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惑》 第1页 《心惑》作者:悦如【完结】 简介 【久别重逢 蓄谋已久双洁1v1】 牧也与容赤两年前国外相识,回国前分开。 自那以后,容赤的名字就像她曾经卡在喉间的刺,吐不出、咽不下,想起来就让她难受。 本以为他们这辈子不会再有交集。 …… 两年后国内。 他们医院偶遇。 她目光平静,本打算装作素不相识般离开。 转身时却被攥住手腕,陌生而熟稔的声线落入她耳畔:「慌什么?老朋友见面不叙叙旧再走合适吗?」 第1章 叙旧 周一上班日。 今天没有风,但气温颇低,太阳被乌云遮住,整个城市就像褪去颜色的水墨画。 早晨的时间总是分秒必争。 牧也比平时早出门了一刻钟,但这会儿站在公交车站前,还是很难打到车。 阳春三月,她穿了件偏厚毛衣。 等得时间长了,冷的打了个哆嗦。 十分钟过去了。 公交车挤不上,打车也打不着。 她想试试能不能叫上车,拿出手机没一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些嘈杂声。 声音忽大忽小。 她顺着望去才发现路口那边不知何时围了一群人。 好像还有人在求救:「有医生护士吗?快来帮帮忙……」 作为医生,尤其是急诊科医生,她没怎么想就沖了过去。 扒拉开人群,看到一个挺着八九个月孕肚的女人趴在一辆私家车车窗的位置。 孕妇长相清秀,只是看上去很痛苦。 痛意让她唿吸不太顺畅,「我好像快生了,谁会开车?送我去医院……」 围观人群不少,大多冷眼旁观,没人敢上前趟这浑水。 牧也抿抿唇,从人群中上前一步,「你还好吗?」 她第一时间看向孕妇的瞳孔,然后才自我介绍:「我是一名急诊科医生。」 可能听到她是医生,孕妇有些激动,从车窗的位置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医生、医生,你会开车吗?」 牧也挣脱了她的手,打开车门上车,「你先别紧张,我扶你躺下。」 「我不想把孩子生车上,你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 孕妇很不配合。 牧也不动声色,只是很平静的给她阐述问题:「我得先帮你检查宫口,如果真的快生了,不及时採取措施,耽误一分钟你跟孩子都有危险。」 孕妇吓得不轻,按照她的要求配合的躺下。 幸好她包里常年备着一次性医用口罩跟手套。 关上车门跟车窗,隔绝了窗外的视线她才开始检查。 还好。 检查完她松了口气,「宫口开三指了,时间还来得及。」 「那就好、那就好。」孕妇也跟着松了口气。 为了以防万一,牧也需要了解她更多的孕期表现,「之前产检胎位正吗?」 孕妇:「正的。」 「有没有脐带绕颈?」 「绕颈一周半吧。」 「第几胎?」 「第一胎。」 牧也又看了一眼她的车,「你自己开车出来的?」 孕妇忍着疼说:「我老公公司有事被叫走了,平时我也自己开车,没成想这次这么巧,车开到一半就开始肚子疼,我估计是快生了……」 牧也听了皱皱眉。 这当老公的心得多大,妻子临近预产期了还敢让她自己开车回去。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孕妇开始替她老公解释:「你不要误会,我老公对我很好,今天出来也是因为我想吃牛肉面他才带我出来的,刚刚他也是非要送我回去再去公司,是我坚持说自己可以开车回去的。」 牧也当然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评头论足。 孕妇还在问她:「您会开车吗?我给我老公打电话了,也打120了,估计一时半会都赶不过来。」 牧也没回应。 刚脱下手套,车门这时被人从外面拉开。 极浓的男性气息挟着凉风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的抬头—— 冷白俊逸的脸庞出现的那一刻,牧也无一丝准备,脸『唰』的白下来。 可能太过毫无预料。 那感觉就像凉风侵入她身体,那些隐匿在她心底深处不好的记忆随着他的出现肆无忌惮的皲裂蔓延开。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反应过来,动了动僵硬的手指。 没有做梦。 容赤真实的站在她面前。 两年没见,他似乎更瘦了一些。 但容赤就很轻的瞥了她一眼,视线就移到了孕妇脸上,「是快生了?」 孕妇见到容赤,情绪没收住,委屈的哭了出来,「你怎么才来……」 呜呜呜,她回去一定要跟姨妈告状。 这里离他工作地点那么近。 所以她肚子阵痛时第一时间就联繫了她这个好表弟。 没想到他居然拖拖拉拉用了半个小时才赶过来! 容赤里面只穿了件夏季衬衣,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脱下身上的薄大衣罩住了孕妇,又解释了一句:「路上很堵。」 牧也看到这一幕,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孕妇口中所述的,对她很好的老公—— 就是容赤。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页 愣神间容赤也进了后车厢。 熟悉的男性气息绕鼻,牧也唿吸微滞。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脑袋瓜子嗡嗡的,只能听到孕妇喊疼,抱怨说:「你们都不管我,幸好碰上个好心医生。」 小夫妻感情挺好的。 牧也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 「既然家属来了,我就下车了。」她很有眼力劲儿的说。 这辆车一共三排座位。 中间那排是两座,所以她一开始安排孕妇的时候是将她安排到最右一排躺下的。 现在她要下车,车门却在中间那排。 而容赤就坐在中间那排的左边。 她起身时就只能走向右边车门。 车门被她推开个小缝隙。 就在她即将用力推开时,车门却被一只大手迅速的重新关上。 她大脑空了一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是下意识的再次去拉车门。 还没得逞,手腕就被男人冰凉的大手攥住。 她偏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容赤。 孕妇还躺在后排车厢。 他怎么敢这样?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他眼皮耷拉着,也偏头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再一次对视上。 牧也觉得,他眉眼间的懒散劲很浓,「会开车吗,牧医生?」 他唇边勾着星星点点的笑。 玩味、戏嚯。 牧也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孕妇。 此时孕妇正背对着她们蜷缩着喊疼,并没有发现他们这边的状况。 她下意识想抽走自己的手。 但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掉。 她抬眸,与男人的视线重新交汇。 男人缄默着,等她回应。 不疾不徐的态度似乎在告诉她,他能不能松手,取决于她会不会开车。 她攥了攥拳头,隐忍回答:「会。」 「能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他礼貌的询问。 但抓着她手腕的手并没有放开。 诚意分几乎为零。 这种感觉跟两年前一样。 不怎么好。 痛疼中的孕妇没察觉到异常,只是觉得麻烦别人不太合适,于是反驳:「你都来了,还让人家医生送我?」 容赤看了孕妇一眼,「你现在能自己待后面?」 痉挛的痛疼感又一轮上来,孕妇顾不上其他,只喊着快点去医院。 但容赤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抓着她的手也不放。 行动代表了一切。 牧也非常生气。 孕妇这里又不能拖下去。 后来想了想。 他一个大男人都不介怀,她又何必在意? 正好她也打不上车,就当搭个顺风车。 打定了主意,她掀眸看他,「不然你开车,我留后车厢陪着?」 她一句话成功的让容赤的视线再次扫过来。 不给他开口反驳的机会,她连忙又说:「我是医生,可以随时关注孕妇的情况。」 两三秒钟的沉默。 容赤突然诡异的笑了声。 倒是没再说什么,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去了驾驶室。 牧也盯着被他攥红的手腕良久。 眼眶酸涩。 她使劲眨了几下眼睛。 最后一句话没说,转身又回到了孕妇的身边。 容赤的车技很好,开车到医院用了不到四十分钟。 但即便如此,她最后一次检查的时候,孕妇的宫口也已经开到了六指。 一下车,孕妇就被推进了产室。 她回了急诊科室。 刚进办公室,换衣服时发现车钥匙在她手里。 她一怔。 这才记起来,刚刚下车时,容赤因为着急直接将车钥匙塞进了她手里。 她只好又回到妇产科那个楼。 还没进楼栋,偏头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壁上抽菸的男人。 牧也驻足,仔细的看他。 男人身形挺拔颀长,远远看过去,干净的眉眼儒雅温和。 笔挺的黑色西装裤,再往上是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剪裁修身的质感勾勒出他分布均匀的胸肌线条。 15、6度的气温,刚刚脱给孕妇的大衣他还没穿回去。 牧也是真佩服他。 老婆在里面生孩子,他还有心思在外面抽菸。 心可真大。 她折回他所在的位置。 随着她的靠近,容赤也发现了他。 四目相视。 男人神情不变,他抬手吸了口烟,又将菸蒂掐灭。 青白色的烟雾徐徐散开,露出他懒散无波的眉眼。 牧也将车钥匙递到他眼前,「还你。」 容赤瞥了一眼。 但没动。 牧也等了一会儿见他仍没有要接的意思,就将车钥匙搁在他一侧的窗台上,转身就走。 「牧医生。」 容赤在她身后唤她。 声线痞痞的、欠欠儿的,又没什么温度。 她脚步顿下,回头看去,却见他朝她的方向缓缓走来。 男人穿着擦得铮亮的手工皮鞋,走路的脚步声不大,却一下一下的敲在她心扉上。 距离越来越近。 牧也下意识的绷紧了嵴柱。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般,实际上也不过几秒钟。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页 他渡步而来,驻足在她面前,视线停留在她脸上,薄唇挑出一抹玩味的弧度,「走这么着急,我是洪水勐兽?」 牧也想了一下。 也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 她抬头看他,「还有事吗?」 容赤与她对视。 末了垂眸,唇瓣勾出几分邪肆的弧度,「非要有事儿?老朋友见面,不叙会儿旧再走合适吗?」 叙旧? 牧也讪笑,「真想叙旧,车上那会儿怎么不当着刚进产室的那位面叙?」 容赤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这不太合适吧?」 牧也又是一声讥笑,「你都说了,大家老朋友一场,怎么就不合适了?」 容赤嘴唇抿着,看表情像是认真考虑过了才开口:「我容易嘴瓢……」 他说着一顿,静看她几秒,又忽地笑了,带着几分邪肆,「不过你若不介意,我倒也无所谓。」 他说的隐晦。 甚至并没说过分的话。 但牧也却听出了其中深意。 她是真想给他竖大拇指,但忍下了。 仅做佩服的点头,「你可真行。」 容赤唇角轻勾,似乎很认同她的话,「这点,你的确最有发言权。」 牧也眼皮跳了跳。 她没搭理他,转身就走。 「等等。」 容赤还在身后叫她,牧也没理。 直到手腕被人拉住。 透过毛衣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 牧也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一下。 没挣脱开,她皱眉,「松手!」 容赤不动。 近距离接触。 女人眉眼漂亮,肌肤如白瓷。 带着涩味的熟悉感这才变得真实起来。 至于触感…… 他指尖动了一下,喉间酿出模煳的低笑,「等你一会了,叫住你是——」 他话还未说完,牧也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容赤瞥了一眼她的手机,「你先接电话。」 牧也自然不愿意,「你先松手。」 容赤笑了笑,强调:「我替你接?」 牧也看了眼手机屏幕。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她的后妈孟慧。 主要是怕他真替她接起来,也就没再跟他僵持,滑了下手机接起。 那头响起后妈孟慧的斥责声:「你怎么才接电话!」 不知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还是听到这道声音,牧也的头突然痛了起来! 她按按太阳穴,冷淡的问:「有事吗?」 孟慧给气笑了,笑声从手机里传过来:「所以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又要找藉口说自己忘了去相亲?」 牧也听着没吭声。 孟慧也似乎习惯了她的沉默,只作阴阳怪气的冷笑:「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响屁来!」 「今晚七点。」她失了耐心,语气暗含警告的又说:「你要是再搞砸这次相亲,牧家的大门你别想再踏入一步!」 忙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牧也没什么表情的收起手机。 容赤隔着近。 隐约听到七点……相亲……这样的字眼。 男人垂眸看她。 乌云褪去,阳光透过树叶层层叠叠打在他脸上。 她看不真切他的神色。 隐约看到他薄唇勾出微末的弧,像是噙着笑的样子。 「怎么,要去相亲?」 第2章 似乎现在有求之人非我? 牧也没回应,反问:「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容赤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松开了她手。 唇角的笑意也淡下去了几分。 「也没什么。」他撩着唇角,眸底碎着玩味,「只是不太确定,我好像看到……你胸带开了?」 牧也表情僵了一瞬。 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胸带。 真是,容赤的鬼话她也相信? 居然去摸胸带。 牧也面红耳赤,窘迫得转身就走。 身后却传来容赤超大的笑声。 她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上午气温逐渐升上来,因为走得急了,虽然没出汗,但仍躁的人心发慌。 就如同她现在的心境。 两年前那些不堪的过往一帧帧在她脑海里迅速的展开。 时隔两年,她还是忘不了那一幕。 她被他抵在墙角。 覆着薄茧的指肚邪恶的颳了下她脸颊的皮肤,惹起她一身颤慄。 夜色很深,透不出丝毫的光。 「怕我?」 她看不清他面容表情,却听得到他的声线,如鬼魅魍魉般在她耳边炸响。 她唿吸不畅,忘了具体反应,依稀记得自己扬起的手腕被他截在半空中。 可能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人的触觉本能敏感。 她敏锐的觉察到他的长指挑开了她的衣衫,轻浮恶劣的笑声断断续续的扫过她的耳骨,「不用怕。」 「我很温柔的。」 …… 遇见容赤的这一天註定不太好。 下午看诊时遇上一个难缠的病患,过了下班点才解决完问题。 临走时还收到后妈孟慧发来的消息,别的什么都没说,只给了一个地址。 她想着既然躲不掉这场相亲就去走走过场。 但准备收拾包走的时候才发现,包居然不见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页 她认真回忆了一下。 半响后,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包好像落在孕妇开的那辆车上了。 她第一时间去了妇产科病房。 敲门进去,病房里只有孕妇跟正在照顾孩子的月嫂。 孕妇看到她,恍惚了好几秒,又忍不住感慨,「生孩子那会儿只顾着疼去了没注意,今天一瞧,你竟长得这么漂亮。」 牧也失笑。 孕妇恢復的很快,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站在窗边不近不远的距离。 她这也才发现,没有过分表情用力的孕妇,五官极为标緻,是放在人群中也可以一眼挑出来的那种。 她下意识的将手放进白大褂兜里,笑问:「身体恢復的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孕妇转了个圈,又走了两步,「你看,我都能下地走路了。」 牧也笑笑,「那是很好了。」 略一停顿,她正要问包,孕妇却先她一步问道:「你是不是过来找包的?」 她也发现了? 牧也眉头展开,「是的,应该落您车上了。」 孕妇颔首,「确实落我车上了。」 牧也正想说谢谢,就又听到孕妇说:「不过包被阿赤拿走了。」 听到包被容赤带走的时候牧也心一凉,不等她有反应,孕妇紧接着又说:「阿赤说你们俩认识,是旧相识?」 牧也:…… 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 久久说不出话来。 孕妇像是觉察到了她的情绪,观察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要不……你打个电话给我们阿赤?」 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缓了半天她才开口:「也可以明天让容先生帮忙带过来,我下班的时候再过来取。」 孕妇摇摇头,不是很认同她,「阿赤忙,明天应该不会过来了。」 牧也惊讶,有些不太敢相信。 老婆孩子都在医院,没时间照顾,连过来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但她观孕妇的样子,似乎也并不在意容赤过不过来。 不仅不在意,她还特意强调:「而且他还说,让你自己找他拿。」 牧也看着孕妇,眼神极为复杂。 想了想,她还是问了出来:「你都知道了我跟他是旧相识……那还让他把我的包带走?」 牧也的话让孕妇煳涂了。 她不解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牧也呆了呆。 这话问的,竟让她不知该如何接了。 她那包对她这个普通人来说价位不低。 当初买的时候也是咬咬牙才买的。 若不要了,咬咬牙也罢。 问题在于,她包里还装着家钥匙,没包,她连家门都回不去。 纠结了半响。 末了,她唿出一口闷气,「麻烦说一下他的手机号吧。」 孕妇极其痛快的给了她容赤的手机号。 她存入手机的同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形高大,长相儒雅的男士走了进来。 男人看起来比容赤大了几岁。 一进来,在病房里巡视了一圈,才走到孕妇面前,小声问:「容赤不在?」 孕妇嗔了他一眼,又笑:「他要在的话,你能这么容易见到我们娘俩?」 男人认同的点头,长臂伸出一下将孕妇圈了个满怀。 这… 牧也三观震碎。 没眼看,直接移开了视线。 难怪她刚刚觉得孕妇好像根本不介意容赤给她留号码这件事。 夫妻俩各玩各的。 原来都不是对感情认真的人。 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她第一时间离开了病房。 现在离7点相亲局还有一个小时。 还来得及。 她拨通容赤的手机号码时,人已经在计程车上了。 她第一直觉就是,容赤『费尽心思』拿走她的包,肯定是要整什么么蛾子的。 直到容赤懒散随意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哪位?」 牧也抿了抿唇:「我是牧也。」 「牧也,」他低音唤出她的名字,慵懒又透着漫不经心,「有事儿?」 有没有事儿你不清楚么? 她顿了几秒钟,好脾气的问:「我听你家里人说我包在你那儿。」 「哦,你那包啊,在我这里。」 他似恍然大悟,刚刚记起来的样子,却只字不提怎么把包还给她。 牧也只好委婉的道谢,「谢谢你帮我收好。」 那端容赤的笑声传过来,掺杂了几分不以为意,「不用谢,它就还在你放的位置上,我没动它。」 「……」 牧也:「那你方便透露一下现在所在位置吗?我过去取包。」 容赤:「不太方便。」 「……」 拒绝的不留一丝情面。 牧也停滞片刻,退一步又讲:「要不…我给你个地址,麻烦你叫个快车送医院来也行。」 「你确实是在麻烦我。」 他拖长了嗓音,牧也听出了几分不耐烦。 她脸上仍维持着笑,委婉道:「容赤,包里放着我家钥匙,没有钥匙,我回不了家。」 静了几秒钟,见他仍不说话,她只好又道:「或者,你也可以帮我把包移交一下场所负责人,我这边也先忙我自己的事儿,等你走的时候再发个信息告诉我地址也行。」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页 她退了一步,想等相亲完了再去取包,这样也正好避免了两人见面。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静默了许久又出声,一下又转变了想法,「我给你地址,你现在过来。」 听他松口,牧也也算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他这一会儿的功夫跑去了哪里,那边传过来的声音有些嘈杂。 等了一会儿没等他报地址,她只好重复问:「请问,地址是哪儿?」 容赤:「加我微信,就是这个手机号,我发你位置。」 牧也手上的动作一滞,缓了一会儿轻声道:「不用这么麻烦,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对我们这边还是蛮熟的。」 容赤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缓了片刻,似笑非笑的声线从手机里传来:「似乎现在有求之人非我?」 第3章 姐夫? 牧也加上他之后,对方第一时间发了位置过来。 上面显示着所在位置是一家ktv。 难怪跟她通话的声音很杂。 牧也头疼的扶额。 她跟司机说了地址。 距离不远,没用几分钟就到了。 下车进去,前台似乎被提前打了招唿,听她说找容赤二话不说就带着她往长廊里端引。 里面的光线偏昏暗,色彩斑斓,装修倒是用了心,只是不太像ktv,没有太多的包间,琳琅满目的卡座更像是主题酒吧。 弯弯绕绕的拐了几道,前台将她领到一个大包间,进去之前还特意贴心的为她打开了包间门。 里面鬼哭狼嚎的歌声和嘈杂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六七号斜着、趴着、躺着的男人,在看到她之后统一一个动作,全都坐直了身子。 大概对方太过优秀,牧也的第一时间找到了半边身子倚在沙发上,浑身透着一股慵懒痞气,低头玩手机的男人身上。 除了他,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看着门口这边。 整个场面,似乎只剩下前台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唇边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人给您带过来了。」 前台走了,容赤没发话,牧也也不知该退还是该进,硬着头皮站在门口,所有人盯着她也是云里雾里的。 过了好半天,玩手机的男人才捨得抬了下头,他瞥了她一眼,又及快的收回视线,懒懒散散的发号施令:「进来。」 牧也应声走了进去。 包间里却似炸了锅。 她听到有人问:「赤哥,这是嫂子?」 牧也脚步一顿,满脸黑线。 这群人没见过容赤他老婆么? 正吐槽着,耳边传来容赤不悦的反驳声:「别胡说八道,去,玩儿你们的去。」 容赤在这群人里面的地位似乎很高,听他这么说全都退到一边该唱唱、该玩玩去了,但是探究的目光却一直跃跃欲试的关注着这边。 牧也站在容赤的面前,明显的发现他并没有想要先开口的意思。 怕他忘了,她只好先出声提醒:「我过来拿包。」 「嗯,」容赤应了一声,隔了好几秒才接着道:「你坐一会儿,等我打完这局。」 牧也好脾气的没说什么,坐在离众人比较远的角落里。 十分钟过去,他仍没有停下游戏的意思。 刚刚那群玩的很嗨的人似乎因为她的存在都有所收敛。 其中一个偏瘦、年龄偏小的男孩凑过来。 男孩留着平头,看上去乖巧懂事,「嫂子,你要不来一首?」 嫂子…… 牧也面无表情的、正正经经的纠正,「我记得容赤刚刚解释过,我跟容赤没有关系。」 男孩下意识看向容赤,见容赤表情无异,他挠挠头,憨憨的道歉:「对不住啊姐姐,是我误会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牧也见男孩老实巴交的道歉,她也不想为难孩子,笑着回应:「没事,我不唱,你们玩。」 男孩应了一声就又去找自个儿的同伴玩儿去了。 接近半个小时了,容赤还没有停下手机的意思。 她渐渐心生烦躁,忍不住又问:「容赤,我这边还有事,你多久能结束?」 「一会儿。」这次容赤更加敷衍的只说了两个字。 牧也深吸了口气,又耐心等了一会儿。 还差十分钟7点。 眼看着就要错过相亲点。 但如果现在拿到包往那边赶,她还有藉口说自己堵车。 不想多生事端。 她尽量隐忍着,好声好气的又问:「要不你告诉我包放在哪儿了,我自己过去取?」 容赤闻声抬眸,「我放在车上,你可能自己取不成。」 「……」 牧也,「那你还要多久才能完事儿?」 容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眼神纯粹,似乎并未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妥的话。 视线下移,放在她蜜色唇瓣上。 他下意识松了松领带,拖着痞里痞气的尾音笑,「我比较强,可能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牧也:「……」 耍人玩呢? 又过了十几分钟。 直至手机铃声响起来。 拿出手机来一看是孟慧,她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越发难看下来。 相亲估计是黄了。 接起电话又免不了一通谩骂。 几乎没怎么思量,她直接点了拒接,而后将孟慧的手机号一併拖入了黑名单。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页 也罢。 没相成亲也算歪打正着全了她的心意。 但她总归因为这个事惹到了孟慧。 两件烦心事加起来让她渐渐心生了脾气,也是觉得自己一直耗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她直接站了起来。 倩影因为光线笼罩在容赤身上。 容赤手上的动作一顿。 直到头顶传来她寡淡的声音:「我去门口等你。」 他没什么表情,也并未回应她。 牧也在门口又等了他将近20分钟。 他就像是故意磨她时间一样。 时间磨没了,好脾气渐渐被磨尽。 正当她要推门进去讨要一番说法的时候,包间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容赤痞里痞气的走出来。 两人的视线交汇。 「跟我来。」他懒洋洋的说。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牧也胸口的那番怒火,又被她强行压了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ktv,绕了一圈才找到他的车子。 牧也站在一旁等他,却见他直接上了驾驶室发动开车子。 她不明所以,看着他落下驾驶室的车窗,而后伸出手,将一串钥匙递了出来。 钥匙是她家的没错,牧也机械的接住了钥匙。 可是,包呢? 过了一会儿没见他有递包的行为,她只得问:「包呢?」 「包?」 他饶有兴致的弯唇,露出恶劣又玩味的笑,「我看着挺好看的,借我拿两天?」 什么?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他伸出来长臂朝她摆了摆手。 不等她拒绝,他就踩下引擎,扬长而去。 耍了她这么大一圈,是看好她那个包了? 据她了解,他应该不至于缺钱缺到如此掉价的地步才对。 牧也站在原地好久,直到春风拂面吹乱了她的长髮。 她微微整理了一下,平復好心情。 就在这时,开车几米远的车子又突然倒回来。 「牧医生。」容赤唤她。 牧也抬眼。 「我突然想起一个事。」他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说。 牧也疑惑:「怎么了?」 「你今晚是不是有场相亲局?」 牧也:「……」 容赤弯唇,唇畔勾勒出很深的弧度,「我是不是耽误你去相亲了?」 牧也停顿片刻,才出声:「所以呢?」 他甚是无辜,好像有多抱歉,又似十分自恼,「那必须跟你道歉呢。」 道歉不像道歉。 骨子里坏得很。 牧也深吸一口气,「我不接受。」 「什么?」容赤似没听清。 「我说,」牧也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容赤看她半天,突然就笑了,「你要觉得丢失个相亲对象是什么损失的话,我赔你一个啊。」 牧也学着他的模样笑,「赔谁,你么?」 容赤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手指随意的敲打着。 缓了半天,眸底酿出玩味的笑,「也不是不可以。」 牧也心底冷笑。 懒得再接他话茬,正巧迎面而来一辆计程车,她招招手,计程车停了下来,她一句话没说的上了车。 * 往回走的路上,她闲闲的打开朋友圈。 却在看到第一条朋友圈后,行走的步子蓦然止住。 她那款白色的手提包首先映入她眼底。 容赤应该是搁在副驾驶座上拍的。 视线缓慢上移,她的视线定格在他的文案上。 内容就四个字:失物,认领! 呵…… 耍她,很好玩吗? 几乎想也没想的,她点开跟他聊天的页面,快速的打上一排字:你那么喜欢那个包就拿着吧,算我施捨你的,不用谢,其实我也觉得它十分匹配你的气质。 她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又敲了两个字:再见! 将他拉入黑名单的时候,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再好的脾气,也是有底线的。 被折腾了一个来回,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半了。 困得厉害,她连晚饭都不想吃就直接回卧室睡下了。 这一觉,她睡了个自然醒。 醒来时已是凌晨四点,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浅浅的透进来。 睡眠充足,她的心情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大概是饿醒了。 她为自己煮了碗面条,只是刚吃完,都未来得及刷碗,就被值班主任一通电话给喊回了医院。 她今天接诊的是一名被家暴的三十几岁的女性,被推进来的时候衣衫不整、嘴角青紫,能看到的肌肤几乎没一处是好的。 牧也为她检查身体的时候听她不停地跟一旁的亲友哭诉,辱骂。 直到她听到女人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偏偏让我摊上个这样的男人。」 牧也沉吟片刻,面无表情的点出她受伤的程度,「前臂尺骨骨折、面颅骨骨折、全身多处淤青。」 女人沉寂了一会儿,蓦地抬头问:「医生,我伤的是不是很厉害?」 「具体验伤程度需要你去司法鑑定中心鑑定。」牧也给了一个笼统的回应。 「司法鑑定?」女人一怔,「可我没想过要走法律程序啊。」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页 牧也这人性格冷淡,本不欲多说,但听到她这番话,还是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又多了一句嘴:「家暴只有第一次,没有最后一次,如果你不想一辈子都困于家暴折磨,我劝你上诉、离婚。」 女人听了她的话没吭声。 她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在此之后她又接手了几个病人,等到停下来没什么事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了。 主任直接给她安排了白班,她就没再回去。 接连两天过去。 容赤就像她生活里偶然间出现的小插曲一样,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又是一天白班。 牧也忙了一上午,十一点好不容易出来喘口气,在去食堂打饭的路上,好巧不巧的,遇上容赤的老婆跟…她的男小三。 男小三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抱着女人的腰肢。 这种情况下,牧也觉得自己应该自觉避让。 正要加快步伐走人。 女人已经看到了她,大声的喊她:「牧医生。」 牧也下意识停下脚步。 回头见两人还抱着,只得尴尬别开视线,还得顺带着打招唿,「这是…要出院了?」 女人挽着男小三的胳膊,大大方方的笑,「是的呢,刚刚我还跟我家这位说,住在医院这几天都没来得及当面感谢感谢你呢。」 我家这位…… 牧也听着,鸡皮疙瘩爬了一身。 「不用谢,我也没帮上什么。」她露出客套的笑,心里只想着赶紧结束交谈,「回去吧,孩子还小,别着凉了。」 「姐,姐夫。」 她刚说完,一道熟系低沉的嗓音传入耳。 她下意识的看过去。 隔着三四米草坪,容赤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会儿立在那边,身后是之前孕妇开的那辆私家车。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风衣,站得挺拔而笔直。 等等! 关键问题不在于他今天穿了什么。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刚刚喊了什么? 姐?姐夫??? 第4章 你在质疑我? 她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被容赤称之为姐夫的男人却已经开口:「你可算来了,再不来,你小外甥就要冻感冒了。」 容赤不以为然,「十一点整,一分不差。」 『姐夫』气笑,「你就不能提前个五六分钟到?」 容赤嗤了一声:「你可长点心吧,要不是你把我姐扔下,你的车有机会被我开走?」 牧也听着两人的对话。 表情如遭雷击。 所以,那天把孕妇扔下的不是容赤,他是被他姐临时喊过去的? 她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一路上他们两人表现出来的,的确没有夫妻之间的亲密感。 是她自己直接把两人联想到了一起。 后来真姐夫来了,她就自然而然的把他归类成……男小三。 难怪呢,她总觉得容赤跟他姐哪里不太对。 现在想想,原来是相处模式。 不像夫妻。 姐弟就对了。 「牧医生,你怎么了?」 最后还是容赤的姐姐唤回了她的思绪。 牧也回神,吶吶的说:「原来你们是姐弟啊?」 她指的是她跟容赤。 『姐姐』自然也是知道,笑着回应:「对,阿赤是我姨妈家的弟弟,他没跟你说吗?」 还是表姐弟。 至于为什么没跟她说,应该是对方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表姐夫把孩子先抱到车上去了,趁着表姐夫不在旁边,牧也才出声问:「您先生好像挺怕容赤的。」 也别说她乱点鸳鸯谱,她老公当时在病房里鬼鬼祟祟生怕被人发现的模样。 她肯定要加深误会了。 表姐闻声,『噗嗤』笑了出声:「他是理亏,还不是怕阿赤说他呗。」 直到一家三口上了车,牧也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容赤替姐姐关上门,临走前又往她这边望了过来。 今天阴天,光线偏暗。 不知怎么,牧也觉得他身上的懒散劲儿更浓了一些。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就脱口而出:「容律师,我那包拎在你手上,可还配的上你优雅高贵的身份?」 容赤拉车把手的动作一顿,偏头看过去。 她今天穿了一套白色连衣裙,裙摆过膝,露出一双笔直纤细的小腿。 容赤的视线定格在她脚踝上。 不过他很快移开了视线,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回应她:「可惜今天没带,下次带出来给你瞧上一眼。」 牧也:…… 果真是没脸没皮到了极致。 还没等他把车开走,她就直接离开了。 肚子饿得叫了几声。 她去了常去的餐厅。 今天可能来得早,餐厅里的人不算多。 打了饭往回走的路上闺蜜尤如给她来了电话。 她一手拿着饭,一手接起来闺蜜的电话。 尤如的声音从里端传来,「忙啥呢。」 「打饭回办公室的路上。」 牧也说着,想到她这个点打电话,又问:「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她最忙的时候。 尤如的声音听上去很丧,「还不是盗稿那事儿,顺便跟你说一声,明天开庭,你可别忘了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页 闺蜜是个服装设计师,设计稿被同行盗了,最近在请律师打官司。 「没谈妥吗?」她问。 尤如:「她不承认盗稿,我只能找律师,走法律程序。」 律师二字进入她的耳内,牧也的大脑不受控制的闪过容赤那张猖獗不屑的脸。 两年前他也是律师。 但是近两年国内,知名律师她听说过不少,但唯独没听过容赤的名字。 毕竟按照他的业务水平,也不可能籍籍无名。 尤如见她不说话,突然撒娇,「明天你来嘛,你不来我心里没底。」 牧也收回心思,轻声道:「看看今晚有没有急诊电话,没有的话明天休班可以过去。」 急诊科的,时间比别的科室都要紧张。 电话那端,尤如不满的嗷嗷直叫。 牧也安慰她,「没事,你行的。」 尤如:「说实话,我没有致命的证据,心里可真没什么底气,就连律师都说了,要看对方请的律师水平,不一定胜诉,要看运气。」 「官司不管输赢,我们都要打的不是?」牧也笑了笑,「放平心态,输了又怎样,如果真放任不管,岂不是涨了盗稿者的气焰?」 听她这么说,尤如安静了几秒钟,再出声时声音都笃定了几分,「你说得对,所以就算输,我也要噁心她一次。」 牧也再没说什么。 通话一时间静下来。 尤如这才发现了不对劲,「怎么回事?我听你的声音不对啊。」 牧也纠结了一会儿,就一股脑的咕哝出来:「我碰见到容赤了。」 她把误会容赤结婚有孩子的事儿掀了过去,就只说遇上了容赤。 尤如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容赤。」 牧也重复说,抿了抿唇,唇边略微苦涩。 尤如像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天吶,怎么会是他?你们不是在国外认识的?怎么会在国内遇上呢?」 「可能他早就回国了吧。」不光尤如觉得不可信,就连她都觉得不真实。 「王炸消息啊。」尤如瞬间来了兴致,「之后呢,之后怎么样了。」 牧也嘟囔:「还能怎样,我俩都不是很待见对方。」 「怎么会这么巧?」 尤如难以置信,半天了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你说,你们是怎么碰上的?会不会是他有意安排之类的,这也太巧了吧。」 牧也有些无语,「你怕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吧?」 而且…… 她顿了下又说:「他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牧也垂眸,波澜不惊的道:「我对他来说,不至于。」 不至于他如此用心。 …… 一天相安无事。 晚上回家,她睡得也还可以。 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就给尤如发了个去的消息。 开庭时间是10点。 她到达法院的时候刚好九点半。 庄严肃穆的法院,里面亦是庄严安静。 她刚进去,尤如就跑了过来,急急地告诉她:「我听律师说,对方请的律师很厉害,想要胜诉,怕是悬。」 对方请的律师很厉害。 不知为何,听到尤如说这番话的时候,她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 不明所以的。 收起莫名的心思,她安慰道:「箭已上弦,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上庭。」 尤如点点头,情绪看上去不怎么高涨。 10点整。 所有人入座。 原告与被告人入场,在看到容赤以被告人律师的身份出现时,她似乎早已预料、不为惊讶,心里却忍不住『咯噔』一声。 容赤的业务水平,她两年前就见识过。 那些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名嘴,大约指的就是他这一类人。 所以当看到容赤以对方律师身份出现在她视野范围内之后,她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事实也是如此。 全场几乎就被容赤操控着节奏走。 庄严的法庭上,他就跟换了一个人。 无论是外表还是举手投足间,就连穿着也比以往正式,毫无以往流里流气的影子,整个人散发出成熟稳重又靠谱的气息。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审视,他稍稍侧眸看来。 四目交汇。 他弯唇,唇畔勾勒出邪气又目中无人的笑。 真是高估他了。 牧也冷冷的移开了视线。 最后,尤如毫无悬念的败诉。 平时朝气蓬勃的一个人,这会儿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焉儿下来。 她陪着她,心情沉重的往外走,却在走廊上碰到原告以及胜诉之后略显春风得意的容赤。 原告的年龄应该跟他们差不多上下,大概是服装设计师的缘故,身材很好,穿着也十分的火辣,他们靠得极近,女人微微抬起脚尖,贴在他的耳畔,不知在说什么。 容赤默不作声的听着,唇边勾着似笑非笑。 越过他们是离开的必经之路。 一步、两步。 眼看着就要越过去,偏偏有人不愿意,似乎损上几句才能称心如意。 「你输了,尤大设计师。」 牧也寻声看过去,原告正笑眯眯的看着尤如,一脸欠打的表情。 尤如本身就比对方高,听到她的话,双手抱臂,扬起下巴睨着她,气势明显就比对方足了一半,一双杏眼更是不屑一顾回视她:「别得意太早,我还会二次上诉。」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页 对方似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容律您听,人家要二次上诉呢。」 容赤倒是难得没吭声,姿态也算谦逊,却浑身上下都透着让人厌恶的狷狂。 「容律,我们会输吗?」被告似乎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牧也皱眉。 没完了吗? 「我以为……」不等容赤出声,她目光看向被告,一字一句的质问:「偷惯了别人东西的人,至少得懂得夹着尾巴做人的道理,你说呢,被告小姐?」 她声音软嚅软嚅的没什么气势,像是在唠家常,却听得被告瞳孔微微一缩,声线有些不受控制的拔高,「你说什么???」 牧也佯装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她弯唇微笑,「不好意思,我这人就这样,记不太住不相干的人。」她笑起来的样子大方得体、乖巧礼貌,说完转身看向尤如,「我们走吧。」 不等对方开口发难,牧也已经挽着尤如的手越过了他们。 「包不要了?」没走几步,容赤低低懒懒的声线从身后响起。 牧也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尤如疑惑的回头,就看到被告王欢欢瞅着容赤一脸复杂,不确定的问:「容律师,你们……认识?」 容赤盯着牧也的后脑勺,唇边忽然漫上笑,「大概就是失主与拾金不昧的好心人关系。」 他似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总结道:「我们俩,应该不熟吧?」 他最后这句话有意无意的带上了不确定因素,似乎在寻求对方的意思,偏偏从他嘴里吐出来似拐了几道弯,绕了几分靡旎的味道,让人忍不住臆想。 牧也听着,头皮微微有些发麻。 「喂,包不要了吗?」没听到回应,容赤锲而不捨的又问了一遍。 这是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她包了? 牧也闭了闭眼,几分隐忍。 可气着气着,她就突然有些想通了。 她那包买的时候三万多块钱呢。 现在为什么不要了? 她那么穷,拿回来倒二手换钱不好么? 在尤如惊讶的视线中,牧也给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你先回去,等会电话说。」 尤如错不及防,惊讶极了。 来不及说什么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好闺蜜,就这么跟着对方律师上了电梯…… …… 负一楼停车场。 容赤从车里取出手提包递给牧也,唇边勾着笑,「托你的福,dr都来找我代言了。」 牧也低头看着一波三折才回到自己手里的包,似不经意的回应:「所以你就还给我了。」 「什么?」容赤一时间没听懂。 牧也认真的说:「有钱买了,就不用廉价到去抢别人的了。」 容赤:「……」 「不管怎样,谢谢你。」牧也道了谢,片刻不想待:「走了。」 她转身往停车场外走。 但既然碰上了,牧也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再走。 这样想着,她也这样做了。 慢吞吞地转身,看着一米开外单手插在西裤兜里,矜贵优雅,却处处透着邪痞意味,暂时还未离开的男人。 「听说你好久没出山了,」好一会儿她才组织好语言:「没想到一出来,选了这么个案子。」 「怎么了呢。」容赤挑眉,不动声色的问。 牧也迟疑了一下,才问:「接手这个案子之前,你有认真了解过吗?」 默了须臾,容赤挑眉淡淡的出声,嗓音染着笑又仿佛掖着怒意,「你是在质疑我?」 「不至于,你的能力我两年前就见识过。」她绯色的唇勾出笑的弧度,「我只是好奇,颠倒是非、黑白不分,就是你两年来不接案子,隐匿起来学到的新本领么?」 没给他辩解的机会,一连串的质问不经大脑的从她嘴里吐出来,「两年没接案子了,你很缺钱吗?」 「她给了你多少钱?」 「名声不重要吗?」 …… 牧也回去的路上打到了一辆烟味异常浓厚的计程车。 烟味大的她受不了。 她按下车窗,直到微风吹进来,沖淡了一些味道,她才好了一些。 春风习习,她看着外头不断后退的美景,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她被外派非洲支援的那段时间。 那是个傍晚,落日尽头,临近暗夜。 她刚刚下班,行走在人行马路上,一辆黑色加长改造过的车唿啸而过。 车速惊人的快,吹起了她的长裙。 低头整理裙子的功夫,那俩黑色车子已经倒回来停在她的身边。 车门拉开,一股脑的拥出一些成年健壮男性。 十几号人,黑衣黑裤,不是光头,就是纹着可怕纹身之人。 但她还是在人群里,一眼发现了那个特例。 容赤挺拔的身姿鹤立鸡群,但唇边却流里流气的叼着烟,视线审视了她一番,戏嚯地问:「你是医生?」 「是。」她停顿了一会儿才应声,但没隐瞒,因为身上确实还穿着来不及换掉的白大褂。 容赤凉薄的唇缓慢的勾出一丝弧度,他突然转身,似在向身后众人宣誓自己的主权,声线不疾不徐,却字字不容忽视:「谁tm也别想跟我抢,这个女人,我要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页 「带回去!」 他的嗓音很低,融入夜色,却比夜色更为薄凉。 那是她坠入黑暗的开端,也的确如此,是容赤,打碎了她平淡又安静的生活。 第5章 漂亮姐姐,能不能对我温柔一些? 「姐妹儿,咱最近的桃花是不是有点多?」 她刚到家,尤如就迫不及待的给她来了电话。 牧也懒得跟她多说。 见她不吭声,尤如更加来了劲,一个劲儿的审问:「如实招来,你跟那个容律师怎么认识的,我看那个律师看你的眼神有猫腻。」 牧也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这才无语的道来:「什么桃花,什么猫腻,容律师就是容赤啊。」 「什么什么?哦对,容律师、姓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靠,原来容赤是个斯文败类啊。」 斯文败类? 明明就是个痞子。 牧也刚要反驳,却又觉得没什么必要,就扯开了这个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再上诉?」 提及这件事,尤如就焉儿了下来,语气厌厌说:「律师说了,要上诉也要找到充足又致命的证据才能你能,可是我要是有证据,还需要第二次上诉?我tm第一次开庭的时候就将她拍倒了我!」 牧也思忖了片刻,才缓慢的道:「你那原稿不是前男友泄露给那个什么欢欢的么?」 「对,」顿了顿,她又强调:「跟你说了几次了,她叫王欢欢。」 「管她王欢欢李欢欢,反正你前男友背叛你之后他俩到现在还苟且在一起对么?」 「……」 尤如闷闷的『嗯』了一声。 「行,」牧也扬起清浅的笑,「既然从王欢欢那里得不到什么有利的证据,那我们就从你前男友下手。」 「怎么下手?」尤如有些懵。 「诈诈他!等休息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找他,我倒是十分好奇,这种做了亏心事的人到底怕不怕鬼。」 …… 又过了两天,轮到牧也的新一轮大夜班日。 这天的急诊量出奇的多。 虽然没什么重患,但一个接一个,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六点钟过来的,一直接诊到10点才得空。 口干舌燥。 保暖杯里又没有水了。 她去饮水机那边接水的时候,看了眼调了静音的手机,凑巧,她爸牧博文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略一停顿,但还是接了起来。 「牧也,你是不是把你孟姨的电话给拉黑了?」牧博文一上来就噼头盖脸一通骂,「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孟姨养你这么大,从小照顾到现在,还要为你找婆家费心她容易吗?」 牧博文的嗓音听上去极为失望,「到头来她捞不着你一句好,还要被你拉黑电话,牧也,你太不像话了!」 牧也听着,脸上没过多的表情。 却突然想起她六岁,那是孟慧进门的第二年。 牧博文那会儿不在家,孟慧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她面前,监视着蹲在洗手间里洗内衣的她。 冬天没有暖气的房间里很冷,孟慧却让她用凉水,而且还是给她洗。 水温刺骨的凉。 时隔这么多年,她差不多忘了那个感受。 只记得过程艰难、异常难熬。 牧博文骂完了,可能觉得差不多了,语气又稍稍温和了一些,「你孟姨又给你挑了一个不错的对象,如果相亲成功了的话——」 牧博文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听到牧也莫名其妙的笑声。 他不解,正要出声询问,就听她语气散漫,没什么情绪的问:「如果相亲成功了,孟姨跟对方协商了多少钱的彩礼?」 不知是不是觉得有丁点儿羞愧,牧博文突然禁了声。 牧也眉眼温和,温温静静的继续说:「我不会再去见任何她给介绍的相亲对象,我是认真的,并不是在徵求谁的意见,还得麻烦您,转告孟姨一声。」 「阿也!」 牧博文这次唤了她的小名,低声斥责,却没了刚才的底气。 牧也的唇,弯出温温浅浅的笑,「怎么,您不敢吗?」 牧博文又一次禁声。 她忽然觉得自己握着电话的左手在抖。 她伸出右手用力的按着。 调整了一会儿,她垂下眸,密密麻麻的长睫在她透白的脸上落下一排排阴影。 「爸,我是您亲生女儿吗?不是的对吧!」 牧也挂掉电话,独自去了洗手间。 她不喜欢生气,是因为怕负面情绪影响到自己,也会影响到自己的职业水准。 所以她做人的基本法则就是:遇事能忍则忍。 如果真的忍不了了,她会爆发,也会慢慢的消化掉,无论用哪种发泄方式。 今天她选择净化。 闭眼消化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可以了,才从洗手间出去。 洗手、消毒,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刚刚的事情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 容赤陪着自己手底下的小律师出现在急诊室的时候已经接近夜里十一点了。 小律师发高烧,一双脸颊被烧的通红,被容赤架着进来的时候,嘴里还在抱怨:「赤哥,我们为什么非要大老远儿跑这里来看病啊,明明公司楼下就有个医院。」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页 「这家医院的医生技术高超。」容赤一本正经的解释。 小律师半信半疑,看着满噹噹的急诊大楼,就差一点晕了过去。 等了好久才排上,小律师望梅止渴,跟着容赤往里走,刚开门,还没完全走进去,走在他前面的容赤却毫无徵兆的停下了步子。 小律师差点撞到他的后背上。 疑惑的抬眸,却见容赤一双黑眸盯着里面的男医师看。 眼神有些……吃人? 小律师忍不住咽了咽唾液,「赤哥,怎么不进去?」 没想到容赤直接转身,「这个医生看起来不太行。」 小律师被容赤拖了出去。 走廊里迴荡着杀猪般的叫声:「赤哥,您不如直接杀了我吧!」 重新挂号。 容赤看着挂号单上急诊二室的名字,很认真的问:「确定今晚的急诊大夫只有两位?」 挂号的护士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说:「是的,我们夜间值班大夫只有两位。」 小律师跟着容赤去急诊二室排队,看着比急诊一室还长的队伍…… 小律师欲哭无泪,「赤哥,我最近有得罪您吗?」 等到排队排的差不多的时候,小律师靠在容赤肩膀上已经奄奄一息。 牧也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对于再次出现在她视野中的容赤,她觉得最近见他的频率有些高。 相对她的平静,容赤在看到医生是她之后却皱了皱眉,似乎对频繁遇上她而显得格外不悦。 牧也收回视线,整了整理口罩,直接切入主题:「病患坐下。」 小律师『哼哧哼哧』的坐下来,一脸的可怜相,「医生,我烧到39度了,您快给我看看,我是不是快被烧傻了。」 牧也带着口罩,小律师隔着远一开始没认出来。 但是近距离接触,牧也的长相又是那种只用一眼就能记住的人,所以没用多久小律师就发现了,带着惊讶的语气靠近她,「天吶,漂亮姐姐,原来你是医生啊。」 牧也其实在他开口之后就认出了这个男孩。 就是上次去ktv找容赤拿包那天,那个偏瘦、年龄偏小喊她嫂子的那个男孩。 不等牧也说什么,小律师已经被容赤攥着领子扯了回去。 「我看你那脑子没被烧傻,反而越烧越聪明了一些。」他垂眸瞧着小律师皮笑肉不笑的笑:「处理案子的时候这么聪明不好么?」 处理案子? 所以,两人是同事?这个男孩也是律师? 牧也暗暗的想。 容赤似乎不愿意他的手下跟她扯关系。 不过牧也本来也没打算跟他们套近乎,问了几个问题,又听了听他肺,最后开了化验单子,职业化的道:「先去验血,出来结果再来找我看。」 「行。」容赤收起化验单,停顿了一会儿又问:「他这个情况,需要输液?」 牧也想了一下,笼统的回道:「先看化验单结果,不过据我刚才的诊断,最好输液,怕耽误时间的话,也可以先开药回家吃吃看。」 「那就打,我们有的是时间。」容赤二话不说,托着小律师就走了出去。 小律师不喜欢针这东西。 但是在容赤这里,他并没有发言权。 最后被容赤威逼着输了液。 这,他忍下了。 人家护士小姐姐给他打针的时候,他鼓足了勇气接受,容赤却突然出声制止了护士小姐姐。 他十分『和蔼』的摸了摸他的寸头短髮,语气温柔又肯定的说:「我们小朋友害怕打针,麻烦您把医生叫过来,让她给我们小朋友打。」 急诊室里一堆人,小护士忙的晕头转向。 但姑且看在他长得很帅的份上,小护士忍着,好声好气的解释道:「先生,打针这种事是我们护士的工作,不是医生的。」 容赤勾唇,「我知道,请你把医生叫过来。」 仿佛说不通,他仍然坚持。 护士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了,「您确定吗?论打针,还是我们护士比较有经验。」 容赤的眼尾划过一丝漫不经心,雷打不动的坚持,「我弟弟说了,就要医生来。」 小律师一听护士表示医生打针没有护士有经验,吓得直接抱住了容赤的大腿,「老大、哥,您饶了我吧!」 「乖,你不是最喜欢那个漂亮姐姐么,」他像个『知心大哥哥』,低低徐徐的哄着小弟,「不着急啊,我帮你把漂亮姐姐喊过来。」 小律师哭的声音更大了,「祖宗、老祖宗、我的亲祖宗……」 「乖啊~」 牧也过来的时候,容赤觉得她气性老大了。 但她一直隐忍着。 就跟两年前一样,没什么脾气,不管他怎么作她。 但是,又似乎跟两年前完全不一样。 比如说现在,她虽然没有语言表达出她的不满,但暴躁的动作却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情。 小律师不由的心惊胆战,求生欲极强的小声哀求:「漂亮姐姐,你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 「你不是非要我给你扎针么?」牧也弯唇,温柔的笑开:「放心好了,我给你打针,一定让你,终、身、难、忘!」 话音刚落,杀猪般的尖叫声再一次响彻急诊大楼。 …… 牧也以为容赤作的也差不多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页 上次离开之前她是说他说的过分了一些。 就算再有不满,小惩一下,这件事也可以过去了,但是容赤却没完没了了。 各种理由喊她过来。 就连吃不下饭都要找她过来理论一番。 查看完其他病人,路过的时候他也要拦截一番。 「牧医生。」 牧也听着他流里流气的叫声停下脚步。 她忍了忍。 回头。 却见他双腿交叠,悠闲懒散的靠在墙壁上坐着,「我朋友刚刚说他想吐……」 似乎她越忙他就越愿意整她。 牧也收回视线,看向打上吊瓶明显好了很多的小律师。 她挑眉,挽起唇笑,「你想吐?确定吗?」 小律师看着牧也脸上的笑,吓得向容赤身后躲了躲。 牧也瞧着,脸上的笑意加深,「问你呢,躲什么?」 小律师勐的摇头。 牧也满意的点头,最后将视线锁定在容赤身上,水墨描绘般的眉眼含着警告:「容先生,你要是再胡乱纠缠,就别怪我喊保安过来了。」 容赤看着她,饶有兴致地挑眉。 小野猫露出锋利爪子了? 第6章 记仇 牧也值了整整一个大夜班,翌日在家休息了一天。 隔天正常上班日。 到医院换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牧博文不知何时给她发了一条微信:「阿也,你什么时候得空回趟家,好久没见你了,我跟你孟姨都有点想你了。」 牧也:「最近都没空。」 她换完白大褂,牧博文的第二条微信才发了过来:「我跟你孟姨这两天反思了一下,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我们以后不逼你相亲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行吗?」 牧也看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的收起了手机。 一路往急诊病房走的路上,牧也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她的感官神经还是十分敏感的。 一路走到病房,她强烈的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一样。 凭着感觉看过去,她一下子捕捉到了那个人。 是个三十多岁的男性。 男人长相普通,方脸微胖,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善茬。 似乎没想到会被她发现,男人兇残的目光来不及收走就被她一下子尽收眼底。 被发现了他也没慌张,很淡定的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 牧也皱眉,正好有昨晚值班的护士从她身边经过,她出声唤住了女护士,手指指着男人的背影问:「刘姐,这个男人是病患还是病患家属?」 女护士顺着她指的视线看过去,『啊』了一声,「他呀,就是前两天晚上被送过来的那个被家暴的妇女丈夫,对了,那女人不还是您给看得诊么。」 牧也『嗯』了一声,听着女护士继续道:「听说那女人要打官司了,她老公昨天还来病房里闹来着,被赶出去了,怎么今天又来了?」 牧也听了一怔,下意识脱口:「她决定打官司了?」 「对呀,幸好想得开,不然这么耗着,早晚被他男人打到送命。」 牧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又觉得跟她扯不上关系,也怕自己多想给社会添乱,所以就将这份不安给强行压了回去。 接诊一天下来,牧也很顺利的正常点下了班。 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尤如的电话,按下接听键,尤如被刻意压低的声线从手机那端传了过来,「你敢信?容赤在南城大厦这边跟我那渣渣前男友喝咖啡呢。」 牧也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什么?」 「我也十分好奇,他们俩凑在一起能聊什么?」尤如疑惑不已,「你现在有空过来吗?没空的话我就只身犯险了。」 「犯什么险?」 「偷听啊。」 「……」 牧也:「具体位置发给我。」 「得嘞。」 牧也找到尤如的时候,她正躲在柱子后面,像个偷窥别人的小丑,吸引了周边不少人的视线。 牧也哭笑不得,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衣服。 尤如发现她后如临大赦,忍不住跟她吐槽:「两人在里面说了好长时间了,这是多有共同语言?」 牧也顺着尤如的视线看过去。 咖啡馆里的两人坐落在靠近落地窗前的一桌上。 被玻璃挡着,听不到他们在谈什么。 容赤今天穿了件单薄的修身衬衫,隐隐透出他胸前分布均匀的肌肉,黑色的面料也将他整个人衬着更加清俊了一些。 反观他对面的男人…… 牧也看了一眼身侧的女人,满脸不解的问:「你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正如尤如所说,这两人的确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无论是颜值,还是事业。 当然她也十分的确定,容赤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屑跟这种盗女友设计图转送其他女人的渣渣交朋友。 尤如眼神幽怨的看着她。 牧也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行,当我没说。」 两人一前一后观察了一会儿,牧也突然听尤如又道:「我发现了,其实不是我那前男友太差,是容赤太优秀了,才把他显得那么弱鸡。」 牧也:「……」 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吗? 过了一会儿,尤如不确定的问:「我们要不要进去听一听,他们俩在谈什么?」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页 牧也刚才就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她为闺蜜分析说:「如果想要听清,我们势必要进入咖啡厅。」 看着尤如点头,她继续说:「进入咖啡厅,里面的服务员会大声的喊一句:欢迎光临,而现下的时间段,里面的客流量又不多,我们这么突兀的进去,你敢保证他们不会随意往门口瞥吗?」 尤如想像着那个画面,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被发现,那绝对是大型社死现场。」 牧也贊同,却听到尤如不确定的问:「要不,我们乔装一下?」 「怎么乔装?」 尤如:「鸭舌帽跟墨镜还有口罩。」 牧也有些贊同。 但是两人还未实施计划,就见尤如的前男友从身后的包里取出一个文件,递给了对面的容赤。 从男人难看的面容上观察,这份文件应该不是对他有利的东西。 「认识么?他给容赤的文件。」牧也问。 尤如也在观察,「被封着呢,看不出来。」 前男友扔下东西就怒气沖沖的推开咖啡厅的门。 牧也两人怕被发现,往缝隙里躲了躲。 直到前男友走远,两人对视一番,尤如最先开口道出:「那份文件绝对有猫腻。」 「对,」牧也认同的点头,心底已经百分之八十的确定,「如果没猜错,那里面装的应该是对你有利的证据。」 尤如:「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跟容赤?还是我那渣渣前男友?」 牧也看着容赤走出来,盯着他手里的那份文件,似在问她,又似喃喃自语:「你说,容赤手里的那份文件,我们今天能拿到吗?」 尤如勐地睁大眼睛,沉默片刻,小心试探地问:「偷?抢?要不……去试试?」 容赤从咖啡厅出来直接进了商场。 很好,牧也想。 只要不坐车离开,拿到那份文件对她们来说还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那就试试!」 她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尤如莫名兴奋,「那你先跟着,我去买乔装用品。」 牧也一下子拉住了要跑路的女人,「容赤对我熟一些,你去跟,我去买。」 尤如点头,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牧也买完东西,按照尤如发来的地址跟上去的时候,容赤正在挑选领带。 两人最快速度的戴好乔装的用品。 牧也瞧着他拿起一条深蓝色条纹领带在看。 耳边,尤如疑惑的声音响起:「你说他明明有公文包,为什么非要把文件捏在手里?」 牧也顺势看了眼被他一只手捏着的公文包和那个纸质文件。 她没吭声,却在回想刚刚尤如前男友被动的将文件递给容赤的那一幕。 似乎一直是这样的。 无论跟什么人打交道,容赤永远是那个主导者。 比如刚刚,他神采奕奕的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文件,不管对方愿不愿。 亦如两年前。 她被他带回基地的时候,他也从未问过她,是否愿意。 导购小姐的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听着导购客气的问道:「先生,您要不要试戴一下?」 「不必了,」容赤将领带放下,徐徐的、意有所指的低笑,「大约有人会送。」 导购小姐瞭然,很是明白的笑了笑,「是女朋友吧。」 容赤但笑不语。 没拒绝,此处无声更像是默认。 尤如最属耳尖,听到这儿忍不住倒抽气,惊讶的问:「他有女朋友了?」 牧也瞪了她一眼,「你小点声,怕他不知道你跟踪?」 尤如拽着她的袖子显得比她还着急,「那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他有女朋友了的话,那你怎么办?」 牧也眼睫动了动,面容浅淡的说:「他有女朋友就有女朋友,跟我有关系吗?」 听她这么说,尤如撇撇嘴,收回了手。 容赤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在他身后三米开外的距离紧紧跟随。 逛了一圈,牧也发现他好像没有目的,只是在漫无目的的瞎逛。 四十分钟过去了还没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逛街的时长,令她一个女人都自嘆不如。 又逛了一会儿,他老人家来到了一家粤菜馆。 她跟尤如终于得了坐下的机会。 这个点正是晚饭点儿,饭店里的人不少。 她们就选了隔着容赤三个座位的距离坐了下来。 见她俩坐下,有服务员上来询问:「两位想吃点什么?」 牧也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餐单,随口问摊在一旁的尤如:「你呢?想吃什么?」 尤如噘着嘴抱怨:「我不喜欢吃粤菜。」 「你以为我喜欢。」牧也瞥她一眼,凉凉地笑,「要不我们走?」 尤如一听牧也这话,连忙抱住牧也的手臂,「亲爱的,我错了。」 「知道这是在为你办事就好。」牧也说完,将餐单递给服务员,客气的道:「一份藕饼、一份虾仁蒸饭,外加一个菜心,谢谢。」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饭菜也没上。 而前几桌,容赤的饭菜却已上桌了好几分钟了。 牧也瞧着他桌子上的文件,沉默须臾,突然跟尤如道:「要不这样……」 尤如懒懒的掀动眼皮看她,「哪样?」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4页 牧也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你上去跟他搭讪,我趁他不注意偷走文件。」 听到牧也让她上去搭讪,尤如一脸坏笑的道:「为什么不是你去搭讪?」 牧也回想着两天前在医院碰上他时他所表现出来的反感情绪。 想了想,她如实回答道:「他应该不会太想看到我,你确定让我去?」 两人还在为谁去搭讪而讨论,突觉一道影子从她们身边经过。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两人谈话戛然而止。 牧也下意识的看向容赤的位置—— 人没了,现在服务员正在飞速的收拾被他吃的干干净净的碗盘。 牧也:「……」 吃得这么快么? 没敢耽误。 付了钱让店员打包,等不及拿,两人就火急火燎的追了上去。 容赤去了男厕所。 她们跟上去,在男厕所外,不停的往里面瞅。 两人诡异的行为惹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尤其是不断从男厕出来的男性。 直到容赤从厕所出来。 容赤大概决定要离开了,人已经往商场门口的方向走了。 可那份文件还在他手里拿着。 两人眼巴巴的瞅着。 此时他们都已经来到了门口的位置,没等出去,就见从门口涌进来四五个保安。 几人跑进来就一股脑的将她跟尤如包围了起来。 她从缝隙中去看容赤,却见他忽然回过头来看向她们这边。 耳边,是保安警惕的质问声:「你们俩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这位先生想要做什么!」 被发现了? 牧也心下暗叫不好。 面上尽所能的维持着淡定的笑,「保安大哥,你对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两个弱女子跟踪一个大男人做什么?」 「这位先生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查了监控,而你们也确实如这位先生所说,是一进商场就开始跟踪他了。」保安大哥面色不善的说着,转头看向容赤,询问:「先生,需要我们为你报警吗?」 听了保安大哥的话,牧也暗暗恼怒。 合着他刚才就发现她们在跟踪他了,还故意跑到男厕所去打电话叫保安? 「麻烦你们了。」容赤声线没什么起伏的说。 牧也听了一怔。 什么意思?这是默认报警了吗? 尤如似乎也被吓到了,用力抓了抓她手臂。 这边的动静渐渐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 有人已经拿出手机在拍。 大型社死现场!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保安真的从兜里掏出来手机。 牧也眼皮一跳,几乎想也没想的摘下了口罩、墨镜还有鸭舌帽。 也不知自己何来的勇气,她使劲的朝着容赤摆摆手,见他看过来,她莞尔浅笑,「是我。」 保安拨号的手停了下来,再次转头询问容赤:「先生,你们认识吗?」 容赤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淡淡的收回视线。 「不认识。」 牧也,「……」 要不要这么无情? 她深吸一口气,沉默两秒,脸又换上诚恳又殷切的微笑,「怎么会不认识呢,容律师,你好好看看我。」 容赤配合的斜她一眼。 「哦,我想起来了……」他似忽然想起来,只是情绪不高,声线恶劣又傲慢,「这不是前两天在医院,让保安赶人的那位女医生吗?」 牧也,「……」 她不就是装腔作势的说了那么一句,也没付诸行动。 至于记仇记到现在么。 第7章 你喜欢我? 尤如眼见容赤承认认识,连忙跟上打圆场,「我们真认识,误会、误会,大家都散了吧啊……」 见容赤没反驳,围堵她俩的保安就都撤了,只留下一个解决问题。 留下来的保安五十几岁的年龄,应该是保安组长。 组长一脸的严肃,「虽然不报警了,但也要解决这个事情,说吧,你们为什么要跟踪这位先生。」 牧也跟尤如相互对视了一秒。 一个念头在尤如的脑袋里快速地一闪而过。 她眼睛一亮,来不及和牧也打商量,脱口就道:「保安,您老归老,但女孩子追男孩子这种事也至少听说过吧。」 尤如话音落下,容赤跟牧也齐齐看向她。 好像唯独保安组长没听懂,眉头依然皱着,「什么意思?」 「异性相吸啊,要不是我朋友喜欢容律师,我们两个女孩子干嘛跟踪一个大男人啊,您说是吗?」 牧也身形一僵。 容赤的反应比她快,听完尤如的话,视线缓慢转向她。 男人俊逸的轮廓铺上一层薄薄的痞意,隔了几秒钟,玩味般低笑,「你喜欢我?」 牧也:「……」 她怎么这么想拍死她这个好闺蜜呢。 尤如生怕她张口就来个反驳,她使劲的对牧也挤眉弄眼,「亲爱的,你就别再矜持了,赶紧表白吧。」 表白? 牧也差点气晕过去。 饶是她再淡定,这会儿脸颊也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 尤如当然没指望牧也真的去表白。 她趁机跑到容赤跟前,恭敬的像个僕人一样伸出双手,「牧也有些紧张,要不,您主动跟她谈谈?来,您把包给我,我帮您提包。」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5页 「不用了。」 容赤淡淡的出声,在牧也跟尤如的眼皮底下,将那份文件收回到公文包里。 俩女人:「……」 收好了文件,他才慢条斯理地出声:「倒是没想到……」 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懒怠,似万般无奈,「两年多了,你还是这么喜欢我。」 「哎……」他嘆气,眉间慢慢的拢起,似非常苦恼:「你这样,我会很有压力的好吗?」 牧也:「……」 这…… 她怎么那么想爆粗口呢? 容赤走之前,保安不放心的问:「先生,要不您先走,这二位我帮您留五分钟。」 牧也听着这话不对味,她反覆品了一下,眉头微蹙,「保安大叔,您是怎么想的?」 瞅着保安望过来仍然不善的视线,牧也闷闷地说:「往坏了说,就算我跟我朋友有什么坏心思,您觉得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对付的了他这个一米八五大个的男人?」 保安满眼深意:「那可说不准。」 牧也,「……」 关键是容赤还很配合保安应了下来。 导致她跟尤如站在商场门口,由保安看管,被人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观赏了五分钟。 …… 往回走的路上。 牧也没好气吐槽好友:「朋友就是这么被你出卖的么!」 「我错了,姐妹儿。」尤如一脸的心有余悸,「我倒是没想到,你俩好歹认识一场,他居然一点旧情都不念啊。」 说到这儿,牧也摇头,「他就不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况且,他都不一定觉得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旧情。 「糟糕!」尤如突然叫了一声。 牧也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却见尤如拍了拍脑门,「打包的饭菜忘拿了。」 牧也无语极了。 「文件没拿回来,你还吃得下?」 尤如:「我们晚饭都没吃呢,怎么吃不下?」 牧也佩服的点头,「行,陪你回去拿。」 她们一路又折回去,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牧也简单的沖洗了一下就躺下了。 闭眼入睡前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容赤从商场里离开的那一幕。 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重新坐起来,拿到手机给尤如发了一个微信,「我们只想着取文件,却忘了一个事儿。」 尤如应该在看手机,很快就回復过来:「什么?」 牧也抿了抿唇,「容赤是离开的时候才把文件收进公文包里的。」 尤如:「怎么了?」 牧也:「他为什么走的时候才收起来,而不是从你前男友给他之后就收好?仿佛知道有人惦记,故意放线钓鱼一样……」 尤如:「难道他早发现我们跟踪他了?」 「不知道……」牧也一时间有些乱,只是凭感觉意识:「不过耍人这事容赤最擅长了,是他能做出来的。」 聊天的两人顿时陷入了沉思。 最后也没敲定接下来的计划,太晚了怕影响明天上班,牧也又给她发了个消息:「先睡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关了手机,她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半睡半醒中,她似又回到了两年前非洲那段经歷。 她被容赤抓回去的那天,直接就被他带回了他们的大本营,进去之前,门口有几个持枪站岗的黑人。 见到是容赤一帮人,站岗的黑人恭敬的敬了个礼,二话不说就打开闸门放了行。 那个时候她能感觉出来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但还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但这儿架势,心底却隐隐升起更不好的预感。 进去之后容赤将所有人都喊了出去。 车内光线因为车子熄火之后暗淡下来。 两人坐了一会儿,容赤没着急跟她说话。 他越是冷淡,她心里就越是害怕。 直到容赤毫无徵兆的起身朝她方向而来,她警惕后退,下意识脱口:「你想干什么。」 容赤的动作一顿。 狭小的里有一瞬间的死寂。 直到他动作復起,走到了离她最近的车椅坐下。 他一靠近,她鼻息间就被他浓烈的男性气息占据。 她定了定神,见他长腿交叠,动作熟练的点了支烟。 烟火在暗夜里忽明忽暗地闪着。 耳边响起他极不走心的声线,「跟你聊聊天,促进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 她绷着身子,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那怎么可好?」他一脸纠结,似乎真的很犯愁,「接下来这数不清的日月,我们该怎么消耗?天天床上躺,也怪累人的,你说呢?」 他声线暧昧,俊逸的脸庞一点点的朝她压了过来。 她却一下子抓住了他扯东扯西的重点。 数不清的日月。 数不清是什么意思? 她接受不了,情绪慢慢失控:「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抓我来这里!」 「这都不重要,」他直起身子,低低的笑,缓慢的拉开了加长版车门,「来,跟我下车,现在去做你来这里,第一件需要你做的事情。」 她没动,此时容赤已经站在车外,因为身高太高,他微微倾身,双手撑着车门。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6页 见她不动,他也不着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微微挑眉,「不走是打算让我抱你下来?」 「我要回去!」她胸口起伏,字字坚定。 「呵…」容赤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刺耳,仿佛在笑她天真,「我瞧你也不是个拎不清的人,进来这里,还打算出去?」 在以往二十四年的时光里,她觉得自己的日子虽然过得不尽人意,但也勉强过得下去。 但是遇上绑架这种事,确实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命运多舛至此,大约也是巅峰了。 当然按照她的性子,她也不至于在此缴枪。 跟着容赤一路走,也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她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这路,仿佛没有尽头。 可能是太无聊了,容赤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了起来:「看你这么年轻,子弹会取吗?」 她脚步一顿。 走在前头的容赤似有感应,也跟着停下脚步,转头看过来。 见她唇线拉直,容赤似乎觉察出什么来,挑眉问:「没取过?」 她深吸一口气,「实习的时候演练过,但没实际取过。」 容赤一下子就笑了,「那在胸口位置中弹的人,你有几分把握救活?」 她盯着他领口的位置,而后缓慢的掀眸与他对视,「你认真的?」 容赤的嗓音很低,染着似笑非笑,「你说呢?」 这里全都是临时搭建的板房,两人此时已经进入穿过无数个板房中的最后一间。 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 看着门上写着『治疗室』几个英文字母,她捏了捏手心,鼻音略重的道:「一分把握都没有。」 容赤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 隔了几秒钟,她透着玻璃,看到他不知从那里取出一把枪,冰冷的枪\口抵在她太阳穴位置。 她的身形顿时一僵。 「如果这样呢?」他声线极低,宛如情人间细语,卷着尾音在她耳边呢喃。 到这里,躺在床上的牧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额上已经溢出了层层冷汗。 她消化了好一阵子,瞳孔里依然存着未消下去的惊恐之色。 那些被她隐匿深处,两年前的经歷,在这天晚上,仿佛重演一般出现在她面前,一帧帧歷歷在目。 她记得,在进去救人之前,容赤的大手落在她肩膀上,重重地按了按。 仿佛在提醒她,又仿佛只是施压:「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拿手术刀的手要稳,他必须活着,懂吗?」 第8章 追的这么紧…… 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上班,牧也的状态不是很好。 不过今天不怎么忙。 期间病房的小护士跑过来找她:「牧医生,您什么时候有空去一下304病房,7床病人找您。」 304病房。 那不是被家暴的那妇女么? 牧也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行,我忙完这边就过去。」 她是差不多十一点过去的。 往急诊病房走的走廊上,好巧不巧的,遇上了容赤跟之前的那个小律师。 两人走在她前面,并没有发现她。 不知他们过来做什么,她听到小律师不满的嘟囔:「赤哥,老实说,我是不是真的哪里得罪您了?」 容赤拍了拍小律师的肩膀,安慰道:「怎么会,你们这些实习律师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 小律师撇撇嘴,「您看好我?所以这种小小的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离婚案件,还要您亲自过来为我把关?」 容赤:「确实如此。」 小律师哭笑不得,「您这是有多不信任我呢。」 容赤:「我这不是怕你骄傲吗?」 小律师:「……」 说到这,他们已经停在了304病房门口。 牧也讶异地挑眉,却见容赤已经走了进去。 小律师正要关门,却看到紧跟着走上前的牧也。 见到牧也,小律师瞬间恍然大悟。 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家赤哥要接这个案子了,也明白他们家赤哥为什么非要跟着过来了。 他们律师所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不接这种没技术含量的离婚案,已经成为默契。 小律师露牙,笑着跟牧也打招唿:「漂亮姐姐,你来了。」 牧也也不知道这小孩怎么这么多精力,每次见到她都能打起十二分精神。 但现在不是她考虑这个的时候。 因为容赤听到小律师的话,已经转回头来,眼神极为复杂的看着她。 牧也怕他误会,赶忙解释:「是陈女士找我过来的。」 言下之意,我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的。 容赤没说话,但眼中那份深意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 难得,他没有再开口损她两句,而是转身走了进去。 牧也紧跟其后。 陈女士跟她表达了她的想法,「牧医生,你是我被家暴那天为我诊断医治的医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一旁的容赤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一顿。 牧也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您说。」 陈女士:「您能不能帮我出庭作证,我打算起诉离婚了。」 这有什么不可以。 牧也刚要答应下来,容赤却赶在她前头,语气不怎么好的开了口:「不需要。」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7页 牧也一怔,下意识看向他。 容赤斜靠墙,手上把玩着手机,眉宇间拢起一抹弧度,让他本就不怎么柔和的五官线条看上去更加生硬傲慢。 拒人千里的模样,似乎很不待见她。 牧也就觉得,他的不待见有些可笑。 因为不管两年前还是现在,若要论起不待见,也应该是她不待见他才对。 牧也懒得跟他计较。 作为跟班,他身边的小律师很有眼力劲的跟在容赤后面解释:「陈女士,医生只能证明您受伤程度,而这方面其实我们只要出具医院的化验报告以及治疗凭证就已足够,您不必着急,接下来需要的人证、物证我都会跟您讲清楚的。」 「好的,」陈女士点头,然后转向牧也,歉意道:「麻烦您了牧医生,让您多跑了这一趟。」 「没关系的。」 牧也浅笑,余光看到容赤仍然靠在墙壁上,这么长时间,没出任何动静。 可能也不想跟她过多的交涉。 既然没她什么事了。 她直起身子,离开了病房。 牧也走了,病房里的小律师却觉得四周的温度降了几度。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容赤,然后悄悄地往角落里挪了挪,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陈女士也真是。 哪有让医生给当人证的。 把人家医生牵扯上,万一遭到报復呢。 …… 牧也再次去找陈女士的时候已经是12点多,差不多中午饭的时间。 她觉得容赤已经走了。 进去病房发现里面没人。 可她眼尖的看到了容赤的公文包,正静悄悄的躺在病房的沙发上。 公文包开着,露出来一点白色,好像跟昨天尤如前男友给他的那份文件相似。 正要退出病房的她心思一动,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停顿须臾,她迈出步子朝着容赤的公文包走过去。 很顺利的,文件被她从公文包里抽了出来。 放眼一看,她顿时睁大了眼睛。 居然是尤如的设计图原稿。 也不知道容赤用了什么办法,尤如他前男友居然把这个给了容赤。 上面不仅有尤如的签字、日期,甚至还盖了她的印章。 铁证无疑了! 牧也正兴奋着,身后突然传过来一道低嘲的玩味声:「干什么呢!」 牧也的心思全都放在文件上,被容赤突然一声给吓了一跳,文件没拿稳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啪嗒』一声响。 牧也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文件。 然后,她慢半拍的侧头看向门口,就见容赤半眯着眸子,泠泠的瞧着她,似笑非笑的。 这眼神让牧也觉得自己像个正在偷东西的小偷,被东西的主人抓了个正着一样。 尤其容赤还是那种嘴上不饶人的。 不知何时他走了过来,垂手将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 「难道牧医生也看上我的包了?」低懒带着嘲弄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牧也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低头看着他手中的设计稿,她下意识就去夺,容赤却反应极快的把设计稿举过她的头顶。 任她怎么踮脚够,身高差距却让她怎么够也够不着。 「这设计稿是我闺蜜的,容律师,麻烦你把它还给我。」牧也气不过开口对峙,但开口了,底气却略显不足。 「牧医生喜欢开玩笑?你闺蜜的东西怎么可能在我包里?」容赤脸色温淡,不急不慢的将设计稿收回公文包里,「这明明是我律所的私密文件,你偷看在先,如果报警,负法律责任的人也是你。」 他很谨慎,不入她圈套。 甚至还能把她往他的圈套里带。 牧也说不过他,有些气闷,也有些自恼。 刚才她把设计稿拿到手就不该磨蹭,应该直接跑出去才对。 抢又抢不过。 拿也拿不走。 但总想噁心他一把,所以就开口:「被告给了你多少钱?不如这样,她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你把设计稿原图给我!」 容赤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身搭在座椅把手上。 她被迫于座椅与他之间,两人近到唿吸交缠。 暧昧瀰漫着。 可他浑然不觉,撩起唇角笑,「这似乎不太好吧。」 牧也下意识后仰身子。 见他维持着姿势不动,忍不住反唇相讥,「你不就是缺钱吗?」 静默了片刻。 容赤撑起身子,看着她,「那你有钱吗?」 牧也一噎。 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被气的胸口疼,但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可能是失望、不理解。 也可能是不甘。 她冷漠的看着他,正正经经的道:「这设计稿是谁的你心知肚明,你助纣为虐我无话可说,但不管怎样,我还是想把设计稿拿回来,你可以提任何条件,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以内都可以。」 其实话刚问出来,牧也就有些后悔了。 容赤既然接了这个案子,就算不为钱,为了名声也不可能让自己败诉。 所以怎么可能把设计稿交给她。 但容赤的性子,从来不是按套路出牌的那种。 听着她的话,他闲闲地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弯起唇,若有所思的道:「我最近好像很缺领带。」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8页 牧也:「?」 这好像是在点她的吧? 等等—— 领带? 牧也一下子想起昨天跟踪他时,他去商场选领带的那一幕。 那条领带… 他不是要让女朋友买的么? 牧也抿唇思考半天,突然想通。 倒也是。 有免费的,干嘛还要女朋友破费。 这似乎是松口的意思,但又没明确的表示出来,她便试探性的问:「领带交给我,买回来我联繫你,到时候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容赤答应的很痛快,唇畔噙着不明所以的笑,「不过我最近很忙,你给我打电话我不一定接的起来。」 牧也当时没多想,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就是,再忙也不能够一直不接电话。 直到大中午头她捨弃了吃午饭的时间跑去给他把他看中的那款领带买回来。 两点的时候她给他打电话,拒接。 两点半的时候又打了一个,还是拒接。 接下来每隔一刻钟她就给他打一遍,全是拒绝。 牧也有些坐不住了。 后来她尝试加他微信。 她打开好友添加,输上容赤的手机号码。 微信好友删除了以后再添加,只要对方没有删除,这边是能直接添加的。 牧也输入后发送,却没添加成功。 意料之中。 是她先删掉他的,她也没指望他能大度的留着她的微信。 但她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第一遍好友申请仿佛石沉大海般。 牧也一度以为自己输入错了。 所以第二遍的时候她仔细又仔细,还写了备註:「领带买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过了一会儿,通讯录新朋友那里变红。 她以为是容赤加上她了。 点开以后才发现,居然是容赤拒绝她的信息,上面还写着拒绝理由:「删我的时候,不是挺痛快的?」 牧也:「……」 饶是她一个如此好脾气的人,被他气得差点爆了粗口。 每次都这样! 耍人好玩吗?记仇记到这个份上…… 这他妈绝对人间一枝独秀。 一直到下班走之前,她都没有联繫上这个男人。 后来收拾好包走的时候,她看着安静的躺在桌子上的领带盒,虽然嫌弃,但还是将它收进了包里。 从急诊楼出来,这个时间点看诊病人少了一些。 医院里安静许多,行人看起来也没那么急躁。 外头的双樱随着春风舞动。 她被耍了一下午而略微糟糕的心态突然平和了许多。 出了医院,她刚好碰上了开着车从医院出来的同事温禾。 大概是好久没见了。 牧也愣了一下。 温禾也看到了她,主动落下车窗跟她打招唿:「最近急诊很忙吗?好久没见你了。」 牧也笑着回应:「还行,你也刚下班呢。」 「我们消化科天天都这点。」温禾耸肩,刚要跟她寒暄几句,后面车辆就已经等不及的按了按喇叭。 两人视线交汇,默契地笑了起来。 怕后面的车因为她们堵起来,牧也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先走吧,回头我们再聊。」 温禾颇为无奈的跟她说了拜拜,正要走,又突然转头看她,笑着说:「我跟何义约了去吃饭,你要没事的话一起来呗。」 「我十分怀疑你在跟我秀恩爱,」牧也眯着眼瞧她,「你们约会,我去当什么电灯泡。」 温禾:「也不是就我们两个,今天主要是见他朋友,来嘛,你、我,何义,我们三个也好久没一起聚聚了。」 见牧也仍在犹豫,她直接伸手臂过去打开了副驾驶上的车门,「快上来,别墨迹了。」 后面的车子按得喇叭声越来越急,温禾也是一副你不上来我就不走的架势。 牧也没再考虑,顺着温禾打开的车门上了车。 一上车,温禾就接到了何义的电话。 何义比她们大几岁,是院长的独,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 温禾接起电话来就跟何义报备:「对了,我在医院门口碰上牧也了,我把她也叫上了啊。」 那边何义不知说了什么,温禾应声:「行,好的,我们马上过去了。」 挂了电话,温禾笑着跟她打趣道:「你不用在意,何义带我去见的那个朋友我也是第一次见,听他说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何义说了让你去啊,他说他那朋友条件挺不错的,说不定还能把你俩凑一块呢。」 牧也颇为无奈,玩笑道:「你不是我继母派来给我相亲的吧。」 温禾:「那不能,你不相信我,还能不信何义?」 牧也笑笑,便没再说什么了。 说起她跟温禾,她俩倒是很有缘分的。 同届毕业生,也是同期被派去非洲支援的一批医生。 甚至被绑架进大本营,她俩都是一前一后进去的。 …… 何义定的是一家日式餐厅。 她们差不多用了一刻钟到了这里。 里头唯美的装饰很日风,没有包间,大厅里一桌桌座椅摆放的也十分的错落有致。 越过大厅,她们被店员带着拐进了一个长廊。 长廊尽头是一个小厅,这里的人比大厅的人少,也安静了几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9页 所以她们一进去,她就看到了里面的何义,以及,何义对面的男人。 何义站起来朝她们这边迎来的时候,他对面的男人也发现了她。 似乎也很惊讶,男人眉尾上扬,随后微微失笑,「追的这么紧,牧医生,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第9章 需个什么求! 容赤这句话一出,走到他们跟前的何义一下子顿住了步子。 他回头看了容赤一眼,最后将目光放在牧也的身上,惊讶的挑眉:「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不等牧也开口,容赤已经开腔,唇边泛着玩味的笑,「我们之间,渊源颇深的,你说是吗?牧医生。」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站了起来,视线暧昧不明的落在她的脸上。 容赤就是那种你越是在意,他越来劲的那种。 所以她索性不搭理他。 「不止我跟她认识,温禾也认识他。」她回应何义,视线转向从进来就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温禾身上,「对不对,温禾。」 温禾的脸色不大对,听她唤她的名字,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她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道:「哦对,认识,在非洲认识的。」 「好巧。」何义扶了扶眼镜,讶异之色还未从他脸上下去。 牧也非常认同他的话。 她也觉得巧。 也实在是想像不出来,容赤跟何义两个人为什么会成为朋友。 一个痞坏痞坏的,一个老实巴交的。 怎么玩儿到一起的? 这个疑问一直到后头饭桌上她才得知,原来两人是邻居,从小玩到大的髮小。 发小么。 这就可解了。 温禾也是第一次见何义这发小,估计也没想过老公的髮小会是容赤吧。 应该是比较忌讳非洲时间的那段经歷,所以平时话多的温禾,这会儿突然安静的不像话。 饭桌上本来就温禾一个能说的,现在连她都不说了。 整个晚餐桌上安静了下来。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何义也可能觉察出了温禾有些不对劲,「禾禾,今天工作上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么?」 温禾一愣,随即摇头,「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何义失笑,「看你今天没话。」 温禾嗔他一眼,「谁还没个不爱说话的时候呀。」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容赤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似随口问道:「你俩交往多久了?」 温禾听到容赤的话脸色一白,好像在刻意迴避容赤一般,突然低头喝了一大口汤,然后听到何义回道:「快一年了吧。」 容赤没吭声,只是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他掀起眸子看向对面,一整个晚上没跟她交流的女人,眸底沉浮着细碎的玩味,似漫不经心的朝她伸出手:「你要送我的领带呢,带了没?」 牧也没想到他会把话题转到她身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迟钝的看向他。 容赤皱眉,微有不耐,「没带?」 人家都开口要了,她就没矫情,直接从包里把领带盒取了出来。 容赤很自然的接了过去。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自然而然的,就像收女朋友买给他的礼物一样。 这一幕看呆了另外两人。 默了须臾,温禾看着牧也,一脸的复杂:「牧也,你不会真的在追——」 没等她说完,牧也就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不是。」 「嗯?」听到这里,何义笑着插入话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八卦吗?」 温禾的情绪这会儿比刚才好了许多,一脸坏笑的打趣牧也,「你是不知道,在非洲那会儿,他俩就已经暧昧不清的……」 「你不要乱说,」牧也狠狠的瞪了温禾一眼。 心里却在计较,她该怎么解释比较合适? 毕竟容赤若真的把证据交给她,这种事其实是对他不利,不能在公众谈论的。 越少人知道越好。 思忖了片刻,她淡定的说:「就是我的需求,容赤那里有,作为交换,我帮他解决他的需求,所以就有了我帮他买领带这件事了。」 饭桌上因为她的话,再次安静了下来。 而且还是那种死寂的安静。 牧也一开始不明所以。 然后她稍稍回忆了一下她刚刚说的话。 片刻后—— 整个大脑轰鸣了一下。 尖叫声差一点冲破喉咙,她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她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她的需求,容赤的需求?! 需个什么求啊!!! 她僵着脖子看向其余三人。 何义跟温禾一脸的复杂。 容赤更是一脸的似笑非笑,手撑在额头上睨着她,俨然就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不用看,牧也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跟充血了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佯装淡定的收回视线。 好不容易挨到了结束,本来她还指望着温禾会客气一句说送她回去。 没想到何义直接就说:「容赤,一定要把我们牧医生安全送回家知道吗?」 字里行间里满是调侃,仿佛认定了他俩有一腿。 然后不等他俩回应,就揽着温禾的腰往外走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0页 到这里,牧也觉得自己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现场留下她跟容赤两人。 空气中不断的散发着复杂与尴尬。 但她似乎想多了。 尴尬的好像也只有她自己而已。 因为在她尴尬的时候,容赤看了一眼手錶,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的道:「不用我送了吧。」 「不用。」牧也求之不得,想也不想的拒绝,样子看上去也很平静,「我家就在附近,走回去就行了。」 「行。」 容赤并没有再跟她客套,直接应声,然后就先她一步的走开了。 留下牧也呆呆的坐在座位上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往外走。 其实这边离着她家不算近,走的话大约需要半个小时,但时间不算晚,而且她今天为了避免尴尬吃了不少的饭,这会肚子还是蛮撑的。 所以她打算走回去,消化掉肚子里的食物。 走在路上安静下来她才记起自己居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光把领带给了容赤,尤如的原稿她却忘了要! 她闷闷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容赤还没加上她的微信。 心情极度郁闷! 这种感觉仿佛自己又被耍了一样。 正在她考虑要不要给容赤去个电话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周边有些不对劲。 好像有人在跟她。 怕自己太敏感了,她又加快步子走了一段路,但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她又换了一个方向往右走,身后脚步声似乎也跟着移了过来。 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 她勐的回头,一下子捕捉到了躲在树后面的一片衣角。 顿时心跳加速,她立即提高警惕,加快速度,甚至最后跑了起来。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到一个人多的地方。 耳边疾速加快的风声阻绝了后面的声音。 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跟着她跑起来,只是奋不顾身的往前跑。 直到一辆车子突然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她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往后退,却不小心一下子踩空。 幸好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一旁的大树。 车窗落了下来,露出了容赤的脸。 她极重的唿吸登时平稳了下来。 容赤瞧她这幅心有余悸的模样,冷嗤:「你这是做什么亏心事了,看到我一脸的惊慌什么?」 容赤的话充满讽刺,但是牧也此刻却没一点脾气。 不但没脾气,就连听着他的声音她都觉得比平时好听了许多。 「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一样,」 摇摇头,她往后面看了一眼,又抚了抚自己的心口,自我安慰:「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容赤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看上去似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视线,冷淡的命令:「上车。」 牧也一怔,有些受宠若惊。 突然想起他刚刚离开时仿佛很着急走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容赤闻声,从车窗扔出来一个东西。 牧也没看清,下意识接住。 拿到之后才发现是自己刚刚给他的那个领带盒。 她不解的看过去,就见对方一脸嫌弃,「你这给我选的什么款式?我不喜欢,重新换一款。」 牧也深吸了一口气,隐忍了几秒,又缓缓吐了出来,「我是按照你上次在商场看好的那一款买的。」 容赤瞧着她笑了一下,才慢条斯理的说:「我又不喜欢了,想换一款,不可以?」 四目相触。 似有火光在两人之间抗衡。 一秒、三秒、五秒过去。 牧也最终泄气的先移开了视线。 「可以。」她吐出一口气,好脾气的道。 容赤满意的收回视线,突然想到什么,又蹙着眉侧眸,「你到底上不上车,不上车我走了。」 牧也是极其不情愿上他的车。 但是又害怕待会他走了,那个跟踪他的人又出现。 她有些后怕,所以没怎么考虑就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 「地址。」一上车,容赤问她。 牧也指了指右边的马路,「湖畔山色,往前走右拐。」 容赤再没吭声,大概是知道怎么走。 两人中间缄默了一段时间。 牧也顾不上探究他的心思,因为她在考虑领带的问题。 最后防止容赤再为难她,所以她『诚心诚意』的邀请他:「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款式的领带,要不明天下班之后,我们一起过去,你自己选?」 「行。」所幸容赤没考虑很久,很痛快的答应。 牧也轻轻地地将领带盒搁在他们中间的位置,「那我先把领带盒放你这里了,你记得明天带着。」 容赤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的小动作,过了一会儿才又『嗯』了一声。 「那我闺蜜的设计稿呢?你带了吗?」生怕他反悔,她又小心翼翼的问。 容赤侧头瞥了她一眼,缓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道:「下次给你,我忘带了。」 是真忘了带,还是故意为难她? 牧也撇撇嘴,倒也没再说什么。 没多久,车子抵达了湖畔山色。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1页 牧也摘了安全带,礼貌的跟他道别:「今天谢谢你了,我们明天见。」 容赤懒洋洋的点头。 为了确保万一,她下车之后再一次提醒他:「明天记得拿我朋友的设计稿,谢谢你了。」 容赤扯出一个笑容,倒是配合的应了声:「行,我知道了。」 牧也这才放心的走了。 容赤瞧着她走进了小区,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他才打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望了望看上去很是和谐的四周。 突然想到方才开车追上她时,她那一脸的惊慌。 跟踪么? 菸瘾突然犯了。 他从兜里掏出烟跟拿打火机,动作熟练的点燃。 青白色的烟雾团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透过烟雾,他仿佛看到了两年前,她那张略显稚嫩的脸。 缘分这东西很奇妙的。 明明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区域生活的时候他们碰不上;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同样都是临时出差地儿,住不了多久的情况下,他们却意外相逢了。 而且这种相逢,并不怎么愉快。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跟『那群人』开着车往医院赶的路上。 牧也穿着白大褂在路上走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她,是大本营的二把手鲁比眼尖的发现了她。 当初他本意是想截一个当地的男医生,但是事与愿违。 他看到她的时候,鲁比已经喊了停车。 鲁比好色,从他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他对牧也的垂涎以及……势在必得。 牧也长得很漂亮,是那种特别纯净、让人想要占有,但又不忍心亵渎的美。 往往这种长相,特别让男人倾心,然后疯狂的想要得到。 但是一见倾心的人群中,并不包括他。 不仅仅是因为他当时的处境,也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极度冷静的人。 冷静的男人,骨子里就不会让自己对某个女人一见钟情。 下车之后,他赶在鲁比之前问她:「你是医生?」 她很淡定。 淡定的出乎他的意料。 微风吹起了她白大褂的一角,对上她冷漠的视线,他瞥了一眼鲁比,唇角上扬,露出张扬肆意的笑,「谁tm也别想跟我抢,这个女人,我要了。」 落在他指尖上的菸灰将他烫醒。 从记忆中回来,他将菸蒂嗯灭,取出手机。 打开微信,将她下午发送的好友申请找了出来,看着她头像上的布偶猫,顿了片刻,伸出长指点了添加。 第10章 对女人动手就没意思了 页面自然弹出来他们聊天的页面。 你已添加了牧也成功,可以开始聊天了。 容赤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收起了手机。 重新回到车里,发动引擎,离开。 …… 牧也洗完澡出来,第一时间去拿手机,打开微信页面,才发现容赤已经加上她了。 添加好友之后不说点什么会不会有点尴尬? 她点进去聊天页面,想了想,先是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紧接着又打了一段话过去:【那明天我们就南城大厦那边见了。】 对方很快回復了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下班后医院门口等着。】 他要来医院接她? 搭个顺风车倒也好,但她总要客气客气,敲了一句客套话过去:【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回復,对方似乎并没有再搭理她的意思。 她讪讪的收起手机回到床上。 — 整个晚上,牧也的入睡状态就不是很好。 噩梦不断,睡眠浅的不像话。 睡梦中,有个模煳的影子一直在追她,她用力跑,拼尽全力,衣角却还是被人从身后抓住用力的往后拖! 牧也惊醒,勐地起身,却发现天已经大亮。 耳边手机铃声不断的催促着她。 她心有余悸的吐出一口气,拿起手机,接起电话。 「不会是还没起床吧?」尤如欠打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你今天不是白班吗?」 牧也顺势看了一眼手錶。 七点十分。 她居然晚点了。 「要迟到了,等会路上给你打回去。」她说完不等闺蜜回应就挂了电话,然后快速的往洗手间跑去。 七点半她准时打上了车,才又给尤如回过去电话。 尤如接起电话就打趣她:「我们敬业的牧医生也会迟到呢?」 牧也昨晚没睡好,偏头痛又犯了。 她一手撑着头按摩,嘴上没好气的回她:「你还好意思说,我还不是为了拿回你的设计稿,你非但不感谢我,还挖苦我?」 「我的好闺蜜,我错了。」尤如听她这么说一下子改了话风,讨好的笑,「怎么样?能拿回来么?」 牧也:「如果容赤不再整什么么蛾子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我的好闺蜜,全靠你了。」尤如说这番话的时候,即便是通话,牧也看不到她的样子,但也想像得到,她捧着双手,冒着星星眼的模样。 昨晚的经歷。 她在唇边犹豫了一会儿。 想了想,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似乎说了也不能解决,还让闺蜜跟着她徒增担心。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2页 …… 跟尤如闲聊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她是在八点查房之前赶去医院的,匆匆换上衣服,她小跑着跟上了科主任的大队。 查到被家暴的陈女士病房的时候,她大脑下意识的回忆起陈女士的丈夫。 昨晚跟踪她的那个人,她虽然没看到长相,但总下意识的将他跟陈女士的丈夫联想到一起。 「恢復的很好,小牧值得表扬啊。」主任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牧也笑笑没吭声。 跟着一大群医生往外走的时候,她又突然停下了步子。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了她跟陈女士,她才看向陈女士,认真地问:「陈女士,您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要上诉离婚的?」 陈女士先是一怔,随即自言自语的道:「怎么今天都来问这个。」 牧也没听清,「什么?」 陈女士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摇摇头,紧接着回应她:「是您上次的话提醒到了我,毕竟我还这么年轻,以后的路那么长,我不能自己毁了自己。」 牧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她瞧着陈女士,吶吶的继续问:「您也是这么告诉您丈夫的是么?」 陈女士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点头,「是的呀。」 牧也突然想起上次在医院长廊上捕捉到陈女士丈夫看她时那副兇残的表情。 她整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昨晚跟踪她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陈女士的丈夫无疑了。 他跟踪她要对她做什么她不清楚。 但总不可能是为了感谢她。 她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更不知接下来她要如何应对。 如果哪天晚上下班,再被他跟踪呢? 容赤也不可能天天开车及时出现在她面前。 对了,离婚! 她一下子想到了陈女士的离婚案。 陈女士要跟他打官司,按照陈女士的伤损情况,虽然对方只会被判刑个一两年。 但至少这一两年内,她是安全的。 但是…… 她有些烦恼的蹙眉。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庭呢? 视线再次转向陈女士,她轻声问:「容律师有跟您提过什么时候上庭吗?」 陈女士想了一下才道:「好像还在等通知,而且我这身体,往少了说也得半个月以后吧。」 半个月…… 牧也缓了口气。 这么说,她还要小心警惕煎熬半个月? 而且她经常加晚班,半夜回家的可能性也有。 她要怎么小心警惕? 她头痛欲裂。 但是现在她暂时还考虑不上这个事情。 因为此时她爸牧博文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电话响了一遍她没接,紧接着第二遍又打了过来。 是她太了解牧博文了。 没事不打电话,但凡打电话肯定是有事儿,她要一直不接,他绝对可以打一下午。 所以在他第二遍打来的时候,她就滑动手机接了起来。 「阿也,在忙吗?」牧博文讨好的笑声从手机那端传过来。 牧也:「嗯,在忙。」 可牧博文并没有在听她说在忙的时候挂掉电话,只是笑了两声,继续道:「今天晚上有家庭聚会,你下班直接回家吧。」 牧也垂下眸看着脚底,声线没有起伏的拒绝:「今晚加班呢,回不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牧博文是提前做了准备的,「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已经打给你们前台问过你的时间了,他们说你今晚正常点下班,没有晚班。」 牧也抿着唇没说话。 牧博文却比上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语气强硬了几分:「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孟姨给你烧了几道你爱吃的菜,下班直接回家,啊?」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带了几分父亲的关切。 仿佛是真的好长时间没见女儿,心疼跟想念女儿的一样。 但牧也听不真切,而且她下班后还跟容赤有约。 她只好如实说:「我晚上有约了。」 牧博文不满的道:「什么约会不可以缓一两天?我们一家人聚一次不容易,回来吧,爸爸也想你了。」 牧也还想再说什么,牧博文已经不给她机会,「就这样定了啊,今晚必须回来,不回来我就去你那里抓你过来,行了,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就这样,牧博文挂了电话。 牧也拿着手机,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牧博文这样说了,她要是不去,他就真的有可能跑她家里去抓她的。 可容赤那边…… 想了想,她还是打开微信,给容赤发了消息过去:【抱歉,我今天晚上临时有事要回家一趟,我们改天再约,行吗?】 过了好长时间容赤也没有回她。 一直到临近下班点,也不知他在忙什么,一直没有回覆她。 怕他没看到,再多跑一趟,她又发送了一个消息:「如果你有时间,明天下班点我再约你,看到回復我一声,谢谢。」 一直到下班,容赤也没回復她。 下班前她收到了牧博文的微信,问她:【这个点应该下班了吧,爸给你叫了个车,你记一下车牌号,南b25789,路上注意安全。】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3页 牧也有些受宠若惊。 难以想像牧博文还会给她叫车,然后担心她的安全。 正常下班之后,她很快在医院门口找到了那辆车牌号为南b25789的车子。 居然还是一辆价格不菲的宝马6系。 她走过去正要打开后车门上车,驾驶室里的驾驶员却在这时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性。 男人穿着很正式,下车后还很注意礼仪的整了整西服。 牧也疑惑的看着对方,就见对方脸上堆起笑,而后朝她这边主动伸出手,「你好,牧小姐,你不用觉得奇怪,因为看过你的照片,你很漂亮,比照片还漂亮,即便在人群中,我也一眼能找出你来。」 牧也隐隐觉察出不对劲,脸色遂淡了下来。 她将已经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挪了下来。 但对方似乎并没察觉到她的情绪,还在继续:「我听你爸爸说你也已经看过我的照片了,并且表示很满意。」 他自我优越感极强。 身高,她扫了一眼,175上下,普通。 长相,普通。 家世,她不知道。 看着他的行为跟气质,以及开的车子,大概就是个在短时间内取得了一笔可观财富的暴发户了。 牧也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优越感,但他还在没完没了的自我介绍:「你爸应该跟你提过我了,我离异半年,带了个五岁男孩,交往之前,我觉得我应该跟你把话都讲清楚了。」 他清了清嗓子,神气又自得:「想要跟我在一起,首先要对我儿子好,不可以对他大声说话,要哄着他,要听我妈的话,要对我妈好,如果做不到——」 不等他说完,牧也就打断了他,「我想,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被她打断,男人不悦的皱眉:「我在说话的时候,不可以打断,这是对自己丈夫最基本的尊重。」 牧也一下子就笑了。 不知道牧博文跟孟慧怎么跟他说的,他怎么就成了她丈夫了? 「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牧也冷淡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爸给我叫的网约车车主。」 听她这么说,男人有些震惊的质问她:「你说什么?」 牧也不想跟他继续耗下去,语气里都是不加掩饰的耐心不足,「我不知道牧博文跟孟慧给我介绍了相亲对象,我不喜欢你,也不想成为你儿子的后妈,让你误会很抱歉,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她转身要走,却一下子捕捉到了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也在看着她的容赤。 不知道他在这里看了多久了,表情温温淡淡的,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浑身都透着一股懒散的痞气。 牧也微微一怔。 不是跟他发微信说了没法去选领带了么,他怎么还过来了? 不想被他看到她现在的处境,她下意识的收回了视线,佯装没看见他。 心里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却被身后的男人一下攥住了手腕。 挣了挣没挣开,牧也回头,还算冷静地吐字:「松手!」 「松手?」男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我们双方父母都在饭店等着我们回去商量结婚的事儿了,你开什么玩笑?」 双方父母? 牧也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心底满满的怒火仿佛要从胸腔冲出来一样。 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不管牧博文对她如何,但是父女一场,看在他把她养大的份上,回国这两年,她还是很配合他跟孟慧的,大大小小的相亲她也参加过不少。 以前那些都还算正常。 是戏她就配合他们。 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她就只当是陪着他们玩。 可笑的是,牧博文给她打这个电话过来服软的时候,她还以为她之前的那番质问起了作用,他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自责跟愧疚!!! 却没想到他不但没听进去,还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越来越离谱,没有下线的那种。 如今连这种离婚带着孩子的选手也往她身上泼。 见家长? 人都没见,就谈婚论嫁,不可笑么? 她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以前就算是生气,她也是对事不对人。 但是今天,着实把她给气着了。 「瞧瞧你自己全身上下,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会迫不及待的嫁给你?」 牧也实在是太了解自己了。 她很少急眼,但她真急眼的时候,说话表情不带刺,没什么攻击性。 但字眼却直往人心口窝里扎,锋利的像一把刀子一样。 她瞧着对方眼睛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开,自个儿的神色却更加的平静跟寡淡,「是你离异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还是你头顶明显减少的发量?」 「你——」可能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一面,对方气的指向她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牧也甚至觉得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这男人都要跟她动手的。 手腕被他捏的生疼,她甩不开,面色冷淡的警告:「要么松手,要么,别逼我报警。」 说话间,她从包里取出来手机。 「你敢!」 男人一把夺走了她的手机,大概是为了几分薄面,他并不打算退让:「不管怎样你都得跟我去找你爸妈,我必须讨要一个说法!」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4页 牧也眸光一沉。 还未及反抗,一道略显乏味的声线突然从身后传来—— 「对女人动手就没意思了。」 相亲男正用力的往车上推她,听到这个声音也停下了动作。 牧也看过去的时候,容赤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的菸蒂已经没了,人就处在她身后不足三米外。 见她视线看过来,容赤跟她对视两秒,然后视线上移,眉间不悦的拢起,「瞅什么?没见过花美男?」 第11章 想给人当后妈? 他这话是跟相亲男说的。 但是相亲男并不懂他的幽默。 「你是谁!」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男性,相亲男还是很警惕的,「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我怕被打,我哪敢多管闲事。」容赤吊儿郎当的说着,不紧不慢的往他们的位置更近的挪了一步,「你继续,我就是个路人。」 说着,他神色平静的拿出手机来怼着相亲男跟牧也拍。 那架势,就差把手机怼相亲男的脸上了。 相亲男大概以为容赤是个闲散的主播,被他曝光有些火大,「你他妈的神经病吧,把手机收起来,滚蛋!」 被骂神经病,容赤看上去也很是平静,嗓音绕着低低徐徐的笑,「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没等相亲男回应,他自个儿交代道:「律师。」 相亲男一愣。 就连牧也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就听着他自顾自的继续:「知道你把她强行拉上车带走之后叫什么吗?」 他脸上的笑容加深,音质偏冷,慢节奏的说出来:「绑、架。」 绑架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牧也明显的感觉到相亲男攥着她手的力量在消失。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接下来说的:「知道绑架要坐几年牢吗?」 没等相亲男思量清楚,他勾唇,露出致命一击的笑:「刚刚你是怎么拉扯她的我全都录在手机里了,有本事你就把她带走。」 容赤大概是唬住了相亲男。 在他手松懈的瞬间,牧也动作极快的挣脱开他,夺走自己的手机,片刻不耽误的跑到了容赤的身后。 经过他的时候,容赤瞥了她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容赤的情绪不太好,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难道是,她又扫他雅兴了? 牧也瞧了瞧对面的男人,倒是极肯定自己的这个想法。 的确是,碰上这么个人。 确实扫兴。 容赤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她的想法,语气颇为埋怨的道:「你说你一个连我这么优秀男人都看不上的人,相亲怎么也不相个体面一点的?」 牧也:「……」 相亲男:「妈的!」 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被容赤耍了,相亲男骂了句脏,一拳头朝着容赤打了过来。 容赤避开他的拳头,狠狠的踹了相亲男一脚。 两人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 关键这是在医院门口。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上前去拉开两人,却被相亲男推了一把,整个人是往后倒着仰。 幸好被容赤一只手揽住。 容赤为了救她,没留神被相亲男重重的一拳打在脸上。 相亲男用足了力气,应该是打裂了他唇角的皮肤,唇角沾了血,他擦拭唇角的时候也发现了血迹。 容赤虽然长得高,但偏瘦,相亲男虽然矮他一头,但胜在壮实。 牧也一开始觉得容赤会吃亏,但却忘了容赤也曾走过黑路,打架这种事,是他擅长的。 特别是发现血迹之后,他忽地咧开嘴笑的那一瞬间—— 血液黏在他牙齿上。 斑驳的树影罩下来,牧也仿佛看到了两年前的他,失去痛觉跟理智,只剩下了拼命,顽强的让人心疼。 牧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但经过刚才,怕自己给容赤帮倒忙,她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容赤吐出一口血水,抓着相亲男的短髮,对着他的裤裆又是狠狠的一脚。 相亲男被打到了命根子,痛的嗷嗷直叫。 容赤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揪着他领口的衣服将他拽到了自个儿跟前,「你他妈的什么东西……」他眼睛猩红,咬牙切齿的说。 不知道因为什么,他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但显然相亲男也并没有要认输的意思,两人你一拳、我一脚。 虽然是容赤占了上风,但是他也没少挨打。 周围看戏的人不少,但实际上来劝架的人却一个都没有。 医院的保安出现在她视野中。 牧也仿佛看到了希望,用力的朝着保安招手:「保安,这边!保安!」 医院的保安还是很负责任的,三人齐上阵,很快将两人给拉开了距离。 「谁让你们在医院门口打架的!」 保安对着他们两人噼头盖脸的吼:「都散了、都散了,不要影响医院门口的交通!」 两人一分开,作为医生,牧也第一时间去查看容赤的受伤程度。 嘴唇破的皮有些厉害,脸上有几处淤伤。 这些都是小伤不碍事,重点是…… 牧也睁大眼睛瞧着他右手不断往下滴的血水。 她摊开他的手,瞧着他手心不知道被对方用什么利器伤到的,此刻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5页 牧也脑袋轰的一声,她看不到自己的面部表情,只是一味的拉着他往医院里面走,「走,去医院处理一下。」 容赤却脱开了她的手,淡淡的说:「小伤,不用。」 牧也的唇抿成一道直线,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有些费力的再次启唇:「不用?你确定吗?这伤口最起码缝三针以上。」 「把人打成这样想跑?赔偿!不赔偿谁也别想走!」相亲男似乎没打算让这件事过去。 牧也深吸一口气,冷淡的视线落在还在不断叫嚣的相亲男身上,「同意跟你结婚的人不是我,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去找牧博文。你用利器伤人,我们没报警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最好别再找事。」 这么看着,相亲男的皮肉伤是比容赤厉害一些。 他刚要反驳,嘴角一动就忍不住倒抽气,脸部表情抽搐好久,他按着嘴角,龇牙咧嘴的道:「你给我等着,有本事你在你爸面前也这么强硬!」 相亲男撂下狠话就开着车离开了。 容赤最后还是跟她去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 缝针之前,手机铃声不停的在她兜里响,为了不被打扰,她直接按了关机键,屏幕变黑,显示在屏幕上,牧博文三个大字也一併消失。 她焦躁的情绪明显好了一些。 从被她带回医院之后,容赤一直没说话。 牧也不知道刚才她跟相亲男之间的谈话他听到了多少,而他,从刚才到现在,也只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而已。 见她关掉手机,他却突然开了口,一脸复杂的看着她,「想给人当后妈?」他声线很平,眼神却充满深意,「没想到两年不见,你境界竟这么高了。」 牧也:「……」 不好的心情因为他这句半是玩笑半是嘲讽的话吹散了不少。 临缝针之前,她出声问:「缝三针,能忍不?能忍我就不给你注射麻药了。」 容赤顿了三秒钟,反问:「别人呢?」 「什么?」牧也没听懂。 容赤重复:「换作别人,要不要打?」 牧也给了个肯定的回覆:「要打。」 说出来后牧也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所以她继续道:「不打麻药直接缝患者会感到非常痛疼,在不了解对方的耐受情况下,为了能较好的配合以及减少伤口感染,所以需要患者配合打麻药,但是你的耐受程度,按照两年前我对你的了解,是可以不注射麻醉的。」 说到这里,她又復加了一句:「毕竟麻药打多了也不好。」 不知道她这句话触碰了他哪根弦,他面部表情突然缓和了不少,说话声音也轻快了许多:「不打麻药了,直接缝吧。」 为了给他分心,在缝针的过程中,牧也跟他闲聊:「我不是跟你发微信了,你怎么还过来了?」 容赤移了下视线,看着针头贯穿他的皮肤,他脸上没多大的情绪起伏,「哦,我今天本来就要来医院。」 牧也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难怪昨晚发微信说让她在医院门口等着,原来是顺路。 …… 缝针很顺利的完成。 做完后续工作,牧也嘱咐他:「后天记得过来找我换药。」 容赤似乎很不情愿,一脸的嫌弃,「怎么还跟你没完没了的见上面了呢,你说我们这是什么孽缘。」 牧也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抬眸,「你也可以不必非要来见我,毕竟我们急诊科的医生不止我一个。」 容赤颇为无奈,「没办法,你知道我缺钱的,找别人不是要花钱?」 牧也维持着脸上的笑,「没关系,这钱我出,毕竟你是为了救我受的伤。」 容赤闻声,舔了舔上唇,「麻烦别人多不好,牧医生,我就麻烦你了。」 牧也没表情的收回视线,继续整理手上的东西。 收拾好医药物品,两人走出急诊室,牧也却在门口停了下来。 他今天帮了她一个大忙,但她好像还没说句感谢话。 见容赤投来疑惑的视线,牧也的脸上多了几分真诚的笑,「今天这事儿,多谢你了。」 容赤挑眉,唇边泛出似笑非笑的弧度,「谢这字是不是轻浮了一些?」 轻浮? 所以她应该表示点什么? 牧也在心底解剖分析了一下他这句话的意思。 片刻后,她脸上露出温静客套的笑,「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尽管提。」 容赤这才满意的点头:「放心,若我真有用的上你的地方,一定不会客气。」 牧也,「……」 他倒是不客气,但她就是客气、客气。 容赤又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回眸瞥了她一眼,「你不走?」 「我今晚住医院值班室。」天已经黑了,昨晚被人跟踪那事儿,加上昨晚那噩梦,她有些后怕,不敢回家。 容赤脸上没什么表情:「行,我走了。」 「容赤。」 想到闺蜜那事儿,她忙出声唤他。 她估计容赤应该是带了设计稿的,但是领带没换成,她不太好意思直接要。 见容赤看过来,她才试探的问:「明天下班去选领带吗?」 容赤没什么异议,「可以。」 牧也放下了心,笑着说:「那我们明天再互相交换各自的东西吧。」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6页 容赤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等了片刻,容赤似乎也没有要立刻走的迹象。 牧也以为他怎么了,出声提醒他,「容赤?」 容赤听到她的声音突然抬眸,额前的短髮落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眼部神情,「你爸催你结婚了?」 提及牧博文,牧也脸色淡了下来,但她还是笑着回应:「是的呢。」 「好巧,」他的唇抿出薄薄的笑,偏暗橘的路灯下,男人的脸色看上去温煦了许多,「我妈最近也在催婚。」 第12章 我想跟你凑一对? 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表情不自觉的变得不自然了起来,「是吗,这么巧。」 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 她脑子正乱着,容赤的嗓音紧跟着响起:「你说我这一时半会,去哪里给她找个女朋友结婚?」 牧也的心跳陡然慢了半拍。 容赤一番话,让她接收到了两个点。 一:他没有女朋友。 二:虽然跟她的性质不太一样,但他现在也正在被家里人催婚。 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不知道容赤接下来还能蹦出什么语不惊人的话,所以也不管是不是她多想了,她快速的赶在容赤开口之前开腔:「我们不一样。」 容赤挑眉,薄唇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不一样了?」 「就是……」牧也在思考怎么说。 就是了半响,她才这样表达:「你妈是真心想要你结婚有个伴,是盼着你幸福的,而我爸——」 她说着一顿,脸色温和,唇角有笑,脸上也并未表现出一丝不尽人意,「谁给的彩礼多,他就中意谁的,所以不一样。」 她说出这番话之后,容赤有好一会儿没有开口。 只是一双醺了墨般的眸子注视着她。 像是要将她看穿,看到心底深处一样。 真是过了好久好久,久到牧也快要接不住,容赤突然低笑出声:「我在跟你吐槽我妈,你在想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眯起了眼,眸心都跟着深了一层,「该不会以为……我想跟你凑一对吧?」 「没有!怎么会!」牧也下意识反驳。 因为反应太大。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下来。 特别是,容赤瞧着她越来越有深意的黑眸…… 牧也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个彻底。 最后在容赤的爆笑中,她满脸黑线的转身离开。 — 跟容赤分开之后,牧也就回到值班室里了。 肚子有些饿,她随便点了个外卖垫了垫肚子就洗漱睡觉了。 她的睡眠向来浅,值晚班的同事因为工作原因正常的来回开、关门,虽然声音不大,但她的睡眠还是被影响到了。 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一想到她接下来的住处,她就更加烦恼的睡不着了。 起码十天半个月,在家暴案开庭之前,她是不敢再单独一个人回家的。 值班室,她眼看着又是住不下去的。 住这一晚上,她都觉得自己的精力要耗尽,更何况她们急诊室每天的工作量也不允许她晚上休息不好。 就算住尤如那里,晚上也是她自己一个人下班过去,路上也是不安全。 左想右想,似乎她要住哪里都不太行的样子。 她纠结了好久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 大脑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下子又闪现出容赤晚上离开前的场景,尬的她即便是回忆都有想要钻地缝的想法。 容赤这个人,特别的烦人、也特别的幼稚。 看别人出丑就这么开心么? 偏偏她被耍了无论多少次,也长不住记性。 每次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就这样反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意识浑浊,没意识的睡过去。 大概没睡两个小时闹钟就响了起来。 昏沉沉的醒来,她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洗漱的时候尤如的电话再次轰了进来。 「餵?」 「怎么了这是?」她情绪不佳,连手机那端尤如都听了出来,顿了一顿,她又问:「是设计稿没要回来?」 「那倒没有,」牧也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说:「昨天出了点儿小问题没跟容赤约成,说好了今天拿回设计稿。」 尤如不解:「那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牧也思忖了片刻,就把陈女士的家暴案这件事说给了尤如听。 尤如听了也是胆战心惊,几乎想也没想的脱口:「你这几天别自己回家了,就住我家。」 「就是我下班点没数,反正不管早点晚点,你就在医院里等等我,我去医院接你,我们两个人一起回我家,这样既安全又妥当。」 牧也想来想去,似乎住尤如家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还有一个可能性,如果陈女士的丈夫真的想对她做什么,一个男人对付两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到时候如果真的碰上了他,她们两个不会拳脚的姑娘,尤如很有可能就会变成无辜的第二受害人。 想到此,牧也唿出一口气,「我再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我就去你家。」 「你不来我家还能去哪?」尤如直接揭穿她:「继续单独一个人走夜路回家?」 「那是不敢的。」 牧也呢喃。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7页 「还是继续住医院?」尤如追问。 牧也抿了抿唇。 估计再住两晚,就轮到别人给她看病了。 不必她再说什么,尤如坚持道:「在你找到更合适的地方之前先住我家,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牧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闺蜜是为了她好,但是她也不能害了自己的闺蜜。 但今晚应该没什么问题。 跟容赤选完领带之后从商场直接打车去她那边,时间不晚,应该还算安全。 但从商场打车回她自己家就不一定了。 因为陈女士的丈夫随时都有可能潜伏在她家小区周围。 所以,她很放心的道:「今晚就先住你家,明晚住哪儿明晚再说。」 尤如:「行,下班再联繫。」 挂了电话,牧也焦躁不安的心比刚刚安定了许多。 别看尤如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内心却非常细腻,每次有困难的时候都会毫无条件的帮她。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觉得。 虽然老天爷没给她一个好父亲,但是却给了她一个非常贴心又温暖的好闺蜜。 这样想着,也很容易满足。 — 一天看诊从忙碌的早晨开始,直到傍晚结束。 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了,她第一时间去看手机,容赤的语音消息正巧过来。 牧也第一时间点开消息,容赤低懒的语气响起:【我伤口裂了,你打车过来帮我重新包扎一下。】 牧也:…… 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跟大爷一样。 但看在他是因为她才受伤的情况下她还是好脾气的打字过去:【我们不是约好了今天去换领带?伤口很严重吗?如果不严重的话,我们到南城大厦那边我再给你包扎,你看可行?】 大概是受伤不方便打字,他一直在发语音消息:【不行,很严重。】 没一丝考虑的节奏,被他很不客气的拒绝了。 牧也突然有种很强烈的意识。 今天拿到设计稿的愿望似乎又要破灭…… 有些犯愁。 为这件事她不知道妥协了多少次,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 尽管如此,她还是为了闺蜜妥协:【地址发一下吧,我现在过去。】 没过一会儿,容赤就发来了一个定位。 是一个办公大厦。 应该就是容赤工作地盘。 五月份的季节天黑的慢了一些。 她临走之前给尤如发了个微信告诉了她一声。 一路抵达容赤给她发过来的地址,天都还未完全黑透。 所以她不担心被跟踪。 付款下车,她正要给容赤打电话,就看到从大厦里走出来的男士。 这人眼熟,走近了她才想起这男孩子是一直跟在容赤身边的那个小律师。 小律师见着她就露出了他标配的八颗牙齿的笑,「漂亮姐姐,你来啦。」 热情满分。 「你好。」牧也的性子慢,慢吞吞的回应道。 「赤哥怕你找不到具体位置,特意让我下楼接你。」 小律师笑呵呵的说着,一边为她引路: 「姐姐跟我走。」 牧也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顶的楼层,跟着小律师进入大厦。 「姐姐,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小律师绝对有那种社交牛逼症,走着路还不忘跟她闲聊:「我叫车西辰,小车、西辰,随便你怎么叫都行。」 车这姓氏,还是蛮稀有的。 「西辰。」她咀嚼着他的名字,不吝啬夸奖,「名字很好听。」 牧也其实不是很会交际,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别人自我介绍的时候,自己也该回应,所以她就提了一嘴,「我叫牧也。」 车西辰按下电梯,笑嘻嘻的道:「那我以后就叫你牧也姐吧。」 牧也没意见,「都行。」 车西辰是个比较活跃、话痨的人,所以跟他在一起不怕冷场。 有话没话都能说一大堆。 他们律师所在十二层。 但是这个时间是下班点,所以车西辰带着她一路去找容赤的路上,她并没有见到几个员工。 而且她发现,他们律师所的工作氛围比较好。 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儿,工作态度极其认真,并不会因为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而产生好奇跟探究。 车西辰带着她拐进最里间,见到容赤是在他办公室里。 他今天穿的很正式,一套纯黑西服。 大概之前见他都是私下,穿的西服跟西裤也都是修身的私服。 这么正式的穿着,除了上一次法庭上见过,再就是这一次了。 容赤见开门进来的人是她,眉头拢起,不满的问:「怎么来这么晚?」 牧也有些无语。 她是收到他的信息之后一分钟没耽误就赶过来的好吗。 牧也没跟他计较。 走过去就看到他右手,被她包扎好的伤口那里,纱布上印出来一大片刺眼的血色。 牧也的唇抿直,过了一会儿才问:「你做什么了?」 「什么?」容赤坐在办公椅上,抬头与她对视,一时间没懂她的意思。 「你要不是做什么剧烈运动了,手都不会出现这个情况。」 牧也瞅着他的眼神很淡,但是端着他手的力道却很轻。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8页 容赤像是突然来了兴致,眼神充满戏嚯,唇止不住的往上翘,薄唇露出玩味的笑,「牧医生,依你的工作经验,你觉得我是做什么剧烈运动了?」 他若有所思,仿佛不经意的,又带着撩人般的魅惑,「用手……能做什么剧烈运动呢?」 牧也就觉得。 无论她怎么小心谨慎,容赤都能找到突破口。 不正经是随时体现的。 一秒、两秒钟的沉默。 牧也掀眸瞧着他,脸端着:「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昨天临走之前,我有没有说过尽量不要去动右手?」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容赤撤回了视线。 可能见她不为所动觉得没意思,一脸的兴致缺缺,「我那么忙,忘了手伤也正常。」 牧也冷笑,「你这么忙,有时间解决大小便吗?」 「呵呵。」容赤从嗓子里发出一串轻薄又恶劣的笑声:「你大概不知道,男人都是憋不住小便的,就跟解决生理需求一样,男人想的时候,憋不回去,只能泄,懂吗。」 牧也皱眉。 怎么跟他聊什么话题他都能给整到那上面去。 她闷闷地泄了口气。 知道跟他说多少也没用,她没再给他机会继续发展,只是静静的给他重新上药。 其实他的伤口也还好。 毕竟他这伤口真的挺深的,缝合之后出血也正常。 她故意说的严重一些,也是希望能让他引起重视,尽快的好起来。 处理完伤口,她温声劝告:「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右手。」 「行,我知道了。」 他的态度并不谦逊,更像是敷衍。 牧也想了一下,说:「不过你倒是给我长见识了,这么忙,却还这么穷的律师我确实也是第一次见。」 容赤:「……」 整理医药箱的时候牧也突然想到还要去选领带这一环节。 她看了一眼手錶。 还不到八点。 要是现在去换领带,时间是好像还来得及? 她刚要开口询问,抬头就看到容赤按下了公司内部电话,车西辰的声音从免提键里传过来:【赤哥。】 容赤:【饿了,外卖来了没有。】 车西辰:【五分钟之前到的,要现在吃吗?】 容赤:「嗯,让加班的同事都停一停,去会议室吃完再忙。」 「好咧。」 车西辰说完挂了电话。 牧也听着容赤跟车西辰的话,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吶吶的问:「我们不去换领带了吗?」 容赤理所当然:「我肚子饿了。」 牧也看着他,声线平稳的问:「忍一忍,选完了再吃不行吗?」 容赤不为所动:「忍不了,真饿了。」 牧也就感觉自己的好脾气在他身上仿佛用尽了一般。 真想大声告诉他:你把设计稿给我,领带你爱什么时候去换就什么时候去换,老娘懒得再伺候你。 但她没这个胆儿。 特别是瞧着容赤投来的仿佛看透一切的视线。 她微微别开视线,「那你快点吃,我在这里等你。」 「行,你慢慢等。」 容赤说完起身,这时车西辰敲门走了进来,「赤哥,大家都到齐了,你还有多久?」 容赤:「这就去。」 车西辰瞧了牧也一眼,见她不动,笑着问:「牧也姐吃了吗?没吃也过去吃一点吧。」 牧也微微一笑,「我吃了,谢谢。」 其实她刚下班就被容赤喊过来,哪有吃的时间。 这会儿肚子也饿了。 但是她总不能厚脸皮的在人家这里蹭饭不是。 车西辰听她这样说就跟着容赤离开了。 办公室里就此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闲来无事的观察起容赤的办公室风格。 偏暗色系装饰,除了木质书架上满噹噹的书之外,其余的无论是装饰还是物品摆设,都很简单。 其实说起来还是很神奇的。 两年前她被救回国之后,从来没想过两人之间还会有什么交集。 更没想到,她还能像现在这般,介入他的生活,探究他的喜好以及生活习惯。 有些感慨。 但也还好。 过了没一会儿,车西辰再次敲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份饭餐。 牧也看着他把饭菜端到她的面前,然后听他小心翼翼的说:「牧也姐,我知道你没吃晚饭,特意给你留出来的,你别浪费,要吃完。」 牧也瞧着面前这丰盛饭菜。 全都是她喜欢吃的。 她感慨,「你们律所的工作餐这么丰盛?」 「怎么会!」车西辰脱口说了出来,面部表情看起来像是极有意见的样子,「是——」 他说到字眼上才剎住了车,连忙改了声调,「试试吃吧,我趁大家不注意给牧也姐挑了点好的。」 「谢谢啦。」 牧也正好饿了,十分的感谢车西辰。 等她吃完饭就是十五分钟以后的事了。 她在办公室里走走,消化消化食物,十五分钟就又过去了。 按照商场晚间关门时间,他们现在走,车开快点,还能赶到人家下班前到。 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容赤仍然没有回来的意思。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9页 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经过再三斟酌,她决定去找他。 凑巧,她刚打开办公室门就跟要敲门进来的车西辰碰了个正着。 「牧也姐,等着急了吧。」车西辰笑道:「赤哥临时有个会要开,他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南城大厦去不成了。」 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突然就有一种,自己又被耍了的强烈意识…… 但事已至此。 为了闺蜜的设计稿她又不能翻脸。 「没事,我下次再跟他约。」她脸上堆起笑,「那我先走了。」 听她说走,车西辰喊住她:「牧也姐住哪边?我也要走,如果顺路的话,正好捎你一程。」 牧也没意见,正合她意。 如果能打他顺风车,当然更安全一些。 她说:「我这两天住我闺蜜那边,她住依港花园那里,你顺路吗?」 车西辰『啊』了一声,仿佛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顺路顺路。」 — 车西辰让她在大厦前的马路边上等他,她先是给尤如发了一个微信,没过一会儿尤如就发来了回应:【好,我20分钟之后下楼等你。】 牧也放心的收起手机。 过了没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跟前,驾驶室的车窗打开,露出车西辰的脸后,她才上了副驾驶座。 牧也刚一上车,就听到导航在响:「到达依港花园,全程12公里,前方红绿灯路口左拐,请及时变道……」 牧也系安全带的手一顿。 沉默了一会儿,她侧头,迟疑地问:「你不是顺路么?」 车西辰攥拳抵唇咳了一声:「对,顺路。」 牧也咋舌:「你回你自己家还开导航啊?」 车西辰哈哈干笑了两声:「对,我习惯了。」 — 十二层办公楼里。 容赤立在落地窗下,瞧着逐渐离开他视线的车子,视线又收回到刚刚车西辰给他发的消息上。 【赤哥,牧也姐说她现在住她朋友家,依港花园。】 「依港花园。」 他喃喃的重复这四个字,仿佛进入了沉思。 第13章 他的心思 两个女孩子就安全了吗? 不见得。 收起手机,回到自己刚刚坐的位置上。 刚刚跟他一起吃饭的同事此时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会议室就剩下他一个人,偌大的空间,显得过分安静了一些。 他脑袋靠在座椅上,黑眸缓缓地阖上。 可能是经歷过一次不同寻常的绑架,所以这一次她遇上被人跟踪这种事,她整个人看上去比上一次还淡定一些。 这种淡定,基本上可以被理解为——不值一提。 但是作为陈女士的律师,他对陈女士丈夫卫大国有过很深的调查印象。 曾经因为打架斗殴、嫖娼多次蹲过监狱。 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那是他用枪口抵在她太阳穴,逼她进去救人之后。 那会儿他还不了解她。 而不了解的不仅是她的医术,更大的是,她的心理素质。 治疗室一共就三个人。 除了大本营的一把手马修和他10岁中弹的儿子,再就是二把手鲁比。 马修瞧着牧也是个女医生,而且看起来还是个资歷很浅的女孩子。 跟他想的一样,马修的脸色遂冷了下来。 「这就是你们能抓回来的医生?」马修的视线扫过他跟鲁比,脸色不善,「你们是去选老婆的,还是选医生的?」 自从他『意外』加入大本营之后,鲁比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本来就对他诸多挑剔不信任,特别是马正接纳他之后,他更是没少给他制造难题,这次逮着机会更不放过他,「大哥,这人是容赤挑的,可不关我事。」 他没说话。 因为他不会在这种小事儿上跟鲁比吵。 除了不屑,更多的是通透。 鲁比好色的本质,马修比他看的更清楚。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见到这样的场面,本该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女医生却突然开口:「如果因为你们错过救人的最佳时间,这样算是谁的过错?」 她是在提醒他们,关注点不该是她。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的视线全都看向牧也。 最意外的莫属马修。 他饶有兴致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似漫不经心的问:「所以,你现在就很有把握取出子弹了?」 牧也看向床上,床上的患者此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呈现休克状态。 再看看这个简陋的治疗室。 她抿了抿唇,尽量用明了通俗一些的字眼说道:「真正中弹的人必须进正规的医院手术,就算条件不允许,进行手术的地方也必须是无菌室,如果非要在这种情况下取子弹,我不敢保证,因为很容易造成伤者大量出血跟感染。」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位伤者中弹部位接近胸口,这里连最基本的手术医疗cb都没有,不能射线查看子弹的位置,稍微失误动了他的心脏,那后果不堪设想。」 听她说完,治疗室里死寂了几秒,紧接着又突然响起马修重重的鼓掌声,「说的很好,是个专业医生,但我不想听这些。」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0页 他面无表情,脸上看不出什么不寻常的情绪,但不知不觉间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跟胁迫,「环境就这么个环境,改变不了,你就告诉我,你到底能不能给我儿子取弹。」 过了好半天,牧也表情凝重的问:「如果我说不能呢?」 马修一下子就笑了,「容律师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吧,你已经进来了,就只能留下,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 他说这一顿,紧接着声线更加寡淡的说:「我这里从来不养没用的人。」 不养没用的人。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如果他儿子被救治失败,那牧也就失去了活命的资格。 在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胁迫的时候,在容赤看来,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 这是人类的本能反应。 只有经歷过的人,心理素质或许能不一样。 至少他在牧也的眼底看到了恐惧跟害怕,那是她再怎么镇定都掩饰不了的真实。 但她还能按部就班的继续。 治疗室被她用一次性的薄膜给隔离起来。 里面除了她跟大本营的小护士,其余人被隔离在外面。 他站在外面,瞧着她被汗水浸透的后背,不发一语。 淡定似乎可以完全成为她的代名词。 但是她一直不知道的是,她在手术的过程中,马修的枪早已上膛,手术一旦失败,枪口就会直接对准她心脏的位置。 — 容赤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刚停下车,就跟何义的父亲碰了个正着。 「何伯。」他先打招唿。 何伯拍了拍容赤的肩膀,「也刚下班?」可能刚下手术台,何伯神色看上去很是疲倦。 两家住在同一栋楼,所以进了同一个电梯。 容赤按电梯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儿。 停顿几秒,他在心底组织了一番语言,才侧头看向对方,「我昨天手受伤去你们医院缝针的时候听你们医院的护士八卦,好像是你们医院的医生被患者的家属盯上了。」 何伯是牧也医院的院长。 他的话一下子引起了何伯的注意,「你说什么?」 容赤似想了一下,又道:「304病房,7床的病人,对!他是我手里案子的家属,所以多少有点了解。」 「她家属因为案子需要我也调查过,有案底,具体因为什么报復医生我不知情,但被盯上的人从护士的口中得知好像就是7床的主治医生。」 「有这事儿?」何伯表情严肃,郑重的道:「我回去调查一下,我们医生这个职业本来就高危,涉及到医生的人身安全问题时更不能忽视!」 容赤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跟着何伯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 牧也住在尤如家的这晚睡眠质量大大的提升。 仿佛把她前两天缺的觉全都补回来了一样,第二天一早,她精神饱满的去了医院。 一天都很顺利。 但是今天她是晚班,所以下班那个点正是她去食堂吃饭的时间。 跟同事约好,刚要出门去食堂吃饭,院长却在这时出现在他们急诊科医生办公室里。 而且还是直接走到了她跟前。 牧也意外的站起来,打招唿:「院长。」 何院长点点头,「收拾一下,我跟你们科主任商量过了,最近给你取消晚班,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牧也一头水雾。 但多多少少猜出了一点。 直到何院长跟她提及她被陈女士丈夫跟踪的这件事。 其实她挺好奇院长是怎么知道的。 毕竟医院跟她玩的好的同事她都没有告诉。 但她也只是好奇,作为下级,她也不可能去问。 何院长给她找了一个合适的住处,很热情的给她介绍:「这样,为了保重你的人身安全,我给你找了一个地方住。」 牧也怎么好意思麻烦他,刚要委婉拒绝,何院长仿佛知道一样赶在她说话之前继续道:「是我朋友的儿子家,你不要误会,我朋友跟他儿子住上下楼,赶巧他父母这个时间段在国外旅游,去了你就住他那里,让那小子住楼上我朋友家,不影响。」 「最合适的一点就是,我也住在同一小区、同一栋楼里,上下班可以捎你。」 牧也忙婉拒:「不用了何院长,我已经找到地方了,这两天我都是住我闺蜜家的。」 「两个女生还是不安全,万一被跟上,你闺蜜也危险。」 何院长不同意的说,「我这个建议最可靠,你听我的跟我走。」 牧也觉得何院长说得对,所以今天她是不打算再去尤如那边。 去哪里正没着落…… 但去院长说的那边的话,她还是觉得麻烦人,「再不行我就住医院值班室,反正也没几天开庭了,我坚持坚持,没关系的,就不麻烦别人了。」 「值班室是给值班医生住的,偶尔住一天还可以,连续住影响睡眠质量,万一影响治疗方案诊断怎么办?」何院长严肃的道:「这问题可大可小,你就听我的,我先载你回你那里,你收拾一下这几天住的生活物品,然后就带你过去。」 牧也还在犹豫,何院长想了一下,又问:「你是不是担心你住的地方是男孩子住的?放心好了,那小子绝对正人君子,我找的人,你还信不过?」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1页 牧也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太麻烦别人了不太好。」 「麻烦什么,我都不觉麻烦,」院长听她这么说放了心,「走,上车,先去你那边收拾一下东西。」 「也就半个月,你坚持一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而且她是真没辙了,有院长保驾护航,她就没再拒绝。 但她毕竟是住在陌生人家里,为了不给人造成麻烦,她回家别的东西没拿,就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跟洗漱用品。 跟着院长一路到达目的地。 是一所高档小区,小区里的绿化很好,房屋建设也很大气。 这边的房价她也知道,比市区的正常房价高了不止一陪的价格。 院长带着她去了17号楼二单元第十七层,在第一户门口停了下来。 「就这里。」院长一边说着,一边敲了敲门,「我跟这小子的爸妈都住在18层,是邻居,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牧也点头。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里面的人也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院长不禁又敲了一遍。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院长皱眉,自言自语:「人呢?」 他取出手机正要打电话,这时电梯忽然传来『噔~』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静止了两秒钟,容赤单手插兜,迈着大长腿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14章 人都追上门来了...... 视线交汇几秒,牧也睫毛颤了一下。 有些不知所措的别开了视线。 的确。 她是怎么想也想不到,何院长口中说的好友儿子居然是他。 就在她考虑要如何委婉拒绝院长好意才不失礼的时候,容赤已经走过来,在她半米之外的距离驻足。 她莫名紧张就连唿吸都一下屏住,下一秒耳边响起了他半带调侃又半带嘲讽的调调,「吆,牧医生,怎么我到哪都能遇上你呢?」 她就知道他会这个反应。 在他眼里,她会出现在他家门口这一出又成了她有目的性的接近了。 突然觉得有些闷。 牧也重重的唿出一口气,现在满脑子在想怎么才能离开这尴尬之地。 「你们认识啊,」何院长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似乎没想到他们会认识,院长有些惊讶,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末了仿佛松了一口气,大笑道:「认识正好,省去介绍。」 老院长看着容赤,难得的慈眉善目,「好孩子,从今天开始你住楼上你爸妈那里,我们牧医生就住你这里了。」 容赤闻声皱眉,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容赤一副刚刚得知的表情,牧也瞧着就更加尴尬了。 合着院长他老人家连跟人家商量都没商量就把她带过来了。 别说经没经过人家的同意了,就连让她过来住也完全是他自己的想法,这就…… 她多少有些无语凝噎。 换做是她,她也定是不乐意的。 再一看要住进他家里的人是她,容赤可能就更加不乐意了吧。 听着容赤的话,何院长略微心虚的攥拳抵唇咳了声,而且他老人家被揭穿还在做无力挣扎,用手指了指容赤,长笑出声:「你什么记性,我们昨天谈论牧医生有安全隐患的时候我不就跟你说好了么。」 牧也耳尖的抓住了院长说『昨天讨论』的字眼。 心跳下意识的漏跳了一拍。 但下一秒就听容赤说:「您跟我说好什么了?」 他并没有给院长面子,无情的再次揭穿他的话,牧也听着,瞬间松了一口气。 所以,大概就是随口一提罢。 场面因为容赤的话突然安静了下来。 几秒钟之后,何院长的情绪爆发了…… 他撸起袖子,恼羞成怒:「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敢跟我说话不算话!」 容赤气定神闲的瞧着他老人家,不等他再开口,一旁的牧也已经先他一步出了声。 「院长,」牧也走出来一步,声音温静的说:「就不用麻烦容先生了,正好我朋友给我发消息了,他最近在休年假,这段时间可以帮忙上下班接送我,是男性朋友,所以保证安全。」 男性朋友。 容赤捻着手指,没什么表情的朝她看过去。 她今天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因性子冷淡,这么看上去更像个冷美人。 尤其是站在那里。 冷静的如同一个局外人般。 容赤扯了下唇角,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就听何院长出声,坚持道:「不行不行,你的脾性我还不了解么,什么男性朋友,是不是你胡编乱造的?小牧,咱可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他说着侧头看向容赤,视线带着警告继续:「臭小子,我有你多少把柄你不是不知道,别逼我给你爸打电话,现在立马进屋去收拾洗漱用品。」 容赤给气笑了,「何老头,你耍无懒。」 何院长直接动起手来,拽着容赤往他门口推去,「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别扭,赶紧的!」 牧也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毕竟这事儿因她而起,她忙上前去阻止何院长,用真诚到不能再真诚的语气道:「何院长,您真不用这样,我也真真没骗您,我这朋友是真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2页 其实也不怪何院长一开始不告容赤。 实在是他太了解容赤的性子了,提前跟他商量,唯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毫不留情的被拒绝。 一开始他想着让牧也住他自己家的。 因为他们家虽然也能住开,但是问题是,毕竟家里两个大男人,还是不太方便的。 思来想去,似乎容赤这里是最安全又最合适的地方了。 昨晚他想了很久才想出来这个突击的好办法。 可是牧也说这番话的时候,何院长已经逼着容赤打开了家门,然后将容赤推了进去,关门之前还不忘警告:「给你五分钟时间,收拾好东西就跟我上楼,可别磨蹭,你要知道的是,你爸昨天还微信问我要什么特产来着,我说我考虑考虑今天回他。」 说完何院长不再跟容赤说话的机会,『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门被关上的瞬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何院长得逞,这才顾得上回应她,踌躇满志的走回到她跟前,道:「你不用理会这臭小子,他表面看上去很冷,不太平易近人,实际上人很好。」 牧也有些哭笑不得。 何院长似乎理解错了。 以为她是因为容赤的反应不好意思住了,而实际上她明明是因为这房子的主人是容赤的所以才不想住这里了。 她想解释,刚刚关上的屋门却在这时被人从里面打开。 牧也跟何院长看过去,就见容赤两手空空,黑着一张脸走出来。 容赤瞧着何院长似要发飙,双手插兜,憋出一句话:「我收拾什么东西,我爸妈那里有我的洗漱用品。」 「这还差不多,」何院长神色突然松散下来,满意的点头,「这样,我晚上还有台手术,」何院长一边说着一边把牧也跟容赤往屋里拉,「你带小牧看一下房子,然后自觉点上楼,别搞花样啊臭小子!」 『砰』的一声。 等牧也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何院长给推进了容赤的家里,身后关门声震得她头皮微微发麻。 牧也盯着褐色的房门脑袋放空了几秒,然后缓慢的转身—— 她的第一感觉就是,房子好大,大的她都觉得有些离谱。 光客厅可能就有一百多个平米了吧。 但这似乎不该是她现在考虑的。 想着容赤刚刚憋屈的一张脸,她不敢去看他的脸,只是第一时间表态度:「你不用担心,等何院长走了,我马上也走。」 「走什么走?」容赤瞥她一眼,声线不咸不淡的,「你走了我怎么办?等着何老头跟我爸妈谈话?」 牧也张了张唇,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走……但也不可能住下来吧? 攥着行李箱的手心有些冒汗,她松开行李箱擦了擦手心,再抬眸的时候容赤已经走到了客厅。 仿佛没见她跟上,他又回过头来,皱着眉,语气不耐烦的说:「你磨蹭什么呢,还不跟上来?」 牧也被他这么一喊,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而容赤真就很认真的带着她看起了房子。 他们先去了卧室。 一打开卧室门,就是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 整个卧室都是灰蓝色调的,偏男性,简约风。 牧也稍微有些紧张,毕竟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踏入异性的房间。 哦,不对。 确切的说,两年前被绑架的那段时间她是被迫住在容赤房间的。 但是理论上又不对。 毕竟那里也不算容赤的家。 容赤的声音打断了她思绪,别的话没说,全程就是冷冰冰的看房模式,「我这里只有这一个卧室,你这几天就暂时住这里。」 牧也一怔。 他让她住他房间。 但实际上是被胁迫的才同意她住下。 而她也做不到在别人不情愿的情况下当做什么事没有的住下来。 更何况她本来就没有要住下的意思。 怕他误会,她委婉的解释道:「院长刚开始告诉我的时候没题名道姓所以我不知道房子是你的,你放心,待会我就跟院长打电话解释一下,是我不想住这里的,不会牵扯上你。」 容赤安静的站在那里,微微垂着眼睑,额前落下来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神情,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见他唇角上扬勾勒出笑容的弧度,声音却没什么温度的说:「所以,你这是知道房子是我的之后不打算住下了?」 牧也觉得自己说的没毛病,于是就认真的点了点头。 容赤突然抬眸跟她的视线交汇上,眸底浮着细碎的玩味,「人都追上门来了,现在才跟我演矫情别扭的戏码是不是有些晚了?」 牧也皱了皱眉,忍着吐槽的冲动,平静的回道:「我这不是还没住下,一点都不晚。」 她正准备离开,容赤却赶在她动之前,一步迈到她面前,垂首逼近她,「恼羞成怒了?」话语间带出低笑,「还是……你真的对我余情未了所以不敢住我这儿?」 第15章 你就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 牧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能看出了她的慌乱,容赤的笑声渐渐扩大,「真被我说中了?」 通常发生这种即将被带走节奏的时候牧也总要停顿一下。 过了一会儿,等她心跳缓下来,她语速很缓慢,波澜不惊的说:「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余情未了,只是单纯的觉得我们之间不太适合再有这样的牵扯。」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3页 「没有就住下。」容赤收起了不正经,表情逐渐冷淡下来,「只有过不去才会介意,然后觉得不适合。」 容赤说着直起身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走吧,带你去别的房间瞧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牧也觉得自己要是再拒绝就真的有些矫情了。 毕竟这里是她现在最合适住的地方。 跟着容赤逛了一圈,牧也对容赤家的布局稍稍了解了一番。 布局很简单。 一厅一卧一书一厨,还有标配的洗手间跟衣帽间。 虽然房间少,但她观察着,每个房间,就连衣帽间都不低于二十个平方。 来到衣帽间,容赤拉开其中一道暗格,随手取出几套西装,「这里挂你的衣服,地儿够吗?」 牧也放眼看过去,刚被他清理出来的位置空地很大,她连连点头,「够的。」 将行李箱放好出来时,她无意间发现容赤的床头上有一个挺别致的按铃。 银色的,不大不小,位置正好是躺下抬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容赤见她一直盯着按铃看,顺便给她解释道:「这个可以接到楼上,就是我爸妈房间,有事的话就按这个,我在楼上就能听到。」 他说完突然想到一点,然后又道:「当然,要不是发生什么着火,入室抢劫等大事,你最好别随便乱按来烦我。」 牧也想她当然不会乱按。 她只是好奇,所以就问了出来:「为什么要安装按铃?是你爸妈担心你的安全?」 「怎么可能,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危险?」容赤嗤笑,「我妈比较懒,懒到不愿意给我打电话,我一般在家吃饭的情况,她按个铃我就知道可以上楼吃饭了。」 牧也,「……」这也行? 「行了,我走了。」交代完了,容赤觉得没啥事了,就直接往外走。 看着他打开门,在他人还没出去之前,她诚恳的说了声:「谢谢。」 是发自肺腑的。 容赤脚下的步子没停顿,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声音淡到牧也都不确定他是在回应她还就只是清嗓子。 容赤带着他的换洗衣服离开了。 牧也自己处在容赤一直居住的地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像事实,但她却又真实的坐在容赤家的沙发上。 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可能这几天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环境安全下来,她不知不觉的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她被闺蜜的电话声吵醒。 一看时间已经夜里十点了,她接起电话,尤如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怎么回事,给你发消息也不回,都几点了,还没下班?」 牧也还没来得及告诉尤如她找了安全的地方,自个儿就唿唿大睡了过去。 「刚刚不小心睡着了,忘了跟你说,院长给我找了个安全的地方,你以后就不用大晚上的来回跑医院接我了。」 「我无所谓,倒是你,确定院长给你找的地方安全了?」 牧也想了想,就先没告诉她住的地方就是容赤的家里,只是模煳的说道:「我们院长找的,很放心,跟院长一个小区一栋楼,上下班正好蹭院长的车,很安全。」 尤如:「行,这样我也放心了。」 「嗯。」牧也笑,「等案子一定,我就可以安心的回自己家住了。」 跟尤如又聊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她看了一眼微信,何院长九点半的时候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她,明天7点准时出发,让她调整好时间。 院长平时是比她们都早去半个小时的,牧也怕自己再睡过了头,打算随便东西吃,然后早睡早起。 本来以为容赤上楼吃饭,他自己这边应该没什么食材,但是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是一应俱全。 有现成的面部,只要热一下就好。 刚要伸手拿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面包是容赤买的,没经过同意就吃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他这段时间是不可能过来吃的,东西放里面不吃也会发霉坏掉。 正想着呢,她手机嗡的一声响。 打开手机微信,容赤的消息就出现在最顶端的位置上。 手指点进去,容赤:【冰箱里的东西是我妈给放的,你要用冰箱就把那些东西清理掉,时间太长,估计不少过期的。】 牧也回了个好的,就转头去检查冰箱里的食物,检查了一圈却都在保质期内。 她回想了一下,他的意思大概是让她清理掉。 「真浪费。」 她小声嘀咕完拿出一包面包,热了一杯牛奶,吃了个半饱就洗漱上了床。 可能刚刚睡了一觉,这会儿躺下,翻来覆去了好久,等差不多迷迷煳煳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从客厅传来一个声响。 她身形顿时一僵,认真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 她以为自己迷煳幻听了,这会儿清醒了屏息束起耳朵听—— 「啪」又是一阵声响。 牧也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是陈女士的丈夫跟踪过来,撬锁进屋了? 她吓得一个激灵,动都不敢动一下。 惊叫音效卡在她嗓子眼不敢叫出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冒出一身冷汗,瞥眼瞧到头顶上的按铃,她绷紧了神经,几乎想都没想,伸手够到按铃勐按个不停。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4页 容赤冲进来的时候就见牧也蜷缩在角落,双腿弯曲,整个脸埋在腿上。 瞧着她这个模样,他说不上什么心情,就一直往头上沖的血液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 牧也感受到灯光豁然抬眸,熟系的面容出现,牧也才觉得自己绷得几乎要断掉的神经一下就松弛了下来。 容赤就站在门口不远不近的距离,睡衣没换、头髮还有些凌乱,应该是听到按铃声就直接跑下来的,多少还有点起床气的模样,眉眼蹙着,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 牧也这才发现事情的走向似乎不太像她想像的样子。 客厅有动静,但是容赤却直接走到了卧室,说明他经过客厅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淡定的出现在卧室门口。 但眼观容赤的表情,再回想了一下她刚刚做了什么事儿……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她抬了抬手,指着客厅,道:「那个,我刚刚听到客厅有动静,以为是什么人撬锁进来了,所以……」 她说着住了声,因为容赤那一脸复杂的表情。 容赤确实觉得牧也有些不可思议,他扯了一下唇,二话不说转身往客厅走。 大概是跑去客厅检查情况去了。 牧也僵在原地没动,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应该跟出去看看,这样想着,她也跟着下了床。 还没走出去,容赤就再次折回来,左手手臂里还抱着一只虎皮猫,酝酿了好一会儿,然后满脸深意的问:「你就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点的?」 牧也:「……」 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只猫?而且她住进来几个小时了,居然没发现它!!! 容赤大概是瞧出了她的不可思议,淡淡的解释:「这猫我爸妈养的,平时住楼上,偶尔会自己熘下来,不要怀疑它是怎么下来的,书房里专门为它做了一个供它上下楼用的管道。」 牧也听得目瞪口呆。 所以刚刚弄出来的动静,是这只猫发出来的? 眼观对方这看透一切的微表情…… 牧也有些大无语。 得,敢情人家又以为她是欲擒故纵了。 不过……这个怀疑合情合理。 确实,这要不是她自个儿亲身经歷,连她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故意为之了。 窘迫跟挫败感袭上来,牧也的脸颊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温温吞吞的跟对方解释:「我没想到会是猫,抱歉,下次我一定注意,不会随便乱按铃了。」 容赤视线瞥过去,「你放心,我们小区很安全,不是阿猫阿狗能随意进来的地方。」 他一只手抱着猫,另一只手插在兜里,语调欠欠的说:「不过看在你自我反省比较真诚的份上,我原谅你了,但这种事儿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牧也瞧着他这傲娇模样,静默了片刻,最后没忍住憋出两个字:「其实……」 容赤挑眉看她。 牧也视线上移,定格在他没来得及打理的鸡窝头上,慢吞吞的继续,「就算我对你有想法,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啥想法都没有了。」 容赤,「……」 「今晚确实是我打扰到你了,很抱歉,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牧也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时间太晚,我就不留你了。」 容赤『切』了一声,懒洋洋的转身要走,一直乖乖窝在他怀里的猫却在这时突然挣脱了一下。 容赤顺势松了力道,虎皮猫就跳到地上,三两步跑到牧也脚下,一边喵喵叫着,一边蹭着牧也的裤腿。 牧也瞧着猫没动,呆呆的看了几秒视线就重新回到容赤脸上。 容赤也不知道甜心要做什么,他们家这猫怕生,见到生人要么躲、要么上手挠,怕它真上手,容赤一张脸登时沉了下去,警告的唤它:「甜心,过来!」 平时比较怕容赤的猫这会儿却像没听到一样。 但牧也的关注点却被这只猫的名字给吸引了过去。 虎皮猫叫甜心? 这是什么骚操作。 牧也有些被雷到,这么大只猫,猫界中的老虎。 她怎么看都联想不到这猫叫这个名字呢。 大概被容赤看穿了她的想法,她听着容赤不自然的道:「这猫我妈养的,名字自然是她起的。」 牧也突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就突然很想见识一下容赤的妈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好像很懒,懒到宁可装个按铃也不愿意打电话叫儿子上楼吃饭。 还给一只如此壮实的猫起名叫甜心。 而且这猫还是雄的…… 但眼下牧也也分不了心,这猫也不知怎么了,围着她转不行,见她还忽视它,就直接往她身上跳。 牧也吓了一跳,慌乱的伸手,折腾了一会儿才抱稳了它。 这猫也不知为何这么自来熟,被她抱住之后,好像就找到了合适睡觉的点儿,瞄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牧也,「……」 她觉得好玩就逗了它一会儿,一抬头就见容赤不知何时来到了她面前,唇上勾了点笑,玩味的道:「看来甜心喜欢你。」 他说着一顿,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那收留你的这段时间,甜心就交给你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5页 容赤走了,牧也抱着甜心去了客厅。 她找了一圈才找到甜心『犯罪』现场,原来放在茶几上的围棋散落了一地毯。 甜心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一样,主动从她身上跳下来,跑到围棋边上,喵喵的叫了两声。 牧也失笑,蹲下身子将围棋捡起来。 期间被甜心几次伸爪子捣乱,牧也跟它玩了一会儿,突然想去书房看看那个可以穿梭上下楼的通道。 她刚一站起来,甜心就像是知道了一般,跑到她前面去领路。 一入书房她就看到了那个粉色跟整个房间装修而格格不入的通道。 其实就是个小号,只有猫能进得去的滑梯。 粉色的。 想都不用想,估计又是容赤妈妈的主意。 按照容赤的脾气,估计是要反对的,但最终还是妥协安装了粉色…… 只这么想着,就瞬间出了画面。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甜心却在这时进入通道,她朝着通道口唤了它一声,小傢伙却头也不回的跑了上去。 到底不是她养的。 牧也撇撇嘴,慢吞吞的站起来,刚出了书房,甜心就从她身后又冲到了前面。 牧也忙蹲下身子去,伸出双手唤它:「甜心,过来。」 走在前面的甜心很听唤,听到她叫它就跑回了她身边。 她蹲在书房门口抚着她软乎乎的绒毛,低低的笑,「还是想跟我睡的对不对?」 甜心似能听懂一般,『喵~』的回应了一声。 牧也的心瞬间柔软成了一团,二话不说抱着它回到了卧室。 — 楼上,连接楼下通道的书房里,坐在通道口处的男人,听着她的话,可能是觉得她过于不自量力,男人掀唇轻嗤了一声。 停顿须臾。 这才站起身走出书房。 …… 第二天牧也倒是没磨蹭,闹钟一响就直接起床。 起床发现甜心不在卧室,她每个房间都找了一下,觉得她是回了楼上她就没再找。 洗漱又化了一个淡妆,简单吃了点早餐后就到了跟院长约好的时间点。 出门,按下电梯。 电梯是从楼上下来的,她瞧着数字挑动,到十九层的时候停了一下。 十九层住在容赤跟院长一家。 牧也下意识看了眼手錶。 这个点和院长跟她约的时间吻合。 所以她在心里已九分认定是院长。 电梯很快到十八层停。 电梯门打开,可惜院长没见到,容赤却意外的出现在电梯里。 他的样子像是刚睡醒起床气还没下去一样,眼神不咸不淡的扫过来。 见她不动,他皱了皱眉,不耐的问:「不进来?」 牧也是有些排斥,但好歹还霸占着人家住的地方,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倒是很快就跨入电梯。 狭小的空间就他们两人,但牧也顾不得想其他的,一进来视线就定格在他今天戴的领带上面。 「不是看不上,怎么戴上了?」她挑眉问。 这领带是她按照他挑选的款式买给他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又瞧不上非要去商场换掉的那条。 第16章 钟爱清汤面 「不是告诉你没领带了么?」容赤面无表情的道。 牧也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那这样是不是也可以把我闺蜜的设计稿还给我了?」 容赤斜睨了她一眼,直截了当的说:「我没带。」 牧也:「……」 又来了。 她觉得自己今天必须问出个所以然,让他下次没有后路拒绝。 「那你把设计稿放在哪里?家里还是公司。」她步步逼问。 「公司。」容赤说,态度怠慢的像个无赖一样。 「行,」牧也弯唇,勾出很假的假笑,「那麻烦你晚上下班回家记得拿回来。」 容赤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晚上加班,回来就八点半以后了,你要这么着急,就过九点后上楼来找我。」 牧也挑眉,「行,一言为定。」 电梯正好到达停车场,『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她第一个跨了出去。 她走了没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绯唇漫出几分浅淡的笑,「晚上去找你拿的时候你不会又说忘了拿吧?」 学精了。 容赤想。 他勾唇,散漫的笑起来,「不会。」 牧也一出门就碰上了刚从车库出来的何院长。 她礼貌的跟他老人家打了招唿,然后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座,刚上车就听到何院长对着车外的容赤一顿勐夸,「小伙子越来越帅了。」 牧也系安全带的手一顿,她下意识的朝驾驶室那边的车窗瞧去,就见容赤脸上露出嘲讽的笑,「何老头,你跟我卖什么乖,我还不知道你么?差不多得了。」 何院长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就踩油门离开了。 车上就剩了院长跟牧也两个人,牧也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何院长脸皮挺厚,还问她:「笑什么?」 「倒是没想到,您昨天对容赤那么凶,今天怎么就怂了。」她说着唇角自然弯起的弧度越来越深,「您夸他呢,他好像也没怎么领情。」 何院长:「你是不知道,这臭小子心眼多着呢,我这不是怕他记仇哪天再摆我一道。」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6页 她可知道了呢。 牧也心里反驳。 她被容赤摆的次数还少么? 哪次不是被他气的团团转。 倒是没想到何院长也曾遭过他的毒手。 「不过话说回来,这臭小子皮归皮,对待亲人没的说,不提他爸妈,就说对我这个跟他没什么血缘关系的邻居,那也是没的说的。」不知为何何院长突然又转了个弯说起了容赤的好话,最后想了想又说:「嘴上是没有,全在行动上。」 牧也想着容赤的为人,撇撇嘴, 「那也是因为您心里有他,他在你心里,半个儿子有了吧?」 「小姑娘倒是看得很通透。」何院长瞬间失笑,缓了片刻,又正色道:「的确,不管是什么关系,双方都有才能长远。」 …… 牧也跟着院长去医院比平时早到了将近20分钟。 办公室里就来了一个男同事,男同事跟她打招唿,「早。」 「早。」牧也也跟男同事打招唿。 那男同事应该是准备要去查房了,拿了笔记跟笔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向她,「对了。」 牧也抬头,男同事脸色都严肃了起来,「你先别去病房查房了。」 「怎么了?」牧也问。 男同事:「陈女士他丈夫来了,现在正在陈女士病房发疯呢。」 牧也抿唇,「陈女士还好吗?」 自从院长找她之后,她被患者家属报復这件事就不胫而走,同事们知晓了大半。 不过还好,大家都很关心她,特别是他们科室的人,排晚班时就直接忽略掉了她。 男同事:「公共场合他不敢动手,无非就是各种不愿意离婚,软硬兼施呗,值班护士已经喊保安去了,你过个十分钟再去。」 牧也点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 陈女士这次离婚的态度很强硬。 实际上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她也没有后退可言了。 一段失败的婚姻其实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吸取教训之后却并没有任何改变。 陈女士的丈夫就算败诉坐牢,最多也是三五年,甚至连五年都没有。 出来之后还会不会纠缠陈女士她不清楚。 但他若是再婚,又一受害女性被骗,那将会是又一场隐患。 不过那已经不在她关心的范畴之内了罢了。 因为这件事她的心情多多少少受了点影响,特别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接到尤如电话,听到她像是被霜打过,焉儿吧唧的声音:「亲爱的……」 牧也:「怎么了这是?」 尤如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崩溃:「容大律啥时候把证据还给我啊,我特么的都要被王欢欢那贱货给挤兑的干不下这行了,呜呜呜……」 牧也听着心情极为复杂。 之前觉得还有希望从容赤手里拿到设计稿,但是眼观这些天容赤的表现,她突然觉得有些够呛。 那狗男人明显就在耍人玩。 但听着尤如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声音,她没敢告诉她事实,但也不敢再给她过多的希望。 思忖了片刻,她劝道:「你再忍两天,他这两天比较忙,拿到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好不好?」 听她这么说,尤如的声音更加低落了,「也只能如此了。」 她又开导了尤如几句,挂了电话之后就找出容赤聊天框。 【别忘了拿设计稿,我晚上过去拿。】 内容发过去之后容赤半天没回应。 下午班开始之后她就没时间再看手机,一直忙到下班,她第一时间拿到手机也没见容赤回应她。 跟院长坐车回容赤家之前她又给他发了一遍消息。 同样还是不回。 牧也已经基本上认定了他是故意的。 有些泄气,但她还是在他约好的时间点去了楼上。 容赤打开锁,人却没迎出来,她只好推门进去。 他应该是刚刚洗完澡,黑色的短髮湿漉漉的,挺拔的身形套着白色的家居服,不似穿西装时掌控全场般的锋芒,也不似穿休闲装那般邪痞。 家居服的他,这会儿身上又多了几分儒雅书生的气质。 见她多看了他两眼,容赤挑眉,不要脸的问:「怎么?又被我迷人的气质迷到了?」 呵呵。 牧也脸上露出淡淡的笑,「你这穿着你妈的衣服吧?」 容赤:「……」 他皮笑肉不笑,「我妈身高跟你差不多,要不你穿上看看到底是谁的衣服?」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不止,她会丢这个人? 于是她高冷的别过眼去,拒绝:「不用,我嫌丑。」 容赤冷笑,不再管她自己往屋里走。 牧也见他进了厨房,自己换了鞋跟上去,「我给你发微信你看到了没有?」 「没有。」厨房里传来男人敷衍的声音。 牧也跟进去就见容赤在切菜。 这对她来说有些意外。 他们虽然在国外相处了一段时间,但从没见过容赤下过厨,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会做饭的人。 「这么晚了没吃晚饭?」她问。 容赤:「开完会就八点了。」 牧也听他这么说,又有一点点相信他是真的忙没有看到手机了。 本来要开口问他要设计稿的。 但在看到他左手拿刀,一遍又一遍笨拙着切不利索的时候,话就堵在嗓子眼没出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7页 再看看他落在案板上包着厚厚纱布的右手…… 牧也进入了沉思。 容赤是因为右手受伤才导致他做饭费劲。 可他受伤也是因为她造成的。 牧也有些看不下去他这么惨,于是就上前了一步,「要不,我来吧。」 容赤抬头,漆黑的眸掠过一层薄薄的笑,「行,你来。」 说完放下刀,人也配合着后退了一步。 瞧他这架势,似乎没多大意外。 仿佛洞悉一切。 牧也突然有些后悔了。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 看在他救过她也收留她的份上她没说什么。 「你这是要做什么菜?」她拿起菜刀继续切菜。 容赤:「清汤面。」 牧也切菜的手一顿。 瞧着面前大部分已经切成段的菜叶子,心底略微复杂。 下面条丢几片菜叶子锅里就是了,哪有煮面条的菜还要切一切的。 她还真是高估他了。 「你经常下厨?」 牧也故意问。 容赤看着牧也的背影,视线上移,她弧度漂亮的颈子落入他眸底。 几秒钟后,他神色如常点头,「对。」 切! 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牧也忍着吐槽没拆穿他,耐着性子道:「行,你去客厅等着吧,一会儿好了喊你。」 但他人靠在墙壁上没动。 牧也就懒得再多说。 本以为冰箱里没啥食材容赤才要做清汤面的,但是当她打开冰箱门,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一时间就有些无语了。 「你家里这么多食材,你吃清汤面?」她问。 容赤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 平时这个点下班,他一般就懒得做饭吃了,哪里还能「亲自」下厨。 「这你就不懂了吧。」视线放在她脸上,他意有所指的说:「有人喜欢排骨,有人喜欢五花肉,而我……钟爱清汤面。」 牧也一顿。 他有意无意的一番话,她内心却骤起波澜。 幸好她的脸被冰箱门挡住。 缓了一瞬。 她最后什么也没说,只从冰箱里拿出了几只竹节虾。 大概是被他这番话影响到了,她下面的时候居然忘了放虾的环节。 最后还是容赤发现的。 他拿着切好的虾从她身后放进锅里。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他手臂越过她放虾的时候身体贴着她。 距离近到她仿佛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 「牧医生,」他说话时,气息落入她耳朵里,「你害羞了。」 牧也背对着他,自我调节了一番才回过头去与他的视线对上。 她慢条斯理的问:「容律师,你晚饭还吃吗?」 她字里行间里多少有些警告的成分。 容赤与她对视了几秒钟,先一步收回了视线。 他摊手,退回到了原的位置上。 * 最后清汤面变成了鲜虾面。 她盛好面刚放在餐桌上,就听到从客厅传来容赤的声音:「牧医生,过来帮个忙。」 牧也回头一看,却见刚刚靠在墙壁上的男人早就没了踪影。 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听到容赤催的声音,她就转身出了餐厅。 容赤站在浴缸前面,上身的衣服撩起来脱到一半,脸埋在衣服里面,像是卡在肩膀上了一样。 他这造型…… 牧也慢吞吞的走过去,「你干嘛呢。」 可能也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太雅观,他没好气的说:「衣服卡住了,右手动不了,你帮我脱下来。」 牧也还是没动,「你衣服卡住了我有眼睛看得见,知道自己手有伤,那你干嘛突然换衣服?」 「我这不是给鱼换水不小心蹭湿了衣服,」容赤不耐烦的声音从衣服里面传出来,「你少说废话,脱不下来就脱不下来了,你到底帮不帮?」 牧也好脾气的上前,「帮。」 她抓着他质地柔软的布料一点点的往上移动。 为了避免尴尬,她尽量让自己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他的皮肤,但褪到脖子那里的时候她却因为身高问题卡住动不了。 牧也提醒他,「你低一下,我够不着了。」 容赤照做,往下压了压身子。 容赤的头突然就从衣服里面弹了出来。 牧也一下子愣住。 而不知发生什么的容赤下意识的抬头,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对上了。 那距离薄的几乎没有。 几秒钟的停顿。 牧也故意错开视线,让自己看起来全神贯注的在帮他脱衣服。 但她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当他上衣脱下来之后她才意识到,他里面是没有衣服的。 而且两人隔着这么近。 炙热而熟系的男性气息从四面八方扑来。 牧也唿吸一窒,忙垂下头。 场面有些尴尬。 但显然,尴尬的似乎只有她自己。 因为过了没一会儿,她头顶响起男人戏嚯的声音:「你脑子在yy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牧也脑子一嗡,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容赤缓慢的低头与她平视,唇角勾了丝玩味,「你今天怎么了?」 「怎么了?」她慢半拍的问。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8页 容赤混不吝的笑,「脸比猴子屁股红。」 牧也倏地攥紧拳头。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缓了一会儿,她缓慢接上男人的话,轻飘飘的说:「啊,抱歉。」 听她道歉,容赤微微挑眉,却见她的模样比他还气定神闲,「实在是你刚刚衣服脱不下来的模样太滑稽了,出于礼貌,我憋住了笑,没成想憋红了脸。」 「本来想给你留点体面的,」她说着一顿,似是极为烦恼,皱着眉喃喃自语:「到最后还是被你发现了。」 容赤:「……」 第17章 情敌面前,你走得出这个门? 换完衣服容赤就跑去餐厅吃面了。 大概是饿极了,他吃的津津有味,速度也不慢,但丝毫不影响他优雅的吃相。 实际上单看容赤的吃相,就这么看着,也是一件挺赏心悦目的事儿。 一直到他吃完,牧也觉得自己可以开口要设计稿的时候,容赤抽出面纸,慢条斯理的擦着嘴,「看在我收留你的份上……」 说话间,他懒洋洋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以后我去律所带午饭任务就交给你了。」 牧也当然不愿意了。 她自己的午饭都是去医院食堂吃的。 她皱眉,想也不想的拒绝:「我可以付房租。」 容赤笑了笑,唇畔的弧度勾的很深,「你看我像是缺那几千块钱的人吗?」 牧也平静的看着他,「你不是穷到连领带都买不起了?」 容赤丝毫不觉得羞耻,「所以你要不要做?」 牧也没吭声,但容赤已经基本理解为她已同意,「饭盒厨房里有,明早七点半我准时在楼下等你。」 牧也坐在容赤的对面,两人的视线交汇。 她闷闷地没出声。 似乎每次跟他相处,她次次被拿捏。 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 内心不憋屈是假的。 但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服气,没好气的反问他:「要我给你做饭,所以你是承认我做的饭是好吃的?」 容赤诚实回答:「还可。」 牧也弯唇笑了一下,话锋却突然一转,「那说好的设计稿呢,你带回来了没有?」 听到她提及设计稿,容赤耷拉着眼皮『啊』了一声,一副瞬间被扫兴的模样,「不好意思,又忘公司了。」 他道了一个不怎么真诚的歉。 呵。 牧也唇边勾出几分讽刺的笑。 她就知道会这样。 冷静了几秒钟,她什么话也没说,漠然起身,椅子被拉开时跟地面磨蹭而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容赤闻声抬眸,就见牧也冷淡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所以,带饭这事儿,还是等你能把设计稿还我了之后再谈吧。」 …… 回到楼下的牧也看起来恹恹地。 被耍,内心不舒服。 但实际上,在上楼找他之前,她也没抱多大希望能拿到。 毕竟这是涉及到他自己利益的问题。 有心理准备是有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步,她的情绪还是受了一丝影响。 夜晚很静。 她开着暗灯,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 甜心不知什么时候下来的,此刻正喵喵叫着蹭着她的腿。 像是在撒娇让她抱,她便俯身将它抱在了怀中。 客厅的窗帘没拉上,从她的角度位置正好可以俯首窗外的大半景色。 万家灯火,富有烟火气息的城市给了她一种错觉。 就仿佛…… 这个世界上,好像就她是自己一个人…… 实际上除去尤如,她似乎真的一个关心自己的亲人都没有。 这的感觉仿佛让她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 在跟容赤有交集之前,她一直都过着平凡又简单的日子。 国外支援回去,从实习医生一点点的往上升,到了适婚年龄会结婚,会生子,会按部就班的走完这一生。 或许她命中注定该有这一劫,她记得她被带进大本营,取子弹成功救人之后,虽然手术成功,但是一把手马修并没有放松警惕,在他儿子没醒过来之前她只能呆在治疗室里。 这期间她滴水未进,饿了一个晚上,后半夜马修的儿子有了意识之后她才被放了出来。 那个时候她对即将要发生的一切事物都是茫然的。 直到她被人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板房里。 期间有人送来了一些当地的食物,饿过头了,也没什么胃口,但为了身体她勉强垫了垫肚子。 困到了极点,但她不敢睡,趴在简陋的桌子上,尽量让自己保持惊醒。 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容赤出现,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一脸倦色的走了进来。 牧也瞬间睡意全无,警惕的站了起来。 那时的容赤比现在更痞一些,甚至还有几分成年男性身上难掩的野性。 男人懒懒的倚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唇边挑出一丝邪恶的笑,「这么晚不睡,等我呢?」 「出去!」牧也怒斥。 半夜里过来,不用想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容赤唇边的笑容加深,「这就是我房间,你让我去哪儿?」 牧也一阵头皮发麻。 她不知道也想不出别的法子,环顾四周,眼尖的发现了男人用的刮鬍刀,她急中生智跑过去攥在了手里,刀片朝着他的方向露出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9页 「你别过来!」她当时脑袋空白,只记得说出口的话音都止不住的在发颤,「你敢碰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反观对方,对她的威胁完全不放在眼里,他向她这边走了过来,唇角染了几分笑,蛊惑道:「没有用的,不是我,就是那个鲁比。」 他神色散漫无情,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脸上的笑也变得越发漫不经心起来,「跟我还是跟鲁比,你自己想清楚。」 牧也呆住。 鲁比的嘴脸在她脑海里闪现。 那个色眯眯的二把手吗? 她的唿吸很快的加重,心不断的往下沉。 直到他散漫的声线再响起:「或许还有一条路。」 牧也倏地抬眸,屏息却听他轻描淡写的问:「你有勇气死吗?」 他给了她一丝希望,却足够致她任命般的绝望。 刮鬍刀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她被他抱到了床上。 昏暗的灯光被他关上的那一刻,她感觉得到自己内心的撕扯与挣扎。 但实际上容赤还没对她做什么,她的身体就止不住的颤抖。 「怕我?」 那时候她已经看不清他面容表情,却听得到他的声线,如鬼魅魍魉般在她耳边炸响。 她唿吸不畅,忘了具体反应,依稀记得自己扬起的手腕被他截在半空中。 可能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人的触觉本能敏感。 她敏锐的觉察到他的长指挑开了她的衣衫,轻浮恶劣的笑声断断续续的扫过她的耳骨,「不用怕,我很温柔的。」 脑子里那根弦越绷越紧,直到不能再紧彻底崩裂,她忍不住尖叫、踢打、反抗。 在她一系列的反抗中,他一直占据上风。 就在牧也快要认命的时候,他却突然停手,一秒、两秒、三秒钟过后,他忽然从她身上跳下床,随手取了一个枕头躺在了地上。 牧也一时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惊魂未定,害怕他再来而不敢说话。 后来一夜相安无事,之后困极了不知何时睡了过去,醒来是被容赤跟别人的聊天声给吵醒的。 两人应该是在门外说话,板房隔音不好,清晰的落入她的耳里。 陌生的男性嗓音,调侃的问:「容律,听昨晚汇报给马修的人说,你昨晚搞得很激烈啊。」 容赤不甚在意:「你都听说了,还来问我?」 陌生男人十分感兴趣,「怎么样、怎么样?」 「还行。」容赤吐出两个字,尾音拖着,仿佛在回味,「就是不太听话。」 「听到了……」陌生男人意味深长的说:「嫂子昨晚叫的很惨。」 牧也听着两人的谈话,上唇不知何时咬住了下唇,直到痛意传到神经,她下意识就松了口。 从记忆中回来。 牧也的情绪仍然不受控制的有些波动。 当初不了解他,所以不清楚他怎么就中途放过了她。 但是当时潜意识里应该是有了认知,或许他品德不一样,亦或许,他的身份跟那些人…… 本就有什么不同。 …… 第二天早上,牧也为了避开再跟容赤碰上,她特意比昨天早了五分钟出门。 一整天相安无事。 只是中午的时候他们同事群里发来消息,要组织一起晚上吃个饭。 群里只有10来个人,是他们医院里玩的相对比较好一点的一群人,不同科室,有医生、也有护士,隔三差五他们就会组织一起聚一聚。 特殊时期牧也本不想参加的,但大家都说要去,刚刚何院长给她发了个消息,说他今晚上有个手术,会让何义捎她回去。 正好何义也在聚会群里,她就没好再说不参加聚会。 * 下午下班之后就跟着大部队一起去了他们经常去的那家烧烤餐厅了。 五六个男人在点餐处点烧烤,她们几个女人就坐在亭子里闲聊。 有人问:「温禾,你跟何义交往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俩这婚事还不赶紧提上日程?」 提起这事温禾就仇。 她本就是娇娇弱弱的,犟眉的模样更显的薄弱了几分,「我也想啊,但何义他爸妈一直不同意我俩,这都一年多了,我这也愁着呢。」 大家本来就是闲聊,没想到聊到了温禾的痛楚,就及时止损,有人出声安慰道:「没事,只要你跟何义的感情好,他父母早晚同意,只是时间问题。」 几个女人纷纷附和。 恰巧蒋北从远处走来。 蒋北是他们医院消化内科的副主任医师,年轻有为,在医院的受欢迎程度很高,跟何义上下不分。 蒋北喜欢牧也这件事大半个医院的同事也都知道,只不过牧也对他一直不感冒,蒋北也是执着,追了大半年了还没放弃。 这会瞧着蒋北走过来,大家都很眼力劲的把牧也旁边的位置让出来,话题也自然而然的扯到了牧也的身上。 蒋北这边见大家给他腾出位置,就很自觉地坐在了牧也的右边。 位置靠的有些近,牧也不自在的往边儿上挪了挪。 她下意识的动作让旁边的蒋北有所察觉。 他微微侧眸,不怎么避嫌的盯着牧也的侧脸,一时间看失了神。 他们虽然认识很久了,在医院也经常碰到面,但就这么近距离的瞧着,他还是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0页 有人注意到这边,忍不住打趣,「呦,蒋医生,又看痴了啊。」 蒋北这才慌乱的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过了会儿才又敢去瞅牧也,柔声问:「之前听温禾说你不怎么吃辣,我就给你点了不辣的,可以吗?」 牧也脸上漾出微笑,但一看就很客套跟疏离,「我吃什么都行,蒋医生不必特意关照,我自己来就可以。」 女人堆里,大家免不了开始各种调侃。 其中有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护士长,每次他们聚会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撮合一把他们。 这次也不例外,「牧医生,我们蒋医生也算要模样有模样,要事业有事业,这么好的条件你倒是回头看看我们蒋医生啊,你看你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找着合适的,不如就将就将就,从了我们蒋医生如何?」 这会儿所有在吧檯点烧烤的男人们都回来了,听到护士长的话大家就开始起闹: 「牧医生,你就从了我们蒋医生吧。」 「蒋医生,你倒是主动点啊。」 牧也是觉得大家每次出来都要拿他跟蒋北说上一阵,其实她多少都有些习以为常了,本来就没当回事,还是跟往常一样没说话,等着大家起闹完过去就完事了。 直到他听到何义略微惊讶的唿声:「阿赤,你怎么在这儿?」 牧也拿着手机的手一顿,视线顺着何义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容赤站在离他们这桌三米外的距离站着。 男人单手落在裤袋里,上面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薄款长t,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懒散跟漫不经心。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视线定格在她脸上,面部表情冷冷淡淡的。 他没回应何义,而是直接对着她说:「何伯让我过来接你的,既然何义在,想必你也不需要我接,没事我就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却被何义眼疾手快的冲上前截住了去路。 何义单手搭在容赤的肩膀上,用力往餐桌那边的方向推他,「来都来了,急什么走啊,没事坐下来喝两杯啊。」 可容赤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何义似笑非笑,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 最后索性也不拉了,只是靠近他,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差不多得了啊,我这不是给你留下来的台阶了,情敌面前,我就不信你走得出这个门。」 第18章 就这么喜欢她? 容赤在跟何义两人低语的时候,旁边传来女人们的窃窃私语声,「哇,这谁啊,长这么帅。」 「好帅啊,是明星吗?」 「怎么办,好想追……」 牧也:…… 容赤长了一张招女人的脸,这点她两年前就见识过,比这疯狂的也有。 此时容赤已经被何义强行拽了过来,被迫加入。 容赤看上去不是很情愿。 何义应该是故意的,直接将他拉到了她旁边的座位上。 何义笑呵呵的给大傢伙介绍他,「这位是我兄弟,容赤,住我家对门。」 容赤的到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她旁边这几个没结婚的小护士开始打开了话匣子,各种发问:「容先生是做什么职业的?」 容赤没回应,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愿意搭理,何义没办法只好跟在他屁股后面替他回应:「律师,自个儿开律所的。」 「哇,好厉害啊。」 「容律师有女朋友了吗?」 「容律师今年多大啊。」 大家不停的问,但问了一圈下来发现他好像不太爱说话,很高冷,全程都是何义在帮他回应。 大家知道后就识趣的不再问了。 但也有个别不识趣的,就比如现在朝着容赤伸出手去的蒋北医生。 容赤坐在她的右边,而蒋北坐在她的左边。 蒋北跟容赤中间隔着一个她,他朝容赤伸过去的手自然的越过她伸到了容赤的跟前。 牧也跟蒋北之间的距离徒然拉近,近到蒋北的衣服直接触碰到上了她的鼻子。 牧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距离,这功夫耳边已经响起蒋北客套礼貌的问候声:「你好,我叫蒋北,是一名医生,跟牧也、何义一个医院工作的同事,很高兴认识你。」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但蒋北的手伸到容赤面前半天了他都没个动静,最后还是何义『好心』提醒了他一下,「人家跟你打招唿呢。」 容赤这才闲闲的掀眸瞥了他一眼,良久『哦』了一声,薄唇溢出一个音节后就再也没了下文。 等牧也看过去的时候,容赤已经转过头去跟何义聊了起来。 完全不把蒋北放在眼里…… 蒋北笑了笑,自然的将那只伸出去的手收了回去,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牧也还在考虑自己应不应该跟容赤打招唿,毕竟他就坐在她旁边。 但她对昨晚被他耍的事还在生气,这会儿根本就不想理他。 正好这时坐在对面的温禾偷偷朝她招了招手,她旁边空着个位置她就坐了过去。 温禾凑过来在她耳边说:「我听何义说你现在住在容赤家里?」 「对,」牧也怕她误会,连忙又解释道:「这是何院长的意思,容赤也不愿意,他是被何院长逼得,我俩没可能,你跟何义说说让他别再乱点鸳鸯谱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1页 温禾瞭然的点头,「我就说么,两年前发生那样的事儿,你应该也不可能再跟他复合。」 牧也听着温禾的话,一瞬间失了笑,「我们本来就没在一起过,谈什么复合啊。」 温禾本来不在状态,但现在听了牧也的话,神情明显就放松了不少。 这是即温禾第二次见到容赤之后,牧也再一次有所察觉。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回国之后再见到容赤,她总觉得温禾对容赤有些排斥跟莫名的敌意。 她想不透。 这会儿温禾也已经转换了话题,「容赤确实不适合你,要不你考虑考虑蒋北?实实在在眼前人,绝对是那种顾家的男人。」 不等她说话,耳边就传来蒋北的声线,不知何时他也跟了过来,站在她跟温禾的后面,调侃道:「两位在说什么悄悄话,聊得那么开心?」 温禾回过头揶揄他,「牧也去哪儿你跟到哪儿,蒋师兄,你到底行不行啊。」 被她调笑蒋北也不恼羞,温和的笑说:「我确实有点事儿跟牧也说。」 「行行行,」温禾双手举过头顶投降,「我让地方还不行吗。」 说话间温禾已经站起来,屁股往另一个位置上挪了挪。 牧也尴尬的想扣手指。 换作平时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今天容赤在,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蒋北自觉地坐下来,像平时一样跟她聊起来。 「最近住的地方还算安全吧?」 牧也笑笑,「何院长给找的地方很安全。」 蒋北:「嗯,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别不好意思。」 牧也只当他在说客套话,她也客套的点头,「好的。」 「对了,」蒋北鼻樑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说话间他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的镜框,「岳阳路上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口碑不错,明天下班后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尝尝怎样?」 牧也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被自己抠出个窟窿来了。 有几秒钟的沉寂。 牧也正要委婉的拒绝,一道偏冷的声线突兀的响起:「不去!」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朝发源声看去。 实际上不止她一人,饭桌上大多数人都听到了,十几双眼睛全都看向容赤。 而容赤这个当事人却并没有关注牧也这边儿,不论是眼神还是坐姿都偏向何义。 何义没关注牧也这边,自然也不知道牧也刚刚跟蒋北说了什么,突然听到容赤拒绝的话他没反应过来,有些愣,「你发烧了?什么不去?我们刚刚明明在说——」 不等他把话说话,容赤就打断了他,「我说,明晚的聚会,我不去!」 「什么?」何义一头水雾。 他啥时候说有同聚会了? 他们刚刚明明在聊工作上的事儿。 容赤却不再理会他,直接从座椅上站起来。 冷淡的视线落在牧也的身上。 牧也的视线本来就没有收回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从牧也的角度看,今晚的容赤比平时都要冷上几分,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孤傲与冷漠。 「我走了。」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漆黑的眸看不出别的情绪,「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 直到坐上容赤的车,牧也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跟他走了。 往回走的路上,车内的气压有点低。 也不知道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 车里就他们两个人,狭小的空间里,一开始牧也还想着找个话题说,但余光瞧着他不善的脸色,就越发不敢说话了。 后来快到家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没有前缀,单刀直入的问:「蒋北就是你实习那会儿带过你的师兄?」 牧也张了张嘴,却在犹豫要不要说是。 但蒋北的确是。 后来她挣扎了一下,说:「是。」 容赤的脸色没多大变化,缄默了一会儿,而后侧眸看了她一眼。 男人的眸色浓得像是泼墨,牧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又觉得他仿佛与以往不同。 『咔嚓』一声,是安全带打开的声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他说:「到了,下车吧。」 已经到小区停车场了。 牧也后知后觉的朝外头看了一眼。 她是下车后才发现容赤点了烟。 这大概是他们国内重逢后,除了相亲局上,这是她第二次见容赤抽菸。 「你先上楼,我菸瘾犯了,抽根烟。」容赤见她看过来,说道。 牧也点点头。 往电梯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她又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他。 容赤姿势慵懒的靠在车身上,手指间燃着的香菸,烟火稀星。 昏暗的光线让他额前的碎发投下一排剪影,遮住了他大半脸。 半明半暗,看不太真切。 她在原地纠结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唤了他一声:「容赤。」 「怎么了?」容赤第一时间看了过来,却是一脸吊儿郎当的笑。 看着他的模样,牧也突然就没了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了。 她弯唇,学着他的模样笑,「没事,就是跟你说声谢谢。」 「哦,这样啊,」他说着吸了口烟,又缓缓的吐了出来,不怎么在意的说:「不用放在心上,是何伯让我去的,你该感谢的人是他,不是我。」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2页 牧也一怔,随即点点头。 一直到上电梯,牧也都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开门进屋,牧也发现原来每次听到开门声都会在门口迎接她的甜心居然不在。 以前每次她回来它都是等在门口,她人进来之后就赖皮的蹭着她走,每次都挡路,一副你不给我好吃的我就不放过你的架势。 所以她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特意给它买了些零食回来,但今天它不在。 这好像不是甜心的风格。 「甜心。」她试图唤它。 但还是没见到甜心的身影,她只好进书房通道去唤它:「甜心。」 『喵、喵……』从通道口传来甜心的叫声。 牧也一喜,又唤了它一声:「甜心,我给你买了好吃的,快下来。」 甜心叫声更大了一些,仿佛是有些着急。 牧也皱皱眉。 难道是被挡住了下不来? 这样想着,她突然禁声。 停顿了一会儿,她将零食放到了橱柜里,默不作声的走出了书房。 容赤回去的时候,甜心仿佛比之前他回来的时候更加热情的迎接他。 一路跟着甜心进入书房才发现,原来是接通楼下的通道被几本书柜上掉下来的书给挡住了。 甜心把他带过去之后,还在着急的扒拉着那几本挡住它路的书。 「臭小子,你才跟她住了几天啊?老子伺候你吃、伺候你拉怎么也没见你这么着急找过我?」容赤抓着它两条前腿跟它对视,仿佛在跟甜心说,又似在自言自语:「就这么喜欢她?」 他抓着甜心的姿势可能不太舒服,过了没一会儿甜心就开始反抗,他就松开了它。 甜心还在叫。 容赤气笑了,站起来往客厅走,走了没两步又驻足,停顿了一会儿,瞥了一眼挡住通道的书,最终也没什么动作,就这么直接走出了书房。 …… 这天晚上牧也睡得格外早。 早上她还是跟昨天一个时间点出的门,电梯正好在18层上,她眼疾手快的按了下。 没过一会儿,电梯在17层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看到里面的人,牧也的眉心忍不住一跳。 这么巧么? 牧也抓了抓手里的包包。 电梯里面的人好像没发现她,一直垂着头,恹恹的,仿佛没睡醒的样子。 牧也的一只脚已经落了进去。 再退出来显得多余。 最后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里面更加安静了下来。 牧也觉得,毕竟她还住在他家里,出于礼貌应该打个招唿。 静了静心,她神色自然的弯唇:「早啊。」 听到声音,男人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鼻音『嗯』了一声,眼皮又缓缓地垂下。 就再没了声音。 两人一左一右,明明电梯里空间狭小,但她却觉得两人像是隔了一个银河系一样。 电梯从17层下到停车场。 漫长又难熬的过程。 幸得一出电梯就碰上了等在电梯口的何院长。 她小跑的上了副驾驶座,耳边听着容赤喊了声『老何』,等她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何院长的视线从容赤的身上收回来,发动引擎之前,意味深长的问:「他怎么了?」 牧也也不知道,如实的摇摇头。 她跟容赤住上下楼,但接连几天下来两人都没再有交集,就连早上坐电梯都再也没有遇上过。 甜心还是会每次她一回来的时候在通道口那里喵喵叫。 但它再也没有下来过。 牧也觉得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应该再死皮赖脸的赖在人家家里。 她想过离开,但又害怕自己太矫情。 说不定人家只是觉得没必要跟她有交集。 等家暴案一开庭,陈女士的丈夫入狱之后她就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之前她有加上车西辰的v信,上午的时候她问过他陈女士的案子还有多久开庭。 车西辰告诉她还有一个周。 一个周,很快。 她打起精神,继续工作。 下班的时候院长给她发来消息说:【本来想让何义送你的,那小子手术中,容赤那边还有个案子在跟也抽不出空来,我还有台手术,大约两个小时,你要没啥事就等等我。】 她回了个好字。 实际上,牧也在收到何院长的消息之后,自己就打车离开了。 她觉得,陈女士的丈夫应该不太敢大白天就对她动手。 好巧不巧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容赤他们的小区管得严,计程车进不去,她就只好在小区门口就下了车。 但是小区门口到他们楼栋距离不短,她小跑起来也淋了至少五六分钟的路程。 等到屋里的时候人已经被淋透。 她先给何院长发消息报了个平安,然后第一时间跑到了浴室沖了个热水澡。 北方下过雨的春天还有点冷,不可避免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是中了招。 应该是感冒了,她全身发冷。 捂着被子,半睡半醒间意识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那会儿她住在大本营有一段时间了。 大概是,她住多久,二把手鲁比『盯』着她有多久。 换句话说,被绑架大本营那段日子她过得战战兢兢,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鲁比的存在。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3页 待在大本营里,她慢慢地发现了许多问题。 比如鲁比在一把手马修那里没有底线的受宠程度。 还有,马修对容赤的态度。 表面上虽然尊重,但内心似乎更为警惕。 大概是容赤的律师身份掌握着他们诸多证据,也或许是容赤刚来大本营没两年,时限不足马修深信不疑。 在大本营里。 外人眼里她跟容赤之间是亲密无间的床伴。 但只有她跟容赤自己清楚,他们之间清白到不能再白。 鲁比对她有想法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 是得不到就不罢休的那种。 之前他骚扰过她两次,但都被容赤及时赶到制止。 所以每次容赤要单独出门几天不回大本营的时候,她都非常害怕。 容赤也知道,但又不可避免。 这一次离开之前,他给她留了两个人。 临走之前他回房间跟她道别。 跟她对视了许久,他才象徵性的摸了摸她长发,「我跟马修出个庭,明天一早就赶回来,你今天不要出门了,门口有他们两人守着。」 他说着一顿,加重了语气又说:「关好门,鲁比就进不来。」 牧也不想让他担心,笑着点点头。 她头顶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但他人已经离开了房间。 牧也蜷缩在床上不敢动,从上午到下午,除了送饭点她会开一下门,期间门一直被她锁着。 平安无事的度过了整个白天。 但到了晚上,她刚吃了点晚饭,门口就传来温禾焦急的喊叫声:「牧也,你在里面吗?大巴拉回来一车伤员,快出来跟我去治疗室。」 有人受伤! 牧也的唇线拉直,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出这个门。 不等她开口,门口一直保护着她的其中一个人已经开口:「温医生,容律师不在,牧医生不能出门。」 温禾知道鲁比对她的心思,就没有之前那么着急了,缓了一会儿才喃喃又说:「可人手太少了……」 门口的人态度很强硬:「容律师特别嘱咐过,天塌下了也不能开门。」 「不管了,我先去救人了。」温禾没再纠结她这边,说完就跑了。 可温禾走了之后,期间又过来了一拨人喊她。 救人是她的工作。 牧也考虑着,死伤多的话,如果她真的不管这件事,马修回来也不会对她善罢甘休…… 医者治病救人。 她到底做不到视而不见。 纠结来、纠结去。 在第三拨人过来喊她的时候,她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第19章 穿好衣服,我要进来了 牧也过去的时候,治疗室那边乱成了一锅粥。 她们一直忙到了凌晨接近四点多。 还好,除了两个重症不治而亡,其他人都由重到轻全都得到了治疗。 熬了一个大通宵。 牧也转动着僵硬的脖子。 温禾跟她一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治疗室。 「容赤说什么时候回来?」温禾问她。 牧也看了眼手錶,说:「快了吧,应该没几个小时就回来了。」 温禾:「嗯,那就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牧也摆摆手,「你也忙了一个晚上,回去睡吧。」 温禾也觉得鲁比不可能这个点出现,就点点头,「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别磨蹭,赶紧回去。」 「嗯,拜拜。」 两人分开后,牧也就加快速度往她住的方向跑。 路不远,但是天还黑着看不太清路,夜里又格外寂静。 她提着心脏走,眼瞅着过了拐角就到了住的地方,眼前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牧也心里『咯噔』一下。 抬眸第一时间看过去。 在看到面前的男人时,提起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鲁比身材高大魁梧,挡在了本就不怎么亮的路灯前,像是一团黑暗勐的罩住了她一样。 她下意识的后退。 鲁比看起来心情很好,不紧不慢的跟着她,眸底压着轻浮跟戏嚯:「牧医生,累了一晚上,不如去我房间,让老子伺候伺候你?」 牧也忍着噁心,冷声道:「只有动物才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你要还是个人,就主动让开路。」 鲁比不怒反笑,「容赤一晚上几次?」 他自顾自的说:「我能让你第二天下不来床你信不信?」 牧也反感的蹙眉,「这种噁心的话你张嘴就来,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鲁比闻声,哈哈大笑起来,「听你这话,容赤大概是不行!都没让你尝到其中的甜头!」 今天的鲁比好像格外的不着急,这样也好,她就拖着时间,瞧准时机想办法脱身。 可回房间的路只有这一条,还被前面的鲁比挡住了,鲁比本就人高马大,又是练家子,她速度再快肯定也是跑不过对方的。 怕他来硬的,她又不敢断了交涉,到时候她就连跑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她就不停的找着话题,「鲁比,你有想过后果吗?如果你真的对我下手了,容赤回来你怎么跟他交代。」 鲁比不以为然,甚至是不屑,「有马修在,你以为他真的敢对我怎么样?」 牧也随便扯着理由:「他有洁癖,不可能跟别的男人同用一个女人。」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4页 鲁比求之不得,「那正好,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肯定比容赤温柔。」 牧也冷笑,「你做梦去吧!」 「实不相瞒,梦到过几次跟你的春梦了!」鲁比丝毫不觉得羞耻,高声说:「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没用的,容赤最早明天十点回,我隐忍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所以,你逃不掉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你今天都要成为我的女人。」 鲁比一番话说得牧也一阵头皮发麻,瞬间没了主意。 脑海里涌现出逃的念头,她想也不想的转身,拼尽全力,却还是没跑几米就被后面赶上来的男人抓住了手腕。 一用力她被对方捞进怀里。 牧也条件反射性的尖叫:「你放开我!」 鲁比大笑着将她打横抱起,一边走着一边警告:「老子难得有耐心想要伺候好一个女人,牧医生,你可别不知好歹!」 牧也使上全身的力气不停的踢打反抗:「你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他甚至都没回他的房间,就近找了个板房抱着她走了进去。 牧也被他仍在了一张木质床上,她被摔疼到发不出音,缓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缓过来,人已经被他压住。 听着他窸窣脱衣服的声音,当时的她已经绝望了。 容赤冲进来的时候,鲁比刚脱去上衣,反应不及时被容赤一拳打在脸上,血液从他的嘴里喷出来,冰凉粘稠的血液溅在她的脸上。 她僵在床上不敢动,直到鲁比被容赤一脚踹下了床。 两人扭打在一起,牧也颤抖着手整理好衣服,等她再看过去的时候,鲁比已经被容赤束缚在地上,拳头一下比一下重的落在他的脸上。 鲁比一开始还反抗,渐渐地摊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一下。 「容赤。」鲁比趁他一拳落下来的当空叫唤了一声,咬牙切齿的问:「你为了一个女人对我大打出手?马修那边你要怎么交代!」 容赤冷眼睨着他,一字一句:「不交代。」 「什么?」鲁比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有力气说话。」容赤皱眉,一拳又狠狠的落了下去,「打到你说不出话来为止。」 一拳又一拳。 鲁比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惨。 牧也害怕出事,上前去制止:「容赤,不要再打了。」 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握住了他的拳头,他没有再动,眼神却始终看着地上已经血肉模煳的脸,「你站远一点。」 他声音冷而肃。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容赤。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像是古代战死沙场的男人,站在阴森血腥的修罗场,全身上下充满杀气。 牧也害怕了。 她怕他真的失手杀了他。 这样想着,她就更紧的攥住了他的拳头,即便自己惊魂未定,她仍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镇定,「容赤,你赶到的很及时,我没事,你清醒一点,再打下去他就没命了,他这种人死不足惜,但是他死了,你怎么跟马修交代?」 她的话像是渐渐安抚到了他。 男人的视线渐渐上移,转而看向她。 他的眼神无波无澜,没有情绪亦无情感。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 直到,他面无表情的脱掉身上的长衫裹住她。 鼻息间被他的气息占满。 感受到他的存在,她整个人才完全放松了警惕。 * 后来她是被容赤抱回去的。 虽然最后什么也没发生,但她总觉得身上还有鲁比的气息,这让她有些受不了,急切的想沖澡。 让她头疼的是,非洲这边水源并不充足。 尤其是他们这种临时搭建的地方。 每次洗澡的时候,容赤都要费些心思才能搞到一些水。 她犹豫着要不要跟容赤提洗澡这会儿事。 但这会儿又实在害怕自己一个人。 如果容赤出去找水,她势必要自己一个人留房间里。 容赤将她放到床上。 可能是她的样子太过狼狈,她见他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出声:「对不起。」 「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满目歉意。 牧也摇摇头。 他自责什么呢。 如果不是他,她早不知被鲁比怎么对待了…… 容赤抚了抚她的长髮就撑起身子。 牧也以为他要离开,双手立马抓住了他,「你要去哪儿?」 容赤看着抓住他手的双手,喉结滚动,「不要洗澡吗?」 牧也下意识点头,点完头又下意识摇头,「你不要走。」 容赤低下身子与她平视,声线难掩温柔的低哄:「我不走,就让门外的人送水过来。」 牧也点点头,但抓着他的手却好一会儿才松开。 今天等水的过时间格外漫长。 她蜷缩在床上,身上的味道让她格外的反感,想尽快的去除。 容赤跟她在一个房间里,可能菸瘾犯了,他就去了外间抽菸。 两个房间是玻璃门隔开的,所以容赤的一举一动她都看的见。 忍了会儿没忍住,她决定下床找他。 大概是觉察到她这边的动静,她朝他走过去的路上,他也朝她这边看来。 在她打开玻璃门的前一秒,他就掐灭了手里的菸蒂。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5页 要说的话还没问出来,在看到地上一眼数不过来的菸蒂时,一时间忘了出声。 是每天抽这么多烟吗? 除了震惊,心里隐约还多了丝心疼。 见她过来不说话,只是盯着地上的菸蒂愣神,容赤在一旁提醒她,「有事儿?」 她愣愣的回神,掀眸看他,「洗澡水还没来吗?」 容赤用眼神示意她回卧室。 牧也照做,重新回到没有烟味的房间。 容赤跟在她身后进来,关门。 烟燻味被阻住,他这才认真的回应她的问题:「他们在烧热水,应该快了。」 怎么还烧起热水了? 她心生疑惑。 这边的温度高,水又是那种库存水,白天的时候被毒日头晒过,洗澡用的话会凉一点,但这么热的天,应该正合适。 大概是觉察到了她的想法。 容赤瞥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反问:「你这两天不是例假期?」 牧也的大脑『轰鸣』了一下。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容赤是怎么知道她例假期的。 她从没跟他提及过。 而且他们也不是能让他记住她例假期的关系。 他是如何得知。 是发生了什么。 或许更确切的说,容赤是如何得知她例假期,而且还记住她例假期的…… 但这个问题老天没允许她想下去。 一来热水给送了进来。 二来,她当时真的没勇气直接问他。 这件事就直接翻了篇。 但是鲁比被容赤差点打死的这件事,直接影响到了马修对容赤的信任。 因为在此之前,容赤一直都是有头脑、没武力的人设。 别说鲁比这种肌肉发达的勐男,就是平时那些比他还矮还瘦的人他都打不过。 这三两下制服住鲁比,甚至差点将人打死,这哪里还是他们弱不禁风的容律师了。 马修不傻,自然要对容赤起疑。 她觉得自己被容赤保护了,但是被保护的代价有点大。 容赤第二天就被马修的人叫走了。 容赤临走前安抚她:「不要怕。」 牧也其实不怕,就是有些担心他。 容赤是被叫走48个小时之后被人架进来的。 脸色苍白没血气。 牧也吓了一跳,还没等她问怎么回事,旁边架着他进来的男人就已经开口说道:「容律师被马修带去受罚,后背被甩了几十鞭子,两天没吃饭了,您给好好看看吧。」 牧也闻声,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容赤见状失笑,拖着痞里痞气的尾音,说:「又死不了人,有什么好哭的。」 * 后来牧也被电话声吵醒了。 脑袋有些眩晕,鼻塞,全身上下都疼。 她在心底不停的哀叫。 这下可好了,真是病来如山倒,她这会儿连起床都费劲了。 手机还在响,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摸了摸没摸到手机,却意外的摸到了自个儿眼角那冰凉的湿润。 牧也一下子怔住了。 …… 容赤最近出门比较晚,每次都是接近八点才下楼。 刚到停车场,就见到何院长左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不知给谁打着电话,面色焦急的往电梯口这边来。 他眉头一皱,唤住了他:「老何,干嘛呢?这个点你不都应该走了么?」 何院长看到容赤就直接将手机收了起来,「正好你在,牧也也不知道怎么了,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快八点了还没下来,她不是那种有事不说的人,我怕出事儿,你去敲门看看怎么回事,我这边九点还有台手术不能耽误。」 容赤瞥他一眼:「又是我?」 何院长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这不是住在你家么,我也没密码钥匙,敲门还是不开,你就进去看看,别再发生什么意外。」 容赤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她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说到这,何院长不满的瞥了他一眼,「让你去接你不是没空吗?我跟何义都有手术,我让她在办公室等着,结果下手术台之后就收到了她已经打车回到家的消息了。」 「昨晚好像下雨了。」容赤的唇紧抿着,半响才出声:「您先走吧,我上楼看看。」 他说完转身重新折回楼梯口。 电梯正好停在停车场没动,进去之后他及快速度的拨出去了牧也的手机号码。 但铃声响了好多遍也没被对方接起来,一直到电梯到达17层。 他三作两步的跨到门前,此时第一遍铃声已经停止,他第二次拨出她的号码后,又去敲门。 「餵?」 手机里突然传来她沙哑的嗓音,容赤立刻停下了敲门的动作。 停顿片刻后他出声:「没听到有人敲门?」 没想到会是容赤的电话,可能是生了病反应格外的迟钝,牧也愣了一下,才道:「我感冒起不来。」 容赤静了几秒钟,突然道:「穿好衣服,我要进来了。」 第20章 您只是对我粗心而已 听他说要进来,牧也下意识要反驳,但此时电话里已经传来忙音。 她觉得自己的头疼更加厉害了。 但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坐起来。 容赤一进来就看到靠坐在床头上,脸色苍白,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牧也。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6页 牧也本来生病脸色就不好,这会儿瞧着容赤进来,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声音听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的,「你就这么横冲直闯的进入一个单身女性的房间是不是不太好?」 容赤单手插在兜里。 闻声,不咸不淡的扯了下唇,「我们同住一个房间的时候我都对你提不起兴致来,所以你的性别,在我这里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牧也没力气跟他抬槓,眼皮抬着有些重,她又缓缓的落下,「找我有事吗?」 容赤抬了抬包扎着还没拆线的手,认真的道:「我好像记得,今天是我手拆线的日子。」 牧也给气笑了,「容大律师,您看我现在还有给您拆线的力气吗?」 容赤:「你昨晚淋雨了?」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大手毫无芥蒂的伸过去。 眼看就要落在额头上,牧也往后缩了一下,但男人的大手还是落了下来。 冰凉的触感让她唿吸一窒。 她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开口:「淋了一点。」 容赤嗤了一声:「医生的体质都这么差么?」 不自在的感觉被他一句话瞬间给击跑。 她皱眉,「我已经一两年没生过病了。」 容赤这才撤走了手,不以为然的继续冷笑,「所以,这次才奔着烧坏脑袋来的?」 牧也慢吞吞地瞥了他一眼。 她应该是快来大姨妈了,抵抗力正是弱的时候淋了雨,肯定会发烧的。 停顿了一会儿,她闷闷地反驳:「我没那么弱。」 难得他好心一次没再怼她,而是一句话不说的转身离开了卧室。 她以为他就是进来嘲讽她两句就走了,但她这会儿没劲,靠在床头上就不爱再动。 倚在床头上迷迷煳煳的她仿佛听到了一阵猫叫声,她艰难的睁开眼皮,就见甜心蹲坐着,眼睛看着她激动的不停的叫,见她不怎么热情,就直接跳到床上来蹭她。 见到甜心她难得心情好了一些,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你主人放你下来了?」 甜心很配合的『喵』了一声。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道开门声,她抬眼就见再次出现的容赤。 牧也头痛欲裂,「你怎么又来了?」 「我怕过两天收到收尸的电话,」容赤扯了一下唇,说着还往后瞥了一眼,「她穿着衣服呢,进来吧。」 过了没一会儿,何义就从门外跨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超大医药箱,一看就是没睡醒,被人强行拽起来的。 牧也心里知晓了大半,但还是问道:「何义,你怎么来了?」 「问他!」何义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一眼容赤,「我昨晚大夜班,刚睡下没几个钟头就被某人给拽过来了。」 容赤闻声,黑眸斜过去,懒洋洋的笑起来,「让你过来看病的,让你过来的?」 何义刚要反驳,但接收到他皮笑肉不笑的笑,他立马就禁了声,然后不情愿的走向牧也,「你现在什么症状?」 「我没事,就是受了凉,待会吃点药就好了。」 何义也觉得容赤有些小题大做,小小的感冒症状,牧也自己就是医生,还用得着他来吗? 但碍于容赤压迫,他硬是没出声。 正经八百的给牧也开了药。 何义开完药就迫不及待的回去补觉去了,容赤跟着他一起出的门。 身体没劲,牧也赖在床上大半个小时才下床接了杯温水,她没什么力气站不住,就一屁股坐在了餐桌上。 要吃的药好不容易取出来,还没来得及往口里放,就被一只大手半路给截住,全部都扔到了垃圾桶里。 牧也抬眸看了一眼,怒火中烧,「容赤,你什么意思。」 容赤淡淡的瞥她一眼,「空着肚子吃药,不要你的胃了?」 说话间的功夫,一个淡绿色的保温盒被推到了她面前,容赤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喝了它再吃药。」 牧也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保温盒,直到男人不耐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赶紧吃你发什么愣呢?」 牧也忙收起心思,打开保温盒,瞧着里面的米粥,惊讶问:「你做的?」 容赤嗤笑,「当然是买的。」 牧也没再说啥,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味道有些怪,牧也皱了皱眉。 容赤仿佛瞧见了,「怎么了?不好喝?」 牧也摇摇头,想了一下,才道:「味道有些怪,好像有煳了的味道,你在哪买的?店里会卖煳了的东西?」 容赤黑着脸,不耐的道:「给你买个粥还挑三拣四的,明明是你感冒味觉失调,还挑人家做粥的不是,我刚才也喝了,没味道,你也赶紧喝了好吃药!」 是她味觉出问题了吗? 不可能啊,她只是小感冒而已,怎么会味觉失调。 牧也还想再辩解,但瞧着容赤不善的脸色,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但最后就是硬喝下了一小碗米粥。 — 容赤来的快走的时候也快。 他走了,现在整栋房子都安静下来。 她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没动。 实在是想不出容赤这一通操作是什么意思。 自从上次他们同事聚餐过后,她跟容赤之间就没了什么交流,偶尔在小区见到一面他也是那种懒得理她的各种表现。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7页 今天又是帮她喊人看病,又是帮她买粥的,关心的表现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想了半天才找出了个差不多的结论—— 大概就是……真的怕她死在他房子里吧!!! 吃了药没一会儿就犯了困,她躺回床上,迷迷煳煳睡了一会儿就再次被手机铃声给吵醒。 看到来电显示,牧也的唇线不由抿直。 但她没任由铃声响久,很快就接了起来。 她没吭声,对方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像是突然松了口气,大声笑道:「你可终于接我电话了,再不接起来,我跟你孟姨就要去你住的地方找你去了。」 是牧博文。 她的父亲。 「有事吗?」身体好了大半,牧也坐直了身子问。 可能刚睡醒的缘故,她的嗓音比睡之前更哑了一些。 「也没什么,」牧博文笑呵呵的说:「就是你一直不接爸的电话,爸爸挺担心你的。」 「我很好。」牧也抬了抬眼皮,「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关心我的话,现在知道了,要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哎,等等——」听她要挂电话,牧博文连忙唤住她。 牧也放在耳朵上的手机没动,直到牧博文支支吾吾的声音再次传来,「爸有话跟你说。」 牧也:「您说,我听着呢。」 须臾片刻,牧博文才试探的问:「阿也,你是不是还在怪爸?」 牧也垂首,温静的浅笑,「没怪。」 牧博文不相信,「真的?」 「真的。」牧也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牧博文一下就笑了,「我就知道我们阿也心好,不会跟爸爸计较。」 牧也没吭声,就听牧博文自顾自的又道:「其实最初我也不同意,我们阿也这么漂亮,一个离过婚的男人怎么能配得上我们阿也,但你孟姨说得也对,那男人有钱,我们阿也嫁过去是去享福的。」 牧也听着,一下子就笑了,「所以你们是为了让我过去享福的才骗我去跟那离婚带孩子的男人见面的?」 她佯装努力的回忆,「我记得那离异男好像说是我看上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嫁给他的?」 被牧也毫不留情的揭穿,牧博文没脸再给自己脸上贴金,只好摊牌道:「阿也,你别怪我跟你孟姨,咱家确实缺钱……」 牧也垂眸,瞧着自己放在被子上的右手,漫不经心的说:「我不是每个月都会往您卡里打2000块钱吗?」 「那哪够啊……」牧也将话题切到了钱上,牧博文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你妹牧可今年不是毕业了吗,最近她看好一个女三号的角色,中间人说要50万打点才有试镜的机会。」 「50万。」牧也重复着这个数字,末了自嘲一笑,「原来我值这么多钱。」 牧博文打着哈哈,「这不是我女儿人漂亮吗,给再多都不多。」 牧也觉得自己的忍耐程度已经到达极限。 她理了理自己的头髮,「所以您打这通电话,是来降罪的吗?」 「不是不是,」牧博文连忙道:「是你孟姨又给你找了几家,对方都看好你了,你有空的话,回家里来选选,挑一个你喜欢的?」 牧也听着牧博文的话有好长时间没说话。 牧博文等了一会儿,「阿也,你在听吗?」 牧也盯着墙上的壁画。 那副画是一张爸爸牵着一个五六岁小孩在海边散步的背影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容赤的卧室会挂着这样一幅画,但她看着看着,突然轻笑了一声。 「爸,」她低声唤,语调听上去没什么情绪起伏,「我们父女一场,别把最后这点情分也给耗没了。」 牧博文没有及时回应,大概是还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才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阿也——」 没等他说完,牧也就打断了他,一字一句说出了自己的立场,「您放心,以后我还是会每个月往您卡里转两千块钱,我会一直转,转到您终老的那天,但其他的不该我操心的,我分文不出。」 牧博文听她这么说赶紧解释道:「阿也,你误会爸了,爸也不是个贪钱的人,这不是你妹这边确实需要这笔钱周转吗?」 「有一件事您一直没搞清楚,」牧也维持着握手机的姿势,缓慢的说:「牧可是你跟孟姨的责任,不是我的。」 听她如此说,牧博文也不满了起来:「瞧你说的,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怎么还分得这么清楚?」 「一家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忍不住弯唇讽刺,「一个普通朋友接通电话尚且听的出我声音不对,然后客套的询问一下我的身体状况,而作为『一家人』的爸爸,打电话过来却只想着从我这里捞到钱然后往他另一个女儿身上贴!」 她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爸,您跟我说教『一家人』的时候自己听着都不觉得可笑吗?」 每到这个时候牧博文就跟哑巴了一样,一句话不说。 现在她从不指望牧博文会说什么。 以前小的那会儿或许会有,每次孟慧欺负她的时候,作为她的父亲,她无数次期盼过牧博文会站出来帮帮她。 哪怕一个拥抱,再或者一个眼神…… 但慢慢失望的次数多了,心就跟一摊死水一样,就再没什么期盼可言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8页 牧也觉得自己今天说的有点多。 一般在『不欢』的情况下大家适可而止,挂了电话『散了』就行了。 可牧博文不这样觉得,他似乎还想着挽回点自己『慈父』的颜面,「阿也……」他唤着她的名字,欲言又止的道:「你也知道,爸就是个粗心性子。」 「不不不,」牧也立刻摆手,「您忘了我上初中那年,我和牧可一起感冒的那次您抱着牧可去医院之前,跟留在家里的我说的什么话了吗?」 等了好长时间都没等到牧博文回应。 牧也笑了笑,不以为然的继续:「您说:你是姐姐,撑一下,熬一熬难受几天就过去了,你妹还小经不起折腾,我跟你孟姨带她去医院去看病,你在家多喝水,趟床上盖被子捂出汗来就好了。」 牧博文还想说话,牧也没给他机会,话抢在他前头说了出来:「您不用再解释什么,我知道的,您不是偏心,您是心疼钱。」 「钱要花在刀刃上,没有必要花的地方,能省则省。」 「能自愈的感冒既不是刀刃上的急事,也没有花钱去治的必要。」 「当然,这也是在我、是牧也而非牧可感冒的前提下。」她挽唇淡淡的说:「所以……您不是粗心,您只是对我粗心而已。」 第21章 你有在家不穿衣服的习惯? 容赤晚上八点回到小区。 从地下停车场进了电梯,按下18层的电梯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瞥向17层的数字,几秒钟之后,手指直接按下了17层。 电梯到达17层,他从里面走下来就直接拨通了牧也的电话。 「餵?」走到门口的时候牧也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过来。 他一边按着密码,一边说:「穿好衣服,我要进来了。」 挂了电话的,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进去一眼看到站在大厅里,瞧着他一脸不悦的牧也。 他扯着唇笑,「呦,医生的身体素质就是好啊,上午还半死不活的,晚上就活蹦乱跳的了?」 牧也皱着眉,「你打电话说要进来之前就不能晚一分钟再开门吗?我要是没穿衣服站在客厅呢?」 容赤吃惊,眼角往上挑,「你有在家不穿衣服的习惯?」 脑迴路清奇! 牧也瞪他,「我只是在给你打比方,就是告诉你下次进门之前晚两分钟再进。」 「知道了。」容赤敷衍的应声,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牧也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你这大晚上过来,又有什么事儿?」 「这不还没拆线呢,」容赤抬了抬还没拆线的右手,「你要是病好了,就赶紧把这破玩意给我拆了,太碍事了。」 牧也只想着赶紧送走这尊大佛,所以忍着好脾气的去书房拿了医药箱出来。 拆线很简单,她是医生,家里常备着这些简单的医疗工具。 把线取出来之后又仔细的局部消毒。 容赤以为这就完事了,手刚伸回去就被牧也捏住。 「还没检查缝合口,你急什么。」她不满的嘟囔。 手指被她捏着,容赤没说话,安静的观察着她。 她看起来很认真,很仔细的观察他的缝合口,也没表现出别的不一样的情绪。 但是容赤总觉得她的情绪不太对。 很快她就松开了他的手,仔细的跟他交代:「缝合口长得很好,但是拆线后两天内伤口还是容易裂,所以还是要避免伤口剧烈运动。」 容赤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 说完牧也就开始赶人了,「线拆完了,你可以走了。」 容赤看着她,「我刚下班,还没吃晚饭呢。」 牧也收拾着医药箱不理会他。 容赤继续:「你家里有什么剩饭?我将就一下在你这里吃一点。」 牧也回头瞥他一眼,「您还是别将就,回您家里吃大餐去吧。」 容赤瘫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懒得做。」 牧也冷笑:「外卖也可以叫大餐。」 容赤没动,过了一会儿伸出自己的右手,「你看我这只手。」 牧也没理他,容赤就自顾自的看着他刚刚拆完线看上去还有些红肿的伤口,然后嘆了口气,「我这手是为谁伤的?」 见牧也的眼神扫了过来,容赤掀了掀唇角,「你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了?」 这大概才是他过来的目的吧。 为了一口吃的不肯走,倒真是难为他了。 牧也学着他的模样掀唇,「行,你等着。」 她说完就起身往厨房走去。 「不用太丰盛,」容赤伸长脖子扯着嗓子:「你就给做一碗上次做的鲜虾面就可以了。」 「我家里有剩饭,」牧也闻声回头,「你不是说在我这里将就一下吃点剩饭就行吗?」 容赤,「……」 他捏捏眉心,忍了又忍。 也罢,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他就勉强吃点她吃剩下的饭菜了。 而厨房这边, 牧也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给他做了一碗鲜虾面。 她也做不出来让别人吃她吃剩下的饭菜。 就算不为还人情,她毕竟也还住人家这里,偶尔替他做个面什么的,她还是能接受的。 容赤去餐厅看着餐桌上那碗鲜虾面,懒洋洋的笑,「我以为你真让我吃剩饭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9页 牧也瞥他一眼,「这不是家里没剩饭了么。」 容赤落座,满足的吃完了整碗面。 是真的一点没剩。 等他吃完去客厅的时候,却见牧也坐在沙发上,眼睛虽然落在电视墙上,但电视黑着屏根本就没有打开。 他走近了牧也像是才发现他,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吃完了?」 容赤收回视线,淡淡的『嗯』了一声:「吃饱了。」 牧也点头,「那行。」 「我走了。」容赤说着往玄关处走。 牧也跟着他走向玄关处,打算送送他。 容赤换好鞋,手落到门把手上却停了好几秒没动。 缓了片刻,男人突然转回身。 两人的视线碰上。 牧也正不解,就听男人突然问:「你今天出门了?」 牧也觉得他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说:「没有。」 她还病着呢,能去哪儿。 容赤盯着她的脸瞧了几十秒,「那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牧也『啊』了一声,正不知如何回答,就听容赤又道:「你不太对,上午还不是这个样儿。」 他语气笃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牧也以为自己的情绪已经藏的很好了。 但被他发现,这种事本来也没有好说的…… 好一会儿她才扬起唇,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我一天在家哪也没去能发生什么事儿。」 …… 牧也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家休息了两天第三天就去了医院。 之后的几天牧也就开始正常上下班,基本每天跟何院长一起,何院长有手术的时候她要不跟何义走,要么就容赤顺路接着她。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陈女士家暴案开庭也只剩下了四天。 能回归正常的日常作息这对牧也来说是好事。 而且她马上就可以回自己家住,想想她就觉得开心。 似乎所有的事儿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天下午她刚下班就接到了尤如的电话。 尤如特别兴奋的告诉她:「阿也,王欢欢刚刚自己直播道歉了,哈,我这两天正被这事整的快在这行干不下去了,她就自己承认盗稿,前因后果也都说出来了,憋屈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牧也听着皱起眉,「她自己承认盗你设计稿?」 尤如笑说:「对呀。」 「为什么突然自己承认?」牧也抓着重点说:「既要承认,当初为何要盗?」 尤如想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可能……良心发现?」 「是吗?」牧也心不在焉的回应。 「还是算了吧,」尤如又突然反驳自己,「她就没有心,哪来的良心。」 牧也也觉得不对,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容赤的脸。 这个想法一出,她就摇了摇头。 他应该不会那么傻,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儿来。 想不通头疼,她拍拍脑门,「算了,不要想了,结果是我们想要的就行。」 更何况这对她来说也少了一桩心事。 又是一件好事。 尤如附和:「对啊,我这几天为这个事都快秃顶了。」 牧也瞬间失笑。 她收拾好东西走出办公室,就见蒋北师兄款款走来。 此时她已经跟尤如结束了通话。 蒋北在她身旁停下,唇角弯起,一双干净清澈的眉眼也随之柔和下来,「院长有台手术还没结束,要不我送你回去?」 牧也摇头拒绝,「不用了师兄,院长找人来接我了,现在这个点应该也快到了。」 蒋北不意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他被拒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也已经习惯了。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 外面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雨势不大,但不打伞冲出去还是会被淋湿的。 牧也感冒刚好,现在还在恢復期,自然不能淋雨。 她站在廊下,伸长脖子瞧着医院门口。 「接你的人还没来?」蒋北问。 牧也点头,「嗯」了一声。 蒋北沉默片刻,「来接你的人是之前聚餐来接你的那位容律师吗?」 牧也一顿,抬头看向蒋北,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是他。」 蒋北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们之前就认识,对吗?」 这是一句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牧也没犹豫,说了,「是。」 蒋北还想问什么,但最终没问出来,而是改了口,道:「我陪你等一会儿。」 牧也想要拒绝,但蒋北已经不给她机会,「你也瞧见了,不止你没带伞,我也没带伞,本来我也是打算等雨停了再走的。」 他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牧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一辆黑色的私家车早十五分钟就已经停在那里了。 容赤自己那辆车大灯坏了被车西辰开去修理了,今天他开的是他爸的那辆。 所以牧也毫无察觉。 隔着车玻璃,透过毛毛细雨,容赤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医院门口的这一幕。 那位蒋医生眉飞色舞地对着牧也说着什么。 牧也没什么情绪变化,还是老样子,基本没什么话,大概就是被问了才会偶尔回应一两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0页 容赤却坐在车椅上没动。 脑海中不自觉的闪现出两年前,他和牧也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当时马修已经被抓获,大本营被国际刑警给一窝端了。 他腹部被击中一枪,但还是硬撑着跟随国际刑警找到了牧也。 当时的情景歷歷在目。 他也永远都忘不了当初牧也望向他时,那种陌生又疏远的眼神。 他心中发悸,但还是一字一句的说:「马修被抓,大本营被端,现在你自由了。」 牧也:「是的。」 他喉结滚动,半天才朝她伸出了手,「所以,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没吭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嗓音没什么起伏的开口:「不愿意。」 他的眸色足足暗了一层,几乎下一秒就问出:「为什么?」 牧也说:「因为在被抓到这里来之前我就有喜欢的人了。」 他觉得腹部中弹的位置更疼了。 他加重力气按压着出血的位置,声线冷的像是凿不透的冰,「是谁?」 牧也语气坚定,半点不拖泥带水,「是我医院实习时的师兄。」 「赤哥、赤哥!」 车西辰的唤声将他从久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车西辰不解,「不下去吗?牧也姐已经站在门口很久了。」 容赤瞧着还在门口交谈的两人,眸底深处变得隐晦不明。 他突然问:「你觉得他们俩般配吗?」 车西辰吓得一个激灵。 特别是这逐渐走低的气压…… 「那自然是您跟牧也姐最般配了,」他想也不想的说:「而且,我瞧着牧也姐也是不太爱搭理他的样子。」 「是吗?」容赤唇角上挑,露出猖獗不屑的笑。 说完的下一刻他已经推开车门。 容赤打着伞走过去,走近了就听到蒋北在说:「别等了,这么久了没来,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抱歉,我来晚了。」 懒散的声音传来,站在房檐下的两人均朝这边看了过来。 蒋北皱眉,看着阶梯下面看起来毫无歉意的男人,不满的说:「你要是忙就不必过来接,她等你好一会儿了。」 雨势大了一些。 蒋北的声音就像落在他伞上的雨水一样,噼里啪啦的惹人心烦。 容赤没搭理他,眼神落在牧也脸上,「牧也,过来。」 牧也点头。 走之前礼貌的跟蒋北道别,「我先走了师兄。」 蒋北微笑,「好,到家了发个消息给我。」 容赤站在楼梯下面,眼神专注不紧不慢,看着牧也一步一个阶梯,下到最后一个阶梯,他神色微敛,在她被雨水淋到之前一把将她抱入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牧也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容赤似笑非笑的声音一下又传入她的耳内,「下雨了,好好抱紧我。」 她瞳孔一缩,下意识抬头,男人暧昧玩味的视线瞬间映入眸底。 牧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手就要推开他,手却被容赤轻而易举的擒住。 他故意将伞压下了几分,「他在追你?」 牧也没吭声。 容赤继续追问:「打算跟他好?」 牧也一怔,随即摇头。 容赤脸上的笑意加深,「想别让他再骚扰你了吗?」 他压低声线说的这番话,加之雨水落在伞上发出的声音,就完全阻隔了伞内的声音。 以至于蒋北看过去的时候,伞内的两人更像是黏在一起,如胶似漆的情侣。 而伞内的两人的确距离薄得几乎没有。 容赤甚至能感受到牧也细弱的唿吸喷在他脸颊上的触感。 他低笑。 似在品味,长指掠过被她唿吸扫过的地方,又缓缓地拉开了点儿两人距离,眼神停留在她抿直的红唇上。 第22章 这么听话…… 然后,他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你有男朋友了,他就不会再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了。」 牧也落在他肩膀上准备推开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如果说刚才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那么现在她已经一清二楚了。 她反覆想了想,蒋北近来约她的次数确实增多了不少。 虽然每次她拒绝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胡搅蛮缠,可他一直这么纠缠,多少还是影响到了她。 要说她对蒋北有心思还好,关键是她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她以为她做的已经很明显了,但蒋北对她就是锲而不捨。 容赤的话像是瞬间点醒了她一样。 如果直接拒绝,大家同事一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不如让他知道她有男朋友而知难而退。 但是她又不甘心,总觉得容赤是动机不纯,不安好心。 特别他又在这个时候故意强调:「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她竟无法反驳。 但实实在在的给气笑了。 容赤觉得沟通的差不多了,就稍稍往上抬了抬雨伞,让蒋北的视线能够望进来,然后更亲密的颳了刮她的鼻樑,「这么听话,我来晚了也不生气?」 牧也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忍着脱口怼他的话,维持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容赤似乎还不满,得寸进尺的低下头。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1页 牧也眼睛蓦然瞪大,慢半拍的看着压下来,越来越近的脸——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下意识的后仰,容赤却直接扣住她后脑勺—— 冰凉的触感落到她额头上。 落在伞上发出『啪嗒』响的雨水忽然戛止。 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一阵风带着雨滴刮入伞内,冰凉的雨水落在她的皮肤上,她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就被容赤再次扣入怀中。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下巴一直不停的蹭着她头顶的发,好半响她才听到他沙哑的嗓音:「走了,回家亲热去。」 他的声音温柔又极有磁性。 但他在演戏。 而且吻额头并不是这场戏中非演不可的戏码! 牧也憋着一口气没说话。 而伞外蒋北的脸色却从僵硬,一点点的阴鸷下来。 其实在第一次见这个气场过于强大的男人时他就有危机感了,所以他最近追牧也追的更紧了一些。 只是没想到……今天他就已经看到了这一幕! 可就算如此,他也觉得自己有必须问个明白。 「师妹——」 他果断的开口,可惜话还未说出来就被容赤打断,「蒋医生,现在是下班时间,工作上的问题建议上班时间聊。」 蒋北瞳孔骤然收缩。 胸口突然闷的厉害,他整了整领带,目视着一前一后上了车的两人,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 另一边,容赤挨着牧也坐上车,「看他的反应,不出意外,他明天会追着你问我们俩的关系,我想……」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瞧着她拉下来的脸,脸上的笑容加深:「不用我提醒,你应该知道怎么跟他说了?」 男人的身形笼罩住她。 牧也的心思却不在这儿,抿着唇,眉目间净是不快,「容律师,你不应该好好跟我交代交代吗?」 容赤不紧不慢的挑眉,「你是说亲你这件事?」 牧也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车西辰。 他还好意思说出来。 「你说呢?」她又羞又气,脸憋得通红。 但性格又过于温吞,反驳的话听起来也是不急不慢,慢吞吞的,没什么攻击力。 容赤想了想,十分认真的说:「我这不是为了帮你赶走你身边的苍蝇。」 牧也沉默。 她不觉得容赤会如此好心,厚颜无耻的劲倒是实打实的。 懒得跟他再说,她使劲往边上靠了靠,拉开两人距离。 容赤瞧着她的小动作,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到达地下停车场,牧也也没有等他,下车就往电梯方向走去。 容赤心情大好,没有着急追上去。 不急不慢的推开车门,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还是懒洋洋的接起了电话,「餵?」 手机另一端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女音:「容赤,你骗我,你那里根本就没有我盗尤如稿的证据!」 对方很生气。 他顺手关上车门,不紧不慢的开口:「是你自己做贼心虚。」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欢欢气到发出颤音:「我有问题,但你是我王欢欢的被告律师,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吗!」 容赤透过车玻璃瞧着闪进电梯的女人。 他整了整领带,冷淡声说:「我容赤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原则性的问题不会偏,我既发现了你的问题,作为律师,自然要维护司法公正,绝不助长一切违法犯罪行为。」 电话那端突然安静。 「不对!你容大律是什么段位的,在接我这个案子之前岂会不知真相!」她好一会儿出声, 「容赤,你到底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重要,」容赤只是不屑的笑,「重要的是,你该去牢里好好学学怎么做人了。」 …… 这天晚上牧也睡得格外好,甚至有些沉。 早晨醒来她是被甜心的叫声给吵醒的。 看了一眼时间离上班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她撸了一会儿猫,洗完漱又去了厨房。 做好早餐看还有点时间,又顺手把中午的便当炒了出来。 装饭盒的时候瞧着锅里还不少,就又拿出一个便当盒装了一份。 吃完早餐,她看准了时间才出门。 看到电梯在18层停顿她才按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时候,容赤靠在镜面上懒懒的抬了下眼皮。 两人谁也没先说话。 电梯门阖上。 牧也攥着手里的便当盒,正想着,容赤突然就来了一句:「今天心情好?」 「还可以。」她顺势将手里提着的便当递到男人面前,「所以你才有机会得到这个。」 容赤接过来,看着编织袋里的便当盒,微微挑眉,「午饭?」 牧也微微笑,「不然呢?下午茶么?」 容赤拖着尾音,跟着她懒洋洋的笑,「这是感谢我昨个儿帮你赶走苍蝇的谢礼?」 牧也反驳:「不是。」 昨天下午那事她根本不想提好吗! 「那是为什么?」容赤一脸玩味的追问。 牧也看着他,极其淡定认真的道:「炒菜的时候炒多了,我不想浪费食物。」 容赤:「……」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2页 所以,他就只配得到多了剩下的那份? 「既如此……」他脸上的笑容加深:「以后带饭都捎带着加我一份?」 牧也本来是要拒绝的。 但想着陈女士的案子也不过三天开庭,她顶多也就给他做三顿午饭…… 「行,」她点头应下来,「看在你最近事业失利的份上。」 他最近事业失利? 是指她闺蜜那个案子? 容赤失笑,眼神勾着点玩味,「这么好心?」 「也没有太好心,」这时电梯下到最后一层,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反正三天后陈女士案一开庭,我就不住这里了。」 她慢吞吞的说完,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容赤没有跟上去,目送她走出去上了何院长的车后才不紧不慢的跨出电梯。 「还有三天……」 他站在电梯口没动,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倒是提醒了我,差点就忘了这茬……」 …… 牧也刚进急诊大楼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顺着声线看过去,就看到蒋北朝她这边跑来。 她都想好了他接下来会问她什么话了。 结果他跑过来开口却说:「院长六点有台手术,不然下班点我送你吧。」 『是的,他是我男朋友』这句话牧也都放到嘴边了,结果他居然没问,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她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最近不都是夜班吗?」 「为了你换了班。」 蒋北犹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表情凝重,很认真地说:「就不麻烦你了蒋师兄,我男朋友下班后会来接我。」 她故意将男朋友三个字咬字极重也极其清楚,目的就是为了说给他听,让他知道她有男朋友别再纠缠,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朋友。 她看了眼时间,「我快迟到了,先走了师兄。」 她说完就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越过他走了。 留下蒋北站在原地,凝着牧也越来越远的背影,渐渐进入沉思。 就怕再碰上蒋北,牧也这一整天就窝在急诊科。 直到下班点,她收到容赤的信息才收拾东西离开医院。 她一路跑到车子的位置,开车门时还带进了一阵冷风。 因为跑得太急,有些气喘吁吁。 容赤瞅她,「有鬼追你啊,你跑什么?」 牧也,「没什么。」 容赤瞧着她没说话,顿了几秒又问:「你师兄今天找你没?」 「还好意思问,」牧也瞥他一眼,「你那什么破主意。」 「什么意思?」容赤抿唇:「他不信?」 牧也:「何止是不信,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容赤闻声,脸直接沉了下去。 他看向车外,声音没收住,听上去又凉又沉,「你但凡表现的真心些,能被他识破吗?」 牧也觉得他说的不对。 她小声嘟囔:「说的就跟你是真心实意的一样?」 「你——」 你字刚吐出来他又突然禁声,纠结了半天,又硬生生的把嘴里的话给憋了回去。 车内一时间沉寂下来。 期间路过超市,牧也突然想到家里没食物储备了,她直接跟驾驶座上的人说:「西辰,前面超市停一停,我去买点东西。」 容赤赶在车西辰前面开口:「有什么要买的明天再说,我今天赶时间,没时间等你。」 牧也客客气气的,「不用等我,我自己打车回去。」 容赤转头看她。 牧也对上他的视线。 他似乎翘了翘唇角,不着痕迹,若隐似无的,却更像是冷笑,「你忘了你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住我那里的了?」 牧也想了一下,说:「我觉得陈女士的丈夫应该不太可能24个小时都在跟着我,更重要的一点是,家里的冰箱空了,如果我现在不去超市,晚上就要饿肚子。」 容赤靠在车椅上没回应,也没有要松口喊停的意思。 眼看着车子就要驶过超市。 牧也皱眉,「车西辰,停车。」 被牧也这么一喊,车西辰下意识的踩了剎车。 车子正好停在超市门口,她什么话没说下了车。 容赤瞧了一眼往超市里走的女人,回头瞪了一眼车西辰。 车西辰委屈极了,「不怪我啊赤哥,实话实说,牧也姐也就看上去没脾气。」 他说完还不忘小声反驳,「再说,您今天也不赶时间啊。」 容赤伸出手指指了指他。 末了收回手。 「回头再收拾你。」 他紧跟着下车追上牧也。 此时两人已经进入超市。 牧也见他跟上来,「你不赶时间了?」 容赤:「现在我午饭不都交给你了,那我不得跟着你一起选食材才能放心?」 牧也无话反驳。 但两人从进入超市,推着推车选食材开始,容赤就直接剥夺了她的选择权。 去买面条,容赤会很绅士的问问她:「喜欢吃粗的还是细的?」 牧也:「细的。」 容赤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四五袋粗面放进购物车里。 到了水果区,他还是会问:「喜欢什么水果?」 牧也看了一圈,走到橘子边上,刚挑好了准备去称一下,却直接容赤被截胡,将她挑好的橘子全部又都倒了回去。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3页 牧也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容赤却将已经称好的橙子直接放入购物车里,还不忘跟她解释,「橘子吃了上火,多吃点橙子,补充维c。」 牧也抿唇看着他手里的橙子,一句话没说的转了身。 最后来到酸奶区。 牧也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黄桃味的酸奶,直到被莫名多出来的『一堵墙』挡住视线。 她顺势看过去,就见容赤手里拿着一堆原味的酸奶。 牧也深深吸了口气。 她觉得别的吃食她都可以接受,但是酸奶这件事上她是不可以被妥协的。 而且两年前在大本营那会儿他就知道她是不喝原味酸奶的。 所以,他是故意的! 牧也微笑,说:「你买你的,我只喝果味酸奶。」 容赤一脸严肃,像是她犯了多大错误一样,「你不知道果味酸奶没啥营养?」 她继续保持微笑,「我不缺营养。」 说完探手去拿了两瓶。 这次容赤没阻止。 她以为容赤妥协了,她终于气顺了一回合。 但到收银台结帐的时候她才发现,她选好的那两罐果味酸奶不翼而飞了。 她不相信,又在买的一堆东西里面扒拉了半天。 这时,容赤懒散的声音涌入她耳蜗,「要交钱了,别扒拉了。」 第23章 你是晕车还是晕我? 牧也转头看他,冷静的问:「你什么时候给我拿出来的?」 容赤像是没听懂,「你说什么?」 牧也吐出一口浊气。 她好像没说什么外星语吧? 演技这么好怎么不去当演员! 「您好,总共468。」收银员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 「付钱吧。」容赤看着她,风轻云淡的说。 牧也唇线抿直。 选的全都是你喜欢的,我付钱? 她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一句话没说,冤大头一样掏出手机付了款。 付完款,瞧着收银台上这两大袋食物。 她甚至都有种,容赤会像使唤佣人一样都让她提。 她都做好了提袋子的心理准备,但装袋完后人家二话不说左右手各一个,拎起来就走。 倒是她想多了…… 她跟上去。 既然都是他选的,她提议道:「要不你拿回去一些?」 容赤大爷般的摆摆手,「不用,到时候去你那边吃。」 牧也:…… 我忍! 反正最多在这边住三天了。 刚出超市,他们就跟何义温禾打了个照面。 瞧见容赤,何义来了兴致,揶揄道:「你不是在加班?」 容赤瞥他,「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何义连忙表态度,「不过……都已经到门口了不进去就不合适了吧?走走走,牧也也一起去。」 去干吗她都不知道。 牧也忙拒绝:「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她可不想乱掺和。 何义噙着嘴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可是,你要是不去,容大律师要怎么去?」 什么跟什么? 牧也下意识朝容赤看过去。 容赤双手还提着超市买的东西,脸上看上去很,并没有很累,但似乎也并未关注他们这边。 何义见牧也不出声,忙接着忽悠:「去吧,你也忙了一天了,就当去放松放松,而且我们这帮朋友除了我都没女朋友,你去了正好跟禾禾做个伴,禾禾,你说是不是?」 见何义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温禾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突然上前挽住牧也的手臂,「就是就是,一起去吧,你就当是陪着我去的还不行?」 牧也总觉得不合适,还要拒绝,温禾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她的手就往酒店里面走去。 等两人走出一段距离了,何义才偏头看向容赤,打趣道:「还去么,容大律?」 容赤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朝他一脚踹了过去。 何义痛的龇牙咧嘴,「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有异性没人性的朋友!」 容赤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笑,「现在后悔也不晚,要不要绝交?」 何义:「……」 他才懒得跟这玩意计较。 tm的哪次跟他玩心眼子吃亏的不是他自己? 斗不过他,躲他还不行? 这样想着,他小跑的追上走在前面的两个女人。 * 四人一路进了超市旁的一家酒店,到包间时容赤是第一个进去的。 包间里一共坐着三个男人。 最先见到容赤的男人一脸惊讶:「你不是加班不来了么?」 但没等容赤回答,紧接着看到牧也的出现。 朋友一号:「我艹!」 朋友三号男人:「我艹,容大,带嫂子来的?」 朋友二号:「行啊容大律师,找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赶紧介绍啊。」 牧也吓了一跳,慌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陪温禾来的。」 温禾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 但还是忍不住计较众人对牧也的态度而忽视了她,但她还是接上牧也的话:「对,我朋友。」 何义脑袋瓜子转得快,见容赤不说话,直接出声:「给大家介绍一下,牧也,我们医院急诊室医生,跟我还有禾禾是好同事、好朋友,跟我们这位——」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4页 何义说着,手指指向容赤,意有所指的笑道:「两人什么关系我还不太清楚,但是目前,我们牧医生是住在我们容大律师家里的……」 何义话落,房间里顿时响起起闹声。 朋友一号揶揄打趣:「是我跟不上时代了?怎么现在都流行地下恋情了?」 二号跟上,调侃笑,「」别问,问就是好朋友,大家心里清楚就好了哈。」 牧也:「……」 她倒是低估容赤这群『狐朋狗友』了。 想像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作呢。 她虽说住容赤家里,但容赤又没跟她住一人,人家为了避嫌,是住在自己爸妈那边的。 何义说这话,还不如不说了。 幸好这会儿温禾带着她入了座。 脸颊热热的,不知有没有变轰。 她深吸一口气,悄悄看向容赤。 容赤仍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懒懒散散的坐在她左手边,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反正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最后还是温和看不下去了,好心解释道:「大家别误会啊,牧也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暂时住在容律师那边的,而且容律师非常绅士,把房子让出来自己住到父母那边去了。」 牧也附和着点点头。 「我绅不绅士你清楚?」一直没说话的容赤听到温禾的话突然反驳,言语犀利,眼神也多了几分冷锐的压迫感,「你也不是24小时监控,我跟她是清白关系,还是睡一个被窝的关系,你又怎么会清楚?」 容赤今天有些不对劲。 牧也皱眉,「容赤,玩笑开的有些过了。」 温禾的脸色也不好看。 何义瞧着温禾不知在想什么,也没说话。 容赤本来情绪就降了下来,这会儿不说话,眼睛看起来更加没有温度。 偌大的包间,本来在打趣玩笑的气氛瞬间停滞下来。 有反应快的,连忙转移话题,指着容赤身后的两大袋食物,笑呵呵的说:「容大这么客气啊,还给大家带了吃的。」 容赤:「不是给你们的。」 结果天又被他给聊死了。 正好饭菜这时候一道道的上来。 几人识趣的不再讨论这个话题,气氛稍稍回暖了一些。 何义喊来了服务员:「上一箱啤酒。」 服务员很快搬来了一箱。 容赤随手接过来一瓶,牧也瞧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忍不住劝说:「你不是喝酒过敏?」 容赤拿酒杯的手一顿,然后就听到何义讶异问:「你喝酒过敏?」 容赤拿着酒杯的手没动,敷衍说:「以前过敏,现在好了。」 何义更加疑惑了:「以前?」 以前是多以前? 就算退回十年前,他俩也没少喝过,那时候也没见他对酒精过敏啊。 容赤没再继续解释,几个男人随性的喝了起来。 牧也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下肚,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她记得两年前在大本营那会儿容赤是不喝酒的。 好几次庆功宴上,马修敬他酒他都不喝。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知道容赤喝酒过敏,就没人再劝他酒了。 不过…… 看何义的反应,似乎不知道他酒精过敏这件事。 想下来,也可能是当时他身份不同,怕自己喝醉乱说话坏事,所以才假装自己喝酒过敏吧。 「你咋回事呢。」 温禾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她下意识偏头看她,「怎么了?」 温禾盯着她看,「干嘛骗蒋北说你跟容赤在一起了?」 牧也一怔。 事实上,她并没有跟温禾提及这件事。 温禾会知道…… 她抿唇想了下。 难怪蒋北不相信她跟容赤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定是温禾跟蒋北说了实情。 牧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她的性子慢,也不愿意计较太多来给自己徒增烦恼。 她既然问了,她就认真的说给她听:「你也知道的,我对蒋北没想法,但大家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如想个办法让他知难而退了。」 她说这么多希望温禾理解她,但温禾并不贊同:「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合适?」 「你最近好像一直很积极的撮合我跟蒋北。」牧也瞧着她,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声,但字里行间听起来倒像是开玩笑:「说实话,是不是蒋北给你什么好处了?」 温禾将自己的手臂从她手里抽了回去,「行,好心没好报是吧,我懒得管你了以后。」 牧也去戳温禾腰间的痒痒肉,「你怎么还开不起玩笑了。」 温禾笑着回戳,两人嬉笑打闹成一团。 …… 这场聚餐用时两个半小时结束。 容赤今天很拼,因为就坐在他旁边,喝了多少,牧也全都看在眼里。 一整晚下来,牧也就觉得,容赤的酒量是真大。 这倒一点不像个喝酒过敏人的酒量。 几个人喝尽兴了,除去容赤走路说话都正常,看起来没一点醉的样子外,其余人都醉的七歪八倒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三位醉汉。 酩酊大醉的何义也被温禾给拉走了。 临走前何义在温禾的搀扶下走到她跟前,『特意』跟她说:「牧医生,我们阿赤是初恋,你可一定要对我们阿赤负责啊。」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5页 初恋? 懒得理醉汉,只在心底冷笑。 * 最后她还是坐上了容赤的车。 车西辰开着车,她跟容赤坐在后车厢里。 车里的空间狭小,酒味逐渐浓厚。 她下意识的,打开了一点车窗。 容赤发现了,欠欠儿的问:「天这么热,你开什么窗?」 牧也想了一下。 她总不能直接说:你身上酒味太大了吧? 所以,她多少委婉了一下才说:「空气不太好,开点窗,透透气。」 令她没想到的是,容赤却敏感的抓到了她字里行间的意思:「你是嫌空气不好,还是我身上酒味太重,影响到你了?」 这个…… 牧也没想到他这么有自我认知。 但还是觉得应该给他留点面子。 她摇头,「不是,怎么会。」 「不是?」容赤勾唇,故意往她这边凑,「那太好了。」 牧也不解的看着他。 容赤轻嗤一声。 大概是真的醉了,直接上手捏了捏她右脸颊上的肉,「喝多了,借你肩膀靠一靠。」 话说完,他头就不轻不重的靠上她的右肩膀。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酒味就更重的往她鼻息里涌。 她屏息,试图晓之以理:「你这大高个儿挨我肩膀上多不舒服啊,还是靠车椅上吧。」 可能喝了酒就没什么顾忌了,容赤用头蹭了蹭她肩膀,「不用,我觉得挺舒服。」 牧也就差翻白眼了,「可是你头太重了,压着我肩膀不舒服。」 容赤嘴角的弧度加深,「是吗?那现在呢?」 肩膀上的重力消失了大半,但他并没有离开她肩膀的意思。 牧也忍了又忍,有种拿他没办法的感觉。 她扶额:「停车,我晕车,需要下车缓缓。」 闻声,他的脑袋从她肩膀移了下来,却直接更近的凑到她的脸颊前。 温热的唿吸洒在她的脸上。 耳边传来他低沉玩味的声线,「你是因为晕车还是……晕我?」 晕他? 牧也:「……」 这是在、、、撩她? 「你大概是忘了,」 他也没等她回应,伸过去手去整理她的领口,动作熟稔自然,「两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住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我喝了点酒壮胆,是你亲口告诉我,你讨厌酒精味。」 牧也如遭雷击,整个人怔在了那里。 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对容赤来说,可能只是做戏,不可能真的对她怎么样。 但对不知情的她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差点被强女干。 对她来说,是不好的记忆,她确实不记得当初说过什么。 但确实,容赤那天是喝了酒的。 但也是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见他喝过酒了。 「牧医生,」容赤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此时他的手正不老实的落在她的脸颊上,「我喝酒了,这会儿有点上头。」 牧也推开他的手往边儿上靠了靠。 容赤锲而不捨的移过来。 「我一直想不明白,」他抓着她的手臂,迫使她面向他,「据我观察,蒋北就是你口中所述的师兄,但是你并不喜欢他。」 牧也没吭声。 容赤似乎也没想等她开口,醺了墨般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那你当初,为什么拒绝我?」 她仍是没吭声,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 容赤却似要望进她瞳眸深处般,「还是只是……单纯的不喜欢?」 第24章 清醒点,别做梦了 这话说到这,牧也顿了下,抬眸,「那你就喜欢我了吗?」 容赤皱眉:「是我先问你的。」 牧也:「所以我已经给你答案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牧也的话瞬间凝固。 数秒后,笼罩着她的身形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笑话,」他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似要拽上天,「追我的女人能从长江头排到长江尾了,我容赤怎么会沦落到去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女人?」 牧也想了想。 那倒是,容大律师的追求者,的确不少。 话题止。 车子正好停了下来。 容赤最先下了车,这会儿酒劲应该是比刚才大了,他下车的时候晃了晃身形,但还是比较稳,走之前还不忘拿走超市买的那两大袋食物。 而且到了17楼,还『好心的帮她拎到了家门口』。 牧也客客气气的道谢,开门进屋,关门的时候却被阻了一下。 她回头,一个空饭盒给递了过来,「对了,这个还你,别忘了明儿中午的带饭。」 牧也看了一眼,是她早上给他的那个。 饭菜没了,饭盒也被洗的干干净净的。 她心里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应下:「知道了!」 容赤见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不仅有些得寸进尺,「如果能连早饭一起准备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牧也保持面部微笑,「清醒点,别做梦了。」 说完,直接关上了门。 …… 牧也回去第一件事先洗了个热水澡,去卧室的时候甜心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听到她进屋,它还睁开朦胧的眼睛看了看她,等她上床之后,它已经自觉地靠到了她怀里。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6页 牧也低笑,伸手撸它。 听着甜心的唿噜声,牧也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脑海里时不时的出现刚刚容赤的那番话。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认真,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他问她:「当初为什么拒绝我?」 她为什么拒绝他……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性格不同。 也可能是她从来没觉得他们应该作为真正的男女朋友在一起。 种种原因。 她脑海里总有那些忘不掉的片段…… 大本营那段经歷对她来说总归不太好,像噩梦一样。 不好的记忆,应该被人遗落在角落。 没有人会去主动回忆。 但容赤再一次出现,那些不好的记忆就像是脱了缰绳的马儿一样,源源不断的往她脑海里涌现。 特别是,容赤今天的质问,再看到卧室里的投影仪,她的思绪就不受控制的回到两年前…… 那天大本营老大马修生病了,她给他过去送药,她去了才发现马修不在,二把手鲁比却病恹恹的躺在马修的床上。 她膈应他,放下药就要走,鲁比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你确定不给我检查一下身体就走?」 牧也听着他的声音都发憷。 背对着他,她指了指仍在沙发上的药,冷淡说:「不用看,桌子上的药就能治疗你的病症。」 鲁比:「别这么无情啊,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能对你做什么?」 她想了下,还是转身来到床上。 公事公办的拿出听诊器,放在鲁比的下侧胸壁上。 她在很认真的听有没有异样,鲁比却抓着她的手将她往他胸口上靠。 他眼神带着玩味,「怎么样?摸了我的胸肌,是不是就看不上容赤的了?」 鲁比戏嚯的笑声惹得她头皮阵阵发麻。 她挣了挣没挣开,冷眼看着他:「放开。」 鲁比这次很听话的放了手,让她很快完成了检查。 检查完,她收拾医药箱准备走,鲁比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不紧不慢的说:「别着急,给你看样东西再走。」 牧也知道他不会安好心,所以几乎将他的话摒弃在耳外。 她提着医药箱都走到了门口,却在听到投影仪幕布上传来容赤的声音后一下止住了步子。 她下意识偏头,容赤跟马修出现在幕布上。 应该是监控视频,视频中的两人就在马修现在的这个卧室。 马修脸色严肃,问他:「你对那女医生动真感情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动真格的就没意思了。」容赤露出痞笑,「只不过我有洁癖,不愿意跟别人分享正在用的女人。」 牧也瞧着幕布上一脸无情的容赤。 不知怎么回事。 明明知道鲁比的动机不纯,容赤当初的身份也不同,说出来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 但她的情绪还是被幕布影响到了。 四肢百骸骤然袭来的剧烈痛疼感,勐烈的让她透不过气来。 马修脸色松懈下来,他拍拍容赤的肩膀,意有所指的笑:「我这里有个姑娘,你看看,今晚要不要换个新鲜口味?」 容赤很爽快就应下了,「老吃一种菜,确实有些腻了。」 监控视频一转,容赤背对着她,手臂挎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两人说笑着进了其中一个卧室板房。 监控视频上时间显示到凌晨1点十七分,容赤衣衫不整的从房间里出来,一边繫着扣子,直到监控再也看不到他。 牧也想起,那天晚上,他的确是下半夜才回去的。 其实在大本营的这段时间,她跟容赤虽住一个屋,但他们关系清白,并无男女之情。 她在心底反覆劝说自己,跟她没关系、跟她没关系。 但不好的情绪就是不受控制的带入。 「牧也,甩了他跟我吧,我肯定不会这样对你。」 直到鲁比刺耳的笑声不断的涌入她的耳朵里…… — 她豁然惊醒,此时天已大亮,手机闹钟正『歇斯底里』的响着。 她唿出一口气。 原来昨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关掉闹钟。 下床、洗漱,化淡妆。 吃完早饭、看还有点时间,她看了半小时书,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拿着包出门。 锁门的时候,她觉察到不对劲。 侧头查看时吓了一跳。 瞧着靠在墙壁上的人,她抚着胸口惊魂未定,「你怎么在这儿?」 容赤站直身子,「等午餐饭盒呗。」 牧也抿了抿唇,「今天起晚了,没来得及做。」 容赤『哦』一声,脸上没看出别的情绪,只是提醒她:「那行,没做就没做吧,明天记得就是。」 瞧他的样子应该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两人等电梯的时候她闲来无事问:「你怎么等门口了?」 其实她的意思是,打个电话就是,干嘛在门口等那么久。 但明显容赤会错了意。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关电梯门的瞬间,她听容赤漫不经心的说:「你不是怕自己没穿衣服被我瞧见?」 牧也:「什么?」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容赤掀起眼皮瞥她,「上次你感冒发烧我没经过你同意直接进屋,你不就是这么说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7页 牧也一头黑线。 她当时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这是什么逻辑才能理解成这个意思? …… 牧也忙了一天,到了晚上跟着何院长回了住的地方。 这段时间她虽然过得不太自由,但慢下来的节奏,倒让她多了喘息的机会。 晚上在家吃了饭,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 闲来无事看了会儿,准备关灯睡觉时却接到了她家邻居的电话。 心有疑惑,但还是接了起来。 邻居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牧小姐是不是不在家?」 「对,我最近住在朋友家,」牧也笑着回应:「有什么事儿吗?」 「有两个中年男女自称是你父母的一直在敲你家门,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一些不好听的话。这大晚上的,他们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看在你的份上,我们就没报警,也没喊保安。」 邻居委婉的说道:「已经很晚了,你人在南城吗?如果隔着近,还是回来处理一下吧,我看这俩人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听了邻居的话,牧也整个心往下沉。 大约知道是那两位。 手心有些发凉,她攥了攥手心,不忘跟邻居道歉:「真是抱歉,我现在马上回去处理。」 她挂了电话看通话记录,这才看到十几个牧博文的未接来电。 她手机放了静音,刚刚又在泡澡没拿手机。 所以没接起牧博文的来电。 听邻居的意思,他们是跑到她家门口闹去了。 她不接电话,也不开门,大概是以为她故意不接电话也不开门。 没怎么考虑,她甚至忘了换衣服,穿着家居服拿着手机就沖了出去。 南城的春季多雨,她走出单元门才发现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沥小雨。 来不及回去拿伞,她直接冲进了雨幕里。 但她还算幸运,一出门就打上了计程车。 车子抵达小区时,雨势逐渐变大,司机好心,特意将车子往单元门靠了靠,但她跑进去的时候,本就湿了大半的衣服还是湿了个透。 她拧了拧衣摆的水渍才踏入电梯。 电梯门阖上。 她安静看着电梯楼层数字的变化。 直至到六楼。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原本蹲在地上的孟慧勐的站了起来。 孟慧比她上次见她时胖了许多,这么看着,中年妇女的味道也更浓了一些。 见牧博文还蹲在地上睡,她气的去拽牧博文的耳朵,「你女儿回来了,你还睡!」 牧博文被拽醒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看见牧也,皱着眉不满的道:「你一个女孩去哪了这么晚才回家?」 牧也抿抿唇,没回应。 孟慧见她一动不动,没好气的说:「赶紧开门啊,外面冻死人。」 牧也表情冷淡,温吞的说:「我现在不住这里,钥匙不随身携带。」 牧博文闻声一愣,「不住这里了?怎么搬走也不跟爸说一声。」 牧也冷淡的视线落回牧博文脸上,像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说:「我手机调了静音没接起来电话,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们才故意打扰邻居睡觉的话,现在我也来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那我就直说了,」孟慧赶在牧博文之前开口,凝声说:「既然我为你精挑细选的那些相亲对象你看不上,我们也不逼你。」 她说了一顿,盛气凌人的说:「但是我们急用钱,你得想办法帮我们凑够50万。」 「50万?」牧也实在觉得好笑,于是真的笑了出来,「孟姨,你看我像是能拿出50万来的人吗?」 「我不管,」孟慧斜眼看她,「你要么同意相亲嫁人,要么想办法出这50万!」 大概料到她会拒绝,赶在她开腔之前她还特意加了一句:「而且作为女儿,已经工作三四年、高收入的医生职业,也有义务帮衬父母。」 湿衣服没及时换下来,贴在身上有些冷。 牧也深吸了口气。 其实她是不太愿意跟孟慧起冲突的。 一来她性格温吞说不过孟慧。 二来…… 牧博文性格软弱,对孟慧言听计从,她也不想让自己落得更加难堪。 更不想让自己变成孟慧那样尖钻刻薄之人。 但她今天的来意,却足够让她正面直视。 她看着孟慧,眉眼温凉,很冷静的说:「我不知道我爸有没有把我的话给你带回去,我不会再去见你给介绍的相亲对象,这点永远不会变。」 孟慧脸一沉,刚要开口,就被她打断,「我也听我爸说了,牧可要去试镜,需要50万打理,你们作为父母替她着急我十分理解,但我理解,并不代表我就可以心甘情愿的赔上我的一生来为她买单。」 「你说什么?」孟慧声音逐渐尖锐。 牧也浅笑回应:「孟姨,我没钱,也不可能儿戏婚姻随随便便嫁给某个你所谓精挑细选实际上却是中年二婚或许还有些精神不大正常的男人。」 孟慧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最后给气笑了,「我最后一遍问你,你到底给不给钱。」 牧也垂了垂眼睑,「我说了没钱。」 孟慧张唇,伸出食指指向她,半响才说了个:「好!」 说完她就一拍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叫起来:「大家快出来看啊,看看你们的好邻居啊!」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8页 「快看看这个六亲不认、没良心,连自己父母都不肯养的好邻居。」 牧也唇线抿直。 视线移到牧博文的脸上,却见他站在原地,神色表情如常。 若不是怕影响到邻居休息…… 她隐忍着,手指捏成拳,质问牧博文:「爸,你就不说句话吗?」 孟慧耳尖听到她的话,回头吼她:「我的话就是你爸的意思!」 牧博文看了眼孟慧,视线又落回她身上,清了清嗓子,不满的指责她,「你孟姨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听你孟姨的话……」 大概是被淋透太久了,牧也觉得全身发冷,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 邻居们陆陆续续的被孟慧喊叫了出来。 牧也听到邻居不耐烦的指责孟慧:「大晚上的你叫喊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孟慧指着牧也,恨不得她被全世界唾弃,「你们大家不知道吧,你们这个好邻居长了一副畜生无害的脸,实际上就是个白眼狼,劝你们大家以后少跟这种人接触!」 听到孟慧的话,一个五六十多岁的阿姨走上前。 这个阿姨牧也以前经常见,有时坐电梯碰上时,她们还能聊上两句。 听孟慧这么说她,便开口问她:「小也是你女儿吗?」 孟慧捂着胸口,一副被气到的样子,「对,是我们女儿,怪我们自个儿不长心,全心全意为孩子,到现在她出人头地了,倒不愿管我们老两口了。」 阿姨瞧出倪端,一针见血的道:「我瞧着你不太对,亲妈恨不得把自个儿女儿身上所有的坏毛病都藏起来,怎么可能这么损自己孩子,你是后妈吧!」 孟慧的眼泪都快挤出来了,但阿姨的话瞬间破坏了她的情绪。 她斜眼看向阿姨,不满的说:「这位姐姐,我们岁数差不了多少应该更容易体会到我们当父母的心情才对。」 阿姨笑了笑,点着话说:「不瞒你说,我们跟小也相处好长一段时间了,小姑娘是什么人,我们有眼睛看,倒是你,跟个泼妇一样,作为同龄人,我劝你别再给孩子添堵,回家洗洗睡吧。」 牧也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了。 相处了两年不到的邻居,也并不是天天都见。 甚至相处的时间堆积起来,或许都没有72个小时。 但邻居们对她的态度跟牧博文一家对她的态度完全是两个纬度的对比。 是因为她,邻居们才会大半夜被喊到外面受冻。 她不想因为自己去叨扰到任何人。 所以,她还能声线平稳的跟牧博文说:「我都说了我拿不出50万给你们,你还是要这么无底线的逼我是吗?」 牧也的眼神平静无波,但牧博文知道,她的情绪已经接近底线边缘。 可今天来的目的还没完成。 他朝孟慧的方向看,被对方狠狠瞪了一眼后很快收了回来。 想了一下。 他很快软下态度,连哄带骗的说:「要不你就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借借朋友的,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你就当帮我跟你孟姨一个忙,想办法帮我们凑50万用用?」 牧也听着,直接就气笑了。 她笑出了声。 气的不是牧博文,而是自己。 她低头,缓慢的调整唿吸,直到开腔说话的时候她脸上仍然带着笑,「爸,您能像个男人一样,什么事儿有点自己的话语权吗?」 这一声『爸』,她喊了半天才喊出来。 如果没有意外,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这么喊他。 牧博文不满的咂嘴,「你瞧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爸爸。」 「你是我爸,可你这个父亲当得称职吗?」牧也听闻,一併收起了笑,冷眼瞧着牧博文,「孟姨从嫁给你开始,她对我如何,你看不到,小时候那会儿我拼命的想让你看到,想让你相信我,你却总是视而不见,次数多了您烦了,甚至各种数落指责我。」 「每当那个时候,我就特别想我妈。」提及母亲,牧也眼眶里无法抑制的酸涩,她用力眨眨眼,但还是忍不住哽咽,「她走的那年我还小,我几乎都记不得了她的模样,但还是想着,要是她还活着,得多心疼我……」 不知是不是提及了母亲,牧博文的眸子缩了一下。 她仿佛看着他嘴唇动了一下,又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第25章 随叫随到? 她想了一下,做了个总结,「长大了才明白,其实你不是看不到,你也不是不相信我,你只是不想看到、不想相信,也仅此而已。」 孟慧没得逞心里本来就窝着气,听到牧也这番话,气的就要跑过来打人,「小蹄子,你给我胡说什么!」 邻居们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牧也听到邻居们的对话。 「快,谁打电话给物业,让他们过来轰人!」 「我来打。」 孟慧骂骂咧咧还在反驳,至于说着什么她已经不往耳朵里进了。 她眼神仍然放在牧博文脸上,缓缓的吐字:「你们家的是非黑白我早已不在乎,我不恨孟姨,同样也不会再恨你。」 她指明强调『你们家』,说得格外分明。 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异常平静,看不出一丝失望跟难过。 「您看,我这么不孝、这么差劲怎么有资格做你的女儿。」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9页 她轻轻眨了下眼,「我不配做您牧家的女儿,所以……您就当我跟我妈一起死了吧。」 牧博文听她这样说,脸色几经变幻,逐渐难堪下来,「阿也,你这样说话就过分了。」 他话刚说完,只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下一秒就自动打开。 四名保安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邻居们见到他们,轮番开腔:「这一男一女大半夜故意来我们小区闹事。」 「赶紧给轰出去!大半夜闹着人睡不着觉。」 保安上前去拉孟慧,孟慧撒起泼来两个保安也拽不动她。 她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这会儿安静下来牧也听清了她的话:「你个小蹄子,长本事了啊,想一脚踹开我们,我告诉你,没门!」 她像个夜叉一样难处理。 保安们也皱起了眉头。 个子最高的保安看了一眼牧博文,见他站在那里,虽然不知他在想什么,但样子看上去还算理智,就提醒他说:「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走不走?不走我们就报警处理了。」 牧博文也知道这么下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看了眼孟慧,不知为何就吼了出来,「闭嘴!」 可能孟慧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牧博文吼,一时间怔住,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牧博文脸色异常难看,「我让你闭嘴,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吗!」 孟慧大概是忘了反应,直到被牧博文拽上了电梯她也没再发出一丝声音。 孟慧跟牧博文就这么离开了。 楼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保安给道了歉也走了,邻居们好心,见她衣服湿了,要回去给她拿件衣服,被她谢拒之后又安慰了她几句也都回了屋。 她自己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身上也不知是冻得还是站着,双腿有些僵、有些麻。 她想今晚直接睡家里。 开门找钥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得急,真的没拿家钥匙。 看了眼手机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她吐了口气。 情绪越发糟糕。 没拿钥匙,她只能重新折回容赤家里。 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电梯。 害怕再发生别的事儿,她出来单元门就没再往外走,想找个熟悉人过来接一下。 翻了下手机通讯录,手指停留在容赤的手机号码上。 停顿半响也找不出麻烦他的理由,就直接将他的号码划了过去。 翻了半天也没翻出个合适人。 最后只好小程序打了个车。 等了一会儿才被接单。 对方距离她的位置显示还有一公里。 等了几秒钟她接到了司机的电话。 司机的意思是他马上就到了,让她去小区门口等着他。 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就应了下来。 小区隔着门口还有一段距离。 凌晨一点多。 她走在路上。 外面的雨停了,温度也好像比来时高了一点。 但湿衣服被风一吹,还是凉如冬季的寒风,勐烈的刺向她。 她抿了抿冻僵的唇,一步一步往门口挪。 周围没人也没车。 洒了墨的黑夜,除了几盏昏暗的装饰灯,就连开着灯的住户也是稀落零星。 过分的寂静无声,让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尤其是她现下还有被家暴男跟踪威胁的可能性。 她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可能真是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会撒牙缝。 她刚拐到必经小路上,手臂突然被人一把拽住。 她吓了大跳。 下意识挣扎,直到看清楚对方的脸。 容赤放大的俊脸落入她眸底。 提着的心落了回去。 她心有余悸。 心脏还在突突跳。 心惊转成讶异,「你怎么在这儿?」她问。 容赤审视她。 自然是半夜醒来发现猫在他屋里。 她住过来的这些日子,在他面前,甜心可从未半夜出现过。 他半响才开腔,沉声反问:「嫌自己不够危险?你大半夜跑这边做什么?」 她默了下,温吞着说:「房子出了点事儿,过来的时候有些急,没考虑周全。」 她回应的模稜两可。 容赤没继续问,只是盯着她看。 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忽然皱眉:「你淋雨了?」 其实她身上的衣服肉眼已经看不出来被淋湿。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也不容她想明白,紧接着,带着体温的大衣从双肩一路落下来。 她全身瞬间被温暖包围。 抬眼就见容赤上身只剩下了一件干净的白短t。 他很喜欢短袖+大衣这种穿发。 这样的视觉让她一下子记起重逢那天,站在妇产科门外抽菸的他。 那时,他的外套给了他待产的表姐。 这是亲密关系或者亲情之间才该有的行为。 仿佛知道她会拒绝穿他大衣。 他扣紧大衣领口的手就没落下来。 耳边听到他警告声说:「不想冻出个什么来,就给我老实点穿好,我懒得跟老何扯皮!」 说完他就转身大步往前走了。 牧也跟在他身后,想着刚刚叫了车就赶紧取消了订单。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0页 安静下来,她视线落在他后背上。 大概是顾及到她,走在前面的他这会儿走的特别的缓慢。 她跟着缓下脚步,心境放空,唇线却慢慢的抿直。 牧博文跟孟慧今天能豁出去以这种方式跟她要钱—— 她心底大约是有了数。 没拿到钱,他们不会轻易罢休。 下次会以什么方式? 去医院找她闹?。 还是再跑来她住的地方? 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就是这种未知数,却压的她有些喘不动气。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容赤喊了她一声。 她下意识抬头,就见容赤锁着眉,不耐烦的问:「怎么突然这表情?魂丢了?」 「你说话了吗?」牧也调整了下情绪,嗫嚅说,「抱歉,我刚刚没听到。」 容赤看着她不说话。 他单手插在兜里,看上去不急不慢的。 似乎在观察她,又仿佛在跟她较劲一般,给她一种——你不说实话我就打算这样站到天亮的错觉。 牧也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短袖。 张了张唇。 只是话还未说出来就见容赤眸色突然大变,他身子迅速移动,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就将她往他身后拉。 力气之大,让她险些摔在地上。 她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容赤跟一男的厮打在一起。 定眼一看,那男人正是陈女士的丈夫,那个之前跟踪过她的家暴男! 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恶狠狠地盯着她,狞笑,「狗杂碎!今天老子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嘴碎破坏别人家庭!」 男人面目狰狞,仿佛一头能吞噬人的勐兽。 她心里一阵后怕。 不敢想像,如果容赤不在,她将会发生什么事。 她正想着,就听到容赤冷『嗤』了一声,接上了家暴男的话:「你他妈的打老婆有理了?」 说完,他一拳打在男人的脸上。 容赤的速度很快,家暴男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一拳。 「妈的。」 这一拳彻底把他激怒。 她正担心容赤徒手会吃亏,就见家暴男吐了一口唾液,拎起棍子朝着容赤打了过去。 容赤躲过了几次,但看上去有些被动。 总是找不准机会反击。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下意识要报警。 只是拿出手机,手有些抖。 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但总算拨通了保安室的电话,通知了保安,这才又报了警。 幸亏她的大脑还有反应,警察的速度再快,也不及就在眼前的保安快。 现下最主要的,还是要先减少容赤受伤的可能性才行。 真是运气不好的时候想什么来什么。 就在她考虑后的下一秒,容赤躲闪不及,右手手臂就被家暴男狠狠的打了一棍子。 『咔嚓!」一声! 她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还夹杂着一声因痛疼而从人口中溢出来的一丝闷痛声。 那声音像炸弹一样在她脑袋里炸响。 「容赤!」 她喊叫他的名字,下意识就要上前。 「别过来给我添乱!」容赤没回头,大概能猜到她的行为,只是大声呵斥道:「往后靠!」 她下意识就后退。 也知道自己跑过去只能给他添乱。 心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脑袋里来来回回都是他刚刚被木棍打过的那只手臂。 作为医生,她能精准的判断出他右手已经骨折。 只是不确定轻重度。 虽然他右手还在活动。 但她知道,不是他侥倖没受伤,而是他忍疼耐受程度异于常人。 这点她两年前就清楚。 家暴男发了疯一样的一棍棍的落下来,除了那一下,其余的都被容赤巧妙的躲过。 对方也清楚时间有限不能跟容赤耗太久,他主要的攻击对象是她! 她瞧着他多次尝试往她这边来,都被容赤精准的拦下。 容赤看上去虽然被动,但好像一直在等待时机。 直到木棍被他左手攥住,长腿借力,一脚将家暴男给踹飞。 她左盼右盼没盼来保安,却在容赤制服了家暴男之后,一个个才出现。 家暴男被容赤踩在脚底下。 挣扎了半天没挣脱掉。 没得逞,家暴男次兇残不甘的视线攫着她:「妈的,今天要不是这个狗男人,老子今天要了你的命,啊——!」 他话刚说完,就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你没那个机会了,」容赤垂眸,温淡的视线落在男人狰狞的脸上,嗓音平平的辨不出别的情绪,「从今天开始,你就只配在监狱待着了。」 过了没一会儿警察也赶过来了。 容赤本来就是律师,一切都是他在跟警察交谈。 交谈的过程有些久。 牧也没听进去他们交谈些什么。 视线紧紧的盯着男人被木棍敲过,这时自然下垂的右手。 时间过得有些慢。 过了很久很久的样子,家暴男才被警察带走。 她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容赤的跟前。 他手臂耷拉着,她也不清楚状况,也不敢伸手触碰。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1页 容赤瞥了她一眼,「等会还要去警局录口供。」 她点头,说:「好。」 容赤:「去了警局你什么都不用说,交给我。」 她又点头。 容赤:「明天就起诉他,新帐旧帐一起算,没个三年五载我让他出不来。」 她没吭声。 几秒钟的沉默,容赤再次看向她,「以后你就自由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逐渐放慢,夹杂着某种她说不上来的情绪。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嗯』着,其实心思全然不在这儿。 见她如此,容赤收回视线。 「走了。」他面无表情的说。 「等等!」趁他脚下未动,她出声喊住他,「你手臂怎么样,现在什么感觉?」 他没受伤的左手落进裤兜里,语调轻松自然的说:「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是骨折了。」 牧也吸了口气,下意识道:「我叫了救护车。」 容赤不以为然,「没那个必要,以前也不是没骨折过,自己就处理了。」 「还是去医院吧,救护车已经快到了。」怕他拒绝,她又强调,「而且去医院也可以开证明,这样也有利于打官司不是吗?」 容赤没再反驳。 过了没多久救护车来了。 容赤到医院进行了一系列检查,最终结果还算明朗。 手臂骨折,无明显移位。 但还是要打个石膏固定。 等他打完石膏,两人准备回去的时候,正在值班的何义闻讯赶来。 一来他就调侃,「吆,我们容大律师被人打进医院了你说稀奇不稀奇?」 容赤没说话。 牧也见状,只好替他说:「对方手持木棍,容赤什么也没拿,受伤必不可免。」 「不不不,你不懂,对方就算拿把刀那都不是我们容大的对手。」他扶了扶眼镜,越说起劲,仿佛真的很好奇,「我就想知道,打伤他那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是去少林寺学过功夫?」 容赤看他,不耐烦的说:「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密?」 何义:「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现在不能开车,我开车送你们回去行了吧。」 容赤懒得搭理他。 回去的路上,容赤坐在后车厢没说话。 脑里闪过刚才被家暴男一棍子伦在胳膊上的那一幕。 当时情况,其实他反手就能来个反击,甚至在那个时候就可以提前结束这场打斗。 但那一剎那,他突然停下了反击。 眼睁睁的看着木棍落在他的胳膊上。 别的不说。 但是真他妈的疼。 想到这儿,他瞥了一眼坐在他右侧的牧也。 女人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儿,双手放在大腿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昏暗的后车厢,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做错事等待被惩罚的孩童。 他收回视线,缓缓开腔,「医生说了,我需要回家静养,右手不能动。」 牧也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又点点头,「是的,我知道。」 他单手撑着头,眉目懒散,「要恢復好,需要多久?」 他状似不清楚的问。 但牧也眼观,总觉得他这会儿十分的惬意。 她张唇,老实的说:「8到16个周。」 容赤锁起眉,脸上挂了愁容,「我爸妈也不在国内,谁来照顾我……」 牧也本来就心存愧疚。 想了一下,她说:「你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为了表达谢意,我可以出钱帮你找个高级护工。」 听到牧也这么说,前面一直开车没说话的何义没忍住「噗嗤」笑了出声,「不错啊,我们容大要混上护工了。」 容赤黑着脸:「我不喜欢陌生人在我家里走来走去。」 牧也:「……」 不喜欢陌生人。 她下意识想到何义,眼神直接放在何义身上。 何义吓得直摇头。 他可不敢这个时候找没趣。 所以想也不想的赶紧撇清:「姑奶奶,就算我乐意照顾,人家容大也看不上我啊。」 现在轮到牧也犯愁了。 她想了半天没想出合适的人,直到何义建议道:「还想啥呢,我看你就比较合适。」 牧也自然也是一百万个不愿意。 但是今天这事儿,如果容赤不在,她都不敢想像自己会发生什么事。 为了还清这份人情,她也没矫情,很痛快就说:「如果你能接受,接下来这这段时间,我可以照顾你。」 「那怎么好意思,」虽然这么说,但容赤的眉头一下就舒展开,坐直了身子盯着她看:「你现在没有陈女士丈夫的威胁,不是要回去住了?」 牧也看着他的模样头皮发麻,硬着头皮说:「我也不着急,等你好了之后再走也不迟。」 容赤不动声色:「那我的一日三餐……」 牧也:「我负责。」 容赤:「我的换洗衣服……」 牧也抿抿唇,「我来洗。」 容赤俯身缓慢靠近了她几分,「可会做到随叫随到?」 第26章 你就死了偷窥我的心吧 他突然靠近让牧也唿吸一窒。 她佯装无恙的侧头看向窗外,避开了男人近距离的接触。 想了一下,才说:「如果要求合理就可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2页 「好,成交!」他薄唇往上勾了勾,露出散漫痞笑,「那这段时间,我就勉为其难的,交给你负责了。」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 牧也掐了掐手臂。 可想到以后可能会经常被他刁难…… 她就一个头两大了起来。 虽然这是她应该做的。 但就是…… 她突然有一种被困在洞底好不容易要爬出洞口,却又被人一脚给踹了下去的错觉。 …… 何义当了一晚上的司机。 先开车送他们去警局录了口供,又将他们送回了家。 折腾了一晚上,回去已是凌晨四点多。 牧也请了一天假。 想补个回笼觉,但没睡到自然醒,次日不到11点,她就被床头按铃给吵醒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 但也知道容赤有事喊她。 作为他暂时的『监护人』,她负责任的给他去了电话。 对方只简简单单留了两个字。 「饿了。」 牧也挂了电话。 快速洗漱后熬了个燕窝粥,又做了三明治。 端着早餐急匆匆的跑上了楼。 容赤给她微信留了密码。 但她在开门之前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才开密码锁进去。 她把早餐放到餐桌上的功夫,就听见他在外头不耐烦的说:「怎么这么慢。」 牧也抿抿唇,温吞的说:「我又不是神仙,做饭不需要时间的?」 容赤没还嘴。 跟着她走进来,剔了眼桌上的早餐,挑眉,「这么多。」 牧也回头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手不方便,他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 他很爱干净。 但看样子昨晚连澡也没洗成。 刚刚有些堵的心情瞬间被内疚代替,说话声音也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你多吃点。」 「吃不了这么多,」容赤一边坐下来,又说:「你也坐下吃点。」 牧也:「我楼下留饭了。」 容赤闻声掀眸,「那也不能浪费粮食,先把这些吃完了。」 牧也跟他对视,「那楼下剩的那些给你留着当晚饭?」 「医生不是让多吃有营养的,」容赤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燕窝粥,就算剩下一只手吃饭的他,吃相仍然优雅得体,「剩饭还是留给你吧。」 牧也:「……」 她觉得自己是过来找气受的。 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算了,还是在这吃了。 也省了她再跑上来取碗的功夫了。 她刚睡醒胃口不大好,喝了小半碗粥就喝不下去了。 她给容赤准备了两个三明治。 容赤吃了一个。 剩下那个他用刀给切成了两半,拿起其中一块放进她碗里。 牧也以为他吃不下了,就拿起那小半块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谁也没说话,餐厅里安静的只剩下勺子跟碗碰撞到一起的声音。 但牧也似乎很享受这份安静。 她背着落地窗坐,阳光从身后洒了进来。 后背被晒的暖洋洋的。 十分惬意。 她忍不住回头。 干净明媚的阳光很浅,并不刺目,柔和的仿佛照进了她心里。 亦如她现在的心境。 柔软而祥和。 「你今天请假了?」 容赤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收回心思,点点头,「明天开始正式上班了。」 陈女士的丈夫虽然还没被判刑,但经过昨晚儿的事儿,他已被正式拘留。 所以从明天开始,她也正式告别了不值夜班的日子。 容赤已经吃完,动作优雅的擦拭着唇,「那从明天开始就要辛苦你了,早晨上班之前,麻烦牧医生把中午饭也做好了带过来。」 他说完起身离开了餐厅。 牧也吃完最后一口出去。 一眼就看到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的男人。 本来要走的。 踌躇了片刻,她还是开了口:「你想洗澡的话我可以帮你。」 容赤微愣,掀眸看过去,「你说什么?」 他的反应让她一怔。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被他误会了,她脸一热,慌忙纠正:「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把右胳膊处理好,你放心洗澡,不用担心淋湿石膏。」 「那我伤的不是右臂?」容赤闻声,脸上露出吊儿郎当的笑,「你右臂不能动,用左手给我洗个澡看看。」 容赤一句话把她问愣。 她还设想了下那个情景,的确是不太好洗。 她尴尬的快要把手抠破。 容赤低低沉沉的笑声迴荡在她耳边,「瞧你那恨不得上手帮我洗澡的样儿……」 没成想容赤会这么说,牧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饶她本就性子冷淡,这会儿也架不住他这贱嘴。 热气直线往脸上升。 直到看清男人玩味戏嚯的眼神,牧也也恢復了淡定,慢吞吞的笑说:「脱光了站在浴室的人又不是我,你要是不介意,我自然也是可以给你洗的。」 容赤:「……」 半响他扯了下唇,「还是算了吧,我那么好的身材,怕你看了把持不住。」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3页 牧也面无表情,「那真是可惜了。」 容赤:「……」 他气定闲神,「不过你要实在觉得可惜……」尾音拉长,又玩味一笑,「看在你未来可能会很辛苦照顾我的情分上,我也不是不可以牺牲一次。」 牧也气笑了,「你可真大方。」 容赤撩起唇角,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沙发扶手,「那不是你眼巴巴的想看吗?」 她才不想看。 「下午车西辰会来,」不过没等她开口反驳,男人不紧不慢的又说:「所以,你就死了借用帮我洗澡实则就是想偷窥我身子的心思吧。」 牧也:「……」 第27章 表白 要论嘴上功夫,牧也觉得自己是怎么绕都绕不过他的。 她闷闷地泄了气,「我没那种特殊癖好。」 说完转身回了餐厅,收拾完碗筷就离开了。 下午她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出于礼貌,她给容赤做晚餐之前发微信问他车西辰留不留下吃晚餐。 他很快收到回復,看到微信页面,他言简意赅的回了个『留』字。 所以她准备了两人份的饭。 下午五点的时候端了上去。 此时容赤已经换了一身家居装。 跟车西辰在客厅里商量着什么。 她听了一会儿,好像在谈陈女士丈夫案子的有关事项。 作为医生,应该可以说是职业病。 见他换上了家居服,怕他洗澡沾上水,她第一时间走过去检查他右臂上的石膏。 容赤正嘱咐车西辰一切注意事项,就见她突然靠过来。 低头的瞬间,一小簇长发从他脸颊一扫而过。 清新淡雅的香味浸入他的唿吸。 他猝不及防。 一下禁了声。 见她视线停留在他打的石膏上面。 他唇上撩起一抹戏嚯的笑,「我就用毛巾擦了擦,没洗澡。」 低低沉沉的声线传入她的耳内,牧也像触电般,速度极快的直起了身子,淡声道:「晚饭做好了,可以吃了。」 车西辰听到吃的瞪大了眼睛,「牧也姐,有我的份吗?」 牧也笑笑,「我做了两份。」 「太好了。」 车西辰兴奋的看向容赤。 却见容赤看着他,一脸的似笑非笑。 车西辰一下就住了声。 容赤满意的收回视线,掀眸看向正在整理碗筷的女人身上,「早晨剩的那份早餐还在吗?」 牧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如实说:「在楼下。」 容赤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热一热,也端上来吧。」 牧也以为他还想吃,就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加热后端上来的时候容赤跟车西辰已经在餐厅里坐好等着她了。 她直接将剩的早餐端到了容赤的跟前。 容赤却直接推到了车西辰的面前。 牧也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下意识就问:「容赤,你做什么?」 容赤面不改色的说:「西辰说他最喜欢吃三明治了。」他说完顿了下,黑眸斜过去,看似在礼貌的徵求车西辰的意思,「你是不是这样说的,西辰。」 车西辰瞬间石化。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混帐话! 但接收到资本主义视线的压迫,车西辰欲哭无泪,只能忍痛点头,「是的,我最喜欢吃三明治了,而且还是搁置了好几个小时的那种。」 他心里那个苦啊…… 牧也有些为难。 总觉得让别人吃剩饭不太好。 偏偏容赤却在这时喊她,「你也坐下来吃。」 见她踌躇,容赤紧接着跟上:「你想浪费粮食?」 牧也只好也坐下。 三菜一汤。 两人吃还是挺多的。 而且她饭量还小。 所以她就不停的给车西辰夹菜。 车西辰也是胆子肥了,佯装没看到资本射过来的刀子眼,硬着头皮吃下了牧也给夹过来的所有菜。 三菜一汤,他们最后吃的干干净净。 特别是车西辰,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走的时候她跟车西辰一起离开的。 一出门,她就问车西辰,「陈女士案子进展的顺利吗?」 「顺利着呢,」车西辰笑呵呵的说:「牧也姐放足了心,我们赤哥特别关注的案子,就不会错。」 牧也点点头,没说话。 别的不说。 就说容赤的工作能力。 确实有目共睹。 …… 因为陈女士丈夫又犯了事,所以案子没有如期进行开庭。 这几天容赤跟车西辰一直在准备上诉的材料。 又因为容赤骨折的原因,近一个周都是车西辰拿着材料跑到容赤家里这边工作的。 牧也也开始忙了起来。 通常不值夜班的时候,她都会做好了晚饭,然后三个人在楼上一起用餐。 这似乎形容了一种自然规律现象。 容赤没客套留她。 她亦没生疏说走。 也可能是孤独惯了,她特别享受这份可以跟其他人共同进餐的过程。 以前没工作之前,她偶尔能跟牧博文一起吃饭,但大多数也是在不愉快中度过的。 像最近这种和谐的用餐氛围,她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4页 所以,她特别珍惜。 当然,她这几天也提心弔胆过,就怕孟慧跟牧博文再整什么么蛾子。 但一周过去了,还是风平浪静的。 她不想给自己压力,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个事情。 十天之后,她收到了容赤给她发来的好消息。 陈女士的丈夫,数罪併罚,被叛了4年又两个月。 她想着,至少这四个年头里,她是安全的。 心底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收到好消息的她,神清气爽。 医院的同事也替她松了口气。 临近下班点的时候,他们关系较好的几个人组建的小群里弹出一条消息。 她点开群才发现是温禾发出来的:【我们群里的人是不是很长时间没聚一聚了,今天借着牧也这个好消息,大家一起聚一个?】 牧也今天心情好,没异议。 群里也是除了何义要加班,别的同事都附和了温禾。 她看到蒋北也在群里发了消息说去。 他的办公桌就在她的对面,正好他也在,她就顺嘴问了一句:「师兄你不是今晚值班么?」 蒋北闻声抬眸,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小文今天有事,跟我换班了。」 牧也没当回事,点点头就走开了。 她还在想今晚容赤的晚饭怎么搞。 好巧不巧的,容赤也在这个时间段给她发来了消息:【官司打赢了,我们律所今晚有庆功宴,你也算是当事人,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庆祝庆祝?】 容赤前两天就开始去律所上班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律的人,打着石膏也要工作。 他这个人本来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作为医生跟负责人,她其实不太愿意让他这么早上班的。 但人家接下来又反驳她:「不努力赚钱,没钱怎么娶媳妇?」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大了。 牧也觉得自己也不能因为一己私利而阻碍人家赚钱娶媳妇不是。 所以在他带伤上班这个事上她也没多加阻止。 只要他好好养着,别耽误她约定好的时间内离开就行。 容赤问她想不想参加庆功宴估计也是因为她是当事人而跟她客套客套。 他们律所自己人的庆功宴,牧也当然也不想去掺和。 正好有他们小聚会当藉口,她就回了个:【我就不去了,今晚我们同事们也要聚餐,这样正好,我就不用担心你的晚餐问题了。】 容赤过了好久才回了她的消息:【你们在哪吃?】 她看了一眼温禾发的群公告。 就转手发给了容赤。 两个小时后。 到了正常下班点。 有聚餐,大家个个兴奋的不得了。 跟同事们走之前,她接到了温禾的电话,「等我一会儿呗,我这里还有点工作没完成。」 所以牧也就没跟大部队走。 她在办公室大约等了温禾大半个小时才等来她,两人打车去了他们经常去的那家餐厅。 温禾今天的心情不错,一路上不停的说说说。 牧也安静的听着,偶尔被她问到的时候就附和一句。 这也是她们在一起时的正常模式。 到了餐厅。 她下意识就往他们之前每次来的卡座位置走,但被温禾及时拉住,「今天不在外面,走,去包间。」 正好服务生迎了过来,温禾就直接跟服务生说:「带我们去112包间吧。」 她还没想明白,就被温禾挽着手臂往里面走。 往包间走的长廊上,牧也问:「今天谁请客吗?好像还挺正式的。」 温禾闻声,脸上的笑容加深:「去了你就知道了。」 牧也觉得温禾的笑容满含深意。 她猜不透。 不过也没当回事。 服务生将她们带到了112包间门口。 里面很安静。 仿佛没人的样子。 温禾本来先她一步,到门口后却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她不解的看向她,却见温禾给她使了个眼色。 示意她开门。 出于好奇,她扭动门把手。 打开门的瞬间,五颜六色的花瓣雨勐烈的朝她撒下来。 她吃了一惊,定晴看过去。 同事们站成一排,各种跟她挤眉弄眼。 墙壁上挂满了红色、粉色气球。 玫瑰花瓣被撒了一地。 超大的餐桌上也摆满了超大的心形蜡烛。 场地被布置的特别有情调。 如果不是蒋北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缓慢的朝她走来,作为旁观者,她真的很欣赏这份浪漫。 直到蒋北在她面前驻足。 她的心也跟着一下沉到了谷底。 她不想当着那么多同事面拒绝他而让他本人过于难堪。 趁着蒋北还没开口,她试图挽回局面。 刚要出声,却被蒋北抢先一步打断:「在表白之前,我首先要感谢一下温禾。」 「是她一直在帮我出主意,这次的告白场地,也是她给我提供的帮助最多。」 牧也深吸了口气,回头看向温禾。 温禾也感受到了她的视线。 但她仿佛没看懂,笑容更加灿烂的朝她挤挤眼。 事实上,她不是一次两次的跟温禾提过她对蒋北没意思。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5页 作为朋友,这个时候应该做的就是适可而止。 但是温禾仿佛听不进去。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 三番两次的撮合她跟蒋北。 她是最应该知道她会拒绝蒋北的。 所以无论从她这边看,还是从蒋北那边看,这都是个非常低级且不能实施的主意。 牧也不知道温禾到底为了什么。 此刻,她是生了气的。 相处两年多,尽管有些时候温禾的行为会自私一些。 但她一直都觉得,她本质不坏。 所以在不触犯底线的情况下,她仍然拿她当朋友的。 但朋友之间,如果做不到坦诚以待。 那便再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了。 她想阻止。 但显然为时已晚,蒋北已经开始了他漫长的表白模式:「小也,从你来到这个医院开始,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我知道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你。」 「所以这几年,我拼命而努力,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那个配得上你的人。」 「我也知道,其实就算是今天,我的身份、我的地位也还是配不上你。」 「我更知道,无论我怎么做,你都是看不上我的,但我不想等了,所以忍不住想要正式的跟你表白,希望你能给我、也给自己一个爱上我的机会。」 「小也,可以吗?」蒋北深情的望着她。 眼神过于热切。 牧也攥紧了拳头。 知道她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过于伤人。 她深吸了口气。 张唇,还没来得及发出声,身后,散漫阴郁泛着冷蔑讽笑的嗓音接着蒋北的声音响起:「都知道自己配不上了,还杵在这儿找什么存在感?」 熟悉的男性气息笼罩下来。 牧也掀眸看他。 男人的眼眸染着笑。 姿态闲适,语调温淡。 仿佛没有脾气,儒雅又绅士,但骨子里却埋着很深的冷锐跟犀利。 「你们大家都还不知道呢吧,」他环视屋里的所有人,一把将牧也拉入怀里,似在向众人宣誓主权:「其实我俩早就在一起了。」 「不可能。」温禾闻声第一个出声反驳:「我之前问过牧也,她自己说的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的。」 「所以容律师,玩笑归玩笑,但也请您尊重别人,如果看不得别人表白,就请您离开。」 容赤没动。 眉宇间却因为温禾的一番话逐渐酿出寒凉之意。 「你太高估自己了?」他斜眸睨她,唇间携着浓重的讥诮,「她不想告诉别人的事儿,就一定要告诉你了?」 温禾被容赤堵得一怔。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击。 牧也觉得,在蒋北追她的这件事上。 她没当回事。 甚至一直觉得,只要她拒绝蒋北的态度明确,不给他留念想,他总有一天会知难而退。 碍于双方颜面,她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堪。 但她没有前后眼,也并不知道事情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想着,这件事情,也该是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虽然这件事,她不该将容赤牵扯进来。 但他已经搅和了进来。 何况这种情况下,她是真的需要他『捨身』救她的。 她试图说服自己,以前大本营相处的那段时间,他们也不是没假装在一起过! 于是她主动挽住男人的手臂,与两年前大本营一样,亲昵如情侣一般与他靠在一起。 面对所有人,清晰且郑重的说:「一直瞒着大家我有男朋友的消息,真的很抱歉呢。」 她转头看向呆在一旁的蒋北,「蒋师兄,对不起了。」 第28章 腰好着呢 简单真诚又绝情的一句话。 蒋北的脸色有些白,但还是扯了一下唇回应:「没有,这很正常,是我给你制造麻烦了。」 「君子不夺人所好。」他又转头看向容赤,艰难的说:「你们两情相悦,那我只好退出了。」 容赤不动声色的站着,懒散的眉眼里却敛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狷狂。 他没想到牧也会这么配合她。 所以,对方的这次告白局,算是误打误撞的成全了他。 他还是蛮感谢蒋北的。 「不让公开是我的原因,牧也只是听从我的安排,」他勾唇,悠然自得的说:「是我的原因,我反省,以后也不会再隐瞒我们情侣身份的关系。」 他说着,反手牵住她的手,「走吧,去隔壁。」 「什么?」牧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容赤轻笑,「不是说了我们律所今天有庆功宴,带你去见见我的同事们。」 牧也身形一僵,还想再说什么,容赤已经不给她机会,拉着她的手就走。 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瞥了眼温禾。 温禾的脸色很难看,还有一些…… 这个表情她就只见过一次。 当初温禾被抓进大本营里,她衣衫不整的从二把手鲁比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温禾跟她对视的那一幕。 跟现在的一模一样。 夹杂着难堪与不甘,但更多的是……气愤跟心理不平衡。 容赤带着她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 「小也?」男人重复刚刚蒋北的称唿,弯唇勾出极深的讽刺,「你听着不肉麻么?」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6页 能不肉麻么。 牧也心里想。 她讪讪笑,「毕竟是同事,以后还得处,我也不好当那么多人面给他下不来台不是?」 容赤没再说什么,继续拉着她走。 她以为他只是说给里面人听而已。 但他说去隔壁,还真就是隔壁。 容赤带她出来之后就直线将她往隔壁的包间带。 见他真的有开隔壁门的意思,她忙抽回自己被他牵住的手,慢吞吞的问:「你们庆功宴真在这里?」 「不然呢?」容赤饶有兴致的挑唇,「我又没有千里耳,也没有通天术,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是。 可能是他恰巧出现听到了蒋北对她的告白,出于好心就进去帮了她。 「还是你自己进去吧。」她忙说:「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了。」 容赤不动声色,「我也累了,你跟我进去打个招唿我们就走。」 牧也身形一顿,蓦地抬眸看他,「我就不进去了吧。」 里面也没有她非进去打招唿的人,她就没有必要进去了。 「不,你得进去,」容赤强调,唇边瀰漫着深邃的笑,「让更多的人知道你有男朋友,这样才更显得真实,更容易有效的避开第二个、第三个蒋北。」 牧也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喃喃的问:「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男朋友?」 牧也觉得他分析的对,但又好像不对。 具体是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容赤不紧不慢,循循善诱:「你又没有心上人,最主要的是能挡很多烂桃花,省心、省力,何乐而不为?」他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这样……」其实牧也想说:我不是很吃亏的。 总觉得这么说有点对不起人。 她就改了一下,昧着良心温吞的说:「你不是很吃亏?」 容赤闻声笑了,「知道我吃了大亏,就对我好点。」 「可是……」她分析着,终于觉出哪里不对,就问出来:「你这么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虽然不太聪明,但还是明白这个道理。 容赤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缓了片刻他才弯起唇角,笑容有些邪肆张狂,「你是觉得,我的追求者会比你少么?」 牧也瞬间秒懂。 这也是想拿她当挡箭牌呢。 就说呢,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容赤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没考虑好。 他单手插入兜里,像是给她吃定心丸一样,不以为然的说:「等你有心上人或者我有心上人的时候我们再公布分手,也不耽误我们交男女朋友不是?」 牧也认真想了一下。 似乎也很认同他的决定。 她还没说什么,手已经被容赤再次牵住。 牧也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牵住的两只手已经呈现十指紧扣的模样。 这时容赤已经推门进入包间。 随着容赤的进入,包间里有短暂的沉寂。 几秒钟之后里面像是炸了锅一样。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车西辰,「赤哥,牧也姐,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容赤气定神闲的笑笑,「我跟你嫂子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周围响起起闹声。 车西辰就像是看到自己家爱豆跟喜欢的人修成正果一样的激动,「我就说嘛,你们怎么看都不像没在一起的样子,牧也姐还骗我说你们俩没关系。」 牧也:「……」 可确实没关系。 「嫂子,过来坐。」有人喊她过去。 容赤已经『贴心』的替她拒绝:「不了,你们嫂子有点累,我们回去休息了。」 他言语间暧昧不明。 有人起闹:「赤哥,我们怎么看都像是你比较着急回去呢。」 「就是啊赤哥,小心腰啊。」 「腰好着呢。」容赤本就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越是有人调侃儿,他就越来劲的那种,「不信问问你们嫂子。」 第29章 又不是养不起你 牧也的脸颊有些热。 幸亏这时容赤已经拉着她离开了包间。 往回走的路上,牧也埋怨他:「你说话注意点。」 容赤瞥了她一眼,「大家开玩笑呢。」 牧也不敢苟同:「那你也不能开我的玩笑。」 容赤却不以为然的笑笑,「我们现在在外人眼里就是情侣关系,开开玩玩怎么就不能了?」 「就是不能。」牧也强调。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容赤车子跟前。 容赤止住步子看着她,问:「为什么?」 这不显而易见吗? 牧也闷闷地说:「因为我们是假情侣关系啊。」 她说完打开后车厢车门走了进去。 关车门的动静有点大,稍稍带了点脾气。 容赤咬了咬后牙槽,「我特么早晚把假的搞成真的。」 他说完没几秒,牧也突然落下车窗,她视线温淡,面无表情的看过来:「你说什么?」 容赤给气笑了。 懒得理她,绕过车身从另一车厢的位置上了车。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八点。 牧也没吃晚饭,肚子有点饿。 她准备煮点面条填填肚子,刚到厨房手机却响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7页 她跑过去拿手机,却在看到是温禾的来电时,还是停住了按下接听键的动作。 响了一遍停止。 她烧开水的时候,接到了温禾一长串的微信文字。 她略了一遍。 大体的意思就是,她不是故意的,而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之类的话。 最后还给她道了个歉。 牧也想了一下,回了一句:【你该道歉的人是蒋北,而不是我。】 温禾回消息的速度很快:【你回去了吗?是不是没吃饭,我给你捎一点饭菜过去。】 牧也:【不用,我已经在煮饭了。】 温禾:【你别煮了,我很快过去了。】 牧也看着这条微信。 唿出一口长长的气。 但她还是回了消息:【真的不用了,我已经煮上面条了。】 温禾没再回应她。 怕她真过来,她还是关了火。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凭着女人诡异的第六感觉,她下意识的走向落地窗。 她开着暗灯。 外面路灯明亮,她一眼看到了站在楼下的温禾,以及站在她对面的容赤。 她听不清楚两人在谈什么。 但感觉两人之间的谈话并不愉快。 容赤又是那种不顾及情面的人,她担心容赤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还是决定下楼一趟。 她坐电梯下去,走到单元门口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 从单元门玻璃看出去。 温禾还在原来的位置,此时容赤已经不在,她的旁边已经换成了何义。 何义像是刚刚赶回来的样子。 她的手已经落到了单元门把手上。 却见温禾一把抱住了何义,然后她听到温禾带着哭腔声说:「我的人生,似乎一直都在给别人道歉的路上……」 她落在门把上的手瞬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一下子就缩了回去。 「怎么学会偷窥人情侣谈恋爱了?」熟系而颇为玩味的声线突然响起。 牧也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容赤不知何时出现的,就站在电梯门口。 她不知该怎么回,就没说话。 容赤似乎也没想等她回,紧接着又说:「我晚上没吃东西,你做点晚饭?」 「我在煮面条,你要吃吗?」 此时两人已经回到电梯。 「行。」容赤在吃饭上面很好对付,「那就去你那里吃一碗。」 牧也没反驳。 回到她住的地方,牧也就直接去了厨房。 容赤坐在沙发上等。 面条简单,没用多久,餐桌上就多了一大一小两碗清汤面。 吃饭的时候两人没说话。 吃完了容赤才开腔,看着牧也的眼睛,直入主题:「劝你一句,以后尽量少跟温禾接触。」 牧也怔了一下,随即温浅一笑,玩笑般的问:「你也是这么告诫何义的吗?」 容赤一扯唇,脸上露出慵懒低沉的笑,「我不会跟何义这么说。」 「为什么?」牧也抿抿有些干的唇。 「男女感情就跟女人买衣服一个道理,合不合身,只听别人说好使么?」容赤说着一顿,看向落地窗外的眉眼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但我确信,何义跟温禾俩长远不了。」 「什么意思?」牧也更加疑惑了,「何义对温禾不是真心的?」 容赤失笑:「何义没问题,但温禾不同。 这就是何伯为什么迟迟不肯同意何义跟温禾在一起的原因。 别小看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人。 他的阅歷足够看清一个人的品质。」 直到容赤离开。 牧也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温禾最终没有出现。 脑海里不自觉的闪现出刚刚落地窗下容赤跟温禾交谈的那一幕。 她有些好奇容赤跟温禾说了什么。 总觉得是容赤说了什么,温禾才没有上楼的。 但想想,又觉得容赤不会多管闲事。 温禾带着哭腔的声线又一次涌入她的脑海里,「我的人生,似乎一直都在给别人道歉的路上……」 她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她被抓入大本营没半个月,温禾也被抓进来的那一幕。 她跟温禾的缘分也可以说是从大本营开始的。 因为大本营之前,她跟温禾虽然是同一批去非洲支援的医生,但她们不是一个科室的,也没什么交集,所以平时是不怎么说话的。 牧也在大本营注意到温禾,是见她衣衫不整的被人从鲁比房间里带出来的时候。 温禾的眼神让她的唿吸有些困难。 正好容赤走过来了,她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不救她?」 就跟当初救她一样。 不知为何,容赤突然就冷下了脸。 他瞥了一眼走远的温禾,不动声色的问她,「我要救下她,就得撇下你。」 牧也身形一僵,掀眸对上他的视线,却见他唇边泛出薄凉的笑,「所以,你现在还要为她打抱不平吗?」 虽然心里有些堵,但她还是禁了声。 说实话,她是有些同情她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在大本营那段日子,一直有容赤庇护,基本上没受什么委屈。 但温禾不同,她是跟过二把手鲁比的女人。 可想而知,这日子有多难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8页 但温禾有眼力劲也讨的人欢心,所以在大本营那段时间,按照她自己的话说…… 就是,她想方设法的钓着鲁比,鲁比对她一直有新鲜感,所以鲁比才没有将她丢给自己的下属。 …… 日子有序进行着。 春天越来越像春天。 暖起来的气温,空气中也夹杂了丝丝暖意。 为了让他们的关系看上去更真实一些。 只要她正常点下班,容赤每天都会准时去医院接她。 所以她有男朋友这件事很快就在医院传开,而蒋北似乎也确实放下了她一样,接连两个周下来,都没再故意接近她。 除去跟蒋北。 她跟温禾更是两个周不见,因为科室不同,一个在一楼,一个在四楼。 只要不是相约。 她们一个周也碰不到一次,所以也不会觉得尴尬。 …… 转眼间,她又在容赤那边住了20多天了。 前两天容赤来医院做复查。 拍了片子,她去拿结果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骨折的位置恢復的很好。 她拿去给骨科那边的医生看,他们也说恢復的不错,再过一周手臂上的石膏就可以拆除了。 一切都很好。 但容赤似乎不认同,从骨科医生坐诊室出来,拧着眉不悦的说:「你们医院的大夫行吗?我怎么觉得我的手臂恢復的不是很好?」 牧也瞥他一眼,「你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不是说哪哪都不疼么?」 容赤一脸担忧,「刚才不疼,这不这会儿疼起来了么?」 牧也觉得容赤就是一个事儿精。 凡事都喜欢找茬。 她忍着翻白眼问:「那要不我们再回去让医生给看一眼?」 「还是算了吧,」容赤语重心长的说:「我回去观察观察再说。」 牧也懒得理他。 说疼的男人临走前还有雅致当着她急诊室同事们的面故作不舍。 他主动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依依不捨的说:「今晚又值夜班?」 牧也弯唇,露了个假笑,「是呢。」 容赤面含埋怨:「你说你这职业,我们一个月下来能相处几个小时?让你辞了医生的工作你又不肯。」 「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牧也面无表情的瞅着他独自表演独角戏。 她的表情不言而喻,就是在告诉他:戏演过了。 但容赤似乎看不懂,继续加戏继续演:「我爸妈快回来了,他们想要见见未来儿媳,你把时间抽出来,见见他们?」 他意味深长的说:「我们确实也该定下来了。」 第30章 搬上来一起住 「知道了。」 牧也以为他在胡诌八扯,就不走心的应着。 心里只想着赶紧送走这尊大佛。 容赤终于离开了。 她身边的同事却开启了炸开锅式的轰炸现场。 「牧医生,你男朋友长得真帅!」 「关键是这么帅的帅哥,人家居然还是个大情种!」 「说的有道理,目前为止,这位的颜值是跟我们牧医生颜值匹配度最高的。」 牧也汗颜。 就连护士长也跟着加入八卦,跟她挤眉弄眼,「难怪你会看不上蒋医生,这俩男人不管是事业上、还是长相上,差距还是蛮大的。」 牧也被她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转身回办公室,拐角的时候却差点撞上人。 「对不起、对不起。」 她忙道歉,看到对方的长相顿时愣住。 是蒋北。 他像是站在这里很久的样子。 所以,大家刚才那些无意伤害的话大抵被他听到了。 她抿抿唇,佯装轻快的说:「蒋师兄,你也知道的,大家都喜欢开玩笑而已。」 蒋北面露苦笑,「这也是事实,我的确配不上你。」 牧也觉得,蒋北虽然一直在叨扰她的生活,但就算是打扰了她,也并没有给她造成多大的干扰,并且他一直都很尊重她。 她也不想因为这件事给他造成心理压力跟负担,所以,她很真诚的告诉他:「蒋师兄,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好,也从来没觉得你配不上我,只不过爱情这个东西,终究是要双方心动才能在一起的。」 蒋北闻声,笑了:「所以,你对容律师是真的动心了对吗?」 牧也没吭声。 沉默须臾。 她听到蒋北失落的语气说:「没关系,不想说也没关系。」 蒋北走了。 留下牧也站在原地,沉默的站了一会儿。 动心是否。 牧也不下定论。 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她跟容赤从重逢那天开始,她就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不管如何,这个年纪的她,已经过了为爱情疯狂的那个阶段。 看事、看物都讲究个现实。 她双手放进白大褂口袋里,然后一句话不说的回了办公室。 大夜班最是熬人。 晚上发生了一起车祸。 牧也上半夜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这种高紧张的作业状态一直维持到凌晨三点半。 她值班室休息了一下。 硬挺到七点半交接完工作她才离开了医院。 回家洗了个澡,又好好的睡了一觉。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9页 醒来已是下午三点了。 起床洗漱。 她简单沖了杯燕麦奶,看时间还早,她就拿出书来打发一下时间。 看得入迷了忘了时间。 等想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六点了。 她手忙脚乱的做晚餐。 七点整。 她习惯性端着饭菜,急急忙忙的上了楼。 容赤在书房里忙。 她摆好碗筷要喊他吃饭的时候,对方已经自觉进来餐厅。 容赤自从骨折之后穿衣都是半边有袖子半边没袖的状态。 这样的造型,普通人这么穿看上去肯定会很滑稽。 但容赤从第一天穿开始,她就没觉出有违和感。 别人口中的衣服架子,大抵就是说他这种人。 或许披件麻袋,都能穿出他清贵优雅的气质吧。 今天他穿了一件背心。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背心。 男人肌理分明的线条若隐若现。 牧也有些难为情的别开眼。 「你脸红什么?」 牧也的大脑『轰』地一声,正在她满脑子找理由的时候他又出声:「难道太羞愧了?」 「什么?」牧也怔住。 容赤:「你今天比平时晚到了半个小时。」 别扭的情绪一下被驱散。 牧也抿直唇。 突然有种想要动手打他的冲动。 她动作缓慢的拾起筷子,掀眸对上他的视线,慢吞吞的说:「嫌慢可以自己做。」 容赤不以为然,「我这不是手受伤了做不了。」 「你也知道自己做不了,」牧也微笑脸,「别人替你做,你还那么多要求。」 有饭吃就不错了。 容赤挑眉看她,「我是为谁受伤的?」 牧也再次对上他的视线,慢条斯理的笑,「不然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照顾了你这么长时间?」 容赤想了一下,自我认可的说:「我颜值还是蛮高的。」 牧也:「……」 这…… 真够不要脸的。 停顿须臾。 见牧也不回应,容赤又凑过去问:「你觉得呢?」 今天的饭有些噎人,牧也放下筷子,「给你个建议,通常在别人不愿意回应你的情况下,我觉得你应该自觉点别自找没趣比较好。」 容赤:「……」 她拿起一旁的水喝了一口,却见容赤也跟着放下了筷子,附和她说:「你今天脾气有点大,不过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确实,每天这么上下楼跑又累又麻烦。」 其实牧也也没觉得多累多麻烦。 要说麻烦,也就是不知道他回不回来吃饭、想吃什么,联繫他的时候麻烦一些。 毕竟不住一起。 但容赤的意思,好像是怕麻烦她。 难道是看她每天照顾他,难得开眼觉得她辛苦,要解放她了? 她心思一动,于是顺着他的话说:「一天下来,确实有些累。」 容赤见她跟他的想法一致。 他勾唇,饶有兴致的挑眉,「不如你搬上来。」 牧也差点被水呛到,还没消化掉他的话,就听他又说:「或者,我搬下去?」 第31章 『也也』我送她过去 牧也被水呛的脸通红,但他仍在继续:「这样省了跑腿,你我都方便。」 她忍不住咳了两声。 容赤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深意,「至于么,这么激动。」 她激动了吗? 牧也面无表情:「我那是激动吗?我那是惊吓好吗?」 容赤:「……」 「有什么好惊吓的,你瞧我这样儿,」他眉峰轻挑了下,指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臂,「我不提防着你就不错了。」 他眼神极其复杂的盯着她看,「说起来…上次你还想趁我洗澡偷窥我来着……」他煞有其事的说。 牧也给气笑了。 要论谁嘴欠,容赤若称第二,就没人敢自称第一。 尤其是他耷拉着眼皮,说话又邪又痞的模样是真欠打。 她不愿意跟他掰扯。 缓了片刻。 她扯出一抹假笑,「行吧,为了『保住』你的清白,也为了防止我图谋不轨,你我就不住一个房子里了。」 「虽说是麻烦了点,但按时间算,你下周不就可以拆石膏了么?」 容赤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机。 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也没再接话。 …… 第二天一早。 容赤在她还没做好早餐的时候已经下来等着了。 她在吃饭里忙着两人的早午饭。 他却闲的只剩下了撸猫。 牧也气不过将他喊了过来。 「有事儿?」 牧也听到他的声音回头,就见半倚在厨房拉门处,没怎么站直身子就高她一个头的男人。 她一怔。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注意到他的身高。 容赤嗤笑,「把人叫过来又不说话?」 牧也回神,指了指旁边的早餐:「可以端出去了。」 容赤今天的嘴巴还算老实,没欠欠儿的多嘴,她指使他,他也听话的把两人份早餐端到了餐桌上。 吃完早餐,他们各自带好自己的午餐盒。 自从他们『公开』在一起之后,为了给他们『小两口』多一点独处的时间,早晨上班何院长都不再捎她,而是吩咐容赤『亲自』送她去医院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0页 当然他现在因为手臂的原因不能开车。 容赤现在的出行,都是由车西辰来负责的。 他们楼下有只流浪猫。 小傢伙是一只地道的田园小狸花猫。 牧也是上个周发现它的。 从发现它那天开始,她就每天早晨带着猫粮跟水喂喂它。 今天下楼找它的时候小傢伙已经早早的等在单元门外。 发现她后,兴奋的跳起来转圈。 每次给她放好食物,小傢伙都要跟她玩一会儿才能去吃。 容赤每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会提醒她:「你注意点儿,流浪猫爪子没数,再给你挠破皮。」 牧也不以为然,继续说服他:「你就收养了这个小傢伙呗,给甜心做个伴。」 让他收养这件事她前两天就跟他提过。 但是容赤讨厌麻烦,一直不肯点头。 听着她的话,容赤垂眸,看着跟流浪猫如此亲密的她,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讨厌猫。」 牧也撇嘴。 心里腹诽:早晨看你撸甜心的时候也没见你讨厌。 不过牧也也不强求他收留。 因为容赤不收养的话,她本来也打算从容赤这边离开的时候拿回去自己养。 但容赤突然有点松口的意思,「让我养也不是不可以……」 牧也倏地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你有什么要求?」 其实如果可能,她还是希望容赤收养这只猫。 她经常值夜班,一天一夜不在家就是家常便饭。 小猫自己在家,多少是孤单了点。 放容赤这边,至少有甜心跟它作伴。 而且容赤他父母不也住这边么。 「我可以给它提供住的地方,但我不愿意伺候它。」 容赤单手落在裤袋里,慢悠悠的说:「如果你想让我养,它的日常护理就都需要你来承担,换句话说,就算你从我家搬走了,也需要每隔两天过来给它铲屎、换猫砂。」他说这一顿,又附加了一项:「洗澡、打疫苗等等也都由你负责。」 牧也听着他的阐述,呆呆的问:「我们住的不算很近吧?」 容赤一脸的气定神闲,「你要嫌麻烦可以自己带回去养。」 牧也停顿片刻,才温吞的说:「我考虑考虑。」 她在思考容赤的话,所以没注意小野猫的状态。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小野猫露出了锋利的爪子—— 她收手已经来不及,但容赤似乎比她更早的发现,眼疾手快,单手将她捞起来。 容赤速度很快,但小野猫还是给她手背上挠出了血。 容赤抓住她被挠破皮的地方用力的往外挤血水。 牧也忍不住抽了口气,「疼……」 容赤莫名火了。 掀眸看她,两只眼睛里仿佛窜着两簇火苗,「疼也受着,去医院打疫苗!」 牧也当然知道要去打疫苗。 他脾气说来就来,莫名其妙的。 牧也却也大气不敢出,跟着他上了车。 路上,车厢内的氛围莫名压抑。 牧也却在懊恼,怕让他收养流浪猫的计划泡汤。 思忖了下,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我觉得隔两天来你这边给猫铲铲屎什么的也还行,一点不麻烦。」 容赤只是侧头瞥了她一眼。 没说话。 却掀唇勾出凉凉的冷笑。 牧也:「……」 她到医院打狂犬疫苗的时候容赤一路跟着。 他的脸色很臭。 牧也不想自找没趣,两人就保持着沉默不交流的状态。 临走时他才交代了她一句:「刚才医生说该忌口什么你记清楚了?」 当然了。 她自己就是医生。 牧也觉得他字里行间里有些沖,不过看在他好心陪她打完疫苗才走的份上,还是笑着回应:「记清楚了。」 「行。」 他吐了一个字,就转身离开了。 牧也无语凝噎。 一句话不说的转身回了自己的科室。 一上午相安无事,她打个狂犬疫苗,就感觉连病人都少了许多的感觉。 中午得空打水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碰上何义。 她感觉自己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今天乍一看,他仿佛清瘦了许多。 凹陷下去的脸颊温润感少了,五官却多了几分立体感。 他们互相打了招唿。 牧也临走时,却听见何义喊了她一声。 她回头,就见何义欲言又止。 她笑着打趣:「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不像是你的性格。」 何义也跟着她笑了,他扶了扶眼镜框,说道:「晚上有时间吗?你、我、温禾,我们三个好久没一起聚聚了。」 牧也想到温禾就有些犹豫。 何义似看透了她的心思,紧接着又说:「禾禾最近吃不下饭睡不着的,特别难过,牧也,别因为一些小事儿,伤了姐妹间的和气。」 牧也抿唇没说话。 何义却又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下班别自己走,我跟禾禾过来接着你去陈记。」 以前没这么忙的时候,陈记就是他们三人的驻扎地。 何义说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飞快的走出开水间。 她突然想到了容赤给她的忠告:【劝你一句,以后尽量少跟温禾接触。】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1页 牧也抿抿唇。 不管如何,她还是做好了去跟温禾交谈的准备。 临近下班点的时候她给容赤发微信说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容赤给她来了电话。 她按下接听键,听见容赤的声线从手机那端传过来,「你下班等我。」 她反应了一下才说:「不用送,我们一个医院呢,她俩捎带我。」 容赤:「我的意思是我也去。」 牧也『哦』了一声,「何义也约你了?」 她听到容赤『嗤』了一声:「我估摸着他大概不太想我去。」 牧也:「……」 刚要挂电话,容赤又突然问:「你跟何义温禾是不是有个三人小群?」 牧也一愣。 他怎么会知道。 但她还是如实说:「是有一个。」 容赤:「来,拉我进去。」 牧也:「……」 牧也觉得这样不太好。 然后又听他加了一句:「我们现在在外人眼里是男女朋友关系。」 「作为你的『男朋友』,难道我不该进去吗?」 该不该她不知道。 除去他们这层关系,容赤跟何义又是铁哥们,所以牧也觉得将他拉进去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她挂了电话,就顺手将容赤拉进了群。 他一进来,何义就发了个惊讶的表情包。 容赤:【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容赤:【晚上聚餐我也参加,你们走你们的,也也我接她过去。】 第32章 被我迷住了? 也也…… 牧也鸡皮掉了一地。 她搓搓手臂,直接退出了聊天群。 牧也跟容赤抵达陈记已是接近晚上七点。 他们四个人少就没选包间。 「牧也。」 一进大厅就听到温禾喊她名字。 循声望去,温禾正在落地窗的位置上朝他们招手。 陈记大厅里的桌椅板凳都是上等的红木材质,桌子也是古风古制的正方形,椅子全都是太师椅。 所以她走过去,就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温禾的左边,容赤最后过来的,就坐在了她与何义中间空出来的位置。 温禾很积极。 她一坐下来就将菜单移到了她面前,兴致勃勃的说:「上次来,你不是挺喜欢她家的辣炒蛤蜊的——」 没等温禾把话说完,容赤已冷淡的打断她:「她不能吃辣。」 温禾弯唇,还是很积极的说:「我知道,但是他们家这道菜不是很辣,牧也还挺喜欢吃。」 容赤垂眼,「跟她喜不喜欢没关系,她最近忌口,不能吃。」 温禾微顿,落在大腿上的另一只手骤然蜷起。 空气仿佛静止下来。 直至她蜷起的手被右侧的何义握住。 冷意瞬间被温暖包围。 她抬眸与何义相视一笑,才紧接着又说:「那这道凉菜呢,你来这儿必点的——」 「凉菜更不能吃。」容赤再一次打断她。 他就像故意跟温禾唱反调一样。 何义皱起眉。 就连一直不说话的牧也都觉得容赤有些过分了。 趁气氛还能挽救之前,牧也解释说:「我今天打了狂犬疫苗,忌口的东西比较多,没关系,我们再点别的吧。」 温禾听她说打狂犬疫苗,关心的问:「怎么了?怎么会打狂犬疫苗,被什么咬了?」 牧也浅笑,「被外面的野猫不小心抓破了点皮,不碍事。」 温禾闻声一下子蹙起眉,「你是不是又餵野猫了?跟你说了那些东西脏,不要管它们了。」 这话容赤更加不爱听了,忍不住反驳:「什么叫那些东西?野猫怎么了,它就不是一条生命了?」 接连被容赤反驳三次。 温禾觉得难堪,她垂下眼睑,细白的牙齿咬住了下唇。 何义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出声替温禾解释:「温禾也不是这个意思,她这不是因为太担心牧也才会这样说的吗?」 容赤:「你tm是她嘴替?她没嘴说话?」 这话说得就过分了。 而且态度还那么差。 牧也沉声喊住他,「容赤!」 这傢伙是来捣乱的吧? 生怕他们的关系不能再僵? 容赤被牧也的眼神盯着心烦,他叫来了服务员,按照每个人的口味点了相应的菜品。 点好菜气氛好了一些。 何义想让气氛热起来,就将带来的红酒拿出来。 容赤一开始不出声,等何义省好酒,正要给牧也倒酒,就听容赤不耐烦的骂他:「你耳朵是聋了还是怎么的?她刚打的狂犬疫苗,你tm的给她倒什么酒?」 他接连二次爆粗口。 何义:「……」 一整顿饭下来,气氛因为容赤的缘故吃的有些压抑。 别说跟温禾谈了。 两个人话都没说上两句。 临走前牧也还是单独把温禾叫到了一旁。 两人面对面站着。 相对于牧也的淡然,温禾张扬的性格看上去却有些侷促。 蒋北告白这件事,不管温禾出于什么目的,它已经发生了。 也已经过去了。 她不想造成谁的负担,更不想这件事一直被人反覆提起。 她总要跟温禾说明白。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2页 所以,择日不如撞日。 牧也很认真的跟她说:「蒋北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没有把它当回事,你也不用一直放在心上。」 温禾的眼神黯然:「那我们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以前…… 牧也想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温禾,我有时候会看不太懂你。」 「之前的就不提了,就拿蒋北这件事例来讲,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有就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牧也实在想不出来。 她要不跟蒋北在一起,会让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概温禾也想不出。 她站在那里良久也没吭声。 牧也嘆了口气,「走吧,容赤跟何义该等着急了。」 她话音落,温禾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牧也微微抬起眼睑,就见温禾神情激动的问她:「牧也,你、你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跟容赤在一起……」 牧也顿时僵住。 「你说什么?」她脱口而问,不止是肢体,仿佛连体内流淌的血液都冷却下来了一样。 温禾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你不是也说过,不可能再跟容赤在一起吗?」 「温禾,」牧也深吸了口气,郑重其事的说:「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跟何义在一起,想让你跟何义分开,你会听我的吗?」 温禾倏地抬眸,「所以,你真的跟容赤在一起了?」 牧也表情严肃,「你是真听不懂我的话,还是在假装不懂?」 她有些搞不懂了。 仿佛从跟容赤重逢开始,温禾就对容赤排斥的明显。 温禾欲言又止,却又一直不肯说。 她们就这样僵持了两三分钟。 牧也的唇线渐渐抿直,最后缓慢的吐字:「我跟容赤未来不管是分手、还是结婚,那都是我跟容赤的事儿。」 「同样的道理,你跟何义,我也只会祝福。」 「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说出来,隐瞒还是坦言作为成年人我认为你能掌握好分寸,但是——」她话锋一转,极其认真的说:「我们无权干涉对方的感情问题,你说呢?」 大概是之前顾忌两人朋友关系,每次温禾跟她提蒋北的时候她拒绝的态度不是很端正。 但这次,她说的很明白。 虽说她跟容赤是假情侣关系。 但她还是想把该说的话说给温禾听。 成年人的世界,再好的关系。 亲人、朋友包括夫妻,都要有边界分寸。 越了界、失了分寸。 所有的感情都会变质。 可能是打了狂犬疫苗有了不良反应。 回去的路上,牧也觉得自己全身发冷,有点低烧的样子。 这种现象正常。 她不打算吃药,物理降温,明儿一早就好。 车里有些安静。 牧也恹恹的靠在车椅上,侧头瞅了眼她左侧的男人。 容赤大概也是累了,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 他侧颜轮廓深邃一些,显得神秘又多了几分清贵冷峻感。 老天怜爱,不仅给了他高智商还让他拥有别人难以媲极的容貌。 的确令人羡慕也嫉妒。 牧也看走了神。 直到闭目养神的男人睁眼。 对方跟她的视线对上,漆黑的眸子闪着戏嚯玩味的笑,「又被我迷住了?」 牧也抿唇,满头黑线。 她咬咬牙,弯起惯有的浅笑,「你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要真说我是被你迷住了,你敢信吗?」 m? 第33章 跟你在一起之后,赤哥越来越顾家 容赤闻声,饶有兴致的挑唇,「你说一个听听,看我信不信?」 牧也懒得听他贫嘴。 加上身体发冷,她恹恹的转头看向窗外。 没过几分钟,犹自带着体温的风衣落在她身上。 她怔了一下回头。 就见容赤若无其事的坐了回去。 她紧了紧盖在她身上的风衣,缓了半天才说话:「我觉得你对温禾的敌意很大。」 「有吗?」他直视前方,缓了一会儿才自问自答的说:「没有吧。」 「你是不是觉得她配不上何义?」牧也想了下又问:「因为她之前跟过鲁比?」 容赤嗤了一声。 但始终没回应她这个问题。 牧也的疫苗反应没维持多久。 下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她就已经不烧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也是神清气爽。 今天她值夜班。 晚上11点多钟,嘈杂的急诊大厅也逐渐安静下来。 所以当一群男女骂骂咧咧的男女进入急诊大厅的时候,在诊室的牧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听到一男的怒骂声:「我说了挂专家号,你就给我挂个普通急诊大夫?」 「这大晚上的哪里有专家给你看?」一女音响起,牧也拿笔的手一顿。 她听着女孩卑微的哄着:「你忍忍,明天一早我就给你挂个好的专家号,行不?」 男的骂骂咧咧了一路。 直到诊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牧也的视线跟女孩对上。 女孩微愣,反应过来,不甘不愿的喊了她一声,「姐。」 这就是她那位同父异母的妹妹。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3页 人品本质不坏,就是被孟慧给惯坏了。 被牧可搀扶着的男人在见到牧也的长相之后本就眼前一亮,又听到牧可喊了声姐,他一下来了兴致,「这是你姐?」 牧可不情愿的点点头。 牧也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谈话,看着一下涌进来七八个人,冷淡声提醒:「病人只能由一个家属陪同,其余不相干的人请出去。」 刚才还喊痛,龇牙咧嘴的男人听着牧也的话,异常兴奋的往外赶人,「除了牧可,你们都出去。」 男人说完,其余人一熘烟的退了出去。 只剩下他们三人的诊室,终于清净了不少。 男人一瘸一拐的被牧可搀扶坐下来,却又跟个痞子一样凑过来,「姐姐这么漂亮呢。」 牧可皱皱眉,下意识圈住男人的右胳膊,向牧也扬眉,宣誓主权:「姐,这是我男朋友程天,城南那十几家连锁铜锅火锅店去吃过吧?就是他家开的。」 牧也抿抿唇。 难怪牧博文跟孟慧最近没再给她施压,原来是本尊找了一个自以为很靠谱的靠山。 「你小心别碰到我的伤口!」程天不耐烦的抽出被牧可抱住的胳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一副我是有钱人,我牛逼、我骄傲的模样。 牧也不动声色,缓了片刻,才温声问:「这里是看病的地方,想聊天,出去聊完再进来。」 牧可、程天:「……」 不过牧也说完,程天跟牧可老实了一些。 牧也询问了一下,原来对方是因为滋事斗殴被打进医院的。 她简单检查了一下,膝盖跟手臂有骨折迹象,其余的都是皮外伤。 她给开了单子,需要拍个片子确定一下。 两人一出诊室,程天忍不住吐槽:「你姐跟块冰一样,差点冻死我。」 牧可冷哼,「她就那样,连对我爸都这样。」 程天摸摸下巴,豁然又笑,「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冰美人。」 牧可皱眉,刚要说什么,程天已经被朋友搀扶着离开。 牧可气的跺脚,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跟上他们的脚步。 拍完片子复诊,牧也对程天做了初步确诊:两处轻微骨折、多出皮外伤。 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暂时就只能在急诊住下了。 通常夜里加班,她第二天回家至少也要补足七个小时的睡眠。 下午一两点钟,她睡得正香的时候,却被电话声给轰炸起来。 她艰难的睁开眼,看是医院的电话,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急忙接通电话,却听到电话里急诊护士抱歉的说:「牧医生,昨天晚上住进急诊的男病患闹了一上午了,非要见到您才能好好打针、好好吃药、好好配合,主任也是没招了,才让我给您来个电话,看看您是否能牺牲瞎自己的时间,跑一趟医院?」 牧也:「……」 她刚刚醒,脑子有点反应迟钝,缓了一会儿才问:「是不是那个叫程天的?」 「是是是。」护士回应三联。 牧也起床气炸裂,「那就让他闹去吧,你们不用管他。」 挂了电话,牧也窝在床上给气笑了。 这是什么事儿? 这得亏只是住几天院,若是365天都在,她总不能为了一个病患,全年365天无休吧? 牧也没说好,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约莫过了一刻钟,手机再次响起。 是一个陌生手机号。 她想了一下,还是划了接听键。 「姐,你今天不上班吗?」是牧可。 牧也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 牧可的声音听上去很憋屈,「你快来看看吧,我男朋友情况不是很好。」 牧也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正是下午两点二十分钟。 容赤昨天下午跟她说过,他今天也休息,大约三点钟过来吃饭。 所以,她该开始做饭了。 她掀被子下床,不紧不慢的发问:「跟你男朋友在一起,他许诺你什么了?」 似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牧可在电话那端顿时销声。 牧也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 此时她已经走到了洗手间,看着镜中刚刚睡醒的自己。 除了头髮有些蓬松,她整个人看上去既冷静又闲适。 「你待会能过来吗?我需要个准话。」 缄默了一会儿,牧可又出声。 她并没有直视她抛出来的问题,而是继续强调自己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甚至伪装不住,语调都变得生冷僵硬。 牧也半阖着眼眸拨开水头。 她听着自己的声线透过淅沥的水声低冷的散开:「听别人一句劝,你就不是个做演员的料,别把时间精力浪费在一些没有用的人身上,他们对你也未必真心。」 「用你管!」见她这样说,牧可气唿唿的挂了电话。 牧也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断线声。 一句话不说的收起手机。 容赤三点准时下来的。 可能是她有表现出着急出门的样子而被容赤发现,吃饭的时候容赤问她:「要出门?」 牧也点点头,「待会要回医院。」 容赤散漫的靠在椅子上,勾唇,不紧不慢的笑,「你们医院最近很忙?」 「也还行。」牧也心思没在这儿,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4页 见套不出什么话,容赤就不再吭声。 牧也临走时容赤也跟了出来,靠在玄关处,言简意赅的说:「车西辰在楼下等你。」 可能知道她会问,又顺道加了一句:「他有个案子也要跑趟你们医院。」 原来是顺路。 牧也没多想,道过谢,匆匆忙忙的走了。 车西辰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见她下来兴沖沖的打开车窗跟她打招唿。 每次见他牧也都觉得他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就没个安静的时候。 在往医院走的路上,他嘴巴也没个停的时候。 车西辰:「嫂子,你有没有发现,跟你在一起后,我们赤哥现在越来越顾家了?」 牧也一头黑线。 自从『公开』他们在一起的消息之后,车西辰就对她改了称唿。 她又不能直接告诉他:我不是你嫂子。 所以只能暗暗的吃下这个哑巴亏。 听着车西辰的话,她不走心的跟他聊着,「没有吧,容赤不是个工作狂吗?」 「跟你在一起之前他恨不得天天住在公司里。」车西辰挠挠头,「现在他可不这样了,一周七天,恨不得天天在家里办公才好。」 听着车西辰的话,牧也心里『咯噔』一下。 车西辰的话让她突然意识到,最近她跟容赤单独相处的时间好像真的增加了不少。 从她开始照顾容赤算起。 她去楼上或者他来楼下似乎已经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了。 她脑子瞬间有些乱。 但此时已经抵达医院。 她不喜欢私事跟公事混淆,所以跟车西辰分开,进入急诊大楼之前她就已经调整好心态。 一进急诊她就在大厅里碰上了急诊科谢主任。 「哎呦,小牧来了,」谢主任瞧见她就咧嘴笑,还是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放松一些。」 他拍拍她的肩膀,「今天一定给你算全天加班。」 听着主任的话,牧也忍着吐槽,慢吞吞的回应:「您就是挑软柿子捏。」 谢主任笑了笑没反驳。 但玩笑归玩笑。 玩笑开过了,谢主任就很认真的跟她交代:「赶紧去看看16床病人怎么回事,好好跟病人沟通,尽量不产生矛盾冲突。」 16床病人就是牧可的男朋友。 牧也心里其实是挺牴触的。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医护跟病患关系,她相信自己能处理好。 但是中间牵扯到牧可。 她是比较心烦。 但总归要解决。 她带着护士去急诊病房去见程天。 牧可不在病房里。 但却看到八竿子跟程天打不着边儿的车西辰,此刻正在跟程天讲话。 她一愣。 车西辰发现她也是愣怔了一下,然后就咧开嘴,刚要喊她。 嫂子的嫂还没喊出来,就被牧也及时打住:「车律师这么巧,你也在?」 以防万一,她不想让牧可知道容赤的存在。 如果被牧博文跟孟慧知道容赤的存在,她不敢想像其后果。 更不想把容赤牵扯进来。 车西辰一头水雾。 但觉得嫂子这么做一定有嫂子的道理,他就顺着牧也的话,客套的跟她打招唿:「你好,牧医生。」 程天惊喜连天,「你们也认识?」 「见过一两面。」牧也不走心的回了一句,然后公事公办的唤他名字:「程天先生。」 「在。」程天回应的积极。 牧也:「为什么不配合我们急诊科医生治疗?」 程天暧昧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你是我的主治医生,我有问题只想跟你交代。」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但医生不是超人,也要吃饭睡觉,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医院,」牧也不动声色,压制着怒火说:「今天我休息所以才会有别的医生代替我的工作。」 「程先生,身体是你自己的。」她说的再明白不过,面无表情的继续:「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腿脚留下后遗症的话,请你认真配合好我们医护人员的工作。」 程天嘴边噙着笑,一副你根本唬不住我的架势,「我要是留下后遗症,那岂不更是你们医生的责任了?」 牧也瞧着他一股子流里流气的劲儿就来气。 她心底冷笑,面色冷淡的说:「那么现在我在了,你可以配合治疗了?」 「牧医生,我现在胸口很疼。」他在喊疼,但脸色神情看上去并没有很疼的样子。 牧也一脸的寡淡,「指一下具体位置。」 「就是这儿,」程天的咸猪手立刻凑过来抓她的手,「你快给我瞧瞧。」 不正常的肢体接触。 牧也脸一沉,想也不想的甩开。 「程先生,」她反感的情绪隐的很深,但脸上仍能看出几分冷意,「你要是胸口实在疼的厉害,我现在就给你开单子去检查。」 她恬静的五官深处是漆黑的眸,「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但总归我们男女有别,肢体接触上还是讲点分寸比较好,你说呢?」 她说的委婉,语气也十分温和。 但程天却听出了几分警告意味。 他太喜欢这样的女人了。 纯净又清高。 仿佛不可亵渎。 他想要占有,但也不急于一时。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5页 女人嘛,哄着便是。 「行,」他玩味一笑,收走放在牧也脸上轻浮的视线,「我听你的,麻烦牧医生了。」 该交代的交代清楚。 牧也转身离开时,看了一眼正在专注看手机的车西辰。 他好像在忙,牧也也没打扰他,直接离开了病房。 车西辰的确没注意到牧也的离开。 因为刚才牧也跟程天的交流中,他敏锐的觉察出程天的歪心思,就立马给容赤打报告了。 容赤很快回应,却只打过来他的名字:【车西辰。】 车西辰疑惑,发了个问号过去,【?】 容赤紧接着跟上来一句:【你这月奖金全部扣除。】 第34章 不相信我的眼光? 车西辰以为自己看错了,瞪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句话。 他下意识打出来『为什么』这三个字。 眼前却突然浮现出容赤坐在老闆椅上,单手扣着扶手一脸皮笑肉不笑凝视他的样子…… 他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直接退出了微信聊天页面。 …… 牧也给程天开好单子给了护士。 正巧有时间,她顺便整理整理病患资料。 正专注着,一只温热的手掌无声无息的落在她腰间上。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撑起身子。 抬眸却意外落入一道似笑非笑的视线中。 她本是弯腰,突然站直,两人的距离被迫靠近。 薄如纸的距离。 她没来得及反应,容赤已经开腔,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后颈肌肤上,「忙完了没?」 后颈痒痒的。 牧也下意识抓了下颈子。 没想到会在医院见到容赤,牧也发出疑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被车西辰喊过来的。」他漫不经心的说。 视线落在牧也的手上。 大手伸过去将她的双手托住,然后缓慢抬起。 他看的仔细,看的……接近入迷。 牧也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禁不住问:「怎么了吗?」 『噗嗤』一声笑。 旁边的女同事不知何时回来的,看到这一幕,笑着打趣他们,「热恋中的情侣就是不一样,恨不得24个小时都黏在一起。」 牧也脸颊发烫。 正不知说什么,桌子上的座机响了。 她接起来,是护士站的护士,「牧医生,您要不要去看看16床病人?我刚刚要去给她推消炎针,他死活不许,非让我把您叫过去。」 座机漏音,对方护士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入容赤的耳里。 他垂眸,冷蔑一笑。 此时牧也已经挂掉电话,面色因为一通电话沉下来。 容赤:「走,一起去,我正好也要去会会这位……16床病号。」 牧也没多想,下意识的认为他过来就是处理公事的。 带着容赤往病房走的路上,她深思熟虑了片刻,才跟容赤解释说:「16床病人正在跟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交往,我不想让我继母他们知道我们假交往的消息。」 她将话搁到这儿停下。 至于为什么,她没说。 容赤尊重她,很痛快的应声:「行,我知道了。」 牧也先进病房的。 程天一见到她眼里就放狼光,发现身后跟进来的容赤又是一愣,下意识问:「这位是……」 一旁的车西辰连忙介绍:「这位是我们律所的金牌律师容主任。」 「您就是那位……」程天恍然大悟,有些激动的说:「有幸能跟您见面,没想到我一个小小的案子能得到您的关注。」 容赤在律师界名讳还是挺响亮的。 能请的动的人没几个,除非是他自己愿意接的案子。 相对于程天的激动,容赤却显得有些冷漠。 他没吭声。 认真看过去,眉宇间还隐匿着薄薄的戾气。 牧也不管他们在客套交谈什么,甚至都不想再跟程天客客气气的说话,直接喊他:「16号床病人。」 程天还没能从跟容赤搭上关系的喜悦中走出来,听到牧也这样喊他。 他一怔,忽又笑了,「牧医生,我有名字。」 「我习惯这么喊我的病人,方便又好记,」牧也冷淡瞥他一眼,「你有问题?」 程天跟牧也对视上,脸上的笑容加深,「没问题。」 牧也向前走了一步。 今天天气阴沉,室内亮着灯。 她长长的睫毛因为灯光投下一排浓密的阴影,「我听护士说你想让我给你打消炎针?」 程天美滋滋的咧开嘴,「可以吗?」 牧也抬脸露出微笑,「可以。」 她笑起来的样子温婉知性。 不知为何,程天却觉得瘆得慌。 突兀的一声低笑。 众人寻声看过去,容赤不知何时坐下来的。 后背靠在墙壁上,眼神望着他们这边,整个人看上去懒散怠倦。 见几人看过来,他气定神闲的笑,「车西辰你之前不是也有幸被牧医生扎过针?」 车西辰还在肉疼自己的奖金。 听到容赤点他。 他垮着脸点头,「是。」 容赤掀眸看他,覆着笑得嗓音听上去更加的闲适,「跟程先生分享一下你的经验知识不好吗?」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6页 「经验再丰富不如一试。」车西辰想起那心惊后怕的一幕,意味深长的说,「不过我很乐意跟程先生交流交流『终生难忘』的心得。」 车西辰意有所指的话吓得程天一个激灵。 这时,护士已经推着医疗推车进来。 牧也从护士手里接过来消炎针,语气表情温和极了,「16床病人准备好了吗?」 她越是温柔,程天就越是害怕。 他吓得后退,差点再次伤到手臂骨折的位置。 「不——不、不,」他结结巴巴的拒绝,「还是——还是不麻烦牧医生了,打针这种事,不是护士的责任吗?」 牧也笑得更加温柔了,「你确定?」 程天勐烈点头,「确定、确定!」 牧也顺势把消炎针还给护士,脸上的表情也恢復了如初,「你要是再闹腾,我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她警告声说:「记住了吗,16床病号。」 程天确实怕疼。 被人打骨折已经够让他吃一顿了。 他可不想再受二次伤害。 牧也走了。 容赤才从座位上站起来。 病房里光线不怎么足,映着他的眸色也有些暗。 他直接走到程天的病床跟前,状似无恙般敲了敲程天手臂上的石膏,唇边勾出邪痞的弧,「被打骨折的滋味不好受吧。」 「不好受。」程天也看了眼容赤手臂上的石膏,「容律师也是被人打骨折的?」 容赤看着他,「我要是说我故意给别人打的,你信吗?」 程天被他盯的莫名有些心惊。 他咽了咽唾液,干笑,「容律师真爱开玩笑。」 容赤不咸不淡瞥他一眼,「想让对方坐几年牢?」 提及施暴者,程天哼哼:「最少一年。」 容赤:「那依你现在的伤度恐怕不太行。」 程天皱眉:「那怎么办?」 容赤抓起程天唯一那只还能活动的手就使劲给他往后掰。 「啊啊啊……」程天疼的哇哇大叫。 过了将近半分钟容赤才松手,他面色淡然,「我本想再给你制造点硬伤,后来想想,你现在还是半残,折断这仅剩的另一只手,你就是全残了。」 「全残,你就无法自理。」 「所以,你怎么选?」 他说的认真,面部表情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迹象。 程天惊出了冷汗,想也不想的拒绝:「我选半残。」 容赤甚是惋惜。 他嘆了口气,「那行吧,不给你制造硬伤了。」 程天大气不敢喘一声。 紧接着听到容赤不紧不慢声问他:「想赢吗?」 程天自然想。 他硬着头皮点头,就听容赤说:「那就转院,转到仁医去。」 程天一怔:「为什么?」 容赤想了一下,很认真的说:「这里离我们律所太远了。」 程天斟酌了片刻,目露惊喜,「所以,您真的会接手我这个案子?」 「不会。」容赤不暇思索的拒绝,「因为你的案子是我们小车律师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我希望他所有的精力都能有效的放在案子上,而不是较远的路程上。」 「什么?」程天的声线有些不受控制的拔高,「我是车律师接手的第一个案子?」 容赤优雅的垂首。 两人的视线碰撞上,容赤的唇畔噙上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是不相信我们小车律师的能力,还是不相信我的眼光?」 程天觉得自己这两天诸事不顺。 尤其是,今天。 这感觉就像自己被人煳了一脸狗屎似的。 第35章 我看上你姐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转院的速度超级快,从决定转院开始不到半天时间,仁医那边就过来了消息。 他本来想用住院这几天的时间搞定牧可的姐姐,所以住院之后就把牧可支开了。 现在需要转院。 他就把她喊过来帮忙整理行李。 其实牧可的脸蛋跟身段还是很不错的。 不然当初他也瞧不上她。 但见了牧医生之后,他就再也对牧可提不起兴致了。 就这么跟牧医生分开? 只这么想着他心里就挠心挖肺的,很是不舒服。 凝着认真给他收拾行李的牧可,他眯起眸…… 「牧可。」 牧可回头就见程天对她勾手指。 她顺从的走过去,就听程天低声在她耳边问:「还想要《鳞波》剧组女三角色不?」 牧可眼睛一亮,连忙点头。 然后她就听程天说:「我看上你姐了……」 他说着住了声。 牧可愕然抬头,对上程天似笑非笑的视线…… …… 跟牧可意外撞到的第三天,也就是她男朋友转院后的第二天。 她接到了牧博文的电话。 她本来是不想接的。 但牧博文知道她的工作地点。 所以,她不希望简事变得复杂,就接通了电话。 接通电话的那一刻他们没有人出声。 约莫过了几秒钟,牧博文的声音才响起,充满了浓重的沧桑感:「阿也,我听阿可说她在医院见到你了。」 牧也提不起兴致,鼻音「嗯」了一声。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7页 牧博文:「她说你看起来挺好的。」 好不好的。 牧也觉得他们之间已经不再适合聊这些亲属之间关心的话题。 她没吭声。 通话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时间有些长。 长的牧也失了耐心。 这样没有意义的谈话牧也觉得应该适可而止。 但牧博文却在这时喊了一下她的名字,「阿也。」 他仿佛斟酌了一番,才艰难的出声:「你妈的忌日快到了。」 牧也闻声,红唇忍不住掀起嘲讽的弧,「劳烦您还记得她的忌日,实属不易。」 这话听起来有些尖钻刻薄。 但的的确确,至少有六七年了吧,这是她第一次从牧博文口中听到他提及母亲。 静默了片刻,牧博文又说:「那我们约一下时间,到时候一起去看你妈好不好?」 「我不一定哪个时间段有空,」牧也冷淡的说:「您有心去就去,不必在我面前说。」 她话语间异常冷淡,也没给他留面。 最后牧博文讪讪挂了电话。 挂电话之前牧博文给她吃了一颗他自以为是的『定心丸』。 「阿可找了个能帮衬她的男朋友。」牧博文说:「放心,以后你孟姨不会再因为钱的问题来找你的麻烦了。」 牧也观察牧可跟程天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却不这样认为。 但总归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 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此时她正坐在办公桌上。 挂了牧博文的电话,她顺手拿来日历。 翻开下一页,她认真的看着,那个早前就被她用红笔给圈出来的日子。 眼睛顿时有些酸涩。 她闭上眼睛,轻轻地揉了揉…… …… 一个星期之后,到了容赤拆石膏的日子,正好也是她打第三针疫苗的日子。 容赤先是陪她去把疫苗给打了。 打完疫苗,她又陪他去把石膏给取了下来。 所有的检查结果显示,他恢復的状态极好。 两人往外走的路上都没说话。 不知怎么回事。 从早晨来医院开始,牧也心里就感觉有些沉重。 她没想明白。 或许是不愿意去深想。 直到她把话问出来:「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回自己家了?」 容赤看着她,仿佛要望进她的心里,「瞧你这表情,是不捨得走了?」 「怎么会。」牧也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她笑笑,「我是太开心了好吗?」 容赤抿着唇,面色凝重,「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牧也:「怎么了呢。」 「刚刚医生的话你没听到?」他眯起眸,眸底色泽浓稠,「还是作为一名专业的急诊科医生你觉得拆线之后我的手不需要恢復期就能活动自如了?」 「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自己都说,至少三个月才能真正的恢復之前的状态。」 「牧医生,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牧也被他连番质问的有些懵。 反应了好一会儿,「行,我知道了。」她慢吞吞的点头,「我会等你完全恢復好了再离开。」 她听着自己的语气轻快了许多。 明明这两天因为牧博文的电话搞得心情不太好。 但就是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就觉得,眼前的色彩多样。 她终于看到了春天的色彩…… 容赤拆完线就走了。 牧也留在医院上班。 容赤今天有个重要案子,发微信告诉她会晚一点回去吃饭。 牧也就自己打车回去了。 还没开门,在门外她就听到了甜心兴奋的喵叫声。 她下意识觉得是甜心,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等打开门,看着虎皮甜心,跟流浪小狸花猫一起出现在家里的时候。 牧也先是一愣。 反应过来惊喜不已。 虽然容赤这个人平时嘴巴挺欠的,一副自大傲慢的劲儿很是讨厌。 但他确实又是那种嘴巴上没有,闷不吭声做好事的那种人。 她一把将小流浪抱了起来。 认真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 小傢伙干净了。 估计按照容赤那性子也不可能没处理干净就带回家来。 正这样想着,她手机微信铃声响了一下。 她随手打开,容赤的一则消息跳了出来:【小流浪我带去宠物医院做了检查,身体健康就给带了回来,别忘记你的承诺,铲屎官的责任就下发到你的头上了。】 他一副领导指派下属工作的态度。 牧也却开心的笑了。 她顺嘴回了他一句:【洗澡做驱虫了么?】 他回:【自然。】 牧也都能想像的出他语调欠欠儿的样子。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小流浪有了家,还有甜心陪伴,她就很开心。 而且她跟甜心还有小流浪玩了一会儿,可能小流浪是小母猫的缘故,甜心处处让着小流浪。 俩猫的关系很好。 因为心情好,她晚上做的稍微丰盛了一点。 容赤看到这一桌饭菜的时候,瞥了她一眼,「今个儿心情好?」 牧也没怎么思考就顺嘴说道:「家里多了位新成员,不得多做点菜庆祝庆祝么。」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8页 话说出来之后,牧也神色一滞。 她这话不仔细听没啥问题。 若是细听,字里行间里,多多少少带了点女主人说话的口吻。 牧也尴尬的想要钻地洞。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但反观容赤,神色却无一丝异样。 以为容赤没注意,瞬间松了口气,慢慢收起了尴尬,恢復了自然。 吃饭的时候见他还是左手拿勺,她顺嘴提醒:「你可以尝试用右手拿勺了。」 容赤:「用不了?」 牧也:「抬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容赤懒洋洋的,「没力气。」 牧也皱眉,「不应该啊……」 她放下筷子过去,端起他的大手,仔细的端详了片刻。 容赤任她摆弄。 过了会儿听到她说:「你右手拿勺子,我看看。」 容赤照做。 牧也看着他动作顺而畅,忍不住吐槽:「你这不拿的挺稳的?」 刚刚说完,就见容赤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抖。 牧也觉得不对劲,「你就是轻微骨折,而且按你的恢復速度,拿勺喝汤应该不成问题的。」 「那你觉得呢?」容赤掀眸瞧她,唇角勾了点邪魅的弧,「我总不至于……伪装吧?」 第36章 为什么没去接我? 当然不至于。 牧也在心底附和。 她想不明白,决定从今晚开始给他做恢復按摩。 这是她第一次直观容赤的手。 牧也捏住他的手腕。 男人的掌心干燥温热,手掌偏薄,手指微微覆着薄茧。 他很配合她。 两人都没出声。 本以为按摩的过程中会略显尴尬,等按摩完却发现躺在沙发上的容赤,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不知觉的过去。 牧也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 突然不忍心将他叫醒。 最后她取来个薄毯,给他盖在了身上。 而她这一系列动作也并没有将他吵醒。 关掉灯,她回了卧室。 甜心跟小流浪一同跟她回了卧室。 睡前她才想起,应该给小流浪起个名字了。 但在一定意义上,小流浪属于容赤的猫,所以取名字这件事应该交给容赤。 她要记得明天提醒一下容赤。 结果第二天她把这个事又忘了个干净。 起床做早餐的时候发现容赤已经不在客厅里了。 昨晚给他盖得毯子也被他整齐的叠起来,放在一侧的位置上。 她做好早餐的时候容赤又再一次出现。 牧也闲聊问:「你昨天几点走的?」 容赤拉开椅子的手一顿。 他抬眼睑看过来,眼尾带着痞笑,「没走。」 没走? 牧也一怔。 就听容赤又道:「睡到六点半自然醒。」 算算这个时间也差不多。 牧也没再接话。 但容赤还没想结束这个话题。 他唇畔噙着笑,像是在点她,又像是随意一说:「还是自己家好,睡沙发都舒服。」 牧也:…… 合着楼上就不是您家了? * 下午她正在办公室里写资料的时候收到了容赤的微信:【晚上不用做我的饭,外面应酬。】 这好像是她开始管容赤一日三餐之后对方第一次在外面吃吧? 牧也没多想,痛痛快快的回了个『好』。 收到容赤微信后没多久,牧可又给她来了电话。 之前一年联繫不上一次的人,最近出现的频率使得牧也有些反感,但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牧可的声线从手机端传过来:「姐,我喝酒了,你下班的时候能不能顺路过来接接我?」 牧也抿抿唇,直接拒绝:「我没时间。」 可能牧也拒绝的太干脆,电话那端的牧可禁声了好长时间。 她那边很安静,直到她男朋友程天的声音传过来:「牧可,牧医生来么?」 她没听到牧可回应程天。 过了好一会儿,牧可才又出声,情绪不高的问:「姐,程天这边有事儿送不了我,你真放心让我一个喝醉酒的大姑娘自己打车回去?」 牧也皱眉。 平时三年接触不上一次的人,最近却频繁与她示好? 说实话,她不是很相信牧可。 「我很忙,」缄默了一会儿,她懒懒的出声:「没别的事儿挂电话了。」 牧可被她这种冷淡性子一下给激怒了,「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我怎么说也是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吧?」 牧也闻声,神色瞬间冷却下来。 换作平时,牧可说这样的话,她最大可能性就是直接挂掉电话。 可能是母亲的忌日快到了,她本就烦透了牧家那边的人,没忍住也不想忍,她反唇相讥:「你跟你妈合起来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考虑考虑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还是你烂嘴到处胡说八道坏我名声的时候有考虑到我是你血缘关系的姐姐而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了?」 牧可大概是被她怼的有些不知所措。 支支吾吾了好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牧也不紧不慢的继续灵魂发问:「我还能说出一大堆,但你确定要听完?」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9页 回应她的,是被重重挂断后的机械声。 牧也以为这个事到这里就已经画了句号。 她倒是没想到牧可会这么执着,下班点刚到,就收到她发来的简讯:【我等你一小时,一小时后见不到你,就别怪我明天带我妈去医院找你!】 下面是一连串地址,牧也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截图把原简讯给牧博文给发了过去。 刚出医院门口牧博文给她回了简讯,内容言简意赅:【你别管了,我去接她。】 牧也收起手机。 叫了车,刚上车她就收到容赤发来的消息:【过来接我?车律师跟合作商跑了,我被遗弃了。】 说的那么可怜。 牧也有些无语,她似笑非笑,打字反问:【车西辰有这么勇么?】 容赤:【怎么不能?】 【行,我现在过去】牧也懒得跟他多说:【你坚持的住吗?】 容赤反击,【切,你瞧不起谁?】 牧也心底冷笑,【还能再喝点?】 容赤发来个省略号。 隔了一会见他没再说什么,才问:【地址呢?】 容赤发来了详细地址。 牧也把地址给了计程车司机。 刚到就看到站在酒店门口的容赤。 远远地看过去。 他应该是喝醉了。 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飘,需要倚墙上才能站稳。 她下了车,正要过去。 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拽住。 回头,一眼对上牧可的视线。 「你不是嘴硬不肯来么?」牧可质问她,眼神厉得像鹰。 牧也心里『咯噔』一下。 拿出手机看了眼牧可给她发的地址,这才注意到牧可跟容赤发来的是同一个地址。 「来的挺快嘛,牧医生。」说话人是牧可的男朋友,程天。 他从牧可身后出现,一同迎上来。 牧也冷淡的佛开被牧可抓住的手臂。 牧博文怎么还不来? 她正在思量怎么接到容赤才不会被牧可跟她男朋友发现。 视线再次扫过去。 却见刚刚倚在酒店门口闭目养神的容赤,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陌生女人。 女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因为对背着她,她没看清女人的模样。 但她手臂上一大片蝴蝶刺青却清晰的印入她脑海。 隔着远,她没听清楚两人交谈什么。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两人看上去就有不是普通关系之间的亲密感。 牧也抿抿唇。 被前后夹击,走也不是,上前也不好的。 程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是容赤后眉眼一挑,又看戏一般忽地笑了,「是不是觉得那男人眼熟?」 牧也没心情跟他瞎扯。 但她不想被他们发现她跟容赤是认识的,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他,「有一点。」 程天见她似有兴致,也立马来了精神,「我最近在打官司,他就是我的官司负责人,我在你们医院住院的时候你应该在我病房见过他。」 牧也:「是吗?」 程天搓着下巴盯着酒店外的容赤跟他对面的女人,突然饶有兴致的说:「你信不信……不出两分钟这两人就要抱一起来个激情热吻了。」 牧也觉得他这话可笑,于是就笑出了声。 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容赤绝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至少在她这边,他虽然嘴巴贱了一些,但男女之间该保持的分寸感他还是懂得。 听到她的嗤笑声,程天侧首看过来,「你笑什么。」 牧也作势回应,却见容赤大手突然伸出去扣住女人的后颈,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这打脸来的速度着实太快。 牧也张唇,反应了半天才闭上嘴巴。 虽然没有程天说的那么夸张,什么激情热吻,但两人确实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牧也觉得自己不大对。 心口仿佛被人用力的扯开了个大口子。 不痛,但唿吸有些困难。 程天还在为他的预言而感到自豪,「看,我分析的是不是很对?」 她调整了下唿吸,收回放在容赤那边的视线,转向程天,清浅一笑:「程先生看来是这方面的情感专家。」 程天觉得牧也在夸她,洋洋得意的笑:「有钱人嘛,女人多一点也正常。」他说着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像我这样既有钱又专一的好男人不多了。 牧也心底冷笑,面上装作不动声色的问:「对方既是你的法律负责人,那你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唿才显得礼貌一些?」 程天轻咳了一声,掩饰道:「人家跟女朋友正打得火热呢。再说,他一个给我服务的律师,要说打招唿不也得他主动过来找我?」 牧也皮笑肉不笑,「我好像突然记起来了,」她一副真的很认真在想的模样,「那天我也在你病房里,我记得对方似乎并没有意向接你案子。」 「最后是谁接你的案子来着?他的助理是不是?」 就这样被她拆穿,程天脸一阵燥热。 他应该是想找回自己的面子,但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牧也冷眼看他。 赶上她今天心情不好,她就没打算给他留面子,一股脑的全捅出来:「我瞧你也不像是喝醉酒送不来牧可回家的样子。」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0页 牧可这会儿不知去向。 观这儿种种细节,她多多少少有所察觉,于是冷静的阐述:「程先生,我不是牧可,也不可能成为第二个牧可。」 程天不傻,牧也的冷嘲热讽听入耳,脸色顿时沉下来,「所以呢?」 牧也:「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利用一个需要你的女人。」 程天玩味一笑,「不想我利用她?」 牧也,「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别装了。」程天一副我最了解的样子,「你心疼你妹妹,也不丢人。」 牧也不动声色的笑,「所以呢?」 程天又是一笑,「那上楼陪我坐一会儿啊?」 牧也看他,唇畔带着浅浅的嘲弄,「您看我像是那种傻缺么?」 程天眯眸,「看来你很清高,我这样的男人都入不了你的眼?」 「你这样的男人?」牧也闻声,顿时失笑,「你好像把自己定位挺高?」 程天的少爷脾气顿时被牧也给激出来,「你不也就是个穷酸医生吗?」 「对,所以穷酸医生不敢高攀您尊贵的少爷身份。」 牧也觉得,自己能停下来跟他说这么多已经是自己极限了。 该说的说完,她片刻不想留,转身往打车的路口走去。 身后程天还在叫嚣,「你敢走就想好后果!」 牧也片刻不停留,直接过了马路。 至于容赤那边,大概也已经不再需要她接送。 回去的路上她想了许多。 容赤跟陌生女子抱在一起的画面时不时的往她脑海里钻。 这些天纠结的那些点,好像也在发生刚刚那一幕后全部从她脑子里清除了一样。 她就像是飞蛾扑火的蛾子,被滴下来的雨水浇透。 瞬间清醒下来。 其实她心里是累的。 毕竟走了一大圈,她跟容赤又回到了原点。 可退回去想,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是明白的。 只是最近跟容赤再次相处下来,她安于现状,下意识迴避。 她不在意容赤跟谁抱在一起。 甚至也不在意两年前鲁比给她看的,容赤深夜从另一个女人房间出来的那一幕。 因为她太了解容赤这人的脾性了。 一个喜欢逢场作戏的男人,大抵不会真心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 牧也回到家就已经接近八点了。 肚子有些饿了。 她给自己下了碗面条,捞面的时候收到容赤发来的微信,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开门。】 牧也关了火。 开门的时候没注意,也没想到容赤会贴在门面上。 一开门,他整个人就往她这边倒。 牧也差点被他压倒,幸好及时扶住了门框。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容赤站直。 牧也被压的有些撑不住了。 她皱皱眉头,「容赤,你站好!」 容赤仿佛没听见。 这一幕让她想到了刚才他跟陌生女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身上像是长倒立刺了一样,她下意识去推他。 容赤却抱得她更紧了,「为什么没去接我?」 牧也推不动他,也不愿意跟酒鬼计较。 就这么让他抱着没动。 见她不反抗了,他却突然一把推开了她。 那速度快的就像被电到了一样。 男人看她又看她。 随即俊脸压下来,更近的凑到她面前。 他好像在确认什么。 看清了之后,眉眼松弛下来,喊了她一声:「牧医生。」 牧也抿直唇线。 却听他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气息断断续续的扫过她耳骨,「怎么今天看谁都像你?」 第37章 我要脱衣服吗? 牧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一脸冷淡的提醒他,「你喝醉了。」 「有一点。」容赤重新靠到墙壁上,样子看上去不太好受。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这种情况下,牧也觉得他们更应该保持距离,「回去休息吧。」 听她这么说,容赤突然睁眼凝视她,半晌才问:「今天不按手了?」 牧也稍稍愣神。 差点忘了这茬。 她稍稍侧身让开了路。 不用她说,容赤自行躺沙发上。 牧也看着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可她刚煮了面条,肚子也确实饿了。 没等她开口,容赤又突然睁开眼:「什么味道?」 牧也:「啊?」 容赤:「你煮饭了?」 牧也有些无语。 这人鼻子怎么跟狗的一样…… 她低声呢喃:「我晚上没吃饭,煮了点儿面条。」 「我也想吃。」容赤边说边坐起来。 牧也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容赤投来疑惑的目光,她才不情愿的去厨房把她煮的那碗面条端了过来。 容赤盯着面,「这么少?」 牧也:…… 她闷闷地说:「这本来也是煮给我自己吃的。」。 容赤没说话,从厨房拿来两个空碗。 这意思是要跟她吃一碗了? 牧也想了一下,委婉说:「你先吃,我再去煮一碗。」 牧也说着转身,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攥住。 牧也没回头,听到对方问:「你不是饿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1页 她确实饿了。 但更想跟他保持距离。 所以她坚持去厨房重新煮了一碗。 等她出来的时候容赤的那一碗已经被他吃光。 牧也瞧他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就没喊他。 但她刚坐下,容赤就凑过来,拾起筷子捞她碗里的面。 牧也眼睁睁的看着他捞了一坨过去,她吶吶的问:「你还没吃饱吗?」 容赤不紧不慢,「吃饱了。」 牧也:「……」 那你还吃我的? 本以为他不会再捞了。 没成想筷子伸过来又捞了一次。 他一捞一大坨,吃的又快。 牧也觉得自己没吃几口面就要见底了。 所以他第三次伸筷子过来的时候她没让,直接用筷子挡住。 容赤勾了下唇。 反手将她的筷子给扣住。 两人一来二去,来了一场『筷子之战』。 牧也『战』不过他,有些生气了。 瞧她这样,容赤乐了,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不逗你了,吃吧,都是你的了。」 他的语气罩了层淡淡的宠溺味。 牧也入耳,身体僵了下。 这算什么? 突然觉得乏味。 她放下筷子,表情淡了下来。 容赤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怎么了?」 「我有些困了。」她看上去兴趣不太高,「早点做完按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容赤盯了她半晌,最终没说什么。 按摩的时候容赤跟昨天一样又睡了过去。 这次按摩完,牧也没怎么犹豫叫醒了他。 容赤不想起,「我躺沙发上睡,又不碍你事儿。」 牧也态度明确,直接说:「我们男女有别,你还是回楼上睡吧。」 容赤睁眸看她,眸底清明的仿佛醉意、困意都消失了一样。 他这么直直的看着她有五六秒钟,才扯了下唇,问:「昨天你怎么不赶我?」 他的声音像在质问。 牧也张了张唇,垂下眸,「昨天是我考虑不周,但我们孤男寡女,确实应该保持距离。」 容赤没有说话。 轮廓看上去有些紧绷。 静了片刻,『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了。 牧也待在原地。 维持了一个动作好久。 直到小流浪过来蹭她。 她才调换了下坐姿,将小流浪抱了个满怀。 她跟小流浪对视,轻声低语:「又把你名字的事儿给忘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收到容赤的微信:【今天不用准备我的饭菜。】 虽是打字,但牧也却深切的感受到了容赤字里行间的冷漠感。 尤为突出。 牧也乐见其成。 到了下班点她再次收到容赤的消息:【晚上要忙到很晚,不按手了。】 牧也慢吞吞的回:【知道了。】 接下来这几天她跟容赤也都是这样的状态。 既是这样。 牧也觉得她也没有继续赖在这里的必要了。 周末,容赤去何院长家蹭饭的时候,收到了牧也发来的消息:【我想着你的手臂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而且我最近夜班排的比较多,为了不打扰彼此,我决定下周搬走。】 容赤眼睛盯着手机很久,直到何院长的声音传来:「你爸妈是不是快回来了?」 容赤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应该是吧。」 「我瞧你魂儿都没了,」何院长笑着打趣:「小两口吵架了?」 他们之间,哪里算得上吵架。 就算是吵架,也只是他单方面的吧。 容赤扯了下唇,没说话。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坐直身子,「老何,帮个忙呗。」 何院长看他:「什么?」 容赤撑起身子,渡到何院长跟前儿…… …… 牧也到周一上班的时候也没等到容赤回復。 她打算这两天抽空找他谈一下。 但早晨刚去医院,主任就交给她一个任务。 主任的意思是说,医院要派她跟外科的另一位同事去外头参加一个医疗讲座。 牧也想了一下问:「我下午不是要坐诊?」 主任愣了一下,随即笑说:「没事,让小林跟你换一下,让他替你。」 牧也不明白主任为何这么执着。 好想非她去不可。 主任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给她解释说:「这不是你去我还放心么。」 牧也也就没多想。 下午一点半钟。 地点是就近的酒店会场。 时间有点赶,上午的时候她跟外科的男同事相互交流了下讲座内容,中午吃完饭不到一点,他们跟着医院的车抵达了会场。 来的尚早,里面还没几个人。 牧也环视了一下台下,偶尔有几个人看着眼熟。 她下意识的问身边的同事,「今天来听课的都是哪个行业领域的?」 同事:「好像各个领域的都有吧,只要跟急救措施搭边的领域都会派员工来,我听说还有律师。」 听到律师的时候,牧也身形明显一僵。 还没等她完全消化掉,她就耳尖的听到一道熟系的唤声:「嫂子。」 牧也寻声看去,车西辰在门口处就发现了她,不停的跟她招手打招唿。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2页 他们一行五六个人,应该是他们律所团队的,但牧也没看到容赤的身影。 车西辰发现她在东张西望,笑着打趣道:「我们律所就派了我们几个,赤哥有案子在跟,所以没来。」 听车西辰这么说。 她瞬间松了口气。 但是他一口一个嫂子。 牧也要出声反驳,想想当着这么多人面就没多说,浅浅一笑,「讲座要开始了,你还不找地方坐下?」 …… 一点半,讲座正式开始。 台下坐满了乌泱泱人群。 今天的主要讲座内容还是基于一些突发的基本医疗知识。 前半部分急救知识由她来讲。 大家都很认真的在听。 讲到溺水的时候反而有人就坐不住了,举手提问:「牧医生,刚才您讲到,若溺水者意识丧失,我们打了急救电话之后,应该再做什么?」 对方是一位看起来二十五六岁上下的男性。 牧也很认真的解答:「施救者应该跪在溺水者一侧,仰头抬颏,打开气道,清除溺水者口鼻中的泡沫、污泥等异物,要尽快给溺水者进行胸外按压。」 提问者接着又问:「如果溺水者还是没反应呢?」 牧也没多想,顺势回应:「人工唿吸。」 见终于提到点上了,提问者玩味一笑,继续发问:「就经常听到人工唿吸这样的字眼,但咱也只听过,从没实际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人工唿吸,牧医生能牺牲自己为我们演示一下吗?我可以牺牲自己演一下溺水者。」 提问者说完,场内响起一阵咋咋唿唿的起闹声。 牧也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 本以为此人好学,实际上却是动机不纯。 是她看起来好欺负么? 旁边的同事也看不下去了,帮着她说:「人工唿吸很简单,我们牧医生口述就可以让你们完全听明白。」 见提问者还要说话,同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直截了当说:「除非你这里有问题。」 对方完全不把他们医生放在眼里的架势,「戴医生不用抬槓,我们单位邀请你们医生过来讲座也是花了钱的,我们诚心想学点急救措施,你们就是这么敷衍我们的?」 牧也直接气笑了。 这看起来完全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牧也跟同事对视了两眼,同事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么想我们演示给你们,行,你下来吧,我来演施救者。」 提问者立马反驳:「不行啊,急救这方面,我们比较相信急诊科那边的医生。」 牧也唇线抿直,没说话。 「牧医生不愿意?」提问者见状,没有一点收的意思,紧跟着又说:「别这么小气嘛,只是演示,又不是真的嘴碰嘴亲嘴儿。」 现场爆发出第二次唏嘘起闹声。 而且比第一次声音更大。 牧也顿时沉下了脸。 被当众调侃,她是生气的,但尽管如此,修养也不允许她情绪失控。 她缓缓的调整着唿吸。 冷眼瞥向提问者,刚要开口质问,会场大门突然被人用力的推开。 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 牧也也不例外。 大门推开,映入眸底的却是容赤那张优越的俊脸。 他身着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闲适悠然的走进来。 走到离她最近的位置侧首看来,眸底覆着一层笑,「抱歉,我迟到了。」 男人修长的身形立在灯光下。 牧也深吸了口气。 两人住上下楼,但确实也有一周没见面了。 乍一眼瞧去,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张了张唇,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还是身侧的同事帮忙回道:「请入座吧。」 这时,车西辰的大分贝声量从台下传过来:「赤哥,牧医生要给我们大家演示人工唿吸这一环节,正缺一个被救者呢,你正好在那,不如替大家扮演一下被救者?」 他言简意赅的说出了重点,容赤也抓住了重点。 他再次侧头,对上牧也的视线。 「我来?」他在询问她。 她都还没来得及回应,之前一直找茬的提问者突然出声反驳,字里行间里全是调侃,「这位先生可不能截胡,我跟牧医生都讲好了我来扮演被救者了。」 谁跟你讲好了? 牧也在心底吐槽。 容赤往男人的方向瞥了一眼,他表情很淡,语气也似陈述,「牧医生是我女朋友。」 他冷笑继续,「你人长得不大,想法倒是挺大。」 偌大的宴会厅像被瞬间消音了一样。 视线定格在提问者的脸上,眉梢溢出冷蔑的笑,「所以……你要继续跟我抢这个角色?」 提问者肉眼可见的身形一僵。 僵持了一会儿,被旁边的同伴硬拽的坐了回去。 现场气氛也陡然间沉寂了下去。 牧也也不知道为什么,更加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讷讷的没啥反应,直到容赤似笑非笑的声线传入耳内:「怎么?牧医生还要准备准备?」 这是准备不准备的问题吗? 是她极其排斥好吗? 她试图挣扎,「这一环节施救者要平躺地上,你看你衣着干净,是不是不太适合?」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3页 「不会,你也知道,我平时也不是个矫情的主儿。」他勾唇笑,招手唤来工作人员。 没多一会儿工作人员拿了几个垫子过来,容赤平躺上面,看起来认真又『敬业』。 见牧也还是不动,他抬头看过来,「牧医生,可以开始了。」 牧也:「……」 这感觉就像自己被架在火炉上烤一样。 但想着总归好于跟刚才提问男接触,就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走到容赤面前,她蹲下身子,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眼对眼了片刻。 她的手缓慢的移动到他胸前。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突然觉得有些紧张,她唿出一口气,想要缓解缓解紧张情绪,就看着容赤眉眼带着几分恶劣轻佻,不着调的问:「牧医生,我要脱衣服吗?」 第38章 喜欢吗? 牧也眉心一沉,想也不想的说:「不需要!」 容赤重新躺了回去。 牧也的大脑一片空白,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仅凭着自己对专业知识下意识的陈述:「在进行人工唿吸时,施救者可使用衣物、纱布或唿吸膜垫在患者口部,以便保护施救者。」 「还要保证周围空气流通,让溺水者得到氧气供给。」 「用两指捏紧溺水者的鼻子,」她一边说一边捏住容赤的鼻子。 牧也努力的不让自己分神,但还是下意识的去感受。 他的鼻子很软。 有些凉。 牧也收了收自己的心思,但更敏锐的觉察到容赤上挑的薄唇。 她明显慌乱,连忙抬起眼睑不看他,紧接着道:「口对口连续吹气,」 她身子压下去一般,距离男人20公分处停下来。 停顿片刻,她掰开男人的口腔,「就这样对吹两次,紧跟上胸外按压。」 她飞快的撑起身子,用动作展示胸外按压的方法。 但总有些不嫌事儿大喜欢看热闹的人,「牧医生,你还没跟我们展示怎么人工唿吸呢。」 牧也皱眉:「吹气你都不会吗?」 台下找茬的人:「牧医生,医生都跟您这样没有什么耐心吗?」 牧也冷笑一声:「我不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过来演戏的,你要还有什么疑问可以自己上网查一下资料,或者对我有什么不满的,你可以随时投诉。」 她说完要起身,手腕却一下子被一只大手抓住。 她低头,就见容赤一脸的坏笑,「可以扶我起来么,牧医生。」 牧也脸一沉,「你是残废了吗?」 容赤委屈极了:「腿被你压麻,起不来了……」 牧也下意识去看,结果发现自己的左腿支撑在他双腿上! 脸倏地热起来。 她慌乱起身。 本来不想管他,容赤却已经『不要脸』的伸手过来。 又迫于那么多眼睛瞧着,她咬牙伸手,直到容赤借力站起来。 她回到讲台上时脸还火辣辣的。 但此事终于告一段落。 她努力的平復内心,讲着接下来的内容。 一个半小时后讲座结束。 牧也一心一意的只想着快速离开这里,但容赤却在她收拾好东西之前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到中午了,一起吃个饭?」 牧也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不用了,今天医院很忙。」 容赤继续示好:「那我送你回去。」 牧也想也不想道:「医院有车接送。」 容赤看了一眼牧也身旁的男同事,脸色瞬间沉寂下去。 还是男同事比较会察言观色,连忙在这时插话道:「牧医生,医院派来的车被院里的领导叫回去了,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我打算在这边吃了饭再走,你要不让你男朋友送你回去?」 这么巧吗? 牧也抿唇。 沉默的时候男同事已经跟她道别离开了。 此时大厅里人已经没几个人,周围相对来说安静了一些。 牧也收拾好东西一句话不说的往外走。 容赤跟在她身后。 两人沉默了一路,容赤大概是感受到了牧也的情绪,「你要不愿意跟我接触,我喊车西辰过来。」 「行。」牧也痛快的答应。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 但确实这样说了以后,心里舒服了许多。 容赤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他还是给车西辰发了微信。 在等待车西辰的过程中,牧也趁机问:「我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容赤觉得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一场罪受。 心里烦躁,他望着远处,喉咙绷的很紧,「看到了。」 牧也将落下的髮丝别到了耳后,「那我就下周搬走了。」 容赤喉结滚了滚,他低头瞧着她冷淡的脸庞,还没开腔,车西辰一路小跑过来,「赤哥,我来了。」 容赤收了心思,冷静地说:「送你嫂子回医院。」 「得咧。」 车西辰识趣的走到最前面带路。 容赤跟着她走了一小段路,脸上刚刚落下的阴霾已经不见,他又恢復了之前慵懒不羁的模样,「下周的事下周再说,今晚我回去吃饭。」 牧也回头看他,却见他停下了脚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4页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唇上噙着笑,见她看过来还跟她招招手,「晚上见。」 牧也抿着唇。 感觉刚刚发泄出来的那口气仿佛又给堵了回去。 她冷着脸一句话不说的转身跟上车西辰。 直到车子开出去,再也看不到容赤的身影,她才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一些。 路上车西辰闲聊问她:「嫂子,你跟我们赤哥吵架还没和好啊。」 牧也侧首,看着车西辰笑呵呵的说:「你还是叫我牧也姐吧。」 车西辰挠挠头,「为什么啊嫂子。」 牧也转回头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淡声说道:「因为我很快就跟容赤没关系了。」 车西辰:「……」 车厢里顿时有些沉重。 幸好车西辰的手机响了,打破了沉寂。 可接起来他心情更加不好了。 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对方不接受和解吗?」 「用钱也不行?」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车西辰烦躁的又说:「这女的怎么这么难缠?」 「非要走官司不可?」 「不就是抱了一下么?」 抱了一下…… 牧也脑海里下意识出现容赤跟女人抱在一起的那一幕。 怎么又想? 她皱了皱眉,晃了晃脑袋。 「赤——」车西辰说了一个字又马上噤了声,转头看了一眼牧也,后又改口道:「那不是喝醉酒了么,又不是故意去抱她的。」 「咱也不是怕她,如果真的打起官司来她指定输,但是赤哥的意思就是,本来大家都很忙了,这种浪费时间的官司尽量能私了就私了,你再去了解一下,跟她的律师再谈一谈,看她到底想要什么。」 「行,再见。」 牧也对车西辰的工作不感兴趣,倚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回到医院。 她在郁闷中度过了一整天。 直到离半个小时下班前,同事家里有急事,问科室里有没有能换班的,她迫不及待的跟同事换班后,心情才爽快了许多。 她给容赤发了微信,说了值夜班的情况。 容赤又没给她回復。 牧也懒得再管他。 之前尤如约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时间,这周末有空,她提前跟尤如约好了一起逛街。 气温回暖,一天比一天热。 她跟尤如见面这天天气不错。 被风吹着,倒也没觉得多热。 她们真是好久没见了,尤如不似之前丰腴,是更清瘦了一些,但还是那性格,见面抱着她不撒手。 牧也无奈的被她抱着。 尤如眯眼质问:「我每次去你家找你的时候你都不在家,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交男朋友…而且已经跟他同居了!」 之前为了不让尤如担心,她只告诉尤如她住在了何院长给介绍的人家里,没提自己住进容赤家里这件事。 在得知家暴男伏法之后尤如可能下意识的以为她回家住了,她没问她就没提。 今天尤如提起来,她只好把前后经过都讲给了尤如听。 尤如听得瞠目结舌,「所以,这么久了,你一直住容赤家里?」 牧也怕她误会,又加了一句:「我住他家,他住楼上他爸妈那里。」 说出来之后她就后悔了。 仿佛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尤如翻白眼,「你们也就不睡一个屋子而已。」 牧也垂眼,「已经有一个周没见面了,而且,我也跟你说了,他对我并没有别的想法。」 尤如不这么认为,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他肯定对你有意思。」 牧也皱眉,有些烦躁,「可是他跟别的女人暧昧也是事实!」 尤如想了一下,说:「眼见不一定为实,你要不要先搞清楚怎么回事?」 「对了,」说到这儿,尤如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道:「说起你现在住在容赤家,我一下子想起来,王欢欢在入狱之前给我来过一个电话。」 牧也:「她说什么了?」 尤如:「就是问我是不是给他律师塞钱了,我骂了她一通就挂了电话,现在回想一下她当时的语气跟质问,会不会是容赤从中做了什么,不然,王欢欢当时为什么要自掘坟墓承认盗稿把自己送进监狱?」 牧也听完,整个人顿时陷入了沉思。 感觉像是很久远的事儿了。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 其实当初她想让容赤把证据给她的时候知道机率不大,因为涉及到自身利益的问题,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如果真是容赤自己放的水,那对他的影响其实蛮大的。」尤如继续说:「毕竟到了他们这个级别,输一个案子可不是钱不钱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尤如的话像一团塞进她胸腔里的棉花。 胸口被堵得发胀。 尤如看着她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你现在首要搞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你对容赤是什么心思?你还喜欢他吗? 尤如一句话将她问住。 喜欢吗? 可能是不敢深想。 她有些迷茫,捏了捏耳垂,胡乱说:「我不知道……」 尤如点了点桌子,「那我换个方式问:如果现在让你从容赤那里搬走,然后断绝跟容赤的一切来往,你可会觉得难过跟不舍?」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5页 她回答不上来。 心口却是一紧。 话题在此止住。 但虽如此,在跟尤如逛街的整个过程中,她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七分游离、甚至心情有些凝重。 尤如估计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吃了午饭两人就分开了。 等计程车的途中,迎面走来一位拖着行李箱的女孩。 女孩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她回头看向女孩。 看着这一幕,就莫名其妙将自己带入了一般…… 越看越觉得女孩的背影有些萧瑟落寞。 可是…… 她默默垂下眼睑。 她从容赤那里搬走已然成了定局,可还有什么难过跟不舍之分? 计程车很快就来了。 她上车报了地址,计程车司机『咦』了声,又惊讶的道:「真巧啊姑娘,又拉到你了。」 牧也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司机,确认没什么印象,她试探问:「我之前打过您的车吗?」 「有一次大半夜你打过我的车去过湖畔山色。」司机憨憨的笑,说着又半开玩笑的道:「你不记得我正常,不过,你长成这样,让人记不住也不太可能。」 湖畔山色是她的家。 大半夜回湖畔山色…… 应该就是牧博文带着孟慧去她家闹,她被叫回去那次。 因为除了那次,她从未大半夜回过湖畔山色。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就笑了笑没说话。 司机有些话痨,过了一会儿,又出声:「你那天是离家出走吗?」 牧也不知道司机为什么那么问,有些懵,『啊』了一声。 「是这样的,我送你到湖畔山色没多一会儿就接到一个电话,是个男的,问我有没有接到一位女乘客,根据他的描述,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你,他说你是离家出走,而且听他的声音仿佛很着急,我怕出什么事,就把你下车的地址告诉了他。」 牧也心里『咯噔』一下。 打电话的人,她甚至都没分析,就下意识往容赤身上想。 因为确实当天晚上容赤在她小区出现了。 「对了,」司机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说:「他手机号码很扎眼,我记得很清楚,后四位数是4个9。」 牧也抿了抿唇。 这下确定无疑了,就是容赤。 她看着前面不知所措。 司机看着她的表情不对,「怎么了?我没给你添麻烦吧?」 牧也摇头,「没有,那的确是我朋友。」 她木讷的看着外头不断倒映的景色。 昏暗的路灯映出树影,斑驳的痕迹一一掠过。 眼前浮现出容赤找到她的那一幕。 所以,容赤是特意跑出来找她的…… 而且还是大半夜。 当时突然出现的他,的确整个人乃至五官神经都是绷着的。 可他是怎么知道她不在家的…… 或者她更想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计程车联繫方式、怎么知道她是打这辆车走的。 打电话给计程车公司询问了?甚至查了小区监控了吗? 第39章 你缺男人? 她心里有些乱。 需要好好的梳理一下。 回到住处,她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想了很久。 可她越是深想,就越搞不懂容赤的心思。 他仿佛处处为你着想,心里似乎也有你。 每次都要被感动的时候,他就会让你清醒过来。 发现自己不过是个笑话。 两年前这样,两年后的今天又是如此。 越想越头疼、越想越难受。 她强迫自己别去想了,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之后,就这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之后发现已经七点五十。 睡过了头。 『蹭』的起身,她第一时间去拿手机,却发现手机有两个容赤的未接来电。 她居然睡得那么死,手机铃声都没吵醒她。 没管未接来电,她放下手机跑到洗手间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她迟到了半个小时,从员工电梯走时,就只能从医院综合大厅穿到急诊。 旅途稍微远了一些,但可以避免拥挤人群。 电梯在综合楼打开。 她加快步子往急诊楼走,十米开外,她一眼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脚步停下,她讶异的看着靠在墙壁上,右手捂着腹部右下方,样子看上去很痛苦的容赤。 他捂的地方是阑尾的位置。 阑尾炎吗? 想到此,她细密的睫毛颤了下,大脑作反应之前就改了路线往容赤的方向走去。 走了没几步,就见一女的赶在她之前冲到了容赤的面前。 她在的位置听不清女人说了什么,但不难看出女人对容赤的在意程度。 容赤仿佛很难受,听到女人的声音艰难的睁了下眼,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过他没说话,仍靠在墙壁上没动。 她怔怔地望着这一幕,直到看清楚女人手臂上那一大片熟悉的蝴蝶刺青—— 仿佛瞬间明白过来,她顿时失笑。 这女人……不就是那晚在酒店门口被容赤抱住的那位吗? 吐出一口浊气,她扭头就走,却在转身之时跟车西辰撞了个正着。 车西辰看了她又看了眼不远处容赤的位置。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6页 他反应很快,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信息,连忙替他老闆解释:「嫂子,你不要误会啊,那女人跟我们赤哥没什么关系。」 牧也温浅一笑,仿佛不在意,她指着自己说:「我实话告诉你吧,实际上是我,我才是跟你们赤哥最没关系的那个女人。」 她说完就走,车西辰连忙追上去,「嫂子,我们正打算跟那女的打官司呢。」 「什么?」牧也的脚步停下,侧首看他。 车西辰盯着牧也,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问:「嫂子是装不在意的对吧?」 牧也抿抿唇,末了笑起来:「你想听实话吗?」 车西辰搓了搓手臂,心有余悸的说:「嫂子,你每次这么笑我都瘆得慌。」 牧也作势要走,车西辰见状连忙开口:「其实前后就是个误会,我们这方道个歉就完事了,怪就怪我们赤哥魅力太大。」 什么跟什么。 牧也听得一头水雾。 车西辰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容赤,底气略微不足的说:「上次赤哥喝醉酒抱了那女的一下,就被她碰瓷了……她想告我们来着,后来赤哥天天被她骚扰,我们逼不得已就想着反告她了呗。」 原来还不是旧相识。 倒没想到容赤也是个色胚。 牧也心底泛出冷笑,「他抱住人家女孩的时候我就在现场,看的一清二楚。」 车西辰『啊』了一声,似乎尤为惊讶。 牧也紧接着又道:「所以,你在替他解释什么?」 听了牧也的话,车西辰似乎明白了什么,拍拍脑门,连忙捡重点了说:「赤哥那人你还不了解么,那天不是说好你来接赤哥么,他是喝醉酒了把那女的认成你了,后来意识到不是你的时候就推开那女的了,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回我们律所看监控。」 「而且一开始得知她想告赤哥的时候我们还想着跟她和解,没想到她目的从一开始就不单纯,居然想让赤哥对她负责!她不是跟个傻缺一样吗?别说我们赤哥有你了,就是没有你,他也看不上那样的女人啊。」 牧也有些懵。 回头看了一眼还立在那里的容赤,缓缓的张唇,又问:「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傻缺三天两头往我们律所跑,您这不也瞧着了,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本事,我带赤哥来医院她都能打听到追过来。」 牧也站在大厅中央,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所以,折腾了这么久,是她误会容赤了? 「嫂子。」 车西辰喊她。 牧也回神,就见车西辰挤眉弄眼说:「你不冲上去宣誓主权么?」 牧也连忙摇头。 她疯了才会冲上去,又不是真的跟容赤交往…… 车西辰见牧也不动容,就故意激她,「嫂子,你看赤哥难受的,你不心疼他么?」 牧也顺势朝容赤看过去。 这样看着,他眉头皱着,看起来比刚才更疼、更难受的样子。 她还在考虑容赤身体状况的时候,车西辰不等她想明白,就朝着容赤那边大声吆喝:「赤哥,嫂子来接你了。」 牧也一慌,下意识要躲,却见容赤跟那女的一同望过来。 容赤的脸色惨白,却在跟她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硬撑起身子往她这边走。 而她这边,车西辰已经推着她往容赤的方向走了。 容赤小心翼翼的靠近她,样子看上去很是委屈,「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可能是被病疼折磨,容赤的唿吸听上去有些重。 牧也看着他,心里不觉有些不舒服,闷闷地回应:「早晨迟到了。」 容赤:「胃疼死了,你也不管我。」 牧也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最后上前,在她阑尾的位置轻轻按压,「疼吗?」 容赤疼的蹙眉。 牧也看在眼里,抿唇。 跟她想的一样。 她刚想说话,让他跟她走。 容赤却在她开口前,手臂自然而然就圈住她的颈子,并自觉往她身上倒。 牧也踉跄了几步就被容赤抱住了腰站稳。 牧也想要一把推开,但是目前这种情况她不能,脸上还要维持着假笑。 「阿也,我们就一周没见,我怎么就这么想你呢?」 牧也知道,容赤故意做戏给刺青女看。 但他太肉麻了。 牧也忍着噁心,笑说:「我这不是出差刚回来么。」 容赤一只手伸过来,抚着她脸颊,最后来到她耳朵前,捏住了她的耳垂,含情脉脉的说:「以后别离开我这么久了,嗯?」 牧也是真佩服他。 阑尾炎疼起来可不是一般的痛。 他居然还能隐忍住陪她做戏。 明明薄唇泛白,一脸憔悴。 刺青女的脸一阵青一阵紫的。 牧也,「以后不会了。」 「好。」容赤一下又笑开,「再有一次,我怕我疯。」 牧也:「……」 你是表演系毕业的么? 「容赤,你有女朋友还来招惹我?」她大叫,甚至不管是不是公共场合。 话语间挑破离间意味十足。 牧也总算意识到容赤为什么如此卖力表演了。 这刺青女信了他的话。 对方看起来很激动。 但她一句质问问出来,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7页 她以为牧也会吃醋跟容赤吵,但奈何牧也前因后果明明白白。 而且,她是来帮容赤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 牧也扫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问:「你缺钱吗?」 她慢吞吞的样子没啥气势,声音听上去也是软趴趴的没什么攻击性。 刺青女看着她无可挑剔的脸庞,没好气的怼她:「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缺钱的人吗?」 牧也温婉浅笑,「那你是……缺男人?」 刺青女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瞧着她,「你胡说八道什么!」 容赤跟车西辰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那你不缺男人也不缺钱,怎么还贴着别人男朋友不放呢。」 刺青女深吸一口气:「明明是你男人骚扰我在先。」 牧也瞥她,「那你是愿意被他骚扰还是不愿意啊。」 刺青女愣了一瞬。 这女人声音温吞吞的,没什么杀伤力,但说出口的话,竟让她哑口无言。 牧也直接笑了,「说不上来?」 刺青女一紧张,说话就结巴,「谁、谁愿意被骚扰啊。」 牧也恍然大悟,「所以,你不是馋我男朋友身子?」 刺青女脸涨的通红,这感觉就像是被人架在火炉上烤,就连话都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当然不!」 牧也颇为惋惜的,「不是啊?」 她挽上容赤的胳膊,皱着眉跟容赤说:「容赤,人家姑娘不馋你身子,想打官司告你呢。」 容赤嘴角轻勾。 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这时一直没说话车西辰突然很及时的开腔:「本来我们也已经收集到了证据准备上诉,陈小姐,我们法庭上见。」 刺青女闻声脸色大变,她张了张口,还没等她说什么,牧也已经搀扶着容赤转身走了。 刺青女有些不甘,咬唇,狠狠的跺了下脚。 牧也拉着容赤往消化内走。 她认为容赤发病快,不能耽搁,走路时不觉加快了速度。 但容赤不这么认为。 长廊上,直接将牧也按在墙壁上。 牧也被撞的有些懵。 撩眼看他。 容赤也在盯着她。 两人视线纠缠在一起。 牧也被容赤炙热的眼神盯的脸颊发烫。 她忙移开视线。 「不用谢我。」定了定心神,她平静的说:「你帮我解决了蒋北,我帮你解决她。」 「我们一人一次,平了。」 容赤嗤了声,「我也没想谢你。」 他顿了一下,漫不经心的又说:「但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牧也:「什么?」 「你是帮了我,但我是拿命在救你,所以,天枰并不是平的。」 「还有说闲话的雅致,」牧也让他的话给气笑了,「你是不疼了?」 容赤捂着腹部皱眉,「疼,都快疼死了。」 「那你磨磨蹭蹭也不着急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装的呢!」牧也推开他,说完转身走到了前头。 容赤垂眸低笑了片刻,倒也及时的跟了上去。 看诊的是他们医院消化内科比较资深的王主任。 王主任询问了一些问题,就让容赤躺诊查床上。 容赤躺好,王主任也走了过来,「把上衣掀上去。」 容赤没有第一时间照做,转而看向她,半开玩笑的说:「牧医生,我口渴了。」 是让她去买水的意思吗? 牧也看了一眼一旁的车西辰。 不过她也没多想,买瓶水而已,她应声出了诊室。 …… 一系列检查下来,容赤的确是得了慢性阑尾炎。 饮食不规律引起的。 没有持续性痛疼。 王主任就给开了药。 往医院外走的路上,牧也好意提醒他,「听到医生说的了吗?以后按时吃饭,再发作可能就要手术了。」 容赤皮笑肉不笑,「我为什么没有按时吃饭,你心里没点数么?」 牧也:「……」 她想了一下,这锅搁她这儿,她可不背。 她笑着反驳:「所以,没我照顾你那二十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容赤闻声弯唇,走近她,抬手将挡住她眼睛的碎发别到了耳后,「怎么?」他薄唇一点点弯起,声线低缓的继续:「不打算认帐了?」 他断断续续的气息落在她脸颊上,柔软的像羽毛,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她的脸颊,痒痒的。 牧也下意识后退一步。 要真说起来,她也没有不照顾他的意思。 每次到饭点儿,是他每天发微信一遍又一遍的拒绝她,不需要她的一日三餐的。 但她也承认,他生病这件事上,她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深吸了口气。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对上男人的眼睛,「那你想怎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歪着头。 明明是挑衅的意思,右脖颈这边却因为她这动作露出大片白皙。 偏巧又落入容赤的眸底。 容赤眸底深了深。 沉默片刻,倒还能不动声色的问:「这周还搬吗?」 牧也认真想了一下,说:「如果可以,我当然——」 话说到一半,接收到容赤警告的眼神,『想搬走』三个字直接卡在了嗓子眼里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8页 第40章 醉酒? 停顿半晌。 她弯唇,勉强笑了一声:「不是还要照顾你么,那就暂时不搬了。」 容赤哼嗤了声,收回视线,「算你还有点良知。」 牧也:「……」 「我去上班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本来就迟到了,因为他,又耽搁了一上午。 容赤却在她身后声音懒懒散散,不紧不慢的提醒她,「晚上我想吃烤肉,记得弄。」 牧也皱眉。 就他现在这身体素质吃烤肉? 想得美! 她懒得回应他。 一路走回办公室。 但回到办公室想要工作又发现,这会儿,她更无心工作。 心里,很乱。 弄清楚前因后果后她才明白,其实她就是介意,介意容赤去抱别的女人。 说白了就是吃醋了。 一场乌龙,让她艰难的发现一个事实…… 她好像跟两年前一样,又开始在意容赤了。 心里…… 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就是不大好受。 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面对…… 下午下班的时候,她给尤如去了电话说了这件事。 尤如听了调侃说:「你终于肯承认你在意容赤了?」 牧也咬了下唇,「万一他跟两年前一样,不值得我在意呢。」 尤如认真的说:「他为你做的这些,足可以证明他对你的在意程度不比你对他的少吧。」 「可他两年前对我不比现在差,」牧也抿唇,「也许,他是有点喜欢我吧,这点喜欢还是在不威胁到他自身利益跟情况下。」 尤如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失笑,「反正你现在纠结也没用,那就跟着感觉走呗。」 跟着感觉走吗? 挂了电话,她走出急诊室就听到按喇叭的声音。 寻声看去,远远地,就见驾驶室的车西辰从车窗伸出手臂跟她招手。 以及坐在后车厢,一瞬不瞬注视着她的容赤…… …… 最近牧也跟容赤又恢復到闹别扭之前的状态了。 至于要不要更进一步…… 因为大本营两年前种下的因,如今她不敢,也没勇气直接跟他摊牌。 所以,容赤没有任何动静之前,她必然也是避而不谈的。 现在容赤还是会坚持每个下班点都过来接她。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今天下班过来接她的,就只有车西辰一人。 但是刚上车,她就接到了容赤的电话:「今晚临时要参加个聚会,带家属。」 聚会? 能让容赤参加的聚会,大概率是他一些比较要好的朋友圈。 容赤的意思,大概是要她跟他去。 牧也当然不想去,但她还没开口拒绝,容赤就又说:「在大家眼里,我也是有『家属』的人。」 他话说了一半停住。 从头至尾,他没说一个必须让她去的话。 但字里行间却无处不在提醒她,她是他明面上的『女朋友』,所以她有责任配合他一起去参加他朋友的聚会。 牧也没吭声。 容赤也安静的不说话。 不急不躁。 像是笃定她不能拒绝一样。 两人默默较了一会劲儿。 最后牧也闷闷地泄了气,妥协问:「大概几点?」 容赤语调散漫,声线听上去轻快了不少,「七点开始,你还有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牧也:「那我先回去换套衣服。」 容赤痛快的答应:「行。」 … 不到二十分钟抵达住处。 车西辰把车停好,牧也上楼,迅速换了一套衣裙。 又简单的补了一个淡妆。 换好鞋子,要出门的时候却听到外头有说话的声音。 断断续续听不清。 她正要出门,也未多想,就顺势打开了门。 不算巧的跟门外的人打了个照面。 一男一女。 两人应该是夫妻。 五十岁上下的年龄。 男的除了头髮略白,眼角很浅的纹路之外,几乎很难让人判断出年纪的。 女的…… 牧也觉得她应该比男的还要年轻一些。 乌黑的头髮。 紧緻的皮肤。 仪态端庄,一颦一笑就像是一杯被岁月沉淀后的红酒。 只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舒服。 牧也见两人楞在那里不说话,只好先问:「请问你们……找谁?」 对面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女士先反应过来,「啊,那个,我们走错楼层了,不好意思啊姑娘。」 原来是走错了。 牧也看了眼男士手里的旅行箱,礼貌的笑笑,「没关系。」 牧也按了电梯下的按钮。 出于礼貌,她转头询问:「叔叔阿姨是上楼还是下楼?」 「上上上。」女士连忙回应。 望着牧也,笑得异常灿烂。 对方的笑让牧也有些懵。 不过她还是替对方按了上的按钮。 等待电梯的过程。 一直未曾说话的男士突然开口,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审视,「姑娘多大了?」 牧也:「……」 他们……不熟吧? 这么突兀的问别人的年龄是不是不太好?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9页 而且他看上去好严肃啊…… 女士尴尬的笑声响起。 紧接着传来男士倒抽气的声音:「你掐我做什么?」 女士脸上维持着假笑。 这会儿电梯来了。 是上的标识。 她拽着男士进了电梯,还不忘回头笑眯眯地看着牧也:「见笑了姑娘。」 牧也回以微笑。 关门之前,女士还跟她摆摆手,模样很是可爱,「姑娘,下次见哦。」 牧也下意识也摆摆手。 电梯门关上。 牧也收回心思,只当是一个小插曲,等电梯下来,她乘电梯下了楼。 他们先去接了容赤才去了聚餐饭店。 路上容赤告诉她,「何义跟温禾也会去。」 她愣怔片刻,没什么表情的『哦』了一声。 仿佛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温禾了呢。 容赤不提及温禾,她差点就忘了她跟温禾之前的『小插曲』了…… 但是她跟容赤到达聚会包间的时候何义跟牧也还没来。 大家的确都带了家属。 这四五对,八九个人里面,有几个熟面孔。 容赤自然而然的揽着她的腰,跟几个没见过她的人介绍:「我女朋友,你们的嫂子,牧也。」 男人贴着她腰的掌心滚烫。 她下意识的动了动,却被他更紧的揽住。 牧也咬咬牙,没敢再动。 「嫂子好!」 有人问好,声音很大,像是故意为之。 也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各种调笑,「嫂子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强调跟我们容大没关系呢。」 牧也本来就被容赤捏着腰身不舒服。 这会儿落座了他不仅没松开,那只落在她腰间上的手还有意无意的打圈。 又听有人这么说。 牧也想起上次见面的时候,的确一直在撇清跟容赤的关系。 再见面她跟容赤却公然成为『一对』。 有些打脸。 更显得她不够真诚。 牧也抿着唇没吭声。 还是容赤出声解决了对方,「好一阵子没见了,你嘴怎么还那么欠呢。」 那人还想再玩笑两句,被容赤一记眼神看过去对方就没说什么。 像是故意的一样,大家都瞄准了他们这边。 总是找她跟容赤敬酒碰杯。 所以,没等何义跟温禾,大家就已经开席。 一开始容赤还让她喝点儿,后来碰杯的次数多了,容赤就不让她喝了。 但他也不回拒,所有敬过来的酒,都被他一人承担了。 喝到一半的时候何义跟温禾匆匆赶来。 温禾像是知道她会来,一进屋就直奔她这里。 最后在她身边落座。 就跟往常一起,没有一点嫌隙的跟她打招唿,「阿也。」 牧也回以微笑。 她跟她聊。 她也聊。 保持微笑。 也保持客套。 不拒绝,但也保持了距离。 中途何义站起来,郑重其事的跟大家宣布了喜讯:「下个月五号是我跟禾禾的订婚宴,大家都记得错开时间过来。」 牧也下意识看向容赤。 这会儿容赤,却有些微醺了。 他拿着酒杯站起来,「来,恭喜两位,修得正果。」 大家都跟着站起来。 一片祝福声。 一旁温禾在她耳边问她说:「阿也,你会来参加我的订婚宴吗?」 牧也扯开唇微笑,「自然要去的。」 就算她这边没有去的必要。 但作为容赤的『女朋友』,她也会跟着容赤一起参加的吧。 温禾接着又问:「那你跟容赤什么时候定下来呢?」 她跟容赤…… 她不是还说不希望她跟容赤在一起? 牧也随意找了个理由,玩笑的说:「不着急,我还不想那么早结婚。」 温禾笑笑。 没再接这个话题。 容赤今天喝了不少酒。 何义也喝了不少。 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就连温禾也多喝了几杯。 在所有人喝成一片的时候,容赤悄悄的带着她离开了。 其实才就刚九点多一点。 但容赤喝了不少。 车里的酒味很大。 容赤一上车就靠在她的肩膀上阖眸休息。 上次他喝醉了也是这个样子。 只不过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靠在她肩膀的人,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 「容赤?」 她试图喊了他一声。 容赤应了一声。 像是从鼻音里发出来的。 牧也:「你很难受?」 他又『嗯』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牧也想了一下才问:「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 为什么? 靠在女人肩膀上的男人,唇角小幅度的扬了扬。 因为今天…… 大概他必须喝醉。 「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说话间他撑起了头,捏捏眉心,又重新靠在后车椅上。 「高兴?」牧也挑了下眉,「难道因为自己好兄弟要脱单了,所以高兴?」 她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差强人意。 但容赤贊同了她的说法,「可以这么理解。」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0页 他看向车外不断倒影的夜色,扯了下唇,「不过说起来,能让何伯同意了她跟何义的婚事,温禾还是挺有手段的。」 牧也没吭声。 因为她一直都清楚温禾的脾性。 说白了,如果何义不是何院长的儿子,估摸着温禾也是瞧不上他的。 但婚姻这件事往现实了想… 她又觉得温禾也没错。 大部分女人不都有这样的心思吗? 找个条件好的男人,无论是事业上还是家庭上,都会轻松很多。 只要不违背原则,不做伤害别人的事。 选择条件好的男人也并无差错。 容赤大概是真的喝醉了。 见她不吭声,他也没了声音。 靠在后车椅上闭目养神。 过了约莫一刻钟,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容赤却撑起身子第一时间看向她。 牧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他。 这是自他们重逢之后,牧也第一次见他这般认真的表情,正正经经的跟她说话。 「这周五是我的生日。」 啊? 牧也愣了一下。 这周五…… 她算了一下。 周五那天,阳历6月4号,阴历是四月十七。 这是他的生日。 那他告诉她是什么意思? 她刚有疑问,容赤就给了她答案:「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把那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不准加班。」 他用了『不准』两个字。 态度强硬又霸道。 牧也抿唇。 是什么重要的话非要赶在他生日那天跟她说? 而且他的意思是…… 他生日那天,是想叫上她一起过的? 想到这儿—— 牧也的心跳不受控制的跳快了几拍。 见她愣在那里一直不回应,容赤也没说话,只是缓慢的靠近她。 熟系的男性气息靠近,牧也唿吸一窒,忙收起心思,闷闷地说:「我知道了。」 他这会儿看起来不太像喝醉了的样子。 下车速度很快,只是走了没两步,身子就开始晃晃悠悠。 眼看着就要摔倒,牧也下意识过去扶稳了他。 只是下一秒…… 太沉了! 容赤实在是太沉了。 他大概是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回头看向刚刚下车的位置,想让车西辰过来帮忙。 谁知道车西辰跑的比谁都快。 车跟人早就不见影了。 她只能咬牙扶着容赤艰难的往电梯的方向走。 好不容易上了电梯。 醉酒中的容赤却眼尖的发现她按下了17、18两个楼层,直接说:「我自己上不去楼,你送我回去。」 牧也:「……」 所以,当17层到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打开又缓缓地关上。 她隐忍。 又扛着容赤下了18层电梯。 终于到了门口,她挤出最后一口气抱怨:「你不要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到我这里啊,我还要开门……」 说话间她输入密码,打开了门。 一步两拽的将容赤仍在最近的沙发上。 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 她唿出一口气,刚要起身,却被容赤勾住了手跟着他一同跌了下去。 她被重重的摔在他的身上。 男人的胸肌过于坚硬,牧也被砸的鼻子眼睛痛的皱在一起。 还没从痛疼中反应过来,就听到卧室发出『吱嘎』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是儿子回来了吗?」 牧也身形一僵,下意识的回头。 第41章 这就是你挂在嘴边的女朋友吧 就见几个小时前在17楼门口见过一面的中年女人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刚刚说了句什么? 儿子? 牧也下意识的想到见到他们时,另外一位男士手里的行李箱…… 难道,那中年男女就是容赤旅游回来的父母。 想到此,牧也如雷击中。 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起来。 对方明显也僵住了。 手里还端着水杯,一脸惊讶望着他们。 此时牧也跟容赤还姿势暧昧的抱在一起。 牧也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挣脱。 但容赤抓的紧,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她只得出声提醒他:「容赤,你松手!」 容赤耷拉着眼皮懒懒的从沙发上起来,看到自己母亲之后状似惊讶。 酒也因此醒了几分似的。 他松开牧也,跟着牧也一同站了起来,「妈,你跟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六点钟左右。」容母走过来,一脸笑容的打量着两人,说:「这姑娘就是你挂在嘴边的女朋友吧?」 容赤自然而然的再次扣紧牧也的腰,「我媳妇儿,牧也。」 他说着垂下眼睑,瞅着表情僵硬的女人,似笑非笑的介绍:「阿也,这是我妈。」 容赤说这番话的时候还带着警告意味的掐了下牧也的腰。 意思不言而喻。 牧也只得弯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阿姨好。」 容母的脸上笑开了花。 她是真的开心。 也的确是。 他儿子这颗千年铁树开了花,她能不高兴吗?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1页 而且儿子选的这个姑娘长得还这么好看。 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走上前,热情的握住了小姑娘的手,「我们刚回来的时候见过一面,小也还记得吗?」 牧也点点头。 脸上扬起的笑就快撑不住了…… 所以那会儿他们并不是走错了楼层,如果当时她再晚一分钟出门,容母跟容爸就会率先打开密码锁进来。 她有些懊恼。 如果她再晚一会儿出门,她就会在那个时间就发现他们跟容赤的关系。 这样也就不会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再见面了。 容母一脸慈爱,「小也,阿姨以后这样叫你成吗?」 牧也:「……」 之前从容赤那里得知了一些容母的事迹,她就十分的好奇,容赤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今天接触。 容母不仅样貌气质优越。 而且平易近人,并没有对她有任何的尖锐挑剔。 性格更是可爱至极。 她对容母的好感直升。 「可以的阿姨。」牧也痛快的回应。 容母又多看了两眼自家媳妇才转身看向自家儿子,脸上露出嫌弃,「儿子你怎么一身酒味。」 容赤不以为然,淡淡的说:「我爸也喝酒。」 他的意思很显然。 你老公也喝酒,怎么也没见你嫌弃他。 容母却佯装没听见,转移了话题,意有所指的说:「你看,这里只有一个卧室,你又喝了酒,我跟你爸做了20多个小时的飞机都没休息好,那是无法照顾你的。」 「我看着你们小年轻感情挺好挺稳定的,反正早早晚晚住在一起,不如,你从今天开始搬到楼下跟我儿媳妇住?」 容母说完又看向牧也,仿佛徵求她意见一样,笑呵呵的问:「小也,你觉得阿姨的安排如何?」 牧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见她不说话,容母又一脸愁容的嘆了口气:「小也,阿赤父子俩从小就不对付。」 「阿赤十四岁那年我们搬过来这边,容爸就有意买了楼上楼下两层分开住,面对这个儿子……眼不见心不烦嘛,他要是明儿早醒来看到阿赤,估计又要鞭子伺候,你今天也见过他,是不是也觉得容爸有些……凶?」 容赤:「……」 知道母亲在帮他。 但为了儿子,这么诋毁自家丈夫…… 牧也的确吓了一跳,容爸打容赤这么狠,直接鞭子抽啊? 不等她想下去,容母凄悽惨惨的又说:「所以,你肯定不捨得阿赤遭这罪的是不是?」 牧也:「……」 她怎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她僵硬的抬头看向容赤。 容赤也在看她。 两人四目相触,容赤主动牵住她的手,话却是对着容母说的,「行了,别演了,我下楼住。」 他牵着牧也往门口走。 牧也懵懵的跟着容赤下了楼,然后两人又同时踏入楼下她住的房子。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了一切。 容赤被自己的爹妈嫌弃了…… 他们不想跟他一起住。 所以,就被轰下楼了? 容赤自然知道牧也在想什么,他干咳了一声,眼里闪烁,像是在掩饰着某种东西,「那我睡沙发?」 牧也咽了咽唾液,「好。」 说完转身要回卧室,但走了没两步又回头,吶吶的说:「我观察你右手已经恢復,父母也已经回来,一日三餐有的吃,这样看来,我留下来的意义也不大了。」 她话一出,容赤的脸就沉了下去,「你想搬走?」 牧也点点头,「如果没什么问题,我是打算明天就搬走的。」 她听到容赤忽然笑了一声。 牧也一怔,就听容赤沉声说:「你想害我?」 牧也没听明白。 抬眼看过去,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辨不清他五官轮廓,声音却能听出几分不悦,「我住下来你就走,你觉得我爸妈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 会识破他们假情侣关系吗? 这无疑是很有可能的。 但…… 牧也垂下去的眼睑又缓缓地抬起,呆呆的问:「那怎么办……」 容赤睨着她,引诱般蛊惑道:「反正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了,所以,你这么避嫌又能证明什么?」 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落入他眸底。 容赤的眸色变得很暗。 他缓慢的走近她。 动作温柔的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在而后,动作亲昵,就连嗓音也变得几分暗哑,夹杂着说不上来的暧昧,「我们住在一起,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 牧也抿紧了红唇。 她觉得自己要是脑子稍微不灵敏点还真有被他忽悠住的可能。 她深吸一口气,强调道:「别人眼里我们是真情侣,可我们又不是。」 容赤不以为然,单手插兜里那劲儿,多了几分玩味跟痞气:「那我答应你,在没经过你同意之前我不强来就是了。」 牧也勐的瞪大眼睛。 什么叫没经过她同意? 那要是她同意,他还要、还要动她就是了? 牧也气笑了,一句话不说的转身就往卧室走。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2页 容赤还在她身后叫嚣:「听到我说了没有,不准搬!」 牧也懒得理他,甩门进去。 本以为就这样了。 过了没几秒钟他的声音却又传来。 隔着一道门,他应该就站在门外,「我先说好了,要真因为你搬走导致我妈又各种相亲对象给我塞……」 他说着一顿。 「那你就做好跟我去民政局登记的准备吧!」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不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 牧也唿吸一窒。 她下意识想要反怼他一句:凭什么! 可她又不难想像容赤会回怼她什么话。 也的确之前他们商议好了假装彼此的男女朋友。 可…… 她当时也并不知道会有被迫住在一起的一天。 怎么想都觉得是她一个女孩吃亏。 可她更像哑巴吃黄连。 有苦……说不出。 …… 牧也第二天早晨是被闹钟喊醒的。 昨晚迷迷煳煳的走出去,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容赤时才顿时清醒过来。 容赤这是,已经搬下来同她一个屋檐下住了。 此时容赤正在回容母的微信。 如果牧也走过去就能清楚的看到容母上一条发来的微信:【儿子,妈妈昨晚表现如何?】 一看就是邀功的。 容赤:【勉勉强强六十分。】 容母:【你这个没良心的,不是求我的时候了?】 容赤不以为然,【搞清楚了,明明是你自告奋勇。】 言下之意,没有你助攻,我媳妇一样跑不掉。 容母:【行,你有能耐!你倒是赶紧把儿媳妇给我娶回家啊!】 容赤:【明年就让你抱上孙女。】 这大言不惭的劲儿不知道随了谁。 但容母却很满意这个答案,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带我儿媳妇上楼吃早饭吗?】 母子俩说到这里的时候牧也正在这时出来了,他掀眸看她,「我妈叫我们上楼吃早餐。」 牧也头不抬,淡淡的道:「你去吧,我自己随便弄点吃的就行。」 容赤给容母回了个不去,就直接将手机扔在茶几上了。 他背靠沙发,一副懒散悠闲样,「不过我已经拒绝了我妈,并且告诉了她,她儿媳妇厨艺好得很,以后非必要我们不会上楼吃。」 他绝对是故意的。 牧也忍了又忍。 「话说到这里了,」她掀眸看他,使劲弯唇露出假笑,「我们都住一个屋檐下了,容律师也不能吃白饭不是?」 容赤挑眉,「你想如何?」 牧也:「我想了一下,既要住一起,是不是家务我们也要分配一下?」 容赤修长的腿优雅的交叠,漫不经心的问:「你说,要怎么分?」 牧也以为自己又要『战斗』上几个回合。 没想到他直接顺着她的话问。 牧也可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忙说:「以后我做饭,你刷碗,做饭是大工程,所以我做饭的时候你也要给我打下手。」 除此之外,扫地拖地都不需要人力。 而且容赤家里每周三周日都会有钟点工上门大扫除。 基本上别的家务也用不着他们。 「可以。」容赤不假思索的应下。 牧也觉得自己总算是扳回一局,心情顿时明朗了不少。 做早餐的时候容赤主动过去帮忙。 牧也让他摘菜他就摘菜,让他洗米就洗米。 态度诚恳也积极。 虽然动作生疏,倒是认真的在帮她。 所以,早饭跟午饭两顿饭整下来,他们两人配合默契,到也没用多少时间。 而且,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与了解。 两人住在一起的这几天。 容赤都很积极,给她打下手,吃完饭就刷碗,一点不耽搁。 她轻松了许多。 而且住在一起后,容赤穿着以及行为都规规矩矩的。 这几天她也想明白了。 容赤父母回来,她作为容赤『女朋友』却身不由已无法搬走。 她就当是跟容赤合租住在一个屋檐下好了。 反正这种男女合租的情况如今也并不少见…… 她想好了的,等哪天空闲下来就找容赤定下来他们『分手』的日子。 这样搬走最为合适。 她是这样劝说自己的。 …… 周二这天牧也调了休。 她跟尤如约好了逛街。 想着临走前先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抱着衣服去洗手间的时候正好跟容赤打了个照面。 容赤正在整理领带,听到她这边的动静瞥了她一眼,「你今天怎么还没走?」 牧也:「我今天轮休。」 容赤整理领带的手一顿,淡淡的『嗯』了一声,又问:「有什么安排?」 他今天话这么多,心情很好? 这么想着,牧也多瞅了他两眼,如实说:「跟朋友约好了去看电影。」 「是打官司的服装设计师?」 「嗯。」 容赤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再吱声。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走到玄关处,手也已经落在门把手上了。 见她出来就又回头,似提醒她:「别忘了周五晚上。」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3页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扭动门把手走了出去。 牧也看着已经被他关上的防盗门。 周五,他说有重要的话要跟她说。 忘是不能忘。 甚至这两天她都在想他到底要跟她说什么…… 跟尤如约好了九点半。 所以过了没多一会儿她也出了门。 却在楼下碰到半个小时之前就出门的容赤。 他正跟一女的说话。 等走近了,女人看过来礼貌的喊了她声:「牧医生。」 牧也才记起来,这人是她跟容赤重逢那天误以为容赤老婆的表姐。 此时她怀里还抱着她的女儿。 算下来,大概也就百天左右。 牧也也礼貌的微笑,「小公主挺好的吧?」 提及孩子,女人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好着呢,小傢伙特别能吃,吃了睡、睡了吃,好不自在。」 表姐说着一顿,视线在容赤跟牧也身上打转,「不过说起来,缘分这个东西还是挺神奇的,茫茫人海中就你帮了我们娘俩,所以啊,你跟阿赤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牧也:「……」 她有些语塞。 要说缘分,那定是假缘。 毕竟他们是假情侣关系…… 她客套的笑,「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容赤打断,他喊了一声:「林雨琼。」 表姐脸一黑:「你又喊我名字!」 容赤瞥她一眼,「你不是说今天没时间看孩子,要我代看一天?」 林雨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容赤皱眉,似乎很为难,「可我一个大男人不怎么会照看……」 话说到这里了。 再观容赤的表情…… 表姐似乎明白了表弟要表达的意思了。 他这是想要利用她的宝贝女儿追老婆呢! 表姐欲哭无泪。 她今天明明是带着孩子来看姨妈的。 但为了表弟的幸福…… 而且牧医生应该能照顾好女儿。 她心一横,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艰难跟牧也说:「我今天过来陪姨夫姨妈出门办点事,不能带孩子,阿赤一个人带我不放心,牧医生可以帮阿赤一起带吗?」 牧也:「……」 尤如应该已经出门了。 她委婉的拒绝:「我跟朋友约好了见面……」 表姐双手合十,「要不你们改天约?我是真没人帮忙带孩子了。」 牧也张了张嘴,看着表姐恳求的眼神,一时间不好意思拒绝了。 她纠结了一会儿,侧头,就见容赤单手插兜,气定闲神的看着她。 第42章 想要占为已有 牧也抿唇。 其实不用想她也知道是容赤将她拉下水的。 她没好气的问:「你今天不上班吗?」 容赤似笑非笑,「跟你一样,调休。」 呵。 牧也心底冷笑。 还没等她答应,容赤就已经接过保姆推着的婴儿车。 他眼角带笑凝视着她,笑意恶劣又玩味,「我手笨,所以抱孩子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牧医生了。」 牧也不与他见识。 表姐依依不捨的将孩子抱给牧也。 小孩子才三个月大,连带骨头都软软的。 牧也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那一刻,心都要化了。 表姐告诉他们奶粉跟尿不湿的一些注意事项。 又多叮嘱了几句。 容赤就以小孩子要多晒太阳补钙为由,『情侣俩』带着小奶娃往就近公园去了。 路上,牧也给尤如发了微信,说了具体情况。 尤如给她发来一个刀子眼的表情包,说她有异性、没人性,以后看电影再也不叫她云云。 牧也现在也腾不出手来回復她。 这个时间点挺早。 所以公园里都是大妈大爷在晨练。 容赤跟牧也本就是人中龙凤。 这样一对璧人走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 牧也抱了一路,虽说也就十来斤,但禁不住抱得时间久,手臂给压麻了。 她让容赤抱一会,容赤直接把推车搁她面前,「放推车里。」 牧也瞥他一眼。 这么可爱的人类幼崽,他居然不喜欢。 她心里虽腹诽,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把小傢伙放进了车里。 只是刚放下,小傢伙就开始哭闹。 牧也愣了一瞬,就下意识把小傢伙给抱起来。 可抱起来之后小傢伙哄了又哄。 小傢伙的哭声不但没小,反而更大了。 牧也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毕竟这是头一次带孩子。 她看向容赤,「怎么办?」 容赤抿唇,「是不是饿了?」 牧也:「你姐不是说刚餵过她吗?」 「你们平时是不怎么带孩子吧?」两人正纠结着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一道陌生的嗓音从身侧传来。 牧也转头一看,是一个陌生阿姨。 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 「孩子平时都是我妈在带,我俩第一天带出来,确实手生。」牧也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容赤已经神情自然的接过来老阿姨的话。 「……」牧也。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4页 这人真是。 没边儿的话张嘴就来。 反应如此之快,她是该夸他呢,还是该损他呢。 那老太太连连嘆气,「快看看孩子,是不是拉臭了。」 牧也掀开尿不湿看。 还真是。 她赶紧把小丫头放下,拿出湿巾跟新的尿不湿。 牧也对老太太不胜感谢,「阿姨,谢谢您。」 老太太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呀,事业再忙也要抽时间照顾孩子啊,你看,老人不在身边,连孩子为什么哭都不知道。」 牧也没想到容赤也有如此谦逊的一面。 听着老太太的『说教』,谦虚的受教,「您说的是。」 老太太的视线在两人身上的打转,末了围到牧也跟前,自顾自的劝说:「你家孩子也就三四个月大吧?你看你这么瘦,是不是怕孩子喝母乳影响体型已经给孩子断母乳了啊?我跟你说,孩子这么小,还是要以照顾孩子为主啊……」 牧也:「……」 她有些汗颜,下意识看向容赤。 却见容赤立在一旁,嘴角漾着戏嚯的笑,如旁观者一样,并没有要替她解围的意思。 牧也看他一瞬,蓦地笑起来,「阿姨,您说的对。」 人前温静的女人眉眼间难得多了几丝狡黠,「虽说我是孩子的后妈,我跟她认识也不过三天,但总归我还是跟这孩子有缘分,以后我会把重心放在孩子身上的。」 容赤挑眉看她。 「什么?」老太太转头看向容赤,表情有了几丝裂痕,「那孩子的亲生母亲呢?」 没给容赤说话的机会,牧也抢先一步说:「生下孩子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容赤:「?」 「老天爷!」老太太听闻一拍大腿,看着容赤的眼神几个变化,最后小心翼翼的说:「小伙子,你跟我来。」 容赤凝视她半响。 但他还是跟上了老太太。 两人在两米开外的距离,不知道老太太在小声跟容赤嘀咕什么。 老太太中途回头警惕的看她一眼。 加上容赤看过来的眼神。 牧也多少明白了点。 她顿时觉得好笑。 挑眉,看戏一样的回看容赤。 那眼神直击容赤心脏,就仿佛在告诉他:「让你当旁观者看我笑话,看!现在笑话成你自己了吧?」 容赤缓了几秒钟,真真给气笑了。 说了大约有五分钟的样子。 她替小傢伙换好尿不湿,小傢伙在推车上舒服的快要睡着。 两人才前后脚回来。 老太太不放心的叮嘱了她一句:「我瞧你是个好孩子,一定要将这孩子当自己亲生养大啊。」 牧也『郑重其事』的点头,「您放心,我会的。」 老太太又是一声嘆息,看向容赤:「瞧你这好模样,你前妻怎么还跟人跑了呢,除非……」 老太太说着一顿,看容赤的眼神慢慢变得怜悯,缓了一会儿,充满深意的道:「好孩子,我劝你有空还是带孩子去医院验一下dna吧。」 容赤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他不能跟一个『好心』老太太计较。 更不能跟牧也计较。 老太太没走出多远,牧也再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 容赤轻嗤:「最近嘴上功夫见长。」 牧也不甘示弱:「跟你学的。」 可能被打击挺深的,容赤没再回应她。 见状,牧也心情大好。 两人斗智斗勇,她总算是搬回一局。 小傢伙睡着了。 上午十点多,外头有些热起来,牧也有心去商场逛一逛。 两人推着推车往商场走的路上,牧也就是闲聊,问了一嘴:「老太太把你叫到一旁都说什么了?」 两人一左一右。 容赤推着推车,闻声瞥她一眼,『避轻就重』的说:「她怕你是蛇蝎美人,叫我好好看好自家孩子。」 蛇蝎美人…… 牧也顿住脚步,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 她下意识开口,有些自言自语的问:「我应该不属于那种女人吧?」 容赤也跟着停下脚步。 但他晚了一步,停下来就走到她前头了。 他回头注视她。 她眼神纯粹,长得白净。 让人看了舒服,不想破坏,不忍亵渎。 两年前鲁比喝醉酒的时候在他面前提过一嘴。 他说:牧也是第一个让他想要占为已有的女人。 这是鲁比的执念。 一直到大本营被一窝端他都没放弃过的执念。 那天,他当着马修的面给了他一拳。 打掉了他两颗大牙。 马修说他有些过了。 一个女人而已,为了一个女人,打掉兄弟的两颗大牙? 但是马修不知道的是—— 牧也,也是他的执念。 …… 他们去商场随意逛了一圈。 牧也借上厕所的功夫,去了一趟男士区。 周五容赤生日。 他都邀请她一起过了。 不买生日礼物似乎说不过去。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买什么。 跑了两家店,都没有什么可挑选的。 进第三家店的时候,导购微笑上前接待,眼尖也发现了牧也的毫无头绪,就主动笑问:「女士是给男朋友挑选礼物吗?」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5页 牧也下意识摇头,「不是的。」 她虽说不是,但是导购都似人精。 大概也看出了一二,笑着介绍:「这边刚到了几款领带,您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领带。 牧也心思一动。 她上次给容赤买的领带,他隔三差五就带一带。 似乎是缺领带的。 虽然送重复礼物没啥新意,但又不是女朋友,送什么都是一个过场而已。 这样想着,她就跟着导购过去看了看。 一眼看中了一条深蓝色,斜条纹是酒红色款式的。 看了一下价格。 是她能接受的。 她笑了一下,跟导购说:「就这条了。」 导购给她装好,挺精緻的一小盒子,正好够塞进她包里。 她回去没多久小傢伙就醒了。 按照容赤表姐的吩咐,这个点是该给小傢伙餵奶了。 牧也认真的给小傢伙沖好奶粉。 等小傢伙喝完,已经十一点多了。 两人准备回去。 吃饱喝足的小傢伙不喜欢躺车里,牧也只好又抱起他。 往回走的路上,吃饱喝足的小傢伙咿咿呀呀叫起来。 小小的人儿很是可爱。 牧也的视线被小丫头吸引,没注意到旁边擦身走过一个人。 对方走得急,她也没注意到对方,两人一下撞在了一起。 冲击力有些大,牧也不受控制的撞出去。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小傢伙,整个人却不受控制的前倾—— 牧也以为自己这次一定会摔的很惨。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稳稳的靠在容赤的怀里。 但脚踝处还是传来一阵刺痛。 小傢伙也似乎被突兀的撞击给吓住,嗷嗷大哭起来。 她哄着小傢伙没来得及看脚踝处的伤。 直到温凉的手指扣住她脚踝,她下意识低头,就见容赤单膝跪着。 低头查看她的伤口。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隐约觉得他这会情绪不是很好。 「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撞她的人大概是真的着急,道完歉就要走。 容赤却在她有反应之前,大手已经揪住了陌生男人胸前衣领。 「容赤,我没事!」 她不想把事弄大。 她本来也只是擦破一点皮而已。 而且对方也已经道过谦了。 容赤被她一喊,手上的动作一顿,回头。 牧也强调:「快中午了,我也饿了,回去吧。」 容赤神色冷冽,半天才松开男人,从喉间溢出的一个字:「滚。」 撞她的男人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牧也抿着唇没说话,就连她怀里的小傢伙也似乎被他的情绪感染到了一样,哭声戛止。 但是,他的声音听上去平静的过分,「等着,我去买外伤药。」 旁边就是药店。 牧也看着他进去又看着他提着个小袋子出来。 他给她上药的时候动作很轻,全程一言不发。 牧也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她张了张嘴,说:「容赤,我没事……」 「嗯,我知道。」 他声音很轻,仿佛压着某种情绪。 牧也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其实,她就是擦破了皮,刚开始刺痛,这会儿也已经缓过来了。 回去的路上,容赤把小傢伙抱了过去。 但他不太会抱,全程僵着身子。 到家之后,容赤还主动要求下厨。 牧也不敢置信。 这是…… 太阳打西边起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给他台阶下,「还是我来吧。」 容赤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走进厨房,拿过围裙系在自己身上。 穿围裙的容赤让牧也有些不适应。 但他本人并不觉得。 动作熟练的解下银色袖扣,挽起袖口,这才转头看向厨房外的她,「中午吃牛排?」 容赤之前就说过他的厨艺很好。 但她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 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她点点头,「可以。」 整整一个多小时。 等到小傢伙再一次睡着,容赤的牛排大餐终于做好。 餐桌上一左一右两份牛排,餐桌中间还搁置了瓶葡萄酒。 牧也挑眉。 牛排的卖相不错。 就是不知道口味如何。 容赤拿着高脚杯从厨房走过来,见她盯着葡萄酒看,唇角勾起浅弧,「喝点?」 牧也没拒绝。 西餐配葡萄酒嘛。 她也拒绝不了。 她是真的抱着尝一尝的态度,吃了一小口牛排。 口感却惊艷到了她。 忍不住夸赞:「没想到还不错。」 容赤挑眉:「没想到?」 牧也掀眸,跟他的视线对视上才慢吞吞的说:「比起上次的米粥……这次的牛排,确实是质的突破。」 容赤拿叉子的手一顿,「什么玩意儿?」 牧也:「之前我感冒,你给做的米粥啊。」 像是在掩饰某种情绪,容赤攥拳抵唇干咳了声。 静默片刻,他很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解释:「我记得我之前有跟你有讲过,那是我买的,不是我做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6页 牧也态度敷衍的「哦」了声。 容赤看了她一会儿。 瞧不出什么,就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在嘴里嚼。 越想越不对。 他只好再强调:「我说了,那不是我做的,是我买的。」 牧也连连点头,态度很真诚,也没再反驳。 却在容赤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忍不住上扬…… 这顿西餐因为家里多了位小傢伙的缘故两人没吃多会儿。 牧也喝了点葡萄酒,有些微醺,回到卧室就跟着小傢伙一起睡下了。 睡梦中,仿佛有人在摸她的头髮。 她睁开眼睛,迷迷煳煳的看着面前的人脸。 起初眼睛就像不聚焦一样,看的模煳不清。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等到眼神聚焦,牧也看清楚了对方。 薄如纸的距离。 容赤也正凝视着她。 目光过分温柔。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 很不真实。 脑袋混混沌沌的。 她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这么温柔的对视,她觉得自己几乎要顶不住。 不受控制的,她主动勾住了男人的脖颈—— 第43章 要跟我处对象吗 世界仿佛在她圈住男人的瞬间,一下安静下来。 仿佛笃定在梦里。 她大胆的伸手捏捏对方的脸颊。 可惜没肉,没啥手感。 她失了兴趣。 刚撤了手,却被容赤砸住了腰。 浓厚的男性气息落下来,嗓音哑的过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梦里还这么吝啬。 牧也撇撇嘴,不以为然的反驳:「不就摸了下你的脸么。」 呵…… 容赤冷笑一声。 言下之意,是他矫情了? 但她仰脸看他的眼神,茫然又无辜。 仿佛他才是刚刚调戏之人。 可能刚睡醒的缘故,她的脸蛋氲了层绯色,一双杏眸也透出一层薄薄的水意。 容赤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喉结滚动,低头就含住了她的唇瓣—— 牧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抬手抵在他的胸膛用力的推搡。 容赤反手扣住她乱动的后脑勺,嗓音低沉语调恶劣的说:「动什么动,不就接个吻么?」 牧也被噎住。 可不容她想下去,因为男人吻她的趋势越演越烈。 甚至企图撬开她唇舌。 很真实的感觉。 她甚至有些唿吸困难。 牧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反正在梦里,她决定跟着自己心意走。 心一横。 她抱紧了容赤,主动启唇…… 容赤一顿,也只是一瞬,再次反客为主。 两人唿吸交缠,吻了好大一会儿。 彼此沉浸。 不知谁的手机铃声响起。 容赤没管。 牧也更是没反应过来。 再到门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来。 甚至手机铃声跟门铃声混合在一起…… 牧也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这时,容赤也停了下来。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还是容赤先有了动作,从她身上起来。 她绯色的唇被他吮的又红又肿。 容赤移开视线,攥拳抵唇咳了一声,「我先去开门。」 容赤出了卧室。 剩下她跟还在熟睡中的小傢伙。 牧也……凌乱了。 刚刚是真的……不是在梦里?? 她掐了下自己的手臂。 是真疼。 她欲哭无泪。 想要钻地洞的心都有了。 偏偏容赤的表姐这会儿来接孩子。 她甚至都来不及整理一下,林雨琼就走了进来。 林雨琼是过来人。 看着牧也以及凌乱的床单一下就明白刚刚发生过什么事儿。 她『哎呀』了一声,抱歉的双手合十,但眼里却全是看透一切的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牧也耳朵发烫。 甚至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脸有多红。 比起她的慌乱,容赤倒是十分淡定,瞥了眼林雨琼,不耐烦的下逐客令,「你可以带你女儿走了。」 没良心的。 林雨琼在心里冷骂。 面上却很配合的上前抱起女儿。 临走前笑眯眯的跟牧也说:「今天谢谢你,下次见。」 牧也勉强回以微笑,「下次见。」 林雨琼是越看这弟妹越喜欢。 听到牧也的话,她笑呵呵的,意有所指的说,「下次见面,我估计就是见家长了吧?」 现在林雨琼每说一句话就像是将她架在火炉上烤一样。 牧也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林雨琼终于走了。 牧也站在门口的位置迟迟未动。 容赤在她身后一米开外。 两人谁也没动、也没说话。 特别是,她低着头都能感觉到容赤炙热的视线落在她头顶上。 尴尬症犯了…… 牧也手指攥着衣摆搅,「那个,我刚才没睡醒,回卧室补个回笼觉了。」 她说完就直接冲进卧室,关上了房门。 中间一次容赤敲门喊她吃饭。 她不想现在出去。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7页 过了没一会儿,容赤又过来敲门,「你出来吃饭,我上楼一趟。」 牧也应声,听到开门关门声,这才舒出一口气。 其实她中午饭吃的晚,确实不饿。 索性没出卧室,洗漱沖澡后就直接躺下睡了。 为了避免尴尬。 第二天早晨,牧也趁天还没亮透就收拾好自己。 因为容赤就睡在客厅沙发上的缘故,她尽量不出声,敛声屏息,小步往玄关处走。 「今天醒这么早?」 她本就心虚。 容赤突兀一声,吓了她一跳。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心脏,偏头就见容赤走近。 她不敢直视对方,支支吾吾半天才找出个理由,「我今天要去住院部,所以走得早一些……」 他弯下身子,低头嚯笑,「饭都没吃,着什么急?」 男人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喷薄而下。 牧也唿吸一滞,偏头避开,「准备去医院吃。」 容赤眉头微蹙,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跟他对视。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女人的脸蛋嫩的仿佛可以掐出水。 拇指抵在她绯色的唇上,薄唇掀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躲我?」 牧也下意识往后躲。 却被容赤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拇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她的唇,「你能躲多久?」 他嗓音又低又哑,「难不成还想躲一辈子? 牧也紧抿着唇。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从昨天两人意外接吻之后,她觉得容赤对她…… 似乎不那么『礼貌』了。 她不知道该不该用礼貌这个词。 但他今天这阵势,委实让她有些接不大住。 无论是肢体、语言还是……眼神。 「你想太多了,」她推开他乱动的手。 现在的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我是真的要早走。」 容赤没太勉强,双手插兜凝视着她。 见她换好鞋,出门之前又喊住她,提醒道:「别忘了今晚早回。」 「我知道。」 牧也没回头,匆匆应了声就走了。 她去医院忙了一上午,中午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很巧的碰上了骨科王主任。 「王主任。」 她跟对方打招唿。 容赤阑尾炎就是王主任给诊治的。 王主任点头算回应。 对方走在她前头,打完饭经过她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停驻,侧头看她,「对了,你带去我那儿看阑尾炎的是你男朋友?」 牧也没想到王主任会问这个。 她想了一下。 两人的确是合作『男女朋友』,她点点头,微笑说:「是我男朋友,王主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王主任五十上下的年纪。 闻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你男朋友腹部中过枪你知道吗?」 牧也愣住。 王主任看着她的表情继续说:「我是检查他腹部的时候发现的,他特意将你支出去,我感觉他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所以就多嘴告诉你一声,如果你是知情的,就当我没说。」 她知道,王主任是好意提醒她。 但容赤腹部中过弹是两年前大本营发生的事。 她是清楚的。 至于王主任给容赤看诊的时候他本人为什么将她支出去。 可能他自己也觉得不适合再提及,让双方都糟心。 可尽管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 但王主任的话,还是让她不受控制的陷入回忆。 即便藏的很深,她仍然能清晰的记得,大本营被一窝端时的那一幕。 容赤捂着腹部一脸煞白的出现在她面前。 那只带血的手伸过来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的时候。 她觉得好笑。 但她笑不出来。 她缓了好久,但这件事仍是影响到了她。 以至于她连午饭都没怎么吃好。 下班点刚到,容赤发消息催促她:「车西辰在停车场等你了,尽快出来。」 牧也发了个『ok』的手势。 整理包的时候她还特意检查一遍送给寿星的礼物。 没什么问题。 她拎包起身,办公室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护士长站在门口,满面急色,「牧医生,银川路上发生了一场重大交通事故,人手不够,主任喊您过去帮忙。」 牧也神色一凛,「行,我知道了。」 她一边应声一边快速的将换下来的白大褂重新穿上。 冲出去之前,突然想到什么,她又回到办公桌前,从包里拿出手机,找到容赤的聊天页面,简单的说了一句:「医院人手不够,抱歉,今天不能参加你的生日会了。」 …… 容赤今天上午去了一趟律所,下午早早就回来准备今晚的饭菜了。 收到牧也最后一条消息的时候,他正在餐桌前摆放蛋糕店送来的蛋糕。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 脸上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最后也是一声不吭的将蛋糕放进了冰箱里。 手机铃声响起。 他快速的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神色又淡了下去,但还是接起了手机。 「我儿媳妇还没回来吧?我又炒了一个菜,待会给你们小两口送下去。」是容妈。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8页 容赤扯了一下唇,「不用忙活了。」 「怎么了?」 他捏捏眉心,兴致缺缺,「她临时加班,回不来了。」 「我儿媳妇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实在不行你们明天再补一个,今晚爸妈下楼给你过。」 「不用,」容赤的声音听上去又哑又倦,「我有点累,挂了。」 …… 牧也忙完已经十一点半多了。 她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去看手机。 容赤没回她。 大概生日会还未结束? 本想着今晚在值班室凑合一晚上的。 但看了眼包里的礼物。 她还是决定回去。 但她紧赶慢赶,抵达小区时还是过了凌晨12点。 错过了送礼物的最佳时间。 牧也撇撇嘴。 输密码打开了房门。 令她意外的是,屋内一片漆黑。 难道是睡下了? 牧也疑惑,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怕容赤已经睡下她就没开灯。 换下鞋子。 借着月光,她隐约看清楚了房子内的轮廓。 沙发上没有男人的身影。 她愣了一瞬。 下一秒就摁开了灯。 屋内骤亮。 她的视线正好看到了餐桌上丰富的饭菜。 餐桌很干净,菜品也很完整,一副没被动过筷的样子。 没想到会看到这冷清的一幕。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寻找容赤的身影。 找了一圈才在沙发后面找到了人。 容赤背靠着沙发,长腿曲着,脸埋入双臂中,不知是不是睡了过去。 可即便是睡了。 这样的姿势也不好受吧。 这样想着,她轻轻喊了他一声:「容赤。」 容赤动了一下。 但也只是动了下,然后就没了其他动作。 他是醒着的。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轻声问:「大家散很久了?」 容赤沉默了一会儿,埋在手臂上的头忽然抬了起来。 四目相视,他扯了一下唇,「我说要请谁了?」 是没说。 但他的生日,按照他的性格,牧也下意识的认为,他是要请很多人的。 可他似乎并没有邀请谁。 连他父母也没有。 现在回想起来。 他说今晚有话跟她说。 所以,今天晚上他没邀请任何人,只有她? 心口突地一震。 缓缓蔓延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酸软和难受。 她睁大眼睛去看对方。 但容赤阖着眼眸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两年前她拒绝他的那一幕。 像是即将被黑暗吞噬的一抹白。 无助的让人心疼。 如果两年前他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但是今天…… 她强烈的意识到,并且感同身受。 「对不起啊。」她道歉,「我应该打电话跟你解释清楚的。」 「今晚银川路上发生了一场重大交通事故,十几个人受伤送去医院,医院人手不够,这种情况下我们急诊科所有医生都要顶上。」 「我本来一下班就要走的。」 「我还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她解释的话多少有些语无伦次。 容赤听了没第一时间说话。 眉宇间的阴郁消散了不少。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掀眸,眼神带着几分睥睨,冷眼瞧着她,「所以,我的礼物呢?」 牧也『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就跑到玄关处从包里把礼物盒拿过去,递到了容赤的手里。 「你打开看看,如果不喜欢这个款式,还可以去换款。」 容赤一句话不说,认真的拆礼物。 牧也盯着他长指的每一个动作。 直到领带露出来。 他看了又看。 就是不吭声。 他越是这样,她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处。 「这礼物的诚意,不是很大。」他终于开腔,语气仿佛透着不满,但拖着尾音的嗓子却透着一股愉悦,「勉强及格。」 牧也垂眸,刚唿出一口气,领带就被递到她的面前。 她下意识抬眸。 四目相触。 容赤:「帮我繫上。」 他理所当然的说。 顺势将原本戴着的领带扯下来扔在了沙发上。 牧也:「……」 她没反驳,从他手上接过来领带。 两人是站立着。 因为身高差距太大。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低一下身子,容赤就自觉的将头倾到了她面前。 她顺势将领带套上。 因为不熟练,系领带的过程有些慢。 男人难得耐心一次。 他越是这样,牧也的内心越是煎熬。 偏偏这个时候,对方还将手搭她腰上。 温热的掌心透过单薄的布料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她的肌肤。 牧也手上的动作直接僵住。 她下意识掀眸。 相比起她的紧张,容赤却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表现出一副无心之举,见她看过来,挑眉,嗓音染上笑,「怎么,不会系?」 牧也抿抿唇。 加快了速度。 领带系好。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9页 她扫了一眼,领带很适合容赤。 容赤也从侧面的镜子看了两眼,他没就这个领带展开探讨。 大概是还算满意的。 「我看餐桌上的饭菜没动。」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后容赤凉凉的瞥她一眼,没说话。 牧也:「……」 「大半夜的我也饿了,」虽然她也无辜,但她还是心虚的避开男人的视线:「热一下一起吃吧。」 …… 等她热好饭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生日蛋糕。 插蜡烛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容赤的年龄,慢半拍的问:「容赤,你30了。」 容赤的眼神更凉了,「怎么,嫌我老?」 比她大3岁。 是老一点。 但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容赤大概是误会她了。 但她今天心情好,勉强可以夸一夸他。 「你才高八斗、仪表堂堂的,一点都不老。」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但容赤很受用。 甚至主动切好蛋糕递给她。 牧也尝了一口。 微甜,口味还是可以的。 容赤没吃。 就只看着她吃。 牧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不吃?」她问。 「嗯,不喜欢。」 牧也抿唇。 其实她也不太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所以一整个蛋糕,到最后也只有她吃了容赤分给她的那一小块。 吃完饭收拾好。 容赤的生日,就这么简单过去了。 没什么特殊仪式。 甚至过了午夜12点才庆祝的。 牧也内心多少有些愧疚。 脑海里不自觉冒出个想法。 来年他生日。 她要给他大办,补偿他。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她先是一怔。 随后她下意识甩了甩脑袋,自嘲一笑。 想多了吧。 明年这个时候,怕是人家女朋友都有了,还轮得到她来操办人家的生日会。 她收起小心思。 现在时间不早,该回屋睡觉了。 但容赤再三强调过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吃完饭她耐心等了好大一会儿。 容赤也只是坐沙发上刷手机,似乎并没有要跟她说什么的意思。 她实在是困极了,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回屋睡了。」 容赤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 牧也抿抿唇,一句话不说的转身。 只是刚走一步,腰就被一只大手扣着拉了回来。 不等她反应,人就被一股大力扯到了沙发上。 她背对着容赤,下意识想转身,眼睛却被一只大掌捂住。 「别动!」 她还没动作之前就被容赤制止。 她抬起的手又落下。 静默了片刻容赤才开腔:「我有话对你说。」 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有些重。 两人几乎前胸贴后背。 这样的姿势与距离,牧也有些尴尬。 她试图动了一下,容赤就按住她,用一只手,直接把她的身子给掰过来。 两人此刻是面对面。 眼睛仍被他罩着。 眼前一片漆黑。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她却仿佛感受的到他的视线。 炽热又缠绵。 一个不留神。 仿佛烫到了她心尖。 「牧医生。」 他喊她牧医生。 嗓音暗哑。 不知为何,她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处。 「两年前大本营被一窝端之后,我曾问过你,要不要跟我。」 她当然记得。 印象深刻,又怎么会忘。 这算是重逢后,他第一次提及过去。 即便有所准备,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下。 那感觉仿佛一根细长的针没入她心尖。 酸涩又钝痛。 「当时你拒绝了我。」他扯了一下唇,面上也是漫不经心,「现在我还是那意思。」 她张了张唇,但容赤却没给她机会出声。 「要跟我试试,处对象吗?」 第44章 迫不及待的想见你 外面好像下雨了。 雨水溅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她也仿佛被雨滴砸中一样,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 容赤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撤走了遮住她眼睛的大手。 眼前骤亮。 她不适应的闭了闭眼又睁开。 四目相触。 此刻的他收起了平时的玩世不恭,眼神认真又坦诚。 牧也看在眼里。 内心多少有些五味杂陈。 两年前她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他。 但是现在…… 她却犹豫了。 「明早,我要去一趟成州市出差,半个月左右回来。」他又说。 出差? 这么突然? 大概是考虑到她,他并没有逼她现在给出答案。 低着头,眼神专注的看她,「回来后给我你的答案。」 说话间,他的手来到她面前,抚过她脸颊,指尖捏住她耳垂。 「你是知道我的,说不了肉麻的情话。」 「答应我,」他嗓音难得低柔,「一定要认真的考虑。」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0页 是她上次拒绝他留下的后遗症吗? 总觉得他仿佛还有很多话没说。 又仿佛千言万语说不出一个字。 但她,还是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好,我会认真考虑的。」 容赤这才松开她,身子后移,「太晚了,回屋吧。」 牧也没敢看他,起身,大步走到卧室门前。 转动门把手打开了卧室门。 她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转身回眸。 容赤挑眉,看着她撩起唇角露出微笑。 她说:「容赤,忘了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迟来的生日祝福。 简单的话术。 他却等了很久。 这一晚,牧也失眠了。 辗转反侧很久。她看了眼手机。 凌晨三点。 她的大脑却异常清醒。 脑海里反反覆覆迴荡着容赤的声音…… 【要跟我试试,处对象吗?】 大概是做过卧底的缘故。 容赤给她的感觉一直就痞痞的,让人没什么安全感。 她大脑有些乱,思绪不受控制的回到了两年前大本营。 那是个中午。 日头最毒的时候,也是大本营被一窝端的那天。 她刚救完一伤患,往回走的路上,被突然响起的枪击声吓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周围硝烟四起。 惊叫声不绝于耳。 她被逃跑的人撞了下才勐然反应过来。 大本营出事了。 她第一时间想到容赤。 因为鲁比的缘故,即便有容赤这层身份罩着,她每次去救治伤患或者给人看病的时候,容赤都会很小心且细心的接送。 其实他不在的时候居多。 但即便不在,他也会让手下人跟着。 大概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她明显能感觉到这两天的容赤看上去轻松许多。 这次送她来没多久,马修就过来喊人叫走他。 临走前抚摸着她的长髮,俯身温和的说:「过几天,我带你出大本营外面逛逛。」 她愣了一瞬,问:「就你我两个?可以吗?」 她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惹得容赤失笑,忍不住揉乱了她的长髮。 牧也气的拍他胸口。 整理头髮的时候听得他压低声线说:「过几天就可以了。」 当时她没听懂他的意思。 走之前他很突然的问:「还记得前段时间我带你去的后山那片树林?」 牧也点头,她当然记得。 想起容赤在那边对她做过什么,她脸颊忍不住燥热起来。 但容赤并没有以往那般逗她两句,而是很认真的说:「待会忙完就直接去后山那片树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那,等我去找你。」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加快脚步往后山树林的方向而去。 她有些担心容赤。 甚至想着去找容赤的下落。 但她明白自己不能给他添乱。 这样想着,她小跑起来。 直到手腕被人攥住。 她勐的抬头,对上温禾的眼睛,温禾激动的跟她说:「icpo来救我们了,先躲起来,等大本营的人被抓住,我们就自由了。」 她忙不迭告诉温禾,「我们去后山,容赤让我们去那里等着,想必那里是安全的。」 温禾想也没想的点头。 两人跑向后山。 逃跑的过程漫长,她甚至都想到了从大本营出去后她跟容赤之间会如何…… 既紧张又有点小激动。 跑跑停停大约15分钟,后山树林就在前方。 相隔不足百米。 光明看似就在眼前。 只是她还没高兴几秒钟,就被前方冲出来的人群截住了去路。 对上鲁比那双邪恶的眼睛。 她心凉了个彻底。 鲁比看上去很淡定。 身后跟着一群手下,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个大包。 好像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 鲁比不紧不慢,扫过温禾,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漫不经心的笑,「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跟我走或者把命留在这。」 牧也心跳加速。 神经紧绷到濒临崩溃。 她跟温禾对视了一眼,温禾看上去也很紧张。 牧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想把自己交代在这,但更不想被鲁比劫持。 「icpo大概都到了吧,晚一分钟,你逃走的机率就少一分钟,所以,你确定要在我身上继续浪费时间吗?」 「你提醒了我。」他邪恶一笑,大步向她走来,「我的确应该赶紧带你走。」 牧也整个嵴柱绷直,他每向前一步她就跟着后退一步,甚至放出狠话警告:「你要敢过来,容赤不会放过你的!」 「容赤?」 鲁比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大笑一声:「容赤中弹为了自己的命把你卖了,你还指望他来救你?」 鲁比的话以及轻蔑的眼神刺的她心口一阵绞痛。 不容她想下去,就听着鲁比又说:「还是你觉得,大本营这么大,我找到你只是巧合?」 她不想听鲁比的话,更不想相信他的话。 但脑海里有个声音却在不断的在质问自己:后山树林这个位置,的确是容赤让她来的,而鲁比,确实提前如守株待兔的守在这里。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1页 要说巧合,的确也难以让人相信。 鲁比的手向她伸来。 她忘了反应。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鲁比抓住。 本以为自己被鲁比捉住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也就在这千钧一髮的瞬间, 她看到鲁比的手被什么东西穿透。 速度很快,她并没看清楚。 耳边骤然响起鲁比的惨叫声。 鲁比收回手的速度更快。 顾不上痛疼,他看了一眼她的后方,又不甘的看了她一眼,咬咬牙,带着自己的一队人马朝后山树林逃走了。 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缓慢回头。 一群人中,她一眼看到了容赤。 他捂着腹部,一脸煞白。 血水浸透了他白色衬衫。 他咬牙坚持着。 模样明明让人心疼。 她脑海里却全是鲁比刚刚的那番话。 【容赤中弹为了自己的命把你卖了,你还指望他来救你……】 她冷眼看着,一只带血的手朝她伸过来。 仿佛错觉,她听到他声线有些发颤:「马修被抓,大本营被端,现在你自由了。」 她点头,「是的。」 很平的声线,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过于镇定的冷静。 他看了她很久,不知在想什么,半响才缓缓朝她伸出手,「所以,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怔了怔。 都这样了,这样的问话还有什么意义? 觉得好笑,但她笑不出来,直直的看着他,冷静的吐出三个字:「不愿意。」 容赤的眸色足足暗了一层,几乎下一秒就发出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 这样带有讽刺般的质问,让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就像被他仍在地上踩一样。 事实上,她内心已经千疮百孔,但即便这样,她也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狼狈不堪。 她努力弯唇,唇畔泛起浅而淡的笑,「因为在被抓到这里来之前我就有喜欢的人了。」 他沉默了好久,久到她快站不住,才听到他再次开腔,声线冷的像是凿不透的冰。 「是谁?」 牧也蜷起的手指按了按手心。 她缓缓掀眸,黑白分明的眸与他对视。 目光坚定,半点不拖泥带水,「是我医院实习时的师兄。」 大概是中弹的位置更疼了。 他身子晃了晃。 身边的警察想要搀扶,却被他直接拒绝。 容赤吐字:「行。」 他甚至还有力气扯出笑,只是这笑不似从前,变得冷漠疏离,「有缘,国内见吧。」 这笑仿佛刺痛了她的眼睛。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他们过往发生的一帧一幕。 画面像是被按了十倍快进。 又仿佛被定格在某一瞬间—— 他被子弹贯穿很痛吧? 那她不痛吗? 炎热的沙漠地带,中午的毒日头。 即便穿着防晒长袖,她的手臂依然从神经上清晰的传来阵阵钝痛。 从回忆中回来,抹掉眼角湿意。 两年来,她一直介意这事儿,甚至刻意迴避假装遗忘。 但她今天再次忆起,那些经歷也仿佛就在昨日。 歷歷在目。 但她心境变了,内心也就释怀了。 换位思考一下,人都是自私的,她想,在威胁到生命的情况下,若换作她,当时也会做出同他一样的选择吧。 而且最后,他也并没有让鲁比得逞,救下了她。 所以,她愿意跟着自己的心走。 容赤想跟她处对象。 好巧。 她跟他想法一致,也愿意一试。 想明白之后,她开始有了睡意。 连打了两个哈欠。 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等醒来之后已是日上三竿。 她第一时间下床,目的就想看看容赤走没走,手机却在这时响了一下。 是微信消息。 她拿起手机看,是容赤发来的,一共两条。 【飞机要起飞了,我可能要有三个小时看不到消息,有什么事留言,下飞机后第一时间回你。】 【等我回去。】 第一条是报告自己的行程。 第二条只有四个字,看时间是比第一条晚了三分钟才发过来的。 简单又普通的四个字,仿佛在她耳边响起,他温柔低沉的声线仿佛承载了千言万语。 有他的。 也有她的。 世间冷暖,于她而言薄如纸片。 但从今天起,她也有了守候之人。 唇角不自觉上扬,她打字回了个好。 下床洗漱。 阳光明媚,她心情也是大好。 * 容赤出差后的第五天。 牧也下班回到家,第一时间就给容赤发消息。 【甜心最近挑食好了一些。】 【但是小狸不知怎么,这两天吐得有些厉害。】 【吃饭也没以前好了。】 【我有些担心,你还要多久回来?我想带小狸去宠物医院看看。】 小狸是他们一起给带回来的流浪猫取得名字。 小狸花,小狸。 她觉得这名字太随意。 容赤却跟她说,这是最适合它的名字。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2页 小狸、小里。 容赤很快回復她:【下周今天回。】 【小狸你别管,我交代给楼上的老头了。】 大概是之前她被小狸意外伤过一次,容赤就对小狸警惕心很强。 昨天还叮嘱过她:【再怎么喜欢也不要去抱她。】 原因是,收养它之前流浪过,具有野性。 翌日早晨,她是被微信提示音给叫醒的。 不用看她也知道。 是容赤发来的消息。 打开微信,点开容赤的头像,简短的话语映入眼帘:【有雨,出门记得带伞。】 牧也盯着手机看着,唇角止不住上扬开。 下床洗漱。 画上美美的淡妆。 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两人心照不宣,他出差的这几天,他们微信上没少联繫。 早晨醒来问好。 中午发午餐照片。 微信聊天成了他们分开这段时间内生活里必不可少的一角。 那种感觉就是…… 两人并没处在一块,但容赤仿佛无处不在。 她甚至能强烈的感受的到,容赤多少是明白她心意的。 虽然他们相隔千把公里,但她每天充满期待。 日子有了盼头,心情都变得格外美好。 但是,总有人不愿让她快乐。 休假这天,牧博文给她来了电话。 之前牧博文也尝试联繫过她很多次,但她明确告诉他不想接电话。 有一段时间里,牧博文会给她发微信。 会像真正父女关系那样关心她两句。 会说一下邻居之间家长里短。 会如慈父那般告诉她:有空了,常回家看看。 但她从未回过。 有一次他发微信的频率多了,她就直接将他设置消息免打扰了。 今天他拨了电话过来。 第一遍她没接,自动挂断后紧接着又来第二遍的时候,她就知道,牧博文今天是一定要跟她通上话的。 所以她就没再躲,滑动手机接了起来。 她想过无数种他打电话过来的目的,但唯独没想到接起电话来那一刻,会被他噼头盖脸一顿骂,「牧也,你为什么要插足你妹妹的感情!」 「亏我还觉得这些年亏待了你,还想着怎么补偿你,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勾引妹妹男朋友,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牧也沉默着听着,内心毫无波澜。 直至他声音销声,她才冷静的问:「牧可说我第三者插足她跟她男朋友了?」 「难道不是?」 牧博文恨声说着,「就是因为你,牧可跟他男朋友闹掰了,打理关系的钱也没了!」 牧也闻声失笑,「因为我吗?」 「你还想狡辩!」 牧博文听不进去她问什么。 她也的确不想浪费时间、浪费口舌。 但牧博文可不想轻易放过她,「我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当初你妈怀你的时候,我就应该带她去医院打掉你!」 他发狠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不想让牧可好过,那牧可打理关系的50万就你来出!」 牧也想着,其实她现在跟牧博文的关系,他骂什么话她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 但是,搬出她已故的母亲。 这,她忍不了。 「牧博文先生。」她礼貌又疏离的称唿让牧博文一怔,他甚至都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听到牧也又说:「你去了解过你女儿男朋友人品吗?」 他抿了抿唇的功夫,牧也就已经替他回答:「没有的对吧?」 「他们关系发展的如何、是如何开始的,过程怎么样,你都亲自过问过吗?」 牧博文又是一怔。 「更没有,对吧?」牧也自言自答,甚至笑出了声:「你什么都不了解,就仅凭牧可一句话怎么就能证明我勾引她男朋友了呢?」 牧博文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个字音节。 牧也见怪不怪,虽然看不见,但是完全可以想像的出牧博文此时的样子。 她温静的脸庞挂着笑容,这笑从一开始就没下去过,「还是你觉得,只要牧可得到她想得到的,过程如何,你都可以不管不顾?」 「所以,你到底是因为我勾引牧可男朋友而生气,还是因为我导致牧可没到手的50万而生气的?」 一串串质问,牧博文却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整个人愣怔住。 甚至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该说的说完,牧也收了笑,「我挺忙的,劳烦您每次打电话之前,先搞清楚状况再打,行吗?」 「还有,」她目视前方,特别平静的说:「那50万我不会出,随你们怎么闹,我奉陪到底。 她说完挂了电话。 牧博文很识趣,没有再打来。 只不过好心情却被破坏了大半。 她刚刚说的倒是硬气,但实际上心里忐忑不已。 按照孟慧的性子要真闹起来…… 还是在这个时候。 一旦被她知道容赤的存在,她甚至都能想像得到孟慧看到容赤时贪婪的眼神。 像个无底洞一样、又像一条吸血虫。 等着吸干人的鲜血。 单单这样想着,她心里就一阵发毛。 心里有了事儿,她就没随时查看手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3页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唤回了她的思绪。 是容赤打来的。 她没怎么想,滑动手机接听,「在做什么?」 「啊?」 「我8点给你发消息,现在11点半整,你三个半小时没回。」 牧也下意识看向墙壁上的挂钟。 瞬间愣住。 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上午。 她温温吞吞的解释:「我刚睡醒,还没来及看手机。」 「嗯?」 牧也眼前浮现出他说话时挑眉的样子。 她敛了敛心神,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餐厅给自己倒杯水,「最近夜班有点多,睡不够。」 容赤没再针对这件事发表意见,而是说:「我这边的案子明天结案,大概后天回。」 牧也闻声,唇角止不住上扬,「比之前说的提前了两天吗?」 容赤『嗯』了一声。 默了须臾突然道:「想我了?」 他低哑的嗓音近乎呢喃。 仿佛带电,透过手机落入她耳畔,从耳蜗一直蔓延到心尖…… 牧也脸一红,没好意思回应。 不过容赤也没一直等她回应,稍顿后又正经的说:「后天何义跟温禾订婚。」 后天啊。 牧也一时间有些恍惚。 时间过得真快,这就到日子了。 容赤散漫的声线再次传来:「不出意外,我后天十点到南城,车西辰十点半过去接你,我们订婚酒店再汇合。」 牧也点头,顺势喝了口水,「行。」 两人中间有几秒钟没说话。 牧也听着「咔嚓」一声打火机点燃的声音,紧接着听到容赤唤她: 「牧也。」 「嗯?」 容赤:「你怎么了?」 牧也下意识抬头,「啊」了一声。 像是怕吓到她一般,他刻意压低声线,「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牧也攥着手机的手蓦然收紧。 缓了片刻,她装作若无其事开口:「没有啊,能发生什么事儿。」 她稍稍回忆了一下方才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话让他觉出异样。 但并没有。 她没觉出不对。 但他仿佛特别笃定。 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容赤没再说话。 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又出声,温柔的又一次喊她,「阿也。」 阿也。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一来,他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喊她。 咬字清晰,低沉的声线缠绕在她耳畔,尤其的性感。 「嗯?」她脸红心跳,有些紧张,耐心又认真的回应他。 他低声蛊惑,「我想你了。」 一句我想你了,仿佛即将掀起惊涛骇浪,又因什么原因而克制压抑着,「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了……」 牧也猝不及防,心尖生悸,唿吸都跟着停顿几秒。 第45章 亲密 牧也下午约了尤如一起去咖啡厅。 之所以去咖啡厅,原因是尤如这会突然灵感爆棚,要先把手稿大体画出来。 所以,闺蜜两人坐在咖啡厅里,也是一个人在百无聊赖的看手机,另一个人手拿着铅笔在纸上唰唰唰的快速绘画。 两人还时不时的聊上两句。 尤如边画边问:「对了,你跟容赤怎么样了啊。」 尤如的问话让牧也唿吸一顿。 耳畔不由自主的迴荡起容赤低沉的嗓音,「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 牧也有些心虚,她清了清嗓子,「没确定关系。」 尤如听出不对劲,似笑非笑的审问:「没确定关系是什么意思?」 「就是……」牧也想了想,脸微红,「离确定关系差不多了吧。」 尤如起闹,「哎呦,可以啊,我闺蜜出息了。」 牧也抬头,看着墙壁上染着橘色的壁灯。 她静静的坐着,想着两人最近的状态。 大概就是她说的这个样子。 尤如大概也没想到他们会进展的如此的快,好奇又问了一嘴,「真想通了?」 牧也没犹豫,点头。 尤如感慨,「能想通,就还行。」 牧也瞥她一眼,「那我们尤大设计师何时脱单啊。」 尤如撇嘴,略有嫌弃的说:「我刚从渣男堆里爬出来,才不要再陷进去。」 牧也:「你前男友不骚扰你了?」 提起那前男票尤如就唿吸不顺,她冷哼一声:「上周被我臭骂了一顿,也觉得没脸了吧,再没出现。」 牧也见她这样,就没再继续她前男友的话题。 两人聊了一会儿。 等尤如画完稿天就黑了下来。 两人吃完晚饭,回家的路上牧也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您好,您是湖畔山色7楼603的户主吗?」 对方是个女声,说话客客气气的。 7楼603是她自己房子的楼牌号。 牧也:「请问您是?」 对方:「我是您楼下的503户主,刚刚去楼上敲门您不在,是邻居给了我您的手机号。」 「您是不是忘关开关,我家吊顶渗水了,您看,您要不要回来看看,或者叫人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啊。」 她不住那里,不会是开关问题。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4页 难道……是水管爆裂? 牧也皱眉。 但发生这样的事,自然要赶过去看看的。 她安抚对方,「我大约半个小时就回去,您别担心,给您造成的经济损失我来承担。」 牧也挂了电话就跟司机说了地址。 往她家走的路上,容赤给她发消息,问她回家了没有。 牧也把方才的事跟容赤说了。 容赤怕大晚上她一个人去不安全,就给车西辰去了电话。 车西辰也在赶过去的路上。 有了上次家暴男那个例子,牧也不敢造次,没反对。 她到小区的时候给车西辰去了电话。 车西辰大约还有五六分钟才能到。 她就先自己上楼了。 六楼电梯下来,楼道里很安静。 她一边打电话给楼下户主,另一只空闲的手拿出钥匙开门锁。 打开门进去,刚要关门却被阻了一下。 她还未及回头查看,门就被大力推开。 她也被一股力给推了进去。 力气之大,她被推到地上。 回过头的时候就见牧可跟她前男友程天立在她身后。 牧也下意识攥紧拳头,佯装镇定从地上站起来。 程天的视线锁着她,咧着嘴笑,「看到我很惊讶吗,牧医生。」 从看到两人出现,程天眼里那快要冒出火来的欲望,牧也大抵也清楚了怎么回事。 她瞥了一眼未关上的大门。 心里想着车西辰大概还有几分钟才能到。 牧可一眨不眨的看着牧也,眼里的憎恨不曾隐藏过,见牧也看过来,幽幽的冷笑,「你看起来很镇定,好像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的样子。」 牧也看上去的确很冷静。 但也只是表面。 实则内心早已慌乱不已,但幸好容赤叫来了车西辰。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等车西辰上来。 所以她更不能打草惊蛇。 她强迫自己冷静,不动声色的接住了她的话:「要不,你详细说说。」 牧可笑出了声,好像很解气的样子,「程少喜欢你是你的荣幸,今天你要是陪好程少,之前你欠我的,从此一笔勾销。」 牧也笑,「我欠你的?」 牧可理所当然,「对,你欠我的。」 牧也想笑,但这种情况下真是笑不出来。 她掐了掐手心的肉,「牧可,你要不要好好考虑考虑,这件事的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的。」 她眉目温静,黑白分明的杏眸仿佛具有穿透力一样,「你很想当明星,但是有案底的人,有资格做公众人物吗?」 牧可瞳孔骤然紧缩。 程天觉察出不对劲,催促牧可,「别跟她废话了,上门口等着去。」 牧可没动。 程天皱眉,低声敲打她,「你还想不想……」 提到点上,牧可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瞪了眼牧也,转身就往门口走。 只是刚转身,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车西辰走进来的那一刻,牧也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散下来。 反观程天跟牧可两人…… 表情甚是精彩。 车西辰也没想到屋里会有别人,怔了怔,下意识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看向牧也,「嫂——」 牧也一个激灵,截断了他:「车西辰。」 她不想让孟慧知道她跟容赤的关系,就肯定要先瞒住牧可,这样才不会走漏风声。 但是按照现在的形式…… 程天对她有龌龊想法,她不能再塑造单身形象。 车西辰是容赤的手下。 程天再怎么混,碍于容赤,也不敢动容赤手下的女人。 所以,她只能拿车西辰当挡箭牌了。 她三两步上前,挽住车西辰的手臂,温浅大方的笑道:「跟两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车西辰。」 车西辰吓了一跳,忙要将自己的胳膊收回去,手臂却被牧也用力抓了一下。 他突然觉察到什么,侧头看向牧也。 牧也没说话,只是笑笑。 车西辰虽还云里雾里,但他相信嫂子这么做必然有这么做的道理,所以他就没有吭声。 程天不敢置信,「什么?你是车律师的女朋友?」 一旁牧可也跟着失声,「牧也,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 牧也一眼看过去,四目相视,牧可缩了缩脖子,再没敢吱声。 车西辰冷眼看向程天,「发生什么事了?」 「这…我…」 程天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说。 牧也瞧着他冷笑,「我也想知道,程先生先冒充我楼下邻居骗我过来,再让牧可去屋外守门,这一系列骚操作下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牧也这么一说,车西辰全明白了。 程天是想对嫂子下手。 这货他怎么敢。 这要是让赤哥知道了,不得扒他一层皮。 他斜了程天一眼,「程先生,我刚帮你打赢官司,你就是这么谢我的?」 程天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牧也是车西辰的女朋友。 车西辰虽然只是一个刚混上职称的小律师。 但他背后是容赤这座大山啊。 车西辰他是不怕,但是容赤他惹不起啊。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5页 他连忙摆手,「误会误会,车律师,我要知道牧医生是您女朋友,打死我也不敢碰啊。」 车西辰故意没理他。 程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车西辰不理他,他只好转向牧也求饶道:「牧医生,您帮忙说和说和,我这连您的手指头都没碰一下,就这样给我定罪,我冤不冤啊我。」 「如果今晚我男朋友没有陪同,我被迫受害,只要我没死,你就是犯了强女干罪的强女干犯。」牧也盯着程天,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西辰,强女干犯要坐多少年牢?」 「三年到十年,」车西辰很配合的回答:「不过这种事要是发生,我请我们容律师打这个官司,他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程天听着,额上泛出一层冷汗。 他作势抹掉,下意识抬起的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 「听到了吗,程先生。」她收回放在程天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牧可,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我一直知道你爱贪小便宜,但没想到,你贪念这么重,今天如果我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你真觉得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 「牧可,你好自为之吧。」 该说的都说完了,她冷漠下逐客令,「趁我还没反悔,现在立刻马上从我家里滚出去。」 程天跟牧可灰熘熘的走了。 剩下牧也跟车西辰。 牧也想起刚才就一阵后怕。 万幸她听了容赤的劝,叫来了车西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这件事,她不想让容赤知道。 一来,她还没做好准备,让容赤知道她有个不堪的父亲以及不堪的原生家庭。 二来,她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给他添麻烦。 所以,她及时交代车西辰,「后天容赤回来,这件事不要告诉他。」 车西辰不甘,「就这么放了他们?」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 程天这种下头男她恨不得让她牢底坐穿。 但是,告他强女干? 事实却是,对方连她手都没碰一下。 告他私闯民宅? 她跟牧可在法律上又是亲属关系,警察来了,牧可若咬死口就说程天是她男朋友,纠缠来纠缠去最后也只会被定性为家庭纠纷。 想来想去,最后也只能息事宁人。 「没事,」她突出一口浊气,「经过今天,相信他们以后也不敢怎么样了。」 * 回去的路上,牧也深思熟虑了好久。 做长远打算,她实在不想因为牧博文一家再发生什么意外。 为了自己不被牧博文一家骚扰也好,为了容赤不被牧博文发现也罢。 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是真的想跟容赤好好的谈一场恋爱。 并且最终无论是在一起还是因为不合适分开。 那也不能因为牧博文一家分开。 …… 何义跟温禾订婚这天,天气很好。 六月底,气温已经爬到了28度。 昨天车西辰给她送来了一条连衣裙,说是容赤给她买的。 收腰、过膝。 很简单的款式。 但质地柔软、手感极好。 她今天穿上,size居然正合适。 仿佛根据她的尺寸量身定做般。 车西辰早早的在楼下等着了。 十点半到达订婚场地,在车内,她一眼看到那个站在不怎么显眼的角落,身姿挺拔的男人。 像是到了好一会儿了。 他站在阴凉地,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燃烧着的香菸,裊裊上升的烟雾若隐若现,却遮不住他英俊清贵的面庞。 一个周没见。 明明每天都有微信或者电话,但见到他的那一刻,牧也还是忍不住心里悸动。 脑海里下意识涌出他临出差前的那句话: 【要跟我试试,处对象吗?】 【回来后告诉我,你的答案。】 下车跟他汇合。 想得多,走向他时,反而不由自主就紧张起来。 在距离十来米时,容赤看见了她,便随手把还有三分之一的菸蒂掐灭扔到就近的垃圾桶里。 眼神落在她身上。 看着她一步步向他走近。 女人漂亮白净的五官逐渐清晰。 不同往日,今天她挽起了长发。 他无声弯了弯唇,痞痞地喊她:「牧医生。」 突然喊她牧医生,牧也挑眉看他,就听他反常的夸她:「很美。」 牧也以为他说裙子,低头看了下,虽然不想明着夸他,但还是认同道:「算你眼光不错。」 眼光不错? 容赤盯着她看,随即低笑附和:「嗯,我眼光的确不错。」 牧也觉得自己再夸下去他就要上天了,赶紧的换了话题:「你早到了吗?」 「刚到。」容赤低头凑近她,眸底渐渐蓄上笑,「倒是你,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五分钟,这么迫不及待见到我,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跟我说?」 她哪有迫不及待的见他? 明明他比她更早到的。 牧也下意识要反驳,容赤却不给她机会,欠欠儿的接上自己的话:「也不着急,等回家之后,我们慢慢说……」 容赤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调调不太正经。 也别有深意。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6页 牧也气笑了,懒得回应他。 一周不见,这人嘴巴还是那么欠。 容赤却倾身下来,与她对视。 似是不悦,他皱皱眉头,「就一周没见,怎么还瘦了呢。」 瘦了吗? 没有吧。 牧也下意识摸摸脸颊。 容赤的手也伸过来,仿佛为了验证自己的话,他也跟着捏她的脸。 捏了又捏。 牧也睫毛轻颤。 四周进进出出都是人,容赤捏完脸,长指又更放肆的落在她脖颈上轻抚。 牧也睁大眼睛去捉他的手,「容赤!」 容赤低笑不语。 直到脖颈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她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低头时,锁骨间挂了一块紫翡。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的手臂已经呈环抱姿势。 浓烈而熟系的男性气息压下来。 牧也下意识推他,却被容赤喊住:「别动。」 牧也僵在那里没动。 「系扣头呢。」他声线近在咫尺,像是过电般激起她全身神经。 她有些唿吸不动。 直到男人揶揄声传来,「唿吸。」 牧也下意识大口唿吸。 听到他喉间发出更加明显的揶揄笑声,她略微窘迫,低头认真的看向贴在她肌肤上的翡翠。 虽然不懂,但这晶莹剔透的质感瞧上去就很昂贵。 「这个,很贵吧?」她呆呆的问。 容赤眼角带笑,闲适散漫,「不贵,带着玩的。」 不贵是多少? 她怕他俩的认知不同,不放心的又问:「不贵是多少钱啊。」 「小千块。」 牧也这才放下心。 容赤问她:「喜欢吗?」 牧也点头,好看的东西谁能不喜欢呢。 她半边身子被烈日沐浴。 容赤静静的看着她。 大概是落她身上的缘故,炎炎烈日更像是春日静谧的暖阳。 温柔明媚,并不刺目。 他勾唇,从喉咙里溢出愉悦而绵长的笑意,「我也觉得不错,跟你裙子很搭,也很衬你肤色。」 真是难得。 牧也:「从你口中听到好听的话,真是不容易。」 容赤眉尾上扬,「有吗?」 牧也反驳:「难道不是?」 「走了,该进去了。」容赤弯唇,勾着她腰身往酒店走。 牧也心里有事。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腹诽。 看他淡定自若的样儿,难道真不着急找她要答案? 她俩在外头磨蹭了一会儿,进去的时候,差不多到十一点了。 订婚宴会上来了不少人。 此时男女主角还没出现。 富丽堂皇的装饰以及精美的布置,无一不在告诉别人,这家人对这场订婚宴的重视程度。 容赤没一会儿就被几波人过来叫。 大概是怕她落单,容赤一直委婉拒绝。 牧也可不想耽误他,小声提醒他:「你去就行,我又不是小孩,自己能照顾自己。」 容赤思忖后才松口:「那我把车西辰叫进来。」 「行。」牧也点头。 车西辰进来后,容赤才去了另一边男人堆里。 人虽然走了,但眼睛还时不时的往她这边看。 牧也跟车西辰聊天时,身后响起一道小心翼翼的声线,「程律师、牧医生。」 牧也跟车西辰对视一眼,向后看。 看到程天,牧也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动作。 真是晦气,又碰上了。 车西辰冷声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程天立即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我是去隔壁婚宴,在门口见到二位,就进来跟两位打声招唿。」 牧也不拿正眼看他,「我们跟你不熟吧。」 程天没什么诚心的扇了自己左脸颊一下,「牧医生,之前是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忘了我昨天做的混帐事,行吗?」 牧也这才看向他。 对方也是眼巴巴的盯着她。 牧也冷笑一声,只说了一个字:「滚。」 程天显然没想到牧也会这么直接的表现出她对他的厌恶,被呛的脸红脖子粗,但碍于车西辰最后只能尴尬的笑笑,「车律师,您女朋友太记仇了。」 「呵,」一声没什么起伏的笑声自她身后突然响起,「车律师有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平稳的低音炮,情绪仿佛很稳定。 但仔细听,却更像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牧也心里咯噔一下,与车西辰互视一眼,僵着脖子向后看去…… 第46章 你脏了,我看不上你 容赤也在看她,眉眼里落下几分阴霾,薄唇反倒勾出星星点点的笑,「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了。」 程天见到容赤,谄媚劲更上头了,挤破脑袋往上凑,着急表现,「事情是这样的容律。」 「我啊,真是该死!」 他自责的扇自己嘴巴子。 车西辰听着这响亮的巴掌声忍不住挑了挑眉。 不管是不是装的,人对自己下手是挺重的。 「我承认我对牧医生见色起意——」 「程先生!」牧也听他说的这么直白,一个激灵喊住了他。 程天楞着,懵懵的看向牧也,但牧也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7页 样子看起来还有些吓人。 程天有些后怕,咽了口唾液,小心翼翼的问:「牧医生,您想说什么?」 牧也冷漠的视线睨着他,「你人长得丑也就罢了,怎么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程天嘴一哆嗦,被牧也云里雾里的话搞得,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好了。 容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牧医生教训的真好。」他斜斜瞥了一眼牧也,在牧也看过来时,又将视线定格在程天脸上,漫不经心的笑,「程先生,话不会说,脸色会看么?」 程天没懂容赤什么意思。 直到容赤淡淡的掀唇,露出薄凉的笑,「陪你浪费时间,我看起来很闲么?」 言下之意,你哪来的脸让我陪你在这扯淡? 程天惊得连忙摇头。 他哪里有资格让容赤等他。 额上有汗往下落,他下意识抬手擦了一把。 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是什么意思了。 被人家男朋友逮个正着。 就连他顶头上司都不放过他。 他哭丧着脸继续刚才的话:「我检讨。」 他视死如归,不管不顾牧医生射过来的警告视线,一股脑的涌出来,」我就是爱而不得,就对牧医生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差点酿成大错,得亏车律师在,阻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我要早知道牧医生是车律师的女朋友,打死我都不敢动那歪心思,容律、车律,我真的错了,以后见到牧医生,她就是我最尊敬的姐姐,我一定恭恭敬敬的,你们就饶过我这一次,行吗?」 牧也听着他的话撇嘴。 姐姐是你叫的? 你配么? 反观容赤,静静的听着,什么话都没说。 现场的气氛却骤然压抑冷寂下来,只剩下沉重的唿吸声。 牧也张了张唇。 但程天就在旁边,她什么解释的话都不能现在说。 她就不停的给车西辰使眼色,车西辰心里也怕的要死,但还是硬着头皮跟容赤说:「赤哥,咱借一步说话,我单独跟您说一下事情经过。」 容赤却恍若未闻,冷冰冰的视线盯着程天,眸子暗得仿佛能渗出墨,「你碰她了?」 程天呆呆的「啊?」了一声。 容赤微末的耐心消失殆尽,「碰她哪儿了?」 「没有没有,车律师到的及时,我连牧医生一根头髮丝都没碰着。」程天被他吓得慌忙否认,乃至于都忘了考虑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容赤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程天的解释而转好。 眼睛如鹰隼般盯着他,眉宇间戾气翻腾,「牧医生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你没听见?」 程天不明白这件事为何让容赤气性这么大。 他甚至觉得,连作为男朋友的车西辰都没他这么激烈的反应。 他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 就见容赤淡淡掀唇,「她让你滚,你是不会滚,还是没听见?」 程天一个激灵,撒腿跑了。 剩下牧也跟车西辰战战兢兢的留在原地。 「你不是要跟我借一步说话?」 容赤毫无起伏的声线响起,车西辰吓得连连点头,紧跟着容赤的屁股后面走。 容赤在离开之前瞥了牧也一眼。 就是这很轻的一眼,牧也心尖一颤,顿觉发慌。 容赤跟车西辰来到门口时正好碰上刚来赴宴的容父容母。 打过招唿,擦肩而过后他又喊住了容母:「妈,阿也自己一个人在里面。」 像是唠家常的一句话,容母却直接戳破他,笑着打趣自家儿子,「你就是想让我帮你照顾好你媳妇呗?」 「这里没她认识的人。」 容母本来想取笑一下他这个老婆奴儿子。 但容赤极少这么认真的跟她说话。 容母就没再跟儿子玩笑下去,「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我儿媳妇的。」 说完冷哼一声,挽着容父进了宴会厅。 站在宴会厅外面,车西辰将前后经过讲给了容赤听。 容赤越听脸越寒,「这种事,不告诉我?」 车西辰挠挠头,「嫂子不让说,大概是怕你担心吧。」 「这绝对不是程天第一次作案,」容赤盯着某处,嗓音阴寒,「从明天开始暗地里调查他,像他这种祸害,留在外面不太合适。」 车西辰点头,想了一下又问:「那我现在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离开?」 虽然没见到那一幕,但容赤脑海却不断的涌现出牧也给程天介绍车西辰是她男朋友那一幕。 「滚吧。」他越看车西辰越不顺眼,「再有下次,你给我捲铺盖滚蛋。」 * 会场里面,容母走进去就直奔牧也。 牧也远远见到容母,『阿姨』两个字都没喊出来,就被容母架起手臂往另一旁带,「走,阿姨带你去认识认识我那几个好姐妹。」 容母牵着牧也的手走到一众姐妹面前,就吸引了众姐妹的视线。 有人禁不住惊唿:「哎呦老蒋,你这是从哪拐来这么一漂亮小姑娘?」 「我准儿媳妇。」 容母有点小骄傲,「来,小也,这位是李阿姨、这位是常阿姨,这位是……」 牧也乖巧的一一打招唿。 她就这样被围住。 耳边听着旁人的夸赞,以及容母的炫耀声,眼睛却被刚刚走进来的容赤吸引了视线。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8页 这时,不远处响起何义的声音。 她寻声看过去,何义拿着话筒,高挺的鼻樑上架着他那副无框眼镜,言笑晏晏的看着台下。 大概是出场顺序的缘故,今天的女主角还未登场。 心里有事儿,何义大体说了什么她没听进去。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进来后再未与她对视互动过的容赤。 是的。 容赤进来后不仅没找过她,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过她。 等到何义官方客套的话说完,他就更直接的朝着何义的方向走去。 看都不看她一眼。 容赤越是不理她。 牧也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 容母眼尖发现了她的异样,笑着打趣,「怎么?小两口吵架了?」 小两口?吵架? 牧也有些心虚。 实际上他们还没完全捅破那层窗户纸。 她摇摇头,没说话。 容母以为她否认吵架,瞬间来了兴致,「没吵架,那是冷战?」 冷战? 不至于不至于…… 顶多就是她考虑太多,程天这件事上,她应该对容赤坦诚。 牧也闷闷地回答:「是我的错,容赤应该生气。」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容母不贊同,「我们女人有什么错?千错万错都是男人的错。」 牧也:「……」 「好孩子,你可别先示弱,要挺住,直到那臭小子主动跟你道歉为止。」 这…… 听到这番话,牧也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该误会她是容母的亲生女儿了吧。 牧也跟容母说话的功夫,何义已经说完开场白。 温禾还未化好妆容,他无聊的走到好友身边,却见好友脸色不大好。 他似笑非笑的打趣:「是谁招惹我们容大律了?」 容赤瞥了一眼被一群中年妇女围绕着的牧也。 何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瞭然一笑。 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大概是,他即将踏进幸福的行列,所以也想让自己的兄弟幸福美满、不留遗憾。 他神色变得悠长,犹豫片刻,委婉问道:「我听禾禾说……牧医生两年前非洲的那段经歷似乎不太好?」 宴会厅的光线很亮,容赤手指间夹着酒杯,垂首凝着杯中摇曳着的红色液体,好半晌才回应何义:「谁被抓去那种地方能好了?」 他顿了顿,掀眸,「而且好与不好,温禾不是最有话语权。」 何义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当初,牧医生是怎么抓去那里的?」 容赤不动声色的反问:「温禾没跟你说么?」 何义嘆了口气,好半天才又说话,表情认真,甚至有些严肃,「阿赤,你对牧医生是认真的吗?」 容赤瞥他一眼,忽地笑了,「你这话说的,我看起来有那么不靠谱?」 何义认为,容赤并没有听懂他什么意思。 他觉得他有必要说的更直白一些。 「我看得出你对牧医生动的是真感情,本来我是想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但我深思熟虑了番,无论是为你还是为牧医生我都要提一下,」何义抚了抚镜框,「你真的不在意牧医生过去的经歷?」 容赤放下酒杯,不动声色问:「你想说什么?」 「牧医生被劫持那段时间被……」他比了个手势略过强女干这样不太好听的字眼,紧接着又说:「你真的不介意吗?」 容赤拧眉,「谁跟你说的?」 下一刻就想到是谁,他连声音也跟着沉了下去,「温禾告诉你的?」 何义没反驳。 无声承认。 容赤『嗤』了一声。 笑声不大,嘲讽的意味却十分之足。 何义抿抿唇,想起来就问:「阿赤,我有个疑惑,你好像一直瞧不上禾禾,为什么?」 何义提及的这个问题,之前牧也也曾问过他。 是他瞧不上温禾吗? 他眯眼眺望远处,思绪一下回到了两年前大本营。 其实牧也自己不清楚,但在大本营那段时间,她确实一直被他保护的很好。 她只知道温禾跟过二把手鲁比,但并不知温禾当年是怎么被鲁比对待的。 糟蹋二字用在温禾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确切的说,他不反感温禾的过去,被强迫已经危及到性命而发生的性关系他不认为是温禾的错。 他曾经试探过何义,但何义似乎并不知温禾的过去。 她在隐瞒的情况下跟何义在一起。 这让他很反感。 尤其是,她第一次被鲁比强女干后,跑到他面前脱光了衣衫,求他收留的场景。 他将她褪下来的衣服重新仍在她身上,「给你一分钟时间,穿上!」他的声线像是淬了冰。 温禾不肯,不放弃的将衣服从身上重新扒下去,「你还没好好看看我的身材,我承认我的脸蛋不如她,但身材肯定比她好!」 她口中的『她』指的是牧也。 容赤听着她的话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你的意思是,让我一脚踹了她,收了你?」 温禾期待的眼神盯着他,「对,我很听话,花样也很多。」 她站在灯光下,不着寸缕。 但容赤却不曾望过去一眼。 「你脏了,我看不上你,」容赤冷下脸来,眼神也变得更加的晦暗凛冽,「我建议你,有在我这里耗的时间,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讨好鲁比,让自己不再受罪最为现实。」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9页 所以,他瞧不上她不是因为她的过去,而是她不择手段的行为。 而且……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只不过他不愿意做那个捅破墙纸的人而已。 思绪回来,他懒洋洋的问:「想知道为什么吗?」 何义很绅士,「洗耳恭听。」 容赤说的不疾不徐,「因为她动机不纯、心怀叵测。」 何义皱眉,面部已有不悦。 容赤睨他一眼,认认真真、如实相告:「当初,被二把手强过的人是她,不是我媳妇儿。」 「你说什么?」 何义脸色泛白,五官表情,如遭雷击。 容赤收回视线,寡淡而清晰的陈述:「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咱兄弟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羊入虎口置之不理?」 「那不是我的作风。」 「你应该清楚。」 他这一盆冷水泼过去,何义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难得耐心的等他清醒,又淡淡的给他浸透的湿衣吹冷风,「宁毁一座庙不毁一桩亲。」 「本来看你俩互生欢喜,我不想多言。」 「但她诋毁我媳妇儿这件事,我忍不了。」 第47章 扣住她摁在鞋柜上…… 牧也再次向容赤看过去的时候,何义已经不知了去向,容赤在跟旁人寒暄。 她找准时机,趁着容赤落单之际走过去。 容赤看到她,不说话。 淡漠的视线落入牧也眼底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觉得容赤对她的意见挺重的。 她正琢磨着跟容赤找什么话题聊,台上突然响起何院长的声音: 「尊敬的各位来宾,首先,非常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犬子的订婚宴,很抱歉给大家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因犬子身体不适,今天的订婚宴暂时取消,作为赔礼,今天的酒水依旧供大家享用。」 宴会厅里一阵譁然。 这么突然的消息,牧也也吓了一跳。 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这件事吸引过去。 何义身体不适? 方才他不还跟容赤有说有笑的,也没看出他身体哪里不适了。 何院长已经从台上下来,大概已经做了表情管理,但他的脸色看上去仍不好看。 她侧首看向容赤,温吞的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临时取消订婚宴了?」 容赤大概还在气头上,并没回应她。 牵起她的手就往门口走。 「去哪儿?」牧也下意识问。 容赤斜她一眼,「订婚宴取消了,不走,你准备留下来过年?」 她还没来得及跟容父容母道别,就被容赤拉出了酒店。 车西辰很准时将车开了过来。 两人奔着车子的方向走,却无意间看到了仿佛在争执之下拉扯的何义跟温禾。 何义准备上车,温禾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她的位置看不到她的正面,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何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好好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何义气急冷笑,「听你跟我解释还是听你继续编谎话框我?」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你是不是很开心?」 温禾摇头,哭腔更明显了一些,「不是的,你心里很清楚,我骗你也是因为我爱你,想跟你在一起才这样说。」 牧也听得一头水雾,侧眸看向容赤,却见他眸底清明,仿佛洞察一切。 牧也抿唇。 听两人对话,大概是温禾说了什么谎话。 她有点想不明白,觉得也不至于吧。 什么谎话能让何义如此生气,甚至连订婚宴都取消了。 疑问一直直到何义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我问你,当时我介意两年前你非洲被抓去大本营的那段经歷,所以委婉的问你是不是清白身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温禾哆嗦了下唇,「我当时就喜欢你了,你换位思考一下,我说不出曾经被强女干过的话。」 「好,这个暂且不说,」他扶了扶眼镜,冷静的继续质问:「那我问牧医生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温禾似乎难以启齿,并没有跟刚才那样快速度的回应他。 牧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扯到她这里了。 愣了一瞬,就听何义咬牙切齿的说:「我清楚的记得你的原话是:牧也长相出挑,放在那种无法律、无道德、无纪律又缺女人的地方,怎么保证清白?」 牧也一下子愣在原地。 她有些不知所云,更不知温禾这样贬她的目的。 温禾颤抖的回应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可是我不那么告诉你,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不会有今天!」 何义一双眸猩红,「你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浪费我的感情!我tm还那么容易着了你的道、信了你的鬼话!」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调整,他看起来比刚才冷静了一些,「温禾,我实在接受不了陪我一辈子的女人曾经有过被强女干的污点。」 温禾嘴唇泛白,激动的吼:「可那也不是我的错,我愿意被强女干的吗?」 何义闭了闭眼,「我现在需要时间冷静,为了你、也为了我们会不会有以后,请你不要再继续纠缠我。」 温禾最终泄气,松开了何义。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0页 何义迅速上车。 没做一秒停留,车子扬长而去。 牧也还震惊在刚刚两人的交谈中。 等大脑能够转动的时候,温禾已经回头与她四目对视。 她身上还穿着何义特意给她量身定做的订婚礼服,高贵明艷又大气,但整个人看上去却更加的狼狈不堪。 看到她温禾明显僵住,缓了片刻,忽又笑了,「刚刚我跟何义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对不对?」 牧也看着她,平静的点头,「是,都听到了。」 既然都发现了对方,她也无需遮掩,直截了当的问:「为什么诋毁我?」 容赤很识趣,这时候突然出声:「我去旁边等你。」 牧也突然觉得容赤心很细。 听他这么说点点头。 容赤走开后,温禾才走近她。 一双眸盯着她看了许久,像是在回忆,自言自语的说:「你知道吗?两年前我们有幸从大本营回到国内,从见到何义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在为我跟他的未来做计划了。」 牧也静静地听着。 她知道,接下来她可能会有很长的一段叙述。 可是她并没有,而是自嘲的又说:「可是之后的某一天,何义特意为了你过来找我,问我你的人品、你的家世,以及你大本营那段时间的过往。」 她说着笑了起来,眼底却含着泪,「我当时可慌了。」 「我精心挑选的男人,居然对我的闺蜜有想法。」 柱子后面,把玩着香菸的男人蓦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底也在那一瞬沉寂下去。 温禾还在继续:「所以,我得为我自己争取啊。」说话时,她蓄满眼眶的眼泪落了下来,「可是谁知道,最后到底让容赤给毁了呢。」 她眼泪落下来的那刻,看起来令人心疼。 可牧也觉得她不可怜。 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反感甚至使用各种手段阻止她跟容赤在一起了。 「怕容赤揭穿你,这就是你害怕我跟容赤在一起的原因吧?」她问。 温禾哭花了妆容,「我为了自己的幸福,难道还错了吗?」 牧也掀起的眸里布满嘲讽,「你诋毁我还觉得理所当然了是吗?」 温禾痛苦的抱住头:「如果我不那样说,何义可能连看我都不看我一眼。」 牧也扯了下唇,「所以,你最终得到了什么?」 温禾被问的哑口无言。 她是无言以对。 牧也淡淡的收回视线。 隐匿深处的声线,没有起伏,听不出任何情绪: 「温禾,每个人都有去追求幸福的权利。」 「但这并不是你诋毁别人、伤害别人的理由。」 * 牧也坐进车子的时候容赤已经坐在里面了。 容赤还是不理她。 加上刚刚发生的那些事。 温禾的诋毁跟利用。 牧也心里头不是滋味。 她主动说话,闷闷地问:「还生气呢。」 容赤侧头看她,拉着脸问:「我为什么生气?」 牧也刚要说话,手机却在这时响起,她看了一眼,是医院的电话,不敢耽误,直接接了起来。 医院人手不够,需要她现在赶过去。 「医院来电话,人手不够,我被叫回去帮忙,」她跟容赤汇报,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温温吞吞的说:「我晚上回去跟你好好说,行吗?」 容赤没说行与不行,车西辰却已经在往医院开车的路上了。 将她送到医院,容赤看着她行走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人他才跟车西辰说:「你回去吧,我昨晚赶飞机没睡好,在车上眯一会儿,晚上我接她回去。」 车西辰应声走了。 他过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被牧也的来电吵醒的。 她从医院门口出来的时候天已黑透。 此时他正倚靠在车身上抽菸,路灯光线昏暗,牧也逆着光来到他面前。 那一瞬容赤突然有些悟。 什么是,一刻即永恆。 载她回去的路上他也是不言不语。 一直到停下车,牧也被他牵着手上电梯。 电梯里有些闷,她按按自己的胸口,鼓足勇气说:「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 容赤没回应她。 出了电梯却直接把她按在自家大门上,「你说,我听着。」 他这么直接的说。 牧也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容赤失了耐心,按开密码锁,砸着她的腰将她带进去。 室内一片漆黑。 她被容赤扣住腋下一把拎起,摁在鞋柜上…… 第48章 拥有我 光线昏暗,她缓了一会儿,勉强透过月光才看得出容赤的轮廓。 静谧的夜晚,除了他们的唿吸,安静的没有其他的声音。 「为什么不告诉我?」容赤低沉的嗓音响起。 他就在她上方,她甚至能听清他胸腔发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内心有些慌。 她调整唿吸,语速格外的缓慢,「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而且问题到最后不是都解决了么。」 他下颚抵她头顶上,沉声反驳:「你拿车西辰当幌子有用我名字好使?」 牧也靠在他怀里安静的没出声。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1页 她还没做好告诉容赤她家里那些丑事的准备。 深思熟虑后,只能委婉的告诉他:「程天跟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走的那么近,那天她也在,如果我告诉他你是我的男朋友,就等于告诉了我的家人。」 容赤捏捏她的脸,声线不悦的质问:「到现在了,你还是不想让你家里人知道我。」 牧也张了张唇,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他妥协,「你不想让你家里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我尊重你。」 「阿也,我们在一起。」 牧也呆呆的『啊』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这次我不会再徵求你的意见。」 说话间他扣住她后脑勺,俊脸压向她。 两人唿吸交错落入彼此唇齿间。 牧也心脏一紧,「你做什么容赤。」 他眸色暗的惊人,徐徐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低沉暗哑,「行使男朋友的权利。」 他低头。 很轻的吻落下来。 落在她唇上,辗转反侧,却并没有深入。 没有干柴烈火,亦没有擦枪走火。 吻了一会儿,容赤主动停下来。 两人额头抵额头。 牧也一时间有些恍惚。 两年前两人不欢而散,她觉得那就是他们的归宿。 没有缘分的相遇,註定要分道扬镳。 谁能想到两年后的今天,他们不仅又遇上,还成了真的男女朋友了呢。 而那些她介意的过往。 仿佛玻璃碎片,被碾成沙粒,被一阵狂风吹散。 也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听着他略重的唿吸声,她脸颊发红,低声唤他:「容赤?」 「嗯?」 她圈着他的脖子与他对视,温言软语,「咱们这算正式在一起了是吗?」 「嗯。」刚刚是疑问句,这次是肯定句。 牧也突然笑了。 容赤捏她脸颊,「笑什么?」 他最近很喜欢捏她脸。 牧也捂着被他捏的地方。 玄关处鞋柜的位置比较高,她坐在上的位置比容赤稍高了一点。 她就呈这样的位置,借着月光看他。 静了片刻,平静的问他:「今天下午温禾的话,你是不是也听见了?」 容赤坦诚,「是。」 牧也手搭在他肩膀上借势从鞋柜上往下跳。 下来时却被容赤及时接住,抱了个满怀。 牧也在他怀里,无声牵起唇角。 她顺势打开灯。 玄关处的灯光偏暗。 柔和的橘色光线并不刺目,相反,为他们之间增添了几分暧昧。 虽然确定了关系。 但是这种氛围下,她还是觉得尴尬。 推开容赤往客厅走。 她扔下包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过了没一会儿,容赤给她倒来一杯水。 她接过喝了一口,又递迴给他。 容赤接过,仰头将剩下的水全都倒进嘴里。 牧也的位置,正好瞧见他咽下水时,滚动的喉结。 性感又撩人。 她眼皮一跳,别开了眼。 「所以之前你让我少跟温禾接触,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她诋毁我这件事了对吗?」 容赤挨着她坐下。 「我也是刚刚得知。」 大概是隔着近的缘由。 加上天气热,牧也觉得自己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 无声嘆息。 她使劲往后靠,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就不能好好坐着说话?」 容赤的嗓音带了几分笑意,「我坐的很端正。」 牧也看他一眼。 除了两人挨着近些,他的确坐的很端正。 牧也赶紧岔开话题:「那你之前怎么还提醒我别跟她走太近。」 因为她坑你不止这一次。 容赤心里回答她。 大脑又想,如果大本营那会儿,牧也遇上的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 温禾脱光衣服撩拨他,并且告诉他:踹了她,我就是你的了。 试问又有几个男人跟他这样把持的住。 光这样想着,容赤就一阵心惊。 所幸,她遇上的是他。 他不打算将这些龌龊的事儿讲给她听而徒增她烦恼。 有些事已经过去了,那些垃圾碎片就让他一个人消化就是。 何必再给她添堵。 想到此,他收回心思,懒散的低笑,「这么多年,我还从未看错过谁。」 牧也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她算是发现了,容赤平时是真的欠儿。 但今天尤为的凡尔赛。 是凡尔赛又欠儿。 牧也靠在沙发上,摸着已经饿扁的肚子。 「容赤,我饿了。」 容赤:「我中午就没吃。」 牧也今天有些懒。 大概是累了一天的缘故。 她有些惆怅。 突然想到什么,侧头看向容赤,弯唇微笑,「那我们谁去做饭?」 容赤瞧着她。 半响动了动唇:「我来。」 牧也心思一动,趁热打铁问:「那以后呢?」 容赤掀眸与她对视,最后不战而败,「我来。」 牧也:「那刷盘洗碗、打扫卫生……」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2页 容赤:「……」 最后还是屈服,「我来。」 牧也咧开嘴笑得很开心,「都交给你,会不会太委屈你了啊?」 容赤心想,这话咋听着似曾相识? 最后容赤去做饭了,但却是硬拉着她跟他一起去了厨房。 不让她动手,但也不许她离开厨房。 厨房里有容母给冻好的饺子。 牧也让他下饺子吃。 也不知容赤最近是抽了什么风,厨艺突飞勐进。 下饺子的功夫又做了个紫菜蛋花汤。 品相看上去不错。 等他们坐下来,牧也尝了一口,也在心里给他点了个大大的贊。 可能是容母包的饺子太好吃,也可能是真的饿了,牧也晚上多吃了好几个饺子。 等她吃饭抬头时才发现容赤在看她。 而他碗里的饺子也没吃几个。 估计刚刚自己的吃相不太好,牧也脸一红,硬着头皮凶他,「你盯着我看什么呢?」 大概是……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肆意的看她。 他牵起唇角,温浅的笑,「我看我自己女朋友怎么了?又不犯法。」 「你女朋友不让你看。」 牧也瞪他一眼,招架不住他,站起来作势要走,「我回卧室了。」 「等等,」他长臂伸过来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陪我吃完。」 他没用力,却也让她动不了。 牧也重新坐回去。 她吃饱了没事干,翻出手机看朋友圈。 滑动了两下,就看到了温禾的一个动态。 没留文字,只发了一张图片。 应该是文昌路两排有树的马路。 像是刚刚拍的样子。 路灯下的马路,看起来就有些落寞。 她抿抿唇,瞬间没了兴致。 收起手机,她看向还在优雅吃着饭的男人,「问你个问题。」 容赤:「说。」 牧也犹豫了下,缓慢的问:「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理我跟温禾的关系?」 她们是一个医院的,成年人的友情,不似学生时代那么放肆。 甚至没有顾忌。 成年人的交友,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会顾前顾后。 考虑的太多,不想把路走太绝。 容赤没怎么考量,脱口就说:「做错事的人不是你,是她。」 「现在羞于见你的人,也是她。」 「所以,你着什么急?」 一语惊醒梦中。 牧也瞬间就不那么难过了。 她该上班上班。 就算碰上了,若说如何面对,那也是该温禾考虑的问题。 心情好了一些。 她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慢条斯理吃着饺子的男人。 「容赤,」她低声喊他,「能再问你个问题么?」 吃个饭问题那么多。 容赤没看她,「我能说不可以?」 牧也盯着她,「反对无效。」 容赤没说话,继续吃碗里的饺子。 牧也盯着他,「你还记得我那个设计师朋友,尤如吗?」 容赤回忆了下,问:「是被盗稿的那个?」 「对。」牧也眼珠子转动着,「我很好奇,盗稿者难道真是良心发现承认盗稿?」 容赤拿筷子的手一顿,掀眸瞧她,「自然不是。」 她喃喃自语:「不是啊……」 隐约觉察出一些蛛丝马迹。 沉默了小会儿,豁然又抬头,「那她为什么要承认盗稿?」 饭吃的差不多了。 容赤放下筷子,双手随意搭在一起。 不答反问:「你朋友那份在我手上,但差点被你拿走的设计图原稿你还有印象?」 牧也点头。 她当然记得。 当时在陈女士病房里发现的。 那会容赤同时在跟进陈女士家暴案。 她在他包里发现的。 位置很显眼,她一眼就看到了。 而且当时她为了尤如那份原稿跟他斗智斗勇了多久? 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容赤似笑非笑。 「那是假的。」 「啊?」牧也呆住。 容赤隔空指了指她脑袋瓜子,唇角上扬,「你朋友那前男友虽然渣,但人脑子没问题,怎么会把偷盗的设计原稿交给我?」 牧也的眼皮狠狠一跳。 睁大眼睛,「容赤,你耍我。」 「我要不这样……」他说着,从座椅上站起来,身子前倾,手臂撑在她左右两侧,将她困于怀中。 玩味的声线伴着痒痒的热气落入耳蜗里,「你能有机会,拥有我?」 第49章 昨晚容律师禽兽了吗 直到回到卧室,牧也的脸上的热气都没散下去。 她唿出一口气,拿出手机,给尤如发了消息过去。 尤如很快回覆:「我去,容律师这么会,这tm哪个女人顶得住?」 她只是把盗稿这件事告诉尤如。 但尤如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确定关系。 她就顺势提了一嘴,「对了,我们俩今晚确定关系了。」 尤如发了个两眼冒星的表情,「可以啊,比想像中要快。」 又发来一个坏笑表情,「那你们俩今晚是不是要……?」 联想到尤如在问什么。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3页 牧也吓了一跳,快速打字回:没有,不可能,我都回卧室准备睡下了。 尤如:「那你们亲亲了吗?」 牧也的脑海一下子回到容赤将她抱到鞋柜上的那一幕。 她耳根微红,在手机屏幕上敲字,「算亲了吧,不过只是蜻蜓点水,没有深\入。」 尤如:「没有深入,就是没有舌吻?」 不等她回,尤如又发来一个小宇宙爆发的表情包,「我靠,容赤到底行不行啊,他是不是性功能障碍啊!」 牧也:「……」 前脚是谁还说容律师这么会? 「这天还能聊下去么?」她问。 尤如发来憨笑的表情。 又跟她闲聊了没一会儿牧也就困了。 洗澡睡觉。 这一晚她睡得很好。 因为昨天临时加了半天班,她今天有半天上午的假。 上午睡到自然醒。 九点多走出卧室的时候,容赤已经去了律所。 临走前给她发了微信。 说留了饭。 她去厨房看了一眼,粥在锅里温着。 还有两碟小菜。 她也不饿,出去找水喝的时候,又一次接到牧博文的电话。 这个电话比她设想的来晚了一些。 得知她有男朋友,她以为牧博文昨天就该迫不及待的打过来了。 倒是长进了不少,能忍到今天早上。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很快接起了电话。 牧博文讨好的声线从手机另一端传过来,「阿也,我听阿可说你有男朋友了?」 牧也面无表情:「别开心太早,是个穷律师。」 牧博文打马虎眼,「不是,爸不是这个意思。」 牧也不动声色,「那你有别的事儿?」 牧博文嘆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爸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妹是煳涂了,才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昨天我已经狠狠的教训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错了。」 牧博文说着一顿,再开口话锋微微转变,「你看,你妹也被我打了,你也没损失什么,她毕竟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你就原谅她吧?」 原谅她? 牧也心里冷笑。 原来是替牧可探口风来着。 「您说笑呢,牧可需要我的原谅?」 牧博文的声音听上去郑重其事的,「你是阿可的姐姐,怎么不需要。」 牧也接了杯水,回到餐厅。 端端正正落座,才平静的开口:「牧可的行为已经触及了法律的底线,您应该庆幸,这件事她没得逞,不然别说她的明星梦了,牢饭都够她吃几年的。」 「是是是,这件事是牧可激进了。」 听着牧博文这番话,牧也忽地笑了,「您这些年维护的好女儿为了50万,赔上自己也没搞定的男人,甚至帮着他意图强女干你的另一个女儿,如此费尽心思也要得到那50万,牧先生,这就是您跟孟慧这些年费尽心思教出来的好女儿?」 电话那端,听到牧也的称唿。 一声牧先生,像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刀,牧博文久久发不出声。 他仿佛豁然惊醒。 是他想多了吗? 似乎很久了,他再没听到牧也喊她一声爸。 喉结滚动,牧博文哑声道:「阿也,我是你爸。」 牧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直接进入主题,「你们不是想要50万吗?」 步入主题,听到50万,牧博文直接噤了声。 牧也唇边泛出嘲弄的弧度,「这50万,我出了。」 不等牧博文出声,她紧接着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牧博文问:「什么条件?」 牧也捏着手机,声线平稳的说:「先配合我办理户口分户,后拟一份协议,白纸黑字写清楚,这是我给您的最后一笔钱。」 她是真怕这一家吸血虫发现容赤。 更不想因为牧博文一家而疏远容赤。 所以,她想用50万一次性解决,远离牧博文一家人。 这是她现下想出来的,唯一一个比较合适的好办法。 既不用因为牧博文一家远离容赤。 同时也杜绝了容赤会被牧博文一家讹上的可能性。 「阿也……」牧博文欲言又止。 「做不到吗?」牧也面不改色,「做不到可以,50万,我不会出。」 牧博文有好长时间没吭声。 牧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刚要出声,牧博文就开口唤她:「阿也……」 他仿佛很艰难才又说出来话:「你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牧也扯了下唇,「行,您想好了联繫我。」 估计也想不了太长时间。 挂了电话。 牧也又开始犯愁了。 50万,她答应的痛快。 可她全身上下加起来也就六万块,还要留一万备用,要还房贷,还要生活。 她一时间去哪里凑? 按照牧博文的性格,大概这两天就能联繫她要钱了。 想过来想过去,她也就那一条路。 卖房子换钱。 湖畔山色那个房子,是她上班后攒钱付首付贷款买的。 房子面积虽然不大,但也是她辛辛苦苦通过自己努力买的。 里面的每一处都是她花费心血精心布置的。 要说卖掉它,她还真捨不得。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4页 但是,也没了别的办法。 她有些难过,但也还好。 现在她只想快点跟牧博文一家划清界限。 想好了。 她决定待会去医院就把房子挂网上,看看能不能在两周内把房子卖掉。 牧也还是高估牧博文了。 下午刚到医院,就收到了牧博文发来的简讯。 同意她的要求。 牧也习以为常也没什么感受,打字回应他:「行,到时候,我们签好协议,办好分户,50万我会打你帐户上。」 牧博文很快回覆:「阿也,你孟姨的意思是,能不能先给一半?然后再去办分户。」 这是在徵求她的意见么? 牧也收到这则消息的时候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扯出一个无声而嘲弄的笑弧。 是怕她出尔反尔呢? 她什么话也没说,很痛快的答应:「行,但是我现在手里还没这么多钱,等我凑够了,再联繫你。」 …… 接连三天,牧也每天都会收到好友的『监督』消息。 大致内容就是:容律师昨天晚上禽兽了吗? 今天一早来医院后尤如的微信锲而不捨的再次发了过来。 牧也看着消息,给气笑了。 「你每天上班是不是很闲?」她打字问。 尤如发来一个无辜的表情,「没有啊,我每天还挺忙的。」 牧也无语,「所以我这私生活到底是有多重要还劳您这个大忙人惦记着呢。」 尤如:「这不是怕我闺蜜太不主动么。」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办法卖房子。 挂了中介,自己也在各大二手房网站挂了连结,甚至让同事们帮忙给问问周围有没有刚需,需要买现房的朋友。 但还是被泼了冷水。 没有一个问价格的。 她正犯愁着呢,懒得理她。 也没回復她。 跟同事聊天时说起来。 坐她对面的张医生说:「你想一两周就把房子卖出去有点难,我朋友两年前挂着的房子到现在还没卖出去呢。」 牧也有些惆怅,「现在二手房市场这么不景气么。」 「你着急用钱?」同事问她。 「对。」 同事问:「怎么不跟你对象先借着?」 牧也摇摇头,「我都要卖房子了,肯定是需要很多钱,借的少还行,借的多了,人家要开口拒绝都不好意思开口。」 想了想又小声的说:「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有几十万存款的样子。」 张医生惊讶,有些不信,「自己开律所的,最少也得养十来个员工吧,会没个几十万存款?」 牧也很认真的想了一下。 她是去过他律所。 那天去看到的人数,约莫二十来个人吧。 但是…… 「应该没有吧。」 想起尤如那场官司,她不确定的说:「之前他还输了一场官司,应该赔了不少钱,前段时间,他连买条领带的钱都没有,还是我帮他买的。」 牧也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就算有,我也不能把人家家底给借光不是?」 张医生听到她的话,噗嗤笑了,「没想到你们这恋爱谈的,还这么客客气气的。」 牧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张医生又说:「反正都是要结婚的关系,借多借少不都是你们俩口子的。」 结婚…… 牧也听了一震。 不至于不至于。 他们昨天才刚确定下关系,怎么也到不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在一起,合不合适还要另说呢。 牧也犯起了愁,趴在桌子上没动。 又听同事说:「我这有五万空闲,你需要的话我明天给你取过来。」 牧也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等我真的缺这五万的时候再跟你提。」 牧也挺感动的。 平时她们同事之间相处挺好。 但是能做到借钱的同事还是少之又少。 中午吃饭的时候碰上了几天没见得何义。 他看起来跟订婚之前没什么区别。 像没事人一样,在医院里忙前忙后的。 旁边的同事小声的跟她说:「听胸外科的同事说,温禾好像生病了,请了几天病假。」 订婚宴那天何义跟温禾也请了几个要好的同事去。 她旁边的同事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订婚宴上发生的事儿,在医院也不胫而走。 牧也没回应她,因为此时何义也看到了她,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何义走近,就跟她周围的几个同事说:「我有话单独跟牧医生说,可以换个位置吗?」 同事几人很配合,端着餐盘离开了她这桌。 何义坐下来。 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没说话,也没动筷子。 牧也看在眼里,「没心情吃饭?」 何义嘆了口气,说:「阿赤都跟你说了吧。」 牧也胃口挺好,一边吃一边说:「容赤的嘴不碎。」 「你跟容赤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什么人你不清楚么?」 「如果不是你们订婚那天你跟温禾吵架的对话内容被我跟容赤听到,我应该也不会知道。」 何义身形一僵,抬眸看着她,「所以那天我俩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5页 「是。」牧也没隐瞒。 大概是被她知道他找温禾问过她私生活这件事,他看上去有些尴尬也很难堪。 但只要他不提,她更不会提。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何义:「温禾平时爱耍些小聪明,在不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上,她那些小伎俩无伤大雅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能接受的。」 牧也听着没说话,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饭菜。 何义抓着头,样子看上去异常的痛苦,「可是我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我可以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曾经有过伴侣,但接受不了另一半有过被强女干史,尤其是温禾这种,曾经被迫接受长达两三个月的折磨与欺凌。」 「实际上,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牧也停了下筷子,看向何义,淡淡的说:「你一个人,代表不了所有男人。」 何义与她对视,表情很笃定的说:「如果这件事落在你头上,阿赤也一样,他会跟我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牧也想也不想,也不需要用大脑想,一下子脱口:「他不会的。」 她反驳的速度让何义一怔:「什么?」 牧也一字一句的,很坚定的说:「他会报復那些应该下地狱的强女干犯、会帮我报仇、会安慰我、会帮我走出阴霾。」 「但唯独不会抛弃我。」 何义身形一震。 怔怔的看着牧也。 脑袋一下子想起来,那天订婚宴上容赤最后留给他的那句话。 他说:「何义,我不是你,如果这件事真落在牧也身上了,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跟她分开。」 「这辈子,除非她不要我了。」 第50章 关于行不行的问题 他当时还觉得他装腔作势。 这会儿却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他久久没说话。 牧也吃饱了,将筷子放下,「所以,你今天中午特意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听取我的意见?」 何义抚了抚眼镜,「是,因为她伤害过你,对比他人的意见,我觉得你的意见应该最中肯。」 牧也无声扯了下唇,「我对她有意见是因为她诋毁过我、算计过我,这是她人品的问题。」 「她在我这里除名,是因为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但是她隐瞒你自己被强女干过的这件事上……」 她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很淡,「她隐瞒你确实不对,但是你翻脸不认人又比她好到哪里去?」 「你如果真的喜欢她,什么强女干、什么凌辱,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你现在的做法无疑是在给她已经癒合的伤口上,无情的揭开再撒盐。」 「她难道就想被施暴者糟蹋了吗? 这件事上,她没错。 错的人是你。」 她没有再看何义,垂眸,遮住了眸底的淡漠,「我吃好了,走人了。」 …… 回办公室的路上,牧也想了很多。 尤其是刚刚何义的动机。 她想着,何义之所以找过来,或许不是为了要她的意见。 也或许她说的,他心里都明白。 但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他其实是想从她这里找到认同,他以为温禾曾经伤害过她,她就会与温禾为伍,千般万般诋毁她。 这样,他就能为自己自私的行为找藉口。 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也更能坚定一些提分手? 容赤曾经说过,何义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 他也曾经说过,他长这么大,从未看走过眼。 这样想着,她便给容赤拨了电话过去。 响了没两声容赤接了起来,「吃中午饭了?」 牧也:「跟何义吃的。」 容赤默了两三秒钟才又说话:「他说什么了?」 牧也把刚刚两人的对话大体说了一下,就听到容赤笑了一下,听上去仿佛在调笑,「牧医生,别告诉我你在为温禾打抱不平。」 牧也,「那不至于。」 「嗯?」 「只是比起温禾,我更看不上何义的作为。」 容赤没说话。 牧也接着又说:「容律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什么?」 「何义看上去并没有你说的那样有担当。」 电话那端的容赤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像是开玩笑,又仿佛认真的回应她:「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多喜欢温禾。」 「也或许他真的是对某一些方面的认知过于执着。」 「更或许……他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兄弟如手足,老生常谈的滤镜问题也没办法。」 「直接一点不好么?」 「什么?」 牧也挑眉,「承认自己确实看走眼很难吗。」 容赤失笑。 再开口时,他字里行间里却认真了许多,「何义没经歷过什么磨难。 从小顺遂。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挺大的。 总之,让他自己慢慢消化吧。」 牧也皱眉,「他能不能消化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 容赤笑:「嗯,确实没有。」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她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突然刷到一条让人很气愤的短视频,我跟我男朋友吐槽两句不可以吗。」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6页 『男朋友』三个字仿佛取悦到了他。 低沉悦耳的笑声从电话那端蔓过来,「女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哪里敢说不可以。」 牧也哼了声,「这还差不多。」 挂了电话。 牧也望着不远被风吹到摇晃的树枝。 良久,她长长舒了口气。 从此以后,温禾就正式的进入与她不相干的分列队伍里了。 而且她还被牧博文一大家子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一大家子不好对付,她分不出心来考虑别的。 她现下的任务就是,必须赶紧凑到钱。 一次性解决掉他们。 也不用再提心弔胆害怕容赤被他们一家发现。 …… 牧也下班去容赤固定接送她上下班的停车场找他的时候,正好看到何义从容赤的车上下来。 何义跟她打招唿。 牧也点点头算作回应,与他擦肩而过,上了副驾驶室。 她上车看了眼容赤,满眼遮不住的讽意,「他也找你要意见了?」 其实也不是。 容赤心里想。 确切的说,是他『特意』喊他过来的。 估计何义也没想到他喊他过来是为了警告他。 何义上车本意是来放松一下神经的。 奈何他问出这么一句:「你之前还考虑过我对象?」 挑衅的话直接问出来,明显感觉到何义身形一僵。 半天何义无奈嘆了口气,说:「不瞒你说,曾经肖想过。」 「但是现在没想法了。」 「那就好。」 容赤斜他,「平时医院里,离我对象远点!」 他从记忆中回神,打算一句话翻页:「不就是那些没意思的话,甭管他。」 他说完就去给副驾驶的女人系安全带。 突然的凑近。 独属于容赤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淹没而来。 牧也的唿吸一滞。 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也不知她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前倾『吧唧』一口吻了一下容赤的左脸。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牧也的脑袋『轰』的一声,双颊大热。 容赤侧首与她视线对视上…… 搂着她的腰就亲了回去。 她亲在他左脸上,他却直接印在她的唇上。 牧也大囧,却故作镇定,「你这人,怎么连亲哪里都要较真。」 容赤失笑,「我哪儿较真了?」 他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医院。 就听身旁的女人幽幽的说:「我亲你脸,你就亲我嘴,还说不是?」 容赤脸上的笑意加深:「不然你再亲回去?」 「你想得美。」 牧也将头转向车窗的位置。 嘴角缓慢上扬起。 晚上吃饭前她又一次收到尤如的微信。 【怎么样,今天容律师有想法了吗?】 要不是尤如不在她身边,牧也真想对她翻个大大的白眼了。 这么关心她跟容赤的私生活。 就好像她跟容赤不发生点实际性的关系,她就寝食难安一样。 牧也看了一眼在餐厅摆碗筷的男人,又低头打字回復她:【我俩刚确定关系,那事儿不得有个循循渐进的过程?】 尤如很快发来文字,很不认同的说:【这可关系到你未来性福的问题,没一个男人得到回应后不想那回事的。 尤其是你们俩第一次,你可得重视,要是他真不行,你也好换下家啊。】 见她不回復,尤如又紧跟着来了一句:【还有一个可能性。】 【什么?】牧也问。 尤如回应:【他对你没感觉。】 牧也很认真的考虑又很认真的否定:【不可能。】 尤如:【所以你更需要探一下底啊,现在不行的男人那么多,别到时候结婚了才知道自己的男人不行,到时候后悔都没地方后悔。】 那边的尤如是真的替好朋友担心。 而且容律师看起来也不像是特别规矩的人。 牧也认真想了一下。 发现尤如说的也不是那么没道理。 他们在一起都好几天了。 这几天相处下来,感觉他们现在,好像跟没确定关系那会也没什么区别。 上班一起走。 下班他接她回来,吃完饭,看会书或者看会儿电视,然后各回各的房间。 也没什么男女情侣方面的亲密行为。 说起来,当初在大本营那会儿,她跟容赤就住在一个屋檐下,而且是住一个房间里呢。 他不是也没动过她。 看起来是没有想法的样子。 甚至到最后,他们明显知道彼此心意的情况下,他还是不为所动。 所以,她越想越认同尤如。 她低头打字:【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们不是还没吃饭?喝点酒灌醉他,然后勾引他。】 牧也:…… 过了好一会儿尤如又发来消息:【如果,我说如果,容赤虽然对你很好,但是,如果他哪方面真的不行呢?你打算怎么办……】 牧也:…… 这时餐厅里传来容赤的声音,「你忙什么呢,过来吃饭。」 牧也走过去,看了一眼容赤,又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 鼓足勇气,却有些底气不足的笑,「我们喝点红酒吧。」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7页 容赤掀眸瞧她一眼,「喝酒?」 牧也硬头皮点头,「对,突然有些馋酒了。」 容赤没说什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红酒来。 打开,给两人蓄上一些。 两人吃喝挺开心的。 没怎么灌容赤,她自己倒是喝了不少。 把灌容赤酒这回事完全抛到了脑后。 还是中途收到尤如消息的时候她才记起来。 她给尤如说了这个事。 尤如骂她心大。 又冒出点子,【你在家都穿什么衣服?】 牧也低头看一眼自己中规中矩的短t跟长裤,默默的回了一句:【整套睡衣。】 尤如:【去换个吊带,低胸的那种,你那么好的身材不好好利用上太可惜了。」】 牧也瞪大眼睛。 她有些不敢,踌躇半响。 容赤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总是看手机,就问了一嘴:「跟谁聊着呢。」 被当事人问话,牧也有些心虚的笑,「尤如。」 她低头扒拉了一口饭。 狠狠心,站起来,胡乱说:「我去个洗手间。」 她说完往外走。 走时候还不忘手机掐手里。 容赤看着她的动作没说话,低头吃着自己的饭。 牧也换下衣服,在房间里磨蹭了好一会儿。 站在衣帽间里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因为穿着暴露而若隐若现的胸前风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 大概是借着酒劲。 犹犹豫豫进了餐厅。 她进来餐厅的时候没什么动静。 走近了容赤才发现她。 掀起眼皮的那一瞬间,女人胸前的风光让他的视线狠狠震了一下。 落在餐桌上闲置的手指不经意间蜷缩。 面上不动声色,声线发紧:「怎么换衣服了?」 牧也避开对方的视线,「我有点热。」 她轻咳一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继续吃饭时,容赤就没再说话。 也并没有因为她的穿着而做出别的反应。 桌子上的手机又一次传来震动声。 容赤的眉宇轻微蹙了蹙。 牧也打开尤如发过来的消息:【怎么样、怎么样?容律啥反应?没流鼻血吧,哈哈哈。】 牧也偷偷看了一眼容赤,不确定的回:【好像……没什么反应。】 尤如:【!!!】 【快装醉啊,大姐!】 牧也:【?】 【装醉,对他胡搅蛮缠。】 【除非他是弯的,不然今天晚上他别想睡了。】 尤如让她装醉。 她磨磨蹭蹭又跟容赤喝了点。 可能真的有些醉了。 她左手撑着头,眯着眼迷迷煳煳的看向容赤。 「喝醉了?」容赤低哑的声线传过来。 其实她也没怎么醉。 至少意识是有的。 她盯着男人看,伸手指向男人的方向勾了勾,「容赤,你过来。」 容赤很听话。 绕过餐桌走到她面前。 她就咧着嘴笑,也不说话。 容赤站着,视线下移正好将她胸前的风光收入眼中。 他深唿一口气,撇开视线,开口时声音哑的不成样子,「能走路不?」 牧也摇摇头,勾住他颈子,凑近他,「你抱我。」 她唿吸带出的气息连带着体温喷洒在他脖颈间。 容赤喉结滚动。 僵硬的正过脸跟她对视了半响。 最终弯下身子将她打横抱起来。 牧也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机没拿,「嗳,我手机。」 容赤耐心的等她,纤细的手臂越过他肩膀,够到手机。 将她抱进卧室大床上。 她黑色的长髮铺散开。 两人的重量,柔软的大床深深陷了下去。 安顿下她,他撤走自己的手,牧也就紧追着贴过来。 细密的睫毛在他脖子里眨来眨去,「容赤,我们聊聊。」 容赤的声线越发低得不行,沙哑性感,「要聊什么?」 牧也听着他胸腔发出来的声音,带着强烈的震感,她微微阖上眸子感受着,「跟我分开后的这两年,你都在忙什么呢。」 他贴着她的耳畔说:「没忙什么。」 牧也皱眉,「我不要这么笼统的答案。」 容赤想了一下,说:「枪伤养了一年半,去年年底才回国。」 牧也一下子想起他腰间还有个枪伤疤。 「我看看。」她说着动手去掀她衣服。 容赤攥着她的手不让她动。 牧也撇撇嘴,不满的问:「那你养伤的那段时间,想过我么?」 容赤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牧也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笑了,「我也时常想起你。」 喝醉酒的她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边蹭他一边问:「那两年前大本营的我跟现在的我,你更喜欢哪个时期的我?」 「都一样。」 容赤额上青筋跳跃,隐忍的痕迹很明显,回应的有些心不在焉。 牧也的情绪一下不好了,她不悦皱眉,气唿唿的反驳:「怎么可以都一样,你要更喜欢现在的我。」 她扭着身体抗议他。 容赤身体陡然僵硬,下意识绷直身子不靠近她,「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8页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 他说完就撑起身子,却被她勾着脖子按了回去。 她手胡乱的揭他衬衣扣子。 容赤眸色一暗,「阿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牧也不敢看他,毫无章法的乱解一通,「我知道。」 「松手!」 他再次去捉她的手,却被她轻巧躲过。 他次次躲避,牧也有些生气了。 不经大脑的话从她嘴里一骨碌的说出来:「容赤,你是不是不行啊。」 男人一张俊脸登时就阴沉下去,「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她枕头旁边的时候连续震了好几下。 牧也意识恢復了一些。 她松开手去够手机,解锁屏保还未及看,就被容赤夺了过去。 牧也吓了大跳,想去夺回来,却被容赤控制住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的看着容赤的长指缓慢滑动着她屏幕。 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她心惊肉跳,大气不敢出。 直到他侧头看过来,眼神聚焦在她脸上。 沉郁的黑眸压着薄薄的怒气,「言责,我要是真不行,你就要换下家?」 卧室里透着一股窒息的死寂。 沉默半响。 她突然想到什么,呆呆的问:「所以,你是真不行?」 第51章 好好感受 容赤的瞳眸迅速皲裂开。 几乎是下一秒,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粗哑的嗓子紧贴她的唇,「你给我好好感受一下,我到底行不行,嗯?」 体会到他让她感受什么的时候,她大脑轰了一下。 整个中枢神经被迫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她像是突然醒酒了一样。 整个人僵在床上不敢乱说,眼神也不敢乱飘。 耳边传来他粗重的唿吸声。 「怕了?」他漆黑的眸子仿佛蘸了墨,似能将她吞噬,「芶\yin我的时候没想过后果?」 牧也大气不敢喘。 她神经绷紧,容赤不动还好,稍微一动她就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尖叫,「容赤,我、我还没准备好。」 呵… 一个单音节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 他就知道她会这个反应…… 仿佛泄愤般,他狠狠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低哑的嗓音线环绕她耳朵,似隐忍许久才缓缓响起:「阿也,你这是在要我命。」 唇上传来丝丝痛意。 牧也惊叫了声,捂着嘴巴警惕的看着他。 容赤给气笑了。 艰难的撑起身子,直奔去卧室里的浴室。 哗哗的水声并没有让牧也半分松懈。 等到水停,她立马闭上眼睛佯装睡熟。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浴室门打开,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吓得大气不敢喘。 直到他走到床沿边儿,修长挺拔的身形将她半个身子笼罩住。 她觉得自己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听到他嘆了口气,似很无奈的说:「你刚刚问我更喜欢哪时候的你。」 他像是要说给她听,又像在自言自语:「『都一样』的本意是:大本营那会儿我就认准了你,我这人比较死心眼,认准了你,这辈子就只能是你了。」 罩在她身上的影子陡然消失,然后就是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安静下来。 牧也的唇角不知不觉扬起弧度。 她悄悄睁开眼。 酒精早就在她过度紧张的时候挥发掉。 她静静的看着天花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也不知是今晚的她太敏感,还是卧室的隔音不太好。 过了没一会儿,安静的大厅里响起容赤走路的声音。 脚步声渐远,不一会儿水声又响起。 她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容赤这是在外面的浴室又洗了一次澡? 而且百分之90的可能性,他洗的还是……冷水澡。 她紧咬下唇。 现在整个人要后悔死了。 她是疯了才会听进去尤如的馊主意。 就容赤那能打能杀的体质,怎么可能跟『不太行』沾边啊! 这事闹的。 还真应了尤如的话。 容赤这下睡不着了。 可她今天晚上也甭想睡了。 也不知道翻来覆去多久,她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大脑还未运转。 等她走出卧室与容赤的视线对上时,昨晚那些让她钻地缝的记忆排山倒海的往她脑海里涌现。 牧也别扭的收回视线,干笑一声:「你起来了。」 容赤瞥她一眼。 今早她换上了正常的睡衣。 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露出一片细长的脖颈。 他视线掠过,最后落在她脸上,没好气的说:「不然,我还能站着睡?」 牧也第一感觉就是,他怨气挺大的。 然后才意识到,他鼻音很重。 她一愣,回头看他,「你感冒了?」 「昨晚我洗了三次冷水澡,你觉得呢?」 牧也:…… 是三次吗? 难道后来她睡着了,他又去洗了一次? 「感冒了就好好躺着,」她脸上露出一抹心虚的笑,「今天早饭我来做吧。」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9页 容赤重新靠在沙发上。 头疼、鼻塞。 有些难受。 闭着眼养神,过了没一会儿耳边响起女人软嚅声:「我沖了杯豆浆,你先喝了,等会好吃药。」 睁开眼就看到她眼巴巴的看着他。 容赤没说话,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一口气闷了那杯豆浆。 将空杯子重新递给她。 他重新阖上眸子,额头就被她手心的温度包裹。 「还好,没发烧。」她语气软软的说。 容赤静了片刻,见她没走,就没忍住,长臂一伸,圈住她纤细的腰身。 掀眸注视着她眼睛,很认真的问:「所以,我这种感冒有没有传染性?」 身为专业医生,牧也也没多想,摇摇头说:「你是风寒,被水凉着了,问题不大。」 「是吗。」容赤勾唇,手上一用力就将她抱到了他大腿上。 惊唿声还没溢出口,唇瓣就被他的堵住。 口水浸到她唇瓣的伤口。 她『嘶』的一声。 容赤听到了,退开点距离看她,「怎么了?」 她捂着嘴唇的伤口埋怨,「还不是你昨晚给咬的,疼死了!」 容赤却觉得她一点都不值得可怜,低低的冷笑,「那不是你自找的?」 昨晚那么作他。 牧也承认。 的确如此。 但心里多少有些气。 但气了没几秒,就听容赤说:「牧医生昨晚的表现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她心头那股还未消散的气焰一下消失殆尽。 静默了片刻,硬着头皮与他对视上,佯装镇定的说:「你也挺让我意外的。」 「嗯?」 牧也似笑非笑,「没想到容律也有如此纯情的一面。」 呵…… 容赤蹦出一个单音节的笑,嗓音带着蛊惑,懒散的笑,「你在抱怨我?」 牧也一愣,「什么?」 「昨晚没能满足你。」 牧也吓了一大跳。 忙摇头,有些窘迫的说:「你就当我脑子生锈了才会听尤如的话。」 容赤砸着她腰身的大手收紧,「你以为我不想?」 牧也腰身绷直,听着他又说:「我晚上做梦都想。」 他的手指揉搓着她耳垂,嗓音低低的,「这事,男人无所谓,但是,我不想让你后悔。」 「我知道你还没到非我不嫁的地步。」 「等你认可我,告诉我这辈子就是我的时候……懂了吗?」 牧也咽了咽唾液,甚至不敢跟他对视,「懂了。」 * 她早晨就熬了点粥。 容赤没啥胃口,吃了一小碗。 等他吃完药之后她才回卧室收拾自己。 出来的时候容赤已经靠在玄关处等她了。 牧也诧异,「你生病了还要去上班?」 容赤:「我又不是娇滴滴的笑小姑娘。」 「走了,先送你去医院。」 大概他律所也忙,她就没再说什么。 跑回去把他要吃的药给带上,这才跟他一前一后出了家门。 就这样接连一周过去了。 她还没有凑够给牧博文的钱。 她手里五万,尤如平时花钱大手大脚,赚得多、花的也多。 手里头全部有的钱都提给她了,也才7万块。 她俩的钱加起来还不到15万。 她有些犯愁。 可能表现的有些明显,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容赤问她:「最近有心事儿?」 牧也吃饭的动作一顿,沉默一会儿抬头,笑着问:「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容赤没多言,只说了一句:「没事就好。」 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天中午,牧也吃完饭没多一会儿,牧博文就打来了电话。 她接起电话,但那头响起的却是孟慧的声音,语气很硬的质问:「牧也,都快两个星期了,你钱到位了没有?」 牧也垂了垂眸。 上次她跟牧博文说说想给他们一半。 她抿抿唇说:「还差一点儿。」 孟慧立即火冒三丈,「你怎么回事,耍我们玩呢?」 牧也沉思片刻,压着火回应:「孟姨,您首先要搞清楚,这钱我可以不出。」 孟慧被呛了一嘴,气不过怒吼了一句:「你别叫我孟姨,我跟你没关系!」 牧也顿了顿,无声掀唇,「我还叫你一声孟姨,不是因为你是谁,教养不允许我喊你名字而已。」 「孟女士,如果你还想要钱的话,请你尽量跟我客气一点,惹恼了我,你也不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 孟慧深思熟虑了一番,情绪逐渐恢復平静,仿佛很理智的说:「牧也,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人,惹恼了你,我或许会得不到我想要的,但你惹恼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说你刚交了个穷律师男朋友?」她意有所指的警告:「所以,我限你三天之内凑到钱,主动给你爸打电话,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孟慧说完就挂了电话。 牧也收起手机,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了。 她是站在无人的长廊里接的这个电话。 接完电话心情不太好,就站在原地没动。 就三天时间,她要怎么去借这笔钱。 她在想要不要给容赤借钱。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0页 但是又害怕容赤问她需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她不想对他说谎。 但更没做好跟她讲家里那些破事的准备。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给容赤打电话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男性声音,「牧医生。」 牧也下意识的回头,蒋北不知道怎么时候过来的,迎着阳光站在她身后,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牧也回以微笑,「蒋师兄,好久不见了。」 蒋北点点头,「你怎么在这里?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了?」 牧也摇摇头,「刚接了个电话,正要回办公室了。」 「走,一起,我也去你们急诊科找戴医生有点事儿。」 牧也说好,两人并肩走在长廊上。 蒋北之前跟她表白过。 两人这么不说话牧也觉得挺尴尬的,就没话找话聊:「你最近挺好的吧?」 「还行。」蒋北看起来比她自然的多,笑着说:「最近在跟检验科那边的一个女医生在聊。」 「是吗?」牧也一下子松了口气,表情不在僵硬,笑着问:「看你的表情,是不是看对眼了?」 蒋北听她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还行,我们俩对彼此还都挺满意的。」 牧也脸上的笑意加深:「恭喜你啊,蒋师兄,找到合适的对象。」 蒋北没说什么,但脸上的笑意一直没下去。 过了一会儿又问她:「你跟容律师也很好吧。」 提及容赤,牧也内心一片柔软,「嗯,他对我挺好的。」 蒋北注视着她,良久才说:「其实我心里非常清楚,从我见容律师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已经输了。」 「第一眼?」牧也问。 她都忘了蒋北第一次跟容赤是在哪见得。 「对,就是我们之前几个要好的朋友聚餐,容律师中途接走你那次。」 牧也这才有了印象。 「容律师很爱你吧。」 牧也还在回忆着,就听蒋北又问。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而且她跟容赤才刚刚开始。 容赤是挺喜欢她的。 但用『很爱』来形容,还是有些过于牵强。 蒋北看她温吞的表情,顿时失笑,「人都说当局者迷,你是不是都没发现?」 牧也被蒋北说的一头水雾。 似懂非懂。 脑海里涌现出一些什么。 蒋北笑着摇摇头,「有幸跟容律师见过几面,但我发现,无论什么时候……」 「他眼神都在你身上,从未离开过。」 牧也脚下的步子蓦然停下。 怔怔的看向蒋北。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急诊科门口,此时蒋北已经走了进去。 牧也的内心却接连掀起一层层涟漪。 这种感觉唿之欲出。 但是目前她被牧博文一家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根本抽不出身去想别的事。 尤其是孟慧刚刚那一通电话。 三天时间,她要怎么搞到这笔钱? 越是不想时间流走的太快,时间就越像飞针一样过得飞快。 两天时间过去,依然是没有进展的一天。 她这两天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糟糕。 因为清楚孟慧的性格。 如果她没能拿出钱来,孟慧可不会客气,一定会说到做到。 如果让孟慧打听到车西辰的地址…… 无论是家里的还是单位的。 要么去车西辰家里闹、要么去容赤的律师去闹。 反正她统统都要去闹上一闹。 倒时候她又该怎么面对容赤…… 孟慧给的最后一天期限的早上。 容赤送她去上班的路上。 车到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她没发现。 容赤出声喊她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容赤面色不变,不动声色的问:「你这两天明显情绪不对。」 他感冒没好利索,嗓音还有些沙哑:「是工作上遇到难题了?」 牧也张了张嘴,但说不出话来,就摇摇头。 容赤缓了缓又问:「是父母——」 他说到家庭的时候她不自觉就打断了她,「容赤,我们晚上再说行吗?」 她想着如果再凑不到钱,晚上回去,她只能跟容赤提一下这个事了。 只是她现在有些乱。 没法组织好语言跟他说清楚。 容赤唇线抿直,忍耐着好脾气。 半响,一字一句的说:「阿也,我跟你在一起,是奔着结婚去的。」 他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的脸,「我希望你也是这样想的。」 第52章 彩礼 牧也一怔,她反应的速度很慢。 一直到下车都没明白容赤这么说的意思。 是她对他们这段感情看起来很不认真吗? 如果不是奔结婚去的,她为什么要答应跟他在一起? 她没想明白。 一直到办公室,她对桌的张医生见她进来,就把她叫出去,问她:「你钱借到了吗?」 牧也摇摇头。 张医生:「我老公昨天跟我说有个15万的存摺到期了,你给我个帐户,我让他中午给你转过去。」 牧也没想到张医生会拿出这么多钱来。 「张姐……」内心感动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1页 张医生拍拍她肩膀,「你赶紧发给我帐户昂,我今天要查病房,先去忙了。」 牧也赶紧说:「那我写个欠条给你,你放心,我房子卖了就给你——」 「你快得了,都有转帐记录,还写什么欠条。」 已经有医生过来催张医生了。 张医生说完就边急急忙忙的走了。 中午的时候她收到了15万的转帐记录。 牧也心里头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 她收到钱没多久,牧博文的电话就紧跟着来了。 她接起来,这次是牧博文接的:「阿也,凑到钱了吗?」 牧也冷着声道:「凑到了。」 牧博文一喜,「那我现在过去找你。」 「不必。」牧也:「你拿好那些分户的材料,我们三点整,警局门口见。」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她都请好假了。 两点多的时候,张医生走进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里面就她们两人。 张医生见她收拾东西,「请假了?」 牧也轻松笑笑,「嗯,谢谢你张姐,我现在就是去处理这件事。」 张医生一愣,「蒋医生没给你打电话?」 牧也一怔。 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问:「蒋师兄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他还没给你说啊,」张医生见瞒不住了,就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这钱是蒋医生打给你的,当初他不是追过你,他怕你介意这件事不要他的钱,就让我帮忙说是我给的,我以为你收了钱他就要跟你说的。」 牧也心一沉。 想也不想的转身往消化内科跑去。 上了二楼,消化内科的护士告诉她今天蒋医生在住院部。 她又跑到住院部。 等找到蒋北的时候已经过了三点。 牧博文大概是到达了两人约的地方,没见到她就不停的给她打电话。 她没接。 因为这会儿正好碰上了蒋北。 蒋北看她表情,「你知道了?」 「对。」牧也唇线拉直,「钱我不能要,蒋师兄,你给我个帐户,我现在把钱转给你。」 偏偏这时,被她嗯断的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来。 蒋北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不动声色的说:「牧也,我知道你有难处,更知道你心里芥蒂我之前的行为。」 「但是,我现在只当你是我同事,同事有难,我帮忙而已。」 「你忘了,我昨天告诉你的,我已经有在了解中的女性朋友了。」 「而且,如果今天需要钱的人是我,你有钱的情况下,会坐视不管吗?」 电话铃声自动挂了又一次响起来。 牧也捏着手机有些紧。 理智上她不应该接受蒋北的钱。 但是牧博文的电话又在不停的响。 她纠结了一瞬,抬起眸子看向蒋北,「那谢谢你蒋师兄,这笔钱我先急用,但是你还得把你帐户微信发给我,等晚上回去,我让我男朋友给你转过去。」 蒋北笑了笑,不以为然,「行,我知道了。」 牧也说完就走了。 打车去警局的路上迟迟都不见蒋北发来帐户。 她只能找出他微信发消息:【蒋师兄,别忘了给我你的卡号,我晚上让我男朋友把钱转给你。】 她跟牧博文办好分户,签好协议已经五点半了。 临走前牧博文特意交代她:「阿也,你孟姨说,剩下那一半钱,让你尽快想办法凑到,她等不了太久。」 对面正好迎来一辆计程车,她招招手,看都没看牧博文一眼,「您就别孟姨长、孟姨短了,孟女士大概也不太想跟我攀上关系。」 她说完就进了计程车。 回去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她那个贷款买的房子近期能不能卖出去,以及今晚她要以什么样的藉口跟容赤借50万。 他借给她吗? 刚在一起就借钱,又会不会给他不好的印象…… 会怎么看待她? 她甚至都没理清楚就到了医院。 此时已是下午六点。 她进办公室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一大半。 同事见她进来,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唿:「办完事回来了?」 牧也笑着回应:「嗯,回来了。」 她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却在看在坐在她工位上的男人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说话前,她勉强牵出笑容:「我刚刚给你发微信,你不是说还没到吗?」 容赤神情自若的看着她,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所以,你刚刚是去办什么事了?」 牧也深吸一口气,「我下班了,我们回去说。」 容赤沉了沉声:「现在办公室就你跟我,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牧也看了下四周。 现在办公室里,的确就他们两人。 可是,她却说不出口。 「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仿佛耐心用尽,他神情淡漠,一贯懒散的眉目有些凉,「你最近遇上什么难事了。」 牧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也不知道同事有没有跟他提她借钱这件事。 她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来,就听容赤沉着声又说: 「我早晨送你来医院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2页 「我说,我跟你在一起是奔着结婚去的,也希望你也是这样想的。」 「我是那样想的。」牧也回的有些急。 容赤眯眸,「如果是,为什么你遇困难时,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我?」 她怔怔的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容赤从座椅上站起来,逼近她。 牧也下意识后退。 被逼至桌前,退无可退。 容赤将她一把拎到桌面上,他应该是动了怒,又刻意压制隐忍着。 俊脸缓慢压向她,「我是你男朋友,你需要钱,宁可跟之前追过你的男人借也不问我要?」 他咬牙切齿的问。 如果不是时间场合不对,他是要狠狠教训一下她的。 这段时间他是感觉到她有事情瞒着他的。 但是她不想告诉他,他也不逼她。 大家都是成年人,她有自己的隐私,他理解,也接受。 但是,最近两天她走神变得更加严重。 他能感觉到她在努力的不让自己看上去有什么问题。 再三问过她,她却缄口不语,一直强调自己没事。 所以今天他提前半个小时来医院接她,打算从她同事下手,看看能不能从她同事那里问出点什么来。 结果在医院大厅意外碰上了蒋北。 本不欲理他。 但两人准备擦肩而过时蒋北却突然出声:「你知道牧也最近一直在想办法筹钱吗?」 他一下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对上他的视线,蒋北扯了一下唇,「你们是真的男女朋友吗?」 「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但你看上去又好像很爱她。」 「可是,她需要钱的时候,宁可跟这些只有工作关系的同事借,也不跟你要,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是他不够重要还是他不被需要? 他自嘲的想,耳边是牧也不急不慢的解释声:「不是的,当时说借我钱的是另一女同事,最后钱打过来后我才知道这钱是蒋师兄的。」 容赤反问她:「难道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牧也被问的哑口无言。 他自嘲的掀唇,「而且就算最后,我也不是从你嘴里知道这件事的。」 牧也沉思片刻,认真地说:「容赤,我不想跟你借钱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原因。」 「我还没做好准备。」 「但是后来得知借我钱的是蒋师兄之后我第一时间去找他了,本来你不来医院找我,我晚上回去也要跟你说这个事的。不信,你看——」 她掏出手机点开她跟蒋北的聊天页面,直接送到容赤的面前。 容赤一眼看到了她不久前发给蒋北的那句话:【蒋师兄,别忘了给我你的卡号,我晚上让我男朋友把钱转给你。】 心头燃烧的气焰顿时消散了不少。 手机挡住了她的脸。 他夺下她手机,掐着她的腰,引她视线看过来,「他给你转了多少钱?」 牧也:「15万。」 「还借了谁的钱?」 牧也闷闷地回:「尤如的。」 「多少?」 「7万。」 容赤没再说话,从钱包里抽出三张卡。 看了看垂头丧气的女人一眼。 本来想把家当都给她管。 但又怕吓到她,想了想又重新放了回去。 从另一个卡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她,「这里面是一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把欠的钱全都还了,」他强调,「尤其是蒋北的,按年利息还给他。」 他给了那么多钱,牧也眼皮一跳,连忙说:「我用不了那么多。」 容赤低眸注视着她脸蛋。 末了,轻笑一声,「你要是在意,就当我提前把彩礼钱给了。」 第53章 尺寸 牧也怔怔的看着他。 男人双手掐着她的腰,这样的距离,她整个人就似被他半抱在怀里一样。 她稍微一倾,下巴顺势垫在他肩头上。 她嗓音软糯,玩笑说:「万一娶我的时候彩礼大涨,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容赤将她的脸掰正与他对视,「我现在就可以把所有存款都交给你管,你要吗?」 他过于认真的样子牧也有些接不大住,率先侧开视线。 但还是接过了他手里的卡,思忖了片刻,说:「我可能要用里面的50万。」 「随你。」他不甚在意。 自始至终他都没问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只是单纯的帮她解决问题。 牧也心里说不上的柔软。 「说真的,」她声线柔软,低声跟他说:「我自己的那套房已经挂网上了,等卖出去就把钱还你。」 容赤拧眉,「撤了它。」 「嗯?」 「房子不卖!」他语气强硬,不容反驳,「我虽不如那些每天进帐如流水的亿万富豪,但至少不会在自个媳妇儿需要钱的时候任由她卖掉自己不想卖掉的房子去填坑。」 他说话的语调很平,也不知道他哪句话触动了她。 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从哪方面得知她不捨得卖掉房子的了解,也可能是他对她的无限宽容与谅解。 他是真的处处在为她着想。 那一刻,就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的。 注意到她有些走神,容赤神色微冷,低头,不管不顾的亲吻着她的脸颊。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3页 牧也一个激灵,反手去推他,「办公室有监控。」 容赤没停,攥住她乱动的手,更深的吻住了她的唇。 不同上次,这一次他力道有些重。 她被吻得窒息,七荤八素间,隐隐约约听到他说:「阿也,我是你男人。」他嗓音异常沙哑,「你若有事,第一个想到的人能不能是我?」 …… 怕牧博文觉得她凑钱好凑,防止他二次要钱。 她没有当天就把剩下的钱都转给他,而是过了三四天以后。 转过钱去,她微信告诉了他一声:「钱给你转过去了,你查看一下。」 牧博文很快发来消息,「阿也,我收到了。」 她留下最后一句话:「请遵守你的诺言,以后不要再联繫我。」 这辈子父女情分已断。 她深吸一口气。 大概是如释重负。 仿佛重生一般。 她说:「我要删微信了。」 打完字,就看到牧博文发来的另一条消息,「我听阿可说,程天被判无期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牧也手一顿,片刻后毅然决然的点了删除联繫人。 此时容赤刚接到她。 她坐在驾驶座上,想着这个可能性,转而看向容赤,「程天被判无期是真的吗?」 「嗯,我让车西辰调查了一下,最少十几起强女干史。」 「这样的人渣,无论是对社会,还是于你的安全,我都得管。」 原来是个惯犯! 管的好,这货的确是人渣。 牧也心里想。 之前她被程天跟牧可算计那会儿,要不是容赤多个心眼喊车西辰陪她,估计她也是受害者之一了。 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牧也才发现容赤开车的路线并不是回家的路。 「今天不在家吃?」 容赤:「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说过,季昇辰来南城了,今天约了他。」 「哦,你大学同学啊。」 牧也一下子想起来。 昨天吃饭时容赤随口提了这个事。 「嗯。」 他回应她,又反问:「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的朋友?」 牧也:「谁?尤如?」 容赤大概对尤如的意见挺大的,提及她,唇畔勾出几丝深浅不明的笑,「她不是一直对你的『性』福挺上心的么?」 他故意将『性』这个字咬字极重。 牧也嘴唇翕动,半晌窘迫的嘟囔:「她就是开玩笑。」 「呵…」 懂得都懂。 容赤倒是给她留了面子,笑了一声,这个话题就暂时掀了过去。 他俩到达吃饭地方的时候,季昇辰已经先到。 他们人少,没单独订包间。 季昇辰远远地看到一男一女牵着手朝他走来,他意外的挑眉。 男人高大英俊,翩翩贵公子。 女人气质静谧,漂亮白净。 极其登对的两人。 长相出众的情侣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不仅是他,两人一进来,就吸引了众多追随的目光。 随着两人走近,季昇辰紧跟着站起来。 季昇辰是特别自来熟的人,所以容赤并不担心冷场。 他们一碰面,季昇辰就开始了。 「容大,你不够意思啊。」 他似笑非笑,佯装生气,「带女朋友来不提前打招唿。」 「提前说了有什么用?」容赤不以为然的笑,徐徐的嗓音里覆盖着浓稠的嘲笑,「你又没有女朋友,打不打招唿你也变不出个女朋友不是?」 「嫂子你瞧,这人有多毒舌,」季昇辰转而看向她,愤愤不平的说:「就说嫂子长那么好看,配他真是委屈了。」 牧也被他的话给逗笑了。 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感也顿时消散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季昇辰提起来,「你这人也太低调了。」 「我这不跟你见面,都不知道你有对象了。」 容赤:「什么?」 季昇辰调侃道:「别人至少发朋友圈官宣一下啊,你这一声不响的,怎么,怕嫂子长太漂亮被抢走啊。」 容赤抿唇,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 季昇辰的话让他不由沉思了片刻。 牧也却没当回事,本来她就不是个把生活往朋友圈送的人。 日子过得好与不好,自己清楚就行了。 中间容赤跟季昇辰有工作上的事在谈,她不好多言,就安安静静的吃自己的。 容赤时不时的往她碗里夹她喜欢吃的菜。 吃得差不多了,她停下筷子刷朋友圈。 却意外的发现容赤刚刚发了一条配图的朋友圈。 照片是她的一个侧面。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拍的。 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被阳光包裹着。 图像很清晰。 视线上移,文案是:之前兄弟们好奇我会找个什么样的女人过日子? 来看,你们嫂子长这样。 牧也耳根微泛红。 往下看评论。 他跟她的共同好友只有车西辰跟何义。 她看到何义点了贊。 车西辰在评论区鬼叫:「哇哇哇,赤哥官宣了,这是准备跟嫂子结婚了?」 饭桌上她都没看到他拿手机。 就见他回復了车西辰几个大字:「快了,记得随份子钱。」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4页 回去的路上,牧也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将手伸到他面前,「把你手机给我看。」 容赤掏出手机递给她,「密码是你生日。」 牧也输入她的生日,屏幕解锁成功。 她点开她微信,随口问:「上次卡密是我生日,手机密码也是,还有什么是?」 容赤回的也随意,「所有的。」 牧也没说话,心里却像是裹了层蜜一样甜。 她打开他刚刚发的朋友圈。 除去数不清的点赞数量。 底下评论区比她想像的还要热闹。 有人谄媚,也有人调侃。 其余的都是恭喜的话。 只有一条。 看时间是一分钟前,容赤还没看到。 内容是:我这有最新的av大片,待会发给你,晚上跟嫂子一起看,哈哈。 牧也手一抖,差点没拿住容赤的手机。 手掌慢慢发热,脑海里因为这句话,不断地闪现出大本营的一幕场景。 鲁比之前趁容赤不在,动了强迫她的心思。 当时幸亏容赤及时赶到,将他打个半死,后来容赤被马修惩罚,后背被他用鞭子抽的血肉模煳,没好利索又被他叫走。 她当时担心的要命。 怕马修又要对付他。 煎熬的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容赤的跟班就跑来通知她,「赤哥背上的伤口崩开了,您赶紧去看看吧。」 她想也没想跟着对方走。 被送到目的地,走进去才发现是一个只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小型电影院。 屏幕上播放着两个性感的女人,正在脱彼此的衣服。 牧也唿吸一滞,下意识挪开视线。 她没看过这种电影。 但也知道这种片子是男人们的钟爱。 透过屏幕上微弱的光,她看到前面坐着的几个人。 容赤坐在靠后的位置,眼睛也在注视着屏幕。 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容赤。」 容赤反应了一会儿,勐的转头看她。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微沉。 牧也抿了抿,「不是说你伤口裂开了?」 容赤唇锋抿直,正要说话,屏幕上响起女人『百转千回』的叫声。 牧也身形一僵,再次看向屏幕,就见画面切换。 一裸体男入镜。 牧也吓了一跳,还没什么反应,眼睛就被一只大手捂住。 「走,出去说。」。 容赤说着,一边儿将她身子掰过去背对着幕布。 她被他拉了出来。 牧也低着头却忍不住小声嘟囔:「成人电影好看吗,容律师。」 委屈的声线,她自己说完也是一愣。 她听到容赤低笑了声:「好看。」 牧也勐的抬头,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 沉默片刻,她弯唇浅笑,「那就不打扰容律师继续观影了。」 转身要走,手臂被男人攥住,「你不是来给我处理伤口的?」 听他这么说,牧也心脏一紧,又回头看他,「伤口真裂开了?」 容赤勾勾唇角,「没有。」 牧也气极,「那你叫我过来?」 「不是我。」容赤谨慎的看了下四周,「大概是马修,我先送你回去。」 路上,牧也脑海里全是他眼睛盯着成人电影里面的场景。 「你们经常组团一起看?」 容赤笑的不正经,「男人看这个不很正常?」 牧也不吭声了。 容赤笑着睨她,「我听说女人也挺喜欢看的。」 她别开视线,反驳:「反正我没看过。」 容赤掰正她的脸。 她被迫抬眸,对上他玩味的视线,耳边是他低低徐徐的笑声:「改天我们一起看。」 牧也脸一红,下意识拒绝:「不可能。」 「不看就不看了吧。」大概觉得逗她好玩,容赤的视线掠过她胸前,有意无意的往她耳朵里吹气,「我也觉得,比起她们,牧医生的身材更好一些。」 从记忆中回来。 牧也依然羞赧。 容赤的手机还在她手里。 那感觉就像烫手山芋一样,她忙把手机还给他。 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很在意,就将头侧向窗户外。 容赤瞥她一眼,「怎么了?」 牧也不自然的笑,「没什么,你好好开车。」 也许可能她笑得太假,令容赤觉察出什么。 红灯的时候他停下车子查看手机。 几秒钟后,车里迴荡起男人低低的笑声。 「该学的都学会了,我就不怎么看了。」他在回应刚刚那条出格的留言。 牧也不可置否,冷笑了一声。 容赤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你有和我一起看的想法?」 「容赤!」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她咬牙,脸颊发烫,心跳也跟着加速。 容赤这个人就是欠儿。 看她羞愤他就愿意打趣她。 各种整她、逗她,兴奋得不得了。 他兴奋什么呢。 跟打了鸡血一样。 她心底冷哼,缓慢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脸上露出冷静浅淡的笑,「突然觉得你的提议挺好的呢。」 容赤一愣,「什么?」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5页 牧也脸上的笑意加深:「从来没看过,有点期待片子里那些男主角的身材了。」 容赤一下就笑了。 缓了半天才吐言,「所以?」 「看看就看看。」 「你确定?」 牧也硬着头皮,「对,我还要看尺寸呢!」 容赤的脸一下就沉了下去。 不过他可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沉寂几秒又蓦地笑开,「行,回家让你看个够。」 牧也以为是两人拌嘴的回怼。 她就没当真。 更没有往深了想。 刚到家,她换下鞋子放好包包,回头时见容赤已经脱下了上衣,一双大手正在解皮带。 牧也吓了一跳,「容赤你在做什么?」 容赤手上的动作没动,黑眸溢出星点笑意,「不是要看尺寸?」 牧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慢吞吞的问:「什么?」 「他们的太小,看他们的,不如看我的。」 此时他已经扯下来皮带。 牧也捂着眼睛不敢再看他,「容赤,你停下来!」 第54章 更深一步试试 容赤恍若未闻,甚至迈开步子向她走来,「走,一起去浴室。」 牧也整个头皮层像是炸开了一样,再也受不了惊叫了声。 在他还没靠近她之前,撒腿往卧室跑。 容赤低低沉沉的笑声在身后响起,直到卧室门被她用力的关上…… 一夜好梦。 第二天她跟容赤出门,在地下室碰上了许久未见面的何义。 何义的状态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鬍子拉碴的,似是好久没刮鬍子了。 跟他之前爱干净的时候形成了鲜明对比。 见到他俩,他也是一愣,但还是笑着跟他们打招唿。 容赤跟他寒暄了两句话。 离开时何义突然喊住他们,「对了,我决定跟温禾结婚了。」 牧也跟容赤对视一眼,笑着跟何义说:「恭喜你们。」 何义笑得很勉强,「谢谢。」 容赤:「婚礼我们就不参加了,份子钱到时候单独给你送过去。」 「不用准备。」 容赤看他,「什么?」 何义再次扯唇,「温禾,怀孕了。」 「所以,我应该对她负责。但我没打算举行婚礼,所以,不用准备。」 牧也一双杏眸里布满嘲讽。 但她没再说什么,主动握住容赤的手,「走吧,我上班快迟到了。」 容赤也没说话,牵着她的手越过何义。 这件事牧也权当听了个故事,听完,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下班后她跟容赤刚进家门,容赤就接到容母给他打来的电话。 问她今天加不加班,让他俩上楼吃饭。 还没挂电话,容赤第一反应就问她,「要去我爸妈那里吃饭吗?」 长辈叫他们去吃饭,她也不好拒绝,点头答应。 挂了电话容赤就问她:「你想去就去,不想去我再回个电话说不去就行。」 「说好了就去吧,正好懒得做饭了。」 容赤笑,「这话说得,最近做饭的人不是我么?」 牧也反驳,「那我不也打下手了么。」 容赤单手把她捞入怀里,掐着她的腰,喉间溢出低笑,「牧医生指的打下手是什么意思?」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眸看着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哦。」容赤眸底蓄着笑,「你是帮我洗菜了,还是帮我切菜了?」 牧也想了一下,无辜的笑说:「站厨房陪你说话不累么,不然我去沙发躺着看电视多舒服啊。」 「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容赤点点头,仿佛很认同她,「那以后我做饭的时候,你是想躺沙发上舒服,还是陪我唠嗑?」 牧也一下就笑了,毫不犹豫的拒绝:「我自然选择前者。」 容赤眼睛眯起,勾唇笑了笑,宠溺又仿佛带着一层危险的意味。 俊脸带着压迫感落下来,但是在碰上她唇的那一瞬间被她轻巧躲过了。 牧也笑眯眯,「不是还要上楼吃饭?」 「不急。」他勾唇,防止她乱动,大手扣住她后脑勺,「吻够了再说。」 …… 牧也的唇瓣被他亲的有些红肿。 她用口红勉强盖住了。 等上楼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容赤直接输入密码进去的。 容爸不在家。 走进去就看见容母在厨房忙。 容母一旁,还站着个陌生女人,正跟容母聊着天。 大概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两人纷纷回头。 容母看到他俩就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来,笑着打趣道:「你俩在下面腻歪什么呀,现在才上来。」 不等他们回应,容母身后的女人紧跟着走上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旁边的男人,「容赤,好久不见。」 牧也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看她年龄,跟他们差不多大。 她下意识看向容赤,却见容赤也朝她看过来。 四目相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容赤看上去,有些紧张。 容赤没回应对方,倒是容母出声打圆场,「阳光,这就是我儿媳,怎么样?是不是我说的,很美吧。」 女人点点头,「是很漂亮,能入容赤眼的,必然不会差。」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6页 说话间她朝牧也伸出手,自信大方的笑,「你好,我叫陈铭,小名阳光,是容赤的高中同学。」 阳光。 人如其名,人不仅长得漂亮,还特别的青春洋溢。 牧也笑着握上女人伸过来手,「你好,我叫牧也,是容赤的女朋友。」 容赤在她介绍完之后突然勾住她的腰,强势将她带入他怀里,主动加了一句:「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请你吃喜糖。」 阳光将他的小动作全都收入眼底,无声笑了下,「我知道,阿姨刚刚一直在跟我聊你们的事儿。」 「你怎么来了?」 容赤问,语气听上去生硬又陌生。 阳光挑了挑眉,自然的说:「我不是每年都会过来看望伯母伯父的吗?」 什么要好的关系,要坚持每年去看对方的父母? 牧也心里想。 心口蔓出一种说不上来的酸软。 容赤抿唇不语。 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容母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饭桌上再聊,都去餐厅,饭菜都准备好了。」 容赤一直想找跟牧也单独处的机会,他想跟她解释一下。 但牧也不给她机会。 吃饭之前和容母一起端菜。 吃完饭帮着一起收拾碗筷。 她做什么,容赤就一直陪着。 她的面前,容赤几乎没跟阳光聊上一句,就算阳光找他聊天,他也是很冷淡的几个字的回应一句。 吃完饭闲聊的时候,阳光有意无意的提起来高中的事儿,「牧小姐,你是不知道,容赤高中的时候可拽了,那会儿喜欢他的女生很多,他看都不看一眼的。」 「是吗?」牧也扒着橙子皮,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 「对呀,那会我们班同学都可羡慕我了,因为那会全班女同学他只跟我说话——」 容赤沉声打断了她,「阳光!」 牧也听不下去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个洗手间,你们聊。」 她其实不想上厕所。 只是不太想听他们的过去。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餐厅就只剩下容母跟阳光两人。 容赤不知去了哪儿。 她站在洗手间门外的位置,隔着两人的距离不近,两人都没发现她已经出来。 她听到阳光小声的啜泣声,「阿姨,我昨天瞧见他朋友圈官宣的消息,当时特别震惊,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容赤怎么就交女朋友了呢,难道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容母嘆了口气,为难的说:「我把他们小两口叫上来就是为了让你看看,你也看到了,他们感情很好,阿赤很爱她,你应该死心了。」 阳光有些不甘,「怎么会这样?我总劝我自己别着急,他早晚会开窍。」 容母拧眉,正色说:「阳光,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阿赤他之前只是没遇上合适的人。」 听到这,牧也大概也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阳光大概一直在自作多情。 容赤对她没意思。 这样,她心里的芥蒂倒是放下了。 正要走过去,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住,她被重新拉进洗手间里面。 耳边是一声『咔嚓』关门声。 她被抵在卫生间的墙壁上。 鼻息间包裹着熟系的男性气息。 不用看面前的人,她也知道是谁。 「我要是喜欢她早就跟她在一起了。」容赤在她耳畔间解释。 声音听上去有些急促。 他有些慌。 牧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其实她已经不生气了。 但他总是耍她玩。 现在她终于也有报復他的机会了。 就故作生气的冷哼,「现在也不晚。」 「牧也!」 他声音很大,牧也吓了一跳,「你吓到我了。」 容赤沉着脸,但他已经尽量克制,让自己看上去冷静一些了。 「你是知道的,我所有的心思都在你身上。」 「万一你是装的呢。」牧也不看他,佯装生气,欲打开浴室门离开。 容赤反手扣住她。 他力道很大。 从未如此失控过。 牧也皱眉,「容赤,你攥疼我了。」 容赤反应过来,松开她的手。 「对不起……」他压低声线,眉目挂着自嘲。 仿佛是开玩笑,又似很认真,「我被你抛弃过,或者更确切的说,是爱而不得。」 听他这么说,牧也心里不是滋味。 当初,明明是你先放弃我的。 来不及想更多,他俊脸已经压下来,在她耳边呢喃:「我从前不喜欢她,今后更不会。」 「你别玩我,也别跟我开玩笑,这玩笑我开不起。」 仿佛所有的委屈都被他随之而来的两句话吹散。 牧也没说话,紧紧的抱住了他。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站在玄关处跟容母说话。 这似乎是要走的架势。 容赤跟牧也走上前。 阳光看向容赤,「我走了。」 容赤没说话,容母接过话来,笑着说:「路上小心点。」 阳光满眼不舍,「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容赤闻声,沉着脸拒绝:「不必经常过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7页 阳光抿紧唇。 从见面开始到现在,他为了避嫌,不让他喜欢的人误会,跟她唱了一晚上的反调。 她是有些生气了。 「我来看阿姨,又不是来找你,你管着我呢。」 容赤蹙眉,就听阳光又说:「不过以后再来,就只是跟我妈一起来了。」 听她这么说,容赤就没再说什么。 顺出来的这口气还没完全舒出,就听她又说:「牧医生可以送送我吗?」 容赤当即反驳:「你第一次来?怎么还需要人送了?」 「学霸谈恋爱之后智商怎么变负值了呢?」阳光冷冷的看他,眼睛里挂着浓浓的嘲讽意味,「我自然是有话跟牧医生说,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女人不成?」 牧也按了按容赤的手,已示安抚,「没事,你先回去吧。」 容赤还想拒绝。 但此时牧也已经跟着阳光上了电梯。 阳光自己开车。 她们乘坐电梯去的停车场。 在电梯上,阳光告诉她:「我是高一下半年从容城转到南城一中的。」 「全校那么多女生,你知道为什么容赤只跟我交朋友吗?」 牧也抿唇。 她没回应,并不是不想回应,而是,不知如何回应。 阳光似乎也不在意,反而自嘲一笑,「因为,他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牧也侧头看她,「什么?」 「我妈跟阿姨是闺蜜,我们高考那几年,你们南城高考分数线低,我就从外地来了南城一中。」 「他是因为阿姨的嘱託,才『勉为其难』照顾照顾我。」 阳光说着,自嘲一笑,「说是照顾,但其实也是我主动的。」 「我主动找他借笔芯,找他借橡皮。」 「所以,当时我们班的女同学们都可羡慕我了。」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阿姨的嘱託,他可能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认识他这么久,我一直以为他不会爱,今天见到你我才想明白,这些年,他只是没遇上合适的而已。」 「其实昨天看他发朋友圈,在看到你照片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我没机会了。」 「喜欢他这么多年,我不甘,所以今天才会出现在这。」 「不过来了我也不后悔。」 「祝你们幸福。」 这是阳光离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牧也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她的挑衅,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喜欢了这么多年,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回去在电梯上又想明白,这个事如果换成是她,自己的男人有了对象,她也不会死缠烂打。 从电梯下来,容赤靠在门口墙壁上,指尖还夹着烟。 看见她又及快的将菸蒂摁灭在垃圾桶里。 牧也瞧他,「你怎么没进去?」 「等你。」 极其简洁的两个字,面部也没多余的表情,圈着她腰身带她进了屋里。 牧也先去洗手间洗了手,又去餐厅倒水喝,整个过程容赤一直跟着她。 「她跟你说什么了?」他跟在她身后问。 牧也回头看他,故意冷着一张脸,「她说你高中的时候对她可好了,主动嘘寒问暖,还给她写过情书。」 容赤越听脸越沉,眉宇快要拧成一座山峰。 「胡说八道。」 他拿出手机,牧也看他找出阳光的号码。 在他拨通之前,她手伸过去夺走了他手机。 男人掀眸看过来,牧也狡黠一笑,「我骗你呢,什么时候这么好骗了?」 容赤不动声色,「下去那么长时间,都聊什么了?」 「聊你高中的时候。」 容赤看着她没动。 牧也凑近他,见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不动,忽地笑了,「她还说,祝我们幸福。」 「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卧室睡了。」手机扔他怀里。 她朝他挥挥手,转身步入卧室。 打开的卧室门即将关上,却被一道阻力撑开,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容赤已经近身将她打横抱起。 身体突然失衡,牧也下意识尖叫了声。 「容赤,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睡觉?抱你去床上睡。」 牧也瞪大眼睛,「我自己可以走。」 容赤不理她,将她抱到床上,自己也跟着俯下来。 瞧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牧也眼皮跳了跳,忍着尖叫,绊绊磕磕的说:「是你说的,等我主动接受。」 「等不了了。」 「什么?」牧也瞪大眼睛。 容赤松了松领带。 垂眸时黑眸落下来,正正望进她眸底。 他眸底燃起簇簇火苗,带电班窜入她心尖,凝视着她,嗓音性感蛊人心智,「我对你不好?」 牧也下意识摇头。 「我长得不好?」 牧也撑着身子看他,明明很帅。 她又是摇头。 「那你不喜欢我?」 不喜欢吗? 不喜欢怎么可能答应跟他谈男女朋友。 沉默代表了一切,容赤把她脸蛋上的髮丝拨到了一边,哑着声继续问:「我符合你所有择偶标准,你又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 「所以,真不打算跟我更深一步试试?」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8页 他循循善诱。 第55章 你凶我? 头埋进她颈间,低沉的嗓音闷闷地响起:「我记得我不止一次说过,没想跟你只谈一段。」 「阿也,」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发间,「但我不想因为一些外在因素影响到我们,你可以拒绝,我尊重你。」 他软声细语,看起来很好说话。 实际上却更像捧杀。 不给她丝毫多想的空间。 一整个晚上牧也都在考虑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原本打算按部就班的男人突然改变了主意。 思来想去,她觉得阳光这个导火线的可能性最大。 往最坏里说,如果在阳光这件事上,容赤没处理好。 按照她的性子,大概在今晚她就已经跟他说了分手。 而容赤,恰巧又了解她这一点。 大概是害怕失去她。 想到此,她心底一阵柔软。 「是我技术太差?」她的走神让容赤极度不满,「这样都能走神?」 他故意在她颈间咬了一口。 牧也吃痛低唿出声,「你属狗的吗!」 「你乖一点,」他轻吻着被他咬痛的地方,低声诱哄:「好好感受我。」 * 牧也觉得自己就似一簇飘在水面上的浮萍。 除去刚开始那一阵感官上的痛意,最后也被淹没在他温柔细緻的亲吻之下。 她漫无目的,却又被一阵阵水花推着走。 明明觉得自己要被淹没了一般,可又不想浮出水面。 她喊破喉咙喊叫着容赤的名字,却被他揪着话柄喊他老公。 她不愿意。 他就变着花样整她。 后来她哭累了,只能趴在他身上任他欺负,他让喊老公就喊老公,让喊哥哥就喊哥哥。 她被逼着尽可能的配合他,可还是被他折腾到了后半夜。 昏睡过去之前,感觉自己被他抱起。 艰难的掀起眼皮才发现他抱她来了浴室。 迷迷煳煳的,察觉到他再次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 她气出哭腔:「容赤,你出去!」 容背对着她,闻声更紧的环住身前的她,嗓音哑的让人头皮发麻,「现在出去不是要我命么?」 …… 最后被他洗干净擦身子的时候她还在不停的低泣。 收不住的那种。 直到她被容赤威胁:「你在引诱我? 「那再来一次。」 她吓得噤了声。 他给她吹头髮的时候她太困了,迷迷煳煳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好像被抱到了床上。 像是,又不是。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放在沙发上。 疑惑着。 转眼就见在认真铺床的容赤。 她是第一次。 床单大概被她弄脏了。 真是困极了,她没有再想下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再被抱回床上的。 只依稀记得,她是哑着嗓子睡过去的。 …… 翌日醒来,牧也躺在床上反应了好一会儿,大脑才似转动了一下。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下意识撑起身子,撕裂般的痛意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狗男人! 知道她第一次还不节制!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9点多。 她叫了一声,刚要下床,容赤大概是听到卧室的动静,推开卧室门走进来。 「醒了?」他大步朝她走来。 身姿优雅、满面春风。 反观她…… 「我都迟到了!」她掀被子,拧眉抱怨,「九点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她要下床。 容赤却故意低下身子,双手撑着床,将她困在床与他之间。 他低下头注视着她的眼睛,气息也跟着笼罩下来,她退无可退,只能与他对视。 容赤弯唇,一双黑眸锁着她的眼睛,「给你请假了。」 她心跳加速,转头就要躲过,却被他及时扣住脸蛋,不让她闪躲。 牧也气的瞪他,「谁让你自作主张。」 容赤低笑出声:「不然你现在能起来去上班?」 牧也窘迫,想逃却被他扣着脸动弹不得。 她有些无地自容,却硬着头皮:「这还不都怪你!」 「怪我。」容赤将她拳头收紧自己的手心,低声说话时,语气笼罩着低低的宠溺意味,「怪我没忍住。」 牧也哼唧了两声,容赤就紧张的问她:「还疼?」 她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问出来,她一阵脸热,只想着煳弄过去,「不至于。」 容赤挑眉,「不至于?」 牧也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容赤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忽然失笑。 他低声喊她:「牧医生。」 牧也抬眸与他对视,「怎么?」 「你这态度,会让我误会,我昨晚并没有伺候好你。」 「啊?」她脸颊刚褪下去的红潮又忽地涌上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她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反观容赤,淡定又从容。 眸底映着几分揶揄,「明晚继续。」 他微微低头,薄唇蹭着她脸颊,哑着声说:「我保证,包、你、满、意。」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9页 「你!」牧也羞赧。 刚想怼他,但容赤的话,一下就让我想起两年前,鲁比将她骗过去,给她看容赤监控视频的那一幕。 监控视频上,十一点多钟,容赤挎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进入房间,凌晨一点十七分他才衣衫不整的从房间里出来,一边繫着扣子,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那一幕涌上脑海。 她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缓了好一会儿,她狠狠的拍开男人的手,可又在对方视线寻过来时,绯色的唇勾出笑的弧度,「都说男人像狗,以前不觉得,今天我是真看出来了。」 容赤不以为然的笑,「什么意思?」 「泰迪狗啊,是个母的就行。」牧也脸上的笑意加深,眼看着男人因为她的话挑眉,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难道不是?」 容赤似笑非笑,没第一时间回应,垂眸审视她。 似是怕他靠近,她手抵在他胸前。 他就盯着她看。 手腕纤细,白皙。 让人忍不住想握入手心、放在唇上。 牧也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下意识要收回去,却在刚开始动作时,就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抓住。 她挣了挣没挣脱开,掀眸看他时候就见容赤无辜的看着她,「你刚刚……是在说我吗?」 「我在说狗啊!」 牧也弯着唇,笑容不变,在容赤不注意时,一脚踹过去—— 容赤本来就坐在床沿边儿上,半个屁股悬空着。 没防备也没成想她会来一脚,所以牧也一脚踢过来时,就很容易将他踹到了床底下。 她总算解气了。 笑了笑,下床淡定的走出卧室。 * 牧也最近心情不佳。 起因还是两年前容赤可能跟一女的睡过这件事。 时间的关键在于,她是看着监控就等于亲眼目睹他搂着一女的进入房间的。 特别是跟容赤发生关系之后,她脑海就仿佛有了画面一样。 两年前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在一起,她当时虽然在意,但也不似现在这般,有时候越想越醋,越想越生气。 醋起来的时候容赤更是一头水雾,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她跟尤如打电话的时候也聊过这个事。 尤如一直在帮容赤说话:「你自己都说了,他那会儿就是卧底身份,老大要给他个女人,他敢不要吗?而且,你肉眼看到的,他们只是进了房间而已,你又没亲眼见到容赤睡她,所以睡不睡都不一定呢。」 「而且就算睡过,也都是过去式,是你们没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清白的不就行了吗?」 尤如劝她的这些她都明白。 也理解。 在那个命不值钱而且可能随时送命的地方,保命是唯一重要的事儿。 那些很久远的过去,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去计较。 但不可否认,她之所以这么在意。 说明自己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容赤。 所以,在什么都明白、都理解的情况下,她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在意,去吃醋。 而且这份醋意一直持续到容赤跟他哥们一起吃饭喝了酒让她去接她的时候。 牧也打车到达目的地时,老远就看到站在门口等着的容赤。 现在外面气温高达30度,也不知道他在门口等了她多久。 得知她打上计程车时他就第一时间问她要了车牌号。 所以车子开过去时,他已经等候在一旁,等车子停下,他就从外面打开车门,一头扎进来给她拿包,牵她手出去时还不忘跟人计程车司机道谢:「谢了,师傅。」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抱着她的腰,低头看她时,伸手掐了掐她脸颊,「来之前吃饭了没有?」 牧也摇头,「我从医院过来的。」 容赤没说话,带她去点了她喜欢吃的菜品,才带着她去了包间。 包间里六个男的,她只认识季昇辰一个。 他们前段时间才见过。 是容赤的大学同学。 季昇辰先发现了她,客套的跟她打招唿:「嫂子,又见面了。」 其余人也纷纷站起来跟她打招唿,一声声嫂子如雷贯耳的落入她耳朵里。 牧也有些不自在。 容赤似有发觉,就在她耳边给她介绍。 名字她没记住几个。 反正都是他的大学同学。 介绍完落座后,她对面身着黑衣黑裤的男人,最先打破寂静,男人不似容赤那种痞帅型,长相偏阴柔,但又不娘炮。 这她记得容赤介绍他时,名字叫李煜,「嫂子,待会咱一定要喝一个。」 「阿赤为了你,直接将我们每年聚会的城市改到了这边,哥几个坐凌晨的飞机赶过来的。」 牧也顺势看向一旁的容赤。 其实她是没理解李煜这番话。 季昇辰似乎看破,笑着打趣说:「嫂子,这很难猜吗?人家容大就是不想跟你分开而已。」 这件事牧也确实不知道。 她偷偷瞥了一眼容赤,容赤正往她碗里加了些菜。 唇边酿出微笑,微末的甜意渗入她心口。 她沉浸其中忘了回应。 一旁容赤不以为然的冷嗤:「你们一群没媳妇的傢伙懂什么?」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0页 房间里响起连绵不断的起闹声。 这样显摆的容赤肯定要遭到众人的『恶意报復』。 几个人轮番上阵要敬她酒,容赤不让她喝,最后全都让他给挡下了。 后来趁着容赤去洗手间的功夫,几个人又凑过来。 一次饭下来,牧也跟他们熟悉了一些。 李煜首当其中,按捺不住好奇心问她:「容大这货说他稀罕了你两年、追了你两年,嫂子,是真的吗?」 牧也一怔。 怎么可能呢,他们已经两年没见了,而且这次相遇,也是偶然。 看着刚刚容赤那么护着她的份上,她决定帮容赤挽回一些面子。 「他是这样告诉你们的吗?」她迟疑了一下才回:「明明是我追了他两年。」 她这话一落。 酒席上瞬间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大家才开始玩笑发问:「嫂子,你确定?」 「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 「您也不用给他留面子。」 偏偏容赤又这会儿从洗手间回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但是却看到了她杯子里喝剩下的一点酒。 「你喝酒了?」容赤问。 牧也点点头。 容赤又问:「喝了几杯。」 牧也伸出三根手指。 容赤:「……」 沉默了半晌,他忽然抬眸,「谁让你们灌她酒的?」 容赤看起来有些生气了。 牧也见状,拽了拽容赤的衣摆,见容赤低头看过来,她脸上露出个讨好的笑,「没人灌我,是我自己想喝了。」 容赤给气笑了,捏着她的脸颊,「就你这酒量,三杯醉倒,还敢喝酒?」 牧也皱眉,拍开他的手,「我没醉。」 「还说没醉。」容赤低声道:「你站起来走两步。」 牧也不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容赤就直接把她捞进自己怀里。 其他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李煜也是不敢置信,「早知道嫂子酒量这么差,我们就不怂恿她喝了。」 「你们喝吧,我送她回去。」 容赤瞥他一眼说,低下身子打算打横抱起牧也,牧也却挣扎着不让他抱,「容赤,你怎么那么讨厌,我没喝醉。」 她没喝醉。 刚刚还跟他朋友聊天了呢。 容赤闻声,直起身子,好脾气的道:「行,你没喝醉,我抱你回家。」 牧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嘟唇反驳:「不要你抱,我要自己走回去。」 容赤见她耍无赖,无奈的笑,「你确定?」 牧也郑重的点头。 容赤:「摔倒了怎么办?」 「我才不会!」牧也推开挡路的男人,东倒西歪的往包间外走。 容赤神经一紧,紧忙跟出去。 剩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吃瓜群众。 也不知是谁开口,震惊的发问:「这还是那个大学时候,被无数女孩示爱却冷酷无情拒绝各系校花的容大男神吗?」 两人都喝了酒,车西辰又在,容赤只好打了车。 牧也今天『兴致』过高,拒绝上车也拒绝他抱。 实在是磨太久了,他就强势的将人抱起直接抱到了计程车后车厢里了。 被强行抱上车的牧也在容赤紧随其后进入车厢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容赤,你混蛋!」 车子已经启动,她却还在不停的挣扎。 他就只好圈住她的腰将她提到自己腿上,抱在怀里,半哄半是警告:「别闹!」 牧也瞪着眼睛看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凶我?」 第56章 大结局 容赤:「……」 「我没有。」 他真是哭笑不得。 牧也看了眼后车厢的位置,似想要从男人身上下来,她动了一下,明显容赤不松手,她又委屈的对上男人的视线:「容赤,你松开我,我要下车!」 容赤感觉自己的额上的青筋在跳跃,但他还是好脾气的诱哄:「回家你怎么闹都行,现在乖一点。」 牧也直摇头,「我不要跟你走,我要下车,你又绑架我,两年前你就绑架过我一次,现在你又想绑架我第二次……」 这话落入计程车司机耳里,警惕的视线立马从后视镜看过来。 容赤:「……」 他头痛扶额,「你好好说话。」 牧也朦朦胧胧的看过去,眸底氤氲着雾气。 看起来极其可怜,「我怎么不好好说了呢。」 「两年前你绑架我还对我图谋不轨,招惹我就罢了,你还去招惹别的女人。」 容赤都忘了自己今天被她给气笑了多少次。 仿佛认命般,他垂下眸子注视着她,皮笑肉不笑,「你倒是展开说说,除了你,我还招惹哪个女人了?」 「我、你……」 牧也仿佛不知从何说起,她看了眼计程车司机,最后将视线放在容赤脸上,「你确定让我说?」 容赤大无语。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到现在才注意到计程车司机这个外人是不是晚了些。 他气定闲神,「你、说。」 牧也:「你招惹完我就去睡别的女人了不是吗。」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我伤心、我难过,我这里疼。」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1页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锁着眉头的样子看上去既好笑又让人心疼。 但她的胡言乱语却让他心疼不起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耍酒疯,沉默半晌嗤笑:「我tm的活了30年了,睡你都费了两年多的时间,还哪来的精力去睡别人?」 牧也哼哼,似难受又像是很生气而发出的声音:「你还狡辩!」 「你以为我不知道?马修问你要不要,你半分犹豫都没,抱着人家就去开房了!」 容赤努力回想了下她刚刚说了什么,像是听进去了点什么,追着她问:「你说什么?」 没等来牧也说话。 司机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开腔,「姑娘,你是住依山小区那吗?」 是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司机神色诡异的看过来。 「依山?」牧也缓慢的嘟囔,「那是狗男人的家,不是我家。」 容赤这只狗男人:「……」 司机在向牧也确认他提供的住址对不对。 「那你住哪里呢,我送你回去。」 「我住哪里?」牧也迷茫的问,似在努力回想,缓了一会儿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我住湖畔山色。」 司机应了一声,片刻后又问:「姑娘,需要我替你报警吗?」 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乎容赤的想像。 沉吟片刻,他只好向司机解释:「这我对象。」 「她喝醉了,您也看得出来吧。 「酒鬼的话,您不会当真吧。」 司机从后视镜看向容赤,正色道:「我只知道,酒后吐真言。」 容赤:「……」 就在他考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司机放松警惕不再有报警这个想法的时候。 司机已经停下了车。 下车之前,司机转头看向容赤:「警局到了,你是要自己进去,还是让警察『请』你?」 容赤抬眼看了眼窗外。 police station映入他眼帘。 他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忽然失笑。 好一会儿才说:「你在车上乖乖等着,我马上回来。」 牧也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坐在那里吶吶的没回应。 警察在司机的带领下已经走了过来。 容赤只好下车。 牧也这个当事人自然也要下车的。 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窗外看出去。 容赤不知道跟警察说了什么,几人就进了警局。 过了没多一会儿,容赤就跟司机一同走出来。 两人重新回到车里。 刚坐下,牧也就移动到他跟前,抓住他手臂,不满嘟囔:「容赤,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车上……」 容赤气的想敲她脑袋,但没捨得。 只是自嘲的笑,「遇上个事,现在处理完了。」 她望着他的眼神迷离,说了俩字:「回家。」 容赤凝着她。 嗓音带了几分笑意,「嗯,回家。」 刚刚跟进来坐在驾驶座上的计程车司机这时也跟着出声,十分抱歉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容律师,是我误会您了。」 容赤掀眸瞥了一眼对方,本也没想过跟这司机计较。 「没事。」他不在意的说。 他说话时,牧也主动将手塞进了他手心里。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她手心凉凉的,没什么温度。 他下意识握紧她的手。 闹累了,就靠在了他肩膀上。 刚刚避他如蛇蝎,现在主动投怀送抱。 容赤觉得好笑。 但为了让她舒服一些,他还是将她环住,抱入怀中。 迷迷煳煳她像是睡着了一般。 醒来时计程车已经停下。 车子已抵达他们楼层。 他是抱着她下的车。 进了楼栋,牧也在他身上挣扎,「容赤,你放我下来。」 容赤低头瞥她一眼,「醒酒了?」 牧也:「我本来就没醉。」 容赤嗤了一声:「看来还没。」 牧也懒得回应他。 两人进入电梯的功夫,她听到容赤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我思来想去,两年前大本营那会儿,我唯一一次跟女人有过接触的机会,也就那么一次。 「哪一次?」牧也掀眸看他,「方便说来听听么?」 容赤瞧着她吃醋的模样,唇角勾出愉悦的弧度,「是不是,鲁比跟你说什么了?」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男人抱着她走出电梯,在进门之前放下她。 她作势要开密码锁,却被他双手扣住顺势抵在墙壁上。 牧也抿唇。 良久才嘲弄出声,「他给我看了一段视频监控。」 容赤闻声,挑了挑眉。 垂眸看她时,视线落在她右侧的锁骨上。 她侧面的颈子很长,弧度优美。 很白、又细。 他似笑了下,撩起眼看向牧也,「监控视频里有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 「这得容律师自己辨认。」 容赤挑眉,「比如?」 「抱着衣衫不整的女人开房啊。」 容赤手上的动作一顿,再次看向她时,就见她好整以暇的继续道:「我特意看了一眼时间,你是凌晨一点多才走出那个房间的。」 他唇角始终瀰漫着笑,只是弧度看上去晦暗不明,「所以,你相信你眼睛里看到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2页 酒醒了大半。 她掀眼皮看他,面上保持着微笑,「毕竟容律师技术一流。」 「我跟你是第一次。」容赤亦在看她,低低徐徐的笑着。 她点头,「那容律师的确挺厉害的。」 容赤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变相夸我?」 牧也皱皱眉,「你别贫,也别想就这么简单的煳弄过去。」 容赤捏她脸颊,「那你想怎样?」 牧也:「我想听你说。」 「没人可以给我作证。」 他缓了片刻,「阿也,你信我吗?」 信吗? 应该是信的吧。 她愣神间,容赤的手落在了她的细腰处。 随着他覆身下来,光线骤然暗下来,「当时的场景,马修要给我这里塞女人,我必然不能拒绝。」 牧也盯着他眼睛看,「你没碰她,不担心那女人回去怎么跟马修说?」 容赤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嗓音暗哑:「我自然安排好了一切。」 最后他说:「大本营那会儿我连对你都克制着,又怎么会去碰别的女人?」 可能是他坦荡的眼神,或者是听了他的解释,她心里的确舒坦了许多。 她在意这件事,其实并不是不信他。 正如他说,他们当时一个屋檐下,一张床。 他都克制自己。 大概就是执着于从他口中要出她想要的答案。 他说没有就没有。 只要是他说的,她就信。 心情顿感大好。 她主动伸手搂紧他颈子。 容赤神色一暗。 下一秒就将她打横抱起。 一路抱进了卧室。 她被他抛到柔软的大床上。 明明酒已经醒了。 她却感觉自己迷迷煳煳又醉了似的。 薄唇带着凉意扫过她身体的每一处。 后来她甚至都辨不出是他的体温不断的升高,还是受她烫人的温度影响。 每一处被他吻过的地方,灼的她异常难受。 卧室里的灯光亮了又暗。 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缓慢响起:「第一次有些没轻没重。」 「这次我悠着来。」 …… 最近容爸容妈经常在牧也面前『催婚』。 容妈的原话是:「我知道是我们家阿赤高攀了你,你看他虽然配不上你,但好在对你还算照顾也很忠心,实在不行,你就勉强答应阿赤,你们先把婚订了吧?」 容爸更是对自家儿子烦不胜烦,恨不得他早点结婚离开他们俩夫妻,省的他总是在他们面前晃悠,打扰他们夫妻二人。 容赤的表姐也经常带着孩子来串门,各种为自己表弟说好话。 其实他们从发生关系那天开始,她就没想过还要跟他分开。 这辈子只要容赤还爱她,她就不会跟他分开。 但不管是在刷剧,或者是看书。 偶尔想起某个片段,她仍然会有一瞬间的不舒服。 只不过不会如两年前那么强烈的在意了一般。 因为如今容赤的好,已经盖过了两年前不好的他。 * 时间过得很快,从春天转到了夏天,日子一眨眼又到落叶飘落的日子。 这几个月是牧也这些年过得最安逸舒心的。 晚上跟容赤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容母突然提起何义跟温禾的近况。 十分的惋惜,「你们知道不,小义跟他媳妇闹掰了。」 容父:「老何家儿媳妇怀孕是不也得三个月了吧。」 容母:「要是孩子还在的话,可不得三个月么。」 牧也拿筷子的手一顿,好一会儿才听容赤的声音,问容母:「流产了?」 容母嘆了口气,「小义跟他媳妇就不一条心,好像刚结婚就在外面找人了,前段时间好像去找小三闹去了,本来就有点先兆流产,闹完回来的路上就见红了。」 牧也跟容赤两人对视了两眼。 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展开讨论。 过去的人就是过去时,现在听容母说,就当个故事听了吧。 * 天气逐渐冷了。 晚上温存过后,牧也趴在容赤的肩膀上。 牧也想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容赤,在我们结婚之前我想跟你聊聊我的原生家庭。」 容赤不动声色,「你说,我听着。」 牧也把事情的前后说给容赤听。 容赤听了,抓住牧也的腋下将她提到他眼前,眸底全是心疼,「你这些年净受你家里的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牧也有些窘迫,「我不受原生家庭待见,不想被你知道。」 「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在意你?」 牧也当时不知他意,直到过了几天他心血来潮约她去他律所。 他神神秘秘的也不多说,只说让她下午三点去找他。 等到了律所大厅她看到牧博文一家三口的出现—— 几乎是条件反射,她落在双腿两侧的手骤然收紧,直到指甲陷入肉里感受到痛意她又松开。 容赤最先看到她,迎她进来,就见牧博文上前来,谄媚说:「阿也,你跟容律师在一起怎么不跟爸早说,你放心,给我们那50万我今个儿回去就给你转回来。」 孟慧也在这时开口,她看起来是想笑的,但笑起来更像在哭,「我们、我们今天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离开这里,去外地定居,以后定然不会再打扰你们。」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3页 牧可虽然铁青着脸,但看上去也是敢怒不敢言。 牧也看了一眼容赤,见容赤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大约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后来容赤把牧博文一家赶走了,牧也问他用了什么办法。 容赤只是笑,「我是律师,自然多的是好法子。」 牧博文一家这里告一段落。 某天下班,容赤接她回家的路上,她们听电台的时候正好听到两年前非洲大本营逃走的二把手鲁比被捉拿归案的这则消息。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一时间牧也跟容赤都跟着沉默下来。 车窗外,路灯和车灯交织在一起。 昏暗的路口,因为红灯的原因停了下来。 就是这一瞬间,牧也觉得自己应该问些什么,就当她冲动也好,问出来的结局不好她也认。 她就是任性的问了出来,「两年前大本营一窝端时,你是不是为了活命出卖过我?」 此时绿灯已经亮了,车子已经行驶在路上。 但是听了牧也的话,容赤突的又踩了急剎车。 车子突然停下来,后面车辆差点追尾,不停的按喇叭。 容赤只好找个能停车的地方停下来,停好车,他看向牧也的神色肃然,「我出卖你?你把话说清楚。」 牧也:「你那天让我去后山,这消息就我知道吧?但是鲁比为什么会提前到那等着。」 容赤像是一下就明白了什么,神色一凛,半晌才出声:「后来跟你分开以后,我又遇上了温禾,后山不止你知道,温禾也知道。」 「什么。」牧也一下睁大了眼睛。 * 牧也与容赤订婚的那天,牧也才得知,温禾因为流产报復小三,对小三大打出手,没想到出了意外,小三被打,差点出人命,人在医院昏迷一个周还没醒。 温禾入狱那天,托人找牧也,想让牧也去看她。 容赤不贊同她去,牧也更不想去。 三年后,小阿也出生。 牧也躺在床上,看着容赤照顾着小阿也,手足无措的样子让牧也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傲慢无礼的容赤? (全文完) 故事到这里就完美落幕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牧也跟阿赤也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在他们的平衡空间里幸福的生活着。 最后在这里要感谢一下支持心惑的宝子们。 特别感谢小妧、来点甜鸭、眉心燕子、流汐、爱看助眠还有好些宝子们送的礼物,谢谢你们,么么哒 /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