着你……小白，一直都是很好的孩子……」


    一双手抓住了你，紧紧的，按住了你的肩膀。


    「不许死，擅自的捡了我，擅自的对我好，现在还不想负起责任来吗？如果你死了，回到我们的时间，我就杀了你，喂，你听到了吗，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小白一直都很乖很乖，对谁都很好，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感觉不像小白，倒像那个执行官了。


    真是傻瓜，魔神是长生种，可也不是不会死啊。


    「要坚强的活下去啊。」


    「可恶的女人！」


    你对每一个男人都这样吗？是啊，除了他那些愚人众下属，还有村子里的那些年轻男人，甚至丹羽他们，都很喜欢你，见到你就会脸红，水性杨花的女人，随意撩拨男人的心，又不负责任，说走就走。


    「你想死，我就会如你的意吗？」


    唇上传来剧痛，但你已经无力挣扎。


    剧痛和血腥过后，是温热的柔软，传入口中，属于生之力量的一部分，虽然只是碎屑中的碎屑，但仍然润泽了你的身体，缓解了你的痛苦。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往你的口中，渡入生之力。


    稻妻的雷电姐妹，的确与生之执政可能有些关系，雷电影制作人偶的技术便属于生之执政造人的权柄之一，如果小白真的是雷电将军的人偶，能够使用部分生之力，是合理的。


    你想到那个仿佛憎恶着一切的执行官，想到小白现在说话的方式，也许你想错了，也许小白就是那个执行官，在几百年后的踏鞴砂，已经荒芜破败，不论是丹羽还是桂木，都消失在歷史的长河里，那么他，是怎么度过的呢。


    没有魔神同伴教他如何面对人类的生老病死，爱憎别离，纯白如纸的他，任由他的同伴在上面书写描画，这些年他是怎么度过的呢。


    你放心不下哲伯莱勒，却也放心不下他啊。


    你的视力已经完全消失，身体越发无力，但你还是摸索着伸出手，想要拍一拍他的头，想要抱一抱他。


    触碰到的，是他的胸口，他把你牢牢护在了怀里。


    你昏迷过去。


    神无冢爆发了一种会传染的黑鳞病，这个岛屿上的居民是不能越过九条阵屋的，但散兵不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只要不是雷神出手，稻妻就没有能打赢他的人。


    强行突破了天领奉行的防线，一路来到鸣神大社。


    「八重神子，在哪？」


    鸣神大社的巫女们都吓坏了，纵然他面容精緻的像个人偶娃娃，漂亮的像个姑娘，可身上的杀伐之气却着实叫人胆寒，而且他不是个会因为敌人是女人，就对她留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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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重身子不出来，他就砍断这颗神樱树。


    神无冢的黑鳞病根本就不是传染病，而是雷樱被污染的缘故，根系已经完全充满深渊之力，一直污染着岛上的地下水系，甚至是周围海域。


    岛屿上生活的人，吃的每一口粮食都是被深渊力量侵蚀污染的，怎么可能不得病。


    要彻底根治黑鳞病，就要根除雷樱上的污染。


    不仅是病人，雷樱根系的污染，也全被你吸收了，所以你的身体才会承受不住。


    「不行，巫女的祝祷净化，虽然通过大拔仪式能够净化污染，但巫女们的力量，也只能延缓发作，她吸收的污染，太多了。」


    粉色头髮的神子出现了，阻止了他威胁巫女们的举动，一眼就认出这孩子是影丢弃的那个人偶，居然醒了吗。


    怀里的那个女孩，虽然面生的很，可她看着也很喜欢，并不是不想施救，而是她也没有办法。


    坎瑞亚战争时期，她还只是个小狐狸，而漆黑的灾厄入侵了稻妻，白辰主母，就是为了净化深渊的力量，陨落的。


    现在她居然要再度见证一位魔神因为对抗这些灾厄而走向灭亡，哪怕已经见惯了人的生老病死，见证了朋友的离去，影失去了姐姐开始闭关追求永恆，八重神子的心情也并不好。


    「她吸纳了雷樱树的污染，救了稻妻的百姓吗？那就真的是稻妻的恩人了呢。」


    散兵的愤怒无法停歇，他将你放在塌上，扒开了你的衣服，层叠的布料下面是柔软玲珑的身体，纤细到极点的腰肢，丰润的胸脯，但他却来不及脸红，那些黑色的鳞片，还有漆黑的如蚯蚓一样的黑线，爬满你的身体。


    你身上有薄绿的光闪过，所到之处，黑色鳞片消失片刻，便再度生长出来。


    「咦，她的力量，很奇特呢。」


    相比有些魔神和魔神的眷属，八重神子几百年的寿命还只是长寿种中的小孩子。


    「她的权柄真的很特殊，作为魔神，也一定是个很爱人的神吧，哪怕对于非自己子民，也愿意用尽一切去拯救。」


    「那就救她啊！稻妻不是雷神的稻妻，你不是那个女人的眷属？你们不管稻妻的子民，让一个外来的魔神去拯救，三奉行内部贪图腐败，压榨底层百姓，雷电影就是这么执政的吗？」


    散兵说话毫不客气：「我要见那个女人！」


    八重神子双手抱臂，摇摇头：「影不会见你的。」


    散兵的脸色逐渐变得可怖。


    「从几十年前起，她在一心净土中，谁都不见，而她更不会见你。」


    见到那张酷似真的脸，被自己丢弃的孩子，影心中会有愧疚的。


    「你找到她也没用，净化污秽这种事，一直都是白辰主母一脉才擅长的，如果影对这些漆黑灾厄有办法，就不会失去……」八重停下了嘴：「当年虎千代被污染时，也就有办法救她了。」


    「巫女们能做的，只能延缓发作，但就像慢单子割肉一样，会让她更加痛苦，不如，放手吧。」


    很遗憾，神子很想救你，但没有办法，哪怕神明的眷属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依旧会有做不到的事。


    散兵漆黑双眼，视线射向粉毛狐狸，尖锐的宛如利箭。


    散兵想要杀人，手腕扼在你的脖子上，与其看你如此痛苦，不如死在他的手里。


    狂暴的气息几乎要将他吞噬了，他的手好像逐渐用力，你却依旧只是沉沉的睡着。


    八重神子嘆气：「也许还有个办法，白狐之野供奉着白辰主母曾经用过的神乐铃，里面有残存的净化之力，你去取来，或许能有用。」


    散兵立刻起身：「我这就去。」


    他下意识想要压一压头上的市女笠，但这是倾奇者的身体，不是他的，沉着脸不想去看这只狐狸探究的神情，他一刻都不愿意耽误时间。


    哪怕只是幻境，他也想救你的命。


    散兵离开了。


    八重神子在你额上点了点，雷神眷属的力量进入你的身体，你睁开眼，难得得到一刻的清醒。


    「还有遗言让我交代吗？」


    第37章 踏鞴砂叙事15


    「殿下醒了！」


    你感觉到有点窒息，整个人被抱住了，一对非常柔软又结实的胸部，谁在给你洗面奶吗？


    恩，有种太阳和风沙的气味，睁开眼，就是引入眼帘的两对巧克力皮胸部，脸上虽然纵横着伤疤，用眼罩遮住了双眼，但那特别的蓝色头髮，让人很有安全感的高大身材。


    是哲伯莱勒！


    他在抱着你，娇小如你在他怀中，过于强烈的体型差，简直就像是父亲和女儿。


    十多年前你们初遇的时候，那时他还是少年，看着你比小很多，现在看上去，他却像是你的哥哥了。


    「哲伯莱勒？」


    他凝视着你，虽然眼罩遮挡了他的双眼，但你还是能感觉，他是松了一口气的，他握着你的手，放在他的胸处，你下意识捏了捏。


    就知道你喜欢，一向严肃不爱多说话的哲伯莱勒嘴角也往上提了几分。


    「嗨，那个……」


    你讪讪放下手，不止是哲伯莱勒，还有别的佣兵们围在周围，一个个视线针扎一样看着哲伯莱勒。


    你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这里还是那个地下溶洞，但哲伯莱勒他们精神还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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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个执行官和他的愚人众下属们，都不见了，而此时瀰漫的紫色烟雾已经消散。


    「还好，你们没事，我已经找了你们很长时间。」


    你还有些恍惚，在那个异时空呆了好几年的时间，都差点忘了哲伯莱勒失踪多少天了。


    「有半个多月了。」


    哲伯莱勒有点失望，因为你的手从他胸口拿了下去，只是他严肃的脸上，惯常看不出什么情绪的。


    明明你很喜欢，他的胸部，为什么不多捏捏，摸一会儿呢，沙漠人天性对于男女关系就很奔放，本以为你在沙漠呆久了，已经习惯并同化了，然而你却非常矜持。


    佣兵团这些没结婚的男孩儿们，哪个不想进你的帐篷，侍奉你呢，可你就是不接受。


    「半个月？」


    一个年轻些的弓箭手叫了出来：「我们只在下面呆了两天而已啊。」


    你若有所思，所以他们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是因为对时间的感受不同吗？而你经歷的那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境？


    「我们先出去吧，这个地方的确有点邪门歪道。」


    哲伯莱勒问你，这两天他们没在你身边，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事，你顿了顿，说没发生什么，只是担心他们。


    哲伯莱勒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如果知道他们离开这么长的时间，两边时间流速不一样，你被贊迪克背刺，又不得不与愚人众合作，下来找他们，还不知是陷入幻境还是回到过去，他一定会非常自责。


    这个岛依旧荒凉的没有一丝人烟，从蛇头的头骨处出来，见到外面明亮的天空和周围泛着紫的雷樱，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有一只温暖的大手，随着风而来，好像摸了摸你的头。


    奥罗巴斯？你回头看过去，只有风声，一片寂静，你垂下头，眼睫垂落下去时显得格外可怜。


    「怎么了，殿下？」


    哲伯莱勒非常担心你。


    你对他笑，摇摇头说没什么事。


    对于八酝岛上魔神残渣的事，你已经有了一点眉目，给他们解决完魔神残渣，便动身前往海祇。


    海祇与稻妻是两个不同的系统，虽然明面上海祇隶属于稻妻，但这个岛高度自治，由现在的人神巫女掌管一切事物。


    从这方面看，雷神虽然执政能力尚有不足，心胸却是宽广的。


    至少奥罗巴斯故意做局，东征八酝岛，雷神失去了至交好友，却也没有对海祇的人民赶尽杀绝。


    你们回到了绯木村，村民们还在，只是也商量着想要迁走，有能力的青壮早就走了，留下来的都是没有独自生活能力的老弱病残，靠挖晶化骨髓为生，勉强还能活的下去。


    「现在踏鞴砂的炉心已经泄露了，这些晶化骨髓也不能用来打造刀剑，到底是谁在掏钱买这些东西。」


    人类的身体，直接接触这些没有净化的魔神残渣，长年累月是会侵蚀身体，会死的很痛苦的。


    村里唯一一个青壮，是个医生，一直试图收集鸣草等药材，想要治癒被魔神残渣侵染的人。


    「是一些打扮奇怪的外国人，虽然他们之中有的长相是本地的稻妻人，不过我看到有几个金色头髮的，不知是枫丹还是至冬人。」


    你想到那个叫散兵的臭脸执行官在稻妻的活动，关于神之眼真正的运作模式，作为魔神你清楚一点内情。


    至冬收集魔神遗骸是想做什么，难道要做武器吗？


    拥有神之眼的人，在各个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虽然神之眼发放的原理是，只要拥有强烈的愿望，被天空注视认可，就能拥有七种元素中的一种，但对比很多普通人，神之眼依然是可望不可及。


    而神之眼，本身就是目前王座上的七神，对于拥有愿望的人类，从自身分出一点权柄，让这些人类分享神的力量。


    魔神残渣也拥有魔神的力量，七神的前身都是魔神。


    你陷入深思之中，对于至冬暗地里做的一切，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请放心吧，这件事我来解决。」


    你对村民做了保障。


    哲伯莱勒很怕你胡来，毕竟那一次远征苍石沙漠，你就有各种自己的主意，跟那个金髮的外族人一起进了黑泥深渊。


    村长对你千恩万谢，但医生其实不看好你能完全净化八酝岛的魔神残渣，毕竟鸣神大社的巫女来看过一次，也走了，仍旧研究特效药，以备不时之需，希望以后能发挥作用。


    你是很喜欢这位医生的态度的，说到底，与神同行的人类，在精神和物质发展到足够富足的层面，就要意识到，要靠自己，不要什么事都寻求神的帮助。


    这个时代还是人的时代，而神的时代终究会渐渐过去。


    你的系统界面还算给力，没想到在不知是幻境还是穿越回过去，踏鞴砂渔村村民，为你贡献的信仰值，居然也计算在内，到现在你已经积攒了五万多信仰值。


    而这些信仰值，你没有完全兑换恢復神的力量，选择兑换了别的。


    系统给你吐出了一个玉葫芦一样的东西，有塞子瓶身非常古朴，丝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你知道这玩意，跟璃月的仙家法术同源，璃月仙家法术能够开闢一方天地，移山倒海，遮天闢地，各种奇奇怪怪的符箓都有奇效，甚至在璃月仙法中，还能通过特殊法阵勾魂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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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的那位岩神，应该掌握着更多触及世界深层东西的仙术，可惜现在的璃月，仙人早已隐居，仙术也销声匿迹了。


    你拿着这个玉葫芦，去了奥罗巴斯尸体的头部，画了很多符箓一样的东西，哲伯莱勒这些人根本就看不懂。


    你听到了几声嘆息，仿佛在嘆你的执着，你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形成的法阵，在空中变成一条血线，一道除了你别人都看不到的身影，出现一瞬，凌空摸了摸你的头，身形消散，变成一道微弱的光，进入了你的葫芦中。


    「殿下，这是……」


    「是招魂仪式。」失血过多的你，脸色苍白。


    魔神的身体是很强韧的，虽然早年魔神战争时期死了不少，但奥罗巴斯还有尸体留存，就还有残存的意识，哪怕这残存的意识已经不能被称作他的魂。


    只要慢慢温养，也许很多很多年以后，他会復活。


    「殿下！」哲伯莱勒想要劝你，何必要为了别人的子民这样拼命，八酝岛的稻妻人，就该是雷神的责任，他们鸣神大社的巫女，都是吃干饭的吗？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支撑着你的身体，因为劝，也是劝不动的，你就是这样仁慈善良的人，不然怎么会从天而降，如神明一般，拯救了他们这些早就没有主人，漂泊不定的沙子。


    轰隆一声巨响，所有人往后退，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奥罗巴斯留存，巨大魔神骸骨，轰然倒塌，支离破碎，从头颅到嵴椎，整个岛都开始摇晃起来。


    碎裂的骨头变为尘灰，慢慢消散开来。


    「从此之后，八酝岛就再也没有大蛇奥罗巴斯了。」


    魔神躯体都没有了，魔神残渣自然也不会再产生，只要净化那些被侵蚀的村民，慢慢这里就会恢復生机，净化魔神残渣，巫女们就能做，倒也不必特意让你出手，你确实付出了太多的力量。


    不过让人惊讶地是，那些生长在魔神骨骼上的晶化骨髓居然留存了下来，大概是因为长年累月，奥罗巴斯的力量已经浸染这片土地，在经过检查后，这些矿石已经没了魔神残渣的留存，大概也只是作为一种特别的，能让刀剑更加强韧的矿物而存在了。


    不必特别拔除，矿石也能作为村民经济来源。


    再去海祇岛之前，你还特意在海岸边找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愚人众，得知他们的执行官散兵还好好活着呢，你松了一口气，便决定现在就去海祇岛，再去一趟白夜国。


    没想到，居然是现任的人神巫女珊瑚宫绯心亲自见了你。


    她见到你的那一瞬间，睁大双眼，立时行了大礼：「御台所王后娘娘，您终于回来了，没有抛弃我们！」


    第38章 造谣的后果


    「御台所？」


    哲伯莱勒这些本土须弥人，完全不懂稻妻的官方用语，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是明白的，御台所，应该是幕府用词，将军正室夫人的官方称唿，你觉得幕府这帮人有够无聊又官僚的，将军大人就是雷神本人，雷神大人还能跟人类通婚不成？而且雷神是女性，娶个男性御台所吗？


    「不，我不是你们远吕与氏尊上的夫人，你认错人了。」


    人神巫女微笑，很是恭敬的把你们请到了珊瑚宫内，让巫女们呈上来一副古画，画很大，约有一人高的画卷，缓缓展开，那上面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个白色长髮的男人，容颜清俊，脸颊两侧，有两片透明泛着浅浅蓝色的鳞片，他侧着头，目光温柔的像是一片化开的春波。


    他身边的女孩很娇小，从面容上看倒不是什么特别出众的美人，但眉宇间的慈悲，却观之可亲。


    她穿着海祇特色的民族长裙，乌髮盘起，脖间带着一串蓝色的珍珠项鍊。


    「咦？」佣兵们在窃窃私语。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你！那身衣服，也是奥罗巴斯让侍女给你穿上的。


    你沉默了，记忆里好像没有跟他一起入画。


    人神巫女对你非常尊敬：「随着光而降临白夜之国的少女，她是那样的幸运，被神所选中，成为了神的新娘，时光带不走神的爱意，哪怕我们的神明已经死去，他的爱人依然能得到我们的尊敬，御台所大人，欢迎您回来。」


    你的脸有点红，也能猜出原因，大概是奥罗巴斯做了什么，或者留下了遗言。


    分明你们不是这种关系。


    你对人神巫女说明了来意，想要去白夜国的原址，珊瑚宫非常顺利答应了你的请求。


    「现在海祇土壤的盐硷化也非常严重，又到了派出勇士取得珊瑚枝的时日，我们也会派出勇士，护送御台所大人，顺便取回枝条。」


    你问：「现在海祇还是在用那些龙蜥做培育珊瑚枝吗？」


    人神巫女点头：「那些珊瑚王虫，是大御神大人对我们海祇之民的馈赠，直到现在，解决土壤盐硷化，依旧要靠大御神大人的遗产。」


    你的心沉了下来，奥罗巴斯成功了，说明他的实验一直在继续。


    你清楚的记得，那些珊瑚枝是长在龙蜥们身上的。


    奥罗巴斯做的当然不是错事，魔神之中也有亲近人类和不愿意亲近接近人类的，为了自己的子民，尚且会互相打斗甚至是征战，何况是拿本就不属于同一种力量的龙蜥做一些实验呢。


    你的心口有点痛，不知是否因为你力量中属于古龙的权柄导致的。

 第65页

    你作为魔神，天然能驱动元素力，属于你本身的元素，是草和岩。


    而水属性的力量，则来自于古龙权柄。


    系统遮遮掩掩，除了发放一些任务，兑换一些神奇效用的东西，从不跟你说实话。


    「娘娘有烦忧之事？」


    能掌管海祇岛的人神巫女，不愧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你的纠结和迟疑来。


    「那些龙蜥一直生活在地下……」


    身上生长的珊瑚枝，应该也不会过的很好。


    「娘娘不愧是心善的神，连对于非同类种族的龙蜥都会怜悯，人类与龙蜥争斗的是生存空间，成王败寇，如果它们赢了，海祇之民的结局也并不会比这些龙蜥们更好就是了。」


    巫女顿了顿：「娘娘莫要难过，您有诉求请直说吧，大御神曾有遗言，白夜国的子嗣，海祇之民，都会尊您的旨意，我们已经失去了我们的神，不能再让您伤心难过。」


    你的脸更红了，下意识摸了摸玉葫芦，奥罗巴斯对你真的很好，可这浓厚的情谊，你却不能回应，甚至是报答。


    玉葫芦颤了颤，好似在安慰你。


    「我想……」


    你很有些为难，这些话说不出口。


    深吸一口气：「我希望能将地下那些龙蜥带走，他们不该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


    「当然，我会帮忙解决海祇岛盐硷化的问题，一劳永逸。」


    人神巫女愣了愣，沉默良久，问出口：「娘娘是为了那些龙蜥吗？」


    点点头，你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巫女有些无奈：「您真的如大御神大人留下的遗言那样，是一位平等的爱着众生的女神，我的私心，就算您不能解决海祇的土壤问题，也愿意答应您的请求，毕竟，大御神大人，为了海祇的子民才陨落，作为他最放心不下，最爱着的您，我们理应满足您的任何愿望，但，我毕竟也是现任人神巫女。」


    她对海祇，是有责任的。


    「如果您有办法，能解决我们的问题，真的是帮了大忙了，我替所有海祇的子民，感谢您。」


    她跪下就想行大礼。


    你阻止了她，她平静的就像你解决不了，她也不会责怪你，也会允许你带走那些龙蜥。


    然而她越是这样你就越不好意思，也觉得心有愧疚。


    海祇的特产有哪些呢，粮食够不够吃？


    巫女带你围着珊瑚宫周围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为你讲解：「海祇的耕地有限，而且海拔也比别的岛要高一些，普通的稻米在这里生长的一般，如果没有圣珊瑚枝，每年耕地都会退化。」


    这座岛，是奥罗巴斯用自己的力量，从地下翻涌上来的，天然形成环形，中间是中空，那里的巨大漩涡只有在勇士取到珊瑚枝才会打开，正是白夜国的入口。


    就算是同一个半环的岛，上面的土地也是高低错落，悬崖墙壁直上直下，的确不具备拥有大规模耕地的条件。


    所谓耕地，就是每家每户一小块一小块的田，作物只有几种，最容易生长的白萝蔔，堇瓜，稻米和土豆，甚至连最容易丰收的土豆，都没有你半个巴掌大。


    「这么少的耕地，够岛上的人吃吗？」


    这个岛真的很贫瘠，甚至连寻常山林随处可见的野猪都少见。


    巫女不好意思的笑笑：「只靠岛上的耕地确实有些勉强，好在，大御神大人为我们找到了办法，岛上特产的珊瑚真珠和珊瑚枝，都属于贵重珠宝，寻常卖的价格不比璃月的宝石低，鳗鱼和一些海产也能卖到稻妻去，只是这几年稻妻的粮食也欠收，所以有些捉襟见肘。」


    「很多国家的贵族女孩都很喜欢珍珠首饰，海祇的珍珠光泽不下枫丹。」


    毕竟枫丹有水神，海洋物产会更丰富，长得也更好，是共识。


    「为什么不直接卖到外国去？须弥和璃月的商人，会喜欢吧。」


    绯心沉默。


    从她的沉默中，你忽然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是因为幕府吗？」


    「勘定奉行规定，所有与外国人接触的对外贸易都要由他们统一进行交易，海祇岛就算想售卖，也要在离岛设店，我们是不能私下售卖的。」


    绯心的表情并不好：「虽然高度自治，这些年我们与稻妻有矛盾，但明面上我们仍旧属于稻妻，是受雷神庇护的，不好明面违背勘定奉行的规定。」


    说起雷神，绯心没什么尊敬，大概因为他们有自己的信仰，却被雷神放过，不得已被其庇护，心里也很矛盾吧。


    「勘定奉行还在做这种事吗？」


    你头疼的很，百年前勘定奉行下面的家族就打着柊家的旗号，做些为自己敛财，与民争利的事，现在还是这样。


    「让我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办。」


    绯心倒是平静：「请娘娘不必为此事烦忧，做您想做的就行了，您是大御神大人的妻子，只有我们供奉您，没有让您为我们烦心的道理。海祇失去自己的神，已经太久太久，我们早就习惯了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问题。」


    他们的神为了海祇的人民，已经失去了生命，他们还要继续对神索取？


    背包里的玉葫芦震动的很厉害，你倒是很惊讶，毕竟这是你遇到的第一个，说靠人类自己的力量去解决困难的。


    沙漠的镀金旅团武德充沛，人人都能打，在你建立善见城之前，自然做着復活赤王，就能改变贫穷，颠沛流离生活，重现古代荣光的美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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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


    有些淡粉长发，粉蓝双眸的小女孩，穿着木屐哒哒哒跑过来。


    绯心抱住她，摸着她的头：「这是臣下的养女，心海。」


    女孩年纪不大，行为作风却像个小大人。


    「这就是大御神大人的妻子吗？我们的御台所娘娘？」


    又一次提到这个称唿，你又尴尬又无措，脸都红了。


    「不，我不……」


    「是哟，以后心海成了珊瑚宫的人神巫女，也要尊敬娘娘哟。」


    心海板着脸，非常严肃：「母亲放心，我一定回善待御台所娘娘大人，海祇的子民都愿意供养娘娘大人。」


    你的脸火烧火燎，尴尬的脚趾头都要抠地了，恨不得把奥罗巴斯从玉葫芦里摇出来。


    他都对自己的子民说了什么啊，怎么感觉你成了他的未亡人，遗孀。


    你们没成婚，就是朋友的关系啊喂！


    心海还在说着让人喷饭的话：「可惜娘年大人，与大御神大人没能留下子嗣，不然就是我们海祇最尊贵的王嗣了。」


    她满脸遗憾，还看了看你的肚子。


    你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第39章 王的妻子


    「你到底都跟你的子民说了什么啊，把我认成了你的夫人，我们分明不是这个关系。」


    你敲了敲玉葫芦，玉葫芦没反应。


    你是觉得他这是心虚：「我知道你清楚外面的事的。」


    绯木村有村民在遇到被魔神残渣浸染的武士时，曾被一个莫名的声音提醒过，这个声音就是奥罗巴斯，玉葫芦不仅能帮他聚魂，还能温养魂魄。


    他在跟你装死，你眨眨眼，算了先放过他吧。


    这一次白夜国之行，哲伯莱勒等人一定要跟随你到底，他们完全不放心再把你自己留下，毕竟你搞事的能力太强了，你就算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你。


    「好了，哲伯莱勒，不要在跟着我了，我不会擅自行动的啦。」


    蓝色头髮，麦色肌肤的男人，双手抱臂，满脸的不信：「殿下的信誉在我这里已经破产了。」


    他打算跟着你到底，你又好气又好笑：「我要上厕所，你也要一起跟？」


    如果是少年时期的哲伯莱勒，一定会脸红被你支开。


    现在这位是成年的哲伯莱勒，早就不会因为你偶尔表露出的调笑而羞涩。


    「没关系，我守在外面，还是说殿下需要我的服侍？我可以帮殿下的，只要殿下愿意，我完全没问题。」


    他没脸红，你一下子僵住，脸倒是红了。


    这孩子进化了嘛，忽然变得这么有攻击性，视线滑过他鼓鼓的上臂肌肉，这个姿势微微用力，就隆起好看的形状，胸肌也特别丰满的样子。


    这些沙漠人，因为天气炎热，本来穿的就少，两条带子交叉经过前胸，少的可怜的布料盖住两颗耐，露出结实的胸肌和八块腹肌。


    你感觉鼻子有点痒痒的，后退一步：「我真的不会私自跑啦，心海都说了，渊下宫已经废弃了多年，除了龙蜥，还有很危险的魔物，我自己跑下去就是在找死。」


    哲伯莱勒仍旧不信任你，毕竟你承诺过的次数太多了。


    「所以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阿。」


    嘆气，你上前，抱了抱他，手想要摸摸他蓝色的头髮，却发现他梳着白日鸣雷们统一的髮型，很多小辫子编在一起，你的手指是插不进去他的头髮的。


    只能改成拍拍他的肩膀：「我答应你，不会再丢下你们了，就算有要紧事，也会跟你说一声。」


    他回抱住了你，抱的非常紧，几乎要将你胸中的气息都积压出来，你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安抚小宝宝一样安抚着他的后背。


    「殿下是把我当成赛诺那些小孩子了吗？」


    哲伯莱勒带着笑意的话传入你的耳朵，他太高太壮了，你只到他的胸口，这样抱着你在你耳边说话，他是要弓着身子的。


    温热的气息在你耳边，让你耳朵痒痒的。


    「只是拥抱可打发不了我的。」


    你眼神死了：「那你要怎么样？」


    「让我进殿下的帐篷吧，我会服侍殿下到您满意的。」


    你将他的脸推开，拒绝他试图用男色来勾引你：「你真是哲伯莱勒吗，我都怀疑你被萨梅尔附身了。」


    作为善见城的双刃，两人相貌都非常英俊，哲伯莱勒不带眼罩的时候甚至会有些瑰丽，凤眼非常勾人，偏偏性格是那种端正严肃，反差感很强烈。


    而日常勾搭你，试图用男色让你改口的，是萨梅尔。


    「哲伯莱勒，别这样。」


    他的脸随着你的动作离开，手却没放开。


    心海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哲伯莱勒箍着你的腰，把你的脸埋在他胸前，给你洗面奶的样子。


    小姑娘半点没惊讶，只是很认真的看了看哲伯莱勒：「娘娘，如果您需要男宠服侍，我建议您选择我们海祈的男子，虽然体格不如这些须弥人壮实，但皮肤白皙相貌英俊，很会照顾您的，而且我们海祈有兽人种，您不喜欢毛绒绒吗？」


    你快要疯了，挣扎着从哲伯莱勒怀里逃脱出来，尴尬都不能形容你的表情：「心海，你还只是个小孩子，不要说这样的话，太吓人了。」


    心海偏偏头，不懂你为什么还会脸红：「繁衍是很重要的事。」

 第67页

    尤其对于他们这种一直在地底，挣扎求存的王国来说，几百年前，奥罗巴斯大人还没成为白夜国的神时，哪怕有了大日御舆，将龙蜥赶到了暗海边缘，白夜国国民平均寿命仍旧只有三十多岁。


    「遵从大御神大人的遗愿，海祈的人民都会尊敬您，供奉您，帮助您完成您的愿望，就算是您想改嫁，要别的男子服侍，我们也会遵从，为了您的幸福考虑，我们建议您优先选择海祈的男人。」


    「不是的，心海……」你真是要抓狂了，心海只有十岁吧，为什么会这么成熟。


    她身后，有个茶色头髮的狗耳青年，她的视线看过去，这青年头髮中三角形的耳朵还抖了抖。


    你眼神游移，聚焦在他的耳朵上，感觉，好像柴犬阿。


    那青年跟你眼神对视，愣了愣，看到你的脸后，耳根有点发红：「心海大人，别推荐我啊，我可是已经结婚的男人了。」


    心海看了他一眼，神情非常严肃：「那是当然，你已经结婚了，怎么可能侍奉御台所娘娘大人，我说的是你的儿子。」


    「诶，五郎吗？他今年只有十一岁。」


    「那也够了，娘娘可是神明，是长生种，有多一些男人服侍照顾，又怎么样，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们当然要做好准备。」


    你的脸都木然了，已经明白，心海接受的教育，就是快速成熟起来，接受海祈的一切事务，从绯心的工作你也有些了解，人神巫女的工作不仅包括与稻妻的三奉行打交道，管理军队，岛屿保安工作，甚至要在合适的时候指导岛民农桑，出海捕鱼，甚至还要驱鬼净化，为新生儿祈福。


    「哈哈。」狗耳茶发男人哈哈笑了：「只要御台所大人愿意，我没所谓阿。」


    你已经听不下去了，及时阻止了这个话题，越说越跑偏了。


    在心海的坚持下，除了哲伯莱勒直属于你的佣兵团，也带上了海祈的勇士，这些人接到的命令，取回珊瑚枝是次要的，保护好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你再次感受到，奥罗巴斯对你的爱。


    纵然相隔时间，相隔山海，纵然他总是在说自己是个懦弱失败的魔神，远远比不上璃月的贵金之神，但他依然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为你留下后路，要他的子民们也爱护着你。


    这样的深情厚谊，你却不能回应他。


    渊下宫之行非常顺利，虽然遇到了魔物，但佣兵们和海祈勇士的战斗力也不弱，除了白夜的图书馆，玉葫芦在拼命震动，禁止你去。


    你猜测那里可能有什么重大的秘密，而奥罗巴斯为了你的安全并不想让你被捲入其中。


    你拿到了大日御舆的矿石和制作技术，也顺利进入了大日御舆底部中心，寻找到被困在其中的龙蜥。


    刚下去，两只庞然大物就对着你冲过来，雷炮与冰凌飞速而来，哲伯莱勒将你护在身后，手里的大斧却来不及挥出。


    你的护卫队佣兵团，用的都是赤王科技，武器中的镇灵根本来不及解放，海祈的勇士中，有一个拥有水系神之眼，眼疾手快的给你们上了一个水圈。


    哲伯莱勒都要骂人了，这位水系神之眼的持有者，技能虽然可以回復，但也给你们上了潮湿buff阿，只要被击中，感电和冻结带来的伤害，可远远大于无buff。


    另外一个雷系，只来得及做了几个雷造物，却被一爪子击碎了。


    千钧一髮之际，玉璋一样的琥珀色结界在他们周围张开，龙蜥的攻击，打在了结界之上，并未对你们造成伤害。


    你的系统界面亮了起来。


    [岩之契约，其名为『执子之手，与子相携』：同你分享的岩石结界的力量，来自暂时不愿意透露身份的好心人]


    岩之力？难道是璃月那位岩神吗？


    不太可能吧，你一点都不记得那位岩王帝君，虽然奥罗巴斯说你曾是璃月的魔神，但岩王帝君杀伐果断，会怜惜贫弱的人类，却不会怜惜弱小的魔神。


    而拥有岩之力的可不止是岩神，有些魔神能够运用多种元素力，其中就包括岩元素力。


    在看清你的脸后，那两只龙蜥呆愣片刻，你也是满脸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两只有成年男人两人高，肌肉壮硕无比，一只冰白一只深紫，完全像是另一种蜥蜴生物。


    它们俩还会勾着尾巴用连携攻击呢！


    变异种，还是完全不同的生物。


    冰白的那只凑过来嗅了嗅你的气味，居然隔着玉璋结界开始打滚起来。


    另外一只也凑了过来，一开始还有些疑惑，随即像是认出了你，拼命想要过来贴贴，你不顾大家的反对，走出结界，试探性的伸出手，那只深紫色，像猫一样蹭着你的手臂，喉咙里海发出唿噜唿噜的声音。


    「我可听不懂你们龙蜥的语言阿。」


    从这孩子闪电一样的背鳍，你认出来，这不是被你餵汐藻的那只吗？


    他们伏低了身子，虽然说不出人类的语言，但你从精神连结中好似听到几个字。


    「王……王……属于王的权柄，王的妻子……雌性的龙蜥……」


    第40章 间章


    「对不起呢，我听不太懂你们说的话哦。」


    你摸着龙蜥们脖子上的细小鳞片，这些浑身长满肌肉的庞然大物，让佣兵和勇士们浑身紧绷，时刻注意着保护着你的安全。


    如此有压迫感的怪物，却像小猫咪一样，蹭着你的手，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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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渊下宫的龙蜥，是深海龙蜥，水属性，成体为深蓝色的大蜥蜴，然而大日御舆下的这两只，体型更大，也更壮，居然是冰白和深紫，连属性都变了。


    海祇勇士中，有知晓渊下宫歷史的书记官，为你解答了疑惑：「龙蜥们因为被王虫污染了血脉，为了更加适应地下的生活，进化出了冰和雷属性，这种生物很聪明，某一天会进化成龙蜥人，也是有可能的吧。」


    龙蜥们的顶点，就是元素龙，初代的元素龙几乎都已经相继陨落了，自己的族人却沦落到这步田地，身为龙的话，心情也不会很好吧。


    奥罗巴斯也没有做的不对，这种事本就没有对错，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你们想要跟我走吗？离开这里，去有真正的阳光的地方。」


    虽然没办法说话，但龙蜥散发出强烈的愿意跟你一起走的意思。


    你松了一口气，地下的环境，果然不论是对于龙蜥还是人类，都很严酷呢。


    餵了它们一些汐藻，你想如何带它们一起走，龙蜥们是会游泳的，但族群中的蜥蜴们数量虽然不多却也不算少，这样跟在你们身后大摇大摆的过街，一定会吓坏很多人，你还不想登上稻妻禁止入境的名单。


    你决定租一个大船，多花些摩拉。


    在此之前，带这些龙蜥们上岛，让绯心帮忙找个海域让它们先藏起来。


    海祇的书记官欲言又止，巫女已经叮嘱过他们，决不可阻拦你，不可对你的任何行动有疑虑，但龙蜥们被你带走，珊瑚枝没了来源，海祇的土地盐硷化要怎么办？


    大日御舆最为核心的的部件被你拆卸下来运走，你详细的看了设计图，发现阿倍良久果然是个天才，这东西通过稀有矿石，属性相负力量的湮灭，原理相当于人工可控核聚变，就是人造太阳。


    真是厉害，力量的体系虽然不同，但力量的运用和结果却是殊途同归的，这样的人才要是能被你所用就好了。


    须弥不缺学者，但是沙漠却很稀缺，毕竟在须弥教令院是正统，只有被排挤或者想要搞人工智慧涉及生命领域和探究世界真相，这些被驱赶的学者，才会迫不得已来善见城寻找机会。


    但是你也不想要人品不端正的科学家啊，像赞迪克那样的。


    纵然有如此才能的阿倍良久，下场却是死于自己所建造的大日御舆之中，不得不说也是很讽刺了，人类生存的威胁从来不是来源于外部，而是自身。


    白夜国这种争权夺利，贵族打着太阳之子的旗号无恶不作，欺压百姓，压榨底层人民，是奥罗巴斯答应白夜国男孩请求，才发生了改变。


    将龙蜥们暂时安置在海祇最东边无人居住的小岛上。


    海祇的土壤问题，是因为这篇岛是奥罗巴斯用自己的力量强行从地下拱上来的，底部没有支撑，岛屿逐年沉降，土地自然会盐硷化。


    这一次你要发挥你作为魔神的力量。


    而在渊下宫时，你觉醒了岩石元素力，岩元素提供给你的技能，不仅有天星，作为结界护盾的玉璋，还有作为岩之权柄之一的岩造物。


    不要小看这项技能，普通岩元素神之眼拥有者，也会创出岩造物，但有时间限制，岩造物与天然岩石是不同的，维持的时间很短，但你技能中的岩造物，却能永久留存，如果你的信仰之力足够多，甚至可以填海造陆。


    这是顶级魔神，大概只有七神那种神明，才能达到的高度。


    你的话，虽然无法给海祇造出一片陆地来，但是用岩造物将岛屿支撑起来，把浅滩变为陆地，再使用丰饶的力量的话，应该没问题。


    做完一切准备，你从珊瑚宫的正中心缓慢飞起，抬起双手，巨大的荒星从天空中出现，砸入地下，像是地龙翻身一样，将低洼的岛屿地区撑起。


    地震了吗？还是岛屿要毁灭了？


    村民很慌张，但绯心早就听了你的话，把村民们迁到相对安全的地区。


    在那一天，海祇人见到了岛屿的扩张，陆地的增长，天星从云层中出现，为他们增加了更多可用的土地，薄绿的光从岛的正中心倾泻而上，在半空中宛如开出的层层花朵，烟花一般散落而下，而被绿色光芒所落下的土地，顿时长出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蓝紫相间的梦幻海祇，几乎变成了森之国度。


    这是，神迹。


    你虽然拥有丰饶的权柄，但毕竟不是草之主，只能让海祇的六分之一变成了森林，但只要有树木，就能生活比较大型的野兽，慢慢繁衍生息的话，也能解决海祇四蹄动物不足的问题。


    做完这一切，你从空中跌落而下。


    「娘娘！」


    绯心生怕你出事，大御神大人为白夜国子民做的一切已经够多了，他们作为子民，此生都无法报偿，然而没能照顾好大御神大人的妻子，却还要承受她的恩德。


    哲伯莱勒先她一步，接住了你。


    你像是一张纸片，一条轻纱，轻飘飘的落下来，面色与身上白纱衣裙一样的惨白。


    哲伯莱勒和所有佣兵团的成员，面色都很不好，你拯救了沙漠子民，你是他们的神明，为什么，对于不是你的子民，你却依然会给与爱和帮助。


    他们认为自己作为你的子民当然可以受到偏爱，海祇岛的稻妻人，凭什么呢。


    但在你眼中，沙漠人，赤王之民，海祇人，奥罗巴斯之民，甚至是那些龙蜥，并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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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找医师，还有水元素力会恢復的神之眼……」


    你睁开了眼睛，制止了她。


    「不用那么麻烦了，绯心，我感觉还好。」


    把这些年积攒的信仰之力一下子耗尽，你怎么可能不难受，身体虚弱的随时可能沉睡过去，或者失去记忆再度退化。


    但你自己只知道过度透支力量可能会沉睡，并不知道退化会导致再度失忆，系统完全没告诉你这件事。


    绯心心中的担忧不是作假的。


    「现在即便不需要珊瑚枝，海祇的土壤也变得与普通土壤一样。」


    只是要粮食增产，要丰收，不仅仅是丰饶之力，还需要科学养殖，用适应的化肥才可以。


    你的力量已经不能支撑作物生长，而且你也并不想让人类过度依赖神明。


    绯心说请你留在海祇，让海祇的人民供养你，你拒绝了。


    反而交给她一只偃甲鸟，有事可以派这只鸟飞去须弥通讯，自然这也是璃月的仙家术法。


    见无法留住你，绯心很是愧疚，觉得对不起他们的神明奥罗巴斯，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在海祇建造雕像，给你供奉香火。


    这个你倒是同意了。


    事情办完，拿到了大日御舆的技术数据，甚至解决了八酝岛和海祇的事，你们要打道回府了。


    坐船离开海祇，要顺着海路一路前往离岛办理离开手续。


    稻妻没有巨型商船，绯心帮你联络了璃月的南十字船队，租赁了其中最大的一艘船紫微号，才能装下你的佣兵团还有那些龙蜥。


    站在船头吹风，你依旧神思不属，哲伯莱勒问了你好几句话，你居然都没听到。


    一件披风盖到你的身上，打断了你的思绪。


    「海上风大，殿下小心着凉。」


    因为力量透支，你看着比平日更加苍白柔弱，仿佛风一吹就能把你吹倒了。


    你的确有心事，在经过八酝岛附近荒芜的小岛上，你忽然喊了停，但巨型商船可不比小小的浪船，是不能随时随地停下的，要收帆，还要放下锚。


    心急之下，你直接从船上一跃而下，用风之翼飞了过去。


    「殿下！」


    小岛上，有一队愚人众愕然看着你从天而降，做出备战的姿势，火枪手刚架好枪，就放了下来，他认出了你。


    这个火枪手，就是那个背过你，被散兵嘲讽的那个。


    「你，是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下意识往后看了看，你很急切，拉住了他的衣领：「你们的执行官呢，就是叫散兵的那个，他好不好，安全了吗？」


    那次不仅仅是散兵，眼前这几个愚人众也一起去了地下，然后他们就走散了。


    虽然从别的执行官口中知道散兵还活着呢，可不亲眼看看，你还是很担心。


    毕竟，那是你的小白！


    第41章 间章2


    「他不在吗？」


    你失望的脸，让可怕的愚人众士兵也不由得心生怜爱。


    「其实执行官大人。」


    「闭嘴。」


    紫色衣服，带着市女笠的少年忽然出现，那张人偶一样的脸，几百年依旧保持着年轻的少年模样，此刻他双臂抱胸，满脸的不爽，甚至是仇视着看着你。


    仇视吗？


    你至少以为你们应该，是朋友的，完全无法抵抗他锐利的仿佛要看到你灵魂深处的眼神，你下意识后退一步。


    比起那个纯洁乖巧的好孩子，那个谁请求他帮忙，他都很乐意去学习，去接受，去帮助别人的孩子，现在的少年，浑身戾气，完全就像个坏人模样。


    你知道，他的本质并不是这样的，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心疼，这么多年他到底经歷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桂木和丹羽他们，不是对他很好吗？就算没有你，就算你没有陪在他身边，他应该过得很好才对。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执行官少年，绀紫的眼眸中闪过微不可见的伤痛，很快就被他掩饰，用那副不屑的，看着蝼蚁一样的神情，掩盖了过去。


    你以为他是谁，他是神之造物，躯体的力量可以比肩神明，不要用那副，痛苦、不解甚至是哀怜和心疼的眼神看着他，区区进入了幻境而已，就以为你们有了深厚的交情？


    擅自的去爱他，就以为能拯救他吗？如果真的爱他的话，为什么不一直陪伴着那个可怜的人偶，擅自的死去了，这是背叛！


    现在他已经很强大，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同伴也能活的很好。


    「小白……」


    你想伸出手，摸摸他的头，抱抱他，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些年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可只是叫了他的名字，黑髮少年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别叫我那个名字，我的名字，是斯卡拉姆齐。」


    斯卡拉姆齐，愚人众第六席执行官，只是一个代号，任何坐上这个位置的，都可以叫斯卡拉姆齐，散兵。


    这怎么可能是这孩子的名字呢。


    你眼中的痛不是作假的，而这却更加刺痛他，你在做给谁看，明明为了那些蝼蚁牺牲了自己，放弃了他，没能陪他到最后，还是让他一直流浪了几百年，脑子里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紧紧是表现出一点表面的关心，就想让他原谅你吗，开什么玩笑！


    愚人众们惊呆了，也默默地后退一步，只是看着，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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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兵大人一直脾气是很不好的，但这样的暴怒还是第一次，身上的黑气都快具现化成实体了。


    不论是对敌人还是对他们这些下属，能动手他是不动嘴的，都这么生气了，居然都没打你，这是恨你还是不恨你呢？


    「我，我，对不起。」


    不论解释什么，你的确丢下了他一个人，没有做到去爱他，保护他，可说到底，你也没有对他承诺什么，但在这孩子还不能很坦然的面对别离的时候，你就以那种惨烈的方式离开，是你的错。


    「别假惺惺了，你以为道歉就能抹除你所对我做的一切？太晚了。」


    他还是没动手，如果只听这句话，还以为是女孩子面对抛弃自己的负心汉渣男呢。


    火铳手眼神漂移，散兵大人打他们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现在却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意思。


    散兵刀子一样的眼神射过来，让这些看戏的愚人众下属，顿时打了个哆嗦，退了下去，不敢明面上再听上司的八卦，他们有的进了帐篷，有的躲到补给木箱后，算是清场，给你们两人让出了空间。


    「那之后，你是怎么过的呢。」问出来时，你很艰难，你想他过得好，可看他现在的处境，却很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怕听到他颠沛流离，过的不好的消息。


    「你想知道吗，如果我说我过得很好，你就可以坦然面对将我抛弃的过去了吗？」


    他说的每句话都在嘲讽，扎的你心痛，可散兵看到你果然露出愧疚和难过的神色时，啧了一声，又完全没有復仇了的爽快感。


    「我可以告诉你，之后桂木死了，被御与长正杀死，丹羽背叛了我，踏鞴砂的炉心泄露，这个村子里只有我是外来人，他们便不顾我的死活，让我去污染中关闭炉心，他们也放弃了我，背叛了我。」


    他说出一句，你的心就越痛。


    「丹羽，他对你很好的，怎么可能会让你去关闭炉心。」


    这是让他去死啊，丹羽他，一直都把这孩子当做最听话的弟弟。


    「哈，人心是最复杂的，恶的时候比魔鬼都要恶，这个道理不是你教给我的吗？你治癒了渔村里的稻妻人，甚至让深渊污染了自己，导致自己悽惨的死去了，可这些人转眼就把你忘了，甚至为了不得罪幕府的士兵，也想阻拦我带着你去医治，为了这种人付出生命，行为岂不是愚蠢。「


    你仍然不相信：「我不相信丹羽会这么做，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愚人众，并不是个好去处，我听说过，愚人众第六席执行了很多危险的工作，小白，不如果你不愿意叫这个名字，你想叫什么都可以，但是你确定愚人众是你的归宿吗？」


    「抛弃了我的人，还敢说大话？真是有趣呢，愚人众不是我的归宿的话，我这样的流浪者到哪里都不会受欢迎吧，难道你还想说，让我回到你的身边，被你继续矇骗？」


    你的心口被插了一刀，现在的小白，说话豪不容情，恶质的笑容看着你，是故意要让你痛，让你难受。


    亲眼见到他变化到底有多大，你现在明白了，如果不能对一个人负责到底，插手他的命运却半途而废离他而去，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散兵忽然僵住，脸色越发臭了起来，但长达几百年，他并不是完全如外表一般，纯白不懂人心的少年，而是个早已经学会掩饰的骯脏成年大人，所以谁也没有发现他的僵硬和不知所措。


    而他僵硬的缘由，对面的你，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从脸上坠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不愿意跟我走，我不会强求，但是请让我帮你，不要把我完全当做一个陌生人，好吗？」


    你在原地留下一只偃甲鸟：「我一定会查清当时的真相，这只偃甲鸟会帮助我们联繫，请不要破坏它让我找不到你，好吗？」


    你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小白执意不愿意见你，你就拷问那些愚人众，把执行官一个一个打过去，至冬的女皇总会让他出来的吧。


    「哈，你以为自己的面子很大吗，我不会留下的，我要把这只木鸟碾碎，你以为自己是谁？」他毫不留情的嘲讽你。


    你面色黯然，只能苦笑，他的一切言行都表明，他现在是不愿意看到你的，留下那只偃甲鸟，你离开了。


    散兵盯着那只小巧的木鸟，像是看着什么血海深仇的仇人。


    「散兵大人，要是不喜欢的话，不如让属下打碎？」


    憨厚的风拳跃跃欲试，拳头上都开始凝聚风元素力了。


    散兵暗沉的眼睛射过去，那种赤裸裸的敌意，风拳吓坏了。


    「谁让你自作主张了，蠢货，都下去，任务都不执行了吗，欠收拾！」


    他又开始恐吓可怜的下属们，如果还在这里碍眼，下一次就是拳头了，下属们吓得急忙窜逃，说去执行任务，火铳手回头一瞥，看到，他们脾气不好的执行官大人，把那只木鸟捡了起来，看了半天，揣在怀里。


    这不是很爱惜吗？


    表现得那么痛恨的样子，其实心里喜欢的不行？


    这么几天，散兵大人到底跟你发生了什么啊，难道产生了情感纠葛？爱的要死要活的，但你移情别恋，抛弃了散兵大人？


    火铳手面无表情，心里却一直在上演你和执行官散兵的意难忘狗血剧情。


    想到你那张脸，虽然外表跟散兵大人还算相配，可你怎么那么不开眼看上了脾气臭又残忍无情的散兵大人，真是没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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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决定要找人调查清楚，但在稻妻你也没什么人脉，只能从丹羽的身世入手，他应该是出自雷电五传的枫原家，而雷电五传都属于社奉行神里家麾下，当然你也可以去求助八重神子，现在你也不清楚当时到底是幻境，还是你跟散兵一起穿越了时间，八重神子可能并不认识你，对于你这种外来户，大概会认为你别有用心吧。


    权衡利弊后，你还是决定去试一试，接触一下八重，如果能顺路解决踏鞴砂炉心泄露问题就更好了。


    第42章 间章3


    「诶，你居然还活着？」


    八重神子见了你，在你们登上鸣神大社的时候，空气中的雷樱就向她传递了信息，居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


    说是熟人还是谈不上的，如果八重神子也有记忆，你跟散兵就是真的穿越回了过去的时间，是意识穿越还是身体穿越，明明你在那个时间点，身体被深渊力量污染，你已经死去了。


    你有点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虚幻，但提瓦特神明的力量，世界外的力量，都很玄学，如果是提瓦特一切就都合理了起来。


    「恩，活着，还活的好好地呢。」


    你很无奈：「神子大人，你能不能跟雷神大人说一说，稻妻现在真的很乱，除了本岛的稻妻城，不管是八酝岛还是神无冢，魔神残渣的侵袭，深渊力量的污染，踏鞴砂炉心泄露，底层百姓过得真的很艰难，作为神的眷属，你就不能劝一劝神明吗，她还要继续自闭？」


    八重神子脸上玩味的笑容一滞，抚了抚额头：「你是真敢说呢，如果影听到了，大概会给你来上一刀，跟影正面对敌的下场，你看到了哦，那人的尸体到现在还在八酝岛上呢。」


    「你说的是奥罗巴斯的话，他的魔神遗骸已经被我清除了。」


    八重神子吃了一惊。


    你非常平静：「从此以后八酝岛就不会再有魔神残渣，那些晶化骨髓虽然留了下来，也只是作为一种特殊矿石，只靠鸣神岛一个岛，怎么养活这么多的人口，鸣神岛上还多山地，少耕田。我作为一个外人，帮助你们稻妻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吧。」


    你在邀功，对你这种行为，八重神子的性格是很不喜欢也不吃这套的，作为独立三奉行的鸣神大社巫女，虽然祭祀等事宜归在社奉行下，但某种意义上，她比三奉行家主的地位还要高。


    可现在八重神子却收敛了玩味的屑屑笑容，看着你：「这件事我真的要感谢你，最近八酝岛的封印也被那些浪人弄坏，岛上到处都是雷暴，根本就住不了人，我的确想派巫女过去看看。」


    「就像几百年前一样，巫女过去看了，发现自己处置不了，转悠了一圈什么都没做，就跑回了鸣神岛？」


    「哈哈，你的性格居然是这样吗，真是毫不犹豫的吐槽。」


    「我只是看着干拿俸禄却不干活的人生气，不过说到底，我是个外人，干涉不了你们稻妻本地的事，能帮的也很有，作为雷神的眷属，稍微对稻妻百姓的生活上点心如何啊？稻妻人可不仅仅是稻妻城那些，除了大小贵族，底层的居民都很惨的，这种事要我一个外人提醒，雷神到底在做什么啊？」


    粉毛狐狸的脸上终于现出一点愧疚：「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其实，我们的人手真的不够，这些年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的战友，影她，想要给予臣民永恆，已经在一心净土呆了多年，就连我也是不见的。」


    狐斋宫，笹百合，虎千代，他们都走了，而雷神之下除了三奉行，基本没有能征善战，甚至是能担任净化工作的雷神眷属，鸣神大社的巫女们，也只是人类之躯，能力很有限。


    而稻妻这么多年的传统，三奉行已经把持社会的方方面面，因万事不变，不管是抵抗灾厄还是灾后救援重建，都要层层审批困难重重。


    就比如踏鞴砂炉心泄露事件，至今也只是将工厂封起来，神无冢除了九条阵屋，岛上除了一些浪人就是真的走不掉的老弱病残。


    「雷神追求永恆，倒也没错。」


    你大概有些懂她的想法：「但执行起来还是要看具体发生的事吧，就算要保持不变，也不能让底层百姓过得如此困苦，在八酝岛，我甚至看到一个以挖晶化骨髓为生的小孩子，只有十岁，像这么大的小孩子，难道不该去上学接受教育？」


    八重神子地位虽然高，又是雷神的友人，但稻妻三奉行，除了社奉行很尊重她，勘定奉行与天领奉行，她都是没有指挥权的，他们只认雷神将军。


    你没办法再劝，八重神子也很为难。


    「我还是有一件事相求，看在我处理了魔神残渣的份上吧，作为鸣神大社最高巫女，总不会连这个请求都不答应我。」


    八重点头，让你说说看。


    「踏鞴砂炉心泄露的事，我总觉得很蹊跷，那么多年，炉心一直正常运转，哪怕当年御与长正大人，为了在雷神面前卖好，答应短期内锻一万把刀，炉心日夜都在烧，都没有发生意外，为什么在那个枫丹人来了之后，很快就出了事？是赤目把这个枫丹人带来的，他取得了所有人的信任，后来发生的事，因为我死了我也并不清楚，但刨除所有不变的量，剩下那个唯一的变量，就太可疑了吧，八重大人，请您派出人手处理踏鞴砂炉心污染，并查清当年的事，这就是我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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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重神子凝视着你，忽然笑了起来：「你对我请求这件事，不只是为了踏鞴砂的稻妻人吧。」


    「对，我是为了小白，就是那个被雷神大人创造出来，并狠心丢弃的人偶。」


    你吐槽的之力都要制止不住了，欲言又止欲言又止，还是没能忍住：「雷神大人既然有创生的技术，能不能对自己的造物上点心，至少要负责人吧，小白这样的孩子，肉身可以媲美神明，思想却是一片纯白，很容易被人教坏利用的，既然雷神大人的眷属少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好好培养自己的造物，培养好也是助力，我真的不懂。」


    你感觉，来到稻妻后，摇头嘆气就要成了你的日常状态了。


    八重神子只能尴尬的笑，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而影那时丢掉那孩子，是因为愧疚。


    「我答应你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


    但是你仍旧在咄咄逼人：「调查清楚后可以通知我吗，我很想留在这里等结果，但是善见城有很多事等我处理，要是调查个几年，稻妻再闭关锁国了，我进都进不来，就完蛋了。」


    八重神子讪笑，给了你一个纸扎的小狐狸，你一看就知道，这上面蕴含着仙人之力，不过稻妻称唿为阴阳术。


    阴阳术的本就是来自璃月仙术，你只是看了一样，就知道怎么用了。


    在辞别八重神子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那时你的遗言，那孩子没听到哦。」


    粉毛狐狸摆摆手：「不是我没有传达，而是你身体消失后，他没有再回来过。」


    她笑了笑：「不过，你既然还活着，就亲自去跟他说吧，我很期待，你们关系的转变，要是你跟那孩子真的在一起了，可就成了影的儿媳妇，我们也算亲人了呢。」


    这屑狐狸到底在说什么啊，你差点眼神死。


    你猜测是因为，身体消失的那一刻，你跟这个时代的散兵就一起回到了正常的时间点，而过去的那个孩子，小白，却还要按照他命运的轨迹，去经受那些所谓的背叛。


    你的心，有点疼。


    慢慢走下鸣神大社，那颗巨大的雷樱，几乎笼罩了整个影向山，飘然落下的雷樱花瓣，在雷元素的影响下，变成一种特别的稻妻特产，绯樱绣球，做成糕点特别的好吃。


    你在八酝岛，村里的老婆婆给你做过一次，用绯樱绣球做成的绯樱饼，豆沙馅的，甜到了心里。


    小白那时明明是个孩子，却不喜欢吃甜食，反而爱吃苦一些的茶泡饭。


    你很放心不下他，如果他愿意跟你一起走就好了，但目前来看，他可能不太愿意。


    用偃甲鸟给他传了一封信，果然，没有回信呢，你的护卫队成员们还好，但是那些龙蜥不能在船上久等，看着平静无风的海面，你长嘆一声，拜託船长开了船。


    这一趟不是没有收穫的，你帮助了海祇岛，救出了奥罗巴斯，从此八酝岛再也没有魔神残渣的影响，而踏鞴砂炉心的问题，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了，有八重神子在的话，至少下面的人办事不会敷衍。


    在你乘坐的船早就消失在海面，戴着市女笠的人偶少年，一直站在悬崖之上，看着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偃甲鸟传来的信件被他捏在手里，曾经被抛弃，被背叛，如熊熊烈火灼烧着他的心，他明白人类即便是魔神的死亡，也不会再重生，大概在时间的尽头，他死后，才能与你重聚，但活着的这么多年，每一日都是难熬的日子，不是好日子。


    现在，看到你还活着，他大概是，松了一口气的。


    说出口的话却都成了伤人的话语。


    身后的愚人众下属们面面相觑，根本不敢催，散兵大人就是在嘴硬，这不是很在意那个姑娘嘛。


    他依然在看着，很想阻拦你回去，至少问问你，那时对他说的遗言到底，是什么呢？


    可他有什么立场，那些在你身边，做出守护架势的须弥沙漠人，一个个眼神刺一样扎着他，就好像他抢走了你似的，明明你们相识在前，不爽的啧了一声。


    沙漠人，早晚他会把你抢回来。


    第43章 枫丹廷叙事1


    没有贊迪克，但他留下的数据和城中剩下的科学家也不是吃素的，离了贊迪克，提瓦特星球照样转。


    多亏了大日御舆的技术，善见城的科学部终于开发出大规模储能装置，就跟前世你所在的世界中，那种大功率电池是一样的，但不能的是，除了能储电，还能储存元素力，七种元素力都兼容，这得益于科学家开发出的一种，叫做光之元素力的新玩意。


    七种元素合併在一起就是光，光能容纳万物，也能提供能量，不仅可以兼容七种元素力，合併为光能时，两块这种大型储能块，就能为善见城整个一城的人提供半年的电力，包括居民用电和工业用电。


    平时只需要收集零碎的元素力，经过中间特殊矿石打造的核心，就可以持续不断提供光能。


    这种大型储能装置开发出来后，善见城简直要起飞了，从前依靠流沙才能前进的流沙船、氂氂公车，现在一概改为了光能电力运行，城市规划时，你就很有先见之明，城市道路规划的很宽，是可以容纳汽车同行的宽度，长老会核心成员们还觉得这是浪费资源。


    当第一台使用光能能量的城市电轨车持续运转后，长老会也不得不赞嘆你的眼光真的很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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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很好奇，这东西能不能储存枫丹的荒芒能量，解决储能问题，而且确定这栋大型储能设备可以用于提供电力，你就盘算着大规模生产，再开发家电，比如电视、冰箱等各类产品，还有用于运输工具上的产品。


    你真是有点受够了，在沙漠里要靠氂氂驮兽拉货拉人，到了雨林中短距离的运输甚至要靠风史莱姆，就没有什么快一些的交通工具吗？


    善见城的果蔬，就算靠冰块保险，运输送十天半个月也不新鲜了啊。


    科研是个十分费钱的项目，也许有些科学家研究一辈子，方向错了，一切就都完了，听说枫丹法律里有一条，科学院项目如果没有成果，科学家是要坐牢的。


    哪国都有点奇葩法律，你的稻妻之行也算是见识了神明执政的多样性，就算是智慧之国的须弥，教令院也不全是人才，也有只是混日子的庸才，但是研究没有成果就要坐牢，还是让你很不解。


    科研很苦，也很枯燥，没有成果是常态，有成果可能是几代人共同努力。


    就像前世的天文物理，观察星星很枯燥，而一颗流星的运动轨迹可能以几百年甚至千年为单位，一颗围绕太阳运转的外太阳系彗星，可能会让科学家这辈子都无法在望远镜里观察到。


    你宝贝你的科学家们，还坐牢呢，你都不捨得让你的科学家们吃苦，每个项目组成员都报分配善见城中心房产，工资也是顶级的，你就怕留不住人才。


    要研发电视，得先研究电晶体显示屏，概念虽然给了他们，但科学家们都有点摸不到头脑，目前还在探索阶段，前期投入就要十几亿的摩拉。


    项目停滞了，关键是，没钱。


    你很头疼，从海祇岛带来的生蚝种蚝可以在沙漠里养，因为沙漠里有很多盐硷地，灌进去水可以模拟部分浅海环境，很多海产都能在沙漠里养，你带来的种蚝是海祇地下的那些，非常肥硕，养好后一定创收。还有海祇特有的产珍珠的蚌，这些蚌的品种跟普通的马氏贝蝶贝都不同，能生产一种散发萤光的珍珠。


    奥罗巴斯送给你的那串，就是这种萤光蓝珍珠。


    造蚝场，珍珠场，都要用钱，而开发出来的那些储能装置成品，已经用了今年善见城预算的二分之一。


    你让科学家们研究电视机这种家电，但没钱支撑，一切都是白搭。


    而且为了把货运输出去，你要在善见城、阿如村和雨林的须弥城中，修建一条路，又要花大笔的钱。


    穷是寸步难行啊，好在已经跟枫丹进行了贸易协定，第一批货已经抵达了枫丹，尾款也快到帐了，有了这笔钱，不管是修路还是科研，手头都会宽裕一些。


    然后，你就听到了不好的消息。


    负责那批货，还有跟枫丹签订合同的负责团队，灰熘熘跑回来了一个，给你报信。


    他哭丧着脸，感觉整个人都枯萎了：「我们的货在港口等着不给卸，都已经把进货合同给他们看了，可是枫丹那边负责接收的人却说没收到合同单。」


    你惊疑不定，嘴里的茶都不香了：「不是，这件事你们不是谁水神已经同意了吗？」


    「是同意了，水神大人亲自见得我们，但是沫芒宫的负责人说，合同还没录入到沫芒宫，没有水神和那维莱特大人的亲笔签名，他们不能让卸货的。」


    他欲哭无泪：「我们运送的本来就是生鲜，枫丹虽然没有沙漠这么热，但一直在船上捂着一定会坏的，这一批货是我们头茬农产品海产品，都是选的最好的，格木大人聘请了几个当地的冰系神之眼持有者，虽然每天生产大量冰块进行保鲜，但是也不能瘫在那呆个十天半个月，而且僱佣神之眼持有者，每天也是很大一笔费用。」


    基本，能得到神之眼的，愿望被神明看到，本身就是才能突出的佼佼者，这些人做什么都能赚到钱，只是接委託，收费当然比普通冒险家要高一些，而且还要依靠他们的元素力。


    你头疼的要命，是因为接到信，说合同签了，善见城才安排运输，这样压着你们的货，枫丹是在玩你们吗？


    「别哭了，轻点人手，我亲自去。」


    这次不是去干架的，佣兵团要挑选一些护卫，你还要带上你的外交天团，能说会道，能言善辩，把利益最大化的。


    其实不怎么行，沙漠人很擅长打斗，但是搞阴谋诡计，还是在条条框框的阴谋下搞阴谋诡计，完全不擅长。


    你挠挠头，儿童之家有几个孩子很有天分，比如赛诺和迪希雅，但是迪希雅也是武力型，阿如村村长的女儿坎蒂丝，小小年纪就能帮助父亲管理村子，跟善见城对接的很多工作都是这位小小姐负责的，虽然年纪小，但办事很沉稳，也很有心眼。


    可惜坎蒂丝将来要接管阿如村，不可能来给你打工。


    算啦，你亲自带这些还稚嫩的年轻人，慢慢培养吧。


    正常路线，应该从须弥城的奥莫斯港出发，途径璃月沉玉谷翘英庄，进入柔灯港。但这次你们不用拉货，可以走沙漠，毕竟作为沙漠人在这片不毛之地生活了上千年，沙漠的地下空洞有很多近路可以走，远比去奥摩斯港被教令院盘查，再坐船去枫丹来的快。


    因为你的苦恼，护卫队几乎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上的魔物被清了个干净，当然不包括丘丘人们，沙漠中的丘丘人很多都是被诅咒的坎瑞亚遗民，哪怕不是，这些人以前也是人类，你不忍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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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的丘丘人基本都被你整合，迁到距离善见城不远的寨子，他们也不会袭击过往的商队。


    地下通道包括塔尼特等好几个部族的秘道，不仅有蕈兽沙虫，甚至还有深渊教团。


    上一次去稻妻，是哲伯来勒带队，这一次是萨梅尔，你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商量的，反正就像争宠一样，要求绝对公平谁也不让谁。


    你根本不知道，在善见城，外面都在传，你护卫队的双星，是你枕边的男宠。


    很快到了沙漠边缘，从沙漠悬崖上远眺，就能看到碧蓝的水那头，有个十分高大的港口，是枫丹的海露港。


    办了手续进入枫丹廷，你们一路找到沫芒宫，接待你们的工作人员，是个美露莘，小小的个子，奇怪花纹的光滑皮肤，海蜗牛一样的耳朵，卷卷的尾巴，背后甚至有两只小翅膀。


    真是神奇的生物，这是水神的眷属吗？


    至少在你认知中，只有神的眷属会呈现一些奇怪形态，比如草神眷属，那些兰那罗们。


    佣兵团们哪里见过这种奇特的小精灵，难免多看了几眼，先前回去报信的贸易团负责人在小声提醒着他们：「别露出这种奇怪眼神，美露莘在枫丹享受人权的，小心逐影庭把你们抓进去，去梅洛彼得堡服刑进监狱也就算了，影响了殿下的贸易大单，你们怎么赔？」


    「来自善见城的贸易商团，恩，您是城主？有预约吗？」


    虽然个子小小的，但待人接物倒是很成熟。


    「这……还要预约吗？我们的商队在半个月前就跟水神大人和那维莱特大人进行了商业谈判。」


    「抱歉呢，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行的，您不能插队的，枫丹毕竟是律法的国度，哪怕是水神大人和那维莱特大人都要遵守法律的，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您可以在那边的沙发等待，我给您通告一声。」


    你也没办法，只能先等，而你们的货在柔灯港那边，也没办法立刻飞过去看。


    小小的美露莘虽然没能让你插队，却一直在偷看你。


    她给你端来了蛋糕和咖啡，蛋糕散发着香甜的冰淇淋和慕斯的气味。


    「这个，是德波大饭店每天限量出品的糕点，你可以慢慢吃，慢慢等。」


    接待大厅不是没有别的等待见那个枫丹最高审判官的人，但是可没有你这种待遇，还给提供限量甜品。


    你看出美露莘的不好意思：「这个不是接待的甜品吧，是你自己去买的？」


    「恩恩，请你吃。」


    美露莘用十分慕襦，亲切，甚至是渴望的眼神看着你，好似十分喜爱你的意思。


    对于小小的美露莘，你也很喜欢她：「单独请我吃蛋糕，是因为喜欢我吗？」


    她点点头，小声的问你：「你是我们美露莘的妈妈吗？」


    第44章 枫丹廷叙事2


    「诶，妈妈什么的，我不是呢。」


    没人会不喜欢美露莘，你也一样，这些生物身上虽然混杂了深渊之力，仿佛另一个完全不同世界的生物，但你也在她们身上感受到了纯净圣洁的水之力。


    面前这个美露莘虽然看着幼小可爱，但她真实的年纪已经两百岁了，她们这一族处于幼年期的没有翅膀，而成年期基本都长出了小龙一样的翅膀。


    你很想摸摸她的头，但枫丹法律，不能随意投餵美露莘，把美露莘当成珍禽异兽，而你现在又亟待解决跟枫丹的贸易问题，万一触犯律法被指控，就得不偿失了。


    面前的浅绿色美露莘看出你的意思，主动握上你的手，让你摸摸她的小脸：「是妈妈的话，可以随便摸，没关系的。」


    她们的肌肤很光滑，像是水下生活的虎鲸一样的肌肤，凉凉的，很干燥，但同样软乎乎的很好捏，跟毛茸茸的猫咪完全不同的感觉。


    你摸的有点上瘾。


    「不过，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妈妈啊，你认错人了呢。」


    美露莘那张奇怪的类人又类精灵的脸很是疑惑，看着你嗅了嗅，又点点头：「没错的，你身上有……你一定是我们的妈妈，妈妈这次来枫丹，还会走吗，要是又走的话，那维莱特大人一定会很伤心。」


    「诶？」


    你哭笑不得，你都没有见过那位枫丹最高审判官，但你不忍心让眼前这个漂亮的精灵失望，也就没争辩。


    「审判官大人，是你们的爸爸吗？」


    说起这位最高审判官，美露莘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不住的点头：「那维莱特大人把我们带出了海沫村，教了我们很多有关人类的知识，他就像我们的爸爸一样。」


    你摸摸她的脸蛋，本想摸摸她的头，但穿着蓝色制服带着大檐帽的美露莘，显然不能让你摸额头的。


    「虽然你真的很可爱，还请我吃蛋糕，但是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妈妈哦，我跟那维莱特大人真的不认识。」


    蛋糕很好吃，枫丹果然不愧是美食甜点的国度，慕斯非常顺滑，里头混合着冰淇淋夹心，一口下去，完全抚慰了社畜一整天的辛劳，想到须弥甜过头的糖果甜品，你都想从枫丹聘请几个甜点师回去了。


    美露莘有点失望，你用草元素力催发了种子，那颗种子顿时就生长出一颗虹彩蔷薇，你又施加了魔神力量，让这朵花变成了不会枯萎衰败的永生花。


    「谢谢你请我吃蛋糕，给你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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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虹彩蔷薇？虽然形状很类似，但是颜色是五彩的呢。」美露莘很喜欢，还别在了胸口当做胸针。


    「就是虹彩蔷薇啦，只不过是我培育出来的变种，很好看哟。」


    美露莘很高兴，撸了美露莘的你也一本满足，就连等待也没有那么的难熬了。


    等待大厅也是枫丹公务员们的办公室，一上午他们都在忙忙碌碌，但基本没办成什么事，你看得直皱眉，因为盖一个章的事，就来来回回持续了三个小时，先是文字格式问题，被打回去，然后又要按照统一格式和信纸，甚至连笔都要跟财务进行申请，公务员自己掏钱买一根笔都是不合规矩的，找所有负责人签字，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不对，倒了下午总算没有其他问题了，盖章机器卡壳，这个章就盖不了了。


    你真的觉得匪夷所思，完全忍不住，去问了负责盖章的工作人员，他就一直坐在那里看盖章机器缓慢卡壳，然后什么也不做。


    「我说这位先生，盖章机器坏了的话，就算没有备用的，难道不能用刻印的章？偌大一个枫丹廷，不会连这个都没有吧。」


    工作人员满脸麻木，而申请盖章的那个青年已经完全崩溃了的样子。


    他挠挠头：「但是，前几天上面发了函，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和增加识别性，防止资料被复印，盖章一律要用机器，普通印章不能录入资料库的，万一出了问题，我可付不了这个责任，机器是科学院新研发出来，带特别萤光剂，手章可没有这个功能。」


    「那你们一份文件批一天吗，我看今天都不一定能解决完，你们就没有总负责人？这么磨洋工，你们上司也能允许？」


    他很不高兴：「女士，请你注意言辞，沫芒宫的每项工作都有细緻的规定，不按规定做事，后果很严重，导致不良后果可能会被指控，我可不想因为不认真工作，进梅洛彼得堡，您并不是枫丹人，请不要对枫丹人做事的风格指指点点。」


    你算是明白，为什么货物会被扣押，而海露港那边的人却说根本没收到有水神和那维莱特签字的手续，说你们的商队在走私了。


    「我的确不是枫丹人，但我是你们枫丹的贸易伙伴，你知道开始通商后，能盘活多少产业，创造多少个就业项目吗？你们身为公务员，吃的是公家饭，办事效率这么差，打着认真工作的幌子，实际上却是在摸鱼，说是一切按照流程，实际上就是不愿担当责任，是懒政！」


    善见城就没那么多条条框框，你唯一要求的是，要为大家服务，要对自己的工作负责任。


    「你是谁啊，就算是外国人，这么污衊我，小心我去欧庇克莱歌剧院告你啊！我们水神大人就连异国的神明也能审判，你就算是外国人也要遵守我们枫丹的法律！」


    审判诸神？你冷笑：「哈，我可不怕你们的神明大人，好啊，审判审判我给我瞧瞧，我是犯了什么法律，有胆你就告一个，说你们懒政，整天浑水摸鱼不干实事，难道我还说错了吗，枫丹公务员好大的威风诶，居然威胁异国平民，就因为说了一句公道话？」


    送你蛋糕吃的那个美露莘，迈开小短腿，跑进了里间办公室。


    办公间的枫丹人，还是向着自己的同事的，想要劝两句，甚至挽起袖子吓唬吓唬你，但在萨梅尔强壮的肌肉恐吓下，谁也没敢上前来。


    工作人员脸涨的通红：「我一切照规章制度办事，我有什么错？」


    「法理不外乎人情，作为公务员没学过为人民服务吗？我们的货现在还被扣在海露港，那些都是生鲜，不是什么矿石大宗商品，定金都收了，买家收不到货，这一单就是几亿摩拉的大生意，生鲜产品全都烂了，我们的农民辛辛苦苦耕作一年全都打了水漂，而枫丹的客户也要遭受损失，这是双输，这么多摩拉，一家小店大概就会面临破产，你阻挡的是多少人的生计问题，你自己清楚吗？」


    「你，我要告你，我要去欧庇克莱歌剧院，审判你，可恶的乡下人，对我们工作指手画脚，你犯罪了！」


    你一点都不怕，本来你就占理，就算水神想要审判你，也得掂量掂量，审判一个旧日魔神会是什么下场，虽然你是魔神战争中没有直接参战的魔神，但水神也是被天空岛内定的傢伙，能不能打得过你还不一定呢。


    「这位女士确实有罪。」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你看向来人。


    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银色长髮本应是个显妩媚的髮型，在这个男人身上却一点都不违和，非常英俊的相貌，鼻樑高挺嘴唇很薄，穿着传统枫丹风格的衣服，从脖子到脚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而他银色长髮间，好像有两缕挑染一样的东西，浅浅的蓝色，看着非常好摸，是头髮吗？


    你看着他，他也在凝视着你。


    就这么默默的对视，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他的眼睛居然是竖瞳，这对双眼，很有人外感，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漠然的脸，给你感觉十分冷淡，像是高岭之花。


    「那维莱特大人，这个人插手我们枫丹的政务，您一定要……」


    被那双非人的竖瞳看了一眼，他吓得低下头。


    你双手抱胸，就算是帅哥也不能让你消气：「我犯了什么罪，说你们的公务员懒政难道不是事实？」


    他深深凝视你，开口：「你确实有罪，但并不是插手枫丹政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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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林特，我说过，做事虽然要按章办事，但做事也要灵活，机器盖章是为了让你们更有效率，不是为了拿这个为藉口什么都不做。」


    他嘆气，显然也是知道枫丹冗政的事，因为现任水神治下，谁都可以对别人进行状告，通过歌剧院进行审判，都成了枫丹人的日常生活了，吃饭睡觉看歌剧和审判，并对别人的痛苦当做映影一样指指点点。


    光靠他一人，完全不能从根本改变。


    那维莱特身为审判官，不愧是上位者，那个叫格林特负责盖章的工作人员顿时没了脾气：「是……是，我这就叫科学院的人来修，我再去借一台。」


    「你跟我来吧，请进我办公室来谈。」


    你满意了，果然还是撒泼打滚比较管用，不过应该是塞德娜那个小可爱请来的那维莱特，你对她眨眼。


    「那维莱特先生，你说我犯了什么罪，我可不是枫丹人，不能随意给我捏造罪名，我可不承认。」


    那维莱特脚步一顿，看向你，目光平静：「你遗弃了自己的丈夫，这在枫丹，当然是要被审判的大罪。」


    第45章 枫丹廷叙事3


    「丈夫？」你呆住，哭笑不得解释：「我没在枫丹结婚啊，还是跟枫丹人结婚。」


    不知怎的，身边这位大审判官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窗外的天气也阴沉了好多，真是奇怪明明刚才还是晴天来着。


    「哦，否认事实婚姻，罪加一等，你这样真的会上审判庭。」


    「……」


    好怪啊，你觉得整个枫丹还有枫丹人都好怪啊，明明是这么冗政，完全低效率办公的国家，结果科技发展水平是七国第一，感觉枫丹靠着荒芒能量的开发已经进入蒸汽时代，稻妻还是封建农耕文明呢。枫丹人也都有点不正常的亚子，最不正常的就是这位大审判官吧。


    不过，他真的好英俊。


    跟你的护卫团完全不同，须弥的沙漠人，因为天气炎热和文化的问题，身上的衣服要多少都有少，要不是你觉得实在有伤风化，会影响外国人对善见城的评价，强制他们必须穿上衣，佣兵团那些壮汉们恨不得□□上身，完全不包二1奶，尤其点名批评你的护卫团，特别喜欢露出胸肌和腹肌在你面前乱晃。


    作为本应身材纤细些的枫丹人，那维莱特身材也很高大，浑身上下都被裹住，反而有种禁慾感，很想让人扒开衣服看一看。


    不行不行，你不能胡思乱想，太亵渎人家大审判官了。


    他肌肤还很白皙，银色长髮那么圣洁，竖瞳很有人外感，是个超级超级英俊的大帅哥，这句话你已经说烦了。


    诶，这人长发披在身后，你还以为是散发，没想到居然被编成松散的麻花辫，发尾还有个硕大的蝴蝶结。


    「……」


    枫丹人，果然很时尚呢。


    银髮帅哥你也不是没见过，比如善见城儿童之家，你非常看好的孩子赛诺，就是个银髮小帅哥，不过他的头髮很蓬松，像小狮子的鬃毛，搭配棕色肌肤，特别有异域风情，将来一定是个大帅哥。比如奥罗巴斯，则是留了一头银长直，额前的头髮被剪成姬发样式，因为是璃月来的魔神，性格沉稳内敛。


    不过枫丹这位银髮帅哥，却给人一种圣洁感，而且，他在看着你。


    诶，在看着你？


    那双银色带着一点淡蓝的竖瞳，凝视着你，带着你根本就看不懂的深思。


    你不知为什么有点脸颊发热，躲开他的视线：「好吧，如果真的有所谓的那个丈夫，他想控告我我会等着的，我怎么可能跟谁结婚。」


    大审判官语气有点冰冷：「你的确没有给他任何承诺，但你占有了他的身体，夺走了他的贞洁，在枫丹，男子和女子享有同样的权利，在婚姻与恋爱方面，也是一样，被人欺骗又被人抛弃，理应对始作俑者提出补偿要求，掌握自己的正当权利。」


    你只有无语，大大的无语，腰间的玉葫芦一直在震动，反抗的很厉害，就连好脾气的奥罗巴斯都听不得这种话。


    为什么你们的对话会像脱缰的野马，好像你成了故事里的某个负心汉，玩弄欺骗了纯洁的枫丹少女，不想负责任，甩甩屁股就跑了。


    「好了，现在说一说你的诉求。」


    他坐到办公桌前，也请你坐了下来。


    你把本来已经派出商团谈判完成签订了合同大单，货都运到了柔灯港，却被关口扣押的事说了出来。


    「善见城当然代表不了须弥，但我们也算是须弥沙漠第一大城镇，这次运过来的全是生鲜，是农户的血汗钱，我不知道为什么，柔灯港却说没收到合同，一直扣着我们的货，审判官大人，我不知道你们的政务机构是怎么运作的，但是这样太儿戏了吧。」


    那维莱特脸色阴沉，叫来塞德娜，找到文件中的文件还有相关负责人，这才知道，因为枫丹签署后的文件发往各地是半月一次，因为这件事的岗位负责人生病请了几天假，文件的传送就晚了很多天。


    不仅仅是你，那维莱特也很生气，负责人还是从家里出来的，脸上一直在流着鼻涕，还发着高烧，非常委屈，说自己请病假前已经把工作交接给了另一位同事，而另一位当事人说合同文件已经录入库，还发往了驿站，怎么现在还没到吗？


    一通调查下来，罪魁祸首是愚人众，文件虽然晚了几天，但是发过去了，负责运输的文员被愚人众半路截道，护送的冒险家虽然打跑了愚人众，但是文件少了一张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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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乌龙！


    你已经心累的不想看那维莱特怎么惩罚，他部下们的失职，只想问到底能不能给清关。


    那维莱特让逐影庭把失职人员押了下去，看着你开口：「我跟你一起去一趟柔灯港。」


    「那维莱特大人要亲自去嘛？」


    「恩，现在是休息时间，希望柔灯港的值班人员没有懈怠工作。」


    塞德娜可太高兴了，爸爸和妈妈终于又能在一起，也许妈妈以后会留在枫丹。


    那维莱特安排人带着重新签署的文件让人先去找水神补签，復刻了一份交给你的商贸团成员，让他做热气球过去，会比较快一些，但看到沫芒宫的公务员办事都是这副模样，又担心你们身为外国人会被拖延，于是打算亲自去一趟，比较保险。


    你察觉到了，那维莱特这么做的意思。


    没想到看着这么冷漠严肃，不近人情的审判官大人，实际上心却很好嘛。


    本来负责介绍的巡轨船导员也是美露莘，她的颜色是粉色，而且说话的声音很成熟，比较冷淡，做完常规介绍后，她就沉默，偷偷看着你和那维莱特。


    一时气氛陷入沉寂。


    有点尴尬啊，你绞尽脑汁想要想些话题。


    「娜维娅线是枫丹巡轨船的第一道航线，也算是游览线路，这里的终点是茉洁站，茉洁站往前走就到了欧庇克莱歌剧院，我们要在那里坐船，前往柔灯港。」


    那维莱特忽然开口，对你介绍了起来。


    「哦，哦。」


    其实他可以不用说的，那个叫欧妮娅的美露莘已经说过了。


    「巡轨船是不收费的吗？」


    「是的，完全免费，日常维护都是市政进行拨款。」


    他依然在盯着你，目光深沉，你有点毛骨悚然，总觉得他的眼睛，像那些深海龙蜥。


    「其，其实，那维莱特先生，我这次亲自来枫丹，还想拜访一下科学院，枫丹的留影机技术非常先进，我有些想法，如果能合作开发出一种新型的家用映影机，一定能风靡整个提瓦特大陆的。」


    所谓家用映影机就是电视，善见城的资源是没实力独自研发的，如果枫丹科学院和教令院愿意的话，你很想三方一起进行开发，教令院的虚空设施，你已经眼馋很久了，这么好的互通网际网路，简直就是实现生活质的飞跃。


    但教令院虽然对善见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一直没承认你们的合法地位，更不肯给善见城发放虚空装置，让你生气又无奈，在梦里，你跟草神已经成了好朋友，可依照现在善见城的实力，真的硬碰硬打起来，不一定会赢，三十人团一定会站在教令院那边。


    因为教令院的封锁，你才迫不得已寻求枫丹这个贸易伙伴。


    那维莱特并没有问家用映影机是什么东西，只是承诺会帮你引荐。


    他人真的蛮好的，你为第一眼看到就觉得他是个冷漠的人而道歉。


    改为坐船后，你没有进船舱，而是在船头坐着吹起海风来，枫丹的水跟别的地方的水是不一样的，接受水神的祝福后，特殊体质的枫丹人甚至可以不用潜水装置在水下唿吸。


    枫丹的船也不是稻妻那种狭小的浪船，还是很舒适的。


    你趴在船头，往海面下头看，清澈碧蓝的浅海下有很多可爱的生物，胖乎乎的膨膨兽，吐泡泡的小海马，你甚至还在浅海与沙滩交界处看到一种非常特别的植物，四瓣泡泡一样的形状肉乎乎的很可爱，淡蓝的颜色，是你从没见过的植物。


    「那是什么植物，是花吗？」


    那维莱特看了你一眼，挥挥手，那朵盛开的泡泡就飞到了你的手上。


    「这是海露花，长在陆地上不会绽放，只有泡在水中，或是遇到雨水，才会盛开，花语是忠诚、不渝的誓言，你喜欢这朵花吗？」


    坏了，你的心一直在砰砰的小鹿乱撞，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有深意一样。


    「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维莱特很失望，连发间那对淡蓝色的角都垂了下去。


    第46章 枫丹廷叙事4


    他好像很失落，怎么办，你有点紧张，明明长着这么一张冷淡的脸，性格居然是这样敏感又脆弱，头上那两根蓝色鬚鬚垂下去的时候，让你好想抱抱他，摸摸他的头。


    你颤颤巍巍，伸出手，蠢蠢欲动，在他看过来时，陡然缩了回去。你差点想打两下自己的手，手不能欠啊，这是枫丹的审判官大人，除了水神就是他地位最高，枫丹二把手，岂容你不尊重的对待。


    他有点疑惑，看到你左手按着右手，更加失落了。


    「诶？下雨了？」


    海面上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明明刚才还是风平浪静，万里无云呢。


    那维莱特按了手边的按钮，船舱前就升起一把大伞，正好把两人都罩了进去。


    枫丹科技还是有点东西的，你很羡慕，善见城能在十年内达到枫丹这种程度，你就很满足了。


    「你曾经很喜欢这种花，我也很喜欢，因为它的花语是不渝的誓言。」


    救命，他又在说奇奇怪怪的话，而且意有所指，你很怀疑，他说的那个丈夫，就是他自己，但是用这么一张冷漠肃正的脸说怨妇的话，你太出戏了。


    他说你忘了一切，你难道欠了什么风流债吗，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个，抱歉，那个我经歷了一些事，记忆消失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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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看出来。」


    你真的很尴尬：「要是过去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先道歉，这个不会影响善见城和枫丹的合作关系吧。」


    他头上的鬚鬚垂的更贴下来，面无表情：「不会。」


    作为大审判官，他这点信用还是有的。


    一声炮击巨响，船顿时侧翻过去，完全没有让你反应的时间，是敌袭？你没能想明白这些事，就落入水中，枫丹的水虽然很特别，水质与其他地方不同，但你不是拥有特殊体质的人啊，也没有跟枫丹水神像进行水元素共鸣，你虽然拥有水元素力，但你不会游泳，会被淹死的。


    你看到了枫丹水下，无比梦幻的场景，摇曳的水草，漂浮的汐藻，各种鲜艷的游鱼，还有散发着萤光的矿石与海露花，幽兰的海水中居然像白天的地面一样明亮，好像童话里的海洋。


    你的大脑逐渐模煳，眼睛慢慢闭上，真是乌龙，要是淹死在枫丹的海里，你可就给魔神们丢神了，还有善见城的那些孩子们，没有你，他们能不能行啊，外交手段那么稚嫩，进行商业会面总是会被人压价，你好怕他们吃亏。


    直到，唇上传来冰冷而柔软的触感，像是水做的果冻，清甜清新的空气充盈到你的肺部，就算在水里，你下意识想要用鼻子唿吸，被捏住了。


    睁开眼，面前这个救了你，给你新鲜空气的傢伙，居然是，那维莱特。


    他银白的长髮在水中飘着，那两根惹你怀疑的触鬚变长了，发出淡蓝的光芒，他靠的好近，嘴巴贴着你的。


    你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捏着你的鼻尖，他看明白了，嘴巴却仍旧没有离开。


    一大口新鲜的空气，已经足够支撑你游到水面上，但他并没有放开你，他的手臂揽着你，你们像是游荡在海中，两个纠缠的水草。


    你指了指海面，他没有动，好像在梦里，隐隐约约的，有过这种场景，你跟一个不认识的银色长髮男人，在水中极尽缠绵，你犹然记得他羞涩的神情，他有角，还有鳍……


    他像是海中的神明，带着你，做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


    角，还有鳍？


    可能是海底的景象太过梦幻美丽，眼前的男人分明在亲着你，却冷淡的什么都没有做。


    你看向了他的头顶，啊，那两根长长的须，是角吗？还有身侧宛如蓝色斗鱼一样的鳍，哪怕在枫丹的水下，它们也散发着光芒。


    好美。


    他好像一只海中的水妖，梦境与现实越发让你分不清楚，你伸出手，触碰上那根飘动不停地角，凉凉的，盈满水元素力，好像柔软触感的蓝色珊瑚。


    他没有表示，反而更像你靠近了些，让你能继续抚摸他的角。


    曾经那个梦，已经过去十年了，你还以为是个春梦，此刻梦中的景象再现，梦中的画面反而更加清晰了起来，你浑身□□，趴在他的怀里，把玩他的触鬚，抚摸他的鳍，看他露出难忍的表情，你喜欢极了，凑过去亲了他的唇角。


    你问他，是不是美人鱼变得，他给了否认，还问你什么是美人鱼。


    你们在水下缠绵悱恻……


    好像，碰到了什么滑滑的，凉凉的东西，是舌头吗，是舌头吧，你吓得一激灵，勐的把他推开，挥动四肢想要游上水面，在水里，你的身体好像石头那么沉重，手忙脚乱，反而让你往深海中坠落下去。


    他拉住了你，冰冷竖瞳中却充斥着委屈和不解。


    冲出睡眠，你大口的喘着气，不敢对上那维莱特的目光，你们在半空中滞留，船已经裂开成几段，残骸在海面上，真是惨的很。


    那维莱特看向远处：「是愚人众。」


    须弥境内的愚人众，只有风拳水胖冰胖什么的，你整治环境，南方沙漠境内愚人众的活动迹象已经少了很多，而枫丹还有冰役人风役人，而这一次就是冰役联合好几个火铳手，打出来的蒸发伤害，他们旁边还有一门大炮。


    那维莱特刚抬起手，你就暴怒着沖了上去，把愚人众的营地都给掀翻了，你拽起为首的那个火铳的领子：「你们是谁的部下？知不知道我跟你们执行官散兵大人，可是好朋友，小心我让他把你们全灭了。」


    「……」


    「……」


    那维莱特嘴角往上提了几个度，许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有趣。


    「散兵大人，散兵大人又怎样，我们是僕人的部下，僕人大人可是第四席，散兵才第六席。」水胖傻憨憨的回嘴。


    你扑上去又是一顿胖揍：「怎么啦，我们散兵是第六席怎么啦，我们小白，不散兵，年少有为，而且他很残暴的，虽然动不了僕人，动你们这几个小喽喽还是没问题的，识相点，快点交供，不然就把你们丢到海里餵鲨鱼。」


    额，枫丹海里没有鲨鱼，这片海域只有会音波攻击的膨膨兽，不过大人也很疼，那维莱特想，要不他下去抓一只，或许叫一只龙蜥来，吓唬吓唬他们。


    为了配合你的演出，他也是很贴心了。


    你气喘吁吁想找根绳子把他们捆住，冰役人的尖锐冰棱突击过来，巨大的水炮从身后冲过来，把那个愚人众沖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此时，一个愚人众执行官，躲在房子后，压了压头上的市女笠，不爽的啧了一声。


    「身为外国人，袭击枫丹政要，是犯罪，偷袭更加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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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炮一样的高压水流，居然是那维莱特，你震惊的回头看他，他也是神之眼拥有者吗，可是没看到他带神之眼这东西。


    他站在你身边，微微把你挡在身后：「无须担心，我已经通知了逐影庭和治安管理队，一定会把他们羁押起来。」


    真是可靠啊，战斗力还很强，不过你不敢看他，之所以暴打愚人众也是为了掩饰你的尴尬。


    明明口花花调戏你护卫队那些肌肉男孩时，你挺游刃有余的，怎么到这个人面前，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总觉得很愧疚，像欠了他一样。


    「现在就要他们说，不说的话，就打到他们说！」


    「等，等等，在枫丹可以动用私刑吗？」


    愚人众们快吓死了，你看着小小一只，怎么下手那么重。


    你的力量虽然掌握多种元素力，但多是用于守护和开拓，没什么能用于暴力的，但力量就是力量，要看用法，贊迪克不就是小看了你，被你用丰饶的力量弄死了，植物生长当然也可以杀人，只是除了贊迪克那种坏种，你对人类，还是很宽容的。


    你下意识看向大审判官大人，他非常遵纪守法，如果连最高统治者都不以身作则，枫丹还怎么号称是正义的国家，推行自己的法律。


    大审判官大人沉默一瞬：「你们双方都是外国人，枫丹的法律不适用。」


    愚人众们「……」


    于是你暴打的更欢乐了，这些愚人众终于忍不了，开口说了实话，他们其实不是僕人的手下，是博士的手下，只是在枫丹活动借用僕人的名号而已，这些愚人众本来是在须弥沙漠执行任务，至于为什么千里迢迢跑来追杀你，涉及到跟塔尼特部族的交易。


    善见城，最早跟随你的萨梅尔和哲伯莱勒所在的部族，图特摩斯，便是从塔尼特分裂出去的，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萨梅尔就做任务就已经杀过人，然而就算是萨梅尔，都觉得塔尼特的那位主母，行事太过狠辣。


    善见城刚建立初期，塔尼特就想来劫掠，被一次又一次打败，与善见城形成水火不容之势，善见城的财富和先进，安稳的生活，简直就是沙漠人梦想中的黄金乡。


    你不是没想接纳塔尼特，但现在善见城容纳的小部族，基本都跟塔尼特有世仇，而这个部族自视甚高，那位主母甚至想杀了你篡权，接手善见城。


    这些年，塔尼特一次又一次战败，人才凋零，抛弃了原本的部族营地，迁徙到千壑沙漠深处去了。


    这件事背后居然也有塔尼特的黑手吗？


    第47章 枫丹廷叙事5


    看到你跟枫丹的蓝色审判官押着愚人众们一起走掉，某个暗搓搓观察尾随的执行官又觉得不爽了。


    臭臭的猫猫脸更加阴沉，散发出的冷气要把空气都冻结了，感觉执行官大人才是那个冰系神之眼的拥有者，身边的愚人众下属都要哭了。


    散兵当然很不开心，这个女人，明明说好的要帮他调查真相，会永远等着他，现在跑到了枫丹，对那个审判官笑的那么开心的样子，是在勾引谁啊。


    她身边那些大胸肌肉佣兵们，已经足够多了吧，到了枫丹还有枫丹的男人陪着她，他真是多余担心，还千里迢迢从稻妻跑到枫丹来了。


    「大人，我们不出手阻止吗？」


    「阻止什么？」


    下属非常头痛：「这个，毕竟他们也是执行任务的愚人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被捕，我们是不是太没有……」


    同事爱了。


    散兵不爽的切：「他们是博士的下属关我什么事，而且废物的任务，失败了就失败了。」


    下属露出便秘一样的表情，比起自己的同僚和下属们，大人是明显因为担心那女孩才跑过来的啊，连稻妻的任务都推掉了，明明散兵大人脾气虽然坏，以前可是执行官里的良心，从不挑任务的，哪怕长期在深渊也不叫苦叫累，现在也跟别的执行官一样学滑头了吗。


    而且他这明显是吃醋了吧，看到那位小姐与枫丹男人在一起，还笑的那么亲密，对视的时候小姐羞涩，那个枫丹男人看着像个老手的样子，原来连耳朵根都红了，好甜啊，他也要磕cp了。


    冷飕飕的目光注视着他，下属顿时哭丧着脸，不敢再出声，就算是他也喜欢那个枫丹男人吧，又高大又英俊，很有安全感的样子，比起来自家执行官外表还是少年，个子也不高，跟那位小姐站在一起明显是姐姐弟弟，也不般配啊，而且脾气还很差，心里明明在意的要命嘴上却不承认，在稻妻的时候，把人家骂走了，现在又暗搓搓的在后面跟着，像个变态似的。


    「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散兵的话凉凉的。


    「不不不，属下是在想，枫丹男人算什么呢，居然敢挖我们愚人众的墙角，真是不要命了，属下这就召集人手，给那个审判官套麻袋。」


    为什么自己的手下全是逗比，就没一个正常人，眼前这个火铳兵活泼死了，那边的冰胖蹲在地上挖树莓，拿自己的武器冰管做冻冻树莓。


    「我们是偷渡过来的，没办入境手续，低调一点什么都不要做。」


    那个审判官，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气息并不像普通人类，当然包括那些拥有神之眼的人类，普通人类在散兵眼里只是渺小蝼蚁，而哪怕拥有神之眼，也是蚂蚁群中强壮一些的，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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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种思想很危险啊，如果你在他身边，一定会捏他的脸教育他，不要小看人类。


    你是个骗子，他这样想，眼神却没从你的背影挪开哪怕一秒。


    跟你说话的那维莱特微微一顿，往身后看了一眼。


    「怎么了？」


    那维莱特眯起竖瞳，因为他身材太高大，你只到他胸口，没有看到他警觉的样子，竟然与那些深海龙蜥十分相似。


    「没什么。」


    实际上，枫丹人也不全都是耿直过头，只会严格执行冰冷无情的规定，你的下属拿着那维莱特签署过的临时文件过去了，有那维莱特的亲笔信，说会事后再补上水神大人的签名，柔灯港那边立刻就给货物清关，跟从前机械又不理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审判官的名号，真的挺有用的。」任何时代任何国家，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命令意志，都会被下面执行，甚至会过度执行，有时候一把手只是随后说一句话，属下们为了巴结大领导，甚至会曲解意思，这也是人类的劣根性之一了。


    你其实是夸奖，但那维莱特并不是很高兴。


    「我并不希望，他们因我个人的声望和威势，让他们能认真对待工作，所有枫丹人都应该遵守法律，哪怕是水神大人和我也是一样。」


    「这并不冲突啊。」你很疑惑：「真理本来就是掌握在少数精英手里，把选择权完全交给普通民众，大部分普通人只会看得到眼前的利益，会选择用脚投票，在基础教育没有普及前，少数精英治国，普通民众提建议，是最好的方式，现在七国大部分都是这样吧。」


    神明不仅仅是精神领袖，大多数国家高层执政方式都是延续神明的意志，就连须弥也是这样，教令院那帮傢伙只是不在意小吉祥草王罢了，对于大慈树王却思念尊敬的很。


    「你个人影响力大，在完全过度到民主国家前，是好事，而且那维莱特，你不觉得枫丹的市政公务员，执行命令，真的太教条死板了吗？如果你是一个普通民众，要通过沫芒宫办理某些手续，却要等待一个月甚至几个月，这能让民众有幸福感？」


    那维莱特也相当清楚：「在百年前，枫丹仍旧由贵族统治一切，贵族的权利是很大的，那时的枫丹也就比奴隶制的蒙德好一点点，为了人人平等，削弱贵族的力量，现任水神决定，用法律的力量约束贵族，给所有人权利，人人能上欧比莱克歌剧院被审判，哪怕贵族也是一样，至少这在几百年内，是有用的。」


    「我不得不称赞现任水神的智慧，能用以工代赈，发动枫丹人修建歌剧院，稳定了当时已经趋向暴乱的枫丹，她很智慧，但任何政策运行几百年，都会不适应的，那维莱特，没有什么是永恆不变，人类的社会在发展，思想也在不断变化，因为害怕上审判庭，害怕被控告，公务员们不得不修订几百上千条细则，来保证出错时自己不会被追究责任，把责任甩给他人，一件事宁愿不做也比出错强，这难道不是懒政？」


    那维莱特若有所思。


    「你说的，有道理，以后枫丹会持续跟各国加强商贸文化的交流，这种已经谈妥商贸货品被扣押，不能清关的事，我也希望不会再发生。」


    他轻轻嘆气，鬚鬚垂下，很忧愁的模样。


    天色阴了下来，开始下起毛毛细雨。


    你头上冒出一个问号，枫丹的天气也太奇怪了吧，在船上的时候下了雨，下船打愚人众的时候又变成了晴天，现在又在下雨。


    他在偷看你，而且欲言又止。


    「你，你有什么想说的？」你麻了，他用那种深情又难过，特别复杂的眼神看着你的时候，你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酥了，完全没有抵抗之心。


    那维莱特摇摇头。


    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啊喂。


    「你，你的头髮很好看呢，还系了蝴蝶结，是你自己打理的吗？」


    看那张严肃冷漠的脸，完全想像不出，这位大审判官每天醒来自己打理头髮，给毛躁的髮丝涂抹精油的样子，不过他应该挺时尚的，那一身枫丹特色的服装还有额头上，夹着蓝色羽毛的金属头饰，跟他特别合适。


    「是美露莘们，她们喜欢帮我编发，毕竟我身为审判官，身上是不能粘贴纸的。」


    「你真的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爱护呢。」


    「美露莘是枫丹的美丽生灵，与人类一样同样享有智慧，当然也该享有人权。」


    说起美露莘，感觉他开心了一些。


    解决了港口的事，那维莱特决定陪你去一趟枫丹科学院，你想有最高审判官的陪同，枫丹的科学家们一定愿意跟你合作。


    而他的心思，只是想多陪陪你，帮一帮你。


    「你刚刚为什么有点不开心？」


    那维莱特沉默一会儿：「我并没有不开心，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


    「……」


    你是真没想到，他居然是惹人怜爱型。


    「怎，怎么会是没用的人呢，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那么多政务，什么事你都要经手签署，怎么会没用的。」


    「其实，你说的那些，枫丹政体的弊端，我跟水神都清楚，但要从上到下的改革，很难，枫丹城市通电，巡轨船，甚至居民生活所用的能量，全部来自谕示裁定枢机，审判是能够提供能量的，所以即便有些审判看上去很儿戏，枫丹也不能失去审判的力量，我有过很多想法，却都执行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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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的更大了。


    你握住他的手，指着不远处一个无人的小帐篷：「我们去那里避雨好吗？」


    对于那维莱特，不论在雨中还是在海中，都像回到了家，他怡然自得，但雨水打湿了你的头髮，让你的衣裳粘在身体里，透露出的身体曲线虽然让他发慌，但更多的，他担心你的身体。


    他点起了篝火，看着你不知从哪里抽出毛巾擦着头髮。


    路过帐篷时看到几颗茉洁草和泡泡桔，正好可以给你煮一碗热汤喝。


    「那维，你是否给自己的压力有些过大了呢？」


    第48章 枫丹廷叙事6


    没想到，那维莱特煮的汤还很好喝，他看着那么高冷的样子，实际相处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是个很温柔贴心的人，就比如这碗汤，他煮出来用自己的手帕包住碗底，免得烫到你。


    雨其实并不大，但绵绵细细的，却是会让人不开心，这里已经距离科学院很近了，大概在白淞镇附近的村子里，所以路边才会有这种半旧不新的移动式帐篷，这种小蓝顶非常结实，里面空间也很大，你私心觉得比镀金旅团那种三角式帐篷要好看。


    就算是这种雨天，居然也有小孩子在外面跑来跑去，还大叫着水龙水龙，别哭了。


    你们帐篷里的香气，很快吸引了这些孩子，他们的大眼睛一直在对着这边看，对于人类幼崽，你总是特别的宽容，招了招手，这些孩子们就跑了过来，像一群毛茸茸的小动物。


    拿出两条干净的毛巾，给他们吹头髮，那维莱特也拿出碗，给几个孩子盛了热汤。


    你从枫丹廷的小吃店打包了一些炸鱼薯条还有袋装的妙脆角和几块马卡龙，你不太喜欢马卡龙过于甜的口感，便分给孩子们吃，他们吃的倒是很开心。


    「你们刚才唱的，是什么童谣吗？水龙水龙别哭了？」


    小孩子吃到了好吃的零食，加上你作为魔神，掌管的权柄中，就有情绪，自然有着天然的亲和力，孩子们很快就跟你打成一片。


    「是枫丹流传下来的，只要在下雨天，说水龙水龙别哭了，天气很快就会放晴，姐姐是外国人吗？」


    「嗯，我从须弥沙漠来。」


    「哇，沙漠诶，我们从来没见过，那里是不是很热？」


    「哇，须弥沙漠人不都是黑皮肤，姐姐好白。」


    「姐姐，沙漠里都有什么动物，跟枫丹的是不是不一样？」


    「哇。」


    这一声很小声的哇，你偏头看了一眼一本正经，脸上完全没波动的那维莱特，他也哇了吧，明明就是哇了吧。


    孩子们吃的很满足，邀请你去他们家里做客，孩子头理察说他们家的塔塞斯杂烩特别好吃，让你一定去尝一尝，你跃跃欲试很想试试，虽然去枫丹科学院也很重要，但难得来一次枫丹，还是去普通枫丹平民家里，那维莱特点头，同意了你接下来的行程。


    其实他已经在德波饭店订好了位置，但你兴致勃勃，他什么都没有说，也并没有告诉你德波饭店的位置到底有多难订，他还特意让主厨为你留了一份限量的千灵慕斯。


    「龙掌管提瓦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枫丹还有这样的童谣，难道枫丹，真的有水龙王吗？」


    「是水龙，不是水龙王。」那维莱特一本正经：「水龙只是元素龙，作为元素生物的顶点，龙王的话另有其人。」


    「难道是龙王是尼伯龙根？」你只是当做玩笑话：「我知道这些会不会被天空岛通缉，枫丹好像就在天空岛的正下方吧。」


    「没有人能伤害你，哪怕是天空岛。」


    他语气淡淡，镇定自若的样子让你睁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只要我活着。」他又加了一句。


    你脸腾的一下红了，这人看着这么冷淡的样子，居然还是直球系？


    「说，说什么呢，我又没得罪天空岛，没事闲的来打我做什么，而且你也不注意一点，你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对抗天空岛啊，别这么说了，怪让人难为情。」


    那维莱特不语，只是深深看着你，那双竖瞳给人一种疏离的非人感，然后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他，却拥有一颗温柔的心。


    你们到达了白淞镇附近的村子，你听那维莱特给你介绍了，这里不是贵族剧集地，曾经遭受多年压榨，难免会破败穷困一些。


    可村子的样子还是让你大吃一惊，枫丹如此先进还很富有，这个村落的建筑居然还不如阿如村，明显就是一艘中等破船改建的，而这里的枫丹人明显没有枫丹廷那些枫丹人身上，时尚、高傲的标籤。


    「妈妈，我带了客人回来，大姐姐人特别好，请我们吃炸鱼薯条，还有马卡龙！」


    理察钻进一个妇人怀里，妇人面色有些憔悴，身上围着灰色的围裙，上面布满各种各样的油点子：「查理，你有没有给别人添麻烦，而且不要跑距离村子太远的地方去玩，很危险。」


    「抱歉，打扰了，我们只是跟着理察来看看。」


    这么贫穷，你也不好意思蹭饭。


    但妇人听说是你们把理察这些孩子送了回来，热情的非要留你们吃饭，在看到你和那维莱特身上的衣服时，讪笑：「那个，家里只能做一点塔塞斯杂烩做招待，实在不好意思，没有别的饭菜。」


    她让理察陪你们说话，自己匆匆跑去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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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小孩子招待客人，很失礼的。


    「她在心虚，为什么？」哪怕是在这种破船拼凑出的村子里，坐在木凳上，用破了一角的茶杯喝红茶，那维莱特也优雅的像是坐在沫芒宫。


    他是真的没察觉还是假的没察觉，你头上冒出一个问号。


    「那个，那维，她是因为我们穿的太富贵了，感觉像是贵族，有点不知所措了吧。」


    那维莱特喝了一口红茶：「为什么？」


    「……」你有点无力，感觉一本正经问为什么的大审判官，有点回到你当初养小白时，他什么都不懂的状况。


    「哎，因为身份差太多了把，你当大审判官几百年，没遇到过看到你就点头哈腰，或者害怕，或者谄媚，还有觉得身份差距太大不敢说话的人吗？」


    那维莱特遇到过，但他只是觉得奇怪，却从没找到过原因，他以为是自己种族与人类不同导致的，而且初来枫丹廷，人类贵族为了对付他，甚至指控了小小的美露莘卡罗蕾。


    妇人端着塔塞斯杂烩出来，煮熟的番茄香气顿时盈满这个小木屋，她还给你们上了面包，盘子里只有可怜的一片白面包，很薄。


    但只有你们的盘子里有，理察和妇人盘子里的是黑面包。


    你把自己的盘子跟理察的换了过来，摸摸头让他吃，为了缓解妇人的压力，跟她攀谈。


    夫人叫特蕾莎，这在枫丹算是个常见的名字，大概就跟璃月的小翠桂花，稻妻的裕子一样，原本她是给贵族做女佣的，但新水神上台后，签署了废奴令，要让贵族像支付工人工资一样支付女佣薪水，并且提供带薪假期，贵族同意了，毕竟不能违抗神明的力量，但原本佣人算是奴隶，只要给他们吃一点咖啡渣做的食物，和很可怜的微博工资，就能僱佣很多佣人，还是终身制，现在支付一个佣人的薪水，在以前可以购买十个，所以很多贵族的庄园辞退了女佣，毕竟贵族不是做慈善，是逐利的。


    特蕾莎的丈夫原本还能在码头做搬运工的工作，但现在枫丹的发条机关已经逐渐取代人工，丈夫失业，只能去跑船，遭遇海难葬身大海，而特蕾莎没什么一技之长，母子俩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困难，以前还有刺玫会做善事帮助活不下去的穷人，但刺玫会前任会长死在了审判庭的决斗上，刺玫会经商能力一落千丈，没什么钱都在自顾不暇。


    那维莱特听得越来越沉默。


    这些面包和塔塞斯杂烩可能是母子一周的口粮，杂烩很好吃，但你味同嚼蜡，为什么每个国家都有过得不好的穷苦人，甚至都填不饱肚子，明明有神明作为引路的路灯。


    理察才只有七八岁，听不太懂大人之间的谈话，在得到允许后，跑出去找小伙伴一起玩。


    那维莱特显然是想给妇人很多摩拉，你没有制止，可摩拉总有花完的一天，就算沫芒宫有钱，给每个穷人都能发救济金，难道能发一辈子吗？


    「枫丹廷不是有很多就业岗位，你怎么不去试试？」


    特蕾莎坚决不接受摩拉，她认为这只是招待客人，没能提供晶螺糕白淞鲜汤这种好吃的，已经很惭愧了。


    「我准备在枫丹开一家须弥式羊毛厂，你有兴趣的话，愿意去学一学，然后做纺织工人吗？这些摩拉可以当做预支的工资，当然后面我们还是要签合同的。」


    特蕾莎高兴坏了，她当然愿意，如今在这个村子里，只靠捕捉鱼已经完全活不下去，以前还能潜水找些螺壳生物贩卖，比如那种会发光的苍晶螺，但是今年枫丹法律规定，过度捕捞苍晶螺会进梅洛彼得堡，这也是贵族们生财的渠道，贵族们把唯一的捕捞份额占据了，穷人自然越来越没有赚钱的路子。


    「特蕾莎，特蕾莎你在家吗？」气喘吁吁的男人推门而入：「不好了，你家理察和菲米尼不见了。」


    「不见了？」


    你看了看怀表，皱眉，一时聊得嗨了，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一下午，而午饭后，理察就出去玩，到现在还没回来。


    「在哪里消失不见得，失踪多久，为什么你确定是失踪，而不是孩子贪玩忘了回家。」那维莱特的问话还是这么直指要害。


    第49章 枫丹廷叙事7


    「菲米尼那孩子，母亲是苏菲亚吧，可怜吶，丈夫没了，又欠了好大一笔债。」


    「苏菲亚去了哪里？」


    「好像是跟债主交涉去了，真是傻，那些高利贷怎么可能让苏菲亚都还清，每月只能还清利息，可利滚利，成倍的涨，只要苏菲亚还能干活做工，不榨干苏菲亚，就不可能结束。」


    「菲米尼那孩子，还那么小呢，只有六岁吧。」


    算是村子村长的中年男人名叫阿尔邦，他带着你和那维莱特去了两个孩子失踪的现场，期间多次暗暗看了那维莱特好几眼。


    孩子们失踪的地方，是个废墟，据说曾经是雷穆利亚王朝遗留下来的贵族庄园，已经颇为久远，只能从残存的地基形状处，才能看出这处庄园的规模和曾经雷穆利亚王朝的辉煌。


    在枫丹到处还是茹毛饮血之人，初代水神厄歌莉娅被囚禁于海底深处时，雷穆利亚架着大船从海上而来，在这里建立了城邦，雷穆利亚的王国曾经是提瓦特大陆最为繁盛的国家之一，但后来他沉浸于将人类的灵魂与石像相结合，造成了石像的疯狂与不可控，最终毁灭在内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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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代已经太就远了，庄园甚至还有地下部分，你差点直接摔了下去，是那维莱特抱住了你。


    你们在地下，发现了两个孩子遗留的部分物品，还有一朵盛放的湖光铃兰。


    「这，这是，是怪盗杰拉德！」


    杰拉德，又是什么？


    阿尔邦惊声尖叫，而理察的妈妈则是双手掩面失声痛哭：「查理，我的查理不会回来了。」


    你满头雾水，那维莱特显然也毫不知情。


    「这是怎么回事？」你问。


    阿尔邦勉强定了定心神：「这是流传在伊黎耶区，一个传说，怪盗杰拉德是被雷穆利亚残害的幽灵，以前被困在石像之中，那些石像魔怪被逐影庭全部破坏后，杰拉德就变成了黑暗中的幽灵，他喜欢小孩子的灵魂，杰拉德作案时，对拐走小孩子的家庭，会留下一朵湖光铃兰作为感谢，而那些被拐走的孩子，跟着杰拉德，一起去了雷穆斯王永恆的花园国都，再也不会回来了。」


    特蕾莎哭的更加厉害，甚至晕了过去。


    拜託阿尔邦先把特蕾莎送回家，你和那维莱特仍旧留在案发现场，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是杰拉德的幽灵带走了孩子们？」


    那维莱特摇头：「很拙劣的藉口，但对于底层百姓已经足够让他们相信。」


    「尤其是这些年陆续有儿童失踪，就像你们枫丹会被淹没的预言，还有那些凭空消失的少女们一样，就算一开始不相信，但逐影庭也没查出结果，而那些孩童没有回来的，大家也就不得不相信，这是杰拉德的幽灵做的。」


    「不论是逐影庭还是特巡队，什么都没查出来，儿童失踪案也就成了悬案之一。」


    今天在这个小村子，居然亲眼目睹案件的发生，那维莱特捏捏鼻尖，心中越来越觉得愧疚。


    「不要觉得自责，你已经做到了你的全部，罪责隐藏在黑暗处，你作为审判官，又不能对每个枫丹人担负责任，面面俱到，不要因此怀疑自己。」


    你在安慰他，虽然可能收效甚微。


    你发现了，那维莱特这个人，虽然外表冷冰冰，实际上比谁都温柔还很有责任心，而这样的人往往会因为觉得自己没尽到责任，就会难过伤心，会谴责自己，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自己施加给自己的枷锁。


    「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做的完美无缺，让每一个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都过得幸福快乐。」


    在神的目光注视不到的地方，滋生的黑暗，是可怕的。


    但神并不是全知全能。


    那维莱特点点头，这一点上倒是很乖乖的，明明长了这么一张高冷的脸。


    而他明显没有从难过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你心软了，居然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伸出手：「要我安慰你一会吗？」


    说完你就有点后悔，你看到他面无表情，实则黯然神伤不能纾解的模样，就也跟着难过，下意识就说出这种暧昧的话来。


    尴尬的想缩回手，被他握住了，然后又被他抱在怀里。


    「……」


    他胸膛好结实，衣服下面胸肯定有哲伯莱勒他们那么大，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在发散思维。


    而且作为枫丹人他好白，身上是不是也这么白呢，相比人类的体温，他的体温有些冰冷，凉凉的，还很软，像是海盐味道的慕斯果冻，他身上有种大海的气息。


    他只是抱着你，并没有做别的，抱了一会儿就把你放开。


    「谢谢你的安慰，如果不是因为可怜我，而是把我作为你的丈夫，或者说配偶来看待，跟我亲密的话，我会更加高兴。」


    他怎么能一本正经，用那张高冷之花的脸说出这么让人脸红的话啊。


    「你，你的意思，我在枫丹抛弃的那个不存在的丈夫，是你？」


    那维莱特有些疑惑：「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他一直有暗示，可没有直接说，现在忽然打直球，你遭不住啊。


    「那个，你觉得杰拉德的幽灵形象，感觉有点耳熟呢。」


    「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他来拉你的手，但你双脸通红，被他直球搞得莫名紧张，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开。


    那维莱特是个绅士的男人，不会强迫你，但他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头上的鬚鬚都垂了下去。


    来到一片偏僻些的水潭，他拍了拍手，水潭下有东西沖天而起，一只深蓝色的庞然大物。


    「深海龙蜥！」你看着眼前的生物，果然觉得眼熟无比，这不是在渊下宫遇见，又被你带到须弥沙漠中的那些大可爱吗。


    把深海龙蜥带到沙漠，听起来很荒谬，但你都能在沙漠中模拟海水浅滩，别说让龙蜥们住在那里了，须弥沙漠地下处处是空洞，而你掌握着一部分水元素的力量，在里面注入水，弄出一处小小的咸水湖来说，并不是难事。


    你系统界面上，所掌握的水元素力，明晃晃的标註着，是来自古龙大权的一部分，是有人分给你的权柄。


    有点荒谬，但你感觉，可能是那维莱特分给你的力量，他为什么分给你力量，他自己为什么会拥有古龙水元素力的权柄，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那只深海龙蜥是原生种，你从渊下宫带回的龙蜥除了身上长着珊瑚纸条的，属于变异的冰系和雷系，其余也都是原生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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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维莱特不知跟那只龙蜥交流了什么，下一刻她就变成了一只有着深蓝和浅白花纹肌肤的美露莘。


    「！！」龙蜥还能变成美露莘？你真是开了眼了。


    海祇岛的学者说过，这些龙蜥很聪明，而且一直在进化，有可能会在某一天进化成龙蜥人，结果没变成人类，变成了美露莘吗？


    「这是珀西芙，我的同族。」


    这孩子长着跟那维莱特一样的竖瞳，她凑过来，嗅嗅你，高兴地要跟你贴贴。


    「是，妈姆，珀西芙，后，我们的，龙蜥的，珀西芙。」


    这孩子人类语言的能力还不是很强，表达的也很混乱，但她眼中对你的喜爱可不是假的，龙蜥这种生物，你见过，对于人类暴躁的，恨不得直接冲过来，给人撞翻个大跟头，还要用利齿去咬。


    她在你面前低下头，让你摸她的耳朵。


    你明白了，为什么渊下宫那些龙蜥对你那么亲近，是因为那维莱特的力量。


    「所以你真的是水龙？渊下宫的那些孩子说，他们的血脉已经被珊瑚王虫污染，他们的族群不会再诞生龙王，而新的水龙王将会以人形出生，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维莱特的嘴角，好似提升了一个小小的度，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深蓝的皮肤，强壮的利爪和牙齿，硕大的尾巴，非人一样的存在，所谓杰拉德的幽灵就是在映射这些孩子？」你得出结论。


    「龙蜥是光界力生物，在他们学会变身，学会和人类交流之前，我让他们隐藏在伊黎耶地区，帮我守护湖中垂柳，以方便我随时得到水流的信息，他们做的很好。」


    得到了自己龙王的表扬，珀西芙拍着手眯起眼睛：「珀西芙，棒棒。」


    你目光一凛：「那么，到底幕后黑手是谁，把龙蜥们的形象套在了杰拉德的幽灵身上，这是想要泼脏水吗？用煳弄玄虚的手段，掩盖罪恶，还对孩子们出手，我不会放过他们的，那维，特巡队是不是有这些失踪孩子们的档案。」


    「有，我带你去，这些孩子会暂时帮我们收集信息，在海底他们还是很擅长搜寻的。」


    那维莱特让珀西芙嗅了嗅理察和菲米尼遗留物品的气味，珀西芙便直接跳进水中，化为龙蜥游走了。


    就算你不出手，那维莱特也不会允许犯罪者逍遥法外，如果真的是人类做的恶，他会让这些人都上法庭得到审判。


    「话说，那维，你真的是水龙的话，你有龙形态吗？」


    第50章 枫丹廷叙事8


    你问他会不会变成龙，无论什么情绪，都隐藏在内心，高兴和难过都是看不出来的，在你问出这句话后，他红了耳根，瞥了你一眼，又转移视线。


    「你又想用龙的样子玩吗？等晚上，到水里。」


    你悚然一惊，玩什么，什么晚上，为什么要到水里，他话里的意思让你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吧，不是吧。


    「……哈哈哈，那个，我们赶紧回去看卷宗。」


    和别的地方一样，上层统治者重视的，下层一定会超额完成任务，果然资料室听到是大审判官要看这些资料，立刻将该案件所有文件都分门别类的送了过来。


    虽然你一直觉得枫丹市政工作做的非常差劲，冗政懒政，让你这个暴脾气根本忍受不了这种效率，但不得不说，因为层层把关的原因，也怕承担责任，这些陈年资料倒是保存的相当完好，而且分的特别细緻。


    每个失踪的儿童，从枫丹有了留影机开始，就带了照片，之前没有留影机的时代，则是配了画像。


    看到这些资料，你深深皱起眉。


    这种儿童失踪案，陆陆续续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每年都有一些孩子失踪，数量不等，年份多的时候甚至会有十几个，而这些失踪案基本都发生在偏僻些的村庄，枫丹廷即使是地下贫困的灰河，也没有一例儿童失踪案。


    「我记得理察是金髮，那个菲米尼。」


    菲米尼的照片也有，那上面是个妹妹头，脸上有点小雀斑的男孩子，如果只看外表的话，还以为是个女孩。


    你把照片摆在那维莱特面前：「菲米尼也是金髮。」


    你把孩子们的档案分成三小堆，摆在那维莱特面前。


    他看了一会，发觉了你的用意：「这些失踪的孩子，基本全是金髮、红髮。」


    「对，还有一种非常稀有的发色，银髮，而银髮的只有这一个，阿梅丽，是十六年前失踪的，当时六岁，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也已经成年了，而这些孩子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维莱特看向你。


    「他们都长得很漂亮，而最近几年失踪的孩子，基本都是金髮，看来罪魁祸首的偏好是金髮的小男孩。」


    「漂亮……」那维莱特陷入沉思。


    「那维，你不会看不出这些孩子都有潜力长成大美人吧，这个菲米尼精緻的像玩偶一样，理察虽然脸比起菲米尼比不上，但是他除了太阳一样的金髮，可是还有非常稀有的紫色瞳孔。」


    「人类的相貌在我眼中都差不多，我从不认为外表的美丑能影响抉择。」


    就像人看龙蜥，觉得这些深蓝大傢伙都长得一个样子，即便是美露莘，人类也只能通过不同的颜色髮型进行区分，而龙蜥看人类何尝不是这样呢，那维莱特的回答，果然很有龙蜥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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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维莱特已经吩咐了特巡队，执律庭负责此案的专员，也详细汇报了，这些年他们深入的发现，总是断了线索根本就查不下去。


    「幽灵儿童失踪案已经跟少女溶解案，成了两大悬案了，至今查不出来任何蛛丝马迹，只是少女溶解案已经多年没有再出现受害者，而儿童失踪案，这几年仍旧陆续在发生。」


    你仍旧在看那些资料，妄图找到一些线索。


    「这些失踪的孩子，基本都是孤儿和单亲家庭。」


    「新消息，不太好。」作为水神的芙宁娜推门而入，她已经得到那维莱特的消息，非常关心儿童失踪案的她也开始动手查了起来，有了发现就匆匆从歌剧院返回。


    「那个叫菲米尼的孩子，母亲去世了。」


    「去世？下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那个阿尔邦不是说，她去跟借了债务的债主谈判，希望能缓些还钱，怎么会死？」你完全不敢相信，菲米尼下午还有家人，现在就要面临母亲的离去，而他自己也下落不明，一个家庭就这么分崩离析。


    面前这位少女，就是枫丹的二代水神，这还是你第一个面对面遇到的神。


    奥罗巴斯虽然也是魔神，却并不是天空岛认可的七神之一，在梦中你跟小吉祥草王也有见面，但在现实你们并没有见过面。


    先代水神厄歌莉娅死在甘露花海，继任的神，是如何继承了神的权柄？得到天空岛承认的七神，可不是像魔神那样，说退位就退位的，芙卡洛斯本体是什么，是厄歌莉娅的眷属？纯水骑士？纯水精灵？


    你在打量着芙宁娜，她也在打量着你，被你看的有点炸毛：「看我做什么，外来人，对水神无礼在枫丹可是重罪。」


    那维莱特靠近了你：「芙宁娜女士，这位是沉玉，须弥沙漠善见城的城主，我们一起直接经歷儿童失踪案，她也在帮助我们调查。」


    「你，你原来就是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啊。」


    芙宁娜八卦的目光在你和那维莱特之间来回扫视，非常兴奋，明显想要从你们脸上挖出点料来。


    你额头上的十字都要蹦出来了，总觉得这位神明看起来更像什么女明星或者艺术家，不像神明，当然这并不是说芙宁娜不够格，而是她身上没有那种若隐若现的，由天空岛授予，水之权柄的压迫力，真奇怪。


    龙蜥之间有着独特的传递消息的方式，那维莱特决定先去个僻静的地方，躲开沫芒宫众人的视线。


    在整个枫丹，除了水神，没人知道那维莱特真正的身份，所以一起去的只有你们三人。


    「所以，你为什么抛弃那维莱特。」


    「……」


    「你别看他长得那么冷冰冰的样子，其实是个好人，而且像他这么英俊的男人，就算是整个提瓦特也很难遇到吧，要好好珍惜啊。」


    别说了，你脚趾尴尬的都要扣地了，那维莱特是很英俊，而且是顶级的那种英俊，但你也是见过的，比如戴因，比如奥罗巴斯的人形态，都不差的好吗。


    「我没有……」你完全无法解释。


    虽然芙宁娜没用看渣女的眼神看你，显然很八卦，而且你看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么推销那维莱特的语气，简直你不跟他在一起就是错过了几个亿的摩拉。


    那维莱特还在这里啊喂。


    「快到了，小心一些。」那维莱特扶住了你的肩膀，你又得到了芙宁娜对你挤眉弄眼。


    这里的确远离枫丹廷，毕竟龙蜥相对于人类是完全的异类，龙蜥也不是什么脾气温柔的傢伙，当年美露莘要融入人类社会时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那维莱特并不想自己的眷族，被人类觊觎展开与人类的大战。


    这里的草丛下，隐藏着很多窄小却非常深的水潭，这些深潭连接着所有的地下水系，最终汇入枫丹的海洋之中。


    珀西芙从水潭里冒了出来：「找到，理的，期。」


    这孩子还不能很好的运用人类的语言，说的话都是碎片夹带着谐音。


    「找到了理察的气息？奇怪，特巡队的搜救犬并没有找到，而且以前也不是……」


    没让龙蜥们帮忙寻找，但一直都是一无所获。


    珀西芙凑近你，蹭了蹭你的手，非常亲昵靠在你的怀里。


    「跟，后，样。」


    那维莱特陷入沉思：「你是说，理察身上的气息跟沉玉有点像？」


    「珀西芙，珀西芙！」


    「这是什么原因，理察身上为什么会带着你的气息，而光靠带着孩子们气味的旧物，根本就找不到。」


    你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还记得我们请理察喝了汤，我还给他们分了糖果吗？因为那些孩子都很瘦弱，我给他们分发的糖果里，有用我的血液滴灌生长出的枣椰，丰饶的力量，可以让他们变得强壮一些，当然里面蕴含的力量是非常微弱的。」


    用血液滴灌？那维莱特很不贊同的盯着你。


    其实没有用很多血，只是你一时心血来潮，在培育新品种的枣椰时，顺手划破手指滴了几滴。


    总觉得，被他温柔的责备了，你心虚的移开视线，不对，你心虚什么啊。


    「珀西芙，带我们去，芙宁娜女士，劳烦你呆在枫丹廷掌控局势。」


    芙宁娜虽然看上去像个过于活泼的熊孩子，但关键时刻还是非常靠谱的，当即表示会帮你们掩饰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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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沉思片刻，拜託了芙宁娜：「还请拜託水神大人一件事。」


    「请执律廷散播传言，就说儿童失踪案一直没有进展，相关负责人打算封存档案，不再调查，把执律廷的失败传的越广越好。」


    芙宁娜皱眉：「你是想……」


    那维莱特也看向你。


    「我懂了，你是想要稳住幕后黑手？」芙宁娜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虽然是水神，那维莱特更是枫丹最高战力，还是大审判官，但这几百年下来，他们跟枫丹贵族们斗心眼，其实一直都处于下风，不然当初也不会发生卡罗蕾的事，那维莱特虽然武力很高，却很被动。


    作为神明和元素力顶点的水龙，他们其实并不如很多人类老奸巨猾。


    现在终于来了一个会玩心眼的，芙宁娜真是巴不得你能留下来。


    你点点头：「在那个小村子，他们都看到了那维莱特，最高审判官大人一定时常登上蒸汽鸟报，枫丹大部分人都认识他的脸，不过这么多年幕后黑手一直都能得手也很猖狂，这点惊动不能让他们如惊弓之鸟，但我们要再加一把火，要让他们以为，就算是大审判官也不过如此，而人类，一旦兴奋过头，难免会露出马脚。」


    第51章 枫丹廷叙事9


    你们要从水里游过去，水潭看着很小，实则非常深，枫丹很多地下溶洞连在一起，有的溶洞根本就不知道通往哪里，而且没有换气的地方。


    那维莱特说抱着你游，你拒绝了，实在不想再看芙宁娜满脸的八卦，看起来像个演员的熊孩子水神，在看到你们下潜后，就匆匆回到枫丹廷，开始干活，尤其是你交代的那些事。


    这几百年，她和那维莱特也不是白干的，至少逐影庭执律廷还有特巡队，都有亲信，美露莘们加入逐影庭后，这些孩子的思维与人类是不同的，执法也很公正，但她们的立场天然就是偏向那维莱特，法庭决斗代理人克劳迪娅和她的弟子克洛琳德，也是能信得过的战力，计划有条不紊的铺开。


    出问题的是你跟那维莱特这里。


    不论你的外表如何看似柔弱，你都是魔神的身体，在强度上不是人类能比的，就算是潜水，也并不需要像人类用潜水服。


    因为被你拒绝抱着你一起游，那维莱特那张脸面无表情，鬚鬚却垂了下去，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好不是很尊敬那维莱特作为大审判官的身份，但他的鬚鬚真的很像狗狗耳朵，简直就是他心情的晴雨表。


    你心虚的转移开视线，不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他的两个长长的角上。


    枫丹的地下水流有很多暗涡，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卷进去，然后不知被带到哪里去。


    你虽然还能应付这些暗涡，却不能像龙蜥们一样，在海水中唿吸，十五分钟已经是你闭气的极限，枫丹的水下梦幻的仿佛童话世界，但因为闭气和疲于应付闭气，你没办法好好欣赏。


    目光所及之处，你看到上方有光，想游上去换一口气，被那维莱特揽住了腰。


    你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对他摆手想要推开他，然而一向温柔又尊重他人的那维莱特却没把你放开，用那张坚定又严肃的脸，吻了上来。


    这并不能说是一个吻，只是在渡气，你的脸红了，他却仍旧面无表情，那张脸冷冷淡淡。


    等你肺部有了新鲜的空气，他放开了你，一堆小泡泡形成的文字在你眼前，是一句，『上面是冰面』，然后就是一句『抱歉』，紧接着他抱住了你，以一种势如破竹，如飞出去的子弹一样的速度沖了出去，为了不被水流沖走，你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他也会保护好你。


    算了，你闭上眼，已经不打算反抗，就这样吧。


    而他掐着时间飞常准，总会在你喘不上气的时，给你渡一口新的，就只是渡气，别的什么都不做。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带着你往上沖，露出水面，新鲜的带着海洋的潮湿与咸咸的气息涌入口鼻。


    他放开了你：「抱歉，我抱着你，亲吻你，让你困扰了吗？」


    那双竖瞳紧盯着你，却没由来的让人觉得他很委屈：「这样我们会快一些，而且那条地下河道没有空气口，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他的身体明明那么高大，此时却显得那么落寞，还孤零零的。


    珀西芙作为一个龙蜥美露莘，能够感受他们的王，此刻心情低落，却并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会不开心，因为在水里活动，要保护王，她已经恢復龙蜥的样子，凑过来，短短的吻部，蹭蹭他的手没有得到回应，只能过来拱拱你。


    简直像个父母吵架，想要让他们和好，夹在中间不知所措的孩子。


    你怎么忍心让他难过，那维莱特才几百岁，就算是魔神仙人妖怪各种长生种中，也只是孩童一样的年纪，太年轻了。


    「我不是觉得你不好，那维，我只是觉得，在你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有占你便宜的嫌疑。」


    他长得太高冷了，你连想一想如此高贵的水龙王跟人类一样去恋爱，想一想他衣服下的身体，都会觉得是一种亵渎。


    「我不明白，你我之间不是平等的吗，而且如果说占便宜的话，早就占了，你忘记了一切，我并不怪你，但你将我们的关系想成这样，我很难过。」


    你对拉手，拥抱这种过于亲昵的举动都表示了抗拒，他也就非常绅士不在主动靠近你，哪怕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想着你，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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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气了，转过身，让珀西芙带路往前走。


    你呆住，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跟你生气的样子，急忙跟上去，想要解释一番。


    他察觉到你脚步的慌乱，还是停下脚步等着你，你追了上去，看到他秀气挺拔的侧脸，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你不生气了吗？」


    「我没有生气。」他的目光像是大海一样深沉，也像大海一样广阔而包容：「我只是怕你会厌烦我。」


    你无需担心，他永远也不会生你的气，但此刻的你并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只要没有那种让你脸红无措，黏黏煳煳的氛围，你并不愿他因为过去那些，你记得不太清楚的事而难过。


    「谢谢你，那维。」只要不提所谓的负责什么的，你很愿意跟他做朋友。


    那维莱特想说什么，深深看了你一眼，最后也只是欲言又止，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否则你不应该跟他说谢谢的，这是他对你的承诺。


    这像是个地下溶洞的样子，幽暗阴冷，如果是你自己，你是没胆子在这里独自探险的，也不知有多少危险隐藏在其中，但现在你身边有那维莱特，在枫丹，大概没有比他更让人有安全感的『保镖』。


    但幽暗洞穴里传来的仿佛怪兽一样，呜呜的叫喊声，还是让你不自觉在他身边缩了缩。


    他瞥到你的动作，而且因为洞穴中的潮湿和阴冷，你的身体在不自觉的打哆嗦，他手中抽取了空气中的水元素力，妄图干燥一些，虽然带着点火的东西，但洞穴中没有引燃物，而且你也不会允许他更加靠近你，而且因为种族的关系，他的体温一直比较冰冷。


    嘴角往下弯了一个度，如果不仔细看都是看不出来的。


    尽头居然也是个山洞，你跟那维莱特一看到，脸色都是一变，这里面居然有好些铁笼子，大小刚好够关一个儿童。


    你们分头行动，去收集有用的线索，暂时还看不懂人类文字的珀西芙则负责警戒。


    珀西芙就是在外面的溶洞甬道里，发现了理察丢下的糖果，那是你给他的。


    「那维，看这个。」你在箱子旁边旧桌子上，发现了散落的纸张，而这上面居然都是孩子们的资料，上头孩子们的父母，家庭状况，详细到令人髮指。


    当你看到菲米尼的资料时，照片上金髮的男孩子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怯生生的，很害怕的样子，而他的资料中明晃晃的写着，罪魁祸首得知菲米尼的父亲死去，故意放贷给菲米尼的母亲，并且利滚利，让她根本就无法偿还，最后提出用她的孩子抵债，菲米尼的母亲不肯，宁愿把孩子送去壁炉之家，他们先下手为强，掳走了菲米尼，并杀了菲米尼的母亲。


    那维莱特将那些文件看完，脸色及其冷峻，相比人类，他更偏爱美露莘，对人类的很多感情也不是很理解，在遥远的过去，葬火之战时，原初之人与龙大战，杀死了他的一些同类，初代水龙更是死于火海之中，人类是原初的造物，是原初的子民，因为人类的互动，龙蜥的生存空间被日渐压缩。


    他来到枫丹，并无目的，也很迷茫，身为龙的自己却以人类的形态降生，这到底有何种意义，正因为对人类的不理解，他才能在法庭做出最公正的审判。


    但不爱人类，并不代表他能忍受对人类对于别的人类的暴行，尤其这些受害者还是些孩子。


    「你看这里。」你的面色更加凝重，指着资料栏后面的一连串数字，尽管心里已经愤怒无比，但你依旧竭力保持着理智。


    「数字？是代号吗？并没有规律可循。」


    「我觉得是价格。」你说出了更加惊悚的猜测：「这里笔记本里面全是加密语言，如果能破译出来，可能会有线索。」


    那维莱特看了一会：「是西斯摩尔密码，这是几十年前，枫丹科学院一位研究发条机关的大师创造出来的密语，曾经有一段时间在贵族中非常流行，被认为是跟普通平民区别开来的象徵。」


    你凝眉看了一会儿，指着一组词彙：「这个单词是不是阿尔邦的意思？」


    珀西芙忽然发出一声龙蜥的低吼，掀翻了木箱子。


    「谁？」


    那维莱特单手举起，手中水炮蓄势待发。


    第52章 枫丹廷叙事10


    从阴影处走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半大少年，穿着传统枫丹男孩服装，腿上还套着黑色吊带袜，头戴礼貌，笑眯眯的非常元气的样子。


    他举起手：「我没有恶意，可不可以不要让这个蓝色大傢伙打我了，真的很疼。」


    少年看着也不过十岁，最多十一岁左右，还是个小男孩呢，那维莱特对珀西芙摆摆手，高大健硕的龙蜥便不再用水炮威胁他，退了回来。


    「小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很危险的。」


    这种地下溶洞潮湿又阴冷，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些幕后黑手的武装力量，而且这男孩脸长得非常精緻，发色也是稀有的灰金。


    「小朋友，你怎么进来这里的，这里很危险，不是你这样的孩子来的地方。」


    但是现在也不能立刻把他送出去，毕竟你跟那维莱特要继续调查线索，你觉得有点头疼，对他招招手：「先过来，跟我们待在一起，等我们找到出口再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那维莱特看了你一眼，这种地方，还能跟龙蜥对峙片刻的小孩，怎么想都很奇怪，这个小孩身份不明，可能是潜在的危险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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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既然表达了友好，那维莱特便什么也没说，反正有他在身边，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


    小少年拍了拍背后的弓：「大姐姐在担心我吗？虽然我年纪小，但是我也挺强的，我是壁炉之家的林尼，是位魔术师，来寻找菲米尼的。」


    壁炉之家，那不是至冬资助的孤儿院吗，虽然表面上是以1当地富豪的名义捐助建立的抚幼院，但实际的背后控制人是至冬的愚人众，至于你为什么会知道，通过贊迪克的死亡，你带着镀金旅团在背后挖出了好多东西，就包括愚人众在活力之家的人体实验，以及须弥收养孤儿的壁炉之家。


    不知道他们在全世界各国收养孤儿到底有什么目的，而愚人众的触手还没能深入到沙漠，至于须弥壁炉之家的事，善见城与教令院关系很微妙，至今没能获得合法地位，而教令院的大贤者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直没有派三十人团来剿灭你们，三十人团基本都是沙漠人，是赤王的后裔，虽然早就没有有些同胞那么疯狂，想要復活赤王，重现沙漠荣光，但看到沙漠的同族生活好起来，都不愿意来找善见城的事。


    现在善见城发展了起来，也不是三十人团和教令院随随便便动得了的。


    你通过提纳里爸爸的渠道，将壁炉之家幕后资助人是至冬的证据提交上去，但教令院一直都没有动作，你也无能为力毕竟如果善见城明着动作，会被教令院抓住小辫子，只能暗中资助须弥内部的一些学者和佣兵调查。


    「魔术师？菲米尼？」


    他果然变魔术一样，凭空变出一只虹彩蔷薇：「送给你，美丽的小姐姐，愿你跟这只蔷薇一样，每天都光彩照人。」


    你没脸红，这少年也实在太小了点，但是，好会撩啊，这孩子，也不知是天性这样，还是伪装出来的。


    相比之下，某位几百岁的水龙完全就不会这些花花招数。


    你看了一眼身边的那维莱特，他依旧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看似毫不关心的样子，其实你知道，他只是不懂。


    「小姐姐头髮像是茂密的海草一样，如果带在鬓边，会非常好看。」他笑眯眯的，居然还把那朵虹彩蔷薇的梗弄成了可以勾发的样子。


    这孩子长大一定是个撩妹高手，但是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啊，这样伪装着笑不难受吗，他还只是个小孩子呢，枫丹的小孩子到底过得什么日子啊。


    想起自己家的赛诺，虽然不过十岁就已经能打得过一些成年镀金旅团成员，被誉为沙漠之狼，可实际上还是个沉迷卡牌收集游戏召唤王的小中二，自从进了慈善院，由善见城统一抚养，每天发愁的事，只有零用钱不够收集召唤王全套卡牌，和被院长唠唠叨叨不想喝牛奶。


    「菲米尼的妈妈已经将菲米尼拜託给了壁炉之家，本来约好今天就会把他送过来，但我们一直没等到人，所以我就来看看。」


    林尼人看着年纪小，鬼精鬼精的，三两句就介绍了自己的来意，并且打消别人的顾虑和敌对，这孩子长大了，一定会成长成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吧。


    「菲米尼的妈妈把菲米尼送去壁炉之家？」你揉揉额头：「也对，他们家欠了那么大一笔债，总不能连累孩子，而枫丹并没有对孤儿幼儿有专门的机构收养。」


    面对你的疑问，那维莱特微一沉思：「先代水神还在的时候，枫丹有水仙十字院，负责收养枫丹孤儿，院长还曾是一位纯水精灵，可后来，水仙十字院发生了重大变故，已经被废弃了。而壁炉之家的确是经过沫芒宫允许的孤儿救助机构，虽然并不隶属官方。」


    你也不能当真林尼的面跟那维莱特说，壁炉之家是至冬资助的，那里很多孩子最后被徵召去至冬当兵，为别国献出了生命。


    「菲米尼的妈妈，已经去世了。」


    「诶？」


    这个过于早熟的少年，睁大眼睛，那一瞬间露出的难过和担忧，是真心地，不论他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至少对于菲米尼，他是真的很担忧，你看出来了。


    「我们也是为了寻找菲米尼，跟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位于白淞镇下方小村庄的理察，根据这些资料，我们初步认定，是拐卖。」


    林尼点头：「是拐卖吗？果然。」


    「你知道点什么？」


    林尼笑眯眯的：「当然，我知道的可能并不比您多，我们只知道儿童失踪案，的确是枫丹有贵族在搞鬼，这些年陆续失踪的孩子，都是因为这些贵族特殊的癖好。」


    「恋·童？真是不能原谅的罪孽，作恶多端的贵族触碰底线，应该都被清洗掉，人类才能迎来光明的未来。」


    你满面阴沉和言语中的狠厉，让那维莱特和林尼这个小孩子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像看个怪兽似的，这是理所当然的吧，人类存在的地方，尤其是现在的提瓦特大多数还处于国王制，有国王就有贵族，有贵族就会有奴隶和压迫，就算现在枫丹贵族隐藏于暗处，但枫丹各类进出口贸易，採矿、织造、造船等赚钱的大项，近七成掌握在贵族手里，只是换一个方式继续剥削，如果不把这些人清洗干净，底层平民怎么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尤其是现在，把黑手伸向小孩子，真是罪该万死，就不能让他们活着，必须连根拔起！」


    「枫丹，没有死刑，这些人最后的结局，是进入梅洛彼得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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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维，你真的觉得没有死刑合理吗？而且梅洛彼得堡堡也不是什么劳改的地方吧，更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大恶人说不定在那里生活的还可能更好。」


    你为什么会知道梅洛彼得堡的情况，是因为你商团中一个下属因为货物清关的问题跟枫丹公务员起了冲突，被关进了梅洛彼得堡几天，这孩子非常聪明，一进去就摸清了里面大概状况。


    现任管理梅洛彼得堡的那位监狱长，只有二十岁出头，是个武力脑力都很高的年轻人，但刚上任，梅洛彼得堡比之前几百年混乱的状态也好了不少，但与其说是让有罪之人劳改的监狱，不如说是个犯罪者的天堂，至少有能力的大恶人在里面能生活的风生水起，除了不能出来，却也不会受罪。


    这样的服刑一点意义都没有，善见城的法律都算温和了，除了罪大恶极判处死刑的，剩下的要劳改几十年都被你赶去沙漠里种玉米土豆。


    因为善见城的抗议，你的下属很快就被放了出来，但他依然给你写了信，表明自己对枫丹没有死刑，还有梅洛彼得堡居然没有刑罚的的不解。


    「没有死刑是先代水神定下的法律，而枫丹现任的统治者是芙宁娜女士，我跟芙宁娜，对先水神这条律法从来没有任何意义。」


    原因很复杂，那维莱特没有辩解，因为先代水神在枫丹地位超然，而现任水神原本不过是她的眷属，芙宁娜女士通过建立欧比莱克歌剧院，以工代赈，解决了枫丹百年危机，声誉在民间已经隐隐有与先水神比肩的趋势。


    但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仍旧恶意满满，先水神爱人，所以不定下死刑，现水神推行死刑是不是不爱人，从私人角度来讲，他与芙宁娜，也不愿人类去死，哪怕是个罪大恶极之人。


    你不想在这里跟那维莱特辩论，死刑的问题，你们现在需要赶快找到失踪的理察和菲米尼。


    「看这里。」


    林尼的西尔摩斯密码居然比你更加出色，他很快翻译了文本内容，村长阿尔邦果然是人贩子的帮凶，而这些人在各个偏僻的村子里居然不再少数。


    如今要找到两个孩子，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你割断了自己的手腕，混合着本源之力的鲜血，漂浮在空中形成一条小小的血线，也为你们指明了路。


    而最后的出口，居然在枫丹廷。


    第53章 枫丹廷叙事11


    那维莱特在皱眉，他捏住了你的手腕。


    对上那双不贊同的竖瞳，你虽然理直气壮，只是出了一点血，就能引起理察身体中，那一点力量跟你共振，这是很合算的买卖，你可是魔神，恢復是很快的。


    但此刻，他却蹙眉凝视着你，让你说话都开始磕磕巴巴起来：「怎，怎么了？」


    「已经可以了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点血……」


    「已经足够了。」他打断了你的话，那维莱特外表很高冷，好似什么都不在意，非常冷漠的样子，其实他内心并非是这种人，只是不善于表达，或者说还没学会人类的表达方式。


    「你做的已经足够，枫丹的事如果我没有能力解决，做这个大审判官就太不尽职。」


    然而下一刻，他的举动让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手腕一片温热，他把你的伤口含在了嘴里。


    虽然种族不同，他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可嘴里也是温热的，你还能察觉到，嘴巴里那个滑熘熘的舔过伤口处，腾的一下，你的脸完全红了，像一只熟透的番茄。


    「你……你……你……」你完全说不出话来，这人长了一张生人勿进实则对人情世故不太懂的脸，做这种亲密动作，太违和了吧。


    他放开了你的手腕，那双淡银竖瞳居然透出一分无辜和笑意来：「只是治伤，珀西芙的水炮虽然也能恢復，但会把你全身都打湿的。」


    「……」感觉他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你完全不敢跟他对视。


    「喂喂，我可没见过有人给人这么治伤，叔叔，你真的不是在占这个漂亮姐姐的便宜吗？」林尼双手抱臂，眼睛笑眯眯，说出来的话却完全戳人心口，完全不留情。


    「叫叔叔，不太合适吧。」你看着那维莱特年轻一条皱纹都没有的脸，光洁如玉完全是个小白脸嘛，怎么能叫叔叔呢。


    林尼笑嘻嘻：「可是审判长大人已经几百岁了，大家都说审判长得到了水神大人的恩赐成了长生种，比起人类来说，不仅是叔叔，都是爷爷辈的了吧。」


    那维莱特面无表情瞥了这孩子一眼，并不打算跟熊孩子计较。


    只是看着你，很认真的样子：「我还很年轻，而且那只是治伤。」


    作为龙王来说，他当然很年轻，相对于初代龙。


    「诶，我看到很多神之眼拥有者给别人治伤根本就不是这样啦，这是什么新的疗伤方式？学会了。」


    你都没发现，林尼这孩子眯起眼睛像个笑娃娃，嘴巴居然能这么毒吗。


    「关于这件事，别再说了，我们得赶紧走，不然理察体内的属于我的那点力量会被身体代谢掉，到时候就真的找不到他们了。」


    就这样暂停争执，你们顺着指引，一路从地下水道游上去，最后居然到了枫丹廷的地下，也就是灰河。


    只是这一路，你都不敢跟那维莱特对视，生怕看出点别的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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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灰河，你更加沉默，没想到那样气派奢华，透露着跟其他七国格格不入的科技感和时尚感的枫丹，居然也有这种贫困破旧的地方，这里的人们完全住在了下水道里一样，到处都是巨大的泄水管道，补丁一样的路面，破旧的房屋，感觉都有点赛博朋克的风格了。


    而林尼居然算是个灰河的地头蛇，这个孩子比你们更熟悉这里的情况。


    「我在灰河住过一段时间，这里的人虽然比较穷，上头的贵族们也不怎么待见我们，但大家人都是不错的，只要出得起摩拉，什么消息都能打探的出来。」


    你连忙去翻兜，想要找钱，一袋摩拉就递过去交到了林尼手上。


    你愣住，林尼也愣住，是那维莱特给的钱。


    「不是市政的钱，是我自己的工资。」别的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灰河的环境，陷入沉默。


    你感觉到，他好像很失落。


    这种失落可不是因为你的拒绝，因为你忘记了过去的一些事，而是因为枫丹的子民，这些穷困没能过上安稳生活，像臭水沟的老鼠一样住在地下的穷人们。


    「虽然灰河没上面那么干净华丽，但托水神大人的福，这里基本没有下水道的气味，不然可遭了老罪了。」林尼的声音很欢快，而且他干活非常利落，很快就通过摩拉，打探到了消息。


    然而他说的越轻松，那维莱特就越面无表情。


    「怎么了呢，审判官大人，难道没来过灰河？看到枫丹还有这样的地方，不会把灰河人也看做是老鼠了吧，也是，枫丹廷可是您的政绩，这里大概只会是枫丹的耻辱吧。」


    林尼虽然在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嘴上说的话却在嘲讽那维莱特。


    你很担心，倒也不是不理解他的心情，地上地下两个世界，造成这种情况就是贫富差距太大了，大多数的财富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大多数富人是不会同情穷人生活困苦，只想在他们身上榨出更多的钱财。


    当然，刺玫会除外。


    「灰河人也一样是枫丹人，我对所有人类一视同仁，只是遗憾，现阶段的枫丹，不能让底层人民一起同享财富。」


    林尼只是讽刺，他虽早熟，却依然只有十岁，定力不强，难得遇见枫丹二把手，生活坎坷的他很有怨气，也想让上面的统治者们，看一看下面底层人民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在神明的目光达不到的地方，都藏着多少污垢和黑暗。


    你揉揉额头：「林尼，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们要先把理察和菲米尼救出来，找出幕后黑手让他们不能在作乱，至少要把他们都送进梅洛彼得堡。」


    民生和发展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要跟芙宁娜和其他核心领导层商量出对策来。


    林尼撅撅嘴，贊同你的意见。


    林尼问出来的消息，杂货店的老乔尼，新进了货，好几个箱子推进来，其中就有两个半人高的木箱，装成年人装不下，装小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好在，你们去的及时，货还没来得及运走，潜入老乔尼的家，发现一处地下酒窖，这个地下空间不小，你们在角落的笼子里，发现了理察和菲米尼。


    「菲米尼！」林尼急忙沖了过去，想要打开硕大的锁头。


    两个孩子昏迷不醒，菲米尼的小脸染上一抹红晕，似乎在发烧。


    那维莱特非常愤怒，仍旧竭力保持冷静，水炮直接轰开锁头，将两个孩子抱出来，你做了详细检查，松了一口气：「只是昏睡了过去，应该是他们喝的东西中含有安眠成分的药，诶，那维莱特，你看这里。」


    你托起理察的手臂，他手臂处有一道仿佛被烈火灼伤的伤痕，并不是火烧的，火烧会淤痕不平，烫伤会有炮，而这孩子左手臂从手肘下方到整个手，都呈现一种淡淡的粉色，仿佛整个下臂被浸泡在什么中。


    「两个孩子情况都是这样，心跳加速，昏迷，全身无力，如果只是迷药应该不是这种效果。」


    你掏出须弥草药，给两个孩子吃了下去，又用你的丰饶的全能，释放出一点力量，修復滋润孩子们的身体。


    「在这里，这是理察的手印。」


    林尼找到了一个浴缸，浴缸里水满满的，他试着探入手进去，顿时脸迅速变红，双眼都不清晰，而手腕处像化掉一样，居然开始溶解。


    那维莱特眼疾手快，拎着他的领子往后撤，林尼也呈现出跟理察和菲米尼两个孩子一样的症状。


    那维莱特手中出现一个水圈，环绕上林尼的手腕，开始治疗起来。


    你看到了，有点囧，明明可以用水环治疗，为什么治疗你手腕的割伤，一定要用舔的。


    你扶着林尼，他的额头，果然已经发烫起来。


    「别，别碰那个水，那个水，有问题。」林尼到底接触的不久，被治疗后已经好了很多，他支撑着身体想站起来，被你一把按住。


    「还是小孩子，就不要强撑，有大人在这里，多依靠依靠我们又能怎么样。」你的脸已经拉下来了，林尼才只有十岁，虽然得到了神之眼，弓术也很强，可没满十八岁在你眼里一律都是小孩子，更何况他就是个小孩子，独自一人做暗探，来寻找菲米尼，已经让你很火大，就算是至冬的壁炉之家，也不能把孩子的性命当消耗品，至少也要等他们成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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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维莱特伸出手，想要去碰，你心悬在胸口，尖叫一声想要阻止他。


    他看了你一眼，仍旧伸进水中，他的手，完全没事。


    「这是原始胎海之水。」


    原始胎海，是孕育了水元素龙的最初之海，生命之海，当然不可能对那维莱特产生危害。


    那为什么这些枫丹孩子们，反应会这么大？


    你听到一声嘤咛，是理察和菲米尼醒了过来，菲米尼年纪还太小，话语的逻辑都说的不是很通畅，理察扑进你怀里，哇哇大哭。


    阿尔邦把他们骗到开着湖光铃兰的岸边，然后他们就被抓了起来，丢进箱子，醒过来时就在这个地窖了，那些人嘴里说着什么价格，要卖了他们，还给他们喝了一种很特别的饮料，然后他们就开始发起高烧，迷迷煳煳的昏了过去。


    上头楼梯响了，有人下来了，你跟那维莱特对视了一眼，他站到你跟孩子们的身前。


    第54章 枫丹廷叙事12


    下来的是老乔尼，他看到了你们，还想举起刀杀过来，被那维莱特一个水炮击倒，你提供了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快放了我，我上头可是有人的。」


    「有人，你倒是说说你上头有谁啊，谁指使你拐卖儿童的？你们的同党都有谁？不说的话，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你脸色狰狞，须弥沙漠那些古老部族中，可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转了转眼珠，疾言厉色：「我告诉你们，我们上头的大人可是大审判官，有他在，我们连审判庭都上不了，你抓住我也是没用。」


    大审判官？你指着那维莱特：「你知道你面前这个人是谁吗？」


    「不管你是谁，反正我们有靠山，赶紧放了我们，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看来你真是不看报纸呢，那维，你怎么看？」


    那维莱特浑身气息如一块冰，他是最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现在也愤怒无比：「我会，让他说出来的。」


    他戴上了手套，对人类仁慈，对审判公平公正，不了解人类的情绪，并不代表那维莱特不擅长拷问，毕竟特巡队和逐影庭都是他直辖管理。


    他拎着老乔尼到一边，只听见这人的惨叫，没过一会拖着他回来，老乔尼神情恹恹，怕的根本不敢看那维莱特。


    老乔尼什么都说了，他上面的线人，下头几个村庄专门负责物色孩子的蛇头，交易的地点和价格。


    逼问出了口供和线索，现在他们直接去抓人就好了，理察和菲米尼也救了出来，事情有了成果，他们的行动是成功的。


    但那维莱特并不高兴。


    特巡队队长已经到了，把老乔尼交给她，还有一些纸质证据，你跟那维莱特准备继续深入，特巡队的队长是芙宁娜和那维莱特的亲信，出身就是灰河，与贵族们没有牵扯，她是完全可信的。


    你与队长说了几句话，她看到那维莱特对她点点头后，明白了你们的意思，对你保证：「请放心，我会坚定执行任务，我们早就想揪出内奸了，那维莱特大人，真的不需要增援吗？」


    那维莱特看向你，你摇摇头：「不能打草惊蛇，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沫芒宫到底有多少他们的耳目，我们两个已经足够了。」


    队长虽然惊讶，不近人情的审判官大人居然会对你言听计从，但她是个军人，听到命令就会严格执行。


    「我也要去！」林尼不肯跟特巡队队长还有理察与菲米尼一起走。


    这孩子太有主意了，虽然很有能力，但你不能让他跟着你们继续冒险。


    「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小孩子不能参与的，现在也找到菲米尼了，你好好照顾菲米尼不好吗？」你试图劝说他。


    而一直笑眯眯看着特别亲切地林尼，这时却非常严肃：「他们说的涉案之一的贵族桑切兹家族，我跟他们有仇，两年前，他说收养我跟妹妹，却把我妹妹送给一个大贵族作为礼物，我差一点就失去了琳妮特。」


    他当着那维莱特的面，说公报私仇的事？那维莱特这样板正的性格，是不会同意的。


    「你可以跟着去，我允许了。」


    「那维……」你很惊讶，他身为大审判官，追求公平公正，而林尼已经坦白自己与罪魁祸首有私仇，允许他去就默认会让他公报私仇。


    那维莱特表面是很平静的：「按照现在枫丹的法律，这些人最大的刑法，就是被关进梅洛彼得堡，终生不能出来，这种刑法对于他们所犯的罪来说，是不够赎的。」


    林尼笑了，这一次是真心实意，而不是那张看似亲切地假面具。


    「审判长大人，您还真是个有趣的人，我现在知道了，至少在枫丹，您跟水神大人，是想要公平执政，让枫丹每一个人都过的好，但敌人太多了，这不是你们的错。」


    林尼的话没有安慰到那维莱特，至少在途中，他一直都是沉默的。


    你很担心，他的心态会崩溃。


    「别责备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你的声音很小，只够他跟你之间能听见，而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林尼这孩子太知事故，也太懂事贴心，自告奋勇断后，给你们留出了空间。


    「你在须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他忽然问了你，你一愣，随即微笑：「罪恶在哪里都会存在，不如说，只要人类存在的地方，就会有黑暗，有罪恶，作为原初之子，人类还真是很奇怪呢，他们之中有品行高洁宛如圣人一样的人，帮助他人，甚至牺牲自己，那么多美好的品德加在一起都不足以去形容，却也有这种贵族，躺在人民身上吸血的蛀虫，沙漠当然也是一样，而且因为环境更加恶劣，残酷和罪恶是摆在明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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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古老部族中，主母的权利是最大的，甚至不想留在部族，想要离开的孩子，都没有选择的机会，会被丢去餵鳄鱼，很多小孩在十四五岁就会结婚，或许会死于一场沙虫狩猎，或许是部族中的征战，我们从遗蹟中挖出来的一个镇灵，花神的眷属，甚至将沙漠的子民称为沙漠奴才，对于生存资源，还有权利之间，生存争斗的血腥，是别的国家之人都意想不到的，枫丹已经很好，你跟芙宁娜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不要因为几件没有做到的事而怀疑自己。」


    作为统治者，你哪里能面面俱到呢，让所有人都过的幸福，是最终目的，却也是个伪命题，能然大多数人幸福，已经很难。


    「我想的是，能做到我的极致，没有对不起这些沙漠的孩子，就足够了，至于微小的个人的幸福，可不是我们能做到的，要靠人类自己的努力。」


    纵然你们是魔神，是水龙王，是元素生物的顶点，也力不能及，做不到就不要为难自己，最后像赤王一样，去追求意识集群，脱离肉身，根本完全走偏了嘛。


    那维莱特忽然笑了笑，这个笑容很浅，也很淡，却让你看呆。


    果然这人平常不笑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吧，要是他整天这么对着枫丹的女孩子们笑，你觉得，追求者得从沫芒宫排到白淞镇和梅洛彼得堡去。


    「你在安慰我，因为担心我。」


    你炸毛：「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他只是笑，并没有拆穿你的心虚。


    灰河这条密道是往上走的，直通枫丹廷，某个贵族大宅的密室，你们三人挤在一起，林尼和你在两边，那维莱特在中间，这个姿势不太雅观，你感受到那维莱特都要贴在你身上了，这并不是他想要蹭过来，而是因为林尼一直在那边挤他。


    「林尼，你做什么呢？」你有点恼火，别以为这熊孩子笑眯眯的，你就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林尼忽然做了个嘘的声音，指了指上面。


    [那个须弥女人的商队已经入驻枫丹，他们的水果和海产比我们的价格便宜一半，这要怎么竞争，这半个月，枫丹各处的店铺营业额已经少了一半了。]


    [只是一点粮食和海产，能有多少产值，你知道暴利的是什么吗，是那些外来的珠宝还有来自璃月的矿石，因为她给的运输价格优惠，而且让利更多，黑岩厂都不跟我们合作反而想要跟那个须弥女人合作了！]


    [食品、纺织品、珠宝，还有来自须弥的特殊沙脂蛹，听说她还要跟枫丹科学院合作，这是要把我们的生意挤兑死。]


    [镇定一点，罗特，你好歹也是传承千年的特鲁兹家的后人，不要这么狗急跳墙，贵族的风度都没了，你担心什么，那些沙漠人刚刚来枫丹。]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他们要在枫丹建厂子了，开的薪水比我们给工人的薪水高了一半，我的纺织厂有好些工人都被挖走。]


    [就让那个须弥女人得意一会，我们最拿手的，可不是创造财富，而是掠夺财富，等到她的厂子达到一定规模，我们就给她罗列些罪证，把她送进梅洛彼得堡，到时候厂子我们就以枫丹联合商会的名义进行低价购买，不就变成我们的了？猪要养肥了在杀，你不懂这个道理？]


    [可是……]


    [别可是了，用原始胎海的水制成的新型饮料，足够让我们短时间内大赚一笔，乔尼那个老东西，怎么还没把货送过来，这个被水神和那维莱特那傢伙统治的枫丹，也只有可爱的小男孩能让我释放一些压力了。]


    须弥女人，说的是你吧，这些天进驻枫丹的商团，除了善见城的，还有谁。


    原来不仅对孩子们出手，还想做局霸占你的产业呢，你都要笑了，很大胆，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命来拿。


    「桑切兹，拿命来！」林尼推开头上的木板，跳了出去。


    果然还是个孩子，太冲动了，这些贵族能在暗地里做各种坏事，也不是没有戒备的，他们居然在宅邸中养了一只火铳队，都能比得上特训队的一支小分队的火铳数量了。


    火铳对准了林尼，而他身后是个巨大的水池，那里面的气息，是原始胎海之水。


    他们把原始胎海的水放在这里做什么？


    你顾不得打斗，扑过去，将他推开，一发子弹突进你的心口，剧痛之间，跌落至原始胎海之水中，恍惚间，你看到那维莱特对你伸出的手……


    第55章 枫丹廷叙事13


    根据之前的猜测，原始胎海可能会对枫丹人产生影响，也许会溶解他们的身体。


    你是魔神，也会对你产生影响吗？


    你觉得可能不会，但你晕了过去，你在做梦，你能够意识到这一点。


    你走在一片旷野之上，随处可见的悬铃和香柏，湛蓝的湖水旁还开着生放的湖光铃兰，景色很美，湖光铃兰也胖乎乎的，戳上去里面像果冻一样柔软，你採摘了一朵，一只蓝色的庞然大物，从水潭中冲出，硕大的水炮就要袭向你。


    这是什么，龙蜥吗？可是跟你在璃月看到的那些完全不同，浑身蓝色体型硕大，璃月那些岩龙蜥在若坨的约束下，是不会随意袭击人类的，有些跟人类还很友好呢。


    你因为愕然，惊呆站着，没来得及躲，眼看水炮就要砸到你的身上，这么一下子，不死也要受重伤的。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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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低沉的男性嗓音，你看到水炮在你面前直接消散了一团水雾，把你兜头浇了个彻底。


    『你』有点发懵，看到来人，是个穿蓝色高龄西装的男人，非常英俊，银色长髮及腰，随意的束在一旁，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竖瞳，而这个男人开了口，巨大的龙蜥立刻伏低身子，不再做攻击的姿态。


    那样的庞然大物，对着她龇牙咧嘴恨不得给她一口的龙蜥，在这个男人身旁，居然像小猫咪一样。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没有穿那一身大审判官的蓝色西装长袍，但明显是，那维莱特。


    你想张嘴喊出他的名字，问问他你们怎么在这，你们不是在贵族庄园里，你还掉进了装着原始胎海之水的池子。


    但『你』没能开口，这具身体不听你的使唤，你只能做个旁观者？


    [人类？]那维莱特明显不认识『你』的样子，他微皱着眉毛，现在打量着你的样子，身上那种非人的疏离感又透露了出来。


    [这里是伊黎耶区，没什么人居住，人类的话还是不要涉足此处比较好。]


    你看到自己叉起了腰，不满的向他讨要公道。


    [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家的宠物就冲出来要咬我，还喷了我一身水，你这个做主人的没表示吗？]你打了个喷嚏。


    相比你认识的那个那维莱特，这个那维莱特更加冷漠，身上的非人感也更重，但这并不代表他是完全不能接近的。


    你看着这个稍显年轻一点的那维，他为难的想了想，还是邀请你去了他的家中，他给你拿出了一条毛巾，还允许你在他家的壁炉处烤火。


    真奇怪，明明相貌完全没有变化，为什么你会觉得眼前这个那维会年轻一些呢。


    而这个『你』跟你现在的性格，还是有所不同的，更加活泼、自来熟，完全不怕他身上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非人感。


    你看到那个『你』叽叽喳喳，问着他是谁，问他为什么那些龙蜥会听他的话，甚至还直接问他是不是水元素龙。


    那维莱特对『你』这种性格的人，有些苦手，他没有拒绝『你』的接近，甚至还跟『你』成为了朋友，在这一点上旁观的你觉得有点可乐，那维莱特像一只生人勿进，非常高冷的猫咪，严肃的表情让人类根本不敢靠近，但要是不怕死的上去揉两下毛毛，其实他也不会把人怎么样，甚至还愿意过来蹭蹭你，唿噜几下。


    [我是璃月人，你别看我这样，早几年的时候我在沉玉谷可是唿风唤雨的大魔神呢。]


    [你问我怕不怕你，魔神和龙天生就是敌人？我不觉得啊，那维莱特觉得我是敌人吗？想揍我一顿吗？我却很喜欢那维。]


    [我跟你说，璃月有岩元素龙，跟岩神可是挚友的关系，我的话，哈哈我当然跟他们都认识啦，若坨那些龙蜥眷属，我随便摸随便撸，龙蜥们很可爱的哦，跟陌生人有攻击性，可是熟起来后，像小猫咪一样给摸摸，他们最喜欢我帮他们挠下巴啦。]


    [岩龙蜥身体比较厚重，有厚厚的盔甲，幼岩龙蜥会像陀螺一样，在地上打滚，很可爱的，不过我认识的岩龙王，原神是一只特别特别大，像山一样的巨大龙，他的人形态，是通过仙术幻化的，你也是元素龙诶，身体也是幻化的吗，诶你说你天生就是人形，好厉害哦。]


    [你问我为什么不怕你？好奇怪，你会打我吗，我为什么要怕你。]


    [哇，好好喝，你居然还会做汤？这是什么汤，感觉味道不输给佛跳墙诶。]


    『你』像个小太阳一样的性格，尽管叽叽喳喳，却并不让人烦闷，那维莱特带你去了枫丹的水下，还带你去看了他出生的地方。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呢，仿佛巨龙将柔软的腹部，摊开给你看，在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地方，他看着『你』的目光越来越温柔。


    直到，你触碰到了原始胎海，明明你并不是枫丹人，虽然没有那些枫丹人被灼伤甚至被溶解，但『你』却有了另一种症状。


    『你』浑身发烫，哪怕在水中，也不由自主的靠近了那维莱特，抱住了他。


    『你』蹭着他的身体，像一只小龙蜥，在他颈间胡乱的蹭着，他有些苦恼，想要把你带上岸，带你去看医生，然而下一刻，你亲吻了他。


    [你身上好凉，好舒服。]


    『你』眼眸幽深，想要跟他更进一步，而新生的龙王，哪怕以人类的形态降生于世，孤独的活了几十年，面对『你』此时的样子，也无措极了。


    『你』想要跟他□□？『你』在跟他求偶吗？


    他见到过人类之间产生爱情，这样耳鬓厮磨，让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义，龙蜥之间并不会存在如此亲昵的行为。


    他没有拒绝『你』。


    你们在水中缠绵，在水中，他就是海洋的王，『你』无力的攀附在他的身上，却感觉到灭顶的快乐，这让你快要发疯。


    每当『你』肺部的氧气耗尽，他就会亲吻『你』的唇，将新鲜空气含在口中，餵养『你』。


    并不止一次，『你』懒懒的躺在他的怀中，看到他头上泛着蓝色萤光的角，抚摸他身侧长长的鳍。


    你夸贊他很美，像水中的人鱼，惑人心魄的水妖，他凝视着你，将你再度带入到深海的漩涡，在水中，你的嗅觉失灵，但你能感觉到他身上深海的清冷与幽邃，明明有着大海一样的压迫感，却叫人如此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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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性格有点熊，在他怜惜你没了力气后，你却非要摸他飘带一样的角，问他有没有龙形态。


    很遗憾，他出生就是人形，『你』试图教会他璃月幻化形态的仙术，留云、鸣海他们本体都不是人类，都可以变成人形，那本身是人形为什么不能变成龙呢。


    因为『你』的恶趣味，想要看他龙形的样子，想要跟他用龙形态玩，他有些为难，却愿意满足你的要求，对你的包容有点无底线的溺爱。


    而他真的学会了璃月的化形仙术，按照残存记忆中初代龙的身体，捏了一个形态出来。


    流畅形的身体，宛如深海的巨蛇，闪闪发光宛如宝石一样的鳞片，长长的鱼尾，美的如同深海的美纳斯，但那双竖瞳中，仍旧满是温柔，是你熟悉的那个那维莱特。


    你看到『你』宛如被蛊惑一样，触碰上他龙形的身体。


    哪怕是龙的身体，你们也缠绕在了一起。


    他执起你的手，轻吻你的指尖，将只在海底盛开的海露花别在你的发间。


    [我，水元素龙深海巨灵利维坦，名为那维莱特，为我的妻子，献上忠诚，将我的权柄分享与你，只要我活着，你永远都是水元素之主。]


    他亲吻了你的眉心，为『你』献上永恆的誓言。


    恍惚间，你惊醒了过来，还是那个贵族庄园，你没死，也没手上，原始胎海唤醒了你的记忆，虽然不多，只是与那维莱特相识的那部分。


    战斗已经结束，你躺在床上，那维莱特并没有走，他关切的眼神望过来。


    你忽然红了脸，面红耳赤，闭上眼不敢看他，太尴尬了，一看到这张脸，记忆就来攻击你。


    他亲吻你的样子，抱着你在海中恩爱缠绵，一本正经的问着你样子……


    救命啊，已经不能直视那维莱特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确实有过一段关系！


    第56章 枫丹廷叙事15


    你不敢面对那维莱特，感觉自己像是勾引了纯洁无瑕，玩弄了什么也不懂的小少年，然后甩甩手吃干抹净走掉了，太渣了，渣女，你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你只看到了自己是如何跟那维莱特结识的，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离开他，一直没有回来，但你想，应该是跟你失去记忆，有关系的，不然你怎么可能那么渣。


    自信满满的你，认为自己不是故意的，而且应该只对不起那维莱特一个，然后事实上等着要你负责的，后面还有好几个。


    因为理亏，现在看到那维莱特那张英俊的脸，你很羞愧无地自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那个，那些贵族，都抓起来了吗？」你想要转移话题。


    拙劣的转移话题手段，那维莱特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看出来了，但他并没有戳穿你，点点头：「证据确凿，就等执律廷全都查清楚后，进行公开审理。」


    这个男人也太温柔，太善解人意了吧，跟那张冷漠的脸，完全不搭。


    「姐姐，你没事了吗？都是为了我……」林尼沖了过来，趴在你的床边，这孩子被你救下那刻到现在，就绷不住情绪，一直在哭。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呢，你摸摸这孩子灰金的头髮：「别担心，我没事，反而因为落水，想起了很多事，这一回他们上了审判庭，你的仇也能报了。」


    林尼努努嘴，脸上并没有太过喜悦的神情：「上了审判庭也不会死，进了梅洛彼得堡而已。」


    害死他们养父的那个人，不也还活着，而且在梅洛彼得堡，也没有得到惩罚。


    你跟那维莱特陷入沉默，就连林尼都知道，罪人作恶受到的惩罚，与他们的罪孽，是不对等的。


    林尼笑了笑，不是亲切的假面具，而是真心实意的笑容：「姐姐已经做的很多了，他们那些人能上审判庭，已经非常不容易，我知道，大人们有很多的不得已，我已经不能要求太多，要不是姐姐还有审判长，只凭我们自己的力量，大概很多年都没办法讨回公道的，谢谢你们」


    林尼的感谢是真心实意的，这种失踪案，一旦罪魁祸首收手，拖得年头越久，证据就会越少，也就越没有沉冤昭雪的那一天。


    虽然得到了安慰和感谢，但你跟那维莱特的心情都很沉重，并不能开心起来。


    儿童诱拐案，是因为这些贵族噁心的娈童癖好，在枫丹引起了极大地争议，这是人性的红线，即便是最没有道德的恶人，都不能容忍对孩子出手。


    案子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一经审理，就引起了全枫丹的震怒，从桑切斯家族深入调查进去，将孩子当做礼物巴结更大的贵族，居然蔚然成风，有很多是自愿的，而那些受害者的小孩现在已经成年了，这个自愿有多少是被自愿的，都不清楚。


    因为水神与那维莱特的治理，枫丹的法律逐渐完善，社会是走向文明的，将人尤其是儿童当做礼物明面上已经禁止了，可居然还有人顶风作案，暗地里对孩子们伸出黑手。


    只是儿童诱拐案，按照善见城的律法，已经足够他们死一万次，而那维莱特还不肯放过他们，他们还有非法侵占他人财产，以打压、造谣、陷害等手段，低价非法收购，一宗宗案子被翻出来，真是叫人震惊，枫丹旧贵族中，有一半都牵扯其中。


    最终十几个核心罪魁祸首，包括为贵族寻找孩子，充当蟹脚的阿尔邦等人，都被判了进梅洛彼得堡，终身监禁，其余帮凶或者被迫成为了帮凶的，也分别判了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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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些贵族的不法财产也被全部没收，就连已经活了几百年，身为长生种已经看惯了世间变化的芙宁娜和那维莱特都惊呆了。


    这些贵族藏起来的摩拉，足够再建造两个欧庇克莱歌剧院，平均分给所有枫丹人，什么都不干，都能让枫丹运转两年。


    芙宁娜非常生气：「他们到底贪污了多少钱，压榨底层百姓，搞低价收购那一套，才有这么多的钱？」


    这些贵族玩的不就是印度那套手段，先吸引外资建厂投资本土，等待养肥后就宰年猪，没收外资的工厂和技术，让外资血本无归，但枫丹贵族毕竟不执政，只是钻了法律的空子，罗织罪名，导致外国商人不得不低价转让。


    「掠夺财富比创造财富要容易得多，毕竟创造可是得从无到有，芙宁娜，那维莱特，你们真的觉得，这种玩弄儿童的人渣，还可以留下性命，还能活着吗？」


    芙宁娜当然很生气，但说到这件事，她开始吞吞吐吐：「这个，这是先水神大人的政策，推翻这条律法不仅显得不人道，会让枫丹内部不稳，毕竟大家都已经习惯上千年来的无死刑。」


    芙宁娜显然顾虑很多，很为难。


    你有点不懂，她不是神吗，即便是二代神，对一代神的律法进行修订，也没什么奇怪吧，而她却表现得好像随时会被赶下台的路易十六一样。


    很奇怪，提瓦特毕竟还算是以神为主导的变体君主制，统治者是魔神，魔神拥有的力量随时都能掀翻半个提瓦特，就比如雷电将军那无想的一刀，所及即便雷神执政水平并不算高，也没人想要把雷神赶下台，那是不要命了。


    芙宁娜为什么会害怕，你明显感觉到，她在你和那维莱特面前会更真实一点，至少没有在枫丹人民面前那么夸张，像带着面具一样生活。


    「我有个办法，你们愿意听一听吗，也许可以改变这条律法，不会动摇沫芒宫的执政根基。」


    那维莱特在思索：「我需要提醒你，即便律法改变了，儿童失踪案的罪犯也不可能被判死刑，因为在死刑律法施行事前，他们的罪已经被宣判，枫丹律法是不允许，罪犯在服刑后没有犯其他罪，是不能追加刑罚的。」


    你点点头：「我懂，这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公证。」


    对于已经宣判服刑的罪犯追加刑罚，相当于拿前朝的剑斩今朝的官，不能儿戏对待，虽然在你看来，枫丹的很多法律都已经够儿戏的了。


    比如科研项目在申请资金年限内没有成果会被判刑，给宠物取名芙宁娜也会被判刑。


    「还有，那些贵族收缴上来的财产，一部分用于市政，另外一部分是否可以投入建设一家儿童福利院，我很想提醒你们，壁炉之家是有至冬资助的，自己的子民最后成了至冬女皇的利刃，我想这不是水神大人想要看到的。」


    冰之女皇是爱人类的，她是一位慈爱的神明无意，可她手下那些愚人众执行官可都不是善茬，有些执行官，是将手下当做耗材来用的。


    活泼的芙宁娜，此时只能无奈跟你摊牌，以前枫丹不是没有这种国家性质的福利院，哪怕对于罪犯的孩子也一视同仁的收养教育，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水仙十字院毕业的那些孩子，有不少成了科学院的中坚力量，但过于聪明的头脑也让一些人走上了歪路，反人性的人体实验和各种违反规定的做法，水仙十字院迫不得已关闭，枫丹逐年上涨的海水已经把那里湮了，现在即便想要做，没有人手，前任水神至少还有纯水精灵，可是我的话……」


    芙宁娜难得露出一丝脆弱，她几乎是孤军奋战，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一直折磨着她，折磨了几百年。


    「也许我可以牵头先建一个福利院，后续的话你们再派人专人看管……」你忽然眼前一亮：「美露莘纯真可爱，也很喜欢人类，不可以从中挑选成熟一些的，来照看这些孤儿们吗？这对美露莘和人类，都是好事。」


    孩子们被美露莘照顾成长，长大后自然与美露莘亲厚，而这些孩子有才能的，也能作为那维莱特和芙宁娜的左膀右臂。


    那维莱特想了想，贊同了你的观点：「是个很好的想法，美露莘大部分出村的都进入了逐影庭，她们身体特徵能够抵抗糟糕的环境，但毕竟武力值并不高，做幼师的话，还是很合适的。」


    他面色十分柔和，对你道谢：「谢谢你愿意为美露莘们考虑，她们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


    你现在一跟他对视，就感觉上头，不合时宜的想起记忆里看到的画面。


    摸了他的角和鳍，甚至还去亲他的眼尾和锁骨，啊啊，你要疯了，你不是个女流氓啊。


    这段时间，儿童拐卖案已经成了枫丹热点，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义愤填膺，这时候倒不赞美水神的仁慈了。


    而蒸汽鸟报最新刊上，一条深度报导横空出世，再次将这件事讨论度引爆，新闻标题是《枫丹繁荣下罪恶滋生的角落》，这篇报导将案件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所有失踪儿童的身世，还包括你和那维莱特是如何破案的，最后关于死刑的讨论，甚至占据了半个版面。


    而就在案件讨论度居高不下时，你进入了欧庇克莱歌剧院。


    深吸一口气，你看着审判庭的负责人，高声道：「我要，状告水神！」


    第57章 枫丹廷叙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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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控告神明，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引起了一阵譁然，就算是一向爱看热闹的枫丹人也都惊呆了。


    那可是神明，枫丹人的统治者，最高的元首，枫丹已经不算是君主制，水神大人在市政的职责甚至分了一部分给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大人。


    纵然水神表现得与其说是神明，不如说更像个女明星，枫丹人谈论起水神，都会会心一笑，并没有那么的尊重和害怕神。


    但那依然是神明，枫丹人的精神领袖，而且水神平时虽然很爱演，但她建造欧庇克莱歌剧院，让枫丹人以工代赈，是直接拯救了所有的枫丹人。


    你这样一个外乡人，居然要控告他们的神明？有的人茫然，有的人愤怒，甚至想唿叫特巡队，把你抓起来投入梅洛彼得堡。


    那维莱特和芙宁娜都在，那维莱特站在审判席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你，眸光闪动。


    在审判庭上，他更显得高冷的生人勿进，完全像个，高高在上的，神明。


    你微笑，看向观众席上那些枫丹人：「水神大人说过，枫丹是绝对正义的国家，她甚至可以审判异国的神明，那么在水神大人也要遵守法律的枫丹，为什么，水神大人不能接受审判？」


    芙宁娜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没有谁比她自己更清楚自己的斤两，那些所谓审判神明的话只是为了让枫丹人更能信服她，要是异国的神明真的打了过来，没有那维莱特，她可真的不行。


    就算你们是商量好的，你气势如此惊人，她确实有点害怕。


    [可是水神大人并没有犯罪啊，为什么要进行控告？]


    [在枫丹，如果是私人纠纷，只要提高了执律廷，也可以进行控告和审判，不过私人纠纷的话，那维莱特大人倒是从没亲自到场过，都是下面的审判官们进行审判。]


    [她说的有道理，既然连异国的神明都能审判的话，为什么水神大人不能上被告庭呢。]


    [真是荒唐，那可是神明啊。]


    [这是神明大人自己定下的规矩吧，只要不怕被报復的话……]


    「来自异国须弥的旅人，你可知道，没有证据进行诬告的话，被宣判有罪的，是你？哪怕你是异国人，也会被关进梅洛彼得堡？」


    你点点头：「我不仅要控告现任水神，还要控告先代水神。」


    本来已经开始认同你观点的观众们，正式炸了锅。


    在你没看到的地方，乌压压的观众席上，黑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你根本就没想到的人，黑紫相间的衣装，却没带着那极具稻妻特色的市女笠，是散兵。


    他身边还有个枫丹人面孔的愚人众，当然，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没有穿他那身债务处理人的制服，不然一定会被特巡队抓住的。


    散兵啧了一声，非常不爽的看着台上的你。


    「这个傢伙，真是能惹事。」


    那个女明星一样的水神也就算了，蓝色的审判官感觉可不是什么能随意交手的傢伙，实力猜不清，高深莫测，他从那维莱特身上感觉到雷神冰神那种压迫感。


    散兵来了枫丹，而且已经跟踪你好几天了，看到你跟枫丹的大审判长眉来眼去，不爽的很，他的任务不是跟着博士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就是下深渊，要么就是在稻妻璃月一带执行任务，枫丹属于僕人的任务范围。


    可现在他来了，僕人就别想把他赶走，能给那老傢伙添些堵也是好事，那老东西可是真真正正的没什么人性。


    随意指控神明，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散兵虽然对这种行为很赞赏，可想到如果稍微有差池你就要进监狱了，他便开始烦躁，脚也开始不安的点着地。


    如果真的面临那种情况，他就去做你的决斗代理人好了。


    如果你到时候激动的哭了出来，他就狠狠的嘲笑你一顿。


    芙宁娜深吸一口气：「很好，你是第一个有胆子挑战神明的，我允许了，这就是枫丹，神犯了罪，也要被审判，但是异国的朋友，无证据的控告，你是要承担责任的，这是身为神对你的提醒。」


    芙宁娜很会调动气氛，果然枫丹人开始放松下来。


    是啊，水神大人自己说过，她甚至可以审判异国的神，那么身为神的自己为什么不能被审判呢。


    可话又说回来，水神大人也没犯罪，你这个异国人真敢说，连带先代水神都要被控告，枫丹人已经开始想像你的下场。


    大家都在看好戏，这就是枫丹人，不关系自己的事，巴不得围观吃瓜，而且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把上了审判庭那些人的苦难，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和乐子。


    「我要控告的，枫丹没有死刑，让那么多的罪大恶极之人逃脱刑罚，这是先代水神，与现任水神的渎职！」


    枫丹人面面相觑，看了看彼此，原来你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关于死刑的讨论，这阵子枫丹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但最后也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芙宁娜是按照剧本来的，此时倒真的像个泽被众生的神明，不，应该说她一直都是。


    「异国之人，我不懂你们须弥法律的界定，但在枫丹，哪怕是死刑犯也有得到宽恕的权利，先代水神活着的时候，她慈悲，宽容，爱着她的子民，只要枫丹人，哪怕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她一视同仁的爱，所以才会无法放弃他们的性命，异国之人，既然你因为这件事要控告神明，想来也该知道梅洛彼得堡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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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点点头：「犯罪者中得到了水神的宽恕，但水神大人却拒绝再为他们提供庇护，这些人不愿成为被神明抛弃之人，便请求神明，让他们再为他们的神做最后一件事，作为赎罪，先代水神便让他们去了梅洛彼得堡。」


    「是的，终生监禁在梅洛彼得堡不得自由，已经是最大的刑罚。」


    枫丹人也开始点头，这是先代神明的政策，让恶人在监狱里赎罪，没有什么不妥。


    「但我想问的是，在梅洛彼得堡，就能得到惩罚，恶人就能悔过吗？」


    你满脸嘲讽：「这些恶人除了不能出梅洛彼得堡，甚至能在里面到处乱窜，凭藉着自己的能力，赚取摩拉，购买外面的东西，新鲜的食物，华美的衣服，甚至连德波大饭店的限量蛋糕都有手段买到，至今枫丹宪法中，都没有对重刑犯规定劳作时间，他们甚至可以拉帮结派，用有限的资源让自己过犯人中人上人的生活，请问水神大人，进了监狱，到底跟外面有什么不同，没有惩罚，这些天生的恶人真的能忏悔吗？」


    谕示裁定枢机开始向你倾斜。


    「请问水神大人，如果一个恶人和一个普通人起了冲突，恶人欺负了普通人，甚至要杀普通人，您会怎么做呢？」


    「我当然会帮助普通人，给恶人惩罚，这是枫丹的正义，是我身为正义之神该做的事。」


    「好吧，只是普通的欺负，恶人只是被关几天放了出来，就算是惩罚吧，如果这个恶人杀了普通人，而且以及残忍的手段折磨普通人，分尸杀人，而我们水神大人赶到，说要主持正义，实际上却因为恶人和普通人都是您的子民，你不忍恶人死去，只能让他余生在监狱好吃好喝，好好活着，这便是您的正义，这就能对受害者的家属有交代吗？」


    芙宁娜张张嘴，皱着眉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哪怕是普通的枫丹人都知道，溺子惯子如同杀子，枫丹人有好人和坏人，您的慈爱，却被恶人们当成罪恶的遮羞布，逃脱刑罚的藉口和理由，哪怕是杀了很多人，拐卖儿童，侵犯儿童，这种重罪，他们都不会死，犯罪的成本低到可以无视，这些恶人不是更加肆无忌惮？先水神和您，都是慈爱的神明，但您的慈爱却助长了罪恶，让受害者得不到公理，让很多罪人仍旧在逍遥法外，而几年前大魔术师塞萨尔之死，就是有人故意害死了他，而罪魁祸首却在梅洛彼得堡仍旧活的潇洒。」


    你交上了证据，是证据文件，口供人证，还有罪魁祸首洛伦佐现在在梅洛彼得堡堡的居住所，虽然地方略小些，充满梅洛彼得堡赛博朋克机械风，但里面舒适奢华程度，还是让人嘆为观止，他甚至还有手下供他驱使，给他守门。


    这些留影机拍摄的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也清清楚楚。


    你完完全全复述洛伦佐是如何犯罪杀人，又是如何逃脱了法律的惩罚，枫丹人的愤怒之火，完全被你点燃了起来。


    他们不是正义的国度，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能逍遥法外？


    你上了最后重重一击。


    「到现在，儿童失踪案中那些被拐卖的孩子，有些被残害已经死了，但尸体一直都没有找到，水神大人，请告诉我，不能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刑罚偿还罪恶，这就是您的慈爱，与正义吗？」


    全场安静。


    第58章 枫丹廷叙事17


    在你掷地有声的责问中，还有那些刺痛人双目的证据里，哪怕是一直喜欢观赏人被审判，如同观赏戏剧一样扒开被审判人痛苦的枫丹人，此时也都静默，甚至眼含泪花。


    芙宁娜郑重做出了道歉，对遇害的枫丹人民，甚至承认自己执政的过错，并表示会修改宪法，从今往后，枫丹就不是没有死刑的枫丹，罪大恶极者只能以死赎罪，这才能对被害者的家人给予一点点安慰。


    这一场审判，所有枫丹人都陷入深思，而且更尊重他们的水神大人，虽然这位神明看起来很不靠谱，但对挑战自己作为神明权威的异乡人，如此宽容大度，不愧是一位慈爱的神明。


    至于法律对于什么刑入死刑的界定，就是枫丹人自己的事了。


    出了欧庇克莱歌剧院，你松了一口气，这样你也算是对那些可怜的枫丹孩子们，尽到了责任。


    那维莱特跟着你一起来到了歌剧院外面，外面就是一直流淌着声生不息的露景泉，而一个人早就在那里等着你们。


    他一身黑红相间的西装裤黑衬衣，套着短款西装马甲，看似像那些枫丹绅士的打扮，然而军装长靴腰间的链子饰品，手指上的钢铁指套，还有那一头上翘的黑色短髮，都让这个青年像个西装暴徒，完全不是温和绅士的那种风格，锋芒毕露气势十足。


    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一头炸毛短髮，却像犬耳一样的支棱着，非常英俊，是个能让女人一眼倾心的男人。


    见到你跟那维莱特，他鼓掌：「不错嘛，看着你瘦瘦小小，没想到很能说，气势十足。」


    「还要感谢你帮忙提供的证据，莱欧斯利。」那维莱特说的话看似很客套，实际上他与莱欧斯利算是盟友的关系。


    这位新上任的典狱长，想要对梅洛彼得堡进行改革，就少不了沫芒宫和那维莱特的支持。


    「不用感谢我，我也看那些在梅洛彼得堡为所欲为的罪犯不顺眼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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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欧斯利双臂抱胸，挑眉打量你：「我原本想在梅洛彼得堡以暴制暴，没想到居然是一位外国人提出枫丹法律的弊端，还是一位可爱的须弥小姐。」


    「我不是须弥人，只是暂时停留在须弥，我是璃月人。」


    你敏锐的察觉到，莱欧斯利对你很感兴趣，这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感兴趣，而是你可能会对枫丹带来的变革。


    「请恕我提醒你，小姐，梅洛彼得堡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即便死刑法律已经推行，儿童诱拐案的那些犯罪者也不会死。」


    「我总要亲眼看一看，我想典狱长先生应该需要我的一些建议？」


    「我会跟她一起去。」


    你和莱欧斯利一起看向那维莱特，莱欧斯利甚至挑挑眉，非常惊讶，还觉得很有趣，他可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大审判官有这种表情。


    那维莱特并没觉得害羞：「梅洛彼得堡并不安全，我需要保护你。」


    其实你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柔弱不堪，好歹你是魔神的身体，自保还是没问题的，但那维莱特的认真，不容你拒绝。


    「我……」


    「我已经决定了，就算你不想，我也会跟你去。」


    莱欧斯利哇哦了一声，看好戏的样子非常明显。


    不论这位典狱长是以如何的雷霆手段上位，至少在喜欢八卦这方面，仍旧是个年轻人的模样。


    你有点脸红，那维莱特到底知不知道，这种话就跟当众告白一样啊。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先自己去办，麻烦莱欧斯利先生在这里等等我了。」


    好像长着大黑狗一样耳朵的青年耸耸肩：「今天我也要去枫丹廷处理一些事，你在晚上来欧庇克莱歌剧院后面找我就好，那里的电梯直通梅洛彼得堡，到晚上六点之前，我都会在那里等你。」


    你感谢了莱欧斯利，那维莱特没有去沫芒宫，反而要陪着你，莱欧斯利感兴趣的眼神在你跟那维莱特之间来回游盪，显然对你们的关系很感兴趣。


    「新宪法的修订工作，你不需要回沫芒宫吗？」


    那维莱特气定神闲：「我只需要总览就可以了，你说的是对的，如果一切事物都要我来做，沫芒宫市政厅的工作人员都需要递交辞职信，从来到枫丹廷的那一天，我基本没有休假过，积攒了很多假期，这些假期用来陪伴你，我想这是合法的。」


    你有点不好意思：「不是说不合法……」


    那些记忆虽然在你脑海中，但你总觉得没有什么实感，就好像一个跟你同名同姓的人，跟他一起经歷了这些事。


    虽然他没有追着你声讨你，让你负责，但他对你亲昵的态度，偶尔的失落，让你觉得自己是个渣女。


    你的确不想负责，就像个鸵鸟缩头乌龟一样，埋进沙子里，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你要去的地方，是壁炉之家。


    林尼在那里等着你。


    他远远地看到了你，对你挥手，壁炉之家在枫丹廷二层一处房子，外面的走廊，就是个小小的天然露台，支起了桌子和太阳伞，一个跟林尼很像，长着猫耳的灰发女孩端上来茶点和茶水。


    从这里能看到枫丹廷中心，那个巨大的发条机关制动仪，就是这个东西存储了律偿混能，支撑着整个枫丹廷的运转。


    「这是琳妮特，我的妹妹，我们都非常感谢您，抓到了洛伦佐，如果靠我们自己的话，大概要等很多年，而且永远没有伸张正义的那一天。」


    他们会使用□□手段，这是毋庸置疑的。


    你摇摇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晶螺糕是琳妮特亲手做的，他们两兄弟长得很像，你却觉得奇怪，林尼没有猫耳朵，琳妮特却有。


    「其实，这一次请您来，除了感谢您，还有，还有……」林尼涨红了脸。


    「是我要见您。」突然出现的女人，身材高挑，一头白色短髮，十分利落，她的衬衫长裤与那些愚人众风役人冰役人没什么区别，英气十足，也气势十足。


    「愚人众？这里是枫丹的境内，你们想要做什么？」那维莱特感受到了强者的气息，说话也很不客气。


    她摆摆手：「审判官大人，您别这么防备我，壁炉之家背后的资助者是愚人众，您不是早就知道吗？自我介绍一下，本人阿蕾奇诺，我并无恶意，只是想问问这位沉玉女士，关于菲米尼，您是不想还给壁炉之家了吗？」


    来者不善吗？那维莱特在这，你怕她做什么：「交给你们怎么样，养大了就把这些孩子送上战场，让他们去死？还是在枫丹搞些破坏活动？」


    阿蕾奇诺默然：「话不能这么讲，虽然这些孩子是作为女皇兵刃一样的存在，但他们同样也受到了恩泽，如果没有壁炉之家的话，他们中的大多数，可能都活不到成年，您不是也看到了吗，儿童失踪案的那些可怜孩子，相比之下，难道不是壁炉之家更好一些。」


    你无言以对，那维莱特更加无言以对。


    「而且，有我在，我会尽力保护这些孩子。」


    你嗤笑一声：「身为一个普通的愚人众密探，你能抵抗得了僕人的命令？」


    阿蕾奇诺很平静。


    「你不会是想……杀死僕人自己上位？」


    你只是开玩笑，但阿蕾奇诺却表现得像是真的：「僕人大人并不把这些孩子的性命当回事，我想要保护这些孩子，只能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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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惊呆，揉揉额角：「我听说，愚人众前三席都有匹配神明的力量，僕人是第几席？」


    你家小白那么强，都只是第六席，僕人好像席位更高一些？


    「我自己的事自然不需您操心，虽然我是愚人众，但我也是枫丹人，我爱着这片土地也希望保护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比起水神和。」阿蕾奇诺笑的意味不明：「和您身边这位最高审判官大人，还是您看起来更像神明，明明并非此地的神也无法获得信仰，却依然愿意为了人类去努力。」


    「你知道什么？」你的脸色已经沉下来。


    阿蕾奇诺云淡风轻，喝着红茶，淡笑：「我只知道您应该是魔神。」


    她说那维莱特不像神明，那维莱特并没有觉得伤心或是难过，其实她说的是有些道理的，魔神皆爱人，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那维莱特并不是不爱人，他正处于了解人类，观察人类，慢慢融入人类生活之中，比起人类他更爱护美露莘。


    「您防备我，我能理解，但那边的最高审判官大人，我真诚的希望，我上位之后，能够跟您和水神大人进行合作，毕竟枫丹的危机，可不仅仅是那些不事生产的贵族。」


    她一上来就掀开了自己的底牌，就表明她并不怕芙宁娜和那维莱特，她为什么会这么有底气？


    因为你帮助了林尼，她给你送上了礼物，但你的警惕性依旧不减。


    「请您别这么防备我，我也希望能跟您合作，作为诚意，我告诉您机密消息吧，在您身边潜伏的那位学者，是我们愚人众的执行官之一，博士。」


    「贊迪克？」


    「哦，他又给自己改了名字，总之跟我不同，我的任务地一直都是枫丹，枫丹是我的祖国，我还是愿意看到枫丹能够好起来，可博士那个人，与我不同，他完全没到的心，在须弥做了很多恶事，当初就是被教令院赶出来的，因为某些不被允许的实验。」


    你面色阴沉，想起活力之家残存的蛛丝马迹。


    「我已经杀了他。」


    阿蕾奇诺嗤笑：「您知道的消息，愚人众的前三席都有匹敌神明的能力，博士多托雷，是第二席，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据我得到的消息，他可是对您念念不忘，被他记在心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有什么目的？」


    「我没什么目的，唯一的目的，大概就是希望能够合作，阻止预言降临。」


    你拧紧眉毛，紧紧盯着阿蕾奇诺，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菲米尼真的不能还给我们吗，我的孩子们可是很喜欢他，他们有着深厚的友情。」


    你冷下脸：「不可能，别想了，菲米尼已经没有了亲人，但不论如何，也不会把他留给你们愚人众，啊，还有，以后你们壁炉之家不会再有资质收养孩子，枫丹的孩子，不会流向至冬。」


    「哦，您虽然是魔神，但也并非枫丹本地的神，已经可以插手枫丹的内政？」


    那维莱特语气淡淡，份量却很重：「她说的，便是我说的，沫芒宫已经把公立福利院提上日程，你们不可能再收养枫丹的儿童，不要违背枫丹的法律，否则特巡队会对你们进行驱逐。」


    阿蕾奇诺微笑看着你们离开，什么都没做。


    不管是你还是那维莱特都知道，愚人众名声不好，而且另有所图，但他们驻扎在各国，是至冬女皇的命令，是得到了各国神明的首肯的，只要没有抓到他们明面的错处，随意驱赶，会与至冬交恶。


    而让你更加沉重的是，阿蕾奇诺所说的，博士的阴谋，如果只是针对你，你并不在乎，如果是针对善见城，就很难办。


    善见城的你的亲卫队，对付愚人众士兵算是旗鼓相当，但对上席官，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善见城的神明，你，却并非擅长战斗的类型。


    你很焦灼。


    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了你的，凉凉的宛如枫丹的海水。


    「别怕，我会保护你。」他看着你的目光那么认真。


    你当然知道，那维莱特在说真的，毕竟他将自己的力量，古龙权柄都分给了你，你心虚的同时却也感激他，但是……


    第59章 枫丹廷叙事18


    那维莱特打算跟你一起去梅洛彼得堡，为此还准备休假，已经两百年了，他基本没怎么休假，积攒的假期哪怕连续休几年都没问题。


    莱欧斯利是很信守承诺的人，早就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背后，那个巨大的升降梯门口等着你了，看到那维莱特跟你一起过来，果然又露出那种很有趣味的表情。


    「你还真是一刻都不肯离开这位小姐呢。」


    那维莱特非常理所当然：「梅洛彼得堡很危险。」


    「有我在，你也不放心？」莱欧斯利在调侃他。


    那维莱特意识到了，但并不打算计较：「梅洛彼得堡现在的局势，你比我更清楚。」


    言下之意就是，他当然不放心你。


    这两个男人，一个戏嚯，一个坦然，就剩下你在脚趾扣地。


    但那维莱特的打算并没有成行，一个蓝色皮毛的美露莘跑了过去，跟他报告了沫芒宫的工作，现在的沫芒宫已经全乱成一团了。


    「没有您浅签字，所有的文件都不能下发，芙宁娜大人非常生气，把沫芒宫的公务员全都批评了一顿，并且要求您赶快回去，那让我转告您，您的休假，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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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脾气的那维莱特也有点情绪不佳：「我已经打算去梅洛彼得堡。」


    小小的美露莘，恳求的看向你。


    你清清嗓子，适时出声。


    「那维，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沫芒宫这种工作机制，怎么可能离得开你，尤其是庭审后修改刑法的事，更得要你参与了。」


    那维莱特面色巍然不动，仍旧很冷静，头上的鬚鬚却垂了下去。


    他这两只角，简直就是心情晴雨器，你很不合时宜的想起，他的龙形态，是用了璃月的变化仙术捏的，他对你说这就是按照初代水龙的样子变得，如果他没有天生生出人形，一直是龙形，就是这副模样。


    你趴在他的背上，他如蛇一样紧紧缠着你，你们……


    不能再继续想，你脸红了。


    不论如何，沫芒宫的效率就是这样，在能够自主运转前，是离不开那维莱特的，他只能去收拾烂摊子。


    那维莱特郑重交代莱欧斯利，一定要保护好你。


    等他离开，莱欧斯利跟你一起乘坐了电梯下降，梅洛彼得堡在海底，空气也越发沉闷黏腻。


    你陷入莫名的情绪失落。


    莱欧斯利忽然开口：「那维莱特很不高兴，因为不能陪你一起来。」


    你脸一红：「你又看出来了？」


    莱欧斯利一笑：「虽然我们认识不到一年，但我还算了解他，他那张脸表现不出什么来，实际上心里很难受的。」


    他轻轻笑起来：「从没见过他这样，真是有趣，我也很好奇，能让那维莱特这样失态的你，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呢。」


    他稍微靠近了你，神情探究。


    离的太近了，你能嗅到这个男人身上的钢铁味儿，混杂着海盐与柠檬，虽然挺好闻的，但他满眼戏嚯，明显是想逗逗你，或者调戏你？


    你总觉得他跟那维莱特不同，那维莱特只是脸上冷酷，实际上，那颗心，比谁都要柔软，阿蕾奇诺说他不像一个神明，并不是质疑那维莱特的实力，而是因为魔神最爱的，是人类，但那维莱特相比人类，更偏爱美露莘，身为光界力顶点的生物，人类算是他的敌人了，可现在，他在改变，逐渐将枫丹还有枫丹人放在心上，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就会变得与魔神一样吧。


    而莱欧斯利，不论他脸上笑的多么温和甚至有点爽朗，但你总觉得这个人心思很深，比那维莱特要复杂的多。


    「很复杂，我跟那维莱特，很久之前认识的，那时你还没出生呢。」


    莱欧斯利一愣，挑挑眉：「你也是长生种？」


    「恩。」


    他不是很在乎的笑了笑：「怪不得。」


    你算是很真诚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而真诚永远都是试探的必杀技：「我们认识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到枫丹担任大审判官的职位，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我回了璃月，然后失忆了，我也是这一次到枫丹才想起来。」


    「……你倒是直言不讳，什么都说，就不觉得我不是好人，这次想来梅洛彼得堡也是，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说自己是坏人的人，多半并不是，而且你的话，那维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你并未看他，只是平淡的说着事实，莱欧斯利看到你的侧颜，挺翘的鼻尖，饱满的额头，很秀气的璃月长相，那一瞬间竟然与那维莱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他噗嗤一声笑了：「我倒是有点明白，那维莱特为什么会喜欢你，喜欢他的女性在枫丹可是遍地都是。」


    你嘆气：「这件事就不要拿出来取笑了好吗。」


    你瞥了一眼身边这个男人，高大英俊并不输给那维莱特，一头利落上翘的黑色短髮，脸上犹如鲨鱼一样的疤痕，非常英气，跟那维是不同风格的男人，但胸肌更加饱满，都快能跟哲伯莱勒有的一拼了。


    「我觉得你也肯定很受枫丹女性的喜欢，没人追求你吗？典狱长大人这么年轻有为，如果是我的话，我也可能会喜欢上典狱长大人吧，哦对了，我前几天见了蒸汽鸟报的副主编，他跟我说，因为信件传递不到梅洛彼得堡，很多崇拜你喜欢你的女性吧情书寄给了报社，我还建议主编，可以择优刊登几封，毕竟沫芒宫不是想要给你授爵，这样也能给你先造造势。」你一本正经说着。


    莱欧斯利终于收起那副有点像情场浪子的神情，正色嘆气：「这件事，就饶了我吧。」


    把女人写的情书登报，这是对他公开处刑吧，梅洛彼得堡有信件收发室，固定没月首发信件，犯人跟外面通信，外面传信进来，都是要花费摩拉的，当然这些信件里，也包括一些女性写给他的情书。


    他烦不胜烦，已经让发件室的负责人将信件挑拣出来，同意处理掉。


    现在他确信，你可没有表面那么的纯良。


    倒也是，要是你真的像那张脸那么无害，怎么可能在荒无人烟的沙漠建了一座城，把那些一堆散沙根本就不服管的赤王族裔联合了起来，而且还有勇气状告水神。


    「小姐还真是，我不会再调侃你和那维莱特了。」他举起手表示停战。


    你笑出声：「典狱长大人，有这么不好意思吗，对人类来说，被爱慕不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


    「我常年驻扎梅洛彼得堡，很少到地面上来，梅洛彼得堡那种地方，是放逐之地，那谢姑娘没犯罪不合适停留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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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点惊讶，看了莱欧斯利好几眼：「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居然还挺有信念的，我记得你是梅洛彼得堡出生的？童年就在那里长大？」


    说到这，你皱起眉：「枫丹的法律，不是我这个外人指指点点，看似正义实际处处都是问题，成年人有成年人犯罪的刑法，少年有少年犯罪的刑法，而未成年人的量刑都是要非常注意以引导为主，哪怕身为犯罪者的后裔，孩子是没有原罪的，怎么能跟犯罪者一起被罚，我也不知道先水神到底是慈爱还是什么都不懂。还有沫芒宫的办事效率，感觉除了那维和美露莘，所有人都在摸鱼，生怕承担责任出了事上审判庭，这根本就不正常，没了那维莱特就不能正常运转，这是想要累死他吗？早晚得给他们扭过来。」


    「小姐对枫丹还真是上心，亲自去梅洛彼得堡也是吗？」


    「枫丹法律正在改变，但儿童诱拐案的那些罪犯，不应在梅洛彼得堡好好活着。」你的语气很平静，隐含的杀意却让莱欧斯利这种摸爬滚打上来的男人，吓了一跳。


    他眯起眼睛：「我需要提醒你，小姐，他们在死刑之前被判了有罪，在我的梅洛彼得堡，你可不能随意杀人。」


    「我是傻子吗，做这种事？」你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整治他们的方法很多，我为什么要弄脏自己的手，这种人渣，让他们生不如死的活着，赎罪一辈子，岂不是比死更让他们难受？」


    「哇，好可怕。」


    「难道你不是抱着这个目的，才允许我进入梅洛彼得堡的，身为枫丹人，还是典狱长的你，有很多事要秉公执法，不能亲自出面，这样会影响你的公信力，所以才需要我这个外人搅这趟浑水啊。」


    莱欧斯利有点无奈：「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小姐你直接就说出来，岂不是显得我很奸诈，想要推卸责任？」


    你正色：「人处于什么位置才能做什么事，莱欧斯利，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是阳谋又不是你算计我，何必遮遮掩掩。」


    这一次他才算是真真切切的正视了你，从你的发顶打量到裙摆，莱欧斯利嘆气：「虽然我的确是打着想利用你的想法，就像那维莱特想要在你身边保护你一样，现在，我却真的不太愿意小姐来趟这趟浑水了。」


    一位如此真诚，却为枫丹人考虑的女士，不应身处险境。


    「我想……」


    「不必道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身的意愿，没人能强迫我，就算枫丹子民没有恳求我，我也……」


    无法坐视不理，尤其是这些暗中的黑手还伸向了孩子，菲米尼到现在都还陷入自闭，一句话都不肯说，你的愤怒，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宣洩出来。


    他定定的看着你，这个有点痞气的大男孩，忽然对你伸出了手：「我像小姐发誓，只要您在梅洛彼得堡一天，我莱欧斯利会拼上性命，保护您。」


    莱欧斯利并不是一个全然为了别人燃烧奉献自己的人，虽然他所做的事建立秩序，给罪犯一个清净规矩的容身之处，结果是让枫丹变得更好，他自认自己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为无私的灵魂着迷。


    这么好的姑娘，被那维莱特捷足先登，真的稍微，有一点不甘心了。


    第60章 枫丹廷叙事19


    「你们枫丹人，真是挺厉害的。」你满脸愕然看着透明玻璃外的水下世界：「居然造了这么一个巨大的水下城堡。」


    枫丹的水与别国的水不同，像个梦幻的童话世界，巨大的玻璃外，一直蓝白相间的小海獭正慢悠悠的游动着，卷着自己的身子，手里还握着一只贝壳。


    这只小海獭，好奇的看着你，往你的方向泼了一点水，隔着玻璃当然是触碰不到的，你失笑：「你看这只小海獭，像不像那维莱特。」


    从配色到性格都很像，它的嘴嘴还是粉色的呢。


    莱欧斯利挑眉：「还说你不喜欢那维莱特，连看到一只海獭都能想到他，我可是会吃醋。」


    在你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他淡定的说是开玩笑，然后也看着那只海獭笑出声，清清嗓子：「恩，是挺像的，不过，别当着那维莱特的面说比较好，不然他会伤心，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住处。」


    梅洛彼得堡的宿舍，都是在一根根巨大的管子中，环境不能说有多么的好，但给你提供的也是独立卧室，里面有床和书桌，甚至还有个半旧的沙发和茶几，是个小小的会客厅。


    「为什么……是两个枕头，还有两床被子？」


    因为在海底，还是在温带海域，梅洛彼得堡并不冷，甚至还有些闷热，他准备两床被子是做什么这又不是在酒店。


    「哦，那维莱特不是要跟你一起来，当然准备了两个枕头。」


    你倒吸一口冷气：「你以为我们住在一起吗？」


    莱欧斯利比你还摸不到头脑：「你们的关系不住在一起吗？」


    你为了那维莱特，甚至要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状告水神，你这么帮枫丹，难道不是因为你爱那维莱特？


    「我们当然不住在一起啊。」你脸红了，而且哭笑不得。


    莱欧斯利忽然笑出声：「好吧，抱歉，是我误会了你们的关系。」


    他拿起一个枕头一床被子叠好，放到柜子里：「所以你们还没到那一步，这是不是说明，我还算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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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一直在撩她，却不是那种正经的认真的，漫不经心不走脑子的那种。


    你当做没听见。


    他帮你整理了床铺，然后就带你去看了工作区，梅洛彼得堡的工作，是为枫丹生产发条机关，自从开发了律偿混能，科学院又研发了可以自行挖矿巡逻的的发条机关，现在枫丹的人力成本很低，失业率也一直在升高，毕竟发条机关很能打效率高，一个顶人类十个。而梅洛彼得堡就是拿到了基本所有发条机关部分零件的订单，用来换取外面的物资。


    「梅洛彼得堡的自治性很高，沫芒宫基本不会管到这里来，这是个三不管地带，以前比现在要混乱的多。」


    「帮派林立吗？」你问。


    莱欧斯利本以为你就算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也一定是不了解他们这种监狱的运作模式。


    来来往往的犯人还有工作人员都看到了莱欧斯利身边跟着的你，神色各异。


    「所以这些犯人工作是自由选择的？」


    莱欧斯利点头：「是，你可以选择工作，也可以选择不工作，工作可以获得更多特许券，生活的也能更好，如果不想工作，梅洛彼得堡也不会任由他们饿死，每天会有一顿免费的福利餐，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你们倒是挺人道的，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一定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不会看着别人饿死，你们这种模式，已经有点共产苗头了。」


    莱欧斯利有点不好意思：「得到这种赞许，让我受宠若惊啊，不过共产是什么意思？」


    真没想到，想出这种主意的居然是莱欧斯利，明明他看上去可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你给他解释了共产主义的含义，并且表示梅洛彼得堡这种最低福利的原作模式，已经开始有了一点萌芽。


    莱欧斯利被你说的一愣一愣的，摇摇头：「小姐说的那种理想社会，梅洛彼得堡并不是，那种社会上限很高，人人都有奉献精神，精神文明度非常高，那要经过很长时间的教育才能实现，甚至可能无法实现，毕竟人是有私慾的生物，至于消灭私有产权，就太难了，而梅洛彼得堡只是有一些人文关怀，设置了下限，这是靠拳头实现的，可不是靠和平。」


    「任何势力，包括国家的建立，都是靠拳头，没有拳头可带不来和平，你掌握了物资还有军队，钱和枪都在你手中，怪不得梅洛彼得堡能被你整治一新。」你说的意味深长。


    「所以特许权是什么？」


    他拿给你看，其实就是纸币，而且只在梅洛彼得堡内部发行的一种纸币。


    纸币本身是不具备价值和购买力的，而赋予他们价值的，是梅洛彼得堡本身存在的东西，就是与外界交易的零件，换算成摩拉后，再定下特许券的购买力。


    你摇摇头：「你们都开始自己发行货币，却仍然要按照摩拉的价格兑换，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意义，至少没办法撼动摩拉在货币界的霸权地位。」


    莱欧斯利一愣，笑出声：「撼动摩拉的货币地位？小姐，您太看得起我们了，发行特许券只是控制犯人的一种手段，这东西在外面可没办法花，但可以杜绝犯人走私摩拉，私下交易，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点点头：「给你出这个主意的人，是谁？」


    「是一位璃月的商人。」


    璃月？你皱起眉头。


    「有什么问题吗？」


    你笑了笑：「没什么，如果可以的话，请把这个人的大概特徵告诉我吧。」


    也许是你杯弓蛇影，总觉得这种特许券的背后，有阴谋的样子。摩拉作为提瓦特的通用货币的原因，在于本身它就是一种贵金属，本身就有金属的价值，在鍊金的过程中，摩拉更是作为一种材料而使用，而璃月之所有有铸币权，除了摩拉是那位强大岩神定下的货币，还有岩神作为契约之神的信用，以及璃月丰富的矿产、铁器铸造、茶叶、瓷器、纺织，这些在整个提瓦特都是硬通货。其他国家的居民接受摩拉作为货币，赚来的摩拉还可以用来购买璃月的货物，交换到世界各地，摩拉的货币体系才这样建立起来。


    他带你去食堂吃了福利餐，当然你们的餐品是厨师特意准备的，而那些没有特许券拿到的福利餐，可是跟开盲盒一样，有好的饭菜也有不好的，都是看个人运气。


    「尝尝，梅洛彼得堡的特别菜品，德波大饭店可没有这道菜。」


    盘子里是烤制的香喷喷的肋排，还有烤制的三文鱼，主餐是法棍，你的胃还是璃月胃，更爱吃璃月米饭和一些面点，其实比起须弥，枫丹已经算是美食之都。


    「胃口不好吗？」


    他看出你好像胃口不好的样子。


    你有点心虚：「并不是饭菜不好吃，而是我来枫丹这么多天，吃的肉类很多了，是我自己的问题。」


    梅洛彼得堡条件有限，烤制的小羊排很香，你不能对莱欧斯利要求更多，毕竟领取免费福利餐的人里，有的运气很差，只开出一盒味道奇怪的薄荷豆汤。


    枫丹美食很好，比须弥要好太多了，在异国他乡就要入乡随俗。


    他给你倒了茶，也是红茶，加了糖和牛奶，看你小口小口的喝，莱欧斯利若有所思。


    「总感觉，这里与其说是监狱，不如说是流放者的天堂，在地面上生活不下去，在这里就能重新开始，因为所有人起点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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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许券是按照工作量发放，而制作发条机关的零件，可不是轻松活计，从早干到晚，也不过三千特许券，其实没多少。


    而莱欧斯利也没有完全堵住外来物品的口子，监狱里有私人小卖部，能流通一些外头的东西，只是按照特许券的购买力来说，很贵，这样看来，就算一天到晚打螺丝到死，都不可能一夜暴富。


    「这里是……」


    「拳力斗技场。」


    「诶呀，是莱欧斯利大人，您今天怎么过来，您放心我们绝没有打黑拳。」罗西莫夫笑的讪讪。


    「今天我亲自上台。」


    「诶，您？」


    「不是有个勇者想要挑战我吗？已经给我暗中下了好几次战书，如果不应战，我岂不是被小瞧了，今天就给他机会，我在这里等他。」


    莱欧斯利脱下身后的毛绒披风，露出矫健的如豹子一样的身体，虽然穿着绅士西装马甲，却活力十足，而他把袖口衬衫挽到手臂上，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手腕处的青筋，处处显示这个身体的主人，有多么的强大。


    这里还有看台，看台还有女观众，不仅仅是女犯，还有女工作人员，她们热情的坐在你旁边，看到莱欧斯利挽起袖口的样子，已经开始尖叫。


    「啊，好英俊，好强壮，莱欧斯利大人！」


    「典狱长，我的典狱长，我的爱，我的命……」


    「up我，啊，扣爆我！」


    你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好在莱欧斯利并不是走偶像路线，不喜欢这些女人叽叽喳喳尖叫的样子，她们的尖叫也很小声，在嘈杂的拳击场中，也就只有你们坐的近的听得见。


    「你是典狱长的恋人吗？」你身边的座位毫不客气坐下一个女孩，她贼兮兮凑过来，想要你给一个答案。


    你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麻木来形容了。


    第61章 枫丹廷叙事20


    每一次挥拳，他手臂的肌肉都会绷紧，线条优雅显得十分有力，明明穿着西装马甲，还打着领带，手上的拳套一拳接着一拳，拳拳到肉，宛如西装暴徒，迎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


    这种魅力，跟须弥沙漠的镀金旅团又有所不同，镀金旅团的男孩子们天生黑皮，身材壮硕，因为气候炎热，穿的能有多少就有多少，虽然也十分结实，但那是野性的美，原始的美。


    莱欧斯利整个人都被裹在枫丹西装里，甚至脖子也不肯露出来，如今在台上打的拳拳到肉，只是露出了小臂，就让女人脸红心跳，不禁去想他一丝不苟的西装下，那具身体到底是什么样的。


    越是遮盖的严实就越引人遐想，这本来就是人的天性，莱欧斯利就像那维莱特那样，那维莱特本身的反差就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和那张冷淡的脸，而莱欧斯利则更外放一下。


    每一次挥拳，他如狗耳一样的髮丝颤动，双眸很兴奋，那张英俊的脸却十分游刃有余，汗珠一滴都没落下，而他的对手，已经被打的体力不支，鼻青脸肿。


    完全的实力碾压！


    男人认真工作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那维莱特在审判庭上，敲下权杖说素净的那一刻，让人看的移不开眼，而莱欧斯利，就是现在。


    对手已经倒下，莱欧斯利抖了抖拳头，挑眉，完全没打的尽兴。


    「手下败将不值一提。」他看也没看躺在拳击场的人，叫两人把人抬去医务室，摘下拳套，向你走来。


    你身边的女孩子们在小声的尖叫，可看到他过来了，却红着脸让开位置清了场。


    「你总是这样吗？」


    打拳的时候，这么痞痞的，挑眉的样子完全就是在勾引女孩子。


    「恩？」他运动完，连气都没喘，挑眉看着你的样子，锐利的视线射过来：「你说什么？」


    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随随便便散发魅力，真的很可恶啊，你偏过头，不跟他对视：「没什么，我是说，监狱里的人可以随意挑战你这个典狱长吗？」


    「原来是可以的，现在要打败罗西莫夫才能对我发起挑战。」


    看到你不认同的样子，他耸耸肩：「这里跟外面不一样，不用暴力是统治不了这个地方，谁拳头大就听谁的，是基本法则。」


    一开始如果不是靠着他一场一场打下来，他也做不到典狱长这个位子上，当然，手段也是少不了的。


    你满脸一言难尽，他笑了：「怎么，开始觉得这里不是个好地方了？」


    「不，我觉得你还是收收你的魅力吧，没看到那些女孩子已经开始犯花痴？」


    「饿了吗？要不要去吃晚饭？」


    「啊？距离午餐还没过去多久吧。」


    莱欧斯利有点犯难：「梅洛彼得堡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他看着你不知在想什么，显然有点为难，接下来他要去办公，也不能让你一直在他办公室待着。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一走。」


    他不贊成：「这里还是很危险的。」


    「那你把发条机关警卫派给我几个好了。」你执意要自己去看看，莱欧斯利拗不过你，只能同意，不仅给了你发条机关，还给你派了一个女性警卫。


    等莱欧斯利一走，你就问女警卫那些儿童诱拐案的犯人在哪里。


    女性警卫带你去了工厂，果然找到了那些人渣，工厂来回巡逻的都有各种发条机关，机器旁边也有警卫看管，以防止有人对工作不满破坏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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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罪者都不带手铐脚铐吗？」


    女性警卫很惊讶：「啊，梅洛彼得堡虽然是监狱，但铐住他们，不太人性吧，别的罪犯也没被铐住啊。」


    你嗤笑一声：「对啊，别的罪犯也没杀人，我看了你们的卷宗，有很多是小偷小摸，或者误采了某种贝类，还有搞学术产生矛盾打了人，没有研究成果的，有些已经出狱了，但更多的是是因为地上的财产亲人没有了，迫不得已留在这里，这些人跟杀人犯能相提并论吗？」


    女警卫有些为难。


    「别难过，我又不是在质问你，任何改革都要徐徐推进，你们的典狱长大人做的已经够多了。」


    甚至莱欧斯利自己，都是被放逐，被遗弃的孩子，想要为这里的人打造一个容身之所，这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些犯了恶罪的杀人犯。


    儿童诱拐案的罪犯，很多都是养尊处优的贵族，显然适应不了这种高强度打螺丝的工作，一天下来满脸疲惫。


    「你……怎么是你。」


    那些人看到了你，愤怒的盯着你，恨不得想冲上来把你撕碎。


    你抱起手臂：「怎么，已经犯了罪，还想袭击我加刑？」


    为首的那个是桑卡斯的家主，也就是他有娈童的癖好，持续多年对儿童下手，他的罪行也是最重的，终身监禁。


    枫丹的死刑是在这之后才开始确立，他们自然不用死，能够免于死刑。


    「我袭击你又怎么样，就算杀了你，我也不会死！」


    他冲上来，女警卫员掏出了火铳枪，发条机关上前，一拳把他打飞，他身后的两个男人把他扶起来，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愤愤不平，看着你，恨不得要把你生吞活剥。


    他们走了，你面色阴沉，转身去了莱欧斯利的办公室。


    「怎么了？」


    「为什么儿童拐卖案的杀人犯们，还能在梅洛彼得堡随意走动，他们的罪跟那些採集贝壳的可以相提并论吗，然而得到的待遇却一样，还能享受福利餐？」


    你在质问，莱欧斯利很无奈：「我是枫丹人，在枫丹，我们要依法办事。」


    你非常不满，认为自己的努力都打了水漂：「我看见这些人，就像是看到蟑螂在到处爬，根本无法忍受，他们开始有抱团倾向，你没发觉吗，莱欧斯利！」


    莱欧斯利笑了：「不错，很敏锐。」


    这人都不着急吗，还是说他有后手？


    「先别生气，我们去吃晚饭，然后我再跟你说。」莱欧斯利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拉着你去了食堂。


    「老莫，把饭菜端上来，辛苦了。」


    你的眼前，居然是一碗龙鬚面，只是相对比传统璃月龙鬚面的鸡汤，这碗面是红汤，泛着酸酸的气味。


    「我找了很久，枫丹也没有会做正宗璃月菜的厨师，跟柔灯港的水手买了一些现成的面条，只能按照塔塞斯杂烩的方法来做了，我听说璃月人比较爱吃大米，只是大米实在不好找。」


    他这种社牛性格的人，居然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愣住，面的热气缓缓升起，拂到你的脸上，你眼睛有点酸，没想到他看着大大咧咧的样子，却这么细心，看出你的不适口。


    缓缓拿起筷子，一口面入腹，依然是枫丹口味，塔塞斯杂烩除了蔬菜，主要调味是西红柿，但你却感觉像是在吃西红柿鸡蛋汤面一样。


    「我的手艺也是不错的，我做的秘烤肋排也算是独家一绝。」


    你怎么没发现，莱欧斯利这么话多，也许他并不是话多，而是不好意思，到底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也会害羞。


    「谢谢你，莱欧斯利。」你对他道谢。


    他怔住，摸摸鼻子偏过头：「这种表情，真是犯规……」


    你疑惑不解，没听清他说什么，莱欧斯利笑了笑：「没什么。」


    他有点怀疑，你是什么魅魔吗，明明生了一张对于枫丹人审美来说，有些寡淡幼态的脸，为什么会会这么引人关注，就连行事风格，都很让人刮目相看。


    你是一团包在笼中的火焰，初见时并不觉得特别，然而越相处就越会被你吸引，这是你作为长生种的特别能力？


    莱欧斯利心中嘆气，虽然他偶尔会口嗨两句，但他并不想真的陷进去，看那维莱特那个傻样就知道了，而且自己的身份，此生都要在梅洛彼得堡这种深海之下渡过，他是没有资格拽着一个姑娘，封闭在这里的。


    晚上，你睡在床上，虽然换了环境，但你睡得很香甜，也许是因为白天太累了。


    黑暗中，有人鬼鬼祟祟进来，门外的发条机关已经被放倒，还在冒着黑烟，进来的不止一个人，他们互相之间打了个手势，一柄尖利的匕首就刺入被子中，鲜血氤出，被中人甚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


    「搞定了，主人。」这些人很小心，说话也非常小声，生怕惊动了巡逻的警卫。


    黑暗中，桑切斯家族的家主出现，双眼散发幽光，宛如黑暗中的饿狼，他凝视着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被子，脸上是说不出的喜悦。


    「这个可恶的女人，可算是把她弄死了，要不是她，我能沦落到梅洛彼得堡？现在死在我手上，算你倒霉，哼须弥人死在这里，看莱欧斯利那个傢伙怎么跟沫芒宫交代，他们狗咬狗，我坐收渔翁之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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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鼓掌声响起，黑暗的宿舍啪的一声，灯被打开，顿时照的灯火通明。


    「很不错的计划，你是要把梅洛彼得堡收入囊中？」


    莱欧斯利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像是在看一群掉入陷阱的瓮中之鳖。


    第62章 枫丹廷叙事21


    床上已经被捅出血的，并不是你。


    桑切斯急忙掀开被子，下面是一具人性偶，上面挂着几个颜料包，他顿时傻了眼，而莱欧斯利和梅洛彼得堡的警卫，已经把出入口都堵死，根本没有逃脱的通道。


    他们重新被逮捕，但这一次已经不必上欧庇克莱歌剧院歌剧院进行审判了。


    「你想要他们死吗？在梅洛彼得堡，可以做到。」莱欧斯利问你。


    你笑了笑：「他们的确该死，可我，却希望他们能生不如死的活着，这样才能赎罪。」


    你看向他：「典狱长大人，真是好心机，利用了我这位外国友人，揪出这些蛀虫，又能重组梅洛彼得堡。」


    「别这么说，我可是很关心你的安危，毕竟答应了那维莱特会好好保护你。」


    你没有计较莱欧斯利的小小利用，本来你非要进梅洛彼得堡就是抱着整顿的心情，被利用你是心甘情愿的，但利用之后，对于梅洛彼得堡的改造，就必须要听你的意见了，毕竟这件事你可是苦主。


    莱欧斯利有些心虚，出于补偿和乐见其成的目的，他完全听之任之。


    你们举办了公审大会，并且进行了一系列改革，梅洛彼得堡中分为重刑犯和轻刑犯，重刑犯的宿舍就是牢房，没有人生自由，每天都要强制做工，而轻刑犯在昨晚审判庭下发的固定工作额数，就可以像自由人一样在梅洛彼得堡生存。


    重刑犯当然不愿意，他们这些人中有很多兴风作浪的，关进监狱也不安分，靠着自己的能力，拿到许多特许券，日子过得比外面还舒服，这些人暗搓搓想要起义，被莱欧斯利毫不留情的镇压，光凭他一个人就能打几十个。


    轻型犯就高兴坏了，毕竟谁想跟杀人犯做室友啊，人身安全都没有保证。


    犯罪者付出代价，你也满意了，就想对莱欧斯利辞行，他深深看了你一眼，对你说要带你去个地方，旋开按钮，他的办公室地下，居然出现一个出口，里面有楼梯，直接往下，深不见底的空洞。


    「害怕吗？」


    「谁说我怕，我才不怕呢。」


    莱欧斯利笑了：「那就跟上来。」


    他率先下去，你不肯被他小视，便跟着他下去，黑暗的通道，传来的只有你们的脚步声，咚咚咚的回音，空旷又寂静，你有点怕。


    你怕黑，怕幽暗的地方，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了。


    一只温热的大手落在你的头上，轻柔的按了按，然后滑下去，拉住了你的手。


    「别怕。」


    是莱欧斯利，你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不知为何，有时显得很兇悍的他，却会让人很有安全感，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走过通道，前方豁然开朗，你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简直可以媲美沙漠中的赤王陵墓，那个巨大的金字塔。


    眼前，这个巨大的海底空洞，架在中间的事一艘堪比金字塔大小的船。


    你揉了揉眼睛，就是一艘巨大的船，刚刚完成一半，另外一半只是骨架。


    「我没看错吗，你们要建造诺亚方舟不成？」


    「诺亚方舟是什么？」莱欧斯利挑眉：「这是梅洛彼得堡地下的秘密之一。」


    你视线移向你们握着的手，他神色如常，放开了你，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你听了有关枫丹洪水的预言吧。」


    你点点头，刚进入枫丹，就听到孩子们在传唱这首歌谣：「不知何时出现的洪水出现，淹没了枫丹的一切，只剩下水神在王座上伤心的哭泣。」


    「虽然洪水还没有迹象，但这些年，枫丹的水的确一直在上涨，已经慢慢淹没了许多村子，虽然不知道预言是否是准确的，但未雨绸缪总是没错。」


    你顿觉十分头疼，枫丹如果被淹没，接壤的须弥、璃月、至冬，都跑不了。


    「为什么只剩水神在王座上哭泣，预言的意思是枫丹人全部都会死吗？」


    这并不科学，即便是在不能以科学去形容的提瓦特，发洪水，淹没家园，但总有人在水中或者坐船或者潜水，总能死里逃生。


    「这就是我想要跟你说的第二个秘密。」


    他带着你走到一个巨大的圆盘之旁，圆盘外隔着三道铁门，除了铁门才能通过楼梯去往他的办公室。


    「这是……封印？」你看上面的铭文，就看出来了。


    莱欧斯利看了你一眼：「果然，你能看出来，这下面封印的，是原始胎海，我怀疑枫丹的洪水就与原始胎海有关。」


    原始胎海，是这个星球最古老的海洋，比光界力顶点生物元素龙的存在还要古老，甚至水龙王，就是从原始胎海的中心诞生，而其他所有生物，也是原始胎海孕育而成。


    「原始胎海如果喷发，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对整个提瓦特的生物都是灾难，你还真是信任我，将这么机密的事都告诉我。」


    「不仅仅是这样，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当然我信任你，就如同那维莱特信任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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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他的话好像意有所指。


    「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许可以转移一些枫丹的孩子。」


    莱欧斯利点点头：「保留火种，这当然也是个办法，而我的办法，是那艘船，我希望这艘船能飞到天上，有永动能源。」


    「诶？」你为他的天马行空惊呆了。


    他却很平静：「只要能飞在天上，不接触原始胎海之水，就能救很多人。」


    你有点震撼，没想到他一个底层出身的典狱长，居然能考虑的这么深远，枫丹这个国家，虽然也有腐烂的地方，可还是有希望的。


    「为什么笑？」


    「我只是在想，枫丹只要一直有你和那维莱特那样的人，就会一直稳定平和的发展下去吧。」


    暗色的光线中，莱欧斯利有些脸红，你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明亮的像是天空的星星，他忽然有点羞恼，你就是靠这种真诚，把那维莱特把到手里的吗？


    他很怀疑，你这样看任何一个男人的时候，有那个男人肯拒绝你呢？


    「枫丹的科员研究院，不跟你合作？」没等他回话，你就想到了那点：「也对，毕竟你们这里是监狱，枫丹科学院还是更愿意遵从沫芒宫的命令，我明白了，善见城也有科学部，虽然我们现在的科研力量很薄弱，但我会帮你。」


    「……」他没想到你答应的这么痛快：「你，这就答应了？我们能付出的摩拉并不多。」


    「没关系。」你很平静：「无论是枫丹人，还是须弥沙漠人，亦或是别的国家的子民，都是人类命运的共同体，我愿意伸出一把手，这是身为人，本就应该做的。」


    他眸光闪动，喉头动了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我也会留意一些典籍，看看有没有关于枫丹预言的事，前任水神死于甘露花海，我想也许可以从那里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知道了秘密，你明白了莱欧斯利身上的担子和使命，他说自己没有那么伟大，只是通过自己的方式，想要多救一些人，他并不算是什么救世主。


    你对他辞行，在梅洛彼得堡已经呆的时间很长了，毕竟你来枫丹还是为了开拓商路和贸易往来的问题。


    他亲自把你送回了沫芒宫，在沫芒宫，你看到了没什么精神，耳朵都耷拉下来的美露莘塞德娜。


    她看到了你，很开心，蹦跳着过来：「妈妈，你真的回来了。」


    不，不要叫你妈妈，有点尴尬。


    莱欧斯利已经双手环胸，开始看好戏了。


    小小的美露莘扑倒你怀里，你虽然想要纠正她的称唿，但滑熘熘的触感小小的一只，还是让你心都软了下来，摸摸她的耳朵：「怎么这么没精神，塞德娜。」


    「工作，好多，那维莱特大人好累，却不肯休息。」她的肩膀都颓了下来。


    你看到大厅里的公务员们，不是挺悠闲的吗？怀着狐疑的心情进了那维莱特的办公室，吓了一跳，他头上的鬚鬚垂了下来，虽然那张脸仍旧白皙英俊，但脸上的疲惫可不是假的。


    芙宁娜也在，眼圈青黑，已经累的躺在一边的沙发上，睡着了。


    直到你进来，她才醒了过来，揉着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你都哭了出来：「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我可累死了。」


    那维莱特的眼睛里也有一些红血丝，这真是奇怪，他是龙，身体的承受能力应该比人类要强多了。


    你满头问号：「不就是修改个宪法，至于累成这样吗？」


    那维莱特只是微笑，并不想对你诉说工作的辛苦，但芙宁娜可不一样，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不知道，沫芒宫的工作量到底有多么大，连签一根铅笔的小事，都要那维莱特和我做主，一份文件传来传去的盖章，不是这边拖着盖不了，就是那边在审核，最后全都要我跟那维莱特定，我们这几天都睡在办公室，那维莱特根本没合眼。」


    你的脸沉了下来：「什么事都要你们定，负责人是干什么吃的？这又是贵族的什么新招式，用工作拖垮你们，除了你们俩，就没有别人能做事吗，我早就说过，枫丹效率太低了，可恶，再不改革，你们迟早要被类似吧。」


    就像雍正皇帝一样。


    「改，改革？怎么改？」芙宁娜欲哭无泪。


    你忽然露出灿烂笑容：「当然是，让他们感受一下996的文化啦！」


    第63章 枫丹廷叙事22


    你说要改革，芙宁娜举双手支持，你很诧异，她居然信任你一个外来人，芙宁娜却不復从前那种咋咋唿唿的女明星样子。


    「人类歷史往前发展，总有一天要脱离神明的指引，从现在开始改变不是坏事。」


    你很惊讶，芙宁娜看着不靠谱的样子，居然这么有远见，不过一想到建造欧庇克莱歌剧院以工代赈救了枫丹的也是她，果然这位水神虽然看上去不靠谱，实际上治国的战略，比雷神还要强一些，至少枫丹大部分人都能吃饱穿暖，稻妻可遍地是魔神残渣，深渊侵蚀的流血狗，那几个小岛，要不是你把八酝岛的奥罗巴斯身体净化了，到现在都基本没人居住，踏鞴砂的炉心泄露，简直除了鸣神岛就没有适合居住的地方了。


    芙宁娜笑笑：「我也不能一直把那维莱特绑在枫丹，等枫丹人自己寻找到正确的路，他也有自己的事去做吧，比如说陪着你，而且，那维莱特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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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你挤挤眼睛。


    你就知道她正经不过两秒，芙宁娜有点表演型人格，但你是不会拆穿她的。


    改革要怎么改，说的很容易，但要施行就没了头绪，但有一点是最确切的，那就是对工作负责，不能推诿责任，提高效率，沫芒宫加上下面各镇的公务员不少，但很多都是混一天是一天，而且非常教条。


    对你你出台三条规定，那就是，凡事有回应，要向上通知进程向下通知进程，绝不可以一件事在手里拖拖拉拉很长时间，上级和下级都不知道进度情况，每年一季度进行考核，考核不合格的要扣工资，三次犯错以上进行辞退。


    枫丹太人性化了，公务员基本就是大锅饭兴致，不管工作有没有做到位，工资福利照常发放，他们需要来自资本家的毒打。


    当然如果工作成绩远超考核标准，也会发放奖金以示嘉奖，如果工作在有效期内完不成，就必须加班完成，哪怕996，绝不能出现需要盖章时，因为规定必须机器盖章，机器卡壳就造成一天都在等待盖章的问题出现，等到备用机器拿来，可以盖章的时候，负责的工作人员却下班回家，通知办事者第二天再来。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这些公务员懒政的原因，就是鞭子没打在自己身上，如果完不成工作就要加班，甚至一晚上不能回家，你看着急的是谁，他们绝对不会再磨洋工，工作完不成导致的加班，没加班费。」


    「这，是不是太不人性化了，会被说苛待公务员吧，毕竟沫芒宫可不是梅洛彼得堡。」旁听的莱欧斯利满脸愕然。


    「所以人民就要忍受市政厅的懒政？」你声音很冷。


    莱欧斯利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没有意见，如果沫芒宫的效率能够更高效一点，也能惠泽我们。」


    「至于责任制，则是分包到位，项目和办公室负责人需要为下属负责，层层分级，这样才能避免上司推诿责任，让下属扛雷，这样在下属遇到难题时上司能及时出现帮忙解决，不论是企业还是市政机构，都要这样，才能形成良性循环。」


    你说起管理经验，简直成套的说，把莱欧斯利那维莱特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莱欧斯利还懂些人心，毕竟底层爬上来，而那维莱特也是在经歷了卡罗蕾事件后，才明白，人心的不可测。


    人是复杂的，毕竟不是他的眷属龙蜥，龙蜥们的心思那么单纯好猜，还听从那维莱特的命令。


    果然，新政推行后，沫芒宫一片哀嚎，贸易部长甚至把事件登上了蒸汽鸟报，带着沫芒宫的公务人员进行罢工，冒头直指你这个罪魁祸首，说你已经迷惑了他们公正的审判长大人，居然让一个外来人插手枫丹内政。


    如果没有魔神，或者魔神虚弱，人类抗议的手段还会有效，但提瓦特最不科学的这一点，各国的神明，战力等同于核弹，不是人类能够对抗的。


    须弥的草神目前除外，草神算是新生的神明，或者是退化的神明，而且她爱她的孩子，宁愿被囚禁也不愿伤害须弥的子民。


    那维莱特和芙宁娜这两百多年，也不是白干的，夜巡队，逐影庭和执律庭都算是审判长与水神的亲信。


    特训队的队长是个暴脾气，当即表示要把罢工游行的人抓起来，你拒绝了：「枫丹不会强迫人劳动，我们改革是为了让枫丹更好，把他们抓起来，违背神明的初衷。」


    「那现在怎么办，沫芒宫没人工作，文件都挤压成山。」


    你笑了笑，先把自己的贸易团调了过来，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工作，又从特巡队、逐影庭和执律庭徵集了人手，暂时凑齐一个临时市政管理团队。


    紧接着，你在沫芒宫门口设置了一个意见箱，可以让普通民众进行投稿，吐槽自己在沫芒宫办事遭遇的冷遇，刊印出来在枫丹廷免费发放，而且鼓励这些受到冷遇和不公正待遇的市民，进行控告，欧庇克莱歌剧院从早忙到晚，进行审判，谕示裁定枢机从来没有哪一天，获得的律偿混能能如此之多。这个意见箱是全天永久放置，谁都可以投递信件，对枫丹进行建议。


    这是要秋后算帐，罢工的公务员基本都是中上层，而政策是惠泽下层公务员与百姓的，很多底层公务员非常愿意改革，那维莱特与芙宁娜，选择一些优秀可靠的，提拔上来做负责人，又公开公告，要招募公务员，待遇从优。


    罢工派傻了眼，自己只是表达反对意见，不仅以前做的事被翻出来，被告上审判庭，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连职位就被占了，这下想拉下脸，回到沫芒宫工作，也做不到。


    你这招断掉后路，真是狠。


    而收集的意见信，充满枫丹普通民众，对沫芒宫那些不管事的公务员的吐槽之声，这中刊印物居然持续发行下去，那维莱特给命名为枫丹报，居然可以跟蒸汽鸟报相抗衡。


    你很高兴那维莱特与芙宁娜，有将外宣权握在自己手里的意识，蒸汽鸟报背后的大股东，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枫丹旧贵族，对水神他们尚且有尊敬和恐惧，对那维莱特，一旦他推出不属于贵族利益的政策，这些幕后黑手就可以利用舆论攻击那维莱特，卡罗蕾事件已经充分说明这一点，捏造证据，诬陷抹黑，导致那个可爱的美露莘自杀，这就是贵族们犯下的罪孽。


    而你的目的也不是要把公务员全部搞死，只要愿意认错，适应新政的，依然可以回来，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培养一批，这样就能清洗整个沫芒宫内部的旧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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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雷霆手段，让莱欧斯利调笑，说很适合搞政治，斗心眼。


    你没否认，你是慈爱的魔神，爱着人类，哪怕并非自己的子民，也愿意倾尽全力去帮助，但人类是复杂的，多变的，人性中有善良光辉的一面，也有丑陋恶毒的一面，要让人类之间没有争斗没有压迫，作为神明，不仅要爱他们，引导他们，也要压制人性中的恶。


    这就是为何，沙漠部族中，塔尼特至今不肯归顺，而你也没有再给他们留下生存余地的原因，不安定的因素，就要清除，保留大部分人的生存权利，那些想要凌驾所有人之上，靠压迫底层吸血底层过奢靡生活的人，就是你消除的对象。


    如果连恶人都去爱，都能得到原谅，这对于善良的人，是多么的不公平。


    在某方面，你的想法和天理的做法，居然还有不谋而合呢，也是细思极恐。


    沫芒宫的事，终于告一段落，那维莱特约你在德波大饭店吃饭，吃完饭后他想带你走一走，逛一逛，枫丹的海边，很美。


    「我要谢谢你，为枫丹所做的一切。」他是个不太擅长说话的男人，但对你的道谢却是真诚而发自真心地。


    「你现在喜欢上人类了吗？」


    那维莱特点点头又摇摇头：「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人类这种生物，善与恶似乎在他们身上都存在，他们，太复杂了。」


    你不语，他以为你在生气或者是烦恼：「但我作为二代水龙，已经不打算向人类讨回一切，元素生物与人类能够共同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美露莘融入人类社会那样？」


    他点点头：「是的。」


    「那么，对于天理呢？」你深深凝视着他。


    原初之人降临此地，创造出人类，逐渐在侵蚀元素生物的栖息地，原初与龙王和元素龙展开大战，是初代龙们接二连三陨落的原因。


    「自然要血债血偿。」那维莱特的声音非常平缓：「我从来不曾忘记，天理对我们所做的一切，成为完全之龙后，我当然会对天理进行復仇。」


    你凝视着他的竖瞳，却感觉到了今后那些无法杜绝的宿命，你扯扯嘴角，笑不出来。


    良久，你说道：「那维，也许我们要说再见了。」


    第64章 枫丹廷叙事23


    「我明白，虽然我很想留你在枫丹，但不论是还是我，都有各自的责任。」


    他说仍然不理解人类，说仍然没有爱着人类，但实际上，他的心已经被枫丹人软化，芙宁娜，那维莱特，克洛琳德，他的好友，甚至是他的敌人，他已经无法跟人类敌对。


    「等到安定下来，我想我可以去须弥，陪着你到处走走，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都是长生种，我想我们能等到那一天。」


    他的眼中满是柔情，让你心头一酸，你已经遇见你们将来的命运，也许是不可抗拒的，纵然元素生物与人类和魔神已经能够和平共处，但你，大概是例外的。


    为什么你总是被捲入时空乱流，而最近随着信仰之力注入身体，元素力不仅仅是他所分享给你的水元素，你本身具有的草元素，甚至岩元素，藏于你手指的玉戒之中，最近已经开始有所松动。


    天理的四个影子，生与死，时与空，天然立场与龙是敌对的，你虽然没想起过去的事，但你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总是很灵，提瓦特的魔神那么多，为什么你拥有系统，虽然它只是一个催促你收集信仰之力的机械，但它所提供给你的神物，根本不是用璃月仙术铭文能解释的。


    你的眼泪流了出来：「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为什么……会哭。」


    人类在面临生老病死，总会哭泣，他体验着人类各种各样难过的情绪，自己也会因为低落，下起无因的细雨。


    虽然是离别，总有相见之日，只要坐船，不，不坐船，他走水路，也能很快就到达须弥沙漠，他们之间的隔阂是不存在的，因为离别，因为思念，她竟然难过至此？


    那维莱特心中在感同身受的难受之外，居然有种诡异的高兴，仿佛蜜水流进了心里，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有些茫然，大概是初遇她，与她在一起，即便是最平凡安静的日子，也叫人开心的，那种甜蜜吧。


    「别哭。」


    你一哭，他的心口就很疼，这就是人类所说的，心都碎了吧。


    眼看他要说出一些不符合他水龙身份的情话，你有点发抖，正哭着却又笑了：「别，别跟我说你学到的枫丹情话，这跟你的外形和性格一点都不符合。」


    他其实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哪怕为人类的事难过，也只是暗自难过，枫丹会下一场没由来的雨罢了。


    如果真是巧言善辩，就不会被娜维娅那个孩子误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他要说一些情话？


    你感觉那维莱特现在的表情有点呆：「是塞德娜告诉我的，说你为怎么说话这件事很苦恼，她还搜集了枫丹情话大全，记在小本子上，想要给你呢。」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总觉得他面无表情的脸，有点红。


    因为他的手足无措，沖淡了这些哀伤，你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自己的身份如何，将来是否与他立场相对，你都不会跟他刀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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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再见吧，那维，或许你可以来须弥做做客，只是善见城在沙漠中，很少有水，不知道你可以不可以。」


    沙漠对于他来说太干燥了，而且千壑沙地与苍石沙漠中，有对光界力很不友好的东西，不论是深渊还是天钉，对他的力量就算不是压制，也会让他难受至极。


    但他也只是微笑的看你：「好的，我会去的。」


    「对了有件事一直忘了跟你说。」


    因为货物被扣押的事，你一直都在生气，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我在海祇岛的白夜国，带回来一群深海龙蜥，虽然我在沙漠中建了个盐水湖，但想来，它们还是应该在你身边，才会活的更好吧，如果知道你在这，我应该把它们带过来。」


    从珀西芙也能看出，那维莱特虽然忙的脱不开身，但依然把这些龙蜥孩子教的很好，伊黎耶湖泊深处的龙蜥并不会随意攻击人类，而它们之中进化快的，已经开始学人类的语言，化身为美露莘的样子，除了能让那维莱特更加喜欢宠爱，也是为了它们的王，可以融入人类社会吧。


    而你带回来的那些龙蜥，暴躁的恨不得过路的骗骗花都要给两拳。


    你跟他说了，白夜国那些龙蜥，因为被珊瑚王虫污染的缘故，身为首领的两只，已经变异成了雷系和冰系，说那些事的时候，你很为难。


    白夜国的子民是为了生存，龙蜥们也是，在龙蜥占上风的时候杀死的人类不计其数，人类依靠出众的智力渐渐翻盘，龙蜥就沦为试验品，这是种族的生存之战，并没有谁对谁错，奥罗巴斯只是为自己的子民负责，甚至心甘情愿赴死。


    他凝视着你，忽然一声轻笑。


    他笑了？是笑了吧。


    你有点傻眼，这个男人就算心情最愉悦的时候，嘴角也不过提起一个度，与其说是面瘫，不如说是因为种族不同，还在慢慢学习人类的情绪，所以不太会表达的缘故。


    「你为什么还能共情龙蜥的感情，光界力生物与人界力生物，此前一直都是敌对势力。」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原始胎海中出生，光界力生物的顶点，就是龙形态，但现在提瓦特最强的，并不是龙，而是人类，所以他身为水龙，才会天生是人形。


    他也一直都在寻找生存的意义，在他出生之前，龙蜥们只能隐居在深山，过得并不好。


    而像你一样，能共情所有生物的人，怕是，只有你。


    「我知道，像你一样的，在这个世上很少见。」


    这大概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动心，身为龙，居然爱上了原初的碎片，魔神，真是讽刺。


    但他从不会否定自己的心。


    「请先等一等我，这么大的世界，我都会陪你去。」


    哪怕是世界之外。


    要离开枫丹，你的贸易团很高兴，毕竟来往商路的事已经安排妥当，枫丹地区的须弥沙漠特产专卖店也安排妥当，那维莱特说帮你跟科学院牵线也做到了，科学院已经暂时成立了一个项目小组，研发你说的画面会动的留影机的事，对于成像的胶捲电晶体什么的，只是有个概念。


    但这已经为科学家们提供了一个算是比较清晰地思路，毕竟枫丹的科学家们，经常要面临上司什么都不会胡乱指挥，凭空造物的情况。


    莱欧斯利，芙宁娜和美露莘们，都给你送了离别礼物，美露莘们甚至尤其捨不得你，问你什么时候能再来。


    从柔灯港坐船离开时，你看到那维莱特一直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去。


    你的难过，如山洪，突如其来的爆发出来，明明那维莱特对你说那些往事，甚至一本正经的说，你抛弃了自己的丈夫，你满心尴尬无措，现在却开始觉得，分别令人如此难过。


    难道，你也喜欢上了那维莱特吗？你不敢去想。


    萨梅尔倒是非常开心，这些天在枫丹，根本就没有他们刷存在感的机会，眼看着你跟那个蓝色的审判长越走越近，还有那个黑色的典狱长，身体那么结实肌肉分明的，把你的视线都抢走了，而且萨梅尔发誓，那个典狱长对你绝不是没有意思。


    回须弥好，没有那么多的娇艷贱货。


    然而看到你难过的样子，大家也跟着伤感起来。


    「殿下，我们从柔灯港启航，是可以去璃月的沉玉谷看一看的，那里本来就是贸易繁荣之地，外国人不必去璃月港那里登记身份，有十几天的免签时间，也许，可以去散散心？」


    璃月的沉玉谷与须弥的拜达港都是相邻的，相当于一个贸易中转站，本来你就想与璃月也建立商道，善见城的发展很需要璃月的矿石，当然还有须弥人必备的茶叶，沉玉谷就是整个提瓦特最大的茶叶生产地，互利互惠建立商贸，只要货物流通起来，大家都能过富裕的生活。


    你点头，面色仍旧惆怅。


    萨梅尔的醋味都要冒出来了，那些枫丹男人就那么让你牵肠挂肚？


    他的执着比哲伯莱勒更甚。


    时间过得太快，最开始跟随你的镀金旅团双星，萨梅尔和哲伯莱勒已经变成中年人。


    「萨梅尔，你有没有想过，回到善见城，成个家？哲伯莱勒都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你一直在对他们表达，希望他们能过正常的生活，而在某一天，哲伯莱勒对你说，不会再等你了，你们的时间并不相通，在他白髮苍苍时，你依然青春貌美，他不是等不起，而是决定顺应你的话，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让你不再为他们担心，更不会为他们守贞而感到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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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伯莱勒的妻子是个学者，很漂亮的姑娘，很温柔却有韧性，跟哲伯莱勒相配，也相爱。


    哲伯莱勒仍旧对你忠诚，保护着善见城，可萨梅尔却有不同的看法。


    「别提那个傢伙了，他已经背叛了殿下您，我就不同，我的身体，我的心，全都是殿下的所有物。」


    萨梅尔对你有着不同寻常的狂热，他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甚至单膝跪地，要亲吻你的腕足，你吓了一跳慌忙要躲，机关木鸟的叫声打断了他的狂热行动，也拯救了你。


    这一只木鸟，是你留给八重神子的配对的那只。


    第65章 沉玉谷叙事


    你研制的机关木鸟，这种通信款，不是可以飞行万里送信的那种，那种反而效率很多，如果要比喻，更像是无线电话，但只能与固定的某人单项通信，而且不支持语音通话，其内核是成对的万相石，里面有油墨和自动列印工具，万相石负责扫描和远距离传输文字，只要在木鸟里放纸张，就可以复印另一个持有木鸟的人，发送过来的信件，比起电话更像是传真。


    你的脸色不好，萨梅尔非常担心你。


    你摇摇头说没事，只是上一次在稻妻，拜託那只狐狸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关于踏鞴砂炉心泄露的事，已经有线索了，炉心一直运转的好好的，却在一个枫丹来的技师的鼓动下，换了新的冶炼核心。这个叫埃舍尔的技师，很可疑。」


    好在，有了线索，就可以去追查，枫丹发条机关技师可不是随便谁有点技术都能冠上这个称唿的，枫丹技师要考证，而且每一个资料都是记录在案。


    这是因为很多发条机关不仅是民用，更多还作为战力军用，而民用机关稍微改一改，就能变成杀人利器，为了防止出现未经登记的发条机关，枫丹开始对能制作机关的技师进行登记，这样出事也好追究，也有线索。


    现在，枫丹那维大审判官，是你的朋友，埃舍尔的身份，在好查不过了。


    你感谢了八重神子，她那边也在继续追查，甚至动用了社奉行下属终末番的忍者，居然没有惊动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这个狐狸比你想的还要懂。


    你想了很久，还是打算先不告诉散兵，他一直坚定地认为，是丹羽背叛了他，经过这么多年，观念是很难转变的，你要彻底查清楚，把证据摆到他面前，他才可能会相信。


    枫丹的船非常稳，因为是机械式，也很快，度过枫丹特有的海域，下了瀑布就到了璃月境内，周围的山一个个平底凸起，像小山包一样，碧绿的水流淌在其中，如此美景很快就驱散你心中的感伤。


    枫丹很美，璃月的沉玉谷又是另一种美，很像桂林，流淌的河中有竹筏飘过，间或还有船夫的山歌，在山谷中迴响，巨大的宝玦横在山脉间，碧绿的玉色与周围的绿水青山呈一色系，美极了。


    你对沉玉谷，说不出的有亲近感，而看到那个巨大的仙家法宝宝玦的时候，心头又浮现几许伤感。


    虽然不用办理繁复的入境手续，但是登记还是需要的，遗龙埠的工作人员要分别登记你们的信息，才能放你们进去。


    「名字？」


    你沉吟片刻，总觉得不能随意说出自己的魔神名：「沉玉。」


    「沉玉？」工作人员是个姑娘，抬头看到你黑髮黑眼的模样，笑了：「姑娘是璃月人，你的名字跟我们沉玉谷是一模一样的。」


    「我就是生于沉玉谷的璃月人。」


    你知道自己生于沉玉谷的魔神，名字的由来就是脚下的这片土地，但过去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很多记忆消失了，一醒过来，你就在须弥的沙漠中，一个自称是系统的声音在你脑海中响起，它告诉你，你是魔神西迪，曾经创造了地下王国坎瑞亚，是坎瑞亚的初代女王。


    那时你甚至连元素力、魔神是什么都不清楚，系统给你解答了一切，并且告诉你，想要恢復记忆，知道自己是谁，就要收集信仰之力，而怎么收集，这玩意根本就没告诉你。


    在週游了须弥几乎整个雨林后，你把目光注视到了沙漠中那些赤王子民的身上，他们穷困，兇悍，生活环境恶劣，终其一生都要互相厮杀的活下去，如果你带领他们走向了更好的生活，他们一定愿意像供奉赤王一样，供奉你，信仰你。


    工作人员显然对你产生一些亲近，一边登记着你随行人员的信息，一边跟你攀谈起来：「遗龙埠的美食有茶熏乳鸽，还有好吃的茶糕，客人可以买点尝一尝，去东边的翘英庄的话，可以做竹筏，别有一番趣味呢。」


    她还想送你一包茶，实在盛情难却，你回礼她一条珍珠手鍊。


    「诶，诶，珍珠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啦。」这姑娘非常惶恐，来自稻妻海祇岛的珊瑚真珠，可是很贵的，而且你送给她手中这串，在阳光下闪着淡蓝色的光芒，只看美丽度，比起沉玉谷的清水玉也不差多少了。


    「这是善见城自己产的珍珠，养殖的，价格并不昂贵，如果喜欢的话，帮我们多多宣传我们善见城的珍珠就好。」


    这姑娘不好意思，还送了你地图，标志了特产专卖店的地方。


    翘英庄有茶叶，遗龙埠不仅擅长玉器雕刻，还生产瓷器，这里的一种瓷，名叫白玉瓷，顾名思义，就是烧制出来后有羊脂玉一样的光泽，触之温润，白如雪透如绢，在整个提瓦特大陆都非常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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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遗龙埠随便逛逛，广场上有很多人，你充分发挥了璃月人爱看热闹的本质，凑了过去。


    这些人，在上香？


    遗龙埠民风淳朴，又很热情好客，见到你穿的衣服，就凑过来跟你搭话了。


    萨梅尔不是很喜欢这种密集人多的地方，他的双刀施展不开，不好保护你，你对他这种紧张失笑，这里是璃月，又不是沙漠，谁会来暗杀你啊。


    凑过来的青年不知为何，一看到你就脸上发热，心口跳的厉害，可就是想亲近你。


    顶着萨梅尔的死亡视线，他还是凑了过来，跟你搭话：「姑娘是外国人吧，一看你们的穿着就知道了，你们来的真是凑巧了，今儿是遗龙埠举办祭仙典仪，可热闹了。」


    「祭仙典仪？」


    你很好奇：「我知道你们璃月会有请仙典仪，一年一度请岩王帝君下凡，检阅七星的工作，并且指明明年的发展方向，这祭仙典仪，是什么仪式，祭的是哪里的仙啊，岩王帝君可还没退位呢。」


    「姑娘有所不知，虽然岩王爷是我们璃月所有人的神，但我们沉玉谷跟璃月港还是所有不同的，我们璃月更亲近岩王娘，尤其是烧窑做瓷器的，更是要供奉娘娘，这样才能保佑一年烧制的瓷器成品率高呢。」


    「……」你有点没听清楚：「啊，什么？什么岩王娘娘？岩王帝君不是男性吗，化身是一条龙。」


    「岩王帝君当然是男性，是我们璃月人的君父，所以这一次祭祀的不是岩王爷，是岩王娘娘。」青年理所当然的解释。


    你就更迷煳了，只能出个三联问号，啊？啥意思？难道还有第二个岩王帝君？


    青年挠挠头：「哎，外国人是不知道啦，岩王娘娘，就是我们岩王爷的配偶，妻子，跟帝君共享尊位的帝后，她就是我们沉玉谷的神，你看，那雕像雕刻的就是我们的娘娘。」


    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是个女子雕像，穿着广袖汉服，身披五彩披帛，梳着仙人髻，倒是挺仙气飘飘的，不过雕像呢，就是看不清脸。


    「岩王帝君怎么会娶妻呢？好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娘娘虽然没有岩王爷那么擅征战，定货币体系，以契约治理璃月，可对沉玉谷的人来说，娘娘传授了我们烧瓷雕玉之法，让曾经瘴气丛生的沉玉谷变成如今土肥水美的模样，她座下有三位仙人，白蛇仙人为大家治病疗伤，传授医道，鲤鱼仙人种下茶树，这便是翘英庄能种植茶叶的缘由，岩王爷固然受尊敬，璃月人哪有不尊崇岩王爷的，可身为沉玉谷的人，对我们来说，娘娘也是不输给岩王爷的神啊。」


    「额，你别激动，我没有不尊敬你们娘娘的意思。」


    稍微露出质疑，这青年就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显然是不允许外来者否定他们的神明的。


    你大概有些懂，这位玉之神，就像奥罗巴斯一样，虽然在魔神战争中落败了，并没有夺得岩神的位子，但也庇佑了一方百姓。


    青年不好意思，一对上你的视线，脸红更甚，甚至有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那，那个，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姑娘看起来像是璃月人。」


    萨梅尔啧了一声，手里的刀在蠢蠢欲动，真想把这个人砍了。


    「嗯，我的确是璃月人，不过已经在须弥住了很长时间了，不好意思，我还是不太明白，岩王帝君怎么会娶妻呢？」


    青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有什么不可以，神明不能结婚吗？」


    「倒也没这种说法，我只是觉得奇怪，什么样的姑娘能配得上岩王帝王那样杀伐果断的神明。」


    青年嘿嘿乐了：「我们娘娘身为玉之神，当然拥有倾国倾城之姿，这桩婚事据说当年是阴差阳错，魔神战争时，璃月大小魔神打的头都破了，归离集率先跟璃月港的人结盟，而我们沉玉谷的神明，并不想与岩王爷争斗，她曾感嘆，魔神争斗百姓遭殃，若能止戈，为百姓换一口喘息之机，不要说婚嫁，便是认岩王爷为主，她也是愿意的，她真是一位心地仁善的神。」


    第66章 沉玉谷叙事2


    他滔滔不绝的跟你说着那位玉之神，有多的慈爱和神通，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你只是微笑听着：「那，这位玉之神现在在何处呢？」


    青年面色黯然：「我们的神，已经陨落了，所以这是祭仙典仪，不是请仙典仪啊。」


    「抱歉……」你嘆气，从未有任何一刻，感觉到魔神的时代已经落幕，那些曾庇护了一方百姓的魔神们，陨落的陨落，磨损的磨损。


    魔神战争对魔神来说是残酷的，对于天理来说，对于人类来说，是好事，分散的权柄得以重聚，也能更好的保护，统治人类。


    「这跟您有什么关系呀，不用说道歉，我们的神明即便陨落了也为我们找好了退路，岩王爷庇护了我们，现在大家的生活过得都还不错，已经不奢求别的了。」


    他还想带你在遗龙埠逛一逛，你婉拒了，都走出好几百米，还想追过来，被萨梅尔冷厉的眼神吓住，才停留在了原地。


    「萨梅尔，你别吓唬他啦。」


    「哼，他目的不纯。」


    「一个年轻人，有点慕少艾的心思，也不意外，再说，我又没答应，你何必对人家那么凶，这可是璃月，小心千岩军来盘查，咱们进了局子，就不好协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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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见城毕竟没得到教令院的承认，不算官方组织，要是真的惹了事，吃亏的是他们。


    萨梅尔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再动手：「我不喜欢这里，和乐安详的样子，这里的人就像是沙漠中的小羊羔，早晚会被野兽吞掉。」


    你摇头：「善见城不也很和平吗，赤王子民，下一代要生活在幸福之中，像这些璃月人一样，不用与沙虫厮杀换取一点可怜的香料，不用跟同族争斗，这不是很好，像你和哲伯莱勒那样，生活的如此残酷，靠勒索犯罪过日子，不是好事，萨梅尔。」


    他切了一声，沉玉谷这种慢吞吞的悠闲生活，让他像浑身爬满了毛毛驮兽的毛，暖唿唿的痒痒的，却很不自在。


    祭仙典仪结束后，人群散去，他甚至看到，一些遗龙埠的老人坐在茶馆喝早茶吃点心，还有打麻将的，真是一点危机感也没有的地方。


    「而且，你不要看不起这些璃月人，他们的千岩军比须弥的三十人团可厉害多了，千岩牢固，重嶂不移，他们是非常英勇的战士，只有生活的过得幸福祥和，从人民之中走出来的战士，为了保护家园，保护亲人，更能爆发强悍的战斗力。」


    「……」


    萨梅尔的表情有点迷茫，你笑了：「没关系，以后就懂了，我们的善见城也会像璃月这样，慢慢发展起来，这样祥和，听说璃月的早茶不错，虽然叫早茶，但也可以叫早餐，听说可以吃到中午，我们也去试试好了。」


    你们贸易团的人并没有全都来璃月，一部分回了须弥，现在也有二十多人，遗龙埠的波月楼今天坐满了人，好不容易给你们腾出两桌，都坐到外面的露天摊位上。


    「各位乡亲们看过来啊，遗龙埠最棒的舞兽戏，有钱的捧的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了！」


    波月楼的茶点果然名副其实，金钱肚、萝蔔糕、叉烧包、蒸排骨、滑牛肉，比起须弥菜重香辛料，口味更清淡，吃着早茶，就有一对舞兽戏当街卖艺起来。


    「这舞兽戏，仿照猊兽的动作，在璃月是祥瑞的象徵。」


    那吆喝的人让开来，举着猊兽兽首的居然是个十岁大的男孩。


    「各位乡亲们，嘉明献丑了。」


    他一个鹞子翻身，腿踢出去表示，一个漂亮的洗须动作就完成了。


    「好！」


    周围一阵喝彩，小小年纪不仅动作漂亮利落，兽首舞的是活灵活现。


    一套动作下来，这棕发少年抱了抱拳：「多谢各位乡亲，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的支持，大家都什么想看的提要求便是。」


    这少年动作落落大方，全无扭捏，就有好事者高声叫喊说上桩，上高桩！


    嘉明眯着眼睛笑了笑，跟一边的成年人说了点什么，那人有些迟疑，但见人群情绪高涨，便也心一横，让人布置高桩。


    高桩从低到矮，可最矮的也有一人高，你饶有兴趣的给萨梅尔他们讲解，萨梅尔还说要是这些人去大巴扎演，肯定也能出名。


    你皱眉，本来都要解开手腕上的珍珠打赏了，此时却迟疑起来。


    「这个高桩让一个十岁的孩子跳，太危险了吧。」


    你的担忧并没有落到实处，因为这孩子的亲爹到了，拽着嘉明的耳朵，就是一顿暴揍。


    「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跑这里来，家里功课学业不做，跑来舞兽戏，说了几百遍不听，我让你舞，让你舞！」


    他怒极攻心，居然扯下嘉明的兽首丢在地上，撕开踩了起来。


    嘉明这孩子满脸通红，看着要哭出来了，周围的人目瞪口呆，才反应过来，上去劝。


    身为须弥人，萨梅尔虽然没孩子，但沙漠人不会这样教育孩子的，实在受到了一些小小的璃月震撼。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你却没了胃口再吃，残留在地上，已经坏了的兽首孤零零的在哪里，你心里发酸。


    舞兽队的负责人垂头丧气，只能自认倒霉，你叫萨梅尔给了一些摩拉，叫那青年过来喝茶，与他攀谈。


    「嘉明可是个好苗子，喜欢舞兽戏，练功特别刻苦，我们威水班的老师父，对嘉明倾囊相授，还指望嘉明能继承衣钵呢，可惜……」青年很丧气。


    「嘉明的家里不愿意让他学舞兽戏？」


    你给他倒了一杯茶，他咕咚咕咚喝下去：「嘉明天赋好，可他是家里独子，也不缺钱，他爸爸经营茶庄，是想让孩子继承家里生意，舞兽戏又不像璃月戏那么受欢迎，训练又苦，现在日子好起来，沉玉谷的孩子少有愿意练的，好传统都没人传承下去。」


    「咱们这舞兽戏源自猊兽的动作，猊兽那可是山之瑞兽，跟随岩王娘娘，庇护了我们沉玉人几千年，祭岩王娘娘时，药君献上灵丹，让铁树开花，花瓣落英，落满山谷，鲤鱼仙人为娘娘献舞，猊兽在山间跃起，这便是我们舞兽戏的由来，可现在……」


    你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兽首，这碎掉的可仅仅不是一个兽首，还是一个孩子的梦想。


    「哪里可以修復这个兽首呢。」你问这个青年。


    「客人是想？」


    你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是在一间茶坊背面找到的嘉明，孩子眼睛红红，明显是哭过。


    棕色的头毛耷拉下来，非常没精神的样子，光着脚，有一搭没一搭的划水，一块白绿相间，散发着坚果与枣椰香气的蜜糖，就出现在眼前，他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你笑眯眯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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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弥的枣椰蜜糖，里头有开心果，大杏仁，葡萄干，尝尝吗，很好吃的。」


    嘉明指了指自己：「给我的吗？」


    「对。」见他犹豫，你笑了：「你们家的家规，不是还有不可以跟陌生人说话，不可以要陌生人的食物，这种规矩吧。」


    「没，没有的，大姐姐也不是坏人。」嘉明有点脸红，年级也不大，到底没经住诱惑，接过来吃了。他咬了一口，是完全不同沉玉谷茶糕的味道，有些过于甜，却并不难吃。


    「大姐姐一来就送我好吃的糖果，是有事要问我吗，这遗龙埠到翘英庄，我都熟的很呢。」


    是个挺元气的少年，虽然经受父亲当面拆台，呆毛都垂了下去，但也很快就恢復了精神的样子。


    「嗯，是有几件事，要拜託你，嘉明小哥，这个还给你。」


    「我的兽首？修好了，姐姐帮我修好的？」


    「不是我哦，是威水舞兽队，你的伙伴修好的，我只是帮忙拿过来，还有，我过来就来送看戏的俸钱。」


    你摘下手腕上的珍珠。


    嘉明一呆，看到手里一串红绳，只繫着一颗拇指大的珍珠，散发着温润的萤光，顿时脸红：「姐姐，我不能收你的东西，太贵重了，我舞兽戏，只要父老乡亲们看着开心，鼓个掌就行。」


    「诶，你不是想要以此为生？不收钱，怎么养活威水舞兽队呢，这个叫什么来着，采青纳奉钱？收下吧，这还是有朝一日，请你去须弥表演的定钱。」


    「去，去须弥表演？」


    「对阿，我们来自须弥善见城，可是在大沙漠里，一路就得走十天半个月，旅费不得先给足？」


    「诶，那么远吧，是个大活儿，什，什么时候呢。」


    你揉揉他的头毛：「在你长大，可以独自出门的时候。」


    他一愣，眼圈红了起来。


    「阿，对了，嘉明小哥哥可以带我逛逛遗龙埠吗，然后我想去你父亲的茶庄，谈一桩生意呢。」


    嘉明虽然年纪小，却并不是不懂事，从你说出等他长大在看他的舞兽表演，他就已经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鼓励他，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为了不让他报恩，还说请他做导游这种话。


    「姐姐放心，我会带你好好游玩沉玉谷的。」


    你对那些白瓷非常感兴趣，有一种冰种瓷，号称比拟清水玉，拿起一只玉之女神的瓷像，果然触感滑熘熘的，确实像玉。


    「白瓷的话，我比较推荐另一种磨砂表皮，更加有玉的温润感，虽然不像冰种白瓷那么有名，但也薄如绢，你可以看看。」


    有人跟你搭话，你抬头，落入一双金棕眼眸之中。


    「在下钟离，只是一介普通璃月人。」


    第67章 沉玉谷叙事3


    「钟离先生？」


    这位青年穿着璃月款式的金棕长袍，比起别的璃月人，他显得极为飘逸，长发在身后束成一束，那高大却并不显得壮实的身体上，一张英俊的脸及其显眼，他明明是正统璃月人的长相，却生了一头暗金的长髮，背对着人的时候尚看不出，在阳光下却十分明显，而他的双眼，居然也是金棕色的，这像是某种珍贵的金属。


    你联想到的，是金子。


    「我们，认识吗？」


    很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这样出色相好的男人，应该过目难忘，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然而你却感觉到莫名的熟悉，就像是，久未见过的老友。


    他顿了顿，似乎没想到你的回答是这样，然而他很快就释然了，温和的望着你，仿佛有无限温柔和包容。


    「现在，是不认识的。」


    现在？你心生疑惑。


    「在下只是璃月一介闲人，恰好对瓷器古玩有些兴趣，见姑娘喜欢白玉瓷，便擅自搭话，姑娘见谅。」


    你所遇到的人中，倒是从没遇到像他这样说话文绉绉的人，虽然话说的慢条斯理，而且态度温和，暗中给人的感觉却像一块巨大的岩石，仿佛力有千钧。


    「这种瓷器价格很高，却是提瓦特的硬通货，运到须弥，价格能翻十倍，都有很多贵族买，确实很好看，沙漠中的陶土结构太过松散，能制作色彩鲜艷的陶器，却远远没有这种玉质瓷的质感，就算是科技先进的枫丹也是如此，璃月，真是人杰地灵。」


    「是那位玉之神慈悲，传授了烧瓷之法，，让沉玉谷的先民挣脱矇昧，她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好神明。」


    你微笑：「你们对她的评价倒是很好，你们见过她吗？」


    青年心情也很不错：「见过。」


    他好似陷入一种无法言说的怀念之中。


    「听说每年的请仙仪式，岩王帝君都会现身，先生见过岩王帝君吗？他也会像普通璃月人一样，出现在璃月港的街头小巷？」


    你想了想：「就像我们这样，偶尔驻足一家店，对着里面的商品评头论足。」


    他略一沉吟：「有这个可能，请仙仪式上的岩王帝君只是法身，他化身千千万，自然也有普通人的化身。」


    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我们在背后揣测岩王爷，这是不是大不敬？」


    他也笑了，金棕的眼睛在太阳下熠熠生辉，特别温暖：「他不会在意的，生活中的摩拉克斯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你倒是很惊讶，打量着他：「真是奇怪，璃月竟然有敢称唿帝君魔神名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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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就是个代号，有什么不能给人称唿。」他非常淡然。


    你觉得很有意思，璃月人人均都是帝君厨，对帝君恨不得顶礼膜拜，少有见到对帝君不上头的。


    你的注意力放到那些白色瓷器上：「这种磨砂瓷很特殊。」


    「这叫乳化瓷，触之生温，若是泡一壶游云单枞，会呈现红棕宝石一样的色泽。」


    「钟离先生对这些研究很深。」


    你在客套，并不对他亲近，他虽然宽容和煦，眼中却难掩失落。


    「给我包起来吧，多谢店家。」


    你打算採购一些纪念品，回须弥送给你的朋友们。


    「您还在这里吗？」你有点呆，买完了，看到这位钟离先生居然还在等着你。


    这话说的有点直白了。


    他并没在意：「如果要游览璃月名胜，也许我可以给姑娘做导游。」


    诶？你下意识看向萨梅尔，萨梅尔对于所有想接近你的生物，都很警惕，可现在却只是不爽的啧了一声。


    看上去更像是没办法的无奈妥协。


    「您做了什么啊，萨梅尔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他笑的温和：「在下只是靠口才，说服了他。」


    你不能相信。


    「姑娘要买别的，古董首饰一类，在下也可帮忙鑑别，做个中人，姑娘真的不考虑僱佣我吗？」


    对上那双金棕眸子，你有些脸红，有种不能拒绝的感觉。


    「你，你收多少钱，太多的的话就算长了这么一张英俊的脸，我也不能……不能……」


    他轻笑出声：「不必给费用，只要请吃一顿万民堂就足够了。」


    团队里多了一个自称钟离的璃月人，大家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你看到这位英俊先生与你的护卫和贸易团那些人精攀谈，居然相谈甚欢，大家都觉得很满意，陷入沉思。


    总感觉不知不觉陷入别人的步调了，你很擅长做这个，占据主动权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这位钟离，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擅长感知别人情绪的你，能感觉到的，没有敌意和阴谋，只有……


    无尽的怀念与哀伤？


    你震惊的看向钟离，你探知情绪引导情绪的权能并不是无敌的，实力越强越能体验到你的感知，并运用自己的力量抵抗，你能暗算贊迪克，也就是博士，纯粹是因为你出其不意，并且他有意放纵，想要看看你有什么招数，没想到葬送了自己。


    他感觉到了你的探知，却丝毫没有抵抗，放任你探究他。


    你惊呆了，如果说那维莱特是平静的深海，那么他就是一座巨大的山，或者说是一块大的看不到边，无法翻越的岩石。


    他沉默着，就在那里，像你展示他的一切，慈爱而宽容。


    你的愕然无以復加，收回能力与他对视，他依然宽和的笑着：「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红着脸转移开视线，总感觉被看透了，你发誓以后不能随意探知别人的情绪，一不小心看到真心那么尴尬。


    「黑岩厂的矿石，沉玉谷的瓷器茶叶，拥有提瓦特大陆唯一的铸币权，怪不得璃月这么平和安稳，比起来须弥沙漠的资源，就太少了。」


    你嘆气，一些果蔬是你改造了土壤，渔场建起来，也只够善见城的百姓们吃无法出口，珍珠倒是培育了新品种，还没能打开销路。


    沙漠实在太贫瘠了，防沙壁隔绝了沙漠的入侵，却也让沙漠人和雨林人泾渭分明。


    往南的沙漠是更加危险的千壑沙地，还有深渊侵蚀出来的缝隙，根本不适合人居住。


    如果没有你，善见城会在很短时间内陷入混乱，就像沙漠里居尔城那样。


    在善见城能完全由人类决策并支撑着走下去的那一天，你要为这个城市多增加一些筹码。


    「如果璃月的商品，到了沙漠，一定会很受欢迎，会造成倾销吧，沙漠产品造价是很贵的，产业链也并不完善。」


    「你们，不仅仅是旅行团吧，商贸团，想要贸易往来？这种事要找璃月七星，最好是天权凝光。」钟离对你建议。


    「我哪里能随随便便见到天权星凝光大人，善见城到现在都没得到教令院的认可，我们一直处于灰色地带，凝光大人会权衡利弊，不会冒着得罪教令院的风险，允许这种事吧。」


    你的笑容有些苦涩，相比枫丹，璃月立场更加偏官方，枫丹之所以如此痛快，除了那维莱特私人的情面，也因为枫丹水神芙宁娜的做事风格，本来就很戏剧化。


    璃月如此求稳，顾虑会更多。


    「去枫丹之前，我给凝光大人写过信，希望能开放自由贸易口岸，但，没得到回信。」


    钟离在思考沉默。


    「没关系，一步一步来吧，饭总要一口一口吃，而且我也得调研一下，沙漠风格的驮毛毯，藏红花，还有那些热带水果，璃月人会不会喜欢呢，要是有展销会就好了。」


    「展销会？」


    「就是展示销售节日，以某些天划定的特殊地方作为商店，给客户展示商品，可以以国为主题，这样既加深交流也能让商品流通起来，各取所需吗。」


    钟离摸了摸下巴：「是个好主意，你的想法很奇特，也许不用天权凝光大人，也能办成呢。」


    「那就太好了，希望呗，虽然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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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的官员还是能办实事的，不像教令院那些老家长，整天想不切实际的东西，科技进步如果不能服务百姓的生活，就是没有意义的。」


    天知道她眼馋虚空终端多久了，这个却只能用于查阅资料，这可是初级网际网路概念的东西，要是能把淘宝，还有各种漫画小说，歌曲艺术的东西放上去，那就绝了，提瓦特提前实现第三次网络技术革命！


    但教令院不允许，他们甚至连大巴扎的歌舞都隔三差五停业整顿，认为没有知识和教育意义的艺术，就是垃圾，每次看到教令院的狗腿子，那种得意劲儿，觉得知识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样子，你都忍不住，想打爆他们的狗头。


    「年纪轻轻，就如此暴躁，可不太养生，不如喝点凉茶，祛祛火。」


    钟离眼中含笑，你一惊吓在一个刚见面不久的人面前露了本性，你还是有点羞涩的。


    快步走开，旁边真的有个凉茶摊子，你买了十几杯，想让大家都尝尝，回头一看，钟离停留丫鬟一个摊子前出神。


    你凑过去，听到他说：「嗯这根玉簪通体翠绿，无杂质，无色带，确实是上好的清水翡翠，要价五十万摩拉，价格公道不过，我没那么多钱。」


    第68章 沉玉谷叙事4


    「您没钱？」


    「嗯。」


    摊主不敢置信的瞅着钟离，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看：「瞧您这一身的气派，衣服还是绣着金纹的呢，在这头头是道的说了半天，感情您没钱，没钱您还问什么，走走走，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你怎么说话呢。」你听到了，钟离好脾气的想要站到一边，你心头涌起一股火气，就见不得他被欺负，虽然钟离本人，并不觉得是被欺负了，云淡风轻丝毫不放在心上。


    「我倒是要看看，什么首饰要五十万摩拉。」


    善见城一个普通公务员一个月工资才两万摩拉五十万摩拉是两年的工资！


    摊主一愣，看到了你，神色但是温和许多，但你是来找茬的：「这个，我们这是玻璃种清水玉，您看看，这可是一点杂质都没有，而且这是古董，可是岩王娘娘嫁给帝君时，聘礼中的一件，还不值五十万摩拉吗？」


    你尴尬的脚趾都要扣地了，听到岩王娘娘这个话就觉得难受。


    「是古董？钟离先生，你见多识广是这样吗？」


    钟离摸了摸下巴：「嗯，这个款式的确很像，不过真品也有上千年的歷史，而且是神明爱物，为了净化沉玉谷的魔神残渣，她此簪为剑，与螭龙缠斗，最后净化魔神残渣，原物早就折断了，此为仿品，不过制作年代在几百年前，也算是古董吧。」


    「你，你刚才不是还说我这清水玉簪子做的极好，现在又说不是原品，是防品，你故意搅局吧。」


    钟离觉得奇怪：「你刚才只是与我说此物品质不错，也没有说这是岩王娘娘的爱物，岩王娘娘失踪已久，就算此簪没有损毁，也该随着她一起失踪了，你说是原物，从各处得来？」


    你觉得，钟离有点天然呆，还是说不把摩拉当回事，没什么金钱观念？


    摊主被问的语塞，开始面露凶像：「快走开走开，别耽误我做生意，不然我要叫千岩军了。」


    钟离说话慢条斯理：「我想千岩军不会因为这些事就来抓人，毕竟我们只是正常询价而已。」


    「你！」摊主涨红了脸，挥挥手，从角落里出现几个青年，看着像盗宝团。


    可你身后的镀金剧团也不是吃素的，比起盗宝团更加强壮的身体，棕色的皮肤让他们看起来很不好惹，比起来你才像个大反派。


    「要叫千岩军的，是我们吧。」你抱起手臂：「卖假古董，欺骗不懂行的外地人，还盗用岩王帝君和岩王娘娘的名号，汇报给璃月七星不可能不管不顾。」


    在沉玉谷，岩王娘娘比岩王帝君的名头还要好使，不仅是旁边的百姓听到了围过来怒斥这个摊主，还差点惊动总务司。


    摊主眼见被包围，只能认栽，想收摊就走，被你拦住了去路。


    「你还想干嘛啊？」摊主有点崩溃。


    「我想干嘛，我买东西，那簪子我们看上了。」


    「哈，你把我扒了个精光，说我骗钱，还想我卖你东西？」


    你哼了一声：「你扰乱市场价格，还假借神明的名头，难道不该罚，我们是替七星行道，可东西还是要买的，你卖不卖。」


    「我当然不……」他看到你身后几个壮实的须弥男人，顿时吓破胆子：「卖，卖吧，便宜你们了，十万摩拉，爱要不要了。」


    你爽快的给了钱，摊主落荒而逃，钟离若有所思：「还能这样讲价吗？」


    「钟离先生，不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要是有五十万摩拉，还真的打算买？」


    「喜欢的话，并与不可。」


    「……」你无语了，将那支玉簪递给他：「好了，收着吧。」


    他倒是有些意外：「送给我的？」


    「钟离先生不是喜欢吗，就当僱佣您的费用。」


    你把簪子放到他怀里，就兴致勃勃去吃茶糕。


    当然你没忘了正事，要去翘英庄，找一家茶叶商人。


    「钟离先生如此博学，这位岩王娘娘真的嫁给了帝君吗？」


    他一顿，点头：「此事为真，并非谣传。」


    「真是不敢相信，魔神也会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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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魔神比起凡人也不过是拥有力量，七情六慾，比起凡人并无什么不同，为何不能有婚嫁之事？」


    你当然了解，此起某些世界外的东西，魔神也不过是更大的蝼蚁，也会困惑，会难过，会疯狂，因为拥有力量，可能行事还会更加极端。


    「只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那可是岩王帝君，光是雕像就让人敬畏，展露无边杀伐之像的岩之神，把周边魔神揍了个遍，提瓦特七国现存最古老的神，哪怕是初代神中也是领头的存在，以武立国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你仍旧难以置信。


    钟离嘆气：「怕是摩拉克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名头，你很推崇摩拉克斯？」


    你反问：「璃月人有不爱岩王爷的吗，那他肯定是个假璃月人！」


    「这肯定不是什么爱情因素，一定是政治原因，要联姻啊什么的，可是岩王帝君那么厉害，一出手就能投掷巨大岩枪毁灭沉玉谷，有必要牺牲自己联姻吗？」


    你喃喃自语，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岩王帝君真是能屈能伸，一心为璃月人奉献的好神。


    「……」钟离有点无语。


    嘉明带着你去了他家的茶庄，他老爹还没消气，噼头盖脸就想骂他，转眼看到他身后的你。


    嘉明说是带你来谈生意的，老叶有点懵，自家脑子里只有舞兽戏的儿子，居然也会拉客，为自家生意着想，他还有点狐疑。


    你说明了来意，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茶叶幼苗还有成品。


    用水泡开后，请大家品尝。


    在璃月自然是以璃月泡茶手法，有功夫茶盖碗茶，甚至还有点茶抹茶茶百戏等很多分支，沉玉谷主要还是功夫茶。


    大家抿了一口，随即不约而同蹙眉。


    钟离也擅品茶，此时却只是看看你，什么都没说。


    「姑娘，你这红茶是什么品种，恕我直言，些茶茶汤还算清澈，茶香也勉强过关，可味道太涩，没有回甘，这种品种就算做成茶粉也难卖啊。」


    你笑了笑：「这茶确实涩，但有一个优点，产量大，不用掐新芽，而且这茶不是这么喝的。」


    你拿出一瓶牛奶还有奶油，将牛奶兑到红茶里面，现场打发牛奶，做了个拉花，又把早就准备好的阿达子，啵啵倒进去，现做了一杯奶茶！


    兑了牛奶的红茶香甜不腻，很好的中和了红茶的涩，而奶油脆啵啵阿达子，丰富了口感。


    「这，这不是八宝粥吗？」老也很惊奇，甚至还想斥责这么喝茶，就是□□，然而，他喝的停不下假，一边喝一边嚼，有种魔力似的。


    「这是奶茶，而这种产量大的便宜红茶，就是专门做奶茶的品种。」


    你发现了，须弥和枫丹一直都是喝咖啡，即便喝茶也是喝清茶，奶茶不说不流行根本就没出现。


    奶茶生意可是暴力产业，你相信没有人能拒绝奶茶的魅力，在市场还没被开发，赶紧开发抢占市场，这就是你的打算。


    「哇好好喝这个，要是能在沉玉谷卖，我每天都要喝。」


    果然，嘉明已经沉溺奶茶了，你就说，奶茶对年轻人和小孩子，根本就是无法拒绝的存在。


    老叶不愧是个生意人，一瞬间就想到了售卖的可能性：「姑娘想要怎么合作？我们虽然在翘英庄有茶庄，但是远远不如飞云商会。」


    「我希望你能帮我种植这种红茶，沙漠太干燥了，茶叶对气候要求很高不是多灌溉水就能达到的，成为我专门的供应商，你意下如何？」


    老叶算了一笔帐，很是满意，这是一大笔摩拉的收入：「姑娘先打算种多少亩？」


    你想了想：「最少二十亩吧。」


    「姑娘，这量可不少，您想好了，要是卖不出去，我们小本生意是不退货款的，茶农辛苦一年，我没办法交代的。」


    「没关系，我的买菜一定会风靡整个提瓦特大陆，到时候二十亩都不一定够呢。」


    愉快的签了合同，付了定金，你早就让下属带着嘉明出去玩，想劝劝老叶，别把孩子逼的太紧了，看在你是大客户得份上，老叶没说什么，可明显不大高兴。


    看来这人的固执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你的劝说可能起到反效果，毕竟你是嘉明拉开的大单，看在这的吗上，老叶没有继续为难孩子。


    老叶想尽东道主的责任，带你们逛逛翘英庄，你婉拒了。


    钟离一直没离开，在等着你。


    「你给老叶让利了。」


    他居然一眼就看出你在合同上做了一些让步，这人看着万事不萦心，却总是最先看透事物的本质，深不可测。


    但他的温和又让他看着没那么有危险性。


    「嗯，你看出来了？我只是想帮一帮嘉明，他真的很喜欢舞兽戏。」


    钟离在笑，感慨一声，目光温柔而怀念，说了一句话，声音太小了你没听清。


    「你说什么？」你问。


    「没什么，今日翘英庄还有祭仙仪式，我们可以去看一看。」


    居然还有那，遗龙埠那里不是已经办过一回了，你懵懵的跟着他在庄子里逛，到处张灯结彩的，忽然，一个红绣球就落在你怀里。


    「新娘子，快上来吧！」


    一堆人涌过来，你更懵了。


    第69章 沉玉谷叙事5


    「新娘子？我不结婚啊！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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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簇拥上去，一群年轻姑娘上来，开始给你装扮，你越发煳涂了。


    「小姑娘别急，这是咱们的祭仙仪式，你是被选中的新娘，今天要扮一天玉娘娘呢。」


    「玉娘娘？」


    「就是岩王娘娘，称唿玉娘娘玉仙子，都行，姑娘真是幸运，这还是头一回，扮演玉娘娘的绣球到了外地人手里。」


    「我也是璃月人，只是一直在须弥闯荡，现在才回来。」知道是当地活动，还能扮演那位玉之魔神，你玩心大起，便顺从了让她们给你装扮，最重要的是，你确实没有从她们身上感受到恶意，只有热情和善良。


    「果然呢，我就说，姑娘生的好看，关键是还长得那么像玉娘娘，这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岩王帝君保佑呢。」


    「我长的，像你们的玉娘娘？」


    「是阿，虽然没有那种枫丹的留影画，可我们沉玉谷是有画像的，香玉，你拿玉娘娘的画像给姑娘瞧瞧，姑娘，你的名字叫什么？」


    「巧了，我叫沉玉。」


    「诶呀呀，这不是跟我们玉娘娘名字是一样的吗，这是天定的缘分，因为玉娘娘的缘故，咱们沉玉谷的女孩儿们，好些都叫玉呢，就是为了取个好意头，希望女孩子能像娘娘一样又貌美又手巧，还有一副慈悲心肠。」


    这阿嬷十分手巧，不大一会儿就给她盘了个新嫁娘的髮髻，因为要扮玉娘娘，那是那种仙人感十足的髮髻。


    那个叫香玉的，十分快的拿回一卷捲轴，还带着一个硕大的布包，两个人拆开布包，一人展开画卷，画卷里是一位青衣女子，身形窈窕，黑髮一部分挽起，一部分披散在肩后，头戴一根垂着红珠子的碧玉簪，这跟碧玉簪，不就是那古董商人坑钟离的吗。


    这便是玉之魔神，从画中笔触中，你倒是能感觉到画画之人所蕴含的爱意，下笔十分细腻，但璃月画乃是水墨画，除了都是黑髮黑眼，你真是看不出，你跟这位魔神有哪里相似。


    「哇，姑娘，你生的真的好像玉娘娘。」


    「是阿，这应该是咱们翘英庄这么多年，祭仙典仪中，寻到最像的一位了，再把这件嫁衣穿上，就更像了。」


    你还有点稀里煳涂：「请问祭仙典仪不是已经办过了吗？为什么还要扮那位玉娘娘，还得穿嫁衣？」


    阿嬷笑了：「咱们沉玉谷的祭仙典礼仪，热闹不比海灯节差呢，要大办好几日，而为了感念岩王爷与娘娘成婚，让我们沉玉谷免受战火，抛弃彩球选出扮演玉娘娘扮演的姑娘，重温一遍当初娘娘和帝君大婚之日的场景，是习俗，而那个好运的姑娘，能免费享用一年的茶糕。」


    你觉得挺好的，为了免费茶糕，也拼了，沉玉谷的茶糕可太好吃了，清香不腻，一点也不像须弥的枣椰蜜糖一样，齁的你肠胃都感觉浸泡在糖里，你超级喜欢吃。


    「帝君和你们娘娘大婚时候的情形，这种事民间也能演吗，岩神可是还在位呢。」你真的很好奇，这种私事也能拿到檯面上来？


    阿嬷给你头上带冠，笑道：「岩王爷虽然威严，却是个慈爱的神，并不在意这个，而且云师父家出的戏就有长生殿，诉说帝君和娘娘相识相知的过程，帝君他老人家还给题过词呢。」


    「帝君他，也愿意看的，我们玉娘娘失踪后，帝君，也一定很想念他。」


    「香玉！」阿嬷神情严肃：「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咱们说的这些话，神明都是能听见的。」


    香玉神色黯然：「我只是觉得不平，咱们玉娘娘跟帝君那样一对佳偶，鸳鸯爱侣成了孤雁，我就是觉得难过。」


    阿嬷训斥了香玉，对你嘆道：「让客人见笑了，这是高兴的日子，可不能哭哭啼啼的。」


    被这些人影响的，你也开始觉得可惜，那位玉之魔神到底去了哪里，也许是消散了，不仅是魔神战争，漆黑的灾厄时，就连雷电真也死去，更何况是这么一位没有得到七神神位的魔神。


    「典礼是要我跟帝君的雕像完成吗？」


    阿嬷几人对视笑了：「姑娘走完仪式，就知道了。」


    给你穿上那件厚重的礼服，盖上龙凤呈祥的盖头，有两位姑娘挽住你的手，把你搀到外头去，这是最具璃月特色的婚礼，而且因为在祭仙典仪，比普通人家的嫁娶，仪式更浩大繁复。


    你眼前一阵红，却根本没有慌张，你可是神，不会害怕人的暗算，而且这些人，洋溢着的欢欣愉悦可不是假的。


    不知走过了几道门槛，忽然换了个大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却极为好看，指甲腹有点薄薄的茧子，看位置应该是常年拿枪导致的。


    难不成，她们不止找了个人扮玉之魔神，还找了个人扮岩神？你要笑死了，要是岩神看到了，真的不会生气吗，还是觉得很有意思来与民同乐呢？


    [入洞房，礼成。]


    这所谓的洞房，就是把那位玉娘娘的祠堂装饰一新，挂起红蹯充当的，很好笑，璃月人民的日常生活也太丰富了吧。


    青年牵着你进了房间内，此时阿嬷声音响起，是让那青年挑起你的盖头，满目的红，好喜庆的颜色，然后你与面前这人面面相觑。


    「钟离先生，怎么是你阿？」


    他身上金棕色的长袍已经换成了一身红衣，交领斜襟，简单束在脑后的辫子，也改成了高马尾，更显得那张英俊的脸，面如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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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被拉来，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套长上了婚服，应该是祭典的缘故，既来之则安之，他们并没有恶意。」


    你笑了，为什么他能这么一本正经阿：「我知道阿，还挺有意思的，这种假扮神明过家家酒，还挺有意思的。」


    阿嬷有些不满意：「姑娘，咱们这可是正式的典仪，可不是什么家家酒，这一回典礼仪，不仅这位姑娘生的像玉娘娘，这娃子也很像帝君，瞧瞧，跟帝君的雕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阿。」


    钟离生的像摩拉克斯，不知为何，你很想笑，撇不住噗嗤了一声。


    阿嬷瞪了你一眼，你赶紧闭上嘴。


    「年轻的后生就是不知分寸，这典仪是要给帝君和娘娘看的，怎能不好生对待，娃子，你挑开了盖头，这就要喝合卺酒了，然后你们要手拉着手坐花车，以示帝君娘娘夫妻恩爱，为百姓赐福。」


    「诶，酒水也要喝吗？」你一呆。


    阿嬷理所当然：「那是自然，不仅要喝合卺酒，你们俩还要坐帐坐到丑时呢，这样帝君和娘娘才会满意。」


    钟离的表情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为难，但你能看出的是，他确实有那么一点不知所措。


    「那这不是完全的璃月婚礼，我要是留在璃月，不真的跟钟离先生成婚了？」


    钟离先生摇摇头：「璃月人结婚，要在七星旗下的姻缘司处登记，有了证书才是合法夫妻，你我如今……」


    不过是重温旧梦。


    罢了，这样也很好。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忘了，说出一切也不过是徒增伤感，让你烦恼。


    「不过是凑个趣，你愿意充当扮演者这个角色，我很意外。」


    「阿嬷说，有免费的茶糕吃。」想到好吃的茶糕，你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在你没看到的地方，钟离的目光，温柔如水。


    「钟离先生，他们说你生的像岩神诶，你不觉得荣幸吗，那可是所有璃月人心中最好的神明。」


    钟离微微眯眼，笑容温和：「巧合而已。」


    阿嬷让你们出去坐花车游翘英庄，要整整坐两圈，你一边跟下面的人挥手，一边撒些利市，还在跟钟离聊天：「你说，你会不会真的有那位帝君的血统，阿嬷跟我说，帝君跟玉娘娘成婚近千载，不可能没留下血脉吧，话说魔神可以生孩子吗？她们都说你跟帝君生的像呢。」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的。」他居然非常严肃再跟你探讨。


    「诶，这么多年都没孩子，难不成，帝君他老人家……不行？」你在八卦，还跟他挤了挤眼睛。


    钟离一呆，无可奈何的嘆气：「我想，不是这个问题，神明身体强悍，是长生种，繁衍应该会很困难，而且，某些存在应该不允许七神的存在，繁衍子嗣吧，如果有一日，你可以亲自问问摩拉克斯。」


    「我哪里敢，他老人家不得给我一岩枪？」你的头摇晃的像是拨浪鼓。


    「他不会这么对你。」


    他对你，永远只有宽容和爱护，无限的纵容。


    花车游街后又要坐帐，就是你跟钟离两人在房间内，你有点累了，又很无聊，吃了茶糕花好月圆，又吃了许多坚果，品了香茗后，你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这个帐子说是洞房，实际上就是个样子，不能睡人，被子下面全是枣子花生，硌人的很。


    你迷迷煳煳，不知何时睡了过去，醒来后看到的就是钟离那张稜角分明的侧脸，原来不知何时，你竟靠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


    第70章 沉玉谷叙事6


    「我睡着了？」你慌慌张张，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睡熟的时候没有流口水吧。


    他将你的动作收入眼底，眼中满是笑意：「可以再睡一会儿，刚到子时。」


    你自以为抹嘴巴的动作没有被发现，却没看到，昏暗的灯光下，他肩膀已经湿了一块。


    「这坐帐要到什么时候？」你有点百无聊赖，从喜床上，拿出那些花生枣子的，剥开吃了起来，还抓了一把放到他面前：「你也吃，这个枣子，好好吃阿。」


    「按照以往惯例，要到丑时四刻，毕竟这是洞房花烛，可又不能真的让扮演者入洞房，难免无聊些，不如来品品茶如何？」


    钟离倒是闲适，已经泡了香茗在喝。


    「……这么晚喝茶，你也不怕晚上睡不着？」


    「今晚本来就是不睡的。」


    他回答的非常耿直，是很正常的回答，显然有些歧义，你的脸有点红，清了清嗓子想要转移话题：「钟离先生，感觉不管是对茶还是酒，古董珠宝，甚至璃月的美食都有些研究呢。」


    「活得久了，自然便知晓，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才能，我有一位朋友倒是对美食很有研究，最擅做仙跳墙。」


    璃月的仙跳墙，你知道的，而且你也会做这道菜，就是用功繁复，等闲你的不愿意做。


    「不过我倒是推崇另外一道汤菜腌笃鲜，用选用春日最鲜的头茬笋，与排骨和咸肉一起炖，味道，原汤化原食，味道很好。」


    「你说的我肚子有些饿了……」


    晚饭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正说着，你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


    「额……」


    他忽然一笑：「我们可以出去寻些吃食。」


    「诶，不是要坐帐？」


    「无妨，不过是个象徵性的仪式，丑时前回来就好，想来帝君和娘娘也不会怪罪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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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开窗，春日的微风循着漫山遍野茶叶的清香，飘进来，让人心旷神怡，现在已经是晚上，各式各样的霄灯已经点了起来，飘在山间，美的仿佛人间仙境。


    红衣马尾的青年，站在窗边，对着你伸出手，风忽然吹进来，扬起他的衣角和长发，也许是月色太过惑人，也许是这漫天的霄灯乱了你的心绪。


    你伸出手，低声一唿，就被他抱着从窗口跳了出去。


    「阿……」


    「别怕。」他将一件手绢盖在你头上，为了给你挡风，披上一看，这不是那龙凤呈祥的盖头吗？


    并没有摔到地上，凭空中出现许多岩造物，像琥珀一样，也像是他眼角的金棕色泽。


    在空中的岩造物上跳跃，就好像飞在半空一样，他是岩系神之眼的持有者？你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用，实在出神入化。


    夜晚的沉玉谷，哪怕已经过了十二点，依旧热闹非凡，街道上的人群在逛灯会庙会，他将你抱上一个山头，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翘英庄和遗龙埠。


    他身上的温度十分温暖，犹如岩石一样，可靠而安心，你本以为钟离这样稳重的人，是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这样在空中荡来荡去，好像乘着龙腾云驾雾阿。」你看着这种美景，感嘆起来，璃月百姓真是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什么时候善见城也能像璃月一样，就好了。


    「你想乘着龙？」他垂眸看你，眼中的包容让你心跳加快。


    「只是随便说说。」谁不知道，岩王帝君的化身就是半麟半龙呢，当着璃月人的面说，这是对帝君大不敬。


    他将你的羞赧看在眼里，笑了笑，并未揭穿。


    「此处很安全，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这是一处山顶的亭子，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枚玉璋交到你的手中：「若遇险，便敲击玉璋，此玉璋可护你周全。」


    等他离开，你看着手上那枚玉璋，陷入沉默，忽然从口袋中，掏出另一枚，和到一处，居然严丝合缝并成同心圆，这分明，是同一枚同心佩的两半。


    你的那枚玉璋可以生成护盾，在渊下宫防备变异龙蜥袭击时，保护了你们和海祈岛的地走官。


    [诶哟，他们终于落单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盗宝团，将你团团围住，而中间那个，就是白天想用五十万摩拉坑钱的那位老闆。


    [那小白脸呢，怎么只有这个女人？]


    [本来想做一桩大买卖，接过被搅黄，这女人比那个小白脸更不好对付。]


    [怕什么，她就一个人，那些人高马大的须弥男人不在她身边。]


    [诶，哥，你看她穿的，这是玉娘娘的嫁衣，她是今年的玉娘娘，这个，这个会亵渎神明吧。]


    [傻子，她是扮了玉娘娘，又不是真的玉娘娘，再说，玉娘娘早就死了。]


    说话声音太大了，你僵着脸，都不知该怎么吐槽了。


    「小姑娘，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你把今天买簪子的钱十倍给我们，再把那小白脸的下落交代了，我们就放过你？」


    「十倍的钱？」


    「对，十倍！就是四百万摩拉！」


    「这是……什么情况？」熟悉的温润如玉的声音，明明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就是觉得慢条斯理，有种尽在掌握的安心感。


    钟离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只锅子，另一个篮子里是食材。


    [就是这个小白脸！]


    [他在扮帝君诶，他们是今年祭仙仪式的偶人！]


    「哈，你以为扮了帝君，你就真的是帝君了吗，兄弟们抄傢伙上！」


    钟离嘆气，将你挡在身后，一个俱收并蓄，你们周围两米处，就升起一道金棕色的屏障，任由盗宝团如何砍刺，根本砍不破，这些盗宝团还会打反应，丢□□射雷箭，可惜在钟离护盾面前，完全没作用。


    外面乒桌球乓，钟离却悠然坐到石桌前，开始处理食材。


    篮子里的新鲜竹笋上面还有泥土，显然是刚挖出来的，排骨和咸肉很干净，是已经处理好的，里面还有青笋和千张结。


    沉玉谷这边有竹林，此时笋子刚冒出小尖尖，都没有破土而出，倒是轻策庄那边的竹笋已经发出来，这么一会儿，他跑去轻策庄挖竹笋了？到底是怎么回来的这么快的？


    钟离瞧着年轻，而且非常讲究，有点那种世家公子的做派，没想到还会做饭。


    纤长的手指，一层层剥开笋壳，露出里面白嫩的肉，他的神态认真的像处理什么艺术品。


    你不知从何吐槽。


    「怎么了？不想吃腌笃鲜？」他看到你无语的样子，还以为是你想吃点别的。


    你摇摇头，指着那群还对着金色壁嶂噼噼砍砍的盗宝团：「这些人还在这呢，我们在里面做饭，合适吗？」


    钟离沉吟片刻，点点头，手拂过桌上的石材，一道薄薄的金色壁嶂就出现在你们身上，只见他招了招手，一颗巨大的天星凭空出现，带着力若千钧的势头，将这个山头砸掉一半。


    你愕然，怀里还端着锅，不知所措。


    钟离蹙眉：「果然还是应该再收着些，破坏了她的地方，实在不好。」


    「你还好吗？」他回头问你。


    你还能说什么，你连衣服角都没碰到灰尘：「虽然我明白神之眼的持有者总有种特殊能力，可这种撼天动地的架势，太夸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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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力量都能堪比一些弱小魔神了餵。


    「我有留手，并没有杀死他们。」


    等盗宝团们灰头土脸从坑里钻出来，跑也跑不了，只能磕头求饶了。


    最后，变成盗宝团帮你们生火煮水，还在烤吃虎鱼和鸡肉蘑菇串，一个盗宝团成员贡献了他在遗龙埠买的花好月圆糕。


    [明明看着是个小白脸，这么能打吗？]


    [谁知道阿，我就说，今天是祭仙，这两人扮演帝君和玉娘娘，咱们别没找到他们的晦气，反而自己倒霉，果然被我说中了吧。]


    [好了，闭嘴吧，事后说有什么用？]


    你再也忍不住了：「我说，你们交头接耳也小声一些，真的当我们听不到吗？」


    盗宝团们简直如同乖巧的小鸡崽，几眼对视，那个卖了你们首饰的摊主老闆，颤巍巍的举起手：「我，我想问……」


    他看了看你，又看了看钟离，最终八卦之心战胜了恐惧：「你们不是情人吗？」


    「……不是」你否定的很艰难。


    「可是你们看起来好般配，是我见过最像帝君和娘娘的一对儿，娘娘和帝君没能走到最后，你们要加油阿。」


    「阿？」你很震惊，原来璃月除了人均帝君厨，还有帝君和玉之魔神的cp粉？


    钟离叫你：「腌笃鲜要炖煮一会儿才能入味儿，你现在有空吗，随我来。」


    他带着你上了亭子中：「要放霄灯了，虽不如海灯节的规模，但也值得一看。」


    你随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遗龙埠升起点点灯火，如夜幕中的星星，摇曳生姿，几乎将整个沉玉谷都照亮，不知不觉间，你看的痴了。


    头上忽然一沉，余光瞥见那垂坠在耳边的红色圆粒，那一抹碧色插在你的发间。


    「很合适。」


    他凝望你，眼神柔和安稳，不知不觉你的心就静了下来，几乎要醉在他金棕色的眼眸之中。


    第71章 沉玉谷叙事7


    这不是帝君送给玉娘娘的簪子吗，他说了这不是原品，是几百年前的仿品，他却送给了你，你很难不去多想。


    可他的表情如此风光霁月，坦然地像是只送了老友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礼物。


    你很想问他是什么意思，脱口而出的却是：「垂在旁边的红坠子，看着不像宝石，也不像珍珠，是什么？」


    他凝视着你：「是红豆。」


    「红豆？红豆也能用来做首饰，有什么喻义吗？」


    「这种红豆是特殊品种，又名相思子。」


    「哦。」


    你干干巴巴的回答了一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相思相思，只要是璃月人就不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你虽然是璃月人可长在须弥，你假装自己不知道。


    「我没想到，红色跟碧玉的搭配，居然也能这么好看。」


    他微微提起嘴角：「喜欢就好。」


    你跟在他身后回去，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哪怕走在山间而这种小道也像在什么恢弘宫殿里闲庭信步。


    腌笃鲜随着热气已经散发出香味，而那些盗宝团做的蘑菇鸡肉串和烤吃虎鱼也好了，这些傢伙居然没有趁着你们说话逃走，还老老实实而蹲在原地等着。


    那个胖胖的摊主看到你头上那支簪子，眼睛瞪得比铜铃都大。


    「这，这，那小白脸……啊不，钟离先生，把簪子送给你了？」


    你点点头，算是他送你的礼物吧，虽然这支簪子是你付的摩拉，帮他买下来的，但心意就是心意，不是用金钱去衡量。


    胖摊主看起来有点疑惑，探头过来：「这位小姐，看来那小白，啊不，钟离先生挺喜欢你的阿，这簪子虽然只是防品，可这是帝君送给娘娘的信物，在我们沉玉谷，只有向姑娘表白，有嫁娶之意的小伙子，才会送这个。」


    「……我想这应该只是普通的感谢礼物。」


    「啧啧啧，小姑娘，你这就不懂我们璃月的风俗了，帝君和娘娘都是宽和仁慈的神，并不介意璃月人仿制这种簪子卖，传闻这簪子的形状，是帝君亲手寻了石头雕刻的，红豆也是帝君亲手种的，你不是璃月人，不会不知道红豆是什么含义吧？愿君多採撷，此物最相思。」胖摊主此时倒是没了盗宝团那种凶神恶煞一样的神情，反而摇头晃脑，像个诗人。


    「所以璃月人为了表示对帝君和娘娘的尊敬，卖簪子是为了谋利，可送簪子，必须得是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这样帝君和娘娘才会保佑他们的姻缘，知道吧，所以这簪子可不是随便买，随便送的。」


    你斜睨他一眼：「所以你就随意开价坑人？」


    「额，这个，这个……」胖摊主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钟离在招唿你过去吃东西，你面前是一碗冒着热气的腌笃鲜，汤汁是奶白色的，你的碗里还有一只相同颜色的汤勺，没有更多的碗盘，他用随手摘的芭蕉叶子洗干净，临时充了餐盘，给你削了竹筷。


    虽然只是芭蕉叶，却一点也不显得简陋，芭蕉叶边上是两朵半开的琉璃百合，摆盘十分精緻。


    你偷偷看了一眼钟离，这人虽然出来不带钱，可身上穿的长袍上头用金线绣着龙形鳞纹，绑住头髮上的宝石，也是最高级的石珀，一言一行都表露着贵气。


    贵气是一种气质，可不是那种有钱的暴发户，往手上多带几个宝石，带几个金鍊子，就能装出来的，必然要常年的薰陶，而钟离，至少从外表上看，他仍旧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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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路上，对于璃月各种风俗，他如数家珍，这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味道如何？」


    你很喜欢璃月饭菜，不如说因为你出生在璃月，有个璃月胃：「好吃。」


    「等到了璃月港，带你去新月轩尝尝饭菜，万民堂有烟火气，新月轩的则更加清淡精緻，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你做的也很好吃。」


    胖摊主在腹诽，你跟这个长的很像帝君的小白脸，分明就是有点什么，着粉红泡泡在这个空间到处都是。


    将近丑时的时候，他带着你回去了，这种偷偷跑出来，吃点夜宵，在偷偷跑回去的经歷，很让人脸红心跳，总感觉，你们之间多了秘密，一个只有你们两人才知道的默契。


    祭典结束时，已经快到早上，这一夜的狂欢，人群渐渐散去，阿嬷终于走了进来，对你和钟离表示感谢。


    她送给你除了一年的免费茶糕票，还有一朵绸缎折的霓裳花，告诉你，将这朵花送给心上人，会受到玉娘娘的祝福，还看了好几眼钟离，这种暗示都贴在你的脸上了。


    你觉得有些尴尬，钟离先生对你未必有这个意思。


    萨梅尔想让你回善见城，璃月跟你太亲密了，好不容易离开了枫丹，那个大审判官，居心不良的典狱长，都让他觉得备受威胁，没想到没了枫丹男人，还有璃月男人！


    这个叫钟离的是怎么回事，自从进了沉玉谷就出现了，他就不相信你没看出来，这人的目的是你，打着做导游的主意，就是想接近你呢。


    本想暗地里给他一个教训，可不知怎么的，警报一直在响，总感觉这个人不能惹。


    他劝了你，可你拒绝了，觉得钟离并没有什么不良居心，毕竟他整个人都是坦诚的，对你暴露全部的情绪，任由你探查。


    而且你很想去璃月港看一看，毕竟璃月港的吞吐量是提瓦特最大，哪怕是枫丹的柔灯港都是比不了的。


    一进璃月港的大桥，还没有来得及去新月轩，你就被七星的人请到了群玉阁。


    群玉阁居然是浮在天上的，你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群玉阁所用的石头很特别，叫做浮空石，如果不用锁链固定住，就会浮到半空中，仙家洞府，常用此物。」钟离又发挥了他，什么都知道的能力。


    「诶，这个跟枫丹新发现的一种矿石，始基矿很像诶，不过枫丹科学院还没能做到完全发挥矿石的作用，不能让大型物品浮空。」


    你想，也许你可以写信给莱欧斯利，告诉他他的大船飞天梦，可能会实现了，只要装上这种特殊的浮空石。


    「现在这种矿石已经非常少见，大块的只有仙家洞府才能得见，而璃月仙术，现在依旧不外传。」


    你笑：「我觉得，你其实可以起个外号，叫江湖百晓生或者包打听，在璃月港支个摊子，只要付钱就能跟你打听消息，一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他摸着下巴，点点头：「嗯，是个好主意，这样很快就能赚够十万摩拉，可以还你买簪子的钱。」


    你有点囧，你虽然吐槽过，自己帮他出的钱，他又把东西送给了你，这不相当于你自己买的，可你真的没在意这件事，反而觉得他送给了你，你心里挺高兴的。


    「这个，就不用说了吧……」


    接待你们的人，是个穿着金银色相间旗袍的白髮女人，头上只有一枚银杏叶髮簪，相貌大气妩媚。


    你觉得这人一看就是很有心眼的长相。


    「来自沙漠而客人，你好，我是凝光。」


    她没说须弥只说了沙漠，显然知道你们不是须弥官方组织，大概你们一进入璃月境内，就被调查个干干净净了吧。


    你也不再隐藏，有话直接问：「不知天权大人，叫来我们这些小人物，有何贵干呢？」


    凝光微微一笑：「既然沉玉小姐如此爽快，我便也直说，我知道你的目的，我愿意成全，开拓与沙漠的贸易，对璃月来说并无危害，所以请你来详谈，做生意无非就是各取所需，你们有什么货品，我要先行过目，才能进行进口，当然相对的，我们璃月的货品进入沙漠市场，也不能进行贸易保护。」


    你大吃一惊，没想到心心念念的与璃月通商，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感觉之前做的一切设想的困难，如肥皂怕一样烟消云散，就像是她臆想出来的。


    这也太顺利，太奇怪了。


    「璃月愿意跟沙漠进行贸易，为什么？」


    「身为生意人，谁不愿意手里的摩拉越来越多呢。」


    「璃月拥有铸币权，而且我们并非是须弥官方组织，对我们来说自然是利好，可对你们，利大于弊吗？」你很犀利的指出这一点。


    沙漠地广人稀，不论是人口还是体量，善见城根本没办法跟璃月相比，璃月七星做事面面俱到，尤其是这位凝光，虽然年轻，却刀切豆腐两面光，跟善见城进行贸易，很可能会面临教令院的指责。


    枫丹水神一向任性惯了，她女明星的做派做出什么都不奇怪，可岩神手下，会不考虑这一点，被须弥捏住小把柄？


    凝光脸上的微笑收敛，看着你的表情倒是认真了一些。


    「沉玉小姐果然很敏锐，好吧，我实话实说，对于跟善见城贸易往来的事，而且还是目前璃月进口商品最低关税，这件事我投了反对票的，我认为风险远远大于好处，毕竟沙漠人的处事风格，提瓦特有目共睹，但这件事，并非我一人决定，而是受人所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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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是帝君。」


    凝光蹙眉：「难道沉玉小姐不知道吗？」


    第72章 沉玉谷叙事8


    你愕然模样让凝光也蹙了眉：「你竟然不知道吗？」


    你摇摇头，嘆气：「说来惭愧，我并不认识岩神，也不知它为何会帮我？」


    凝光嘆道：「不论如何，帝君之命，我等不得不从，达成合作后，也只能双赢这一条路可走，希望作为合作伙伴，沉玉小姐不然要我们失望。」


    你沉思着走出群玉阁，钟离就在门口接待处喝茶等你，这人到了哪里感觉都有种游山玩水的闲适。


    「聊的如何？」


    「嗯……凝光说，七星是奉了岩神之命，可我并不认识璃月那位帝君，也不知道他这什么会帮我，钟离先生有什么头绪吗？」


    你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很淡定：「帝君他老人家的意思，我等凡人怎会知晓，这不是好事。」


    「是啊，我绞尽脑汁想要见天权大人一命，没想到得来如此不费功夫，若能见到帝君，真要好好感谢他。」


    「你为这些须弥人，做了这么多，他们是你的子民吗？」


    「每个国家都有穷人，但就生活的稳定和幸福，璃月人，已经是佼佼者，须弥也有自己的问题，这些沙漠遗民，过的并不好。须弥城无法接纳所有的沙漠民，只能择优一部分，教令院禁止纸制书流通，虚空系统不对沙漠民发放，那些孩子无法受教育，竞争上比不过雨林人，沙漠环境太恶劣了，有些部族还固执保守，一直想要恢復赤王荣光，很多孩子在十几岁就要和沙虫厮杀，不论赤王做过什么，他们都不该过的这样艰难。」


    你很明白，有些沙漠民，非常固执，过的艰辛又穷苦，是自找的，但更多人是身不由己，只能加入镀金剧团为非作歹，你觉得，他们至少应该拥有选择的自由。


    「抱歉，跟你说这些，很无趣吧。」你觉得不应该把自己的苦恼说给一个还不算特别交心的朋友，这会让别人也很苦恼，而且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会在璃月停留几日？」他忽然问。


    「会在璃月港转一转，没想到此行还有意外收穫，大概过五六日就会离开吧，善见城的事还离不开我。」


    「有个地方，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什么地方？」


    「陪我去探望一位老友。」


    你同意了，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相处，你却对他越来越熟悉，总觉得像上辈子就见过的人一样，你想如果是失忆前认识的人，你却把他给忘了，你真的很抱歉，而且你总觉得，进了璃月遇见了钟离，事事都很顺利，这真的只是巧合？


    从新月轩吃过饭，他带你来的，居然是琥牢山，这里的山几乎是直上直下，拔地而起的圆柱体，但他并未带你登山，而是到了山谷之中，一颗极为漂亮，造型奇特的大树旁。


    「这便是伏龙树。」


    周围什么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只有谷中的风声与缠绕着山林的小溪流淌的水声。


    「你说的朋友，是它吗？」


    钟离点点头，站在树下的石碑前，陷入沉思。


    你看到那颗奇怪的树中，有盈蓝的岩石藏起其中，感觉这并不像一颗普通的树，你轻声念了石碑上的文字：「玄黄好生，而仙君仁慈，压恶龙于此，闲人勿进，这下面，有恶龙？」


    「他并非恶龙，曾经也是拯救过璃月的英雄……」


    此时的钟离，仍旧是那种慢条斯理的语气，可你总觉得他的神情，很伤感。


    璃月的仙人，什么样的原型都有，其实他们都是很古老的元素生物，这一点那维莱特对你确认过，如果钟离所说的它是他的话，你试着探出自己的力量缠绕在这这棵树上。


    忽然之间，你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飘了过去，触碰到了树干，树忽然发出灿烂的萤光，那些枯黄的树叶纷纷落下，树枝间长出新芽，一剎那间，那上面的花苞，同时绽开，浅桃色的花瓣纷纷落下。


    你有些害怕，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事，如果这里是封印的话，要是破坏了封印，把恶龙放了出来，你可就是罪大恶极了。


    那一瞬间你的确感受到了，从树中心传来的，躁郁、愤怒甚至还有孤独和恐惧。


    惶惶不安的你看向钟离，却见他望着开满鲜花的伏龙树，在出神。


    而一根柔软的枝条把你卷了起来，轻轻将你放在树杈间，枝条软软的蹭着你的脸，满鼻的馨香，是落花的香气。


    你确定了，不管地下关的是不是恶龙，这树是成了精了。


    「他很喜欢你，这样也好，他也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


    你耳边全是落花的声音，根本没听清下面的钟离说了什么：「钟离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钟离好似也没听到你说话，可他是听到了的，这熟悉的一幕让他感慨不已，时过多年，若陀哄你开心还是用这种办法，为了守护璃月，他们失去了很多曾经的老友，仙人之中只剩下流云理水几人，夜叉众死伤更是众多，如今也唯有一个魈。


    而多年之前，为了拯救被魔神残渣污染的璃月，他更是失去了你。


    若陀从此不问世事，带着眷属隐居层岩，却因璃月人挖矿磨损严重，陷入疯狂，他不得已亲手封印了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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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旧友，如今再见，却是这副情景，实在叫人不胜唏嘘。


    枝条简直像小狗一样粘人，时不时勾勾你的腰，蹭蹭你的脸，而你心情也很是愉悦，摸了摸它顶上的小花：「可以放我下去吗，我想跟钟离先生说点话。」


    它有点不情不愿，但还是把你放了下去，动作及其轻柔，让你觉得自己像是什么贵重瓷器。


    「……」


    「你想听我说说他的故事吗？」


    你点点头。


    「此地之中并非恶龙，名为若陀龙王，再过去，他与璃月岩神和诸仙并肩作战，开疆扩土……韬玉之石，可明八荒。灿若天星，纵横无双。天动万象，山海化形。荒地生星，璨若烈阳。」


    你从他淡淡的语气中，能够听出，他的痛心和惋惜。


    「为什么龙王最后会与帝君成为敌对？」


    「璃月人长年累月的挖矿，导致地脉紊乱，而经年的磨损，让若陀龙王，陷入癫狂，忘记了曾经的契约。」


    沉默，在你与钟离之间蔓延。


    「这种病，不能治吗，非要封印不可？」你想起刚才试探到，那毁天灭地一样的痛苦。


    「常年在地底，很孤独，也很寂寞吧。」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若陀龙王与岩神的实力是不相上下的话，为什么岩神能如此顺利的封印他？」


    钟离拿出酒杯，给了你一杯，在地上撒了一杯：「因为他那时尚有神志，他是自愿被封印的，磨损对于所有的神明和元素生物都是无法抵抗的疾病。」


    「哪怕是最为古老，实力最强的岩之神。」


    「是，岩石坚硬，却也无法逃过磨损。」


    你的失忆是不是也是他所说的磨损？但经过人类信仰的加持，你的力量渐渐回来了，虽然仍旧很多记忆你记不起来。


    心情并不好，总觉得听了一个英雄末路的故事。


    钟离的故意讲完了，带你回璃月港，而枝条依依不捨不愿意放你离开，一直纠缠着你，你承诺以后会再来看它，回璃月港的路上，你一直在沉默。


    一声俱收并蓄打断了你的沉思，棕色的玉壁在你周围升起，一个金黄相见，圆滚滚的东西，撞到护盾上，然后，直接飞了出去？


    什么玩意？


    那东西还挺大，有成人一人多高，咕噜噜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眼冒金星的站起来，又想蓄势待发用头盔冲过来。


    「龙蜥？」


    虽然样子有变化，颜色不仅不一样，皮肤不光滑还想覆盖了一层岩石铠甲，头顶角像是岩做的皇冠，腹部呈现石珀的颜色，可你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龙蜥，还是岩属性的。


    「退后，这些幼岩龙蜥非常调皮，对人类的敌意也很高。」


    钟离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柄岩枪，然后你就看到那只幼岩龙蜥再一次冲过来，并没有撞上结界，冲到在你的脚边，直接躺倒露出了肚皮。


    你：「……」


    钟离：「……」


    「这个，应该不是想要战斗的意思吧。」你有点不确定。


    这只幼岩龙蜥还想把尾巴缠到你的小腿上，但它的尾巴不仅硕大还长着岩石的尖刺，你还是很怕的。


    钟离轻嘆一声，撤下了护盾，你试探着伸出手，现在龙蜥眼睛前摆了摆，它仍旧没有攻击的动作，反而尾巴摇的更快了。


    现在，你陷入沉思，挠着龙蜥的下巴，这孩子眯起眼睛的样子，简直不是什么袭击人的大杀器，而是一只热情的小狗。


    然而钟离是不能凑过去的，一旦凑过去，这孩子就会摆开攻击姿势。


    你看向钟离，他环住手臂：「若陀龙王被封印后，这些龙蜥无人管束，经常会袭击来往商队行人。」


    可看龙蜥们活蹦乱跳的样子，你算是看出来了，大概是因为那位帝君看在若陀这个朋友的面子上，让千岩军手下留情了。


    龙蜥开始试图用它的岩石大头蹭你，你僵硬的笑了笑：「那个，我好像，确实有点受龙蜥的喜欢。」


    第73章 沉玉谷叙事9


    这些幼岩龙蜥，像一个个小陀螺，见到人就会旋转着邦邦上来给两个头槌，好些人都被撞得进了白大夫的不卜庐，躺病床好些天。


    然而这些小怪兽，此时在你手下却像小狗一样温顺粘人，就差甩着尾巴摇晃起来了。


    「若陀龙王被封印，是不是就没人管这些小傢伙了？」


    你想起渊下宫那些争夺地盘失败，被种植了珊瑚王虫们的深海龙蜥，看这些岩龙蜥们也像看到了小可怜似的。


    钟离语气中明显有笑意：「无须担心，这些小傢伙，在璃月，基本是没有敌手的。」


    不同于深海龙蜥没有链条式进化，对付幼岩龙蜥都需要一个小队的千岩军，而上阶的岩龙蜥体型壮硕，有成年男人两个那么大，谁敢不要命的去招惹，至于古岩龙蜥，更别提了，那是作为地区boss的存在。


    而钟离也说了，帝君命令禁止狩猎这些小傢伙，只是把它们驱赶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不要骚扰商队和行人即可。


    璃月的龙蜥比起渊下宫的那些，过得要好多了。


    钟离只是含笑看着你像挠小狗下巴一样挠这只幼岩龙蜥，若陀还是如此偏爱你，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他的祝福和部分力量，这些龙蜥也不会如此亲近你。


    但失去记忆的你，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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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可以的话，我好想带回去一个养，我在沙漠里造了个人工的咸水湖，那里有深海龙蜥的一个族群呢。」


    「你最好不要这么做。」钟离给你建议。


    「为什么？」


    「不同种的元素龙蜥，互相之间虽不敌对，却也并不友好，就像元素之间的龙们一样。」


    你满头问号，是这样的吗？难道初代元素龙们之间并不是朋友的关系？


    钟离摇摇头：「这段歷史就太久远了，我们回去，我跟你慢慢说。」


    不捨得告别了这个小傢伙，回了璃月港，距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他带你去了二楼，一边喝茶一边听书。


    [却说帝君在层岩中发现一会说话的石块，为其雕刻龙形，此龙感恩帝君，便随帝君南征北战，然经年过去，此龙生出背离之心，觊觎神明之位，帝君与那恶龙在层岩大战，战的是昏天黑地，几乎将天海裂开一个大缝，可恶龙哪里是帝君的对手，最后被封于伏龙树下，帝君镇压恶龙，还璃月一个万世太平！]


    听书的人纷纷拍手叫好。


    钟离微微蹙眉，而你的情绪更加外放：「什么恶龙啊，那不是若陀龙王，跟随帝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背刺帝君成了恶龙？」


    钟离跟你讲的故事中，若陀龙王是因为磨损陷入癫狂，但当时那一战他仍旧有神志，而且他是自愿被封印的。


    「小姑娘，你不要乱说啊，我说书可是查阅了史料，不然那伏龙树下头为什么会有石碑，说恶龙被镇压于此呢。」


    「不是的，我听到的故事里，龙王是大英雄，而且愿意为了璃月人被封印，他也不是帝君的部下，是他的好友，你说书就说书怎能胡说，让曾经为璃月付出过的仙人们不仅不能收爱戴，还要背负骂名，这也太过分了。」你很激动，跟说书的老金据理力争。


    老金摇着摺扇：「小姑娘，看你穿的服饰，你是外地人吧，是你懂岩王爷还是我懂岩王爷。帝君战恶龙的故事，谁不知道呢，还拖着那恶龙一路从层岩到了琥牢山。」


    你气坏了，撸起袖子想要跟他分辨分辨，老金吓得够呛：「诶，你要闹事吗，我可叫千岩军了。」


    你的手落到一个温热的大手之中，钟离对你摇摇头，拉着你离开：「走吧，去万民堂，我已经订好了位。」


    「你都不生气吗？」


    看到你义愤填膺的样子，钟离嘆道：「恶龙之名，就算是若陀也不会在意，但若他听到打不过我的事，可能会生气吧，璃月能好好地发展下去，我等名声如何，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我在意！」你愤怒的甩开他的手：「你跟我说，他是你的朋友，他也守护了璃月，而且因为璃月人挖空地脉，才导致他磨损日益严重，英雄变成了恶鬼，还背负恶名，这难道不让人愤怒？既然他为璃月付出过，就应该享有璃月人的爱戴，甚至是香火！」


    他久久凝视着你，眼中的怀念让你不敢跟他对视：「你还是如此……」


    正直又善良，充满着慈悲心。


    你很难过，明明像那维莱特一样，若陀关心着璃月人，也爱着这片土地，甚至为了不让发疯的自己对璃月产生伤害，自愿被封印，却变成了故事中的恶龙。


    「若陀龙王和奥赛尔，怎么能一样呢。」


    钟离一嘆：「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什么，又会怎么做，反正放任这种故事流传，就是不对的。


    「真的不能救一救若陀吗？」你快要落下眼泪来，你的情绪感知能力，在使用能力的那一瞬间，你与被施术者是一样的心情，你感受到的，若陀龙王那无边的孤独，像汹涌的潮水，要把你淹没了。


    钟离沉默。


    你拉他的手，眼中含泪望着他：「用璃月人的信仰之力都不可以吗？」


    钟离嘆气，如果信仰之力可以逆转磨损，他还在位，璃月人都信仰他，然而磨损对于他来说都是不能抵抗的。


    「我不相信，人界力的巅峰，一定可以救他的，我这个办法可以的。」


    你不就是这样慢慢恢復力量，找回了碎片一般的记忆吗？


    「我去了枫丹，他们那里就是用的这种能量，审判庭的谕示裁定枢机，可以收集审判力，但我觉得其实就是信仰力的另一种使用方法。」


    奥罗巴斯只剩下一点残留的意识，都能被你养在玉瓶力，凭什么若陀龙王不可以呢。


    「你想要怎么做？」他看着你，双眼已经告诉你答案，他支持你，无论成功与否。


    「首先要把那个石碑撤了吧，还有恶龙的故事。」


    钟离又是一嘆：「那块石碑，并非是为若陀披上污名，他在地下稍微动一下便是地龙翻身，是为了警告不要靠近，以免被误伤。」


    然而年代过去的太久，故事谣传到如此地步，哪怕若陀本人并不介意，可身为好友，又怎能真的坦然面对呢。


    「我想到了办法，我来跟你说。」你招唿他附耳过来。


    他微微挑眉，真的凑了过去，你的气息打在耳朵上，让他有些微的痒意，这可真是甜蜜的折磨，如果是以前，自然可以与你亲密，但你现在全都忘了，他无法唐突你。


    「如果七星不同意，我们就这么做，不过我手头能量转换器的材料不足，得找一找。」


    你打开了系统界面，果然兑换条件没达到，不能用系统作弊，就只能选用提瓦特特有的材料，一种非常特别的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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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的界面除了你是没有别人能看到的，钟离瞥了一眼，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你……能看到吗？」


    「看到什么？」他的目光极为坦然。


    你放下了心，虽然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但跟别人与众不同总是会让你有点害怕的。


    天权凝光主管贸易，而这种事就不是她的管辖范畴，但你也不认识别的七星，只能找凝光问问行不行，凝光倒是帮你联繫了天璇，这位七星是一位年纪颇有些大的妇人，璃月人的寻常装扮，眼中的精光却并不像一位普通老人。


    听了你的来意，她没想到，你居然是为了恶龙封印之事。


    「恶龙……「她看到了你的神情，变了口吻：「若陀龙王之事在璃月典籍中，曾经已经不可考，知道他过去事的仙人们也早已隐居山林，不再过问，如今的七星除了对帝君负责，别的我们其实并没有这个义务，而且小姐说的办法没有经过求证，万一更助长了恶龙的力量，导致它突破封印，小姐却已经离开璃月去了须弥，这个后果还是璃月担当，我认为，不应动。」


    「如果，这是你们帝君的命令，你还会推拒吗？」


    天璇星点头：「若是帝君有旨，我等自然要遵从。」


    此话便是，万事都有帝君兜底。


    你缓缓抬头：「那，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天璇笑了，默不作声。


    「我就是你们的帝后，岩神明媒正娶的妻子，玉之神沉玉，如果是我的命令，七星也不会听从的话，这样的璃月，还真的是我等差点付出性命去守护的璃月吗？」


    天璇嘴里的茶都差点喷出来，她以为你这个看着不大的姑娘，要说自己是凝光的朋友之类的话，没想到你自称是岩王娘娘，这跟外面的说书的老金，自称自己是岩王爷有什么区别。


    对，你就是打算假冒身份，狐假虎威一番，反正翘英庄的阿嬷，说你长得很像岩王娘娘的。


    你垂下眼眸，很是难过：「曾经的璃月，百姓民不聊生，为了庇佑这些子民，神明和仙人，施展神力一直都在庇佑这片土地，归终离去，移霄与众夜叉相继神死，才换来太平，而现在我只是想拯救璃月曾经的英雄，庇佑了璃月的龙就落得如此下场，岂不叫仙人们寒心。」


    天璇呆住，这些过去璃月的秘史，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些仙人的名字，还有夜叉众，可都是辛秘，夜叉对外都称三眼五显仙人，可不会自称夜叉，你是怎么知道的。


    惊呆了吧，你可是有系统给提供资料的人！


    第74章 沉玉谷叙事10


    天璇活了几十年，作为帝君的下属，掌管璃月事务，来来往往也算见得多了，却从没遇见有人敢自称是帝后。


    你没注意到，陪同你一起来见七星的钟离，也僵硬住，茶杯在嘴边好久，茶水也没喝进去。


    「小姑娘，你可不要乱说话，假冒帝君帝后，在我们璃月是大罪，我可以让千岩军把你抓进去的。」


    你非常淡定：「作为神，要是能被你们抓住，你可以试试。」


    你气定神闲的确唬住了天璇，她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你：「你如此年轻怎么可能是那位帝后，帝后若是还活着，已经几千岁了。」


    「作为长生种，你能从外表看出我的年纪？」


    天璇沉默，这个确实不能，她的年纪大一些，是见过帝君座下那些仙人的，仙人自然也有人形，而选择年轻的外貌还是年老的外貌，都可以用仙力改变。


    她很想质疑，可这年轻姑娘说的那些辛秘，精准的叫出仙人的名字，都让她陷入疑惑。


    「帝后她，已经失踪几百年了，请恕我们慎重对待，如果你真的是帝后，我们必须上报帝君，而且，您要留下来，如果证明你在说谎，就算您不知因何原因得到了帝君的帮助，璃月会追讨你假冒的罪责。」


    你只是情急之下想要狐假虎威，那位帝君既然帮了你，不会此时拆你的台吧，但是也不一定，在璃月流传的故事里，他们的岩王爷可以跟他那妻子伉俪情深，并非只是为了化干戈为玉帛才成婚的，你冒充了他心爱的姑娘，他不会气的现身，把你打出去吧。


    你有点坐立不安，真是昏了头了，为什么要脱口而出自己就是帝后啊，要是谎言被拆穿可就下不来台。


    「好啊，你们可以去查证，但我希望不要太久，仙人们为了如今的璃月，死的死伤的伤，他们的功过没有被记得，而我也只是想拯救曾经的老友，七星如此阻挠，让我们寒心，会觉得为如今的璃月付出不值得，我并不希望有朝一日会走到这个地步。」


    天璇也沉默下来，璃月只要有帝君，就好像一直存在一根定海神针，他们什么都不必怕，可帝君座下那些仙人，难道就没有保护璃月吗？


    他们怎能让英雄寒心呢，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事情不是她自己就能决定。


    天璇准备将此事告知上面，通知帝君，由帝君定夺此事，而在此期间，你不能离开璃月。


    等天璇一走，你对钟离皱起了脸：「天啊，我真是昏头了，我居然说自己是岩王娘娘，这下要怎么收场，帝君他老人家心胸那么宽广，不会跟我一个小辈斤斤计较吧。」


    钟离失笑：「你刚才在天璇面前不是挺镇定的。」


    「我都是装的！」你欲哭无泪：「我就是想狐假虎威一下，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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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沉玉谷的祭仙典仪，非要你扮成岩王娘娘，你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是那位已经陨落的魔神了。


    「要不，我还是跑吧。」


    跑回须弥，一定没人揪着你假扮帝后的事不放了。


    「不必怕，岩神若是因此事跟你斤斤计较，也太小心眼了。」


    你垂头丧气，只觉得自己被降了智商，怎么就下意识说出这种话了，虽然闯了祸，但事情也是要办的：「能量转换器的材料，我的存货没有了，也不知道璃月有没有这种矿石。」


    你在善见城做的那个，你雕像前的那块喷泉石碑，就是能量转换器，而这个东西是你四次元背包中仅有的一块沉玉石。


    「它长什么样子，我对矿石还算有研究，也许我能帮你找找。」


    也对，钟离如此见多识广，璃月又是各种矿石的主产区，你跟他详细描述了那种石头的样子：「它有点像清水玉，眼色跟这只玉簪有点像，非常清澈纯粹，纯度高的像一块水漾玻璃，而里面像有石珀一样的碎金撒在里面，在阳光下一照的话，感觉像是星河一样呢。」


    钟离沉默良久，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只玉佩，你睁大眼睛，拿过来：「就是这种矿石，你怎么会有？」


    「一位故人所赠之物。」


    你将那块无事平安牌举起来，在阳光下上头的碎金处正好雕刻了一个盘在云间的金龙。


    你看着玉佩，他在看着你，棕色的眼眸金芒流转，温暖的像是太阳一样。


    「如果你需要这种矿石，我知道哪里有。」


    「诶，真的，那太好了，快带我去。」你特别高兴，这种石头在系统中叫做[被神祝福倾注了神力的宝石]，价格非常昂贵，比你给奥罗巴斯兑换的小玉瓶贵得多的多。


    他带你回到了沉玉谷，这一次并不是遗龙埠，也非翘英庄，居然是一座巨大的祭台，可看着祭台的样子，已经非常旧了，门柱随意倒塌，玉石台子上也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钟离好似有些愁绪，见到眼前的景象，他沉思片刻，手中那只玉佩冉冉升起，钟离催动了某种法术，玉佩忽然变大，正契合中间上空，那个巨大圆门中的方形空洞，但门并没有就此打开。


    他又掏出一枚扳指，琥珀的颜色，与你拥有的一枚玉璋扳指形状完全一致，只是大小不同，那枚玉璋扳指，曾经帮你在渊下宫套了个护盾来着。


    那枚扳指变成小圆环，如流星一般，叮的一声，扣响方形玉佩中的金龙，霎那间，金光盛开，如同朝日的云霞，将这片山头整个染成金色。


    大门打开了，隐隐约约能见到里面洞府的云海。


    「这是……仙家洞府？」


    钟离颔首。


    是有主的洞府，还是无主的，难道是钟离的？你脑海中略过许多的想法。


    「何人打扰云水仙境？此处非凡人居所，莫要扰了娘娘故居清净，速速退下！」


    虽然语气很是威严，但声音却轻灵温柔，一道金黄的，锦鲤？


    出现在你们面前。


    这条锦鲤十分漂亮，红金相见的鳞片，如同绸缎扇子一样大而灵动的尾巴，却挡在你们面前，禁止你们入内。


    她看到云水仙境大门被打开，也是极愕然，虽然那张鱼脸上什么都看不出：「你们为何能打开云水仙境的大门？」


    待她看到你和钟离，鱼嘴张张合合，尾巴也开始扭动起来：「你……您……是您吗，沉玉大人？」


    「……」你有点赧然：「我是叫沉玉，可是，我大概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不，您是她，是我们的魔神，大人您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我在这里已经等了近千年……」


    鱼在哭泣，钟离在沉思，而你，在不知所措。


    「我……」你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看向钟离。


    钟离握住了你的手，让你惊慌难过的心，稍微安定下来，你很惶恐，很多证据，表明，你大概真的跟这位玉之魔神有什么关系，魔神也会退化、磨损，你是玉之魔神磨损后的产物？或者像是花神那样，从身体中抽出一丝灵光创造了花灵，你是玉之魔神创造出来的？


    如果你真的是玉之魔神，为什么，你什么都想不起来。


    明明与那维莱特之间的记忆，虽然记不清，但与他见面之前，你总能梦见一个白色长髮的竖瞳男人，见面之后记忆的封印被打破，你想起了与他经歷的一切。


    但现在这条锦鲤一直在哭泣，可你脑袋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是那位玉之魔神，但她忘记了。」钟离的声音莫名有种安定的力量：「她需要回云水仙境取一些自己的东西，可以请仙子为她带路吗？」


    锦鲤已经镇定下来，甩甩尾巴：「我知道了，小仙会带您去，这里本来就是您的家。」


    她率先游了进去，你与钟离对视一眼，嘆气：「你的身份又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是那位岩神。」


    想到背后腹诽岩王帝君，说他可能不能圣，说他年龄大，还自称是岩王帝后的事，你脚趾扣地，恨不得连夜跑回须弥去。


    「嗯……」他没说话，只是握紧你的手，不让你逃跑：「先进去，你不是有正事要做？」


    好吧，看来岩神不仅心理很强大，定力也是一等一的。


    你只能假装无事发生。


    「你也是仙人吗？」你对锦鲤说话，钟离在看你，目光灼灼，让你无法忽视，但你这个胆小鬼，却完全不敢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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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鲤很高兴，甩着尾巴游到你的身边：「小仙怎么能跟帝君座下那些有名号的仙人相比，我们这样的小仙，与其说是仙人不如说是精灵罢了，在娘娘手下被庇护多年。」


    「可是沉玉谷的人，说是锦鲤仙人种下了第一棵茶树，你对大家的福泽很深的，你有名字吗？」你不贊同的看了一眼钟离，你记得他给追随他的仙人夜叉，都起了封号，什么理水叠山，留云借风，螺卷大将的，怎么到了沉玉谷的锦鲤，连个封号都不给呢。


    「娘娘不要生帝君的气，小仙浮锦，您给了我封号的，叫太真玄女，只是小仙的本事远远当不得这个称号，大家只叫我浮锦的。」


    第75章 沉玉谷叙事11


    「浮锦，你没有人形吗？」


    仙人应该都是会化形的吧，原身是元素生物化成人形，原身是人形化成各种花鸟鱼虫。


    「有的，只是我如今的仙力，不能维持人形，只能维持虚幻的分身。」


    「你的本体在安全的地方吗？」


    「在我洞府中的池塘里。」


    这一方洞天有几个山峰，里面是很明显的中式建筑，白墙青瓦，跟翘英庄的房子如出一辙。


    你一直在发呆，钟离问你怎么了，你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仙人的洞府都是那种仙气飘飘跟天宫一样，可这个云水仙境，感觉更像个园林。」


    好看是很好看，像那种苏式园林，房屋的边上就是湖，依山而建的庄园，中间的圆形温泉边上，有一颗巨大的桃树，此时正在盛放，随着微风吹来，粉红的花瓣落到池面上，真是美不胜收。


    「现在，是桃花开放的时候吗？」


    「洞天里的时间，与外面是不同的，四季时节转换，在这里乃是依心情而设，只是你更喜欢春天，说万物蓬髮，百花盛开，很美。」


    「……」


    一旁罗浮石腾空建起的小亭子里，有四个座位，一个正中的主位，三个侧位，石桌上，恰好有个托盘，托盘里是茶壶与茶杯。


    看来，那位玉之魔神，很喜欢喝茶。


    来到这里，钟离仿佛成了此地的主人，他推开门，小院中的陈设地面都很干净，显然是常有人打扫，有人居住的气息。


    是浮锦，还是钟离？你心里已经得到了答案，毕竟浮锦连人形都无法保持，如果钟离能自由出入此处，这一次搞得动静这么大，还把浮锦引来，应该是故意为之，想让你们老友相见吧。


    他做的一切事，都润物细无声，从不在嘴上表露，如一块沉默的巨石。


    这大概，真的是你的故居，雕花梨木的拔步床，淡青色的纱帐，古朴的梳妆檯洗手池，甚至连泡澡的浴桶都是老式的，虽然外面有个天然的温泉，但屋内什么家具都有。


    衣架上，除了一件女士袄衣一件马面裙，还有一件非常眼熟，棕色系的长袍，一看就是男人的衣裳，那两件衣裳交叠在一起，显示了主人应有的亲密关系。


    梳妆檯上的妆奁，里头的胭脂水粉都是新鲜的，各种各样的首饰，铺满好几个箱子。


    「这些首饰……」


    「我搜集来的，也许你大概会喜欢。」


    他居然十分坦然地承认了，你抚着额头：「您总是这么会撩拨女孩子嘛？」


    「总是，不，撩拨这种词彙不应用在你我之间，以普遍性的理论而言，那是对不负责任的表现，我也没有撩拨过别的女孩子。」


    「钟离先生，您不是天然直球系啊……」你很无奈，而且明显感觉到，他有种，既然你察觉了，那我就不装了的意思。


    「天然直球系，这是年轻人的新词彙吗？很有意思。」


    这屋子的布局，很有意思，都是你喜欢的颜色格式，甚至桌案处，一抬头就是菱形的窗花，一眼就能见到外面灼灼桃花。


    浮锦游动着尾巴在门口，却一直没有进来，你觉得奇怪问她为什么。


    浮锦很羞涩：「那个，那个是您和帝君大人的婚房，我怎能擅自闯入呢。」


    你无法解释，怎么从金鱼的脸上看出了羞涩，但她的发言，又把你创到了，你一直在逃避自己的身份，钟离先生对于你，就像个和蔼可亲，因为某些不明原因帮助你的长辈，面对那维莱特那种外表冷淡实则不谙世事的呆瓜，你还能调笑两句。


    可钟离先生，就算他表现得多么平易近人，你也觉得，要尊敬的对待他，距离跟你很遥远，不能亵渎，任何的胡思乱想都是不尊重。


    你百般纠结，头上覆了一只温热的大手，像那些沉默却温润如玉的石头。


    「不必担心，我并未像你索求什么，按照你自己的步调对待我即可。」


    在他温和的金棕色眼眸注视下，一股热潮渐渐蔓延上你的脸，你脸红了，真是奇怪，你可不是羞涩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你还能调戏几句那维莱特，可面对钟离，却一句暧昧话语都说不出口。


    立场完全颠倒了，你懊恼出声，他轻笑，目露怀念：「你还是这样……」


    「钟离先生，您觉得，组成人类或者说魔神，是身体重要，还是记忆重要呢？如果没了记忆，就没了从前的经歷，对于她从前的友人来说，她是不是已经算是一个陌生人。」


    这种讨论不仅玄学，还涉及科学，在玄学上来说，就是灵魂和身体容器的问题，而在科学上来说，便是缸中之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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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人类的大脑能像电脑数据一样被存储，被复制到一个空白的完全陌生的身体之中，他拥有全部的记忆，甚至可以说被复制了灵魂，那么这个陌生身体的人，还是他本人吗。


    钟离摇摇头，你以为他要表达否定：「不管你认为是与不是，我认为是就好，你总是喜欢想这种哲学问题，别怕，无论你选择如何，都依照你的意思生活就好。」


    你愣住，嘴唇微微张着，良久不知该说什么，从他的脸上，你看到的只有无边的温和与宽容，哪里像故事里说的，岩王帝君有无边杀伐之像。


    「你跟玉之魔神，是政治联姻吧。」


    听到这个问题，他笑了：「不，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也是，他如此强大，谁能强迫一个魔神政治联姻啊，不服他的魔神，基本都被杀死或者封印了，比如轻策庄的螭龙，海中的奥赛尔。


    「我感觉，你好像并不生气？」


    如果两人情况颠倒过来，失忆的是他，你是那个等待的人，而心上人却一直百般否认并不想承认过去，自己一定会伤心难过，甚至会恨他吧。


    你又犯了从前的毛病，想的太多，容易让自己难受，口口声声说自己变了，不是记忆中那个人，实际上性格从来都没变过。


    「我们是魔神，长生种，以生命的尺度而言，时间很多，不必着急，我可以等。」


    你真是何德何能啊，让岩王帝君说出等你的话：「我好慌，你说这些话，让我觉得我不配。」


    钟离轻笑一声，只是摇头：「那就等你慢慢适应吧。」


    他打开首饰盒，从一个抽屉中拿出两只镯子，两只镯子碧绿如水，洒落的金色漂亮的像是碎金，与他那块玉佩显然是同一块料子。


    「戴上吧，你从前最喜欢这镯子。」


    你看了看镯子，又看了看他。


    钟离垂眸：「抱歉，刚说好让你自己选择想要的生活，就又提起了从前的事，扫兴的，是我才对。」


    你哪里能看他这样伤感的模样，他垂眸的时候，眼尾那一抹红真是惊心动魄，让你愧疚的进度条累积到一定程度了。


    「不，我喜欢的，就是觉得拿别人的东西，不太好的样子。」


    你急忙想要接过。


    他轻笑一声，脸上透露出来的愉悦，让你感觉，自己是不是上了当？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言简意赅，却捉住你的手腕，为你套上了那两只镯子，你手腕上的与他挂在腰间的，宛如浮光跃金，相映成趣。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果然很好。」


    你可不是不懂璃月古诗的外国人，你总感觉他就是在撩你，但你没证据，你打算转移话题。


    「这个，为什么庭院里种的是桃树？在璃月大家不是更喜欢琉璃百合？」


    「哦，因为桃有特别的含义，宜室宜家，乃是婚嫁之花。」


    好了，话题进行不下去了，你尴尬的脚趾扣地，余光瞥到桌案上的桃花笺，白玉镇纸下不知压着什么。


    你还没问，他瞥到你的目光，解答你的疑惑：「婚书，你要看嘛？」


    「不，不，不必了，我到处走走。」你生怕他把婚书里的内容念给你听，逃了出去，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内厅拐角处，有一面玉石磨成的镜子，也不知是怎么做的，玉石居然能打磨的这么亮，将人照的如此清楚，浮锦甩着尾巴跟着你，很是疑惑你与钟离现在的相处模式：「您对帝君的心意，已经改变了吗？帝君宽容不会追究，其实那位岩之龙对您也很好，你们也相配，只是他现在下落不明，倒是可惜。」


    「好了，别说了，浮锦。」你总觉得约听浮锦说越觉得过去的自己是个花心的女人。


    「这是华胥镜，是通晓过去与未来的法宝，不过自您走后，我的仙力不足以支撑，已经很久没有启动它了。」


    你将手放上去，触碰到的那一瞬间，镜子忽然如水面般盪出涟漪，你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你没有醒过来，但你看到了自己。


    在偏僻的像是原始部落的村庄中，村民只穿着最简单的麻布衣服遮蔽身体，他们上山打猎，却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你。


    [这姑娘生的真好看啊，细皮嫩肉的。]


    [扛回去给村长家的狗蛋做老婆吧，那小子还没媳妇儿呢。]


    [诶呀，别拿你的脏手碰这姑娘，这么白净的姑娘，得献给神明大人，来年才能保证咱们村子风调雨顺呢。]


    第76章 古璃月之章1


    「快，把这位姑娘梳洗打扮，要穿上嫁衣。」


    很破旧的村落，而且在荒山野岭之中，并非是璃月港、轻策翘英的任何一个繁华地方，被绑起来的女孩是你，却不是现在的你，至少她更加沉默寡言，也更加茫然无措，沉睡的她醒了过来，却只是看着这些身穿简陋麻布衣服的人们，默不作声。


    「姑娘你醒了？」老嬷嬷想要给她餵水喝，她接过，是清凛甘甜的山泉水。


    她从哪里来，是哪里的人？


    这姑娘根本不说话，只是出神。


    老嬷嬷有点犯难，出了土房子，找到了村长：「这姑娘不说话，问她话也没反应，不会是个傻子吧，可不能把傻子献给岩王爷啊。」


    村长也犯了难：「那怎么办，咱们村子基本没有待出阁的女孩儿了，你知不知道，山那头又有几个姑娘被献祭给了恶龙，咱们能有岩王爷庇护，已经是天大的恩德，怎能不给供奉，这女孩就算是傻子，至少也生的挺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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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嬷嬷念念有词：「希望岩王爷不要发怒。」


    不论这些村民与她如何说话，她仍旧不回应，只是呆呆地望着虚空中的一点，眼神没有焦距。


    她看着相貌仅仅是清秀，打扮起来却非常漂亮，而且明明是陌生人，却忍不住让人怜爱，让人喜欢，这样的孩子，一定也会被岩王爷喜爱的。


    老嬷嬷在她的额头用硃砂点了一朵花钿：「孩子，把这个喝了吧，喝了就不会疼，从此之后你就受咱们村子的供养，你的神明的妻子了。」


    她看了那碗不明意义的汤，并未拒绝。


    几千年前的偏僻村落，吃都吃不饱，哪里有金银，老嬷嬷给她用最好的手艺编了头髮，穿上红衣裳，盖上了红盖头，坐着简陋的小轿，吹吹打打进了深山中的一座庙中，村民把她扶了进去，那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座雕像，隐约能看出两个成人高的雕像，外形却是一只巨大的盘在柱子上的龙。


    「姑娘，您要留在这里跟神明圆房，然后然后……」


    扶着她进来的妇人们在悉心叮嘱她，但她好似没听见一样，径直往里面走。


    妇人们对视一眼，退出去紧紧地将寺庙的门锁住，根本让她无法逃脱。


    她瘫软坐在地上，面色潮红，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此时已经明白，刚才给她喝的那碗药是什么了，这就是人类吗，他们在有求于她吗，已经被世界所抛弃的自己，还有有用处的一天吗，就算他们想把自己当做祭品，或是别的什么，也随了他们的意吧。


    不是说，只要供奉，做了神明的妻子，这篇土地就能风调雨顺，哪怕是邪神，只要这空虚的灵魂还有派的上用场的一天，在死去之前，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那些村民是怎么说来着，啊，对了，脱下自己的衣裳，与雕像结合，神明就能感受到村民们的诚心，就会庇佑他们。


    她本来就处于极度绝望和悲伤之中，又喝了药，脑子并不清醒，她一件一件，缓缓褪下衣服，他们给她套上的劣质红嫁衣，属于自己的，仙灵们採集了月光为你编织的，柔软内裳，然后她爬上了那座雕像，抚摸上他根本看不清容貌的模煳龙头，石头是如此僵硬又冰冷，她哭泣着，将自己献祭。


    [你也是神明吗？]


    [属于法涅斯的一部分？]


    [为什么一定要把那些龙赶尽杀绝，为什么要离开我……]


    [为了你说的新世界，我的身体已经被制成连同神明与人类的工具，你死去了，祂也死去了，那些仙灵，被你的眷属惩罚。]


    [我庇佑的国度，成了冰冷孤寂的雪山，那些孩子，被你的眷属诅咒。]


    [这就是你想要的世界吗，法涅斯……]


    这怪异的景象，浑身□□的少女，与龙形的石像，怎么看怎么怪异，却有种绮丽的不真实的美。


    少女哭泣着，动作着，身上却开始浮现一层薄薄的光，周围的空间开始发生量子变化，深山中的风，不再吹动，一切好似都静止了下来，而这个空间，成了独立于提瓦特时空间之外的存在。


    [回应我吧，法涅斯……]


    当那少女的眼泪，落入龙的眼睛中，身下的石龙，好像活了，金棕色的眼眸开始注视她。


    少女已经烧煳涂，完全控制不住自身的力量，她并不知道，因头脑不清醒，力量的紊乱与滥用，在这个偏僻的璃月深山小村子，竟然真的招来了神明的魂体。


    贵金之神涤盪妖魔，庇佑一方百姓，然而对他自己来说，并不愿意显露真身于人前，就连化身也是不愿意的。


    夏日燥热，到了晚间，不必与魔神争斗，不用处理魔神残渣，他喜欢找一处僻静的山头，盘在水池中，如石头一样入眠，他将开闢空间之仙法传授给了歌尘浪市真君喝留云借风真君，她居然用此术做了个仙家法器，名为尘歌壶，在野外行走时，可入壶休息，壶中空间虽然不大，却足够一户院落，歌尘研究出来就先送了他一只。


    但他不怎么习惯用这只壶，更喜欢变成龙的模样，或是石头模样。


    今日才入定，便魂魄离体，不知被召唤去了哪里，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招魂之术，是他传授给诸仙家，不能随意对凡人使用，可仙家们都是他的朋友下属，怎么可能对他施术，而最关键的是此术只能实力高者对实力低的人用，他不仅是贵金之神，还是武神，有谁能对他进行招魂之术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招魂的地点，却是一处极偏僻，未曾开化的深山？但此地并无别的魔神，而这里信仰的，居然是他？


    魂魄飘忽停止，有了息身之处，他睁开了眼，这具身体居然是一具石像，雕的并不怎么美观的石头龙？


    他常现出的法身的确是半麟半龙，有时也会魂魄立体，到各处信仰他的地方，倾听子民的心愿，但这一次被迫离体，还是第一次。


    他能看到，然而睁开眼，这一幕，却让沉稳持重的贵金之神，差点吓得连着石头龙一起跳起来飞走。


    身上这个姑娘是什么？她在做什么？


    威严的龙眼扫过周围，是个不甚兴盛的庙，地上散落的红嫁衣还有祭品，顿时让这位神明怒意横生，他对治下子民三令五申，禁止活人祭祀，居然还有地方不听命令，擅自搞这种邪典？


    他想开口，或者动一动，操纵这具石头身体，把已经没了神智的这姑娘弄下去，好好安置她，可他不仅无法动弹，神识探出，到了空间壁的外围，便被反弹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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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时之律者与空之律者的力量。


    对于天空岛那些人的力量，他一向非常警惕，而力量的源泉，是怀中这个姑娘。


    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很亲切，莫名想要喜欢她，怜爱她，下意识不仅放松警惕还有些沉溺这种缠绵，他惊醒过来，这姑娘，不是普通人类，是魔神！


    魔神各有各的权能，能力也是稀奇古怪的，操控人的情绪，也并非很奇特。


    可既然是魔神，为什么会成了愚昧之民推出来献祭的神明新娘？


    他想要阻止她，却说不出话，无法动作，暂时被困在石头身体中，真是尴尬，进退不得的境地。


    更尴尬的，他有感觉，怀中姑娘柔嫩的肌肤，娇小的身体全部贴合着他的，抱着那颗龙头胡乱的蹭，亲吻与爱语，甚至是眼泪，温热的触感，从未感受的如此明显。


    眼泪？她竟然，是哭泣的吗？


    愤怒之余，他更加愧疚，神明没有好好引导自己的子民，让子民做出此等愚行，真是叫神羞愧，可羞愧过后，却正在脸红。


    活了千年之久的贵金之神，从未想过与一个异性这样紧密相贴，他并非不懂，只是不愿，他的下属中有同类之间结成伴侣的，也有与人类相恋的，他都作为一个大家长，给予祝福。


    现在这种场景，却让这位神明犯了难，一不小心，就跟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有了□□上的联繫，坏了人家的清白，他该怎么补偿。


    前所未有的经歷，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想抬起爪子，碰一碰这个可怜姑娘的头，告诉她别再哭了，却无法做到。


    [法涅斯……]


    他听到了什么？这个名字？作为一个普通魔神，怎会知道这个名字？


    钟离震惊，原初之人陨落，魔神诞生，作为那位力量碎片，诞生了的神明，力量都属于那位的一部分，但魔神这么多，知晓提瓦特歷史与原初那位真相的，并不多，他，贵金之神，因为活的长久，是仅有的几个。


    这个姑娘为什么会知道法涅斯，还一边哭泣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她是谁？璃月魔神大大小小有名号的，他都知晓，可这个姑娘，他从前从未见过。


    细细听她的声音，她不仅在喊着法涅斯，还有利维坦，说着不要抛下我，好疼之类的话语。


    第77章 古璃月之章2


    这一场甜蜜又痛苦的折磨，在这个没有时间流逝的空间，终于结束了，她的痛苦与绝望，都传递到钟离的心中，他想，既然这是天意，那么他也是能顺应天意，将这个看起来快要碎掉的姑娘留在身边，治癒她，爱护她。


    魂魄归体时已经是天亮。


    此时的璃月，他虽然并不出现于人前，但因魔神战争戒备森严，他手下的仙人们定期都要聚会，汇报各地情况，而今日，仙人们却发现，帝君好似在频频走神，眼下还有些青黑，难道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帝君日夜操劳，太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左右今日是例会，没什么特别的事。」弥怒提议。


    而一向勤政的帝君居然点了点头，化成一道金光走掉了，这让所有仙人兜有些吃惊，若陀更是感觉老友的不同寻常，起身：「我去看看。」


    仙人们没有反对的，毕竟论帝君发生什么事，若是动武，也只有龙王能与帝君一战。


    钟离回想昨夜那个地方，化为龙形很快就寻到那那愚昧又偏僻的村落，璃月港归离集的百姓虽然过得也不太富裕，可早就挣脱蒙昧，至少不会用活人祭祀。


    帝君真身居然驾临，人们纷纷跑出来跪下仰视神迹降临，他在云雾之上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到昨晚那个女孩。


    村民们推选村长出来，村长战战兢兢跪下问神明有何启示，钟离看着这些甚至衣不蔽体，甚至只能就地烤火，还无法使用炉灶的人类，动了恻隐之心。


    他问那个女孩去哪了。


    那个女孩，还能有谁，只有昨晚的异乡人，被他们选中，当做神明新娘供奉上去的那个女孩。


    老嬷嬷很害怕，但是神明能够现身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并非贵金之神认可的子民，只是顺手被救，然后私自决定供奉这位强大的神明。


    果然，选择那个女孩是正确的，这还是第一次神明真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老嬷嬷很激动，身子却在发抖，她结结巴巴的告诉神明，那个女孩，消失了，第二日一早他们打开了庙门，却只发现散落在地上的嫁衣，其余什么都没有。


    他们以为是神明带走了他的新娘，现在被神明责问，更加害怕。


    钟离没有别的办法，担心那个姑娘，她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随意在这片土地乱跑，很可能会被有领地的魔神认为侵略，她的力量目前来看，虽然很特殊，却不可能打得过这些身经百战的魔神，与别的地方相比，璃月，太肥沃，太丰饶，能在这里打下一片领土的魔神，都不简单。


    他对着些人民放下一句话，稍后会安排一位仙人来规划他们的生活，但活人祭祀，绝对不可再进行，否则将会面临神明的惩罚。


    他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游荡一圈，却并没有找到那个姑娘，他忧心忡忡，直到若陀龙王找到了他。


    「你今天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他们都选择了人形，贵金之神的化身腾云驾雾巨大无比，而若陀，原形也相当于一个岛屿，与人类生活会有诸多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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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要做。」


    「有什么事不能跟大家一起商量吗？」


    钟离抚了抚额头：「是要寻找一位姑娘。」


    若陀挑眉，神色也浮现些许的不正经：「哦，你这块千年的老石头，也会开花了？」


    「就别取笑我了，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当务之急要找到她，她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一不小心就有陨落的风险。」


    对于人类来说，可不必用陨落这个词，人来只有生老病死，魂魄回归地脉，在时间的尽头再度轮迴。


    「陨落？是魔神吗？」若陀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


    「是，一位能力非常奇特的魔神。」


    「如果是魔神就不能放任不管，看来我们又有麻烦了？」


    与钟离并肩作战几百年的若陀，早就见识过魔神死后遗留的残渣会多么可怕，甚至连仙人被侵染后都无法抵挡逐渐陷入疯狂。


    「说是麻烦也不能算，是我的一点私事。」


    虽然若陀很想看热闹，他许久不曾见过自己这位老友露出如此苦恼的神情：「无所不能的帝君，也有如此苦恼的一天？」


    「就别嘲笑我了吧，老友，你如果见到那个姑娘，就会明白，她身上的秘密，绝没这么简单。」


    那个姑娘去了哪里，她与帝君雕像做了那样的事，浑浑噩噩走出了破庙，居然没有一个村民能发现她。


    她走过璃月的山水，走的双足都渗出血迹来，在她走过的路上，鲜花融化进土地，使得这片土地更加肥沃，她不知走到了哪里，然晕倒在地。


    醒来时，她感觉到暖唿唿，毛茸茸的，像是躺在长毛毛绒地毯上，又像是搂住自家体型硕大的猫咪一般，睁开眼，她看到的是一条蛇信。


    她没有动，只是愣愣的看着，什么反应都没有。


    「诶，她居然没有被吓到？人类看到我的舌头，都会哇的一声大叫出来。」缓缓游到地上的，居然是一条巨大的白蛇。


    「白蛇，你是白素贞吗？」


    「……我不叫白素贞，你可以叫我长生，或者药君。」


    她呆呆的哦了一声：「我的家乡传说里有一位白娘娘，人美心善，懂医术，她还跟人类相爱，最后成仙了。」


    「诶，谁要跟人类相爱啊，不过你说我是仙人，这说对了，我是哦。」白蛇甩甩尾巴尖，显然非常喜欢被称唿为仙人。


    「你们是……」少女有点呆呆地，还没反应过来。


    「她是不是摔傻了」白蛇吐着蛇信，又凑过来：「要不我给你开点药吃吃，治治脑子？」


    「你别吓唬她啊，这孩子已经很可怜了。」一尾游动的锦鲤甩着尾巴游了过来。


    女孩盯着锦鲤，陷入沉思，这鱼，不在水里，在空气中也可以游动吗？


    「我没有吓唬她，浮锦，我也很喜欢这个女孩子，真是奇怪，为什么一见到她就觉得她好可爱，好想抱住她啊。」白蛇不太明白。


    「我也……」又是一道陌生的声音，居然是从女孩身下传来的，她下意识抬头看过去，身下这蓝茸茸毛毯，居然是个趴卧的兽，她生的十分好看，狮子一样的外形，还有两条长长的须，像一只美貌的大猫。


    与其说是狮子，不如说生的很像传说中的瑞兽麒麟。


    「是，麒麟吗？」


    「不是麒麟，是猊兽……」


    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这个仙气十足的大猫猫，猫猫低下头，任由她去触碰自己的头顶。


    锦鲤和白蛇都愣住了：「灵渊，你……」


    大猫猫似乎清醒过来，歪过头去：「我，我只是愚笨的兽，遵循身体的本能而已，不知为何，很想亲近。」


    女孩还沉浸在撸猫中无法自拔，谁不喜欢一只巨大的，还很温顺的毛绒大猫咪呢。


    「她的身体很冷，得暖和起来，而且她的脚在流血，我们这个样子，确实很不方便。」锦鲤很担忧，微微变化，就变成了身穿金黄衣裙，头戴玉簪，仙气飘飘的漂亮姑娘。


    她双手抱住那女孩问道：「姑娘，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过来的吗？」


    在这女孩昏迷的时候，她们已经检查了她的身体，别处并无损伤，但身上少许淤青和某一处的损伤，十分醒目，白蛇说，那是人类之间繁衍子孙后代时，可能会对女性造成的，也许这个女孩经歷了很不好的事。


    但她却只是摇头，神色迷茫。


    「不记得了吗，也好。」浮锦摸了摸她的头：「不好的记忆丢失，也就不会再痛苦。」


    她把这惹人怜爱的姑娘扶上了灵渊的背上，蓝色大猫背着她，她们慢慢走向碟谷。


    「浮锦，你看这里！」白蛇尖叫，让她们去看，那女孩双足被包裹住，可昨夜血液流过的地方，那里是一颗茶树幼苗，而仅经过一夜，就成长为半人高的茶树。


    浮锦神色复杂，她们所在的地方，灵气很充裕，适合元素生物生活，但并不适合人类生活，那些更亲近人类的植物也总是无法成活，这种茶树也是，在灵气浓郁的环境中，无法被人类驯养，一直无法长得更高更茁壮。


    然而……


    她神色复杂看了一眼那姑娘，她却仍旧呆愣愣的，好似没发现自己的异常。


    这个女孩，是真的什么都忘了，白蛇药君认为，这是因为极度的悲伤，让大脑产生了保护机制，其实对她来说不想起来，反而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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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都很喜欢她，哪怕这姑娘痊癒后，也在挽留她留下。


    她同意了，她说自己没有来处，也没有归途，什么都不记得，在这里重新开始生活也是个好选择，她没有名字，就以这沉玉谷作为名字，算是重新有了家。


    她并不知道，在璃月，有一位贵金之神，正在寻找着她，她将那一夜的荒唐事，也忘了。


    想过平静的生活，可魔神战争是天空岛下达的指令，为了让权能回归七之秩序，所有魔神必须相互厮杀，权柄融合，川之魔神带着他的眷属，对沉玉谷宣战。


    第78章 古璃月之章3


    浮锦她们忧心忡忡，灵渊说她带领水文兽们迎战，绝不能让沉玉谷这片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落入川之魔神的手中。


    「你也要参加魔神战争吗？我们这些小仙，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真正的魔神，别想了。」药君一直在摇着她的蛇头。


    「那怎么办，什么都不做，把这片土地拱手让人？川之魔神有自己的子民，不一定会对这里的人类宽容接纳。」浮锦嘆气：「而最关键的一点，若是我们成了川之魔神的下属，早晚会跟那位贵金之神对上，我们的性命能不能保住是还是另一个问题，这片土地又要生灵涂炭。」


    魔神是爱人的，但也有不那么亲近人类的魔神，只爱自己子民的魔神，两个人类之间的战争，是小打小闹，但魔神们都有翻天倒海之能，一旦打起来无法顾忌人类，对人类来说，就是巨大的灾难。


    一鱼一蛇一兽面面相觑，女孩很是疑惑：「要打的话，那就打呗，也许我可以试着……」


    浮锦抱住了你：「不，沉玉殿下，你不能去，川之魔神从不对手下败将手软，他对待下属也很严苛，败在他手里的魔神，只有死，我们不能让你去迎战。」


    浮锦的怀抱，并不像人类那样温暖，反而有些冰冰凉凉的，皮肤还很滑熘熘，她是鱼，人形是变化出来的，自然不像灵渊那样毛毛乎乎。


    女孩也回抱住她，她虽然忘记了一切，可沉玉谷的这三个小仙，却给了她一个家，她发誓会保护好她们，也会保护沉玉谷的子民。


    「让我试试吧。」


    浮锦想要说什么，阻止她，被她的手指放在嘴唇上：「让我跟川之魔神对话，先试一试，总有用和平的手段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要去跟川之魔神见面？」药君呆住，游着身子跑过来，蛇尾巴卷上了女孩的小腿：「我不认为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川之魔神见到了你，后果可能不太好。」


    「后果不太好，为什么，我又不是去挑衅，更不想跟他打仗，我只是去说话。」女孩满脸呆萌不解。


    白蛇嘆气：「问题就在这里啊，那些人类和魔神，见到了你，可能会……」


    一鱼一蛇一兽，盯着女孩的脸开始发呆，好奇怪，明明只是一张清秀平凡的脸，却有种奇异的魔力，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越看越想看，越看越喜爱，想要抱一抱，甚至亲一亲。


    「我已经决定了。」女孩语气平静：「如果可以避免战争，是再好不过。」


    她看着很平和，说什么都是好，可以，没问题，可自己认定的事，没人能劝的了，浮锦没办法，坚持让她带上面纱。


    川之魔神作为一地霸主，自然不可能亲自迎接他们，度过宽阔的渡河，是一只巨大的老龟驮着他们过去，而岸边，已经有一只奇异的兽在等待着她。


    「沉玉谷之主？玉之魔神？」


    「玉之魔神，你说的是我？」女孩仍旧很茫然：「我叫沉玉，不叫玉之魔神。」


    奇异的兽有些无语：「既然您叫沉玉，那玉之魔神就是您，碎星洒落人间生成温润的清水玉，那是玉之魔神的生生造化，福泽沉玉之民，玉之魔神所到之处，伴随丰饶而行，这是您子民对您的歌颂，难道您自己竟不知晓吗？」


    女孩摇摇头，她一直都与沉玉谷三仙在一起，并未跟沉玉的人民说过话，只有在祭祀时，她在高高的祭台上，人类在下面朝拜，她怎么可能知道沉玉谷的人们为她传唱什么歌谣呢。


    「总之，您随我来吧。」


    「你是什么兽，有点奇怪。」女孩很好奇，而且直言不讳的问话。


    魔神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性格，他也算是见得多了，可像这个姑娘这么鲁直的还是第一次见，也可以说她是没眼色，很失礼，他最不喜欢这种性格的魔神或者仙人。


    可奇怪的是，对上这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根本生不起讨厌的情绪，而那双眼睛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想看一眼，再看一眼。


    「在下嘲风，川之魔神座下天龙八部众第三大将。」


    女孩笑的眉眼都弯了：「你们的称号，都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被魔神收服的元素生命那么多，八部众第三位大将，他已经很厉害了，然而对上那双弯弯的眼睛，嘲风轻嘆一声，罢了，奇怪就奇怪吧，能让这姑娘高兴，比辩解要重要得多。


    嘲风忽然幻化了身形，变成一位金髮的男子，穿着璃月传统广袖长袍，那张脸倒是英俊的文质彬彬，还带着眼镜，有些书生气。


    「您一直在看我，是我的人形，也很奇怪吗？」


    她摇摇头：「不，我只是觉得，你这头金髮不像土生土长的璃月人。」


    嘲风也很无奈：「这是我毛髮的颜色，变成黑髮黑眼倒也可以，只是会用更多的仙力，如今正是魔神战争多事之秋，力量还是能省则省，万一强敌来袭，也有余力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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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能来迎接别的魔神，他是懂得礼仪，进退有度，可他的同伴说他是一块火焰包着的冰，外表看着很礼貌，实则谁也无法走进他的内心，有礼却疏离，正因这种性格，川之主才派他来迎接来交涉的魔神。


    川之魔神的洞府，居然在地下山洞，一处特别广阔的，大的仿佛看不到边的地下水泽，而川之主的宫殿，就漂浮在水泽的中心，晶莹剔透，宛如一座龙宫。


    「主上，属下已将玉之魔神带到。」


    一声悠长又浑厚的啸声，地下水泽开始震动起来，如同摩西分红海，水泽开闢成了两道水墙，下面是一条贝壳铺就得道路。


    「您请吧。」


    下面也是贝壳的台阶，不知是什么贝类磨制的，非常光滑呈现隐隐的七彩色泽。


    「小心地滑。」嘲风见到她身子一歪差点摔到，下意识扶了她一把。


    「谢谢你呀。」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的像是两轮月牙，这是一个月亮般皎洁的姑娘，嘲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入了魔？心口一直咚咚的跳动，让他根本无法忽视，从未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清楚。


    「需要我抱你过去吗？」嘲风小声提议，那张清秀的脸上浮上两片清浅的红晕。


    她摇摇头，注意力已被脚下的贝壳路吸引，这些路光滑闪闪，比玉石还要明亮。


    嘲风有些失落，奇异的魔神，奇异的吸引力，却不通事情，天真的如同一个孩童。


    一朵浪花漂浮而来，卷着她进入了水晶龙宫，她没有反抗，反而好奇的摸这些浪花。


    「它们并无神识，只是余力量一部分的延伸。」


    她看向声音，水晶龙宫那巨大的座位上，是一个蓝色长髮的男人，英俊的脸上有水晶一样的鳞片，头上盘着奇怪的角，并非龙形珊瑚枝一样的角，而是一只水晶样的独角。


    「川之魔神？」


    「余名睚眦，玉之魔神，说出你的来意。」


    浪花卷着她，把她放到座位上，此人虽然看着很严肃，但指挥浪花的动作还是有些温柔的。


    她从袖口掏出一封书信：「战书，是你下的吗？」


    睚眦挑眉：「不错，玉之魔神打算应战？」


    她摇摇头：「魔神之间的战争，翻天倒海，对脆弱的人类来说，太残酷了，顷刻就能颠覆他们的家园，魔神寿命长久，却不懂短生种人类的苦痛，我并非来应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避免这场战争？」


    川之魔神嗤笑：「真是天真的想法，你无意逐鹿，难道就能逃过天空岛的制裁？这场战争并非由我等意愿，而是命令，胜者登神，败者赴死，难道你也想像奥罗巴斯那样，做一个不愿意面对的逃兵？」


    他眼角眉梢都是蔑视和不屑。


    「可是，一旦开战，就会有魔神，仙人，甚至人类死去，魔神死去的残渣会侵染土地，让人类生病甚至陷入疯狂，在你看来，权柄比子民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必要的时候，是的，只要我登上岩神的王座，自然会爱护我的子民，而你，玉之魔神，你的结局不投降归顺，便只有死。」


    她眯着眼睛看着这位人外感很重的川之主，忽然开口：「你要做岩神？可你是水属性吧。」


    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神明的全能了吗。


    璃月尘之魔神、盐之魔神，都有结晶的意思，甚至她的玉之魔神称号，也可以使用岩元素力，可这位川之主，是水诶，也可以担任岩神之位？水属性为什么不去枫丹争夺水神？


    在这种时候，她还在想这种不相干的事，川之主可不是好脾气的神，水在手心凭空出现，化为水刃，向她面上冲去，她没有反抗，甚至都没有反应。


    川之主并非真的要伤她性命，硬生生撤回力量，然而却仍旧将她脸上面纱吹洛，还擦出一条血痕。


    「你……」川之魔神完全愣住。


    「主上。」嘲风进来，沉稳的脸上难得慌乱。


    川之主被打扰很是不悦：「有什么事说！」


    「贵金魔神的部下来了，让您出去，为水淹青浦的事给一个交代。「


    第79章 古璃月之章5


    来人长着四条手臂，带着可怖的夜叉面具，紫发紫衣站在山头之上，寒风之中猎猎作响。


    「吼，原来是贵金之神座下第一夜叉，腾蛇元帅，来我青浦，有何贵干啊？」川之魔神甚至连那水晶王座都没下。


    「杰派，是你把祥齐村的村民都押送到这，把他们当成奴隶，给你修建水晶宫的吧！」


    川之主不在意的笑了笑：「是又如何？他们又不是我的子民，自己的神明战败，沦为奴隶，也只能怨他们命不好，他们又不愿供奉我，难道余还要宽宏大量的留着他们的性命？都生气的叫余的魔神名，难道贵金之神没有教你礼节？」


    雷系夜叉怒不可遏：「祥齐村已经死了一半百姓，你欠下累累血债，今日就要你还清，杰派，拿命来！」


    他全身裹起雷电的光芒，像一颗巨大的雷球，引起天地骤变，对川之魔神砸去。


    「这就是，三眼五显仙人……」女孩被震撼到，从浮锦口中她知道元素生物自来就可以操纵元素，但若要更好的运用元素力，必须要藉助神之眼，神之眼对一些小仙人的加成，是能让小仙成为支柱战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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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能引起天上雷鸣的力量，川之主却不慌不忙，只是打了个响指，嘲风与其他三将一起迎了上去。


    「你猜，他们谁会赢？」川之魔神不慌不忙，用浪花把女孩拽到水晶王座上，女孩丝毫不觉得与他一同坐在那个王座有多么的亲密，多么不合适。


    女孩看着战场，那位腾蛇元帅以一人之身迎战死人，却也只是微落下风，再次对贵金之神麾下战力有了新的认识：「你让你的部下以四战一，胜了也不光彩。」


    川之主嗤笑：「哼，这是战争，可不是你来我往的比试，在战争中，用什么手段都不是卑鄙的。」


    女孩的面纱掉落，那张寡淡又古井无波的神情，却让川之主来了兴致，他捏住她的脸，饶有兴趣：「玉之魔神，你的魔神名叫什么？」


    「大概，是西迪？」


    「有趣，我的魔神名，杰派，但我更希望，你叫我幽涯。」


    女孩蹙眉：「我并不在意你叫什么名字。」


    川之主笑了，眼眸幽深：「不，很快就就要在意了，真是奇怪，明明只是清秀的一张脸，却叫余如此在意，如此喜欢，如此念念不忘，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余很想一探究竟。」


    女孩往后退，想要躲开他的手，但他力气很大，她无法抵挡：「你想做什么。」


    「余要娶你。」


    「娶？」女孩非常疑惑，显然不太懂这个娶的意思。


    川之主笑了：「怎么，你连这都不懂吗，就是成婚，结为伴侣。」


    女孩微微张大眼睛，显然是惊愕到：「魔神，也能成婚吗？」


    川之主越发觉得有趣：「为何不能？」


    「可是魔神拥有几千年的寿命，也不需要传宗接代……」


    真是个憨孩子，川之主大笑出声：「难道魔神就不能像人类一样生活，不需传宗接代，却也有感情需求，涡之魔神就有妻子，你以为魔神都是贵金之神那样，是个油盐不进没有感情的石头？」


    他低下头，拇指抚摸着她淡色唇：「你不是想要止兵戈，不想青浦与沉玉谷发生战争吗，只要嫁给我，我也会庇护沉玉谷，你和你那几个小妖精，便都由我庇护。」


    「浮锦他们不是小妖精，是仙人。」


    川之主嗤笑，耸耸肩：「好吧，是仙人，若是发生战争，你败了不仅要归我所有，你的那些臣民，也要变成我臣民的奴隶，这你也愿意吗？寻求和平不是你的目的？」


    她想了想：「你的提议很好，我个人觉得没什么问题，不过……」


    「不过？」


    「我需要时间，回去跟我的朋友们商量一下。」


    川之主笑了：「好啊，不过我的耐心有限，你若是不快点回復，等我带兵打过去，你的臣民可就没的选了，看，那位腾蛇元帅，要输了。」


    她看到战场中心，那位夜叉确实已经开始气喘吁吁，开始流血，但是……


    「你部下受伤的有三人，有一个快要被打死了。」


    川之主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


    他站起身，手中水之能量凝聚，逐渐形成一个漩涡状的水球，女孩紧张的站起身，感觉到这个水球中蕴含的巨大能量：「你想要……」


    她试图阻止他的补刀行为，这样杀死一个战士，太卑鄙了，但事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片土地开始地动山摇，一声低沉的啸声，仿佛上古时巨大地龙的怒吼，一个金棕发色的男人，他缓缓走来，每一步都引起地面的晃动。


    川之主的神色变了，他盯着那个男人，咬牙切齿说出四个字：「若陀龙王！」


    金棕发色的男子身材高大，一头短髮及其凌厉，而头上棕色的角，犹如刚玉一样的角，给他增添了几许人外感，他皱眉，扶起那位雷属性的腾蛇元帅。


    「浮舍，可还安好？」


    「死不了。」


    「独身深入敌营，你太莽撞了。」


    「抱歉，龙王，我……」


    「有话回去再说，现在不宜与川之魔神开战，他手里有人质。」


    想到那些可怜的百姓，浮舍眸光暗淡下来。


    「哈，身为龙，却与魔神为伍，曾经这个世界站立于顶点的元素生物，也堕落了呢。」川之主自恃有底牌，所以毫不留情的嘲讽。


    若陀龙王却只是瞥了他一眼，眼中震慑意味很重，他一言不发，只是带走了浮舍，若陀龙王与那位贵金之神实力相当，川之主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他走掉，松了一口气，一转头，就发现那姑娘，不见了。


    她离开了水晶王座，却在嘲风那里，手心萦绕一层薄绿，丰饶治癒的力量就此出现。


    她居然在给那群废物手下治伤，川之主眉头拧成了自己的川字。


    「怎么，你心疼这些废物？」川之主飞到她的身边。


    这女孩却仿佛没听见，仍旧在给他们治伤：「我回去了，那件事，我会认真考虑。」


    她走的轻飘飘的，谁也没有看在眼里，穿过连绵的山脉和清澈的河水，她陷入沉思，思考着今日所见，川之主并不是一位仁慈的神，但实力很高，他和贵金之神若是打起来，会是谁赢呢？


    天生的慈善心肠，与对人类的爱，让她不愿看到战争，如果能有和平的方式解决，推选出新的岩神，让神明放弃对其他魔神的追杀，是最好不过，可看川之主的样子，并不是说几句就能让他改变心意，而他透露的，那位涡之魔神更是不好说话，脾气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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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要打仗吗，天空岛以神位作为诱饵，让魔神们自相残杀，让权能能够归一，有些魔神不愿争斗逃去暗之外海，有些则为了神位陷入疯魔，还有些弱小的魔神，引颈受戮，甚至被自己的子民所杀。


    天空岛，法涅斯……


    她的心口很痛，眼泪就这样流出来。


    「谁？」若陀护住浮舍，准备杀了尾随在身后的人，他以为是川之主派来的杀手，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个年轻姑娘。


    他并未放松警惕，在川之魔神那里，远远的，他看到这女人跟他坐在一起，也许她就是川之魔神的手下，可对上那双眼睛，还是流着泪的双眼，若陀的杀意一泻千里。


    她眼中的痛苦传递给了这两人，不仅毫无杀意，反而叫人觉得疼惜，真是古怪的情绪，居然对敌人也能产生疼惜吗？


    「你是谁，跟着我们，是你主上的命令吗？」


    「我的主上？我没有主上。」女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紧紧盯着浮舍的伤口，想要走过去，地面凸起许多石头尖刺。


    若陀皱眉：「别过来。」


    女孩歪了歪头，很是不解：「为什么？他受伤了，我可以帮忙。」


    这女孩，是不是有点呆，不会读空气？他们是敌对势力吧，受着伤就更不可能放心让敌人来看一看瞧一瞧，更别说还要帮忙。


    「她好像不是川之魔神的人。」浮舍也有点拿不准：「以前没见过她。」


    「我叫沉玉。」


    「没有问你的名字啊。」若陀在吐槽。


    他紧紧的盯着这个姑娘，生怕她有什么阴谋会忽然发难，然后越看越移不开眼睛，越看越入神，她好像长得，还挺可爱，挺漂亮的，眼睛很大很亮，歪着头的样子，像一直毛茸茸的小动物，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脸红了。


    她看出这两个人的戒备，摇摇头，手上绿光闪过，长出一截玉质开着小花的枝条，她放到地上，像一朵云一样票远。


    不知为何，若陀浮舍两人心中都有些莫名失落。


    若陀捡起那截枝条，发现里面充满浓郁的草元素力，还有治癒的力量，但他并不敢给浮舍用，准备带回去让留云他们瞧一瞧。


    他脑海中还回想那姑娘的脸，黑髮黑眼，瞧着平平无奇，忽然他阿了一声：「这人怎么跟挚友寻找的那人，有点像？」


    第80章 古璃月之章6


    「嫁人？这怎么可以！」浮锦性格这么好的鱼都惊的跳起来，极力反对，更别提长生和灵渊。


    大猫嘆了一口气：「所以还是打吧，我已经集合了所有的水文兽，我不怕跟川之魔神一决生死。」


    白蛇也说：「我来多准备一些药材，然后让人们迁到更安全一些的地方去。」


    女孩面色沉沉：「川之魔神手段残忍，被他征服的地方，人类会变成他子民的奴隶。」


    她将在青浦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不是说那位贵金之神座下龙王，实力非常强劲，不敢跟川之魔神动手？」


    女孩摇头：「我猜是因为那些沦为奴隶的人类，可能成了人质，而且杀死魔神的后果可能更加糟糕，你们也看见了，净化那些魔神残渣，甚至会让仙人陷入疯狂。」


    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


    女孩声音很轻：「我已经决定了，联姻是最好的结局，只要不发生战争，我什么都能做。」


    浮锦张了张嘴，阻止的话却说不出口。


    长生忽然道：「非要嫁人，那个川之魔神也不是最好的选择，还不如嫁给贵金之神，听说璃月和归离集已经联盟，是咱们这里实力最强劲的，川之魔神能打得过贵金之神吗？」


    「……」浮锦抚额：「长生你说的居然是这个？」


    灵渊大猫歪着头依然表示不贊同：「我觉得，不应该嫁。」


    三个小仙开始吵了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而等到回过神来，女孩已经不见了。


    她徘徊在人类生活的聚落，从地上捡起一个瓦罐，里面滚出圆滚滚的土豆，都很小，只有手指头那么大，魔神不需要吃饭，只要吸取天地间的灵力，或者说元素力就能活下去，吃东西也只是习惯。


    然而人类吃的就是这些？


    「您是，沉玉大人吗？」一声怯生生的声音。


    她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姑娘，她身上的麻布是棕灰色，而且很粗糙，只裹住了胸部和大腿，小腿和脚丫露在外面，穿着的是草鞋。


    那小姑娘虽然胆怯，却十分渴慕这些仙人，取了新名字叫做沉玉，她默然片刻点点头。


    「太好了，您真的是庇佑我们的神明玉娘娘，您能来家里坐坐吗，要是阿爹阿娘回来了，一定很高兴的。」


    她不忍拒绝一个这样可爱的姑娘，跟着她回了家，那所谓的家，也不过是黄泥混合着稻草泥房子。


    「您在这里坐一坐，我给您烧水去。」


    沉玉看着那小姑娘身上简陋的衣裳，再看了看自己身上如云锦缎，并不在意泥地的脏乱，揽住衣裙，坐到粗糙的木凳子上。


    小姑娘蹬蹬跑来了，手里的茶杯是泥土烧的陶器，芭蕉叶上是几个灰扑扑的土豆蛋，烤的黑黑的，却散发着食物的香气，旁边还有一个光滑干净的煮鸡蛋，她意识到这些食物，对于眼前这位穿着如云锦缎的神明来说，太拿不出手了，她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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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玉娘娘，您……您……请喝茶。」因为窘迫，这小小的女孩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杯子也是黄泥陶器，灰扑扑的并不显眼，摸上去的时候也不光滑，沉玉没有表露出嫌弃，抿了一口，茶叶苦涩并没有印象中那种回味悠长的口感。


    「给你们发下来的茶树苗，已经种下去了吗？」


    因为沉玉一直都没说话，喝了茶这小姑娘安心下来，蹲在一边给她剥那几个黑漆漆的土豆蛋，见沉玉问话，小姑娘一下子站起来，紧张又结结巴巴道：「那，那个，种了，可是那些茶树长得很慢，又不能让人吃饱，村里倒是种了，也不知是水土的问题还是别的，长不高还占着地，就……」


    沉玉看了看周围，感受着天地中的灵气，的确很适合元素生物生存，但对于人类和适合人类的植物来说，完全不适合，环境太恶劣了，浮锦的想法很好，成长在云水仙境的茶树，因为环境被改造过，经过炒青后，炮制的茶叶用来煎茶喝很好喝，靠着茶叶，也许未来可以开闢商道，能赚很多的钱，听说归离集的人类已经开始使用一种叫做摩拉的货币，可对于沉玉谷现在的人类来说，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你家是烧陶器的吗？」她看到这姑娘家的土房子里，有很多残破的陶片，还有一些齐整货。


    小姑娘点点头：「嗯，我爹娘除了种地，就去山里挖黄土，烧的陶器村里的大家都喜欢，可以拿来交换食物。」


    这样可不行啊，璃月那边都已经开始用瓷器了，沉玉谷还在用陶，她们这些神真是太失职，沉玉心中沉甸甸的。


    小姑娘听到她的嘆气声，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忐忑的不知如何是好：「大，大人，您吃这个，这个可好吃了。」


    她怯怯的将剥好的露出粉糯黄心的土豆递给沉玉。


    沉玉沉默，接过来咬了一口，土豆很香甜，可实在太小了，这种东西真的能充飢吗？


    就是这么个小土豆，这小姑娘都很渴望的看着，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看着剩下的那几个，她摸了摸这小姑娘的头：「给你吃。」


    然后拿起那枚鸡蛋拨开壳，露出雪白的蛋清：「这个也给你吃。」


    「诶，可是，可是这个是要招待客人的，我怎么能吃给玉娘娘的贡品呢。」


    沉玉摸了摸她干枯的头髮：「你吃吧，我不饿，你爹娘不会怪你的，我保证以后大家都会有足够的土豆吃，不仅有土豆，还会有香喷喷的大米饭，好吃的烤鸡，还有鱼和猪肉，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


    「真，真的吗？」


    「当然，这是神明的保证，快吃吧，吃完了，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庄稼。」


    她穿着云朵一样柔软的织锦，绣着金色游鱼的绣鞋，这样轻巧美丽的人儿，应该住在天上宫阙，如今却坠落凡尘，绣鞋踩在地面上，陷入泥土之中，村庄的人们，惊恐的看着她走进庄稼田，不顾衣裳的脏污，去查看那些幼苗。


    沉玉谷一部分是水田，另外一部分种了土豆，因为那些土豆蛋虽然小，却仍旧比水稻更加抗病，也能结果。


    她发现了问题，不仅仅是因为天地灵气太过充裕，环境原始的因素，这里被浮锦改造过，灵气对植物的影响很小了，这些品种比起趋向成熟的人工选育的种类，更加像野稻，而人工驯化，是要育种杂交，一代代进行优选的，显然，目前沉玉谷的人们，没有这个能力。


    她应该是可以做到的，看着自己的之间，薄薄的绿色绵延而出，升腾而起，在空中变成一轮皎洁的月亮，忽然，月亮破碎了，薄绿的光芒如同碎裂的萤光，洒向大地，充盈的草元素力，坠入泥土，那些生长的营养不了的稻苗，顿时像被施了肥，肉眼可见的生长起来。


    这是神迹，村庄的人们纷纷跪下，祈求神明的赐福。


    她不顾鞋袜和裙子的脏污，走到村长面前，用她力量改造过的稻苗和土豆应该可以增产，但想要达到丰产还需要选育品种，就算粮食不够，也要留存一些作为种子，并让他留意野生的稻苗，为杂交水稻做准。


    「那些茶树，不要拔，将来是很有用的。」她给村长留下一句话，就飘然走远。


    并非不愿留在村里，此刻的她倦怠极了，身体非常疲惫，她明白，那是力量透支的感觉，这，就是魔神的磨损。


    哪怕是魔神，也不是不死不灭的，这是有人对她说过的话，那个人，祂为了开创天地，抛弃了她，用尽了自己的力量，祂变成了碎片，洒落在提瓦特的大地。


    她越想越觉得头疼，而身上的泥泞，也让她觉得难受，她踢掉了鞋子，解开裙子，径直走向清澈的小溪中。


    好似有一声极低的懊恼。


    她将自己整个人浸在了水中，沉了下去。


    [喂，你怎么溺水了？你是想死吗？醒醒，魔神可不会溺死在小溪里，那就太可笑了！]


    被人从溪水中强行拖了起来，抱到岸边的石头上，沉玉有些不耐，失去力量的燥感让她像是被火炉炙烤，难受的想要哭泣，这个封了她一路的人，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管。


    然而感受到了浓郁的元素力气息，是从眼前这个人的身上传来的，是灵力，可以补充她力量的光界力顶点的力量。


    这个生物真的有点哌噪，她睁开眼，不耐烦的拉下他，也不知是衣襟还是头髮，吻上了他的唇，光界力从他身上传导而来，居然，是岩元素吗，不是丰饶的草元素？有点遗憾，可现在也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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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终于安静了，沉玉很满意。


    ……


    缓慢地放开他时，沉玉看到，这个男人瞪大眼睛，如同一只吓到的呆头鹅，整个人都傻了。


    而沉玉目光缓缓上移，伸出手，握住他刚玉一般，弯曲的角。


    若陀龙王，身子都不动，僵硬的如同石像，瞬间，他脸色涨红，嘴唇翕动：「你……你……你……」


    你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第81章 古璃月之章7


    「你，你，你你你你……」若陀龙王可不是娇羞的性格，反而欣赏匠人尤其爱铁匠，对矿石说的头头是道，对品茶古董瓷器反而不如他的挚友见多识广。


    魔神战争如此惨烈，他却信奉不服就干，打的周围魔神求饶，璃月自然就会迎来和平。


    现在他却满脸通红，双手在胸口交叉抱住肩膀，像个娇羞的小媳妇儿一样，可他不敢动，这陌生的姑娘离他太近了，近到唿吸相闻，能嗅到她身上茶草的清香。


    而且她手里还捏着他的角，这是龙的角，是不能随意给雌性摸的，这意味着……


    若陀龙王脸更加红，红潮蔓延到了耳垂上，他抿着嘴唇，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办，随便摸他的角，太失礼了，如果是别人，他可以一巴掌把她打出去，用岩之力将她震碎，惩罚她的无礼，可刚刚才亲过，就这么对待这姑娘，难免有占完便宜不认帐的渣男嫌疑。


    虽然是这姑娘亲他的。


    可怜的若陀龙王，活了几千年，杀伐果断，征战多年，现在却面对一个柔弱的，好像能被他一只手臂就能折断的小姑娘时，犯了难。


    她不仅握住了那琥珀色，好像发着萤光的角，还摩挲了几下，若陀龙王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


    「你的角，好漂亮阿，像晚上的岩晶蝶一样，真美。」她只是在称赞，直白的没有一丝掩饰，身为角的主人，若陀却只有嘆气，不断的嘆气。


    「姑娘，你可以把手拿开了吗？」没办法，现在也不能使用暴力，更不能伤她，进退不得的状况，在龙王几千年生命生涯中还是第一次见。


    沉玉把手拿了下来，看表情仍旧回味他角的触感，若陀很羞，更加恼怒，她应该是挚友要寻找的那个姑娘，可撩拨了挚友又来撩拨他，胃口也太大了吧。


    他捏住她的手，眯起眼睛：「姑娘手段真是厉害，有了贵金之神不够，还想要若陀龙王？你是想把贵金之神的属下一网打尽吗？」


    想起那日回去，那截开着鲜花的茉莉枝条他们没有用，留云查探过后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充满了浓郁的草元素力，是治癒的好药材，而且还有某种净化的力量，若是炼成丹药，也许可以净化夜叉一族身上的魔神残渣，留云急匆匆的跑走要去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他的老友不知去了何处寻找这姑娘，想到浮舍那几日的魂不守舍，若陀越发觉得羞恼。


    沉玉眨眨眼，不明所以，就是根本就没弄懂他说的是什么，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说，什么……」


    若陀气的够呛：「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说完他脸上又是一红。


    沉玉很疑惑：「亲？」


    她在装不懂吗，还是故意在耍他？


    「你说的是这样吗？」她凑过来，又在他嘴唇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


    「你，你……」


    若陀眼睛都睁大了，她居然又亲了他一下，难道比起他的挚友，她其实是喜欢他的吗？若陀龙王完全在头脑风暴，整个人都傻了。


    「这就是亲？我跟浮锦她们总这样。」她摇摇头：「这是交换灵力，你身上的光界力，好强，谢谢你救了我。」


    若陀有气，却根本没处去发，他看出来，这个姑娘，完全不懂，只凭本能做事，她可能并不知亲代表着什么，只觉得他的角好看，就摸了。


    「你不是青浦的魔神，你是那位玉之魔神。」


    她点点头。


    「为什么会力量透支。」若陀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此刻心中无法平静，脸上也平静了下来。


    她指了指远处那些庄稼：「丰饶之力可以让庄稼长的更茁壮，这样来年就能结满好多的果子了，这样，大家就不会挨饿。」


    「……」若陀紧紧的盯着她，他以为他要寻死，从水里把她抱出来的，此刻她身上还湿漉漉的，身上只有一件吊带抹胸还有轻薄的绸裤，水珠顺着她的脸颊，落到她的锁骨处，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她的身体此时有多么的诱人，她的脸就有多么的纯真，懵懂的像个孩子，亲了就是亲了，这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符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深意。


    「为什么会出现在川之魔神的地盘？」


    「他对沉玉谷下了战书，但是我们不想打，如果打仗这些百姓就没有家了，我也不想我的朋友丢了性命，就去跟他商量，可不可以和平解决。」


    她真是傻傻的有点可爱，居然知不无言言无不尽，若陀都怀疑，要是他表示一下友好，这人都能把他领回沉玉谷他们的大本营去。


    他嗤笑：「和平难道靠谈判就能换来？和平是靠拳头，没有实力去谈判，只能任由别人鱼肉。」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沉玉谷不像你们人才济济，我们没办法打，而即便硬要打，百姓怎么办？他们不是魔神仙人，身上也没有长着翅膀，不能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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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涉及到这方面，她逻辑倒是很缜密，若陀只是轻笑一声，却并未反驳她：「那，你答应了什么条件？」


    「川之魔神说，让我嫁给他，就可以免战，而且以后沉玉谷也会被他庇护。」


    若陀吓了一跳：「你答应了？」


    她摇摇头：「还没。」


    若陀松了一口气：「既然都要结盟，为何不跟我们结盟？我那老友看着脾气不大好，其实最是好说话。」


    她有点意外：「可是，贵金之神会同意吗？我们并不认识他。」


    若陀抚额，说什么认识不认识的，他那位老友为了找这姑娘，都要跑到别的魔神的地盘上去了。


    他只是来找这姑娘，确定她有没有危险，跟川之魔神是不是一伙的，却没想到，发生了乌龙，她亲了他，山风吹过，她的身子在哆嗦，可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她那件外套在水里泡过，已经湿透了，而且没有皂角，上头的黄泥痕迹也是洗不掉的。


    若陀轻嘆一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山里风大，小心别染上风寒。」


    她懵懵懂懂的抬头，对他道谢，若陀只觉得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比他过去几百年嘆气嘆的都要多。


    「你对我那老友，还有我……」若陀一顿，望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睛，沉默下去，过于被人喜欢并不是她的罪，而她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做了撩动男人心的事，自己却平静如水。


    「你以后不能随便亲别人，尤其是对异性，明白吗，这很容易产生误会。」


    她不是很懂，若陀也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只是亲了他一口，他如石头一样，沉寂几百年的心居然像那些人类一样，开始跳动起来，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这样真的不好，很不好，他的挚友还在寻找这个姑娘，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挚友那块大石头怎么可能会开窍，那样失态。


    他得回去，把这姑娘的下落告诉他，现在又出现乌龙，他怎么能撬挚友的墙角呢，不像话。


    有很漂亮的角的男人走了，沉玉有些失落，他身上的光界力，是她所见到的，最强的元素生物，充电宝没了。


    他说很快就会回来找她，可他前脚走，后脚嘲风就带着聘礼来到了沉玉谷。


    嘲风欲言又止，眼中的痛楚和悔意，沉玉看不明白，只是觉得他可能有话想说，于是问了他。


    嘲风金色的头髮都黯淡了：「你真的决定，要嫁给他？」


    沉玉不懂：「能够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不是很好嘛？」


    「不，你不懂，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他在以势压人，在趁人之危，他好战以后可能并不是个好丈夫。」嘲风很激动，把她堵在墙壁处，高大的身子笼罩着她。


    沉玉更加疑惑：「为什么，这么说，他不也是你的主上？若他如此不好，你为什么要跟随他？」


    嘲风惨笑：「他曾救过我，为报恩德我不能叛，可他行事作风，对待那些人类俘虏，太残忍了，私下里我们都认为贵金之神比主上更值得投奔，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看你……」


    「可我不答应，也许我的子民就会沦为和那些俘虏一样的境地。」她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头：「不要被自己的情绪困扰，你觉得喜欢我，也许只是我的权能在影响着你。这件事我并不会说出去，你也永远埋在心里吧。」


    之所以不说出去，因为幽涯，那位川之主的确不是一位大度的神，至少在他们与浮舍战斗，伤的都要死去时，他也只是说了一句废物，对属下没有半分关心。


    可能嘲风说的，是对的，然而沉玉谷已经没有退路。


    她穿上了那身水蓝色鲛纱制成的月光裙，戴上珍珠与珊瑚枝和贝壳做的冠，踏上浪花做的道路，对岸就是那位川之主，哪怕是联姻，他也没有从水晶王座上下来。


    「过来，我的新娘。」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对她伸出了手。


    一声低哮龙吟，一条金棕巨龙在云端若隐若现。


    「你不能嫁给他！」


    紧接着，巨大的岩枪从天而降，横在她与川之主面前，砸断了浪花做成的桥。


    第82章 古璃月之章8


    「来的好！」


    川之魔神跃上半空，与贵金之神打了起来，不断有岩枪被投下，青浦宛如一个冰激凌球，被针状的糖砸下，地势越陷越深。


    沉玉来不及看这两人毁天灭地的打斗，天空被遮蔽，天色都暗了下来宛如黑夜，川之魔神汲取了溪流的地下水，形成巨大的水龙捲，袭像那片云中翻涌的贵金之神法身。


    沉玉不关心他们谁赢谁白，青浦本就地势低洼，川之神汲取的水流，全是地下水，地势如同巨大的泥石流，往下凹陷，这里的百姓全部都得完蛋。


    她一把摘下头冠，飞下水晶王座，叫着嘲风等人，他们在另一个战场，跟几个戴着面具的夜叉，打的头破血流，脑子都要打没了。


    在这种时候，也只有浮锦药君她们，还算靠得住，奉了你的命令去疏散百姓去了。


    「别打了，嘲风，还有那个什么夜叉。」


    没人听你的，他们已经打红了眼，誓要置对方于死地，为自己的主君赢下一场胜利。


    沉玉喊破了嗓子都没人理会她，这些魔神座下的仙人们，都有通天之能，纵然没有打的昏天灭地，火烧到狂野，蔓延到村庄，发洪水沖坏了庄稼，风捲起地面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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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设很难，而破坏却只有一瞬间。


    嘲风单独对上了浮舍，其他家几个也跟那些夜叉们缠斗，没见到若陀和贵金之神麾下其他仙人，沉玉脸色沉了下来，一个闪身。


    嘲风的烈火戟，对着浮舍的天灵盖而去，而浮舍的雷电掌变掌为爪，就要给他来一个黑虎掏心，哪怕是元素生物，没了心脏，也会死的。


    「给我，停下啊！」


    沉玉身体被绿色光芒包裹，嘲风的烈火戟和浮舍的雷电掌都打到她的身上，嘲风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你闯进来做什么，会死人的！」


    雷与火的元素力，融合在一起居然变成超载，就算是魔神，在两位仙人的夹击下，也没法活，嘲风后悔了，他想要伸出手，去抱她，哪怕是死，也跟她一起死好了，误伤了她，愧疚与心底那不曾表露出的卑微爱意，让他也不能继续活下去。


    或许跟着川之魔神，为他效命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註定是死。


    浮舍满脸震惊，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明白为何他与嘲风的生死战，这姑娘为什么会窜出来，而嘲风这副追悔莫及想要一起殉情的模样，显然是爱极了她。


    这姑娘的确惹人喜爱，就算是自己，也莫名有些悸动，可她不是要嫁给川之魔神了吗，作为下属嘲风觊觎主上的夫人，好乱，感觉脑子要坏掉了。


    嘲风料想的同生共死并没有到来，绿色光芒吞噬了强烈的超载反应，而地面长出壮硕的藤蔓，把他和浮舍都捆了起来，沉玉缓缓落地，她毫髮无伤，除了脸色过于苍白。


    安全化解了这两人杀招的沉玉，黑着脸，走到被捆的两人面前，清脆两声，居然给了浮舍和嘲讽一人一巴掌：「现在冷静了吗？」


    她一直都很温和，甚至纯然到像是不染杂质，对人情世故丝毫不动的样子，现在这副暴怒模样，他们都是第一次看见。


    「打打打，都打破头了，没看到青浦都要陷到地下去了吗，嘲风，我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你也这么愚忠？川之魔神不在乎人类，你也打算不在乎了？还有浮舍，这位夜叉元帅，明明之前为了那些百姓，你委曲求全没有强攻，现在却打上头，对人类不管不顾了，再打我就把你们全部丢到海里，去清醒清醒，懂了吗？」


    她双手抱胸，因为生气，那张总是淡然的什么都不在乎的脸，升起一丝薄红。


    嘲风和浮舍下意识点头，沉玉这才解除藤蔓：「现在，你们各自制止那些仙人们乱打，先把百姓解救出来，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不然，分出胜负，人类都死了，争地盘还有什么用？」


    浮舍是夜叉元帅，其他夜叉大将们都听他号令，而嘲风在川之魔神一派，也算说得上话，唯一一个要誓死效忠川之神，绝不妥协的蒲牢，被沉玉困在藤蔓牢笼，浮舍还提供了铁链，把他捆起来了。


    「沉玉姑娘，我们帝君还在征战，下面的人却握手言和，这实在说不过去啊。」浮舍抚着额头，觉得很是头痛。


    「我记得，贵金之神是一位仁慈的神明，就连盐神的子民也愿意接纳，魔神之间的战争无法避免，可作为他信任的下属，难道不该践行他的命途，为人类提供庇护吗，先把人类保护好，等他们分出胜负，再定成败也不迟。」


    沉玉看上上空，打的天地都变色的两位魔神，就算是她不擅战斗，也能看出，那位贵金之神有留手，岩枪虽然巨大，丢下都是无人的旷野荒山，反而是那位川之神，即便是水田中的水也被汲取上去，一同被卷到天上的，还有那些已经结穗的庄稼。


    没有粮食，人类要如何度过难捱的冬季。


    她说的有道理，而且浮舍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虽然沉玉不算武力强大的魔神，但看她能轻易束缚自己和嘲风，这姑娘就有力量，与一位魔神作对并无好处。


    贵金之神和川之神的战斗已经快要见分晓，就在她们全力拯救青浦的人类时。


    那位贵金之神果然是宽仁的，他并非没有派出仙人去救助百姓，在解救被充做奴隶的人类时，沉玉看到了若陀。


    「你怎么来了这里？」


    若陀也觉得自己昏了头：「对，今日是你跟幽涯那厮成婚。」


    说到这，若陀脸色变得狰狞，按住沉玉的肩膀：「我不是跟你说，等着我们，先别答应这桩婚事吗？」


    沉玉眨眨眼睛：「你是跟我说了等着你们，可你没说让我拒绝啊。」


    若陀咬牙切齿忽然像个被戳破的皮球一样，泄了气：「你对我和挚友做了那种事，还想嫁给别人吗，怎么想的你？而且还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做了什么事，浮舍的眼神漂移过去。


    沉玉不明白，歪着头，完全没懂他怎么这么生气。


    一只蓝白相间的仙鹤飞了过来，化为一个带眼睛的黑衣女人：「龙王，水要灌进来了，剩下的人类，已经快来不及。」


    仙人们没有倾巢出动，因为旋涡之魔神还在海崖虎视眈眈，归终和歌尘与几位仙人仍旧坐镇归离集，不然他们来了青浦，奥赛尔在后面偷家，完全得不偿失。


    「留云，你的机械无法抵挡？」若陀放弃质问沉玉，开始思考当下的境况。


    留云摇摇头：「我与理水削月等人仙力虽能维持，可你看，川之魔神已经开始发狂，将海水灌入青浦，机械只能再维持最多一刻，不然我等会跟这些百姓一起，葬身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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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多少百姓？」


    「你瞧瞧下面，至少还有几千之数。」


    若陀顿感头疼。


    沉玉手心一变，出现了一枚种子，丢到泄洪匣口，被她的力量催生，逐渐长成一颗繁茂，裹满了藤蔓的大树，随着她继续念咒，那棵树慢慢变大，居然挡住了一半匣口。


    留云一喜：「若是能完全挡住匣口，用歌尘给的壶，没准我们能把所有百姓都装走！」


    就在此时，沉玉的脸越发惨白，一口鲜血喷出来，人软软的倒下。


    没有摔到地上，若陀把她接到怀中：「怎么回事？」


    看到她的样子，他心中有了结论：「又透支了力量？」


    沉玉点点头。


    留云吩咐夜叉们去救人，尘歌壶载数是有限的，空间承载不了几千人，但能运走几个是几个，她的机关处，理水等人也开始力有不逮，而唯一有希望能阻一阻洪水的沉玉，此时却气息如纸。


    「我……可以，只要获得一点力量，补充……」沉玉挣扎着起身，下意识看向若陀的嘴唇，他的脸更黑了。


    「若我变为原身，载着那些人类，能不能全都救出去。」


    留云嘆气：「龙王，你原身是足够大，可咱们没办法做出那么大的结界，现在大家都是强弩之末，你变成原身，可能没等出去，这里就先塌方了，川之魔神把他的子民还有那些征战得来的人类奴隶全都藏在地下城，真是卑鄙手段。」


    她看向沉玉：「姑娘，你说有办法，只要补充力量，该怎么做？」


    她的表情，就是不论提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一样。


    「你……是光界力，还是人界力。」


    提瓦特的元素生物，都属于光界力，比如龙和仙人，而法涅斯和祂的造物人类都是人界力，魔神则是法涅斯陨落后，碎片与元素生物相结合产生的。


    「我是风系元素生物。」留云坦然承认自己的真身。


    沉玉轻喘一口气，支撑自己抬起头，嘴唇对上若陀的，属于龙顶级的元素力逐渐充盈到身体中，与她体内人界力虚界力逐渐融合，她的脸色也逐渐回归红润。


    在留云瞳孔地震的震惊表情中，她对她伸出手：「交合渡气，就可以，给我一点，你的力量。」


    第83章 古璃月之章9


    留云借风真君眼镜后的表情，现场给表演了一个瞳孔地震，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却下意识看向若陀。


    [龙王，这就是你女朋友吗，你们玩的好花……]


    [我不是，我没有，我很正经，虽然是女朋友倒是没说错。]


    [交合渡气，你教这姑娘的吗？]


    [虽然但是，这不是我教的……]


    两人眼神交汇，就说了好几句话，若陀眼神漂移，感觉他跟留云思想好脏，只有沉玉满脸纯然，根本不知自己的话引起了怎样的风暴。


    她歪了歪头，为什么感觉贵金之神的属下，都有点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呢，明明现在形势都这样危急了，她双手拉住留云的领子，在她呆滞的表情中，亲了上去。


    若陀一呆，揉了揉额角，可恶，他也在状况外，完全没反应过来，没能阻止。


    这并不是人类寻常意义上的吻，只是唇贴着唇，丝毫没有暧昧的旖旎气氛，留云想要推开她，却怕自己的力气伤到这位过于柔弱的娇客，风元素力通过她的丹田流入嘴唇，进入沉玉的身体之中，这并不是单方面的索取，她感觉到了能量的回流，哪怕只有一点，回归她身体中的那一丝风元素力，也变得壮大，就好像给了沉玉的是小溪，回馈来的却是河流。


    这是，属于她的特别能力吗，留云借风真君见多识广，却从未听说，哪个魔神拥有这样的能力，真是可怕的能力，如果公开的话，会被那些魔神们争抢吧，尤其现在战争期间。


    她这样坦然，就这么信任他们吗？留云还在呆愣，沉玉已经放开了她。


    沉玉起身，经过补充，像瓶子一样虽然能量并没有装满，但这些已经够了，她捏决，那颗巨大的藤蔓便继续拔地而起，直到完全将洞口堵住，争取到了时间，仙人们准备运走瑟瑟发抖的凡人。


    可危机并没有接触，这个地下洞窟中也有水，从这些水中跑出很多水形动物，开始对人们发起攻击来。


    「小心些，这是川之魔神的法术。」


    这些水幻化的动物并没有智商，只是一味地进行攻击，解决并不难，但数量实在太多了，完全影响他们救人。


    若陀一枪插死一串幻形，这些动物变成水泡，然后又重新凝聚在一起，如果不把地下河吸干，或者不把川之魔神杀死，这些幻形动物就会不断重生，烦也能把人烦死。


    「应达还有魈，削月你们过来，蒸发扩散，伐难别在这里捣乱，你也去跟其余人等立刻组织转移！」若陀怒气沖沖，恨不得一个地动山摇把这些幻形动物全部震碎，但他不能那么做，可能没压死这些幻形动物，先把人类压死了。


    水夜叉在对付这些纯元素生物只能打物理攻击，也是很惨了，一声惨叫，应达拉住了伐难，水夜叉抱着自己的头，表情开始陷入癫狂，指甲深深陷入自己的身体，恼出一道道血痕。


    「怎么在这个时候发作！」


    火夜叉应达又气又恨，急忙掏起兜：「快，镇心连理散！」


    夜叉主杀伐征战，清理魔物，尤其是被魔神残渣侵染的魔物，相比几位真君容易被侵染，连魔神都不是不死不灭，仙人亦然，魔神战争到现在，就算是真君们都陨落了几位，夜叉众牺牲的成员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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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要轮到这几位夜叉中的大将了吗？众人心中一片悲哀。


    沉玉在催发了那颗巨大的树后，用光了能量，她的力量中有治癒，若是像之前，送给那水夜叉一段树枝疗伤能帮助她，可现在她为了维持那颗巨木，再催发治癒的树枝，就太难为她了。


    「可恶，镇心连理散用光了吗？」


    水夜叉伐难仍旧有意思理智，夜叉发狂的后果他们都是知道的，为了不对同胞挥刀相向，不给大家拖后腿，她自戕于此是最好的结局。


    沉玉走了过去，冰凉的双手抚上水夜叉的脸颊，一股薄绿从指尖飘出，缠绕夜叉蓝色的头髮，最后从额间进入，水夜叉痛苦的自残和□□减弱了一些。


    沉玉的脸越发惨败，力量，用的太多了。


    「等等，沉玉，你别……」留云和若陀异口同声的阻止，已经太晚了。


    在众仙人与夜叉愕然的眼神中，她低下头亲吻了伐难。


    「诶？」


    「诶？」


    伐难的眼神从疯狂变得逐渐清明，渐渐恢復理智，然后，她就看到，自己被捧着脸，跟一个姑娘接吻，还没等手忙脚乱的推开，沉玉就离开了她，低头看向面红耳赤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水夜叉，沉玉平静像什么都没做过：「我的力量消耗太多，没办法，做治癒枝芽，这样交换力量，最快。」


    她像一片云，轻飘飘的走了。


    若陀抚着额头，心情更加复杂，没来得及阻止她，他很吃醋很想生气，但是镇心连理散用完了，伐难不仅仅是下属，还是他们的朋友，战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夜叉的癫狂，看着她去死吗？


    这姑娘的力量中，有净化的能力，净化深渊之力和人界力，她的力量包容的不可思议。


    他们所有人都要感谢她的救治，毕竟镇心连理散的作用只能让夜叉没没那么痛苦，并不能延缓癫狂病的发作，若陀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有麻木了。


    伐难想谢谢这位好心的姑娘，可羞红的脸，刚才亲密的举动让她根本无法面对沉玉，而那一吻是那么轻，全无暧昧，沉玉只是在救她而已，那姑娘的唇，好软，亲她的时候那么认真，能量连结的一瞬仿佛人陷入平静的湖水，得到了久违的安宁。


    好喜欢她，好捨不得她，好想抱抱她，亲亲她，好想……


    「停，别再继续想了。」留云借风真君拍上水夜叉伐难的肩膀。


    伐难好似在梦幻中惊醒一样，抬起头：「我……」


    「这是她力量的影响，应当是她治癒能力中一部分副作用，大概跟权能连接，别陷入其中，对你会很不好。」留云揉着额头，这个能力真是逆天，可带来的影响也太大了，她猜测可能与情绪有关。


    理智上知道这是力量的影响，可眼神却仍旧随着她过去，黏在她的衣角上，缠缠绵绵不肯离开。


    「你们谁受伤了，我也可以……」沉玉的话没完全说出口，被若陀一把捂住了嘴，而被她纯然无辜的眼神注视着，其余仙人夜叉全都红了脸。


    浮舍弥怒愕然的说不出话，那个少年模样的魈，更是满脸通红，后退了好几步，化为一阵风，逃到了地下水泽的出口处，他宁愿跟几千个幻形动物打架，也不愿跟沉玉对视。


    沉玉歪了歪头，不解：「他，讨厌我吗？」


    若陀头疼不已：「他不是讨厌你。」


    「为什么，要逃走，他受伤了，手臂在流血。」


    若陀无奈极了：「只是破了皮，这点小伤对魈来说没问题。」


    他要怎么解释，年轻的降魔大圣没见识过这种阵仗，吓得落荒而逃了呢，到底要怎么解决这种事，怎么跟她解释，不能随随便便亲别人，太容易引起误会了，如此撩动别人的心，就算是魔神也没有这么滥情的。


    就这么一会，牵动多少人的心了，帝君和他，留云、伐难，吓得魈落荒而逃，甚至浮舍在那次被她帮了之后，心思也有些浮动，她这是想把贵金之神的下属和朋友们一勺烩吗？


    谴责的话，说不出口，在对上她清澈的双眸时。


    她的的确确只是在救人，而救人后引发的一系列海啸一样的反应，她不仅不懂不知道，还不负责，出去了跟老友聊一聊，这孩子的常识教育问题吧，这样下去招惹的人越来越多。


    在沉玉的巨木支撑不住，进入的洪水越来越多，最后决堤倾泻而入时，他们准备了最后一艘小船，载着一船人从地下水泽的洞穴漂出，漂到了山野之间，见到太阳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地下洞窟被洪水淹没，整个山体轰然倒塌，就像一场巨大的泥石流。


    泥水和巨石被洪水冲下，淹没了青浦，人类曾经的家园，这一刻不管是川之神的信徒，还是被抓来的人类奴隶，全都陷入沉默。


    与魔神相比，人类是如此的渺小无力，然而对于提瓦特，天空岛，这些奉命不得不互相征战的魔神，也不过蝼蚁。


    一声响彻天地，浑厚的龙吟，仿佛引发了所有石头的共振。


    沉玉等人站在小船上，看到一团碧蓝之水的落败，水元素想要四散逃跑，被巨龙犹如戏一只轻巧的球，抓在掌间，落入已经完全被改了地形的青浦，巨大严柱从天而降，封印了这位曾经青浦的霸主。


    别人没看到，沉玉看到了，随着川之魔神的落败，一块晶莹的碎片从他身体飞出，进入金棕巨龙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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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块碎片的气息，如此熟悉，如此亲昵，让她想要落泪，她伸出手，拼命地去够那微弱的亮光，脑海中如闪屏一样闪出三个大字，法涅斯……


    她从小船上摔了下去。


    第84章 古璃月之章10


    她坐在巨龙的爪子上，跟他硕大的铜铃一样的眼睛对视，这是属于神明的躯体，能够唿风唤雨，在人来看来就是神迹，魔神之中也有强有弱，贵金之神明显是强的那个。


    吓到她了吗，这是第一次用法身跟她见面，可他的真身也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她会不会害怕他，可他们都神交过，她跟雕像……


    龙脸可瞧不出害羞，但如果化为人形，他此刻定然耳根都红了。


    沉玉忽然笑了，扑过去，抱住了巨龙的鼻子，他鼻子上面还有两个长长的鬚鬚，鬃毛并不像狮子那样炸起来，反而如马儿一样，柔顺的在风中飘着，从头到下巴全是棕色的毛，威风凛凛，好漂亮的龙。


    法涅斯这个名字，在她脑海里凭空出现一瞬间，就快速的消失了，连她自己，都忘了刚才为什么会伤心的无以復加，想要摸一摸那块碎片，居然从小舟上掉了下来。


    失去记忆的她，像个最纯然的孩子，表达着自己最直白而热烈的喜爱。


    她抱住了龙的头，亲昵的像猫猫贴贴一样，蹭他的鬃毛，温暖的像阳光一样的气味和触感，她居然就这么靠着，拽着他的鬍鬚，睡着了。


    钟离恢復了人形，落到地上，只用一手就抱住了沉睡的沉玉。


    「帝君！」


    「主上！」


    仙人和夜叉们迎了过来，只有一部分在，理水等人已经带着那些救出来的人类先走了，这么多的人要安置下来，重建村子也是大工程。


    钟离做了个嘘的声音，大家压低了声音说话，这是为了怀里那个睡着的姑娘吧。


    他们威严神肃，杀伐果断的帝君，居然也有这一天，大家面面相觑，下意识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若陀，尴尬的流云，还有一直红着脸咬着嘴唇的伐难。


    「事情都解决了？」相比这些下属，若陀跟钟离的挚友关系，让他不会那么拘谨恭敬。


    「已经封印，每百年加固一番，他便不会再出来作乱。」


    「这是什么情况？」若陀下巴对着沉玉点了点。


    钟离之间一点金棕光芒，从她额头进入：「不妨事，她用了太多力量，累到了。」


    「这姑娘，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是吧？」


    钟离点点头，若陀头疼的要命，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你跟这姑娘到底……还有她的力量，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拿到金棕光芒顺着沉玉的额头进入体内，让她睡得更沉，钟离略一思忖：「回去再说。」


    仙人们该干嘛干嘛去，若陀按耐不住，约钟离聊聊。


    两人对坐饮茶。


    「沉玉乃是沉玉谷之主，她麾下三仙都愿意听从她的命令，只要说服沉玉，便不必开战，她是明白事理的人，一定不会跟你争这个岩神之位。」


    钟离摇摇头：「岩神之位非我所求，她若想要，给她便是。」


    若陀嗤了一声：「流云移霄他们，还有你座下那些夜叉，哪一个能服这姑娘，我看她也不是那等喜爱争权夺势的，你便是相让，她怕是也不愿做这个岩神。」


    「一个抢座位游戏罢了，只要没有战争就是好结局，谁做这个岩神，有那么重要吗。」


    若陀嘆气：「老友，你也太谦让了，好吧，这个我不问了，我问别的，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这姑娘身上力量的异常吧，如果仅仅是特别招人喜爱，轻易能引起别人的爱意，可她为什么能净化伐难身上的魔神残渣，还能容纳光界力？」


    钟离本来神神在在的品茶，闻言挑眉，看向若陀：「她对你做了什么？」


    若陀怎么肯说：「什，什么都没做。」


    那就有有做过了，钟离瞭然：「若陀，不论她做了什么冒犯了你，别跟她计较，她失去的不仅仅是记忆，还有肉身。」


    什么意思，若陀没听明白，虽然他与老友的年岁相当，但很多年，作为二代岩龙，他没有眼睛目不能视，一直都在地下如同瞎子一样的活着，在魔神中，钟离也是知道内情，最多的那个。


    「我了解的，不多，但我能看出她的身体与灵魂的不契合，魔神作为那位的碎片，生、死、时、空四个影子外，每一位魔神都有不同的能力，她的权能来自灵魂，大概与情绪有关。」


    亲情、爱情，友情，都是情，这项权能就太宽泛了。


    「她的身体，是白垩之土。」


    「原初的质料？」若陀一惊。


    钟离点头：「是，我与她见面，的确是在她没失忆前。」


    那荒唐一夜，他却无法说出口：「她的身世应当与原初那位有所关联。」


    若陀眉头紧皱：「那天空岛……」


    「提瓦特的一切目前都在天空岛的监视之下，她能被放出来随意走动，还能使用权能的力量，说明天空岛不会对她做什么，你担心她？」钟离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


    若陀哈了一声，喝了一口茶：「我是担心她身份特殊，会对璃月不利。」


    然而怎么看，怎么像是掩饰，对于她权能的被动触发，钟离也无可奈何，但这并不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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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醒了，我会请她留在这里。」


    若陀头疼的很：「老友，别怪我没提醒你，她的权能很麻烦，你如果不想下属们全乱成一锅粥，还是让她留在沉玉谷比较好。」


    「此事无妨，若她能开心，在璃月多交些朋友，这很好。」


    那是交朋友吗？是交普通朋友还是情人朋友，就这么短短的一天，撩动多少人的心了，他的老友就这么有信心，不会因情生恨，为爱反目，如今的璃月可是百废待兴，还有个旋涡魔神奥赛尔在虎视眈眈呢。


    钟离很镇定：「龙王，我不在意。」


    不在意，若陀简直不知从什么地方开始吐槽好，不在意沉玉这个人，那是不可能的，都那么珍惜的把人抱回来，还是不在意她跟别人怎样？


    沉玉醒了，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古香古色的木质家具，虽然没有她洞府的仙气，却很古朴，身下的床是个雕花拔步床，却只有一米五宽，明显是个单人床。


    她下了床，身上的外衣被脱掉了，只穿着轻薄的里衣，不知道是谁帮她脱下来的，她赤着脚，走出去，外面居然是个竹林，然后是一条青石小路，天边的晚霞很美，露着半截橙色的太阳，像煎蛋的蛋黄。


    但这并不是外面，像个洞天的样子，这里时间的流逝与提瓦特是不一样的，她往前走，穿过竹林和假山，面前是个巨大的水池，一条金棕色的龙，盘在其中，正在闭目养神，真是好漂亮的龙。


    沉玉站在那里，眼中满是喜欢，鳞片亮闪闪的，像最上等的石珀，龙角如鹿，闭目养神时尾巴垂在那里，像是在小憩，祥云状的尾巴，还是分叉成两条。


    她紧紧地盯着那条浅黄的，毛茸茸的尾巴，径直走了过去，一把抱住。


    龙睁开眼睛，垂下头，就看到这姑娘抱着自己的尾巴，脸埋在里面，像是什么重度猫瘾患者，吸了起来。


    待她抬起头，就跟龙的眼睛对上，龙很威严，可此时看着她的样子，却满是宽和与纵容，他微微一动，尾巴就从她的怀里，抽了出来。


    毛茸茸没有了，沉玉有点不高兴。


    「这么喜欢这个？」钟离无奈，又把尾巴甩过去，放到她怀里。


    沉玉像撸猫一样摸着尾巴：「喜欢，毛乎乎的好可爱。」


    「可爱？这倒是个新奇的形容词。」钟离眼中闪过沉思，他的下属爱戴他，尊重他，他的子民更是将他当做神膜拜，帝君说什么都是对的，他的化身千千万万，这是最常用的。


    人类说他的化身威武，出现就代表着战争的结束，是祥瑞，却从没有哪个人，说他的尾巴可爱。


    「尾巴好可爱，像猫猫一样，喜欢，鬃毛好蓬松好柔软，喜欢，还有角，发着光像琥珀一样，喜欢。」


    喜欢他的鳞片，他的尾巴、鬃毛，还有他的角，就是喜欢他吧。


    这个姑娘是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更不知道什么叫人龙授受不亲，她喜欢就想摸摸抱抱，顺着他绵延的龙尾，她吭哧吭哧的爬了上来。


    钟离控制着化身，缩小了一些，尾巴卷着她，不让她摔倒，这具法身最大的时候可以遮云避月的。


    现在，她跟他的龙头，对视了。


    「我可以摸摸你的角吗？」她居然还问了问。


    钟离觉得奇怪：「你摸尾巴的时候想摸就摸了，摸角却要问一问？」


    沉玉点点头：「嗯，你的朋友跟我说，龙的角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摸的，所以我问问你可不可以。」


    钟离轻笑，垂下龙首，把角凑到她跟前，她简直像是巨兽肩膀上跳来跳去的小团雀。


    他的角，并不软，但也不是完全岩石的触感，有一层很细小的茸茸。


    钟离感觉到她的爱不释手，龙身松了一些，再盘起，将她盘在身子中间，忽然，角上一阵温热，她居然把他的角含在了嘴里。


    「……」


    第85章 古璃月之章11


    钟离有点无语，只能沉默，他的角可不是石头没有触感，反而还挺敏感的，他能感觉到，她含了进去，口腔温热潮湿，牙齿有些碰到了，舌头碰到了，还轻轻嘬了一下。


    「……别胡闹。」


    他用尾巴把她卷下来，放在怀中，从龙脸上都能察觉到他的无奈。


    她很失落，这么好玩，带着一点毛茸茸的角角，还没玩够呢，就把她拽了下来。


    「不要用嘴，这是谁教给你的坏毛病？」


    「……感觉很好吃的样子，不可以舔一舔吗？」她的眼神非常渴望。


    「当然不可以。」


    好了，渴望的眼神变成了失落，她生的样子，乍一眼并不觉得如何惊艷，却很耐看，越看就越想看，而关注在她身上的目光越过就越会被她权能影响，最后身心都任由她摆布，而此时她难过的模样，纵然知道她权能的被动效果，但心意不是假的。


    钟离嘆气，又把角伸过去：「你轻一些。」


    他就是不忍见她失落难过，沉玉高兴起来，站起身去摸那长长的，蜿蜒曲折的琥珀色角。


    她的手并不大，很滑也很软，她像个小动物一样凑近了嗅嗅，指尖轻点，还用唇去尝。


    并没有旖旎的意思，她只是有情趣，就想用嘴感知，跟小孩子一样，这可难为了钟离，做了多年石头，被人摸了角便大动脸色，如今为了哄小姑娘开心，底线真是一再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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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角只是长在身上的一个器官，又不是什么生物，怎么还去嗅一嗅呢，钟离失笑，罢了，只要她高兴，想玩就玩吧。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极为迟疑的声音，夹杂着几许艰难。


    两人循声望去，是若陀。


    「另一个有角的朋友！」沉玉特别兴奋，被钟离的龙身圈着站了起来，对若陀挥手。


    若陀的表情，很难形容，他看到自己的老友，变成龙的形状，缩成两个成年男人的大小，像蛇那样盘了起来，卷着那姑娘的身姿，给那姑娘充当着座位，而那姑娘，抓着老友的角，见他来了，终于捨得从嘴里拿出来。


    这什么淫·乱场景，他们俩到底在做什么？若陀脸红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钟离低声一嘆，祥云一样毛茸茸的大尾巴敲了一下沉玉的头，龙眼中满是慈爱的神情，带了一丝丝责备，细看之下却满满都是宠溺，就如同溺爱熊孩子的熊家长。


    「什么都没做，老友你觉得我们在做什么？」钟离很坦然。


    若陀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这位稳重的挚友，为了讨好小姑娘，连角都随意让她摸，还让她可以去，去嘬……


    他脸更红了。


    「饭已经拿来了，我放在那边，你们出来吃。」他落荒而逃一样，跑出了水潭。


    「他怎么了？」沉玉歪歪头。


    钟离嘆气：「他害羞了。」


    「害羞，为什么，看我们会害羞，我们做了让他害羞的事吗？」沉玉满脸茫然。


    「我也很想问，吸龙的角，你这是什么癖好。」


    「不可以吗？就是感觉，想尝尝味道。」


    「那只是角，不是食物，哪有吸在嘴里……」钟离嘆气，大尾巴摸了摸她的头：「不可对旁人做这种事。」


    这也不可，那也不可，沉玉真是不明白，璃月的这些仙人，规矩好多，还是沉玉谷她的朋友们好，什么都给她摸，浮锦的鳞片，药君蛇头，灵渊的鬍鬚和角，还有鱼一样的大尾巴。


    将她放下，沉玉将脚放入潭水中，冷得打了个激灵，此时才发现这潭水并不是温泉：「这么凉，你盘在里面休息，不会感冒吗？」


    巨龙闷笑：「我是石头，怎会生病呢。」


    他身上光芒一闪，巨龙的法身逐渐消失，出现在沉玉眼前的，是一个金棕头髮的青年，身体白皙修长，腹部和胸部肌肉很明显，却不过分块硕，漂亮的像是每一寸都雕刻出来的一般。


    对着男人的身体，她也歪着头看，一点都不知道避嫌，钟离嘆气，只觉得自己养孩子的路任重道远。


    沉玉看了看，瞥到一边的衣服，捡起来递给他。


    他披上衣裳，把棕色头髮拢到一侧，棕色的广袖长袍微微系住，露出一点光裸的胸膛，他的动作说不出的潇洒飘逸，眼角那一抹金红，发间零星坠下的水珠，真是绝色倾城，魅惑诱人，沉玉看的有点呆了。


    他捏了个决，蒸干身上的水分，看到她的双足还泡在水潭里，痴痴地，傻傻的看着自己，钟离唇边挂着一丝微笑，单膝跪地，拿出她的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方丝帕，给她轻轻擦拭干净。


    「都冻红了，我不会觉得冷，你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哦。」不知男女避嫌，更冒犯的去摸了甚至亲了人家角的沉玉，不知怎的，忽然感觉有些羞赧。


    「你醒来之后，也没有穿好鞋袜，头髮都没有梳起来。」他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发梳，慢慢给她整理头髮。


    洞天之中，不论日月星辰还是微风，虽然是法力幻化出来，却也借了外面真实的天地，微风吹得很舒服，沉玉眯起了眼睛，他的手法更加轻柔，甚至比浮锦对待她时还要小心翼翼。


    她擅长感知别人的情绪，此刻从这位杀伐果断的魔神身上感受到的，却只有无尽的怜惜和温柔。


    「我们是不是，不是第一次见面？」沉玉非常困惑，按理说，他们应该算是敌人。


    钟离笑了笑：「的确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很深的渊源。」


    沉玉更加困惑。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鬓髮间，拢住她的长髮：「你忘记了，没关系，不记得就不记得，从现在开始认识，也是不晚的。」


    没想到，他的手也很巧，很灵活，将她的黑髮绑成朝云髻，那些抽屉里，随意的放着一些首饰，簪了一枚珍珠簪在她鬓边，又寻出一对耳坠给她戴上，耳坠是金色做旧的拉丝，环成花窗一样的形状，里面两只精緻的宝石小鸟站在梅枝上，看做工就很贵重的样子。


    他拉着她的手走出竹林时，若陀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看着他们交握的手，若陀挑眉，嗤了一声：「要不是有留云的机关温着，这菜早就凉了，我还以为你们有别的事要干呢。」


    「老友何必阴阳怪气。」钟离气定神闲，拉开椅子，让她坐下，亲自从食盒中拿出饭菜。


    若陀心里酸熘熘，却并不打算放过自己的挚友：「哈，我阴阳怪气什么，我是饿了，我都打算你们再不出来，我自己吃，吃个干干净净，这可是马科修斯做的，吃不到的人没口福。」


    这顿饭沉玉吃的满嘴流油，她不会做饭，浮锦做点糕点还算在行，别的完全不行。


    门外响起铃声，进来的人，是夜叉，不仅有浮舍，还有那天被沉玉吓得落荒而逃的魈，和被她亲过的伐难，以及皱着眉头的应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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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他们在吃饭，浮舍愣了愣，面露难色。


    「有话直说。」


    浮舍想请帝君避开说话，钟离看向了若陀与沉玉，见他们俩并没有表示不满，便去了隔壁僻静的小亭。


    若陀看沉玉吃的欢，本来觉得酸熘熘的心情却忽然静了下来：「喜欢吃这些菜？」


    「唔。」她吃的很香，却微微皱着眉头。


    若陀不解：「那留在璃月好吗，灶神会给你做更多好吃的。」


    「唔。」她仍旧满面沉思，嘴上的动作却不停。


    在隔壁，钟离问浮舍为何一定要避开沉玉说话，他看出来了，浮舍要避开的并不是若陀，而是沉玉。


    「弥怒身上的魔神遗恨，发作了。」浮舍面色沉沉。


    这些年他们跟随帝君南征北战，杀死的魔神不在少数，如川之魔神被封印的并不多，夜叉众本来数量众多，但与魔物战斗的过程中，因为魔神遗恨污染陨落的也不少，他们兄弟姐妹之间五位夜叉大将算是支撑的最久的，而伐难与弥怒，症状最深。


    「你们是想求沉玉帮忙净化？」


    浮舍点头。


    钟离不解：「那直接问她就好了，她虽然忘了很多事，作风像个孩子，但绝不会见死不救。」


    伐难脸忽然红了，浮舍无奈：「可是，这位姑娘不是您的……她那种治疗方式很管用，感觉不仅仅是控制，伐难的情况居然比弥怒要好了很多，经过那一次，甚至比魈都，但是……」


    钟离知道了他们的为难：「只要她同意，我不会反对。」


    他也会帮助夜叉们说服沉玉，凡事都有代价，力量不可能一味只有好的一面，伴随着净化的力量，就是接受她力量的，会更加受她权能的影响。


    但相比自己的那点私心，朋友们的性命，更加重要。


    沉玉咬着筷子陷入沉思，而若陀抚着额头显然是极为头痛的样子，钟离走过去，拿下筷子，声音温和：「吃饭时不要咬筷子，这个习惯不是很好，想什么呢。」


    若陀伸出手「等等，别问……」


    来不及了，沉玉仰着头很困惑的模样：「龙跟蛇的身体好像，是不是有两根呢？」


    第86章 古璃月之章12


    这句话，所有人都愣住，呆住，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龙，龙有两根？


    魈一下子红了脸，化为一道清风跑走消失了。


    而浮舍等人虽然脸红，更加震惊沉玉居然能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种话，均是愕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若陀跳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啊，浮舍他们还在这呢，这种话也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吗？」


    沉玉很不解：「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说。」


    钟离忽然轻笑一声：「吃着饭呢，怎么忽然问这个。」


    沉玉倒是很老实，大概是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成了问题，闯了祸，钟离问了什么她就回答了什么：「我看你龙的样子，身体很像蛇啊，药君就是蛇，她跟我说，蛇的身体跟人类不同，所以我就想问问，龙是不是也是这样。」


    「哎……」若陀捂着脸，根本不知该说点什么，耳根的红却出卖了他。


    钟离轻轻笑了起来：「说话直白，倒也颇为可爱，有正事跟你说。」


    「哦。」沉玉乖乖坐好，放下碗筷，看到浮舍几人别别扭扭还问他们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一些。


    谁还有心思吃饭的，不仅仅是弥怒的事，还有她问出的那句话，然而看到帝君还泰然自若，大家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是弥怒，魔神残渣导致的疯病。」浮舍虽然羞涩，但说起正事来还是逻辑清楚的：「姑娘的力量，很奇怪，却能够缓解魔神残渣的污染，所以想请姑娘伸出援手，倘若能救我的兄弟，浮舍愿以性命回报姑娘。」


    沉玉点点头：「你们是元素生物，魔神遗恨是人界力无序后的污染，对你们光界力生物的确是有害的，我是可以净化，但这个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而且……」


    「请您说，只要能救我的姐妹兄弟，浮舍什么都愿意做。」


    沉玉摇摇头：「是我的权能。」


    她伸出手，手上长出一阶新鲜的枝芽，似梅非梅，似桃非桃，这截枝芽无根无茎，却非常有活力，而花的幽香也随之散出，很是清新。


    「我的治癒与净化能力能够帮你们缓解，你可以用这截枝芽，但是要彻底根除，不仅时间很长，需要力量交汇，也许，他会更被我的能力影响。」


    「影响……」浮舍沉默片刻：「您是说，会喜欢上您这件事吗？」


    沉玉点点头。


    「真是奇了怪了，你居然也会知道什么喜不喜欢？」若陀咋舌，倒吸一口凉气，明明吃饭前还对老友的角摸来摸去，当着大家的面，问龙是不是有两根。


    沉玉看向钟离：「因为你说，不能随意让人喜欢我啊，心意是很宝贵的，不能回应所有人，就不能随随便便让别人喜欢。」


    钟离看着她，目光温柔：「你记着我说的话吗？」


    沉玉点头。


    「那么，我请求你帮一帮我的朋友们。」


    浮舍觉得，若能一劳永逸，便是受她权能影响又如何，喜欢就喜欢呗，身为男人难道还不承认？就算没有被她权能影响，喜欢一个姑娘，很难说出口嘛，没有什么见不得人，就连帝君都喜欢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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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钟离还是觉得，应该问问弥怒的建议，浮舍等人带着枝条先回去，等弥怒醒过来再做决定。


    他们都离开了洞天，伐难还有些恋恋不捨，看得若陀心头火气直冒。


    「老友，你倒是气定神闲，难道你一点都不吃醋，不着急？」


    钟离轻嘆一声：「凡事都有定数，我等寿命悠长，慢慢等，总能知道她确定心意的那一天。」


    「可是你们，你们之间不是发生了更多？」


    「她失忆了，难道我要追着她求她负责，让她困扰，再说我又有什么资格？」


    若陀一嘆：「你都没资格，我岂不是更没资格。」


    然而他到底不甘心，臭着脸问沉玉：「你到底怎么搞得，为什么权能这样，你就非要把大家都撩拨个遍吗？」


    沉玉撅撅嘴：「你好兇，虽然我不太记得，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可是捏我身体的人，我记得一些，他说，他说想要大家都喜欢我，走到哪里都会保护我，爱护我，所以才，才给了我……」


    她捂着头，面色忽然苍白：「我想不起来了，为什么，我为什么想不起来，那个人，到底是谁，是……」


    她捂着头，身体开始抖动痉挛，眼泪也簌簌流下，却不知为何，说到此处就开始觉得伤心难过，明明她算是没什么心肺，就算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有朋友陪伴，也始终过得很幸福。


    为什么，如此痛苦，她想要挠自己的头，痛的仿佛要裂开一样。


    钟离变色骤变，抱住她，阻挡着她的手挠裂开自己的肌肤。


    「好痛，好痛，那个人，到底是谁，看不清楚……」她就像是发了癫病一样，给若陀下了一跳，而她的手，打起自己的头来时，毫不留情，若陀唯恐她伤了自己，慌忙捏住她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忽然犯病？」而且看着比弥怒他们更加癫，夜叉们的疯病会伤害别人，可她却在伤害自己。


    钟离面色沉沉：「她失忆了，身体的情况很不好，按住她！」


    他们第一次面见的时候，神交那次，她的精神状态就有些不对，不仅疯癫，还有自悔的倾向，正常人哪有跟雕像……


    金棕色的岩之力，顺着他的指尖，进入她的额头处，许久，她终于安定下来，整个人昏睡过去，眼角还带着泪痕。


    若陀苦笑：「这个病，她自己不能治吗？」


    「这不是魔神残渣的侵染。」钟离沉默，她的状态倒是跟磨损有些相似，不过并非□□的磨损而是精神上的。


    钟离将她抱起，抱入内室之中，若陀坐在原地，面色懊恼，何必要问她的过去惹得她犯病，以后她留在璃月，自然有新的际遇新的朋友。


    他可真是，吃醋吃到这种地方了，白活了几千年。


    她好像陷入了噩梦，一片漆黑，一直在追逐了一个人的身，那个人一直往前走，从未回过头看她一眼，她拼命地哭喊，想要让祂停留下来，不要去那里，不要走入既定的命运。


    祂没有回头，忽然在她眼前被炸成碎片，那些光芒四散而落，她拼命地哭喊着，泪如雨下。


    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将她抱在怀中，温热的，暖暖的，坚实有力，如同岩石一样安心，她下意识攀附着这块巨石，犹如柔弱的菟丝花。


    「别哭，别怕。」


    她听到石头的低语，还在纳闷，为什么石头也会说话，睁开眼，却看到一张动人心魄的英俊脸庞，眼尾的那一抹金红，仿佛开在她心头的花，让她一颗心突突的跳起来。


    而他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让她安心，说不清的感觉，除了岩石之外，还有另一种让她熟悉却又难过心伤的气息，她脑子不太清晰，下意识靠过去，依偎在他怀里，仰着头索吻。


    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燕子，钟离轻笑，低下头，给了她想要的。


    说是吻，还不如说是耳鬓厮磨，她只是想要一些安全感，轻轻擦过他的嘴角，蹭着他的鼻樑和脸蛋，恨不得将他的气息全卷在自己身上。


    「想要吻的更深一些吗？」钟离在笑。


    她伸出手，点点头，想要抱得更紧一些。


    他如愿抱住了她，唇舌交缠，拇指抹去她眼角的的泪水，亲的时间有些长了，但他们不是人类，是魔神，她却气喘吁吁嘴唇红润，像是人类一样，呈现出很娇弱的本能反应。


    这样子，比哭喊着要好多了，至少他不会心中焦灼。


    「还想要吗？」


    她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却点点头，他将自己的力量融汇到她的身体之中，比起龙王和仙人们纯粹的元素力，魔神的力量融合的有些差，这应该是她身体乃是白垩之土原初质料的原因。


    她想要的不是力量，是他的拥抱。


    蛄蛹钻进他怀里，还在不断的往上靠，可再怎样靠，她也是一个成年人的身形，乱蹭会摸到不应该碰到的，钟离倒吸一口凉气，握住了她的手。


    始作俑者却很委屈，撇着嘴看他。


    「你就这么想再试验一下我的定力？」他的原身是石头，并不意味着心也是石头：「人形态可没有两根。」


    沉玉的目光顿时变得灼灼，他龙形的时候毛茸茸的，身上的鳞片威武极了，根本就看不清，变成了人形又背对着她，很快穿上了衣服。


    她伸出手去，被他一把握住：「不许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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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一声轻微的喝止，都算不上训斥，她却开始眼泪汪汪了，钟离真是没办法，就算知道她是装的，是恃宠而骄，但他仍旧妥协。


    等到她终于心满意足，钟离的额头已经有了一层薄汗，拿出帕子给她擦手，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宠爱孩子了，明明魈应达那些孩子们，都很腼腆的，这孩子被他太娇惯了。


    第87章 古璃月之章13


    「你好点了吗？」若陀从背后冒了出来，望着她的眼神，充满愧疚和担忧。


    沉玉不解：「我，我没什么事啊。」


    她又恢復成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若陀松了一口气，却更加难过：「我以后不会再问那些你不高兴的话了，你……你想摸摸我的角的话，也可以……」


    他脸顿时红了起来，说话也开始扭扭捏捏。


    沉玉诶了一声：「可是，你不是不喜欢，还说不能随便摸。」


    若陀偏过头：「是你的话，可以的，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摸啊，过了这村可没这个店。」


    「要！」她蹦蹦跳跳的，好奇心重的像一只幼鹿，她真的很好奇，钟离的角像鹿一样，像珊瑚的枝芽，发着盈橙的光芒，看着硬硬的像石头，实际上上面有一层非常细小不仔细摸摸不出来的绒毛。


    「不，不可以舔，如果，如果你非要舔，也不是不行，但是……」若陀的声音结结巴巴，一个身形比钟离这位帝君还要高大的男人，此时却纯情的不可思议。


    沉玉摸上他的角，手来回摩挲着，陷入沉思。


    若陀不仅脸红了，连耳根处都红的彻底，身子还在微微抖动，显然极为难耐的模样。


    他说过角是比较敏感的部位，虽然他们的法身是露着角的，可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人或是仙敢过来冒犯，堂而皇之地来摸。


    沉玉感觉，若陀有点像灵渊的那些年轻族人，还没有修成人形的猊兽，那些小猊兽可喜欢她了，被她摸下巴摸到舒服的时候，就会四脚一仰，露出毛茸茸的肚皮给她撸。


    而现在，若陀就像那些猊兽猫猫，将脆弱的地方露出来给她，是特别信任她的表现。


    「若陀的角，硬硬的，像水牛的角，上面还有些螺旋的纹。」


    若陀真是被她打败了：「你摸就摸，不要继续说了。」


    说这些引人误会的话，随随便便撩拨别的男人的心，都是这个坏心眼的女孩干出来的事。


    「哦。」沉玉收回了手。


    若陀一愣：「怎么，不摸了吗？」


    沉玉兴致缺缺：「若陀的角，手感不太好。」


    「……」他生气了，抱住胸口：「那谁的角你觉得手感好？老友的，还是伐难的？」


    沉玉显然已经没了兴趣，若陀却觉得被比了下去：「诶，你真是，整天就是气我，我的角哪里比不上老友的，我可是天生天长的龙，老友的龙形是法身，你想不想，看看我的龙形？」


    「你，也是龙？」


    若陀嗤笑，他不是龙就没有别人是龙了，他才是提瓦特最纯粹最原生的元素龙。


    「想看吗？」若陀那张英俊的脸，向来只有威严和周正，他人形的身体，甚至比浮舍都要壮实，然而现在他嘴角含着一抹微笑，垂眸看着她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感觉，有些像勾引。


    沉玉没心没肺，果然上当。


    若陀的原身，能有一个璃月港那么巨大，他控制着自己的身形，维持在两个成年人的大小，龙作为纯粹的元素生物当然可以改变自己的形态，但压制着力量，并不好受。


    「哇！」沉玉发出了惊嘆的贊声围绕着若陀转了两圈，拍拍手：「好像一只牛牛哦。」


    若陀本来想要听她的赞美，结果等来一句像牛牛，顿时气到：「你看看我这体型，身上的岩石，我居然的尾巴，多么威武雄壮的体型啊，在龙里面，我都是最结实最大……」


    「好胖哦，胖唿唿，胖坨龙王。」沉玉诶了一声，就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谁胖啊，这是壮实！」若陀好心塞，也因为之前害她发病，满心愧疚，又不能随意教训，他到底是怎么喜欢上这个熊孩子的，不能打不能骂，真心累。


    「胖坨，胖坨，胖坨。」


    若陀喜欢看她笑眯眯的模样，她开心起来的时候感觉整个璃月的天气，都是晴朗的，可此时她明媚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咬牙切齿。


    微微一发力，就把她扑倒在了地上，她身为魔神，力量却不是用来争斗杀人，身体素质柔弱的跟人类没什么两样。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抽回了手，在不小心间，碰到了他背部那些坚硬的岩石，被岩片刮出一道伤口。


    「诶，受伤了吗，我不是，找医生。」


    「若陀真是好笨笨。」沉玉眯着眼睛笑了：「我自己就是医生啊。」


    在丰饶的力量下，她手上的伤口渐渐癒合，突发奇想一样，她忽然从手中长出一根枝丫，绑到了若陀的尾巴上：「你看你的尾巴，现在像不像一颗小树？」


    若陀感受到了，来自她体内最为纯粹的草元素力，蕴含着净化的力量，这股力量被他使用后不仅能增强实力，也能对抗磨损，钟离早就说过这件事。


    被她用玩闹的样子嫁接在了尾巴上，若陀却丝毫没生气，他能吸取各种各样的元素力用来战斗，空气中的水元素力被他吸入体内，而接受了滋养的枝丫迅速发芽，快速结了花苞，啪的一声，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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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朵小花层层叠叠，外形像是桃，有好几层花瓣，雪白透粉的花苞包着淡黄的蕊，美的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花？」她轻轻去触碰这细小可爱却有着多层花瓣的小花。


    若陀的身子动了动，如今这截枝芽长在他的身上，成了他尾巴的一部分，跟角一样，很敏感。


    经由她和他力量的融合诞生的花朵，若陀想他要好好想个名字，比起钟离他并不擅长作诗，唯一一手得意作其实并不算对仗工整，那种风花雪月的婉约派，他也许应该去请教一番理水。


    「你们……」不知何时，钟离从竹林尽头走出，正看到他化为龙身，而她躺在若陀身下的样子。


    好一番惹人误会的画面，钟离的表情有点凝重。


    「我们什么都没做！」若陀跳起来，躲到一边去。


    微妙的气氛，只有沉玉什么都没察觉出，扶起来她，还给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沉玉笑呵呵的：「若陀的龙形，好胖啊。」


    「哪里胖了啊，我这是壮实，这才是最原本的岩龙样子。」


    钟离弯了弯眉眼：「若陀的龙身比起人来杜撰出来的龙，更像是鼍龙。」


    「我还是喜欢细细长长的，身材苗条，好看，若陀好胖，所以那些人类才叫他胖坨吗？」


    本来若陀觉得有点尴尬，被老友抓包，紧张的气氛被她胡乱打岔，反而没那么不自在了。


    「回来了？天空岛的认证，拿到了吗？」


    钟离伸出手，手中是一颗类似棋子的东西，黄金色与他岩的身份完全相符，若陀接过一瞧，冷笑：「这就是天空岛对你们这些神之代行者的承认，还是束缚？」


    钟离轻嘆：「都是。


    他们都清楚，承担岩神之位，不仅仅是成为神明，拥有权柄，这神座也是个牢笼，囚禁了自由。


    「七之秩序已定，天空岛将从我们身上获取元素碎片，给人类下发神明的注视。」


    「哈，这也是监视吧，人类的愿望只能通过这七种元素实现，等到死去的时候，灵魂就会化为养料，继续维持天空岛的权柄？」


    身为龙王，若陀对天空岛，毫无好感，如果不是因为钟离还有仙人们已经成了他的友人，他的立场，本应与天空岛，还有魔神，都是敌对的。


    沉玉忽然嘶了一声，用手挠了挠手臂：「好痒啊。」


    「？」


    「？」


    沉玉紧紧盯着那颗金色棋子，面色逐渐苍白：「这个，是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好痒。」


    从身体深处蔓延出来的痒意，当钟离的手触摸的那颗神之心的时候，就好像透过她的皮肉，直接摸到了骨头。


    「这是我的……」


    一阵水波状的涟漪，你从镜子中惊醒，此时你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脑门上也流出了汗，之前看到那些景象，是真实发生过在你身上的，你甚至是抱着看电影的心态，又觉得有些囧又好奇，过去的自己跟钟离到底发生过什么。


    而当看到那枚棋子，透骨的痒意，却让她全身的冷汗都出来了。


    你站起身，觉得非常慌张，想冲出去问一问钟离，然而慌乱让你浑身无力，刚迈出步伐，腿一软，就摔倒下去。


    没有摔到在地上，嗅到鼻尖的馨香，是钟离常用的霓裳花花膏，那种大姐姐的香味，跟他这么持重的形象，居然并不违和，他抱住了你。


    「没事，我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不要怕。」


    他垂眸看着你，慈悲的仿若你的父，你的神。


    你抓紧了他的衣裳，心中的羞赧和过去那些旧事，都无法让你关心：「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说的，是这个。」他的手中，出现的正是那枚棋子。


    痒意与痛，隔着棋子侵袭着你的骨头，难过的想要哭泣。


    「这是，神之心，七神被承认的证明，不过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个稳定器，让这个世界能够融汇人界力。」


    并不仅仅是权柄的象徵。


    第88章 沉玉谷叙事12


    「好点了吗？」他给你倒了茶。


    你端着茶杯，蔫哒哒的，哪怕是沉玉仙茗还有茶糕都不能叫你打起精神来了，想到自己刚才在他怀中又哭又叫的样子，就觉得很丢脸，你好歹也是个神。


    钟离用茶杯挡住微笑的下唇，免得让你看见他在笑，他并不是笑话你的痛苦失态，而是你欲盖弥彰，想要掩盖的样子，很可爱。


    「神之心的事，你还有印象吗？」


    你摇摇头，如果不是从这面浮世镜中看到曾经你的经歷，你根本就想不起来，而这面镜子，在看到那颗神之心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你只看到曾经的你，那个沉玉，是怎么与璃月的仙人相识成为好友的，并不知晓后来事情的发展，而那些经歷，相处间处处是囧，你都不好意思提。


    「我知道一些，但并不全面，神之心，是第三降临者的遗骸。」


    你豁然抬头，看向钟离，作为现存年纪最大的魔神，钟离一定知道些什么，比如原初之人，比如三月女神，原初的四个影子的事：「你知道原初和降临者的事？」


    钟离点点头：「知道的，不多，原初那位就是第一降临者，而魔神与人类，本不是提瓦特的原住民。」


    最古老的提瓦特自有生物，全是元素生物，而站在元素生物顶点的，就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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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苦笑：「你知道的这些，可别跟别人说，不然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钟离跟那维莱特不同，那维莱特是龙，立场相悖，早晚要审判天空岛和诸神，而钟离拿着神之心，现在还是天空岛的下属。


    他说的自然都是能说的，钟离一笑，你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松了一口气：「我觉得，应该不用怎么担心你，毕竟你可是从魔神战争就活下来的第一代神明。」


    瞧瞧现在提瓦特七国的神明，除了风神岩神，剩下的全是二代神，初代陨落的陨落，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钟离看着，还是很能苟，也有心机的，你应该不必过于担心。


    钟离轻轻嘆了一声吸引你的注意力：「也许我告诉你真实的情况会比较好，虽然现在还活着，但身为岩神，也逃不开磨损，大概哪一天我也会……」


    你很着急，也很关切，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你也开始磨损了，身体还好吗，严不严重，你每年不是都以半麟半龙之身现于人前，是不是力量使用过度了？要我说璃月有七星在，你也该退休了，还是说神之眼对你的力量消耗的过度了？」


    人类能够获得神之眼的原理，其实与魔眼一样，由魔神从自己的身上分一部分元素力，天空岛下发给愿望强烈的人类，而当拥有神之眼的人类直到死亡，愿望满足，这些充满了愿力的魔神力量的一部分，会被天空岛回收，收集的人之愿力用来做什么，就不得而知。


    而魔眼，则是稻妻人採集奥罗巴斯遗骸上的矿石提炼而成，如果把神之眼比作正规银行的低息贷款，魔眼纯粹就是高利贷，在人类还没有实现愿望之前，就因为力量侵蚀，耗尽生命力而死。


    直到他轻笑出声，你才发觉上了当，恼怒抽回手。


    「你担心我。」


    「我才没有呢。」你矢口否认。


    没所谓，反正他已经听到自己想听的了，钟离笑的神神在在。


    「你怎么那么奸诈。」


    钟离微笑：「神生在世，若是心眼不多一些，早就被坑死了。」


    「……」你沉默，知道他所说的都是对的，给天空岛打工，真是个得不偿失，累死累活还没啥好处的活计：「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天空岛并不知晓。」


    也有可能知晓但是根本管不了，又或者故意放纵，你想起那维莱特对你说的话，天空岛的统治，是依靠旧日投下的阴影。


    「神之心跟你的关系，我探查过，没什么线索，你还是要恢復记忆才行。」


    你一向比较心大，靠近神之心就有种诡异的感觉，全身都在痒，而且是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痒意，果然还是得靠系统嘛。


    你想到系统界面上，被锁住的那几项，陷入沉思，收集信仰之力，还是挺难得。


    「先把这东西拿的离我远一些吧，一靠近它就不舒服。」


    不仅是钟离，若陀也是你的好友，这就更没办法置之不理了，拿到了琉金玉，你要跟浮锦告别，这尾锦鲤却在你身边游来游去，大尾巴不断扫着你的身子，就算这锦鲤没有实体，只是灵力幻化出来的，你也特别喜欢，这是你的朋友呢。


    在浮世镜中，你看到浮锦她们，对你特别好，她们并不是你的下属，更像是你的姐姐们，你的家人。


    「你说你的真身怎么了呢。」


    「力量不足，无法化形，一直留在洞府，所以无法出来见殿下。」


    你嘆气：「为什么要叫我殿下，以前我们不是很亲密。」


    浮锦很高兴，大尾巴都甩了起来：「你记起来了？」


    你摇摇头：「一点点，从浮世镜中看到的。」就像是看了一场电影，你自己倒没什么实感。


    「这一次，会留下来吗？要是知道你回来了，灵渊也会很高兴，会回来吧。」


    「灵渊没跟你在一起？」


    她摇摇鱼头：「多年之前，你消失后，药君退化跟着一个年轻人离开了沉玉谷，我跟灵渊大吵了一架，然后这么多年都不曾见过了。」


    她被困在洞府，无法凝聚力量，甚至没办法离开那一汪水池。


    人生在世，聚聚散散终有时，哪怕是白首偕老的夫妻，也不可能一直都在一起，朋友之间就更是如此，就像钟离和若陀，哪怕是长生种，可老友磨损陷入癫狂，钟离却不得不亲手封印挚友，这种痛又有谁经受得住呢。


    你看向钟离：「我们先去浮锦的洞府好吗？」


    钟离无有不从，一副你做什么都可以的模样，那双金棕眼眸看过来的时候，伴随着眼尾的那抹金红，你心头一跳，总感觉，这人是不是在勾引你？


    可看过去的时候，他又一副沉静稳重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年轻人轻浮的表现。


    浮锦这等小仙，没有开闢尘歌壶的能力，只能借已有的地盘，在山洞中造出一个洞府来，外头有阵法，可以避免陌生人类误入。


    在锦落庭最里面，那一洼小小水池里，你看到了浮锦的真身，轻巧灵动，金黄相间的一尾游鱼，跟她幻化出来的一样美丽，你分给了她一些力量，一个黄裙子棕色头髮的漂亮姑娘，就此出现在你的面前，她一现身，就哭唧唧的，扑上来抱住了你。


    「殿下……」


    你其实不太适应这种亲昵，但感受到她的喜悦与悲伤，你也回抱住了她。


    她维持人形，维持不了多久，在你离去后，她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守护沉玉谷，守护了很久，为了能让沉玉谷的人类，以採茶为生，她疏离很多次水土，而每一次的祭祀玉珑都是对她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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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现在，也没办法帮你恢復全部的力量。」你的情况其实更糟糕，灶神虽然耗尽力量变小，但记忆没有丢失，而且通过沉睡等手段，在缓慢地恢復，但你，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浮锦表示没关系，她只想你能留下来。


    你觉得有些抱歉：「我，不能留下来，善见城里，还有人在等着我。」


    在善见城的人类能够自己发展前，你都不能放心，也不能放下权柄，在这一点上，钟离，大概是一样的想法。


    「真的不能留下来吗？」辞别浮锦，出了赤望台，你们就往伏龙谷走，他忽然问你。


    你看向他，这人却只是看着前面的路，不看你，你张了张嘴：「我，我还有事必须做。」


    「璃月也是你的家。」钟离脸色沉静，只是说的事实。


    你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小心，走路都不看着前面？」


    你被石头绊了一跤，他长臂一揽，就把你抱在怀里，对上那张英俊的脸，你顿时红了耳根，跟钟离相处，一向都很自在，他的分寸感非常好，因为做派老旧，就算是年轻人的容貌，也很容易把他当成长辈看待。


    你万万想不到，曾经跟他居然真的有过去。


    可你不是那时什么都不记得的沉玉，还没有常识，甚至在仙人们面前，能问出龙是不是有两根这种话题，实在是没脸见人，你的脸涨的通红，话堵在嗓子眼里，对上那张英俊到凌厉的面孔，完全说不出话来。


    你很无措，对上那维莱特，他虽然生的好看，但性格其实很温和，你掌握了主动权，而面对钟离，却总觉得，他才是你们之中掌握主动权的那个。


    「我……」


    「一会用法身带你赶路，这样会比较快。」见你脸红，他露出浅浅笑意：「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我这具法身，比若陀的龙形和魈那孩子的翅膀，都让你更喜欢？那时候还闹着非要看看，我的法身是不是跟蛇的一样，有两……」


    「别，别说了。」你脸红的几乎滴血，手捂住他的嘴，禁止他再继续说下去。


    钟离的表情很是无辜，眨眨眼：「可以给你看的，你想看吗？」


    第89章 回到沙漠


    他问你想不想看，你差点脱口而出，就是一个字，想，好歹没说出去，然而钟离看着你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一切，明明神情古井无波，眼中却满是戏嚯和瞭然。


    你满脸通红，有种微妙的输了的感觉，这人很擅长眼神开车，你怀疑他就是故意的，但你没证据。


    越想越不对劲，后来你去了枫丹，把化形术交给了那维莱特，让他给自己捏了个龙身，不会就是因为钟离吧，越想越不敢想。


    这璃月你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将转换器做成石碑的样子放在伏龙树下，并更换了石碑的碑文，什么恶龙镇压于此的给消除了，改成了可以求平安符的土地神，在这里要是盖个庙，香火旺盛，就更好了。


    这种转换的力量，并不会破除封印，只会帮助若陀修补磨损，反正有钟离看顾，不可能让若陀脑袋不清醒的时候就出来搞破坏，他自己也不会允许，离开了伏龙数树下，你唏嘘不已。


    常年被封印在地底，就算是若陀自愿的，他会有多么的孤独呢。


    在浮世镜中，他跟钟离一样好，虽然总是因为你的囧言囧语抓狂，待你却很纵容，钟离总给你买各种各样的首饰衣裳，摩拉花了不知多少，而若陀喜欢铁匠，手也很巧，会自己做。


    做完这一切，你要回须弥，钟离并没有阻拦你，你却心生愧疚，作为长辈，他是最合格的长辈，而作为情人，他也从不曾限制你的自由，没有用所谓的爱，去束缚你。


    他就站在那，看着你离开，一言不发，挺拔的身影在夕阳下，却显得无比落寞。


    你的心像是被重重一击，你跳下马车，飞奔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在任何时候，他都能把你护的好好的，抱着你像是抱着自己的珍宝。


    「我……我……」


    他并没有问你，是不是改变主意，选择留下来，只是目光温柔的凝视你，将你心中所有的不安都抚慰的无声无息。


    「对不起。」你抽抽鼻子，你真是个坏蛋，到处留情，惹了一个还不够，还要惹好几个，却根本给不了你的所有。


    他看着你，伸出手在你头顶摸了摸：「不必说这些，想回来随时回来，我会一直等你。」


    你何德何能呢，让这么一位君临天下的岩神对你交心，你很想说，不要等了，你真的无法选择，至少在目前的几百年中，是这样的。


    他那双金棕色的眸子，好似看透了一切。


    他知道你一切的纠结，却选择包容你。


    离开璃月，你罕见的沉默下来，腰间的玉瓶微微震动，奥罗巴斯感应到了你的失落，选择安慰你，好在你们的交流可以直接在你脑内说话，要是被镀金旅团，你的护卫们，看见你再跟一个小瓶子说话，非得认为你脑子坏掉了。


    [如果觉得对不起他的话，就留下好了，璃月一直都是你的家。]


    [留下又怎么样，难道跟钟离在一起？]


    [你不喜欢他？]


    [不是，我不是不喜欢帝君，他对我很好，很包容我，只是……]


    你给不了任何的承诺。


    [我知道了，你放不下那个水龙，红玫瑰和白玫瑰都很美，水龙和岩龙也让你做不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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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罗巴斯，别说的我像个谁都喜欢的渣女啊……]


    奥罗巴斯甚至在瓶子里，闷闷的笑，笑的瓶子都开始震动起来。


    [没关系，你实在做不出选择，可以先跟那维莱特谈恋爱，分手后再去找贵金之神。]


    [啊，这不会引起璃月和枫丹的大战，别处馊主意了。]


    [那有什么，他们爱你，不会让你为难，你值得他们为此退让，我不太了解那位水龙，但是贵金之神的话，永远都不会怪你，也永远都会等着你，别人是旅馆，那他就是家了。]


    你更加囧。


    [这么形容感觉我更渣了，别把我说的那么过分。]


    奥罗巴斯笑的更加嚣张，你觉得他在内涵你，但你没有证据。


    因为没有教令院派发的手续，你们没敢走奥摩斯港，全走的深山老林的山路，这里除了一些远途商队，基本是没人走的。


    雨林潮湿，比沙漠要好多了，沙漠干燥的不行，被风沙吹一吹，你的皮肤都要裂开了，所以沙漠人都往脸上涂抹一种沙虫的油脂，本来就麦色的肌肤更显得黑，但在雨林，唿吸的气息都带着植物的芳香。


    寻了个河流处，你们准备暂时休息一下，做一顿午饭，萨梅尔听说雨林长着非常珍稀的树王圣体菇，雨林有一道菜叫杂菇荟萃，他非要摘来给你尝尝。


    善见城因为你多年布局，也有新鲜水果，但大多都是可以在旱地生长的耐寒形，像雨林中水分充足的墩墩桃，一直都没办法种植。


    沙中净水摘来了墩墩桃和树莓，准备让炽阳凝冰的大刀冰镇一下，给你做饭后的水果吃，雨林的气候虽然湿润，但也是很闷热的。


    你一转身，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撞到你的怀里，给你撞得后退几步，是个小孩子？


    沙中净水还没来得及骂，就见那孩子一熘烟起身，跑走了。


    「……别追了，埃斯梅。」


    你摊开手，手中正有个小纸条，那上面的字，全是报纸书籍上拆下来的字拼凑在一起的，内容，居然是提醒。


    「这是……」埃斯梅接过纸条：「回程路上有埋伏，塔尼特出动了猎鹰，他们跟愚人众勾结到了一起。」


    「！！」埃斯梅一下子紧张起来：「殿下。」


    你沉思着，摇摇头：「等萨梅尔回来再说。」


    你能理解埃斯梅的紧张，塔尼特毕竟是沙漠最大的部族，曾经的萨梅尔和哲伯莱勒就是从这个部族分裂出去的，虽然曾经的营地被你捣毁，他们进去了千壑沙地的深处，但毕竟，还有残党，而塔尼特的那些猎鹰，及其善战，手段也很残忍。


    埃斯梅从小长在善见城，并未见识过塔尼特猎鹰的手段，但她的父亲是正经塔尼特人，被你收编后留在了善见城，告诉过她，猎鹰杀人的时候，根本就留不了全尸，肉块和血块洒在人脸上，就是个绞肉机。


    比起塔尼特的反扑，你最关心的，是谁给你传递的这个消息，而能知道愚人众内幕消息的，你也想不到别人。


    你用偃甲鸟，给散兵发了一封邮件，很久之后他才回了你，除了几个点，还有两个鲜明的大字『不是』。


    好了，你确定了，就是散兵。


    你回了一封谢谢的信，他没有再回话。


    萨梅尔真的采了树王圣体菇回来，他一直在嘀嘀咕咕，说这种蘑菇有多的鲜美，非要你吃一吃，这人从青年开始就很阴郁，如今到了中年，不追求赤王的永恆了，反而像你的老妈子起来。


    「萨梅尔。」


    「啊？」切蘑菇的粉头髮男人茫然抬头，被你牵起手指，一股薄绿缠绕他的身体：「你去哪里採摘蘑菇了，身上都是擦伤。」


    你听说树王圣体菇长在非常高大的树上，没有专业的攀登设备，根本就无法採摘的，就像璃月那些琉璃袋清心一样，都是非常珍贵的食材药材。


    「只想着我就算了，也不想想你自己吗？」见他身上的伤都好了，你才满意，正想要放下他的手离去，却被他反握住。


    「？」你头上冒出问号。


    萨梅尔露出像狼一样的表情，是他年少时你与他初见，他还野性难驯时的样子。


    「你如果不能接受我，就别这样撩拨我！」


    你满头问号，你撩拨他什么了？


    他抿抿唇，颓然放开你的手：「算了……」


    你很不解，然而再问他时，他却一个字都不说，像个闷葫芦一样，就是不搭理你，埃斯梅气坏了，想要教训教训萨梅尔，善见城年轻一辈，全是在对你的敬仰中长大的，他们很小很小的时候都有记忆，吃不饱还要训练，沙漠人没有虚空终端，连识字都要走私纸质书籍，但这种生活在搬进善见城的时候，就完全变了，变得渐渐富裕，和平，哪怕沙漠的孩子也一样可以读书，可以随意的吃炸角和绿汁脆球，在他们懂事后，就连枣椰蜜糖都不是奢侈的零食了。


    这一切，都是你带给沙漠人的，他们像爱着赤王一样，爱着你。


    穿过防沙壁，终于到了熟悉的沙漠之中，你的护卫团明显松了口气，雨林虽然好，但沙漠才是他们的家，想到善见城，哪怕是沙子们也有了归处，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


    进了漯河谷地，一张巨网从天而降，驮兽们不堪惊扰，已经想要开始四散逃走了，埃斯梅等人好不容易安抚住惊慌的驮兽，一只巨大的岩魔厄灵从地面升腾而起，撞飞了几个年轻的护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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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色头髮的炽沙叙事人出现，站在风沙侵蚀的高山上，居高临下看着你。


    「投降吧，黑髮的外乡人，将善见城双手奉上，也许我会考虑饶你一命。」


    她身边忽然出现许多缠着红头巾的镀金旅团，你数了数，大概有几百人。


    第90章 回到沙漠2


    「塔尼特的主母，芭别尔？」你看出这位炽沙叙事人打扮的粉发女人是谁，从十年来你来到沙漠，这人刚继任塔尼特的主母，就开始跟你作对，各种搞破坏。


    「把善见城让给你，然后，你会怎么对待我和我的子民？驱逐我？」


    芭别尔娇声笑了起来：「怎么会，我仍然会让善见城的人供奉您，还会给你提供很多美男服侍您，像阿萨里格这样壮硕的男孩子，我们塔尼特可是有很多呢，不过这辈子您只能在善见城过了。」


    芭别尔身边一个魔岩役使，生的高大强壮，编着脏辫和镀金旅团特有的眼罩，保守估计得有两米高，看着你，忽然低下头脸红了。


    「哦，囚禁我？为什么，如果想要把善见城握在手中，你应该驱逐我，或者杀了我才对。」


    芭别尔哼了一声：「杀死一位神明，作为普通凡人，怎么敢这样做，我们不会对神明不敬，而且您，对我们来说，还有别的作用。」


    你嘆气，幽幽看着他们：「作用？把我囚禁起来当做一种能源转换器？想要像教令院囚禁草神那样？」


    你透露的消息可谓惊天霹雳，须弥城的草神自被发现带回教令院，就从未在人前出现过，教令院给出的说法是，草神大人在学习，而且要看守世界树，责任重大，脱不开身，但你在梦中已经见到草神的处境，她是被关起来了，你说过，想要营救她，可当时善见城没有力量，草神对你说还不到时候，再等一等，这位善良的神，面对囚禁自己的子民，也不愿意伤害他们。


    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如今却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你的护卫团全都满脸诧异，囚禁神明，教令院这是想做什么？


    芭别尔显然知道些什么，并没有表露出意外：「我们会让您过得比草神要更舒服一些。」


    「你直说吧，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囚禁神明想要做实验？是，愚人众的人，哪位执行官呢？」随着你的话，芭别尔维持不住微笑，脸色越发僵硬。


    「是博士吧。」你微笑，果然是被你说中了，自从知道贊迪克是博士伪装的身份之一，你就猜测他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他又伪装成了谁？」


    你要通知在教令院的暗线，查一下教令院博士的同党。


    芭别尔很冷漠：「这个，您就不必知晓了，现在投降，您身边这些人还能留一命。」


    你冷冷笑了几声，完全不在意，芭别尔感觉被小瞧了，咬牙一抬头，好几位灵风射手还有弓弩手的箭对准了你们。


    埃斯梅等人并不怕死，做出了防卫的动作，把你围在中间，然而他们怕的是保护不好你。


    你丝毫不怕的样子，让芭别尔很下不来台，她一挥手，箭像扎刺猬一样对着你们而来，埃斯梅紧张的想要把你扑在身下，做肉盾保护你。


    一声俱收并蓄，你手上的玉璋发出金棕色的光芒，一道巨大金色结界拔地而起，将你们挡在里面，哪怕是灵风射手的元素攻击，都被阻挡在外头，根本无法伤你们分毫。


    玉璋是你本来就有的，随身携带，是早年在璃月时钟离送给你防身的，在海祇岛下面，曾经帮助你救了你，这一次去璃月，钟离特意要回这枚玉璋，也不知他做了什么重新给你佩在身上。


    这个岩石结界，比之前的范围更大，都能容纳善见城的城主府，盾也更加厚实，哪怕是镀金旅团中那些厄灵灵兽都沖不破。


    开玩笑，这可是蕴含了岩王帝君三成力量的玉璋，帝君盖世，结界可以覆盖整个璃月地区，释放出来的仅仅是一点力量，就足以庇佑你们。


    你摸着手中的玉璋，目光温柔。


    这是钟离对你的爱，如果不是重新在玉璋中跟你分享了他的力量和权柄，他是不会放心把你放出来，放心你自己出来闯荡的。


    「不要用箭了，直接上大炮！」


    赤王科技除了融入武器的厄灵，还有三角样式的机器人，轰隆一声巨响，却不是炮击声，凭空出现一道惊雷，把大炮扎了个粉碎。


    而萨梅尔等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高台上，包抄了塔尼特的后路。


    一个挥动巨斧的蓝色身影也出现了，他率领一队新的人马插入混战，那道紫色闪电实在来的突然，撤下结界，埃斯梅护着你跟萨梅尔和哲伯莱勒汇合。


    「殿下小心！」你回过头，一柄弯刀出现在你的面前，眼看就要割上你的咽喉，一只绿色的草元素箭飞射而来，击退那柄弯刀，眼前飞过金棕色的板砖一样的武器，把手持弯刀的人击倒在地。


    这么一砸，怕是不死也要半瘫了，你下意识望过去，看见了，两个大耳朵？


    一对黑色的长长的狐狸耳，一对胡狼一样硬邦邦的耳朵，细看下来，硬邦邦的那对，哪里是真的耳朵，分明是胡狼帽子，经常出现在赤王陵墓壁画上的沙漠大祭司样式。


    「殿下，您没事吧。」棕皮少年像狼一样敏捷，窜过来挡在你的身前。


    你惊呆：「赛诺？你怎么在这？」


    「我跟哲伯莱勒大叔一起来的，萨梅尔叔叔派的人说殿下遇袭，我们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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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只有十几岁大，一张脸还带着稚气，胡狼帽子下的白髮蓬松的像一团羊毛，他没穿上衣，光着上半身，只在脖子上带着一个巨大的仿若衣领的圆环，遮盖住了胸部。


    「不放心，让哲伯莱勒带队来就行了，你们来做什么，这里很危险。」


    赛诺撇撇嘴：「我长大了，能保护殿下的，我还有神之眼，而且提纳里和捷德也来了。」


    你吓了一跳，四处张望，终于在一块巨石阴影处找到了提纳里，捷德还好，跟在她爸爸哲伯莱勒旁边，一个用水三角，一个用雷巨斧，两父女打感电打的塔尼特佣兵们节节败退。


    塔尼特倾巢出动，这一次败的彻底，哲伯莱勒活捉了阿萨里格，但芭别尔逃掉了。


    萨梅尔压着俘虏们过来，跟你回报战况，先上下打量你一番，见你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把赛诺他们也带来了啊。」


    赛诺几人才十五岁，在你眼里还在上学，是孩子们呢，让孩子远离残酷的战斗，本就是你一直践行的事。


    哲伯莱勒耸耸肩：「这些臭小子非要跟着来，而且他们也不小了，想来就来呗。」


    在你开始生气前，哲伯莱勒说：「反正能保护好他们。」


    赛诺的胡狼帽子一点一点的：「对，我也能保护殿下，我都拿到教令院和善见城的学位了，不小了。」


    「……」你狠狠地拍了一把赛诺的虎狼帽子：「在这里逞强，小心长不高！」


    你去看提纳里，小狐狸虽然帮忙射箭，但他的皮毛比起父亲的绿色更加发黑，在沙漠里简直就是致命的吸热，现在已经坐在那里喘气，就差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散热了。


    「赛诺来也就算了，提纳里你也跟着胡闹。」


    「哈哈，提纳里，你的祖先还是沙漠里的大狗呢，你这么怕热，怎么在沙漠里生存啊。」赛诺笑嘻嘻过来不遗余力的笑话好友。


    提纳里耳朵都垂了下来：「好热，尾巴的毛都炸了。」


    「赛诺，你可以讲两个笑话，冰镇一下，降低沙漠气温就靠你了。」捷德跟炽阳凝冰借了双刀，可以让提纳里靠着降温，还拿来了冰水。


    赛诺抱住胸口有些不满：「我的笑话怎么就有冰镇的效果，捷德，你不要跟教令院的艾尔海森学，这么毒舌会没朋友。」


    「我只是实话实说啦。」捷德才不怕赛诺呢。


    你ruarua小狐狸的大耳朵：「好点没，直到自己不适应沙漠的气候，还离开善见城？」


    善见城中有交错纵横的水渠，常年有大型能量储备设备进行水冰转换降温，不然在沙漠建城，非得晒死人不可。


    提纳里的大耳朵，比他爸爸的还绿，绿的黝黑，但是毛毛很顺滑，你本来只是安抚一下小狐狸，可这么一摸就摸上瘾了，小狐狸也并不介意，反而眯眯眼，抬了抬头，让你摸的更加顺手。


    赛诺扁扁嘴，拽了一把自己胡狼帽子上的耳朵，他的帽子也挺可爱的，为什么你不摸他的帽子。


    「人家的耳朵是真的，你的是假的，手感能一样吗？」捷德完全看出赛诺的心理，毫不客气的毒舌吐槽。


    「我觉得你跟哲伯莱勒大叔不是一家，你跟艾尔海森是一家吧。」


    「芭别尔往哪边逃跑了？」


    萨梅尔扛着大刀：「是他们老巢的方向，我们早就在他们老巢安排了人，哲伯莱勒也带人去追了，这次肯定一网打尽，一个都不放过。」


    「逮捕就好，别闹出人命。」如果可以，你真的不希望有人因此事去死。


    萨梅尔耸耸肩，没回答，他们这些佣兵，杀人如麻，对手要置他们于死地，他们也不能不还击啊。


    你若有所思，在周围走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


    「殿下，您找什么呢？」


    你很忧虑，那道雷光，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发出来的，至少哲伯莱勒的大斧肯定不行，谁能用如此强大的元素力救你，你认识的人中，除了散兵，完全想不出有其他人。


    第91章 回到沙漠3


    「殿下在找什么呢？」萨梅尔很疑惑，你却摇摇头，只是轻嘆一声说回去吧。


    你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用偃甲鸟给散兵传了一封信，但一直都没有得到回信。


    须弥的沙漠地形，看着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实际上非常复杂，不知道踩到哪里，就掉下去，里面是弯弯绕绕的各种山洞，在你们迎战芭别尔主母的地方，背面环形山的山洞里，带着斗笠的人偶肩膀上正站着一只小小的偃甲鸟，


    他手里拿着的就是那封信，此时他已经沉默了很久，久到他的下属火铳兵都忍不住问了：「散兵大人，您，不给她回信吗？」


    「哦，不回。」


    火铳兵性格活泼，看到散兵的表情，明明很难过，他真是不懂，为什么一定要硬撑着，明明散兵大人也很想跟你联繫，这样是何必呢。


    「……散兵大人，咱们已经从稻妻追到枫丹，又从枫丹追到了沙漠，您总是偷偷跟着不见面，像个……」


    跟踪狂一样。


    散兵瞪了他一眼，杀气十足：「我们来沙漠是完成女皇的任务，此外没有任何别的事，你误会无所谓，继续说我看你是想死。」


    火铳兵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他控制不住自己吐槽的洪荒之力了，他们的任务可是长期驻扎稻妻，要推进魔眼工厂和雷神神之心的，结果散兵大人带着他们非推掉了稻妻的人物，跑去枫丹，这是因为谁，大家心里都清楚，也就散兵大人满口否认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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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卡拉姆齐，你在这做什么？」


    散兵指尖放出一道雷电，将手中的信噼开燃烧成灰烬，转过身，淡银蓝的捲髮，还有熟悉的鸟嘴面具。


    「来考察赤王陵墓遗留下来的科技，你来这里做什么？」


    博士嘴角含着笑，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厌恶：「哦，考察赤王科技，我还以为，你是来帮助那位善见城的女神的。」


    「你眼睛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多托雷，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跟沙漠里那些废物佣兵勾结，到底想做什么呢？」


    「一位神明的身体，斯卡拉姆齐你不想探究一番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力量，有哪些秘密？要知道一位活着的神明标本，可是对你的成神之路，能提供对照组。」


    散兵啧了一声：「切，教令院的草神，还不够你研究的？」


    博士摊了摊手：「草神虽然被囚禁，可教令院那些固执的贤者，也不允许我接近草神，不然我怎么会想要善见城的那位神，她可受到天空岛的承认，就算死掉了，也没人会追究。」


    散兵双手抱胸，眸光冷冷：「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女皇陛下说过，不要跟善见城那位为难，你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没底线的东西。」


    博士笑了，根本没生气：「你在生气什么散兵，难道是因为你跟她有什么私下的交情？」


    散兵的表情有些变化：「没有。」


    「没有就好，散兵，我要提醒你，她可是一位神明，神明全都高高在上，哪怕是仁慈与怜悯，也是居高临下的，她可不知道你内心的痛苦，你觉得她会看上普通人类吗，枫丹的大审判官，璃月的岩王帝君，这都是什么身份，而你，斯卡拉姆齐，你只是个没有心的人偶。」


    「哼，不必你提醒，多托雷，有那些时间想一想你自己吧，切片影响了你的脑子，再搞那些阴谋诡计，我怕你就搞不出研究了，没用的人，女皇陛下可不需要。」


    愚人众们瑟瑟发抖，散兵大人完全是个毒舌，而博士则阴阳怪气，对下属当做耗材一样的使用，对自己更狠给自己切片成了许许多多个。


    此后，你一直都没收到散兵的回信，偃甲鸟静悄悄的，仿佛这个人已经不在提瓦特了一样，你留在他身上的种子，能让你感受到他还活的好好地。


    那他为什么不给你回信，也不来见你？还是他出了什么事。


    你心里一直在想散兵的事，你一直都在担心他，却根本找不到他。


    芭别尔的老巢被抄了，所有塔尼特的佣兵几乎被全歼，俘虏了不少能使用厄灵武器的人，议政厅的的长老来问你怎么处置这些俘虏时，你还在神游天外，刚才你又给散兵发了一封信，依旧没有回信，你几乎都要放弃了。


    「殿下，殿下？您在听我说话吗？」


    你揉揉额角，看向长老：「啊，抱歉，您说什么？」


    长老摸了摸鬍子：「殿下是这些日子操劳的吗，不如您去旅游玩一玩，市政的事我们会安排好，由偃甲鸟带给您过目，要是不想去旅游不如我给您选几个壮实的英俊小伙子来服侍您？」


    你脸一拉，翻了个白眼，你怀疑在外面你的风评被害，搞得善见城的人都知道你喜欢肌肉男的事，就是这些长老们，整天都想给你挑选暖床侍卫的缘故。


    严词拒绝的长老的提议，他问你那些塔尼特的俘虏怎么处置：「长老会的议案，我们认为应该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杀，杀死？他们也是赤王子民，你们可是同族。」


    长老很平静：「塔尼特跟善见城有血海深仇，几乎每个人在跟我们争斗的过程中，都杀死过对方的亲属，而且塔尼特桀骜不驯，手段更加残忍，我们不信任这些人，不如都埋到沙漠里，免得留下生出祸端。


    「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杀人。」你很头疼，强迫他们融入善见城，可能结果会很糟糕，你想了想：「让他们去修路吧，不是作为俘虏，而是作为一个建设者，我在枫丹科技院拿到了水泥的改良配方，更加适合干燥的沙漠，我们不是正在规划一条善见城到阿如村，再到须弥城的公路，就让这些人去。」


    你补充：「虽然他们是俘虏，但是也要跟善见城的人同工同酬，吃的用的不能有区分，当然手铐脚铐还是要戴上的，让他们在修路中积攒几积分，等够偿还他们的罪，就可以无罪释放。」


    「殿下，您真是仁慈，塔尼特可是三番五次攻打我们，还想要殿下您的性命，就这么饶过他们，真是不甘心。」


    「我无法像那位镇灵太后对待自己的子民那样对你们如此残忍，人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机会，如果在赎罪的过程中，仍然有执迷不悟的人，再按照律法处理，记住我的话，他们是犯了罪，但不是奴隶，如果让我知道修路工程中有压迫这种事。」


    「请您放心，我们不会违背您的意愿。」


    「殿，殿下，您，您快去看看吧。」你的侍女长沖了进来，气喘吁吁，脸还红着：「您养在盐茶海中的的那些大蜥蜴。」


    「龙蜥？它们怎么了？」


    你跟着侍女长去盐茶海，心里说不出的忐忑，不会是龙蜥们袭击了人？须弥民风彪悍，沙漠人更是人均武力值很高，毕竟以前都是做佣兵的，哪怕跟沙虫也能比划几下，不论是龙蜥伤到还是善见城的子民们伤到，都是你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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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龙蜥，那维莱特托福给了你，希望它们能保护好你，你有责任保护它们的。


    然而，并没有见到满地是血的打斗场景，捷德和迪希雅都在，笑嘻嘻的，还有几个学者打扮的姑娘，这几个姑娘不是沙漠本地人，是雨林人，红着脸躲到一边。


    这是什么场景，你纳闷，然后，就看到被她们围在中间的两个壮汉，一个银髮，一个深紫发色，但无一例外地，上半身□□，几乎没穿什么衣服，只在下半身围了个小又短的浴巾。


    这两个男人，都有两米多高，块硕分明的肱二头肌，鼓鼓的胸肌和分明的八块腹肌，还有哪怕被浴巾保住，也很显得鼓鼓囊囊的那里。


    「……」


    你清了清嗓子，下一刻就看到迪希雅大大咧咧的用手指头去戳那两个肌肉勐男的手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迪希雅和捷德完全不在乎，不紧不脸红好跃跃欲试想要摸摸看，沙漠部族的私生活很乱，孩子们成熟的也很早，但是他们俩只有十几岁，在你看来还是个孩子呢。


    「殿下！」


    「这两个男人是……」


    然后你就看见，那两个被捷德和迪希雅戳肌肉的勐男，看到了你，眼睛一亮，像是看到肉骨头的小狗沖了过来，像是那些龙蜥一样，把你扑到地上。


    「啊……」


    你没摔疼，毕竟下面是柔软的沙子，但你快要被这两个勐男压死了，好重，这是哪来的神经病，还像狗一样蹭你的脖子，救命，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捷德这个臭小鬼还在说风凉话呢：「哇，我就说，他们俩只喜欢殿下啦，迪希雅你输了，给钱。」


    迪希雅啧了一声，掏出了一枚面值一千摩拉的硬币。


    「哇。」


    「哇塞。」


    「3p诶。」


    那些年轻的姑娘学者们，用手蒙住眼睛，只是手指头不要在眼皮上边和下面，就更显得是真实的害羞了。


    「……哇哦」


    你听到了一声冷淡的，区别所有女孩兴奋声音的男音，费力仰头望去，你看到了一个灰色的，还长着呆毛的头。


    「艾尔……海森？」


    第92章 沙漠之章4


    来的青年非常年轻，看着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但他冷淡的表情，却让这个年纪的猜测就带了一些不确定性，银灰色的头髮头顶又一片叶子一样的呆毛，明明应该是很萌的很精緻的长相，硬生生被他冷冷的神情衬托的像高山的冰雪，看着就毫无欲望的样子。


    然而他的身体又实在很结实，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年纪，他穿了一件贴身无袖黑色紧身衣，露出非常结实，几乎可以跟沙漠佣兵媲美的手臂，而穿着紧身衣的上半身也肌肉分明，因为紧身的缘故显得更加性感，只是他的表情跟他的身材和英俊脸蛋，完全不匹配。


    他双手抱臂，从鼻息间发出一声冷淡的哼：「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感觉自己的名声都要没了，欲哭无泪。


    「放心，作为神明，有些怪癖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只要您自己认为自己的行为得当的话，哪怕是聚众……我先离开了。」


    两个壮汉还在你脖子处一直胡乱的蹭，下面的浴巾都要蹭掉了喂！


    「别走，救救我啊！」你伸出了尔康手，绝望地阻止他的离开。


    艾尔海森忽然提起嘴角，露出一个非常短暂到微不可见的笑容，然后他手中的元素力凝成一柄绿光刀，就要对着那两个壮汉砍去。


    「别伤了他们俩。」


    艾尔海森切了一声，刀变成碎片，最后消失，他两拳把压在你身上的壮汉打飞出去。


    「那个，殿下，没事吧，我们以为你会很喜欢这样。」迪希雅面带歉意把你扶了起来。


    你有些生气：「我再喜欢这样，也不能当众这么做吧。」


    迪希雅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你嘶了一声：「不对，我不喜欢这样的！」


    捷德走过来，拍了拍迪希雅的肩膀：「殿下，这有什么的，不用这么不好意思，虽然比起那些臭男人我更喜欢殿下这样香香软软漂亮的小姑娘，但我能理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男色，又不是缺点。」


    你无奈嘆了一口气，这些年轻的孩子们，比起把你当做神明的那些年长者，更愿意把你当做朋友，虽然这样挺好的，但有时候调侃起来，你是真遭不住。


    「多谢你，艾尔海森。」


    灰发青年啧了一声，看了你一眼扭过头：「没打扰你的好事就好，大概我来的不是时候。」


    捷德嘿嘿笑了两声，眼罩后的眼睛也在直勾勾的盯着你：「他吃醋了。」


    迪希雅摇摇头，走过来帮你整理衣服，因为那两个壮汉乱蹭，你衣领打开，左边都掉到手臂上，露出大片大片白皙莹润的肌肤，你里面还有一件吊带蕾丝衣，走光是不可能走光的，而且比起镀金旅团身上几片布料，你穿的实在很保守，但你挣扎时，蹭的乱糟糟的头髮，带着红晕的脸蛋，挂着泪光的眼眸，显得有些糟糕。


    「啊。」捷德忽然顿了顿，自言自语说什么牙白啊，糟糕了，然后伸出手，目标好像是，你的脸。


    她的手腕被一柄绿色的刀挡住，抬头望去，是艾尔海森那张冷淡的脸。


    「你想干什么？」


    捷德举起双手，非常无辜：「我能做什么，只是想帮殿下擦干眼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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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海森锐利的眼睛能看透别人的内心一样：「你最好是这样。」


    「艾尔海森，你也太不留情面了，好歹我们也见过很多次面，不算熟人吗，你这样真的会没朋友。」


    艾尔海森见她没再伸手，就将那柄元素刀收了回去：「弱者才需要抱团取暖。」


    艾尔海森那两拳，让那两个壮汉摔了个七荤八素，清醒过来的时候，在地上趴着四脚着地，对艾尔海森龇牙咧嘴，想要张嘴攻击的样子。


    这种动作若是龙蜥来做，是很可怕的，然而由两个壮汉来做，就成了搞笑片了，还是变态的那种。


    雷炮和冰系脉冲就要破口而出，你急忙喊停：「小冰小雷，停下，不可以随便伤人。」


    听到这两个名字，艾尔海森挑眉：「所以说这是那两只龙蜥？什么时候变成的人？龙蜥的进化链条有点不对吧，你介意我研究一下，当做毕业研究课题吗？」


    「艾尔海森，你是知论派，不是生论派。」你看到艾尔海森很感兴趣，恨不得把这两人捆起来到解剖床上好好研究一番的样子，你有些头疼。


    「如果不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我也不信，小冰子和小雷子居然会变成人，还是这样的壮汉。」


    这两个孩子是海祇岛渊下宫的深海龙蜥的首领，还曾担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boss，被种植了血枝珊瑚，以缓解海祇的圣土化，你拜託侍女长去找两套男士衣服。


    当初把龙蜥们从海祇岛带出来，也没想到他们会变成人类啊，起的名字都很随意，就是按属性起的，而这两个孩子蹲在你身边，像两条可爱小狗，小狗可没有成年男人的模样，傻兮兮的还很变态。


    「诶，这两个人是小冰和小雷？好奇怪，龙蜥居然会变成人？怪不得他们会出现在盐茶海呢，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两个裸男变态。」


    「总之，艾尔海森，拜託你先帮忙保密，我暂时还不想善见城出现一堆教令院的探子。」


    「而且教令院要求你献出这两个龙蜥人，你也很难拒绝。」


    你有点惊讶，在你印象里，这孩子脾气在旁人看在一直有点古怪，经常实话实说并不怕得罪人，但因为实力强悍也没有人敢小觑，更没人敢靠近，毕竟这孩子非常聪明，学神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有点距离的。


    他也总是独来独往，并不在乎所谓的人情世故，对你这个沙漠的神明，也没有诚惶诚恐，而现在你只是提了一句，他就同意了，这么简单？


    艾尔海森是个聪明人，他看出你的想法：「教令院若是得到这两个龙蜥人，一定会研究到底，他们两个会遭受什么，可想而知，我并不想成为非法实验的帮凶。」


    你松了一口气：「谢谢你，艾尔海森。」


    「不必谢我，看你的表情似乎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化？我想大概不是璃月的仙术。」


    对艾尔海森没什么不能说的，你直言不讳：「不，这的确是进化链的一环，龙蜥是这片大陆最早存在的元素生物，它们的适应能力很强，当初位于生物顶点的，是龙，并非人类。」


    「他们会像星球顶级捕食者形态靠拢？」


    你很惊讶，艾尔海森只是听你说话就得到了结论，你想了想：「可以这么说吧，不过……」


    你把那维莱特那里龙蜥的情况说给了艾尔海森听：「这些龙蜥有一个部族是跟着枫丹的大审判官，但其中一个并没有进化成人类，而是进化成了美露莘。」


    艾尔海森听完，脸上依旧很冷静：「嗯，这种生物还能随着主人的喜好变化。」


    「喜好？」你的表情逐渐空白：「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我听说过枫丹那位审判官，是美露莘这种生物的父亲，他大概过于喜爱美露莘，所以龙蜥才要进化成美露莘的形态吧。」


    你呆住：「诶，那小冰小雷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我喜欢肌肉壮汉？」


    艾尔海森耸肩：「显而易见。」


    「……」你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而艾尔海森还在戳你的心：「暴露自己的爱好并没有什么害羞的，只要自己觉得无所谓，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什么都影响不到你。」


    「你是在安慰我吗，艾尔海森。」你目光幽幽盯着他。


    「显而易见。」


    「不，我并不资环肌肉男。」你依然在挣扎。


    艾尔海森翠绿带着虹彩的眼睛，却盯着你，满脸的不信：「根据收集的数据显示，你喜欢相貌英俊的男人，这些男人出现时，你盯着的时间会延长两到三秒，如果两个同样英俊的男人，身材好的那个会得到更多两秒的注视，如果像提纳里那样长着耳朵，你看的时间会延长……」


    「停！」


    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真是好可恶，安慰的话也说的像风凉话，你垮着脸：「我请你喝杯咖啡吧，手磨的茉莉雪意。」


    你推着他想把他推走，并给迪希雅捷德两个使了个眼神，这两个孩子都是善见城的，绝对不会透露口风，侍女长已经带着那两个龙蜥人去换衣服，你现在只想堵住艾尔海森的嘴，让他不要再继续爆料了。


    学者真的好可怕，尤其是像他这样观察力惊人的学者。


    他没动，还很疑惑的盯着你，凑到他身前，你才发现，这人吃了什么长大的，明明十年前是个矮墩墩的小男孩，现在就打了激素一样长起来，你这个神只到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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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神力，根本推不动他。


    「给我个面子吧，须弥的草龙王。」


    「我是人类。」


    「好好好，我知道。」见推不动他，你只能抱住他的手臂，想拖着他走，不然他目光灼灼，对小冰小雷虎视眈眈，很想研究一下的样子。


    艾尔海森头上呆毛忽然颤了颤，他不再坚持，歪过头去，顺从你的力道，跟着你离开了。


    事情完满解决，迪希雅也准备离开，却看到捷德不满的站在那，一直盯着艾尔海森和你的背影。


    「怎么了，捷德。」


    捷德咬牙：「艾尔海森这个傢伙，看着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他就是喜欢殿下，切。」


    第93章 沙漠之章5


    听说最近须弥城来了一位非常好用的工具人旅行者，此人一头金髮非常能打，到处寻找自己的亲人，在蒙德迎战风魔龙，在璃月帮助仙人们镇压了旋涡魔神奥赛尔，在稻妻挑战雷神打开稻妻多年的闭关锁国，而现在，这位旅行者到了须弥。


    你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不是那方面的饥渴难耐，你也并不想拿这位旅行者做什么，相反你还要好好招待他。


    自从十年前，草神在梦中与你沟通了最后一次，就沉寂下去，再也没有入你的梦中，你非常担心，如果不是世界树还完好无损的话，你都怀疑草神遭了教令院的毒手，然而最近一次做的梦，只有一些非常支离破碎的片段。


    你的护卫团，善见城的长老会，极力阻止你蹚须弥城的浑水，你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善见城。


    穿过层岩巨渊，从地道中出来便进入了雨林中的金髮少年，好似陷入了梦魇，因为被明论派学者点燃的薰香影响，晕了过去，醒来时周围全是绿色和棕色，周围还传来了泥土和植物混合在一起的潮湿气味。


    他睁开眼，头疼欲裂，周围并不是全然安静的，外面隐隐传来派蒙和一个女孩子的对话声。


    白色的应急食品进了来，看到他揉着额头难受的样子，扑了过去：「空，你醒了太好了，进了须弥城你就晕倒，可吓坏我了。」


    摸摸应急食品的白色脑袋，空问：「这是哪？」


    「这里是化城郭，是沉玉姐姐把你们捡回来的。」绿色头髮的姑娘端着药进来：「你是嗅了明论派那些占星者特质的薰香，不太适应才会晕倒，把药喝了也许能缓解一些。」


    她笑眯眯：「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柯莱，跟随师父做巡林员的工作。」


    「师父，就是那位沉玉？」


    「不不不，师父是师父，沉玉姐姐是沉玉姐姐。」


    草药散发着一股怪怪的苦涩味道，不过喝下去后，空明显好多了，他们这才知道，那位学者用的薰香，是让他们快速入眠甚至可以灵魂出窍与世界相联繫的，而从未接触过的人都会不适应。


    「空，你不知道诶，那个救你的女孩子，力气好大，把你公主抱回来的，要不是她我一个人可拽不动你，得好好感谢她才行。」


    说起感谢的事，是应该感谢，可那姑娘根本就没在化城郭，柯莱说他们去处理死域的事了，应该在不远的山涧里，拜託空把医药包给她们拿过去。


    空早就习惯了做各种工具人，也在冒险家协会註册，接委託做任务是非常熟悉的。


    顺着柯莱标记的地图飞下化城郭的大树，下面就是瀑布和溪流，溪流中有很多小小的，如同黄色月亮的小花，复杂的地形对于旅行者来说，还是有些难的，哪怕是作为嚮导的白色小精灵都双眼冒出圈圈，不知道哪里就会冒出一个洞，掉进去。


    在溪流的尽头，有个小小的清澈湖泊，细小的瀑布之下，有个人影，距离的进了，派蒙哇的一声红了脸把眼睛捂了起来，还去捂空的眼睛。


    空也脸红了，下意识转过身不去看。


    湖泊中心，有个女孩子，全身□□，分明在洗澡。


    怎么，怎么能这样，空不仅脸红，耳朵也红，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她从水里冲出来，像一尾美人鱼的模样，肌肤白皙到发光，头髮湿漉漉的贴在身上，眼睛也湿漉漉的。


    啊，不能再想了。


    你非常高兴，下意识就沖了过去：「你醒啦，太好了！」


    你吓坏了，还以为来自异乡的旅行者要命绝于此，那你还怎么救草神，这可是唯一不会引起教令院警惕的外来因素。


    「等，等等，不要光着身子就扑进旅行者的怀里啊，这里可是野外。」白髮小精灵想要去拉你，不知碰到了哪里，软软的又温温的，她脸更红了。


    你笑的非常嚣张：「诶，应急食品也会脸红吗，让我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等等，不要过来啊，啊，不是我才不是应急食品！」


    派蒙飞着想要逃走，被你一把抓住抱在怀里，像rua猫一样的rua她。


    等到你们可以心平静气坐下说话时，你的衣服也穿好了，但空和派蒙脸上的红晕，依旧没下去。


    派蒙坐在你怀里，一张脸神游天外。


    空取笑她：「派蒙，变成了烤派蒙。」


    「香香软软的小面包。」不知道为什么，你很喜欢派蒙，虽然你也很喜欢人类，喜欢那维莱特，喜欢钟离和若陀，也喜欢浮锦和夜叉们，可一看到这个飞在空中的小精灵，你就特别高兴，好想跟她贴贴，而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让你抓不到的片段，总感觉，派蒙应该更加高大？美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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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词彙在你脑海中混杂在一起，最后变成纯粹的喜爱。


    你像蹂一个小面包一样，把她揉的晕晕乎乎七荤八素，可派蒙并没有想要逃跑，反而乖乖的呆在你怀里，任由你揉捏。


    「旅行者不也是，变成了烧烤空。」


    两人对视一样，决定不再互相伤害。


    「咳，那个，抱歉，好像唐突了小姐。」


    你不是很在意，被看就别看了，也不会少一块肉：「没关系拉。」


    「就这么简单原谅吗，在璃月这种行为叫登徒子吧，而且话说为什么要在外面露天洗澡啊，太危险了吧。」


    你也有些无奈：「我去找提纳里，中途遇到死域，那些血瘤爆炸的时候喷了我一身黑浓浆噁心死了，根本没法坚持到回化城郭，只能就近找个水潭清洗一下。」


    死域？


    「死域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一提起，柯莱也如临大敌？」神之嘴派蒙适时提问。


    你揉了揉她胖乎乎的小脸蛋：「就是森林的一种病，我怀疑，是因为世界树，被深渊力量浸染了，这片森林是因为草神的力量才如此蓬勃茂盛，也不知草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旅行者，你晕倒的时候是不是见到了一颗巨大无比，好像连接了天地的大树，你见到草神了吗，一个，一个白头髮穿着绿裙子的小女孩，虽然长得很漂亮像小萝莉一样，但是看人却很慈爱。」


    「这是什么形容词啊，怎么有小萝莉看人还很慈爱。」


    「嘛，长生种就是这样啦，外表与年龄不符合，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繫我，我真的很担心。」


    空点点头，确认他看到了一颗巨大的树，但并没有看到白髮的小萝莉。


    「所以我有一件事想要委託给来自异乡的旅行者。」


    你说了自己的目的，派蒙非常不解：「只是确认草神的安危的话，你不能自己去吗？」


    你眼神漂移：「其实我的身份，在教令院看来，属于非法者，没有身份，一旦戴上虚空终端就一定会被三十人团抓住。」


    「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啊，难道是通缉犯？」派蒙很吃惊。


    你嘿嘿笑了两声：「哼哼，小派蒙，你算是猜对了，认出了我的身份，我现在就要把你吃掉，哼哼。」


    最后的哼哼声可不是你发出来的，空和派蒙看向了你的肚子，现在轮到你不好意思了：「哈，哈哈，我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带的吃的也丢了。」


    你想的很好，来了化城郭有提纳里，不用带吃的东西，结果紧剩的两个口袋饼也在打斗中掉到了地上，根本没法吃了。


    「这个时候就要靠旅行者出马了，哼哼，我们野外求生的技巧可是很厉害的，而且我跟你说，旅行者做的饭可好吃了，你有口福啦。」派蒙挺起了小胸膛。


    空看着你们贴贴，笑了笑，架起炉灶开始生活做饭，须弥的雨林最不缺的就是兽肉和蘑菇，那些蕈猪，很是神奇，天生把全身上下都长得适合被吃。


    旅行者熟练的拿起刀把笋和蘑菇切成丝，肉腌制好，不一会儿喷香的米饭和三道炒菜就做好了。


    「你尝尝，超级超级好吃。」派蒙递给了你筷子。


    「我好就都没吃璃月菜了，你在璃月的事，能不能跟我说一说。」虽然能写信，但毕竟你很忙，钟离也很忙，这十年也就见了几面，你很想他。


    空比较沉默，说话的一直都是派蒙，叭叭叭的像说书一样，把他们在璃月是怎么挫败愚人众的阴谋，帮助岩神退休的事讲的活灵活现。


    「钟离先生说，如果在须弥看到了你，叫我们带个好给你，你跟钟离是什么关系啊？若陀还问，你去了哪里？好复杂……」


    哪里用带好啊，你们时常私下通信，他应该说的是，希望旅行者不要拒绝你的请求，你有点脸红：「是，朋友关系，总之我也有委託的，报酬方面不用担心，我有很多摩拉。」


    「沉玉？」不知何时提纳里出现在山丘上，他看到你明显松了一口气：「最近死域变多了，很棘手，你乱跑，是有危险的。」


    看到你吃的肚圆眯眼的样子，小狐狸松了一口气：「总之，你没事就好。」


    「提纳里！」你对他招手，给他介绍新认识的朋友，等做到一起，空和派蒙发现，这个提纳里居然有狐狸耳朵和毛茸茸的大尾巴，盯着人家的屁股难免不礼貌，但他们也没办法忽视。


    因为，提纳里坐到你边上，尾巴就放到了你怀里，任由你摸尾巴毛。


    派蒙鼓了鼓脸，很不甘的看了一眼金髮旅行者，就好像被比下去了，不知为何，空盯着你痴汉一样rua尾巴的样子，总觉得有点失落。


    第94章 须弥之章


    「空，我觉得你的态度有点微妙哦，对沉玉小姐。」白色应急食品觑着眼睛，很是搞笑。


    因为不爱说话，被当做哑巴工具人的旅行者小哥嗯了一声，一直在神思，他看着不远处，带着头巾抱着严严实实，像个阿拉伯人的你，金眸之中却没有怀疑。


    「她说这是因为她身为魔神权能的原因，可是空你不是异世界的人，也会被影响吗？」


    空摇摇头：「不是魔神力量的影响，总觉得，在世界之外，我曾经见到过她。」


    「诶？」派蒙发出了疑惑的叫声。


    「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但是很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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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沉玉也是世界之外的人，她不是魔神，魔神可是提瓦特本地的人类。」


    「小派蒙，你一直看我做什么呢？这么显眼包，小心会被人抓走当成储备粮吃掉。」你笑嘻嘻的一把搂住，尽情的rua吸：「派蒙，你最近是不是吃的多，长胖了，都有小肚肚了，手感好好。」


    被你抱着，派蒙也没办法踢腿：「比起我，还是你这个打扮比较引人注目吧，浑身上下裹的只露出眼睛，三十人团一定会注意你的。」


    你嘿嘿两声：「没办法，谁让我还在教令院的黑名单上。」


    「那你就在须弥城外面等着我们啊。」


    「这怎么可以，我会担心呀，草神不知道安危，再把你们放进狼窝里，要是你们有个好歹，让我，让我怎么办呀，我的小派蒙会真的变成别人的应急食品的。」


    派蒙翻了个白眼：「喂，演的过了。」


    「你在教令院的黑名单上，这么多年教令院都没有派出三十人团剿灭善见城？」空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一定会抓住事情的重点。


    「嗯，其实我的很多朋友，都在教令院，教令院的大贤者阿尔扎，他……」你挠挠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自他上任后，一直採取的政策是，不承认，但也不来找麻烦，而且三十人团吧，这个须弥官方承认的护卫队，前身也是镀金旅团，沙漠民生活的，很辛苦，像阿如村，像善见城，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他们也不会主动来找善见城的麻烦，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但如果我自找没趣，跑到须弥城跳到教令院眼前，你们知道的。」


    「哦哦，这是不是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呀，你这个外置器官神之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烤了填肚子啊，嗷呜。」你一个饿虎扑食，把白色的应急食品扑到怀里，大张着嘴，一口吸住她的脸蛋。


    「救，救命啊，旅行者。」


    空笑眯眯的看着你们，并没有阻拦你们打打闹闹。


    大闹完毕，你开始说正事，在须弥的咖啡馆，你要了土豆船、千层酥酥、枣椰蜜糖，还给贪吃的小派蒙要了一份蔷薇奶煳。


    「空的话，吃这个吗，蔷薇奶煳是酸奶，添加了枣椰和葡萄干，味道跟枫丹的酸奶不一样。」


    空有些犹豫：「太破费了吧。」


    你嘿嘿笑了两声：「没关系啦，我有钱，既然给你们委託了任务，自然准备了丰厚的摩拉啦，而且让我的被委託人吃饱吃好，本来就是僱主的责任。」


    派蒙鼓着小脸：「做你发布的任务，也太幸福了吧，其实摩拉的话我们也攒了很多，要是有原石的话就更好了，旅行者，你也尝尝，等你学会了，就可以做给我们吃，我跟你说，旅行者的手艺可好了，每天都做好多好多的好吃的。」


    派蒙的口水都流了下来，你已经见识到了，那日在野外，旅行者做的口袋饼还有杂菇荟萃，格外的美味，也不知施了什么魔法。


    于是你给空也要了一份蔷薇奶煳，还点了两分帕缔莎兰布丁，一份当然是给小派蒙的，另一份并不是你要吃。


    「哦对了，麻烦跑咖啡的话，用这个咖啡豆。」你掏出自带的咖啡豆交给了侍者。


    「自带食物，不会被打出去吗，稻妻的料理亭连自带酒水都不行的。」


    「嗨，这里是须弥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而且小费给的多，有钱能使鬼推磨，原石的话，你说是是那种闪闪亮亮，像是星星一样有四个角，粉蓝相间的那种东西吗？」


    派蒙一直在点头。


    你想了想，有些歉意：「抱歉，我没有那种东西。」


    派蒙很失望：「不过我们会好好完成任务的，毕竟你都请我们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你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到桌子上：「我有这个，跟你们说的原石挺像的，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派蒙眼睛都直了：「哇，粉球，是纠缠之缘诶，旅行者快看快看。」


    一向稳重的空，也不禁瞪大了眼睛，他本就长得很幼太，比起青年更像个少年，此时像土拨鼠一样瞪大双眼，还挺可爱的。


    「这个可以吗？」你有点不明白。


    「当然可以，太可以了，一个粉球可是160的原石！」派蒙变成了星星眼。


    你笑了直接从随身的小包包众掏出剩下的粉球球：「这个我有好多，有些特别亮的被做成首饰了，今天带出来的只有这些，你们需要都可以给你们，剩下的那些要等回到须弥城。」


    「哇，十颗粉球，旅行者，我们是在做梦吗，这是发达了吧，从来没有这么阔过，哪个任务能这么大方啊，天啊天啊。」


    小派蒙看起来要晕倒了，你有些担心还很不解：「这个东西，除了好看，还有别的用处吗？」


    「当然有啦，一出手就是十颗粉球，啊，沉玉，从今往后旅行者就跟着你混了，富婆姐姐，你还缺伙伴，不，缺宠物吗，虽然我吃的有点多，但是我很好养的，还能帮姐姐暖床！」


    派蒙倒在了你的怀里：「好可恶，被资本主义侵蚀的我，旅行者，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沉玉，你给的太多了，真的不要紧吗？」空凝视着你。


    你耸耸肩：「没关系啦，这次拜託你们的事，本来就很危险，而且这些蓝粉宝石，本来就对我没用，不管是摩拉还是这些，都可以给你们，虽然在你们看来好像酬金很多，但我希望哪怕任务失败什么都没查到，你们也能平安，相比这些，你跟派蒙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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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沉默下来，连吵吵闹闹的应急食品都红着脸安静下来。


    「怎么了呢？」你歪了歪头。


    派蒙跺跺脚：「啊，可恶，说这种话不是更叫人……」


    这下，旅行者不得不使出全力了，谁能让一个出手这么大方，还表示钱没有他们重要的温柔小姐姐失望呢。


    「啊，这边这边！」


    你对着坡道走下来，身材高大的灰发青年招了招手，青年脸色冷淡，生的很书生相，可手臂上结实的肌肉，这青年根本就不柔弱，他有种生人勿进的冰冷气质，派蒙有点害怕，往你身边缩了缩。


    你揉揉派蒙的头：「别怕，艾尔海森只是脸生的冷了些，他心肠可柔软了，是个大好人。」


    「如果你是这么评价我，那我要告诉你，你错了。」艾尔海森拉开椅子，做到你身边。


    「我也没说错啊，那个，这是艾尔海森，教令院的大书记官，这是旅行者空，蒙德的荣誉骑士璃月七星的座上宾，在稻妻挑战了雷神之人。」


    空嘆气，派蒙在吐槽：「头衔有些太长了。」


    侍者端上了咖啡，空和派蒙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自带咖啡豆，原来是为了这位艾尔海森。


    「改良过得茉莉新雪，比之前的咖啡豆茉莉味更浓了些，刚烘出来的新豆，我想你爱喝，就带过来先让你尝尝。」


    艾尔海森清冷凌厉的绿眸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暖意：「多谢。」


    你摆手：「你跟我也这么客气，给你点的帕缔莎兰布丁，可惜不是午饭时间，要不然还能点个萨布兹炖肉。」


    「还是说正事，你这种打扮在须弥城，很显眼，就算阿扎尔对你採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太过嚣张行事可能会引来三十人团的警惕。」艾尔海森喝了一口咖啡，说话就是这么不解风情。


    派蒙不是很明白：「阿扎尔为什么对沉玉不闻不问，好像很放纵的样子。」


    艾尔海森轻嗤一声，抬起下巴点了点你：「她在二十年前就是这副长相，那时候阿扎尔还是青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只能定义成，世俗认为的爱。」


    「爱，爱？」派蒙大吃一惊，捂住了嘴。


    「正确来说，不是爱，描述成，求而不得，会更合适一点，根据文献记载，在善见城最早成立的那几年，教令院还一直在围追堵截，甚至派佣兵暗杀，但这种情况在阿扎尔成了大贤者后，就改变了，教令院无视了善见城的存在，很奇怪吧。」


    「嘿？是这样的吗？」


    你无语：「不要把我描述成靠男女关系上位的可怕女人啊，喂！我跟阿扎尔，只有一面之缘，基本没说过话，而且走后门的话，有你这个大书记官在，靠你不是更便捷。」


    「所以我出现在这了，你还不满意？」


    空看了看你，又看了看艾尔海森，陷入沉默，总觉得十分不舒服。


    第95章 须弥之章2


    艾尔海森总是能用冷淡的语气，揶的人说不出话来，然而他说的还是事实，没法反驳。


    「我已经愿意摒弃教令院的立场，跟你同流合污，还不能表示我的决心？」


    「……」你举手投降：「好吧，你说的都对，谢谢你艾尔海森。」


    「道谢很没诚意。」


    「……」


    派蒙凑近了空，小声吐槽：「怎么感觉，艾尔海森像小学男生，喜欢谁就要欺负谁似的，好幼稚。」


    艾尔海森看了一眼派蒙：「以我们现在同坐一桌的距离，你的悄悄话大家都能听见。」


    「……」


    好了，连神之嘴也说不出吐槽的话了，你适时岔开话题：「我们最近在沙漠缴获了一批非法罐装知识，混在正常走私的罐装知识中，稍有不慎，用了那个奇怪的罐装知识，会让人陷入疯狂。」


    「一般来说，正常跟走私，联繫不到一起吧。」派蒙很不解。


    你嘆息：「小派蒙，你跟旅行者不了解须弥的情况，在须弥，纸质书是非法流通物，大慈树王虽然是智慧之神，但智慧不是对谁都敞开，是有阶级的，很多沙漠还有雨林的穷孩子，没有钱读书，一辈子不认字的可能性都有，虚空终端虽然让须弥的文盲率降低了很多，没有纸质书，所有信息都要在虚空终端上查询，没有一定的权限，那些高等的知识，是不会对底层人民开放。」


    「知识没有高等低等之分。」


    你耸耸肩：「艾尔海森，你说得对，知识本身没有阶级，但使用知识的人，总有吧。」


    艾尔海森陷入沉默。


    「善见城发展起来后，这种罐装知识的倒卖已经好了很多，但毕竟善见城没有虚空终端，主要流通的依然是纸质书，有些二道贩子，就把善见城的纸质书转成罐装知识售卖，有些人以此为生，只要不过分，善见城一般都是教育一下不会判刑，可如果能致人疯狂，就要另当别论了。」


    「重要的是，令人疯狂的非法罐装知识并非出于善见城，而是有人伪装将其做了伪装，混在那些罐装知识中，意图是什么，不言而喻。」艾尔海森补充：「现在已经有两位贤者，想要对善见城用兵。」


    一向说话软软，性格也很温和的你冷笑：「打我是不怕的，三十人团能组织一支一千人的军队吗？我现在担心的，是草神，教令院到底对纳西妲做了什么？艾尔海森，你有什么线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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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大贤者并不信任我，我只是一个记录的书记官，能参与的会议基本都是可以在虚空终端对民众公布的，但是……」


    艾尔海森顿了顿：「有一天阿扎尔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想不想要长生。」


    「长生？」你顿时觉得头都大了起来，意识到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没有目的的长生，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后都会以悲剧结尾。」一直沉默着的空忽然说话。


    你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空看着很年轻，说出来的话却很有哲理，至少看透了长生的本质：「目前来说，提瓦特所有物种，哪怕是魔神，也不可能一直活下去，魔神只是活得久，并不是不会死。」


    而人类能够回归时间的尽头，不断地循环重新作为一个人重生，魔神却并没有转世的机会。


    「你是怎么说的。」


    艾尔海森冷着脸：「我说，凡人过明白这辈足够了，痛苦的人生，哪怕永生只留下□□躯壳，大脑空空，也不过一具行尸走肉，毫无意义。」


    「不愧是你。」你失笑，拒绝都这么清新脱俗，某种意义上来说，艾尔海森才是那个活的明白透彻的人。


    「要是能收復须弥，我推荐你做大贤者。」


    「免了吧，我并不想给自己找更多的工作。」


    你笑出声：「冷着脸拒绝的样子也很有趣呢，可你越是这样，我就很想跟纳西妲建议，对你委以重任。」


    「你那些爱慕者知道你这么坏心眼，一定会对你有了新认识。」


    你耸耸肩：「嗨，我也不在乎这些，就像你说的，活在世上，能够开心快乐管别人怎么看呢，你愿意帮忙除了心中不曾泯灭的正义感，不也是因为并不想改变现有的规矩，教令院那些贤者们，如果真的有大动作，对须弥的变化可能是颠覆性的。」


    虽然有时候总被艾尔海森揶的无话可说，胸闷气短，但你看到他那张英俊冷淡的脸，就跃跃欲试想逗他，甚至故意作对，看他生气或者破防的样子。


    灰发青年忽然嗤笑：「从我十二岁就开始玩的把戏，到现在，还不腻吗？」


    「还不是因为你这么老成的缘故，感觉你从懂事会说话，就没再哭闹过，四五岁的艾尔海森跟现在的艾尔海森居然是同样的性格，忽然觉得有点恐怖。」


    派蒙看向她的伙伴，总感觉空现在的样子，面无表情，眼眸还沉沉的，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她凑过去，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旅行者，你觉不觉得，沉玉跟艾尔海森之间的气氛，好难插入进去啊。」


    空没有说话，他并不喜欢你跟别的男孩子之间这种毫无顾忌的互损、斗嘴，显得有些格外亲密，可说酸话，他好像更没什么资格。


    艾尔海森瞥了空一眼，碧绿翠色的眸子毫无波动：「你选了这位旅行者，他就是那个破局之人？」


    你点点头：「不仅仅是我选定的，也是纳西妲选定的，旅行者身为外来人一定会被严密注视，但某种程度上，他也能得到最大的自由。」


    艾尔海森明白你的计划了：「那么，旅行者去查非法罐装知识的事会比较好，而我的话。」


    他话语一顿：「我认为，以我现在所处的位置，犯个大错让他们彻底放下心来，才能在暗中调查，某则，我完全不能行动。」


    这也就是对你，艾尔海森才会多说几句，对别人他解释都不屑。


    从咖啡馆中出来，你们兵分两路，艾尔海森带着空去调查非法罐装知识，这当然会引起三十人团和教令院的注意，但这也是你们故意为之，就是要让艾尔海森暴露，让教令院自以为他们落网，什么都做不了，降低警惕性。


    连环套里还有连环套，你觉得艾尔海森也挺心脏的，如果真的去搞战术的话，这人的知识储备和对事物的好奇心以及聪明程度，不下于博士，但他比博士可有底线多了，这大概就是那种知事故而不事故的人吧。


    这么年轻就活的如此明白，很难得，不亚于那些歷史上的大贤。


    计划如期进行，妮露和大巴扎戏剧团的人引开了三十人团的注意力，你突入了净善宫，却并没有找到纳西妲，在梦境中，你看到了，她应该是被凌空囚禁在半空的绿色牢笼中的，可现在，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在你踩上净善宫宫殿的地面，纳西妲花车挪开，露出通往地下的螺旋通道。


    你走了下去，推开了那道门，你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人形机甲。


    「哟，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了你许久。」


    你面色恍然，抬头，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偶少年，他正在，居高临下的看着你，脸上依旧是那副嘲风的，眼中空无一物的神情。


    可这一次，跟以前所有遇到时的立场对立都不同，他很高兴，也很得意，那双绀紫色，如同宝石一样纯澈的眼睛，却绝望地，什么都没有。


    好似有一把大手，在你心口，使劲儿攥了一把。


    「怎么，见到老朋友，不会说话了？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作为神明的，新的身体，如何，是不是强大又美丽？」


    他凌空飞起，并不是因为自身的能力，而是因为背后有几条巨大的管子联通他与那具巨大的人形机甲。


    「现在，我也是神明了。」


    有资格与你平起平坐，有资格跟你对话，而你，再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抛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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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我将踏平须弥，成为新的智慧之神，过来，我允许你在我身边，为你留下一个神明眷属的位子。」


    他的手一挥，你脚下多了一个浮空平台，将你带到了他的面前，浮空平台忽然离开，你却没有摔下去，机甲的大手，握住了你的身子，这种全然被掌控的感觉，并不好。


    「怕了吗，现在的我，已经今非昔比，没有谁能阻止我成为神。」


    你呆呆地，一动不动，人偶以为你是怕了，掐住了你的脖子：「怎么不说话，说话啊，赞美我的功绩，在我成为神明的新世界，还能给你留下一席之地！」


    好像是在掐着你，可手上并未用任何力气，空找到了纳西妲，与艾尔海森等人汇合后，也赶了下来，就看到散兵掐着你脖子的模样，而你却呆呆地，因为害怕缩成一团的模样。


    「沉玉，别怕，我来救你！」


    空失了沉稳之态，抽出无锋剑，要迎着巨大机甲上前，跟散兵决一死战。


    「弱小虫子，岂敢视神？」散兵的嘲讽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忽然，你好似清醒过来，伸出手臂，抱住了他，这个孤独的，寂寞的，从一开始就被抛弃的人偶，你的手摸到了他背后的管子：「你痛不痛啊？」


    第96章 须弥之章3


    那些管子，接在他的身体上，并不是简简单单用胶水接驳，而是真真切切扎在肉里，他笑的无所谓，笑的张狂，甚至只有即将成为神的得意，却根本就顾不得身体的痛。


    沉默……


    散兵没有拒绝你的拥抱，在他即将成为真正的神明这一刻，你所关心的居然就只是，他痛不痛。


    他很想嘲讽你几句，这么没出息的吗，这点痛算什么，比起那些背叛和抛弃，成为神明就像化茧成蝶，要经歷痛苦挣扎才能从虫蛹中破茧而出。


    然而现实却是，他像是被卡主了嗓子，变成了哑巴，无论是嘲笑你多愁善感的话，还是别管我的话，全都说不出来。


    「这种时候，就别撩汉了吧。」派蒙果然又发挥了神之嘴的作用。


    散兵，炸毛了，他推开了你。


    你踉踉跄跄的，就要从空中跌落，机甲的大手动了一下，但你被飞跃而来的空，接住了。


    散兵绀紫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你，还有空，两个少年此刻像是照镜子一样。


    散兵忽然笑了：「怎么，你又有新的救赎对象了？他看着，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你那无用的善心，还想迷惑多少男人，等他们为你动心，你再一脚把人都踢开，满脸写着自己很无辜，自己根本没那个意思。」


    「……」你翕动着嘴唇：「我，我没有。」


    「瞧瞧这个救你的金毛，那个盯着我的灰毛，枫丹的审判官监狱长，璃月的奇怪老年人，你到底还要勾引多少男人？」


    你很生气，就算此时你再心疼他，也被他毫无顾忌的嘴炮喷到生气了。


    「我哪里勾引了，我勾引谁了，你说我也就算了你说空，我就算去喜欢派蒙，也不可能对你俩有什么别的想法好吗？」


    「她说的是实话，她喜欢体型壮硕的成男。」艾尔海森冷着脸，加上了一句重击。


    本来紧张的气氛顿时破功，你红着脸怒视艾尔海森：「啊，艾尔海森，我杀了你。」


    你从空的怀里跳下来，扑过去就要掐他的手臂，艾尔海森根本就没阻挡你，满脸冷淡任由你掐，可他只是肌肉稍微用了用力，你就根本拧不动。


    你瞪他，却在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中，发现一丝戏嚯。


    艾尔海森并不是面瘫，只是总用平静的语气说出真相，而且好像也没什么事能让他惊讶，很有那种山崩地裂面色不改的气势，这样一个严肃的，不想理人的时候会直接走的傢伙怎么可能会露出戏嚯。


    在你发呆，艾尔海森忽然抱着你，撤到门口，此时地下大门早已紧闭，而正机之神的手就砸到你们刚才站的地方，地面全都裂开了，还冒出一股寒气。


    散兵站在正机之神的平台上，冷冷的看着你们，绀紫的眼睛肿没有一丝温度。


    你推开艾尔海森，自己站稳：「小白，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吧，那个埃舍尔，很有可能真实身份，是博士，丹羽并没有抛弃你，博士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你不能相信他再错下去。」


    「你觉得，我是在做错事？」散兵忽然笑了起来：「比起站在我这边，你已经选择了他们，对吗？什么都不必说，等我打败他们，成为神，你会知道，你的选择，是错的！」


    正机之神缓缓站起，这庞然大物宛如一个摩天大楼，无论是你，还是小草神，或者是空和艾尔海森，在机甲面前，都太渺小了。


    纳西妲放出一只兔子一样的，会飞天的小猪：「没办法，既然劝说不听的话，就只有打到他清醒，才能以理服人。」


    「纳西妲。」你看向小小的，孩子模样的草神，你很担心，更加害怕。


    她的小手摸了摸你的，四叶草一样的眼瞳却满是安慰：「别担心，我们会手下留情。」


    你感觉到很难为情，散兵做的事，对须弥来说是伤害，如果教令院的造神真的成功了，纳西妲会变成什么样子，会真的被她的子民放弃吗，教令院真的敢胆大包天要杀神？


    而现在你却在求情，这些主持正义的人，还有受害者，对敌人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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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很明白，散兵不是坏人，因为没有人引导他，没有人接受他，导致他没能像正常人走上正途，而最关键的问题是，他是长生种，一个长生种，在人生观建立的过程中经歷生死，甚至一直陪伴他的短生种伙伴的生死，过早地经歷别离，生离死别，是很多人根本都无法看透和释怀的，更何况是散兵。


    身为长生种，却不得不一次一次面对别人的离去，这是一件及其残忍的事。


    空和正机之神打的昏天黑地，而被纳西妲开发的草系小猪，居然能从猪嘴中发出草系雷射，随着轰然一声巨响，正机之神碎裂开来，散兵从驾驶舱中摔出，你上前，将他抱到怀中，摸了摸他的头，松了一口气，只是晕过去了。


    「这件事已经完了吧，阿尔扎等人已经被逮捕，我要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艾尔海森浑身都散发着冷气，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虽然他平时也是这幅模样，可微妙的，你就是能感觉到，他今天非常不开心。


    「还有一件事没收尾。」纳西妲跟你对视了一眼。


    「这件事背后的真正主谋，多年来在须弥做活体实验，犯下了很多罪的人，愚人众的，博士。」


    艾尔海森啧了一声：「把人逮住就行是吧。」


    「赛诺他们已经去了，但是……」你脸上露出担忧。


    「有话就说。」


    纳西妲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忧：「传言，愚人众的前三席，都有匹敌神明的力量，我们必须要跟赛诺他们汇合。」


    须弥城中，除了艾尔海森，就没有别人站在纳西妲这边，大巴扎的妮露和剧团那些人愿意帮忙，可他们都是平民，不论是你还是纳西妲都没办法把平民牵扯到对抗愚人众的战斗中，不论是赛诺还是迪希雅捷德，都是善见城的人，以纳西妲的立场来说，如果你的眷属受伤，她会一直愧疚。


    「束手就擒吧，博士！我将以神明的名义，审判你！」白髮棕皮的少年手中方杖跺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金戈响声，胡狼帽子下红瞳悚然，手中紫光闪动。


    迪希雅拿出大剑，捷德带着身后的镀金旅团呈现三角攻势，把博士围了起来。


    这个带着鸟嘴面具的男人，却丝毫不紧张：「哼，一群蝼蝼，也想困住我，我想要你们死，下一刻你们都无法活着。」


    迪希雅笑了一声：「哦，你无论如何嘴硬，现在你被包围，试试你有多少斤两，才敢说这种大话。」


    她挥动着大剑沖了上去。


    「迪希雅，别冲动！」


    你们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对峙现场，看到迪希雅还没动手，你松了一口气，迪希雅这些孩子们很好，也很勇敢，你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你来了。」


    「我来了。」你注视着博士，面色阴沉。


    博士摊手：「怎么，这次还要杀我一次吗？」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你有多少切片，我都能杀。」


    博士笑了起来，声音儒雅无比，可你想到他做过的那些人体实验，就说不出的厌恶。


    「我真是喜欢你，西迪小姐，你的权能，还有身体，实在让我着迷，我所有的切片都很喜欢你。」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顿时冷凝，不论是空，还是赛诺艾尔海森等人，全都怒视着他。


    「毕竟，你的身体，可是比斯卡拉姆齐更加完美的造物，原初之人降临之时，全知全能创造了人类，而你为什么无论魔神还是人类，甚至是人偶，都能被你的权能影响，这，不是很奇怪吗。」


    七之秩序是原初之人所定下的规则，每个国家的神权能只在其国家才能发挥作用，就比如草神的梦之权能，去了枫丹是无法对枫丹人起作用的。


    可你的权能，却完全不受地域限制，真奇怪啊。


    「未知永远都让人着迷，只有你才是我最好的，实验对象！」


    你的脸不动声色，他这一番话已经让空几人非常警惕，纳西妲拿出了神之心：「你们想要的，是这个吧。」


    又是这个感觉，痒到骨头缝里，你恨不得把那棋子一样的神之心夺过来，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是为什么，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阻止你，不要碰那个，仿佛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触碰就会遇到灾祸。


    钟离对你说过，在完全弄明白神之心对你的作用时，你不要靠近，冰之女皇收集这个东西是好事，留在七神手里，并非最保险的策略。


    博士非常自信：「你们全都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你，一个退化的神明。」


    他这次有所准备一定不会被你偷袭到。


    纳西妲却不动声色：「哦，那如果我在这里捏碎它，会发生什么？」


    你们全都愣住，博士语气阴沉：「你在逼我，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破坏了它有什么后果，不是你一个草神就能承担得起的。」


    「但能阻止你，就足够了。」纳西妲非常冷静。


    博士忽然笑了起来，在他的笑容中，你逐渐开始变得懵懂，大脑昏沉，眼皮合上，不只是你，还有空他们，接连栽倒到了地上，沉睡过去。


    「纳西……」你对草神伸出手，却也无法抵抗，昏了过去。


    你们陷入梦境之中。


    第97章 须弥之章4


    『夫人，您终于醒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你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呢，眼前的姑娘是个根本就不认识的陌生面孔，你很茫然想问，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纳西妲和艾尔海森空他们，都怎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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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脱口而出的，居然是『我真是不想醒，二弟回来了，他瞧着我的样子让我觉得害怕。」


    『可是马哈巴依老爷说，今日家宴，一定要您出席，还要盛装。』


    你的嘴巴，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你很茫然，直到被扶到了镜子前，才反应过来，镜子里的依然是你自己的脸，可这里的环境内饰，完全就是须弥风格，好像还很富贵，看着像个富商家？


    你还在想着如何掌控身体，却根本找不到办法时，就被身边两个姑娘打扮好了。


    完完全全的须弥风格，华丽而坠着各种珠串的头巾并没有完全遮住头髮，只是纱一样的装饰露出半个黑亮蓬松的麻花辫，纱巾很长，几乎盖住你的后背，身前却露了出来，只穿着一截抹胸，露出大片白皙手臂胸口和腰肢，下身倒是配了个长裙。


    非常华丽的传统须弥风格，你觉得奇怪，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是进入了幻境，重新经歷记忆，还是像那次在稻妻捲入时空乱流？


    好像都不是，你的意识很清晰，却无法掌控身体。


    你看到，镜子里的你自己，有着自己那张熟悉的面孔，却明显带着忧愁，这是一个不太快乐的美丽夫人。


    分明你的脸是璃月风格，相比枫丹蒙德人那种明艷，显得有些寡淡，可此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奇异的很美丽，这层忧愁更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这可能是你，但又不是你，因为你最艰难的时候，也不会露出如此软弱又忧愁的模样，虽然这轻愁，让镜子里的女人，看上去无比风情。


    走出屋子，你感觉，这座庭院的布局，很像卡萨扎莱宫，至于为什么你对多莉的住处如此熟悉，因为这宫殿是卡维设计的，为了建这座宫殿，卡维倾家荡产，不得已暂时跟艾尔海森当了室友，你当时从艾尔海森处得知此事，觉得卡维欠多莉的钱不如欠你的钱，于是你资助了卡维，成品早就看过许多次了。


    主殿更加宏大，都快赶得上草神的净善宫了。


    周围还围了纱帐，须弥贵族的奢靡，你是见识到过的，可这个幻境真是让你开了眼了，纱帐全是璃月来的香云纱，这东西穿在身上做衣裳都贵得要命，这是什么人家，居然做窗帘子。


    你个人非常讨厌奢靡，善见城很多富豪都被你查过底细，钱来的干净就算了，要是有灰色收入，你高低得查出来没收非法资产，打土豪分田地，都成了刻在你脑子里的思想钢印了。


    『来了就坐吧。』


    你还在发呆，便听到上首有人对你说话。


    『你害怕什么，都不是外人。


    抬头便吓了一跳，棕发棕眸，眼尾还有一抹金红的男人，不是钟离吗？钟离怎么会在这？


    然而那双极具生机，还带着一点野心勃勃的眼睛，绝不是钟离那双看透世事的双眸，你听到自己说『是，父亲。』


    父亲？你吓了一跳，钟离是你哪家子的父亲啊。


    而且钟离穿的好搞笑啊，□□着上半身，浑身缠满金饰，头上带着金头冠，跟那些埃及法老似的，你越看越想笑。


    钟离活的久，还是璃月人，作风非常老派，哪怕睡觉也要穿寝衣，平常穿的衣服手上都要戴黑手套，领子恨不得繫到脖子上，遮的严严实实，跟那些喜欢露这露那的须弥男人完全不同。


    『你』好像很怕这个父亲，低着头入座，便察觉到一股灼灼视线，小心翼翼抬头看，熟悉的灰发健壮男人，正举着酒杯，讳莫如深的望着你。


    这不是，艾尔海森吗……


    你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跟平日穿衣风格大相迳庭，艾尔海森的确是须弥男人，黑色紧身衣一穿，腹部八块肌肉分明，比不穿还性感，而此时他居然也是一副埃及王子样打扮，只是比起钟离老爷，多了一层透明的纱做的斗篷。


    你暗暗啧了一声，还不如不穿呢，至少『钟离』胸前那个大大的圆盘状饰品，遮盖了胸肌，艾尔海森胸前那两点透过纱都能看见了，好涩。


    你不仅不脸红还想调侃艾尔海森几句，这人穿着很暗骚，实际上特别守男德，冷淡的时常让你觉得，他天生就没生那根弦，就不会喜欢女孩子。


    然而，这具身体察觉到对面男人的注视，害怕的居然开始发抖起来，极力躲开跟他的注视。


    你察觉到了，这大概，也不是艾尔海森，只是顶着艾尔海森皮的不知道的什么东西，这个人的眼神太过□□，浓烈的兴味和占有欲已经要蔓出来了。


    艾尔海森才不会这样，他虽然看上去很冷漠，实际上是个很好心的善良人，虽然他自己不会承认，但是能跟卡维做朋友，能是什么坏人，卡维的烂好心和追求完美，总会把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可卡维欠了债务，连家都卖了，拒绝了你的资助和在善见城赠送的房产，帮了他的是艾尔海森，为了不让卡维感到压力，他还时常用毒舌减轻好友的愧疚。


    你看的很清楚，艾尔海森，只是表面冷漠，可不会露出这种狼一样，觊觎又野性的眼神。


    你听到他哼笑一声，似乎觉得很有趣，心中再次确定，这不是艾尔海森。


    一顿饭吃的战战兢兢，察觉到身边的侍女暗暗的戳你，你茫然抬头，看到『钟离』居高临下，满眼冷漠：『跟你说话没听到吗，如果病了，就找巫医给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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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急忙垂头，连连说没有。


    『那今日依然照旧。』


    你察觉到身子抖的更厉害，现在你察觉出，这种情况类似于附身，或是灵魂连接到了别人的身上，所以无法控制身体，这可到底是什么梦境，博士的招数吗？


    一顿饭吃的食不下咽，你匆匆离开，想要回到自己的院子，好似只有那小小的房间，才是你的安身之处。


    经过长着各种热带植物的花园，你手腕一疼，被甩到假山上，后背钻心的疼，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被钳制住了。


    抬眼，看到了『艾尔海森』，你从来没想到，艾尔海森碧色带着虹彩的眼睛，也能透露出这种情绪：『怎么，吃饭的时候就不敢看我，也不敢跟我对视，这么怕我吗，我的，好嫂嫂？』


    嫂嫂？这是什么人际关系，『你』已经结婚了吗？


    对，『你』的眉心，并没有点红痣，如果这是按照古代须弥的风俗，穿着沙丽的华，的确未嫁女会眉心点红痣，已婚女不点。


    不过你觉得这是大杂烩风格，『你』的装扮明显是须弥雨林风，而『钟离』和『艾尔海森』则是沙漠风，还是古代赤王建立的王朝贵族男子的模样。


    你听到自己说话在颤抖：『不，别这样，不要靠近我，我，我跟你，我们……』


    『别哪样？』他嗤笑，很是不屑，攥住你的手腕搭在两边，按在假山石上：『这样吗？』


    『你』非常痛苦，很想要阻止他：『我们不可以，如果被人看见，就完了。』


    『你好像忘了，我们曾经的关系，你在我怀中，对我承诺此后一生都会属于我！可看看你干了什么，为了富贵和权柄，被父亲拿捏在手心，服侍父亲，你很舒服吗？他让你乐不思蜀，早就把大哥忘了吧！』


    『艾尔海森』碧色眼眸中，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好了，你现在已经确定，这是幻境，完全是你们顶着熟人的脸，在演别人的人生，自己却无法控制，被禁锢在这具身体中的你，察觉到身体主人的喜怒哀乐，却根本无法做自己的反应，你都要僵住了。


    所以，在这个梦境里，『钟离』是你的公爹还是养父目前还不太清楚，『艾尔海森』是你丈夫的弟弟。


    顶着艾尔海森脸的男人，低下头想要强吻你的样子，你整个人都不好了，被困在身体里就算了，为什么这些人要顶着熟人的脸。


    不对，如果你被困在这具身体之中，那么别人艾尔海森和赛诺迪希雅他们，是不是也被困在别人的身体中。


    必须要走完剧情，才能破除幻境，接触控制？


    你在想办法，不想不行，面前这人顶着艾尔海森的脸，做出霸总强取豪夺小白花的行为，真的让你非常出戏，好想笑。


    『住手！』


    『艾尔海森』的手被人捏住，你似乎，是被人救了，声音也很耳熟。


    金髮少年将你护在身后，与他对峙，虽然害怕却并没有退让的样子，你眯着眼睛看了看，好吧，又是熟人，这是空的脸。


    『别伤害母亲！』


    『哼，我伤害她，她晚上还是去服侍我那位好父亲，到底是谁在伤害她？你分的清楚吗，小崽子！』


    等等，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信息量有点大，你已经惊呆了，这都什么跟什么的关系？


    第98章 须弥之章5


    『母亲，您别担心，我会保护你。』


    少年长着空的脸，被『艾尔海森』奚落了一通，强撑着挡在你身前保护你，你挺感动，可他叫你妈妈诶，让你无言想要吐槽，这也太崩人设了吧，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幻境到底怎么回事，给你们都套上了别人身份的皮。


    而且顶着空这张脸的人，性格有些弱气，空虽然生的一副眉眼精緻个头不高的少年样，但战斗力非常高，不管是对战风魔龙还是魔神奥赛尔，可不是普通拥有神之眼的人能做到的。


    哪怕面对正机之神那样的庞然大物，他也丝毫没有畏惧，提剑就上，是个狠人。


    而此时这个金髮少年只有刚才面对『艾尔海森』时有片刻的勇敢，挡在她身前时身子还在抖动，此时却哭了出来。


    你很想说，空，这一点都不像你，然而身体不受控制，他在哭，你这具身体也在哭。


    『现在，能有什么办法，我们都毫无选择。』


    『空』的拇指擦过你流泪的脸颊，似乎下定了决心：『母亲，你再忍一忍，我会向祖父申请出征，等我打了胜仗立下军功，能够成为一城之主，就把你接走，离开这个鬼地方，以后，没有谁能欺负你，只有我跟您。』


    你有点感动，但还没弄明白人际关系，空扮演的这个人是你的儿子，看起来也太大了，照镜子的时候，自己这张脸可是很年轻，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是因为幻境中的这些人也是长生种，还是因为幻境让你们顶替了原本这些人的身份，模煳了真实年纪。


    你在脑海中疯狂对空说话，试图使用意念和眼神让空明白你的意思。


    在你们这些人中，空是天外来客，按理说是不应该受到提瓦特各种奇异现象影响的，他根本就不是本地人。


    [你在，叫我？]


    空哪怕依然在不由自主的进行角色扮演，可眼中的惊喜还是透露了，他有意识。


    [你听到了？空？]


    [是，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你的声音，你还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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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只是被困住了，什么都不能做。]


    [太好了，目前为止，只有你的声音我能听到，我们可以交流，别人都不行。]


    [我们昏迷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纳西妲怎么样了，是不是博士搞的鬼？]


    [的确是博士的手段，纳西妲在跟他交涉对抗，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艾尔海森他们，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猜测，这个幻境本身就有故事框架，这些人也不是我们，只是借用了我们的脸，可不知道为什么钟离怎么也会出现在这个梦境里？]


    [现在无法控制身体，我们要怎么办，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吗？]


    [按照纳西妲的说法，只能先走完剧情。]


    你跟空，用意识交流，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与自己本身性格完全不符合的行为。


    空察觉到你的烦躁，安慰你[别担心，纳西妲胸有成竹，她会赢的]


    你完全不知道状况，还是空跟你说了这个幻境里发生的故事背景，应该是在赤王统治沙漠闭关期间，由镇灵作为摄政太后的政权，顶着钟离脸的城主，是个大城邦的城主，也就是国王，地位大概仅次于帕维兹拉万，你是别国的公主，嫁给了城主的大儿子，『艾尔海森』是城主的二儿子，你年纪很轻，空这具身体的身份并不是你亲生的，城主大儿子战死后，你留在城邦生活，地位却很尴尬。


    按照古须弥的风俗，如果要联姻，『你』应该继续嫁给前任丈夫的弟弟，甚至可以是丈夫的儿子，如果不打算联姻，『你』连带嫁妆都应该还给你娘家的城邦，可不知为什么城主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你尴尬的在这里生活。


    空打探到的消息也很有限，毕竟他们被困住，却并不能探究原本主人的记忆，只能自己摸索，而他已经是最不受梦境权能影响的，不知道别人是否还保有自己的意识。


    你心里咯噔一声，嘆气，被他听到了，空的旅途只到雨林，防沙壁外的沙漠，根本都没去过，他问你在关心你。


    你的预感很不好，告诉他，如果故事背景是古代须弥沙漠，故事可能会非常黑暗，毕竟利露帕尔跟你完全坦白过，她杀死自己的丈夫，扶持儿子称帝，儿子娶了女儿，亲生兄妹结为夫妻□□，而现在那些封印在武器、三角机关中的所有镇灵碎片，都是她女儿希林一人生下的，她培养自己的孙子希鲁伊，推翻儿子残暴的统治，还伪装成自己的女儿希林，去勾引了孙子希鲁伊。


    这个故事何止是惨绝人寰，灭绝人性，还没有伦理道德，简直让人听了都生理性反胃。


    当然，作为魔神，你明白，镇灵是花神的眷属，以人类的伦理道德评判利露帕尔，是很奇怪的，然而当时的镇灵们，都是美貌人形女子的样子，赤王对花神眷属非常宽和，还为这些镇灵们建造了月女城，当权的太后皇后都是如此疯癫，更何况那些贵族和小国王们。


    你不得而知，完全无法预知这个故事的走向，然后就听到一声冷笑，好耳熟的语气，真的真的很像一个熟人，还是你们刚敌对过不久，给他暴揍过一顿的熟人。


    『你口口声声在这里承诺，又有什么用，等你建功立业，她早就成了别人的禁脔。』


    你跟空望过去，看到那颗熟悉的紫色脑袋，冰冷嘲讽的眼神，阴阳怪气的语调，不是散兵又是谁！


    空跟你的眼神中都很无奈，哪怕到了幻境中，散兵也是那个显眼包吗？


    『那怎么办，以我们的力量不忍耐如何，又怎么可能有机会。』


    散兵走过来，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你：『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女人，听说你这个镇灵一族，有特殊能力？我看就只有勾引男人的能力，父亲已经为你死了，还想祸害几个男人？我看她跟居尔城的妖后几乎是一样的。』


    ……


    很好，符合人设，他依旧如此嘴毒，你的眼神都要死掉了。


    『空』很无奈：『这不是她的错，你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有，只要杀了城主，我们的祖父。』


    『空』吓了一跳，警觉的看向周围，发觉无人监听，低声说道：『你在说什么疯狂话，祖父也是奥尔马兹王的血脉，镇灵利露帕尔王太后的儿子，谁能杀得了他？』


    『你怕了，胆小鬼，那就别提救赎什么的，别想带她走！』


    散兵的脸非常复杂，好像嫌恶又好像恨，就是那种爱恨交织表情，他看着你，语气冷冰冰：『祖父找你。』


    你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情绪，她很害怕，尤其是面对那位城主，虽然城主顶着钟离的脸，你反正是不怕的，你只想扑倒钟离怀里，让这个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男人想办法破除幻境，带你出去。


    帝君除了不爱带钱包，简直就是个十全十美的好男人。


    根据你所了解的情况，花神的眷属并不是没有残存下来的，比如仍旧守护在甘露花海的花灵，但跟镇灵出生方式不同，镇灵出自花神的血，而花灵则是花神用自己的眼中的灵光所造，镇灵的性格，爱与恨，都太过极端，自认高人一等，把沙漠民称作黑皮奴才。


    哪怕是镇灵之间，也有矛盾，更有阶级之分。


    『你』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走进去，靠近『钟离』的身边，十足的压迫感，国王在注视你，目光如蛇一样在你身上爬行而过，黏腻又光滑，让你更加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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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来。』


    他对你伸出了手。


    『你』走上去，便被一股大力拽倒，倒在国王的怀中。


    他摩挲着你的下巴，摩挲了很久，按压『你』的皮肉，让你发出斯的一声痛唿。


    『真是特别的镇灵，你们这个种族都是美丽的女人，而你，仿佛格外的有魅力，像那位传说中的王后。』


    『你』不敢说话，他凝视着你，眼中逐渐升腾的是野心和欲望，你从来没见过钟离那张脸也能做出这种表情，帝君本人从来都很平和，哪怕泰山崩裂他仍旧巍然不动的安稳感，哪怕作为武神征战天下杀伐果断，也并非为了私慾。


    可此时，那双金棕瞳孔，居然也有些，好看？


    『帕维兹拉万迫使希林为他生下了那么多没神智的镇灵碎片，你也可以吗？』


    仿佛听到他的打算，『你』吓得瑟瑟发抖，祈求他不要那样做，希林已经陷入癫狂，你不要步入跟她一样的境地。


    国王是那么残酷，他轻笑一生：『放心，你的能力如此特殊，另有别的能力，我打算，把你嫁出去，成婚那日，你要将刀插入你丈夫的胸膛，便是我将兰瑟城纳入麾下之时！在此之前，侍奉你的主人。』


    作为一个旁观者，你此时完全惊呆愕然，接下来，就开车了，车速在你脸上碾压过去。


    你并不介意在幻境中看别人做这种事，可当他们顶着你的钟离的脸时，你尴尬的能脚趾扣出一座沉玉谷来。


    更可怕的是，你被困在这具身体里，所有的感觉，都是同步的。


    第99章 须弥之章6


    你陷入沉思，就差抽一根事后烟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在梦里顶着钟离的脸，难道身体素质也要向帝君看齐吗，腰都快断了，把她困在这个身份里，身体和脸蛋都是自己的，甚至身体数值都同步了本身，故事却是别人的故事，却让她有身体感受，这是不是太不合理了些。


    毕竟是两城联姻，不能盲婚哑嫁，成婚前得让『你』跟对面那个城主见个面，培养一下感情，城主可不能随随便便来别人的城市，万一被暗杀，这就解释不清，所以『你』的相亲，要去城外的几十里的喀客驿，那里是一个绿洲，而护送你的，就是『你』丈夫的弟弟『艾尔海森』。


    顶着艾尔海森脸的这个人，与艾尔海森本人完全不同，野性外露且野心勃勃，还有点痞帅，古代须弥人穿的衣裳，因为沙漠天然的炎热，哪怕是贵族男子，也□□着上半身，贵族与平民的区分大概就是黄金首饰的多寡。


    你的好朋友们，不管是钟离还是艾尔海森，身材都很好，这样赤裸裸的露出来，打扮的还如此异国风情，让你看的很喷饭，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反而还成了一件好事，不然你会流鼻血。


    作为贵族女性，你披着来自璃月的珍贵绸缎，在□□的手臂双足处挂上金环，华丽的纱制头巾遮盖你的长髮和面颊，将你抱上驮兽，护卫队便开始在漫漫黄沙中远行。


    此时的沙漠与千百年后的须弥沙漠似乎并没有什么更大的不同，但绿洲更多，也更热闹繁华，来往的商队，还有很多奴隶，他们正在修建赤王陵寝，那是帕维兹拉万要为赤王献上的奇观，以求得更多来自神明的庇佑。


    在你的驮队经过，那些奴隶便自发跪下，头部扑地，如此卑微的姿势，连看贵族小姐一眼的资格都是没有的，想到镇灵利露帕尔用不屑的语调，说沙漠民族都是些奴才，作为曾经盛极一时的王朝太后，连她都是如此，下面贵族对普通人的压榨，就可想而知了。


    赤王已经闭关了几百年，出于信任，将沙漠交给利露帕尔治理，可她选出来的牧羊少年变成了暴君，自己一手扶持的帕维兹拉万，现在做的事情更加残暴，那些跟着奴隶来来往往的三角机关，里面关押的，全是『你』，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同族。


    你能感受到强烈的难过与不甘。


    为什么此时沙漠中的绿洲比千百年后更多，是因为此时沙漠王朝拥有一条四通八达的地下水道，虽然是人工修建，却完全由镇灵掌控，甚至大镇灵自愿抛弃了作为人类的身体，永远被禁锢在中枢系统，来调度地下水资源，让居尔城变成了更加繁盛的绿洲。


    但『你』知道，地下水道的荷载能力，已经开始超过镇灵能力的上限，而利露帕尔爱恨都如此极端，她连自己的同族都是不顾的，『你』很害怕，自己所在的城主会对你提出要求，让你挣脱肉身，进入冷冰冰的机关之中，永远被禁锢。


    那并不是什么好体验，尽管菲利吉丝是自愿的，能够将大部分能量维持花神陵寝，另一部分用于居尔城人类的生活，但永远被禁锢是可悲的，而内部篆刻的铭文，只要镇灵生出一点想要逃脱的念头，神识就会被铭文惩罚，生不如死。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城主对『你』有占有欲，你非常美貌还惹人怜爱，很容易让男人着迷，比起让你像菲利吉丝那样，他更想发觉你的另一个用处，成为一个刺客。


    就像现在这样。


    白髮的国王掀开厚重的帘帐进来，看向『你』时露出一抹清浅温柔的笑容。


    『你』略微一愣，低下头，很羞涩，然而真正的你，差点惊声尖叫，面前这个白髮的王子，这张脸分明是那维莱特！


    他们陷入幻境的人，当时除了你，还有艾尔海森、空、赛诺、迪希雅和捷德，可是为什么城主顶着钟离的脸，是他也进入了幻境，还是掌控幻境的主人，只是把故事里的人替换成了你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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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君远在璃月，并不会被梦的权能影响，即便会被影响，他可是经歷了魔神战争的一代神，纳西妲只是二代神，不是你瞧不起纳西妲，而是真的不能比。


    现在那维莱特的脸，出现在即将跟你联姻的国王身上，你确定了，这是后一种状况。


    你很愤怒，幻境的主人是不是读取了你的记忆，就要你尴尬的脚趾扣地才肯罢休啊，一个帝君还不够，还把那维莱特搞来了，还好他们是没有意识的，只是借了脸，如果破除了幻境，大家都有意识，你就要社死了！


    不过……


    看到『那维莱特』白皙肌肤上，肌肉分明的上半身，宽肩细腰的样子，上半身没有一丝布料，只带着黄金颈环，用宝石首饰点缀的，你鼻子有点发热，真正的那维莱特可不是这样的，作为枫丹的大审判长，他要保持严肃的形象，那衣服一点皮肤都不露，恨不得裹到下巴上。


    幻境是假的，身份是假的，但借用的脸与身体的数据却是一比一復刻的真的，所以现在就如同那维莱特在你面前裸露上半身。


    如果是艾尔海森，你还没觉得有这么大的冲击力，可能因为艾尔海森平时穿的就有种隐晦的性感，而那维莱特，那可是完完全全的禁慾，人外，甚至还完全不懂人类的某些感情。


    现在却如此有异国情调，上半身穿的跟赛诺似的，这谁出的主意，是幻境的主人？你要给他点几个贊。


    你竟然，从那维莱特那张冷淡的脸上，看到了温柔，即便是假的，也让你心头一动。


    『终于见到你了，或许你并不知道我是谁，但我认识你，多年前我们曾有一面之缘。』


    国王很年轻，看着也很喜欢『你』，作为来自月女城的镇灵，『你』相比利露帕尔和菲莉吉丝这些姐姐们，显得有些沉默内敛，自嫁人后，丈夫早逝，你在那个城中过得战战兢兢，面对如狼似虎的城主，丈夫的弟弟，这些野心勃勃的男人，『你』显然很喜欢『那维莱特』这样温柔的男人。


    很快，在他有意引导下，你们便聊到了一起。


    他甚至送了『你』一株粉色月莲：『这是开在波旁城月莲，经过培养的特殊品种，非常稀有，你们镇灵传说经过的地方会诞生这种美丽的花朵，这种颜色，跟你很相配。』


    『如果是稀有品种，也许你可以将它奉献给居尔城的王太后，帕维兹拉万也许会给你无数的三角机兵。』


    他凝视着『你』，摇摇头：『不，这是我为你培育出的，见到它的那一刻，就像见到了你，月女城镇灵无数，我却觉得你仍旧，是最美的那个。』


    『你』的脸像是天边的晚霞，明明心情甜蜜却仍旧抱有怀疑：『您真是一位会甜言蜜语的先生，一定娶了很多王妃。』


    『我没有妻子，你会是唯一的那个。』


    这位白髮国王，在一个月前还是王子，拥有一张英俊面庞，还有如此温柔的性情，直言不讳热烈的表白，让『你』迅速沦陷。


    顶着那维莱特的脸，还这么会说情话，哪个女孩会不喜欢呢。


    很快，『你』与『那维莱特』就情投意合，『你』甚至开始期待改嫁后的新生活，可城主的话就像压在你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你惴惴不安。


    看到你们把臂同游，谣言没有传到城主耳朵里，有人先坐不住了，他深夜闯入你的房间，堵住了『你』逃走的去路。


    『你爱上他了，那个波旁城主？』


    他捏着你的下巴，恨与爱混合在一起，让『你』不知所措。


    你也是同样的感觉，看着幻境中的人顶着自己朋友的脸，做出完全违背自己性格的事，你根本都没眼看，只希望只有你和空回记得，别人都是幻境制造的假象。


    『我……我，我没有。』


    『你觉得，这件事我告诉城主，以他的占有欲，会怎么处理你，别忘了，大哥的两个儿子可在他手里，你保护不了一点。』


    『你』的脸色逐渐苍白，是的，就算那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可多年相处也早就有了感情，『你』无法为了自己而放弃他们不顾。


    『想要我保守秘密吗？』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你：『那就来取悦我。』


    『你』居然真的含着泪答应了，徒然的想要阻止他，说着什么叔嫂的话，只会嘤嘤嘤的，更像是欲迎还拒。


    你觉得很困扰，这个故事中的『你』虽然看上去身不由己，但也太懦弱了吧，别人稍微威胁一下，就从了，这样的女人，还拥有美貌和特别的吸引力的话，这辈子的命运，基本就不是悲剧了，是惨剧。


    『这都是你的错，明明一开始，定下婚约的是我跟你，根本没大哥的事，可你却不愿意跟我走，有再多的苦，你都要受着！』


    你闭上眼睛，已经不想再看他们俩的翻云覆雨，虽然艾尔海森的脸和身体，很美，很让人垂涎，但你已经越发不明白这个故事的走向了。


    第100章 须弥之章7


    波旁的年轻国王『那维莱特』说早在月女城时就见过你，那惊鸿一面，就爱上了你，月女城的镇灵那么多，都是很美丽的姑娘，他也依旧认为你最美，而那时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王子，年纪还很小，作为镇灵，天之娇女的你，是不会把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所以他等了很久，才等到这个联姻的机会。


    『我知道你在那里过得不太开心，你的笑容像消逝的月光，变得逐渐暗淡，只要你来了波旁，嫁给了我，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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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然还是那种温柔自卑挂的，这让『你』和你都有些把持不住，你虽然明显能区分面前这个人只是顶着那维莱特的脸，可谁能拒绝一个卑微的祈求着你的爱，温柔的像是一片云雾一样的水龙。


    那维莱特可并不自卑，他只是对人类的感情还不太明白，对自己的实力可太有自信了，而那维莱特哪怕心中悲痛到了极点，那张脸也是冷淡的。


    『你』沦陷在年轻国王的温柔之中，迅速坠入爱河，在面对城主的强取豪夺，丈夫弟弟的威胁，两个儿子无能为力的保护和暗地的觊觎时，你无法逃避，一头撞入他对你敞开的怀抱，迅速沉沦下去。


    你们每周一次在绿洲中的约会，感情迅速升华，他抱了你，而『你』也回应他，哪怕知道这一切都是城主的阴谋，你却不能拒绝，『你』请求神明，让分别的这一日来的更晚一些，等到他发现你们的真实目的，到最后最咒骂你苛责你，你也只想沉浸在此刻。


    当日光冲破天际，为沙海中的绿洲洒下金色的光芒，你站在清浅的水潭之中，为他跳起了月女之舞，他久久的凝视着你，抱住了你，垂下头，亲吻了你。


    『你』不仅没有抵抗，反而乖顺窝在他的怀中。


    『不论将来会发生什么，这一刻，我只做你的妻子。』


    而你与『那维莱特』有多么的甜蜜，白天你们在一起多么的欢乐，『艾尔海森』就有多么的嫉妒，晚上他就对你进行掠夺，你身形疲惫，想要逃离这个野心和欲望的漩涡。


    终于到了出嫁的那一天，『钟离』看着侍女们为你披上嫁衣，眸光中的神色晦暗不明，他挥退侍女，大步上前，强大的压迫力让你步步后退，最后倒在床榻上。


    他捏住你的下巴：『记住你自己该做的事，别想耍花招，不然你的那些侍女，还有那两个孩子，我都不会放过。』


    『你』忍无可忍，失声尖叫：『他们是你的子孙，不是我的！』


    『那又如何？』他看着你的样子就像看在狼口瑟瑟发抖，无法逃脱的小白兔：『孩子，可以再生，你们镇灵不是很能生，希望你到时候，能跟希林一样生下一个军队。』


    『你疯了吗，希林她，她是撕裂自己，她已经疯了，我不要那样。』


    『那你就该有自知之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


    他放开了『你』丢下一把匕首：『杀了波旁国王，我就相信你的忠心。』


    『你』在哭泣，却不得不从，只能怀揣着一把匕首，踏上了和亲之旅，新婚之夜，当『那维莱特』揭开你的面纱，看到的是你哭泣红肿的双眼。


    他追问你为什么哭，是不是受了委屈，是不是不愿嫁给他，分明之前，你也很喜欢他，表示愿意跟他在一起。


    『你』却只是默默流泪，并不做声。


    他有些气恼，气恼你什么都不说，却更加心疼你，所以他只是亲亲你的眼睛，握了握你的手，表示会尊重你的意愿。


    『你』想起被胁迫作为人质的那两个孩子，哭泣着伸出手，却说不出话。


    『那维莱特』哪怕对你再温柔，也是一位国王，从不把底层当人看，而且完全贊同帕维兹拉万，制作镇灵奴隶的统治阶级，他当然，是有脾气的。


    他掐住了你的腰肢，深深凝视着你：『你到底想要怎样，有心事却不愿同我说，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为你办到。』


    你哭的梨花带雨，却只是摇头，不肯说出真实情况，他的耐心终于消失殆尽，将你抱起放到床榻上，挣扎之间，你胸前的匕首噹啷一声，掉到地上。


    他不敢置信，捡起匕首：『你要杀我？』


    然而在看到你泪流满面的双眼，他就明白了：『是城主胁迫你这么做的？』


    一切真相大白，他并不怪你，竟然允诺会帮你救出两个孩子，而计划迟迟没有施行的城主勃然大怒，以波旁城主抢夺他心爱女子的名义，对波旁征战。


    城主拥有镇灵机械大军，『那维莱特』的波旁城实力远远不如，毕竟只靠希林一人生产那些没有神智的镇灵奴隶，帕维兹拉万只会把这些军队赏赐给自己更信得过的城邦国王，城主自然是，『那维莱特』还远远没有如此地位。


    波旁勇士们并不害怕强敌，用自己的命去填补战线，这场战争打了四年，死去者不计其数，消息传到了居尔城，贵族们认为，都是信仰赤王的联盟城邦，不应为了一个女人征战，这并不正义。


    但两边都已经停不下来了，你却成了导火索，引发战争的漩涡。


    波旁城破的那日，『你』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哪怕与『那维莱特』殉情而死，也绝不会妥协，然后就在『那维莱特』给了你最后一吻，想要带你一起走的时候，他胸前，开出一朵血花来。


    『我不会跟你一起去死的。』


    『你……你……』他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不甘心的拽住了你的手腕：『你说过会爱我。』


    而你，只是笑着，在他耳边说：『放心，我会为你报仇，请你，安心的去死吧！』


    他不甘的看着你，最后反而释然的笑了：『罢了，这样，也好。』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看到『那维莱特』的眼神逐渐恢復清明，属于波旁国王的神色渐渐褪去，而摆在你面前的，是那维莱特的神情。


    他看了看你，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明白了一切，他拽住了你的手，『你』以为这是将死之人的不甘，并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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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小心，别在梦中死去。」


    你懵了，想要问出声，却根本控制不了身体。


    那维莱特冷着脸，从胸口掏出一团水雾光团，融进你的身体，禁锢住你的力量，被减弱。


    「那维莱特？」属于你自己本身的一员，你终于可以开口说话。


    他点点头。


    「怎么是你，真的是你？」


    那维莱特气息渐渐微弱，他知道，自己能停留在这具身体中的时间不多了，他非常冷静，也并不觉得自己被你在胸前开了一个大口子，没多少时间好活，有多么的可怕。


    「在睡梦中就被拉了进来，如果我反抗，梦境会坍塌，你们最后都会出不去，记住我说的话，保护好你自己，梦死会导致你本身存在的死亡。」


    「等等，那维莱特！」


    你伸出手，已经完全没办法去顾忌，他居然像你一样是有意识的，顾不得害羞那些你们之间发生过的亲密，后续面对真人时会如何困窘，你挂你那他说的话，他说会梦死，那么现在，那维莱特就在死去啊！


    「那维，那维！」你抱着他的身体，不知所措，等到那团蓝色水雾全然与你的身体相融合，怀中这个人的面容变了，那维莱特的脸消失，逐渐变成一个白色头髮面庞陌生的男人，就连身体都已经不是那维的身体。


    『钟离』走上台阶，看着你抱着尸体的模样，眼中满是冷然。


    你站起身：「我已经兑现了诺言，你要放过我的孩子们。」


    『你没有完成任务，两城之间发生战争，没有兵不血刃的取下波旁。』


    你笑了，一扫往日懦弱可怜的，妩媚一笑：「这不是正和你的意，波旁死去的全是国王一派，剩下的愿意投降你，就算你想让我杀了波旁国王，城内的王党也不会让权力交接的如此顺利，现在臭了名声的是我，你可是纯然无辜的受害者，这不是很好嘛？」


    他面色阴鸷，捏住你的下巴，将你拉到身前：『你让他碰你了！』


    『你』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忽然沁出眼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跟他……他不会信任我，也不会把城主金印交给我啊。』


    真是要疯了，你感觉这具身体里，你和『你』在疯狂的抢夺控制身体，太精分了。


    然而，城主嘴上说着，你是他的女人，你成了引发战争的海伦，名声几乎可以跟妖后希林相媲美，可仍然抵不住那些男人看到你就会迅速沦陷，想要爱上你，占有你。


    城主把你嫁出去联姻，再找藉口把你抢回来，里应外合的占领别人的城邦，这种戏码，你们玩了很多次，再坚强的英雄都会败在你的甜言蜜语之下，城主甚至故意兵败，让你被敌军俘虏，平民百姓想要杀死你，却都在看到你的脸那一刻，变成不忍心。


    你成为敌国城邦的宠妾，宠妃，宠后，城主再率兵打回来，打出的旗号，就是，为了抢回你。


    直到最后一次，他已经成为南部最大城邦的国王，直接威胁到了月女城，兵力直指帕维兹拉万。


    第101章 须弥之章8


    就在你以为这个梦境能够结束的时候，事情的下线没想到还能往更糟糕的地方去。


    城主收到了帕维兹拉万的警告，毕竟居尔城的实力，不是这些小城邦能媲美的，城主有心取代帕维兹拉万，虽然统一了南方城邦，却一直不敢对居尔城动手，除却实力的问题，居尔城的王太后毕竟得到赤王的承认，让她代管沙漠政事。


    你作为一个开战的理由，已经成了大大的祸水，利露帕尔顶不住居尔城贵族们的压力，要求城主处置你，剥除你的身体，镇压你的灵魂，就像菲莉吉丝那样。


    城主答应了，私自捉住了一个镇灵交差，当众施行了剥夺人身囚禁之刑，而『你』则是被秘密囚禁在了王宫深处。


    他不肯放过你，也不愿让你显露人前给你名分，『你』成了他深宫中的禁脔，这显然与你的初衷相违背了，再又一次翻云覆雨后，『你』问他什么时候立你为王后，让你公开的出现在民众面前。


    现在的你有点迷醉，毕竟，眼前这可是帝君的□□，璃月那些七天神像仅仅是雕像就已经显得他身材很好，眼前这个，是真货。


    宽厚的肩膀，精緻的锁骨，硕大又结实的肌肉，一点都不输给镀金旅团那些黑皮护卫，他慵懒的躺在那里的时候，棕色长髮披散开来，眼尾那两抹红，有种惊心动魄的妩媚感。


    『你』在演戏走剧情，你在忙着揩帝君的油，手在他胸前肌肉流连，如果这是真实的帝君，肯定不会允许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摸摸。


    『钟离』把玩你的手指，漫不经心：『我们这样在一起，不好吗，你不必担心那些勾心斗角，只要好好的陪着我，现在外面说你是祸水妖姬，如果露面把你处死怎么办，我岂不是要心疼。』


    他亲了亲你的手指。


    不愧是帝君，拥有如斯美貌的男人，哪怕套着别人灵魂的壳子，说着如此渣男的话，都让你生不出任何的气。


    『你分明就是不想给我承诺好的地位，利露帕尔都能做王太后，为什么我只能做个没名没分的姬妾。』


    『你』在哭泣：『你利用了我……』


    『你』的崩溃，在城主要重新立别城公主为王后，『你』深切的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在封后大典上，你跑了出来，乔装打扮成了侍女，将匕首送入了城主的胸膛，就像杀死『那维莱特』一样，杀死了『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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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会背叛我，我明明对你这么好。』


    你非常冷漠，并未说话，而带兵围城的，是『艾尔海森』，他握着你的手，将匕首刺的更深一些。


    『你们勾结在了一起……』


    『艾尔海森』阴鸷的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忍耐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让我等到机会了，我的好父亲，你早就该死了。


    城主身强力壮，此时却毫无反抗之力，因为在封后大典前，他还来找你，你端了一碗茶给他喝，正是那碗茶，让他变得虚弱至此。


    如同你杀了『那维莱特』一样，城主的脸逐渐恢復成他自己本来的样子，跟帝君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毫无关系，钟离摸了摸你的头，对你露出熟悉的令你安心的笑容，对你无声说了几句话，就消失在这个梦境里。


    宫变发生的很突然，但国王死去，自然该由他的儿子继位，反对派没有办法，只能让『艾尔海森』成为了新的联盟国王，而他妄想跟你双宿双飞，为你改变了身份，封你为后。


    在新婚之夜，『你』在口中含了毒药，跟他同归于尽了。


    你一脸懵，这，这又是为什么，梦境中的那个『你』不是得到你想要的了吗，为什么还要杀人。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艾尔海森终于挣脱了梦境的束缚，身体的痛苦跟和失血让他脸色苍白，可显然他知道的并不如那维莱特和钟离多。


    「艾尔海森，你清醒过来了吗？」


    随着重要人物的死去，你身上的枷锁也越来越轻，能说的话越来越多，艾尔海森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是他日常那副冷淡的样子。


    你松了一口气，本来只要等到这具身体气息消失就可以了，他却忽然握住你的手腕，翠色的眼眸中暗潮涌动。


    「艾尔海森？」


    你想起钟离离去前对你说的话，顿觉有些不好：「记住你自己是谁，你是艾尔海森，不是那位二王子，如果混乱不清弄混记忆和身份，可能会被永远困在梦里！」


    自我意识消弥，名为艾尔海森的人格消失，就只能作为二王子生活在梦境中，而现实中艾尔海森的□□没了灵魂，跟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里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真实发生的！」


    你很害怕，那维莱特和钟离一个是元素力顶点的龙王，一个是神明，而艾尔海森再如何优秀，也只是个普通人，你很怕他无法抵抗，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我能分得清自己是谁。」


    他看着你的眼神很灼热，像是冰块下的火焰，却的确是属于艾尔海森的眼神：「梦境是假的，但我们之间发生的，是真的，你不可能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脸颊通红，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艾尔海森……」


    他的眼睛中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脱离梦境后，也许你愿意来我家吃个饭？」


    他的脸色逐渐苍白：「真是不公平，身为普通人类，连弥留的时间都比神明要短很多吗？」


    当『艾尔海森』死去，侍卫、大臣、甚至是城邦，都开始变为沙子，慢慢支离破碎，你跟他是同归于尽，为什么你却没有死，而且空和散兵还被困在梦境之中，你着急极了，大声唿喊他们的名字。


    白茫茫一片，像是天和地连接到了一起，根本分不清尽头，你身体中忽然出现两个光团，那是那维莱特和钟离的力量，他们互相触碰了一下，随即勐地分开，就像是碰到自己最为厌恶的力量。


    然而即便两相看厌，它们仍旧在帮你，你面前出现了一扇门，紧接着是无数道门，棕色光芒在你身边形成一个玉璋结界，水色光团牵引着你的手，让你去推开。


    门的后面，依旧是门。


    你无法辨别方向也不知走了多久，你都有点疲惫不堪了。


    水色光芒安抚着你，恢復着你的体力抚慰你的精神，当温柔的元素力抚过你的脸颊包裹你的身体，你就像是沉入深海一样安心。


    棕色的岩元素力有些不满，但也并未与水元素力产生冲突，在接下来还是一扇门后，岩元素力开始不满，开始震动起来。


    无数岩造物拔地而起，直接将空荡的屋子全都破坏了，而你却坐在岩柱上完好无损，水元素力无奈的转了转圈，似乎在沉思，还是配合着凭空出现了潮水，淹没了屋子。


    虽然现在的情况很紧急，可你确实很想笑，那维莱特和钟离留给你的力量都跟他们本人的性格非常相似。


    白茫茫的空间开始碎裂，屋子的尽头出现一个狼狈的光团，看着就像是利露帕尔那种镇灵的形态：「别，别破坏这里，你们要是杀死了我，你的同伴也没法活着。」


    在她身边的如琥珀凝脂的造物中，你发现了沉睡的空和散兵。


    你面色顿时阴沉下来：「罪魁祸首就是你？你是镇灵，把我的同伴放了！」


    镇灵的声音清脆悦耳，是个女人，这不奇怪，月女城的那些镇灵，作为花神的眷属，都是女人。


    可镇灵如果没有了人类的身体，只能靠依存在瓶子中生存，这个镇灵却并没有被瓶子困住，完全是一副能量体的模样。


    「我也想将你的同伴放了，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放了他们，我栖身之地就会被破坏，我就不復存在了。」


    镇灵晃动着能量做的身子，扭曲着身体变得细长，逐渐变成一个女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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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看到那张脸，你顿时睁大了双眼。


    那是一个非常美丽，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女人，黑髮黑眼的模样的确是漂亮的无以復加，可就是有种奇异的魔力，让人看的移不开眼，越看越心生怜惜，心生喜欢。


    这种魔性的美貌不是现实中任何一种影像能留存，也不是任何一种诗句能描述概括，你所能想到的，大概就是如同银河星海那样壮丽，又让人吃惊，让人心潮澎湃，根本想不起别的事的美丽。


    镇灵对你挥了挥手，笑容妩媚，你的脸有点红，如果不是你有情绪的权能，此刻已经成了这个镇灵的俘虏了吧。


    认识你的朋友，总说你有种奇异的让人喜欢的吸引力，可面对这个女人的脸蛋，你觉得自己那点吸引力，什么都不是。


    她大概，就是古须弥掌管美貌和爱情的神吧。


    镇灵却抚摸着自己的脸，嘤嘤嘤的笑出声：「我应该叫你母亲，毕竟这张脸，可是完完全全复制了你的面容，时隔多年，见到了自己的脸，你是什么心情？」


    第102章 须弥之章9


    「这张脸漂亮吗？这可是迷倒了一个宇宙的面容呢。」


    的确很迷人，很魅惑，让人看的心生喜爱，可她一张嘴，就像是破除了美貌加成，带来的迷障一样，那种让人由衷的喜爱顿时消失，就像整个人都清醒了一样。


    「哪怕跟你只有五分像，也让我在赤王大人手里活了下来呢。」她非常喜爱自己的美貌，珍惜的捧着自己的脸，一寸一寸抚摸过自己的肌肤，这让你微妙的觉得不适，哪有人会这么自恋的，就算是喜欢自己的脸，也不可能迷醉的看着恋人一样，这及其怪异。


    「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冷着脸，看着这个镇灵在这里自恋，镇灵没有别的力量介入，完全是花神血脉延续出的眷属，性格上也像花神一样，有些癫狂的样子。


    「我忘了，你忘了很多事，你算是给了我这张脸的母亲呢，因为这张脸，我就像有了一张免死金牌。」


    「幻境是你布下的。」


    「都说了，不是我，我只是个看门人，大概类似管理员这种角色，被困在这里我也不想啊，那个蓝头髮一看就很坏的男人，拿住了我的瓶子，我才不得不留在这个地方，要说的话，那个坏男人和草神力量互相争夺，导致的结果吧，蓝头髮的男人想让你梦死，草神，大概是草神，不过比起千年前总感觉这个草神药弱了不少。」她的表情立刻变得可怜兮兮：「我也是被迫给那个蓝发坏男人打工的，我的瓶子在他手里，您看，要是我稍微在梦境中做点手段，母亲您都可能遭遇危险，看在我并没有害您之心的份上，您帮帮我吧，拿回我的瓶子。」


    「没有害我之心？」你嗤笑，下巴点了点被她困在琥珀晶体中的空和散兵：「你把他们放了，我就会相信你。」


    「这个……」她的表情显得更加可怜了：「那个蓝头髮的男人要是知道我放了他们，一定会捏碎我的瓶子的，那样我就死了，在那个梦境里，您经歷了我的一生吧，我很可怜的，我这一生都是被人利用。」


    可怜，你看她是野心勃勃：「被利用？我看你是很享受，难道你没有配合城主的计划，吞併别的城邦，最后要获得王太后的位子，搞毒杀，暗害，甚至直接杀人？」


    镇灵的脸上依旧哀婉凄楚，配上那张，她号称是你的脸蛋，实在惹人怜爱：「我也不想的啊，那个梦境，虽然部分出自我的的经歷，可我实在不忍心让您也体会我的苦痛，改了很多内容。」


    她对你笑，却笑的古怪：「我真实的经歷，您想听吗？在梦境里，那两个孩子，是我真正的血脉，在我那个时代，月女城的镇灵，其实已经不剩下几个，伊尔姆羡慕帕维兹拉万的镇灵大军，便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可我并没有希林那种分裂灵魂的能力，生下的两个孩子，比起镇灵，更偏向人类。」


    「他并不爱你。」


    她换了个姿势，说不出的风情：「在您看来，爱是什么呢？伊尔姆当然很爱我，毕竟我这么美，拥有您这张脸，在男人中简直无往不利，就连利露帕尔都比不上我。」


    你想起最初遇见利露帕尔时，她的态度，她将你看做是神明，赤王的王后，花神的挚友，可她偶尔神色复杂，明显在隐藏着什么。


    「他爱我跟利用我，会起冲突吗，帕维兹拉万难道不爱希林，不是依旧不顾她的苦痛，要她生下那么多的无意识镇灵，因为我的后代遗传不到镇灵的体质，伊尔姆甚至要我的孩子跟我□□，想要复制居尔城的成功，你说他该不该死呢？」


    你沉默以对，在古代须弥，镇灵并不算人类，利露帕尔的亲生孩子成婚，继承了居尔城，而她诱惑自己的孙子，甚至跟孙子……这些都是利露帕尔亲口承认的。


    然而你还是对她说的触目惊心。


    「我最初的恋人，是个奴隶少年，为贵族老爷们养驮兽，可利露帕尔却认为，我喜欢上了一个奴隶太丢人了，随意把那个奴隶丢到到地下，他死在给神明挖陵寝的黄沙之中，连尸骨，都找不到，凭什么利露帕尔就能让一个牧羊少年做国王，还跟他生孩子，而我只是爱一个人类的资格，都没有呢，就因为她得到了赤王大人的承认？」


    你明白了，她是在报復，所以才能那么痛快的答应伊尔姆，成为他手里的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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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的非常得意且猖狂：「利露帕尔没有好下场，她被撕成了七分被镇压，可我还能保持完整的灵魂，直到我们都犯了错，我才知道，赤王大人还是宽恕了我的，因为对这张脸的爱屋及乌。」


    「你对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可怜你。」


    「是呢，求求您，帮帮我。」


    过了她的人生，你也没觉得她真的有多么可怜，为了镇灵极端的爱恨，让那些无辜的普通人跟着被牵连，被惩罚。那些普通百姓可能并不能成为人，是奴隶，是两城交战时战损的一串串数字，是沙漠奇观中下那累累白骨，是那些贵族的私有财产。


    赤王把居尔城交给利露帕尔的时候，可能真的没想到，她会把沙漠治理成这个样子，而你面前的镇灵更狠，为了与利露帕尔对抗，为了復仇，甚至什么都能付出，哪怕是她自己。


    让情绪不稳定，容易走极端的镇灵做统治者，简直就是个灾难。


    「帮你可以，但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说那张脸，是我的脸？」


    镇灵笑了：「是花神大人按照您最开始的样子，帮我捏的脸，真好呢，这是神明的恩赐，让我的復仇顺利了很多，所以您，答应帮我的话，我就不会取这两个人的……诶？」


    她得意洋洋，正想指一指被困在晶体中的空和散兵，却发现晶体中空空如也。


    「你……你做了什么，什么时候救走的他们？」


    你嘆气：「镇灵，我承认你的过去很悲惨，但这并不是你作恶的理由，世界上受到不公对待的人多了，如果所有人都想报復，也有能力报復，那么大多数普通人都不会过得安稳，如果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我实在不想听你那又臭又长的故事。」


    你并不是那么没有同情心的人，相反因为权能是情绪，你的共情能力非常强，完全像自己经歷了一遍她的人生，虽然痛心，却更能感觉到，她并不是被迫的，相反，她享受被男人追捧，成为祸水的经歷，把那些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让她痛快，她喜欢弄权，最后的同归于尽，她也没有死。


    如果不是赤王不再闭关，看到利露帕尔和面前这个镇灵，把沙漠搞得一团糟，她应该还在兴风作浪。


    无法让人同情。


    「行了，话说的足够了吧，她，该去死了！」


    出现在镇灵身后的，是散兵，散兵的脸非常臭，从没有这么生气过，脸上的阴云和狂气都具现化了。


    「等一下……」你伸出手阻止的来不及，他的武器陷入镇灵的身体里。


    镇灵非常貌美，此时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本应十分惹人怜爱的模样，散兵却丝毫不为所动，手中的武器继续搅动她的身体，直到她根本无法再维持形体，消散成为一团光焰。


    不知何时，金髮少年空也出现在这里，掏出一个透明瓶子，将那些散乱光团吸进瓶中，而幻境慢慢褪去，你们仍旧没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却到了梦境的最深处，那里只剩下纳西妲。


    「博士呢？」


    你看到了迪希雅、赛诺、捷德，还有艾尔海森，可为什么，这里居然还有钟离和那维莱特，这两个人只是光团一样的幻影，大概是因为你们是灵魂入梦。


    现场所有的视线都看向了你，分明你问纳西妲问题，你想起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只想像鸵鸟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在场这些男人的灼灼视线，你真要遭不住了。


    「我把神之心交给了他，现在在现实中，他应该已经离开了。」


    「就这么白白放他走？」


    纳西妲知道你的不满：「我已经让他消灭了自己所有的切片，以他目前灵魂厚度，应该暂时没办法再制作切片了。」


    你松了一口气，博士没了切片，就不能分身到各地兴风作浪，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我们的梦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两个也被拉了进来？」


    纳西妲对你道歉：「梦境的操纵者，是博士和那个镇灵，我只来得及织一层梦中梦勉强保护你们的深层意识，没办法做更多的事，所以就借了力量，非常感谢这两位，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在梦中发生了什么，你受伤了？」


    「不，不是受伤。」


    是比受伤更加窘迫的事，你根本说不出口，抚了抚额头：「总之，先解除这个梦境，让我们回到现实吧。」


    「哈，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在梦境里变成那个镇灵的身份，被和亲被利用，被伤害，最后所有人都死了，不想说是怕神明愧疚吗？」散兵抱住手臂，很是不屑：「为什么我的身份，就是你儿子，不是你的丈夫情人，这不公平。」


    第103章 须弥之章10


    散兵说话一直都这么直白，毫无掩饰，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有些静默。


    「哦，你在嫉妒。」艾尔海森下了结论。


    「谁在嫉妒啊！」散兵立刻炸毛：「被关起来的是我，可不是你们。」


    这个问题你能回答，主要是因为那几个男人跟你有□□关系，所以有了抵抗梦死的力量，而散兵和空，就没有，所以才会被镇灵抓住。


    「好丑陋的嫉妒嘴脸，我还不是怕殿下接受不了，才没有安排这种重口味戏码，真实情况下，我跟我的两个儿子，的确发生过……」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罪魁祸首！」


    围绕在你身边的瓶子发出无情的嘲笑：「殿下，这个人作为后宫太不合格了，从身体到思想都不行，瞧瞧他孱弱的样，一点都没有我们沙漠男儿生的结实，还这么矮，作为后宫，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嫉妒，做女王哪有独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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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摔碎你的瓶子，让你魂飞魄散如何？」散兵冷笑。


    「好了，别再吵架了，先出幻境行不行，你真的好心累。」


    你看到纳西妲捂着嘴，哀怨的凑过去：「纳西妲，你在笑吧，你是不是在笑？」


    「嗯，抱歉，其实我跟镇灵海讨论过，你会不会把这个故事改成大圆满的结局，比如，最后你和他们几个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了。」


    「你好恶趣味，话说我根本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怎么改变这个故事的结局。」


    「嘛，抱歉呢，我也忘记这回事了，说实在的，除了那维莱特先生和那位帝君，你喜欢谁？」纳西妲像你的闺蜜一样偷偷问你。


    你很无语。


    「我们须弥的男孩子，一点也不输给他们的，你别看艾尔海森那个样子，他其实很喜欢你的，这孩子就是表面很冷淡，其实是个心很好很热情的好孩子，啊，还有提纳里，他的爸爸妈妈都很优秀。」


    纳西妲的样子，简直就是给你介绍对象，介绍到了自己家孩子的热情邻家阿姨一样。


    「纳西妲，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像相亲中介的介绍人吗？」


    跟她萝莉样子的外表，完全不符合。


    她笑眯眯的：「嘛，我是很担心，万一你跟枫丹璃月的男人跑了，我的孩子们岂不是要伤心难过？」


    那维莱特的幻影，在对你招手，你下意识看了一眼钟离，他什么都没有说，你顺从的走过去，觉得赧然，鼓足勇气：「那维，那个，把你牵连进来很不好意思，不过，不过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能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他的竖瞳明明像是蜥蜴一样有很强的人外感，却无比温柔。


    「这不是真实……」你们经歷的是别人的人生，甚至连身体都是别人的，只是在幻境的作用下你们的脸和身体数据，作为神明，你不相信他会分辨不出来。


    「我将它当作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会让你困扰吗？」他揉揉你的头：「我会铭记在心的，」


    他看向钟离：「没想到初次见面，居然会在梦主的世界之中。」


    当着大家的面，他并没有直接点出钟离作为岩神的身份，你有种莫名的欣慰，没想到那个那维莱特也懂得人情世故了。


    钟离颔首：「久闻大名，如果不是在智慧主的梦境之中，倒是可以请你喝个茶。」


    你知道，那维莱特说，要审判众神，提瓦特的七神自然也包含在其中，你开始紧张起来，下意识想去拽他的袖子，被他反手握住的手，钟离的眼睛凝聚起来。


    那维莱特并不为所动，哪怕面对钟离的灼灼视线，能量体凝聚的身体已经快要消散，将自己的一部分置于梦境权能神明的主场，并不是明智的选择，虽然草神并不会真的做什么，在这些神明之中，作为二代神的纳西妲，应该是最没有主动侵略性的那个。


    在坎瑞亚战争时期，草神的任务，也只是看守世界树。


    「手头的事忙完后，我会来沙漠一趟，等我。」


    他微微俯身，在你脸颊边留下了一个吻，然后变成一团水色光芒，消失了。


    看向你的目光更加灼热，神明的，人类的，甚至人偶毫不意外的哈了一声，你脸在发烧，总觉得像是自己的隐私被挖了出来，你感觉到尴尬。


    头上落下微微带有重量的手，钟离的目光仍旧平和，好似并未责备你，他总是这样，包容着你，包容着一切，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可越是这样你就越觉得心慌。


    「无事的话回璃月看看吧，若陀也很想你。」


    他克制的抱了抱你，然后也变成光团消失了。


    两个实力最高的人已经表示不会为难你，你难免松了一口气，扫过满脸八卦的纳西妲，臭着脸不高兴的散兵，冷着脸的艾尔海森，不知为什么不太高兴的空和赛诺几人，纳西妲解除了环境。


    睁开眼，还在净善宫中，大家都已经醒了过来，而博士已经不见踪影。


    空将镇灵的瓶子交给纳西妲，不管这个镇灵曾经做过什么，曾经有多么辉煌的地位与成就，都改变不了被审判的结局，面临同样处境要被关押的还有散兵。


    「纳西妲，须弥藏有的歷史书中，有没有关于大慈树王、花神还有赤王阿蒙的那段歷史？」


    所有人都愣住了，纳西妲很是不解：「大慈树王？是谁？」


    你更加疑惑：「那不是初……」


    你的肩膀被按住，是空走了过来：「你记错了，学的哪一段野史，草神一直都是小吉祥草王，哪里有什么大慈树王。」


    你满脸愕然。


    而纳西妲也微笑着点头：「是啊，一直都是我，不过在与赤王和花神那段三王并立的时期，我因为失去力量退化过一段时间，所以有些可能要找一找歷史书才能知道。」


    不，不是的，大慈树王啊，初代草神，帮助赤王处理了禁忌知识，为什么连纳西妲都说她不存在，明明之前在梦中，纳西妲一直都在忧虑自己没有大慈树王做的多，而总觉得自己是个不够格的神明呢。


    空捏了捏你的肩膀，你看到他那双讳莫如深的金色眼眸中的劝阻，你适时的沉默了下来。


    「大概，是我记错了。」


    须弥要进行重建，纳西妲表示，有余镇灵只剩下了一个瓶子，只要有专人看管，她不会再兴风作浪，而散兵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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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犹豫了很久，说话也变得吭吭哧哧：「纳西妲，可不可以……」


    纳西妲知道你的意思，散兵是犯了大罪，对须弥来说，想要取代他们的神，本就是不可饶恕的，但在这件事中，散兵也是博士的受害者，纳西妲刚想要点头，散兵跳了起来。


    「我不同意！谁要跟你走啊，谁要接受你的施捨啊，你以为这是同情我？我告诉你，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别以为这就能笼络我，我宁愿在须弥坐牢，也不想看见你。」


    你跟他都愕然，散兵没想到，从自己口中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他，他其实不是想，这样……


    他咬住嘴唇，看到你眼泪已经盈满眼眶的样子，想要说什么，在看到你身边迪希雅赛诺等人警惕厌恶的神情时，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扭过头，僵持着，不去看你。


    纳西妲站了出来，拜託三十人团先把散兵带了下去，她抱歉的看着你：「对不起，我以为他会……」


    本来纳西妲都同意了，她是信任你的。


    你只是苦涩笑笑，摇摇头，这不是纳西妲的错，你没想到，散兵，会这么讨厌你。


    「不识好歹，就让他在须弥坐牢好了，这种人，我们也无法信任他。」


    「是啊，愚人众的执行官，听说还是稻妻人，没准是背叛了他们自己的雷神。」


    你张了张嘴，也只是说了一句，小白不是那样的人，就再也没力气辩解下去。


    「总之，大贤者以及参与造神计划的所有学者都会被追责，不过死是不可能死的，让他们去雨林那里，搞学术赎罪吧。」


    纳西妲是真的很温柔，哪怕大贤者那些人作为她的子民想要背弃她，她也没有像以前的教令院，把他们都发配到阿如村，让他们变成疯学者。


    「不过教令院贤者的空缺一时还找不到人选，艾尔海森，还要劳烦你代理一段时间的大贤者了呢。」


    艾尔海森啧了一声，觉得无比头疼也无比麻烦，但比起做代理大贤者更让人不舒服的，是你为那个罪人表露出的担心，很碍眼。


    艾尔海森不喜欢麻烦，庞大权利相对应的，是同样体量的麻烦，他觉得书记官的工作，最合适，但此时教令院无人可用的情况下，他没有拒绝神的委任。


    「还有虚空终端，一直以来，都是靠大家的梦之力维持，现在也该把大家的梦还给须弥的子民了。」


    「等一下。」你顾不得emo，尔康手阻止：「不要废除虚空终端啊，这么好用的东西，不应该因为教令院做了坏事，就被废除吧，我还想搞一下提瓦特淘宝。」


    第104章 须弥之章11


    「淘宝，是什么？」


    纳西妲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你哼哼两声，这次打算大显身手：「我早就对须弥的虚空终端垂涎欲滴了。」


    『喂，真面目露出来了』


    『嘛嘛，这不是挺好的吗？』


    『诶，虚空系统到底有什么好啊，按照草神大人的说法，这不是能把人随意监控吗？』


    在周围人吐槽的声音中，你非常自得：「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啊，明明虚空终端，已经成了须弥的区域网，只用来学习和查询资料，也太浪费了吧，既然都已经民用了，为什么不能做成大型购物、娱乐、学习、甚至交友的互联区域网呢？」


    上辈子地球的网际网路，按照概念来说，也算是地球区域网，但使用的人够多，内容够多够有趣，区域网就区域网呗，而须弥人口在提瓦特其实不算多，但只要能在须弥率先实行，你相信，在璃月枫丹也能推广开的。


    只是教令院搞知识阶级论，虚空终端甚至只能查阅资料，而且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权限，使用终端的人只能收到教令院下发的通知，连互相之间的交友聊天，都是做不到的，真是暴殄天物。


    你觊觎虚空终端已经快二十年了，口水都流出来了，却因为没办法收服教令院，所以一直无法推动提瓦特区域网的进展，现在纳西妲说要把梦归还给须弥人，废除虚空终端，你都快急死了。


    「以前呢，虚空终端在教令院手里，用来做坏事也是没办法，现在由纳西妲亲自监管，再增加娱乐等模块，反正，我相信纳西妲，绝对没问题的。」


    「这句话很狡猾，如果我们不支持，不就成了不相信草神大人。」艾尔海森毫不留情点出了你话里的陷阱。


    哈哈哈，你在装傻充愣。


    「虽然这种话像是在徇私，但我的建议是，草神大人可以听一听她的建议，想法很有趣。」


    「嗯，以前的虚空终端靠着大家的梦，构造出来的，嘛，我可以听听，如果能让大家的生活变得更好的话。」


    在你的建议下，虚空终端没有被废除，反而添加了一个新模块，类似于灌水论坛，这是第一部的试水，分为教令院学者用和民用板块。


    须弥人发现了这个新功能，只要註册就可以发帖子，可以聊天打屁吹水，大家聊天的兴致很高，很快论坛就热闹起来，一天得有几千条帖子发布，而甚至有不少本地人在发帖问一些日用品的购买处，还会分享雨林各地没有魔物阻碍的安全道路。


    赞美伟大的智慧主，虚空以前只是个查阅资料的接发通知的东西，现在基本变成帮助生活的必需品了。


    有在雨林採集树王圣体菇的，再也不用背着那些蘑菇跑到集市上卖，千里迢迢推开一家又一家餐馆的门，问人家需不需要，只要在论坛里发帖问一句，很快就会有人跟他联繫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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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论坛毕竟是个公众平台，不能私聊，聊天记录所有人都能看到，对于一些商业团体，信息泄露就意味着没了商机。


    而在习惯了论坛后的须弥人，在某一日忽然发现，登录虚空后，增加了两个模块一个模块是个小小的圆形对话框形状的东西，还要进行下载，下载过后，才发现，这居然是聊天软体，只要在论坛上贴上自己的，就可以互相加好友，可以进行私聊对话。


    这只是个简单的聊天交友的功能，但私密性大大增加，甚至常年驻扎在雨林的巡林队员也能跟跑国外的商队镀金旅团女孩交上朋友。


    聊天软体只是最基本的功能，你没有想到，这软体居然能为须弥生育率做出贡献。


    而另一个上线的，就是购物功能，为此教令院此前招募了一些民间资本，组建快递运输队，还先让一些愿意网络售卖的商家拍了商品图，商品图负责拍摄的，自然是来自枫丹的专业摄影团队。


    这些试运营的商家，首批拍摄商品图的费用，是教令院负责的，如果运行的好，第二批第三批就要收费了，枫丹摄影团队想要达成长期合作，尽心尽力的拍摄。


    当然，你趁机上架了好些善见城的特产，包括沙漠中的三文鱼、小番茄、棉花，还有那些各种颜色的珍珠。


    商城一上线，对须弥人的生活，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


    「巡林队在化城郭需要配置药剂，有一是教令院控制，必须得回去买，还要申报报表，走流程，现在有了线上功能，流程走的很快，下单后还有快递员送上门，比起之前必须得回须弥城一趟，真是方便了很多。」


    提纳里亲自生了一堆篝火，给你做的口袋饼和杂菇荟萃，他特别擅长做这种凉拌菜，毕竟在雨林内要辨认各种各样的蘑菇，能吃和不能吃的，总有不长眼的人在雨林随便吃蘑菇中毒，而他随身带着各种药剂解毒，不熟悉蘑菇的毒性，怎么配药呢。


    「大巡林官亲自做的杂菇荟萃，肯定没有毒。」


    这份杂菇荟萃里有不少树王圣体菇，这是一种非常美味，也非常不好採集又昂贵的蘑菇，明明是因为大慈树王而得名的蘑菇，现在却成了长在巨大树木上的蘑菇，得名为树王圣体菇，大慈树王的一切痕迹，都消失了。


    须弥人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位为他们牺牲，曾经存在过的伟大神明，他们的记忆中，统治须弥，带给须弥人幸福生活的一直都是小吉祥草王。


    【不要说，不要让他们想起来，草神自己都忘记了，这是她对自己的自我删除，如果删除不成功，就无法让禁忌知识的污染彻底消失。】


    这是空对你说的话。


    他在世界树前，见证了这一幕，大慈树王身上禁忌知识的污染已经深入世界树之中，如果世界不遗忘她，禁忌知识就如同附骨之疽，是无法剷除的。


    想到已经莫名被治癒的魔鳞病，雨林中不再生的死域，你选择沉默，可为什么只有你和空还记得。


    空说，因为他是外来之人，是降临者，世界树中本就没有他的数据，那么你呢。


    现在想想，那个镇灵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你，也不是提瓦特本地人，而是外来者，可你现在的身体，已经是提瓦特的魔神，难道仍旧不受影响吗？


    你很怕因为自己没能忘记大慈树王，倒是她所谋划的一切失败，你想，要不自己给自己一拳，给自己打失忆好了。


    空说这很没必要，毕竟，目前你跟他都记得，也并没有出现禁忌知识没被根除的现象，而做出牺牲的大慈树王被自己的子民忘却已经很让人痛心，记录一切的外来者也跟着忘记，岂不是对大慈树王很不公平。


    「大巡林官什么的，没有这个职位哦。」


    「哼哼，可是提纳里在巡林官里，真的声望很高，大家都听你的话。」


    空也没闲着，除了提纳里做的口袋饼，他也在烤肉，在幽静清凉的雨林里野餐，找到一块平坦的石头，生了火就形成天然的烤盘，而有大巡林官提纳里和空在身边，什么野兽魔物都不怕。


    这种雨林中野生野长的墩墩桃，虽然不如养殖的甜，但水分特别足，搭配上烤肉，真的是绝了。


    空的手艺超级棒，按照白色小精灵的说法，是可以去望舒客栈代替大厨言笑的那种好。


    提纳里明明在夸奖你为须弥做的一切，却被你反夸，小狐狸很有些不好意思，在你们帐篷的四周点上了特殊薰香，这样山里的虫子什么的就不会靠近了。


    「总之，虚空终端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变化，都是你的功劳，谢谢。」


    作为一个普通须弥人，看到须弥越来越好，提纳里只是对你表示最基本的谢意，你嘆气，看着他有时在颤动的大耳朵，眼神幽怨：「明明提纳里，是沙漠里的大狗，却因为毛色问题，完全不能在沙漠中生活，要是你一直在善见城，我大概会轻松很多。」


    「嘛，你身边不是有赛诺迪希雅了吗，我是生论派，说实话你们研究的课题，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有能力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


    空在结束雨林中的履行后就会去沙漠，最先烤好的肉，他放到了你的盘子里：「虚空终端也改造完了，你接下来可以好好歇歇了吧。」


    「还有很多事呢，虚空终端上的第一部映影要上线，善见城的许多特产要运送到须弥城，现在禁令接触了，我们也变成了合法存在，可商道破破烂烂，运输效率太低了，还是要先修路啊。」你觉得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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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空和提纳里都对你做出了承诺。


    三十人团的护卫，押送着几个人经过，与你们面对面遇见，提纳里跟三十人团是熟人，你和空则是拯救了须弥的大英雄，草神交代过，须弥人不能不尊重你们，大家颔首交谈过后，他们就打算离开。


    「是你！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


    押送人中的一个老者沖了过来，几乎是用尽了身上的力量，扑倒你面前，空和提纳里警觉的挡在你的身前。


    很快，他就被三十人团的护卫们制住了。


    「你是，阿扎尔？」


    教令院曾经的大贤者，真正掌握了须弥几十年的统治者，脱下那身大贤者的袍子，如今的模样，也不过是个疲惫败犬一样的普通人，苍白又无力。


    第105章 须弥之章12


    你很莫名其妙，你能有什么事，可阿扎尔却表现得你好像遭遇了什么危险。


    你很唏嘘，这个曾经初入教令院，年纪轻轻就取得成就的学者，在成为大贤者后，却如同熟透的果子，迅速的腐烂了。


    人体实验，囚禁草神，造神计划，甚至博士在须弥的一些作为，都是他暗中允许的，你实在不能原谅他，而脱下大贤者那层外皮，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行将就木的老人。


    纳西妲，是真的很宽仁了。


    「你没事，就太好了。」


    你很不自在，看着他这副担心你的样子，心中窝火：「我是没事，可纳西妲有事，那些被博士害死的须弥人也有事。」


    阿扎尔哑然，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语气涩然：「那些，都是牺牲所必须得。」


    「哈，你倒是说说谁是必须牺牲的，要牺牲你怎么不去牺牲，囚禁神明，你们真敢做啊！」


    「草神大人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草神。」


    你跟空一震，对视一眼。


    「最初的草神大人，能够创造出虚空终端，可再度找到她的时候，她失去了力量，甚至连一个幼童都不如，这样的神，这样的神，怎么担当的了智慧主的名头！须弥人需要的，是一个能带领我们一直前进的神。」


    就连好脾气的提纳里，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有用的时候就是神明，虚弱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是，你还真是把人类物尽其用的自私，展现的明明白白了呢。」你被气笑了。


    阿扎尔忽然抬起头：「造神计划有什么不好，一个新的强大的神，人类只要掌握了这项技术，所有人都能成为神，能突破寿命的限制，能长生不老，人类自己就能带领自己前进，保护自己的人民，所有人都成为神，难道不比在一个神的统治下生活，进步吗？」


    成为神，长生不老，你被惊的瞪大了眼睛。


    「原来，你还想永生……」


    「为什么不想？」阿扎尔忽然镇静下来：「我年轻时，觉得自己有无限精力，能够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得到全世界，我的学术观点一定能给须弥，甚至整个提瓦特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一进入四十岁，我就感觉到，身体的衰老，不仅无法熬夜搞研究，甚至大脑都开始锈掉，不是因为我不够聪明，而是寿命限制了我的上限，只要我也能像神明一样长生不老，我可以，可以成为神，给须弥人带来更多好处！」


    「成为神，最首要的条件，要先爱人，爱每一个人，就想纳西妲那样，即便你们犯了大罪，仍然愿意宽恕你们，而你为了一己私利，先丢弃了自己的子民，认为他们的牺牲是理所应当的，这根本就不是神，是魔神，邪神！」


    阿扎尔笑了笑：「您认为，几条人命，比一个种族的进步都重要，在进化的过程中，牺牲是必然的，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他还在说这种屁话，牺牲的确重要，但选择谁去牺牲，权利并不在他阿扎尔手中。


    「还有，如果我不能成神，你很快就会忘记我吧。」他忽然惨然一笑。


    你愣住，头上冒出问号，什么意思？


    「神明是长生种，哪里会理解我们短生种的痛苦呢？距离我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多少年了？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你看看我的样子，如果有一天我死去，在你眼里，也只会记得我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吧，怎么比得上你身边，层出不穷的美少年？」


    一个老头子，说话却哀怨的像个深闺妇人，你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脸上的表情，崩溃了哦。」空拍了拍你的肩膀。


    你伸出手阻止他：「等一下，我好像没对你做过什么吧，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太知道自己的性格了，虽然确实喜欢肌肉男，一看到身材好相貌英俊的，就移不开眼，可是，你是个很有原则的女人，说直白点就是挺怂的，来真的什么的，你就会退缩，完全没了勇气。


    得知失忆前的你，跟那维和钟离真的有一段的时候，你尴尬的脚趾扣地，只想逃跑。


    「啊，所有都是我一厢情愿，可是因为爱上一个长生种，想要自己也拥有无限的寿命，能够早晚有一天被她看见，难道这也是错？」


    你皱眉，总觉得他说的话很古怪，但话题涉及到你，感觉不管怎么反驳，都成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推卸责任了呢。


    「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大贤者的本事就这些，看来比年轻人多活几十年也没让你变得更成熟一点，除了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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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提纳里，你跟空惊讶地看过去，提纳里的脾气比起一言不合就干架动手的他的幼驯染赛诺，还有完完全全冷冰冰怼的人说不出来话的艾尔海森，他的脾气可以说温和很多，最多最多，对雨林中乱吃蘑菇的人，还有主动往死域中闯的人，会严肃的教育一顿。


    这么赤裸裸的人参攻击，还是第一次。


    「不论你辞藻修饰的再华丽，理由找的再多，也掩盖不了你犯罪的事实，草神大人宽容，你就在雨林好好清修吧，护林员会盯着你的。」提纳里看了三十人团成员几眼，他们接收到了消息，赶着阿扎尔等人，离开了你们面前。


    气氛有点尴尬，本来开开心心的野餐被不和谐音符打断，就连白色小精灵派蒙，也感觉到气氛凝滞，无措的左看右看，不知道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了。


    「阿扎尔还是这种想法，大概刑期是不会减短，一辈子都要在雨林清修了。」提纳里转了转耳朵，忽然开口。


    凝滞如胶水一样的气氛被打破，你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说话：「是啊，这些搞学术的，真是不能小看，一旦走偏，造成的破坏可比一个镀金旅团的佣兵大多了。」


    「不必怕，现在纳西妲安全了，艾尔海森也成了代理大贤者，他想要作乱，也要看看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空的话语气很轻，却杀意十足。


    「空真是可靠，毕竟是纳西妲的第一位大贤者嘛。」


    结束野餐，空表示要去一趟维摩庄，你也要去一趟教令院，教令院现在大部分人手都在开拓虚空终端的板块，你除了要监督第一部映影上线终端，还要跟教令院借一部分人手，继续研发电视机。


    这个项目快研发十年了，只靠枫丹的科学家一直都没什么进展，要不是你提前跟那维莱特打了招唿，这些科学家就要因为研究没有成果，浪费资金资源而进梅洛彼得堡了，按照以前枫丹的法律的话。


    提纳里表示要送你去须弥城，这里距离须弥城有很长一段路，虽然死域陆续被清除，也没有新的生成，但一路上的魔兽和佣兵，还是有危险的，他不放心你。


    你本想拒绝，却在他平和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外表是少年体型的提纳里，其实已经教令院毕业好几年，在护林员中非常具有威望的教授了。


    「月莲，有粉色的吗？」


    经过一条溪流，你看到那些开在水塘里的花，小小的，透明的黄色，非常可爱，你想到梦境中，那个波旁王子曾经捧出来的粉色月莲。


    「是变种，哪里见过的，雨林中的月莲只有黄色，教令院培育的变种，只有白色，这种植物的色彩基因非常稳定，因为富含的花青素很少，只有一种月莲素，所以颜色并不丰富，你在哪里见到过粉色月莲？」


    「梦境里。」


    「？」


    「我想大概是沙漠歷史上，波旁王子献给他的妻子的定情信物。」


    你把梦境里的故事跟他说了，提纳里若有所思：「沙漠的气候虽然现在与雨林有所不同，但早年沙漠没有侵蚀的这么厉害的时候，其实物种差别不大的，毕竟都在草神大人庇佑下的植物，沙漠王朝尤其是国王贵族，都有厚葬的风俗，也许考古能挖出这种新型月莲的种子，我在阿如村考察的时候，听那里的老人说过，有一种特别的金色蔷薇，也是沙漠特有的变种。」


    「真稀奇，作为生论派教授，你居然没有亲自去找。」


    提纳里耳朵动了动：「我实在不适应沙漠的气候，太容易中暑了，不过阿如村有我的学生在带队考古，也许可以拜託他们。」


    他在你前面走，灵巧的像一只雨林中的小狐狸，不，他本就是一只小狐狸，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他忽然停住脚步，你差点撞上他的后背，被扶住了。


    「休息一会儿。」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干净垫子，垫在下面的树干上，跟你并排做好。


    一条黑黑的毛茸茸的尾巴甩了过来：「要摸摸尾巴吗？」


    提纳里的尾巴每天都梳毛，还用特殊精油保养，比你的头髮都顺滑，你摸着摸着，心就静了下来。


    过了有一会儿，只能听见雨林中溪水潺潺的流淌声，还有某些小鸟的低鸣，很安静也很惬意，你下意识的眯起眼睛来。


    「其实阿扎尔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忽然开口，虹色的眼珠凝视着你：「有一天我变得垂垂老矣，你也依旧像现在这样，时间的不公平，的确让人很不甘心呢。」


    第106章 须弥之章13


    「最近做梦怎么总是能看见你？」


    金棕头髮的男人，对你招招手，你虽然发出疑惑，却还是乖乖走过去，跟他坐到了一起。


    「智慧主对我支付的一点代价，可以运用梦的力量。」


    其实他本来也能入梦，拥有一部分梦境的权能，这是在遥远的过去，消灭了梦魇之魔神后，获得的一部分权能，魔神战争时期，魔神们被迫互相争斗，吞併对方的权能，初代神明们都不只拥有自己名头上的元素力，还有其他能力，只是出于对别的神明的尊重，不会滥用与对方重合的权柄。


    权能就像是一块美玉，碎裂成一块，梦境权能最大的一块，掌握在草神手中，他们达成的交易，就是他可以对你使用梦境的能力，在须弥的地界上，而草神不仅答应了，还大开方便之门，借给了他更多梦境之力，让他能很顺利的到达她的梦境，甚至做出一些小小的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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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神，小小年纪，很会办事。


    「所以纳西妲才能那么容易，把你拉进来，用你的力量对抗博士。」


    「这是契约，很公平。」


    他的梦本来是玉景台，最近风头很盛的云家班当家花旦云堇在登台现场，是他将现实的某个片段呈现出来，除了她跟他，别人都是梦境中幻化的。


    有人端上来清甜的茶水，不是璃月港口茶摊100摩拉一碗的大碗茶，而是来自翘英庄更加高级的茶叶，淡淡琥珀色的茶水，倒映出来的，是她带着忧色的面容。


    云先生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戏，出身璃月的你，虽然很久不曾回故乡，却对这种戏剧艺术接受良好，她唱的是画堂春，剧情有点像牡丹亭，都是神鬼故事，陈生误入仙山，与巫山神女梦中相会，神女说要回天上一趟，等她放下仙人身份，成为人类，就回来与陈生厮守终生，作为神仙，巫山神女经受考验才能投身为人，然而等她歷尽千辛万苦，像白娘子一样受尽考验，不过区区百日再回到人间，陈生早已死去，化为一座孤冢坟茔，因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对神女来说只是百日，对地上的人类，却已过百年。


    云先生年纪很小，却将巫山神女那哀婉悽怨的心情唱出了十成十，她恨与陈生阴阳两隔，恨他们时间不一，更恨自己没有早一些回来，而最后西王母出现，告诫神女，与凡人相恋就是这样的下场，将哭泣的神女带回天界。


    「其实神女，本来就是要回天上的，凡人与神的爱恋，就是一场笑话。」不同寿命的物种，时间流速都不同，我垂垂老矣，你却依旧貌美青春，再坚韧的爱，也会变质的吧。


    「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只要神女愿意陪着陈生一起死，不过是因为不够爱，神女不愿放弃永恆的寿命。」


    你看向他，没想到一向万事随和的钟离，居然毫不留情，一句就指出了核心，因为神女不够爱。


    「可是想想的话，谁能为了短生种恋人放弃永恆的寿命，这实在太为难神女，太难取捨了，我记得你麾下有位麒麟仙人，就跟人类产生了爱情，有了血脉吧。」


    不仅仅是那个小麒麟，还有个律师女孩，她们都是仙兽和人类的混血。


    「哪怕跟随仙人修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仙缘，那个麒麟也跟着她的伴侣一起去死了吗？」


    钟离摇摇头：「她毕竟还有孩子。」


    见你神色倦怠，他挥挥手，戏院听戏这种场景就消失了，变成了他洞天的样子，古香古色的，院子不大却囤满了宝物，你们现在在他后院那个巨大的水池。


    而他只是又略略挥挥手，水池就变成了温泉。


    你脱下鞋袜，将脚浸泡在里面，很温暖。


    「想摸龙吗？」


    不等你回答，他就变成了半麟半龙的模样，还控制着只有一人多高的大小，毛茸茸的大尾巴蹭着你的手：「要抱抱尾巴吗？」


    嘴上是在问你，实际上已经把尾巴放到你怀里，任由你抱着，他眯着眼睛，尾巴慢慢的甩着，洞天的一切都由他控制，你听到风吹过竹林的响动，听到屋檐下小鸟的啾啾声，慢慢的，心就平静了下来。


    「遇见了什么？」龙形是没有手的，只有爪子，他用长长的尾巴圈住你，看到你眯着眼在他尾巴中要睡着的样子，祥云一样的尾巴毛，扫了扫你的脸颊。


    毛乎乎的触感，一点都不比沙漠里那些氂氂驮兽差，你闷在他的尾巴里，把雨林中遇到阿扎尔的事说了出来。


    「何必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即便是钟离这样宽容开明，永远爱着璃月他的子民的神，也是赏罚分明的，对于罪人不用刑法，怎能震慑别人不去犯法，毕竟他们都要承认，有些人类就是天生的坏种。


    「不，我难过的不是这个。」


    你说这阿扎尔的那些话：「我只是，想到我的朋友们，有些会在百年后离开我，就有种怅然，你的朋友们离开的时候，你也是这种感觉吗。」


    在浮世镜中，你看到过，曾经的璃月，有很多仙人，夜叉很多，那五人众只是因为功法高强，被他封了元帅和将军，而现在的夜叉们，死的死伤的伤，凋亡殆尽，五人众只剩下一个魈，夜叉主杀生，容易沾染魔神遗恨，可曾经那些仙人们，移霄导天、鸣海栖霞，他们先后离去，哪怕是若陀，这位元素龙，都迎来了磨损。


    「你亲手封印若陀的时候，是如何的难过？」


    你只要想一想，赛诺、提纳里，迪希雅，善见城你的朋友们，都只有百年的寿命，他们相继离去，只留下你一个人，你就完全无法释怀，胸口闷闷的痛。


    钟离活的更久，一定见多了这种生离死别。


    可哪怕是一块石头，他也会痛也会伤心啊。


    「时间已经过得太久，有些老友的脸，我都有些不记得，更别说那些短生种的人类。」


    「你这么直晃晃的坦白，不记得一些老友的模样，真的好吗？」


    钟离低声笑了：「我们总会在时间长河的尽头相聚，到那时，我再给他们赔罪吧，人记忆的容量是有限的，魔神亦如此，如果学不会忘记，会让自己一直处于痛苦之中，在他活着的时候，记住那些美好的瞬间，一切顺其自然，就不会那么痛。」


    帝君也年轻过，得到和失去的相比来说，还是失去的，更多，他学会说服自己开导自己，时间一直向前，人总得活下去，而在他完全卸下帝君的职责，任何人都可以磨损，都可以去死，他，是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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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记住那些美好，失去的时候不是更痛？」


    他没做声，这种事只能自己去体会，最终自己开导自己，别人去劝其实作用不大。


    「至少，我还在这。」他拢住了你。


    你抬起头，看着龙悲悯的眼神：「如果有一天，我也会离开，你会把我也忘记吗？」


    白光闪过，他从龙形变回了人形，揽住你在身前，嘆气过后，点了点你的额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只要你回头，我一直在。」


    感觉，好安心，被安慰了呢。


    你靠在他怀中，他换了个姿势，把你抱得更舒服一些，你沉沉睡了过去。


    这几天你的确吃不好睡得不好，有些惆怅，但那些话没办法对别人去说，经过钟离的开导后，你好了一些，却仍不太活泼，仿佛经歷了一个漫长的倦怠期，连善见城的例会都不参与了。


    纳西妲跟你说，艾尔海森很负责，虽然开会时完全冷脸，把大家都吓得够呛，但不论是虚空终端模块添加，教令院改革一系列新政，都是他推动的。


    纳西妲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你神情好哀怨，你也想要艾尔海森那么有能力的副手啊，几次三番抛出橄榄枝，他都不愿意来善见城。


    纳西妲非常理解你，尽管她特别信任艾尔海森，但是这傢伙并不想真的当大贤者，一辈子为须弥鞠躬尽瘁，用他的话说，就是大贤者工作太忙，占用了自己大部分时间，等教令院选出新的大贤者，他就仍然去做书记官。


    现在纳西妲在想办法给他转正，让他一直做这个大贤者。


    改革过后，虚空终端上线，在你的建议下，分出了两个板块，部分是市政内部公务员用的，用来走各种审批的流程，不必像以前一样，要用纸质文件层层审核，非常麻烦，减免了不必要的流程，艾尔海森的工作也轻松了很多。


    而现在虚空终端上，提瓦特某宝的登录率已经占须弥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了，娱乐版块上线后，你联合枫丹映影部拍摄的第一步电影《沙中遗事》上线，虚空终端用户，只要花费100摩拉就可以购买永久版权观看。


    作为第一部线上映影，而且还是须弥沙漠主题，你亲自编剧，并没有选特别苦大仇深的主题，这就是一个爱情故事，来自雨林学者世家的女孩儿和沙漠中的僱佣兵的相遇，刀口舔血的僱佣兵本来是被僱佣来杀人的，可年轻的佣兵，却留了女孩儿一命，在监视她的过程中，想要护送她出沙漠的过程中，两人产生了情愫，当然结局是悲剧结尾。


    他们之间的爱由寻找永恆绿洲而生，也在永恆绿洲收尾，毕竟女学者是真的在研究教令院不允许的项目，而佣兵也真的杀了人，他们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但在彼此依靠，产生的那些暧昧情愫，最终演变为生死不离，结局看哭了好多须弥人。


    这些看完还脱离不了悲伤情绪的人，一股脑的涌进论坛，不仅讨论剧情，好些人想给编剧导演寄刀片。


    而这部电影，除了悽美的爱情故事，细腻暧昧的感情线外，是须弥沙漠的美景，沙海中的长河落日，苍茫荒漠中废弃的赤王遗蹟，瑰丽的景色下如同点缀在黄色布料上星星点点的绿洲，依偎在落日下的小情侣，立场相对，却在此刻心是在一起的。


    对，你斥巨资请来了枫丹专业摄影团队，把沙漠拍的这么美，目的当然是为了，发展旅游业啦！


    现在善见城的沙漠人部族基本被你收拢，还有很多来投奔的雨林人，沙漠种植和养殖的产业，以此衍生的运输、服务业，提供的就业岗位已经趋于饱和，而增加就业增加收入，这样社会才会稳定，不然大家都无所事事，为了填饱肚子，又重操旧业去做佣兵了。


    而这部电影，也很隐晦的表明，为什么很多沙漠佣兵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们为什么只能做佣兵，人生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原本教令院对于纸质书的控制，把知识作为阶级跃层的手段，沙漠人无法接受教育，只有少数精英能进入教令院被接纳，教令院把资源掌控在自己手里，放出一点饵料让他们自相残杀，而即便能够进入教令院做人上人的，没有根基也会被排挤，毕竟，像艾尔海森那样，凭藉自己学术能力就可以无视其他人的，这世上又有几个，大部分人过得都是平凡的人生。


    在拍摄这部分时，你有些担心，还问过纳西妲，结果小草神非常贊同，让你随意拍，她早就认为，须弥对雨林和沙漠的隔离政策，是不合适的，只是一直没有改革的出入口。


    「殿下，今日觐见的人，已经在外面等待。」


    像那维莱特一样，你名义上是善见城的神明，其实作用相当于总统、主席，你一周也要接见一些重要外宾，不仅仅是别国高层，还有一些底层百姓的代表，这是根据意见箱里的意见书，遴选出来，基本都是幸运儿。


    「怎么今天还是你当值，赛诺？」


    赛诺很优秀，考入了教令院，拿到过素论派的博士学位，毕业后还因为过人的武力，曾被教令院挽留担任风纪官，但他拒绝了，一定要回善见城，目前掌管整个善见城的治安，还是你亲卫队的队长。


    他都执勤一周了吧，善见城可是严格执行做五休二的制度，可不是血汗工厂。


    「嗯，我跟伦纳换了班，她有事想多休几天假。」


    「她家里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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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是相亲啦。」


    「那你累不累啊，你要不也去休息。」你觉得自己真的没那么金贵，走到哪都要有护卫。


    赛诺对你伸出大拇指：「没关系，我一点也不累，毕竟伦纳给我了限量卡片作为酬劳！」


    「哈哈，你还真是喜欢七圣召唤呢。」自从这套卡牌游戏出来后，这孩子痴迷的很，只要闲暇，到了哪儿都要来一局，甚至你也被抓着跟他玩了几次，这大概就是牌佬的坚持吧。


    你也不必整理着装，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而来人居然是多莉。


    「诶，这是吹得什么风，把我们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吹来了善见城？」


    「不敢不敢，女神大人这么称唿我，真是诚惶诚恐。」


    你差点翻白眼：「还有我们桑歌玛哈巴依老爷诚惶诚恐的事？上回你在善见城卖那些没经过教令院认证的罐装知识，可是给我带来了好大的麻烦。」


    多莉在嘿嘿嘿的笑，搓搓手：「那个，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是吧，您可是神明，大人有大量，宽宏仁爱……」


    「行了，别说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我搞这种接见是为了收集意见和建议，可不是为了听你说恭维话。」


    「嗯，有位富有的须弥小姐，给了我一大笔佣金，托我打听打听，您那部映影可否改结局？」


    「改结局？」


    你有点懵：「为什么要改结局？」


    多莉挑眉：「我的神明大人，您最近一定没逛论坛的水区，那部映影上映后，可是骗了好多须弥姑娘的眼泪，说编剧应该给他们一个好结局，这不，就有好心富有的小姐找上了我，问问我能不能找到编剧导演或者投资方。」


    你斯了一声：「话说，虽然我的确是编剧又是资方，可我没有署名，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嘿嘿，这个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要是只为了这种事，你还是走吧。」


    「诶，等等啊，您不能就这么赶我走，那位小姐愿意出100万摩拉，不能改结局，您可以考虑出个番外篇，或者第二部什么的，您不知道，这不映影，现在在须弥都火成什么样了，男主角一炮而红，成了大明星，成了须弥女孩们梦中情人第一位。」


    你乐了，倒是颇有些自豪：「那是当然得，我可是找的善见城最靓的男孩，不过论俊美，还是不如我们赛诺的。」


    「拍电影什么的，我没什么兴趣。」赛诺一脸酷哥样。


    你瞥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这部男主角形象跟你不贴，这可是肌肉成男，赛诺你虽然长得帅，但是太矮了哦。」


    「……」赛诺开始变得面无表情，下意识把胡狼帽子的耳朵往上拎了拎。


    「这件事真的不能再商量商量？」


    你非常冷酷：「不能！」有缺憾的美遗留的印象才更深刻，把美好打碎给世人看，让提瓦特也感受到你被烧鸡支配的疼痛。


    其实是因为这个故事取材来自哲伯莱勒和他的妻子，现实中他们已经幸福的厮守终生，映影里是悲剧结尾也能理解的吧。


    「这部电影目前还在发售，光是须弥就已经票房1000万摩拉，连本带利全都赚了回来，100万摩拉就想让我改结局，怎么可能。」


    「……」


    你大手一挥，要下一个进来。


    然后就看到多莉做了个双手合十的请求动作：「等一下，殿下，我还有别的事，善见城到阿如村商路驿站的事，我想要承包啊，请务必给我承包！」


    果然是须弥最精明的商人，连公路都没修好，商路驿站还没开始招商，就已经看出了商机，长途运输总是需要歇脚的地方，而且善见城和阿如村附近，还有一些没有进入善见城，因为商路运输而发展起来的小村子，都需要进行物资的补给和交换。


    你搞这些商路驿站，就是想要把这些聚落迁移到驿站之中，变成小村庄，好统一管理。


    「不愧是你多莉，确实敏锐，你都这么有钱了，还到处寻找发财的机会？」


    多莉嘿嘿笑：「谁会嫌弃摩拉多呢，您说是吧。」


    你摸了摸下巴：「说实话，你发财的手段好些都是灰色的，总是打擦边球，我不是很信任你，让你建驿站，前期投资很大的，你会不会偷工减料？搞些善见城法律不允许的东西？」


    「这个放心，我绝对不会做，我只是个小商人，民哪能跟官斗呢。」


    你想了想，有了主意，其实建驿站你本身就想对外招商，善见城的财政支撑不了过大的开支，让这些商人参与进来，让利一部分给他们，这样大家都能分蛋糕。


    「可以交给你，但我有个条件。」


    「您说。」


    「免去卡维建造卡萨扎莱宫的高额债务，这样我还可以让一分利给你。」


    多莉小墨镜后的眼珠，瞪得大大的，饶是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此时也不禁有些酸意：「就，为了卡维？您还真是……宠爱他，我记得他并没有接受您的邀请，在善见城工作。」


    「跟这个没关系。」你面色平静：「在普世价值观中，卡维是个好人，而好人应该有好报，对不对？」


    第107章 须弥之章14


    晶莹剔透的赤霞珠红酒，在橡木桶中的封闭储存了很多年，散发着淡淡的雪松气味，凝聚醇厚的颜色，如同鲜血，是最上等的红宝石一般的色泽，这是来自蒙德晨曦酒庄，二十年的陈酿赤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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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贵的价值，一进入须弥，就让很多须弥的有钱人，趋之若鹜，而来自沙漠中的咖啡豆，中度烘焙，有小柑橘、焦糖、波旁、卡提姆等多种品类，完全跟雨林不同口感的咖啡香气，一面世就占领了须弥的咖啡市场。


    这次带来的种类，是最新品，有小青柑和普洱茶的香气，栽种的数量及其有限，热水缓缓顺着漏斗壁冲下，色泽透明，带着一点点茶香气味的液体，顺着漏斗尖尖被萃取出来。


    你将咖啡液一杯放到艾尔海森面前：「尝一尝吧，最新品，要加奶吗？」


    艾尔海森喜欢喝纯粹的咖啡，就算加奶加糖，也只是略微适量，对于你在咖啡中大量加奶，甚至打奶油泡放进去的行为，完全不能理解。


    『这不就是奶味咖啡，跟奶茶有什么区别？』这是艾尔海森的评价。


    不过就算并不符合他的审美，他也不会过多阻挠，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他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自然也不会对别人的生活插手指责。


    「这是卡维的份！」


    热的牛奶和糖，须弥街头传统甜点枣椰蜜糖，帕缔莎兰布丁，还有来自枫丹的甜点大师做的慕斯蛋糕、翻糖小饼干和马卡龙，要不是因为你还倒了红酒与切割漂亮的水果果盘，这简直就是个纯粹的茶话会。


    「啊，好舒服，好自在，有钱的生活，好好啊，枫丹的甜点和蒙德的红酒都能品尝到。」


    这当然得意于某宝成立后，你建立的庞大物流队伍，你早就想过上这种生活了，对于提瓦特人翻天覆地的改变，对你来说，只是迈出了一小步，原本的提瓦特各国也不是封闭的，啊，除了目前正在闭关锁国的稻妻，但是信息的流通是有限的。


    就像稻妻只在离岛划分一小片地区，给拿到许可证的外国商贩摊位，这些流通的商品，都是很少的，有了某宝后，信息传播更广泛，很多小的手工艺个体户，也能通过某宝，展示自己的商品，再经由国际物流队进行运输，一旦流通起来，就盘活了整个世界。


    当然，即便是几摩拉的小玩意，也是要交税的，这就是各国市政部门，自己进行协商了，教令院和七星、沫芒宫进行对接。


    国际运输队，当然不止是须弥人，须弥的镀金旅团，璃月的镖师，枫丹的火枪队，甚至还吸纳了一部分改过自新的盗宝团，保护好了商道安全，你才能舒舒服服的享用世界各地的美食。


    「容我提醒你，这里是教令院大贤者办公室，而我在工作。」艾尔海森面无表情。


    「哈哈，别这么拘谨嘛，艾尔海森，就算是大贤者，也有参加茶话会的时间，纳西妲允许了，要不是因为虚空终端伺服器出现拥挤现象，她要去拓展伺服器，她也会来参加的。」


    「诶，草，草神大人也要来嘛？」卡维手足无措，满脸惊恐。


    艾尔海森看都没看，只是在批示手里的文件：「我要提醒你，拘谨的应该是你身边那位。」


    被说拘谨的卡维，仿佛触发了什么开关：「哈？对神明大人，尊敬是基本的态度吧，我可不像你，成了大贤者，就开始拿捏态度，开始打官腔，滥用职权。」


    「我好像并没有打过官腔，也没有滥用职权，你这是污衊。」


    「啊，那为什么我的审批申请一直不给通过。」


    「我建议你好好看看你的审批条，算好明细和预算，这毕竟是教令院出钱的项目，不是你造卡萨扎莱宫的时候，坚持也许没什么用，还会让跟着你一起的那些学生，掉入还债陷阱。」


    「……」卡维气的像是个风史莱姆：「这次我不会再搞砸了，那一次是，是意外，谁知道会遇到死域。」


    「一次意外是意外，多次意外只能表示，你的态度有问题，不然为什么大多数项目你都要倒贴钱？你们申报的是个十五人的研究课题，关系到这么多人的毕业设计，如果出现意外，你是不是又想自掏腰包去补全，我可不会给你善后，你这个月的房租还没交给我呢。」艾尔海森在冷脸批示那些文件，看都没看卡维。


    「啊，艾尔海森！」


    「嘛，嘛，不要吵架，喝点红酒，喝点咖啡，吃点甜品静静心。」你做起来，申了个懒腰，把甜点推到卡维面前，你还挨着他坐下了。


    他脸上顿时爆红，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你们俩关系真好啊，听说你们住在一起，感觉像夫妻一样。」


    「谁跟他是夫妻啊，这种关系就太离谱了。」哪怕卡维一看到你就脸红，也红着脸狡辩。


    艾尔海森终于从那些文件中抬起头来，冷气森森的看着你：「容我提醒你，我们都是男人，而且并不存在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关系。」


    被艾尔海森这样注视，别人的话都要开始胆战心惊了，毕竟艾尔海森，打人很疼。


    但你只是不好意思的哈哈两声：「只是打个比喻。」


    「这种比喻并不合适。」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错了。」你举起双手求饶，毕竟艾尔海森真的生气，是很难哄的，他要好几天都不会理你，哪怕是神明，做错事的话，在他这里也别要求得到特别待遇。


    论起冷淡程度，你总觉得，艾尔海森跟那维莱特有种异曲同工的相似，他不会是须弥的草龙王吧，你在发散思维，在发呆。


    艾尔海森看到了你，也看到了莫名松了一口气的卡维，垂下眼眸，掩盖住那双眼睛中的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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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维回教令院，要带学生了吗？」


    卡维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在你面前总有些束手束脚，不太能放得开的样子。


    「嗯，课题成功后奖金很丰厚，我也不能……」他咬了咬嘴唇，声音很小：「一直住在艾尔海森家。」


    后半句如同蚊蚋，声音很小，但你和艾尔海森都听见了，毕竟神明的五感跟别人不同，而艾尔海森是个『文弱』的学术分子，指的是可以拿着自己的雷射草元素刀，砍翻一个镀金旅团的学术分子。


    你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的艾尔海森，犹豫再三：「那个，你还是在偿还多莉的债务吗？」


    问完你就有些后悔，总觉得不应该当着艾尔海森的面问卡维，他难免会觉得羞赧吧。


    谁知道卡维此时倒是很坦然：「嗯，这个课题项目如果顺利的话，奖金就完全可以抵债。」


    真是气死了，你明明跟多莉说过，她必须减免卡维的债，商路驿站才会承包给她，至于如何让卡维接受，多莉得自己想办法，而且不能把你透露出去的。


    冲击教令院，把大贤者推下台，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卡维正在外面做工程，学土木的，他还是有名设计师，就是得在工地上跑，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切尘埃落定，而跟自己不对付的室友，却成了代理大贤者，这简直让卡维不敢相信。


    你其实是跟教令院有个会要开，现在会开完了，就想拉着老朋友，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艾尔海森根本就不搭理你们，他这个人嘴上说不想干大贤者，然而在其位的时候就谋其政，很是负责任呢。


    卡维实在受不了冷漠的室友，也不想在大贤者的办公室喝卡维聊天，先跑走了，留下你跟艾尔海森面面相觑，不，只有你一个人在面面相觑。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卡维的课题，为什么不给他通过。」


    此时艾尔海森看向你：「你问的是卡维，我以为你要问那个愚人众的执行官。」


    「……」


    面对艾尔海森，你总是有点弱气：「其实，也想啦。」


    「那个执行官的事，你去问草神大人，我这里恕不解答，至于卡维，并不是我要为难他，他课题研究小组里，有几个是完全的学术混子，因为拜託了卡维，就可以在小组课题研究中浑水摸鱼，不仅对别的学生不公平，也会扯卡维的后腿，如果课题研究到最后没有取得进展，这些经费要以两倍归还，你认为结果会是什么样？」


    「会完全变成卡维的债务……」


    卡维的性格完全要求尽善尽美，太过于心软又付责任，但这个世界，不是完完全全的好心就能有好报，他不为自己打算，很容易被有心人钻空子，占他的便宜。


    艾尔海森是对的。


    「他如果想要申请通过，必须剔除浑水摸鱼能力不行的学员，要保证课题研究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教令院才能批。」


    你笑了：「艾尔海森，看着你冷冰冰的，其实你的心地是最好的，在须弥，肯为卡维这个滥好人打算的，不多了。」


    艾尔海森不置可否：「你不也是，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继续工作了。」


    你讪笑，他不再理会你，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觉得他在生闷气。


    现在，你又担心艾尔海森，也担心已经出去的卡维，有点陷入两难。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像脚踏两条船的渣女吗？」


    「哈？」


    第108章 须弥之章15


    「等一下，为什么这么说，我不是这种人。」你就差举起尔康手，跟艾尔海森辩解自己不是了。


    就在你忽忽悠悠，满心觉得自己被冤枉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道黑影，艾尔海森，居然扔下了手里的文件，到你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你。


    提瓦特成男体型的分量，你完全知晓，尤其是艾尔海森名义上是个学术分子，其实身上的肌肉练的比镀金旅团还夸张，他不爱穿教令院制式的长袍，紧身的黑色衣服外只套着一件短披风。


    虽然看着好像很正经又严肃，他身上传统须弥元素特别明显，围在裤子上，褪下的半边衣裳下面还挂着蓝绿色长条挂饰，如同孔雀的尾羽，其实卡维比他更像个小孔雀，身为一个须弥男子而不是枫丹男子，卡维的金髮，还用发卡卡住，形成一个小小的狼尾呢，提纳里会给尾巴涂抹精油，就连看着最直男的赛诺，也会购买有柔顺效果的洗头膏，还会用护髮素，这些须弥男孩子，一个个的，都可精緻了。


    他右臂的袖口根本不跟衣服连着，根本就是个袖套，露出的小半截大臂，只是微微用力，肌肉就贲起，看起来能打死十个你，如果你不是魔神的话。


    而现在你坐在沙发上，他只是站在你面前，就让你有了压迫感。


    碧绿带着虹彩的眼睛中，往日只有平静和冷淡，现在面对你时，也有了些许的波动。


    你下意识将嘴里的红酒咽了下去，揪着衣角，紧张的说不出来话。


    「紧张什么，我会把你吃了吗？」


    「不……」你下意识反驳，艾尔海森是你的朋友，绝不会对你不利，而即便他外表表现得如何冷淡甚至不近人情，也保留着善与良知，绝不会变成博士那种疯狂科学家。


    你感受到了危险，甚至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往后躲，温热的大手，垫在你的脑后，隔绝你磕碰到沙发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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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令院大贤者办公室的沙发，是须弥款式，不是完全的柔软材质，边缘是硬质的业果木，像你那样勐的往后一磕，一定会磕碰到后脑勺。


    你定住了，才反应过来想要躲开，他到了眼前。


    太近了，唿吸交闻，属于他身体的热力传导到了你的身上，你能嗅到他身上的墨香、咖啡香，还有特有的沙脂蛹制作的淡香水，宛如秋日的落叶。


    他在一眨不眨的看着你，而很快，灼热就从脖子往上蔓延，你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怕我？」


    「才没有，我怕你做什么？」你咬了咬下唇：「在我面前你就是晚辈，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被你爸爸带来善见城的样子呢……」


    他捏住了你的下巴，让你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一口一个把我当成晚辈，真是让人不爽，晚辈会这样对你吗？」


    欺身上来的他，微微一个迈步，修长有力的腿，就卡入你的双腿之中。


    太，太不妙了，你话都说不出来，从出现在须弥这二十年来，你兢兢业业带领赤沙的子民復兴，完全没时间去找男人，但那些逐渐甦醒的记忆中，你可不是完完全全，什么纯洁无瑕的白莲花。


    跟那维莱特，跟钟离，都有过一段，当然是实质上的关系。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男女之间的暧昧，就像是紧绷的弓弦，反反覆覆，极限拉扯，说破了，弓弦也就断了。


    你知道艾尔海森很厉害，从武力到智力，几乎都是几千万中选一，可是，他什么时候长到这么大的？


    这么高，有180吧，还很壮实，那些肌肉即便隐藏在紧身衣下，也能看到清晰的块硕，真奇怪，明明平时看他，只觉得是个修长的青年，难道是因为把那些力量和肌肉都隐藏起来了？


    他冷淡的并不像那些须弥男人，须弥男人，不论是雨林人还是沙漠人，都很擅长调情，在街边的酒馆，身材火辣的镀金旅团男人，从来都不缺女人，他们就像是开在沙漠中的赤念花，灼热而绚烂的度过一生，美丽，却很短暂。


    艾尔海森的话，看上去却像一只璃月的清心，冷冷的，淡淡的，开在万丈悬崖之上，是绝不敢随意攀折。


    教令院不是没有女孩子喜欢他，只是碍于他过于冷淡不敢靠近罢了，而有个别比较勇的，也被他的毒舌吓退，所以他一直蝉联着须弥黄金单身汉前三的宝座。


    在你印象中，他还是个小孩子呢，跟赛诺提纳里卡维他们一样，你见到过他们曾经青涩的样子，在教令院求学的样子，他们一点点长大的样子。


    曾经的艾尔海森是什么样呢。


    哦，他爸爸带着他一起来过善见城，那时他就是个冷淡性子，从不会跟赛诺他们疯玩疯跑，总是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书，比起现在这副不动声色的模样，那时他还是会情绪波动的，你护卫团里，有个大姐姐特别爱逗他，把他逗的生了气，暴怒，他就会抽出元素光刀，追着人打。


    他那时候就有长了呆毛，像一片叶子一样，你还戏嚯，说他长得这是聪明毛，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果然很有出息，年纪轻轻成了大贤者。


    「阿扎尔喜欢你。」


    「啊？」你很茫然。


    「他一直对善见城故意放水忽视，想要寻求成为神明的长生之法，因为喜欢你。」


    怎么话题又转移到了阿扎尔身上，你很无语。


    「须弥喜欢你的人，很多。」


    「教令院里，镀金旅团里，只是没有人敢跟你说。」


    他的拇指摩挲着你的下颌，动作占有欲十足，力度却非常轻，完全没有弄疼你。


    为什么，跟你说这些，你不明白。


    你的眼神透出迷茫和不安，这一次轮到艾尔海森动了动喉头了：「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别人对你的心思，哪些人喜欢你，哪些人讨厌你，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迷茫的眼神，让他目光幽深，一向冷静自持都要克制不住了。


    「你明明知道那些爱，却故作不知，因为无法回应，索性就掩耳盗铃，假装不知道，这样自己就能心安。」


    听起来，很像个海王渣女，可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想要说点什么。


    「我不是……」


    「你是。」他语气笃定，给你下了定义：「你享受被人喜爱，却也困于被人喜爱，生怕欠了别人的情，所以假装不存在，就不会烦恼，可是那些爱着你的人，有些慢慢会放弃，有些却日积月累生出怨气，最终成为你的阻碍。」


    「……」你嘆气：「那要怎么办，人家没来告白，我又不能找上门去说不能答应跟他们在一起，这不是自作多情吗，而且就这么生硬拒绝，太伤人了吧。」


    「求而不得不是更伤人？」


    他一直有意无意在引导你，你很生气：「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他低头，看着你，目光晦涩：「选一个，在一起。」


    在你惊愕的到无以復加的眼神中，他缓缓说着：「比如我。」


    你的眼睛，睁大了。


    「艾尔海森，你是，因为，喜欢我吗？」


    你此刻在神游天外，脑海中闪过的从教令院那些复杂铭文到璃月的晦涩长诗，旋转着倒退着，最后变成一场灿烂的宇宙大爆炸。


    你是谁，你在哪？面前这人是谁，他嘴唇张张合合的，要跟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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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很平静，丝毫都不像艾尔海森。


    「是，我喜欢你。」


    你张了张嘴，话像是卡在了嗓子里，完全失了声。


    「这不是很明显，你知道我喜欢你，你只是不想负责，所以装作不知道，更不想回应。」


    他的话，还是那么的犀利，直指核心。


    「看到我们都被你迷的团团转，你的心情是什么样，我、卡维，那两个愚人众执行官，外乡的旅行者，啊，还有提纳里，别的地方还有别的男人吧。」


    他目光平静如水，说话却毫不留情，把遮羞布都掀了起来，不打算给任何人留面子。


    你已经陷入迷茫宇宙，甚至想伸手捏一捏眼前英俊男人的脸蛋，看看他是不是旁人假扮的，艾尔海森，永远冷静，永远理智，你甚至怀疑，他早就发觉了阿扎尔等人的阴谋，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怎么可能，也有这么冲动的一天。


    「我喜欢你，你的回答呢？」


    以前大概是心照不宣，你有察觉，但并不想摆在明面上说，不论是寿命的问题，还是你的任务的问题，甚至过去那些旧情债都没理清，对于这些孩子，你更不想回应，所有人都是你的好朋友，你的确像个鸵鸟，他们不说，你就装作不知道。


    现在，这个窗纸，被艾尔海森捅破了。


    你呆呆地看着他，无措又委屈，被他步步紧逼，居然眼角一酸，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艾尔海森，梅赫拉克的卡尺好像丢在你办公室，我来取……」


    卡维呆呆的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缓缓问出：「你们，在做什么？」


    第109章 须弥之章16


    卡维在沉默，他难得有这么不爱说话的时候，即便是好心被骗，也能很快振作起来，安慰着自己也许被骗的钱财能帮欺骗者渡过一段时间的难关。


    在艾尔海森面前，就更没有这种沉默的时候，说不到两句话就会吵起来，卡维一直都是那个被气成风史莱姆的。


    而此时，他却一如反常的沉默。


    他刚完结了手头一个大工程，扣除给艾尔海森的房租还有要还的债，手里还有些闲钱，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去小酒馆喝些酒放放松。


    然而现在他却沉默的走在街边，对于传来的烤肉气息和醇厚的酒香视而不见。


    「要，去喝点酒水吗？」你惴惴不安跟在他身边，从教令院走下来，走过大巴扎和三十人团驻扎地，终于鼓起勇气，拉住了卡维的袖口。


    你少有这种弱气的时候，可现在却实在没办法理直气壮，离开什么的更做不到。


    卡维顺从的跟着你进了德巴兰酒馆，这个时间，除了少数一些佣兵，和忙里偷闲从教令院逃课的学者，没有多少人，毕竟是白天，大家都要工作。


    有皮肤黝黑，满身肌肉的佣兵团男人，对着你吹了口哨。


    一向温和的卡维，看过去，眼神像尖刺一样，要把吹流氓哨的佣兵射穿。


    佣兵并不认输，他见多了教令院的小白脸，很多都不能打，举起手臂想要示威，不过这些小白脸中可不包括艾尔海森和卡维。


    艾尔海森打人尤其的疼，卡维比他更像个文弱学者，可卡维是轮大剑的，艾尔海森只用单手剑。


    他开发的小梅助手，不仅能帮主人计算，还能转大剑，打的镀金旅团嗷嗷叫还是没问题的。


    「好了好了，不要吵架。」你把卡维推了进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点了两杯鸡尾酒，你的是落日余晖橘红和鲜红色，他的是草绿与碧蓝灰紫的雨林情调，都是酒馆的新品。


    现在贸易流通比之前更加频繁，善见城的冷链运输太强了，有了很多沙漠和璃月枫丹的水果，还有枫达和各式新鲜的果酒，酒馆老闆调制的鸡尾酒，种类增加了很多很多。


    「别，生气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你硬着头皮解释：「那个，我跟艾尔海森，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寸，艾尔海森把你困在他跟沙发之间的时候，正好被卡维看见了，一向很骄傲漂亮的小孔雀，垂头丧气，变成了斗败的孔雀，你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那时，卡维的脸色超级糟糕，脸红过后迅速灰败下去。


    艾尔海森倒是很坦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倒是放开了你，你却觉得尴尬无措，也有心逃离艾尔海森，追着卡维出来。


    脚步迈出大贤者办公室，艾尔海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的回答，过几天我要听到。」


    你有点生气，更多的却是恼羞成怒：「我，我不会过来的，也不会跟你说话。」


    「我会去善见城找你。」他说完，便全神贯注开始看文件，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那么主动的困住你，跟你表白，就像是你的幻觉。


    你气的够呛，天才基本都这样，我行我素不是很听劝，而艾尔海森更是那种从不在意别人的眼神的人，很自我。


    你落荒而逃，说出来非常没面子，而卡维的失魂落魄也让你担心极了。


    卡维在沉默，盯着眼前这杯雨林情调不说话。


    沙漠的孩子，很少有父母双全的，但沙漠的环境造就了他们过于坚韧的性格，卡维出身雨林，却也过得并不轻松，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到枫丹，在须弥，他没有亲人，而他过于好心的性格，在这个黑暗森林法则中，简直就是一块诱人的甜甜花酿鸡，任何一个居心不良的傢伙，都想上来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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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维，你别……」


    误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酒馆老闆就凑了过来还端了一杯鸡尾酒，鸡尾酒是非常明艷的色泽：「那边的先生请你的。」


    他指了指对面，你和卡维一起看了过去，是个炽阳凝冰。


    依然是个黑皮勐男，却不是之前的那个了。


    勐男对你眨眨眼，手指从唇部印了印，对着你的方向抛出一个飞吻。


    你眼神游移，并不想理会这些沙漠男人跟你的调情。


    「还真是受欢迎呢。」


    你惊了一瞬，抬头看向卡维，他幽幽的看着你，鲜红的眸子满是委屈，还有，哀怨？你倒吸一口凉气。


    「你不会也要像艾尔海森那样，说我水性杨花什么的吧，我可什么都没做！」


    艾尔海森没有说你水性杨花，不过是说你心知肚明却故意装傻罢了。


    「你还用做什么，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在那里笑一笑，就已经够了。」


    「？」你头上缓缓冒了个问号。


    「艾尔海森，跟你告白了吗？」


    「诶？你，你听到了？」


    卡维苦笑，摸了摸额头，将额前的头髮全都拢到了脑后：「我就知道，他会忍不住，这个人太自我了，完全不顾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困扰，可是我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跟你说。」


    「……你知道艾尔海森的对我……」


    「不知道就奇怪了吧。」卡维倒是很平静。


    你有种暗搓搓的不安，总觉得卡维也跟平时不太一样。


    「是男人的话，很难拒绝你吧，你身上那种难以抗拒奇怪的吸引力，而外在不仅很出众，内里也不是空架子，而且你还，还……」


    「我也没有那么好吧。」你满头黑线。


    「你还能对别人的苦难共情。一向忍让别人，共情别人，十分会看眼色，绝不想让别人难受的卡维，第一次忽视了你的尴尬，继续说了下去。


    「心怀慈悲，是一位真正的女神，不仅能共情共同体还能共情个人，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没有男人喜欢。」


    他笑了笑，那笑却十分难看：「可是……」


    「如果不能给出回应，那不要对别人那么好，给人希望给人很多很多爱的错觉，最后却当做不知道，告诉别人，你误会了，这样岂不是更伤人？」


    你呆住：「卡维，你是什么意思啊？」


    卡维鲜红如宝石一样的眼眸中，却慢慢的，落下泪来：「我的债务，是你帮忙的吧，因为同情我吗，暗中帮了我，却不愿意表露自己的名字，是因为怕我缠上你？我永远不会那么做，我不想任何人帮我承担这些，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是我的坚持，是我要还的，为什么要插手，对我施加如此大的恩德，让我感激你，甚至是……」


    「卡维！」


    你感觉他的精神有些岌岌可危，你凑过去，眼神真诚。


    「连你也要质疑别人的真心了吗，我没有那些意思，我只是觉得，卡维是个好人，卡维有自己的原则，而且一直在坚持自己的原则，哪怕为此背负巨额债务，也要坚持正确的事，你帮助别人，甚至愿意委屈自己，我知道别人说你什么，什么滥好人，什么大傻瓜，我全都认为不是，卡维就是卡维，是最好的卡维，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愿意给别人打伞传递善意，可是好人为什么要过得苦呢，好人为什么不能有家财万贯，不能有好运，不能有好结局呢？我帮了你，就是因为我喜欢卡维，才会这么做吗？」


    你只是捨不得好人受苦，而这个好人是你的朋友，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时，你就更加捨不得。


    好人要有好报，这就是你最朴素的价值观！


    「不，我从来不是质疑你。」他捂住了头：「只是，你对我，太好了，对别人太好，就会引起感恩感激，甚至是爱，而且我本就对你……」


    「卡维！」你叫了暂停：「别说下去了。」


    真的说了，可能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卡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喋喋不休和咄咄逼人，他有时候很不喜欢艾尔海森的性格，但在内心中，艾尔海森仍是他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毫无疑问，现在他也要像艾尔海森那样吗？


    「我，让你困扰了吗？」他看着你，鲜红双眼中满是难过：「对不起，我，我不该说这些让你不舒服的话，明明你一直都在帮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


    他站起来，对你鞠躬，想要夺路而逃，然而没能跑出去，你，拽住了他的手臂。


    然后，你抱住了他。


    扭过他的脸，你看到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已经有些泪痕，而那双眼睛湿漉漉的，丧气的像个被雨水打湿羽毛的小孔雀。


    他感受到你温热的气息，僵硬的任由你摆弄他。


    这些须弥男人，都太会打扮了，一个个长得还盘靓条顺的，卡维身上穿着条纹衬衫，胸口却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简直比艾尔海森还潮，他没有艾尔海森那么壮，可强制他转过身来，你还是摸到了他胸口□□的肌肤，你发誓，这绝对是不经意的。


    看到他的表情，那些羞涩和赧然，不翼而飞，你只剩对他的怜爱。


    你凑上去，在他眉心印下一个吻。


    第110章 须弥之章17


    「如果，如果不能回应我的话，就不要对我这么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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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透明鲜红的漂亮眼睛，现在却流下泪水来，卡维并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爷爷不是个会把忧伤性格表露出来的人，哪怕欠了很多债务，他也在努力的做工程还债，尽量让别人看到的自己，是轻松一些的。


    你记得，卡维曾经对你说过，他会堂堂正正还清欠款，靠自己的力量。


    你偷偷跟多莉做了交易，不敢让卡维知道就是顾忌他的自尊心，可他说靠自己还清，一向眼里只有钱的多莉也破天荒的没有收高利贷，比市场贷款还要低一些的价格让他还。


    可卡维，可能天生就要做个散财童子，只要作完项目，手里有钱，遇见需要帮助的人贫穷的人，很快手里的钱就会花光，别说还清多莉的欠款了，就连艾尔海森的房租也只攒了几个月，艾尔海森嘴巴毒，却从没跟他要过钱。


    他太好心了，也太容易感动，对于别人的请求，完全不能抵抗，这里面当然会有真的需要帮助的人，却也有骗子，而每次被骗，他伤心失落，下一次却仍旧选择帮忙。


    不能回应的话就不应该对他这么好，你嘆气，在那一吻后，他双眼充满希望，然后就更加破灭，甚至是流泪。


    「你觉得不给回应就不要对别人好吗？那卡维，你为什么总是对别人很好？」


    你的手划过他金色的髮丝：「我帮助你，跟你帮助别人，大概没有什么过大的区别。」


    他的双眼顿时变得死寂。


    你头皮发麻，感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拉住他的手腕：「神明爱众生，可神明也有自己的偏爱，而卡维，就是我的偏爱。」


    「你总说不能回应就不要对你那么好，可你为什么对别人那么好，你希望他们回报吗，还是他们无法回应你的感情，你以后就不会对别人伸出援手了。」


    卡维愣了，但随即摇摇头：「这不一样。」


    向他寻求帮助的，并不喜欢他，这一点还是能分的清楚。


    「怎么不一样呢，以前那些求你帮忙的，教令院的学妹们，有的难道不喜欢你？你觉得你的人生再怎么糟糕和失败，你年纪轻轻就是教令院的高级专家学者，须弥最有名气的建筑师，那么出色，怎么可能没有女孩子喜欢？」


    「……」


    「但你拒绝了她们，有时候根本没把这些女孩的心意当一回事，可在她们开口向你寻求帮助的时候，你不是依旧帮了他们，如果你说我故意玩弄你的心意，不能回应就不要对你好，那你不是一样？」


    你注视着他，看着那双眼睛逐渐睁大，呆愣。


    说实话，在用自己的逻辑说服别人这方面，你比不过艾尔海森，至少在他的办公室，你就被他绕了进去，但是卡维的话，完全不是你的对手，被你说的一愣一愣的，他是个完完全全的老实人。


    「我，我没有玩弄她们的心意。」并不嘴笨的卡维，遇到艾尔海森只会变成风史莱姆，遇到了你，就变成结结巴巴的口拙之人。


    「所以，我在玩弄你的心意吗？」你捧住了他的脸。


    「没，没有……」


    「这是一样的道理拉，因为卡维是好人，我希望好人能得到好报，这跟男女之情是完全不同的。」


    卡维继续懵逼。


    一场对你要公平和爱的大戏，在你开口忽悠的途中，萌芽彻底被消灭。


    你在沾沾自喜，卡维虽然没有再继续对你索要回答，被你灌了酒之后，懵懵的走出酒馆，目前看着，也没有很大的问题了。


    这些孩子，要是个个问你要回答，你非得头大不可。


    「忽悠了卡维，很得意？」


    虽然你自认卡维应该没什么事了，但喝完酒分别之后，你还是很担心，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卡维没发现，你这种行为很像跟踪狂。


    「没有忽悠阿，只是不想让这个孩子钻牛角尖，着孩子跟艾尔海森他们可不一样，很容易走到死胡同里面的。」


    「哦，你拒绝了他还很关心他？」


    「都说了不是拒绝，话说谁在我旁边说……」你抬起头，瞬间呆滞，不知什么时候，艾尔海森居然出现在你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你。


    「噫，你怎么出现的？」你顿时同手同脚，像看到黄瓜的猫，跳了起来。


    「静音，你不怕卡维发现你跟踪他？」


    他按住了你的肩膀，虽然他刚跟你告白完，你尴尬的无以復加，可他却很坦然，碧色带着虹彩的眸子，毫无波动，看到他这幅冷静甚至厌世的脸，你忽然也平静了。


    「不是跟踪，我是担心卡维。」


    「嗯，大概是吧。」


    什么叫大概是，在让人生气这方面，你觉得艾尔海森是须弥第一。


    卡维神色还有些懵，看着很迷茫的样子，他喝了酒，脸颊有两抹红，但神智应该还是清醒的，他打包了巴兰德烤鱼还有萨布兹炖肉，看着量可不是一个人能吃得完的。


    拐过宝商务街，他越过灌木丛，在业果木的后面，有轻轻的喵叫，是一个小小的白猫，眼睛居然是黑色的，这在猫里，真的很新奇。


    猫咪喵喵叫了两声，蹭着他的腿，在他黑色的九分裤上，留下了一些猫毛。


    「真拿你没办法。」


    卡维拿出一块烤鱼，小猫蹭蹭他的手，慢慢吃掉那块烤鱼。


    然卡维摸着小猫的下巴：「你也像她一样呢，总是若即若离的，不愿意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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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呜～」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寄住在别人家里，也确实没办法给你未来呢。」


    小猫吃完了烤鱼，蹭着他的手，粉色鼻头嗅嗅，还想要另外一块。


    「没办法，再给你一块吧，剩下的是我和艾尔海森的晚饭，不能全都给你。」


    小猫咪呜咪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几只猫咪，橘色的黑白相间的黑色的，把他包围了。


    「阿，不行，这得给艾尔海森吃，这是我们的晚饭，全给了你们就没有了！」


    「别这样看着我，真的不行，啊啊，不要叫了，也不要蹭我！」


    最后，那些烤鱼都贡献给了猫咪们，就连萨布兹炖肉也没能倖免，两手空空的卡维收货了一堆猫毛，颓然站起身，挠着脑袋不知所措


    你嘴角抽搐，卡维阿卡维，有时候真的很像笨蛋美人。


    一回头，艾尔海森没在你身边，反而去街边小吃摊打包了三明治和秘香肉团还有烤肉。


    见你疑惑，艾尔海森耸耸肩：「看就知道，靠卡维，今晚别想吃上饭。」


    卡维也没有这么不靠谱吧，你想着。


    然而一看到卡维此刻灰头土脸，被迫被猫强撸的样子你沉默了。


    好不容易从猫咪山中逃脱，想要再买一份食物回去，却发现口袋里一摩拉都没有了。


    「……」


    「是笨蛋呢。」艾尔海森毫不意外。


    「哈哈，可是卡维这一点还是很可爱的阿。」


    艾尔海森冷哼。


    「能跟这样的卡维做朋友，艾尔海森也是温柔的人呢。」


    谁是温柔的人，艾尔海森刚要习惯性的喷洒毒液，一抬头，就看到她微笑的侧脸，月光洒落下来，仿佛为她披上一层柔柔的轻纱。


    今晚，月色真美。


    他一向不喜欢稻妻传统文学，过于内敛，有种矫情的美。


    然而此刻，却好似体察到了其中的含义，而月下之人，你，比月色更美。


    灰败的卡维安全到了家，你终于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不答应卡维？」


    你头上冒出一个问号，他看似冷静，实际上却咄咄逼人，刚问你要完答案，又问你为什么没有回应卡维。


    「卡维很好，你也一样，但你们是我看着长大的，卡维不懂的话，艾尔海森我不信你也不懂我的意思。」


    艾尔海森沉默不语。


    「我呢，存在这里，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爱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不是不重要，是相比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显得没那么重要，艾尔海森，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们的一生都能得偿所愿平安顺遂。」


    艾尔海森嗤了一声：「就像哲伯莱勒那样，最后屈从现实，从爱你的假象中清醒过来，回归普通凡人的生活？」


    「你真的很傲慢，沉玉，但没关系，你你能开始正视我们，已经是个好开头。」


    艾尔海森在笑，破天荒的，跟他以往完全不同，带着一点瞭然和狡黠：「我期待，有一日，你无法再忽视我的时候，那时你要往哪里躲呢。」


    「哼，才不会让你找到。」你生了逆反心理，故意想要看他气急败坏，像卡维那样破功。


    然而他却一直在笑：「你可以试一试，哪怕到世界之外，也会找到你。」


    「你知道了什么？」你顿时警觉，他却什么也不肯说。


    你有些不好的预感，拽住了他的衣袖：「艾尔海森，不管你知道什么，都不要说，知道吗？」


    「你在担心我？」艾尔海森却像个情场高手，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别说那些别的，这是很重要的正事，知道吗？」


    艾尔海森耸耸肩，很没所谓的表示知道了。


    你犯了愁，不过艾尔海森的话，应该是知道分寸的，很快你就没办法烦恼孩子们跟你告白的你，你要去稻妻了。


    第111章 须弥之章18


    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提瓦特的边界到底在哪里，人类不曾踏足过的暗之外海，外面究竟有什么，提瓦特的星空，是真实存在的吗？


    在提瓦特，跟别的星球和大陆仿佛也没什么区别，大多数人都是过着庸庸碌碌的一声，考虑的只是每天多赚一些摩拉，让自己和家人能过的更好一些，短短百年的人生，能够活着，已经拼尽全力，哪里还有别的时间思考哲学问题。


    而少数突破了思想封锁的人类，有些走入歧途，有些体会到了提瓦特真正的含义，选择一起隐瞒世人，有一些接受不了，则选择告别这个世界。


    艾尔海森，就是那些突破思想封锁的人类.


    教令院知论派，是研究各种语言，甚至是上古时期的须弥语璃月语等等，但这些古文字古语言，并不最重要，知论派学术上的明珠，是古代铭记文，鍊金术和魔法，甚至那些深渊教团魔法师武器上镌刻的，都是古代铭文，这是一种沟通天地元素的桥樑，也是揭穿世界真相的钥匙。


    只不过很少有人能达到完全破译并使用的程度，如果是艾尔海森的话，如果是艾尔海森的话……


    你很想坐下来跟艾尔海森好好聊聊，然而只要你有想法，他就把话题往那天的告白上引，让你尴尬无措外加红脸。


    短时间内，你真的没办法面对艾尔海森和卡维的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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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稻妻已经提上行程，自空在稻妻挑战了雷电将军，稻妻闭关锁国结束，开始重新开放，但毕竟，跟提瓦特其他六国接轨，还是要时间的，你们的商团在那里已经有了工厂，八酝岛的祟神被净化，稻妻百姓的生活在向着好。


    你要跟社奉行对接提瓦特某宝的事，这种事要亲自跟雷神谈，毕竟提瓦特某宝的运转完全依靠世界树作为伺服器，这就需要当地的神明连结进入草神的梦之权能中，是要让渡自己一部分权利的。


    没有神明等级作为面见人，只派外交代表，是谈不下来的，也是对该国神明的不尊重。


    路过村口的水果摊时，你放慢了步伐，瞪大了眼睛，坐在瓜果摊位上那个黑髮少年，也太眼熟了。


    「小……白？」


    他没有穿往日在愚人众时候的紫色衣服，一身蓝白学院风的上衣和短裤，像须弥那些学者一样，肩上有绶带，市女笠倒是还戴在头上，却不是从前那款后面带着恶字刺绣的。


    而他脸上的神情，跟以前完全不同，纯真无辜，眼中带着怯生生和笑意，满眼的真诚，完全没有身为散兵时，对一切都看不顺眼和阴阳怪气。


    这是，属于小白的神情。


    「您要买点墩墩桃吗？一百摩拉一枚，都是新鲜採摘的，是沙漠的新品种，叫春日见，这里有试用吃，您可以尝一尝。」


    他虽然神情怯懦，却仍旧在卖力的进行着推销。


    而一边的摊主出现了：「我说，你这半天就卖出去十个桃？这个销量我可要扣你的钱了。」


    「我，我没有钱……」


    「虽说你不要工钱，可我老麦头也不能言而无信，一个月一千摩拉对你够好了吧，咱们可是说好的，一天要卖出去五十斤，这十个桃连三斤都到不了，我要扣工资的，小哥，你这工资扣下去，可是要倒欠我摩拉了。」


    「我说……」


    摊主一看是，顿时双眼冒出光：「是客人吗，您随便看看，看看，我老麦这里的水果，是最新鲜的。」


    你摸摸下巴：「我记得，春日见是新品种，还没有开放种植，只有须弥城和善见城的水果专卖店有售，你这是从哪里进的货？」


    「哈哈。」摊主冒冷汗：「这个，这个是自家种的，专卖店里的春日见得多贵呢，一千摩拉一枚，虾子蟹黄才这个价，我老麦卖一百摩拉，已经很便宜了。」


    好了，你懂了，这是卖的盗版，新品种水果的培育要经过几代的杂交改良，是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你要保证研发农户而利益，所以新品种上市的前几年，都是在专卖店，种子专利是不售的。


    但是植物这种，很难防止盗版流通，在前世，你国家的古代，高丽棒子偷盗棉花种子，还被本国人奉为英雄呢。


    而底层人民生活是很艰难的，你并不打算追究侵权的是，如果他做的被发现，可能会被指控偷窃和盗版，而须弥现行的法律，是把犯人流放沙漠。


    「不说你盗版的问题，就说说你非法僱佣的事吧。」


    「非，非法僱佣？这位客人，你说话要有证据。」


    「我记得须弥的最低工资标准，是三千摩拉一个月，而给这孩子一千摩拉，远远低于最低工资，这难道不是非法？」


    摊主觉得晦气：「他是打零工，我是好心僱佣他的，本来我这小本生意，可不需要帮手，他又不是全日制。」


    「哪怕打零工，也要有合同，而且你有霸王条件，哪怕是最恶劣的资本家，也是底薪加提成制度，哪有完不成订单要扣除底薪的，一天五十斤，你只是个小摊主，强迫员工完成不可能的业绩，我要报告教令院来抓你。」


    摊主想要收拾你，因为你是偷跑出来的，并没有带护卫，你柔弱的纤细的身体，和那张过于圆润清秀的脸，让摊主觉得，你只是个普通少女。


    「请，请不要因为我吵架。」


    黑髮少年挡在了你的身前：「对，对不起麦大叔，我会完成订单的，请你不要对别人出手。」


    「哈？你在想什么呢，脑子进水了，故意要被剥削？他就是在白嫖你的劳动力！」


    他却扬起脸，只用一个腼腆却灿烂的笑，就让你消了气：「是我主动跟麦大叔要求的，不是麦大叔的错。」


    「你，主动？散兵，不是，小白？你自己再说什么你知道吗，你是从纳西妲那里跑出来的吗，她说会好好照顾你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想要跟你见面，可你根本不回应，要不是有纳西妲的保证，我在就把你揪出来了，你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还……」


    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回从前那个，在踏鞴砂的小白。


    这是不可能的，纯澈的水只要点入墨汁，就会变成墨水，就像人的一生，经歷会永远刻印在骨子里，哪怕散兵真的遵从纳西妲的劝导，找回了曾经的自己，也不可能变回小白。


    那个纯澈的，没有任何人书写过的白纸。


    少年很迷惑，却仍旧带着软软的，很礼貌地微笑：「散兵，是谁？请问，您以前认识我吗？」


    你倒吸一口冷气：「小白，你是，失忆了吗？」


    他看着你抓住他的肩膀，有些微微的不适应，还有些害羞，但因为天然的柔软性格，他并没有拒绝你的触碰：「我，我的确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才想跟别人学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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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什么，学卖货，被骗钱？


    脱口而出的吐槽，却在见到他那双纯洁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眼前，咽了下去。


    他失忆了，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他是人偶，维持生命体徵并不需要水和食物，博士曾经透露过，愚人众别的执行官不愿执行的任务，很多都丢给他来做，包括一直在深渊探险。


    人偶不需要摩拉，可并不是不会痛，也不是感觉不到食物的美味啊。


    你想要让他感觉倒更多，更多的美好，不论是提瓦特的风景，还是提瓦特的人，孤独流浪的人偶，总能找到自己的归属。


    「跟我走。」


    人偶惊讶地看着你，不知所措。


    「你不是想要知道自己是谁，我知道你是谁？」


    「你……我……」


    你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谎言：「我是你的姐姐！你跟我闹脾气就选择离家出走，你这孩子是真的很不听话，现在在外面又被人骗。」


    「诶，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我的员工，你说骗就能骗走的吗？」


    老麦撸起袖子想要跟你分辨分辨，毕竟想少年这么傻乎乎被人骗的，一个月只要一千摩拉，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扣工资，还不用管饭，已经不好找了。


    真是资本家听了都要给他颁个锦旗。


    你看着文文弱弱，老麦并不怕你，然而，你只是一个冷然的眼神过去，就把他钉在原地，让他踌躇着不敢上前找你的麻烦。


    「……」


    「跟我走吧，小白。」


    你的眉眼是那么的温柔，小白下意识的就想相信你，亲近你，但回归最原始本性的他，实在是个很乖的孩子。


    「可是我答应了麦摊主，要帮他卖水果的。」


    「没有合同，这种活儿想不干就不干。」


    你看到他脸上的不贊同和犹豫，微笑片刻，对着老麦使了个眼神。


    老麦不情不愿：「那个，你走吧，反正你也卖不出去，啊，不是，我小本生意，不需要僱佣你，像你这样的人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在你的眼神威逼下，他改了口。


    小白仍有些踌躇，似乎无法立刻做决定，而下一刻，你抱住了他。


    第112章 稻妻之章1


    你很想陪着小白，但稻妻之行刻不容缓，而且看着小白现在这样，看着什么都很开心，什么都好奇，想要去学一学的样子，你又有些不忍。


    其实这样也好，作为散兵的他，漂泊流离，一直没有找到归身之处，居然还跟愚人众混在了一起，纵然是第六席，难道就不是博士的实验品？


    或许在离开踏鞴砂后的几百年中，有人想要真心地对待他，但他心门已经关闭，不愿意去相信别人，接受别人。


    现在，回到最初的时候，他找回了初心，成为了那个一片白纸的人偶，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你打算什么都不说，不告诉他过去那些事。


    又没办法把他自己留在善见城，最终你决定，带着他一起去，在自己身边总归更放心。


    这次去稻妻，你护卫团中，不仅有迪希雅，还有捷德，赛诺倒是没跟着去，善见城的治安是离不了他的。


    在净善宫与博士对峙，迪希雅和捷德，都见过小白，也见过他毫不留情弃你而去的画面，可这一次见面，居然什么都没说，就像是忘了他这个人，你跟大家介绍他是小白，她们就也信了，还非常礼貌的进行问好。


    看样子，不止是小白失忆，而是所有人都失了忆，你心里大概有一些猜测，是世界树吧。


    关于大慈树王的事，她已经完完全全在这个提瓦特消失，这就是她想出来的办法，因为身染禁忌知识，作为世界树的化身，无法自己治癒自己，这就像一架智慧机器人，无法自己选择对自己进行格式化一样，只有让别人，彻底删除她的存在，才能解决禁忌知识的污染。


    所有人都不记得了，包括小草神，但你和空，还记得。


    作为唯二知道秘密的两人，空对你说，一定要严格保守秘密，绝不能让纳西妲记起，不然魔鳞病一定会重现人间。


    你答应了，还跟他连夜探讨了世界树是不是相当于提瓦特的主机，而纳西妲，就是那个管理员，空表示贊同，他也很好奇，为什么你作为提瓦特本地的魔神，却能不受世界树的影响，而不曾遗忘的你，居然没有影响提瓦特的运转。


    因为跟空的彻夜长谈，你们显得有些亲密，迪希雅还开玩笑，问旅行者要不要入赘善见城做王夫呢，让听到的捷德发出尖锐爆鸣，赛诺和提纳里等人都黑了脸，捷德甚至跃跃欲试，想要挑战旅行者，被你及时阻止了。


    空的战力，目前就算在神明中也是排的上号的，据他说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实力，如果能找回全盛时期的力量，他是可以跟天理的代行者碰一碰的。


    而捷德，她其实比她爸爸还有潜力，至少之前打愚人众的时候，可以手撕把人撕成碎片，导致她名声大噪，愚人众看到装备相同的沙中净水，都要逃到百米开外。


    你已经纠正了捷德这种行为，动不动就要撕票杀人，愚人众纵然立场不同，也是爹生娘养，尽量不要取人性命。


    关于世界树的作用，你和空都确定，它并不能逆转时间改写歷史，该发生的一切都会发生，它只是群体性的，改变了大家的记忆，将提瓦特人的记忆删除，覆写一段逻辑通顺的虚假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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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忘了散兵，是他做了什么还是他求情纳西妲做了什么？


    他想让世界都遗忘他？还是想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你的心一紧，下意识握住了小白的手。


    回应你的，是人偶少年，暖暖的，又软软的笑容。


    他真的长得很漂亮，五官非常精緻，就像稻妻卖的那些人偶娃娃一样，要是留长髮穿上女装，也是个容貌出众的美丽姑娘，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雷神会捨得把他丢弃，让他慢慢变成愚人众的执行官呢。


    你的力气有点大，其实是有些疼得，你意识到了，很快放开手并对他道歉。


    「不，我不疼的，姐姐，有心事吗？」他绀紫色水晶一样的眸子中，担心都要溢出来了。


    居然被一个孩子担心了，你真是怀念他这副纯良的模样，捏了捏他的脸：「没事。」


    他对你的捏脸，下意识还蹭了蹭，乖巧的不像那个对一切仿佛都看不惯，对一切都阴阳怪气的散兵。


    「可是，这里告诉我，姐姐，在忧虑。」他指了指你的心口。


    心口这个部位，实在是太暧昧了，可他的指尖只是点了点，完全没有揩油的意思，那张白皙精緻的小脸上，只有担心你。


    你顿时觉得柔软，像被温暖太阳炙烤的毛茸茸布偶，蓬松又暖暖的，整个心房都被这种毛茸茸的感觉充盈着。


    「是有点，不过没关系的，都已经好了，只要有小白在我身边，什么都不怕的。」


    他眨眨眼睛，微笑的时候眼睛眯起，像是两弯弯弯的月牙，他重重的点点头：「我也是，最喜欢姐姐了。」


    这样也挺好的，你看着他快乐的模样，只是因为一点小小的惊喜就露出笑容，不找回那些记忆，其实也是好事。


    毕竟那几百年，对于人偶来说，悲伤难过总是大过快乐的，而你的私心，希望他能够忘掉那些不开心，能够被救赎，能够找到归处。


    你为世人做出了那么多，作为神明，有一点点小小的私心，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那，姐姐一起来吃堇瓜，捷德摘了新的，除了烤的，我还试着做了腌制的小菜，还有茶泡饭。」


    「姐姐，会喜欢吃吗？」


    你有点色心大起，就像那些看到可爱小猫咪，忍不住去撸去吸的人一样，好想揉揉他的脑袋，亲亲他的小脸，肆意的揉捏揉捏。


    小白并未察觉到你的心思，拉着你到了船头桌子上，大家在坐着，却没人先动筷，因为对你的尊敬，你说过不必这么拘束，可没人听。


    你以为他只是做了茶泡饭这种简餐，没想到他居然用堇瓜做了五宝腌菜，还有烧鸟烤串和玉子烧、味增汤，还捏了各类寿司，甚至还有烤鳗鱼。


    比不得须弥的大鱼大肉，稻妻传统食物都是过于清淡的，有烧鸟玉子烧鳗鱼，还有寿司，这已经是非常丰盛的稻妻菜了。


    「这些全部都是小白做的。」迪希雅喝了药一口味增汤：「他真的好厉害还贤惠，我长到这么大，只会做个炽金之锅。」


    「那不是也会做饭吗，很好了。」


    迪希雅哈哈大笑：「把菜肉切块，放上调配好的调料一起炖煮，不能叫会做菜吧，小白居然还会捏寿司，真是厉害啊，没进稻妻就吃到了稻妻菜。」


    这孩子一直都是这么能干又贤惠的，沙漠人性格豪放，一起大口喝酒吃肉就能成为朋友，自然也毫不吝啬赞赏，夸奖像是不要钱似的，全都堆在小白身上，让他那张小脸，都有些微红了。


    其实你们已经进入了稻妻境内，稻妻的海还是非常辽阔的，雷暴结束后，海上航行也变得简单了很多，而且你们也不必偷渡进去，更加轻松闲适，甚至可以看看沿途的海景和稻妻零星的小岛。


    这些堇瓜，就是从小岛的树上摘得。


    你坐的船，不是璃月的那种大船，也不是稻妻本地窄小的浪船，而是枫丹科学院出品，不用人划，始基力作为能源驱动的船，如果不是那维莱特担心，认为技术还没成熟，你都跟枫丹科学院下单了热气球飞艇了。


    那维莱特的理由也很充分，船的话还能自保，飞艇要是遇到可以对空的魔物，可就完全失去控制了，比如风史莱姆，风行丘丘游侠，风魔龙之类的。


    特瓦林：？


    吃饱了饭，你收起躺椅，准备进船舱睡一会儿，却被人偶少年拦住了去路。


    「怎么了，有话就说，跟我还不好意思吗？」


    难得见到小白这么犹豫的模样，你觉得有点好笑。


    「我做的饭，姐姐不喜欢吃吗？」


    他有些不安，手指都在揉搓袖子。


    「不是的，小白做的很好吃。」


    「可是姐姐，吃的好少。」


    你挠挠头，有点麻爪，糟糕，孩子好像很失落：「小白做的很好吃，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其实不太喜欢稻妻的饭菜，而且还海上，有些晕船，胃口不好。」


    他好似松了一口气：「不喜欢稻妻的食物，我还以为姐姐是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小白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男孩子，姐姐当然喜欢你。」


    他咬了咬下唇，希冀的看着你：「那，是最喜欢小白吗，只喜欢小白？」


    问倒你了，你的确喜欢小白，可你也喜欢钟离，喜欢那维莱特，喜欢空，喜欢赛诺提纳里艾尔海森卡维，喜欢若陀，喜欢浮锦灵渊，还有林尼菲米尼莱欧斯利，只要是你的朋友们，你都喜欢，提到的名字可不代表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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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最喜欢和只喜欢，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你平等的爱着大家。


    少年垂下眼睫，一句话不说，站在那里，孤零零的，像是被丢弃的人偶。


    你的心软了，脱口而出：「当然是，最喜欢你了，只喜欢你。」


    「姐姐不要骗我哦。」他幽幽的看着你，只是一瞬间，就笑了起来，甜美的像是一块小蜜糖。


    第113章 稻妻之章2


    这一次来稻妻，接待你们的居然是社奉行。


    「你的表情有些莫测。」


    「殿下，有哪里不满意的话，请一定直说，这是我第一次接待外国贵宾，可能有很多不足之处。」


    「不，挺好的，就是有些太正式了，听说之前负责接待外宾的一直都是勘定奉行的柊家。」


    白鹭公主并未避讳：「自从将军不再决定闭关锁国，勘定奉行与天领奉行与愚人众合作，虽然将军宽厚，原谅了柊家与九条家，但这段时间他们仍在考察期，自然接待您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社奉行来做。」


    「有点太郑重其事了，居然都出动了神樱大社的巫女们。」


    稻妻的巫女是很尊贵的职业，不仅仅要学习拔秽，平时的祭祀祭典，也是作为很神圣的存在，而这一次为了迎接你，居然八重神子麾下的巫女们出动了八个，作为接待使团。


    「您也是神明，是稻妻的贵客，排场当然要够，才能表现出稻妻对您的重视和尊敬呢。」白鹭公主并未避讳。


    「嗯，不知道，晚上的宴会里，能不能看到神子亲自出演的神乐舞？」


    白鹭公主一噎，到底还是十七八岁得到年轻小姑娘呢，脸上有一瞬的茫然：「这，这，八重大人亲自献上神乐舞？」


    这怎么可能呢，神社在稻妻的地位，完全独立三奉行，虽然名义上社奉行也掌管祭祀等事宜，但在这方面社奉行是听八重大人的调遣，八重大人可没法听社奉行的调遣，而且这是将军大人最亲近的眷属，如果在璃月地区，就是那些备受尊敬地位崇高的仙人。


    小姑娘很为难的模样，你手指痒，压住了自己想要捏一捏她脸颊肉的冲动：「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不用真的去找八重说这种事，说起来，我跟八重，也算是朋友吧，这些年也有通信。」


    很多都是八重对雷电将军的吐槽，几百年都见不到老友，她其实也很寂寞吧。


    出离岛，到了本岛，经过绀田村，到处都是有小狐狸雕像的神龛，白鹭公主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导游，为你讲解着稻妻的歷史，中间还穿插着一些神话志怪见闻，很有野趣。


    「据说，在很早之前，将军大人还未来到稻妻的时候，这里是由一位狐狸大妖所统治的，那时的白狐之野，到处都能见到小狐狸呢。」


    神樱大社巫女们带的狐狸面具，也是这样来的，而白狐血脉传到现在，也只剩下一个八重算是比较厉害，也是不胜唏嘘了。


    「其实雷神大人的治国，也算不上太过糟糕。」绀田村还算祥和，至少在本岛，到处都是庄稼，并没有污染的残秽，如果不跟枫丹的先进来比较，还是个很祥和传统的世外桃源，小国寡民，虽然不发展，但百姓也安居乐业。


    「您说什么？」白鹭公主并没有听清你自言自语的话。


    你也毫不避讳：「我曾屡次说，在七国执政中，雷神的执政能力，是垫底的。」


    「诶，诶？」


    「看过踏鞴砂的核污染，还有八酝岛无人处理的祟神，那些不得已在八酝岛生活的老弱病残，吃不饱穿不暖，我一直在怀疑，雷神到底是怎么治国的，追求永恆固然很重要，但自己子民当下核未来的幸福，是更重要的吧。」


    白鹭公主愕然，诚然他们知道将军闭关锁国的政策，是错误的，甚至收缴神之眼，更是大错特错，他们还暗中资助了反抗军呢，这些肯定不能放在明面上说，为了把神明从永恆净土逼出来，甚至八重神子都参与其中，暗中帮助了旅行者空，让他来做这个破局之人。


    「这，怎么能这么说呢，即便您是客人，这么说将军大人也，实在……」白鹭公主脸涨的通红，很想跟你争辩，但你是客人，也是神明，还是帮助了稻妻的神明，踏鞴砂的污染，八酝岛的祟神，都是你解决的，作为一个稻妻人，还是社奉行神里家大小姐，备受尊敬的白鹭公主，她都应该代表稻妻人，给你行个大礼，可是这样责备他们的神明，果然还是不能忍受。


    你笑嘻嘻，毫不避讳：「嘛，这些事本来就是发生过的，即便是当着雷电影的面，我也会这么说哦。」


    雷神很强，那无想的一刀威力很大，即便在神明之中，她的实力也是排在前列，虽然现任雷神是继任者，可严格来算，她也是初代神。


    可你才不怕呢，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难道神明犯了错，就要遮遮掩掩，不能拿到檯面上说？


    而且你背后可是有帝君和水龙王，纳西妲也全力支持你，你才不怕雷神呢，当然，你也不是要发起御前决斗，挑战雷神。


    「不过现在来看，这些大概都是雷神进入一心净土不与外界接触后，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自己擅自定下的，八酝岛除祟，踏鞴砂的污染，多么不好办，说不好就要死很多人也解决不了，不如就封闭起来不解决，把大部分人口迁移至本岛，九条阵屋则作为抵抗魔物和叛军的前哨，毕竟底层百姓过得是不是好，是不是生不如死，跟上面那些贵族又有什么区别呢？而那时代行将军之职的，并不是雷神本人，只是她的人偶，人偶再厉害，也只能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运营，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说闭关锁国政策是为了雷神的永恆大业，人偶自然就同意了，原本为了消化那些晶化骨髓，雷神还传下了冶刀之法，如今来看，还真不是雷神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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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鹭公主目瞪口呆，即便她是社奉行的公主，也并不知道某些辛秘，而你为什么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了，你为什么知道的比她还多？


    她快要成了豆豆眼。


    你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八重写信告诉你的，而且反抗军的一部分物资，都是你支持的，毕竟比起稻妻，海祇因为奥罗巴斯的关系，跟你关系更近，当然这一切都是心海对你保证，他们只是反抗闭关锁国的政策，并不是想推翻雷神，你才答应的帮忙。


    你坦然地跟心海说过，在七之秩序是提瓦特大陆铁律的前提下，雷神不可能被推翻，天空岛是不允许的，而且雷神的实力，他们根本就做不到，还会毁灭整个海祇。


    除了白鹭公主，身后充当护卫的，还有社奉行派来的忍者，也听了一部分你说的辛秘，各个都脸色不好，生怕事后被灭口。


    「社奉行已经缓过来了，是吗？你们神里家，也能轻松一些了吧。」你话锋一转，居然跳跃性的说到另一个话题上。


    白鹭公主到底生嫩，已经不知所措，都不知该怎么回应你了，你人在须弥，怎么知道稻妻的情况，比普通的稻妻人还要多。


    「劳您挂心。」她斟酌着措辞，极力不让自己出错。


    逗的有些过了，瞧把孩子都吓坏了，你决定不再为难这位可亲的白鹭公主。


    「其实，多年前，我曾见过您一面。」


    她忽然开口，目光中满是赞赏：「那时我年纪小，第一次登台主持祭典，心中坠坠，却不能哭泣，你是送了我一盘三彩糰子的人。」


    她居然还记得，这件事对你来说不过是过去二十年人生中随手做的，不值一提，因为你感受到那个登台小姑娘的情绪，惶恐，不安，甚至在心里一直哭泣，叫着哥哥，求哥哥能帮一帮她。


    可即便如何害怕，她强忍着，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是个很了不起的孩子，如果不是你有事在身不能过多停留，你可能会接近她，跟她聊一聊，最后只能买了一碟甜品送给她。


    「不知道为什么，吃完那三菜糰子后，我忽然心中平静了很多，没有那么的害怕了，真是神气。」


    你笑了：「那可是陌生人的东西，你们神里家会让大小姐吃来歷不明的食物？」


    那时应该是神里家没落被排挤出权力中心之外，想要重回权力巅峰而做的努力吧，白鹭公主就是明面上的一步棋，让神里家的姬君取得底层百姓的信任，被拥护，被爱戴，重新被将军看在眼里。


    小小的孩童，却不得不承担起振兴家族的责任，你很爱怜这样的孩子，糰子本身就是稻妻的普通甜品，远不如璃月的茶香汤圆和枫丹的慕斯蛋糕好吃，但你在上面施加了一点让人平静的权能。


    「验过毒的。」神里绫华有些不好意思：「但今天看到您，您是如此一位坦诚的人，怎么可能会在食物里下毒，去害一个小女孩呢，那天的事，真的很谢谢您，不是那盘三彩糰子，我可能根本没办法主持接下来的典仪。」


    「今日不能让您见雷神大人，毕竟您远途而来也很累了，下塌的地方是神里家的别院，有温泉的，饭食也准备好了，要是您有什么需求，随便跟哪个侍女说都可以。」


    明明是一位公主，居然捧着甚平，想要亲自服侍你换上，被你拒绝了。


    你不是个阶级感十分强烈的，哪怕你是神明，拒绝了侍女亦步亦趋的跟随你服侍你的要求，你自行去了温泉区域。


    没想到这个汤泉别墅，还挺大的，院子里到处都是稻妻特色的枯山水，还有惊鹿偶尔发出一声一声，低沉的敲打石头的声音。


    也不知走到哪里，反正你步入汤池，褪下了衣裳，温泉让你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嘆。


    「谁，在那里？」在蒙蒙的雾气中，好像有个人影，也在水池之中。


    第114章 稻妻之章3


    像你这种级别泡温泉，居然还有人跟你共享？让你百思不得其解，神里绫华可是说了，今日神里家的温泉是只接待你一个人的，怎么会有别人呢。


    那人也很惊讶，轻轻诶了一声，微风吹来，将温泉上的雾气逐渐吹散，乌云往一边走了走，露出清凉皎洁的月亮，温泉中的景像，也逐渐清晰起来。


    居然，是个男人，还是个十分美丽的男人。


    他坐在温泉中，□□的上身露在外面，靠在岩壁上白皙的肌肤如玉，宽阔的肩膀上胸肌和腹肌分明，是劲瘦不显过分壮硕，却又很有力量感的身材。


    白色的短髮因为温泉水汽，被全部打湿，如同背头一般，全都被捋到脑后，露出英俊的脸，这张脸相比须弥帅哥艾尔海森和枫丹帅哥那维莱特，并没有那种特别明显的深眼窝，却有种含蓄的东方美，跟钟离失一样的风格？


    不，钟离虽然生了一张英俊的脸，神情却很板正严肃，而面前这个白髮男人，鼻樑挺拔，那张脸显得温柔又多情，而嘴角那颗小小的痣更增添了几许瑰丽。


    完全不一样风格的男人，要是带个眼睛，就像是，斯文败类那种类型。


    你在璃月遇见过一位大夫，也是这种过于漂亮的男人，不过那位大夫是病弱书生有点的


    好英俊，英俊中带着一丝妩媚的男人，温泉的水汽在蒸着他的脸有些红，他眸光水润，而那些水汽凝结成水珠后便从他髮丝落下，下巴上的，脸上的水珠，慢慢流下，低落到胸腹，最后没入温泉水下，被隐藏起来的腹股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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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显很高，这种能遮盖你胸部的温泉水，却只将他长腿遮掩起来，胯部一点轮廓露在外面，堪堪挡住中间的关键位置，实在很令人遐想。


    「……」


    你泡的水池，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男人，还是个很漂亮的男人，你有些脸红，现在你可是□□啊！


    庆幸的是，这个汤泉是牛奶浴，泉水是乳白色的，能够遮住大部分的水下肌肤。


    青年脸色薄红，眼睛还闭着，难道是泡晕了？


    他呜了一声，慢慢睁开眼，哦吼，居然还是海蓝色的眼睛，晶莹剔透比起玻璃珠更像是宝石，这些漂亮男人，都有一双颜色各异的好看眼睛。


    他显然有些懵，眸色水润，湿漉漉的，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实在秀色可餐。


    法涅斯在上，真的不怪你色心大起，这谁看了能不迷煳啊，这样出色的相貌，居然送来给你赏玩，神里家，实在很大手笔。


    你真的没法不想歪，说好的只接待你一人的温泉，出现了一个帅气裸男，还喝的醉醺醺的，怎么看怎么像是那种稻妻的艺妓，只不过是男性的，你早就听说过，稻妻有这种文化。


    三奉行家是神里家、九条家、柊家，但并不是只有这三家做事，人手是大大不够的，御三家下面还有无数的小家族供御三家驱使，御三家的地位也不是完完全全稳固的，例如十几年前神里家犯了错，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因为和愚人众勾结的事，九条家被下属的鹰司下克上。


    这些大小家族的男性，尤其是上了岁数的男性，外出公干，当地村落都会安排游女服侍，当一段时间的伴游，难不成，你也被这样安排了？


    仔细想想，好想也没什么不可能？稻妻真是热情好客啊，可惜你只能看，不能吃，要是真的发生点什么，怎么对得起钟离和那维莱特？


    老父亲钟离对你是没的说，虽然不反对你跟别的年轻男孩交往一段时间，毕竟身为长生种他等得起，可这并不会意味着他不会吃醋，只用那双金棕色的眼睛看着你，你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缴械投降了。


    还有那维莱特，他不会对你的举动有明面上的反对，可他一定会难过的，鬚鬚都垂下来，然后枫丹会连着下好几天的细雨，水龙哪怕委屈，也什么都不说。


    你怎么捨得让那些最爱你的人受委屈呢。


    你蹭着，拿过岸边的浴巾，裹住身体，想悄悄熘走，得跟绫华说一声，这种伴游男郎什么的，就别给你安排了。温泉周围，用天然的石头围了起来，地面湿滑，你其实很小心，但你没想到池底居然也很滑，一个趔趄，往前一栽，下意识用手肘撑地，剧烈的疼痛传来。


    即便你是魔神，也是人类的身体，可没有像雷电将军人偶那样，身体强度那么高。


    你扑了过去，扑到那男人身上，你闭上了眼，想说几声对不起，这就尴尬了，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想要占人家的便宜，这完全就是不受控制啊。


    软乎乎的，除了磕到石头的手臂，你并没有觉得疼。


    迷迷煳煳想要爬起来，却因为温泉池下的湿滑，再次扑了过去，抱得更紧了。


    「呜……」男人好似有些清醒：「你是，谁？」


    他迷茫的看着你，不明所以，庭院中的惊鹿在发出规律的敲击声响，而温泉水上飘来一个木盘子，里面是个小酒壶，你在这人身上也嗅到了酒味儿，不是稻妻的清酒味道，感觉更像是烈酒的样子。


    他喝多了。


    这个伴游男郎也太不尽责了吧，明明是来陪金主的，却自己在温泉里喝醉了？


    不过你还是原谅了他，看着这孩子的年纪，还是个年轻人呢，沦落风尘也是不得已吧，因为害怕，不知道要服侍的金主是什么样的，所以喝酒壮胆，却误喝了烈性酒水。


    他银色泛着一点蓝的头髮，沾在脸颊边，发尾还有一点长些的，绵延在锁骨处，真是风情万种，如果今日来的不是你，但凡是个别的女人之类的，这个年轻人肯定清白不保了。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呢。」


    青年虽然神态迷茫懵懂，却下意识看了一眼你的手，你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处，感觉跟捏胸肌一样，这种姿势，谁能相信你不会做什么啊。


    「……」


    「……」


    四目相对，你好想逃。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挣扎着想要起来，手肘却针扎一样，钻心的疼，强行压抑的气息，倒喘着气的样子，仍旧从你的嘴巴里发出几声嘶嘶抽气之声。


    他的视线转移到你红肿的手肘上。


    「那个，我没事，你清醒一点了吗？」你将手臂放入温泉水里，把伤口展示给不太熟悉的人看，让你有些羞赧。


    他点点头，眼睛却依旧在发直。


    抬起一点身子，小心的挪开，体温太高了，青年白皙的身体都熏成了微微的红色，柔软的，带着热气的，肌肉分明的漂亮身体，你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仍然满是他□□的上身，还有水珠从胸口滑向腹部的景象。


    然后更让你不知所措的还在后面呢，就这么慢慢挪着，本就因为跌倒变得有些松的浴巾，就这么掉了下来。


    「啊……青年很简短的阿了一声。


    你也啊了一声，相比之下，这声啊透露着惊慌失措，你把身子泡入水中，奶白色的汤泉，瞬间掩盖了你的身体，只露出圆润清瘦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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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呢，看的还挺清清楚楚的，然而青年闭上了眼睛，摊着手坐在那里。


    「你这是故意装作没看到吗？」你有些气鼓鼓的。


    他睁开眼，并没有躲躲闪闪，海蓝色的眼眸中透着几许戏嚯：「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出现在我的汤泉内，我是一位男士，你是一位姑娘，女士尴尬的时候，难道我不应该闭上眼睛，表示没看到？」


    「我是什么人？我有什么目的？」你神色古怪。


    他嘆气：「是谁家派你来的，爬床那种手段用的多了现在改成直接一起入浴？我目前没有娶妻的打算。」


    「当然，侧室妾室，也不想娶。」他补充，居高临下的看着你：「你背后的那个人，算盘打错了。」


    他怎么会这么说你？你很生气，双手环住胸部，变成了大佬坐姿，虽然手肘在一阵一阵的痛：「别扯了，谁想嫁给你啊？你不是被神里家找来，伺候我的吗？」


    青年一怔：「神里家……」


    他脸色有点复杂：「这里是神里家的私汤。」


    「是啊！」你大喇喇的：「所以你是神里家找来服侍我的。」


    你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年轻人，为了走捷径，就沦落风尘不爱惜自己，富婆是很好傍的吗，你知不知道像你这么英俊的男孩子，今天遇到的不是我，很容易遇到变态的，我看你身子也挺结实的，为什么不去找个正当的活儿干？你也有手有脚的，自尊自爱一些，做这行确实挣钱快，可你这辈子就毁了，知道吗？」


    你在他错愕的表情中说着一些陈词滥调，无非就是救风尘的那些话。


    渐渐地，他的表情从错愕转变成好笑，却并没有打断你的长篇大论。


    「我知道，跟你们年轻人讲些大道理，你们也未必会听得进去，你说吧，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家里有人病了，还是欠债了，如果是普通理由，我可不接受。」


    他的目光在你光裸的肩膀流转一瞬，脸有些红，你这种双手抱胸的姿势，显得胸部有点太丰满了。


    但因为喝了酒，他脸颊本就是绯红的，所以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害羞了，但目前四肢瘫软，动弹不得，如果不是因为被制住了，他不会任由一个可疑的姑娘在面前啰嗦这些。


    你不是别家派来的，还是误闯进来的？


    酒不仅是烈酒，还被下了麻痹的药，他细细梳理，已经分析出罪魁祸首，或许并不是你。


    「什么，理由？」


    「就是那种啦，那种，酗酒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妹，破碎的他！」


    青年摇摇头，眼中笑意更甚：「没有，我只有一个妹妹，父亲和母亲，早在我幼年就去世了。」


    你瞪眼，有点心虚，这算不算戳到了人家的伤心事？


    「你还真是个好哥哥啊，为了保护妹妹宁愿自己沦落风尘，出来伺候富婆，也不算完全无可救药。」


    你清了清嗓子：「总之，你死心吧，我身边的男人，可比你帅好几倍呢，我是瞧不上你的，不要总是妄想走捷径一步登天，年轻人还是要去学一门手艺，实在不行，你去御三家门下做个看门护卫什么的，也比干这个强啊。」


    他定定看着你，嘆了一口气：「您不知道，稻妻御三家是多么尊贵，为这样的门阀服务，哪怕是个看门狗，也是要有关系的，下面的小家族可不允许什么出身都没有庶民，一步登天。稻妻就是这样，门阀临立，权贵的孩子可能永远都是权贵，小商贩的孩子一辈子都是小商贩，而农民也世世代代都是农民。」


    你挠挠头：「稻妻就是这样啦，万世一系。」


    本来稻妻就跟你前世的日本从歷史文化都很相似，可稻妻的情况更严重些，毕竟真的有神明，雷神一直统治着稻妻，御三家是她指定的，要破除门阀统治，除非雷神自己开口。


    可前些日子，空对你说的经歷，让你觉得这种幻想本身就不可能，九条家犯了大错，老家主退位，新家主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却也在雷神面前表达了决心，而雷神看上去刚正不阿不近人情，居然也原谅了九条家，并未剥夺其御三家的地位。


    其实各国都存在这种情况，旧贵族势力顽固难除捲土重来，这中间做的最好的居然是蒙德和璃月，毕竟这两个国家，一个风神常年沉睡，骑士团代风神治理一切，而骑士团招人是不看出身的，璃月则是七星，不过，七星是推荐制，也存在近亲，关系勾连等问题，但比稻妻，还是好多了。


    「这是你们的神的问题，我可没办法插手这种事。」要不面见雷电影的时候，还是说说吧，会不会被误认为插手别国内政？


    青年还在出神，反应过来时，你已经走掉了，而在你曾经做过地方的手边，放置水果的托盘中，有一颗拇指大小闪闪发亮的大珍珠，下面还有一张字条。


    「珍珠卖了可以卖钱，去找个正经工作干吧。」


    是你匆忙之中写下的，青年看了良久，忽然低笑出声，真是有趣。


    第115章 稻妻之章4


    你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回去的路，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侍女，问了该怎么走，那侍女虽然给你指了路，却满脸怪异，让你觉得自己还是不是稻妻请来的贵客，这件事让你十分狐疑。


    走回了好几重门还有枯山水的小桥，你才回到自己的住处，侍女慌慌张张的，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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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算找到您了，殿下。」


    你满头雾水：「我去泡汤了，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个去之前还要跟你们报备一下？」


    「不，不是的，就是端来了餐食，却没找到您，怕您迷路，现在看到您了，就好了。」严肃年长一些的侍女，给年轻的使了个眼色，恭敬的跪坐拉开纸门，请你进去。


    制作的更加精緻精细的腌菜，其实就是五宝腌菜，只是分别放在不同的小碟子里，更加美观，冰鲜的甜虾，烧制的鳗鱼卷，清淡如白开水一样的汤，放上小料的一口豆腐，捏的十分漂亮的寿司与刺身，连芥末酱都有两种，烤制的外焦里嫩的牛肉和松茸，放了松露的生鱼片，煎炸的鱼卷和炸鸡，配上了梅子酱，口味很清新，饭后还有新鲜的水果，葡萄蜜瓜柑橘，都是最新鲜的。


    菜很精緻，量却很少，食材都很顶级，可味道只能说一般，调味太过清淡，到底不像须弥的烤肉和羊肉锅那样，吃完有很满足的感觉。


    「我觉得还不如小白做的好吃。」你没有当着侍女的面说，而是等人家撤掉了，房间里只剩下你们俩的时候，你偷偷说的。


    小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可是稻妻最有名的怀石料理。」


    「可是，你真的觉得好吃吗？」你有些为难，说话都开始吞吞吐吐。


    如果说须弥的烤肉和炽金之锅这种风味太过浓烈，可璃月也有清汤清水，只求食物原汁原味的料理，比如清炒虾仁这种菜。


    你挠挠头：「我觉得我实在吃不来稻妻的高档料理，还不如去路边的小吃摊，吃碗骨汤拉面或者猪排盖饭啥的。」


    「那，我给你做点夜宵？」小白太贤惠了，虽说你强行把他带在身边，但被照顾的好像一直都是你。


    要做夜宵，还要借炉灶，虽然神里家会满足你的各项需求，但作为客人还是不要总是麻烦人家，提出无理要求的好。


    你的人自己做夜宵吃，不就是暗示人家招待的不好吗。


    「算了，不是有甜点，吃点那个吧，你去泡温泉了吗。」


    「姐姐不是也没去，我陪着姐姐。」


    「你还是去吧，我已经泡过了，在这里赏樱也算不错。」


    你的卧室，是景色最好的，远远地看去，能看到高高的影向山，外面的院子中有一株绯樱树开的正盛，而神社中那颗巨大的神樱，一年四季，都会飘落下樱花的花瓣，鸣神岛到处可以看到散落的绯樱绣球。


    「真好看。」


    「这种绯樱绣球直接用手去抓，是抓不到的，但是可以用雷元素进行感应，重新被雷元素聚集在一起，才能採摘。」


    「我们今天吃的凉菜，就有绯樱绣球做的吧，凉拌出来还挺好吃的，还有那个绯樱饼，神樱树，是雷神亲手种的呢。」


    「雷神是这样的，在鸣神岛，感觉什么都要打上雷神的标志呢。」


    你看向他。


    「怎么了，姐姐？」他温和的看着你，柔柔的笑。


    你好好打量了一番小白，他仍旧是那副，在你身边就很高兴的模样，错觉吧你摇摇头：「我只是感觉，你是不是想起了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他很疑惑：「我觉得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在姐姐身边，姐姐也在我身边。」


    一切正常，你稍微放下心来：「真的不去泡温泉吗？」


    他笑了笑：「姐姐的护卫团们，都是些很厉害的壮汉，他们心肠不错但是很吵闹，若是在一起泡温泉，一定会一直让我练肌肉。」


    「他们，让你困扰了吗？」


    他摇头：「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只是相比大家，我更愿意跟姐姐待在一起。」


    「……」


    第二日，神里家送来的饭菜，依然是传统稻妻早餐，白米饭味增汤，烤制的秋刀鱼和玉子烧，还有鲜美的五宝腌菜。


    你吃的不太适口，但还是忍耐着吃完了，粮食，是不能浪费的，而今天，神里家一定会安排你跟雷神的见面。


    「殿下，日安。」


    神里绫华捧着衣服带着一群侍女们出现了，盘子里是一件及其华丽，烫金松鹤纹的十二单。


    「这，我还要换稻妻衣服吗？」


    「不，这并非是强制的，只是您不远万里从须弥来，我们总想让您体验一番稻妻风情，您不愿换也没关系，衣裳可以当做纪念品带回去。」


    你想了想，没有拒绝神里家的好意，虽然收下了衣服却并没有更换：「我代表善见城而来，也受了草神的委託，还是穿须弥衣服比较好。」


    神里绫华颔首，你们一起走出门。


    一个白髮青年逆着光站在门口，看了过来。


    他穿着修身的西装，在肩膀和腰部却带着稻妻风格的轻式甲冑，身长玉立，显得及其肩宽腰肢大长腿，黑色的手套和腰间的武士刀，给人一种菊与刀的反差感，儒雅和凌厉融合的恰到好处，他笑着看了过来。


    这笑容太熟悉了，像是瞭然，又像是胸有成竹，更像带着一点坏心眼似的。


    「啊……」


    你拽住了神里绫华的手腕，她穿的是一种改良式和服，上身是和服样式下身却是蓬蓬裙，也穿着和青年一样的甲冑。


    「殿下？」


    「那个，昨天忘了跟你说，我不需要伴游男郎啦。」


    「伴游男郎？」绫华显然听懂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面色顿时惊恐了起来：「那个，殿下，虽然您不是稻妻人也很懂稻妻文化的样子，但是，我们从不安排什么伴游男郎的，您是来谈公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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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绫华满脸通红，不知道你怎么会误解到这个地步。


    你也愣住，诶了一声，然后就听到白髮青年一声绫华，看了看绫华，你看了看那白髮青年，一高大一娇小，可面上并不是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你渐渐惊恐起来。


    「这，这，这位是……」


    「我的兄长，神里家的家主。」


    「在下神里绫人，多谢您之前对舍妹的包容，她年纪小，在接待您上难免经验不足。」白髮青年含笑看着你，仿佛昨晚的事没发生过，对你说他是伴游男郎的事，似是没听见一样。


    你整个人都不好了：「哦，哦，你好。」


    「觐见将军，就由在下陪同您一起。」


    绫华看了看你，又看了看她的兄长，很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路无言。


    神里绫人是个非常绅士的男人，换句话说，比起一眼就能看的分明的绫华，他则更像一片幽静的深潭，是叫人看不透的，而且待人接物非常有分寸，绝不会让你感觉到尴尬。


    进入稻妻城，你提出想逛一逛，可以走着去幕府，神里绫人答应了，亲自陪着你。


    「稻妻城还是这样，跟二十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何止是二十年前，几百年前，小白还不是散兵的时候，那时的稻妻跟现在的稻妻，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一成不变，这大概就是将军曾想追求的永恆吧，曾经的稻妻，在七国中发展的很好，但现在要论变化最大的，还是枫丹。」


    「你去了枫丹？」


    「是，不再闭关锁国后，稻妻与枫丹要一起办映影节，在下与舍妹一起去了枫丹一趟，真是大开眼界，那位大审判官先生，也很有想法，水神大人倒是跟我们的神明，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神明又不是量产的，怎么可能性格一样啦。」你笑了，芙宁娜说是神明不如说更像个电影明星，比威严的雷神，更有亲切感。


    「是呢，也有您这样的神明。」


    你：「……抱歉。」


    他微微一愣：「作为神明，您这是在对在下一个普通人道歉？」


    「额，神明做错了事，就不可以道歉？」你反问：「昨晚的事，误会了你，很尴尬。」


    他略一沉吟：「不，这并非是您的错，请不必放在心上。」


    「所以昨晚，是我走错路了吗？」


    他凝视你羞赧的侧脸，微微一笑：「是的，神里家的汤泉，分为内汤和外汤，外汤是接待贵客用的，内汤只有神里家的人用，您走错路，只能说是神里家侍女的责任，让贵客受了惊吓。」


    「惊吓是没有的，不如说还挺惊喜，毕竟你也长得挺好看的，虽然我被你看了，我也看了你，不亏。」


    神里绫人似乎惊愕了两分，含情的眉眼都张大了几分，显然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会活跃气氛：「您，真是一位，有个性的神明。」


    「你这是在夸我吗？」你鼓起嘴。


    「当然，昨晚的事，我也要对您道歉，这的确是神里家戒备不严。」他对你说了，昨晚为什么没有侍女为你引路，让你走到了内汤，还正好闯进了神里绫人正在泡着的温泉里，而他自己作为神之眼的拥有者，喝醉酒也不至于无法动弹，却四肢无力不能避开，他那日恰好要品尝来自璃月的烈酒，这种酒就像是至冬的火水，可酒里还有别的东西。


    如果你不是洁身喜好的神明，如果不是神里绫人强大的自制力，不管是你唐突了他，还是他唐突了你，都难以收场，神里家会再次在雷神面前，失去信任。


    「有人从中作梗！」


    「一切的巧合凑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了，这件事神里家会给您一个交代。」


    你百思不得其解：「雷神不是态度软化了很多，还愿意接入须弥网际网路了，这是好事才对，谁不想合作达成，愚人众？」


    「此事或许并不是愚人众，是稻妻内部的事。」


    你明白了，大概又是御三家的争权夺利之类的吧。


    「不过。」他话锋一转：「昨日的相遇，并不算糟糕，至少对在下来说是这样，除却神明的身份，您真是一位温柔又有趣的女士，您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哪怕只是个从未遇见过的，误认为沦落风尘的青年，她也愿意出手帮助。


    「我是神。」


    「可神明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也并不是所有的神，都会体恤个体的难处，您知道稻妻的眼狩令吧。」


    你点点头。


    「神之眼代表了持有者自身的愿望，失去了神之眼的那些人，很多都忘了自己的愿望，变得浑浑噩噩，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而即便将神之眼还了回去，有几个依旧处于半失忆状态，情况不容乐观。」神里绫人语气淡淡：「这件事甚至都没能通知到将军大人面前，九条的那位前家主辩解称自己根本不知道收缴神之眼会让那些人变得不再像自己，更失去了生活的欲望，他说这件事是得到了将军大人同意的，妄图将责任推给将军大人。」


    「那，他们怎么样了，被收缴神之眼的人，我问的是现在！」


    神里绫人微微挑眉：「果然，对于一直迟迟无法康復，社奉行已经派了人去帮助他们，维持生活是没问题的。」


    话题有些沉重，你跟他都沉默下来，只是慢慢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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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个……」你看到了路边的一家小摊车：「这是卖什么的，以前从没看到过。」


    神里家早就提前打好招唿，虽然没有清场，但路人见到你们都会自动避让开。


    这个小吃车，你以前从未见过。


    「神里大人，还有这位，这位贵客！这是糰子牛奶，我家的特色饮品。」


    糰子牛奶？你顿时好奇。


    「来两杯。」神里绫人付了钱，端了一杯给你。


    糰子跟奶茶里的珍珠有些相似，但珍珠是木薯做的，糰子是糯米，而且只是用了纯牛奶没有茶的味道，甜甜的倒是很好喝，也很好吃。


    「我本人还是更喜欢喝奶茶。」


    你惊讶，看了他好几眼，他微笑问你怎么了。


    「不敢相信，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喜欢喝奶茶？我以为，按照你的风格，会只喜欢喝稻妻茶呢，或者喝清酒，而且是一边喝，一边微笑看着你的手下，把反对者都杀了埋在樱花树下。」


    神里绫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你都有点慌了。


    这位贵公子一样的青年，可从未失态过，这样没距离感的大笑，的确，是第一次。


    他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您，您可真是一位有趣的女士，原本我觉得，接待您这位来自异国的客人，一定是枯燥又无味的工作，现在我收回那句话，能够接待您，真是，太好了。」


    他眯起眼睛笑的样子，让你想起那些老谋深算的狐狸，可即便是狐狸，面前这青年也是个男狐狸精，长成这个样子，是故意来魅惑小姑娘的，你内心腹诽。


    最高处的天守阁，便是雷神所在之处，到了此处，连神里绫人都不能带兵器，解下武士刀，他收起戏嚯的笑，神色恭敬了很多。


    雷神是个漂亮姑娘，你早就知道，你们四目相对，愣了半晌，连神里绫人都忍不住想要提醒他们的将军大人了。


    「是你。」雷神蹙着眉头，直勾勾的盯着你。


    第116章 稻妻之章5


    「你认识我颳了整个记忆，你确认自己没有见过雷神。


    雷神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像是一汪沉静的湖水，看着你的样子却像是看着一位老友。


    「我认识你。」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那是以前的事了，七神聚会的时候，你已经忘了？」


    你愕然，总感觉面前这位雷神，跟你想像中性格完全不同。


    一开始你觉得雷神能做出闭关锁国，能在一心净土中呆上几百年，应该是个非常严肃的人，像那些武士一样，不近人情，可现在看，总觉得，她有点天然呆？


    如果是钟离，即便认识你，也不会当面直接问，你是不是把过去忘了。


    「过去的我，是什么样的？」


    她看了看你，沉默片刻：「看来你是都忘记了，过去的你如何，由我来对你说，并不合适。」


    好吧，看来你是得不到任何关于你过去的有用情报了，雷神很有主意，打定主意不会说，无论如何问，都是问不出来的，而你也不会那么做。


    你说了将稻妻接入提瓦特网络的事，这需要雷神让度一部分权能，并且也为这个网络提供力量，毕竟仅靠草神，是难以支撑网络流量的。


    你像是卖安利一样，说了种种好处，接入网际网路后，就可以进行网络学习、娱乐、共享知识，还能进行跨地区售卖特产。


    「商品只要流通起来，大家能互通有无，就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摩拉赚的也就多了，而稻妻的很多工艺品和特产也不愁没销路的，等我们打通安全的航路后，还能推出跟团游，这样就可以拉动内需，稻妻刚刚开放，应该是很需要销路的。」


    你说的天花乱坠，雷神却面无表情。


    介绍完的你，觉得嘴巴都有点干了，她把茶杯推到你面前，喝完才发现，居然是雷神大人亲自给你倒的茶，在一旁充当一个摆件，此时脸上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虽然你也很诧异，但还是意外，雷神到底在稻妻人眼里是什么形象啊，给人倒杯茶都这样？


    「雷神大人，可以先试试我们须弥的虚空终端，对于神明来说让度部分权能有挑衅神明之嫌，但虚空也需要神明的力量，草神会给您一部分虚空终端的管理权限，这算是权能交换，其实并不亏，不如您可以先试试？」


    你从箱子里拿了了虚空终端，两枚绿叶形的耳饰。


    「不过因为稻妻地区还没有完全接入网际网路，所以模块会比较少，只能做个体验。」


    雷神有些迟疑，没有接虚空终端。


    「您，是有什么疑虑吗？」


    她摇摇头：「科技，我见过一些枫丹的，发展的的确令人惊讶，但是……」


    你的唿吸都提到了嗓子眼。


    「发展科技，是可以的吗？」


    「诶？」你有点懵：「雷神大人，您是什么意思？」


    雷神瞥了一眼神里绫人，他立刻会意：「属下这就退下。」


    「把所有人都带出去，天守阁内一个护卫都不留，只有我，和西迪。」


    这个西迪，自然是你，但你对外介绍自己都是用的璃月名字沉玉，你从不主动跟人说自己的魔神名。


    神里绫人办事很利索，没一会儿，天守阁那些暗中的忍者侍女们，都退了出去，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您，怎么会知道我的魔神名？」提瓦特七神是备案的，可能俗世的名字并不为人所知，比如岩神钟离这个名字，但摩拉克斯，大家肯定都是知晓的，然而你却并非像七神一样，是备案过的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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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旧识。」她解释的也很简短。


    「接下来对我说的话，不能让人类听见，是因为涉及到那个吗？」你指了指天空的方向。


    她点点头：「是有关于那上面的一部分，身为魔神，你应该也知道一部分真相。」


    对不起，你的记忆还没完全找回来，知道的并不多，但通过沉玉谷你旧日洞府的浮世镜，你所知道的，你与原初那位，应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毕竟刚到璃月，那个『你』处于完全疯癫懵懂的状态，但她嘴里念叨的名字，是法涅斯。


    「提瓦特，发展科技，是真的被允许的吗？科技的发展，人类就想探寻真相，而真相往往是大家根本不能接受的，一旦触及天空岛所想要隐藏的秘密，即便是我们，也没办法保护好我们的子民，就像是……」


    「就像是？」


    「像几百年前的坎瑞亚。」你陡然一惊，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你知道些什么？」


    坎瑞亚的灭亡，与你无关，你只是最初的女王，王朝建立后，你把子民交给你最信任的臣子，然后就离开了，目前你仍然没找到你离开的原因，毕竟现在你想起来的，全是碎片，根本就不连贯。


    「关于坎瑞亚，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我唯一所清楚的，七神降临坎瑞亚，并非是要毁灭，而是善后。」


    「善后？」


    她点点头：「因为漆黑的灾厄，而我的姐姐，真，也死于那场灾祸之中，坎瑞亚的覆灭，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因为触碰了禁忌，放出了污染，却无法自控，鍊金术，也是科技一种，不是吗？」


    「你说的对，但坎瑞亚，后期的坎瑞亚已经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那些残存在各地，废弃的耕地机，被称为大宝的机器人，还有鍊金产物魔龙和流血狗，说它们不是用于战争，你都无法说服自己。


    最早的坎瑞亚，有信仰的，虽然崇拜的并非神明，却崇拜月亮。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你百思不得其解，可在须弥沙漠的地底，通往坎瑞亚的大门被紧闭，你根本就进不去。


    「虚空终端，跟坎瑞亚科技，是不同的，不是用来战争和征服，是用来改善民生。」


    「科技发展到最后，人来就会去探索未知，哪怕是神明，也无法阻拦，而这，会招致毁灭。」


    「这就是您闭关锁国，想要追求永恆的原因？」


    雷神点头：「只要不让我的子民接触外界，靠稻妻的自给自足，不去触碰那些禁忌，稻妻就能存在很久很久，哪怕有一天，提瓦特的蛋壳消亡。」


    你看向了她，不敢置信她说的，她居然真的说了，是了，他们这些神明应该都知道一些内幕，你并不是空，也不是提瓦特任何一个普通人，你也是魔神，他们对别人不能说的话，大概是可以对你说的？


    不，不对，为什么奥罗巴斯不知道更多，他只是看了语焉不详的日月前事，就知道自己不被天空岛所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主动求死东征。


    但，你现在依旧平平安安的活着。


    「你把这些告诉我，真的好吗？」


    雷神平静的让你觉得不可思议：「正因为是你，才可以听，不会被报復。」


    「……」你长出一口气：「我现在觉得，您真的是一位心繫子民的好神明，以前我还觉得，您实在不关心您的子民呢。」


    雷神侧脸，并没有像你想的那样，一怒之下给你个无想一刀，反而做出了一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二十多年前，我踏上了稻妻的土地，在八酝岛，您还记得那块岛屿吗？奥罗巴斯殒命之地。」


    「我记得他，对自己的子民来说，他是个好魔神，但对稻妻人来说，他不是，因为他的行为，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对我个人来说，我无法不恨他。」


    真是一笔煳涂帐，魔神战争时期，死去的魔神和魔神眷属们，难道还少吗，奥罗巴斯没有错，斩杀了奥罗巴斯的雷电影更加没有错，不过是因为各自有各自的立场罢了。


    「我到达的时候，大蛇的封印已经松动，八酝岛上下着雷暴，土地被祟神污染根本无法种植庄稼，当地的人能搬的搬能走的走，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他们要怎么生存下去，去挖晶化骨髓，晶化骨髓到底是什么，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应该在学堂上学读书，绝不是在挖晶化骨髓的队伍里，为摩拉而操心，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您在追求永恆的时间里，有关注过这些，只是活着，就用尽全力的人们吗？」


    雷神，陷入沉默。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哪怕吃饱穿暖，想要赚更多的摩拉，过更舒服的生活，学各种各样的知识，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但正是拥有欲望，人才之所以为人，没有了欲望，就像被拿走神之眼的人，忘记了最重要的事，只能行尸走肉的活着，而且我相信，改造好的虚空终端，有草神和各位神明的监管，一定不会走向无序和混乱。」


    你笑眯眯的看着她。


    紫发姑娘脸有些微红，转过头去，不再看你。


    为什么忽然害羞了，你完全不明白啊。


    「八酝岛的祟神，已经被解决了。」


    「是已经解决了，是我解决的，我把奥罗巴斯的残魂带走，净化了他的身体，祟神不再产生，自然土壤就更适合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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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神皱着眉看过来：「是你？天领奉行说，是他们。」


    「我知道了，我会解决，给你一个交代。」


    第117章 稻妻之章6


    人有各种各样的欲望，满足了口腹之慾，就要追求精神上的满足，追求金钱，追求美丽，拥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如果没有欲望，人类还是人类吗？


    在雷神打造的永恆中，一切都是静止的，不发展就不会迎来毁灭，这个道理在提瓦特好像有点道理，可细想想看，这岂不是成了楚门的世界。


    「恕我直言，您打造的世外桃源，也并非是真正的乐土。」


    雷神在沉思，良久，她轻轻嘆气：「也好，那就让我看一看，人类的决心，到底能做到哪种地步吧，也许有一天，提瓦特也不再需要神明。」


    她失去了很多，她的眷属、朋友，甚至是她的姐姐，你实在无法说出让她放下过去或是节哀这种话，实在太轻飘飘了。


    「至少目前，还是需要神明的，就像您麾下的三奉行，除了社奉行，其他两家也不能说不尽责吧，但是……」


    她居然微微笑了：「当着我这个神明的面，说我的属下，你的胆子很大嘛，上一次在我面前造次的那个愚人众，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


    「被我一刀斩杀。」


    你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说的是散兵：「是，是谁？」


    「不记得名字，是个女人，御前比武输了还想赖帐，像你这样胆大的，唯独你一个。」


    你尴尬的笑了笑，一上头你就容易什么真话都说，雷神毕竟不是钟离，钟离永远都不会伤害你，而那维莱特看着冷漠，实际上特别好脾气，身为大审判官一切都按律法行事，绝不会动用私刑，即便被当面咒骂，也只会暗地里伤心，草神因为被囚禁多年，不太懂人的想法，但她是一位最为慈爱心善的神。


    雷神，是真的会对普通凡人拔刀的。


    「可是，我当着你的面说你不好，不是也没把我怎么样嘛。」你嘿嘿笑。


    雷神绀紫的眼睛凝视着你：「还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怕……」


    你有些疑惑，此时面对面，才发现，小白跟她生的可真像啊：「雷电将军，是您造出来的人偶，用了创生之法？」


    「你竟知道，不过你知道也很正常，我以为将军能够代替我完成守护的责任，没想到……这都是我的错，将军还要经过更多的调试。」她倒是很坦然承认了自己的错。


    「创生之法，不要对别人说。」她在嘱咐你。


    你知道这是为你好，怕你引起天空岛的注意。


    「如今的天空岛，原初之人已经消逝，现在的主人，可能不会对你格外开恩，你要小心，刚才你问将军的事，还想说别的？」


    好敏锐，一点也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


    「除了将军，您还做过别的人偶吗？」


    雷神疑惑：「没有，只有将军，为什么这么问？」


    「不，没什么，只是问问。」你松了一口气。


    神里绫人得到允许后就进了来，雷神已经准允了合作事宜，这一切都要社奉行进行对接，原本这种商贸的事，应该由勘定奉行负责，但现在一切都由社奉行接受，神里绫人自然没有提醒雷神大人，让勘定奉行掺和进来。


    「空虚终端，雷神大人不想体验一下吗，有新上的映影哦。」


    映影？雷神满脸茫然。


    「回禀雷神大人，就是现在市面上非常流行的映画，像传统画片一样，社奉行也找了枫丹的专业摄影师，想要拍一部以武士为主题的稻妻风格电影。」


    雷神颔首：「嗯，交给你们做就好，你下去安排接待事宜。」


    神里绫人不愧是人精，不需雷神多说，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见你追着神里绫人背影的眼神，她抿唇：「你担心他？」


    「不，不是担心，只是……」


    「哦，那你就是喜欢他。」


    你整个人都僵硬了：「不是的啊，为什么您会这么想。」


    雷神双手环胸：「虽然神里家的这个小子还不错，但并不适合你。」


    话题怎么忽然转到这上面了，可八卦的心，还是让你问出来：「为什么不适合我？」


    「他心眼太多，对他来说，神里家是排在第一位的，你需要一个全身心只有你的男人。」


    「……」


    「而且他是人类，寿命只有一瞬间，身为长生种，要面对短生种的离去，你会伤心。」


    「……」


    「他不可能离开神里家，离开稻妻跟你走，所以他不适合你，如果你喜欢稻妻男人，还是另选别人比较好，或者我吩咐下去，让社奉行帮你选。」


    「等，等一下，我绝没这个意思，这也不合适。」你慌张的不得了，雷神为什么堂而皇之给你选妃，而且说这么私密的话，哪个男人适不适合你，你跟雷神是第一次见面！


    雷神瞥了你一眼，云淡风轻：「这没什么，那些年我们也曾……」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罢了，你不喜欢就算了，如果你喜欢哪个男人，对稻妻不重要的话，我可以考虑用神明的命令让他屈服。」


    你满脸无奈：「为什么您认为我一定需要个男人，或是一定喜欢谁？」


    「不是吗？」她抚了抚额头：「不记得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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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初去了之后，你一直在伤心，而她们，与生之执政的关系密切，来往天空岛时自然也跟你相熟，那时你一直都在哭泣，精神状态岌岌可危，哪怕是影子们，也在劝说你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她们时常会讨论这些。


    那些男性魔神，本就是融合了原初的碎片而生。


    『你可以把他们当做是另一个法涅斯』


    她们这样劝过你，那时的雷神，只是作为真的影武者，一向秉持少说甚至不说话的原则。


    但她见过那时的你，没有人会不喜欢你，没有人会不爱你，原初居然能狠下心捨弃你，直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原因。


    忘了，也好，她并不是多话的人。


    雷神说安排接待，神里绫人就真的亲自安排日程，你不仅跟她一起看了能剧，看了神社的巫女神楽舞，还看了艺伎出街。


    「本来今日并非是花魁出街的日子，但因为雷神大人的命令，还是特意表演了一番。」神里绫人这么跟你说。


    「……」


    坐在你身边的雷神，很少言寡语，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这些外人当然包括她的臣子。


    说实话你对能剧比对璃月的戏剧还不能理解，璃月新一代有位年轻的云师傅，特别会贴近年轻人的生活，搞出来很多新戏剧，很多璃月年轻人都喜欢，你也是能听得懂的，但稻妻太封闭太传统了，能剧一直都是古早流传下来，严格执行的风格，导致你听得云里雾里，压根就听不明白。


    你们还一起看了虚空终端最新电影，就是须弥拍的那部沙海恋歌，看完后，雷神久久不语。


    终于熬过了咿咿呀呀的能剧表演，雷神跟你一起吃了饭，是稻妻最上等的怀石料理还有高级寿司，她终于肯放你回去休息。


    你有些疲惫，毕竟大家都很怕雷神，就连神里绫人都表现得恭恭敬敬的，而在稻妻的高级场合还要跪坐，你的腿都要麻了。


    「影她真的很喜欢你呢。」八重神子忽然出现。


    不过你已经疲惫的没有经歷去吓一跳了：「刚才神楽舞都没见到你亲自跳。」


    她用扇子捂住嘴，眯起眼睛笑着的样子是真的像个小狐狸：「诶呀，能让我亲自跳神楽舞，就算是影也不能强迫呢。」


    「屑狐狸。」


    「影她自闭了几百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人交往和正常的示好了，你吃不消的话，我会去跟她说说。」


    好了，现在你看她的笑容感觉也没那么屑了。


    「帮大忙了，八重。」


    「以后的稻妻，会变成什么样呢。」


    她拿来了三彩糰子，但吃了很多高档寿司的你，已经没有多余的肚子去吃零食了。


    「谁知道呢，人类的未来是只能由人类去创造的，神明只是引导，当有一天人类自己的力量能超越神明，也就不需要神明了吧。」


    身为雷神眷属，她却一点都不慌张：「那也不错，影卸任雷神的职位后，我们可以去环游世界，多留下来一些日子吧，影虽然表面上没什么表示，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影她，失去的太多，如今的朋友已经很少了。」


    你当然知道雷电影的好意，就像对待喜欢的朋友，不知道怎样让朋友高兴，索性就捧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很笨拙，却很珍贵。


    你默然：「我会的。」


    你果然在稻妻逗留了很长时间，却并不是因为想要陪一陪雷神，而是因为你病了。


    在通过神子的中间传话，雷电影知道因为她太过热情的示好和全程面无表情的陪同，让你压力很大，第二天她就没有再出现，反而让神里绫人不要去忙公务，只是陪着你游山玩水，神里绫人什么都不知道，你却想起了她那日说的，给你选个稻妻男人陪着你的话，莫名羞赧脸红。


    然而就在临近荒海的遗蹟中，出了意外，你病了。


    第118章 稻妻之章7


    你病了，在荒海附近本来是没人居住的，只有在荒原上游荡的遗器机兵，你本也没打算来这里，但是在绀田村遇到了带着狐狸面具的女巫，从她口中得知，几年一度的神樱大拔不知道被谁完成了，存留在神樱树的污染已经被净化。


    鸣神岛是神樱树的本体所在，作为子系的雷樱遍布各岛，如果本体神樱出了问题，稻妻会出大事的。


    神里绫人问事情有没有上报给八重神子，巫女说已经报了上去，但是她得先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能在她这一级处理掉，就不必劳动别的巫女了。


    其实巫女也归社奉行的管理，但因为八重大人地位太高了，神社像是自成一派似的，神里绫人决定跟巫女一起去，毕竟这位巫女可没有神之眼。


    表面上跟谁交情都不错，甚至还为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求情的社奉行，并没有表现出来的势力那么弱，至少神里绫人护着你到处在稻妻玩，有忍者暗中随行保护，你的武艺不太行，是靠你感知情绪的权能察觉到的。


    那些暗卫经过严格训练，情绪都很稳定不会轻易表露气息，但只要是人就会有思想，又不是草履虫。


    你问神里绫人，他并没有掩饰，反而很明白的告诉了你，那是神里家的私人武装，叫终末番。


    他召唤来两个终末番忍者，让他们护送你回去。


    你看到了那些忍者身上，都挂着神之眼，就算是天领奉行核心的护卫队，都不可能做到人手一个神之眼的，神里绫人到底哪里招募来这么多有神之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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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了神里绫人一眼，没说话，但你不走，决定跟着一起去看看。


    「殿下，这是稻妻的事，您不应插手，若是您出了问题，社奉行没法跟将军大人交代。」


    「净化污染，你们自己能解决吗，怎么解决？」你不仅问神里绫人，也在问巫女。


    巫女很恭敬回答了你：「是八重大人传授的净化之法。」


    「如果污染超过一定额度，你们的身体也是受不了的吧。」你很镇定：「不然，最初那位狐仙，白辰主母，是如何陨落的呢。」


    巫女和神里绫人均是愕然，几百年前的辛秘就这么被你大喇喇的说了出来。


    巫女无奈：「我等身为巫女，身负净化之责，哪怕身陨也是死得其所，守卫稻妻本就是我们的职责，但是殿下您，您不是稻妻人，是将军大人尊贵的客人，我们怎么能让您涉险。」


    「涉不涉险的，我也没少帮你们稻妻做事，八酝岛的祟神，踏鞴砂的污染，我都出手了，也不差这么一件事。」


    见他们都在为难，你恳求：「带我去看看吧，稻妻靠近暗之外海，如果污染是来自外面，那就不是稻妻自己的事了。」


    巫女不能做主，看向神里绫人。


    他嘆气：「殿下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不能随随便便出手，否则社奉行真的没办法交代。」


    你点点头，说知道了。


    然后，你们见到了有史以来最为恐怖的景象，比流血狗、魔龙，更加恐怖的，宛如黑泥一样，仿佛有无数条触手的生物，在啃食的雷樱的树根。


    神里绫人妄图挡在你面前，你沖了出去，救了那个巫女，然后你病了。


    一开始只是发烧，后来便是陷入昏迷，昏昏沉沉的。


    雷神亲自来看了你，你那时正在睡觉，已经吃了药，却并不管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面不改色，哪怕被自己创造的人偶逼宫也丝毫不以为意的雷神，此刻却在愠怒。


    神里绫人跪在一旁，垂头不语。


    那日那个巫女不仅也在，还在默默流泪，八重神子也失去了轻松的笑意，眉头紧锁。


    「要不是为了救你们的人，姐姐何至于染上污染，到现在都无法净化干净，你们的巫女，就这点能耐，一点用都没有，还有你，神里家的家主，你真的尽职尽责的保护姐姐了吗？」小白愤怒的捏紧拳头，毁灭在他胸口不断蔓延，直到把他侵蚀出一个巨大的空洞，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坏些什么。


    「是我的过失，请雷神大人责罚。」神里绫人很憔悴，他一向精緻的脸，双眼赤红布满血丝，鬍子拉碴，早就没了贵公子的游刃有余。


    「别说他们，是我，自己执意要去的。」你拉住了雷神的手：「他们一直在劝我，不关他们的事。」


    雷神沉默不语。


    「小白，你过来，把我扶起来。」


    小白脸色阴郁，却仍听了你的话，扶着你坐起，你烧的满脸通红，揉了揉额头，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看这个。」你拉起了衣袖，示意雷神去看。


    几声惊唿，巫女甚至吓得要晕了过去，你的手臂上，到处都是深紫色的斑点淤痕，有些甚至已经溃烂了。


    「这……这是……」雷神大惊失色。


    「眼熟吧，曾经的白辰之主，还有那位雷神，染上的污染，就是这样的吧。」


    雷神神色凝重，紧紧地握住了你的手腕：「你，怎么会？」


    然而在你眼中，这些提瓦特人看着可怖的污染和伤口，却是七彩斑斓的碎片，如星星的闪片，不仅不恐怖，反而还很可爱。


    「是天外来的污染，他们，又出现了。」你的语气很沉重。


    雷神如临大敌，可她下意识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怎么样？神子，不能净化吗？」


    八重神子摇摇头：「靠我们自己的手段，很难。」


    雷神在关心你，她绀紫的双眸，此时满是对你的担心，还有深刻的伤痛，她失去的已经太多太多，现在并不想再失去你这个朋友。


    「这件事很重要，稻妻如果已经出现，别的地方也是早晚的事。」


    你不敢小看任何一个来自世界外的生物，深渊即是星空，星空就是深渊，提瓦特太脆弱了，任何来自天外的东西，与本地不相容，可能世界外的正常之物，在提瓦特人眼里也是犹如怪兽一样的存在。


    枫丹有一种生物美露莘，这些孩子们，因为在你体内的水龙权能，你身上充满了水龙王的气息，而把你误认为是她们的妈妈，都是一些非常可爱的孩子，有柔软的皮毛，可爱的角和小翅膀，像个玩偶娃娃一样可爱。


    那维莱特偷偷告诉过你，哪怕工作再累，再被误解，只要看到这些可爱的生灵在枫丹幸福的活下去，享有跟人类一样的权利，那么他就有勇气和力量，能够一直工作下去。


    因为这话，你还有点生气，觉得他被水神pua了，基本全年无休的审判官大人，只要塞给他一个美露莘，就能让他继续兢兢业业的工作，上哪找这么敬业的打工人？


    这些美露莘，身体与人类的差异，完全不同，你虽然没去海沫村，但那些可爱的美露莘你基本都见过，在美露莘眼中清脆的绿草，在人类眼中可能是一团浓雾，人类眼中的流血狗，在美露莘眼中却是可爱的小狗狗。


    来自天外的污染，可能在天外就只是一些陨星，一些植物，进入了提瓦特，却都可能引发一场灾难，就如同这次的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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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神沉默良久：「我知道了，我会处理这件事，你好好休息。」


    说处理，其实雷神自己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等一下。」你有气无力的拉住了她的袖口：「别处罚他们，绫人很好，很负责任，拜託你了。」


    雷神轻轻一嘆：「我知道，你放心，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雷神和八重神子已经离开，并非对你不管不顾，重新出现的污染，甚至比几百年前坎瑞亚的那次更加可怕，巫女结结巴巴形容了当时的危险，那团生物，大概是叫生物，没有眼睛嘴巴，分明就是一团烂泥，却吞噬一切，只要触碰到它的都会侵染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神社的净化方式不能说完全没用，却微乎其微，要不是你挡在他们面前，把那团污染吸收到了自己体内，不管是她还是神里大人，还有那些终末番的忍者，都得死。


    你救了他们的命。


    「绫人，可以留下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他沉默的坐在你身边，顶着小白刀刮一样的眼神。


    「对不起。」你看向，这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叫人看不透猜不透的青年。


    「是我连累了你。」


    他一愣，随即露出无奈的笑：「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你不解。


    他伸出手，抚上了你的脸颊：「分明是别人的错，你却总是在道歉，如果不是你，小泉和我，恐怕都会遭遇不测，你救了我们，却反而对我道歉？」


    「可是，雷神大人，责备了你。」


    「跟你的安危比起来，这点责备，又算什么。」他嘆息，捻起你脸颊边一缕头髮，拨到耳后。


    他是稻妻雷神的下属，你是沙漠的神明，这个动作非常暧昧，也非常逾越，更加不妥。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小白暴躁的语气：「把你的脏手，拿开！」


    第119章 稻妻之章8


    「怎样才能让你好起来。」


    如果可以让你不要这么痛苦，他什么都愿意做。


    你笑了笑：「别担心，我只要睡一觉就好了，我拥有净化能力，这点污染不会对我造成影响。」


    「我……」


    「什么都不必说，我都知道。」你明白他已经对你动了心，但他永远不可能放弃神里家，就这么选择跟你走，这点微末的动心，比起他的责任，他的家人，太微不足道了。


    他轻轻嘆气，像蝴蝶轻轻落在花瓣上，他的手纤长如玉，骨节分明，想要好好抚摸你，最终也只是把你的头髮，整理到耳后。


    「真是狡猾的女人，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吧。」他的动心，他的爱恋，在被她救了的那一刻，就爆发出来。


    「我不认为是吊桥效应，你有对我动心吗？」


    「有的。」


    「那就好。」


    你当然会动心，神里绫人的贵气让人猜不透的样子，艾尔海森的理智冷漠特立独行，卡维的善意，哪怕有时透着清澈的愚蠢，那维莱特的温柔，钟离的宽容，都让你动心。


    神里绫人离开了，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而一期一会，本就是他与你最好的结局，如雷樱一样绚丽，如雷樱一样短暂，于你来说，这大概只是你人生中一段短暂动心的艷遇，甚至都没有身体上的交流，什么都没留下，于他来说，这个本就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充满防备的男人，能够动心，就已经太不容易，锦上添花的点缀，已经以后的人生，拿出来细细回味。


    「稻妻男人，就是喜欢这种求而不得，无奈错过的戏码吧。」你在开玩笑。


    是才有鬼了，人偶少年暗中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因为你恳求他，他早就跟那个男狐狸精，打起来了。


    「小白吃醋了？」你摸了摸他光洁的头顶。


    跟几个有呆毛的男人比起来，他的头顶非常整洁，绝没有翘起的呆毛，髮丝光滑。


    「为什么，总是这样。」他声音很低，好似在喃喃自语。


    「什么？」


    「你就不能只喜欢我，只陪着我吗？」


    气氛逐渐凝滞，少年那副委屈又难过，不得不退让的茶意表情慢慢消失，好像又变回那个孤独的，浑身都是刺的执行官。


    「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


    可是你不可能只有他，只陪着他，你有自己的使命，要收回信仰，要恢復记忆，这一路你也有了很多朋友，善见城的，须弥的，枫丹的璃月的。


    你爱你的朋友，也对那些优秀的男人们动心，说到底，虽然是魔神的躯体，你也只是凡夫俗子而已，就像钟离说的，魔神被人类奉为神明，实则不过是掌握了某些力量的长生种，跟人类并无区别，有各种各样的欲心。


    但，你始终知道自己的使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终于下了决心？」不再伪装？


    少年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对不起」


    不是对不起你啊，满身是刺，谁都不信任的少年，决定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做回那个纯白的人偶，需要多么大的决心和勇气呢。


    不回到过去，他永远都学不会坦诚。


    「你是在为什么道歉？」


    他垂下头，动了动嘴唇，无法说出话，当然是为一切，为他欺骗了你，为他那日对你的冷眼想向和决绝放弃。


    「嘛，已经原谅小白了哦。」你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我永远都会原谅小白，我是小白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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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又要抛下我走，你做什么决定了。」


    他不肯退让，没了伪装出来的纯良，他宛如一柄锋利的剑，不断地想要逼迫你给承诺，逼迫你不会离开他，会永远陪伴着他。


    你不肯说自己的计划，如果说了的话，就算眼前不是偏执的小白，是钟离或是那维莱特，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不仅仅是稻妻，须弥璃月等地也开始出现零星的污染，而枫丹则严重一些，毕竟枫丹到现在还有封印魔龙之地，布满了连结异空间的法阵，时不时就会出现流血狗之类魔物，逐影庭处理的相当棘手，只能立下立牌提醒过往的行人，不要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但枫丹还能处理，是因为那维莱特掌管原始胎海，有源水之滴，而水系的净化和创生功能，本就比别国的神明，更厉害一些，因为处理这些污染，魈的病更加严重了。


    钟离座下的夜叉们，也只剩下一个魈，普通夜叉如铜雀，战死的战死，疯癫的，自杀的，夜叉将军们，就连弥怒浮舍都无法保全自己。


    千百年前她曾帮助净化过伐难的魔神残秽，但也只是延缓了发作，她什么都没能改变的了，五夜叉依旧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魈，若陀也依旧磨损被封印。


    「这段时间，大家对你不好吗？」


    小白摇摇头，不肯说话，大家都对他很好，都失去了他作为执行官，甚至是雷神造物的记忆后，对他非常友善，那些行事粗拉拉的沙漠人，却有一颗细腻的内心，不管是迪希雅还是赛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也跟他成了朋友。


    「你已经有了新的朋友，还没能对这个世界，有新的牵挂？」


    「不一样的，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继续去做坏事，我没有在说假话。」


    你感觉到，他平和的外表下，已经生气到了极点，完全变成了怒浪涛天，换句话说，他在平静的发疯。


    「稻妻不好，你觉得须弥好吗？」


    须弥很美，人也热情，大家都很好。


    「小白，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哪怕从前你都在失去，可以后，还会有新的相遇新的羁绊，我爱这个世界，想要保护这个世界。」


    「你说得对，可你，不能让别人去保护？」


    他很久没有这样平心静气的跟你说话，至少在伪装失去记忆之前，他是不想见你的。


    「你是怎么恢復记忆的，如果是世界树删除了一切，你应该……」


    他掏出一颗眼熟的东西：「我得到了这个，就想起了一切，可恶的草神，居然知道我会动手脚，提前做了个后门备份。」


    「所以，纳西妲还记得你喽？应该还有空。」你开心了，纳西妲外表虽然是个萝莉，但是很会照顾孩子，空也是个心肠柔软的人，把小白交给草神照看，从此后，他应该会有归处了。


    「你别想把我推给别人！」他很兇狠。


    可你看到的，却是他兇狠下的脆弱与不安。


    挣扎着起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小白，这个世界很好，有很多美景，有很多很好的人，不要害怕，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有爱一些这个世界了吗。」


    你看到他的眼睛，顿时变大，呆住，绀紫色的双眸染上了雾气，湿漉漉的，惊慌失措，脸颊浮上红晕。


    你好想笑，如果被你吻的对象是钟离，他会纵容你过后就抱过来问你要不要再亲一亲，如果是艾尔海森一定会回吻过来，还钳制住你的手脚回吻过来，如果是那维莱特的话，可能会一脸坦然的问你要不要继续。


    不知道为什么，艾尔海森虽然表现得冷冷淡淡，可你总感觉他是个掌控欲很强的男人。


    人偶少年，都活了几百岁了，还是这么纯情。


    他被你的吻，吓跑了，也可能是害羞了，反正接下来虽然一直都来照顾你，可一对视，他就会脸红。


    雷神也没时间来看你，她很忙，果然如你所说，这种天外之物的污染，又再次出现，而且呈几何数量的增长，神社的巫女倾巢出动，天领奉行的惩罚也被撤销，所有能打的武将都被召了回来。


    雷神有些焦头烂额，稻妻开始变得不太平，只有你居住的神里屋敷，平静的像是世外桃源。


    从偃甲鸟别国传来的消息，也不乐观。


    璃月污染爆发的地点，是层岩巨渊，哪怕是那些骁勇善战，至冬派来的愚人众先遣兵团，也死伤惨重。


    但靠近暗之外海的稻妻，更加严重。


    没有人打扰你，没有人请求你，你净化了初次发现的污染团，现在身体已经好了，但是雷神包括神子，都没人来要你出手。


    你看到有担架被抬入影向山，白布下的巫女，被感染后长出了异种躯体，几乎辨认不出本来的模样，却没了气息。


    你知道时间，已经要到了。


    在影向山的深处，就是神樱根系所在，也是几大污染的源头。


    稻妻的战士们疲惫不堪，这些人类多数并没有见过五百年前坎瑞亚魔物入侵时的可怕景象，但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可怕。


    那些奇怪的如同史莱姆一样的泥团，却远远比史莱姆要噁心的多，一不小心就会沾染上，而一旦沾染人或是动物，就会变异成魔物，就算是神社的巫女，也毫无办法。


    大家都很害怕，好在雷神大人跟他们一起在前线奋战，只要有神明，有神明在的话，一切就都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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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向山的底部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光，突破天际，几乎将整个鸣神岛笼罩了起来。


    远在璃月的钟离，忽然变了脸色，从天而降的巨大岩枪，把层岩巨渊的泥团怪砸回了深处，六角封印处各钉上一枚硕大岩钉，他将这里交给留云，化出龙形真身，看着方向，是往稻妻而去。


    「帝君！」留云喃喃。


    「留云，别走神，帝君的封印只能管一时，还有很多零碎污染没清理掉！」


    第120章 最终之章


    光柱的中心，是你！


    钟离用本体赶路，腾云驾雾之下，速度是很快的，而他就这么不打招唿，直接冲进了稻妻的领土，进入了影向山。


    不仅仅是钟离，还有那维莱特，甚至纳西妲，也来了。


    雷神并没有理会这种不经宣告，别国神明进入领土的行为，也没有直接用出那无想的一刀，她只是紧紧盯着光柱中心的你。


    如此强光之下，神明们依旧能看清你的姿态。


    你舒展着手臂，似乎是拥抱，也似乎在祈祷，而你手掌中流转的法阵，上头的铭文如同水波一样，慢慢散开，直到覆盖整个影向山，鸣神岛，甚至是稻妻。


    钟离忽然变了脸色：「停下！沉玉，不要这么做！」


    「她在做什么，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纳西妲试图阻止你，但世界树中的数据告诉她，你正在做很危险的事，但是如果强行攻击你，可能会更危险。


    「那是，污染……」那维莱特看向地底的空洞，空洞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泥团，被光柱束缚在其中，而光芒所到之处，那些泥团并不是开始分解，而是离开所附着的人和动物，开始向着你飞了过去。


    「她到底想做什么？不管要做什么，必须阻止她！」那维莱特敲下了手杖，源水在手心聚集。


    现在的那维莱特，也顾不得跟钟离纳西妲等魔神，算一算从前龙与魔神之间的帐了，他说要审判众神，可现在却完全没有那么做，他的眼中，只有你。


    「别强行冲击，这种非常古老的铭文术法，如果我们强行突破，会让她被阵法反噬分解。」钟离非常暴躁，他活了已经太久太久，除了眷属的离去，感觉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的石头心产生剧烈波动。


    哪怕是你，他也总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你爱别人，对别的男人动心，那又怎么样呢，最终陪在你身边的，只有他。


    然而现在，他失去了往日的淡然，好似回到了作为武神帝君的时期，眉宇间的怒气，让所有人都为之害怕胆寒。


    「那怎么办，眼睁睁就这么看着？」


    一个是二代龙，一个是岩神，都是一国最高长官，若是在这里打起来，场面会更加混乱。


    「沉玉，你能听到我们说的话吗？快停下，污染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要採取这种方式，大家都很担心你。」纳西妲直接採取沟通，这种最简单却也最高效的方式。


    光柱中的你，睁开了眼。


    你感觉很痛，那些污染，从天外来的，从被侵染的人和动物身上的，它们汲取情绪，腐蚀□□，各种不甘、怨恨，犹如一条条爬虫在你的身体中横冲直撞。


    「我来封印，是最简单的方法。」


    纳西妲的面色也变了：「不，你不能那么做，你想牺牲自己！」


    你低下头，看到了纳西妲，小小的神明脸上已经流下眼泪来。


    「我爱提瓦特，也爱你们，爱你们所有人，这一次如果要牺牲，只让我一个人就好。」


    你再也不想看到坎瑞亚的惨剧再度上演，稻妻的巫女武士们，守护自己的家园是理所应当，但他们就该死吗，魈是个那么好的孩子，一直都在守护璃月，受魔神残渣污染的折磨，而来自天外的污染，只会让他的情况越发糟糕，钟离他，若是面对魈的离去，又该何等痛心。


    「你们阻止不了我，这一次。」


    散兵拽住了捷德等人的领子，暴怒狂吼：「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阵法不能强行突破！」


    捷德几个懵逼，可此时也明白了你到底想做的，是牺牲自己。


    捷德都哭了：「殿下，殿下让我们在各国地下画上事前准备好的法阵，说能解决污染问题，我们怎么知道……」


    她泣不成声。


    那维莱特不再犹豫，源水的力量沖向了缠绕着你的光柱，然而，光壁纹丝不动，却只是让光柱中的你吐出一口鲜血。


    「那维……」


    他不敢再进行攻击，恳求望向你：「别这么做。」


    这样做，伤了大家的心，以前的等待还能告诉自己，你只是失踪，他可以一直等下去，而现在，要怎么办呢。


    「回来，沉玉，不要这么冲动，你有没有想过，被留下的人，心里会有多么的痛！」钟离已经飞了上去，伸手就想把你拉出来。


    「已经太晚了。」你摇摇头，对着他笑。


    「由坎瑞亚开始的劫难，今日就由我来结束。「


    你看向他，头一次在这位岩神的脸上看到了愤恨和伤痛。


    「原来你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隔着光柱你描绘着他的脸：「对不起，其实，我也喜欢……」


    他还有那维莱特吶。


    「对不起，真的，好喜欢这个世界。」提瓦特各地，那些污染全都拔地而起，被控制着朝光柱的中心冲去，进入你的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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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是层岩，还是枫丹山区，还有蒙德，仙人们和骑士团成员，甚至是愚人众，发现，与自己战斗的那些漆黑的灾厄，瞬间不见了。


    他们赢了吗？


    光柱消散，那些灾厄随着你一起化为星屑，如大雪从整个提瓦特落下。


    「回来，沉玉！」只有那维莱特的怒吼，一片寂静。


    灾厄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你。


    那一瞬间，枯萎的神樱树再度生长出花苞，绯樱开放的那一瞬间，混合着星屑一起飘在半空中，像极了漂亮的极光。


    这千年难得一见的美景，却没有人想要欣赏。


    钟离沉默的站着，宛如一尊雕像。


    ……


    你的意识好像漂流了很久很久，被什么吸了进去，找到了温暖的巢穴一样，好像回到了妈妈的肚子，在羊水里舒服的游泳，你睡着了，又醒了，有人一直在叫你。


    烦躁的睁开眼，你很想发脾气，你可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就不能让你休息一会，睡一会儿吗？


    是个陌生的女人，白色的打着卷的长髮，金黑相间的眼珠，四肢像是安装上去泛着不同寻常的金属质感的黑，而足部绑着绷带，明明穿着极妖娆，却整个人都发散着冷厉和气质。


    「你醒了。」


    你躺在一个水池中，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完全不能动。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天理的维繫者，或者空律，我的名字有很多，但我最希望你叫我，赤月。」


    「……」


    她贴了上来，蹭着你的脸颊：「你是我们的母亲，我们的半身，也是我们共同的爱人，欢迎回来，我的晨星。」


    你很煳涂，但有一天你能确认，从周围那些与神座和天空之钉完全相同的柱子，你可以确定，这里是天空岛。


    天空岛，是敌人，你从钟离那维莱特身上所了解到的，这一点确凿无疑。


    「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已经，期待很久，你的回归。」


    你沉默不语，然而这个冷厉气质的女子，在你面前却像一只乖顺的小猫：「我知道你在疑惑，但我会让你知道所有事的。」


    你的脑海中开始有了记忆。


    最初的最初，提瓦特这颗星球只有元素生物的存在，元素生物的顶点，就是龙，那时的提瓦特，天地不分没有日月星辰，某一天，忽然从天外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便是原初之人法涅斯，而女子，便是你。


    他们带着使命而来，为了寻找方舟，将人类薪火的种子，传递下去。


    法涅斯创造了人类，改造这片土地，让人类繁衍生息，一开始，元素生物不屑于这种奇异又弱小的生物，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些人类虽然寿命很短，很弱小，却拥有非常聪明的大脑，很快就侵占了元素生物们生存的空间。


    原初之人与龙们第一次的战争，就这样开始了，龙惨败，退居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这片大陆逐渐被人类占领，因为你的劝说原初之人没有对元素生物赶尽杀绝。


    原初与你是一对爱人，他与你分享王冠，尊位，也一同引领着这些人类的发展，为了方便管理提瓦特，原初制定了秩序，并从自己身上分裂出四个影子，分别掌管，生、死、时、空，即为三月女神，而星辰则是他按照你的模样打造的，你是群星，她是金星。


    本来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原初派遣七个使者，建立七之秩序，引领人们在这座方舟发展自己的文明。


    龙王尼伯龙根不甘心失败，也不甘心自己的子民，被压制的只能存活在没有人烟的地方，他从天外取得了力量，与第一王座重新开战，这便是葬火之战，原初与三位影子相继陨落，天空岛只剩下一位女神，原初的碎片散落各地，成为了魔神，为了重新汇集权能，作为最后一位天理的维繫者，她下达指令，开启魔神战争。


    原初死去了，你呢？你为了缝合虚界力对提瓦特带来的伤害，为了稳定七之秩序，你死去了，尸骸成为神之心，分发给了七神，作为大地与天空岛连结的证据，也是稳定地脉的一种手段。


    那时原初还有一息尚存，他不愿见到你牺牲自己，用白垩之土为你重新捏造了身体，赋予你情绪的权能，并让提瓦特的魔神们，还有人类们，都能喜欢你。


    他已经不能再保护你，这是他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让他的眷属们，他的子民们，都能爱你，保护你。


    一切始于法涅斯，一切终结于法涅斯。


    「为什么，你要阻拦旅行者的离开，为什么，你要对人类降下诅咒。」已经明白了一切的你，看到了自己现在的脸，这是你最初的脸，一张美丽到窒息的脸。


    「我并不想与旅行者为敌，不让他们离开，是因为，他们是原神中，最有可能成为神的。」她对你露出清浅的笑容：「我已经快迎来末路，即便是神，也有陨落的那一天，真是可悲。」


    「……」


    她挥手，天幕像是水幕一样变动：「人类是什么呢，欲望组合而成的生物，他们攀登科技树，让自己生活的更好，对这个世界所求的也就越多，可人类的科技越发达，达到虚数之树不能承受的地步，虚数之树将这些世界像落叶一样被扫落到量子之海，星球被吞没，人类面临毁灭，原初与你，就是从这样的世界而来，为了延续人类的火种而来，而那些被诅咒的人类，他们选择背弃原初的信仰，信任原初的敌人，天理就要给与惩罚，他们，已经被污染，不能回归生命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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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会登上天空岛，推翻你的统治，早晚都会。」


    她神色倦怠，却柔和的笑：「嗯，我等着，而且，我比你更期待这一天，你的身体还没塑造好，你需要休息，睡吧。」


    「你要答应我，不能，不能对他们……」强烈的困意袭击了你。


    「我明白，放心，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你忐忑，不安，然而完全没有抵抗力，还是沉睡了过去。


    你不知道空律会不会履行承诺，也不知道自己会睡多久，但当你穿过那片白光，当你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你见到了昔日的伙伴，友人，空登上了王座，提瓦特开启了新的秩序。


    有人将你从水池中抱了出来。


    「世界之外，我会等着你，如今我已经兑现了诺言。」经过时间的洗礼，水龙好像更加沉稳，容颜却一如既往的俊美，


    一旁则是钟离，他神色温和如玉：「还好我还没磨损，按照约定，我来接你了。」


    身前伸出来的两只手，你陷入沉思，为什么非要做选择呢，漫长的神生，漫长的旅途，多一个伙伴不是更好，你全都握住，绽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第121章 你们四个人是情侣吗？


    已经高速发展的提瓦特，现在早已没了那时过于原始的山脉地貌，那些摩天大楼和高耸入云的建筑与盘形的立交桥，让你恍然间觉得，回到了前世的那个星球，地球。


    璃月崛起了好几个大都市，除了璃月港还有轻策黑岩、沉玉，还有海底都市龙宫城，市内多了很多咖啡馆和新式奶茶店，古老的大碗茶和听书的喝茶铺子，反倒是不见几个。


    「你想喝老式清茶？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


    你们坐着悬浮车，一路开到了耳环一个胡同巷子里，看到钟离熟悉的使用信用点支付计程车费，你忍俊不禁。


    「为什么笑？」钟离不解。


    他没在穿旧日在璃月的那身上身西装下身长袍的衣服，工装裤和棕色休闲服，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男大学生，而不是曾经璃月高高在上，杀伐果断的神明。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使用信用点付帐，璃月可是拥有铸币权的。」


    拥有铸币权，在整个提瓦特大陆，就能保证璃月人能一直享受货币红利，全提瓦特，除了过于封闭的那几个国家，一切都以璃月本土的物价作为衡量标准。


    「时代在发展，我也不能默守陈规，实际上，推行虚拟货币，本就是璃月推动的，摩拉虽然已经不再履行货币职能，却依旧是最贵重的金属，是各个国家外汇储备。」


    「也就是说，目前的提瓦特物价已然是以摩拉为基准，再换算成信用点？」


    钟离颔首。


    「帝君，为了璃月人民，还真是兢兢业业。」


    钟离也笑了起来，摸摸你的头：「看看现在的璃月吧，你会喜欢的。」


    胡同远处就是热闹的商业街，巨大的液晶屏如同天幕一样，在播放着香水gg，gg结束后，便是一阵极为优雅婉转的唱腔，居然是牡丹亭，只有几分钟的唱段，片尾的大字，主演的名字姓云。


    「那个是……」


    「不是云堇，是云家的后人，跟那孩子很像吧。」


    「……」你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想吃棉花糖？」你的视线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你怕看到他落寞难过的眼神，寿命太长的确是上天的恩赐，可有时也会变成一种诅咒。


    因为他的朋友，可不止是长寿种，更多的是短生种，面对朋友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去，很孤独，也很寂寞吧。


    然而因为你的目光看着的方向，那里正好有个自动贩售的棉花糖机。


    「我没有想吃棉花糖，啊，不是也挺想吃的，只是……」


    「给你买。」


    你的确有些好奇，这个棉花糖机可以自动选花色，然后里面的机械臂就会自动做出棉花糖来。


    你明明是担心他，怎么变成，你一手舔着棉花糖一手被他握着，要不是身边这位一张脸太年轻，别人都要以为他是你爸爸了。


    你有点惆怅，怎么不是爸爸呢，他是璃月所有人的君父。


    「别想太多，这一切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说的很轻松，等待她上千年也只是轻飘飘的三个字，你心中很是难过。


    「老闆，一壶茶，一套配套的茶点。」钟离熟练地点了单。


    老闆是个年轻人，可你怎么看怎么瞧着眼熟，把人家年轻人都看脸红了。


    他给你倒了一杯，拿起自己那杯，吹开茶叶沫，喝了一口，神色变得闲适：「老周家的大碗茶，还是这个味道。」


    「先生，您知道我们家的前身大碗茶？」老闆好奇搭话。


    「是，曾经璃月港最热闹评价的摊位，一百摩拉就能喝一碗。」


    「哈哈，这都是什么年头的物价啦，那时候帝君他老人家还没退位呢。」小周哈哈大笑：「现在璃月越来越繁华，好多新式的咖啡馆和奶茶店都出来了，我们这种传统茶坊，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喽，多亏了熟客们帮衬。」


    因为说到了老周家大碗茶的事，这位小周还多送了一碟莲花酥。


    喝着久违的味道一如往前的茶水，你静静听着钟离对你说，这将近一千年来，发生的事，如今的提瓦特，大部分神明或退位或隐居幕后，就连稻妻那位雷电将军，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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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行者在最后一站，至冬，得知了女皇所谋划的一切，虽然他并没有原谅女皇，却答应进入天空岛，与天理最后的代行者对峙，那是终局之战，旅行者赢了，却来不及喜悦，因为这一切都是天理代行者的布局。


    留下双子中的一人，两人成为循环，一人展开旅途，游歷提瓦特找回力量，最后，登上王座。


    天理的代行者，摊牌说出，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来自外世界的降临者成为神，守护着这个世界，因为原初所留下的力量，四位影子女神已经相继陨落，就连她，也无力继续支撑提瓦特的蛋壳，维护提瓦特的秩序。


    至于生存还是毁灭，被迫兄妹分离的旅行者，会不会挟私报復，让提瓦特毁灭，那位最后的女神，一贯冷酷无情，让七神为之忌惮甚至缄口不言，却露出柔和无比的微笑。


    她说『相信旅行者一路走来，结交了那么多的朋友，一定不会捨得这些朋友，也一同被毁灭』。


    说完，她就消失了，留给所有人的，除了神明的一切权柄，还有被留在天空岛正中间房间中的你，她为你重塑了肉身，恢復了你本来的样子。


    而成为提瓦特新任神明的空，解除了天空岛的监视机制，不再用神之眼力量的人类，去添补提瓦特日渐被腐蚀的空洞。


    而当提瓦特的科技发展的越来越快，提瓦特的人类已经有了自我保护的手段时，空解除了原初所设下的蛋壳，在整个星海之中，提瓦特不算发展的最厉害的那个，却因为作为原始风景最美的度假胜地而闻名整个。


    自从阿基维利的那些无名客们，开拓了航线，将星轨接入了提瓦特。


    但威胁并不是完全消失了，星海之中有个各种各样的星神，仙舟所崇拜的巡猎星神岚，都不算破坏力强的，毁灭和饕餮，还有虫群，时刻都在威胁着提瓦特。


    神明们虽然不再明面上履职，却暗地里组建了一支军队，由七位神明引导，抵抗来自宇宙外的威胁。


    「不过常驻的带队元帅，基本都是雷神和草神。」


    「你和风神经常性摸鱼？」你忍俊不禁，哈哈笑了出来：「从从前开始，温迪就很会摸鱼，帝君您老人家退休生活，也很多姿多彩啊。」


    他只是看着你，摸了摸你的头，温和的笑了笑。


    「你好，我们是璃月电视台的综艺，可以去你家吗，要是愿意帮我们做这期节目的话，我们可以报销打车费，还有抽检活动，抽奖活动由璃月七星贊助，有机会能赢帝君的限量手办哦。」


    「手办？帝君的？」你觉得有点惊悚：「那可是帝君诶，可以出手办嘛？」


    「当然可以了，帝君可是璃月长红不衰的第一巨星，虽然他老人家从来不出境，可谁不知道帝君，不爱帝君呢。」


    你看向钟离，他怡然自得，似乎并没有为璃月把他推出去做偶像，卖各种周边赚钱，感到不满。


    你们是俊男美女的组合，实在很亮眼，尤其是你，漂亮的简直自带光晕，一路走来，好多男孩女孩都看着你脸红了，如果不是因为身边跟着神态怡然却气势惊人的钟离，那些小年轻们已经跃跃欲试想要冲上来，要你的通讯号码了。


    你同意了综艺邀请，觉得挺有趣的，于是你们一起打悬浮车回了家。


    这两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不仅想要採访你，还一直在引导钟离说话。


    「这位钟离先生，他长得有点像帝君诶。」


    「是啊，新出的那款帝君手办，就是这张脸。」


    你饶有兴趣，却看到钟离巍然不动，就是像一块大石头一样，根本就没理会主持人和摄像小哥的问题。


    「其实他是帝君的忠实粉丝啦，是照着帝君整的容，所以才这么像呢。」


    主持人哈哈两声：「果然是这样呢，我家弟弟也特别崇拜帝君，只是目前只打了个耳洞，跟帝君带了一样的耳饰，医生说他想整成帝君那么帅气威严的样子，就算磨骨也做不到呢。」


    「帅气威严？」


    你捅了捅某位帝君的手臂，他只是纵容的看着你，什么都没说。


    「请问，两位是情侣吗？」


    你支支吾吾：「嗯，算，算是，好像也不算？」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为什么是这个答案？


    到了你们的家，在寸土寸金的璃月港市，你们住的居然是一座独栋别墅，小花园被打理的很美，开放着茂盛的虹彩玫瑰，是枫丹的新品种。


    门打开了，露出一张臭脸，黑色头髮绀紫色眼睛的少年，满脸不爽：「你还知道回来，跟他一起出去乐不思蜀了吧。」


    主持人和摄像小哥愕然的在门口看着。


    「请让一让，作客的话可以现在进去，不作客可以让开一下吗？」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白髮男人，对来人点点头，转过他们后，低头亲了一口你的额头。


    第122章 你们四个人是情侣吗？2


    少年像是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嫩的可以掐出水来，一头齐耳的短髮，简直像是稻妻的人偶少女一样精緻，就是脸上暴躁的表情破坏了美感。


    有点像邻居家，总是对儿子咆哮的妈妈，主持人在心里吐槽。


    他身上还穿着小熊围裙呢。


    「你挺行啊，乐不思蜀了吧，跟老男人在一起，还知道回来啊。」脱口而出的毒舌，完全没有给那张美少年的脸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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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游移的眼神，看向镇定自若，完全没觉得生气的钟离，还有满头大汗尴尬不知所措的你。


    总感觉，美少年像是家里哀怨的家庭主妇，钟离是外面花枝招展的小三，而你就是那个花心大渣男。


    真是一齣好戏，你不是说，跟钟离算是情侣吗，家里这个美少年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白头髮的男人，可是直接亲了你的额头！


    不，不能那么乱想，那位钟离先生，可是看着跟帝君有些相似的，像帝君怎么可能是小三，明明得是正室。


    「钟离先生，哪里是老男人了，明明风华正茂，看看我们帝，啊，钟离先生这张脸，你忍心说那种话吗？」你痛心疾首，对于小白不分对象的毒舌。


    小白冷哼：「反正比我大的，都是老男人。」


    钟离淡定，那维莱特侧首一脸问号。


    钟离慢条斯理，推着你的肩膀进去：「年龄大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会疼人。」


    你愕然，怎么不知道，钟离有这么犀利，还能说会道呢，他以前半退休的时候，除了遛鸟喝茶听戏，好像对一切都不关心，哪怕面对岩王帝君的黑粉，也只是一笑而过，可没当面对线过。


    散兵呲牙，哈了一声。


    「好了，别生气了，我带了吃的回来。」


    一盒鳗鱼肉，一箱深海纯露矿泉水，竹笋和咸肉，还有一盒枫丹点心芒果奶油布丁，散兵扒拉着袋子里的东西，越发不爽，你还真是端水大师，谁都照顾到了。


    鳗鱼肉是他喜欢吃的，茶泡饭必不可少，单独做照烧鳗鱼也很好吃，你心里想着他，让他感觉到一点安慰，可你也想着别人呢，他的心情起伏的像是过山车。


    「他们又是谁？」他满脸不爽，倒是让钟离和那维莱特进了，指着那两个主持人和摄影小哥，像门神一样。


    「小白，别堵着门啦，他们是可以跟你回家吧节目组的人。」你软软的说话：「人家帮我们付了打车钱。」


    「切。」小白翻了个白眼，让开了门。


    三个人还不够，里面又出现一个黑髮夹杂青绿髮丝，眉心有硃砂印记，漂亮的惊人的美少年。


    这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英俊的美青年美少年也出现了太多次了吧，不过看到你的脸，也就没了疑问，毕竟你的脸，更美的惊心动魄。


    「所以，你们是一家人？」主持人咽了咽口水，完全无法从那位青绿挑染的美少年脸上移开眼睛，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少年。


    「嗯，我们是朋友。」这是你的回答。


    「我们是一家人。」这是钟离


    「只是暂时的合作伙伴。」这是那维莱特


    「谁跟他们是一家人阿！」这是散兵。


    主持人语塞：「……」


    「喂，别这么问阿，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看就是那种吧？女富豪和她的四个小白脸？或者倾城美女和她的四个追求者？」摄像小哥在小声说话。


    「我听到了哦，我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的，至少我跟魈的话不是，硬要说有什么关系，大概我是他的长辈这样子。」你出现在镜头里，笑眯眯解答了她们的问题。


    摄像小哥吓了一跳。


    「你随便说我的话，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啦，不过魈可能会把你们赶出去。」


    主持人看到青绿头髮挑染的小哥，正在幽幽的凝过来，顿时打了个哆嗦，讪笑着不再揣测。


    「要不是那种关系的话，为什么会住在一起，那个白头髮还亲了额头诶，这肯定是修罗场」摄像小哥胆子还是蛮大的，还在嘀嘀咕咕。


    「喂，傻瓜，别再说了。」主持人拉他的袖子。


    「其实要说是朋友的话，是没错的，但是又不能完全概括。」你嘆气。


    「有故事？」主持人顿时来了精神：「您可以详细说说吗，要是节目播出的好，就算您抽奖没抽到帝君的手办，我可以把我私藏的送给您。」


    主持人很肉痛，帝君永远都是璃月的顶流，谷子可是很贵的，她那个是绝版，现在都炒到几十万信用点的价格了。


    但，俊男美女的八卦，永远都是流量密码，还是大家都喜欢的一女多男诶。


    「我能说吗？」你看向那几个男人。


    钟离笑了笑，表示随意你的意，那维莱特说你高兴就好，散兵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你，虽然表面上态度很恶劣，却贤惠的拿起你买的食物进了厨房。


    那维莱特在解领带，钟离坐在沙发旁看报纸喝茶。


    主持人很惊讶，提瓦特已经进入了星际时代，纸质刊物发行也只剩七星官方扶持的那一家了，这到底是多传统的人，还在看报纸阿。


    「我们在很多年之前就认识，那时就是好友，他们，帮了我很多，也陪伴着我。」


    很多年之前？主持人满脸问号，看着你年轻的面庞，看着也就只有二十多岁可能还更年轻，这个很多年前，是多少年，现在的年轻人，流行用老年人话术吗？


    「后来我出了事，一直在沉睡，他们等了我很久，看到璃月如今的变化，真的是不敢相信呢。」


    主持人听的云里雾里：「所以他们是您的追求者吗？还是您的爱人，都是？」


    「……」问住了你，你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看向钟离和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轻轻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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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要否认，就听见钟离沉稳的声音：「是的，我们正在追求她。」


    你愕然。


    醒来之后，你就跟着钟离和那维莱特来到了这间位于璃月的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居然有个带院子的独门别墅，很有大隐隐约于世之感，不仅钟离和那维莱特之间的融洽关系令你惊讶，打开门，你就看到了散兵。


    他们毫无改变的模样，让你觉得恍如隔世，好似时间并未向前流逝。


    然而，你明确的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曾经的善见城发展的很好，是须弥的经济中心，还是旅游胜地，而一望无际的荒漠，经过多代城主践行你的政策，早就变成了沙漠中的绿洲，曾经，那些陪在你身边的人们，早就，已经不在了。


    你懵懵懂懂的住了下来，而一个魔神，一个元素龙王，一个神造人偶，居然相处的很和谐，反而是一开始住下的你惴惴不安。


    时间长了，你也就习惯了，魈偶尔也会来，令你庆幸的是，璃月的仙人，帝君的老朋友们，依然还安好，他们偶尔回来做客，见到了你，有时会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你带了一些时下璃月流行的美食。


    虽然住在一起，但你知道，钟离的房间里有个尘歌壶，而那维莱特房间有个空间定位微型虫洞，直通他枫丹的住处，只有散兵，你的小白，老老实实的住在屋子里。


    你极力的在逃避这种关系，因为不知道答应谁，现在，帝君，这个一直纵容着你，宽和着你的男人，居然挑破了这层窗户纸。


    他很淡定，就连那维莱特都没有过激的反应。


    採访结束了，钟离带着主持人介绍了你们各自的房间，送走电视台的人，主持人和摄像小哥还在恍恍惚惚，根本反应不过来。


    真是好刺激的阿，居然没确定到底是什么关系，就住在了一起？


    你浑身都不自在，散兵端了饭菜上桌，居然不是稻妻风味，更不是茶泡饭，而是璃月口味的麻婆豆腐、小炒肉，还有炖的香甜的鸡汤。


    「……」


    他平静的让你慌张：「小白，你，你都不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他挑眉。


    「就是，就是帝君说的那个话。」


    散兵解下围裙，神色平静的根本就不正常：「你以为我会嫉妒吗？说实话，我的确挺嫉妒的，当初你就是那样，擅自让很多人喜欢你，那时的我，希望世界都毁灭的好，只剩下你和我，没什么石头精怪和蜥蜴的王，还有须弥人稻妻人来打扰。」


    「……」


    「我那时甚至在想，要不就让天理毁灭提瓦特得了，大家谁也别得到！」


    你睁大了眼睛，吓得无法出声。


    他淡定的说出想要毁灭世界的想法，才更让人觉得可怕。


    「可是后来，你献祭了自己，消失了，连身体都没能留下，我怨恨你，想着要是有一天你復活，我一定要杀了你，免得你再次抛弃我，直到时间越来越长久。」


    他沉默。


    时间，真的，太久太久了，哪怕是钟离那块石头也经受不住这样长久思念的磨损。


    恨被忘记，留下来的，只有爱。


    到最后，他想的是，只要你醒过来，怎样都是好的。


    「不管你选择谁，我都是要跟你在一起的，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他靠过来，贴了贴你：「别担心，无论你选择谁，大家都不会怪你，就算一直不选，也没关系，能看到你还活着，能够还在一起吃饭，聊天，对我们来说，就已经很好。」


    第123章 你与法涅斯1


    你是在一块冻的冰块中，被发现的，那块冰险些撞上了法涅斯的飞船。


    但机械手把冰块抓进去的，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坚硬的东西，差点破坏了钛合金材料的飞船前引擎的时候，那块像钻石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杯破坏的坚冰，居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了沉睡在其中的你。


    他一眼就认出，你，在曾在星海间引起巨大振动风波的那个女人，美丽却柔弱，面对各个势力的争抢毫无自保的能力。


    甚至在另一个位面，那些高高在上，力量可以匹敌宇宙的星神们，也为你神魂颠倒，加入这场大乱斗。


    你很聪明，知道在这个宇宙无法生存，居然逃了出去，跑到另一个位面，却不知道，另一个位面，甚至更加危险。


    他很早就知道你，甚至认识你，你能逃跑到另一个位面，还是他出手帮了一点点的小忙的，在全知全能的他面前，你太弱小了，而如此弱小如蝼蚁一样的你，却拥有魔性的，连神明都能吸引的美貌，这根本就是原罪。


    怎么又回来了？这个位面已经被虚数之树剪定，大部分物种都已经灭绝，仅存的人类，只剩下他们这个组织的十几个，都已经呈上各自的方舟，带着这个位面生物的基因样本，开始启程，寻找新的家园。


    他是最后一个出发的。


    纵然活了很久的时间，早就看淡一切，包括自己的生死，行动能否成功，但他仍旧不舍这个旧日的故乡，想要再看最后一眼。


    他有想过，去你逃跑的那个位面，但否决了这个想法，那个位面太过危险，到处发作的万界之癌，根本没有人类思维的星神，初生如同新芽一样的人类文明，是根本就无法承受高科技世界的冲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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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在这个即将被量子之海吞噬的世界，遇到了逃回来的你。


    这块冰，可不是人类的力量所能达到的，是记忆星神？他能想起拥有如此卓绝冰冻力量的，只有流光忆庭的那些令使。


    庆幸的是，你还活着，不幸的是，你失忆了。


    法涅斯甚至觉得，你的失忆是一件好事，至少不必活的像以前那样惶恐不安。


    「那些令你伤心难过，害怕的记忆，忘了，也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拥有新的人生了，成为我的家人，恐惧与灾厄，将不会再纠缠着你。」他抚摸你的头髮，凝视你的双眼，只有宽和与包容，还有无尽的慈爱。


    懵懵懂懂，宛如新生儿的你，扑入他的怀抱，如同幼鸟依偎着母鸟翅膀底下，满是依恋。


    「我将创造一些新的分身，就以七十二魔神柱命名，而你，是我的亲人，我的第一个眷属，叫西迪，好吗？」


    法涅斯生的雌雄莫辨，事实上作为神明，他本就有两种身体，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但在你面前，他却选择了男人的身体。


    你们找到了一个荒芜的星球，像蛋壳一样，一切都归于混沌，天地都不曾开启，说荒芜有些不大确切，这里并不是没有生命的星球，本地原生物种，是元素生物，而位于其顶点的，则是龙。


    龙王尼伯龙根察觉到了外来者的进入，没想到，这个星球的环境如此恶劣，居然还有生物存活，他把你们称为降临者。


    法涅斯丝毫不在意，当那只巨大的，遮天盖日的巨龙降临到你们面前时，就连飞船都变成了渺小的米粒，法涅斯完全不害怕，你也不害怕，只是惊嘆的看着眼前这只巨大的龙。


    「好，帅啊！」


    在僵持的氛围里，在冷凝的气氛中，一人一龙身边的气势甚至捲起小小的气旋，以两人为中心原点，云卷越来越厚重，蔓延出百里，甚至开始电闪雷鸣。


    而你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开打的气氛，都没了，龙王显然没有料到，在这种当口，居然被夸贊了。


    「渺小的虫子，以为献媚朕就会满意？」


    献媚？谁在献媚，你完全不解，歪着头很是困惑。


    龙王顿了顿，在那巨大的头颅上一点都不明显，然后他振翅飞起，居然离开了。


    不是要打吗，又不打了吗，你满头雾水，远远地望过去，你看到龙王身后跟着那些元素龙，天上地上的都有，其中有一只在大海深处，露出修长的景，有点像尼斯湖水怪一样的形状，头上的两只角像飘带一样在脑后，通体波光粼粼的蓝，与其说是龙，还不如说是深海中的巨大海兽，美极了。


    你看了好几眼，直到法涅斯唿唤你，才依依不捨的收回了目光。


    「喜欢龙？」法涅斯凝视着你。


    你点点头：「感觉有种很有力量很强的美，而且那个海龙……」


    「是水龙王。」


    「很漂亮啊，他的鳍像轻纱一样，还闪闪发光呢。」


    你说完，察觉到法涅斯的唇角下弯，似乎是在不高兴，你拉住了他的手：「为什么一定要打仗，这片土地元素生物和人类，是可以和平相处的，我们一起分享，不好吗？」


    元素生物的确很强，但是在星海之间，在那些恐怖的星神面前，还不够强。


    他们降临这个地方时，法涅斯就用自己的力量，做了一层蛋壳，隔绝了那些星海怪物的窥探，甚至无法让虚数之树察觉到。


    他把这个地方，命名为方舟，提瓦特。


    如果没有法涅斯隔绝了提瓦特与星海的联繫，这个星球可能在根本没发展起来，就要面对来自深空的威胁。


    但对于提瓦特本地生物，你们，是入侵者。


    「真的打起来，你认为，我会输？」


    你摇摇头，法涅斯的实力，已经可以匹敌一个位面的神明。


    「别说龙王尼伯龙根，那些龙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一群蜥蜴罢了。」法涅斯很不屑。


    你心里有点不好受，垂下头：「人类和别的生物，不都是一样的吗？」


    大多数元素生物，都是肉身强韧，但智力低下的生物，可那些龙，是有智慧的。


    「当然不，别太天真了，这是种族之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人类无法利于食物链的顶端，就只能为人饵食，对别的生物来说，是一样的，世界与世界的法则亦是如此，虚数之术剪定的世界泡，是有数量的，要保住自己的世界，就只能推别人的世界当做替罪羊。」


    你面色苍白，垂下了头。


    法涅斯看到了你的反应，大概说的太残酷了，而你自失去记忆，一直在他的羽翼下，接触的都是美好和温良，哪里知道，人类挣扎的残酷，世界的法则，本就是黑暗的。


    「别担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你所想的，并不是自己被伤害，你只是觉得不合适，法涅斯说，这个世界谁拳头大就听谁的，真理本就掌握在赢家的手中，正如歷史是胜者书写。


    而他的爱，只会给自己的眷属，自己的子民，至于非他族类，他不爱，亦不怜悯。


    纵然人类，目前只是飞船中的基因样本，却仍然无条件的得到神明的独宠。


    战争并没有打起来，龙王感觉到了法涅斯的威胁，在没有完全把握之前，他不会轻易开战，而法涅斯復原了第一批人类，就像上古神话中的女娲造人，引领人类的方向，復原其他动物物种，将元素力过于充盈的提瓦特进行环境改造，改造的更适合人类居住，他分身乏术，决定分裂自己的力量，造出一些神明，由他力量的分身，分担各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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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用提瓦特本地的物种，结合外来基因，创造了仙使一族，她们全是女性，美貌而性格柔软，全身心的爱着人类，作为天空岛的第一批住民，是天空岛和大地之间联繫的使者。


    法涅斯很忙，忙的根本没有时间陪伴你，你知道，这是他的使命，从登上飞船开始，他独自一人，所担负的任务，就是将人类的文明，延续下去。


    你心中难过，却不敢打扰他，好在你是个乐观的性子，可以自己找乐子。


    你在海边，见到了那日惊鸿一瞥的水龙王。


    他生的完全非人的模样，还长了一双绯红的竖瞳，高大的体型差让你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一只小蚂蚁，你本应感到害怕，可你却完全不害怕。


    原初之人那边的人类，是龙们的敌人，他现在不能对你使用力量，这等同于宣战，但他可以警告你，远离龙的地盘。


    你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白裙子，双腿还浸在蓝色的浅海之中，打湿的白裙像一层层绽放的花瓣，包住你细弱白皙的小腿。


    孱弱的生物，龙们是这样定义的你们这群人形生物，像是一群没有毛的猴子。


    但对你，他说不出这种话，甚至没办法对你吐出水炮把你赶走。


    「你真漂亮，我能摸摸你吗？」你渴望的看着他。


    不，并不是看着他，而是看着他鬚鬚一样的长角。


    你什么都不懂吗，原初之人常识都没教过你？


    水龙王，非常疑惑，甚至感觉到了茫然。


    当空月女神寻找到你的时候，就看到你趴在水龙的背上，揪着他的角，跟他窃窃私语。


    空月女神惊愕的，完全没有女神形象，瞪大了双眼。


    第124章 你与法涅斯2


    「我好喜欢你啊。」你抚摸着水龙长长的角，轻纱一样的鱼鳍，你好喜欢他身上深深浅浅渐变的蓝，就像是大海一样。


    而这只深海怪兽，水元素的统治者，明明该是原初之人和天空岛的敌人，此时却温顺的在你身边，长而巨大的尾巴，围在你的身边，为你圈住了一个小小的深海水池，哪怕大海是不可莫测的，在他怀中这个小小的港湾，也安全的像是孩童玩闹的水上乐园。


    你甚至不必亲自游泳，这些浪花就会托着你的身子浮在水面上，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水龙王做的。


    哪怕在形态各异，都像大怪兽一样可怕的元素龙中，他也是美丽而优雅的，长长的脖颈长长的尾，就连双角，也如双马尾从头顶垂到脑后。


    温和而美丽的龙，低垂着眼眸望着你，龙与人的审美完全不同，他们喜欢强大的，能适应提瓦特到处充满元素力的生物，对于原初之人创造的那些无毛猴子，并不能感觉到可爱。


    这些人类很弱小，很愚昧，穿着兽皮麻布的衣服，甚至龙蜥中的亲王在他们之中小小露一手对元素力的掌控，喷个水生个火，就能被他们奉若神明，如果不是原初之人，这些弱小的人类，早就成了元素生物的嘴中饵食。


    他为什么会对你如此不同，甚至一直在同意你的无理要求，把自己的角和鳍都给你摸，这不合理。


    元素生物并不通过有性生殖进行繁衍，但角对于龙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只有水龙王自己清楚。


    他过分亲近你这个人类，其实已经触碰到龙们的底线，最厌恶人类的草龙王阿佩普，已经对龙王尼伯龙根说过好几次，水龙王与人类过分亲密。


    但尼伯龙根语焉不详，甚至没有真正的责备他。


    大概是因为，你在人类中也是生的最好看的那种，精緻的像个小小的人偶娃娃，龙看到你，也会不忍心。


    水龙是这样认为，就像爱护族群中的幼崽那样，对你怜惜。


    水龙忘记了，哪怕是族中最年幼的幼崽，他也不可能容忍它们在自己的背上爬，更不可能允许它们抚摸自己的角。


    你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角，光是抚摸还不够，甚至提出咬一口，舔一舔的要求。


    水龙有点苦恼，深蓝的眸子盯着你，声音低沉，却温柔：「是因为喜欢，才提出这种要求吗？」


    「当然是。」你点头。


    「人类的磁性对雄性的喜欢？」


    你歪歪头，表示不太明白，浪花把你推倒他的背上，他背着你，顺着海柳来到浅滩，看着岸上的一对人类男女。


    为了不打扰这种脆弱的小东西，他整个身子沉进海中，只露出头，把你顶在了头顶。


    为什么要带你来看人类，你很喜欢人类，但龙们并不喜欢，人类与元素生物龙蜥们一直在争夺生存空间，作为族群的首领，龙王并不亲自出手杀死人类，未免惹怒原初之人法涅斯，但喜欢也绝对是谈不上的。


    你看到，那一对人类男女互诉衷肠，然后开始亲吻，最后居然就在沙滩上，进行最原始的律动。


    你红了脸。


    「为什么，脸红了，你病了吗？」


    人类，真的太脆弱了，不仅仅是元素过于充裕会导致他们生病，自然中的一些细小真菌细菌，也会让他们生病，你虽然是天空岛的，自诩为神，但本质上也是人类。


    「没有，为什么带我来看这个啦，好涩……」


    「涩？为什么？这只是生物的本性，为了繁衍的正常行为。」水龙茫然。


    你实在没办法解释，人类做这种事，其实也有不是为了繁衍的目的，更可能是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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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因为那样喜欢我，才想舔我的角吗？」


    是男女之间的那种？


    你更加茫然：「龙，也有人类对异性的感情吗？你们不是元素生物，有性别？」


    「龙蜥们，是有的。」水龙王的语气非常平静：「虽然龙仅有一只，也并不靠两性繁殖，但我的话，应该是雄性。」


    你下意识往他下半身看去，水龙王的整个身体，都很细长，像是蛇，却比蛇咬优雅美丽的多。


    「你在看什么？」


    你收回眼神，红着脸：「没，没看什么。」


    「该有的我都有，如果你想要像那些人类的行为，我控制一下身形，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别这样，说这么涩涩的话。」你捂住了脸，是羞的。


    水龙不懂人类奇怪的廉耻心：「满足自己的伴侣，不是很正常的事？」


    「……」


    伴侣吗，你看着水龙高大的哪怕在海中也能遮天蔽日的身体，再看看渺小的自己，觉得有点难度，但你居然有一瞬间的心动。


    你是人，他是龙，做朋友就已经很难，做伴侣，直接会变成罗密欧与朱丽叶了。


    他问罗密欧和朱丽叶是什么，你讲了那个经典故事。


    「立场派别不同的两人相爱，又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双死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了。」


    你有些惆怅，这是人类世界的故事，哪怕是人类之间，也在相互争斗，立场不同就不能在一起，更何况是你跟水龙，你们之间甚至连物种都是不同的。


    「你不会死，我很强，会保护你，哪怕是尼伯龙根，也不能伤害你。」


    「……你说这话要是被龙王听到，他会不会处罚你？」你很担心。


    「元素生物之间，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上级与下属，只是因为他是最强的，得到了我们的尊重，如果他毫无品德，我不会屈从于他。」


    水龙垂下高高在上的头颅，就像天鹅弯下优雅狭长的颈，他在你的额头，印下一吻。


    你呆住了。


    「我看到人类会这么做，用你们表达爱意的方式。」


    你懵懵懂懂，羞涩脸红。


    而这一切也被掌管空间的赤月女神撞了个正着，法涅斯分裂自己的力量，创造出来的四个影子，跟你关系都很好，传承自法涅斯的感情，呵护着你，爱惜着你。


    四影各司其职，甚至要承担太阳和月亮，昼夜更替的职责，大家都很忙，所以大家是轮流陪着你的。


    「好大胆的水龙，居然趁着我们不注意，占你的便宜，狡诈的生物，妄想通过得到你而伤害神明吗？西迪，你不能相信他说的话，花言巧语的片子，卑鄙的龙。」空之律者赤月之神一向是个少言的女神，居然破口大骂，喋喋不休的进行咒骂。


    你心虚又无奈，却没办法反驳，从立场上看，你们才是入侵者，会花言巧语的也是人类，龙都很耿直。


    你跟其他龙没有深入接触过，但是水龙，很温柔。


    你不知道你们做的对不对，法涅斯说这是生存之战，没有对与错，你们是元素生物的敌人，却是人类的庇佑者。


    你不想打仗，但事情不是你说了算，不论是法涅斯还是龙王尼伯龙根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地盘有异类存在。


    赤月之神将你和水龙的事，告知了法涅斯，她虽然喜爱你，却不能帮你隐瞒。


    法涅斯所创造的四影，三月女神与金星女神当中，赤月最忠心耿耿，如果是别人，可能在你的哀求下，会选择，不告知法涅斯。


    你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他太忙了，就算他是神，此时也变得有些憔悴，眼底现出一点青黑。


    你低下头，不敢看他。


    法涅斯生了一张雌雄莫辨，非常漂亮的脸，然而性格却沉稳如同老年人，对你更是如兄如父。


    赤月女神欲言又止，想要为你求情，最终还是在法涅斯冷漠的眼神中离开，把空间让给了你们。


    沉默了很久，久到你开口想要道歉。


    「喜欢那只水龙？」


    他不是只，他也是智慧生物，不是动物，你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我们与龙，早晚有一场大战，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你抬起头，清亮的眼睛被泪水模煳：「一定要打吗？」


    一定要打，混沌未开的提瓦特根本就不适合人类的生存，他要将混沌开出天与地，规划出日月星辰，要有四时节气，土壤要适合种植人类能吃的作物，本质上与龙，就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没回答，只是轻嘆。


    这声轻嘆，就已经回答了所有。


    「可不可以，不要赶尽杀绝？」


    法涅斯并没有想要杀死全部的元素生物，只要不跟他作对，他甚至可以无视它们，但龙不会坐视他所创造出的人类，成为这片大地的主人。


    法涅斯抱住了你：「我可以不让他们死，但你，不能爱上龙。」


    不能、不许，这种完完全全的否定词，他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这是第一次。


    你吓呆了，抬眼，落入他的双眸，他缤彩的仿佛包含着光芒中所有线谱颜色的虹色瞳孔，此时却暗淡下来，幽深的，像是两窝暴风眼。


    「因为我爱你，是我先爱上你的，所以，你也要爱我。」


    强制性的，不顾你的呆愣，把你抱紧，他低头，亲吻了你，纵然你完全没有反抗，那条手臂也以不容别人触碰，充满占有欲的姿态，钳制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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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你与法涅斯3


    你跟法涅斯关系，虽然这是他单方面宣布的，你也很困惑，他表现得完全像是一个没有私情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造物，他所有的爱，都给了他的孩子，人类。


    他怎么会爱你，对你动情呢，你完全不能理解。


    但，他又的确跟你成为了恋人，还是合格的恋人。从你有记忆开始，你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法涅斯，他对于你，跟别人来说，是不同的，你依恋他，他说什么，你都没有意义。


    在他创造的天空岛，诞生了一些神，他们各有各的职责，或是作为使者传达上喻，或是掌握丰饶、降雨的权能，而你作为法涅斯最亲近，最宠爱的孩子，他让度给你的权能也是最多的，你甚至可以共享他作为第一王座一切权柄。


    在你还没有对水龙表明你跟法涅斯在一起的时候，原初之人与龙族第一次战争，已经开始了。


    龙王尼伯龙根很强大，双翼伸出，遮天蔽日，甚至可以包围小半个提瓦特，然而就是如此恐怖的力量，统治了提瓦特万年，站在顶点的龙王，却，输了。


    法涅斯赢的，很轻松。


    「我不会对龙赶尽杀绝，但如果你们杀人类，就视同宣战，饶恕，只有一次机会。」


    元素龙王们有的不服气，有的想要积蓄力量捲土重来，但原初太过强大，可以毁灭整个星球的力量，到底还是让人忌惮，为两方赢来暂时的和平。


    说和平也并不确切，龙们，只是暂时蛰伏了起来。


    法涅斯说会放过龙，却并没有离去，他看到了在海中的水龙。


    「掌握原始胎海力量的龙，夺走了她的视线，的确，不能放过你。」他出手，雷霆万钧，已经打败了龙王尼伯龙根的法涅斯，掌握了提瓦特几乎全部的权柄，此时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提瓦特的主神。


    他想要杀水龙？你惨白着脸，冲上去，挡住了那一击。


    不论是法涅斯还是水龙，脸色都不好，水龙大概不是法涅斯的对手，但也不会被一击就杀死，身为水元素最强大的龙，他有自己的骄傲，被你救了，却没能保护好你，水龙怎么可能会心情很好。


    法涅斯抱住气息奄奄的你，怒视水龙，却不得不暂时放过他，不能开战。


    龙王尼伯龙根破开法涅斯的蛋壳结界，逃往星空，而这一战，打的几乎将半个提瓦特破碎，人类，也几乎灭绝，只有元素生物的身体顽强的生活在地底，深渊，大海，甚至是熔岩之中。


    法涅斯不再理会你，并不是因为不再爱你，而是修復提瓦特，找到残存的人类，就已经耗光他大部分的精力。


    你拥有记忆到现在，他从未如此冷落过你，你以为，对你如父如兄的他，不再爱你了。


    他并没有不再爱你，只是修復提瓦特真的是个浩大又繁琐的过程，他的确没有时间照顾你陪着你。


    而你，实则真正活的时间，并不多，怎么会知道什么都不说的恋人，并没有生你的气，你惴惴不安，看到他疲惫却仍旧温柔的神色，愧疚啃噬你的内心，你想要帮他，却不知如何帮他，最终，懵懵懂懂，其实并不太懂人心的你，选择最错误的那一条。


    你献出自己全部的力量，修復了临近破碎的提瓦特。


    ……


    当法涅斯发现你献祭了自己，肢体支离破碎，濒临死亡的时候，法涅斯气的半死，看到你奄奄一息的模样，却根本无法责备你。


    他用白垩之土，为你捏造了新的身体，虽然只是容貌清秀，但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们，不论是神明，还是人类，都能喜欢你，爱你，保护你，他容纳了自己的充裕感情，并给这具身体，掌管丰饶之力和调动人情绪的权柄。


    平稳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从天空之外，得到了新的力量的尼伯龙根，回来了。


    来自外界的虚界力，对提瓦特所有的生物，都像是侵染的毒，元素生物、人类，都无法经受这种力量的侵蚀。


    法涅斯没想到，尼伯龙根即便自己被虚界力侵染，即便要面临提瓦特的再度崩坏，也要战胜他，夺回王座，葬火之战，爆发了。


    这一次，法涅斯没能以完全的优势碾压，虚界力，对他来说，也如同剧毒，而修復提瓦特，他又耗费了很多力量，这一场战争，旷日持久，天空岛一方，即便是胜，也是惨胜。


    人类中出现了叛徒，为了获得虚界力这种更强大的力量，将尼伯龙根奉为自己的神明，法涅斯勃然大怒，对这些背弃他所定下的七之秩序的人类，进行了惩罚，这些人不被大地所容纳，灵魂日復一日的磨损，面容逐渐变得丑陋、骯脏，甚至不成人形，成了没有神智的丘丘人。


    矛盾根本无法调和，你不希望战争爆发，却无能为力，你与水龙最后一次见面，是他要奔赴战场，与法涅斯为敌。


    你们是朋友，是知己，更是未曾表达爱意的恋人。


    「我有我的职责。」水龙对你说，目光温柔而平静，包容了如大海般的深情，尼伯龙根不仅是他们龙的王，也是他的朋友，这一战是种族之战，他要为夺走的权柄、王座，还有被驱赶的子民，讨要一个说法。


    「只要提瓦特有一天仍旧存在元素生物，龙就会再度重生，如果我回不来，就不要等我了。」


    他长长的脖颈弯下，属于龙的吻部，点过你的额头，轻柔的，就像是蝴蝶触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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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个冬天埋葬了火，四十个夏天沸腾了海』。


    衔枝后四十余年，葬火之战终于分出结局，这段被掩埋的，不允许人类所知的歷史，天空岛的惨胜告终，尼伯龙根被彻底埋葬，七个恐怖大王被打败，归隐的归隐，臣服的臣服，死去的，死去。


    而天空岛的胜利，却并不能让人欣喜，从天外带来的力量，伴随着尼伯龙根的尸体，仍旧在荼毒这片大地，为了净化这些污染，法涅斯耗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化为一片片碎片，落在提瓦特的大地，这些碎片与元素生物、人类相结合，诞生了，魔神。


    你哭泣着，拼着的想要挽留，挽留水龙，挽留法涅斯，可这些曾说过爱你的男人，却都为了更重要的事，放弃了你。


    金星女神的死去，让三月分崩离析，你陷入抑郁，甚至开始失忆逐渐变得疯狂，让三月各自奔向各自的目标，天使因为帮助了呗诅咒的人类，被降下神罚，成为只剩躯壳的仙灵，唯一一位族人离开天空岛，停留在沙漠之中成为花神，开始谋划几千年的復仇。


    赤月成为了天理的维繫者，她怕你出事，对你的监管甚至更进一步，不允许你出天空岛。


    你浑浑噩噩的，有时候产生幻觉，好像看到了法涅斯的脸，看到了水龙那狭长优美的影子。


    赤月很关心你，但大劫过后的提瓦特，人类仍旧没有恢復元气，那些魔神，因为有移山填海之能，开始有了人类信徒，作为法涅斯的分身，他们天然的爱着，人类这个弱小的种族。


    但，属于法涅斯权能的分散，并不利于提瓦特的发展，来自外部，信仰尼伯龙根的势力仍旧在蠢蠢欲动，虚界力就像附骨之疽，没有被完全清楚。


    赤月降下神谕，让魔神们自相残杀，争夺仅有的七个神明之位。


    而你，趁着她忙碌顾不上你，逃出了天空岛。


    病一直再发作，就像磨损，完全无法好转，你忘记了很多，甚至忘记自己是谁，你到过炎热的沙漠，赤王没能留下你，到过遥远的枫丹，但此时的水龙尚未出生，你走了很多的路，来到璃月。


    被仍旧愚昧的山民请求，作为献祭给贵金之神的活体新娘，被关在破庙之中。


    你从贵金之神法身雕像上，寻找到属于法涅斯的气息，神志不清的你，抱了上去……


    再后来，你忘记了一切，遵循系统的指示，为了恢復力量，进入沙漠，这所谓的系统，也不过是法涅斯临死时创造的ai，引导你找回真正的自己罢了。


    你醒了过来，枕头上湿乎乎的。


    「做噩梦了？」一只大手探了过来，摸着你的额头。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你感觉十分舒服，下意识蹭了蹭，哼唧了一声，撞入一片紫红的竖瞳，明明有着非人感，却有无限温柔。


    「出了很多汗，没发烧啊。」


    那维莱特将额头也探了过来，抵着你的，哪怕早就熟悉他这张过分俊秀的脸，你还是脸红了。


    「梦到了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


    「那维莱特，你还记得初代龙是怎么死去的吗？」你小心翼翼的问。


    「记得，跟原初打了四十年，我受了重伤，又失去原始胎海的权能，孤独死去……」


    明明是你问的，你此时却慌张起来，捂住了他的嘴：「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笑了：「成为完全之龙后，我就记起一切了。」


    「……对不起……」你垂下眼眸，心中难过。


    「又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曾说我责任心太重，这句话现在还给你，也很合适。」


    「而且，对天空岛的仇恨，也已经报了。」他说的淡淡，但你问过小白，那场战斗，其实挺惨烈的，赤月死的心甘情愿，旅行者空被束缚在提瓦特几千年。


    「别担心，我现在，就在这。」


    气氛很好，你的脸有些微微地红，他看着你，越凑越近，几乎要吻上你的唇。


    这么多年不见，水龙好像变得圆滑了？还是坦然了？反正之前作为枫丹大审判官的他，是不可能这么主动的。


    你忘了，那时候他依旧主动，只是过分的耿直，与人类截然不同的思维，让你感觉不到进攻性而已。


    一声巨响，卧室门被踢开，围着围裙的流浪者臭着脸走进来：「叫了好几遍吃饭，没耳朵吗？一个个的都要我请是吧。」


    你脸红的要爆炸，掀开被子从床上跳起：「这就来，小白，你越来越像个老妈子。」


    「你以为我愿意当你的老妈子？先去洗脸洗手，还有刷牙，不刷牙不要吃饭。」


    「知道了。」


    你的身影消失在卧室内，流浪者唇角忽然露出得意的笑，对着那维莱特做了个鬼脸。


    那维莱特心中有些火，很快就恢復，也笑了出来，流浪者在端餐盘，钟离从电饭煲里装饭，这种暗中使绊，你争我夺的日子，大概还要持续很久。


    但是千年过去，因为有你这个共同的目标，他们反而更像是朋友，除却情敌这层身份。


    正像流浪者说的，不论你选择谁或者不做选择，都没有意义，你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他站起身，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