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占有》 第1页 [现代情感] 《玩命占有》作者:何吾安【完结】 简介 【情深+强取豪夺++男主爱而不自知+顽强女主+1v1双洁】 言听十二岁的时候受父亲言赟指使,懵懂无知地与其联手,一起除掉了承衍洲的双亲。 后来,承衍洲的爷爷承觐运亲自了结了言赟,把言听的母亲撞成植物人,抓到了言听并囚禁起来。 承觐运把言听送给了患有冷漠型人格障碍的承衍洲当做「宠物」,代替他养的那些豺狼虎豹。 承觐运:「把有血海深仇的人养在身边,不比你这些大猫刺激多了?等你腻了,你就亲手杀了她。」 第一章 危险的礼物 十九岁的承衍洲已经提前修完了加州大学的全部课程,在爷爷的安排下开始进入家族企业——承建集团见习。 他天资聪颖且相貌堂堂,一米九的傲人身高,走在哪里都是一道无法忽视的存在,宽肩窄臀、器宇轩昂。 现如今爆火的那些流量男星在他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男人,上帝好像把所有buff都叠加在了他身上。 对于现在已经彻底「洗白」的承建集团来说,承家过往的经歷却鲜为人知。 承家现任的实际掌门人是承觐运,已年近七旬。 以前是做走私生意起家,后来又在东南亚着名的金三角靠着du品生意而声名鹊起,是那片赫赫有名的黑帮大佬。 在他们这个领域混,自然不免树敌。 老爷子为了以后子孙后代能够不过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在起势坐稳江湖地位之后,就开始洗白,成立承建集团。 一步步和过往的生意做切割。 承觐运的独子承天和儿媳妇叶珂负责掌管干净的承建集团。 而他则继续在幕后为他们撑腰,准备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金盆洗手。 可谁曾想! 仇家找来了专业杀手对承天夫妇下了毒手,两人双双遇难。 当时年少的承衍洲被父母藏了起来,侥倖逃过了一劫。 但因为目睹了双亲被杀,承衍洲一度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完全无法和外界交流。 而且除了看着爸妈亲手被杀的那个场景,关于那天发生的其他事完全都不记得了。 后来承觐运遍寻名医,有了很大改善。但他仍患有冷漠型人格障碍,没有爱别人的能力,也无法共情人类很多正常的感情。 极致的冷漠,狠戾。 承觐运自从承受了晚年丧子之痛,一夜白头。 他后来翻云覆雨找出了仇家的藏身之处,手刃了其全家。 连带着当年的杀手,承觐运也在a国找到了其一家三口的藏匿之处,当场击毙了杀手言赟。 命承衍洲开车追赶驾车逃跑的杀手妻女——顾青和言听。 被撞的那一剎那,顾青全力地保护女儿,一个急剎用自己这边挡住了最大的冲撞力。 顾青被撞成了植物人,言听只受了一些皮外伤。 言听伤好之后,就被承觐运关了起来,不给吃不给喝,生生地把她熬得没有任何人类该有的反应。 开始她还「精力十足」天天拍着铁笼子哭喊着叫妈妈。 最后气若游丝,只等着见上帝的那一刻。 她,那时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目睹了父亲被杀,母亲被撞得浑身鲜血。 这惨烈的一幕,只要她一闭眼就会浮现。 熬到第六天的时候,承觐运来了。 「小傢伙儿,你还好吗?」他的样子可以称的上是「慈祥」。 但承觐运眼中射出的仇恨之光,让言听瑟瑟发抖。 「你是个坏蛋……!你还我爸爸妈妈!」言听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哀嚎恸哭。 「你帮你爸爸一起杀我儿子和儿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什么角色呢? 爷爷教你,这叫「助纣为虐」,做错了事,当然要受到惩罚了。」承觐运说。 「那……你要怎么惩罚我?」 承觐运耸耸肩。「我孙子也承受了和你一样的痛苦。你和你父亲杀了他父母,我又杀了你父亲,你母亲现在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医院里,我们之间,算是不共戴天了吧?」 「你要怎么对我妈妈?」言听仓皇地问。 「那要看你表现咯,小言听。」承觐运笑着说。「我呢,打算把你送给我孙子阿衍当宠物。 他啊,总是喜欢养一些有攻击性的宠物,狮子、老虎什么的勐兽,但时间长了都被他给驯化了,就没意思了。」 言听不明所以。 承觐运继续给她解释:「所以我打算送给他点难以驯化的,就比如恨他入骨的你。 他呢,也一定非常恨你,我觉得这一定会产生很奇妙的化学反应,你觉得呢?」 「……你,变态!」 「对!我是变态!」承觐运嗖的变了脸。「从阿天被你和你父亲一起杀害的那天我就开始变态了! 言听,你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这一切没有你也不能促成,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你,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说完,他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言听突然又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有佣人给她沐浴,换上的新衣服。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页 等到她恢復到之前的样貌和体重,承觐运满意的笑了。 言听生了个好模样,皮肤白净细腻,有着无可挑剔的皮相和骨相。 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鼻樑高挺嘴唇粉嫩,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十四岁时,身高就已经达到了167公分。 他使了个眼色,手下就把言听的眼睛蒙上嘴堵上,双手背后反剪绑上,押解上车。 言听不知道这个老头子要把自己带去哪里,害怕得一直在流泪。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停了。 她被一个壮汉拎下了车,又拎出了好远,后来直接被扔到地上。 言听听见承觐运开口了: 「阿衍,这是爷爷送给你的十九岁生日礼物,她就是害死你父亲的罪魁祸首之一,言听。当然你也是她恨之入骨的人。 我直觉这丫头是个烈性子,把她养在身边可比那些豹子老虎狮子什么的危险多了,但会很有意思,你敢要吗?」 那个叫「阿衍」的冷嗤一声:「有什么不敢的,一个小女孩我还怕了不成?但没意思。」 「不,我计划要把她训练成顶级杀手。杀伤力可是很大哦,你愿意代替爷爷来驯驯她吗?」 「爷爷我说过了,我没什么兴趣。」承衍洲兴致缺缺。 他已经掏出了枪,对准被「蒙在鼓里」的言听。 「别介,阿衍,先不要轻易亲自杀人。给爷爷个面子,养她个十年八年的,再结果了她。 在驯服她的过程里你会学习到很多的,比如如何利用敌人为自己助力,相信爷爷。」 承觐运留下了这句话就离开了。 承衍洲哼笑着蹲在了面前这个小姑娘面前。 命人摘下了蒙着她眼睛的黑布,解开了绑在她手上的链子。 揭开黑布的瞬间,四目相对—— 他提着一把精緻的左轮手枪,睥睨地看着她。 而她眼里,冒出了熊熊火焰,恨不得把他当场吞噬。 一段纠缠数年的孽缘,由此开启—— 第二章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四年后,北清市,濮园地下室。 言听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醒来,脑子里还盘旋着那个她做了无数次的噩梦—— 当年承衍洲拿枪指着她说:「小孩儿,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你……你爷爷……不让。」 承衍洲闻言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我可不是一个听爷爷话的乖孩子呢。」 说完,他扣动了扳机。 言听当时已经抖若筛糠,但脑子里一直有一个信念:她要活下去,要救出妈妈。 接着,言听一个利落的反手夺枪,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把那把左轮手枪抢到自己手里,对准了承衍洲的头。 职业杀手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绝不是吃素的。 这大概也是承觐运看中了言听的原因之一。 但没想到,承衍洲却笑了。「有点意思!你想干嘛小傢伙儿?」 「你答应不杀我,我就放了你。」 「哈哈哈哈哈!即便我口头答应了你,你只要一放下枪我就反悔怎么办?」承衍洲觉得这个小女孩儿实在是太天真了。 天真到傻。 爷爷把她这样一个傻子送到自己身边当宠物到底是什么用意? 而且老爷子还曾说,这女孩不简单,不然他的父母也不至于最终命丧黄泉。但她具体起了什么样「推波助澜」的作用,爷爷一直没说。 承衍洲玩味地看着她。 言听眼神和声音一样笃定。「我相信你。」 承衍洲本来对她的杀心竟然因为她的眼神和话语而开始逐渐松动。 他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好,那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言听果然慢慢地把手枪放下了。 在她放下枪的一瞬间,承衍洲身边的保镖一拥而上,把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死死按到地上,接着就是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 言听护住头就护不住身体其他部位,最后佝偻成一个大虾米承受着疾风骤雨般的暴力。 「够了。」承衍洲一声令下,暴力戛然而止。 「把她扔进云朵的笼子,明早如果她还活着就留下她的命。」他平静地吩咐。 就像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这样,不算是不践行承诺,他的确是给了她一个活命的「机会」。 这一个机会的意思是:有机会活,也有机会死。 死很惨的面儿,更大一点。 可能明天一早,连个全尸都收不到。 因为云朵是一只纯种的孟加拉虎,还未成年,但非常残暴,和成年狮子、猎豹势均力敌。 前一阵甚至将承衍洲最心爱的一只美洲豹生生撕碎。 承衍洲把它关进了地牢,以示惩戒。 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 他的手下都明白,这哪儿是给这丫头活命的机会,那就是给云朵投餵。 言听被带到笼子面前的那一刻,才后知后觉。 她扒着笼子外沿拼命嘶吼抗拒,发出的哀鸣让那些刀尖舔血的打手们也不禁动容。 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即将成为老虎的盘中餐,估计骨头渣子都不会剩。 「等等!」 承衍洲从后面走了进来,言听还以为事情迎来了转机,眼神里的光又重新燃起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页 但没想到,他只是冷冷地扔到地上一把非常mini的瑞士军刀给她。「也不能一点武器也不给你,毕竟你又不是武松。」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手下们也随之撤出了这间地牢。 言听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打手们准备去给她收尸的时候,全都惊呆在原地。 一把瑞士军刀直直地插在云朵的心脏,它的尸首已经硬了,周遭血流成河。 而此时的言听也异常骇人,血红色浸润了她的整个肩背。 打手们颤颤巍巍地把她带到了承衍洲面前。他轻轻挑眉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儿,也有点意外。 看来她是以自己为诱饵,让云朵勐扑到她身上,在准备撕碎她饱餐一顿的时候,趁机精准地把那把刀插入了这只勐虎的胸膛。 只有一次机会。 这个女孩,把握住了。 「好,你可以活命了。」承衍洲面无表情地对言听说。 「叫人给她治伤。」他又吩咐。 在那之后,承衍洲就接下了爷爷让他「驯驯她」的任务,并且把她当成了新宠物。 所以这四年,言听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和一群糙汉一起训练,在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环境里,心也渐渐变得麻木。 训练结束她就回到自己的这间地下室,她连「宠物」都不如,甚至都不能登堂入室。 身上的疤和心上的痛让这个十八岁的少女,内心「老气横秋」。 她忘不了曾经承觐运对她说的那些: 「你的母亲现在很好,我把她养在了一个隐秘又安全的地方续命,那地方连阿衍也不知道。」 「你要乖乖听话,她才不会有事。」 「你要学习本领,变得强大,守在阿衍身边,让他……爱上你,找回人类该有的感情。」 ……. 「这怎么可能……他恨我入骨,我也是!」言听觉得这个老头子真是疯了。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不过我看人很准的,我觉得你可以。」他捋直花白的鬍鬚说道。 「然后呢?让他爱上我之后,你要让我怎么做?」 承觐运悠然一笑:「那就不是你的事了,我会让他亲手杀了你。」 「……爱上我之后再杀了我?你是变态吗?」 「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 「你少故弄玄虚!」 「爱上你,是让他感知一下人类该有的感情,这是人生该体验的感觉,不能缺失; 亲手杀掉你,是让他除掉自己的软肋,我们这种人啊,不能有软肋。 如果有,就自己去掉,这样才能变得无坚不摧。」 「疯子!」 「哈哈哈哈哈哈!」承觐运真的像疯了一样大笑。「当然,有机会的话,你也可以杀了他。要么杀了他,要么让他爱上你。」 见言听一头雾水的样子,他復又解释:「如果他这么轻易被一只宠物杀掉的话,那他也就做不了承家新掌门人的位置。」 言听实在理解不了这个变态老头的思维和逻辑。「你就不担心我变强大之后,丢下植物人母亲,自己逃跑吗?反正留在这,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第三章 杀心骤起 承觐运摸了摸自己的白鬍子。「其实我也是多多少少有赌的成分。我这辈子都是在赌,有输有赢。但混到现在,我只能说,我赢面比较大。」 「……」 言听前前后后和承觐运这个老头子的对话不少,总之都是围绕着承衍洲来的。 说实话,她和他也算是打了整整四年交道,觉得这个年轻男人冷漠至极,心狠手辣,还深不可测。 言听从来不了解承衍洲其人,一点儿也不。 但他一手训练她,或者说是「驯」练她,让她变得无比强大。 在武力值的培养上,言听无论是近身搏斗还是远距离射击都是他手下这群打手里面的佼佼者。 这背后吃过的苦,她都不忍再去回想。 而在「文」这方面,承衍洲对她也是毫不松懈。 不到十八岁的年纪,已经逼迫她修完了大学的全部课程。 期间若是有成绩「不达标」,他的惩罚措施也是花样百出,且个顶个的「残忍」: 她冒着大雨,连续跑过两个42.195公里; 也在带病的情况下和一米九的肌肉勐男打过拳击比赛,虽然最后靠高抄的技巧侥倖赢了,但那次也被打得心肺出窍,面目全非; 和承衍洲那些豺狼虎豹「较量」也是家常便饭,最后它们都是言听的手下败将。 后来他也觉得那些野生动物索然无味,全都处理了; …… 她也曾对他下过杀心。 一次,在他们一起徒步拉练的时候,承衍洲不小心扭伤了脚,他俩在后面落了单。 这是言听最容易得逞的一次。 单纯论身手,即使在承衍洲没有受伤的情况下,都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他们很早以前切磋过几次,都是平分秋色。 更何况承衍洲受伤的情况下,武力值将大打折扣。 当时承衍洲也看出了言听想要下手的意图。 他静静地看着这个时年16岁的少女:「言听,现在是你最佳的动手时机,只要你往这儿或者这儿来一刀,你就自由了。」他向自己的脖颈大动脉处和心口处比划。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页 言听真的动心了。 她慢慢地掏出了兜里的瑞士军刀,正是他两年前「相赠」斗云朵的那一把。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来刺向他。 当然,承衍洲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挣扎着和言听过了几招,最后没能扭转颓势,被她擒拿住。 她高高扬起匕首,承衍洲闭上了眼睛。 他在赌。 …… 时间过去了两秒而已,他就知道他赌赢了。 这种感觉,非常刺激。 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女孩,无论文武都很全面,但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非常致命! 就是:心软。 承衍洲当时睁开眼睛,对言听扯住了一抹笑容:「你输了。」 她的表情很平静,同时也镇定地收起了刀揣到了冲锋衣的兜里,从他身上翻身下来。「我只是不习惯趁人之危罢了。」 「如果你给我机会和你好好比试一番,争个你死活我那种,我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你。」她说。 「嗯,但我不会给你那么正式的机会,这次是意外。」承衍洲忍痛起身。 言听不知道的是,扭伤了脚,是他故意的。 那次越野拉练归来之后,承衍洲手下不留情地把她关了七天禁闭。 不给吃,不给喝。 七天,是人类生理能承受的忍飢挨饿极限。 第八天,他亲手给她送了一顿丰盛的菜餚。 言听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看着食物冒着金光。 承衍洲却笑着把饭菜倒了一地,拽着套在言听脖子上的铁链,让她趴跪在地上。 「宠物,就要用宠物吃饭的方式。乖,吃吧。」 冷漠,残忍,狠绝。 这就是承衍洲。 他就是要折辱她的自尊,不把她当人对待。 也对,如果是人。那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他早就把她割成一片一片餵狗了。 最后言听即便被他按在地上摩擦,也没有吃那些「嗟来之食」。 她想,就这样饿死吧,也算是解脱。 之后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遗憾的是,后来还是活过来了。 他命人给她注射了葡萄糖,强行为身体输入营养,但也是养了很久才恢復了元气。 后来,他明显「收敛」了一阵。 承衍洲折磨她的方式从来是「多元化」的。 他对她说:「爷爷说得对,你是比那些豺狼虎豹有意思多了。」 - 言听总是会控制不了自己陷入过去痛苦的回忆片段。 她也不想的。 甩了甩头,她穿上了黑色紧身牛仔裤黑色冲锋衣,以及黑色高帮马丁靴。 尽量地让自己隐于人群。 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正式成年了。 承衍洲要找她,不知道又有什么戏弄她的新花样。 她慢慢地走进了他的领区,别墅的地上部分—— 「你找我?」言听对承衍洲从来都是不冷不热,不像其他人,「承先生」、「小少爷」、「承总」之类的阿谀奉承。 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没用。 他不会因为她的软话和舔狗行为就把她当作人来看待。 很多时候,她不如他新养的那条德牧。 承觐运关于「让他爱上她」这种事也根本都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 「嗯。」承衍洲点头,他一身all ck宽戗驳领的西装,里面内搭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衬的整个人高大挺拔,清贵禁慾。 但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干什么?」 「给你庆祝十八岁生日啊。」 言听一听,充满了警觉。 承衍洲绝对不会那么好心要给她庆祝什么鬼的生日,绝对是又想到了一种新的折磨她的方式。 他慢慢走近她,用修长的手指扫过她的脸,就像是品鑑一件艺术品一样,上下打量。 「爷爷说,我这个年纪,血气方刚,需要一个女人。」他幽幽地说。 承衍洲这人,过往不近女色。 言听一度甚至以为他喜欢男人。 如今他和她说了这样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言听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对女人,说实话对整个人类都没有什么兴趣。但确实有时候会有生理需求。」 承衍洲看着面前这个十八岁女孩儿,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172公分的身高,和他刚好匹配;虽然经常素面朝天,但耐不住她颜值出挑,只是她不自知或者不在意而已。 他觉得,养了四年,可以採摘了…… 第四章 下手 言听今天未施粉黛。 事实上她经常素面朝天,那么多学习和训练任务,她疲于应对,哪有时间打理自己? 此时她的秀眉紧皱,等着承衍洲接下来的话。 他直直地看向她,邪魅一笑。「你是我这些年身边唯一的年轻女性,还是个漂亮女孩儿,就你了。」 「什……什么?」言听内心当即震裂。 但很快,她就尝试着恢復平时的冷感与镇定。「我不是你养的宠物吗?你不是从来没把我当作人来看待吗?你这样,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一问三连。 承衍洲却不以为意。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页 「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清晰。我确实没把你当人看待。 你是宠物,也是工具。今天,你就做个暖床工具吧。」 说完,他就对濮园里的老管家刘妈吩咐:「带人给她洗干净。」 承衍洲有着近乎变态的洁癖。 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 言听仓皇地推拒着,刘妈哀嘆着劝道:「言听,听话,才能少遭罪。」 刘妈是整个濮园唯一把她当人看待的老阿姨。 言听的脑子是麻木的,身体也是。 在几个佣人一起「服侍」下,沐浴完毕。 她们对待她,就像是对待一个物件儿一样,流水线作业。 言听换上了一条漂亮的碎花裙子。 这是她自从遭遇人生变故以来,第一次穿上裙子。 她站在镜子前,镜子里那个亭亭玉立却面目表情麻木的女孩是谁? 她好像不认识了。 她只知道,自己就像是一个礼物一样,要被人拆开享用,可能也会被残暴对待。 讽刺的是,今天还是她的生日。 言听的脑海里一瞬间冒出了一个疯狂大胆的想法:逃跑!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 不行,妈妈还在承老头子手里。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待一个奇蹟:妈妈醒来,她们母女团聚。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承觐运会定时给她发送来母亲在医院的视频以及身体体徵状况,可她就是不知道母亲被关在哪里。 言听发誓,一定要找到母亲,带她一起逃走。 外面刘妈催促言听出来的声音又响起,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也没有选择了。 呵呵,不就是一具肉体吗? 这四年,他折磨她身心的次数还少吗? 言听悽然地笑了,然后坦然地走了出去。 刘妈对她指了指二楼最东边的卧室,那是承衍洲的私人领地。 此前她从未踏足过。 因为他怕她脏了他的地盘吧? 言听一步一步赤着脚走了上去,来到了承衍洲卧室门口,轻轻地扣了扣门。 如果仔细观察,她的手,连同整条手臂都在瑟瑟发抖。 「进来。」承衍洲冷声回应。 言听推门进去—— 里面的大到夸张,且富丽堂皇,就像是欧洲贵族的寝宫一样。 承衍洲穿着一身藏蓝色的浴袍,显然也是刚洗完澡,桀骜不驯的短髮还未全干,深邃的五官细细地盯着她,就像是一个x光机一样,很慑人。 「过来。」他吩咐。 言听悄悄收敛住自己的全部心绪,慢慢地朝向他走去。 在离他相对比较近的地方停住了。 承衍洲却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她甚至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向她耳际传来。 他低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深嗅一番。「很香。」好似很满意的样子。 承衍洲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成年的少女,美丽、纯洁,如一朵清雅高贵的蔷薇花。 他稍稍推开她,接下来吐出来的字,却如寒锥一般,丝毫没有对这朵娇艷小花的怜惜。 「脱。」 言听瞬间涨红了脸庞。 她咬着牙瞪着他,眼睛里逐渐有泪光流转。 「我没说清楚吗?我再最后说一次,自己脱。」承衍洲的话语里聚积寒意,威胁意味十足。 言听沉默半晌,用牙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修长雪白的双臂绕到背后,自己拉开了裙子的拉链…… 两手顺势一拉吊带,裙子轻轻飘落在地上,连同她稀薄的尊严一起。 裙子里面,未着寸缕。 承衍洲第一次看到言听赤果的全身。 凹凸有致,玲珑剔透。 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干瘪如豆芽菜似的少女。 他双眼一眯,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来。」 言听如今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了,听话地再次走到他面前,像一个玩偶一样,任他亵玩。 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一直往下流。 承衍洲丝毫没有因为言听是第一次,就对她心慈手软。 事实上,他也是第一次。 他头上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承衍洲亲吻她,从嘴唇到全身。 他骨子里是一个嗜血的人。 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宣誓主权般地撕咬。 言听感受到浑身细密的疼,也感觉到羞耻的情动信号。 直到……后来,言听觉得如撕裂一般的痛。 痛得她惊叫出声。 她痛,其实他也痛。 承衍洲也在忍耐着。 在彼此唿吸纠缠之间,完成了双方真正意义上的「成人礼」。 第一次的体验,双方都感觉有点糟,因为彼此都是『新手上路』。 尤其对言听来说,简直是无比痛苦的经歷。 承衍洲很快又重整旗鼓,开始了第二轮攻势。 这一次,他渐入佳境。 也开始对言听百般撩拨,用各种手段让她乖乖「就范」。 言听感觉自己漂浮在半空中,身体里掺杂着异样的羞耻感。 陌生的感觉让她感觉到大脑空白。 迷濛中,她却跟随着承衍洲一起沉沦。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页 整个过程,承衍洲不自觉地从粗暴到温柔,从冷漠的「程序化操作」,到逐渐投入其中。 他突然感觉自己尝到了所谓美妙的滋味。 最后竟然情不自禁地加深了与言听那个缠绵且深入的吻。 以往,他最讨厌别人触碰他。 可现在,他与一个下贱的、有着不共戴天仇恨的女人交颈缠绵。 他对这样的自己感觉有点陌生。 承衍洲告诉自己:与一个仇人这样亲密,是危险的。 所以,云消雨歇之后,他直接把言听掀下了床。 「你可以滚了。」 言听吃痛。 不只是摔在地上的痛,还有身下的酸痛。 她强撑着站起来,然后穿上了那件皱巴巴的裙子,一瘸一拐地低头离开了他的卧室,甚至都没来得及清洗。 言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 离开这里。 第五章 助纣为虐 那天言听不记得是怎么走回自己那间地下室的。 她一回来就进了简陋的浴室,疯狂地搓洗全身,直到身体泛红。 言听感觉很空虚,身体里有某种东西离开自己了,至于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好。 她站在花洒下肆意地哭了一场,仿佛宣洩、也仿佛道别。 可道别的又是什么呢? 出了浴室之后,她罩上一件宽大的白衬衫,下身穿了一件灰色棉质短裤,坐在床边呆呆地出神。 以前,她最脆弱最备受折磨那段时间,感觉自己实在挺不过去了,也曾想过自杀。 但当她拿出那把瑞士军刀划向自己手腕第一刀的时候,言听想起了妈妈,想起了过往妈妈和她生活的片段。 她现在除了妈妈这个牵挂,一无所有。 但好在,她还有妈妈。 某种意义上来说,「妈妈」就是「希望」的代名词。 自那之后,无论吃了怎样的苦,受到了怎样的磨难和折辱,她都生出一股强大的信念:活下去,救妈妈。 「世界以痛吻我,我就把干翻世界」。这成了她的生存格言。 言听内心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咬了。 自己曾经还被老虎咬过呢,不都挺过来了?那道疤还嵌在肩后,她经常可以触摸到。 而且,和承衍洲更加「亲密」,或许也是一个机会呢? 对寻找母亲的下落没准会有帮助。 但言听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和承衍洲发生关系而有丝毫改变。 照旧是无休止地训练、学习,日子日復一日地枯燥无味且艰苦。 言听直觉,承家这对祖孙不会一直养着他们这帮闲人吃干饭,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日子就快要到了。 她好一阵儿没有看到承衍洲了,本来还心怀忐忑怕他经常「应召」自己,现在发现多虑了。 不过这种侥倖没持续多久。 某天半夜,她被刘妈叫了起来。「言听,跟我来,少爷叫你过去。」 她白天训练了一整天,浑身酸痛,这个点儿被从温暖的被窝里叫醒,本能地就皱眉:「他叫我干嘛?有事儿不能明天说?」 刘妈欲言又止。刚才少爷对她吩咐的原话是:「把她洗干净,带过来。」 所以还能是什么事儿呢…… 「你先起来,少爷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别惹他不高兴,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你。」 言听咬着牙沉默半晌,听话地起来了。 当刘妈把她带到别墅一层的浴室的时候,她就明白「所为何事」了。 呵呵,给他解决生理需求嘛。 可是他不会找别人换换口味吗? 已经拿了她一血,还有什么新鲜的可图? 程序化地沐浴、换装。 今晚给她的「戏服」是一条火红色的深v性感长裙,和她清冷的风格一点也不搭。 一个年轻女佣人还给她涂了红唇提提气色。 言听瞟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这就是个洋娃娃嘛。 她平时都没有机会照镜子的。 言听被收拾妥当后,就向承衍洲的卧室走去。 刚一举手要敲门。 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一双大手把她毫不留情地拽了进去。 承衍洲一副很急不可待的样子,抓着她的肩膀就把她带到落地窗前,两人全程没有眼神接触。 她背对着他。 他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就如弹钢琴一般,在她身上「弹奏」。 不多时就已经把她收拾得瘫软如泥,甚至要扶着窗台。 这一次,言听不像之前那样栓瑟痛苦。 在他的动作之间,言听的声音如百灵鸟一样轻灵婉转,不断从嘴里溢出来。 如果此时有人从他们的楼下经过,看到落地窗前缠绵的二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异样。 因为两人的衣着完整着,此时就像一对相拥着看着窗外夜景的恋人。 无人知晓,这楼上正在发生着什么龌龊。 承衍洲面无表情的脸倒映在落地窗上,眼中极尽冷漠,和身下的火热截然相反。 他的手臂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唇在她美丽修长的天鹅颈处流连忘返,若有似无地擦着,然后狠狠撕咬。 她向右上方微仰头,空灵地看向远方。承受着一切,也享受着陌生的清朝。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页 承衍洲在结束之后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看着身下狼狈的她。 他恨她,深入骨髓。 爷爷后来告诉他,当年是言听奄奄一息地躺在路上,父亲承天命司机停车查看。 发现她腿上流着血,于是就好心把她带到后面保镖的车上,临时改道送往医院。 结果通往医院的路,是杀手言赟布下的「陷阱」。 那是一条带着父母通向死亡的路。 言赟躲在制高点上把父亲承天一击致命,母亲在保镖的掩护下把当时的他藏在路边的低洼之地。 自己则跑去吸引「火力」,身中数枪而亡。 除了父母中枪的画面,那天发生其他的事承衍洲都因为ptsd而完全忘记了。 所以承衍洲对言听这个「助纣为虐」的人才这样痛恨,下狠手去折磨。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那天他能侥倖活下来,并不只是因为母亲把他掩藏好又去吸引火力的原因。 言赟毕竟是专业的,他把当时所有的保镖和承天夫妇做掉以后,亲自又折回现场确认一番。 枪战伊始,言赟就命人把被吓到浑身颤抖的言听带到隐蔽处。 出任务之前,是言赟把言听小腿划伤的。 他对女儿说:「听听,你听爸爸的,就躺在那里就好,什么都不用做。 爸爸干完这一票就彻底金盆洗手了,以后带着你和妈妈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正常人的生活。」言听当时麻木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言赟马上清点完毕,准备撤退之际,远处一片低洼地里传来了一声突兀的抽噎声。 言赟耳尖,提着冲锋鎗就过去了。 言听不知道从哪里沖了出来,也跟着跑了过去。 他们看到的是蜷缩成一团、抖若筛糠的少年承衍洲。 言赟毫不犹豫地举枪要斩草除根。 在他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角,怯生生地说道:「爸爸,求你放过他吧。」 「不行。」言赟毫不留情地拒绝,这个少年不除,怕是有后患。 但没想到言听非常执拗,挡在了父亲的枪口前。 最终,她还是求父亲留下了这个「后患」。 当时现场有一个保镖也侥倖存活,后来和承觐运讲述了事情全部经过。 并且,刺杀承觐运的那个杀手也失败被擒,供出了所有…… 第六章 第一次领任务:去杀人 逐渐,承衍洲和言听形成了一种固定模式。 他不定时找她解决生理需求,完事儿就无情地让她滚蛋。 言听想像中的,能和承衍洲多接触的机会,是一点儿都不存在。 不过她一直没有气馁,告诉自己:来日方长。 又是一连多日没有等到承衍洲「临幸」。 但等来了承觐运的「召见」。 言听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这个老头儿这几年肉眼可见地在变老。 「言听,我们承家养你,也有四年的时间了。」承觐运捋直花白鬍鬚说道。 她低眉敛目地站在一边,心说:机会这不就要来了? 果然,老头子下一句话是:「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觉得你的各项能力也算是顶尖,是时候该出去磨鍊磨鍊了。」 言听还是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承觐运给她下达第一项任务。 承觐运从手下那里拿过一叠资料,递给她。「诺,你回去好好研究下这个人。 然后,把他做掉。」 「什……什么?」 第一项任务就是杀人? 言听本能地就想拒绝。 她本以为,第一项任务,或许也就是给人些教训或者做些间谍之类的工作,不至于直接要人命的。 「怎么?不敢?这一点可没遗传到你父亲优秀的基因啊。 言赟可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心地善良的女儿啊,不应该啊?」浓浓的讽刺意味。 「如果……我没有成功完成这个任务,会怎么样?」言听问。 「哦,是这样:一般我们都会给新手一次机会,这点是不是挺人性化?但是——」 承觐运话锋一转:「回来是要接受惩罚,重新改造的。 如果第二次再失败,那可就,嘭!」他对着自己的脑袋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不过这个也分人,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你如果办事不力的话,我会酌情对你母亲下手。 比如,拔了她的管儿? 医生说你母亲最近身体状况不错,不知道是不是有甦醒的迹象,如果……那还挺可惜的。」 话不说全,威胁的效果更甚。 「知道了……」言听领过资料就离开了。 这份资料上有关于猎杀对象的所有介绍。 包括人物履歷、家庭情况、工作单位、个人癖好、经常出没的场合等信息,事无巨细。 当然,也包含完成任务的deadline. 言听以前训练的时候,都是用的「假人」,所以能精准狙击,做到「杀人不眨眼」。 和一起训练的伙伴们「自相残杀」的时候,也从来不置人于死地。 幸好她能力足够强,后来厮杀的时候没有人敢主动挑战她。 几年以来,她冷眼旁观了无数次生生死死,却没有亲手制造过这些生死。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页 所以承衍洲才说她,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心软。 她没有办法对一个人直接痛下杀手,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言听学的这些「杀人本领」有点无用武之地。 但如今,承觐运却要开始使用她这部精心打造的杀人机器了。 言听回到住处后,冷静又熟练地把玩着手里这把沙漠之鹰,拆了卸,卸了拆的。 这套程序动作她在训练中已经做过无数回,每次都是速度第一。 对于枪枝弹药,言听可以说是天赋异禀的。和任何人面对面组枪射击对战,从没输过。 言听看完了这个叫张迅的目标对象所有信息,得知他是某个敏感企业的老总。 有一儿一女,虽然没和妻子离婚,但在外面小三小四小五根本玩不过来。 言听知道这种身居高位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内心却还是有点哀嘆,如果这一儿一女要是失去了父亲该有多难受。 她一直懂的。 言听追踪张迅的这段时间,承衍洲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过她无暇顾及,而且觉得这样甚好。 张迅「大限」这一天,言听早早地就来到事先规划好的狙击点。 她了解到的消息是:今天张迅去临市开会,大雾高速封路会走这一段省道。 言听一身黑衣正埋伏于此,准备伺机而动。 她看了一下表,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远处开来了三辆黑色凯迪拉克,中间的是加长版,张迅应该就坐在这辆车里。 前后两辆应该是护卫车,看来这厮也知道最近有人会盯上他,要「小心一点」。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得到的荣华富贵是真,但承受的高风险也是真。 说白了,选择过这样的日子,还是贪念主导着一切。 言听透过狙击镜看到了车里的张迅,和资料照片上一样。 目光再一扫,他的一左一右竟然坐着的是他一双儿女,三个人有说有笑。 言听即将要准备扣下扳机的手,犹豫了…… 这一犹豫,就错过了最佳的射击时机。 她就呆滞地「目送」着这个车队,从她眼皮子底下开走了。 这之后,再想下手就难了,因为他要参加的这场会议安保规格之高,歷年之最。 而承觐运三令五申要她在会议之前下手,必定有他的考量。 应该是这场会议左右了一些结果,而这结果出来必定是对承家百害而无一利的,所以承老头儿才打算痛下杀手。 因为这些年,承觐运的手段温和了太多…… 言听知道,这次的不战而败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她,当时就是没办法下手。 言听反应过来的时候,车队已经开出去好远,她麻木地起身收枪,然后开上自己的路虎卫士疯狂去追。 无论如何,她得制造出一个尽力了却最终失败了的假象,不然承觐运那实在没办法交代,她现在求的,就是一个从轻发落。 言听时速飙到了接近200,最后追上了。 她车子极速一打横,逼迫张迅的车队强行停住。 言听蒙着面,拎着枪就下车了,以车为盾,向对面扫射。 火力主要集中在那辆加长的凯迪拉克,很快就打伤了张迅,但不致死。 言听很小心地没有伤到张迅的子女,不过她内心有一瞬思量,这俩孩子应该也吓坏了吧? 这一走神,便吃了对方保镖的一颗子弹。 第七章 受罚 言听当即闷哼一声,躲到自己车后面,右手捂住涓涓冒血的左肩。 然后她忍着剧痛,伺机飞快从车窗钻到驾驶室,狠狠踩了一脚油门儿,驾车「逃走」。 张迅的安保团队自然没有对她穷追不捨,也是仓皇离开,送他们老闆去医院救治。 回去的路上,言听单手把方向盘开的飞快,心里想着: 有了这个伤好歹回去也能有个交代。 而且张迅这次的会议铁定是参加不成了,此次任务也不算完全失败。 起码帮老头子拖延了时间,这样他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言听到了承觐运那里,伤都来不及治就去復命了。 她低眉敛目地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和老头子报告她编纂的事情经过。 承觐运捋着白鬍鬚一瞬不转地盯着她。 「说完了?」他问。 言听轻轻地点了点头。 「啪!」一声脆响。 言听的半边脸迅速偏了过去,火辣辣地疼。 她顺手一摸,出血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你失手,错过了时机? 你觉得我会信吗? 在承家养的这些杀手里面谁失手我都信,就你言听,打死我也不信!」 言听这回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吹鬍子瞪眼」。 承觐运大口喘着气,好像马上要被她气出个好歹似的。 也难怪,言听是这里最出色的神枪手,用百步穿杨来形容也并不夸张。 比起她爸爸言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要出现在她瞄准镜里的人或物,在劫难逃。 言听此时不知道承觐运要如何发落她,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我说过,言听。我们这里很人性化的,会给新手一个机会。 鑑于你第一次失误,领点惩罚就算了。」过了良久,承觐运背对着她说道。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页 他摆了摆手,一副倦了的样子,两个壮汉拖着言听就走。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承觐运说了句。「哎,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杀人的。」 言听内心冷嗤。 她被拖到了暗堂,大家都习惯把这里叫做「炼狱」。 人间炼狱。 犯了错误的人就会被带到这里接受不同程度的惩罚,接受一下改造,从而达到「反思进取」的目的。 这是承觐运早些年定下的规矩,一直沿用至今。 所有来过这里的人,不死,也脱层皮。保证「长记性」。 因为无论是惩罚的工具还是措施,都花样百出,与时俱进。 唯一不变的就是,永恆的狠辣。 言听被一脚踢中了腿弯儿,滑跪在地上,双手被反剪到身后狠狠地捆绑起来。 她身上穿的黑色皮衣被强行扒了下来,里面的黑色紧身衣也被粗暴地撕烂,只剩下了一件黑色内衣,肩膀血肉模煳,此时已经呈暗红色。 一个壮汉用火烤过一把匕首,顺手往言听嘴里塞了一条湿毛巾。 然后对着她的伤口就扎下去,硬生生地去剜那颗子弹。 豆大的汗珠瞬间盈满了言听的额头。她的眼睛甚至一瞬间积聚出了无数条红血丝,整个身体也僵硬了。 子弹壳应声落地,这一声脆响让她魂归身体,毛巾也被拿了出来。 言听大口地喘着粗气。 「还没完呢……」壮汉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里的很多人都是以前训练时,言听的手下败将。 这次落到他们手里,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很惨。 接着,壮汉就含了一大口茅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喷到了言听的伤口上。 「啊!!!!!!」言听疼得全身几近痉挛,尖叫出声。 接着就被壮汉一拳掀翻在地,44码的舰艇靴踩在了她的伤口上。 言听瞬间青筋暴起,紧紧咬着牙,血顺着牙龈冒出星星点点。 「老闆也没说具体要怎么惩罚,这个度我自己来把握。你说,怎么把握呢?」壮汉的脚在言听伤口上反覆地碾。「我肩膀上至今还有一条伤疤,是言小姐亲手所赐,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言听上哪里记得去?她的手下败将那么多…… 「说话!」壮汉又加深了力度。 「不记得。」她气若游丝地说。 「好,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回忆回忆,保证你永远记得我。」壮汉一把将言听像提小鸡崽子一样提了起来。 「说实话,你漂亮是真漂亮,都快勾出了我怜香惜玉的感情了,要不因为你是少爷的洩慾工具,我还真想尝尝你的滋味。」说完他还下流地用身体顶了顶她。 言听满脸的嫌恶,激怒了他。「臭婊子!」于是一个巴掌把她扇出好远。 言听瞬间咳出了血。 「不然你取悦取悦我,我可以酌情减轻一下你的痛苦怎样?」壮汉阴狠又猥琐地说道。 他慢慢地向她走近。「这个交易怎么样?你用你的身体……嗯?减轻痛苦,而且我还能让你爽呢。」 壮汉蹲下身,抚摸着言听肿胀的脸。 「哦?你要怎么让她爽?」一个冷冽的声音在壮汉背后响起。 壮汉瞬间脸刷白! 像慢动作回放一般,颤抖着回身。「少……少爷?您……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要跟我的人做交易呢?」承衍洲一身黑色丝绒西装,如暗夜王子一般降临。 言听突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少爷是我嘴贱!是我嘴贱!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壮汉立即跪下道歉。 「我没听错吧?我爷爷的狗现在都这么顽皮了?还敢跑来吓唬我的人?」承衍洲抠了抠耳朵。 「不……不是,是……是老闆让我惩罚一下言听的,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壮汉搬出了老爷子,并试图把自己摘出来。 「哦,用老爷子压我?她犯了什么错啊?」 「不敢不敢不敢!是……老闆让她去完成一项刺杀任务,她……她失手了。」壮汉颤抖着声音说。 「哦……这样啊。」承衍洲似在思忖。「那你和我说说,如果我没来的话,你今儿个要怎么惩罚她呢?」 「我……」壮汉一时语塞,不敢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怎么说了,是吗?」承衍洲挑眉问。「那就不要说了。」 「嘭」!「嘭!」 「啊!!!」这次是壮汉惨烈地嚎叫。 是承衍洲用一把精緻的左轮手枪,打中了壮汉的大腿和腹部。 「这是警告。没人可以动我的人,爷爷也不行。」 第八章 你是我的 除了当年爷爷让他「手刃」杀他父母的仇人,亲自开车撞向准备逃跑的顾青和言听母女。 这么多年,承觐运是不允许他杀人见血的。 因为觉得这些「业障」应当交给别人做,让他只负责当幕后的承家少爷、操盘手就好。 包括对承衍洲身手的训练上,也不追求顶级,能防身即可。 这也是为什么他和言听单挑并不能完全压制对方的原因。 承衍洲对这些打打杀杀确实也没兴趣,他更善。 接手承家产业的短短几年时间,在风云诡谲的商场上不断进击,成了让无数竞争对手闻风丧胆的人物。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页 很多「业界老朽」都不敢背后再戏称他为「承家那个毛头小子」了。 因为他太深不可测,也太阴晴不定、狠厉决绝。 今天,承衍洲竟然为了一个「宠物」,破了爷爷的例,还变相挑衅了承觐运。 他漠然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然后脱下了自己名贵的手工西装,像丢抹布一样罩在了言听身上。 「滚起来,跟我走。」他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就大步离开。 承衍洲一点儿也受不了这种鬼地方,阴森潮湿,多待一秒都觉得浑身难受。 言听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单手费力地披上了承衍洲的西装。 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赔他的衣服,因为披上的瞬间就沾上了血污。 不过他应该也不屑于让她赔。 毕竟,他什么也不缺,她什么也没有。 回到濮园,私人医生就赶紧过来给言听处理伤口,全程她极力隐忍着,没有唿出声。 「呵,你还挺能忍。」承衍洲斜睨着她冷嘲热讽。 言听没有说话。 他们彼此对对方只有绵绵不绝的恨。 承衍洲对言听所有行为的基础都是恨之所起。 但言听的力量太弱小了,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只能暂时被动隐忍承受。 所以她逼着自己这些年努力,努力变得强大。 终有一天…… 承衍洲非常不满意言听这副任打任罚、悉听尊便的态度。 一股无名火直接从胸腔内窜上来。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谁才是你的主人?」 「主人」,呵! 这个词用的可真贴切。 言听咬着牙愤愤地看着他,依旧不说话。 「你还挺硬骨头。」承衍洲反而气笑了。「好啊,既然你这么油盐不进,我就不嫌烦地再走一趟,给你送回「炼狱」,继续接受老爷子给你的惩罚好不好?」 「不要……」言听下意识地就反驳。 「言听,你有没有想过,爷爷给你指派的任务,这次你使计躲过了。 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你要用什么理由或者手段躲过这种杀人任务?」 言听怎么没想过? 可是她没有办法啊,她不想主动杀人! 无论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不想过像父亲曾经那样的生活了,不想像他那样,双手沾满了鲜血。 「我……我不知道。」 「我看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一条狗的生活取决于主人,而不是它自己的意志。 可这狗,是不能认两个主人的。」 承衍洲意有所指地「点拨」。 这是让她「站队」的意思?难道承衍洲要和他爷爷分庭抗礼了? 言听此时并不能想明白。 「可是……我的母亲还在你爷爷手里,他掌握着我母亲的生杀大权。」这是言听的致命软肋。 可以这么说,谁控制了言听的母亲,谁就可以直接操控言听。 「那你听没听过一句话: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微笑着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以后全然听命于你,你是可以保我母亲的是吗?」 承衍洲挑眉,不置可否。 「好……如果你能做到,我以后,只听你的。」言听非常识时务地倒戈。 虽然她暂时还是不明白,她「何德何能」,这么受这对祖孙的「青睐」,为什么不在当年,直接把他们一家三口都干掉。 承衍洲貌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我后来也觉得爷爷的决定对,直接杀了你们太便宜你们了。 留个活口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爷爷也曾和我说过,有点后悔直接把你爸爸干掉了,应该让你们守候在一起,看着彼此受尽折磨、生不如死的样子。」 「唉~」他嘆息。仿佛真的觉得很「可惜」。 言听此时已经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陷在肉里,恨不得拿刀活剐了他! 承衍洲看着她双眼冒出的仇恨火苗,拳头紧紧攥起最后却又无力松开,冷笑出声。 「人啊,还是不能有软肋。」 他指的是她母亲陷在仇人手里这件事。 承衍洲哈下腰,用手拍拍言听的脸。「记住了,以后,你是我一个人的。明白了吗?」 「……」 「说话!」 「明白了。」 言听不知道承衍洲最后是怎么和他爷爷交待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言听就在她自己房间养伤,换药的时候刘妈会叫她「上去」,期间日子很平静,没有任何人来找她的麻烦。 包括承衍洲。 后来她的伤口基本癒合了,只要不用寸劲儿,基本不会牵扯到整个肩膀痛了。 言听静静又忐忑地等待着承衍洲接下来的召唤。 没多久,就让她给「等到了」。 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心想事成」还是「怕什么来什么」。 还是以前的程序。 承衍洲这次没有着急地享用她,而是拉开她的浴袍,露出了受伤的半边肩膀。 他仔细地观察,小心地用手摩挲着,仿佛是对待一件上等的瓷器。 恰好被云朵咬过的疤痕也在左肩,又有枪伤又有咬伤,她这个肩膀经歷还真挺丰富的。 言听自嘲地想着。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页 「你是怎么和你爷爷解释的?」 承衍洲的唇已经在她的左肩膀上似有若无地轻啄,听到言听这个问题不禁嗤笑。「怎么,你担心我被爷爷问责?」 「你觉得可能吗?」 他从背后抱着她,落在她颈间部一记深吻,漫不经心地说:「那你想知道些什么?」 …… 「我想知道,我接下来的命运走向,以及……我母亲是否安好?」言听下意识地转过身,和他面对着面,直视承衍洲琥珀色的眼眸。 第九章 新角色 承衍洲这双眼眸里,没有丝毫情慾,也没有任何情感。 尽是冷漠。 「你的命运走向,和你母亲的安危,全都牢牢掌握在你手里。」他转而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言听。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承衍洲目光晦暗,且逐渐下移。 言听自知躲不过,内心冷笑,慢慢地褪下了自己的衣衫…… 这晚,承衍洲带着她解锁了一些新领域。 * 结束之后,她在承衍洲的浴室里沖了个澡,准备回去。 他叫住她。「你等等。」 言听闻言回头。「怎么?」 这是没「服侍」到位吗? 她每次过来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和他就是女支女和嫖客的关系,全程没有任何无关的对话。 用过即弃。 所以承衍洲此时叫住她,让她倍感惊讶。 「你准备准备,以后做我的随身保镖。 张迅那边对上次遇刺背后的【始作俑者】心知肚明,所以爷爷比较担心我的安危。 我和他沟通过了,点名你来保护我。」 「哦,知道了。」 这也算变相回答了她之后何去何从的问题。 主动杀人她不行,但保护人应该能胜任。 而且,【随身保镖】? 那就意味着能和他接触的时间更多了,以后对于母亲下落的打探也将大有裨益。 言听低头思索着,如小扇子似的长睫毛遮住了眼睑,她以为可以盖住所有想法。 但没想到却被承衍洲一语道破:「你别以为跟在我身边就容易搞小动作,我的眼睛里,可不容半点儿沙子,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言听没接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接。 「和你说话呢,知道了吗?」 「知道了。」 「滚。」 言听穿好了自己的衣服,默默地退了出去。 - 不过让言听没想到的是,她在正式上岗之前,还要通过一系列的「考核」。 这次由外籍魔鬼教官tom亲自和她比试比试。 这人是僱佣兵出身,一米九五的大块头,一身雄健的肌肉堪比杰森斯坦森,每次言听看他都要仰视。 他此前一直是他们的教官,出手狠辣,甚至可以招招致命。 言听从小到大没少挨他的虐。 考核这天,承觐运和承衍洲这对祖孙竟然都到场了,场外还聚集了很多言听曾经的训练伙伴。 第一局是射击,这是言听的最强项。 他俩各自手持一把56式半自动步枪,100米胸靶射击为标准。 言听十发十中,每一弹都正中靶心。 tom也是弹无虚发,但比言听稍有逊色,最后一发打偏了。 第二局是体能测试,但不同于一般保镖的体能测验,而是特种兵级的考核。 所有的项目,言听在此前都已经做过千千万万次。 一身q弹紧实的腱子肉和遍体的伤疤便是最好的明证。 与tom张扬的大块头不同,言听的顶级身材是藏在衣服底下的。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是最贴切的形容。 这也是承衍洲迷恋她身体的原因之一。 考核项一共38种,标准为完成的质量和时间。 计时开始的那一刻,两个人就一路较劲,谁也不输谁,一时很难定下胜负。 最后几个项目,言听使劲儿咬牙,拼尽了全力「冲刺」,但tom绝不是吃素的,他的爆发力惊人的变态,最后还是没能赢他。 第三局,是近身搏击。 相比前两项,言听的弱势就凸显出来了。 和tom对垒,她知道,只能取巧不能硬攻,不然丝毫没有胜算的。 但言听选择主动出击。 上来就是一波日字拳和平勾拳的组合冲击波。 别看tom块头大,但身手非常灵活,毫不费力地就闪过。 一个「钓腰」就把因为出拳惯性发力而重心偏移的言听撂倒,配合一个「十字固」和「锁肩」让她动弹不得。 上来这个下马威,就让言听有点吃不消。 tom正面反手夹锁言听颈部时,她顺势向前移重心,用双手搂抱他的两侧膝关节,同时用肩顶撞他的肩腹部,制造出空隙,翻滚到一旁快速站起。 接着又是连环的焦灼对战,言听不停地被tom毫不留情的肘击和膝击小腹好几次,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言听再次从地上爬起,用小臂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再次准备下一回合的迎战。 但已经严重的力不从心。 tom是这里的近身格斗之王,谁不知道? 曾经有一个同期伙伴,就是被tom硬生生给打死的。 言听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顺利上岗,还是直接命毙于此。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页 言听告诉自己:必须扛住!你不一定要赢,但你绝对不能输。 她深深地唿了一口气。 规则之内她自知毫无胜算,但在真正的「战场上」谁讲那么多武德? 言听接下来的格斗技巧,招招阴狠毒辣,专挑tom的要紧部位下手。 这些根本不是tom或者任何一个教官所教。 都是她和队友在生死存亡大拼杀中看别人的招式记下来的。 为了活命,大家都无所不用其极。 以前言听在这些人中实力是顶级的,压根儿不屑于出这些不入流的招数。 但在此刻的生死保卫战,面对一手把自己带出来的师傅,不出奇招儿、阴招儿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就是这么个理。 在言听这轮不讲道理的攻击中,tom逐渐变得疲于应对,他此前完全不信言听也会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无论怎么样,胜者为王。 围观的伙伴们看到言听渐渐取得主动权,都为她喝彩,当然也有起闹的成分。 tom恼羞成怒,连续又出了几个夺命级的狠招,言听堪堪躲过。 她也拼了,成败在此一举! 言听一个助跑冲刺滑跪到tom双腿下方,然后一记勾腿和狠狠的直踢,直捣其下三路。 tom丝毫完全对她这种献祭自杀式的攻击没有所防备,被踢之后,捂着自己的命根子应声倒地,嗷嗷直叫。 言听知道自己用了多狠的力,判定他不可能再「绝地反击」,没准他那儿都废了。 所以气喘吁吁地举起手来,示意自己赢了。 第十章 正式上岗 最后tom真的没有再起得来,来一招所谓的「绝地反击」。 而是被几个壮汉抬走了…… 估计tom恨死她了吧? 不过在承家这个地下「斗兽场」,有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办法。 言听的底线是,无论怎样,不主动取人性命。 承觐运拄着拐杖站起身来,为她鼓掌。「言听,祝贺你,顺利通过考核。」 他的笑,饱含深意。 言听冷漠地看着他,目光也扫过了承衍洲,他的眼神,甚至比她还古井无波。 承觐运临走之前特意叮嘱言听:「你倒是挺有手段,能说服阿衍为你说话。以后好好保护他,守住自己的本分,不然……」 他中气十足地大笑出声,但没有把话说完。 留给言听「无限遐想」。 总之保护不好承衍洲,或者有半点「逾矩」,她下场很惨就是了。 承衍洲走过来,对她说:「你以后搬上来。」 就这样,言听正式从underground,迁居到了地上。 房间就在承衍洲的隔壁,同样的奢华。 她感觉一切就像做梦一样,但不是因为美好地不真实,而是对接下来所有未知而感到迷茫。 楼上和地下室的生活简直不可同比拟。 对于言听来说,最大的不同是:有了光。 她的卧室一下子无限放大,不仅king size大床舒适得如躺在云端一般。 还有独立卫浴、衣帽间、落地窗…… 这是她多少年不曾感受到的幸福啊。 而且她的衣帽间非常大,各种风格的衣服、鞋子都有,ol系列的正装尤其多。 应该是以后要陪同承衍洲出入一些正式的场合吧。 这些衣服都是国际一线大牌的当季款,看到这些熟悉的logo,言听觉得恍如隔世。 所有安顿好之后,言听到承建集团上班第一天,就安保部的部长ken叫过去开会。 这个ken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估摸着三十不到。 长相十分周正,是有种一身正气的帅,和承衍洲种邪魅痞气的俊美完全是两种类型。 身量和承衍洲也几乎相当,震慑力十足。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场强大」吧? ken和其他安保组成员正式介绍了言听。 这些安保组成员都是承建集团下属的国际顶尖安保公司培训出来的,相当于正规的黄埔军校出身。 和言听这种地下杀手是完全不同的培养体系。 那些「正规军」看着言听的眼神显然是有点瞧不上的。 估计他们觉得言听是这里唯一的女性,又长得如此漂亮。 没准以为她就是承衍洲养在身边的花瓶,花拳绣腿摆摆样子,实则是一个随时供老闆洩慾的情妇而已。 言听也没有在意,只把这些奇怪的目光当做空气,她的心思可不在职场厚黑学上。 ken再次强调了一些关于平时安保工作的要点和准则。 比如遵纪守法,但他特别说明了,在保护老闆的实操中要灵活处理,一切以老闆安危为重。 比如忠诚,不事二主。 比如,宁可过,不可错。 等等等等。 听得言听都快睡着了。 「言听,你记清楚了吗?」 突然被点名的言听一愣,赶紧回过神来说:「清楚了。」 「那你复述一遍。」 「……」 言听当然知道,一个优秀的保镖当然考核的不只是武力值,随机应变等综合能力也同等重要。 她虽然刚才有点恍惚,但她有个本事,过目不忘、过耳不忘。 所以只是愣了一瞬,接着基本上很完整地把ken说的那一大段都复述了下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页 ken当然知道她刚才神游别处了,但她竟然能接住自己的问题,也是意外。 「大家以后开会的时候要专心。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背景、关系,在我手下做事,就要有组织有纪律,不然趁早滚蛋!」 言听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话是在点她呢。 言外之意是:我不管你是不是老闆的女人,既然在我的地盘儿,就得服管教。 她暗暗轻哂,心说我也没不服啊。 然后ken又介绍了承衍洲近期的大致行程。 「言听。」他又一次点了她的名。 「在。」 「你最近先跟着我「见习」一下,等着上手了你再主要负责承总的安保。」 「哦,好的。」言听平静地答应。 ken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看起来漂亮又安静的女孩。 虽然也是和他们这帮糙老爷们一样,纯黑西装白衬衫黑领带,但还是太过耀眼了。 他顺势又低头扫了一下她的鞋。 还行,没穿女孩子都爱穿的高跟鞋,而是一双平底的雕花布洛克皮鞋。 希望不要成为这个团队的累赘,拖大家的后腿吧。 「哦对了,我们每周还有一些固定的体能训练和测试,这个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 一句废话没有,ken都怀疑她没过心就回答。 当他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下次一定要找机会给她点儿下马威。ken心想。 上岗之后的言听,除了看一些员工手册、基本准则之类的,基本没什么事儿干。 午休的时候那帮老爷们儿也不会叫她一起吃饭。 估计是因为觉得她可能是「承衍洲的女人」而有所忌惮,敬而远之吧? 以前承衍洲从来不会让女人近身,整个办都是男的,他说:女人麻烦。 如今堂而皇之地把言听插进身边,就显得非常「特别」。 所以大家关于她是情妇的猜测也是情理之中。 本来说好的第一次和ken一起去陪同承衍洲出席一个小规模的酒会,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也没有调派她。 她也没问。 就到点下班,过起了正常的社畜生活。 自从「上班」之后,承衍洲还「贴心」地给她配了一辆路虎卫士,因为濮园离市区的承建集团实在太远,没车不方便。 承衍洲又怎么可能允许她一起乘坐他的座驾呢? 言听觉得要是自己真是一个普通社畜就好了。 朝九晚五,没事儿还能趁老闆不在摸摸鱼、划划水,日子过得不咸不淡,普普通通。 一些人过够了的生活,是另一些人奢望却遥不可及的梦。 第十一章 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晚上,言听刚收拾好一切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就被院子里突然射来的一束光晃到了眼睛。 接着就是熟悉的汽车引擎声,是承衍洲回来了。 他不是去参加酒会应酬去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言听只是心中冒出了这个疑问,然后打算自己睡自己的。 承衍洲也不是经常召她「侍寝」的,希望今晚他能早早洗洗睡了,别打扰她。 恍恍惚惚中,她听到隔壁的房间门一开一合的声音。 接着整栋别墅都安静了下来。 言听放心地陷入了睡眠。 只是这些年刀尖舔血养成的习惯,让她的睡眠一直很浅。 所以当承衍洲刚靠近她房间门那一刻的时候,言听就瞬间清醒了。 即便他的脚步轻的不能再轻。 甚至言听能从那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判断出那一定是属于承衍洲的。 接着,就是门轻轻开了的声音,然后,他的唿吸凌乱地喷在她身上。 承衍洲洗漱完毕身上透着一股好闻的松木香,混着沐浴后的湿气,好似雨后的丛林。 可是言听却浑身汗毛都警觉起来了。 她知道承衍洲要干什么,但她无力抵抗。 「行了,别装了言听。」承衍洲在黑暗中用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拆穿她。 言听只好认命地搂住承衍洲的脖子,送上自己的亲吻。 希望可以速战速决。 她的唇很凉,他的更是。 冰凉的唇在黑暗中肆意缠弄着,有着一种诡异的默契。 言听对这种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本来她学习新东西就快,在床事上也是如此。 渐渐地摸索到了如何去取悦承衍洲。 黑暗也促使了欲望的滋长,让人更加大胆。 借着月光,一对交缠的身影在倾泻着彼此对对方身体的无限缱绻与眷恋。 如果不知内情的人,会以为这是多么恩爱的情侣啊,这么忘情地向对方倾其所有。 结束之后,言听感觉自己额头间的长髮都被汗水打湿了。 她淡淡地去抹了一把汗,轻轻地喘着气,可胸腔上明显的起伏却昭示着刚才战况的激烈。 她的通体还感觉余韵绕樑,仰着身子,一条纤纤玉臂搭在脑门上,丝毫没有在意身体的光果,现在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 言听想等着承衍洲离开之后再去清洗一下。 可她等了良久,身边的男人都没有动,似是睡着了。 以往承衍洲召见她去他房间,结束之后他都让她立马滚蛋。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4页 两个人从来没有事后一起过过夜,他嫌她不配吧。 怎么,他现在就可以鸠占鹊巢不走了? 她也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个人。 想了想,言听还是轻轻推了推他:「承衍洲?承衍洲?」 如果有必要和他说话的时候,她也向来是对其直唿其名。 「干什么?」很明显的烦躁。 「你回去休息吧?」言听自觉是非常委婉地下着逐客令。 「言听你有没有搞错?这里都是我的地盘,要滚也是你滚!把你从地下室弄上来,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承衍洲冷声呵斥她。 「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说不好听的,你现在就是个下贱的女支女你知道吗?」 「或者说「侍寝囚奴」。」 他这一番话,一句比一句刺耳,羞辱意味直线升级。 可是言听也只是自嘲地笑笑,因为早已习惯了他的刻薄。 只是今晚的他,感觉异常的易怒。 言听轻轻地下床去浴室简单沖洗了一下,然后披上睡衣,轻轻打开门离开了。 她的归宿,还是那间小小的、阴暗的地下室。 言听忘不了之前有一次她在「侍寝」之后太累了,想着就歇五分钟再离开,结果就睡过了。 承衍洲直接把她拎起来,让她赶紧滚出去,不要脏了他的地方。 言听被吓得一激灵,心说上床的时候怎么不嫌她脏呢? 但自那以后,她都格外注意,办完事就赶紧离开他的视线不要自讨苦吃。 言听前脚一离开,承衍洲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今晚的酒会,简直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他的心情燥得要命。 酒会上遇到了大病初癒的张迅,叫嚣着让他们祖孙交出行刺他的杀手。 这场刺杀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张迅说:「承老,小承总,交出那个杀手,我象徵性地惩罚她一下,就当是一个小贼抢劫,我找找面子,这事儿就算了了。 不然大家要是因为这事儿真伤了和气,那以后可就麻烦了。 我当然受点伤无所谓,但我背后的老闆可是很不爽啊。 这打狗不还得看主人呢吗?」 张迅搬出了他背后的老闆——那个太过位高权重的高官,且行事狠辣,无论是黑道白道对这人都非常忌惮。 张迅又阴阳怪气一番离开之后,承觐运敛眉思索一番,问承衍洲:「这件事,你怎么看?」 「训练营里随便挑个人扔过去好了。」承衍洲无所谓地说道。 「可是,据说张迅通过省道的摄像头抓取了言听的长相,动用暗网查到是我们的人。是她恰好摘了蒙面黑巾的那一刻,好巧不巧。你怎么煳弄他?」 「那就找一个和她身形长相相近的送过去不就好了?」 「所以你是拒不送出言听本人是吧?」承觐运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孙子。 承衍洲现在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但一涉及到言听,承觐运感觉他情绪就有异常波动。 承觐运倒要看看,这是孙子偏执的占有欲,还是……他对她产生了什么特殊的感情? 「又不会真要了她的命,张迅也就是象徵性惩罚她一下出出气而已。 而且,对于我们来说,言听确实在执行任务中出了愚蠢的纰漏。 退一万步说,张迅要惩罚她,你拦我理解;上次我要惩罚她,你也拦,你到底是对她是一种什么感情?」 「爷爷,您觉得一个老色批对待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会用什么方式「出出气」? 「我的东西,不习惯外送。即使我不要了,别人也不能染指。」 「所以坚决不可以,言听不能交。」 第十二章 她没钱 他留下了这句话,就提前离开了酒会。 甚至都没有完整地回答老头子的问题。 承衍洲相信,爷爷自会想办法给张迅一个满意的交代。 本来这场应酬他是要带言听一起去的。 但提前知道了张迅也要来,而且来势汹汹。 承衍洲担心张迅会认出言听来,从而引发更多麻烦和骚动。 所以才临时作罢。 离开酒会后,他匆匆赶回濮园的时候,发现言听的卧室门紧闭而且门缝也没有透出一丝光亮,看起来睡得倒挺好。 承衍洲在应酬的时候喝了几杯有点酒气,他洗干净之后就去找言听「算帐」了。 没想到一结束,她就赶他走。 简直狼心狗肺。 不过他也一直清楚,他们俩之间隔的是无法逾越的仇恨之山和难以跨过的怨怼之海。 早几年他听到了爷爷和言听的谈话。 承衍洲只记住了大意:他对言听动情之时,就是她的死期。 而且是要他亲手杀掉她,去除自己的软肋。 所以这几年来,承衍洲对言听极其刻薄狠毒,大家都以为他是真的对她恨之入骨。 包括言听本人也这么觉得。 那就好。 但是现在爷爷有点起疑,必须找机会给言听点「颜色」瞧瞧了。 - 承衍洲即将要去纽约出一个差,预估半个月左右。 他点名要言听一起去。 出发那天,ken亲自跟随车队去承衍洲家接他。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5页 看到了和承衍洲一起出门的言听,也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顶级的安保,劲儿要使对地方,注意力也要在该在的地方。 言听身穿黑色西裤,白衬衫掖在裤子里,纤腰不盈一握,领带系地非常严谨,手肘处搭着西装外套。 跟随着安保部队一起上车。 其余团队成员在空气中交换了眼神,外人看了或许意味不明,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们一行人乘坐的是承衍洲的湾流g650私人商务机,18人全部坐满。 ken和言听刚好坐在一起,彼此放好行李之后就沉默地看着飞机滑入跑道、起飞,一气呵成。 言听一直很安静,手里拿的是一本茨威格的书在看。 ken侧眼打量言听,妆容淡雅,眉眼清丽,皮肤白的几乎可以透光,有一种非常干净的气质。 其实言听早就感知到了隔壁ken打量的目光,不过她只当没看见,继续看自己手里的这本书。沉浸其中,修长白嫩的手指不时翻着页。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因为有这本书的陪伴,而显得不那么枯燥无味。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言听刚好看完併合上书。 可惜,是个悲剧。 住处的安排也很微妙,言听的房间,恰好在承衍洲隔壁。 她办理好入住,就开始整理行李。 这时她接到了ken的电话:「5分钟后楼下集合,我们要先去会议场地进行安保检查,确保明天承总的会顺利召开。」 「好。」言听答应着,赶紧穿上外套就下楼了。 她从来不习惯让别人等。 「就我们两个吗?」言听目光扫了一周,看到只有她和ken两个人。 「对,也要留人在这里保护承总的安全啊。」ken的话语里有点不耐烦,好似言听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但其实言听的意思是,保护承衍洲需要留十个人? 那这些人也忒废柴了。 其实ken早就提前出差来过一次会场了,这次是做double check,而且也是故意设置了几个「考点」,看看言听的应变能力。 两人到了会议地点。 这是纽约最顶级的商务会议中心。 他们选的会议厅面积不算太大,比较注意私密性。 ken给言听示意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可以干活儿了。 言听轻车熟路地就检查了几个要点之处,比如视频监控死角、容易藏匿炸弹的角落、电路板的小bug. 以及逃生通道、作案后有可能逃生的线路都一一进行check和提出紧急预案。 ken不由得露出了欣赏的眼光,看来还真是个行家。 他不自觉地扫了一眼她的纤腰。 言听当然明白,这是在怀疑她的身手呢。 「你如果质疑我,我们可以找机会切磋一下。」言听目不斜视地看着会议现场的大屏幕,用遥控器进行各项操作。 但话是对着ken说的。 「呵,我从来不欺负女生。」 言听闻言斜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抛开你这句话有没有歧视女性的嫌疑,单说如果遇到的刺客是女性,你还怜香惜玉上了?这恐怕不够专业吧。」 ken一条浓眉高高挑起,有点惊讶于这个安静又年轻的女孩子,怼起人来还挺呛口。 不过确实难以反驳。 「你说得对。我是不应该轻敌。」 言听耸耸肩,没说什么。 两个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检查完毕,效率非常之高。 ken觉得之前太过小瞧言听了。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等下回去顺路一起吃点?」 「你请吗?」言听没钱。 她此前一直是封闭式训练的状态,没有用钱的机会。 想到这,她突然觉得应该找机会和承衍洲聊聊薪水的问题,不能以后面对用钱的地方总仰仗别人。 「当然。」 和上司吃饭,当然要上司付钱了,职场潜规则。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一家中档的西餐厅。 言听点了一份菲力牛排、一盘沙拉,和一份意面。 「你吃的完吗?」ken有点惊讶。 「吃的完。」 「看着挺瘦,饭量倒不小。」ken如是评价。 ken只点了一份牛排和沙拉。 两个人都不是健谈的人,所以吃饭的时候都很认真,只有刀叉碰撞的声音。 言听果然把所有点的东西吃到渣都不剩。 「谢谢你请的晚餐,等以后我有钱了也回请你。」言听很有礼貌地说道。 ken听闻不自觉地笑了。「怎么,你现在没有钱?」 作为老闆的地下情妇,没有点小金山银山可说不过去。 言听老老实实回答:「没有,吃饭的钱都没有。」 ken探究地看着言听的面部表情。 不像是装的。 是个挺有意思,挺神秘的女生。 「你多大了?」回去的路上,ken忍不住问。 他收到的关于她的资料里,对言听的介绍非常少,因为是「空降」来的。 只有姓名、身高、血型,毕业院校这几项,简陋到离谱。 就算走形式,也太不走心了。 第十三章 醋意初显 「十八岁。」 「嗯,跟我猜的差不多。」ken点了点头。 「你怎么这么早就拿到大学毕业证书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6页 「承衍洲逼的。」 「……」 其实ken对这个神秘的女孩是有点好奇的,但出于职业道德和彼此的边界感,他没有继续问。 吃完了东西,就一起回了酒店。 言听到了房间洗去了满身的疲惫,正打算早点睡呢,却接到了承衍洲的电话。 「过来。」简单两个字就挂了。 言听无奈地嘆了一口气,穿上了一身黑色的绸缎面睡裙,外面披了一件浴袍就敲门进去他房间了。 承衍洲开了门之后,继续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又忙碌了一阵,然后摘下了银丝边眼镜。 应该是处理完公事了。 「来。」他对她说话,也是一向简到不能简。 言听听话地走过去,被他大手一带,顺势坐到了他坚实有力的大腿上。 她只得搂上他的脖子。 四目相对,都是浅的不能浅的褐色眸子,彼此眼神里也都是清冷一片。 承衍洲没有急着侵占她,而是用修长的手指轻拂着言听的脸。「刚才去哪儿了?」 「会场。」 「和谁?」 「ken.」 乏善可陈的对话,让承衍洲也兴致缺缺,于是轻轻拉开言听浴袍的腰带,大手像一条蛇一样慢慢钻了进去…… 「承衍洲?」言听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他的眼神有一些被打断的不耐烦。 「我作为你的保镖,你能给我发点薪水吗?」言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承衍洲突然没忍住,笑了。 言听印象中,他真的很少笑。 即使笑也是冷笑或者皮笑肉不笑,总之几乎没见过这样真心、自然的笑。 承衍洲笑的时候,眼眸如月,露出了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低垂又轻颤着,配合着如艺术家雕刻过的下颌骨线条,不得不说,整个人魅力四射,足以迷倒一片女孩儿。 但言听不包含在内。 「你还懂得讨薪了?要钱干什么?」他好奇地问。 「有时候和同事一起吃饭,比如今晚和ken,我都没有钱付帐。」言听老实交代。 承衍洲轻哂:「什么时候跟男人吃饭还需要女人付帐了?」 「亲兄弟,明算帐。」 他虽然满意她和其他男人保持边界感,但还是失笑于她这样「斤斤计较」的样子。 「好吧,你想要多少薪水?」承衍洲今晚对她多生出了几分耐心。 因为觉得,有点有趣。 「我也不知道,就按照你们的正常薪资标准来吧。」言听并不在意多少钱,够用就行。 正常打工人该有的,给到就好。 承衍洲挑眉,然后点头。 接着,就是他们的「惯常戏码」。 承衍洲今晚异常热切,在言听身上游移的大手,好似岩浆喷发般,所到之处是那样地灼人。 唿吸交织、身体交缠,不多时,一切就失控了。 激情撤退之后,言听大口地自由唿吸,然后准备起身回去。 在她行动之前,却被承衍洲抓住了皓腕。 言听以为他要「二战」,急忙劝阻:「明天还有正事,早点休息别耽误事儿。」 承衍洲没理,而是把她扯到自己怀里。「你说,这个钱怎么算?」 「什么钱?」言听本来一头雾水。 但几秒之后她便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有点羞愤。 但无论怎么回答,都会掉入承衍洲预设的陷阱。 如果说:不要钱。 那她就是真的很贱。 如果开价,那也充分证实了自己很廉价。 所以,言听选择闭而不答。 「问你呢?」承衍洲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你觉得呢?」言听把问题抛回给他,如果他想羞辱她就直接羞辱吧。 「我觉得你应该给我钱。」承衍洲坏笑着说。 「……」 「难道不是吗? 每次不都是我在辛勤地劳作,你就负责躺在那闭眼享受。 哦,你唯一的劳动果实就是那几声若有若无的百灵鸟叫声,虽然勾人,但也简单的很。」 「……」 「而且,我看你挺沉浸其中、挺舒服的。」 言听没想到承衍洲下流起来是真下流。 她没顾他接下来的反应,披上浴袍,捡起睡衣就走了。 狠狠地甩上了他的门。 黑暗中,承衍洲再一次愉悦地翘起了唇角。 - 第二天一早,团队在餐厅用完早餐集合,一起出发去会议中心。 承衍洲、ken和言听乘坐一辆车,防弹的加长林肯。 对于承衍洲的安全,承觐运谨慎得不行。 在车上,ken和言听小声再次嘱咐着一些注意事项。 两个人碰着脑袋低头耳语的样子,让承衍洲看着很不舒服。 而且ken还顺手帮她调了调无线对讲机,姿势过于亲密,至少在承衍洲看来。 所以他下意识的,眉蹙了老高。 可是又不能说什么,毕竟人家这是正常工作。 「小点声儿,不要在我眼前动来动去看着眼晕!」承衍洲最后还是没忍住,「呵斥」了两人。 天知道他俩的声音究竟多小,动作幅度多轻…… ken和言听无声地对视了一眼,噤了声。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7页 一直到会场,他们下来,和其他安保团队一起,前唿后拥地保护着承衍洲入场。 在承衍洲准备会议演讲的前前后后,所有安保团队成员高度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不敢有一丝懈怠和马虎。 直到会议圆满结束。 承衍洲在团队的安排下,又换了一辆阿尔法商务车。 他一上车就松了松领带,问:「怎么又换车了?」 「为了您的安全。如果有不轨之徒出现,起码可以干扰一下他们的视线。」ken恭敬地回答。 承衍洲眼神望着窗外,冷嗤:「小题大做。」 其实他是在说他爷爷小题大做。 从会场回到酒店,一路也是非常顺利。 「晚上我要和z集团的三公子alex一起用晚宴,你们不要搞这么大阵仗。」承衍洲平淡地吩咐。 「好的,明白。」 「就你和言听跟着就行了,别人都留在原地,碍眼。」 「没问题。」 承衍洲再无话,一路闭目养神。 第十四章 拿他当什么了 按照承衍洲的吩咐,晚上只有ken和言听随行。 承衍洲换了一身行头。 一身z集团旗下高端品牌的经典剪裁灰色威尔斯亲王格纹西装三件套,内搭浅蓝色条纹衬衫,祖母绿纯色领带,深棕色孟克鞋,身材颀长健硕,完美驾驭了这套成衣,矜贵气质尽显。 言听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看什么呢?」承衍洲问看着他发呆的言听。 ken这时也对她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被点到名的言听回过神来顺嘴说了句:「你现在这款西装口袋巾有点喧宾夺主了,我觉得白色就ok了。」 承衍洲看也没看,就吩咐生活助理赶紧去换了一条。 ken不着痕迹地看了言听一眼,目光颇有深意。 换好了这才出发。 这次ken坐在了副驾,承衍洲和言听坐在了后座。 劳斯莱斯内部足够宽敞,他和她中间隔得老远。 承衍洲斜乜了言听一眼。 她今晚穿的仍旧是一身黑色西装,只是没有规规矩矩地像其他安保人员一样,繫着领带。 而是松散地解开了两个衬衫扣子,慵懒随意;袖子也向上提了一截,露出了雪白皓腕。 她左手戴的一款黑色的百万级理察米勒rm07-01,正衬她清雅高冷的气质。 这块表是他之前去瑞士出差的时候买的。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去买了这一只手錶。 回来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她身上,警告她好好戴着,以后要有点时间观念。 仅仅因为某次承衍洲叫她去找他,而言听没有在规定的时间抵达。 迟到了5秒钟…… 承衍洲团队的安保不似普通的保镖,因为要和他出席一些高端场合,从外貌、谈吐到衣着,绝不能随意,标准相当之高。 所以他们的衣服也都是手工定制的西装,而且会根据出席场合调整着装风格,不只是黑色西装这一款,只是这样穿的时候居多。 他们一起到了餐厅,alex早已恭候多时的样子。 他们这里没有国内的大包厢,不过虽然是在「大厅」,但每桌之间的距离也足够顾及到私密性。 优雅的古典音乐萦绕于整个餐厅,整体氛围很好,让人一进来,就感觉莫名放松。 承衍洲跟随alex一起入座,寒暄一番,然后谈生意上的事情。 ken和言听则坐在邻座,确保承衍洲在视线范围内。 两个人「公款吃喝」,所以没有顾忌地点了很多餐厅的主推菜品。 一边吃,一边警觉着四周的动静。 这也是承衍洲「人性化」的地方。 如果不是特殊场合,他完全不需要保镖在他后面像柱子一样杵着,而是让他们该吃吃该喝喝,和他的用餐标准一样,从不吝啬。 这位alex金髮碧眼捲毛,是典型的欧洲白人帅哥,看起来和承衍洲年纪差不多大。 言听觉得他们的角色也差不多,应该都是偌大个家族集团的继承人。 承衍洲和alex两个人谈笑风生,看起来应该是聊得比较顺利。 只是看起来而已…… 承衍洲此次和alex zeno接洽是因为自己的新商业体项目要和z集团进行深度合作,而高端成衣品牌的新掌门人正是zeno家族的这位小公子。 所以今晚承衍洲穿了一身z品牌成衣西装,为了表示「诚意」。平时他都穿手工定制的。 他们两个人年纪相仿,开始确实比较聊得来。 而且alex虽然看起来很单纯的样子,一点没有生意人的油腻。 实则却非常有商业头脑,甚至还透着一股狡黠。 涉及到利益分配的问题寸土不让,和alex「过招」,让承衍洲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最后两个人各让一步,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 退出了工作模式的alex,又变成了那个清澈的大男孩儿,切换之快让承衍洲暗暗咂舌。 他觉得这个小公子从小一定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没有受到过什么伤害。 这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状态。 而自己和对方一对比,显得有点「老气横秋」。 聊着聊着,话题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言听身上。 原来这小子一进门就盯上了她。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8页 「承,你带的这位美女小姐姐是?」alex试探着问。 「我的……保镖。」承衍洲顿了一下,回答。 「她,还是单身吗?」 「我不清楚。」承衍洲心想,作为一个上司的角色,他是不应该那么清楚了解下属感情生活状态的。 「那我想追她,但是这样会不会有点唐突?」 「咳咳咳!」承衍洲正在喝水,不小心呛到了。 引得ken和言听的视线同时追踪过去。 他皱眉对他们摆手,表示没事。 然后承衍洲回答alex:「唐突。」 「……」alex耸了耸肩,但没有放弃:「我们正式达成合作以后,我想我会经常去中国的,到时候能麻烦你帮我牵牵线认识一下这位美女吗?」 试探意味十足。 alex一看就是风流成性的公子哥儿,承衍洲暗暗给对方下了定义。 「等我空了,帮你探探她口风。」承衍洲「好心」地说道,语气半真半假的。 但alex当真了,再三表示感谢。其实他本来是想试探一下那位美女是不是承衍洲的女人。 因为他早先就听说,中国的一些老闆们,喜欢把自己的漂亮情妇安插在身边,以供随时占有享用。 今天是他们初步接洽谈生意,他可不想一下子就踩到这个「雷区」,所以开始比较委婉。 见承衍洲对这位美女下属的私生活并不了解,也貌似跟她没有什么不正常关系,alex就赶紧步入「正题」。 让一个「老外」委婉试探,实在是难为人家了。 「我可以要下小美女的联繫方式吗?」alex赶紧趁热打铁。 承衍洲内心一哂,对alex露出了一个「迷惑不解」的表情。 意思是在传达:你真觉得我长得像「红娘」? 第十五章 意外 但alex完全get不到承衍洲的弦外之音。 「她性格非常内敛,你这样会让她紧张。」承衍洲随意扯了一句,倒也不是完全胡扯。 「而且,她和你语言不通。」这句是纯纯的胡扯。 承衍洲的目的是阻止alex当场要和言听搭讪并交换联繫方式的行为。 「可以我,说些中文的,简单的。」alex用不太灵光的中文回。 「是吗?她这个人语言有点障碍,中文也说不利索。」承衍洲惋惜地说道。 事实上,言听可以熟练掌握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还能听懂大部分的日语和韩语,语言天赋极佳。 「……」alex有点惊讶。 承衍洲接着就岔开了话题,然后藉故结束了这次应酬,alex让他觉得头疼。 最后alex唯一的收穫是:知道了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孩子,名字叫言听。告辞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言听。 言听被他看着,只好回以礼貌性的淡淡微笑。 回去的路上,承衍洲突然对言听说:「你以后如果再见到这个alex,少说话,也不要让他知道你可以掌握多国语言,你就当……你有语言障碍。」 「……好。」 她毕竟年纪小,还是抵不住好奇:「但为什么啊?」 「他想泡你。」承衍洲当着ken的面说。 ken也一愣。 但明明人家alex说的是:想追求言听。 「哦。」 「我不希望我的下属私生活关系混乱。」承衍洲严肃地说道。 这话有一些言外之意,ken立刻就明白了。 但言听心想:我是因为你才「私生活混乱的」。 承衍洲在距离酒店几公里的地方突然叫司机停车,因为他一直感觉心里闷闷的,想下去走走透透气。 ken和言听自然得下去跟着。 「不要离我太近。」承衍洲瞪了他们一眼。 他俩就只能不远不近地跟着承衍洲散步。 此时天色已是泼墨状态,虽然远处仍然是万家灯火,霓虹闪烁,但他们走的这条路却有点闹中取静的意思。 这对于保镖来说,是非常值得多加警惕的。 担心什么来什么。 突然从路边窜出了几个人高马大的黑人,一个赛一个的大块头,身高竟然比承衍洲和ken还勐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nba球星来了。 这群人看他们就像看猎物一样。 深夜、环境幽暗,几个看起来富的流油的华人,太「理想」了! 「money,quickly!」为首的大老黑,用简单的英文吼道,罕怕他们仨听不懂。 「no cash.」承衍洲不耐烦地说,有也不打算给。 他冲着言听和ken使了一个眼神,意思很明显: 干他们。 但其实ken和言听本没想「闹大」的,现金他们早就随身备了不少。本来打算给点息事宁人的。 无奈老闆想看「打戏」,那只能上了。 他们俩二话没说,就招唿过去了。 虽然二对六,但对于他俩的身手,还是跟玩儿似的。 没一会儿,那几个黑人就被打趴了,但他们没就此逃走,而是掏出了刀。 ken和言听毕竟是专业的,没有在怕的。 双拳不难敌六刀,很快夺刀就把他们再次制服。 承衍洲就站在一旁像看动作戏一样地看着他们对打,好像在解闷儿。 甚至他还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意思。 直到黑老大的头头儿突然掏出了枪,但枪口冲着的是承衍洲。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9页 黑老大毫不犹豫地开枪—— 千钧一髮之际,言听向承衍洲扑了过去。 而ken也极速转身,扑向了黑老大。 本来射向承衍洲胸口的位置,被ken打偏。 而言听,为他挡住了…… 枪声一响,警察就很快会赶到,黑人们赶紧逃了。 承衍洲搂着受伤的言听,目光里满是焦灼。 「ken赶紧叫救护车!!!」 言听捂着伤口,虚弱地说道:「没什么,皮外伤,没有打到脏器。」 ken的那一拦至关重要,子弹只是擦着她的腹侧过去了。 承衍洲赶紧脱下自己的西装尽量帮她止住源源不断冒出来的血。 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有一点颤抖。 「你快闭嘴吧,不要继续说话。」承衍洲恶狠狠地说。 很快救护车就到了。 言听被紧急送到医院,立即安排了手术。 承衍洲和ken被警察叫过去做了笔录。 承衍洲全程不耐烦,就简单说了大概,非常拽地让ken细说。自己则又跑回了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 约莫一个多小时候,手术室的灯变色了。 他赶紧大步上前问主刀医生。 这个医生是全美久负盛名的外科专家,出了事承衍洲第一时间找人联繫了他。 老医生给了承衍洲一个安心的眼神:「手术非常成功,但病人失血量有点多,需要好好休养。」 承衍洲赶紧道谢,心里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言听的麻药劲儿还没过,他走进病房,默默地坐在她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言听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齐齐地盖着眼睑,唇色有点发白,整个人看起来又弱又乖。 承衍洲此时极度自责,如果早些时候赶紧给了钱了事就好了。 毕竟他们出门在外的原则还是能低调就尽量低调。 他只是因为别的男人觊觎言听而感觉到不爽,想要找个渠道发泄而已,甚至当时他都想自己上阵,把那帮黑人当沙袋。 但后来还是「变态」地觉得,有一阵没见言听亮功夫了,他喜欢看言听打架的样子,一招一式间有一种力量美,英姿飒爽。 没想到却酿成了大错! 承衍洲轻轻地抓起了言听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右脸颊。 这是言听清醒的时候,他绝对做不出来的事。 承衍洲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在她醒之前起身离去,叫ken过来继续守着她。 「如果有动静儿,第一时间叫医生。」承衍洲拂了拂衬衫上的褶皱,冷声吩咐后便离开了。 第十六章 承衍洲有点奇怪 ken对上了承衍洲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轻轻地说了一声:「好的。」 内心也涌出了很多玩味的情绪,可一点没有表露。 做他们这行,眼观鼻鼻观心,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 承衍洲前脚刚离开医院没多久,言听就醒了。 第一眼看到的人是ken.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ken立马探过身子问。 ken充满关心的眼神,让言听心里莫名的一暖,这是多少年不曾体会过的感觉。 「还好。麻药劲儿过了,有点疼而已。」言听云淡风轻地说。 「ken,谢谢你一直守着我。」 「……」 ken知道承衍洲在言听醒之前离开,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是他守了她一晚上。 「我去叫医生。」ken只能模煳过这个话题,赶紧起身。 没一会儿,主治医生过来了,给言听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然后告知ken:「没什么大碍了,主要就是皮肉伤,不要过于担心。注意休息,按时消毒、换药就行。」 ken谢过医生,然后赶紧让人去华人街买了一份白粥带过来。 他轻轻地把言听的病床摇起来,然后坐在床边,轻轻舀一勺粥自然地吹了吹,要往她嘴边递。 ken这个直男并没有想到这个举动有多亲密,因为平时他身边都是大男人,没想那么多。 言听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她只是腹部受伤,胳膊手的又没事儿。 ken轻皱了一下眉,没有把碗递过去。 一是因为老闆把言听交给他了,他理应照顾周到; 二则言听是他的团队成员,受了伤,他作为领导也有责任。 「张嘴。」声音不怎么温柔,还透露着强势。 当一个人面对对方过于强势的态度,就会失去思考的余地,被动地接受着对方的指示。 言听就是这样乖乖地张开了嘴,一勺一勺地接受着ken的投餵。 吃完这碗粥,她整个脸都是红的。 「你脸怎么红了?不会是伤口感染引起发烧了吧?」说着ken就紧张地用大手探上了言听的脑门。 「没……没有。」她不着痕迹地躲了一下。 ken还是叫来了医生,小题大做地检查了一下,被告知没事儿才放下心来。 两个人在偌大的病房里,一时相顾无言。 「你……身手不错啊!」半晌,ken率先破冰。 「嗯,这回你不会再小看我了吧?」言听的声音有点虚弱,但透露着一些狡黠。 「我以前有小看你吗?」ken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0页 少了平时的严肃,有点邻家大哥的感觉。 「你当然有。你们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的,我都知道。」 「那你现在可以让大家闭嘴了。」 「见证这一时刻的只有你呀。」 其实还有承衍洲,只不过他对她的能力了如指掌。 在他面前,她已无需证明任何。 ken装作认真想了想的样子:「那等你伤好了,我安排一场切磋团建,你用你的硬实力,彻底征服那帮小子。」 「好啊。」 言听感觉,因着这次受伤,把她和ken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在闲聊中,她了解到关于ken的很多事儿。 比如,ken的中文名字叫秦肯,是西国人,曾经服役于该国的特种部队,后来因伤退役之后就转行做了私人保镖。 曾经受僱于该国政界要员,负责其所有的安全保障工作。 后来「机缘巧合」,来到了北清市,为承建集团做事。 言听知道这句简简单单的「机缘巧合」背后,一定藏着很多故事,只是人家不说,她也不方便问。 有时候必须要尊重和承认,人和人之间是有边界的。 而对ken聊起自己的时候,言听自然也有所保留。 她只说自己是从十四岁就在承家生活,接受承衍洲的魔鬼训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所有的痛苦和难过都一笔带过。 两个人聊得还算投机,让养病的时光不至于太过无聊。 言听甚至都忘记问承衍洲去哪里了。 承衍洲再次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ken和言听两个人谈笑风生的样子。 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平时是面无表情,现在是透露着一股肃杀之气。 「ken,你先出去。」承衍洲一进来就吩咐道。 ken立刻站起身颔首,然后退了出去。 言听看着承衍洲一脸冷寂,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情绪和态度。 承衍洲在她沉默的注视下坐了下来,一身熨帖的深棕色羊毛材质西装衬出了他整个人的清贵,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你,没有受伤吧?」言听「象徵性」尽责地问。 「没。」 「喔。」 再无话。 他们总是这样相顾无言的状态,尴尬惯了也就不尴尬了。 承衍洲淡定地在她面前掏出了平板,认真地处理着公事。 言听有点纳闷:他来,就是为了坐在她病床前办公的? 「你要不要回酒店办公啊?」言听小心地问。 「你感觉怎么样?」其实承衍洲纯属没话找话。 因为他在进病房之前已经找了言听的主治医生,事无巨细地了解了个遍。 「没什么大碍了。抱歉,耽误了我们回去的进度,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国?」 「你好好养伤,不要操心这些有的没的。」承衍洲头也不抬地说。 「……」 过了半晌,他又状似不经意地问:「你现在和ken关系不错啊?」 「还好吧,正常的上下属关系。」 「我看你们俩聊得挺火热。」 「就正常聊天。」 「那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聊天?」 言听被他这个问题问愣住了,为什么她要和他聊天? 「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啊。」 「……」 承衍洲被言听一噎,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正气得不轻。 言听观察到他又黑了几度的脸色,不知道又怎么惹到这位少爷了。 她感觉承衍洲最近都怪怪的。 「言听,你要时时刻刻记住:你是我承衍洲的女人。」 「所以呢?」 「所以,注意要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不要眉来眼去的。」 「……」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第十七章 迁怒 言听在纽约足足养了接近一个月,承衍洲才带着她搭乘私人飞机一起返回北清市。 回程途中,承衍洲撤走了几个保镖让他们自己坐民航客机。 这样言听可以占据的位置就大了,她全程是躺着的,其实没什么必要,她的伤口已经癒合得差不多了。 言听也和承衍洲说起,没什么问题的。 但他的回答是:凉薄一瞥。 当她的话是空气。 回到北清,承衍洲勒令她不准出门半步,就在家静养,什么时候彻底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而他则每天早出晚归,基本上俩人见不到面。 言听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自己没事就在房间里看看书,简单做做伸展,或者发发呆,日子也好打发。 而且,她还在琢磨一件事儿。 等找个机会,在承衍洲的书房和卧室装个窃听器,没准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 - 而承衍洲这边,因为比计划晚回来许多日子,国内堆积的工作成山,让他忙到脚不沾地。 而且因为行程的临时改变,耽误了几个重要的商务谈判和应酬,必须他亲自出席那种。 这日被爷爷逮到机会,一通大骂。 「阿衍,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迟了这么些天才回来?是单纯地为了言听吗?」承觐运在砸了三个茶杯之后,才平復心情。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1页 差点耽误个价值数十亿的生意,让老爷子没办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不是。」承衍洲斩钉截铁地否认。「有点事需要处理。」 「什么事儿?」 「爷爷,我想我可以有一点隐私。」 承觐运冷笑了一声。「如果我当初知道留着这个言听,是让她成为红颜祸水来的,我应该当初一枪崩了她。」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老爷子陡然话锋一转。 承衍洲双眼一眯。「爷爷,当初,她是您送我的宠物,那她就是我的,我拥有对她的最终处置权。 而且,当初不是您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你想让我爱上她,再杀了她?」 承衍洲冷静地应对着爷爷的试探。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和你吹了枕边风?」承觐运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復如常。 女人在床上,是什么都有可能倾诉的,也不奇怪。 承衍洲却不以为然:「爷爷,您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我自然也跟您学到了些皮毛啊。」 「哈哈哈哈!」承觐运笑了,声如洪钟。「你这小子,爷爷岁数大了,要斗不过你喽。」 「爷爷,我从来没想着跟您斗,但您也知道我性格,我认定的东西不能改变,我的物件儿也不容许任何人觊觎,谁也不行。」承衍洲目光饱含深意。 承觐运当然听得明白。「那现在的言听对于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承衍洲低头似是在认真思考,半晌,他回答:「仇人、宠物、玩具。」 承觐运对此抱持着些许怀疑。 他恢復了语重心长的样子,捋着白须对这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孙子说道:「阿衍,你常年健身也理应知道,肌肉生长的原理,就是撕裂,然后重新生长。在这个持续不断的过程中,肌肉才能变得更加强大。」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言听真的让你动了情动了心,那我就会让你亲手杀了她。」 「你要永远记住,她和她的家人,是你杀你双亲的仇人。」 「而你,也是她恨之入骨的敌人。她现在可能对你虚与委蛇,假意乖顺,那说明她现在处于蛰伏状态。」 「言听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她够隐忍,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你和我万劫不復。所以我让你把她养在身边,是告诉你:要懂得居安思危。」 「她的存在,本质上和一条毒蛇没有什么区别,当她缠绕到你几近窒息的时候,就会张开獠牙,给你致命一击。」 「所以,在她彻底缠绕到让你感觉窒息之前,打蛇打七寸。你明白吗?」 「至于她,确实,够漂亮也足够优秀,是一个魅力四射的明珠,但你知道越漂亮的东西越致命。」 「而且,爷爷并不贊成你执拗的观点,什么叫「你的东西不容许别人碰」?东西就是东西,如果遇到好朋友也是可以借来借去,互通有无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承觐运意有所指, 「她作为一个漂亮女人,是有一些傲人资本的,这个,也算是她的剩余价值,可以充分利用,榨干。」 「生意场上,有时候女人就是一张通行证。」 「听说你和z集团的小公子听说聊得挺愉快?」承觐运突然转了话题。 承衍洲当然明白爷爷是什么意思。 爷爷想让自己把言听送给alex玩玩儿,这就是「好朋友分享好东西」的意思。 「阿衍,记住,你现在翅膀还没硬呢。」承觐运最后拿话点他。 是,他现在虽然事业上做得如日中天,但还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抗衡爷爷。 而且,他也没打算和爷爷对立。 是爷爷带着他一点一点走出失去双亲的心理阴霾;也是爷爷push他一步一步变得强大起来。 但如果…… 承衍洲觉得,自己对言听最近的「特殊照顾」,确实会让人误会。 而这误会,可能会带来大麻烦…… 「好的,爷爷我知道了。言听她不过就是个玩意儿一样的女人,只是最近玩得顺手,所以让您多想了,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承衍洲低眉顺目地回答承觐运。 承觐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晚上结束应酬回到家,承衍洲敛去了所有情绪,冷漠地推开了言听的门—— 「怎么了?」言听正在看书,承衍洲一身酒气大走进来,吓了一大跳。 他在人前虽然非常冷漠,但还是表现得比较绅士的。 像今天这样不敲门直接闯进来的行为,非常粗鲁,是以往从未发生过的。 「你觉得我最近对你怎么样?」他倚着门问。 「最近?怎么样?」言听咂磨着承衍洲的话,不知道怎么回答。 第十八章 打回原形 言听有点懵。 他对她,一直就那样啊,当做私人所有物对待,为所欲为。 「最近」实在没有什么特别。 如果非说的话,那就是最近看在她受伤的份上,没有骚扰她而已。 「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她如实回答。 「我感觉,我最近是太给你好脸了。会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我喜欢你。」承衍洲回答。 言听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虽然是喝酒了,但不像真醉得说胡话。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2页 承衍洲灼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右耳,又痒又不适。 「你怎么会喜欢我呢?」言听自己都不信。 怎么会有这种离了大谱的误会? 难道是承衍洲在飞机上给她多留了位置?这应该是「精緻利己主义」的表现吧? 毕竟只有她快快彻底好了,才能为他所用。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对于生意人来说,这笔帐太好算不过了。 亦或是承衍洲在纽约多待了些时日,让别人以为他是为了她而多作停留? 承衍洲自己都对外说了,是有私事要去处理,不许随从跟着,确实也每天阶段性消失好一阵儿啊。 总之言听觉得,这种误会莫名其妙。 她从来不觉得承衍洲这辈子会为任何一个人类动情,包括任何种类的感情。 生理上、病理上、心理上都不允许他动情。 或许他爷爷会是个例外? 「对啊,我怎么会喜欢你呢?」从言听的感受上来说,承衍洲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极其轻蔑。 他的指腹在她有点干的唇上,来回摩挲,然后低头让自己的唇去找她的。 但在两唇相即将贴上的那一刻,他停下了。「你不配,知道吗?」 言听迎上他微阖的双眼,目光清明地回答:「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 接着,就是风捲残云般的掠夺。 身体的温度还未完全降下,承衍洲就对她说:「从今天开始,滚回你的地下室。」 「好。」 言听答应的干脆,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披上了衣服就离开了承衍洲的房间。 心里想的却是:看来装窃听器的计划实施难度要增大了。 言听回到隔壁房间,赶紧洗了个澡,最后享受一下这间豪华卧室。 出来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她的东西寥寥无几,几分钟就收拾好了。 临走之前她还细緻地把房间打扫了一遍,虽然完全没有必要。 佣人们自会好好拾掇干净。 一切弄好之后,言听就提起自己的行李箱,走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 承衍洲的耳朵一直高度灵敏,言听房间关门的声音响起,非常轻,但他立马就听到了。 身体甚至还涌出一股本能的反应,驱使他赶紧下去追上她,告诉她:算了,别瞎折腾了。 但承衍洲的大脑及时重启,勒令身体不要动,让她走。 他的大脑告诉自己:不要对那个女人有任何心慈手软的行为。 至少,不要让别人感受到。 - 言听又重新回到了自己那间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虽然夜已深,但她还是简单地打扫了下灰尘。 她这里虽然没有窗户没有阳光,但一直都很整洁,而且这间地下室毕竟是豪宅的地下室,也没有可怜到那种程度。 只是,这是低人一等的象徵罢了。 毕竟濮园的佣人们,都不住地下室。 承衍洲对待下属和佣人们冷归冷,但出手从来阔绰,相当厚待。 除了对她。 若不是因为言听并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儿,作为鄙视链的最底端,她早被那些佣人们欺负死了。 其实在几年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儿。 有两个相对年轻的小保姆聚在一起嘲笑言听。 一个说她是承少爷养的宠物,说她没爹没妈,天天冷着脸看起来很没教养的样子。 另一个说:就是这种看起来的高冷美人,背后不一定怎么风骚呢。没准早就开始勾引少爷了,只是少爷觉得她下贱,看不上她而已。 按照平时,她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但那天她在训练的时候被一个很高壮的男生揩了油,她无比羞愤,就和对方打斗了起来。 因为实力悬殊,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 那男生拍着她的脸羞辱她,说了和这两个保姆说的类似的话,周围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在一旁鼓掌闹笑。 本来她要被那个男的当众猥亵,结果承衍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了,大家做鸟兽散,她才得以脱身。 当时承衍洲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的她说:「你太弱了。等你变得足够强大,才不会有人敢在你脖子上拉屎。以你现在的能力,反抗不过也是蚍蜉撼大树,自取其辱。」 言听在人群散去之后,紧紧地攥着拳,发誓一定要成为那个「斗兽场」里最强大的人,不要被人这样羞辱欺负。 言听那天如丧家之犬归来之后听到这样一番冷嘲热讽,实在是没控制住情绪,毕竟她当时年纪还尚小。 言听直接两手掐住了两个人的脖子,像提小鸡一样把那俩女生给拎起来。「我警告你们,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 她的眼睛里「编织」出了一道红网,血丝里渗透着满满的杀气。 那两个人吓得仓皇摇头挣扎。 最后言听还是放过了她们,冷冷的说:「下次再嚼舌根我就掐死你们。」 自打那之后,佣人们对她基本上是避而远之,没有敬。 是怕。 现在,言听算是又被打回了原形,估计那些佣人们会在更隐蔽的场合嘲笑着她这个下堂女。 不过她倒也是无所谓,而且就算是现在亲耳听到了,也不会像当年那样冲动。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3页 岁月教她很多,比如对很多事处之淡然。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对言听来说也并不适用,她向来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 她其实内心也是有点的,某种程度上来说,不用和承衍洲「做邻居」,回到自己相对的「安全区」,会舒服一些。 最好承衍洲彻底对她的身体也厌倦了,不要再隔三差五地找她发洩慾望了。 事实证明,好像真有这个趋势。 听刘妈说,承衍洲出差了。 但她这个伤病已愈的贴身保镖,成了一个「闲置物品」。 第十九章 把她送人 言听在网上看到了一则既意外又意料之中的新闻—— 刚刚晋升x集团董事长的张迅突然心梗离世。 有点唏嘘。 最终,还是没躲过啊。 她的首次刺杀失败还露出了马脚,给承家惹出了不小的麻烦。 但承觐运毕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管他三七二十一,挡他路者,必死无疑。 承衍洲最近连续出差就是为了平衡和维繫好各方的关系,以应对张迅背后势力的发难。 承家最新的亲密合作伙伴是让那个高官都要忌惮三分的人。 承衍洲知道,想要深度合作必须要有诚意,首先,要投其所好。 他和爷爷一起,亲自飞到秦城拜访了这位号称隐居田园不问世事的老人。 但实则这个人才是幕后的终极boss,在任时级别甚高,即使「归隐」了,跺跺脚仍旧可以搅动风云。 承觐运和承衍洲祖孙俩和对方约在了「秦宫」,只听名字就知道其豪奢的程度,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这是承家在秦城专门为了疏通各方关系而打造的顶奢私人会所。 里面可谓是别有洞天。 只有关系非常亲密的合作伙伴才有资格进来享乐。 祖孙俩早早就站在了秦宫门口等待,差不多十几分钟后,一辆低调的奥迪a8l缓缓驶入大门口。 一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率先下车,然后扶着一个头花发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跟着下来。 承觐运赶紧带着承衍洲上前迎接。「鹤年兄,好久不见啊!」 承衍洲也赶紧打招唿:「陈爷爷好。」 「这位是?」承衍洲看着陈鹤年旁边的年轻人礼貌问询。 「这是犬子,陈定祈。」陈鹤年微笑着介绍。 承觐运内心暗惊,这个小伙子此前从未听说过,而且看着非常年轻,大概率是他在外的私。 藏得可真好! 但都是千年的狐狸,承觐运并未表露半点吃惊,而是热络地介绍承衍洲给对方认识,并赶紧引着对方一起进去详聊。 陈鹤年看似淡漠名利,但圈里人都知道,此人极度好色且口味很重。 都一大把岁数了仍旧不消停,「老当益壮」。 承觐运精心挑选了好多靓女,从外表到内在都是一等一的,等着这对老父少子遴选。 老子好色,想必儿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陈鹤年没有和承觐运客气,一进来之后就不是门口那个出世的老人了,妥妥的老色批,左拥右抱。 承觐运承认自己老了,心思只在权利和金钱上,对女人,过了感冒的年纪。 但他为了附和陈鹤年还是随便点了一个,和对面的老色批开启话题。 承衍洲一直洁身自好,从不碰外面的脏东西。 对面的陈定祈看上去对这些女人也兴致缺缺。 承衍洲端起一杯麦卡伦1926,和陈定祈碰杯。「怎么了?定祈兄,没有喜欢的风格?」他指的是这群女人。 他是没办法按辈分叫陈定祈叔叔…… 陈定祈撇撇嘴。「衍洲兄不是也没兴趣?」 承衍洲敛神一笑。「是,没兴趣。」 「莫非你喜欢男孩子?」 承衍洲没有被陈定祈的虎狼之词惊到,传他是gay已经不是什么新闻。 他笑着摇摇头。「我还是喜欢女的,只是,不喜欢这些。」承衍洲目光轻蔑地扫过那些顶级美女。 「我也是。」 承衍洲不禁对这个陈定祈另眼相看。 酒过三巡,陈鹤年就忍不住要带着美女们一起去难忘今宵了。 陈定祈看着老父亲这样,仿佛也见怪不怪,见状主动提出了告辞。 承衍洲把事先准备好的「大礼」已经装到了他们的奥迪a8l后备箱。 陈鹤年直接去楼上了。 陈定祈开着车离开。 送走了这对父子,承觐运回到包厢,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为什么没做好背调?陈定祈是怎么回事?」他质问承衍洲。 「对不起爷爷,之前确实没有查到。陈鹤年隐藏的太深,但确实是我的疏忽。」承衍洲老实认错。 「你有没有看出来,陈鹤年对我们准备的女人,并不是很满意?」 承衍洲怎么会看不出来?那老色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我就是凑合着用用,你们挑的不够灵。」 这也是为什么这场聚会匆匆结束还没有进入正题的原因。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开始,慢慢来,不着急。 「查查陈定祈。」承觐运沉声吩咐。 「好。」 「你这次为什么没有带言听来?她不是你的贴身保镖吗?看来不够贴啊。」承觐运临走之前突然问了一句,意有所指。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4页 「她还在休养身体。」承衍洲平静地回答。 「阿衍!你当爷爷是三岁小孩呢,这么好煳弄?以她的身体素质需要这么久?」 承衍洲没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带过来被陈鹤年看上要了去,对不对?」 「我上次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吗?我说过,和好朋友要懂得分享。别给我拿你那洁癖说事儿。」 「把言听送给陈鹤年,你想要什么女人自己再另找,天下只有一个言听吗?」 「听见了吗?」 承衍洲略微低了低头。「听见了。」 承觐运拂袖而去,心里有另一番心思。 目送爷爷离去,承衍洲和ken的手下借了一支烟,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抽菸。 有点呛。 烟有什么好抽的?他想不通。 一根烟没吸两口,都自然地燃尽了。 他拿起了电话,拨给了言听—— 言听一看是承衍洲的电话,不禁皱眉,隔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 「餵?」 她的声音如清泉滴下的水滴,清澈冷冽。 但他的内心因着这个水滴声而从焦躁的情绪中熨帖下来。 「你在干嘛?」他的声音同样清冽。 「在睡觉。」很显然的敷衍。 「我刚结束完应酬。」 这跟她汇报什么?言听纳闷。「哦,那你早点休息。」 「对方是一个老色批,眼光狠毒辣,一般的女人他都不满意。」 「那你去找一个不一般的。」她随口建议。 「那你有什么人选建议吗?」 言听觉得今晚的承衍洲奇奇怪怪。 不,是最近都奇奇怪怪。 她上哪儿找去? 第二十章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言听最后只能如实说:「我没有人选建议,我对这种龌龊事不在行。」 「我觉得你就很合适。」承衍洲说。 她突然感觉,这是从地狱传出来的声音。 「你……你什么意思?你要把我送人?」 送人去玩弄? 「不行吗?你伺候谁不都是伺候,对你来说不都一样吗?难道你觉得……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承衍洲不着痕迹地试探。 「承衍洲,我也是人。不是真的宠物、玩意儿似的东西……」言听赤红着眼、咬着牙说道。 「不是就不是!你哭什么?」承衍洲突然焦躁得不行。 「我没哭。」 「我都听到你的哭腔了。」 现在问题的重点是这个吗? 「承衍洲,别把我逼急了,小心玉石俱焚。」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承衍洲听着嘟嘟的声音,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两人之后很久都没有联繫。 承衍洲一直停留在秦城,爷爷给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陈鹤年这块骨头给啃下来。 如果这棵大树抱不住,那承家应付起来那个高官的报復性施压将是很吃力的事,搞不好会元气大伤。 目前看来,只有陈鹤年利益集团能与之抗衡。 承衍洲知道,陈鹤年在培养接班人。 他有四个女儿,其中三姐妹仕途都有,但没有什么手腕和能力,女婿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小女儿一直想沖演艺圈,有点离经叛道,身边的男友也是换得勤。 陈定祈相当于是他的秘密武器,如今堪当大用。 他找人挖空心思终于查到了关于陈定祈的相关资料,这个年轻人和他同岁,也是加州大学毕业,此前一直在美国投行工作,做到了总监级别。 这个级别看起来也还好,但是这个年纪能坐到这个位置也实属罕见,而且是在白人佬的地盘。 有意思的事情来了! 据说陈定祈因为业务能力特别突出,上面多次要给他升职,但他都拒绝了,就守着总监这个位置一直干。 陈定祈这个人在蛰伏期,或许他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父亲陈鹤年把他从美国调遣回来,看来这个年轻人将要大展拳脚了。 承衍洲还查到,陈定祈的新公司已经开始悄悄筹备了,估计很快就要一鸣惊人。 但这个陈定祈的身世就很值得琢磨了,私生子。 陈定祈的生母是陈鹤年曾经的贴身秘书,怀孕之后被他用一大笔钱打发走了,远走美国。后来得知是儿子,才答应偶尔去美国看看,但也并不上心。 据说当年闹得很难看,详情不得而知。 那时候陈鹤年的另一个情人也即将临盆,如果生了儿子的话,那现在估计也没有陈定祈什么事儿了。 承衍洲猜想,陈定祈对这个老父亲,感情是复杂的。 这一点,或许将来有用。 他最近在有意地结交陈定祈,发现他无不良嗜好,没有任何弱点可以攻下来。 但在承衍洲心里,没有弱点的人太过不真实,一定是掩藏地太深了。 不过两个人确实有点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意思,还挺投机。 所以他的策略就是一边应付着老子一边结交着儿子,以后,都有用得着的地方。 在秦城待的时间长了,承衍洲有时候按捺不住想回北清的想法。 那个女人,自己一个人在家不知道怎么样了。 - 深夜,言听睡着睡着听到手机在响。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5页 迷迷煳煳接起—— 「上来。」承衍洲低沉浓重的声音响起,比墨色还浓重。 言听反应了半天才答应。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真是扰人清梦!正梦妈妈醒了和她团聚呢…… 言听拭去了眼角的清泪,那是「见到母亲」喜极而泣的泪水。 她上楼的时候,承衍洲坐在客厅,在喝酒。 「一起喝点儿?」他声音淡淡的,有严重的鼻音。 「你感冒了?」她顺嘴问了一句。 承衍洲不置可否,他起身来到言听身边,一把抱住她。「最近你在家都在干嘛,嗯?」 「吃饭、看书、锻鍊、睡觉。」她机械地回答。 「你怎么眼睛红了?」承衍洲拉开她,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 黑夜会助长一个人的脆弱。 听了这句问询,言听没忍住,泪水再一次滑落眼角,一颗接着一颗。 「怎么了?哭什么?」承衍洲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语气里隐隐藏着担忧和心疼。 「我想我妈妈了。」言听毕竟还是一个不满十九岁的女孩。 承衍洲心一钝,情绪杂糅。「我一直在查,爷爷到底把你母亲关在哪里。」 可惜爷爷很谨慎,还需要时间。 「查出来之后呢?」言听苍白着脸问。「对于我来说,只不是换了一个人掐住我的命脉而已。」 「如果掐住你命脉的人是我,你不觉得比别人强?」他问。 「没区别。」言听自己抹去了泪。「你们承家的人都一样,我们之间隔着什么你我都清楚。」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 其实言听撒谎了,她想的是,带着妈妈逃跑,如果谁拦路,那就干掉谁。 承衍洲无言,紧紧地搂住她,几乎让她窒息。 他把她带到自己房间,放到床上。也只是继续搂着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过了良久,言听别扭的感觉达到了极致。「你不……要吗?」 「你想要?」 「……」 并没有。 「你要是想要,我可以满足你,求我。」 「我没有!我本来睡觉睡得好好的,是你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把我叫过来的,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呢?」言听无语。 「我也不知道叫你来干什么。」 「……」 「我感冒了。」 「……」 那是为了专门传染给她来的吗? 真是个好心人。 「那你应该早点吃药,或者你抱着一个热水瓶也比抱着我强。而且,你不是觉得我不配,嫌我脏吗?」 「你哪里脏了?这不是很香吗?」他像模像样地闻了一下。 「你不是生病的时候也会犯鼻炎吗?」言听戳穿他。 能闻到个鬼?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从头到尾,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一点也不脏。 第二十一章 少爷病犯了 所以呢? 言听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但人在他的怀里,又什么都不做,简直太诡异了! 疑问架不住困意,她想着想着竟然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言听迷迷煳煳一动,发现碰到了一个热源体。 她立即恢復清明,旁边躺着的正是承衍洲本人。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身边醒来。 言听看着他还在深度睡眠中的样子。 不得不说,承衍洲有一副勾人的好皮囊,此刻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整个脸和下巴就像是雕刻般完美,他的唇形并不薄,都说薄唇的人薄情。 他确实不薄情,而是……毫无感情。 当然,他的唇也不厚,刚刚好。 承衍洲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很无害,但实则是个「有害物体」,至少对言听来说。 她赶紧起身下床,准备熘之大吉。 万一他突然醒来发现她在身边,再发怒给她难堪,何必呢。 言听穿好衣服刚准备走,就听见承衍洲在呓语:「不要走……你别走……」 是在叫她? 她停下了脚步,但听到了另一句:「妈妈,你不要离开我……」 都是痛失双亲的人,本质上他和她其实一样可怜。他因此变得冷漠没有感情,而她,则是被仇人圈禁起来…… 言听其实是一个内心极度柔软的人,听到了承衍洲这句话,完全地暴露了自己的脆弱,看来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这样。 但让她内心一痛。 就在她失神的这一秒,承衍洲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又恢復了往日的凌厉,丝毫没有刚甦醒的迷濛。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质问。 「我……」昨晚不是他把她强行留在这的吗? 「我是问你杵在门口这儿干什么?」 「我这就走。」她的手已经到门手把上了。 「站住!谁让你走了?我病了。」承衍洲的鼻音倒是比昨日更严重了。 「那我给你打电话叫家庭医生来。」言听拿出手机。 「就感个冒而已,叫什么医生。你去给我拿点药,煮点粥。」大少爷吩咐着。 「我叫刘妈。」 「我叫你。」 「……」她又不是专业的,不会。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6页 于是她先去帮他取了药,倒了一杯温水,伺候着大少爷喝下。 「煮粥这事儿我真不会,还是刘妈来吧。」言听说道。 「不会就上网学,你一生下来就会给子弹上膛?」 「……」 「快去!」承衍洲一生病连带着脾气也差得要命。 印象中,言听记得承衍洲没生过什么病,身体好的很。 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往死里折腾她,总挑她的毛病,不过那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此时言听无奈,只得按照吩咐去了厨房,瞎折腾。 刘妈闻声过来,惊讶道:「言听,你这是干嘛呢?」 「打算煮粥。」 「煮粥干什么?我都做好了三明治了啊。」 「承衍洲让的。」她回。 「少爷回来了?」刘妈大惊,反思着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死了?完全没有听见。 「但少爷不是不怎么喝粥吗?」而且要煮也是让她来煮啊…… 一肚子里的疑问还没等问出口,言听就解释:「他生病了,感冒。点名让我来煮,刘妈您忙去吧。」 刘妈赶紧说:「你哪会做这个啊?还是我来吧,等会你端上去不就得了?」 言听谢过了刘妈的好意。「您煮的太好吃了,他肯定猜到不是我煮的。算了,您去忙吧,谢谢了。」 刘妈无奈,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言听,摇摇头上楼去了。 言听猜估计是请示承衍洲的意思去了。 她拿出手机按照网上的攻略,开始一顿操作勐如虎。折腾了一个小时,终于煮好了一锅白粥。 其实也没有很难。 煮好了,她端着一碗粥还配了一碟小咸菜就放在托盘儿上,一起端上去了。 象徵性地敲了敲门,就进了他房间。 承衍洲此刻正倚坐在床头,看着她走过来。 「喝吧,我刚做好的。」她端着碗和勺子递给他。 「你不会帮我找个小桌子架在上面,滴落在床单上怎么办?」他恶声恶气的。 看起来他真的有点虚弱,不然平时绝不可能在床上用餐的。 言听把碗又重新放到旁边床头柜上,去给他找了一个小桌子,又放粥上去。「吃吧。」 承衍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病了。」 所以呢? 他是感冒,又不是身体残了,难道还端不起来碗了吗? 「你是要我餵你吗?」言听匪夷所思地问。 「不然呢?」 言听忍了忍坐在他床边,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他的唇很干,有点起皮的徵兆了。 「你自己都不试试、吹吹吗?烫到我怎么办?」承衍洲顶着一颗鸡窝头,皱着眉。 有点气急败坏。 言听又忍住一口气,轻轻吹了吹,送过去。 承衍洲这才张开尊口,然后说了一句很不中听的话:「比刘妈做的难吃太多。」 「那你早让刘妈来做不就好了吗?让我给你找不痛快干嘛?」言听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我就是不想让你有好日子过,我看你最近自己在家太舒坦了。」承衍洲真的不会说什么好话的。 「行。」 吃吧,吃死你。 言听没有说话,而是认真地再餵他,一勺接一勺,频率很快,让他空不出来时间再说出难听的话。 很快,一碗见底。 承衍洲生病胃口不好,也就只能吃得下这些了。 「你吃了吗?」他问。 「没有。」 怎么会有时间呢?她伺候他还忙不过来呢。 「那你自己盛一碗吃吧。」 承衍洲怎么这么会好心地关心她呢? 果然,他下一句话来了:「自己尝尝你做的有多难吃。」 「……」一碗白粥还能难吃到哪里去? 电饭煲煮粥模式,肯定都熟了。 「刘妈平时都用砂锅粥慢慢熬的。」 「说得跟你平时多爱喝粥似的,这么懂。」言听起身收拾了碗。 他俩都没发觉,从昨晚到今早,他们在一起的对话比以前密了很多。 虽然都是拌嘴模式。 言听去厨房自己盛了一碗尝了尝,也没有难吃啊。 就是一碗平平无奇的白粥而已。 确实没人家刘妈做的好吃就是了。 言听收拾好厨房,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第二十二章 承衍洲的变相官宣 承衍洲千里迢迢回来就为生个病,顺便折腾她? 言听简直难以理解。 收拾好一切之后,她想了想又折返到他房间,正准备敲门,承衍洲从里面打开了门。 此时他已经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应酬,很正式。 但脸色还是有点苍白。 「你要出去啊?」言听悻悻的。 「嗯,你和我一起。去换件晚礼服,你原来卧室的衣帽间有,自己挑。」承衍洲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就把她往旁边房间推。「快点儿。」 言听只能屈从。 她看着承衍洲今天一身黑色燕尾礼服,应该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 言听歪着头略加思索,选择了一件黑色的抹胸长裙,搭配一件浅色披肩,秀丽的长髮也简单挽起,化了精緻的妆容,还挑选了几样与之相配的首饰作为点缀。 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承衍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艷。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7页 言听并没有费心打扮,只是简单一收拾就已经惊为天人了。 本就天生丽质、身材纤细高挑,配上这一身黑色礼服整个人宛如清冷优雅的贵族公主,低调而文雅,风姿绰绰。 「可以吗?」她问。 承衍洲点头。「还不错。」 这已经是他最高级别的赞誉了。 言听没有问他要去哪儿,要参加什么样的宴会,老老实实地站在他身边当个花瓶就是了。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待,承衍洲这次倒是很绅士地帮她打开车门,还贴心护住了她的头,让她顺利坐进这辆黑色的宾利欧陆gt,紧接着他也跟着坐了进来。 车子在高速上一路驰骋。 承衍洲闭目养神,时不时地还轻捏着眉心,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既然不舒服,还出去干嘛呢,自找苦吃。 开了很久,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一处高档酒店门前,门童立即上来给他们开车门。 承衍洲率先长腿迈下来,然后扶着言听也跟着一起下车。 言听几乎很少穿高跟鞋,所以比较不习惯,她挽着他的胳膊,跟着他一起走进酒店大堂。 承衍洲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放慢了脚步,让她穿着高跟鞋的步伐不至于太过仓促。 进了宾客厅,言听才明白,这是一个六旬老人的寿宴。 「待会你就跟在我面前点头微笑就行了,遇到寿宴主人我喊什么你就喊什么,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承衍洲提点道。 还真是让她当花瓶来的,言听自嘲。 她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表示接收到了他的指示。 一路进去,不少人和承衍洲阿谀奉承,至少在言听眼里是这样。 承衍洲一副清冷疏离的样子,和那些人不咸不淡地打招唿。 大家的目光在言听身上打转,一副探究模样。 她知道,承衍洲此前应酬从来不带女人,自己的出现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一个「景点」。 不过无所谓,看就看了,能怎么着呢。 承衍洲带着她和今天的寿星也就是这场宴会的主人打招唿。 「秦叔,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承衍洲恭顺地祝福着对方。 言听也跟着叫「秦叔」,并表达了祝福。 秦叔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承衍洲牵着她的手,向对方介绍:「这是言听。」并没有给出身份定位,一片留白。 秦叔瞭然地挑了挑白眉,热情地跟言听握了握手,表示欢迎。「你爷爷在里面呢,过去吧孩子。」 承衍洲礼貌地颔首,言听也跟着。 他牵着她继续往里走,时不时地应付一下和他打招唿的人,坚决贯彻让她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准则。 「爷爷。」承衍洲见到了承觐运,淡淡地打着招唿。 「承老先生。」言听没有表情地也跟着问了声好。 承觐运看着他俩十指紧扣的样子,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嗯,来了?」 「是。」承衍洲低声回答。 「病好点了吗?」承觐运关心。 「嗯,不碍事了。」他沙哑着声音回答。 「我和你单独说点事。」承觐运对孙子说,但目光落在言听身上。 「你去吃点东西,等会我来找你。」承衍洲低声对她说。 言听乐得清净,而且不愿意面对承觐运这只老狐狸,轻声说了句「好」,就离开了。 她前脚刚一走,承觐运脸色登时就变了。 「阿衍,你从秦城突然回北清干什么?」 「身体不舒服,回来养养,那边水土不服,反正陈鹤年这老傢伙也不是一时就能完全搞定的,我还一直扒在他身边伺候着吗?相比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我对他那个私生子更感兴趣。」 「你知不知道,虽然他退下来了,但影响力还是很大,拉拢好陈鹤年,对我们家族发展将有很大裨益。」承觐运正色说。 「爷爷,我心里有数。」 「陈鹤年的小女儿,让你去搭上线,你去了吗?」承觐运又问。 「没有。我不觉得她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承衍洲不以为意。 「你!爷爷是管不了你了是吗?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爷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是说要放权给我吗?我自有我的打算。」他再次重申。 「你今天带言听过来干什么?这相当于变相宣布,你身边有女人了,到时候还怎么接触陈家么女?」 「身边缺个女伴儿,家里有现成的,就带过来咯。不然圈里都盛传我是gay,这不是你之前提点我闢辟谣吗?」 承觐运恨不得拎起拐杖给他一棍!「我之前和你说,把言听送给陈鹤年,你带出来了放在身边招摇过市,还怎么送人?」 承衍洲正是这个意图,因为他从来没想过把言听送人。 见他不说话,承觐运双眼一眯,目光狠厉。「爷爷好说好商量你不听,别到时候怪爷爷行事之前不和你打招唿!」说完,就拂袖而去。 承衍洲捏着眉心,感觉头疼的感觉加剧了。 他要赶紧去找那个女人。 言听在角落里吃甜点,有点百无聊赖。 有钱人的生活觥筹交错的好无聊,她观察着这些人,挂着假笑各种虚与委蛇,累不累啊?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8页 她正打算出去透透气,一个长相清俊的男人便来到了她跟前。 第二十三章 偷听 「小姐,冒昧问一下,您知道秦松秦老爷子现在在哪里嘛?」 言听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仿佛在判断他到底是真心请问,还是故意搭讪。 「不好意思,是不是有点唐突?我是外地赶过来的,对这里比较不熟,如果冒昧打扰到……」 「在前厅那边。」言听没等他继续说完,就指给了他。 「谢谢。我叫陈定祈。有缘再见!」男人介绍完自己,礼貌道谢之后便离开了。 看来是她误会了……单纯问询而已。 言听端着一杯鸡尾酒,来到了酒店后院。 这里别有洞天,就像是一个私家花园,四周静谧,月光洒在树丛与假山之上,有一种远离喧嚣的清幽氛围。 她抿了一口酒,享受着自己心中的夜半小夜曲。 这时,言听隐约听到假山后面有人在密聊。 她的听力向来好,仔细一听,便听出了是承觐运的声音,他在和另一个男人谈事情。 「甘城洞那边,有什么进展吗?」承老头问。 「承先生,已经进临床试验阶段了,目前效果还不错,但需要採集更多样本,急不得。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啊。」那个男人恭敬回答。 「漫长?我等不起,加快进度!」 「是。」 「另外,最近这段时间也盯紧阿衍,他在查顾青的下落,别让他发现了。以后你跟我联繫换成摩斯密码。」 「好的,明白。」 承觐运提到了母亲的名字! 言听不由得万分激动,再悄悄地靠近了一点点。 「顾青的状况现在如何?」承觐运继续问。 「有一些简单的反应了。」 「嗯,好。她将来会对我们有大用处的。」 「一个活死人能有什么用啊?」男人不解。 「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辛辛苦苦培养了那女人的女儿成为顶级杀手,必须得为我所用,可是现在阿衍处处维护着她,会形成资源浪费的。」 接着是承觐运深深的嘆气。 「好的,承先生。我会好好守住甘城洞这一据点的,那里防卫森严,不会被轻易发现更不会被轻易攻下的。您放心。」 言听脑袋里只有三个字:甘城洞。 看来这就是囚禁母亲的地方,她终于有目标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听起来这个地方真的很隐秘,藏得很深,不然怎么会连承衍洲都找不到呢。 言听偷听完这一切,又蹑手蹑脚地离开,回到大厅的时候,还久久不能平静,身体还在轻微颤抖。 这时她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吓了她一大跳! 言听向来是训练有素的,第一时间不是惊唿而是迅速回身,但省去了擒敌的动作,因为这是在宴会的聚光灯下。 是承衍洲。 「你干嘛去了?怎么刚才到处找不到你人?」大少爷的浓眉高高蹙起,很不满意她的失踪行为。 「哦,刚才出去随便走走,透透气。」 「觉得很无聊?」他的声音又恢復了平静,但隐隐藏着一丝温柔。 让言听不禁想到承觐运那句话:「可是现在阿衍处处维护着她。」 他有在维护着她吗?他们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言听细细地观察着承衍洲的神色,企图看出来什么蛛丝马迹一样。 「你这么一直盯着我干什么?像个傻子一样。」 「……」言听回过神,微微瞪了他一眼,神色复杂。 「走吧,我带你回家。」承衍洲下意识地说。 回……家? 她哪里有家? 言听内心哀嘆,跟着承衍洲一起乘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司机开的依旧很稳。 言听在暖气十足的车里,没抵挡住困意,一直在「点头」,最后歪在承衍洲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脑袋垫上来的那一刻,承衍洲心中一动,像是有很多小蚂蚁在疯狂啃噬他的心,那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很奇怪。 但很上瘾。 他僵直着坐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就好似怕惊醒她一般。 一路坚持到家。 司机停下车的那一瞬,言听醒了过来,承衍洲心上的小蚂蚁顿时全部消失不见。 她意识到自己是栽歪在他肩膀上睡着的,忙说「不好意思。」 承衍洲只是冷冷地评价了一句:「你倒是挺能睡。」 然后率先下车,也没等她就进了家门。 和出发时候的绅士判若两人。 这才是真正的承衍洲,不是吗? 言听进门之后踌躇地问:「那我先回去了?」 她的意思是回那间地下室。 承衍洲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上来。」 言听跟着他上了楼,但先去隔壁房间卸了妆、洗了澡,把礼服整整齐齐叠起来,到时候刘妈是送去干洗还是直接扔掉,就不归她管了。 她现在满心都在规划筹谋着,如何营救母亲。 思考之间,承衍洲进来,拉过她就走向他的房间。 他也已经洗漱完毕,头髮还在轻微地滴水,把她圈在卧室玄关这里。 言听好心建议:「你最好吹干,不然会加重感冒。」实则是想让他赶紧放开自己,他抱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9页 「我听说一个可以缓解感冒症状的好办法。」他浅褐色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她。 「什么?」言听本能地问道。 承衍洲轻轻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 然后使劲把她往大床上一带,她先坠入柔软的被子之中,他紧跟着覆了上来。 「你之前从来没有真正地投入其中。」 「什么?」 「跟我做。」 「你指望我怎么投入?我予取予求已经很下贱了。」 「我想让你身心享受其中。」 言听冷笑。 「怎么?不信我有这个能力?你这是在质疑你男人不行。」承衍洲的嘴唇扫过了她的锁骨。 他修长的手指也跟着跃动起来,在她身上作乱。 言听只能忍着。 忍着,不动情。 但承衍洲不知道怎么,技术突飞勐进。 很快,就用手让她感觉到了极致的愉悦。 属于女人的那种不可言喻的快乐。 最后言听甚至呜咽哭出声。 「求我。」他说。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喜欢让她求他?这是他变态的征服欲吗? 就不! 言听咬着牙别开脸,不说话。 承衍洲看着她这副隐忍的可爱模样,从胸腔里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笑声。 第二十四章 我喜欢你…… 「你笑什么?」他在床上这么笑让言听有点不知所措。 「我笑你憋着不难受吗?」承衍洲邪恶地说道。「喜欢吗?喜欢就叫出来,我全都给你。」 言听羞红了脸,床笫之语真是让人羞耻。 但她的身体,确实喜欢…… 承衍洲最后也没有「为难」她,而是遵从身体本能地指引,到达该到达的地方。 狂风骇浪,满室旖旎。 一个多小时之后,这源源不断翻滚的巨浪才逐渐平息,最后归于宁静。 两个人身上都沾染了浓郁的情yu味道,像一团浓到看不清彼此的浓雾一样,柔软、朦胧,却毫不留情地将人吞噬。 言听刚才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什么都没有想,也什么都来不及想。 那一瞬的空白,就像是人生的留白,不沾染任何其他颜色。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情爱盛宴。 言听不得不承认,刚才她也沉浸其中,成为这场盛大烟花秀不可或缺的主角,合力完成了这场演出。 绚烂过后,一切归于宁寂,虽然不想动弹,但言听还是挣扎着起身,打算离去。 浑身的酸痛提醒着她刚才有点过于沉湎于此了…… 她刚一起身,就被承衍洲给拖了回去,直直地砸到了他怀中。 「哎呦!」撞上他坚硬的胸膛,她不禁唿出声。「你拽我干什么?我要走了。」 「为什么要走?」 「我不走,等你把我扔出去吗?」言听很奇怪,她一直是做完,提上裤子就走的人。 有时候晚走一秒都会遭遇他给的难堪。 「以后,我不扔你了。」他把她重新搂进怀里。 两个人赤诚相对地贴在一起,皮肤贴着皮肤,紧紧的,很亲密。 像一对缱绻的爱人,可他们不是。 所以,言听觉得非常之别扭。 他皮肤的滚烫传导到她身上,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 「我喜欢你……」承衍洲说道。 这句话直接让言听僵在他身旁。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以…… 「的身体。」下一句隔了一会儿才到。 却让言听整个人放松且柔软了下来。 「怎么?你觉得我是喜欢你这个人?」承衍洲的声音,通过胸腔震动再度传了出来。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呢?」言听冷笑着说。 「为什么你觉得不可能?」 「我们之间的歷史遗留问题,不用我再说一遍了吧?」 「不用,所以我单纯地喜欢你的身体,很好上。」承衍洲的声音邪恶至极。 言听咬着牙,任由他抱着,心想等我找到妈妈把她成功救出去,我会把受到过的这些耻辱全都讨回来! 「那你慢慢享用。」她冷漠地说,就像评价着一桩无关痛痒的事。 「我会的。」承衍洲再度把她压在身下。 他确实对她的身体上瘾,每次和她在一起都忍不住要她,一次又一次。 但承衍洲也开始渐渐意识到,他对她上瘾,并不只局限于她的身体。 还要再感受,再研究一下这种奇异的感觉。 入夜,一对痴缠的身影不断晃动着,欲望为他们推波助澜,一波又一波,总是觉得不够。 第二天,言听感觉自己的身体马上就快散架了,曾经训练那么苦那么累,都没这么虚,这是一种匪夷所思的虚弱感。 她尝试着起床,但是失败了。 言听一动,其实承衍洲就醒了。 但他想暗暗观察她像茧蛹一样扭动的可爱模样。 最后,他还是沉沉地开了口:「可以多睡一会儿,不要乱动。」 言听扭过头,和他脸对着脸,眼对着眼。 这种氛围,通常都是要接吻的,毕竟对于彼此来说,「对面这位」可以说是上好的皮囊,见色起意也很正常。 「你是想吻我,对吗?你也喜欢我的身体。」承衍洲最后一句是肯定句型。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0页 言听仔细想了想,至少她的身体,不排斥他的。 见她默认,他又混球地说了一句:「你摸摸它。」然后把她的玉手引向了一处,那里一头欲望勐兽正在觉醒。 言听皱眉:「你怎么一大早上就发情?」 「你还真是稚嫩,这是每个男人早上都会有的正常生理反应。知道了吗?」承衍洲好心科普。 「来,请上座。」承衍洲抱起她的纤腰,就让她伏在了他身上。 「扶好它。」他一步步指引,然后闭着眼睛,等待着她的「临幸」。 言听第一次这样主动,脸色绯红。 他继续鼓励:「没事儿,一回生两回熟。舞动起来吧,接下来是言小姐的show time.」 言听没有办法,只能按照自己的节奏,笨拙地开始up down. 一会儿要她快点,一会儿又要她慢点儿,加之紧张和羞怯,言听都不会了,最后香汗淋漓的。 处于下风的他又迟迟没有动静,言听只能逼着自己更妖一点,更魅一些。 费了九牛二虎,终于让承衍洲缴械投降。 结束之后,她一身大汗地趴在他身上,久久都没有平静下来。 承衍洲喜欢这样的感觉,她下意识地攀住他,像是全身心地依赖一样,让他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但整个心却更加安稳。 很矛盾、很复杂的感觉。 「这样的交流更深入,是不是?」承衍洲问。 他的势头还没有完全偃旗息鼓,而她一直也没有离开,两个人紧密相连。 「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言听语气有点嗔怪。 像……撒娇? 「哪样?」 「像个大色批大流氓。」言听评价。 「呵呵,那你是没见过真正的老色批。」承衍洲指的是陈鹤年。 一把年纪,玩得够疯够野,让正处于当打之年的承衍洲都诧异。 「本来你是要被送给那个老色批的。」他说。 「就是你上次问我的?那你怎么没送?」言听知道承衍洲的占有欲有多强,也猜出来应该是他爷爷授意的,她又联想到偷听到承觐运的那句话…… 「你是我的。」承衍洲的欲望復甦,翻身把她压到身下。 再一次,把她强势占有。 他一点儿也不捨得把她送人,言听只能是承衍洲的。 言听本能地想反驳些什么,但被他的吻死死封住了接下来的话。 第二十五章 打探情报 承衍洲吻得又兇悍又霸道,像是罩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在她身上,这是魔鬼撒旦的折磨与诱惑。 他的手和她一样,因为常年接受训练而在手掌与手指的连接处长出一层淡淡的薄茧,带着微凉的粗粝感,揉弄着她的后颈与锁骨,接着,席捲全身…… 再度餍足之后,言听大口喘着粗气,觉得他们两个从昨晚到现在真是荒唐至极。 但此时他和她的血液还在沸腾着,余温仍滚烫,每一个神经末梢又在偃旗息鼓与骚动之间徘徊着。 言听翻身趴在床上,用手指穿过长发,发着呆。 这不经意的一幕在承衍洲看来,却觉得无比的魅惑撩人,风情万种。 「你之前说会打探我妈妈的下落,有什么消息吗?」言听「随口一问」。 承衍洲勾着她的长髮把玩,漫不经心地说道:「还在查。」 「你这句话真够搪塞人的。」 承衍洲挑眉:「那你觉得我怎么才算不搪塞你?」 「起码有点干货啊。大概在什么位置,有什么人在守卫之类的,包括是什么策略,强攻还是智取?」言听拄着上半身望着他说,企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可承衍洲的表情太过于平静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已经和他的老狐狸爷爷学了个十成十。 「说实话,还没有头绪。我的人布局在爷爷周围打探,可是爷爷这个人你也知道,谨慎得很。除非他想让你知道,不然轻易是不会让人挖出一丝缝隙的。」 言听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你这什么意思?在质疑你男人吗?」承衍洲把她拽到自己怀里。 「我男人?」她对他这个说辞更感诧异。 「不是吗?我不是你唯一的男人吗?」 「无聊。」言听把他推开,起身去洗澡。 他们之间的关系,感觉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承衍洲下午就离开了北清,返回秦城。 他这次长差,是真的很耗时,不止是陈鹤年,在秦城的整个关系网维繫非常重要。 承衍洲此次要结交和游说的人很多,要一一拜访。 然后,投其所好,拿到其「弱点」,必要的时候为己用。 言听见他离开,开始搞自己的小动作了。 她搞到了窃听器,趁着半夜,避开监控死角,在承衍洲的书房和卧室分别放了一个。 想到自己和他在卧室那些旖旎,装的时候有点犹豫,后来想想,反正是自己听…… 一切布局好之后,她又潜入了濮园的安保,把该避掉的画面再次检查、清理了一下。 这之后她就开始研究甘城洞这个地方,尽力寻找一切线索。 首先从平时承觐运给自己发过来的视频里可以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这个地方肯定很隐蔽、很庞大,因为维持人体生命体徵的机器是很大型的医疗器械,整个环境类似于一个医院。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1页 言听猜这是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人员进进出出不会让人生疑,【热闹】有时候反而可以掩人耳目。 而且她直觉,这里面关着的,绝对不止母亲一个人。 一个人,不值得费这么大的心血和周章。 她觉得接下来要跟踪承觐运一段时间,或者说盯上那个和他谈话的男人。 最好想办法和承觐运正面交锋一次,可是,用什么理由呢? 他们之间见面,主要还是围绕着承衍洲,那就以他为理由吧。 想过之后,她就约了在北清休养的承觐运见一面。 言听也感觉自己有点鲁莽了,但为了自己所爱的妈妈,刀山火海,也得走一遭。 承觐运答应得很痛快,让她直接去他所住的陶然居。 言听严阵以待,第二天一早开上承衍洲的路虎揽胜就出发了。 这次见面,她不会和承衍洲说,相信承觐运也不会和他说。 到了陶然居,保镖给她引路到了会客厅,还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等一会儿,礼数还挺周全。 约莫等了半个多小时,承觐运才拄着拐杖姗姗来迟。 他笑容很慈祥,但言听知道,有一种人越慈祥,就越可怕。 「来了?最近我身体不好在家养着呢,来得晚点,久等了。丫头,怎么想到我这个老头子了?」 「想和你聊聊。」言听漠然地说道。 「哦?」承觐运的眉毛高高扬起。意思是: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 「聊聊承衍洲。」 承觐运捋着白色山羊鬍:「阿衍怎么了?」 「您记不记得以前曾和我说过,要让他爱上我?然后再让他杀掉我的荒唐事?」 「嗯,当然记得。但你也说过了啊,让他爱上你是不可能的事。」 「这个且不提。他爱上我,再杀掉我,岂不是你这些年白培养我的技能了?」 「又不是马上。而且变数很多啊,当年是当年的想法,计划没有变化快嘛。 当年我是想用你的命促进他的「成长」,让他更无坚不摧。而且让他爱上你肯定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你可以帮我办成不少事儿。」 「到时候他杀掉你,我可以答应你保你母亲一条命,所谓一命换一命,到时候看你怎么选咯,以前我赌你会捨身救母。其实现在也是。」 「只不过现在一切都有点失控,乱了。阿衍他觉得你是她的所有物,是我当初送给他的,就不归我这个老头子管咯。」 言听听得云里雾里,依然觉得这老傢伙有病,神经不正常。「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没想好。不过我当然是想拉拢你为我所用了,明着他不让的,暗地里你可以为我做啊,是不是?」承觐运笑容依然慈爱有加。 她真想撕烂他这张伪善的面具。 「你的筹码呢?」言听问。 「我的筹码不一直都只有一个吗?你的母亲。我最近在研发一种药,或许对你母亲的甦醒大有帮助呢。一旦成功问世,这将是改变世界的生命引擎。」承觐运说起这个,一副自豪模样。 「我想亲自看一眼我母亲。」言听提要求。 这些年只有视频,没有眼见为实。 她当时太弱小了,丝毫没有讲条件的筹码。 第二十六章 与魔鬼交易 「那你得先帮我办件事啊。」承觐运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什么事?」不会又是杀人吧?言听本能地戒备起来。 如果不是杀人,那她就能和他一边周旋,一边打探妈妈的下落,这样可以争取一些时间。 「嗯,放心这次不会这么激进了,帮我去这个地方搜集点资料。」说完,他就唤手下拿来一个资料袋,好像料定她会来找他,早就备好了一样。 言听拿过资料袋简单翻了一下,「需求单」都给列好了。 简单来说,就是让她潜入一家药企研发部门,窃取一些商业机密。 她看完淡定地收好了资料,问:「什么时候要?」 「当然越快越好。你越快完成,我就越快安排你和你母亲见面。」承觐运说道。 这么简单吗?言听内心打鼓。 偷点东西对她来说无异于是探囊取物,太过容易了。 承觐运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你以为很简单,对吗?」 他哈哈大笑起来。「如果真的很简单,那我手底下那么多人都是饭桶吗?无论是强攻还是智取,都随你。 目的只有一个:拿到这份资料。如果你被抓了,那就是你自己所为,和承家没关系,知道吗?」 「知道。」言听将信将疑地答应着。 「这件事你知我知,没必要让阿衍知道。」 「明白。」 言听点了点头然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的这所别院。 「期待你成功的消息。」 她带着资料袋离开了。 开着车,兜了一圈,把车扔到一旁,自己又独自潜入了承觐运的居所…… 这里看似陋室,实则别有一番风景。 设计巧妙的亭台别院,隐于一片苏式园林之中,曲径通幽,感觉并不简单。 言听小心地观察着各处的摄像头灵巧避开,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差不多对这个别院的平面图大致描绘于心中。 而且这里可以说是守卫森严了,好几次她都差点撞上巡逻的保镖,看来这老头子对自己的安全非常谨慎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2页 言听这次浅「探」辄止,等以后再熟悉熟悉。 她赶紧回到了濮园,开始研究如何窃取资料的策略。 出门的时候一直没来得及看处于静音状态的手机,这会儿掏出来发现承衍洲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远在秦城,找她干嘛? 言听犹疑着给他拨了回去—— 「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承衍洲的口气有点气急败坏。 「我出去透透气,你也知道我不怎么用手机这种东西。」她不可能撒谎说自己在家,家里那么多双眼睛呢。 他又没给她禁足,在家憋得时间太久出去逛逛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儿。 虽然对一直很宅的言听来说,也并不常见。 「去哪儿了,都干什么了?」像是在查岗。 「瞎转。在这里待着实在是憋闷。」言听故意说得有点怨气。 她自然也想到了他可能会查她,行车记录仪和手机定位她都「处理」过。 「无聊,是吗?」 「嗯。」 「我以为你是个很闷的人,能在一个地方憋住呢。」承衍洲语气中好似有些笑意。 「偶尔也会有抽风的时候。」 「你……要不要……来秦城找我?」承衍洲试探着问。 「找你干嘛?做慰安妇吗?」 言听这话说的难听,不过也只是对她自己的自嘲而已,又没有伤害到这个大少爷的自尊。 但那边良久无声。 她都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你找我到底干什么?没什么事我挂了?」 「我最近在秦城谈生意合作,会尽快回去。」承衍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像是在……报备行程? 言听很不习惯他这样。「哦。」她只能回答。 「哦」这个字,是所有话题的终结词。 果然,承衍洲那边大概也是不知道怎么接,索性说:「没事了。」 然后就直接挂了。 留着言听在原地莫名其妙的。 后来她又出去跑了十公里,回来做了一些力量训练,才洗澡躺在床上了,脑子里一边復盘着陶然居的布局,一边思考着窃取资料的事儿。 言听拿出那些资料研究,商业机密所在的研究院安保系统非常先进,也并不像当时自己想像的那样容易。 最好能从他们内部的人里面下手,通过窃取对方工作卡以及身份信息的方式进入内部更靠谱。 言听越想大脑就越兴奋,最后索性坐了起来拿出电脑开始搜索可接近的目标。 最后她锁定了一个研究中心的首席专家,三十五岁,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此人名叫杨锦华,是牛津大学的医学博士,目前负责这个医学研究中心的整个运营和研发工作。 言听还通过自己的黑客身份,黑进了他的个人信息网络,得知了他的个人喜好与平日的作息。 言听发现有一点她可以充分利用,那就是这人好色,相当花心。 或许这可以成为她的切入点。 有了大致的方案,言听才放心睡去。 她的时间不多,必须得见缝插针地完成任务,不然如果承衍洲真的查她岗就很麻烦。 第二天,言听和刘妈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在卧室里休息不要来打扰,刘妈不疑有他。 言听便偷偷熘了出去,「借」了一辆别人的车,开到杨锦华经常出现的咖啡厅。 到了咖啡厅,她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摩登的ol女郎。 换了一身裹臀黑裙,配上精心打理过的大波浪长发、魅惑妆容,在他面前走过。 鱼儿轻易上钩。 杨锦华来搭讪,两个人火速打成一片,交换了联繫方式。 相约晚上,一起喝一杯。 初步搞定了杨锦华,言听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濮园,在刘妈和其他佣人面前,简单刷一下存在感,制造一下在场证明。 晚上简单吃了晚餐,又早早「回房休息」了。 演完这一切,她再度离开,去赴和杨锦华的夜店之约。 言听钻入群魔乱舞的销金窟,就看到杨锦华一身雅痞装束在那等着她了。 这人自以为风流倜傥,魅力十足吧? 可是有承衍洲这种珠玉在前,言听对这种次等货,内心嗤之以鼻。 第二十七章 美人计 「请你喝一杯,赏个脸吧周小姐?」杨锦华绅士地邀请。 言听此时化名周染。 「好啊,杨先生。」她大方地答应,看着对方给她倒了一杯威士忌。 「为这场美丽又浪漫的邂逅,干杯?」杨锦华和她碰杯,挨得极近。 「干杯。」言听压抑着内心的嫌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还有第二杯、第三杯…… 酒过三巡,杨锦华的手已经不老实地搂住了她的纤腰,不断摩挲着,挑逗意味非常明显。 言听真的想一把扭折他的爪子。 看着一脸斯文绅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去个卫生间。」杨锦华后来说。 他看上去已经微醺了。 此时正是好时机,言听不着痕迹地在他酒杯里加了点料。 回来之后的杨锦华貌似稍稍比之前清醒了一些,大概是排出了一些酒精的缘故。 他脱下了西装外套,露出了精緻的灰色格纹,此时袖子挽到手肘,还搭配了一对袖箍,言听心说,装什么老钱呢。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3页 承衍洲有时候也这么搭,但他长身玉立,举手投足尽是与生俱来的优雅矜贵,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言听摇了摇头,怎么总是习惯拿承衍洲和其他男人做对比,「伤害」其他男人? 杨锦华的大手已经开始在言听的大腿上不规矩起来,她赶紧制止住他,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杨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啊?」 药效起作用还要一会儿,先把他弄到房间再说。 「有点,周小姐真是海量啊。」他夸赞。 「少喝点儿吧,等会别耽误了正事儿。」 杨锦华闻言,点头如捣蒜:「对对对,还是周小姐周到,等会可别耽误了我们美好的夜晚!走,哥哥带你去房间。」 灌多了猫尿,绅士也不装了。 杨锦华搂着言听的纤腰就去了楼上的包房。 而刚才二人所有的亲密举动,都被暗处的一部相机抓拍到了…… 到了包房,杨锦华急不可耐地开始脱衣服。 但越脱,越力不从心。 脱到只剩一条四角内裤的时候,他一栽歪,就倒在了大床上。 言听立即恢復了清冷的神情。 她给他用的这个药,很有趣。 服下去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第二天一早会产生一种欲仙欲死后的错觉。 言听在他身上盖了被子,然后手伸到被子里,一把拽下他的内裤,甩在了他脸上。 他下身那个丑陋的傢伙,她可不想看到,噁心。 她又去了卫生间,换了一身全黑色的紧身衣裤,便于等会行动。 做戏做全套。 她撕开了一个保险套,把里面的套子扔进马桶,包装袋扔到了房间的地板上。 然后从杨锦华的公文包里翻出了他的工卡、提取了他的指纹,又通过一部特殊的机器收录了他的面部,齐活儿。 言听拉开门离开之前,突然顿住,接着折返来到杨锦华面前,看着他安然的睡容,帮他摘下了装逼的金丝边眼镜,顺便抽了他两个大耳刮子,才觉得解气。 言听背着一个黑包顺利潜入了研究中心,一路畅通无阻。 正如承觐运给的资料显示,一共三道关卡,工卡、指纹、人脸,这些她都有。 所以她很顺利地来到了最机密的实验室,面前这个保险柜里应该装着的就是要取的东西。 一个区区的保险柜,是难不倒训练有素的言听的。 承觐运和承衍洲花了那么大精力和金钱培养出的顶级特务,自然是文武双全,几乎没有什么短板。 很快,保险柜就打开了。 里面又是一个很小但很精妙的平板。 言听心说:这是俄罗斯套娃么?一层又一层的…… 再仔细一看,平板上有个天线。 她猜,这一定暗含了什么机关设置,没准一动它,就会触动整个研究中心的安全警报系统。 很棘手。 她静下来仔细思考了一下,像杨锦华这种核心工作人员有时也会取出这个东西来叠代和录入新的数据,不可能每次一动都要触发全楼警报的。 言听想了想,又拿出杨锦华的指纹记录,慢慢送进去扫描。 「滴!滴!滴!」稍显刺耳的警报声突兀地响起,但声音不算大。 言听也吓出了一层薄汗。 看来这是一个误操作提醒,万一偶尔工作人员操作不当会有这样的小声提示警报,算是一个试错机会。 言听知道,下次再错,那就是大范围地报警了。 指纹不是密钥,面部肯定也不是,没人会把脑袋伸进去。 对了,工卡! 言听再度掏出了杨锦华的工卡,拆开壳子仔细研究。 最后她在工卡的锁边处发现了一个类似小磁条的东西,非常细微,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言听猜,应该就是这个了。 她深吸一口气,拿着工卡,用磁条对上了这个小平板的天线处。 绿色的光浮起,发出了轻微的「嗒」一声。 言听顺利地拿出了这个平板。 剩下的「黑客」工作对她来说又是拿手好戏了。 很快,她就破译了密码顺利进入系统,用mini相机把里面的内容一页一页拍了下来。 临关上的时候,她还看出来了这个平板的另一个机关,这上面还有一个很微小的摄像头。 看来每个操作者的面容它会自动录入,应该是便于后期排查,真是很小心在提防了。 言听再次黑入平板的后台程序,删除了她的痕迹。 东西都归位之后,她又小心地清理了她的足迹。 离开研究中心前,言听打开自己带的电脑,联通了整个中心的安保系统,以备下次来「做客」的不时之需。 这样就不用潜入他们的安保室清除摄像头里关于她的痕迹了。 她可以在自己的电脑里远程操作。 一切都搞定,天都已经蒙蒙亮了,她又回到了酒店,去还杨锦华的东西。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而且她估摸着他可能会醒来一下下,但又不会完全清醒。 去打个照面儿吧。 她回去又换上了那身裙子,拍了拍杨锦华的脸,把他拍醒:「宝儿,我走了哦,你好好休息。」 杨锦华还在半眩晕中,强撑着要抓住她的手,但被她一把拂开:「你醉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4页 「我还要和你再战三百回合呢!」杨锦华望着她美丽的倩影无力又迷煳地说道。 战你个鬼。 第二十八章 见到妈妈了 言听悄无声息地回到濮园,刚躺下准备补个觉,承衍洲的电话就来了。 「你身体好点没?」承衍洲昨天就知道了她身体不舒服。 刘妈会给他报告关于言听的动向。 但他压着一晚上都没有联繫她。 她一不舒服就给她打电话,显得他多在意她似的。 但忍了一晚上,承衍洲还是决定问问。 言听立即装作声音有点虚弱沙哑的样子:「好一些了。」 「嗯。是不是被我传染了?」承衍洲继续问。 有主动送上门的背锅侠,这锅不甩白不甩。 「不然呢?」言听反问。 「我让刘妈给你煮了姜汤,实在挺不过去就不要硬挺,该吃药吃药。」他冷着声音说。 「承衍洲,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言听好奇地问。 她其实只是顺嘴瞎说,怎么可能呢? 但没想到他却恼羞成怒了,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让你早点好是想早点用到你,我可不希望上一只病猫,倒胃口!」 企图用恶言恶语来掩饰自己的「心虚」,这就是承衍洲。 言听表情略复杂:「嗯,知道。没什么事儿我挂了。」 承衍洲不等她挂断,他先挂了。 她独自坐在床上,心绪更加复杂了,本来的困意也被这通电话给搅浑没了。 他这是…….? 其实,如果承衍洲认真查她,那她肯定漏洞百出。 但言听隐隐觉得,他不会。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迷之自信。 接着一整个白天,她都乖乖接受着刘妈的各种投餵。 一会儿是点心、一会儿是粥,一会儿又是姜汤、梨水什么的,真把她当大小姐了? 不过就是贱命一条。 但言听都乖乖地照单全收,扮成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 晚上,她又以早休息为说辞,早早闭门谢客。 刘妈一点怀疑也没有,嘱咐她早点睡多盖被子出出汗就离开了。 夜深人静,言听又行动了。 这次她直奔陶然居,给承觐运復命。 承觐运见到她时,目光里充满了惊喜。「不愧是我最重量级的秘密武器,办起事来确实效率很高又滴水不漏。」 「你什么时候兑现诺言?最好今晚,不然承衍洲会发现的。」她催促。 「我相信阿衍那边你会搞定他。」承觐运笑着说。 「别搪塞我,我给了你想要的,你也赶紧给我想要的。」 「可以。但要得罪一下了。」他摆了摆手。 一个壮汉进来,拿了一颗药丸递给她。 承觐运对她说:「吃吧,不然用武力敲晕你不太礼貌。」 她知道,承觐运不想让自己记下路线,万一到时候直捣他老巢可就不好了。 「这个药是什么?多久见效?」言听一副好奇的样子。 「放心,这是我研究的新东西,没什么副作用。半个小时内你就可以安眠了,至于多久醒看剂量,你吃下去的这一小颗,一般人两个小时之内就醒了。 哦,不过这个也依据个人体质,我觉得你会醒的更快,毕竟你也不是一般人。」承觐运回答。 看来不是什么好货! 这老狐狸早嚷嚷着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干合法生意,原来背后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就和父亲言赟一样,每次都说最后一票,最后一票之后还有下一票。 人的本性使然,有贪念的人,欲望是没有止境的。 言听直接咽下了药丸。 承觐运在等,言听在赌。 她赌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和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 约莫半个小时,言听昏昏沉沉「入睡」。 迷煳之中感觉有人把她抬上了一辆车。 有人在说话:「快,手脚利索点,出发。」 那次她偷听承觐运墙角时,和他那个聊天对象的音色如出一辙。 言听不着痕迹但又有些吃力地从后腰牛仔裤上抽出一根银针,扎到了自己腰窝附近的一个穴位上,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因为自己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打手们就没有给她花式大绑,也没有蒙上眼睛。 他们可实属大意了。 言听自然是不敢探起身看他们行驶在什么地方。 但一路开下来,她感觉他们就是在原地绕圈圈,而且绕了很大一圈。 最后车子一直向下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听着门口的守卫对话和机器刷卡的声音,她感觉这里安保一定非常森严,或许连一只苍蝇都很难轻易飞进飞出。 接着,她就被抬到了一个房间的床上。 言听感觉有目光在打量她,有一双大手在扒拉她的身体,应该是在试探她的昏睡程度。 她不做任何反应。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言听开始「幽幽转醒」。 「这是哪儿?」她迷茫地问。 「这你就不要管了言小姐。」声音就是那个人的! 言听看着面前的这个刀疤脸,心中瞭然。 她开始打量自己此刻身处的环境——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5页 房间灯光昏暗,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卧室,有点像她住的那一间地下室。 没什么特别的。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我妈妈?」言听发问。 「这就去。不过还要走一段路,要再委屈言小姐一下。」刀疤脸说。 一个壮汉上前,用一条黑布蒙上了她的眼睛,然后用一个麻绳把她的双手从背后捆绑上。 「你们真是礼数周全。」言听讽刺。 刀疤脸补充:「所以提前和您说了抱歉。」 她被提熘着一直走,差不多走了十几分钟。 最后,她被按在原地,解开了绳索和黑布。 这是一间很奇怪的房间,他们和里面的空间还隔了一道玻璃门。 有点像是电影里的超能实验室,但也像是一间特殊的病房,因为病房里该有的配置这里都有。 但没有妈妈。 「我妈妈呢?」言听问。 「别着急,言小姐,这就为您带来。」刀疤脸轻轻一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 地板突然「开了」,原来地下还有一层! 从地下缓缓送上来一个「玻璃盒子」,有点像一个水晶棺一样。 一个一身白色无菌服、面色苍白的妇人躺在里面,毫无生气。 机关停止运转,玻璃罩子自动打开,一群穿白大褂的人赶紧上前把一个氧气罩面一类的东西给顾青接上。 言听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一时竟忘了反应。 第二十九章 可怕的猜想 「妈妈、妈妈……」言听呢喃。 罕怕声音大了就吵到了熟睡的母亲一样。 她一步步缓慢地向前,才几步就已泪流满面。 「言小姐,且慢。」刀疤脸叫住她。 言听闻言回头,顺手抹去了满脸的泪水,声音夹杂着哭腔,显得有点瓮声瓮气:「怎么了?」 「麻烦换上无菌服再接近您母亲。」对方提醒。 言听依言接过了他手下递过来的无菌服,利落换上,然后慢慢走到母亲身边,蹲下,眼泪再度不受控制地肆虐。 「妈妈,听听真的好想你啊……」 十八岁的女孩儿想妈妈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您等等我好不好?」 「妈妈,您听到女儿的话了吗?您一定要醒来啊。」 …… 言听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母亲还是毫无反应。 之前老狐狸不是说已经有点反应了吗?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最刀疤脸上前「破坏了」母女团聚的场面。 「好了,言小姐,您该回了。」 言听恋恋不捨地起身,然后四下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尽可能记住更多的细节,比如机关路线之类的。 回到玻璃门这边,刀疤脸又说了一句「得罪了」递上了之前的药丸。 言听「听话」地吃了,还是老操作。 但途中言听感觉到这次开得有点久,应该不是给她送回陶然居。 等到车子停下的时候,「药效」也该过了,原来,他们把她送回了濮园。 她下车后,车子绝尘而去,但言听已经牢牢记住了对方的车牌号,然后翻墙回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躺在床上,言听激动的情绪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她需要尽快查出这辆车的归属者以及是否可以顺藤摸瓜盯上这个刀疤脸。 而且还要应付承衍洲那边,有点麻烦。 言听刚到家,他的电话就来了,最近联繫她的频率有点过于高了。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主要是询问她身体恢復情况。 「你不会是在关心我吧?」言听躺在床上试探。 那边传来了承衍洲一声过于深沉的唿吸:「言听,你不要自作多情。」 「那你每天给我打电话问我身体好没好干什么?不是关心又是什么?」她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承觐运的那句话。 这是她的有意试探。 如果真是,那以后或许她可以适当利用一下…… 「我关心我的宠物不是很正常?我以前养的那些勐兽生病了我还要多看看呢,你想什么呢?」承衍洲态度不出意料的,很差。 「哦。那你最近在干什么啊?」言听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来。 让承衍洲突然心一软,因为她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可他们的相处向来别扭,从来就没能好好说话过。 「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有什么立场问我?」他的声音比刚才还凛冽。 气氛有点微妙。 言听突然泄了气,感觉没意思了。「是我僭越了。」 她缩回到自己的壳里。 「没什么事儿我要早些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言听说完,就等待承衍洲先挂电话。 但没有。 信号是通的,没有声音,空气之中又涌动着诡异的气流。 「我下周会回来。」他最后说。 「哦。」 「你「哦」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了。」言听翻了个白眼。 承衍洲在想,他在期待着什么呢?期待她说「我等你回来」?这好像不适合他们的关系。 他挂了电话。 心里空空如也。 言听收敛了心思打算睡了,承衍洲这通电话还是很有信息量的,起码让她知道,他归来的时间点。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6页 她要趁这段时间赶紧行动。 第二天言听就开始了行动计划,先是窝在家里,黑进了城市车辆管理系统,找到了那辆车的信息,是挂靠在一个小公司旗下的,车主其人她不认得。 趁着刘妈出去採购的功夫,言听按照老套路开着地库里一辆许久未动的车出门,找到了这辆商务车,设法偷偷在车上装上了跟踪器,然后火速返回。 接下来她就用电脑实时追踪这辆车的行动轨迹。 她发现,这辆车频繁地出现在陶然居附近,一停就停很久。 而且言听在这辆车的行车记录仪里做了手脚,可以监测车内的人员。 她又看到了熟悉的刀疤脸。 这个人,是个关键人物。 晚上的时候,言听还是照例「早睡」,然后深夜出去,「借了」邻居家的车跟踪了那辆商务车,而车里正是刀疤脸。 她发现刀疤脸去了一个生物实验中心园区,这也是这辆车平时去的比较多的地方。 第一次跟踪对方,她不敢靠太近也不敢盯太紧,承觐运的人警惕性都非常高。 言听打算分次行动,这次就先了解到这。 她开车折返「归还」了邻居的车。 五六天的时间,应该够她查出点什么。 就这样每天盯梢,言听脑子里终于拼凑出了大概。 这个刀疤脸是承觐运的得力助手,不见光那种,专门替他办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 这人的手下带了几个人,应该都是类似的身份。 他们去的生物实验中心肯定有猫腻,研究出来的药物绝对有问题,可能就是承觐运口中的「好东西」,而且绝不止一种,或许他这是控制了一个庞大的「新型产业」,或是企图控制。 这个生物中心就是他们的货源提供地。 药品研发这种事,有研制中心,就必须要有临床实验基地,以及人体实验者。 这将是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条,细思极恐。 言听分析,这个临床实验基地,正是关押母亲的所在地。 而且,这个地方并不远。 想到这里,她推翻了之前的想法,那个地方或许并不是隐于闹市…… 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个地方,或许就在陶然居附近! 陶然居虽然占地不小,也不至于很偏僻,是超级富豪聚居的地方。 但附近并没有一个特别大的可以作为基地的建筑。 甘城洞……甘城洞…… 洞? 言听反覆咂摸着这个名字,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或许,这个地方不在地上。 而是在地下! 她回忆起了之前商务车有段路一直向下坡行驶的感觉。 这或许是承觐运在陶然居地下修的大型地下秘密基地? 第三十章 醋意翻飞 一切还要从长计议。 为了妈妈,言听行动得有点贸然了。 冷静下来分析,还有很多善后问题需待解决,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 首先,妈妈还没有醒,想从机关重重守备森严的地方救出来本身就难于登天; 其次,救出来之后妈妈的治疗问题。现在承觐运是收押着妈妈没错,但好歹有先进的医疗条件,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老狐狸说他能给妈妈带去醒来的希望; 第三,她们逃跑目标太大了,很容易被手眼通天的承家祖孙给找到,一旦抓住她们母女,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还要蛰伏很长一段时间,等待自己足够强大,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现在承觐运背地里让她替他做事,不知道以后会接到什么任务,时间久了难保不会在承衍洲那里露出马脚。 言听直觉,承衍洲并不知道这个生物研究中心和地下临床试验中心的存在,也不知道他爷爷干的这些丧尽天良的勾当。 她一时也陷入了迷茫,到底是假意全然投靠承觐运,还是一心押注承衍洲呢? 一周过去,承衍洲如期返回。 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她洩慾。 完事儿之后也强拉着她一起睡不再赶她立马走。 言听本来就因为母亲的事儿心烦意乱,加上他要的太狠,迷迷煳煳就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她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自己身处何地,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摸到了一条白金的链子,吊坠是一个很有设计感的y字母。 她不由得转过身去看着还在熟睡的男人。 y,到底是承衍洲的「衍」,还是言听的「言」? 无论是怎么解读,都不适合他俩的关系。 言听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看,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以他之名拴住她,还是让她自我圈地为牢的意思? 承衍洲忽然睁开了眼,撞破了她的观察。 「你这么看着我多久了?」他的声音有初醒后的沙哑。 「没一会儿。」言听盯着他的长睫毛说。 「你给我戴上的?」她捏起了手里的y吊坠问他。 「不然是鬼吗?」 「你送我这个干什么?」 「拴住你。」 果然啊,她想,他就是把她当做单纯的私有物品或者宠物一类的可能性更大吧? 「不用它,你们祖孙也把我拴得很牢了。不需要这种形式上的狗绳子。」言听说的很直白,也挺难听。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7页 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在她身上拴着一条隐形的狗绳子,那一头连接着她的母亲。 承衍洲闻言,眼里的眸光有一瞬暗淡。「你真这么想?」 「想什么?想你送我这条项鍊的意义?不是狗绳子是什么?难道你是因为喜欢我才送我的项鍊?」 承衍洲回答得非常快:「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 不是就好。 「接下来你继续跟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安保随行,明天去找ken报到。」 「好。」言听要起床。 又被他拽了回去,紧紧锁在他怀里。 他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以后乖乖地待在我身边。」 她不说话。 「嗯?」 「我有不乖的时候吗?或者说,我敢不乖吗?」言听幽幽嘆着气。 让他的心莫名一抽。 不管怎样,她必须要时刻待在他身边才行,在秦城的这些日子,他的心一直是空落落的状态。 他打算无论爷爷怎么敲打怎么看,以后按照自己的心思来。只要把她每天看在自己身边,就不怕爷爷对她动手。 至于她的母亲……他已经有眉目了。 言听按照承衍洲的吩咐,按时找ken归队,每天跟着他一起负责承衍洲出席各种场合的安保工作。 自从纽约一战,言听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安保部门,这些大小伙子便开始对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另眼相看了。 从一个花瓶,到一个打女。 ken真的抽空安排了「切磋团建」,他手下的这些人,全都是言听的手下败将。 即使这些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练家子。 但言听毕竟是在生存游戏中胜出的佼佼者,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 日子就这样相对平静的过,言听除了工作、侍寝的闲暇时间,就是在暗暗追踪甘城洞的讯息。 承觐运也没有继续找她,平静到诡异,除了母亲的视频照发。 时间一晃就到了言听十九岁的生日。 这天承衍洲有一个重要的应酬,是接待从秦城来的陈定祈。 言听奉命跟随。 双方见面寒暄的时候,陈定祈眉毛一挑,把目光转向了言听:「这位小姐是?」 承衍洲转头看向言听:「我的随身助理兼保镖,言听。」 陈定祈绅士地跟她握手,然后说道:「哦……言小姐,幸会幸会,上次我们在秦老爷子的寿宴上有过一面之缘,你还记得吗?」 言听其实记得他,从今天看到他第一眼就记得了,她的记忆向来很好。 她不动声色,装作不记得了,只是礼貌地沖对方笑笑。 陈定祈也并不介意,由承衍洲引着进入包厢。 承衍洲回头看了言听一眼,目光别有深意。 「……」 陈定祈的新公司已经在业界崭露头角,借着他那个老父亲陈鹤年的资源和人脉快速崛起,相当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发展。 此次他来北清是有一个大的项目要和承建集团合作,两个人一起在聊合作事宜。 从风投行业到实体经济,陈定祈转换赛道的魄力挺大。 本来保镖们按规矩都是要撤出去的。 但承衍洲却不会避讳言听,让她就坐在一旁一起吃。 承衍洲和陈定祈边吃边聊,后者的目光偶尔会飘向她,不经意的。 承衍洲当然捕捉到了,这是来自雄性的本能。 生意上的事聊的七七八八,陈定祈开始闲聊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怕冷落到言听还是怎么着,故意找她搭话。 承衍洲就有点不爽,但毕竟是重要的合作伙伴,也不好直接拂袖而去。 「今天定祈兄吃的可算尽兴?」承衍洲问。 「感谢衍洲兄的盛情款待,非常好!」陈定祈客气又真诚地说道。 「那就好,今天已经比较晚了。我请司机送你去酒店,抱歉今天要早点失陪,她生日。」承衍洲只是眼光随意往言听身上一扫。 话很随意,亲昵感十足。 第三十一章 他为她造了一个梦 陈定祈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秒懂。 他很抱歉地对言听说道:「生日快乐言小姐!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到来让言小姐没时间过好生日,我这刚知道,也没有准备,太失礼了!」 「您太客气了。」言听礼貌说道。 「改日补上。」他承诺。 承衍洲闻言皱眉,本就不多的耐心也有点耗光了。「那我们改次再聚?今天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包涵。」 「哪里哪里!」说着陈定祈便站起身来,一副要离开的架势。 承衍洲和言听一起把他送上了安排好的防弹加长轿车里,又安排了一队安保人员护送其离开。 毕竟是在北清的地界儿,要是陈鹤年的独子出了事,可不好交代。 送别了陈定祈,承衍洲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冷着声音问。 「也不算认识。」言听把陈定祈口中一面之缘的故事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装作不记得他?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你过目不忘的本领?」明显的讽刺。 「又不是真的认识,不想节外生枝。」她答。 「没准你们有什么猫腻呢。」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8页 「……承衍洲,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一个吃醋的小男人!」言听扭头就走了。 承衍洲愣了一下,才大步追了过去。 仿佛彼此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定位,到底谁才是老闆? 承衍洲追上言听,拉过她的手带着她去了地下车库,找到自己的劳斯莱斯幻影,把司机赶走,然后把言听塞到车里。 他大步绕到驾驶位,自己开车出发。 「你要带我去哪里?」言听问。 这不是回濮园的方向。 「到了就知道了,问那么多。」承衍洲嘴抿得很紧。 这是还没消气呢。 车子一路向郊区行驶,承衍洲最后开车来到了一座山上的露营地。 有一个大帐篷,里面亮着暖色的灯。 言听下车后,对这里很好奇。 大半夜带她上山吹冷风,住帐篷? 「抬头。」承衍洲说。 言听不由得抬起头望向夜空,大口唿吸着山林里凛冽又清新的空气。 没想到今晚的夜空繁星满天,这就是诗里描绘的「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现实写照。 这是大自然可怜她,送她的生日礼物吗? 「喜欢吗?」承衍洲低沉的声音响起。 「喜欢。」她情不自禁地回答。 「今晚我们在这儿住。」 言听还沉浸在星空所编织的绮梦之中,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好啊。」 他不自觉地跟着她嘴角上翘。 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她以前和他一起野外拉练,也就是她有机会杀死他但没有最终下手那次。 他们曾经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如果明天你就被我杀掉,那你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关于你自己的。」承衍洲问她。 不知道为什么,言听还真的认真回答了他。 因为她可能觉得第二天他真的会报復性地杀掉她。 人之将死,其言也真。 言听说:「我想好好看一看夜空,住在星空之下,一睁眼就是繁星满天,让它们照亮我心中的梦。」 承衍洲当时并不能理解她奇怪的想法。 她人生的前十四年,还算顺遂,而后尽是苦难。 可是言听总觉得星星可以为她带来希望之光,能够引领她在艰苦的日子前行。 在无数个几近绝望的日子,在很多次想过自杀一了百了的日子,她只要一看到满天星光,就会不自觉地感动到泪流满面,从而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 某种程度上来说,星空带来的美好意象,是她人生的。 言听想做一个伸手摘星的人。 因为,伸手摘星,即使徒劳无功,也不至于一手污泥。 承衍洲不知道怎么的就记住了她这个念想。 言听自然也知道他记得。 「你不会明天就想杀掉我了吧?」其实她在开玩笑。 承衍洲笑容一僵。 「真的啊?」 他忽然发现了她眼里的狡黠。 承衍洲「气得」搂住她的纤腰就是一记漫长的、带有惩罚性质的吻。 在言听最爱的星空之下。 只是这吻却慢慢变了性质,从啃咬到厮磨,从暴力到温柔。 月半小夜曲,似是心归处。 过了很久很久,他们才结束这一个缠绵又缱绻地吻。 两片唇离开的那一瞬,甚至暧昧地拉起了丝儿。 月光之下,承衍洲的眼神汹涌着的,是无尽的温柔。 就是在这一刻,言听隐隐感受到了:承衍洲或许真爱上她了? 他送给了她一个手鍊,并为她亲手戴上。 是代表幸运的四叶草。 难道他也知道她的人生是不幸的? 「你不是送过我一个项鍊吗?怎么又送首饰?」言听不由得问。 「上次是上次。」他认真地帮繫上。 但问题的核心是,他为什么要经常送她礼物?她想听他亲口说出答案。 算了,还是别问。她赶紧打住自己的想法。 肯定听不到什么好话。 比如「我打扮打扮我的宠物有什么问题吗」类似这种,自取其辱。 午夜,星光透进帐篷里。 映照着一对痴缠男女,两个人皆是忘情投入。 承衍洲为言听造了一个虚幻又美好的梦。 既然是梦,言听就忍不住沉溺其中,好好品赏着无限美好的滋味。 因为,一旦梦醒了回归现实,她又将如一叶孤舟,不断渡着苦涩的海。 承衍洲纵情地亲吻着言听,在她受伤的肩膀处不断流连。 「纹个纹身吧,盖住这伤疤。」他提议。 「纹什么呢?」她此刻已经陷进情慾的旋涡里,不能自拔。 「随你。你觉得什么对你有意义或者什么漂亮就纹什么。」他没有多加约束的意思。 只是想盖住他曾制造的不堪吧? 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讨论,因为他们忙着另外一件事…… 帐篷里,欲望在不断升温,快要爆炸。 他们一起度过星夜,又迎来朝阳。 承衍洲第一次在心里体会到了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看着在他怀里安睡的女人,不禁吻上她的眼角,很轻,很轻。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9页 这时,他的手机里有一条消息提示,震动了一下。 第三十二章 耻辱的烙印 承衍洲有点恼怒地迅速拿起手机,因为他怕会把身边的女人吵醒。 是哪个不开眼的,这么早发消息过来? 他打开手机,是一条匿名消息,号码被隐藏了。 点开一看—— 承衍洲的眼神瞬间从温柔如清风拂面,到黑云压城城欲摧。 他再看向身边的这女人,只觉恨意陡然升起…… 言听本来正做着一个美梦,突然被一个坚硬的物体砸醒。 她惊得一个激灵弹起来,看到始作俑者是承衍洲。 此时他的眼中淬着冰,而「兇器」是他的手机。 「你干嘛啊?」言听嗔怒。 一大早用暴力扰人清梦,抽什么西北风? 「我是想问,你想干嘛,言听?」承衍洲的声音透着森然的冷意,和昨晚的深情贵公子判若两人。 之前明明好好的,怎么这人如此阴晴不定? 难道又觉得他对自己太好了,思忖了二人的恩怨之后,决定要「收一收」? 有时候言听真的搞不懂他,也搞不懂自己,更搞不懂他们两个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我能想干嘛?我睡觉睡得好好的。」她一脸迷惑和无奈。 「自己看!」承衍洲把手机解锁,丢到她身上。 言听拿起,然后心下一惊…… 这是她上次和杨锦华在夜店的「亲密照」,摄影师的角度很刁钻,拍出了比当时更出位的亲昵感。 「言听,我真看不出来你这么骚啊。」他话说的很难听。 「你解释解释你的病,是不是装病出去鬼混了?我之前都不知道你这么耐不住寂寞。」 他很下力气地拍打着她的脸:「是我出差在外,满足不了你,所以你空虚了?」 「说,你们到哪种程度了?」承衍洲狠狠捏着她的下巴,大手也不规矩地在她身上的隐秘部位到处揉捏。 「痛……」她真的快疼出眼泪了。 大脑有一瞬间空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在暗处拍了这样的照片还发给了承衍洲?到底是什么居心? 「他碰你哪儿了?这里吗?」承衍洲暴怒地问。 「没有…没有!」言听疯狂地摇头,呜咽着说道。 「这男人什么货色?嗯?你饥渴到这种程度了?你是怎么想的?给我如实说!」 面对承衍洲的出离愤怒,言听的大脑飞速运转。 之前和承觐运的合作,她已经答应对方不泄露出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能打破牙齿活血吞,暂时全部揽到自己头上。 就是不知道自己拙劣的语言能不能骗过他了。 「我就是憋闷,想出去透透气,开始是在咖啡厅见过的,他来搭讪,邀请我晚上喝一杯,我没去过夜店,抱着猎奇的心理想去看看。」 「而我也没接触过别的男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然后呢?」 「然后我就好奇他们搭讪的心理,就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他真没什么,我的品味还不至于这么差,毕竟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这是有人恶意取角度,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毕竟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这句话竟然莫名地戳中了他,火气直降50%。 她仍然其心可诛。 他静下来之后也觉得言听不可能真地和那个男人有什么逾矩的接触。 但承衍洲本能地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她一定隐瞒了自己什么。 可承衍洲并不想现在就「打草惊蛇」,他倒想看看她想干什么,如果真有事儿,以后肯定还会露出马脚的。 他露出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情绪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激动,可还是很震怒的。 言听也知道,他不是将信将疑,而是很怀疑。 接下来承衍洲没准儿真要查她了。 言听自己内心在摇摆。 到底是在他彻查之前全部招认,把现有的自己掌握的信息和承衍洲共享,与之结成战略同盟? 还是不动声色,找机会给承觐运递个信儿,让他拦截承衍洲的调查。 她内心的天平,其实是偏向承衍洲的。 不论怎么说,本来好好的山顶露营,就这么搞砸了。 言听被承衍洲禁足了。 每天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直到晚上才让她出来,去他的房间,接受他疯狂的掠夺。 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言听知道,承衍洲在熬鹰。 他们这段时间唯一的「波澜」就是承衍洲某日甩到她身上一个盒子。 他冷声讥笑:「这是陈定祈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想不到你魅力还挺大,男人好像都很容易倾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一个陈定祈,一个alex,都对你想入非非,你对他们也有意思吗?想不想换换口味?」 言听连礼盒都没有打开,直接推回到他面前。「我不要。」 「现在开始装贞洁烈女了?当时出去撩男人那副贱样呢?」 听着承衍洲的羞辱,言听古井无波。 一切到底为了什么呢?活着这件事都变得虚无起来。 当承衍洲对她肆无忌惮发泄的时候,她神游其外,在想着哲学层面的事了。 为了惩罚言听的不专心,承衍洲从头到尾都没有留情,结束之后她遍身都是他留下的印记,显得触目惊心又se情。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0页 她反倒能笑出来。 - 当一个女纹身师带着专业工具出现在言听面前的时候,她对刘妈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承衍洲此刻并不在家,她自然也没办法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刘妈有点犹豫:「少爷让师傅来帮你纹个身。」 「纹什么?」她戒备地问。 「承先生让您接受就好。」纹身师平静地回答。 言听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异常配合地说道:「好,纹哪里?」 其实她心里有答案了。 毕竟在山顶那夜,他们谈到过这个问题。 言听按照纹身师的要求,露出了那片胜雪的肌肤,上面伤痕累累。 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纹身师的自由发挥。 过程很长,很痛。 但言听愣是没吭一声,这点疼相比于以前经受的那些,只能算九牛一毛。 「好了。」许久之后,纹身师轻轻说道,然后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言听安静地说了一声「好」,便合拢了衣裳。 她没有任何兴趣看到底是纹了些什么,不过是耻辱的烙印罢了。 第三十三章 失控 言听只是被禁足,但是她的电脑没有被没收。 窝在地下室的时候,她也没闲着,结合上次描绘的陶然居的平面图,继续分析甘城洞的位置和入口。 肩膀处还有些微痛,可能还有点肿,这都是纹身后的反应,会逐渐消失。 言听觉得这就是承衍洲烙打在她身上的囚奴记号罢了。 现在她开始清醒,他这种人是不会爱上一个人的,只是习惯性的占有,偶尔的温柔与浪漫,不过是逗弄宠物的手段而已。 她让自己时刻保守住自己的心。 她在等。 等待承衍洲接下来要如何「处置」她,言听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一切如她所料,当她再次站在承衍洲面前时,距离上次山顶的缱绻夜并未太久。 可是两个人周身的气场和心境都已经变了。 言听僵硬地向他面前走去。 承衍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然后捏住她的下巴:「还是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没什么可说的。」多说多错,全是漏洞。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到豪华浴室里,两个人一起面对着那个巨大的落地镜。 很多次,承衍洲都在这里要她,并让她直视自己在他身下绽放,奼紫嫣红的娇媚模样。 这次又要重复以往的戏码吗? 「知道我在你身上纹的是什么吗?」他对着镜子里的她问道。 「不知道。」 身体不过就是个躯壳,言听看的很开,或者说,她逼着自己看得「很开」。 承衍洲低低地笑出了声。「我们一起看看?之前我也只是在电脑上挑选了样式,还真没有见到成品。」 他从背后拥着她,手从她后面绕到前胸,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的真丝衬衫扣子,然后将其慢慢半褪下。 承衍洲又把言听的身体转向自己,按着她的头偏过去看镜子,刚好能看到她肩膀处的纹身。 这是一对非常漂亮的天使翅膀,巧妙地把过去的伤疤给遮掩住了。 仔细一看,里面还镶嵌了一个「承」字,yz两个字母也毫不违和地在一旁作为陪衬。 言听顿时双眼一眯,似强烈隐忍着胸中涌动的某种情绪。 半晌,她痴痴地笑了,果然是在她身上打上他的烙印,没想到这么直白,以此来证明她是他的所有物。 这有什么意义呢?皮囊是他的而已。 「点评一下,嗯?」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挺好看的。」 「真心?」 「你说呢?」言听彻底转过身去,从正面拥住承衍洲的脖子。 他忽然眸色一暗:「怎么,想要勾引我?」 「不行?你不喜欢?」 「好啊,那让我见识一下言小姐的能力?」承衍洲挑眉,一副任由发挥的样子。 言听魅惑一笑,像一只高傲的狐狸,媚眼如丝。 承衍洲对这样的她感觉到陌生,这是在变相讨好他吗?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花招要耍。 言听踮起脚,从他性感的喉结开始亲吻起来,一吸一咬,瞬间给他带来通体的颤慄感。 她的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拽,然后用自己的唇去触碰他的,用灵巧的丁香小舌作为致命诱引,在他的地盘里,勾得承衍洲神魂颠倒。 承衍洲被她这样难得的主动弄的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能做的只有跟随着她的节奏,配合着她的欲撩。 言听的诱惑当然不止于此,她的手开始在他身上煽风点火,不断地触摸着他的那处热源。 承衍洲实在受不了了,单手把她拎到琉璃台上,打算化被动为主动。 刚才言听的衬衫已经被他半褪下来,露出了性感的黑色内衣,将那一左一右裹挟到完美的形状,如水蜜桃般让人垂涎欲滴。 他的大手覆上、揉捏,然后一路来到她的牛仔裤腰沿附近。 承衍洲没有急着吃她,而是在她清晰的马甲线不断流连。 言听因为常年训练的原因,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 他喜欢她身上的每一寸领土,每一处肌肉线条。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1页 她也没闲着,暴力撕开了他的黑衬衫,一颗颗扣子应声落地,噼里啪啦的。 在这个安静的夜制造出暧昧又突兀的异响。 正当承衍洲的手触到言听裤扣,打算解开的那一刻—— 言听出手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牛仔裤后面的口袋抽出了那把瑞士军刀划伤了承衍洲的后背。 他简直难以置信言听的行为,速度慢了好几拍开始了被动的防守反击。 从满室旖旎到武力对峙,这太突然了。 言听有备而来,承衍洲措手不及,被偷袭受伤后疲于应对她的狠辣进攻。 他一直知道,言听在武斗上可怕的统治力。 承衍洲一直处于下风。 还有一点,他不想伤她。 这么多年,虽然他以狠厉的方式逼迫她快速成长,但却从未亲手伤她分毫。 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承衍洲觉得这是他的强迫症使然。 最后言听把他按倒在地,用浴袍的束腰带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死死捆绑在一起。 他此时光着上身,而她也只不过穿了一件黑色内衣罢了。 这幅画面显得暧昧又弔诡…… 「言听,你想干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承衍洲的脸贴在浴室瓷砖上,怒斥她的气势不减。 「我当然知道。我言听从来都是有仇必报。」 「你什么意思?」 言听没有回答,而是拿出那把瑞士军刀,在承衍洲的背上比划着名。 然后扬起刀,狠狠地在他左肩膀处划了数刀,每一刀都下手够深,也够狠。 承衍洲如果全力反抗也是可以有机会翻身的,但他没有。 淋漓的汗从他的身体里瞬间冒了出来,但他硬是一声没吭。 直到划完最后一刀,她才慢条斯理地把刀上的血在牛仔裤上一点一点地仔细抹净,然后慢条斯理地收刀,再从他的身体上翻下身来。 忙完这一切,言听也是满头大汗,像一个疯子一样对承衍洲笑。「照照镜子吧,看看我的杰作,还你的。」 承衍洲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来到镜子面前,回身看到肩膀上鲜血淋漓,但能模煳地看到两个字母:yt。 第三十四章 不计后果 什么时候是反抗的最好时机? 什么时候也不是,但什么时候也都是。 言听隐忍太久了,从亲眼看到自己肩膀上的耻辱印记那一刻,她就酝酿着这一场报復,不计后果,不问将来。 哪怕没有明天。 冲动是魔鬼! 她当然知道这是不明智的,但一个人压抑久了,什么疯狂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言听脖子一梗,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承衍洲的眼里淬着愤怒的火苗,也不顾身上淋漓的鲜血,一把掐住言听的脖子,把她向后推直抵到墙角。 但他却窝囊地发现,自己都没有真正用力。 两个人无声地对峙着,只能听到他因为怒气沖沖而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是你先惹我的承衍洲,我没有对不起你,可是你却这样侮辱我。」言听愤怒地控诉。 他的力度又轻了些。「你背着我和其他男人暧昧,我要笑着拍手欢迎吗?」 承衍洲没查出什么结果,这其实也是一种结果。 这就代表有人从中作梗,到底是谁呢?他打算静观其变。 「无论怎么样,你要记住,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会失控的时候,发起疯来做出什么事自己也控制不了。」言听的报復已经完成,冷静下来想想,和承衍洲完全撕破脸也很难收场。 时间仿佛静止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先开口:「你在我身后「纹」了一个yt什么意思?是要我这辈子也属于你的意思?」 承衍洲其实觉得,好像也不错。 犯贱。 「可我没觉得我给你纹的是囚奴印记。」他还生硬地解释了一句。 既然他给了台阶,先下为妙。 「你要是不打算继续惩罚我,就把药箱找来,我给你上药。」言听忽然说。 情节转换得有点抓马,承衍洲一愣。 「愣着干什么,很疼?」 「……我不去。」半晌,他憋出了这句。 言听此举也是进一步试探下承衍洲的底线,探一探自己在他这的分量如何。 目前看来,好像还有可以蹬鼻子上脸的空间。 他对她的容忍度比她想像的要高。 「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会和你好好说清楚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他问。 这一点也不像是发生激烈争斗之后,双方之间的对话。 「对,所以我也没有完全相信你。」言听冷声说,同时利落地穿上了衬衫,扣好了扣子,转身出去。 「你干什么去?我让你走了吗?」失血有点多的承衍洲,此时唇色有些苍白,说话气势都跟着弱了下去。 他不去拿,那只能她去。 不多时,言听就拿着医药箱进来了。 她先浸湿了一条温毛巾,让他低下身来,准备先为他清理血污。 「用给你咬一条毛巾吗?」她问。 「你这是侮辱谁呢?」 「你。」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2页 再无话。 言听默默地为他处理完伤口,全程他一声未吭,但豆大的汗珠不断狠狠地砸在地上。 「会留疤。」言听就像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承衍洲嘲讽回怼。 「解恨了?痛快了?」他追问。 「还行。你呢?」 「我什么?」承衍洲不解。 「你在我身上纹了你的名字,不也是想解恨发泄吗?你痛快了吗?」言听说。 其实也不全是。 承衍洲早就想在她身上留下他的专属印记了,这是一个契机罢了。 她欲走,他将她拉回。 「干嘛?」言听皱眉。 「那这段就算扯平了,我不追究,也不会继续惩罚你,但你要老老实实在家反省反省。我们继续做刚才没做完的事儿。」 「你可真大度!就这么喜欢我的身体?」言听抱臂问。 「不是早就和你说过吗?喜欢。」 喜欢的不得了。 「喜欢到什么程度?」 这一下子问住了承衍洲。 「你会将来会因为喜欢我的身体,而不捨得杀我,放我和我妈妈一条生路吗?」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言听欲言又止,她本来刚才一冲动,差点把她和他爷爷的交易全盘托出。 可她又担心,万一他坚定地站在老狐狸那边,最后搞得自己很被动怎么办。 还是先等等。 言听在他面前,一件一件地脱下了衣服,打算用美人计把承衍洲的注意力引到男女之事上。 事实上她的脑子也很乱,不知道接下来何去何从。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复杂的感情、复杂的人和事,统统见鬼去。 这一页,表面就算掀过去了。 承衍洲这边的动静,她也在时刻监测。 窃听器这就派上了用场,但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他和他那个老狐狸爷爷一样,也是个狡猾至极的人。 最近连续几天他的房间都没有任何动静,言听猜他应该是离开北清去出差了。 言听打算趁承衍洲不在,再去陶然居探探。 这次的难度系数就大了,因为濮园安保已经升级了。 但言听毕竟是言听,她总有办法。 而且她这间地下室也不是简单的地下室,以前在训练营训练的时候,没少从那里顺装备,掩藏于各处。 因为她很早前就谋划好了,到时候和承家必有一战,以防不时之需。 言听决定必须再找一个新「窝」来掩藏这些东西当做以后临时的落脚之地了。 她打算干一票大的。 言听趁夜色、佣人们都休息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出了房间,轻而易举地就绕开了园内的守卫。 这些人就想圈住她?太瞧不起人了! 她感觉这些哨卡就是形同虚设,承衍洲是怎么想的? 时间很紧张,不允许她想太多。 言听火速「借」了一部车冲进夜幕,直奔陶然居。 她按照自己的分析,在一处很隐蔽的偏亭四周打探,感觉差不多就是在这附近。可一直没有发现任何玄机。 言听决定隐蔽在暗处,想再等等,看看会不会有人来。 这一等就到了凌晨。 言听正准备撤退呢,耳尖的她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于是又伏下了身体。 虽然看不真切,但为首的那个,从身形气质来看应该就是刀疤脸。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入口应该就在附近,他们也要准备下去。 只见刀疤脸一队越走越近,然后在偏亭的一个柱子前停留住。 他伸出手指腹,对着柱子的一处按压了差不多五秒左右,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第三十五章 甘城洞玄机 整个偏亭就像是一部升降梯一样,径直降了下去。 言听看得瞠目结舌,下意识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双眼,简直难以置信。 那这下面,就有可能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城,不知道隐藏着多少骯脏的秘密。 她想再博一把,等等看看会不会有另外一个「小分队」再过来,到时候伺机混进去。 言听挪动了位置,靠近了偏亭必经之路,等下万一有其他人一同下去,她可以悄摸放到一个,随着混进去。 前提是,这个小分队人足够多的话。 又继续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次来了很多人。 这些人统一穿着一身黑,还带着面罩帽子,就露出一双眼睛,武装得很彻底。 奇怪的是,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袋子,看起来有点沉。 言听猜他们进去一定是被安排了什么任务,也有可能每个人的任务都不一样,这些人看起来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而自己要是贸然混进去的话,很容易会露馅儿。 因为偏亭位置有限,这些人只能分批进入,大家隐于黑夜,列队等待,训练有素的样子。 言听就是趁这个时机神不知鬼不觉地敲晕、拖走了队尾的一个黑衣人,自己迅速换衣,然后背着黑袋子滥竽充数到队伍里,顺利地不可思议。 最后轮到他们最后这一波下去了,言听内心擂鼓,但依然仔细观察着他们这队的小头头操作。 是指纹解锁「电梯」,或许只有队伍的小头头有这个权限,后面的小喽啰没有?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3页 下去之后,言听再一次震惊。 里面门卡重重,路过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里面灯火通明。 工作人员忙忙碌碌,专家角色的白大褂们一直盯着大屏上的各种数据,不断下达指令。 这就像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第三世界一样,有着巨大超能实验室的面貌,里面无论是设备还是人员,都透露着一种高精尖的前卫属性。 这里应该就是她上次来过的地方。 黑衣领导让他们顺着一条昏暗窄道一直向前走,越走越深,越走越远。 直到…… 言听看到了通道两旁都是一个个单间笼子的构造,里面全是一些半死不活的人。 有的人痤疮满身面目全非、有的疯狂抓笼子哀嚎、有的疯疯癫癫、有的貌似已经接近死亡。 言听背着袋子的嵴背阵阵发颤、发凉。 她这时候意识到,这些黑袋子里面,大概率是人体实验的活体。 他们都是从哪里被弄来的无辜受害者啊? 言听狠狠咬住牙,因为她的牙齿已经开始不住地打颤。 这帮畜生! 今晚她竟然无意之间做了一次帮凶,助纣为虐。 见她有点呆愣,前方的黑衣领导发话:「磨蹭什么呢你,跟上队伍。」 言听赶紧点头跟了上去,幸好对方没有多加盘问。 一行人来到了一间暗室前,直接把手里的黑色麻袋丢了进去,就像是丢垃圾一样。 完事之后撤了出去,中间还遇到了巡逻守卫,一个个人高马大的,看起来很能打。 这些人言听一个也不认识,也不是训练营的成员。 她默默地跟着大部队退了出去,沿途她记下了这里的大致构造。 但言听清楚,这里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大的玄机还没有发掘到。 这次就到这里了,能全身而退已是不容易。 言听回到地面之后找到机会「掉了队」,又回去找到了那个被她敲晕了的人,开着车把他运回了自己的地下室。 言听要从这个人嘴里探听出更多关于甘城洞的事情。 这时候言听都没有想过,万一露馅被发现了,或者这人逃跑了等等突发状况,她将要面对些什么。 言听感觉自己简直要疯了! 可是她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将死的活体实验对象痛苦的样子,她心里这关过不去! 虽然她心中从来没有心怀天下救济苍生的侠客梦,可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看到那些悲惨的画面,无法不哀恸。 不然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人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言听现在的梦想,不只是想救出母亲,还想掀翻这吞噬人性命的甘城洞。 可她的力量太薄弱了。 承衍洲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吗?她现在也有点怀疑。 先不管这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言听把那个人悄悄地运回了自己的那个地下室。 这里虽然面积不大,但好歹还有一间小小的储物室,可以塞到那里面。 她先把人结结实实绑起来堵住嘴,随意扔到地上,对待这种助纣为虐的暴徒小兵,言听绝不手软。 不多时,黑衣人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开始挣扎。 言听冷眼看着他瞎折腾,她本来就是清冷气质,此刻目光狠厉,更添几分慑人。「不要再挣扎了,没人救得了你。」 她手里把玩着那把锋锐的瑞士军刀,在对方的脸上比划着名,「一不小心」,就划了一道血印。 对方也是个硬茬子,一脸不屑。 「还挺硬汉的?」南乔看着眼前这个和她身量差不多的小土豆感嘆。 这时候想起,她一把摘下了他的面具。 竟然是一个很清秀的半大孩子。 「你多大?」言听皱眉,「别喊。」 男孩果然没喊,或许他知道喊了也没用,还算比较淡定,但话有点出言不逊了:「关你什么事?」 言听撇撇嘴。「挺横的。」 她以前在蛮荒训练营见识了无数种折磨人,逼人开口的方式,而这个男孩子看起来没有经歷过太多的样子,没准几招就让他屈服了。 言听拎起他,把他拎到洗水池旁边,蓄满水,然后按着他的头下去,在他挣扎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再提上来唿吸几口新鲜空气,如此反覆。 这是最基本也最经典的一招。 男孩还是抵死不从。 「硬气!」言听夸奖道。 看来是经受过专业的训练的。 没关系,她从训练营里可顺来了不少宝贝,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一样一样地试吧。 总有一种款式能敲开这个小硬汉的嘴吧? 「蛇蝎妇人!」男孩被折磨到最后,痛苦又虚弱地发声。 「我更希望听到蛇蝎美人这种称唿,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或者你叫姐姐也行。」她一边给他上电刑,一边云淡风轻地说。 第三十六章 起疑 这个半大男孩儿的意志力其实算很强的了,但活该他遇到了言听。 她虽不主动取人性命,但在训练营待了这么几年,耳濡目染地总会一些狠戾手段。 「我说……我说……」最后男孩屈服了。 这个男孩叫李显,今年十六岁不到的年纪,从小被拐卖,被交易了好几次最后落到刀疤脸手上,一直在他那里接受训练,和言听的成长经歷有点类似。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4页 刀疤脸名叫李胜,下面的人都喊他胜哥,算是他们的总教头,教他们本领也带他们做一些事。 像李显这种没成型的种子选手,一般都是做一些小事,比如「运货」。 他们那里习惯把这种事叫做「运货」,他也是才开始上手。 「这些「货」是从哪里来的?」言听问。 「不知道……我只负责运,说白了就是个工具人。」李显说。 看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言听也就懒得上训练营偷来的这部极其残忍的测谎仪了。 「你知道你运的「货」是什么吗?」 「知道。」 「那你知道他们把这些人用作残忍的人体实验吗?」 李显默然。 那就是知道咯? 「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李显冷漠地重复着这句话,这也是李胜一直和他们灌输的思想。 言听有点气愤,想一个大耳刮子抽下去,但转念一想,正如李显所说,他不过就是个工具人而已,身在那种环境,能不服从吗? 就像她一样,不也听命与承觐运做一些不上檯面的事吗,没准上次去人家研究中心偷的东西,就是助力他们这个人体试验项目的,自己又高尚到哪里去了? 「你要打算怎么处置我?」李显问,他的眼睫毛真的很长很密,眼眸也很黑,看着她的眼神,无比认真。 言听手里把玩着那把瑞士军刀,低眸回答:「看你表现咯。」 「你究竟是谁?」李显又问。 她嘆了一口气:「和你差不多角色的工具人吧。」 只是她的思想没有完全麻木,见到那么残忍的事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尽管无论她做什么,都是蚍蜉撼大树而已。 「你先休息一下,脑子里也好好想想,我要一份关于甘城洞的平面图。画完我考虑把你送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并给你一笔钱,让你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如何?」 「我能相信你吗?」 「现在这种情况,你有其他选择吗?」言听挑眉。 「放心,只要你乖乖和我合作,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如果我把你放回去,李胜会把你怎么样?会不会直接干掉你,嗯?」 李显低头思忖,然后沉默了。 她感觉李胜看起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即使放李显回去他也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 「我不知道怎么过普通人的生活。」李显最后苍凉地说。 这句话深深戳中了言听的心,她又何尝不是呢? 如果她以后真的救出了妈妈,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会难以适应普通人的生活吧? 「慢慢来,人是适应性很强的动物。」言听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李显,还是安慰自己。 天快亮了。 言听收拾出了一床被,把储物室简单收拾了一下,把李显提熘了进去。 「折腾的也够久,你我都累了。好好睡一觉再说。」 她把他嘴巴封上,确认人也捆紧了,才锁了门,和衣躺在自己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过了饭点儿。 平时言听都很准时去佣人餐厅吃饭的,今天迟到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刘妈的注意,万一她如实汇报给承衍洲就糟糕了。 她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上去吃饭。 还好刘妈只是关心地问了一句她为什么上来这么晚,眼神里并无怀疑的意思。 言听谎称昨晚偏头痛没睡好所以起迟了。 只要刘妈不把这话递到承衍洲那里就没事,如果被他知道了,他怀疑起来就糟糕了。 言听趁刘妈不注意,用袋子装了一些小糕点,打算带回去给李显吃,这会儿估计他也饿了。 回去之后,言听打开储物室,李显也醒了,和她大眼瞪大眼。 「别叫,给你吃的,你老实吃。」言听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李显点了点头。 她给他松了手上的绳子和嘴上的胶布,又把水和糕点递给他。 李显接过便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你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再噎到……」这语气有点像姐姐唠叨弟弟。 李显没搭理她,自顾自地吃,不一会儿就风捲残云般地吃完了,咕嘟咕嘟灌了一大瓶水。 「我要撒尿!」吃饱喝足后的李显又开始提要求。 这个要求也是正常。 言听牵着他一步步跳到了卫生间,她站在门外小心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又想拉屎了。」李显在里面说。 言听翻了个白眼。「拉。」 过了半晌,她感觉到不对劲儿,一把推开卫生间的门—— 发现李显已经拆了屋顶的通风口半个身子探出去了。 言听一把把他给薅了下来,狠狠掼在地上。 「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 李显起身就势和言听打了起来,为了不造成太大响动,言听提高效率,三招之内就把他制服了,重新把他五花大绑上,扔进储物室。 随后她又丢了个空的矿泉水瓶:「你之后就在这里解决你的个人问题吧。」说完就把门锁上了。 言听想起了承衍洲评价她的话:「说到底,你最致命的问题还是心软。即使装作心狠手辣,也掩盖不了最深层的这个事实。」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5页 她自嘲一笑。 承衍洲一直没回来,言听每次吃饭都会偷摸带回来一份儿,给储物室里的那小子吃。 现在他倒是老实多了,但画平面图的事进度还是很慢。 估计李显也怕,画好了之后她会不会对他下毒手,这点言听心里也有数,而且她判断这个平面图即便画好了,也不一定是真实版本,可能在某些地方会有差池。 言听每次吃饭都多带一些吃的,有次不小心被刘妈看到,她就说最近饭量有点大,带回去一点怕饿。 言听不知道,这个理由,却让刘妈生出了另一种心思。 第三十七章 承衍洲突然杀回来了 承衍洲这些日子一直停留在秦城。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和陈鹤年的私生子陈定祈交往密切。 虽然在老子那儿也不惜血本地投入维繫关系,但在外界看来,承衍洲更重视和陈定祈的关系。 陈鹤年本人倒是无所谓,毕竟他就是这个意思,想要多多扶持自己的儿子。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似乖巧听话任他摆布的儿子,却是憋着一股劲儿,暗蕴巨流,等着合适的机会反噬老子呢。 承衍洲早就看出了陈定祈的心思,比起陈鹤年的操行,他更愿意结交陈定祈,而且在某种角度来看,他俩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 虽然老一辈看似要让他们大展拳脚,实则处处掣肘,且有所保留。 承衍洲当然知道爷爷和陈鹤年不一样,爷爷不会真的算计自己,只是对他有所隐瞒罢了。 之前借着帮言听打探她母亲的事,承衍洲发现了一些让他内心震颤的事情。 一时很难办。 不过现在他和陈定祈的战略同盟已达成,先藉助陈鹤年的人脉和圈中影响力不断发展壮大自己,待时机成熟,取而代之。 承衍洲目前正是凭藉着和陈鹤年集团的关系和张迅背后那位高官抗衡,令其忌惮三分,只等高官退休,再慢慢和对方清算。 - 接到刘妈电话的时候,承衍洲刚和陈定祈以及一些生意上的新伙伴结束一场商务应酬,已有三分薄醉。 听完刘妈的汇报,承衍洲心头一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少爷,这只是我的揣测,还未经证实。这样,我在持续观察,你先忙那边的事儿,有进一步的消息我再及时和你汇报。」刘妈最后尽职尽责地补充。 「好,知道了。」他的声音有点低沉沙哑。 本来司机要开车送他回下榻的酒店,但承衍洲长腿刚迈上车就改了主意。 「我自己吹吹风,走着回去就好。」 司机没敢拒绝只得开走。 宾利后面的保镖车队一时有点失措,ken及时跟上了解情况。 承衍洲摆了摆手:「不要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ken心下思忖。 「别暗中跟着我。」承衍洲掐断了ken的心思。「能伤我的人至少要有言听的本事。」 意思是,一般人动不了他。 「可是……」 「没有可是。爷爷那边,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承衍洲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看ken。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ken无奈还是退下了。 承衍洲一个人沿着江边走,一身黑色呢质双排扣大衣,清冷矜贵,路过的女生都不禁多看一眼。 只是他对其他人毫无兴趣,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此刻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和言听两个人。 如果她真有了……他们的孩子,那要怎么办呢? 他和她,都还太年轻,而且,彼此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样一个仇恨的产物,爷爷知道了,会怎么处理? 他现在的力量还没有把握和爷爷正面抗衡。 可是,一想到要让言听去处理掉那个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会有狠狠地一下钝痛? 这痛从何来? 言听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呢?大概率也会不要吧? 还是,有微乎其微的可能,她要求他留下这个孩子? 如果她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又会怎么做呢? 承衍洲闭了闭眼,该死。 他会同意的。 他不要等刘妈的继续观察和进一步汇报了,他立刻就想回到她身边问个明白! 承衍洲就是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言听这间地下室的。 此前,他从未踏足过。 他敲门的时候,言听还在熟睡中,毕竟才凌晨四点。 她以为是不是刘妈有急事找她?下了床迷迷煳煳地就去开门了—— 一打开门,发现是承衍洲,言听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儿了。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在这个时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言听下意识地向储物间看了一眼。 她临睡之前,又找李显盘问了一些关于甘城洞的事儿,他现在态度有所松动,问完之后又把他绑回了那里,但……没有封住嘴。 万一这时候发出一点声音,那就什么都完了。 言听这时候只能强装淡定,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问他:「你怎么来了?这么早要干什么?」 其实她心里已经鼓声擂动,咚咚咚地跳。 承衍洲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言听又一时看不出奇怪在哪里。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6页 她无声地咽了一口口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声音依然沉稳,只能逼着自己沉稳。 「听说,你最近很能吃?」承衍洲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what??? 他千里迢迢突然杀回来,就是为了关心她的饭量增长问题? 言听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有毛病吧,承衍洲?」 「你打算怎么办,这事儿?」他没理她的奚落,执拗地问。 「什么事儿?」言听越听越迷煳。 一头雾水未开化,又来一头。 承衍洲的眼神慢慢下移到她的小腹。「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 言听瞪大了眼睛看向他,音调都变了:「谁和你说我有孩子了?我们一直不都有好好做措施吗?」 她也顾不上害臊了,也不管这房间里第三个人听去会怎么想,一心想浇灭承衍洲这个荒谬的想法。 承衍洲不说话了,而是定定地看着她。 「不会是刘妈和你说的吧?这消息也忒不靠谱了。」言听无语。 承衍洲抿了抿唇。「不管怎么样,今天我带你去医院查一下就知道了。」 言听抱着手臂。「如果真有了呢?你打算怎么办?」 她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他。 这下言听已经完全清醒了,听了这个荒谬的猜想,她也想知道承衍洲的答案。 他低头一瞬,再扬起脸的时候已经非常平静。「我想先听听你的态度。」 这也是他急匆匆地从秦城连夜赶回来的理由。 黎明破晓前万籁俱静,一对有着血海深仇又在某种意义上亲密无间的男女,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做着荒谬的假设。 第三十八章 他带着她去了医院 「我能有什么态度?我的态度好使吗?」言听觉得承衍洲这问题就有点滑天下之大稽。 「你说说看。」他无比地执着,好像一定要问出个丁丑寅卯来。 「如果我说要留下呢?言听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承衍洲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 「不管怎样,先检查之后再说。」最后他没有满足言听的好奇心。 「放心,不会怀孕的。」言听很笃定地说道。 这不仅没有给承衍洲吃上定心丸,反而让他生疑:「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言听为了让他赶紧离开这里只得含煳说:「不是说了么都做措施了你怕什么?」 「也有几次没来得及啊。」承衍洲提醒,有那么几次情到深处不管不顾的。 而且他想说,他不是怕。 但话到嘴边就变了味儿:「还是去医院确定一下才放心。」 「好,那好歹也等人家医院上班的吧?你先回去,等一会儿我上去找你。」言听下逐客令,再耽搁久了,李显那厮发出动静就不好办了。 她刚才只顾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差点都忘了此刻要面对的情形。 承衍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现在还穿着睡衣,而且确实太早了。 「嗯。」他说。 言听闻言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把他挡在了门外。 承衍洲悻悻地看着这扇门,又打量了她的居住环境,打定了主意,无论以后别人怎么看,爷爷怎么想,他一定要让她搬回去,这的条件太差了……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 他嘆息了一声,转而回去了。 言听一关门,立马抚住胸口,平復一下自己异于平时的心跳。 这时,储物室里面传来了一声嗤笑。 言听赶紧去打开门:「你笑什?」 「原来你就是承少爷的情妇啊?」李显贱兮兮地说道。 刚才她和承衍洲的对话全被这小子听了去。 言听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小小年纪懂的还不少。」 「等下要去验孕啊?你真怀了?」这厮还没完。 她恨不得脱了鞋用鞋底子抽他。 「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要给你多打一份饭,你又吃的那么多。」 「谁让你把我掳了来,活该。」李显小声说道。 回答他的,是一记重重的关门声。 幸好这小子识相,刚才没弄出动静,比如憋不住笑出声什么的。 「我感觉承少爷挺在乎你的。」储物室传来男孩的声音。 「就你知道!」言听冲着门啐了一句。 「今天老实在这待着,等我回来。」 言听一早就去吃了早饭又打了一大份儿,反正她已经显出「孕相」痕迹了,索性就多拿很多,中午估计回不来,得给那个半大小子多带一点儿。 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言听就上楼找承衍洲了。 她今天为了方便检查,难得地穿了一件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相对比较厚的大衣,显得整个人清丽窈窕。 承衍洲见她皱了一下眉:「怎么穿的这样少?」 「没事。」言听淡淡地说。 最后还是被他推到对面的衣帽间,换了一身毛呢材质的裙子和羊绒毛衫才作罢。 承衍洲拉着她的手,一直带到车上。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事实上,他平时大部分时间也是如此,只是今天沉默地格外明显。 到了医院,已经有妇科专家在等待了,态度相当之好。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7页 应该是他事先打了招唿。 「张院长,麻烦给她安排个检查。」承衍洲礼貌地提出请求。 被称为张院长的人笑容可掬,立马安排。 其实就是化验检查一下,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言听非常配合地按照流程检查。 等待的过程中,她看着旁边的承衍洲,总感觉他异常严肃,浓眉一直深锁。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阴性。 这是言听早就料到的,因为她很早就装了避孕环,再加上套子双重加持,要是怀了,那这孩子可真是「天选之子」了。 承衍洲也注意到言听一副早就料定的样子,有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就听到他对张院长说:「麻烦再给她做一个全套妇科的检查,查查为什么没有怀孕。」 「……」 「……」 言听第一个反应过来,有点激烈地反抗:「不需要,我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我看你刚才的样子是心虚,一定背着我动了什么手脚。」 「我要动也是在我身上动手脚,你着什么急?」 「那你就是动过咯?」 张院看着承衍洲和言听一来二去地吵着,有点插不上话了。 场面一度尴尬。 但凡承衍洲打定的心思就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最后言听自己招了:「不用麻烦查了,占用公共医疗资源,我自己装了避孕环。」 「你装那个干什么?」 承衍洲显然问了一个傻问题。 能干什么?避免怀孕呗。 言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我们先回去再说吧。」言听拽着他的袖子。 「摘了。」 「什么?」 「我说把那玩意儿给我摘了,张院长,拜託安排一下。」承衍洲冷声吩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 言听不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就这样当众和他对峙着,大有抵死不从的架势。 最后承衍洲败下阵来,压着某种情绪礼貌地和张院长道谢,然后带着言听告辞。 回去的路上,承衍洲脸上乌云密布。 「怎么?我没怀孕你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言听看着他这样忍不住说道。 「你从头到尾都在耍我是吗?」 他指的是瞒着他装避孕环的事,原来她早就未雨绸缪了。 「我只是上个双保险而已,我以为你带着我去医院查出没怀孕就会作罢,谁知道你要刨根问底。」言听这时候还敢犟嘴。 承衍洲也不知道得知她没有怀孕之后到底是什么心态。 好像松了一口气,又同时感觉心里堵堵的,接着就是空落落的感觉,怅然若失。 「以后不要跟我玩这种小心思,听到了吗?」承衍洲掐着言听的下巴狠狠地说道。 言听被他甩得头沖向了一边。 「你到底是希望我怀孕,还是没怀孕?」言听直指问题核心。「你能看着我的眼睛,正面回答我吗?」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承衍洲始终没看向言听的眼睛。 「承衍洲,是男人你就回答我这个问题,怎么,你不敢吗?」言听用了激将法,咄咄逼人。 第三十九章 二探甘城洞 「我不知道。」最后承衍洲说。 言听觉得自己追问这个问题也挺没意思的。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终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企图听到怎样的答案呢?言听自己都不知道。 承衍洲把言听送回了濮园,接着就让司机掉头去了机场,他在秦城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呢。 回来这一趟,不过就是为了确定这件事情。 他恨自己的在乎。 言听回到了地下室,决定晚上要亲自探一探甘城洞。 李显告诉她,逢周一他们都不行动,貌似整个地下实验室也处于休整状态,安保相对比较松懈,这算是个夜潜的好时机。 而且,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偏亭电梯的指纹,但是据他透露,用密码也可以试试的。 有一次他们小头头指纹解锁出了问题,就输入的密码,当时李显眼尖就偷偷记下了,只是有一个数字是6还是9,他不太确定。 「你真敢试啊?万一不对,拉起全城警报了你怎么办?」李显有点担忧。 「你是怕我出事了你处境很危险对吗?」言听一边收拾自己的装备一边问。 「对啊。」李显回答得很实诚。 「所以你要祈祷我没事,50%的概率,可以赌一把。平面图你没忽悠我吧?」言听再次和他确认。 「嗯,按照我的记忆就是这样了。本来是想使个绊子画个假的,但仔细一想你出了事儿对我没什么好处,现在咱俩绑在一起了,我得盼着你点好,是吧姐?」 言听收拾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见风使舵地倒快,而且有油嘴滑舌的趋势。 「先等我回来。」她说道。「不要搞小动作。」 「嗯,知道了知道了,唠叨。」 「如果我天亮之前真的没回来,你就想办法自己逃跑吧。」言听嘱託。 「你把我捆成这样指望我自己逃跑,逗我呢吧?」 「所以你还是盼着我点儿好更加靠谱些。」说完,言听拉上了冲锋衣的拉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8页 她开车一路疾驰,必须抓紧时间。 趁着夜幕,言听熟练地潜入陶然居,巧妙地避开了所有有监控探头的地方,很快就摸到了偏亭那里。 她咬着唇,在输入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闭上眼睛,准备赌了一把! 上天之前那么薄待她,这一次求放过吧。 输完之后只听吭吭吭几声,偏亭开始下降,言听忐忑地下去了。 没有任何异常。 按照李显给的平面图,她开始一一验证踩点儿。 他嘱咐过有看守巡逻以及摄像头的地方,言听都小心地避开。 这个地下暗城分为三个版块。 第一部分是实验室,也就是她上次看到一群白大褂在这验证数据的地方。 第二部分是临床试验区,关押着很多人体实验活体,是正在进行时的状态,用来测试各种新型违禁药物的临床效果。 第三部分就是暗房,活体实验对象的储备区,言听上次投麻袋的地方。 其他就是一些零散的区域,比如工作人员休息室就餐区以及安保人员的哨点。 这个地下城还有一个紧急出去的密道,联通着外面某处,只是李显并不知道。 言听猜测自己的母亲应该被关在临床试验区。他们肯定在藉助药物来催醒她,之前说的初见成效估计也是临床试验的结果。 当然也不排除妈妈被单独关押的可能,上一次所见,妈妈就是被单独升上来的,一般的活体实验对象应该没这么好的「待遇」吧? 不管怎样,这一次是深入刺探,为以后的行动奠定下基础,也验证一下李显说的话。 言听按照平面图,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探查,基本上和李显说的大差不差,对于甘城洞的内部构造和安保力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这里虽然有个巨大的武器库,但安保人员估摸在50上下,没有想像的多。 至于有没有什么黑暗机关相助暂时不得而知。 如果在充分掌握这里地形及机关的条件下,和他们硬碰硬的话,言听有自信能全身而退,但带上妈妈就有点困难了,她缺了至少一个能接应她的帮手。 如果能让李显为自己所用的话,或许搏一搏也有可能,但前提是李显真的会跟自己铁了心站在同一战线上,而且要找到那条逃跑暗道。 劝服他为己用,这又谈何容易呢? 避开所有防守暗暗探查已是耗时耗力,但言听还是有点不甘心,她想试着能不能找到妈妈所在的地方。 在临床试验区她冒着风险仔细查探,都没有妈妈的痕迹,看来被单独羁押的可能性比较大。 最后言听还是遗憾作罢。 或许下次承觐运找自己「办事」的时候,她有机会见母亲的话可以再仔细留意一下。 先撤。 言听小心地退出了甘城洞,在天亮以前返回了濮园,清除了一切痕迹。 回到地下室的时候,她估摸着李显也担忧得没睡好,索性就直接打开了储物室的门给他报平安。 把李显嘴上胶布接下来,他第一句话是:「可以啊你。」目光满是崇拜。「姐姐你还挺厉害。」 「废话,我不厉害怎么敢打甘城洞的主意。」 「你是想把那里掀了吗?」 「嗯对,你要和我一起吗?」言听半试探地问。 李显马上摇头:「不要不要,我冒这个险图啥啊。对了,你图什么呢?」 「我妈被他们抓到那里了。」言听垂眸说道,毕竟这个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噢……」李显吐了下舌头。「怪不得你这么疯批。」 「我就是和你说声我没死外面,你继续睡吧。」说完她关上了门,也没给他重新贴上胶布,憋了那么久,还是透透气吧。 毕竟在这地下室本就憋屈得要命。 言听洗了个澡回去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復盘着刚才的所见,在脑海里开始3d建模。 她孤立无援,纵然有一些小武器傍身,但远远不够。 身边一个能帮助她的人都没有……言听一阵深深地嘆息。 不知道现在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了,虽然她心急如焚,但还是要继续等等再打听一下最新近况才行。 第四十章 承衍洲全都知道 如果妈妈的情况能撑到言听把她顺利救出,并转移到国外的医院继续接受救治就行。 至于高昂的费用…… 想搞钱的话,对于言听这种人来说,万不得已用点非法小手段「黑」一下别人的帐户,倒也不是很难。 要黑,肯定是要黑承家的。 言听还没等到有机会有下一步行动,就收到了承衍洲的电话通知: 搬回二楼,和他继续做邻居,杀她个措手不及。 说让她滚出去就滚出去,说让她滚回来就滚回来,拿她当什么啊? 「为什么啊?你又抽什么疯?」言听很不爽,恨不得直接挂了电话。 「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比较放心。」承衍洲的话语里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那你应该把我带秦城去啊。」她抬槓。 「不方便。」承衍洲冷冷地说。 在秦城应酬多,而且他要经常和陈鹤年打交道,陈定祈这小子对她也有好感。 这对父子俩都虎视眈眈的,所以,不方便。 言听惦记着自己要是上去了,下面的李显怎么办,照顾他吃喝拉撒就不像之前那么方便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9页 言听也曾想过要把他找机会放了,但现在风头还没过,不太放心。 她也问过李显,他就这样失踪了,李胜那边会不会掘地三尺去找他。 李显无所谓地回答:「暗地里会找,但我毕竟是个没有身份的小卡拉咪,实在找不到估计也就算了。」 言听感觉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只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 她目前也拗不过承衍洲,只得先按照他的意思来,在搬走之前安抚了李显。 李显嘆了口气,可怜兮兮的:「姐你可别把我给忘了啊。」 「放心,不会。我会想一个办法让你全身而退的。」言听承诺。 搬回了二楼,言听很想伺机刺探一下承衍洲的那间神秘书房,没准会有什么大收穫。 可是听说那里是有红外线感应的,外人一踏入就会拉响全屋警报,戒备极其森严。 现在至于冒这么大险吗?好像还没到那个份儿上。 …… 承衍洲在秦城的日子,忙到脚不沾地,能抽出来的那点可怜时间都花在言听身上了。 他的秘密武器之一——安插在爷爷身边的管家张伯一直尝试联繫他,想给他更新最新的情报,都没来得及与之深入沟通。 张伯人称张灵通,曾经在黑道人脉甚广,只要是他想打听的事儿就没有打听不来的。 后来因为一些事被仇家惦记上了,妻女都被杀害,他自己孑然一身地投靠了承家,又因缘际会和承衍洲交集颇深并为其所用。 承衍洲这次回北清都没有先回濮园,第一件事就是秘约张伯,面对面深聊了一番。 关于爷爷那些事的最新进展,关于言听。 承衍洲听完,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 「好,关于李胜那边的调查还要麻烦张伯帮忙挡一下,言听这边我来处理。」他最后说道。 两个人各自散去。 承衍洲回到家的时候,刘妈很惊讶,因为他事先并没有通知。 刘妈告知他言听在健身房训练,没有什么异常。 呵呵,好一个没有什么异常。 濮园的这些佣人和安保,有一个算一个,可真够废的啊,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言听出来进去的如入无人之境,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和他报告。 不过也是,言听也不是一般人,怎么可能轻易被关住? 承衍洲冷冷地看了刘妈一眼转身就去了健身房。 这间健身房占地面积巨大,几乎占了别墅的一整层。 承衍洲进来的时候,言听在做负重训练,满身大汗,透过镜子与他不期对视。 她还是照着计划完成了这组动作,才放下器材对他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怎么?不欢迎?」 「这是你的地盘,我怎么配说这种话。」她低头摘下训练手套,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汗水,健身衣盖不住那个纹身,就这样呈现在他眼前,有种别样的性感。 不知道怎么的,言听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等着承衍洲进一步出招,但他没有,转身就走了。 莫名其妙。 晚上她本来要找机会给李显送饭,但刚出门就被承衍洲叫到他房间去了。 言听以为又要「侍寝」,想着赶紧速战速决。 可承衍洲却不急着进入正题,而是毛骨悚然地看着她。 「我离开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跟我说点什么?」承衍洲突然说。 「你中间不是回来了好几次吗?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你期待听到什么?」 「一些……实话?」 「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有话就直说,不要搞这些弯弯绕绕。」言听强作镇定。 「啪、啪!」承衍洲向她身上丢了两个小小的监听器。 「藏得够隐蔽的啊。都监听到我这了,你想从我这听到什么?直接问我好了。」承衍洲的声陡然转冷。 「还有杨锦华的事,以及和我爷爷那些勾当,我不追究,你就开始得寸进尺,是吗?」 「你知道去那里有多危险吗?你知道我爷爷城府有多深吗?十个你都不是他对手!」 「如果不是我的人在压着,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那气定神闲地健身?嗯?」 原来承衍洲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这样瞎折腾! 「对,没错,我是背着你做了很多事,那你现在想怎么办?把我交给你爷爷是问?」 「你之前说要帮我打听我妈妈的下落,你打听哪里去了?我指望你什么?」言听毫不留情地控诉他。 「我有我的计划。你太不知死活了!」 「你的计划是什么?就是看着你爷爷干那些丧尽天良的勾当置若罔闻,或者你也是其中的帮凶?」 承衍洲咬着牙说:「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言辞,不要那样说我爷爷,他再怎么坏,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言听红着眼:「我妈妈,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们两个就这样红着眼,无声地对峙了良久。 「唉。」最后承衍洲嘆了口气,妥协:「我会去和我爷爷好好谈谈,但你要听话,先不要贸然行动,不要给我惹祸了,好不好?」 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过话。 第四十一章 蛊惑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0页 言听拿不准,承衍洲为什么突然这么温柔,亦或是这是他的缓兵之计? 「我没有给你惹祸。」 我只是想救出妈妈而已。 不过现在的目标确实有点大,想掀了承觐运这个丧尽天良的老窝。 这些她都没敢说。 「人在哪里?」承衍洲接着问。 「什么人?」 「你掳走的那个小喽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会对他怎么样,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能相信你吗?」 「能。言听,你可以相信我,你只能相信我。」承衍洲声音沉稳笃定,有着天然的蛊惑力。 言听差点就被「催眠」了。 见她犹豫,承衍洲又说:「我能查出来的事,爷爷早晚也会查出来,只不过现在我在中间挡着,但只是拖延一些时间罢了。让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去主动谈。」 「我的想法?你什么时候会在意我的想法?」言听顺势转移了关于李显的话题。 承衍洲默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的。 只要她肯信任他,把所有内心想法和他坦诚,那么他可以不计较之前她的那些小心思,帮她救母亲。 至于之后的事,承衍洲有自己的考量。 眼下,言听有点摇摆。 「你……真的不会伤害那个孩子?」 「什么孩子?你不是没怀孕吗?」突然蹦出的「孩子」让承衍洲一头雾水。 「承衍洲你想什么呢!就是李胜手下的那个人,那还是个半大孩子!」 「……」 「我不会伤害他,也没有理由那么做。我会先把他转移到其他安全的地方。至于以后,再看,可能会给他一笔钱让他去国外生活。」承衍洲回答。 这个处理结果,倒是和言听想到一起了。 「我还不至于骗你。」 是啊,这么多年,他对她恨过、狠过,倒是没有欺骗过。 隔了好久,言听决定,完全信任承衍洲一次。 「在我那里。」言听把所有事情和他和盘托出,包括自己不成型的攻城计划。 赌上了自己、母亲和李显的全副身家性命。 「鲁莽!」承衍洲静静听她说完,只丢下两个字的评价。 言听翻了个白眼:「不然我怎么办?孤立无援的。」 「你不是还有我吗?」承衍洲很自然地说道。 你不是还有我吗?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石子儿,丢在了言听幽深宁静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久久未能平静。 「你脸红什么?」承衍洲冷冷地问。 「……热的吧。」 承衍洲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细究。 「带我去把那小子翻出来。放心,在濮园是安全的。」 「哦。」 言听带着他又来到了她的小窝。 承衍洲再一次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纡尊降贵的样子。 言听打开了储物室的门,李显的大眼睛瞪着面前的言听和这个清冷高大的男人,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她上前给李显松绑,摘掉嘴上的胶布。 「嘶~来来回回的揭,我这新长的鬍子都被粘掉了。」李显忍不住捂嘴抱怨。 「小鬼,你就是李胜手下的人?」 小鬼? 「你说谁是小鬼?等等……你该不会是承少爷吧?」李显像刚反应过来似的。 承衍洲一双狭长的眸子看着他不说话,无形的压迫感让他本能地发憷。 「姐,你这是要干嘛?要送我上西天?」李显开始瑟瑟发抖。 「放心,不会的。承衍洲说可以给你安排送到国外去,以后你就自由了。」 「真的假的?」 「假的。」承衍洲说。 他看不上这小子跟言听这亲昵样儿。 「你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徵?」他看着李显问。 「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徵?什么意思?」李显文化程度不高,不理解这些「高级说辞」。 言听知道啊。 就是受害者对加害人产生的特殊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加害人的情结。 源自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一场抢劫案,受挟持的银行职员对绑架他们的人产生情感,拒绝指控这些绑匪,并表达了对其非但没有伤害他们却对他们照顾的感激,其中一名人质还爱上了绑匪。 不过,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放心吧,先上去好好吃顿饭吧。这些日子委屈你了。」言听顺手拉起了李显。 濮园餐厅。 言听和承衍洲看着李显干饭的样子就像一个饿死鬼托生一样,都看呆了。 「你慢点吃,没人给你抢。」言听温柔语气引起了承衍洲的注意和嫉妒。 「你俩倒是真处出感情了?」他在一旁交叠着双腿,姿态懒散,不咸不淡地评价道。 言听斜睨了他一眼没理会。 其实承衍洲知道言听这是内疚了,因为这些日子对李显吃食等各个方面上的「苛待」,毕竟条件有限。 吃饭间,承衍洲还问了一些关于李胜以及甘城洞那边的问题,和自己查到的几乎一致。 看来这小子倒是也没撒谎,而且人很机灵,作为一个最底层的小喽啰能掌握这么多信息,平时没少「察言观色」。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1页 李显吃完饭,言听又擅作主张让其在二楼最偏一间卧室的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 因为李显身上都快馊了,味道有点儿重。 刚才从承衍洲的表情上看,他这个洁癖嫌弃透了。 沐浴之后,换上了干净衣服的大男孩,颜值还是挺能打的,以后个子窜起来了应该是个美男子,他本该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啊。 言听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这些,有点惆怅。 安顿好李显,她对承衍洲说:「以后送他去国外,让他好好念书吧。」 「你倒挺能操心的,适合当妈。」 「……」 「李显还年轻,人生还长,挺聪明的一个孩子培养培养走上正途对社会也有益。」言听不咸不淡地说。 「承衍洲看着她认真感慨并规划人家美好未来的样子,不置可否。 这个心软的女人啊。 本来承衍洲是想回来找她兴师问罪的,结果却变成了现在这个画风。 像一对讨论该送孩子去哪发展的老父亲和老母亲。 这是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 说到底,他自己也心软。 不过,承衍洲只对言听心软。 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最后究竟是谁蛊惑了谁。 第四十二章 找爷爷谈判 承觐运仿佛早就知道承衍洲会来找他。 承衍洲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爷爷在客厅悠闲品茗。 「爷爷,这么有闲情雅致?」 承觐运捋了捋白须,怡然自得:「是啊,爷爷老了,这大把的闲散时光总要一些「闲情雅致」来打发啊。」 承衍洲也不着急切入正题,而是顺茶的话题和老爷子极限推拉。 两个人从茶叶的品种聊到其产地、价值以及秉性,兴致盎然的样子。 聊得差不多了,有短暂的沉默。 承觐运笑着开口:「阿衍,你忙里偷闲地来陶然居找我这个老头子,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聊你不怎么感兴趣的茶叶吧?」 「自然不是。但想着也很久没有陪爷爷了,即便我不感兴趣,就算从尽孝道角度讲,也是可以聊上二三的。」 承觐运点头,似是欣慰。「陈鹤年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我现在和他儿子交往比较密切。」 「嗯,双管齐下这策略也没错,陈定祈虽然年纪轻轻但野心很大,能力也不容小觑。关系都维繫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是。」 「说吧,这次找我这个糟老头子来所为何事?」 「为了言听。」承衍洲也不继陪老爷子打太极了。 「哦?」 「爷爷,我想要言听的母亲。」 「然后呢?」 「爷爷无需操心太多了。」 承觐运深深地嘆了一口气。「你老实和爷爷说,你是不是,爱上言听了?」 承衍洲听闻这个问题,心里咯噔一下,勐然掀起眼皮看着承觐运:「爷爷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不然你要顾青那个活死人回去干什么呢?不就是想献给言听讨好她?」 「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你对言听的感情,自己是一点都觉察不出来吗?一次一次地袒护她,甚至不惜与爷爷作对,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啊?」 承觐运用拐杖激动地捶着原始的青石地面,痛心疾首地质问承衍洲。 「对于我们承家来说,言听就是我培养的一个工具,工具要为人所用,而不是被小心呵护起来。」 「这个工具的遥控器必须牢牢掌握在手里,不能轻易交予别人的。」 「杀我父母的是言听的父亲,已经被您亲手解决了不是吗?这件事和她没关系。」 「而且爷爷,您不是早就嚷嚷着要金盆洗手吗?这么多年了,您不但没有闲下来,反倒是越来越折腾,您到底想要什么呢?」 权利、金钱、地位,承觐运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是不知足? 有时候承衍洲都不是很清楚爷爷的心思,城府似海深。 「欲望是无止境的。」承觐运倒是很坦然地正视着自己的贪念。「等你在爷爷这个位置上就懂了。」 「什么条件?」 「你说什么?」承觐运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孙子。「你要和爷爷来谈条件?为了一个杀害双亲仇人的女儿?」 「爷爷,您还是说说条件吧。」承衍洲不理爷爷一直拿上一代仇恨说事儿这茬。 「不可能!我不会把顾青交给你的。」承觐运的态度也非常坚决。 「真的谈不拢吗?」 承觐运一个茶杯砸过去,正中承衍洲胸口,滚烫的茶水浸湿了他的黑色衬衫,残余的茶叶还有一些挂在上面,显得有点狼狈。 这对有严重洁癖的承衍洲来说简直不能忍,他深深地蹙起了眉峰,伸手掏出手帕擦了擦身上的脏污,对着承觐运说道:「爷爷操心了一辈子江湖上的事,也该歇歇了。」 承觐运略显浑浊的双眸半眯着问:「阿衍,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您该真正不问世事,过些闲云野鹤的生活了。甘城洞的事,我给您一个月的时间彻底停掉,不然不要怪晚辈不孝了。」 承衍洲这是来下最后通牒的意思,转身欲走。 「且慢!」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2页 承衍洲闻言转身:「爷爷,您这是改主意了?」 「好,那就谈谈条件吧。」承觐运的语气里透露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阿衍,你现在翅膀真的是硬了,既然敢找爷爷摊牌想必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运筹帷幄的本事学得不错!」 承觐运对这个孙子,是又欣慰又恨得咬牙切齿。 「爷爷,我的目的很简单:第一,把顾青交给我;第二,甘城洞产业线停掉。承家不缺这一块肉,您不是早希望承家能干干净净的吗?」 「第一点可以谈;第二点,不要再想了!阿衍,这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不是说停就停的,这背后牵涉的利益集团太多了,而且长久来看,这是对人类有所贡献的事业。」 能把活体试验和制造违禁品说的如此堂而皇之的人,不多。承觐运就是其中一个。 承衍洲自然知道,这是一环扣一环的事儿,不可能轻易使其突然停转,还要从长计议。 这一点,他比言听稳重多了。 「好,那就先谈第一点。」承衍洲没有纠结。 「我在北非还有一块业务,是和thomas之前的合作,现在要切割清楚,去帮我把这块肉啃下来,利益最大化,事成之后,我便放了顾青。」承觐运提出了条件。 thomas是北非地区最有名的「毒蛇」。跟他打交道,不说被吃掉骨头也要脱层皮,爷爷竟然敢跟这种人做生意。 「此行是在人家地盘,而且thomas这人又心狠手辣,风险系数很高。你把ken和言听都带上吧。」承觐运提议。 「言听就算了。我带着ken去。」承衍洲算是接受了这个条件。「我会尽快办妥回来,到时希望爷爷能够履行诺言才是。」 承觐运眸中精光一闪,随即恢復正常。「就那么袒护那个女人?」 承衍洲没回答。 「好好好,你先去办。」 「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希望爷爷不要去打扰她。」 承觐运冷哼一声。「出息!尽快出发,事情很重要,耽误不得。」 承衍洲点头。 回到濮园,承衍洲淡淡地把谈判结果和言听说了。 「就这么简单?会不会你爷爷使诈了?」言听揣测。 第四十三章 临行前的缱绻 承衍洲当然也想过这个可能性,但万不得已,他其实不想和爷爷硬碰硬,无论如何他要体现诚意,先试一下再说。 「所以我会加强一下濮园的安保,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在家等我,不要轻举妄动,清楚了吗?」 只要她不乱跑,即使爷爷没有履行诺言,他也准备好了n b。 「如果,我是说如果,爷爷的人真来强攻,我书房里有一条密道,可以直通外面。」承衍洲拉着言听的手,带着她一起进入了他平日的绝密重地。 言听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量着这间书房,乍一看,和普通的书房没有什么明显区别,但她知道其实里面机关重重。 承衍洲带着她来到了一排巨大的书架前,拨开了角落里的这套《资治通鑑》,里面竟然有一个很隐蔽的机关,承衍洲用指纹在感应按钮上一按,书架瞬间启动翻转—— 里面是一条黑漆漆的路。 承衍洲扶着言听的双肩给她指引:「喏,如果真有紧急情况,你只要顺着这条通道走,到尽头的时候会有武器、手机和一部车,出发之后联繫手机里的联繫人,会有人前来接应你,护佑你的安全。」 「不要跟我爷爷有什么语言交流。我怕他会制造一些误会,或者使什么手段让你产生冲动的行为。总之,跑为上策,知道了吗?」他又补充道。 言听点了点头。「你用你的指纹,那我怎么解锁啊?连一个输入密码的地方都没有。」 承衍洲轻咳一声:「你的指纹也可以。」 言听惊讶的眼神投向他:「我的?你什么时候取了我的指纹?为什么要取了用到这上面?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言听迫切地想知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承衍洲貌似有点不耐烦解释。「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好了。」 承衍洲把书架位置挪回原位,拉着言听欲走,她挣脱了出来。 「来都来了……」 「你不带我参观一下吗?」 「听说你的书房大有玄机。」 承衍洲低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偶然听你和别人说的。」言听别扭地承认。 「呵,你监听我够早的啊。」承衍洲出言淡淡讽刺,但没有什么明显的恼怒情绪。 「行,看吧。」 言听也没客气,左翻翻,右瞧瞧。 她很敏锐地发现,这个书房几个角落的装饰上根本不是摄像探头,应该是微型机枪,隐在办公椅后方的墙面中,一般人难以察觉。 而且在巨大的办公桌前,有一个奇怪的卡槽,如果言听没猜错,必要的时候这里可以灵活升降一层防弹玻璃,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弹幕」。 包括刚才那条暗道,不是处处玄机又是什么? 「你藏得够深的啊。」言听感嘆。 「你不也是?就你那个巴掌大点儿的贫民窟,不也藏了不少宝贝?」承衍洲也不跟她藏着掖着了。 「你早就知道?」 「废话,你一撅屁股我就……」承衍洲意识到这话再说下去就粗鄙了,及时打住。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3页 言听瞬间红了脸啐道:「你说什么呢!」 「你还知道害羞?」承衍洲低沉的声音传来,让他这间书房原本肃穆的氛围,一下子变了味儿。 周围瀰漫着暧昧的气息。 承衍洲慢慢地走到言听面前,双手搂住她的纤腰,低下自己的头,抵着她的:「嗯?说话,言听。」 言听的脸很热,确切地说,周身都很热。 「说什么啊?」本来平平常常的一句话,被承衍洲这么一逼,完全变了调。 他成功地卸下了言听的清冷气质和所有伪装。 承衍洲没有任何犹豫就吻上了她清软的唇,掠夺走她的唿吸和不自觉溢出口的轻吟。 宽大的办公桌上,一对纠缠不清的男女,做着极尽亲密之事。 承衍洲后来把她翻转过去,细细地吻着那片纹身,小心翼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你不觉得很好看?」 「我……我又……看不到。」言听好不容易才把这几个字串联起来? 他真恶劣,没轻没重的。 「等下给你看看我身上的,丑死了。」承衍洲「抽空」抱怨着。 「你又……看不到。」 「你能看到。」 「言听……言听……」后来承衍洲只是下意识地不断呢喃着她的名字。 「回答我。」他发了狠。 「我在。」 「叫我的名字。」 「承衍洲。」 「不够。」 「承衍洲!承衍洲!」言听快被他给搞疯了,求饶似的叫喊,声音在承衍洲听来是那样的悦耳好听,一直听不够似的。 「叫我「阿衍」。」 言听感觉有点过于亲密,叫不出口。 可明明他们现在做着的是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 承衍洲见她「不听话」,于是开始变着花样地惩罚她。 他带着她站了起来,但她根本站不稳,要两手撑着办公桌的桌沿儿才行。 但承衍洲有心使坏,把她的双手打掉,害的言听只能把手绕到背后抓着他的腕。 「言听,你这个「听」,是不听话的「听」吗?」承衍洲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引得她的身体对他缴械投降。 「阿衍……阿衍,阿衍!」她一遍一遍无意识地叫着,身体彻底娇软沦陷。 承衍洲终于满意了,最后低吼一声,紧紧地抱住了她,一起伏在办公桌上。 画面缱绻又香艷,二人的喘息久久未能平復。 他从背后就这样一直抱着她,还恶劣地评价:「刚才你叫得挺投入的,以后就这样,太勾人了。」 但只能勾他。 言听此时已经进入了圣人模式,对这些淫言秽语完全屏蔽掉了,又恢復了以往的清冷。「你起开,我要去沖个澡。」 「等会儿一起去。」 「为什么要等会儿?」 「所以你不排斥一起去?」承衍洲很鸡贼地抓住了她的语言漏洞。 「……」 「因为,我还想第二轮啊。现在洗,等下又要洗一次,好麻烦。」 言听还没来得及反驳,唇,再一次被他狠狠封缄。 第四十四章 言听受伤了 承衍洲临行前告诉言听,这次出差时间不会太短。 thomas并非善类,又是去人家的地盘虎口拔牙,和承老爷子这个交易难度系数其实很高。 「等我回来。」这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本来言听想说一句:「注意安全。」 最后想想还是作罢。 自打承衍洲离开之后,言听还真就乖乖听话,每天带着李显在濮园老老实实待着。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期间承衍洲鲜少联繫她,偶尔彼此发消息也就是互报一下平安。 后来承衍洲的消息越来越少,就像消失了一样。 但承衍洲说让她等他回来,言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他。 等啊等啊,等来的不是承衍洲,而是他的爷爷承觐运。 这只老狐狸能突破濮园层层安保闯进来,言听倒也不稀奇。 毕竟这些人在阻挡承觐运的人的时候,估计也不敢动真格的。 李胜看到李显的时候,面目狰狞,李显下意识地就躲在了言听身后。 「您这么擅自闯进来,合适吗?」言听镇定地应对。 「哈哈哈哈哈哈!老夫可许久都没有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了,当爷爷的来孙子家做做客,还需要闯?」承觐运的嗤笑声穿透力很强。 「您所来为何事?」言听冷冷问道。 她现在已经和承衍洲站在统一战线上了,自然要和承觐运划清楚河汉界。 「当然是为了你啊。」承觐运声音森冷,凌厉地看着她。 「承衍洲不是已经跟你达成协议了吗?你这是要单方面撕毁契约?」 「你没发现阿衍自从去了北非,就和你的联络很少吗?」 确实是这样,莫非……他出了什么事? 言听的秀眉高高蹙起,心里也浮现了不好的预感。 「你也担心我那个傻孙子?看来,你们现在还真是情投意合了啊?」 「你把承衍洲怎么样了?」言听本能地紧张问道。 承觐运笑了。漫不经心地摸着客厅里长势喜人的鳞春雨叶子,「阿衍是我的亲孙子,我还能害了他不成?」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4页 「但孙子不听话,我这个做爷爷的,总要出手教训教训才是,小树不修不直熘啊。」 「你都做了些什么?」 承觐运今日耐心很足:「thomas其实是我的长期战略伙伴,我们怎么会切割清楚呢?叫阿衍去,不过是一记调虎离山,他以为他一走我会动你,不,我是会同时动你们俩。」 「他去和thomas谈判的第一天就被控制起来,面壁思过了,直到他想通为止。」 「而濮园所谓的安保,有一些我的人,我想要进来很容易的。」 「你抓我做什么?」 承觐运向前走了两步,意有所指地说道:「既然撞破了我的秘密,那就只能成为我的秘密了。」 承觐运这次竟然都没拿言听母亲相要挟,很奇怪。 他忽然面露凶光,透着肃杀的冷气:「我给你五分钟的考虑时间,乖乖跟我走,可以少吃一些苦头,阿衍他现在救不了你!」 言听听到这些话,不禁心里凉了半截,眼下形势对她十分不利。 可是言听从来都是不服输的性子,不战斗到最后一秒,就不能下定论。 言听和承觐运为首的这群人对峙,下意识地紧紧护住了李显,盘算着如何迅速带着他撤退到承衍洲的书房。 她默默地摸向了后腰上的枪,回身小声对李显说:「等会跟着我,见机行事。」 李显没有说话。 言听正打算在五分钟考虑时间之内主动出击拔出枪来的时候—— 忽然感觉到后腰一凉。 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着李显,以及他插到她身后的那把小刀。 这一凉,原来是冰刃入肉的瞬间感觉。 但多年的训练让言听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记肘击将李显砸翻在地,然后迅速拔出那把刀,一个飞刀掷出去,方向是承觐运那里…… 承觐运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瞬间拦截住了,并在他周身形成了一个保护圈。 其他人一拥而上和言听短兵相接。 受了伤的言听武力值大打折扣,那把枪也被李显扯到了地上,她渐渐落于下风,倍感吃力。 那些人的拳头和飞腿招唿在她身上的越来越多。 言听瞅准时机,一个翻身滚地,重新捡回了那把手枪,当即开枪震慑他们。 那群打手一时间被唬住了,言听就是趁这个时机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赶紧跑到楼上书房。 「给我抓住她!」承觐运一声怒吼,打手们一拥而上。 李胜直接开枪,击中了言听的小腿,但他也没落着好,被言听一枪打到了右大腿,当即倒地。 言听拖着受伤的身体赶紧跑进了书房,从里面挡住了那些人。 她快速输入了指纹密码,启动了书架的开关。 在那群人破门而入的一刻,在承觐运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关上书架的那一刻,言听又用枪打伤了几个打手,在一片哀嚎声中与他们隔绝。 确认暂时安全的那一刻,言听滑坐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开始后知后觉地剧痛。 流了不少血。 幸好今天她穿的是牛仔衬衫,里面还有一件白t恤。 言听毫不犹豫地把里面衣服脱下来,将已经浸血变红的「白t」撕碎包扎伤口止血,然后又赶紧穿上牛仔衬衫,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这条幽暗的隧道真的很长,言听感觉一直走也走不完。 亦或是因为受伤身体太过虚弱有点撑不住的原因,几次她都险些摔倒。 好不容易熬到出口处,她终于见到了隐隐的光。 按照之前承衍洲的嘱咐,她找到了一把满膛的枪,一部手机和一辆车。 言听拨出了手机里唯一的那个电话号码…… 对方很快接通,是个有点沧桑的男声。 言听简单地说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想要寻求一些帮助。 对方说自己现在不方便出来接她,给了言听一个地址,让她开上这部车去这个地方等他。 言听挂了电话就火速上车启动,幸好受伤的是左腿,不耽误右脚踩油门和剎车。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开到了指定的地方。 其实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言听就发现了:这地方离承觐运的老窝——陶然居,非常近。 第四十五章 自投罗网 这栋别墅有种欧洲古堡的感觉,隐于一片密林之中。 言听开着车直接闯了进去,满身是血地下车,坚持着走到别墅大门口的时候,她再也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等言听再醒来的时候,看天色已经是泼墨状了。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正坐在她床头前的椅子上,言听第一反应就是警惕着准备攻击。 「别怕言听,我是承少爷的人,你给我打过电话的。」对方赶紧张口解释。 言听大脑快速反应,这才放松下来,痛感这才传遍全身。 「我已经帮你把子弹拿出来包扎好了,散步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不要牵动到伤口才是。」 言听点了点头。「谢谢,请问您怎么称唿?」 「你叫我张伯就好。」 「好的张伯,请问您知道承衍洲现在怎么样了吗?」言听撑起身子问。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宽松如病号服的白衣白裤,整个人一顿。 张伯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哦,这是别墅里的女佣人帮你换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5页 言听点了点头,又说了声「谢谢。」 「放心,承少爷自己会想办法脱身的。你就在这好好养伤等他就好。」张伯给她吃了一记定心丸。 只是张伯没说,这需要多久。 言听等到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了,也没有承衍洲的消息,她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言听看新闻上说,承建集团新进掌门人承衍洲在北非遭遇绑匪绑架,目前尚在谈判中,双方陷入僵持状态。 言听猜这一定是承觐运放出来的消息,目的是让她彻底死心,把她逼入绝境,进而向其屈服。 每次言听找张伯打听承衍洲消息的时候,张伯都一边给她「定心丸」,一边又不给确定消息,让她更加心慌,担心承觐运等不及开始对母亲下手。 言听决定不等了,主动出击。 黑夜如斯,她开始行动了! 言听先是驱车回了濮园,悄悄潜入地下室,带上自己那些装备,全副武装准备夜探甘城洞。 言听当然知道这有些螳臂当车,也知道自己胜算不多,但比起坐以待毙,她更习惯化被动为主动。 人生终有一搏。 言听先是趁机解锁密码下到偏亭,然后顺着通道一直往前走,按照之前平面图的指示向临床实验中心潜入进去。 从她顺利输入密码下去开始,就知道承觐运这是设了个陷阱,等她沉不住气自投罗网呢。 但即使自投罗网,她也要去。 解决了几个守卫,言听换上了实验室人员的白大褂,带着口罩和医用帽子,堂而皇之地进去探访。 这次言听的目的是先找到妈妈的具体位置,伺机而动。 但她就像是一个无头苍蝇,在每一个试验台之间穿梭,总是无功而返。 言听静下心来仔细回想上次见到妈妈时候的那间实验室布局,凭感觉继续一间一间找。 在即将失去希望打算先撤退时,一个角落的小房间引起了言听的注意! 她遇到安保巡逻的时候,还能淡定地和他们点头招唿,对方也没有起疑。 言听需要思考如何进入到这个房间。 她想起刚才观察到其他实验室工作人员都是指纹解锁进入各个区域。她打算如法炮制,再掳一个让其替她解锁。 当言听趁实验室人员都在忙碌的时候,悄悄跟在了一个应该是上要卫生间的人后面,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将其拖进卫生间。 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是个练家子,和她打斗起来。 但很快就被言听给制服了。 那人在倒地的关键时刻触发了自己工牌上的按钮。 顿时,全区域警报响起! 尖锐而刺耳。 原来这些白大褂身上普通的工牌竟然都是与甘城洞警报系统联网的,只要人身受到威胁触发机关即可唿叫救援。 言听心下一颤,自知凶多吉少。赶紧抢过对方的牌子将其敲晕,准备逃跑。 安保人员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准备追缉言听。 言听身手了得,一路突破了守卫们的防线。 跑着跑着,她感觉自己迷路了,之前按照平面图的指示应该快抵达出口了啊? 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藏匿起来再说。 遇到一个虚掩着的门,言听赶紧跑进去,躲过了一波安保队伍的追捕。 她锁好这扇门这才回头打量着整间屋子。 这不就是她之前见到母亲的地方吗? 言听赶紧上前进入玻璃门内的区域,在上次母亲升降起来的地方寻找机关。 与此同时,李胜和承觐运正在陶然居的品茗室喝茶,从监控中冷眼看着这一切,他们猜到,言听一定会找到这个房间的。 进了这个房间,就是进入了包围圈。 「还是承老神机妙算啊,言听这小丫头终于沉不住气自投罗网了。我们这就收网?」 承觐运抿了口茶,轻轻盖上杯盖。「是啊,该收网了。」 「好好的工具人不当,既然这么不听话,就只能当我的临床试验品了。」 「话说回来,言听可是一个完美的试验品。」 李胜露出了狰狞又狡猾的笑:「承老这棋怎么下,都能盘活局面啊。只是,承少爷那边估计会不高兴了吧?」 「岂止是不高兴,估计他回来之后会找我大闹一场的,说实话现在我这孙子的城府啊,深着呢,我也不知道他会兵行哪部险招。」承觐运捋须做无奈状。 「这言听还有三头六臂不成?也就是长得漂亮一点,承少爷一时被她迷了心窍,过了那个劲儿就好了。」 承觐运淡淡地摇了摇头。 承衍洲很难对一个人动感情,但一旦动了,就很难轻易改变他的想法和行为。 这时,有人慌忙敲门进来。 承觐运招手示意让其过来,那人对他耳语了几句,他先是挑眉,然后又释然地笑了,摆摆手让对方退了出去。 「怎么了,承老?」李胜问。 承觐运无奈笑笑:「我这孙子要准备找我回来算帐咯。」 「承少爷不是被……?」 「哈哈哈哈啊!阿衍这小子,从来不是吃素的。」 第四十六章 螳螂捕蝉,究竟谁是那只蝉? 「我这孙子的本事可是不小,不过这么快就能脱身,比我想像中还要厉害呢!说到底,还是动情了啊。」承觐运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地说道。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6页 李胜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负手而立在承觐运身旁,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走吧,我们得抓紧时间行动,不然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承觐运拄着拐杖向门外走去。 李胜赶紧跟上。 他们一行人一起来到了甘城洞,言听所在的那个位置。 言听已经被困在这个玻璃罩子里快一个小时了,这时看到从外面破门而入的承觐运,也不吃惊了。 「瓮中捉鳖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承觐运见到言听的第一句话便是这。 「我妈妈呢?」 「跑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忘了你还有个妈妈呢。」承觐运出言讽刺。 「你这个疯子!」 「你十四岁,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是这样评价我,疯子、变态,我早已欣然接受。」 「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做了那么丧尽天良的事!」言听指的是人体实验的勾当。 「看不出来你还挺正义挺有大爱,我也挺佩服你的,你竟然真的敢单枪匹马闯进来。」承觐运为言听的勇气鼓掌。 「你到底想怎么样?」 「说到底,你还是不够信任我那傻孙子。」承觐运直指问题核心。 言听一顿,没有否认。 「丫头,你还是太年轻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言听其实知道,他引她来大概率就是有条件可谈的余地。 「言听,你是不是想,我还想跟你谈什么条件作为交换呢?」承觐运把她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以前是可以。我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就等着接受不听话的惩罚吧。」 承觐运摆了摆手,一个大块头打开玻璃罩门走了进去。 是上次差点被言听废掉的tom,此时面目狰狞恐怖看着她。「好久不见啊,我等今天,等很久了。」 承觐运催促:「还等什么呢?tom,尽快拿下她,我们还要做更有意思的事儿呢。」 tom抄了一把短刀,直接向言听砍了过去。 言听快速闪躲到一旁,顺手掏出了她那把小的可怜的瑞士军刀与其斗法。 tom的近身肉搏功力不可同日而语,刀光剑影之间招招狠毒。 本来言听就不怎么是他的对手,如今更显劣势,身上已经被他划出了好几道伤口。 玻璃门外的人们就像看打戏一样看着言听如困兽般地应付。 「不能伤的太严重,她的身体还有用呢。」承觐运淡定地提醒着tom。 tom虽厉害,但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言听。 虽然他想泄愤的愿望很强,但越是这样就越容易出漏洞,言听已经开始抓住他的进攻漏洞反击,场面一时焦灼起来。 承觐运最后不耐烦了,李胜很懂得看眼色,及时又叫了一队援兵一起上。 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言听就在围攻之下被擒拿住了。 她被五花大绑,紧紧地捆住押解到承觐运面前。 tom冲着言听后腿弯出狠狠一踢,她便跪在了承觐运面前。 承觐运用他的金拐杖挑起了言听的脸,看着她倔强的模样笑了:「你这丫头啊,从小就倔强不服输。爷爷这次就告诉你,你会输得多么惨,多么一败涂地。」 言听冷眼看着他,同时说着一些挑衅的话,尽量拖延时间,背后的小动作不停。 不多时,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之下,她挣脱了绳子一个翻滚横扫承觐运,趁他倒地大家慌乱之时,擒住他。 抢过承觐运的拐杖架到了他脖子上,抵着墙。 承觐运这把老骨头被这么一摔,显然受了伤。 言听的本事果真不小。承觐运再一次内心惋惜她不能早点为他所用。 「退后!」言听一边拖拽着承觐运一边呵退他那些狗腿子。 「言听,有点意思哈。」承觐运由衷夸赞。 「不然我怎么敢真的单枪匹马闯进来?你等着我自投罗网,我也等着你自投罗网呢。」言听狞笑着对他说道。 「好一招兵行险招出奇制胜。」 「别废话了,带我去见我母亲。准备好一辆车。」言听对着承觐运提要求。 「按照她说的做。」承觐运对着众人吩咐。 承觐运一路指引着言听去向母亲所在的地方。 「你把承衍洲弄到哪里去了?」言听一边走一边问他。 虽然她知道承觐运不会真把承衍洲怎么样,但还是情不自禁地问道。 「你们两个啊,是真的有缘无分。」承觐运忍着痛嘆息道。 「你少虚情假意!」 「好好好,阿衍很安全,你放心吧。只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他要好好反思,这是他爱上你的代价。」承觐运半真半假地说道。 他爱上你…… 言听内心狠狠一震! 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言听跟着承觐运来到了关押母亲的地方。 「让他们把我母亲运出去,运到车上,要房车。」言听看到母亲没有再戴氧气面罩了,看样脱离仪器短时间问题也不大。 「你母亲最近有短时清醒的迹象,你确定现在把她带走是明智的选择?」 「就算死,死在我身边也比在你这里好。这些年,我受够了你的威胁!你不是说你这辈子都在赌吗?我也不妨捨命赌一次。」 承觐运点点头,转头就和手下人吩咐,李胜无奈接受命令照做。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7页 等手下人把言听的母亲安顿好在车里,言听对着承觐运说:「承老老当益壮,想必还是可以开车的吧?」 「勉为其难。」承觐运把拐杖扔到车里,自己进了驾驶位。 言听在后排,身体紧贴着母亲。 车子顺利出发,越走越远。 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言听迅速回头开了几枪,把后面追踪的车辆轮胎打爆,算是暂时甩掉了追踪者。 言听一边要盯着承觐运不要搞小动作,一边摸着母亲的手。 她感觉有点不对,转而看向母亲苍白的脸。 「我们这是开去哪里?」承觐运看了一眼后视镜,突然开口问。 第四十七章 黄雀在后,究竟谁是黄雀? 「你不是有一个私人飞机场?我们就去那。」言听从母亲身上暂时转移了目光看向承觐运。 承觐运挑眉:「你倒是规划得挺好,看来也不是打没把握的仗。想必后面出国的路也早安排好了吧?不过,你会放我平安回来吗?」 「这要看你。」言听这招是缓兵之计。 她人生第一次产生了干掉一个人的心思。 承觐运突然低声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言听没有听清,下意识地身体向前探。 突然—— 言听感到脖子上被什么扎到了,她转头一看,是「母亲」…… 原来这是承觐运事先设计好的圈套。 接着,言听就陷入无边黑暗的世界里了。 承觐运冲着「言听母亲」瞭然一笑,「你这容整得不错,不过细节有点提升。」他指的是手部细节。 明着是夸对方,实则是表达了自己隐隐的震怒。 刚才言听已经起疑,若不是他及时岔过话题,就要功亏一篑了。 承觐运勐的急打了方向盘,车子调转了方向往回疾驰。 很快,承觐运的增援部队就赶到了。 李胜赶紧下车去扶着承觐运下来。「承老,您受惊了!」 承觐运摆摆手,现在还不是迁怒的时候。「赶紧返回实验室,继续我们未完成的事。」 一众车队浩浩荡荡地回去了,很快隐入了黑暗之中。 回到实验室,tom亲自把昏迷的言听抬到实验台。 专业的白大褂们有条不紊地给言听换上白色病号服,在她脑袋上接上各种磁铁片。 一个医生似的人推着针头,时刻准备着,就等着承觐运一声令下。 「承老,我们开始?」李胜跟承觐运请示。 「开始。」 针头推入了言听的手臂静脉处。 「第一疗程需要四针,配合物理疗法,再加上催眠,不久就会变成一个非常听话的工具人,她的大脑就相当于是一页白纸,怎么涂抹全看您。」李胜给承觐运再次耐心解释。 承觐运点点头。「这一针结束之后,我们赶紧转移到新地方,阿衍很快要对这里下手了。」 「明白。」 承觐运说完就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言听迷迷煳煳地醒来,感觉头部一阵剧痛,她痛苦地捂着脑袋,许久才平静下来。 然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是白色背景的小屋里,一个一身白衣的人站在她面前。 「你是谁?我又是谁?」言听大脑一片空白,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 「言听,你好好听着。你是被承觐运爷爷救回来,从小养到大的。」 「你妈妈和你爸爸两家是世仇,当年她隐藏身份蓄意接近你爸爸,潜伏很多年找了机会灭了你爸爸家族所有的人。」 「她疯了,还要对你下毒手,被承先生拦住救下了,你要很感激他才是。」 「现在承先生给你一个机会,亲手为你爸爸亲族的人报仇,杀了你的妈妈,因为她就是一个魔鬼。」 …… 言听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很信任这个白衣男子所说的一切,但他前前后后说了很多很多,她的大脑感觉都快接收不过来了。 「好了,你刚出了一场车祸,头部受到了重创,身体很虚弱,需要进一步治疗,你先好好休息吧。」说罢,白衣人便离开了。 - 陶然居。 承衍洲一身肃杀地走了进来,面对着承觐运,满眼愤怒。「言听呢?」 「现在见到爷爷,都没有个称唿了吗?承家的教养,都被你丢光了吗?」承觐运震怒。 承衍洲也没有了平时对承觐运的敬重,赤红着双眼。「爷爷,我之前的诚意已经很足了,没想到爷爷还是给我准备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啊。抱歉,这次的孙子不孝了!」 「你要干什么?」承觐运直接把拐杖甩到了承衍洲身上。 「爷爷,我觉得您这么大岁数就应该颐养天年不问世事了,操持这偌大的家业不累吗?您可以休息了。」 「休息的时候顺便想想言听在哪儿,我要她毫髮无伤。」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了。 承觐运被亲孙子禁足在了陶然居。 然而承衍洲也没闲着,马不停蹄地带人直捣甘城洞地下城。 没想到,此时也人去城空,哪还有半点儿言听的影子?! 承衍洲找不到言听,心里越发地不踏实。 他又打算找承觐运,对于爷爷,承衍洲没有办法使用过于激烈的手段,但他也不是全无办法。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8页 承衍洲早就把控住了承觐运这条生物产业链的上游客户和下游供货商,双管齐下,又扼喉又掐尾,可以对承觐运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爷爷,我要摧毁这条产业链现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我再给您一天时间考虑,交出言听,不然我们鱼死网破。」承衍洲撂下了狠话。 「一天?」承觐运暗自思忖,李胜那边应该可以初步完成对言听的「人体实验改造。 剩下的,只能慢慢再说。 面上,承觐运表现得痛心疾首:「你就这么在意这个女人?」 「这不是爷爷您该操心的事。成交吗?」 「你容我再想想。」承觐运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没什么可想的,就这样。晚上我来接人。」承衍洲愤怒离去。 承衍洲也在等着张伯的内部消息。 不多时,张伯破天荒地直接给承衍洲打电话:「快,承少爷,陶然居还有一条密道,在承先生书房。」 又是书房! 「好,我这就来。」 承觐运赶紧通过密道,来到了关押言听的第二实验室。 「怎么样?可以先执行第一个任务了吗?」承觐运看着满脑袋贴着磁片正在接受脑电波监测的言听说道。 「有点匆忙,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白大褂为难地回应。 「没时间了!赶紧执行!」白大褂无奈只得卸掉这些仪器,又给言听推了一针管药下去。 言听感觉有身上一阵刺痛,惊醒过来。 「这就是承觐运承爷爷。」白大褂和言听介绍。 言听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 老人握住她的手,目光深切。「没有时间了,杀了你母亲,为你的父亲,也为你父亲整个家族报仇吧。」 第四十八章 亲手了结了自己的母亲 言听感觉自己的大脑强硬地接受到一条指令,她看着承爷爷递到自己手里的左轮手枪发呆,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接着,有人从外面推进来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这便是顾青。 她眼里噙着满满的热泪看着言听,整个人看出来非常激动,但就是完全无法发声。 「杀了她,言听。」承觐运站在她后面下达指令。 言听的手和大脑像被人全部接管了一样,举起手枪,颤抖着对准了面前的顾青。 顾青只能轻微摇着头,流泪。 「对,就是这样,不要犹豫,扣下扳机,所有人都解脱了。」承觐运继续诱哄。 不知道是不是顾青的泪水灼伤了言听,这时她的大脑再一次剧痛难捱,抱着头跪在地上痛苦至极,迟迟不再有动作。 「怎么回事?」承觐运对身边的李胜问责,还愤怒地抽了他一个大嘴巴。 「混蛋!不是说把握很大吗?怎么突然掉了链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阿衍很快就会闯过来,到时候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李胜被抽的眼冒金星但还是俯首道歉。「承老,这一套体系没有任何问题,但试验体本身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的啊,就像排异反应一样,要有一个过程。」 「别给我废话,赶紧想办法,不然你们这些人都得给我死。」承觐运咬牙发了狠,对所有人下了最后通牒。 李胜也无奈,对着这些白衣人使了个眼神。 白衣人也嘆气,又拿出一个针管,对着言听胳膊处的蓝色血管,再一次注射下去。 「副作用……」白衣人刚欲开口,就被李胜粗暴打断。 「先不要说这个,眼下我只要她立刻执行承老的命令。」 这一剂「强心针」打下去,不多时,言听就重新抬起了头,目光赤红但有些呆滞。 「杀了她。」承觐运这次也收起了慈眉善目的伪装,冷声地对着言听吩咐。 言听战战巍巍起来,再度举起手枪,这次眼神看着面前的顾青时,已经是全然陌生的感觉了。 在对方泪眼盈盈之下,毫不犹豫地开枪—— 「嘭!」 正中心脏核心处。 这是言听此生第一次杀人,稳、准、狠。 她第一次杀的人,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最爱她同时也是她最爱的亲生母亲。 但此时言听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下意识驱动而已。 她就这样呆呆地、有些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像一个刚执行完主人指令的机器人,在等待下一步行动规划。 承觐运非常满意言听这次的操作,这就是他心目中完美的杀人机器啊。 以后,言听将是他最得意的助手了。 没等承觐运欣慰的笑到达眼底,承衍洲就率人赶到了。 他看到的便是这样嗜血的一幕。 言听手里握着一把枪,她对面是母亲顾青的尸体。 听到动静,言听也茫然地转头,看到承衍洲,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承衍洲饶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人,此时也惊异于此时的场面。 他的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言听,你在干什么?」 承觐运笑了。「阿衍,言听现在已经接受了我的完美改造。事已至此,你要接受。」 承衍洲激动地问:「爷爷,您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9页 为什么言听看到他时的目光如此陌生?为什么…她要开枪射杀自己的母亲? 电光石火间,言听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承衍洲立马上前接住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修改了一下言听的大脑程序,现在她的大脑就是一张可以任由我涂抹的白纸,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你刚才让她干了什么……」承衍洲还是一脸难以置信。 「我的傻阿衍,你不都看到了吗?我让她亲手杀了她的妈妈啊。」承觐运的笑,迴荡在整个空间,得意、猖狂、毫无忌惮。 「爷爷,我请你,马上恢復她的记忆。」承衍洲满眼红血丝地对着承觐运狠狠说道。 感觉下一秒就会直接杀人一样。 「一切都回不去了阿衍,难道你让她清醒地想起,她自己做的这些事吗?那她要如何面对自己面对你?」 承衍洲抱紧言听的双手再一次颤抖收紧。 「以后,就让言听为我们所用吧。放心,只要持续进行大脑干预,言听以后会全心全意地跟着你,死心塌地。不过,前提是她偶尔也得帮爷爷办点事儿。」 「爷爷,你为什么就那么自信,我不会真的动你,不会真的毁了你这后半生的心血?」承衍洲冷漠地问。 「因为你是承家的人,身上流淌着我的血啊。无论爷爷做的多么过分,不都不会真的站到爷爷对立面吧?」 「你知道这个项目对爷爷意味着什么,如果你真那么做了,就是直接让我去死的意思,你不会这么对爷爷的。」承觐运非常笃定。 他一生心狠手辣,歹毒无比,但却相信自己的亲孙子,即便跟自己耍些小计谋,最后也不至于真的为了一个仇人的女儿跟自己彻底翻脸,更遑论置自己于死地。 而且…… 「阿衍,孙悟空再厉害也没能逃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你再有能力有手腕儿让人如何地闻风丧胆,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孙子。我了解你,胜过了解这世间的一切。」 承衍洲没有继续和爷爷掰扯,径直拦腰抱起言听离开。 李胜欲拦他。 「不用拦。」承觐运发话。 待承衍洲带着言听离开之后,承觐运对着李胜冷斥:「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难当大用!」 李胜乖乖低头认错。 这批药,由毒品配方演变而来,自然也有上瘾的属性。 言听已经沾上了,就要沾一辈子,直到她成为一枚弃子。 这边,承衍洲一直守着昏睡的言听,看着她胳膊上的这些发青的地方遍布针眼,他的心就像紧紧被攥紧掐住一样,窒息般地疼。 「言听,你要醒来啊。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这是承衍洲这辈子第一次说「对不起」三个字。 第四十九章 甦醒以后 可惜,言听没有听到。 张伯已经彻底在承觐运那里暴露了身份。 张伯对承衍洲说:「承少爷,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承老完全预判了所有,之前您掐住的所谓命脉,只不过是老爷子的障眼法,他早就料到了今天,已经找好了别的退路。」 承衍洲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我会安排人带你离境,并且在瑞士银行存了足够的钱,可以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张伯颔首。「承少爷保重,就此别过。」他随即离开。 承衍洲现在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多考虑,似乎也失去了深思熟虑的能力。 承衍洲衣带不解地守在她身边,他现在只希望言听好好的。 - 言听感觉热,又感觉骨头缝儿里聚了越来越多的蚂蚁啃噬着她周身。 难受,难以言说的难受。 「承衍洲……」言听无意识地呢喃着。 「言听,我在。」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着她的。 言听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打量着这整间屋子和面前这个男人。 她警觉地想要起身后退,可是浑身瘫软,没有任何能支撑起自己身体的力气。「你是谁?」 什么?她刚才明明叫了自己的名字啊。 「……我是承衍洲。」 「承衍洲是谁?」 言听这是完全失忆了吗? 张伯说,爷爷研究的最新致幻毒品,会损伤人的大脑,但这也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啊。 除非……短时间内注射了大量药品,会严重破坏人的脑神经。 言听这种不是简单的失忆,而是对神经元大肆破坏的结果。 而且他们还有一套物理干预和心理催眠的手段,结合在一起,杀伤力十足。 承衍洲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虽然他控制了整个甘城洞,但核心的生物研究博士依然下落不明,至于在哪里,看来只有爷爷清楚了。 承衍洲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言听就这样枯萎下去,他必须找爷爷再谈谈。 他看着言听迷茫戒备的样子,莫名心疼。 而此时的言听即便极力忍耐,但生理上的痛苦已经让她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我好难受。」 承衍洲知道这是有上瘾趋势了,不能让言听再继续接受注射了,哪怕把她绑起来也要让她强制戒掉,及时止损。 可承衍洲转念一想,一旦言听成功戒成,她就会想起那可怕的一幕:她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0页 母亲以往就是她撑下去的希望和星光,如果言听全都知道了……以她的个性,必将玉石俱焚。 承衍洲一下子陷入了极度纠结的两难境地,这正是爷爷所设定的结果。 呵呵呵,他最终究竟是没有斗过爷爷啊。 看着言听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痛苦的样子,承衍洲这辈子都没感觉到这么无力过。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给我……」至于给她什么,言听也说不清楚,大概是镇定剂一类的东西吧,让她可以短暂地逃离这样被万蚁啃噬的时刻。 承衍洲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紧紧地抱住她。 这时门外手下敲门,承衍洲已经心烦意乱。「滚出去!」 手下斗胆直接大声汇报:「承老说您现在一定非常需要它。」 承衍洲把言听轻轻地抱到了床上。「等我一下。」 他大步去开门。 手下递过来了一个精巧的盒子。 承衍洲当即就明白了里面是什么。 爷爷这是让他亲手决定言听的命运。 这是在逼他啊。 承衍洲下颌线紧绷,咬着牙想砸碎这盒子里的东西,可转头看到言听在床上隐忍着痛苦又逼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的样子,心疼到无以復加。 最后,承衍洲还是决定先减轻言听的痛苦。 他取出了一支帮她小心注射,然后一直抱着意识不清的她安抚:「我就是你口中的承衍洲,你可以相信我,依赖我,我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你等我。」 承衍洲一直哄着言听睡着,然后给她盖好被子,嘱咐佣人留意房间的动静。 解铃还须繫铃人,他要去找承觐运谈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言听脱离这个苦海。 承衍洲离开了。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的那一瞬,言听睁开了双眼。 即使在黑暗中,她的眼神也射出了肃杀的光,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床单,牙齿咬到出血,所有的痛苦和恨都小心掩藏起来。 言听其实在承衍洲刚出现的时候,就想起了一切。 承觐运这是欲速则不达,想短时间达到对言听的控制,但却让效果大打折扣。 她在亲手射杀妈妈之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言听硬是在那种情况下,忍到了极致,用尽一切力量对抗着失去至亲后的生理反应,装作麻木不仁的呆滞状。 那一刻,她就决定了,她要让承觐运死无葬身之地! 她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现在言听最后的底线就是,不要失去人性。 言听现在无比笃定承衍洲比她想像的还要爱她。 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利用他对她的爱,对抗承觐运及其背后的骯脏世界。 言听已经在万劫不復的地狱里了,她笑了。 这边,承衍洲又冲去了陶然居,他这次没有硬碰硬,而是径直跪倒了在承觐运面前。 「爷爷,我求求你,放过言听吧。」 「没用的东西!男儿膝下有黄金!」承觐运直接拿拐杖,无情地敲在他身上。 承衍洲一声不吭地挨着。「爷爷,你手下的能人那么多,为什么要独独盯着言听啊……」 「言听可是万里挑一的工具人,价值很大。而且这是你人生必须要上的一课,你要去除你的软肋。你爱上她了。」 承衍洲第一次,没有反驳。 「阿衍,按照爷爷说的做,按照原来的计划去把言听当做我们的试验品,一个有力的武器。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可以随便享用她的身体,这个爷爷不拦你,但当她堪当大用的时候,你就要顾全大局了。」 「爷爷,我可以答应您,去和陈家的小女儿接触,用另一种方式壮大承家的势力,不一定非要研究这狗屁致幻药品的。」承衍洲愿意「卖掉」自己,保住言听。 承觐运挑眉:「那你希望爷爷怎么做呢?」 第五十章 交易 「抹除言听的记忆,然后,放了她吧。」承衍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原来也没有那么难。 放她去做一个普通人,忘记所有不堪的、屈辱的过去,在没有算计,也没有他的世界里,重获新生。 时间静默了良久。 承觐运再度开口:「那你以后答应我两个条件。一、乖乖和陈家么女联姻;二、接手我的生物制药事业,把它发展壮大。如果这个项目成功投入到市场,那么今后承家的地位将无人可及,我们也将富可敌国。」 承衍洲没有其他筹码了,他抬起头,又默默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好。」 承觐运内心也怅然若失,一切偏离了原先既定的轨道。 既然和和承衍洲达成了协议,那就先按照这个履行。 等一切重新进入正轨,他再找人不惜一切代价干掉言听。 承衍洲无法亲手除去的软肋,他这个做爷爷的就来帮忙好了。 等到一切成定局再告诉他,经歷过这些的承衍洲必将于痛苦之中涅槃,变得无坚不摧。 当然,这是承觐运美好的「希冀」。 承衍洲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濮园。 打开卧室看到言听还在「熟睡」。 他默默地坐在她的床前,俯下身,无比虔诚地在言听前额落下轻轻一吻。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1页 吻得言听心尖一颤。 他紧紧攥着言听的手。「言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以后,自由了。」 承衍洲自顾在黑暗中一笑。「你知道吗,我以前无意之间听到爷爷说过,我爱上你的时候,就是你命数将尽的时刻。」 「爷爷内心深不可测,我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的,哪句只是逢场作戏之言。他的想法也经常改变,阴晴不定的。那时候我又太年轻羽翼未丰,所以我一直不敢对你好,甚至对你很狠戾、很坏。」 「我给外界一种我很恨你的感觉。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想保护你,尽管这样是如此的笨拙。」 「我一直努力地想变得强大,等到我足够强大,我就可以不掩藏了,不用假意对你那么残忍,从而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感情了。」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我还是太稚嫩了。」 「现在你弄成这副样子,我却无能为力。」 「当年……我没有想撞上你母亲驾驶的那辆车,我只是试图逼停你们,没想到,你母亲竟然直直地向我撞来,估计是想玉石俱焚吧。所以你知道你这鲁莽火爆的个性随了谁吧?」 「还有,言听。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一句:谢谢你。谢谢你当年在你爸爸面前说情救了我的命,其实关于这段回忆,我很早就想起来了。」 「抱歉我会让你的催眠计划继续,要继续遭点罪。 「但只是为了抹除你以前的记忆,我会亲自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以后你就好好过你的人生吧,忘了我,忘了这里的一切。」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全部了。」承衍洲有点哽咽,拽着言听的手贴到了自己的左脸上轻轻摩挲。 最后,他对她非常小声地说出了那三个字。 许久,承衍洲起身离开。 言听已是泪流满面。 她真的差点忍不住问:「那你怎么办?你是不是和你爷爷达成了某项交易?」 但言听忍住了,她不能忘记这一切。 接下来又是一场生理和心理对抗的硬仗。 言听后来被转移到一间实验室。 注射药品的剂量有所减少,但做脑电波干预的次数明显多了。 每一次言听都极度痛苦,因为她要一直逼自己保持大脑的清醒,保守住自己的心。 同时她还要用精湛的演技骗过所有人,慢慢地,假装自己曾经的记忆不復存在。 承衍洲每一次都伴在她左右,对言听的痛苦如感同身受一般。 在长达半年的脑电波重置干预下,言听成功抹除了所有记忆,至少她让所有人都相信了,包括承衍洲。 这期间,言听也成功地戒掉了药物依赖,这个过程,言听不忍回忆,是非人的折磨和痛苦。 言听对所有人都保持着攻击性和警惕性,每天都蜷缩在房间里。 最后承衍洲找人强制给她注射了镇静剂。 那是她见他的最后一次。 言听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瑞士首都伯尔尼。 她住在一个很大的私人庄园里,身边留着一封信,那是承衍洲亲笔写的。 非常简洁: 你叫言听,因为车祸脑部受到重创,失去了记忆。 这里是你的银行帐户信息,这个庄园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恭喜你,重获新生。 最后几笔,力透纸背。 可见承衍洲付出了怎么样的感情。 言听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就是止不住, 良久之后,她擦干了眼泪,决定迎接承衍洲给自己安排的新生。 言听经歷过这一切,人也变得比以前更加沉稳了,她决定要先休整一下,一切从长计议。 早晚,她要亲手取承觐运那魔鬼的性命,让他不得好死。 至于承衍洲…… 这一切恩恩怨怨里,最无辜的就是他了吧。 只可惜,隔着这些仇山怨海,他们是註定无法走到一起的。 在瑞士蛰伏的这些日子里,言听除了努力恢復以前的元气,同时也关注着国内承家的动向。 比如,承家决定与秦城陈家联姻。 承衍洲和陈家么女,那个着名的夜店小公主宣布订婚,国内商圈一片譁然,都在嘲笑承衍洲将来会被戴多少顶绿帽子。 言听知道,这应该是承衍洲答应承觐运的条件之一。 他那样一个有洁癖的人,竟然……答应了。 而且不久之后,承建集团正式官宣进入生物制药领域,宣称为大健康事业尽一份力。 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用此掩盖背地里大肆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勾当。 让言听想不到的是,承衍洲竟然出任了这家生物制药公司的ceo,这就意味着……他开始沾染了承觐运这些勾当? 言听内心如地震般剧烈晃动,这难道也是他妥协的条件之一? 如果她以后再面对承衍洲的时候,他们将彻底站到对立面…… 第五十一章 新生后的变数 一想到和承衍洲将来某一天要以敌人的身份闹个你死我活,言听就感觉心像被无数钢针扎到一样,细细密密地疼,有点喘不过气。 她这些年一直告诫自己要保守住自己的心,没想到还是没有守住。 然而,某一天。 言听竟然收到了一条匿名消息,来自ken.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2页 他说他现在人就在伯尔尼,想约她见一面,有要事商量,关于扳倒承家。 言听满脑子都是疑问,并且充满了警惕。但最后一句话又太具有吸引力了。 言听很难拒绝。 在约定好的咖啡厅,言听早已等候多时。 不是ken来晚了,是她来的很早。 自从收到这个莫名的消息,言听的心就像悬在半空中一样,难以放下。 九点一刻,ken准时走了进来。 他还是那样器宇轩昂,男性荷尔蒙气息十足。 一落座,ken没有寒暄和废话。「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言听。我会和你一一解释。」 言听抿着嘴,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是警方卧底。」ken开门见山。 「呵!」还真是电影版的俗套剧情,就感觉ken的气场和这些人格格不入,原来是「一身正气」加持的原因啊。 再联想到他以前对自己身份和过往不愿多谈的样子,一切都讲得通了。 「我们很早就盯上承觐运这条非法产业链了,甚至在你和承衍洲知道这件事之前。」 ken看着言听眼底的震惊继续说道:「只是这些年的调查总是不得其法,老狐狸果然名不虚传,太狡猾了。」 「直到后来我们迎来了一个变数。」ken直直地看着言听。 「没错,就是你。」 「我们以为承衍洲这么喜欢你,如果能把你争取过来,一定可以从他身上入手,至少能查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原来……原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爱她啊。 「只是你就像是天上划过的流星雨,停驻的时间太短暂了……关于发生在你身上的一些事,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失忆的?」言听看着ken平静地问。 连ken都知道的话,那承衍洲和承觐运不会知道吗? 「哈哈哈哈!」ken爽朗地笑了。「我也只是试试。」 「……」 「如果这条消息能让你来,答案不就不言而喻了呢?」 「如果我没来呢?」言听问。 「没来,你就继续过你平静的生活呗。」ken耸耸肩。 「言听,一个心怀巨大仇恨的人,是无法轻易忘记过去的。」他又补充,目光无比笃定。 「上面不建议我再花心思重新连上你这条线,这是我的坚持。」 言听自嘲一笑,点了点头。 「那你需要我怎么做呢?」 「重新回到承衍洲身边,搅动整个局面。」 「什么?」听了这个疯狂的计划,言听不可置信地看着ken. 言听美丽的星眸一瞬黯淡:「他都要结婚了。」 ken笑了。「你可真是低估了承衍洲对你的爱啊。」 「不得不说,他可真是对你……死心塌地。」 「承觐运这老狐狸都气死了。自己狠毒一生,毫无软肋,结果亲孙子却是这样一个情种。」 言听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ken继续娓娓道来。「你刚走的那段时间,承衍洲颓废的……我都难以形容。」 「那样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每天把自己关起来,喝得酩酊大醉,大喊着你的名字,然后咒骂着自己真没用……」 「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跪在地上嘶吼着,满眼通红问我:言听呢?那一刻我作为一个男人都有点动容了。」 「后来是承觐运来了,和他密谈了什么,我们就无从知晓了。总之从那天之后他,就恢復了以往冷酷的样子。」 「不,甚至比以前更加不近人气,周身散发着的都是森冷气息,拼命地投入工作,就像是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 「后来的事,你也应该从新闻上了解了一二了吧?他和陈家么女陈晓玥开始接触,接着就是订婚消息的大肆宣传。」 「但你不知道的是,他对陈晓玥冷淡得比陌生人还不如,对方也是个玩咖,有点想征服承衍洲意思。」 「他对她越冷,她就越上杆子……直到有一次,承衍洲不耐烦地把她推倒在一旁,一点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都没有,呵。」 「后来陈晓玥为了报復他就开始夜夜笙歌,轮番地给他戴绿帽子。」 「陈鹤年知道这些龌龊,但他也知道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承衍洲都不介意,他和承觐运又操什么心呢?」 「他们这种人看中的从来都是利益的连结,儿女情长不在他们的思考范围。」 言听听了这些,身体僵硬地靠在椅子上,一时心头如生万绪,不知道作何反应。 但她紧紧握着咖啡杯的手,已然发白,甚至暴露出了细细的青筋,泄露了言听的情感。 「言听,就算你在这里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早晚,承觐运还是会想办法除掉你的。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承衍洲自然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这几年也在积蓄自己的力量。」 「只是他的运筹帷幄里,从来不敢放进一个你,他想让你过世外生活,不要捲入进来。」 「但你,早已深陷其中。」ken下着结论。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言听皱眉问。 ken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这一行啊,全在玩无间道。」 「加入,还是不加入。你自己来定。当然承觐运要动你的事也是我的猜测,承衍洲已经和他做了条件交换,一时半会是不会动你的,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3页 「而且,承衍洲一定会竭尽全力保全你。」 「你倒是很了解他。」言听扯着唇一笑,轻声评价。 「不管怎样,选择权在你。如果你不打算冒这个险,想继续过平静的生活……」 「ken,不要再用激将法了。」言听冷笑。「既然来找我,搅动这一池原本平静的春水,不就想招揽我吗?」 第五十二章 蓄意接近 ken耸肩一笑。「好吧,都被你看透了。」 「我加入。」言听看着ken,一字一句地说道。 ken明显松了一口气。「看来,我赌对了。」 「想必你一定有一个周密的计划,对吗?」她问。 「周密不敢说,只能说,有一个计划。」ken现在也不敢打包票。 毕竟现在的局势非常不明朗,有可能这一秒是这样,下一秒就全然改变,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 「好,我可以配合你。但我的条件是,我要亲手解决承觐运。」 「你要相信正义的裁决……」ken尝试说服她。 言听嗤笑一声。「正义?」 如果真有正义,那承觐运为什么这么多年依然逍遥法外,干着伤天害理的事? 「我就是自己的正义。」 ken不想现在就反驳言听,至少招揽到她这个有力的帮手,把场面搅得更复杂一些,他们才有机会创造新的契机。 「还有,你要知道你将要面对的各种风险。」ken提醒。 言听早已瞭然。「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次,我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我们一起,置之死地而后生。」ken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两手交握,一股新的力量正式凝结。 ken和她说了他的计划,虽然有些部分言听并不觉得是明智的,但有了盟友,可以慢慢磨合。 - 如今已经藉助陈鹤年的力量迅速崛起的陈定祈,现在已经在整个国内商界风生水起。 陈定祈作为年轻有为的商场新贵,自然备受瞩目。 企图贴近他的女人不胜枚举,可是他一直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他和承衍洲经常被拿在一起比较。 甚至有了「北承南陈」的说法,两个人一样清冷矜贵,受世家名媛青睐,却独善其身。 只是如今承衍洲身边已经有了陈晓玥,而他依然单身。 陈定祈在结束了一场併购案谈判,坐车离开赶赴下一个会议途中,他在车里闭目养神,突然司机一个急剎,让他的身体本能地向前一倾。 他顿时睁眼皱起了眉。 司机赶忙道歉:「对不起陈总,好像撞到了一个人。我去看看!」 司机道完歉赶紧下车查看。 没几分钟,司机就回来了。 陈定祈也懒得问,解决了就好。 只是他的浓眉再次蹙起,透露出明显的不悦。 因为耽误了时间。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每耽误一分钟,损失的金钱就要以百万为单位计。 「处理好了就赶紧走吧。」陈定祈沉声吩咐。 车子启动,陈定祈不耐烦地向窗外一瞥,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停车!」陈定祈突然吩咐。 司机本就战战兢兢,听着陈定祈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赶紧踩下剎车,背后又生出冷汗。 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陈定祈的目光盯着路对面,那熟悉的倩影其实早就入了他的眼,也进了他的心。 言听。 一个他想要,但一直没有得到的女人。 司机没敢询问,陈定祈就这样看着那个女人消失在视野中。 过了半晌,陈定祈的声音再度响起:「没事了,继续开吧。」 仿佛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但那不经意的惊鸿一瞥,已经深深地印在陈定祈的脑海。 刚才有那么一个瞬间,陈定祈想下车追上去,问问她的近况,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秦城? 以前他曾经旁敲侧击问过承衍洲,为什么言听突然消失了,可后来想想还是作罢。 毕竟言听是承衍洲的女人,自己没什么立场去问人家的事。 边界感还是要有的。 而这次恰巧遇到,陈定祈更不会和承衍洲提起,虽然两个人现在是合作伙伴+「亲戚」的关系。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但没想到,半个月后,陈定祈再一次偶遇了言听。 秦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一次相遇足以说明,这是命定的缘分。 陈定祈从不信命运的安排,但这次是例外。 无论这缘分背后藏着怎样的玄机。 那天他刚结束一个酒会,一出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言听站在路边百无聊赖地等待着什么,或许是网约车,无从知晓。 鬼使神差地,陈定祈大步朝她走去,试探地叫了一句:「言听?」 言听闻言将目光向他投过去,满眼陌生,神情清冷,虽未开口但好似在问:「你哪位?」 「你不记得我了?陈定祈。」 言听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记得。」 陈定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轻嘆一口气:「抱歉,我唐突了。几年没见,我们又是萍水之交也正常。」 场面一度尴尬。 言听想了想又问:「你认识我?抱歉,过去的人和事我都不记得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4页 陈定祈眼神中闪现一抹惊异。「……是发生了什么吗?承衍洲……你也记得了吗?」 「承衍洲是谁?」 「……」 「我这里出了一点问题。」言听指了指脑袋。 陈定祈愕然,但很快恢復如常。「那你在秦城是……?」 「不知道。我的脑子里时不时地就闪现两个地名,一个是北清,一个是秦城。我就来尝试寻找一下自己的记忆咯,这是我的第一站。」 「……」 「怎么就这么凑巧,刚来几天就遇到一个故人?」言听无辜地笑着。 这是陈定祈第一次见她这样笑。 「或许,是缘分吧。」隔了半天,在商场上能言善辩的陈定祈,挤出了这几个老套的字。 言听耸了耸肩。「那你介意和我聊聊我的过去吗?」 「现在?」 「你不方便?」 「当然方便。」陈定祈说着。「麻烦稍等我两分钟。」 他走出了几步打了个电话通知助理,「帮我推掉下面一场应酬,我临时有点事,对,是很重要的事。」 陈定祈转身又来到言听身边。「这里说话不太合适,你吃晚饭了吗?」 「没,我晚上不怎么吃。」 「那我们找个……咖啡厅坐坐吧?」 言听乖顺地说。「好。」 两个人并肩一起走到了附近的一家小咖啡厅,环境幽静,适合友人相聚。 聪明如陈定祈,当然猜想这有可能是一场蓄意制造的缘分。 不管怎样,他还是心甘情愿地「上钩」了。 第五十三章 明人不说暗话 言听对陈定祈的印象并没有那么深,只记得他是个风度翩翩、进退有度的儒雅贵公子。 相比于承衍洲身上的清贵与冷感,陈定祈更加平易近人一些。 但据ken提供的关于陈定祈的全部信息来看,此人并不简单,城府极深。 不然不可能蛰伏那么多年。 言听早就瞭然陈定祈对她有兴趣,这是女人天生的直觉。 如果他对她头脑还热着,言听打算跟他极限推拉一下,至于能利用到什么时候,再说。 陈定祈此时只是安静地看着言听,似有千言万语,但不知道如何说起。 言听没有刻意编拙劣的谎言骗他,只是选择性地说了一些实话。 「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瑞士了。身边只有一张字条告诉我叫什么,以及失忆的原因,说我是遭遇了车祸重创,我猜多半是假的。」 「当然还有一大笔巨额财富。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独自在异国他乡过着平静的生活。只是偶尔脑海中闪现着北清和秦城这两个地名而已。」 「本来日子过的挺平静,我也适应了,但突然又有人给我发了一条匿名简讯告诉我,要知道自己的过去就回到国内来。」 「我感觉这一切,背后有人冥冥之中在操纵着,而且此人很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抛给我这样一个神秘消息,我就会上钩。」 说到这里,言听一顿,然后认真且平静地直视陈定祈。 言听试图把锅甩出去,「以进为退」。 「不是我。」陈定祈赶紧撇清。 「我还以为是你制造的偶遇呢。看来背后另有高人啊。」陈定祈开玩笑一般地说出来,亦真亦假。 这样一来,言听尝试撇清了她蓄意接近陈定祈的嫌疑,还有点倒打一耙的意思。 「不过,那人的目的是什么呢?」陈定祈此时心中想到了一个人。 「会不会是你说的承衍洲啊?」言听适时点拨。 「不知道。」陈定祈老实回答,但确实点破了他心中所想,但随即又否定,承衍洲不会做这样的事,没有道理。 「过去的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说实话,我和你也只是萍水相逢。」 「我们那次是真的偶遇,后来因为承衍洲的关系又浅浅打过一次交道,仅此而已。」 「你真的不记得承衍洲这个人了吗?」陈定祈试图再次试探。 言听还是笃定地摇摇头,「他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吗?」 「这个我不清楚,但他对你还是挺重视的。」陈定祈坦言。 言听眼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一副无感的样子。 陈定祈都不着痕迹地观察在眼里。 「我能帮到你什么吗?」他问。 「你说的那个承衍洲,暂时不要和他提起你遇到我的事好吗?我刚来到秦城,不想打草惊蛇,我可以相信你吗,陈定祈?」言听真诚地说道。 「可以。」 「言听,你可以相信我。」陈定祈目光恳切而坦诚。 「好。」 「你现在住在哪里?我给你安排个住处吧?」陈定祈说完又担心自己太过于热情会吓跑她。 怎么会呢?她还担心自己演技不够,吓跑他呢。 不过言听不打算一上来就和他打得火热,毕竟自己过往的人设是清冷感,这或许也是自己吸引到他的地方,不能崩塌。 言听感觉陈定祈对她很有兴趣,这就好办多了。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有住的地方,就住在这附近的酒店。」言听往前面一指。 「好,如果你有需要随时联繫我,我们交换个联繫方式吧?」陈定祈提议。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5页 「好。」 言听存了陈定祈的电话。 「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但我相信接下来那个背后操纵的人还会给我一些提示的。」言听抿嘴一笑,竟然有些调皮的感觉。 陈定祈有点看呆了。 言听打算直接点破。「你对我有好感,是吗?」 陈定祈没想到言听这样打直球,一时被问得有点懵。 「呃…」 「呃,就是是。」言听下了结论。 陈定祈没有反驳。 「看来有些人故意制造我们偶遇的契机,就是看出来你对我有意思了。」言听意有所指。 陈定祈早就想到了。 从他的司机不小心撞到路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动入了这个局。 看来是掌握了他和言听的动向,人为控制了他们相遇的时间卡点。 言听看着他这样,判断出陈定祈相信了这是别人给他俩做的「偶遇局」,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如果没有我偶然向窗外那一瞥,咱们也遇不上啊。」陈定祈笑了。 「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既然是蓄意,就肯定要达成目的。」 陈定祈扯唇一笑。「也是。」 「可是,言听。你说的对,我是对你有好感,我喜欢你。以前你是承衍洲的人,我不好逾越,但现在你是自由的,我,想正式追求你。」 说出来,舒服多了。反正今天摊牌已经很直白了。 言听都这么直接了,他也不能逊色。 言听一点讶异的样子都没有。 是沉默,长久的沉默。 「你觉得怎么样?」陈定祈没有主动追求女孩子的经验,见言听一直不说话,他觉得有点无所适从。 「什么怎么样?你是指你追我这件事?」 「……对。」 「我没有被追求过的经验,或者说我全都忘记了。」 第一句是真,第二句为假。 陈定祈一脸「不是吧?」的表情。 「好了,我们本来也谈不上熟,又是突然遇到,我这样表白确实太唐突了。不好意思。」陈定祈又恢復了成熟绅士的模样。 「唐突谈不上,我一向喜欢明人不说暗话,直来直去,很好。」言听说。 陈定祈觉得言听真是个宝藏女孩,每次见面都能带给他不同的感觉,和个性的不同面。 她的清冷、她的直白、她的执着……对陈定祈来说,都是致命的吸引。 以前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说法,也对爱情没抱什么幻想,毕竟自己的亲生母亲在情情爱爱上狠狠折戟,落得那样的下场。 遇到言听,过去的所有原则都被陈定祈推翻,这种感觉像是高度失控,让人极度没有安全感。 但爱情汹涌而来,他无力招架。 第五十四章 打得火热 回到酒店后的言听很快就接到了ken的电话。 「怎么样?陈定祈上钩了吗?」 言听一边换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回:「我又不是在钓鱼,什么上钩不上钩的。」 「……」 「按照你那个老套的搭讪方式,故意安排他撞到我都是古早偶像剧里才用的桥段,他不怀疑才怪。」 ken:「那你是怎么做的?」 言听:「这你就别管了,我有我的方式,你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提供给我一些帮助就好,我们各取所需。」 ken早就料到了言听并不是一个肯听别人指挥的提线木偶,她有自己的想法。 暂时也不能约束得太紧,还是要给她一些自由发挥的空间。 ken:「好,那我们保持联络,有需要随时call我。」 言听:「嗯,我们还是尽量减少联繫谨慎一点。」 收了线言听就进了浴室,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沖刷着她全身,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她和陈定祈今天的那些对话。 接下来的棋,要怎么走呢? 且先按兵不动吧,等着陈定祈来找她。 - 很快,陈定祈就约她了。 他邀请言听去一起听交响乐。 言听收到邀请的时候都乐了。她只有在十岁的时候被妈妈拉着去「陶冶」过这样的情操。 自从发生变故之后,每天在承家过着刀光剑影的生活,怎么有闲心去接触这些阳春白雪的东西? 不过她还是答应了。 陈定祈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到酒店楼下等她,是他一个人开车来的。 言听为了配合这种高雅的场合,还事先去置办了一身简约大方的晚礼服。 当言听踩着高跟鞋,倩影绰绰地朝着陈定祈走来,他有几秒钟失神。 「怎么了?哪里不合适吗?」言听问。 「没有,非常漂亮。」陈定祈赶紧恢復面色,绅士地为言听打开车门,然后绕回主驾驶位,开车出发。 一场交响乐听下来,陈定祈沉浸其中,言听却觉得万般无聊,但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能试着装出很欣赏的样子。 没想到散场之后,陈定祈抱歉地和言听说道:「是不是很无聊?」 「没有,挺好的。」 陈定祈没说话,只是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她,像是直接能看到她心里一样。 「好吧。很无聊。」言听最后只得承认。 「我追女孩子没经验,抱歉。」陈定祈尴尬地挠了一下头,有点像一个楞小伙子。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6页 他的那些商场合作伙伴或者公司下属看到了,估计要大跌眼镜,一向温雅淡定的陈定祈,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言听:「你现在是在追我?」 陈定祈:「你以为?既然都表明好感捅破窗户纸了,我就想赶赶进度条,开始努力追啊。不然不成渣男了?」 言听挑眉。「唔。」 「唔是什么意思?就是我可以继续的意思吗?」 在言听回答之前,陈定祈继续抢白。「好了,我就当你默认了。」 言听笑笑,不置可否。 「我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就这么大胆追啊?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求之不得。你要什么都不图我,我更没法下手。有所图,我就有突破口。」陈定祈认真回应。「走吧,刚好晚饭时间,不介意的话,赏个脸跟我共进晚餐?」 「好。」 陈定祈带言听一起去了一家私房菜馆。 陈定祈私下不喜欢被媒体曝光,非常低调,所以选的地方都是很注重私密性的。 像今天这家,只接受vvip预定,陈定祈是这里的常客。 一进去服务人员就把他们引到一间非常私密的包厢,整个餐厅的装修风格有点新中式的感觉。 「这是我平时来的最多的私房菜馆,我个人很喜欢他家的味道,主厨以前在米其林三星餐厅供职,后来出来单干开了这么一家私房菜馆。」 「主厨你朋友啊?」言听非常善于抓重点。 「你怎么知道?」 「这很难猜吗?你一个日理万机的大总裁没事会关心某家菜馆主厨的前世今生?」 陈定祈瞭然一笑。「我们以前在国外是同学,他嘴刁,就自己开始研究着做,结果一个金融系才子就慢慢跑偏了,成了一个厨子。」 「你对厨子有偏见?」 「哈哈,并没有!」陈定祈举手投降。「言听,你这张嘴还真厉害。」 言听:「我这可能是情商低吧。」 「……」 陈定祈感觉和言听的交往,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以前在国外留学讨厌死了西餐,吃的够够的,託了秦泷的福,哦就是这个主厨,才偶尔能解馋,后来他选择回国开餐馆,而且就在秦城,我简直是喜不自胜。」 「他为了你来的吗?是不是喜欢你?」 「……他是男的。」 「我知道。爱情不分男女。love without limits」言听非常淡定,一点不像是在抛梗或者故意抬槓。 她就是这么想的。 「……」 「我的言论是不是太前卫了?」 「我觉得很好,很real,我很喜欢。」 言听:「所以你对我的喜欢,开始是见色起意,现在觉得我灵魂也有趣了?」 「哈哈哈哈哈!」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戳中了陈定祈的笑点。「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承认。 言听感觉和陈定祈相处很轻松,不需要绷紧神经,像是老朋友一样聊天很随意,可能她骨子里就是有点贱贱的,只不过以前太过于压抑,没发挥出来吧。 菜上齐之后,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倒也不冷场。 主要是陈定祈和她说一些以前在国外读书生活的事。 陈定祈有个本事,就是原本平淡的事经他一描述,就变得趣味盎然,言听听的津津有味。 「所以你以前真没交往过女朋友?」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聊到这了,听陈定祈说起他的感情经歷,言听难以置信。 「没有。我一度以为我厌女。」 「噗……不好意思!」言听喝的水差点喷出来。「你还挺幽默。」 「是真的。」 「所以我的出现,治好了你的厌女症?」 「某种角度来说,是这样。」 「陈定祈,我感觉你在钓我。」言听下了结论。 「不然你以为我忙活一大顿,是在忙什么呢?」陈定祈毫不遮掩自己的意图。 第五十五章 极限拉扯 「也是。那你继续努力吧。」言听「鼓励」陈定祈。 也不知道这种男女的极限推拉要怎么推拉,言听不太能够掌握好这个度。 陈定祈笑意却直达眼底:「那,谢谢言小姐的鼓励,我加油。」 两个人这顿饭吃的有滋有味,一点没有提关于言听的过去,以及她想打探的事情。 有些关系,是要发酵的。 言听觉得和陈定祈做朋友还是挺不错的,虽然商场都盛传他老道、城府深,但从她的感觉来看并不是这样。 言听觉得陈定祈这个男人绅士又真诚,风度翩翩,还有淡淡的幽默感,也能接住她的冷幽默,不让话题掉到地上。 比那个男人有趣多了。 但言听其实也知道,或许是陈定祈藏得太深了,一般人看不透他。 自从这次半成功的约会后,陈定祈经常会约言听出来,有时候是喝喝咖啡、喝喝茶,有时候是吃顿饭,时间都很短,因为他真的很忙。 这也算是见缝插针的约会了,不过更像是老朋友之间的小聚。 饶是陈定祈再低调,但在圈子里已经传出了风声。 都在盛传陈定祈千年铁树开了花,已经有了约会对象,但是他对对方保护得很好,查不出来一点消息。 这样故意遮掩,更让别人好奇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7页 承衍洲最先「关心」这个未来的大舅子,借着来秦城出差,他和陈定祈小聚。 两人谈完正事之后闲聊。 承衍洲:「定祈,听说你最近有了中意的姑娘,是何方神圣让你保护得这样紧?」 陈定祈自然不能和他是实话实说。 「捕风捉影的事情罢了。」 承衍洲显然不信,他不是真的想八卦,只是担心他们的计划到了关键时期,怕横生变数而已。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个人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任何计划。」陈定祈给承衍洲吃了一记定心丸。 「那就好。我这边都准备好了,你这边呢?」 「时刻准备着。」 「好,那我就竭力助你推翻『父权统治』。」承衍洲难得一笑。 自从言听离开之后,鲜少能在这个冷峻的男人身上见到笑容。 「好,那感谢衍洲兄,预祝我们成功?」 两人碰杯。 没多久,陈定祈这边就开始行动了,在榨干了陈鹤年所有剩余价值之后,直接匿名举报把他送了进去,这些年搜集的证据确凿,想翻身都翻不了。 按道理是要死刑的。但陈定祈请承衍洲一起帮忙「运作」了一下,变成无期。 陈定祈觉得这对陈鹤年来说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不出意外,这辈子陈鹤年就要在监狱里孤独终老了,财富和情妇全都没有了,人生剩余的每一日,都是暗无天日。 而承衍洲通过和陈定祈的合作,进一步壮大了承家的势力,对于那位曾经和承家作对现在已经退隐的高官,借陈鹤年这把刀,把对方咬出来,收拾得下场也很惨,不过也是他罪有应得。 承觐运「持续深耕」着他的生物医疗研发版块不可自拔,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事情基本已成定局。 承衍洲和他「请示」:「我现在还有必要和陈晓玥继续交往吗?她给我戴的绿帽子都可以堆成一座比萨斜塔了,承家真丢的起这个人?」 「唉,随你吧。」承觐运话不说透,但摆明了是让他断了和陈晓玥的关系。 主要的原因不是绿帽子,而是陈定祈如此恨自己的父亲,下手这么狠,对于那些同父异母的姐妹也会恨屋及乌,如果继续联姻,就相当于得罪了如日中天的陈定祈。 承觐运也知道,现如今承衍洲和陈定祈是靠着深深的利益捆绑,如果中间隔着一个陈晓玥,这不是在噁心对方? 罢了,就由他去。 「这事儿做的漂亮点,别让被人对承家指指点点说我们墙头草。」最后承觐运还是叮嘱了一句。 「当然没有问题。」承衍洲漫不经心地应着。 没多久,就传出了陈晓玥吸du被抓的新闻,承衍洲顺水推舟表明自己的立场,对du品零容忍,快速与陈晓玥撇清了关系。 一段原本强强联合的联姻就这样中途夭折了。 陈定祈在彻底除掉自己亲生父亲之后,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终于有了满意的结果。 可他还是觉得空虚,陈定祈本能地就给言听打电话约她喝一杯。 言听同意了。 两个人这次约在了陈定祈的私人酒庄。 「抱歉,不能带你体验酒吧热闹的氛围了,我父亲出了事,我在风口浪尖上,不方便在公众场合出现。」陈定祈解释。 言听不以为意,而是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你很恨他,对吗?」 「你都了解这一切?」 「你当吃瓜群众都是傻子啊?只要稍微动动脑就知道幕后操纵的人是谁啊。」言听定定地看着陈定祈。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一定很复杂。」半晌,言听斟酌着说道。 陈定祈点头:「嗯,是。所以想喝酒。」 「好,那我陪你喝一点。」 「谢谢。」 陈定祈酒量貌似不太行,至少没有言听好。 他后来已经喝到满脸通红,和她倾诉了过去他和母亲一起生活的往事,以及内心深处的痛。 陈定祈的心里一定很苦很苦过。 「其实我理解我妈妈,她的内心也很苦。陈鹤年,真是……罪有应得。」陈定祈喃喃说道。 「好了,都过去了。」言听不擅长安慰人,但此刻也在尽力地……为陈定祈提供情绪价值。 「大仇已报,你接下来的追求呢?想必这事儿你一个人也实践不了那么快,一定有帮手吧?」言听开始尝试把话题往她想引的地方引。 「是啊。我的帮手,就是承衍洲。很多我不方便出面的事都是他在帮忙,我们是深度合作伙伴的关系。」陈定祈很不拿她当外人的样子。 「那你们都怎么合作呢?」言听循循善诱。 「他帮我扳倒我父亲,我帮他……日后制衡他爷爷,很讽刺吧?」 「是很讽刺。」 「他爷爷正在做着一些他不认同的事。」 「是什么?」言听有点急躁了。 「你这么感兴趣?」陈定祈突然目光变得幽深,黑眸闪烁。 第五十六章 我愿意被你利用 陈定祈有一双能洞悉世事的眼睛,这双眼睛看着你,就好像在说:「你别藏着掖着了,你在想什么都我知道。」 言听表现得比较镇定。「我当然感兴趣,他是我了解过去的重要人物。但有人把我引到你的身边,一定有特别的用意,证明我现在不能正面接触他,但我想多了解一点他,有什么问题吗?」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8页 「没有问题,没有任何问题。」陈定祈笑着说。 「不过没错,我就是在利用你。」言听觉得有时候,真诚就是最好的必杀技。 「好好好,欢迎利用。」不知道是不是陈定祈喝了酒,语气里竟然有明显的宠溺。 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会显得很假、很油腻,但这话由陈定祈说出口,竟然显得无比真诚且热烈。 「你们男人真是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陈定祈咂摸着言听这个词,觉得很有趣。 「我这前半生步步为营,一直精于算计,乏善可陈,偶尔色令智昏一下,好像感觉也不错?」 「看来你真是喝多了,那我得趁这个机会多套你一点话。」言听再次和他碰杯,露出一抹毫不遮掩的狡黠的笑。 「言听你知道吗?」 「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么。」言听骨子里是个急性子。 「以前我觉得你是个漂亮的女人,而现在,我觉得你是一个又漂亮又有趣的女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评价我『有趣』,这个说法本身就很有趣。」 「是么,你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怎么知道没有人夸你有趣过?」陈定祈的脸稍微凑近了些。 「也是。你说的对。」 其实有时候言听觉得,如果真能忘记以前的事,一醒来就是一个亿万级富婆,无忧无虑地过着奢靡的生活,倒也不错。 只是,她偏偏选择记得。 记得所有的仇与恨,她要一一找承觐运讨回来。 「和你聊聊承家吧,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陈定祈再喝了一杯,娓娓道来。 原来陈定祈早就酝酿着报復父亲陈鹤年的计划,很早就与承衍洲结成了战略合作联盟,两个人紧密协作,信息互通,把陈鹤年和那位高官送了进去。 而承衍洲要的,是陈定祈助他一臂之力,彻底让承觐运无法翻身,只要深居一隅颐养天年就好。 但承衍洲接手的生物制药集团却很神秘,没有与陈定祈有任何的业务往来。 言听心想,因为非法所以才神秘,能和你分享就怪了。 承衍洲啊,还是走向了正义的对立面?不过也不能这么说,他从来都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陈定祈还透露了一点,承觐运现在深居简出,但身边的安保不断升级,据说连一只苍蝇都近不了身,可能是人越老,越惜命。 言听心说,是他这辈子作过的孽太多了,结下的仇家也太多了,想索他命的人自然就更多了。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喝到了很晚。 陈定祈对言听,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言听都觉得他有点过于对自己坦诚了。 但陈定祈却说:「我和你说的也不过是一些我觉得可以说的,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哦,原来如此,那就是不能说的都没说呗?还是有点藏着掖着?」随着言听喝得越多,她说话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一些。 「是的。」 比如承衍洲现在就在秦城,比如承衍洲很好奇他的心仪对象,关于这些,陈定祈都不想说。 他总有一种私藏了别人宝贝的感觉,说白了就是有点偷偷摸摸。 「那你不打算安排我和承衍洲巧遇吗?」言听问。 「不打算。」陈定祈立即摇头,样子有点憨憨的。 言听也预判了这点,她相信,承衍洲总会知道的。 比起陈定祈的刻意安排,她更愿意等待承衍洲自己来发现,那样的话,一切会变得很有趣。 「好吧,我也喝多了,乱说的。今天我们都喝到位了,那就到这里?」言听打算结束杯中酒之后就撤了。 「好。但真的有点捨不得。」陈定祈从心底发出来的感嘆。 「你这话就有点……」 「有点意图明显?」 言听撇撇嘴,又点了点头,红扑扑的笑脸上写满了对他自我评价的认同。 「那你今晚……打算留下来吗?」陈定祈目光幽深地发出颇有暗示意味的邀请。 「留下来干什么呢?我原来以为你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猎人。现在感觉有点急躁了啊。」言听半真半假地打趣。 「哈哈哈哈!猎人?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最顶级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言听觉得和陈定祈过招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我没有暗示,我的意思挺明显的,你就是假装成一个猎物让我馋涎到欲罢不能,到时候再把我一网打尽。」此刻陈定祈的目光有点散漫甚至失焦,是醉了的表现。 「说的我跟蛇蝎美人似的。」 「言听,你的自我认知很准确。」 「……?」 「没错,你是个顶级的美人,所以才诱惑力十足。」 「那你不害怕吗?我的重点在蛇蝎。」 「我没什么可怕的,怕也没用。你来都来了。」陈定祈很淡定。 「你说这话我都不知道如何往下接了。」 「好,那我另起一个话题就是了。你,有没有一点……想要深入了解我?」陈定祈没有说: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他知道,现在肯定没有。 但只要她有想继续了解和他相处的欲望,也就足矣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9页 「如果你说的深入了解不带任何情慾和暗示意味的话,那,是的我想。」 「……」 「我比较直接。」 「这很好,我很满意了。今天咱们这顿套交情的酒,没白喝。走,我送你回去。」陈定祈有点微晃地站了起来,绅士地扶了言听一把。 言听也有点摇晃,两个人有点一起搀扶着出去的意思。 陈定祈边走边给司机打电话。 很快司机就就位了。 言听上车,但阻止了陈定祈要跟着一起去送她。「你快早点休息吧,别上演十八相送的戏码了,我们相处随意一点。」 陈定祈缓慢地点了点头,为她关上了车位。 分别之后,他们两个人几乎都是立刻恢復了眼底的清明。 第五十七章 再见 都是千年的狐狸,没有善茬儿。 言听得到了一些自己想了解的消息,陈定祈试探了言听的意图。 但彼此对对方都谈不上有坏心,尤其陈定祈是真的很喜欢言听,心甘情愿为她做一些事,如果她需要的话。 至于回报,他当然希望是她自己。但陈定祈又不想那样功利,他以往做什么事都是锚定目标,详细规划,紧密部署,势在必得。 而这一次,也是第一次产生了一种顺其自然的想法。 言听不知道陈定祈心中所想,只是凭着三分真心两分试探五分利用的心态跟他相处着。 如陈定祈之前表示的那样,他知道,但不介意。 言听开始在秦城看房子,很快就租下来一间独栋别墅併购置了一辆jeep牧马人,并自己进行了改装。 同时,她找ken要一些微型武器防身。 他说下次随承衍洲出差到秦城的时候亲自带给她。 言听应允。 他们约定在承衍洲出席行业峰会的酒店秘密见面。 ken在和手下交代好承衍洲的安保工作之后,就熘到了后门和言听碰面。 两人迅速做了交接。 「谢谢。你赶快回去吧,别让人起疑。」言听拿完东西准备离开。 「承衍洲在里面。」ken说。 「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你,不打算看看他?」 ken这话其实是有意试探,试探承衍洲在言听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没这个打算,还不是时候。」言听又岂能不懂ken的言外之意。 ken耸了耸肩。「可惜了他对你的痴情,你倒是有点过于冷静了。」他调侃。 「你是想说『冷血』吧?」 「呃,那不至于。好了我要进去了,你回去的时候小心。」ken简单叮嘱之后就离开了。 言听今天穿了一条深蓝色紧身牛仔裤,包裹之下的腿修长笔直。黑色高帮c家帆布鞋和黑色卫衣。卫衣帽子兜头一戴,就从侧面悄摸走了。 她其实已经看过他了。 在承衍洲被一群人前拥后簇进酒店的时候,她躲在角落里看到的。 言听自己根本没注意到。她当时眼底已经微微潮湿,升腾起雾气,她觉得那是室内外温差导致的。 如今的他比以前更加成熟持重了,岁月给了这个男人更多的魅力,只是他生人勿近的气场有增无减。 短短一瞥,就徒生出无限……眷恋。 他在明,她在暗。 擦肩而过。 没过几天,陈定祈的约会邀请又来了。 他邀请言听陪他一起去定一辆新车。 兰博基尼雷文顿。 「你觉得这辆黑色的更好还是橙色的?」陈定祈眼神澄澈地看着她,问询言听的意见。 旁边的销售自然把他们当作一对,疯狂地逢迎并玩笑般地「怂恿」言听:「言小姐,要么您让陈先生都买了吧?情侣款一人一辆。」 陈定祈心情不错地扬眉,徵求言听的意见,并且模煳了他俩的关系。「我觉得他的提议不错,你觉得怎么样,言听?」 如果这时候再澄清有点驳了他面子了,言听一点别扭地回答:「黑的吧,相对于适合你的气质。「 「哦?相对于?」陈定祈被她新抛的话茬岔开了。 估计也是不想继续让她尴尬吧。 「对,我感觉你的气质和骚包的跑车搭起来怪怪的。」言听直言。 「那你觉得我应该配什么车?奥迪a8l这种四平八稳的商务轿车?」陈定祈贴近言听的耳朵开起了玩笑。 「嗯,中控最好再插个小红旗。」言听顺着他的话继续说。 任谁看这都是一对恩爱的璧人啊,男人俊朗,女人清雅,天生一对。 包括此时刚进门站在他们背后的承衍洲。 销售们已经围上去热情地和他打招唿了,但正在亲密交谈的二人浑然不觉。 承衍洲皱眉示意销售们不要声张,他就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 这边,陈定祈按照言听的建议和销售吩咐:「就听她的,选黑色。」一副十足耙耳朵的样子。 本来他是想连橙色款一起买送给言听的,但一想她应该不会收,别再引起她的反感。 销售立即喜上眉梢,迅速去准备办些手续。 「陈总好眼光啊。」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陈定祈和言听都一顿。 但他们两个的心绪却是迥异。 陈定祈很快就反应过来,转头揽着言听和承衍洲佯装淡定地打招唿:「衍洲,好巧啊,在这都能遇到。」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0页 承衍洲的视线在陈定祈和言听之间来回巡索,试图拼凑出他们俩为什么会在一起的原因。 言听也迅速反应过来,她的「对手戏」很简单,装作不认识就好。 她倒是为陈定祈捏着一把汗,看他怎么随机应变吧。 承衍洲压抑着心中的万般情绪。「定祈,你不介绍一下?」 「承衍洲。」 「言听。」 陈定祈平淡地为他们互相介绍,显得有点敷衍了。 承衍洲紧紧攥着的拳,青筋暴起。 「言小姐,你好。」承衍洲强行收好翻涌的情绪,和言听伸出手的时候青筋才慢慢收回。 「承先生,你好。」 双手握上的那一刻,他竟然有点颤抖。 言听,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她怎么又会出现在秦城?而且是出现在陈定祈的身边?巧合地有些微妙。 如果言听真的想报復承家,直接来接近他不是更有效率吗? 一连串疑问瞬间萦绕在承衍中的脑海。 「衍洲,也来订车?」陈定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和承衍洲寒暄。 「嗯,来看看。」承衍洲毫不走心的回应着,眼神一直看着言听。 言听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很难受,于是主动出击:「承先生,冒昧问下,你这么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哦,抱歉。」承衍洲隐忍着道歉。「之前听说定祈新认识了一位红颜,既然有幸见到了,自然要请二位一起吃个饭才是。」 「好啊。不过这是在秦城,应该由我们尽地主之谊。」陈定祈笑容和煦地说道。 我们。 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承衍洲的心。 第五十八章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最后承衍洲坚持带着他们一起去了【秦宫】。 秦城最好的厨师亲自上阵烹饪。 这里毕竟是承家的私人会所,私密性更强,环境清幽,无论从哪方面都挑不出来半点瑕疵。 如今三个人已经敛去了各自的心思,面上一片云淡风轻,聊天也主要是两个男人在聊经济发展与投资相关的话题。 言听很安静地听着,陈定祈不时地给她布菜,显得非常贴心。 承衍洲不着痕迹地再一次压住心中的情绪,强迫自己不要失态。 陈定祈不经意一抬头,正好撞到承衍洲眼里还未来得及隐去的万丈火光。 承衍洲随即对着对面的二人说道:「抱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说罢起身,深深地看了陈定祈一眼。 待承衍洲离开,言听刚想说什么,陈定祈也抱歉地和她笑笑:「你慢慢吃,不要着急。我也去一下洗手间。」 陈定祈刚进洗手间,迎面就吃了承衍洲一拳,顿时狼狈倒地。 承衍洲俯身把他又提起来,揪着他的衣领低吼:「陈定祈,你他妈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听闻陈定祈有心仪对象又遮遮掩掩的时候,承衍洲就感觉其中一定有事,只是他没想到,陈定祈竟然撬了他的墙角。 今天听到下属汇报陈定祈近日行踪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就鬼使神差地跟着来了。 果然有「意外收穫」。 承衍洲难以形容当时自己看到言听和陈定祈亲密互动时候的心情,血液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毁灭一切。 言听不记得他了。 看上去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他了。 这是他当年希望的结果。 但如今面对面体会这种感觉,还是如万箭穿心一般。 尤其,她还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而这个男人明明瞭然他们曾经的关系! 陈定祈,觊觎了本不该属于他的宝贝。 去年z集团的公子alex zeno来华出差的时候,还和承衍洲有意无意地打探言听,他当即黑脸。 时隔几年,这个外国公子哥儿还在惦记他的女人,而且也是变相揭开了他的伤疤,这让承衍洲非常恼怒。 即便她在事实上已经完全不属于他了。 后来承衍洲史无前例地意气用事了一次,伺机设了一个局,终止了和z集团的全部业务合作,并且导致对方市值蒸发了几个亿,最后狼狈地退出了中国市场。 陈定祈缓缓地站了起来,又被承衍洲一拳掀翻在地。 一个儒雅派面对有着嗜血基因的西装暴徒,自然是毫无招架之力。 陈定祈淡定地擦了擦脸上的鼻血,没有和承衍洲说更多,因为他不确定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只说了一句:「抱歉。」 迎来的又是一记重拳。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言听是我的女人。」承衍洲怒火中烧。 「可现在不是了。她现在甚至都不记得你,你们之间是过去式了。」陈定祈的话狠狠地扎了承衍洲的心。 一米九的大男人微微地晃了一下,甚至还需要扶一下门框,好像被打了一顿的人是他一样。 「所以呢?」承衍洲再掀眼皮的时候,眼神犀利。「你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之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言听对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就代表她拥有一个可塑性很强的将来。你也看到了,我在追她。」陈定祈不怕死般地又把心中的想法和承衍洲坦诚出来。 承衍洲扯唇一笑,邪性十足。「好,陈定祈。」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1页 撂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承衍洲就离开了。 等陈定祈顶着一脸青紫回来的时候,言听都惊呆了。「你这是上厕所被打劫了吗?」她故意揶揄他。 陈定祈竟然还有心情笑。「你看吧,我就说他很在意你。」 始作俑者,陈定祈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傻子都猜的出来。 「他这就走了?」言听看着承衍洲落下的浅灰色西装外套问道。 陈定祈点了点头。「是,气的吃不下了吧。」 言听撇撇嘴。「那你说他刚才怎么不和我『相认『啊?装的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太过震惊了吧?但以我对承衍洲的了解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喔……」言听意味深长地扯了个长音儿。 她心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和你撕得很激烈。她太知道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了。 陈定祈最后送言听平安回到住处,叮嘱她早点休息,就很绅士地转身欲离开。 「喂,陈定祈。」 陈定祈闻声回头,笑得有点痞帅。「怎么?想让我进去喝一杯?」 这个「喝一杯」的深意就大了,惹人遐想。 「不想。」言听拒绝。「我是想问你,真的不要去医院看看吗?」 她看着他的俊脸被打成这副样子,内心有几分愧疚,毕竟源头是因为自己。 陈定祈故意有点「失望」地摇摇头。「不必了,这个没有诱惑力,不打算採纳此项建议。」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陈定祈最后宠溺地摸了一下言听的头,转身离开。 即便是他的车已经开出去好远了,言听还感觉周遭的空气凝结着几分暧昧的气息没有完全散尽。 她其实完全适应不了玩暧昧,天生不擅长当绿茶白莲花之类的。 和陈定祈相处下来,也多亏了对方绅士、大度,不然她这个低情商配上话题终结者的气质,早一切玩完了。 言听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回身准备开门。 电光石火间,一个黑影从暗处窜出来从后面抱住她,她反应非常快,一招脱身反制迅速抽身。 「是我。」承衍洲冷声说道。 「承衍洲?你来干什么?」言听装作一脸不解,身体自动退后一步,满脸警觉地试图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言听,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承衍洲眼神中满含受伤的情绪,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了。 言听「迷茫」地摇了摇头。 「承先生,虽然……你是陈定祈的朋友,我不好说得太过直白。但你吃着饭突然消失,又把陈定祈搞成那样,然后大晚上埋伏在我家,我很难相信你对我有善意,很难不觉得你有点……」 奇怪和变态。 承衍洲认命地微低下了头,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气。「言听,其实我们之间……有太多故事了,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吗?」 第五十九章 既然回来了,那我便不再放开你 言听镇定地斟酌一下,「无论如何,改天吧。今天有点太晚了,我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也不合适。」 如果是一般人识趣的,便会改约。 但承衍洲显然不是一般人。 「不行,我等不了。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同处一室过,现在矫情什么?」 很直男。 「……」 承衍洲离她很近,大有只要她伸手一开门,他就挤进去的架势。 言听眼眸微阔:「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可聊的呢?」 「我们之间能聊的可太多了。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言听听到这话显出了点兴趣,不经意之间就让出一条路。 或者说,被他硬挤出一条路。 承衍洲一进门就开始打量这个没有一点人气儿的别墅。 言听刚搬来,这里是要什么没什么。 她从冰箱里翻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承衍洲:「抱歉只有这个了。」 承衍洲接过,说了「谢谢」。 「咱们直接开门见山速战速决吧?节约彼此时间。」言听开始欲擒故纵,事实上,这招从重遇他开始就已经开始运用了。 承衍洲喝了一口水。「你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他对她一向强势惯了。 但承衍洲忽略了一点,他现在面对的是「失忆」的言听,才不会惯你那些臭毛病。 「不能。」言听果断拒绝。「你先说。」 承衍洲先是一愣,然后竟然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我和你说。」 「你的身世和我们的关系……都有点复杂,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讲。」 言听双手交叉抱胸,倚在沙发的扶手边缘,姿态慵懒。「没关系,你慢慢讲。」 承衍洲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响起,犹如讲一个古老的故事般,娓娓道来。 从他们的相遇到后来的相处再到最后的决裂,承衍洲基本上都没有任何加工编纂地讲述出来。 除了,关于最后母亲那一部分以及承觐运的勾当。 还有,他鸡贼地为他们的感情描绘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甚至有渲染得可歌可泣的嫌疑。 在承衍洲的版本里,顾清是医治无效死亡,而言听失忆的理由,他只是一句「医疗干预」一笔带过。 言听虽然经歷过但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曾经的那么多年,还是禁不住泪流满面。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2页 可能是为过去的自己自怜自爱,也为他们有缘无份的关系。 「对不起。」最后,承衍洲真心说了这样一句。 言听久久都没有动。 承衍洲想上前紧紧地、狠狠地抱住她,可是又觉得这样很唐突,毕竟曾经他对她的爱从来没表现地这样炙热。 如今他们又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重逢、言听又一下子接收到这么多劲爆的信息…… 承衍洲最后还是忍住了,在离她几步远的距离看着她。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半晌后言听抽泣问道。 「差不多。」承衍洲不擅长撒谎,所以他选择性地说了真话。 「你既然放了我,为什么现在还要……」 「我后悔了。」 「言听,其实我早就后悔了。」 「不管你这次回来的理由是什么,既然回来了,我便不可能再放开你。」承衍洲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呵!」言听微微冷笑,「你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要挟我的筹码,要打算怎么不放开呢?」 「谁说我以后我要要挟你了?」承衍洲面色有些不自然。 「不然你要怎么把我留在你身边,嗯?」 「陈定祈是用什么手段和你混在一起的?」承衍洲不答反问。 混? 「他在追我。」 「那……我也一样。」承衍洲别扭地说道。 「……」言听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承衍洲嘴里说出来的。 「但你说我们之间隔着那么深的恩怨,我们要怎么在一起?或者说,我凭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承衍洲低头思忖了半晌,再抬头的时候,目光坚定。 「我知道,我知道很难。如果你想报復,欢迎你来报復。但你只有回到我身边才有机会来报復我,不是吗?」 言听扯唇一笑。「你倒是很大度。你不怕吗?」 「我怕什么?」 「你能接受这种后果吗?」 「我不知道,我本来想让你离开这里忘记一切好好生活,但你回来了,我又不想骗你,让你一无所知。说实话,我也很矛盾。」 「我只是……不想放开你。」 承衍洲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不想放开心爱玩具的小男孩,坚持到固执。 言听不断地抠着自己的手指,这是她不知所措的表现。 「如果……」 「如果……」 「你先说——」 「你先说——」 言听失笑。「如果我回到你身边,那然后呢?」 「我以后会好好对待你,扫清一切干扰我们在一起的障碍。」 「包括,你爷爷?」 承衍洲一顿,「有些计划我已经在执行了,我会『安置』好他。」 呵呵,安置? 言听要的,可远远不止『安置』。 「是不是我的报復,只能在你的边界线里面?一旦出了线,你能容忍?」 「是,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能接受。」 言外之意,就是不能动他爷爷。 但此次言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有一个接近他的机会,她就连通了和ken里应外合的机会。 而且因为她,承衍洲大概率会和陈定祈闹掰。 这样可以砍掉他一个「右臂」,达到瓦解一个利益联盟的目的,这样以后对付承家就相对容易一些。 以前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这样的份量。 藉由这次见面,言听现在可以确定了。 「你不用急着答覆我,但至少请你给我一个和陈定祈公平竞争的机会。」承衍洲的姿态很卑微。 「哦?」言听自嘲一笑。「按照你的话说,我以前只和你一个人不清不白的在一起,现在让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同时追求我,我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你可以试着习惯?以前,是我太强势、太霸道了,以后我会学习尊重你。」 这是在承衍洲和言听彼此清醒的状态下,他能说出最低声下气也最柔情的话了。 「你这是在说情话吗?」言听有点愕然。 承衍洲脸上又飘上了两抹可疑的红色。 「也没有……」 「好了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和信息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言听开始下逐客令。 第六十章 鱼儿上钩了 承衍洲没有纠缠,而是很痛快地离开了。 言听立马和ken接上了线,说了个大概,又打听了一下承衍洲的行踪。 ken沉声说:「看来接下来承陈两家,要不太平了。」 言听:「这不正合你意?你那边的线人再搅合搅合,对我们有利。」 「对,我到时候和那边更新一下情况和计划,你这边也要小心。「ken叮嘱。 收了线,言听洗漱之后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发来消息: 「承衍洲。存下我的号码,通过一下我的微信。「 言听输入:「你怎么这么快知道我号码了?」 输完之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删了,他想知道还没有办法吗?这简直就是一句废话。 她改成:「凭什么你要我存我就存,要我通过,我就通过?「 言听现在生出一身反骨,谁也不惧,谁要是惹她,直接干他丫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3页 对方很快回復消息。「方便我追你。「 这种骚话是言听没想到的,看来经过岁月的洗鍊,承衍洲也变了。 变得有点……油腻?但他那么帅,好像又有了豁免权一样,和油腻的形象沾不上边。 「不加。」过了半晌,言听甩出了这两个字。 那边再无动静。 言听也觉得无聊,扔了手机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门。 言听昨晚因为思考这些复杂事情和与承衍洲还有陈定祈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而严重失眠,这样「扰民」的声音让她瞬间火大。 可对方也是个执着的,她不动,那人就一直按,誓有把她从床上挖出来的架势。 言听气沖沖地去开门—— 是承衍洲! 一身剪裁合体的墨色西装非常正式,好像是要赶着去参加什么重要会议一样。 一大早出现在这……? 不过也不稀奇了,言听很快收敛心中万千思绪,但不悦的感觉还是掩藏不住。「你来干什么?」 承衍洲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加上联繫方式,我就走。」 言听顶着一头有点微躁的长髮,穿着黑色格子睡裤白色t恤,她顺手将一撮碎发捋到了耳后,多了几分居家感,整个人的神态慵懒又随意,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很有松弛感。 一个有松弛感的冰美人。 「你这是在打劫呢?」言听的不悦又滋长出几分。 承衍洲是真的不擅长追女人谈恋爱之类的,就像是一个不开窍的青春期男学生。 「你要是不加……」 言听扬眉,一副我看你要怎么要挟我的样子。「要是不加你能怎么样?」 「……我就请求你加。」 「……」 话风陡然一转,杀言听个措手不及。 承大少何曾这样求过人?而且显得不太聪明的样子。 是她现在蓄意钓他没错,但承衍洲现在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这让她有点拿不准接下来和他相处的对手戏了。 一个向来喜欢来硬的人,突然跟你毫无预兆地服软,这感觉真的……过分奇妙。 「我真的赶时间,ken还在外面等我。」 言听昨天确实听ken提过,承衍洲接下来的工作日程排得很满,需要到处出差,应该短时间内不会跟她有时间深度相处。 「言听,听话。」 「……」 言听真的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是那个冷血贵公子承衍洲。 她差点就脱口而出:「你不是有冷漠型人格障碍吗?怎么现在这么通人性了?」 可是她不能这样说。 因为她现在处在「失忆」状态,可以发展新的人设,也可以维持以前的个性。 但有一点,绝不能体现出对他很了解的样子。 言听现在的主线任务就是,勾着承衍洲,为以后像模像样地把恋爱谈起来做铺垫。 然后伺机而动。 但很明显,两个人都是新手上路。 一个不太会勾,一个不太会撩。 言听都预料到以后的相处会有多么尴尬了。 看言听傻站着,承衍洲打算顺着门缝挤进去。但又觉得不妥,有点太……不体面了。 于是承衍洲扳着言听的肩膀,把她「挪到」一边,自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反应慢了半拍的言听追了进去。「喂,承衍洲你闯来我家干嘛?」 「找手机。」 「……」 承衍洲往卧室一瞭,手机就在言听床头。 他很绅士地询问:「我可以进去吗?」 「不可以!」言听皱眉。 这还用问吗? 承衍洲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他步子大,三两步就来到床头拿到了言听的手机,非常自然地输入了一个密码。 承衍洲有点高估了自己对言听的了解。 屏幕显示:密码错误。 言听看着他的一系列骚操作,最后「适时」投降。「好好好我加你,加完之后你能离开吗 「能。我都说了我赶时间。」承衍洲眉宇之间似是有一些焦急和不耐。 言听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之间「跳跃」,很快就满足了承衍洲的要求。 她歪头看他:「可以了吗?」 承衍洲真拿过手机检查,甚至扯了扯嘴角,那是一个不着痕迹的笑容。「ok。我走了。」 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还不知死地问:「陈定祈没有亲过你吧?」 言听像脑子抽了一般,竟然鬼使神差地回答:「没有。」 「很好,不要让他亲你。」 「……」 「等我空了联繫你。等我。」 「……」 言听呆呆地看着承衍洲离去的背影,似乎在大脑里快速復盘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莫名其妙地一大早来到她家,就为了亲眼盯着她加他联繫方式;然后又火速离开,留她在原地一脸懵逼。 承衍洲就不知道吗?她加了他以后完全可以删了啊。 但其实言听不会的。 她放下的诱饵,鱼儿乖乖地咬钩了,又哪有把鱼儿拿下来放回水里的道理? 言听打算按兵不动,等着承衍洲,或者陈定祈下一步下的棋。 或者说,她可以暂时成为一名看客,看着两个男人如何为了她斗法。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4页 言听也会心想说,自己这样,不是个十足的绿茶渣女吗? 但目标既然在那里,只要完成便是,手段就不重要了。 言听这样劝说自己。 第六十一章 承衍洲从来都非善类 言听一直很关注承陈两家利益集团的发展走势,但这一个月的「静默期」里,似乎非常平静。 无论两个利益集团是合是分,都没有任何消息,平静的有点诡异了。 虽然她有点着急,但还是逼着自己耐下心来等待,他们两个在此轮对决的胜者,会先来找她的。 言听料定的没有错,没过多久,承衍洲登门了。 言听开门的时候,甚至有点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了。 风尘僕僕,满眼疲惫,像染尽了岁月的摧残与风霜。 承衍洲看到她,红眸闪过一丝欣喜。「我回来了。」声音如裂帛,沙哑至极。 言听知道,承衍洲在此轮角逐中赢了。 但通过什么手段,他们是如何角逐的,她全然不知。 言听忍不住问:「你把陈定祈怎么样了?」 承衍洲原本略带欣喜的目光听到这句话立即变得幽深起来。「我千里迢迢第一时间来找你,你跟我打探别的男人的消息?」 言听知道承家行事一向狠辣,对陈定祈是本能的担心。「我关心我的朋友。」 「那我对于你来说,算什么呢?」 「半个仇人?」 「呵,谢谢你只算我是『半个』。」承衍洲自嘲一笑。 他和陈定祈这个月在生意上决裂厮杀,从国内本土一路咬到美国。 陈定祈回到美国大本营去请他那些投资人搬救兵,承衍洲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跟着过去搅了一趟浑水,成功让陈定祈请求增援的计划搁浅,现在他人还在纽约和那些老狐狸周旋。 投资人又不是傻子,都是千年的狐狸一个比一个精,陈定祈怕是一时半会儿抽不出身了,一旦他撑不到新一轮融资到来,公司就可能会资金鍊断裂,走投无路。 陈定祈现在的局面这么尴尬,主要是由于承衍洲之前故意「餵了」一个千亿级项目给他。在当时看来是极度有诚意的示好,陈定祈自然以为是承衍洲为了请求他配合自己搞定承觐运的「好处」。 实则……充满了坑。 这一局,承衍洲早就布好了,只是没打算这么早就要收网。 这是承衍洲这是从他爷爷那里学的,再好的合作者也要挖一个坑给对方准备着,至于要不要引着对方跳下去,那就要看时势发展了。 是陈定祈逼他的。 不过承衍洲这也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 没办法,为了那个女人。 公平竞争?从来不存在的。 承衍洲现在已经不能和几年前相提并论了,他完全有自信,就凭剩下那「二百」就能搞定一切。 「你先让我进去歇一会儿,我真的好累。陈定祈还没有怎么样呢。」承衍洲确实太疲惫了,他这段时间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而且为了早点赶回来见她,连着48小时没睡觉。 也是,陈定祈又不是纸老虎。 言听稍稍放下心来,不能把局面搞僵。于是她假装一愣神,承衍洲就进来了。 这都是老套路了。 他一进门就瘫坐在沙发上,用胳膊掩着脑袋和眼睛。 言听注意,他的青胡茬生出来没有打理,嘴唇很干甚至有起皮的趋势,连唿吸都透着深深的疲惫。 在她的印象里,承衍洲鲜少这副模样。 「喂,你还好吗?」言听犹豫着问。 「不好。」 「……」 「我听心爱的女人跟我打听我情敌的情况,我能好到哪里去?」 言听感觉脑子「轰」的一下子,好似全身的血液都涌上来了,她猜自己此刻的脸一定像熟透的基围虾。 言听不是没有听过承衍洲此前对她的示爱,但第一次听他当着她的面说「我心爱的女人」。 她还是忍不住内心起了巨大的波澜。 承衍洲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也是下了好大决心才「不经意间」说出来的。 他想,说着说着就习惯了,总有一个过程。 还有,以后要对她好一点,再温柔、再绅士一点,不要总是那么硬邦邦的。 最后言听嘆了口气,任由他赖在她这里,先让他睡一觉,起来再说。 但是言听一点没有体现待客之道,能「收容」他就不错了。 她看着承衍洲继续瘫在沙发上,动了动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转身去楼上洗漱穿衣,下楼用面包机烤了两片面包,煎了个太阳蛋,又夹了培根和生菜,一个简易的三明治就做好了。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开始慢悠悠地吃着早餐,丝毫没有理会那个男人。 承衍洲是真的累极了,恍惚之中看着言听在厨房忙活,不一会儿就香味扑鼻。 他也非常饿,昨晚胃不舒服就喝了一点稀粥,今早也什么都没吃。 但饿意没有抵过倦意,承衍洲最终沉沉地睡了过去。 有她在身边,无比安心。 言听吃完收拾好一切的时候,转回客厅。 看到阳光从外面透进来,照在承衍洲脸上,一半沐浴在阳光里,一半被阴影笼罩。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5页 言听忽然觉得,这昭示着的是承衍洲的人生。 她坐到沙发另一隅,看着熟睡中的承衍洲,眉眼俊朗,清冷褪却,显得柔和了许多。 他说,欢迎她回到他身边报復他,听起来很有诱惑力,但更像是一个天方夜谭。 承衍洲这是织了一张网等待她来自投吗? 但无论如何,她已身在地狱。 前方是明是暗,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分别。 言听想要的,是让承觐运以最痛苦的方式,结束他的风烛残年。 她现在看似正常,实则早就疯了,就像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有着多重人格。 承衍洲还在睡着,言听冷漠起身。 等他醒来的时候,夕阳已经隐退一半,剩下半边暗红的光芒挂在树梢、残留在钢筋森林的边角。 承衍洲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今夕何夕,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言听的声音蓦地响起。 「嗯。」承衍洲使劲用双手搓了把脸。 「我在做饭。」言听留下这一句,转身又钻进了厨房。 这是……要邀请他共进晚餐的意思?她还学会做饭了? 承衍洲一瞬微愕后紧接着又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欣喜。 他站起来,看着言听在厨房默默忙碌,有条不紊地洗菜、切菜、下锅……又不经意转头看到窗外的万家灯火,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 接下来,一切不由他控制…… 第六十二章 睚眦必报 承衍洲默默地来到言听身后,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垫在她的肩膀,雄性气息喷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 言听顿时身体一僵。 「拿开。」她克制地说。 承衍洲起身。「对不起。」 按照目前的进度条发展,现在他们明显没到这份儿上。 承衍洲明显是逾越了。他摸了摸鼻樑,那是他感觉到尴尬的小动作。 「陈定祈没那么容易被我按死,只是现在暂时被我弄得抽不开身,没有余力撩你罢了。」承衍洲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这就是你说的给你和陈定祈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言听出言相怼。 「商场尔虞我诈很正常。」 「但诈自己的战略合作伙伴挺有新意。」 「是他先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 「你说我是『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 承衍洲也发现了,现在的言听和以前不一样了。 反抗意识很强,也懂阴阳学。 他不自觉地挠了一下头。「你的锅要扑出来了。」 战略性转移话题。 言听的注意力立马被她的汤吸引走了,赶紧救食材们于水火之中。 最后言听折腾出了四菜一汤,显得用餐场面有点隆重。 「你不会下毒了吧?」这便是承衍洲受宠若惊之后的本能反应。 「下了。」言听面不改色地回答。「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承衍洲夹了一片清炒芦笋就送进嘴里。 「……」 「我帮你试试毒,我要是死了,这菜你就先别吃了。」承衍洲一本正经地说道。 言听听着承衍洲的冷幽默,赏了他一记白眼。 「你真的很无聊。」 「嗯,确实有点。陈定祈很有趣?」 怎么什么事儿都能扯到人家? 承衍洲吃饭慢条斯理,但毕竟饿极了,吃了很多,几乎都给吃光了。 最后当下筷子的时候不禁舒服地喟嘆了一声。 承衍洲甚至享受地闭上了眼睛,感觉整个人的状态已经恢復了80%以上。 他懒得没有动,言听默默地去收拾了碗筷,就像是一个居家小媳妇一样。 回到沙发上坐着的时候。承衍洲已经百分百完成了充电。 「你对我可真好。」承衍洲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姿态慵懒。「肯定有诈。」 他当然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确实是挺了解我的。」 「说吧,你的诉求是什么?」承衍洲问。 言听拿过纸巾不疾不徐地擦干了手,又仔仔细细地涂了护手霜。这才一字一句地吐出了几个字:「我要李显。」 这是承衍洲和言听描述她的过去时,提到的那个背后捅它刀子的小角色。 她当年有意护他,而对方却在趁她不备痛下黑手。 「你要他干嘛?」 「报仇。按你的话说,我已经和你一起商量好为这小子铺好后路,结果他还那样暗算我。之前看着我身体上的疤一直纳闷,现在知道始作俑者,我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我已经帮你报了仇。」承衍洲后来找了李胜,把这小子弄了过来。 本来李胜答应了李显会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没想到承衍洲直接要人。 李胜自然是不敢得罪承衍洲,只好对李显食言了。 李显捅了言听一刀,承衍洲直接摘了他一个右肾,睚眦必报,而且要狠狠地报。 动他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现在李显还被囚禁在言听曾经待的那间地下室储物室,整个人都快疯掉了。 「我报仇从不假于人手。」言听说。 「好,我给你。你是要亲自回北清弄死他,还是我给你送秦城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6页 现在还不是回北清的时候,言听说:「就送我这里。」 「这是你復仇计划的第一步?」 「不行吗?」 承衍洲表情里显然有几分不屑,好像在说「就这?」 言听一顿饭换一个人,对彼此来说都不亏。 在下逐客令之前,言听还是再一次和承衍洲确认。「陈定祈真不会有事?」 承衍洲掀起眼皮,瞪了她一眼。「你真是太小看他了。」 言听轻微地点了点头。「好了,你走吧。」 「我接下来还要回北清处理点事,要离家几天。」 「不用和我报备。」 「我在和你鱼缸里的鱼说。」承衍洲面不改色地看着她的鱼缸。 里面的热带鱼恣意地游来游去,活力四射地嘲讽着承衍洲。 「要么它们太通人性,要么你太通鱼性。」 承衍洲也没多做纠缠,只是离开的时候碎碎念了一句:「追女人真麻烦。」 「你可以不这样。」言听听了承衍洲的下头髮言忍不住怼他。 「嗯,要么你来追我吧?」他很认真地提议。 「……」言听真真儿受不了承衍洲的冷幽默。 - 承衍洲很信守诺言,没过几天他就差人把李显送过来了。 言听看到面前这个邋里邋遢一脸鬍子和长发的年轻男人都不认识了。 「你真的是李显?」 李显闻声抬头,那个眼神让言听确认,是他。 「对……对不起。姐,对不起!」李显慌忙道歉,但声音疯疯癫癫。 「我都已经这样了,求你放过我吧」他甚至跪下来求饶,估计是以为她要杀他。 言听冷漠的看着面前的李显,掏出那把跟随她多年的瑞士军刀,反覆摩挲擦拭。 「你对不起我哪里?」 「我不应该给你设圈套也不该暗算你。」 「但我当时也只是个小兵,要听命于人,姐我身不由己啊!」 「求你饶我一命好不好?」 李显在做着徒劳的挣扎。 「放心,我只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又没要我的命我要你命干什么?」 「站起来。」 李显费力的爬了起来。 「转身。背对着我。」 李显内心极度惶恐,但也只得照做。 言听毫不犹豫就按照当年他的「刀法」还了回去。 李显闷哼一声。 「走吧,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知道吗?」言听的声音要多冷就有多冷。 李显捂着受伤的地方还在道谢:「谢谢姐放了我!」 一刀,还有一肾,换来自由身。 在当下的李显看来,已经很合算了。 毕竟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李显走后,言听慢条斯理地拿出酒精、抹布,为她的瑞士军刀小心翼翼地消毒。 言听闭眼思考,下一个,该是谁呢? 第六十三章 好好谈一场恋爱 承衍洲虽然人不在,但他的消息轰炸一直没停过。 信息无非也就那些: 「起了吗?」 「睡了吗?」 「干嘛呢?」 「给你寄了点东西。」 「和我说说话。」 芸芸此类。 言听知道,就是为了开启话题。 说实话,有点老套。 言听每次的回覆都很简单,甚至显得敷衍。 但她自己都不知道,每次回承衍洲消息的时候,嘴角在忍不住上翘。 承衍洲从来没打过视频电话,不知道是不是两张大脸怼到一起彼此会别扭的原因。 其实即使他打,她也不会接。 发消息可以斟酌着回,要是发视频没什么可聊的,那就整一个尬在那里。或许只能装信号卡顿吧? 承衍洲发消息告诉她,等着他忙完回到秦城,他要和她说点事情。 也没说什么事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就这么钓着她一样。 言听在秦城也没闲着,採购了很多电子类产品,投影仪、放映机、电脑,ar眼镜之类的。 负责盯梢她的人和ken汇报的时候,ken也纳闷:言听这是真把这里当居家过日子的地方了?还用心布置呢?不理解。 ken只是吩咐下面的人持续观察。 言听自然是知道有人在盯她,正如ken所说,他们这行,玩得就是个无间道。 她自然有她的用意。 即使是合作伙伴也不能全然相信和依靠,各取所需罢了。 在言听捣鼓自己事情正起劲儿的时候,陈定祈回来了。 不同于当时承衍洲的邋遢模样,陈定祈还是那样儒雅有型风度绰约。 言听也打算和他说清楚,因为他的「利用价值」被她用完了,提醒他及时止损,以免被捲入更大的漩涡里。 他们约在一家西餐厅。 「你还好吗?」言听一落座就率先问。 「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在关心我吗?」 「你还有闲心琢磨这个?是关心,但不是男女之情的关心。」 陈定祈瞭然。「哦。」他好像也并不吃惊。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如果不隔着一些事情,我想我很乐意和你做朋友,我没有在给你发好人卡。」 「谢谢。」陈定祈露出了一个很有亲和力的笑容。「但言听,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7页 陈定祈一直感觉承衍洲在憋着什么劲,这是个定时炸弹,早炸比晚炸,杀伤力和损失可以降低一些。 藉着言听,他这不就「提前引爆」了?事实证明他当时的猜想是正确的,而且勉强可以扛住,虽然元气大伤。 言听说她在利用他。 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呢?或许说「利用」有点过,至少也是目的不纯。 相比之下,言听要比他要磊落得多。 不过陈定祈是真的喜欢言听,只是这喜欢掺了一些杂质。 「我知道。」言听很平静地看着他,一点也不意外。「能在这个圈子里的,能有什么绝对意义上的好人呢?」 「可是,我至少有一点没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陈定祈笑笑。「我也知道,你和承衍洲之间是很难介入的,但我想试试。」 「即便被他搞得这么狼狈,也想试试?」言听笑侃。 「也是借你的出现,我才知道承衍洲这小子酝酿的定时炸弹有多大威力,商场上尔虞我诈很正常。」 陈定祈和承衍洲说了差不多的话。 「不管怎么说,我想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和你有什么瓜葛了。」 「这么现实的吗,成王败寇?」 言听正色说道:「不论你们争斗的结果如何,我想和承衍洲好好谈一场恋爱。」 陈定祈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是想起来什么了,还是他使了什么奇招?」 「陈定祈,我有我的打算。」 「…….好。」隔了很久,陈定祈才再次发声,好似在消化这个信息。「所以,我连追求你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吗?」 「但无论如何,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 言听起身告辞,长舒了一口气。 快刀斩乱麻,尤其是乱麻还没有成什么气候。 专心对付一个比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踏实多了。 言听没有胡乱编理由搪塞陈定祈,她是真的要打算和承衍洲好好谈一场恋爱,人这一生,总要顺从自己内心一次,留下点美好回忆。 然后…… 即便她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承觐运怒火攻心的了吧? 承衍洲是赶在月底飞抵秦城的。 一下飞机就直奔言听这里。 言听给他开门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就好像他们认识许久,不需要任何开场寒暄。 承衍洲总是话少,但脸很大,进入她家之后特别不拿自己当外人。 他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看着自己给她寄的那堆家用电器、食材日用品什么的,都各就各位了,才透露出满意的神情。 悠悠喝完水,承衍洲开口:「听说你也没怎么为难李显,就给他放了?」 「他就捅了我一刀我还得把他杀了不成?教训教训就得了。」言听不以为意。 「就说你心软。」 言听眉间一动,没有继续说下去,转了一个话题。「你现在来我家鸠占鹊巢一点都没有点别扭之类的感觉吗?」 「没有。我们之间的默契培养了那么多年,有什么可别扭的?不信我们……你的身体肯定对我都不认生。」承衍洲目光幽深地在言听身上一扫。 烧红了她的脸颊。 言听啐他:「你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不然你放我进来干嘛?」 「我哪里……」言听感觉不能再说下去了,越说越惹人遐想,越说越se情。 「我们快速进入状态吧,别搞那些暧昧拉扯了,咱们俩都不是那样的人。」 「……」 「我想得到你的人……和你的心。你想得到的,让我猜猜,现在至少是让我爷爷知道我们又重新纠缠在一起,让他动气,对吗?」 言听别有深意地看着承衍洲。「知道你还顺水推舟?你可真是孝顺。」 承衍洲聪明地很,或者说他太了解她。 他还知道多少呢? 「 陈定祈找过你?」他轻轻拥着言听在她耳边问。 「你消息够灵通的。」言听讽刺。 「你们都说什么了?」 「我说让他不要再找我了,我说我想和你……」言听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第六十四章 你是有什么隐疾吗? 承衍洲一哂:「快说,你这人怎么话说一半,留一半?」 言听被他说了也不恼。 「我说,我想和你好好谈一场恋爱。」 一咬牙,这不也说出来了? 这次承衍洲高大的身体忽然僵在那里,不知道作何反应。 「你说什么?」 「你聋了?我说,我们谈一场恋爱吧,不想过去,不问将来。」 只专注现在。 给我们这墨色的人生一点鲜亮的回忆,塞上一丝丝甜。 这对于言听来说,是很任性的想法。「你愣着干嘛?接受不了?」 「不是,我是觉得……太快了。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追你。」 「那我们可以一边谈着一边追。」 毕竟,没有多少时间了。言听在心里暗自感嘆。 「真的吗?」 「你看我像喝多了胡言乱语?」言听都无语了。 「像。」 一记白眼翻过去。 虽然突兀,但必须抓紧时间开始。 承衍洲虽然不知道怎么谈恋爱,但他还是有一些基本素养,知道不能上来就本垒打。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8页 他计划着要一步一步,水到渠成。 承衍洲仿佛被这段突如其来的「恋爱关系」封印了一般,对言听非常发乎情止乎礼。 女人对这方面本就没有男人热衷,开始也不觉有他。 承衍洲频繁地奔波于秦城和北清两地。 只要在秦城,就像长在了言听家一样,他的私人物品越来越多。 衣服配饰鞋、手錶车钥匙电脑都开始散落在言听家各处角落,俨然一对同居的男女。 他们经常同处一室,晚上也住在一张床上。 但除了拥抱,以及承衍洲偶尔会吻她的脸颊其他纯洁得很。 一日,承衍洲刚从北清赶过来,开完会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自己驱车来了言听家,进门就去洗澡。 换上了一身藏蓝色睡衣就上床了。 言听用电脑处理完了事情就也洗漱上床。 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两个人各占据床的一边,一个看书,一个用平板继续处理公务。 空气中有点过于安静了。 言听的书其实已经半天没翻过去一页了。 她斜睨了他一眼,发现承衍洲的股市走向页面也几乎没动,他还装作一副认真模样。 「喂,承衍洲?」 「嗯?」他转过头。 「你半天都没翻页了。」明明言听也心不在焉,还说承衍洲。 「唔。」承衍洲掩耳盗铃式的翻了一下。 「承衍洲。」 「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承衍洲再转过来看言听的时候脸都绿了。「什么隐疾?」 言听豁了出去。「我们重新在一起这么久,你怎么这么素?」 「……」 「按你的描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所以呢?」 「所以我猜你可能有隐疾了。」 承衍洲扣下平板,翻身就把言听锁在了身下。 他两手按住她的皓腕。「言听,你这是在明撩。」 言听神情不变。「你说呢?我好奇多一点,还是我们之前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让你有所忌惮?」 承衍洲没有狗屁隐疾!他不是不想,他想疯了! 只是既然是认真谈恋爱,就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他不想让言听感觉到他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欲望宣洩的工具。 过去,他经常假意用这种说辞伤害她。 既然上天给了他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那他想改写所有不好的回忆。 「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目的性那么明显。我想给你一个美好的体验。」 承衍洲的深情款款,并没有让言听觉得多感动。 她抛给了他一个「你有毛病啊?」的眼神,就推开他侧卧着躺下了,顺手关了自己这边的檯灯。 承衍洲摸了摸鼻子,也去关了灯。 言听这个房间窗帘的遮光性非常好,一丝月光也透不进来。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承衍洲向言听的位置挪了挪,进而贴近她,然后从背后抱住她,像往常一样。 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腹,十分熨帖,为她传来源源不断的热量,很舒服。 但这双手啊,还是规矩得很。 言听后来想想,算了,顺其自然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快陷入睡眠边缘的时候,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想吗?」 黑暗本身就自带神秘与魅惑的力量。 言听抿了抿唇,转过身,默默地钻进了承衍洲温热的怀抱里。 一切,一发不可收拾。 两具身体热烈交缠,久违的酣畅。 自从他们破了这个开局,身体的深度交流就成了夜晚两个人的「保留曲目」。 承衍洲身体力行地证明着他没有任何隐疾。 相反,他很强…… 而且,过去承衍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索要无度。 只要他在秦城,几乎与言听夜夜春宵。 「怎么一旦开了荤,你就不知道克制一点呢?」言听在某次事后抱怨。 一波爽感过后他还不罢休,都有点疼了。 「是你先勾引我的,怎么能怪我?」承衍洲温柔地捋着她的头髮说道。 「我刚才在健身,是你硬把我从健身房拖过来的,你这人莫名其妙!」 「谁让你穿的那么少?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致命勾引。」 「瑜伽裤和瑜伽背心怎么就少了?难道你路过一个瑜伽班还能当众发情吗?」 「勾引我的,是你的腰线。再说了,只有你才能让我发情。」承衍洲说的再自然不过,让言听恍惚觉得是她「不正经」。 而且承衍洲现在热衷和她接吻,两个人吻得难分难捨,有时候接着接着就擦枪走火。 她曾问他:「你以前也这么粘人吗?」 承衍洲认真地回答:「没有。以前我太差劲了。」 「你一定要说实话吗?」 「……」 言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 接着她的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承衍洲搂着言听,一遍一遍地温柔摸着她的头,然后一遍一遍地吻去她的泪。 像是安抚,也像是道歉。 「以后,我们好好的。」他说。 言听违心地点了点头。 他们还有多久的以后啊?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9页 言听和承衍洲现在正在一个非常华美但虚幻的泡泡里。 一切都很美,但一切也很脆弱。 这个泡泡终究会破碎的。 第六十五章 由她去吧 承觐运虽然在北清,现在也深居简出除了他那点事儿,集团业务也几乎不过问了,全由承衍洲定夺。但他还是知道了言听和承衍洲的事。 承觐运叫来了承衍洲,直接丢给他一把左轮手枪。 「听爷爷的,这次解决了她。」 「您就容不下一个言听吗?」承衍洲问的平静。 「容不下。」 承衍洲慢慢地举起了这把精緻的手枪,漫不经心地研究。 「爷爷,抱歉,这件事不能听您的了。」 「之前我们约定好了的,但言听又冒了出来,居心叵测,你以为……」 「爷爷。」承衍洲打断承觐运。「我自有打算,您之后就搬到悠然居吧,不要继续在陶然居住了,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你还管起爷爷了?我还没到需要颐养天年的年纪呢!」 岁数越大的人,有时候越不服老。 承觐运行将就木,但阴狠的气势不减。「你要是不动手,爷爷可要代劳了。」 「爷爷,您不要去惹她。她现在已经没有了软肋,你动不了她的,反而可能引火上身。」 现在这对祖孙已经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讲了。 承觐运以前会客气一点下逐客令,现在直接怒吼一声「滚!」 承衍洲行了行礼,就离开了。 回去路上助理向他汇报:「言小姐她……在利用黑客手段盗取承建生物制药的信息数据,还有那些……」 承衍洲眼皮突然掀起,怒容骤显。 助理吓坏了。「我也是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就跟您汇报了,及时干预问题不大的。」 「什么叫【盗取】?你会不会说话?」 「……对不起,承总。」 可不经允许黑进公司系统搜集核心机密,不是「盗取」叫什么呢? 「拿」吗? 「把安保权限降级,让她进来时候再容易些。」 「……是。」 「算了,维持原样吧,以她的能力可以的。」 「……」 助理也是活久见了。 承衍洲开天闢地第一次,这样「昏庸无道」,没有他的授权就算是再厉害的黑客也进不来。 言听能拿到这些授权,他也是故意的。 「那……?」盗取核心数据如果居心叵测能把公司搞垮。 「不要干预,由她去吧。」 承衍洲给她建造的这座「城池」就是用来给言听毁的,能帮她泄一点愤,挺好的。 甚至他还知道,她联合了某方力量和对方里应外合…… 如果承衍洲下力去查,也不是查不到,他没有欲望去查。 承衍洲拿起电话,打给李胜,冷声吩咐:「把爷爷弄到悠然居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接下来,让爷爷『两耳不闻窗外事』。」 现在的承衍洲让人捉摸不透。 承觐运派出的要干掉言听的杀手自然被拦截。 一切将要变天。 很快,承建生物制药传出研究违禁药物的丑闻,遭到有人匿名举报,警方开始介入调查。 承衍洲第一时间开了记者发布会,宣布将配合警方彻查此事。 举报中流出一份核心研发人员名单,除了他们的首席研发专家james博士下落不明,其他均被警方带走调查。 后来「调查结果」公布,承建集团并没有生产研发违禁药品,但查出旗下多种正在研发的药物相关标准不规范不达标,在业界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导致其股价腰斩。 很快,承建生物制药口碑崩盘,投资人撤资,几乎处在倒闭边缘。 而母公司承建集团并没有以公关或者财力支持方式为其输血,大有做切割的趋势。 承建生物制药如一艘即将远航的巨轮搁浅于岸边。 承衍洲和言听彼此心照不宣,空闲的时间照常在一起,相处也和以往没什么分别,甚至还抽了个时间一起短途旅行过一次。 他们一起去云山峰露营看日出,即便承建生物制药已经要崩于眼前。 太阳的金光刚冒出头的时候,整片山河都被这光亮染得神圣。 他们在日出东方之际忘情拥吻。 好不容易匀出唿吸,言听笑着流泪问承衍洲:「我们重遇之后,你和我在一起快乐吗?」 此刻他不想用任何语言去回答。 承衍洲微微点着头,用热情之吻全情投入地回应着一切。 「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般静美。」言听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她恍惚间感觉,这一瞬,便是永恆。 …… ken找了个机会,单独和言听见了面。 时间不多,容不得他多铺垫。 「那些信息,你做了手脚,对吗?」 言听不置可否。 「james博士呢?」 「不知道。」 「言听,他应该交由警方处理。」ken严正提示。 「那你们处理咯。「言听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挺配合警察同志的了。」 「你知道的,没有充分的证据,我们不能直接闯入陶然居下面的甘城洞。你hold着这些证据干什么?」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0页 言听开始装傻。「我能给你们的都给你们了,没拿到的就是我拿不到。」 「别说笑了言听,这个事情只有你能做到。你有这个能力。」ken非常笃定。 言听这个女人,除了是天生的狙击手,武力值爆表,还有一项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就是:只要给她一些关键信息支持,可以黑进这世界上任何明网暗网,如入无人之境。 这也是承觐运为什么以前一直执着于让言听为他所用的理由之一。 而她现在和承衍洲那样亲密,完全可以掌握进入承建生物制药核心机密的密钥。 她不想交出来。 言听现在和警方的合作,目标已经趋于偏离。她单纯利用过他们之后,开始玩障眼法。 ken能想到的是,言听想护着承衍洲,但感觉又没那么简单。 他有点猜不透了。 眼下james博士突然消失,ken也只是猜测会不会在言听手里。 但想要这个博士的人太多了,有人想弄死他消灭证据;有人想抓过来为己所用。 ken也只是诈诈言听看能否从她的表情中发现蛛丝马迹。 其实也是徒劳,就算真在言听手里,又岂是他诈就能诈出来的? ken听线人汇报最近她和承衍洲恋爱谈得正起劲儿,想要敲打敲打她,提醒她不要弥足深陷。 「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级关系,我希望你清楚这一点。」说罢,言听潇洒离开。 第六十六章 杀一个和杀一百个,没什么区别 言听从ken那里拿到了很多市面上弄不到的东西,以及相对难查的内部消息。 但ken也从言听这里拿到了很多关于承建集团母公司违法的证据,产生的威力可以直接让这幢根基深厚的大厦原地倒塌。 但ken也知道,承家这些年官商勾结,和各路神仙鬼怪盘根错节的关系足以让他这个团队所掌握的这些证据「失效」。 要打,必须一击致命。 承建生物制药不为人知的内幕是关键,这里掩藏的秘密绝对够有噱头够劲爆,舆论一旦发酵,想压也压不下来。 这势必会反推「上面」,迫于舆论压力严查,那样就谁也保不了了。 ken团队这些年为了查承家这些骯脏勾当,搭进去了无数的精力和人力,好几个兄弟在做卧底的时候被承觐运及其手下残忍杀害。 最后ken亲自上阵改了国籍、伪造了经歷,就是为了能够方便介入侦查。 他必须要用司法的公正将这些人渣绳之以法,以告慰亡灵。 这是他的信念,亦是他的使命。 言听从ken那里得到最新的消息,承衍洲要全国各地出差巡查。 其实ken不告诉她,承衍洲也会提前且及时得和她报备。 言听在承衍洲走后的第二天,就来到了别墅的地下二层。 这里面,别有洞天。 言听穿了一身白色的新中式长衣长裤,整个人飘飘欲仙又弱不禁风的样子。 一般人估计会被她这副打扮迷惑,对她怜香惜玉起来。 实则,言听的眼神里掩藏的狠戾与决绝,是致命的危险信号。 她一步一步走下来,看着面前被捆在焊在地上的铁椅子上、脑袋套了一个黑布罩子的人笑着说了一句:「james博士,抱歉这几天没空好好招待您。」 james已抖若糠筛,他嘴里堵着一块抹布,想发声也发不出来,呜呜地叫。 言听来到他面前,手里玩着那把瑞士军刀,幽幽开口:「今天得了空,我们一起算算帐?」 言听把面罩和堵嘴的抹布全都拿了下来。 james涕泪横流。 「求…….求你饶了我一命吧!」要不是条件有限被绑的结结实实,他立马能跪下来。 言听遗憾地摇了摇头。「james,你贵人多忘事,好好看看我,回忆回忆我是谁?」 言听摘下了脸上的白色口罩,凑到对方身前。 james像是一下子闪回到过去某种惊恐的回忆中,脸色比刚抓过来的时候还惨白。「言……言听??」 「嗯,想起来了啊?『请』你来那天也没来得及确认。」言听貌似遗憾地说道。 james怎么会忘记言听?他的第一位临床试验对象。 她亲手杀了母亲那个画面还歷歷在目…… 言听回来了。 就代表……他的临床试验失败了?她记起了一切? 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当时一直认为是脑波电击系统不够完善觉得有问题,还和他们团队撕过。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james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颤抖问道。 言听撇嘴摇摇头。「总体来说,我压根儿就什么都没忘。」 james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怎么可能…..你明明……?」 「可能我意志力比较强吧?」言听云淡风轻地说道。 她当时吃过的苦、遭过的罪,就这样一笔带过了。 james直到现在印象都还很深刻。 当时的言听在接受脑电波干预的时候,整个人抽搐、痉挛、小便失禁,被折磨得不像是个人。 虽然他面对这些已经麻木了,但听了她痛苦的尖叫、哀嚎仍然心惊肉跳,因为他当时感觉,那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她在歷劫的时候,另一个男人同样在恸哭。 承衍洲刚开始还想试图攥着她的手陪伴她,但被工作人员拦住了,要他在玻璃门外面看,因为场面…..太惨了。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1页 后来他坚持站在房间里面,从站着,然后受不了了蹲下身去,紧紧咬住自己的虎口处,撕心裂肺地低吼、痛哭。 嘴里一直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反反覆覆就这三个字。 谁也不敢上前扶他、碰他。 那种场面james没有办法用言语形容。总之心硬如他,看到了也为之唏嘘惆怅。 最后言听被送走的时候,已经身形枯藁,瘦的脱了相。 172公分的身高仅剩不到八十斤。 而如今言听归来,好像已经恢復了以前的元气,但周身多了一层极度森冷气息。 那气息,来自地狱。 她从地狱里硬生生的爬了回来,復仇之火熊熊燃烧。 平时在承衍洲面前还能收敛一下。面对仇人的时候,毫无遮掩,虽然她还什么都没做,眼神就足够杀死对方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知道吗?其实我觉得,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没有区别。」言听把刀贴到james脸上说道。 「……」 「但我不打算让你死的那么痛快,这可太便宜你了。」 「你!你……你要干什么?」 「你研发的那些好东西,自己都还没试过呢吧?」 「不!不!不不不,求求你……我宁愿你给我一个痛快。」 言听没再搭理他,转身去拿了那些东西,都是之前她找ken要过来的。 她重新戴上口罩,穿上一件白大褂,眼神沉静不带任何感情地推着针管。 言听不想听james聒噪求饶,随意拿了一团纱布又堵上了他的嘴。 然后非常稳地把「好东西」给他注射进去。 这些都是半成品,身体的排异反应非常大。 没一会儿james就开始嘶吼,脖子和眼周的血管像爆开一样,身体疯狂地挣扎。 如果不是绳子够粗,椅子够稳,言听绑得够结实,或许他会直接挣脱束缚逃跑。 「是不是很难受?这是你之前研发的失败版本之一,惨死在这个版本下的人可不少。」言听感嘆。 james几欲昏阙。 「你这体质不行啊,这么容易就晕过去,我们接下来怎么玩啊?」 言听摘下了堵住他嘴的布。「採访下你的使用体验?」 「言听,你不得好死!」james求饶不成开始诅咒她。 言听低眉敛目,眼神平静。「是啊,我知道,我会不得好死。」 第六十七章 欲仙欲死 言听把之前james研究的所有失败版本药物,都用在他自己身上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james一会儿飘飘欲仙,一会儿如临地狱。 在他被催眠的时候,把甘城洞升级后的内部情况及其后备实验基地的信息全都事无巨细供出来了。 包括负责搜集「活体」的负责人以及相关执行人员的信息也都招了。 当james奄奄一息的时候,言听把他移动到另一间地下刑室,里面的设施都是还原承觐运以前那座专门惩罚人的人间炼狱。 言听带着他一样一样地「感受」,最后james在电击椅上活活电死。 言听冷静且专业地处理了他的尸体,打包好之后直接抛尸。 抛尸地点非常有挑衅性。 在秦城市警局门口。 干完这些,言听还去商场购置了一件新的连衣裙,在洗手间补了个妆,就去和承衍洲约会了。 他们约在了一个西餐厅,言听慢条斯理地吃着牛排,毫无异样。 承衍洲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没多久,承衍洲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他再抬头看向她的眼神颇为幽深。 「你看着我干什么?吃啊。难道我秀色可餐?」 承衍洲摇头笑笑,低头切牛排。「你现在快乐吗,言听?」 她点了点头。「你问过多少次了?挺快乐啊。」 「那就好。」 之后谁也没提这件事。 接下来,言听真正开始忙了起来。 她要收拾的人可太多了。 那些人渣,不得好死。 车祸、坠崖、吸du过量…….言听安排了很多「情节」。 正如她和james所说的: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没有区别。 这些都是人类渣滓。 视生命如草芥的人,也必将如草芥般被对待。 言听倒是没觉得自己在替天行道,她没有那么伟大,她只是在做她觉得正确的事,和她能做的事。 即便那在法律界限之外。 ken后来又劝她「回头。」现在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她了。 言听听完只是淡淡地说:「回不去了,你别挡我的路。」 ken苦于没有证据,又暂时无能为力。 如果言听想做一个局,可以把它做到天衣无缝。 和承衍洲在一起的时候,她忘情投入,仿佛这是最后的狂欢。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内心感觉到无比的空虚和绝望。 一个巨大的黑洞在释放着无限能量,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一样。 — 承觐运还不安分,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在严加看管之下还私下联繫上了tom,打算派他去「解决」言听。 这其实正是言听所希望的。 让对方,自投罗网。 承衍洲准备去美国出差,临出发之前交代了安保团队要留一些人在别墅这里暗中保护她。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2页 言听多敏锐啊,她说:「把人撤走。你瞧不起谁呢?」 「我担心我女朋友的安危,不行吗?」承衍洲反驳。 「可你交了一个不一般的女朋友。」言听表情少有的俏皮。 承衍洲挑眉,不置可否。 最后在言听再三要求下,承衍洲撤了人。 临走之前他还是「唠叨」着:「言听,我真的担心。」 「你的担心,会让我少了一些『乐趣』。」言听意有所指。 承衍洲无奈:「那你注意安全,别玩儿脱了。」 纵容意味明显。 彼此都没明说,但心照不宣。 承衍洲在国外的时候两个人会每晚视频,白天也会偶尔发消息。 在承衍洲离开的第三天—— 言听晚上刚和承衍洲视频了一个多小时,聊东聊西,后来结束放下电话后,言听打算去洗个澡睡觉。 她起身的时候,桌子上的雷达红外探头突兀一亮,投影墙上闪出几行信息。 接着她看到窗外有一个隐约的身影。 言听知道,鱼儿要咬钩儿了。 她假装一切如常地进了浴室。 静静等待。 tom虽然块头很大,但声音极轻,一般人根本听不到。 但言听不是一般人,她听到他慢慢在靠近。 言听猜测tom今天不会恋战,可能会带一把消音手枪快速解决她。 没一会儿。tom潜入进来轻轻弄开锁,慢慢转动。 但他进来的那一刻,就被攀在高处埋伏好的言听双腿一夹,锁喉撂倒,趁机将在他脖子注射了一针「好东西」。 自从她「发疯」之后,是真觉得这是个好东西。 趁tom还发懵的时候,言听骑在他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小刀划伤了他的大腿动脉。 tom捂着伤口,把她掀倒在一边。 言听快速起身,反锁了这间超大浴室。 他们两个一时都没有动。 言听好整以暇地说道:「tom老师,今天恐怕要把你留在这儿了。」 永远都走不出去。 这个杀人的恶魔! 言听在训练营曾经交到过一个过命的朋友。 此生唯一一个朋友。 后来是被这个变态残忍杀害的。 言听今天就要把他了结在这儿。 本来要暗算人的人,现在却被暗算了。 「刚才给你注射这东西是james博士的意外小发明,注射之后浑身无力但会欲仙欲死,别着急,等一下。」言听「好心」讲解。 「我他妈要了你的命!」tom徒劳地怒吼。 「我的命,除了我自己,没人能拿去,别白费心思了。在中国待了这么多年还没学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吗,老师?」 言听很轻易地躲闪了tom的进攻。还有闲心跟他科普:「我自己弄了一套信息安保系统,外人闯入的时候就能感应到,而且还能分析出这是谁。你的个人信息我早就收录进去啦,所以你一进来,我就知道是老朋友!」 「别废话!」tom的枪被言听卸了,引以为傲的近身搏击也因为受伤和被注射药物大打折扣。 言听一个转身迴旋踢再次把他撂倒。 tom感觉浑身发软,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言听慢慢地蹲在他面前。「那些年你做杀人机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是怎么死的?」 她凑过去贴近他:「失血过多死的。」 「抱歉刚才割了你的大腿动脉,你就在这,等着血放完吧。但你会身心愉悦地见证着自己奔赴极乐,就当作我感谢师恩吧。」言听的笑意未达眼底便消失不见。 她转身开门,去了另一间卧室洗澡去了。 没有办法,这间脏了。 承觐运收到tom死讯的时候,差点气背过气。 「言听……」他攥紧了拐杖。「早晚,等我想办法出去,我要亲手,让你不得好死!」 第六十八章 最后的晚餐 tom这种人死了就是死了,仿佛没有任何痕迹。 言听收拾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包袋,里面是她要给承觐运的「见面礼」。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但在这之前,她还要和承衍洲做个告别。 言听主动给承衍洲打了个电话—— 「餵?难得你主动联繫我。」承衍洲声音淡淡的,但嘴角已经上扬得不能再明显了。 「想你了。」言听说完便脸红。 而这边的承衍洲也被传染了一样。 他低声笑了出来:「言听,你这样『花言巧语』,我有点不习惯。」 「真的。」她的语气真诚得不能再真诚了。 承衍洲没有继续说,而是等她的下一句。 「承衍洲。」 「我在。」 「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我看一下啊。」承衍洲故作矜持,然后调出了自己的行程表,晚上有一场很重要的酒会。 「很巧,没事。档期可以给你。」承衍洲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一流。 「那,赏个脸?」 「好。」 「稍后我把地址发你,晚上见。」 「晚上见。」承衍洲沉声应答。 为了这场约会,言听盛装打扮了一下,一身白色晚礼服,衬得整个人冰清玉洁,仙气飘飘。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3页 而承衍洲这边推掉了所有会议和应酬,专心等待赴约。 每一秒都是欣喜,但每一秒都很难熬。 好不容易熬到接近约会的时间,承衍洲抓起车钥匙就离开了分公司。 他一路又快又稳地到达言听这里,非常绅士地打开车门,小心地扶着她上车。 「怎么,你都不夸夸我今天的妆造吗?」言听嗔怪着说。 承衍洲闻言,认真地打量着言听的整个look,然后中肯地评价道:「非常漂亮。」 「这么敷衍?」言听故意逗他。 「这还敷衍?那要怎么算是不敷衍?」承衍洲突然凑近她,细嗅蔷薇般在她脸颊与脖颈处流连。 「这样可以吗?」他的唇在她这里扫荡。 言听非常配合,予取予求。唇膏都被承衍洲给吃光了。 两片唇离开的时候彼此眼中暧昧流转,难捨难分。 还是承衍洲干咳了一声及时打住,不然他可能会忍不住在车里就要了她。 言听真是个魅惑人心的妖精,让他为之沉迷。 「好了,我们走吧。」承衍洲声音沙哑地说道,同时启动了车子,赶紧打开车窗让风吹散车里的旖念。 两个人到了一家米其林西餐厅,言听提前订好了位置。 承衍洲开玩笑:「让你破费了。」 言听一歪头。「反正钱都是你的,我这属于借花献佛了。」 两个人各点了一份招牌牛排、一份沙拉,还开了一瓶罗曼尼·康帝。 「我们干杯。」言听举杯。 「连一句提酒词都不说啊?」 「敬,明天吧。」言听有点艰涩地说。 承衍洲的神情未看出一点异样。「好,就敬明天。」 「下一杯,敬过往?」言听一杯喝完,又提一杯。 「好,敬过往。」承衍洲跟着继续举杯。 一杯接一杯,直到两个人都喝到了微醺。 承衍洲想劝言听停下,但又觉得这样会有点扫兴。 索性,捨命陪君子。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互相搀扶了。 承衍洲欲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言听按住了他的手。「我们走回去,好不好?」 步行的话,起码要一个多小时。 言听的眼神太过于澄澈,承衍洲不忍拒绝。 言听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当成了拐杖,一步一步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承衍洲,你讲讲我们的过去吧?这次再讲细一点。」言听有点撒娇似的提要求。 虽然他已经讲过了,但她觉得还是不够细緻,总有疏漏。 只要他一提,她就能记起。 过去他们两个人的回忆就会扑面而来。 有一次,言听因为训练不达标被承觐运处罚,不仅要做非常变态的搏击和体能训练,还要被罚三天不吃不喝。 每天,言听的房间门口都会莫名出现一个三明治和一罐冰可乐。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看到这些食物就好像看见了生命的圣光,即便下一秒死去,都死而无憾了。 她一直以为是她曾经那个被tom杀害的好友投餵的。 原来是承衍洲啊。 还有,在青春期时那些曾经意图对她不轨的队友,后来都莫名其妙地对她很畏惧。 也是承衍洲在背后好好教训了他们。 还有言听在训练营每次大考小考,承衍洲都会捏一把汗地在背后默默关注,特别害怕她被打倒。 承衍洲那时想,如果言听真扛不住了,那他就不惜一切代价出手。 如果爷爷发难,他就带着她逃跑。 那时候想法是真幼稚啊。 不过他这都是瞎担心,言听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最后在训练营里面处于王者地位。 很多很多细节,他明着对她狠,暗里又不由得为她担心。 那时候他一直不知道对她是一种什么感情。 直到承衍洲想起当年的一切。 小小的言听拼了命地护住他,让他从言赟的枪下死里逃生。 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算是幸,还是不幸。 本来言听还想问承衍洲,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 但最后还是没问。 这时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 享受当下便好。 回家的路看似很漫长,但两个人颤颤巍巍相携而行,竟然还觉得时光短暂。 很快,他们就走完了这段路,就像走完了彼此的一生。 这一晚,言听难得地主动和投入,她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似乎想一直吻到承衍洲的心里最深处。 对于她这样「过分」的热情,承衍洲受宠若惊,能做的就是全身心投入,回馈她的热烈。 两个人一同坠入大床之中,在情慾里诉说对彼此的眷恋与珍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们对彼此的感情夹杂了太多,可又有着说不清的纯粹。 飞翔在五感之巅的言听,忍不住对承衍洲说:「我是你的。」 「是,你是我的。」承衍洲如获至宝,也同时得到了巨大餍足。 两个人紧紧拥抱,贴在一起耳鬓厮磨。 不管明天怎样,今天就痛快地在一起吧。 第二天一早,承衍洲醒来的时候,言听已经离开了。 她以最古早的便利贴形式,留给承衍洲一条消息: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4页 「饭我做好啦,醒来你可以吃:)我要出去办点事,不要等我。」 看过之后,一滴泪划过了承衍洲高挺的鼻樑。 第六十九章 杀疯了 言听带着所有的武器和设备,从秦城开车赶往北清。 她一身黑色装扮。 黑色束脚工装裤,黑色作战靴,还有黑色短袖t恤、黑色工装衬衫…最外面罩着防弹背心。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过分白皙的皮肤。 衬衫随意卷到手肘处,欺霜赛雪般的小臂充满了魅惑感。 左手腕佩戴的理察米勒腕錶和四叶草手鍊,都是承衍洲送的,以刚柔并济的形式相得益彰。 言听烦躁地看了一眼表,又深深地踩了一下油门。 言听一直驱车来到了甘城洞,用承衍洲的进入。 里面已经是一幅撤退前的萧条。 言听抓住了一个小头头问,这人说这里早就在承衍洲的要求下逐渐放弃试验了。 「那那些活体试验对象呢?」言听红着眼问。 「都….都….都被小承总转运走了,至于去哪里了我真不知道。」 「承觐运现在在哪里?」她揪着对方衣领问。 「不…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对方的腿都快吓软了。 只不过是实验室人员,言听也知道问不出什么。 「滚。」 言听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言听,好久不见。你找我啊?」 承觐运正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言听,仿佛一直在等她。 「没错,我是找你。」言听随即淡定地放下了黑包。 「阿衍让我待在悠然居不让我出来,说为我的安全着想。说实话就是在软禁我。」 「但我这个老头子闲不住啊。」 「我要是不私自跑出来,怎么会见到老朋友啊,你说是不是?」 承觐运逼话还是那么多。 「说完了?」言听扬眉问,耐心告罄。 「说完就干吧,别废话了。」她清了清耳朵。 承觐运登时变脸。「祸害!」 「呵。」 「抓活的。」承觐运吩咐手下。 「巧了!」她也想抓活的。 言听迅速拎起手里的机枪一通扫射,先干掉一堆小卡拉米。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占据高点,给她以勐烈火力回击。 言听被打得冒不了头,躲了好半天才找准机会和空档,利落翻滚,隐到了一个最佳躲避点。 上面的杀手开始纷纷下来。 这是要近身肉搏了。 言听换了轻巧的手枪,后腰上备着武士刀。 她几发子弹下去,弹无虚发,连着解决了五六个。 趁她换子弹壳的功夫,一群人又蜂拥而上。 来不及了! 言听从腰后帅气抽刀,和这些人近距离拼杀。 她一个利落的贴地滑行,长腿扫倒了几个壮汉,趁着他们倒地,疯狂上去补刀。 接着一个鲤鱼打挺,快速弹起,出拳肘击另一个小喽啰。 又借一个壮汉的肩膀,飞踹他的搭档,然后再抽刀斩杀这个壮汉,「效率」很高。 但援兵比想像的要多。 在交手中,言听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身上多处负伤流血。 她找到一个房间掩藏,从工装裤口袋里掏出几个烟雾弹。 趁着对方攻进来的时候丢过去,又捡了一把手枪,解决了几个。 杀手们近身搏击不得其法,开始对她的非要害处开枪。 很快,言听的左胳膊和右小腿便中枪,血流如注。 言听窝在一隅,咬着牙,闭着眼,脑子里快速復盘刚才观察到的形势。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快速寻找突破口,赶紧擒住承觐运。 言听出来虚晃一枪,把主力人马吸引到一起,迅速丢下一枚微型手雷。 这是ken之前提供给她的。 声音不大,但威力不小。 从承觐运闪变的表情里,言听就知道自己已经把对方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老头子想撤了! 言听绝不允许! 她在这里给他安排了大戏呢。 言听咬着牙三步并作两步,飞身跃起,快速抵达二楼,以顶尖狙击手的素质,快速瞄准,照着承觐运的小腿就是一枪。 手下立即慌乱。 言听趁着这个节点,用枪干掉了他身边的几个保镖。 tom不在了,其他人难成气候。 没有人能和言听对擂超过五招。 很快,言听就把承觐运身边的人都解决掉了。 她一瘸一拐地走近他,他哆哆嗦嗦地爬着后撤。 「现在知道怕了?」言听浑身是血,防弹背心也破了。 说话间一道鲜血顺着左脑侧慢慢流淌下来,她懒得擦拭。 一道黑影从言听背后扑来,她迅疾一躲,对方扑空摔倒,言听一记飞刀正中对方背后。 承觐运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与常人无异。 「你……你,你要是对我动手,阿衍不会放过你的。」 「呵。」言听不屑一笑,慢条斯理地把承觐运拖到楼下,打开她带的黑色大包。 承觐运这个阴险的傢伙,趁着言听不备,按了一下拐杖。 拐杖立马变身一把利剑,直插到她腹部,也不知道承觐运哪来那么大力气,往前一使劲,竟然让言听倒退了几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5页 抽刀那一刻,鲜血迸射了承觐运一脸! 言听好不容易才捂着伤口扶稳。 她已经浑身是伤,这道伤也没有显得很特别。 「我不会让你那么痛快就死掉的,给你带了礼物。」言听咬着牙,自顾自地从包里拿出一副ar眼镜。 言听咬牙坚持,有条不紊地拿出电脑,连上设备,进行了一番复杂操作。 在这期间,承觐运拖着一条残腿想跑。 言听随手抄起枪对着他另一条小腿,毫不留情地又是一枪。 承觐运惨叫着倒地。 言听也拖着受伤的身躯,她想了想,还是花了点时间从地上躺着的一个杀手身上,有些颤抖地拽下几块衣服布料,为自己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然后为承觐运亲自带上了ar眼镜。 里面都是关于过去场景的虚拟实境建模。 承天夫妇被击毙的场景。 人体实验时,那些活体对象挣扎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以及老狐狸这辈子杀害的所有人的场景还原。 一桩桩一幕幕,像老电影一般上演,只是让他做了局中人。 集中呈现,也能把他逼个半疯。 言听知道,承觐运已经失心了。 为了加强效果,言听给他注射了一剂迷幻剂,让他如身临其境般被无数惨死的人索命。 承觐运像疯了一样尖叫! 看样子,像真的疯了。 言听用没有受伤的那条手臂拎起他,把他绑了起来。 拿出那把跟随了自己多年的瑞士军刀。 幽幽地对他说:「凌迟之刑,是古代最狠毒的刑法,都已经失传了。我之前研究了一下,挺考验刽子手刀工的。」 「你……救命啊!」承觐运扯着嗓子大喊。 「谁来救你?承衍洲吗?」 「没有他我是怎么来的?怎么完成的这一切?」 言听笑的诡异、癫狂。 「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承觐运还敢叫嚣。 「你当初建这个地方不就是为了让你的试验对象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吗?现在怎么自己喊起来了?你觉得有用吗?」言听好似真的一脸好奇般看着这个死到临头的老狐狸。 「留着的力气,等会儿还要喊呢。」言听拿刀在他身上比划着名。 「噢对了,咱俩今天谁也走不出这儿,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言听冷漠地开始下刀。 第七十章 (大结局)灰飞烟灭 言听很有耐心。 一刀一刀,让承觐运生不如死,痛苦哀嚎。 她的「刀工」很细,割到后来自己都累了。 言听的血几乎模煳了她美丽的双眸,身上的伤势很重,最后实在没有了力气。 承觐运的哀嚎声也越来越小,最后失去了声音。 活生生被千刀万剐死掉,该! 言听的刀丢在地上。 她不是故意的,是实在握不住,脱手了。 她慢慢俯身,艰难地把刀捡起来,试图擦干净,但她身上也没有一块好地方,擦不干净了。 这把斗杀老虎云朵的刀,陪她到现在。 她把刀收起来,小心地揣进了兜里。 言听亦步亦趋地找到块小露台,费力地爬上去,然后坐下倚着墙壁。 右腿曲膝,受伤的左腿随意耷拉下来,修长但颓靡。 她打开电脑操作着程序,电脑也已经被染红。 ken带人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言听浑身是血地倚靠在角落,一股新的鲜血从她白皙且美丽的脸庞滑下来,有一种妖冶之美。 不远处的承觐运,死相惨不忍睹,双眼瞪着嘴巴微张,典型的死不瞑目了。 「你们动作还挺快。」言听戏嚯着笑说。 ken心里非常堵得慌,「言听……你这,又是何必?!」 「这是我该做的事。」言听说罢,合上电脑。 「你闯进来,合法,非法?」言听的伤势不允许她说太多的话。 「合法。」 「谁提供给你的证据?」 「承衍洲。」 言听往后一靠,一滴清泪划过眼角,变成一滴血泪。 「他啊……」 「言听,我现在要以故意谋杀的罪名逮捕你。」ken坚定说道。 「喔,恐怕不行。」言听身上各处剧痛,艰涩回答。「我快不行了,而且……」 「我设定好了程序,这里十分钟之后就会爆炸,夷为平地。」 「…….你怎么搞来这么多火药?」他记得他给她的都是微型炸药,摞在一起杀伤力都不可能那么大。 「哈,我可以研究啊。」这点事对言听来说,小菜一碟。 ken失笑。「言听,回头吧!求你了…….」 ken对言听的感情很复杂,有利用,有怜惜,有欣赏。 也有喜欢。 「你知道的,我回不了头了。从亲手杀了我母亲那一刻,我就回不了头了。」 「杀一个和杀一百个,原来感觉真的没有区别啊。」 ken其实一边在尝试劝服她,一边让拆弹专家试图拆除炸弹,解决危险。 「别白费力气了,ken,你们赶紧走吧。我设置的炸弹没人能拆除,这一点我还是挺自信的。」言听扯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璀璨得蛰人眼。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6页 「你不想想承衍洲吗?他,或许在等你呢。」ken丢出一记杀手锏。 言听果然脸色一变,满脸悲怆,然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气。 「别劝了,没时间了。」 言听掏出一把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别跟他形容我这副样子。」 「不要!求你言听……」ken嘶吼。 「嘭!」 言听微笑着扣动了扳机。 …… 「来不及了,赶紧撤吧ken!」拆弹专家遗憾劝道,他无能为力了。 一群人紧急撤了出来,还余一分钟。 一分钟后,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 手下冲进办公室和承衍洲汇报一切之后,承衍洲显得很淡定。 「言……言小姐也在里面。」手下怕他太过惊讶而漏听了。 承衍洲的表情还是超乎寻常的平静,甚至还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 「知道了,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他将办公椅转到了落地窗那一面,背对着前来汇报的人。 手下一脸难以置信地退了出去。 承衍洲闭着眼,泪水一滴滴划过。 他没有问言听后来有没有全身而退。 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就在半小时前,承衍洲收到了言听的定时邮件: 「承衍洲,我爱你。对不起。再见!」 他当时点击回覆邮件,明知道发邮件的人,再也收不到了。 「言听,我爱你。对不起。再见!」 她对不起他的是,瞒着他一切,利用他,最后亲手杀了他这辈子唯一的亲人。 但他,都知道。 他对不起她的是,当年没有给她一个痛快,也没有好好保护她,让她痛苦煎熬了这么多年,最后被自己的亲人逼上了一条万劫不復之路。 但她,不怪他。 这辈子,无缘无份,他们两个,都太苦了。 承衍洲回到了濮园。 ken闯进来的时候,承衍洲坐在书房里,望着外面发呆,他的泪水已经流干。 「其实你早知道了一切,甚至亲手安排了这一切。对吗?」ken灰头土脸,但目光锐利。 承衍洲没有转过来。「对。」 「包括……」 「对。」 「为什么?」 承衍洲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幽谷中传来。「因为,我想帮她完成她想做的事。」 他曾很多次问言听,「你快乐吗?」言听说「快乐」。 其实他问的是復仇是否让她快乐?既然快乐就好。 那承衍洲就将倾尽全力配合她,让她快乐。 两个疯子。 「以毁灭一切的方式?」ken问。 「以毁灭一切的方式。」承衍洲附和。 ken闭了闭眼,心中百感交集。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卧底?」 「从你刚来的第一天。」承衍洲笑笑。「本来我没想要放过你,但后来……你倒是能为言听所用,我就顺水推舟了。」 承衍洲从椅子中站了起来。「你代表正义,我代表邪恶。正邪不两立啊。」他微微一嘆。 「关于承建生物制药,那些研发产品和原始数据我都销毁了,以前的活体试验对象我也都分批放走了,并给了他们一笔钱,后半生应该无忧了,算是……微薄的补偿吧。」 「甘城洞也让言听给端了,从此,这些东西都灰飞烟灭了。」 「就到这里吧。」 承衍洲释然了。 ken涌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正想动作,承衍洲按了桌子上一个隐藏按钮。 一道玻璃门迅速关上。 瞬间把承衍洲和外面的人隔绝在两个空间。 「你!承衍洲!」 承衍洲从书桌抽屉里摸出了一把精緻的左轮手枪。 那是爷爷在世的时候给他的,让他解决言听。 里面只有一发子弹。 承衍洲看着玻璃门外的ken,笑了。 门外的这些人却无计可施。 承衍洲在他们的注视下,拿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和言听如出一辙。 「嘭!」 几乎同样的声响。 一切归于宁寂。 承衍洲帮言听,完成了一场盛大的復仇。 死而无憾。 …… 三年后。 ken来到了承衍洲和言听的墓前,看着这对俊男靓女,放下了两束雏菊。 他轻声问:「值得吗?」 值不值得,只有这两个人有发言权。 或许,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也或许,这是另一种圆满。 (全文完。) /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