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又挂东南枝了》 第一章 绝世杀手 一望无际的海洋,蓝天和海水相应...... 在和无人的海面上出现了一条豪华的游船,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我终于出师了,首战得胜,能力出众啊!” 墨锦非常满意自己的表现,一脸的笑容。 拿着随身携带的,跟电脑包差不多大的箱子。箱子非常坚固的样子,带着它特有的杀气。右边很不明显的位置上还有这一朵不明显的红色曼陀罗花,时有时无的......高性能多用处的保险箱。 当然这是她们这种行业里都有的必需品,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根据自己的需求特别打造的。除本人的信息才可以开箱,其它的什么办法都无法破坏它。里面放了对特工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也代表了本人的存在。 各类需要用到的证件,各种现金,药物,匕首,枪子弹药......进行各种任务是用的道具,这个箱子对他们来讲是最能放心放东西的,因此对与他们来讲最重要的保密东西都放在里面。反正要打开它肯定是要本人的各种信息要信息个规律才可以,就算别人拿到了也没什么用,一旦弄错一点,就会自动销毁掉。 上面的红色曼陀罗就是她的图案。 她的专用箱,表明了身份。 这里有着她全部的个人物品..... 当然也有完成了任务后取得的东西。 当墨锦触摸打开箱子的输入的地方,这个高科技的箱子就马上有声音提示:“现在开始启动,请在三秒内输入虹膜,开始计时。” 计数刚开始,马上那红色的曼陀罗图案就发出了光来.... 接着又有声音出来:“第一次密码输入开始。” 马上她就开始轮着把左手五个手指按一定顺序按了一遍。 “第一次开始确认,确认完成,输入正确,请继续第二次开始。” 马上她开始把右手同样来了一遍。 “第二次开始确认,确认完成,输入正确,开箱完成。” 等着话才完,马上箱子就变了一个样子,出现了一个个格子。 里面的各种格子里都是各国非常出名面膜,护肤品以及各类化妆用品,角落还能看到武器,以及证件,但是中间明显的位置防着一本已经快破泛黄的书。只见她拿出书看来了看,只见上面用古汉语些这四个不是很清楚的字。 她小心的翻看了下内容,确定里面全都的字都是看不懂的。实在是不能理解对于这样一本自己看来没什么用处的东西,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来抢夺。 等她再次把书放入的时候,自已也不禁好笑,让自己的百宝箱变成了大众的工具盒了。怪不的大家都要取笑自己了。 “开始前进,现在美貌和智慧并存的特工要开始新的历程了。”她合上了高科技的箱子,来到船长操控台,准备前进。 这时候- 半空中出现了一点黑点,马上带着白烟急速过来.... “哄。” 瞬间,平静的海面上发生剧烈的爆炸声,马上这漂亮的游船在炮弹中消失了...... 大周皇朝。 又是一年的五月一日,满街都是游行的人,军队在这一天也一样是很是繁忙。保护着街道的安全,也一样是的维护着他们的天神。 而在祭典之上,那高台之上高呼着口号的皇帝,虽然是一代昏君但是现在却是英姿勃发的样子。 看着他一脸庄重的样子,就是站在了了祭台之上,一边是高声呼喊着要巫师们把大周的圣物找出来。 那所谓的大周的圣物,不过是一个神秘的匣子罢了。 不知道多少年前,那个匣子在土地上被一个普通的农民所发现了。 然而这个匣子却很是不普通,它不知道是用神秘材质做成了,在这么多年以来都是根本打不开的存在。 因为这个,多年以来的历代君主都是把他作为了大周王朝的圣物来供奉。 并且每年的五月一日,都是大家供奉整个神物的日子。 “上天庇佑,愿我大周洪福齐天,国泰明安!”那昏君元烈一边是高呼着。 而祭坛之下的臣民更是也一样高声呼喊了起来,那声音响亮而悠远,让整个祭坛都是摇晃了起来。 群臣叩首,就是一片黑压压的光景。 却是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之中划过了一道刺目的光芒,接着就是响起来了隆隆的雷声。 那一片惊雷之中,臣民都是惶恐了起来,而一边的巫师们则是在不断惊叹着这代表着来年的风调雨顺。 那元烈就是看着眼前的这个匣子,缓缓说道:“当真是你在庇佑千年的大周吗?你这腹中到底是蕴含了怎么样的神秘,以至于是那样的难以捉摸,无法打开?” 元烈就是用一种很是坚定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匣子。 却是就在这个时候,一边的侍卫前来觐见。 “报告皇上,前方的水面中,发现了一个落水的女子!” 元烈的脸色就是一变,要知道前方的水道都是经过了排查的,一般来说是不可能有人溺水的。 “快点叫太医前去查看一下。”他于是就是吩咐道。 一边是吩咐着,就是开始不满了起来有关于那些承包了这工作的部门了。 “身处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那么就代表了正在面临着危险。” 醒过来的墨锦很快就是警戒了起来。 四周的一切都是古色古香的样子,鼻尖好闻到了那样清淡的幽香,这是只有古代才会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是陌生的,包括是自己的身体在内。 墨锦从来没有感受到像现在这样的虚弱过。 作为一个优秀的杀手,她可是不可能让自己的身体这样虚弱的。 可是现在却是那样的酸软,就想要好好躺在床上。 她正是那个因为落水而被带到皇宫里面来的女子,此刻因为元烈的命令就是叫来了皇宫之中。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从小身为杀手的墨锦一下子就是反应了过来,提高了警惕。 第二章 美貌的刺客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在发现了周围的环境虽然是很是陌生但是却没有半点危险之后,墨锦就是冷静了下来,开始企图回忆之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 只是她发现,只要是自己开始想象之前的事情,她就开始头疼欲裂。她越是想要回忆,就越是更加难受。 “算了算了,还是等到头不疼了之后再说好了。”墨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是开始了对于房间内部的搜查。 她想要从房间里面找出来一些可以帮助她现在的情况的东西,可是在一通专业级的收查之后,唯一的收获就是在墙壁夹层里面的一些银两罢了。这东西更加是让墨锦只能看到自己是处境是穿越了。 至于现代化的所有东西,在这个场景之下都是完全没有。连着墨锦绝对不会离开身边的工具箱也不在这个地方了。 感受到了自己的头疼欲裂,还有被关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的不知所措,墨锦有些慌张,就是喊了一声:“这里有人吗?来一个人理我一下啊!” 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声,墨锦无奈的就是在房间里面踱步了起来。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清楚的知道这自己的性命还有身份的墨锦知道,自己的身体依旧没有改变。 “是我还没有适应这个环境吗?要是我可以熟悉一下的话,我应该会想起来一些什么吧?”墨锦这样想着,就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却是就在这个时候,墨锦脚下的地板突然就是裂开来了。 丝毫没有准备的墨锦连着一声尖叫都没有时间发出来,就是掉了下去。 “诶呀,皇上可真是威猛啊,啊——”房间里面,赤条条的两人就是在床上缠绵着。 床上的元烈已经是到了高潮,两人都是难分难舍的样子。一边的姑娘也不断的发出了婉转的呻吟之声,让元烈更加是yuhuo中烧。 却是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头顶上的木板突然就裂了开来,一个人影就是掉了下来。 床上正在做着有氧运动的两人一下子就是被上面掉下来的奇怪的女人给吓着了,不由的就是尖叫了起来。 外面的侍卫听到了里面的声响,就是走了进来,看到了床上多出来的一个人,立刻是大叫了起来:“快来人啊,有刺客!” 那姑娘听到了这样的话,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在了元烈的身上,说道:“我好害怕啊,发生了什么?” 只是元烈只是面色铁青丝毫没有理睬,简单的就是把姑娘撇开了去,就是开始端详起来了那个冲天儿降的女子。 他倒是想要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敢来刺杀他这个皇帝。 这下子,他才是终于发现了,这个女人此刻已经是昏迷了过去。 作为一个刺客,她怎么就还没有行刺就昏迷过去了? 一边的侍卫也好,元烈也好都是一脸的无语。 元烈是凑了上去,抬起了那女子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就是说道:“这样愚蠢的刺客,我还没有听说过。” 不,是这样美丽动人的。 此刻的元烈不禁是在心中感叹,这个世界上面,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就算那姑娘是大周皇朝最美丽的女子,在她的面前还是相形见绌,根本没有办法比较。 “给朕把这个刺客抓起来!”元烈大喊了一声。 可是回过头来的时候,就是再一次看到了床上那绝世的容颜,恍若是神仙一样的美貌。 心中忽然就是一愣,元烈然后又是改口说道:“算哦,不要抓走了,就让她字这里好了。” 元烈的眼中,此刻已经是充满了情欲了。 这样美丽的一个女人在眼前,不管是谁,只要是一个男人,都是会yuhuo中烧的。 更何况,现在在她的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身强力壮,刚刚从房事之中被打断的元烈。 一旁的太监和侍卫们都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是乖乖的站在了一边。 “皇上万万不可啊,这可是一个刺客啊!”一边的那个姑娘就是说道,说着就是伸出手拉住了元烈。 元烈看到了她就是面色一沉,随手就是甩开了这个女人,说道:“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那姑娘虽然是心有不甘自己的好事就被这样的打断了,连皇上都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给抢走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再说些什么了,只能是找了一些衣物遮住了敏感部位,就是离开了。 等到是所有的侍卫都离开了之后,元烈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脸上就是露出了yindang的微笑来了。 看着昏迷了过去一动不动的女子,他就是喊道:“来人。” 一边就是连忙出啦了一个太监。 “刚刚给柔嫔吃的是什么东西?” “禀告陛下,是一种春药。” “柔嫔吃了多少?” “小半碗。” 元烈的脸上就是闪过了一丝淫笑,然后说道:“给我再去弄一点来,这一次,要一碗。” 那太监很快就是弄来了春药,然后就是小心翼翼的灌入了女子的嘴中,一滴不剩。 元烈很是满意,大手一挥就是让那太监出去了。 感觉到了自己下身的躁动,元烈就是扑在了眼前的这个美女的身上。摸着她的青丝,和如陶瓷一般晶莹剔透的皮肤,元烈就是双眼迷离了起来。 却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赶忙是刹住了车。 这样美丽的不像话的姑娘,当然是不可以随便玷污的。元烈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和柔嫔的那一番云雨,还有自己身上满带着柔嫔的熏香的味道,就是连忙站起身来。 在享用这样的美女之前,当然是需要先洗个澡才可以的。 “来人啊,给朕准备沐浴!”元烈叫唤着,就走了出去。脚步很是急切。 却是就在元烈前去洗澡的时候,床上的人就是睁开了眼睛。 “这里又是哪里?” 又是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屋子,墨锦瞪大了眼睛。 只是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纠结这个了,因为浑身上下的躁动之感正在折磨着她,很显然,她吃了春药了。 “到底是怎么回时期。我为什么会被灌下春药?” 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的墨锦就是四处打量着这个屋子。 墨锦抬头,就是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于是就是明白了,大概就是在自己踱步的时候掉了下来,刚还是落在了这个房间里面,还碰巧被一个色欲熏天的人给喂了春药。 此时此刻,一般人的话,早就已经是失去了意识,但是墨锦却不比一般人。常年接受训练的杀手的身体让她的意志要比一般人强很多。此时此刻,她虽然是身体很是虚弱,却依旧没有失去理智。 飞快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脚尖用力,墨锦就是从那屋子的破洞里面跳了出去。立刻就是开始了逃窜。 “我的美人呢!”刚刚沐浴完毕的元烈看到了已经空空如也的床,立刻是大发雷霆,怒吼了起来。 “刚刚不是让你们好好盯着了吗!这是什么情况啊!” “刚刚守在门口的是谁!给朕出来!” “就算是把这个皇宫给掀起来,也要给我把美人个找出来!” 此时此刻,墨锦显然是已经迷失在了整个复杂的皇宫里面,找不到出路了。 这具身体到底还是太虚弱了一点,现在就已经是开始气喘吁吁了起来。更加重要的事,墨锦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燥热正在越来越清晰,那春药正在发挥作用。 墨锦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该死,就是强行忍住了自己的难受。 她那里知道,自己体内的春药是一个寻常人的两倍。 看着似乎是有火把朝着自己的整个方向过来了,墨锦心中就是紧张了起来。 她此刻已经是没有力气再逃跑了,只能是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了。 于是乎,墨锦就是进入了一个院子里面。 对比整个金碧辉煌的皇宫,这个院子是在是太破旧了。青苔都已经是长在了门上,而院子里面更加是杂草丛生。 那屋子的门口还挂着一块破旧的牌匾,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墨锦就是藏身在了那草丛之中。 大概只因为这个屋子太过于荒凉了一点,那些火把都是忽略了这里。直接就是从这里绕开了,朝着另外的方向走了过去。 本来是可以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的,但是此时此刻的墨锦却没有时间来松一口气,因为她的身体正在越来越燥热。 “我的天,我真的好难受啊!” “我要受不了了,快点给我男人啊!” “天啊,好热啊,好热。” 虽然墨锦的表情还是一样的冷静,满头的汗水已经是暴露了墨锦的理性已经快要达到了边缘了。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此刻正是闪烁着些许情欲的迷离,更加是显得妖娆妩媚了起来。 却在这个时候,她的眼睛捕捉到了在屋子里面的一个人影。 她好不容易才维持的冷静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猛兽的欲望。 第三章 强上了美少男 “有男人,那是个男人。” “快点给我男人,我要这个男人。” “上帝保佑这是一个帅气的男子吧!” “我的天啊,我的处女之身就要这样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男子个破坏了吗!” 尽管是自己的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了,墨锦还是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冲进那个屋子里面去随便找一个男人。 要是她真的冲进去了的话,她就可以发现这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她的工具箱了。 在整个工具箱里面,有着可以解开无数种毒药的万能解药,这点春药当然不在话下了。 只是,她却不知道,还在忍耐之中。 而一边的皇帝再尖叫了无数声的“你们这群废物”之后,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皇宫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绝色的少女,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太过于蹊跷了。 若是刺客的话,她无论如何也不应该逃走的。 但是此刻她却是离开了。 元烈这个时候就是眼前一亮,可能那人是来偷走大周皇朝的宝物的! “快,去神庙!”想到了这一点的元烈就是紧张了起来。 到了神庙的门口,一众的侍卫都是止步了。因为这个神圣的神庙一直以来都只有皇帝一个人可以踏足。 而治这里之所以这样破旧的原因也是这里只有皇帝可以进入。 皇帝们才没有那个兴趣来自己打理呢,当然是任由杂草和青苔乱长了。 元烈就是走了进去,眼前的荒草依旧,让他有些讨厌这个地方。 就在他准备进去神庙看看匣子还在不在的时候,一边草丛里面,已经到了极限的墨锦就是跑了出来。 “上天真是太仁慈了,听到了我的呼唤居然是给我了这样的一个大美男啊!真是太好了。” 一边就是从地上随手捡了一根树枝,横在了元烈的脖子上面。 “别动,你要是感动,我就杀了你。” 虽然手里只是一根普通的树枝,但是在墨锦的手里还是一样很有震慑力。 “哦。” 那人就是眯起了眼睛,就是准备伸出手去,一掌然眼前的这个刺客毙命了。 可是正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就是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就是来自于刚刚逃跑了的女子的。 “哇,真是一个宝藏一般的男子啊,这通身的味道,简直是人间极品啊。” 感觉到了正在体内乱窜的那股燥热,墨锦就是贴在了元烈的身上。 元烈连忙是收回了拳头,抱住了墨锦。 被他这样一来,墨锦就是知道了,自己横竖都是扛不住了,只得说道:“这位美男啊,对不住了,我要借用你一下。我一定会给你钱的。” 此刻的墨锦当然是把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当成额鸭一般的人了。 想来第一次给了鸭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又是帅气好看,又是技术过关,可以让自己好好的舒服一把。 元烈当然是听不懂墨锦在说什么,只能是保持了沉默。 但是这个沉默在墨锦的眼里,就是成了默许了,立刻就是冲上前去开始扒开元烈的衣服。 元烈虽然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但是却丝毫不推搡她的亲热。 他早就又忘了刺客的事情了,直接就是在草地上和墨锦旖旎了起来。 早已是身经百战的元烈手法估计是只会比鸭更好了,自然是一下子就把墨锦压在了身下,开始了他的掠夺了。 哇,没美妙的感觉。 这样迷人的眼神,这样迷人的dongti,这样迷人的香味。 开始了之后,墨锦更加是被眼前的男子给吸引了。对方那霸道之中还带着一点温和的手法让墨锦欲罢不能了起来。 而那元烈虽然是没有吃春药,却是兽欲勃发,和墨锦两人就是在草地里面翻滚着。 “喂喂喂,你是不是一个禽兽啊,怎么还来啊!” “算了,来就来呗,我难不成还能怕了你!” 一夜的时间,就是在两个人的旖旎风光里面度过了。两人终于是互相拥抱着睡着了的时候,天边已经是微微发亮了起来。 “女人,你叫做什么名字啊?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响亮的封号的。”元烈说着,就是伸了一个懒腰。 却是在这个时候,他已然发现,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已经是不再了。留下来的,只有一些银子。 见此,那元烈的脸上顿时是一片铁青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堂堂大周皇朝的君主,已然是被当做了jinv了。 此刻的元烈已经是暴跳如雷就是叫喊了起来:“来人,给我整个皇宫的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而此时此刻的墨锦,已经是在皇宫里面四处奔走了。 作为一个杀手,墨锦自然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在昨夜那样的情况之下,自己当然是只能叫来了一只鸭子帮忙了。 她当然可以享受这只鸭子,但是需求过去了之后,却是不可以太过于贪恋这样的感觉。因为一个杀手,最重要的就是冷静了。 从昨夜的一夜爽快之后醒来,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搜刮来的银子给了那个美男。 就算是那个美男是一个帅气又威武的鸭,自己也一定是不可以产生感情的。 正在想着,她终于是逃出了这个皇宫了。 此刻的墨锦站在了城墙之上,只有一种轻松了许多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感觉却在低头向下看的那一瞬间,完全消失了。 因为出现在了墨锦的面前的,是无边无际的古楼,根本不可能是现代化世界里面的某一个城市或者是地区。倒是像是那古代的建筑。 看到了这样的景象,墨锦的大脑一下子就是短片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面对这样的情况。一下子就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柱,精神一下子就崩溃了。然后就是身子一软,掉下了城墙。 此时此刻,在两人缠绵过得神殿里面,元烈正在抚摸着大周王朝的圣物。 他已经是注意到了,在整个匣子的底部有一个和昨夜里那个女人肩上的纹身一模一样的荆棘图案。 莫名出现在了神庙里面的天仙似的女子,元烈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和圣物之间到底是有怎么样的关系。 “躲在那里都好,我肯定会把你找出来的。”那元烈就是呢喃着说到。 三日后,在吴王府里面,墨锦缓缓张开了自己的眼睛。 却是崩溃的发现了,自己又是出现在了另外一个绝对陌生的房间里面!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啊。” “为什么我不停的在不一样的房间里面张开眼睛?” “难不成是盗梦空间啊。” 墨锦是陷入了迷惑之中,打量着这个和之前的屋子完全不同却一样派头不小的屋子。 就在墨锦准备起身观察的时候,就是听到了从门外传来的说话的声音。 墨锦赶忙是重新躺倒在了床上,假装是继续昏睡了过去。 “诶,也不知道咱们的九小姐要昏迷到什么时候。” 两个拿着果盘和糕点的丫鬟模样的女子就是走了进来。 “她可真是命苦啊。从小就被盗匪抓走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流浪,现在好不容易是被待会了吴王府上,却一直在昏睡之中,怎么都醒不过来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她要是可以醒过来啊,就可以过上山珍海味锦衣玉食的日子了。” “可怜她是真的没有那座小姐的命数吧。” 两个女子一边讨论着,一边就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而床上装睡的墨锦也随着他们的离开睁开了眼睛。 刚刚这两个人的话,她都是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却根本听不懂对方到底在说什么。她可以用自己的语言天赋做担保,确定这种语言根本不是地球上面所拥有的。 要知道,她可是精通几乎是地球上面的所有语言的。 她昏睡了这样长的时间,现在总算是醒过来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面,她的身体和精神也算是好好休息了一下。 与此同时,她的头不再是头痛欲裂了,记忆都浮现在了眼前。 墨锦,史上最年轻的特级杀手,年仅十八岁。 在格斗术,语言,反应力等必备的测试中,都死千年一得的天才。 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出行任务,而任务就是从美国的五角大楼里面偷走一本古籍。她也不知道这本古籍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魔力。 任务虽然很是成功,但是美国情报总局的追杀让她走投无路,最后是在一艘游艇上面被炸弹个袭击了。 这些记忆都是正常的,只是后面,就变得有些荒唐了起来。 她被炸弹给炸了之后,居然是没有半点事情,安安稳稳的从一个房间里面清醒过来。本以为应该是被什么嗯给绑架了之类的,就想着要逃脱出去。正在想着怎么样可以逃脱的时候就是掉进了另外一个房间里面。 在另外一个房间里面醒来之后,她也不知道被谁给喂了春药,一醒来就衣衫不整的。 她慌忙的逃离却也经不住春药的功效,于是就在一个很荒凉的破院子里面和一个男子承欢了一夜。那一个晚上,真是酣畅淋漓,两个人都很是爽快。 第二天的早上,她终于是走出了这个大迷宫。却是因为自己的体力不支再加上身体的虚弱和饥饿,就是失去了意识,昏迷在了一边的街道上面。 然后,就是睁开眼睛,看待眼前的这一副景象了。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听着两个陌生的女人,讲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她觉得,她似乎是已经不在地球上了一样。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房间的华丽之中,还隐藏着无边的未知的危险。 作为一名优秀的杀手,在还没有弄清楚自己所处的危险情况之前,是绝不动手的。就算是体力和身体都已经是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也一样是要等到摸清楚了状态之后再行动的。这样想着,墨锦就接着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了。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墨锦简直是目瞪口呆。 没有自己幻想中的杀手和敌人,更加没有酷刑。 这个房间里面来来往往的要么是丫鬟要么是医生。 每天都有人来为墨锦诊脉,然后又有丫鬟来喂药。就连是擦洗身体都有丫鬟来负责。 渐渐地,墨锦突然就是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根本不想是被囚禁在了这里,反而是像极了古装剧里面的大小姐。 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是完全超出了墨锦的理解范围。很明显,她的面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立刻学习这里的语言。 墨锦自然是一个语言天才,不过是短短半个月,就通过了在被窝里面观察来人的嘴巴和发声学会了这里的语言了。 这一下,墨锦更加是慌张了起来。 因为,她穿越了。那些狗血古装剧里面的情节就是这样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此时此刻,她身处的地方,已经不是地球了,而是另外的一个空间。在这里,只有一个大周皇朝在。 名为大周皇朝的政权很是强大,在几千年之前就已经是统治着这片土地了。因为前几任帝王的苦心经营,大周皇朝的幅员及其辽阔,在方圆千万里之间,都没有任何敌手。更加是产物富庶,兵强马壮。 经过了多年之后,此刻的大周皇朝已经是许久没有星兴起战争过了。现在的大周皇朝,政权稳定,国泰民安。 只是那个重视武力的传统却是依旧保留了下来。 在大周皇朝,孩童都是从刚回走路就开始培养起来了战斗的能力。在大街上的武学高手也比比皆是。 从无数个精通武学的家族之中,又三个家族脱颖而出了。 一个是坐拥了北方的二十万精锐士兵的藩王吴王一脉。 一个是拥有着四十万兵马的大将军世家。 一个则是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掌握了两万御林军包围京都安全的宰相一脉。 而这三个世袭的家族都是在历朝历代之中掌握了大周皇朝仅次于皇帝的荣耀。 不因为财富,不因为权利,仅仅因为他们的强悍武学。 和爵位一样世袭的,还有家中的无上功法。 于是这三个家族便是得以长盛不衰。 比起这个吴王的厉害,墨锦更加吃惊的,就是自己的身份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里的人通通把自己当做了吴家失踪已久的七小姐了。 说是吴家的公子吴宓在街道之上,偶然找回来的。也不知道是通过了怎么样的手段,反正就是认定了她就是吴湘了。 那一天的吴宓正走在大街上面,就是遇到了昏迷倒在了大街上的墨锦。 一看到墨锦的容颜他就是想起了过世多年的明珠夫人来了。 要知道,墨锦的样子和那明珠夫人的样貌几乎是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若是不是母女的话,就太过于蹊跷了。 于是乎吴宓就是认定了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家的七小姐了,也就是立刻把昏迷的她待回了家中,好好伺候着了。 到了吴家之后,墨锦吴家七小姐的身份几乎是没有任何人怀疑过一点点的。因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墨锦长得和曾经的明珠夫人有多么相似。就算是明珠夫人的丈夫,吴家的家主吴克也是这样觉得。再加上,她的岁数刚好是对上了时间。 就这样已经昏迷过去了的墨锦便是被吴家好好照料了起来。 她这个莫名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成了吴家的七小姐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长相,墨锦本人也很疑惑。 倘若她不是穿越过来的,那还是真的可以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和那个明珠夫人有什么关系。 毕竟在地球上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孤儿。 只是她脸这个世界的人都不是,还怎么可能是真正的吴湘呢? 她不是吴湘,那么真正的吴湘会在什么地方呢? 只不过现在的墨锦才懒得想这些东西呢,既然是他们已经把自己认错了,那就这样吧。反正一个吴家七小姐的名号,多少人还求之不得呢,简直就是一把尚方宝剑。 第四章 天才 她可是一个专业的杀手,面对这样的场景,扮演一下吴湘是再简单没有的事情了。 反正是在外流浪了多年,对于自己的记忆,她脸一个由头都不用想出来。 完全整理出来了这些东西之后,墨锦就是假装醒了过来。 吴家的七小姐终于是醒来了这件事情在京都就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全京都的权贵都是拥挤到了墨锦的房间里面嘘寒问暖。只是墨锦都知道,他们不过是看在了吴家的权势上罢了。 在这个过程之中,墨锦出了更加努力的学习了这种语言之外,就是一脸呆呆的微笑看着来人,从头到尾都死一言不发。 这样热闹的情景当然是很快就消散了,墨锦的房间就是再一次恢复了宁静。 “小湘,这花送给你。你天天都屋子里面呆着,都不出门,这自然的味道就让我帮你带进屋子里面吧。” 在这一次的热闹之后,还记得要是不是来一趟墨锦的院子的,也就只剩下了吴宓。 吴宓是吴湘的亲哥哥,本是一个天才,却在年幼的时候因为疾病而破坏了身子,所以从小就没办法练习武学。 从吴宓的手中接过了鲜花,问着那芬芳的味道,墨锦的心中就是稍微有些触动。 知道了七小姐的回归,吴宓怕是已经开心的不得了了,自然很是殷勤。 “四个,你忘了吗,我叫做墨锦。”墨锦说着,就是把鲜花放入了花瓶里面。 吴宓挠了挠头,就是说道:“也是,妹妹在外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墨锦这个名字了。这个名字还很是好听,爸妈都说了,你以后可以叫做吴墨锦的。” 听到了吴墨锦这个名字,墨锦的心中就是一愣,也没有想好自己应该如何回答对方的话了。 因为自己从小就是在杀手的培训里面长大的,再加上自己是一个从小没有了父母的孤儿,所以自己只有一个名字叫做墨锦而没有姓。 这下子一下就是有了自己的姓了,墨锦的脸上也是动了动。 但是看着墨锦的样子,一边的吴宓却是有些担心,于是乎就是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先把身体给养好了,然后就是等到以后我再来找你,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听到了出去这个词语墨锦的眼前就是一亮,似乎是找到了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虽然对于逛街玩耍她全部是没有兴趣的,但是只要是可以出去,就可以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了,这是墨锦求而不得的。 于是乎墨锦就是说道:“我的身体其实已经很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只是一边的吴宓却是说道:“没有关系的,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就可以了,不需要担心太多的东西的。你刚刚才来到这个人烟繁华的地方,肯定更是还有一些不适应,连着说话也还有一点点的生疏。所以你还是在这段时间里面好好练练好了,等到过几天之后,我们再一起出去玩。” 听着吴宓的话,墨锦就是为他的安排周全而感到很是感动了起来。 致死按照墨锦的语言能力,既然是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自然掌握了这个能力了。只是因为是刚刚才学会的,掌握的词句很少,所以还带着一点点的生疏的样子罢了。 “你的说话,需不需要来教教你啊?”吴宓说着,就是问道。 墨锦摇了摇头,就是说道:“没关系的,不用了。谢谢哥哥了。” 一边的吴宓当然是有些不满墨锦的客气,连忙是说到:“我们两个之间,怎么会用得上这样的话呢?” 墨锦连忙是说了自己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没关系的,你还是在家里多呆一会儿好了,因为接下来都是你的事情了。”吴宓就是笑着说道。 “什么事情啊?”墨锦就是问道。 吴宓笑了笑,那笑容里面就是带着一些无奈的颜色,就是说道:“没关系的,不在乎这些的。你那么棒的话,一定是没有关系的。”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就是看到了潇夫人的身影走了过来。 “潇夫人好。” 虽然潇夫人只是一个小妾罢了,但是吴宓依旧对待她很是礼貌。 潇夫人当然是给了吴宓行礼了。 “这些日子我很是繁忙,所以妃嫣就要让你好好照顾了。”吴宓于是就是说道。 潇夫人自然是说了好的。 然后就是走进了墨锦的房间里面,看到了墨锦又是行了一个礼。 墨锦本来就很是搞不动为什么母亲居然要对着他们这些孩子行礼,此刻当然是很是不舒服。 她立刻就是学了吴宓的样子然让对方起来。 “近些天来,是不是这里的伙食不对你的胃口啊,以至于都不怎吃。”潇夫人就是问道。 “就在房间里休养身体,也不能外出,就没什么食欲,勉强吃了一点。” “慢慢会好的,宓少爷正在为小姐安排,等几天就好了。” “四哥是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是的,少爷负责家里全部的事情,大到家里房屋的改造,小的厨房里面的各种进货问题,以及所有下人的安排等等。因此非常的繁忙。” “不对吧,现在没有下人专门管理吗?这样多的事情都是要四哥来处理,问什么啊?” “嗯,这......”这下也不太好回答这问题。 墨锦看这样就直接说:“不用担心,将给我听好了,反正我们是一家人,不用顾忌什么的。” 潇夫人想了下讲:“小姐对于四少爷小时候的事情了解不?” “明白一点,就是没了练武的根基,这不是什么大事吧。” “重要,太重要了,就算你是吴家的嫡系,但是如果没了天赋,那也一样是弃子。什么资源也没用,还要为这个家付出,处理所有的日常事物。” “不是吧,这也太过分了。” “现在就是这样的,没了天赋,什么也没有了,地位,身份。” 今天是墨锦测试天赋的日子。 家里全部主要的人物都来了。有当家老爷子,现在的四个老爷,以及下面才华最出众的几个公子都在前面的大厅里,外面也围满了家中其他的平辈的嫡系弟子和外门弟子,想要知道结果如何。 先开始摸骨,看看骨骼资质。 为她测试的是她的大伯,一点都没有男女之别的,要把她身上全部的骨头要摸过,才能知道好坏。 墨锦非常不适应这种测试办法。要任由人来摸,还不能反抗,这个测试办法也太不可思议。墨锦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把暴揍一顿了。 吴宓更是紧张,现在他们这一家人已经被打压了,自己也为了小时候生病没了习武的根基,让其他人取笑,被骂成废物。他有感觉自己的妹妹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天赋的。这样自己的妹妹肯定能改变自己家现在的情况,她会大放光彩的。能成为自己这一家乃至于这个家族种最辉煌的存在的。对自己的妹妹他是很有信心的。 六妹来到吴宓身边讲:“四哥,你看会如何?”她实在是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抱太大的希望,到时候会很失望难过。 吴宓马上开心的讲:“我觉得肯定可以的,她给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没落了,还被其他的人打压着,要是没有你,可能情况还要严重。但是你一个人也需要帮忙的,如今好了,有了小妹出来帮你了,你也可以放轻松一点了,不用这样累了。四哥没用,帮不了你们什么,但是小妹可以的,她可以给我们家出头,成为我们的希望和靠山的。” 六小姐对这话没什么反应,只是冷淡的讲:“可以吗,凭她?” 吴宓肯定的回答:“没问题,我相信她行。” 她可不这样认为:“那就等结果出来吧。” 大厅里,吴宓大伯还在给墨锦用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测试天赋。 大家都安静的等着结果的出来。都想第一时间知道墨锦的天赋如何,会不会影响到自己。 吴大伯检查完墨锦的全部骨骼,有点兴奋的讲:“骨骼清奇,适合练武。”接着马上安排人把测试石取来。 接着一块通体透明的玉石被盘子装着拿了上来。 那是天然的无色大钻石,有人的拳头那么大。 墨锦愣住了。 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大的钻石,还是无色透明的,要知道这样好的纯度的钻石还没什么听说过,何况如此之大。 在墨锦来到这个世界前,还在新闻中看到过最大钻石还没这个大,纯度也没这样要。太稀有了。 要知道从前的英国号称有全世界最大的钻石,却根本没有这一块的三分之一大。 墨锦暗暗决定:“等我离开前一定要弄到它。” 虽然此刻的墨锦已经是吴家的人了,但是对于这些还是没有多少的归属感,所以自然是一开始就已经在打吴家的东西的注意了。 “快点,集中注意力,先握住它。” 墨锦听话的按照指示,握住石头。 接着听到提醒“发出你的内力来,看它会发出什么颜色的光,红,橙,黄,绿,青,蓝,紫,每个对对应一种资质。” “什么东西?”墨锦不明白的问。 “内力啊,难道你没有?”大伯问。 还没等墨锦说什么,旁边就有人讲:“不可能有啊,哪来的机会,自小没在家族中,能活着就很好了。” “行,那交给我来,放松。”他一掌就拍到墨锦的肩膀。 马上,墨锦就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出现了一股气流,有点热热的,重接触的地方进入,朝石头流去。 那块让墨锦看上的石头像有了生命一样,开始发出光芒来。 “快看,快看,有颜色出来了!太好了,无论什么颜色,有就好。小六,我记得你的颜色是绿色的。”吴宓一个人在那里讲。 她没说什么,紧紧盯着现场的反应。 试炼石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的颜色开始有了变化,首先开始不见得是红色。 看到这吴宓忍不住为妹妹开心,“真棒,不会是最差的那种了。” 马上,橙色也跟着不见了,光幕变得更亮点了。 接着不见了黄色,绿色。 这下吴宓身边的小六有点嫉妒她的资质了,这都赶上自己了。 但是马上又不见了青色。 “太好了,我就知道她可以的。”四少爷在那激动的讲。 “太厉害了,现在还有三个颜色了,差的颜色已经没有了。” “墨锦太厉害了,按现在的也已经是我们当中的牛人了,蓝色的加上她也才四个。” 本家的几个嫡系这下也非常意外。 看样子他们家要有天才出现了,并且还是才找到的。就是让人可惜啊。没有重小就开始培养,这样好的资质,要是能重小开始,现在都该是小有名气的了。 光线在慢慢的流转之中就是失去了青色,只剩下额紫色和蓝色两种。这两种颜色就是闪烁着出现在了仪器的里面。 这一刹那,整个大厅里面的人都是震惊了起来,大家都已经是沸腾了。 “天才,又是一个天才,我吴家终于是要出现下一个天才了。” “是啊,那可是一个再厉害没有的天才了,真是太好了。” “真是上天在保护着我们吴家啊,没有什么可以比这个更加让人兴奋的了。” “我一定要立刻要去告诉父亲,说我们家又出了一个天才的事情。” 一个蓝色的天才意味了什么,墨锦还不太知道,但是大家都是清楚的。 吴家这一辈可以有蓝色的,只有那一个,那就是吴家现在的老爷子了。 要知道,吴家的老爷子可是那当今世界上面最强大的三个人之一啊。 吴家要是可以再出现一个扎样强大的人来,那还不知道是多么神奇了呢。 只是,那仪器里面,却还是依旧有着光线跳动着,就是展现着里面的点点滴滴。 “等一下。”有人就是说道。 他的意思很是明显,就是看着那仪器里面的颜色变动,很是惊喜了起来。 如果这个仪器里面的颜色还会继续改变的话,那就是还说接下来的仪器里面,就只能剩下来了一种颜色,那就是紫色。 紫色! 这两个出现在了大家的脑海之中的时候,大家都是被自己个吓了一跳了。 要知道,这千百年之间,这个世界上面唯一的一个紫色血脉的人,就是那传说之中的那个人,吴青云。 大家都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会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了。 要知道,要是吴家再一次出现了一个强悍的紫色,这意味着整个皇朝都是会颤抖的。 这个时候的吴宓不知道有多么的紧张了,就是看着眼前的仪器,在心中默念着:“一定把紫色留下来啊。” 那传说中的人物吴青云可是在那个被大周皇朝看做了神物的盒子掉下来了之后出现在吴家的,他一来就是测出了紫色的血脉。 而这个吴青云就是那个帮着着元氏家族做到了把域外的战争全部结束了,创造了一个和平而美丽的皇朝的人。 这个时候,的吴青云带领着吴家,创造了一个权力甚至是皇家的人更加强悍的存在。他虽然不是吴家的创始人,但是却是让吴家的水平达到了最巅峰的那个人。 他代表的,就是吴家的最强实力。 就是因为他的关系,那个时候的吴家得到了这样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荣耀,一直到现在为止,整个吴家还是一样的因为吴青云而感到骄傲。 而现在,众人的心中都是在感叹,如果那杯带来的姑娘墨锦真的可以有紫色的血脉的话,那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吴家的荣誉就会再一次的到达那个时候的巅峰。而吴家,作为这个世界上面唯二的两个紫色天赋的人的家族,也一定会永垂不朽再也不用担心这一份荣耀会流失了。 光线还在继续纠缠着,在那个晶莹的仪器里面,就是可以看到了里面的颜色在相互纠缠着。 那蓝色和紫色都是已经变得浑浊了起来,看不清楚原来的颜色了,但是两者都是没有消失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情景,一边的几人都是很是惊讶的样子,同时也有一点期待的颜色。 因为接下来,在那个仪器上面,会留下来一个颜色,那个颜色不知道是什么,墨锦都已经是一个了不得的天才了。 这样的天才是一定会受到整个家族的重点培养的。 就在众人都很是吃惊的时候,就是看到了眼前的蓝色已经是慢慢消失了,那剩下的紫色越来越明亮了起来。 紫色,的确是紫色! 居然又是一个紫色级别的天才! 要知道,这上面的等级可是对于这个人将来的武学的高度的唯一评判,意思就是接下来的墨锦有机会可以达到这样的一个高度了! 那个高度上面,曾经只有一个吴青云罢了。 察觉到了这些,那吴宓就是先一步开始欢呼了起来,觉得很是开心的样子。 他可是因为当年的那一场大病,这一辈子都和武学没有关系了,所以他特别有感触,知道那武学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多年以来,他都是很有感触,觉得上帝对自己真是太不公平了,但是此刻,他释然了。 有了一个紫色天赋的妹妹,他做什么都是足够的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公平了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一块钻石上面的颜色就是彻底的改变的清晰了起来,就是看到了了那上面的颜色真的是变成了紫色的了。 “哇,紫色,真的是紫色的啊。” “我们真是太幸运了,居然是真的看到了一个紫色级别的天才的出现,真是太好了!” “随便从大马路上面捡来的一个女孩居然可是紫色的水准,这样的奇迹居然再一次发生在了我们吴家,这真是太神奇了一点啊!” “三百年了,三百年在大周王朝没有出现一个这样的天才了,再出现的时候,居然还是在我们吴家啊,真是上帝保佑我们啊。” “我们吴家接下来一定是会变得越来越强悍的。” “那还用得着说啊,一定会永垂不朽的!” “我要快点去告诉我们的父亲,有关于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神奇了一点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情景,一边的几个吴家的长辈们都是立刻就炸开了锅,开始讨论了起来。因为眼前看到的场景已经是太神奇了一点了。 “是啊,快点告诉完了父亲之后父亲一定会很是开心的。” “虽然在武学的练习上面这个孩子很是落后,骨骼上面的情况也是可以调节的。” “那是当然额,一个紫色级别的天才啊,就算是学习武学的时间实在是完了一点,也一样是可以做到的不是吗?” “我们是根本没有必要担心墨锦的前途的,一个紫色级别的天才,未来一定是一个很是强大的家伙的。” 对于墨锦来说,她的那一身柔软的骨头正是最完美的武器,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去完成一些对普通人来说是根本做不到的动作。所以她从小时候开始,就被要求可以有一身这样柔软的骨头。 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只有是骨头很硬的人,才可以在修炼武学上面发挥出来一些天赋了。 可是虽然他们都是觉得墨锦的骨头很有问题,但是在紫色等级的血脉这样的事实的面前,这点问题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根本那就难以引起人们的注意了。 因为对于一个紫色等级的人来说,她到底有没有骨头都已经是不重要了。 大家都是开始讨论了起来,有关于墨锦的教育的问题。 吴家的老一辈都是开始讨论了起来,要怎么样才可以更好的教育墨锦。 第五章 才疏学浅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恐怖的事情就这样的发生了。 那仪器里面的颜色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紫色开始逐渐消退了。 那块钻石里面,从一开始的紫色已经是缓缓的变成了无色的透明了,根本看不出来它之前是出现过紫色的样子! 大家都是很是吃惊,因为从前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了,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到底是怎么了,紫色怎么消失了?” “对啊,现在又是变成无色了。” “那么这个墨锦到底是一个天才还是一个废材啊?” 大家都开始讨论了起来,说了好久也没有一个结果。最终还是吴家的几个大佬一起讨论,决定说明了墨锦就是一个废物。 因为无论之前出现过什么样的颜色,最终的颜色就是一个无色而已,那就是一个废柴。 “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天才呢,原来就是一个废柴啊。” “就是就是,吴克他们那边可是已经出了两个废物了。” “诶一个废物居然住着那么好的屋子,真是浪费。” “没关系的,早晚是会被干出来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然后就是离开了,这个地方就是只剩下了吴家的三兄妹了。 “哥哥,我就说啊,这个世界上,那里会有这么多的天才。但是居然又这么多的废物,也是很神奇了。”一边的九小姐吴曦就是说道。 吴曦的神情,很是骄傲,本来她只有橙色的血脉就是不高级的,只是现在站在两个废物的面前特别趾高气昂罢了。 “墨锦,没有关系的。本来一个女孩子就没有必要做这些打架的事情,大不了我们可以好好学习文化,这样一样是可以出人头地的。”说着,吴宓的眼神之中依旧是包含着一点绝望的神情。 墨锦知道对于吴宓来说这代表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就是说道:“没关系的,你大可不用安慰我的。” 心中抱着一点点的愧疚。 因为对于墨锦来说,这个世界上面的一切的武学都算不了什么。因为她已经掌握了天地之间最强悍的格斗技巧了,就算是这个世界上面的人都学习了什么武学,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吴宓知道了对方不好意思自己这样的安慰,于是就是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是安慰你的,和我一样也还是不错的选择了。” 说着他就是带着一边的墨锦回到了院子里面。 第二天的早上,那吴宓就是找了过来,立刻就是说道:“妹妹啊,我们现在赶快立刻出发,先去一次国子监好了。” “去那里干什呢?”墨锦好不容易是听到了一个很是熟悉的名词了,就是说道。 “当然是去给你找一个好老师了,这样你就可以有一点擅长的东西了不是吗?” 说完,吴宓就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旁边的墨锦。 墨锦的心中就是很是无奈,她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是还要会到那学校里面去了。 要知道,自己可是已经在那学校里面不知道多少长的时间了,对于学校这种东西,她出了抵触还是抵触。 她的学识就算是对比上同样是诶训练的杀手来说,也有一样是很是强大了。 就算是这样,她也依旧是陪着吴宓一起前去了,因为怎么说,那吴宓都是很是关心自己的哥哥,她怎么样都不能是让吴宓觉得心寒了。 于是乎他们就是来到了一边的屋子里面,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看着那人,吴宓就是介绍到:“这就是我夫子,也是这里最厉害的一位夫子了。你可以叫他张夫子” 他一边是说着,一边个张夫子行了一个礼。 “张夫子,这就是我的妹妹,你可不可以教教她?”吴宓就是说道,很是谦恭的样子。 张夫子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墨锦,就是很满意的说道:“嗯,长得倒是很是清秀,看起来是一个适合学习的人。” 墨锦心中无奈,原来这里的老师都是外貌协会的。 心中也是明白,对方是看在了吴宓还有吴家的面子上面才这样夸奖自己的。 因为这个国子监,除去是向这个皇朝里面最优秀的人才开放之外,就是收纳贵族子弟了。 “那您的意思,就是愿意手下这个学生了是吗?”一百你的吴宓很是开心的就是说道。 那张夫子就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总是要考考她的才学到底怎么样了吧。” 说着就是想出来了一道很简单的题目,问了问墨锦。 墨锦却是一脸迷惑的样子看着他,乱说了一个答案就没有后文了。 那张夫子虽然是很是生气,但是依旧是忍住了性子,说道:“没关系的,你可以抄一段书给我看看的。要是书法不错的话,也是可以的。” 他说着,就是给墨锦找出来了纸和笔之类的东西。 只是墨锦却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写字,也不认识字。” 听到了这句话,旁边的几个人是彻底的脸黑了。因为这样的话,墨锦是根本不能学习的了。 那张夫子当场是黑了一张脸,就是说道:“两位还是请回去好了。” 一百你的吴宓是差点就要被气晕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吴宓一直没有一个好脸色。 “哥哥,我知道你已近是尽力了,没关系的。”墨锦就说道。 “我也很想帮上一点什么忙,可是我却什么事情也做不到。”墨锦看着一边的吴宓的脸色很是难看,就是说道。 吴宓这个时候终于是发怒了,就是说道:“你可真是完全伤心啊,帮我?我这是在帮你啊!你有没有意识到,你这样一个什么用处都没有耳洞人,在这个吴家是根本你活不下去的你知道吗?” 墨锦眉头一皱,就是有些张口结舌了起来。 她如何会知道,自己现在居然是成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了?要知道她原先可是一个十项全能的厉害人物啊。 想着这些,她本是十分的无奈了起来。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哥哥是什么都为她好的,当然是不会反驳自己的哥哥的,毕竟这个哥哥是这整个吴家,乃至整个世界里面她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一个人了。 虽然这个哥哥有一点迂腐可是依旧是一个很是善良的人了。 “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你就不可以稍微上心一点啊。”吴宓看着墨锦的表情,就是说道。 墨锦虽然是心中很是无奈,但是还是依旧是安慰着眼前的这个哥哥说道:“没关系的,我一定是有办法活下去的。” “你又什么办法,你先在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你还可以做什么呢?” 一边是说着,一边就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墨锦说道:“你就不要这样担心了,没关系的。” 虽然这样说了,但是一边的吴宓还是很是担忧的样子,他只是说道:“算了吧,没关系的,我们先回道那家里去就可以了。” 说着就是和墨锦一起上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很是华丽,但是却依旧难以遮挡在窗外的很是响亮的喧闹的声音。 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墨锦就是闻到:“这是怎么了?” “近些天在皇宫里面有一个刺客,现在已经是全程严肃,就是为了防止那个刺客逃走了。” 听到了皇宫,墨锦就是立刻就转移了话题。 一边是转开了话题,墨锦就是在心中感叹着,千万不要让自己和这个刺客的事情给牵挂上去了。 到了家里,墨锦就是发现了自己的待遇一下子就是被降级了不知道多少,如果不是因为吴宓在的话,她早就是没有人来理睬了。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的那个亲生的姐姐吴曦就是带着自己的丫鬟来痛骂了一顿墨锦。 因为原先这个院子应该是那吴曦的,只是现在却成了墨锦的了。 对于她们两个的这些行为,墨锦可以说是一点也不在乎,就是淡漠的看着罢了。 在这里的整个屋子里面,墨锦唯一在乎的,就是她那吴家七小姐的名号了,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在乎。 而吴曦就不一样了,她还是很在乎自己兄长对自己的爱,以及还有那小院子的。 只是虽然墨锦不在乎,吴宓可是很是在乎的。 就是在那吴曦和自己的丫鬟走了之后不久,那吴宓就是带着人到了墨锦的院子里面。 吴宓一进来,就是很是关切的样子。 “你还好吗,墨锦?” “很好。” “吴曦有来找你吗?” “来过了。” “那她有说什么事情吗,没对你做什么吧?” “不用担心,没有啦。” 吴宓对墨锦这种一点都不记仇的回答更是看不上吴曦的表现了。看看人家墨锦对大气,一点都不放心上,在想想吴曦的小心眼,真心有点看不上。 但是自己也只能为她讲点好话。“她就是有点小心眼,其他都没什么的,这几年也多亏有她在,我们这一家才好过点。以前她就看上了百话袁,但是一直没成功。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要好点了,更应该团结起来才好,但是她现在这样就有点过分了。” “没事的四哥,她还小,慢慢大了就好了。” “小,你比她还小呢,本来就该她做姐姐的来付出,可是如今她做的那些事情,都快反过来了,还要你这个妹妹为她遮掩。”吴宓生气的讲。 “四哥,刚刚她是来关心我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对啊,你不是说没空吗,现在有时间了?” “啊,都要忘记正事了,都是被这气的。”吴宓马上讲,“我过来是来问问你,要不要跟我出去看看,我要去采购家里的吃的了。想到你来最近都没出去过,我现在有机会了,可以同你一起出去。” “不对啊,四哥,现在家里买吃的东西还要你亲自去处理吗?你可是总管,要下面的人有什么用?” 第六章 赌坊 “家里的人多,需要的东西也多,很多普通的都是安排其他人去处理的,但是有些贵重的东西不放心别人处理,就只能自己去安排了。这样东西的质量我也能控制,也不会浪费什么了。” “那四哥太幸苦了,不好当这个总管。”墨锦讲。 “是啊,也是你四哥没用,不能习武,也不能为这个家作出贡献来,现在可以用这种方法来回报点这个家,能让家里其他有用的,优秀的人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更好的生活,你四哥也是很欣慰的。对于你四哥来讲这也是自己能力所能办到的。” “但是四哥,你不觉得你没了自己我吗,就不希望自己能过的更好吗?” “更好点吗?是来开现在的家里?” “对啊。” “为什么啊?” “我认为四哥这样能干,离开了现在的家,到了外面肯定能发展的不现在更好的。现在在家里,你被其他的人压制着,就算在努力为他们服务也是没用的,他们看不到你的好和付出的。” “你还小啊,才看到表面的事情。但是我既然是出身在这个家里,肯定要为这个家奉献的啊,这跟其他人对我的认同没有关系的。我能对这个家有贡献就很知足了。” 墨锦在心里偷偷骂“笨蛋四哥”。她理解不了这种想法。 明知道大家现在都看不上他,他的身边地位都不低,但是为了留在家了,还去做这种没前途,没尊严的事情。并且还不觉得该改变,太不能让自己理解了。但是也不能看轻他,这也是他自己的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谁都没有权利去批判别人的处事。 来到外面,宽宽的马路,来往的行人,做买卖的,到处是店铺,给人一片繁荣的景象。墨锦面对这繁荣的景象,好像来到了现代的大城市一遍,但是两边的建筑有明确知道这还是在这个不知名的古代。可能自己知道了解的那最繁华的古代京城都比不上这个的热闹。 吴宓和墨锦换了衣服,来到外面的大街上,后面跟了随从。吴宓很了解外面的店铺,有些什么都东西,买什么该到哪里去。 他边走边跟墨锦分析这些店铺谁开的,那些东西好,以及怎么来的,有点什么小故事之类的,该注意些什么的,当然看到家里需要的材料也直接买好了。 “这家店是干什么的,四哥?”墨锦看着前面那家生意特别好,但是自己有不认识上面写的字,只能问。 “喔,那家啊,最大的赌坊。” “赌坊吗?” “对。那地方都是没事干的有钱公子哥去的。” “那四哥去过吗?” “现在不会去了,还小的时候去过,但是父亲处罚后就不去了。” “现在去看看可以吗?” “不好吧,那个地方人很杂的,什么都有,这要是发生了点什么我也不好跟父亲交代的。”还没的吴宓讲完,人已经进去了。 吴宓无奈的也只能跟这进去了。 外面看着里面的人很多,很热闹的样子,等墨锦来到里面就发现情况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没多少人在完,里面的东西也没多少种类的。这让墨锦很失望。 等后面吴宓进来,带着她出去也没什么不同意的。 “墨锦,你是个女孩子,以后不要去,不好。” “四哥,我不去,但是你可以去啊,要不要试试你的手气,我不会出卖你的。” “不好,我不去。” “这又没什么的。你不怕的,我会让他们闭嘴的,对我们不影响的。去吧,试试没关系的。” 墨锦能理解吴宓的这种心态,必经自己当初也这样经历过。现在他这样年轻就开始为家里奉献了,放弃自己所有的东西了。 “四公子过来了,不常见啊,欢迎欢迎啊。” 前面过来了几个有后台的人后面还跟这几个打手一样的人,看是去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先离开。” 吴宓一看见这些人,就要和墨锦离开。 “不要让他们走。” 走在最前的人马上安排人把吴宓等人围住了,不给离开。 “唐不凡,这是要干什么?”吴宓说。 “这不是我们堂堂的吴家四少爷吗,我有不会干什么的,就跟你谈谈,这样离开不好吧?”那个让拦住人的年轻人在那讲,一点没有收敛自己的气焰。 吴宓一点都不想跟他答话,就想先离开。 “不要这么快走啊,我们一起玩玩呗。”他继续在那讲。 “有的是人跟你玩,我没空。” “不会吧,吴宓,这变的也太多了,可比你的哥哥们差多了。看看这是哪个美人啊,介绍给我如何?” “不要脸,唐不凡。”吴宓控制不住骂。 “我就这样,你看不惯也给我忍着,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谁叫你碰到我了。” “走,别离他。” 吴宓知道没武功,即使气的不行,也只能先避开。 墨锦实在不了解发生什么了。要知道吴家可是很有势力的,那前面的人到底有什么背景?吴宓可是吴府的四少爷,也是有背景的,为什么要被他这样欺负?这都让墨锦想不明白。 “你走可以,但是你身边的人吗,那就不要离开了,看看真是水灵灵的,还是留给我吧。”边讲边开心的笑起来。 吴宓一听这话在也忍不住的讲:“唐不凡,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我绝对不会让你碰我妹妹的。” 自己被欺负了可以忍受,但是自己的妹妹可不行。 “不要紧,四哥。我陪着他们玩玩好了,反正看着公子相貌堂堂的肯定不会欺负人的吧!”墨锦淡淡的讲,一边思考该如和给他个教训才好。 吴宓担心的喊了出来:“墨锦不要。” 唐不凡马上接着讲:“你看这样多好,你啊,太没用了,美女都比你干脆。你现在干的活还不如给我干。” “你看,想玩什么?”墨锦问。 “我都可以,还是你来选吧,如何?”唐不凡一副色狼的样子看着墨锦。 “当真?”墨锦反问道。 “肯定的,对于美人本公子向来如此。”唐不凡看着墨锦讲。 “这样啊,过来点,到我旁边来。” “好好,还是美人知趣,了解本公子。” “到这边一点。” “还不够,靠近点。” “可以了。” 墨锦马上变了脸色,挥着拳头就朝唐不凡的脸上打去。 “咔嚓!”马上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发出来,只见唐不凡的鼻子被打扁了,马上鲜血就流了下来。 “好痛啊,来人,来人。” 唐不凡边抱着脸边在那里喊人。 只见他身边的打手马上冲了上来,一点都不顾及的开始攻击墨锦。 吓得吴宓开始大喊:“快离开,墨锦!” 墨锦很淡定的没动,笑了下对吴宓讲:“不要担心,没什么事。” 吴宓讲:“他们人多,你会吃亏的。” 墨锦讲:“吃亏也不是我们,离开也是他们才对。” 吴宓十分不理解墨锦的想法,这是发生什么了吗? 马上那些打手就来到他们面前,还把他们包围了。这下吴宓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才能解决现在的局面了。自己只有二个人,下人也没有在旁边,帮不上忙,自己没武功,小妹也还没学武技。 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办法就看到旁边的墨锦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都看不清她的动作了,只听到围着的打手发出了 “好痛!” “啊!” “打到我了!” “我的手啊!” 这些声音传了出来,等喊痛的声音完了就发现地上躺满了喊痛的那些打手。 墨锦打完打手,带着开心的笑容朝唐不凡过去,唐不凡看到墨锦这凶残的样子,在美丽的人也才他的眼中变成魔鬼,顿时脸都白了。 “公子,一起来玩玩嘛。” “你,你不要再过来了。” 这唐不凡被吓的腿都快软了。“快,快带我离开。”打手带着唐不凡跑开了。 现场的这一幕让吴宓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什么情况啊,自己还想着要如何处理好,马上就在身边围了一圈被打倒的人,自己连如何打到的动作都不清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墨锦,你这是如何办到的,太厉害了吧?” “没什么的,就是贴身打斗!” “贴身打斗?这是什么武技啊,没听说过,太厉害了。” “武技,这个是基础的教学,我也不知道是那个弄出来的。但是四哥,这个人也太嚣张了,还要对付你,这是谁啊?” 第七章 《桃花剑诀》 “他,可是我们这里的大恶霸。说来也是他们家和我们家族的矛盾,本来大家都是下属,为皇上办事,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肯定会有矛盾的,原来矛盾都不大,也能解决点,但现在时间越久,发生的摩擦也变得越多了。去年的时候,我们大哥能力出众,打败了他们家的几个兄弟,让他们没了面子。这样一来矛盾更激化了。唐不凡这个人就是个小人,恶霸,没什么大本事,就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那他现在是柿子挑软的捏了,就欺负四哥你了,我是不知道情况,要是现在我肯定还不能这样放过他,只打断了他的鼻子还是打轻了。以后碰到连他的腿也不给留下。” 墨锦一脸杀气的在那里讲。 吴宓对这样的墨锦很陌生,一点不不像她平时表现的那样了。淡淡的讲:“可以了。现在这样已经够了,在严重点我们也没好处的。要知道我们家规可是规定了不能跟他们打斗的,对于破坏家规的可是要处罚的。” “打斗,我没有啊,难道连反抗都不可以吗?” “回家吧。”一边是说着,吴宓就是带着面具一起回到了家里去了。本来是还需要再买一些东西的,但是除了这样的事情,他们野菊不再逗留了。 虽然当事人是离开了,但是事情却还没有结束。这件事情就好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的到处流传着,很快就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整个皇朝都是再也没有人不知道那墨锦暴打唐不凡的消息了。 只是,这些对于墨锦来说终究是一场灾难而不死什么好事情。 因为这样一来,她就是面临着吴家对他们的惩罚了。 在吴家的大厅里面,吴家的老爷子现在正在摸着自己常常的胡须长吁短叹着,那身形虽然是佝偻着,但是却依旧让人感觉很有威严的样子。他不愧是一个很强大的高手了。 此时此刻的他正是坐在了一百那伤,正在很是专心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本书。看他的样子,已然是很是入迷了。 那本书也已经是书页泛黄了起来却还是大大的写着几个字眼:桃花剑诀。 这《桃花剑诀》的来历自然是和那吴家近百年一来的那个天才有关系的。当年的吴青云的成就就是眼前的这一本剑诀。 就是凭借着眼前的这个剑诀,他做到了真正的天下无敌。 而这《桃花剑诀》更加是被成为了世界上面最强大的一个剑诀了,这个地位是没有人敢于去质疑的。 只是,这个剑诀却已经是失传了。 因为自从吴青云死了之后,这个剑诀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掌握了。哪怕是得到了吴青云的剑诀的吴家也是一样的根本没哟亿还可以熟练的掌握眼前的剑诀了。 因为这一百多年一来,就算是吴家的人也根本就是看不懂眼前的剑诀到底是什么意思,里面的字体他们一个字都看不清楚。 幸好的是,反正吴家有很多强悍的剑诀之类的东西,没有《桃花剑诀》的问题也不是很大,所以也没有很多的关系。 依靠着卓家的能力,就算是只是稍微有一点点的天赋的人,也是可以把自己的天赋完全发挥出来的。因为他们一定会在桌架找到最适合他们的东西来练习,这样他们怎么说也会增加成为一代高手的可能性。 就比如是吴家的老爷子的存在,他虽然是一个很强大的人,掌握了不直到多少的剑诀之类的东西。但是却一直没有办法看出来那有关于《桃花剑诀》里面的东西,只能一直看看这本剑诀的封面罢了。 四十年一来,在这本书里面,吴老爷子花了不知道多少的时间按,却还一点点的收获都没有了。 而更加恐怖的是,他不单单是没有办法窥破那里面的奥妙,甚至是连着那封面上面的几个字都以及根本不认识。 他很多次都怀疑过,自己手里的这本书是不是根本就是假的。只是这本是至少是吴家代代相传的,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一边的吴杰和吴克两兄弟看着眼前的情景,都是站在了一边,看着吴老爷子的动作。 他们虽然心中都是很是急切的样子,对于事情很是难以理解,但是却都不敢发出声音来打搅眼前正在沉思之中的那个吴老爷子。 只是一边的吴骆却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此刻他已经是受不了了,就是说道:“父亲啊,这一次的事情到底要怎么样去处理啊?” 吴家的老爷子明显很是讨厌对方这样的行事风格,就是反问道:“你怎么觉得的?” 吴骆就是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是根本不成立的,绝对不可能会真的发生。” “要知道,吴宓是根本不会武功的。而那个小姑娘虽然可能是知道一点点的花拳绣腿,但是也不太可能真的会什么武功。就单单是看着这两人,怎么都不可能是唐不凡的对手。这一定是唐家的计谋罢了。” 吴家的老爷子就是微微一笑,明显是不是很满意面前的人提出的这个建议,就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那么你们两个来说一下,到底应该怎么办。” 只是一边的吴骆还没有说完,就是接着说道:“我们只需要把事情闹大就可以了。我们只要也一样用最暴力的手段让唐家的人闭嘴就可以了。” 于是乎吴家的老爷子的脸色就是更加的难看了,就是问道一边的吴克,说道:“你来说说看,到底是怎么解决事情。” 刚好,吴宓和墨锦都是吴克的孩子,的确应该要好好听听吴克的意见。 吴克只是微微一笑就是对着吴家的老爷子说道:“反正在你的心中已经是有了一个好的主意了,也不用再来问我了。” 那老爷子摇了摇头,就是又问了吴杰说道:“你再来说说看好了。” “我很是赞成了吴骆的说法,我觉得这样是可行的,只要这样一来,唐家就再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了。” 听着三兄弟都是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在那吴家的老爷的脸上就是流露出来了失望的颜色。 他的三个儿子在他的眼里,都是不怎么演干的。 先是最失望的那个三儿子,这样火爆的脾气,当然是不可能可以支撑起来一个家庭。 而二儿子虽然是很是聪慧但是却胆子太小,一般性情况下面,都是会选择明哲保身的手段来面对很多的东西。那大儿子没有了这些顾虑,却太单纯了一点,只有老四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老四却成了一个做生意的人了。 这些儿子么虽然偶读已近是长大成人了,并且也享有很大的名僧。只是面对吴家这样庞大的一个家族,却依旧是没有人可以出来做这个顶梁柱。 “我们要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就只有去问问吴宓和墨锦这两个人了。” 正在吴家的老爷子长吁短叹自己的儿子们没有一个是有用的的时候,一个人就是说道。 “我去把两人叫进来好了。”吴骆就是说道。说着就是走了出去。 吴宓和墨锦两人都是被吴骆给叫了进来,刚刚进了吴家的大厅,就是被问了有关于那天发生的事情。 吴宓当然是一个不会撒谎的老实人,他很快就是把那天发生的事情按照真实的样子说了一遍,完全没有半点的添油加醋。 说完之后,那吴骆已近更是听不下去了,即使骂道:“这下子我们一定要好好处理了,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那唐家的人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啊!” 吴克又是问道吴宓:“孩子,你有没有撒谎啊?” “我怎敢再爷爷和爹的面前说谎?”吴宓立刻就是恭恭敬敬的说到,仿佛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可是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就是那不要脸的唐家在和我们吴家较劲了不是吗?他们还是依旧在记着当年的那个仇恨。我们为了和平,没有和他们计较,可是他们确实变本加厉了,根本是无法无天了的意思。” 本来就冲动的吴克就是说道:“让我们去和他们硬碰硬的试试看好了。” 可是吴家的老爷子却还是摇了摇头,就是说道:“那唐不凡本来就是一个流氓一样的人,他当然是会把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的。所以那唐家的长辈们知道的事情,也许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这句话说完,就算是吴骆也是已经明白了吴家的老爷子的意思了,那就是他准备息事宁人了。 吴家的老爷子说着,就是看了一眼一边的墨锦,然后就是说道:“孩子,那唐不凡就是伤在你的手里的是吗?” 墨锦连忙是回答了是的。 吴家的老爷子当然是询问了墨锦的武功。 墨锦知道吴家老爷子的功夫有多么的强悍,自然是不可能不紧张的。 想了一笑,墨锦就是回答道:“我以前在山里的时候,跟山里的一些人一起学习的。本来应该是很厉害的东西,但是我却不是很厉害。因为我资质愚钝,所以只学了一点点罢了。” 吴家的老爷子听了,就是来了兴趣,于是乎就是说道:“我也想见识见识那与众不同的招数,你就让我们看看好了。” 墨锦就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我施展什么招数都可以是吗?” 那吴家的老爷子自然是点了点头。 吴家的三个兄弟都是不明所以的拿着吴家的老爷子,因为他们已经是知道了那墨锦仅仅只是一个没有用处的废物罢了。 他们虽然是知道那墨锦根本没有试一试的必要,但是依旧是没有阻止吴家的老爷子的动作,只是在一边看着罢了。 墨锦看了一眼眼前的吴骆,就是确定了目标。 “三叔,这里有一只苍蝇!”墨锦突然就是对吴骆说道。 吴骆突然之间听到了声音,就是到处看了起来。 就是在这个时候,墨锦笑了笑,然后就是把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是放在了吴骆的面前,就是说道:“三叔,你的荷包掉在地上了。” 吴骆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就是说道:“不可能掉的,我的荷包就在我的口袋里面放着的。” 一边是说着,他一边就是去摸着自己的口袋里面,想要找出来自己的荷包。 可是一摸之后,他就是发现了,自己的东西根本是不在自己的口袋里面了。 他的脸色突然就是变得很是难看了,因为他看了看,就是发现,那钱袋子就是自己的了。 一边的吴克则是没有说话。 而吴家的老儿子则是又问了大家的看法。 “小把戏,没什么用。但是你们想想老三的身手再回答我,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吴老太爷突然发问。 当场在的人脸色马上变了。 太爷问的对。都发现了问题了。 要知道他的身手可不是三脚猫的那种,可以说在外面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现在被人拿了钱袋还没发现,这完全不太可能,连比自己厉害的都不可能不被自己察觉的,何况还是没有功夫的人。 吴老太爷也是经历过风浪的,见识多了,但是对于现在墨锦的这种拿东西不惊动主人的方法也弄不明白,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要注意的,就觉得动作特别了点。 马上,大家就不在关注这个了。开始讨论关于唐家来反应自己家打人的事情。现阶段还没到和唐家彻底决裂的时候,有些事情还是要慎重处理。 讨论的结果是:吴家发出声明,取消吴宓吴家四少爷,并赶出吴家,以此来给唐家交代,让他们平息怒气。 这个决定对所有人都好,除了吴宓。吴宓一心为了吴府,现在确被当成了弃子。唐家得到了这样的反应也能保住面子,而吴家只不过损失了一个没有习武天赋的管家。结果就是大家都能表面和气相处了。 吴老太爷也是无奈,没办法啊,这都是命啊,人还是要认命。现在吴家有我在还没什么,要是等我不在了,还像现在一样,没有杰出的人来守护,那现在的吴府还不知道该如何了。 越想吴老太爷越难受。 等大家都离开了,才看到自己刚刚还在看的《桃花剑诀》没在了。 这是发生什么了,不见了,一会功夫,自己人也没离开过。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 突然,吴老太爷的脑海里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情来,这让自己对下一代的武功又报了希望,但是也担心这只是自己妄想。 马上又意识到不对劲了,没用的,她连学都没上过,什么都不懂,现在这个秘籍又是连自己都不了解的,她更不可能了。 墨锦现在的生活变得开始不好过了,吴宓不在了,没人安排给她送饭,打扫卫生,整理房间什么的更不可能有人来了。 更重要的是房间里取暖的,用完了,也直接没有了。 这些所有的事情都让墨锦很不适应,毕竟当初四哥在,这些东西四哥都办自己安排好了。自己都不需要操心。 现在四哥不在了。大家都开始当自己不存在一样了。潇夫人还能抽空照顾下墨锦,帮忙照顾下,但是只有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弄得常常会比较晚,只能留在那休息一晚,顺便煮了早饭。 这个夜晚很会不太平,到处都是雷声和雨声,而且还很是寒冷。 因为太冷了的关系,等到了半夜之后,墨锦就醒了过来。她突然就是发现了,自己的喊谁呢上多了一床的被子。 因为她一直以来都是只有一身的被子的,现在多了一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墨锦很是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天空之上,一道闪电就是撕开了夜色,闪过了一阵的奇怪的光芒。 墨锦看着眼前的景象,就是想起了在吴宓离开之后,唯一一个还愿意来靠近自己的人——潇夫人。 于是乎她立刻就是拿起被子来到潇夫人平时睡的房间。 房间里的潇夫人没有了被子盖,只能躲在大床的角落里,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用这样来抵抗夜里的寒冷。窗户的缝隙了还有一阵阵的风吹进来,潇夫人冷的不时发抖。这让墨锦非常感动。还重来没有人对自己这样好过。 墨锦是一个孤儿。 被收养后也是为了把自己训练成工具,为集团服务的。自己这样的人是不存在有什么感情的,自己也没什么情感,这样才能再那里的训练中存活下来。 当初吴曦看不惯自己,自己能理智的面对,因为她影响不了自己,对于唐不凡的调戏,自己直接报复回去,不留余地。第二天的早上,墨锦醒来了之后,就是发现了此时此刻的潇夫人正在院子里面忙活着,很是努力的样子。整张脸上都是因为灰尘的关系,变得很是难看了起来。 看到了一边的潇夫人的样子,她就是说道:“小姐,你这是醒过来了。快点来吃早饭好了,这里有刚刚做好的东西。我刚好是在屋子里面找出来了很多的见的坚果。虽然这些坚果全部都是有些受潮了的,但是只要拿出去好好的晒一晒还是可以用的。所以啊,我就是准备好了要把这些坚果好好晒一晒,然后以后做粥的时候,就可以放在里面吃了。“ 第八章 秘密 “潇夫人,这些事情不是你应该做的,你知道了吗?” “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不,不是的,只是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应该你来做的。” “可是我应该要伺候你的呀。” “不不不,我可不是什么需要人来伺候的小姐。你还是去伺候你那个丈夫好了。不然要是你冷落了那个老头子,怕是他一定会来惩罚你的。” “小姐,原来你是在生气于老爷的无情啊,那就大可不必这样了不是吗?其实啊,老爷爷很舍不得让我们的少爷就这样离开了府上,只是他也没有办法了罢了。他只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个吴家罢了,为了这个吴家,他只能是牺牲了剩下的东西了。” “这倒是一个好借口。”墨锦冷冷的笑着,就是说道。 让自己不会武功的儿子就这样被冤枉着离开了,让自己没有武功的女儿在王府里面被这样欺负,这就是一个爱家族的好老爷。墨锦才不屑理睬一个这样的人。 他就算是再声名显赫,也只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混蛋罢了。 还好这个家伙尚且不是墨锦的亲生的父亲,不然的话,墨锦一定会更加的生气的。 就算墨锦只是一个孤儿也的确是不屑于有这样的一个父亲。 潇夫人见到了墨锦这个样子,连忙是说到:“你不要这样想啊,你这样想的话,就是误会了我们的老爷了。” “让四少爷离开的时候,老爷的心里就应该很是难受了,但是只是没有办法说而已他也是经常让人个四少爷带一点钱财去的。而对于小姐来说,他天天都是告诉我一定要好好对待你,要多照顾照顾你的。” “但是潇夫人,以后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到这里来比较好,因为我的确是不需要你的存在。这里的任何工作,我自己就可以做好的。” 墨锦还是狠下心来说道。 “夫人,我是很认真的再和你说这样的话。如果你真的是和我的哥哥一样把我当做了这里的七小姐来伺候的话,那就好好好的不要再到这里来了就可以了。” 墨锦虽然看起来是很是铁石心肠的样子,却是实际上是在为潇夫人考虑。 毕竟墨锦并不是真正七小姐的,所以去掠夺别人的母爱这样的事情,她还是不敢做的。 朱宇像吴克这样的一个父亲,她才懒得去多担待呢。 “小姐,那些坚果你一定要多拿出来晒一晒啊。多吃坚果,对你们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的。”潇夫人就算是临走的时候,还是一样的照顾着墨锦,让墨锦着实很是感动。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虽然是没有了潇夫人的照顾,但是墨锦一样感觉很是轻松的样子。反正她现在虽然是什么都不会,但是却依旧坐拥着这里的这些资源,正是当年每一个女孩子都想要的生活的。 在墨锦当年接受的训练之中,独立的生活是最根本的事情,所以她其实本来就不需要一个潇夫人的帮助的。 而这个百花苑有很是偏僻的样子,若是没有来送东西的人的话,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人来访的。所以这里一天到头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搅了墨锦的生活。 这就是墨锦赶走潇夫人的第二个原因了,那就是她还要偷偷的修炼那秘诀,《桃花剑诀》。 她已经是曾经听到过吴宓说起过,《桃花剑诀》是吴家最宝贵的一样东西了,当然是强悍的。只是多年以来,根本没有人可以看得懂里面的文字,所以大家都是没有办法修炼这样的功法了。 这样的文字上面的障碍,让吴家就这样失去了一项剑诀。 按照墨锦原来的想法,她当然是对于这样的功法没有半点兴趣的。因为她可是只相信现代的科学的。 她当然是相信着枪支武器的,也相信那毒药之类的科学可以解释的东西。 但是对于这个世界里面的武术,也就是科学没有办法解释的东西,墨锦一向都是完全不相信的。 所以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在这个世界里面是不是可以学到一些武术。 虽然是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面,她失去了枪支弹药的帮助,也从一个无所不知大天才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了。就算是这样,她依旧是可以做出不少惊天动地的事情来的。 就比如是哪天她暴打唐不凡的事情。 只是,在她看到了那一本《桃花剑诀》的时候,她忍不住就出手拿来了。 因为那传说之中的那本虽然是绝世神剑,但是没有办法被学会的东西的封面上面,就是用汉纸写着:桃花剑诀! 墨锦只感觉自己的内心都是完全被震惊了,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的看到了汉子的存在啊。 于是乎她立刻就是出手,把那《桃花剑诀》给带来了。而如果是潇夫人在这间屋子里面的话,就是没有办法做真正的好好练习剑诀了。 她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才可潜心修炼,毕竟是从吴老爷子那里偷出来的东西,不可以这样的使用。 她偷来这东西当然是因为好奇,而不是真的想要这个东西的。而是因为着实好奇,那武学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的东西罢了。 这一天,天气很好。 在庭院里面的墨锦就是把坚果们按照了潇夫人的话,就是拿出来晒一下了。 而墨锦就是找到了一个地方,做了下来,拿出来了那本你很是破旧的东西放在了面前,开始研究了起了。 她于是乎就是翻开了眼前的这本《桃花剑诀》,然后就是看了起来。 只是一瞬间,墨锦就是被这本书里面的内容给吸引了。里面神奇的东西就是让墨锦觉得很是吸引人,她忍不住就是看了起来。 一直到是天色已经变黑了为止在墨锦的眼里,依旧是满眼的武学的东西。一直到看不到了里面的字体了,墨锦才最终是收起了自己手里的东西然后就是准备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就在这个时候,他就是想起了自己还晒着一点坚果。 于是乎墨锦就是收起了自己的书,然后走到了原先晒坚果的地方去了。 这不会是有什么老鼠在吃东西吧? 去找了自己的坚果,墨锦就是看到了有一些坚果的空壳了。 只是现在的墨锦也没有什么时间来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就只是这样快速的收起了东西,然后就回到院子里面去了。毕竟现在的墨锦的面前,就只有《桃花剑诀》才算是作重要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墨锦都把时间放在了研究这本剑法上了,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变得很少了。 她从刚拿到秘籍开始就先全本看了一遍,再根据里面的内容自己凭直觉理解它,分析它。等把里面的内容消化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按照示意图练招式,没有武器,就用树枝来代替。 就这样经过她不断的摸索和演练,慢慢开始变得流利起来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墨锦的剑法开始变得厉害起来了。 她虽然每天练剑,但对于潇夫人提醒的要晒坚果的事情一天都没有落下,只要天气好,都会去晒晒。刚开始没注意,后面才发现不对了,坚果每天在减少,这是被什么东西偷吃了吗?等有一天,墨锦比较早来收坚果,这才看到有一只白色的动物很快离开。 “这是什么动物,松鼠吗?” “应该是松鼠吧,它爱吃坚果。” “总于明白了,那个小偷是松鼠了。” 但是墨锦还是很奇怪。 松鼠这种动物是爱吃坚果,但是一般它们不会来偷吃人类晒得那种,并且它们还爱收集起来,它们也不可能呆在没有松树的地方,还是人家的院子里。那现在这样的表现不太像,并且自己也从没有见过有纯白的这种松鼠存在。 但是如果松鼠不是的话,那应该是什么东西啊? 看上去是圆圆的一个白球,大小象个小猫仔一样。 这小东西还很聪明,反应也快,墨锦一次也没能靠近它,更不要说捉住它了。 但是还是不清楚它是什么? 墨锦每天就是用来研究这本秘籍,再用树枝锻炼,除外的时间就分给了那只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白球了。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了。墨锦都没跟吴家有什么接触。 墨锦看这小东西顺眼,每天分享了点坚果给它。 墨锦只有自己一个人吃这一大袋的坚果,现在发现这个小东西喜欢吃这个之后,墨锦自己都不再吃了,准备全部给这个聪明的小东西吃。 慢慢小东西开始把墨锦看作自己的伙伴了,也明白墨锦对自己的投喂,每天墨锦空下来了,它就出现在面前吃给它准备的坚果。 每天在小东西的陪伴下,墨锦按照秘籍的描述一点点练习,每天进步一点,就这样不断的进步,终于练到最后的几招了。那几招比较困难,墨锦专研了好几天,才终于把它练成功。 这样一来,这本秘籍终于让墨锦全部研究完了。 这本秘籍对得起它外面的传言,很厉害。 墨锦研究这本秘籍一共用了三个月时间,全部理解并能顺利使用了。墨锦对自己打斗是有信心的,也实际使用过,但是剑法还是第一次接触,还没跟人打斗过,也不知道实际该如何使用。 第九章 被逮住 知道外面流传这个厉害,但是墨锦没打过实在不了解它到底会如何。 这样想着,还是需要实际运用下才能让自己放心,以后也能知道自己的实力。 只是现在她是没有办法让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武学暴露出来的,因为吴家的人还根本不信任她。 而虽然现在的这个墨锦虽然是已经掌握了很大的努力,她在三个月里面却依旧只是粗浅的知道了一点有关于《桃花剑诀》的事情罢了,那内力,还是依旧很少的样子。 这个时候的皇城里面,已经是三更天了。 就是在京都里面的夜色之中,朦胧的摇晃着的,是树叶还有人影。 突然之间,在一阵的黑暗中,有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就是划过了黑夜之中的一切。 那是一张很是张牙舞爪的脸庞,还有一个身影。 “黑蔷薇,李辉的人头在什么地方?” 这个时候,也是在哪一栋楼的上面,站着一个满脸狰狞的人,那人正是张屠夫。 只是此时此刻此地,他已经不是一个宰杀牛羊的屠户了,他是一个杀手,是一个刽子手。 “你看看好了。”那个人就是甩出了一个很大的布包,里面是一个人头,还在流淌着鲜血。 那张途虎就是打开了这个布包,然后看到了里面的人头。 他就是呵呵一笑,然后就是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更加大的布包,里面的颜色透过了那布包就是展现了出来。你是黄金啊。 “这是约定好的黄金,你可以拿走了。” 张屠夫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最近皇城里面才出现的一个很是强大的人。 他的一手剑术简直就是出神入化了,几乎是没有人可以成为他的对手。他自称是血荆棘。 按照着血荆棘的说法,只要对方的出得起自己想要的钱财,不管是什么人他都是一样可以杀掉的。 所以,这个时候的张屠夫就是拿出了大量的钱财,让血荆棘帮忙完成这些东西。 那张牙舞爪的人就是血荆棘,他此刻是把那黄金拿在了手里。 张屠夫笑了笑,把玩了一下手中的东西,就是说道:“血荆棘果然很是厉害啊,这样的家伙在你的面前,是不是根本就不算什么啊?果然是厉害,真好。” 那面前带着面具的人,就是说道:“所以,你要不要真的感受一下我有多么的厉害。” 张屠夫就是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带着面具的人,就是微微一笑,说道:“我当然一个意思啊,杀掉有一种人,我是一点都不需要别人花钱的。” 张屠夫说道:“那是什么样子的人呢?” “就算是没有人想要杀掉却一样是该死的人就是了。”血荆棘就是说道。 于是乎,血荆棘也是一样的杀掉了眼前的这个人了。 这段时间里面,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血荆棘到底是什么人。尽管现在的通讯还很闭塞也是一样。 这道消息也就是已经传到了皇宫里面去了,连着皇宫里面的人都是一样的在讨论这个血荆棘会是什么样的人。 而这些天一来,就是让元烈都听到了有关于血荆棘的消息了。 这个消息已传过来,就是元烈开始了思考。 因为在三个月之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的那个绝色的女子,还有自己神殿里面的那个盒子的角落上面,都是有一个血荆棘的图案。 这些,和突然出现的这个血荆棘之间还有怎么样的关系? 这个让元烈是不禁陷入了沉思,冥冥之中,元烈就是觉得,这些还是有一点联系的。 第二十四章:被逮住了(仿写二十四章:它上当了!) 这个小东西也来聪明了,发现坚果下面有了其它东西出来,表面了未知的危险,就开始观察,没在动这些坚果的主意了。 陷阱里的坚果在第一天没少,第二天也没少,第三天,以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少。 但是墨锦开始发现现在也有点改变,在陷阱的周围出现了很多的脚印,而且一天比一天多起来了。这让墨锦看到了希望,可以肯定的是这小东西已经被勾引的快要忍不住的,只是现在还处于试探阶段,想知道这有没有危险的。但也离进陷阱不远了。 墨锦开始加大引诱的力度,开始放跟多的坚果在上面。 小东西被逮到了。 那小东西有着一身雪白的长毛,看上去非常柔软,没有一根杂毛,蓬松的像松鼠的尾巴,远远的一个,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到墨锦在看它,顿时挣扎的更厉害了。 “太可爱了!” 墨锦看到这小东西眼都要放光了。 但是不认识这个东西,这是什么? 墨锦在组织里的时候也是培训过的,很多都要了解的,但也没看到过这种动物。这到底是什么动物,什么都要像一点,但也不太像。 它突然表现的很难受的样子,开始更剧烈的挣扎了。 墨锦担心它受伤,就弄开网,打算放了它。 还没等墨锦完全打开,它就从一个小口种钻了出去,来到旁边的地上。 “小东西,我放你离开了,你可要记住这个教训了,别人可不会像我一样放了你。离开吧。” 墨锦布置陷阱也是想知道哪个在偷吃的,并没打算要如何处理,现在这个动物看上去又那样可爱,就想让它离开了。 “果,果,果” 小东西看到墨锦没有要伤害它的意思就叫了起来。 墨锦不明白什么意思就讲:“快离开吧,我不会在捉你了,你也不要再过来偷吃了!” “果果!”小东西围着墨锦在那里叫。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墨锦不懂,但是很有兴趣。 “果,果” 小东西还是在那叫,看墨锦没反应,还边叫,边看看墨锦拿着网里的坚果。 “这是要吃坚果了,算了,我们现在也算认识了,就请你吃吧。”墨锦来到屋子里,把自己全部剩余的坚果都拿了出来,倒在地上,让小东西自己拿了吃。 “果果果!” 小东西快乐疯了,围着墨锦跳,这真太可爱了。 墨锦突然想留下这个小东西跟自己作伴了讲:“我以后会给你很多好吃的,你和我一起好吗?你能明白这个意思吗?” 小东西好像人一样,先思考了会,就不再盯着地上的坚果,跑到墨锦肩膀上蹲在那里了。 墨锦对着个聪明可爱的小东西非常喜欢讲:“我不管了,你现在跑我身上了,就认为你答应了,现在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你小白,好不好?” 小白听了墨锦的话,就好像真的听懂了一样,开心的在她肩膀上跳,还不停的发出“果”的声音来。 在吴家密室。 不大的房间里坐满了人,一共大概有二十几个人,老一辈的吴老太爷,吴家三兄弟,和其他重要的外姓前辈,年轻辈的是旁系弟子。里面最出名的一个就是现在吴家的天才,三代弟子里的吴大少爷。 里面全部的人就组成了吴家现在的顶尖力量,这些人在外面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吴老太爷看着眼前这些家族最重要的人物,心情沉重的讲:“现在外面民心dongluan,大家都不安心了。关于这件事情大家都了解吧,你们有什么看法?” 大少爷先开口讲:“这没什么重要的吧,这种事情不是常常会发生的吗,您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让我们都过来的吧。” 吴杰马上打断讲:“你理解错了,爷爷讲的不是这个。” 大少爷马上问:“不是这个,那是发生了什么了,难道是我听说的那件事情,讲的是有什么厉害的人物,红色曼陀罗,还是用剑的。” 吴老太爷讲:“不是这件事情,城儿,你讲的那个人还算有立场的人,她都是对那些该杀的人下杀手的,可没有无辜的人死在他手里过。而且他跟我们也没多少关系的,毕竟这是衙门该处理的事情。我们吴府不会也不该处理。阿杰,还是你来讲这件事情吧,城儿没什么接触外面的消息,了解的太少了。” 吴杰连忙应下来。 大少爷忍不住听他们解释就开始讲:“这是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爷爷也不关心我这次进步了多少,跟以前都不一样,以前我我出来爷爷都是先来问我情况如何了。现在大家都好像发生很严重的事情了,连我的进展都不关心了。” 吴杰直接问:“那城儿,对于宁飞你还有映像吗?” 吴安城马上回答:“知道啊,这个人不就是我们家的下属吗,当初还当过军队里的大将,武功也是实打实的练出来的,都可以是排名靠前的高手了。他的手上功夫可是很好的。在我还小那段时间,就是他来给我指导基础的。后面离开军队到了地方上去当官了,离得远了,见面就不多了。但是这个人没什么问题的吧,我对他的映像不错,忠于朝廷,也应该不会背叛我们家吧。” 吴杰认同他的话,但还是默默的讲:“那你知不知道现在死了。” 吴安城这下呆住了:“死了,不可能吧,他那么好的武功,被谁杀死的?” 吴杰讲:“没人杀他,凶兽杀的。” 第十章 内丹 “凶兽,生活在七生魔林里的凶兽。” 吴杰继续讲:“就是那里的凶兽,大陆上差不多都有一百多年没出现了,也只有那个魔林里据说还有生存着少量的凶兽,但是现在有人发现皇城边上有了这种东西,按照发现的人描述的还是月夜三头狼。” “月夜三头狼?这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现在真的还存在吗?不会看错了吧。” “不可能,就是这个。要这到出现了这个,可是代表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凶兽发现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有很多的人被杀害了,其它的各种动物都不计其数了。就是因为这样,大家都非常害怕,都不太敢外出了。” “这东西太过分了,要马上去处理了才好。” “是呀,因此皇上安排了很多有武功的去处理了,可是,结果很惨烈,都没有在回来过,并且宁飞也在这次的行动中死了。” “这也太厉害了,现在我们家要插手这件事情吗?” “当然要去了,但是你要明白这次的事情不好办,面对的可是非常厉害的凶兽,谁也没有把握一定可以的。你是我们这一代里最厉害的,你爷爷想让你去处理这件事情,你看看如何?” “好,我要去杀了那畜生。” 吴安城接着讲:“各位长辈你们好,我明白大家对我的看重,一直一来都是给我最大的资源,最好的教导,现在我也小有成就了,可以为这个家出力了。而且现在这个任务也是能让大家了解我的能力,能让我自己知道自己有那些不足的地方。我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我会尽我全部的能力去处理的,大家放心。” 吴老太爷对他的这些话表示很满意:“城儿果然大了,知道道理了,也能明白我们的苦心了。这很好。你要知道这次我们家有你带领的,能成功处理好这事,对你也是非常有好处的,不但能表现你自己的能力,并的到大家认可,也能为以后铺路。要知道这既是考验也是机会。” 大少爷讲:“爷爷,我保证会努力的,一定会成功回来,不用担心。” 接下来大家对于这次安排的行动开始研究如何处理,可以顺利击杀。 吴家派出了八名高手陪同吴安城去击杀凶兽。那八名高手都是吴家靠前的实力的。 等大家都明白了所有分工会离开了,吴老爷子和他的另外二个儿子还没离开。 “你们这次去可是要保护好城儿,他是我们家的希望,知道吗?” 吴老太爷很不放心的又讲了一边。现在吴家只有吴安城的潜力最好,这以后可是要靠他来支撑吴府,其它的都没有他来的重要。 “父亲不要担心,我们明白事情的严重的。我们知道他将是我们吴府未来的支撑,我们就是牺牲自己也会保护好他的。” 吴老太爷讲:“那你们知道我我这次安排的用意吗?老二,你来回答我,你可是全部兄弟里面想的最多的人。” 二老爷讲:“父亲不是想安排城儿多战斗,可以让自己成长的更快点吗。” 吴老太爷对他的回答没反应。 这下知道回答不对了,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了。 连忙问:“父亲这是?” 吴老太爷这才开始讲:“你的见识还是不够多啊,你讲的原因也是我让他这次带队出去的原因之一,但这也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这就是让其他人认为的。” “什么是最重要的原因啊,我想不出来?” “内丹。” 吴老太爷慢慢的讲了出来。 “内丹,我没听说过,这东西是什么?” “要知道凶兽是非常厉害的,但是他像我们修炼一样是有丹田存内力的,这凶兽也有保存能量的地方,那就是内丹,这凶兽越厉害,这内丹就越大,里面的能量就越纯净。” “太神奇了,我第一次听说。” “当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我也是在一本很古老的书上看到的。上面描述了内丹的强大作用,这内丹是凶兽全部身体的精华,含有它全部的能量,越厉害的凶兽内丹越有用。内丹可以让没有武功的人延长生命,身体健康,百毒不侵。更可以让有武功的人变得更加的厉害,内力增加,身体也能变得更加适合练武。你们这次出去后一定要按照我的方法来试一试,先尽力打晕它,在它死去前挖出内丹来,还要马上吃下去。” 吴克在才明白过来:“父亲都是为了这个啊。” 这样来说,这样一来,自己的大少爷的武功,就可以一日千里了。 这样一来,那么吴家的实力也是可以提高了。这才是两人最想看到的东西了。 第十一章 求助 虽然知道此举是为了吴家日后的荣耀,可吴杰还是很感激吴老爷子的,毕竟,他挑中了自己的儿子。 也不管自己的兄弟还在不在,吴杰直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吴老爷子面前,“父亲,多谢父亲的精心栽培,父亲对城儿的好,我一定谨记在心。” 吴老爷子示意一旁的老大将吴杰扶起来,而后道:“城儿是你的儿子不错,可他也是吴家这一辈中最出色的人,挑中他,也是为了吴家的以后而已。” “那父亲,我们将就先下去了。”吴杰见没什么事情了,便和吴克一起离开了密室。 数日后。 吴家已经为抓捕月夜三头狼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吴安城便带着早已准备妥当的八人朝着七生魔林走去。 七生魔林和它的名字十分相符,刚踏进那儿,便觉得有一股阴森的气息袭来。 原本这附近是有一些人家住着的,可在发生了月夜三头狼的事情后,便全部搬离了这里。 除了一行人的脚步声和偶尔的几声鸟叫,便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这样的氛围,即使是艳阳高照,也没办法缓解他们心中的恐惧。 越深入内部,他们内心的恐惧就更深。 可吴安城并没有忘记自己所承诺的,壮着胆子便继续朝前行进着。 吴安城没说要离开,也没人敢提这件事。 又走了一会儿,非常善于观察的吴克突然指着地上的一处道:“你们看,那儿有粪便,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动物,应该就是凶兽的,也许它就在附近也说不定。” 听到这话,吴安城也变得谨慎起来。 看了看四周,道:“不如我们分开去寻吧,这样也省时间一点。” 吴安城说出这个想法就是为了听大家的意见,他明面上是领头人,可他年龄小,资历又浅,若是他直接提出该怎么做,大家伙儿肯定会有异议。 可吴克并不同意这么做,当即便反对道:“不可,凶兽可是十分凶狠的,而且战斗力十分强,若是我们分开寻,不管是谁先找到它,都会是死路一条。” 吴安城倒是没有想到,最先开口反对他想法的会是他二叔,但是,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毫不在意的说了句,“那我们就一起找吧,大不了多费些时间。” 他在来之前,就已经了解过月夜三头狼的信息,知道它向来以凶狠著称,可以说是杀人不眨眼的。 吴安城继续带着大家向前行进着,一路上,看见了不少新鲜的粪便。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便没了粪便的踪影。 吴克出声道:“你们大家小心一点,那畜生肯定就在前面不远处。” 砰砰砰。 吴克的话刚落,前面就有声音传了过来。 吴安城和吴杰对视一眼,急步走了过去。 最小开始闯入他们眼帘的便是一个庞然大物的身影,紧接着,便是一男一女。 那两人身上早已伤痕累累,估计是在死撑。 尽管吴安城早就知道月夜三头狼的战斗力十分强大,可是亲眼看见还是会觉得震撼。 正在与凶兽激战的男子看见有一群人走了过来,连忙出声求救。 “不知几位可否帮一个忙,和我一起将这凶兽拿下?” 男子求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和师妹两个在早上突然就碰到了这个凶兽,虽然他们的目的本就是此,可是在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碰到,让他们有些惊慌失措。 本来想逃,可是凶兽一直对他们穷追不舍,无奈只好停下对付它。 可是他们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时辰了,他们早就没有力气了,而且都受了不轻的伤。 他都在想他们很有可能今天会交代在这里,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来,这就是老天在帮他了。 “我们素不相识,又为何要帮你?”吴杰冷声开口。 那男子一愣,差点被凶兽击中,赶紧躲开。 边战斗边继续道:“如果几位愿意帮我们的忙,我一定好好感谢几位。” 男子料定这一行人不知道凶兽内丹的事,只当他们是哪个大家族中出来历练的子弟儿已。 “哦?那不知道阁下准备如何感谢?”吴克挑眉看向男子。 一旁的女子却突然嘟了嘟嘴,不满的冲着男子道:“师兄,你干嘛让他们帮忙,我们自己也是可以的。” 男子听了她的话,只觉得有些无奈,要是他们两自己可以,他就不会开口求助了。 再三权衡之下,男子缓缓开口道:“不知道几位可曾听过云澜阁?” 云澜阁?吴克瞪大了双眼,他看过的书无数,对于男子口中的云澜阁再是熟悉不过。 云澜阁是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知道它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也没有知道它到底在何处。 可这个男子居然知道云澜阁,吴克阴沉着道:“你和云澜阁是什么关系?” “不瞒阁下,我正是云澜阁大长老的弟子,欧阳剑,这位是我的师妹,夏怡。”男子对于他们中有人知道云澜阁很是惊讶,心中就更加觉得这是一群大家子弟了。 “那不知我们如果帮了你,有何好处?” “我可以承诺你们,和你们一个入云澜阁的机会。” 这回吴克是彻底呆住了,而一旁的吴安城却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有些疑惑的开口,“二叔,这个云澜阁是什么?” “这个等回去后再和你解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帮这个叫欧阳剑的打败凶兽,而且这本就是我们来的目的。”吴克在吴安城耳边小声说道。 因为欧阳剑体力本就不支了,加上刚才和吴杰又说了很多的话,此时,行动已经是慢了许多。 眼看就要被凶兽击中,吴克却突然出手。 剩下的人见吴克出手了,也不好再站在原地干看着,纷纷拿出武器上前与凶手战斗。 欧阳剑见他们终于出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群人对他说的不会心动。 稍微欣喜了一下,又重新投入到战斗中。 虽然这群人答应帮他,可是对他们的实力都不了解,而且就算他们加起来,也不一定是这凶兽的对手。 想到这,欧阳剑的内心又沉重起来,加快了攻击凶兽的速度。 见又出来一群人,月夜三头狼十分气愤,又加强了对他们的攻击。 战斗持续进行着,突然,一个不注意,吴安城的背部挨了一爪。 一直看着吴安城的吴杰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惊呼出声,“城儿。” 吴安城彻底被这一爪给激怒了,也不管什么战斗策略和其他的了,直接拿着剑就硬上了。 吴克看着吴安城这么直接的做法,只觉得眉心突突的跳。 本来月夜三头狼就被他们激怒了,已经加强了对他们的攻击,此时,吴安城这样做,无疑是在送死。 “老二,你继续在这边攻击它,我去帮城儿。”吴杰冲着吴克说完,便朝吴安城那边赶去。 因为担心自家儿子的情况,吴杰一不留神也被凶兽给击到了。 接二连三的,带来的八大高手身上都带上了伤。 见此情况,吴克心一横,将吴老太爷给他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旁的欧阳剑在看到吴克手中的东西后,满是震惊。 哑光铃?怎么会在这些人手上?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个时候,欧阳剑可不会继续认为他们是大家子弟这么简单了。 吴杰手中的东西一出,那月夜三头狼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众人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 吴安城也不管身上还有伤,跑到吴克身边,问道:“二叔,这是什么东曦西啊,还厉害的样子。“ 吴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这是你爷爷交给我的,说是关键时刻可以派上用场。” 具体的吴杰也不知道了,吴老爷子并没有和他多说,就连这个东西的作用,他也是刚才凶兽睡过去后才知晓。 “不管怎么样,这头凶兽制服了就好。”随即,吴安城又向倒在了地上的凶兽看了过去,“可是,这个凶兽的皮看起来很硬很厚,我们要用什么才能将它的肚子划开啊?” 听了吴安城的话,吴克也是眉头紧锁。 他们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所以也没有做相应的准备,他们身上所携带的普通的剑是肯定划不开这凶兽的肚皮的。 一旁的吴杰出声道:“不如我们将它带回去吧,不然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费了这么大劲才将他制服,总不能就这么不要了。” 吴安城也点了点头,“我觉得父亲说的有道理,二叔,我们就这么做吧?” “城儿你是领头人,凡事你决定就好。”吴克说完,便走开了。 经过这次的历练,他发现吴安城的实力和潜力的确都很不错,只不过,心性不行,太容易急躁,过于急躁的人是很容易吃亏的。 看来,等回家后,他得和父亲好好提提,必须让他出去历练历练才行,不然,以后将吴家交给他,也是不放心的。 既然吴克都这么说了,那么吴安城肯定是要将凶兽带回府的。 叫了几个人,“你们几个,把凶兽给我抬回去。” 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人敢动,他们心里可没忘记刚才凶兽那副凶狠的模样,哪敢贸然上前,万一突然醒了,那他们不就成了口粮了吗? 见没有一人动,吴安城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快点啊,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几人心颤了颤,刚才那一瞬间他们居然觉得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爷,而是和吴老太爷有些相同气势的人。 第十二章 内丹没了 几人不敢再推脱,上前就抬起了凶兽。 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欧阳剑和夏怡走了过来。 “这位小兄弟,请等等。” 欧阳剑从刚才他们的对话中,很确定他们想要的是同一件东西,都是为了凶兽的内丹而来。 虽然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会知道凶兽内丹的事,可是想到他们手上有哑光铃,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吴安城疑惑的转过身,“你还有什么事吗?” “不知小兄弟是否能将这凶兽让给我?”欧阳剑此行的目的便是为了阁里长老要求的,让他们将月夜三头狼的内丹给带回去。 “不能。”吴安城直接拒绝,这内丹可是他用来增强他的功力用的,怎么会就这么给别人。 欧阳剑还想说些好话让他们将凶兽让给他们,一旁的夏怡却是怒吼出声。 “喂,这凶兽明明就是我们先找到的,本来就应该归我们。” 听着她的话,吴安城觉得有些好笑。 “你确定吗?假如今天要是没有我们,别说你们能不能打败凶兽了,就连能不能活命都是问题。” 夏怡被吴安城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她可从来没被人这么怼过,在云澜阁,谁不是敬着她让着她,所以这些凡人也应该如此。 于是继续开口道:“哼,不管怎么样,这凶兽就是应该归我们,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答应了给你一个进入云澜阁的名额。” 走在前面的吴克却突然折了回来,冷眼看向夏怡。 “那是你们让我们出手的报酬,可不是用来换凶兽的筹码。” 一直沉默的欧阳剑却突然开口,“我可以给你们两个名额,只要你们把凶兽让给我。” 吴克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云澜阁的两个名额啊,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可是他还是保持着理智,进入云澜阁没有提升城儿实力重要。 更何况,除了吴安城,家族里也找不出一个能够进入云澜阁的人了。 冷冰冰的道:“不换。” 又看向吴安城,“我们该回去了,还在这儿站着干嘛?” 吴安城立马让队伍继续前进着。 夏怡满是不可置信,这人是傻了吗?两个名额都不换? 看着越走越远的人,夏怡心里满是着急,对着欧阳剑不满的道:“师兄,你怎么不拦住他们啊?” “小怡,不管我们用多诱人的条件,他们都是不会答应的,我们另外再想办法。”欧阳剑看着前面一行人的背影,眸子深不见底。 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人,他还是头一回碰到,既然他们不识好歹,那就不能怪他用点特殊手段了。 跟着他们便走了上去,“小怡,跟上他们。” 夏怡立马就明白了欧阳剑的意思,也跟了上去。 欧阳剑见他们进了吴王府后,有些不敢相信。 他以为拥有哑光铃的人,起码也是某个隐世家族的人,没想到,只是区区一个小王府的人。 不过这样更好,他做起事情来倒是少了许多顾虑。 一个小小王府的人敢对他未来云澜阁继承人不敬,简直就是找死,一丝阴狠爬上了欧阳剑的脸庞。 吴杰和吴克回到家里,便去了密室找吴老太爷。 两人对吴老太爷行了个礼,齐声叫道:“父亲。” “怎么样,城儿吃下内丹了吗?”吴老太爷的语气中满是焦急。 吴克摇了摇头,“还没有,我们没有东西可以划开那畜生的肚皮。”又道:“不过,我们将那畜生带回府里了,已经关进了地牢。” 吴老太爷听到这心里才放心下来。 缓缓道:“是我的疏忽,应该在之前就告诉你们准备切开那畜生肚皮的东西的。” 吴老太爷一直想着内丹的事,把月夜三头狼的皮很厚很硬这件事给忘记了。 刚想询问吴安城在这次行动中表现的怎么样,却见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老太爷,不好了。” 吴老太爷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老太爷,那凶兽跑出来了,把家里好些家丁都给打伤了。” “怎么回事,地牢里看守的人呢?”吴杰可是特意安排了家族里的高手守在地牢,怕的就是有什么意外发生。 “地牢里的人不知道怎么了,全部都晕倒了。” “什么?”吴克惊呼出声。 地牢里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全部晕倒,除非是人为。 两眼一眯,吴克想到了一种可能。 对着吴老太爷道:“父亲,我们去抓那凶兽时,碰到了云澜阁的人。” “云澜阁?”吴老太爷的见识并不短,对于云澜阁,他也是知晓的。 只是那么大的一个势利,难道也对凶兽的内丹感兴趣?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就说明他的决定没有错,这个内丹肯定有很大的作用。 看向那个家丁,连忙问道:“那凶兽往什么方向跑了?” “回老太爷,它往街上去了。” “街上?” 吴老太爷闻言,大惊失色,顾不上其他,拿过一旁的武器,站起身。 “老大老二,走,我们去将那畜生重新抓回来。” “父亲准备亲自去?” “没错,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吴老太爷亲自去也是不得已的办法,这些人根本就不是那凶兽的对手,这次要不是有哑光铃,他们恐怕都回不来。 可是在街上的话,他们不能动用这个东西,否则,将会招来一些大人物,到时,他们麻烦就大了。 知道吴老太爷是决定了,吴杰和吴克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了上去。 临走前,吴克还不忘吩咐家丁,“你快去召集家里的人,快点来支援我们。” 此时,墨锦正在自己的院落里逗着小白。 突然,小白跑到了院门口,一副很急切的样子,一个劲的跑到门外又跑了进来。 墨锦看了好久才看明白,“你是让我跟你走?” 小白点了点头,直奔门外而去,墨锦赶紧跟上。 见小白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墨锦忍不住开口,“小白,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终于,小白停下了。 墨锦顺着小白站的地方看了过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她的心脏都快被吓出来了。 立马转身往回跑,边跑边道:“小白,你是想害死我吗?” 墨锦见小白没有跟上来,转过头看了过去。 顿时嘴巴张的老大,她看到了什么? 看起来那么弱小的小白居然在那个庞然大物的肚子里乱掏? 墨锦凌乱了,觉得这个世界太玄幻了,谁能够告诉她,那个小白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小白吗?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小白拿着一个还沾满血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这回,墨锦秒懂,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让我吃下去?” 小白点了点头,墨锦却摇了摇头,“我不要。” 小白一急,直接就塞进了墨锦嘴里。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个东西就顺着她的喉咙进入了胃里。 墨锦想用力将她吐出来,可是怎么都没有用。 接着,一股噬心般的痛袭来,墨锦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躲在暗处的两人本想就此出来,却发现突然有个神秘男人将她给抱走了。 之后,两人才从墙后出来,这两人便是潜入吴家的欧阳剑和夏怡。 她们两个跟着吴家家丁进入了地牢,又趁机用迷药迷晕了地牢看守的那些人。 谁料,那凶兽却突然发狂,欧阳剑很快便知道他用的迷药里面含有那凶兽敏感的成分。 当下也顾不上其他,拉着夏怡就就走出了吴家地牢,见凶兽跑了出来,这才跟上,没想到会看到这样子的一幕。 “师兄,那个女人是谁?还有那个类似狐狸的东西又是什么?”夏怡有些疑惑的开口。 欧阳剑摇了摇头,脸色凝重,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兽宠,但很明显,那不是狐狸,能够这么轻易就将凶兽杀死的,除非是神兽。 至于那个女人,看起来不像是个厉害角色,因为他从她的身上没有感觉出一丝力量的波动。 突然,欧阳剑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气息,拉着夏怡重新躲在了墙后。 来人正是吴老太爷。 他在看到地上的尸体时,一脸的震惊。 后面跟上来的吴杰和吴克也是同样的惊讶。 吴克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您怎么看?” “肯定是有高人将这个畜生给制服了,不过看凶兽的肚皮,并不是被刀具之类的划开的,倒像是锋利的爪子划开的。”吴老太爷有些沉重的回道。 看了看凶兽,又道:“而且这个高人的目的也是这凶兽的内丹,因为内丹已经不见了。” 吴老爷子这么一说,吴克才发现内丹没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苦心才将这个月夜三头狼给抓住,就差服下内丹,可现在却功亏一篑。 许久,吴老爷子才沉声吩咐,“给我查,一定要查到是谁将地牢里的人迷晕的。” 说完,气愤的转身离去。 吴克看着尸体,若有所思,他总觉得这事和云澜阁脱不开关系。 要知道,他们之前就想和自己换凶兽来着。 不过内丹倒不像是他们拿走了,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没有这么强的实力。 吴克没把这事说给吴杰听,不管怎么样,事情总得查清楚了再说,让人收拾了这里,便带着人离开了。 他们走后,欧阳剑和夏怡才重新走出墙后。 欧阳剑看着已经空了的地方,思索了一会儿,对着夏怡道:“小怡,你赶紧写封信告诉师傅这儿发生的事。” “我知道了,师兄。”见欧阳剑一脸严肃,夏怡就知道事情不小。 第十三章 放出月夜三头狼的人 夏怡收到师兄的安排,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于是迅速的在纸上写好近来发生的一切,她把信装进信封。 她安排完这一切,确保信封可以抵达师傅的手中。 她才去告诉师兄,已经给师傅写信了。 但是接下来他们即将面临着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欧阳剑和夏怡回到吴府。 在去的时候欧阳剑心里非常的清楚,如果被吴家的人查出来。那他和夏怡就算是云澜阁的人,估计吴家也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在去的时候,欧阳剑就已经想好了对策。而夏怡心里非常的害怕,但她也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他们俩在吴府门口,欧阳剑看了一眼夏怡,投去安慰的眼神。 夏怡也看着他,脑子里飞速的回忆着刚才在来的时候师兄给自己说的话。 欧阳剑看着夏怡,眼里毫无波澜的说:“夏怡,我们现在去吴家。” “啊?”夏怡非常的疑惑。 他们刚刚把月夜三头浪给放了出来,如果他们现在回去,那吴家的人肯定会怀疑他们。 夏怡试探的说:“算了吧!我们还是不回去了?” 欧阳剑有些不甘心,月夜三头浪怎么说都是他们先遇见的。他们也在一直战,怎么说也是有功劳的,凭什么抓获以后要归吴家。 而他们只是去拿回自己的东西,然而不小心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导致月夜三头浪离开了地牢,跑到街上去了。 欧阳剑心平气和的说:“要回,否则吴家的人就会更加的确认我们就是迷晕地牢守卫放出月夜三头浪的人。” 她停顿了几秒,感觉有些疑惑。他们已经做了,如果现在回去就等于前去认错。 随即她立刻明白了,他们现在回去可以否认不是自己做的。如果不回去,便直接被默认为就是他们做的。 两人意见一致以后,便决定回去。 欧阳剑告诉她:“我们口供要一致,都否认不是我们做的。” 她肯定的说:“好,师兄。” 他有些担心夏怡,他不是担心她说漏嘴,而是怕她害怕,保持不了冷静。 他继续对夏怡说:“有我在,一会你保持冷静就好。” 夏怡抬头看着师兄,乖巧的点头。 回到现在,他们两人对视一眼,便走进了吴府。 吴克见两人走进来,心里便是满满的怒火。因为他笃定肯定是他们放出的月夜三头狼。 吴杰反而觉得此事有蹊跷,能放出月夜三天狼的。他肯定是有能力,而且要熟知吴府地形的人。 他心里想着这两人刚来吴府,就算知道吴府的地牢,那肯定也很难做到迷晕看守地牢的守卫并放出月夜三天狼。 所以他马上就排除了他们俩,而是觉得是吴府的人做的。 吴安城在一旁,看着周围的人,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欧阳剑一进来,便若无其事的说:“怎么气氛如此凝重,发生了什么事?” 吴克语气不好的说:“怎么?你不知道?” 欧阳剑疑惑的说:“我…知道什么?” “你真不知道?”吴克反问。 他哦了一声,故意把这一声拉得很长。然后抬起手,伸出食指,表现得自己已经明白了。 然后说道:“不知道。” 吴克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以为你知道,我看是心知肚明。” “不过我看见一件奇怪的事。”欧阳剑说道。 吴克本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所以在听到他说一件奇怪的事,他便想知道,从而推出到底是谁干的。 于是他对着欧阳剑说:“快说?什么奇怪的事。” 欧阳剑也绘声绘色的说:“刚刚我和师妹回来的时候,看到月夜三头狼了。” 吴克切了一声,不以为然,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了。 可是他并没有理会吴克,而是继续说:“它的内丹已经被人取走,我可能知道是谁。” 听见他这么说,顿时大家都来了兴趣。他们几人同时说:“谁?”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见过她,如果我在见一次我就知道是谁。” 吴克没好气的说:“那还不是不知道?” 欧阳剑陪笑着说:“对对对,我确实不知道,但我认识呀!” 夏怡笑了起来,但没有人注意到她。 就在这时候,吴老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谁放了月夜三头狼?” 他的声音一起,周围的声音就更加的凝重了。没有人敢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吴老爷子走进来。 他霸气的走进来,一直走到前面的椅子上坐着。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气氛非常的凝重。现在无论什么声音,在细微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吴老爷子说:“问你们到底是谁放出的月夜三头狼?” 这个时候,可能吴老爷子也已经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谁做的。反正他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生气,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愤怒。 没有人敢说话,周围都非常的安静。 忽然吴杰上前一步说道:“这一切都尚在调查,还没有准确的答案。” “你们是干嘛用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吴老爷子语气舒缓的说。 见吴老爷子态度有好转,吴克也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正在进一步查找。” 欧阳剑和夏怡站在一起,两人都不敢说话,这吴老爷子一出场便镇压全场,看来他的气场不小。 吴老爷子看着他们说到:“继续调查,一定要抓出来。” 吴杰和吴克两人异口同声的说:“是。” 吴老爷子看着吴安城说道:“城儿,来扶我回去。” “好的。”吴安城说完,便上前扶着吴老爷子。 两人离开以后,吴克说道:“现在开始调查,务必要抓出这人。” 吴杰接着说:“此人必是我吴府的人,先从府内开始调查。” 说完各自忙各自的去了,欧阳剑也和夏怡陆续离开。 欧阳剑本来以为,他们一定会视他们为放走月夜三头狼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如此的轻松就蒙蔽了吴家人的双眼。 他本来还想了很多的对策来否认不是他们做的。没想到几句话便解决了这件事,欧阳剑自己都没有想到。 欧阳剑看其他的人都在忙,他也不好意思不帮忙。 他眼珠子转溜了一下,心里想到:如果我去帮忙,便可把证据指向别人,让他们查不到自己的身上。 他觉得自己太聪明了,于是便与夏怡走过去,帮他们的忙。 与此同时,墨锦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又闭着眼。忽然发现不对劲,又猛的睁开眼睛。 她环视着周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仔细的思索着周围的环境,看看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她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环境,好像自己没有来过。 她忽然想到了小白,有些担心小白,害怕小白出什么事情。 她起身想去寻找小白,可是发现身体好重,自己根本起不来。她感觉身体像闪架了一样,好痛,身体的四肢都非常的无力。 她环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回想着自己昏迷前,小白带她到一地方。她看见一只月夜三头狼,小白掏了它的心脏,拿出一个东西。 就直接送到了她的嘴里,她吃完那个东西以后。便疼痛难忍,人事不省。 接下来的事情,她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此时此刻感觉内脏有一种东西在乱撺,隐隐约约感觉是一股强大的能量。 可是她又感觉四肢无力,身体难受。 她依然惦念着小白,她想起身去寻找小白。 她用手撑着床,稍微用力起来。她看看周围,感觉心口有一股力量。 她连忙用手捂住胸口,忽然一个踉跄,身体重心不稳。 她正要倒下的时候,感觉有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她。她迷迷糊糊的看见小白在眼前,然后她嘴角微微上扬。 她心里想着:只要小白没有事就好。 紧接着她的眼睛眨了几下,便闭上了,至于剩下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 小白见墨锦闭着眼睛,以为她是离开了。于是跑到墨锦的身旁,用头不断的摩擦着她的手。 小白希望墨锦睁开眼睛看看它,可是墨锦的眼睛依然紧闭。它发出小声的哭泣,害怕她永远的离开。 神秘人看看小白,然后没有说话。等他把墨锦安排好,让她乖乖的躺在床上以后。 神秘人才看着小白,说道:“她没事,只是昏迷了。” 小白是灵兽,所以可以听懂人的谈话。它听神秘人这么说,于是也没在做什么,而是呆在旁边,守着墨锦。 它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床上的墨锦,神秘人离开几分钟以后回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枚丹药,他从后背抱起床上的墨锦。 他正准备把丹药给墨锦吃,正要放进墨锦嘴里的时候。忽然手上传来一股力量,阻挡了他。 他低头看着小白的爪子,小白就是不放。他伸手摸着小白的头,说道:“你给她吃了月夜三头狼的内丹,是吗?” 小白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给她吃了内丹。 神秘人继续说:“她身体承受能力不行,现在需要这枚回血丹调理身体。” 小白感觉神秘人说的非常有道理,于是便缓缓松开了自己的小爪子,继续在一旁守着墨锦。 神秘人见小白松开了,于是便把回血丹放进了墨锦的嘴里。 神秘人轻轻的把墨锦放下,让她躺好。然后自己走了出去,他这一去,就在没有出现。 第十四章 线索 吴家。 吴杰看着看守地牢的守卫,刚刚醒来,便连忙提问:“你们有没有看清楚人?到底是谁干的。下药的人有什么特征?” 几个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吴杰着急的说:“你们到是说啊!” 在一旁的欧阳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们下药的时候,并没有露面。 而且他笃定,几个守卫并没有看清楚他们的模样。 其中一个守卫看着吴克说:“我……我们也不知道。” “废物。”吴克生气的对他们说。 “我们几个都在认真的看着月夜三头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染的药,随即我们便倒下了。”一个守卫,指着周围的守卫说道。 紧接着另一个守卫又接着他的话说:“对对对,就是这样,等我们醒来,就是现在的情况。” 线索又中断了,他们找不到放出月夜三头狼的人。而且现在吴老爷子要求他们寻找月夜三头狼内丹的去向,务必要找到。 他们被整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事啊!一件接着一件。 夜晚的时候,吴杰感觉不对劲,于是趁所有人都熟睡以后。他悄悄的起来,去了地牢。 他想去看看放出月夜三头狼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证据,或许会有帮助。 他来到地牢,并命令看守的人打开地劳。他进去以后,他巡查着周围,试图找到有用的证据。 忽然他发现了墙边的一个吊坠,这个吊坠只有云澜阁的人才有。 第二天。 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欧阳剑和夏怡是最晚到的。他们也准备今天离开,回云澜阁。 他们正要开口,便被打断了。 吴杰说道:“有些事自己承认比较好,别人说出来怕是不光彩。” 欧阳剑假装不知道的说:“什么事?” “不要在装了。”吴杰生气的说。 欧阳剑感觉自己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他看见吴克拿出一个吊坠,与自己腰上的相视。 他顿时明白了,吴杰手上的吊坠是夏怡找不到的那个。 他回想着昨天的时候,夏怡收拾东西,到处找遍都找不到自己的吊坠。 原来他们去地牢的时候,夏怡的吊坠掉在了哪里。 欧阳剑心里慌了,本来一切都已经盘点好了。他们今日起程,然后去寻找内丹,再回云澜阁。 可是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欧阳剑也不知道怎么说。 吴杰其实是不怎么确定的,他在地牢找到这个时候,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他仔细思索,才想起欧阳剑和夏怡随身带着。 于是他便明白了,本来他都不相信是他们俩。他觉得是吴府的人做的,可是找到这个证据,让他不得不相信就是欧阳剑和夏怡放的。 他们俩从一开始便有蹊跷,现在更加确定就是他们做的。 欧阳剑想否认,可是看着吊坠他又不知道如何去辩解。 一旁的夏怡却突然尖叫出声,“好啊,我说我的吊坠怎么找不到了,原来是你们偷了。” 吴杰被气笑了,这明明就是她自己做坏事的时候弄丢的,可现在居然还来怪是他们偷的,看来,这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开口说道:“夏小姐这话说的可真有趣,可吴某却很想知道这吊坠我们是何时偷的,又是如何偷的?” 夏怡一时有些语塞,刚才她也不过就是着急这么一说而已,现在却不知道要如何去圆谎了。 欧阳剑看出了自家师妹的无言以对,其实他也震惊她会这样说,不过,既然夏怡给他找好了理由,他就必须利用起来,绝对不能承认凶兽是他们放走的。 也出声道:“那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毕竟我们可不知道如何偷别人的东西。” 吴杰怎么可能听不出欧阳剑话里的讽刺意味,也不再留情面。 直接嘲讽道:“原来云澜阁的人都是这么无耻的吗?还是说自己做的事却没胆子承认?” “你…”欧阳剑指着吴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坐在主位的吴老太爷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 自己儿子的品性他是十分了解的,绝对不会做出偷盗之事来。 昨天事后,吴杰也告诉他了关于云澜阁答应给他们一个入阁名额的事。 原本他是很欣喜的,也十分乐意将吴安城送去云澜阁历练。 只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他怎么都没想到云澜阁的人品性如此之差。 加上已经很确定就是他们放走了月夜三头狼,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于是吴老太爷冷冰冰的开口道:“二位是不打算承认了吗?” “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倒是几位,偷了我师妹的吊坠,难道就没有个说法吗?”欧阳剑是打算不承认到底了。 反正只要他咬死了和他无关,那么这些人不能拿他怎么样。 吴老太爷不说话,盯着欧阳剑看了许久,才看向一旁的家丁。 “你们几个,把这两人给我拉下去关着。” 欧阳剑傻眼了,他们可是云澜阁的人,居然敢关他们?是不想活命了吗? 夏怡听到这话却是直接炸毛了,将拉着她的两个家丁给推开,“我看你们谁敢?我可是云澜阁的大小姐,要是被我爹知道了,你们可都活不成。” 吴老爷子心里一震,这个小姑娘居然是云澜阁阁主的女儿? 可他也只是愣了一下,便让家丁继续动手。 就算她是阁主的女儿那又怎么样?只要没人说出去,谁又能知道是他们吴家解决掉了这两人?他们只会以为这两人是被凶兽给杀死了。 但吴老爷子不知道的是,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早就飞鸽传书回了云澜阁。 欧阳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如果说他们以为他们是普通的云澜阁弟子,而没有顾虑的话,那么,在夏怡说出她的身份之后,应该会有所顾及才是。 难道吴家的人真的不怕死吗? 还不等欧阳剑想清楚,一旁的夏怡却突然出手,打伤了好几个家丁。 吴杰三兄弟见发生这样的事,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欧阳剑也加入了战斗。 顿时,场面十分混乱。 夏怡作为云澜阁阁主的女儿,欧阳剑作为大长老的弟子,实力并不会差,不是吴家的家丁可以比拟的。 甚至连吴家三兄弟也不是对手。 本来吴老爷子是想着让她们出手教训教训这两个猖狂的人也好,只是他没料到这两人的实力会如此之强。 心中更加决定要解决掉这两人了,不然以后肯定是个祸患,云澜阁的怒火不是他们一个小小吴王府能够承受的住的。 吴老爷子连忙出手,欧阳剑见此,冷笑一声,以为又是一个送死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吴老爷子真正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要强上许多。 加快了攻击的力度以及速度,可是还是败下风来。 欧阳剑和夏怡两人被擒住。 夏怡有些恶狠狠的开口,“你们赶紧放了我,否则,云澜阁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吴老爷子却没有搭理她,他可不认为现在放了他们吴王府会有活路,那还不如做得干脆一些,以绝后患。 吩咐一旁的家丁将两人带去了地牢,又沉声道:“今天的事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去一定,这就是下场。” 话落,手边的桌子瞬间化为粉末。 在场的人咽了咽口水,连忙应是。 “你们都回去吧!”吴老爷子语气缓了下来,里面透着一丝疲倦。 本来这次他以为吴安城是一定能够吃下凶兽内丹的,没想到,突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现在内丹丢了,他们吴王府又失去了一层保障。 吴老爷子慢慢走回自己房间,脑中在想着还有何种办法可以让吴家的实力在百年后仍旧可以靠前。 见吴老爷子走了,剩下的人也都散了,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几天后。 吴老爷子正和老大老二在商量该如何处理欧阳剑和夏怡。 突然有人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老太爷,云澜阁来人了。” “什么?来人是谁?”吴老爷子惊讶的从座位上站起。 “他说他是云澜阁的大长老。” 大长老?吴老爷子彻底傻眼了。 这里的事没有人透露过半分,云澜阁的人是怎么会知道的? 吴杰和吴克也满是震惊,吴克连忙开口道:“父亲,您先别着急,也有可能云澜阁的人是来办事,碰巧来了我们府上而已。” 听了吴克的话,吴老爷子也镇定下来,是他太过急躁了,不管是来干什么的,他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对着家丁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诉他,就说我马上就来。” 待家丁走后,吴老爷子才朝着吴克道:“老二,赶紧让人把欧阳剑他们从地牢里带出来。等见过那位大长老后,我们再做决定。” “是,父亲。” 吴克立马去了地牢,而吴杰扶着吴老爷子去了前厅。 刚踏入前厅,吴老爷子就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 心中暗自惊讶,这位大长老的实力比他强上许多。 吴老爷子定了定心神,走了过去,“这位就是云澜阁的大长老吧?” “正是在下,您可以叫我范丛。”范丛并不知道吴家对他弟子做的事,所以态度还是很恭敬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收到欧阳剑的信后,马不停蹄的就赶来,完全是看到信上说吴家有哑光铃的缘故,当然,还有另外一件事。 第十五章 云澜阁招生 吴老太爷并不确定范丛是否知道欧阳剑在他们府上的事。 心里再三权衡之下,试探性的开口,“您此次来是来找您弟子的吗?” “剑儿,他在您府上吗?哎呦,真是麻烦您老人家了,不过,我这次来是另有其事。”说完,又突然道:“诶,先把剑儿他们叫出来吧,我一定好好说说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麻烦您老人家呢?” 吴老爷子后悔急了,他怎么就这么忍不住呢? 但还是对着一旁的家丁道:“你快去,将欧阳少爷和夏小姐请上来。” 说完,还给家丁使了使眼色,家丁立马就懂了,连忙去找了吴克。 “二老爷,老太爷说让您将欧阳少爷和夏小姐带去前厅。” 吴克急忙问,“事情被发现了?” 家丁摇了摇头,“不是的,二老爷,是老太爷问云澜阁大长老是不是来找弟子的,这才让您将两人请去前厅。” 吴克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都怪父亲太心急了,现在倒好,人又得交出去,万一他们把吴府做的事说了出来怎么办? 可他却没时间想太多,只能去将两人带去前厅,不然肯定会让那位大长老起疑。 而吴老太爷突然想起范丛说的他来是有事的。 开口问道:“不知道范长老此次来是有何事?” 范丛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与皇上商议,关于云澜阁招生的事。” “招生?”吴老太爷有些惊讶,云澜阁不是从来不对外招生的吗? 今年是怎么回事,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是有什么大事会发生不成? 但吴老太爷没有多问,如果是以前听到这个消息,他会很高兴,可现在,他完全没了将吴家人送进云澜阁的欲望。 可范丛却提起了这件事,“对了,剑儿说过,你们帮了他们,答应和你们一个云澜阁的名额。你们商量好,到时候招生结束,和我们一起走就行。” 吴老太爷象征性的笑了笑,他现在可谁都不想送进云澜阁。 “师傅,您来啦!”就在两人无话可说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剑儿,为师教你的礼仪你都学去哪儿了?你怎么能这么麻烦吴老太爷呢?”范丛有些不悦的开口。 “师父,你不知道他们…”夏怡刚想说话,欧阳剑却突然拉住了她。 又对着范丛道:“师父,徒儿知道错了。” 范丛笑了笑,又对着吴老太爷行了个礼,“老太爷,我来此就是为了告知招生的事,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们便离开了,这些日子,多谢您照顾我徒儿了。我们这就离开了。” 吴老太爷笑了笑,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暗自咬牙。 这些人毕竟不是什么善茬,即使吴老爷子在场,也有点棘手,的事情既然发生了,还能怎么办呢? 兜兜转转在客厅转悠了两圈,终于决定了坦然面对。 等前厅的人离开后,暗处一个人走了出来。 如果欧阳剑还在,一定能够认出这就是前几天他看见的那个姑娘。 没错,出来的人正是墨锦。 她今天闲来无事,出来逛了逛,碰巧听到他们的谈话,她便停下多听了几句。 回想着他们谈话的内容,若有所思。 她现在正需要一个地方去提升她的实力,这个云澜阁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去处。 只是,她还得靠自己去争取,她很清楚家族里的这个名额肯定不会落在她的头上。 边想边走回了自己的院落。 看到院里正在熟睡的小白,走了过去。 “小白啊,你说我去云澜阁历练好不好?” 小白像是听到墨锦的话,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墨锦也不管小白听不听的懂,继续道:“可是我要怎么才能进去呢?自己去报名吗?” “你想要进入云澜阁?” 墨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就没听到有人进了她的院子。 所以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被吓了一大跳。 连忙站起身,做出防御状,“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我的院子里?” 小白认出这就是前几天晚上救了墨锦的神秘男人,高兴的蹭了上去。 墨锦无语的望着这一幕,小白这个吃里扒外的,居然投去了陌生人的怀抱,太伤她的心了。 将小白究回自己身边,生气的道:“小白,你怎么能随便跑到别人身上去呢?万一被卖了怎么办?” 说完,又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却直接忽视了墨锦的话,淡淡道:“你不需要我是谁?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即可,你是不是想去云澜阁?” “我怎么就不需要知道你是谁了?万一你是坏人怎么办?”墨锦嘟着嘴道。 其实她很明白眼前这人对她没有恶意,不然,早就对她出手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神秘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要是想去云澜阁,半个月后就去云天广场,比赛将在那儿举行,你要是不去,就当你弃权了。” 墨锦刚想开口说什么,神秘男人却已经用轻功离开了。 墨锦独自呢喃着,“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我去就能参加了吗?” 话落准备进房间,又看到躺在地上的小白,故作恶狠状开口,“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小白一听急了,连忙跟着进了房间,嘴里还不停的叫着果果,果果,可墨锦却不搭理她。 而范丛从吴王府出来后,便带着欧阳剑和夏怡去了客栈。 定好房间,夏怡终于忍不住了,“师父,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和师兄受了多少委屈。” “怎么可能,你可是阁主的女儿,谁能给你委屈受啊!”范丛以为夏怡只是在开玩笑,并不在意。 欧阳剑却突然出声道:“师父,小怡说的是真的,要不是您来的及时,恐怕我们就被吴家给解决了,就连小怡将她的身份说了出来都没用。” “什么?这个吴家也太不像话了。简直是不把我们云澜阁放在眼里。” 范丛当然知道欧阳剑口中的解决是什么意思,他也不问原因,他这人向来护短,不管什么事,他的人做的一定没有错。 难怪今天吴老太爷会那样问,要是他没说要见他们,恐怕他的徒弟就已经没了。 范丛开口安慰着夏怡,“小怡,你放心,虽然你是阁主的女儿,可你父亲把你交给了我,你也叫我一声师父,这个仇我一定会帮你报。” 夏怡脸上立马浮现出了笑容,“谢谢师父。”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所有惹她的人都该死,吴王府的人也不例外。 一旁的夏怡却突然尖叫出声,“好啊,我说我的吊坠怎么找不到了,原来是你们偷了。” 吴杰被气笑了,这明明就是她自己做坏事的时候弄丢的,可现在居然还来怪是他们偷的,看来,这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开口说道:“夏小姐这话说的可真有趣,可吴某却很想知道这吊坠我们是何时偷的,又是如何偷的?” 夏怡一时有些语塞,刚才她也不过就是着急这么一说而已,现在却不知道要如何去圆谎了。 欧阳剑看出了自家师妹的无言以对,其实他也震惊她会这样说,不过,既然夏怡给他找好了理由,他就必须利用起来,绝对不能承认凶兽是他们放走的。 也出声道:“那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毕竟我们可不知道如何偷别人的东西。” 吴杰怎么可能听不出欧阳剑话里的讽刺意味,也不再留情面。 直接嘲讽道:“原来云澜阁的人都是这么无耻的吗?还是说自己做的事却没胆子承认?” “你…”欧阳剑指着吴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坐在主位的吴老太爷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 自己儿子的品性他是十分了解的,绝对不会做出偷盗之事来。 昨天事后,吴杰也告诉他了关于云澜阁答应给他们一个入阁名额的事。 原本他是很欣喜的,也十分乐意将吴安城送去云澜阁历练。 只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他怎么都没想到云澜阁的人品性如此之差。 加上已经很确定就是他们放走了月夜三头狼,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于是吴老太爷冷冰冰的开口道:“二位是不打算承认了吗?” “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倒是几位,偷了我师妹的吊坠,难道就没有个说法吗?”欧阳剑是打算不承认到底了。 反正只要他咬死了和他无关,那么这些人不能拿他怎么样。 吴老太爷不说话,盯着欧阳剑看了许久,才看向一旁的家丁。 “你们几个,把这两人给我拉下去关着。” 欧阳剑傻眼了,他们可是云澜阁的人,居然敢关他们?是不想活命了吗? 夏怡听到这话却是直接炸毛了,将拉着她的两个家丁给推开,“我看你们谁敢?我可是云澜阁的大小姐,要是被我爹知道了,你们可都活不成。” 吴老爷子心里一震,这个小姑娘居然是云澜阁阁主的女儿? 可他也只是愣了一下,便让家丁继续动手。 就算她是阁主的女儿那又怎么样?只要没人说出去,谁又能知道是他们吴家解决掉了这两人?他们只会以为这两人是被凶兽给杀死了。 但吴老爷子不知道的是,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早就飞鸽传书回了云澜阁。 欧阳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如果说他们以为他们是普通的云澜阁弟子,而没有顾虑的话,那么,在夏怡说出她的身份之后,应该会有所顾及才是。 第十六章 云澜阁来人 难道吴家的人真的不怕死吗? 还不等欧阳剑想清楚,一旁的夏怡却突然出手,打伤了好几个家丁。 吴杰三兄弟见发生这样的事,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欧阳剑也加入了战斗。 顿时,场面十分混乱。 夏怡作为云澜阁阁主的女儿,欧阳剑作为大长老的弟子,实力并不会差,不是吴家的家丁可以比拟的。 甚至连吴家三兄弟也不是对手。 本来吴老爷子是想着让她们出手教训教训这两个猖狂的人也好,只是他没料到这两人的实力会如此之强。 心中更加决定要解决掉这两人了,不然以后肯定是个祸患,云澜阁的怒火不是他们一个小小吴王府能够承受的住的。 吴老爷子连忙出手,欧阳剑见此,冷笑一声,以为又是一个送死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吴老爷子真正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要强上许多。 加快了攻击的力度以及速度,可是还是败下风来。 欧阳剑和夏怡两人被擒住。 夏怡有些恶狠狠的开口,“你们赶紧放了我,否则,云澜阁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吴老爷子却没有搭理她,他可不认为现在放了他们吴王府会有活路,那还不如做得干脆一些,以绝后患。 吩咐一旁的家丁将两人带去了地牢,又沉声道:“今天的事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去一定,这就是下场。” 话落,手边的桌子瞬间化为粉末。 在场的人咽了咽口水,连忙应是。 “你们都回去吧!”吴老爷子语气缓了下来,里面透着一丝疲倦。 本来这次他以为吴安城是一定能够吃下凶兽内丹的,没想到,突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现在内丹丢了,他们吴王府又失去了一层保障。 吴老爷子慢慢走回自己房间,脑中在想着还有何种办法可以让吴家的实力在百年后仍旧可以靠前。 见吴老爷子走了,剩下的人也都散了,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几天后。 吴老爷子正和老大老二在商量该如何处理欧阳剑和夏怡。 突然有人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老太爷,云澜阁来人了。” “什么?来人是谁?”吴老爷子惊讶的从座位上站起。 “他说他是云澜阁的大长老。” 大长老?吴老爷子彻底傻眼了。 这里的事没有人透露过半分,云澜阁的人是怎么会知道的? 吴杰和吴克也满是震惊,吴克连忙开口道:“父亲,您先别着急,也有可能云澜阁的人是来办事,碰巧来了我们府上而已。” 听了吴克的话,吴老爷子也镇定下来,是他太过急躁了,不管是来干什么的,他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对着家丁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诉他,就说我马上就来。” 待家丁走后,吴老爷子才朝着吴克道:“老二,赶紧让人把欧阳剑他们从地牢里带出来。等见过那位大长老后,我们再做决定。” “是,父亲。” 吴克立马去了地牢,而吴杰扶着吴老爷子去了前厅。 刚踏入前厅,吴老爷子就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 心中暗自惊讶,这位大长老的实力比他强上许多。 吴老爷子定了定心神,走了过去,“这位就是云澜阁的大长老吧?” “正是在下,您可以叫我范丛。”范丛并不知道吴家对他弟子做的事,所以态度还是很恭敬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收到欧阳剑的信后,马不停蹄的就赶来,完全是看到信上说吴家有哑光铃的缘故,当然,还有另外一件事。 吴老太爷并不确定范丛是否知道欧阳剑在他们府上的事。 心里再三权衡之下,试探性的开口,“您此次来是来找您弟子的吗?” “剑儿,他在您府上吗?哎呦,真是麻烦您老人家了,不过,我这次来是另有其事。”说完,又突然道:“诶,先把剑儿他们叫出来吧,我一定好好说说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麻烦您老人家呢?” 吴老爷子后悔急了,他怎么就这么忍不住呢? 但还是对着一旁的家丁道:“你快去,将欧阳少爷和夏小姐请上来。” 说完,还给家丁使了使眼色,家丁立马就懂了,连忙去找了吴克。 “二老爷,老太爷说让您将欧阳少爷和夏小姐带去前厅。” 吴克急忙问,“事情被发现了?” 家丁摇了摇头,“不是的,二老爷,是老太爷问云澜阁大长老是不是来找弟子的,这才让您将两人请去前厅。” 吴克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都怪父亲太心急了,现在倒好,人又得交出去,万一他们把吴府做的事说了出来怎么办? 可他却没时间想太多,只能去将两人带去前厅,不然肯定会让那位大长老起疑。 而吴老太爷突然想起范丛说的他来是有事的。 开口问道:“不知道范长老此次来是有何事?” 范丛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与皇上商议,关于云澜阁招生的事。” “招生?”吴老太爷有些惊讶,云澜阁不是从来不对外招生的吗? 今年是怎么回事,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是有什么大事会发生不成? 但吴老太爷没有多问,如果是以前听到这个消息,他会很高兴,可现在,他完全没了将吴家人送进云澜阁的欲望。 可范丛却提起了这件事,“对了,剑儿说过,你们帮了他们,答应和你们一个云澜阁的名额。你们商量好,到时候招生结束,和我们一起走就行。” 吴老太爷象征性的笑了笑,他现在可谁都不想送进云澜阁。 “师傅,您来啦!”就在两人无话可说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剑儿,为师教你的礼仪你都学去哪儿了?你怎么能这么麻烦吴老太爷呢?”范丛有些不悦的开口。 “师父,你不知道他们…”夏怡刚想说话,欧阳剑却突然拉住了她。 又对着范丛道:“师父,徒儿知道错了。” 范丛笑了笑,又对着吴老太爷行了个礼,“老太爷,我来此就是为了告知招生的事,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们便离开了,这些日子,多谢您照顾我徒儿了。我们这就离开了。” 吴老太爷笑了笑,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暗自咬牙。 等前厅的人离开后,暗处一个人走了出来。 如果欧阳剑还在,一定能够认出这就是前几天他看见的那个姑娘。 没错,出来的人正是墨锦。 她今天闲来无事,出来逛了逛,碰巧听到他们的谈话,她便停下多听了几句。 回想着他们谈话的内容,若有所思。 她现在正需要一个地方去提升她的实力,这个云澜阁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去处。 只是,她还得靠自己去争取,她很清楚家族里的这个名额肯定不会落在她的头上。 边想边走回了自己的院落。 看到院里正在熟睡的小白,走了过去。 “小白啊,你说我去云澜阁历练好不好?” 小白像是听到墨锦的话,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墨锦也不管小白听不听的懂,继续道:“可是我要怎么才能进去呢?自己去报名吗?” “你想要进入云澜阁?” 墨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就没听到有人进了她的院子。 所以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被吓了一大跳。 连忙站起身,做出防御状,“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我的院子里?” 小白认出这就是前几天晚上救了墨锦的神秘男人,高兴的蹭了上去。 墨锦无语的望着这一幕,小白这个吃里扒外的,居然投去了陌生人的怀抱,太伤她的心了。 将小白究回自己身边,生气的道:“小白,你怎么能随便跑到别人身上去呢?万一被卖了怎么办?” 说完,又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却直接忽视了墨锦的话,淡淡道:“你不需要我是谁?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即可,你是不是想去云澜阁?” “我怎么就不需要知道你是谁了?万一你是坏人怎么办?”墨锦嘟着嘴道。 其实她很明白眼前这人对她没有恶意,不然,早就对她出手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神秘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要是想去云澜阁,半个月后就去云天广场,比赛将在那儿举行,你要是不去,就当你弃权了。” 墨锦刚想开口说什么,神秘男人却已经用轻功离开了。 墨锦独自呢喃着,“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我去就能参加了吗?” 话落准备进房间,又看到躺在地上的小白,故作恶狠状开口,“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小白一听急了,连忙跟着进了房间,嘴里还不停的叫着果果,果果,可墨锦却不搭理她。 而范丛从吴王府出来后,便带着欧阳剑和夏怡去了客栈。 定好房间,夏怡终于忍不住了,“师父,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和师兄受了多少委屈。” “怎么可能,你可是阁主的女儿,谁能给你委屈受啊!”范丛以为夏怡只是在开玩笑,并不在意。 欧阳剑却突然出声道:“师父,小怡说的是真的,要不是您来的及时,恐怕我们就被吴家给解决了,就连小怡将她的身份说了出来都没用。” “什么?这个吴家也太不像话了。简直是不把我们云澜阁放在眼里。” 范丛当然知道欧阳剑口中的解决是什么意思,他也不问原因,他这人向来护短,不管什么事,他的人做的一定没有错。 第十七章 发现蹊跷 难怪今天吴老太爷会那样问,要是他没说要见他们,恐怕他的徒弟就已经没了。 范丛开口安慰着夏怡,“小怡,你放心,虽然你是阁主的女儿,可你父亲把你交给了我,你也叫我一声师父,这个仇我一定会帮你报。” 夏怡脸上立马浮现出了笑容,“谢谢师父。”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所有惹她的人都该死,吴王府的人也不例外。 吴家。 吴老爷子非常的生气,他气急败坏的说:“这都什么事?云澜阁的人太不像话了。” 吴杰看见他如此生气,于是对着他说:“父亲,我觉得这事有蹊跷。” 吴老爷子没在说话,而是思索了一番,觉得他说得对。 他反问他道:“如何蹊跷?” 吴杰见父亲对于这个问题非常的感兴趣,于是继续激动的说:“他们与我们回来,月夜三头狼没多久便被放了。吴克又在地牢找到夏怡的吊坠,他们一致否认。” 吴克在一旁看着吴杰说完,于是拼命的点头,表示自己也同意这说法,事实确实如此。 吴老爷子看着吴杰,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随即便继续说着:“由此说明月夜三天狼肯定是他们放的,我们刚把他们关地牢,第二日他们云澜阁便来人了,这事真的太蹊跷了。” 吴老爷子好像明白了什么,也觉得这确实非常的蹊跷。他心里已经暗暗的决定,他不会放过欧阳剑和夏怡的。 吴克见他说完,自己思索着说:“所以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吴老爷子本来非常的生气,他已经决定不会放过他们。加上现在听见吴克这么说,他的心里已经下定决心。 他愤怒的说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居然敢在我们吴府闹事,看他是不想活了?云澜阁的人又怎么样?” 吴杰看着吴老爷子,眼珠子转了一圈,心里有了办法。 他试探的说:“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吴老爷子拍着一旁的桌子,大声的说:“什么办法?你说。” 吴杰也没有绕弯子,而是直截了当的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派人前往云澜阁,既可以得到历练,又可以找机会杀掉这两人。” 吴克感觉非常的有道理,于是在一旁附和着:“对对,这是一个好办法。” 吴老爷子也在思索着,觉得这样做有风险。不是怕被云澜阁的人发现,而是云澜阁教出这样的弟子,他害怕他派去的人得不到历练。 吴克好像看出了他的顾虑,于是说道:“别有其他的顾虑,我觉得这个想法可以的。” 他之所以这样说不是为吴府的利益而考虑,而是他也想要这个前往云澜阁神秘地方的名额。 他虽然不知道吴老爷子会不会把这个名额给他,但是他觉得先保住这个名额在说。 只要保住了,就算他不能前往,那他的女儿墨锦也肯定有机会前去。 能前往云澜阁历练,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吴老爷子听见吴克这么说,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便同意了。 墨锦正在与小白一切玩耍,大好的时光,她不想就这么浪费。 她已经想好了,既然神秘人给了她指引,那她就决定前往。 而且成为云澜阁的弟子,这是墨锦早就想去的。既然现在有此机会,她自然不愿意放弃。 她打算和小白玩耍以后,自己去练练,好为到时候做准备。 客栈里的三人用完餐以后,已是深夜,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数日以后,离云澜阁收人的日子越来越近,墨锦已经为这事准备了许久。她本来决定不去的,可是这件事非常的有吸引力。 她一直记着,神秘人说过的人。叫她半个月之后去云天广场,因为云澜阁的人要在此处收弟子。 墨锦觉得非常的奇怪,因为云澜阁一直对外是不收弟子的,这不知为何要对外收弟子。不过墨锦觉得这可能就是一机会,她决定好好把握。 而吴老爷子已经决定了,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人选前往云澜阁处。 范丛也已经在云天广场准备好了接下来的比赛,只为迎接第二天想加入云澜阁的人。 墨锦知道这吴家可能不会让她前去,所以在第二日墨锦便早已经离开,前往云天广场。 吴克敲着墨锦的门,温柔的说:“锦锦,起了吗?” 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他以为墨锦正在熟睡中,于是便自觉的走开了。 过了一会,已经日上三竿,大太阳已经升起的时候。吴克感觉到非常的不对劲,但又感觉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跑到墨锦的房间门口。他大声的呼叫着:“锦锦,起床了。” 不知为何里面依然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声响。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念想,难道墨锦去云天广场曾经云澜阁的招收了? 吴克不敢相信,他觉得墨锦可能还在继续睡觉。 就在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丫鬟。吴克立马拦住,焦急的问道:“小姐呢?” “不是还在睡觉吗?”丫鬟害怕的说。 他看了一眼丫鬟,然后说道:“怎么可能?平时小姐这个时候不是已经起床了吗?” 丫鬟被问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她真的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起床。 云天广场。 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墨锦本就娇小,在加上现在被周围的大汉堵着,她简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看着周围的人,感慨着自己的聪明。 她来参加比赛的时候,不仅换了男装,而且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此时的墨锦一身男装,本就长得眉清目秀,现在穿着男装更加的惊艳全场。 许多看见她的女子,便主动的靠近她。她周围的大汉,以为那些女生是因为他们才过来的。 于是几个大汉便拼命的挤着墨锦,试图想要靠近几个女子。紧接着,墨锦被挤得火冒三丈,她想要爆粗,可是又担心成为众人的焦点。 她只好继续等着,等待比赛的开始。 吴杰听见丫鬟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开始有些担心。他使劲的敲门,依然没有人过来回应。 过了一会,他心里可能是满满的气愤,他觉得自己今天非要去墨锦的房间看看。 于是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推开了墨锦房间的门,可能是因为心里的担心,使得他心里没有任何的焦虑。 映入他眼帘的是,床上躺着一个人。他看清楚以后,便决定既然这样就是好的。 可是他忽然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床上的东西不会说话。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床上的东西依然没有任何的动向。 在加上吴克感觉床上的东西有些奇怪,他缓缓的走过去,试探的喊着:“锦锦?” 在快要临近床边的时候,他快速的跑过去,掀开被子,吴克看傻眼了。 床上被子里面,是一床被子,就相当于被子盖着被子,被墨锦弄得像一个人一样。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那现在房间里没有人,那她又去那了? 吴克急急忙忙的走出墨锦的房间。 在云天广场上,坐着云澜阁的几位高级长老。这次比赛看来非常的被重视,否则也不会把云澜阁的最高长老请出来。 范从看着下面人山人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云澜阁过来收十人加入云澜阁,来参加比赛竞选的人会这么多。 看来云澜阁的声望是轰动了所有人百姓范从感觉非常的有成就感。 于是他在上面光荣的宣布了:“比赛开始。” 下面顿时传来热烈的掌声。 比赛一共分为三场,最后结束时谁获得的积分最多,便是今晚的赢家。 而云澜阁将选举积分最多的一位拜入云澜阁最高长老的门下。积分最高的前十位将获得加入云澜阁的机会。 吴克匆匆忙忙的跑到大厅,吴老爷子正在大厅里坐着,看见他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于是说:“什么事?如此慌张?” 吴克吞吞吐吐的吱唔了半天,然后说道:“墨锦不见了?” 吴老爷子不慌不忙的说:“急什么?那丫头鬼点子多的是,你还担心她。” 他本来想讲出自己觉得她去参加了云澜阁招收弟子,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他觉得现在不应该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吴老爷子肯定有意见,那墨锦参加比赛就不成,他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会,觉得先不说了,等事情过了以后在说出来。 吴克笑了起来,然后说道:“父亲说得是,等一会锦锦就回来了。” 吴克说完以后,便离开了前厅,只剩下吴老爷子和他身边办事能力强的一个手下。 吴老爷子严肃的说:“你知道要怎么做吧!” 在他旁边的人,先迷茫了几秒钟,然后连忙说:“知道。” 吴老爷子向他挥挥手,然后说:“下去吧!” 在他示意他下去以后,他便已经收到命令,所以在他没有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退到门边,正准备离开。 范丛大声的练着参赛选手的名字,一个挨着挨着一个都已经到台上了,此时台上已经有三十个人了。 然后范丛放下手中的花名册,墨锦急了,心里想着为什么没有她的名字。 她顿时想到那时神秘人说的话,只是让她来这儿,并没有说让她来参加比赛。 她顿时感觉头有些发痛,心里想着:果然靠不住,什么事都得靠自己。 忽然后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不在等等?” 第十八章 查到线索 墨锦现在只想回头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办点事都是这个样子。她现在有些生气,听见声音以后也断定后面的人就是神秘人。 于是她回头生气的怒吼道:“等?等什么,等着云澜阁的人来请我上去啊!”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以后,她才发现不对劲,因为后面根本没有神秘人,而是只有围得水泄不通的百姓。 她们面面相觑,墨锦感觉非常的不好意思,于是挠挠头,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骂你们。” 其中一个百姓说道:“怕是头有问题,无缘无故回头就骂人。” 她旁边的人又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 墨锦听见这段话非常的生气,她想回头把后面的人大骂一顿,因为她头根本没有问题。 但是她又担心,担心成为这里的焦点,怕全部的人都在关注着她。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心,用安慰的语气说:“我忍。” 要么她一个称杀手的人,怎么可能不敢,她一回头可能后面的人就不只是受伤而已。 她继续等着,心里已经为神秘人记下了一仇。 忽然范丛又回来,站在上面的三十个人已经等不及了,于是有一个说:“长老,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比赛?” 一个大汉走出来,看着范丛说:“都等这么久了,到底要干嘛。” 范丛听见选手如此发挠骚,于是用安慰的语气说:“别急别急,还有一个人,刚刚忘记了。” 墨锦眼前一亮,她觉得这个人八成就是自己。 结果范丛练完名字以后,没有人答应。他以为这个人没有来,于是又练了一遍名字。 这个人就是墨锦,她在听见自己名字以后便非常的兴奋,忘记回答范丛自己来了。 于是她飞奔着兴奋的跑上台,嘴里说着:“我在这。” 周围的人都投来鄙夷的眼光,感觉眼前的人没有见过世面一样。 在台上的三十个人也都用眼光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挠挠头,说道:“站好,站好,比赛要开始了。” 其他人也没有在看着她,而是真的站在上面,等着云澜阁长老发布任务。 范丛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不得不接受,于是大声且兴奋的宣布:“比赛开始。” 与此同时,另一边。 吴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有一人推开门走进来,在他面前跪下,说道:“查到了。” “快说。”吴老爷子急忙的说。 来人正是刚刚在他旁边的人,他的手下,但是一个狠角色。 他说:“墨锦确实是吴克的女儿,她现在正在云天广场参加比赛,似乎有一个神秘人正在暗中帮助她。”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吴老爷子说。 听见了命令以后,那人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吴杰走了进来,看着自己的父亲,他说到:“现在云澜阁已经在招收弟子了,应该很快就会来我们吴家带人,然后回云澜阁。父亲,你想好让谁加入云澜阁了吗?” 吴老爷子思索了一会,说到:“就让安城去吧!” 吴杰迅速辩解到:“父亲,他不行的。要不还是换一个人?” “不换,就这么决定了,就让安城去。”吴老爷子肯定的说。 只要是吴老叶子决定的事,任谁都改变不了。 吴老爷子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已经决定让安城前往云澜阁。只要他决定,就没有人可以改变。 其实他心里怎么想的应该不难猜,他得知墨锦在云澜阁参加比赛的时候他心里就知道要让谁去了。 他知道墨锦的能力不错,所以他才决定让吴安城去,他会叫墨锦协助吴安城。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是想直接把这活交给墨锦。而吴安城此次前去就是为了历练,其他的事可以一概不管。 虽然吴老爷子不喜欢云澜阁,可这毕竟是一个难得的历练机会,吴老爷子怎么可能放过。 云天广场,范丛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森林,说道:“看哪里,那就是你们的第一场比赛。” 墨锦用手挡着眼睛,仔细的看着远处的森林,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比赛规则。 接下来范丛又说:“你们进入森林以后,开始捕兽物,一个小时以后必须回到这里,手上没有兽物的将被淘汰。” 站在台上的三十一个人熙熙攘攘,你说我说,谈论着这个赛制。 无论多么残酷,反正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安静,一个小时后,未曾回来者,也将被淘汰。”吴丛继续宣布着比赛规则。 看了看不再交谈的人们,沉声道:“现在,比赛开始。” 话落,参加比赛的人全都争先恐后的往那片森林赶,生怕会被淘汰。 要知道,云澜阁招生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现在有了机会,他们自然尽一切全力。 当然,除了墨锦是一个意外,她只是慢步朝目标地走去。 根据她以前的经验来看,想进入这片森林不可能容易。 果然像她想的这样,当她走到森林入口的时候,全部都在外面交谈着,语气中满是不满。 “这云澜阁到底怎么回事啊?让我们去捕兽物,又不让我们进去。” “就是,这云澜阁该不会是在捉弄我们吧?”有人提出一个疑问。 有人这么说了,其他的人也开始怀疑起来。 顿时,场面全部乱了套。 而在广场等着他们归来的范丛用显物镜看着森林口的一幕,眼中满是失望。 看来,这次招生是注定无功而返了,这些报名之人没有一个天赋好的。 突然,有人指着显物镜惊呼出声,“大长老,您快看。” 范丛听到声音,重新看向显物镜,笑容慢慢的爬上脸庞。 也许,他不一定会白来,最起码,他已经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儿。 显物镜中。 墨锦没有看那些正在表达着自己不满的人,而是冷笑一声,直接走到森林入口前。 这可是云澜阁招生,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比赛,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容易。 一掌就拍了出去,墨锦默默的走了进去。 和她想的一样,这里设置了一个屏障,如果不是有一定的实力的话,根本就打不开。 不过墨锦也十分意外,她没想到,她的这一掌实力不小。 虽然她有些疑惑自己是何时有的这股力量,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应该是上次小白喂她吃的那个东西的作用。 而有些正准备看墨锦笑话的人此时全都傻眼了,有人立即反应过来,大声道:“你们快看,她进去了。” 见可以进去了,外面的人也顾不上什么是不是耍他们了,连忙跑了进去。 见此,墨锦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刚开始,她以为来参加云澜阁招生的人,实力应该都是不错的,可是,好像是她想错了。 专注于想问题的墨锦没有发现她的身后正跟着一个人。 “你实力不错。” 突然的声音,让墨锦吓了一跳,转过身,双手抱胸,“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你不会是想劫色吧?” 男子嘴角抽了抽,这女人,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慢步从她面前走过,“我收回我刚才那句话,你就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 听到这话,墨锦立刻就炸毛了,“你说谁没脑子?你才没脑子,你全家都没脑子。” 男子慢慢转过身,看向墨锦。 “你刚才是怎么看出来有屏障的?可我从你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能量波动啊?”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不过,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不上去破掉,要在那儿和他们一起等着?” 墨锦心里在腹黑,她本来就是个废物,能有能量波动才怪,至于为何能破掉那个屏障,她又不傻,怎么可能会说出去。 男子淡淡的回应道:“我等着,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够破掉,如果有,我就邀请那人做我的同伴,如果没有,我会在最后几分钟破掉,然houjin来捕捉兽物,至于外面那些人,连一层小小的屏障都打不开,当然是没有进入到云澜阁的必要。” 墨锦不屑于男子的话,以为他只是在说大话。 他以为他自己有多强啊,还在最后几分钟破掉,然后捕捉兽物,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墨锦不再看男子,继续往前走,现在时间可是过去一半了,她要是再不行动,就完成不了任务了。 男子却又出声叫住她,“诶,我叫东方城,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同完成任务,然houjin入云澜阁历练?” 东方城以为自己说的跟诚恳了,也认为墨锦一定会答应他说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墨锦转过身,翻了个白眼,“我有名字,叫墨锦,至于你说的合作,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说完,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墨锦,呵,可真是个有趣的女人。”东方城低声呢喃了一句,便朝和墨锦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片森林虽然兽物多,可是都只是一些比较低级的,捕捉它们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云澜阁想给这些来参加招生的人一个考验,可是在第一关,也不会设置的太难,不然,这个招生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一个小时快到的时候,那些参加的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出来。 范丛只是冷眼看着他们,这些人也只是侥幸而已。 要不是那位叫墨锦的,这些人恐怕连进都进不去。 不过,他倒不会深究那么多,尽管他看中的只有墨锦一个,可是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可他看着广场上,参加比赛的人出来的都差不多了,可始终没有看见墨锦的身影。 范丛皱起了眉头,难道是他想错了?这个墨锦只是碰巧的而已? 第十九章 收徒 就在范丛准备宣布第一轮比赛结束的时候,墨锦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比赛还没结束吧?”墨锦见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好奇的出声问道。 周围有人嗤笑一声,“嘁,就这速度,怎么好意思来参加云澜阁的招生?时间到了才过来,恐怕就她一人速度最慢。” 墨锦不理会那人的话,继续向前走了几步。 站在离范丛不远的地方,重新道:“比赛还没结束吧?” 墨锦当然知道比赛没结束了,她就是算着时间来的,她早在之前就完成了任务,但她不想太过出风头了,便一直等到现在。 她没想到这在其他人眼里竟然成了没实力,不过,她也懒得去解释,这样正好,大家就不会敌对她,她的进展也会顺利些。 范丛哪里会管周围人的目光,早在看到墨锦的时候,嘴就弯起了一个弧度。 听到墨锦问话,连忙点了点头,“对,还没结束。” 说完,看了看一旁已经燃尽的香。 瞬间就把脸上的笑给敛去,严肃着开口,“比赛结束,还没回来者被淘汰,手中没有猎物者也被淘汰,现在请没有猎物的人自行离开对伍。” 范丛的话落后,便有许多人失落的从那些参赛人员中走了出来。 墨锦数了数,最后,包括她在内居然只剩下了二十人。 看来,她想要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后的冠军是有些难度的,不过,她可不会轻易放弃。 云澜阁,她是去定了。 “第二场比赛将在明天举行,还是在这儿集合,如果有人迟到,就直接视为弃权。”范丛冷眼扫了扫那些正在暗自得意的人。 见没什么事情了,便准备宣布今天的比赛到此结束。 一个声音却突然打断了他。 “师父。”欧阳剑恭敬的对着范丛叫了一声。 又看了看台下,知道比赛已经结束了,问道:“师父,这次的人选中有您满意的吗?” 范丛没有说话,只是指了一个方向。 欧阳剑和夏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即,眼中便充满了震惊。 夏怡更是惊呼出声,“师兄,那不是…那天晚上的人吗?” “没错,就是她。”欧阳剑也是沉重的点了点头,他没想到,居然会在招生比赛上见到他一直想找的人。 范丛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疑惑的转过头。 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师父,她就是徒儿在心里和你说过的那个人。” 欧阳剑在信里提过那天晚上他们追着月夜三头狼出去,却看见一个姑娘的兽宠将月夜三头狼给制服了,而内丹则是被那个姑娘给吃了。 看来,就是这个姑娘没错了。 范丛心中冒出了各种想法,他觉得最有可能就是这个姑娘是某个隐世家族的人。 不然,不可能会有那么厉害的兽宠。 只是,她为什么要来参加云澜阁的招生呢?难道是出门历练来的? 这些范丛都无法确定,不过,他知道,这个人必须进云澜阁,而且必须收入他的门下。 假如真的像他所想的那样,那么,他以后绝对有很多好处。 一旁的夏怡和欧阳剑并不知道范丛的心思,他们只知道是这个人抢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内丹。 夏怡更是贪婪心渐起,“师兄,我想要那天晚上的那只兽宠,等她进入阁里后,你便帮我去要过来好不好。” “好。”欧阳剑看着夏怡,眼中满是温柔。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很早,他就对夏怡产生了爱慕之情,所以只要是夏怡想要的,他一定会给她寻来。 哪怕,需要他去杀人,他也在所不辞。 范丛听到他们的对话,猛地转过身,“我警告你们,你们不要妄想得到那只兽宠,要是被我知道你们私底下做了什么,我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便拂袖而去。 他是看着夏怡长大的,对她的脾性十分了解,当然,他也知道自家徒弟对夏怡情根深种,早已到了能为她付出生命的地步。 只要是夏怡想要的,欧阳剑一定会用尽各种办法。 如果是平时,是别人,范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现在他们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神秘家族的人身上,那他就不能不管。 夏怡见范丛突然对她发火,有些懵,然后有些委屈的看向欧阳剑,“师兄,我还是不要那只兽宠了,不然师父会不高兴的。” 见夏怡这样,欧阳剑感觉心都在滴血了。 连忙出声安慰道:“好了,小怡,师父肯定是说笑的,你放心,那只兽宠师兄一定给你弄来,要是师父怪罪,我会担下所有责任的。” “师兄,你对我真好。”夏怡立马就笑了,她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就算她自己没有办法,欧阳剑一定会给她想办法,这一点,夏怡无比的自信。 因为从小到大,她只要一撒娇,欧阳剑就拿她没办法,还会答应她所提的任何要求。 范丛走了,那些参赛的人也不再逗留。 墨锦回到吴家后,便被吴克叫去了。 “锦锦,你今天去参加云澜阁的招生比赛了?”吴克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墨锦一点都不意外吴克会知道,便点了点头。 出乎意外的,吴克并没有责怪她,只是淡淡的问道:“结果怎么样?” 墨锦并不想和这个所谓的父亲有过多的交流,同样,也不想将自己的情况让他知道。 于是开口道:“没有被淘汰。” 还不等吴克开口,又继续道:“父亲,我还要回去准备明天的比赛,就先离开了。” 吴克听出了墨锦语气中的冷漠,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而墨锦走后没多久,吴克便被叫去了老太爷的房间。 “老二,锦丫头今天的比赛怎么样?” 吴克听到问话,瞪大了眼睛,他原本还想等着比赛彻底结束了再说呢,没想到,自家父亲早就知道这回事了。 苦笑了一声,道:“没有的淘汰,至于其他的,锦锦也没有和我多说。” 吴老太爷点了点头,他要的也只是墨锦不被淘汰而已,至于名次,他不在乎。 他原本的目的就只是为吴安城找个帮手而已,并不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墨锦身上。 毕竟,墨锦终归是要嫁人的,吴家所能依靠的就只有吴安城。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吴老太爷便让吴克离开了。 而范丛回到客栈后,仔细想了想,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吃饭的时候,范丛和欧阳剑两人说起了自己的决定。 “我决定明天比赛前,直接录取墨锦,并且收她为徒。” “师父,这不符合规矩吧?”欧阳剑昨天已经得知吃了内丹的那个姑娘叫做墨锦。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范丛做这个决定,是千思万想过的。 他知道,像墨锦这样的人,进了云澜阁,一定是所有长老争抢的对象。 到那个时候,他就不一定有机会收她为徒了,所以,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欧阳剑也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范丛做了决定,就很难再改变了,要是他继续说下去,只会惹怒范丛。 而一旁的夏怡虽然没有出声反对,可手却紧紧攥着,好似她手中正握着墨锦一样。 她眼中散发着无尽的恨意,这个墨锦,不仅有着她想要的兽宠,还在没进入阁里前,就让范丛这么护着她。 要是她真的进了阁里,哪里还会有她夏怡的立足之地? 不过,只要墨锦有胆子进入云澜阁,她就有千种万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 那只很厉害的兽宠只能是她夏怡的,范丛唯一的女弟子,也只能有她一人。 此时的墨锦正在自己的院落里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她需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第二天,所有通过第一轮比赛的人员早已在广场上等着了,而墨锦却依旧姗姗来迟。 因为昨天吴克得知墨锦没有被淘汰,今天也来观赛了。 本来吴克是想等着墨锦一起来的,可是她的丫鬟说她还要睡一会儿,他便自己先过来了。 现在看墨锦一副淡然的样子,吴克有些着急的走上前,“锦锦,你怎么才来啊?” 墨锦的丫鬟并没有和她说吴克找过她的事,所以她看到吴克出现在这里有些惊讶。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随即便淡淡的道:“这不比赛还没开始吗?” 吴克本想说她两句,可是台上的范丛却开口了。 “第二轮比赛马上开始,在开始前,我要先说一件事。” 众人有些不解的看向范丛,等着他的下文。 范丛见今天没有像昨天一样出现吵闹的情况,心里很是欣慰。 开口道:“参赛人员中,有一位表现十分出色,经我慎重考虑后,决定破例让她进入云澜阁,并且成我我的弟子。” 范丛的话刚落,底下的人便炸锅了,都在猜想范丛口中说的那人到底是谁? 范丛见又乱套了,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等到彻底安静下来后,才继续道:“这位参赛人员便是墨锦。” 墨锦突然被点名,有些震惊。 而其他的参赛人员却是一脸的不满。 第二十章 实力 “她?长老你搞错了吧?这人昨天可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她表现哪里出色了?” “就是,长老,这可是招生比赛,不能这么偏袒人吧?” 范丛刚想说话,墨锦却抢先开口,“长老,我不愿意要这个名额,我要靠自己的实力进入云澜阁。” 墨锦对这种走后门的事情向来讨厌。 而且无功不受禄,她之前与范丛并不认识,他突然说要收自己为徒,肯定是有什么企图,墨锦不会傻到把自己送到别人手里。 人群又炸锅了。 “我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这人脑子有病啊?直接进入云澜阁诶?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啊?” “我看啊,是欲擒故纵吧,说不定是听到我们说她走后门,所以才装出这副样子的吧?指不定她心里现在高兴成什么样了呢?” 对于他们讽刺的话语,墨锦并不理会,她还不屑于与这些眼皮浅的人进行口舌之争。 墨锦看向范丛,眼中满是坚定,“长老,麻烦您收回刚才的话,我墨锦只想凭自己的实力进入云澜阁。” 范丛头一次没有发火,换做以往,如果有人不听他的话,他早就翻脸了,可是这一次,他却用欣赏的眼光看向了墨锦,同时,心里也更加坚定了要收她为徒的想法。 一旁的夏怡没有错过范丛的脸色,知道她要是今天不处理了墨锦,那么她以后就真的没地位了。 赶紧开口道:“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给拉下去。” 墨锦却突然看向夏怡,眼中满是冷冽,“我只是想凭自己的实力进入云澜阁而已,这也有错?” 在墨锦身后的吴克早就被吓破了胆,本来他在听到范丛说要直接收墨锦为徒的时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可在墨锦拒绝后,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这可是云澜阁的大小姐,要是得罪了她,就算她真的是凭自己的实力进去的,她会有好日子吗? 伸过手想去拉墨锦,却被她给躲开了。 夏怡心里更加生气了,刚想开口,范丛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是你师妹,注意点你的态度。” 这句话透露的信息很多,不管怎么样,范丛是一定会收墨锦为徒的。 夏怡双拳紧握,死死的盯着下面的墨锦,眼中满是恨意。 都是这个墨锦,她已经被范丛吼过两次了,等到了云澜阁,一定要让她好看。 见夏怡不再说话,范丛重新看向了墨锦,脸上也充满了笑意,“既然你想凭自己的实力,那就参加比赛吧,不过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会是我的徒弟。” “谢谢长老。”墨锦并没有把范丛的话放在心上,就算她真的比赛没通过,她也不会去走后门。 而吴克见他们没有生气,心才放了下来。 有些责怪的开口,“锦锦,你刚才太不像样子了,要是范长老生气了,我们都得玩完,包括吴家在内,还有,你知道那个姑娘是谁吗?她可是云澜阁的大小姐,得罪了她,就算是你进了云澜阁,你也别想能够历练。” 墨锦对吴克的话不以为然,吴家和她有什么关系? 再一个,就算夏怡真的要对付她,她也有的是办法,她这人,从来就不怕什么威胁。 相反,她对那些想对付她的人,可是有着很大的兴趣,她也很乐意陪她们玩。 看也没看吴克,直接道:“大小姐又怎么样?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吴克听到墨锦这般回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转身便离开了广场。 既然墨锦这么不识好歹,那么他也用不着去热脸贴冷屁股,当然,也没有继续呆在这儿的必要。 墨锦对吴克的离开并不在意,毕竟,她对这位所谓的父亲并没有感情。 “现在,我来宣布第二轮比赛,也是最后一轮比赛,比赛规则是互相挑选对手,再由那些胜出的对打,最后的便是最终的第一名。”范丛不带丝毫感情的宣布着第二轮的比赛规则。 范丛的话刚落,参赛的绝大多数人便将目光放到了墨锦身上。 墨锦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也不担心,她有足够的信心能够进入云澜阁。 有人率先冲上了台,看向墨锦,嚣张的开口,“墨小姐,不知可否与在下一战。” 墨锦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慢步走上了台。 因为她参赛名字是直接写的墨锦,所以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是吴家的小姐。 台上的人见她动作如此缓慢,只当她是害怕了,心里更加得意起来。 “为了表示比赛的公平性,我让墨小姐一招。”台上的人见墨锦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更加傲娇的说道。 就这么一个看起来柔弱的不行的女子,他还不放在眼里。 墨锦听见此话,便知道这人肯定是没把她当成一回事了。 心里冷笑一声,也没有拒绝,既然是别人自己找死,她岂有拒绝之理,就当是让对方长长记性了。 墨锦很快便出手了,台下有许多人并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只被砰的一声吓得抖了两抖。 随后便张大了嘴巴,就这么败了,败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有人不屑的看了那个男子一眼,冲上台,“你这个废物,真是没用,一个小小的女人都对付不了。” 那个男子不说话,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墨锦的那一掌蕴含了多大的力量。 勉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墨锦行了行礼,“墨小姐,在下姓李,名为李强,这场比试我输的心服口服,以后有机会和墨小姐再一较高下。” 说完,男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知道他还有机会能够进入云澜阁,可是他决定放弃这次机会。 因为他从这次比赛中,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是他太过骄傲,太过于独断了。 他现在不适合进入云澜阁,只有等到下次的招生了。 墨锦看着李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前她还以为这个男子和他人一样,倒是她看错了,这个叫李强的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墨小姐,你还是专心比赛吧,我可不会像李强那样轻敌,同样,我也没他那么没用。”现在在台上的这位男子只当是李强能力不够。 面对墨锦,他可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所以当他倒在台上站不起来的时候,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嚷嚷着道:“一定是你作弊,长老,这人作弊,一定不能放过她。” 台下的也恍然大悟,她们说一个女子怎么可能这么厉害呢,原来是作弊的,顿时,都有些鄙夷的看向了墨锦。 而台上的夏怡一脸满意的看着这一幕,看来用不着她亲自动手,墨锦也活不成了。 只是她还没有高兴多久,就听范丛道:“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输了比赛,还冤枉别人,这样的人以后云澜阁永远不录取,现在,比赛继续。” 范丛都这样说了,没有人敢再说什么,而夏怡心中的恨意正在无限的扩大。 虽然已经有两人被墨锦打败,可还是有人不死心的上了台。 一个接着一个,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墨锦给打下了台,除了之前墨锦在森林碰到的那个男子除外。 墨锦以为那个男子也会上台来和她打一场,没想到的是,男子却突然开口,“我认输。” “你确定?”墨锦有些不相信的开口。 男子笑的十分灿烂,点了点头。 墨锦也不再说什么,反正这也不是走后门了。 这些参赛人员这才相信了墨锦有着真正的实力。 范丛看着墨锦,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想宣布比赛结果,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朕没来迟吧?” 范丛大惊,连忙行礼,“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台下的人也反应过来,跪了一片。 “平身吧!”元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来,然后很自然的就在范丛之前坐的位置上坐下。 “范长老,比赛结束了吗?” 元烈早在之前就得知了云澜阁招生的消息,本来昨天就想来观战的,可是走不开,今天还是偷偷溜出来的。 范丛恭敬的回道:“回皇上,比试已经结束了,就差宣布最后的结果了!” “哦,那就宣布吧!”元烈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失望,看来,是他来的晚了,没有赶上比赛。 范丛重新看向台下的人,宣布道:“此次比赛胜出的人是墨锦,我将带她回云澜阁历练。” 墨锦听着范丛的话,笑容浮上了脸庞。 她就知道,她一定行的。 她的人生新旅途就要开始了。 “好了,都散了吧,墨锦,你回去后好好准备准备,三日后,我们便离开。”范丛温柔的对墨锦道。 墨锦点了点头,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而台上的元烈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他是不是看错了?刚刚那位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连忙拉过范丛,“你说她叫什么?” 范丛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回道:“那是此次比赛的胜出者,墨锦。” 得到她的名字,元烈赶紧吩咐身旁的太监,“你快让人跟上那名女子,看看是哪家的闺秀,朕一定要封她为妃。” 听到元烈的话,范丛很想提醒他,那位女子可能是隐世家族的人,可他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他也不确定,而且,说不定会惹怒元烈。 太监得到命令,立马便去办了,而范丛则是一脸的迷茫。 墨锦可是他看中的弟子,可是现在皇上说要纳她为妃?那她岂不是不能去云澜阁了? 范丛很想和元烈说让墨锦去云澜阁,可他没这个胆子,他还不敢和皇上抢人。 一旁的夏怡早已经怒火冲天,那个墨锦有什么好的,怎么什么人都偏向她? 先是师父要收她为徒,现在又来一个皇上要纳她为妃。 夏怡满心的不甘,她到底哪点比不上那个摸进了? 看来,她必须得除之而后快了。 而墨锦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小白正在院中慵懒的晒着太阳睡大觉。 墨锦走过去将小白叫了起来,高兴的道:“小白,我跟你说,我马上就可以去云澜阁历练了诶!” “正好我今天高兴,我去做点好吃的,我们一起庆祝一下。”墨锦满脸兴奋的便站起身往自己院子里的小厨房走去。 小白听到吃的便两眼放光,也跟了上去,还不停的叫着果果,果果。 等墨锦和小白吃饱喝足后,墨锦正满足的享受着下午静谧的时光。 可却有人突然打破了这份平静,“七小姐,老太爷请你去一趟。” 第二十一章 唯一的名额 爷爷?墨锦有些疑惑,可还是应了下来。 而此刻的吴老太爷坐在前厅,若有所思。 关于墨锦得了第一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 本来之前他是没打算让人观战墨锦的,可昨天听了吴克的话后,便改了主意。 因为他知道他只有这样才能知道墨锦比赛的具体消息。 他刚开始以为,墨锦顶多也就能刚好进入云澜阁而已,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得了第一,而且还没比赛前,范丛便说要收她为徒,难道范丛知道她是吴家小姐? 应该不会啊,比赛刚开始的时候,他派出去的人有听到她的参赛名字只写了墨锦两个字,并没有写吴,所以范丛应该是不知道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收墨锦为徒呢?难道墨锦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吴老太爷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 “老太爷,七小姐来了。” 一声通禀打断了吴老太爷的思绪。 “让她进来吧,你们在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 “是。” 墨锦独自走进了前厅,里面只有吴老太爷一人。 走上前行了行礼,“墨锦见过老太爷。” 吴老太爷露出一个他自觉很慈祥的笑容,开口道:“起来吧!” 等墨锦站定,吴老太爷才道:“墨锦啊,关于你参加云澜阁招生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也知道你得了第一,我很高兴,你年纪轻轻的就有这般实力。” 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墨锦啊,这次云澜阁招生给了我们吴王府一个名额,那个名额我给了城儿了,等你们去了云澜阁后,你记得要好好帮助城儿历练,也要配合他的一切行动。” 云澜阁给了吴家一个名额,那天墨锦也是偷听到了,名额会给吴安城,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吴安城作为年轻一辈中最有潜力和实力的人,一切好的资源都会先考虑到他。 但是配合吴安城的一切行动之事,墨锦有些不太愿意,因为她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而吴老太爷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墨锦才明白为何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去参加了招生却还不阻止,原来是因为想让她办事。 虽然墨锦心里不愿意,可她不会明说,不然吴老太爷肯定是很乐意换一个听话的人选的,到时候她不仅去不成,也会没有好日子过。 反正答应了是一回事,做不做的也是看她的心情。 这么一想,墨锦倒是很乐意的就答应下来,“我知道了,老太爷。” 见墨锦答应,吴老太爷才满意的的笑了笑。 又说了许多,吴老太爷才让墨锦离开。 此时,皇宫内。 元烈正在御书房紧张的等着消息。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纳那名女子为妃了。 终于,派出去的人带回来了消息。 “怎么样,查到了吗?是哪家小姐?”元烈的语气中满是焦急。 “回皇上,那位姑娘是吴家的小姐,属下已经调查过了,她正是前段时间吴家刚找回来的七小姐,吴湘。” “原来是吴家的小姐。”元烈笑的十分欢畅。 既然是吴家的小姐,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小德子,朕现在便拟圣旨,明日一早,你便去吴王府宣旨。”说完,便立马书写起来。 一旁的小德子走上前,有些为难的开口,“皇上,这…不合规矩。” “怎么?你对朕的话有异议?”元烈语气中闪过一丝不满。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规矩而已,难道他还没权力改了? 就算现在不是选秀的时节,可只要是他看中了的人,那么就一定要弄到身边。 听到元烈的话,小德子连忙跪下,“老奴不敢,只是太后那边?” 提到太后,元烈浑身散发出一股冷气。 好一会儿才道:“太后那儿你不用担心,要是她不满,可以直接来找朕。” 太后?元烈还不放在眼里。 之所以尊敬着她,也是不想弄的太僵,但那个女人还没有资格管他元烈的事。 小德子哪敢再说一个不字,只好应下。 第二天,小德子早早的就去了吴王府。 府中的家丁没有见过小德子,可吴老太爷是认得的,刚开始他听说宫里来了太监还不是很在意,可在看到是小德子后,态度马上就变了。 小德子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一般不会离身,只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他竟会一人来到吴王府? 吴老太爷只好恭敬的迎了上去,“德公公,您怎么有空来了?” “咱家见过老太爷。”小德子微微福了福身。 又满脸笑意的看着吴老太爷,“老太爷,咱家先给您道喜啦!” 吴老太爷被说的一头雾水,他们虽然还顶着吴王府的头衔,可是却没有了往日的丰华。 有些不解的问道:“敢问公公,这喜从何来?” 小德子没有说话,向后招了招手,立马就有人将一道鲜黄的圣旨递给了他。 小德子收回笑容,朗声道:“吴府众人接旨。” 在大厅里的人出了老太爷便只有几位家丁了,可小德子并没有说要全部吴家人出来接旨。 因为他来之前,元烈特地嘱咐过他,这事儿吴王府的人可以等墨锦进宫的那一天再知道,现在只要吴老太爷一人知道便好。 元烈这样做的原因也怕是会有人反对,而且要是墨锦不愿意的话,她要是提前知道了肯定会逃,那还不如打她个措手不及。 吴府众人连忙跪了一地。 小德子这才宣读出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吴家有女吴湘才貌双绝,甚得朕心,故封为湘妃,赏黄金万两,并赐予广云宫,三日houjin宫,钦此。” 吴老太爷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最先想到的便是墨锦要是进了宫,那吴安城一个人要怎么办? 一时间,他没反应过来,连谢恩都忘了。 小德子连忙出声,“老太爷,这是太高兴了?” 吴老太爷回过神来,赶紧谢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圣旨结过递给一旁的家丁,然后掏出二两银子塞到小德子手中,“公公幸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咱家这就回去复命了。”小德子接过银子便塞进了自己袖中。 “公公慢走。”吴老太爷见小德子已经走远,脸色一沉,便让家丁将吴克叫来。 吴克到的时候,就见自家父亲一脸怒意的盯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小心出声问道:“父亲,您找我?” “墨锦和皇上认识?” 吴克摇了摇头,虽然说他是墨锦的父亲,可是对她的了解少之又少。 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应该不会吧!” 墨锦才找回来不久,之前一直都是在外面生活,不可能有机会见到皇上,而回来后也没怎么出过门,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吴老太爷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刚才德公公来了。” “他来干什么?”吴克自然也是认识小德子的,毕竟他们也是打过照面的,也知道小德子是皇上的心腹。 “他带来了一份圣旨,内容便是要纳墨锦为妃,三日后便进宫。” 虽然吴老太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吴克还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他知道,父亲这是怪他了。 可他有些不相信,按理说,这两人并不认识,又没见过面,皇上怎么可能要纳她为妃呢? 吴老太爷一看就知道吴克是不相信了,拿过桌子上的圣旨递到他面前。 吴克接过一看,才彻底相信了。 将圣旨放回桌子上,转身就要往外走,“我去问锦锦。” “回来。” “父亲?” “这事儿先不要让她知道。”吴老太爷沉声道。 他之前就猜到了皇上的意思,如果要是想让墨锦知道的话,这份圣旨便不会到他手里来,而是会直接给墨锦。 可吴克太过心急,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 吴老太爷只好出声提醒,“你先好好想想再说。” 吴克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也想清楚了其中的缘由。 皱着眉道:“父亲,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让我先想想,可能让她进宫吧,云澜阁就别去了。” 吴老太爷在吴克来之前就仔细考虑过了。 现在这种情况,就只有这一种解决办法。 他们吴家没有和皇室作对的资本,也承受不住皇上的怒火,那么唯一的办法便是照圣旨上说的做。 吴老太爷想的很清楚,即便是抗旨了,以后墨锦也是要联姻的,那倒不如答应,家族中出一个皇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听到吴老太爷的决定,吴克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之前比赛的时候,墨锦便冲撞了云澜阁的大小姐,如果真的去了的话,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现在好了,去了皇宫,她要是争气一点,生下个一儿半女的,那么日后就不愁了。 “是,父亲,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吴老爷子点了点头。 他心里还在思考如果把墨锦是他孙女的事告诉范丛,不知道能不能换一个人。 假如能成的话,谁又是最合适的人选呢? 吴老爷子摇了摇头,慢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过了许久,又从房间里出来了。 瞒着所有人去了范丛所在的客栈。 “长老,外面有人找。” “谁啊?” “好像是吴老太爷。” 听到这个名字,范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前欧阳剑和他说过的事他可还记在心上呢! 他之所以还会兑现那个承诺,带一个吴家人回云澜阁,目的就是为了狠狠的折磨吴家弟子,以此来泄愤。 不过,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吴老太爷来找他到底是有什么事。 将眼中的狠厉掩藏好,走到门口,笑着开口,“吴老太爷怎么还亲自来了呢?有事让下人和我来说一声就是了。” “无碍,这件事还是我亲自来说的好。” “那进来说。”范丛连忙将人请进了自己的房间。 吴老太爷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范长老,我此次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您请说。” “是这样的,云澜阁招生的第一名是老朽的孙女,可她却被皇上封了妃,不知长老能否将这个名额让给吴家的其他人。”吴老太爷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只等范丛答应,他便会告知她。 听了吴老太爷的话,范丛有些震惊。 第二十二章 后知后觉 他看中的人居然是吴家的人?范丛震惊的同时还有些矛盾。 他恨吴家没错,可他也是真的欣赏墨锦。 只是现在不是墨锦是不是吴家人的事了,而是她已经被封妃了。 范丛心里是有些觉得可惜的,毕竟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儿,就这么错过了。 但是对于吴老太爷的话,他还是会考虑考虑的,他觉得换了一个人也不错。 这样,他就能同时折磨两个吴家的人,好像也并不吃亏。 房里的两人笑脸交谈着,可各自都有着小算盘。 虽然范丛已经决定答应了,可他并不想就这么让吴老太爷知道。 于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道:“这样不合规矩吧,不过,既然是吴老太爷说的,那么我就考虑考虑吧,等我考虑好了,再给您答复。” “好,那老朽就先离开了。”尽管范丛没有直接答应,不过他也说了考虑,那么就代表还是有可能的。 “我送送您。”范丛虽然不喜欢他,可是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而他们的对话早已被夏怡听了去。 本来她是找范丛有点事的,没想到却听到他在和人谈话,因为好奇,便多听了几句。 越听心里越生气,没想到墨锦真的被封为妃子了,心里除了恨还有一丝嫉妒。 虽然墨锦去不了云澜阁了,她很高兴,只是墨锦不去的话,那么她要怎么样才能得到那只厉害的兽宠呢? 突然,眼睛一亮,她没办法,可是她那个傻师兄一定会帮她的,就算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她的头上来。 想好以后,便换上了一副委屈的神色,朝着欧阳剑的房间走去。 吴老太爷一路上心事重重回了吴府,不知道眼下这个情况该怎么处理,无奈叹了一口气。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论是皇室还是云澜阁,都不是吴家能够招惹的。 马车很快就到了吴府门口,守在门口的家丁看到老爷的马车回来了,连忙下来搬好凳子,等着吴老太爷下来。 吴老太爷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迈着步子下了马车。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吴安城在外面等候多时了,吴安城没有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墨锦竟然会抢了自己的第一名,心里有些不服气,可是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也不能发作。 “怎么在这里?”吴老太爷看着这个孩子,顿时换上了一个慈祥的面孔,与方才的愁眉苦脸完全不一样。 吴安城连忙说道,“回太爷,我想问问太爷,这次去云澜阁历练,真的让那个野丫头去吗?” 吴安城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在他心里,这墨锦根本就不能算是吴家的人,充其量就是一个野丫头而已,有什么能力与自己相争第第一名的位置。 “住口,谁让你这么说话的?”吴老太爷听了这话,没有再沉默,现在的墨锦是被皇上封了皇妃的人,怎么能这样说话,也不让牵连家族吗? 吴安城没有想到,平时挺讨厌墨锦的吴老太爷今天竟然一反常态,竟然呵斥了他,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这是吴老太爷吗? 呆呆的看着吴老太爷一脸的怒色,好一会才问道,“太爷爷您不是最讨厌这个墨锦了吗?怎么今天还不让人说了?” 吴安城心直口快,直接质问道。 吴老太爷叹了一口气,这圣旨的事情,这吴府上的人都不知晓,也难怪吴安城不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来。 “以后,不许对墨锦这么说话,知道吗?”吴老太爷并没有解释原因,只是吩咐吴安城,让他躲着一点墨锦,省的被墨锦算计了都不知道,这傻孩子。 再说这墨锦还没有进宫,就被皇上封为了妃,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说不一定能靠墨锦来让吴家光耀门楣,那还真是一件幸事。 所以现在万万不能得罪了这个祖宗,更何况他相信这墨锦真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孙女,这一点他比吴府任何人都要相信。 “是,我知道了,太爷爷。”吴安城看着吴老太爷模样,也不敢胡言乱语了,只能点头称是。 这才让吴老太爷放下心来,摸了摸吴安城的脑袋,说道,“你一直想让吴曦跟你一起去云澜阁历练,这次太爷爷就成全你的要求,让吴曦跟着你去云澜阁历练。” “真的吗?太爷爷?那墨锦不去了吗?”吴安城听到这话,终于开心了起来,生怕吴老太爷会反悔,小心翼翼的问道。 吴老太爷心里看着吴安城这样,不经在心里感慨这终究只是一个孩子啊,什么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 “是的,这下开心了吧?快去告诉吴曦吧,让她也准备一下,三天以后,跟你去云澜阁,我已经跟范长老说好了。”吴老太爷说完这话,才慢慢夸着步子走进了吴府,留下吴安城一个人在后面。 吴安城看着吴老太爷已经走远了,还有些不相信,自己之前求了那么久,父亲也没有答应让吴曦去跟他一起历练,说什么竟然让墨锦得了第一名,自然是让墨锦去。 可是他却不这么认为,在吴安城心里,最想跟他一起去的人,只有吴曦。 “少爷,您不打算去告诉小姐吗?”一旁的家丁开心的说道,能够看到自己的主子这么开心,他自然也是为主子开心的。 吴安城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对,我要去告诉吴曦。” 说完这话,吴安城就拔腿进了吴府,向吴曦的院子里跑去,打算告诉吴曦这个好消息。 而在院子里的吴曦则是一脸的沉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给这个墨锦,心里此刻难过的很,丝毫没有注意到院子里进了人。 吴安城看着吴曦在院子里发呆,就知道她是为了这个事情才会这样的,连忙走过去,在吴曦的身边坐了下来,说道,“吴曦,你想不想知道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吴曦听到吴安城的话,一点精神也没有,直直看着面前的牡丹花,雍容华贵,可是自己却在这株牡丹面前,自惭形秽。 吴安城又靠近了一点吴曦,她身上是淡淡的香气,吴安城也不知道什么香,反正还挺好闻的,连忙说道。“太爷爷说你让跟我一起去云澜阁历练了。” “你说什么?”吴曦听到这话,果然愣住了,连忙转过头来看着一脸开心的吴安城,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比武的事情,不是那个墨锦得了第一名吗? 怎么现在竟然让她去云澜阁历练了呢?这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吴曦到底是女孩子,心思比吴安城深了一点,随后连忙问道,“你说真的?太爷爷真的让我跟你去云澜阁历练?” “是啊,刚才太爷爷亲口跟我说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喜欢那个墨锦的,吴曦。”吴安城的话说的很直白,他就是不喜欢墨锦一起玩。 吴曦这才开心起来,抱着吴安城说道,“我,我终于可以跟你去云澜阁历练了……” 两个人又将消息告诉了吴杰,吴洁听完这话,放下手里的茶盏,有些不相信。 可是自己的儿子又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这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去找吴老太爷问问比较好。 三个人还没有出门,吴老太爷身边的人来传话,说让众人过去大厅里,有事情宣布。 吴杰跟儿子一脸懵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吴老太爷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作为儿子,还是听父亲的话罢了。 带着两个孩子出了院子,直奔大厅里。 吴老太爷觉得这件事情始终是瞒不住众人的,思考了一下,还是将这个事情告诉众人吧,免得大家各自怀疑。 “七小姐,家主让您过去一趟。”等到吴老太爷身边的人来到墨锦的院子里,就看到墨锦在院子里摆了一副棋盘,这是墨锦闲的无聊,自己跟自己下的棋。 听到丫鬟的话,墨锦这才从棋盘厮杀中回过神来,不是刚才让自己过去的吗?怎么现在又让自己过去啊,真的是有些麻烦。 墨锦虽然这么想,可最后还是从椅子上起来,对丫鬟说道,“那就走吧。” “是,请七小姐跟我来。”丫鬟本来还担心她不会来,正想着怎么回吴老太爷的话,却听到这位七小姐墨锦竟然答应了,这让她欣喜若狂。 墨锦回头看了一眼在棋盘旁边熟睡的小白,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小白也带过去,但是看它睡的这么沉,心想还是算了,反正自己一会就回来了,小白一个人在这里,应该也没有事情的。 于是跟着丫鬟一起去了大厅里,她倒是想看看叫她去大厅究竟有什么事情。 等墨锦到了大厅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大家子的人竟然都到齐了,这让她有些意外。 “墨锦啊,来了?”吴老太爷慈祥的面孔让墨锦有些不适应。 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也不能落人话柄,乖乖行了一个礼,甜甜一笑,“太爷爷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而旁边的吴安城跟吴曦自然也看到了她的笑容,吴安城心里倒是没有多少反感,他就是单纯不喜欢这个人而已,也谈不上讨厌。 可是旁边的吴曦就不一样了,她从心里就讨厌这个从外面回来的墨锦,谁知道是不是吴家的血脉呢? 可是因为吴老太爷在这里,也不好发作。 只能尽量不去看墨锦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却听见吴老太爷在上面说道,“墨锦啊,这次云澜阁的历练,你恐怕是去不成了,太爷爷就让吴曦替了你的位置。” “为什么?这得了第一名的是我,为什么让吴曦去?”这下让墨锦有些不明白了,自己得了第一名,那自然就是自己去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却让这个吴曦去了呢。 如果自己记得没错,这吴曦连前十名都不是吧? 虽然她知道这吴家的人大多数都不喜欢她墨锦,可是这也偏心的太明显了吧? 墨锦一张脸逐渐冷下来,不卑不亢地看着吴老太爷说道,“太爷爷,这恐怕不合规矩吧?之前就说好了,这第一名才有资格去云澜阁历练一番,可是现在您竟然要自己打自己的脸,这就让人贻笑大方了吧?” 第二十三章 吴杰的心思 “太爷爷怎么说的你怎么做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吴安城在一旁,看着这墨锦在这里巧舌如簧,让他有些不舒服。 墨锦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来,道,“第一说话,有你第二名插嘴的份吗?” “你……”吴安城这下坐不住了,虽然自己的确不是第一名,可是好歹是太爷爷亲自点名让他去云澜阁历练的,怎么到了墨锦的嘴里,就变成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怎么,你还不服输?要不要我们俩试试?”墨锦自从回来了以后,就处处被人针对,这已经让她够窝囊了,现在竟然还敢在她头上动土,这怎么能忍得下来。 “好啊,谁怕谁。”吴安城最听不得别人激怒他,连忙往腰间探去,想要拿出他的兵器与墨锦一较高下。 “好了,墨锦,安城,你们当我不存在是不是?”坐在高堂之上的人重重咳嗽了一声,听起来很是威严。 吴安城这才放下手来,恭恭敬敬的朝吴老太爷作了一个揖,老实说道,“孙儿不敢。” 吴老太爷看着两个人差点就打了起来,这才出来呵斥,真是成何体统。 如果自己刚才不阻拦,那这臭丫头是真的能与安城打起来,这一点他毫不怀疑,这臭脾气跟她父亲一模一样。 哎,真是让人不省心,这一大家子的人。 吴安城已经认了错,可是一旁的墨锦却没有任何动作,在墨锦的世界里,自己没有做错事情,不可能认错的。 “墨锦已经被皇上封了皇妃,三天以后就进宫了,这是圣旨,你们都看看吧。”吴老太爷半天了才说出来这件事情。 却让一大家子的人一下子砸开了锅,“什么?皇上竟然封了这个野丫头为皇妃,我的天哪,皇上是瞎了吗?” “就是,她还没吴曦好看,凭什么是她啊……” “说不一定是皇上一时兴起,过了几天就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一时之间,就连墨锦自己也愣住了,什么情况?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吴老太爷看着一屋子的人各怀心事,心里却是失望至极,这一家子的人,永远不可能齐心协力的。 吴老太爷说完了这话,屋子里才安静下来,继而看着自己这个孙女,说道,“墨锦,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不让你去云澜阁历练了吧?是因为皇上的旨意,而我们吴家,不可能抗旨的。” 言外之意,就是让墨锦认命去宫里安心当皇妃吧,自己也能得个清净。 “啊?我想想啊……”这突然之间自己就被封了什么皇妃,这让墨锦一下子接受不过来,她得好好想想。 可是一旁的吴曦却愣住了,原来太爷爷让自己代替墨锦,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让太爷爷认可了,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墨锦被封了皇妃。 没有办法去参加历练,而太爷爷又不想错失这个机会,所以才让自己去云澜阁历练。 本来也是一件好事,可是在吴曦眼里,就变成了她只能捡墨锦剩下的,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如墨锦这个妹妹。 心里对这个墨锦却恨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墨锦,自己根本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因为墨锦回来了。 吴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本来就不强,现在竟然还怨恨起自己的妹妹了。 吴曦的眼神像淬了毒了一样,阴狠的盯着自己这个妹妹墨锦,恨不得将墨锦在此刻千刀万剐。 墨锦在一旁自然感受到了这道来者不善的目光,可惜她没有时间去理会,这典型的就是自己菜还怪别人优秀的例子。 她才没有功夫去解释什么,再说这吴家的人虽然说是自己的亲人,可是他们当中有哪一个人像亲人一样对过她了。 “这么说,就是让我去皇宫给皇帝当妃子了?”墨锦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自己想去云澜阁,也是因为可以离开吴家才想去的。 如今能够去皇宫里,好像也是一件不错的选择。 “是,我们吴家没有办法抗旨,所以只能让墨锦你去了。”吴老太爷苦口婆心的说道,生怕墨锦会逃跑,连累整个吴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是皇上的圣旨,你看看吧……”吴老太爷示意身边的丫鬟,将那道明晃晃的圣旨给了墨锦。 墨锦从丫鬟手里接过来,随意打开一看,还真是让自己去皇宫里当皇妃,这上面的字写得游刃有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人写的。 看来这个皇上还是蛮年轻的,想了想,墨锦抬头开口问道,“我们这个皇上,多大年纪啊?不会是五六十岁吧?” 墨锦可不想嫁给一个老头子,如果是一个老头子,那她还是直接跑路算了,反正对吴家也没有什么感情。 “皇上的年纪哪里是你能够打听的,等你进了宫就知道了。”吴老太爷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模凌两可说了这么一句,让墨锦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墨锦拿着圣旨,想了好一会,才问道,“那这圣旨我带走了啊?” “嗯,既然话都说完了,那就散了吧。”吴老太爷觉得这个圣旨本来就是让墨锦进宫的,由她带走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看戏的人看热闹已经完了,连忙带着孩子走了,他们才不掺和这些事情呢,再说这墨锦要走了,对自己的孩子是百利而无一害。 吴安城没有想到,原来太爷爷答应让吴曦跟自己一起历练,是因为墨锦要进宫当什么妃子,所以才让吴曦去的。 他一向了解吴曦的心思,有些愧疚的看着吴曦一言不发,拉了拉吴曦的袖子,“吴曦……你没事吧?” 吴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朝吴安城笑笑,“没事,你担心什么。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这话说完,吴曦就自己一个人回了自己的院子,也没有去看吴安城为她担心的眼神。 什么为她好,让她代替墨锦去历练,不过都是幌子而已。 吴曦越想越难过,她知道自己不如墨锦,可是太爷爷至于这么偏心这个野丫头吗? 说的那么好听,不过就是让墨锦去了云澜阁,惹怒了皇上,牵连了吴家。 可是一方面却舍不得云澜阁给出了这个名额,所以才让自己去陪吴安城历练的。 吴安城本来想要跟上吴曦的,却被自己的父亲一把拉住。 这情形,吴杰算是看明白了。 吴曦将来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墨锦似乎更有前途,更值得自己巴结,他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儿子,以后少跟这个吴曦来往。 吴杰拉着儿子来到墨锦的身边,愧疚道,“墨锦啊,刚才安城不是故意要跟你争吵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安城这一次吧。” 墨锦本来还在想事情,身边的人却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让墨锦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吴洁,连忙笑道,“哪里啊,这不是就是小孩子之间的吵闹,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这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吴杰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自己的儿子跟墨锦闹得很难看,说不定日后还有求于人呢,还是不要做太绝的好。 吴杰不愧是老狐狸,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所以才带着儿子过来,想要跟墨锦化干戈为玉帛。 看到墨锦这副模样,料想应该也不会记仇了,才带着儿子吴安城走了。 看的墨锦一脸懵逼,不至于这样吧? “爹,你刚才为什么要跟墨锦这个女人示好啊?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她的……”吴安城被吴杰拉着进了自己的院子,吴杰连忙人关上门。 这才说道,“你成天就知道什么吴曦,你怎么不想想万一这墨锦将来得了盛宠,生下了儿子,那会怎么对付你?” “我管她怎么对付我,我还怕她不成?”吴安城才想到了这个可能,可是依然不愿意像墨锦低头,更何况吴曦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女人。 吴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指着儿子叹了叹气,“罢了,我管不了你了,随便你吧。” 吴安城看父亲这么生气,也懒得想这么多了,方才吴曦的脸色不是很好,自己还是去看看好了。 趁父亲不注意,连忙跑了出去,向吴曦的院子里跑去。 大厅里人已经走完了,墨锦这才拿着圣旨慢悠悠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这皇帝怎么就看上我了?难道是长的太倾国倾城了吗?”墨锦忍不住往这方面想。除了这个可能,她再也想不出来第二个可能性了。 等到墨锦回了自己的院子里,这才看到小白还在继续睡着,忍不住过去逗了逗小白。 小白本来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人这么打扰,有些生气,想要让这个人停手,嘴里叫出来的却是,“果果,果果……” 看的墨锦笑了好一会,才在另一边坐下来,方才这个棋下到哪里了?哎,真是的,又得重新来了。 墨锦收拾好了棋子以后,才看到小白已经醒来,跳上了自己的怀里。 连忙将小白抱起来,亲了一口,说道,“小白,你怎么不睡了啊?” 小白几乎忍不住想要打这个女人的冲动,明明就是她弄醒自己的,结果还一副关心自己的模样,哼,真是可恶。 看到小白的模样,墨锦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小白这也太不经逗了吧? 第二十四章 她不是吴家的小姐 笑了一会儿,墨锦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 看着小白,道:“小白,我去不成云澜阁了,不仅如此,我还得进宫。” 墨锦的语气含有一丝失落,虽说她对进宫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是她始终是不喜欢那里的。 人们常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墨锦怕她进了宫便要开始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了。 可是她却不能抗旨,虽然她不喜欢吴家的人,可是为了她自己让吴家这么多人失去性命,墨锦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日后。 早早的,宫里就有人来了,老爷子连忙吩咐一旁的下人去将墨锦给请来。 墨锦知道今日是她进宫的日子,所以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下人一来叫她,她便直接跟着去了前厅。 墨锦走到吴老太爷面前,行了行礼,“墨锦见过太爷爷。” “起来吧,这位是德公公。”吴老爷子指了指一旁的小德子。 墨锦正准备给小德子行礼,却被他给拦住了。 有些惊恐的开口,“世上万万没有主子给奴才行礼的道理,娘娘可别折煞了老奴。” 这一声娘娘可把周围的人吓坏了,虽说已经被封了妃,可是还未入宫就被称作为娘娘的可仅此一例。 前厅里的人有对墨锦羡慕的,也有嫉妒的,也有恨的,可是她对这一切都不在乎。 从今天起,她便进了宫,与这些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往来了。 而在人后的吴曦满脸恨意的看着墨锦,眼中满是不甘。 鬼使神差的她就嚷出了一句话,“她不是吴家七小姐,公公你可莫要被她给骗了。” 在吴曦心里,她觉得定是因为墨锦吴家七小姐的身份才会被封妃,不然以她的相貌,根本就不可能有进宫的机会。 吴曦觉得她比墨锦好上许多,不仅长得漂亮,其他方面也比她要优秀,可是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墨锦摊上了。 她不甘心被墨锦比下去,同样的,她也不想让墨锦有进云澜阁和进宫的机会。 这些东西应该是属于她吴曦的,那个贱人不配拥有。 本来吴曦心里还在害怕说出这句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是真的在说出来后,她心里居然无比的舒畅。 向前走了一步,继续朝着小德子开口,“公公,这人谎话连篇,巧舌如簧,就连家父也被她给骗了过去,其实她根本就不是我们吴府的七小姐啊,还请公公为我们做主,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才好,不然,等我那亲妹妹回来了,该往哪儿去啊!” 看着吴曦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墨锦只觉得好笑。 明明是最讨厌她的那个人,可现在却要来装姐妹情深。 她可不相信吴曦话里说的会替亲妹妹着想。 主位上的吴老太爷虽然面不改色,可是心里却已经怒气冲天。 这个吴曦,简直就是被宠的无法无天了,平时在家里无理取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闹到了的公公面前,真是是不知死活。 他不傻,他从小德子的态度中就能看出来皇上对墨锦的重视程度,假如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那么不仅是吴曦,就连她们吴家也会遭殃。 阴沉着连开口,“吴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墨锦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对于墨锦的身份,吴老太爷早就已经查明,确认她就是吴克的小女儿无误,对这个结果,他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吴曦却没有搭理吴老太爷的话,看着小德子一字一句道:“还请公公做主。” 一旁的吴安城也没有想到吴曦居然会在这种场合闹事。 不过她提出来的也是他心里怀疑的,更何况,他心中本就对墨锦不喜,假如她真的不是吴家的孩子,那么一定会受到惩罚,吴安城是很乐意看到墨锦被处置的。 于是,也上前一步,跟着吴曦道:“请公公做主。” 吴杰本来只是抱着一颗看戏的心,谁知道吴安城居然也跑去凑热闹了。 这个混小子,是把他说过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而周围的其他人则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了墨锦,虽然他们也质疑墨锦的身份,可是他们不会去做这个出头鸟。 吴杰连忙把吴安城拉到一旁,“吴安城,老子和你说过的话,你是当成耳旁风了吗?” “爹,我就是想知道墨锦到底是不是二叔的女儿而已,难道爹你想看到族谱上有外人吗?”吴安城听了吴杰的话,依旧没有改变主意。 看着吴安城重新走回去,吴杰有些恨铁不成钢,现在墨锦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被封为了皇妃,那就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城儿怎么就不懂呢? “还请公公为吴家做主。”吴安城和吴曦又同时开口说道。 突然,大厅死一般的寂静,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没人敢开口说话,因为主位上的人已经浑身散发出了冷气,让人不寒而颤。 吴克冒着被罚的风险,走到吴曦身边站定,“公公,小女不懂事,还望公公海涵。” 虽然吴克对吴曦今天的做法也是十分不满,可她终究是自己的亲女儿,不可能放任她出事不管。 可吴曦却丝毫不领情,她今天是铁了心的要让墨锦身败名裂。 “公公,还请为吴家做主。” 吴克脸上的青筋跳了跳,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儿是如此的不懂事。 有些失望的看像吴曦,怒吼道:“吴曦,墨锦就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那么说她呢?” “她才不是我妹妹,我没有这样的妹妹。”吴曦立马开口反驳,已经全然忘记了今天的场合。 吴克已经忍无可忍了,直接就朝吴曦扇了一个巴掌。 吴曦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曾经最疼爱她的父亲居然为了一个小野种来打她?真是好样的。 吴曦心里的恨意在无限扩大,走到吴老太爷面前跪下,“太爷爷,您一定要相信曦儿说的。” 吴老太爷脸上早就充满了怒意,对于吴曦今天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意。 他有些后悔让吴曦去云澜阁了,就她这样的性子,恐怕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还会添乱。 或许,他该好好敲打敲打吴曦了。 吴老太爷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现在在场的人有绝大多数都是怀疑墨锦身份的,那倒不如趁这个机会证明一下,也好让他们消除疑虑。 于是顺着吴曦的话便往下说,“那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你满意?” 吴曦心中一喜,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连忙道:“我要她和父亲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不过这也的确是最有效的办法。 “去,拿碗水来。”吴老爷沉声吩咐道。 吴曦得意的看了墨锦一眼,只要结果一出来,墨锦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到时候父亲肯定会更加看好她,吴曦想想都觉得高兴。 墨锦心里是有一丝慌张的,因为她到底是不是吴克的女儿,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完全就是被吴宓硬拉回来的而已。 不过,验一下也好,也让她自己心里有个数。 反正不管结果怎么样,她相信她一定能够走出这里。 很快,便有下人端了一碗水上来。 吴克率先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墨锦也照样割破自己的手指。 顿时,大厅里的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都在等着那个结果。 突然,有人惊呼出声,“你们看,两滴血融在一起了。” “是啊,这就说明墨锦的确是二老爷的女儿。” 众人都跟着点了点头,这下没人在怀疑墨锦的身份了。 不过墨锦自己也有些意外,她以为这具身体只是碰巧和吴克的夫人长得很像而已,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是吴克的女儿。 唯一不相信的便是吴曦了,就连吴安城也不得不承认墨锦的确就是他二叔的女儿。 吴曦有些失控的大声嚷嚷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 墨锦不禁扶额,她是真的搞不懂,吴曦对她哪儿来的这么大敌意,好歹她们也是亲姐妹啊。 一旁的小德子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他之所没有一开始便责怪吴曦,是因为他也想知道墨锦到底是不是吴家的七小姐。 假若她的身份真的有假,那么,今天这宫恐怕是进不去了。 即便皇上再喜欢墨锦,那也不可能纳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为妃。 因为太后不会允许,虽然说皇上可能会反抗,但即便是那样,墨锦进了宫也活不长久。 可是有了吴王府这一层保障,太后那些看墨锦不顺眼的人也会有所顾忌,而朝臣们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但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这吴家的另一位小姐却还是追着不放,小德子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于是开口道:“老太爷,咱家已经在这儿等了许久了,要是回去的晚了,皇上是会怪罪咱家的。” 吴老太爷听到小德子说话便知道他生气了,连忙赔礼,“德公公,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现在就把她带进宫里去吧,麻烦公公了。”说完,塞了几两银子给他。 看到银子,小德子的脸色才稍微好的一点。 “走吧,娘娘。”换上一张笑脸,便上前搀住墨锦。 吴曦见墨锦这就要被带进宫了,又冲了上去,直接就把墨锦给推开,“公公,您不要被这小贱人给骗了,她不是吴家的小姐。” “我觉得她是不是吴家的小姐已经不重要了,但是今天在吴家发生的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皇上一声的。”小德子已经很不耐烦了,滴血的结果都已经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吴克赶紧走上前,“来人,将六小姐给我带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 吴曦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自己的父亲,他居然为了一个野种要禁自己的足? 吴曦刚想说话,坐在主位上的吴老太爷沉声道:“吴曦,你要是再闹下去,我就找人代替你去云澜阁。” 这个吴曦,太不像样子了,今天的事情一旦被传到皇上耳朵里,他们都没有活路,毕竟皇上看中的只有墨锦一人而已。 一听要换掉自己,吴曦立马老实了,对付墨锦的机会很多,可是进入云澜阁的机会却不多。 于是不等下人拉她,她便自己走回了房间。 吴克见吴曦终于走了,从袖中掏出十两银子偷偷塞到小德子手中,“今天的事情,还望公公不要在皇上面前提及。” 有了银子自然是好说话的,小德子接过笑着道:“那是自然,不过咱家还得提醒二老爷一句,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那咱家这就带娘娘回去了。” “是是是,您请。” 小德子和墨锦离开后,大厅里的人面面相觑,恐怕从今日起,他们一直都看不起的墨锦再也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了。 第二十五章 刁难 在进宫的路上,小德子和墨锦介绍了宫里的一些情况。 比如,宫里除了皇上太后,还有一位柔妃。 柔妃是现在名分最大的妃子,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位湘妃,也就是墨锦。 其余的便是贵人及以下级别的了。 光贵人就有不下三十余人,其他的更是数不胜数。 墨锦心中不由感叹道:这皇上体力真好,难道就不怕精尽人亡吗? 当然,她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 进了宫,小德子便将墨锦直接带去了广云宫。 “娘娘,您先歇歇,皇上还在御书房处理事情,一会儿才过来。” 墨锦点了点头,对于所谓的皇上,她有些期待见到他,但也不想见到他。 如果这位皇上是个大帅哥,或许她会考虑一下安安分分的当她的湘妃,可要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那她肯定是要跑路的,她可不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小德子离开后没多久,墨锦凳子都还没有坐热,便有人来传,说太后召见。 要见名义上的未来婆婆,墨锦自然是有些紧张的,把小白丢在广云宫,便自己跟着侍女去了太后宫里。 因为墨锦刚进宫,所以她的宫里还没有安排人侍候。 墨锦高高兴兴的踏进了太后的寝宫,照着在电视上看到过的给她行了行礼,“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太后。”墨锦站起身,这才发现这位太后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年老,反而十分年轻。 而她身边还站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一脸的委屈。 “你就是吴王府的七小姐?” “回太后,正是臣妾。” “嘁,长的也不怎么样嘛,连我雪儿的半分都比不上,真不知道皇上是看上了你哪一点?”太后的语气中闪过一丝嘲讽。 其实这位七小姐长的是不错的,但是她不认为她比自己的侄女长得好看。 前段时间她才在皇上面前提过立雪儿为妃,可是被拒绝了。 没想到,这才没几天,他便封了其他的女人为妃,而且事先还没有和她商量,这可是在打她的脸。 所以才会在墨锦一进宫便召见了她。 刚开始墨锦还不知道太后对她的敌意来自哪里,现在却是明白了。 估计是皇上纳了她为妃而没有纳那个叫什么雪儿的,毕竟,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太后的话说完,又看向身旁的女子,安慰道:“雪儿,你放心,我一定和皇上说,让他封你为妃,至于这个女人从哪儿来的便回哪儿去,她的封号也不会作数。”话落,还狠狠的瞪了墨锦一眼。 墨锦这才知道这位十五六岁的女子便是太后口中的雪儿,长的嘛,的确不错,只是,怎么看她都不像她现在表现的这么无害。 果然,下一秒,被称作雪儿的女子便哭着道:“雪儿谢过太后,不过,封雪儿之事还请太后莫要再提,是雪儿不够好,配不上皇上。” 太后见雪儿哭的这么伤心,感觉心都快碎了,赶紧道:“雪儿,你别哭了,你可是丞相府的小姐,怎么可能配不上皇上呢,你放心,哀家一定会替你说的。” 雪儿这才点了点头,“谢谢太后,太后对雪儿真好。” 墨锦有些无语,才十五六岁,便将白莲花一词演绎的如此完美,她也是佩服。 “太后,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臣妾就先告退了。”墨锦可没兴趣继续呆在这儿看他们表演。 可太后却并不打算这么放过墨锦,她可记着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让她的雪儿哭的如此伤心的。 “你过来给哀家按摩按摩腿。” “太后,这种事让侍女来就好了吧?” “怎么,你连哀家的话都敢不听?”太后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怒意。 皇上平时不将她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可要是连一个小小的妃子她都制服不了,那么她这太后便白当了。 墨锦算是看出来了,她本以为太后只是对她好奇而这么快召见她,没想到是故意找麻烦来的? 可她也只好认命的走了上去,她刚进宫里,不适合与人为敌,尤其是不能与权势最大的女人做对。 而苏若雪则在一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嘴角很快的便闪过一丝冷笑。 一个区区吴王府的人也敢抢她的妃位,简直是不知死活。 这也并不是墨锦想要的,她也只是被命运安排到这里。她与吴家的人也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她也不想看吴家的人全部被处死。 所以她答应了皇上,为吴家她到这里来当湘妃。她本来是要去云澜阁的,但她觉得自己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害这么多人。 所以她现在是湘妃。 接到太后的命令,墨锦不敢有半分的怠慢。她把手轻轻的放在太后的腿上,温柔的按摩。 她心里有些庆幸,因为她在自己的时代,也曾为自己的奶奶按摩,所以对于这方面,她还是颇有研究的。 她继续按摩,手法很娴熟。太后也在尽情的享受,她靠着后面的椅子,眼睛微闭。 在一旁的苏若雪看不下去了,她觉得太后肯定被她迷住,但她依然相信太后是与她同一战线。 她心里想:太后可能想着后面狠狠的刁难她,对,就是这样。 于是她感觉心里有些舒服,就这样在一旁嗑着瓜子。等着看戏,看太后如何刁难眼前的湘妃。 她磕着磕着,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眼前的瓜子壳已经有一堆了,可是太后依然在微闭着眼睛默默的享受。 苏若雪感觉自己快看不下去了,于是娇哒哒的说:“太后。” 正在享受的太后听见侄女叫自己,于是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太后以为是找自己什么事情,立马扭头看着苏若雪。脸上像写着一个问号一样,询问苏若雪什么事情? 苏若雪见太后没有什么反应,吞吞吐吐的说:“我…我们……那那个了。” 太后一听,便明白了苏若雪话里的意思。正在认真按摩的墨锦,被她们弄得晕头转向的。 但她也好像听懂一点她们的意思,可是她不愿意去揣摩,她不愿意把人心想象得如此的黑暗。 所以她只想做好自己手上的事,现在的她只要把太后的腿按好,时间到太后就会让她离开。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才没有几分钟太后就开始为难她了。 “湘妃啊!我想喝水。”太后娇气的说。 墨锦一听就知道太后在装,可是她也不能不做吧。 她仔细一想,在自己的时代,那这就是她的老婆婆。无论如何她都要与自己的老婆婆处好关系。 而且搁现在的情况,太后是这后宫里权威最大的女人,她总得巴结巴结太后。 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她也好有太后这个后盾。 她站起来,擦擦额头的汗说道:“我去倒。” 太后听见以后,也表示感谢的说:“辛苦湘妃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可是我半个妈啊!”墨锦一边说,一边往桌子的方向过去。 她走过去以后,刚刚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便发觉好像说错了什么。 她立刻回头,便发现太后和那个苏若雪都在用疑惑的表情看着她。 她尴尬的笑笑,然后继续倒自己水。 这时候太后说:“妈啊?是什么?” 墨锦一听有点慌,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她忘了古代是没有妈这个词的,只有娘啊! 她哈哈大笑起来,尴尬的说:“不是什么,这只是表达自己正准备去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意思。” 太后听了以后,表示非常的惊叹,她可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也是第一次对这个词有理解。 墨锦倒完水,小心翼翼的端着递到太后的面前。可太后怎么可能忘记她和雪儿的约定,她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对策。 她刚刚接过水,便小喝了一口,于是生气的说:“冷的,我要喝热水,你不知道吗?” “我……”墨锦非常的无语,因为她今天第一次来这皇宫,她怎么知道太后喝水要喝热水啊。 她接过太后手中还剩下半杯水的杯子,回到桌子边,正准备倒热水,可是发现里面只有冷水。 她回头看着太后,说道:“太后,等我几分钟,热水马上来。” 她说完以后,便跑了出去。过了几分钟她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只是手上多了一个装热水的罐子。 她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热水过去,递到太后的面前,然后温柔的说:“太后小心烫。” 太后刚接过去,便一下子泼在了墨锦的衣服上。她泼完以后说:“太烫了,重新倒。” 墨锦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湿了一大半的衣服,上面还在冒着白烟。 她虽然心里是满满的气愤,可是她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能发脾气,不能发脾气。 于是她唯唯诺诺的说:“好的,太后。” 她又重新回到桌边,拿起杯子继续倒水,不过这次她是一半热水一半冷水。 太后接过水,喝了以后,没在说什么。墨锦终于舒了一口气,终于让太后满意了。 太后喝完水以后,对着墨锦说:“来继续给我按摩按摩。” “好的。”墨锦一边说一边为太后按摩。 第二十六章 皇上驾到 墨锦刚刚为太后按摩的时候,太后没有说什么,所以墨锦觉得这应该是比较好的了。 可是墨锦这一次上手,却没有第一次来的舒畅。 墨锦自己也明白,她知道太后可能是故意来找茬的,而最终目的就是为了那个雪儿。 墨锦才按了没几分钟,太后就说:“轻了。” 墨锦听到了以后,于是就加重了一下力度。 苏若雪在一旁,不是嗑瓜子就是吃糕点,看墨锦像看戏一样。 时不时的,苏若雪就露出一个比较得意的笑容。 可是墨锦并没有去理会她,而是自己忙自己,尽可能让太后对自己满意。 她也知道太后是为了苏若雪,可是墨锦并没有放弃,而是自己忙自己的。 她可能不是为了取悦别人,而是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尽可能的做到最好。 她加重力度以后,过了一个钟头,忽然传来太后的声音:“呀!呀呀……重了重了,轻点。” 墨锦感觉到,这不应该啊,因为她都是按着力度来的。不应该一会轻一会重,她仔细思索了几分钟,她感觉自己应该知道答案了。 太后为了想帮苏若雪,于是故意对自己刁难,然后让她知难而退。 她心里嘲笑了一番,就这点小伎俩就想让她知难而退,这也太天真了吧。 想她是杀手时候,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会怕这小点为难。 与此同时,皇上忙完手上的事情以后,对一旁的公公说:“小德子,事办好了吗?” 小德子笑着说、:“回禀皇上,已经办妥了。” “回宫。”他说完以后,便站了起来。 小德子就跟在他的后面,两人离开了御书房。 紧接着小德子带着他走在皇宫的走廊上,忽然皇上说:“人带来了吗?” “皇上,人小的已经带到了,现在就在房间里等着你呢。”德公公说道。 就在这时候,德公公停住了步伐,扭头对着皇上继续说:“皇上,到了,我就先下去了,有什么事在叫我。” 德公公说完了以后,便转身离开了。 皇上看了一圈周围,寂静无人,只有蛐蛐的歌唱声。他迫不及待的推开门,步履蹒跚的走进去。 他试图一眼看见的便是美人,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没人。 他心里打了一个寒颤,感觉自己被骗了,有一种落空感。 他大喊了一声:“德公公。”估计这声音千里之外可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在不远处候着的德公公,听见声音以后便急急忙忙的跑到门边,小声的说:“皇上,什么事?” “你给我进来。”皇上生气的说。 “这样不好吧,什么事不能你和娘娘一起解决吗?”德公公坏笑着说。 忽然门被打开了,德公公就这样看着皇上的眼睛,心里有些害怕。 他迟疑的说:“皇上?” “你自己看看,人呢?”皇上生气的说。 德公公跑进去一看,心里悬了,床上果然没有人。 这是怎么回事,德公公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今天确实把人带到了的,可现在人去哪里了,他也不知道。 看着皇上吓人的面孔,德公公怕了。于是害怕的说:“我……我今天明明把人带到的。”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冷漠的看着德公公。 德公公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迅速的跑出去,喊来门口刚刚过来的一个丫鬟问道:“里面的湘妃呢?” “里面没有人吗?”丫鬟用反问的语气说。 德公公现在也是非常的气,于是他生气的说:“要是有人,我就不会问你了。” 丫鬟嗯了一声,看着德公公。 “我今天不是让你和小雅看着的吗?”德公公说。 丫鬟思索了一瞬间,连忙说道:“德公公,我错了。” “你们为什么后来自己离开了。”德公公质疑的说。 丫鬟灵机一动,说道:“我想到了。” “快说。”德公公焦急的说。 “今天有人过来以太后的名义带走了湘妃,我记得湘妃走的时候,还说让我们自己忙自己的。”丫鬟信誓旦旦的说着。 皇上在里屋已经等不及了,就走了出来,站在德公公的旁边一起。然后面前的丫鬟看着皇上来了以后,做了一个姿势说道:“皇上好。” 听见她这么说,皇上也回道:“嗯,下去吧。” 得到皇上的命令,丫鬟很快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她离开以后,皇上没有忘记刚刚的事情,于是说道:“湘妃呢?” 德公公知道皇上与太后的关系,可是拒目前的情况来看,德公公不得不告诉皇上,湘妃被太后带走了。 得知湘妃被太后带走以后,皇上更是马不停蹄的赶往太后的寝宫。 而此时太后的寝宫,墨锦正在为了太后按摩,太后刚刚百般刁难她,可是现在却享受着她的按摩。 在一旁吃糕点的苏若雪,越看越气,于是把自己手中一盘糕点掐得粉碎。 同时墨锦也注意到了她的行为,可是并没有理睬她,她觉得这种人应该给她点颜色。哎,给她点颜色又怕她开染坊,但是没有办法。 墨锦看看周围灯火通明,心里想着:现在估计应该凌晨了吧,为什么这老婆婆还不让我回去,好苦啊! 忽然传来一声德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苏若雪听见皇上驾到以后,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跑到皇上的面前,说道:“见过皇上。” 正在按摩的墨锦这才反应过来,于是立刻站起来,想到一个以前在电视里看见过,加上进宫这会的学习。 她对着皇上做了一个礼仪,待皇上让两人平身以后,她这才站立。 皇上走到太后的面前,就这样看着太后。苏若雪感觉会出什么事情,于是连忙上前说道:“烈哥哥,太后正在睡觉。” “用不着你说,我看见了。”皇上也非常不客气的说。 “我……”苏若雪正准备说什么就被皇上打断了。 “你什么都别说,退下吧!”皇上毫不留情的说。 苏若雪听见皇上这么说,于是也不敢怠慢,便退下与墨锦站在哪里。 这时太后醒了,睡意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皇上,说道:“这不是做梦吧!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皇上一边说一边转身把手背在后面。 墨锦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非常的意外,没想到这位就是皇上。她见过他,但并不知道他是皇上。 如果在来之前她知道他是皇上,那她才不进宫。 可是现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只能叫苦,默默的在心里流泪。 “皇儿,你怎么在这里。”太后惊喜的询问到。 “我的洞房花烛夜,新娘在这里给你按摩,你觉得我不应该在这里吗?”皇上对着太后说。 太后听懵了,随即看见在一旁的墨锦,心里就明白了。 太后连忙解释到:“应该的,应该的,可是她是……我这里的。” 太后本来想告诉皇上,是她自己要过来给自己按摩的,可是太后又怕墨锦辩解。于是便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墨锦好像看出了太后的意思,便自己上前说道:“皇上,是我自己要过来的,刚刚在房间里太无聊了。” 苏若雪心里一惊,觉得墨锦这么说,是给自己挖坑跳,于是她迅速说道:“烈哥哥,她一过来就来找太后的麻烦。” 墨锦看了一眼苏若雪,心里不经打了个寒颤,想着:我的天,这是白莲花啊!专装清纯。 在椅子上躺着的太后没有想到墨锦会这么说,心里顿时对墨锦的好感度增加了好多。 皇上听见了苏若雪的话以后,对着太后质疑的说:“是这样吗?” “不是,不是。”太后连忙否认。 然后太后接着说:“她这不是刚进宫嘛,过来向我讨教礼仪,然后我腿不舒服所以让她帮我按摩。” “哦?是这样吗?”皇上问墨锦。 墨锦刚好看向那个方向,便与皇上两眼对视。 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立刻低下头,看着地板说道:“是的,就是这样。” 苏若雪见自己的诡计落空了,矫情的喊着:“太后,烈哥哥。” 可是却没有人理她,皇上见没有其他事,然后说:“那我们先离开了。” 他说完以后,便走过去拉着墨锦的手离开了太后的寝宫。 苏若雪看着她们俩的背影,气的直跺脚。 她们的背影消失以后,苏若雪便跑过去,对着太后说:“太后,为什么不帮我。” 可太后并没有理她,而是继续说:“扶我去床上休息。” 天见太后这么说,苏若雪也只能照做。 墨锦跟在皇上的身后,想着:我是不是应该找点话题聊,这样太尴尬了。 尴尬什么,人家是皇上了嘛。 走着走着,皇上忽然回头对着墨锦说:“今天是不是太后找人带你过去的。” “啊,你怎么知道的。”墨锦惊讶的说。 “我是皇上了嘛,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皇上跟着故弄玄虚的说道。 听见他这么说,墨锦便学着刚刚苏若雪的语气说道:“烈哥哥真的是太厉害了。” 本来只是拿来开个玩笑,可是她说出来以后,顿时气氛感觉像被凝固了一般。 忽然之间,顿时有了笑声,先是德公公的声音。他紧接着说:“娘娘,你这学得可真像。” 墨锦也笑了起来。 皇上隐隐可以感觉到墨锦的笑,可是他并没有回头,因为同时他也在笑,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到了湘妃的寝宫以后,德公公看着皇上说:“奴才先退下了。” 得到皇上的允许以后,德公公便离开了。 现在湘妃的房间里,只有墨锦和皇上。 墨锦感觉非常的尴尬,她心里想着:皇上不会现在动手吧,我还没有准备好哎。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水,于是迅速为皇上倒了一杯水,并说道:“皇上喝水。” 皇上抬起桌上的水,便一饮而尽。 他就这样看着湘妃,墨锦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于是说道:“皇上,要不你先回去吧!臣妾今天好累,要先早点休息了。” “你这是赶我?”皇上疑惑的询问墨锦。 她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于是迅速改口说:“没有,没有。” 皇上笑了笑,这是第一个拒绝他的人,他感觉非常的有兴趣。 他站起来说道:“那湘妃好好休息,联先离开了。” 皇上说完以后便离开了,只剩下墨锦一个人在房间里。她感觉舒了一口气,然后觉得自己好累。 她一头倒在床上,很快来了睡意,紧接着便睡着了。 第二十七章 捉鸡 “咯咯咯。”鸡鸣声吵醒了正在床上睡懒觉的墨锦。 这鸡鸣声此起彼伏,一直叫个不停,墨锦翻来覆去,终究还是睡不着。她忽然想到自己家旁边也有一只鸡,顿时心里非常的兴奋。 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自己是不是回去了? 她迅速蹦起来,都来不及穿鞋,就匆匆忙忙的跑到门边。她把手放在门边的时候,心里心跳加速,。 当她推开门的时候,心里惊了。因为门外还是皇宫,不同的是面前站着皇上。 她向后退了几步,皇上推门而入,饶有兴趣的说:“联,有那么可怕吗?” “有……” “嗯?”皇上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她说。 她打了一个哆嗦,于是又支支吾吾的说:“没…没有,皇上怎么会可怕。” 忽然皇上看见了墨锦的脚,缓缓的说:“爱妃还有这喜好?不穿鞋?” 被皇上这么问,墨锦有些不好意思,立马狡辩说:“没有啦,只是我早上比较适应光着脚丫子。” 皇上思索了一下词库,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听到过脚丫子这个词。接下来疑惑的看着她,询问到:“脚丫子,是什么?” “额,我……这个。”墨锦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靠实际行动了。墨锦把脚抬到皇上面前,说道:“这个,就是脚丫子。” “这样啊!”皇上有些兴奋的看着自己的脚,感叹到居然眼下的脚另一个名字就叫脚丫子。 墨锦推着皇上往门口的方向过去,她一边推一边说:“皇上,你先去上朝吧!臣妾在睡会。” 推到门口,皇上回头看着墨锦,正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被忍了回去。待他没有反应过来,门就被墨锦关上了。 皇上看着眼前的门,也没在说什么,而是自己离开了。 墨锦看皇上走了以后,揉揉胸口。回到床上,一头倒下去,拉被子盖着自己,继续睡觉。 可她才刚刚入眠,就又传来了鸡鸣。 她随手抓起旁边的枕头,捂着自己的耳朵,可是并没有什么用。鸡叫的声音,依然传了进来,导致墨锦无法进入沉睡,她感觉这鸡鸣就在门口。 她实在受不了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去把这只鸡宰了。 她一推开门,鸡果然在门口。在鸡的后面有一个丫鬟。那个丫鬟对着墨锦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鸡的方向靠近。 不知道什么缘故,她还没有靠近鸡,鸡就飞了。也不是飞了,而是煽动着两只鸡翅膀,飞又飞不起,就在这上面乱跑。 墨锦看看外面的太阳,又看看自己还穿着昨天结婚的衣服。 她一下子把门关上,在里面捣鼓了半天。这才换了一件轻松的衣服出来,她挽起袖子,正准备上阵。 可这才靠近鸡,便被旁边的丫鬟喊住了。墨锦不解,于是就这样看着丫鬟。 丫鬟小跑到墨锦的旁边,说道:“娘娘,你不能这样,这种事奴婢做就好。” “捉鸡这种事,以前我经常做,没事的,都怪这只鸡,害我一早上都没有好好睡觉。”墨锦摩拳擦掌的,小心翼翼靠近鸡。 “娘娘,你不要这样啊,否则皇上会要了奴婢小命的。”丫鬟呜咽的劝着娘娘。 墨锦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靠近鸡。忽然噗嗤一声,丫鬟跪在地上,说道:“娘娘啊!你别害了奴婢。” 墨锦听见她跪在地上,心里不免有些心疼,于是走过去。 她看见丫鬟的眼里含着泪,她伸手靠近丫鬟。可还没有碰到丫鬟,那个丫鬟便匆忙躲闪。 墨锦的手悬在半空,有些尴尬。可她为了避免尴尬,硬是伸手摸了摸丫鬟的头。 她缓缓地说:“你是哪里的丫鬟?” “回禀娘娘,我是厨房的,专门打下手。”丫鬟害怕的说。 墨锦笑了笑,问她:“叫什么名字呀?” “我…我叫小怡。”丫鬟迟钝的说。 “小怡啊!我呢去捉鸡,你呢就看着我捉鸡。其他的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墨锦温柔的看着小怡说。 小怡发呆似的点点头,站了起来,就这样看着墨锦去捉鸡。 墨锦一扭头发现鸡不见了,她扶额,心里暗暗想到:不好。 皇宫这么大,找一个人都找不到,更何况一只鸡。 她在前模仿鸡的声音叫到“咯咯咯”,还是没有出现鸡的影子。 忽然后面来了一个人,她两手放在腰的位置,小跑到她们的面前。 她做了一个仪式,说道:“见过娘娘。” 随即她扭头看着旁边的丫鬟,说道:“小怡,让你捉的鸡呢?马上到午饭时间了,太后怪罪下来不是你我承担得起的。” “我…我知道,我会尽快的。”小怡支支吾吾的说。 墨锦看着她们俩,好像明白了。这只鸡是给太后的补汤,可是现在被放走了,然后小怡奉命来捉这只鸡。 她了解了一切情况以后,她走近刚刚过来的丫鬟,她说:“你先回去,我们马上带鸡过来。” 丫鬟见是娘娘说话,于是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表示好的,便退下了。 小怡有些害怕,她愁眉苦脸的说:“娘娘怎么办?” “没事,有我在。”墨锦一边找鸡,一边对小怡说。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娘娘的话,小怡感觉非常的有安全感。尽管她知道她们接下来可能找不到鸡,可能会被太后骂一顿,可不知道为什么小怡感觉自己不害怕。 忽然发现有鸡毛掉在地上,墨锦找到线索以后,便跟着线索找过去。 鸡果然在不远处,她怎么说都是杀手。捉只鸡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她小跑过去,离鸡只有几米,她才停下来。她缓缓的靠近鸡,一把抓在鸡的脖子上。 这时只传来鸡的叫声,又像是求救声。 小怡在一旁看着,直拍手叫好。 墨锦看着小怡,做了一个得瑟的表情。她看着眼前的鸡,心里是满满的仇恨,谁叫她吵自己睡觉。 她一手拿鸡,一手不断的拍打着鸡的头,使她手上的鸡发出“咯咯咯”的叫声。 小怡看着她,不经噗嗤的笑出声,墨锦扭头看着她,不经的问道:“我有这么好笑吗?” “不是的,不是的。”小怡连忙解释道。然后又接着说:“奴婢是见这样的娘娘好可爱,所以就笑了,希望娘娘不要怪罪奴婢。” “不会不会。”墨锦也笑着说。 她们正准备离开去厨房,便遇见了贵美人。 贵美人一来便没有给墨锦好脸色,而是假惺惺的说:“妹妹这是干嘛,你要宰鸡?” “是的,这鸡吵得我一早睡不着觉。”墨锦也如实回答,因为她觉得人心并没有那么坏。 可是一切都不像她脑海中的想象。 她正准备和小怡离开,贵美人准备想追上去为难她们。可是见她提着只鸡,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去。 因为她们觉得鸡非常脏,怕碰了鸡,今晚皇上不翻她们的牌子。 所以贵美人生气的离开了。而小怡和墨锦也往厨房的方向去,小怡看着墨锦说:“娘娘,我来拿。” 墨锦别过小怡的手,说道:“别,还是我来吧!一会你手松了,鸡跑了的话,就很难捉了。” 小怡想了想,觉得娘娘说得有道理,于是便没在说什么。 贵美人离开以后,便直接去了太后的寝宫。 而她们俩也到了厨房,她拿过刀,一刀割在鸡的脖子上。鸡拼命的扳了几下之后就断气了,她把鸡放在一个盆里。 小怡惊讶的看着墨锦,心里怎么也没有想到娘娘居然会杀鸡。 在一旁的墨锦看着小怡说道:“离午饭还有多久时间?” “回禀娘娘,一个时辰。”小怡如实回答了娘娘。 她思索了一下,嘴边喃喃自语了半天以后说:“还有时间,小怡你帮我打下手。” 小怡说道:“好的,娘娘。” 在一旁的御师长进来以后看着墨锦,急急忙忙的说:“娘娘,你要干嘛啊?” 小怡看着他说:“你看不出来吗?” 他又看了一眼墨锦,心里多少知道些什么,然后问道:“娘娘你要亲自为太后熬鸡汤?” “嗯。”墨锦简单的回答他,因为她忙的时候不想说话。 她和小怡到御膳房的时候,她看里面没有人,可是距离午饭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 她仔细一想,要想在后宫自立,那还真的需要太后撑腰。所以她心里有一个念想,那就是她为太后熬这鸡汤,让太后对她的好感度加深。 她以前也熬过鸡汤,需要两个时辰。可是现在既然只有一个时辰,那她就只能用以前奶奶教她的那个做法了。 以前奶奶教过她,用最短的时间熬出最好喝的鸡汤。 一个时辰以后,墨锦打开盖子,香味扑鼻。 小怡和他闻着这味道,心里非常的佩服娘娘。 他迅速上前,对着墨锦说道:“我熬鸡汤都需要三个小时,不知道娘娘可否抽时间教教我。” “哈哈,厨艺间的切磋,有时间我也要向你切磋。”墨锦客气的说。 听见她的话,他感觉眼前的娘娘非常的好相处,于是开玩笑的说:“那我们互相切磋。” 午饭时间到了以后,一些奴婢便过来为各位娘娘和太后端去饭菜。 同时太后的鸡汤是墨锦亲自端去的,她一方面是为了博得太后的好感度。一方面是电视剧看多了,总感觉会有人下毒。 正在吃饭的太后发现少了鸡汤,便大发雷霆说:“鸡汤呢?这不是昨天就吩咐下去的吗?” “回禀太后,鸡汤在湘妃的手上。”她旁边的丫鬟说道。 在吃饭的还有苏若雪和贵美人,她们都在煽风点火。先是贵美人说:“今早啊!我看她在哪里捉鸡,原来是放走了你的鸡。” 然后接着苏若雪又说:“她是不是要报复我们。” 太后看了她们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事实,所以不知道她们说得是否有道理。 忽然门口传来了声音,是墨锦的声音,她缓缓的走进来,手上用帕子抬着鸡汤。 太后看着她说道:“快过来坐下。” 墨锦也没有客气,照她的意思走了过来坐下。可她快要到凳子那的时候,贵美人便伸腿试图绊倒墨锦,可是墨锦早就用余光瞟见了她的腿。 她靠近的时候,假装不知道的踩在了上面。前一秒贵美人还在悄悄的偷笑,可是后一秒就哇哇大叫。 墨锦并没有理睬她,而是把鸡汤放下以后,才连连道歉,对着贵美人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看见。” 贵美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说自己没有事。她总不能说自己是要去拌她然后被踩,这样的话估计太后也不会饶了她的。 第二十八章 前往云澜阁 太后看着她们,然后说:“既然没事,那我们开始用餐吧!湘妃你也坐下。” 太后对旁边的丫鬟说:“给湘妃加碗筷。” 听她说完以后,丫鬟便出去,很快拿来了一副碗筷。 贵美人看着坐在旁边的墨锦,心里隐隐的提醒自己:我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墨锦并没有理会旁边的贵美人,而是自己忙自己的。 她舀了一碗汤放在太后的面前,然后可爱的说:“太后,你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 太后看了她一眼,然后非常的惊讶。她可是吴府的七小姐,居然还会熬鸡汤? 太后抬起桌上的鸡汤,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这个味道,简直也太好喝了吧!太后觉得这个味道她以前都没有尝过。 她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原来是小姐的人居然会做这么好喝的汤。 贵美人看着她们,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于是对着太后说:“太后,你看看,她今早上捉鸡,简直成何体统。” 她觉得太后肯定会重罚她,所以一直说这个事情。在今早过来太后这里,也是为了过来看戏的。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太后居然没有说什么,而是和蔼的对墨锦说:“以后这种事情要注意,你毕竟是湘妃。” “好的,我会注意的。”墨锦笑嘻嘻的回答太后。 苏若雪看着太后,她感觉太后被这个女人迷住了。可是她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便声称墨锦是妖女。 她对着太后说:“太后,你看看这妖女,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对她这样。” 太后一声令下:“放肆。” 吓得苏若雪不敢说话,她只得低着头吃着饭。 太后自己心里明白,她觉得现在应该给墨锦一点甜头,然后在重重的来一击。 所以她并没有去理会贵美人和苏若雪,尽管苏若雪是她的侄女,现在也不能这样对她。 等这段时间过后,她解决了墨,然后就会让皇上封雪儿为妃。 贵美人和苏若雪看着鸡汤虽然味道很鲜,可她们在意是墨锦亲手熬的,并没有喝。 她们吃了几小口以后,声称没有食欲,说自己吃饱了。 午饭时间过后,墨锦对太后说自己有事,于是便离开了。 吴府。 云澜阁的人,也已经在吴府的大厅候着了。 他们答应吴家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他们确实为吴家留了一个名额,现在是过来接人的。 吴老太爷从门口走进来,吴安城在一旁扶着他。吴老太爷坐下以后,吴安城便在旁边守着。 云澜阁这次来的人,依然是上次的三人。欧阳剑和夏怡还有他们的师父范丛。 因为其他一起前往过来选举云澜阁弟子的人也已经带着弟子离开这里,先去云澜阁了。 而范丛离开之际,忽然想到答应吴老太爷的话。于是便让其他人先离开,然后她带着两个弟子过来接人。 毕竟他们云澜阁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诚信。 吴老太爷咳嗽了两声,说道:“不知道尊师能否再多给我一个名额。” “不可能的。”范丛直接肯定的回答。 “你在考虑考虑。”吴老太爷说道,然后又接着刚才的话说:“我身旁这位和我孙女都想去,所以望尊师可以给个机会。” 范丛看着他说道:“可我们之前只答应了一个名额,这是不能破例的。” 吴安城虽然是个乖巧的孩子,可他也希望得到这次的历练。他不想一辈子都呆在吴家,可是现在如果只有一个名额的话,那只能是吴曦前往。 而他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事先的时候,吴老太爷明明答应让吴安城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改变了主意,让吴曦去。 吴安城也明白,可能是二叔从中做了什么,导致吴老太爷改变了想法。 吴安城真的不想继续呆在这吴家,他想出去历练,以后变得更加厉害。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范丛,他知道最有说话权的就是他。于是吴安城走过去,站在他面前鞠了一躬,然后说道:“你就收下我吧!以后我是你弟子,你是我师父。” 范丛被这突如其来的做法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看着他说:“这么直接。” 吴安城继续弯着腰,紧接着是跪在地上,等着范丛的回答。 吴老爷子记得自己没有教过吴安城这样做,于是生气的用自己的拐杖跺在地上,说道:“丢人。” 吴安城却没有这么觉得,只要范丛答应收下他,他觉得这些也是没有什么的。 范丛是一个手软的人,看见吴安城都跪在自己面前,喊自己师父。最后他还是舍不得拒绝这个少年,于是便答应了他。 在一旁的欧阳剑看不下去,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师父收其他弟子。于是喊了一声:“师父。” 可是范丛看了他一眼以后,说道:“为师心意已决。” 欧阳剑和夏怡在一旁也不敢在说什么。 他收下吴安城以后,那这剩下的名额当然是归吴曦了。 吴老太爷命人送上上好的茶叶,然后让他们品尝。 他让吴安城下去收拾东西,准备和他们一起离开。 吴曦到现在还是被吴克关着的,吴克见到范丛和他的两个弟子以后,他不敢怠慢。 他迅速跑到吴曦的房间,把门打开,进去以后对着吴曦说:“曦儿,快收拾东西准备前往云澜阁了。” 吴克继续靠近,看着床上鼓起来的地方。可是依然没有回应,他觉得不对劲。 他迅速跑过去,对着被子又喊了一声:“曦儿?” 依然没有答应,他掀开被子,被子里是一大包衣服。他急了,曦儿居然不见了。 他迅速的查看整个房间,依然没有人,只是在桌上发现一封信。 吴克连忙将信打开,越看脸色越差。 只见信上写着:父亲,请原谅女儿不孝,女儿实在难以接受那个事实,想出去呆两天,还望父亲勿念。 吴克紧紧拽着手中的纸,怒吼出声,“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问看好小姐吗?现在小姐人呢?” 几人瞬间跪成一排,其中一人出声道:“老爷,这真的和我们没关系啊,是小姐她自己说想一个待一会儿,让我们不要打扰她的。” 吴克手一甩,快步朝前厅走去。 现在这个情况,他必须得赶紧告诉父亲,商量该怎么办才好。 吴老太爷正和范丛有说有笑,突然见吴克一脸慌张的跑进来,就知道肯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出声问道:“吴曦呢?” “曦儿不见了。”吴克低下头小声在吴老爷子耳边道,将手中已经拽的不成样子的纸递给吴老太爷。 吴老太爷看了看纸上的内容,瞬间脸色铁青。 这个曦儿,太不像话了,亏得他还把家里的这个名额给了她,她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墨锦是她的亲妹妹,她居然都容不下,她的心眼到底是有多小。 今天范丛他们就要回云澜阁了,此刻去找吴曦时间肯定也是来不及的。 吴老太爷也不想让吴曦去了,就她那样的性子,根本就没办法完成任务。 随便指了一个人便道:“你和城儿一起去云澜阁。” 被指着的人脸上一喜,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她去云澜阁,但是既然落道了她的头上,那么她肯定是会答应的。 连忙在吴老太爷面前跪下,“芸儿谢过爷爷。” 此人正是府中的五小姐,吴芸,也是三老爷吴骆的女儿。 吴老爷子对于吴安城以外的子孙都不是特别在乎,也不是特别上心,不过现在需要的也只是一个去云澜阁的人而已,去谁也没多大的关系。 而且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吴芸也是一个比较听话的人,她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起码比吴曦要强。 “起来吧,你趁现在赶紧回去准备准备,等下就跟着他们去云澜阁吧!” 吴芸脸上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笑意,站起身来就往自己房间跑去。 吴骆见自己的女儿被选中,也是喜上眉梢,跟着吴芸去了她的房间,既然她去了云澜阁,那么有些事是必须叮嘱叮嘱的。 而吴安城怎么都没有想到为什么太爷爷会突然改变主意,走到吴老太爷面前,小声问道:“爷爷,不是说好的让曦儿和我去的吗?” 提到吴曦吴老太爷就一肚子的气,可是又不好让外人知道家中的丑事,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道:“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芸儿和你一起去。” 吴安城也从吴老太爷的语气中听出了生气,当下也不再开口。 虽然他更想让吴曦和自己去,但是换成吴芸也是不错的,只要不是墨锦就好。 而此时的吴曦还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有着,心里却在想着,父亲怎么还没派人来找她呢? 吴曦之所以会选在今天离家出走,就是想赌自己在吴克心中的份量。 她原本是十分相信吴克会在知道她不见了之后立马派人来找自己,可是她现在却不敢肯定了。 今天可是去云澜阁的日子,她是冒了十足的风险的,可要是吴克不派人来找她呢?那么她岂不是去不成云澜阁了? 不行,她一定要去云澜阁,吴曦连忙往回跑,她一定要赶在范丛他们离开吴府前赶回去。 吴芸也将自己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正在大厅和吴老太爷等人告别。 “爷爷,那我们就走了,您多保重身体,我和芸儿抽时间会回来看你的。”说完,和吴芸一起朝吴老太爷行了个礼便跟着范丛走出了家门。 吴曦回来看见的就是范丛一行人的背影,连忙跑进大厅,顾不上大厅里还没有散去的人群,跑到吴克身边就大声道:“父亲,范长老怎么没有等我就走了?” “你爷爷已经将名额给了吴芸了,你不必去了自然就不必等。”吴克心里正在生气,说出的话也不带丝毫感情。 吴芸心里一惊,跑到吴老太爷面前,问道:“爷爷,您为什么要把原本属于我的名额给吴芸?您不是答应了让我去的吗?” 此时没有了外人,吴老太爷也没有必要再顾及许多。 直接就吼出声来,“吴曦,是你自己放弃这个名额的,现在还要怪我不成?” “我说的又没有错,这个名额本来就是你答应了给我的。”吴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在说什么,是在和谁说话。 她只知道,这个名额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第二十九章 姐妹 周围的人一脸的幸灾乐祸,等着吴曦受到处罚。 这些人从来不会可怜别人,尤其是好处都被别人占去了的时候。 这些人里有不少想去云澜阁的,在得知吴家有一个名额后,他们都希望吴老太爷把名额给自己,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名额居然落在了吴曦头上,他们总会心有嫉妒,心有不甘。 现在吴曦很有可能就要被处罚,他们心里自然高兴。 就在他们准备看好戏的时候,一旁的吴克出声道:“吴曦,赶紧和你爷爷道歉。” 看着吴克阴沉着的脸,吴曦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 连忙看向吴老太爷,“爷爷,对不起,曦儿错了。” 吴曦都道了歉了,吴老太爷也不好再深究,却也没有搭理她。 看向一旁的吴克,沉声道:“老二,你该好好管管了。” “是,父亲。”吴克应下,又狠狠的瞪了吴曦一眼,道:“你现在赶紧和我回去。” 吴克觉得他必须好好教训教训吴曦,不然她不止心胸小,就连尊卑都不分了。 而此时的墨锦正无聊的坐在自己宫里。 看着一旁正在使劲吃东西的小白,不禁扶额,将它面前的碗端走,“小白,你都吃了多少了,快别吃了,不然你就胖死了。” 小白见吃的没了,一下就急了,“果果,果果。” 见状,墨锦只好把碗重新放回小白面前。 然后将视线望向远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许久,墨锦才对着小白道:“小白,你说我要逃走吗?宫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每天过得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无趣。” 墨锦看向宫墙外,眼中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之前她觉得只要离开了吴府,那么她的日子就可以过得很潇洒,所以她在接到入宫的圣旨的时候,没有反对也没有逃跑。 可是现在她却是有些后悔了,在这宫墙里,她失去了自由,每天还要防着别人来害她,这种日子比起在吴王府的时候更差了。 但现在她该怎么办呢?难道要逃走吗? 可若是她真的逃走了,皇上是不会放过吴家众人的吧? 这个问题,实在是让墨锦头疼。 见小白依旧在吃着自己的东西没有搭理他,墨锦嘴角抽了抽,但也有些羡慕小白,它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好像没有其他的烦恼。 果然,还是当一只动物好啊,无忧无虑的。 墨锦看了眼吃的正欢的小白,转身便进了房间。 建宁宫,柔妃处。 隔着大老远就能听见柔妃的声音,“你刚才说什么?” “奴婢说,皇上这几日都是在广云宫歇息。并且昨日湘妃和太后很愉快的进了午膳。”丫鬟小草有些怯怯的说着这些天来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那个贱人到底使了什么狐媚子功夫,居然把太后和皇上都迷得团团转。”柔妃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不悦。 自那个吴家七小姐被封了妃之后,皇上就未曾来过她宫里了,也不知道皇上到底看上了她的哪一点。 还有太后,不是一直都想让苏若雪成为皇上的妃子的吗?按理来说,太后应该对那个湘妃十分不喜才是,可为何会对她如此好呢? 难道太后改主意了? 柔妃心里一惊,连忙吩咐道:“小草,你快让人去把湘妃给请来,就说我想与她共进午膳。” 柔妃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绿植,眼中满是阴狠。 现在后位还是空缺的,如果皇上想把后位给湘妃,而太后也站在湘妃那边的话,那么她是一点机会都会没有的。 这可不行,后位她一定得拿到手,所以那个湘妃她必须除掉。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探探底。 让小草派人去请了墨锦之后,又让小厨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甚至还摆上了一壶酒。 墨锦刚爬上床没多久,便有人通报,“娘娘,柔妃派人来请,说是想与您共进午膳。” 墨锦不耐烦的在床上翻了个身,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些个妃子,估计没一个善茬,昨天有个贵美人,今天又来一个柔妃,难道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她们不累她还嫌累呢!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大声拒绝,可是她现在不宜树敌啊,否则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墨锦跟着柔妃派来的人就去了建宁宫。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而柔妃正在坐着等她。 墨锦走过去,行了个礼,“妹妹见过姐姐。” 柔妃连忙将她扶了起来,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妹妹不必多礼,妹妹进宫多日姐姐都未曾去探望,还希望妹妹不要怪罪才是。” 一看到墨锦,她便知道是谁了,这人正是那天晚上她和皇上在一起时突然从天而降的女子,只是她没想到,皇上居然会把她给接进宫封为了湘妃。 但这也只是加强了她想杀掉墨锦的心而已,要知道墨锦可是破坏她好事的罪魁祸首。 但是柔妃却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心思,如果墨锦不是作为一名杀手,她也是不会注意到柔妃那一闪而过的杀意的。 “妹妹自然是不会怪姐姐的。”墨锦早被姐姐妹妹的给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也知道人家是在演戏,却还是配合着。 她真是搞不懂这些古代人,明明不是姐妹关系,却还非要以姐妹相称。 柔妃拉过墨锦让她坐下,“妹妹不怪姐姐就好,可姐姐心里始终是过意不去的,不如这顿饭就当是给妹妹赔罪了吧!” “姐姐说笑了,但姐姐盛情邀请,妹妹也不好拒绝,那就不讲客气了。”说着。便拿起了筷子。 见墨锦动口了,柔妃心中满是得意,倒了一杯酒递给墨锦。 “妹妹,你将这杯酒喝了吧,不然就不算原谅姐姐。” 纵然墨锦是个女人,却也被柔妃的声音弄的心酥酥的。 从她手中结过那杯酒,刚送到嘴巴,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曾经作为一名杀手,她的嗅觉是十分灵敏的,所以她稍微一闻便知道这酒里被加了东西。 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笑着道:“姐姐,妹妹忘了自己不能喝酒了,不如就以茶代酒吧!” 说完,便迅速的在边上的茶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 柔妃只是笑笑,心里却高看了墨锦一分。 她仔酒中下药,鲜少有人能够察觉,可是墨锦却知道了,那么她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看来,对付墨锦的事需要好好规划一下,不然肯定会做无用功。 墨锦当做没有看见柔妃脸上的表情变化,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 御书房内。 元烈正在处理奏折,突然吩咐道:“小德子,你派人去通知一声湘妃,就说朕等下过去用膳。” “老奴遵旨。” 小德子接了命令便让人去做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回皇上,湘妃那边的人说湘妃被柔妃请去建宁宫用膳了。” 闻言,元烈眉头一皱,这两人素不相识,柔妃怎么会请湘妃一同用膳? 后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元烈是很清楚的,当下,也顾不上还没有处理完的奏折,起身便要往建宁宫而去。 刚出门却碰到一个人。 “烈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雪儿给你带了好吃的来了,你和雪儿一起吃个饭吧!” 苏若雪昨天看到太后对墨锦那么好,以为太后不会再帮自己,于是便准备自己争取。 她就不信,没了太后她就得不到烈哥哥的喜欢了。 元烈没有搭理苏若雪,直接就绕过了她。 苏若雪连忙跟了上去,见元烈居然是去了建宁宫,心中有些不悦,在看到墨锦也在的时候,苏若雪心里就更加不爽了。 柔妃和墨锦看到元烈,连忙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烈将墨锦扶了起来,道:“爱妃不必多礼。” 又看了眼还在跪着的柔妃,“你也起来吧!” “谢皇上。”柔妃站了起来,心里对墨锦更加讨厌了。 而苏若雪见状也知道元烈是为了墨锦才来的建宁宫了,拳头紧握,两眼爆发出了无尽的恨意。 元烈直接忽视了跟着他来的苏若雪,走到建宁宫的主位上坐下,“柔妃,你请湘妃来你宫里做什么?” 皇上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怕自己会对墨锦不利吗? 可她是他多年的枕边人啊,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吗?皇上就这么不相信她? 柔妃隐藏好自己心里的不甘,开口道:“回皇上,臣妾听闻皇上新纳了一位美人为妃,想瞧瞧这位美人,毕竟都是姐妹,所以便自作主张的让人把她请了过来,还望皇上恕罪。” 听了柔妃的解释,元烈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多问。 看向墨锦道:“你吃饱了吗?” 墨锦摇了摇头,她才刚动筷子没多久呢,元烈就来了,她怎么可能就吃饱了。 元烈见她摇头,拉着她重新在桌子旁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道:“正好,朕也还没用膳,那就一起吧!” 柔妃连忙向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快去拿副碗筷来。” 一旁的苏若雪紧拽着手中的食盒,有些不甘心的上前。 将食盒放在元烈面前,“烈哥哥,这是雪儿亲手为你熬的汤,你喝点吧!” 元烈仍旧没有搭理她,只是一个劲的吃着东西。 见此,苏若雪心里有些委屈,看向站着的柔妃,“姐姐,你就帮我说说话好不好,毕竟以后我们也是要做姐妹的人。” 柔妃被苏若雪的话给吓到了,就算太后有意让皇上纳她为妃,可皇上还没点头呢,她哪里来的自信就说两人会成为姐妹? 正在吃饭的墨锦手也一顿,抬头看向苏若雪,“苏姑娘,原来皇上已经下旨纳你为妃了吗?这可真是件好事,苏姑娘,不,现在该改口叫妹妹了,妹妹,不如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听了墨锦的话,苏若雪不仅没有感谢,反而狠狠的盯着她。 她觉得墨锦这是在嘲笑自己,因为皇上根本就没有说过要纳她为妃这样的话,这完全就是她自己说的。 不等苏若雪开口,元烈就冷声道:“小德子,赶紧把这人给我丢出去,下次再看见她,直接轰走。” 元烈从来没有想过要纳苏若雪为妃,不仅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她,更是因为她是丞相府,也是太后的人。 第三十章 突袭 夜已经深了,墨锦却突然醒了,墨锦心想自己到底是不是认床了呀,在这张床上睡明明比自己的床要暖和要舒服很多,但是自己就是没办法深入睡眠,也许是因为自己在以前的时候就变成了警觉的性格吧。 外面有一些脚步声,墨锦有点疑惑,自己才刚刚入宫,知道自己入宫的人屈指可数,到底是谁呢? 她的手摸上了枕头,枕头下面是自己长的匕首,自己以备不时之需,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了那个不时之需。 这个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女子的声音,墨锦已经把匕首握在手上了,但是墨锦还是保持着刚刚睡着了的动作一直躺在那里。 那位白衣女子在房中翻翻找找,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终于把目光对准了正在睡着的墨锦,她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疑惑。 “没有想到这个工居然还住了别人,一直以为这里是个冷宫来着,不过也对呀,这么金碧辉煌的一个宫殿,怎么可能会用来囚禁一个女人呢?” 那个女子终于看到了墨锦枕头边有一盒东西,那是刚刚墨锦饿了,放在枕头边以备不时之需的,因为她现在没有修为,如果有一定的修为的话是不怕饿的,但是墨锦没有修为。 墨锦需要靠这些东西来补充自己的保护感,不然的话不方便修炼,旁边的小白感觉到了一样惊险,冲到了那个女子的身边,并且咬了那个女子一口。 那位女子一直嚷嚷着让小白松口,可是小白不听,小白一直咬着那个女的的手,最后墨锦无奈的起身。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和小白,她挥了挥手示意小白来到自己的身边,小白也乖巧的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来。 “一盏茶的时间和我说一下,你是哪里来的。” 那位女子听见墨锦的话之后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墨锦并没有问自己的目的,而是问从哪里来的。 不过后来女子转身一想不对呀,问自己从哪里来的,不是间接性的,直接说到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干嘛吗?女子摇了摇头,自己脑筋什么时候才转得了弯呢? “我是李尚书的女儿李如玉,虽然说是尚书之女,但是我从小喜欢习武,一入宫就得罪了皇上,所以被送到了这里来。” 李如玉希望自己在宫外的父亲没有因为自己受到一点牵连,事实证明李如玉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就被革职了,这件事情连墨锦都知道。 眼瞧着李如玉一直干巴巴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墨锦把自己旁边的糕点都递给了李如玉,估计是这丫头在这边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所以才想着来自己这里。 “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竟然来到了这里,这里可是最偏僻的一个宫殿呢,没有想到你在一入宫就被安排到了这里,我一入宫都没有被安排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想到这里那个女子居然用一种可怜墨锦的眼神看着墨锦,没有想到墨锦这么惨,一入宫就被安排到了这个地方去,不过想到好歹皇上也来过这里,女子叹了一口气,自己好像没有怎么看过皇上,就一入宫就和皇上吵了一架,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李如玉心想自己要是那个时候忍忍的话,说不定现在自己还有荣宠,不过墨锦也许是自己获得荣宠的方法,但是李如玉不愿意妥协,当初和皇上吵架就是因为自己不愿意侍奉一个拥有这么多女人的男子。 现在自己依旧是这样,而且更不想因为荣宠而失去一个可以交朋友的机会面前的墨锦自己也好似了解了几分面前的墨锦虽然说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实际上心思特别的缜密,心思缜密,在这个时候并不是用来骂人的,因为在后宫如果你心思不细一点的话,很容易被里面的人给吃了。 这后宫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地方,李如玉心里想着要不和墨锦交个朋友吧,这样的话既可以保自己平安,而且又可以帮助自己外面的父母,自己如果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再把自己复位的话,那就更好了。 “对了,你这个宠物长得特别可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啊,我也想要养一只,不过我要一个可爱一点的不会咬人的。” 李如玉无奈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一个痕迹,这一口咬的可不轻呐,自己手上这个都流血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是我捡的,不过你看这么可爱我就干脆把它养下来了,不过如果你想让我把它送给你的话,是不可能的。” 一开始墨锦是不打算说后面那一句的,但是当看到前面李如玉期待的小眼神的时候,就知道李如玉已经把算盘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墨锦果断的回绝掉了。 眼瞧着天也快亮了,两个人干脆就不睡了,从隔壁的小厨房里偷偷拿出来了一大堆的点心,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在那里聊天,墨锦算是明白了这后宫的情况了,也明白了,原来自己还少见了一个人。 和自己进攻的居然还有一个人,而且未分还比自己高,这个人就是庆贵妃,庆贵妃之所以辈分比自己高,就是因为她的出生比较高,她是当朝宰相的亲女儿。 “我告诉你这个庆贵妃在规格里面的时候,脾气就是出了名的火爆和我算是朋友吧,但是我们两个是不打不相识的那一种,我们还是打架之后才成为密友的,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想到之前的事情的时候,李如玉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也许宫中囚禁了太久了,就向往外面的生活了。 墨锦无奈地摇头了,这个庆贵妃可以爬到贵妃这个位置,肯定是不简单的,一来可能是身份,二来估计就是自己的手段。 “往后的日子看来还需要斟酌着来过,不然的话要被这宫里的怪物给吃掉了。” 顺手拿起了自己旁边的茶杯,慢慢的把这茶杯中的茶给喝下去。 第三十一章 后宫佳丽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墨锦慢悠悠的被旁边的宫女服侍着,穿好了衣服,墨锦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这么麻烦。 今天突然有一个嬷嬷冲进了自己这里,并且和自己说按照皇宫里面的规矩,墨锦每日都必须在这个时辰去太后宫里请安,墨锦想到自己曾经看过了的那些电视剧,不都是去皇后那边吗?也许是因为目前还没有皇后,所以就去太后宫里,毕竟礼不可废。 又一次来到太后的宫里,说实在的墨锦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印象,当看到太后旁边的那个女人的时候,墨锦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上次这个女人故意刁难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呢,墨锦心想,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来治住这个女人。 苏若雪看见墨锦在那里盯着自己一阵无奈,墨锦为什么要看着自己啊,而且还是用这么诡异的眼神,苏若雪心想自己还没有一直盯着墨锦,墨锦居然就这样看着自己。 想到这里苏若雪就感觉有一阵诡异,墨锦不会是有什么奸计在那里酝酿吧,不然的话怎么会看着自己,苏若雪想这件事情一定要和太后说。 不然的话墨锦如果会一些非常手段的话,自己就算是可以保住自己,但是难免对自己的身体有所伤害,自己一定要保持着自己最佳的状态,不然的话自己绝对不会进攻的,万一就被皇上找到了理由,让自己一直在外面打凉快哪呆着怎么办? 本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请安,却被两个女人搞得这么白热化,如果旁边的太后知道自己只是让她们来请个安,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的话,那她们两个会怎么想呢。 经过上次按摩的事情,太后比较喜欢墨锦,感觉墨锦是个好孩子,而且按摩的手法也特别不错,之前自己因为睡觉的时候总是腰腿酸疼而苦恼。 昨日被墨锦那么轻轻按摩,突然感觉自己浑身舒畅了不少,睡觉也不会腰腿酸疼了,太后心想两个人可以不闹就不闹吧,毕竟墨锦对自己还是有用的,再加上雪儿又不是没有机会进去,只是雪儿这样胡闹的话,真的会没有机会的。 想到这里太后皱了皱眉毛,就这样子吧,差不多两个小辈的事情就由小辈去解决,就算是皇上实在是不喜欢雪儿,但是看在自己的面上,也应该会把雪儿纳入自己的后宫。 这样一想太后就舒心了,太后余光一瞄,瞄到了那个人的位置,居然还没有来,昨日宣她和墨锦一起来见自己的时候就没有来,谁知道今日又晚到了,这么多太后心想要给个下马威的,不然的话,就不知道谁高谁低了一下子就这样不给面子,在后宫哪里呆得下去。 “庆贵妃到。” 外面的太监前来传报,太后听见了点了点头,还好没有晚过多,不然的话想给她台阶她都下不了。 只见一位女子在宫女的簇拥下来了,这位女子穿的甚是妖艳,而且她的衣着打扮有点不符合今天的场景,她穿的居然是正红色,这个女子居然穿了皇后才配穿的颜色,想到这里周围的女子心照不宣的在那里说着,这个女人真是不知礼数。 只有太后的眼神晦暗,没有看出太后具体到底是什么神色,太后也是从上一任皇帝那边赢下来的佼佼者,自然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要干什么,这个女人是想要宣誓主权,但是这个女人的方法错了,这种颜色穿出来只会让所有人觉得这个女人不知体统。 “不好意思太后娘娘,今天皇上在臣妾那里不小心耽搁了一些时间,臣妾也不好扫了皇上的雅兴,于是来晚了一点,希望太后娘娘海涵。” 虽然这件事情庆贵妃做得不对,但是这个庆贵妃说的句句在理,的确的,皇上在这里他的确不好扫了皇上的心,不过呢,这个庆贵妃是留不得了。 仅仅是第一天这个女人就在后宫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过墨锦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女人一眼,这个女人虽然说形式太过于乖张,但是呢,她在这里也算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墨锦比较喜欢这种性子,不过可惜这是后宫,这直来直去的性子,不会让这个女人活下去。 庆贵妃扫视了一圈之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不过却用一种带有敌意的眼神看着墨锦,墨锦莫名其妙的看着这面前的庆贵妃。 这个庆贵妃自己好像和她并没有什么仇什么怨吧,为什么要用这个眼神看着自己,难道自己刚刚笑她被她发现了吗? 自己刚刚应该没有笑吧,墨锦一脸疑惑地笑了一下,谁知道庆贵妃一反倒傲娇的瞅了墨锦一眼之后就走开了,墨锦莫名其妙自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怎么惹到这尊大佛的。 “今日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与哀家一一到来,如果不是的话那便下去吧,哀家想要和雪儿单独聊聊天,如果你们有事想要和我们一起聊天的话,也不妨坐下来咱们一起聊天。” 说完这句话哪里有嫔妃还留在这里全部走了,谁知道庆贵妃走到了太后的身边,说了几句话。 当听完这些话的时候,太后的脸色明显一变,而墨锦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墨锦的视力本来就特别的好,在加上观察比较仔细,墨锦心想这个庆贵妃绝对不是她想象中的无脑之人,这个庆贵妃还是有一定的城府的。 回到自己的寝殿,墨锦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没有想到原来以为的一群小绵羊个个都是狼,在琴店里面呆着也很无聊,不如还是在外面走走去吧,心是这样想着的,实际上也是这么做了,墨锦慢悠悠的走在了御花园。 御花园里有几个孩子在那里打闹,子嗣应该是皇上的弟弟当朝皇上还没有子嗣这是世人皆知的,所以谁能生下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地位肯定不是一般的尊贵。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第三十二章 嚣张跋扈 这一句话本来是因为这里的梅花所说的,可是谁知道在别人的耳朵里就是不一样的意思,一袭红衣出现在了墨锦的面前,墨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刚刚才知道这是个危险人物,谁知道危险人物就主动送上门了。 墨锦摇了摇头哪有这么自觉的,不过墨锦更不开心的一点,就是这个人为什么在自己的面前就算了,还把梅花给抢掉了,而且这朵梅花本来就是从树上掉下来的,自己捡起来的都要除掉这个人是不是脑袋有点问题。 可是面前的庆贵妃并不觉得庆贵妃听着刚刚那句话有点扎耳朵,什么叫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度,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呀,庆贵妃向来不喜欢这种太过于自觉的人,她把手放在了面前的墨锦肩膀上。 “我知道你的名声特别大,闻名不如见面,外面都在那里传闻,你美若天仙,我现在这么一看也不觉得多么惊艳呀,最多算是好看吧,可是谁知道就是你这张一般般的脸,居然勾得了陛下的欢心。” 说实在的,庆贵妃不喜欢面前的这个女人,庆贵妃是把一切情绪都放在自己的脸上的,但是庆贵妃也有自己的城府,面前的这个女人从昨天开始起,皇上就一直提起,还说自己不如面前的这个女人。 庆贵妃越看越不顺眼,想要动手打面前这个女人一巴掌,可是又想到皇上和自己提起过面前这个女人的实力,也是后宫之手后宫,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超过面前这个女人,哪怕是武将世家的都没有办法。 “如果庆贵妃一巴掌打下去的话,我还会觉得你这个人很直率,但是你不打下来的话,就觉得你城府特别深,我该怎么说呢,多多少少有点失望吧。” 听完了墨锦的这一番话之后,庆贵妃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自己能怎么样呢?自己考虑周全,反倒变成了她那边的有城府,庆贵妃笑了笑,考虑周全,貌似也算城府的一种吧。 她慢悠悠的走到了墨锦的面前,并且拿起了自己手上的一把扇子,轻轻的拍了拍墨锦的脸,墨锦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这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墨锦当然也受不了,不过墨锦还是忍下来慢慢的看着。 “庆贵妃你这么做不大好吧,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你是不是应该放下你的扇子。” 表面上墨锦和一个小猫咪一样乖巧,可是实际上墨锦的手已经握紧了,她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收拾面前这个庆贵妃呀,这个庆贵妃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先不说仗着皇上在她的寝殿里面,这个庆贵妃故意迟到,然后又是在那里和自己摆架子,说实在的,这个庆贵妃没有什么架子好摆的,毕竟只是出身高了一点,在这个后宫人吃人地方,这个身份又怎么样呢?在加上这个性格迟早会成为害死她的一把主力。 “初来乍到,不知道该不该问贵妃娘娘的喜好,不知贵妃娘娘喜不喜欢玩火呢,可是贵妃娘娘如果喜欢玩火的话,可要小心的,不然的话玩火的时候引火上身。” 说完这句话啊,墨锦笑着把旁边的一只梅花给折下来了,看见墨锦又把花折下来,庆贵妃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庆贵妃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见花苞在一个枝干上含苞待放的样子,可是墨锦把它突然折下来是为了什么呢? 过了好一会儿,庆贵妃才想起来墨锦对自己说的话,明白在那里说自己,庆贵妃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走到了墨锦的面前,附在墨锦的肩膀上对墨锦说。 “有时候并不是你想的呢,而且我的确喜欢玩火,但是我不会引火烧身,更加不会玩火自焚。” 有一个小姑娘突然冲到了庆贵妃的面前来,庆贵妃看见这个小姑娘,脸上带着十分的不喜自己的新衣服,就被这个小姑娘撞皱了。 旁边的丫鬟倒是聪明,在庆贵妃的旁边提点了,这位是一位贵人的女儿,是个不得宠的公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庆贵妃笑了笑,原来是个公主呀,不过没有想到居然有生了孩子的一直没有听说过。 “孩子呀,不是娘娘不帮你,是做错了事理应受罚的,不如这样吧,娘娘就罚你让自己的嬷嬷去惩罚你,这样怎么样啊。” 说完这句话,庆贵妃给了自己旁边侍女一个眼神,侍女也明白了,连忙下去吩咐那边的嬷嬷怎么惩罚这个公主。 一旁的墨锦选择冷眼旁观,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圈嚣张跋扈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连公主都敢下手,不过这个女人是有自己的资本的,不过如果这样子的女人不是嫁入皇宫该有多好呢,不管在哪里自己都是得宠的那一方。 想到这里墨锦摇了摇头,进到宫廷里面的女的哪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出路呀,就让自己一样,自己被圣旨不得不带到这里来,这哪里是自己所想的。 旁边的丫鬟轻音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主,轻音说实在的有点看不惯自己面前的这个娘娘了,娘娘明明长得那么好看,而且明明最早见到皇上的是自家娘娘,为什么自家的娘娘不知道利用一下皇上的喜欢呢? “娘娘,奴婢搞不懂了,明明您可以锁住皇上的心,为什么不锁呢?您要知道在后宫里面荣宠就是一切,你没有荣宠比下人都要低贱一点。” 虽然说轻音心直口快说的是不大好听,但是轻音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在后宫里面没有荣宠的确过得比下人都惨,就像刚刚那个公主的娘一样。 因为没有好的身份地位,所以自己的女儿被欺负了,自己也什么话都不敢说出来,轻音说的这番话相反是说出了这个后宫最阴暗的一面,也是最真实的一面,墨锦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不会同流合污。 第三十三章 神秘画廊 本来逛的好好的,突然下起了小雨,轻音看见了连忙往寝宫的方向走过去,现在必须有个人过去拿伞,不然的话娘娘的浑身就会湿透。 瞧见自己身边没有人了,墨锦穿了一口气,终于是自己一个人了,自己可以享受短暂的安静,墨锦心里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感觉有一丝无奈,为什么感觉这些发生的事情都这么的蹊跷,这么的有连贯性,就好像早先就安排好了的一切,又或者说是自己来这边的一切,早就是有人安排好了的。 墨锦摇了摇头总感觉一切过得太顺利了,而且皇上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不知道皇上这个时候在干嘛,虽然说他们说皇上来见过自己,但是自己又忘了皇上长什么样,墨锦对于人的记性还是特别差的,除非是自己一定要记得,那就是任务对象自己就会记得特别牢,其他的人自己都是尽量从简就从简都不会太大的了解。 不知不觉的走路,墨锦已经来到了一个画廊,这个画廊看起来有一点可怕,一个人都没有,墨锦感觉阴森森的,但是还是默默走了过去这个画廊尽管有一点诡异,但是还是看得出来依旧有人走过。 这里应该是有一个人在那里打理的,虽然说不太干净,但是粗略的看一下还是可以的,这个画廊的周围都放着各场名画,但是有几幅画却特别突兀,这几幅画上面女子没有脸,但是却把身形描绘的特别的一致,这几个女子应该是同一个人,但是这个女子的长相谁都没有画上去。 “虽然说这个地方脏兮兮的,但是在这种肮脏的皇宫里面也算得上是一个净土了吧,不过这个地方肯定是住了人的,到底是谁住在这里。” 说把墨锦转起身往旁边的地方走了,过去这一片画廊顺着走也就这么大,应该可以找到居住的地方的。 当墨锦快要走到对面的时候,突然有个人伸手过来的这个人赫然就是之前认识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在这里呢? “搞半天是你呀,你来这里干嘛呀?这是皇宫,你难道是要来刺杀皇上的吗?如果你是要来刺杀皇上的话,麻烦快一点,因为快一点的话,我就可以早点结束在后宫里面的争斗了,后宫里面的争斗看着太烦人。” 当听完了这一番话之后,神秘人只是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并没有干什么,只不过神秘人在想,到底什么时候该杀了那个女人呢?面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到把自己的一切都给翻译出来了。 不过面前的这个女人有没有想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自己知道她知道真相的话,或者说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真相的话,早就死在我的手上了,还小姐姐聊乌木吗?到时候一问一个个都说自己身体有情况,大姨妈来了谁不知道这是骗子一样,只不过想逗你们玩玩而已。 “难道就不害怕我杀人灭口吗?如果我觉得你只要活着就是个危害的话,那么你会不会让我把你杀了呢。” 神秘人的眼睛落到了墨锦身上,墨锦看见神秘人之后笑了笑,不就是这点事情吗?自己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哪里会在乎,虽然说墨锦的求生欲特别强,但是还是没有把这句肯定的话给说出来,因为自己毕竟还想活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风把门给吹开了,墨锦满脸的疑惑什么鬼,居然在这个时候把门给吹开了,而且画廊的门一向都是闭得紧紧的,这个时候突然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墨锦和神秘人连忙躲到了几幅画后面。 当墨锦在回头一看时没人已经没影了,而自己可以单独靠自己去偷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是什么让这个人来到这里,而且又在这里翻找不停的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墨锦勾唇一笑,说不定自己还可以从中知道些什么东西。 “你在这里找找,找找那个女人的画像,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的画像找好,并且找另外一位画师给她画一幅出来,不然的话要是失误了的话就没办法补救了,就剩这么最后两幅画了。” 一个太监露出了无奈的小表情,没有想到皇上居然让自己去找这种画,听说这种画全是皇上在梦里所做的,那么这个梦到底是和什么有关吗?可能是天下所有的族都有关吧。 就在这几个小太监拿完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老太监突然进来了,墨锦刚刚走出来呀,她被神秘人又拉了回去,神秘人无奈的看着自己怀里面的墨锦,墨锦是不是被自己用力过猛拉的过劲了呀,自己不想和墨锦这么亲密的接触。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居然把这么多话都给用完了,看来还真的要努力画画了,可怜了洒家呀,年老了就只可以给皇上画画了。” 说完这句话,这个老太监居然真的开始画画了,而且当画完的时候墨锦满脸懵,这个老太监还真是话术高明呀,就短短的这几分钟之内就做出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美人出浴图。 不过好在老太监很快就离开了,而这个时候神秘人又消失了,墨锦摇了摇头,神秘人果然来无影去无踪呀,反正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现在墨锦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研究好这个画廊。 不过再怎么研究都没办法,打开画廊这边的门,这边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全是锁着的,墨锦摇了摇头,这后宫里面可怕的事情还多着去了,这画廊也许就牵扯到了一件而已。 当墨锦走出画廊的时候,轻音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手上拿着油纸伞,看着墨锦从画廊走出来,脸上的血色都没了,赶紧把墨锦拉到了旁边去。 “娘娘,这是皇上的禁地呀,皇上只允许自己一个人进来,你怎么就进来了呢,娘娘,你答应我下次千万不要做这种傻事了,看见这个地方躲远点。” 第三十四章 龙颜大怒 回到了寝宫的墨锦,看见外面的太监和宫女都在那里跪着,墨锦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轻音也没有跟着墨锦一起进去,让墨锦一个人走到了里面去看见穿着龙袍的元烈,墨锦满阵的汗颜,为什么穿这么黄的东西啊?真搞不懂那些帝王的品位。 元烈脱下了自己外面的那件外套,走到了墨锦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墨锦身高的优势,让元烈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只不过为什么从墨锦的眼中看见了一丝不屑,元烈素来的骄傲让元烈没办法,不只是这个不屑于自己的女人。 “爱妃,朕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朕就是突然很想你,所以就早点来这里,可是谁知道爱妃居然没有在空中等待,朕真的好失望呀。” 虽然说元烈嘴上说着一些特别失望的话,但是他的狐狸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墨锦面带无奈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元烈,元烈这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呀? 虽然两个人都是千年的狐狸,但是墨锦也不想和元烈斗斗,反而呀,可是元烈就这样抓着墨锦不放墨锦也没有办法,墨锦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元烈。 就在两个人都僵持的时候,元烈突然动了一下,把墨锦吓到了,不过墨锦面上还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元烈把墨锦拉到了床边,让墨锦在床上坐下。 “爱妃昨晚没有陪你,你有没有生气啊?不如这样吧,今晚我把昨晚的给补上,不过爱妃,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可否还是处子。”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墨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的表情,自己怎么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自己早已不是处子,怎么可以待在皇宫呢?墨锦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了,这件事情要是被皇上知道的话可不简单。 自古以来皇上的女人都必须是处子,自己要是这样子的话那就完蛋了,就因为现在墨锦的惊慌而忽略掉元烈脸上的愉悦,元烈当然知道墨锦是不是了,因为元烈知道自己已经夺走了墨锦的处子之身,只不过想到那几两银子,元烈心里还有点气愤,这个女人居然把自己当成了青楼里面的男子。 “皇上,臣妾不是处子。”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墨锦已经跪下来了,而皇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墨锦跪在地上也没有干什么,不过越是这样平静,墨锦越是有点心慌了,像元烈这样子的男人,一辈子不缺女人,如果碰到有自己的女人,这么不忠诚的话,肯定很快就会得出一个结论的,那就是把这个女人给除掉。 因为这样子的女人在元烈的眼里应该算是霍乱后宫了吧,如果旁边的元烈知道墨锦已经脑补出了这么多的剧情,估计会忍不住想笑的,把自己什么都没有决定好,而这个跪着的女人就已经决定好自己后来的命运了。 “其实上朕是因为真的特别喜欢你,所以才把你接到了这里来,相信你也知道的,不过呢,按照你不是处子的话,那么你必须答应朕一件事情。” 当听完这一句话的时候,墨锦有点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元烈,没有想到元烈不是第一时间选择除掉自己,而是和自己谈判,不过元烈想要什么东西自己估计,应该可以猜得到了,男人想要什么东西无非就是权势,应该除了这个就是美色了吧。 想到这里墨锦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以色示人的,这一天虽然说自己曾经用过不少的美人计,但是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皇帝抓到个正着。 墨锦摇了摇头,这个皇帝是什么人,自己还是有一点点了解的,两个人都是千年的狐狸精,何必玩什么聊斋呢,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又不是不可以,可是皇上就是不喜欢这样,就是喜欢偷偷的进行一切事物,并且把一切都安排好,看着这些人在自己安排好了的路上行走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既然皇上都下定了主意,那么臣妾就听皇上的。” 听到这句话,元烈让墨锦起身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墨锦,当初看墨锦的时候就感觉惊为天人,就好像和仙子一样,现在这么一看好像也差不多,只不过她没有穿之前的那一身红衣。 现在的元烈在想如若墨锦知道当初夺掉墨锦处子之身的便是自己的话,墨锦的心情该是如何,不过皇上也不会多想。 “你说说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呢?难道你就喜欢这样子的吗?” 本来墨锦是无心的谈起了这句话,可是谁知道皇上一脸惊讶的站起来,然后直接让自己身边的徐公公把墨锦领到旁边去领罚并且囚禁半个月。 一旁的轻音一脸的无奈,自己的娘娘到底说了什么,自己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自己的娘娘居然说皇上喜欢不是处子之身的,这怎么可能呢? 这句话不但激怒了皇上的自尊心,而且还混淆视听,这种以讹传讹的事情下,这种事情如果以讹传讹了的话,估计皇上不会姑息的,到时候再传到了小姐的身上,小姐早已经万劫不复了。 “行吧,这样也乐得清醒了,至少不需要补上昨晚的春宵一刻值千金。” 身为当事人的墨锦倒是没有多大的心情变化,而是从旁边泡了一杯茶,并且自己一饮而尽,旁边的轻音叹了一口气。 “娘娘,你这样可不行啦,你这样惹的龙颜大怒了,要不是皇上真的特别在意你,你早就已经进入冷宫了,你这样子是不行的,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 轻音在那里一直絮絮叨叨的叮嘱墨锦一定要小心行事,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轻音在那里说自己墨锦有一种困意涌上了心头,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当轻音讲完了,全部事情的经过的时候,墨锦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轻音无奈的摇了摇头,希望墨锦可以听自己的话。 第三十五章 君心难测 第二天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墨锦惹得皇上不开心了的事情。 所以墨锦不论是去请安的路上,还是到现在都一路上有人在那里冷嘲热讽,就连周围的宫女都对墨锦特别的冷淡,墨锦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树倒猢狲散吗?一开始你立着的时候那么多的人依附着你,可是你倒了之后,那么多的人就直接一起把你踩一脚。 一旁的元烈在养心殿也有点气得发懵了,那个女人居然这样和自己说话,什么叫做自己喜欢不是处子的女人呢?什么叫这个意思呀,明明自己当初得到她的时候,她就是。 这件事情越想越气,旁边的太监看见元烈这个样子会心一笑,从旁边拿了一盏茶走了过来递给了元烈,元烈想都没想直接喝下来。 “徐公公,你从小伴我长大,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在想为什么有的女人居然这么不了解圣意,明明已经说的特别的清楚了,这个女人还是有点听不懂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天生就这么蠢吗?” 说完这一席话的时候,徐公公笑了笑,原来是因为那个女人呢,不过所以我还是觉得这个女人的确是长得有点好看,比后宫里面的女人都好看。 虽然说和外面的某些女人比起来是有所不及的,但是在这后宫里面也算得上是第一了,不过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居然被皇上给搞的皇宫来,而且是天资那么高的这个姑娘心里肯定不服气。 这么一想说出那么一番话就有道理了,些许是因为自己有天资却没有办法展现出来吧,徐公公摇了摇头,这后宫说实在的不是个好地方,囚禁了那么多的少女。 “皇上,您要是喜欢她的话就麻烦您对着她喜好下手,那位姑娘不是喜欢修炼吗?不如你就送点帮助她修炼的东西,说不定那位姑娘就想开了。” 当听到徐公公的这一番话之后,元烈点了点头好像是的,自己要是送一点可以帮助他修炼的话,说不定这个女人就会回心转意了,然后对自己撒娇,元烈想到那一幕就点了点头,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子,话说自己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孩子这么好看,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好歹也要等到自己厌恶了才把她送走。 不过元烈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会出现在那里,而且两个人的出狱居然是这样子的一个女孩子,突然凭空出现,说实在的元烈第一时候还以为这个女孩子是仙子,第二时候反应过来,这会不会是刺客呀,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上,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那么重要了,最多就是墨锦的家里把他送到了皇宫,找尽办法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已。 想到墨锦刚刚出现的那一幕,无奈的笑了笑,说实在的,吴家真是特别好,居然送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给自己,虽然说这个女人不是最优秀的,虽然说这个女人不是最好看的,但是这个女人的确是在那个时候惊艳了。 “徐公公派人查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这个女人不像是吴家可以培养出来的,吴家的小姐不应该是在乡野之间长大的吗?为什么这通身的气派却不像呢。” 喜欢归喜欢,但是元烈也不会被喜欢冲昏了头脑,这个女人来到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自己还是要调查清楚的,元烈勾唇一笑,这个女人不管怎么样已经被自己囚禁在自己的皇宫中了,自己要怎么对这个女人都是自己的事情,外面也插手不了。 而此时此刻的墨锦根本就没有想到元烈已经在那里编排自己的墨锦,无奈的坐在自己的宫殿里面,这一天自己都被冷嘲热讽,而且还被轻音仔细的给骂了一顿,有时候墨锦都无奈的在那想着到底谁是主子呀,为什么轻音这样骂自己啊,而且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做错,自己那时候说的完全在理呀。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李如玉的脸色有点不大好,她看着自己面前的墨锦,刚刚有位贵客来到了自己的寝宫里,问自己墨锦的情况,李如玉如临大敌。 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会用这种方式,再看见自己曾经惹的人,例如遇到了一口气,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墨锦对元烈之间的影响还是特别大的,没有想到居然会为了墨锦放下对自己的成见,李如玉摇了摇头自己恐怕是这宫里唯一一个这么大架子的人把居然惹得元烈亲自的猛拜访。 “那个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东西,或者说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帮你弄到手,毕竟我在宫里面呆了这么久,也认识一些人,有了一点门道,你喜欢什么可以和我说。” 突如其来的示好让墨锦有点懵,为什么李如玉突然这么殷勤的对自己呀,一般的时候李如玉不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专心一意的搞自己的事情吗?为什么现在又要跑到自己这里问自己的喜好。 墨锦听着觉得难免有诈,但是人家都已经说了,自己也不好不说吧,就说自己平时喜欢吃一点甜甜的东西或者辣的东西,最好是可以和两个人或者多个人一起吃的那一种。 当听到李如玉告诉自己这些事情的时候,元烈点了点头,原来墨锦喜欢这些东西啊,这样的话自己可以根据墨锦的喜好来了,但是这些东西又没有具体的说出来,元烈又有一点懊恼了,到底怎样才可以做出好吃,又可以多个人一起吃,又符合墨锦口味的东西呢。 不过元烈转念一想,这不是御膳房的事情,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脸色瞬间转阴为晴。 瞧见元烈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马走了,李如玉摇了摇头,果然君心难测呀,没有想到元烈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而且说完立马走了,说实在李如玉有一点不开心,但是这毕竟就是事实,元烈的确很在乎墨锦,真不知道墨锦有什么手段。 第三十六章 打麻将 在这寝宫里墨锦也无聊的快疯了,墨锦在想到底有什么事情,突然墨锦想起来了,不是有东西吗? 偷偷联系了自己旁边的一些丫鬟,让他们去做一点东西,让他们去找宫里面的木匠,做了一副麻将出来当麻将做出来的时候,墨锦得意的笑了,终于找到可以消遣时光的,以前自己做任务的闲暇时间会偷偷的搓几把麻将。 原来是因为有一个任务是针对广场舞大妈的,所以自己不得不学习,可是谁知道自己一学习居然还学习上瘾了,特别喜欢搓麻将,有时间就会搓麻将,虽然说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但是自己搓麻将的热情还是有的,墨锦得意的笑着笑,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排麻将自己在这里就不相信打不赢别的人。 “娘娘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还的呀,都只有你会我们都不会,你不赶紧教,教我们的话,我们就会一直输的,在加上本来我们的钱就没有你的多。” 轻音的脸上满满都是委屈,这段时间墨锦利用这一副麻将把自己得到的那些银两都快给赚完了,而墨锦虽然说平时还是会还给他们,但是有时候忘了把银两都带走了,搞得他们有点子绝望,墨锦听见这一番话之后明白了,自己好像就没有教过他们,只是会纠正一下而已。 想到这里墨锦摇头,慢慢的给他们解释麻将该怎么玩的,只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墨锦后悔了,没有想到他们学习的速度比自己快了这么多,而且瞬间就把自己的钱给赢没了。 墨锦在想这个时候让他们把钱还给自己,他们会还吗?不会想到自己好像还有一点钱,慢慢的也就无所谓了,反正自己还有钱就愿意陪他们玩玩吧。 可是就在几个人玩的正嗨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来了,元烈听见外面的喧闹声连忙闯了进来,看着这面前的这一幕。满嘴无奈地笑着,怎么四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到底在那里玩什么?这上面的那个小木块有什么好玩的呀,元烈满脸疑惑地坐在了旁边,本来是一个太监该坐的地方。 那个太监看见元烈来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见皇上往自己那边走过来连忙让了一个位子,这可是当今圣上呀,自己就算是不让也得让着,只不过可惜了自己的一手好牌。 元烈看见自己面前的这些牌,一脸的疑惑到底该怎么办呢?这些牌到底该怎么玩呢?元烈用眼神示意旁边的轻音,轻音用眼神暗示自己家的娘娘,娘娘你快点解释一下,不然我的命就保不住了。 “回皇上您知道臣妾是生长在乡野的,在我们那乡野之处有一种特别流行的方法,用来消遣时光,便是这面前的麻将。” 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元烈点点头,现在墨锦在那里解释这个到底该怎么玩的,比刚刚讲解的还要仔细一些,轻音点了点头,为自己家的娘娘点了个赞,自己家的娘娘就是会看情况,知道现在是皇上,所以讲的详细了一点。 不过轻音在那想,为什么刚刚娘娘不讲详细点,也许是害怕自己输钱吧,轻音一脸骄傲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的手气就是这么好,已经连赢两年好几把了,哪怕娘娘没有把一切都说出来,而自己已经靠着知道的知识胡了好几次牌。 经过了墨锦的讲解之后,周围的人也明白了到底麻将该怎么打,然后墨锦就光荣的把自己的钱全部输光了,墨锦没有想到自己明明早先就会了,打麻将为什么就是跪在了这几个人这里呢?难道现在的女人记忆力都这么好了吗? 周围的几个宫女赢自己就算了,为什么才刚刚来得皇上都赢了,自己好几把墨锦手上的银两瞬间就没了,现在的墨锦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元烈元烈应该不忍心让自己这样穷的吧,看见墨锦一副这样子的表情。 元烈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打麻将,墨锦被迫的写了一张欠条给了元烈元烈得意的笑笑墨锦这下欠自己的东西越来越多,到时候只可以拿自己还给我了。 周围的人哪怕不仔细都看得出来,现在的元烈特别的开心,元烈这样子的表情是在其他妃子的宫殿里没有看到过的,当看到元烈这样子墨锦说实在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元烈会这么开心,难道赢了钱就会开心吗? “皇上纯洁想向你讨要一点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臣妾需要一点修炼该用的东西,然后修炼,你知道臣妾是特别想要去修炼的,对不对?” 当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元烈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墨锦会主动找自己要个东西,自己不主动给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大好呢,但是元烈并没有表示自己的想法,而是往旁边站着去。 当看见元烈的动作的时候,墨锦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果然元烈还是没有同意,谁知道元烈拍了拍手掌一拍的人走了进来,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墨锦的脸上带着一丝惊喜,这不是火锅吗?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火锅这种东西,墨锦脸上的惊喜,元烈可没有错过,元烈看到墨锦这么惊喜的样子点了点头,果然自己让御膳房想了几天几夜的一个法子,御膳房还是做到了,这个东西可是浪费了自己好长一段时间。 “这个是朕特意为了你让御膳房做的,你喜欢吗?你喜欢的话就赶紧吃吧,这些东西都是新鲜的,如果不新鲜的话就不好吃了。” 当听到元烈的这一番话之后,墨锦有点惊讶,没有想到元烈会特意为自己做这些事情,不过墨锦的表情马上就恢复正常了,自己好歹也有自己活了两辈子的矜持。 不过墨锦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筷子,坐到了旁边去,看着这丰盛的材料,心里乐滋滋的,没有想到这材料还这么急,虽然说锅底是清汤的,但是还不错。 第三十七章 木工小子 因为上一次麻将做的好,墨锦打算送一点东西给那个做木工的,可是谁知道就得知那个木匠已经退休了,墨锦满脸的懵,难道这就是木匠生前的最后一份工作吗?就是给自己做一副麻将,这可不行,自己要多做几副送给太后,那边太后这种老人家应该更喜欢这种东西。 刚来到那个木匠的地方的时候,居然发现了新上任的木匠,居然就是那个木匠的儿子,墨锦的嘴角轻轻一撇,没有想到这种事情还有家族产业的,不过这个小木匠看起来倒是白白嫩嫩的,倒是不适合当木匠,更适合当那种小白脸。 见到墨锦来到这里,那个木匠居然还没有行李,墨锦也没有管那么多,慢悠悠的拿着那一副麻将走到了这个新上任的木匠的面前,把麻将都摊开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木匠。 “这副麻将是你爹做的,我希望你也可以做朋友,帮我再做五副这样的麻将就够了,事成之后有大礼。” 当听到这样一番话之后,木工并没有在意的是后面的大礼,而是在意的是这是自己爹做的,木工把自己的手上东西放下来摸了摸那副麻将的确是自己父亲才做得出来的东西。 随后木工点了点头之后就离开了,当墨锦回来的时候手上的麻将没了,周围的人看见之后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这么好玩的东西居然就没了墨锦摇了摇头。 这几个人还玩上瘾了,可是这个时候李如玉突然走上来了,李如玉看着墨锦这边这么热闹的样子,露出了无奈的小表情,刚刚皇上可是来过了,自己可是知道的,自己现在就要攀上这个大腿。 李如玉拿着自己一直藏在枕头下面的东西递给了墨锦。 墨锦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一块玉吗?不过小白却对这块玉爱不释手,墨锦看这么反常的小白,就知道这块玉肯定不简单,墨锦把这块玉给收了下来,李如玉笑了笑,墨锦把这块玉收下来算是接受自己了。 “这块玉是我进宫前父亲托付给我的,我也不知道这块玉到底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给我,但是我相信这块玉应该有用的,我感觉得到这块玉里面蕴含的力量。” 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墨锦默默的和李如玉客套了一下之后就把李如玉赶出去了,李如玉虽然说知道墨锦是故意把自己赶出去的,但是也没有懊恼,毕竟墨锦已经算是接受了自己,而且墨锦角没有理由会拒绝自己。 因为这块玉的确是个好东西,自己的父亲也曾经和自己说过这个东西特别的重要,只是自己为了在后宫生存下去,背后献出这块玉,希望自己的父亲不会怪自己,不过墨锦现在这样的确是有点古怪,刚刚那只小白很好看,那只小白的皮毛,如果做成衣服的话绝对特别好看,但是它是墨锦的东西,不是自己的东西,如果那个东西是自己的就好了。 都到了下午了,墨锦心里想着不如去御花园吧,来到御花园正巧碰到了那个木工小子,那个木工小子现在正在那里叼着东西。 只不过这个木工小子并不是用木块在那里雕琢,而是在那里用玉,没有想到这个小子这么机灵,居然知道用玉来雕琢,不过也好,用玉雕琢的这种牌看起来更加贵气,他以后应该会更加喜欢的吧,再加上玉这种东西谁都不会嫌多。 “娘娘要不要过去看看那个小子到底做的怎么样了?如果不放心的话赶紧过去看看,放心的话咱们就先溜了,旁边的那个牡丹花开的可真好看。” 虽然轻音的潜意思就是让墨锦去看花,可是墨锦还是默默的走到了木工小子的那边,这个木工小子做出来的东西倒是好看,旁边放着一块已经做好了的麻将,这个麻将雕出来的东西不比他老爸做的差。 突然墨锦想到了一种东西,不如让这个人给自己做点暗器,霸座暗器防身应该会很好用的吧,墨锦心里是这么想的,后来仔细一想,不如就干脆定制几根银针算了,原来以为这只是个木工小子,鬼知道也算是一个玉匠。 所谓的玉匠可比木工或者木匠来的更厉害一点,因为玉匠就是雕琢玉的,需要更高的技术,不过没有想到一个木匠的儿子居然会雕刻玉,不过这也算是老天有眼了,让他们一家翻身了,有一个会雕琢玉的儿子,这是有多么幸福呀,因为加公寓是需要很大的财力的,而大部分的财力都是归于加工那块玉的人。 “臭小子,你父亲都没有的本事,你居然学会了,看来你父亲对你的期望应该会特别高吧,毕竟你做到了他这辈子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墨锦突然说出话来,旁边的那个木匠也没有动,就继续在那里雕琢着,这一幕,被旁边的徐公公看到了,徐公公摇了摇头,这个小子有才是有才。 但是接近后宫嫔妃这种事情可担待不起,徐公公慢悠悠的走过去,并且让墨锦来养心殿去看皇上,墨锦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养心殿,为什么要自己去看皇上呀? 而且也没有下旨什么的,墨锦莫名其妙的被引领到了养心殿,本来因为正是烦恼的皇上看见墨锦瞬间就开心了。 “爱妃,今日怎么想着来养心殿来探望朕,难道是来向朕描述爱妃想朕的心意了吗。”元烈还没有等墨锦回答就把墨锦抱上了自己的大腿,墨锦措不及防的坐到了一双大腿上面去,墨锦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态度,看着自己面前的皇上。 “皇上老奴看见娘娘在御花园闲来无事,于是就把娘娘领到了这里来,老奴想着皇上不是身边需要一个研磨的人吗?娘娘不正好就是这样的,现成的在这里吗。” 徐公公的一番话成功的得到了皇上的赞许,这个徐公公不愧跟了自己很久,老奸巨猾的本事倒是学到了全部。 第三十八章 风流王爷 今天按照规定是可以回王府的,墨锦得意的笑了笑,这次出来自己肯定不会回王府的,自己要去外面好好的玩玩自己,好久没有去外面玩了,都感觉无聊了。 墨锦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她突然看见旁边的糖葫芦,笑着往旁边买了一串,结果却被一个小孩子给抢走了,那个小孩子看见墨锦发现自己了,连忙往旁边走过去,心想着这个人怎么这么机灵呢,居然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墨锦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小孩子的动作太明显了,加上自己修炼过了,肯定发现得了啊,这个小孩子倒也不急,跑到一个小巷子里去,在那里啃了一口糖葫芦,当墨锦发现的时候,一半的糖葫芦都已经被吃完了。 看见糖葫芦都这个样子了,墨锦也不打算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了,墨锦摸了摸那个小孩子的头,实际上这个小孩子如果自己去努力学习,一门技术的话,也不一定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墨锦把几两银子放在了孩子的手上。 “孩子如果以后你会后悔的,你一定要学习一下自己应该学习什么东西,如果你学会了那些东西的话,你对待什么事情都会游刃有余,你看看你现在你现在做什么事情都会受到一定的限制,你真的开心吗?相信我一句话,好好的努力,你努力了比什么都好。” 说完这句话,墨锦走出了这个小巷子,外面传来了一个人的鼓掌声,墨锦有点懵,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呢?不过那个人白衣飘飘,墨锦总觉得这个人长得特别面熟,但是又不知道哪里眼熟。 不过这个人的眼睛倒是让自己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墨锦不愿意独针,竟然是不大熟悉的人,那么自己不认识就直接错过得了,可是那个人却说出了一句让墨锦不得不停下脚步的一句话。 “姑娘长得好像不错的样子,只可惜你这个眉眼之间带着一丝愁容,看起来你是有一点忧愁的,近日肯定是为自己的婚嫁之事而烦忧。” 听到这个人的一番话之后,墨锦默默的给这个人打了一个标注,那就是神棍这个人说话这么准,而且又把自己给拦下来,难保不是一个神棍。可是墨锦想要问他为什么这么知道的时候。 那个人却往另外一个方向走过去了,而且速度特别的快,墨锦运用了轻功才和这个人持平,那个人走到了一家青楼。 墨锦有点疑惑怎么到青楼了,还好今天自己是女扮男装出宫的,不过这个青楼看起来比一般的青楼要大了些许。 当来到这家青楼里面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青楼与别的地方的青楼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个青楼里面的姑娘大部分都是卖艺不卖身,正因为这里面的姑娘卖艺不卖身,所以才闻名于京城。 不过这里最突出的地方,那就是这里的花魁每个都特别的好看,哪个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不过也不知道她们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天地不过好看,这是当然的。 但是另外一方面就是这里面的花魁都有一点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她们每次都会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就会自己给自己赎身,这里的老鸨也不会拦着,都任由着她们任性妄为。 瞧见那个人往最上面那一层走去,墨锦连忙往那边走过去,结果却被两个姑娘给拦住了,那两个姑娘看见墨锦的脸有点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公子哥。 “公子,您今天是来找谁的?如果没有约的话不如就和奴家一起吧,奴家的琴艺不错,而奴家的妹妹的琵琶也弹的特别的漂亮。” 这两个姑娘就这样拦这墨锦,周围的姑娘也注意到了,连忙往这边走过来了,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把墨锦给拉下来了,那个人正是和墨锦有过几面之缘的王爷。 靖王看着自己面前的墨锦摇了摇头,要不是自己来的,这一次刚好碰见了,不然的话墨锦估计就要被这群女子给带走了,靖王没有想到墨锦居然会来到这种地方,自己都不会经常来的地方都被他来过了,而且自己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好看的姑娘给难过。 “你说说巧不巧,我来这里喝花酒,刚好就碰到了你,我都不经常来的地方,你居然来的这么经常呀,没有想到你居然还认识几位姑娘姑娘还强硬着要拉你拉过去,真可怕,没有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皇嫂。” 这句话说到最后居然直接把墨锦叫做皇嫂墨锦有点懵逼,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叫做皇嫂,不过也没有办法了,毕竟这是合情合理的,但是皇嫂不应该是皇后吗? 可怕的就是这个靖王居然没有打算放过墨锦,居然让墨锦陪在这里陪他喝酒,墨锦满脸懵逼的陪着他喝了酒。 喝完之后才蒙了,这酒的度数怎么这么高啊,墨锦感觉自己的脑袋醉醺醺的,明明墨锦特别会喝酒,墨锦猛然想起来这可不是自己的身体呀,这个身体也许就不会喝酒了。 当墨锦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寝宫里面了,墨锦一脸懵的看着在旁边的轻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自己今天不应该是在外面的吗?怎么就在这里面了呢?这个时候轻音也被墨锦醒来的动静给弄醒了,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墨锦。 “娘娘,你终于醒了,你可是不知道呀,今天皇上大发雷霆了,他把靖王都给罚去禁足了,没有想到你居然被靖王拉到了,那种地方去,真可怕,下次要少和靖王一起出游了。” 听完这些话墨锦就明白了,估计就是自己喝醉了,然后被王爷给带了回来,然后那个王爷把这件事情都告诉给了皇上,然后皇上大发雷霆,然后惩罚了王爷。 没有想到王爷居然当了背锅侠,墨锦点了点头,还好自己有一个背锅的,不然的话自己要是被问到为什么去那里,墨锦要是直接说是跟着一个男人进去的话,那就完蛋了。 第三十九章 宫宴 虽然说有了一个背锅侠,但是墨锦本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墨锦也被禁闭了好几天,直到宫宴开始了,因为墨锦进宫之前,本来就是因为日子吉利,日子吉利的那几个月大部分都在快要过年宴的时候。 要过年了,所以召开了一个宫宴,而宫宴自然是由太后来主持的,虽然说太后年岁已高,但是苦于后宫没有皇后,太后一举操劳,太后说实在的也想让别人帮自己的忙,一开始也是一个墨锦,请问墨锦可不可以帮忙,可是墨锦因为被罚了也不好帮忙,所以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当举办了这场宴会的时候,墨锦说实在的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墨锦被迫的报了一个名,墨锦居然被要求去表演一个节目,墨锦说实在的,实在是有点不大了解。 为什么要上去表演节目呀,自己什么都不会,表演个什么呀,自己唯一会的东西就是杀人,难道要表演杀人吗?或者说是解剖这两种东西,自己都比较擅长,那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呢? 墨锦的脸上满满都是无奈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不过墨锦突然想到个好办法,不如这样吧,自己让李如玉帮自己一下,李如玉应该有什么适合初学者的东西吧。 坐在不远处的李如玉突然咳嗽了一声,疑神疑鬼的看了看周围到底是谁在那里骂自己呀,到底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咳嗽的,肯定是有人在那里诅咒自己,李如玉翻了一白眼之后傲娇的走过去了,自己今天要去好好休息一下,睡个美容觉。 晚上墨锦睡不着觉,在院子里的红梅树那边看花儿,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让她这么想要看花,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月亮特别圆吧。 “娘娘这么冷的天早点进去休息吧,你不休息周围的宫女也要休息啊,你想想你如果在这个时候突然倒下去了,宫女们又休息了的话,那该怎么办?皇上怪罪下来都是我们的错呀。” 其实上轻音完全没有为自己身体着想的意思,完全就是想劝墨锦回去睡觉,墨锦摇了摇头,让轻音自己回去轻音无奈的站在了身边。 而这个时候突然有一股香气飘来轻音,闻到这个香气倒在了雪地里,墨锦叹了一口气,这香气在熟悉不过了,墨锦慢悠悠的走到红梅树的旁边,看着从上面的神秘人。 神秘人看了墨锦一眼,摇了摇头,把一套衣服给了墨锦,墨锦收下了这套衣服,惊奇的发现这套衣服居然和现代的芭蕾舞服有点像墨锦角的摇头,自己要是穿这身衣服出去的话,估计会完蛋的吧。 谁知道看见墨锦眼里的不满意,神秘人还不乐意了,把另外一套衣服又给了墨锦,墨锦点了点头,这个比较有异域风情,不如去跳这个舞吧,要是跳肚皮舞的话估计会完蛋的吧, 不过也只可以献丑了。 “这里的民风开放,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说完这句话神秘人就走了,墨锦有点疑惑,神秘人难道就是专门送两套衣服给自己? 墨锦叹了一口气,这身衣服倒是蛮应景的,刚好又是喜庆的日子,刚好又是红色的墨锦点了点头,就这样吧。 到了要表演的日子,最先上去的居然是苏若雪,苏若雪先是跳了一首舞之后,那些准备好节目的女子都用抱定为由不参加演出,虽然说跳舞的众多,但是其他的节目凑起来也刚好差不多,他以后明显早有准备安排好了其他的。 表演完的苏若雪就坐在墨锦的后面,因为不是妃嫔的身份,所以只好坐在这里,苏若雪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着墨锦这种女人都配入宫,什么都没有她好的一个人怎么配呢? “下一位,湘妃。” 到了墨锦要表演的时候了,墨锦披着一件红色的斗篷就上来了,当音乐响起的时候,墨锦把斗篷扔在了一边开始跳舞,元烈看见墨锦跳舞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丝晦暗的情绪,这个女人真是夺命的妖精。 周围人都被墨锦的大胆以及墨锦跳的舞蹈给惊讶到了,没有想到墨锦会把这种舞给跳出来,虽然说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但是也知道墨锦跳的舞有多么大胆,不过所有人都被墨锦的热情给感染了,甚至有几个伴舞也跟着墨锦的舞蹈开始跟着跳了过去。 苏若雪的脸色铁青,没有想到墨锦会跳这种舞,不过这种舞虽然说看着是不大雅观,但是实际上到底精不精湛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一次的的确确就是自己输了,苏若雪握紧自己的拳头,如果有下次的话,自己一定要一招致命,不然的话,等到她成长之后,自己就再也动摇不了她了。 这一次的晚宴无疑来说就是墨锦拔得头筹,墨锦无奈的笑了笑,实际上自己只是想蒙混过关而已,不过看到原来本来是要拔得头筹的,是苏若雪的时候,心里存在着一丝侥幸,还好自己拔得头筹了,不然的话这个苏若雪又要得意好一会儿了。 “恭喜嫂子,嫂子今天跳的舞可真是大胆奔放活泼可爱呀。”被关了很久的靖王这个时候出现了。 听到这么一番话,墨锦特意往上面看,果然看到元烈的脸色铁青,看着自己的弟弟,这个弟弟到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到底知不知道呀?这抢了自己台词是什么意思? “启禀皇上邻国的王爷突然到访说是要庆祝一下,并且带好了礼物,不知皇上现在可否一见。” 徐公公这个时候突然来禀报,听到这件消息的时候,皇上原来是不觉得怎么样的,但是看到了旁边的墨锦之后,仿佛又明白了,估计又是来送美人的吧,不过今天自己是铁了心了,要把墨锦留住了。 “宣。” 当看到那个王爷进来的时候,墨锦其实上不怎么样,但是当看到那个王爷身后的那个女子的时候,墨锦一脸懵,没有想到这个女子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女子和自己见过几面。 第四十章 刺客 看见那位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墨锦没有想到今天会用这种方式和这位女子见面,原来以为这位女子会用不同的方法与自己相见,可是谁知道这个女子今后的命运就和墨锦一模一样了,墨锦看着这个未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竞争对手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见墨锦之后点了点头,我显然是认出了墨锦,墨锦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可能不知道自己要进的是一个多可怕的牢笼,不然的话她居然笑得出来那个能是天大的奇迹。 “回禀陛下,臣送来了一位礼物,是陛下拒绝不了的,此乃是臣家乡那边最美的女人没有之一,我相信在这个地方也没有几个女人可以比得赢在下送来的这位美人。” 当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往墨锦那边瞟了过去,也许是因为刚刚墨锦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亮眼了,所以大部分的人的注意力都往墨锦这边走过来,墨锦无奈的摇摇头。 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那边推吗?这个时候如果自己过于好看的话,的确就打了面前这个位使臣的脸,墨锦她那口气自己就是这么厉害,就是天生丽质,她能怎么样呢? 说实在的,墨锦也在为自己长得稍微好看而烦忧,因为长得好看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也许最大的好事就是归于面前的个色狼皇帝给选上吧。 想到给他揉了腿墨锦就满心的无奈,自己可从来没有给别人揉过腿,这个人还是头一个墨锦叹了一口气,谁叫不是在自己家里呢,身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自己一定要向元烈低头才行,不然的话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面前的这个美人,墨锦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墨锦也不应该有什么印象,只是见过几面而已,长得太过于好看,自己认清楚了一个脸,不过这个女人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呢?从前几天就遇到过这个女人,不可能是前几天就跟着使团来的吧。 这个女人肯定早就蛰伏,但是却没有下手什么事情,又或者说是干了什么事情,只是没有被发现,墨锦觉得这个皇宫可真是乱呢,不过想想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利,那么多的人想要得到乱一点也是应该的,不乱了那才叫意外。 旁边的元烈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墨锦露出了冷漠的笑容,不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然后多看了几眼嘛,就像看自己一样,也不是因为自己长得有点好看,然后就关注了自己。 可是墨锦应该没有想到的是元烈觉得墨锦好看,可不是当时比赛的时候,而是另外的一个时候,墨锦到现在都没有想到元烈认识她比她认识元烈还早。 “你的意思是这个美人就送给了我吗?可是我觉得有一点不大好,这个美人你给我,那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对不对?” 元烈似笑非笑的看着下面的使者,使者点了点头,那位使者挥了挥手,让那位漂亮女子站在了中央等待元烈的发话,元烈笑了笑,指着墨锦让墨锦给一身衣服给这个女人,墨锦有点惊讶,这个皇上怎么就确定自己有第二套呢? 不过墨锦想起了那个芭蕾舞服,当墨锦把那件衣服给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脸色瞬间一变,这么暴露的衣服到底该怎么办呢?那个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叫自己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个女人在偏殿换好的衣服便走出来,墨锦看了一眼之后忍不住赞叹,果然那这个时候的美人有鼻子有眼身材也绝对的好呀,虽然说都在长长的衣服下没有展露,但是看身子就看得出来,现在这件衣服完全把她优良的条件给展露出来,是个男的都拒绝不了。 现在的元烈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件衣服,实际上元烈更想看到墨锦穿出来,可是墨锦并没有选择选择了相对于保守一点的。 虽然说那件衣服也不是什么好的,元烈在台上看着就感觉有一点扛不住那件衣服,虽然说看似保守,但是实际上都是用红纱做的,红纱做的除了几个重点部位,一举一动都会被红纱给印出来。 元烈看着就热血沸腾,更不要说是下面的那群人了,元烈摇了摇头,这个女人会给自己怎样的表演的那个女人拿起了一把剑开始跳街舞。墨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果然还是不太了解这件衣服的精髓呀,这件衣服就应该跳柔美的舞跳,剑舞这种刚的舞怎么可能挑出这件衣服的优点呢? “虽然说使者给的女人甚好,但是在我的眼里看来貌似还是不如我刚刚那位爱妃跳的。” 说完这句话元烈就笑出了声来,周围的人虽然说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元烈已经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元烈也根本不需要表达什么了,因为一切都是事实。 元烈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妃居然有这么多特长呀,不过自己的爱妃什么时候会跳这种舞的,下次应该让他们两个独处的时候跳这个舞。 “皇上谬赞了,实际上这位姑娘也跳得不错,只不过死者送这么一位大美人过来,不收下有点不大好,不服臣妾斗胆把这位姑娘送给王爷怎么样。” 底下的使者听到这一番话之后脸色都变了,本来是要送到皇上去充当他的后妃的,凭借着美貌说不定就可以伸出一般风云,可是却送到王爷那边,那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最多就是王爷的王妃而已,而这个身份当王妃都有点牵强。 底下的那个女子没有作声,而是站了起来,手上继续舞动,只不过她每舞动一下就会有一件东西掉下来,她是在那里跳脱衣舞。 就在一大堆大臣看的特别专心的时候,那个位女子突然拿起手上的剑冲皇上那边走过去,旁边的一女子及时反应过来,给皇上挡了刀。 第四十一章 炼器 那位女子不出意外就是苏若雪,苏若雪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自己就是离元烈特别的近,然后自己被一股力量推了过去,自己就这样成功的扛了刀子,实际上苏若雪也是不愿意的,但是挡都挡了,之后的戏都要演全。 元烈看见苏若雪给自己挡了刀子,第一反应不是苏若雪对自己真好,真感动之类的,而是想着完了自己的后宫不得不容下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帮自己挡了刀子,估计就一定要把它放到自己的后宫里面来了,就算自己不放的话。 太后以后也会找个借口把苏若雪塞进来,元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的后宫注定不安静了,这个后宫里面的女人估计又要疯狂一次了,原来有几个就感觉有点麻烦,现在又多了一个麻烦精。 估计这件事情又越来越难处理了,自己必须做到雨露均沾,这是自己不愿意的,毕竟这些个每人用过几次之后就感觉有点烦躁了,但是又不想独宠一个独宠一个的话自己喜欢的那一个估计就活不下去了。 “徐公公,你说后宫里有这么多的女人到底是干什么?你说繁衍子嗣找几个女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么多呀。” 越想元烈就觉得烦,因为许公公是从小把自己带到大的,所以面对徐公公,元烈可以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在徐公公这边,元烈仿佛就是个孩子,有时候元烈甚至觉得自己对父皇也许都不如自己对徐公公那么亲切。 徐公公摇了摇头,双双面前的皇上在别的事情上特别的了解,但是在男女知识上面好像有点欠缺了,可能是母亲对皇上留下了一定的阴影吧,虽然说皇上该认识的都认知到了。 但是对感情这方面有点不大好,元烈根本就认不出自己的感情,徐公公是从小看着元烈长大的,自小帮了元烈特别多的忙,也明白元烈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也知道元烈根本就不容易。 徐公公叹了一口气,皇上是自己从小就当儿子一样看待的,虽然说明白自己根本就不配,但是徐公公还是忍不住,毕竟人都会孤独的,当看到皇上的第一眼的时候,徐公公承认自己并没有特别喜欢这位小主子。 但是后来在接下来的成长之中,自己一步步的参与了,渐渐就有了这种想法,不过徐工不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获得孩子,所以这种想法只好藏在心底。 如果说爱皇上的最多的人那么肯定就是自己了,虽然说徐公公明白这一份爱和别的关系都没有,但是徐公公自己也懂得自己对元烈之间的感情。 徐公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凡事多留点念念想也不错,不过徐公公对一件事情特别的不了解,那就是元烈为什么会一直把墨锦留在这里呢?虽然说墨锦出现的时候自己是知道的。 不过作为一个奴才,徐公公也不好多问什么之后在心里疑惑了,不过这件事情会一直埋在徐公公的心里,徐公公无奈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几个人,自己面前怎么突然出现了几个侍卫啊,这个侍卫到底是在干什么呀? 徐公公被这几个侍卫带到了御花园去,御花园有一位女子早已经在等待了,这就是苏若雪,苏若雪不是受伤了吗?徐公公心里虽然说有点疑惑,但还是跟了过去,苏若雪看见徐公公来连忙跪下来,因为在自己的眼里徐公公的地位特别的高。 “苏小姐,你这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怎敢让苏小姐对老奴行跪拜大礼。” 现在的徐公公脸上挂着官方式微笑,这到底该怎么办呢?面前的苏若雪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刚听到徐公公这么说苏若雪就知道面前的这个公公有点抵触自己了,但是苏若雪并不在意,苏若雪笑着走到了徐公公的面前,并且把手伸向了徐公公。 “公公你也是知道的,我是宰相之女,所以你也应该明白我的身世如何,而在进皇宫的时候,该安排到什么宫殿?什么位分,相信你应该会在皇上面前禁言几句的,对吧。” 听到这么一番话,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件事情呀,徐公公鞠了一躬,并且承诺一定会在皇上面前说的,虽然说是从头到尾都说一遍,好歹也是说了。 当徐公公走了之后,苏若雪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而墨锦在宫殿里被小白拉去了自己的空间,小白怎么会有这样独立的空间,说实在的墨锦有点惊讶,这小白到底是什么身份呀,从见到小白的第一刻开始起墨锦就感觉这个宠物有点不一般。 “小白,你这是干什么呀?把我拉到这里到底是想要干嘛啊。”可是墨锦听不懂小白的话,小白只是在那里叫着。 根据小白的指引,墨锦已经来到了一个炼丹炉的旁边,看见这个炼丹炉墨锦有点惊讶,为什么要让自己来这里啊?自己也没有这种天赋,难道是要把自己做成丹药吗? 但是墨锦转念一想,也许不是让自己变成丹药,而是让自己制作丹药,这么一想墨锦就豁然开朗了,原来是小白想要教自己这些东西啊,只不过自己好像也不大会的样子。 想到这里,墨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自己在皇宫也可以找到帮助自己修炼的事情,只要有一些足够的药材,自己就可以炼制丹药,而炼制丹药也算是必不可缺的一项功课吧。 毕竟在这个地方十分稀缺这种东西,而是自己学会了对自己有好处,对别人也有好处,更方便的是没有人会惹一个炼丹师,特别是会炼丹的炼丹师。 “小白呀,你可真是我的救星。” 墨锦笑着摸了摸小白的下巴,小白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但是眼神却看着墨锦惠安不明,也不知道墨锦到底可不可以吸收这一门姿势,小白为了墨锦可真是担惊竭力提心吊胆的。 第四十二章 玉魂 简单的掌握了几门基础的功课,墨锦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光是这几门基础的功课都很难消化,虽然说都学会了,但是呢,要具体掌握并且运用还是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墨锦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白面前的这个小白在那里干什么呀,手上拿着几粒珠子一样的东西,墨锦可以明确的看出这根本就不是丹药,也不像自己吸收了的那些兽丹。 墨锦叹了一口气,面前的这个小白是家里有太多的秘密,墨锦根本就猜不到小白到底是干了什么,而且也猜不到小白是什么品种,她曾经也翻过关于那些厉害的品种的那些书籍,根本就没有看到和小白类似的,说明小白根本就不是这边的。 “小白呀小白,你有太多的秘密了,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不过既然你不是会害我的,那么我就真心的带你吧,毕竟我们两个各取所需,各自汲取对方需要的温暖吧。” 实际上墨锦的这一番话都是实话,墨锦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最先感觉到的就是这个小白了,小白一直陪伴着她,而且帮了她这么多,也没有什么回报什么的,除了小白应该也就是那个神秘人了,但是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呢? 墨锦至今都没有发现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他的脸上就好像蒙了一层雾一样,让别人看不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墨锦摇头。 既然不知道的话那就不猜了,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知道他的长相,估计就是怕惹麻烦吧,既然不想惹麻烦的话,又何必去找他呢,墨锦叹了一口气,自己现在只有小白了,也只有小白可以依赖了。 说曹操曹操到神秘人这个时候走得出来,他看着自己面前的墨锦伸出了手,示意让墨锦把孙子给他的交出来,墨锦一脸疑惑,自己现在只有一套那套红色的在身边,但是那套芭蕾舞服自己的确不在了。 墨锦满脸的疑惑,为什么要这样啊?不是说送给自己的吗?不过想到上次神秘人好像也没有开口说是送给自己的墨锦,贪了一口气,估计自己又要欠这个人的东西了,墨锦想着到底该怎么办呢,这个时候突然就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对,有一套衣服不在我这里了,我要不先把这套还给你吧,那一套衣服我想办法找回来,实在不行的话我就陪着你行不行啊?” 墨锦的脸上满满的,无奈心里在那里骂皇上,骂了n遍了,要不是他的话,自己的那套衣服就在自己这里,别人找自己要的时候也方便还了,可是皇上居然让自己把那件衣服给那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刺客。 想到这里墨锦满脸的无奈呀,谁叫自己倒霉呢,不过想到皇上,墨锦心里突然想到了事情,这个皇上貌似对自己有一种古怪的意思,明明感觉想和自己亲近,但是又不合自己亲近,为了自己的喜好特意研究了火锅,但是又不表露出来。 神秘人瞧见墨锦也拿不出那一套衣服就溜了,神秘人看了看墨锦腰间的那块玉佩,那块玉佩可是好东西,小白也注意到了那块玉佩,小白心想这么久了,也从来没有注意到这块玉佩,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发光了,可能是神秘人和这块玉佩产生了共鸣吧,小白摇了摇头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东西。 小白把这块玉给吞进了肚子,墨锦看见了第1个想法就是,我去!这个小白怎么回事啊?吃这种东西不怕会拉肚子吗?这种东西吃下去难道不会对身体不好吗? 果不其然,小白吃了那个东西之后就晕倒了,墨锦一脸疑惑地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去,小白这是怎么了呀?墨锦马不停蹄的照顾了小白一个晚上,可是其实上并没有怎么照顾,就是给它洗澡而已,有一种满脸的疑惑,小白到底是怎么了,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白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墨锦墨锦的脸上还有两个大黑眼圈。 “你怎么回事呀?和个蠢蛋一样。” 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惊讶的不只是墨锦了,连小白自己都惊讶了,原来知道那块玉是个好东西,吃了会有对于自己的成长,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成长的这么快。 自己连话都会说了,小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墨锦这下知道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墨锦如果知道自己平时都经常在那里说她的话,估计自己会被墨锦抽筋扒皮,然后用来做衣服的吧。 现在的小白脸上写满了尴尬,小白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墨锦,墨锦笑着走到了小白的身边,并没有在意小白刚刚说的话,而且是一脸好奇的对小白说。 “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说话呀,还真是有点奇迹了,不过虽然说你会说话是真的,但是其实上还有一点不大好的,那就是你是不是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听完前半段话的时候,小白的心里是有一丝侥幸的心里在那里存活着的,可是当听完了之后,小白的脸色瞬间又白了,虽然说小白本来就是白的。 墨锦把小白绑了起来,然后掉在自己的床头,小白忍着自己胃里的恶心,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墨锦,墨锦不要这样对自己啊,自己好歹这么可怜。 可是小白现在倒掉着也说不了什么话呀,就一直在那里呜咽着,墨锦也于心不忍,就把小白给放下来,小白虽然说说了自己,但是自己惩罚的好像重了,墨锦偷偷的把自己的糕点递给了小白。 “不要吃难吃死了,这个糕点又苦又涩的,难道就不可以换点甜的吗。” 听完这句话之后墨锦点了点头,的确呀,这个高点的味道是不怎么样,但是自己本来就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只喜欢吃那种微微甜的,自己对食物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于是自己干脆就只吃这种苦一点的,但是没有吃出那种苦涩的感觉呀。 第四十三章 皇宫套路深 无奈的墨锦最后被迫地靠着夜色往御膳房的方向走过去,说实在的,墨锦来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干过偷吃这件事情呢,墨锦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不知道御膳房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听说元烈吃的东西要更好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墨锦忍不住得意的笑了一下,只不过面前的这几个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呀,总感觉面前这几个人是阻拦自己去的方向,墨锦才刚刚出门就有几个暗卫跟着自己墨锦摇了摇头,没有想到自己偷吃的这件事情,居然还有暗卫知道,墨锦叹了气,这到底是谁安排过来的呀,就算是保护自己的护暗卫,也不要保护的这么过分是不? “你们几个都出来吧,我知道你们跟着我,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你们的主子是谁哦,对了,这是皇宫,我好像知道你们的主子是谁了,你们是皇上派过来的对吧。” 还没有解释自己是谁派过来的侍卫就已经被猜中了,侍卫心酸的看了一下墨锦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呀,自己本来应该拥有一句台词的。 实际上侍卫也很无聊呀,每天墨锦都在那里逗着那只宠物玩,也不知道到底在干嘛,可是自己竟然被皇上安排过来了,就必须守着墨锦,这日子这么无聊到底该怎么过呢?侍卫本身就是一个话唠。 “回禀娘娘,正是您所想的那样,我们几个暗卫一直在那里保护您的安危。” 说完这句话之后那几个人就消失了,墨锦满脸的无奈,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不过墨锦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溜到了御膳房去,当看到御膳房这么多好吃的的时候,墨锦无奈的摇了摇头,都大半夜了,居然还有这么多好吃的。 这御膳房到底是有多么闲哪,居然做了这么多吃的还不端上去,墨锦默默的往旁边一坐,慢悠悠的掏出了自己的小白。 小白被放在衣袖里都感觉快要憋死了,墨锦一路上握紧了衣袖就生怕小白掉下去,可是小白又不是傻又不是不会自己弄稳一点,这一来二去小白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里面的空气严重不足再加上小白在衣袖这么挤的地方,差点都要勒出血。 小白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墨锦脸上带着一丝的泪痕,她盯着自己面前的墨锦,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自己想要教师面前的墨锦,但是又下不了手。 “下次把我抓在手上就可以了,我可以当一个宠物呀,你不要把我放在袖子里,我差点死在你手上,你知道吗。” 说完这句话,小白就被桌子上的东西给吸引了,小白笑嘻嘻的往桌子那边走,过去看到这些东西,小白忍不住得意的笑了一下,这些东西好像都很好吃的样子,既然都没有人吃的话。 那么自己就不客气了,小白开心的爬到了一只鸡上面去大快朵颐,这只鸡一看就知道是新鲜的,做的这么特别,而且这鸡的外皮黄金一样的色泽,一看就知道是极品,这宫中做的就是比吴府做的要好吃一点,吴府做的那些东西都感觉一般般吧。 虽然说比平民百姓吃的要好,而且这个鸡的味道真好吃。 瞧见自己面前的小白吃的这么开心,墨锦当然不愿意了,墨锦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带你过来的,你自己吃的那么开心,怎么不带上我呢?刚刚还在那教训自己。 现在自己一个人吃的这么开心,说的和带了自己一样,墨锦也爬到那上面去,慢悠悠的吃着这些东西,虽然说用不上爬这个字眼,但是准确的来说墨锦的吃相什么都不好看,和小白有的一比。 又在两个人大快朵颐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一个人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当两个人吃完拍了拍自己肚皮的时候,那个人慢悠悠的走出来,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 “爱妃吃东西的样子可真是狂放不羁呀,我怎么就没有发现爱妃有这么好看的样子呢。”元烈笑着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并且看着自己桌子上面的狼藉。 墨锦听见这句话之后一向没有表情的脸都红了一点,不过瞬间就恢复平静了,吃了不就是吃了吗?又没有什么事情,再说了,这些东西做出来就是给人吃的,墨锦理直气壮的看了一眼元烈,谁知道看到元烈现在的装扮更加惊讶了,以前看元烈都是龙袍加身,要不就是穿的特别华贵。 今天穿的倒是素雅了一点,穿的就是一件纯白色的外衫,不过今天的元烈倒是和以往不一样了,感觉以前的元烈有一种别人接近不了的,今天更容易接近了一点,墨锦点了点头,以后多穿点这种衣服多好呀,不然对别人总有一种生人勿扰的感觉。 “怎么了?爱妃盯这么久,是喜欢上了朕吗?”当墨锦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元烈的脸已经靠近了她的脸,元烈毫不客气地把唇压在了墨锦的脸上。 墨锦满脸的疑惑,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吻吗?可是当自己舔舔自己嘴巴的时候突然有一点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嘴巴油光可见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自己的嘴巴,这么油呢元烈的的确确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元烈更喜欢看墨锦像一只狐狸一样。 回归正题,元烈居高临下地看着墨锦脸上的笑意不见了,浑身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 “爱妃,朕可没有允许你吃掉朕的晚膳,朕不如这样惩罚你吧,再过几日就是为例了,你要不充当朕的丫鬟去那边,你可不能摆你的妃子身份哦。” 说完了这么一句话,元烈也没有给墨锦拒绝的机会,直接就离开了这里,墨锦一脸茫然的看着元烈的背影,这是怎么回事呀? 自己好像还没有答应呢,而且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吃饱了也就开心了,墨锦点了点头,说不定去围猎的时候也有特别开心的事情发生,准确的来说就是意外收获。 第四十四章 风云 围猎的时候,皇上带上位分最高的庆贵妃,庆贵妃得意的笑着,她看着皇上身边穿着宫女衣服的墨锦更是开心了,现在自己位高权重,可是面前的这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女人却穿上了宫女的衣服,而自己是坐在皇上的旁边面前的这个女人只是个宫女,是要伺候自己的,那这次围猎就有得玩了。 讲到这里庆贵妃得意的笑了,她挥了挥手示意墨锦走过来,但是墨锦并没有往她那边走,过去墨锦在那里想自己是皇上的宫女,应该只听皇上的吧。 可是谁知道庆贵妃示意自己旁边的贴身宫女打了墨锦一巴掌,墨锦有一点懵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突然就出手打了自己的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干,对不对? “不好意思了娘娘,你现在已经不是娘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宫女,现在贵妃娘娘叫你过去,你居然敢不过去,贵妃娘娘让我来长嘴娘娘,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听到这一席话,墨锦瞬间想起来了,元烈曾经叮嘱过自己的,不要摆娘娘的架子,墨锦笑着点头并且走了庆贵妃的旁边,庆贵妃看见墨锦脸上的那个巴掌,甚是满意。 墨锦这个时候认定这个元烈在那想着元烈真的会任由自己被欺负吗?事实证明是的,元烈现在连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墨锦看。 现在的墨锦一脸的无奈,没有想到元烈居然这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不过这些都不要紧,现在的墨锦主要想的就是,自己到底会被怎么样的刁难。 面前的庆贵妃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自己,好不容易有一次没办法救自己的机会,那青贵妃肯定会好好利用的,只不过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墨锦不知道,只不过现在的墨锦特别的无语,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样欺负,更无语的就是始作俑者居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果不其然,进入贵妃看见墨锦根本就没有看自己,而是看着皇上,心里更是生气是这样想的,这个狐狸精居然在这个关头都是想着怎么勾引皇上,一点都不想着自己该怎么办,这个狐狸精今天不好好的教训一顿,恐怕是不知道谁厉害了。 “今天既然妹妹不是娘娘了,那么不如这样吧,我就这么自称本宫了,然后命令你去给我端茶倒水,应该不过分吧,记住我的水一定要常温的,不可以热不可以冷。” 听到这句话墨锦满脸都无语,这该怎么办呢?自己上哪里去弄常温的水呀?既不可以烫又不可以冷,那就把它放凉了吧。 等到墨锦弄好那一杯神奇的水的时候,那个贵妃直接把水泼到了墨锦身上,而且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大胆奴才给本宫的水,居然这么凉,本宫都说好了要温水了,本宫要的是温水,不是冷水,听懂了没有。” 听到这句话墨锦是无语了,但是墨锦没有办法,墨锦又重新去弄了,结果那个女人又是泼了自己一身的水,而且这次的借口居然是这个水太烫了,墨锦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水泼自己身上自己都没有感觉,居然和自己说这个水太烫了。 这个时候元烈终于发话了,元烈看着自己面前的墨锦变成了落汤鸡,摇了摇头,虽然说自己不可以明面上治那个贵妃,但是也可以帮一下墨锦吧。 “贵妃你就喝一点汤的水吧,喝烫的水对身体好,这样的话可以暖暖你的胃,如果你的胃不好的话,会影响别的地方,影响到别的地方的话,你怎么为朕诞下龙子龙孙。” 听完这句话,那个贵妃果然一脸娇羞的接过了一杯烫的茶水,而且眼睛都不带眨的喝下去了,墨锦算是无语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势利眼? 鬼知道这个元烈还对着墨锦抛了个媚眼,意思就是你看我做的对吗?你看看我做的都是对的,再看看你都是错的,皇上还有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墨锦,墨锦无奈了,墨锦想变成落汤鸡吗? 这都是你那位爱妃干的,想当初对她也是爱妃爱妃的叫,现在呢,现在就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说好的爱妃呢,你不会一直爱着吗?花心的大猪蹄子。 “那么事情的话你就下去吧,旁边的宫女会照顾的,赶紧去换一身衣服,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影响咱们皇家的颜面。” 墨锦应了一声之后就下去了,旁边的贵妃本来还想借力发挥的,但是看见元烈一直看着自己也就没有说话了。 旁边的一群奴婢都在那里笑话,墨锦好好的,一个娘娘不当偏要当宫女,然后侧面烘托出了贵妃的得宠和墨锦的失宠。 听见他们在那里叫嚷着,墨锦无奈了,这到底是干什么的呀?这群人什么都没有拥有过,就在那里说别人,那是因为他们不曾拥有才会妒忌拥有了的。 “你看看你说两句还急了眼,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娘娘吗?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欺负你,我就看你可以忍到什么时候,忍不住就赶紧滚呢。” 说话的这个正是刚刚代替庆贵妃打自己巴掌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算是嚣张了,现在居然明目张胆的在那里说自己,不过想到之后自己变回娘娘之后的样子,墨锦忍不住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噢,我忘了和你说一句话了,就是我这个人的性格呢,向来是牙齿闭包的,如果你惹了我的话,你自己也不会好受,你等着,如果我以后权力回来了的话,你肯定会完蛋的。” 说完这句话,墨锦就离开了这里,听完这句话旁边的那个女人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这个女人是不是在异想天开,从来没有听说过被贬为宫女的还会重新回来,只不过说不定墨锦就发生了这个奇迹,但是她不信。 “你以为庆贵妃娘娘就可以放过你吗?” 第四十五章 兽潮(上) 按照规定墨锦换好了侍卫的衣服,因为在这边你要行动的话,必须穿上侍卫的衣服,不然的话你是行动不了的,因为这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有野兽出没,所以必须做好防范,墨锦的腰间放了几把暗器,就是上次特意让那个木工小子做的这几把暗器,可以在关键的时候保护好自己的性命。 这个可是自己死皮赖脸求了好几天才求到的东西,墨锦一定要珍惜的使用,如果是要保护那些不必要的人的话,肯定是不会用的,墨锦心想着自己都舍不得用的东西还给别人用,墨锦不愿意待在元烈的身边,因为待在元烈的身边的话,自己这些东西必须是要为他使用的,而不是为自己使用的。 然而墨锦的请求并没有奏效,墨锦还是乖乖的待在了元烈和庆贵妃的身边,庆贵妃得意的笑了笑,原来还以为墨锦不会待在这里,可是谁知道墨锦待在了这里,那么墨锦就完蛋了。庆贵妃得意的笑了。 自己想的那些东西最后还是有用的,墨锦居然在这边的话,墨锦肯定会死在自己的手上的,原来在宫里没有机会下手,可是现在在外面有的是方法让墨锦死,墨锦会后悔嫁给皇上的,就因为墨锦上次抢了自己的风头。 上次明明是应该自己的风头盖过墨锦的,可是谁知道墨锦居然这么嚣张,凭借着那场舞把自己的风头全部盖过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墨锦会跳舞,是这个皇宫里最美的女人,而自己呢,空有一个辈分,别人以为自己根本就不存在。 “妹妹今天难得这么勤勉,穿上了一身宫女的衣服来服侍咱们妹妹,这可是好心哪,皇上你还不赶紧看妹妹几眼,你看妹妹都伤心了。” 听到这句话,墨锦差点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赶紧吐出来了,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恶心啊,说话恶心的要死,明明平时对自己说话的时候正正常常一到皇上面前就怪里怪气的说句话有那么难吗?是母语老师没有教好还是怎么滴?古代的私塾难道就这么落后了吗?连说话都不好好教。 当然墨锦这些是干在心里吐槽,如果自己当着面吐槽的话,肯定会被这个庆贵妃给弄死的,庆贵妃这样也忒恶心了吧,如果别人知道她是这个样子的,估计要笑的吧。 不过现在墨锦要保全自己的小命,就在这个时候墨锦感觉自己腰间的小白动了一下墨锦有点疑惑,小白这个时候动来干嘛呀,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啊,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物件,小白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动了呢? 墨锦有点疑惑,这个时候小白突然跳下来了,示意墨锦跟着他走,墨锦在想自己现在这个时候走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墨锦偷偷的溜开了,虽然说庆贵妃知道了,但是庆贵妃会由着她的,因为庆贵妃在想这个时候,墨锦要是乱跑的话,不小心死了的话就好了。 这个时候墨锦被小白带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去了,墨锦意外的发现在前方有不少的受累在那里,但是他们看见小白之后并没有攻击,小白点了点头让他们跟着自己走,墨锦有点疑惑,这些东西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走了,然后墨锦就看见了惊讶的一幕,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灵兽啊? 小白抬着抬头,墨锦顺着小白抬头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有一只特别大的狼,站在最顶端俯视着几个人,但是他看见小白之后并没有什么东京,而是用一种带着敌意的眼光看着,直觉告诉这匹狼面前的这个东西不简单。 但是狼的尊严是不容冒犯的,它低吼一声示意他们赶紧走开小白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离开了这里,墨锦有点疑惑,小白为什么要怕这只狼啊,这只狼是有多厉害。 “小白这里怎么这么多东西啊你说这些东西会不会攻击咱们,这些东西聚集在这里肯定是有目的的,那么目的是什么我就想要知道,如果是对元烈不离的话,咱们必须赶紧回去。” 小白歪着自己的小脑壳为什么要回去呀?让元烈死了的话和自己一起出去逍遥快活不好吗?就算是世界大乱又怎么样呢?咱们也可以找到一处安心的地方,虽然说墨锦的家族和这有所牵连,但是具体的情况也不大了解,而且墨锦也不是他们养大的。 瞧见小白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就就明白了,原来小白是根本没有分清楚状况呀,刚刚墨锦被欺负的这么惨,小白原来都不知道呀,不过仔细一想,小白如果知道了的话肯定会护着自己,事实证明是墨锦想多了,墨锦慢慢的蹲下来向小白解释。 “如果我还是个奴婢的话,他就这么死了,我就翻不了身了,昨天他故意找了个机会把我变成这样子,你以为我真的想吗?但是出来这么多的人已经知道我已经是奴婢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小白我我再解释简单一点吧,就是如果我不是妃子的话,那么你也别想要那么多好吃的了。” 听完这番话,小白明白了几个意思,那就是如果元烈出的事情的话,墨锦就给不了他好吃的,明白这个消息之后,小白马上带着墨锦往外面跑出去。 当墨锦赶到元烈身边的时候,看见元烈正在那里责罚几个宫女,就有点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了呀,元烈为什么突然要责骂她们。 “陛下就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全让你有这样子的雅兴呢。” 听到了墨锦的声音,元烈一回头看见了熟悉的人,放下了心来,还好墨锦没有什么事情,如果墨锦有什么事情的话,这个贵妃会为墨锦陪葬的。 不是因为元烈有多喜欢墨锦,而是元烈不喜欢自己的玩具,就这样被别人肆意破坏了,自己的玩具只有自己才能玩,坏别人都不配。 “前方有兽潮。”墨锦突然靠近元烈,在元烈的耳边这么说。 第四十六章 兽潮(下) 听到了墨锦的这番话之后,元烈联盟把墨锦拉到了自己那边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怎么会突然出现兽潮呢?元烈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墨锦慢慢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解释出来了。 只不过把小白这件事情给隐蔽了,元烈如果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好东西的话,估计不会给自己留着的吧,凭借自己对元烈的了解。 墨锦也知道了,元烈是个自私的人,自私不只体现在一方面,而且还在他处理正事的时候,一般都是以放大皇家利益减轻平民的利益,为主要虽然说这样,但是他也为平民百姓谋得了不错的福利。 现在的墨锦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自己偶然之间发生的事情,居然变得无关重要,那个庆贵妃在自己被皇上拉走的时候,脸色可以把自己吃掉了,自己回宫的话,估计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就算自己恢复了原来的辈分,自己也比庆贵妃低一级自己比庆贵妃低一级的话,自己还是要被庆贵妃欺负,庆贵妃那个脾气,估计会利用这一级好好的集体发挥吧,这是谁都懂的道理,墨锦自然也懂。 墨锦有点无奈了,为了一个男人摊上这么大的事情,谁都不想墨锦也不想啊,墨锦现在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己面前的元烈,元烈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不知道,但是自己不想因为元烈摊上这么一摊浑水。 “悲催的话,庆贵妃就不是庆贵妃了,我会找个机会削她的等级的,我尽量让它变成飞,你们两个平起平坐,到时候你再生一个我的孩子,到时候你就可以当贵妃了,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被欺负了。” 皇上也知道你衣服这个时候烦心的是什么事情,听见这句话之后墨锦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叫做可以当贵妃了,以后不还有皇后吗?不还要被皇后欺负吗?这什么意思呀?可是皇上这个时候仿佛又读懂了墨锦的意思,慢悠悠的向墨锦解释。 “你什么时候再给朕生下一男一女的时候,朕就让你当皇后。” 虽然说听到元烈说这么一句话,墨锦有点想要嫌弃元烈,毕竟这就是把女人当生娃机器,但是心里又忍不住想笑自己,居然可以当皇后呀,这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自己原来以为自己在这后宫中撑死也就是一个妃嫔,最多也就现在这样吧。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给自己许诺了要让自己当皇后,墨锦在想要不要信狗男人的承诺,墨锦很快就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子了,自己居然会相信男人的感情,男人这种感情最不靠谱了。 墨锦叹气自己什么时候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居然开始信任男人,可能是因为在这里呆久了吧,居然开始重视感情。 “殿皇上隆恩,但是臣妾对这个不感兴趣,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和臣妾说就是了,不需要兜兜转转的,有什么事情的话和臣妾说,再说了你让我当皇后不就是为了一件事情吗?那就是让这后宫和睦一点,凭借我的手段,然后让这个后宫冷静一下。” 元烈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丫头说的居然这么准。 元烈已经吩咐下去了,即将有兽潮来临,所有人都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还好那兽潮并不是特别的凶猛,大部分都是低阶的,如果是高阶的的话,肯定是挡不住了最精锐的在边关根本就不在这里,全部去支援边关了,虽然说身边也有一两个特别强大的,但是也仅仅够保护一人安危。 很快的,一大波收场来袭了菜头的,果然是那个站在山顶上的那匹狼,那匹狼墨锦这辈子都忘不了这匹狼的眼睛有点特殊,就狼的眼睛是一只黄色一只红色的,按道理来说眼睛有红的就将近千年了,一修炼千年的狼的思维是深不可测的,一般人比不过果然皇上的身边掠过了一丝暗影呀,暗影主要是对付这一只。 就这几个人都觉得是游刃有余的时候,突然有两个身影走到了那只狼的旁边,那个暗影很快就闪到了皇上的身边,暗影的手臂上有一个伤痕。 看见暗影受伤了,元烈无奈的笑了一下,没有想到突然出现了这样子的变故,旁边的墨锦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墨锦默默的走上前,利用自己的暗器攻击那几个成功的把注意力吸引过来。 墨锦用眼神示意暗影,赶紧把元烈带走,果不其然,暗影把元烈掳走了,元烈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墨锦被带走,元烈想要过去把墨锦给救下来,但是没有办法,元烈已经被拖到好远去了。 “记得好好活着,如果我死了的话,照顾好我府上的父亲。” 说完这么一句深情的话,墨锦就冲了过去,元烈的最后记忆定格在这里,墨锦无奈的跟着小白往那边走,没有想到小白居然和这三个猛兽达成了交易。 反正小白是这么和自己说的,小白把自己带走了,而且是这三个猛兽的住处,这三个猛兽其实像不像墨锦一开始看到的那个样子,其实上这三个猛兽在休息时间是会变小的,刚刚只是面对敌人的情况下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墨锦无奈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三个猛兽,这三个猛兽变小了的样子未免有点太可爱了,墨锦果断抛弃了腹黑的小白,这三个猛兽才是好孩子呀,墨锦左摸一个右摸一个感觉生活也就这样了,都不想出去了。 “这一次的任务就是帮我变成净化心态,你懂的我也有点难,我也想变成和他们一样可以战斗的模样,但是我现在目前是不可以的,所以这一次就靠你了。” 小白的头上趴着的是那只变小了的狼,说实话这几个动物分别就是老虎,豹子和狼,小白现在有一种想要把几个猛兽都给除掉了的意思。 第四十七章 进化 刚和小白来到传说中可以净化的地方的时候,墨锦蒙了这个地方不就是一个水池子吗?而且还是不干净的水池子,墨锦摇了摇头,这个地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经过那匹狼的描述才知道了,原来这个地方因为可以净化已经被很多的动物给泡过了,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小白瘫了一口气,身为一个洁癖自己是不会这样屈服的。 可是谁知道墨锦直接把小白给丢进去了,小白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墨锦,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洁癖吗?现在如果有石头的话,墨锦估计已经被小白给砸死了。 小白被迫的在这里躺了一个时辰,可是完全没有动静,那个狼不是说好了几分钟就会有动静的吗?小白欲哭无泪的起来了,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样子的自己,自己现在浑身脏兮兮的一点都不好受,如果可以的话小白想要打死那匹狼。 可是墨锦也更厉害了,墨锦居然以为小白是泡的时间不够长,她把小白又按在水里多泡了一会儿,小白被迫的呛了几口污水,现在小白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但是要忍住,这可是帮助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了,不可以把这个女人给杀了。 好在很快的墨锦就明白了,根本就没有用了,墨锦现在在那想,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小白升级,墨锦看了看周围的树,这树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树上的果子尤其的好看,墨锦慢悠悠的爬上了树,然后一个一个的扔下来,小白还被砸了好几下脑袋,墨锦确定不是在存心报复吗? 小白感觉墨锦是在故意报复自己,不过小白还是乖巧的把这些东西都给吃下去,毕竟现在自己除了吃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墨锦一个一个的人下去,小白一个一个的推下去,不一会儿小白的肚子就撑的和球一样大,小白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墨锦,墨锦到底是打算扔多少下来呀,自己根本就吃不下去了。 “你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些水果也没有作用吗?你没看见我还是这个样子吗?你看看我的肚子都被撑成了多大了。” 听见这句话就是才反应过来,小白的肚子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刚刚那个时候墨锦在那想事情,在那想小白升级需要什么东西,会不会变成什么什么可怕的样子,可是谁知道小白的肚子已经被自己喂成了这个样子,墨锦在那想会不会是没有消化。 于是墨锦又开始对小白展开了一系列的消化运动,在小白的眼里应该算是打击报复吧,小白欲哭无泪,这墨锦到底是来帮忙还是帮倒忙的墨锦,看着小白一副这样子的表情,无奈了,去旁边练单吧。 墨锦把那些果子放进了炼丹炉,没有办法,这些果子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放进炼丹炉也许会有什么可能,可是还别说一放进去还真有可能了,墨锦看着炼丹炉里面的几颗丹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看见小白一副那么痛苦的样子,墨锦慢悠悠的把这几颗丹药扔进了小白的肚子里,就在两个人准备休息休息,然后回去的时候突然有一只熊冲了出来,这只熊看上去很少见,小白,看了一眼之后脸色一变,这可是瑞兽呀,自己如果伤害了这只兽的话,这片森林的气运都会被影响掉。 自己不可以伤害这只熊,这只熊在这个森林起重要的作用,如果自己杀了他的话,周围的灵兽都会冲出来把自己给包围的,而且他们不会管自己有多么强大,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了他,因为他们把这个森林的气运给弄坏了。 “小白这只熊好像对你有意见呢,万一这只熊把你给吃了的话,你千万要想我呀,我会去旁边好好呆着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墨锦还是一马当先的冲到了他前面去,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只熊,这只熊好像有点嚣张的样子,墨锦拿起自己手上的那把剑,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只熊。 小白看见墨锦已经走过去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杀了就杀了吧,这种事情自己虽然说有点慌怕逃不掉,但是具体情况还是可以仔细的躲过去的,但是墨锦这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墨锦好久没有运动了,虽然说是好久没有运动,但是速度还是在这里的。 只不过攻击力有点下降了,墨锦皱了皱眉头,看来回去的时候要好好练习一下了,这些动作都生疏了,墨锦好歹也是杀手出身的,伸手差不到哪里去,这只熊几下就被墨锦绕的转圈圈了,不过这个熊就在墨锦准备一级必杀的时候,突然冲到了墨锦的面前,墨锦有点惊讶,这怎么这么快呀。 这只熊第一次有这么快的速度,简单几下墨锦就被摁倒在地上了,墨锦有点欲哭无泪了,果然在种族的强势下面,任何的挣扎就变成了花里胡哨,墨锦使尽全力把这个熊给摁倒在地上。 这个熊虽然说力气是特别大,但是缺少的技巧也只会动蛮力,虽然说它足够强大,但是总感觉有点过于自负了,总感觉别人比不过自己,墨锦无奈的笑了笑。 “别杀了他留着他,不然的话会有危险。” 当小白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墨锦松开了,但是那只熊就冲到了小白的面前,并且想要把小白给吃了,就在危机关头小白的浑身散发出一阵白光,那只熊被白光闪到了眼睛也一下子忘了动作了。 小白变成战斗形态,说实话,墨锦看见这个战斗形态的时候有点懵逼,这完全就是一条大蟒蛇呀,根本就没话说,只不过浑身长满了毛,但是形状和蛇一样,墨锦无奈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白,感觉小白变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实话那三只猛兽也变丑了,但是没有小白丑的这么彻底。 第四十八章 鹿少女 就在小白想要杀了这头熊的时候,一堆人出来了,刚刚小白在那想既然自己已经变成了战斗形态的话,就根本不需要怕他们了,所以小白心里想着这头熊杀了就是杀了别人也奈何不了自己,而且自己也保护得了墨锦。 墨锦不会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可是谁知道这么一堆人出来了,小白看了一眼墨锦就算自己再怎么任性妄为也要为了墨锦着想,墨锦要是因为自己丢掉了性命,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实际上也是这么做的,小白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就这样任由着那些人走进那头熊病就把那头熊给扶起来,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只不过这个人有一点奇怪,因为他的身体根本就不是人的身体,而是一只梅花鹿。 “你这样真好看,就好像一个精灵一样,你应该就是精灵了吧,是梅花鹿精灵吗?” 看见这个样子的少女,墨锦有点诧异,居然有这个样子的少女,不过并没有表露在面前,毕竟这样子的话有点对不起人家,因为人家毕竟也不是自己想的,墨锦这样子吸引了小白的注意力。 小白在想为什么不可以把自己真实的想法给表露出来,这又不是歧视,因为人家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小白并没有说出口,因为说出口的话对墨锦也不好呀,就这样拆穿了墨锦的话,墨锦面子上下不来,自己也根本不会讨到好果子吃。只不过小白有一点惊讶的。 就是这头熊居然和人拉上的关系,虽然说这个可能是精灵吧,小白以前也认识过几个精灵,面前的这位少女应该就是精灵了,而且是那种治愈系的。 因为梅花鹿从来都是治愈系的,从来没有和公鸡粘到手上边,果不其然这位少女就是治愈系的,只见这个少女的手中发出一阵绿光,然后治愈了那头熊,墨锦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自己旁边的小白。 “小白,你说说人家,你看看人家那项技能多好,再看看你一直会打打杀杀的,还只会吃还挑食,你看看你什么优点都没有,坏的全学到了。” 小白什么时候也可以变成治愈系的呢,这样的话自己就不需要害怕自己受伤了,到底该怎么处理了?如果自己受伤的话可以直接找小白。 “你知道吗?治愈系单个是不错的,但是一旦一堆扎在一起的话,就会有很大的危险,你难道希望你有危险吗?你当然不希望,所以我要变得更强大来保护你呀。” 刚听完小白的这一对话之后,墨锦的脸上满满都是感动,没有想到小白是这样想的。 但是墨锦当然不会信小白的鬼呀,小白这么说只是因为好听而已,说实在的墨锦也是这么想的,墨锦心里想的就是小白说的这么好的阴谋就是为了哄自己开心,哄自己开心了,然后就有好处得吗。 “拉倒吧,就你保护我,你没有偷吃我的东西算对我好的,你小心哪一天饿死我吧,再说了你干的那些事哪是人干的事,阿呸,本来你就不是人。” 说实话墨锦对小白这一系列行为表示不耻,但是墨锦也没有办法呀,墨锦就这样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白,虽然说心里在那里骂小白虚伪,但是实际上脸上还是要带着一点笑容的,不然的话墨锦面子上下不去,小白看见墨锦一副这样子的笑容,更加坚信了墨锦就是个假面少女,墨锦心里在那里说别人,但是表面上还不表露出来,这种人最坏了。 虽然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谁都没有扯破,因为这样子的关系,虽然说是微妙,但是也特别好相处。 旁边的小姨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总感觉这两个人真好呀,有这么好的友谊,小姨一直生活在森林里,没有自己的朋友,因为自己的属性不允许自己有特别好的朋友,小姨总觉得面前的这几个人的友谊特别好,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好,不过小姨由衷的祝福他们,希望一直有这样的友谊。 小白和墨锦跟着他们来到了他们的村子里,得知那位少女叫做小姨的时候,两个人还笑出了神来,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子的名字,原来还以为是什么仙气飘飘的名字,谁知道居然叫做小姨。 不过两个人也没有直接笑出来,我是在后面说了两句话,两个人不知不觉变得越来越像了,只是两个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而且两个人都不愿意承认,墨锦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小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呀。 “小白你自己有没有发现你自己变了呀,反正我觉得你是变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觉得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又变得和以前差不多了。” 这个小白真过分,小白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又不愿意说出来,墨锦叹了一口气,这谁都有秘密,就像自己也有秘密,没有告诉小白一样,小姨这个时候走到了森林那边去也不知道干什么。 墨锦有点担心小姨的生命安全,所以跟了过去,小白看见墨锦过去了也连忙过去了,三个人不知不觉组成了一个组合,那叫跟班组合,四舍五入也叫做跟踪组合吧。 小白看着墨锦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个丫头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让自己烦心呢?不过小白想到了那个神秘人,做了就没了。 这个神秘人,虽然说帮过自己那么一两次,但是这个神秘人更多的是让自己烦心,因为这个神秘人是有目的的,接近墨锦的,不论是怎么回事,小白都不允许别人伤害墨锦,因为墨锦算是在自己有记性的日子里认识的,唯一一个有趣的人嘛,这个有趣的人自己还是不想让她失踪的,或者消失不见,任何人都不可以包括那个神秘人。 “没有想到那个小白耗子居然这么惦记我。”远处的神秘人听着小白的心里话,摇了摇头。 第四十九章 森林来信 当跟着那位少女进了这片森林的时候,墨锦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这个少女可以自由的穿梭这片森林,而自己却肢体僵硬,这个少女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的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再加上有四条腿,难道不会行动不便吗? 可是墨锦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墨锦办悠悠的跟上去了,尽管算是慢悠悠吧,但是也跟上了,也算不上特别慢,只是在墨锦的眼里自己行动的算是太慢了,原来这种情况下可以超那个少女很久的。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因为森林的限制变慢了特别多,看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确要好好训练一下了,自己有必要离开皇宫一段时间,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自己这一次如果从这片森林出来肯定不可以再出去了。 当墨锦找到那位少女,也就是小姨的时候,发现小姨趴在一棵树上在那里痛哭,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墨锦一脸懵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小姨,小姨这到底干了什么呀?哭得这么伤心,听小姨对那个树说的话,就是原来小姨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但是喜欢的人的家里不接受自己,所以这件事情被耽搁了,特别久,直到今天才答应,而小姨却知道了自己喜欢的人居然为了自己断了一条腿。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呀?明明他有很好的前途,为了我这样牺牲也不值得,虽然说我觉得我这样的想法特别的傻,因为人家都已经牺牲了,但是还是觉得不值得呀,本来应该好好属于他的东西,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而失去。” 说完这句话,小姨就离开了这里,不过墨锦根据一周的观察发现了小姨每天下午三点的时候会来到这里。 于是墨锦悄悄的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小白看着墨锦在那里写什么好奇的,看了过去才明白墨锦真是偷偷的在那给小姨写信,而且这日子已经持续了两天了,没有想到墨锦在干这么有趣的事情还没有和自己说,小白连忙凑过去瞅了几眼才发现原来是少女心事呀,小白的确不懂小白毕竟是一个连对象都没有找过的一个纯情小萌兽。 “其实说你没有必要这么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承认吧,你就是心软了,你的心就是变了,你想想你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你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你心软了实际上挺好的,我觉得现在的你比以前真实。” 听完小白的话,墨锦停下了笔,写完了最后的一个字之后,墨锦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得特别的复杂,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个东西,是不是自己的确就是这样子的呢,自己什么时候就变得这么复杂了。 墨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是不是时不时就会笑一下呢?是什么改变了自己也许就是小白吧,也许就是家人吧,虽然说在家里没有感觉到特别大的温暖,但是在皇宫的时候有小白陪着自己。 有神秘人帮自己总感觉还是不错的,墨锦在那想日子,要不也就这样子吧,不过自己要努力变强,因为自己也从来不是活在别人的庇佑下的自己,要学会保护自己,而且自己还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虽然这一条路上的道路特别的艰难,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本来墨锦以为平静的生活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的,可是谁知道第二天传来小姨自杀的消息,小姨平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和初见时候一样,是一个生气灵动的女孩,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孩的眼睛再也不会亮了,也再也不会动了。 “不好意思村长,我不打算留在这里了,我觉得这段日子我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吧,反正过得特别的开心,有开心也有不开心的地方,但是你们特别好。” 说完这一番话,墨锦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这里,她走的时候路过了树洞,拆开了树洞,里面小姨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信。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想在这里和你写一封信,请允许我称你为森林的使者。】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骗了你,其实上我喜欢的男孩子的家里根本就没有接受我,虽然说他真的为我断了一条腿,但是那家庭还是不接受我,我在村子里每天都不知道干什么,都跟着他们到处走,但是我突然看见有一天他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走动,我明白了,我退出的时候到了,我也知道我这个时候不应该阻拦他的幸福,因为我感觉我已经占用了他太多了,甚至把他的一条腿都给借走了。】 【我亲爱的使者呀,如果听到我的话,麻烦您用我的腿来换他的腿,行不行?】 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墨锦转身就往那个村子里走过去,结果就看见小姨喜欢的男孩子站起来了,她的腿是完好无损的,而旁边那个女孩子和他在那里嘲笑小姨,具体内容就是这个男孩子根本就是欺骗小姨。 “你知道吗?那个傻子根本就不知道我一直在那里骗他,我也没有想到过她会为了我自杀,这真是一个傻子,你说是吗。” 就在两个人仇谋着到底该怎样把小姨留下来的东西全部顺走的时候,墨锦慢悠悠的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墨锦的手特别的快,她手上的两枚银针深深的插进了两个人的喉咙里,周围的人引起了暴动,他们想要把墨锦给抓起来。 “今天你们谁敢动他不防御我较量一番,我倒是想让你们知道一下到底是谁厉害。” 小白化身为战斗形态周围的人也不敢凑上钱了,因为他们知道小白的战斗力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光凭气息就感觉得到小白的气息在他们之上,因为灵兽都是用气息来辨别对方的实力是多少的,小白的气息浑厚但又平稳明显在他们之上。 墨锦从用草编织的棺木里把小姨的尸体给爆出来,并且放到那个树洞里,谁知道树洞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树洞发出一阵绿光,然后小姨的身体就不见了,变成了一颗蛋。 “也许结束就是新的开始。” 第五十章 暗箭伤人 元烈决定了,这次要把墨锦正大光明的带回去,元烈安排好自己的圣旨,然后下达到墨锦这里,墨锦无奈地接过了这一张黄色的纸,没有想到自己会用这种方式重新回到皇宫。 墨锦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因为自己不想用这种方式回去,这样子回去的话实在是太高调了,很容易招惹别人的是非,墨锦她叹了一口气,皇上准许她的三日后再进宫,那么自己肯定是会有一场很大的问题了,那么自己肯定是要被偷袭了,你这种无奈了肯定给了别人准备刺杀自己的机会,这个皇上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 当墨锦准备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进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涌的出来,墨锦下意识的往北边的方向看了一下,结果看到了一个姑娘站在那里,那姑娘看起来就像柳叶一样随风吹就会倒。 可是旁边的小白就察觉到这个姑娘的不一样,这个姑娘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按照一般来说,这种未出阁的姑娘一般都是在家里好好呆着的,这个姑娘出来就是个错误,那么这个姑娘肯定是不简单的。 小白慢悠悠的在那里走着,一路上眼神,时不时的往姑娘那边跑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墨锦看到路边有个小孩冲过来,本来想要拦住那个小孩的,可是谁知道这个姑娘突然出手一枚飞镖飞过来,还好小白及时用爪子把这个飞镖给拍开,不然这个飞镖就飞到那个小孩身上的。 小白的脸色一变,没有想到这个姑娘这么卑鄙,居然用小孩子下手,面前的这个姑娘肯定不简单,知道墨锦可能会救这个孩子,所以才故意对这个孩子下手的,如果墨锦不是这样好心的人,那么墨锦就会被别人判定为是那种特别凶残的,也会失了民心,既然失去了民心所向的话,那么就没有办法和后宫那些娘娘争。 因为到最后民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不是那种百姓希望的那种皇后,那么他也不可能继位,说明这件事情背后是一个后宫娘娘在那里考虑的,不然的话也不会知道的这么周详。 就算是不是后宫里面的那些人在那里看墨锦那么也一定有一个人是在为自己家里的那些女孩子在那里做打算,只不过到底是谁墨锦和小白都不愿意知道,毕竟走一步算一步,在后宫这种地方未雨绸缪是没有用的。 “这几天你都要小心一点,毕竟前有狼后有虎的你也应付不了太多,但是我劝你最好仔细些过日子,不然的话你会后悔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小白突然感觉用一个飞镖飞过来,又拍开了,小白无奈了,速度再快一点的话,也许自己的爪子就会受伤,但是速度不快呀。 而且这个飞镖好像练得不够到家,力气也比较小,小白叹了一口气业余的都拿出来试试了,不过看见小白就是他,然后又看到这个飞镖墨锦想起了自己的曾经,不如找个机会和小白切磋切磋,让小白看看自己的实力。 “小白要不找个机会,我们两个打一架,然后看看我厉不厉害,你要不要试一试,我告诉你我真的我发挥超稳的,我会让你后悔和我打的。” 墨锦笑着对着小白说,小白听见之后叹了一口气是吗?那这样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说实话小白不愿意和墨锦打,因为墨锦毕竟是自己的主人,还有就是墨锦角就算适合自己打的话也有可能受伤,如果受伤了的话,那么自己也有伤害,毕竟签了契约。 说实话啊,全世界最不想让墨锦受到伤害的肯定不是喜欢墨锦的人,绝对是自己,因为自己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和墨锦在一起,墨锦受伤自己背过的那种人。 不过说到底小白还是有点慌的,万一墨锦死了的话自己跟着一起死了那就完蛋了,但是自己有一定的方法保命,可墨锦没有,也不知道墨锦到底是图啥,墨锦感觉要什么不缺,为什么还要图这些不必要的东西。 “我给你个选择呢,就是如果我们可以跑到一个别的地方去,那个地方没有什么争斗,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旁边的小白突然对着墨锦这么说,墨锦听见之后脸上带着一丝诧异,但是很快墨锦就考虑清楚了,墨锦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呢?墨锦从出生开始起就不喜欢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无聊到如一滩死水又有什么意思呢,自己的生活在这样暗鲨的情况下生活下去难道不开心吗?至少有别人记得自己,至少别人是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自己可以看着他讨厌自己,但是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那种地方寡淡无味,有什么好去的在这里不好玩吗?在这里的话还可以气死一些人,那还不好吗?在加上这里的美男不多吗?再加上小白,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不就是那种地方太无聊了吗。” 墨锦这么一长串的话说下去,说到小白的心坎里去了,小白当初来这里的确就是因为太无聊了,小白无奈的笑了笑,面前的这个人和自己有八分的相似,但是有两分不一样,那就是小白比面前的这个女人有身份有实力。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墨锦不如回去工作的时候,然后顺道让皇上给自己一个自由出入的令牌,然后到宫外去干点什么事情,墨锦想要去宫外玩玩,因为自己好像可以发展一下自己的事业,总不能一直依靠着皇上给自己的钱。 当看见墨锦脸上奸诈的笑容的时候,小白就知道面前的时候女人又有什么新鲜的鬼点子出来了,只是小白在想,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呀,自己已经被针对了这么久了,难道就不想绝地反击一回,然后把坑自己的给坑下去吗? 当初庆贵妃那样子对她,难道她就不想要仔细的对付一下吗?不过小白也许不知道的事情,就是墨锦早就把那个庆贵妃忘了,庆贵妃是谁呀?自己都不记得了。 就在墨锦和小白准备买一些东西回去的时候,突然有一对兵马冲的过来,而且这对兵马全部身穿黑衣,墨锦有点惊讶,这对兵马居然敢唐然皇之的在这里,并且带头的那个人把墨锦抓走并且打晕。 旁边的小白看到突然这样子的情况连忙装死,并且躺在墨锦角旁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而带头的那个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把墨锦带到了一个府邸上,这是国舅府。 “你这么坦然皇之的把我带到这里,难道就不怕被发现吗?你们做事都这么大胆的?” 墨锦醒来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黑衣人,结果那个黑衣人直接把墨锦丢在这里就走了,墨锦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把自己丢到国舅府,突然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女。 没错,正是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女,这位少女走向了墨锦,一脸懵的看着墨锦,这位少女是国舅爷唯一的慕容萱慕容萱。 慕容萱一脸懵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摔倒在自己家门前,而且这个女人为什么穿的这么好看,长得还这么好看呢? “姑娘你睡在这里到底是干什么呀?我告诉你这里你不能睡,毕竟这是国舅府的大门,但是你可以进来,所以我们这里有客房,如果我睡不惯的话,可以来我的房间睡。”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小白都想要跳起来了,这到底是什么套路呀?为什么这个女人比男人还会说话,而且这个女人长得也比男人好看,也许是因为本身就是女性吧,女性带着一种柔美的感觉,而男性大部分都是阳刚,阳刚自然不如柔美的漂亮,这个女人自然也就长得比男人好看,不过呢,墨锦身正不怕影子斜,墨锦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跟着那个女人进去。 这个女人的房间也和男人一般,墨锦有点懵,这个女人就这么随随便便带一个陌生人来这里,而且墨锦的身份还是特别特殊的,毕竟国舅爷和元烈不合适,所有人都知道的。 “其实上我是快要进来的妃子,因为我是元烈后宫里面的,一开始因为一些原因而失散了,刚刚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对黑衣人把我拉到这边来,就把我放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慕容萱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墨锦在这里说话,不过墨锦无奈了,慕容萱为什么一副这么沉着冷静的样子,就好像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这个慕容萱到底在想什么?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呢,原来只是这个而已,放心吧,不就是这个身份吗,我要是把你要到我身边来,那个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放心了吧,我觉得我看你和我有一点投缘。” 第五十一章 敌国公主 不知道元烈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慕容萱把自己交出去,但是自己的的确确的被慕容萱亲自送走了,慕容萱还一副不舍的样子,墨锦无奈了,墨锦这几天被慕容萱放在身边,慕容萱就是各种的带自己出去玩。 虽然说特别的开心,但是也是真的累,去公里睡觉不好吗?白天没什么事情就睡睡觉在那边睡午觉,早上睡个回笼觉,晚上早点睡一天,就这样幸福的过去了,说实话墨锦觉得自己来这边变懒的特别多,但是明明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但是却不想改变,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 皇宫里面的床就是和外面的床不一样,皇宫里面的床特别软,也许这就是外人眼中吧,有一些平民百姓就是觉得皇宫里面的空气都比外面的一清新不少,所以挤破了头想进皇宫,虽然说皇宫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外面却不了解,所以才这么想进来,不过呢,一切的一切都归咎于一点,那就是如果不发生这些事情的话,皇宫的确是美好的东西聚集的地方。 “我告诉你,我好不容易把你给要回来,你这次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跑走了,因为你的身上已经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所以你必须把这个代价给还回来才可以走,我可是用了保国舅爷不死来把你换回来的。” 晚上元烈来到墨锦的寝殿,默默的说出这句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墨锦有点惊讶,为什么是保国舅爷不死,虽然说知道元烈要杀了国舅爷除去后患。 但是也没有想到元烈会为了自己把国舅爷给留下来,但是就算留下来又怎么样呢,没了权势的国舅爷还是会被仇家给杀害,不过元烈竟然说的不好的话,应该就不会让国舅爷就这样任人宰割。 “其实上没必要为我做了这么多,只要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可以,我觉得你杀了国舅爷对你是最好的,因为国舅爷留下来的话,就会有一些鱼挡在那里蠢蠢欲动,就会成为一个新的党派,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杀了古就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当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元烈点点头,的确墨锦说的是一个永绝后患的好消息,但是还是有一些祸根会留下来,例如说传出自己不念旧情之类之类的事情,他们会借题发挥。 一晚上墨锦和元烈都在那里讨论这些事情,不过元烈讨论讨论之类的,看了在旁边说的特别起劲的墨锦墨锦,这个时候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纱衣。 看到这样子的墨锦元烈露出了神秘的微笑,默默的走到了墨锦的旁边,墨锦一脸疑惑的看着元烈,为什么突然向自己靠近了这么多,难道自己的身边有什么东西吗?墨锦转头一看没什么,但是一回头就撞上了元烈的胸膛,元烈得意的笑了笑,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妃居然还是个呆呆傻傻的。 “爱妃,你故意穿成这样是在等朕吗?朕今天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相信你也知道朕的能力有多么强,毕竟朕可是你第1个男人也会是你最后一个男人。” 当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墨锦一脸的惊讶,下一世的疑问想要问出来,结果却被一张嘴给堵住了,墨锦欲哭无泪的承受着,元烈就好像偷腥的猫一样得意的笑着笑。 第二天墨锦慢悠悠地走到御花园,和一群妃子聊起了八卦,其中,方贵人笑着看着墨锦。 “娘娘你是不知道,听说咱们的敌国送来了一位美人,那位美人真是美的出奇,只是那位美人从来不抛头露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那个美人从来不笑皇上当初还为了让这个美人笑豁出去不少,可是谁知道这个每人压根儿就不动一下。” 听到这句话激发了墨锦的好奇心,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女人呢?为什么生气就不爱笑,一般的女孩子好歹也会笑一下,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感情,方贵人说的越玄乎,墨锦就越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来这里聊八卦的妃子也大多都不知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墨锦她那一口气果然还是要自己去偷看一眼,说不定偷看就偷看出结果了。墨锦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走到了方贵人的旁边,希望了解到更多。 但是方贵人并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聊起了其他人的八卦,听说曹贵人是庆贵妃的表妹,但是曹贵人一点都不得宠,而且曹贵人想要把庆贵妃给除掉的这件事情也被墨锦知道了,墨锦无奈的笑了笑,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咬狗一嘴毛吗? “你们知道吗?我在这个后宫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庆贵妃呀,这个庆贵妃每天就好像一只大公鸡一样耀武扬威的到处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贵妃,可是他又是咱们后宫最不得宠的,你说他到底该炫耀什么呢?是该炫耀自己的贵妃之位还是炫耀自己的荣宠。” 说完这句话后面有一个人过来了,正是这句话的主人公庆贵妃,而说这句话的曹贵人有一点无奈,曹贵人没有想到自己的表姐居然出现在这里,不过这又关曹贵人什么事呢,曹贵人反正已经和自己的表姐一干两净了。 原来正在赏花的庆贵妃听到这边的声音走过来,结果就听见自己成了主人公,庆贵妃无奈了,没有想到还是自己亲爱的表妹说的,自己的表妹还真是厉害呢,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回去要好好和自己家里人写封家书,让他们知道一下自己的表妹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不向着自己还向着别人,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看自己的家人到底会说自己还是说她。 “几位妹妹好雅兴呀哟,这不是当初那个给我端茶倒水的吗?想当初还给了你一巴掌,没有想到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呀,不过也对呀,当初皇上生气把你当公寓,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现在皇上念着你也可怜又让你回来了,你说皇上是不是太过于同情心强了。”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人的眼神都变了,看着墨锦的眼神都用一种厌恶的眼神,不过墨锦并不打紧,墨锦慢悠悠的站起来,并且走到了庆贵妃的面前,庆贵妃心想墨锦不敢对自己干什么,谁知道墨锦一巴掌打过去庆贵妃整个人都懵掉了。 墨锦居然敢打自己,自己从小到大在家里都没有被打过,可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居然敢打自己,而且那一巴掌直接把庆贵妃的脸都打歪了,庆贵妃没有想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到了如此屈辱,扑过去想要攻击墨锦,结果又被墨锦抓住反手又打了一巴掌。 “我现在告诉你你犯了什么错,你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说着皇上的坏话,虽然说皇上没有惩罚你,但是我惩罚你应该不为过吧,毕竟这里充其量也是后宫,只有后宫中人知道,但是如果你感到就闹到前面去,皇上知道你这么说他会怎么样呢。” 本来还怒火中烧的,庆贵妃听到这句话之后就像双打的茄子一样,没有想到墨锦居然想到了这一层,自己刚开始的时候,为了成口舌之快,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可是现在仔细一想,这的确是大罪呀,要是牵连下来的话,自己不但可能会失宠,而且别的事情也会出来,在加上自己家里人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完全没有立功,那么这么一想自己就很危险了。 “笑什么笑,本宫现在有事要回去,你们要是再敢让本宫知道再说本宫的坏话的话,本宫一定要亲自动手。” 说完这句话,庆贵妃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这里,周围的那些妃子们得意的笑着都在那里说庆贵妃刚刚的糗样,墨锦无奈地笑了笑,这群人简直就是墙头草两边倒,哪边厉害哪边跑。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毕竟我对那个敌国送来的公主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那是美人不是吗。” 几个人起身送墨锦离开,接着说着刚刚的事情,看得出来,他们因为那件事情特别的开心,墨锦无奈的笑了笑,又不是他们亲自动手的,他们开心个什么呀,自己动手打的自己手都疼了,那个庆贵妃也是脸皮这么厚,打的自己手都疼了。 旁边的小白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刚刚原来以为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就是一群人在那里八卦,谁知道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如果自己在旁边是醒着的话,估计会拍手称好。 “小白呀,你刚刚又错过了一出好戏,你看看你这就是你偷懒的下场,下次不要偷懒了,好好的起来看大戏,不知道吗?我告诉你要是再这样子的话,你估计就会错过了。” 说着说着就到了自己的寝宫,墨锦今天没有时间去看那个女人,但是明天说不准了,明天就去看看吧,说不定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外国的东西。 第五十二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墨锦来到了关着那个敌国公主的地方,来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墨锦感叹,这还真是人间仙境,种满了同一种花,看来是这个敌国公主喜欢的墨锦无奈的笑了笑,这些蒲公英好看最好看,但是呢,风一吹就散,有什么好的呢,而且打扫起来又麻烦,还不如玫瑰花呢,带刺的玫瑰难道不香吗? 但是为什么带刺的玫瑰总不被人喜欢,就是因为他的刺太过于伤人了,墨锦无奈的笑了笑,这里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呢?自己是自己先进去然后再处理,还是慢慢的来看呢? 墨锦顺着墙爬了进去,看见里面坐着一位美丽的少女,墨锦叹了一口气,这位美丽的少女为什么要背对着自己针对着自己不好吗?这样的话自己看完了就可以溜了。 不过墨锦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这个时候元烈不应该在批阅奏章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元烈看着那个女孩子的眼神充满了温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墨锦叹了口气元烈怕是遇到真爱了,不过呢,遇到这样子的真爱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元烈遇到这样子的女孩子看起来应该会很倒霉的吧。 毕竟是敌国的公主,怎样都会充满一点敌意,不过呢,墨锦现在觉得最重要的还就是如果自己一直待在这里偷看的话会不会被发现,但是元烈的实力有点高,自己稍微动一下就会被发现,不过按照现在来说。 元烈应该已经察觉自己只要自己不被那个女孩子发现就行,可是这个时候远处突然走来了一对侍卫,墨锦有点懵,到底应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手突然把墨锦给抓住,并且拽到一个神秘的地方去,墨锦看的士兵从自己的面前路过。 墨锦回头那一看,原来把自己拉过去的人正是庆贵妃庆贵妃今天本来也想要看看那个美人的,可是谁知道墨锦刚好在这里,自己看见墨锦快被发现了,心里想着墨锦被发现了,这可不行呀,墨锦要是被发现了,那么自己来的事情迟早被捅出来。 贵妃才救了墨锦,庆贵妃无奈的笑了笑,没有想到自己最想除掉的人居然被自己亲手给救下来了,墨锦也露出了一种怪异的表情,为什么面前的庆贵妃要救自己,如果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救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就不会手软了,可是面前这个人非要救了自己。 “你突然救了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如果是有目的的话,请直接说出来,我不会干什么的,我只是想要调查清楚你的目的而已,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毕竟我也不是干什么坏事的。” 当墨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说实话庆贵妃是很想要嘲笑墨锦的,但是这个时候里面传出来了几声动静,然后庆贵妃不得不关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里面突然传出了一个巨大的撞击声。 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说实话庆贵妃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大的声响,而旁边的墨锦却明白了,估计是人家誓死不同吧,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子的声音,庆贵妃叹了一口气,这么大的声音,却没有办法进去一读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说实话有点可惜。 而墨锦心里想的是这个时候赶紧溜吧,好保命,可是里面的人已经察觉到了,元烈走到了外面看见墨锦和庆贵妃站在一起,一开始有点惊讶,不过后来想到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人家会站在这里说不定是有道理的,元烈摇了摇头。 没有想到墨锦居然被庆贵妃相同化了,原来还以为墨锦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可是谁知道墨锦居然和庆贵妃同流合污一起来干这种荒唐事情,如果庆贵妃知道元烈心里已经把自己想成那样的人,估计会后悔嫁给元烈吧。 一开始庆贵妃嫁给元烈,是因为元烈的青年才俊与其风流倜傥才吸引了庆贵妃的,可是没有想到元烈的后宫里面多的是,像自己一样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只不过自己要突出一点,因为自己有丰厚的家世。 想到这里庆贵妃叹了一口气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好好的回一次家呢?上次自己回家还是在很多人的监视之下回家的,这有什么意义,自己想回家好好的和自己的兄弟讨论一下这些事情,虽然说自己是独女,但是自己有很多的兄弟。 “皇上,臣妾问您什么时候愿意让臣妾好好的在家待一段时间,臣妾想回家待一段时间,因为家里的人都有点惦念加上母亲,身体状况有点不太好。” 本来一开始元烈在那里想别的事情的,可是谁知道庆贵妃突然这么说,元烈点了点头想家就回去啊,这功力还清静一点,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个麻烦呀,虽然说自己没有说过,别人也没有说过,但是看得出来墨锦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心里的想法自己都知道了,在家里那么受宠的一个姑娘在这边来受委屈,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墨锦瞬间想起来了,自己好像也没有回家,不过自己估计没有这个机会了吧,毕竟宫斗可是特别可怕的事情,而且在加上过几天就要选秀了,专门为皇上选新的女人。 这一来二去想着想着墨锦也就忘了元烈在身边,墨锦慢悠悠的回了寝宫,而后面的元烈一脸无辜墨锦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感觉把自己无视了呢?自己明明站在墨锦身后那么久,墨锦按理来说应该可以看到自己的呀。 “看来今天晚上要给墨锦一个惊喜了,也不知道里面这个姑娘出的主意有没有用,当初就是为了留着她给自己研究研究研究的。” 说完这句话皇上就离开这里,墨锦回到寝宫之后发现寝宫一个人都没有,墨锦一脸无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墨锦走出去发现就连路上也没有人,墨锦走在了一条阴暗的小路上,墨锦总感觉自己的身旁有人,可是仔细一看旁边又没有人。 之所以走这条路是因为那边的人也许可能会多一点,可是当走到那的时候,墨锦反正这依旧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墨锦发现有一个公的大门是开着的,墨锦漫悠悠的走进去,结果就看见了,元烈躺在温泉里尽情的沐浴,而只有一个人,墨锦看见一副美男出浴图,一时间有点懵了。 这个时候元烈慢悠悠的走到了墨锦的跟前,并且把墨锦拉着,到达温泉旁边的时候,墨锦整个人都是懵的,结果却被元烈一下子都给推进水里去了,墨锦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元烈元烈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只见元烈正在给自己宽衣解带,墨锦一脸萌狐连忙护住自己,并且游到旁边去,这个元烈到底想要干什么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老是逼着自己,现在倒好直接趁着自己不注意直接给自己脱了。 “为什么老是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呀?你凭什么这样子呀?你信不信我再找个方法,然后离开这里啊,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我护着回来我也可以用相同的办法走,你信不信我说过我走了就一定会走。” 墨锦一脸认真地看着元烈,元烈欲哭无泪,慢悠悠地给墨锦脱掉衣服,并且和墨锦解释为什么原来元烈是因为墨锦受了伤,然后讲用温泉来疗伤,这的温泉拥有很强大的疗伤功能,于是我听见这句话之后,平心静气静下来,果然看见自己的伤口有一点变化。 而现在这个时候,墨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元烈,可是元烈的手却十分不安分的伸到墨锦这边,墨锦的头上有一点青青的痕迹,没有想到面前的元烈到最后还是想对自己下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墨锦觉得自己已经不排斥面前的元烈了,墨锦就这样任由着元烈在自己身上下手,但是也没有阻止,也没有干什么,墨锦无奈的笑了笑,也许就是栽在这手上了吧。 两个人一觉醒来无奈了,两个人什么时候到了床上都不知道,反正这迷迷糊糊的过了一晚上墨锦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自己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可没有忘记,可是旁边的这个人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墨锦又有一点失落,这个时候元烈抱着墨锦的腰笑了笑。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不如这样吧,这几天朕都在爱妃身边揣摩一下爱妃的心意,省得朕都不知道爱妃喜欢什么东西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墨锦的脑袋里面冒出了一个词,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独宠吗?独宠自己一人好像听上去也不错的样子,虽然说墨锦脸上带着一丝欣喜,但是过多的都是冷静,因为自己要在这个时候保持绝对的冷静,不然的话也许就会被别人发现自己这个时候有点冲动的情绪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是答应了我的,你要是做不到的话你就完蛋了。” 第五十二章 独宠 当得知了这个消息,墨锦是特别开心的,但是很快的,因为我就感觉到了,烦恼,这个人天天黏着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呀,自己都嫌这个人烦了,墨锦欲哭无泪地来到了御花园,御花园里一堆姐妹正在那里说话呢,墨锦本来想过去八卦八卦的,可是谁知道那群人看见墨锦连忙就散开了,墨锦也明白了,估计就是在说自己了,墨锦叹了口气这些人简直是无语了。 一开始大家都不得宠的时候就聚在一起说话,一旦有一个人得宠了,就在那里说这个人的坏话,墨锦也算是明白这些人的真面目了,墨锦说实话的如果不是太无聊也不愿意和面前的这些人八卦,面前这些人八卦的都大部分都不是真的。 虽然说有时候他们的见解是很有意思,但是都不是真的又有什么用呢,自己陪他们玩,他们居然还不让自己跟着一起进去,墨锦也算是无语了,既然这样子的话,那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墨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阴冷成功的刺到了其中的一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轻音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并且给了其中位分最低的那个刘答应一巴掌,刘答应一脸懵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丫鬟,就连丫鬟都可以欺负到自己的头上去了。 但是放眼望过去一看的确丫鬟都可以欺负自己,毕竟墨锦是这后宫中的湘妃,而不是别的地方的那种简单货色,墨锦现在风头正盛,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些人呢?自己要是这个时候打了墨锦的丫鬟,那么墨锦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不好意思,我家娘娘就算是不受宠也是为妃子比,你们这些答应贵人要高贵的不知道多少,你们也不看看你们自己是什么货色,再来比较比较,在加上我家娘娘现在风头正盛,你们确定?” 虽然说话是这么说,但是轻音并没有给这几个人确定的机会,而是直接离开这里了,那几个人听见这句话之后,无奈因为这个小丫鬟说的都是事实,她们在这个宫里熬了这么久都只是答应贵人,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因为她们根本就不受宠。 她们只是皇上惊鸿一瞥,看见过的女子而已,看着顺眼,所以就留下来了,大部分都是用来堵住悠悠众口的,实际上皇上在他们之间的几个人里面,甚至有几个从来没有被重新过,到现在都是完璧之身,他们也怨皇上呀,但是没有办法,因为皇上是她们这辈子都不配怨的人,所以他们也只敢在这里说说别的娘娘的闲话,因为他们比自己受宠,所以他们活该被说闲话。 看着自己旁边的亲戚墨锦实际上很想冲上去给轻易点赞,但是现在是外面自己必须要注重一下自己的仪态,没有想到轻音这么会说话,原来的轻音特别的胆小,但是自己离开之后,轻音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轻音变得格外的强势,而且说话有条有理的。 当看见墨锦在那里看自己的时候,轻易露出了自己招牌的笑容,还是和未出宫之前一模一样轻音在这里,实际上日子过得特别苦,因为自己是墨锦的奴婢,墨锦变成了奴婢之后,自己自然就低人一等了,但是现在还好,墨锦回来了。 自己的地位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墨锦现在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自己可以仗着这个身份欺负别的人,这是皇上给墨锦的,也是墨锦给自己的殊荣,自己要利用这份殊荣好好的把自己之前的委屈给讨回来,自己家的娘娘不允许别人说三道四。 “我有一句话没有和你说,之前离开宫的时候是因为你不在我的身边,所以不得已才把你留下的,以后如果有必要我要离开宫的话,我一定会带上你。” 听到了墨锦的这句话,轻音露出了自己的微笑。 原来娘娘是在乎自己的,既然是在乎自己的话那就无所谓了,只要娘娘是在意自己的,那么其他人对你轻音来说无所谓了,因为轻音在乎的只有娘娘,娘娘是自己在公里,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自己无父无母,自然在外面没有什么牵挂,就算是为娘娘豁出性命都可以。 就在这个时候,太后传来召见墨锦的指令,墨锦无奈连忙转头从反方向走去太后那边,心想太后来的也真及时,自己刚好往反方向走,这个太后就赶紧叫自己过去了,墨锦到太后的时候已经晚了太多了,太后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墨锦。 “今天叫你来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哀家最近总感觉腰腿酸软,本来这些症状在你上次按摩之后并没有了,可是不知为何突然又频繁起来。” 听到太后的话,墨锦有点懵,自己感觉也不是太一样,为什么叫自己来呢?不过既然她以后信任自己的话,那么自己来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得到太后的信任是好事,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可就不太好了。 太后看着自己面前的墨锦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墨锦如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的话,那么墨锦就会有办法被自己想尽办法的赶出宫,但是如果墨锦可以治好自己的病的话,那么就代表墨锦有本事自己可以把墨锦留在身边。 “太后,您这个病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一时间治不好,但是长期的调理的话是可以的,我可以给你一个方子,然后你按照这个方子来吃,大概一周就会小有成效,但是也只是小有,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一步登天的这种事不少见,但是没有几个有好的下场。” 听到这句话,太后点了点头,至少还是可以治好自己的,旁边的苏若雪就这样看着墨锦墨锦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把自己的势力给瓦解的吗?太后原来是向着自己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处处看墨锦顺眼。 本来太后是打算仗着这次机会然后来刁难墨锦的,可是谁知道墨锦一说有方法治好就变了,个人,苏若雪无奈了也是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太后也是人,太后也想自己的身体健健康康没有什么痛苦。 可是苏若雪却觉得太后背叛了自己,太后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太后本来答应了和自己统一战线的,现在就临时倒戈,想到这里苏若雪就气不打一处来,苏若雪在心里想着自己要不要仗着太后的另外一层身份动手呢,太后好歹也是自己的亲戚,自己仗着这个身份也可以动手。 “臣女身子有点乏力了,先行告退,如有什么事情的话欢迎来找陈女,臣女愿意一一为娘娘解答,不管是太后娘娘还是另外一个娘娘。” 听到这句话墨锦翻了一记白眼,这可以表演的再明显一点吗?这句话明显就是对自己说的,旁边的太后也知道,但是太后并不在意,太后让墨锦替自己按摩,墨锦又一次当了丫鬟该做的事情,民众心里想着丫鬟没有给自己按摩就不错了,自己还要给一个老奶奶按摩。 说实话墨锦感觉有点亏了,但是墨锦心里想着元烈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最近元烈和自己在一起感觉心情都不太好了,也许是因为有什么战事吧。 想到这里,墨锦叹了一口气,到最后还是要苦了皇帝,如果不是皇帝兢兢业业的在那里批奏章,出主意到最后又怎么样呢?所有的人都在那里夸现在的运气好,可是谁又想到这是领导者废寝忘食得出来的成果。 “太后娘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有的人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却没有回报,有的人做了一件好事却被夸到天上去,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为什么是这样的不公平。” 墨锦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墨锦看着旁边的太后,太后听见这句话之后,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墨锦会主动和自己说话,更没有想到墨锦会问这样子的问题不过太后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不过这件事情太后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其实上每个人都是这样子的,每个人都是往自己利益方面想的,而且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那个人做了好事自己没有看到的话,绝对不会承认,如果那个人做了一点点好事,只要自己看见了那就是好事,而且如果别人帮助他谋得利益,那么他就是个好人,别人如果阻碍了他的财路,那这个人就十恶不赦。” 听到这么一番话,墨锦点了点头,他又说的的确就是道理,太后说的对,如果自己帮那个人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么自己肯定就是一个好人,但是如果自己没有帮那个人反倒去阻挠了那个人的话,那自己就绝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墨锦摇了摇头。 也许就是这样吧,皇上虽然说帮黎明百姓帮了那么多,但是黎明百姓的眼睛没有看到,他们看到的只有大将军凯旋而归,那么大将军就是他们眼中的好人,而非皇上,就算皇上再怎么累都不是皇上的功劳。 第五十三章 贵妃怀孕 庆贵妃那边传来了一些很大的响动,元烈听见之后皱了皱眉毛,那个庆贵妃到底要干什么呀?平时也没见到庆贵妃有什么动静,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什么动静? 这个时候徐公公面带血色走了进来,元烈义连忙徐公公这个时候会有什么惊喜发生呢?结果徐公公慢慢的在那边和元烈说话,元烈回头看了一眼墨锦的脸色,发现墨锦的脸上没有什么异样之后起身离开,墨锦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离去了的元烈无奈的笑了笑。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在那里防着自己,自己能干嘛呢,不就是怀了个孕吗,怀了个孕自己也不会干吗,庆贵妃怀孕了这是喜事自己知道的不行吗?反正早晚都知道的,为什么现在不让自己知道。 是害怕自己会对庆贵妃下手吗?自己怎么可能对一个孩子下手,可是皇上不这么以为呀,元烈在想不管是怎么样,就算是再相信的人也不能对皇子下手,所以这件事情少之又少的人可以知道,至少在庆贵妃稳住自己孕像之前。 轻音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着脸上带着一丝泪痕的墨锦一脸的无奈没有办法,如果墨锦喜欢上了元烈就是这样子的,因为元烈就是帝王,帝王之家,怎么可能会有专情呢?就算这几天的独宠那又怎么样呢,早晚会过去的。 说实话,轻音在这个宫里伺候过很多的娘娘,到了墨锦才稳定下来,因为那些娘娘都得过元烈的一丝独宠,可就是因为这样,那些娘娘才死在了这后宫里面,因为在后宫里面风头过剩,所以才会物极必反,墨锦应该马上也会迎接一个大挑战。 “轻音,我感觉我现在有一点无奈,没有想到的事情就是干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我到底会干什么?我难道会害了孩子吗?” 说完这句话,墨锦无奈的笑了笑,果然自己不应该沉溺其中,也对帝王之家不可能会有专情,墨锦拿起自己在桌子上的一个手帕,走到了小白的房间,小白的房间是自己特意做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小白可以好好的居住。 小白在睡梦之中被墨锦抓出来,一开始小白被打扰了,其实上是特别想要骂墨锦的,可是当看见墨锦脸上全是泪水的时候,小白又狠不下心,小白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墨锦,墨锦这到底是干了什么呀?怎么这个样子? “小白我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为什么元烈干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我感觉我也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会杀了,那么小的孩子还在肚子里,自己就要动手嘛,哪怕是生出来我都不一定会动手,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为什么要怀疑我?我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墨锦的脸上满满都是茫然,小白摇了摇头摸着墨锦的头发,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了,因为自己总不能告诉墨锦,是因为元烈根本就不相信墨锦嘛,如果这么说的话,墨锦的心都碎了,那自己该怎么圆呢? 可是这就是事实呀,元烈根本就不相信墨锦,不然的话这点小事都会说出来的,可是自己应该怎样安慰墨锦的墨锦看上去特别伤心的样子,最后小白想到了个办法,小白偷偷的打开了自己的包,并且拿出了一套衣服让墨锦换上,墨锦穿着这身衣服偷偷的跑出宫。 另外一边元烈在庆贵妃这边看着庆贵妃一副欣喜的样子,元烈无奈的笑了笑,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宠幸了几次,这个女人就怀孕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真是好运,想到墨锦元烈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墨锦的肚子里面会不会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呢?还是说墨锦快要有了呢。 这几天这么频繁,而且自己也特别努力,应该很快就会有一个孩子了,想到马上自己就要有两个孩子,元烈脸上的笑容再也扛不住了,而旁边的庆贵妃却以为元烈是在为自己而笑的,庆贵妃感觉到十分的欣喜,还好自己有了一个孩子,不然的话,皇上这辈子都不会用这样子的笑容看着自己吧。 “皇上,你说如果我这一胎是儿子的话,那么你会不会好好的宠我的儿子呢?还是说我的儿子不可以交由我来抚养,要和宫中的那些皇子一样放到别的地方去抚养。” 脑子里面正在想事情的元烈,听见庆贵妃的这句话之后连忙否认,表示可以把孩子放到庆贵妃身边抚养,听到这句话的庆贵妃点了点头,这样子的话自己的孩子可以在自己身边成长,那么自己的孩子绝对不会向着外人。 而是向着自己的,想到这里庆贵妃点了点头,如果自己先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长子,生下了这个孩子,很有可能自己就是皇后人,想到这里庆贵妃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让墨锦再那么厉害等自己当了皇后,墨锦也是妾室自己是原配。 想到这里庆贵妃趴在元烈的身上得意的笑,可是元烈看见庆贵妃这个姿势皱了皱眉毛,然后把庆贵妃给弄开,让庆贵妃平躺着,刚刚那个姿势很容易压坏孩子的,现在这个姿势还差不多,这个庆贵妃到底能不能行呀,当个母亲都不能安分守己。 庆贵妃的心理肯定知道这一胎的重要性肯定要好好保护,可是没有想到这样子的心理都没有什么作用,庆贵妃的动作还是这么豪放不羁,这孩子到底应该怎么办? 这孩子活得下去都是个问题,元烈心里想着还是赶紧和墨锦生一个吧,不然的话这孩子有可能活不下去,不过想到自己刚刚离开了墨锦,元烈心里想着墨锦心里会不会有点不舒服,不过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等会儿哄哄就行了,现在先安抚一下这个怀了孕的再来想想办法怎么安抚一下这个等待怀孕的。 此时此刻的墨锦在外面也是心不在焉的,墨锦在想自己离开了皇宫,应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墨锦想着想着拿起了自己从皇宫里顺道带走的金子,这些金子应该可以支撑自己的一些事业吧。 墨锦现在去当铺那边买下了一间当铺,这间当铺就可以当做自己的基地了,因为这间当铺占地面积大,而且会科室也有五脏俱全,感觉这个当铺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但是却这么便宜的卖给了自己。 接下来墨锦又买了两家酒楼还有一家小铺子,那家小铺子,墨锦笑了笑,墨锦想到自己该做什么了,墨锦把自己做出来的一点吃的全部摆在那上面。 没有见过这些新奇玩意的百姓,都被这些东西给吸引了注意力,这些吃的感觉都特别的甜,而且不辣,吃起来又不腻人,周围的百姓都特别喜欢吃,而且还不怎么贵。墨锦无奈的笑了笑,蛋挞和甜甜圈实际上都蛮腻人的,但是因为这些百姓都没有吃过。 所以才不觉得腻,如果像自己这种吃过的人就感觉特别腻人,不过自己应该研究新菜谱了,酒楼那边应该有新的菜谱,墨锦花很长的时间才请来了一位大厨,那些大厨愿意花这些时间去学习。 虽然万般的不舍,但是墨锦把轻音留在了外面,因为只有轻音才可以掌管这里,自己在宫里始终是不方便的,但是轻音如果看了这些菜谱学会了的话,就可以慢慢的教那些大厨,那些大厨为了学知识当然就不会离开了这里,在加上自己给的待遇特别好。 短短一点时间,这些名声都被打出去了,墨锦无奈的笑了笑,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才想着来做的,没有想到意外的有名,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这些东西始终是在宫外。 主要是要待在宫内,宫内这种地方有钱固然是不错,但是钱不一定可以全部流通,而且突然来了这么大一笔钱公里的人该怎么想呢?墨锦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回到宫里的时候,元烈还是没有回来,墨锦无奈的笑了,笑轻音不在自己身边了,自己的身边就只有小白了,小白这个时候躺在床上肚皮朝天,墨锦无奈了,这个小白睡觉还真是不一样,当初刚刚见面的时候,小白要多优雅有多优雅,现在要多奔放有多奔放。 原来在墨锦不在的时候都是小白一直变成墨锦的样子才蒙混过关的,小白因为变成墨锦的样子耗费的力量太多了,所以才睡到在这里,如果小白知道现在墨锦这么想的话,肯定会跳起来打墨锦,小白半眯着眼睛看着墨锦,墨锦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今天我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你说元烈今天有没有来找我呀?如果没有来找我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这句话。” 墨锦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小白一言不发,墨锦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没有来呀。 第五十四章 吃醋 最近有一个中秋的宴会由墨锦来操办,理由是贵妃的身体有点不舒服,墨锦在质疑中完成了这一次家宴的布置,墨锦无奈了,为什么要去说身体不舒服,咪咪已经三个月了,已经稳定了,为什么? 而且意思居然是贵妃身体不舒服,如果贵妃身体好的话,难道就可以了吗?贵妃身体好就可以了的话,那就是把自己当做一个临时的周围的人,该怎么说自己。 难道元烈不知道吗?但是元烈从来没有在乎过,而且有了孩子之后,元烈再也没有来过自己那里了,虽然说墨锦说不吃醋是假的,但是元烈这做的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吧。 “你想想这是为了我们以后打算,以后你要是当上了皇后的话,这些事情都是由你一手操劳的,那么早训练一下应该没什么事情,放心吧,我会一门心思对你好的,只不过现在庆贵妃的肚子里面有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才这么关心。” 到了元烈的话,墨锦的嘴角扯出了一丝微笑,这又怎么样呢?实际上说假话谁不会呢,就像墨锦一样,现在的假笑不也这么自然吗?墨锦的假笑可以做到混淆视听的感觉,元烈看见墨锦笑了,在墨锦的唇角留下一吻便离开了墨锦,在元烈走之后连忙擦掉了自己的嘴角。 现在看见元烈这个样子,总觉得这个吻都变得无比恶心,自己必须找个办法脱离皇宫,自己已经不想在皇宫呆下去了,原来自己还以为在这里会很好的,可是谁知道一来就是这样子的情况。 旁边的小白在那里吃着绿豆糕,这个绿豆糕一看就知道是新鲜,做出来的还热乎乎的,这味道真不错,果然回来是正确的选择,只不过看见墨锦这么不开心。 “如果想离开的话,找个正当的理由,就像上次一样找个正当的理由离开就可以了,不需要管那么多,你放心吧,元烈不会对你怎么样,也不会对你的家人怎么样,第一对你,他管不到,第二对你的家人有忌惮。” 听到这句话墨锦笑了笑,还是这个时候的小白说的话最动听了,不过小白吃东西可以再优雅一点吗?这面前的这个小白张着自己的血盆大口在那里吃东西,看上去实在是太温和了,这个小白长得这么好看,偏偏东西是这样子糟蹋的吗?居然这样子吃,吃一口扔一半。 墨锦无奈的笑了笑,到了中秋佳宴的时候,墨锦无奈了,自己这个时候居然还是要坐在元烈的旁边,还真的是有点恶心,可是这个时候庆贵妃走到了墨锦的身边,并且指了指墨锦的位子,元烈看见之后无奈地看了一眼墨锦,最后点了点头,墨锦起身往旁边坐去。 周围的人都在那里小声的窃窃私语,都在说着墨锦的话墨锦无奈了,果然这个时候元烈不会在意自己的想法,元烈这个时候一门心思在那里摸着庆贵妃的肚子,怎么可能关心自己呢?最是无情帝王的家还真是有道理呢。 现在的墨锦虽然说感觉到有一丝羞辱,但是还是挂着一丝微笑坐在那里,毕竟现在自己除了笑还能干什么呢,自己只可以这样笑着,然后接受一切,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像之前一样大胆的,也许是因为自己变了吧,自己有所忌惮了,因为自己有家人,自己也有在乎的,人在这边不可能像之前一样。 “你想要离开我还是会带你走的,我还是那么一句话,只要你过得不开心了,我就把你带走,哪怕你不在这里也可以。”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墨锦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小白不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小白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了吗?小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有一种是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不要紧,毕竟这个地方有很多的大陆在不同的大陆有不同的人,而大陆又分成上中下等现在墨锦在的只不过是中等大陆。 “皇上那个消息可以公布给大家了吗?那个消息我可是憋了特别久了,一直都忍着别说现在你可要给我个面子,让我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宣布了,毕竟这可是您的第一子。” 当天到这句话的时候,皇帝也就是元烈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庆贵妃,没有想到庆贵妃这么大声的就说出来了,不过元烈也无可奈何了,因为这件事情迟早是要被大家知道的,元烈对着下面宣布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庆贵妃怀孕了,而且即将会被封为皇后,如果这是一个儿子的话,就是皇后,如果这是一个慕容萱的话,那就是皇贵妃,没有别的选择了。 听见这句话,墨锦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当初答应自己当皇后的是面前这个人,现在答应别人当皇后的也是面前这个人,面前这个人的皇后还真是廉价呢,这是有几百个皇后了吧,墨锦叹了一口气,自己等会还要帮这个人选修的,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呀感觉自己之前的珍惜都是白给的。 这个时候曹贵人走了过来,曹贵人用尴尬的表情看了一眼墨锦之后,以茶代酒,敬了庆贵妃一杯茶,当走到墨锦这边的时候,又不小心把水全部洒在了墨锦的身上,墨锦的身上还真是狼狈,墨锦低下头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站起来,我去旁边换衣服,接下来开始表演。 当墨锦穿上自己设计了的衣服的时候,完全忽略了周围惊艳的目光,墨锦无奈的笑了笑,这件衣服本来是一开始自己打算穿给元烈看的,但是现在想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自己这么用心的对待元烈。 可是元烈对自己未必是用心的呀,喜新厌旧,这是男人的常态,自己已经救了那么自己,就要想办法变心,然后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自己再也不想要看到元烈了。 可是元烈也根本就没有在意墨锦,元烈还是搂着庆贵妃的腰在那里谈笑风生,看见自己故意的报复元烈却完全没有作用,说实话墨锦很气,但是没有用。 这个时候慕容萱来了,慕容萱笑着把墨锦拉下去,并且两个人合五一曲,周围的人都被墨锦给惊艳到了,渐渐的庆贵妃的光芒被墨锦给拉下来了,慕容萱摸了摸墨锦的头,这个傻丫头来到皇宫之后感觉都不开心了,原来这个傻丫头总是看见自己的时候会露出笑容,哪怕只是微微一笑,但也特别真诚,可是现在露出了这种笑容,却完全感觉不到真正的效益,这丫头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萱用一种敌意的眼神看着台上的皇上,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这样子的人,把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带走之后,居然完全不珍惜,而且把一个这么爱笑的姑娘弄成了这个样子,这到底是干了什么呀? “皇上微臣有一不情之情,想把娘娘请到微臣的腹上去,多呆几日。” 虽然说这句话表面是疑问,但是实际上是一个肯定句,因为慕容萱无论如何都要把墨锦给带走,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元烈有一点惊讶,没有想到慕容萱和墨锦的关系居然这么好,不过稍作品特别答应了,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后宫少一个强有力的妃子也是好事。 想到现在元烈都在那里为了面前的这个女人精打细算,元烈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难道还作数了吗?墨锦低下头然后笑了笑,和慕容萱一起离开了这里,元烈看见墨锦离开,连忙松开了庆贵妃的少庆贵妃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旁边的元烈,难道这么多天都是演戏吗?只是为了做给面前的那个女人看。 当回到自己的寝宫,元烈一脸无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那个女人不是说这样子会让女人吃醋的吧,可是墨锦完全没有什么反应,是自己反应迟钝还是墨锦的反应迟钝呢,总感觉这不应该压力来说的确应该有点反应的。 但是墨锦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冷静了,冷静的就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想的不在乎自己,元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的,墨锦不可能不在乎自己。 “徐公公啊徐公公,你说女人的心怎么这么难猜呢,我一直以为女孩子吃个醋很简单的,可是没有想到在那个女人面前一点作用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听到元烈的话之后,徐公公有点惊讶,没有想到元烈会这么突然问自己,不过很快的徐公公就反应过来,但是徐公公不知当讲不当讲,看见徐公公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元烈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点头示意徐公公快点说。 “据奴才了解,如果一个女人不吃一个男人的醋,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情,那个女人还不吃醋的话,那么说明,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男人,奴才该死,奴才不该这么说,请皇上受罪。” 说完前面那句话的时候,徐公公整个人都跪在地上了,徐公公在想元烈到底会怎么样对自己。 第五十五章 疑云密布 本来一切都在那里顺利的进行着,可是这个时候偏殿传来了一声尖叫,墨锦连忙站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那边会传来一声尖叫,墨锦连忙向那边赶过去。 结果却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庆贵妃,庆贵妃的肚子上插着一把刀,墨锦一脸懵,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庆贵妃的肚子上有一把刀,墨锦把这把刀拔起来,然后看了看这把刀的材质,这居然是一整块玉雕琢出来的,没有想到这么特殊。 这件事情只可以说明一个点,那就是这一次是出手的那个人非富即贵,因为不是非富即贵的人的话,根本拿不出这么好的东西在加上这个东西十分的有限,这样一对比下来就很容易找出来了。 这个人应该是皇室中人,但是到底是哪边的皇室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感觉贵妃下手的话应该就是在这里的吧,不然的话谁会下手呢,也许这个人不知道贵妃的肚子里面有孩子,可怜的庆贵妃肚子里面无辜的孩子呀,庆贵妃去死也无所谓,但是这么一个孩子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而皇上也就是元烈一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墨锦手上拿着一把刀而倒下来的贵妃,皇上当然知道贵妃不是墨锦杀的,元烈现在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毕竟周围的人都确定是墨锦了,这件事情只有查到真相才可以正式的说出来,不然的话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找到真凶,还你一个清白的,我一定会默默的陪着你,你放心吧。”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墨锦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元烈,这些问题如果这个时候元烈知道墨锦现在一门心思想的居然是元烈这个时候会不会在心里想着都是自己的错之类之类的电脑。 这个话题会让两个人剧烈的争吵起来吧,毕竟这个话题谁都不想要提及,因为关于信任这方面的问题是最不能被提及的,如果一方出了问题的话,那么两个人都会对对方产生一定的问题。 “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就不要强求害人害己,这是我留给你的一句话,你在追查的时候最好听着这句话在哪里追查,毕竟有些东西刨根问底了反而不好,有些东西知道浅薄也不好,每件事情都有自己的利弊关系,我相信你会懂的。” 听到了墨锦的话,元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居然想着这个问题,自己可是皇上呀,自己怎么可能会有无奈呢,不过元烈瞬间想起来自己又是被一群大臣挟持着,这件事情始终是元烈心里的一个刺呀。 因为从小最疼爱自己的姑父,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被交换过去了,然后辜负死在了那个亡命之徒的手上。元烈这辈子都忘不了姑父说的话,姑父说要让自己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人,这样的话他在九泉之下才可以记住。 元烈跑去查那边的关系,墨锦也没有闲着,墨锦让小白赶紧去调动一下,在宫外的人时候让他们查一下,最近有什么可疑人,等进入了这里,还有偷偷用了什么办法进入这里的人,并且让人把附近的客栈都调查了一个遍。 这附近的客栈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疑人的,如果一旦查到的话,会被立刻带入宫中,然后去慎行思墨锦本者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的做法,让周围的人感觉特别的胆寒,在那里想着这个墨锦到底是什么身份呀,居然敢这么动手。 就连元烈都不敢动手的事情,这个女人居然做得出来,但是男人都感觉墨锦这样子的人特别的厉害,毕竟这是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墨锦一个女流之辈居然做到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钦佩的,虽然说害怕还是更多一点,但是钦佩也不少。 小白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墨锦,墨锦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因为庆贵妃的死和墨锦没有任何关系,墨锦大可以直接躺在自己的房间,然后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毕竟庆贵妃的事情和墨锦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墨锦却要过来横插一手,这样子的话不但会让元烈怀疑,还会让周围的人疑心墨锦为什么这么殷勤。 可是小白永远都不会理解墨锦看见庆贵妃的尸体,这时候是有多么的无奈,庆贵妃还在那么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出生,自己可以做到自己最喜欢的位置上去,可是庆贵妃还没有来得及,等到这一刻就已经死了。 说实话墨锦特别的可怜庆贵妃,因为庆贵妃的一身都放松在这里了,就连家人都没有办法把庆贵妃领回去好好看一眼庆贵妃,才活了几十年,也就二十几年的时间,可是庆贵妃就已经死了。 小白这个时候看见墨锦的心情也知道墨锦现在的情绪不大好,但是也没有多管什么,毕竟墨锦这个时候想干什么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小白现在要努力恢复自己的能量,并且好好的修炼,上次准备好的那些灵丹都没有完全吸收掉,要全部吸收到才可以。 “真可怜呢,这个女人一辈子就只能生在这个神功里面了,明明有出去的机会,明明可以选择不来这里却偏偏要留下来,这和我是一样的无奈呀,这个女人一辈子都葬送在这里,真的会开心吗?不,她不开心的吧。” 到了最后墨锦干脆就直接笑出声来了,多么愚蠢的一个女人啊,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豁出了自己的一辈子,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就是导火索,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话,面前的这个女人就不可能死的这么快。 自己不应该让面前的这个女人那么早就抛头露面的,自己应该多保护这个女人一点时间,而另外一边的元烈排查着这些人,最后有一个长头发的男子走了出来这个长头发的男子明显不是这边的人,是齐国的人。 “我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有关,你快点老实的说了吧,毕竟你一个骑过的人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来我们这里应该是不对劲的,我希望你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的实话,不然的话修怪我不客气。” 元烈的手上拿着一把小刀,慢慢的在这个男子的皮肤上划来划去,那个男子虽然说表面上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他的手在那里抖,元烈瞧见时机到了,抓起那个男子的手轻轻的一割血就流出来了。 “你看看这雪多么的红,多么的鲜艳呀,这个颜色这么好看,可惜了,味道这么难闻,如果去掉了这个味道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做成一件很美的衣裳。” 这个时候元烈伸手又把他的皮割下去了,一小块这个皮用来做衣服好像也不错,这是那个男子心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想法,那位男子连忙跪在地上。 不行自己这个时候不可以死在这里,自己还有妻儿老小在家里等着自己去照顾自己,不能做的时候死在这里,自己如果帮助了这位皇帝的话,也许自己就可以把自己的家人带到这边来,这样的话还可以保自己一个,平安也不会受到别人的牵制。 虽然说自己在那个地方谋到了一官半职,但是这又怎么样呢,自己还不是送来送死的,自己不能让自己的家人因为自己而受尽牵连,自己必须要在这个皇帝的面前带罪立功,然后保到自己的家人,让自己的家人来到这里安全度日,哪怕自己死了都无所谓。 “这件事情是我干的,但是是宫中的一位为高权重的娘娘指使我的,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辛苦的从北齐来到这里,你想北北齐离这里千里迢迢的,我为何要千里迢迢赶来这里谋杀一位怀了孕的贵妃。” 不知道为什么,元烈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件事情到底会不会是墨锦做的?这段时间墨锦的情绪明显的不正常,会不会就是墨锦的所作所为。 不过元烈马上就摇了摇脑袋,不可能的,墨锦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杀了贵妃和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对墨锦有什么好处呢?但是墨锦的确是有好处呀,失去了孩子还有一个竞争对手,这到底来说是个好事的,这样的话只要墨锦怀孕了的话,那么这个孩子就是长子,这个长子就有可能会成为太子。 “好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把你放出去的,其他的人都杀了吧,他们知道的太多了,还有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不然的话你就完蛋了。” 当元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个人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元烈摇了摇头再伸出弯头,果然还是要保自己的命呀,不过元烈想到之前墨锦为了救自己差点豁出自己的性命,元烈在想墨锦这到底是不是故意而为之的,墨锦有可能是故意想要跑掉吧,墨锦在自己最想她的关头出现了,这也许一切都是谋划好的。 “墨锦啊墨锦我到底应不应该相信你呢?你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故意而为之的呢。” 第五十六章 圣女 这个时候元烈默默的来到了那间神秘的宫殿,元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周围的人也被元烈全部遣退了,现在的元烈烦心事不是一般的多,到底应该怎么办呢?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切的方向都往墨锦的身上揽,墨锦这些天自己的确没有看见墨锦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案发当时墨锦的确就在自己这边,但是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攻的,而下毒的那个人又是谁,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而且庆贵妃吃的东西从头到尾只经过了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是庆贵妃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做菜的那个人已经被杀了,那么庆贵妃到底是怎么死的,而且做菜的那个人有充分的动机表明这个人是无辜的,自己无辜的杀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元烈就一阵头疼,这个时候一个红衣服的女子走到了元烈的身边,并且为元烈按摩,这个女子是北齐送过来的,而且传说还是北齐的圣女。 只不过上次北齐因为失败了,所以才把圣女送到自己这边来的,不过元烈在想的就是一个好端端的圣女居然会送到这边来,在那里呆着不好吗? 也许是因为北齐根本就没有公主吧,不过这个圣女也是厉害,居然可以用各种办法骗自己不对她下手,不过这也引发了自己的好奇心,说实在的元烈觉得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人。 其实上元烈和所有男人一模一样,只要这个女人让自己引发了一定的好奇心,自己就会得到这个女人,为了得到这个女人,自己就会许下很多的承诺。只不过元烈不一样,元烈不会给那种从来没有办法实现的承诺。 除了特定的时间自己才会取出这个承诺以外,那种承诺元烈几乎不会说出口,因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自己不想说,而自己做得到的事情比普通的男人多了太多了,所以自己才可以轻轻松松的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得到。 “实际上不需要为这些事情烦心,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有点东西你只要了解三四分就可以了,就像我一样,你了解三四分就够了,不需要了解那么多。” 圣女这个时候无奈了,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专心自己的按摩,需要专心才有作用,不然的话怎么骗这个人呢,必须在他精神十分的涣散并且放松的情况下,自己给的那些话才是有用的。 可是面前的元烈明显此时此刻的情绪太过于紧绷了,当听到圣女的话之后,元烈又是叹气,没有办法呀,这件事情自己一直特别的烦心,本来自己已经快有一个孩子了,这个孩子还十之八九就是个男孩,可是这个孩子没了。 “其实上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太过于了解,但是这件事情扯到了我在乎的身上,我在乎这个孩子,还有我在乎一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和这件案子有很大的疑点,但是又没有办法证实,就是这个女人,但是也没法让这个女人撇清关系。” 元烈想到这段时间墨锦一直在那里帮着自己查这件事情,就感觉有一点疑云重重的,为什么墨锦要帮自己啊?明明墨锦这个时候表现的平静一点,回自己的寝宫里面去休息才是更正常的。 但是面前的墨锦非但没有这样做,而且还特别接近这个案子,一直在那里排查并且找到一些人,哪怕是这次的证据都是由墨锦抓到的那个人来提供的,墨锦为什么要把这个人抓进来呢?这样子的话也许可以撇清楚一点关系吧,毕竟那个人知道的不多。 “其实上你知道的也太多了,你就不可以这么想吗,其实上有的时候我知道的,不需要太多,我就这样了解一下差不多就得了,实际上你心里已经知道了杀了你孩子的凶手不是那个人,但是你却怀疑。”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元烈想明白了,也许这件事情自己不需要了解太多的吧,毕竟了解的太深了的话,牵扯的就多,牵扯的多的话,失望的还是自己,毕竟不是别人,别人也许可能会得到惩罚,但是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自己的心里就会落下一个根。 当看见元烈想明白之后,圣女有安慰,元烈赶紧回去休息,实际上圣女就是把元烈打发掉而已,元烈无奈的笑了笑,面前的这个女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想着让自己赶紧离开这里,元烈离开这里之后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墨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怀疑了自己,没有想到自己喜欢上的人,居然怀疑自己墨锦说实话的很失望,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毕竟怀疑已经怀疑了,自己也没有办法,墨锦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找到一些东西足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又没有办法找到墨锦无奈了,没有想到的事情居然这么多,可是这又怎么样呢,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不起,这一次我并没有帮你说出什么好话,毕竟我也不了解你的为人,但是感谢你帮我保守住了我的秘密,也感谢你愿意帮我在这后宫中生存下去。” 说完这句话圣女就离开这里了,这个院子里就只留下墨锦一个人,墨锦看着这院子里面的蒲公英蒲公英就好像和自己一样,也好像和圣女一样,因为两个人都是被逼无奈的,两个人都是那种街不想进来,但是却因为命运不得不进来的。 两个人原来其实上没有什么焦点,圣女有自己喜欢的人,本来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但是却被迫送进了后宫,而墨锦本来可以开开心心的进自己想去的地方,结果却没有办法进来。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元烈,但是两个人都不愿意和元烈,因为元烈也是一个被国事烦忧了的孩子,元烈从小就继承大同,说实话元烈的不容易是他们没有办法想到的,但是墨锦他们也不愿意一直这样接受下去。 “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是个傻子,这样的话一切都不知道,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这样该多好呀。” 这个时候小白刚好吃完自己的零食走了,过来看见墨锦一副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谁都要过这一关的呀,也不是谁都可以幸免于难。 每次墨锦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总感觉墨锦的心里有一点变化了,但是小白感觉不到什么小白每次都不想看见这个时候的墨锦,因为面前的这个墨锦很容易带动别人的情绪呀,搞得小白自己都不开心了。 可是呢,小白也没有离开小白,轻轻地拍着墨锦的背,希望墨锦可以好过一点,墨锦也感觉到了,小白在那里拍自己的背,无奈地笑了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陪着自己的还是小白,果然小白才是自己的真爱,男人算什么东西。 “少女,我是一个男的,你说我是你的真爱,我真的会想歪的,所以这种话还是少说,毕竟说多了错多了,你还是少说一点就好了。” 墨锦无奈的扶着自己的额头,自己能怎么办呢,自己只可以就这样笑着接受这一切了,不过墨锦现在心里想的是别的,因为墨锦现在在想,如果自己离开了皇宫会怎么样呢,但是现在又离不开自己,毕竟闹得这么乱,自己如果轻易就走了的话,所有的人都会想。 会不会是这个女人干的事情啊,这个女人可真恶毒啊,居然害了一个孩子,这个女人明明怀着孕都要害着这个孩子。墨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也有了孩子,自己怎么可能会害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呢。 可是自己有孩子对别人来说就不一样了,如果自己有孩子这个时候刚好死了,一个有孩子而且位分比自己高的话,那么一切的矛头都会指在自己这里。 “小白,我怀孕了,我真的特别害怕,为什么要这样子呀?我感觉我每天活着都感觉特别的煎熬,如果我死了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大的事情了,对不对?如果我像之前一样没有感情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对不对。” 虽然墨锦说着无助的话,但是墨锦的眼神一刻比一刻冰冷,墨锦决定了墨锦再也不想要动感情了,与其动着感情不如无情的活一辈子,无情自然比有情好。 “你放心吧,不管是你怎么样了都千万不要想着去死,你要这么想,至少我在这里陪着你,你死了的话我也会死,你应该不希望我死吧,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就当是为了我。” 小白无奈的摸着墨锦的肚子,墨锦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孩子呢,怎么就会想到去死这个事情呢,不过墨锦这个孩子的确来的不及时呀。 如果是早一刻的话就好一点了,如果现在刚好来了的话,就感觉一切都是故意而为之的,我感觉一切都是墨锦做的,就连自己不知道情况也会以为这是墨锦干的事情吧,可是这些天小白一直陪在墨锦的身边,知道墨锦不可能干这种事情。 第五十七章 禁忌 圣女在这个房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被墨锦给辞掉了,但是这又怎么样呢,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自己早就和元烈说了,元烈都知道了,自己还怕什么呢?圣女无奈的笑了笑,也许是害怕传出去,把这件事情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实际上圣女在六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哥哥比自己大两岁,那个时候圣女八岁的哥哥为了保护差点被狼给叼走了的圣女拼,尽全力打死了一匹狼,然后夺得了全族的夸赞,也夺得了圣女的芳心。 说句话吧,实际上圣女也不相信自己居然会这么早就喜欢上了自己的哥哥,而且还是自己的亲生哥哥,这种事情在别人的眼里是那种根本不可以接受的事情,所以圣女也不敢一说出来,就一直把自己的喜欢藏在心里。 不愿意让自己的哥哥发现,可是自己的哥哥每次都会带着不同的女人去见面什么什么的,而且自己的哥哥甚至上迷恋了一个特别年轻的青楼花魁。 因为这个花魁成为了她们的导火索,因为圣女的哥哥,因为这些事情不愿意去干正经事,所以被家族抛弃,圣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来到这个花魁那里,当看到那个花魁说出侮辱自己哥哥的字眼的时候,圣女再也忍不住了,圣女把这个人给杀了。 可是这一幕并没有被哥哥看的,完完全全只看见了圣女杀了那个花魁的事情,圣女无可奈何解释这一切,并且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哥哥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的亲生妹妹喜欢自己,这件事情也被家族的人给知道了。 家族里面的人认为哥哥已经是废物了,并且害得圣女不务正业,把哥哥给处死了,想到这里圣女的眼泪掉下来了,为什么要这样呢?实际上哥哥并没有被杀害圣女偷偷的保护了哥哥,并且让哥哥失去了一切的记忆,然后送到了远处去。 “如果我的哥哥现在可以出现在我的面前该多好,如果我哥哥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和你一起离开,可是我的哥哥呀,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来接我。” 白凤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自己的哥哥才可以来接自己呢,白天在自己的印象里一直是那种晴朗的男孩子,除了那一天自己杀了那个花魁的时候,白天难得的皱了皱眉毛以外,真的很少见过,白天的脸色是不好的。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白凤才担心就是这样一个毫无瑕疵的哥哥到了那边去,到底会怎么样呢?会不会被别人害?会不会被别人给侮辱,会不会被别人给欺负了,自己可不能让自己的哥哥受了一丁点的委屈。 所以自己做了一件特别大胆的事情,白凤答应了北齐的皇帝来这边联姻,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哥哥平平安安,为了让北齐皇帝保护自己的哥哥,自己不惜牺牲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哪怕自己这辈子都和自己的哥哥再也没有缘分了,自己也来了这里。 说实话,这里的皇帝对自己特别好,哪怕是这间宫殿都是专门为了自己打造的,但是这又怎么样呢?自己就是不喜欢这个皇上。 也许是因为元烈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元烈当说起墨锦的时候,眼睛里面的星星都是亮着的,今天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元烈的情绪明显的不对,也只有墨锦才可以让他的情绪不对吧,哪怕是自己当初拼死拼活都不从了,元烈元烈都没有这样子的情绪。 “实际上我最讨厌的就是有钱人,不知道对方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明明是喜欢着对方的,但是两方都不承认,这该怎么办呢?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圣女想到了自己以前听过的故事,原来有一对男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有的人都以为两个人会在一起,两个人的心里却没有戳破,一直把两个人当做最好的朋友,直到有一天女孩子开玩笑和男人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仪的人。 但是那个男人也同样的承认了自己有心仪的人,那个女孩子有一点惊讶,没有想到男人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孩子,于是女孩子放弃了女孩子放下一切的姿态回归家庭,并且听从父母的安排,有了媒妁之言。 最后当女孩子快要成亲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一直都没有成亲,并且男人的母亲特别讨厌女孩子,因为从小把女孩子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抚养,与其说是女儿,更不如说是自己的儿媳。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男人的母亲在儿子生病的时候照顾儿子,发现自己儿子的嘴里一直说着女孩子的名字,女孩子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泪都掉下来了,没有想到对方一直是喜欢着自己的,原来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不愿意说出事情真相。 “实际上比之1个人偷偷喜欢两个人互相喜欢,但是却不愿意承认,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吧。” 圣女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梳妆镜面前,看着梳妆镜里面的自己,jingzi里面的自己特别的好看,落落大方,也是所有人心目中最适合当儿媳的对象,但是为什么自己就喜欢上了自己的哥哥呢?也许就是因为一瞬的想法让自己决定了这一辈子的期盼吧。 不过圣女又想起来自己之前和墨锦的谈话之前,墨锦突然闯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看见自己在那里痛哭,并且叫着男人的名字。 说实话,墨锦也不知道自己的故事,只有圣女一个人知道哦,不对,还有自己的家人,只不过那些已经不配当自己的家人了,自己的家人是不会把自己献给北齐的皇帝,而北齐的皇帝又把自己转手送给了周围的皇帝。 不过元烈对墨锦之间的感情还真是微妙呢,明明喜欢这墨锦却不愿意相信,这也许就是他们两个无法真正在一起的原因吧,圣女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样比起两个人都互相喜欢对方,却两个人都不知道,这才是最可怕的吧,因为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信任或者单方面有信任,这样的喜欢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圣女卸下了自己脸上的妆容,看着自己现在最真实的样子露出来微笑,其实上自己的哥哥最喜欢自己这样子,每次自己就这样把最真实的样子给自己哥哥看的时候,哥哥都会夸自己,但是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过哥哥的夸奖了。 自己好像也不记得,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再一次听到自己哥哥的夸奖,想到这里圣女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估计这辈子是不行了,这辈子自己也许都只可以这样。 而另外一边墨锦在外面玩的特别的火热,因为外面这一次正在举办花魁节,外面的那些花魁看上去都特别的好看,毕竟是每一个楼里面最顶尖的人物,这外面的女孩子都特别好看,吸引了墨锦的注意力,墨锦突然有一个恶趣味的想法,墨锦转头看着旁边的小白。 “想去就去吧,毕竟你只要愿意去你就去,不过你要记住要用假名字。” 说完这句话,小白闭上眼睛也不管墨锦,墨锦得意的笑了笑,并且走上台去,还好自己及时的跑到最近的一家绸缎庄挑选了这套衣服,虽然说这套衣服平平淡淡的,但是穿上来就感觉不一样了。 有那种犹抱琵琶半掩面的感觉,墨锦无奈的笑了笑自己,其实上也不想要这种感觉,墨锦只是想就这样平平静静的穿着这身衣服就够了。 但是台下的那群人的目光全在墨锦的身上,墨锦无奈地笑了笑,还好自己这个时候戴着面纱,别人看不到自己脸上尴尬的表情,周围的人都对墨锦引起了强烈的注意力,纷纷把自己的花放到了墨锦的面前,墨锦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脚下的话,这脚下的花比旁边那位女子的多出了一半以上。 到最后墨锦虽然说没有拔得头筹,也进入了前三甲,墨锦欲苦无泪了,难道就是因为这种神秘感让他们对自己产生了好奇,然后把票投给了自己吗?周围的女人都在那里,心里想着这个女人的心机太深了,早知道自己也这么做。 墨锦欲哭无泪的把自己的面纱放下去看着自己面前的这群女人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周围的人看见墨锦这么好看,纷纷后悔了,墨锦为什么不早点露出自己的脸啊,虽然说隔着面纱也看得出来,墨锦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但是也没有想象到是这样子的美人呀,感觉自己已经把自己想象中的墨锦给想丑了几分,周围的人都很后悔,不过墨锦这个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暗处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子已经察觉到了墨锦的动向。 “小狐狸,你可要小心我哦。” 第五十八章 求助 当墨锦在外面玩玩准备回宫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小箱子里面有一个微弱的呼喊,墨锦虽然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墨锦还是乖乖的跟了过去。 最后发现是有一个孩子在被一群人给欺负这个孩子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说破破烂烂的,但是感觉料子差不到哪里去,一看就是大家庭的孩子在看这几个孩子,大部分都是一些小乞丐,怪不得会看不惯面前的这个孩子,毕竟仇富心理是很正常的,就算自己也会有一点点的仇富心理。 那个孩子就这样被一群孩子踢打,感觉特别疼的那个孩子,脸上的伤口都出现了,感觉明显的感觉打的还不轻,孩子的嘴角都已经开始流血了。 本来一开始墨锦是想要过去帮忙的,当时当看到那个孩子的眼神的时候,发现这个孩子的眼神意外的明亮,并且有一丝痕迹。墨锦站住了,他慢慢的看着这个孩子,期待孩子会做什么事情,谁知道那个孩子站起身来并且走到了墨锦的跟前。 这个孩子居然直接把墨锦的剑给拔了出来,墨锦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孩子,这个孩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呢?这个孩子看上去非池中之物,不过这个孩子到底要干什么?墨锦还是不知道的,墨锦想看这个孩子的处理方法,是直接果断的把这几个人给杀了,还是被这个人不慎被杀? 毕竟孩子之间的打斗是无常的,那么就不知道两个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墨锦无奈的笑了笑,默默的拿起了自己的小板凳,这个时候是吃瓜子的时候两方人到底谁可以赢呢? “孩子,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可以把面前这群小乞丐全部杀了,但是如果你不说的话,就只可以靠你自己了,你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靠我或者靠你自己。” 当听到这么些话的时候,那个孩子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墨锦之后,就奋不顾身的冲到了那群孩子的面前,那群孩子看见这个小男孩只是拿着一个剑就冲到他们面前,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孩子只是为了吓他们,哈哈大笑起来,并且还不顾一切的在那里吓唬这个孩子,说这个孩子没有胆子。 可是呢,这个孩子并没有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而是拿起自己的东西直接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不过最让墨锦想不到的就是面前的这个孩子手法特别熟练,一刀一个就这样把面前的这群小乞丐全部给杀了,墨锦惊叹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孩子,这面前的小孩子和当年的自己有的一拼呀,居然可以手都不抖一下,居然杀掉了这么多人。 当年自己在这么小的时候也要努努力才可以杀掉,不过面前的这群小乞丐还真是无能啊,自己当年毕竟面对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孩子,可是面前的这个小乞丐不会什么东西,不过最让墨锦惊叹的是这个孩子看上去还这么小,就在墨锦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个孩子突然走到了墨锦的面前,并且拉着墨锦的衣角。 “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 那跟孩子抬头看着墨锦,墨锦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把孩子带到了客栈去,并且为孩子重新买了衣服,把孩子清洗干净,这个孩子长得还是特别可爱的,粉粉嫩嫩的就像一个小玉团子,谁能想到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杀起人来却丝毫不马虎。 那个孩子看见墨锦的眼神之后,默默无奈的讲出了自己过去的事情,原来这个孩子是边境一个富人家的孩子,只不过因为边境战乱,一家人全部躲在这里,因为被骗了,所以家中没有什么钱才被卖到另外一个家庭去当孩子 谁知道那个家庭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来这里只是想把自己买回去当奴才,自己不愿意,所以就躲了出来,因为在边境历练,所以从小就被迫杀敌。 当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墨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将面前的这个孩子为了自己的家庭心甘情愿地去到了那边,只不过没有想到等待自己的是一个不幸的遭遇而已,不过面前的这个孩子说话有漏洞。 墨锦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富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被迫送去当兵,虽然说知道元烈这个性格,孩子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一个富人家的孩子,按照元烈的说法富人家当然可以用钱消灾,照这个说法的话。 面前的这个孩子不可能,墨锦拿起自己手上的剑顶在了那个孩子的脖子上,那个孩子露出了自己尴尬的笑容,没有想到自己说谎,居然被察觉到了,这个说法明明已经用了很久了,可是依旧被发现了,那个孩子,无奈的笑了笑,并且走到了墨锦的面前。 “本来还以为可以骗过你的,可是谁知道居然没有骗过去,真可惜你还比较聪明,你像之前的那一堆人都被我骗到了,只要我但凡装的可怜一点,他们就会过来救我。” 那个人还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墨锦无奈了,这真是一个小孩子吗?这面前的小孩子心智成熟的就像一个大人一样,有许多的大人都不一定会有小孩子这个想法。 不过呢,墨锦可看出来了,这好歹也算是一个好苗子,自己加以培养的话还是可以的,墨锦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拿起了旁边放着的一身衣服,在他身上比划比划,然后强制性的给他穿上去了。 “小孩子嘛,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你呢,好好的当我的孩子,我会对你好的,你放心吧,我还没有到虐待儿童的这个地步,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背叛我的话,受得到的下场你承受得了吗。” 当墨锦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孩子也露出了会心一笑,裹不起来两个人是同类人同样的无情残忍,而且对待这种事情漠不关心。 实际上两个人最大的相同点就是杀人如麻,虽然说墨锦很久没有杀过人了,但是墨锦骨子里面的血腥,却成功的被面前这个孩子刚刚杀人的那一步给激起来了,墨锦心里想着传说中的穿越不应该有一点特别好的吗?那么自己不如就当一个在古代的杀手吧,专门为权贵卖命给钱就做。 面前的这个孩子就是自己要培养的,第一个,只要把这个孩子给培养好了,还怕别的孩子培养不好吗?只不过自己还真没有培养孩子的兴趣,爱好这些事情还是要慢慢来,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所以自己还是要好好养着的,毕竟这么大一个孩子,如果想要他听话起来还需要一些时日。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和我回宫。” 当听到墨锦说要回宫的时候,那个孩子露出了微微的惊讶,没有想到墨锦居然是宫里的人,不过孩子也没有多意外,毕竟墨锦出手大方,买衣服的时候都是挑最好的,款式也调得特别新颖,也明白了,墨锦的身份非富即贵,而且是那种从来不需要为钱愁的人,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选择了墨锦。 不过墨锦居然是宫里的女人有权利出来,不是女官就是皇妃,那么就更方便了,至少养自己,自己就从来不担心吃穿了,虽然说自己也不是那种米虫,但是自己也不想自己今后为了吃和穿而烦忧。 瞧见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团子不说话,墨锦无奈的摇了摇头,天知道这个小团子心里到底在那里盘算着什么阴谋诡计呢,面前的这个小团子只要一不说话自己就猜到了。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面前的这个小团子到底在想什么,自己这个大人也不愿意猜,毕竟孩子的想法不就是吃或者玩吗?不过这个孩子也许心里会和自己当初有一样杀人活下去。 墨锦一回去就把这个小团子安排在了偏殿,毕竟只有偏殿可以让小团子住,不过当墨锦回到自己的寝殿的时候,一脸懵的看着这寝殿,这寝殿为什么还有灯呢?当墨锦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皇上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为何今日这个时辰才回来,进攻这么些时日,难道不知道公众有宵禁吗?这么晚才回来,你是想被禁卫军给抓,还是想怎么样?” 元烈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这个玉扳指是今天刚到的,色泽漂亮,而且绿绿的感觉特别的好看,成色是自己见过的玉里面最好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看见墨锦这个时候回来的时候,这个绿变得有一点扎眼了,这墨锦到底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出现,到底是去干了什么自己都想要知道,关于墨锦今天做的一切自己都想要知道。 当听到了元烈的质问墨锦无话可说,因为墨锦的确是知道这宫中是有孝敬的,而自己也的的确确是这么晚才回宫的,可是这又怎么样呢,墨锦已经做出来的事情,难道可以反悔去,昨天重新不做吗? 墨锦的沉默不语,在元烈的眼里变得特别的扎眼,难道自己就不配面前的这个女人给自己解释那么一两句吗?哪怕是辩解,哪怕是骗自己都可以,可是面前的女人选择了沉默,什么话都不说。 想到这里元烈突然走过来把墨锦推倒在床上,墨锦因为瞬间的改变而变得有点惊讶,元烈到底是干什么呀?元烈疯了一样的把墨锦扑倒,墨锦挣扎着想要起来,想和元烈说些话,可是元烈把墨锦的挣扎认为了反抗自己。 墨锦拿起了自己放在枕头下的匕首,顶在了元烈的喉咙上,元烈这才明白了,原来自己的枕边人这么不放心,自己居然把匕首放在枕头下面。 “你这是想要杀了朕吗?” 他就这样轻轻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墨锦听见这句话之后有点惊讶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居然把匕首抵在了元烈的脖子上,墨锦连忙松手把匕首放下,元烈起身转身离开这里。 只留下了脸色苍白的墨锦一个人在那边发呆,而偏殿的墨竹走了,过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墨锦,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在偏殿都听到这边的动静了。 第五十九章 有人造谣 墨锦东扯西扯,瞎说了一通话也就糊弄了过去。墨竹看着她这一通糊弄,不知道究竟是知道她在糊弄自己还是不知道。 一通话下来最后也就眼睛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不说。转过身来就走了。 墨锦看着离去的背影,心里面也陷入了沉默。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觉自己说这些说那些,说过来,说过去都是错误罢了。 沉默,在这里酝酿着。 墨锦回到了寝宫,在床上躺了躺。她的容貌十分的美艳,一举一动都有着勾人的风情。她仿佛是一只天生的九尾狐妖,勾人的心,魅惑人的魂。 此刻,她躺在了床上。衣服斜斜地露出了一抹香肩,皮肤雪白而又细腻。仿佛吹弹可破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在这一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抹痕迹。 一张脸美丽动人,即便此刻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也别有一股风情。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墨锦现在是真的有些烦啊! 元烈之前看着她的枕头下面有一把刀,以为是她想刺杀他。 天呐鲁。 她是何其的冤! 她要是真的想刺杀的话,元烈哪里会这么容易就活了这么久?她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有点自信的,再怎么着也能够招招致命,即便他自身武功高强,并且身边有一堆的护卫,但要是真的打起来的话,还真的是半斤八两。 感觉心里面很烦躁,这几天来,墨锦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乱,像是一团浆糊,怎么都粘稠得很。而她那亲爱的皇帝陛下,这几天来可能是被她给气到了,反正也没有来找她理她之类的。 墨锦一晃几天窝在宫里面,元烈现在不想理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道歉,两个人就像是在这么僵持着一般,就等着谁先向谁拉下脸。 墨锦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个样子的话,自己都没得救了。干脆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于是她就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去呢训练小团子。 小孩子嘛,是最有可塑性的。你让他黑就黑,你让他白就白。小团子现在各方面都不太已成熟,这也是指她为什么她训练他的原因,因为他年纪小啊! 年纪小懂个啥?即便是生活的再苦,也渴望有一个人能够温暖他的心。而且小团子的天赋是真的很不错。各方面的灵活度都比其他的小孩子高,她也觉得自己像是捡到了一个宝贝一样。 小团子都很听她的话,这些天来都在很认真的练习功夫。虽然他人很小,可是他的毅力很顽强。平常人都受不住的一些压力,他都能够撑住。 可以说这孩子的未来真的不可小觑,没准成就比所有人都高呢。孩子是最没有标准型的,也许未来有一天他会站在一个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的高度。 墨锦看着他这么认真练功,心里面忍不住有点欣慰。真不愧是她找的孩子,果然天赋就是不错。 小团子的五官也异常的灵敏,肯定是发现了她的到来,这下子练功练的更加的来劲呢! 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一股的杀伐果断之气,可足以想象这孩子未来将会成为什么样的模样。 小团子练完了一段时间就停了下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雪亮雪亮的眼睛简直让人想摸摸他的头。 他现在年纪尚小,皮肤还是雪白细嫩的,为了看着都忍不住想蹂躏一下他的脸蛋,捏成各种形状,墨锦看着他这一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蹲下身来捏了捏他的脸。 小团子有些紧张说:“我的招式出的怎么样?” 墨锦很高兴得回答道。“你的招式都很棒。我当初练功的时候,说不定都没有你现在的成就呢。加油喔,你真的很厉害。” 小团子得到了表扬,整个人就更加的兴奋了,眼睛都比刚才亮多了。 墨锦看着他这一副可爱的模样,真的快忍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死死的蹂躏他的脸呢。 “今天我再教你另外一套招式吧。”墨锦压下了心中那一股捏他的脸的想法,很认真严肃地说道。 练功练功,练功的时候当然要心神俱进。不能够毛毛躁躁,不能够三心二意。只有一心一意才能做好一件事情,所以练功的时候也讲究认真专注。 小团子很认真的学着她的武功,墨锦教的特别的细致,每一个招式该怎么样发,该在哪一个部位发力,该注意一些什么状况,都给他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罗列的简直没有丝毫的漏洞。 小团子也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听得认认真真,专心致志的,毫无杂念。师傅怎么说,他就跟着怎么做。完完全全就把自己的内心沉浸在这练武之中。可以说这是很多小孩子都没有拥有的品格。 小孩子嘛,很多都是三心二意,心中杂念特别多的。很少有小孩子能够控制自己的心绪,让自己沉浸在一个很认真的氛围之中。 可以说小团子这一点已经超越了很多的同龄人了。 两个人就这么训练着,期间,小团子听到了宫女们称呼墨锦为“娘娘”。 当时他可真的是吃了一惊,娘娘这种称呼能用在谁的身上?当然是皇帝后宫的妃嫔。他虽然从小在人贩子的手中长大了,但是他也该懂点常识。 那可是娘娘啊! 多少人心目中,有着美丽的容貌,有着娇艳的身段。有着尊贵的身份,有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这是多少女人所向往着的身份,这就是多少人所渴望着却又得不来的身份。 而且,小团子也观察到了,墨锦身边的宫女不在少数,他有时遇到的来送东西的太紧也都是特别的认真恭敬,丝毫不带亵渎。 他在民间长了这么多年,也听过杂七杂八的话。也知道如果一个妃嫔不受宠的话,是下人们都可以随便欺凌的。 所以说,墨锦身份是很高的,并且还是一个很受皇帝说宠爱的女人的。 这一点让小团子非常的惊讶,毕竟一个后宫的女人不就跟安安生生地选择怎么魅惑皇上,得到荣宠吗? 什么他遇到的这个不太一样呢,墨锦教他的招式他都很清楚其中的威力,可以说是招招致命也不为过。 这般强大的武功只是一个后宫嫔妃,着实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呢。 按理说后宫嫔妃不都该老老实实的绣着花吗?怎么还有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不过想法归想法,他也不可能说出来。他从小生活都挺惨的,当然也知道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这么一个生活凄惨的孩子,早懂得人情世故,人情冷暖呢。 墨锦对他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天呢,他在这里虽说每天也挺辛苦的,但是每顿都有饭吃,有肉吃有汤喝,还有一个暖和的地方睡觉。 这些都是他以前所不敢想象的。对于墨锦的身份,他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没想到一个后宫嫔妃居然会这么强大的武功,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会惊讶的。 今天,他们两个人又在一起练武。 墨锦穿着一身便装,方便自己的一举一动出招,小团子穿着一身比较宽松的练功服,通过这些天来的训练,小团子整个人像是不一样了一般。 感觉人长高了,也更有精神了。 甚至连骨头也感觉看着更加的硬朗了。 由于膳房的宫女们送到点心过来,就碰巧看到了他们两人在练武的样子。 小团子长相也不错,可以看出小团子以后将是多么的吸引少女们的芳心。 但是现在这里可是皇宫,皇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机灵狗碎,各种闲话。 即便小团子只是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年龄很小的孩子。但是也是不妨碍其他人的恶意。 御膳房,几乎每天都要给各个宫里面的娘娘们送点吃的过去,所以他们知道的八卦也是比较多的。 这下只看着小团子和墨锦这么一副亲密的模样,当然心里面也就起了一些龌龊心思。 几个人要负责送的点心不仅仅要送给墨锦,还有其他宫里面的娘娘。 所以几个人出来之后,就互相闲谈了起来。 “我觉得娘娘和那个小孩子走得太近了吧。虽然那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可是娘娘为什么要和这么一个孩子走得那么近,总感觉背后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也觉得耶,总感觉那孩子像是和娘娘有什么交情一样。而且那孩子还和娘娘一起在练功。这皇宫是什么地方?何必要练功呢?那么多的护卫会守护着。” “就是感觉他们好像居心叵测一般,不然为什么要练功?”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都一致的觉得墨锦肯定是有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还关乎各种国家大事,几个人讨论的一脸的严肃,仿佛好像真的有这件事情一样。 几个人边走边讨论着,然而他们忘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皇宫。 这几个宫女是新进来的一批,都是还不太懂宫里面的各种规矩的。所以说起话来也都是很不注意的样子。 当她们注意到了自己的周围,就忍不住想尖叫了。 他们的背后是一个身穿黄衣的男子,那黄色的衣服上面还绣着栩栩如生的龙。这皇宫里面哪个男人敢这么穿? 当然是皇帝。 几个人都一阵的震惊。 她们刚刚说的这些闲话都让皇帝给听到了吗?! 墨锦可是一个娘娘,身份自然比他们这些人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们这些宫女居然敢在背后嚼娘娘的舌根,而且还被皇上给听到了。 简直就是要死的地步。 元烈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看着这么几个人,“敢在背后乱议论我的妃子,你们胆子可不小啊。” 几个人连忙跪下来求饶命。 元烈叫人把他们几个人给拖了下去,好好的严惩。刚在他的背后诽谤他的妃子,这些宫女们倒还真的是缺乏教养。 而另外一边的墨锦也终于下定决心去向她的皇帝陛下道歉。 第六十章 道歉 墨锦一路走到了元烈的宫殿,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见到他这个搞着他这么多天的心情都不怎么好的妃子,有一瞬间的愣住。 墨锦自然是懂规矩的,跪下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他冷漠的声音,缓缓的响起:“爱妃来这里做什么?朕可消受不起爱妃的浓浓的爱呢。” 这句话的潜意思就是,你当初可是拿了一把刀藏在枕头下面。朕差点就被你给杀了,现在是又想来找个计谋把朕给千刀万剐吗? 墨锦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内心的那些潜台词,只是这件事情到底是她理亏。谁让她没事有事把刀放在枕头下面的,还当着这皇帝陛下的面,就把那个刀给拿了出来。 “臣妾觉得臣妾和皇上之间有着很深重的误会。臣妾想和皇上一起真心交谈一下内心的想法。皇上也是懂臣妾的,臣妾对您的心天地可鉴。当初的事情是真的有误会。” 墨锦一行话说的深情并茂,仿佛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子。备受艰辛,心情落寞。 元烈挑了挑眉。身为一个帝王,总是要学会管控自己内心的感情。他自己也知道他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心思不一样,和对后宫任何一个嫔妃的心思都不一样。 墨锦当然知道该怎么办,她解释了一下那天那个拔刀的由来,说的简直都是口水都要说完了,坐在另外一边的男人才勉强相信。 其实元烈早就在她开始说的时候就相信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总有一个想法,告诉他面前这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害他的。 而且他面对墨锦总是有一种无条件的信任,好像就是愿意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不管她句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甚至明知道那句话是假的,还会愿意相信。 墨锦说了这么多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去喝了一口水,这才继续说道。“还有那个小孩子,我知道那小孩子是长得很可爱,长得很英俊。但是那个孩子真的和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就是在宫外的时候,遇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当时他真的是穿的衣裳破破烂烂的,像个小乞丐一样。 还有一堆人在欺负他,我当时真的的是看不下去了。再加上这孩子又比较合眼缘。所以才买下了这个孩子,把他留在身边好好教一教他武功之类的,让他以后能够给我做点情。” 元烈有些不信任地说:“真的不是你故意在外面生的私生子?” 这句话仔细听下去的,都会感到有一股在吃醋的小肚鸡肠的感觉。 墨锦:“……” 她生的?她生个锤子! 小团子都多大了?她要是想生下他那么大个孩子,当时好像还没有来月信。 墨锦挤出了一抹笑。“皇上,那真的不是臣妾的孩子。臣妾也生不出那么大的孩子。” 元烈“哼”了一声,“那我就勉勉强强相信你说的这些鬼话。” 墨锦终于解释完了这一大串的理由,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元烈是有些高兴的,毕竟他都不高兴了这么多天。谁让这个女人不早点来给他解释清楚。哼。 想到这里,他问道:“既然一切都是误会,那你为何早点不来给朕解释清楚?”让朕一个人在这里吃了那么多的闷醋。 墨锦做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臣妾之所以不来向您解释,就是因为害怕您的责罚,而且也怕措辞不当,让您更生气,所以才一拖又拖,拖到了今天。” 墨锦说话的时候还透露着一股可怜兮兮求撒娇的意味。元烈顿时什么气都没有了。他本来也就是一个很大气的男人,只不过是因为对象是自己所喜欢的女人,所以才显得比较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罢了。 两个人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后宫倒是有了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几天过后,墨锦在和几个比较不怎么受宠的妃子一起,喝着茶水磕着瓜子。 这几个妃子都是不太喜欢争风吃醋的,虽然这不太喜欢,只是表面上所做出的样子,实际上怎么样大家都不知道。 但是,墨锦现在在后宫当然也要和这些妃子们接触。与其让她去和那些盛气凌人的妃子们一起,还是和这些看起来比较柔柔弱弱,比较善良一点的在一起感觉更舒服一些。 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有个妃子开了个头。“我记得之前宫外那个宫女欲图下药,想去害皇上。是被受了什么刑法?” “我记得当时好像是腰斩的,还是五马分尸?”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一个宫女的死法。 墨锦开口问道。“有宫女想谋害皇上?” “是啊,幸亏被发现的早,不然就出大事了。” “对呀对呀!” 几个人又叽叽喳喳的讨论了一些别的问题。墨锦突然意识到下毒好像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对呀!可以下毒呢。 杀人于无形之中。还不用手上沾满了鲜血。有一些毒药无色无味,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甚至让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有一些很冷门的毒药,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个毒药的名字。 而且毒药的话包含液体,气体,甚至固体。五花八门的让人应接不暇。 这简直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人必须必的武器啊!干脆给小团子也教一教这个吧。 墨锦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小团子现在还小,虽然他在练武方面都有那么高的天赋,没事儿,他在毒药方面有很高的天赋呢。 现在他还小,应该什么都交给他一些,看看他哪些有更大的兴趣,再让他继续发展下去。 她回去找到了小团子,小团子还是在练功,小团子是真的很认真的,每天都在练功。 一副特别认真的模样。 “小团子,我现在教你一点新的东西吧。”墨锦对他说。 小团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啊,好啊,教什么?” “下毒。”墨锦声音压得有些低,缓缓地说道。 小团子就开始了学习下毒的模式。现实证明,小团子是真的非常的有天赋。 这下毒,学着真的是得心应手。他不过才学了几天,就已经能够自己配方一些比较简单的毒药了。 这真的已经堪称神童了,墨锦都快佩服自己的选人的眼光了。随便选了一个孩子就居然这么的厉害。简直是太厉害了,好吗? 练武可以,还非常的能够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坚持住。现在在学习下毒,居然用几天的时间就可以简单配置一些比较简单的毒药。 毒药可没有那么容易配置,一分也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毒药最注重的是结果,也就是喝下之后会产生的效果。 所以在配置毒的环节是非常重要的,步骤千万不能错。要采了多少也千万不能错, 但是小团子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把握住这些分量的多少。真的已经是非常非常的难得了。 只不过,虽然两个人在配置毒药的时候是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所进行,毕竟这里可是皇宫被人看到了,难免又有什么背后说闲话的。到时候后宫嫔妃们又来闹腾一段时间,只会浪费她的时间。 所以她很有先见之明的挑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所进行。只不过这地方再怎么隐蔽,也抵抗不住这皇宫之中的人的一双双火眼金睛。 难免有一个比较好事的小姑娘不小心看到了,然后就往下面一传十十传百了。 现在,墨锦面色有些阴郁里看着找上门来的某位之前很受宠的妃子。 这些天,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有一个不知道什么司的姑娘,欲图下毒谋害皇上,结果半路被人给拦截。 但是因为之前有人看到,墨锦教小团子下毒。所以现在… 容貌娇媚,挂着精致的妆容,头上的金步摇随着风的摇曳发出叮叮的响声的女人声音很是冷漠,还夹杂着一股痛心。“墨锦,之前有人看到你教一个小孩子在用毒,这个皇宫之中也只有你这里有过有毒药的痕迹,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去给皇上下毒的?” 墨锦冷眼看着她,也没说什么话。实在是没什么说的,这些后宫的女人能够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想和他们讲道理,怎么讲道理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墨锦自认为问心无愧也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这次的下毒事件比较少,因为那个欲图下药的宫女漏洞百出,所以很快的就被人给查封了。这件事情还没有惊动到皇上的地步。 墨锦心中倒是有些想笑,这些女人真的一个两个太闲了。比如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某个人给她下的套罢了,这后宫里面就是这样,你明明没有惹到一个人,那个人去看你不顺眼,想要置你于死地。 这后宫之中啊,想要安安静静的活过去,真的是太难了。有多少的女人死在一场场的没有硝烟的斗争之中,有多少年轻又漂亮的花朵在这后宫之中黯然的枯萎? 这是后宫,是朝廷的缩小版。是朝廷的摄影,这不仅仅是皇帝的妃子们,这些人更加的关乎着天下的百姓。 这些妃嫔们是小。可是他们所代表的意义却是很大的。这一个人背后代表着一整个军官家庭,那一个人背后说代表着一个政治的派别。 当皇帝是很难的,要在这么多的朝廷官员之间周旋,只希望能够让他们发挥最大的作用。当皇帝还要在这些后宫嫔妃们之间周旋,只希望能够依靠这些嫔妃们稳固那些朝廷上的家伙。 所以呀,皇帝难当啊!但是呢,后宫的妃子也难当啊! 墨锦看着堵在她的门口的面前的这些女人,有年轻漂亮的,也有比较年老,但风韵犹存的。各有各的特色,各自都想在这皇宫之中生活的更好。 真是烦躁啊! 所幸她和这些人谈了谈,勉强稳固了一下他们,毕竟看到人家用了毒,就怀疑是人家想要对人下毒,确实有些证据不太充足。 第六十一章 调查 小团子一直都是跟在墨锦身边,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他有没有干过下毒的事情了,只是这么巧,偏生在她刚教小团子用毒之际,宫里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叫谁相信呢? 墨锦没有惊动任何人,暗中调查了一番。这宫中处处都藏着别人的眼线,她着实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趁着夜色,悄悄翻进了那她怀疑的宫女的住处。 她分明瞧见是那宫女下了毒,只是苦于暂时还缺少证据。不过,既然是她下的毒,自然会将毒药藏在某处,对于宫中的宫女来说,除了能藏在身上,便也只有平时休憩的屋子了。 墨锦在那窗纸上戳破了一个小洞,方便自己将迷药吹进其中,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她并不准备惊动真正的凶手。 她静静在外等了一会儿,确定药效完全发挥之后,才推开了门,只听得“吱呀——”两声,是她进去了,又关上了门。 墨锦没着急点燃烛火,又去确认了一番这屋内的人已经被迷晕过去之后,才执起烛台,往一旁的柜子处走去。这间屋子一共住了四名宫女,墨锦注意到那下毒之人睡在了床铺的最外侧,那么极有可能,她的柜子也就在两旁! 墨锦速度极快,先是翻找了靠门那一边的柜子,发现里面并没有“证物”,“但愿另一侧是她的柜子”,这么想着,墨锦拽开了另一侧的柜门。 “嗯?怎么什么都没有?”虽说这柜子谁出乎意料地空荡,但她反而更加确定就是那宫女的柜子!看来,是谁许诺了她只要将罪责栽赃到她身上去,就能得到某些好处吧,看来,能让她出宫是肯定的了! 只是,还能把毒药藏在什么地方呢?墨锦没多犹豫,拉开了其他宫女的柜子,果不其然,在其中一个柜子里翻到了一个瓶身绘着牡丹样式的瓷瓶,这,大概就是她要找的东西了。 她倒了一点儿带回去,至于其他的,则是恢复了原样儿。 回到宫里之后,已是夜半三分,小团子亦早已进入了梦乡之中。 墨锦伸出手来替他掖了掖被角,才起身离开。这一趟深夜之行,足以说明那些人是冲着小团子来的,她长舒了一口气,这后宫不同于别处,到底是容不下她身边的人,无论是她的亲信,还是只是一个小孩子。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按捺不住自己,这么迫不及待就要对小团子下手了? 翌日,墨锦起了一个早,没等侍女来侍候她,她便开口让她们都下去了,“你们都下去吧,等会要用早餐,自然会唤你们的。” “是——”她们便齐齐退下了。 墨锦这才将手中正在缝制的一个颇为精巧的香包拿了出来,昨夜里她想了想,这次小团子是逃过一劫,但是保不准下回还有人要下毒呢?还是得替他防着点才行。 这香包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大有学问,精妙之处就在于这香包里,墨锦塞上了几十种罕见的药材,凡是佩戴上香包之人,就能够避开绝大多数的毒药。 等到墨锦出宫门的时候,却发现小团子已经在练起了功来,她不由得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容来,这孩子远比她期望中还要更加用功,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出五年,小团子绝对能有所成。 “小团子,过来!”她对树下喊了一声。 “师父!”小团子这才注意到一直默默在他身后注视着他的墨锦,他用袖子抹了一把汗水,便向师父跑去,“您起了?” 墨锦微微弯下点腰来,替小团子戴上了香包,“你今天练得不错,比起前两天又有进步了。” 小团子到底也还只是个孩子,被夸奖后原本红彤彤的脸上又更红了点,还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都是师父教的好!不过,师父给我戴的这个是什么啊?” 墨锦摇摇头,“我教也要你学才有用。这个香包,能护你不被毒药伤到,没有我的嘱咐,切记不可轻易拿下来!明白吗?” 见墨锦神情严肃了起来,小团子跟着也收了脸上的笑,“明白!师父!” 墨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回去收拾下,过会儿师父带你出去玩一玩儿!”说是游玩,实际上还是有正事得办,昨儿夜里取回来的毒,她从未见过,一时分辨不出,得去找个懂得人问问,这宫中太医并非是她信不过,而是四处都是别人的眼线,做起事来实在拘束。而且,自从小团子跟在她身边以来,确实也没什么机会带着他出去玩过,这也算是难得了。 “师父,当真要带小团子出去玩儿吗?”小团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墨锦露出个浅浅的笑来,“当然。师父什么时候有过说话不算话吗?” “没有!”小团子响亮地回答了,师父于他而言,从来是说到做到,这也是墨锦的原则,即便是面对小孩子,墨锦也一向是说到做到,从未因为他是个孩子就敷衍他,“那不就成了,赶快收拾下,一会儿咱们就动身。” 墨锦没有将那毒药全都带出宫,只是用银针蘸取了取药,将其包裹在锦囊中才出了门。 民间比起皇宫里要热闹得多,这一路上小团子都颇为兴奋地东看看、西望望,不过到底还是十分懂事地一直乖乖跟着墨锦。 出宫之后,墨锦也觉着自由了许多,无论她在宫里待多长时间,最偏爱的,还是宫外的氛围,这里没有那么多的约束,也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不需要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整个人都会轻松很多。 注意到小团子的眼神一直留在那个路边捏泥人的摊位上,直到走过了还在看,她便带着他过去了,“若是还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跟师父说便是了。” 小团子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该懂事,毕竟师父是师父,已经对他够好的了。却没想到师父直接带着他过来,还在问他,“喜欢哪个?让大叔捏一个。” 墨锦心里清楚小团子从前肯定受过并不少苦,一般来说,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很少有这么懂事的,皇宫里更是多了去了成天闹着嚷着要这个要那个的,所以,她心里就更心疼了一些。 不过,也到底还是小,没一会儿就开开心心地去选泥人了,墨锦掏出些零碎银子付了钱,“大叔,劳烦您捏得更好看一点儿。” 摊主乐呵呵接下了钱,“好嘞!姑娘您可就放心吧!” 接过泥人之后没走多久,墨锦就带着小团子去了一家药店,这药店看着普普通通,但却能在这样的闹市中占了一个门面,定是不能小觑的,这药店便是她熟识的人所开,掌柜的更是了不得,这天下那样多的药材、毒物,只要是他见过的,就没有他认不出的! 这也是墨锦今日必须得出宫一趟的理由,既是她认不出的毒药,肯定是不常见的,只要能够认清,那么也就相当于找到了那下毒宫女背后的人物…… 想到这里,墨锦低头看了一眼身边正眼也不眨盯着泥人的小团子,随后又抬起头,这孩子只要喊她一天师父,她就一定会护他一日周全! 迈进这药店,就能发现里面略为冷清,“伙计,你们掌柜的呢?” 听到墨锦上来就问他们掌柜的,这小二不由得警惕起来,“这位姑娘,您有什么需要的找小的就可以了,咱们掌柜的现在不在店里呢!” 墨锦清楚这小二是尽自己职责,不明不白的人他们是不会叫出自家掌柜的,“明月、清风、绿石”,这小二一愣,这是他们掌柜的吩咐过的暗号,这时只听得从二楼的转角处传来了一道男生,“人间、百姓、苦生,是谁人找上门来?” 墨锦定睛一瞧,这就是他们的掌柜的了,那小二已经跑向了掌柜的身边,将方才发生之事细细描述了一遍。 墨锦也带着小团子上前了几步,待到面前时,略一躬身,“掌柜的好,今日前来,实在是有一事需要掌柜的帮忙。” 那掌柜的捋了捋胡须,回道,“既然姑娘能够说出药店的暗号,那就是老夫的客人了,有何事相求,还请说与老夫听听。” 墨锦从锦囊中将那几根已经泛了绿光的银针拿了出来,那老者一看见就脱口而出,“这可是剧毒啊!” 墨锦点点头,心下对这老者的能力更为钦佩了三分,“没错,老先生,今日我前来,也是为了此,不知老先生可否看出这银针上面的毒药是什么毒呢?” 那掌柜的小心翼翼接过了银针,先是凑近了些,闻了下气味,后又观察了会,“姑娘,这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老先生是有头绪了吗?实不相瞒,这毒并非是我弄来的,而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害人,还想栽赃于我,我逼不得已才来打扰老先生的。” “原来如此,那也就难怪姑娘你不清楚了。”老者停顿了会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随后才接着说道,“这下毒之人也是用心险恶,这药来自西域,乃为西域独有,中原之处从未出过这味毒药。姑娘,你可要小心了。” “西域?”墨锦有些吃惊,她原本以为这药也只是稀有了些,却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来自西域!若是西域的话,那宫中…… “这药还是老夫年轻时去过西域闯荡,才能认出来,不然的话,还真不晓得能不能帮上姑娘你这个忙呢!” 墨锦连忙道了谢,“老先生愿意帮我瞧一瞧就已经很感谢了,今日一会,日后老先生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墨锦就是了。” 那掌柜的摆了摆手,“哎——不是这个理,我从前便定下凡能说出暗号者,能帮得上的忙我定会帮。既然姑娘说出来了,那老夫肯定会帮这个忙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墨锦得了答案,又再三感谢了一番才离开了药店,带着小团子继续“游玩”去了。 第六十二章 解药 这样如此奇特,手指轻轻地抠着木桌,紧蹙眉头,沉吟片刻后,问到可有解药。掌柜的手抚着长长的胡须,只不停的颔首,一时间并未开口。 墨锦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拱手道:“事出紧急,还请相告!” 眼角扫了一眼,微微的摇头,掌柜的依旧沉吟不语。 墨锦早有准备,索性便从怀中将整袋银子取出来,送至她的面前,掌柜的用手掂了掂,终于眉目舒展,含笑道:“姑娘果真不是寻常人!好!” 将银子纳入袖中,自己招呼着墨锦往里走去。 里间大有乾坤,是一座小院子,他推开其中的一扇门,一股浓郁的药味,混杂着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掌柜的当即掂起脚尖,目光一一地扫过,手中很快多了一个淡绿色的瓷瓶。“嗯,就是它了。”他惊喜地叫道。 当即转身交到墨锦的手中。 打开了瓶盖,一股难闻的味道直直地扑入鼻。 她当即掩住鼻子,诧异地问道:“真的是解药?” “当然!良药苦口,解药也好不到哪儿去,可却是保命的良方。” 里面昏沉阴暗,气味难闻,墨锦才呆片刻便难以坚持,来到门口,从瓶子里倒出几颗药丸,准备就着外面的亮光看清楚是真是假。 药丸有如泥丸般大小,棕黑色的。她屏住呼吸,看着掌心里面咕噜咕噜滚来滚去的几个丸子,举起手来。 突然掌柜的紧张地冲了上前,立刻将她的五指卷起来,将药丸盖好,迅速地将门关上,严肃道:“解药不可见光,否则当时失效。” 不提防之下,墨锦愣了愣,不曾想到竟会如此。 掌柜的神神叨叨的,又贪财,就几颗药丸而已,他却收了上百两,面上闪过一团疑云,心中暗暗地忖度着。 掌柜的转身后气息稍平,才语重心长,“它是天下奇毒,解药更是不同寻常,极难配得,你瞧瞧。” 他一转身,面向着里间,窄窄的空间无数的瓶瓶罐罐,此处并无窗户,仅有一扇门常年关闭着。 “药要见了光,就像是十八的青春少艾,往后每时每刻都大不如前,人有保鲜期,花更有,何况是药呢,好了!” 死死地盯着墨锦,命她将药揣入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模样,唯恐她摔坏自己心爱的药罐,急急的催促她离开。 墨锦拱手作别,和小团子一起准备离去时,掌柜的犹自在后面大声喊道:“千万记住了,药只能够在夜间服用,否则见光便死。” 小团子睁大清亮的眼睛,瞅着掌柜的喊得面红耳赤,许久后才将头缩了回来。 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抚掌道:“等回去后,他们就不会再冤枉是我用毒,也不会怪罪在师父您的头上。” 墨锦转首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清者自清,无需在意他人的看法!” 小团子似懂非懂地点头,端直身子坐在一旁,道路颠簸,他却一动也不动,只是随着车子微微地摇晃。 皇宫人人自危,上空不时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皇上在看书之余口渴了,命人斟茶来。 不等茶水送上前来,路上有太监拿着银针试探着,他不觉合上书,眼睛微眯着,唇角紧紧的抿起。 皇上似有疑虑,贴身的太监赶忙快步来至皇上的面前,“皇上恕罪,是太后娘娘吩咐,凡是入口之物,需得仔细检查,以防万一。” 那是因为之前中毒,他们紧张太过,以致杯弓蛇影。 元烈一把接了过来,细细地呷了一口,摆手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如此神经兮兮,一切都照旧!” 贴身太监神色惶恐,惊慌地跪下道:“可是太后早有吩咐,奴才们不敢怠慢!”母后总是担忧太过,也不为难他,抬手令他起身。 久坐腰酸背痛,便带着下人外四处走动。 突然不远处有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打骂的声响,他脸色铁青,太监忙地让人将管事的训斥人的女官请来询问是何事。 瞧见皇上,女官慌忙地跪下,回禀道:“们启禀皇上,两人胆大妄为,竟敢偷偷的溜出宫去。奴婢在此训诫,不曾想惊动皇上!” 说罢深深地俯倒在地。 自从当上皇上,元烈在后宫整改,对宫女及太监们一律优待,近年来从未听说私逃之事,不免语气严肃,不悦道:“难怪,人人说起贪得无厌,到底有何不满,你们竟想要逃走?” 倒想听听她们是何缘故。 两人被带到皇上的之前,浑身如筛糠般抖个不住,深深地垂头不敢再抬起,只是不住地请皇上饶命。 “抬起头来!”两人战战兢兢,哭得梨花带雨,眼睛红肿。 元烈深感头疼,贴身的太监心下不安,顿时上前低声喝道:“放肆,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不成体统,有话向皇上明言,不得隐瞒!” “回皇上的话,奴婢只是担心……” 话音戛然而止,不安地望向身边的女官,身子微微地闪过了一旁,好似怯怕。抬手让女官离开,元烈才再次问起到底有何事。 “皇上,近来宫中风声鹤唳,姐妹们人人不自在,有几人被带去狱内,生死不明。 听人说如今节气不对,恐有宫中恐有大祸,我们并非贪生怕死,而是家中还有牵挂,有放心不下的亲人,才想着暂时先离开,望皇上恕罪呀!” 竟有大事发生,元烈一无所知,不满地看向贴身太监。他被盯得心中惶恐不安,连忙跪下,只觉头皮发麻,颤声道:“皇上明鉴,其实……” “好哇!”底下的人竟个个都瞒着他,元烈的脸色越发的铁青,气恼地下轿辇,来回踱步。 贴身太监害怕,赶忙地跪在地上直磕头,“皇上恕罪,这是没头没尾之事,隐隐地说宫中有人中毒,可是,后宫搬弄是非的人多之又多,皇上终日劳累,太后不忍打扰,只让我们加强戒备!” 原来如此,元烈突然面色一沉,重新坐回轿辇,前去墨锦的宫中。 他们匆匆而行,但是来到门口却发现空空如也,就连侍卫也无,里面的人齐刷刷的脸色变白,乌压压地跪在院中。 元烈心知不妙,走进内殿后果然发现并无踪迹。 “人呢?”摔了帘子,指着地上的人问道。 “这个是留给皇上的,请过目!” “我走了!”廖廖的三个字,让元烈的脸色极为难看,待翻至背后时,还有几字,“很快回来。” 松了口气,可是里面的人却知情不报,元烈罚他们两月月银这才离开。 两日后,贴身侍卫云歌匆匆地来报,“启禀皇上,皇宫里确实有人下毒,她鬼鬼祟祟的来到井边,不过不等她将毒倒入井中,已被人抓住了,是名宫女。” “真是胆大妄为!”元烈按下面上的不快冷冷道,“人呢,现在何处?” 云歌收回目光,支支吾吾地说道:“人在张贵妃的身边,她是贵妃府中带来的宫女。”脸上的不满渐渐消失,元烈变得越发平静。 沉吟片刻后,一抬手,“事情已经过去,别再惊动任何人,就当不曾发生过!”侍卫立刻点头。 他前脚刚走,后脚贴身的太监慌慌张张地进来,“皇上,张贵妃来啦。” “皇上,你要给臣妾做主啊!”张贵妃才跨入,立即尖声喊叫起来,被人搀扶着,在皇上面前跪下,向皇上讨要公道。 “爱妃快快请起!”元烈当即放下笔,径直地走向他,将她一把扶起来,“好好的,难道有人欺负你了不成?是谁,朕肯会为你做主的。” 她抽抽噎噎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猛地吸着鼻子,道:“那人便是云歌,仗着皇上对他的宠爱,对臣妾不敬!” 真有此事? 元烈的脸色当即一变,转而扬声叫道:“去将云歌抓来!” 可是不等人离开,他突然叫住,疑惑地问她,“云歌和你从无过节,况且你是贵妃,他是奴才,又怎会得罪于你呢?到底是何事?” 皇上刚刚不问青红皂白便为她出头,张贵妃欢喜异常,此刻见他问明缘由,心中暗暗地打鼓。 依旧壮着胆子说道:“他诬陷臣妾身边的丫鬟雀儿毒害宫中的人。皇上,雀儿对臣妾忠心耿耿,他如此污蔑,用心险恶啊,皇上。” 抓着手帕哭得哀凄,不时地抬眼偷偷地打量着。 皇上先是满脸关切,之后渐渐地漠然,直至最后唇角扬起,衔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张贵妃的心中不自在,扯着元烈的袖子颤声道:“皇上,您不相信臣妾所言吗?呜呜。” 元烈一抬手,贴身的太监便将一旁的白色的药粉捧至她的面前,“娘娘身边雀儿在井边被抓,这是从自她身上搜来的,太医已经见过,吃了立即会中毒的!” “当然啦,朕明白,此事定和你无关的,所以不想惊动,你既然已经知晓,如此恶奴留在身边,早晚是祸害,早早地赶走,往后方可高枕无忧!” 张贵妃一时间呆住了,瞧着皇上的面色,口口声声地偏袒着她,顿时面上通红,哭得更为惨烈。 “皇上如此的信任,臣妾肝脑涂地难以报答,自从来到了后宫,臣妾从不拈酸吃醋,只是日夜盼望皇上的宠爱,一时疏忽对身旁的丫鬟的管教!” 抬起的泪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元烈安慰了数句,但见她有越哭越汹涌之势,也不想太花时间,只是让人将她送走,自己回去后继续看书。 元烈心思琢磨,张贵妃当即不敢离开,一直坐在旁边微微地哭泣着,不敢大声啼哭,哽咽着有小猫一般。 悠悠的,轻轻的,微微的哭泣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上,元烈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反而沉溺在书中,时时地微笑着。 时间飞快,瞬间便到了用晚膳之时。 元烈才放下书,突然一声依依呀呀的声音响过,吃了一惊。 第六十三章 吃醋 他抬起眼眸才发觉张贵妃居然haoxing子,竟哭了一个时辰有余,眼睛肿得像桃子一般满面通红,形容悲戚。 她哭得忘乎所有,丝毫不曾发觉元烈已经起身,只是不住的擦着手帕,红红肿肿的俏丽的面庞,模样竟有几分令人怜爱。 他转念一想,墨锦无故离去,皇宫里面在有众多风波,是否和她有关吗? 只是,如今不见人并无丝毫的证据,况且眼前的张贵妃更显得可疑,不悦地摇了摇头,准备离开之前,冲着张贵妃说道:“好了,贵妃,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 声音陡然响起,张贵妃先是一愣,不知为何心中一慌,脸色有点惨白,突然眼前一暗,整个人往一侧倒去,昏倒过去。 元烈愣在原地,他很可怕吗?才刚出声而已,却将人吓晕了。 贴身的太监连忙让人请来太医,自己和几名小太监将人抬起,奉皇上的命令,将人抬至了堂后的寝殿。 皇上本欲离开,到底因他刚刚的疏忽才令张贵妃昏倒,心怀愧疚,便在一旁守候着。 太医匆匆而来,为张贵妃搭脉时,眉心突然一跳,待回到了外边,回禀皇上时,满脸喜色,跪下磕头道:“恭喜皇上,张贵妃娘娘有喜啦!” 贴身的太监同样的面露欣喜,可元烈勉强地扯着唇角,唇角扬着一股不易被人觉察的冷笑。 小小的空间里面异常的寂静,明明是好事,皇上的心思琢磨不透,太医紧张万分,后背冒出来颗颗冷汗,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元烈这才起身,转首背对着她冷冷地说道:“此事不得告知他人!”太医显得诧异,太后时时盼望有皇子,这是好消息,可是皇上的反应着实令人不解。 他不敢多问,不住地点头。 望着面前的屏风上的千里江山图,元烈的心胸渐渐的变得宽阔,“民间有传言,前三个月,最好不要大肆宣扬,以免孩子不保!” “对,对,皇上真是博古通今,令人佩服!” 太医顿时长舒了口气,连连地点头。 元烈缓缓地转身定定的望着他,“所以就连她本人也不得告诉。” 原来是要瞒着张贵妃的,太医面露为难疑惑道:“可时日渐久,张贵妃终归会明白的。” “只要太医有令贵妃不得不相信的理由。” 瞒着众人倒也理解,瞒着张贵妃……皇上的心思,果真是不可琢磨。见到他的眼中的瞳孔渐渐地收缩,哪敢追问,只磕头答应下来。 张贵妃悠悠地醒转,瞧见身边不见皇上,神色木然地盯着帐顶,心中愁肠百结,皇上到底相信抑或是怀疑呢。 手紧紧的抓着被子,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直犯恶心,头昏昏沉沉的,真的病了吗? “太医可留下药方?” “回禀娘娘,皇上关心娘娘的凤体,正在询问太医,很快便会归来!” 皇上还会关心她?眼角一颗泪滑落,心中怅然。 待到太医归来后,只见他面色凝重,张贵妃紧张不已,颤声问道:“太医,本宫到底生的是何病?可要紧?还有为何进来直犯恶心?” 她担心有了意外。 太医连连摆手,“张贵妃不必担忧,怕是贵妃娘娘近来吃了不易消化之物,心中泛酸才有一丝欲兆呕的感觉,臣的药方中有多味疏肝解气,很快便能够缓解!” 松了一口气,张贵妃娘娘的神情舒缓了几分。轻轻地呼出了胸口的闷气,满意地直点头,“那好,你去开药吧!” 太医开的都是温和之药,吩咐人前去煎煮,自己懒懒地躺在了床上。 喜儿为张贵妃娘娘盖好被子,欢喜地将桌上的盒子点心送到至张贵妃的面前,“恭喜贵妃娘娘,皇上听说娘娘身子不适,还贴心地将点心送来,这是山楂所制,最为消食了。” 张贵妃娘娘面露喜色,很快神情懒懒的,一挥手让她端走,自己紧紧的闭着眼睛。皇上若是真正在意,怎会任由她哭了两个时辰,直至最后晕倒? 不过也只是面上的客气,看中父亲的地位。屏退了下人,只抓着喜儿的手,“雀儿现在如何?她没有说不该说的话吧?” 喜儿紧张不已,低声回道:“回娘娘的话,雀儿和喜儿一早发过誓,若是有了万一,我们情愿一死,绝不泄露娘娘的秘密。” 对于他人,贵妃娘娘丝毫不放心,可对于喜雀两名丫鬟,她确实十万个放心的,满意地拍着她的手背,“你们是忠心的,这点本宫从未怀疑过。” 太医一离开,元烈吩咐人做了糕点送去这才回去。 可是半路上却和墨锦撞个正着,她风尘仆仆,发丝渐渐的凌乱,衣衫皱皱巴巴,自己还是浑然不知,依旧怡然自得,悠悠地走在皇宫里。 身边的小团子面庞虽然疲倦,可精神抖擞着,清亮的眼珠滴溜溜的直转。 皇上瞧见墨锦显得心中欢喜,脸色依旧淡漠,小团子颇为识趣,冲他眨眼睛,自己则先远远地避开。 “这几天你去了何处?”元烈背负着手站在墨锦面前,一副审讯犯人的口吻。 “纸条上不说了啊,我只是外出走走,现在不就回来了?” 元烈前来的方向正是张贵妃娘娘的宫中,说什么只爱她一人,才走后一两日,便去私会别的女子,果然男子的话最不靠谱。 两人面色都淡淡的,贴身太监从另一处走来,身后带着两名宫女向皇上请示,一挥手,元烈满意道:“很好,往后好好地照顾张贵妃娘娘!” “是,皇上。”宫女被带走,墨锦猜测得不错,他像是护花使者,如此的贴心,暗暗地咬着下唇,目光望向那远处灰白的天空,一声不吭。 “你才回来,先好好地去歇息吧!” 元烈见到墨锦面色不快,怕是路途上劳累,他本想打听几天来她去了何处,可想起自己多久之前对她的怀疑,心中倒有一丝愧疚,并未怪罪于她的冰冷,反而声音柔和。 一定是因为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心中怀着愧疚的声音方才变得软软,墨锦不屑地想道,心中越发的不爽,盈盈地屈膝,谢过皇上的关心,转身便离开。 元烈望着墨锦离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贴身太监归来后说起张贵妃的情景,压低声音道:“皇上,娘娘并未怀疑,反而极为感念皇上!” “哼!”元烈心中暗暗地骂道,“奸邪的妇人!”自从墨锦前来后,他并未宠幸过任何妃子,此刻怀孕,很显然她并不安分。 到底会是谁呢?他的恶心之余,一直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吩咐云歌,细细地查访着。他想知道到底是谁竟有天大的胆子,敢在老虎的嘴里拔毛。 想起不久之前在自己面前的哭诉,在某一刻,他身为心疼,因为自己的疏忽而令她处于水深火热,谁知道此人简直恬不知耻。 面色沉沉,不悦地离开。 小团子坐在了一张长长的汉桌旁,青瓷小碗内放满着各种药材,自己则在一旁调制药物。 每日的生活都是对着这些药材,不过,较之前已经轻松了许多。他的调制之余,手突然停了下来。 听着外间喜鹊的惊喜的叫声,哈哈哈,师父见了皇上,一定变得小鸟依人,欢心雀跃吧,他心中痒痒的,直想前去看个究竟,可担心师父训斥。 有一丝的坐立不安,不久后突然听见外面的推门的声音,他诧异地起身,见到墨锦和满面不快,暗暗地吐了吐舌头,冲了上前。 看看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两人就分开。 巴巴地跟在墨锦的身后,瞧着她将重金购来的药物倒了出来,一共有二十颗,从一旁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两个新的香囊,将十颗药放进去后扎紧了袋口。 做完一切,她几乎静默不言,就连眼皮也不曾抬,好似并未见到了他一般,小团子忍不住问道:“路上不时地念叨着皇上,为何不多聊几句呢?” 墨锦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满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一抬手,唤他至跟前后,将香囊挂在了腰间。 不知为何,只觉得隐隐有怪味传来,小团子情不自禁地掩着鼻子,苦着脸,“太难闻了!若一直带在身旁,往后不会有人和小团子玩耍的!” 墨锦顿时板着脸,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他的额间一戳,不悦道:“你呀,就知道玩,宫中人心险恶,待到丢了性命也不知道!” 他嘿嘿地一笑,连连的摇头,高声道:“不会的,不会的。有师父在身边,小团子会长命百岁!” 他笑得天真烂漫,墨锦唇边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后宫危险重重,能够保得性命,已是万幸,就连她也不敢说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了,瞧这天真烂漫的笑颜,心中也有一丝的羡慕。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团子不明白。 明明在渐渐的靠近皇宫时,墨锦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甚至于唇角带着笑容,可回到了皇宫却又变得忧郁凝重,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皇宫真如他人所说的,是个没有快乐的地方吗? 墨锦将脸颊靠在手掌上,歪着头望着前面的殿门出神,眼睛一眨也不眨,好似有所期盼,怕是在等元烈前来吧。 他深为自己的聪明机智而欢喜,可是小小的脸挤作了一团,太难闻了,趁着墨锦发呆之际,准备想将香囊解下来时,响起了一阵不满的喝声,“不许解开!” 手一哆嗦,赶忙地垂下,依旧不死心,上前来恳求道:“师父,将它拿下来吧,我不喜欢呢。” “这是毒药的解药,能够保你在皇宫里平安!” 她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起身抬步离开。 小团子只得无奈地望着腰间的香囊吧,绣在上面的鸭子活灵活现,看在鸭子的分上,就暂且忍受着难闻的气味吧 第六十四章 贵妃的恐慌 元烈也没有在管地上的贵妃,反而是思考起来了宫女中毒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对一个普通的宫女下毒,而这个宫女恰恰又是贵妃的贴身丫鬟。 谁会那么没有脑子,下毒能给下到丫鬟身上,莫不是想要下毒给主子,结果误让丫鬟给食了。 其实元烈自己也不知道下毒之人是何居心,他觉得给一个普通的宫女下毒,应该只能够算得上是后宫之争罢了。 再者,死一个宫女又不是什么大事,对她来说,她关心的重点并不是宫女死了,而是宫女中毒死了。 中毒,宫女为何中毒而死呢,他想着在这后宫之内擅长于毒物的也仅仅只有墨锦罢了,呵,这宫女中毒之死一定是后宫之争吧。 倘若这宫女中毒致死不是后宫之争的话,那么下毒之人一定是一个十分不简单的人呢,当然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想借宫女中毒之死来栽赃陷害墨锦。 若这是第二个原因,那他定要将这下毒之人寻找出来,还墨锦一个清白,下毒之人可真是胆大包天,这都欺负到他元烈的头上了。 当然如果这是第一个原因,仅仅只是单纯的后宫之争的话,那他也有必要跟墨锦好好沟通沟通了。 现在宫女中毒身亡,大家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墨锦,毕竟在这后宫之中,比较了解毒的,恐怕也只有墨锦了,若是有人想要害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需要设个局栽赃陷害她。 元烈思考完这件事情后,便觉得这件事情最大的可能便是后宫之争,倘若不是后宫之争的话,那么下毒之人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就在元烈思考到这里的时候,刚刚昏倒过去的贵妃便醒了过来,而此时此刻的元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贵妃已经醒来了,而是继续思考着宫女中毒的事情。 而贵妃在醒来之后便看到了自己倒在了地上,心里暗自叫了一声不好,她觉得自己竟然躺在了地上,那元烈肯定是叫太医来给自己诊断过了,难道元烈已经知道了吗…… 贵妃带想到这里的时候,便觉得情况变得十分的不妙,此时此刻的她处境十分的艰难,看来只能够先向元烈恕罪了…… 贵妃想到这里的时候便赶忙跪了下来,她想着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道歉了。 “皇上,臣妾对不起您,求皇上不要杀了臣妾。”贵妃此时此刻真是怕极了元烈,她生怕元烈知道了这件事情,毕竟这件事情如果让元烈知道了的话,恐怕是杀头之罪呀。 “杀?杀什么?朕怎么会伤害自己的爱妃呢?莫非不是晕倒过去,摔坏了脑子不成。”元烈反应过来的时候,贵妃已经跪在地上跟自己道歉了,其实元烈十分的清楚贵妃到底做了什么,他之所以没有揭穿贵妃,只是想看看贵妃还有什么想对他说的。 贵妃见到元烈好像并不知道他那一件事情,便暗自松了一口气,赶忙说道:“臣妾不应该晕倒在这里,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妾。” “爱妃这是在说什么话,朕怎么会怪爱妃呢?”元烈看着跪在地上的贵妃,就好像贵妃怀孕的这件事情,他真的不知道一样。 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这是假装这件事情没有发生罢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贵妃能给他弄出什么花样来。 “谢皇上。”贵妃在确认了元烈似乎并不知道他那一件事情的时候,变松了一口气,便觉得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的地方比较好。但是当他刚刚准备起来的时候,元烈却突然开口道。 “刚才爱妃晕倒过去,朕并没有叫太医过来,朕觉得爱妃可能并无大恙,不过看爱妃刚才的反应,要不然朕叫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元烈在说完这句话后,便看向了跪在地上刚准备要起身的贵妃,他知道贵妃起身是准备抓紧离开这里,但他并没有给贵妃离开的机会。 “不,不用了,谢皇上担心,臣妾并无大碍,无需叫太医……”贵妃以为元烈要叫太医过来给自己看看,便赶忙拒绝着,他可不能让元烈叫来太医来看自己,要是真把太医给招来了,那他自己还有好果子吃吗? “哦?爱妃道真不需要朕叫太医过来给你看看么?朕看爱妃好像有些紧张阿。” 元烈看出来了贵妃的异样,但依旧没有准备揭穿了他,而是想看看这个贵妃到底还能够再说出什么花样来。 而这边的贵妃根本就不知道元烈已经知道了她有身孕的事情,别人觉得此时此刻的元烈只是仅仅的担心自己而已。 她先是松了一口气向着最起码自己的脑袋算是保住了,但他却又该想到怎样才能应对的了元烈,此时此刻的她只能先拒绝元烈叫来太医。 “不用了,皇上,臣妾的身体臣妾自己心里清楚,臣妾并无大碍,不需要叫太医。” 元烈看着眼前的贵妃一直拒绝,便对眼前的贵妃失去了兴趣,点了点头之后便往前走着,而贵妃也看出来了,元烈对自己失去了兴趣,刚想着要高兴却没有想到元烈突然间回过头来看向自己说道。 “爱妃当真安然无恙?朕甚是担心呀!”贵妃看到元烈突如其来的话语,便赶忙站起来走到元烈的身边同元烈说道。 “皇上不必担心臣妾,臣妾从小便在家中习得一些医术,一些小痛小伤的臣妾都能够自己解决,而臣妾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大事,这种小事情臣妾是可以自己解决的。”贵妃压根就不知道元烈这么跟自己说其实是为了要看自己能说出什么花样来,她仅仅只是以为元烈此时此刻是十分的担心她。 她在心里暗自笑了一笑,想到元烈根本就不知道她有身孕,若是要让元烈知道了她有身孕,此时此刻的元烈头上一片绿,不知道得有多气人,想到这里的时候贵妃便变得非常的开心。 “好吧,既然贵妃都这么说了,那朕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倘若贵妃若身体再有不适的话,便记得传太医来给爱妃看看。”其实元烈早就知道了贵妃有了身孕,在贵妃晕倒在地的时候他也叫了太医来给贵妃诊断,虽然说诊断出了一个孩子对他来说也不是十分的重要,但他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放过眼前的爱妃。 “好的,皇上。”贵妃看着皇上说完这句话后,便觉得元烈依旧是在担心着她,但此地不宜久留,贵妃想着既然元烈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那她也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她也是真害怕,倘若元烈在叫来一个太医再给她诊断出来个身孕。 估计到时候他可真的就是小命不保了,接着贵妃便准备要离开元烈所在的地方,而她根本就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的她竟然刚想走竟然又被元烈给拦住了。 “这屋内,怎么会有一种淡淡的清香?”给他贴身侍奉过的所有的婢女太监们都知道,他并不是非常的喜欢这种淡淡的香气,因此只要是给他侍奉过的,从来都没有在他的房间内安置过这种香气,而今天突然间出现的这种香味儿,让他不由得发出了一种疑问。 面对元烈突如其来的问题,贵妃也是先愣住了,接着他闻了闻以后发现的确是有一种淡淡的香气,而这种香气却十分的熟悉。 “回皇上,这香气正是臣妾的香囊。”贵妃闻到了这种熟悉的味道,自然想都不用想,便是自己的贴身香囊了,只是不明白的是,皇上为什么会突然间问这种问题呢? 而元烈在贵妃说完这句话后便陷入了沉思,这种香气十分的熟悉,像是在哪里闻到过一样,元烈久久的思考也没有找到脑海当中有类似相同味道的气味。 许久元烈便反应了过来,这熟悉的气味不就是麝香么,贵妃贴身香囊的气味竟然是这麝香? 而在元烈一旁的贵妃以为元烈并没有听到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于是便又朝着元烈说了一遍。 “皇上,您说的香味莫非是臣妾的香囊吗?”贵妃再一次的搭话时,陷入沉思的元烈反应了过来看向了贵妃说道:“爱妃可否让朕看看爱妃的香囊呢?” 贵妃面对元烈突如其来的要求先是愣住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元烈为什么要看自己的香囊,也有可能只是元烈觉得自己相当的味道独特罢了。 贵妃在思考了一番后,便开心地拿出了自己的香囊显摆了起来。 “皇上,您看臣妾的香囊好看吗,臣妾可喜欢这个香囊了呢。尤其是这个香囊,独特的味道让臣妾久久不能遗忘。”贵妃在拿出自己的香囊后,便摆在了元烈的面前,先是进行了一番的炫耀。 不停地同元烈说着自己的香囊香味儿有多么的独特,不断地同元烈炫耀着香囊,而元烈也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 贵妃在看到元烈点了点头之后便高兴了起来,仿佛忘记了自己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情便继续同元烈说起了香囊,而实际上元烈根本就没有理贵妃。 他在看到这个香囊后的确是被香囊给吸引了,但他却不是因为香囊的香味儿吸引住的,他之所以被香囊所吸引,是因为香囊上的刺绣。 这香囊上的刺绣才是相当的好看,论起着绣工来说可不比他这后宫的人差,这香囊上的一针一线都可以看得出来刺香囊的人是多么的细致。 而贵妃似乎也明白了,元烈的重点并不是香囊独特的气味儿,像是将眼光一直放在香囊的刺绣上面。 果然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当她开始停止跟元烈炫耀自己香囊香味儿的时候,皇上开口问道她。 “这个香囊的刺绣的,绣花绣的是真的好看啊!”贵妃听到元烈夸绣花好看,便开始准备继续炫耀这个香囊,而她这一次并不是奔着气味去炫耀的,而是奔着香囊的绣工炫耀的。 第六十五章 质问 看到贵妃手上的香囊刺绣,皇上决定拿回去一个。 可要有个适当的理由,于是皇帝故意对贵妃夸赞道:“爱妃这个刺绣着实不一般,绣工很好,不知道是出自哪位绣师之手,这样好的刺绣朕好久都未看到了。” 贵妃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自认娇羞的模样,一只手半遮嘴边羞涩的看了一眼元烈。 轻声道:“回皇上,这个香囊是臣妾自己做的,上面的刺绣是差人从民间搜取来的。当时也是丫鬟们觉得这刺绣极为好看,手艺极好,所以就带了两个。” 贵妃顿了顿后又说:“臣妾用它做了两个香囊,就留在了身边,却也不知道皇上也对这刺绣感兴趣,倒也没注意。” 说完看了一眼元烈问道:“这刺绣……皇上可是喜欢?” 元烈一直看着手中香囊上的刺绣,此时听到贵妃问道。不由得抬头回答。 “呵呵!爱妃好眼光,这刺绣手艺极好同宫中绣师比起来倒也不逊色,反倒是更胜一筹。既然是民间不知名的绣师,找不到人也就罢了。” 贵妃刚想作答,元烈又开口道:“哦!对了,这刺绣朕确实只很喜欢,不知爱妃能否割爱,将这香囊给朕一个,朕想带回去收藏,不知道爱妃可舍得?”元烈轻轻一笑看向了贵妃。 贵妃一听顿时欣喜若狂,可毕竟是深宫里的老人了。定力还是有的,她稳了稳心神。装作很随意的样子,眼里有一丝欣喜和得意闪过。 速度极快,好在元烈并未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才没被发现。 贵妃装作温婉贤淑的样子,回答道:“既然皇上喜欢,那就送皇上一个吧!这东西有两个,刚好皇上一个,臣妾一个!” “哈哈,那如此便多谢爱妃了,既然爱妃身体无大碍了,那朕还有事就先走了。晚些时候再来。” 元烈随便找了个托词收下香囊便起身要走。 虽说这个理由很牵强,一时间贵妃也找不到其他挽留的借口,只好任由皇帝离开。 “起驾!”太监高声喊着。告诉人们皇上要离开了。 “恭送皇上~”身后一堆人随贵妃行礼。恭送着元烈的离开。 元烈徒步走在路上走了一段时间后,太监就走到身边问了: “皇上咱们不去御书房,那现在准备去哪呢?要不……”太监小心的问这皇帝,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就给斩了。这毕竟刚经历了一件不好的事儿。 虽然都不知道什么事但是从皇帝脸色上来看就知道绝对不是好事。 “朕突然想起来,好像找皇后有点事儿,那天好像还没解决完。就去皇后那吧!”元烈假装一本正经的说道。 随即太监们便高喊摆驾…… 转眼间就来到了墨锦的宫中…… “皇上驾到~”太监高声一喊。 可这时的墨锦正在教小团子学习新的下毒之术。没等学完就听见宫外传来的高声,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皇上……皇上?”墨锦启初听到时还在嘴里念了几遍,后来才发现不对。皇上怎么突然来了? 来不及想太多,墨锦立马开始着急忙慌的收拾现场。 “小团子,快,快快快,先别学了,抓紧收起来,千万不能让他看到。”墨锦着急忙慌的收拾着眼前的东西。 小团子听到了后,也懵懵懂得跟着收拾。这两人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 可另一边……就没那么紧促了! 元烈一点也不着急,慢慢的走到墨锦的门口。可绕是再慢也不是在爬,终归还是时间有限的。 “墨锦!”元烈推开门同时,轻声唤着墨锦的名字。面带笑容。 可是…… 墨锦完全没有在乎这道声音有多么柔,而是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东西虽然基本都收了起来,可是那包提前准备好的银针却掉了出来,散落在了地上。此时皇上也注意到了,走上前来,将银针捡起来。 发现上面并不是纯正的银针而是掺杂了别的东西,于是唤了个太监。 “你,将这根银针交往太医查一下,看一下这银针上的物质是什么。”元烈皱着眉头对太监说道,同时将银针交给了太监。 “是皇上!”太监答应着,并且用一块白色帕子接过了银针,转身去找太医检查去了。 元烈看着墨锦,好像在询问。可墨锦一句话也不说,好像故意不肯说一样。 这样尴尬的气氛维持了一会后,终于被太监的来报声打断了。“皇上……这针上的物质……”太监看了一眼墨锦又看了一眼元烈,有点犹豫。 “讲!”元烈发号施令道。 无奈之下太监只好实话实说:“是,回皇上,娘娘。这……这银针上的物质,经太医检查,是……是一种毒,而且还正是,那西域之毒。” “什么?你再说一遍?西域之毒?”皇帝一脸不信的看着太监,好像期待着太监否认,好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可是事实证明。 “回皇上,正是西域之毒。”太监低着头,回答道。他不敢看皇帝的眼睛,生怕皇帝一个怪罪就先拿自己开刀了。 而且与此同时太监此时也在心里yy,‘哎我的主子唉,这可是个活主子。您整什么不好,不偏不倚的偏偏整个西域之毒。那前不久的毒本来都快过了的,您这么捣弄一下。 唉!可不就相当于变着法的,跟皇上这作死呢么?这不等于说您是幕后主使么?’太监也不敢出声,就这么低着头等着皇上开口。 而此时的元烈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承认这个答案的,于是便质问墨锦。 “这是什么?嗯?怎么回事?嗯?给朕个满意的答复。说啊!你说啊!难不成你还想谋杀朕?那谋杀的幕后主使是谁?宫女是谁指使的?”一连串的问题从元烈的口中问出。 元烈一脸认真的样子,此时英俊的脸上好看的眉毛不由得因愤怒皱起,一双眼睛也微带愤怒的盯着墨锦,双手扶着墨锦的双肩。 好像墨锦不给他回答,就要怎么样一样。 可是墨锦就好像偏要跟元烈对着干一样,低着头,任由皇帝发问就是不说话。不做任何辩解,也没有任何托词。 这幅样子让元烈非常生气,太监在旁边也是心惊胆战。此下龙颜大怒,这可如何是好。 不免很多人都在心里想,‘娘娘您倒是开口讲一句啊,您知道只要您说一句的话皇上指定相信你的,可您怎么就不说话呢?哪怕一句也行啊!这下好了龙颜大怒,我们可惨了。’ 可墨锦就是不说话,只是低头不语。任由元烈怎么样质问就是不找一丝借口。 惹得皇帝龙颜大怒,元烈愤怒的吼道:“好,你很好,你太好了,不说是吧!行,朕看你能怎么样!” “来人!摆驾回贵妃宫里,让娘娘好好静静!哼!”元烈甩袖离去,后面的太监紧紧跟随。 “恭送皇上~”身后的一阵送声此时显得格外刺耳。 元烈愤步离开,身后的一个太监急忙的跟上来跟元烈解释。 “皇上……皇上!您慢点儿~您慢点儿!唉!皇上您听老奴一句,也这不是娘娘的本心啊。也许也许娘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当着奴才们的面说呢?皇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元烈一句话堵了回去。 元烈冷哼一声,“哼!不能说,难言之隐?不方便?有朕在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是不能跟朕说的,啊?难不成她怀疑朕的身边也被人按差了探子不成?” 元烈边说边走,手还不停的挥着看样子是被气急了。声音也不由得大了很多。 突然元烈停住转过身对太监又说:“要么你告诉朕,那针怎么解释?怎么刚刚好朕一进去的时候它就出来了,怎么偏偏这针上就有剧毒,还是西域之毒?怎么就那么巧合?” 元烈对着太监一顿的发问,问的太监也无法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任由皇帝发泄。 “说不出来了?说不出来就别说话了,这件事情如果谁在为她说情朕就连同他一起罚了,你不是辩护她么?那就跟她一起受罚。”元烈一通命令听的其他人不敢说话, 就算原本有想要为墨锦辩护的,也被这句话说的不敢出声了,这可是圣旨啊。谁都不愿意因为一句话就掉了脑袋。只能默默的跟着元烈前往贵妃的宫中。 因为皇帝在气头上所以很快就到了贵妃的宫中。 “皇上驾到~” 贵妃一听是皇上来了,立马和宫女们准备迎接。 “臣妾,恭迎皇上!”“奴婢,恭迎皇上!” “平身!”贵妃和宫女们听到后立刻起了身,贵妃则跟在皇上身边和皇上走进了屋里。 元烈刚坐下,贵妃差人倒好了茶水。元烈随便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这时贵妃坐在旁边开口道:“皇上事物繁忙如今可是忙完了?皇上这一忙完就来臣妾宫中看望臣妾,臣妾真是感激不尽!” 这模样要多做作就有多做作,可现在的元烈哪有心情去欣赏贵妃的演技,一味地生气,现在整个思想都在墨锦的毒针时间上,根本没心思理贵妃。 另一边的墨锦,在皇上离宫后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事情还算顺利,还好!” 说着便继续和小团子把东西有都收拾了出来,因为知道元烈这一走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就打算继续让小团子学习新的下毒之法。 再看看元烈这边,进了宫之后虽然表面上已经在极力压制怒火了,可心里却是憋得慌,但是面对贵妃,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对于贵妃的问题只能简单的回答:“朕忙完了,这不担心着爱妃身体所以就提早过来了,不知道爱妃感觉可还有不适?不行还是请太医?” 见元烈发问贵妃,连忙笑着说“不用不用了,臣妾谢皇上体恤,可臣妾已经好多了,且臣妾也会医术的。就不劳烦太医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屋里的味道…… 第六十六章 询问 他一来到屋内,香味扑鼻而来,他忍不住地捂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并且还皱着眉头。 “皇上驾到。” 伴随着他的一声呼喊,就直接引来了贵妃的到来。 “皇上,您要过来这里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提前告知我一声奴妾也好提前准备一下。” 贵妃就直接说出来了这样的一番话,并且行李了,还有就是对于他的到来他也是感觉特别的惊奇,不过也是意料之中吧,你刚才就有人告诉他皇上来到这里了,所以说这个点燃香薰也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爱妃不用多礼。” 皇帝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之后便四处打量着他的一个宫殿之内,反正他今日前来是问他的身体状况是什么样子的。 还有就是他也知道有一些事情。是有人在背后出谋,根本就和墨锦没有任何相关的举动。 随后他也就坐到了贵妃的宫殿上面了。 “贵妃今日前来身体可好。” 坐下来之后就有丫鬟在那里针水倒茶了,当然了,皇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和他们给的查的,因为万一这里面投毒了该怎么办?他这一切都是非常小心的。 就在这一个时候,有一处地方就是贵妃睡觉的床头那边有一些异常的情况。 而这个,贵妃好像注意到了那样的情况之后她就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不是已经跟他说了吗?不让他乱动啊,要是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啊? “啊,托皇上的福,我最近身体非常好,没有什么大碍的。” 他就直接这个样子的说了出来,并且神情好像也有些慌张的样子,皇帝注意到账的场景之后,他就觉得肯定是有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话它的场景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近日以来朕,一直在担心着你的情况,毕竟公里方向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是特别的放心不下。” 皇帝就直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并且就想要走向床头那边儿。 而贵妃看见这样的场景之后也就特别的着急了,难不成是他发现了什么吗?不行她不能让她这个样子的做,如果要是走到那边的话,有可能就会让他发现一些什么样的情况,所以说他就走得比皇帝还要快,一下子就走到他的面前。 “我何德何能让皇上一天天的挂念着我。” 他咳嗽的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然后还一直掩饰着尴尬,毕竟她这个样子的确实有些不太好,万一皇上要是问起来该怎么样子的做呢?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回答。 他也就是希望他别再这个样子的了吧。 就是不要再往前走了,如果说再往前走的话真的是有些不太好。 “你为何拦着我不让我上前走?” 皇帝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真的是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做到底有任何的举动,然后看他岁数这样的话来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是这个样子的,我最近养了一只猫怕生,我怕他出来从而攻击皇上。” 贵妃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理由可以阻止他,就直接这个样子说说出来也希望他能够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否则的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万一到时候被发现了,泄露了他这个小命可就不保了呀。 他现在一直提心吊胆着,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皇帝到底相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他也希望他能够相信他所说的话。 反正就是根本就不知道他说了这些话,他能够是否信服吧,而且他的眼神也是表现出来有些慌张的样子。 当然了,它说出来的这番话皇帝根本就不会相信的,因为如果的真实这个样子的话,那为什么没有喵叫呢?然后那个猫肯定早就出来了,况且他这几日以来根本就没有听他提起过猫的事情,怎么就会这么巧呢?他在这里养了一只猫。 所以说对于他所说的话,他也就是不想理会吧。 “那好吧,既然贵妃所说,我也就不再向前去了。” 他也就停止了脚步,又跟着他来到了大门口的座位上面坐上了。 看见他做出这样的一个举动来之后,这一个贵妃也就特别的放心了,她终于不用再继续问下去了,否则的话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一些。 况且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皇帝给打发走,因为万一要是又发生了一些别的情况的,那真是得给他说了,不让他乱动,而且他这个时候来也是非常的不合理,万一被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幸亏他提前做好了准备,否则的话他到时候可就真的插翅难逃。 “对了贵妃。” 皇帝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样的事情就直接这个样子的说了出来,而这个时候贵妃正在那里想着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听见他这个样子的时候就直接回过身拿了,因为根本就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样的话呢。 “前几日中毒的那一个丫鬟,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便关心地询问了起来,毕竟是她的贴身丫鬟呀,而且也发生在这公里之内的,万一到时候他放在那一个罪人任他们胡乱地做作,从而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太好了。 “皇上请跟我来。” 贵妃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之后就带着皇帝去了一个屋子里面,当然那一个屋子里面是关着的宫女的,否则话他也不会把他带来一个屋子里面去。 一进门就必然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宫女,她现在这副样子真的是可怜极了,当然了。他虽然说躺在床上,但是床上就什么也没有,只不过就是了明明的一张床而已,跟躺在地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区别的。 “皇上,贵妃。” 这个宫女看见他们两个人之后,就直接这个样子虚弱的说了出来,并且他想要下床去跪拜,可是根本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于是他就直接放弃了。 “你现在还记不记得当时所伤害你的人就捏是谁了?” 皇帝看见他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脸色还是非常的差,就直接这个样子的说了出来,他已经让许许多多的雨衣都看过这种病毒了,就是解不开,从而也就是慢慢的治疗吧,否则他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还有就是他要问问他看到底是谁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他必须得把这个事情给弄清楚呀,而且这个事情真的是在宫里闹的沸沸扬扬的,他要是不把这个事情给解决的话,恐怕就难以平息人们的心。 听了皇帝说的话之后,这一个宫女就直接看向了贵妃,而贵妃就和他使眼色,他就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了,毕竟到底他是什么样子的,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只不过就是他知道他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就不能够把所有事情全部都说清楚。 “奴婢记得那一日我正在房间里面睡觉就感受到了,好像有人在那里窸窸窣窣得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然后就当我察觉的时候就被下了毒药,然后就直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了。” 宫女就直接这个样子的编了出来,当然了,皇上也是看见了他刚才和贵妃是颜色的场景,所以说他也并没有揭破,看看他们究竟会怎么样的,说出来这样的一个事情会把这一个责任推到谁的身上。 他们就真的以为他那么好糊弄嘛,就真的以为他不会把这个事情调查清楚吗?根本就不可能的。 “那你可还记得当时是谁陷害与你。” 他就乘胜追击的,为了出来看看他到底会说出一些什么话。 而供你听见他所说的那些话之后,就变那里假装思考的,想着那个人究竟是谁?因为他要是直接说出来的话,肯定就会遭到怀疑的,然后就不能够那个样子的,就必须得按照事先的计划说出来。 “那日我隐隐约约看见了人,好像就是墨锦吧。” 他觉得他现在想起来那些事情就有些隐隐作痛了,他也不知道他这个病到底好些了没有,毕竟是被人下毒了,而且这个毒药根本就无人能解。 当然也并不是无人能解,只不过就是还没有研制出来这一款毒药,到底用什么样的解药可以把它给解开。 “你确定那个人真的是墨锦吗?” 皇帝好奇的问了出来,他觉得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奴婢确定那天那个人应该就是她。” 宫女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之后脸色就更加的苍白了,况且它的嘴唇也是紫色的啊,然后身体也是极其的虚弱吧,只不过就是比她刚开始的那一会儿好了一点儿而已。 “求皇上一定要为我这供你做主呀,我们两个人是从小长到大的,他一直就陪伴在我的身边,我是他就如亲姐妹一样。” 贵妃借此就直接这个样子的说了出来,并且跪在了地上,在那里求着皇帝儿,皇帝看见这样的场景也是有些不能够忍受的吧。 并且他还一边哭一边这个样子的说了出来,别人都还以为他是真的姐妹情深的,不过也就是利用而已,至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呢。 “快起来。” 皇帝就直接扶她起来了,而且她现在哭的是梨花落泪。 “既然如此是这个样子的,那么我就一定会还一个公道的,只不过就是我一定会距离说话的,因为你看到的人也不一定是他,万一是有人冒充他呢?” “还请皇上把这个事情一定要调查清楚呀,否则的话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到时候可就不好了。” 贵妃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儿,皇帝则是点了点头,因为那根本就不知道在说一些什么比较好,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到底该怎么样子的做,当然了他也发现了一些事情,只不过就是还未经事实呢,他也不能够就承认他所想的那些事情是真的。 “那就多谢皇上了。” 第六十七章 解药 看着皇帝点了点头之后,贵妃就这个样子的说了出来,反正他就是觉得这个墨锦到时候肯定完蛋了,因为他们现在有人正最说他斗不过他的。 而皇帝根本就没有说出什么多余的话之后就直接离开这里了,在皇宫毕竟是他的,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用得着给别人提前打一声招呼,或者是说走的时候也要打一声招呼嘛,根本就不用的。 他现在就在内心里想着这个事情,想着到底该怎么样的解决吧,不过他们现在竟然已经说了是墨锦做的了,他也必须去找墨锦询问一下子,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他来到墨锦的庭院内,就远远的看见墨锦在那里也研究的什么药物,而这个时候他身边的公公就想要大声叫皇帝来了磕一下子就被他拦住了。 “嘘。” 他的这一个做法之后,他身边那个公公就非常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个样子的做,不过他也并没有说什么,他也就没有在那说话,就是安微微的站在他的身边,看着墨锦在那里研制着这个草药。 随后皇帝就走到了墨锦的身边,还墨锦早就意识到了他已经来到了,只不过就是没有抬头看而已,他现在根本就不想要理会他。 “你来干什么?” 他觉得他来到这里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贵妃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知道吗?肯定是用污蔑他了,反正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他是不会承认的。 “想必近日以来宫女中毒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他没有说说什么,他只课程的目的对你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 “你不必来找我,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与我无关。” 墨锦就直接冷漠无情地出现了这样的一番话,因为就是和他无关,他为什么要自己承认呀?况且这明明就是有人在陷害他,他根本就不自己去调查清楚,从而来找他。 “我知道这个事情跟你无关,我只不过就是过来询问一下子,你至于这么紧张。” 皇帝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了,当然了,墨锦也并没有紧张,他只不过就是想试探他而已。 而墨锦听到他说这些话之后,则表示不想要理他,他反正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说他为什么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他呀?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团子就直接拿了一颗解药来到了皇帝的身边。 皇帝就有些不解了,他过来给他拿一个药究竟是何义呀?不过他也还是完善了要结果了那一个解药。 “你把这一科药给我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意义?” 皇帝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了,他真的是特别的好奇,他给他这样的一个药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呀? “别看这小小的一颗药,它作用可大了,那个毒贩的难解这颗药就是她的解药,当然了,这多亏于我师傅是她这几日以来都没有合过眼,一直在研究着它的出来。” 小团子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他一想起那节日一来他的师傅都在那里研究着这一个简要,他劝他去休息的时候,而他却不休息,他满是心疼。 而皇帝听了他的话之后,就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因为他觉得他前几日是不是污蔑他的,就像上一次他低头不语,什么话都不说的时候,他还为此生气了呢,真的是有些不太应该了呀。 他现在无非就是感觉特别心疼吧,因为根本就不知道他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说这个小团子不把这个事情告诉他的话,想必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吧,这一个墨锦怎么就会瞒着他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呢? “小团子。” 听到了小团子和皇帝的对话,她就忍不住的把它给叫了过来,因为他和她说过不要让这个事情告诉别人,因为如果就算告诉了别人的话,别人也就会觉得她自己下毒,应该就会理所应当的有解药吧。 “师傅,你不要再淡泊名利的,你这几日多么的辛苦,你难道不知道吗?好不容易把这个姐要给研制出来,我告诉了皇帝你却这个样子的。” 小团子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并且他看一下墨锦的时候眼里竟是疼惜,因为他对她真的是特别的好,但是他对于他自己的身体也就不用剥好了,她每天都在做这些的工作,然后他想要让他去休息的时候,他却根本就不听他的话,他也是非常的无奈呀! “墨锦我现在竟然已经知道这样的事情了,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的做前几个月我发现那个银针上面有西域制毒的时候你为什么低着头不把这个事情告诉我?如果说你把这个事情告诉我的话,我也不至于发那么大的气了。” 看着墨锦想要责罚团子那一个表情之后,他就直接这个样子的说了出来,并且把小团子糊在了身后,如果说他不告诉他这一切的话,他根本就不知道的。 “我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把这些事情告诉皇帝而已耶,毕竟你每天都要忙着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说我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的话,你难道就不担心了吗?” 皇帝一听了这样的一些话,原来就是墨锦为了不想让她担心才低头不语的。 “我真的是有些糊涂了,竟然不把事情问清楚,就在那里大发脾气,而且你竟然想的那么周到,都不把这个事情告诉我,为了就不让我担心。” 他就非常愧疚的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并且也对于他前几日的那一个举动感觉有些不太好了,因为他前几日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是特别的不好,而且他的脾气也是不好。 对于墨锦她是比较改变一些了,毕竟墨锦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了。 “那既然这个样子的话,就直接把解药去给贵妃去吧。” 皇帝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了,因为它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根本就不是墨锦下的毒,如果真的是墨锦下的毒的话,那么他们就没有必要每天都不睡觉的,把这一个简要给研究出来了,所以说这必定有其他人。 当然了,到时候他也一定要把这个事情给调查清楚,因为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否则的话就有些不太好了。 而那一个墨锦看见皇帝这么的忏悔的时候,他也是感觉到了有一丝丝的温暖吧。终于有人能够理解他了,他这几日以来一直都是觉得有些冰冷吧,因为他早已料到他们发生的这个事情肯定会职责在他的身上。 “小李子。” “奴婢在。” “去将这解药给贵妃送去,当然了送去的时候也要提醒,这是墨锦专门送来的药,到时候看他会说出一些什么样的话来。” 皇帝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了,而且她还将后半句提醒的真的是特别的重,因为这毕竟是墨锦制作出来的呀,所以说他也就必须得让他们知道这个事情根本就不是墨锦做的,从而是有别的什么人,不要让他们在家所有的罪过都推在墨锦的身上了。 墨锦也听出来他这其中的意思了,就觉得有些好吧,他竟然能够向着他的。 不过他还是有些醋意,因为他这几日以来一直都去往贵妃那里,从而让他有些都不好了呢,他以前都是不去那些妃子那里的。 “贵妃娘娘。” 小李子来到这里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之后贵妃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唻也就立马来了,因为他就想着是不是调查出来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所以说现在皇帝派他过来说这样的事情了呢,然后他还是真的有些期盼呐。 “有什么样的事情呢?” 贵妃就直接问出来这样的一番话,他也就是眼神里面闪烁着光芒,希望他能够把一些好的事情全部都给说出来吧,然后她到底要看看这个墨锦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是这个样子的,皇上派奴婢前来给贵妃娘娘送解药了。” 小李子就直接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之后把解药塞到了他的手里就直接离开了他可不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他要回到皇上的身边再继续释放他,所以说他待在这里没有什么用处的。 “多谢皇上给的解药。” 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之后找李子也就停住了,因为他想起来了,皇帝还交给他的一个事情呢,他也必须得说出来。 可是他还没有把这个话说出来之后贵妃就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小李子这是谁研制出来的?” 贵妃就好奇的问了出来,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真的就研制出来这样的解药,有解药固然的好,但是根本就不知道这解药究竟是何人所研制出来的。 “这解药当然就是墨锦所研制出来的。” 小李子心想正好他也不用提醒了,就直接这个样子的说出来就好了,然后他就离开这里了,反正他继续待在这里没有什么用处的。 而贵妃听见他所说出来这样的话,吃货脸上就直接充满了黑线,这是墨锦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还会研制出来解药,真的是太让她失望了吧。 而且他都恨不得想要把这个解药都给捏碎了,但是不行,这毕竟是皇上派人给送过来的,必须得让他在那一个宫女给吃下去了。 “这个墨锦真的是非常的碍眼,马上就要成功了,可现在就好了能够前功尽弃。” 看着他们说远了之后,它就直接大发脾气的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然后就把这屋子里面的东西都给砸到了地上,因为这好不容易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从而就被墨锦研制出来的一个姐,要这个事情有可能就会不了了之的啦。 因为谁都可以想象的到,如果下毒之人真的是墨锦的话,那么到时候肯定就会研制不出来解药的。 而此时躲在帐中的男子出现说皇上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一切,贵妃否认,但让男子从后窗逃出,男子嘱咐不能掉以轻心。 第六十八章 黑影 贵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男人立刻消失在了窗口。 只好转身到旁边的房间里面找到了那个宫女,把这颗药丸给他服了下去。 “这次你也是命大,既然有人千里迢迢只为了来救你,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开口说些胡话,免得我在这里饶不了你。” 贵妃娘娘用指甲轻轻的摩梭着她的下巴,回想着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说不准在这个时候自己可能会出现一些麻烦。 于是便把外面的丫鬟也叫了进来。 “你给我看好他在没有我的提醒之前,谁也不许靠近这里,而且一定要记住了,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我。” 听到这话那丫鬟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等到把贵妃娘娘送走了以后,则是去找元烈汇报了这个情报,墨锦在这个时候看着自己手里面这些劣质品,这都是没有用处的药,但是却又没有人服用,只好统一把他们销毁掉,把这个差事交给了小团子之后,自己就转身离开去了一趟太医院。 没想到小团子在屋子里面销毁东西的时候一不小心睡着了,那丹炉里面融合的是所有的药物,在这里飘飘然然,竟然升到了其他地方,看着那一股烟雾,就连贵妃在这个时候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真是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状况。”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万一到时候出了事情可就麻烦了。” 男人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出,这时贵妃回头看了一眼。 “不是叫你在这个地方离开吗?你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是不惧怕这里有其他事情?”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吧,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少给我来这一套温情牌,我可知道你在这里六亲不认。” 听到这话那男人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后当他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如果墨锦在这里看到他的面容,一定会惊讶的。 这不就是赵家公子吗?好歹赵家也是丞相出身,怎么会与宫内的妃子私通呢。 那男人上前一步从身后抱住了他,很亲密的蹭了蹭他的头发。 “你可少来这个地方吧,别在这里给我惹是生非,万一到时候我在这漏了马脚,咱们两个可以都吃不了兜着走,而且孩子你不会就这样放弃了吧?” 听到这话对方在这里笑了一下,似乎是在笑他的天真。 “怎么可能就凭咱们两个这关系,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坑害你,你未免想的也太多了。” 听到这话贵妃无所谓的笑了一下。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要在这里欺骗我的感情上一次的那个宫女我已经解决掉了,药也给他服下去了,但是我让太医院的人来辨别了一下里面的药材,又添加了几个特殊的药物在他煎的药汤里面,只要这宫女喝下这些汤肯定会暴毙而亡,到时候这些罪过就赖在了太医院人的头上。” 听到这话赵和然不由得赞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就是不同。 “确定你这么做十拿九稳?” “那又能怎么办?难道是等你把我和孩子从这一场漩涡当中拉出去吗?我看你这副样子怕是早就陷入别的地方了吧。” 听到这话赵和然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可能?我不是不就是在等你们两个人吗?如果我心里真的有别人,那眼下你都看不到我。” 这个时候贵妃并没有说什么,眼下自己在宫里面肯定还是要靠他的,至于到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自己谁也赖不上,而且眼下更让自己觉得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可能对于自己来说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待商榷的,但是别忘了这么多事情,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最应该做的呢? 然而现在这个宫女如果要死过来的话,自己随时有可能会在这里受到威胁,毕竟这一次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上一次元烈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的阴冷,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吗? 知道了自己在这里怀孕了,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没怎么碰过自己,但是并不代表自己就要在这里负责,而且眼下他肯定也无法确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所以只要自己抓准这个机会,很快就可以将剩余的事情也一并解决,只不过眼下这个时候自己不敢笃定,生怕一不小心出现了问题。 不过眼下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毕竟在这样的过程当中,有一个情况让自己觉得有几分诡异。 “我再给你派一个人过来吧。” “不必了,你在这个地方的人基本都被元烈拆了台,别以为我不知道,上一次你派过来的那个小丫鬟,实际上心思根本就不在服侍我身上,而是在这里四处勾搭元烈,不是我没提醒你,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都有可能会被你连累。” “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这么对你,你肚子里面怀的是我的孩子,我肯定是要把你高高捧起来的。” 听到这话贵妃也没说什么,既然他都有了想法,那自己就只能顺从了,倒是赵和然的一些其他心思让自己觉得奇怪,为什么他总会在这里对墨锦有十足十的兴趣,看起来两个就像是有什么关系一样。 此时此刻自己怀疑不了那么多,毕竟贵妃在这个地方是依靠着赵和然的,万一元烈查出来了些什么,自己也只能依靠他翻身。 而且眼下的事情也确实让自己觉得有几分不知所措,一旦出现了问题,很有可能自己是无法避免的,所以必须要在这样的过程当中,率先一步发现这里的秘密。 而且自己觉得不能够让赵和然接近墨锦,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眼下自己已经没了元烈,不能把第2个也交代进去。 在这个时候自己就怕两个人都在这里被墨锦勾走了魂魄,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来头,自从回了宫以后,自己这里的事情。 就接二连三的出现了问题,眼下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改变反正时间不等人,自己必须要在这之前把这个事情解决掉。 眼下墨锦既然能够在这个地方配出解药,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在这里拆穿自己的一切,为了保住现在自己原有的这些东西,自己一定要在他做出这些反应之前将他灭口,而且他在这个地方收集的药材,自己也算是看明白了,估计是想要在这里把自己一网打尽。 “你说这一次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怎么知道,最近宫里面也是人心惶惶的,再加上花姐姐刚刚被人暗算,咱们几个也是危险。” “是啊,也不知道贵妃娘娘怎么想的。” “这种事情咱们怎么插手?还是老老实实做好本分的。” 听到这话两个人点了点头,随后便散开了,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发生些什么,但是越是如此就越让人心里慌。 而另外一边很快就发生了另外一件事,原来在贵妃娘娘的屋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些香囊里面跟原先的是一模一样。 可是之前那个绣的十分美丽的香囊不见了,那可是自己跟皇帝一人留一根的印象,于是贵妃娘娘立刻在宫里面召集了所有丫鬟来找这个香囊,可是却徒劳无功,这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会不见呢?你们好好找一找!” “娘娘这是丢了什么东西呀?怎么看着像丢了魂一样。” “我之前和皇上的定情信物!” “那奴婢再帮您找一找,现在先不要着急,自乱阵脚可就糟糕了。” 不知道这一句话戳中了他哪里,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顿时反应过来了。 “等一下你们从屋子开始找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别的东西?” “就看到了一个像花絮一样的,小唐,你快把东西拿过来给娘娘看看。” 一个丫鬟从旁边跑了过来,看起来笨手笨脚的样子,不会给娘娘一看到这一幕直接冲上前去把她吊在地上的那一个花絮剪了起来,按理来说这个东西仅仅只在贵人的房间里面才会有,而恰巧那个女人不就是贵人出身吗? “你去给我搜,最近这段时间到底有哪个贵人靠近了我的房间?” 小唐和小华立刻从这个地方走向两边。 “你说娘娘这是闹什么风?” “这谁说得准,咱们做下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吧,吃的喝的不都是从主人那里赢来的吗?” “可是这宫里面的贵人多的是,上哪找娘娘想要的那一个?” “这样我们机灵一些,你从这边走就找花絮,凡是有花絮飘出来的地方,你就进去绕一圈。” “那我到时候看到什么怎么办?” “你要觉得可疑,你就把地方记下来,过一会咱们俩一起去。” 两个人分头行动,而贵妃娘娘则坐在房间里面拼命的找那个香囊,就算自己不喜欢那个男人,但明面上还是要做的过去的,但是如果他不带那枚香囊,那自己就不会出问题,刚巧今天晚上就是一个宴会,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 “贵妃娘娘,皇上差我给您带个东西。” 随后一个香囊就从他的身后拿了出来。 “这是皇上给您的回礼,说是上一次从您这拿了个香囊。” 听到这话贵妃娘娘伸手把东西接了过来,还不忘了让旁边的人给了个赏赐。 “真是谢谢公公了,这一次的事情劳烦您费心了。” “贵妃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也是听指令做事。” 随后便直接转身离开贵妃娘娘看着门外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这瞌睡来了枕头就送到了,那今晚的宴会自己完全可以带这个玉佩出场,就是不知道他怀的什么心思。 “你去把小唐和小华给我叫回来。” 旁边的婢女点了点头就直接转头离开了,但是对于自己来说,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考虑一下。 第六十九章 处理 万一这个时候出现了问题,自己肯定是要把这个处理好,但是既然东西都已经到了,那就没必要了。 “你们两个不要再找了,接下来帮我准备一下晚上宴会需要的东西,这一次至少要保证能够压住其他的人。” 小唐点了点头,转头去置办东西,而小华则是在这里跟娘娘说了几句话,贵妃娘娘立刻就明白到底谁更聪明一些,毕竟就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的事儿,但是不得不说越聪明的人在这里就越会出差错,所以眼下自己必须要保证,他在这里完全遵从于自己。 “你这个提议我会好好再看看的,我希望你现在能够帮我调查一下到底谁拿走的东西,虽然我明面上不想再继续纠结了,但实际上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一次你可要帮我好好查一查,如果是房间里面的人,或者说是在别处的,那就直接把它解决了就好。” “可是娘娘你这样做难道不会让他们生起疑心吗?万一到时候在这个地方产生疑虑,那我们谁也不好办。” 贵妃娘娘想了想好像也是,于是便看上了身前的人。 “那你说吧,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毕竟这一次的事情光凭我一个人也很难解决。” “要我说您这一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个事情放过去别忘了这一次肯定有人在背后盯着你,如果这个时候您大动干戈的话,岂不是正巧落入了他心里面想要的吗?” 听到这话,贵妃娘娘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还挺机灵的,我以为我身旁都是些笨笨傻傻的。” “这都是贵妃娘娘教的好,平时我们跟在您身旁也学了不少的东西,感激还来不及呢,哪敢在这里对你不忠诚。” 听到这话,面前的女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让他在这里帮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看在你这么忠心耿耿又聪明的份上,今天晚上的宴会就你跟我去吧。” 小唐欣喜若狂的点了点头,只要能够跟娘娘一起出席这些宴会,那靠近皇上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这可是自己最盼着的事,又如何能够在这里拒绝呢? “我那柜子里面还有一套杏色的衣服,你这一身衣服穿着就有点太寒碜了,不知道你那月份的银子都拿来做什么了,你就穿着我那身衣服跟我一起去参加宴会吧。” 小唐立刻跪在地上叩谢娘娘大恩,贵妃娘娘在这个地方也不阻拦她。 等到收拾好了以后,贵妃娘娘就先去自己的宝库里面挑选一些好东西,今天可是皇上在这里的寿辰,自己一定要拿出一个拿得出手的礼物,可不能让其他人小瞧了自己。 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也让自己有几分想不到,那就是他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这个时候小唐则是在对着镜子打扮自己,似乎是想要看自己在这里能不能压艳群芳,但这个时候小华则是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他在这里比划衣服,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这是从哪里拿到的衣服?” “这是刚才贵妃娘娘心情好赏赐给我的,你要不要也趁这个机会去讨一件。” 听到这话小华挑了一下眉毛,立刻就扭头拒绝了,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不要瞎掺和比较好,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担负不起。 “难道你答应他今天晚上跟他去参加宴会了吗?” 听到这话面前的人点了点头,仿佛是得了什么便宜一样,但小华却突然捏住了他的手腕。 “你最好不要跟他一起去,你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不是你想象当中那么简单,万一你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那我怎么跟大家交代。” “这有什么好交代的,我是心甘情愿去的,又不是在这里被娘娘逼迫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别忘了,这一次的事情可不是你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 听到这话,小唐咬了一下嘴唇,这一点自己自然是比谁都要清楚,可是也没办法呀。 “可是我也不能错过这个好时机啊,我等了这个时间已经很久了,你也知道我的心思。” 听到这话,小华也没什么好跟他劝告的,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却又不肯在这个地方做其他的事,那又该怎么办? “要不然这样,剩余的事情我就不废话了,你就记着在那里保重就好,绝对不要让自己受了委屈。” 小唐点了点头,在这里继续兴高采烈的打扮着自己,眼下这个时候,身旁的人摇了摇头就离开了,既然他这样兴高采烈自己也就不好再打扰他了,只是有一些事情肯定还是要提醒到位的,不过看他这副样子。 小华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希望贵妃娘娘能够在这里好好对待她,等到自己刚转头离开的时候,贵妃娘娘的话就传了过来。 原来是想要让小唐在晚上跟着他的时候,身上带一点花瓣,然后给贵妃娘娘撑个场子,穿出去的时候有点味道,希望能在这里博来皇上的一个青睐,听到这话小唐不由得受宠若惊。 “谢贵妃娘娘教诲,奴婢一定会在这里尽心尽力的为娘娘铺设花路。”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花瓣戴在你身上,我是让你充当这样的一个人,你怎么又把这个事情推给我了呢?” 听到这话他是真没有反应过来,在这里疑惑的看着贵妃娘娘,对方叹了一口气也没在说什么,摸了摸她的脑袋就直接离开了。 “记住了,你是我贵妃娘娘的人,那死了也是我贵妃娘娘的贵,绝对不能在这里背叛我,不然如果被我知道,我相信你会知道下场的。” 听到这话面前的人点了点头,小唐哪里敢在这里忤逆贵妃娘娘,一直都是一个八棍子打不出来一声的,老实人,所以在这里看那些花花肠子,早就已经被贵妃娘娘看出来了,她肯定也是喜欢元烈的。 毕竟除了他之前是个昏君,这一点不大好以外,他的容貌可是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的,不过没想到墨锦竟然成了元烈的新投保,甚至还拿它炼制出来的这一枚解药给自己。 等到晚上到达宴会厅以后,贵妃娘娘就四处搜寻皇上的身影,等到看到人以后,就直接把自己身旁的推向了他。 “去吧,找一个机会下手,记住了你一定能够成功的。” 贵妃娘娘转身就直接把小唐推开了,小唐在这里前前后后也是不敢做什么,在这里畏手畏脚的皇上看到了他就好像看到了当年刚进攻的贵妃娘娘,于是便凑了过去,对于元烈来说没想到他会做这一招,但旁边的小李子却拽住了元烈。 “皇上,娘娘来了。” 元烈立刻收住了自己刚才想要前进的步伐,倒退了一下,回身看着面前的墨锦,锦衣玉食,仍旧没能把它塑造成自己想要的那副模样,不过眼下也好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持住之前自己对他的那份心思,当然有一些情况谁也说不准,毕竟在这个时候,自己可不想招惹麻烦。 但是唯独有一点让自己觉得有几分奇怪,如果真的是像自己想的那样的话,那为什么从一开始没有这么做呢? 墨锦走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侧目看着他,就好像是在惊艳,这是从哪里来的人? 这个时候墨锦冲着其他人笑了一下,走到了元烈的身边,对方在这里也伸出手。 “今天真漂亮。” “少在这里花言巧语,我还不知道你的这些心思,我在这自己待会就行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做吧。” 刚才自己过来的时候不是没看到他的眼睛都会粘到别人身上去了,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沉默不语,往旁边站一站,把地方让出来。 所以在这个时候,贵妃娘娘明显笑了一下,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这个时候自己可不敢多说些什么,生怕一不小心把战火引到了身上。 旁边的小李子则是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面前皇上的脸,不知道他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但凡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肯定是要预防一下的。 “皇上要不要先把各位朝臣叫进来?” 元烈点了点头,眼神却一直望着小唐不肯掉头,他身上的那个香囊自己好像很熟悉,是之前自己给贵妃的那一个吧。 小李子看到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叹口气就直接离开了,并没有想要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 但是在这个时候,各位朝臣上来了,所有人都看向了皇上元烈在这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行此大礼,反而是看见贵妃娘娘的眼中有了一丝了然的神情,这女人还真的是知道对胃口,不过上一次的事情自己还没跟她算账呢。 如果仅仅只是想要用一个小宫女来收买自己的话,不知道是不是未免太异想天开了,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可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他身上那个香囊是不是前两天我送给贵妃的那个?” 小李子仔细一端详,瞳孔不由的瑟缩一下。 “好像真的是……” “那你说他是偷了贵妃娘娘的东西,还是贵妃娘娘主动把这个让给他?” 小李子在一旁不敢出大气,通常元烈这么说话基本就是生气了。 但是旁边的墨锦却从台阶下面看了上来。 接收到了他的眼神以后,元烈深呼了一口气,换上了之前的招牌,笑容面对着各位朝臣,冲他们笑了一下,然后举杯敬他们酒。 “今天也算得上是举国同庆了,各位大臣们既然来了就不要拘谨自己,尽量放松,毕竟我们难得天子与朝臣一起在这里。” 各位大臣在这个时候也是喜笑颜开,把自己的礼物挨个送了上来,看到这千篇一律一点心意都没有的,也不由得让元烈兴致缺缺,但没想到过了一会,最终压轴的出场,竟然在这里让自己大吃一惊。 “这是臣妾为皇上送上的东西,从一些古玩店里面淘来的奇珍异宝,希望皇上能够喜欢。” 这个时候,元烈不由得赞赏的点了点头,果然还是墨锦最懂自己的心思,这些形式上的礼物自己早就已经收的够了,于是派小李子去拿悬赏。 第七十章 赏赐 “这个真的是一片心意,小李子快赏!” 每个人都拿到了皇上赏的钱以后,纷纷又回到了座位上面,但是让贵妃娘娘想不明白的事情是为什么在看到这一枚玉佩以后他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呢,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已经应该很愤怒了吗? 怎么这个时候做的如此安稳不说,甚至还拿起了刚才墨锦送的东西来玩,这和自己预想的完全就不是一个情况。 自己又何尝不知道那个女人在想什么,所以一早就打算在这里给他挖个坑,让他跳进去,这个香囊也是自己提前给他的,但是别忘了自己给他的东西不代表他就一定能够收得到。 有可能别人会想,这是他从自己这里偷来的,毕竟黄山给的东西,哪一个嫔妃会随随便便送给自己身旁的下人呢,所以贵妃娘娘赌的就是他在这个地方会注意到这个香囊。 眼下贵妃也是怀胎几个月了,上来敬酒的人也都是替皇上而感到开心,但元烈每一次听到这话都不由得有些烦躁,这绿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可是让自己十分不爽,结果这些人还偏偏非要在这里提及这一点,越想越让自己感到生气。 “真是可喜可贺,皇上又有新的皇子了。” “这也是诸位卿家的信任,才让我们慢慢走到了这一步,感激大家还来不及呢。” 听到这话,各位大臣在下面也是喜笑颜开,谁不愿意听些好话呢?更何况眼下贵妃娘娘可是在这个地方护士在那里盯着,好像是要把元烈在这里看,穿一个洞一样。 墨锦自然而然观察到了她的神色,在这里也盯着上面的元烈元烈接受着两道炽热的视线,贵妃娘娘是为了什么她心里面明白,但是墨锦又是为了什么呢?这丫头鬼灵精怪的,自己可不想被他挖个坑埋了。 “你上来。” 墨锦既然被点到了,无奈之下只好提起裙摆。 “朕看你一直在笑,不知道你在笑什么,什么事情让我们家小锦这么开心。” “我在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去找贵妃娘娘身旁的那个丫鬟,我看她今天穿的,可是之前贵妃娘娘跳舞的时候。 穿过的杏花衣,腰上带着的也是贵妃娘娘的香囊,这要是他偷的那未免有些太不可能了吧,偷一身行头出来,难道贵妃娘娘发现不了吗?那恐怕就是为了故意在这里吸引你的目光。” 元烈听到他这话,不由得眼中出现了赞赏,没想到还是墨锦最对自己的胃口,有很多事情也都能够在这里一眼看穿,只不过剩下的事情就由不得贵妃娘娘在这里想了,自己会提前出手把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当中。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可不想说什么,万一到时候做错了事,皇上又要把这个锅甩到我的头上来。” 听到这话,元烈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倒是个小机灵鬼,知道在这里不能随便说话,但如果是我给你的权利呢,现在我就需要你在这里给我提一个建议,难道你能说不吗?” 墨锦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里面呈现出来了元烈的倒影,看到自己的影子在他的眼睛里面,并且那亮晶晶如水汪一般的眼睛中只有自己的影子,也不由得让他心里面产生了几分满足感,也没说话,摇了摇头就把人从身上放了下去。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肯定也不会逼你,只不过这一次的事情,你要是开口可是能帮我不少的忙。” “是啊,不仅仅帮了你的忙,甚至也帮了贵妃娘在那忙,我要是在这里四处竖笛,不仅仅他高兴,你也很高兴,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听到这话元烈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贵妃娘娘为什么高兴呢?自己跟他真的什么也没做,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吗? 看到对方那副疑惑的神情,墨锦冷哼了一声,就转头离开了。 对方在这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毕竟他把这话丢在这,肯定就已经是想要让自己知道这一切了,那剩余的不论怎么说,自己肯定是要保证这一方面的事情完全发展。 这个时候贵妃娘娘紧紧的盯着台子上面的两道身影,无论是哪一个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个没有预想到的存在,不过既然如此,自己就要让他们看一看到底谁才是这里真正的计策者。 天天这么恩爱,这个地方只有皇上会独宠他,那如果换一个人呢,别人是否会像这个地方一样,所以这才是贵妃娘娘的想法,只要能够让小唐在这里受到皇上的恩宠分走一点有关于面前这女人的视线,那自己其实很快就可以将这件事情完成。 可是怕就怕有一些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在这个时候,自己也是犹犹豫豫,生怕到时候出了些让自己措手不及的地方,更何况小唐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是自己的体现木偶,万一到时候出了事。 怪他也来不及,所以在这之前,自己必须要确保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手里面掌握着,能够牵制小唐的就是他身上的那身衣服和腰间带的那些香囊。 毕竟那可是皇上亲手赠给自己的,想一想也知道,是不可能被自己亲手送出去,可是没想到墨锦三言两语已经让元烈明白了这一切。 所以说这一次他势在必得的输了,可是他并不认为自己输了,甚至还在这个地方强词夺理,看来有一些情况真是让自己没有预想到,不过越是如此事情发展呢,不就是越顺利吗? “你怎么还不去啊?” “现在他们两个恩爱的很,我怎么过去,岂不是在这里成了千古罪人吗?” 贵妃娘娘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了他。 “你懂什么,只要能够得到他的这一切,就算现在难了一点又能怎样,你要记住有一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够做成的,现在的你就要抓紧机会赶紧去,不然过了一会儿皇上走了,你连他影子都看不到。” 听到这话,小唐不由得咬了一下嘴唇,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事呢,只在这个时候自己没办法做的那么果断,毕竟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谁来替自己受了这些烂摊子呢,没有人所以眼下就只能在这里靠自己,只是可惜了,这一次的事情自己想不到那么周全。 等到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小唐也没敢上前,这可把贵妃娘娘气坏了,自己今天好不容易搞了这么一出,结果他却在这里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始终不肯上前,这可真的是把自己气坏了,贵妃娘娘连忙把她揪住。 “我跟你说,你赶紧去,不然你今天晚上也不要回延禧宫了。” 听到这话小唐脸上不由得委屈巴巴,要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可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再者说皇上有自己的思想,旁边还有一个贵妃娘娘在那里看着呢,自己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撞枪口。 可是这个时候他又给自己扔了这么一句话,倒也让小唐有几分不知所措,不过在这个时候,自己还是先琢磨了一番,要做就要做一个大的,说不定皇上现在已经看上了自己,刚才入场的时候,他可是盯着自己看了许久。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他突然直接冲到了轿子的旁边。 “皇上,贵妃宫里的那个宫女求见。” 听到这话,元烈随意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见,但是那个宫里却一直在这里跪着看到他这副样子也让身旁的小李子有些头疼,可是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来让我看看长得怎么样,为什么我们的皇上不肯要呢?” 小唐在这里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这就应该是刚才在大殿上跟皇上关系特别好的那个吧,能看得出来她身上掩盖不出来一股优胜者的气势,而且也十分的美貌和自家贵妃娘娘根本就不是一个拼接的,不知道为什么娘娘会想着跟这种仙人作对。 端详了一会以后,身旁的人不由得从轿子里面探出了头。 “你怎么今天有这闲情雅致到这里来跟着我。” “皇上可说笑了,这和我回宫的路是一条线,可不能随随便便说句话就把我带上了。” 听到这话元烈也没说什么,既然他不肯认,自己多说也没有用。 “那好吧,今天就点一下我们的贵妃娘娘,就去他宫里让他侍寝吧。” 小唐抬起了头,以为他说的是自家贵妃娘娘,可是没想到是面前这个女孩,她脸上看起来并不像是和皇上年龄相仿,更像极了是一个刚出炉的稚嫩的女孩子。 “我看你也挺顺眼的,你应该是贵妃娘娘手下的人吧,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跟着我?” 听到这话,小唐瞬间脑袋当鸡了,这贵妃娘娘在跟自己讲什么,是要在这里挖人吗? 旁边的元烈低低的笑了出声。 “这样吧,今天我就做个主,把这个宫女划分到你们那里面,你可要好好侍奉这个主子,我知道你们贵妃娘娘的计划,今天你要不成功的话,你觉得回去她会收下你吗?” 听到这话,一下子让他的心凉透了。 “怎么可能?贵妃娘娘不可能在这里抛弃我的……” “那不如你回去试一试,我让秋风跟着你,实在不行你再跟他回来。” 听到这话小唐犹豫了一下,其实真的仔细想一想,凭借着贵妃娘娘最近的一些喜好和动作,如果真的这样做,好像也并不让人觉得奇怪。 “算了,我愿意跟着贵妃娘娘直接回宫。” 小唐在这里直接跪下叩拜面前的贵妃娘娘,墨锦看到这副样子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 “秋风你带他先回宫,我还有事跟皇上说。” 秋风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带着小唐回到了宫里面,还不忘了嘱咐他要做什么。 第七十一章 发落 小唐听完了他嘱咐的这些事情以后,不由得愣了一下。 “就这么简单吗?” 秋风还以为他是被贵妃娘娘使唤惯了,于是笑了一下。 “放心吧,我们娘娘人不仅好,甚至在这个地方还很善良,今天把你收回宫,也是机缘巧合,不过平时我们做的真的就只有这些事,娘娘就算不说,我们也会在这里做些力所能及的。” 听到秋风嘱咐的这些事,可真的是让自己觉得有些难以琢磨,在宫里面大家都没有这么轻松,每一个人都是心惊胆战的,贵妃娘娘平时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就在这里被他盯上了,然后算计了一把。 但是眼下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毕竟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是未知的角色,不过唯独有一点自己的心里面很明白,如果贵妃娘娘两个当中让自己选一个的话。 那自己肯定也选的是这个,至少再不济,他的心地善良在这里对宫女和任何一个人都很好,就连院子里那些小花小草也十分的不错,跟自家贵妃娘娘院子里面那些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难道贵妃娘娘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的吗?” “不然我们还能怎么办?难道在这里挥霍钱财吗?说来也巧,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贵妃娘娘的私房钱基本都拿去赈灾了,上一次皇上在这里批下来赈灾的银两,还是从我们王妃这抠走的。” 这个时候小唐的脸上不由得僵冷一下,这和自己想象的完全就是两个场景,而且自己从来也不知道竟然会有这么好心的人,如果说当年也有一个人向自己伸出援手,那自己恐怕也不至于这样吧。 反正怎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眼下在这个时候自己肯定也说不得什么,不过就是想要拼尽全力在这里想一想。 “那既然如此,你也是算我们的人了,那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跟着贵妃娘娘吧,他其实对别人特别好的,甚至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不舍得吃的东西反而给我们。” 这和小唐认知当中的贵妃娘娘完全就是两种人,不过眼下在这个时候,他也说不出来什么,只得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盯着面前的人。 “也别看着我了,贵州娘娘走之前还特地叮嘱过我,第1天来就不让你干活了,你在这里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一下,过一会儿跟我去登个记,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了。” “那那个贵妃娘娘会不会找过来?” “无论他是否会找过来,我们贵妃都会护着你的。” 听到这话可一下子把面前的女孩子高兴坏了,这应该是第1次跟他正式说过这种话的人。 “那真的是谢过姐姐的大恩大德。” “别谢,我要谢就谢贵妃,他可是把你从那个虎狼之地救出来的人。” 两个人在这里说了一会话以后,秋风就直接把人带回了他的房间里面。 “这里就是你接下来要生活的地方了不论怎么说,我们王妃既然救下了你,那就肯定是对你有好感的,希望你不要让我们的王妃失望就算贵妃娘娘再来找你,我希望小唐你能够在这里拒绝他。 不要跟他走眼下你已经被过继到我们府里面了,就算贵妃娘娘在这里把话说的天花乱坠,但你回去之后是什么样的下场,我相信你的心里面应该会比我更明白,平时守在贵妃娘娘身边,看到都是些什么场面,到最后就会落到你的身上,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一时而终。” 小唐点了点头,这个事情自己其实之前也是完整的想过一次,想要在这里回去找贵妃娘娘,可是后来又回忆了一下那些丫鬟们的惨痛代价,觉得还是算了吧。 他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不仅仅如此,贵妃娘娘竟然还亲手将自己推到了皇上的旁边,今天晚上看到皇上的真面目,自己才知道那才是一个大火坑,自己敢跳进去,可就活不回来了。 “姐姐就放心吧,这些事情我心里面自有算盘,上一次的事情我也算是看明白了,这里只有贵妃娘娘对我是最好的。” 听到小唐说这话,也不免让自己有几分稀奇,既然是这样的,那自己可就不多帮忙了,毕竟在这个时候贵妃娘娘也只嘱咐了自己这些事情,至于出现了什么问题,那自己倒是不知道。 更何况在这个时候自己回去也回不去,贵妃娘娘其实会成为自己最好的归宿,既然如此干嘛要为难自己,不如趁热打铁,把自己跟贵妃娘娘之间的关系梳理一下,说不定对方还会对自己网开一面,给自己一些其他的帮助,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事情。 不过他们的情况确实让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气,毕竟没见过这种赶尽杀绝的情况,与此同时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不过相对应的,自己也不确保,会不会出现其他的问题。 还是对于小唐来说,更重要的是在这里预防贵妃娘娘做出一些其他的事情,毕竟那女人在这个地方还是很恐怖的,一旦事事不顺她心意,她就会在这里乱砸乱丢,甚至是把周围的人全部都训斥一遍,这也是自己这么久以来适应不了的原因。 不过时间并不是在这个地方造成麻烦的原因,自己必须要先处理上一件事。 于是晚上整理了一下东西放在了枕头下面,本来想第二天一早跟那些人说一说,看能不能把这个事情解决。 可是没想到半夜三更竟然有人前进了自己的卧室,整个屋子里面沉甸甸着一股浓浓的气息,还有一股迷药的味道,糖作为普通的丫鬟自然是察觉不到,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当然在这个时候窗口就溜进来了一道身影。 那个黑衣人整个都包裹的很严实,生怕在这里被别人认出来了。 但是怎么可能呢,既然墨锦开口要护着小唐,那就是元烈来了都拿小唐没有办法,更何况是一个普通人。 就在他刚刚闯进来的时候,身后就跟上了一道轻盈的步伐,既没有让他发现自己的所在,也并未让他觉得周围有人在跟踪他,这是墨锦特意留下来保护小唐的人,到时候如果元烈要在这里和贵妃娘娘对峙的话,那这个人未尝不可以使用一下,这才是自己想的办法。 “谁!” 那个黑衣人最后听到了脚步声,立刻回头看,向了身后似乎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自己的身后,可是始终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就像一道鬼魅的影子一样,仿佛刚才自己的那一切,只不过是一个错觉,于是在这个时候他继续向着小唐的方向走了过去,手里直接脱手而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看来是想要在这里直接取他性命,这个时候小唐沉睡在床上,完全没有反应,身后的黑衣人直接冲出来把他拦住了。 对方则是立刻想要从这里逃脱,但是黑衣人并未给他机会,直接抓住了这个刺客。 刺客反过来补了一刀,两个人的打斗是完全悄无声息的,似乎是怕把床上的女孩子惊醒,但实际上他在这里已经完全睡了过去,迷药的药效足以让他在这里连疼痛都无法苏醒,这才是真正贵妃娘娘的计划。 墨锦自然是想到贵妃会在这里找人来刺杀他,但没想到会用这样残忍的方法,等到他拖延了一段时间以后,便直接将这个刺客擒拿住了,但没想到对方在这里想要直接吞食毒药自杀,黑衣人用手指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 那个刺客只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是在诉苦,但是没有人会在这个地方听他说的话,随后黑衣人把手伸进去,将那一块毒药抠出来丢掉了。 然后拎着刺客去找墨锦墨锦虽已睡下,但听到脚步声就立刻醒了过来,这时才发现是自己派去的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他。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的,果然如您所料,有人在这里刺杀小唐,我已经把人拦截了下来,等候您的发落。” 第七十二章 线索 听到这话,墨锦点了点头,起身看向面前的男人,真是让自己没想到,菲菲娘娘竟然就找了这么一个人来糊弄自己。 不过看他手腕的力度,想来也是一个能人,不过这个时候的事情自己可管不了。 “既然人都已经抓到了,你就带下去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去处理的。” 黑衣人在这里点了点头,随后便禁止离开了,留下墨锦一个人望向了窗外,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回来,明明自己在这里像一个灾星一样,可是有一些事自己也不好说。 而且当初自己是领了圣旨才在这个地方,就更别提其他的事了,有了这一封圣旨,别说是贵妃娘娘,怕是谁来了都在这个地方拿自己没办法。 身旁的人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在这里过问一下,可是却被墨锦伸手拦了下来。 “不用问了,他是什么人,我相信你心里比我还要清楚。” 身旁的侍女点了点头,随后便直接下去了,顺便还不忘了把在床上躺着的秋风和小唐一起弄醒。 “今夜贵妃娘娘差一点就遇刺了,你们两个竟然还睡得这么熟。” 听到这话竟也让自己有几分无奈,秋风在这个时候立刻爬了起来。 “贵妃娘娘没事吧!” “人倒是没事,就是受了点刺激,你们两个谁有时间去看一眼吧。” 听到这话两个人立刻起身,尤其是小唐,毕竟那可是庇佑自己的贵妃娘娘,如果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自己,所以该讨好谁,自己的心里面还是很明白的。 “我们现在就去,会不会打扰贵妃娘娘的休息?” 秋风在这个时候愣了一下是啊,自己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还是他心细,这么一个可人为什么会被贵妃娘娘抛弃呢? “是你想的仔细,那我先去给贵妃娘娘备一点粥,她明天早晨起来喝就是了,不过刘贵妃那一边怕是还要再劳烦你打听一下。” “放心吧,我自然知道这一次谁才是最好的。” 听到这话秋风点了点头就直接离开了他,这样自己可算是放下心来。 随后小唐则是在床上发现了一把匕首,如果没猜错的话,所谓在这里刺杀贵妃娘娘的,恐怕是要来取自己的姓名,最后被贵妃娘娘带走了。 真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到他这份大恩大德,愿意在这里帮自己的忙,可是眼下的事情却也让自己有几分不适应,毕竟在这个过程当中,谁又能够确保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呢。 没想到贵妃娘娘对自己恩重如山,竟然这般体谅,可真是让自己没有想到,随后小唐便在这个地方下定决心,一定要对贵妃娘娘忠心耿耿,才能表达自己对他的这份想法。 所以第2天一早,小唐早早起来,把外面的院子全部都收拾的一干二净,还不忘了给贵妃娘娘准备了早餐。 没想到这刘贵妃发现刺杀不可,甚至杀手都被他拦截下来了,在这里气冲冲的就直接跑到墨锦这里来了。 “墨锦你给我出来!” 看着里面没有反应,刘贵妃就发挥了泼妇骂街的本领。 “我就知道你这小贱人没安什么好心,在这里不仅仅把我的丫鬟带走了,甚至还在这里冲我耀武扬威。” “我可真是没想到啊,你这个人还真的是超乎我的想象,看来我对你的了解大概要扩散的再大一点了。” 听到这话不免让面前的人有几分尴尬,但是依旧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真是不知道刘贵妃今天会来,可真是有失远迎啊。” “你少在这里给我假惺惺的,抓了我的人就赶紧还回来。” 听到这话,墨锦不由得做出了一些不理解的神色。 “不知道刘贵妃在这里说的到底是哪一个,我看你那院子里面地方不大,但是人倒是不少,所以便从你那边借来了一个,这可是皇上直接批准的。” “不然这样吧,贵妃要是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在这里去找皇上商量一下,我可不想在这里给您背锅。” 听到这话可一下子把面前的刘贵妃气的半死,明明抓着自己的人却还在这个地方耀武扬威的,搞得像自己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一样,这副样子可把自己气坏了,但是毕竟在这样的过程当中,自己也不敢担保这些事情都一定发生。 所以安全起见,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没必要去争那口气,再者说这些情况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在这里才是最被动的那一个,所以必须要在这之前把其他的那些地方都把握住。 “找皇上我倒是不敢,但是在这个地方跟你理论一下,我还是有这个条件的。” 听到这话,墨锦不由得偏头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人。 “那就让我好好会一会看看刘贵妃到底有什么本事在这里,既能够不得罪皇上,还能够把人要回去,您做事的那些小手段我们早就已经清楚了,皇上都知道了你的预谋,你觉得你能把这个事情做得很完美吗?” 此时此刻话都已经放在这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但是通过眼前这个方法毋庸置疑,自己肯定是能够把人要回来的,只不过就是太死皮赖脸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这个地方介意,毕竟在皇上眼里自己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没办法拒绝了,不过我劝你最好想好了再说话。” 墨锦这时眯了一下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却又突然笑出了声。 “那我还真不知道我在这里适合做什么。” “你最好就在这老老实实的等皇上来教训你,如果你跑了的话,我自然会带人去抓你的。” 听到这话墨锦乖巧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想要跟他抗争的意思,毕竟在这个时候,孰是孰非,自己都已经知道了,在对方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被刺杀的第2天,就直接跑到房间来找自己,哭着跟自己把所有的事实都说了出来。 包括刘贵妃在这段时间以内做的这些诡异的事情,还有那一颗丹药并没有被服用下去,所以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为什么没有收到那个宫女苏醒过来的信息,小唐还告诉自己,那一枚药丸早就已经被刘贵妃扔到了池子里面,恐怕现在找也已经毫无踪影了。 这个时候看着刘贵妃离开的背影,墨锦不由得笑了笑。 他去找皇上可评不出来什么礼,元烈在之前就已经将一切的事实都说给自己,听了这个时候他去也只不过就是徒劳无功,露个脸罢了。 虽然不知道他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但是在这个时候自己心中已经另外有了一番妙计,这个时候等待不足以成为什么稀奇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时机。 反正只要他去找元烈,这一次自己的计划就稳赢,当然也不保证会有一些其他事情的出现,所以必须要稳步前行,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一个预防,但是相同的对于自己来说,这一方面的情况肯定是出现了多个方向的调整。 就算自己不想,那其他人肯定也会在这里帮帮忙,例如元烈身旁的小李子,他对自己可是格外的有好感,从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发现小李子对自己忠诚的不像个样子。 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但是每一次元烈在这个地方做了什么事,发脾气什么的,他都会告诉自己,包括怎么解决都是他提供给自己的,没想到小李子倒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不过上一次的那一颗药丸自己相信他一定给了刘贵妃,至于贵妃娘娘到底为什么没有让那名宫女服用,那就不归自己管了,眼下小李子作为皇上身旁的人自然也就把这件事情跟皇上说过了。 那自己就没有必要想那么多了,更何况这些事肯定是有连贯性的,等到自己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基本就已经到了元烈快要做出决策的时候,所以墨锦在这里不慌不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皇上果然来这个地方叫自己。 “娘娘,小李子来了。” “把人请进来呀,这种事情还用专门汇报给我吗?” 听到这话丫鬟立刻去行动了,同样外面的小李子自然也是听到了墨锦的声音,不免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在刚进宫的时候,自己其实获得过墨锦的帮助,可能他自己都记不得了,当时自己是一个小小的太监。 当时是因为下着暴雨,自己其实当初在尚书大人手下工作,只不过因为身份比较卑贱,又有一次不小心端水的时候冲撞了贵客,尚书大人便罚自己到宫殿门口跪着。 当时的墨锦也不是,现在元烈的一名妃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但她在路过自己的时候,把自己搀扶起来,顺便在手里面塞了一枚玉佩。 “放心吧,只要他看到这枚玉佩不仅仅不会在这里怪你,甚至还要把你当祖宗供奉起来。” 听到这话,当时的小李子是不相信的,可是等到真正尚书大人看到这一枚玉佩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所以在那个时候起小李子就对墨锦这个人倍有好感,再加上后来自己一步一步稳登电台,来到了元烈的身边,就发现墨锦在这里成了元烈的妃子。 一开始小李子是有几分不舍的,毕竟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竟然就这样给他当了妃子,确实有些可惜了。 谁都知道啊,元烈在这个地方的习惯,更别提是自己作为他身旁的太监,不过后来看到他心情不好,自己就会想方设法在这里给墨锦通风报信,来报当年他对自己的恩情。 虽然他认不出来自己,但是在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什么事情都跟自己说明白,平时皇上责罚的时候也落不到自己的头上。 这一来二去倒是让小李子觉得自己回到了当年那个时候,那个无人问津却也乐得自在的时候,但是墨锦在这里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那自己才是心痛无比,所以便想方设法在这里绕开这一点,看能不能帮得上忙,果然在自己的帮助之下,贵妃在这里伤不及她一根寒毛。 这个时候突然看到贵妃娘娘出现在了殿堂里面,也让小李子的思绪终止了,他立刻跑到外面去找了墨锦,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但是没想到墨锦在这里很平淡,一只手敲着椅子旁边的扶手,另外一只手把秋风叫了过来。 “快给小李子塞点钱,人家每一次都这么帮忙,你怎么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秋风立刻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香囊,递给了面前的小李子,对方却在这里挥了挥手。 “我也只是为了报娘娘当年的恩德,没别的意思。” 墨锦笑了笑点头,让秋风下去了,随后亲自把人送到了慈宁宫的门口。 “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放心吧,他在这里先不起什么大风浪的,之前他怀孕的事情皇上就已经知道了,更何况他身边的那个宫女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带着皇上去找一下那个宫女,看看能不能用这个药把它救醒。” 墨锦塞给了他一瓶小小的药物。 “这个是起死回生的,但是副作用却很大,所以如果你们想要多问一点事情的话,那就不能用这个,他只能帮你回光返照一天。” “那那个人治不好了吗?”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仅凭我手里面的这两味药材,怕是无能为力了。” 小李子点了点头,手里紧握着这个东西就离开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墨锦不由得叹了口气。 回到房间里面,秋风却迎了上来。 “娘娘这是叹什么气小李子来,这不就是为了禀报给您这些事情吗?难道您对此感到不开心了吗?” “就知道胡言乱语,我要真不高兴的话,你还能在这站着。” 墨锦冲着面前的秋风白了一眼,对方却在这里笑嘻嘻的,就像没有挨骂一样。 第七十三章 实话 “这宫里面的人都喜欢跟您打好交道,就是因为你又好说话,心地又善良。” “你少在这给我贫嘴,有这功夫,不如想一想那个宫女到底能被他藏到哪里。” 这个时候秋风眼珠转了转,想到了一个人。 “既然小唐都已经在我们这里了,不如旁敲侧击跟他打听一下,看那个人究竟能被他藏到哪里去,再不济也肯定是在这宫殿当中,还能插着翅膀飞了不成。” 听到这话自己也有几分犹豫,虽然是这样讲没错,但是自己也难以确保这些事情都顺利发展。 “那你把人叫过来,我先单独问几句吧,有可能他根本就不知情呢,你也知道像刘贵妃那样的人连自己身旁的人都不肯相信,更何况相信一个即将被他推出去当棋子用的人。” 秋风叹了口气,但还是把人带了过来。 “娘娘想问你点事,你也不要太拘谨,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我们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 小唐点了点头,但手里面早就出了汗。 他攥紧了自己的手心,从门槛上跨了过去,给墨锦行了个礼,墨锦亲自过来把他扶起来,先拉到了椅子上。 “你第一次来我这,我还没能给你嘱咐些什么事儿,最近发生的太多了,也没来得及顾得上你,不知道你在我这慈宁宫里住的可还习惯?” “有一个住处就已经是再好不过了,奴婢还没来得及谢娘娘的大恩大德。” 墨锦皱了一下眉头,小唐能够感觉到他关心自己绝对不是假的。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直溜,我只是来关心你一下,干嘛非说的这么生分,我又不是你那刘贵妃。” 小唐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个时候旁边的秋风恰到好处的端上了两杯茶。 “看到了吧,平时特别正经的娘娘,私底下跟我们也是这样胡搅蛮缠,根本就不像你想的那样,所以有一些事情你也不要太计划了,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我们两个只要能帮得上的忙,肯定都会在这里帮上的。” 这个时候小唐不由得犹豫了一下。 “其实在这之前我也想过,是否要在这里回去看一下刘贵妃娘娘,顺便把当初的事情打探清楚,可是眼下两位也是知道,我在这里不前不后,怕是连大门都进不去。” 墨锦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不要太心急了,没有人说你一定要回在那个地方去看什么消息,我们这都是大活人,如果有需要的话也会自己去的,你不要总是给自己添加那么多的负担。” 这个时候刘贵妃再一次的上门要人了,不过这一次他竟然是带着皇上一起来的,这倒是让自己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本想看一看小李子在不在身边,好给自己一个提示,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们两个竟然是单独来的,看到这副样子也不免让身后的小唐有几分恐惧。 “还在这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去迎接皇上。” 听到这话,秋风和小唐立刻行动了起来,但是没想到就在自己端茶的时候,贵妃娘娘不紧紧盯着自己,甚至还在这里干扰自己倒茶,突然那个茶杯一翻,这滚烫的热水就溅到了刘贵妃的手臂上,对方在这个地方跳起来装作一幅很烫的样子,可是没想到却被对面的女人瞪了一眼。 “刘贵妃本宫这里可不是演杂技的地方,你若要是想演还是回你的延禧宫吧。”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刘贵妃咬了一下嘴唇,看向了身旁的元烈,一幅梨花带雨的样子,可是没想到偏生旁边就有个煞风景的人。 “可看看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欺负他了呢,还好这个人不是我,要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一次来他也是有事跟你说,你们两个慢慢谈吧,朕还有要事在身。” 说完之后元烈就迅速消失在了现场,这个时候面前的女人眯着眼睛看上他,虽然看起来是一副无害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刘贵妃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小火苗。 “你既然都知道这里不适合你,干嘛非要再过来呢?这岂不就是把你的脸伸到我的面前让我打,那我要不打岂不是对不起你?” 旁边的秋风没忍住笑声,而身旁的小唐在这里则是一幅浑浑噩噩的样子,就好像是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一样,看到他这副样子,墨锦就更加匪夷所思了,明明只是主仆关系,为什么会闹得这么僵呢?难道说这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仔细一想,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在自己这儿,小唐就跟一个不会刷的木头一样,无论自己怎么问问什么,他都不肯跟自己说,这也让自己略微有些没办法,不过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自己就算再怎么强求也是没有用的,所以仔细想了想不如换个方法,说不定还有别的用处可以完成。 “既然都知道我来干什么,那怎么还不赶紧把人还回来,难道没看到刚才皇上是跟我来的吗?” 这个时候墨锦笑了一下,拿起来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水。 “你不会以为他跟你来就是要帮你了吧,要知道你这个丫鬟,可是他当天晚上亲手找人调到我这的。” 听到这话刘贵妃的脸都气紫了,就像是有什么心结一下子跨不过去,毕竟在这个时候确实也让自己有几分心情,可是没办法,自己也是犹豫了许久才做出了这样的事。 虽然这个丫鬟什么也不知道,并且对自己来说也不重要,但但凡是自己的东西,别人想拿走就拿走,那岂不是有失自己的威严。 “你这话怎么说的,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违抗皇上的命令?” 墨锦挑了一下眉毛,立刻装起了无辜。 “这一顶帽子可不要往我的头上扣,我可不承认这一点,再者说这事情如果说和你无关的话,那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吧,堂堂的刘贵妃竟然在这里和一个小丫鬟过不去,不知道传出去究竟是谁更惹人笑一些。” “你!” “我怎么了?当我实事求是的时候,没想到刘贵妃竟然是要封我的嘴。” “你就知道瞎说,我可什么都没干呢!” “是啊,你确实什么都没干,可你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怕是要吃了我。” “你就知道胡说,我明明这么温婉可人,在这里体贴至极!” 听到这话,旁边的小唐适时的端来了一杯茶水,但是却被墨锦摁住了。 “在我的宫殿里面讨茶水喝,要不然就让我觉得开心,要不然你就回自己的宫里面喝去,干嘛有事没事老来我这做客,我这里可不欢迎像你这样的人。” “你这样被皇上知道了,肯定是要被赶出宫的!” “巧了,我可是皇上亲自下了圣旨,大抬八轿抬回来的。” 其实跟了墨锦这么久,秋风都不知道自家娘娘还有能把人气死的功能,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脸如菜色,也不由得让身旁的小糖有几分解恨,之前他让自己去和皇上说话,本以为是给自己一个好归宿。 可是如今想来才不寒而栗,元烈的后宫可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个女人,自己作为新上任的恐怕会受宠几天,也正是这一点就有可能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干扰,甚至可以说是命丧黄泉,如果不仔细想想的话,自己还真不知道自家娘娘竟然有这么多的歪理和想法。 这个时候刘贵妃还想说什么,没想到肚子里面,却一下子感觉到有孩子在踹他,脸色一下子转好了不少,冷哼着离开了。 “秋风还不快去送送贵妃,还有小唐,念在你们两个是前主仆的份上,还不赶紧把东西给娘娘送过去。” 墨锦头也不抬的,把事情都吩咐好了,两个人就有如收拾东西一样,把人直接从这里丢了出去,贵妃娘娘不由得转头狠毒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扇门,慈宁宫是吗?自己记下来了,这笔账自己一定会算的。 不过这一次没讨到人确实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难道说之前皇上答应自己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其实并不是,但是皇上也没答应过什么。 这一切都是小李子告诉自己的,甚至还特地给自己写了一封信,告知这贵妃娘娘来养心殿哭了半天,来来回回也就那么点事儿,说自己的宫女被抢了,但当时元烈也是见证了这一切的人。 至于抢不抢大家心里面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因为他是丞相的女儿,肯定是要给几分薄面的,于是只好陪着他走了一趟,到了慈宁宫的门口,自然是不敢再进去了,万一到时候说错了什么话,在这里惹了麻烦,那岂不是连人都看不到了,自己可不能做这么没有长远的打算。 所以刚把人送到自己扭头就跑,连一点留恋都没有,这也就是为什么刘贵妃后来被讽刺到那种程度,等到刚坐下以后,刘贵妃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食物一下子气的把他们扫落在地,而一道黑影也是正巧在这个时候从他的身后出现。 “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了,如果你还想完成大一也不被别人发现的话,就不要在这里出现,我看你倒是乐得自在,对我的话从来也不听。” 这个时候那道黑影凑了过来,闻了一下他颈肩的气息。 “可是我也说过,这宫殿虽然不是我来去自如的地方,但是我想走也没有人能困得住我。” 这时刘贵妃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继续和这人攀谈。 “那你就继续做你的这些事儿,我看看什么时候你能够被元烈正大光明的逮到。” 那道黑影脱下了他头上戴的帽子。 “难道刘贵妃真的狠心让我被人发现吗?” 听到这话对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这里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说实话,我觉得你并不适合做这种事,为什么就不能想想别的呢?” 第七十四章 心想 听到这话,赵和然并没有接他的话茬。 “如果我要是做别的的话,那你可就看不见我了,更看不见你想要的成像的权利,现在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我出现也还不错,至少在这里可是保住了你的小心思,而且你肚子里面这个孩子……” 听到孩子这几个字,他立刻像一个暴怒的人一样在这里红着眼睛看他。 “无论怎样,无论这个孩子成不成形,也不论最后元烈愿不愿意认他,但你肯定不是他名正言顺的父亲,我劝你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来。” “那还真是可惜啊,像你这样卸磨杀驴的态度,不知道这丞相的权利你还能不能够拿得到。” “你少在这里用这东西威胁我,如果我要是真的想用得上,哪里还用得着你,你家里没有那么多可以控制的棋子,我干嘛不随便找一个,就不用在这里和你勾心斗角了。” 这个时候那一道黑影再一次的凑了上来,脸上是痴迷的神色。 “可是那里面有哪一个能像我这么爱你呢?有我难道不好吗?” “赵和然你最好给我清醒一点,你现在是朝堂上大臣的儿子,不是后宫的君王,这三千佳丽也不全都是你的,所以你来去就算再怎么自如,至少也收敛一些,不要在这里给我惹麻烦,如果真的要是被别的嫔妃看到去报给了皇上,别说是你这个孩子,就是你们整个丞相一大家怕是一个都活不下来。” 听到这话赵和然耸了耸肩膀,似乎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然而在这个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毕竟这种事确实让自己觉得有几分意外,但是刘贵妃突然想到了一点。 “前几日在那一边袭击墨锦的人就应该是你拍出去的吧,这种小动作还是不要做了,免得到时候被发现了,更何况这一次的事你也心知肚明,皇上表面上看是不喜欢他,但实际上可是看他比宝贝都要紧,你出事了不要紧,不要连累我肚子里面的孩子。” 赵和然叱咤了一声,似乎没想到刘贵妃会这么说话。 “没想到你倒是把这个孩子看得这么重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只要之前不招惹我,现在你和皇上的日子不是过得很好吗?可是你偏要这样做,那我又能怎样呢,现在顺其自然你又不肯,你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我也没有刁难你,这都是份内之事,你就算是不看,在我们两个的情谊上,为了孩子你是不是也应该检点一下?” 听到这话赵和然正了正脸色,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 “我希望你在这段时间暂时先不要出来了毕竟最近皇上盯我盯的也很紧,我可不想在孩子出生之前就把目光吸引过来。”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赵和然被一个微小的动静吸引过去,直接坐起身来,当自己看见窗外的时候,发现竟然是一只野猫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刘贵妃。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不逗留了,先走一步,有什么问题再找人联系我吧。” “可没什么问题,只要你不在宫外惹是生非就好了,我也算是看明白了,让你安稳,可是比要了你的命都难。” 赵和然没说什么,只是在这里无所谓的笑了一下。 等到他走了以后,小李子却跑了进来,看起来急匆匆的,不像是刚才在外面偷听的人,这才让刘贵妃松了口气,自己和赵和然的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恐怕就是杀头的死罪。 “皇上叫您去养心殿一趟。” 等到过去了才发现是要自己在这里研磨,顺便元烈还问起来了,最近刘贵妃的身体状况如何?这一下子让刘贵妃想起,上一次他撞见自己在这里自己把脉,并且还妄想让他医院的那些人来给自己诊治,要知道那些人一旦来了,那自己隐藏了这么久的真相,岂不就大白了。 于是在这里眼神躲闪着,手轻轻的盖在了肚子上面,现在才只有两三个月,也不怎么显出形状,但是在元烈的眼里看来却很讽刺,他怀着一个不是自己亲骨肉的孩子,甚至还在自己的面前炫耀,要知道这对于自己这个一国之君来说,是一个多么讽刺的事情,这顶高高的绿帽子也无法取下来。 “既然你最近身体不太好,那就尽量调整休养生息。” “臣妾知道了。” “至于御膳房那一边我会让他们改善一下食物的,最后就是太医院,明天他们会派一个医生来听诊,你记得收拾一下。” 刘贵妃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这好像是被人当头一棒,看到他这幅神色,元烈却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对方在这个地方的动作都已经停了下来,这就让元烈不得不开口。 “难道是太医院的太医诊治的不好吗?朕怎么看贵妃在这里好像很不喜欢他们的样子。” 听到这话,刘贵妃在嘴角抽出了一个笑容。 “这怎么可能呢?我明天一定会把地方腾出来,让太医好好来听诊。” 看到他与自己虚与委蛇的样子,不免让元烈眼神当中露出了几分嘲讽,自己就看看他能在这个地方装到什么时候,毕竟眼下他肚子里面的孩子可是越来越容易显形,不知道到时候肚子突起他还用什么理由来掩盖,难道说最近吃的太多了吗? 算了,元烈摇了摇头也不多想,估计还没等到那个时候,人就已经被接走了吧,要知道赵和然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但自己一直放任着刘贵妃在宫里面继续生活,就是等着赵和然在这里自投罗网,他们都以为自己不知道,但实际上元烈当时只是看了一眼刘贵妃的面相,就知道他应该是怀孕了,看着他在这个地方遮遮掩掩的样子,元烈也没在说什么。 “那如果贵妃身体抱恙的话,记得派人过来传个话,也好让我放心一下。” 刘贵妃点了点头,自然不敢在这里说些什么其他的。 等他回去以后就开始砸罐子砸杯子,身旁的小华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咬了咬嘴唇,如果当初自己能够跟他一起离开就好了,太可惜了,没想到最终还是自己在这被留下来了,不过面前的贵妃娘娘根本就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继续在这里自顾自的砸着东西,很快大厅里面就一片狼藉,这时刘贵妃才想起来旁边等候的小丫鬟。 “我给你半天时间,你去给我打探清楚,墨锦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如果打探不清楚你也知道小唐虽然有贵人在庇护,但别忘了那女人能护他多久呢,天子的恩宠也是有时限的。” 小华立刻跪在了地上,也不顾地面上的那些玻璃碴子。 “娘娘,奴婢知道了,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在这里打听到消息回来给您汇报的。” 看到他这副忠心耿耿的样子,贵妃娘娘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要他这种感觉,像之前那个在这里处处出卖自己的人就算了吧,要是让自己知道,小唐在这里把消息全部都说了出去,那自己自然有方法在这里惩治他。 所以在这个时候自己并不忌讳这一点,不过对于贵妃娘娘来说,小唐虽然不足以在这里,让自己看上他,但是明显能够看得出来,他在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个好对付的,再加上上一次自己本来是想让元烈帮自己的忙,没想到他在这里都是反过去,被人把魂都勾走了,这个时候自己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在这样的过程当中,自己也是一个待定的人生,但是不论怎么说,有一些事情肯定还是稳定不变的。 “你去找到消息以后,不用直接汇报给我就直接报给皇上吧,让他好好看一看这个女人的真面孔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话,不免让小华有些担心,要知道现在的小唐可是跟着这个人做事,万一到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可如何是好? 自己努力想要避过这几点,没想到到现在还是这副样子,反正时间一久出现的问题就越来越多,自己在这里心知肚明,而且刘贵妃在这里也撑不了多久了,他以为自己在这个地方掩盖的很好,孩子什么的都没有被人看到,但实际上并不相同,一早就已经被发现了这一切,眼下这个时候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时间未必会在这里给你留下机会。” 听到这话也不免让小华愣了一下,没想到倒是被刘贵妃身旁的默默察觉出来了自己的想法,不过那也是被逼无奈啊,自己也想帮得上忙,可是也总要有个机会才行。 “可是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谁又会放过他一马呢?我不希望他在我之前受到这样的伤害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别忘了,这一次的事情可是关乎着你我的姓名,刘贵妃如果在这个地方垮了,你觉得作为他的丫鬟,你在这里能好到哪去吗?还是你以为你能在这个地方全身而退?” 小华的脸色僵硬了一下,可是前两日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来找自己,口口声声跟自己说,这一次找到了能够解脱的办法,说墨锦可是人最好,希望他在这里也能跑到那一边去,可是仔细一想,谁在这里不会有几分介怀呢,自己始终在这个地方还是刘贵妃的人,也确实如嬷嬷所说,就算跑又能跑到哪里去,难道贵妃娘娘连处置一个丫鬟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可是……” “别说什么,可是了,你要真是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在这里犹犹豫豫,反正我的话都已经放在这,想不想听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嬷嬷丢下了这一句话以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在这个时候小华望着自己手里面的这一块布,虽然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一个没想到的,更何况这个时候也有一些事让自己预想不到。 第七十五章 寻找 但是最后还是被嬷嬷劝告了下来,不过没想到当天晚上小唐就过来找了自己。 “我和你说,贵妃娘娘已经批准把你提前调过去了,你再也不用在这里受气了,赶紧跟我走吧,那女人估计一会儿就来了,要知道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 听到这话不免让小华愣了一下,他刚才跟自己说什么。 看到对方这副样子,小唐眯着眼睛笑了一下。 “快来吧,在这犹豫什么?贵妃娘娘可是跟皇上商量了好久,这才把你从刘贵妃那里要来的。” “你说他肯在这个地方带我离开?” “是啊,我们两个可是好姐妹,如果他不愿意带你离开,那我肯定是要回来守在这的。” 听到这话,不免让面前的人有些激动,泪水从脸颊滑落了下来。 看到他这副样子,小唐来不及耽搁,直接抓住他的手就要往外跑,没想到贵妃娘娘一早就有准备,在门口竟然守着几个人,看着这副样子面前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他跑了以后,你竟然也要在这个地方离开,莫不是我这尊小庙竟然还容不下你们两个大神?” “不多说,贵妃娘娘,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可是皇上已经批准我们两个在这里离开了,希望你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们二人一马。” 这个时候贵妃娘娘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是在修理指甲,但是眼神却在上上下下打量着小糖。 “可真是没想到啊,我们的小唐这才离开我几日竟然在这里能够独当一面,甚至都知道替一个外人来说话了。” “我没有,我只是对小华感到不公平,他明明在这里对你这么忠诚,可是你呢,三番五次在这里利用他的同情心,甚至还做出这样的事。” 这个时候贵妃娘娘笑了笑,似乎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 “这种事情就老老实实的吧,我怎么对他是我的事,我在这里才是贵妃娘娘,什么时候你坐上了我这个位置再说。” 听到这话不免让面前的小唐起了牙根痒痒,毕竟他说的话确实也有道理,自己如果非要跟他争出个高下,那完全是占不到一点便宜。 但这个时候墨锦却从身后的地方走了进来。 “我还真没想到有人敢明目张胆在这里把我的人抢去,要知道这可是内务府亲自被皇帝划给我的,可不见得你也能够拿走,既然贵妃娘娘没什么事,那你们两个就快跟着我离开吧,免得在这里叨扰了贵人休息。” 小唐点了点头,率先带着身旁的人离开,可是刚走到门口却被嬷嬷拦了下来,这个时候墨锦抬起手,掩着嘴笑了一下。 “秋风从外面进来,把刚才我从内务府掉的几个人全都领进来。” 等到看到人进来以后,就直接转头看向了身旁的人。 “这还真的是麻烦了,姐姐总是从你这抢人也不大好,于是皇上跟我商量了一下,想在这里给你重新拨过来几个人,这都是今年送来的新丫头,一个个伶俐的很。” 但这个时候却被刘贵妃用嘲讽的眼神惊讶了一下,似乎是对自己这样的行为感到很不耻,自己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但是在这个时候敌不动我不动,十拿九稳才是上上之策。 可是没想到刘桂飞在这个地方对自己的敌意十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自己可就面临着处处的麻烦,不过不论怎么说时间或许是自己在这个地方最麻烦的一件事,只要能够把它摆平,那元烈那一边也就好交代了,确实他在这把内务府那一边的事情都给嘱咐清楚了。 但是他并没有跟刘贵妃在这里沟通,所以一旦他不愿意给自己那硬生生的抢也不行,毕竟可能会在这里引来别人的怒火,而且眼下这宫里面处处都是眼线,万一到时候被人盯上了,那岂不是糟糕了,所以在这个时候,自己就算是有麻烦也不能这样说。 “那我不愿意把这个人给你怎么办?” “那就只好劳烦姐姐跟我去一趟养心殿,跟皇上当面讲一下。” 这个时候刘贵妃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尴尬的神色,自己昨天才刚跟皇上说过要在这里给太医问诊,万一到时候人来了,又发现自己不在,那岂不是糟糕了,惹出了麻烦,自己也是不方便。 更何况在养心殿所有的事情,如果不听他的也是个麻烦事,到时候万一他在这里叫来了人非要给自己号脉,那岂不是跑都跑不掉。 看到他这副犹豫的样子,墨锦随即笑了一下,抓住了小唐和小华的手,就带着他们离开了,而秋风则是带着那一色的丫鬟在门口站着,似乎是用一道人墙堵在这里。 这可把刘贵妃气坏了,但是皇上的意思自己也不是不清楚,在这谁更受宠,自己也是看得出来,没必要在这里跟他针锋相对。 身旁的嬷嬷看到了这一幕,连忙上前把人扶了过来,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这样做。 “娘娘可不要气坏了身子,骨肉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这一胎皇上回心转意,岂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这个时候或许皇上正在想该不该这样做,下一秒就回心转意来延禧宫找您了。” 但这个时候刘贵妃突然脸色惨白的笑了一下,他如果真的想来,那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只能证明他从一开始就没想靠近自己,或许换个角度来说,他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情了,不然怎么处处针锋相对,想要在这里找一个太医来看一看,可是自己又自认为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 “你去帮我调查一下,宫里面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怕他们在这里对我下药,到时候对孩子不好就麻烦了。” 听到这话嬷嬷立刻点了点头,生怕娘娘受了一点委屈,自己可是她的陪嫁丫鬟,后来做了他的教习嬷嬷在宫中一直陪他生活,本来是皇上想要把自己送回家里,可是自己却迟迟没能答应。 就是为了在这个地方好好陪着他,可是眼前的情况也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谁都不知道皇上在这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万一他在这惹了麻烦,那可就糟糕了。 就只能这样呆呆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毕竟在这个时候不惹是生非才是最好的,免得到时候出了问题,不过眼下的情况倒着实是让自己有几分烦躁。 可是嬷嬷竟然在这里都把话挑明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自己在执意要做的话,那恐怕就要出问题了,所以仔细思来想去,自己还是觉得在这个地方,踏踏实实的比较好,免得到时候惹出了麻烦。 不过在这个时候,贵妃娘娘很快就受到了皇上的召见,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这个时候确实让自己有几分怀疑,他会不会是要让太医给自己看病,反正这种话自己也不敢去揣测,生怕一不小心就做错了事,但是但凡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也是仔细思虑过的问题,可能就出在这几点之中,具体怎么解决当然就要看自己的想法了。 “贵妃娘娘,皇上把您叫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会不会在这里出什么问题啊?” “别在这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好歹我也是大将军的女儿,在这里如果就这样被要挟了的话,岂不是太没面子了,放心吧,皇上也不能拿我怎样。” 听到贵妃娘娘说这话,就算是个傻子都明白这里面发生的事情,看来这一次皇上肯定是想做不仁不义之事,两个人也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没必要赶尽杀绝吧,某某打算到了以后再和那个男人好生商量一番,毕竟现在就算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上就是皇上,自己的心里面本身就有其他的思想,更何况是自己在这里点播,万一在这里出了他的霉头,那才真的是给娘娘找麻烦,于是自己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打算把这些话都说出口。 毕竟这样的情况没必要让他知道,只需要自己到时候再和皇上商议一番就是了,他如果想要什么东西,自己可以回到你家去找,将军大人看他愿不愿意在这里帮忙,毕竟虎父无犬子,其实之前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出来个大概,后来自己没说而已。 “我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但是你也要知道这可是皇宫,就算我父亲来了能做什么,他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做不,符合真诚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父亲一直以来就是个老顽固,在这里自然而然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你也不要逼迫他,我作为他的女儿,愿意理解他的一切决定。” 此时此刻的嬷嬷也愣了一下,这一次的事情跟自己预想的还是有些不同,就算自己想力挽狂澜好像也没机会了,至少贵妃娘娘本身都已经没有了斗志,但实际上他不知道的是这女人其实还另外留了一手,至少在这个时候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而且根据自己眼前的事情来看,这肯定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更何况眼下的事情错综复杂,自己轻而易举的拨动一盘棋,有可能都会在这里造成麻烦事。 所以在这个情况固定下来之前,自己必须要做十拿九稳的事情,以防在这里泄露天机惹来麻烦,只不过眼下的情况自己倒是不太清楚,万一到时候出了事自己可怎么做。 等到去了殿堂上以后,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这里注视着自己,就好像接受审判的人就在这朝堂之中这种情况也不免让自己的内心有些烦躁,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很有可能自己连剩余的事情都做不好了,所以必须要保证接下来的过程是一个完全符合自己想法的。 第七十六章 叛变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大臣?难不成大家都是来这里看热闹或者是来审判我的吗?” 这一位位老臣子只是冷眼盯着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就好像是想在这里听到他的真心话一样,但这个时候却被面前的人冷眼观望着。 “怎么就连受到我父亲恩惠的周大人都不肯讲话了吗?看来我真是让你们感到头疼。” 这个时候对方只是在这里冷眼观望着他,似乎还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但是上面的元烈却抬手制止了他这样的眼神。 “再不济他也是我的贵妃,你们这样是不是有损名声?” 听到这话那些大臣们才在这个地方收手,没有在抬头看着这些人,但是相同的对于自己来说,心里面肯定还有一些不自在,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或许自己能够在这一道事情当中领略真相。 时间固然是一个很重要的,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一点的,自己心里面十分明白,再这样继续下去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事情干扰,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自己可能要先考察一些其他的事。 “既然大家都已经在这里,那是不是证明着我父亲也在。” 但是没想到面前的元烈突然摇了摇头。 “我把你叫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办这件事儿,这一次也是让我没想到的,你父亲既然在这里起兵叛变,准备攻打我,说是要在这里推翻我的一切制度,我想着以我们两个多年的夫妻情谊在这里帮帮忙,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听到这话让刘贵妃有几分失魂落魄,但没想到赵和然却骤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想这句话应该问我,而不是问他吧,毕竟这里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够帮得上你,你以为作为他的女儿,随便说几句话,他的父亲就会听吗,现在他只不过就是我的体现傀儡,真正要做什么还是要看我自己,所以有那种功夫不如来找我,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元烈看向了门外这个男人出现,可真是出乎自己的预料,看来有一些事情自己还是没能十拿九稳,可是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清楚,想要这样做,那就肯定要找寻一个办法。 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在这个地方模仿,看来所有的事情还真是阴差阳错合到了一起,但是眼下的事情自己还没有明白真相是什么,不过也耽搁不起,一定要在尽快的时间之内把这件事情搞定。 可是眼下的情况也让自己有几分愣住了,可能有很多的方向都和自己想的不同,所以眼下自己的意见就成了所有人不谋而合想要得知的事情。 “不知道贵妃娘娘怎么想,是要在这里继续帮助你的父亲助纣为虐,还是要在这里帮助朕收回这一片江山,可别忘了,你的选择会在这里成为最大的干扰。” 听到这话其实也让刘贵妃有几分犹豫,自己现在也是身体里面怀了一个小宝宝,必须要为自己的将来做预算。 再这样继续跟着元烈,可能自己得到的结果还没有最后和赵和然相守一生来的痛快,于是自己再斟酌了几分以后,还是选择了赵和然这一方,也不帮自己的父亲在这个地方评判造反。 “真是没想到原来你们两个之间的传闻是真的,我以为这些事情都只不过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看来眼下的事情总归是出现了问题。” “抱歉,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皇上总是在这里处处逼迫我,也让臣妾略微有几些不理解,而且自从墨锦来了以后,后宫被搅得不能安宁,可是您还是一如既往在这里偏向他。” 听到这话元烈挑了挑眉毛,真的有那么明显吗?自己都没有发现,可是毕竟在这个时候他说的话就是事实,自己没有资格在这里反驳他,更别提多余的了,只是在这个时候贵妃娘娘还想到了另外一点。 可是自己还没开口,元烈就抬起了手,示意他不要讲话。 “算了,这些事情我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 此时此刻的自己心里面已经明白了,这一切无论怎么说,该做什么,就是自己在这里能做的最大体现。 “你明知道不应该在这个地方靠近。” 贵妃娘娘苦笑了一下,似乎心里面有很多事情都说不出来一样,而她这种欲盖弥彰的样子也让身旁的人有几分犹豫。 对于赵和然来说,其实希望他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可是如今这幅景象明显让自己觉得像是有人在这个地方威胁他,而恰巧那个人就是自己,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自己有可能真的会出问题。 “那这样也算是谢过皇上了,我先带着他离开了。” “他也算是我之前的一个嫔妃,一日夫妻百日恩话不多说,我希望你在这个地方好好对待她。” 赵和然点了点头,头也没回来,就这样带着刘贵妃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周围的大臣们都想上去把人拦下来,但是却被元烈阻止了。 “但是没必要这么做,放长线钓大鱼,说不定最后那个人会主动出现,而且你们要知道,之所以他在这里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那可是那么多年的护国大将军,怎么可能说叛变就叛变?” “那依照皇上的意思来看是……” “我就是想在这等着,看能不能再找个机会,而且这一次你们也知道,护国大将军的势力本来就很重要,成像大人不一定会在这里放纵,赵和然的一切作为还是先找他对证一下,如果他也有意在这里模仿,那就另当别论了。” 几个人对了一下眼神,明显是不想这样做的,可是他说的话几个人又不能不听,无奈之下便只能这样。 “这些事你肯定比我更清楚,但是怎么做都是全凭我的心意,各位大臣只需要在这里做好自己本本分分的事情就足够了。” 听到这话几个人虽心有不满,但也只能答应下来,毕竟他们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关系,如果在这个时候说出了反话,那岂不是正大光明的要在这里逆反,就算元烈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他们也不敢做些什么。 “你确定要这样跟着他吗?别忘了他当初可是个昏君,一旦在这做出什么其他出人意料的事情,难不成我们也要在这跟他一起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现在都已经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竟然还要去纠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如果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一定不能在这里容了你。” “那我能怎么办?他在这个地方是个昏君,而且自从那个妖女来了以后,他可真的是被人迷了魂,这两点难道还不足以我们证明什么吗?” 听到这话旁边的大臣脸上也出现了几丝犯难的神色,这情况自己肯定是明白的,可是时间不等人。 “算了,就先按照他的方法来做吧,有什么事情我担着,我们总要相信他,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也不是非同小可的,说不定下一步我们在这里就会出现麻烦,而麻烦的源头正是这个皇上,在外面有人攻打之前,不能还保持着一个内忧外患的情况。” 听到这话对方也只能在这里同意了,毕竟这件事情就算自己再不想,那也要将这件事情做好。 “算了,今天就先讨论到这里吧,其余的事情,我想我们也说不出来什么正确与错误,不如就老老实实的。” 那位大臣点了点头在这里跟着他一起离开了,两个人去了一趟护国大将军的家里面,本想看一看他人在不在,没想到却碰巧看到了,他在这个地方遗留下来的家里妻儿老小。 “别对我们动手,我夫君的事情是他自己的,我们也无力左右他,你们与其在这个地方对我们下手,不如想点别的事情做。” 听到这话都是让面前的那位大臣愣住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难道说那些人已经来了吗?可是就连皇上也是刚得到第一手消息,这就过来了。 “之前有人来过吗?” “肯定有啊。” 一个稚嫩的女孩子从她的身后探出了头。 大臣看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家里的孩子,于是伸出手来,特别温和的想要问一问,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在这个地方死死的护住了自己的孩子。 “不论你们是好心还是坏心,在这只要有我,谁都别想碰他们,想要问的话一会跟着我进去。” 大臣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反倒是从身上拿出来了一点钱。 “他走了家里面应该就没什么愤怒,支撑了这么大一个府邸可不能就这样败落了,钱我就先放在这里了,到时候如果大将军回心转意了,自然可以找机会还我。” 随后那个人就直接离开了,也没有在这里问什么话,看到这幅样子,那个女人不由得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 等到离开了他们家以后,身旁的那名大臣不由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初护国大将军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我自然而然要对他的家里人多给予一些补偿,再者说那女人说的也对,就算他在这里和护国大将军有关系,可是始终叛变的始作俑者并不是他,他和他的家人,还有这些孩子们都是无辜的。” 那名大臣皱了一下眉头,随后便直接离开,也不顾他在这个地方还在想些什么,其实对于他来说是完全没有想到大将军会在此叛变,对于自己来说有一些事情是始终烙印在心里面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复命吧。” “再等等,我总觉得大将军会来在这说不定能够等到他。” “可是就凭我们两个人也打不过他。” “为什么要跟他打呢?我们和平共处,在这里商量一下事情岂不是更好,没有血雨腥风就拿下了对方,这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如果你担心的话就提前回去复命吧,我在这个地方守着就好。” 第七十七章 等待 听到这话,那名大臣犹豫了一下,但也点了点头,既然他想这样,那自己就不给他留时间了,而且自己着实是不想和那个奇怪的人有什么接触。 “那护国大将军就先交给你了我回去复命,顺便找大理寺那边的人派点人手过来,你可要记住,在事情没有查到水落石出之前,你可不能在这里消失了,不然我一定会找你问罪的。” 随后这名大臣转身离开,回到了元烈的宫殿里面,把事情通通都禀报给了元烈,对方在这个时候皱了一下眉头,看来也是没想到又一个人在这里被护国大将军他们诱导走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人又回来了,在这里呆着一些信函一样的东西,元烈倒也不含糊,在这里直接伸手接了过来。 没想到就在他们刚要商讨国事的时候,墨锦却恰巧走了进来,看到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不由得脸色红了一下,迅速从这里转头消失了,看到他这副样子也让自己有几分不解,不过时间上来看确实是一个很方便的。 索性自己揉了揉眉头,伸手让面前的人先行一步离开,把旁边的小李子叫了过来。 “你去给贵妃娘娘带个话,就说我今天可能要去的晚一点,让他等等我再睡,不要像上一次一样,直接就睡着了。” 等到小李子把话带到的时候,墨锦点了点头就直接把人放走了,自己可不想招惹什么麻烦,如果能够避开的话,自然是要好好商讨一番,毕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地方糊弄自己。 没想到等到自己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人坐在椅子上就这样睡着了,元烈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把人抱到了床上。 外面听到动静的秋风进来了一趟,以为是有人闯进来了,在看到是元烈以后,立刻低着头转身离开,还不忘了把门口的门也带上了,看到这幅样子元烈轻笑了一声,面前的小人睡得特别熟。 等到躺到床上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墨锦缓缓醒来,发现他人都已经过来了。 “我不是在凳子上面等你吗?怎么跑到床上了?” “你还好意思说,哪里是等我,分明就是自己在那里睡着了,还得劳烦我把你再抱过来。” 听到这话墨锦不由得脸色羞红了一下,掀开被子起身去了桌子面前。 “你上次跟我说你没有用膳,刚巧我在晚上吃饭的时候给你留了两块梨花酥,你先吃着,垫一垫,等会我再去旁边的厨房里面给你熬点小米粥。” 元烈听到小米粥,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墨锦看到他皱了一下眉头,索性上前一步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盒蜜饯。 “小米粥是肯定要喝的,前两次在宴会上我也都看出来了,你那个胃啊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更何况上一次那些人什么都没干,就在这里给你敬酒了,你既然不能推脱,那为何不能老老实实的。” 听到这话也让身旁的元烈无话可说,他还头一次这么关心自己,对于自己来说肯定是开心的,所以自然也不会扫兴。 “那好吧,我在这等你熬小米粥。” 过了一会小李子就来报,说是有一名大臣夜间上奏,无奈之下元烈收拾了一下东西,整理一容就去了一趟养心殿,那大臣把最近这段时间洪水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所以爱卿是怎么想的?” “臣觉得可以在这个地方敞开一部分的国库来救济,但是绝对不能为有心人所用。”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到底谁有没有在这里动手脚?” “那就只能请兵部尚书来这个地方看着了,他手下的那么多兵肯定有用处,再说了,皇城的守卫军是绝对不可以随意挪动的。” 听到这话元烈点了点头,确实也有道理。 “可是你怎么知道兵部尚书在这里一定会听我们的?” “如果皇上的命令都不听,那幕后主使就只能有赵和然一个人出现了。” “他毕竟是丞相的儿子,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光明正大对他下手,而且现在刘贵妃跟他也算是私奔了,就连刘贵妃的父亲护国大将军也一起走了。” 下面的那一名大臣皱了皱眉头,自然知道皇上这些为难之处。 “可是眼下我们也只能这样,如果正在的地区不快点拨去物资的话,说不定会出现其他的问题。” “那我就命你在这里带着兵部尚书护送赈灾的资金,一定要保证所有的东西都到位才能回来,别忘了你们两个承载着他们的希望。” 大臣点了点头,随后便去了兵部尚书家里面,让自己没想到的事情反而出现了,在兵部尚书一早就已经穿好了将军的装扮,在这里坐着看一下大门口,似乎是在等自己,但又让自己有些难以思索,看到了面前的惩罚院的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说心里面不惊讶是假的。 “没想到大人这么早就在这等我了。” “是啊,我已经接到了那一边洪水爆发的消息,正想着皇上如果批下来了赈灾的手续,必然是要先找人来通知我的,没想到刚巧碰上了你,这么晚了,兄弟是去哪啊?” 听到这话面前的男人笑了笑,要知道惩罚院的人其实平时还是很少见的,除了有事以外根本不来,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吉祥的象征,可是没想到这一次他却来到了自己家门口,难道说有谁做了什么错事吗?可是等到下一秒,对方展开了手里面的圣旨。 “兵部尚书听令,皇上命于今日一晚和惩罚院的监管者一起去赈灾地区,务必要把赈灾的资金送到位。” 听到这话也不免让自己有几分激动,将军立刻跪下在这里谢主隆恩。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在这里出发了,路上还看到了小李子在门口守着,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跟他们说,兵部尚书在这里后退了一步,把地方让了出来。 可是没想到小李子却是来找兵部尚书的。 “皇上说之前他没能嘱咐你点事,所以现在派我过来。” 随后兵不上树就跟着他过去,没想到小李子却在这个时候拿出了一个宝剑。 “这是皇上给你的念,你这么多年在这里忠心耿耿的替他做事,这是尚方宝剑。” 这个时候盯不上书的手简直抖得像筛子一样,根本就难以握住面前的上方保健,小李子自然也料到了这一点,于是在这个时候上前一步,蹲坐在他的面前。 “您就收下吧,这是皇上的一片心意,前几次在这里一直麻烦,你也没能帮得上什么忙。” 听到这话,兵部尚书立刻摆了摆手,满脸的受宠若惊。 “皇上的吩咐算什么麻烦事,我们做臣子的就是要在这里效忠天子,如果以后有什么事也麻烦李公公在这里给递个话。” 小李子点了点头就直接离开了,并没有在这里过多的逗留。 随后看向了身旁这个位置,不得不说这些事还着实是让自己没有想到,可能这就是一个偏差,但是不论怎么说,时间上来看,肯定是自己更占优势。 “等到一会儿你就直接上马车,毕竟你也算得上是个文官,没必要跟我们在这里受苦受累。” 听到这话对方也不在这里推辞,直接就上了马车,看着外面的风景,也不由得回想起了几分,之前去边塞的时候的场景。 “发洪水那里具体是什么地方?” “是之前没有支援的边塞地区。” “那边情况如何?” “也还好吧,比不得京城这一边热闹。” “那那一边的人能够吃饱穿暖吗?” 听到这话不免让马车前面走着的男人愣住了,这个问题倒是自己没想到的,不过或许倒是一个入手点。 “那边的人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条件比较艰苦罢了,我之前也有想过他们在这里会不会出现什么其他的问题,但是事实证明,在这里活得好好的。” 听到他说这话,监察院的人也不由得笑了一下,从身后拿出来的一张圣旨。 “这个是准许你选择一个将军在那边镇守边关的,皇上说那边条件过于艰苦,如果再没个领头的人,岂不是群龙无首,刚巧这个时候我看你也挺合适的,皇上问起我来,我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听到这话面前的人疯狂的点了点头,似乎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个机会,不过眼下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毕竟问题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等到两个人一起抵达边关地区的时候,元烈也看向了墨锦,自己昨天晚上在他这里歇息确实不假,但是夜里面却出现了很多动静,看来在这里已经有很多人都按捺不住了,不知道是否还能够让自己有机会。 “今天又去哪里?” “想去那些发大水的地方看一看。” “这就不用我跟着了吧。” 没想到元烈在这里把人翻了过来。 “怎么可能不要你跟着,万一在路上碰到了什么,重伤患者,那不还得让我们的仙女姐姐出手帮忙吗?” 虽然这话把自己捧得高高的,心里也很美,但是明显让自己觉得有一些地方好像不大对劲。 “你这人少在这里花言巧语,是不是为了让我跟去有什么情况,不妨你就直说吧。” 听到这话身旁的人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但是在这个时候自己笑了笑,从身旁拿出了一本奏折。 “不知道这个地方你熟不熟悉?” 拿起那本账本仔细的看了一下上面的地址,这不正是自己的家乡吗?怎么会突然切换到这里,难不成他要带自己回去了吗?身体里面涌上了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感觉。 可能是之前这个身体的主人所留下的情感,将来也是十分强烈的,不论自己怎么想,在这个时候他肯带自己离开就已经很不错了,这是自己从来都没敢期盼过的事。 第七十八章 期盼 “你要带我回家?” “是啊,我也想了一下别人的家都在京城,你则是在那么遥远的地方,我要是不偶尔带你回去一趟,别人恐怕还以为我作为一个君主在这里虐待自己的妻妾。” 听到这话墨锦笑了笑,扑上去抱住他,手里面则是拿出了一颗药丸。 “这是我根据上一次的配方配出来的,既然刘贵妃肯在这个地方捏碎那一刻,那他肯定不妨会有第2个,只要那宫女醒过来,在这里做了口供,就算他们三个人逃到天涯海角去,那不也得乖乖回来吗?而且眼下赵和然的父亲赵丞相不是也在城中吗?” 听到这话元烈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倒是没想到他有这份缜密的心思,不过说来也挺好,这样总算是给自己舍去了不少的麻烦,不过元烈把小李子叫来的时候,这才得知刘贵妃在离开的时候就准备动手杀了那宫女,后来两个人争执了一番,那宫女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 “找到他人在哪里,怎么能就这么放他跑了呢,而且那个宫女可是我们这一次得到真相的最重要的关卡。” 小李子这个时候承受着元烈的怒火,没想到会因为一个宫女跑了让他这么生气,想来也应该很重要吧。 “要不然你就给我找一个一模一样的长相,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这一次非他不可。” 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出去找这个宫女。 哪怕为了一个长得相同的也必须要这样找到所有人都在这里乱成一锅粥,赵和然听完这消息以后,不由得笑了起来,似乎是很开心,可是旁边的贵妃娘娘却有几分担忧。 再不济,元烈也是自己的丈夫,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心里面肯定还是记挂着他的,只是眼下在这个时候不好开口,毕竟眼下的事情但凡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 “你是不是还在想和他有关的事情,我劝你不要想东想西的这些根本就不适合你,再加上其他的原因,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 “为什么就要在这里听你的掌控呢?之前我们不是平等对待的吗?” 听到这话赵和然突然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无知和愚昧。 “那换个角度来说,之前你是他宫里面的妃子,再不济也是有人在这里庇护着你,可是现在的你不一样了,你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所以在这样的过程当中,你就丝毫不顾及我的想法吗?” 赵和然在这里笑了一下,但其中的意味可是不言而喻,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无论自己怎么做,过程和结果都已经定了下来。 “那我就甘愿在这里被你摧残吗?” “如果不的话你能怎么办呢?别忘了你现在就只是依偎在我的庇护下,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除此之外,你认为还有谁能够在这里救得了你呢?是你那个还未出现的夫君,还是你那么多年思念的父亲,那一个现在成了叛国贼。 另外一个则是在这里做其他的事,你觉得换做是谁还愿意在这里相信你呢,未免太过于异想天开了吧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也不是那个有父亲庇护着的小女孩。” 听到这话,刘贵妃在这里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挖的坑,最后还是把自己埋进去了,还以为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呢,如今来看怕也是有麻烦了,也不知道自己父亲现在状况如何,万一到时候出了事可怎么办?毕竟以前的事情自己就先不顾忌了,可是这一段的事情自己没办法。 “你也不要想着在这里可以去给你父亲通风报信,你如果真有这样的能耐,那他就不会在这里被迫起兵反叛了,别忘了这种事情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够做到,所以现在你的父亲可是用在我的手里面,在你没有和他取得联系之前,我相信你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吧?” 刘贵妃本来还想在这里争执几句,但是最后乖巧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在这里惹出任何的麻烦,对于眼前的赵和然来说,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护国大将军还有很多的用处,自己只是在这段时间没有过多的在意他,并不代表自己对这些事情都不上心了,所以眼下更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在这里,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不过时间上肯定会出现一点麻烦,毕竟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 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以后,赵和然也禁止离开了,好像丝毫没有在意过自己,这种感觉倒是让自己有些头皮发麻,难道之前那些所谓的温情都是他在这里装出来的吗?想一想也觉得好像不无可能。 毕竟这种事情自己也不是第1次看到了,只是有一些情况肯定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或许真相会让自己在这里更难以接受。 外面突然走进来了一个小丫鬟,在这里端着一盆水放在了地面上,起初刘贵妃和他不熟,反而还对他有几分警惕,但是后来他逐渐在这里敞开心扉,也让自己了解到了一些其他的事。 原来一早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打算在这里找自己父亲的麻烦,可是却因为时间的关系,一直没能找到一个好机会。 没想到这一次恰巧却成了一个麻烦,不过眼下新月也已经了结了,自然剩余的事情就不用再多加质疑了,但是唯独对刘贵妃来说的一点还是最差的,他的父亲现在被人紧握在手里面,自己就算是能把天仙翻过来也没什么用。 所以也不由得让他有几分质疑,这男人是不是一早接近自己也是为了这一切呢,或许这才是这件事情的真相吧,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有一些事情应该一早就已经想好了。 难道这个帝王之位对于他们来说就这么重要吗?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无可能,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第1次了。 只是自己看到的这一方面可能没有那么完全罢了,不过根据这种事情的做法,自己也算是看了个明白,恐怕眼下的事情还不止这一点,很快自己就会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个小丫鬟时不时给自己透露着外界的信息,看起来是想要让自己了解,但实际上对于,刘贵妃来说心里面可是清楚的很,他想让自己听到的都只不过是那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知道的,至于真相是什么。 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他又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权利,只不过眼下的事情肯定是要斟酌几分,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是如此,只是自己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否能够顺利解决。 “我想少爷肯定是在意你的,不然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三番五次的来看你。” “他什么时候过来过?” “嗯,我也不知道……” 似乎是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小姑娘立刻把这一件事情圆了过去,这倒是让自己没想到,难道那个男人真的会挑着半夜三更的时候来这里看望自己吗?自从被从宫里面接出来以后,自己就很少看到赵和然出现,虽然自己身体里面怀着的是他的骨肉。 可是每每看到这些人,也不由得让自己有几分伤心,嗯,在偌大的一个府邸当中,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还有很多的女孩子也在这不难想象得出来她们是因为什么,恐怕也是和这个男人有关吧。 每当自己想再问问的时候,却又被跳过了这个话题,这倒也让自己一时半会儿有些不明白,可能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情就是这样吧。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不逼迫你了,如果你愿意跟我讲一讲这件事情来给我打发时间也不错,毕竟我想他留下的条件应该就仅仅只是让你在这里哄我开心,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那我觉得应该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听到这话这个丫鬟立刻把头缩了回去,生怕对面的人在这里跟自己吵嚷了起来,不过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时间越久在这个地方对自己的帮助就越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里谁才是真正的主宰者,包括其余的事情也是相同的。 反正刘桂飞这两天在这里的时间可以说是安稳的不得了,生怕是惹了麻烦,不过眼下对于自己来说可没那么多复杂的情节,毕竟越是如此自己才越需要注重,可能下一秒就会知道这一次事情的真相,但是其余的事情谁又能够说得准。 保不齐下一步自己就知道了,这个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是从这一点透露出来的,大概还有很多零星的碎片,自己没能拼凑上,接下来时间就是自己最需要调整的了。 看到他人就不想跟自己说,但是墨锦在这里并不着急,放长线钓大鱼才是自己一贯的策略,他越是不想在这跟自己说,自己的心里面就越是十拿九稳。 毕竟只有心虚的人在这里,才会不愿意将真正的事实说出口。 所以这个时候自己也没问,如果真的是赵和然的意思,那自己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如果他隐瞒的话,自己肯定会找到他,并且在这里跟他说说试试,想来这小姑娘应该也不会那么傻,但是毕竟问题还是摆在这里的。 自己暂时不想跟他谈论些什么,这可不是跟自己有关的事情,但是眼下自己明显发现了一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真的和自己之前想的一样,那为什么在这里又出现了另外的一个状况。 反正不论怎么说出现了问题就要调整,然后赶紧解决掉,免得到时候惹出大麻烦,上一次的经验已经足以在这里给自己一个教训。 丫鬟看了看他装作一副哑巴的样子,就这么离开了,刘贵妃在这里也没说什么,摇了摇头就坐回了,那个位置上藏着嘴里面的梨花酥,这东西味道是不错,之前在皇宫里面自己就喜欢吃,没想到这一来二去之间竟然变换了样子,这可能就是时间的更替吧。 第七十九章 用处 但凡他对自己有一点点的喜爱,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但是这个时候自己也并没有妄自菲薄,更没有在这里想不开,有一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的,没必要做那些无稽之谈的举动,更何况眼下的事情自己也摸索的挺清晰的,时间并不能成为这个地方唯一的点。 更何况有些事本来就是出乎自己的预料,如果真的这样做,那才是麻烦事。 不过这个小丫鬟不跟自己说也有一个好处,至少在这个时候自己也知道了他的心意,有可能他就是不想在这里告知一切的真相,那自己又能怎么办呢,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的比较好,免得四处惹来麻烦。 但是眼下的事情也不仅仅是只有这一点,很有可能,接下来赵和然就会来找自己,跟自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反正自己已经笃定了,不会在这里听信他的任何一句花言巧语,对于自己来说,这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甚至可以说没有用处。 毕竟眼下这个丫鬟都能够信,他的话,自然而然也有一些事情就出现了,自己没有预想到的事情,他们恐怕也是相同的,眼下自己必须要保证这些问题都在预算范围之内。 可是没想到第2天赵和然就在这里出现,并且来找了自己,好像是要用自己来和他父亲做一个交换,真是不知道,自己父亲做护国大将军这个位置到底有什么用处,除了被他们四处争抢,好像也没看出来什么。 但是眼下父亲的职位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孩子能够平头论足的,仔细想了想还是没在说话,毕竟有一些事情已经很清晰了,与其在这里胡搅蛮缠,不如老老实实的,更何况眼下的事情自己也是比谁看的都明白。 皇上在这里做的事情已经是不要自己了,如果在这之后自己还拼了命的非要贴上去,那岂不是正中下怀,当时他一会儿又不写的眼神,自己到现在为止还记得,很可惜自己没能帮得上忙。 反正不论怎么说,有另外一个女人在那里支撑着自己也算是放心了,毕竟这么多情况,不可能每一件都恰如其分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所以时间和一切就会成为鼓励自己的目标,不过刘贵妃还想到另外一点。 既然他在这里想要夺夺这个江山,那务必需要在这里做一些其他的,自己通过这个方式肯定可以得到一些和自己父亲联系的方式,到时候不就好办了吗?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受他的威胁。 不过有一些事情是不固定的,自己也怕到时候出现了意外,所以必须要先按照其他的方式来想,这么多的考虑方法,肯定不仅仅只有这一点,所以时间上自己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问题化解。 不过当然也存在一些其他的考虑方式,会不会出现一些多种的情况,当然这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存在,也不会在这里给自己惹出麻烦,只是时间上可能会略有偏差。 “你说你愿意在这个地方跟你父亲交流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愿意,就算他再怎么反叛,他也是我的父亲,是这个国家的护国将军,如果说你能在这里带他做到更好,那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有一些情况,我要先确保是合理的,不然到时候在这里四处惹麻烦可就不好了。” “既然你说这话,那我就放心了,剩余的事情我会在这里给你找一个解决方案,但是希望你能够听我的。” 听到这话,刘贵妃立刻点了点头,自己的目的就是在这里跟自己的父亲取得联系,至于他提的那些意见和建议,就等着碰运气再说吧,暂时还没有打算。 “万一你不听怎么办?” 这个时候刘贵妃为了打消他的想法和嫌疑,在这里轻声的笑了一下。 “我觉得你不应该质疑我,我现在只有你和我父亲能够依靠,你觉得我还会回头去找那个什么都不做的昏君吗? 换个方法说,你觉得我去找他他就会接纳我吗?别忘了我可是给他一个堂堂的帝王戴了一顶巨大的绿帽子,怕是回去了也没命了现在只有辅佐你登上这个位置,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听到这话不免让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既然他有这样的想法,那自己就放心了,就怕他想不开,非要在这以后就找那个男人,想来这段时间元烈过得也不好吧,护国大将军就这样消失了不说。 甚至自家的刘贵妃也不见了后宫一下子开始变得人心惶惶,反正换作是自己的话,这个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容易的让他结束,但是毕竟时间上还有一些麻烦,慢慢来才是最应该的。 自从他对自己放宽了管制以后,那个小丫鬟也开始来跟自己兴冲冲的说一些外界的事情,这倒是让自己有几分开心,不过他越是这样,自己的想法当中就越来越顺利。 “这都是他叫你给我说的吗?” 小丫鬟愣了一下,却又把头低了下去,这个时候刘贵妃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小丫鬟看到她这副样子也挺心疼的,可是少爷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一早就已经知道了呀,这是没有办法也避免不了的事。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既然少爷同意了你,那就肯定是答应了,剩下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时间不等人,可不要让自己错过了再后悔。” “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我父亲开口,现在我可是背着皇上在外面找了一个男人,并且还怀了他的孩子,如果被我父亲知道的话,怕是连门都不愿意让我进了,我现在只能以书信的方式跟他联络,希望他还不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够避免这个麻烦事。” 丫鬟立刻明白了,在这里拿出了一封书信的纸递给了他,赵和然在这里管的很严严就严在这,至于这一封书信送到那那就不言而喻了,不过究竟能不能够送到还是一码事儿,反正在送去之前肯定会被打开检查一番。 所以说自己就笃定了,他会在这里做出这样的事,所以一早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在这里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打哑谜,这是自己从小就玩的很开心的。 而且是只有自己和父亲才知道的秘密,相信不仅仅这个男人不知道,恐怕父亲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看出来,不过自己在父亲的书房里面留了一本书,如果他用心去找的话,肯定能够看到那东西。 现在自己只能寄希望于他的身上了,其他人都只不过是一个过程罢了。 就这样小丫鬟盯着他把信写完了,上面什么奇怪的文字都没有,于是便找人把信送了出去,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看到这一封信以后会做何感想。 毕竟当初那个人求见了自己,以后应该就已经想到了,万一出了事情会怎么办,不过这个时候不应该自己在这里考虑这么多,或许可以想一个其他的法子。 “在信里面就写这些内容吗?不用怀念一下老先生吗?听说他最近过得也不怎么好。” 听到他说这话,也不免让自己有几分犹豫,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毕竟有一些事情始终还是跟自己预想的不同,自己在这个地方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其实在之前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是一个这样的品质。 “最近赵和然有没有说什么?” 小丫鬟抬起头看向了天空当中,似乎是在回忆他都讲了些什么话,但一时半会急匆匆的也想不起来。 “最近倒是没提到什么,不过好像老将军的位置对他来说很重要,是他能够取得这一次胜利的关键之处。 反正我也没大听明白,就只是在旁边端茶送水而已,如果娘娘觉得感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去跟他听一听啊,平时的时候少爷不是对你也挺和蔼的吗?难道这些事情都不愿意让您接近吗?” 听到这话自己不由得笑了笑,要是他真的让自己接近了这一件事情,那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别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一个不稳定的炸弹,一旦到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会毫不犹豫的在这里把自己扼杀掉。 所以这也是自己一直以来犹豫不决的原因之一,毕竟帮助他就意味着自己随时有可能在这里遭遇麻烦,所以不论怎么说,做事情一定要看清楚。 免得到时候出现了一些不该有的症状,而且更让自己觉得头疼的事情还在后面,不论是时间还是其他的,自己都很难接近这个地方的真相。 这封信到了不过两天就被周转到自己的手里面了,看来父亲回信的速度也挺快,不过从上面破破烂烂的痕迹上不难看得出来,肯定已经有多个人在这里传阅过这一封信,不过这对于自己来说却没什么。 这个爱好只有自己的父亲才懂得,在外人的眼里看来,这只不过就是一封叙旧叙述亲情的信而已,但实际上自己的心里面可是比谁都知道。 这一次的事情不仅仅有这么简单,但是不论怎么说,父亲既然愿意帮忙也是一件好事,总好过自己在这里尴尬。 但是外面的那些人却并没有打算放过自己,甚至是想要在这里跟自己讲道理,但这样的事情又何尝容易呢,自己的心里面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不然这些人绝对不会在这个地方聚着商量着计策,那真相到底是什么呢?会不会是皇城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这样一想,好像也并不无可能性,可是怕就怕有一些事情跟自己想的不一样,那到时候自己连挽救的余地都没有,不过自己相信时间上来看,肯定是自己更占上风。 “不知道各位这一次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 “还不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上一次的商议……” “老张,你和他说话那么客气干嘛?我们又不欠他的。” 听到这话对方却伸出手来制止了他,看到那位老爷子心慈面善的样子,也让刘贵妃有几分热泪盈眶,看起来像极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年迈却还要在这里替自己女儿打拼生活的人,刘贵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恨自己不懂事,给父亲惹来了这么多麻烦。 第八十章 障碍 不过说来也是,就算自己后悔,应该也没有机会来挽回这一切了,早就已经固定好了的事情,让自己也备受焦虑,甚至可以说被人拿捏住了命脉,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唯独有一点心里面还是格外清楚的。 正是因为有这些事情,自己才必须要考虑和面临,把这些事情全部都解决掉才是自己真正该做的。 要想着替父亲分担一些事情,而不是在这里自顾自的做一些为自己盈利的事,当年后宫争斗给父亲添了不少麻烦。 如今都已经脱离了那后宫,怎么还出现这样的情况呢?想一想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不过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在这个时候自己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万一他在这个地方识破了自己的计谋,那岂不是更糟糕,但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无可关心的女人。 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也正是这样的一个身份掩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反正自己的父亲这一边,自己绝对不会帮他们寻求合作的方向,自己一点也不想父亲被污蔑成卖国贼。 更何况如果不是因为赵和然拿捏住了,自己用自己在这个地方作为交换的条件,怎么可能会得到现在的这些优势,只要自己找到机会在这里将一切打破,就不相信他还能够有机会在这里完成他的所谓大义。 旁边的小丫鬟再一次的凑了过来,对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似乎很好奇,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想起来了自己当初进宫时的场景,不得不说当年那个时候自己完全没有想到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如果知道的话肯定是拼命在这个地方避免,可是有一些事情就是这样,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总会出现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而且眼下自己也算是看明白了,估计不论是时间还是其他的,在这里都无法对自己造成什么具体的帮助。 与其在这个地方继续琢磨这些事,不如老老实实的,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办法,更何况眼下这件事情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刚刚少爷过来了,说是晚上要带你去一趟一个宴会,希望你能够在这里打扮一下。” “就说我怀孕了,不方便。” “赵毅说他知道你怀孕了,但现在三个月以内不显型,也不会在这里对走路造成障碍。” 听到这话不免让他皱起了几分霉头,再不济,在宫里面的时候,也没见得有人敢在这个地方逼自己怀了孕还出去走动。 这岂不是要了自己的命,而且眼下这个时候还是很危险的,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能够在这个地方顶替呢,更何况眼下让自己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一点。 万一到时候在宴会上遇到了自己的父亲,可如何是好,别忘了那个男人还是习惯自己在宫里面呆着。 万一真的要让他知道了自己在外面做了这样的事情,怕是一条小命都不会给自己留下来,所以眼下在这之前必须要考虑好剩余的事。 “那好吧,你帮我梳妆打扮一下,我一会就跟着你走。” 总算是完成了老大教给自己的事情,在这里也松了一口气,不过让自己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毕竟在这样的过程当中总会有一些事情是超乎预算的,不论是哪一点。 走到庭院当中,刘贵妃很远,就看到了赵和然站在那里的身影,穿着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看上去英俊无比。 一表人才想当年自己也是被他这一副外貌迷惑了心神,皇上在这里只宠墨锦,来其他人的地方是少之又少。 自己在这个地方待了这么久,人就是如此孤单,他的出现自然而然就成了自己的一道心理慰藉,甚至也成了在这个地方寻求的帮忙。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而自己就在这个地方变得有些年老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自己又打起精神来,想了想其他的,现在也算不得是很老,好歹也是妙龄少女,只不过在其他的地方来看可能会略微有几分偏差罢了,不过这都不重要。 更何况现在自己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真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怎么想的,但是为了不触及他的底线,刘贵妃在这个地方并没有细细的询问,打扮了一番,带上了东西就直接离开。 “在宴会上你不需要敬酒,也不需要在这个地方和别人聊天,只需要乖乖坐在我身旁做一个花瓶就行。” 听到这话刘贵妃点了点头,自己的美貌是自己不会否认的一点,但是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他应该是在这个地方也宴请了护国大将军。 也就是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想到他会如此阴险,不过这样做来也在情理之中,像他这样的小人会利用身旁的一切东西寻求帮助,这是自己知道的事情。 等到抵达了宴会上,发现这是元烈一个心爱的橙子举办的,没想到还邀请了赵和然,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快就昭示出来了,没想到元烈在这个地方招揽人心的举动也不怎么地。 怪不得在这里当了皇上这么多年还是会被传出去说是昏君,不过想来也是,自己在这个地方就算再多说些什么,也没有用处,没有人会在这个地方听自己胡言乱语。 所以眼下这个时候自己很清楚,并且明确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且眼下的事情也让自己有几分犹豫,赵和然在这里可不是个寻常人。 万一惹了麻烦很有可能会在这里拿护国大将军顶上去,所以他来参加这个臣子的宴会,其实并不心虚,甚至有可能他还能够在这个地方知道护国大将军的所在。 虽然现在传闻是他准备整顿军队在这里起兵,但实际上自己知道父亲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在这里做违背天下之大任的事情。 不过无论怎么说,就怕到时候出现问题,而且眼下的事情自己也很清楚,赵和然在这里觉得是那种不会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他只会在这里坐地起价,所以一旦自己的父亲真正打算跟他做交易了。 那才是进入这一道漩涡的最底层,所以自己必须要阻拦住父亲做这种事,可是又如何能够做得到呢,从小到大父亲因为自己是独女,再加上生了自己以后母亲因为难产而死,所以他对自己就更加宠爱,听说自己想要在这里入宫,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送到了宫里面去。 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真是让自己愧对当年父亲对自己的那些宠爱,不过这个时候刘贵妃倒是想到了另外一点,或许自己可以采取其他的方法在这里解决,毕竟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恰如其分的能够发生。 但是如果自己在这其中想想别的,那或许并不是那么困难,而且就算自己再怎么讨厌墨锦,至少在那段时间当中,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对手,而现在他又是自己的盟友,前一天晚上自己万万没想到。 他在这里给自己找人送来了一封信,而信的内容就是想要在这里把他救出去,问他愿不愿意,如果愿意的话,就先与这个男人虚与委蛇一段时间,把他稳住了,他就带着自己从这里离开。 只是剩余的事情自己暂且没有考虑到进度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可能做起来就更有区别,不过不论怎么说,这件事情自己肯定还是要首当其冲的做出反应,毕竟不可能让别人在这里帮忙,那就只能自己将这一切都解决。 时间会成为一个帮助,但是眼下自己更应该考虑一些其他的可能各种方式来看,这并不是一个恰当的方法,不过,在这个时候自己也算是想明白了,既然自己对于他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那他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把自己抛弃。 只是这个时间肯定会让人难以琢磨,毕竟现在有这么多的条件,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恰好都被他顾及到。 那赵和然在这里做出什么,自己只需要跟他做相反的事情,就可以得到一些帮助,所以此时此刻自己还是明白该做什么,无论是时间上还是其余的方面,自己都可以考虑这些情况。 这个时候看到有人来了,他立刻上前了一步。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够遇到你,真是太罕见。” 听到这话对方在这里笑了笑,并没说什么,但是赵和然在这个地方一个劲的单方面热情,看到他这副样子,刘贵妃也不由得扬起嘴角笑了一下,似乎是很嘲讽的样子,但实际上自己的心灵格外清楚。 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可能有很多方面是自己体谅不到的,但他在这个地方用自己的父亲来威胁自己,反过来用相同的方法这样去做,就已经足以让自己十分反感了。 所以无论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都不会决定在这个地方继续帮助他,毕竟他不配也没有这个必要,眼下自己格外清楚,谁才是自己最应该帮助的那个人,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就要保证父亲跟元烈能够搭上线。 临走之前自己还特意跟小李子要了一只信鸽,现在就当做一只普通的鸟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饲养,就连赵和然都没有发现,而且眼下自己现在还怀孕。 他恐怕对自己做不了什么,果然不出所料,过了一会儿外面就走进来了,一个男人高大魁梧,看起来还皮肤黝黑,一眼望去就知道那是自己的父亲,护国大将军。 “真是麻烦你了,大老远在这个地方跑过来。” “我的女儿呢,我已经把你嘱咐的事情都做了,好歹让我看看她吧。” 第八十一章 拉拢 临近的几个人听到这句话,不免皱皱眉头,对着赵和然指手画脚的,但对方在这里并不介意,是啊,对于他来说,唯一需要介意的就只有那个人。 “别这么心急啊,我们商量的事情可还有一点没有完成,难道你连这点情面都不愿意给了吗?” “这明明不是我心急,而是你做的事情违背了之前我们谈好的,当时只是说在这个地方帮助你取得胜利,可是后来呢,你又要我在这个地方制造暴乱,还要我在这个地方带兵起义。 我做将军这么多年的信誉都被你糟蹋的一点都不剩了,你觉得我对你这样说话却不守信的人有多少好感呢? 如果你还想在这里拥有我这份势力,那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不然我随时可以帮助你把这件事情重新翻过篇去。 毕竟眼下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不少,在这个时候没有谁是真正的胜利,我劝你也不要把自己看得太聪明了。” 听到这话对方在这里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似乎很不理解,但是眼下的事情毋庸置疑是一个麻烦事,如果自己真的想将这件事情解决,那怕是要经历一些其他的麻烦。 “说吧,你还有什么要求?” “也没什么,就是前两天我跟你商量过的事情,如果你同意的话,就在这个地方按照我的要求做,不同意的话,那你怕是这辈子连你女儿一面都见不上。” 听到这话护国公也只能先暂时同意下来,至于剩余的事情就慢慢来瞧,看到底怎么做才合适,毕竟这么多方面,也不是每一个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 但是眼下这一件事情对于面前这个人来说应当很重要,反正无论怎么说他的把柄已经被几个人拿捏在手里面了。 如果我真的想做出什么的话,恐怕也是无法避免的,所以此时此刻自己也知道,剩余的到底该怎么做时间固然会成为一个麻烦,但是除了这个以外,时间上就来不及了。 “我想你应该会听我的话吧?” 对方在这里嘲讽的笑了一下,似乎是对这件事情感到了几分不屑,但是身旁的人并未说什么,对于他来说可能这几点就是考虑不到的,但是问题是小真正的麻烦才是个大事。 护国将军在这个地方什么也没说,没想到自己潇洒了一辈子,最后却被一个小娃娃在这个地方牵制了,如果换做是给自己另外一个机会在这里考虑的话,也不会希望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想来也是,如果自己真的有时间在这里犹豫的话,那恐怕才是个麻烦事儿,而且自己的心里面可是明白的很,无论是时间还是给予自己的帮助,都是自己难以避免的麻烦。 “先让我看看他吧,我总要保证他在你这里过得舒心,如果他有一点麻烦的话,你也休想在这里得到你所想要的这一切。” 听到这话赵和然笑出了声,拍了拍手把人从后面领了过来,这时护国大将军才看到了自己惦念了这么久的孩子。 不仅仅瘦了,而且面色苍白,看起来就像是被虐待的一样,而且整个人有了身孕,竟然还来这个地方出席宴会,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眼下这个时候自己也没必要想那么多,他们既然敢这么做,肯定就是有理由的。 “最近过得怎么样?” “都挺好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刘贵妃在这里比了个手势,两个人在打哑谜,刘贵妃跟他说隔墙有耳,希望他不要说些比较敏感的话,护国大将军点了点头,拿出了他之前给自己那一封信的拓本。 “那这一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跟他一起来求您办事儿,毕竟上一次确实是我们两个人没想到,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我们可是做好了十足十的准备,您作为护国大将军,如果肯在这里帮忙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你这是胡闹!” 听到这话,刘贵妃皱了一下眉头,冲着面前的男人大喊。 “我明明就没有胡闹,是您不懂!” “我怎么不懂你知不知道我背着皇上在这里帮你的忙,费了多大的劲儿,你从来就没想过这一点,反而还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那既然这样不如由你来当这个护国大将军好了,干嘛在这个地方为难我。 再者说这一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个例外,你既然想要追根究底,那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呢?在这里刁难我又有什么用,再加上皇上那一边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我相信你应该心里面很清楚吧。” “我自然知道,可是为了辅佐赵和然完成大业,我们必须要这样,以后这天下是他的,我作为他的夫人还会差了什么吗?” 听到这话,棚顶上的那个人顿时消失了。 “放心吧,孩子,只要我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在这个地方让你为难。” 听到这话不由得让身旁的人也有几分感动,看来大家其实都没有想到这些事情,不过眼下也没有办法,如果再这样继续拖延下去的话,随时可能会造成一系列的打扰,更何况眼下也很清晰,与其在这个地方花时间办这些事情不如,直奔终点,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这一切是吗?” 护国大将军并没有讲话,只是在这里爱怜的摸着他的脑袋。 但是刘贵妃在这个地方渴求知道真相的眼神,展示在了他的眼前,作为他的父亲,自己也不能再把这一句话绕过去了,索性便只能硬着头皮看着他。 “你要知道我是你的父亲,你做什么事情我心里面都是有算盘的,而且我既然让你在这个地方放心大胆的去做,就是已经想好了剩下的一切,所以你也不必担心。” 听到这话真的是让刘贵妃一下子热泪盈眶,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地方排斥了多年的父亲,在听闻自己出事了以后。 丝毫不顾之前发生过的那些,而是在这里出现,帮助自己,说真的这还真让自己挺感动的,毕竟这么多方式不可能每一件都恰如其分的发生,可能时间会在这个地方成为一个麻烦,当然也会出现一些其他的事。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回到了宴会上,所有人都在往这一边侧头看着,似乎是在端详他们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赵和然也缓缓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必胜的笑容,也让身旁的人有几分诧异,不过在这里没有人能够逃过这一届,所以眼下大家的心里面其实都格外清楚该做什么,只是有一些事情没有办法拿捏住,就这样丢掉也怪可惜的,所以这才萌生起了这样的想法。 “你确定他真的跟你合作了吗?如果有了护国大将军的帮助,那我们也愿意在这里跟随你。” “你们看看就知道了,现在刘贵妃是我的女人,而她的身旁则是她的父亲,你觉得亲生骨肉在眼前,她父亲究竟是要选择在这个地方不闻不问,还是要帮忙呢?” 旁边那一名大臣听到了这话,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却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如果真的是这样的情况,那可能就会出现眼前这样的现象,更何况之前的事情,自己的心里面也有了一个大概的模板,估计很快就会出现一些让自己未曾想到的事。 不过就是不知道那一名大臣跟他,到底谁才能够在这里拿到第一名的那个位置,只要有了这个位置,都可以在这里划分方向,而且不仅仅如此熟悉的人,所有的都要听命于自己,要知道这可是一个莫大的荣耀。 只是眼下的事情暂时还没有想的那么利落,更何况很多事情都是循序渐进的,自己这个时候或许只能先把这一件事情办成,但是时间会成为自己在这个地方最大的帮助。 “我说,你们在这里商量什么呢?” 旁边的一名王爷也走了过来,在这里笑眯眯的看上了赵和然,赵和然自知在这里可能会出现一些误差,也或许没有办法打得过他,所以这才想到了一个多种办法。 只要能够抱住护国大将军的腿,那谁又能够在这里拿自己怎样呢?别忘了再不济自己在这也是个能利用的人。 “反正我现在已经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婿了,至于你们怎么想怎么看,那就与我无关了。” 在旁边听到他说这话,也不由得让护国大将军皱了一下眉头,他又在做什么美梦呢?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情形,那自己为何不利用一下呢? 还不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个名正言顺的,而且眼下这里面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刘贵妃再不济也是皇上的女人,现在他还没有被拒绝,那也就证明着,眼前这个赵和然说的话都是虚假的。 包括旁边的护国大将军,脸上也带了一丝不悦,这个人确实计谋什么的都做得很好,但是最可惜的就是心太大了,在这个地方总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总想着在这里谋权篡位,要知道这可是最不该做的这些事情,可是他偏偏每一样都占了。 所以眼下的事情自己的心里面也是格外清楚,恐怕无论是时间上还是其他的,自己都很难将这件事情解决掉,那不如抓紧时间。 “你已经知道了吧?” 护国大将军点了点头,似乎是意料之中的样子,反正眼下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有那功夫不如想一想剩余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而且刚才刘贵妃也已经把他的计划告诉了自己,那张纸上写的清清楚楚,只要自己在家里研究就可以了,眼下这正是表中心的时刻,虽然之前刘贵妃确实做错了一些事情,但是眼下看他通风报信的份上,自己倒是希望皇上能够原谅他,曾经的那些年少不知所措的举动。 第八十二章 通风报信 “这件事情我已经跟你表达过了,你眼下也知道他是我的女儿,你都已经拿捏住了,我想就没必要再在这个地方问东问西的。” 听到这话赵和然低声笑了笑,虽然对自己这个未来的老丈人说话很不悦,但是不得不说眼下自己可是要借他的实力帮帮忙,太早的暴露自己,真实的目标反而不好,更何况那个女人的嘴也不知道牢不牢靠。 说不准会在这里惹出麻烦,所以在这件事情之后自己就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可是有一些事情肯定会知道的,眼下自己就算是瞒天过海,也只能瞒着一段时间,到时候一旦出了问题是谁也无法掌控的。 所以赵和然在这个地方直接就把护国大将军放走了,在看到这一幕以后,周围的几个人都开始商量,这一次的领导人到底要选谁。 他们所有人聚集在这里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在这里起名反抗元烈,在他们的眼里这是个毫无用处的昏君,如果能够在这里把它解决掉,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所以说所有人才在这个地方聚集起来,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没想到的一点就是这个人其实并没有他们想象当中的那么厉害。 反而是在这里预备了一些其他的做法,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一切不知道还是否能够像之前一样预算呢,但是相同的自己心里面也是格外明白,恐怕这一切的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更何况在这个时候曾经已经看穿了这一切,他们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只不过我自己暂且还没有摸索到治愈他们最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自己也不够清晰。 不过这一切肯定都会终结,这是眼下自己在这个时候没有找到关键性的证据,不过时间总会随着这一点慢慢的消失掉,所以只要自己保证剩余的一切全部都能够想到就行。 而且护国大将军恐怕不仅仅是从这一点开始的,应该有很多都是各个方向冒出来的,不过眼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以免到时候出现那些麻烦事。 可是这个时候赵和然却将自己逼上了绝路,非要在这个地方让自己二选一,那自己可就不客气了,他这么说肯定就预料到了自己在这里不会忠心耿耿的跟着他。 “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爽快人就是好,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在这里帮我拖住元烈就可以了,剩余的事情我自然而然会做出调整。” 听到这话,护国大将军也只能先答应下来,毕竟有把柄握在他手里面,但是眼下的时候也让自己有几分犹豫。 “行吧,我知道了,皇上那一边我会尽量拖住的,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一旦他出现了其他的状况,我也没办法将这件事情解决。” 赵和然在这里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一旁的刘贵妃离开了,看来从一开始他应该就是打算这样做的,至于自己的出席只不过是用来威胁自己父亲的工具罢了。 “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吗?” 赵和然愣了一下,回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像是在询问他想说什么,可是眼下的事情也让自己有几分犹豫,但凡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脑海当中第1个想法就是希望能够在这里将剩余的一切解决掉,不过要知道,这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回去以后丫鬟就把他带到了一个小屋子里面,既不让他出去跟外界联络,也没说过什么时候让他去见父亲,就在这里沉默不语,看到这副样子也不免让自己觉得有几分古怪,但是肯定没办法逆转局势。 于是刘贵妃就在这里坐着,偶尔逗弄一下自己带进来的这只鸟,实际上这是一只信鸽,是能够跟自己父亲联络上的,不知道他跟元烈怎么说的,反正眼下自己愿意替这一切赎罪,只希望他不要在这里刁难自己的父亲才是。 免得到时候出现了问题,而且父亲这么长时间以来,总是在这里帮忙,自己要是再说些什么的话,岂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所以思来想去便在这里传了一封信给他,告诉护国大将军说最近成交有难,希望他能够去帮助一下,护国大将军也没含糊,直接在这个消息到来之际,就把它递到了元烈那里。 元烈看到这一封信不由得愣了一下,刘贵妃不是自愿跟赵和然离开的吗?怎么现在闹成了这幅样子,看来好像跟预想当中的不大一样,不过眼下的事情可轮不到自己思索,估计还有其他的事情呢,而且眼下自己也发现,好像事情并没有那么难办。 “你确定他传递的消息是正确的吗?” “这肯定的,如果不是正确我也不敢在这里拿出来,更何况眼下的事情你也能看出来,如果没猜错的话,刘贵妃在这里应该是识破了赵和然的真面目。 之前他误入歧途的时候,您发现了却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说到这里恐怕你也有几分责任,所以在这里救回刘贵妃,大家都是势在必得的。” 元烈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随后墨锦从旁边走了过来,手里面则是拿着刚才送信的那一只信鸽。 “我在上面做了一些演示,现在你把它放回去不会被他们看到,但是记住了,他脚下的这个链子会在到达目的地以后掉下来,你再尝试用其他的书信给他提个醒。” 护国大将军点了点头,随后便禁止离开了,其实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个时候该做什么,可是偏偏直觉就这样说,让自己在这个地方帮忙。 想来也知道元烈肯定是讲道理的,不然自己现在就算是用天大的办法都无法解决,只是还不确定会不会出现自己想要的那个方向,毕竟眼下的情况很清晰,可能对于自己来说印象不那么清楚的事情,反而会在这里帮上忙。 “我知道了,谢谢贵妃娘娘。” “不用谢,当年我也是和他有交情的他人,其实并没有大家口中传的那么差,只是赵和然在这里误导了他,所以我相信他这一次肯定是诚心诚意的在帮忙,我会在这里尽量跟皇上提到这些事情让他去帮忙的。” 两个人在这里讲了一些悄悄话元烈,不由得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甚至还表现出了一丝不满,随后就被身旁的人看到了。 在这里瘪了瘪嘴,拿起了一旁的奏折,仔细的观看着,最近他们又给自己捅了什么篓子,没想到竟然在下辖地区又出现了洪水事件,这还真的是让自己没有预想到。 “帮我把上书大人叫来好好问一问,当初让管制院那帮人送去的赈灾物资到底去了哪里?难不成是被他们私吞了?” 听到这话也不免让身旁的小李子有几分惊讶,头一次见到皇上这么生气,看来这一次的事情肯定是惹怒了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不过眼下再怎么犹豫都来不及了,而且时间上来看自己只有在现在将这一切都解决,才有办法考虑其他的,不过还好,唯一一点值得庆幸的就是所有的事情都还为时未晚,只要自己想方设法将它解决,肯定还是有余地的。 “那奴才现在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随后小李子离开了墨锦,在拐角处叫住了他,让他在侦查的时候小心一点,这一边最近总出现一些情况,谁也无法保证没有有心之人在这里做文章,所以眼下必须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且更让自己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估计这一次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自己仔细一思索,便在身旁掏出了一个药瓶,这里面的东西可非同小可都是之前小团子研究出来的,也不知道到底如何,反正看情况而定吧,他还不一定用得上这些药物呢,自己只是给他提个醒罢了。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可不一般,是作为皇上派出去的使臣,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事的话,那那些想要杀一杀他威风的人肯定是第1个乐呵的,所以肯定要保证这一关的安全,眼下自己也略微有几分麻烦,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既然在这里说了这样的事,那就先按部就班的来做。 再加上护国大将军那一边不也是情愿的跟自己并且帮忙吗,那这些事情已经足以在这个地方让自己合理安排剩下的一切了。 从时间上来看可能并不是那么周全,但是不能看得出来,他们在这里肯定有别的心思,不然干嘛要费尽周折,在这里搞这些事情,而且眼下自己的心里面可是比谁都明白,在这个时候时间可不能成为任何一个帮助。 “我相信你会平安归来的。” 小李子笑了笑,谢了贵妃娘娘的恩典之后就转身离开,不得不说这一次皇上也是绞尽脑汁想要化险为夷,但想想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恐怕其他的人早就另有打算,自己还是应该想一个另外的法子。 随后墨锦便把小团子叫了过来,本想让他在这里跟着小李子一起离开,但后来想了想,好歹也是男女有别,再加上他是自己的徒弟,现在医术未成,如果在这里随随便便出师,还不知道会不会祸害人的性命。 你仔细一想还是罢了,再寻思另外一个方法,就是眼下就是一个好时机,不过自己还琢磨不明白到底该怎么样下手,保不齐自己下一秒就能够看到线索。 “你就在这里多配点药,然后跟着他吧眼下你也知道,在这里谁都没办法全身而退,如果有了麻烦那才是个大事。” “可是师傅才说我的医术不够高明,不能在这里跟着别人一起去,怕是会给别人惹麻烦。” 墨锦在这里皱了一下眉头。 “你总不能看着他在这个地方出事吧,更何况之前的事情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吧。” 听到这话小团子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自己虽然是不大清楚这些事,但是有一些情况自己肯定是比谁都要清楚。 别忘了,当年那一件事情还是自己帮上忙的,所以眼下的情况自己也是格外清楚,只是不知道在这些多方面的事情之前,自己到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这个时候惹来麻烦可向来不是件好事,更何况还是在这个时候。 第八十三章 巧合 “我跟着他去会有什么好处吗?” “你想多了,但说不定你会在旁边找到什么宝贝一样的东西,说不准那个会给你带来一定性的帮助。” “你是说荒野里面那一堆草料,可你怎么确定那些草药就一定会对我有帮助,而不是把我拽回去。” “你都已经继承了我大部分的学识,如果这个时候再出问题,那我岂不是就质问你之前有没有好好学过,你确定你非要这样做吗?” 这个时候小团子撇了撇嘴,拿上了师傅给自己的艺术,从这个地方消失了,而他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元烈刚找到的人就在这个地方,任务失败吧,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大。 可能再加上眼下这件事情也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自己如果执意要做的话,恐怕会出现一定问题,所以眼下思来想去,自己还是决定让其他的人来踏入这个火坑,至于自己就安心的做一个幕后主使。 看他们到底会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上一次那个女人自己的心里面可是记得格外清楚,这笔账还是等之后再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既然敢这样做,自己就会让他知道这件事情的真正代价是什么。 这刘贵妃离开宫里面肯定也不是个巧合,但很巧,这些事情暂时不用自己操心,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元烈被人传昏君的时间太久,仅仅只是想要凭这一点的功效,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拉回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他虽然叫人去赈灾,但是现在赈灾的营养和粮食全都不知所去,如果说这样再看不明白的话,那未免就太愚蠢了,恐怕是有人在幕后将这些事情都做好了,就等着元烈跳进这个坑里面。 他不仅仅跳了,甚至还把东西都奉献给了人家,换做是谁恐怕都能够这样做,所以眼下自己并没有想好,到底是谁的问题? 一旦自己在这个地方随随便便的质疑,那就有可能会引来麻烦,无论怎么做,自己都必须要实事求是找到证据了才行,眼下小李子已经被派出去了,自己就算是再怎么想,估计计划也得拖后。 眼下这个时候自己也是琢磨了一番,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那应该很快就可以解决这件事,可是自己也不敢确保,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先将眼前其他的事情做好,至于这几个就顺其自然吧。 而且眼下更让自己触目惊心的事情还在后面,赵和然在这里做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看来他应该是将一切的事情都预备好了,眼下摆在自己面前的也只不过是他想让自己看到的罢了,而且自己父亲作为护国大将军。 竟然在这里得不到赵和然的一份尊敬,光凭这一点就算他再怎么心地善良自己也不会允许父亲在这里帮忙的,这只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接下来可是要好好想一想,怎样才能够跟皇上取得联系。 可是没想到父亲的书信很快就来了,里面的暗语就是他跟皇上已经取得联系,并且将一切的事情都说了出去,皇上知道了,并且说不会在这个地方惩处自己,但前提就是这一次必须要取得胜利,可是这又何尝容易呢。 另一边的墨锦在这里派小团子和小李子一起去了,元烈看到小李子消失了以后就立刻找安慰,在这个地方跟踪他。 如果有新人的话,很快就会在这里得知他已经离开京城的消息,到时候追上他也只不过就是时间问题,后来听闻墨锦把小团子也一起派去了,不由得在这里恼怒的在这里叹了口气。 “你说这不是胡闹吗?” 旁边的苏公公也不含糊,在这里也不说话,眼下因为这些事情宫里面的一些事情所有的嫔妃在这个地方都不敢说什么。 更别提其他的了,皇上在这个地方心烦的很,谁也不想在这里主动探头,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所有人心里面都清楚,要是真的上纲上线的话,他们谁也跑不掉刘贵妃,虽然是这样的人不假,但也并不代表宫里面大多数人就是好的。 “最近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事?” “一点点来吧,眼下护国大将军对我表示忠心耿耿,我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伤了别人的心,更何况眼下丞相那一边还不知道怎样呢,这赵和然可是赵家的独子,万一……” 虽然墨锦的话没有说完,但元烈知道它的意图,看来这一次的事情肯定不简单,既然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那自己也不妨考虑一下,只是这丞相是整个国家的中心。 如果在这里惹了麻烦,那恐怕才是糟糕了,所以仔细思虑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心吧,在这段时间之内没有人会干扰你的,只是我们要先一步确保,你是否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听到这话,墨锦立刻点了点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转头向外面跑了过去,不论怎么说,眼下这个时候的事情发生的还是恰好。 自己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立刻跑回了宫殿当中,果然发现了一个丫鬟,在那个地方蹑手蹑脚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但是不难,看得出来肯定是藏了些坏心思,所以墨锦在这里悄悄的接近他,似乎想看看他到底是在干嘛,却不小心看到了他在这里搜寻其他的东西,还真是让自己没想到呢,这个人都变成了这副样子。 “你在这干什么!” 那个小丫鬟彷徨无措的转过来,手不小心把面前的东西推翻了,这时墨锦才发现这是自己的珠宝盒,里面夹层处有一瓶药物,就是之前给刘贵妃的宫女使用过的,难道说他也是这其中的一个人吗?反正眼下自己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这些事情跟他挑明,毕竟眼下对于自己来看肯定不方便…… “我……” “来人啊,还不快把这个宫女带下去,好好问问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 听到这话旁边的两个侍卫冲了过来,一下子把人带走了,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出现,更何况眼下的事情也不能看得出来,而且在这个时候自己仔细琢磨了一番,还是决定先把剩余的事情处理好,至于面前这个人还是顺随自然。 “贵妃娘娘,请问需要我们在这里问他什么问题吗?” “不用,交由正常的地方处理就好。” 等到侍卫即将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墨锦还是叫住了他。 “算了,帮我调查一下他的幕后主使吧,能找到就行,找不到也不要强行逼问。” 听了他说这话,周围的这些士兵们不由得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好感,像是这种人确实不多了,更何况还是在这宫里头,那些女人们要是得到了一点点的利益,怕是在这个地方要上天了一般,可是他却不一样,在这里不仅仅四处规避,甚至还格外小心,要是早些知道这样的事情,那还了得。 “没想到贵妃娘娘人这么好。”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了去了,要知道当年我的命就是贵妃娘娘救回来的,如若说不是他帮忙,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面晃悠呢。” 听到这话,那些士兵们不由得在这里看见了旁边的将军,要知道御林军的将军可是百里挑一的出声,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但是将军并没有把他们的眼神放在心里。 这本来就是一个只有自己和墨锦才知道的秘密,别人想不到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眼下自己并不会跟他们说那么多,毕竟在这个紧要关头,时间就是一个最重要的事情。 更何况自己是受了皇上的吩咐,一定要在这里把这件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虽然自己不敢确保这些事情能够成功调查出来,可是眼下不也没有别的办法吗? “那我们到底该怎么问他?” “就按正常审问犯人的手续来,毕竟如果今天你们看到的这个宫女是在刺杀我们的皇上,你们又有什么打算呢?” 这一句话打消了在这里所有将士的同情心,仿佛并不在意这一点,而且眼下的事情也确实略有区别。 不过要是真的按照时间来做的话,可能确实就像他想的这样,不过谁又会给他这个机会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既然已经错过了,那就没有那么多的机会了,更何况眼下的事情还是能够看得很清楚的。 “放心吧,我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不会在这里拎不清分寸的。” 看着他们这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也不免让将军得意了几分。 “既然你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没什么事情是你们化解不了的,我相信这一切肯定都可以完成。” 听到将军的鼓舞,这几个士兵在这里可像是被人狠狠夸奖了一番,此时此刻的自己也有几分犹豫,真的要按照那种做法来的话。 这个宫女肯定就几句话之内就招了,不过让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随着审问在这个地方进行下去,没想到这个宫女一声都不吭,在这里就好像把几个人当做了空气一样。 看到他这副样子,不免让这几个士兵有几分恼怒,要知道换作是谁,恐怕都不会对这件事情有好脸色的,于是几个人在这里看着面前死活不肯松口的人,不免有几分尴尬。 将军等到晚上的时候就到他们这一边来巡查,发现该问出来的信息可是一个都没有,不由得对这些士兵们产生了疑问,结果他们却说,这个宫女一言不发,不像是幕后主使,听到这话将军突然板起了脸色,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给你们上一节课,记住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你曾经的认知当中展现的那样,你们现在所要做的这一切,就是在这里审问出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八十四章 传言 旁边的一个士兵听到这话,壮着胆子在这里上前了一步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似乎是在打探他的心情,但又像是在做其他的事,一时半会之间也让身旁的人有些难以琢磨。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是一个宫女不假,但如果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是死士呢,你们还能够像现在一样潇洒吗?” 几个士兵在这个地方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元烈则是在他的身后出现了。 “将军讲的确实不错,因为我的管理不够妥当,护国大将军和丞相的儿子都在这里离我们远去,现在城内本来就难以控制情况。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随时可能会出现其他的问题,所以我想或许我们真的应该听张军的在这个地方老老实实的,毕竟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恰到好处的完成,而且我相信大家应该也不想看到那样的惨剧发生。” 随后他看了每一个战士的脸,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脸上读到什么信息。 “我知道你们现在想回家看一看,毕竟外面的传言也是沸沸扬扬的,可是我敢担保,只要现在国家还在这个地方繁荣康盛,那你们的家人就永远不会出问题,我们是他们生活在这里最后一道防线。” 听到这话,不免让身旁的人皱了皱眉头。 等到离开了这里以后,御林军将军则是在这个地方仔细的瞧着面前的人。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骗他呢?” “我没说什么错话,我们确实是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但是眼下国已经要完了,就算我能逆转乾坤,难道就能很快的把这件事情解决吗?” “那你也不能在这里跟他们说些谎话。” “可是你有没有看到过,所有的人都在这里镇守边关,看着他们做的这一切,就连十几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参军打仗。” “这始终还是你做的事情不对,如果你真能够说服他们在这里的话,不也不至于发展到这样吗?” “是啊,我也没想到丞相的儿子在这里竟然翻篇做出了这种事情,我想可能就是我照料不周吧。” 御林军将军摇了摇头,似乎对他这样的想法感到很不正确。 “那我就不妨跟你实话实说吧,这一次的事情根本怨不得他,你为什么不想一想自己有没有错误呢?如果不是当初你非要做那件事,怎么可能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我已经在这件事情上做最大的努力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再付出些什么。” 听到这话,御林军的将军也叹了口气,确实如他所说的这样,在这里想要将这件事情解决其实并不容易,可是越是如此越应该打起精神来。 “放心吧,我们所有人会在这里跟您共进退的,但是希望您能够三思而后行,不要在这里让我们所有的兄弟对你失望。” 元烈点了点头,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身侧拿出了一把令牌。 “这些都是可以随意进出宫的,他们的心意我自然是明白的,确实在这里也很久都没有回家了,刚好最近也算是有机会,让他们回去瞧一瞧吧。” 随后元烈就直接离开了,那一把令牌放在自己的手里面,也让御林军将军感觉到沉甸甸的,这不会是个假象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拿到手了。 回去以后所有人看着老大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通通都围了上来,似乎只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可是没想到却被面前的男人一把挡开了,他脸上透露着苍白的神色,看来状态并不怎么好。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是不是那个昏君又和你说了什么?” 听到这话,将军缓缓抬起头,盯着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你以后还是放尊重一点,不要在这里一口一个昏君。” 那个士兵刚刚想讲话,没想到不仅仅被他拦了下来,将军本人在这里从兜里面拿出了一堆令牌一样的东西。 “这个是他特意体谅你们这么久没有回家,让我来给你们发的,你一口一个昏君,怎么对得起他对你们的这份情意。” “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知道,我前两天看着梅姐姐从宫里面出去的时候,拿着的就是这块令牌。” “所以这是皇上让我们出宫的?” 将军没说话,点了点头,眼神凝重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块空地。 “我知道你们欣喜若狂,但是别忘了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等待你们去解决,所以我希望你们每个人最多的假期不能超过三天。” 听到这话,所有的士兵高声呼喊着,一个两个从这里纷纷跑了出去。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将军也不由得笑了一下自己,倒是没想到他这么会拿捏别人的心思,要是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 怕是一辈子都发生不了这样的状况,不过说来也罢,这样或许是一件好事呢,反正在这个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是最好的,既然元烈都已经同意了,那自己就顺随自然吧,说不定这一次还是一件好事呢。 随后一个男人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怎么样?这一次他们还满意吧?” “这是自然毕竟难得回一趟家,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用这样的法子来收买他们的?” 听到这话元烈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什么叫做收买?我这可是名正言顺的帮他们,更何况现在城内确实是没什么dongluan,不过谁也不敢保证那些人会不会卷土重来。” “你还是小心点吧,御林军的士兵都被你在这里分出去了,小心被有心人得到了消息,你怕是在这里都不得好过。” 元烈无所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眼下自己只不过是把时间节约了一下,但具体最后会发生什么,那可还不一定呢。 等到小李子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以后跟自己说的消息却让自己略微震惊,没想到从一开始竟然发现的是这样的情况,不过眼下竟然也让自己有几分意料之中的感觉。 不过眼下的事情倒是明显让自己有几分犹豫,或许是从之前的那个事情,不过自己还是得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帮助,也没想到慕容萱会在这里来找自己,毕竟眼下的事情也让自己有几分犹豫,不知道国舅公这些人是否能够信任。 毕竟当朝丞相都在这个地方跑了,无奈之下便只好看着面前冲自己走过来的人,不得不说他确实继承了国舅公大部分的气势,但是苍白的面孔确实会让人有几分担心。 “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也是担心你这边的情况吗?怕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我这边没事,你先回去歇着吧,如果身体要是出了状况的话,国舅公怕是会在这里把我吊起来的。” 听到这话,对面的人不由得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神都多多了几分温柔,毕竟这样的情况着实是让人少见。 “这一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元烈犹豫了一下,根据眼前的事情只能分析出来这几样,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在国舅公这个地方讨了点便宜。 如果他们愿意帮助自己,那是再好不过的,不愿意的话自己也不会随便说些什么。 毕竟眼下的事情自己还是看得很清楚的,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唯一能够在这里化解一切的人就只有自己,所以眼下该做什么,自己的心里面还是大约有一个模板的,所以在这里惹麻烦的事情自己才不会做,但是也不敢担保所有的一切都正常进行。 不过国舅公继承人既然都已经发话了,那自己是定然另当别论,而且不论怎么说眼下的情况也很清晰,如果自己非要在这里做什么的话,肯定也不仅仅就这么简单,所以自己恐怕和预想当中的还会略有几分区别,不过时间并不是问题,只要自己在这里用心,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呢。 “不知道你的继承典礼什么时候开始?” “还早着呢,父亲没选好,到底要谁继承,眼下我们几个都是待命的。” “就连受到了皇上青睐的也不算吗?” 这个时候慕容萱撇了他一眼,似乎是在鄙夷他说的这句话。 “不是我说,你对你自己的实力没点想法吗?” “我怎么了?好歹也是一国之君。” 这个时候慕容萱却没有多说,但是从他鄙夷的眼神当中,元烈也已经看出来了,看来国舅公这一边是肯定会支持自己的,不过国舅公继承人还未定下来,自己也不敢确保,到时候那老男人会不会反悔,所以在这之前自己必须要先把他推上这个位置,其实想来也并不难。 自己派了尚书大人在这个地方三番五次的去了国舅公的府上,不仅仅是拜访,甚至也为了向国舅公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毕竟他的这些孩子们,每一个都比自己有更强的治国才能。 可是很可惜,慕容萱是自己小时候的陪读,再加上两个人情谊也很深,所以这个位置肯定是要留给他的,不论其他人怎么说,在这个地方元烈都已经铁定了心,墨锦自然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 反倒是后面那几个女人们经常来找自己聊天,说是聊天,实际上怕的就是想从自己这里打听到一些消息,看能否让他们在这里去见一见皇上。 墨锦在这里看着他们每一个人,最后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低着头却不说话的女孩身上。 “你也不要在这里为难我了,我要真有这能力的话,干嘛还在这待着,干脆就坐在皇上身旁陪着她。” 听到这话,其他几个嫔妃也不由得面面相觑,如果这样说的话,好像也有点可能性。 “那姐姐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我们两个带过去?” 墨锦在这里摇了摇头。 “我也没办法呀。” 第八十五章 真心话 “不知道姐姐是真没办法,还是不愿意跟我们说真心话,毕竟别忘了你在这里好歹也是除去刘贵妃以外,名声最大的一个人,皇上怎么可能不让你去见他?” 说话的自然就是方贵人了,没想到他在这里倒是把话挑明了,既然如此那自己就不客气了,毕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自己再避开的话,岂不是有些太不合理了。 “那既然方贵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肯定就是有办法去见皇上,那不如几位妹妹就一步去他的宫里好好谈一谈这件事儿,眼下皇上可是下的死命令,我可不想在这里触及霉头。” 听到这话,方贵人的脸色不由得黑得像锅底一般,他不仅仅在这里摆脱了自己的嫌疑,甚至还把这顶锅扣在了自己的头上,还真是让自己没想到呢,不过越是如此自己就越不可能帮忙。 “既然贵妃娘娘都不知道,那我在这里就更别说了。” 随后方贵人就在这个地方晃晃荡荡的直接离开了,根本就没理会身后的贵妃娘娘更没有在这个地方请安,反正眼下也是特殊时期,这样大摇大摆自己也就不会说什么了,不过没想到这一切都被门口的元烈听到了,在看到元烈的脸以后,方贵人立刻在这里跪了下来。 “朕可真是不知道,方贵人在后宫里面已经地位如此之高,竟然看到贵妃娘娘都不行礼了,来人带去教化寺,好好的教一教他。” 方贵人立刻抱住了元烈的大腿。 “皇上开恩啊,这教化司可不是谁都能去的!” “那又怎么了?你在这里既不知道礼数,那我帮帮你也是情有可原。” 听到这话,随后元烈抬脚走了进去,在这里看着面前的人。 “看来大家还真的是挺闲的,不如从明天开始就在皇宫里面进行一番大扫除,刚好除旧迎新,这也是件好事。” 听到这话,身旁的人可一下子愣住了。 所有人在这里脸色都不由得黑了起来,不过眼下倒是没什么问题,更何况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事情也不会真的落到这几个女人的身上去干,反而是辛苦了他们的丫鬟,不过我这些人来打听消息。 恐怕他们也会消停一阵吧,最近就要操心国舅公在这个地方选人继承的事,又要在这里收拾,他们可真是应接不暇,想让他们安稳几分,没想到一个两个的竟然还在这里给自己找麻烦。 随后本来还有两个女人想上来求情,却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这一次的事情谁都不许求情,都要把每一个宫殿给我收拾的干干净净再来,过两天在外面会举办一场晚宴。”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甚至在这个地方喜上眉梢,要知道这可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回去以后,由方贵人领头在这里商量了一下,到底当天晚上该穿什么出席宴会,根本就把他的第一句话忘在了脑后,但听到了,苏公公在这里跟自己说的话,也让他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诧异的神色。 “你确定他们连大扫除都没有做,反而在这里开始收拾起来自己?” “是的,宫里面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元烈在这里捏着眉心,没敢说话,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落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算了,就这样吧,你去布置一下场地,看看那边能不能调整一下。” “可是之前国舅公还说过,让我们最近都不要在宫里面铺张浪费。” “这怎么能是铺张浪费,这可是一年一度的梅花节。” 可是没想到墨锦却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脸上全都是洋溢着笑容。 “我觉得苏公公说的对,确实应该在这里听国舅公的话,至于那梅花节有什么必要的举办吗?” “这不是因为是个流传下来的吗?就想着每年一次也不多,干脆办了算了。” “可是这不是时间不一样了吗?如果在这里出了问题的话,谁来承担呢?” 虽然元烈皱着眉头,但还是同意了墨锦的话,苏公公在这里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所以赈灾的那些人到底带东西去了哪里?” “我们暂时联系不上,好像是有人故意把信鸽在这个地方扼杀掉了,不然就算送到了信鸽子也会回来的。” 元烈挑着眉毛看一下面前的红色地毯,真是不知道眼下竟然是个多事之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派人去找过了吗?” “已经去了,之前想要回乡的那些御林军,顺便去那个地方看一眼,随后便会发信鸽过来。” 刚好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了一阵鸽子扑腾翅膀的声音,苏公公连忙出去把鸽子带了进来。 解开了他脚上绑着的那根绳子,打开里面的那封信,没想到里面的内容才是真的让所有人都惊讶的。 “这……” “有话就直说吧。” “报告皇上赈灾的那些物资全部都被山上的劫匪带走了,眼下惩罚院的官人和派去的兵部尚书全都不见了。” 听到这话,对方立刻从凳子上面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苏公公。 “你再说一遍?” 苏公公在这个地方哆哆嗦嗦的,但还是把信里面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你立刻去给我调些人马,好好看看到底能不能把这个事情解决,我就不信了,一个兵部尚书,带着一小队的人,既然在这里被人活捉了,这说出去岂不是掉了我的面子,你给我好好调查一下,看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听到这话苏公公立刻退了下去,只剩下两个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眼下这个时候墨锦只是紧紧的盯着他,似乎是在揣测他这一次到底是生哪门子气,是兵部尚书在这里竟然不如一个劫匪,还是其他的原因。 “不如让边疆的将军派一个副将回来去调查一下这些事?” “这怎么能行,边疆就已经够苦的了,还要再麻烦他们回来做这些事,岂不是太不够意思了,而且我才刚答应过他们要在这里替他们好好照顾城里面的人,眼下这一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这兵部尚书竟然也消失不见了,这一下子可如何是好。” 墨锦的脸上也出现了几分焦急的神色,但是看着面前坐着心里不慌,甚至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差错的人,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已经想好了怎么解决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想到了一点。” 墨锦凑到了元烈跟前,看着他手上的这一张地图,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在这里把头缩了回去。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只能先让祸水东流,不然咱们在这里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也看出来了,想要解决这件事情可并没有那么容易,这些人截走了这些赈灾物资,恐怕不仅仅是想要在这个地方要走这些东西,更想要的是把我从这位置上面拉下去。” “你是说赵和然在这里跟别人合作谋划了这一切?” 元烈点了点头。 “可是他现在的实力怎么可能会联系到这些人,难道是护国大将军帮了他的忙?” 元烈摇了摇头。 “护国大将军前两天才带着他的信息来找我,并且给我汇报了最近这段时间赵和然要做什么,如果他在这里给我下陷阱也不大可能毕竟他知道,如果赵和然在这里落败的话,那就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在这里饶了刘贵妃的性命。” “可是他只要住赵和然一臂之力,让你赢不了就行了。” “赵和然这个人你不太了解,他本身就是个薄情的,更别提了,在这里相守刘贵妃的一生,怕是护国大将军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听到这话不免让墨锦有几分犹豫,这些事情怎么跟自己想象当中的不大一样啊,不过眼下的事情可由不得自己想这么多,这些麻烦事还没解决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理?” “别着急,我们有大把的时间,而且像刘贵妃也算我们的人了,他肯定会在这里提供一些其他的。” 果然不出所料,在小李子准备回来前一天晚上,刘贵妃就把信息送到了护国大将军那里,表面上是在跟他商量接下来该如何搞定元烈。 但背地里面则是在跟他穿越,下一步赵和然要做些什么,这造成像最后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也选择了自己,毕竟正统才是王道,他心里面肯定比自己的儿子要清楚多了,但是在眼下这个时候,自己也不会帮他的忙。 这每一笔账之间都是不同的,可不能在这里徇私舞弊。 “那依爱卿之见是怎么想的呢?” “臣不敢妄下定论,但是还希望皇上能够记得,小女在这里给您提供了情报,望您不要在这个地方食言。” 元烈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谈论这一件事,你提些建议,刚好我也快些把人救回来,这样我们两个岂不是两全其美?” 护国大将军在这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目光锁定在了赵丞相的身上,赵和然是他的儿子,两个人平时的关系也算不得是一场僵局,或许由他这个父亲出面,能够劝赵和然在这里回心转意,可是没想到就在他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赵丞相竟然也来到了养心殿。 “真是让护国大将军失望了,我从小跟着孩子就不怎么亲近,导致他长这么大了,我对他的关心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所以丞相大人就是不想在这里帮忙了吗?” “抱歉,我不是不想我是压根帮不上忙,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有点用处。” 听到这话让护国大将军皱了下眉头,那这样的话自己也不得不信他了,不过眼下的事情自己还需要再犹豫几分…… 毕竟这一次事关重大,关乎着刘贵妃的姓名,自己一定要保女儿平安归来,她肚子里面还有个孩子,突然听到旁边的丞相提起这件事。 “他说自己绝对不会在这里有任何一个滋事,说是不想在这里走我的老路,所以我想你们在这个地方找我帮忙,确实是一件错事。” “你说什么?” 丞相大人被他这一句怒吼弄得有些不明,所以这样的态度倒是让自己觉得有几分怪异。 “他之前在家里面的时候就说过,他不会在这里有任何一个孩子……” 这下可把护国大将军气的捏紧了自己身侧的拳头。 第八十六章 处理 “皇上,你看眼下这个事情该怎么办?”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千万不能在这个地方心慈手软,你要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成功把人救出来的。” 毕竟是爱女心切,自己就怕护国大将军在这里一鲁莽,不仅仅把自己和他们两个的计划暴露出去了,甚至还致刘贵妃于危险当中,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墨锦却过来了。 “护国大将军,我想跟您谈一谈。” 自古以来都是后宫嫔妃不干预政事,于是大将军下意识的看向了身旁的人,对方在这里笑了笑,示意他过去一趟,这幅样子倒是让自己觉得有几分奇怪。 不过眼下也没犹豫,直接就向着对方走了过去,等到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墨锦跟自己说的不是别的,正是自己最担心的事情,于是连忙在这个地方站起身来靠近他,满脸都是急匆匆的神色。 “不知道贵妃娘娘在这里有何高见,是否能够救小女一命!” “高见倒是算不上,但是我想到了,他既然用你女儿来要挟你,就肯定是做好了一定的预算,不如你仔细想一想,他之前有没有跟你提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个时候护国大将军拼命的在自己的脑海当中搜索着,希望能够找到只字片语,可是脑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也没想出来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呢?” 这个时候墨锦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想之前的事。 但这个时候对方什么也没有想出来,既然这样,那自己就没办法了,所以仔细一想还是搜寻了另外一个方法,说不准就是自己能够找到一些其他的方向来解决这件事情,毕竟谁也无法预料到这些事,不过说真的,惩罚院的官人和兵部尚书消失,这可是一件大事。 更何况他们还是带着那些物资一起消失了,要是说这样的还不对的话,那岂不是就没有了余地,所以仔细想一想,有些方法还挺重要的。 只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还是应该好好琢磨一下,到底该怎么去处理,毕竟在这个时候自己也发现了一点,这个人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这么简单,尤其是那个慕容萱国舅公家唯一的儿子。 “不知道皇上对这次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小李子之前回来的时候跟我说过几个我也仔细看了看他们递上来的书信,不能看得出来这里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随后墨锦也就没再听,转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这些事情用不着自己来管,老老实实的在这待着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免得四处惹起争锋。 上一次方贵人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不难看得出来,那个女人一定是对自己有些敌意,还真让人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几个嫔妃在这里处处盯着自己做的事。 回去以后自己就吩咐身旁的秋月去帮忙调查一下这件事,看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眼下刘贵妃已经在这里消失了,就算是有天大的麻烦也不该找上自己。 “你说这次这是什么事啊?” “我也想不明白,这宫里面虽然有纠纷,但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会不会是因为刘贵妃也在受别人的指使?” 听到这话,墨锦愣了一下,是啊,自己好像忘了这件事情。 “那就麻烦你们两个帮我在宫里面调查一下,看之前的时候刘贵妃跟谁有过来往,毕竟我跟他也不熟,平时没那么多交际,万一突然关心岂不是会被别人误解。” 小唐点了点头自然是理解的,毕竟之前贵妃娘娘也是派别人来打听她的消息,在宫里面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出去打探了一圈以后,回来就发现有很多都是自己没有预想到的消息。 “他们说赵和然是来到朝堂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刘贵妃带走了。” “那皇上没说什么吗?怎么可能没把人拦下来?” 这个时候秋风犹犹豫豫的,似乎在斟酌这话能不能说。 “你就说吧,这后宫里面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其实是因为刘贵妃的父亲,护国大将军已经跟了赵和然,并且上几次的叛乱也是他引发的。” 墨锦皱了皱眉头,看向了窗外,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自己就帮不上刘贵妃了,毕竟这叛乱可是元烈一直以来的心头恨,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探讨,岂不是糟糕了。 “你再去打听打听,最近他们几个还有没有动向。” 秋风点了点头,随后便消失在这里,之后去找了小李子问问他对这方面的事情,了不了解,毕竟这个时候保不齐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但小李子也是一脸为难,虽然知道秋风是他的人,可是眼下这是皇上特意叮嘱自己不许往外说的事情,自己也有些犯难,看到他的脸色以后自己自然而然就明白了,是因为什么,索性便不再多过问,谢过李公公之后就直接离开了,走到尽头,发现苏公公在那里等自己,秋风愣了一下,随后上前认认真真的鞠了一躬。 “我知道你来这里是打听什么的,不要说我没有告诉你,现在这可是他最忌惮的一点,如果你非要在这个关卡口冲上去,那我也拦不住你。” 秋风点了点头,没在说话,突然跪在了地上,恭送他离开自己眼前。 要知道苏公公指点人可是罕见的事情,自己眼下既成了他的恩惠,那就要听他说话。 回去之后跟洋洋说过了这件事,墨锦听了秋风说的话,不免有几分皱了皱眉头,眼下方贵人在这里自然是个难缠的,但那个常答应也是个麻烦事儿,眼下皇上多日不去,后宫所有的人都堆积到自己这里来,一时半会也让自己难处理,更何况无论自己对哪个说了重话都不合适。 仔细想了想,说不定可以给方贵人,还有常答应牵一条线,两个人分别是,文官和武官的女儿,要说身体素质的话,还是常答应高一些。 但是无论如何自己也只是负责把线牵到位而已,至于他们做什么怎么做,那就与自己无关了,所以接下来自己可要抓紧时间。 “你看看最近方贵人在做些什么,上一次来的时候,他不是一直为自己没看到皇上而找到理由吗?就说皇上现在在养心殿召集他,小唐你去给皇上送消息,说是一会儿方贵人要去一趟。” “这样说的话方贵人会听吗?” 墨锦笑了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一定会听的,别忘了上一次第1个来闹事的也是他,不就是因为皇上最近政务繁忙没去见他吗?那如果这个消息传到了,他肯定会同意的,就说是皇上的,身旁侍卫来送东西的时候捎了个口信,刚巧皇上也在他要是还有什么疑问,你就让他过来找我。”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娘娘是怎么想的,但是他肯定有他的道理就对了。 “你觉得咱们娘娘能斗得过那个老狐狸吗?他看起来好像并不那么简单。” “那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了吧,咱们娘娘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既然他想出来的这个房子肯定就知道怎么样才能做到最好,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再者说了,娘娘不是说要给你撑腰吗?” 听到这话,身旁的小丫头点了点头,之前在贵妃娘娘身边,虽然有那种为虎作娼的机会,但这不是没轮上自己吗?突然有了这种气势去传假话,好像也让自己觉得有几分不敢做。 但是当消息送到皇上那里的时候,皇上只是很平淡的点了点头,就让苏公狗把人送走了,再出去的时候小唐还没有反应过来。 自己这个消息算是沾到了还是没沾到,不过随后似乎是担心他秋风就到了养心殿附近来找他,刚巧看到他站在养心殿外的大门口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快和我回坤宁宫。” 看到他急匆匆的样子,小唐不由得有几分好奇。 “是娘娘出什么事情了吗?” “不是,娘娘叫我们快点回去看好戏,免得错过了。” 听到这话不免让小唐一头雾水,但等到到了地方以后,墨锦都已经梳妆打扮好,准备去养心殿附近的御花园。 “娘娘,这是在做什么呀?” “我们一会儿去御花园蹲着,很快就能看出一出好戏,方贵人前两天不是给我甩脸色说要见皇上吗?眼下我可是给他创造了机会,能不能珍惜的住就看他的技术如何了。” 随后墨锦嘴角上扬,带着两个丫鬟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了,正好正值十二月寒冬,竟然也有小小的雪花从天空当中飘落下来。 看到这些雪花,墨锦的脸上出现了一幅兴奋的神色,随后就看到两个人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原来是方贵人带着他的仆从。 一开始自己以为这一次的方贵人转性了,竟然只带了两个人,可是没想到他才刚往前走了两步,自己就看到他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 他父亲在文官这个行列里也算是位置颇高,在这里的声望也不小,所以后宫的妃子们没哪个是敢惹他的,就只有那个常答应能够跟他相提并论,但是常答应虽是武官后代,可是举止行为包括言语处处对自己有约束。 要不是这一次找不到人了,自己也不会拜托常答应做这件事,其实也并没有做什么,就是在过段时间的宴会上面好好的把这件事提起来问一问,这方贵人不是最在乎自己的颜面吗?那自己就让他好好看一看,在这里谁才能够拿得下这一切? 随后三个人便坐在一旁的凉亭里面。 “把周围的帘子放下来,带的茶水和糕点都摆上吧。” “娘娘,这茶水要凉了。” “没事,做做样子就行,高点能吃就好。” 第八十七章 兴致 在他身旁服侍久了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吃御膳房的糕点,所以每一次一大早秋风就会去御膳房,给他拿各式各样的糕点回来之后摆放在桌子上,什么时候想吃就拿。 随后几个人便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对方,倒是一旁的墨锦格外有兴致,这方贵人带着他的贴身丫鬟在这里绕了几圈,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但是墨锦却极有耐心,带着身旁的这些人看着他们。 随后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就在这方贵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身旁的人竟然一下子停住了脚步,随后再往前走两步,就发现皇上出现了,看来自己的情报送的果然是有用的。 墨锦看向了身旁的小唐。 “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就是娘娘的原话带过去了。” 墨锦笑了笑,一把抓住了小唐的手。 “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你看我们都是以好姐妹相称的,只是有外人在的时候才做做样子。” 这种温情的感觉是他之前从来没遇到过的,所以在这里也是拘谨的很,一时半会放不开,当然身旁的人也并没有为难他。 “时间久了自然就好了,你也不用逼自己。” 小唐点了点头,就在这里耳观鼻,鼻观心,一幅自己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站好,看到他这副样子倒是把自己逗笑了。 “皇上,听说您今天有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来后宫。” 元烈在这里横了他一眼,好像并不在意他说的这些话。 随后方贵人就更加大胆放肆了起来,在这里冲上前去拉住了他的衣服,这时对面的男人突然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阴森的像锅底,一般对方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察觉到自顾自的在说那些关于自己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对方的神色越来越阴冷,最后竟然直接推开了他。 “我可从来不知道,我作为一国之君所有的行程居然要被一个贵人管着,什么时候后宫的人可以来干预前朝的事了?” 听到这话,方贵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些,随后在这里憋红了脸,满脸可怜兮兮的看向他。 “不是的,皇上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问问您最近过得好不好,身体如何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听到这话对方并没有搭理他,好像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个时候身旁的人也没办法,只好在这里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的身形。 慢慢的向前挪动,随后走到了御花园的另外一头,他猛的停下了脚步,身后的方贵人也一下子不敢上前,两个人就在这个地方僵持着,方贵人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好像不是那个之前喜欢自己的皇上,跟自己想象的区别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但是眼下这种话自己怎么敢说出口,只是在这里怯生生的看着他,看到他这副样子,元烈才有几分愉悦,总算是看到了他有如小家碧玉一样的感觉。 刚才那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洪水猛兽,来这里找自己算账了,本来是一个文官的女儿,柔柔弱弱一点不是更好吗?看看人家常答应,虽然出身明显不同,但是在这里做事却是条理有序。 在察觉到元烈对自己不满意的心思,以后,方贵人也不敢讲话了,刚巧这个时候,李贵人走了过来。 “好巧啊,姐姐也在这里,这不是皇上吗!” “皇上吉祥!” 李贵人立刻拉住了自己,身后那几个奴婢给元烈行礼,元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自己可一点不想跟他们在这里虚与委蛇,谁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没什么事了吧,我就先走了。” 随后元烈头也不回了,直接走掉了,方贵人本想出言阻拦一下,但是想到一旁还有李贵人,索性硬生生的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面,刚好也就和讨好元烈阴差阳错的擦过了身。 等到人走了以后,方贵人在这里冷下脸,看一下旁边的李贵人。 “是不知道妹妹竟然也会来御花园,我记得一坤宫,可是离这里十万八千里。” “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那你的孔雀工好像离这里也不近哪,都是相同的心思,我也只不过是刚得到消息罢了,姐姐没必要四处针对我吧?” “我可没有针对你,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的心里面很清楚,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跟你废话。” 随后也不再理会他,直接在这里转头就离开了,看到他这副样子真是让自己有几分愤怒,没想到现在的人脾气都这么大了,眼下自己也是没办法,索性也没再和他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盯着眼前的人。 不论怎么说,自己还真是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牵扯,免得到时候给自己惹来麻烦,更何况眼下也着实是让自己有些想不明白,要在这里考虑这么多。 “怎么样我就知道他会在这个地方失败,但是李贵人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看起来好像比我还要更加容易一些,不如让我们去他宫里面坐一坐,好好看看一坤宫离这里到底有多远,才能让他在短时间之内就赶过来了。” 听到这话秋风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身旁的人在这里离开了,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件事,不过眼下也是个麻烦的,毕竟在短暂的时间之内,自己可找不到办法来解决,不过越是如此自己就发现有一些事情好像略显不同。 不过继续纠结没有什么意义,还是老老实实的看看能够有什么解决的方案吧,元烈既然在这里拒绝了,他那肯定就是回到养心殿了,于是墨锦毫不犹豫也不慌张的在这里把桌子上的糕点吃完。 拍了拍手从秋风手里面接过了一张帕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手,随后把旁边的外套披上,就直接带着两个人离开了,小唐转身把那些东西收拾好,秋风则是把笼屉打开,三个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一坤宫走了过去。 等到快到了以后,墨锦看向了身旁的秋风,对方立刻就明白了,把手里面的小篮子交给了一旁的小唐,随后上前一步看着门口的丫鬟示意了一下他去通报,随后李贵人便从里面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再看到是贵妃娘娘来了以后立刻给他行礼,把人请了进去。 “没想到今天姐姐倒是有功夫来我这做。” “这不都是闲的没事干吗,再加上宫里最近也消停的很,我寻思也没什么事,索性就挨个地方来溜达一下,没打扰你做什么吧,我看你这一坤宫里面好像并不热闹。” “这不还是因为皇上喜欢安静吗?再加上再往那边走一走就是常答应的宫殿了,在这里跟他起了纷争,岂不是不好办。” 墨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常答应也住在这附近,看来孔雀宫旁边的那个铜雀宫,应该就是他的宫殿了吧,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把这些贵人和答应们的宫殿,他那么老远,临近的就只有一个养心殿和一个坤宁宫。 在就是刘贵妃之前住过的地方,一想到刘贵妃墨锦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旁边的李贵人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于是联盟来关心一下。 墨锦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事,但脸上忧愁难以散去的表情,却让李贵人觉得这里面怕是有什么事情没说出来,不过眼下自己问的话也不一定能问出来。 “不如和我说说吧,大家都是宫里面伺候皇上的,有什么话是不能讲的?” 墨锦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李贵人立刻就懂了,伸出手,让旁边的几个人都下去了,没想到他倒是愿意跟自己讲悄悄话,要知道自己之前还对这个人有点印象,贵妃娘娘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全然都是靠皇上,当初她回宫也是有皇上的一道圣旨。 所以在宫里面备受关注的一个是他,另外一个就是与之并排的刘贵妃,眼下这刘贵妃一下子不见了踪影,那唯一剩下来的就只有墨锦了,所以现在所有后宫的人都想向他靠近,向他取取经也好。 问点别的事情也罢,总比到时候落得单独的一个下场要好很多,但是有些事情也让自己有几分不明白。 如果说之前的时候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那自己肯定义无反顾的,不过时间越久让自己觉得奇怪的也就越来越多,一方面是因为方贵人在这里对自己的敌意,今天其实也能看得出来,这常答应的父亲,可是一名将军听说已经立功了,马上常答应就要变成常贵人了。 所以仔细思索了一下,李贵人觉得自己在没有任何靠山之前,其实也可以向常答应靠拢,毕竟以后的常贵人肯定是个一步一步攀升的人。 眼下在这个时候自己也琢磨了一番,但是让自己没想到的是,墨锦却突然出现了。 而且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愿意在这个地方跟自己有什么关联,反正是他主动抛出的橄榄枝,如果自己接下来好像也还不错,毕竟除去刘贵妃以外,他可就是后宫里面,能够掌管一切的人了。 那皇后还没过门,说是要去边关地区蹲守的将军的女儿,可是后来将军战死在沙场,他女儿也就不知所踪这个位置一下子便空了下来。 后宫的女人谁不想登上这个位置呢,要知道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眼下墨锦跟自己抛出橄榄枝,肯定就是与这件事情有关,所以自己琢磨了一番还是决定先从他入手。 不过他既然在这个时候露出这种表情,肯定就是想明白了,墨锦笑眯眯的看着他,随后让身旁的人拿上来了一些胭脂水粉。 “这些都是我托人出宫买的,最近宫里面才买的,人越来越不用心了,那东西的质量我也看了一眼简直让人不敢恭维,所以我这才派自己人去买了点干巧,今天想起来了,也路过一坤宫,就给你送点过来。” 第八十八章 正常 听到这话,李贵人自然是开心的,他的心里面能记得下自己就证明自己还有利用的余地,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不过也不敢保证其他的事情也发生的正常。 所以自己还是应该循序渐进一步一步的来,与此同时方贵人才得到墨锦去了李贵人的房间以后,不由得气的把旁边的花瓶都摔碎了。 “我到底是哪做的不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个两个的都要在这里跟我作对,明知道我跟李贵人在这里合不来,他作为一个贵妃娘娘,竟然做出了这种事。” 听到这话身旁的那些小丫鬟们一个个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在这里处了,霉头要知道,这个女人不仅仅阴晴不定,平时也会做些事,与其在这里招惹他,不如安分守己。 所有人都在这里瑟瑟发抖,没有人敢和他说话,看到他们这副样子,也不免让身旁的人有几分生气。 “我看你们平时不是挺会讲话的吗?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变成了哑巴呢,一个两个的都不敢出声了,怎么我还是你们避之不及的吗? 要知道我可是你们的主子在这宫里面,你们除了靠我谁也靠不住不知道你们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每一次叫你们做事的时候,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还有你们两个!” 随后方贵人猛然之间转头看见了一旁的两个宫女,他们两个虽然跪在地上,但是身子是不住的颤抖,就好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方贵人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笑了笑,用手挑起了他们两个人的脸。 “我知道你们长得好看,但是你们在这个地方四处勾搭皇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两个不就是想跟我一样平起平坐吗?可是再不济你们也是奴婢出身,封一个才女就已经是万幸中的大幸了。” 随后好像还觉得不解气,在这一转头又咒骂了几句。 “想跟我平起平坐,还是等下辈子吧,等你们有个好的出生再来和我说你们以为李贵人就靠得住吗?少以为我不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人今天给李贵人通风报信了,我不知道他许了你们什么,是自由还是把你们换到他那里去,但是你们要知道只要有我在这的一天,谁也别想走!” 听到这话角落里面有一个小女孩的身子突然抖动了一下,就是他今天去告诉我李贵人,说方贵人要去找皇上,让他碰巧凑个时机一起去见一见,但其实李贵人许诺给他的正是在这件事情完成之后。 就把他接到自己的一坤宫里面去,可是听娘娘说这话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可是没想到在李贵人和墨锦聊天的时候。 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起了他这件事,他一开口自己就知道原因是什么,不然今天去见那个人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他知道呢,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两个人之间在这个地方出了问题,自己就能消停一阵。 “你说想从别人那里把丫鬟挖过来?” 李贵人点了点头,想要张口却又欲言又止。 墨锦笑了笑,看着面前的女人。 “礼仪司那一边不是有很多新的丫鬟吗?你这样的话我也不好明目张胆的给你要过来,而且上一次的事情纯粹是因为他跟着我,看了我许久,而且皇上也在身旁。” 得到了一番解释,李贵人也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真正的关卡还是皇上,只要他一句令下,这里面哪一个丫鬟不都得换地方吗? 听到了墨锦的暗示自己也明白了,可是方贵人也不是个好相遇的,自己要是明目张胆的去他那里抢,岂不是要被他用口水淹死,所以仔细想了想自己还是放弃了这一条路有光明正大的路自己可以走,干嘛非要挑那些小路呢。 于是自己还是看向了身旁的墨锦,要知道我作为皇后娘娘要一个丫鬟来肯定也不是问题,但是墨锦还在评估这方贵人和李桂仁到底哪个更有用些,在后宫里面拉帮结盟其实并不少,但就是要看哪一边更有利孔雀宫和益坤宫,这两个宫殿赋予的意义本来就不同。 不过自己也不敢担保,皇上的心思自己猜的准,于是大概估量了一番,还是先摇头婉拒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我先去给你问问,探探口风,如果方贵人同意了,那我再回来和你说。” 听到这话,李贵人也是大概琢磨了一番,点了点头,他说的事情确实是对的。 “那既然这样可真的是麻烦您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臣妾帮忙的话,臣妾力当义不容辞。” 听到这话墨锦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跟他说什么,好像是遇到到了这些事情一样,反正眼下的事情自己也看明白了,估计并没有那么容易,但是这时候的事情自己也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既然这么做的话,那自己肯定就是有办法把这个解决的。 离开了一坤宫的大门以后,自己看向了身旁的两个人跟他们讲了这个事情,似乎想要看一看他们能说出什么来,但是两个人只是对视了一眼,然后就转头没再说什么,似乎对这件事情没什么想法一样,看到这幅样子也让自己有几分不知所措,那眼下自己该怎么办呢? “你们两个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娘娘之前说的还是挺对的,我们要先看看到底哪一方向更适合我们来这么做,毕竟一旦到时候出了问题,总不能两边都落空了吧,这就不太好了。” 听到这话自己琢磨了一番,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既然有你们两个在这里出主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听到这话旁边两个人对着看了一眼,随即笑出了声,没想到他会听他们的,在这个时候秋风也冲着小唐使了个颜色。 “怎么样?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其实他跟我们都是相同的人,不会在这里摆架子的,更不用说发生之前和贵妃娘娘那种事情,所以你万万不用担心,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我就帮你教训他。” 墨锦匆匆赶过来,也仅仅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于是在这里也开始装腔作势,满脸兴冲冲的样子。 “你们两个要教训谁?我也来帮忙!” 小唐突然笑出了声,看着秋风在这里揶揄的表情,自己仿佛明白了什么。 “好啊,你们两个人都开始算计我了,等回去以后就发你们两个,今天晚上谁也不去吃饭都给我饿肚子。” 说完之后,他又大摇大摆的直接走掉了,看到身后的两个人没有跟上来,迅速向他们挥了挥手。 “等什么呢?一会人都跑了。” 听到这话,他立刻跑了过去,旁边的小唐愣了一下,随即拿着手中的小笼子也跟了上。 “接下来我们就是要去探探口风,看看我们的方贵人如何,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这个时候已经得到了我们去李贵人房间的消息了。” “到时候你们两个就说我去一坤宫,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实际上并没有做什么。” “如果他又说了其他的,那我们就想想该怎么避免。” 随后在他的嘱咐之下,几个人纷纷扬扬的跑到了另外一边去。 随后就看到面前的人在这里笑嘻嘻的凑了过来,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后来一想好像也是,毕竟在这个时候方贵人那一边肯定已经对他们有了一番警惕,要是想要在这个地方,靠本事做事,哪怕是还早得很。 “接下来你们就在这里跟着我就行了,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万一他们跟你打听了什么事,你就说不知道就行,他们绝对不会在这里为难你的。” 听到这话几个人在这里纷纷点头,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卖了,毕竟墨锦之前也是,被旁边的人看着走过来的。 “秋风会在这里帮你的忙,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了,无论怎么说,方贵人给你的什么东西都不能要,他说的话你也尽量不要接,只要我还在这里坐着,他就不敢对你做什么。” 这个时候几个人纷纷点了点头,随后就向着孔雀宫里面走了过去,不得不说这里面确实是富丽堂皇,无论是周遭的环境还是一些其他的,都是金碧辉煌,不明白一个文官的女儿怎么能够被捧到这个位置上来,难道说是元烈的心腹吗?眼下这个时候自己也不好想什么。 “真是没想到姐姐这么快就来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墨锦自然是能够听出来的,不过就笑了笑,没在这个地方和方贵人斤斤计较,他既然想说这种话的话,那就已经是预料到了,就算自己在这里说什么,他都有能力将这个反驳回去。 但是毕竟在这个时候自己也不方便说些什么,别忘了眼前这个人可是个机灵鬼,他和李贵人都是一样的,心里面有自己的小算盘,自己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牵扯到他们两个的事情当中,于是思来想去便打算在这里把刚才的事情圆过去,但是方贵人好像并不打算相信自己说的话。 “刚才我去他那一边打探了一下,最近他过得怎么样,发现李贵人最近总是想去见见皇上,本来是我透露给你的消息,想卖给你个便宜,没想到竟然被他得知了,会不会是你这里面有什么做贼的人?” 听到这话方贵人愣了一下是啊,自己光在意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了,却忘了,就连皇上在御花园的事情都是这位姐姐告诉自己的。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面孔,毕竟他是知道皇上行踪的,唯一一个人在这里惹恼了他,对自己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说不定跟他当成了同伴,还可以再帮帮忙,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按照自己原先的想法来做。 “那还真的是谢谢姐姐了,确实如此,我正在调查我这小小的孔雀宫里面到底有谁和这件事情有关联,我想姐姐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墨锦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在这个时候随随便便就把话丢给了我,那我怎么帮你处理呀?” “姐姐不是一直都愿意跟我一起吗?眼下这个事情肯定也不是问题。” 第八十九章 琢磨 其实在这个时候也不免注意到了一些其他的情况,毕竟眼下的事情也不敢说一个大概有这么多的方向,到底哪一件事情才是恰到好处的,自己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 更何况在这个时候自己还不敢确保他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要在这里跟自己和平相处,还是只不过敷衍了事,要知道这里面的区别可大了去了,自己可不想在这里惹是生非,更何况眼下的事情只是一个大概的方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来这个地方没什么诚意,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眼下这个时候的事情我肯定能够帮你做到最好,只要你想见到皇上,我还可以再给你创造第2次机会。 但是我希望这一次你得得到的消息以后就尽职过去,不要跟宫里面的任何一个人说话,不然又被泄露了消息,那里贵人要是再去。 我可就不能帮你第3次了,不然皇上每次都以为是我在跟他开玩笑,以为我故意要让他在这个地方闹心,你也知道皇上让我掌管着后宫的事情,不就是为了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费心吗?” 方贵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在这里点了点头,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没想到这么多事,不过他既然肯提示自己,那自然也是一件好事,说不定两个人在这个地方就可以化险为夷了。 “这一次真的是谢谢姐姐在这里提点我一番,不然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怕是要被人卖了,在这里给人做贡献呢。” 听到这话墨锦嗤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有这份心思就足够了,反正眼下自己琢磨着也是因为这点事,更何况眼下的情况自己也大有预算,只要他愿意这样做,那自己就能够抓紧时间来处理。 毕竟这么多的问题,恐怕也不止眼前这一件事情是有用的,只是在这个过程当中,自己不一定能够找到恰到好处的方法,毕竟眼下的事情可是多种多样的。 “话说姐姐怎么能够这么恰到好处的猜到皇上的心思呀,我们几个人在这里猜了半天,却还什么也不知道。” 墨锦笑了笑,比划了一个手势。 “这可是秘密,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就好好猜猜之前皇上为什么会生气,毕竟之前刘贵妃的那件事情,相信大家就算是皇上不让在这个地方广为流传,但是你们肯定也已经清楚了吧。” 这个时候他脸上笑了笑却没敢说什么,要知道这可是个禁词,贵妃娘娘在这里身份不同敢说出来,可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以防在这里触及霉头,自己还是悄声不要说话,但是眼下的事情也确实有几分让人着急。 “放心吧,你托我帮你注意的那些事情,我肯定会帮忙的,只是我想你应该更对自己有些信心,皇上在这里看中的不是平常的东西。” 听到这话对方在这里笑了笑,似乎是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就先走了,免得到时候他们又要在这个地方和你口舌相争。” 随后方贵人把人直接送到了门口,临走之前看着他还不忘了露出了笑容,表示自己的友好。 这个时候对于墨锦来说自然是没想到那么多的,不过在自己的印象当中那件事情确实传的挺远,不过这也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之前元烈没有把他们的嘴封好,肯定有些人是在这里故意将消息传出去的,为的就是让这里变乱。 皇上心里面自然是清楚的,到底孰是孰非?孰对孰错,最后肯定会有个论断,眼下自己就不必在这里干着急了。 等到回去以后,秋风给自己放好了水坐在,屋子的旁边看向了面前的女人。 “贵妃娘娘,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呢?明明根本就不用管他们的这些事情。” “你还太年轻了知道这些事情意味着什么,等到时候你也像他们一样,有了这些担心的事情以后,你就会明白我在做什么。” 听到这话不免让自己愣住了,难道贵妃娘娘要交给自己的就只有这些吗?倒是让自己有几分惊讶,不过说来也是,每一次贵妃娘娘给自己讲的事情都很有道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太小的原因,竟然没能听懂。 旁边的小唐欲言又止,毕竟是从小生活在贵妃娘娘身边的孩子,对这些事情自然是极为敏感,甚至只要有前半句,他都能猜到后面是什么,这种情况倒是让自己有几分心疼,没想到是这样的。 自己从一开始到现在对他们都没有什么了解,自然而然也不知道他们的这些事,不过或许这些事情最终都会变成最好的情况,那就足够了,毕竟剩下的事情自己不想想,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多想,生怕一不小心就说错了话。 “放心吧,你看小唐来的比你晚,但是懂的可比你多不少,你呀以后还是跟他好好学学吧,省得在这里被别人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 听到这话小唐腼腆的笑了笑,好像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夸奖自己,不过说来也是平时对每个人都很温柔的贵妃娘娘,谁又不喜欢呢,恐怕每一个人都想在这个地方靠近,这才出现了眼下这样的情况。 随后在听到了他们的汇报以后,不免让自己皱了皱眉头,按理来说这贵妃娘娘是一定不会去找她的,怎么这一次这么突然,难道是那个女人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 说不定这一次贵妃娘娘就不信任自己了,思来想去也觉得自己并不是杞人忧天,于是仔细想了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别忘了在眼下这个紧急关头,自己更应该做的是,在这里老老实实的把每一件事情都预估到位,免得到时候出现了一些麻烦,还自顾自的不知道。 “你去帮我打听一下贵妃娘娘最近有没有什么喜好,想要什么东西,凡是这样的信息都必须给我要过来,我不论你们在这里花多么大的价钱。” 听到这话身旁的几个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照他的指示好好的去办事了。 “你说李贵人这一次是在献什么殷勤啊?他明知道事情并不像他想的这么简单。” “你可别说了,我们在这就是靠着主子过火的,既然他说的事情,那我们就必须要按部就班的去做,可别妄想着在这里反抗他,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大家在这里可都是要跟你一起承担的。” 听到这话,那个小丫鬟不由得瘪了瘪嘴,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那又如何?他在这里本来就不受宠,我说的这些话又没有错!” “不论有没有错,至少只有他的庇护,我们才能活到现在,你不应该想这些没有用的。” 听到这话那小丫鬟咬了咬嘴唇,满脸都是不情愿的样子,看到这副样子身旁的人也不会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里紧紧的盯着他,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知道你是新来的,可能对贵妃娘娘有些事情还不大了解,但是你要记住了,就算主子在这里做的事情有问题,那你也没有执着的权利,别忘了你在这里为什么能够活到现在,还不都是全凭他的一句话,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听到这话那个丫鬟没在说什么,而是转身在这里离开了,其实之前的时候,他对这些事情就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只是没有把话说的那么明白罢了,毕竟所有人都在这里认为他是最好的,那自己说些什么好像也并无用处,所以思来想去才没有在这里追根究底,不过要想知道这事情恐怕也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简单。 反倒是这个小丫鬟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可是殊不知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万一到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要自己给他收拾烂摊子,那可就糟糕了,于是思来想去,自己还是决定在这里先把其他的事情梳理明白,免得到时候出现了问题。 “那这件事情我就不跟李贵人说了,我希望你能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听到这话他眨了眨眼,并没有再说什么废话。 过了一会儿这个女人就走过来,带他去了旁边的位置。 “接下来你是要负责李贵人这段时间的起居生活我要出去一趟,记住了,绝对万万不可在这里给娘娘添乱,而且你要记住了,这一次的事情可不像你之前想的那么简单,万一在这里触及了他的霉头我们谁也不好过。”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丢下了这句话之后就直接转头走了进去看到他这副样子,那个大宫女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转而叫来了身旁的一个人。 “你在这里好好盯着他,他好像对娘娘并不是那么忠心,有什么事情你就第一时间给我消息就行。” 听到这话那个人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厨房里面继续忙活这些,倒还真是让自己没想到。 看来这宫里面也并不是事事顺心如意,就像面前的这一件事情就已经足以给了自己一个教训,这方贵人不知道是,挑的人不怎么样,还是眼光不大好,怎么身旁竟是这种人,要说不满的话,肯定也是有一些的,自己眼下没办法继续在这陪着,那岂不是就要出事了。 “记住了一定要看好他,他跟谁说过话,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一定要在这里问清楚我这段时间要出去一趟,估计花的时间还挺久的。” 其实并不是去别的地方,而是在这里找到了另外一个事情,这可是皇上亲自指派给自己的,好像是因为自己的家里面的人来替自己美言了几句,当然这样的事情,可是一件好事自己自然而然不会放过。 虽然跟李贵人的时间也很久了,但在他身上学到的东西确实也不少,所以思来想去自己也就没管那么多,剩余的事情就靠他们自己了,反正新来的这些新人自己都替他选择了一番,把剩下能够交付心思的留了下来,也不知道他觉得这些人选如何。 第九十章 收拾东西 李贵人看着他收拾行李,也随后去了一趟丫鬟房间。 “这么多年你跟着我也确实是苦了你了,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小小心意,就当是咱们主仆之间好聚好散给你的一点礼物吧,希望你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这般待你,也算得上是让我圆了心愿。” 这里贵人在宫里面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人,在他手下出去的丫鬟自然而然也是很开心的,可是这宫里本来就是任期10年,这10年的时间都到了,自己肯定也不可能在这里赖着不走。 所以这才出现了现在的情形,李贵人平时对人很好,自己嘱咐的这些事情,也不知道那个丫头有没有听进去。 反正不论怎么说,眼下这个事情自己是放在这了,他听不听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而且眼下自己暂时还犯不着为了这些事情而操心。 “娘娘在宫里面才更应该小心一些,这里人心惶惶,四处都是在勾心斗角,娘娘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在这里跟他们置气其他的人也是一样,我在这里留下了几个算得上选好的心腹,如果娘娘有需求的话,大可以瞧一瞧。” 李贵妃在这个时候拍了拍他的手,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臣妾在这里果然没好好白宠你,出去以后一定要过上好日子才是放心吧,我在宫里面自然会对这些事情有所丈量,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听到这话,那名大宫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释怀的情绪,只要他这样说自己就放心了,就怕到最后都让自己放心不下来,毕竟之前的事情大家也都是看得到的,这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一旦到时候又出现了其他的问题,那岂不是不了了之了。 随后收拾好了东西,苏公公在这里出来把人接走了,临别的那一刻,其实对于他来说也略有几分伤感,但是最后还是把情绪咽回了肚子里面,自己作为后宫的嫔妃,本就不该在这里泄露情绪。 这可是少之又少的事情,所以思来想去自己才在这里琢磨了一番,有些事情固然重要,但其他的也是相应的,自己在这个时候没必要为了那些事就做这种举动,这也犯不着。 随后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宫里,真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身旁的大宫女竟然还有出宫的时候,但这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鼓励,证明着他们还有离开这个大监狱的机会。 包括那个新来的宫女也是一样的,李贵人没想到他给自己留的这一个,可是一个不怀好心的。 毕竟在这之前自己从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李贵人看着荷花的脸。 这和自己年轻的时候真的是有几分可以媲美,如果让他在这个地方去找皇上的话,好像也是稳扎稳打的胜算,但自己毕竟还不敢确保一些其他的事情,万一出了麻烦自己肯定是要在这里负责的。 所以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没必要在这里惹是生非,更何况眼下的事情也让自己有几分担心,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所以在这个时候,其实他的心里面也是有几分警惕,不想让这个人在这里看到他,要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 可就是受宠和被剥夺的区别,自己暂时不想让他在这里找到和皇上见面的机会,别忘了如果皇上真的看上了荷花,从自己这里下手是再好不过的方法,所以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太合适。 “你在我这里做了也就不过几天,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荷花在这里低着头,心中则是谨记着之前那个大宫女给自己提示过的事情,虽然看上去他并不是记仇的那种类型,但是也不可避免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所以在这之前自己一定要尽可能的避过这些关卡,至少不能让自己再继续在这里受到麻烦。 “奴婢没什么想要的,只想安心侍奉在娘娘的身边,难道娘娘也想像赶走姐姐一样在这里把我也赶走吗?” “我可没这么想,而且只派他出工的是因为他的年龄到了,宫女在这里最多就只能服侍10年,你放心,只要10年一到,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风风光光的和他一样走出去嫁一个好人家,在这里过着后半生的安生日子。” 听到这话荷花眼前一亮,但对于他这样的女人来说,心中的志向却不仅仅只有这一点,他想要的是在皇上身边陪着,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富贵。 反正眼下也只不过就是应付过去而已,更何况自己眼下还明白的很知道怎么做,也知道什么事情该做更何况这件事情跟自己是没有什么干扰性的,所以自己心里面明白该做什么,不过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这荷花从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思,其实自己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随后李贵仁在这里去御花园走了一趟,毕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不过说来也算是件好事,总算是比自己之前预料的要好上很多,虽然不知道,在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反正方贵人那一边肯定是区别了,那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是墨锦在这个地方出手了,其实墨锦在这里什么都没干,只是隐隐约约当中方贵人在这里耍了小心思,把他自己埋藏了而已。 刚巧在这个时候李贵人又出现在了这里,这才导致了这一切,反正在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墨锦也不由得笑了笑,自己可从来没想着给他们挖坑,可是他们一个两个的却非要进入那里。 那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这么多事情,又不是每一条都恰如其分向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而且更让自己觉得古怪的事情还在后面,眼下不得不说这件事就是一个变换的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在自己琢磨这些事情的时候,元烈竟然来到了自己的坤宁宫,就这样在门口站着,看着自己琢磨事情的事情。 过了好久自己都没发现他来了,身旁的秋风不由得想上前提醒一下自己,却又被身旁的人拦了下来。 “这很久没有看他这么开心了,不用拦着他,有什么事让他想明白就好了,再者说这宫里面我赋予他的,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听到这话秋风想吐槽却又不敢说话,明明在这里虽然是这样的,可是剩余的呢?除了这份权利以外,皇上什么都没有给贵妃娘娘,却把其他的都给了别人,说是宠爱没有吧,其实也有,只不过是少了些。 其余带着妃子去游山玩水也没有吗?其实也有,只不过这一来二去之间,总让他们这几个外人也觉得有些心寒。 反正眼下这个时候该做什么秋风心里面还是很清楚的,他既然说不用,那自己就不必在这里干扰他了,他们两个有什么事情自然而然会和好的,只不过有一些事倒是让自己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最近墨锦有和你提起什么吗?” 听到这话再一次确认了,是在和自己讲话以后,他立刻摇了摇头。 平时的贵妃娘娘就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更别提跟他们这些小丫鬟说些什么了,有的时候看她的脸色都觉得苍白的像一张纸一样。 每一次自己都想找人在这里跟他说一说,可是思来想去却又觉得算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该做的,本来想跟皇上提及,可是对方在这个地方却唯恐避之不及,不知道是最近护国大将军的事情把他搞得一团糟,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反正眼下自己不愿多想也不愿意想。 皇上在这里站着,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的背影,秋风没说什么,索性就直接转头离开了,把这个时间留给他们两个人吧,毕竟皇上也难得来看一次贵妃娘娘,旁边的小唐看到那男人的脸,本想凑上去瞧瞧,却被秋风一把拉了回来。 “别忘了你是被娘娘救回来的,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很多娘娘给你的不仅仅是一个新生,甚至还是其他的,我希望你能够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 听到这话小唐脸色一白,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在这里看一看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而已。 毕竟之前贵妃娘娘一直在这里穿着,非要让自己在这里去看看他,甚至在这里做些其他的事,这才让自己一直以来都很好奇,可是没想到却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事,不过想来也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他本不该跟皇上有任何交集,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仔细一想,秋风就突然明白了,他之前的主人是刘贵妃,怕是那位刘贵妃在这里说了些什么吧,不然当天晚上宴会的时候。 他作为一个丫鬟怎么可能会穿得如此光鲜亮丽呢,想一想都觉得不可能,定然是刘贵妃在这里使了什么花招,现在难道小唐还没想明白吗? 但对方并没有回头看,他也并没有在这里搭理他,就好像是不关他的事一样,在察觉到这一点以后也让秋风有几分纳闷,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眼下自己也不好说,毕竟这些事情都跟自己预想的不大相同,唯一能够辨别出来的一点就是自己知道,贵妃娘娘在这里肯定不会害他们就对了。 那女人心地真的很善良,看着皇上往里走的身影,小唐不由得落寞了几分,把他的表情和心情都看在了眼里,秋风决定过两天就跟墨锦提议,在这里把它逐出宫,要知道留一个不忠心的人在身旁,随时都可能会出问题。 第九十一章 犹豫 当然被注意的小唐也发现了这一点,没想到他竟然想要这么对自己,看来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饶了他,只要但凡有机会自己都要在这里,让他明白该怎么做,别忘了,如果再这样继续放任下去的话。 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其他的状况,万一他把这一切禀告给贵妃娘娘,那岂不是出事了,随着他这样的想法慢慢萌生了出来,他也做出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2天一早,墨锦起床来本来想洗漱,可是叫了秋风的名字,也没有人理自己。 这个时候身旁却有一个人突然敲了敲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直接进来了,看到是小唐以后自己也没说什么,只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秋风去了哪里,对方手下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转身看向了面前的女人。 “秋风姐姐没和你说过吗?他说他今天要回家一趟,好像家里面出了些事情。” “可是他又没有令牌,怎么出宫啊?” “好像跟着昨天晚上那一波车就已经出去了,听说事情还挺急的,家里面都乱成一锅粥了,无奈之下才给他写了封信。” 墨锦了然的点了点头,叫住了身旁的小唐。 “那你去帮我到御膳房零点高点吧,往常都是他做的,他走了就只能麻烦你了。” 小唐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就直接离开了,看到他的身影,身后的人则是若有所思了起来,按理来说事情本不该如此的。 到底是因为什么,眼下竟然也让自己觉得有几分奇怪,更何况之前的事情也就那样了,眼下绝对不可能有这么简单,仔细深思熟虑过后,却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这就是更为奇怪的一点了,既然没有异常,又怎么会出现眼下这件事情。 拿回来的桃花酥墨锦长了一口,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随后又派小塘区花园一趟,跟皇上说一声,今天又有哪几个嫔妃想要约她见一面,这就是自己的工作呀,那又能怎样,虽然能够看得出来,他的脸上也有几分不满,不知道是在替自己觉得不开心,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别想太多了,这么做才是我们最应该的呢,更何况之前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加了解皇上是什么样的人。” 之前秋风还跟自己提过贵妃娘的要求,他在这里寻找皇上,这也是自己后来才知道的,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突发情况,不过也没想到后来他会落到自己的手里面。 “你今天下午有什么事吗?不如跟我去散散心?” 对方眼前一亮,立刻在这里答应了下来,两个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直接离开了。 “记住了,一会到宫门口一定要说我们两个都是贵妃娘娘的贴身丫鬟,是出去才买东西的。” 听到这话小唐点了点头,在自己有印象之后就一直在宫里面呆着,倒是头一次出去玩,听到这种事情,还让自己有几分好奇呢。 不过眼下的事情倒是让自己觉得有几分诧异,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呢?只不过越是不了解,好像看到的就越多,在路上小唐兴奋的叽叽喳喳跟自己说的刚才看到的东西。 听到他这聒噪的声音,不由得让墨锦哭笑不得,要知道之前跟秋风搭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总是能够很体贴的把自己的情绪照顾好,只有在自己想说话的时候,才会在自己的耳边一直叨叨。 而他不一样,怪不得贵妃娘娘手下的人好不到哪里去,他这挑人的眼光也确实不怎样,只是眼下自己也不敢说,免得到时候惹出了什么麻烦来,更何况之前的事情自己可是心有余悸。 “你既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为什么还在这里跟我争吵?” “明明是你不对,在大街上闹有什么用?还不快跟我回家里面去!” 两个人突然被面前的闹剧吸引了,原来是在街上有一对夫妻吵嚷了起来,没想到却是因为一个手势,原来那个女子是她的正房,没想到撞见那名男子给自己的贴身丫鬟送了首饰,这可一下子气坏了。 在这个地方跟他吵嚷了起来说是要合理,那男子看中的正是他们家的诠释,怎么也不肯在这里松口答应下来,身旁的几个人自然也只是个看热闹的罢了,就连面前的自己也只不过如此。 “少爷,你说这个事情是对是错?” 为了掩盖身份,墨锦特意叫他出来以后就叫自己少爷以男子的身份掩盖一下,至少也可以方便一些,旁边的男子听到他说这话以后,立刻拍了拍手中的扇子,在这里跟他们讲解起了这件事。 “这其中一个可是我们国舅公的女儿,当初国舅公劝他不要嫁出去,他不听非要嫁给这个傅家,这一下可好了,不过倒是便宜他们家那个慕容萱了,这可是一下子双丰收,什么都有了。” “你说的可是国舅公之前取的那一位?” 那男子神秘的点了点头,一幅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 “知道就好,这个事情现在在京城里面都已经不让传了,只可意会说说就行了。” 听到这话自己立刻点头答应还谢过了那位大哥在看到了这一幕以后,不免让小唐有几分不解。 “为什么这件事情不能说呀?” “因为在之前的时候,国舅公就对这件事情感到有些不满,怎么也不肯同意这门亲事,可是后来那女子自己跑到人家家里面去了,无奈之下,梅的清白国舅公也只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不过他说的慕容萱我倒是略有耳闻,在这个地方不仅仅学高八斗,学富五车,甚至人长得也很帅,听说是京城里面的这些小姐们,第2个想嫁的男人。” “那第一是谁呀?” 看着小唐这懵懂的神色,墨锦不由得笑出了声。 “还能有谁就是我们的皇上呗,谁不想在这里进宫谋到点什么呢?” “这宫里面真有这么好吗?” “对于你来说可能不是这样,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如此,别忘了他们最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话小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果说当年自己的家里人也这样跟自己讲道理的话,那或许自己就不会现在出现在宫里面给贵妃娘娘当一个丫鬟,不过当年也是,自己的父母亲手把自己卖掉了。 “好像也没听过你讲起自己曾经的事情,在没有进宫之前你在做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只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后来因为丫鬟的价格比较高,我父母便将我卖掉了,并且签了卖身契。” “这样啊……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宫里面?” 听到他说这话,小唐不由得有几分好奇,脸上也充满着憧憬的神色。 “我可以吗?但是在进攻以后,我就听过那些嬷嬷们说,他们这一辈子都在这里,说是根本就出不去。” 听到这话墨锦笑了笑,一幅看小傻子的神情。 “那难道之前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丫鬟在这里任期满10年就可以离开,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 “真的吗?!” 墨锦笑着点了点头,两个人又开始看起了刚才那一出闹剧,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不过想来也是,哪有那么多真相呢,旁边那名男子看他们两个人又调头回来了,于是在这里更加兴奋地解说了起来。 “刚才你们两个走了,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这个男人竟然说自己瞧上了他妹妹也就是国舅公的小女儿,还说是娶错人了,那女子怎么肯罢休,在这里直接冲上去给了他一巴掌,这可真是精彩,后来国舅公派人在这里出现,把人领了回去。” “只领走了那个女孩子吗?” “对,反正国舅公从一开始也就不同意慕容薰在这里嫁给他,刚巧趁着这个时机应该是领回家做思想工作去了,说来也是,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干嘛非要吊死在这一棵树上呢?” “那他之前就没有想过在这里和离吗?” 那名男子瞧了瞧左边,又看了看右边,这才凑上来一副神秘的样子。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这名男子是不同意和离的,于是就把人囚禁在他家里面,既不让他在这里联系国舅公,也不让他和外界接触,生怕走漏了一点风声,可是今天国舅公恰巧找他,有事把他叫了出去,趁着这个机会他就从家里面跑了出来。” “所以这才是街上我们看到的这副样子?” 那名男子点了点头,随后便继续转过去,在这里看热闹。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也不免让自己有几分恶寒,但还是顺着街上的方向随便瞧了瞧,看看能不能遇上什么好玩的东西,顺便买了一点吃的,毕竟宫里面就算再怎么好吃还是少不了外面这些新鲜的玩意,对自己的诱惑力更大一些。 “怎么样?你有没有喜欢的?” 墨锦拿着一把小糖人,冲着旁边的小唐笑了起来。 对方在这里随便指了一个笑意不达眼底,好像心里面在琢磨什么其他的事情。 眼下在这个时候自己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反而还在这里兴冲冲的准备一些其他的事,对于自己来说,眼下这件事情是主要是没想到的,毕竟国舅公在这里还算是风风光光的,没想到家里面竟然乱成了一锅粥。 从未听过元烈跟自己提起,所以这些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对于自己来说眼下的事情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关卡,只要自己能够想明白剩下的,那其余的对于自己来说就是多余的,所以自己并不担心这些事,反而是更加想去考虑一些其他的。 “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地方成家?” 小唐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还没有打算呢,眼下我连10年都没有做满,就算有想法又逃不出去。” 听到这话墨锦叹了一口气,是啊,自己作为这个地方的一个同龄者,竟然没法在这个地方把这个僵局化解,说实话自己的心里面其实有几分难过,不过说来也是那么多的人,自己不可能每一个都要拯救,真正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第九十二章 解决 不过眼下自己却从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毕竟这几个世界之间肯定还是有区别的,就算自己想要努力向他们靠拢,想要在这里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也只不过是功亏一篑罢了,仔细想想好像也觉得略有道理,于是便只好想了另外的几个法子在这里解决,保不齐自己还有其他的办法呢,所以接下来就是要看谁在这里能够做到最好。 “你再帮我拿一点这个东西,咱们买一点就回去了,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万一被人遇上了那就糟糕了。” 小唐点了点头,站在他身后帮他拎了一点东西,随后便就直接消失了,在这里也不耽误他挑东西的心情,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其他几个人倒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毕竟在他的身后还有很多人都跟着,有暗中保护的侍卫,也有一些其他的人。 在看到屋檐上的那个人以后,小唐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那不正是之前的贵妃娘娘吗?难道刘贵妃又来找自己了,怀揣着这份小心思,自己缓缓地爬上了楼顶的夹层,在这之前自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好了,墨锦也不会发现自己不见了,果然不出乎自己所料,那人就是刘贵妃,但等他开口的时候,自己才发现两个人仅仅只是样貌一样,但是一开口就出现了纰漏。 “我知道你是刘贵妃身旁的小唐,之前也听他提起过你在这里出卖了他的事情今天不是为了别的而来,正是为了这一件事,希望你能够配合我把它解决一下。” 小唐的脸色骤然变得很惨白,好像并不想搭理他一样。 可是对方却在这个地方自顾自的说起来了。 “我知道你最近都做了什么,包括你在这里陷害了秋风的性命,我想如果你在这个地方不同意的话也可以,但是我很快就会把这个事情捅到他那里去,不知道你到时候是否还能够接受呢,毕竟再不介意我觉得他对你也挺不错的,平时也算得上是个大姐姐,对你也格外关照,可是不知道你这人为何竟然心狠手辣的杀了人家,要我说,谁都不应该在这里对你好,不然得来的就是一片狼心狗肺。” 小唐在这里身子抖的厉害,仿佛是经受了什么灾难一样。 “你胡说!” 对方却在这里笑了起来,好像怎么做都与他无关一样。 “是啊,我在这里胡说八道,那也不知道真正的真相是什么样子,反正眼下我说了你也觉得是错的,不如就让其他人来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时候的他极力想要反驳这一切,可是却又没办法,毕竟在他的印象当中,这里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些已经翻篇过的而已,至于具体要怎么解决,那恐怕还要等待其他的事情,眼下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来做,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充斥着恐惧,甚至是有些疑惑,看来他应该是对这件事情不大清楚,于是那个黑衣人只是看着他笑眯眯的,似乎没有想要跟他说什么的意思,当然相同的这件事可远远没有那么容易。 时间固然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但其他也是相同的,所以自己在这里力挽狂澜,也是要解决这个麻烦,不过在此之外,自己倒是看清楚了一个人的真面目,那就是墨锦的他跟贵妃娘娘是全然不同的,可是面前这个女人长得像极了刘贵妃,自己不可能直接就否定了,他们之间的关联,有可能这个人就是刘贵妃。 于是自己一直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不想要靠近他,只是在这个时候他却一直看向自己,好像是在琢磨什么事情一样。 “你别这么怕我呀,说不准我们两个还能摩擦出来什么呢?别忘了之前的事情我们可是恰到好处。” 听到这话也不免让自己有几分愣住。 “我和你不熟也没什么关联,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等之后再说吧。” 听到这话身旁的人也愣住了,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但是眼下也有一些其他的问题。 更何况自己眼下一点也不想在这里跟他多交流,怕会露出马脚,毕竟之前的事情自己可是历历在目,自己做的事情肯定是愧对良心的,所以在这个时候才更想避免过去,但是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容易呢,思来想去自己还是决定在这里琢磨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毕竟在短暂的时间之内,自己心里面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是时间上也由不得自己在这里耽搁。 “这样吧,你想干什么开个条件,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就帮你,如果不能你就在这里不要再打扰我了,别忘了曾经那些事情可都是你做出来的,如果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其他问题,你也难逃一难。” 听到他在这个地方威胁自己,也让身旁的人有几分吃惊,似乎是对这件事情没想到一样。 “原来你还知道我曾经的事情,还真的是让我有些吃惊了。” 这个时候小唐并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似乎还有几分恐惧的样子,但这个时候对方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欣赏着他这幅神色,身旁的人有几分紧张,但对于他来说却是意料之中的,自己来到这里,就是想让他有这样的反应,毕竟之前的事情自己也就只是大概有了个预算罢了,但是具体会发生什么这自己是完全不知道的,所以眼下这才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不过他既然在这里得了便宜,那肯定就是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所以自己并不需要犹豫那么多,看他接下来的反应就知道该出什么样的牌。 “没想到你在这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在等我露出马脚吧,那我觉得你完全可以不用想这一点,如果真的有这个可能性的话,那我一早就已经做出了抉择。” 听到这话身旁的小唐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竟然对自己这么了解,但是眼下在这个时候自己也觉得不能犹豫,更何况时间越久在这个地方造成的麻烦就越来越多。 眼下自己琢磨了一番,还是在自己印象当中搞定的这些事,而且眼下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想过这些方面突然间冒出来的这样的一些事,也让自己有些诡异,不过不论怎么说,时间上也是个麻烦。 “我想做什么你心里面应该很清楚,反正我现在暂时什么都没说呢,你也不用想太多,但是不论怎么说,眼下这个时候肯定还是要解决一下的。” 听到他说这话,自己心里面就明白了一半,估计这一次的事情没这么简单,看来这个人在自己预想当中也是个惹麻烦的人,更何况在这个过程当中自己倒是发现了一点,他的心里面到时没有发现一些其他的事情,眼下在这个时候自己琢磨了一下,还是打算先从各个方向入手解决,可是这些事情可并不是这么简单,尤其是在,方贵人和李贵人都在宫里的情况之下,他竟然想要让自己穿着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并且还都是跟墨锦的。 “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的贵人,如果我在这个地方给他制造麻烦,不就相当于给我自己制造麻烦吗?” “他是不是你的贵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两个有仇,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要是肯帮忙的话,之前的事情我就帮你一下子翻过去,但是如果你不肯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有的说了。” 听到这话身后的人突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些情况,不过眼下的事情也让自己有几分吃惊,可是有一些情况也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外,就有如面前的这一件,恐怕是再过多长时间自己也想不明白。 对方在这里直接扭头就走掉了,似乎没在乎他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于是就是自己也有些无奈,便只好向前一步,怎么说也要保证眼前的事情是合理的,更何况眼下真的是让自己没想到这些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不过说来好像也让自己有几分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不论怎么做事情还是会出现一些多余的。 在自己回去的路上就听到有人跟他讲话,自己仔细一瞧,发现正是前两天的那个人,这还真的是让自己没想到,随后两个人就在这个地方交头接耳的,说了一些话,自己也没能听清楚。 但是对于他来说,本质上就会觉得他们是在说有关于自己的事情,所以思来想去就成了一个麻烦事,他就在心里面堵定了,说不定可以在这个时候按照刚才他们说的方法来做,保不齐,他们在这个时候也是做了这种事,这样做好像也并无关联,不过仔细想了想,好像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只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心甘情愿罢了。 “我回来了,我想跟你谈一谈之前的事情。” 听到这话,那个女人从平台上面窜了下来,满脸都是欣喜的神色,自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明天出现了一些其他的事,自己虽然不知道的那么详细,但是在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仔细一想自己便琢磨了其他的事,对此没再多想。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做什么多余的,只需要你按部就班的就可以了,再者说之前我跟你提到的事情,哪一个不都是很好处理的,如果你非要在这里说一些虚无缥缈的理由来搪塞我,那我也没办法,但是你要记住今天他能够跟别人在这里交头接耳,明天就可以在这个地方出卖你,而且你别忘了你身上可是背负着一条人命,那个人是他心爱的大丫鬟,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原谅你还是另外一码事呢,你也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毕竟你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第九十三章 琢磨 听到这话他的脸色惨白了一下,似乎并不想继续让他讲下去,但是面前的人却不一样,在这里自顾自的说了这一切,就好像是想要在这里给他洗脑一样,小唐敲了敲脑袋,并没有继续听下去。那个女人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眼下只要有这幅样子,基本上自己就是赢了一半了,也不知道墨锦拿什么跟自己来面对,不过眼下自己并不会考虑那么多,等到回到客栈以后,墨锦在这里笑眯眯的看上了小唐,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些发差的首饰递给了他,一开始的时候小唐还没有反应过来,仔细一瞧这才发现这不就是今天贵妃娘娘和那个男人说话的时候手上拿着的东西吗?这么一想,那当时的贵妃娘娘应该是在给自己挑东西。 突然又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些想法,不仅仅是犹豫,甚至还有惋惜,眼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像他这样的人也不应该落到这种地步,仔细琢磨了一番,自己还是选择放弃,刚才跟那个女人谈好的那一切,那女人就像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也知道她这些想法,所以在当天晚上就找了另外的人在这个地方帮忙。 当天晚上有人蹑手蹑脚地出现在了窗外,小唐虽然没什么功底,但是却明显感觉到了,有人的气息出现在了窗口,立刻就向旁边看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有一道黑影就这样印在了窗边上,小唐本想把人叫醒,但是后来又想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他很累,于是便没想那么多。 在这里独自一个人爬起来到窗门口,身后的人其实一早就发现了他的动作。 随后便在这里睁开了半只眼睛看向了窗外,想要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看到。 等到自己在闻到空气当中的气味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面好像有人在这里释放了迷药,墨锦也没多说什么,在这里直接把袖子里面的那一颗药丸吃了下去。 随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靠了过来,自己连忙把眼睛闭上了,果然不出所料,这些人就是在这里突然出现的,虽然自己不知道他们的到来到底有什么用处,不过自己还是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说不定这里面还有很多种不同的,自己可能要慢慢琢磨这些事情,而且眼下更让自己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短暂的一些时间之内,让自己琢磨出来的一些方法就成了展现在这里的唯一区别,不过在此之前自己还是发现了一些多余的事情。 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面前掠过,看起来应该是之前的那个人,虽然自己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过并不妨碍自己在这个地方想些事情,但是有一些情况倒是让自己有几分好奇,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是自己却明确的清楚,眼下这件事情该如何来处理,同样在这个过程当中自己也发现了一些不同的,出现的区别也多,自己在这个地方受到的影响肯定也大有区别,不过无论怎么说,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越久,自己现在出现的麻烦就越来越多,所以仔细想了想还是没必要在这里纠结不下,只是有一些事情肯定要面对,但是不是现在也并不是让自己来做这一切,可能不论如何这些方法肯定会和之前自己预料到的,有些区别,但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能够犹豫并且思考的确实不多,等到再琢磨了一会儿以后,自己发现有一些情况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原来刚才小唐跑出去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在这个地方和冲过来的人面对面,同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是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掩盖住迹象,让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一切,更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醒过来了。 “你来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我不同意你那样做。” “我知道啊,所以我在这个时候雇了另外一个人来帮忙,毕竟我又不是非你不可,你还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你只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无人问津的小角色罢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吗?而且你别看现在墨锦在这个地方帮你的忙,如果他知道你做那些龌龊的事情,不知道是否还会像现在一样。” “你……你少在这个地方出言威胁我!” 听到小唐在这个地方并没有反驳,不由得让面前的人有几分犹豫。 难道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吗?可是眼下自己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不过不论怎么说时间才是第一的,自己现在一定要抓紧时间,只要把这个解决了,剩余的一切都是可行的,不过眼下的事情倒是让自己有几分犹豫,毕竟这么多复杂的过程,不过还好,对方在这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这个过程当中,自己有些犹豫。 随后立刻躺回了床上,没有在这个地方起身看下,那边好像对这件事情失去了兴趣一样,等到小唐把人拦了下来,让他们明天再来,作为交换,当然是他在那里不再会为自己保守秘密,保不齐还会将这些事情说出去,可是也没办法,娘娘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忘恩负义,更何况眼下的事情自己心里也明白,到底是谁的错,毕竟当时如果不是自己贪心,不是自己非要在这个地方强求,那一切的话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墨锦在这里并没有质问他,所有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都没什么价值,与其在这个地方犹豫不决,倒不如好好看看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毕竟此时此刻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一到时候在这里惹了麻烦,那可就糟糕了,眼下自己可不想在这个地方私聊那些麻烦事,不过无论如何这倒也是个好事,至少在短暂的时间之内解决了自己现有的这些麻烦。 等到第2天一早,自己就在这个地方把人找了过来,暗卫听到自己在召唤他脸上也有几分疑惑,这一次出来不是宫女陪着吗? 但是就算疑惑自己也没问,毕竟娘娘的事情自己本来就不该操心,至于这些有的没得的事情,可就轮不到自己来管了,只不过有一些情况肯定是要有所体谅的,但这些事情从何而来可就不一定了。 “你去帮我查一下,秋风他本人到底去了哪里?” “如果到家了的话,就派附近认识的人捎一点银两去探望他。” 听到这话,对方立刻在这里,点了点头,随后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但是却对于墨锦来说心里面总觉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超乎了自己的掌控,一下子竟然也让自己有几分急不可耐。 过了许久那人也没回来报消息,这不由得就让墨锦更加担心了。 毕竟昨天晚上他们两个的谈话确实让自己有几分忧心,万一真出了什么问题,那自己可是后悔莫及,所以眼下必须要先考虑好剩余的这一切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好不容易盼到了那个人回来,却发现他手里连一封信也没有带,然后脸上的神色也有几分凝重,不由得让墨锦有几分担心。 “这是做什么?” “贵妃娘娘很抱歉……” “你跟我说什么抱歉,我只要他人现在人都带不回来,你做我的暗卫还有什么价值吗?” 听到这种质问的语气,面前的人却并没有任何的生气,毕竟对于他来说,这本来就是自己应该承担的事情,而且对于自己来说,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 “抱歉,我没能把他成功带回来。” 墨锦在这里冷静了一会儿,随后直勾勾的看向了面前的人,似乎只想要在这里知道些什么,可是面前的人却又不想告诉他,这一来二去之间竟然造成了这个麻烦事,眼下在这个时候自己也发现了,他脸上的神色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虽然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是眼下估计没什么好事,仔细思虑了一下自己,还是决定在这里老老实实的,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 “那你告诉我他人在哪里,我不会让你去找他的,我只想要一个结果,并且这个结果到底是因为什么?我需要你给我调查清楚,我想这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对方在这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便从这个地方消失了,虽然自己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是眼下的情况也着实让自己有几分犹豫,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情况都是类似于这样的。 “如果我说了的话,娘娘可一定要在这个地方撑住了。” “放心。” “人是在坤宁宫旁边的池子里面找到的。” 这就意味着现在应该已经惨遭毒手了,在这个时候自己犹豫了一下,立刻向后倒退了几步,这怎么可能,他可是自己的心腹丫鬟。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那个男人在这里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犹豫。 “在这里帮我找到,到底是谁残忍的杀害了他?” 听到这话自己有几分不敢做,生怕一不小心遇到了事,毕竟眼下的情况还是有几分让人觉得难处理的,但是不论怎么说,情况的困难总是出乎意料的,自己的心里面可是格外清楚,到底为什么会出现眼下这样的情况,自己肯定是知道的,不过时间越久远在这里出现的问题就越来越多。 所以思来想去,这才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反正不论怎么想,眼下这个时候自己是没有什么犹豫的机会了。 “我知道了。” 随后打起精神,在这里看了身旁的人。 “放心吧,我没什么事,记住了,这一次的事情绝对不能够告诉他,不然他怕是要把这个地方的天都先翻过来。” 听到这话自己猛然点了点头,要知道这可是个大事,自己如果不再继续的话,恐怕会出事情,而且目的性也让自己有些觉得奇怪。 第九十四章 性命 但是自己始终也没有想到,既然就是身旁的这个女人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做到这种程度,其实自己有怀疑过她,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她总是显得很奇怪,相信在这里隐瞒了什么事情一样,不过自己也没多想。 毕竟这么多个方式,不可能每一个都恰如其分的被自己想到,但是自己也万万没想到他会害了那人的性命,毕竟在之前自己就已经想过他们两个人都到这个地方来自然是一件好事,再加上其他的原因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而且眼下对于自己来说这方面的事情都没有那么顺利,所以恐怕自己在这个时候,也是深思熟虑才做出了选择。 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不过眼下的事情可由不得自己在这里多想,有的时候的问题就有如自己曾经见到过的一样。 可是不论怎么做,这个时间也并不是来得及,而且让自己仔细琢磨了一番,这女人肯定跟那件事情脱不了干系,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会做什么,但是自己的心里面却是格外清楚。 后来果然不出所料,那个男人回来以后给自己的答复正巧跟自己预料的一模一样,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放过他,不过现在在想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更何况那件事情只不过就是之前的一个翻篇罢了。 “算了,我暂时不想看到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带着小唐离开了,一开始的时候,小唐还以为是贵妃娘娘派自己去别的地方做事,索性也没有反抗,跟着就走,但等到后来才发现两个人走的路这般不对劲,怎么像是回皇宫的路。 “娘娘和你说了那些事情吗?” 小唐在这里纳闷的摇了摇头,两个人又背着自己在这里商量什么呢? “你知道的,我不会在这个地方难为你,但是相同的有一些事情,你既然心里面有个大概的模板就照着去做吧,你之前那些事情贵妃娘娘也都知道了,他不舍得在这里对你做什么,只是让我把你带回宫里面收拾行李,以后把你送到一处安稳一些的地方贵妃娘娘还说,希望你不要记恨她毕竟那个女人现在还尸骨未寒。” 听到这话,小唐现世弄了一下,随后笑着点头答应下来,没想到他还是在这个地方心软,没有对自己下手,其实当初跟了他也是有原因的,不过就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杂七杂八的事,不过现在也有个方法了。 随后便带着人回到宫里面,收拾完东西以后就直接离开了小唐,对这个皇宫半点不舍都没有,直接扭头就离开了,看到他这副爽快的样子自己也放心,总比在这里拖拖拉拉,自己要好办很多。 只是有一些事情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随后把它安排在了贵妃娘娘置办好的一处宅子当中,墨锦深思熟虑在这里仍旧没有放过小唐,别忘了秋风,可是在这里跟自己过命了的孩子就这样狠心的抛弃他。 自己数着是做不到,那眼下便只有面前这个人需要受到惩罚,于是在这事情的之余,自己也想一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其他的人便联想到了前几日在睡觉,清醒的时候听到他们两个讨论的那番话。 “你去找那个人,看他对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想法,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情况栽赃嫁祸给他,要知道那个丫头可是从小陪我到大的这个时候要是让他出问题,我竟然是于心不忍的。” 此时此刻自己把那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男人仔细一瞧发现正是小唐的卖身契,不过眼下看他这副样子应该是没打算帮忙换做自己肯定也是如此,毕竟那女人心思确实过于歹毒。 “剩余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那天晚上出现在窗子上面的所有人,凡是能够逮到一个,就把这件事情栽赃嫁祸到他们的头上。” 男人点了点头,随后就消失在了窗口,不得不说他做事的效率还是很快的,过两天自己就听闻,其他的人说,在这里出现了一些事情,刚巧前两天送去的那个孩子也没能逃过这一劫,眼下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只是随便无所谓的,笑了笑却并没有说什么,毕竟眼下这些事情还是有个过程的,自己的心里面也明白。 随后元烈还特地来看了自己,让自己不要太过伤心,自己也没说什么,只是敷衍的略过去,元烈倒也没觉得奇怪,只是在这里皱了皱眉头,就带着人离开了,最近这段时间他还在操心之前的那些事。 看上去倒是十分的劳累,其实之前自己也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但是相同的有一些情况本身就是一个意外,随后自己发现这宫里面的人都是越来越多,好像有些人要进来了,选秀也即将开始,看到这副镇长也让墨锦有几分忧伤,这大概就是宿命吧。 过了一段时间,小李子的情报也带回来了,原来城东那一边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不过却在所有人的意料范围之外,看来应该是跟上一次的事情,没有多大关联,不过这样想着容易做起来却难。 护国大将军和赵和然的行动也逐渐展开,让自己意料之外的事却出现了,没想到这两个人真的就像之前一样,在这里不仅仅帮忙,甚至还把其他的几件事情也解决了,这赵和然一下子就成了瓮中捉鳖的状态。 看到这副样子元烈心里也是高兴,立刻命令小李子在这里调集人马,向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随后把人接货在那里,当场斩杀,造成像为了这件事情,可是整整三天都没有上场,后来老爷子刚站稳了,就直接向皇上递了辞呈,希望能够回家养老。 元烈也没含糊,直接批了,毕竟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儿子做出了这种事,免不了的朝中的老陈,也会相应的受到几分干扰,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自己要在这里防患于未然,随后便提拔上来了,另外一个人这可是自己的心腹,跟着自己一起从下面上来的,这之间的区别可大了去。 “这次的事情我知道你会不满意,不过现在也没办法,赵和然殿后的护国大将军在这个地方给我使绊子如果说我再不出手的话,可能接下来就没有办法延续下去了,所以你一定要帮帮忙。” 听到这话,墨锦并没有说什么,怎么做是元烈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只希望他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了,毕竟有一些事也不是自己想说就能说的,更何况还有眼下这样的事情,作为一个铺垫,那有一些麻烦事就更多了,所以自己在这个时候很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更应该略过去,有的情况可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简单。 但是自己在这个地方仔细考虑了一下,也找到了一个更关键的,或许这一点会成为自己在这里最重要的目标,不过无论如何此时此刻的一些事情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的,包括之后会出现的一连串的可能性。 于是在这个时候毫不怀疑自己,果断的把这件事情构造成了之前自己想象过的那一切,而元烈在这里也没有发现这些事情,眼下这个时候就让自己有几分得意洋洋,至少自己能够隐瞒过他,那其他的人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骗局,一个只有假象的骗局,不论怎么说,自己的仇是报了,小唐在这个地方也获得了他应有的惩罚,墨锦带着大帽子跑到了那个池塘前面。 看着已经被处理好的地方不由得潸然泪下,本来在贵妃娘娘生前最受宠的秋风一夜之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秋月的姑娘,据说两个人长得神似,像极了双胞胎,元烈听闻这些事情也立刻跑过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墨锦给自己的状态来看肯定是出事了。 “边关地区那一边的战乱也已经平复好了,你有什么愿望吗?我现在可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你身上。” 听到这话墨锦笑了笑,指了指外面的风景。 “这倒是没问题,等我把宫里面那些大大小小的方向都搞好,就带你出去游玩一下,江南那边还有一些事务需要我去处理,刚好一路顺道就去。” 听到这话墨锦自然是有几分高兴的,时间都过了这么久,有一些事情自己也差不多都忘了,就连江南水乡里的地形自己都快记不清楚了,不过唯一印象深刻的还是他们那软糯糯的话。 果然不出所料,对方在这里答应了自己,以后很快就带自己过去了,只是自己没想到,那你竟然乱成了这副样子。 自己只是撇了几眼却并没说什么,但是不能看得出来,之前赈灾的物资应该没有全都送到,恐怕仅仅只是一个开头,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索性便只能闷着头,而且在眼下这个时候,自己也发现了一点。 情况跟预想的并不大一样,自己只好来回看了几遍,希望能够找到些线索。 “你说这里是经历了什么吗?怎么看起来跟之前那里不太一样了。” “怎么可能,这江南水乡一直都是我手下亲自管理的,按理来说不能出什么情况呀。” 随手指了指旁边的那些灾民们不能看得出来,一个个在这里面黄肌瘦的,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大灾难一样。 这不由得让元烈皱了皱眉头,转身把这个地方管辖区的人叫了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正在半年之前就已经把物资给了你们这边,怎么现在还闹成这副样子,莫不是你们在这里把东西私吞了不成?” 看到对方这幅畏手畏脚的样子,也不免让墨锦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一次的事情跟那个人肯定也有关系,就是不知道自己身旁的人什么时候能够发现这一切。 不过那个人在这里瑟瑟瑟瑟的,却没说出来点有用的东西,不过自己在这里也并不恼怒,更何况面前的人还没说什么。 第九十五章 脸色 元烈在这里看着人来人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随后把人拉了过去,一开始自己本想着在这里找些其他的法子,但是眼下看来可没那么简单。 不过还好,在这一瞬间自己发现了一些其他的这官员,虽然在这里跟自己说话,但是眼神当中却莫名的有几分躲闪,元烈自然是能够分辨出来的,于是在这个地方紧紧的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人。 他心里面自然是有些慌乱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闪躲着自己,但是对于自己来说这只不过就是一个大概而已,接下来自己才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眼下才是他们噩梦即将开始的时候。 “看你们这里的人挺清闲,一点也不像是公司之后的场景,是不是在这里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那个官员听到这话可一下子吓坏了,在这个地方立刻摆了摆手,生怕出现了什么其他的问题。 “这怎么可能呢?皇上肯定是想多了,我们如若要真有这样的情况肯定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您还是大可放心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这个时候元烈的话顿了顿,似乎是想要炸一炸它,可是对方却是在这里抹着汗,仿佛遇到了什么大难题一样,但是此时此刻面前的人可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要知道这些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我看这里赈灾的物资怎么都一点也没有落到他们手里,这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不还是像之前一样吗?” 听到这话面前的人立刻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就好像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一样,不过眼下谁也不敢在这里说什么,好像是被鼓舞了一样,他在这个地方只知道沉默,却其他的不敢开口。 反正眼下在这个时候,自己基本上也琢磨清楚了,嗯,他如果说真的想做什么,那这肯定不是难倒他的问题,所以接下来自己就要想如何将这件事情做到最好,免得到时候出现了一些问题。 墨锦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却也并没有说什么,毕竟眼下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心里面可是格外清楚,没必要担心这么久他竟然敢在这里做出这样的事情。 肯定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不过不论怎么说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心里面可是格外清楚,他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自己也明白,只是在这个过程当中该如何去处理倒是成了一个麻烦事。 随后小唐那一边的事情自己也已经解决掉了,索性便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人,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信息,但对方也是一直不肯透露,甚至还在这里拐弯抹角,一时半会尽量元烈有几分不愉悦。 随后把旁边的大臣叫了过来,在这个地方调查了一番他的底细,这才得知原来之前的事情都是他做出来的,元烈圣怒之下就把他从这里撤职,并且找了另外几个人在这里安排上回宫以后。 墨锦看向他们在这个地方欢迎的症状,不由得笑了一下,自己以前出去的时候也不见得他们这么盼着自己回来。 看来身份果然是造就不同,不过自从那一件事情过后,在墨锦身边的秋月也是尽职尽责,生怕惹出了什么麻烦,而墨锦也并没有再去管什么可怜兮兮的女孩子。 哪怕就算是宫女求到了他自己的面前,他都不会在这个地方伸出援助之手,宫里面传出的译文越来越多,但是墨锦却并不在意,常答应的铜雀宫也是越来越受人瞩目。 不过李贵人也是如此,他派出去的人在这里可没少做事,至少眼下这个麻烦就解决的不错,不过新来的那个叫荷花的丫鬟自己还是没能看住,终有一天自己刚出门准备去礼仪司的时候,就被这丫头得了逞,跑到御花园和元烈来了一个偶遇。 没想到不仅仅被别人拒绝了,甚至还在这里义正言辞的教育了一番,只不过说他去之前知道是这样的场景,那肯定一步都不会往那边挪的,本以为在那里能偶遇一些好事,可是没想到却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不过在这之前还在这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呢,只是时间上还是出现了一些其他的小麻烦,就像之前的一些问题,也都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虽然身旁的人没有说什么,但是却对面前的人有几分影响。 总觉得他给自己的压力都在无形当中慢慢释放了出来,不过思来想去自己也没敢说什么其他的,生怕一不小心在这里触了他的霉头。 “你是哪个宫里的?我看看是哪个主子竟然这么不识趣,在这个紧要关头派你过来。” 听到这话自己的眼睛眨了眨,并没有打算回复他,万一要是让娘娘知道自己在这里又惹祸了,岂不是出事了,平时李贵人就一直提防着自己,这一次可是趁着他出工回娘家自己才敢过来的,如果把他也牵扯进来。 说不准对自己也有一定的损失,无奈之下自己编织好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看到这副样子,身旁的元烈自然是拿他没有办法。 索性就把它发落给墨锦那一边,在墨锦看到他的这一瞬间,不由得挑起了眉毛,这不就是李贵人房中的那个吗?自己上一次去的时候还见过一面,没想到这才又没多久,居然又见到第2次了。 “怎么李贵人没管住你吗?竟然在这个地方又跑出来了。” 听到这话自己只敢在这里跪着,却一句话都不敢说,仿佛是有些惧怕他,但是对于面前的人来说,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毕竟对于他来说,这只不过就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 更何况眼下出现的突发状况也挺多,不仅仅是面前的人,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的可能性,在这个时候身旁的人也有几分犹豫。 “贵妃娘娘,您大概是认错了吧?” 这个时候墨锦突然笑出了声。 “没想到你还挺护主,我以为你在这里都不念及你和他当年的那些情分了。” 听到这话面前的人不由得咬牙切齿,这一句话可说到了自己的心里面,这个女人之前和小唐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只不过因为小唐嘴甜,人之前还很老实,所以便被刘贵妃娘娘挑走了,本以为进入的是一个以后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的地方,可是没想到去了才知道,那里才是无尽的地狱。 而他却也因为好吃懒做,在这里被分配到了一个才人的房间里,那才人虽然脾气很好,平时对他们这些下人也不错,可终究是事与愿违,那姑娘身子比较弱,进攻才没两天,就在这里驾鹤西去。 突然思绪被面前的女人出声拉了回来,看着对方在这里笑眯眯的眼神,也不免让自己有几分犹豫。 “怎么现在还不愿意说实话吗?再这样耽搁下去的话,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你可要想好了。” 这一句话可着实是把面前的人吓坏了,在这里二话不说把之前那些事情全供了出来,看到他这副样子还让身旁的人有几分鄙夷,不过下一秒便不再说什么其他的了,至少面前这件事情还让他们觉得有几分奇怪,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却明显根本就不可能。 “你应该是蓄谋已久了吧,也真是难为你了,在这里做这种事。” “反正这件事和李贵人脱不了干系。” 荷花才管不着这个事情到底如何,但是没想到接他的人却来到了门口,正巧是跟他有些敌对关系的梅花,两个人都在争夺李贵人身旁大丫鬟的位置,要知道登上这个位置那才是能享受以后荣华富贵的,可是李贵人的要求就只有一个,愿意在这里跟他共进退,明显能够看得出来,荷花的野心绝对不仅仅只有这一点。 所以李贵人在这个地方也有一些防范,可是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算差了这一步,也没想到他会背着自己说出这种话。 梅花迅速跑回去把这个事情报告给了李贵人,对方在这里咬牙切齿。 “你直接去找贵妃娘娘,就说她已经不是我们一坤宫里的人,让他随意处置。” 梅花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有几分窃喜,这个时候可不是自己给他找麻烦,是他自己非要给自己脚下挖坑,那就怪不得自己了,再说了,李贵人平时对他们也不错,不知道这荷花到底在想些什么。 得到了消息以后,墨锦就立刻收拾东西去看了一眼荷花,顺便把这个好消息也给他讲了,他的脸色骤然苍白在这里,脱力的坐到了地上,似乎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的出现。 “怎么样?是不是没想到这一切?” 对方在这里好像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立刻抬起头,用阴森的眼睛盯着他。 “是不是你在这个地方给我四处使绊子,让他不敢在这个地方保我?” 听到这话贵妃娘娘突然笑出了声,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你可真是天真呢,我还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女孩做到这种程度,这一切只不过就是你自作自受罢了,别忘了你在这个地方出卖李贵人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必要为了别人担负无辜的罪证,你是为了你之前的那些罪过补偿罢了。” “那皇上也喜欢我怎么办?” 墨锦被他逗笑了。 “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皇上会来坤宁宫,只要你能让他再多看你一眼,我就在这里把你收到裁人的队列里面,至于最后能打拼到哪个位置,就看你自己,怎么样?这个交易合理吧?” 旁边的秋月有几分担心,本想走上来,却被面前的人拦住了…… “不用管,这些事情,我自有打量。” 看着他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秋月点了点头站回了刚才的角落里面没在说话,但是却仔细的盯着面前的荷花。 第九十六章 占便宜 生怕他在这个地方伤到旁边的贵妃娘娘,不过眼下对方也是因为占了便宜,立刻换上了一副好脸色。 “娘娘这么说呢,奴婢就放心了,这一次还真的是麻烦您了。”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中午元烈就在这里,摆在坤宁宫,一批完奏者就连忙跑了过来,可是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墨锦那张笑脸,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在这里穿着才女的宫装。 男人的脸色僵硬了一下,倒退了一步回到门口再看到上面的牌匾是昆明宫没错,以后又大跨步的走了过去,发现人就是那个女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来人!” “奴才在。” “把这个女人给我架出去,以后加强坤宁宫的防卫,不要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放进来……” 听到这话苏公公笑了笑,但是却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你们几个动作麻利点,把人抬出去。” 听到这话,几个士兵点了点头,在这个地方把人抬走,荷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不可思议…… “皇上您怎么可以这般无情,你难道已经忘了我吗?” 随着声音传得越来越远,元烈不由得掏了掏耳朵,这样的开场白自己都不知道见过几百遍了,这些女人也真的不能玩出个花样来,随后墨锦从里面的隔间里走了出来嘴上还挂着笑容,看到他这副样子元烈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外面的人把饭带了进来。 “你看你最近都瘦了,知道的是你在这里操劳后宫的各项琐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虐待你了。” 元烈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把碗里面的菜夹了过去,满脸都是宠溺的神色,这副样子要是被外人看到了,肯定会有几分厌心,不过眼下却着实是没这个机会,但是在这个时候也出现了一些麻烦事,至少这个事情是自己无法考量的。 “赵和然那一边的情况已经平复下来了,我还真是没想到他有这份能耐,那护国大将军确实说的八九不离十,他在这里帮忙了,不仅仅拦下了起义的军队,甚至还在这里帮我延缓了江苏那边的情况。” “皇上是说之前赈灾的事情吗?” 元烈点了点头,随后脸色有几分凝固。 “那几个人确实是消失不见踪影,等到再发现没想到是在那江州刺史家里面囚禁着。” 听到这话也让身旁的人有几分愣住了,堂堂兵部尚书在这个地方被困住,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吧。 “不过听当时的场面好像是一敌一百,这兵部尚书落了下风也是情有可原,于是我便没多怪罪他,倒是旁边的惩罚院好像有几分困惑的神色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这一来二去也问不出什么。” 墨锦笑了笑并没说,之前自己在集市上面遇到的那几个议论纷纷的人,没想到这两天竟然闹上了朝堂,一方面是在这里不服气这些安排,另一方面就是国舅公即将要找人继任,怕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合适,于是在这里便纷纷提名,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慕容萱在这里单枪匹马,敌过了面前众多人。 没想到最终还是看到了慕容薰,自己这个早就已经嫁出去的姐姐。 “不知道姐姐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 “要能过来支持你的就等着你在这里争一口气,好给我作为靠山,在那边可是被欺负惯了。” 听到这话虽然是好意,但却还仍是让自己皱了皱眉头,要知道这个女人平时可是没什么好心思,怕这个时候也跑不了,他要是又对自己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那可就麻烦了,一时半会自己可不想惹上麻烦。 “要是那个人欺负你了,你还是回去找父亲吧,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他识破了自己的想法,慕容薰立刻在这里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面孔。 “这怎么能行呢?你可是我的好弟弟,我在这不找你还找谁呢,父亲那边你也知道,当初他死活都不让我嫁过去,现在出了问题肯定也不会管我的,我在这边也只有你这一个亲戚了,如果连我最亲爱的弟弟都不愿意帮我,那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上一次我就说过那是最后一次,无论这一次我是否能够当上国舅公的继承人都与你无关。” 听到这话面前的人不由得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 “你想撇清关系就能撇清,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对方在这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好像是他这些话并不能够威胁到自己一样,看到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也让自己有几分愤怒。 “别忘了当初是谁帮你,你才能够走到这一步,现在倒好,开始在这个地方给我翻旧账了。” 慕容萱紧紧的皱着眉头,你也剪了自己手里面的锦囊,这是墨锦那个女人听说自己要在这里竞选国舅公的下一任,特意把这个东西在临走之前塞到自己手里面,眼下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反正慕容薰的条件自己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看到他在这个地方油盐不进,不由得气的面前的人直接扭头就跑掉了,看到他的背影,也不免让自己叹了口气,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这副样子,但凡他有一点争气,那也不至于到眼下这种程度,不过自己只不过是他的弟弟,没有资格在这里训斥他,所以自己自然而然也知道该做什么。 等到那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这里万众瞩目,就连周围几个城镇的居民都过来凑热闹了,别忘了这可是一场浩大的竞选,而且谁要是真的能够当选国舅公的继承人,那可真的是富贵上身。 毕竟这些事情还是略有不同的,但是相对性的自己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毕竟有这么多特殊的点,不可能每一个都恰如其分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眼下在这个时候元烈也不慌不忙的从后面出来了,所有人在看到皇上来的那一瞬间,在这里都已经嘈杂了起来,其实旁边的墨锦也没想到民众对此还是有几分喜悦的。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在这里多相信面前的人一分,那他在这个地方胜利的胜算就大一些,眼下不论自己怎么想,肯定有一些事情是无法逆转的,自己就是靠着这一点才做好的。 “大家不必多礼快起来吧,朕也只不过是来这里凑个热闹罢了。” 听到这话,那些民众们才放下心来在这个地方议论纷纷,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更何况是这些事呢,不过眼下有一些情况倒是在自己的意料范围之外。 没想到国舅公的继承人林林总总,竟然有这么多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里凑出来的人呢,虽然看起来他们都跟国舅公长相不是很相似,但是不难看得出来,面前这个人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你们都是国舅公的继承人?” 那些人在这里互相面面相觑,随后点了点头,倒是旁边的慕容萱脸上憋着一股笑,看到他这副样子,基本上元烈也猜出来个大概,原来冒名顶替的也能参加到这一次的竞选,早知道自己就派小李子过来了。 “那好,大家就即兴开始吧,别在这里耽误了时间,万一到时候分不出来个胜负可麻烦了。” 听到这话面前的人点了点头,随后在这里敲响了面前的这面鼓。 其实笔试的也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倒更像是在这个地方考了一场大杂烩。 反正两个人就是来看热闹的,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更没有什么想要拆台的想法,于是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情况倒还真的是在自己的医疗范围之外,不过时间和地点自己都在这个地方记着呢。 这一次国舅公的继承人选拔不仅仅是有这一个作用,还有些其他的,只不过自己还没说出来罢了。 旁边的墨锦自然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什么,两个人对了一番眼色以后他就直接在这里离开了,其实对于自己来说还没想好到底要怎样做。 不过既然小李子那边已经按照自己的吩咐安排好了,那自己也不能太耽搁时间,更何况眼下的事着实是让自己有几分不大适应,在这个时候自己琢磨出来的事情可不仅仅只有这一种。 随着比赛进入到一阵白热化的阶段,自己也发现这里的人其实还是都有两把刷子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些特殊的技能,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说,但是心里却明白该怎么做,毕竟这个时候该做什么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很。 果然不出所料,有一个黑衣人就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场上,并且从大家的面前飞跃了过去,一开始所有人还以为是国舅公在这里请来尽兴的,或者是一出比赛项目,可是让自己万万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这可比之前那个复杂多了。 随后自己在这里轻轻动了动手指,把旁边的人叫了过来,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可是要让他们出面帮忙的,一个两个在这里看戏应该也看够了吧,人群当中的几个都探出了头。 随后向元烈这边打了个手势,墨锦和元烈都看到了旁边的慕容萱也知道这一次没这么简单,所以自己才没有同意慕容薰的要求。 虽然他是自己的姐姐不假,但他的智慧明显没有遗传到国舅公半分,从他当年执意要嫁给那个男人就能看出来,赵和然在这里派了人过来就是为了拉拢国舅公的势力,但是他没有想好怎么做,便只能在这里强抢。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皇上竟然也在这里观看着国舅公比赛,并且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就是为了把他抓住,那个人也没能成功逃脱,周围早就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随着国舅公比赛的敲锣结束,所有的百姓在这里欢呼,而元烈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万万没想到赵和然这一次派来的,还没有上一次的好。 真是越来越看不起自己了,不过在这个时候自己却没说什么,毕竟这么多复杂的事情,如果每一个自己都要平头论足,那岂不是事情无穷无尽了。 第九十七章 比赛 回去以后自己又看见了身旁的墨锦,他对这件事情倒是没什么特殊的看法,不过眼下自己心里面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估计在这段过程当中,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会发生,眼下自己既然躲不过去,那不如就直面面对,其实更出乎自己预料的事情还在后面,在两个人刚刚到达养心殿的时候,李贵人和方贵人还有常答应,竟然齐刷刷的在门口跪着。 看到他脸上纠结的神色墨锦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上前一步看着这几个跪着的美人,一个个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的神色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一样,看到这副样子旁边那个人肯定是会心疼的。 “各位妹妹们也不用在这里跪着了,免得把身子跪坏了,还是随我进去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几个人听到这话不由得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进去,自己倒是不知道为何,反正眼下也不关自己什么事,仔细琢磨了一番,还是决定先在这里离开,在这个时候不惹是生非就是最好的事了。 随后几个人便跟着他回了坤宁宫。 “秋月还不快给几位娘娘搬几个凳子过来,让人家站着成何体统。” 秋月立刻就转身过去,吩咐几个小太监把凳子都搬了过来,看着他们一个个在这里哭天抹泪的样子,也让自己有几分头疼。 “不知道几位妹妹到我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几个人在这里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置身事外的问出这句话,不过倒也有个麻烦事儿,就是眼下到底要怎么处理,毕竟看样子他们几个应该是没这么快善罢甘休,这倒是也让自己有几分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吵到这种地步,还真是让自己有几分无奈。 “那我就先说吧,作为宫里面的老人我也知道,平时皇上办公的时候不能打扰今儿个御膳房那边,送了点新鲜的燕窝过来,还有人参汤,我都想着给皇上补补身子就带着过来了,谁曾想在门口看到了几位姐姐妹妹的身影,刚想上去搭几句,没想到人家直接扭头走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那心思单纯吗?身上穿的衣服薄的跟纸一样来这里送人参汤?” “你!你少在这个地方血口喷人!” 旁边一个女人上前一步看着坐在主位上面的墨锦。 “贵妃娘娘明察秋毫这方贵人是什么意思?相信不用我们说都知道,一开始是他和李贵人在那里吵吵闹闹我是后来听到了声音才过去的,没想到刚巧就碰上了这件事。” “算了不用说了,相信贵妃娘娘明察秋毫,心里自然有几分掂量,知道到底是谁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看到他们这副丝毫不顾忌,在自己的坤宁宫里面大吵大闹,甚至还不忘了把这个锅丢给自己,终于让他面上的表情有几分松动了,在这里怒吼了一句。 “你们当我这里是外面的大街吗?随随便便就在这个地方吵闹,后宫最重要的就是和谐,别告诉我你们几个还不懂这个势力,除了常答应以外,剩余的两位可都是在宫里面两三年的人了,难道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吗?今天若不是我跟着皇上一起出现在那里,他肯定不愿意管你们这些事,到时候你们找谁来申冤呢?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添堵?” 听到这话两个人低下了头,常答应在这个时候却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女人。 突然在这里撇了一下袖子,然后败在地上。 “希望贵妃娘娘能够明察秋毫还礼,贵人更安宁,最近方贵人处处找茬,我和姐姐一起喝茶,都没了安生日子,望贵妃娘娘能够好好查查此事。” “先起来吧,我没说不帮你们查这些事,也没说不帮你们主持公道,只是无论如何你们作为后宫嫔妃,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随随便便大吵大闹,成何体统这次是被我逮到了,如果下次你们冲撞了太后或者皇上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随后墨锦琢磨了一下,虽然说是答应他没有查这件事,但是毕竟方贵人的身份还是放在那里的,如果自己不管不顾就搜查的话,肯定会出问题,万一他跟某家那边告状,估计又要好一阵才能消停下来。 所以自己只是派了个人在这里跟着他们两个四处守着而已,不接近他们的生活也不和他们闲聊,最近这段时间方贵人出现的频率就越来越低,这倒是让自己有几分心仪,就算是自己找人盯着。 按照方贵人那个脾气肯定是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的,于是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去了一趟孔雀宫,这个时候自己才知道所有的一切果然不出乎自己预料。 在孔雀宫里面,方贵人好像已经有些病重不能看得出来,他应该是被人用了毒,不过自己一时半会竟也没看得出来,这下的到底是什么毒? “去帮我把皇上叫过来,就说方贵人这里出事了。” “秋月,你过来帮我拿着这块帕子蘸点血。” 墨锦把人扶了起来,轻轻在他的手指上割出了一小道浅浅的伤痕,挤了几滴血在那一张帕子上面,随后便把他扶回了床上,带着那张帕子就离开了,把秋月留在这里看着人,免得到时候出什么事,果然得到了消息,不过才一刻钟,元烈就慌慌忙忙的赶到了那里。 “方贵人出了什么事?” “贵妃娘娘说还没看出来,还是请皇上自己进去瞧瞧吧。” 随后元烈也不含糊,大跨步直接走了进去,方贵人昏迷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很,倒是让自己想起了当初被下药的那个公寓,好像也就是这副表情,不过他要是出了事的话,自己很难跟中书省那边的人交代。 于是转了转眼珠,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至于他身旁的那个侍女,自己也仔细交代了一番,对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并没有往外传,剩下的就是要封住其他几个嫔妃的嘴,尤其是和方贵人一直作对的李贵人。 于是元烈在看完了方贵人以后,毫不犹豫的就摆架了一坤宫。 听到皇上来了,这里贵人自然是10分的开心,在这里连忙出去看到他来了以后,把人迎进了房间里面,这元烈待的时间也不久,只是嘱咐了一下这件事情不要外传,他并没有说方贵人现在究竟如何。 只是说他现在身患重病,但是不能见人,希望几个宫里面的嫔妃都不要去拜访了,常答应自然是也去过的,但是让皇上感觉有些奇怪,无论自己跟他说什么,他的脸上都是淡然的神色,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范围之内一样。 不由得让自己觉得有几分奇怪,让身旁的小李子去调查了一下,这常答应到底是什么来头,这才知道。 原来这铜雀宫和孔雀宫离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常答应却和李贵人的关系比较好,宁可绕过大半个宫殿在这里到一坤宫都不肯往前走两步去孔雀宫,难道两个人之前结了什么梁子吗? 那这件事情就要问墨锦了,于是当天晚上墨锦叹了口气,把前两天在养心殿前面跪坐着的原因都说了一遍,这两个人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在这里,下了这个毒也有可能是他身边的人,不然怎么可能没有被发现呢? 不过在绕了一圈以后发现这几个人都是这副样子,倒也让自己觉得有些奇怪,可是相同的也出现了一些让自己难以琢磨的事情,但不论怎么说,时间上来看自己肯定是不能犹豫的,不然随时会出现一些其他的问题。 所以眼下自己琢磨了一番,还是打算先处理眼下的事,至于剩下的还是慢慢琢磨,等到什么时候看穿了再说其他的。 “不知道我的贵妃是怎么看的?” 这个时候自己并没有回复他,而是盯着旁边的地方,不论怎么说,自己确实有几分不清楚该怎么做,更何况是眼下这个时候仔细琢磨一番,好像也觉得有点古怪。 “我觉得肯定是瘦人只是下药,而且现在我也能做出一个大概的解药,但这个药是长期服用的,按我们现在刚刚发现的速度来看,他至少在进宫之前就已经吃下了这种东西。” “你是说有人一直在暗中指示他?” “这我不知道,但是他在这里吃这个药很久了,我很清楚,你可以调查一下他身边有没有什么丫鬟是一直都跟着他的。” 两个人分工行动,过了一段时间墨锦果然在这里研究出了他所需要的解药,不过这个解药少说还需要服用2~3个礼拜,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连两三天撑过去都是个男士,除非有人愿意在这个地方,其他福下更猛烈的毒药,在这里换血。 他身旁的那个小丫鬟虽然哆哆嗦嗦的,但还是站了出来。 “我是服侍我们家小姐,从小到大的十几年的情谊,他对我的好无人能敌,这一次就让我来吧。” 听到这话两个人都诧异的看向了这个方向,完全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也能在后宫里面得到其他人的帮助,可能是他们了解的从来都不是他真实的面孔。 这样一想好像有几分区别,但是眼下哪里是他们几个人就能够想明白的事呢,毕竟不论怎么说,在这个时候一切都还是未知的。 自己在这里虽然也敬佩他的想法,不过在这里救人才是最主要的,自己把他扶起来,在这里把药灌了进去。 “记住了,可能一会儿会产生一阵撕裂性的痛感,但是你要记住,如果你昏过去,这个药就白喝了,可能连你的性命都保不住,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清醒。” 听到这话那小丫鬟软软弱弱的点了点头,方贵人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第九十八章 怀孕 眼下的事情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在这个时候麻烦事还多着呢,恐怕自己的一个想法,并不能在这里对他造成个其他的什么干扰。 那个小宫女在这里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努力保持清醒,最后在一天一夜的煎熬之下,总算是把这个东西酝酿好了,随后墨锦也不含糊,在这里帮他把血液换了过来,只换了一半,两个人都平安无事,但是体内的毒素还是在的,隔一段时间就要服下自己准备的那一位药材,有很多商铺也有卖的,索性自己直接把名字写下来了,让他们到时候自己去找,经过这一场风雨,方贵人不仅仅收敛了不少,还申请在这里出宫回家休养生息,皇上也并没有不答应,反而是同意了。 这还真的是让自己没想到,后来常答应和李贵人在这个地方也没在说什么,也很久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倒是让自己有几分不解,不过后来惩罚院的官人和兵部尚书也把赈灾的物资带到了真正该送去的地方,所有的事情都在这里圆满结束了,国舅公那一边的选拔也到了最佳白热化的阶段,在元烈的一手支持之下,慕容萱总算是登上了这个位置,他并没有像之前说的那样不帮自己的姐姐,而是在这里不遗余力,最后在他的劝说之下,慕容薰也在这里跟那个男人和离了,据说离开的时候他还很伤心,想想也知道,这是一定的,毕竟那件事可是谁都难以跨越过去的,但是无论怎么说眼下的事情,可是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些事情都解决好了,你之前答应我,真正带我去游玩一次呢?” 听到这话元烈笑出了声,摸了摸他的肚子。 “那我不也是没想到你突然就中奖,怀上了个宝宝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我说了就算数的。” 墨锦的脸上也难得带了一丝温情,这是自己来到这里这么久以后,第1次感觉到这么快乐,当然也不免会出现一些其他的情况,只是自己不太了解罢了,更何况总有一些事是出乎意料的,自己能够避免过。 元烈在这里悉心照料着,自己,还不忘了把慕容萱一手提拔上来,在这里替他处理所有的事情,他就像是一个甩手掌柜一样在旁边坐着,然后照顾着墨锦,看到这副样子墨锦自己都不忍心了,作为一个特工自己从来没有想到会怀孕这种事。 不过眼下的事情也确实让自己有几分吃惊,但凡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自己也只能顺水推舟了,不过面前的慕容萱可以说是在这个地方尽职尽责,但凡在这里出现了问题,他都是第1个到并且把事情解决的,要知道像这种人可真不多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压榨的,人家居然能够让他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帮忙,不过眼下自己也难以想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但是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总比之前的事情容易不少,但是相应的有一些情况肯定让自己有些难以预料。 而且慕容薰在这里三天两头就往宫里面跑,就算自己不明白他的心意,哪怕是宫里面的人都知道了,竟然也让自己有几分无可奈何,甚至都有些不想忍耐了,但对方似乎并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人就像之前一样,好像是要找下家一样,看到这副样子,每一天照顾墨锦心情的元烈,也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这两天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难道说是遇上了什么事吗?仔细一想,这些事基本上就知道了一半,而且眼下自己的心里面也是格外明白,在这个时候自己什么也不用琢磨,想想其他的就是了。 “是不是最近出什么事了?” 听到他的问候,面前的人突然很委屈的瘪了瘪嘴,仿佛是遇到了什么事一样。 随后自己也没再询问他,而是在这里看了看身旁的人,反正不论如何,眼下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现在可是身子里面还怀着一个呢,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是原谅不了,索性害怕,到时候出了问题就直接把,慕容萱和他姐姐全都轰出去了,至于那些上舰的奏折,全部都直接送到了他家里面去,在察觉到了一些信息以后,自己明显皱了皱眉头,看向了身旁的姐姐。 “你这到底是做了什么?” 慕容薰在这里摸了摸鼻子却并没说什么,但是这里面的情况自己可是看的很清楚,无非就这么几件事,难道还能翻出花来不成? “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我就知道你没什么悔改的心思,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可还真的是我小瞧你了。” 听到这话慕容薰没在说什么,随后的几天他就直接被慕容萱囚禁在了家里面,别说是进宫了,就是连个头都不让冒自己,这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万一到时候真把那男人惹毛了,怕是他们两个人谁都在这里吃不了兜着走。 奏折在这个地方批阅的速度很快,隔两天就完成一份,似乎是害怕出什么问题,在这里也是尽职尽责。 “你们两个最近在商量什么事吗?” “没有啊,怎么了?” “我怎么看着每一次他来也不过就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就走了,难不成是你要把人家轰出去吗?” 对面的人有几分委屈在这个地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我可什么都没做,这一次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墨锦在这里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不过有些话自己又说不出口,怕到时候出现了些问题,毕竟这个男人可真是心思难猜。 所以在这个时候自己就勉为其难的瞧着他似乎是在不断打量着。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相信你了但是剩余的事情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但凡有一点瞒着的,你自然知道我会做什么。” 听到这话元烈立刻点了点头,就怕错失良机,他这副样子竟也让自己觉得有几分搞笑,毕竟在这之前自己从来没看过他这副模样。 “有些话我不多说,还是希望你能够明白。” 对方在这里一脸朦胧,完全不得他在说什么的要领。 不过眼下这件事情也是个麻烦事,自己心里明白,绝对不仅仅有这么简单。 他们两个一边在商量着那些事,一边在照顾着面前的女人,竟然没让他发现什么奇怪的点,不过说来也让自己觉得有几分怪异,这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的出现在各个地方看着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之前自己想错了吗? 仔细一想也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那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恐怕就不仅仅是自己在这里说的出口的,所以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先从其他的地方入手,毕竟这么多个考虑方式,到底哪一个能够出现?自己还真不大清楚。 9个月就这样很快过去了,到了最后一个月,那小娃娃也咕咕落地了,一开始自己看到,那里面的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这怎么看着这么丑,一点也不像自己印象当中的那样可爱。 等到第2天一早醒来以后到外面走动,看到了他抱着小娃娃走在长廊里面,不由得愣了一下。 “怎么是这幅样子的?” 元烈看着他那副表情,一下子被逗笑了。 “这可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难道觉得他不好看吗?” 墨锦立刻摇了摇头,不是自己瞎说,这本来就跟自己印象当中的差距太大了,要硬是在这里说出个原因,那肯定就是因为自己身旁的人。 随后又在这里逗留了几日,这才把其他的事情一并做完,也让自己有几分,没想到这样的情况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之前一直以为都是一个错觉,不过眼下来看却是属实的事情。 没想到墨锦在这个时候准备带自己出去玩,把这孩子自己扔在家里面,这还真的是让自己没想到。 准备去江南水乡附近转一转,就连接班的人都已经找好了墨锦,真是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他的心机也真是够深的,在这里把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好了。 “现在我们就走吗?” “不然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这一句话可算是把面前的人问懵了,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合适,而且眼下的事情倒是让他觉得有几分欣喜,毕竟这样的事情还是第1次出现。 但是相对应的也出现了一点其他的麻烦,毕竟在这个时候自己很难想象会出现其他的事。 不过唯独有一点自己还是清楚的,孩子太小扔在家里面恐怕会出事。 “别担心,这宫里面这么多奶娘,难不成还能饿到她?” 听到这话,墨锦一下子没有了反驳的机会,无论自己怎么说,他好像都能找到一些办法在这个地方搪塞自己,一下子竟然让自己觉得有几分无奈,但是相对应的也出现了一些其他的麻烦。 等到当天晚上自己把孩子哄到睡着以后准备去准备东西,参加明天早晨的满月宴,谁知道却突然被人打昏,等到第2天早晨再醒来,发现就已经在马车上想着自己那刚刚满月的孩子,也不由得让墨锦有几分无奈。 “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冒失唐突,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一个小孩子而已,宫里面那么多人,再者说还有慕容萱在那里帮忙照看着,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还能把小孩子吃了不成。” 听到这话自己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如果要真出现了那样的事,那恐怕才是最让自己难以想象的,所以仔细深思熟虑之后,两个人还是欢快的踏上了出去的旅程。 根本就再也没想过家里会出现什么事。 不过眼下的事情倒是让自己有几分犹豫,毕竟这件事还是让自己有些难以考虑的,小团子在宫里面负责教授他学习医术一系列的。 第九十九章 国舅公继承人 两个人在外面游山玩水,偶尔有大型祭典的时候才会回来看一看,看到他们这一幅闲暇的样子,倒也让慕容萱有几分愤怒。 终于在有一天按捺不住的时候爆发了出来,看着面前两个天天就知道游山玩水的人,也让自己萌生起来的几分想要说他们的心思。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总是天天出去游山玩水,你看这宫里面的事情你们向来都不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这个地方受了别人什么重托。” 墨锦在这里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随后便看向了一旁,要知道这种事情还是要丢给身旁的人来做,自己总会有些照顾不周的地方,不过眼下倒是让自己没想到。 “这些事情你有没有想过找人来接替一下?” 元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好像觉得他说话有几分怪异,不过随后他在这里笑着拍了拍对面人的肩膀。 “你觉得我还能找谁呢?除了你这个国舅公在这里最合适,不然你把你家老爷子叫出来,我在这里好好拜托他帮帮我的忙。” 听到这话,身旁的人立刻瞪了他一眼,看到他这副样子,元烈自然而然笑出了声,但是却并没说什么,其他的万一在这里把他惹恼了自己可真是得不偿失,眼下自己自然知道是该如何去做的。 “那我就再替你看管两年的时间,在两年之后,无论怎么样,你都要找一个人来接替。” 元烈随意答应了下来,心里则是计算着下一步要跟身旁的女人去哪里玩,等到她走了以后自己回过味儿来,想到她说的这话,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后就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既然他这么说,那自己可就不客气了,这个好任务必然是要交给自己的儿子。 反正到时候他也才刚刚不过几岁罢了在这里,还是只能依靠着身旁的人来帮忙,就算他不想肯定也得如实去做。 这国舅公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相同的却让身旁的人也有几分疑惑,按理来说眼下这个事情可不仅仅如此,怕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发生。 等到过了不到两三天在宫里面呆着,觉得有几分烦闷了,他既然又带着那女人跑路了,看到空荡荡的宫殿也让慕容萱有些头疼。 眼下这个时候自己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了,不过或许也有些其他的法子能够解决,只不过不是眼下这个时机罢了,但是自己在这个时候却并没有犹豫,毕竟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等待自己商榷,暂时还没必要这么着急。 “你怎么又带我跑了,不是说这两天在宫里面多住一段时间吗?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孩子是什么样子呢?以前小的只有巴掌那么大,没想到一转眼都长成这副样子了。” 听到这话元烈不由得笑了一下,是啊,他们两个也在这里走过了很长时间的一段岁月了,看到那个小子好像就回念起了几个人的生活,也正是因为自己总是带着他出去游玩,他也成了名正言顺的皇后娘娘,后宫因为常年皇上不在也被遣散了。 遣散的那一天,方贵人和李贵人还有如活在梦里,但是旁边的常答应却笑了一下,他一早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过一个因为别扭,一个因为不该提,所以才阴差阳错的错过了这么久。 不然哪里还有他们出现的机会呢,当天说要出工常答应是第一个离开的,就连墨锦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 不过后来也传来消息说他在那边生活的很好,怎么预料到这些事,不过眼下也出现了不一样的店,自己心里面倒是格外清楚该做什么,眼下的事情也逐渐有了一条来路,更何况,自己之前考虑到的可不仅仅只有这几个方面。 只是有一点自己的心里面很明白,元烈在这里只能是自己相守一生的良人啊,在自己上一次回去的时候。 听到小团子给自己汇报有关自家儿子的事情,也不由得有几分欣喜,看来果然是个栋梁之材,没想到在两年之后他们两个回来不仅仅又把烂摊子丢给了自己,甚至还又带了一个回来,看到他们两个这副大包小裹的样子,着实是让身旁的人有几分心急。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 “我们想了一下,在外面的日子里还是最怀念宫里面,索性便先带着人回来了,至于剩下的都交由先生来处理了,我们两个还有事情就先走一步。” 看到他们两个这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也不免让身前的人有几分愣住了,这怕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你们两个上一个也不管这个还丢给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没办法,谁叫你是他的教书先生呢,那既然有了第1个也不差这最后一个。” 旁边的元烈突然捂住了他的嘴,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但是明显能够看得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日渐升温,这还真的是让自己有几分没想到,虽然是一件好事,但总是把烂摊子丢给自己称为你有点太过分了吧。 就在自己以为他们会在这里多呆两天的时候,人突然间又消失了,看来自己的想法还真是足够单纯,事情估计没有这么简单。 “之前赵和然的事情,还有他的语档,都已经除掉了刘贵妃那一边的事情,我确实是找不到什么能够做的了不过他最近病重,如果你还真有点良心的话就去看一看吧,好歹他也是因为之前那一件事情暗自神伤才病倒了的。” “这就不必了,你帮我给他捎一句话,他父亲是护国大将军在这里欠他们的,都已经在之前补上了,让他不必在这里继续打扰我的生活。” 听到他这番无情无义的话,属实是让身旁的慕容萱愣了一下,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他既然有心在这里将曾经的事情都一扫而光,那肯定就是对此有了一个预料,不过自己倒是难以保证这一切的事情都和自己之前预想的一样,毕竟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我知道了,那你们两个还要离开吗?” “不走怎么办?难道在这里守着你?” 听到这话身旁的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也是他都已经把继承人和宫里面一些重要的人都带到了,自己还在指望些什么呢?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还以为他们做出什么好事,眼下来看倒是有了个区别。 在最近这段时间里面自己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有一些是阴差阳错错过的,有一些则是自己现在要做的,无论如何,确实应该像他一样向前迈一大步,有很多事情都在未来等着自己呢,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在这个时候看到他脸上欣喜的神色,也不免让旁边的元烈有几分高兴,看到他这副样子应该是自己最开心的了,毕竟这里面还有很多事情,有的时候自己想不明白,不知道该怎么做,可不代表他们也是一样。 尤其是之前刘贵妃的那一件事情,确实给自己的心里面予以了一个很大的打击,但随后自己也明白这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完成,估计还有很大一系列的事情。 “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但是眼下也希望你能在这里琢磨出来一些事。” 丢下这句话之后这个人就自己离开了,一开始自己还以为他又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想到第2天既然还能看到他,在这里猛然之间倒是让自己有几分意外,随后自己便看到了一个,更让人觉得吃惊的。 他在这里既然开始教导自己的孩子了,这可真的是一个破天荒的事情,要知道自己之前怎么恳求他,他都不肯在这里留下来的,眼下有这样的事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毕竟无论怎么说,这个时候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反抗的话语,有一些情况就是这样,虽然超乎预料,但是也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你们昨天不是说要离开?” “什么时候和你说的,是不是元烈又在这里瞎说了,上一次走的时候他又答应我在这里多呆两天,什么时候再出去还不一定呢我可不能放他这么容易就离开了,我在这里可是缺席了对孩子很久的生活再说走就走,岂不是伤透了他的心。” 其实慕容萱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明事理的人,自然是十分的感动,甚至在这里就差给墨锦行此大礼,终于有了国君回来监督这些事务,但是其实回来也没什么区别,还是跟之前一样,几个人在这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现在江南那边又出现了问题,还望皇上能够深思熟虑。” “朕知道了,这几个大臣都是我信得过的,希望你们能够在这里好好辅佐小太子。” 像这种刚出生就被列了名的太子,确实是少有的人,竟也让身旁的人有几分奇怪。 所有的大臣都没想到,但是后来不仅仅出现了这样的事,甚至就连后宫都被遣散了,回家的那些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那些个大臣,本以为在这里能够让自家女儿过上好日子,没想到送进去还没多长时间自然就被退回来了,说实在的倒也让那些大臣们有几分奇怪,不过在这里却没人给他们解释,而且与此同时还出现了一些其他的问题。 原来皇上在这个时候丢下了一句,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继续带着那些女儿们来到皇宫,随后等到人再想去的时候。 居然都已经跑没影了,不仅仅元烈不见了,就连墨锦这个皇后都消失了,看来后宫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两个人果然清闲了不少,就每天看到慕容萱在这里代皇帝上朝。 有什么事情和奏折都送到他那里去,说实在的,竟然也让他有些烦闷。 平时有一个慕容薰作为姐姐就已经够麻烦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却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反复推敲以后竟也让自己觉得有几分古怪。 不过自己曾经答应过的事情,肯定不能在这个地方出尔反尔,无奈之下便也只能先做好。 第一百章 潇洒 回想到那段黑暗不可见的时光,不由得让面前的人打了个寒战,但是下一秒就看到了面前的人,总算是他回来了,自己也可以过上一段安生日子了。 最近这段时间两个人交接了一下任务,突然让元烈有几分诧异,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宫里宫外都保持着一种很和谐的过程,谁也没有干扰谁的意思,看到这幅样子不免让自己觉得有几分奇怪,要知道以前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莫非是慕容萱在这里的管理做到了真正的一切吗?眼下自己也不敢说什么,倒是刘贵妃在自己还在宫里面的时候进宫见了自己一面。 “之前的事情真的是很抱歉,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干扰之后,我也想了许久,知道自己有一些事情做的不对劲,不过当时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庆幸在这里没有过多的伤害墨锦,眼下我是没有脸面去见他了,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帮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元烈点了点头,随后又低下头去在这里批改奏折,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看到他这副冷淡的样子,身旁的人也不由得苦笑了一番,自己之前还一直傻乎乎的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 没想到之后有了墨锦自己才真的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根本就不是他对自己这副样子,是眼睛里面满满都是对方。 可惜自己在这个时候却得不到了,不过说实话,有一些事情倒也让自己觉得有几分不真实,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当这个梦要醒了的时候,也就是自己即将做噩梦的开始。 护国大将军第2天也进宫了,在看到主卫上面的他以后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在这里老泪纵横自己虽然不明白他是做了什么,但是不难看得出来当年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他帮忙的话,恐怕自己也是难逃一劫。 别说是在这个地方带着墨锦四处潇洒,怕是就连这皇位都保不住了,所以自己自然知道谁才是最应该感激的那一个,但是有一些事情也不归自己管,毕竟还有这么多情况,不可能每一个自己都恰如其分的做好。 “当年真的是谢谢皇上在这里给老臣一个机会,如今不仅西夏儿女双全,甚至就连其他的心愿都已经圆满了,还真的是没有预想到,太感激您了,这一切都是多亏了您。” 听到这话身旁的人也不由得脸色僵硬了一下,虽然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但冷不丁听他这么一说,自己面子上还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就更别提了,反正不论怎么说,眼下这个时候犹豫才是最不应该的,所以自己还是琢磨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正是因为知道您在这里缺一个先生,所以我自告奋勇愿意交给太子,我毕生的武术在这里祝他一臂之力。” 听到这话元烈自然是乐得自在,点了点头,便问问他刘贵妃的身体如何,当初怀孕的那个孩子又如何处理了?这老将军叹了一口气,脸上倒是有几分无奈,但是不得不说,自己还真不清楚他是为了什么而叹气,只是有一些事也没那么明白。 不过仔细思虑了一下自己也能想得出来,恐怕就是因为当年那些事吧,不过其实自己真的没有想针对他们的意思,只是时间这么久,没想到他们还记得这么清楚,他还真的是让自己有几分激动,不过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这一点自己的心里面则是格外清楚,所以眼下也知道该做什么,不过不论怎么说,在这个时候的一些过程,好像都不比之前自己想要得到的那些,而且眼下还出现了一些其他的事,没想到自己不在的时候,竟然变了这么多,眼下也有几分出乎意料。 本来以为他们两个回来了自己就能安生不少,可是让慕容萱万万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在这里不仅仅要处理的事情越来越多,甚至还出现了多种多样的,一下子竟然也让他们两个有些无可奈何。 但是在这之外更让自己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就连小routuan在这个地方都忙了起来,原因竟然就是他们回来了,平时在这个地方乐得自在,又没有人管的小routuan,一下子被束缚了起来,脸色自然是有几分不好,可是这事情也不是第1次了,明显做起来手法要娴熟不少。 两个人在这个地方品茶,顺便看面前的小肉球,在这个地方挥舞着手里面的剑,偶尔还要念念书。 两个人的日子自然是过得逍遥又自在,小肉球则是每天在门口的地方蹲着看向天空。 希望什么时候能够把他这对无良父母赶紧收走,不要在这里继续祸害人了,可是他的祈愿却一直没能让上天听到,在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 两个人在这里呆久了,小肉球竟然也习惯了,没在说什么,而小白在这个时候却回来了,让墨锦有几分激动,这姑娘也不知道消失了多久,没想到心里还记挂着自己知道回来。 不由得在这个地方板起脸,看着面前的人,还有几分不悦的神色。 “真是让我没想到啊,当初你一跑就是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想来也是你这么大个活人,不知道又去哪里潇洒了吧。” 小白在这里笑了笑,满脸无奈的神色,指了指旁边的元烈。 元烈在这个时候恰当的把话接了过来。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要调查的那些事情又远,又在这个地方难以琢磨,我只好派他去了不过他也真是争气在这里,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调查了出来不仅如此,连当年那些秘闻既然都挖出来了。 我可真是没想到你身旁还有这么大作用的人,这哪里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简直就是个能上天入地的神仙,本来想从你那里借来用用,但后来想了一下,免不了又会被你骂一顿,索性便把这话憋了回去,你看果然不出我所料。” 听到这话墨锦不由得有几分泪目,自己是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帮忙,毕竟这么多的事情,不是每一个都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内。 “你怎么从来都不跟我说呀,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他消失不见踪影了呢,你知不知道,你瞒着我可把我吓坏了!” 面前的人笑了笑,虽然脸上带了几分愧疚的神色,但自己可是真没看出来他对此有什么反省的样子,更像是在这里嬉皮笑脸,无奈之下自己便也是好仔细的盯着他,元烈仿佛也知道自己错了,在这里瘪了瘪嘴便没再说话,可是这个时候认错已经晚了,自己心里可是格外记仇。 “你少给我来这套你这些账本我心里面可都记得一清二楚,等有时间了我们就把账好好算一算,看看你到底都在这里隐瞒了我一些什么。” 听到这话,面前的人不由得抖了抖身子,看起来似乎很畏惧他的样子,但实际上只有两个人自己才知道,就是为了做做样子罢了,回去之后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随后小白明明知道他们两个这个样子。 索性也就不打扰他们了,在这里笑了笑就离开了,仿佛是怕他在这个地方走没影了,于是又伸手在这里拉住了他,想要留下他,看到他这副样子,身旁的男人不由得笑了一下,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你这是做什么?小白已经回来了,肯定就不会走了,他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不会就让他这样睡外面吧?” 墨锦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随即笑了起来,带他去了孔雀宫,这是离昆明宫最近的一间宫殿,也适合两个人在这里讲点悄悄话,当天晚上墨锦就直接把人打发走了,在这里和他守在一个被窝里面。 笑嘻嘻的看着面前的人,他当年不辞而别,自己还以为是做错了什么事呢,一直也没敢去找他,谁曾想既然是一个这样的情况,早知道的话自己就在这个地方把事情都拿出来说了,不过现在想一想既然也没什么后悔的。 “这么多年你都在做什么呀?” “就在做打探消息的事情,并且之前你想调查的皇上,可真的是尽心尽力在这里把所有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甚至就连他祖上的坟是用几块砖搭起来的,他都知道,不得不说在这里也真的是足够细心了。 之前我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后来才是真正的大老板,看来这件事情还真的是我没有想到,随着后来的事情发生的越来越多,我都忙的没有时间回来找你了,便在那里定居下来,谁曾想你在这边是这副样子。” 听到这话,墨锦不由得瘪了瘪嘴,满脸的委屈,自己也不想,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旁边的小白自然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头。 “他对你很好,你不必再心存什么其他的想法,而且他为了你可是遣散后宫,难道这还不足以感动你吗?” 听到这话墨锦不由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随后两个人聊了一会天,人这又被接走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只要他幸福就够了。 第2天一早,慕容萱在这里批改奏折,而墨锦则是和元烈趁机溜出去游山玩水,小李子也成了辅佐那个小routuan的第1个人。 这个主意是墨锦提起来的,回想到这里还不免让面前的人有几分感激,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提点自己的名字,属实是在自己的意料范围之外,不过眼下倒没什么好计较的了,这么多事也有几个在自己的意料范围之内。 两个人在这里很幸福的,每天出去晃悠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曾经的小routuan也在这个时候担起了一份责任。 第一百零一章 责任 高空烈日,热暑的天气总是如此,让人热得受不了。 养心殿,慕容萱一人坐在里头,身旁的小李子研着磨,不知道为何,突然一股气就这么喷发了出来,他猛然的将手上的毛笔拍在了桌子上,一脸怒气。 “慕容公子,怎么了?怎么如此暴躁?” “你觉得,本公子替你们陛下在这里干活,俸禄也就那些,何足以够?这二人,一个不想禁锢在这儿,一个不想管理自己的孩子,就这样去游山玩水了,真是气死本公子了!游山玩水就算了,这也没有一个期限,让本公子终日替他们待在这里,简直是气死我了!” 慕容萱本就烦躁不已,如今又因天气缘故,这怨气就又添了几分,引得心情瞬间不好了。他如今就像是被添了火药的炸弹,随时随地都会爆发。 一想想,这个元烈也是的!唐唐大周王朝的皇帝,如今好不容易登上那万人敬仰的位置,如今竟然因为心疼自家媳妇十月怀胎,也因为爱好自由,抛下了如今本来应该做的工作与孩子,竟然就这么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这就罢了,连一句谢谢他都没有说!虽然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的确不错,但是怎么能如此不把人放在眼里呢?如今越发觉得,这元烈,最心疼的就是他家娘子,而他身为她的朋友,竟然一点都不容的他的在乎。 身旁的小李子着实是被吓了一跳,拿着磨墨砚哆嗦了两下,沉默了好一会儿,连忙转过头,尴尬的笑了笑。 “公子,您这个样子可是吓到奴才了。就算如此,公子也别生气,或许过几日陛下与娘娘就想清楚了,到时候他们便就会回来了呢?公子可千万别气急攻心,千万别!” 这句话不过是在抚慰他的罢了,其实他也不好揣测皇帝内心想得是什么,否则他就突然被盖上了一个罪名——揣测圣意! 如今,既然陛下决定将这一切交给慕容萱,那么他做奴才的,本就应该安安静静的待着,好好的按照元烈的话辅助着慕容萱,他并不应该随随便便发表。只是如今是在背地里,便可以说那一两句,可这话也别被有心人听了去,到时候就成了别人 “小李子!你别这么说了,我清楚陛下心里的想法!他如今有我可以帮忙,不知道有多开心!我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答应了陛下,如今又当爹,又当娘的,还得教导小团子。” 一想起小团子那可爱机灵的模样,慕容萱心里自然是觉得舍不得了。他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孩子如此听话,就算是自己的父母不陪在身边,也从来不会觉得委屈。 小李子有些尴尬的哈哈一笑,眼珠子一转,立即吩咐着外面的丫鬟:“来人!将那扇器加些冰块,手脚快些!慕容公子有些上火。” 小李子自作聪明的想要转移话题,却将慕容萱心中的怒气瞬间提升了一个度。 外面的丫头听闻了,不少人即刻就去准备了,瞬间,殿前的宫女就少了几个,想必是去准备东西了。 他皱着眉头,转过身去,一下子站起身来,冲上前去一把拎起了小李子的领口。 “小李子,你知否你如今这么说,完全是在火上浇油!” 小李子拿在手上的磨墨砚一下子跌落在地,好几滴墨水瞬间抵在了金贵的地毯上,他显得有些惊讶,可还是想要安抚慕容萱那急躁的情绪。 “慕…慕容公子,奴才知晓的是你如今火气旺盛,必然是要降温。那扇器乃是以往陛下炎热之时便会放些冰块,以此来降温……” “小李子!你再说,行不行我让我人把你打几十杖!” 如今,慕容萱可是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去对付小李子,这也算是元烈离开后留给他的一项很好的权利,当然,他的这句话让小李子身后一颤,他咽了咽口水,连忙谄笑着。 “公子若是想要打我以此来让自己心中舒服些,自然是可以这么做。只是,小李子如此听话,慕容公子真的舍得打下去吗?” 小李子自顾自的开始撒娇,那副模样可是恶心死人了。 “你!” 慕容萱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在与面前的小李子一对视,心中便起了犹豫。 就在此时,两人僵持不下去的时候,一routuan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太监与两个宫女,他摆了摆手,便灵巧的走到了桌子前,虽然已经看到了面前的慕容萱与小李子二人那奇怪并且有些暴力的举动,可他却佯装没有看到。 “元莫,见过国舅公。” 听着这软糯的声音,慕容萱蹙着眉头,连忙将小李子放下,快步走到了元莫的身边,蹲下身子将他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眼眸中带着些许担忧与关爱。 他可不能从这么小就教坏了元莫,这打人本来就不好的举动,他可不希望日后小团子成了那昏君,那他可就成了错误的老师了。 他轻轻的坐在了旁边的塌上,双眸紧紧的看着面前的元莫。 “小团子,怎么跑这里来找我啦?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同我说?” “小团子心心念念着国舅公,知道国舅公或许会为了父皇母后而生气,从而来安抚国舅公。” 元莫一脸担心的看着慕容萱,一只小手扶在他的胸口,从上至下慢慢抚摸。其实他早就在外面等着了,但是一听到里面的躁动,便连忙进来助小李子一下。 如今小李子已经在旁边将磨墨砚拿了起来,与元莫对视了一眼,感激不已。 慕容萱的心中因为他的一句话不禁觉得感动,对墨锦与元烈的嫉恨就更深了。 这样的糯米团子,又可爱又机灵,他们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居然还想要自个儿去外面玩,真是气死人了! “小团子,你可生气?你父亲母亲不在这儿,你可会觉得不舒服?” 元莫的双眸划过了一丝悲伤的模样,随后那张略显悲伤的脸立即扬起了一抹笑容。 “小团子自然觉得不舒服了!但是父王说的对,母后十月怀胎,这才好不容易将小团子生下来,小团子又为什么要这么自私,或许母亲玩够了,就会回到小团子身边呢。” 小团子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张开小小的怀抱,紧紧地抱紧了面前的慕容萱。 “国舅公别生气了,小团子相信,母亲玩够了,就会回来陪着我的。” 这傻小子,他有没有想过,如今他都已经三岁了,正好是最重要的是和,他们都没有心回来,可想而知,这两个人还想着继续游山玩水! 不过这话,慕容萱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抱着怀中的糯米团子,慕容萱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孩子,都比大人懂事!大人怎么不知道安静下来,好好地过生活呢?” 不久之后,元莫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慕容萱与小李子对视了一眼,便无奈的叹了口气。 …… 夜黑风高夜,外面的风徐徐地吹着,早晨还烈日当空,如今就已经电闪雷鸣了,远处的闪电一闪一闪的,就算是小孩子再怎么不怕,望见这样的天气自然是害怕极了。 小团子此时正害怕的躲进了慕容萱的怀抱里面,身旁的两个宫女都很是担心的看着他。 “国舅公,我好害怕,这老天是不是故意再吓我?我明明很听话的,为何他要突然……啊!”小团子刚想要抱怨两句,就听到远处的天际大声的响着。 慕容萱当然是紧紧地将小团子抱在怀里,小团子却好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嘴巴里面念念叨叨的说着:“国舅公,我好想娘亲,好想父王,好想见他们。” 也是,一个孩子在这样的风雨日下,他怎么可能愿意和一个外人一起?尽管他平日里和元莫的确玩的不错,但是再这样紧急关头下,对于元莫来说,父母的陪伴才最为重要! 想到如此,慕容萱便愤怒不已,随即抬起双眸看了一眼旁边的奶娘,并让她安抚好元莫,随即便走到了一旁,与小李子交谈了起来。 “小李子,去,传信给你的陛下,让他即刻回来!即刻,立即,马上!” 小李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就要离开了,可回头一想,立即转过头去,看向了慕容萱,问道:“可,奴才要如何传信给陛下呢?若是普通事宜,陛下定然不会轻易回来的。” 小李子也是很明白自家陛下的脾气,如今,若是不出现什么叛军出现或者小殿下身子有异的话,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断了他们的旅行,轻而易举的回来。 慕容萱听到这里,突然冷静下来,思考了起来。 半饷,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过头去,认真地看着小李子。 “小李子,这样!你让人拿传信鸽子传信的时候,里面必然要重点写上,小殿下病重,急求见自己的父母,必然要加急,否则!元烈必然不会回来!” “是!”小李子顿时在心里夸赞着慕容萱,他的确厉害,不过才一炷香的时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想到了该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情,真是佩服至极! 传信鸽子就这么离开了大周,这是一对夫妻传信鸽,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联系,那就是对方在哪里,他们必然会知道对方的所在地。 就这样,在传信鸽子离开大周的两天后,半夜,那对夫妻便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他们的脸上带着汗珠,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小团子所住的宫殿。 此时,慕容萱自然是早先一步在这里等待。 元莫早已经与慕容萱说好了,该如何欺骗自己的父母,让他们好生担忧一番,如今看着他们回来,慕容萱却是刚好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慕容萱,你挡着我们干嘛!” “是啊!元莫身子不舒服,你应该早早说才是!” 他们好不容易从东边回来,怎么这个慕容萱却…… “你们觉得,你们每一次都挑到这种事情回来,有意思吗?还有,你们觉得自己,真的尽到父母的责任了吗?” 第一百零二章 潇洒 元烈和墨锦两个人一脸的心疼,尤其是墨锦,孩子是娘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孩子要是出了事情,心最疼的人恐怕还是母亲。 墨锦一张明媚的小脸上挂着失落,这些年来他们夫妻两人只图自己快活,确实是忽略了这个孩子。 “宝宝,对不起啊。娘亲现在回来了,娘亲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墨镜蹲下身,看着躺在床上的一张因为病痛而泛着白的小脸,只觉得心如刀割一般。 这是是的孩子,这可是她怀胎十月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结果因为她和她父亲的疏忽大意,让这个孩子从小就没有父母陪伴在身边,还是如今生了病之后她们俩人才回来。 元烈表情也带着亏欠,“对不起呀,宝宝是爹爹很良心对不起你。” 墨锦漂亮的眸子一转,灵动又狡黠。“我们两个人一起照顾他吧,这孩子长得这么大,我们两人都没有怎么好好照顾过。实在是我们俩人的失职。” “嗯,好。”元烈道, 然后这一对从前的皇帝和皇后干起了宫女和太监干的活,他们两个人一起照顾这个小家伙,给他穿衣洗脸,给他喂药暖身。 这小家伙虽然表面看起来特别的虚弱,甚至说话的时候都不太利索。但是,每当这一对曾经的皇帝和皇后看不到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慕容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两个人的动作,看到这两个人端茶送水,洗衣做饭,这才觉得心里面有些舒坦过来。 哼,让你们当初让我照顾你们儿子,现在也让你们自己来体验一下照顾孩子的感觉。 他做出一副随意的样子,走路显得有些吊儿郎当。“哟,这不是曾经的皇上和皇后吗?怎么干起这种粗活来了?” 元烈正在给小家伙洗衣服,从小养尊处优的他还甚少自己洗衣服,一双苍劲有力的大手拿着那一件小小的衣服,倒显得有一种反差。 元烈正在和衣服上的污渍计较,这个马大三粗的男人用皂角很认真的搓着衣服,勤勤恳恳。 听到了这话,抬起头来。剑眉微调,语气淡淡的,不知道究竟是喜是怒。“我给我自己儿子干,天经地义。” 慕容萱哈哈大笑,看见元烈洗衣服这种场面真的是让人控制不住内心的那一股喜悦之情。简直想就这么对着天长笑。 元烈听着他这毫不掩饰的笑容,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你为什么笑这么开心?” 慕容萱立马停止住原本灿烂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倒是应了传说中的一句: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发的实在是太快了,让人都想翻个白眼给他看。 元烈还真的就那么做了,翻了一个标准的大白眼。慕容萱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皇上啊!老臣这么多年来天天处理国家大事,吃都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每日奔波劳累,觉得自己快要累死了,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抽抽的疼啊。求求您自己来处理这些国家大事吧,我吃不消了呀!” 元烈表情很宁静的看着他表演,甚至边看海边把手中的衣服继续搓了搓。好家伙,经过他这么坚持不懈地一直搓,总算把这一块污渍给去掉了。 等到了慕容萱好不容易表演完了之后,却听到正在洗衣服的那个男人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那可不行,那我的孩子正在生病之中,我这个当父亲的已经没有做好父亲的责任,这些年来疏忽懈怠没有照顾好他。要是让我去处理政务的话,我一定就会没有时间在照顾他,没有时间照顾他的话,孩子就会讨厌我的。爱卿,你不会让朕为难吧?” 慕容萱:“……” 他沉默了,目光有些幽怨的看着他。 为了把这一对真的游山玩水的夫妻两人给骗回来,他谎称孩子生病。现在他想把这一生的政务给推脱回去,他们又靠孩子生病这个借口推脱回来。 慕容萱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他深思熟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计谋就这么轻易的…没成功。 他现在真的很想有一股冲动说一句:当然不好。可要是说了的话,那孩子装病的事情就很可能会败露,一旦败露的话这两个人又要跑,这两个人一旦又跑了,但他想在把他们抓回来的几率就小了。 慕容萱现在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些堵,堵成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梳理,很想把面前这个男人给爆锤一顿,让他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事情,可惜他没那个胆子,他可是皇帝。 于是某人高高兴兴的来,伤心的离开。慕容萱本来还想进去看一看孩子到底怎么样了,结果现在觉得自己堵得有点不想进去了。 于是像一抹幽魂一样轻飘飘的走了,不带走一片的云彩,背影相当的孤寂落寞。墨锦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这样子走了,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还没等他回答,她就又接着说道:“不管他怎么了,但是他这些年来为我们照顾了孩子,怎么着都是有恩于我们。你对他要和气一点。不能够随随便便的摆脸色,你知不知道你冷着一个脸的时候真的特别的不好看?” 元烈:“……”我好像从始至终都没说过几句话?!但是,身为一个妻管严,妻子的话就是对的,她怎么可能会出错误呢? 于是他一脸狗腿的说道:“对对对,你说的真对,是我的错。我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跟他笑脸相迎。” 墨锦看着他的狗腿的样子,自己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对夫妻面对面笑着,明明只是平淡无奇的小事,却能够让人笑的这么开怀,两个人都温柔地注视着对方,仿佛眼中只有对方。 他们两人充分的证明了一个道理:夫妻本恩爱,孩子是意外。 墨锦笑完了之后却突然说到,“你有没有发现宝宝有点不对劲?” 元烈也点了点头,目光终于恢复了之前的严肃。他们两个人之前好像好歹是把这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的皇帝和皇后,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一个孩子的计量? 元莫每一个表现虽然有些确实做的很好,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心智还不成熟。很多地方都有一些破绽,两个人最先开始都没往那方面想,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也亏了他,但是接二连的有了破绽之后,两个人都忍不住怀疑了。 现在两个人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于是两个人进了宫殿去找他的元莫,元莫正一个人坐在桌子前。 元末一个人坐在桌子那里喝茶,看到他们两个人来了,很甜甜地笑了一下,声音特别的温柔:“爹爹,娘亲,你们来了呀。” 这一副模样笑的可开心了,顿时让夫妻两个人心都化了,但是这时还没有忘记正事。 元烈:“你是不是骗了我们什么?”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严厉,看得出来他是想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件大事呢。 毕竟孩子撒谎不是一件好事,孩子的品性要从小养成,这孩子以后是要当任国君的,不能够撒谎。要是现在就撒谎的话,以后说不定会有拖着的野马一般很难控制。 元莫听到他父亲这严厉的语气,表情顿时一僵,看得出来有些心虚了。但是他小归小,心思倒是比一般的同龄人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倍。 淡然自若地回答道:“父亲这是在说些什么东西呢?儿子怎么可能骗你们两个人呢?“ 墨锦的表情也显得有些严肃了,“不许撒谎。” 元莫有些委屈的看着他良心一眼,就掉下了一颗颗豆大般的泪珠。 元烈一看他这样子。怎么还会不明白? 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哭,男儿膝下有黄金,男人的泪水也不能轻易掉。” 元莫一听这话,表情显得更加的楚楚可怜。语气就像是那被抛弃的小猫小狗一般:“弟弟能亲你们这些年的都在外面旅游山玩水,和我一起上学的那些世家公子哥们都有他们的爹爹和娘亲在身边陪伴着,可我就没有,我就只有一个慕容叔叔。 而且慕容叔叔还特别的忙,每天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很多事情。我都只是一个人冷冰冰的看着身边的宫女太监,一个两个假笑着对着我。在他们的脸上我看不到半点的温情。 你们想出去游玩可以,我也能够理解,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可以把儿子一起带着。我也想合着你们一起去外面游山玩水,也想像其他的人一样,有着父亲的宠爱,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面撒娇。” 这一番说的简直动人极了,墨锦表情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话出了,但是最终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孩子的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确实是他们当初对不起孩子。 但是他们两人无法对孩子发货,不代表无法对慕容萱发火。元烈看着可怜兮兮的元莫,转过头来有些阴狠的看了看慕容家的方向。 勾起一抹有些阴狠但却并没有太多恶意的笑容,望向了慕容萱的府邸。 只不过,慕容萱在打了一个喷嚏过后,就听到属下传来的消息,表情微微一变。他当然是在皇宫之中安排了自己的眼线的,之前是为了管控皇宫内的事物正确的运行,最近就是为了去好好防止那前一任皇帝和皇后们对他做些什么事。 慕容萱笑得有些奸计得逞,清秀的五官上满是明媚动人的笑,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到好处的笑容。 他连忙走进屋里面,拿起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的一个包袱。背在了身上,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看上去比较带着一股正气之后就一路飞快地跑了。一路上连个头都没有回,背影相当的潇洒利落干脆。 第一百零三章 歉意 元烈传的消息说让慕容萱进宫,但是太监却回来传话说:他已经云游四方去了。 并且还附赠了一句,小太监看了看皇上和皇后的表情,最终才吞吞吐吐的道:他还说,任皇上那个狗东西自己去处理国家大事吧。 小太监说完了之后,立马跪下说了一声:“皇上,皇后,奴才告退。” 这一副战战赫赫的样子,让墨锦看的都有些想笑了。实在是不忍心看这个太监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做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但是,云游四方去了…… 这句话是多么的熟悉! 墨锦突然觉得有些想笑,他们当初跑掉用的云游四方这个借口,结果今天他也跑了,也用个同样的借口。 倒真是风水轮流转,30年河东,30年河西。 元烈却没有她这么好的心态,表情有些阴沉。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墨锦宽慰道:“皇上,你可千万别生气。你看看他这些年来替我们两人处理这些国家大事,又替我们照顾这个孩子。确实是费心费力了很多,而我们两个人确实没有做到一个当父母的责任,也没有做好一个当国君当皇后的责任。” 元烈哼了一声,“他就这么跑了。我又不会吃了他。” 墨锦笑了笑,揉揉他的脸。即便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母了,但是两个人看起来还是十分的年轻,脸上光滑饱满,完全没有一点点的皱纹。 也确实,他们两个人不过才20几岁的年纪,自然是老不到哪里去。 元烈看了看已经熟睡了的孩子,倒是有些感慨。“确实是我们这些年没做好,你看看这个孩子还是说自己生病了,我们两个人才回来一趟。” 墨锦也有些感慨,摸了摸孩子的脸。孩子的脸特别的光滑,摸着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又白又嫩,让人想掐一下,要不是顾忌着孩子还在睡觉,她倒是真的想肆无忌惮的蹂躏早着孩子的脸。 元烈又感慨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亲自去处理奏折了。 第二天,元烈并没有去上朝,而是让太监们把朝廷大臣们上的奏折都给报到了养心殿,他自己一个一个批。 他已经这么久没在朝廷里面混过了。那些大臣们都是些什么样子,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要是贸贸然地就去了上早朝的话,指不定就把一个王大人说成了一个张大人,指不定就把尚书堂成了中枢。 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慢慢的在院子里面批着奏折还是比较好些,朝廷上的尔虞我诈是永远不会消停的,他也不愿意去朝廷上听那些人纷纷杂杂的吵声。 墨锦就在另外一边照顾着孩子,然后三个人每天早中晚一起吃饭,一家三口即便是身在皇宫,倒也是十分的快活自在。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可以活的快快乐乐,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你有那个心态。所以说心态有时候是真的特别的重要,你要是有一个好心态,即便是吃着难以下咽的残羹剩饭,也能吃出山珍海味般的感觉。 就这样一连过了几天,墨锦在早上起来的时候,喊着旁边的儿子快点起床。却发现孩子一动不动,墨锦有些担心地俯下身,看着孩子清秀的眉眼。 孩子的身上都有些红,墨锦没有太多照顾孩子的经验。她现在也相当于是边学边带,每天还要请教很多关于身边的孩子状况的一些问题。 但是,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是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但是做人的常识是有的。 墨锦看着孩子睡得特别的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把孩子咬醒了,元莫一双眼睛有些迷茫,小小的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里面还有一点点的血丝。“娘亲,有什么事呢?让人家再睡一会儿吧,人家今天想多睡一会儿。” 墨锦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这额头烫的简直都快煮熟一个鸡蛋了。 顿时就知道孩子的事发烧了。于是连忙让身边的宫女们去宣太医。宫女对于这事怎么敢耽误,连忙跑去。 不过一会儿,太医依旧马上来了。墨锦正在一脸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孩子,听着身边的宫女们的钱也拿了一个湿的帕子放在他的额头上让他先降温。 太医来了还打算行礼,墨锦就直接说到:还行什么礼呀,赶紧过来吧。 于是太医一脸惶恐的过去了。 这个太医是一个已经白了头发,白了胡子的老头儿。看着年纪已经有些大了,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 把完了脉之后,他说到,“回禀皇后娘娘,小太子并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是感染的伤痕吧。好好调养几日就会好的。小太子尚且年幼,身体不好是常事。只要今后调养过来了之后就好好的去练一练武,锻炼身体。” 墨锦道:“好。” 于是太医说了一个药方子,墨锦用身边的宫女去熬药。自己亲自看着墨锦。 墨锦一开始是很想睡觉的,后来随着体温的渐渐降下来,就没有那么想睡觉了。但是风寒感冒带来的咳嗽流鼻涕,其他的症状还在,所以他现在不能够去外面吹风,不能够去外面玩,不能够出汗。只能够坐在这屋里面。 小孩子生性好动,哪有几个孩子会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就坐在那里的。于是墨锦就给他讲故事听。 墨锦以前为了完成任务也去了解过一些爱情的故事,像以前那些耳熟能详的故事她也都有些记忆。所以给孩子讲起来倒是十分的信手沾来。 母子两人就坐在这屋里面,一个人静静的讲故事,声音温婉细腻,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另外一个是孩子本应该清脆却带着一股沙哑的声音,时不时的说一句“哇,好精彩呀!”,“哇,真棒!”之类的。 慕容萱进来的时候就刚好听到墨锦正在讲另外一个故事,“从前有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他就是那么雪白雪白的,一双眼睛特别的可爱,像那种特别好看的葡萄一样玲珑剔透。他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一会儿跳到草丛里,一会儿跳到坑里。跳到坑里面的话,他那雪白的毛发就会沾上灰,沾上了灰之后就会变成一个有点丑的小兔子,但是他即便丑,他心地依旧很善良……” 慕容萱哪里会记得住那么多的故事。开始讲了几个大概记得比较清楚的白雪公主之后,讲的故事就有些乱七八糟了。能够从乌龟变成了天鹅又成癞蛤蟆喜欢吃屎相互转变,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慕容萱就在外面听着他在讲故事,有些无奈的走了进来:“我说你别祸害你家这孩子了。你讲些什么东西呢?” 元莫倒是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慕容叔叔,你不要这么说我娘亲。我娘亲讲的故事可好听了,我特别喜欢听呢,慕容叔叔你要是喜欢听可以和我一起听,但是你不能说我良心都不好,你知不知道?” 慕容萱看着这孩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是是是,刚刚叔叔就是觉得你母亲讲的太好了,她都没有给我讲过我,一时之间吃醋了,所以才这么说的。”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怕孩子还太小。孩子还小,不喜欢有人忤逆他的母亲,所以自然要顺着孩子的话来说。反正只要不是有关于比较重要的方面,顺顺也无妨。 这个时候,元烈也进来了。他有些似笑非笑的看了慕容萱一眼,扯了扯嘴角,显得有些冷硬之中带着邪魅,“还知道回来呢。” 语气有些刁钻,是人都听得出他这话里面的讽刺。 慕容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呀,回来了。” 他本来是真的打算去云游四方的,只不过听说了这孩子生病的消息就立马赶回来了。这还只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从那么一个小小的家伙长得这么大。这其中的点点的历程让他早已在心中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他有些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我当初不该诅咒他的。我当初只是想着把你们骗回来而已,没想到当初骗里面说他得了风寒,今天就真的得了风寒。” 墨锦温和的笑了笑,以前一个刚硬的女人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的温和。 “不怪你,你也没错。是孩子自己不小心吹了风,感冒了而已。别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墨锦宽慰。 慕容萱“嗯”了一声,然后蹲了下来。和这小孩子对视。 元莫表情带着一股撒娇意味,“慕容叔叔。你有好几天都没来看我了。怎么你们这些大人都只知道在听到我生病的时候才会来找我。要是这样的话,那我愿意天天生病,就为了让你们天天来看我。” 慕容萱被他这话给逗的笑了,“就算你天天生病,我们也没有空天天来看你呀,我们都要有自己的事情做的很多很多。所以你还是不要天天生病呢,你要是生病的话,很多东西都吃不了了,像你喜欢的那些糖葫芦,小麻花,你通通都不能吃哦。” 元莫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对哦,我差点都忘了,要是生病了就那些东西都不能吃了。” 小孩子是最心性活泼的,身体恢复能力也特别的快。墨锦作为一个当娘的,天天衣不解带地照顾。精心照顾了好几天,孩子的情况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只不过就在众人都为这孩子身体恢复高兴的时候,元烈的表情却显得不是很好看了。 因为这几天孩子生病,他虽然每天忙于政务,但是都会抽出一大把的时间去陪他。但是,如果他和墨锦两个人一起在的话,那么他一定就会更加的亲近墨锦。 他每次看到的墨锦都是很甜很甜的喊娘亲好,甚至在前两天的时候吃到了一份很美味的糕点,还留了两块说要给他的娘亲。 当时,元烈就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 习武 元烈明白自己的行为是出于嫉妒,更明白自己嫉妒的不是孩子对他的娘亲的态度,而是嫉妒他娘亲对孩子态度。 自从有了这个小兔崽子之后,他娘亲的眼光就这他的身上停的越来越少了……元烈这是吃自己的孩子的醋了。 想到前几天他也说了,最好让小皇子去学学学武,强身健体,提高身体素质。于是他马上去查看宫中哪个人武力高强,并且空余时间比较多,能够教导一个孩子的了。 然后就看到了……侍卫统领。侍卫统领武功最为高强,而他的孩子也是这皇宫之中最尊贵的太子。武功最强的来教导这个身份最珍贵的倒是很匹配。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元烈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他让太监去告诉了小皇子,又派人去给侍卫统领说了一声。 等到明天开始,他们两个人就可以正式开始授课了。 心中的如意算盘打的美美的,只不过第二天他正想去看一看他家孩子学习武功的态度的时候,却看到教导他习武的人,不是他派的侍卫统领。而是……墨锦。 元烈立马表情就不是很好看了。 他让他习武最开始的目的也不过就是想让他离他娘亲少一会儿时间罢了,结果现在练武他都是向他娘那里学习,那他们两个怎么减少接触? 元烈酸溜溜的心一下子有点要爆发了。 恰巧这对母子两人正在练武练到一半,休息的时候。墨锦挂着一抹笑,一向他走过来。道:“我觉得我的功法更好,并且我这个当娘的来教育他更好。所以我就擅自把你派的侍卫统领给弄了下来,我自己顶了上来,你不会生气吧?” 元烈如墨般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一眼,什么话都不说,什么表情也不做。就是这么眼神,带着一股忧伤看着她,看了两眼过后,他就自己转过了头。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走了。 “莫儿,娘亲有事情要和爹爹说。你先自己把娘亲刚刚交给你的东西再自己温习一遍。” “好。”小孩子清脆的声音回答道。 墨锦说完了之后就追上了元烈。 元烈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不去教育你那宝贝儿子了吗?跑来找我做什么?” 墨锦看着他这一副样子,心里面简直想笑极了。只不过表面上却依然做出那么一副沉稳端庄的模样。 她转着眼珠子,自以为悄悄的打量了他两眼。然后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明媚的一张脸在这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更加的张扬,她的五官极美极标致,笑起来就如同那锦上添花般,让人沉迷于她的笑容。 元烈倒是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墨锦连忙严肃地把表情给收了起来,做出之前那一副端庄严肃的样子。“没有,黄少脸上沈么东西都没有。依旧如同之前一般丰神俊朗,让万千的少女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即便是一个孩子的爹,但是仍然让人觉得帅到神魂颠倒。” 元烈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人,目光中也染上了点点的笑意。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嘛?”墨锦突然扑到他的身上,像是一只壁虎一样贴在他的背上。别说话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一蹭他的侧脸。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的枕边人对待自己的孩子的态度。虽然这是有些好笑,毕竟身边这个男人也是因为太过于爱自己才会这幅样子。但是一个大男人和自己的儿子吃醋真的让人觉得很好笑啊。 “皇上,您看元莫,他可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孕育的一个生命,我是他的母亲,你是他的父亲,我们就应该对他的人生负责,他现在还这么小,不过两三岁的年纪。我多疼一疼他有什么错吗?他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越说语气就有些不好了,“想当初啊,我生他疼了那么久。某个人呢,在旁边就看了那么久。你又不用生孩子,你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当娘的人的心了。说起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疼那么久,就为了生这么个孩子呢。” “哎!皇上啊,你看看你对我这样子。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只是装作这副样子,其实你是想重新纳三千后宫佳丽,陪你日夜笙歌了?是不是这些只是你故作出来的表态?”墨锦这些年来闲来无事就会故意表演表演,做出一副被抛弃的弃妇的模样。 元烈偏过头了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敢再说一句,我还没批准的那些作者,你去给朕批了吧。” 墨锦表情严肃,说了一句。“臣妾遵命,臣妾绝对不会再多嘴多舌,臣妾告退。” 然后她就跑了不知道哪里去了,元烈看着她的背影越行越远,逐渐消失成一个点,自己做才转过头来。回到养心殿里面去继续批阅他那些尚且没有批阅完的奏折。 太阳渐渐的升高,元烈桌前摆着一杯清茶,面前摆着一堆的折子。这些折子堆积如山,一团又一团。元烈许久没有处理过政务了,现在看到这么多的奏折,有一股想把这些都拿去烧了的冲动。 看到眼睛都疼了,改的手臂都酸了。这些折子里面有些是真心实意为国家大事好的,还有些是朝廷大臣之间争风吃醋,如同在那些后宰里面的女人一样告状的。 这些大臣们一个两个杂七杂八的都有,有精粹,自然也有淤泥。 正批阅着,突然闻到了一阵很浓郁的香味。元烈抬起了头,看见门口一个穿着青色裙子的女人款款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一个碗。碗的盖子有些打开,冒出腾腾的热气。 墨锦青色的袍子衬的肌肤更加的雪白,如画的眉眼微弯,带着一股妇人的温和。但是行走间干净利落,又不像一般的女人那般走的小家碧玉。 “皇上,臣妾知道您身体辛苦,特意为您熬了鸡汤。” 元烈笑了笑,有些宠溺的看着她。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爱意。“爱妃怎么有空给朕熬鸡汤呢?” 墨锦微微挑眉,行走间鸡汤的味道散发的更加的浓郁。让人闻着就觉得饥肠辘辘。 “我就是心情好,你要是不想喝的话,那我就给全部都给我们的宝宝喝吧。孩子也还小呢,需要长身体。他要是喝了鸡汤肯定能够长得更高的。” 元烈一听到她口中又提到那个小兔崽子。道,“谁说朕不喝的?快点拿来,朕要喝。” “好嘞。”墨锦走了过去。 元烈手里拿着鸡汤,眼神中透露着满足。 喝了一口,道:“味道不错。” 墨锦得意的挑眉,“味道当然不错了,你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元烈一口一口的喝着,墨锦一脸平静且满足地看着他。两个人明明是做着最普通不过的事情,但却偏偏就让人感觉这氛围是那么的美好。 元烈不一会儿就喝完的汤,空空的白瓷碗上残留着一些渣。喝完了之后,由衷的赞叹道。“味道不错,爱妃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养心殿里面摆设的十分的优雅别致,并没有那种金碧辉煌到耀眼的地步。花瓶,字画错落有致。格局非常的巧妙。殿内还养着几坛花,每一份花都十分的漂亮,有些花甚至是不起眼的品种,但是摆放在这屋子内却自有一股优美的格调。 元烈不太喜欢灿烂夺目,倒是更喜欢优雅端庄。这一对夫妇在养心殿里面相互依偎。 宫女太监们之前就已经退了出去,现在养心殿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喝完的汤,墨锦有些不怀好意的说,“你今天看着我和莫儿一言不发是不是因为吃醋了?” 元烈一听这话,怒目圆睁。立马否认到。“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和我的儿子吃醋?我告诉你,你这女人要是乱说话的话我可是要揍你的。” 墨锦听着他说的这些话,原先还能够勉强稳住自己的表情。听到后面一句,“我可是要揍你的,”立马就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在这空荡的大殿中显得有些突兀,元烈立马表情更加的不好看了。有点不太想搭理她似的,把脸转到了一边。故意不看她。 墨锦看着自家男人别过头去,笑得更加的大声呢!仿佛是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一样,大殿中充斥着她那如同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元烈被他这个笑的有点小发火,她却抱住了他。停止了笑声之后,她声音轻轻柔柔的。“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可是这个孩子是我们两个共同孕育的一个生命呢。他可是我们两人爱情的象征呢。所以我们两个人对他好点有什么不对吗? 他迟早有一天会长大的,等他长大了之后就不需要我们两个人了。他现在还这么小,你舍得看她每天脸上挂着一副愁云惨淡的面容吗?” 元烈像个小孩子一样“哼”了一声不说话。 墨锦继续说道:“我是你的妻子,我只是她的娘亲。我和你才是一对,我将和你白头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他,不过只是我和你应该尽的责任。因为是我们两个造就了他。等到他长大了之后,我们两个人就可以彻底的无忧无虑,在这漫漫人生之中随意的遨游。做我们两个喜欢做的事,毫无顾忌。毫无保留。” 元烈静静的听着她的一番话,他其实也没那么吃醋。他是一个父亲,和自己孩子吃醋这种事情呢,总归是有些难以启齿的。他其实也真的没那么吃醋,就是觉得心里面有点不舒服。 对,就是觉得心里面不太舒服而已。元烈默默的告诉自己。 不过听完了这么一番话之后,却忍不住勾勒出一抹笑容。这个女人可是他这一辈子的挚爱呢。他将会和这个女人走过这一辈子,白头偕老,永不分离。会和她在一起,每一天每一刻。 第一百零五章 画 元烈因此也都被成功的安抚住了,从而也都去找小团子陪他玩。 元烈瞧见了小团子跑得这么的快,现在他会摔跤,于是就急急忙忙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并且握住了他小小的手掌。 “慢点跑,若是摔倒了,该如何是好呢?”元烈慈眉善目的说着,并且此时此刻的他眉宇之间也都十分的柔和,似乎与从前的他完全就是两个人的样子。 小团子就继续往前面跑,并且高高兴兴的说道,“父皇快些来追孩儿,孩儿要是跑得远一些的话,父皇可就追不到了哟。” 小团子于是就天真无耶的往前跑去,并且眼中还带着一丝丝的调皮,毕竟像他的这个年纪本就应该如此的无忧无虑。 忽而之间,四周忽而之间吹起来一阵微风,微风拂面而来的感觉,让人所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凄凉,并且以及心旷神怡。 墨锦瞧见了他们负责二人如此开开心心的玩耍着,心中这张是仿佛像吃了蜜一般的甜,毕竟在先前之际都未曾这样感觉到,而如今竟然已经感觉到了,那倒是让人所觉得有些意料之外呢。 “你们两个呀还是慢些跑,千万不要摔着了,否则的话我看着可是会笑的哟。”墨镜的眼中带着一丝丝的笑意,似乎看见了这里的一切,如此的平平淡淡,就是她所想要的那种生活。 毕竟在从前的时候,过过那种,而你我家的生活,而如今来到了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又收获了一个这么调皮可爱的孩子,倒是她做梦都未曾想过的事情。 回想起了从前的种种,忽然之间就仿佛是一场虚幻的梦,虽说像是一场梦,但如今却也是真真实实的感受着的,无论如何如今她已经来到了这里,自然也都将这里当成了她的家。 如此美满幸福的生活,可是她做梦都是要得到的,因此他自然而然也都是非常的希望自己能够在今后的日子里面也会像如今的一般开开心心,不会因为那些事情的缘故给自己造成一些烦闷。 “母后。”小团子暖暖诺诺的声音,于是乎就往她这边喊了过来,并且还抱住了墨锦的腿。 墨锦突然之间感受到了大腿上面的重量,于是又低头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如今这时间内过得非常的快,这一眨眼的功夫都已经过去了几年了,当真是白驹过隙。 之后,当他们二人玩够了之后,小团子自然也都被人带走了,墨锦脑海里面也都回想着先前的事情,忽然之间就觉得还未曾笑够呢。 而且看着这小团子一年年长一岁,就心中思绪万千,似乎这些年以来他们也都没有好好的陪伴在他的身边,而如今这样好好的陪伴了一番之后,而这孩子倒也是愿意和他们亲近,终归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在想什么?”元烈这些时刻于是乎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并且还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于是四周的宫女们纷纷瞧见了这一幕,也都纷纷低了低自己的头,毕竟他们二人的动作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终究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这些做空你的也还是应该收敛收敛一些。 这让他们所羡慕的也都只有一件事情,毕竟这些年以来他们二人的感情,他们这些老宫女也都纷纷看在了眼里面,如今能够有着这样子的感情,到底真的是让人非常的羡慕。 虽然说他们可是这宫女身份地位可终究是女子,竟然身为女子,那竟然是希望自己能嫁一个如意郎君,从而幸幸福福的过完这一生,想来这一辈子也都算值得了。 “未曾想什么,只是看见了这小团子呀,忽而之间就回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罢了,你也无需想的那么多。”墨锦若有所思的说着,并且眼中带着少许别样的眼色。 元烈便宠溺的瞧了她一番,“如今我们也都已经去云游了一番,如今竟然已经回到了这宫内,定然是要好好待一些时日的,毕竟这孩子呀,我们也生活许久都未曾看过了,所以你也不需要去担心那么多。” 所以说他们在云游的这些日子里面,她未曾跟他提及过孩子的事情,但她终究是他们的母后,因此有些事情即便不明说,而他却都清楚的很。 说话是如此,但是他终究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她做,而这件事情他也都思考了这么久了,总觉得现下就应该将这件事情给做了,以免之后又生出诸多事端。 而之后的时候,一名宫女于是乎就端着了一碗黑不溜秋的摊过来了,看着这黑不溜秋的汤,墨锦就是有些疑惑不解。 “这是何物?”墨锦疑惑不解的询问着,毕竟这物看起来黑不溜秋的,似乎在卖相也不是很好,想必都十分的难喝,可这宫女好端端的就将这一碗东西给端到了自己的面前意欲何为。 终于是如此的时候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他身边的这一名男子,于是乎立马就低下头来了,似乎看起来有些不愿意说,又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墨锦虽然只想着宫女在害怕什么,于是乎就转过头去看着这个元烈,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从而解释一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这是避子汤。”元烈思考的未曾思考,就直接将这一碗黑不溜秋的汤的名字直接就说了出来,想来自己说了,这一碗汤的名字,她也应该知晓,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缘故吧。 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元烈便再一次补充了一句话,“让你喝了这汤也都只是为了一件事情,希望在今后的时候你也都不必要再去受那么多的苦,所以说才希望你将这碗汤给喝了。” 噗嗤,墨锦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从而脸上也都带着一丝丝的笑容,让人说有些无法猜透其实和她心中的所想的事情。 墨锦在方才听见了这一碗汤的名字的时候,这一瞬间已经知晓了,为何好端端的突然之间端了一碗壁纸汤,就到了自己的面前来,而且还希望他给喝下去,将来无非就是吃了这孩子的醋罢了。 不曾料想,这么大个人,觉得还像个小孩子,一般还会吃醋,简直就是有些人总觉得惊讶的很,不过却能够说明了的确从他的心中也是非常的在意自己的,若非在于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和他的亲生骨肉争风吃醋呢? “我不想喝这个。”墨锦直言。 元烈闻言,一瞬间就愣在了原地,没有想到她直接就拒绝了,并且不愿意喝了这一碗汤,眼中带着一丝丝的疑惑不解,毕竟这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不愿意喝了它呢? 墨锦他要见到他此时此刻的模样,也都知晓此时在他的心中所想的是什么,而之间就有些是笑非笑的看着他。 “虽说我知道你的用意是什么,但是这一碗汤确实不愿意喝,毕竟我还想要一个女儿呢。”墨锦笑着说着。 元烈都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过来有一句话名叫儿女双全,也许他就是这个意思吧,希望自己年末之际自己的膝下也是儿女双全,于是最终在自己心中纠结了一番。 “不就是几个小兔崽子吗,我就不相信了,你们自己个小兔崽子,还能够将她对我的感情给抢走不可。”元烈心中悄悄咪咪的就下了这样子的一个结论。 而墨锦就在一旁一直看着他此时此刻的神色,眼中也都闪过了一丝丝的疑惑。 元烈很快就已经将这思绪给抛之脑后了,毕竟若是他此时的想法被这墨锦知晓了,竟然又会痴笑他一番。 “既然如此的话,那这避子汤就不喝了。” 墨锦见她他答应下来了,并且眼中带着一丝丝的笑意,她就知晓他会答应自己,毕竟这些年以来是我自己所想要的,他都一一答应了,如今这只是一件小事情罢了,想来也都是轻轻松松的,便会答应。 之后之际,眼见这天色也都还早,而如今又无所事事,忽而之间心中也都有了一个想法。 “你随我来。” 元烈而之间听见了这句话之后,心中也都有些疑惑不解,最好多多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让自己跟她走呢,不过看她这神神秘秘的样子,想来也是有什么好事情吧。 之后,这些宫女们都纷纷拿了一些画像过来了,所以说这些宫女们拿了画像,但是却也都未曾打开,自然也都增添了一些神秘感。 墨锦只是轻轻的一拍手之后,这些宫女们自然而然纷纷就将手中的画像给打开了,这画上的人栩栩如生,而且年轻貌美,唇角珠红,无一不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元烈只是随意的撇了一眼之后,心中就暗想,”不好,那莫不是在试探着自己吗?”于是他的心中也都有少许的担忧,毕竟这好端端的突然之间就试探他自己简直就是有些让他被吓住了。 若是但是他的自己的话,那我自己就应该赶紧就将这件事情给拒绝了,以表示自己的忠心,万一误会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对你的衷心,天地可鉴对于这些人根本都没有任何的兴趣,而且此生此世我只喜欢你一人,这一辈子也都只有你一个人能够与我白头偕老。”元烈此时此刻就急急忙忙的说着也都不管不顾,这里有这些宫女直接就将她给抱在了怀里面。 墨锦看见了他如此的紧张,忽然之间就觉得有些可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如此的紧张,简直就是有些让人觉得惊讶的很。 “哎呀,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其实这些画像上面的人呀,只是打算让这慕容萱的。”墨锦没有想到这个人突然之间听见了自己这样一说之后,神色如此的慌慌张张,若是真的要让他选选妃的话,自己都不可能去同意的。 “为何给他?”元烈一脸疑惑。 墨锦自然也都告知想整一整他,报复之前他谎称孩子生病的事。 第一百零六章 选妻 元烈闻言,心中便才一瞬间就已经放宽了心,毕竟在先前的时候,他的心中还一直在砰砰直跳着,生怕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原来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呢,我当时觉得你做的倒是非常的对呢。”元烈现在在他的说着,他的眼睛里面都带着一丝丝的坚定,方才之际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发生的,而如今才一瞬间都已经回过神来了,原来只是因为这些事情罢了。 虽然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而是去整那个人的话,那么与他也都无所谓了,而且他也都不再害怕了,毕竟在先前之际,他还以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不然呢?切莫乱想。”墨锦若有所思的说着,毕竟这没什么事情发生呀,就不要去胡思乱想什么,给自己造成的压力也都是非常的大的。 这元烈突然之间听见了他这样一说之后,于是乎就哈哈大笑着,“是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墨锦看见他在这里哈哈大笑着就自然而然一瞬间就已经明白了,过来他肯定是事情已经想通了,他刚刚的时候想毕业都是想错了才会那么的紧张。 “既然如此的话,那多多挑一些世家子女的话,像这样这些人送到他的福州,想来也都能够给他多一些选择的机会,不至于只有这些人罢了。”元烈认认真真的说着,并且他的眼中也都带着一丝丝的笑意,也是真正的希望,能够在这里面挑一些人给他送过去,从而给他忙活一阵,免得他再说出那些事情。 而之后的时候,墨锦突然之间听见了他这样一说以后自然也都毫不犹豫的就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倒有些道理,于是乎就觉得这件事情那也是可造之才。 “居然如此是彼此,我们两个现在就好好的去找一找吧,毕竟一件事要送到他的苦衷,那么竟然是要认认真真的寻找一番,要挑一些姿色比较好的去。”墨锦说道。 这一次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又会用着什么样的理由去解决呢,于是乎心中面带着一丝丝的想法,从来也都是非常的希望能够去寻找一番的。 之后,宫女眼中也都带着一丝的无可奈何,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只要有一天,还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在这里商讨的事情。 就是被那些敲定之中的大臣们敲诈了,想来又会是另外的一番局面了,倒也真的是让人所觉得意料之外呢,但就算是在指定意料之外,如今也都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毕竟现在的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于是乎这二人也都自然而然也都找寻到了这些画像出来,除了让他们看见了自己所选的人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眼中人都带着一丝丝的笑容。 “你去将这些画像纷纷送到这个国舅公府内,并且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他的府内。” 宫女忽然之间听见了他这样一说,以后自然很快就已经明白了过来,毕竟这个人的模样倒也真的是让人所觉得有些无可奈何呢不过虽说是如此但是却觉得平易近人。 之后,国舅公府内慕容萱此时此刻正在悠闲的喝着茶,毕竟如今没有管理,这朝政倒真的是有些让人所觉得惊讶呢。 毕竟如今自己一身轻松,没有那些繁忙的任务以及没有了那些朝政,而他又能够好好的睡一个懒觉,无需管理那么多,简直就是美哉美哉的很。 此时此刻忽然之间就感觉到了,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正在往着他的面前走过来,于是乎他就将自己手中的最后一杯茶放了下去。 然后就转过头去了,当他瞧见了那人之际,一瞬间就回过神来,这人似乎他曾经在宫内,可是看过的,这宫中的人突然之间就来到了他这个国舅公府内,莫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心中一下子就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 慕容萱此时此刻就忍着一张脸,并且脸色非常的不好,而他的心中却又无可奈何的叹气者,看他的模样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没有想到这才歇了几天,如今又来的事情给他做当真那二人真的不是不给他一点休息的时间。 “国舅公这是陛下正奴婢拿来的,不妨您过目一下。”宫女认认真真的说着,并且都低着自己的头。 慕容萱或者之间听见了这一番话语之后,立马就转过头来了,没想到他这手中居然拿着许许多多的话,一瞬间就愣在了原地,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拿了这么多画来呢? “这是.....”慕容萱若有所思的挫折,于是乎就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并且将他手上的一幅画直接给打开了,而是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副惟妙惟肖的女子,女子面色极好,而且也算得上是绝色美人,但是与这墨锦个人相比较还是根本都比不了的。 “这是陛下让你所拿来的画像吗?这好端端的突然之间就给我看了,这画像意欲何为呢?” 宫女一瞬间听见了她这样询问以后,所以说那日她也是听得了一些话语,但她终究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人,而如今也只是一名宫女罢了,这身份也都远远比不上,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都不是自己所能够担当的。 “这奴婢到不知晓,国舅公若是有什么疑惑的话,可以亲自去到这宫内询问便,可奴婢什么都不知晓。” 慕容萱看见了,她一直都低着自己的头,就无可奈何的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的叹气着,毕竟如今的事情都已经如此了,而他又只是一名宫女,若自己去询问他,他想必也都不会说什么。 “罢了罢了,你容我思考片刻再做答复。” 之后,忽而之间在他的脑海里面就有了一个想法,难不成选这些世家子女的画像,莫非是要让自己纳妾吗?如今他风华正茂,还比较的年轻,还想要过一些逍遥日子。 若是如今那些事情的话,岂不是就没有这逍遥日子考过了,而他们如今又给了他如此诸多的画像,肯定也都是因为这个缘故,一思考到了这里之后,顿时觉得头疼欲裂。 “这些画像你拿回去就可以了,至于这理由我还未曾想好先将画像拿回去吧,至于理由的话,明日我自然会亲自去到这宫内说清楚的。”慕容萱认认真真的说着,并且他的心中也都是在的意思,是其他的想法的,这好多多的突然之间就给自己拿了这么多准,画像过来一瞬间就有些让人所觉得惊讶的很。 而且他也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如今的时候却给他了这么多画像,但真是有些在考虑他的承受能力。 宫女有些犹豫不决,但是这两边都不好得罪,而如今他方才又说改日的时候又会去到这个宫里面亲自去询问,想必自己的事情也应该算是完成了吧,于是就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而是将这些画像人都如数的拿了回去。 等到这宫女已经离开了这里之后,慕容萱于是乎就在这里喝着茶,但是他的心中却一直都在回想着方才的事情,忽然之间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还是自己现在就去到这个宫里面去解释一番比较的好。 之后,慕容萱说做就做,于是就让这丫鬟们将这桌子上面的东西纷纷收拾了一番之后,而自己就火急火燎的直接去到了这个宫内。 元烈现在在这个宫内认认真真的批阅奏折,没想到就在此时太监急急忙忙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通报于他。 “怎么了?” “这国舅公,此时正在这外面想要见陛下您一面。” 元烈忽然之间听见了这句话之后,居然很快就已经反应了过来,想来也是因为先前的时候让这宫女送去了诸多的画像,本来还是给他所选妻子的,可没想到最后又被他给退了回来。 如今又火急火燎的来到自己的这宫里面,恐怕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呢,于是就勾唇一下,让这太监领着他进来。 慕容萱自然而然也都来到了这里,从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番大礼之后,于是就认认真真的说着,“其实臣还没有娶妻的意向,臣还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找到心仪的女子,而非通过这些画像,因此也都不需要陛下操心了。” 毕竟有些事情他自己都有着一个分寸,而且他现在可是还想着过逍遥日子,根本都不希望自己被这些人束缚了,所以才会这么快来到这个宫里面,就跟他说的这些事情。 元烈瞧见了他此时的模样,自然很快就已经明白了过来,不曾料想当真是如他所想的那般,我不然是来到这个宫里面就只为了说这一番话语。 虽说是为了说这一番话语,但那又如何呢,他早就已经想好了这应对之策,毕竟他们二人可是多年以来的好友,有些事情早已经彼此了解了。 “这些年以来你为这国事操劳,朕也都觉得十分的对不起你,想来也一定要有一个人好好的照顾你才比较的好,而且你如今也都已经到了这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元烈就直接从这上面走了下来,并且紧紧的拉着他的手,直接就往着外面走去了。 慕容萱一瞬间就愣住了,完全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子做,简直就有些意料之外,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拉着自己就往这外面走去了呢,那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吗?于是乎就一脸的疑惑。 当元烈拉着慕容萱来到了这个御花园之后,就自然而然看见了许许多多的女子,而这些女子们似乎也都有些感觉纷纷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既然你想要自己找的话,那这里有着诸多的女子,不妨你就找一个顺眼的便可。” 慕容萱越发搞不懂,要走,墨锦看见了这里的一切之后,自然也心会,于是说道,“宴会开始,你们也都开始献艺。” 第一百零七章 和亲 宴会开始了,各位女子也开始献艺。宴会上很是热闹,女子们能歌善舞。 慕容萱被迫观看,脸上尽是不悦。但是也只能在宴会带着,女子们的表演好像根本与慕容萱无关一样,她们表演她们的,慕容萱则是自己一人坐在那里,无心喝酒也无心观看。 慕容萱是身心疲惫哪里还有心思看这种宴会的表演,更何况我们的国舅爷是被强迫着过来看的那更是不用说。 所以慕容萱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宴会上,但各色女子却不以为然。她们借着这场宴会一直向慕容萱献殷勤。 期中很多女子前来敬酒,慕容萱也只是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但是在宴会上纵使再不悦也是要做做样子的,于是慕容萱端起酒杯随便的示意了一下。 接着又有女子前来对诗,:“久闻国舅公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又是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国舅公可有兴趣,小女子想同国舅公对诗一首。” 说完女子便看着慕容萱的表情,可谁知慕容萱皱了皱眉头。冷着一张脸说:“姑娘雅兴,但是本国舅不感兴趣!” “这……国舅爷不要谦虚嘛!不如就来对上一首吧!”女子看慕容萱并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看,依旧和对其他女子一样,冷着张脸。 心里有的有点失落,她可是跟姐妹们夸了海口就这么回去可是会被人笑死的。于是女子咬了咬贝齿,厚着脸皮的说。 还以为是慕容萱谦虚,然后便不再询问直接将诗句对出。女子心想我这诗都出来了,这国舅爷可别再一口回绝了,不然我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边上的几个女子看着,期待着慕容萱是否会真的接。慕容萱听到此处不由得皱眉更深了,没想到还有如此的女子,不过慕容萱也知道此女子为何如此。 于是随便接了一句,便将女子打发了去。女子见慕容萱实在是没有性质,绕是在脸皮厚也不敢继续打扰,于是便道了声: “国舅爷果然文采过人,既然国舅爷还有事那小女子就先退下了!”女子的理由着实有些牵强,有事?在宴会上还有事,慕容萱既不看舞又不饮酒,也不对诗,更不吃东西。 前面几个敬酒的,慕容萱也只是小抿一口示做敬意。这样的慕容萱要是还有事的话难不成他忙着算谁欠他钱啊! 因为慕容萱的脸上的表情活像有人欠了他钱一样,可是明显的是不可能,但是女子也只能以这种理由离开了。 毕竟慕容萱此时的表情冰若寒霜,她真怕再待下去不会无聊死,也会被冻死了。于是女子也不再不识趣,就这么找了个牵强的理由离开了。 慕容萱感到女子的离开,依旧冷着一张脸。从进宴会开始,慕容萱就是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而这宴会上一切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让他更烦,所以慕容萱从一开始脸色就没好过。 但是看看一边的墨锦和元烈这两人却是玩的不亦说乎,脸上笑意莹莹。时不时元烈就指着那个女子如何如何,那个女子怎样怎样。 时不时地喝点酒吃点菜,玩的是好不快乐。可是慕容萱的桌子上却是分文未动,除了酒杯动了动以外,上上去的汤菜,慕容萱连看都没看。 更别说吃了,下人们是把慕容萱桌上的菜热了一遍又一遍。桌上的菜也是冷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他们的国舅爷就是不吃。 这御膳房里的人都不知道是继续热还是不热了,因为热了国舅爷又不吃。看慕容萱的脸色生怕慕容萱一不高兴就怪罪他们。 慕容萱也很烦,所以在御膳房上来准备再次热菜的时候,慕容萱直接摆手阻止了他并告诉他,自己的饭菜不用再热了。 御膳房的人一听立马就行礼退了下去,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慕容萱几次看向墨锦和元烈发现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异常开心,瞬间慕容萱的脸就黑了。慕容萱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宴会,而是墨锦和元烈在整他,这两人是故意做的。 所以慕容萱黑着一张脸,坐在座位上静等着宴会结束,好去质问墨锦和元烈,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就这样不一会儿就到了晚上,宴会也该结束了。等到所有人都散场了之后,慕容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跑去找墨锦和元烈质问。 “我算是看清楚了,墨锦!元烈!这场宴会你们是故意的吧!那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我在下面黑着脸,你们俩却玩的挺开心的!”慕容萱气愤的质问到。 墨锦一看慕容萱是真的不高兴了,于是对慕容萱解释道来龙去脉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随后便给慕容萱道歉:“真不好意思啊!有点玩过火了,但是我们也不是有意为之的……” 墨锦解释了一大通并且给慕容萱道了歉,原来墨锦和元烈此举就是为了整一下慕容萱。因为上次慕容萱谎称元莫生病骗他们回来的事情,让墨锦和元烈决定要好好整一下慕容萱。 但是慕容萱做的那件事虽然是骗了墨锦和元烈但也只是为了孩子,听到这个原因,慕容萱倒也不是真的生气。 随后墨锦和元烈就祝愿慕容萱早日找到自己真心地幸福,随后三个人又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寝宫中休息去了。 回到宫中墨锦还在和元烈随口说着,“说实话哦!慕容萱现在也不小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成婚!” 元烈却不以为然的说道:“那谁知道呢!再说了慕容萱的女人咱们给他找是不可能了,你要让他自己找,你看看今天宴会的时候他那个脸色黑的!我可不敢随便给他找。” 墨锦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慕容萱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人家的婚事自己还是不要管的好。毕竟…… 突然墨锦想起了今晚宴会上慕容萱的种种表情,越到最后脸越黑。就好像谁欠了他钱一样,那脸黑的,如果人的脸上真的能够显现出颜色的话。 墨锦觉得那慕容萱的脸色绝对比包青天还要黑,想到这里墨锦不由得笑了。这些年慕容萱帮着自己和元烈照看孩子也是蛮辛苦得了。 但是墨锦却从来没感觉到这有啥的,毕竟把孩子带着出去多有不便。主要是不安全,墨锦点了点头,而且慕容萱有那么负责任,所以墨锦不由得在想以后也要把孩子交给他看。 此时在寝宫的慕容萱自然不知道墨锦心里的想法,若是让慕容萱知道墨锦此时心里的想法,慕容萱指定会脸色铁青的抗议。 这种事情,打死慕容萱都不想在干。倒不是慕容萱不想管元莫,而是元莫还小,再一个经过上次元莫说想父皇和母后了,所以慕容萱很是不忍。 所以要是此时慕容萱知道墨锦的想法,肯定是不同意的,而且还会和墨锦吵起来也不一定,不过好在的是慕容萱并不知道墨锦的想法。 第二天清晨,经历了那场宴会的事情后,墨锦和元烈也没有再继续整慕容萱了。一切都很平静,墨锦和元烈一有空就去陪着元莫玩。 而慕容萱也终于可以轻松一会儿了,因为墨锦有空可以带着小团子,而元烈则是又回到了朝堂之上,这让慕容萱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慕容萱难得这么一段消停日子,瞬间就想要放飞自我,因为慕容萱在想指不定什么时候墨锦和元烈就又把摊子扔给自己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清闲,才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于是慕容萱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小日子。 时光飞逝,这样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半年后…… 转眼时间飞逝,已过半年时间。 众人纷纷感叹时光短暂啊!这不又到了草原部落前来朝贡的时候了!宫里格外的热闹,为了迎接各国使臣所做的准备。 浩浩荡荡的场景,将大周王朝的气势尽显了出来。各国的使臣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得都赞不绝口,不愧是大周王朝啊!这场面就是不一样等等…… 草原来使进到宫里面见元烈,见到元烈后先是行了行礼。毕竟礼节不能少又是在老大的地盘,紧接着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什么祝愿大周王朝蒸蒸日上,越来越好之类的。元烈也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正想要差人安排草原部落的使节去休息。 就见使节突然下跪,双手作揖。元烈被草原部落的使节此举有些疑惑,便开口:“使节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回陛下,我草原部落一直以来都是对大周王朝非常崇拜!而此次前来除了朝贡以外还有一事,望陛下恩准!” 草原部落的使节说完静等元烈回答,元烈见草原部落的使节如此的卖关子,不由得很是好奇,于是便说先让草原部落的使节说说是什么事再说。 于是草原部落的使节恭敬的说:“回陛下!我草原部落这次除了带了朝贡品以外,还带了我们草原部落的公主,我大汗意向与大周王朝亲上加亲,所以带了公主来想要和亲。” 元烈点了点头,使节又继续说道:“公主已经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而大汗早就听说大周王朝的男儿,文武双全,所以让臣带公主前来,想要给公主找位如意郎君!望陛下恩准!” 说完使节再次行礼,这番话说的很好。既把大周王朝捧了上去,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既能和强悍的大周结亲,且使节相信元烈一定会答应。 果不其然,元烈听了草原部落的使节说明之后。笑了,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和亲,元烈也很是高兴,草原部落的人身体健壮。 而和草原和亲也是件好事,于是元烈思前想后觉得可以。为了表示友好元烈让草原公主自己挑选夫婿。 使节一听,顿时谢恩,然后便退了下去。 接着元烈就安排人给草原公主安排住处,一切事物都忙得差不多的时候。到了晚上元烈便开始在宫中设宴,招待各国的来使。 在宴会上,女子们表演歌舞。各国的使臣也很是高兴,宴会上气氛其乐融融。各国使臣在宴会上也玩的不亦乐乎。 待到宴会结束,元烈便安排了各国的使臣去休息。元烈把各国使臣送走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前去找墨锦商量了一下草原公主前来和亲的事情。 墨锦说这是好事,可以让大周和草原的关系更为稳固,如此一来对大周王朝也是极有好处的,于是元烈便和墨锦商量着第二天让草原公主选夫婿的事宜。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很多官家的子弟都前来宫中,因为听说草原部落的公主要来选择夫婿。虽说只是一个草原部落可是若是能得公主青睐到时候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怎么自己的家族也会跟着更上一层楼不是,再一个元烈和墨锦想着,就算是和亲也没必要非要选择他们皇家的子弟。 于是便让一些达官显贵人品不错的几位公子也来到了宫中,到时候公主看上哪个都好。反正都是他们大周王朝的倒也没什么。 就这样这一天很是热闹,元烈将所有人聚集到了御花园中。元烈和墨锦早早地就到了御花园,和两人同路的还有慕容萱。 慕容萱当然是被墨锦和元烈拉来玩儿的,而慕容萱之前是不同意的,但是墨锦对慕容萱说就当去玩玩顺便见一下草原公主是什么样的。 也好长些见识,多见见不同地方的人也对自己有好处。但是慕容萱狐疑的看着墨锦总感觉这个奸诈的女人要框自己。 说什么长见识什么多认些人,该不会是想要以后他们跑路的时候又把朝政丢给自己吧!再说了朝政上的人自己几乎都见过了也没必要看什么公主。 难不成草原部落以后由这个公主掌管不成,这明显是不可能的。自古就没有女人掌管部落或者朝政什么的。 墨锦看慕容萱一脸的狐疑,所以花言巧语的连哄带骗的总算把慕容萱说的同意了,而墨锦的意图就是希望万一慕容萱和草原公主成了呢? 就这样慕容萱就跟着一起来到了御花园中,来到御花园中慕容萱自然也就见到了所谓的草原公主,公主落落大方,长得也是十分好看。 草原公主自然知道自己是来选择夫婿的,最后草原公主竟然选中了慕容萱。墨锦和元烈也很是高兴看向慕容萱,可是慕容萱既不反对也不同意这让元烈犯了愁。 因为慕容萱既不同意也不反对的太怒让元烈很是为难,这赐婚也不是,不赐婚也不是。草原公主也很是疑惑。 最后元烈决定先让他们培养一下感情,如果可以就给他们赐婚。草原公主也同意了,也样一来若是草原公主和慕容萱成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若是不成也可以在挑选好夫婿,如果直接赐婚的话元烈怕慕容萱不会同意,这样一来。向来一言九鼎的皇上也就不太好收场。 就这样元烈就暂时让其他人先散了,而慕容萱则是带着草原公主四处游逛。也就是所谓的培养感情,但是墨锦却十分地担心,怕这样不好,慕容萱不会同意。 于是墨锦望着慕容萱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有点担忧,对元烈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妥,我怕慕容萱不会对公主动心,这样一来的话……” 元烈笑了笑安慰这说:“放心吧!没事的,我看慕容萱还是挺喜欢这个草原公主的,我了解他若是不喜欢的话,他会拒绝的!放心好了!好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墨锦半信半疑的看着元烈,元烈却不再说什么,于是墨锦只好先同元烈回去。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时间过得也是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月。转眼间慕容萱和草原公主已经“培养感情”培养了一个月了。 墨锦和元烈也不知道两人进展如何,就这样正当两个人担心要不要再让草原公主重新选夫婿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禀报声。 “皇上国舅爷求见!”太监进门告诉元烈说慕容萱来了,元烈一听就赶紧让太监请慕容萱进来,慕容萱一进来就要行礼。 元烈阻止道:“哎~快起来!现在就我们两个人,那些俗套的礼节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你且说你这次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慕容萱见元烈如此说道,也就不拐弯抹角得了,他告诉元烈,他这次前来是为了草原公主的事情,元烈一听便认真了起来。 按理说这个时候了,若是慕容萱不喜欢应该早就来说了啊!怎么偏偏拖到了现在,这都一个月了,难道慕容萱是来请旨赐婚的?元烈心里想到。 果然慕容萱下面接着说道,他这次来就是想请元烈下旨,给自己和草原公主赐婚。元烈一听大喜,果然不出所料。 慕容萱果然是来请旨赐婚的,元烈连忙答应。并且赏赐了慕容萱和草原公主很多东西,毕竟作为自己的好友,眼下即将要成婚。 又是和自己的钟意之人,作为好友的元烈自然很是欣喜,但排场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于是元烈便赏赐了很多东西给慕容萱,慕容萱谢了一下元烈。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看婚期就定在两个月后吧!你觉得怎么样?”元烈高兴的问道慕容萱,慕容萱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义。 就这样慕容萱和草原公主的婚期就定在了两个月后,两个月后慕容萱就和草原公主成婚。并且元烈还许诺慕容萱到时候一定要将婚礼办的轰轰烈烈的。 慕容萱想说不用来着,但是元烈却拒绝了,还被元烈埋怨说慕容萱不懂女人心,不懂情调,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讨得草原公主欢心的。 “哎!人家草原公主出嫁这可是草原的大事,我大周王朝的国舅公要成亲自然也是大事,再说了女子一辈子就那么一次,怎么可以草率了事!听我的到时候我和墨锦给你操办!” 元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且还大包大揽的说,慕容萱和草原公主的婚礼乃是草原部落和大周王朝的大喜事必须要大办。 并且还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让慕容萱相信他,绝对把慕容萱和草原公主的婚礼办的漂漂亮亮的,慕容萱听到这里不由得很是怀疑。 “你?都交给你我还真不放心,看你那么激动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成亲,而不是我呢!你又不是女孩子,如果你真要插手的话我感觉换做墨锦我还放心点!” 慕容萱鄙夷的说道,心想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把婚礼这种女孩子家的事情操办好,他还着实不放心,毕竟就像元烈说的自己一生就那么一次。 换做是墨锦的话,慕容萱觉得自己还是一百个放心,虽然他俩都不咋靠谱,但是这方面的事情。墨锦肯定要比元烈强,他可不想好好的一场婚礼被元烈办的跟战场一样。 或许会是跟朝堂差不多,但是那也不行。所以听到元烈这么说又不肯松口慕容萱一致的要求要有墨锦在才放心,元烈笑着答应着。 元烈也很高兴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墨锦,墨锦听后也十分高兴,并且问道婚期定了什么时候,元烈告诉墨锦婚期定在了两个月后。 “你看我就说吧!他们两个会成,你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元烈得意的笑道。 墨锦也十分感叹:“唉!终于找到媳妇儿了,太难了!我还以为慕容萱这样子要单身一辈子的,本来还担心人家公主相中了他,我还怕他不乐意,这一个月之后没想到变化如此之大!” 墨锦内心暗道‘了不起,了不起!看来这个草原公主还真的不一般,竟然能让慕容萱请旨赐婚,不过也好,有个能拿捏住慕容萱的人也是很不错的。’ 紧接着元烈还将慕容萱的吐槽告诉了墨锦,自己满腹的委屈。难得元烈身为大周王朝的皇帝想要亲自给慕容萱操办婚礼,竟然被拒绝了。 墨锦听后不由得笑了,她对元烈说:“慕容萱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这是女孩子的活计怎么可能放心给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来操办呢?” 元烈一听顿时有点不高兴了,好说歹说自己也是成过亲的人有那么不堪么!接着墨锦又说:“你成亲时都是下人操办哪里轮得到你出手,所以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元烈想了想也是,想当初自己和墨锦成婚的时候。貌似自己根本就没操心过,婚礼的所有貌似都是下人们在操办,不是貌似而是就是。 于是想了想觉得墨锦说的有道理,因为元烈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墨锦,墨锦说的是实话,没办法元烈只能吃瘪。 接着两个人闲聊了几句,便开始操心起了慕容萱的婚事,直到深夜两个人才睡下。虽说婚期定在了两个月以后,但是时间很快,不知不觉的就过了。 这两个月除了平常的一些事情以外,墨锦和元烈也在操心慕容萱的婚事,而慕容萱也一直在准备当新郎的事情。 就这样每个人都非常的忙碌,在忙碌中时间往往是过得最快的。所以在众人忙来忙去以为两个月很是充足的时候。 两个月已经到了,元烈和墨锦不由得感叹道,两个月说到就到了,没想到时间那么的快。转眼间就到了指定的两个月后的慕容萱的婚期了。 墨锦和元烈收拾了一下,整理好东西就准备前往慕容萱的婚礼。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还说这终于到了慕容萱成婚的日子了。 就这样两个人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门外的小厮连忙上前迎接,笑话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啊!这可是大周王朝的皇上和皇后。 两个人就这么被迎了进去。 第一百零八章 十年后 元烈和墨锦入座之后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婚礼上十分的热闹和喜庆。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喜庆的红色,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是十分的开心。慕容萱也非常的开心,甚至还有点紧张。 今天的慕容萱一身红衣,头发上用红色的发冠束起。今日的慕容萱比起往日多了些英俊,也许是因为大婚的缘故,眼神里透露着丝丝的期盼和激动。 慕容萱整理好衣着,便开始和迎亲的队伍一起去驿站迎接草原公主到国舅府成亲。由于草原公主是远嫁的原因,不可能从草原出发,太过遥远。 又不能直接在国舅府居住,更不可能在宫中,毕竟女儿家的名节很是重要的。更何况是个公主,哪怕草原的人再怎么开放也没开放到这样的地步。 而且从草原公主来的时候就住在驿站里,于是就直接在驿站里了。这样一来并没有什么唐突,草原公主和慕容萱也是同意了的。 就这样慕容萱翻身上马,带着迎亲的队伍就朝着驿站的方向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驿站,慕容萱有点着急的下了马在门外等候。 驿站内的草原公主也早早地就穿上了红色的嫁衣,头戴金冠。尽管上面被丫鬟们盖上了红色的盖头,听到外面的人说国舅公到了便由丫鬟们搀扶着草原公主走到门口。 慕容萱一看草原公主盖着红盖头,走路多有不便,虽然周边有丫鬟扶着还是不放心于是连忙上前搀扶,草原公主从盖头下看到了一身红衣轮廓的人。 不用说就知道是慕容萱,公主感到慕容萱的搀扶不由得心里喜悦。脸上连带了些许羞意,但是由于盖着盖头的原因并没有人看见。 倒是众人看到自家的国舅爷如此的细心时每个人的嘴角上都挂上了微笑,真心地为慕容萱感到高兴,因为看样子慕容萱和草原公主是真的相爱不然也不会那么紧张她。 草原公主就这么被扶进了喜轿里,放下了轿帘。慕容萱又转身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红色的喜轿不由得嘴角勾起。 接着一队人吹吹打打的就回到了国舅府,到了国舅府门口。慕容萱将草原公主从轿中扶出来,然后红娘给两人一根带着红色花的红绳,慕容萱和草原公主一人牵着一头。 然后开始进门跨火盆,只见媒婆高声喊道,跨过火盆红火火等等的一些话。又连着走了一些形式,两个人就走到了正堂。 终于到了高堂之上,旁边人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两人很快的就拜完了堂,墨锦和元烈在旁边看着也很是高兴。 接着新娘子就被送到了喜房之内,而慕容萱这个新郎则是被几个人拉着去吃酒。这一场婚礼很是热闹。 可就在婚宴正常举行的时候,墨锦突然感觉到不舒服不以为然。可是过了一会儿墨锦实在没有忍住,身边的元烈看到墨锦的样子瞬间吓坏了。 连忙让人将墨锦送回宫中,宣太医诊断。一群人都不敢耽搁,谁不知道皇后娘娘就是皇上的routuan,可容不得半点闪失,太医院的人一听也是能跑多快跑多快。 很快就来到了墨锦的寝宫之内,连忙为墨锦诊断。元烈则一脸紧张的看着墨锦,之后太医为墨锦诊断完后面带喜色,元烈连忙问太医墨锦怎么样。 太医笑着对元烈说:“回皇上,娘娘她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臣为娘娘诊脉是为喜脉。所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什么?你说……皇后她有喜了?”元烈不确定的问道太医,太医说他不敢欺瞒皇上,说墨锦确实是有喜了! 元烈一听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墨锦在一边听到这样的消息后感觉到很开心,看到旁边的元烈又是高兴又是担忧的表情不由得安慰他,让他放心。 慕容萱听闻墨锦不舒服所以急匆匆的回了宫很是担忧,酒席还没有应酬完就开始着人打听墨锦的情况如何。 草原公主在喜房内也得知了墨锦匆匆回宫的消息,也是非常的担心两个人在府中一直等着宫里的消息。 直到宫里传出消息说墨锦平安两人这才放了心,慕容萱也继续了婚礼。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早先墨锦在婚礼上突然不舒服,就急匆匆的回了宫,所以慕容萱的婚礼墨锦和元烈也没有完整的参加完。 慕容萱还很是担心,但是随后宫中就穿出来喜讯说墨锦是有喜了。慕容萱也很是替墨锦和元烈开心,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这不因为慕容萱和草原公主早在晚上的时候就知道了墨锦并无大碍而是又有身孕了也很开心,于是今天一大早慕容萱就带着草原公主进宫谢恩。 一大早就有宫人禀报说:“娘娘,国舅公带着国舅夫人前来请安谢恩了!”墨锦一听是慕容萱和草原公主来了连忙叫人迎进来。 慕容萱和草原公主进来之后便行礼谢恩,礼罢墨锦便让人赐座。慕容萱和草原公主就坐了下来,墨锦问草原公主在大周可还习惯。 草原公主说一切安好,墨锦夸赞草原公主,不愧是草原来的,既然能习惯最好不过,毕竟以后是要在大周常住的。 还说自己还怕草原公主有什么不习惯的,可以跟自己说,自己可以差人去准备。草原公主道了声谢说:“有劳皇后娘娘了,臣妾一切都好!” 接着墨锦又问了一下草原公主其他的事情,草原公主也和墨锦说了一些草原上的趣事。墨锦说有机会一定去草原转转体会一下草原风情。 草原公主说随时欢迎,就这样三人聊了一会儿宫女就进来说:“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国舅公和国舅夫人。回皇后娘娘,早膳已经备好了。请皇后娘娘和国舅爷,国舅夫人前去用早膳。” 墨锦一听早膳做好了,于是便邀请草原公主和慕容萱前去一起用早膳,用过早膳之后再回去。草原公主和慕容萱点了点头便跟着墨锦一起前去了。 慕容萱和草原公主又谢了一次墨锦和元烈,说自己和慕容萱成婚的事情多亏了墨锦,并且恭贺墨锦又有身孕了,墨锦笑着点了点了头。 在路上墨锦和草原公主说说笑笑的并且嘱咐慕容萱要好好疼爱草原公主,然后两个人好好的生活之类的话。 慕容萱和草原公主笑着答应,并下楼一起用膳,早餐早早地就备好了。当三人到了的时候发现元烈也在,慕容萱和草原公主行了行礼元烈让他们坐下吃饭。 饭桌上元烈问候了几句,草原公主也回答了几句。四个人在饭桌上也是有说有笑的,元烈还说因为自己和慕容萱是好友所以知道他不少囧事。 草原公主一听饶有兴趣的说有机会一定要让元烈说给她听,元烈笑着满是答应。慕容萱在一边暗自的白了一眼元烈。 不一会儿四个人就这么吃完了,吃完饭后草原公主和慕容萱打算告辞,墨锦和元烈又嘱咐了几句,两人便回去了。 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草原公主还提及了元烈说的慕容萱的糗事。想要听听慕容萱自己说,慕容萱说没有的事情。 找了个话题搪塞了过去,草原公主见慕容萱不愿多说也就不在多问,过了没多会儿两人就到了宫门口。可到了宫门口慕容萱却被拦了下来,慕容萱发现自己出不了宫于是很是疑惑。 准备回去问一下元烈是什么意思,慕容萱让草原公主先回去,毕竟他们只说自己不能出宫,怕草原公主担心慕容萱告诉她可能是元烈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自己前去问问,让她不用担心。公主点了点头就先回去了,而慕容萱则是回到了之前的地方,想要问问元烈是什么意思。 刚走到一半就看到了元烈身边的太监小李子,小李子见慕容萱神色匆匆的便拦了下来。接着小李子问他这么急着可是要去找元烈,慕容萱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元烈搞的鬼。 慕容萱回道说是,小李子让他先别急着找元烈,于是便拿出了圣旨开始宣读“慕容萱接旨~”慕容萱一听圣旨来了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也只能跪下接旨。 圣旨上说‘元烈为了照顾墨锦,无法处理朝政于是让慕容萱暂时替元烈管理朝政。并且教导太子熟悉朝政,为了方便,直接就在宫里住下。 “国舅爷!接旨吧!”小李子把圣旨放在了慕容萱的手里。慕容萱一脸懵逼的接过圣旨,他就知道绝对没什么好事。 眼下着不就来了!小李子见慕容萱接过圣旨之后又说:“恭喜国舅公新婚,又得皇上信任替皇上管理朝政,皇上也是为了照顾皇后娘娘,所以就辛苦国舅公了!” 慕容萱想说,元烈哪里是为了照顾墨锦走不开不方便,分明是元烈不想管理朝政。正好墨锦怀有身孕刚好给了元烈一个很好的借口罢了,但是表面上慕容萱可不敢这么说。 于是表面上慕容萱笑着对小李子说:“公公言重了,为皇上分忧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哪里来的辛苦不辛苦之说。”实际上慕容萱心里却是想到。 什么本分,我才刚把他们俩弄回来没多久。这眼下还没过多久又来了,我才刚成亲,元烈都不肯放过我啊!说什么照顾墨锦都是借口借口哼! 慕容萱在心里把元烈几乎骂了个遍,又坑我。远处的元烈不由得打了个喷嚏,不过元烈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一定是慕容萱在骂自己,笑了笑不去理会。 小李子见慕容萱如此说道于是也笑着说:“国舅公真是善解人意啊!那没什么事的话咱家就先回去给皇上复命了!” “有劳公公了!”慕容萱笑着目送小李子回去,自己便拿着圣旨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到之前自己在宫中的住所。一路上慕容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抱怨自己命苦。 “唉!命苦啊!这才多久,又让我管理朝政!啊~苍天啊大地啊!我求求你放过我吧!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我啊!” 慕容萱不由得喊到,好在周围没有什么人听见,不过就算是被人听见了也无妨。因为元烈非常的理解慕容萱此时的心情。 不过理解归理解元烈才不会因为理解就这么放过他呢!过了没多会儿慕容萱就到了之前所住的地方,寝宫里的一切都照旧,并且被打扫的很干净。 慕容萱看到眼前很是干净的寝宫,不由得想到,元烈八成是早就想到这样做了。于是早就命人把这里打扫干净了。 想到这里慕容萱更是气愤,但是也只能无奈认命。草原公主哪里元烈也早就差人过去讲了,所以公主很是善解人意,也没有说什么。 接着慕容萱更衣沐浴之后一下子就瘫在了床上,然后睡了过去。一大早就开始起床更衣前去替元烈早朝,众位大臣见到早朝之上的人是慕容萱。 也并没有什么奇怪,貌似他们早就习惯了。而且他们也听说了墨锦又怀孕了的事情,现在慕容萱出现在这里更是不用解释,他们早就心照不宣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元烈把朝政的事情直接甩给了慕容萱,也没问慕容萱愿不愿意。这一甩就是将近一年,也就是说元烈如愿以偿的又当了将近一年的甩手掌柜。 元烈自是十分高兴,可是慕容萱一点都不高兴。转眼就到了墨锦生产的时候了,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墨锦倒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元烈就没那么淡定了,墨锦一边安抚元烈一边说没事的让元烈放心,当然不是生过一次就不疼了,墨锦在寝宫里开始生产,元烈则是在门外来回走动焦急万分。 随着房里传来的一阵阵喊叫声,听的门外的元烈心如刀绞。恨不得马上就冲进去,并且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墨锦受到这样的疼痛了。 慕容萱自然也是十分紧张的,不由得想到自己以后有了孩子。草原公主会不会也这么疼,因为慕容萱上完早朝之后听闻墨锦要生产了便也连忙的赶到了这里。 而在生产期间,草原公主也进了宫陪在墨锦的身边。两个男人就这么在门口走开走去,终于一声孩啼声传了出来。 这段期间对元烈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听到孩啼声之后元烈和慕容萱都非常的开心。产婆从房间里出来一脸欣喜的告诉元烈: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生了个公主,恭喜皇上喜得公主。”元烈一听连忙问道墨锦怎么样了,产婆高兴的告诉元烈母子平安,墨锦平安无事。 元烈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慕容萱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放下了心。接着元烈就直接想要进去看墨锦的情况。 却被产婆拦住了,说是他身上带有寒气。孕妇现在刚生产完很是虚弱不能接触寒气,要好生休息,元烈只能等到晚上在看墨锦。 并且命令御膳房的人做了很多补品,到了晚上元烈来到墨锦的身边。墨锦看着元烈说:“太好了是个女孩儿。” 元烈点了点头一脸的心疼望着墨锦说:“辛苦你了!”墨锦笑了笑说不辛苦,元烈心疼的将墨锦抱在怀里。 不久之后墨锦坐完了月子,也可以下地行走了。慕容萱迅速的出了宫,说是要带着草原公主出去游玩并且收拾了行李已经出发了。 生怕元烈再把政事抛给他处理,所以慕容萱收拾的很快。 元烈一得到这个消息瞬间哭笑不得,回到墨锦那里后告诉了墨锦这件事情,并和墨锦一起调侃慕容萱,这时墨锦的寝宫里元莫和女儿都在。 元烈哭笑不得的对墨锦说:“你说他至于么?我不过是将政事给他处理了一段时间而已,并且我早就想好了不会再这样了,可他跑的比兔子还快。” 墨锦听到慕容萱连忙出宫的消息起先也是一愣,又听说他要带公主出去游玩,倒是也在情理之中,因为慕容萱在宫中的时日也是蛮多的了。 毕竟大婚刚完就被叫到了宫中替元烈管理朝政,墨锦心里还是有些蛮对不起他的。可是当听到慕容萱一出宫就备好了行李要走了不由得也是笑的。 没想到慕容萱竟然都被自己和元烈整出阴影了,墨锦也跟着元烈一起调侃地说道:“也对,我们又不会吃人,他至于么!好像这宫里是什么龙潭虎穴一样!” 正当两人正在调侃慕容萱跑的挺快的等等,旁边的元莫就忍不住了。元莫见两个人调侃慕容萱调侃的那么起劲于是忍不住吐槽道: “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们早些年把朝政丢给了慕容叔叔之后就一去不回,连我都不带。慕容叔叔是又当爹又当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慕容叔叔的私生子呢!” 然后又说什么,慕容萱这些年好不容易把你们整回来了,逍遥了没两天儿。你们就拉着人家去相亲,好不容易相了个亲,娶了个媳妇儿吧!你媳妇儿又怀孕了,你就又一个借口。 把人家刚结完婚的新郎官就这么忽悠在宫里,又开始给你处理朝政,教导孩子。这一处理和教导就是将近一年,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了人家还要带着媳妇儿出去玩儿呢! 这要是再一下子让你拦截住了,那不低哭爹喊娘的啊!人家这么怕你们还不是你们导致的等等一系列的就被元莫幽怨的吐槽了出来。 墨锦看着自己面前小小的这个儿子的吐槽不由得笑了出来,感觉很是可爱,同时也感觉确实自己和元烈陪在小团子身边的时间太少了。 而旁边的元烈听着自家儿子吐槽自己于是像个孩子一样的嘟起了嘴巴,假装很生气。元莫一看自家的老爹生气了就立马停止了神一般的吐槽。 看着一脸生气的元烈,小团子只好向墨锦投去求助的眼神。好像再说‘母后大人,快救救我!’墨锦看着这两个调皮的像个孩子一样的父子俩笑了起来。 突然感觉自己很是幸福,现在有了一个儿子又有了一个女儿。还有一个爱自己的元烈,墨锦不由得感觉自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没等一会儿元烈墨锦就和元莫嬉戏了起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非常温馨。在别人看来帝王家少有的气氛能在他们身上显现出来,真是羡煞旁人。 不得不说,时间过得真的是很快。不知不觉间小团子也慢慢的长大了,而墨锦和元烈的女儿也出落成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儿。 墨锦和元烈想着,想要女儿平平安安的,所以就给女儿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就叫做安安。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十年之后,这十年之间一直都是元烈在管理朝政,而慕容萱也终于是不用再害怕元烈把朝政给他了,带着草原公主四处游历。 而墨锦则是在宫中,陪着小团子和安安长大。想要把以前没有给小团子的陪伴顺便都补回来,然后好好的陪着安安长大。 而小团子呢?有了一个妹妹后,每天都和妹妹玩耍。一边元烈培养他如何处理朝政,一边小团子真正的像个哥哥一样的教着安安讲话识字,写字。 转眼十年,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小团子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又文武双全。眉眼随着时间越发的长开了,透露着元烈和墨锦的神采。 女儿安安则是,在墨锦的教导下,变得很是漂亮,纤纤玉手。盈盈一握的柳腰,眉眼中与墨锦相似的神情,和眼眸。 元烈和墨锦看着身边已经长大的元莫和安安,很是欣慰。而元烈也打算退位,再次离开。不用说如今元莫已经长大成人,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安安。 而且朝政上的事情,元莫也可以处理的来。而女儿安安也已经长大,懂事了,就让元烈带着安安一起,自己则是和墨锦同元莫和安安告别,然后再次离开。 继续之前未能旅行完的旅程,于是说做就做。元烈打定主意后,将想法告知墨锦,然后就开始着手将朝廷之事全权的交到元莫的手上。 并且嘱咐元莫一些该注意的东西,之后元烈和墨锦一起来到女儿安安的住处。和安安说了一下,好在安安很是懂事,表示自己会乖乖的听哥哥的话,然后等着他们回来。 元莫本来还是有点小幽怨的,因为好不容易元烈和墨锦才陪了自己十年,自然是不想和元烈墨锦分开的,所以一听到元烈和墨锦再次离开瞬间就不乐意了。 但是很明显的是这是无效的,墨锦和元烈告诉元莫,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也是时候接管江山了。最主要的是元莫早晚都要接管江山的,现在是给元莫的锻炼。 而元烈和墨锦之所以要离开,是怕元莫感觉父母在身边会畏手畏脚。元莫已经是男子汉了所以刚好可以保护妹妹。 然后元烈和墨锦又对元莫说,只要等到元莫可以一个人独当一面的时候他们就会回来的。而在元莫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会回来的,所以让元莫放心。 并且问元莫一定也想要像父亲一样可以保护母亲和妹妹吧!就这样元莫天真无邪的就相信了这元烈和墨锦的话。 这下子两个孩子都搞定了,他们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两个人商量好了之后就和元莫安安作了一个简简单单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道别。 留了张小纸条儿,两个人就走了,主要是怕元莫一个反悔他俩再想走就有点麻烦了。十年前两人回来,十年后两人又继续了当年被打断的旅程,开始了羡煞旁人的二人世界。 第一百零九章 既然是夫人的人,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端起刚泡好的花茶轻轻抿了一口,墨锦勾了勾唇角,用琢磨不透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那个丫鬟一遍,“我记得,你好像叫兰儿对吧?” 那个丫鬟闻言一愣,不知道墨锦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梗着脖子回答道:“是。” “细皮嫩肉的,模样倒还挺标致,你们说对吗?”墨锦看向身旁的素妗素心,朝她俩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素妗虽不知道王妃这么问有何用意,却还是仔细地看了眼那个叫兰儿的丫鬟,撇撇嘴,“王妃说得对,这小蹄子的确有两分姿色。” 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吃里扒外心肠歹毒的细作,而且比起自家王妃,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素妗愤愤地想着。 不明白原本质问自己的王妃为何突然关心起自己的长相来,兰儿面上虽然维持着淡定,心下却升起阵阵不好的预感。 摆弄着羊脂玉般细huanen白的手指,墨锦幽幽道:“听闻这京中的杜鹃河畔,青楼楚馆林立,素有小秦淮之称,里面的妓子优伶,除少部分是自愿选择干了这行营生,大部分,要么是家贫被父母贱卖,要么是被人牙子拐去,最多的……” 说到这里,墨锦邪邪地笑了笑,“却是那些以下犯上,违抗主人命令,而被主人送去的奴婢和丫鬟,我还听说,因为主人们给楼馆里管事的递了话儿,那些被送去丫鬟们,往往不出一年,就被那些男人们,活活给糟蹋死了。” “而且,长得越好看的,死的也越快……” 墨锦的母亲来自江南最大的门阀世家,身上集齐了江南女子所有的优点,温婉美好,柔媚恬淡,尤其一口吴侬软语,让听的人如坠云端,浑身酥麻。 完美继承父母所有优点的墨锦,自然也有一口轻柔软糯的声音,她刚才说的那段话字字分开听犹如珠落玉盘,格外动听,可全部连起来,却生生让原本油盐不进的兰儿,“唰”的一下白了脸,豆大的汗珠从额边滚落,再也不似先前那般淡然。 她算是明白了,这个墨锦是在威胁她啊,如果自己今天不据实招供,怕是逃不脱被送去青楼楚馆的命运了…… 而一旦去了那种地方,一辈子就算彻彻底底的毁了! 兰儿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慌,没一会儿,就跟发羊癫疯似的抖如筛糠。 别说兰儿,就连一旁的素妗和素心,听完墨锦这番话后,都呆愣在原地动也不动,因为过于吃惊而张大的嘴巴,足足可以塞下一枚咸鸭蛋了。 素心是两年前进府的可能不太了解,但是长时间陪伴在墨锦身边的素妗却是知道的,自家王妃未出阁以前,虽然顶着个兰海国第一美女的头衔,但她从不愿意抛头露面,成天整日的待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带着她们这些丫鬟都快憋得长毛了。 但刚刚,性格向来怯懦,且从不关心任何事的王妃,竟然对……对那种肮脏龌龊的地方如此了解,这要她们如何不惊讶,这哪是名门贵女应该知道的事情啊! 王妃究竟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腌臜事!她们为何丝毫不知情? 管家听完墨锦的话,心下也是一片骇然。 “怎么样?现在肯说了是谁指使你的吗?”墨锦依旧笑眯眯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兰儿,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抖啊抖,就在兰儿抖得在场所有人都以为她真的羊癫疯发作的时候,她突然静止了下来。 看来,这是服软了,墨锦莞尔一笑,仿若三月桃花灼灼盛开。 “回王妃,”兰儿跪直了腰身,直视墨锦,“奴婢,不知情。” 什么?! 包括墨锦在内的所有人皆是微微一惊,她竟然不打算招供! 兰儿像是突然想通什么一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墨锦的大脑此时飞速运转起来,在封建时代,普通婢女听闻主人要将她送到妓院去,肯定赶着趟儿的把该吐得话通通吐个干净,由此给自己换得一线生机,但不吃这套的婢女,要么视死如归,要么,有人撑腰。 这个兰儿显然是后者。 又仔细看了看兰儿的脸蛋,墨锦心下一笑,小样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竟然自动闯进来,脑子怕是被门挤了吧! “素妗。”墨锦朝她勾了勾手指,素妗会意,连忙将耳朵凑过去,主仆二人耳语了一番后,素妗笑着离开了大厅。 半盏茶的功夫,素妗从外面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一个金丝楠木的梳妆盒。 将盒子放在墨锦身旁,素妗又训练有素的站回刚才的位置。 只见墨锦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灵巧的钥匙,将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张写满字还画着押的有些泛黄的纸。 卖身契!离墨锦最近的素妗素心一眼就认出了这张纸是什么。 将对折的卖身契打开,墨锦认真的端详着上面的文字,“兰儿,你不愿意说,本王妃也不怪你,毕竟你也还算忠心护主,但是……” 墨锦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本王妃希望你搞搞清楚,你现在的主子到底是谁!素心,把这个拿给她看看!” 素心接过卖身契,走到兰儿身边,举到她面前一抖,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便都入了兰儿的眼。 相府的丫鬟小厮都认得字,所以当兰儿看到这张卖身契上面有自己亲自签字画押的名字手印时,小脸顿时变得惨白,比刚才有过之而不及。 “不可能,不可能的,少爷说了,我的卖身契他早就帮我……”兰儿顿时好像陷入癫狂,举起手就要抢夺素心手里的薄纸,但素心岂是能让她这么轻易就夺走的,微微一侧身,兰儿便扑了个空,摔成了狗啃泥。 “如你所见,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墨锦又往火上浇了一把油。 看着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兰儿,墨锦有些怅然。 这姑娘显示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在白白帮别人数钱。 想来原主也是死不瞑目吧,才会在脑海中留下一段记忆,让墨锦在关键时刻想了起来。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兰儿像魔怔一样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趴在哭的肝肠寸断! 一直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管家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王妃为何拿出一张卖身契就能让原本守口如瓶的丫鬟方寸大乱,可他却打心底里开始佩服起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来。 外界都传言墨锦是个空有其表的花瓶,无才亦无德,他原本对王爷迎娶这样的女子颇有微词的,认为墨锦根本配不上自家王爷,所以也会放任下边处处刁难她们。 可通过今天的事情看来,王妃哪里像外界传言的那般,明明雷厉风行,手段了得! “够了!”墨锦皱着眉头怒斥一声,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丫头哭个没完了还,吵得她脑仁疼! 被墨锦突然霸气外露的气势一震,兰儿果然止住了哭声。 “兰儿,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墨仲文一直都在骗你啊!你还要被他们利用到什么时候?”墨锦放柔了语气。 兰儿闻言,瞬间瞪大了眸子。 墨仲文,便是现在丞相夫人柳氏的长子,墨锦的二弟,是个正宗的纨绔。 自墨锦的母亲过世后一年,丞相墨宏章便将小妾柳氏扶正,自此,柳氏所诞的一儿一女便也水涨船高的从庶出变为嫡出,从此在府上目中无人,横行霸道。 反倒是墨锦这个真正的嫡长女,被柳氏连带着她的一双儿女不断打压,在府上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在墨宏章对这个大女儿还是比较喜爱的,因而柳氏对墨锦所做的一切便是在私底下偷偷进行,墨锦又是个包子性格,根本敢怒不敢言。 说回这墨仲文,此人贪财好色嗜赌成性,仗着自己是男丁,又有柳氏在背后无节制的溺爱撑腰,硬是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将丞相数十年建立起来的清廉名声毁了个差不多。 往年人家说起墨宏章,都会道一声“好官”! 而今提起墨宏章,大多数人都会摇头叹气,直道“这是倒了多大的霉才生了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好在败家归败家,墨仲文这些年倒是真的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谋财害命强抢民女这类事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墨仲文没做过,日常也就伙同着一群狐朋狗友流连流连妓院赌坊而已。 否则,遗世独立的墨宏章,早就被人抓着把柄拉下了党争这个大染缸。 墨锦想到这里不由得冷笑一声,自家便宜爹被这个弟弟坑害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兰儿为何和墨仲文搭上了关系,又被原主知晓,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机缘巧合。 墨锦也是刚才情急之下突然回忆了起来。 未出阁前,原主是个真正的宅女,自母亲去世后,若非必要能不出门就坚决不出,唯一的爱好就是读书。 那日,午后的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原主看书看累了,便靠在一株老槐树旁打起了盹儿,突然,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jiaochuan传入了她的耳朵。 瞬间清醒。 知道府上有些小厮和丫鬟会趁着主子不注意做些不检点的事情,但原主是个思想守旧且古板木讷的人,遵循礼教的她决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在她面前发生。 循着声音的来源,原主慢慢走到了假山后面,声音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兰儿,你就从了爷吧,快让爷摸摸!”喘息着的男人孟浪的说道。 这说话声,好熟悉……是二弟! 窸窸窣窣的解衣服声,女子的jiaochuan声,男人的淫笑声,瞬间让原主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她透过假山的小洞看过去,只看到二弟的背影,但是被他搂在怀里的女子长相却被原主看得一清二楚。 正是此刻跪在地上大哭的兰儿。 “二爷,别这样嘛~”兰儿佯装生气,欲拒还迎。 “好兰儿,只要你满足了爷,爷就废了你的奴籍,到时候娶你过门!”墨仲文猴急道。 “真的?”兰儿又惊又喜。 “爷何时骗过你?爷把话撂这了,只要你今天从了我,明天爷就去毁了你的卖身契,再去官府注销你的奴籍!” …… 事实证明,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墨锦估摸着后来墨仲文应该是玩腻了,怕兰儿缠上他,干脆让自己母亲柳氏打发她到奕王府来当眼线,没被发现呢,她就是个忠心的探子,被发现了呢,反正连人带卖身契都打包给墨锦了,柳氏母子自然也能撇的干干净净。 高!这招实在是高!墨锦真想给柳氏母子鼓鼓掌。 此刻兰儿也算是回过点味儿来,但本能还是抵触的,她不相信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更不相信自己不仅被人玩弄,还被利用,眼看着又要开始放声大哭。 “打住!”墨锦左手食指抵在右手掌心,做了个停下的手势。 千万别哭了,再哭她脑仁就炸了! “所以,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觉得你还有替他们瞒着的必要吗?” 看着兰儿缤纷多彩一会变一个颜色的脸色,墨锦笑笑,这事儿,妥了! 气定神闲端过茶杯,墨锦喝了口花茶润了润喉。 果然,“我招!我都招!”兰儿哭喊道。 全程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啥的素妗素心以及管家,整体石化了……这都行!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毕竟墨仲文的破事,只有墨锦和兰儿两人知道,在别人看来,觉得莫名其妙也是情有可原的。 “王妃出嫁前,夫人和三小姐找到我,说只要按照她们说的去做,到时候就让我当二爷的侧室……” 兰儿抽抽搭搭的将事情原原本本抖落了出来,听的一旁的素妗和素心愤恨不已,恨不得一人一脚踹死这个小蹄子。 用屁股想都知道,夫人如此趋炎附势的性格,怎么可能让自己儿子取个丫鬟,这兰儿的青天白日梦做的也太离谱了些! 做梦就做梦吧,可竟然欺负到了王妃头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瞅着素妗和素心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时,兰儿忽然白眼一翻,晕了过了。 管家匆忙叫来府上的太医,然而诊治结果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兰儿,怀孕了。 这下所有人都静立不语。 屋内静的仿佛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素妗和素心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收起刚才气势汹汹准备干仗的架势,看着被挪到软榻上的兰儿,眼底闪过各种情绪,比如,怜悯,同情,可怜等等。 尽管她们和兰儿不熟,甚至刚才还准备和她势不两立,但此刻,皆是无声的叹息。 海兰国律例有规定,未出阁的女子如若和人暗结珠胎,不被人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并且举报给了官府,当以私通罪论处,惩罚的方式很干脆直接,就是所有人都熟悉的——浸猪笼。 兰儿作为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丫鬟,还是被主子遗弃丫鬟,其悲惨结果可想而知。 现在最头大的当然是墨锦了,此时坐在桌旁的她将一张美艳无双的小脸都快皱成了一朵菊花。 苍天呐!你们古人光知道啪啪啪,都不会好好做避孕措施的嘛!墨锦在心底哀嚎,她只想安安稳稳当个米虫而已,为什么麻烦却源源不断的找上门,如今她连自保都困难,如何去保住一个孕妇! 去求王爷?不不不,这条路行不通,王爷现在还在气头上,本来就对她已经很不待见了,如果找上他,兰儿很大概率会被直接扭送至官府,况且海兰国的人都知道,奕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素有鬼王之称,去求他,还不如让兰儿自己抹脖子更痛快一些。 去找墨仲文?这条路更是行不通了,兰儿说白了已经是柳氏母子的弃子,并且柳氏绝不容许身份低贱的兰儿和她宝贝儿子产生什么瓜葛,若是此时被他们知道兰儿怀了墨仲文的骨肉,估计兰儿活不过这个月底。 找墨宏章?还是拉倒吧……原主之所以是个小古板,很大程度遗传自他那个对封建礼教极为簇拥的爹,虽然兰儿肚子的孩子流的是他墨家的血,更是他名副其实的孙子,但依照墨宏章的性子,不仅不会把这个孩子当成亲人,很可能还会当成人生污点,杀人灭口简直不要太痛快好嘛! 最主要的是,当今海兰国律法的修订者,不是别人,正是墨宏章,要他打自己的脸,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以谁来告诉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办?! 正在墨锦愁眉不展之际,百利元烈那边,却是一片祥和。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挟着一枚墨玉打磨成棋子,轻轻落于棋盘,发出一声脆响,薄唇轻启,百利元烈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轻风,你又输了。” 第一百一十章 “是,属下甘拜下风。”轻风由衷说道。 立于一侧训练有素的丫鬟见二人结束了棋局,极有眼力见的上前为百利元烈斟上一杯热茶。 “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下去吧。”百利元烈对丫鬟扬了扬手。 “是。”丫鬟福了福,默默退出门外。 丫鬟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暗卫从窗外一闪而入,身法鬼魅,宛如一只轻巧灵活的黑猫,恭敬的跪在百利元烈面前。 “启禀王爷,王妃她……” 这个暗卫是百利元烈派去监视墨锦的,此时前来汇报他对墨锦今日所作所为的观察结果,将今日墨锦惩治下人以及和兰儿斗智斗勇的“光辉事迹”一五一十的全部汇报完毕后,再次从床边一闪而出,隐匿在阴影之中。 要说现在感到最惊讶的人是谁?答案是百利元烈的贴身近卫,轻风。 待暗卫走后,轻风不由自主的抬起来自己的右手掌看了看,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竟然没死?那个行刺王爷的女人竟然没死! 成年男子受了他一掌都挨不过十二个时辰,那个女人究竟施了什么妖法才躲过自己致命一掌的? 昨天和王爷离开院子时,他以为那个女人绝对活不到第二天,谁知道,她不仅丝毫没有事,还活的好好的。 并且,这强势果决的性格,和他们先前调查观察到的大相径庭,难道这女人这么多年柔弱可欺的模样一直都是刻意装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女人的心机和城府实在深的可怕,这种人,决不能留在王爷身边!想到这里,轻风眼中掠过一丝杀意。 “好了,收起你的心思。”百利元烈似乎洞穿了轻风的想法,幽幽开口,声音中,似乎带着些几不可查的笑意。 倏地抬起眼,轻风看向百利元烈。 只见平时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人,此时竟像一头发现猎物的猎豹,浑身上下散发着欣喜嗜血的气息,轻风微微一惊,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家王爷露出这样的反应,只听百利元烈朗声一笑,说道:“有趣,着实有趣,走,随本王去一趟晴天园。” “是。”轻风恭敬从命。 晴天园内,墨锦双手支着下巴,捧着自己那张魅惑众生的小脸,正绞尽脑汁该如何处理榻上的兰儿。 素妗素心还有管家和太医,都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她做决定。 墨锦此刻心很累。 让她装装气势吓唬吓唬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人问题倒也不大,毕竟作为现代女性,谁还没看过几部宫斗剧不是? 但让她处理这种关乎人命的事,还是两条命,她真的极其为难。 可如果放任自流甩手不管吧,墨锦还真做不出这事儿,良心也不允许她这样做。 时间静静流逝着…… 终于,深呼吸一口气,墨锦整了整衣摆,站了起来,目光变得十分坚定。 “太医,麻烦去给我煎一碗堕胎药来,另外,今天这个屋子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还有另外的人知道。”声音不大,却颇有威严和气势。 这便是墨锦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打掉兰儿的孩子。 也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兰儿的命。 “是。”也不多问,太医对墨锦行了行礼,准备出门煎药。 “站住!”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太医和管家闻声立即跪下行礼,素妗和素心随即也反应过来,齐齐跪下,口里喊道:“恭迎王爷。” 墨锦眼角顿时开始抽抽,心底大呼“天要亡我!” 只见身穿深蓝色长袍、面覆银色面具、墨发如瀑的元烈长腿一迈,不急不缓的走进屋内,他身后紧跟着一身黑色劲装的轻风。 “王爷,您怎么舍得光临大驾晴天园?”墨锦立刻换上一副娇滴滴的嗓音,假模假样的殷勤迎上前去。 这瘟神,怎么好死不死这时候来了! 不知为何,一看到这俩人,墨锦就觉得昨天被打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心下对元烈以及轻风二人越发痛恨起来。 但是该演的戏,还是得演下去。 敛衽一福,她等着男人说“免礼”。 然而,元烈似乎有意捉弄墨锦,直到她双腿因为长时间维持半弯曲状态而开始打起颤来。 “王妃免礼,大家也都起来吧。”直到这时,元烈低沉磁性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墨锦如蒙大赦般立刻直起了腰,临了还不忘偷偷翻个白眼。 殊不知,她这些小动作全部落在元烈的眼睛里,面具下的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似嘲讽似讥笑的弧度。 他元烈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敢如此对他不敬的人! 好,很好! 狭长的凤眼从屋内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背着药箱的太医身上。 “马太医,你为何在此处?是王妃哪里不舒服吗?”元烈面似沉水,明知故问。 墨锦撇撇嘴,装,你再装,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太医左右为难了半晌,擦擦额角的冷汗,对元烈一拱手,“回王爷,王妃身体无恙,就是……就是榻上那丫鬟,有了……有了身孕。” 马太医也很无奈,医者仁心,他看得出王妃善良,想保那丫鬟一命,然而,他无法违抗元烈,最主要的他快告老还乡了,实在不想再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出什么岔子。 奕王殿下听到这个消息倒也不惊奇,只是若有所思的朝软榻上看去。 墨锦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默默在心底乞求诸天神佛保佑,希望临时抱佛脚还来得及。 “轻风。”男人那如寒冬腊月数九天的低沉声音传来。 “属下在。” “把榻上那个女子……”墨锦听到这里,直呼要完要完,刚准备冲出去拦一拦,就听元烈慢吞吞的说出了后半句,“派人送到枫山别院,找人仔细照顾着,直到生产。” “属下领命。” 轻风办事效率极快,转瞬就派侍卫将还在昏迷中的兰儿给背了出去,再也不知所踪。 墨锦骇然。 靠!看不出来啊,这元烈表面上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不对,所有人都没看过他的模样,算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好这口!连孕妇都不放过! 小人!人渣!垃圾!变态!衣冠禽兽!……将所有已知不好的词,通通都安在了元烈头上,她才稍稍觉得舒坦一点。 “王爷,您打算如何处置兰儿?”墨锦小心翼翼问道。 “与你无关。”男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噗!”墨锦差点吐血,一口气憋在胸口死活上不去也下不来,算了算了,如果真被这男人看上也算兰儿的服气,她自我安慰道。 当她一口气还没理顺之时,“衣冠禽兽”的声音再次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王妃,你可知错?” 此时早已坐上主位的百利元烈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堂下所有的人,刚从外面端着一壶刚沏好的热茶的素妗,闻言心里“咯噔”,生怕这阴晴不定的王爷找自己王妃麻烦。 无辜的眨了眨剪水秋眸,墨锦三份怨七分痴的看向元烈,摇摇头,满是委屈的说道:“臣妾不知何错之有。” 深知这幅身体所拥有的长相优势,墨锦干脆将其发挥到了极致,不怕这个什么奕王还是鬼王的还能过这美人关。 然而,凡事都有但是。 要是普通男人呢,在海兰国第一美人的眼神攻势下,估计早就举手投降,美人要星星绝对顺便还给摘个月亮。 但是这元烈却不是普通人。 他将手中刚端起的茶杯往桌上“砰”的一放,冷冷说道:“治下不严,致丫鬟与人珠胎暗结,这难道不算错?” …… wtf!她之前又不认识兰儿!再说了,就算她管天管地,也管不住别人生孩子啊!这个元烈,果然是个小人!人渣!垃圾!变态!衣冠禽兽!…… “臣妾无话可说,臣妾知错。”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墨锦咬着后槽牙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个回答倒是让百利元烈略感意外,他预想中这女人的反应要么和他据理力争,要么又像昨日一样跟个牛皮糖一般来抱他大腿,可现在她却忍下来了,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勾了勾嘴角,冷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就像是,苍鹰看兔子一样,那是嗜血与兴奋的光芒。 “既然王妃已经知错,那本王就不重罚你了,”顿了顿,百利元烈看向站在一旁的管家,继续说道:“从即日起,晴天园的例银就不用发了,为期,半年。” 管家闻言一愣,但还是恭敬领命。 墨锦表面上无波无澜,心里已经将坐在主位那个面具男骂了个遍,连带着他身旁的轻风也没能幸免。 “王妃,可对本王的安排满意?”百利元烈玩味的问道。 “满意,臣妾很满意。”这句话几乎是从墨锦牙缝里挤出来的。 待所有人离去后,屋内只剩下主仆三人,素妗和素心忧心忡忡的安慰着墨锦,生怕她因此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王妃,就算没了例银,奴婢和素心还可以做些女工拿到外面还钱的,不至于过得太惨,您可千万别因此气坏了身子啊。”素妗说道。 “我倒不是气这个……什么?你再说一遍?没了例银我们会怎么样?”墨锦抓住了素妗话里的重点。 只当王妃是气糊涂了,素妗耐心的跟她解释道:“没了例银,出了这王府,基本寸步难行,因为,想买什么都得花钱啊。” “那我那些嫁妆呢?”墨锦有些急了,没钱花耶,无论从古至今,这都是一件超级可怕的事情好嘛! 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素妗叹了口气,抱怨道:“夫人给王妃准备的嫁妆里,没有真金白银,就连首饰都少的可怜,大部分都是一些娟织布匹,田庄地契,还都是些极偏远的地方。” 这意思就是,想卖了还钱都不一定有人愿意买。 “那我爹就没管过?”墨锦有些难以置信,原主好歹是堂堂相府千金,还嫁的是王爷,后妈就算再歹毒,也不能在这方面克扣啊!况且,在她的记忆力,丞相墨宏章,对这个大女儿并不算差。 素妗的小脸都快皱成了一个包子,叹道:“相爷日理万机,家中之事都由夫人打理,您又不是不知道,夫人在人前向来对您不错,所以相爷是极相信她的,不知道也不足为怪。” 好啊,墨锦现在算是明白了,柳氏那个毒妇,不仅想要搞死她,还吞了原主的娘留给原主的大把嫁妆! 原主娘可是江南门阀大户人家的小姐,当初嫁给墨宏章时十里红妆可谓轰动京师,而今这些宝贝都叫柳氏那个毒妇私吞了去,这叫墨锦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好得很呐!墨锦握紧了粉拳,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原主讨回公道! 尽管现今的她,并不知道如何讨。 看见王妃气的小脸通红,素妗和素心赶紧一个给她送茶,一个给她顺气,生怕她会因此气出点什么别的毛病! 终于,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以后,墨锦深深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就在素妗和素心以为自家王妃终于不再生气之时。 墨锦缓缓抬起头,一双美眸看向45度的天空,眼中似乎蕴藏着淡淡的忧伤,接着,她大喝一声:“元烈,你个死基佬!我艹你大爷!” 惊起一阵飞鸟。 素妗和素心面面相觑,除了前四个字,她们一句也没听懂。 并且,此刻的王妃,也太豪放些了吧。 远处耳力惊人的暗卫听见这句话,差点从树上滚了下去,当然,他也没听懂,只是在当晚,还是将这句话完整的呈报给了奕王。 元烈和轻风当然也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了。 只不过,元烈倒没说什么,但轻风对墨锦大声呼号的行为极为鄙视与不屑,堂堂大家闺秀,竟然当中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果然还是配不上自家王爷啊…… “王妃?什么是死基佬?”素心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 墨锦但笑不语,只是伸手一脸慈爱的捏了捏她的脸蛋。 “王妃,奴婢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素妗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以。” “嗯……就是,您下午说的杜鹃河畔,青楼楚馆,还有主人把不听话的丫鬟送去这件事,您是从哪里得知的呀?以前,您都不爱出门……”素妗话还没说完,脸却红了一大半,这果然是一个让人羞耻的话题。 “哈哈哈哈哈……”墨锦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的肚子都疼了。 素妗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了起来。 “傻丫头,那是我瞎编的,用来诈兰儿的,我哪知道京城有什么青楼楚馆,只是料定普通人家的女儿定会将此事是为蛇蝎猛兽,因此想诳一诳她,谁知,她不上当。”墨锦一脸可惜的叹了口气。 但这并不妨碍素妗和素心此时完全陷入了对她的狂热崇拜中,二人纷纷觉得觉得世间再也找不到像王妃这样集美丽与智慧于一体的完美女子了。 主仆三人笑过闹过,又不得不面对接下来没钱花的现实。 吃饭这件事她们倒不怕,王府断不会短了晴天园的口粮,况且墨锦好歹是个刚过门的王妃,还是当今丞相的女儿,王爷不看僧面都得看佛面。 至于这钱…… 墨锦觉得自己应该是史上最无用的穿越者了,什么金手指也没有,既不会领兵打仗拓土开疆,也没有各种各样的生存技能牛逼外挂,唯一会的也就画画bl漫画,可这又变不成钱。 对了!bl漫画! 墨锦突然觉得灵光一闪,她会画漫画啊!四舍五入这就是钱啊! 古人向来娱乐活动匮乏,电视报刊杂志什么的通通都没有,更别提手机wifi了,大部分人天一黑就熄灯睡觉,无聊的令人发指。 因此民间那些小话本小绘本格外畅销,这基本算得上是古人唯一的精神娱乐来源了。 当然,黄赌毒就不说了。 况且古人素来对龙阳之好断袖分桃的接受度很高,比现代高的多得多,君王带头搞基的比比皆是,如果自己能发挥长处画一些bl小画册,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嘿嘿嘿……”想到这里,墨锦不由得笑出了声。 她怎么没早点想到这点呢!况且素材什么直接就地取材就是,比如元烈和他的侍卫轻风,两人天天形影不离,出双入对,怎么看都像是有奸情的! 如果再发挥一下她的聪明才智二次加工一番,想必,必能赚的盆满钵满。到时候自己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最主要的是,手里有粮,心中不慌,等自己有钱了,就再也不用担心寄人篱下受制于人,到时候一脚踹了元烈这个死变态,让他和他的小侍卫双宿双栖去吧! 墨锦似乎已经看见大把真金白银在向她招手了,笑的嘴都合不拢。 “阿嚏!” “阿嚏!” 听雪园中,元烈和轻风,齐齐打了个喷嚏。 “王妃,王妃。”素妗伸出小手在墨锦呆滞的眼前晃了晃,毫无反应。 天呐,王妃不会真的被没钱花给吓傻了吧。 正当素妗素心急得不知所措之际,墨锦一拍桌子,兴奋的宣布:“素妗素心,本王妃带你们发家致富!” ??? 看来,王妃是真的吓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由于墨锦还在禁足状态,便打发素妗和素心去王府外面买些小画册,她打算先摸摸行情,看看时下流行的画风,再学习学习,这事基本就稳了。 当素妗素心听闻要买什么类型的小画册后,齐齐红了脸,死活不愿出门,最后无奈迫于墨锦的淫威,不得不屈服。 一整天时间,墨锦都窝在贵妃榻上看小画册,身旁时不时还有人端茶倒水揉肩捶腿,可谓是神仙般的日子。 尤其是伙食问题上,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顿顿十菜一汤,盘盘不重样,极其精致且色香味俱全。 墨锦感到很满足,觉得昨天的整治很有效果,想来这就是当米虫的感觉了,真是,太美好。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李管家的功劳。 经过昨天的整治下人事件和智斗兰儿事件,王府这位很有些话语权的老管家早已被墨锦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坚定不移的相信这位兰海国第一美人定能当好奕王府的当家主母,因此格外交待下人一定要善待王妃。 这也是未来半年在没有例银的情况下,墨锦依旧活的很滋润的原因之一,她无形中为自己在王府树立了绝对的权威。 要是什么都没发生的话,今天可谓是完美的一天,然而,上天偏偏要和墨锦作对。 正当她看画册看困了准备睡觉之际,素妗突然“哎呀”一声,吓飞了墨锦的瞌睡虫。 “怎么了?”墨锦感到颇为无奈。 素妗显然有些着急了,“王妃,明天是您的归宁之日啊!” “什么?”墨锦一时没反应过来。 “完了完了,奴婢真是该死,怎么把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准备,王爷那边也未通知……” 墨锦自动屏蔽掉了素妗接下来的碎碎念,她算是听明白了,明天,是她回娘家的日子,在。 在兰海国,新妇嫁人后的第三天必须回一次娘家,这是约定俗成的传统。 一想到即将和自己那便宜爹还有歹毒后妈见面,墨锦就觉得心乱如麻,虽然这幅身体还存有之前的记忆,但一想到自己和那些人是初次见面,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谁知道明天会有怎样的暴风雨在等着她? 长叹一口气,不再理会没完没了的素妗,绕过屏风,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是墨锦睡前唯一的想法。 听雪园内。 元烈临窗负手而立,微微抬头仰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高大修长的背影在此刻看来,竟有些落寞。 暗卫跪在地上报告完墨锦白日里的一举一动后,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黑夜里。 许久,元烈转过身来,未被面具遮住的右眼闪过一丝玩味,“轻风,你来猜猜,那个女人现在又为何如此沉得住气?” 刺杀失败以后,不仅不畏罪潜逃,反而心安理得的留了下来,尤其中了必死无疑的一掌后,竟毫发无损。 墨锦浑身上下都是谜,诱得元烈不自觉的想去探究她。 “属下愚钝。”轻风嘴上说着不知道,眼中分明写着不屑。 在他看来,那个女人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甚至,是一种危险的存在,但王爷好似魔怔了一般,竟然还让那个女人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元烈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见轻风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纸,双手递给元烈,说道:“王爷,傍晚管家让我转告您,明日是那……王妃回门的日子,府库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是礼单,请您过目。” “管家现在对她倒是挺上心。”接过礼单,元烈不咸不淡的说道,但似乎并未对此事表现出不满。 “明天您会和王妃一起回相府吗?”轻风多嘴问了一句,问完就想自己打嘴巴,这哪是一个侍卫该多管的事。 看也没看,元烈就将红纸在就近的蜡烛上点燃,冷冷地说道:“不。” 由于昨晚睡得太早,第二天天一亮,墨锦就醒了。 她死气沉沉的坐在床边,一想到今天要面对的事情,始终开心不起来。 洗漱完,用过早膳,素妗素心立即为墨锦宽衣的宽衣,梳头的梳头,不到半个时辰,墨锦便宛若脱胎换骨一般。 连她自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呆住了。 只见她头绾凌云髻,斜插着一只凤形流苏金钗,白皙的鹅蛋脸上略施粉黛,远山似的黛眉下,是一双美若琉璃的眼眸,鼻梁高挺精致、双唇粉若桃花,一件逶迤拖地淡紫色广陵薄烟纱裙,既衬肤色,又不失高贵,整个人显得光艳逼人美不胜收。 墨锦不由的在心底吹了一声流氓哨,啧啧,这模样,这身段,要是搁在现代,妥妥的国民女神啊! “王妃,您也太美了吧。”素妗和素心由衷的赞叹道,看着自家王妃,两个小迷妹眼里不断地冒着小心心。 “谢谢。”墨锦也不客气,收下了所有的奉承,笑道,“都收拾妥了吧,收拾妥了咱们就出发。”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嗯,在梦里思考。墨锦想明白了,有些事情逃是逃不掉的,还不如坦然面对,尤其丞相府还有真正关心她的人存在,比如丞相墨宏章,她不能让父亲感到担忧和失望。 素妗和素心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素心借口再去大厅清点一番管家送来的礼品,素妗则吭哧了半天,才艰难地说道:“回王妃,王爷,王爷说他今日有要事要处理,就,就不随王妃一起回府省亲了。” 说完素妗一直观察着自己王妃的脸色,生怕她想不开大哭起来。 然而墨锦并没有,甚至始终面带微笑。 她其实早料到了元烈不会和她一起回相府,但经由他人说出来,不知为何,心里竟还是有一些不舒服。 自古以来媳妇回门丈夫都会跟随在身侧,一来显示出夫妻恩爱,二来表现出丈夫对妻子娘家的尊重。元烈此举,无非就是是想让墨锦难堪出丑。 呵,还真当她好欺负。 勾了勾唇角,墨锦笑的温婉动人,“王爷日夜为国家操劳,地位举足轻重,定然不能为了小家而不顾大家的,必当以国事为重,所以我这个做妻子的,肯定选择支持他啊。” 呸,其实墨锦早在心底把元烈骂了个狗血淋头。 许是管家早就交待好了,墨锦带着素妗素心出晴天园时,再也无人阻拦。 第一次坐轿子,墨锦觉得浑身都快被晃得散架了,差点没将早膳给吐了出来,这时候,她越发怀念起现代的交通工具来。 晃晃悠悠半晌,轿子突然不再往前行进,墨锦以为终于到了,刚准备掀开轿帘,就听见一个粗旷的男人在前方不远处咒骂着什么,与此同时还传来鞭子抽打什么的声音。 “嚯,快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路人甲说。 “是啊,那孩子可真够可怜的,似乎都快落气了”路人乙说。 “可不嘛,就算那孩子偷了他的钱袋,也不至于这么打嘛。” ……路人你一句我一句,听了一会,墨锦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是有人当街打小偷,小偷似乎还是个孩子,众多百姓围观看热闹,以至于堵住了道路。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做他想,墨锦当即掀开轿帘出了轿子。 刚跨出去一只脚,素妗便焦急的拦在她前面,“王妃,前面太乱,您快回轿子里去吧。” “无妨。”轻轻推开素妗,墨锦快步朝路中央走去,素妗素心都快急死了,不停地说着“危险”。 好歹前世的自己是散打八段,这点危险墨锦根本不放在眼里,她只知道,要是自己再不管,那个倒在地上浑身被鞭子抽的血糊糊的孩子,怕是真的快死了。 “住手!”墨锦厉声一喝,即便带着怒气,声音依旧宛若空山鸟语,婉转动听。 围成一圈的吃瓜群众听见这个声音,齐齐回头,待看清墨锦的长相后,齐齐抽了一口气,甚至有些人直接看呆了。 一时之间,“太美了”、“太漂亮了”、“仙子下凡”、等赞叹不绝于耳。 那个打人的男人一听见有人多管闲事,本来一脸不耐,想连带着管闲事的人一起揍一顿,但当他回过头,原本满脸凶神恶煞的横肉,顿时堆出了一个猥琐中带着点yindang的笑容。 “哟,这是谁家的美人儿啊?爹娘可曾教过你少管闲事吗?”猥琐男一脚踹开蜷缩在脚边的孩子,眼冒绿光地朝着墨锦走去。 由于该男子是出了名的地痞恶霸,一时之间也没人敢拦,只在心底替墨锦捏了把汗。 墨锦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瞬间给这京城的民风打了个大大的差评,有人当街打孩子,这么多人前去围观,却无一人上去阻拦,现在眼看着那个猥琐男要调戏于她,那些吃瓜群众还是干看着。 这个地方对女性和孩子太不友善了吧。 “大胆!”素妗和素心尽管十分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护在了墨锦的身前,“大胆刁民,你可知站在我们身后的是谁?” 见又来了两个小姑娘,虽不及她们身后紫衫女子的千分之一,但也算清秀可人,恶霸男顿时淫笑连连,“老子管你们是谁,但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跑,”话音一落,便向主仆三人扑去。 吓得素妗素心连忙闭上双眼,墨锦则全身肌肉紧绷,越过两个丫鬟,准备主动攻击。 “啊!”没有预想到的事情发生,反倒是那个恶霸男弹出一丈远,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顿时周围爆发出一阵拍手叫好。 两个丫鬟睁开眼,就见原本在自己身后的王妃不知何时跑到了她们前面,而王妃身前,则站着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头戴紫金冠,腰间别着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浑身上下透着贵气的俊雅公子。 “刚才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墨锦福了福。 “姑娘言重了,刚才没吓到姑娘吧?”元墨辰声音关切的看着墨锦,眼中满是惊艳。 “托公子的福,小女子无碍。”墨锦对他笑了笑。 刹那间天地似乎黯然失色,他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事物和人,唯有面前的女子和她的一颦一笑。 “敢问姑娘尊姓……”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王妃您没事吧,要不要紧?”素妗素心火急火燎的冲上前来,围着自家王妃看上看下,生怕墨锦少了一根头发。 素妗素心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让耳力过人的元墨辰听见了,心下不由得微微一惊。 如今兰海国的皇子皆未封王,因此王爷也只有一个,就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奕王元烈,想到几日前恰好是奕王的大婚,那么,眼前这位女子必然便是兰海国第一美人墨锦了。 思及至此,元墨辰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惋惜。 安抚完两个丫鬟,墨锦走向那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孩子身旁蹲了下来,看穿着,孩子应该是个小乞丐。 那孩子意识还是清醒的,见墨锦是刚才帮他的人,并没有闪躲,只是紧张的说了声“谢……谢谢姐姐。” “不客气。”墨锦柔声说道,从怀中掏出绣帕,丝毫不嫌弃,一点点擦掉了孩子脸上的血污,轻声问道,“那个人为何打你?” 墨锦口中说的那个恶霸,在挨了元墨辰一脚以后,已经昏死在了路旁。 男孩听墨锦问他,立即摇摇头委屈的说道:“姐姐,我没有偷他的钱袋,是他想想让我帮他去偷别人的钱袋,我不从,他就使劲打我……” 说着说着,男孩伤心的哭了起来,周边围观的吃瓜群众听完,又像墙头草一般,齐齐痛骂地上那个恶霸不是东西,更有甚者,还往他身上吐起了口水。 “不哭不哭,姐姐相信你。”墨锦安慰道,看着孩子清澈的眸子,相信他没有说假话,“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没有了。”男孩难过的摇摇头。 看来这孩子果然是个孤儿,墨锦默默叹了一口气,她很想帮助这个孩子,但目前她既不能把这孩子往王府领,又不能带回丞相府,一时之间发起了愁。 “小孩儿,跟我走吧,我找大夫给你治伤,以后给我当侍卫。”元墨辰似乎看出了墨锦在想什么,不由自主想帮她排忧解难,虽然话是对地上的孩子说的,但眼睛一直落在墨锦的身上。 闻言,墨锦眼睛一亮,欣喜地转过头,就见那位行侠仗义的公子正眼神炙热的望着自己,不自觉的红了脸。 地上的男孩儿显然没想到那位看起来气宇轩昂贵气逼人的公子肯收留自己,一时间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都散了都散了……”元墨辰的几个侍卫开始驱逐围观的百姓,由于侍卫都配着剑,百姓自觉惹不起,没一会儿就走的精光。 “小子,我家主人给的恩典,你还不接着。”一个尖声尖气的公鸭嗓站在元墨辰的身后,翘着兰花指对小男孩说道。 墨锦听见这声音差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实在没想到,那么有男子气概的一位公子,家仆居然娘兮兮的。 她这幅眉眼弯弯嘴角带笑的模样落在元墨辰眼里,后者竟看得有些痴了。 “小孩儿,你愿意跟那个大哥哥走吗?”墨锦温声对孩子说道。 虽然素未谋面,但是见那位公子一副侠义心肠,定然不是什么坏人,小男孩能跟着他,想必也是一个很好的归宿,至少好过餐风露宿的流浪。 小男孩轻轻地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改变一生命运的重大决定。 见事情解决了,墨锦心情颇好的和小男孩还有元墨辰道了别,坐上了回相府的轿子。 墨锦走后,元墨辰身边的太监十分有眼力见的唤来侍卫将小男孩抱走,用公鸭嗓打趣地说道:“四皇子哟,那位姑娘都走了好久了,您怎么还盯着路口啊?要不,奴才派人去查查那姑娘的身份?” “不必。”元墨辰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有缘自会再见。” 不让人去查,是因为元墨辰觉得完全没有查的必要,那两个丫鬟的一声“王妃”,便足以证明一切。 都言丞相嫡女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可今日一接触,才知流言是多么的荒唐。一想到那位谪仙一般的女子是皇叔的妻子,元墨辰就觉得心脏似乎传来阵阵钝痛。 小半个时辰过后,轿子稳稳的停在了丞相府的大门前。 “王妃,到了。”素妗将轿帘挽起,恭敬说道。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些素未谋面的人,墨锦默默给自己打了个气,做好心里建设后,她露出了一个最自信的笑容,一躬身,出了轿子。 此时丞相府门前站满了人,首当其冲的便是当朝丞相墨宏章,接着便是柳氏,以及二弟墨仲文、三妹墨清檀。 虽然脑海里有墨宏章长相的记忆,但是见到真人以后,墨锦还是不得不感叹他不愧为当朝丞相。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刚到中年的墨宏章身着玄色滚银边长袍,衣袍上绣有根根挺拔的银色翠竹,胡须覆面,气势逼人,这是久居高位者才会有的气质。 但作为父亲,墨宏章一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出轿,立即换上了一副和蔼慈祥的笑容,看得墨锦不觉心里一暖,紧张消除了大半。 突然,一道阴毒的目光如有实质的落在墨锦身上,刺的她不由得微微一愣,抬头看去,只见站在墨宏章身后的墨清檀毫不掩饰眼中的嫉妒与厌恶,恶狠狠地盯着墨锦猛看。 死白莲花! 墨锦的笑笑,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别着急,本姑娘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这个眼神让墨清檀大惊,原本随便拿捏的大软蛋,如今才三天不见,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似乎更美也更自信了,这个认知让墨清檀十分不爽。 墨仲文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不停地打着哈欠,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柳氏看她的目光倒是无波无澜,似乎派兰儿当眼线并到处散播她刺杀王爷的是另有其人一般,但凭着她对原主的态度,墨锦断定这柳氏绝对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角色,想必定是在憋着什么大招。 果然,墨锦刚走到石阶之下,柳氏就用略显夸张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归宁这么重要的日子,为何只见王妃而不见王爷?” 要说刚才各个仆人摆出一副恭敬地态度,那是因为他们以为那个俗称鬼王的元烈要来,生怕一个没伺候好就会掉脑袋,但此时并未见元烈,众人看向墨锦的眼神立即充满了鄙夷与同情。 民间一直有小道消息,都言鬼王阴狠毒辣,杀人如麻,如今快到而立之年,却始终不近女色,有些大臣为了讨好他,美女没少往奕王府送,可往往不出第二天,那些美人要么死的死,要么疯的疯,反正没一个正常的。 时间久了,便没人再往奕王府里送女人。前段时间,不知当今圣上哪根筋没搭对,突然给奕王指了一桩婚,便是这丞相府的大小姐墨锦。 皇命不可违,虽然墨宏章很舍不得这个大女儿,但还是含着泪将女儿送上了花轿。除了墨宏章,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墨锦的笑话。 如今墨锦全须全尾的站在他们面前,他们虽然很吃惊,但听夫人刚才那句话的意思,瞬间明白了,这墨锦虽然没死也没疯,但压根就不受宠啊! 眼里只有女儿的墨宏章闻言也是一愣,这才想起确实还未见到自家女婿奕王,顿时脸上浮起一抹不悦之色。 “王爷有要事要处理,脱不开身,妾身不忍让王爷劳顿,因而先一个人回来了。”墨锦莞尔一笑,款款榻上台阶,美的不可方物。 “我看呐,奕王爷怕是根本不愿意和大姐一起回来吧。”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墨清檀张嘴便道。 她原本以为等来的是墨锦的讣告,却不曾想,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命大,不仅没死,还越发嚣张!袖子下的纤纤玉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闭嘴!”柳氏没想到自己女儿这么沉不住气,厉声喝止,并狠狠剜了她一眼,示意此时并不是针锋相对的时候。 墨宏章原本也想责备三女儿的出言不逊,见柳氏已经表了态,便也不愿多言。 谁知墨锦丝毫没有将墨清檀的挑衅放在眼里,只是走到墨宏章身边敛衽一拜,软软糯糯叫了一声,“爹爹。” 墨宏章连忙将她扶起,郑重道:“晴儿如今贵为王妃,乃皇室中人,怎可向爹爹行礼,该爹爹向王妃行礼才是。” 话音一落,墨宏章真的躬身对墨锦行了个一个礼,柳氏以及众仆人见丞相都行礼了,也跟着齐齐一拜,但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愤恨。 和柳氏一样心情的,当然少不了墨清檀。 墨锦伸手扶起墨宏章,恳切说道:“爹爹万不可如此,这是折煞女儿了。” 知道此时不是为难柳氏众人的时候,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所有人又都在门口站着,若真发生点什么还不是白白叫别人看了热闹去。 因而墨锦拿出十成十的架子对其他人说道:“一个个的,都起来吧。” 而后随着墨宏章一同进了相府,留下柳氏以及墨清檀墨仲文等人愣在原地。 墨清檀喘着粗气,双眼通红,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娘,她,她怎么敢这么对我们!” 只不过去王府住了几天,昔日任人揉捏的墨锦,如今竟敢爬到她们头上作威作福,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檀儿,这么多年娘都白教你了吗?如此沉不住气。”柳氏嘴上念叨着对墨清檀的不满,但严重分明是溺爱的神色。 “你们还有完没完了,没什么事我回去睡觉了啊!”墨仲文不合时宜的插进来一句话,他昨晚和人鬼混到大半夜,今早一大早就被柳氏从床上强行扯了起来,正一肚子的不满呢。对母亲和妹妹之间小心思丝毫没兴趣,只想赶紧回去补个觉。 见儿子这副模样,柳氏恨铁不成钢道:“整日就知道睡睡睡,秋闱在即,文儿,万不可荒废学业让父亲脸上蒙羞啊。” “哎呀,知道了,烦死了。”墨仲文不耐烦地摆摆手,头也不回扎进了大门。 儿子的冷淡越发衬托出女儿的乖巧来,柳氏虽然溺爱儿子,但精于算计的她明白以自己儿子的本事,基本也难再有什么出息了,最多日houjin朝廷领份闲职。 但女儿却不一样了,墨清檀虽然容貌不及墨锦,但才艺色俱全,且颇得太子青睐。 如果自家女儿能嫁给太子,到时候不仅能入主东宫,就连入主后宫都有可能。 一想到这里,柳氏不由得眉开眼笑,对墨清潭的态度越发柔和起来,毕竟日后自己的荣华富贵皆系于女儿身上。 厅堂内。 话完家常后,由于书房内还有诸多事务等着墨宏章去处理,便先行离去。 墨锦一边喝着茶一边打量着丞相府。 和记忆中的一样,这里不同于奕王府的奢侈与繁华,处处透着古朴与幽静,想来这墨宏章的确是一名大清官,许多党派想拉拢于他,皆不得其法。 “王妃,你刚才真的太霸气了,奴婢的小心脏差点都蹦了出来。”素妗拍着胸脯,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 这么多年,墨锦在府上始终是被揉捏的角色,平日见了夫人和三小姐,就像耗子见了猫,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如今挺起腰杆做人,素妗她们反而有些不太习惯了。 墨锦笑而不语,觉得是时候要教教这些丫头们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了。 “对呀对呀,这些年,头一回看到王妃如此硬气的对夫人他们那样说话,真的太厉害了……”素心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到了后面还加上了颤音,“参,参见夫人,参见三小姐。”两个丫鬟齐齐行礼。 正在欣赏墙上画作的墨锦唇角一勾,笑的魅惑倾城,漫不经心的转过头,也未起身,只是朱唇轻启,叫了声:“柳姨娘。” 刹那间,原本教墨清檀要沉得住气的柳氏,顿时火冒三丈,但也不好对墨锦发作,瞅准了素妗素心,便破口大骂起来:“你们两个小蹄子竟敢乱在背后嚼主子舌根,来人呀,把她们拖下去一人掌嘴五十!” 素妗二人瞬间吓得脸色惨白。 不怪柳氏生气,因为“姨娘”这个称呼,正是她的逆鳞,外人丝毫触碰不得,曾经就因为她是妾,是姨娘,因此就连丫鬟小厮都敢骑到她头上拉屎撒尿,不仅如此,还须时刻在墨锦母女面前伏小做低,夹紧尾巴做人。 好在苍天待她不薄,她终于熬死了墨锦的娘,翻身做了当家主母,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大为改善,可偏偏这个墨锦,从不肯喊她一句母亲,永远称呼她为“柳姨娘”,老爷怜惜大女儿,也不说什么,可这个称呼就像心头一根刺一样,时时刻刻提醒柳氏那些年屈辱的过往。 她恨,恨那些看不起她的人,所以她曾经发誓,一定要搞死那些昔日对她不尊敬的人,决不让任何一个侮辱过她的人好过。 “我看你们谁敢!”墨锦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美目圆睁。 此时的墨锦华贵威严,耀眼夺目,准备抓素妗二人下去领罚的仆人听见这话,都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柳氏一愣,显然没料到墨锦敢公然和她对抗,眼珠飞快转了转,换上了一副笑脸,道:“这不是看那俩丫头没规矩,随便在背后编排主子么,晴儿,可不能纵容这些小蹄子啊。” 墨锦闻言冷笑,“编排主子?她俩的主子一直坐在着都没听见,敢问柳姨娘又是从哪听到的?” 柳氏听墨锦一口一个姨娘叫的欢实,并且直言不讳的说那俩丫鬟的主子不是她,心里怄的流血,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烂墨锦的嘴。 她实在想不清,也就短短三天没见,这墨锦就变得牙尖嘴利脱胎换骨一般。 “墨锦,你怎么和母亲说话的!身为相府长女,奕王妃,为何如此没有教养!”墨清檀站出来为柳氏撑腰,“你,你,去,把那两个小蹄子给我拖走,我就不信今天还治不了她们了!” 指了指那两个止步不前的仆人,墨清檀咬牙切齿命令道。 然而那两个仆人并不敢动。 这话正中墨锦下怀,只见她轻笑一声,扫了一眼自认为义正言辞的墨清檀,眼角带有一丝讥诮,“原来三小姐还知道我是奕王妃啊?” “知……知道又怎样?”墨清檀底气显然有些不足了。 “既然知道,你一个臣女,有什么资格和皇室中人抢人?还不给我跪下!”墨锦面似沉水,怒喝道。 墨清檀愣了愣,随后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笑话,爆出一连串大笑,“哈哈哈,有些人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若不是看在皇上赐婚的份上,奕王说不定早把你给杀了。” 柳氏虽不言语,但显然是认同她女儿的话的。 墨锦挑了挑眉,“哦?这么说,三小姐是认为皇上赐婚的圣旨是鸡毛咯?还是说,认为奕王是那根鸡毛?或者,以上两者在三小姐眼里都是鸡毛?” 墨清檀骇然,她实在没想到自己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她说墨锦的王妃身份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这就是质疑皇上的圣旨,质疑奕王的身份,以上随便哪一条,都足以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一时之间,不知道这话该如何接下去。 柳氏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赶紧出来圆场,故作慈爱的笑道:“晴儿,快消消气,妹妹还小不懂事,你就别和她计较了。” 墨清檀也是个脾气倔的,本来打算就此认怂,但一看柳氏又开始伏小做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娘,别跟这种人低头……” “闭嘴!”柳氏转头喝道:“懂不懂什么叫长幼尊卑,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你的长姐,是身份尊贵的奕王妃!还不过来和姐姐道歉!” 她不停地给墨清檀递眼色,生怕女儿因为冲动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现在柳氏肠子都快悔青了,当初她和墨清檀设计将墨锦嫁给奕王,谁知现在墨锦反而用这个身份来压她们,瞬间觉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在冲动归冲动,墨清檀到底也不笨,知道现在自己根本动不了墨锦,只能咬碎银牙吃下了这个哑巴亏,上前行礼道:“妹妹刚刚冲撞了姐姐,还望姐姐莫怪。” “别别,三小姐的大礼,我可受不起。”墨锦神色淡淡,显然不打算接受,想到原主昔日受到的那些屈辱,实在不能这么便宜了她们。 “你到底要怎样?”墨清檀瞬间暴起,目呲欲裂,“别以为你现在当个破王妃就了不起了!告诉你,等我嫁个太子,迟早要你好看!” 这还没过门呢,就威胁开了。 墨锦乐了,笑眯眯地站起来走向墨清檀,低头微笑道:“太子见到奕王殿下,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皇叔呢。” “哦,如果你真嫁给了太子,我还是你名义上的皇婶哟,当然,前提是太子真的愿意娶你。不过,我可听说,太子府上美婢没有数百也有数十,况且,楚家的女儿历来才是后位继承者,三小姐,我觉得你很玄哦。”墨锦继续补刀。 说到这太子元尘宇墨锦就来气,原主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有坑,迷恋元尘宇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甚至明知元尘宇利用她都不介意,还傻不拉几的听从元尘宇的命令去刺杀元烈,结果落了个身死殒命的悲惨结局。 当然,如果原主不殒命,她也进入不了这具身体。 墨清檀此刻气的浑身颤抖,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墨锦,整张脸都青了。 柳氏见自己女儿情况不太对,刚要伸手去拦,就见墨清檀一脸恶毒的猛地一把推向墨锦。 墨清檀用了十足的力气,墨锦实在没想到她会来这招,没有防备,直直向后倒去,而她的后脑勺,正对着桌角。 “王妃!”素妗和素妗尖叫。 难道这就要gameover了吗?墨锦不由得在心底苦笑,她果然是世上最惨穿越者,刚打了几句嘴炮就要遭受这种待遇,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惨的穿越者了吧。 一想到还没好好看看这个古代的世界,还没尝遍古代的美食,也没画元烈和轻风的bl漫画……墨锦就觉得格外惋惜,但再也没机会了。 只希望她的死相不要太吓人,这么想着,墨锦闭上了眼睛。 然后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袭来,反而落入了一个散发着檀香气息的坚实怀抱,睁开眼,入眼便是一个线条完美的下巴,以及,包裹着四分之三张脸的银色面具。 元烈!墨锦瞬间反应过来,吓得花容失色,立即从元烈怀中挣脱,“王爷,您怎么来了?” “本王不能来吗?”元烈的声音低沉且冷清,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谢谢王爷出手相救。”墨锦做梦都没想到元烈会出现在这里,还救了她,一时间心跳快的停不下来。 元烈不是说了不愿意和她一起回门吗?怎么突然又来了?墨锦有些搞不清状况。 不再理她,元烈转头看向早已跪在地上的柳氏,当然,墨清檀也跪着,只不过脖子上正架着一把剑,剑的主人是轻风。 墨清檀哪见过这种阵仗,上下牙不停打着颤,心里害怕的要死,她看向元烈,只觉得这人好似地狱来的罗刹。 “夫人,你养了个好女儿。”低沉的声音让人如坠冰窖。 柳氏立即吓得大哭起来,以头抢地不断哀求,“求求王爷别伤害檀儿,都怪我教女无方,冲撞了王爷和王妃,要打要罚,都冲我来,千万不要伤害檀儿,求求王爷了。” 墨锦撇撇嘴,心想,她倒是挺会认怂。 许久,冷哼了一声,元烈低声唤了一声,“轻风。” 接到命令,轻风立即收了剑,墨清檀顿时软成一滩烂泥,倒地不起,吓得昏了过去。柳氏连忙冲到她身边,一边哭嚎一边掐人中。 “厉害了。”墨锦无声地说道,现在她的理智基本回来的差不多了,一想到刚才的凶险,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再想到从门外到此处如此之远的距离,元烈和清风竟用了不过瞬息,原来,古代的轻功这么牛逼! 墨锦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打量着元烈和轻风,轻风没好气的看向别处,他实在不明白说了不来的王爷为何突然又变卦,刚才还救了她,反正他是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刺杀王爷的女人。 元烈则转头看向墨锦,右眼分明闪过不屑与嫌弃,只听他淡淡的说道:“丢人现眼。” 听见这四个字,墨锦瞬间就炸了。 几个意思?是指她被推倒丢人现眼,还是指他救她丢人现眼? 墨锦很憋屈。刚对百利元烈生出的那么点感激之情瞬间荡然无存,冷笑一声,揶揄道:“是挺丢人现眼的,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有谁家新妇独自回门的,要我说啊王爷,您以为这种情况别人会指责新妇吗?不,他们只会指责新姑爷不懂礼数。” 听着墨锦胡乱颠倒黑白,元烈倒也未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只是眼神越发阴沉,似乎在隐忍着怒气。 突然,厅堂外的长廊传来阵阵脚步声,原来是墨宏章接到下人的通报,听闻元烈前来,出来迎接。 “不知奕王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墨宏章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礼,态度可谓说得上一句冷淡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毕竟独自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回门这件事,丞相大人始终还是不满的,况且墨宏章在朝堂之上是出了名的不畏强权刚正不阿,更不会向元烈低头了。 “岳丈大人客气了。”元烈淡淡道。 柳氏从听见墨宏章的脚步声起,就收敛住了哭声,此时刚扶着墨清檀坐下,这收放自如的本事,惊得墨锦目瞪口呆。 “檀儿这是怎么了?”墨宏章显然也发现了三女儿的异样,声含关切的询问。 “没事没事,可能就是中暑了吧。”柳氏掩饰性的举起罗帕给墨清檀扇风,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墨锦,恨不得盯出两个窟窿来。 墨锦回以甜甜的笑容。她就知道柳氏不敢告状! “那还不带她下去找大夫诊治!” “是老爷,妾身这就带檀儿回房,王爷你们慢聊。”柳氏屈膝福了福,礼数挑不出一点毛病,随后唤来两个丫鬟将墨清檀扶了出去,走之前狠狠剜了一眼墨锦。 柳氏一行前脚刚走,墨锦就借着要回闺房为由,带着素妗和素心溜之大吉,她才不是那么没眼色,元烈绝不可能无端来丞相府,十有八九是找墨宏章有事。 果然,等墨锦也出了门,元烈驱散屋内所有人,包括轻风,只留下他自己和墨宏章。 “王爷这是作何?”墨宏章对百利元烈的做法显然有些不悦。 “岳丈大人先别动怒,小婿自然是有事相求。”百利元烈笑道,可露出的那只眼眸却无端让人感受到一阵寒意。 墨宏章闻言眼角突突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不知岳丈大人可还记得府上曾经有个叫兰儿的丫鬟?”淡淡一笑,元烈直视着墨宏章,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 …… 谁也不知道这个上午奕王元烈对丞相墨宏章说了些什么,第二天上朝之时,百官发现,绝不参与党派之争的墨宏章,竟破天荒的开始帮奕王说话。 后花园内,墨锦带着两个丫鬟并未回以前的闺房,而是转道去了墨清檀的闺阁,直言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素妗素心二人今日被自家王妃的霸气所震慑,只觉得这哪还是曾经柔柔弱弱的相府大小姐,明明是女战神附体,因而对墨锦越发敬畏与忠心。 主仆三人来到墨清檀的闺阁外,守门的小丫鬟立即吓得进去通报,之前墨锦发飙时她恰好也在现场,现在看到墨锦就像耗子见了猫。 “不见!让她给我滚!”早就苏醒过来的墨清檀气急败坏道,“那个贱人,准没安什么好心!” 柳氏连忙又是喂凉茶又是给她顺气,斜睨了一眼进来通报的小丫鬟,斥道:“没听见小姐说话吗?还不快滚!” “是。”丫鬟唯唯诺诺的行了个礼,准备转身。 “哟,谁惹柳姨娘和三妹生这么大气啊?”墨锦竟不顾阻拦款步走了进来,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谁也不敢拦她。 进屋以后,墨锦打量着屋内的摆设,不停发出“啧啧”感叹,摸摸这个白玉瓶,又看看那个鎏金宝镜,一副游客参观的模样。 这闺房,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浮夸,奢华。 那头墨清檀和柳氏眼睛里都快喷出火了,不知道墨锦又打算闹什么幺蛾子。 “请问王妃不请自入,有何贵干?”墨清檀咬牙切齿的说道。 挑了挑眉,墨锦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笑笑,“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些陈年旧事罢了。” “何事?”柳氏端过凉茶喝了一口,压了压心头的火气。 “小事,小事,柳姨娘千万别动气伤肝,”墨锦嘴上安慰着,眼中却透着凌厉,“我娘在世时,曾对我说过,她为我准备了价值万金的妆奁,大到房田宅契,小到宝玉珍珠,可谓是应有尽有,可不知为何,我昨日翻了翻我那嫁妆,却什么也没见着,不知柳姨娘可曾知道那些宝贝的去处?” “我怎么知道。”柳氏底气明显不足,眼睛胡乱瞄着,就是不敢看墨锦的眼睛。 她当然知道了,自从她成功上位以后,早将那些宝物化整为零据为己有了,甚至诸多运回了自己娘家。曾经的墨锦从不在乎这些身外之外,也不敢在乎,因此对于墨锦的嫁妆,柳氏随随便便找了些不值钱的玩意滥竽充数以次充好,可谁知道今日,这小蹄子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知道?”墨锦反问道,声音骤然拔高。 随手拿起手旁的一个彩釉净瓶,墨锦冷冷地看着柳氏,“这瓶子,忻州云窑出产,下刻一程字,乃是特供于我母家之物。” 又拿起那枚鎏金宝镜,指着镜子背面不易察觉之处,“莲花鎏金黄铜镜,忻州白家特制,依旧刻一程字。” “还有这和田玉壁……” 墨锦每指出一样,柳氏脸色就白上一分,到后来,大半个屋子的饰物都被墨锦指出了来自于她母家。 柳氏之所以敢明目张胆把这些东西摆在墨清檀的屋子,一来是因为着实好看,二来,兰海国注重礼教大防,父亲绝不会进女儿闺房,这些东西她摆了许多年了,墨宏章都未曾察觉,就算察觉了柳氏也不怕,毕竟随便圆个慌便能掩盖过去。 可如今,千算万算,没算到墨锦还能活着从奕王府出来,更没算到她会来找自己算账。 墨清檀粉拳紧握,满眼愤恨,恨不得将墨锦当场撕了,带着颤音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要是想要这些玩意儿,拿走便是!” “三妹倒挺大方,”墨锦噗嗤笑出声,扫了一眼墨清檀,“别人碰过的东西我可不要,嫌脏。” “你!咳咳……”墨清檀气的咳嗽起来,柳氏连忙抹着她的胸口帮她理气,瞪着墨锦敢怒不敢言。 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墨锦觉得自己理解了独孤求败的心情,笑眯眯的看着快气炸了的柳氏和墨清檀,她继续说道:“况且,这屋子里的东西,不足我娘留给我的十分之一。” “王妃!”柳氏实在受不了墨锦的钝刀子割肉,厉声说道:“您就给个明话,到底想怎么着?” 把玩着自己水葱般的指头,墨锦笑盈盈道:“我要钱。” 元烈断她的例银,她就从别处捞回来咯。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柳氏和墨清檀都愣住了,相互对视了一眼,柳氏故作镇定的问道:“要多少?”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不是事情。柳氏又打起了算盘,这事要是被墨锦捅出去,老爷知道以后轻则禁足,重则休妻,程家那边又是个不好对付的。况且她现在不能只为自己考虑,檀儿的婚事,仲文的仕途,都不能有半点差池。 这么想来,要是钱能使墨锦封口,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方式。 墨锦伸出食指和无名指,晃了晃。 “两,两千两?”柳氏小心翼翼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个数,她完全凑得出。 一看柳氏的眼神墨锦就知道她想岔了,心说阿姨你怕是没睡醒吧,为了两千两她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吗? 摇摇头,墨锦笑道:“一口价,两万两。” “什么!”柳氏和墨清檀齐齐破了音。 “别激动别激动,”墨锦掏了掏被震的有点懵的耳朵,“柳姨娘,我娘留给我的那些嫁妆,少说也值十万两,还有那些铺子,可都是源源不断的收入啊,如今我只给你打个两折,够仁至义尽了。” “再说,日后三妹的嫁妆可不敢比我现在的那些更寒酸,还有二弟的仕途,少不得打点花钱,我要是不说去呢,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要是我说去了,对我丝毫没有害处,但是你们嘛……” 墨锦对自己的这番话很有信心,只要柳氏稍微有点脑子,就知道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果然,沉默良久,柳氏点了点头,尽管很肉疼,还是派贴身丫鬟回她卧房内取了两万两的银票,脸色铁青的交给了墨锦。 终于送走了墨锦这尊大佛,柳氏母女气的咬碎了满口银牙。 “娘,我一定要她死!”墨清檀顿时哭的梨花带雨。 “檀儿不哭,咱们现在只能忍,只要你日后嫁给了太子,登上了后位,咱们不愁找不到机会治她!” 母女俩暗戳戳的计划着日后的报复行动,殊不知,未来墨锦将在这偌大的京城中,搅动一池春水,也搅碎了母女二人的美梦,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素妗素心现在对墨锦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五体投地,王妃自嫁人以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曾经的胆小柔弱优柔寡断通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优雅高贵果决,她们跟着王妃,有荣与焉。 墨锦来时做得轿子,回去时,轿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元烈的马车。 马车四面挂着轻纱薄缦,行驶起来随风摆动,将车内的情况一览无余,一点隐私都没了,骚包的不得了。 后来墨锦发现皇室的马车都长一个德性,美其名曰是为了让普通大众瞻仰皇室的风采。 若不是怕墨宏章担心,墨锦一点也不想和元烈共乘一辆马车,哪怕让她走回去她都愿意。 可元烈就跟吃错了药似的,离开丞相府时,竟然当着墨宏章的面和她上演起了恩爱桥段,只见元烈眼带笑意的对墨锦说道:“晴儿,当心脚下,仔细别摔着。” 听惯了他冷冽低沉的声音,突然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墨锦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可忘不了这个人三天前踹了她一脚,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拜别父亲后,马墨锦飞快的爬上了马车,元烈紧随而至,坐在了她的身旁。 一路上,她都紧绷着后背,坐的笔直,努力和元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俩人一路无话。 果然呐,墨锦就知道,元烈肯定私下里和她父亲密谋了什么,想必他爹的条件之一就是必须对她好,所以元烈才会假惺惺的和她演恩爱,真虚伪。 墨锦在心底对元烈的行径嗤之以鼻。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短时间内不会失去元烈这张饭票,并且看他的样子对她似乎丝毫不感兴趣,那么这就意味着她更不用peishui侍寝了,真是想想都觉得美好。 突然,一阵嘈杂自马车后面传来,墨锦条件反射般回头看了一眼,一看,就惊呆了。 不知道从哪里聚集起了众多民众,开始自发的跟在他们马车后面,见墨锦回头,立刻有人大呼:“快看!那就是王妃,兰海国第一美女!” “哇,太美了!” “仙女下凡!” “在哪在哪?我还没看见!” “别挤了你们,让我也看看!” …… 一时之间,整条街都陷入了狂热的看王妃热潮,道路两旁的人更是久久驻足,盯着墨锦眼睛都不眨一下。 墨锦震惊了,原以为民众追着马车都是为了看元烈,没想到,是为了看她! 下意识的想找个东西遮脸,才想起来绣帕在上午送给了那个孩子。这张脸太过招摇了,如果日后自己想要在外自由行走,必须得想办法遮住这张脸才行,墨锦沉思着。 殊不知,她的一颦一笑,都落在身旁男人的余光里。 灵光一闪,有了! 原主有一个隐藏技能一直没对外公布,那就是医术,她曾跟着她娘私下里学了七年的医术,虽不说炉火纯青,但要制造出一些易容化妆之物,实在轻而易举。 反正墨锦并没有想过拿着个技能去赚钱,现在她怀里正揣着热乎乎的两万两银票,足够她离开元烈也能安稳度过一生。 这么一想,墨锦顿觉心胸开阔,没什么可焦虑的了。 回忆着储存在大脑的记忆,墨锦企图想起那种可以易容化妆的配方,似乎有赤蔻,芸香、紫丁,柳芹…… 正想着,马车停了下来,到奕王府了。管家带着仆人在门口恭敬的等候着王爷王妃的归来。 不出意外的,元烈在轻风还有诸多侍卫拥簇下,回了自己的听雪园,走之前连个招呼都未跟墨锦打。 翻了翻白眼,墨锦潇洒回头,“素妗、素心,咱们也回去吧。” 回到晴天园后,墨锦打发素妗去门口探探风,结果发现平时守在门口的侍卫都不见,看来,元烈应该是取消了墨锦的禁足。 素妗十分激动的跑回屋内,十分期待的看着墨锦,“王妃王妃,那些守门的都走啦!这是不是意味着咱们可以去参观王府了?” 说来也是可怜,身为名义上的王妃,墨锦嫁到奕王府整整三天,都没好好的逛一逛整个宅子,除了出门和回来时随意一瞥,她们连王府整体构造是啥样都不知道。 除了肉眼可见的大,还有奢华——园内亭台楼阁、画栋雕梁、假山水榭……应有尽有,道路两旁种满奇珍异草,名花古木。每一处都是风景。 但此时墨锦对王府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保不齐元烈明天又禁她的足,所以趁此机会,她打算偷偷溜出府,去药店买所需的药材。 是的,下马车之前,墨锦已经回忆起那副易容的药方,她必须加紧时间将药赶制出来,否则她这张脸是个大麻烦。 由此可见,长得太美也不是件好事,因为会有无数双眼睛时刻盯着。 “喂,你俩谁有空,去街边成衣店给我买套男装回来,不要问缘由,有一两银子跑腿费哟,时间是半柱香。”墨锦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我我!”素心听见有一两银子的跑腿费,立刻激动的毛遂自荐,要知道,她们一个月的例银都没有一两啊。 “王妃,您买男装作何?”素妗大为不解,疑惑地看着墨锦。 “哈哈,暂时保密,素妗,快去打盆水来,我要卸妆。” 听雪园内,元烈屏退了所有侍卫和仆役,独自一人坐在书房。 平时静如止水的心,此时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那个淡紫色的袅娜倩影总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一想到今日那个女人在丞相府被推倒的那一幕,他就心有余悸,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到一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是元尘宇派到他身边刺杀他的,可即便如此,他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去探究她,她身上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总能吸引他的目光。 轻风那一掌,似乎让她彻底换了一个灵魂,性格脾气与收集来的情报大相径庭,不知,是她心机过于深厚,妄图以此吸引他的注意力,还是,她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早些年故意遮蔽起了锋芒。 如果是前者,元烈不得不承认,她成功了。 “墨锦……”元烈轻轻吐出这个名字,“既然如此,本王就陪你慢慢耗下去吧。” 反正有的是时间,总能揭开她身上的面纱。 “轻风。”元烈唤道。 一道黑色身影闪过,“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通知管家,今晚本王要和王妃一起用膳。”冷清的声音中竟然夹杂着笑意。 “……是。” 接到通知的管家,十分欣慰,立刻张罗厨房做准备,比逢年过节还重视。刚才迎接二人回府时,看王爷冷漠的模样,以为王爷还在生王妃的气,一时间格外发愁。 而今王爷竟然主动要求要和王妃一起吃饭了,那离小世子出生还远吗?! 管家高兴地直拍大腿,完全没意识到他想太多,只觉得自己百年后,也有脸去见先皇和太妃了。 在那头准备的如火如荼时,这头的墨锦,却打发素妗素心支开守卫,乔装打扮一番,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王府后门。 此时的墨锦,墨发挽成髻,用玉冠固定在头顶,未施粉黛,肤色白皙剔透,五官却更加耀眼夺目,青衫折扇,步履轻盈,好一个翩翩佳公子模样。 然而,只是像佳公子罢了,以墨锦的长相和身段,要是真有人把她认成男的,那才是真瞎,除了她自己。 墨锦自认为自己的女扮男装很是成功,其实也就自欺欺人而已,她一没喉结,而没男人高,最主要的是裹胸布也裹不住她那丰满的胸部啊! 很快她便发现了这个事实。 因为,从走上大街起,墨锦就发觉无论男女老少都在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目不转睛,跟上午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个场景突然让她回忆起高中学过的一篇古文,其中有一句是“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那个时候墨锦就在幻想,世上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引得世人流连忘返吗? 而今,她相信有,因为她自己就是。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斜阳懒懒的洒落在街道上,为所有的人和物都披上了一层金黄,本该是倦鸟归林人归家的时刻,整条街因为墨锦的出现,所有人都像静止了一般。 忘记了回家,忘记了卖货,忘记了行走…… 就知道这脸要坏事!墨锦很惆怅,早知道让素妗她们出来买了,都怪她闲的蛋疼突发奇想逛街。 恰逢前面有一个药铺,墨锦就跟看见救世主似的,一头扎了进去。 等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出来时,突然有人大喊:“那不是王妃嘛!” 啊哦,完蛋了,墨锦欲哭无泪。 以前看野史的时候,她就读到过一段看似荒诞但确实存在的故事,讲的是古时候有个人因为长得太好看,他一出现,就引发了整个城的轰动,所有男女老少齐齐出动,就为了看他一眼,还有人为了表达对他的喜欢,疯狂的往他身上扔鲜花水果,这个词就是著名的掷果盈车。 至于那个美人的结局,当然是死了啊,据说是被活活看死的,当天回家后就卧床不起一命呜呼了。 以墨锦这长相,很大概率获得相同待遇,毕竟兰海国第一美人的头衔不是虚的,在现代,随便一个明星出街能引起骚乱,何况她这个实打实的美人! 一听见有人认出她的身份,墨锦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开跑。 她一跑,许多民众也跟着跑,有些不明所以的人见别人跑,自己干脆也跟着凑热闹,一时间,整条街都变得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墨锦都快绝望了,苍天呐,古人都这么闲的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追着她跑! 恰逢遇到一条小巷,墨锦慌不择路的钻了进去。 “哟,这位公子,来里面坐坐呀?”刚跑出巷子,一个四十多岁画着大浓妆,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人拦住了她。 喘着大粗气,墨锦摆了摆手,根本说不出话,继续想往前跑。 长时间持续性奔跑,让墨锦双颊染上了绯色,朱唇轻启,眼波含情,实在是美不胜收。 老鸨眼毒,一眼就看出墨锦是女扮男装,还是极品长相,看她跑的这么急,以为是谁家小妾逃跑出来的,毕竟这种事时有发生。 披红戴绿的老鸨一双精明的眼睛开始滴溜溜地转了起来,“这位公子,再往前跑就是护城河啦。” 闻言,墨锦立刻停了下来,急得不得了,没路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老鸨甩了一下手中的桃红色手帕,风情万种的说道:“公子可在躲什么人不是?不然先去我店里坐坐,避避风头,再出来也不迟呀。” 墨锦顿时眼睛一亮,对呀,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她抬头看了一眼这三层小楼的招牌,上书怡红院三个大字,这……这不是青楼妓院最常用的称呼嘛!这家店也太没创意了,墨锦在心底吐槽着。 尽管这是一家青楼,里面人数众多鱼龙混杂,是最好的遮掩,最主要的是,那些民众绝对想不到她进了这种地方,她就不信那些人为了看她能追到青楼里来! 况且,她还从未见过真正的青楼,一时间心也痒痒了起来,便微笑着接受了老鸨的提议,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走了进去。 墨锦不知道的是,虽然这家店的名字俗,却是这京城最大的销金窟,不像外部看起来那么朴素,内里却另有乾坤。 越过屏风,墨锦登时就睁大了眼眸,虽然还是傍晚,但楼内早已红灯高悬,热闹异常。一楼大厅里,歌舞升平,香烟缭绕,围坐在舞台边的恩客不断地鼓掌叫好,并往台上掷着银钱。 二楼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腻着腻着就嬉笑着朝屋内走去,三楼看起来则像是贵宾去的雅间,装潢高档,每个门口都有侍卫把守,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墨锦不由得在心中暗道一声“好个烟花之地”,真真的开了眼界。 “公子,喜欢哪位姑娘,我和说,包你满意。”老鸨脸都快笑出了花,见墨锦还在打量环境,立即给身旁的一个小丫鬟使了使眼色,丫鬟明了,点点头一溜烟跑上了二楼。 “我随便坐坐就行。”看着这些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墨锦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老鸨,“去忙吧,不用伺候了。” 这架势,倒真像富贵人家出来的,老鸨转乐转眼珠子,陪着笑脸攀上了墨锦的手臂:“二楼已经为公子准备好了雅间,请跟我来便是。” 觉得不对劲,墨锦蹙起了绣眉,低喝一声:“放手!” 药已经让丫鬟准备好了,老鸨哪那么容易放她这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走,竟有些强行想将墨锦往楼上拖的意思,“公子请别辜负了姑娘们的一番心意啊。” 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墨锦刚想动手,就听三楼传来一声饱含威严的大喝,“放开她!” 声音冷冽磁性,墨锦觉得似乎有些熟悉。全场因为这一声厉喝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向楼上看去。 听见这个声音,老鸨一震,立即松开了钳制着墨锦的双手,满脸堆笑的抬头,“真是罪过,怎么把四爷您给惊扰到了。” 墨锦也抬头望去,眼中掠过一丝惊喜,是他!上午救走小男孩的那个好心大侠! 不理会老鸨的讨好,元墨辰竟从三楼纵深一跃,中途足尖轻点了一下悬挂于大唐中央的灯笼以作缓冲,毫发无损的落在墨锦身前,朝她粲然一笑。 再次折服于这个时代的轻功,并感谢他再次替自己解围,墨锦樱唇勾起一抹娇柔笑意,宛若三月春风拂面,国色天香,曼曼天姿。 元墨辰看得有些痴了,但一想到楼里人多眼杂,许多人都会盯着墨锦看,元墨辰顿时有些不悦,随后,他低头轻附在墨锦的耳边,低声说道:“得罪了。” 还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墨锦便觉得有一只大掌揽上了自己的腰部,瞬间腾地而起,还来不及惊呼,自己已被带上了三楼。 楼下不明所以的看客们惊叹于元墨辰的轻功,一阵叫好。倒是老鸨吓了个半死,寻思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是否和四爷认识,如果二人真是旧相识的话,她这店估计也不用开了。 三楼雅间内,元墨辰特地叫人上了一壶花茶和几盘点心,摆在墨锦面前。 二人早晨才见过面,现在再装模作样假装不认识也不合适,墨锦干脆落落大方地拱了拱手:“感谢公子再次出手相救。” “为何只身一人来到此处?”元墨辰边说话边亲自动手给墨锦沏了一杯花茶。 “嘿嘿,谢谢,顺路而已,”一派娇憨可爱的模样,墨锦指了指身旁的大包小包,“这不是为了出来买点药嘛。” “你生病了?哪不舒服?府上没人管你吗?”声音恳切又焦急。 墨锦愣了愣,一时摸不准那个公子为什么是这种态度,自己好像和他并不熟吧,半晌,才有些结巴道:“没……我没生病,你别多想,我就是单纯想出来逛逛街而已。” 这俊秀公子人是不错,但也太自来熟了些,墨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嗯,你没事就好。”元墨辰眼神灼灼的看向墨锦。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似乎疯了,只要墨锦说出她过得不好,他立刻就敢去皇叔家里抢人。 这氛围,好像不太对……墨锦决定转移话题,“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已经让下人带回府上疗养了。”声音温柔如水。 “嗯,那就好。”墨锦笑笑,端起花茶轻啄一口,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心下大呼“糟糕”,但还是表面镇静的起身朝元墨辰福了福,“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公子的雅兴了,小女子也该回家了。” “我送你吧。”元墨辰脱口而出,也不去管墨锦诧异的眼神,补充道,“马车更快一些。” 一想到街上人多眼杂,时间也不早了,墨锦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由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元墨辰袒露自己的身份,怕说出来吓到他,墨锦最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马车停在了距离王府不远的天水街,千恩万谢后,自己步行了回去。 元墨辰也不多问,一切只按墨锦说得来,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才转身离开。 然而此刻的奕王府内,好似炸了锅一般。 王妃不见了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元烈的耳朵里,好巧不巧的是,元烈今日刚将暗卫从晴天园撤走,园内所有的丫鬟通通领了板子,但谁也说不出墨锦究竟去了哪里。 所有人将王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派人去府外找寻,依旧一无所获。 元烈面色阴沉的坐在晴天园的凉亭里,也不说话,寒气一阵一阵的往外冒着,吓得跪在地上的丫鬟们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生怕一不下心就不再是吃板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而是脑袋搬家。 素妗和素心欲哭无泪,作为墨锦的贴身丫鬟,她俩理所应当的受了最重的罚,两只手板心肿的老高,碰一下生疼。 可她俩除了知道王妃换了男装出去逛街了以外,基本一无所知,跪在地上不住地发抖,只盼自己王妃早点回来。 兴许上天听见了她们的祈祷,墨锦此时正鬼鬼祟祟走到后门处,准备学猫叫——这是她和素妗约好的开门暗号。 然而还没叫出来,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一个长得牛高马大的嬷嬷显然没想到能遇到墨锦,两人各自愣了愣后,嬷嬷率先激动开口,扯着嗓子喊起来:“快去通报王爷,王妃回来了!” …… 一进晴天园,墨锦就被眼前的“惨状”所震惊,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自己的丫鬟被惩罚,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她明明没出去多久呀?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所有人都退下,本王有话要单独对王妃说!”元烈突然爆发出一阵厉喝,吓得墨锦差点蹦起来。 呼啦啦,所有跪着的站着的几乎在一瞬间全部离开现场,只留下阴晴不定的王爷,还有嬉皮笑脸的王妃。 黝黑如古井搬的眸子死死盯住墨锦,里面的努力显而易见,元烈冷声说道:“最好跟我老实交代,你今天去了哪?” 一副质问的语气让墨锦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但毕竟自己有错在先,所以咬牙忍了下来。 “就……去保安堂抓了点药啊,”墨锦晃了晃手上的大包小包,依旧笑盈盈的,“王爷可以找人去查证。” 元烈冷哼一声,显然是不相信的,“保安堂距离王府来回最多半个时辰,你却去了整整一个时辰,当本王是小孩子那般好哄骗!” 墨锦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开口说话,反正多说多错。 元烈见她不再说话,只当她是心虚,眼神冰冷的讽刺道:“这才嫁过来第四天,就不甘寂寞,迫不及待的去见元尘宇了吗?” 元尘宇又是什么鬼?关他什么事? 墨锦一脸茫然,思索片刻,顿时脸色一变,感情这元烈以为她出去和人私会了! 原主刺杀元烈,就是元尘宇授意,想必这些眼前的男人早就查了出来,但这一切和现在的她并没有丝毫干系。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冤枉乱搞男女的墨锦冷着脸道:“既然王爷如此不相信我,那就合离好了!” 懒得和他废话,墨锦干脆直接的提离婚,反正现在两万两在手,何必在这受窝囊气,她才不惧。 元烈闻言剑眉一皱,声音低沉且危险,“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墨锦没有再开口,但却用实际行动表示——在元烈诧异的眼神里,墨锦飞速跑进屋内,抱了一堆文房四宝出来,放亭内的石桌上一放,铺纸、研磨、写字一气呵成,一张休书,就完工了。 举起来吹干了墨迹,墨锦将休书递给元烈,挑挑眉,“喏,王爷自己看。” 周围的空气好似静止一般,一股巨大的压迫力袭来,墨锦感觉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面具遮住了脸,让她看不清元烈的表情,但她猜得到,元烈此刻的脸色定然很难看。 并未接那张休书,元烈只是死死地盯着墨锦,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盛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是不是错觉,墨锦总觉得元烈下一秒就会暴起。 不动声色的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她准备随时进行反击,如果元烈真的对她动手的话,毕竟散打八段,稍微抵挡一下应该不是问题。 当然,打不过也可以跑。 良久,元烈才缓缓伸出手,没拿那张休书,却一把扣住了墨锦的手腕。 这可不得了了! 墨锦自从写完这张休书,一直后悔自己有些鲁莽的行为,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元烈这番动作,她自觉认定为是要对她动手,因此全然不过大脑,条件反射般抽回手腕,另一手握成拳,直捣元烈面门,同时长腿一扫,攻向他的下盘。 一taodong作行云流水,快、狠、准,绝不是花拳绣腿的空架势,而是有真才实学的真本事。 虽然连元烈的衣角都触及不到,但他眼里还是闪过惊奇的光芒,这个女人竟然会功夫!可当晚刺杀他时明明弱的连剑都提不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发现让他十分意外,像是找到了新玩物一般,竟真的开始妆模作样和墨锦过起招来,两人来来回回十几个回合,墨锦累的快要虚脱了,原主果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体质太差了。 元烈却是越打越兴奋,尽管墨锦使得招式他从未见过,但她每一次的出拳、踹腿、摔打乃至防御,都格外精简,没有一丝一毫的冗杂招式,甚至不需要内力牵动,奇怪而又实用。 很适合用到军队训练上,这是元烈对墨锦使出的招式的评价。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为何会武?师从何人?”不打算在和墨锦耗下去,元烈身形迅速移动,闪身到了墨锦背后,一把扣住她的脉门,将她死死钳制在自己怀中。 少女独有的馨香一阵阵钻入他的鼻中,恍惚间,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墨锦绝望了,彻底自暴自弃,散了全身力气,靠在元烈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母亲教我防身用的,这个答案王爷满意与否?” 反正原主的母亲早去世了,死无对证,她就不相信元烈能查出来。 果然,元烈蹙了蹙眉,明明觉得这话似乎不太对,但却找不到反驳点,沉声说道:“夫人乃江南名门出身,诗书簪缨世家,最忌女儿舞刀弄剑,你觉得,本王会相信?” “王爷,人呐,不要总囿于自己的那点短浅见识里,世家女儿又如何?谁规定名门女子只能喝喝茶绣绣花?男儿可以保家卫国,我们女儿依旧能做到,须知巾帼也可以不让须眉的!”墨锦笑的千娇百媚,话却说得铿锵有力。 元烈一怔,没想到她竟说出这样一番话,热血而又有力量。 封存的记忆倏忽而至,许多许多年前,他还是个孩子,母妃将他抱在膝头,温柔的逗弄着他,“听父皇说,奕儿长大了想当一名领兵打仗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是吗?” “对!”幼小的他昂起头,眼中满是坚毅。 “奕儿真棒,”母妃捧起他的小脸,轻轻落下一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告诉奕儿一个秘密,其实呀,母妃也想披戎装上战场,当一名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视线紧锁着面前女人的侧颜,胸膛那冰封多年的地方慢慢开始融化,仿佛是有什么在破冰而出。 “我说,王爷,您还想抱臣妾抱到何时?”墨锦眼眉微挑,带着些许魅惑说道。 她本意上是想逗逗元烈,看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特别心痒想调戏调戏他。 然而话音刚落,元烈就避如蛇蝎一般松了手,还后退了几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 这是?嫌弃她?墨锦委屈。 原本以为今天自己逃不过元烈一顿罚,但神奇的是,他只是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晴天园,并未下达任何类似于打板子禁足的命令。 给晴天园所有受罚的丫鬟每人赏了一个颂芦膏,墨锦终于吃上了晚饭,今天的菜色格外丰盛,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元烈原本想和她共进晚膳,这下墨锦明白元烈为什么会发现她偷偷溜出去并生那么大气了。 见王妃毫发无损,一直担忧个不停的素妗和素心终于放下了心,因着吃了板子委屈,竟在墨锦面前诉起苦来。 “王爷真的好可怕的,往那一坐跟个冰雕一样,不停地往外冒冷气,吓死奴婢了。”素妗说。 像沙雕还差不多,墨锦在心底吐槽。 “对对,还有轻风侍卫,面无表情往王爷背后一站,哎哟,奴婢吓得头都不敢抬。”素心也跟着附和。 当然啦,他俩好基友嘛!墨锦笑的柔情似水,继续腹诽。 …… 素妗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聊着,竟不知道从哪听来许多八卦,本来是想向王妃控诉王爷的“暴行”,到了后来竟全是元烈和轻风侍卫这些年相互扶持、共进共退、造福百姓的吹捧大会了。 墨锦真的很想说一句,喂喂,你俩立场坚定一些好不好!说好的杀人无数阴狠毒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呢,怎么吃了别人家饭,嘴就变这么软了! 当然,墨锦没说,因为她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她可以继续画元烈和轻风的bl漫画!苏劲他们说得八卦都是绝佳的素材啊! 说行动就行动,当晚,墨锦早早打发了素妗素心睡下,美其名曰她们手受伤了不能干活,然后自己画到了大半夜才沉沉睡去。 一连三天,墨锦都闭门不出,一直窝在屋内画画,画到高兴处,偶尔还会爆发出一阵邪恶的笑容,吓坏了在门外守着的素妗二人。 由于没有印刷条件,墨锦干脆精简了许多剧情,画成了一个个轻巧简单的小抄本,但就算这样,最终还是画出了三册。 落下最后一笔之时,墨锦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觉得颇有成就感,但总觉得似乎还差点什么。 咬着毛笔头思考良久,突然眼前一亮,墨锦猛地一拍大腿,她知道差什么了,差一个笔名啊! 前世她作为漫画家的笔名是小狐狸,那么,现在就继续沿用吧,这也算是墨锦的一点私心。 “素妗,我前几天拿回来的那几包药材你收哪去啦?”第二天一大早,墨锦就开始翻箱倒柜。 这几天光顾着画画,她差点连正事也忘了。 “在壁橱的第三层右边那个抽屉里。”素妗闻言匆匆跑了进来,见墨锦一脸茫然,干脆自己亲自上阵,“王妃你坐着喝茶,奴婢来找。” 找到拿出后,素妗将药材放到桌上,“王妃,您说的是这个吧?” “没错,就是这些。”墨锦笑靥如花,“去给我支个炉子,我要煎药。” “您生病啦?”素妗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王妃,越看越觉得不像。 “哈哈,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反应都是这样,我没病,稍后煎好了你就知道啦,快去。” 这个世界上,无论古今中外,只要是个女孩,都希望自己能变得更美,墨锦曾经也做过这种梦,甚至动了要不要去做做医美微调一下的念头。 但现在真当她顶着张倾世容颜时,美丽反而变成了她的负担,就连正常逛个街都做不到,所以,她一定要改变自己! 十多种药材在炉子上熬了将近一个时辰,收尾时墨锦亲自上阵,去掉所有药渣,将药汁全部熬成了糊状,直至越来越稠,最后完全形成了黄色膏状,放量冷却后,墨锦将药膏一点点舀进了瓷瓶里,还加入了几滴百花露,将药味彻底掩盖了下去。 素妗和素心全程像两个好奇宝宝一样守在药炉旁,很想知道自己王妃到底在鼓捣什么,见终于完工,立刻凑上前去询问:“王妃王妃,您这是在做什么呀?” “想知道呀?”墨锦对她俩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两人齐齐点头。 “那好,素妗你去把我上次穿的男装找出来,素心你去打探一下王爷在干嘛,等你们完成任务我就告诉你们。”苏墨锦笑的一脸狡黠。 “好嘞。”素心一溜烟的跑了。 素妗却满脸担忧的看着墨锦,欲言又止,“王妃,您该不会又要偷溜出府吧?” “怎么可能!”墨锦义正言辞,“我是光明正大的出。” 素妗无语。 等素妗和素心都办完事回来后,正看见自家王妃正在对着镜子将瓷瓶里的药膏一点一点往脸上涂抹,没过多久,那张白皙完美的面容,就变得又黄又糙,虽然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可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是原来的墨锦,其实就算认真看也不大认得出。 如今的她可谓是泯然众人矣,整张脸虽不至丑陋,却显得极其平庸。 两个丫鬟看完王妃的变脸,吓傻了,瞪大双眼完全回不过神。 看她俩的反应,墨锦就知道自己很成功,哼着小曲拿药膏顺便把脖子和双手也抹了。 这下,兰海国第一美女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脸色蜡黄毫无特色的普通人。 “素心,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啦?”墨锦回头看向目瞪口呆的丫鬟。 “回……回王妃,听雪园那边的姐妹说,王爷进入要接待番邦来客,所以会回来的很晚。”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条件有限,墨锦用深厚的绘画功底,有用眉笔一点点给自己扫了个黑眼圈。 这下看起来不止脸色蜡黄,更像是重病缠身。 这次女扮男装出了后院门,街上再也没人多看墨锦一眼,甚至有些小姑娘给见她一脸倒霉相,躲得远远的。 简直不要太完美! 墨锦天生记忆力就绝佳,上次被民众追着跑时,她不光为了逃命,更是记下来沿途店铺的位置和经营项目,所以今天她背着上次画好的画本,准备去书画店打探打探行情,顺便找一家能刻印刷板的店把她的漫画刻到木板上,方便日后印刷,但这估计得花不少钱。 谁知老天爷都在帮她,当墨锦走进第一家店,老板看到了她的话本以后,登时眼冒精光,凭他多年的经验,这话本必火啊! 内容香艳又不失趣味性,最主要的是,故事内容似乎在影射皇家秘辛,这太容易吸引读者的眼球了。 本着留住墨锦这个摇钱树的原则,书画店的老板承诺不仅免费帮墨锦刻印刷版,日后销售出去的收益三七分账,墨锦占大头。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签完契约,墨锦欢欢喜喜出了书画店,决定趁着还有时间,好好逛逛着兰海国的都城。 怀抱着一堆小吃,墨浴着和煦的阳光,墨锦边吃边逛,惬意的塞神仙。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锣鼓喧天声,还夹杂着鞭炮和各种乐器的敲打声。 许多人听见动静都往那个方向涌去,墨锦本着有热闹不看就是亏的心态,也随大流往前走去。 到了一看,才发现是一家叫观海楼的酒楼新开张,三层酒楼的柱子上包满了红布,又喜庆,又气派,门口舞狮的、杂耍的、跳舞的……样样齐全。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墨锦竖起耳朵听知情人爆料,之所以搞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制造噱头,但是这个噱头,却大有来头。 原来是这家酒楼的经营者是前朝摘得文圣与画圣桂冠的吴问之的后人,为了做宣传,也为了讨个好彩头,因此老板拿出一副万金难求的吴问之的字画免费送。 条件只有一个,以那幅画为背景,做出一首让现今吴老爷满意的诗来,评判者是当世大儒宋林。 无论是得到画还是得到宋林的赞赏,对文人而言都是莫大的荣耀,因此参与者众多。 然而看似简单的条件,却难倒了诸多文人墨客,尽管大家前赴后继趋之若鹜,截至目前至少有上百人写了诗递上去,但都换来宋林一副嫌弃的表情。 墨锦本来对这种事一点都不感兴趣,但谁叫她眼睛尖呢! 好巧不巧,她竟然看到了当今太子元尘宇也作为参与者报了名,当然,肯定没用真实身份。 真是冤家路窄! 一想到这个渣男诱骗原主刺杀元烈而殒命,她就恨的牙痒痒。 随手将吃剩的零嘴包装纸往袖子里一塞,墨锦一脸不怀好意的朝元尘宇走去。 眼瞅着自己递上去的诗被宋老先生弃如敝履仍在一旁,当今太子元尘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吃了屎还难看。 可他又不能当场发作,更不能亮出身份去抢夺那副名画,这样做除了给他招来骂名让皇室蒙羞以外,毫无好处,更何况,他身为太子,必须做到爱民如子,哪怕不愿意,装也要装出来,所以他只能咬着后槽牙干瞪眼。 一旁的小太监是个没眼色的,见宋林如此不将他主子的墨宝当回事,当即欺身凑到元尘宇耳边,“爷,要不奴才拿着您的腰牌去找那吴老爷商量商量?” 只要一亮腰牌,他就不信还有人敢跟当今太子抢东西,要是太子爷的面子都干不卖的话,这些人尤其吴老爷只怕是活腻歪了!小太监仗势欺人的想着,等着太子爷夸他聪明能干。 然而,夸奖没等来,倒是等到元尘宇一记恶狠狠的眼刀,小太监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开口。 “在下愿助公子一臂之力。”突然,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元尘宇侧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穿着普通面露菜色的小个子男人正笑眯眯的对他拱手作揖——正是易容化妆后墨锦。 用眼神示意想要将墨锦拖走的侍卫停下行动,元尘宇闻言嗤笑一声,有些倒胃口,当着大庭广众不便发作,但也毫不留情的讥讽道:“就凭你?” 他身为堂堂太子,从小接受太学最高等最优质的教育,尚且无法获得当世大儒宋林的青睐,眼前这个又矮又丑的男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墨锦全然无视元尘宇语气中的讽刺和眼神中的不屑,始终笑盈盈的说道:“在下敢拿项上人头作保,定能帮公子拿到那副吴问之的真迹。” 这话说的言之切切,元尘宇的确有些心动了。 他历来便爱收集各类文玩字画,尤其偏爱素有画圣之称的吴问之的墨宝,由于吴问之传世作品不多,且格外珍贵,有幸收藏到的人皆视若珍宝,绝不愿拱手割爱,因此元尘宇至今也才收集到一副而已。 今日一接到有关画圣作品的消息,他下了朝以后立刻马不停蹄赶了过来,谁知,碰了一鼻子灰。 可如今突然蹦出个来路不明的人说要帮他,虽然心动,但到底还是有些怀疑的。 眯了眯眼,元尘宇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情绪,沉声质问:“你为何要帮我?” 总不能说自己闲的吧……墨锦又不傻,知道这问题回答不好的话,一旦引起元尘宇的怀疑,很可能回去的路上就被他派人给宰了。 思索片刻,墨锦嘿嘿一笑,换上一副恭敬的神色,,“在下不才,天生记忆力过人,曾见过太子殿下的巡游京城时的车驾,一时之间为太子殿下的气势所倾倒,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到太子殿下身前效力,这是在下毕生的夙愿,还望殿下成全。” “哦?是吗?”元尘宇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拉长了声音垂眼看着眼前这个毛遂自荐的人。 见元尘宇不买账,墨锦假装紧张的搓了搓手,语气谄媚的说道:“其实不瞒殿下,嘿嘿,小的也有私心。” “有何私心?”元尘宇来了兴趣。 “常言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小的只愿帮助了太子殿下,能换来一官半职就行,嘿嘿。” 果然如此,元尘宇一副了然的样子,有所图就好办了,最怕那些什么都不图的人,不好掌控不好拿捏,完全一副刀枪不入的架势,让人分外头疼,比如丞相墨宏章。 想到墨宏章,元尘宇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他无数次的想拉拢丞相方的势力,但总是不得其法,此次被回绝。 要是墨宏章始终不趟这趟浑水,置身事外也罢,可如今他不知道被元烈灌了什么迷魂汤,大有加入奕王党的倾向。 思及至此,元尘宇就气不打一处来,自然没了好脾气,咬牙切齿的对墨锦低吼道:“那还愣着干嘛!难道还要孤请你?” 莫名其妙被吼一通,墨锦一脸懵逼,但为了取得元尘宇的信任,还是忍了下来,心里却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元尘宇,你给姑奶奶等着! 转过身,墨锦踮起脚尖认真观量起挂在酒楼大堂的那幅画来。 那是一副大气幽寂的山水图,造境苍茫旷远、气韵生动,画的上半部分群山绵延,云雾翻腾,下半部分则是一老叟怡然自得的临坐在水边,头部微微扬起,不知是在观山还是在听水。 不愧为画圣!墨锦在心底赞叹,作为科班出身,她好歹也是懂画的,因此这画一入眼,便知道吴问之为何被称为画圣了,因为这意境和画工,绝对是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不愧为传世经典。 第一百一十六章 当然懂归懂,墨锦之所以敢和元尘宇承诺她能做出让宋林满意的诗,原因有二,第一,当年她在美术学院时,有一门课就叫国画赏析,老师会找来历朝历代的名画,让她们临摹并欣赏,同时给每幅画配以意境相同的古诗,墨锦可能天性对画敏感,因此回回拿第一。 其二,她说她记性好真没骗人,虽说不至于过目不忘,但也差不多了,记忆力至少能秒杀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出于兴趣,她从小就将唐诗宋词背的滚瓜烂熟,这些都是历代先哲的智慧精华。 因此墨锦有绝对的自信能脱颖而出。 果不其然,这幅画出尘的意境瞬间让墨锦联想到了那首千古名诗——王维的《终南别业》,其中一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完美贴合了这幅画的背景。 从酒楼伙计那里要来纸笔,墨锦唰唰几笔一气呵成,将这首诗写到了纸上。 写完后,墨锦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幸好这个时代没有李白杜甫王维,否则,她这就是赤裸裸的抄袭啊! 在心底一边感恩王维大大,一边装作成竹在胸的模样,将写有诗的纸递给了元尘宇。 原本就不相信面前这个丑男人能写出什么好诗的元尘宇,极其不耐烦的唤来太监接过,并以自己的名义的递了上去。 冰冷的眼神从墨锦身上扫过,元尘宇带着警告意味说:“要是得不到那幅画,仔细了你的小命!” “是。”墨锦应道,并弯腰拱手作揖,低下的小脸上满是鄙夷。这元尘宇可真够虚伪的,嘴上说着嫌弃,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此时的酒楼外,已经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许多都是慕名而来的文人,当然看热闹的占大多数。 同墨锦的诗一起递上去的,还有其他人写的几十首,由小伙计收集在一起,集中送到宋林老先生身前的桌子上,由他老人家一一评定。 眼看着老者手中的一沓写满了诗的纸越来越薄,他却始终未露出满意的神情,元尘宇有些沉不住气,扭头恶狠狠地看向墨锦,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 墨锦见状笑笑,安抚的说道:“殿下请稍安勿躁。” 话虽如此,她依旧也有些紧张,目不转睛的盯着宋林,生怕漏过他老人家脸上每一个表情。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宋林一脸失望的放下手中倒数第二张诗稿,捋了捋自己稀疏花白的山羊胡子,漫不经心的人看向最后一张。 突然,宋林睁大了双眼,似是被手中的诗稿震慑了一般,面露红光,呼吸越来越急促,显然十分激动。 台下的人只要没瞎的都发现了他的异状,知道他这是发现满意的诗了,纷纷伸长了脖子期待的看着他手中那张薄薄的纸。 “好诗,好诗!”不负众望的,宋林果然爆发出一句赞叹。 这下所有人都被吊起了好奇心,尤其那些平日里喜欢相轻的文人,又羡慕又嫉妒又兴奋的看向老者,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得到当世大儒的好评,以及,不无期待的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吴老爷从宋林手上接过诗稿看过以后,顿时激动的无以言表,不停的击掌赞叹,并起身大声询问道:“请问,哪位是白尘宇白公子。” 原本对墨锦的诗不抱任何希望的元尘宇乍一听见这个名字,愣了愣,才想起这是自己化名,用折扇敲打着自己的手掌,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墨锦。 没看出来,原来这个人看着丑,倒还真有些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元尘宇目光中掠过一丝赞赏。 墨锦倒是波澜不惊的对元尘宇微微颔首,恭敬的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元尘宇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墨锦的肩膀,昂首挺胸底气十足的朝吴老爷和宋林走去,丝毫看不出心虚。 走到两人面前,元尘宇虚虚行了个礼,嘴角勾了勾,“小生不才,正是白尘宇。” 吴老爷激动的一把握住他的手,不停的夸奖,“果然是一表人材,惊才绝艳,”顿了顿,吴老爷转头对伙计说道,“去把那副图包起来给这位白公子。” 顿时周围爆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有夸赞的,有不服的,有起哄的……最多的还是让把那首诗公布出来的。 吴老爷也不吝啬,当即就将那首诗公布于世,所有人为之惊艳,包括元尘宇,当场看墨锦的脸色都变了。 墨锦面上风轻云淡,心里憋笑都快憋炸了。 当天起,那首诗以闪电般的速度传遍了兰海国的每一个角落,宋林亲自誊抄了一遍这首诗,挂在酒楼大堂,从此这便成了酒楼的活招牌,无数文人墨客慕名而来。 白尘宇的大名也由此变得如雷贯耳,只是,这个名字就像昙花一般,只在众人视线中出现过一次,便再无任何消息。 得到心仪的画后,元尘宇一高兴,拉着墨锦非要回东宫庆贺,墨锦假意推辞了几下后,便从善如流的答应了下来,看着元尘宇对她态度的改变,墨锦知道,她已经取得元尘宇的信任了,暗自开心不已。 鸿胪寺内,接待完番邦宾客的元烈,正在稍作休息,突然听见堂外的官员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格外激烈。 一时好奇,元烈唤来轻风,“去问问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是。”轻风眨眼间就消失在元烈面前,不过片刻,又走了进来,恭敬道:“回王爷,诸位大人在讨论今日市井上出现的一首诗,据说这诗获得当世大儒宋林老先生的高度赞扬。” 将刚才摘抄好的诗递给元烈后,轻风便默然不语的站回了他的身后。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元烈轻轻将整首诗念了出来,声音低沉且有磁性。 念完后,元烈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一页薄纸,许久,才颇为感叹的说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水穷云起,尽是禅机,妙,太妙了!” 轻风微微有些惊诧,他很少见过自家王爷夸人,一旦夸谁,就代表那人的确是优秀卓然,人中龙凤。 “知道是谁写的吗?”看样子,元烈竟起了爱才之心。 “回王爷,据说是一名叫白尘宇的年轻人所作。”轻风脸上突然透出些古怪。 果然,听闻名字以后元烈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白尘宇?我看是元尘宇吧,就凭他?” 虽然比元尘宇大不了几岁,但作为元尘宇的皇叔,元烈深知这个侄子就是个没什么真才实学,但又好大喜功的烂泥朽木,偏偏又爱附庸风雅学人家搞收藏,如果他能作出这首诗,倒不如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来更现实一些。 “派人去给我查清楚。”元烈吩咐道。 “是。” 此时,被元烈念叨着的太子元尘宇,正携着墨锦一起下了马车,在太监的迎接下,一起走进了东宫。 一走进花园,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同时还伴有其他女子的欢笑玩闹声。 元尘宇挑了挑眉,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太监,太监立刻答道:“回太子殿下,那边是chenliang娣邀请了一些闺中姐妹在花园品茶赏花。” “哦?”元尘宇的眼神明显亮了亮,问道:“都有谁?” 这幅色眯眯的模样墨锦看在眼里,顿时泛起一阵恶心,也不知道原主当年是不是眼睛有问题,竟然看上这种货色,在她看来,元尘宇除了皮囊好看一些外,简直一无是处。 “回太子殿下,有户部尚书徐大人的千金、礼部侍郎上官大人的千金,还有赵太傅的千金。”太监恭恭敬敬的答道。 墨锦倒是一怔。上官大人的千金?那岂不是原主唯一的好友上官柔嘛! 说道这个上官柔,墨锦泛起一丝冷笑,此女子人如其名,看起来娇娇柔柔,其实全都是装的!内里就是个彻彻底底绿茶婊! 譬如上官柔总是让原主当众出丑,又装作无辜和原主道歉,又或者原主跟她分享了什么小秘密,不出多久所有人便都知道了……诸如此类的事情还很多很多,原主不懂得如何分辨,以前没少在她手上栽跟头,但墨锦却是拥有每个现代女孩都具备的鉴别绿茶婊的火眼金睛。 太监应该是深知元尘宇的秉性的,也没多问,直接将他与墨锦二人向花木扶疏莺莺燕燕处引去。 “对了,孤还未曾问你的姓名。”元烈此刻看起来心情颇好,笑眯眯的看向墨锦。 这个问题墨锦早就想过,因此不慌不忙信口胡诌道:“回殿下,小人姓倪,名戴德。” 元尘宇听闻后点点头,一甩袖子,大跨步往前走去。 墨锦见状,在心里笑的直打滚,元尘宇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他被自己占了便宜,倪戴德,就是你dad的谐音。 “呀!殿下回来了,恭迎殿下。”“恭迎太子殿下。”“……”由雍容华贵的chenliang娣带头,其余几个俏丽秀美的官小姐跟在她身后,一脸娇羞的朝元尘宇敛衽行礼。 “云儿,快起来。”元尘宇语气宠溺的扶起chenliang娣,眼睛却也不住地往她身后瞟去,“大家都免礼吧。” 墨锦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发现他竟然看的是上官柔,不由得撇了撇嘴。 呵,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元尘宇还未娶正妃,因此整个东宫里的女人就chenliang娣分位最高,之所以得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亲哥哥是镇北大将军,手握兵权,立下了数次战功,否则,凭她一个庶女身份,是绝无可能嫁给太子的,不过,就算嫁给了太子,也只能是良娣。 原主曾经虽未见过这位chenliang娣,但也听说过她和她哥哥的励志故事,兄妹虽然二人皆为庶出,但都凭借自身努力爬上了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位置,拜托了庶子卑微低下的命运,可以说非常励志了。 尽管有传言这位chenliang娣是靠裙带关系上的位,但不得不说,运气有时候也是一种实力,只要她哥哥一天不倒,她就能一天受宠。 墨锦偷偷打量着这位良娣,只见她有着绯红的鸭蛋脸,身穿一件逶迤拖地黛色暗纹刻丝四喜如意纹综裙,身披杏黄底刺绣镶边薄烟纱提花绡。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挂铃铛的手镯,腰系绦,上面挂着一个香囊,脚上穿的是宝相花纹云头小靴,整个人显得十分美艳。 尤其一双凤眼,看似波澜无惊,但墨锦知道,里面藏着无尽的野心,想来她能受宠,不仅仅因为她哥哥,还有自身的心机和城府。 “王爷,这位是?”声音婉转如娇莺啼,chenliang娣美目充满疑惑,看向墨锦。 元尘宇搂住她的腰坐下,介绍道:“这位是倪戴德倪公子,虽然相貌鄙陋,但才华横溢,孤今日得到一张吴问之的墨宝真迹,全凭这位倪公子作出了一手精彩绝艳的好诗。” ……不知道他这是夸人还是骂人,说她有才吧,还要顺便骂一句她丑,真的是,墨锦觉得无力吐槽。 “见过良娣。王爷谬赞,小人愧不敢当。”她压低了声音,弯腰作揖。 “那可真是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了”,chenliang娣笑的娇娇柔柔,柔夷轻扬,懒声道,“倪公子今儿可立了大功了,无须多礼。” “谢太子殿下,谢良娣。”墨锦站到一旁,身量笔直,突然,一道探究的目光在她脸上扫射着。 顺着目光望去,就见身着水雾绿草绿叶裙的上官柔正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墨锦心下“咯噔”一声,暗叫不好,难道被她看出来了?不应该啊…… 思及至此,墨锦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尽量避开了上官柔的视线。 好在chenliang娣吩咐完厨房准备宴席以后,便温笑着看向墨锦,“倪公子,既然太子殿下夸你才高八斗,那么,不知我们这些姐姐妹妹是否有幸能欣赏到倪公子的才华?” 元尘宇也跟着附和,“对,戴德,你好好在良娣和诸位小姐面前露一手。” 听见元尘宇叫自己爸爸,墨锦差点喷了,但还是故作淡定的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做出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回答道,“殿下和良娣这是折煞小人了,凭小人那点微薄的学识,岂敢在殿下和良娣面前卖弄,不过既然太子和良娣吩咐了,小人岂有推辞之理,不知,良娣和各位小姐想看些什么?” “我都可以,你们呢?”chenliang娣回头征求其他几位小姐的意见。 思索半晌,“方才太子殿下夸倪公子写得一手好诗,那么,倪公子便以良娣的美貌为主题,再做一首诗吧。”身着一袭湖蓝色长裙的户部尚书徐大人的千金说道。 上官柔还有赵太傅的千金听完连声附和。 墨锦笑笑,赞叹这些姑娘们可真会拍马屁。 “好,那就有请良娣吩咐下边准备一下文房四宝可否?” “那又有何问题,”chenliang娣显然对这个提议十分高兴,双颊笑的飞起一抹红晕,吩咐身旁伺候的丫鬟,“翠儿,快去。” “是。”小丫鬟得令一溜烟的跑没了影,不一会儿,便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文房四宝小跑了回来。 “倪公子,有请。”坐在元尘宇膝头的chenliang娣微微一扬手,示意墨锦可以开始创作了。 走到玉桌边坐下,墨锦一手捏住广绣,一手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摇头晃脑妆模作样的想了几秒,然后笔走游龙般写下了那首歌颂杨贵妃的千古名诗——《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每写完一句,站在墨锦身后的户部尚书徐大人的千金便念一句,每念一句,在场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露出越发惊艳的神情。 “李白大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再一次剽窃了李白的诗,愧疚感爆棚的墨锦不断在心底道歉。 最后一个字写好,轻轻搁笔,墨锦站起身,回身对元尘宇和chenliang娣行了个礼,惶恐道:“恕小人笔拙,无法描绘出良娣万分之一的美貌,请太子殿下见罪。” 身旁的侍女将晾干墨迹的纸递给了chenliang娣,后者将纸上的诗看了又看,最终一手捂向心口,峨眉微蹙,双颊微红,露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对元尘宇呢喃道:“殿下,臣妾好喜欢、好喜欢这首诗。” 元尘宇也十分高兴,一来博了美人欢心,二来捡到了倪戴德这个宝贝,以后外出装逼有保障了,心情大好,转头吩咐一旁的太监,“去,取黄金百两来,孤要赏赐于倪公子!” “谢太子殿下,谢良娣。”墨锦面上宠辱不惊的接受赏赐,心底其实快乐开了花。 太监得令,刚一抬脚,就被一声“慢着”打断,大家齐齐朝说话者看去,正是上官柔。 见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元尘宇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上官柔娇羞的垂下了头,她这个动作让chenliang娣眼神黯了黯。 “哦?”元尘宇挑了挑眉,调笑道,“上官小姐可是想让倪公子为你也题诗一首?” chenliang娣嘴上抿着笑,眼神却闪过一丝狠厉。 “不不,臣女岂敢和良娣相提并论,”上官柔媚眼如丝,脸蛋越发的红了,娇声说道:“臣女,臣女只是想瞻仰一下倪先生的墨宝罢了,似乎,似曾相识呢。” 墨锦骇然,登时一滴冷汗从额角淌下,她怎么把笔迹这茬儿给忘了! 她之所以穿越后没引起别人怀疑,只因一切都继承着原主的记忆,比如笔迹,好处就是她一个不会写毛笔字的现代人拿起毛笔就能下笔如飞,坏处就是,很容易暴露隐藏的身份。 因为,除非极为刻意的模仿,否则世上每一个人的笔迹都是独一无二的,一旦是身边熟悉的人,很容易便能辨认出来。 chenliang娣闻言也来了兴致,一时也好奇上官柔是何时见过倪公子的笔迹的,因此将手上的那页纸递给了丫鬟,扬了扬手,丫鬟便拿给了上官柔。 果然,一接过纸张,上官柔的神色就发生了明显变化,反复看了几遍后,抬首看向易容化妆后的墨锦,并一步步朝她走去。 墨锦神色镇定,但心底却“咚咚咚”的打着鼓,真是千算万算,百密一疏。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上官柔围着墨锦上下打量,徐侍郎的千金更是玩笑道:“上官姐姐,莫不是看上了这倪公子不成?”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墨锦只想苦笑。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是,就算她往脸上抹了药改变了肤质与肤色,还化了妆,让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犹如身患疾病,和之前国色天香的人儿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但是五官大体并未改变,尤其一双翦水秋瞳,细看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和她不熟悉的人看她最多觉得她是个姿色一般的甚至久染沉疴的病人,但是熟悉的人,多少还是会看出端倪的。 正如墨锦想的这样,上官柔经过仔细辨认后,轻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墨锦妹妹啊。” 此言一出,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尤其元尘宇,更是脸色大变。 京中姓墨的只有一家人,便是当今丞相墨宏章家,而叫墨锦的,整个兰海国也只有一人,便是兰海国第一美女。 可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人,除了身段勉强可以和墨锦联系起来外,那张脸,蜡黄中还泛着青黑色,宛如行将就木之人,说她是墨锦,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但,经由上官柔那么一说,眼前这人脸型和五官,似乎的确又能与那位谪仙一般的人儿联系起来。 “不知妹妹将自己打扮成这幅模样,又来接近太子殿下,是何居心?”上官一巴掌将那张纸拍在玉桌上,语气极为不善。 chenliang娣看着心爱的诗被如此蹂躏,心下升起一丝不悦,但很快便被兰海国第一美女接近太子这个事实所掩盖,美目圆睁的看向墨锦。 太子元尘宇似乎被定住了一般,一脸难以置信。毕竟,曾经那个谪仙似的人儿深深迷恋过他,被天下第一美女所倾慕,这足够满足任何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元尘宇也不例外。 他也曾动过将墨锦收了的念头,但还未来得及实施,父皇便将墨锦赐给了奕王,所以他干脆顺水推舟,在婚前找上墨锦,给她虚假的承诺,让她去刺杀奕王。 如果成了,他的帝王路将是一帆风顺,如果败了,那也和他毫无瓜葛,他完全有借口和理由将事情和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只是所有的结局都意味着,这个女人必然会死,会被奕王或者奕王的手下杀死。 他曾以为墨锦会香消玉殒于成亲当晚,一时间多少升起了些怜香惜玉之心。后来却听说她和奕王相安无事,以为这个女人没有胆量去刺杀,虽然有些遗憾,但又觉得是情理之中,倒没感觉有多失望,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只是,他从未想过墨锦会变成眼前这副模样,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出来,“你为何,变成了这幅模样?对,还有,接近孤有何目的?” 元尘宇声音,竟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也许是后怕,也许,是其他。 长久的沉默,繁花似锦的花园里,只有夏虫和鸟儿不断的啁啁喳喳,每个人似乎都心怀鬼胎。 终于,一声叹息打破了这场僵局,是墨锦发出了声音,用她原本的,好似空山鸟语般空灵的嗓音。 “回殿下,”墨锦用女子的姿势敛衽一拜,配上她这张脸和装扮,说不出的怪异,她说,“臣女,不,妾身并无接近殿下之意,也无任何目的,只是顺道路过,恰巧遇到太子殿下参加观海楼前的活动,本着名画落入普通人手中暴殄天物,还不如让太子殿下收藏的想法,至少画能得到最好的保管,因此便出手相助,绝无其他任何心思。” 这个“妾身”的称呼一出来,瞬间就与现场的女流之辈拉开了身份距离,也提醒了别人她墨锦现在是王妃身份,识相的最好闭嘴。 徐、赵两家的小姐自知墨锦身份尊贵,因此适时地不再言语,上官柔不知为何,像是与墨锦杠上了一般,越发咄咄逼人。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有意接近太子殿下,还不知道从哪里故意抄来几首诗蒙蔽殿下,别人我不知道,但你我还不了解?以你的学识,如何做得出这样的诗!” 好了,墨锦终于明白平时装的与世无争的上官柔,今日为何像是吃了火药一般,不把她逼死不罢休,原来,是嫉妒心作祟。 曾经原主和上官柔互称姐妹,俩人隔段时间总是相约在各家后花园中吟诗作对,那个时候上官柔就打趣原主,说原主以貌动全国,她便以文动京城,两人一个外在美,一个有才华,真真是兰海国两朵最美的仙葩。 原主彼时还乐呵呵的附和上官柔,现在墨锦想起来,这上官柔不就是拐着弯骂原主是个空有其表的花瓶嘛! 真是一个笨,一个婊。 但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上官柔的确自视清高,尤其是在才华方面,一直觉得自己很出众过人。而今在她看来是个草包的墨锦却能写出如此惊才绝艳的诗句,说不嫉妒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想到这一层,墨锦冷哂一下,反问道:“照上官小姐的意思,是我故意安排了这场偶遇?” “对!”上官柔咬定不松口。 墨锦不卑不亢,“呵呵,那上官小姐可真是太抬举我了,首先,太子殿下何时出宫我并不知情,其次观海楼出什么题目任何人都不知道,最后,就算我从某些渠道知道了题目,也不能保证会得到宋林老先生的称赞,这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变数,不知上官小姐是如何断定就是我安排的偶遇?” “什么?”上官柔瞪大了双眼,像是难以接受一般,“你说,你做的诗得到了宋老先生的称赞?” 墨锦勾了勾嘴角,笑着点了点头。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上官柔猛然摇头。她这个模样突然让墨锦想到了兰儿得知真相格外抗拒的样子,不由得又心生一计。 墨锦说的这些话上官柔没听进去,元尘宇倒是听进去了八分,正如墨锦所说,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变数,就算她手眼通天,也很难和自己遇见,就算遇见,也不一定能写出观海楼现场要求的诗。 看来墨锦并未撒谎,接近他的确没有其他目的,不知为何,元尘宇突然有些失落,他沉声问道“你接近孤?只是怕那幅画流落民间?” “不然呢?”墨锦笑笑,反问。 元尘宇突然说不出话了,chenliang娣站起身问道:“那王妃打扮成这个模样是做何?” 原本满面笑容的墨锦突然变得一脸哀伤,长长叹息一声后,又开始瞎编乱造,“你以为本王妃想这样吗?不,我并不想,只是,我中蛊毒了,没多久可活了。” 所有人皆是一惊,瞪大了眼睛瞪着墨锦说下文。 “嫁到王府第一晚,一个叫兰儿的丫鬟给本王妃送来一碗茶,恰好我口渴,便接过来喝了,谁知喝完以后,那个兰儿就面目扭曲的告诉我,她在我喝的茶水里下了蛊毒,七天后蛊毒发作,我会变得越来越丑,直至死去。”说完,墨锦还抽泣了两声。 所有人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chenliang娣继续问道:“那,那个丫鬟呢?蛊毒还能解吗?” “无解,丫鬟第二天便被奕王殿下处死了。”墨锦之所以敢这么说,就不怕他们去查,关于兰儿,王府对外公布的就是暴毙,至于原因,除了几个人知道外,谁也不清楚,恰好这几个人都是嘴巴严的,况且他们永远找不到兰儿对质,墨锦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为了增加可信度,墨锦还从袖口里掏出一把零嘴包装油纸,伸到几人面前,黯然道:“正因为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承蒙王爷怜惜,特准我在剩下的日子里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呢,也没什么大志向,就想在这有限的日子里体验体验曾经没经历过得生活,也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了。” 众人哗然,已然相信了墨锦说的大半的话,毕竟,哪有大家闺秀愿意去吃那些脏兮兮的路边摊。 墨锦继续跑火车,“谁知,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恶意揣测,果然,心中有huiwu,闻万物皆恶臭!”她就差点名道姓说上官柔自己心黑,所以看谁都不像好人。 上官柔自然也听懂了墨锦的含沙射影,刹那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徐、赵两家的小姐见状也对她投以鄙视的眼神,看墨锦则多了几分同情。 是啊,曾经倾国倾城的女子,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任谁都会觉得有三分可惜,哪怕,她们曾经是那么的嫉妒于她。 chenliang娣多少有些相信墨锦说的话了,语气放缓了些,也用上了敬语,“那王妃可曾找过太医瞧瞧?如若没有,反正都来东宫了,妾身命人去将太医院院使请来给您诊治一番可好?” “那倒不用。”墨锦摆摆手。 “小喜子,去把太医院院使请来。”几乎被众人忽略了的元尘宇突然开口,声音变得有些冰冷。 一炷香时间后,白发苍苍的老者便随着身背药箱的小喜子公公一起来到了东宫,给元尘宇以及chenliang娣见完礼后,精神矍铄的老者抚着花白胡须,问道:“是太子殿下不舒服?” 元尘宇摇了摇头,指向墨锦的位置,“是那位姑娘。” 老太医转身,这才注意到身后的墨锦,有些吃惊,脱口道:“这位姑娘,脸色何以如此难看?可否让老朽为你诊治一二?” 看来小喜子并未告诉老太医墨锦的真实身份,墨锦点点头,露出了右手手腕,和她脸色一样,这里也是黄不拉几的颜色,让众人更加相信了她几分。但大家更期待太医诊治的结果。 墨锦为自己的未雨绸缪感到庆幸。 似乎有些难受,墨锦又伸出左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艰难的呼吸着。 老太医全神贯注地为墨锦把着脉,随着时间的流逝,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最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收手,遗憾地说道:“这位姑娘,赎老朽能力有限,实在无能为力,哎。” 墨锦笑的有些凄然,认命般缓缓点了点头,拢好袖子,起身对太医福了福。 “院使,她……是怎么回事?”元尘宇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中的怀疑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回太子殿下,从脉象上看,这位姑娘气血亏损极其严重,脉若游丝,五脏皆损,怕是……抗不过这个冬季啊。”老太医再一次垂头丧气。 医者仁心,对自己治不好无能为力的病人,每一个大夫多少都有些悲伤与同情。 看着老人家认真的表情,墨锦突然生出一丝负罪感,觉得自己玩的太过了。不怪太医诊治出这个效果,其实这一切都是墨锦自己操控的。 她刚刚用左手抚着胸口,并不是真的难受,而是用五指按住胸口五大死穴,以此制造出心脉供血不足的假象。 这一招是原主的母亲教她的。 记忆里,那个温婉如春风的女人对原主说:“囡囡,你记着,这招天下没几个人知道的,只要用五指按住胸口聚灵、泓关、下泉、声门、琴湖五大穴位,力道操控得当的话,可造成心脉受损濒死之假相。” “但切记,力道万万不可过大,因为这五处是死穴,稍不注意,就不是假死,而是真亡了。” 墨锦不知道原主的母亲身为真正的豪门闺秀,为何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医术,包括易容包括此时的脉象,因此越发好奇起来,可偏偏原主并没有过多关于她母亲的记忆,这让墨锦感到很惆怅。 送走太医院使后,元尘宇便消失不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墨锦,谁也不知道他眼里到底是什么情绪。 chenliang娣倒是态度大为转变,一脸歉意的非要拉着墨锦一起用午膳,似是要弥补刚才的不敬的行为,徐、赵两家小姐也给墨锦还有chenliang娣见礼后匆匆告退,上官柔则神情尴尬的离开了东宫,但眼中分明还有愤恨。 看着那些人跑的跑、散的散,墨锦差点笑出声来,她知道,最多不过今下午,她毁容的消息就会传遍全京城,但她不在乎,顶着这张大众脸总比那张招人眼球的绝世容颜方便多了。 不一会儿,东宫的婢女们就将各色菜式摆上桌,香味四溢,应有尽有,看得墨锦有些眼花缭乱。 这本应是元尘宇为庆祝取得吴问之墨宝丹青,专门为墨锦所设的宴席,而今,只剩下她和chenliang娣两人享用。 “皇婶,您怎么不吃呢?是不合口味吗?”chenliang娣关切的看着墨锦。 这一句“皇婶”,差点让墨锦喷了,心道这chenliang娣还真是能屈能伸,一见她没了威胁,态度瞬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一时间,她还有些不习惯。 “chenliang娣说笑了,东宫御厨做的菜,岂有不好之理,只是,我身体有些不适,用不了太多,良娣莫怪。”墨锦一脸可惜的摇摇头,其实是因为她之前在宫外零嘴吃太多了。 “哎,皇婶昔日是多么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儿,如今怎地落得如此境地,上天真是不公啊。”chenliang娣惋惜道,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同情。 墨锦在心底无奈的翻翻白眼,心道大姐你这戏看起来实在太假,先同情同情你自己吧,清了清嗓子,开口道:“chenliang娣,我有一番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婶但说无妨。”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墨锦赶紧在心底呸呸呸了几下,“你我二人也算投缘,我就跟你露个底……” chenliang娣赶紧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那个上官柔,昔日和我也算是有些交情的,谁曾想,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如今如此待我,我也不和她计较了,但是,这事关良娣未来幸福与否,我必须要说。”墨锦语气特别诚恳。 “恩,您说。”chenliang娣被吊足了胃口。 “上官柔曾对我说过,整个兰海国,她最仰慕的男子,是太子殿下,并且,她也曾说过,誓要当上太子妃,”顿了顿,墨锦继续说道,“不是我挑拨她和chenliang娣你的关系,实在是,她动机不纯呐。” 话音一落,就见chenliang娣立即咬紧了牙关,看着上官柔刚才坐过的位置,眼中满是狠厉,恨恨道:“谢皇婶提点。我就知道!那小蹄子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墨锦笑笑不说话,她也不算骗人,因为上官柔确实说过这番话,彼时她明知道原主倾心于太子元尘宇,还装作不知情,故意出言刺激她,可以说真的很婊了。 再加上刚才的满满恶意,以及和元尘宇的眉来眼去,墨锦决定才不去当什么圣母,对付那种绿茶婊,就得找chenliang娣这种心机女,谁叫她好巧不巧送上门来找收拾。 走在半路上官柔打死也没想到,自己本来想羞辱墨锦的,却被对方来了个下马威。 两人曲意逢迎之际,墨锦毁容的消息以东宫为起点,呈放射状向四周扩散,不出半个时辰,整个皇宫都知道兰海国第一美女的脸被毁了,一个时辰过后,整个京城也都知道了。 墨锦从东宫出来时,已近暮色四合之际,天上大片大片飘着火烧云,红彤彤的宛如鲜血染就。 chenliang娣见墨锦掏心掏肺对她,瞬间就把墨锦看做了朋友,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兰海国第一美女如今变得比平凡人还丑一些,不仅没了威胁,反而满足了有些女人不可告人的阴暗嫉妒心理,就好比,我见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那种心态。 因此,chenliang娣变得热情至极,一直拉着墨锦东家长西家短的开了一下午茶话会,差点没把她给烦死,最后终于待着机会说出了告辞,马不停蹄地立即开溜。 走在路上,市井街坊都在讨论她毁容的小道消息,墨锦顿时感到哭笑不得,好在没人认识现在的她,否则又少不了一阵围堵了。 听得烦了,墨锦干脆不再走大路,而是选择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道,反正这条路离回奕王府更近一些。 在这之前,墨锦还买了一包桂花糕,开心的边走边吃。 没想到,这一走,还真走出了点“意外惊喜”。 血,一地的鲜血,混杂着脚印,不断向前蔓延,起点就是她现在所站的位置,看样子,应该是有人从一旁的高墙下跳下,然后往前而去。 看血的颜色极为新鲜,想必受伤的人最多先她几步,很大概率就在前面的拐角处。 伸长脖子朝前方望去,墨锦不仅不害怕,反而有些小激动。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江湖恩怨,刺杀寻仇?还是说,她无意之间撞见了什么见不得人勾当?更或者,前方受伤的是个大美男,正等待着她去美女救英雄? …… 墨锦脑洞大开,脑海中上演了九九八十一种剧情,每一种都让她觉得热血沸腾,一颗八卦心怦怦乱跳,反正就是没想过转身逃跑。 很大一个原因是,如此浓重的血腥气,想必受伤的人必定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了,如果她撒手不管,那人必死无疑。 不做他想,墨锦避开地上那些斑斑血迹,坚定地朝前方的拐角走去。 正如墨锦所想,刚一拐过墙角,就看见一个身着靓蓝色织金锦袍的男子垂头靠坐在墙边,一头长若流水的长发遮住了他的面容,左手攥着一枚玉佩无力地垂在地面,右手按着腹部,那里正有鲜血汩汩往外流出。 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那人身上浑然天成的贵气。 这玉佩上的花纹,墨锦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没想起来在哪见的。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墨锦还是被吓了一跳,这血腥哇啦的,别怕是已经死了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让自己冷静下来,墨锦认真观察了下,发现地上那人还在微微起伏,看来还有气儿,没死。 “喂,这位兄台,你没事吧?”赶紧大步走上前去,在男人面前蹲了下来,然后,墨锦傻眼了。 这人带着一张银质面具,遮住了四分之三张脸,就露出一只右眼——做这幅打扮的,这个世上怕是没有第二人了。 “哎呦我去,王爷,怎么是你啊!”墨锦二话不说,就开始解自己腰带,元烈的伤口迫切需要包扎,此刻除了腰带,她想不到更好的东西了。 不知为何,看到元烈这副模样,墨锦顿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滚烫的液体从眼眶流出,“元烈,你别吓我,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上哪去找这么好的长期饭票啊! 墨锦此时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坚决不能让元烈死去。 元烈显然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听到熟悉的声音,低垂的头微微抬起,昔日冷漠深邃的眼眸此时也蒙上了一层茫然,“墨……墨锦?”声音好似极度疲惫。 “对对,是我,元烈,你千万不能睡,听见没,打起精神,我带你回家!”用腰带将元烈的伤口裹好,墨锦伸手去搀扶他。 没,扶起来。 不仅没扶起来,还纹丝不动。 “靠!”墨锦低声骂了一句,这男人吃饲料长大的嘛,怎么这么沉! “你……”元烈再次发声,声音嘶哑且低沉,墨锦赶紧将耳朵凑上去,“怎么这么丑……” …… 不管了!再也不管了!墨锦当即准备起身,打算让元烈自生自灭去吧!她好心救他,反过来还被他吐槽说丑。 既然还有心情骂人,估计也死不了,她打算先回王府,然后再找人把元烈拖走。 刚一站起来,突然,身后一声破空之音,似乎有什么正朝她袭来,墨锦本能的侧身闪躲,但一想到自己闪开元烈就成了活靶子,也不知道哪里爆发出的力气,飞速搂着元烈往旁边一滚。 似乎牵扯到了伤口,男人发出一声闷哼。 “砰!”的一声,刚才元烈靠着的墙面被一支箭硬生生的给凿掉了一块。 墨锦顿时瞪大了眸子,实在不敢想象刚才这支箭如果射在了她身上会怎样,估计直接就能将她和元烈二人射个洞穿。 猛然回头,就见一个从头到脚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正对着他们拉开了第二箭! 暗道一声“糟糕”,此时的墨锦已经挪不动身旁这个男人了,只能看着他干着急。 元烈显然已经恢复了些许神智,对墨锦大喝一声“快走!” 然后随手抓过一块刚才被砸碎的墙砖,运力于手掌,朝黑衣人掷去,接着就像彻底脱力一般,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以此同时,黑衣人手上的箭也已离弦,闪着银光的箭头朝元烈直直而去。 “不要!”墨锦嘶声大喊,事后她回想起这一幕,觉得自己多半是脑子抽了,否则为什么连小命都不要了,竟然扑过去护住了元烈。 而被她护在身下的人,显然也是一惊。 预计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是那只箭羽被什么给弹开,半途落在了地上,而那个黑衣人正好被元烈扔过去的砖块给击中了头部,当场去见了马克思。 “属下来迟,请王爷赎罪!”轻风那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墨锦感觉这比天籁都好听,差点喜极而泣。 “我说轻风呐,你跑哪去了?你家王爷刚才差点死翘翘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保安在我们那里是要被炒鱿鱼的!”墨锦从元烈身上爬起来,可怜兮兮的回过头对轻风控诉道。 “!!!”轻风听出了这是墨锦的声音,但看到那张脸和男人装扮,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王……王妃?” 难道今天宫里传的都是真的?! 轻风觉得太难以置信了,下午王爷接到一封匿名信件以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鸿胪寺,只交待如果自己下午没有回来,让他自行回去便是。 轻风在宫里听了一肚子关于墨锦毁容的八卦,终于在所有大人走光之际也没等来自家王爷,便自行抄了小路回去。 没想到,在这里恰好遇见了有人要刺杀王爷,更没想到,护着王爷的那个“男人”,竟然就是王妃,更更没想到的是,王妃真的毁容了! 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些事,轻风有些懵逼,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王爷还狼狈的躺在地上,赶紧跑上前去将其扶起。 “王爷,属下背您吧。”轻风弯腰蹲下。 “恩。”元烈气若游丝吐出了一个字。 “不可以不可以,他肚子受伤了,不能压!”墨锦赶紧上前制止,正想提议让轻风守在这里,自己回王府喊人抬顶轿子过来之时。 谁知轻风一听不能压肚子,二话不说就将元烈拦腰抱了起来,“王妃,属下先走一步!”话音一落,健步如飞的往前跑去。 元烈则深深的看了墨锦一眼。 天呐!墨锦激动的想原地转圈圈,刚才轻风那是公主抱啊,公主抱!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两人肯定有基情! 但是,她实在没想到,原来一直以来她都想错了,原本以为元烈是攻,轻风是受的,但从刚才那个抱抱的姿势来看,轻风才是攻啊! 忠犬侍卫攻,冷面王爷受,这个设定想想都带感,墨锦嘿嘿一笑,觉得第二季小画本的素材也有了。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墨锦突然想起在哪见过元烈手上那枚玉佩的花纹了,正是今天偶遇的当今太子元尘宇身上。 按理说这么细微的细节很少有人能记住,但墨锦偏偏记忆力过人,刚才情急之下没想起来,现在她百分百确定,元尘宇腰间那枚玉佩上的花纹,和元烈手上那块的一模一样。 墨锦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今天刺杀元烈的,正是元尘宇? 也不是不可能,元尘宇想杀元烈她是知道的,毕竟奕王无论实力还是能力,远超当今太子,如果元烈想坐那把龙椅,元尘宇基本没什么机会了。 并且,中午过后,元尘宇就离开了东宫,他完全有动机也有时间作案。 不对不对,墨锦觉得自己还是遗漏了什么,事情肯定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元尘宇就算要杀元烈,也绝对不可能亲自出马。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墨锦边走边绞尽脑汁想着。 对了!元烈手上那枚玉佩,和元尘宇的并不是完全一样,尽管右下角有着一样的花纹,但形状多少有些不同。 可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个花纹代表了什么组织团伙,比如杀手组织?而元尘宇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团伙的老大! 如果是团伙作案的话,很可能刚才死掉的杀手还有同伴,墨锦越想越觉得后怕,干脆撒开丫子跑了起来。 一路小跑着回了王府,幸好轻风提前给守门的侍卫打了招呼,否则她还进不了门。 全然不顾府上那些丫鬟侍卫对她投来怪异的眼神,墨锦一头扎进了晴天园。 “王妃!”素妗发出一声惨叫,差点吓得墨锦蹦了起来。 “怎么啦?整天大呼小叫的。”拍拍胸口,墨锦自我安慰了下受惊吓的小心脏。 素妗看到墨锦此刻的样子,都快吓疯了,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您怎么浑身是血?还衣冠不整?王妃您到底出去做什么了?” 墨锦这才想起来自己目前狼狈的样子,用眼神示意素妗安心。 素心也点点头,“对呀王妃,今天外面还有府上都传您毁容了,我和素妗姐姐吓了一跳,寻思着王妃您只是在脸上涂了点药啊,怎么搞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你们和别人说了我的脸是怎么回事儿了?”墨锦声音一冷,神色突然变得极为严肃。 “没有。”“没有。”两人齐齐摇头否认。 “那就好。”墨锦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你俩谁去准备一下,我想墨个浴。” 听雪园内。 一名身穿一件青色蜀锦衣衫,背着药箱,长相俊秀且文质彬彬的男人风风火火从外赶来,沿路无一人阻拦。 “南宫大夫,您可算来了!”轻风守在元烈卧房门口,差点望穿秋水。 “王爷怎么样了?”被称作南宫大夫的南宫宇急切的问道,一头扎进了屋内。 轻风摇摇头紧跟在他身后,“不太好。” 此时的元烈依旧穿着刚才那套血糊糊的衣衫,躺在床上,腰腹以下盖着被子,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奕王?”南宫宇来到床边,放下药箱,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右手搭上了元烈的手腕。 “气血亏虚的太厉害,轻风,我给你写个方子,赶快让人去煎药。”南宫宇吩咐道。 “是。”轻风将药方递给了门口的丫鬟,折返了回来。 说话声音惊动了半昏迷的元烈,他微微睁开眼眸,看见好友,眼中竟带着些笑意。 “南宫宇,你来了。” 南宫宇没好气的皱了皱眉头,“我说王爷你心可真大,都这样了还笑的出,来,我给你看看伤口。” 说完,南宫宇伸手去解捆在元烈腰上的腰带。 “咦?这是谁给你绑上的?”南宫宇眼中露出了一些好奇,“手法很专业啊,既可以起到止血作用,还不会压迫到伤口。” “是王妃。”轻风在一旁接道。 南宫宇顿住,一脸八卦的看向元烈,“就是那个素有兰海国第一美人之称的墨锦?不是说她除了好看一无是处吗?” 元烈因为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了南宫宇一眼,倒是轻风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 “轻风。”元烈的语气冷的能冻死人。 垂下头,轻风恭敬道:“是,属下知错。” “呦呵!”南宫宇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大秘密,上下打量着元烈,“我说奕王,你不是从来不近女色的嘛?” “快点处理伤口。”元烈不想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 刚一闭上眼睛,墨锦无所畏惧护在他身上那一幕就浮现在眼前。 她不是想杀我吗?为什么还护着我?还有,为什么她恰好出现在了那里?…… 诸多疑问萦绕心头,元烈又猛地睁开双眼,“轻风,去请王妃过来一趟。” “是。”黑色的身影快速离去。 晴天园。 墨锦刚墨浴完正对着镜子往脸上涂药膏,素妗突然风风火火闯了进来,“王妃,轻风侍卫来了,说请您去一趟听雪园。” “知道啦。”墨锦一点也不吃惊,似乎早就料到了元烈会来找她。 这很好理解,毕竟她出现在那条路上的时间点太巧了,换她她也会怀疑,所以她才会墨浴完赶紧再往脸上补一层药。 反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脸毁了,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对了素妗,麻烦你跑一趟丞相府,告诉我爹,我没事。切记,只能悄悄告诉我爹。”墨锦这么做,也是怕墨宏章担心,毕竟那是真心待她的一个人。 “是。”素妗领命,一溜烟的跑了。 轻风再次看到这个模样的墨锦,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接受,磕磕巴巴道:“王……王妃,请。” 他现在对墨锦已经没有多少敌意了,尤其当他亲眼看见墨锦舍身救王爷,因此语气也恭敬了不少。 墨锦笑笑,点了点头,这个模样在轻风看来,实在是,丑极了。他实在想不通,就几天功夫没见,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两人一路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来到听雪园内,一走到门口,墨锦就听见里面一个干净年轻的声音说道:“伤口我给王爷处理好了,幸好没有伤及内脏,可是,由于伤口太深太大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王爷怕是只能躺在床上静养了。” “这是谁?”墨锦顿住了脚步,疑惑地看向轻风。 “南宫宇,王爷的好友,也是江湖最负盛名的神医。”轻风回答。 “马太医呢?” “去枫山别院了。” 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墨锦抬腿走进了屋内。神医?那会不会察觉出她在脸上做的手脚呢? “王爷,王妃到了。”轻风话音一落,南宫宇“唰”的一下转过头来,当看到墨锦的脸时,脸上的表情就像打翻了调料铺子,各种颜色都有,最终汇聚成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参见王妃。”南宫宇站起来行礼。 墨锦落落大方的颔首,也敛衽回礼,“有劳南宫大夫了。” 声音倒是出奇的好听,怎么脸就长成这样了呢?不是说好的兰海国第一美人吗?南宫宇默默地想。 “王爷,不知唤妾身来所为何事?”墨锦走到床边,眼睛一直往元烈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上瞟去。 “你脸是怎么回事?”声音冷冽磁性,还夹杂着一丝吃惊。 之前元烈还以为自己失血过多眼花了,如今再看到墨锦,还是被不大不小惊了一下。 墨锦笑了笑,倒是比哭还难看,骗外人可以用兰儿下毒,可是骗元烈该用什么理由呢? 想了想,墨锦又开始信口胡诌,“之前不是被民众追嘛,妾身觉得先前那张脸有些碍事,就服了一粒母亲传下来焕颜丹,服用后可以将容貌改变一年的时间。” 元烈冷冷地看着她,显然是没有被忽悠。 “焕颜丹?”倒是墨锦身后的南宫宇来了兴致,一下子窜到墨锦面前,惊喜道:“世间竟还有如此神奇的药?” 墨锦自从刚才进门起就故意和南宫宇拉开一定距离,毕竟这种药膏虽然用香料掩盖了药味,但是多少还有些余留,如果南宫宇真的是神医的话,必然能闻出来。 果不其然,刚一靠近墨锦,南宫宇耸了耸鼻子,随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色,笑了笑,“原来,这就是焕颜丹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焕颜丹”三个字,他咬的特别重。 知道自己在真行家面前藏不住了,墨锦干脆直视南宫宇的眼睛,勾了勾唇角,一字一顿道:“我能让王爷的伤口最多十天就愈合。” 如果南宫宇够聪明,就一定能明白墨锦的意思,她可以教他快速愈合伤口的办法,只要南宫宇不把她卖了。 “并且,不用天天卧床。”墨锦继续加筹码。 别说南宫宇,就连元烈和轻风听见这话皆是一惊,简直是闻所未闻,就算是神医,也做不到墨锦说的这个地步! 南宫宇果然很上道,只犹豫了几秒,便眨了眨眼睛,和墨锦达成了共识。 他虽然不知道兰海国第一美女将自己刻意扮丑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作为一个医者,如何能快速且高效的医治病人,显然是他更为关心的事情。 “你要如何做?”元烈期待的问道,他是最希望自己能快速站起来,并且不想被太后那帮子人看出自己受伤的人。 “对,王妃当如何做?”南宫宇附和。 墨锦没有继续吊他们的胃口,认真道:“用针线缝起来。” 其余三人骇然,从来只听说过用针线缝衣服,何曾听过用针线缝皮肉的?这太匪夷所思且血腥惊悚了。 见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墨锦有些挫败,继续说道:“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但是妾身敢保证,以王爷的体质,再辅以药膳,最多三天,就能下地自由行走了,但是,不能做剧烈运动。” 如果真如墨锦所说,那真的太诱人了,肚皮都快被割穿的人,三天就能下地行走,若是真的实现,那就真的是奇迹了。 “王爷,我觉得,可以一试。”南宫宇摩挲着下巴,表情很是认真。 他刚刚虽然被墨锦的言论震惊到了,但随后一想,又觉得不无道理,正常情况下他们是等伤口自己愈合,这个过程漫长且缓慢,并且随时会有特殊情况发生,尤其不敢乱动,伤口随时会撕裂,可如果通过外力将伤口固定住,那就大大减少了这种隐患。 见自己好友也同意墨锦的提议,元烈点了点头。 随后,墨锦吩咐丫鬟取来针线、棉花、还有蜡烛,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烈酒。 她知道如何在这种环境下提炼酒精,可是时间上根本不允许她这么做,用烈酒消毒,也不是不可以。 南宫宇就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墨锦操作,眼中满是惊奇。 只见她拿用棉花蘸取烈酒后,轻轻擦拭着元烈的伤口及伤口周边,那个意志像钢铁一样的奕王,在伤口沾染上白酒后,也疼的紧咬牙关浑身颤栗,汗水很快打湿了刚换好的衣衫。 轻风见状想上前阻拦,被元烈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放松放松,这个步骤很重要,可以防止伤口感染的。”墨锦轻轻抚摸着元烈的腹肌,本意是安抚他,谁知一模摸上了瘾,好半天都没将手拿开。 “请问王妃,什么是感染?”南宫宇虚心求教。 “就是,可以组织一些看不见的脏东西进入伤口,比如灰尘什么的,这样伤口就不会溃烂化脓。”也不知道这样解释南宫宇听不听得懂,反正她尽量捡最通俗易懂的说了。 “可以继续了吗?”元烈缓过劲儿,被墨锦摸得有些发毛,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哦,可以的。”墨锦收回手,认真地说道,“接下来的步骤会更疼,王爷您一定要忍住,哎,要是有麻药就好了。” 元烈豁出去般应了一声。 “请问王妃,什么是麻药?”南宫宇彻底化身好奇宝宝。 “就是,”墨锦将穿好线的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可以让人受伤的人局部感觉不到痛的一种药。” 南宫宇彻底被勾起了好奇心,还想继续问下去,然而…… “南宫宇,再说话给我滚出去!”元烈几乎快要破口大骂。 行行行,南宫宇干脆利落的闭嘴,反正稍后有的是时间。 理论知识知道的再多,但这依旧是墨锦第一次缝合伤口,可她又不能临场退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想象着以前自己腿上摔了个大口子,医生给她缝合的样子,墨锦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道:“要开始了,王爷忍住。” 除了元烈在忍受痛苦之外,屋内其他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墨锦的操作,大气不敢出一个。 好在以前没少给玩偶缝衣服,再加上原主也擅长女工,三下五除二,墨锦就将元烈肚子上那条长约十厘米的大口子给缝好了,而且缝的极为工整,墨锦预测,估计以后疤都留不下什么。 “好了,”墨锦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七天后拆线,头三天王爷尽量卧床,但也能下地走,伤口别捂也别沾水,多吃点好的补补。” 元烈累得都快虚脱了,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墨锦了。 “王妃的意思是,王爷今天就能下床了?”全程懵逼的轻风也抓紧机会插了一句话。 “嗯,没错,但还是那句话,不能剧烈运动,不能沾水,如果可以,尽量卧床。” 轻风呆愣愣的点点头。 早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南宫宇见她忙完了,立即跟个小狗一样围着墨锦虚心求教,问东问西,烦的元烈命令轻风将他二人赶出了卧房,到外面想怎么聊就怎么聊去。 等所有人走出屋子以后,元烈这才想起来忘了继续刚才那个焕颜丹的话题,以及心底那些疑问,一个都还没问出去。 “哎,交友不慎呐。”元烈自嘲般的喃喃道。 见蒙混不过去了,墨锦不得不简单的给南宫宇讲了一些现代医疗知识,包括消毒、开刀、缝合、急救等等,这些闻所未闻的全新的医疗知识,听的南宫大神医一愣一愣的,完全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墨锦跟他承诺,只要他不把她脸上抹了药膏这件事说出去,她就可以教他如何制造麻药和酒精,南宫宇开心的直点头,在墨锦地十次强烈要求下,才依依不舍的放她离开。 再回到晴天园时,素妗二人已将晚膳准备妥当,墨锦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直接吃了两大碗饭才罢休。 俗话说,暖饱思yiyu。人吃饱了以后呢,就会想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墨锦当然也不例外,但她想的东西,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她想的是什么呢?当然是冷面王爷和他贴身侍卫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啦。 一想到下午轻风对元烈那个公主抱,墨锦就笑的合不拢嘴,连忙唤来素妗准备笔墨,她要继续作画。 画着画着,恶趣味涌上心头,墨锦突然又想到了烦人的南宫宇,随后嘴角一勾,一抹邪恶的笑容爬上了她的脸颊。 她连故事标题都想好了,就叫“三个男人之间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哈哈哈哈,到时候肯定大卖! 正在给师傅写信汇报今天所见所闻的南宫宇,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便被某人编排进了某部龙阳小画本里。 听雪园内。 月上柳梢头,主仆二人坐在院子里静静墨浴着月光。 “轻风,你如何看待王妃今天的举动?”剽悍如元烈,此时虽然依旧脸色苍白,但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丝毫看不出受了重伤。 “有些诡异,不,是很诡异,让人捉摸不透。”轻风如实回答,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每一件单独拎出来都够人震惊的,尤其是王妃,几乎每一次见面,都不断的刷新他对原先事物的认知。他甚至惊悚的发现,王爷竟然也称呼墨锦为王妃了。 墨锦,正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们每一个人。 “她今天,舍命救本王了。”沉默良久,元烈才缓缓道。 “属下也看到了,王妃,很勇敢。”虽然很难为情,但轻风还是想夸赞一下。 勾了勾嘴角,元烈缓缓抬头,望向天穹,喃喃自语,“当初既然要杀本王,现在救本王又是为哪般?” 轻风不知该如何回这句,便转移了话题,“王爷,王妃的脸,不会真是吃了那个什么焕颜丹吧?” 一想到未来一年都要面对墨锦那张又青又黄的脸,清风就觉得辣眼睛,想必王爷更是这样认为。 “呵,”元烈皮笑肉不笑道:“胡编乱造的鬼话你也信?” 月光下,园内诸般景致,包括他们二人,皆披上了一层银白色,万籁俱寂,唯有嘶嘶虫吟。 第二天,墨锦起了个大早,用完早膳,拿着昨晚画好的画稿便兴致勃勃的出了门。 她要再去找找那个书画店老板,商讨一下剧情修改的事宜。 照例是女扮男装从后门出去,因为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经过昨天满城风雨的那么一闹腾,现在王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王妃的脸毁了,虽然免不了窃窃私语,但都训练有素的为墨锦开了门。 街道上,许多店铺还未开张,只有一两个早点铺子冒着热腾腾的蒸汽,偶尔有几个步履匆匆的行人走过。此时的京城,显得既安详,又静谧。 幸好书画店开门早,老板对于墨锦送来的新画稿十分满意,满脸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交代她有新的一定要送来,价格好商量。 墨锦很是惆怅,她赶个大早来这里就是为了能早点回王府,元烈指不定随时会找她,但老板实在太热情,一时之间也不好打断。 两人嘻嘻哈哈半天,终于结束了谈话,墨锦抬脚就准备开溜,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书画店,身后跟着两名侍卫。 又是他——连续救她两次的那个大侠! 大侠今天穿了一件银色锦衣,腰间绑着一根蓝色蟒纹大带,星眉朗目,身形修长,当真是飒爽英姿帅的掉渣。 大侠还是那么的帅,但墨锦却没心情欣赏了,只想赶紧离开,反正她现在这个样子大侠也认不出来,没人会说她不礼貌的。 老板一看又来客人了,连忙笑脸相迎。 然而,步子还没跨出去,书画店老板的一声“公子留步”,让墨锦郁闷到了极点。 “老板,还有何事?”墨锦压低声音说道,眼神不敢和大侠接触,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 “哎呀呀,看在下这记性,刚才忘了问您,这画您是打算加到原先的故事里,还是重新开个故事?”店老板扬了扬手中那几张稿纸,顺便歉意的扭头对新到的客人笑笑,示意他稍微等一下。 “都可以,你看着来吧。”墨锦只想赶紧走。 “咦?”站在老板身旁的元墨辰好奇的看向他手上的画稿,“这作画风格好生奇怪。” “您也这么觉得是吧?”老板笑的很得意,显摆道:“虽然奇怪,但却格外传神,又富有趣味性,相信到时候一定很畅销。” “就是内容,太有辱斯文。”元墨辰显然看清了画稿上的内容,脸颊微红,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喉咙,退一步不再去看那些画稿。 老板笑笑不再继续下去,赶紧换了话题,“客官您想买些什么?是自己随便看看还是我给您介绍介绍?” 虽然他不认识元墨辰,但凭他多年的经商经验,此人光看打扮和气质,必定非富即贵,惹不得。 可墨锦不这么想,一听到大侠说她画的画有辱斯文时,她那小暴脾气,瞬间就想炸,刚想上去理论一二,老板见势不对,连忙唤来小伙计,将她恭恭敬敬给请了出去,小伙计连连安慰她道,“这位公子,您身单力薄就一个人,刚才那位爷可是带着侍卫呢!” 行吧,墨锦认怂,好汉不吃眼前亏嘛!愤愤地扭头便走,对大侠前两次积累的好印象,减了至少三分之一。 当然,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最多过一会儿也就不生气了,大侠对她的帮助的恩情,远不是一句对她画作的嘲讽能抵消的,再说了,她画的确实有些有辱斯文。 离开书画店之前,墨锦影影约约听见大侠对书画店老板说,“听闻老板收藏着一副《凤求凰》真迹,在下今日特为此前来,不知老板可否愿意割爱。” 老板朗声笑道:“公子买这幅画想必是为了送给心上人吧?有是有,但价格不知道公子能否接受?。” “多少?” “一口价,五千两白银。” …… 门外的墨锦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去。 这幅《凤求凰》墨锦是知道的,应该说是原主留下的记忆里有关于这幅画的印象。 这画据说是前朝名士沈玄为爱妻胧月郡主所作,两人一生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创造了一段爱情佳话,是所有夫妻的典范。 尤其这幅《凤求凰》,将二人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描绘的淋漓尽致,据传沈玄作这幅画时,惊得天上瑶池仙女前来帮助,为其画铸得神力,凡是得到这幅画的夫妻,必能和和美美偕老一生。 虽然传说都是假的,信不得。但久而久之,这画便成了极好的彩头,兰海国男子下聘求亲之时,都会放一卷《凤求凰》的赝品在聘礼之上,以求得好彩头。 至于为啥是赝品,因为真品不知道流落在何处,反正人们并不是真的喜欢这画,而是喜欢这画带来的喜庆感。 没想到,竟被这小小书画店老板收藏了去。 想来那位大侠可真是有钱啊,也不知道他看上了谁家姑娘,墨锦边走边想。 刚一回到王府,板凳还没坐热,墨锦就接到元烈那边的传话,让她赶紧收拾收拾,和他一道进宫见太后。 进宫?见太后?墨锦吓得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太后是谁,那可是兰海国除了皇帝外身份最尊贵的人啊! 着急忙慌的拾掇好,墨锦换回了女装,想了想,又找了张丝巾打算待会出门时遮住面容。 从身后看去,真真是顶级背影杀手,然而看正面,真让人无限感叹,感叹这张脸配不上这幅身子。 素心边为墨锦梳头边不解道:“王妃,您为何非要往脸上抹那劳什子药膏啊?” “因为真的太麻烦了,”墨锦拖长了声音回答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你们嘴巴一定要严实,坚决不能告诉别人我这张脸的秘密哟。” 对着镜子笑了笑,嗯,的确不好看。 那头素妗正在给墨锦整理她刚换下来的男装,轻轻一抖,一张纸便晃晃悠悠从袖管飘落,上面似乎还画着小人,栩栩如生的,“呀,这是何物?” 素妗刚想弯腰去捡,谁知梳妆台边坐着的墨锦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起地上的纸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打着哈哈说道,“没啥,你们快去忙吧,哈哈。” 第一百二十章 素妗莫名其妙的点点头,走出了屋子。 那是她的画稿,估计这张之前遗漏在袖子里,少给了一张给书画店老板,算了,下次再说吧。 墨锦出府时,元烈已经坐在马车上靠着车厢等候多时了,见她终于出来,撩起眼皮只看了一眼,便兴致缺缺的将目光收回,似乎无论墨锦长什么样子,他都漠然不关心。 倒是墨锦十分开心,因为这次的马车不再如上回那般,四周都是透明的薄纱,这回四周都裹得严严实实,内里装潢十分舒适豪华,桌子茶具点心一应俱全,...... 原来是这样,张家良算是明白了,看来还真是跟自己有些关系!想起当敬怀北走之前说的这公司不要想开的事情,张家良算是明白了,看来敬怀北所在的林系还是采取了一些行动。 那个男人,随便打一个喷嚏,临江市的经济,都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布置下作业去,让老师带学生们组织班内讨论,然后各班挑出代表,跟着老师统一来找他开会。先由研究生提出理论、再由技术生讨论可行性,试制试用,从理论到实践反复开会修正,总能得出结果。 龙枪兵还举着木仓,但动作却停了,他微微歪头,和其他人一样开始接收新命令。 张家良再次揉揉眼睛,他弄不清眼前的景象是真还是幻,梦境中的张佳丽和眼前的张佳丽到底哪个更真实? 他突然松开了姜云卿的手,伸手将她抱进怀里,那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平时虽然是看起来清清纯纯,质朴天真的,可她却非常有主见,有自己明确的思想,意志力还挺强,发起威来,就连倪大少和童大厅长也不敢跟她对着干。 李嘉玉后来是被吹风机的声音吵醒的。她看了看手机,十点多了。起床去了洗手间,看见段伟祺正裸着拿吹风机吹内裤。李嘉玉揉揉眼睛,进去刷牙洗脸。 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自己“以一敌四”的局面……不知不觉的,已经被人家逼到墙角,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主要是……随行军士为大人们为国忘身的精神感动,多给打了点儿野味回来。 往日里,都是优秀驾驶员太多,缺少合适机甲,这一次,怎么倒是反过来了? 她手忙脚乱的找了大叔喝的白酒,给孩子搓着脑门、腋下和前胸、脚心等地方。 中午从学校里,被林杰接出来,一直到现在,晚上近十点了,紧张担忧的安可梦,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呢。 要是真成了,有那样一个丈母娘,三哥的日子怕是也挺难过……她胡思乱想了一会,哑然失笑,刚说让母亲不要乱想,她自己这不也一样? 张硕马上就想明白了亚瑟的想法,这家伙是想靠着众人的力量来帮他对付这些黑暗生物了,不然以着圆桌骑士的能力就算能够拿下这里众多的黑暗生物,想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出现的伤亡也不会少。 “谢啥谢都是一家人,你说这话不就外道了吗?”一个村子里的人互相帮助那都是正常的,谁家有事,大家都去帮忙,何况这还是亲戚。 这回林彤倒不用担心她们婆媳处不好关系,以母亲现在的身分,张永晴除非傻了才会看不上这个婆婆。 唐健拉了拉衣服,显然对质量有点不大满意,他又看上了另一件t恤,询问价格后又不大满意地看向了其他t恤。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除了让自己现在不断变强之外,也需要为未来留下一些准备。 林彤皱了皱眉,四处打量了一下,把凌乱的丢的到处都是的妮妮的衣服和玩具也捡起来,脏衣服都扔进盆里,倒上洗衣粉,这才挽起袖子,打了盆水,开始擦起屋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太后点点头,吩咐宫女将她的头饰、步摇、金钏等等各拿来几副,算是给墨锦的礼物,她当然毫不犹豫的收下了。 试探不出元烈,就拿她来出气批评,墨锦很委屈,这些珠宝首饰就当是对她的安慰了。 殿外对那两个宫女的刑罚还在继续着,声声落在墨锦耳中,让她不寒而栗,拳头攥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攥紧,内心格外焦灼。 元烈似乎察觉出了她的情绪,温热干燥的大掌覆盖住她的手背,并用食指轻轻点了两下,安抚着墨锦。 这个动作让墨锦十分惊讶,呆愣了几秒以后,不敢相信似的转头看向元烈,意料之中的,除了银色面具覆盖的侧颜,和线条流畅的下巴,什么也看不到。 她有些难以置信,冰冷如铁的奕王殿下,竟然也会安慰人!她突然特别想看看面具下那张容颜是什么样子。听说很丑陋可怕,但,还是想看。 ……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启禀太后,”一个侍卫快步走了进来,跪地行礼,无波无澜道:“那两个宫女已经咽气了。” “行了,那就拖出宫埋了吧。”太后慵懒地扬了扬手,涂着红色丹蔻的指尖竟显得有些晃眼刺目,说完以后,她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元烈一眼。 后者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并未看见太后的动作。 倒是墨锦,只觉得呼吸困难喘不上气。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人人生而平等,说都没有权力剥夺另一人的生命。 虽然她现在来到了封建社会,她也努力的将自己融入其中,可真当这种人吃人的事情发生在她面前时,墨锦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坦然面对。 好在此刻的僵局很快被打破——一个穿着深蓝锦袍手拿拂尘的中年太监急匆匆从外小跑进来,跟太后请完安后,传起了皇帝的口谕。 原来,皇帝听说元烈进了宫,召他即刻去御书房议事,不得有误。 就这样,两人给太后行完礼后,一刻也不停留的离开了坤宁宫。 元烈和墨锦走后,太后头也不抬,似是对空气说了一声,“出来吧。” 随后,贵妃椅后的屏风处,赫然走出来一个浑身包裹着黑衣的男人,脸也用黑布遮了起来,竟和昨天刺杀元烈的人一样的装扮,那人腰间竟也别着一枚玉佩,仔细看,上面的花纹竞合太后的一模一样。 黑衣男人对太后躬身行礼,恭敬道:“参见太后。”声音沙哑且粗粝。 “免了吧,”太后依旧未抬头,自顾自的欣赏着自己的手指甲,好半晌,才缓缓问道:“怎么样,观察出什么没有?” 男人摇摇头,如实答道:“元烈看起来似乎并未受伤,但,属下的人昨日的确重伤了他的腹部。” 太后这才慢慢抬起头,慵懒地眼眸中竟闪过一丝狠毒,“重伤?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哪里像是重伤?我派人在他肚子上狠抓一把,他连动都没动一下,你却告诉我他重伤?” 黑衣男人露在外面的双眼也充满了疑惑,他派出了二十人去截杀元烈,所有人都被反杀,最后一个撑着一口气告诉他元烈受了重伤,然而今天他来坤宁宫求证,却发现元烈根本毫发无损。 “啪!”的一声,将桌上的杯子扫到地上,茶水四溅,杯子碎裂成好几块,“就这么点破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何用!” “属下办事不利,太后娘娘赎罪,请太后再给属下们一次机会。”男人跪下求饶。 砸了杯子出了气的太后吐出胸中一口气,睨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无波无澜的说道:“行,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记着,下次再杀不了他,死的就是你们这些废物,给我滚回去领罚!” “是!属下告退!”话音一落,男人便借助轻功飞快的出了坤宁宫,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离御书房大约还有五百米的距离,元烈一行人停了下来。 “奕王爷,您这边请。”那个身穿深蓝锦袍的太监陪着笑脸,又看向墨锦道,“奕王妃,劳驾您去御花园转转,御书房乃重地,女眷不得干政。” 墨锦闻言点点头,太监立即招手唤来两个宫女,让她们陪同王妃一起游赏御花园。 “那个,你的肚子没事吧?”走之前,墨锦挨近元烈,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他。 这个姿势在外人看来就像是耳鬓厮磨一般,太监和宫女见状匆匆垂下了头。 其实从在坤宁宫亲眼目睹元烈肚子被抓了那么一下,墨锦整颗心都被吊了起来,她唯一感到万幸的就是,幸好元烈的伤口被缝合了起来,不然硬生生挨那么一下子,很大概率会被抓开。 虽然现在封了穴位并体会不到痛感,但墨锦有预感,稍houxue道解开时,元烈将面临无法描述的剧痛。 没想到墨锦会主动来关心他的伤势,元烈一怔,轻微摇了一下头,低声道:“没事。” 就算有事现在也没办法处理,墨锦也不再多问,在两个宫女的陪同下,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一进御花园,墨锦就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实在是太美了——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类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园内遍植古柏老槐,罗列玉山奇石、盆花桩景……每一处,都像一幅画一般。 总而言之,将自然景致与人工雕琢结合的天衣无缝,且相辅相成。 “你俩不用跟着了,本王妃自己转转就好。”墨锦转身看向身后两名宫女。除了素妗和素心,她还很不习惯身后有陌生人盯着看的感觉。 好在两名宫女很懂事,既然王妃亲自发话了,她们岂有不听从的道理,敛衽行了礼,便到御花园外候着了。 墨锦倒不是真的想独自游览这偌大的御花园,她只是想有个安静放松的环境来捋清这俩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元烈遇袭,接着发现太子与太后都佩戴着与杀手有相同纹饰的玉佩,紧接着太后急招元烈入宫验伤…… 这所有的事情加起来,是否就说明了是太后和太子想杀元烈?那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 墨锦继续边走边想,翩跹袅娜的背影落入一双深邃幽深的眸子之中,正是四皇子元墨辰。 太子的很容易想明白。元烈现年还不满三十,正值身强力壮之时,且在朝中颇受拥戴,还手握西北部兵权,很有可能成为太子元尘宇坐上龙椅的阻碍,因而元尘宇想杀他,完全说的过去。 可是太后又是因为什么?她一生无所出,没有任何子嗣,若说她为了帮元尘宇打江山,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尽管当今皇后和太后同属楚氏一门,但无论日后元尘宇继不继位,按理来说都威胁不到太后的位置,可她为何一定要对元烈赶尽杀绝呢?两人之间难道有什么私人恩怨或者深仇大恨? 正想着,突然,一阵娇媚的笑声传入了墨锦耳中,把她吓得不轻。 回过神来,墨锦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很远,御花园的入口早就看不见了。眼前是一间掩映在百花深处的小宫殿,别致且隐秘,周围也无人把手,刚才的笑声就是从店内传出来的。 别怕是遇到鬼了吧……墨锦的手臂顿时起来一层鸡皮疙瘩,一想到以前看过的关于皇宫的那些闹鬼故事,吓得腿都有些发软。 刚想撒丫子开跑,就听见屋内又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声音,并且,两人明显是在做苟且之事,原来是在偷情! 墨锦不知该佩服自己“运气好”,回回都被她撞见这种事,还是该说兰海国的人民真豪放,这太阳高悬的,竟然老爱玩白日xuanyin的戏码。 苦笑了一下,墨锦准备转身离去,不去打扰店内的那两个“鸳鸯”。谁知,男人的一句话,让她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只听殿内那个男人说道:“惠妃娘娘,本殿下伺候的你可舒服?” !!! 墨锦的眼珠子都快瞪得脱眶了。 惠妃娘娘,那岂不是皇帝的老婆?可皇帝此时正在御书房和元烈商议事情,那这个男人,明显是惠妃的姘头啊! 而且,那个男人自称是本殿下啊!放眼整个兰海国,能自称殿下的,除了元烈,就剩皇帝那四个儿子了! 这声音明显不是太子元尘宇的,那么,这意味着里面的男人,就是二、三、四皇子其中的一人?! 天呐,果然刺激,皇帝的儿子睡了皇帝的女人,皇帝的女人出轨了皇帝的儿子……贵圈真乱。 此刻,墨锦只觉得皇帝头上应该已经长出了一片青青草原。 这种事情她一点也不想看,看了说不定还要长针眼,墨锦鄙视的翻了翻白眼,转身就准备离去。 “咔!”上午刚修理好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树枝在被墨锦踏上以后,发出了一声脆响。在这个静谧的园林内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她瞬间就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起来。果然,屋内正“做运动”做的热火朝天的俩人听见门外的声音也停了下来,随后,她便听见利剑出鞘的声音。 惠妃惊呼,“殿下这是作何?” 男人答道:“去杀了殿外那人。” 墨锦此时更走不动了,尽管心里极其害怕,但双腿就像不听使唤一样,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 一直跟在墨锦身后的元墨辰也发现她的异状,刚想上前帮忙,突然,眼前一道玄色身影一闪而过,一把捞起墨锦,足尖轻点,便跳上了屋顶。 与此同时,殿门被打开,衣衫不整的二皇子元西麟提着剑凶神恶煞冲了出来,然而一无所获。 他有些疑惑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和物,便又退回了殿里,再次关上了大门。 墨锦此时在屋顶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小心翼翼看向搂着她的人,觉得又尴尬又不好意思,没错,救她的人正是元烈。 察觉到了墨锦的目光,元烈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墨锦心想,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话说,她才不是故意要看那两人偷情的呀啊喂! 元烈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提气运功至足下,哪怕怀里抱着墨锦,依旧身轻如燕,起起落落间,便远离了御花园。 等他们二人远去后,一直藏在古槐树后面的元墨辰缓缓走了出来,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宫殿,飘然而去。 马车内,腹部穴道已被解开的元烈靠在车壁上,眼眸紧闭,一言不发。 但额角豆大的汗珠颗颗滚落,双拳死命的握在一起,显然是痛极。 “王爷,让妾身检查一下您的伤口吧?”此时的墨锦简直负罪感爆棚,本来元烈今天被宫女抓了一把已经是伤口上撒盐了,刚才又强行运功救她,这完全就是火上浇油了。 元烈似乎并未听见墨锦的问话,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纹丝不动,全神贯注的忍着疼痛。 又问了几句,见元烈始终不回复自己,墨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起身半跪到元烈身前,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和外袍。 神奇的是,元烈并未制止她这样做,估计已经疼得失去神智了吧,墨锦心想。 外袍一解开,墨锦顿时就觉得浑身发软。 只见元烈身上那件白色的中衣,腹部处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好在他今天穿的是玄色的衣袍,染上血也看不出,否则这画面也太惊悚了。 解开中衣和里衣,以及缠在他腰腹上的纱布,变看到缝合处正汩汩冒着鲜血,幸好只是看着吓人,线并没有断开,只是伤口再次撕裂了。 从怀里掏出雪白的丝绢,墨锦轻柔的为元烈擦干净伤口周边的鲜血,转头看向车帘处,略带焦急的问道:“轻风,带金疮药和纱布了吗?” “带了,王妃,接着。”轻风掀开帘子,抛进来一个小布袋,墨锦赶紧接住。 然而,入眼便是元烈衣衫不整袒胸露乳的靠坐在座位上,而王妃正蹲在他的两腿间,这个画面,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尽管隔着一层帘子,王妃对自家王爷说的每一句话轻风都听到一清二楚,但此时此刻的场景,还是让他忍不住老脸一红,“唰”的一下放下了帘子,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真是莫名其妙。”墨锦小声吐槽了一句。 再次为元烈上好药缠上纱布,墨锦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摊上,举起手给自己扇风。 无意间,她的目光落在了百利元烈的敞开衣襟的胸膛上,虽然上次已经知道了元烈拥有一副绝佳的身材,但再次看见那恰到好处的胸肌和腹肌时,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副蕴含着无限力量的身躯,可不是养尊处优王侯贵公子该有的,想必元烈定是没少练武,不然也不会武功和轻功都如此超群绝伦。 想着想着,墨锦罪恶的小手便一点点向着元烈的腹肌伸去…… 眼看着马上就要摸到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自上方响起,元烈垂眸觑着墨锦,“你在干嘛?” 声音一出,吓得墨锦赶紧缩回手,条件反射般将手藏在背后,干巴巴解释道:“呵呵,没……没干嘛。” 谁知袖子甩的狠了,一个纸团竟从中甩落出来,两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上面。 大概静止了好几秒,墨锦才猛然反应过来,这是她早晨塞到袖子里的画稿!一把抓起画稿又塞回袖子里,墨锦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幸好她也蒙了面纱,不然脸上的慌乱就暴露无遗了。开玩笑,yy元烈的画要是被他看到了,指不定会不会撕了她。 她还没拿到稿费呢,坚决不能英勇就义! “起来,堂堂王妃坐在地上像什么话。”元烈也不追究她藏起来的是什么,只是出言提醒墨锦注意自己的仪态,面具下的唇角,竟微微勾了起来。 “哦。”墨锦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又坐回自己的原来的位置。 元烈见状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墨丞相到底是如何教养你的?” 他实在是费解,相处的越久,他发现墨锦越发不拘小节,甚至有些古灵精怪,不仅和调查结果完全不同,就算放眼整个兰海国,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想她这般大大咧咧的官家小姐了。 更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墨宏章是出了名的老古板,将礼教看的极重,绝不可能让自己女儿教成如今这幅德性。 当然,他并不觉得讨厌。 墨锦知道元烈这是拐着弯的骂自己没教养,撇撇嘴,不打算回话,但不说话又尴尬,所以她干脆岔开话题,打算聊点别的用以打发时间。 “王爷,妾身有件事想和您说。”墨锦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忍痛忍得没好气的元烈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墨锦,示意她有话就说别墨迹。 “那我可说了啊,”墨锦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在您救我之前,我听见里面一男一女的某些对话了。” “哦?”元烈的语气充满疑惑。 墨锦耸了耸鼻子,稍微缓解了些紧张,说道:“我听见那个男子喊女子为惠妃娘娘,而女子则喊男子为……殿下。”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事其实墨锦一点也不想说,但不说又总觉得有根刺哽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极为痛苦。 她观察不了元烈的表情,但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毕竟,那两个偷情的人一个是他侄子,一个是他弟弟的老婆,哪样都足够他暴起了。 然而,过了许久,元烈才不咸不淡的开口,“这事你烂在肚子里就行,别到处乱说,小心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虽然这反应很出乎墨锦的意料,但她多少还是能想明白一些,毕竟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是帝王家的丑事,事关皇家颜面,肯定不允许他人说三道四,否则,轻则入大狱,重则掉脑袋。 “嗯,”墨锦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两颊瞬间飞起一抹红晕,不过由于擦了药膏看不出来,磨磨蹭蹭许久,她才有些别扭的对元烈说道,“谢谢王爷,今天又一次救了我。” 她决定了,就冲元烈救了她两次,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元烈挑挑眉,深邃幽深的眼眸中,是谁也看不懂的情绪。 到了王府,墨锦回晴天园前,三令五申元烈万不可在做剧烈运动了,伤口撕裂事小,感染就事大了。 元烈一言不发的听着,轻风则是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道王妃怎么突然跟转了性一样,突然敢对王爷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说话了。 李管家则是听的一脸老泪纵横,觉得离王爷王妃关系又近了一步,那么离诞下小世子的日子估计也不远了,自己到时候也有脸去见先皇和太妃。 …… 墨锦刚一回到晴天园,就被告知神医南宫宇早早等候在了花园里,不用说来意,墨锦就知道南宫宇是来找她干嘛的。 脱掉了一身华服,换了一件湖蓝色杭绸衣裙,一头墨玉般的青丝,随意挽了一个倾髻,依旧罩着面纱,墨锦向花园走去。 一见面,南宫宇登时激动的从大老远便跑了过来,脸都笑开了花:“王妃您可算回来了!” 不知为何,他这个样子让墨锦想起了见到主人飞快扑来的金毛狗。 忍住笑,墨锦故作庄严道:“不知南宫大夫找本王妃所谓何事?” “当然是,是……”南宫宇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知王妃昨天说过的那个酒精还有麻沸散,能否更为详细的告知在下?” “麻沸散可以,但是,酒精不行。”墨锦也不绕弯子,十分耿直。 听到前半句,南宫宇顿时眼睛一亮,而后半句,却让他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了一大半,他有些委屈的问道:“酒精为何不能告知呢?在下绝不会以此谋私利,只想学习更多医术,悬壶济世,拯救苍生啊!” 南宫宇的言辞恳切顿时让墨锦有些汗颜,连忙解释道:“南宫大夫别误会,不是本王妃不愿意告诉你,实在是这个制作步骤有些艰难且繁琐,你们这里根本找不到制作酒精的设备。” “要何设备,跟我说,我让人去准备!”南宫宇的清朗的眼眸中再次燃起希望的光芒,“在下恰好认识京中的手艺最好的能工巧匠,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东西!” 真是败给他了……墨锦在心底叹口气,她知道南宫宇绝不可能是为了名利,所以她根本无法拒绝他。 想了想,墨锦微笑道:“那就请南宫大夫稍微等一会儿。” 随后,墨锦唤来素妗,命她去书房端来文房四宝,不一会儿,素妗便拿了出来。 磨好墨,墨锦便调动所有的脑细胞,回想高中时老师给他们讲授的蒸馏设备的简单制作方法,好在她有着惊人的记忆力,还真让她给想了起来。 半晌,一个最简易的蒸馏锅、冷凝器、以及酒精收集罐的设计图就画好了,并标注了一定要用黄铜打造。将其递给南宫宇,在其惊艳的眼神中,墨锦又提笔画了一朵曼陀罗花。 “南宫大夫,兰海国有这种植物吗?”墨锦看向正在研究蒸馏设备图的南宫宇。 “啊,我看看,”从墨锦手中再次接过画有曼陀罗花的纸张,仔细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有没有,反正我没见过。” 意料之中,墨锦点点头,继续说道:“制造麻沸散的话,这个药材必不可少,南宫大夫想必人脉遍及天下,打听一下应该不是很难。如果找到了就能制作麻沸散,找不到的话,只能说明我们和它无缘了。” “在下一定全力以赴!”南宫宇的神色顿时变得严肃郑重起来,“对了,在下想问一下,王妃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想他之所以被称为神医,除了拥有一手妙手回春的本事外,更是饱读医术,可墨锦说的这些,他竟然丝毫都不知道。 “你想知道?”墨锦笑的格外狡黠。 “嗯嗯!”南宫神医猛点头。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墨锦强忍着笑,和南宫宇打起了禅机,“只要南宫大夫日后不问本王妃这些药方和治疗方法设备来自何处,本王妃保证,定会告诉你更多更有用的内容。” 这些事情她可不敢乱说,指不定会被这些古人当成异端活活烧死。 “啊?”南宫宇顿时皱起了眉头,最后权衡了一下,果断选择不问了,但表情显然还是很纠结。 “对了,这些东西知道的就算了,不知道的,万望南宫大夫千万别对外说是本王妃搞出来的,可好?”指了指桌上的曼陀花画以及蒸馏设备图,墨锦打量着南宫宇,眼底全是笑意。 南宫宇这个医痴,为了医术,必然会答应她,墨锦就吃准了他这一点。 果然,有一就有二,既然刚才答应了墨锦一个条件,再答应一个也无妨,所以南宫宇想都没想,就痛快的点了头。 听雪园内。 喝了药后睡了几个时辰的元烈终于恢复了大半精神,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听从墨锦的建议,不再剧烈运动,以静养为主,所以当轻风夸张的拿来一张轮椅时,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坐了上去。 刚好,此时一名暗卫也身形敏捷,如黑猫一般跳进听雪园,跪到在元烈面前,汇报这两天所探查到的事情。 “启禀王爷,那首《无题》的作者属下们已经探查到了。”暗卫的原本波澜不惊的声音,突然有些怪异起来。 《无题》便是墨锦为元尘宇争夺吴问之那幅画时,所借用的王维大大的诗,原诗叫《终南别业》,墨锦将其改成了《无题》,都过去许久了,这首诗的热度依旧不减,几乎到了人人传唱的地步。 “是谁?”捧起一卷书,元烈颇感兴趣的挑了挑眉,夕阳洒满他全身,让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少了些冷漠,多了些柔和。 “是……王妃。”暗卫回答的有些艰难。 “什么?”元烈的瞳孔骤然紧缩,十分难以置信,站在他身后的轻风显然也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 “属下拿项上人头担保,定没有假,这诗,的确是王妃女扮男装后于观海楼前所做。”说到这里,暗卫突然顿了顿,“另外,王妃还做了一首别的诗。” 暗卫立即从怀里掏出摘抄了一张折的方方正正的纸,恭敬地递给元烈。 尽管心底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但元烈依旧维持着冷静,然而打开手中那张纸后,他整个人好似被钉在了轮椅上一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纸上正是墨锦化名倪戴德后,写给chenliang娣的那首《清平调》。 “没想到,本王的王妃竟是如此有才华。”好半晌,元烈才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他一只手松开诗稿,饱含怒气的捏向轮椅的把手,不过瞬间,那个把手便化成了木屑,散落一地。 “王爷,您身上还有伤,请勿动怒。”轻风出言提醒,朝暗卫兄弟挥了挥手,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撤,否则会被殃及池鱼。 暗卫了然,火速告退,屋内只留下元烈和轻风二人。 “轻风,你说她,为何又帮元尘宇?”元烈看向窗外,喃喃道。 他的世界,难道真的只有背叛吗?那一刻,元烈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哀伤。 轻风当然不知道了,但他知道元烈为何如此生气。 按理来说,作诗之人是王妃也没什么,一向拥有惜才之心的王爷正常情况下说不定还会重赏王妃,可坏就坏在,王妃作这首诗的目的,竟是为了帮助太子,那个在他新婚之夜,指使王妃刺杀王爷的太子。 这是王爷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事情。 眼看着王爷对王妃逐渐有所改观,没想到,私下里王妃和太子依旧有所往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王妃可能要倒大霉了。 窗外,原本还是夕阳余晖遍洒的天气,突然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阵阵闷雷在云中翻滚,要变天了。 送走死皮赖脸不想走的南宫宇,墨锦突然打了个冷战,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刚用过晚膳,元烈就派了人过来请她。 走到半路,噼里啪啦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尽管墨锦拔腿便跑到最近的亭子里避雨,可衣裙还是打湿了大半,冷风一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机敏的侍女很快拿来了雨伞,为她撑了起来。原本姹紫嫣红的庭院,在雨幕的遮掩下,变得朦胧且有诗意起来。 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带到元烈的卧房内为他治伤,然而,丫鬟却将她引至元烈的书房门口,说王爷正在和人商议要事,请王妃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一会儿。 行呗,她还能说不咋地,墨锦无所谓的耸耸肩,双手环胸倚着柱子看起雨来。不知为何,这雨下得越来越急,天地皆变成黑压压的一片,庭院的低洼处,很快积满了水。 一阵寒风吹过,瓢泼的雨水瞬间吹了她一身,刚才淋湿的衣裙还未干,现在又来一遍,墨锦颇觉晦气的往后连退好几步,抖了抖衣衫上水珠。 回头看了看书房的大门,依旧紧闭,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凑得近了,倒是能听见屋内说话者朦朦胧胧的声音。 眼看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墨锦实在等的不耐烦了,再加上衣衫淋湿后有些冷,她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元烈书房门口,双手抱膝,靠在墙上打起盹来。 “该死的元烈,把姑奶奶叫出来也不来见我,你这渣渣。”墨锦在心底吐槽着。 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是吃了晚饭再过来的,否则又冷又饿又气,估计得晕过去。 “王爷!”突然,屋内的一个陌生男人的说话声陡然加大,声音似乎很急切,墨锦不由自主的支起耳朵偷听起来,“元尘宇狼子野心!万不可再放任自流,必须得做出行动了!” 嚯!墨锦心底一惊,他们这是想干嘛?刺杀当今太子吗? “容本王再想想,元尘宇他,好歹是本王的亲侄子。”元烈冷冽低沉的嗓音也钻进墨锦的耳朵。 “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元尘宇三番五次挑衅您,是可忍孰不可忍,属下们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也定好了刺杀时间,就在明晚亥时,只要王爷您点点头,属下们立即就能行动。” 果然不出她所料,奕王这是打算对元尘宇动手了。 虽然很诧异,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元尘宇刺杀元烈可不是一回两回了,兔子急了都要咬人呢。 况且如果真如外界传言那般,奕王日后会和太子争夺帝位,那她还是选择支持奕王,因为,元尘宇真的哪哪都不如他这个皇叔,又蠢又色,还刚愎自用,就算当了皇帝想必也是昏君,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她站元烈! 当然,也有报私仇的成份在其中,睡觉元尘宇招惹到她了呢。 最主要的是,就算刺杀也不一定杀的了,元尘宇作为太子,身边守卫绝不是吃素的,顶多俩人狗咬狗。 如果一旦元烈真的当了皇帝,到时候身边三宫六院的,哪还顾得上她啊,彼时她也靠画小画本发家致富了,完全可以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离开,到时候,就可以当一名衣食无忧的富婆。 墨锦越想越觉得前途一片光面,差点笑出声来。 “行,就按你们说的办,但一定要确保事情万无一失。”元烈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声音里竟然带着些许悲伤。 啧啧,怪有情有义的,墨锦撇撇嘴,在心底吐槽。 屋内几人的谈话还在继续,又冷又困的墨锦感觉自己快无聊的长蘑菇了,抬眼看向檐外,天已经完全黑了,雨还在持续不停的下着,除了书房周围,别的地方都已经掌上了灯。 “为什么不给这里点个灯呢?元烈,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啊……”想着想着,墨锦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再次睁开眼时,雨还未停,天色似乎更暗了,墨锦是被活生生给冻醒的,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檐外风雨萧瑟,地面的寒气一阵一阵的往身上裹,湿衣服已经变得冰凉。 书房内不知何时亮起了烛光,但门始终未打开。 一股无名火瞬间袭遍全身,墨锦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委屈的情绪,“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小声的骂了起来,“元烈你大爷的,姑奶奶和你什么仇什么怨,至于这么对我嘛,留我一个人在外忍受凄风苦雨,自己躲在屋内吃香喝辣,你算什么男人啊,傻叉傻叉傻叉!” “傻叉是什么?”书房大门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拉开,身材修长高大、面带银色面具的男人,眼含笑意的出现在她面前,男人身后,则是神情有些尴尬的轻风。 “呃……”墨锦一时语塞,“就是,就是……阿嚏!” 吐沫星子准确无误的喷了元烈一声,除了雨声,周围突然变得安静的可怕。 如果元烈不戴面具,估计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 墨锦还没来得及道歉,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王爷,妾身有点头晕……”话音一落,便直直咋进了元烈的怀里,人事不省。 摸着冰凉潮湿的腰身和后背,元烈眼神一沉,顿时朝刚刚赶过来的侍女吼道:“王妃的衣衫为何是湿的?!” 吓得侍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叠声的告饶。 轻风则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道,王爷这不是您要求的让谁也不要管王妃嘛?现在又来发脾气算怎样一回事!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啊……轻风无奈的摇摇头。 元烈一把将墨锦拦腰抱起,转身进入书房。 “王爷,您的伤!”轻风吓得魂都快飞了。 “不碍事,去把南宫宇给本王叫来。”元烈边走边吩咐。 “是。” 跪在地上的侍女也急忙去准备赶紧的衣物和薄毯。 不一会儿,轻风便带着南宫大神医火急火燎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王爷伤势恶化了?快不行了?” 还没进门,最佳损友南宫宇便吱哇乱叫起来。 “南宫宇,本王劝你最好闭嘴。”屏风后,元烈的声音降到了冰点。 “哟,原来王爷没事啊?”南宫宇绕过屏风,打趣道,却一眼看见躺在软榻上的墨锦,顿时着急忙慌跑过去,焦急道,“王妃!她怎么了?” 明明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一会没见就人事不省了呢?南宫宇看向元烈的眼神,多了一丝控诉。 “你倒是挺关心她。”坐在一旁的元烈用听不出什么感情的语气说道,眼神却分明冷到刺骨。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醋坛子被打翻的酸味儿。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这不是怕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医术就失传了嘛!”南宫宇尴尬的摸摸鼻子,走上前去,给墨锦把起了脉。 半晌,他语气轻松的说道:“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就是风邪入体,冻的,喝副药就成。”顿了顿,他又自言自语起来,“奇了怪了,这三伏天,虽然今天有点冷,但也不至于晕过去吧……” 他当然不知道,墨锦其实是因为穿着湿衣服,顶着风吹雨淋又在冰冷的地面坐了一两个时辰。 飞快写好药方,将其递给他身后的轻风,轻风则闻言眼神有些飘忽,以拳抵唇掩饰性的咳了一声,元烈却岿然不动,甚至有些不耐烦地沉声道:“竟然如此,轻风,送客。” 可怜的南宫大夫,被莫名其妙的请来,又被莫名其妙的请走,满头雾水,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爷,王妃并未去通风报信,是不是说明她并不是元尘宇的人,之前的事,兴许只是巧合罢了。”送走南宫宇,折返回来后,轻风小心翼翼说道。 元烈则目不转睛的盯着榻上的墨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才开口道:“明天派人把她盯紧了,如果她敢去给元尘宇报信……”接下来的话,他没有再说出口。 但轻风却能感受到元烈身上迸发出的杀意。 “是。”轻风领命,退出去给墨锦煎药,关上门时,微微叹了口气。 他能察觉到,王爷这次似乎对这位王妃产生了不一般的感情,跟在元烈身边将近二十年,他还是头一回发现王爷对一个女子动了情。 可若是王妃真的会做一些对不起王爷的事情,就算到时候王爷真的会对王妃做些什么,难过的想必也是王爷自己。 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萌生出希望榻上那个女人能变成他们真正王妃的想法,希望墨锦千万别去做什么傻事,从今往后就好好陪着他家王爷。 轻风走后,元烈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死死地盯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墨锦。 直到刚才起了杀意,元烈突然发觉自己左胸似乎有些微微发疼,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杀死眼前这个女人。 当然,就算墨锦明天真的去给元尘宇通风报信了,他也不会杀了她,毕竟,他还要借助丞相的力量。 只是,会彻底死心吧。 一只飞蛾不管不顾的冲向烛火,发出“毕啵”的爆裂声,那一刻,元烈在心底做了个决定——只要墨锦明日不去见元尘宇,他便打心底里接受她。 此时正昏迷不醒的墨锦,全然不知她身边一些人的想法,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只是梦到梦里有头野猪在不停追她,她不停的跑啊跑啊,就是甩不掉那头野猪,眼看着要被追上了,她忽然看见前方有个面带银色面具的熟悉身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墨锦在惊慌中爆发出一声大喝:“元烈,有猪啊,快救我!” 然后,她就醒了。 睁开朦胧的双眼,入眼不是平时见惯了的帷幔,而是高高的房梁和屋顶,身下的床似乎也比往常的要硬很多,咦?这是哪?墨锦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扭头看见一个身着玄色衣袍,头戴紫金束发冠,面覆银色面具的熟悉身影坐在自己身旁时,才彻底清醒,吓了一大跳,“王爷?您怎么在这?” 元烈没有回答她这个疑问,倒是挑了挑眉,语气玩味道:“猪?王妃怕猪吗?” 刚才的梦境瞬间浮现在脑海,墨锦一脸茫然,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哈哈,”元烈朗声笑道,“本王没想到,王妃在梦里都想念着本王啊。”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墨锦第一次听见元烈笑出声,竟有些怔愣,但一想到他说的那句话的意思,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呸,她怎么可能想他,能梦见他,纯属意外罢了! 许是因为刚睡醒,虽然遮了面纱也涂了药膏,但墨锦水灵灵的大眼睛确实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呆呆萌萌的,奕王殿下看在眼里,竟生出那么点觉得墨锦可爱的心情来。 再加上烛光下看人,分外好看,白天蜡黄的面色在朦胧烛光的照耀下,不仅不丑,反而恢复了往日兰海国第一美女的容光,毕竟底子在那里放着。 “你的脸……”元烈鬼使神差般说出一句,他的本意是想问墨锦合适能恢复,然而,终于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的墨锦乍一听见这句话,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又看了看手指,终于放下心来。 殊不知,她这个动作落在元烈眼里,就是彻底暴露她脸上涂了药物的事实。 真是够蠢的,元烈心想,但面具下的唇角却弯起了弧度。 “对了,王爷下午命人找妾身来,所为何事?”说起这个,墨锦就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把眼前的元烈猛打一顿,把她叫来又让她淋雨挨冻,真是罪大恶极。 “无事了,已经都解决好了,不劳王妃挂心了。”元烈毫无歉意的说道。 墨锦猛地看向元烈,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估计她已经在他身上捅了两个大窟窿了。 此时,屋外的暴雨终于渐渐停了下来,雨后泥土的芬芳从窗外飘进屋内,墨锦立刻掀开身上的薄毯下了软塌,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停留,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想打人的麒麟臂。 “这么晚了,妾身先行告退了。”墨锦福了福,语气要死不活。 元烈也不计较,微笑道:“不行。” 你!大!爷! 墨锦憋着一口气差点没吐出去,水汪汪的大眼睛简直快要喷出火来,但她还是强压火气,咬牙切齿的问道:“王爷留下妾身还有何事?”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敲了敲,元烈嗓音低沉的说了句“进来吧”,然后就见轻风端着一个青花瓷碗走了进来,在墨锦的注视下,走到她面前,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递给她。 “喝了药再走。”元烈这才风轻云淡的回答了她刚才的提问。 一瞬间,墨锦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火气与不耐烦通通烟消云散,只剩下些许惊讶与难为情。 此刻她怪不好意思的,本以为元烈是要留下自己继续开涮,没想到是给她煎了药。 结果药碗,墨锦感激地对轻风说了声谢谢,摘下面下,将药一饮而尽,然后没差点吐出来。 这药实在是太苦了…… 还来不及吐槽,一盘蜜饯便被人端到了她的面前,端蜜饯的人正是元烈。 “谢谢王爷。”墨锦拿起一颗含进嘴里,竟有些不敢去看那张银色面具。 倒是轻风暗自心惊了一把,这是他长这么大一来,第一件见王爷主动为别人做些什么。 墨锦再回到晴天园时,素妗等人正准备就寝了,见她回来,各个都像见鬼一样瞪大双眼。 “你们都怎么了?”墨锦觉得有些莫名巧妙,走进屋内,赫然看见桌上摆着一盆红鸡蛋。 “这是做什么?”墨锦不解道,但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素妗吞吞吐吐半晌,才小声说道:“奴婢见王妃一直没回来,以为今晚王爷和王妃会圆房,就按照家乡风俗煮了红鸡蛋,添个好彩头……” 墨锦无语望天。 她当然不会生素妗的气,毕竟对方是一片好心,但保不齐府上还会有其他人和素妗一样有着相同的想法,就怕会生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来。 哎,心好累。墨锦扶额,让素妗和素心赶紧给她准备准备,她想赶紧洗漱完好好睡一觉,着凉后的身体又重又沉,连胳膊似乎都抬不起来。 这一觉,墨锦睡到日上三竿,但她依旧浑身不舒服,甚至,悲催的发现自己嗓子也发炎了,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然,这并不是说南宫宇开的药不好,墨锦自己懂医术所以她很清楚,要不是南宫宇那碗药,她估计今天已经卧床不起了,说到底,是这幅身子的体质实在太差了。 还有就是,古代大小姐很少运动,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多走几步就能累的气喘吁吁,所以随随便便一个小毛病便能一命呜呼,到头来还落得个红颜薄命的名声。 其实归根结底,都是体质不行。 所以墨锦痛定思痛,决定从明早起,自己要开始锻炼身体。 晴天园的人得知王妃生病后,各个忙的鸡飞狗跳,因此,他们所有人都没发现,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后门闪出,向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启禀王爷,晴天园有个丫鬟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属下已派人跟着了。”暗卫汇报完,便又飞速离开。 元烈手握一卷书,连头也没抬,但是轻风知道,自从接到这个消息以后,王爷再也没将书翻页。 哎,难道,王妃果然还是背叛了王爷,选择了元尘宇吗? 此刻,轻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引火烧身,只有在心底默默感叹,为自家王爷打抱不平,也为王妃的命运感到惋惜。 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着,蝴蝶蜜蜂在花丛中自由穿行,一切都显得祥和而美好,唯独元烈的眼眸里,似乎被一场暴雪所侵袭,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半个时辰后,守门的侍卫匆匆来报,说丞相墨宏章求见。 这个消息让元烈颇感意外,挑了挑眉,收敛了情绪,起身前去大堂迎接。 “不知岳父大人光临,有失远迎。”元烈拱手道。 墨宏章“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连正眼也不愿给元烈一个,尽管名义上他是元烈的岳父,但实际上两人还是尊卑有别。 元烈皱了皱眉,依旧耐心道:“不知岳父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何事?奕王殿下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墨宏章顿时释放出官威,到让元烈愣了愣。 “把女儿嫁给奕王殿下,不是让她来受苦的!”墨宏章继续道,“上次奕王殿下答应我的事,难道通通都忘了?” 元烈当然没忘,他还记得上次陪墨锦归宁时,答应墨宏章一定善待墨锦,由此才在朝中争取到了丞相一方的势力。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是,难道方才晴天园跑出去的小丫鬟,是为了通知墨宏章墨锦病了,并不是为了去给元尘宇通风报信? “小婿从未忘记岳父大人的嘱托。”元烈斟酌了片刻,不动声色道。 其实除了扣了墨锦半年例银外,元烈自认并没有虐待她分毫,衣食住行皆是最好的,当然,昨晚是个例外,他以为墨锦会自己或者派人去给元尘宇送信,谁知她竟傻到坐在门口睡着了。 思及至此,元烈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浅笑。 “奕王殿下,”墨宏章威严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些哀求的意味,“我听闻,晴儿病了,却无人为她医治。老朽自知这桩婚姻唐突且意外,因而并未奢求你能和晴儿举案齐眉躞蹀情深,我唯一的要求,仅仅只是希望殿下能稍微对她好一点儿,这难道,很难吗?” 元烈垂眸摆弄手上的玉扳指,静默不语。 “如若,如若殿下实在无法接受晴儿,只求他日殿下达成心愿之际,能一封休书放我女儿回丞相府,切勿伤她分毫。” 这是墨宏章做出的最大让步了,都言父爱是隐忍而克制的,但墨宏章这番话,却是字字血泪、舐犊情深。 原本接到消息过来见父亲的墨锦,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墨宏章对元烈的声声哀求,瞬间如遭雷击,久久愣在原地。 她从未想过这个世上会有人对她如此之好,尽管她知道墨宏章是在为原主求情,可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除感动外,更多的还有心酸。 想他墨宏章堂堂兰海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生从不摧眉折腰事权贵,却独独为了他女儿,数次对元烈低头,甚至卷入了他最厌恶的党派之争。 滚烫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墨锦微微仰起头,希望眼泪从哪来回哪去,但偏偏不如她愿,眼眶的泪水越积越多,最终崩溃决堤,顺着漂亮的下颌线,打湿了衣襟。 好半天,墨锦才收敛了情绪,对身后素妗素心二人摇了摇手,示意原路返回吧。 她不想以现在这个样子见墨宏章,一来怕自己绷不住情绪放声大哭,二来担心墨宏章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会更加担心难过。 原主既然不在了,她就要承担起为人子女的责任,要孝顺,更不能让父亲担心。 直到回了晴天园,墨锦才放开嗓子哭了起来,这哭声里掺杂了许许多多的情绪,有感动、有委屈、有对未知的害怕、还有对前路的迷茫等等。 素妗二人刚才也听见了墨宏章的一番肺腑之言,同样感动的不能自已,主仆三人顿时抱头痛哭起来。 奉元烈之命今天在暗处监视墨锦的暗卫一脸懵逼,心道王爷难道真的虐待了王妃不成。 等墨锦彻底发泄够了,一抹泪水,高傲的扬起头颅,眼中寒光四射,厉声道:“素妗,去吧晴天园所有的下人全部召集起来,本王妃今天要清理门户!” 由于嗓子发炎,墨锦原本空灵的嗓音此刻也变得有些沙哑,配上严厉的语气,竟有着说不出的震慑感。 哭了一场墨锦才反应过来,墨宏章远在丞相府,是如何得知她生病的? 她绝对没有派人去丞相府告状,元烈则更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况且整个王府的下人都向着元烈,绝不可能向着她这个刚来的王妃,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晴天园里有人未经允许,私自外出通风报信了。 这事往轻了说就是她墨锦感到委屈所以找父亲撒撒娇诉诉苦,往重了说就是她对元烈不满,回娘家抱怨夫家的种种,不仅会引起他人闲话,还会让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夫妻关系变得岌岌可危。 但凡想保住夫妻关系的女人,回娘家告状往往是最蠢的行为。 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有两万两在手,天下认她走,但墨锦绝不相信自己一介女流,尤其还顶着一张祸国殃民容貌的女流,能在这个人吃人的封建社会好好活下去。 她接受不了封建男权,更接受不了三妻四妾,所以她迟早有一天要离开元烈,但绝对不会是现在。 因此,究竟是谁自作主张偷偷跑回了丞相府?这人表面上看着是为她鸣不平搬救兵,实则是想陷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王妃,下人们都召集起来了,就在院外。”素妗从外小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嗯。”轻微点了点头,墨锦起身走进了院子。 此时,院内聚集了所有在晴天园当差的下人。所有人都按照性别整齐划一的排列成队,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茫然,不知道王妃突然召集他们所谓何事。 晴天园的下人不多,加上素妗素心也才不过十人,除了一名干杂役重活的小厮外,其余全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一见墨锦,所以人都躬身行礼,眼里满是敬畏与紧张。 虽然平日里王妃总是笑呵呵的,对他们丝毫不严苛,也没有任何过分的要求,但他们清楚,那都是表象,他们是亲眼见过王妃惩治王府下人的,并且,他们也不会忘记之前那名叫兰儿的侍女,因为不知何事惹怒了王妃,直接被王爷带到外面处死了。 是的,关于兰儿,元烈对外一致宣布她已经死了,本意是想打消外面某些人动什么歪心思,没想到,却也意外收获了震慑下人的效果。 墨锦眼波流转,眼神从每一个下人身上扫过,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今日的墨锦身穿一件烟白色掐牙镶边留仙裙,浓密柔润的秀发绾成了天鸾簪,如果不看脸,当真是国色天香艳美绝俗,然而一看脸,就…… 反正搭配上她那副要吃人的表情,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吓得不轻,只要被她看上一眼,都是一哆嗦,生怕下一个被拖出去处死的人就是自己。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正是墨锦要的效果。 冷笑一声,墨锦看着他们,厉声呵斥:“谁今天去丞相府胡乱编排本王妃过得凄惨的?给我站出来!” 现场顿时一片静默,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说话,就用眼神沟通着。 勾了勾唇角,墨锦走到一旁的汉白玉桌前坐下,端起刚倒好的酸梅汤,小口小口饮着。 其实这事完全没必要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毕竟,上次柳姨娘可是派了两个侍女到她身边来,兰儿去枫山别院了,另一个叫蝶儿的,想必没少给柳氏递消息,她本打算睁一眼闭一只眼算了,没曾想,有些人真的是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 她之所以搞这么一出,就是想演一出戏,一来让那些想当间谍的下人也尝尝被人出卖的感觉,二来,她必须通过这个方式让元烈知道她并不是随随便便爱打小报告的人。 不过那个蝶儿似乎心理素质很强大,至今面不改色。 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 放下喝干净的白瓷盏,墨锦将手伸进袖笼,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将其轻放于桌上,抬眼看向那些面露惊奇的下人,沉声说道:“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主动站出来并认错,我不仅可以既往不咎,这张银票也可以作为知错能改的奖励赠与你。” “但是,”墨锦话音一转“你要是不说,却被别人指认了出来,这张银票,只能赠给举报的人了,而你,下场会很惨。” 话音一落,那些下人们顿时嘤嘤嗡嗡的开始讨论起来。 当然,墨锦为了不让大家以后见面太难堪,便搞的是匿名举报制。 她让素妗去书房准备了一些裁的大小一样的小纸片,分别发给在场的每一个人,要是想好了就到她面前的桌上取毛笔,然后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想举报人的名字,什么也不知道的,写下自己名字就行,然后由素妗统一收集整理。 但是不能乱举报别人,一旦被查了出来,一律揍一顿扔出府。 墨锦言尽于此,也不再想去多说什么,继续让素心给她倒了盏酸梅汤,心情颇好的慢慢喝了起来。 如果不出她所料,那个叫蝶儿的丫头很能沉得住气,肯定不会主动站出来。 果然,片刻之后,一名丫鬟小心翼翼出了列。 墨锦笑道:“怎么,就是你去的丞相府?” 丫鬟连忙摇摇头,表示自己只是想上前写名字罢了,墨锦点头应允。有了第一个人打头阵,接下来的工作就开展的十分顺利了,陆陆续续也有其他人上前来写下了名字。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都将手中的纸片交给了素妗。 从素妗手中接过打乱了顺序的纸片,墨锦飞快的翻看着,最后,一双眼睛终是笑成了月牙。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墨锦挥了挥手,“但是,蝶儿,你留下。” 在场的数双眼睛齐齐看向被点名的蝶儿,后者脸色有些苍白的慢慢走上前。 “都散了都散了,快去各忙各的吧,没听见王妃刚才的吩咐吗?”素妗将想看热闹的众人快速疏散,院子里只剩下墨锦、素妗素心、以及蝶儿四人。 “你为何要去丞相府告诉丞相,说本王妃病了没人管?”抬起头,墨锦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儿。 只见之前还格外沉得住气的蝶儿此时眼圈泛红,有些微微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到底还是年纪小,墨锦在心底感叹。 “不想说是吗?”墨锦瞬间就没了脾气,刚才脑补的“严刑逼供”场景,一个也不想尝试了。 蝶儿闻言点点头,又立即摇摇头,许久,慢慢跪下,哽咽说道:“奴婢并未告诉丞相,只是,只是告诉了夫人而已,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王妃恕罪,求王妃恕罪啊。” 说着说着,蝶儿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她还这么年轻,一点也不想死。 墨锦始终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等她哭够了,才沉声说道:“怎么样,被人出卖的感觉很不好受吧?” 蝶儿闻言愣住了,随后艰难的点了点头,又开始哭诉起来,“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王妃开恩,我母亲卧病在床,还等着我每月拿钱回去给她买药,求王妃开恩啊。” 墨锦知道此刻蝶儿的内心已经遭受了莫大的痛苦,今天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知道就好,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们这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细作,但是,”墨锦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不罚你了,只是这晴天园以后你待不得了,我看看,接下来给你安排到哪去呢?” 托着香腮,墨锦兀自陷入了沉思。 “这样吧,以后你就去洗衣房工作吧,虽说我不罚你了,但这晴天园绝对不能留下一个背叛过我的人存在。”此时的墨锦,语气里有种不显山露水但却格外笃定的果决与从容。 跪在地上的蝶儿却是如蒙大赦后的震惊,原以为自己会死定了,没想到,王妃竟然不准备处死她,那一刻,她竟然有种不真实感。 回过神来,蝶儿连连磕起头来,嘴里一叠声喊着“谢王妃不杀之恩。” 这下倒是轮到墨锦一脸懵逼了,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要杀她…… 蝶儿走后,墨锦将手上那八张白纸随手扔在了桌上,只见上面除了蝶儿自己写下了自己名字外,其他人也都只写了自己的名字,并无一人举报她。 早就憋了一肚子疑问的素妗和素心连忙你一句我一句的问了起来。 “王妃,这里无一人举报他人,您为何断定就是蝶儿呢?” “是呀是呀,要是蝶儿死活不愿意承认您又该怎么办呀?” “对的,为何您不重罚那个叛徒呢?” …… 墨锦被她俩吵得头都快大了,当机立断道:“这就涉及犯罪心理学了,一般而言犯罪的人事后都会心虚害怕,尤其当事情败露时,她的言行举止都会和心胸坦荡的人有很大的出入,只要稍加询问并细心观察,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说完后,墨锦便飘然而去,深藏功与名。 留下素妗和素心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说道:“你听懂王妃刚才什么了吗?” 然后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又一起摇了摇头。 扔下两人自己溜了的墨锦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件事,她知道蝶儿断然不会去和她爹墨宏章告状的,那么墨宏章知道这件事,必然是通过柳氏之口,但柳氏平时恨她还来不及,巴不得她死在王府,又怎么可能让墨宏章得知她过得委屈。 可如今墨宏章的的确确知道了这件“莫须有”的事情,除了柳氏说的,她想不到第二个人,可是柳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联想到近日发生的种种,墨锦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当年原主的娘去世后,墨宏章的本意是不再续弦,可三年丧满,皇帝就下旨让墨宏章将侧室柳氏扶为正妻,皇命难违,墨宏章照做了。 前段时间,明知原主喜欢太子元尘宇的情况下,柳氏为了给自家女儿铺路,也为了整死原主,竟又从中作梗,让皇帝下旨,将她和元烈赐了婚。 为什么皇帝两次三番为柳氏破例?当然,并不是二人有啥奸情,而是,柳氏的母家,是和当今太后、皇后一衣带水的亲戚,她们都有一个相同的姓氏,楚。 尽管柳氏是庶出,所以才会给人做了妾,但这并不妨碍她有一个强大的靠山,尽管那个靠山可能并不想让她靠,但只要给得起钱,别说皇后,连鬼都能请动。 怪不得,柳氏会私吞了原主他娘留给原主的嫁妆,想来都拿来孝敬那些大人物了。那么柳氏将她在王府过得不好所给墨宏章听也就说的通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挑拨丞相和奕王之间的关系,打散两人之间的结盟。 想通这件事情后,墨锦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但更多的是后怕。 她突然想到那枚杀手以及太后还有元尘宇身上的玉佩,虽然形状有些不尽相同,但上面的花纹却是一模一样的,难道,整个楚家的人都有这位纹饰的玉佩吗? 楚家,兰海国最庞大且根深蒂固的家族,如果真的联合起来对付元烈,那真的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相信,就算元烈再厉害,也难以去对抗一整个楚家。 一阵冷风吹过,天边蓄积起了团团乌云,看来,又要变天了。墨锦莫名嗅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摇了摇头,墨锦微微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左右的,元烈,你自求多福吧,墨锦在心底默念了一句。 当天,素妗和素心对晴天园所有的吓人传达了墨锦的想法——日后有人若是敢背叛她,背叛元烈,绝对不再会像蝶儿这般幸运,到时候女的直接卖到青楼,男的直接打断腿扔出府,所有人好自为之。 与此同时,一道矫捷的黑影从晴天园外一株苍翠的大树上一闪而过,向着听雪园掠去。 暗卫将今下午晴天园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全部上报给了元烈,这让他颇为吃惊。 原以为是墨锦自己派人找墨宏章诉苦,没想到,她竟也被蒙在鼓里。 但他又不得不感叹墨锦的古灵精怪,甚至当得起一句足智多谋,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傻到冻成了风寒呢? 手持书卷,坐在椅子上修身养性的元烈眼中竟带着笑意。 这可惊呆了前来上报的暗卫,离开时差点走成了同手同脚。 轻风也好似松了一口气般,小心问道:“王爷,这是不是意味着王妃并没有和元尘宇等人串通一气谋害您呢?” 听到这句话,元烈眼中的笑意突然便冷了下去,声音依旧冷冽低沉,“是不是,要过了今晚才知道。” “那那个晴天园出来的侍女,是按照王妃的安排留在洗衣房,还是……” “按王妃说的来。” 清风点点头,不再说话,继续当他的壁花。 元烈则看着天边滚滚乌云,轻声说道:“等等吧。” 等今晚的结果,也是等他的一个猜测,更是等一个人。 一阵冷风袭卷而过,豆大的雨点自苍穹之处砸落下来,干燥的地面瞬间加深了颜色,没一会儿,便积起了一摊摊的雨水。 元烈突然皱起了眉头,不安道:“今年的雨水如此之多,怕是要遭受洪涝之灾……” 此时的奕王,俨然是一副心怀天下忧国忧民的模样,和外界盛传的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大有出入。 “天佑兰海。”元烈抬起右手,手掌抚在心脏的位置上,对上天做出了最虔诚的祈祷。 轻风也和元烈做出了相同的手势,在心底默默祷告。 “对了,再让南宫宇给晴天园煎副药送过去,赶紧将她的风寒治好,否则,墨丞相又该来本王府上闹腾了。”元烈的声音里,满是自嘲的意味。 上午墨宏章对他软硬兼施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再去招惹那位能舌战群儒的大丞相了。 “是。”轻风领命,准备快步离去,却又被元烈叫住了。 “算了,药煎好以后,你来通知本王,本王亲自送过去,”元烈已将目光又挪回了书卷上,见轻风愣在原地不走,又掩饰性补充了一句,“你别多想,本王只是担心免得到时候有心人又拿来做文章。” …… 王爷啊,您这句话完全是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啊!属下原本不会多想,被您这么一说不得不多想了啊!轻风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心底早就吱哩哇啦的吐槽开了。 晴天园内,突如其来的大雨困住了墨锦想要外出溜达散步的脚步,不得已,只得困在书房继续画她的bl漫画。 但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偏偏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 就觉得好像是昨晚在元烈的书房外听到的一些很重要的小道消息,但不知是由于感冒造成的头疼脑热,还是由于昨晚睡太多,反正她就是没想起来。 墨锦向来不是一个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人,想不起来她干脆就不去想了,安安心心的窝在屋子里画画吃点心,又开开心心过完了一下午。 快到傍晚时,骤雨才渐渐停歇,雨过天晴后,一道绚丽的彩虹挂在了天空。 元烈亲自拎着食盒,缓步朝晴天园走去,盒内放的是给墨锦治疗风寒的汤药,轻风则面无表情的跟在他身后。 快到晴天园时,会路过一段青瓦白墙,墙边栽种着一排湘妃竹,竹子旁是一条雨花石铺就的羊肠小道,主仆二人正在路上走着。 然而,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王府的围墙外,突然冒出了个脑袋尖,看不到脸,只看到一顶束着乌黑墨发的玉冠。 元烈和轻风皆是一惊,心道谁人如此大胆,竟然连王府的围墙都敢爬,轻风跨步上前,刚想拔剑,就听见那个“脑袋”似乎低着头在对围墙下面接应的人说话。 “小良子,你确定墨姑娘住在这个位置吗?”说话的是个男子,声音温润且清朗。 “哎哟,四皇子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晴天园的位置都调查的妥妥的,翻了这道墙再往前走十丈便是,奴才办事,您放心~”公鸭嗓胸有成竹的说道,“要是您实在不放心,可以先踩着奴才肩膀看一眼。” 四皇子?! “这……”轻风松开握着剑柄的手,极其尴尬的回头看向元烈,虽然只看到了面具,但他猜测,自家王爷的脸怕是已经黑成了锅底。 “好,那本皇子就信你一次,不是的话晚上就赏你一顿竹板炒肉!”元墨辰笑道。 “得嘞!您就请好吧!”公鸭嗓一副油腔滑调的笑着。 接过太监递过来的画轴,元墨辰刚把握着画轴的手放在围墙边上,就感觉手上的画轴被人大力抽开了去。 元墨辰一惊,顿时踩着太监的肩膀站了起来,脱口道:“大胆!” 但当他看到墙的另一边是谁拿走他的画时,瞬间吓得噤了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整个人化身成一段木头,呆呆傻傻立在墙头。 “四皇子您确定好了没?前方就是晴天园没错吧?”他脚下的太监笑呵呵的问道。 元墨辰赶紧咬牙切齿小声道:“闭嘴吧你!” 将手中的食盒递给轻风,元墨辰也不去看已经吓得呆住了的元墨辰,径自解开卷轴,缓缓将画展开。 待看清画卷上画的是什么的时候,元烈眼中顿时充斥着怒火与杀意,连道了三个“好好好”后,却又将画卷重新折好,声线变得极为冰冷,明知故问道:“不知辰儿拿着这幅《凤求凰》,来翻本王府上的围墙,是为了见何人?” 还不及元墨辰反应,他身下的太监一听见这说话声,登时吓得两股颤颤,瘫软坐在了地上,元墨辰只得动用轻功,翻进墙内,落到元烈面前,躬身行礼道:“参见皇叔。” 元烈也不去理他,只是直直的看向元墨辰的眼睛,逼问道:“皇侄还未回答本王刚才的问题,你拿着这幅《凤求凰》,究竟是为了看本王府上的何人?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这幅可是真迹?”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冷似冰雪的声线中,夹杂着万钧雷霆压顶的威压,顿时将元墨辰必出一身冷汗,不敢看向面前的元墨辰。 毕竟是他理亏在先,况且他知道元墨辰十有八九听见了他要去找晴天园,不断逼问他,无非是想让他难堪。 各种应对方式在大脑飞速掠过,元墨辰好似终于想通一般,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躯,无所畏惧的看向元墨辰,郑重说道:“为了看墨锦墨姑娘。” 当然,也只是看起来无所畏惧,其实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两人一人着白衣,一人着黑衣,一黑一白,相对而立。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轻风一听见这话,登时瞪大了双眼,心道这四皇子难道不要命了吗?! 出乎意料的是,“皇侄这是再向本王挑衅?”元烈挑了挑眉,奇迹般的没有生气,眼底甚至闪过了一丝赏识。 元墨辰似乎是豁出去了,直视元烈的眼睛,正色道:“不是挑衅,是公平竞争。” 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笑话,元烈放声大笑,随后眼神陡然转冷,抬起手臂,朝元墨辰一掌拍去,扬声道:“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好在元墨辰随时防范着,才堪堪躲过这一掌,随后也出手还击,两人开始飞速过招。 轻风担心元烈有伤在身,愤然叹口气,也加入了混战之中,终于将二人隔绝开来,抱怨道:“王爷,您不能再打了。” 元墨辰显然不是元烈的对手,哪怕元烈重伤在身,他依然打不过自己这个皇叔,浑身上下挨了好几下。 此刻,元墨辰站在一旁喘着粗气,尽管身体极度疼痛,但内心的斗志彻底被激发了出来,态度强硬的说道:“本皇子绝对不会放弃的!哪怕您是我皇叔,武功也比我高,哪怕墨姑娘毁了容貌,我依旧不会放弃!” 旁边大气都不出一个的元烈和元墨辰形成了鲜明对比,听见自己的亲侄子跟自己挑衅,说要和他抢老婆,元烈勾了勾唇角,冷哼道:“放不放弃,由不得你!况且,读了十数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你还知不知道何为人伦纲常!” 人伦纲常这四个字狠狠的砸在了元墨辰身上,他一时间找不到其他话来反驳自己的皇叔,他知道,喜欢上自己的皇嫂,是为世俗所不容的,可自从上次惊鸿一瞥后,墨锦的一颦一笑便深深映刻在他的脑海。 日日夜夜,辗转反侧,求之不得,思之如狂。 他知道自己彻底沦陷了,但他更清楚这段为世俗所不容的感情面前还当着数座大山,这人伦纲常便是其一,他的皇叔,也是其中之一。 因而当他得知墨锦毁容时,第一感觉不是惋惜悲伤,而是窃喜,他觉得自己有机会了——毁了容貌的女人肯定会被抛弃,那时他就可以将墨锦接到自己身边。 所以他去买了《凤求凰》,想亲手送给她。 可谁知,出师未捷,半路就杀出了个亲叔叔。 见元墨辰陷入了沉思,元烈将手中的画轴一把扔到他身上,呵斥道:“哪来的回哪去,看在你是本王亲侄子的份上,今天本王就饶了你,赶紧给我滚!” 画轴狠狠的砸在元墨辰身上,他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便滚落在地上,“骨碌碌”的滚了好远,随后全部展开,画上恩爱两不疑的画面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我不会放弃的!”元墨辰吼完这句话,捡起画卷,运起轻功,足下一点,便飞出了墙外。 再次从轻风手中接过食盒,元烈冷声吩咐道:“从明天起,加强王府守卫!” “是,属下遵命!”轻风以拳抵涨,行了一礼,“对了,王爷,您的伤?” “不碍事,走吧。”元烈硬邦邦的说道,说完便抬脚朝晴天园走去。 轻风在他身后摇了摇头,王妃,您自求多福吧。 “王妃王妃!”素妗火急火燎的冲进书房,边跑边喊。 墨锦吓得手一抖,一滴墨滴在了纸上,霎时气成了一直河豚,气鼓鼓道:“干嘛呀你!怎么老是大惊喜小怪的!” 拿过一旁的丝绢,开始仔仔细细小心翼翼擦了起来。 “王爷来了!就在门口!”素妗因为太激动,嗓子都破音了。 “wtf!”墨锦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桌上的画藏起来,顿时也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哎呀不管了不管!”墨锦抓起几本书盖在画上,拿起一旁的面纱带上,拉着素妗就往外冲,“他来干嘛啊?” 素妗也是一头雾水,哭笑不得道:“这奴婢哪知道啊,但王爷拎着个食盒。” 食盒? “我去,该不是要赐我一碗鹤顶红吧?”墨锦顿时脑洞大开,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上午她爹墨宏章来给元烈找了不痛快,现在他从自己身上找回来也情有可原。 但是,她还不想死啊喂! “王妃您说什么?”光顾着跑的素妗没听清,疑惑道。 “没啥。”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两人小跑着来到厅堂,就见元烈已经万分威仪的坐在了主位上,轻风则是万年不变的冷脸站在元烈身后。 但不知为啥,墨锦总觉得今天轻风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 调整好呼吸频率,墨锦款款走上前,对着元烈敛衽万福,笑道:“王爷怎么有空过来了?” 她就没指望元烈能回答她,毕竟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和我改天请你吃饭一样,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但是谁知元烈好像较真了。 他从墨锦一进门起就直视着她的眼睛,神情严肃道:“怎么,本王没空来,别人就有空来了吗?” 什么鬼??? 墨锦觉得他这话不仅莫名其妙,而且还话里有话,最主要的是,他从元烈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子酸味儿。 这元烈,果真来着不善哪! 墨锦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凡事奉行一个原则,那就是,装傻充愣! 跟没听见似的,墨锦将一双剪水秋瞳笑成了两弯月牙,陪着笑脸道:“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王爷您饿不饿?要不要我煮碗面给你吃?” 经典tvb台词,说完墨锦差点笑场。 谁知古人根本不懂这个梗,元烈依旧冷若冰霜,冷冷的问道:“本王问你,是不是本王不来,就有别人来?” 这下墨锦也炸了,她要在听不懂就是真傻了,元烈这话摆明了是在说她偷人啊! 她算是明白了,元烈今天来她这里,就是来给她找不痛快的!这男人还堂堂王爷呢,结果比谁都小肚鸡肠,不就是被她爹说了几句重话嘛,至于专门跑过来给她瞎扣帽子? 墨锦此刻的心里,对元烈充满了鄙视之情。 “王爷,妾身不知您这话从何说起。”此刻她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元烈冷冰冰,她就比他更冷冰冰,“妾身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个王府戒备森严,处处都是侍卫和眼线,实在不明白,您说的别人,是何人?” 当墨锦说道王府戒备森严时,轻风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一说到这个元烈就很气,要真的森严,岂会让元墨辰爬了墙! 眼看着二人要刀剑相向,轻风又一次无奈的充当了和事佬这个职责。 “王爷,药该凉了。”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恰好将元烈准备爆发的火苗熄灭了。 元烈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将火气压了下去,打开食盒,将温度适宜的药端了出来,重重往桌上一放,对着木婉清一喝:“喝!” 不是吧?真打算毒死她??? 墨锦冷冷一笑:“想不到堂堂奕王竟是如此小人!” 元烈和轻风闻言皆是一愣,堂外候着的素妗素心二人则吓得魂都快飞了。 “家父无非是爱女心切,因而对奕王说了几句重话,没想到,”墨锦再次勾起了嘴角,笑的凄惨且绝望,“他前脚刚走没几个时辰,奕王便端来一碗毒药以泄私愤,我斗胆问一句,若是王爷今天把我毒死了,他日如何向家父交待!” 墨锦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凄厉,惊的堂外二人立即飞奔进来跪在元烈脚边,哭着给自家王妃求情。 一时间,“王爷三思啊”“王爷不要啊”“王爷饶命啊”……充斥了整个大堂, 轻风只觉得心好累,无奈闭眼扶额,这事他没法管了,让王爷自己处理去吧。 “都给本王闭嘴!”元烈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一阵巨响,跪在地上哭闹的素妗素心二人立即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元烈咬了咬后槽牙,终于做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的动作。 他抬起左手,用广袖遮住半张脸,用右手轻轻将面具揭开一点,然后端起桌上的药汁,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了一口。 重新覆上面具,元烈嗓音极其的低沉沙哑:“这是南宫宇给你熬的治风寒的药,没毒,本王已经替你试过了,现在可以喝了?” 从元烈试药的那一刻起,墨锦整个人彻底石化了。 元烈问完她话后,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清,只是机械的点点头,然后呆愣愣的走上前,揭开面纱,端起那碗药就一饮而尽。 本来火气十足的元烈看她乖乖喝完了药,气瞬间消了大半,银色面具下的面容,竟然有些微微发烫,因为,墨锦喝药的位置,也正是他喝过的位置。 似乎被苦味唤回了神智,墨锦立即皱起小脸开始吐舌头。 奇迹般的,元烈又从那个食盒里端出一小碟蜜饯,冷冷的对她说道:“苦就吃一颗。” 像只松鼠般,墨锦小心翼翼拈起一粒金黄色的蜜饯,飞快的塞进嘴里,双颊迅速鼓起了一边,她也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但是,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 墨锦咽下蜜饯以后,委屈巴巴撅了噘唇瓣,跪到元烈身前,低眉敛目道:“妾身万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请王爷责罚。” 跪在地上的素妗素心也连连认错。 元烈听见她二人的声音就觉得脑仁疼,挥了挥手,让她们赶紧出去拉倒。 等素妗素心跑没影儿后,元烈才用食指轻轻挑起墨锦的下巴,幽幽开口:“本王哪责罚王妃呢,不然,指不定要给本王安个什么罪名。” 墨锦模样十分乖巧,笑的一脸歉意,“王爷您这是说哪的话啊,妾身诚心向您认错。” “认错倒不必,日后只要恪守妇道,不要四处招蜂引蝶便是。”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紧,但由于面具阻隔,墨锦丝毫感受不到元烈的气息,只觉得他幽暗深邃的眼眸,黑的吓人,似乎要将人彻底吞溺进去。 元烈说的每一个字分开墨锦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实在有些听不懂了,她实在不明白元烈今天一直围绕着这个话题的意义何在。 “王爷莫开玩笑了,妾身如今容貌尽毁,别说蜂啊蝶啊,就连蚊子见我都躲得远远的。” 墨锦惊奇的发现,因为离得近,她才得以近距离的观察元烈唯一露出的右眼,她发誓,这是她活了两辈子以来,见到的最好看的异性的眼睛。 眉若刀刻,斜飞入鬓,瞳仁黝黑不见底,深邃若星河,最主要的是,眼睫毛超长!还是双眼皮! 一时间,墨锦竟有些看呆了。 她再一次对面具下的容颜产生了好奇之心,她不相信,拥有这么漂亮眼眸的人,会生就一副丑陋异常的面容。 元烈也不介意她直勾勾的打量,竟挑了挑眉,讽刺道:“想来,王妃也是厉害,都容貌尽毁了,也能引得本王的侄子茶饭不思,竟想翻墙来见你,你所好笑不好笑?”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元烈的侄子中,她就只认识一个太子元尘宇,剩下几个皇子,她可是一个都没见过。但若说元尘宇专程爬墙来看她,倒不如说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更让人觉得可信一些。 可元烈看起来既不像无理取闹,又不像故意找茬,听他这语气,更像是心里那口醋坛子被人打翻了,“咕嘟嘟”直往外冒酸气。 吃醋了?墨锦莞尔,随后又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她现在这幅尊容,若要有人为她吃醋,除非那人彻底瞎了还差不多,想来,元烈不过是变着法儿的找她不痛快罢了。 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下巴从元烈手指上挪开,墨锦故作惶恐摇摇头,万分委屈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妾身没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情,更不知道王爷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如若王爷真心不痛快,大可以惩罚妾身,实在没必要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在妾身头上,这样倒显得王爷着实不够坦荡。” “莫须有?”元烈睨着她,嗓音嘲弄,“如此说来,王妃倒是不认识四皇子了?” 四皇子?这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一号人物?墨锦彻底被绕晕了,眼中全是茫然。 她飞速在脑子里回忆过去是否和这位四皇子有什么交集,然而翻遍了所以回忆,也找不出一星半点关于这个四皇子的记忆。 可看元烈又不像是开玩笑,墨锦此刻突然有点心慌,原主啊原主,该不会你曾今还和这四皇子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可为何记忆里一点痕迹也没留下来呢? 苍天啊,这都什么事儿啊! “不认识。”虽然心下有点慌,但表面上仍然十分笃定,墨锦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元烈的眸子一瞬也为从墨锦脸上挪开,本以为能从中看出一些慌乱和端倪,但除了从容之外,他什么也没看出。 这下倒轮到元烈迷惑了,他决定去派人去查查这件事情。 “轻风,我们走!”元烈陡然起身,一甩玄色广袖,身姿挺拔的向外走去。 墨锦似乎已经习惯元烈这来去如风的架势,笑眯眯朝他背影一语双关道:“王爷,您还有伤在身,回去别忘了吃药。” 听到墨锦对自己的“关心”,元烈脚下没有丝毫停顿,但面具下的嘴角,却微微勾起了一点。 轻风对墨锦行了一礼后,连忙追随着自家王爷的脚步而去。 “轻风,说说你对老四的看法。”回听雪园的路上,元烈突然发问。 这…… 轻风很为难,不知道是站在情敌的角度去贬低元墨辰,还是通过情报和日常观察来客观的分析,一时之间没敢接话。 元烈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些什么,回头挑了挑眉,嗓音低沉:“有一说一即可。” “是。”轻风吃了一颗定心丸,开始认真回答,“四皇子文韬武略,胸怀经天纬地之才,可谓是诸多皇子中,最优秀的一个,然而,日常中却十分低调,似乎有意弱化自己在朝堂中的存在感,也不得皇上重视,属下斗胆猜测,四皇子如此做法,要么是无心政治,要么,就是在韬光养晦,具体如何,属下不得而知。” 元烈眼中露出一丝赞赏,点点头,轻笑道:“观察力不错,但,那小子绝不可能无心政权,本王察觉得到,他的眼眸深处,藏着巨大野心。” 第一百二十六章 轻风闻言一惊,脱口道:“那四皇子是否会参与到夺嫡之争中去?可他的母家并无任何强大实力,如何与楚家抗衡?” 四皇子的母妃便是当今的云妃娘娘,不甚受宠,但也不至于被皇帝冷落,其父不过是个正三品的礼部右侍郎罢了。 这样的家世若想和盘根错节的楚家抗衡,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这是必然的,正如你所说,老四如今只是在韬光养晦罢了,只要遇到合适的机遇,他定然会大放异彩。”元烈的语气十分笃定,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欣赏,“至于实力,他会有的。” 最后一句话,元烈说的意味深长。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如今的兰海国,朝堂之上,看起来一派和谐,其实暗潮汹涌,云波诡谲。虽说大皇子元尘宇早已被立为太子,但光是明面上,他便有两个强大的竞争者。 一个毋庸置疑,是元烈。奕王的实力来源于其庞大的情报收集机构,以及,他已故的外公留给他的西北部兵权,和一帮忠心耿耿的旧部。 这让奕王在朝堂之上拥有了无可撼动的地位,虽然他从未表现出对皇位感兴趣的模样,但在有心人眼中,只要元烈愿意,随时可以倾覆这个天下。 另一个便是二皇子元西麟。元西麟的母妃德妃娘娘是邻国公主,背后是整个国家做靠山,况且他和元尘宇向来不对付,两人见面便掐个不停,从小便看彼此不顺眼。 其次德妃娘娘极得盛宠,这让皇后娘娘,也就是元尘宇的母后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以上两位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像四皇子元墨辰这样真正有实力的皇子,也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位置。 至于三皇子,他和众人都不一样,是个真正无心政权的,只是一心向道,整日成天想的是如何修道成仙,但,实力同样不可小觑。 在未一锤定音前,所有人都有机会。 轻风听出了元烈的话外音,有些惊讶道:“王爷,难道您打算帮四……” “别瞎猜了,去给我查查老四和王妃是怎么回事儿。”元烈截口打断轻风。 “是。”轻风应道,但还是极为迷惑,“王爷您不生四皇子的气了?” 元烈冷哼一声,漠然道:“以他的实力,还不值得本王动怒。” 轻风心想您就死鸭子嘴硬吧,明明刚才醋坛子都打翻几百个了,还专门去找王妃麻烦,现在嘴上倒说不在乎了。 喝了元烈送来的那碗药,到了晚上墨锦果然就好的差不多了,鼻子也不堵了,嗓子也不哑了,吃嘛嘛也香了。 墨锦心道这南宫宇果然妙手回春药到病除,这医术要是拿到现代,绝对啪啪打脸那些中医黑。 当然,对于元烈,她则升起了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兴许是一下午时间素衿和素心一直在她耳边唠叨王爷对她有多好多好,给她成功洗了脑,她也莫名其妙觉得那个亲自给她送药来的男人的确是有一点点不错。 当然,只有一点点而已。毕竟害她着凉感冒的人正是元烈,因此亲自给她送药也没什么好值得夸赞的,墨锦红着脸心想。 直到熄灯睡觉前,她才猛然想起今天忘了的事情是什么——元烈要去刺杀太子元尘宇! “素衿,素衿!”墨锦“腾”的一下从床上翻了起来,朝外面喊道。 “来了来了,王妃您有什么吩咐?要喝水吗?”素衿小跑着进来,到桌前拎起茶壶就开始往杯子里倒水。 墨锦赶紧扬了扬手,着急道:“你先放下,我不渴,我就想问问你,现在什么时辰了?” 素衿闻言放下手中的茶壶茶杯,思索片刻,认真答道:“马上到亥时了,王妃您还病着,赶紧歇着吧。” 这……墨锦顿时泄了气,突然觉得自己问素衿时间的举动显得有些多此一举,就算她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情又能如何呢?反正她又不会去给元尘宇通风报信,更不会阻止元烈的行动,总而言之,这事和她屁关系没有,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墨锦只得又重新躺回床上,不再说话,素衿见状,上前熄了灯,小心翼翼带上门,走了出去。 渐渐的,再胡思乱想中,墨锦闭上了迷蒙的睡眼。 与此同时,离奕王府十里外的护城河畔,却是另一番景象——两岸的秦楼楚馆,迎来了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刻。 在此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灯火辉煌处,彩幔纷飞,处处皆是莺歌燕舞丝竹乱耳,袅袅娜娜的各色女子,正千娇百媚地倚在恩客身侧,共度这大把的快活时光。 河面上,一艘艘巨大的画舫缓缓行驶着,上面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艳歌姬,也有身姿婀娜细腰不堪盈盈一握的绝代舞女,比起河两岸的怡红翠绿,这里才是真正的销金窟。 因而,凡是能包的起画舫的人,必定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主。 在这诸多巨船之中,有一艘看似和其他没什么不同的画舫,船头处站着一名穿着绸缎的胖男人,行为举止却显娘气,船尾则站着两名婢女,各自低眉敛目,不敢交谈。 走进船内,才真正让人眼界大开,金银翡翠随处可见,各类用珍稀木料雕琢的床几椅案也一应俱全,就连照明,都用的是拳头大小的一颗颗夜明珠,将整个室内照的亮如白昼,其装潢奢侈华美之程度,绝不是其他画舫可以相媲美的。 至于这画舫的主人,毋庸置疑,便是当今太子元尘宇。 此时,身着一身宝蓝衣衫,头戴金冠,相貌堂堂却眼神阴鸷的太子爷,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画舫内的椅子上,听着珠帘后一红衣女子嘈嘈切切弹着琵琶。 若是在场有人识得此女子,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此女子便是刚刚当选的兰海国花魁,虽说是青楼女子,但当选为花魁的人,必定是容貌绝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行。 最主要的是,一旦当选为花魁,便身价倍增,千金也难买其一笑,然而京中不乏有钱有势之人,越贵,便越有人趋之若鹜,因此谁家青楼一旦出了个花魁,未来几年内,那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摇钱树。 然而,今年当选的花魁不知为何,第二天便不再迎客,哪怕有人出万金,也难睹其一眼芳容,鸨母每每都是苦笑着回绝那些恩客,具体原因为何,却始终不言明。 此时,这位消失许久的花魁,正在元尘宇的专属画舫上,动情地弹着琵琶,一曲终了,美人垂眸,微微向珍珠帘外身份显赫的男人行了一礼,千娇百媚地问道:“太子殿下,今夜还听其他曲子吗?” “不用了,你过来。”显然被妖娆的美人所诱惑,元烈的眼神暗了暗,声音变得有些低哑,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女子闻言放下琵琶,拢了拢青丝,款款朝着元尘宇走去,掀开珠帘的一刹那,一张绝美的容颜便映入眼帘,眉目含情,眼角带春,魅惑丛生。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子,眉目之间,竟然和兰海国第一美人墨锦有三分相似。当然,远不及墨锦。 红衣花魁走到元尘宇身前,自然而然的往太子爷怀里一坐,抬起雪白的双臂环住他的脖子,眼角眉梢皆带着笑意,“太子殿下,您叫奴家过来所谓何事呢?” 元尘宇顺势一把揽上美人的细腰,捏了一把,邪魅一笑,“明知故问。” 火热的大掌肆意在花魁身上揉捏点火,不过半晌,花魁便已jiaochuan连连,轻轻柔柔拦住胡作非为的大手,美人干脆柔若无骨般彻底倚靠近元尘宇的怀里,问出了长久以来想问而不敢问的问题: “太子殿下,奴家已在这画舫上住了好几日了,却天天连累您大老远的跑来,所以,能不能……” 能不能带她离开,最好是带她回东宫。然而,这话花魁不敢明说,她也是在赌,赌太子对她的情义。 以往那些花魁从良后嫁给达官贵人的不在少数,虽不能当正房,但自古以来显然是妾更受宠爱一些,因而她们的日子倒也过的风生水起。 她却是比以往那些花魁更幸运——她得到了当今太子的垂怜,当选第二日,太子就为她赎了身,将她安置在这艘奢华至极的画舫上。 从此衣食无忧,再也不必对着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卖笑。 她开心极了,毕竟太子对她呵护备至极尽温柔,还满足了一切她所提的要求,最主要的是,她初次见元尘宇,便已深深的沦陷。 也许是元尘宇的温柔体贴给足了她勇气,她竟然开始幻想有朝一日能随他回东宫,不仅能摆脱掉下九流的肮脏污名,还将获得无上的荣耀。 太子对她这么好,肯定会答应的吧,她心想。 猝不及防的,刚才还在她身上到处点火的大手却突然抬起了她的下巴,满面潮红眼中还有水光的花魁,便不得不仰面看向那张只一眼便让她沦陷的面容。 昔日看向她尽是温柔宠爱的眼眸,此刻却冷的像是冰锥一样扎向她的身体,她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元尘宇俯视着她的眼眸,一字一顿、像看一个物品一般打量着她:“你只不过是个替代品,要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懂?” 那一刻,她的世界轰然坍塌,脸色倏然退去血色,惨白入纸,心,好似碎裂成了一片又一片,疼到无法呼吸。 替代品?是谁的替代品? 巨大的绝望笼罩全身,她突然想起以前在青楼时,有姐妹说她酷似兰海国第一美人,所以,是那个女子吗? 刚想破釜沉舟般的开口询问一下,外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倒下了。 紧接着,倒地声接二连三响起。 元尘宇眼中顿时乌云密布,一把将腿上的美人推到地上,抓起桌上的宝剑便警觉的站了起来。 “是谁!别鬼鬼祟祟的!给本殿下滚出来!”元尘宇对外大吼道。 花魁被毫不怜惜的推倒在地,怔忡许久后,眼中滑落两行清泪,此刻她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身份的鸿沟永远无法逾越,是她太过痴心妄想,竟奢望着能飞到枝头变凤凰,没想到残酷的现实来的如此之快。 元烈话音一落,立即有数人破窗而入,皆是蒙头蒙脸全身黑衣的杀手打扮。 那些杀手一进屋便开始对元尘宇发动猛烈攻击,一片打斗声响起,诸多价值连城的宝物顷刻间被砸的稀巴烂,很快,元尘宇便左支右绌力不从心。 极为不妙的是,手中的剑在关键时刻竟然被打落,与此同时,正前方的一名黑衣人举刀朝他面门猛劈而来。 元尘宇心下大骇,不假思索的,一把拽起地上的红衣美人,以她为肉盾,挡在了自己身前。 黑衣刺客显然没想到元尘宇会卑鄙至此,竟拿女人来挡刀,想撤回攻势,然而再巨大的惯性下,一切都已然来不及。 在美人极度震惊害怕的眼神中,寒光一闪,鲜红的热血喷涌而出,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叫一声,一代花魁,便这样香消玉殒,成了替死鬼。 柔软的身子倒向地板那一刻,美人回眸,直直的看向那个将她推出来受死的男人,那是她满心爱慕想共度一生的男人啊,却在这种时刻毫不犹豫的将她遗弃。 昔日那些耳鬓厮磨,恩爱缠绵,此刻统统化作了泡影,随着她逐渐流逝的生命,再也消逝不见。 直到死,她都没来得及问一句,她是谁的替身。 “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竟是个贪生怕死拿女人挡刀的鼠辈!”黑衣人显然也是怒极,大喝一声,再次举刀朝元尘宇砍去。 “少废话!你们是谁派来的!”元尘宇也是一脸狠色,此时已重新拾起宝剑的他连忙反手回击,霎时,画舫内又是“叮叮当当”一阵金属撞击声,和刀剑割裂皮肉的声音。 “呜——”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螺号声,正在发狠攻击的黑衣人们听闻此声,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瞬间转移出画舫,齐齐扎进水中,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已经身受重伤的元尘宇原本以为自己今晚将会命丧于此,谁知道那些黑衣人在听到螺号后毫不犹豫便收了手,正满心怀疑是否还会有其他诈时,一小队人马匆匆登上了画舫,那是他自己的侍卫。 原来,是救兵来了。 “吾等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降罪!”为首的侍卫连忙率领着身后的人齐齐跪倒在元尘宇面前。 早已累到筋疲力竭的元尘宇撩了撩眼皮,一句话也不想再说,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现在的这个局面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为了怕被人知道他狎妓并以此大做文章,故而他每次来画舫上都是摆脱了侍卫,仅带着贴身太监一人。 从来没想过会会在自家门口遭伏击的元尘宇,这次完全吃了个闷亏,他实在没脸去责备他人。 刚才装晕跳入水中搬救兵的太监此刻也乘着小舟匆匆赶来,一登上画舫,见到屋内的惨状,登时大呼小叫起来:“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元尘宇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愤怒与狠厉。 “呀!这,这……”太监此时也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花魁,大惊失色,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元尘宇这才好似刚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一般,垂眸看了一眼,又匆匆移开视线,半晌,才幽幽说道:“把船开到郊外,一并,烧了吧。” “是!还请太子殿下移驾至另外一艘船上,您的伤耽搁不得。”侍卫应道。 在贴身太监的搀扶下,元尘宇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画舫。 “那些值钱的东西都带回来~”看着开走的大船,太监不忘提醒一声。 岸边不乏有对这艘突然上了一队人马的画舫的好奇者,但也都只敢远远望上一眼,加之天色已晚,什么也看不清楚,所以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尘宇一上了新船,便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太监见状只当他是因为花魁死了而心伤,也不敢去打扰,只得催促划船的快一点。 其实元尘宇压根丝毫没有在想刚刚香消玉殒的花魁,他想的是另一个女人,那个素有兰海国第一美人的绝色女子,现在名义上是他皇嫂的墨锦。 谁知那个女人竟然毫发无损的活了下来,毁了容貌,却性格大变,不再是昔日的怯懦与胆小,她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谈吐风趣,才华横溢,对极了他的胃口,只是,出于很多原因,他无法从元烈手中将她夺过来,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接受不了她现在的这张脸。 好在上天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竟让他发现了与墨锦原本容貌有几分相似的新任花魁,他便毫不犹豫的将她买了下来安置在这艘画舫上,每晚前来,以慰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私心。 如今,花魁已死,他那些龌龊的心思也将随着那艘不可告人的画舫,付之一炬。 亥时三刻,派出去执行刺杀任务的暗卫尽数返回奕王府,他们如暗夜中的鬼魅,行踪诡秘,不留一丝痕迹。 听雪园内,刚服完药还未歇息的元烈仍在挑灯夜读,轻风今日也未劝自家王爷早些休息养伤,而是陪着元烈一起等待着什么消息。 终于,门被轻轻叩响,待得到元烈的许可后,一道黑影随即闪了进来。 “启禀王爷,今晚任务圆满完成,只不过,”暗卫顿了顿,“中途出了一个岔子,因而,属下甘愿受罚!”黑衣暗卫跪倒在元烈身前,诚惶诚恐说道。 “哦?是何岔子?说来听听。”元烈似乎很感兴趣,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向暗卫。 此刻的他刚墨浴完,只着了一套雪白的里衣,束发的玉冠也已经摘下,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虽然依旧带着那张银色面具,但相较于白天,此时的他则多了一份平易近人之感。 似乎心情也不错。 暗卫只得将今晚在画舫上发生的意外,以及自己误杀花魁的事一五一十的细细道来,说完后,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个,等候着元烈的发落。 按照他们的原计划,今晚行动的本意是吓唬吓唬元尘宇,顶多把戏做足,最多见点血便收手,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将太子杀死,而是嫁祸他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当然,为了引爆仇恨,他们会将元尘宇金屋藏娇的那个女人杀死,让其彻底愤怒,从而达到搅浑一潭死水的目的。 谁曾想,元尘宇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个女人的死后,甚至用她来当肉盾,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和兄弟们都下去歇着吧,今日之事,辛苦。”元烈的声音无任何起伏,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计划之外的事情,暗卫听的惴惴,但依旧领命退出了屋内。 倒是轻风面露怪异之色,看着自家王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何疑问?”元烈看出了他的犹豫不决,询问道。 轻风定了定神,决定实话实说,“王爷,属下前段时间派线人去调查过那位花魁,实不相瞒,那姑娘,长得很像王妃。” 原本波澜不惊的元烈听完后瞳孔骤然紧缩,显然也没想到元尘宇会存着这种心思,他就说为何保护的那么好的女人说舍弃就舍弃了,原来狎妓是假,借人以慰相思才是真。 如此看来,那个花魁更是留不得了,就算他的人不动手,日后元尘宇自己都会动手解决掉她,毕竟,太子绝不会让人知道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心事,毕竟,随便一件,都能被人拿过来大做文章。 良久,元烈才冷笑一声,声音冷冽低沉,“本王的女人也敢觊觎,看来,还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一旁的轻风听见自家王爷的表态,后背霎时浮起一层冷汗,心道王爷这些侄子们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天下女人千千万,偏偏对自己皇婶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想必后面有的是苦果子吃。 况且,王妃是元尘宇内应这件事,基本已经洗脱了嫌疑,毕竟,刚才王爷已经亲口说出了“本王的女人”这五个字,这便是赤裸裸的宣示主权了。 “王爷,夜已经深了,您身上还有伤,早些歇着吧。”轻风恭声说道。 元烈点点头,但依旧坐在椅子山没有行动,眼睛虽然盯着前方,但却似乎看向了更远处,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算算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运筹帷幄的自信。 果不其然,随着元烈的话音一落,刚坐上马车的元尘宇便得知了一个让他愤怒至极的消息。 奉他的命令去烧船的其中一名侍卫马不停蹄的将一样东西捧到了他的面前,那是一枚通体幽黄的玉玦,被一股黑线穿引,其上刻有精美的兽纹和怪异文字,玉玦被拿来时,上面还沾着鲜血。 “启禀太子殿下,这枚玉珏是在打斗现场捡到的,看形制,不似兰海国之物,因此属下特地拿来给殿下辨认一下。”跪在地上的侍卫将这枚玉佩举过头顶,递给元尘宇,态度十分坚决。 本来今晚被闹了一出,此刻浑身是伤又筋疲力尽的元尘宇憋了一肚子都是火,他此刻压根儿就不想理眼前这个侍卫,因而迟迟未伸手去拿。 他一旁的太监见状,赶紧从袖笼里抽出一张雪白的丝巾,抖了三抖,才小心翼翼隔着丝巾将那枚玉玦拈了起来,递到元尘宇眼前,“来,殿下,您认认看。” 见实在躲不过了,元尘宇这才就这太监的手漫不经心观察起来,只一眼,便让他顿时怒从中烧。 什么不似兰海国之物,这侍卫明明认出来了,却不敢明说! 这玉玦的确不是产自兰海国,而是兰海国的邻国大乌国特有的琥珀玉,因为极其稀有珍贵,往往只供应给大乌国皇室使用。 而他的身边,的确有个大乌国皇室成员,那便是二皇子的母妃,德妃娘娘。未出嫁以前,德妃是大乌国国君颇为喜爱的掌上明珠,也是大乌国的长公主。 听闻,德妃娘娘最爱的,便是这琥珀玉。 听着元尘宇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他身旁的太监一惊,也定睛朝手中的带血玉玦看去。 “呀!”这不看不得了,一看可把他吓了一大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这,这不是……” 虽然他只是个太监,但若想偌大的皇宫混的风生水起出人头地,没有过人的眼力和情商万万是不可能的,刚才他没在意,现在细看才发觉,这枚玉玦和德妃宫里的那个掌事太监的玉玦虽然形制不一样,但是色泽像了十成十。 他还记得那个太监得了德妃这个打赏后,高兴的给他们显摆了足足有大半年,说什么这种大乌国特有的珍惜玉种价值连城,一枚玉玦便能顶普通人十辈子的收成了,往后出了宫必定能过得安稳无忧。 因为琥珀玉特有的色泽和光芒,让他深深记住了这种宝玉,没想到,今天竟是在这种场合下再次见到。 “怎么?你也看出来了?”元尘宇眯了眯双眼,询问道。 太监听见元尘宇问自己,连忙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太子殿下哟,这种话奴才打死也不敢妄言啊!” 若他指认了这是大乌国之物,正得圣宠的德妃娘娘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是他多的嘴,到时候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他打死也不敢开口啊。 元尘宇冷哼一声,嘲讽道:“看看,就连我自己的狗,都忌惮德妃不敢说实话。” “不不不,太子殿西您误会奴才了啊!”太监连忙磕头求饶,眼珠子飞快的转着,“现在这玉玦是谁的都不清楚,况且……况且一枚玉玦也说明不了什么,万一是那群歹人故意留在画舫上嫁祸别人的呢!” 太监打死也想不到,他随口一言的辩解,的确道出了整个事件的精髓。 然而,刚愎自用疑心重的元尘宇,岂是那么容易相信一个太监胡咧咧的话,他眼神冷冷地扫向跪地求饶的太监,低吼道:“嫁祸?还用嫁祸吗?老二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们母子二人恨不得本殿下赶紧死了,好将这太子之位让给他!” 话虽至此,但元尘宇不得不认真思索,现在有太多疑问摆在他的面前,譬如,这枚玉玦是那些刺客的,还是近日夜夜与他共眠的那个女人的?如果是那个女人的,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在等时机成熟好伺机杀了他吗?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刺客能准确找准他所在的画舫,想必定是她给出了信号,如此想来,那个女人定然是德妃和老二派到他身边的细作! 一想到躺在血泊中那张美丽的面容,原本还有些微薄的愧疚感,在此刻全部荡然无存,他甚至庆幸自己选择拿她去挡刀。 像吃了苍蝇般恶心,元尘宇朝着马夫大喝一声:“还不快走!” 他现在可谓是气急,今晚遇刺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敢张扬,否则定会被朝中那些言官狠狠奏上一本,某些虎视眈眈的人也会因此来踩上一脚,最主要的是,父皇也会对他失望,整件事会成为皇室的笑柄,所以,他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子吞。 “元西麟,本殿下今日所受屈辱,他日定加倍奉还!”元尘宇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 听雪园内。 轻风见自家王爷不去睡觉,竟然开始喝起了茶,眼看他这是铁了心要当夜猫子了,干脆便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反正府上有个神医随时候着,王妃似乎也懂医术,想来王爷的身子定会无大碍的,所以也就不干着急了。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万望王爷解惑。”清风走到元烈面前,拱了拱手。 “何事?” 轻风清了清嗓子,认真道:“属下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王爷您就能那么笃定,一枚小小的玉玦,便可引发太子和二皇子的矛盾呢?” 虽说是嫁祸,但这也做的太明显了些,显得过于刻意了。 谁没事出去搞个刺杀还带上一枚价值连城、且辨识度极高的宝玉呢?这不是明摆着为了暴露身份嘛! 如此刻意的做法,丝毫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会引起他人怀疑的。 当然这话轻风肯定不敢明说出来,怕自家王爷不高兴。 唇角勾了勾,元烈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他亲自动手给轻风斟了一杯茉莉雪毫,推至他面前,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来一起喝。 “谁说本王一定要嫁祸暗卫了?”元烈笑道,“看事情一定要从多方面思考,切不能将自己囿于局限之中。” “不嫁祸给暗卫?那嫁祸给谁呢……哦!属下明白了!”原本迷茫的轻风顿时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玉玦落在画舫上,谁也说不清这是刺客之物还是花魁之物,前者不知所踪,后者死无对证,此事就像蒙了一层永远散不开的迷雾一般,谜底永远无法解开。 看轻风的表情,元烈就知道他想明白了,继续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今天这事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不一定能将战火引到二皇子身上,但如果对象是元尘宇,那就必然可行。” “属下斗胆猜测,正是因为太子生性多疑、刚愎自用,凡事想太多,且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所以这个方法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元尘宇满意的点点头。 刺杀元尘宇这件事,从一开始,他要的便不是结果,而是这个似是而非的过程。他想要的是——在元尘宇多疑的内心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只待时机成熟,必定会开花结果,这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那个时候,不战而屈人之兵,待太子和二皇子两派斗的两败俱伤之际,他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他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名利,也不是皇宫中那把金灿灿的座椅,他想要的,是将兰海国这污浊的皇族涤荡干净,最终还天下一片海晏河清。 以及,他一定要调查出那件深埋在他内心二十多年的事情的真相。 一夜无梦的墨锦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天刚刚亮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披头散发的便开始在晴天园内跑圈做运动,惊呆了一众仆人,要知道,昔日的王妃可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总而言之一个字,懒。 但今日不知为何,她竟然主动早起且还在院子里活动开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墨锦觉得自己体质太差了。 虽然前世散打的记忆也都在,奈何原主体质弱到爆,就差和林妹妹相媲美了,她就算拥有绝世武功也发挥不出来,为了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活下去,她一定要有自保手段。 哼哼哈嘿锻炼了一清早,终于在素妗和素心的极度震惊与央求下,回去重新墨了个浴,并挽起了头发,再次做回那个言行举止皆优雅华贵的奕王妃。 不知道元烈是不是吃错了药,从她用完早膳起,便派人送来许许多多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说是为了奖励她安分守己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并当好了王妃。 这都什么鬼?不昨天还训斥她不守妇道来着,怎么睡了一夜就性情大变了?该不会元烈也被人魂穿了吧……墨锦边把玩那些首饰边想。 素妗和素心开心的差点就要喜极而泣了,觉得王妃终于不再受王爷冷落了。 其实她们哪里知道,元烈这是在奖励墨锦没有向元尘宇通风报信,并且,快三十岁的奕王爷从未主动追求过任何一个姑娘,在他这方面有限的认知里,他觉得只要送的礼物足够多,必然能讨女孩子欢心。 南宫宇带着几个下人挑着担子来到晴天园时,险些被托盘上那些华美闪烁的首饰惊得不轻,打趣道:“在下竟不知道王妃竟有如此嗜好,别人是晒衣服晒被子,王妃竟然是晒绸缎和珠宝,着实有趣。” 墨锦无视他的调侃,挥了挥手,让下人讲那些物件全部收起来,自己则转过身对南宫宇敛衽福了福,“不知南宫神医找妾身又有何事?咦?他们挑的木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南宫宇闻言赶紧让下人们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甫一开箱,墨锦就睁大了美眸,显然惊得不轻,指着箱子里东西道:“这玩意还真让你给做出来了?” 那是她上次给南宫宇画的简易版蒸馏锅、冷凝器、以及酒精收集罐,没想到还真让他照着图纸给鼓捣成了现实。 在古代看到现代才有的设备,虽说不是不锈钢而是铜制的,一时之间,墨锦竟觉得有些恍惚,久久回不过神。 “岂敢岂敢,在下岂有这种巧手,这便是我上次给王妃提过的,京中最厉害的能工巧匠打造的,也不知道王妃满不满意,另外,王妃上次所说的曼陀罗花,在下还在派人打听,暂时没有结果。”南宫宇十分谦虚的说道,成功打断了墨锦的神游。 墨锦猛点头,忙不迭的说道:“满意,特别满意!” 不愧是能工巧匠,竟真的做的有鼻子有眼,墨锦兴奋的翻看着。 “那……”南宫宇突然变得有些赧然,“王妃是不是可以教在下如何做酒精了呢?” 墨锦笑道:“那当然是没问题的啦。” 说干就干,让素妗和素心搬来一坛酒和柴火以后,墨锦直接便在院子里开始提炼酒精。 只要有了家伙事,提炼酒精的过程其实很简单,就是将坛子里的酒蒸馏,在冷凝管上敷上冰,蒸汽遇冷再次化成水珠,再收集起来的液体便是酒精,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虽然是夏季,王府却丝毫不缺冰块,这也是墨锦开展试验很容易的一个原因之一。 将一大坛酒来来回回倒腾了三次左右,墨锦终于得到了一瓷瓶、大约一斤重的酒精,她估摸着此时酒精的纯度怎么地也有九十度了。 此时整个晴天园周围都飘散着酒香气。 “启禀王爷,王妃和南宫神医似乎在晴天园内煮酒。”暗卫前来上报,一想到那股从未闻过的浓郁酒香气,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元烈顿时沉下了脸,幸好有面具遮着别人看不见,声音压抑着怒气,“轻风,走,随本王去一趟晴天园。” 走到路上元烈才惊觉,自己好端端的为何就生起了气呢?他生气的点,似乎并不是煮酒这个行为,而是墨锦在和南宫宇在一起。 这个认知让奕王爷觉得极为不爽,是从什么开始的,自己竟然轻易能被那个女人感染到情绪,该死! “王妃,这个,能喝吗?”好奇宝宝南宫宇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眼中满是好奇,他指了指刚刚收集好的酒精,口水都快留了下来。 墨锦点点头,“当然可以呀,毕竟都是粮食酿造的嘛,纯天然无添加,但是,绝对不可以多喝,度数太高了,喝多会死人的。” 她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虽然食用酒精可以作为医用酒精,也能喝,但在现代,越来越多的临床研究表明,酒精乃一级致癌物,那还是普通的白酒,而像这么高度的酒,对身体伤害的程度可想而知了。 一听能喝,南宫宇立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当即唤来素妗去给他那一盏杯子来,谁知刚将酒精倒进杯子里,元烈就到了。 南宫宇呆愣愣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好友,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知为何,就觉得元烈看他的目光又阴又冷,顿时吓得他想开溜。 “你们倒是好兴致。”元烈不咸不淡的说道。 墨锦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又开始阴阳怪气了,她拿出最大的耐心,对元烈笑道:“王爷,妾身这是在和南宫大夫一起提炼酒精,以便为您做伤口消毒之用。” 元烈愣了愣,这才想起来几天前墨锦为他缝伤口时似乎真的提到了这个酒精,当时南宫宇还问她何为消毒。 看着地上的奇形怪状的设备,元烈将视线移向南宫宇,后者忙不迭的点头,并条件反射似的将手中的杯盏递给了元烈。 元烈接过杯盏,放到鼻端下闻了闻,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后他以广袖覆面,快速的将这一杯高浓度白酒一饮而尽。 虽说古代有很多大文豪写了不少歌颂酒的篇章,那些酒馆酒楼也随处可见,似乎人人都很能喝一般。但实际上,古代的酒都是酿造酒,最多不过二十度左右,普遍的也就十度不到罢了,顶多和现代的啤酒鸡尾酒有的一拼,属于低度酒。 元烈日常喝的也不例外。 因此当他将这杯将近九十度的酒精一口饮下之时,辛辣直冲喉头,毫不夸张的说,顿时产生了眩晕感。 墨锦一直观察的元烈的一举一动,当然看戏的成份比较多,她很想知道一直喝低度酒的人,初次接触这种高度酒究竟会有何反应,是呛得咳嗽,还是满脸通红,抑或是直接一杯倒? 然而元烈除了耳朵尖微微变红以外,似乎没有任何夸张举动,看不到他的表情,墨锦顿觉失望和遗憾。 “这酒,不能喝。”元烈突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声音不再是昔日那种冷冽低沉,似乎带上了些许兴奋。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这可惊呆了他身后的轻风,作为贴身侍卫,除非必要,他自然和元烈寸步不离。因此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自家王爷喝醉过,但此刻,他突然产生了怀疑。 王妃这又是搞了个什么东西出来,竟然一杯就能让人醉?! 墨锦又没见过以前的元烈喝完酒是什么样子,当然看不出他的异样,只是顺着他的话说接道:“是的,这种酒酒劲极大,偶尔饮一杯没什么,但饮的多了,很伤身体。” 见南宫宇一直眼巴巴盯着元烈手中的酒杯,墨锦笑了笑,问他:“南宫大夫,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尝尝?” “不许给他喝!”南宫宇还来不及表态,便被元烈一把推开,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元烈,跟见了鬼一样,因为他这个举动和语气,实在是,太过于孩子气了。 元烈毫无自觉,生怕墨锦要给南宫宇酒喝,干脆连酒杯和装酒的瓷瓶一起拿起来藏到背后,这还不算,似乎很不喜欢南宫宇和墨锦挨得近,他又将自己的好友往外多推了好几步,这才心满意足的站到墨锦身边。 …… “元烈!你脑子被门挤了啊!”彻底被推懵逼了的南宫宇觉得好友的举动简直不可理喻,干脆直呼起了他的大名,这是他自懂事以来第一次没有称呼他的封号。 墨锦和轻风则在一旁看的目瞪狗呆。 被点名批评的奕王爷也不恼,嘿嘿一乐,突然就将手中的酒瓶和酒杯往墨锦怀里一塞,开心道:“不给他,都给你。” 现在要是再看不出来元烈是什么情况,那眼睛估计离报废也不远了,很明显,元烈这是醉了。 墨锦捧着酒精和酒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笑得一脸尴尬,“你家王爷喝醉的模样……有点可爱呀。”她看着轻风打趣道。 轻风扶额,一脸无奈,这哪里是可爱,明明是丢人吧。 若是让朝中那些大臣们知道他们深深忌惮的奕王殿下喝醉后竟是这幅模样,估计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这不,南宫大夫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喘不过气了,期间还不忘嘲笑道:“哈哈哈哈哈,奕王爷的一世英名怕是要毁于一旦了哈哈哈哈……” 待他笑够了,才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摸出一个翠绿色的瓷瓶,拔掉上面的木塞,将瓶子置于元烈鼻子下,用手扇了扇,不过瞬息,元烈的眼神便从迷蒙恢复到清明,再次变成了昔日那个冷酷冰山。 “这是我最近研制的清神露,本来用于解除迷药的,没想到醒酒的效果也不错。”南宫宇满意的点点头,极宝贝似的将药瓶盖上重新收好。 “厉害了,南宫大夫的医术果然让人大开眼界。”墨锦由衷赞叹。 “还好还好,在下对王妃的奇思妙想也很叹为观止。”南宫宇拱拱手,开启了互捧臭脚模式。 其实只有他俩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并不为了互夸,而是一看到面前的冰山王爷便忍不住想到他刚才做的糗事,一想到他做的糗事就特别想笑,但他们又不敢笑,所以只能转移自己的视线。 元烈对自己刚才所做之事全然不知情,只觉得眼前二人对彼此的欣赏之情格外碍眼,因此眼神越来越冷,冷到周围的人全然无法忽视。 墨锦这才硬着头皮转头嬉皮笑脸道:“不知王爷驾临晴天园所为何事?往后让下人跑腿就是,劳烦您亲自前来,妾身实在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元烈睨着她,半晌不说话,就在墨锦尴尬值即将达到顶峰之时,才听见元烈冷哂一声:“下月初三皇上寿诞,宫中要举行寿宴,本王过来通知你一声。” ……这事明明叫下人过来说一声不就好了嘛,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傲娇,墨锦在心底吐槽道。 “是,妾身一定提前早做准备,届时定不会丢王爷的脸。”墨锦面带笑容敛衽行了一礼。 元烈这才将视线移到南宫宇身上,看得后者直发毛,结结巴巴问道:“我说,奕……奕王爷,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似乎要吃人一般,看得他不寒而栗。 “你还要在这待到什么时候?” “诶?我……马上走!”南宫宇算是明白了,什么狗屁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二十多年的交情,根本比不上才过门几天的媳妇! 但他又为自己这个好友感到高兴,这么多年了,终于对女人上心了,他还以为元烈要打一辈子光棍呢! 眼神暧昧的将视线在墨锦和元烈身上来回移动,南宫宇“嘿嘿”一乐,唤人过来将地上那个蒸馏器重新抬走,自己也屁颠屁颠的离开了晴天园。 待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墨锦回想起刚才元烈的模样,还是会忍俊不禁。 “王妃您这是在笑什么呢?如此开心。”素妗过来收拾桌子上的酒精和杯盏,见自家王妃自从王爷走后一直傻傻的笑着,一时不免有些好奇。 “你说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玩的人啊,喝酒了竟然会变成小孩子耶。”墨锦单手支着下巴,满眼笑意。 “咦?王妃您说的是谁呀?” “没谁,哈哈,素妗我问你,今天是六月几日?”墨锦抬头问道。 “回王妃,六月二十八啦。”素妗边答边将桌上的玩意快速归置到一起。 那岂不是距离皇上寿诞只有五天了? 墨锦有些发愁,虽说话已经放出去了,但她的确不能保证不丢元烈的脸,毕竟昔日原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万事都漠不关心,也没资格参加这类宴会,所以根本不知道具体流程有哪些。 她作为皇室新妇,且毁容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想必此次宴会少不了被人格外关注,到时候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成为他人的饭后谈资,这不仅涉及奕王府的脸面,也涉及丞相府的脸面。 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不能出丑,但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时间飞速的流逝着,到七月初二那天傍晚,轻风来到了晴天园。 原来,是元烈腹部伤口该拆线了,他专门过来通知。 墨锦顿时有些汗颜,要是没人提醒,她早已忘记这回事了,连忙让素妗准备好酒精、棉花、小剪刀和镊子,匆匆和轻风去了听雪园。 应该是刚从朝中回来,元烈的朝服还未换下,那是一件广袖交领玄色蟒袍,衬的他身材精悍,气势肃杀,一头乌黑的发丝用玉冠束起,面覆银色面具,着实当得起丰神俊朗这一评价。 此时,元烈正在书房的书桌前处理着公务,轻风带着墨锦走进来时,他只是抬头微微一颔首,便继续处理起桌上一大摞文书。 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此时的元烈简直帅到极致了。 “天呐!这就是制服诱惑吗!”第一次见元烈穿朝服的墨锦,在心里狂喷鼻血。若是此时可以刷弹幕的话,她的内心定是满屏的“好帅好帅好帅……” “王妃,您的呼吸为何如此急促?”轻风从侍女手中接过刚泡好的花茶,放到墨锦面前的,有些不解道。 这就很尴尬了,墨锦无比庆幸自己带了面纱,否则一定还会被问为何脸也红了。 连忙打着哈哈,解释道:“没事没事,大概是刚才走的有些急了吧。” 不远处批阅文书的元烈闻言勾了勾嘴角,心情颇好的笑道:“你先坐着等一会儿,本王这边稍后就好。” “没问题,王爷您忙您的,我不急。”她当然不急了,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她恨不得能看个几小时不停歇。 好在元烈效率极快,不到小半个时辰便处理完所有的事情,随后走向屏风后的软榻,窸窸窣窣一阵响后,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墨锦闻言端起托盘绕到屏风后面,顿时一张小脸包括耳朵尖都涨的通红。 只见元烈斜倚在榻上,已将外袍脱下,身上只穿了一套单薄的白色中衣,上衣已经解开,露出大面积的胸肌和上半部分腹肌,强健精悍的腰腹上是一圈缠好的绷带。 这是一幅任谁看了都把持不住的画面,墨锦当即在心下大呼一声“卧槽!” 下意识捂住了鼻子,但又觉得这个姿势很不妥,连忙又将手放了下去,墨锦故作镇定的走到元烈身旁的椅子上坐好,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这一系列小动作全部被榻上的男人尽收眼底,冷冽的眼眸中也染上了笑意,勾了勾唇角,元烈调笑道:“有劳王妃了。” “应该的应该的。”墨锦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然而声线都在颤抖。 墨锦此刻简直无力吐槽了,明明最多只需要把衣服掀起来就行,可这个元烈不知道再想些什么,非要露出整个上半身,他是在炫耀自己肌肉发达吗?能不能考虑一下她这个上辈子一直作为单身狗女青年的感受啊喂! 定了定心神,墨锦依旧有些紧张的说道:“那妾身就开始了。” 征得元烈首肯后,墨锦伸手解开了绷带绑成的结,一圈一圈将缠绕着的纱布松开,由于二人离得很近,将腰后纱布左手换到右手时,就像是在拥抱一般。 气氛陡然间变的有些暧昧起来。 两人一个带着面具一个带着面试,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墨锦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好似敲鼓一般隆隆作响,整个人都有些口干舌燥。 将纱布解开后,墨锦让元烈躺下,自己则近距离观察了一下他的伤口。 真不愧是练过武的人,身体素质就是好,墨锦在心底感叹。 之前皮肉外翻的极为血腥的伤口,此时已经全部愈合,只看得见一条粉红色的细线和缝制伤口的一排排黑线。 “拆线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王爷忍者点。”墨锦友情提示道。 先拿棉花团蘸取酒精在元烈的伤口及周围来回涂了几遍,再用小剪刀小心翼翼将缝合的线剪开,墨锦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汗珠,接下来的工作便简单了,只需要用镊子将线头快速夹出再消毒即可。 “伤口长的很不错,但是最近两天还是不能沾水哈。”墨锦红着脸收拾用具,始终不敢抬眼。 她怕自己再多看几眼鼻血真的会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元烈那头道了声谢后,也坐了起来,将衣服合拢,系好。 “天色已晚,若王爷无其他事情,妾身先行告退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其中还有个衣衫不整的,墨锦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倒不是怕元烈是她做什么,而是她怕控制不住自己邪恶的爪子,会伸向元烈完美的胸肌还有腹肌。 “不急,用了晚膳再回去。” what??? 墨锦顿时定在了原地,她刚刚是不是产生了幻听?元烈竟然留她一起吃晚饭! 来不及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元烈已经吩咐了下去,墨锦不得已,只能被动接受。 这是她嫁到奕王府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和元烈一起用膳,错愕之后,墨锦简直激动的想在原地转圈圈。 并不是因为和元烈一起吃饭这件事有多么的快乐,而是,她就不信元烈吃饭也不摘面具,这样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看见眼前这个男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一想到这点,墨锦就一脸奸笑的开始摩拳擦掌,时不时瞟向元烈的面部。 而元烈一看她的小动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挑了挑眉,眼中浮出些许笑意。 直到吃饭时,墨锦才沮丧的发现,她想多了。 人家压根儿就不和她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元烈的餐桌与她的餐桌之间隔了一面大大的屏风,他的餐食由轻风端进去,外人绝对看不到他面容一眼。 兰海国的贵族又崇尚食不言寝不语,因而一整顿饭下来,两人不仅没碰面,连话也没说上一句。 原本兴致勃勃的墨锦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味同嚼蜡般吃完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就差唉声叹气了。 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这个元烈实在太鸡贼了,让别人看一眼他的脸又能怎样呢!真是愁人。 “对了,王爷,明日皇上的寿宴,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离开听雪园之前,墨锦才猛然想起这件大事,差点就给忘了。 “你只要跟在本王身边便好。”元烈嗓音低醇,言简意赅地说道,“当然,把你脸上的妆卸了会更好。” 墨锦顿时石化在了原地,一颗心七上八下,脑中一直循环着一句话,“他怎么知道的……” 她对这个药膏以及自己的化妆技术是绝对放心的,如果不是南宫宇那样的神医绝对看不出来,墨锦实在想不通,元烈为何就知道了呢?! 对了,南宫宇!墨锦确信,肯定是他泄的秘了。 元烈一直观察着墨锦的神色,看她的表情变化,便猜出她一定怀疑到了南宫宇的头上,顿时心情大好。 一想到墨锦会因此而生南宫宇的气,两人日后说不定会断绝来往,元烈的嘴角就上扬了起来。 虽说南宫宇是他好朋友,但他早就看不惯他有事没事老往晴天园跑的行为了。 心里很气愤,但她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一片茫然,睁大眼睛道:“王爷您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呢。天色已晚,妾身就先告退了。” 福了福,墨锦咬牙切齿地走出了门。 好你个南宫宇,没想到还有两幅面孔呢,说了绝不出卖她,结果转身就把她给卖了,走着瞧,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轻风奉命护送墨锦回去,刚一走出听雪园,墨锦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就开始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轻风侍卫,”本来走在轻风前面的墨锦退至他身旁,和他并排走了起来,“我能问你件事儿吗?” 这个举动把轻风吓得不轻,下意识往后退,“王妃和属下尊卑有别,万不可并排而走。”他可不想被王爷责罚。 “哎哟,至于嘛,”看他碧自己如蛇蝎,墨锦也很无奈,妥协道,“算了算了,那就这样走吧。” 月光下,两人又恢复成先前一前一后的队形,墨锦转头,好奇地问道:“你知不知道王爷为何一定要带着面具呀?” “属下不知。”轻风硬邦邦的答道。 切,真没意思,墨锦决定换一个问题,“那王爷他真的毁容了吗?” 轻风眼前顿时浮现了那张面若冠玉的面容,摇了摇头,答道:“属下亦不知。” 人家牙膏挤一挤还能挤出点东西,轻风的嘴,简直比502胶水粘的还牢,这就真的很没意思了……墨锦决定闭嘴,不再自讨无趣。 但她的心就像有只猫爪子一般,一直不停的抓挠,她觉得自己如果有一天死了,一定死于好奇心太盛。 第二天傍晚,为墨锦梳妆的素心一直喋喋不休,语气可惜道:“王妃,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您还是要往脸上抹药膏吗?” 此时的墨锦,身穿淡紫兰色遍地金绣圆领袍,逶迤拖地妃底八幅纱绣裙,身披石榴红色云锦累珠碧霞罗,衬的肤色越发白皙细腻。 一头堆云砌黑的浓发,绾成了朝天髻,按照她的要求,只在头发上插了一只缀红宝石流苏金钗,既不会显得不庄重,也不会喧宾夺主,一颦一笑间,眉目如画,倾国倾城。 第一百二十九章 “当然要了,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了,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正对着镜子往绝美的脸上涂涂抹抹的墨锦,突然想到昨晚元烈的那句话,顿时嗤笑一声,元烈当她傻呀,现在举国都知道兰海国第一美人毁了容,要是今天她突然又顶张完好无缺的脸出现在大众视线中,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虽然话是她说出来吓唬素心的。 “啊?这么严重呀?”素心捂住嘴巴,吓得花容失色。 涂好药膏的墨锦看向她,笑道:“所以,你们一定要把嘴巴关严实了,不能让别人知道了,明白吗?” 素心忙不迭的猛点头,眼看着刚才还美艳不可方物的王妃,转瞬又变成了那个面露菜色泯然众人的样子,虽然看过很多次了,但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王妃,王爷那边传话过来,让您快些。”素妗小跑着进了屋,“王爷已经在马车上等您了。” “行了,我也好了,劳驾你们二位谁去把面纱给我拿过来吧。”墨锦嫣然一笑道。 虽然面上笑着,但墨锦从几天前接到通知起,就始终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摇了摇头,想来是她太过于紧张了,天塌下来还有元烈顶着呢,墨锦自我安慰着。 出得王府大门时,只见门口已然停了一辆由两匹高头大马拉着的华贵马车,马车后是两列身着甲胄威严肃穆的士兵,而士兵的中间,这是数十位手持形状各异礼盒的王府下人,想必他们手上拿的便是这次送给皇后的寿礼了。 这阵仗墨锦还是第一次见,小小的惊叹了一番,便由素妗搀扶着上了马车。 最先入眼的便是一双金边黑缎长靴,目光上移,便是深紫色广陵官袍,腰上一条白玉嵌红宝石腰带,其上是金线绣制的云海盘龙,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华贵异常。 墨锦愣了愣,不由得脸颊发烫,他这身搭配竟与她今日所穿的服饰色调不谋而合,两人就像穿了情侣装一样。 元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面具下的唇角一勾,将骨节分明伸向墨锦,笑道:“看够了吗?” 这声音低沉磁性且魅惑,听的墨锦一颗小心脏砰砰直跳。 被调笑以后,面纱下的脸蛋更红了,墨锦别别扭扭将柔荑搭在男人火热干燥的大掌中,借男人的力量登上了马车。 幸好一路上元烈只是借着夜明珠的亮光埋头看书,并未和她多说什么,这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墨锦的尴尬。 皇后的寿宴设在晚上,到达皇宫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然而今夜的皇宫却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与天际如撒的星子遥相呼应,一派辉煌景象。 一入宫门,便听见鸣钟击磬,乐声悠扬,来往忙碌的宫人如织,但始终训练有素丝毫不显紊乱,士兵也在不断的巡逻。 在太监的指引下,元烈竟主动牵起来墨锦小手,并肩向着今晚宴会的主场凤栖宫走去。 虽不知元烈此举何意,墨锦想着这兴许是皇家礼仪,也就由着他去了。 到了大门门口,粗略扫了一眼,偌大的大殿里已经坐满了人,墨锦这才发现,除了今晚的主人翁帝后二人外,她和元烈算来的最晚的了。 “奕王、奕王妃驾到~”太监扯着嗓子通报,店内原本正在各自寒暄的大臣以及皇子公主们纷纷停下谈话,就连乐师也停下演奏,齐齐起身行礼,“恭迎王爷、王妃。” 当然,也有假模假样随便做做样子的,比如太子元尘宇,他就差将不屑二字写到脑门上了,但出于礼仪,又不得不行礼。 墨锦这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如此恭敬对待,一时间紧张的都不知道该迈哪只脚了,她在才初次意识到,自己身旁这个男人是兰海国仅次于帝后以及太后,身份最尊贵的男人。 对于所有人的膜拜,元烈安然受之,牵着墨锦朝他们位置上走去。由于身份的尊贵,元烈和墨锦的座位安排在离龙椅最近的地方。 期间她还看到了自己的爹墨宏章,并微微点头示意,继续和元烈往前走去。 这场宴会上女眷并不多,除了几位身份极尊贵的皇室成员可以带着自己家室,其余大臣都是孤身一人独自一桌,当然,公主郡主除外。 由此可见,兰海国内,女性地位似乎并不高。 甫一坐下,墨锦就感到一道火热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去,顿时惊得睁大了双眼。 是他!那个两次帮了自己的热心大侠! 大侠今日身穿一件银色锦袍,腰间绑着一根靓蓝色龙凤纹金缕带,一头墨黑色的发丝用金冠高高束起,身形挺秀,面容俊美,一双清澈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全神贯注看着她。 他是谁?他为什么在这?一连串的疑问撞击着墨锦的内心,她正了正神,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看到老四,如此惊讶?”元烈冷冽的声音如惊雷一般炸响在她耳边,雷的墨锦外焦里嫩。 老四……四皇子?要不要这么劲爆?! 是了,大侠,哦不,四皇子的位置正是皇子公主才有资格坐的区域,他不是皇子又是什么呢? 想到前两次他出手为自己解围自己还未来得及好好道谢,墨锦心生感激,便对元墨辰的目光回以颔首致意,对方显然没想到墨锦会回应自己,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元烈看在眼里,目光霎时变得幽深黑暗,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他一把攥住墨锦的柔荑,像宣誓主权般冷冷扫了一眼元墨辰,而后凑近墨锦的耳畔,沉声说道:“王妃,你的亲夫还坐在你身旁,就如此明目张胆和他人眉来眼去,你觉得合适吗?” “什么?”墨锦加重了这二字的读音,猛地看向元烈,眼中全是震惊。 他该不是吃错药了吧,不然胡言乱语些什么鬼…… 虽然面具覆盖住了表情,但墨锦能明显感觉到元烈很不高兴,露出来的那只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王妃难道如此健忘,忘记本王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了吗?” 话?什么话?墨锦开始回忆,突然,她想起元烈给她送药的那天,似乎还提到过这个四皇子,还提醒她要守妇道…… 守屁的妇道啊!墨锦现在百分百能确认原主之前定然不认识这个四皇子,二人之间绝无私情。而四皇子和她,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三面而已,实在不知道这个元烈吃的是哪门子的飞醋。 “不是,王爷,妾身觉得您应该去看看精神科了。”这妄想症怕是有些过于严重了。 虽然听不懂什么是精神科,但元烈直觉这话不是什么好话,捏着墨锦的大掌便加重了些力道。 墨锦被捏疼了,想抽手出来,却无论如何也抽不出。 …… 两人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就像打情骂俏一般,元墨辰看在眼里,顿时猛地灌下一杯酒,坐在他不远处的元尘宇自然也看到了墨锦和元烈的互动,愤愤的将头扭向一边。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监拖长了声音喊道,所有人闻声纷纷整理衣饰,对着声音来源的方向齐齐跪下。 “恭迎陛下,恭迎娘娘。”众大臣山呼。 元烈和墨锦自然是不需要跪的,只是起身简单行个礼便好。 除了电视剧,这是墨锦第一次见到活的皇帝和皇后,不免有些激动,目不转睛的看向逐渐走向高台的夫妻二人。 兰海国的人都知道,当今圣上和奕王元烈虽为兄弟,但年龄差了将近二十岁,且同父异母。 因此皇帝已经到了将近知天命的年纪,却依旧保养得宜,看起来顶多不到四十岁,风华俊逸,年轻时定然是个大帅哥,当然此时依旧帅,不然也生不出那一个赛一个英俊的儿子。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举止间尽是迫人的气势和威仪。 看到皇帝的模样,墨锦便越发好奇起元烈的长相来,他的哥哥和侄子都那么帅,他能丑到哪里去?有机会一定要把他面具揭开,墨锦暗戳戳的想着。 皇帝身旁的皇后楚氏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韶华不老,妆容精致,一颦一笑间皆是雍容与华贵。 倒不愧为楚家的女儿,与太后一般,皇后的眉眼间也尽是凌厉,给人以深深的威压,想来这便是后宫之主才有的气势。 “众爱卿平身。”皇帝与皇后在龙椅上坐好后,皇帝朝底下跪着的大臣们挥手致意。 今天的寿宴是专门为皇后举办的,所以她才是今天的重要角色,皇帝简单发表了一些感言和祝福以后,便将主场交给了皇后。 墨锦前世上学时期,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听老师开会了,虽然后来她选择当了一名漫画家不用受领导开会摧残,但时至今日,她依旧最不喜欢领导在上面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场景,因此从皇帝发言起,她便开始神游海外,人在大殿,心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因此当她听到皇后叫自己的名字时,吓的浑身一个激灵,元烈见状挑了挑眉,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认真一点。 好在皇后似乎并不是在点名批评她,而是在夸她。 夸她?! 墨锦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然而皇后确实实在夸她。 什么贤良淑德啊,才华横溢啊,国之栋梁啊……吧啦吧啦,反正皇后夸她半天,愣是一个词也没重复。 墨锦虽不明所以,但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皇后夸完她,笑的十分满意,说出了一番震惊朝野的话来。 皇后说:“若不是太子殿下将此事告知本宫,本宫竟不知道兰海国竟还有如此惊世才华的女子,接下来,本宫擅作主张,将丞相爱女墨锦所作的两首诗词展示给诸位看看,以做本次宴会开场节目!” 身着雍容宫装的皇后将手轻轻一扬,早就准备好的宫女和太监将两幅巨大的卷轴缓缓展开,那两首如今已名动天下的《终南别业》还有《清平调》便一点点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顿时,原本安静的宫殿内顿时炸开了锅,诸位大臣激动的讨论开来。 “嚯!这不是那首《无题》嘛,观海楼的镇楼之宝啊!老夫甚是喜爱!”翰林院院使赞赏的摸了摸胡须。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这首形容女子貌美的诗,精妙至极精妙至极!”念完第二首诗后,内阁大学士也拍手称赞。 “想不到这两首巧夺天工的诗词,竟是出自女子之手……”也有人觉得不可思议。 “果然虎父无犬女,丞相大人果然教女有方!”当然也有人瞅准了时机赶忙去拍墨红章马屁的。 …… 墨宏章显然也是懵逼的,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便是如此才华横溢,惊讶过后,便是有荣与焉的自豪感。 本就深深爱慕墨锦的四皇子元墨辰再得知心爱女子是如此惊才绝艳时,看向墨锦的眼神里除了爱慕,更多了一丝狂热。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因为这两首诗的出现陷入了短暂的狂欢。 此刻的墨锦恨不得挖个坑赶紧把自己埋了,当时装逼一时爽,谁知现在马甲掉了,谁都知道这两首诗是她写的了,但她又不能说她是抄别的大文豪的,所以面对前来道贺的大臣的夸赞,她的内心除了煎熬,一丝一毫的欣喜都没有。 全场最淡定的当属元烈了,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两首诗是出自墨锦之手,也曾为之惊艳过,但此刻,他只想知道皇后突然拿这两首诗大做文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并且,他刚刚可是亲耳听见皇后对墨锦的称呼是墨丞相爱女,而不是奕王妃,这点让他无比火大。 良久,现场终于安静下来,皇后命人将两幅卷轴收起,看向丞相墨宏章,笑道:“令爱为太子作的这两首诗,不仅陛下和太子喜欢,本宫也很满意,墨丞相果然教女有方,本宫定要重赏。” 皇后这番话好比一颗石头落入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诸位大人虽然不敢发表意见,但心里皆是一惊。 元烈则是唇角勾起了冷笑。 皇后的话在他们听来,有多重意思。首先,王妃婚后给太子赠诗,于理不合,这算是打奕王的脸。其次,虽然将女儿嫁给了奕王,但丞相和丞相爱女却是向着太子的。最后,太子已经获得了丞相方面势力的支持。 政治看似深奥其实有些时候亦是十分简单的,往往三言两语便能扭转人心。 此刻,支持奕王的党派听完皇后的话,也有些动摇了。 毕竟,丞相墨宏章代表的是天下百万士子的势力,得之,基本上算是得了天下了。 墨宏章显然也明白皇后的意思,他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何会写这两首诗给太子,但他知道,皇后故意将事情说的模棱两可,就是为了在众大臣面前逼他做出选择。 如果他选择沉默,那么所有人都会默认他是太子党的一员了,但他如果站出来反驳,等待他的,兴许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究竟该如何选择,这个在朝堂风雨摧之亦岿然不动数十年的丞相,第一次也犯了难,他不由得将目光移向了自己女儿。 墨锦听完皇后瞎扯一通,登时心下大呼糟糕,果然啊,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是准。 她就说自己好端端的为何连日来心神不宁呢,原来如此,皇后这等着闹妖蛾子呢。 想来楚家的人也真是执着,弄不死元烈就想法设法的“曲线救国”。 如今直接给她父亲甩出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选奕王吧,得罪太子,选太子吧,奕王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这种两难局面究竟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 突然,元烈轻轻在墨锦攥成拳头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带着安慰的成分。 墨锦惊讶的转头看向他,恰好发现元烈也正看着自己,深邃的眼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但绝对没有埋怨她的意思。 “王爷,我没有……”墨锦鬼使神差般的开口,她此刻最不希望的,就是元烈也误会她和她爹。 “嗯,我相信你。”元烈醇厚低沉的声音似乎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墨锦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墨宏章恰巧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奕王对视的这一幕,瞬间,他下定了决心。 墨宏章走出自己的位置,来到大殿中央,周围顿时变的异常安静。 躬身行礼后,墨宏章语气铿锵有力道:“皇后的恩典臣心领了,但请皇后收回成命,臣,实在是在受之有愧。” 一瞬间,在场的臣子无一不倒吸一口冷气,丞相这是在拒绝皇后啊! 墨锦也很吃惊。 原本满是得意之色的元尘宇脸色顿时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倒是皇后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依旧唇角带笑,唯独严重闪过一丝凌厉,和声问道:“哦?墨丞相何愧之有?” “回皇后,小女仗着多读了几本书,自小便爱舞文弄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作诗写词,写完却总爱炫耀一番,臣因为此事训斥了她无数次,却没想,她竟胆大到在太子殿下面前卖弄,臣教女无方,实在是汗颜呐!”墨宏章摇摇头,做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墨锦没想到墨宏章会这样说,愣了愣,差点笑出声。好一招借力打力。 第一百三十章 皇后闻言瞬间气息一滞,眉头瞬间蹙起,一双凤眸变的冰冷异常。然而在这种场合她不能发作,只得笑道:“是吗?想不到奕王妃竟还有如此雅癖,那本宫可得好好见识了。” 墨宏章已然拒绝了她,多说无益,皇后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好好好!朕也想见识一下奕王妃的文采,奕王,你可愿意暂且割爱?”一直冷眼旁观一切的皇帝突然开口,看着元烈打趣道。 这个老狐狸!元烈腹诽了一句,笑道:“有何不可?” 墨锦知道自己躲不过了,站起身,盈盈娜娜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对着帝后敛衽一拜,莞尔道:“请皇上皇后赐题。” 紧张归紧张,但墨锦倒是丝毫不害怕,就凭着她强大的记忆力,她就不信还打发不了一个皇后。 “皇后,今日是你的寿诞,这出题的机会,自然是要让给你的。”皇帝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皇后,摆出了一副恩爱有加的模样。 “谢陛下。”皇后对着皇帝福了福后,转头看向墨锦,稍作思考,笑道,“听闻奕王妃的母亲乃江南钱塘人士,本宫虽从未去过当地,却听闻此处乃人间胜境鱼米之乡,心格外向往之,王妃就以此为题,描绘描绘当地的风土人情吧。” 众大臣也格外好奇能写得出那两首诗的奇女子在这种情况下又能作出怎样的诗句,因此都伸长了脖子观望着。 墨宏章一听皇后出这个题目便忍不住微微皱眉,晴儿的母亲一直是他无法言说的遗憾和伤痛,骤然被提起,心脏倏忽停顿。 更为重要的是,晴儿自小在京城出生,从未去过江南钱塘,如何描绘的出当地的盛景呢! 刚想出声让皇后换个题目,墨锦便伸手扶住了他,并对他眨了眨眼睛,一副古灵精怪胸有成竹的模样。 墨宏章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虽然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还有如此本事,但此刻,他只能选择相信他的晴儿。 “奕王妃,你可想好了?”皇后突然出声问道。 大臣们一片哗然,如此短暂的时间,别说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连当代大儒也要思考思考不是?皇后这真有些可有些为难人的意味了。 元烈和元墨辰皆是眼眸一冷,对皇后的做法很是不满。 “想好了,上笔墨吧。”墨锦脆声答道。 众人皆是一惊,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能做好一篇诗词,真不知道这王妃是在夸大海口还是天赋异禀。 太监抬来案几,宫女端来文房四宝,一切都摆好后,墨锦自信的走上前去。 只见她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略作思索,便一手握住袖子,一手不做停顿的在纸上飞快的“唰唰唰”写了起来,一气呵成。 在场的大臣们,尤其是文官们,个个都是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皇帝将墨锦写完了,指着其中一位大臣笑道:“李大人,你去看看。” 被点名的李大人正是太学里的博士,四十多年前状元及第,写得一手好文章,正因为如此,一把年纪了,始终恃才傲物。 但他对墨锦之前所做的两首诗一直赞不绝口,丝毫没有文人相轻的姿态,甚至还对同僚表示过愿与作诗之人结为知己,当然,此时知道了真正的作诗之人,这个知己肯定是不能结了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墨锦新作的好奇。 得到皇帝的钦点后,李大人一把老骨头竟然跑出了年轻人的架势,墨锦见状连忙闪身让开,礼貌说道:“李大人您慢些。” 对着墨锦行完礼后,李大人小心翼翼捧起她刚才写下文字的纸张,认真研读起来,越看一双眼睛瞪的越大,到最后竟激动的颤抖起来。 “好!太好了!大开大阖,波澜壮阔!老夫今日得见王妃才华,不枉此生呐!” 李大人难掩激动情绪,竟捧着诗词认认真真给墨锦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这可把墨锦吓得不轻,连忙上前将老年人扶了起来,笑道:“李大人您严重了,不过是些笔墨卖弄,上不得台面的。” 才怪!这都上不得台面那就有鬼了,墨锦心里简直都要乐开了花,穿越不装逼,简直遭雷劈!她现在算是体会到穿越的快乐了。 见李大人这认真的架势,殿内原本兴趣不甚浓厚的武将们也被勾起了好奇之心。 元烈眯了眯眼睛,看向墨锦,心中同样也吃惊不小。李大人的文章他是读过的,那是真正的真才实学,既然能被他如此夸赞,墨锦这新作的诗词究竟该是如何的精彩? 前有当世大儒宋林的好评,后有李大人的称赞,懂医术,会功夫,这个女人,可真是让他惊喜。 “来人,将王妃的墨宝呈上来给朕看看。”皇帝也一时心痒起来。 太监连忙小跑着将诗词给皇帝送了上去。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皇帝接过以后,逐字逐句念了起来,声如洪钟抑扬顿挫,声音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皇帝最后一个音落,却换来了满殿的惊叹声,各种夸赞不绝于耳。 尤其一些江南来的官员,因为墨锦的描述勾起了思乡之情,竟是边落泪边夸赞。 墨锦暗喜,这首词是大佬柳永写的,名为《望海潮?东南形胜》,是墨锦最喜欢的诗词之一。 作者用波澜起伏的笔法,浓墨重彩地展现了杭州的繁荣壮丽景象,据说当年金兵的首领读完这首词后,被词中描绘的江南瑰丽场景极为向往,由此挥鞭南下。 连蛮子都能打动的词,打动在场这些人也不足为奇! 墨锦偷偷看向一脸震惊的皇后,偷偷勾起了唇角,暗自在心底吐槽,“小样儿,和姑奶奶耍心眼子,告诉你,别说写江南了,就凭我中华五千年的智慧,你指哪姑奶奶就能给你写哪儿!” 元尘宇听皇帝念完以后,神色极为复杂,隔一会儿朝墨锦看一眼,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而元墨辰看向墨锦的眼神,只能用炙热二字来形容了。 至于元烈,没法形容,因为他带着面具,所以就算笑得露出了瓷白的牙齿,也没人看得见! 墨宏章简直就要老泪纵横了,他一面后悔自己昔日投放在女儿身上的目光太少,导致女儿有此惊世才华他竟然不知道,同时也是因为骄傲,因而激动的想落泪。 皇帝显然也被墨锦的诗词所打动,一拍大腿,便赏赐了一堆宝贝。 这个插曲过后,宴会便真正开始了,酒过三巡之后,皇后以身体不爽利提前离了场,皇帝自然也相陪着离去,没了这两位的目光,殿上众大人便自在的多。 歌舞升平,衣袖飘荡,现场看起来一派祥和。然而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这份祥和之后,是多方势力的暗斗与撕扯。 一些昔日连话都不敢对元烈讲的大臣们,竟轮番上前敬酒,这其中,有示好的,有巴结的,还有一些就是单纯想和墨锦聊聊的老学究。 元尘宇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但又无可奈何,只能一杯杯喝着闷酒,太子党的一众大臣见状连忙上前劝阻,但基本都没得到什么好脸色。 “见过皇叔,皇……婶。”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最后两个字像是废了很大力气才说了出来。 饿了一下午刚想伸手拿块点心的墨锦有些尴尬的抬起头,是四皇子元墨辰。 她下意识看向身旁因为不愿意摘面具,从而只能不吃不喝跟个雕像似的元烈,见他似乎正看向别处,并没有打算离元墨辰,只能独自站起身,礼貌的笑道:“四皇子好呀。” 两人一对视,便想起之前见面的种种,不由得同时笑了起来。 这下元烈简直忍无可忍,看向元墨辰,低沉的声音冷酷如冰霜,“见完礼了?那你可以滚了。” 墨锦呆愣在了原地,不知元烈为何对自己的亲侄子态度如此不好,胆怯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其实墨锦如果再深入了解元烈,就会明白,他对元墨辰的态度已经是很好了,并且格外有耐心。 这个动作瞬间让元烈心情变得大好,直接无视元墨辰,低头看向墨锦,问道:“可是饿了?走吧,咱们回府用膳,这里太过聒噪。” 墨锦也很不喜欢这样觥筹交错的宴会,忙不迭的同意,还不忘对元墨辰抱歉的点点头。 眼看着自己的皇叔将心爱的女人带离自己的视线,元墨辰紧紧攥起了拳头。 “四弟,可是看上了那个毁容王妃?”一道有些无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元墨辰压抑住怒气,转身对身边的人行了一礼,说道,“二哥莫开玩笑。” “虽然有才气,但是那个脸,恕本皇子接受无能。”元西麟啧啧评价道,“之前那张脸蛋,真是极品啊。” 已然有些醉醺醺的二皇子有些口不择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四弟眼中已经流露出危险的光芒。 不远处的元尘宇将这两兄弟的讨论全部收归耳底,冷笑一声,狠狠地剜了元西麟一眼,他可记得,自己有个仇还未报,他所遭受的痛苦,定要从元西麟身上加倍还回去。 元墨辰看着老大和老二剑拔弩张的模样,昔日纯良模样不再,嘴角微微勾起,顿时心生一计。 今夜,由于丞相的公开站队,让很多局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巨大改变,当然,也有更多的阴谋诡计在暗中开始酝酿着。 当晚,入睡之前,墨锦还未来得及躺下,便接到了丞相府派人传来的消息,墨宏章昨晚遇刺了,危在旦夕。 这个突发情况打的木婉清措手不及,怔愣许久之后,才后知后觉的问前来报信的人,“父亲现在情况怎么样?” 报信的人摇摇头,表情是掩饰不住的悲恸,艰难道:“回王妃,太医整治了,说是身中奇毒,外加致命刀伤,基本上,无力回天。” “什么!”墨锦眼中噙满泪水,声音都在颤抖,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呀……” 素妗和素妗也在一旁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报信的人叹息一声,“王妃,请您尽快吧,丞相一直说想再见您一面。” 墨锦重重点了点头,两行泪从脸颊滑落,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只好使劲攥紧拳头,让指甲插进肉里,以疼痛来转移视线。 刚一起身,就见元烈带着轻风走了进来,显然他也得到了丞相遇刺的消息。 “王……王爷,您这是?”墨锦泪眼婆娑的疑惑问道。 元烈走上前,在墨锦惊诧的眼神中,竟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畔说道:“本王同你一道前去。” 虽然很吃惊,但此刻由不得墨锦想太多,几人立刻匆匆朝外走去。 刚一掀开马车帘子,就见南宫宇也把表情严肃的坐在车中,墨锦惊呼道:“南宫大夫,您怎么也在这?” “他比太医有用。”身后的元烈抢先替南宫宇回答了。 墨锦这才想起来南宫宇素有神医称号,如果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救墨宏章,那么定然就是南宫宇了。 感激的朝二人点了点头,墨锦利落的上了马车,元烈紧随而至。 虽然马车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但墨锦依旧焦急地用双手使劲绞着裙子,心绪不宁,先前指甲刺破的手掌,也流出斑斑血迹,将裙子染上了片片桃花。 元烈见状,抬眸朝南宫宇看了一眼,后者立即有眼力见的从药箱中拿出酒精、棉花团和金疮药,本想自己上阵,但一看好友的眼神,瞬间萎了,只好将这些东西往马车上的小案几上一放,朝元烈的方向推了推。 直到手掌传来刺痛,墨锦才回过神,低头一看,发现元烈正托着她的手掌在给她消毒上药,顿时羞红了脸。 最近元烈对她的态度不可谓不大,墨锦有些无所适从。 “谢谢王爷,”墨锦朱唇轻启,声线有些颤抖,始终不敢抬头。 南宫宇立即又递上一卷纱布,此刻的氛围,让他觉得自己不该坐在马车里,而是应该待在马车底,为了缓解尴尬,南宫宇只好安慰墨锦道:“恐伤肾,思胜恐,王妃你先别想太多,在下定然全力以赴,丞相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墨锦感激的点点头,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南宫宇身上了。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墨锦看向元烈,小心翼翼道:“王爷,刺杀我父亲的人,会不会是皇后……” 毕竟今晚墨宏章当着百官的面回绝了皇后的拉拢与示好,因而除了皇后,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对墨宏章下手。 “本王已派人去查探了,在无凭证之前,此事先不要胡乱去猜。”元烈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南宫宇不屑的撇了撇嘴,咬牙切齿道:“什么猜不猜的,十有八九就是那个那个恶婆娘干出来的!若不是她,我南宫家岂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南宫,慎言。”元烈截口打断他。 墨锦暗自一惊,偷偷朝南宫宇看去,后者早就无所谓的闭上了嘴,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刚才说话的并不是他。 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南宫宇,竟然有如此惊心动魄的一段过往,墨锦突然很佩服南宫宇,在遭受如此重大创伤后还能乐观的活在世间,这人的心理素质定是格外强大。 马车在街道上飞驰,发出“嗒嗒”之音,车外,一轮圆月挂于夜空,清冷的月辉洒满大地,元烈掀开窗帘,看向空中那轮白玉盘,心下无限感叹。 这楚家,当真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一到丞相府,府上的下人立刻恭敬的将几人迎了进去,墨锦心急,在南宫宇和轻风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狂奔着往墨宏章的卧房方向而去,留下他们几人在原地凌乱。 还没进屋,老远就听见女人嘤嘤嗡嗡的哭泣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墨锦皱了皱眉,剧烈喘息着,等着下人进屋去通报。 谁知,没等来让她进屋的消息,倒是等来了一脸不善的柳氏和墨清檀。两人哭得双眼红肿,看向墨锦的眼神,还是同往常一样,恨不得撕碎她一般。 墨锦无语,但她此时只想快点见到墨宏章,一点也不想和面前两人起冲突,只得无奈的摇摇头,放软声音道:“烦请夫人和小妹让一让,我要进去看看父亲。” 岂料她不愿意多事,柳氏二人却来着不善,墨锦美目狠狠一剜,指着墨锦厉声道:“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若不是你,父亲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卧床不起!” ??? 墨锦一脸懵逼,不知道这个墨清檀又在乱吠些什么,只当她也是因为父亲受伤,一时间受了刺激,所以也不打算和她计较,推开她,径自想往屋内走去。 谁知墨清檀一把拖住了她的手臂,死命把她往外扯,坚决不许墨锦前进一步,继续声嘶力竭般的控诉,“不行!扫把星不许进去!你给我滚!”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墨锦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深呼吸一口,压下来自己将要爆发的脾气,看向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柳氏,沉声道:“柳姨娘,管管你女儿行吗?” “柳姨娘”这个称呼一出来,柳氏瞬间也炸了,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看向墨锦,吼道:“檀儿说的没错!你本来就是个扫把星!老爷若不是为了你,岂会遭此一劫!” 因为她? 墨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将手臂从墨清檀手中抽出,站稳身子,整了整衣襟,压住怒气问道:“柳姨娘何出此言?” 第一百三十一章 柳氏冷哼一声,朝墨锦翻了个白眼,怒道:“还不是因为你选择投靠奕王的阵营!”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墨锦没听懂,微微皱起了眉头。 墨清檀立刻补充道:“对!就是因为你选择投靠了奕王的阵营,父亲说,他若支持太子了,第一个受苦的就是你,所以为了你这个扫把星,父亲也选择了奕王,父亲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 这下墨锦听明白了,合着这母女俩是在迁怒于她,找人出气是吧? 面纱下的唇角勾了勾,墨锦说道:“首先,我没有投靠任何人,其次,奕王是我的夫君,从嫁给他的那一刻起,我和他就是一家人,不存在投不投靠这一说。” “你!你……”墨清檀指着她,半晌没憋出一个屁来,只是不停重复,“你个扫把星,父亲被刺杀都是你害的!” 墨锦对这母女的脑回路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就算墨宏章真的将她考虑在内,但她绝不是最重要的因素。 站队这种事,事关天下苍生,更事关国祚绵延,墨宏章身居丞相之位多年,早就是一个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政客,岂会因为自己的女儿一人的幸福,而毁了千千万万百姓的幸福。 墨宏章之所以选择元烈,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况且,相较于元尘宇,元烈的确是更好的人选。 但她实在不想再在这两人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你们知道父亲因何遇刺?也知道下手之人是谁喽?”墨锦冷眼看向两人,质问道。 柳氏没想到墨锦会问这个问题,登时眼神有些慌乱起来,急忙撇清关系,“我……我们这些女流之辈怎会知道这些事情?” 她当然是知道的,皇后给了她那么多次警告。 看着柳氏的表情,墨锦在心底冷哼一声。 “不知道就少胡说八道,让开!”她耐心告罄,不想再废话。 然而墨清檀就跟堵墙一样,拦在她面前,坚决不让她前进一步,“滚回你的奕王府,这里不欢迎你!” 这下墨锦是真的怒了,她冷冷地看向墨锦,一字一顿的说道:“给、我、让、开!” “就不……”“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墨清檀要说的话。 柳氏一见自己女儿被墨锦打了,顿时怒急攻心,大喝一声,扬手也想打回去,谁知墨锦转身一个回旋踢,直接将她一脚踹到了一丈开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形象全无。 这一脚墨锦基本没使力,所以柳氏没什么大碍,只是被踹懵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墨清檀见母亲也被打,岂能咽下这口气,尖叫着伸出自己涂满丹蔻的尖利爪子,就朝墨锦面部挠去。 当然,依旧是被吊打碾压的命。 …… 不远处的黑暗里,自从听见墨锦说“奕王是我的夫君,从嫁给他的那一刻起,我和他就是一家人”这句话时,元烈眼中始终带着笑意。 “喂,我说奕王爷,你快管管吧,王妃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南宫宇第一次见墨锦露出身手,虽然嘴上说着要出人命,但始终看热闹不嫌大,不停地啧啧称奇,还时不时鼓个小掌。 “别以为你嫁给了奕王就了不起,太子殿下迟早灭了他,到时候连你一起陪葬!”墨清檀被揍的失去了理智,脱口骂道。 柳氏就算再撒泼,也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想拦着墨清檀,但没来得及,只得暗自庆幸幸好这里只有墨锦一人。 然而天不遂人愿,她的心还没落回肚子里,差点被接下来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 “哦?三小姐如此断定太子就能杀得了本王?” 这声音低沉且有磁性,可在柳氏和墨清檀听来,却似地狱罗刹传来的催命之音。 此刻,撒泼也不撒了,哭闹的也不闹了,揍人的也停手了,全都停下之前的动作,机械般的向着声音来源看去。 墨锦一拍脑门,心道怎么把这俩人给忘了。 元尘宇自黑暗处走来,身姿挺拔,体型高大,一身玄色锦袍在灯火的照耀下映射出流光溢彩般的光泽,唯一露出的眼眸里是让人胆寒的光芒。 他的身后,则是背着药箱,体型挺秀,面容英俊,一双明亮的桃花眼里,全写的是看好戏的情绪的南宫宇。 一见是元烈,柳氏和墨清檀像看见瘟神般,齐齐抖个不停,离得近的墨锦甚至听见了她们上牙碰下牙的声音。 “参参参……参见奕王殿下。”柳氏最先回过神,拉着还在抖个不停的墨清檀赶紧行礼。 也不说免礼,元烈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声音冷冽,气势迫人,“夫人,你和三小姐似乎对本王成见很大啊。” 柳氏闻言赶紧以头抢地,直道“不敢不敢”“王爷恕罪”。 “不敢就赶紧滚。”元烈轻声吐出几个字,却吓得地上两人一激愣,飞快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儿的跑了。 南宫宇看得惊奇,啧啧道:“王妃,你这个妹妹连你十分之一都及不上,竟然还妄想着嫁给太子,也是挺会做梦的。” 没想到南宫宇也会吐槽人,墨锦“噗哧”一声笑出声。 元烈冷冷地看了南宫宇一眼,拉着墨锦朝卧房走去,留下南宫宇在原地一脸懵逼,心道这人咋又变成冰坨子了,他也没说错啥话啊。 突然,灵光一闪,南宫宇瞬间明白元烈为啥别扭了,原来,是因为自己夸王妃了,而奕王殿下,吃醋了。 进得卧房,屋内服侍的两个小丫鬟连忙跪下行礼,而墨宏章则双眼紧闭,面色青紫的昏睡在榻上。 墨锦一见墨宏章,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但她明白此刻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便将塌边的位置让给南宫宇,让他给墨宏章诊断。 许久之后,走完全套“望、闻、问、切”流程的南宫宇缓缓站起身,先前不正经的表情被极为庄重和严肃取代。 墨锦一看他的模样瞬间心就纠成了一团,差点连站也站不稳,焦急地问道:“南宫大夫,我爹他怎么样?” 南宫宇摇了摇头,有些沮丧道:“剑伤倒是不致命,致命的是剑伤上的毒,实在太过霸道,我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 “连你都不行?”元烈显然也有些吃惊。 墨锦一直紧绷的情绪在此刻陡然崩溃,泪水再也止不住,虽然死咬着嘴唇,但还是止不住压抑的呜咽声。 她想到之前墨宏章为了她低声下气哀求元烈的模样,又想到自己才保证过一定要好好孝顺这个便宜爹,可这才短短数日,自己还未来得及尽孝,一切已然变得来不及。 果然应了那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思及至此,墨锦就觉得心如刀绞,这来之不易的亲情,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王妃你先别哭啊,我又没说治不好!”南宫宇一看墨锦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南宫宇连忙劝道。 “啊?”已经哭成泪人的墨锦听见这话,眼泪还在哗哗流,但自己却呆愣愣的张开了嘴巴。 在元烈一记眼刀下,南宫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能让丞相脱离危险,并解除一部分毒性,但彻底解毒这件事,得交给我师傅来。” “你师父?”墨锦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怪医?他不是在云游四海吗?”一想到那个医术绝伦,但脾气甚怪的老头儿,元烈不由得挑了挑眉。 喝了一口丫鬟刚端上了凉茶,南宫宇才不急不缓十分臭屁道:“师傅他老人家近日就要回来了哟。” 说完,南宫宇还笑眯眯的看了墨锦一眼。 虽然他师父始终在云游四海悬壶济世,但他们师徒二人的联系始终未断过,前些日子他跟他师傅说了墨锦的一些事,老人家表示十分好奇,一定要回来亲自见见。 元烈也了然的点了点头,怪医对医术的痴迷程度比起南宫宇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定然会对墨锦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感兴趣。 全场就墨锦不明所以,想不通南宫宇为什么会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经过一晚上的拔毒,第二天清晨,墨宏章脸色基本上变得正常起来,也悠悠转醒了。 一睁眼,便看见墨锦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元烈和一个陌生男子也在床边。 “晴儿,奕王,你们怎么来了?”墨宏章有些艰难地说道。 “爹爹,您终于醒了,快吓死我了,呜呜哇。”墨锦趴在墨宏章身上大哭起来。 …… 情绪稳定以后,墨锦将昨晚的救治过程简单和墨宏章讲了讲,原以为自己躲不过这一劫的墨宏章再次捡回一条命,对南宫宇和元烈自然是千恩万谢。 “岳父大人,你可认得出刺杀你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元烈问道。 墨宏章摇摇头,叹息一声,似乎不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他虽然贵为丞相,但是有些人和势力,他也动不得。 既然脱离了危险,几人梳洗一番,原本想用完早膳便回王府,可谁知,筷子刚一放下,下人便来通报,说太子殿下前来探望丞相了。 元烈闻言皱起了眉头。 墨锦似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柔声劝道:“王爷您先回王府吧,此时您实在不便于露面,接下来的事情,妾身来处理便好。” 如果被元尘宇看见元烈此时在丞相府,只会更加坐实墨宏章选择奕王这件事,从而加大对他的迫害。 元烈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和墨锦简单交代了几句以后,便从后门离开了丞相府,至于南宫宇,自然被留在了墨宏章身边照顾着,直至他师父怪医回京城。 “见过太子殿下。”墨锦敛衽万福。 今日的墨锦穿的是一条雪青色素雅长裙,身披白色团花蝉翼纱,一头秀发绾成凌云髻,上面插着一只白珠金步摇,虽然戴着面纱,却丝毫掩饰不住自身浑然天成的美感,甚至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元尘宇显然没想到前来迎接自己的是墨锦,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将她扶了一把,道:“墨姑娘,不,奕王妃快快免礼。” 墨锦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不动声色的从元尘宇手中挣开,将两人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了不远不近的范围。 温热的体温和馨香似乎还停留在手中未散去,元尘宇不由自主的摩挲了一下手指,随即指挥下人将带来的诸多名贵药材补品一一送上。 “太子殿下可是来探望父亲的?”墨锦谢过,开门见山道。 元尘宇点点头,正色道:“不错,丞相遇刺的消息已然传遍京城,震惊朝野,本殿下身为太子,自然对丞相的安危是极其挂念的。” 这叫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面纱下的唇角讽刺的勾了勾。 墨锦猜测,元尘宇前来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第一个,刺探墨宏章的受伤的程度,其次,想再努努力,继续拉拢。 但面上,墨锦依然做出一副受宠若惊大为感动的模样,再次对元尘宇的亲自到来表达了谢意。 此刻的墨锦落落大方,温婉端庄,和昔日那个唯唯诺诺声如蚊讷,见到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女子全然判若两人,尤其在见识过她的才气后,元尘宇总是对眼前的女子难以忘怀,就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何会对一个毁了容貌的女子如此青睐。 再加上墨锦身上飘散而出的若有若无的香气,一阵一阵往元尘宇鼻腔里钻,渐渐的,他竟有些心神荡漾,一双眸子不住的往墨锦身上瞟去。 墨锦只当没看见,两人并肩走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之中,很快来到墨宏章的卧房门前。 守在门口的老管家恭敬地行完礼后,却拦住了二人的脚步。 “太子殿下请见谅,我家姥爷刚服了药,现在已经睡下了。”管家不卑不亢道。 元尘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想他堂堂太子,亲自上门来慰问大臣,竟然还被拒之门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不是墨锦在他身侧,他定然是要发作的。 墨锦听管家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是了,墨宏章此刻最不愿见的人,应该就是太子一流了。 但她没想到墨宏章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看来她这个爹还是挺有脾气的嘛! “太子殿下,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家父昨夜因受惊实在没休息好,墨锦在此替家父向太子殿下陪个不是,望太子殿下见谅。”墨锦敛衽一拜,声音恳切而动听。 元尘宇的火气瞬间去了大半,随即换上了一副笑颜,微笑道:“无妨,丞相身体最重要。” 墨锦莞尔,引着元尘宇向会客大厅走去。 “对了,刚才听王妃说,丞相仅仅只是受惊?”元尘宇状若不经意问道。 “不然呢?听太子的语气,似乎很诧异家父仅仅只是受惊而已?”墨锦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眼神似乎看穿一切一般,顿时让元尘宇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元尘宇急忙解释道:“王妃说笑了,丞相无事,是我兰海国之幸,是天下子民之幸,更是我元家之幸,今日许多民众自发前往相国寺为丞相祈福,本殿下自然也让chenliang娣代表东宫前去进了一份心意。” “太子殿下有心了。”墨锦微微颔首,以示谢意。 虽然墨锦描述的情况,和他接到的情报有所出入,但他绝对不能出言质疑的,这样只会暴露他和这件事有所牵连,况且他母后派出去的刺客被全部歼灭,整个一死无对证。 但他又格外不甘心,看着丞相府多了三倍不止的防卫,心知再想动丞相便难了,一时之间,面上表情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墨锦看在眼里,不由得一阵鄙视,还未来的储君呢,连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和元烈竞争呢?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心里,竟然已经十分认同她那个挂名夫君了。 元尘宇因为有心事,连一杯茶都没喝完便匆匆离去。 送走元尘宇以后,墨锦唤来丞相府的管家,让他传话给柳氏及其子女,让她们闭紧自己的嘴巴,如果日后还想仰仗丞相过荣华富贵的生活的话。 直觉告诉墨锦,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让外人知道墨宏章的真实情况,尤其是楚家的人。 管家没想到昔日草包的大小姐如今已经蜕变成如此威仪的模样,大为吃惊之后,立即照办。 三天后,墨锦终于接到怪医来京的通知,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丞相府。 原以为怪医是一名绝世出尘、气度不凡的老神仙模样,谁知一见面,墨锦傻眼了。 只见一个身穿一件脏兮兮的黄色道袍,瘦骨嶙峋,一头乱糟糟的花白头发也不束起,像鸡窝一样顶在脑袋上的小老头,正揪着南宫宇的耳朵,大声的呵斥着—— “你个小兔崽子,当年老子让你用功好好学医术,你不听!成日跟着那王老二家的狗蛋四处厮混,还偷看隔壁张婶儿洗澡,现在好了吧,这么一个破毒都解不开,还劳烦老子大老远跑回来,就问你良心疼不疼!” 南宫宇耳朵已经被揪的通红,但又不敢忤逆自己师傅,只得龇牙咧嘴道:“您说的都是哪一年的陈谷子烂芝麻了啊,那时徒儿少不更事,但很快就悔过了好嘛!” “哎哟喂,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现在都学会顶嘴了?”怪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的南宫宇吱哇乱叫。 “师傅师傅,徒儿知错了知错了!”南宫宇连忙求饶。 丞相府的小丫鬟们只知道最近来的南宫公子不仅人长得英俊,性格也幽默风趣,再加上丞相格外吩咐要好好对待她,因此每个人都对这位南宫公子又爱又敬。 不曾想,在他师傅面前,这位南宫公子就好似见到老鹰的小鸡仔一般,就差瑟瑟发抖了,众人不由得捂嘴轻笑起来。 南宫宇都要绝望了,这下子,自己的一世英名,全部毁于一旦了。 “咳。”墨锦轻咳一声,试图引起正在打闹的师徒二人的注意。 怪医果然停了手,扭头朝墨锦看去,见墨锦正满眼笑意的看着他,疑惑地挑了挑眉,问道:“你这女娃娃,打哪儿来的?” 南宫宇瞅准时机从怪医手中挣脱,整了整衣衫,狗腿道:“师傅师傅,她就是徒儿在信上跟您说的那个,会做酒精、麻沸散、还会缝伤口的……奕王爷他媳妇儿!” 最后几个字差点儿让墨锦破了功。 怪医顿时眼前一亮,不再去管南宫宇,一闪身到了墨锦身边,开始上下打量起来,鼻子还不停的一嗅一嗅的。 墨锦被这个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不由得开口,“前辈,您……” 然而话还没说完,面纱先被怪医给扯了,墨锦一惊,反应过来后瞬间柳眉倒竖,气急道:“您怎么可以如此无礼的对待一个女子!” 老头丝毫不在意墨锦的怒气,恍然大悟道:“原来你用了换颜膏!” 换颜膏?墨锦有些不解,随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她日常用来易容的那个药膏的名字。 “您怎么知道的?”墨锦脱口道。 怪医颇为自豪的捋了捋自己那一把花白的山羊胡子,扬了扬下巴,笑道:“那是因为,这换颜膏正是老朽研制出来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可能,这是我娘教我的!”墨锦直直盯着怪医,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你娘?”这下轮到怪医吃惊了,思绪飞转,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底生了出来。 南宫宇见二人一见面就开始起争执,立即跑过来救场,笑嘻嘻对着墨锦说道:“王妃,你父亲的毒,已经被我师傅全部解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饶是昔日再淡定,此刻的墨锦惊得嘴巴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 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明明一接到怪医到丞相府的消息她就火速赶了过来,这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那么难解的毒,竟然说解就解了?! 她好歹也是懂医术的,自然知道墨宏章所中之毒极其霸道,就连有神医之称的南宫宇都只能解一半,怎么这个怪医才一露面,就……这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为了让她更为信服一般,一阵木轮滚地的声音从不远处渐渐传来。 墨锦转头超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就见管家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无论是气色还是精神都极佳的墨宏章,往日中毒的青紫色已全然消失。 一见怪医,墨宏章立刻抱拳道:“原来恩人您在这儿啊,墨某人还未来得及感谢救命之恩,您就不见了,实属墨某招待不周,万望恩人见谅。”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罢了。”怪医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这一口一个恩人,真是惊呆了的墨锦。 回过神来,她立即收回先前有些愤怒的语气,极为庄重的对怪医深深鞠了一躬,情真意切道:“谢谢前辈,前辈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世难忘。” 见这父女二人的架势,怪医原本开心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换成了极为不耐烦的表情,愤愤道:“烦死你们一个两个的了!徒儿,咱们走,老子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了!” 墨锦和墨宏章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得罪了这位怪医。 南宫宇立即陪着笑脸道:“丞相、王妃莫怪,师傅他脾气向来如此,由于脾气怪,医术也怪,因此才得了一个怪医之名。” 父女俩恍然大悟。 “嘿,你这臭小子,屁话还这么多是不是?没听见为师说什么吗?”怪医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眼瞅着师傅又要伸手去揪自己的耳朵,南宫宇跑为上策,边跑边说道:“那不在丞相府待了,师傅您总得说想去哪儿啊?咱俩总不能端个碗杵根棍去街上要饭吧!” 怪医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人。 “要不和我一起回王府吧。”墨锦掩嘴笑道。 王府够大,就算这师徒俩成天闹得天翻地覆也没什么。 南宫宇眼前一亮,立刻献宝一样说道:“对呀,师傅,咱们去王府祸害奕王爷吧,他家宅子可比丞相府大十倍不止呢!” 当然,他也不想在丞相府待了,毕竟脸都被他师傅丢光了。 墨锦额角顿时浮现三根黑线,南宫宇这“祸害”一词,用的可谓是传神极了,看来他们对自己的行为有着很深刻的认知。 怪医似乎很满意这个提议,拍拍屁股登时就往相府大门走去,墨锦和南宫宇只得匆匆拜别墨宏章,追着怪医的脚步而去。 留下墨宏章和管家在原地一脸茫然,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怪医便在奕王府停留了下来,成日不是找南宫宇麻烦,就是惹墨锦生气,反正一刻也不得安宁。 墨锦发誓,她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怪医这么奇葩的老头儿,真不愧他那个“怪医”的名号。 然而也有值得开心的事情,怪医在系统性的了解了墨锦那些现代医疗技术后,死皮赖脸要收她为徒,不同意就赖在晴天园内,赶也赶不走。 迫不得已的,墨锦成了南宫宇的师妹,这事儿让南宫大神医神气了好几天,最终被元烈铺天盖地的醋意给打压了下去。 在奕王府一片鸡飞狗跳之际,皇宫内,却发生了一件大事——颇受圣宠的惠妃娘娘,在某夜悬梁自尽了,据说死状异常凄惨,眼球外凸,舌头吊了老长,大小便也失禁了。 宫女第二天早晨发现时,吓得直接昏了过去。 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 虽然上面极力镇压,但谣言还是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般,飞的到处都是。 传的最广的一个说法,就是惠妃并不是死于自尽,而是死于谋杀,因为这其中有许多疑点。 兰海国的皇室历来便有自杀者不得入皇陵的传统,因此哪怕生前身份再为尊贵,死后也只能像那些宫女太监一样,埋在乱葬岗。 因此那些将惠妃尸首掩埋的太监们也就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到惠妃的尸体,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真的吓一大跳,他们发现惠妃脖子上有两道瘀痕,其中一道在脖子后面形成了交叉的痕迹。 这可不是自杀的人能勒的出来的,只能证明这惠妃是先被人勒死后,再制造出了上吊自杀的假象。 第二个疑点便是,惠妃死后,皇上似乎并不悲痛,不仅从未凭吊过惠妃,反而将惠妃生前所住的平清宫彻底拆了,另起了一个宫殿,惠妃生前贴身侍候的宫女太监,一个也不见了踪迹。 所以众人都谣传,是皇上杀了惠妃娘娘。 但他们又很困惑,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想杀谁直接下令便是,为何偏要多此一举的先谋杀再制造出自杀的现场呢? 每个人都绞尽脑汁,然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多了个闲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你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淅淅沥沥下着雨的午后,元烈看着手中的书卷,头也不抬的问向身边的人。 墨锦不由得感叹,这元烈可真的超爱学习,十次有八次都在看书! “妾身还能怎么看,帝王家那些弯弯绕绕啊,可真闹心,无非是老子想整儿子,又找不到好的理由呗。”墨锦无所谓的耸耸肩,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口碟子里的酸角糕,顿时一张小脸皱成了一个苦瓜。 她最近没事就爱往听雪园跑,不为别的,就因为无法无天的怪医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怕元烈,只要她来听雪园,就能获得一时安宁,否则又要被那老头儿抓回去狂背医书了。 好在元烈也不赶她走,反而每次都给她准备好点心和饮品,还时不时和她说说话,别的不说,有时候墨锦差点都以为自己和元烈提前步入了老夫老妻般的老年生活。 少女可爱的动作落在元烈眼中,他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笑道:“这酸角糕是滇南进贡的,我想着你应该会喜欢,便拿了回来。” !!! 大哥,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这么说话会让我误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呀啊喂! 墨锦心下吐槽,但面上依旧莞尔一笑,说道:“谢谢王爷,妾身确实很喜欢。” 元烈笑了笑,将目光挪向窗外,自言自语轻声道:“上个月便收到下面的折子,说南部接连暴雨,许多堤坝有溃决的危险。” “王爷您说什么?”光顾着吃的墨锦没太听清。 元烈没再重复,将话题重新引到了最初的问题上,“听王妃的意思,是觉得惠妃之死,是个阴谋?” 不然呢?她还记得之前在皇宫看到的那一幕,和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之声。 咽下嘴里的点心,墨锦点点头,直言不讳的说道:“估计皇上很大概率已经得知了惠妃和他儿子搅合到一起了,毕竟儿子给老子戴绿帽子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就算搁在老百姓身上都忍不了,何况那是堂堂九五之尊,想来轮到二皇子倒霉,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墨锦这番话说的易懂,但是也格外通俗,元烈闻言挑了挑眉,打趣道:“王妃倒是对民间俚语知之甚广。” “哪里哪里,话本看得多而已。”墨锦尴尬的笑笑。 “但你说的确实没错,接下来,老二怕是不好过了,只不过,”元烈顿了顿,接着说道,“此事可不仅仅只是皇上惩罚二皇子这么简单。” 墨锦支起了耳朵,八卦之魂瞬间燃烧,拱了拱手,好奇地问道:“还望王爷不吝赐教。” “夺嫡。”元烈声音低磁,言简意赅,说完这两个字便不再继续。 面具下的唇角扬起一个冷冷地弧度,看来,他还小看他那几个侄子了,不,准确的说,是他小看老四了,竟然懂得借刀杀人,逐个击破。 如此心机城府,实在是……当皇帝的好苗子。 墨锦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是偷情事件,怎么又和夺嫡扯上关系了呢? 事实证明,墨锦远远达不到元烈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境界,毕竟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掌握的。 此时,东宫内。 原本昔日少有往来的太子元尘宇和四皇子元墨辰竟然共坐一桌,桌上满是山珍海味与琼浆玉液,彼此之间言笑晏晏,推杯换盏,一派和谐。 “来来来,四弟,这杯酒大哥敬你,若不是你将老二那些腌臜事透露给大哥,我可是至今都找不到整治那个狗东西的好法子,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元尘宇已经喝的满面红光,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豪爽与兴奋。 “不敢不敢,能帮上大哥,已是再好不过,岂敢邀功。”元墨辰假意推辞着,面上一片纯良与恭敬,见实在推辞不过,才诚惶诚恐的喝下了元尘宇敬自己的那杯酒。 元尘宇见这个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四弟格外上道,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顿觉连自己兄弟都开始巴结投靠他了,胸中生起一股舍我其谁的骄傲来。 当前几天老四亲自找上他时,他还小小吃了一惊,始终不明白这个昔日低调且没什么焦急的弟弟找自己干嘛,但当他从元墨辰口中得知元西麟和惠妃私通时,先是难以置信,后来激动的差点大笑起来,刚想找老二的不痛快,没想到就有人主动递鞭子,看来,老天爷都在站在他这边。 好在元尘宇脑子并不笨,他没有自己出头,而是将这事告诉了皇后,再由皇后故意引皇帝到元西麟和惠妃偷情的地方,毕竟耳听为虚。 亲眼见到自己儿子和自己女人躲在此处做苟且之事时,皇帝并没有上前阻拦或者暴怒,而是不动声色、且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现场,见皇帝如此淡定,皇后一时还心有惴惴,没曾想,当夜,皇帝便派人活活勒死了惠妃。 至于元西麟…… 放下酒杯,元尘宇笑道:“凭我对父皇的了解,老二,嚣张不过这个月底,咱们拭目以待吧。” 元墨辰自然是表现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一顿酒喝下来,元尘宇对这个弟弟逐渐也放下了戒心,毕竟老四又不受宠,其母妃也不是出身于什么名门贵族,怎么看,都是威胁不到自己皇位的人,便对元墨辰的态度越发和善起来。 甚至,元尘宇还对元墨辰许诺,只要有朝一日自己登上了宝座,定会封他当一个富贵闲散王爷,良田万顷,妻妾成群的那种。 元墨辰受宠若惊的连连道谢,这顿饭,可谓吃的是宾主尽欢。就连元墨辰的母妃,近日也颇得皇后娘娘的笑脸。 出得东宫,元墨辰原本微笑着嘴角立刻垮了下来,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贴身太监赵德不由得抖了两抖,但还是小心翼翼上前,躬身道:“殿下,您交代的事情奴婢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宫里都在传惠妃的死,不简单。” 赵德本以为自家皇子是个无欲无求的,但几天前,四皇子像是突然转性了一般,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样,实际上却开始为以后的道路进行谋划,眼神变得更为坚定。 就拿这次四皇子让他在宫内散步关于惠妃死亡的事情,当初他还以为殿下是要为太子作嫁衣裳,没想到,他刚问了一句,殿下眼中便满是不屑,直道那个草包难堪大用。 到这时,赵德就全明白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造成四皇子心态的改变,抑或是四皇子一直以来掩饰着野心,但从此,他一改嬉皮笑脸的态度,变得恭敬而谦卑。 “很好,但这还不够。”元墨辰冷哼一声,吩咐道,“再去德妃的宫里添把火,就这么说……” 赵德连忙将耳朵凑了上去。 “我说徒儿,你脑瓜子明明那么好使,为什么就不好好利用呢?”怪医疑惑的看着瘫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墨锦。 他早就发现了,这个丫头的记忆力着实过人,医经典籍基本看一遍就能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简直是个学医的绝佳好材料。 然而,这丫头有个毛病让他简直恨得牙痒痒,那就是懒,令人发指的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说,一让她学习就钻到听雪园不出来,顿时让他抓耳挠腮无可奈何,是的,他怂,就是不敢去听雪园抓人。 况且这个小徒弟又是个女娃娃,打不的骂不得,要是真打骂了,估计墨锦就更不爱学了。想他怪医纵横江湖数十年,偏偏栽在了元烈和墨锦手上,这让他想想就觉得窝火。 所以今天在墨锦开溜之前,怪医想先下手为强,直接将人扣留在了听雪园。 墨锦如丧考妣的抬起头,看向蹲在桌子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师傅,悲催的说道:“师傅啊,不是徒儿不想学,实在是那些典籍太枯燥了,刚翻开一页我就能睡着。” 她可真没说假话,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真的让她烦的够呛,况且她前世就是个画画的,隔行如隔山,中医博大精深,岂是她这个半路出家的门外汉能参悟的,尽管懂一些,但那也是原主遗留下来的些许记忆罢了。 怪医闻言气的胡子都快飞了,低吼道:“明明就是懒,找什么借口,这世间各行各业,哪一个不得先把基础打牢?今日将这本《神草录》背下来,背不完不许出去找你那个相好!” 怪医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本不薄不厚的册子往墨锦身上扔去。 想这江湖上无数人赶着趟儿想拜他为师,只要习得他十分之一的本事,就不愁不能在江湖上立足,甚至想扬名立万名利双收都是有可能的。 偏偏这个懒丫头守着金饽饽当木疙瘩,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来气。 “什么相好呀!师傅您别乱说!”墨锦羞红了脸,一把接过扔过来的医书,漫不经心地随手翻看起来。 怪医嘿嘿一乐,“是是是,不是相好,是相公。” 这下墨锦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抬头,只能假模假样的装作认真看书。 “仔细看,徒儿,要知道师傅肯定不会害你的,这些典籍是师傅的私藏,江湖上看不到的,出多少钱都买不着的哟。”怪医像炫耀珍宝一样给墨锦显摆着。 阵阵药香钻入鼻腔,如今的晴天园内,已经打满了架子,架子上晒着一簸箕一簸箕密密麻麻的各种药材,这当然是怪医为了方便教学之用。 “你看,你要是不认真学习,连个药材都不认识,”怪医随手抓起一把经过炮制后,已经变成干片状的类似于树皮一样的药材,举到墨锦面前,谆谆善诱着,“比如这味药材,稍不注意就……” “就会与白菱弄混!”墨锦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便打断道,“这味药材名为白乌,辛、无味、却有大毒,但如果用对了对风湿瘫痪、遍身生疮、腹中结症等病有极佳的疗效……” 怪医闻言眼中一亮,夸赞道:“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他可急着,自己还未开始教墨锦认识药材呢,这满院子的药,也是他刚准备好的。 这个问题把墨锦也给问住了,吭哧半天也答不上来,总不能要她说自己莫名其妙就认识吧,不仅仅这一味药,其实整个院子里晒得那些药材,十有八九她都认识。 不仅认识,她还能将每味药材的功效和用法都知道的明明白白,就好似本能一般。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墨锦想了起来,她差点就给忘了,原主的母亲曾经教过原主很多年的医术,只是后来母亲去世后,原主遍将这一技能彻底荒废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想来最近医书背的太多,量变产生质变,竟然将原主昔日尘封的医术技能也给彻底唤醒了! “那徒儿你认识这味药不?”怪医像是来了兴致,指着另一簸箕的药材问道。 墨锦点点头,这次倒是认真答道:“这是地骨龙,对于盗汗、肺热咳喘、虚劳潮热等都有很好的功效。” “那这个呢?”怪异继续指着一团黑不拉几完全看不出本来样貌的草药,满眼期待的看向自己的小徒弟。 墨锦无奈的撇撇嘴,答道:“这不就是黑丝萝嘛,虽然极其罕见,未采摘前长得跟头发似的,经常吓到一些不明所以的路人,还以为谁杀人分尸把脑袋给掉了呢。” 怪医接连问了十几种药材后,便笑的满脸褶子嘴也合不拢,直夸墨锦是个天才。 墨锦当然不敢居功,只得如实招来,“师傅您就别夸我啦,其实我早些年跟随母亲学过几年医术的,只是长时间不用生疏了,最近医书背的多又给渐渐想了起来,真不是什么天才。” 怪医闻言神色怪异的看了墨锦一眼,好半晌,才喃喃道:“那也比你那师兄强百倍,当年让他背个药典,跟要他命一样,背了一年才背下来,他那还算有天赋的。” 不知为何,墨锦总觉得怪医的眼神里似乎有些怅然,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一般。 “师傅您怎么啦?”墨锦歪着头看向刚才还咋咋呼呼,此刻突然又变成哑巴的小老头。 怪医摆摆手,笑了笑,“无事,许是有些饿了吧。” ……墨锦无语了,这才刚吃完早饭没一个时辰吧! 唤来素妗摆上花茶和点心,怪医拿起一个糕点心不在焉啃了起来,墨锦看在眼里,总觉得这可不像饿了的人该有的吃相。 确实,此刻的小老头,陷入了一桩心事。 虽然他看不清墨锦的真实长相,也无法从她身上窥见什么人的影子,但只要有心,稍微出去打听打听,他便能清楚地知道,丞相墨宏章的原配,来自江南的程家。 程家昔日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不爱刺绣女工,也不爱琴棋书画,偏偏喜欢跟在他这个“不务正业”的大男人屁股后头,眼巴巴的嚷嚷着要学他的医术。 那是他大哥的女儿,是程家长得最好看的小姑娘。 “二叔,您就教教我吧~”娇憨的小姑娘双手合十,做祈求状,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像是落满了星星。 “不行!”他义正言辞的拒绝着,“你一个姑娘家家学什么医术,再说了,二叔已经被你爷爷说成整日不务正业了,岂能再让你也步我的后尘,到时候你爷爷不打死我,你爹都要和我拼命的。” 小姑娘立刻拽着她的袖子撒起娇来,“不会的,二叔您就偷偷教我嘛,我保证不让爷爷和爹爹知道,也保证好好学!” 他觑了小姑娘一眼,继续摇了摇头,这种随性而至任性至极的大小姐,他才懒得伺候,否则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老爷子饶不了他。 小姑娘见自家叔叔态度坚决,一咬牙一跺脚,气鼓鼓的便跑掉了。 他想,果然是娇滴滴的名门闺秀啊,一点毅力都没有,无所谓的挑了挑眉,继续研读起满屋子的医书药典来。 以为小姑娘不会再来烦他,谁知一个月后,小姑娘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一头扎进了他的书房,颇为得意的开始背起那本闻名于世的《本草圣经》来,一连背了大半本,竟是一字也不差。 说不吃惊是假的,但他面上依旧装的一本正经。 “二叔二叔,您现在看到我的决心了吗?我背的怎么样?”小姑娘期待的看着他。 清了清嗓子,他故意拿出做长辈的威仪,严肃的说道:“尚可。” 得到二叔的夸奖,小姑娘开心的在原地转起了圈圈,他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 这个傻侄女,也不知道这幅倔强性子像谁。 从那天起,他便开始将自己所知道的医术通通交给了那个小姑娘,可谓是倾囊相授,小姑娘也不负他的期望,学的格外仔细认真。 日子就在这恬淡且平静的时光中静静流淌。 那一年,他和父亲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矛盾——父亲要他放弃这些没有用的、且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医术,弃医从文,好好考取一个功名才是正道。 那是他的理想他的一切,要他如何能放弃,因此坚决抗议据理力争。 然而父亲却一把火烧掉了他所有的医书典籍,从那一夜起,他一脚踏出程家的大门,开始以游医的身份云游四海,再也没有回去过一次。 程家对外也宣称二少爷得了不治之症,一夜暴毙,至此,他和那个大家族彻底划清了界限。 他是妾生子,母亲又早早过世,自然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若非要说他对那个家族还有什么念想的话,便是他那个可爱聪明的小侄女了,只是,从此天各一方,再也不得见。 漫长的光阴中,他逐渐忘记了自己名字,忘记了回家的路,忘记了许许多多陈年旧事,满脑子只剩下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他的医术在一次次实践中臻至卓越,甚至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谓妙手回春药到病除。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救治了多少人,不知为何,竟得了个怪医的名号,他也乐的高兴,从此便以“怪医”自称。 后来,他受故人所托,收了一个小徒弟,将其抚养成人,并将自己的衣钵传承给了他,小徒弟倒也争气,竟挣得一个神医的名号,听起来似乎比他还要厉害一些。 他很是欣慰,待徒弟能独当一面之后,继续大山大河继续游荡于这世间,偶尔徒弟会通过飞鸽传书告诉他自己的近况,他也从不会信,直至前段时间,徒弟告诉他遇到一个很有趣的女子,医术比他的还要怪异。 这可让他这个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的老头子格外兴奋了一把,当即收拾东西去了那个许多年都没去的京城。 令他大为吃惊的是,这个女子不是别人,竟是那个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她“二叔”的小姑娘的女儿。 在不知不觉中,小姑娘也已嫁做人妇,成为人母,甚至,离开了这个人世。 他不知道那一刻自己有何感想,只觉得胸口好似积压着万千石块一般,重的连喘息都困难,自己离开的这些年,早已物是人非。 他不是教了那个小姑娘很多医术吗?为何早早便去世了呢?他遗憾的想着。 终于,他做了一个决定,要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小姑娘的女儿,这个和他有着血脉羁绊的另一个小姑娘。 只不过,这个每天把自己的脸弄的又黄又丑的小姑娘,似乎对他的医术丝毫不上心,成日里就知道偷懒躲他,可尽管如此,他惊奇的发现这个小姑娘是一个真正的医学天才,或者说是一个记忆天才,别人用数年或者数十年背诵的东西,她只需看一遍便能记下来。 当然,这得是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小姑娘除了偷奸耍滑,什么也不想干,不过那古灵精怪的性子,倒是和她娘小时候挺像,当然,眼睛也挺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眸子像是落满了星辰。 怪医决定一定要好好培养这个小姑娘,算是弥补自己心里的那点遗憾吧。 如今,这个小姑娘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成为了他的二徒弟,短短半个月来,虽然看起来懒散,但就在刚刚,她竟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认出了院子里几乎所有的药材,甚至功效及用法也说的丝毫不差。 这让他更加怀念起是十年前那个一头扎进他书房,得意的背起《本草圣经》的那个小姑娘,那个和他血脉相通的亲侄女。 想来,她是真的喜欢医术吧,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也在往那方面培养。 逝者已矣,他就算再遗憾,也无法让那个古灵精怪眼中有星星的女孩儿起死回生了,所以,他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培养墨锦! “师傅,您再不理我,我可出去玩了啊!”墨锦就没见过发呆能发这么长时间的人。 只见怪医拿着半块点心一动不动,目光呆滞,似乎陷入了回忆久久出不来,先前还知道啃一啃手上的点心,现在吃都忘记吃了。 “啊?那可不行!”回过神来怪医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徒弟想要出去玩的请求。 墨锦无语望天,认命似的又倒回椅子上,她就知道,一旦被这个老头儿抓住,想再溜就难了。 墨锦也拿起一块绿豆糕吃了起来,苦笑连连,自暴自弃般说道:“师傅,您就饶了徒儿吧,我实在不想被那些医书了,看着头都大了。” “真的不想再背了?”老头儿眼中的精光一闪,一脸坏笑的看向他徒弟。 “嗯嗯!”墨锦猛点头。 “那行,”怪医一把拎起椅子上的墨锦,大跨步朝后门走去,笑道,“那师傅带你去给人瞧病去,咱们实践出真知!” 墨锦开心的应道:“好嘞……啊?” 师徒俩在街上左拐右绕,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在街角的门面前停下了脚步,墨锦抬头看向这个不起眼的小楼,只见门脸上挂着一块简易的木头招牌,上书“济世堂”三个大字。 同时,虽然临近街尾,人烟稀少,但这个铺子里时不时有人满面笑容的从里面走出来,又时不时的有人走了进去。 那些走进去的人无一不是一副疾病缠身,但外表落魄穷困的模样。 闻着铺子里时不时飘散出来药味,墨锦顿时睁大了双眼,惊讶道:“这是医馆?” 怪医捋着花白的胡须,认同的点了点头,抬脚就走了进去,墨锦也只得跟上。 走进一楼大厅,只见已经坐满了病人,每个人都期待着望着二楼楼梯口,似乎那便是他们的希望之所在。 同时医馆内麻雀虽小,但是五脏俱全,这里陈设着一家医馆该有的一切设施,包括药架、抓药台、煎药炉等等,同时还有几个药童在风风火火的跑上跑下抓药煎药,忙的不予乐乎。 墨锦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里面这么热闹。 不知是哪个眼尖的小药童看见了他们二人,惊喜地朝他们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师公!您怎么来了?” 其余的药童听见喊声,齐齐转过头,也都尊敬而欣喜的向怪医问好。 师公?墨锦惊奇的看向身旁的老头儿。 慈爱的摸了摸跑上前来的小药童的脑袋,怪医微笑着说道:“师公带着师叔来看看你们师傅。” 药童们闻言纷纷朝墨锦行礼,嘴里喊着“见过师叔。” 墨锦赶紧让药童们别这么见外,同时心下分外疑惑,这一会师叔一会儿师公一会师傅的,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而且,这老头儿什么时候搞了个这个据点的,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是要带她来这里给这些病人瞧病吗? 墨锦此时一肚子疑惑。 同时等在一楼的病人们也都纷纷朝他们师徒二人致意,脸上写满了尊敬。 怪医朝她指了指二楼,墨锦了然,跟着她师傅一起上了二楼。 一上楼,墨锦傻了,倒不是因为楼上的病人更多,而是给人看病的大夫,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宇。 此刻的南宫大神医一身青衫,墨发用一根木簪束起,一双欺世的笑眼里满是对病人的关切,这时候的南宫宇,一点也看不出平日里有些中二的模样。 见墨锦和师傅来了,南宫宇十分开心的起身迎接,好奇的问道:“师傅,师妹,你们来济世堂作何?” 怪异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带你师妹来练练手。” “什么!”温文尔雅的南宫宇差点破了音,有些激动道,“师傅您没开玩笑吧?她才跟着您学了几天啊?就敢给人看病了?” 虽然很不服气,但墨锦也不得不承认,南宫宇说的很有道理,她自己都对自己不自信,不知道师傅那个怪老头儿为何这么大胆,竟然敢拿活人给她练手,万一医出问题来了谁负责呢? 她不服气,怪医比她更不服气,老头儿抬手就给了南宫宇一个爆栗,怒道:“少看不起人,你师妹可比你这个兔崽子有出息,不信就看着!” 就这样,墨锦被赶鸭子上架,被迫走上了给病人看病的道路。 虽然经她诊治的人会经由南宫宇第二次诊治,但南宫大神医惊奇的发现,这个跟着师傅才学了半个月的王妃,竟然丝毫没有出现误诊的情况,而且开的药方也十分合理,挑不出任何毛病。 南宫宇像见鬼了一样的看着墨锦,后者无所谓的耸耸肩,面纱下的小脸露出狡黠的笑容。 再墨锦连诊十个病人都未出错的情况下,南宫宇听从师傅的吩咐,放手让墨锦自己去应付,没想到,她都处理的很好。 原本怪医也亲自上阵,三人一起给病人诊治,到了后来他嫌烦,把摊子扔给两个徒弟,拍拍屁股,自己跑到外面喝酒吃肉去了,一时间,不见了踪影。 不过两个人也比一个人一个人快多了,暮色四合之际,南宫宇和墨锦终于给最后一个病人诊治完,放药童们离店放松休息,他们则关上了店门坐在大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南宫,哦不,师兄,平日里都是免费给这些百姓看病吗?”经过一天的观察,墨锦发现济世堂给人看病竟然不收取任何费用,不仅分文不取,药竟然也是白给,只因为那些前来看病的,都是穷人。 因此,在她心里,南宫宇的形象瞬间拔高了许多,至少她都愿意心甘情愿喊他一句师兄了。 南宫宇对这声“师兄”颇为受用,点了点头,笑嘻嘻的说道:“是呀,平日里没事都会在这济世堂待着,免费给百姓们义诊,同时收养了一些孤儿,打理操持着铺子里一切。” 直到此刻,墨锦终于觉得南宫宇当得起“神医”二字了。 “那你靠什么盈利呢?这些药材并不便宜吧?”墨锦脱口问道。 南宫宇神秘一笑,答道:“当然是薅富人的羊毛,再来救济穷人咯。” 这也行!!! 墨锦震惊了,有些结结巴巴问道:“那你平日里给富人看病的出场费是多少?” 南宫宇比了个一万两的口型,顿时惊得墨锦下巴都要掉了,尖声道:“我靠!师兄原来你这么有钱!” “这只是出场费,其他诊疗费还要另算的哟。”某个不会看颜色的男人继续贱贱的炫耀着。 原本守着两万两就觉得自己是富婆的墨锦,顿时觉得自己太容易满足了,都是同一个师傅,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刚才还沉浸在南宫宇伟大形象中的墨锦,瞬间陷入了仇富的队伍,郁闷的在心里画着圈圈,果然人不可貌相,昔日和你打成一片的人,很可能是个富豪。 因此,看向南宫宇的眼神,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南宫宇笑了笑,懒洋洋说道:“哪有,你别想太多,我在全国各地都开有济世堂,要支撑起这些铺子的正常运转,可是需要很多钱的,我赚的那些钱,其实根本就不够。” 墨锦的心情就像坐上了过山车,刚才还在仇着富,现在又将南宫宇的形象无限拔高再拔高,瞬间还有那么点小崇拜。 要知道,她面前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一名医术了得神医,还是一名真正济世救人的大慈善家啊! 这种人放在古代是要被立生祠的,放在现代则是必然要入选感动国家人物,甚至还会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 一直说医者仁心,往常她还存疑,但此刻她信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那钱不够的话如何继续运营起那么多的医馆的呢?”墨锦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南宫宇再次神秘一笑,将上半身凑得离墨锦更近了一些,贱兮兮的说道:“当然靠你家男人,奕王爷补贴了。” 元烈?墨锦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这个回答太过出乎意料了,她真的很难相信,百姓嘴里那个杀人如麻人人忌惮的奕王,竟然私底下在做着这样利国利民的事情,而且还不让人知道,这是个什么活菩萨啊! “很难相信是吧?”南宫宇端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脸认真,“其实不仅仅你不相信,这事说出其谁都不会相信的,毕竟他的名声,嗯,你懂得。” 墨锦机械的点点头,心道,我懂。 南宫宇继续说道:“其实说真的,济世堂的大部分费用都来自于他,所以这些年,虽然我们很熟悉了,且是很好的朋友,但我依旧坚持的叫他一声奕王爷,算是,作为唯一知情人给他的一份尊重吧,当然,现在你是第二个了。” 墨锦倏地睁大了眼睛,想问南宫宇为什么将这件事告诉她,但终究没问出来,而是换了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他的名声会这么差?或者说,他为什么不将自己做的这些事公之于众呢?” 南宫宇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让墨锦觉得很陌生,他冷哼一声,“他不能这么做,也不想这么做,楚家,包括皇帝也不允许他这么做,奕王爷之所以有今日的臭名昭著,全拜那群道貌岸然的小人所赐!” 又是楚家?墨锦微微皱了皱眉头,而且,怎么还把皇帝给扯了进来,他不是元烈的亲兄弟吗? 看出了墨锦的疑惑,勾了勾唇角,南宫宇状若漫不经心道:“告诉你个秘密吧,当然信不信由你,其实世人都不知道,先帝驾崩前留下了一份遗诏,诏书的内容就是传位给奕王爷,但最终,九五之尊的位置却落到了皇帝的头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这个消息简直太劲爆了,墨锦完全消化不了,只能傻乎乎的接道。 南宫宇又换上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开口道:“因为,楚家给予他无限的帮助,而当今皇帝,则回馈给楚家世代传承的后位咯。” 说完,南宫宇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但墨锦分明看见南宫宇眼中的仇恨一闪而过。她还记得,上次南宫宇好像还说过,皇后灭了他满门…… 这都什么惊天大八卦啊?墨锦觉得今天的瓜实在是太多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嘴。 不过南宫宇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不懂就是个傻子了。 按照南宫宇的意思,当今皇帝伙同楚家夺了元烈的帝位,但又找不到理由杀了这个有众多大臣拥簇的弟弟,所以干脆给他封了个王爵,同时四处散播关于元烈的谣言,在精神上给予元烈打击,从内部瓦解百姓对奕王爷的信任。 这样就算有朝一日元烈真的造反,百姓也不会承认他的身份的。 而元烈忍气吞声默默承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愿意惹火烧身,不想和他的哥哥正面产生冲突,因为一旦反驳了,反而会更加引起那位的猜忌,因此对待谣言,元烈选择听之任之,但是该做的好事,他一样不落的都做了。 这么想来,当今皇帝实在城府深沉且婊的可以。而元烈,则太可怜了吧! 墨锦想明白这层关系以后,突然觉得心情有些沉重,蔫蔫答答再也不愿意和南宫宇瞎唠嗑了,此刻她满心都是元烈那个挺拔且坚毅的身影,以及那张覆盖住四分之三脸的银色面具。 她想,从小便没了爸爸妈妈,哥哥嫂子还对他图谋不轨,夺走了他的一切,还处处抹黑他,那么,元烈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呢?那个时候他似乎还是个小孩子吧?隐忍这一切定然是十分痛苦的吧? …… 越想,她的心越闷。 “王妃可是心疼奕王爷了?”南宫宇的大脸突然凑近,一脸八卦的看着墨锦。 墨锦连忙否认三连,“没有,怎么会,不可能!” 南宫宇一副你别解释了我都懂的坏笑了一下,又将脑袋凑近了一些,直直到了墨锦耳边,接下来,他说了一句让墨锦顿时面红耳赤连头发丝都觉得羞耻的话。 他说:“告诉你个秘密,他其实还是个处男。” 墨锦顿时石化在原地,随后一张小脸变得爆红,哪怕在药膏和面纱的遮掩下依旧红的好似要滴血。 她真不知道该说南宫宇是元烈的最佳好友还是最佳损友。 好半天,她才愕然道:“这……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告诉你?” 一说完,墨锦就想咬自己的舌头,尤其看到南宫宇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时,知道这货怕是又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果然,南宫宇闻言低笑,凑趣道:“也对,这种事情我一个外热如何能得知,王妃和奕王爷才是两口子,这种事你自然比我更清楚。” 呸,墨锦瞬间想骂娘,什么叫挖坑自己跳?这就是!但她又不能说啥,毕竟这坑是她自己挖的,只能气鼓鼓的看着南宫宇干瞪眼,心想着下次画画是一定要把南宫宇丑化一百倍。 况且元烈都二十八了,说他还是处男,鬼才信! 好半晌,她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本、王、妃、也、不、清、楚。” 南宫宇开够了玩笑,将刚才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表情一收,看向墨锦,认真道:“奕王爷这些年其实过得很苦,如果可以,请王妃一定不要辜负他。” 正在把玩手指的墨锦闻言一顿,不明所以的看向南宫宇,似乎对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感到很费解。 什么叫不要辜负元烈?他俩根本就是个有名无实的挂名夫妻好嘛,何来的辜负一说?况且他俩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啊…… 虽然,元烈有对她变好的趋势,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吧,毕竟是看在她丞相老爹的面子上,墨锦暗戳戳的想着。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点心虚。 “师兄和王爷的感情可真好呵呵呵。”墨锦干巴巴的说道。 能不好嘛,好基友,一辈子! “嗯。”南宫宇点点头,感慨道,“能结识奕王爷,实属三生有幸,若不是他,我可能早在十几年前便化为一具枯骨了吧。” 原本只是随口敷衍的墨锦,没想到南宫宇真的极其认真的把她的话当了真,一时之间不知道这话该如何接下去。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南宫宇笑眯眯的回头,“反正天色还早,师妹,想听故事吗?” 哈? 没等墨锦回答,南宫宇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家父有幸得先皇赏识,得了个两淮盐漕总督的肥差,嘿呀,这可了不得了,那些盐商、舵主纷纷到我南宫府上送礼巴结,希望家父往后能行个方便,但家父生性木讷,且为人刚正不阿,先皇也正是看中了他这点品质,才将他安排在那个人人垂涎的位置上。” “因此无论是官是商,凡是想让家父开方便之门的,皆被家父赶出府去,为官数载,硬是一枚铜板都没多拿其他人的,真正做到了两袖清风,这本来是很好的对不对?”南宫宇朝墨锦笑了笑,眼中尽是苦涩。 墨锦忙不迭的点头,她还以为南宫宇会给她讲一些才子佳人风花雪月,再不济就是些民间鬼怪魑魅魍魉,但她打死都没想到,南宫宇是在说他自己的故事。 “后来先皇驾崩,当今陛下登基,同年便封了楚氏为皇后,奕王爷,也在那一年搬离皇宫,自立门户,那一年,我们都是十岁,”南宫宇顿了顿,调整了下情绪,继续道,“也是在那一年,一个自称是当今皇后远方表弟的人,来到我家府上,预行贿赂之事,自然被家父义正言辞拒绝,” “那人不死心,三番两次登门拜访,说什么是为皇后,为楚家办事,万望父亲能行个方便,将各大口岸的管理权全权授予他,好处自然少不了我家的,” 墨锦心里一“咯噔”,感觉接下里的事情走向基本能猜出来了。 自古以来盐漕便是最大的肥差,里面的油水不知养活了多少贪官污吏,楚家想争夺这个位置的愿意显而易见,因为有钱捞。 然而想必南宫家因为不接受楚家的招安,由此被灭了满门吧。这真是一个想想都觉得揪心的往事,墨锦选择静静听下去。 “家父哪里懂官场上那些弯弯绕绕,他自然再次拒绝了那人,谁知那人竟恼羞成怒,一状告到了皇后面前,这可事关她们楚家的钱袋子,皇后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竟以贪污受贿的罪名将家父下了大狱。” 这可真够讽刺的,如此为官清廉之人,竟是以这样的罪名入狱,也不知道楚家这么做是为了打谁的脸,墨锦心情低落的想到。 南宫宇继续娓娓道来,“彼时朝中有许多大臣为家父求情做担保,然而,皇后竟然将他们纷纷下了大狱,到后来干脆演变为只要敢为我父亲求情的,直接以同党论处。可家父连朋友都甚少,何来的党,何来的派?” “你可能想也想不到,他们楚家为了利益能做出些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师兄,要不要喝杯水?”见南宫宇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墨锦赶紧倒了一杯凉茶推到他面前。 南宫宇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喝,再次平复了下情绪,他接着说道:“楚家竟然说动了昔日被家父拒绝的那些盐商和舵主们,他们纷纷站出来指认我父亲贪污受贿,甚至连金额都编的头头是道。至此,皇后说动皇帝真正治了我父亲的罪,你猜是什么?” 墨锦低下头,沉重道:“满门,抄斩。” “哈,没错,我南宫家连同下人,七十九口人命,一夜之间全部化作冤魂,只因,挡了他们楚家的财路……”桌上原本放松状态的大手,瞬间紧握成拳。 墨锦抬手拍了拍南宫宇的肩膀,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似乎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没事,你不必如此,这事儿我早就不难过了。”南宫宇感激的对墨锦笑了笑,可眼眶分明都红了。 “那,你是如何逃过这一劫的呢?”墨锦轻声问道。 如果说,昔日她对楚家盘根错节只手遮天的势力最多是害怕的话,此刻,更多的则是痛恨与厌恶。 她实在无法想象,这种宛若黑社会一般的存在,是踩踏着多少人的鲜血和生命,才发展到今天这种庞然大物。 无论是元烈遇刺还是她父亲遇刺,抑或是南宫家不幸的遭遇,甚至那个被杖毙的小宫女,无论哪一件单独拎出来,都足够让她胆寒与愤怒,历来不争不抢的她,第一次有了一种想灭掉楚氏一族的冲动。 “奕王的外公救了我,”南宫宇喃喃道,“那个时候,老人家还在世,许是可怜我南宫一门,拼命护住了我这根独苗,并将我送到奕王爷身边,以伴读的名义,” “楚氏就算再无法无天,也不敢明着动奕王爷,况且那个时候奕王爷手握兵权的外公还在世,楚家便容忍了我的存在。” “奕王爷的,外公?”墨锦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在。 南宫宇微微颔首,语气中充满了敬意,“那是一名真正的英雄,守护了兰海国西北部的万里边境,哈哈,老将军的事情你以后亲自去问奕王爷吧,我就不多说了。” “哦,”墨锦点点头,问道,“从此以后你就安全了吗?” 南宫宇顿了顿,摇摇头,“自从我去到奕王府以后,王爷只要外出,必然寸步不离的带着我,始终护我周全,可是,那时候,他到底也是个孩子,在楚家派了几波杀手以后,他终于决定,秘密送我离开,后来,也就是我和我师父之间的故事了。” 南宫宇说完这一切,如释重负般的伸了一个懒腰。 墨锦沉默良久,终于看向南宫宇,目光幽深,“师兄,或者说是南宫大神医,我有个疑惑,不得不问问你。” “恩,你说。” 墨锦直视着南宫宇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今天和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她才不信南宫宇只是心血来潮。 虽然她相信南宫宇对于他的身世必然没有说假话,也相信楚家这些年的作恶多端,但南宫宇突然平白无故和她说起自己的身世,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也没毛病,可她就觉得特别不对劲。 没想到南宫宇竟欣喜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朗声一笑,说道:“王妃果然聪明,要是你不闻不问,我今天估计会很失望的。” “哦?”墨锦挑了挑眉,微笑道,“看来师兄果然是话里有话。” “不错,既然王妃已经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沉吟片刻,南宫宇眼神变得十分坚定,“奕王爷即将面对和挑战的,将是一个盘根错节体量巨大的利益共同体,未来的道路可能是万分凶险,也可能是困难重重,我希望你作为王妃,能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不要随意欺骗或者背叛他,作为最亲密的人,如果连你都背叛他了,我想,他肯定很不好过。” 这话说得……什么最亲密的人啊,墨锦简直无力吐槽了。 但看着南宫宇期待的目光,她还是深呼吸一口气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好,只要在这个位置一天,我一定承担起作为王妃的责任。” 这样说总没毛病了吧,反正以后当不当王妃还不一定呢,那就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再说了,就算她不是王妃,她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背叛元烈的。 不过,元烈还真是有个为他着想的好哥们儿,看着南宫宇,墨锦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南宫宇的人品。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南宫宇顿时喜笑颜开,站起身,瞥了瞥墨锦,“走,师兄请你吃大餐去!” “咕~”回答他的,是墨锦肚子传来的一声巨响。 师兄妹两人一对视,然后默契的大笑起来。 原本还以为南宫宇会带她去哪个豪华酒楼呢,结果这位大神医最终在一个馄饨摊前停下了脚步。 “师兄?这就是你说的大餐?”墨锦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用几根竹竿和一张布支起来的小棚子。 棚子下有两张看起来年代很久远,甚至有些残破的木桌子,一个看起来有些富态的大妈,粗布麻衣,却笑容和蔼,正手指如飞的包着馄饨,她身旁,是一口热气蒸腾的大锅。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儿,这个时候来吃馄饨的人并不是很多,两只桌子只坐满了一张。 算了算了,看在他在做慈善事业的份上,墨锦也不打算挑挑拣拣了,认命一般朝那个没人的桌子前走去,当然,还因为这里的馄饨似乎真的很香。 “呀!神医,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休息的间隙,大妈一抬头,就看见朝她走来的南宫宇,激动的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激动而紧张的搓搓手,向他问好。 “嗯,刚忙完,”南宫宇也笑的十分灿烂,指了指墨锦的方向,放下一锭碎银,说道:“两碗鲜肉馄饨,麻烦李婶儿了。” 李婶儿一见南宫宇给钱,立马就不干了,绕出摊位一把抓起银子就要还给南宫宇,嘴里念叨着:“不行不行,神医治好了我家老头子的病分文不取,是我家的大恩人,老婆子我岂能这么不知好歹的收您的钱!” 南宫宇当然不肯要,为了让李婶儿收下钱,他甚至故意板起了脸,说道:“李婶儿,这钱你要是不收怄,我就带着我朋友去别处吃了啊。” 李婶儿这才无可奈何的收下钱,一扭头,注意到那个戴着面纱,身姿窈窕的姑娘,顿时眉开眼笑道:“这是神医的娘子吧,嚯,可真俊呐!” 墨锦一头黑线,这个大妈夸起人来真的无底线啊,她如今这幅包裹严实的模样,无论如何也和“俊”沾不上边吧…… 南宫宇见李婶儿误会,连忙摆摆手,刚想反驳,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低磁不悦的声音—— “那是我娘子。” 一听见这个声音,南宫宇顿时腿一软,吓得差点坐到地上去,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缓缓回过头,嬉皮笑脸道:“奕……公子,你怎么来了?” 银色面具未覆盖的剑眉向上一挑,元烈气势迫人的看向南宫宇,沉声道:“顺路回府。” 南宫宇这才一拍脑门,反应过来,是了,这个混沌摊恰好在官道上,元烈从宫里回府的话,必然是要走这一条的路的,碰上了也不稀奇。 第一百三十五章 虽然南宫宇及时改口叫元烈为奕公子了,但是由于这个太过特殊的面具和华贵的装扮,京城几乎无人不知这便是当今奕王。 李婶儿吓得赶紧哆哆嗦嗦去煮馄饨,其余的食客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就连碗里的馄饨也没吃完,南宫宇见了,惋惜的摇摇头。 被这个醋精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南宫宇估摸着,自己怕是又要被整了。 墨锦自元烈一出现起就拿袖子遮着脸,生怕他看出自己是谁,可偏偏南宫宇那个傻蛋只顾着和李婶儿唠嗑,完全不顾及一下身后,她几次咳嗽提醒都没反应。 现在好了吧,元烈那个冰山往摊儿前一站,方圆十里都变成冰天雪地。 虽然很鸵鸟心态的期待元烈快点离开,但埋着脑袋的墨锦还是感觉到身旁的条凳被人拉开,然后坐下,一阵阵熟悉的熏香,不停地往她鼻腔里钻。 自知躲不过了,墨锦也学着南宫宇一样,嬉皮笑脸抬起头,看向玉冠银面,身姿挺拔的男人,谄媚道:“王爷,我今日跟着师兄给人瞧了一天的病,现在才吃上口热乎的,您要不要也来点?”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可此刻面对元烈,墨锦就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心虚,生怕元烈会误会她和南宫宇有什么。 元烈闻言看了她几秒,才幽幽道:“不必。” 不必您倒是走哇,跟着杵着干啥,没看已经吓跑了好多食客了嘛!墨锦在心底开启疯狂吐槽模式,但面上依然挂着笑。 这个时候,李婶儿的馄饨也煮好了,颤颤巍巍的端着走向他们。 “哎哎,李婶儿,我的给我放在这桌就成。”已经在旁边桌子坐下的南宫宇朝李婶儿招了招手。 李婶儿像得了赦令一般,端起另一碗馄饨就往南宫宇那桌跑,完事后躲得远远的。 墨锦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将馄饨端到自己面前,赞叹道:“哇,好香呀。” 馄饨皮薄馅大,一个个卧在熬煮的清亮的鸡汤中,汤面上是一粒还未融化完的猪油,和一小把切得恰到好处,翠绿的芫荽。 香气一阵一阵扑向鼻子,墨锦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摘下面纱,从筷筒里取出一双筷子,就准备大快朵颐。 然而,在那双幽深晦暗的眸子的注视下,再浓烈的香气,也让她变得有些没食欲。 墨锦只得再次确认,“王爷您真的不来点儿?” “不了,你吃吧,吃完赶紧回府。”这次元烈不再如先前那边冰冷与生疏,似乎还带着些许笑意。 行吧,竟然都这么说了,那她没有再推让或者扭捏的必要了,无视掉元烈的眼神,墨锦夹起一个馄饨吹了吹,便放进檀口里,轻轻咀嚼起来,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来。 怪不得南宫宇说这是大餐,现在她信了! 馄饨皮入口即化,汤汁咸鲜可口,肉馅劲道弹牙……简直是她活了两辈子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馄饨。 连吃了好几个后,墨锦才缓缓停下筷子,用余光瞄向元烈胸前用金线绣着这云海盘龙,始终不好意思抬头。 她今天从南宫宇那里得知了元烈不为人知的一面,心情格外复杂,常年带着面具,连碗馄饨都吃不了,是王爷又如何,怎么看怎么像个小可怜。 而且她总觉得元烈的视线一直有如实质一般落在他身上,让她顿觉鸭梨山大。 好在南宫宇风卷残云般很快消灭了一碗馄饨,起身走到他们桌前,朗声道:“咱们走吧!” “等一会。”元烈竟然出声阻拦了南宫宇,在后者疑惑地眼神下,元烈不慌不忙补充道,“她还没吃完,等等她。” 南宫宇顿时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怎么看都觉得元烈这是在他这个万年单身汉面前秀了一把恩爱。 他很气。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墨锦顿时就想把脑袋埋进碗里,脸一瞬间变得滚烫,终于,她也故作淡定的抬起头,拿丝绢擦了擦嘴,重新戴上了面纱,笑道:“我用好了,劳王爷久等。” 回去的路上,元烈和墨锦并肩走在前排,南宫宇只能满脸哀怨的和轻风走在后面,不停地对自己那位见色忘友的好朋友致以最深的鄙视。 刚一回到王府,怪医就蹦跶着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般,不停地在院子里又唱又跳。 “师傅,您忘吃药了?”墨锦神色尴尬的问道,南宫宇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这个老头,怕是真的忘了吃药,竟然在元烈面前也这么high,真是难得啊难得。 “徒儿!师傅我找到你说的那个曼陀罗啦!哈哈哈哈哈……”怪医蹦跶道墨锦面前,开心的说道。 墨锦一惊,她还以为这个世界没有这种植物呢,毕竟那些医经药典里完全没有记载,要是这老头儿今天不说,她差点都忘记了自己以前给南宫宇画过曼陀罗的画。 南宫宇显然也是格外兴奋,满脸惊喜的看向墨锦,一叠声道:“师妹师妹,这是不是意味着咱们就能制作那个麻沸散了?!” 之前墨锦教他的酒精格外好用,再加上今天看到她的医术,顿时对墨锦变得十分信服,也坚信这个能让病人减轻痛楚的麻沸散,定然是个好东西。 “在哪找到的?现在就有吗?”墨锦连声问怪医。 老头儿这才消停下来,喘着粗气答道:“从大乌国找到的,现在没有,不过为师已让人千里加急给送了过来,估计三四天后就能到吧。” 如果真的是曼陀罗花,墨锦觉得今晚自己怕是要开心的睡不着觉了,因为,这将意味着她的外科手术想法能得以落实。 元烈听完也是暗自一惊,先前墨锦缝合伤口的方法,经他亲身验证,的确十分好用,如果推广开来,尤其推广到军中,可以很大程度上加快士兵伤口愈合。 当然,他也这么做了,不久前,他从南宫宇那里要来了蒸馏器的图稿,并将针线缝合伤口方法一并派暗卫送到了西北军中。 在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占得一线先机,都有可能扭转乾坤大局。 而如果他们现在所说的麻沸散能落实的话,配合伤口缝合之术,这将是利国利民利军的大好事。 因此,就连他,也开始期待曼陀罗花的到来。 若是真如墨锦说的那般神奇的话,他必然会大力支持。 这几天,墨锦天天都被怪医揪着去济世堂,但别说,实践果然出真知,再加上她又格外有天赋,因此短短几天内,医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惊呆了行医十数年的南宫宇。 南宫大神医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是有天才存在的。 千盼万盼,在第四天清晨,怪医一大早便跑到城门前守着,破天荒的也没强行将墨锦带出去给人瞧病,因此墨锦睡到了这些天来,难得的一个懒觉。 当然,她还没睡醒,便又被兴奋过头的怪医强行派人将她给拽了起来,墨锦欲哭无泪。 来到院内,南宫宇正一脸兴奋的守在他师傅身旁,而怪医,正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跟狗尾巴草,一脸得意的坐在椅子上边喝酒边等墨锦出来,他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两尺见方的木盒子。 墨锦快步走到怪异身边,指着木盒子期待的问道:“师傅,这里面装的是不是就是曼陀罗花?” 怪医点点头,捋着稀疏的山羊胡子道:“不错,你打开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那种。” 墨锦赶紧将盒子打开,异香扑鼻,只见盒子里铺满各种颜色形似牵牛花的花株,二且已经是风干了的,墨锦瞬间眼前一亮,惊喜道:“不错,正是我要找的曼陀罗。” 她当年画画时收集素材,也画过曼陀罗,所以她百分之百的确定盒中的干枯花朵就是曼陀罗无疑了。 见徒弟很开心,怪医也露出笑容,纳闷道:“我说徒儿,你这稀奇古怪的名字都是咋想出来的,若不是你画了图,为师怕是一辈子也找不到这花了。” “师傅何出此言?”墨锦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向怪医。 怪医拈起盒中一朵紫色的干花,认真道:“这玩意不仅我们兰海国不长,就连大乌国也十分稀少,当地人认识的也不多,就算有认识的,也把这花儿唤做羊见愁,据说羊吃了当即便能死亡,所以人们自然对它敬而远之。” 墨锦笑笑,没有接话,这件事的确是她疏忽了,虽说兰海国的很多草药名称和现代的差不多,但难免有一些会有出入。 “不过,师妹,”南宫宇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这羊都能毒死的玩意儿,你确定真的能拿来入药制成麻沸散?” “当然可以了,”墨锦颔首,细心地解释道,“这曼陀花,算了,羊见愁吧,确实是一种有毒的草药,不仅花叶有毒,花茎也有毒,当然最毒的是它的种子,但只要把握剂量,合理使用,它就能变废为宝哦。” 这话南宫宇和怪医都十分认同,中医博大精深,不仅药食同源,药毒其实也可以不分家,只是很少有人敢拿毒药来尝试治病罢了。 既然拿到了曼陀罗,接下来墨锦就决定马不停蹄地开始制作麻沸散了。 在她的印象中,麻沸散的制作总共需要六味药,分别是曼陀罗花1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4钱,再加上天南星1钱。 经过两个时辰的熬制,中途捞出药渣,将剩下的水彻底熬干,留在锅底部的那层褐色结晶,便是麻沸散了。 在怪医和南宫宇期待的眼神下,墨锦将那层结晶一点点刮下,晒干,收集到瓷瓶后,微笑着交给怪医,“师傅,验货吧。” “这该如何验?”怪医一时之间也有点懵。 木婉清笑笑,吩咐素妗取来一壶上好的竹叶青,给怪医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说道:“以酒送服。” 怪医心里也没底,但又着实对这“麻沸散”好奇的紧,一番思想斗争过后,决定向自己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屈服。 刚端起酒杯,却被南宫宇拦住,他先是紧张的看向墨锦,问道:“师妹,这可是你第一次做麻沸散?” 墨锦坦荡的点了点头。 南宫宇扶额,又看向怪医,无奈的说道:“师傅年事已高,徒弟实在不放心,要不这药由徒弟来试吧,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师傅还能将徒儿给救回来。”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的怪医连忙用另一只手夺过酒杯,严肃道:“这药老子今天必须试,为医者哪个不是尝百药过来的,老子不试试怎知这药好坏?不然日后用在病人身上出人命了咋办?” 墨锦没想到这老头儿竟有如此伟大的一面,瞬间有些肃然起敬起来,但她确信这药定然没有问题,因而也敢放心让怪医去尝试。 南宫宇还想出言劝阻,但怪医眼疾手快的将那杯放了麻沸散的竹叶青一口饮了下去。 时间好似静止一般。 几秒钟过后,墨锦期待的看着怪医,问道:“师傅,此刻有什么感觉没?” 只见怪医咂摸了几下嘴,刚准备摇头,突然睁大了双眼,惊喜的说道:“舌头,舌头木了!” 说着说着,原本咬字清晰的老头儿,就变成了大舌头。 接下来,怪医体会到了手脚各种程度的麻痹感,竟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不停地和两个徒弟说着自己的体验。 墨锦也由衷感到高兴,看来,这麻沸散是真正成功了。 “徒儿,为师这种感觉大概会持续多久?” “师傅您服用的少,最多小半个时辰吧。”墨锦答道。 小半个时辰过后,果然如墨锦所说,怪医身上的麻痹感全然消失不见,他又变成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小老头儿。 南宫宇简直快对这个师妹五体投地了。 既然怪医恢复正常了,墨锦自然逃不掉去济世堂继续给人看病的命运。 这些日子,墨锦明显能感觉到怪医在医术教学方面对她越来越严厉了,似乎恨不得一夜之间她就能将他一身的本事全部学会一样。 虽然她搞不懂怪医这么做的目的,但她本来就是个闲散性子,这么一下来,整个人简直是苦不堪言。 哭丧着脸和怪医还有南宫宇一起来到济世堂,还没走到门口,就见一名穿着破烂,骨瘦嶙峋的叫花子倒在地上,捂着小腿,嘴里不停地喊着:“唉哟唉哟,疼死我了……” 从他身边过路的人都捂着鼻子尽量躲他远远的。 “南宫,你上去问问他怎么回事儿?”怪医吩咐道。 但他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墨锦就先他一步走到那个叫花子身边,弯腰问道:“这位大哥,你怎么了?” 这叫花子已在济世堂附近徘徊了多日,但迫于身份卑微,哪怕恶疾缠身,也始终不敢进去求医,今日实在疼的受不了了,才鼓起勇气爬到医馆前,可是在疼的没力气再爬进大堂了。 通过几日的观察,他自然认得出这戴面纱的女子是医馆内的大夫,因此连忙跪着求救道:“女菩萨,求求你救救我,我的腿,好疼啊。” 哪怕戴着面纱,墨锦稍微凑近点,就闻到那个叫花子身上传来阵阵说不出的恶臭,这股浓烈的气味逼得她瞬间想往后躲,但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眼中没有任何丝毫鄙夷的说道:“是小腿吗?你把裤管拉起来我看看。” 叫花子闻言点点头,听话的将裤管拉到膝盖以上的位置。 墨锦朝叫花子伤口看去,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他小腿侧面不知被什么利器划了足足有一尺长的一道大口子,深可见骨,但由于并未及时处理,再加上天气炎热,导致伤口化脓发炎,伤口附近严重红肿溃烂,甚至还有蛆虫在腐肉里面蠕动。 触目惊心,恶臭阵阵。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此时南宫宇也走上前来,只一眼,就差点让他将今早的早饭和昨晚的晚饭都吐了出来,但出于大夫的素养,他强忍住胃部剧烈翻涌的恶心感,说道:“你怎么不早点来呢?” 叫花子疼的满头大汗,怯生生答道:“我……我不敢。” 南宫宇摇摇头,看向一旁的墨锦,小声嘀咕:“师妹,这伤口你敢治不?” 他其实是想问你嫌不嫌恶心。 墨锦自然懂南宫宇的意思,挑了挑眉,也小声回道:“有点。不过,幸好咱们有麻沸散。” 南宫宇一听到麻沸散,瞬间眼前一亮,对啊!这不有现成的试药人嘛! 这时怪医也慢悠悠的从后面踱步而来,一闻到叫花子身上发出来的味道,立刻一蹦三尺远,捏着鼻子吼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找人给他洗刷干净了赶紧治啊!” 师兄妹二人连忙点点头。 唤来店内的药童,将其分成两拨,一拨去准备洗澡要用的胰子和干净衣服,一拨力气大的将叫花子抬进店内的单间里。 终于,在洗了三大桶水后,叫花子终于洗刷干净了,露出了长得普普通通但也还算干净的脸来,只不过由于长时间的饥饿病痛,瘦的有些脱形了。 叫花子连连对着诸位恩人磕起头来。 “行啦行啦,赶紧治伤吧,再晚你这腿就保不住了。”南宫宇说道。 墨锦这时也端了一碗消炎镇痛的药粥进来,看到变正常的叫花子,终于敢和他正常交流起来,“大哥,听口音不像京城人士,打哪来的呀?” 接过墨锦手中的药粥,也顾不得烫,叫花子狼吞虎咽吃完,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搞得墨锦瞬间不知所措的看向南宫宇,低声问道:“师兄,我没说错话吧……” 南宫宇也有点茫然,但还是摇摇头。 等叫花子哭够了,又给墨锦和南宫宇磕了个头,这才幽幽说道:“小人本是鲁州人士,叫张大毛,家中世代务农,但今年由于一直下暴雨,导致田地颗粒无收,谁知苍天无眼,恰又逢堤坝溃决,家中老母和妻儿全部淹死了,我和一百多个活下来的村民准备朝北方走,想寻个活路,谁知,竟遭到官兵围捕,就我一人装死逃过一劫,呜呜。” 说完,张大毛又痛哭起来。 “不是,你们就是逃难的,官兵追捕你们干嘛呀?”墨锦疑惑道,觉得张大毛话里肯定还有隐情。 张大毛听墨锦问他,止住哭声,愣了愣,叹口气道:“那我就实话跟女菩萨您说了吧。” “别别,叫我墨大夫就成,他是我师兄,叫他南宫大夫就行。”墨锦连忙摆摆手,指了指身旁的南宫宇道。 张大毛叹口气,点了点头,:“墨大夫,南宫大夫,其实,我们一百多个村民原本逃难是假,到京城告御状才是真,自从鲁州一遭洪灾起,我们听说朝廷便拨了赈灾银子和粮食,可我们等啊等,别说粮食,连个麦麸都没见着,老娘和妻儿就是因为饿的没力气往山上跑,才会活活被大水淹死。” 这下墨锦懂了,当地的贪官污吏吞了朝廷的赈灾款和赈灾粮,这些村民气不过,便集结起来准备上京城告御状,然后出师未捷身先死。 和南宫宇对视一眼后,示意张大毛继续说下去。 “我们张家村三百多口人啊,硬生生被饿死淹死了二百多口子,只剩下我们这些青壮汉子,但没了老婆孩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们活不下去了,那些狗日的贪官们都别想活!”张大毛咬牙切齿的说道,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恨意。 “哎。”墨锦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古民不与官斗,不是不敢斗,而是根本斗不赢。 这时,许久没说话的南宫宇开了口,他说:“鲁州的知府,我记得,好像是楚家的人吧。” 墨锦一惊,又是楚家?怎么哪哪儿的坏事都少不了楚家掺合一脚…… 张大毛连忙点头道:“对对对,追杀我们那些官兵,当时嘴里说着‘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贱民,连楚家人的御状都敢搞,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小人确信没听错!” “呵呵。”南宫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言,鲁州遭了如此重的洪灾,却一直敢瞒而不报的话,若不是有楚家这个靠山,普通人就算长一百个脑袋也不万万不敢的。” “两位大夫,小人斗胆问一句,这个楚家,是哪一家啊?他们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张大毛一脸茫然看向南宫宇和墨锦。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人不知道楚家的?可真新鲜,墨锦心想。 南宫宇笑笑,没接话,墨锦则表情尴尬的说道:“这个楚家吧,是兰海国最大的家族……” “家族大又怎样!家族大就可以随意欺凌老百姓可以无法无天了嘛!”张大毛愤愤的打断道! “张大哥,你先冷静下,听我把话说完行吗……”墨锦有些哭笑不得。 张大毛自知自己失礼了,赶紧陪笑道:“墨大夫您讲,您讲。” 墨锦点点头,继续说道:“楚家不仅是最大的家族,像太后、皇后、包括当今太子,以及朝堂上一半的文武百官,基本都是楚家的人吧。” 眼看着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张大毛,在墨锦说出那一连串身份后,神色越来越难看。 “兴许皇上都是站在楚家那一边的。”墨锦无形中又补了一刀。 这下张大毛灰败的脸上彻底显现出了绝望,好半晌,他才喃喃道:“难道,我张家村三百多条命就白死了?难道,这天下就没人能给我讨回公道啦?” 眼看着他才恢复成正常颜色的眼眶又开始变红,墨锦赶紧劝慰道:“张大哥,相信我,这个世上肯定能有人为你们伸冤,也能为你们讨回公道。”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脑海中全是元烈的身影。 墨锦坚定的语气感染到了张大毛,他死气沉沉的眼中瞬间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对,这世间,肯定有人能为我们沉冤昭雪。”南宫宇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砰!”的一声,屋子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怪医骂骂咧咧走了进来,“我说你们几个还治不治伤了?再磨叽那人的腿估计怕是要锯了!” 张大毛被这穿着道袍的小老头儿这么一说,浑身一哆嗦,这才想起来自己那条快废了的腿,连忙说道:“治治治。” 边说还边从脖子上拽出一条黑乎乎的绳子,绳子上挂着一颗硕大莹润的珍珠! 嚯!想不到这个之前作叫花子打扮的人竟然还有这等宝贝,墨锦啧啧称奇。 从脖子上将珍珠取下来,张大毛将其递给离自己最近的墨锦,说道:“大夫,这是我娘的嫁妆,当初本来打算当了换粮食的,没想到,还没走出张家村,堤坝就垮了,哎!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值钱的东西了,也不知道够不够付医药费,我……想活下去,至少活到楚家灭亡的那天!” 张大毛越说越哽咽,但眼中却闪着坚毅的光。 “老子们可不差你这一颗珠子,赶紧的,收回去!”怪医的声音有些不悦。 “可……”张大毛的手僵在半空中,收回去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脸茫然无措。 他只有这一颗珠子啊,别的值钱的东西他根本拿不出来,如果这里的大夫不愿意医治他,那他如何能活到为家人为村民报仇的那一天! “嘿嘿,”怪医突然一笑,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嘻嘻道:“我徒弟新研制出了一个药,你只要试了,我们不仅保证治好你,还分文不取!” 墨锦无语,本来医治张大毛的腿就要用到麻沸散,可师傅目前这个样子,反而让人怀疑他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果然,张大毛顿时警惕的问道:“什么药?有毒吗?吃了会死吗?” 怪医急忙摆手,跟只老狐狸一样,笑得眼睛都眯了,“怎么会!我说了,包你痊愈!就是……” 老头儿有些激动的搓搓手,嘿嘿一笑道:“这药会让你全身麻痹陷入沉睡,然后我们会将你腿上的腐肉割了,上好药再缝起来就行,很简单的。” 他说的轻松,但在张大毛听来已然毛骨悚然,全身麻痹,割肉,缝肉……这随便一个步骤听起来都能让人吓得半死,何况真的会在他身上实施,他急忙摇头道:“不,我不治了,不治了!” 当初他昏倒在路边,有人可怜他给他指了这个医馆的方向,现在想来,这根本就是黑店啊! “这可由不……” “师傅!”墨锦打断怪医的恐吓,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柔声对张大毛说道:“张大哥你别怕,我师父说的那些就是说起来吓人,实际上你服完药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痛苦,最多醒来后药劲儿过了会有些疼,” “再说,你不想为家人报仇雪恨了吗?况且你这腿如果不按照我们的方法处理,被截掉是迟早的事,严重点的还会危及生命。”墨锦趁热打铁。 原本坚定拒绝的张大毛再听到墨锦说为家人报仇雪恨时,终于犹豫了起来,吞了吞口水,深呼吸一口气,他点了点头,破釜沉舟道:“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只求诸位大夫莫害我!” 将麻沸散混合酒让张大毛喝下以后,他果然陷入了昏迷状态,就连那金针刺人体最痛的学位也丝毫没有反应。 再怪医和南宫宇好奇的注视下,墨锦有条不紊的给张大毛的伤口消完毒,处理完腐肉,最后将伤口完美的缝合在一起。 整套流程下来,已然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墨锦差点累趴下。 虽然之前南宫宇已经见过墨锦缝合伤口,但再次见依旧觉得不可思议,怪医则全程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惊叹不已。 “徒儿徒儿,你这些医术都是跟谁学的?”怪医见墨锦忙完,便跟个小尾巴一样黏着她,走哪跟哪,扰的墨锦哭笑不得,都快疯了。 她刚做完一台小型外科手术,简直身心俱疲,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奈何师傅不给她这个机会,没办法,她只能敷衍道:“是我娘。” 不知为何,墨锦看见怪医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 只见怪医也不问了,转身就走出了房门,不知去向何处。 墨锦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一旁还在观察张大毛的南宫宇,纳闷道:“师兄,师傅怎么啦?” 南宫宇莞尔一笑,挑了挑眉,“你难道忘了师傅的名号吗?” “怪医?”墨锦顺口说出,瞬间就明白南宫宇的意思,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这是在说师傅怪啊。 因为怪,所以做事基本不按常理出牌。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张大毛悠悠转醒,一睁眼,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直到看到坐在他身旁的南宫宇,才想起来,连忙想起身行礼道谢,然后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依旧还处于半麻痹状态,甚至连伤口都感觉不到疼。 “南……南宫大夫,我……这是怎么了?”张大毛一片茫然。 南宫宇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说道:“没事,药效还没过罢了。” 张大毛自然是千恩万谢,说道:“本来我以为此番自己会醒不过来,没想到真是遇到了菩萨,我张大毛此生定为各位大夫做牛做马,以报救命之恩!” 南宫宇摇了摇头,指了指在身后椅子上假寐的墨锦,笑道:“别谢我,这都是我师妹的功劳,要谢谢她好了。” “别别,”墨锦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假模假样说道:“我可不敢贪功,师兄也提供了药材和病房呢。” 张大毛看着南宫宇和墨锦二人打太极,一时也插不进话,只见两人衣着华美,气度不凡,再次感叹自己先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还以为那个作道士打扮的小老头弄晕了他是为了谋财害命。 而现在,珠子还牢牢的挂在脖子上。看人家两位大夫,估计根本就看不上他脖子上那颗破珍珠。 渐渐恢复知觉后,张大毛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被缝的整整齐齐的伤口,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人的皮肉竟然也能像衣服一样被缝起来,暗自惊叹不已,刚想伸手去摸摸,就被墨锦厉声喝止住了! “最近几天都别用力,也别沾水,更不要拿手去摸,听明白了吗?!”墨锦边说边走了过来,“你这几天就在我师兄这里住着,到时候拆了线就可以离开了。” 没想到这里不仅免费看病,还免费住宿,张大毛激动的差点儿热泪盈眶,当即便要下地干活,以报答对他的救命之恩。 当然,被南宫宇拦住了。他们留下张大毛,一来确实是为了医治他,二来,他未来还有用,可以作为指认楚家罪行的人证。 墨锦自从给张大毛做完手术后,便觉得懒病又犯了,浑身没力气,只想回王府睡觉,而且她想将今天的事赶紧告诉元烈。 刚一出门,就见怪医捏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墨锦,立即喜笑颜开的跑了过来,像献宝一样将糖葫芦递给她,眼中满是慈爱。 墨锦被雷的不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接。 “傻丫头,拿着呀,师傅专门出去给你买的!”怪医笑眯眯的说道,拉过墨锦的手,就将糖葫芦往她手里一塞。 “师傅,您怎么了?”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又看了看怪医,墨锦感觉自己怕是遇到了一个假师傅。 怪医嘿嘿一笑,紧张的搓了搓手,笑道:“没啥,就觉得你们小姑娘家家的没必要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吃吃糖葫芦逛逛街就挺好,挺好!” 他虽然看着墨锦的眼睛,但那眼神分明像透过墨锦在看其他人。 墨锦顿觉哭笑不得,心道您现在说的好听,可到底是谁天天一大早就将我从床上拽起来给人看病的啊! 但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这是墨锦长这么大收到别人送的第一串糖葫芦,她小心翼翼咬下一颗裹着脆糖的红山楂,酸酸甜甜的口感顿时在口腔炸开。 师徒俩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副极为祥和平静的天伦之乐画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南宫宇在屋内听的五内郁结,一张俊颜尽是委屈悲伤的神色,凭什么啊,师妹自从入门起,师傅对她的态度便是截然不同,似乎将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了她,他不服! 那一刻,南宫宇甚至在想,要是自己也是个姑娘,师傅会不会这些年就不会对他这么凶巴巴了…… 当然,南宫宇也就是想想而已,虽然他很气鼓鼓,但他一个大男人,绝不会为难自己师妹的。 毕竟,他可打不过元烈。 墨锦回到王府以后,直奔听雪园而去。 听完墨锦的讲述,元烈直接将椅子的把手捏成了齑粉,浑身爆发出一股极为可怕的气势。 他虽然早有探子打探到南方一代的灾情,但天下之大,总有他看不到的地方,比如张家村这种乡野之地。 可没想到,正是这种远离纷争的乡野之地,竟然也发生了如此触目惊心的事件,那么,其他地方的天灾人祸,也可见一斑。 “王爷,您先消消气,”墨锦安慰道,“天灾人祸已然发生,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让那些贪官污吏伏法,同时,大灾过后必有大疫,咱们也得赶紧上报朝廷,未雨绸缪啊!” 自古以来,无论是洪涝还是旱灾,只要大面积死了人,就会爆发瘟疫,躲也躲不掉,墨锦目前是站在医者的角度在思考问题。 元烈点了点头,沉默许久,声音冷冽且低沉的说道:“楚家一日不倒,那些官员便有恃无恐,所以,要想还天下海晏河清,必先将楚家灭之!” 道理墨锦都懂,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南方的灾情,毕竟古代没有通讯设备,信息无法实时传递到京城。 要是搁在现代,村民随随便便在网上发个帖子,全国人民也就都知道了,何况是这么大的自然灾害。 但在这古代,只要有权有势,想要压住一件事,简直再容易不过。 看出墨锦的急迫,元烈不动声色道:“此事不是一两天便能解决的,明天上朝时我会向皇上上一道折子,你就不用担心了。” 墨锦当然也明白抗洪救灾这种事情就算搁在现代也是浩大工程,现在的她除了会救病医病别的什么也不会。 因此听了元烈的话,她起身对他敛衽一福,便抬脚准备往外走,谁知刚走一步,又被元烈给叫住,“麻沸散,研制出来了吗?” 墨锦愣了愣,随即点点头,答道:“效果挺不错,王爷也想试试?” 一说完,她就恨不得咬自己舌头,然而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她觉得自己脑子大概是抽了,不然为啥见着元烈总是说错话。 元烈嘴角勾了勾,也没动怒,只是笑道:“本王便不试了,如果王妃方便的话,可否将麻沸散的药方告知于我?” 这又有何难?也不问元烈要这个药方有何用,墨锦唤来下人呈上笔墨,唰唰几笔就将药方写好,并友情提示了一句,“这里面有一味羊见愁,兰海国没有,只有大乌国才生长。王爷您要是想大批量生产的话,我建议一次性多买点,否则等大乌国发现了这药的价值,估计就贵了。” “好,有劳王妃了。”派人送走墨锦,元烈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大乌国?这可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此刻,来自大乌国的公主,也就是二皇子的母妃德妃娘娘,正在自己的宫殿内,大发雷霆。 各种琉璃玉盏、玛瑙瓷器碎了一地,宫女和太监们排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明白主子为何平白无故发这么大的火。 而主位上那个身着雍容宫装,年逾三十却依旧妖娆动人的女人,明显一副怒气难消的模样。 “除了芙蓉,都给本宫滚出去,别在这里碍本宫的眼!”德妃扫了一眼殿下跪着的奴婢,语气不耐道。 待众人飞快的撤离后,那名被点名留下的叫芙蓉的侍女快步上前,柔声劝道:“娘娘快消消气,您今日听见的那些话,兴许只是一些不懂事的下人乱嚼舌根,陛下那么疼爱二皇子,如何舍得治他的罪呢?” 芙蓉是侍奉德妃时间最长的宫女,颇得德妃的信任,因此虽然是主仆,但德妃基本有什么话都会对芙蓉讲一讲。 冷哼一声,德妃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说道,“若是真的疼爱,又岂会将西麟关了禁闭!” 这件事虽然没有对外声张,但皇宫虽大,但若真有什么事,基本上也瞒不住。 “这……”芙蓉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老实站在一旁,一双眼珠子转个不停,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德妃越想越气,凤眸似是要喷出火来,咬碎一口银牙道:“你今天也听到了,那几个嚼舌根的小蹄子都是皇后宫里的,若不是那位得了什么信儿,然后在下人面前一说,料想给她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随便编排主子!” 这事要从今日德妃去皇后宫里请安说起。 本来她俩属于水火不相容,各自瞧不上谁的主儿,往日后宫嫔妃给皇后请安,德妃基本都是缺席状态,谁叫她得圣宠呢。 但今次元西麟被皇帝禁了足,她想去为儿子求情,但不知为何,皇帝竟然三番两次拒绝见她。 德妃一时也慌乱了起来,病急乱投医,听闻皇帝今日恰好在皇后宫里,便寻了个给皇后请安的由头,想去和皇帝来场偶遇。 可没想到,还没走到呢,半路上就听见皇后宫里的几个宫女躲在假山后叽叽喳喳聊着天,德妃一时有心听了听,不听倒还没事,这一听,可就不得了了。 因为她清楚地听见了那几个宫女说,皇上打算过段时间治二皇子的罪,最坏的结果便是削去皇籍,贬为庶民。 在这个母凭子贵的封建王朝,儿子就是女人一生的希望,能不能地位稳固乃至老了能享清福,靠的可都是儿子。 德妃当时便吓得腿都软了,虽然他始终觉得儿子不过就是玩了个女人而已,只是好巧不巧,那个女人恰好也是皇帝的女人,但在他们大乌国,父亲死了,他的妻妾完全是可以嫁给儿子的,当然,就连兄妹都能成婚。 但她忘记他们那未经教化之地,如何能与文明程度极高的兰海国想比,儿子给老子戴绿帽子这种事,是个人都忍不了。 因此皇帝干脆恨屋及乌,将讨厌元西麟的心情,顺便也转移到了德妃身上。 这是德妃万万不能接受的结果。 况且,大乌国至今能给她源源不断的优渥待遇,根本原因,还是因为那边也将希望寄托于元西麟身上,希望他日后能登上兰海国的皇位,如此这般,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大乌国便统治了兰海国。 可如今元西麟眼看着就要失势,德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天天大动肝火。 “芙蓉,你过来给本宫按按,这老毛病又发作了。”德妃闭着眸子,抬起双手按向太阳穴。 “是。”芙蓉行完礼,接替了德妃按揉头部的工作。 被芙蓉按得舒服了些,德妃长舒一口气,感叹道:“就你这手法,就注定本宫这一辈子也离不开你了。” 自从嫁到兰海国以后,德妃不知为何落下个头疼的毛病,太医没少看,但就是找不到原因,直到一手按摩功夫了得的芙蓉出现,才缓解了德妃这头痛之症,从此一跃成为德妃身前的红人。 “娘娘,要不,您让您哥哥出使一趟兰海国吧。”芙蓉眼中精光一闪,提点道。 “我哥哥?”德妃眼中掠过一丝疑惑,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当即握住了芙蓉的手,激动地说道,“对呀,让西麟的舅舅来一趟,皇上看在他的面子上,定然会放过西麟的!”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她哥哥是大乌国的储君,由他出面保下西麟,皇帝就算为了两国和平,也断然不会再为难。 芙蓉笑而不语,她亲眼看着德妃这些日子由不屑,转为惊慌,再到如今的爆发,等到今日这个合适的时机时,该说的话她都说了,该做的事她也做了,剩下的,便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芙蓉,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德妃终于一扫往日阴霾,笑容再次飞扬到那张角色容颜上,抬手就将发髻上那只金步摇摘下,往芙蓉怀里一塞,笑道:“这是你应得的,拿着吧。” 芙蓉接过这支价值百金的首饰,自然叩首着对德妃千恩万谢,并宣誓誓死效忠。 只是,眼底一片冰凉。 退出德妃寝殿以后,芙蓉听从德妃命令去探望二皇子,走到半路,与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擦肩而过之时,她笑着点了点头。 四皇子宫内。 赵德颤颤巍巍在元墨辰面前站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后者身穿一件宝蓝色长袍,腰间绑着一根青龙凤纹玉带,一头墨色长发被金冠束起,正神色阴晴莫辨的品着茶,俊美且森然。 许久,才放下茶盏,抬头看向赵德,“说说吧,你告假回乡之前是怎么给我承诺的,现在为何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元墨辰话音一落,赵德“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满脸委屈的说道:“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前安插在德妃宫里的桩子,竟然全部被人给拔了,内务府那边说因为洗衣房缺人,所以都将她们给调了去。” 赵德其实也一片茫然,头几天他乡下的兄弟托人给他传话,说老母即将病危,他就告假回去看了眼老母,再回来时,一切竟然全都乱了。 在每个宫里安插眼线,是皇宫内皇子或者后妃秘而不宣的事情,谁宫里没几个别人的桩子呢?所以想在后宫生存,必须如履薄冰,小心小心再小心,因为,你指不定被谁的眼睛给盯着,稍不注意便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元墨辰安插在德妃宫里的眼线,竟统统被清理了个安静,一个也没留下,原本他想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彻底挑拨德妃和皇上皇后的关系,然后让皇上一怒之下斩杀元西麟的计划,现在看来,基本泡汤了。 这让元墨辰如何不气愤,眼看借刀杀人的计划将要成功,却棋差一招,半路竟发生这种变故,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当然他更感到一阵后怕,究竟是谁,竟然能如此不动声色的撤掉他埋下的暗桩,彻底打乱他的计划,他以为自己运筹帷幄,没想到,竟然也是别人棋局里的一颗棋子。 好在那人似乎对他并没有敌意,撤掉他在德妃宫里的眼线后,并没有做出其他动作,但这也足以让他担惊受怕好一段时间了,毕竟,一举一动都活在别人监视下,想想都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并且,他丝毫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和目的,这才是最让他感到不安的地方。 “算了,”元墨辰挥了挥手,叹了一口气,“这事也不能怪你,若要怪,就怪元西麟命不该绝吧。” 错过此次机会,再想取元西麟的性命可就难了,不过,若没有意外,老二此生基本上将和皇位无缘了,元墨辰如此想着,总算找回些许平衡来。 看来,在这个世上,做什么的都不会太容易。 听雪园内。 轻风接到暗卫传来的消息以后,转身便走进元烈的书房。 “启禀王爷,芙蓉那边,事成了。”他恭声说道。 虽然早就见识过王爷运筹帷幄的本事,但当事情分毫不差的按照王爷所预计的那样发展时,轻风显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对他而言,元烈就像神一样的存在,弹指间,便能指点江山。 元烈闻言“嗯”了一声,似乎没有感到任何惊喜,只是一味的埋头在写着什么。 “老四那边什么反应?”元烈突然问道。 轻风正沉浸在对自家王爷的崇拜之中,差点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总体上很平静,不过私底下也派人去内务府打听过。” “呵呵,”元烈笑了笑,心情似乎很愉悦,“看来,他的确着急了。” 轻风不置可否,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王爷,您不是一直打算帮四皇子的嘛,为何这次却……” “因为这件事他办的太幼稚了,”蘸了蘸墨,元烈继续说道,“他以为元西麟死了便少了个竞争对手吗?不,那个蠢东西一直没搞清自己真的敌人不是老二,也不是太子,而是楚家,” 顿了顿,元烈接着说道:“若是老二没了,目前稍微能制衡太子的力量便彻底没了,到时候太子要想找老四麻烦的话,神仙都救不了他,” “看来老四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这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有经历的多了,才能成长,他现在,虽然不打算遮掩锋芒,但还是有些太嫩了。” 话说完,手下的字也写完了,元烈从书案间抬起头,将狼毫笔搁在一旁,拿起刚才一直在写的东西,轻风这才看清,那是一个折子。 “将这个折子送到御史王大人那里,让他连夜进宫给皇上递上去。”等墨迹干了以后,元烈将其合上,递给了轻风。 轻风接过折子以后,行完礼,飞快的出了书房,运起轻功,足尖一点,便朝着御史王大人的府第飞去。 当晚,御史王大人果然按照元烈的要求将折子递进了皇宫,并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甚至老泪纵横的希望皇帝快快将抗洪救灾这一大事提上日程。 尽管皇帝烦的要死,但不得不点头应允。 不知不觉间,怪医在王府住了也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他使尽浑身解数,将自己这大半辈子的积累的医术倾囊相授给了墨锦。 而墨锦也是个争气的,充分的显示出了她天才的一面,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在她师傅高压的教学环境下,竟然真的将怪医惊世的医术学了七七八八。 而师徒俩的感情在后面半个月时间内也快速升温,除了学医看病外,怪医经常会到处搜罗一些好吃的或者好玩的送给墨锦,并时常给她讲一些这些年云游四海的有趣见闻,师徒俩只要处在一块儿,那里必定是笑声不断。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是羡煞了从小被怪医揍到大的南宫大神医。 除了学医术,这一个月来,济世堂还接待了多名需要外科手术的病人,他们都在最初的害怕和怀疑下,经过张大毛的亲身说法,终于勉强接受开刀和缝合手术,让原本其他大夫束手无策的不治之症,在经过墨锦和南宫宇的治疗后,基本上都痊愈了。 是的,张大毛在拆了线以后,以长跪不起为“要挟”,换来了在济世堂继续留下的机会,从此,为了报答墨锦和南宫宇的恩情,张大毛成了济世堂最能干的劳力,简直一个顶仨! 同时,他还自动变成了墨锦的头号大粉丝,来个人看病便把这位他心目中的女菩萨大吹特吹一番,简直夸的天花乱坠。 而且他还将自己已经基本愈合的小腿伤口,展示给那些害怕动手术的人,让那些人卸下恐惧,愿意接受听起来就很惊悚的手术治疗,这倒省了墨锦和南宫宇不少时间。 由此,济世堂有位姓墨的女神医的名声逐渐传开,让墨锦在上次毁容事件之后,再一次进入到大众视线。 这事也是墨锦大意所致,当初她没太注意,病人问她姓什么她随口就答了,过后才想起来墨姓在兰海国只此一家,那便是丞相家。 而终日以面纱形象见人的,不用想,便是墨家大小姐,也是当今奕王爷的王妃,墨锦是也。 王妃妙手回春活菩萨的名声被传开,顺带也让在百姓心中形象向来不怎么好的奕王爷元烈,也跟着沾了一把光。 有人说王妃如此做法是经过王爷授意,也有人说奕王上辈子怕是积了大德,才娶到王妃这样德才兼备的女子。 反正总而言之,奕王爷元烈作为墨锦的夫君,在此次事件完美蹭了一波热度后,竟显现出了“洗白”的趋势。 这看起来是好事的事情,却让许多人极为不爽了。 当年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奕王的名声变得人人听而怕之恨之,却没曾想,仅仅一个女人的介入,便可打乱他们多年的布置,这让他们如何不气! 果然,没多久,一道圣旨下来,奕王爷和奕王妃再次被招进了宫。 这些天,由于一直忙着学习和给病人看病,墨锦和元烈见面的时间便变得少之又少,除了偶尔匆匆见上一面外,今天算是最近以来第一次长时间相处了。 马车内,墨锦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尽量正襟危坐,生怕打扰到一旁闭眼假寐的元烈。 因为深入民间,所以近来关于她和元烈之间的言论墨锦也没少听,想到之前南宫宇和她说的,元烈之所以不为自己的名声做辩解,就怕惹怒了那帮子随时伺机而动的人。 其实墨锦明白,凭元烈的实力,他根本就不用害怕,他只是懒得和那些人计较,同时怕殃及池鱼,比如百姓。 而如今,由于她的一时嘴快,将元烈再一次拉入这些纷纷扰扰中,她实在于心有愧。 所以,虽然她老老实实坐在元烈身旁,但眼神却总也控制不住的往那种银色面具上瞟,准确的说,是往那唯一露出来的眉眼上瞟,希望借此能看出元烈的一些情绪来。 然而,她注定失望了。 元烈在她毫不遮掩的眼神攻势下,不仅没有丝毫反应,就连眼珠子,都不带转动一下。 墨锦越发的愧疚了,自从上次得知元烈那些令人心酸的过往,以及他做好事不留名的优良品德后,墨锦对这个看起来冷酷无情的男子再无任何成见。 正因为如此,她才对自己这次相对而言错误的行为而感到阵阵不安。 收回目光,垂下头,墨锦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真是很不喜欢这个步步算计步步为营的世界了。 “怎么不看了?”一道低磁且带着笑意的声音炸响在她耳边,吓得正在自我反省的墨锦浑身一僵。 几秒以后,她才抬起头,抱歉的对元烈笑笑,“原来,王爷都知道啊。” “在如此明目张胆的目光注视下,怕是只有真正愚钝之人才察觉不到吧。”元烈调笑道。 墨锦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正了正神,竟然一本正经道:“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妾身感到很抱歉,实在无意将王爷牵扯进来,但……” 她说的是近日她和元烈的被动“捆绑营销”事件。 元烈当然听懂了,他静静看了墨锦一会儿,直到将墨锦看得面红耳赤不知所措之际,才朗声笑道:“你以为光凭那些去济世堂看病的民众,就能将此次事件如此迅速的传播吗?” 原本以为元烈要生气,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墨锦一时也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态度,听他如此说,她在心下飞速琢磨了一下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顿时睁大了双眼,有些磕磕巴巴道:“原来,是……是王爷……” 元烈点了点头,轻声道:“不错,正是本王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乍一听见元烈亲口说出,墨锦还是有些吃惊,当然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压在她心头那块罪恶感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是,王爷为何要如此做呢?”墨锦不解的问道,她实在有些不明白,一直选择避世不争的元烈,这次为何会开始主动出击。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种预感,元烈将以这次事件为一个契机,然后彻底崭露锋芒,从而搅动天下这一潭死水。 虽然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但更多的则是后怕。 毕竟,元烈将要面对的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而是数百年根深蒂固的门阀世家,以及至高无上的皇权。 他,真的能斗得过吗? “曾经,本王以为偏安一隅,不争不抢,便能为自己、为天下人换来些许安宁,然而,现在你也看到了,楚家只手遮天,皇帝不闻不问,本王如若再放任自流,这江山,将不再是我元家的,很快便会改名换姓。”元烈看向墨锦,不动声色的说道。 哦哟,隐藏boss要出手了!成了,以后奕王爷就会变成皇帝,而她,运气好点能捞个皇后当当,运气不好,因为知道太多黑历史,很容易被咔嚓。要是败了,她和元烈一起被咔嚓,无论哪种结局,她都会被咔嚓,所以,有机会还是溜吧……墨锦暗搓搓盘算道。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九九里无法自拔时,突然,马车像是压到了石块,剧烈颠簸了一下,墨锦一个重心不稳,惊呼着朝前方扑去。 “妈耶,千万别脸先着地啊啊啊啊——”这是墨锦此刻唯一的想法,然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一只温热的大掌和手臂从后揽住了她的腰腹,将她带回坐位,免受摔倒之苦。 “启禀王爷、王妃,刚才是车轮压到石头,以致马车倾斜,请王爷王妃赎罪。”轻风隔着车帘禀告道。 “嗯,本王知道了,继续行驶吧。”元烈无波无澜的说了一声。 墨锦此刻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因为元烈揽在她腰腹的手掌,并没有要拿开的意思,这意味着,她的每一次呼吸,元烈的手掌都能感受到。 夏日的衣衫极薄,墨锦感觉到元烈手掌的热度源源不断的隔着衣衫传到她身上,然后直达四肢百骸,竟热得有些让人眩晕起来。 元烈也从那盈盈可握的腰肢上感受到了来自于墨锦的温热,阵阵女子馨香钻入鼻腔,他竟有些舍不得将手掌移开。 “王……王爷。”墨锦稍稍扭动了下腰肢,用行动提醒她身旁的男人,可以将手掌挪开了,只不过,说出的话竟然带着些许颤音。 银色面具下的唇角勾了勾,元烈凑到墨锦耳边,轻声说道:“别怕。” 然后放开了怀里的温香软玉。 霎时,墨锦便羞的耳朵尖都红透了,她怎么之前就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具有撩属性! 定了定神,墨锦颠倒黑白的说道:“臣妾当然不怕,既然嫁给了王爷,往后再多风雨,必然会和王爷一起承担面对的。” 元烈闻言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这个王妃,真是可爱的紧。 再到皇宫之时,墨锦已无任何紧张之情了,毕竟这个地方她都来三次了。 这次不再是太后或者皇后召见,而是皇帝亲自接待二人。 在御书房内,太监先是哇啦哇啦念了一堆皇帝提前拟好的圣旨,大体意思就是夸墨锦济世利民,功不可没,给皇室大大的刷了好感度,赏赐了一堆钱财田宅,可把墨锦高兴的笑出了花儿。 接下来,皇帝神色一凛,满脸哀痛的说起了鲁州洪灾之事,那模样,真是见者流泪闻者伤心。 墨锦心下冷笑一声,心道您老人家早干嘛去了。 “元烈。”皇帝突然点名。 一听见皇帝叫元烈,墨锦突然眼角突突跳个不停,总觉得这一声“元烈”,准没好事。 元烈拱了拱手,声线波澜不惊的说道:“臣弟在。” 和元烈的淡定比起来,座上的皇帝可谓显得忧国忧民的多,他神色焦虑的说道:“今天下为天灾所困,致使饥殍遍地,百姓流离失所,朕心甚忧,日夜寝食难安。” “皇兄忧国忧民,真乃天下之福,苍生之福。”元烈自然接道,但墨锦觉得他在睁眼说瞎话。 皇帝连忙摆摆手,忧愁道:“朕知道,那些地方山高皇帝远,总有些官员会借此中饱私囊,导致赈灾款和赈灾粮无法到达百姓手上,所以,朕想派你去鲁州一趟,安抚灾民的同时,也震慑一下地方官员,你看,可否?” 果然……墨锦就知道这皇帝准没安什么好心,看起来威仪万方,实际上内心蔫坏蔫坏的,逮着机会就整元烈。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鲁州是楚家势力覆盖的地方,正因为有楚家做靠山,鲁州知府乃至一众盘根错节的官员才敢无法无天猖獗至此,若派元烈只身前往,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兴许刚出京城地界,便会招来杀身之祸,那些当地的官员,怎么可能让元烈平安到达鲁州? 况且本来太后皇后乃至元尘宇都恨极了元烈,如今皇帝派他鲁州,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们肯定也会全力阻拦元烈前往鲁州的脚步。 这该如何是好啊,墨锦感觉皇帝把元烈放在这个位置上,就像是铁板上的鱿鱼,这面煎完了煎另一面,反正怎样都不会好过。 好点的结局就是元烈负伤而归,坏点的就是中途丧命。 哎,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普通老百姓家的弟兄,怎么会动不动就要拼个你死我活呢?墨锦颇为无奈的垂下眼眸。 看来,她得回去给元烈准备好各种各样的治伤药或者解毒药了,他此次的鲁州行,注定不会太平。 元烈听完皇帝的请求,竟似乎丝毫不觉得吃惊,没有任何犹豫的,他接下了这次任务。 皇帝似乎颇为高兴,立刻招手唤来立在一侧的太监,“来,把东西呈上来!” 墨锦这才注意到,太监手上一直抱着个三尺左右的细长盒子。 太监躬身将盒子双手递给黄金宝座上的帝王,态度极其恭敬,似乎多看一眼盒子里的东西都是亵渎。 因而对于那个细长盒子里东西,墨锦越发好奇起来。 目不转睛的盯着皇帝将手伸进明黄色的盒子中,知道那个东西一点点被拿出,墨锦才发现,那是一吧剑鞘镶嵌着诸多宝石的金色宝剑。 墨锦顿时一脸黑线,这……么花哨的东西,确定能拿来防身,皇帝怕是觉得元烈此次前行如果钱不够花,还可以把这把闪瞎人眼睛的剑给当了换钱花? “来,元烈,这把尚方宝剑朕今日就赐予你,此番鲁州之行,你尽管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谁敢阻拦你,你便直接用这柄尚方宝剑将其斩杀!”皇帝这番话说的可谓是豪气云干。 尚方宝剑!就是传说中上可斩皇室下可斩百官,犹如帝王亲临的那柄剑? 墨锦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道原来皇帝早就准备好了啊,那之前演个屁的戏啊,直接下令不久好了嘛。 她现在有些搞不懂皇帝的意思了,他如果真的想搞死元烈,完全没必要给他一把权力这么大的剑…… “谢皇兄,臣弟定不辱使命!”元烈接过尚方宝剑,竟看了墨锦一眼,紧接着对皇帝说道,“臣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皇帝挥挥手,大方道:“元烈但说无妨,只要朕能做到的,定然全力去办。” 元烈笑了笑,“那倒不必,臣弟这个要求很简单,就是希望带上王妃,王妃懂医术,相信此次同行,定是一大助力。” …… 墨锦顿时石化在原地,心里恨的牙痒痒,这个元烈,简直坑她没商量! 府上会医术的又不止她一个,南宫宇、怪医、随便一个牵出来溜溜都比她强。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为什么非要带上她啊?!墨锦在心底一片哀嚎。 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你们倒是难舍难分,”皇帝一副了然的模样,调笑道,“奕王妃,你可愿意同朕这个弟弟一同前往?” 她有权利说不吗…… 敛衽福了福,墨锦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柔声说道:“能为皇上和王爷分忧,是墨锦的福气,我当然愿意。” 愿意个屁!她算是想明白了,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坐享清福,都是屁话!只有活着才是硬道理! 跟着元烈是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的,她决定了,有朝一日定要离开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危险的男人! 皇帝再和元烈交代了一些各种细则,便派人送他们二人离开了皇宫,虽然去的时候空着手,回来的时候赚的盆满钵满,但墨锦丝毫开心不起来。 因为,就算有钱,那也要她有命花啊!而今被猪队友元烈这么一搞,她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香消玉殒在前往鲁州的路上了…… 元烈知道墨锦心里不痛快,也不解释,只是眼带笑意的打量着她,腿上放着那柄皇帝刚赏赐的尚方宝剑。 墨锦被他看的实在有些不自在,面带绯色的垂下了头,心底却开启了吐槽模式,看什么看,姑奶奶都毁容了你还看,审美有问题吗? 由于这么两相无言坐着实在尴尬,墨锦决定先不和元烈计较拉她垫背的行为,而是没话找话道:“王爷,皇上赐您这把尚方宝剑有何用意呢?” 倒不是她真的好奇,而是以低头就被那把珠光宝气的剑差点晃瞎了眼睛。 不过,又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这种bulingbuling的东西呢,虽然都快被晃瞎了,但墨锦还是舍不得移开眼睛。 她多想,多想把剑上的那些宝石扣下来拿去换钱啊! “你觉得,皇帝就一直甘心被楚家打压吗?”元烈反问她。 墨锦换位思考想了想,要是她是皇帝,她肯定不愿意受制于人的,所以她摇了摇头。 “看,就连你都知道,皇帝那么狠戾且步步为营的人,怎么会一直让楚家凌驾于他的权力至上呢?” 墨锦明白了,皇帝虽然表面上看着格外纵容楚家,对楚家所作所为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不是真的忌惮,而是一直憋着股劲儿,等待时机反扑。 有句话说的好,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楚家能达到今日的规模,多少也有皇帝纵容的结果。 而现在,皇帝应该是觉得时机到了,该收网了,便命元烈从鲁州下手,由此将楚家势力一点点连根拔起。 当然,最好的结果便是元烈和楚家两败俱伤,这样皇帝便能坐收渔利了。 所以说,墨锦真的好反感这个社会,尤其是无情的政治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竟愿意牺牲万千百姓的生命,实在是,丧心病狂。 “那王爷就甘心被皇上利用?”墨锦脱口道。 她现在觉得元烈和皇帝不愧为两兄弟,各自的心机城府,都深不可测。 元烈挑了挑剑眉,眼中闪过一丝睥睨:“就凭他?” 好吧,墨锦觉得自己想多了。像元烈这种走一步算百步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利用,除非,是他自己甘心被利用。 当然,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算了,她还是继续欣赏那些亮晶晶的宝石吧。 有时候,墨锦觉得元烈似乎会读心术一般,不然为什么总能猜中他的心思? 只见元烈抓起那柄剑,递给墨锦,笑道:“喜欢?喜欢你就拿着好好看,至于那些宝石,都是经过特殊工艺镶嵌在剑柄和剑鞘上,抠不下来的,你若真的喜欢,我可以命人仿制一柄差不多的给你。” !!! 这特喵也太大方了吧,墨锦觉得自己快被身旁这位有钱的大爷给打动了!因为她知道,元烈言出必行。 墨锦伸手接过,认真观赏起这把在无数电视剧里出现过的尚方宝剑,比来比去,还是这把最好看,虽然有些花哨过了头。 “尚方宝剑也能仿制吗?”那这也太没权威了吧,想起刚才元烈说的话,墨锦不由得问道。 “仿制肯定是可以仿制的,但是想要做成一模一样的基本不可能。”元烈认真答道。 “为什么呀?”墨锦抠了抠上面的红宝石,有些不解,这剑虽然很华贵,但是找到相同材料并不难吧,况且古代制造工艺如此发达。 元烈被墨锦的动作逗笑了,朗声答道:“这柄剑虽然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剑身剑柄乃至剑翘,都刻有皇室特殊密纹,普通人仿制不出来,也不敢仿制。” 好吧,墨锦再次理解了“平平无奇”这个词语的意思,皮笑肉不笑的将这把元烈口中平平无奇,但光卖宝石都能买下一座城池的剑重新还给了元烈。 “王爷,稍后回府了,妾身想上街去采买一些东西,去鲁州的路上有用。”墨锦一本正经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其实买东西是假,她这一走不知道要去多久,说不定小命都要交代在路上。此刻她最放不下的便是她那些即将出版的小画册,按照契约时间,这些日子应该要上市了,她得去书画馆看看! “想买什么交待给丫鬟婆子去办就行了,何须你亲自去采买?”元烈有些不解的看向墨锦。 墨锦赶紧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我就想自己出去转转。” 想到去鲁州的路上山高水长,元烈点了点头,由着墨锦去折腾了。 这边马车上的小两口儿正你一言我一句的话着家常,另一边的东宫,气氛却是一片低沉。 由于皇后的亲自到来,让还在被窝呼呼大睡的元尘宇以及chenliang娣差点吓破了胆子。 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套上衣服,便去大殿前去迎接。 “参见母后。”二人边整理衣衫,边给皇后行礼。 “啪!”皇后一掌拍在金丝楠木桌子上,吓得两人齐齐一哆嗦。 饱含怒气的瞪着大殿下跪着的儿子,皇后眼中全是恨铁不成钢,“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睡着!这太子之位,这天下,你还要不要了!” 元尘宇不知道这大清早的自家母后又在发什么疯,今日休墨,又不用上朝,他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睡个懒觉,结果还被扰了清梦,自然也是很不高兴。 无所谓的答道:“这些本来就是儿臣的,有什么要不要的。” 语气是志在必得的成竹在胸。 一旁的chenliang娣立马对她的太子殿下投去崇拜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完全忽略了堂上坐着的皇后娘娘。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皇后怒极反笑,接着冷声说道,“太子可知,半个时辰之前,你父皇将尚方宝剑赐给了你那个皇叔,并且让他去鲁州治理水灾?” “这……”元尘宇愣住了,他知道楚家在鲁州搞的那些事情,也听说近日那边遭了水患,原以为父皇会随便派个人过去走走过场,不会为难他们楚家的人,可没想象到,竟然派的是元烈,还赐给他了尚方宝剑!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信号,让他不由得去多想。 看着元尘宇茫然又焦急的神色,皇后冷哼一声,讽刺道:“现在知道着急了?” 元尘宇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冲到皇后脚边,焦躁道:“母后,您快想想办法,鲁州是咱们楚家的钱袋子,万不可折在元烈的手里啊!” “你当本宫不知道?”皇后一把扯过自己被她儿子拽住的袖子,愤然道,“本宫早就和你说过,让你培养自己的势力,关键时刻也要学会利用,可你呢,成日不思进取,就沉迷于那些诗啊画啊的,还有……” 说到这,皇后美眸一瞪,朝还在地上跪着的chenliang娣看去,吓得后者赶紧将自己缩成一团,尽最大努力降低存在感。 chenliang娣知道,皇后指的是美色。但她很不服气,光瞪她干嘛呀,太子在外面指不定养了多少个女人呢! “哎呀,母后现在就不要指责儿臣了吧,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是当务之急。”元尘宇不耐烦的说道。 “呵,”皇后神色一凛,怒道,“现在急有什么用!当初你要是提前在你父皇面前举荐官员去鲁州治理水灾,今日咱们也不会沦落到如此被动的局面!” “是是是,母后说的有道理!儿臣知错了,接下来全部都听母后的安排!”元尘宇算是明白了,今天他要是不低头,皇后定然能唠叨死他。 对自己儿子终于低头的行为,皇后感到很满意,勾了勾唇角,笑道:“既然你父皇已经下了圣旨,再想让他收回成命基本上绝无可能了,但是……” 皇后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三分凌厉,“咱们可以让元烈还有他那个王妃到不了鲁州!” “什么?他王妃也要去?!”元尘宇脱口而出,在皇后的瞪视下选择闭上了嘴。 他明白皇后说的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在半路上将元烈他们都杀了,制造成意外现场,只要他们死了,就没人敢去鲁州查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但不知为何,一想到墨锦也要跟着元烈一起陪葬,他竟然有些舍不得。 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子,似乎一直都在与他擦肩而过。 如果,最初在她还喜欢他的时候,就把她收了,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情呢,元尘宇有些惆怅的想着。 “这件事情母后来安排,今日过来,就是想知会太子一声,切勿玩物丧志,因小失大!”皇后再次对儿子展开了谆谆教诲。 “是,儿臣谨记母后的教诲。”元尘宇从善如流的答道。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一抬眼,看到前面跪着的chenliang娣,顿时心情又不好了。 就是这个狐媚子,成天勾引的她儿子不思进取,耽于美色,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也仗着她哥哥打了两场胜仗,便不知天高地厚。 这些年来,不仅自己无所出,还不准她儿子娶别的女人,以至于太子成婚许久以来,始终不得一儿半女,外面各种流言都快传疯了,真是急坏了她这个当母后的。 让太子娶了她这个庶女,本就算得上是莫大的恩宠,而今恃宠而骄,可就让人不能忍了。 皇后决定今日就要杀杀这个chenliang娣的锐气。 柳眉微蹙,皇后翻了翻白眼,不看那个碍眼的东西,而是满眼慈爱的看向自己儿子,柔声说道:“另外,母后今日前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太子商量商量。” 见母后终于眉开眼笑,元尘宇连忙拱手道:“母后请讲。” 皇后翘着兰花指,端起桌上的花茶润了润嗓子,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户部韩尚书的嫡长女,今年刚过及笈之年,母后见过她的画像,生的文静姝美,娇俏可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曲赋也颇有研究。” 元尘宇正在走神,压根儿没在听皇后讲的是啥,因此等皇后不再说话时,他静默了几秒钟,一脸茫然的问道:“然后呢?” 皇后只当他是感兴趣,顿时笑容满面,春风得意起来。 反观跪在地上的chenliang娣,从皇后说第一个字起,脸色就变得极为惨白,紧紧攥起了拳头,因为过于用力,修长的指甲竟刺破了皮肤,眼眸中写满了恨意。 “母后说,太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到了娶太子妃的时候了,韩大人家的女儿,本宫看着就挺合适的,太子觉得如何呢?”皇后端着茶盏,挑眉看向元尘宇。 “这……”元尘宇这才听明白他母后说的是件什么事情。 韩尚书家的嫡长女,他之前出宫游玩时有过一面之缘,的确生的花容月貌,只不过,可能书读得有点多,看起来有些呆,丝毫不比上墨锦的灵动。 他的犹豫在别人看来,无疑代表着各种意思。 chenliang娣顿时觉得天都快塌了,刚才还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此刻当着她的面在思考着娶别的女人,还是她日日肖想的太子妃之位,这要她如何能坦然面对。 虽然早就知道以太子的脾性,断然不可能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为了能留住这个男人的心,也为了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 她对太子的沾花惹草,眠花宿柳从未过问过半个字,她以为给了他最大限度的自由,便能让他觉察到她的好,会由此更爱她。 她以为只要自己付出的足够多,太子妃的位置迟早是她的,然而,她想错了,她都想错了 尽管心都在滴血,可她却不敢哭,也不能哭,皇后等着看她的笑话,太子也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这样只会显得她小气善妒,所以,她只能忍。 而在皇后看来,太子既然犹豫了,就代表他考虑了,只是碍于chenliang娣的面子,不好意思直说。 因而,她便擅作主张的替太子定下了这门亲事,“行啦,本宫今儿也乏了,稍后派人去和你父皇说说,让他下道赐婚圣旨,再让钦天监选个好日子,赶紧把亲事办了吧,的确该让个女人来管管你了,否则根本不知道收心。” 太子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半晌,皇后也懒得等他,在太监的搀扶下,起身向门口走去。 这话简直像刀一样插在chenliang娣身上,但她还是笑容满面的跪送皇后离开东宫,哪怕人家连个正眼都没给过她。 送走皇后以后,元尘宇好似才想起chenliang娣一般,打着哈哈哄道:“母后都走了,赶紧起来吧,虽说是夏天,但是地上也凉。” chenliang娣听话的站起身,抬起的面容上竟无丝毫悲伤,甚至带着笑意,娇娇柔柔的说道:“殿下,今儿起太早了妾身有些头晕,想先回屋躺着。” 元尘宇很满意于chenliang娣的不哭不闹,很大方的应允了,唤来宫女将她搀扶着回了寝殿。 等chenliang娣一走,元尘宇便美滋滋的盘算着坐享齐人之福的美事来。 虽然那个韩小姐有些呆,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一出了殿门,chenliang娣便摒退了所有宫女太监,选择独自一人走回寝殿,先时满脸的笑意全然不见,换上一衣服悲伤至极的表情,而眼中,尽是愤恨与绝望。 看着不断冒出血珠的手掌,chenliang娣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晴天园内。 墨锦一回来,二话不说,就叫来素心给她拆了发髻,然后飞快的摘下面纱,换上了之前买的那件男装。 “噫?王妃您又要出去吗?”素心问道。 墨锦点了点头,笑道:“就出去一会儿,待会儿记得给我开后门啊!” 有些事情她必须得赶快落实,虽然正式出发的圣旨还没下来,但保不齐就是这两天了。 素衿无语,王爷早就允许王妃可以自由出入王府所有的地方了,也同意她可以随时出门,真不知道王妃还来这出儿是图什么。 出了王府以后,女扮男装的墨锦一路蹦哒到了书画馆,只见书画馆内和她上次来的情况全然不同,这次里面围满了人,似乎都是来买书的,当然,女子居多。 老板一见她,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一看老板这副谄媚的模样,墨锦知道,她的画册,十有八九很受欢迎。 果然,亲自起身迎接的老板激动的想来握她的手,但被墨锦一个闪身躲过去了。 老板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混不在意的笑道:“狐狸公子,今日怎么有空莅临本店参观呐?” 一听见“狐狸公子”这四个字,那些扎堆儿买书的立即纷纷回头看向她,眼中分明写着狂热。 想起了之前因为太好看被老百姓追了几条街的恐惧,墨锦顿时有些腿软,本能的抬腿就想开溜,幸好被老板一把抓住,往二楼雅间带去。 “老板……这才几日不见,你这店的生意怎么如此火爆了?”墨锦压低了声音问道,端起刚倒好的酸梅汤猛灌一口,算是压惊。 刚才那些姑娘们看她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般,有些人的眼中竟还带着狂热的崇拜! 有没有搞错,她现在都这副尊容了,那些姑娘们莫不是眼瞎? 老板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道:“这不都是托您的福嘛!” “我的?”墨锦有些诧异的指着自己。 老板点点头,“可不嘛!前天您的画册出版了,嘿呀,在下就知道,定然会火爆,这不,第一版五千册刚出来就被抢购一空,这是印的第二版了!” 这个成绩放在现代可能没什么,但这是信息闭塞的古代啊!没有网络没有媒体,一切都靠口口相传互相安利才能被人们知道的古代啊! 墨锦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呆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难掩兴奋的问道:“老板你太不厚道了,这么好的消息怎么不早告诉我?!” 老板一拍大腿,顿时语气变得十分委屈,“你这可就冤枉在下了啊!当时和您签订契约时,让您留个联系地址,可您死活不留,我们,实在是联系不上您啊!” 墨锦这才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因为她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绝对不能然后别人知道。 尤其,不能让元烈知道,如果他看见自己将他画进了男男漫画里,估计两人刚有所缓和的关系瞬间便会荡然无存。 当然,元烈一气之下扒了她的皮都有可能。 虽然她并没有画什么十八禁的画面,最多就是两人,哦不,后来又加了个南宫宇,三人之间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而已,但这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嘿嘿,那劳驾老板拿册给我看看行不?”她还没看过样书,竟然都已经出版了,还这么火爆,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老板朝一盘的小伙计招了招手,小伙计立即心领神会的跑出门,不一会儿便拿着一本装订成册的画册上来,恭敬的递给了墨锦。 一看这个标题,墨锦懵逼了——《龙阳chunqing》 !!! 这是什么羞耻度爆棚的标题??? 墨锦顿时觉得没眼看,随手翻了翻里面的内容,确实是她画的没错,但这个标题吧,着实让她有些难以接受了。 她现在无比庆幸之前换掉了“小狐狸”这个笔名,改成了一看就很男性化的“狐狸公子”。 因为现在看着这个画册的标题,她就有不想承认自己是作者的冲动,实在是过于羞耻了。 “那个,老板啊!”墨锦佯装镇定,指着那几个没眼看的大字道,“这个标题可否还能改改?” 老板现在可把墨锦当财神供着,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这个标题,是他们经过多日思索,选了个最容易被市场接受的,事实证明,反响确实不错。 因此现在要他改,他是真的舍不得,毕竟这本《龙阳chunqing》已经积累了大量的读者,突然换名字很大概率会影响销量的。 看着老板便秘一样的表情,墨锦知道想改回自己先前设想的《三个男人之间不为人知的秘密》怕是没戏了。 因而她自暴自弃的挥了挥手,算了,就这个吧,反正都已经出版了。 老板自然是喜笑颜开,连忙客客气气的问道:“那狐狸公子,您要不要带本回去?” 要!当然要!这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本作品,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为什么不要! 老板连忙命人给墨锦打包好一本崭新的《龙阳chunqing》。 “狐狸公子,既然您今天来了,那您能不能在一些书册上签上您的笔名,这样的话,限量发售,会更好卖的!”老板陪着笑脸请求道。 “呦呵,可以呀老板,还会玩饥饿营销,有前途,太有前途了!”墨锦夸赞道。 这老板的商业思维放在现代也称得上极为厉害了,她顿时觉得自己找对了合作商。 老板虽然听不懂什么是饥饿营销,单看墨锦首肯了,当即让书店的伙计搬来好几百本册子让墨锦签名。 …… 墨锦觉得自己错看这个老板了,他不是什么营销大神,而是周扒皮,黄世仁! 签完所有的签名时,已经将近吃午饭的时候了,墨锦拒绝了老板请她吃大餐的请求,一溜烟儿的跑回了王府。 她可生怕元烈突发奇想的会来找她。 幸好,元烈并没有找她,但是,她师傅怪医却留下一本典籍,走了。 墨锦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把抓起典籍,疯了似的冲进怪日平日住的百草园,只看到南宫宇正在收拾怪医留下的凌乱不堪的屋子。 “师兄,师傅呢?”墨锦期待的问道。 南宫宇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眯眯的说道:“云游四海去了。” 墨锦顿时后退了一步,眼眶瞬间便红了起来。 为什么,师傅都不跟她打声招呼就走了呢…… “师妹,你可千万别哭鼻子啊!师傅就是怕看到你抹眼泪才不告而别的,快快快,憋回去!”南宫宇顿时想逃离现场,他也不愿意看女人哭鼻子。 这哪憋的住?! 想起这些日子和师傅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师傅宠她哄她的样子,墨锦的眼泪顿时就像倾泻的洪水一样,止也止不住。 “他年纪都那么大了,还去云游什么四海啊!”墨锦已经哭的口齿不清了,呜呜哇哇的说道。 南宫宇望天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师傅就是这样的,根本没法在一个地方常待,待不了多久他就烦了。师妹快别哭了,你吃不吃糖,师兄这里有松子糖,给你吃啊。” 南宫宇边说边从袖袋里掏出一小包松子糖,递给墨锦,恨不得有法术,赶紧止住墨锦的眼泪,因为他听着实在是头疼。 然而他这个仅仅只是安慰的举动,在别人眼里看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南宫宇。” 元烈低磁的声音,从游廊一侧传来,虽然不带任何感情,但在南宫大夫听来,只觉得两个字,“要完”! “哟,奕王爷,怎么有空来百草园呀?”南宫宇转头超元烈看去,笑眯眯问道。 元烈朝二人走来,竟让南宫宇在这炎炎夏日感受到了一丝寒气,元烈冷声道,“本王正好找你有些事情,没曾想……” 大哥你倒是说完啊,你没想到啥?你可千万别乱想啊!南宫宇的内心在经历猛烈的挣扎。 扭头看向墨锦,希望她能出面给解释解释,免得她家男人乱吃飞醋。 然而,墨锦却一味的沉浸在师傅不告而别的悲痛中,根本没注意到元烈来了,自顾自的张着嘴巴大哭,丝毫不顾及形象。 看墨锦哭得凶,元烈看向南宫宇的眼神更多了一丝冷意。 “我去,王爷,王妃哭可跟我无关啊,她一来百草园就开始哭,我拿糖都哄不住!”扬了扬手中的松子糖,南宫宇拼命自证清白。 走到墨锦身边,元烈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你怎么又穿上男装了?” 第一百四十章 他的本意是转移墨锦的注意力,可没想到,墨锦哭懵了,反身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一把搂住他精壮的腰身,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哭的更厉害了。 “呜呜呜啊呜,师傅他走了,他都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了。”墨锦口齿不清的跟她抱住的人诉苦。 这其实是她自小养成的一个习惯,一哭就想找人抱抱。 先前哭的时候没有抱抱别人,是因为她对那些人丝毫不熟悉,同时她也用尽全力克制住想抱抱别人的冲动。 但此时,她实在太难过了,原以为会一直陪着师傅嘻嘻哈哈安度晚年,没想到那个老头儿根本不给她机会,留下一本她最讨厌的典籍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又生气又难过,感觉今天是来兰海国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最悲惨的一天了。 没一会儿,奕王爷胸前的衣襟就被眼泪和鼻涕打了透湿。 看着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素来又些洁癖的元烈脸色变的很难看,但他却没有推开墨锦,任她抱着的自己哭。 南宫宇站在一旁都快自戳双目了,他真的忍不了的,这两口子一言不合就在他面前秀恩爱,实在是,还有没有良心了!? “你找我干嘛。”被虐的南宫宇语气自然也不是那么和善了。 浑身僵硬的元烈尽量忽视胸前湿热的触感,正色道:“想必你已经听说了本王要去鲁州的事情了吧?” 南宫宇点点头。 “那就好,收拾收拾行李,后天和我们一起出发。”元烈不带丝毫商量的说道。 “圣旨下来了?” 元烈点了点头。 …… 一想到一路上都要看这两口子秀恩爱,南宫宇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但他知道鲁州现在尽是需要救治的灾民,他无法拒绝。 此时的墨锦已经哭够了,而且闻着被自己抱住的人的香气,她就知道,这人是元烈没跑了。 但她把人间胸前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实在无法坦然抬头面对他。 可自己穿的是男装,又忘了带手绢,没办法帮他擦擦,想了想,她松开环着元烈腰身的手,从怀里掏出怪医留给她的典籍,打算撕一页当草纸,用来擦元烈胸前的鼻涕和眼泪。 反正她只撕首页或者尾页,不会影响书的内容。 但墨锦不知道两个男人早就没说话了,齐齐盯着在搞小动作的她。 虽然从元烈的视角,只能看见她的头顶,但南宫宇却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一见墨锦从袖子里掏出那本他心心念念的《怪医药典》时,南宫宇的眼珠子都快瞪脱眶了! 师傅真的是偏心到没边儿了!竟然将毕生的心血的留给了师妹! 正当南宫宇嫉妒到扭曲时,就见墨锦翻开《怪医药典》,捏起一页,就准备开撕。 这种行为南宫宇能忍就有鬼了。 “你干什么!”他大喝一声,劈手就要去夺那本《怪医药典》,当然,被元烈捏住了手腕,丝毫动弹不得。 墨锦被南宫宇这一吼给震住了,果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离开了元烈的怀抱。 “奕王爷,你无条件宠老婆我管不着,但我不能放任她将师傅毕生的心血给撕了!”好脾气的南宫宇难得动怒。 墨锦愣住了,看向手中的典籍,她真的不知道这是这种重要的东西。 元烈也看向她,眼中带着询问。 墨锦知道自己做错了,连忙后退几步,直直弯下腰,朝南宫宇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的躬,抱歉道:“师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师傅毕生的心血。” 没想到墨锦会这么郑重的给他道歉,南宫宇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随即恢复了先前的嬉皮笑脸:“别别别,不是王妃,万不可向我行此大礼。” 墨锦站直了身子,看了看南宫宇,又看了看手上的典籍,终于,她将典籍递给南宫宇,说道:“既然师兄如此看重这本书,那,我先借给你看看吧,你可以抄一遍,但是抄完了原本必须还我。” 好歹是怪医留给她的,总得留个念想不是? 原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南宫宇,现在相信了。 颤颤巍巍伸出双手接过那本《怪医药典》,南宫宇乐成了一个傻子。 别说以后叫墨锦师妹了,就算叫她师姐他都愿意!南宫宇没骨气的想。 这是他心心念念很多年,但师傅就是不愿意给他看的《怪医药典》啊! 也不再去管元烈两口子秀不秀恩爱了,南宫宇抱着这本典籍就往自己书房冲,好像生怕慢一步别人就要跟他抢似的! 南宫宇走了,墨锦独自面对元烈,反而觉得极不自在起来,尤其看到他胸前湿漉漉的一片。 刚想给他道歉,然而元烈拔腿就往外面走去。 “王爷,您去哪儿?”墨锦脱口问道。 “换衣服。” 墨锦自知理亏,不敢阻拦,眼巴巴目送元烈出了百草园后,也回了自己的晴天园。 这事虽然元烈不计较,但她不能不重礼数,若是将人家衣服弄的一团糟,连个道歉也没有的话,实在显得没有教养。 让素衿和素心重新给她换回日常女装梳了发髻,墨锦随便扒拉了几口饭,便火急火燎跑到听雪园,准备亲自给元烈道个歉。 然而,丫鬟给她行完礼后,恭敬的说道:“启禀王妃,王爷正在墨浴,让您先去书房等候。” 虽然元烈的书房向来不允许外人进入,但墨锦却是个例外,似乎对她格外放心。 墨锦顿觉无语,心想着不就在他衣服上糊了点眼泪,至于将整个人都洗刷一遍嘛,也不闲麻烦…… 但毕竟是她理亏在先,谁让她一哭就想找人抱抱,活该现在要来给人道歉。 点点头,墨锦跟着引路丫鬟来到了元烈的书房,下人们给她上完茶水和点心后,都退到门口候着。 这个地方她来过好几次,但每次要么是匆匆一瞥,要么是元烈在场,她不太好仔细打量。但现在屋内就她自己一人,墨锦便大着胆子认真参观起元烈的书房来。 元烈极喜欢看书,看的种类也极为庞杂,因此偌大的书房内,书架和书便占了大部分空间,墨锦大致扫了一眼,上到天文地理,下至民间风俗,兵法历史诗词歌赋……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图书馆。 屋子的正中间,是一张整块墨玉雕琢而成的精美大案,案上摆着文房四宝,当然最多的便是各种折子和地方送来需要批示的线报。 墨锦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继续参观起别的地方来。 绕过一面巨大的写意山水屏风,便是供元烈看书看累用来小憩的软榻了,比起卧房,听说元烈日常更爱睡在此处。 闻着空气中熟悉的阵阵冷香,这是和元烈身上一样的味道,墨锦突然有种闯入异性卧室的刺激感,随后便跟个变态一样坏笑着这里摸一摸,那里瞧一瞧。 结果,还真让她瞧出些名堂。 不知道她手欠摸到了哪儿,软榻下方突然弹出个暗格,吓得她还以为触动了什么机关,蹲在地上半天不敢动弹,结果等了许久什么事都没发生,便又大大咧咧,好奇心爆棚的去看暗格里放了些啥。 然而,只有一个卷轴。 左右四下无人,墨锦终是没有扛住灵魂的拷问,将罪恶的小爪子伸向了暗格内,她实在无比好奇日日让元烈枕着睡的卷轴上,到底有些啥。 小心翼翼将卷轴展开,墨锦顿时就看呆了。 只见一名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衣着华贵,风姿绰约,正眼带笑意的站在一株杏花树下,美的动人心魄,光是往那里一站,便自有一番高雅清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由得自惭形秽。 都说墨锦是这兰海国第一美人,原先她自己也是这么相信的,直到看到这幅画上的女子,她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代佳人。 画上的女子,已经美到让人多看几眼,好似都是对她的亵渎。 墨锦是学画画的,她知道古人的人像画基本只会将人画的越发难看,真实的人远比画像上的好看数倍,那么,这画像上的女子,该是何等的美丽! 呆愣愣的看着画上的绝色女子,墨锦一点也不嫉妒,就是心里闷闷的,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她想,怪不得元烈已近而立之年,也从不近女色,原来他心中早已有了一位无可替代的人。 曾今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除了画上这女子,其他庸脂俗粉便再也入不了他的眼。兴许,她在他眼里,也是那些诸多庸脂俗粉里的其中一个吧。 墨锦心情万分沮丧的准备将卷轴合上,却无意之间看到了画像右下角的落款——天德三十二年春,御花园惊鸿一瞥,赠与吾爱,元无忌作。 元无忌?这个名字好熟悉,墨锦挠了挠后脑勺,顿时,她睁大了双眸。 这可是先帝的名讳! 而且天德三十二年,那不就是十八年前嘛,那个时候元烈也才十岁而已。 …… 一个十岁的小朋友,懂什么情情爱爱呢?墨锦顿时为自己先前的胡乱猜测而感到汗颜。 兰海国无人不知,天德帝虽有三宫六院,但一生只痴情一人,那个人便是元烈的母妃,太妃娘娘。 据说太妃娘娘当年可谓是名动京城,独得圣宠,先皇自从迎娶她以来,便再也不去临幸其他宫苑的妃嫔,太妃病逝以后,先皇心痛欲绝,没多久便也撒手人寰,追着爱人的脚步离开了人世。 这在当时一直被传为佳话。 看这画上“赠与吾爱”这四个字,墨锦寻思着,能当得起先帝的“吾爱”,怕是只有太妃一人了吧。 那么,这画上的女子的身份,不是元烈是钦慕的女子,而是他母亲! 苍天呐,她先前都抱着什么龌龊心思在看待人家母子二人…… 墨锦赶紧将画卷放在软榻上,双手合十拜了拜,嘴里念叨着“不知者无罪,莫怪莫怪。” 将卷轴放回原位,又将暗格推了回去,墨锦觉得一切看起来和先前没有任何差别时,才小心翼翼做贼心虚般走到屏风外。 恰好这时,元烈走了进来。 刚墨浴完的男人身上还带有水汽,混合着他独有的冷香,阵阵萦绕在墨锦的鼻尖,一时间,她竟被这种极为好闻的味道冲昏了头脑,脱口道:“王爷平日里用的什么熏香?怎会如此好闻?” 元烈并未作答,只是剑眉微挑,眼中带着一丝玩味看向她。 那眼神,活脱脱的像是在看一个女流氓。 是了,熏香乃私人物品,谁家女子会无端开口问男人这种羞耻度爆棚的问题呢?若是男人问女人这种问题,准保会被当成孟浪的登徒子。 等墨锦反应过来,当即羞红了脸,垂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半天不敢再去看元烈一眼。 屋内的刻漏滴滴答答响着,元烈走到墨玉书案前坐下,笑道:“本王记得,和王妃分开不过小半个时辰而已,你此时前来,是找本王有事,还是,又想本王了?” 呸,鬼才想你,墨锦撇了撇嘴,心道要不是刚才她干了坏事心虚,现在早给元烈怼回去了。 当然,她并没有。 墨锦抬起头来,换上一副假模假样的笑脸,当然,配上她这幅青黄不接的面容时,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除了那双波光粼粼的剪水双眸依旧动人外,没戴面纱的墨锦,那是真的丑。 元烈微微皱了皱眉,心想找个机会还是让她别往脸上涂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着实有些辣眼睛。 “王爷说笑了,先前弄脏王爷的衣衫,由于王爷走的实在匆忙,妾身没来得及向王爷道歉,此次前来,特来给王爷赔礼,万望王爷切莫往心里去。”墨锦敛衽福了福,语气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没想到是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知为何,元烈顿觉有些失落。 “无妨。”他道,“若是无事,便过来帮我研磨吧。” 从笔架上取下一只狼毫笔,蘸了蘸墨水,开始低下头批改起折子来。 “哦。” 墨锦走到元烈右侧,拿起上好的松烟墨,开始细细研磨起来。 突然,一个词语在她脑海里蹦跶出来——红袖添香。 此情此景,可不就是书生在学习,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一旁研磨陪读,怎么想,都觉得气氛有些旖旎。 墨锦甩了甩脑袋,尽量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看着眼前脊背挺直,气宇轩昂的男子,虽然面具遮挡住了他的面容,但墨锦一想到卷轴上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就会忍不住猜测面具下的模样到底如何。 都说生儿肖母,母qinmei到那种程度,儿子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况且元皇室的男子,各个都生的英俊潇洒,想来先帝的基因定然也是不错的,那么,强强结合下,元烈若是取了父母双方的优点,天呐,那会不会帅的惨绝人寰! 反正从来到奕王府第一天起,墨锦压根儿就不相信元烈长得丑,有那样好看眉眼的男人,怎么可能如外界传言那般奇丑无比。 或许,这也是皇帝那些人故意黑他的把戏。 亦或许,元烈戴面具的理由和她差不多,都是怕长得太好看,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现在对这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儿无比好奇。 她决定了,她一定要看到元烈的庐山真面目,反正来日方长,就当是给自己在这无聊的时光中找个乐子,总而言之,不达目的,就坚决不放弃! 等磨好墨,墨锦顿觉无所事事,脚底抹油就像开溜,但又怕打扰到正在专注批改折子的男人,便轻声说道:“王爷,墨已经磨好了,妾身就先告退了。” 男人点点头,算是默许。 待墨锦跨出书房的门槛,元烈才将头抬起,眼中尽是笑意,他分明感觉的到,那个女人刚才可是一直在盯着他看个不停。 出得听雪园,墨锦慢慢悠悠朝晴天园走去,左右没什么事,她打算在王府瞎晃悠一番。 刚走到荷花池旁的假山处,就听见好几个丫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在讨论着什么,声音满是激动与兴奋。 墨锦八卦之心顿起,狡黠一笑,悄悄咪咪凑上前去,打算听一耳朵。 一个小丫鬟说道:“你们说这狐狸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我觉得他是咱们王府中人呢?” “对呀对呀,我也这么觉得,说真的,我觉得这本画册里的内容,就是在影射咱们王爷。” “嘘!”另一个小丫鬟连忙出声制止,“你不要命啦,主子也可以随便诽谤的吗?” “可是,这真的好像啊,你们难道不觉得吗?就连形象,都有五分相似呢,这个侍卫,还有这个大夫,你们看像不像那谁和那谁?” “这还用你说,现在外面都传遍了好嘛!” “说真的,你们说,这画上画的是不是真的呀?” “那谁知道呢,但我觉得吧,无风不起浪嘛,况且,你们看,王妃嫁进王府快一个多月了吧,我听嬷嬷们说,王爷和王妃至今未曾圆房呢!” “嘿呀,那我觉得这画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紧接着,小姑娘们爆发出一阵欢笑。 …… 墨锦一脸黑线,提着裙子,踮着脚尖,悄悄离开了假山。 圆房……这可真是个可怕的事情,不敢想不敢想。 看来,她的漫画是真的火了,甚至都渗透进了王府内部,万一哪天被元烈知道了,会不会扒了她的皮啊,不,到时候她一定咬死不能承认。 就这么定了! 回到晴天园后,墨锦屁股都没坐热,就看见素妗一脸期待的跑了进来。 墨锦心里一咯噔,寻思着这丫头收拾行李的时候,该不是发现了她的手稿了吧…… 幸好,她想多了。 素妗眼巴巴的望着她,说道:“王妃,奴婢想跟您告个假,去街上买点东胭脂水粉,毕竟此去鲁州,不知道沿途还有没有卖的。” 墨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无奈道:“亲,咱们这次是去赈灾的,不是去选美的。” “亲?是什么呀?”素妗完全没抓住重点,眨巴着眼睛问道。 得,就当她对牛弹琴吧,墨锦自暴自弃了。况且他们的确去赈灾不假,但实在没必要将自己也搞得苦哈哈的,素妗她们说到底也才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正是爱美的年纪,也就是个胭脂水粉而已,由她们去吧。 墨锦对她扬了扬手,说道:“那你快去快回,问问素心要不要买什么,你们结个伴儿一起去吧。” 素妗一阵欢呼,当即风风火火跑出了门。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临出发的前一天,墨锦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元烈上朝去了,南宫宇一心钻研《怪医药典》,下人们则忙着打点行囊,溜达完一圈儿后,墨锦发现,整个王府就她最闲。 可能这一觉睡太多,她觉得今日自己格外亢奋,总而言之一腔精力无处发泄。 独自一人荡悠了一会儿秋千,墨锦“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决定要去观海楼大吃一顿。 毕竟这一走,指不定猴年马月能回来,还有很大概率会壮烈牺牲在半道上,况且观海楼经由她上次写了那么一首《终南别业》后,名声大噪,现在已经一跃成为京城最出名的酒楼。 为了让菜品配得上名气,酒楼东家招揽来了数十名全国顶级大厨,据说比起御厨来,都更胜一筹。 说行动就行动,墨锦照例换上男装,从王府后门而出,开启了消磨打发时光的一天。 到观海楼后,墨锦格外庆幸她幸好来得早,还在二楼占了个靠窗的雅间,不然要是晚来半刻钟,恐怕要花至少半个时辰来等位。 点了几个店里的招牌菜,又要了一壶青梅酒,待菜上齐后,墨锦独自一人自斟自饮、有酒有肉好不痛快。 正当她喝的开心之际,面前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熟悉的男声,礼貌打着招呼:“墨姑娘。” 墨锦一愣,捏着酒杯,缓缓抬起头,发现四皇子元墨辰正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怎么可能!墨锦第一想法就是否认,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今天都穿着男装了,再加上这张毫无特色病恹恹的脸,四皇子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但看着元墨辰笃定的眼神,墨锦觉得再扭扭捏捏就显得自己不够大方了,因此她将先前和小二说话时刻意压低的声线恢复正常,落落大方道:“四……公子,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元墨辰笑了笑,竟回答的有些结巴,“姑娘这身装扮,和上次在怡红院时,一模一样。” 起初元墨辰也不敢确认,但他见过毁容后的墨锦,再加上那娇小玲珑的身材,着实不像男儿身,所以他便试探性的走上前去打招呼。 没想到,还真是。 行吧,经元墨辰这么一说,墨锦也想起来了,那次她差点就被妓院里的老鸨给关了起来,幸好元墨辰及时出手相助,那时她还没将脸涂得青青紫紫。 怪不得元墨辰能认出他来,原来靠的是衣服,看来以后得多置办一些男装了,不然统共就两套,太容易暴露身份。 “四公子好雅兴。”墨锦笑眯眯感叹了一句。 知道墨锦指的是他逛青楼这件事,元墨辰连忙摆摆手,解释道:“墨姑娘别误会,我并不是耽于美色之人,只不过,那个怡红院,也算是我的一个情报收集点。” 这种事情,不太好直接告诉她这样一个外人吧…… 墨锦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装作没听见元墨辰的话,笑道:“要不坐下来一起吃点?” 她其实就是没话找话客套性的问问,况且她和元墨辰并不是很熟,见的面五个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 没想到,元墨辰立即眉开眼笑的答了声:“好啊。”便真的在墨锦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墨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在店小二十分有眼力见儿,立即麻溜儿的给元墨辰上了一套崭新的餐具。 抱着来都来了,就这么着吧的心态,墨锦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青梅酒,元墨辰似是受宠若惊一般连忙用双手接住。 这倒搞得墨锦更加不自在起来。 “承蒙四公子两次搭救,墨锦一直没来得及好好道谢,趁着今日有缘,薄酒一杯,聊表谢意,万望四公子勿嫌弃。”墨锦端起酒杯,朝元墨辰举了举。 后者端起墨锦刚才给他斟的那杯酒,笑道:“举手之劳,墨姑娘其实不用放在心上。”两杯轻碰,发出一声脆响,各自将杯中的酒饮尽。 一杯酒下肚,墨锦终于觉得自在了一些,眼眸弯弯的看向元墨辰,“四公子也会来此处吃饭?” 这话里的意思其实是皇宫的饭不好吃还是和她一样闲得无聊? 元墨辰闻言,儒雅俊朗的面容上竟闪过一丝赧然,有些吞吞吐吐道:“不瞒墨姑娘,我今日出来,是为了见一个人,原以为要很是废上一番周章,没想到……” 无意抬头见,竟见斯人坐在楼上的窗前。 “哦?”拉上了声调,墨锦笑道,“看样子,四公子找人是假,私会谁家姑娘才是真吧?” 元墨辰没有否认,只是定定的看着墨锦,眼中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情绪。 这个眼神看得墨锦极为不自在,只得垂下头吃菜。 她突然觉得元皇室的男人似乎没一个正常的,原以为这个四皇子不同于其他人,但现在看来,似乎,有点傻。 哪有他这样直勾勾盯着人傻看的,该不会是自己的药膏涂太厚,吓坏这傻孩子了? 察觉到墨锦的不自在,元墨辰收敛了情绪,又恢复成先前一派儒雅清俊的模样,笑道:“听闻墨姑娘和皇叔明天就要启程去往鲁州了吧?” 墨锦点点头,打趣道:“怎么,四公子也想一同前往?” 他还真的想陪她一起去,但他身不由己。 元墨辰笑了笑,没接话,只是将手伸进袖中,掏出一柄制作精美且小巧玲珑的匕首,轻轻放在墨锦的面前,若无其事的笑道:“这把斩月匕是我十二岁的时候,父亲赏赐的,陪伴了我很多年,削铁如泥,极为锋利,正好送给墨姑娘,在路上以作防身之用。” 墨锦睁大双眸,顿时愣住了,没想到元墨辰会来这一出儿,皇帝老子赏赐的宝贝说送人就送人,这出手也太阔绰了些。 等她反应过来,连忙将匕首推回元墨辰的面前,感激道:“四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物实在太过贵重,墨锦,不能收。” 开玩笑,“斩月匕”,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匕首来头不小,又是皇帝御赐之物,她和元墨辰非亲非故,无功不受禄,这匕首她敢收才有鬼了。 “况且这次有二百兵马陪同出行,防身之物,实在用不上,四公子将这匕首收回去吧。”叶瑾柒继续补充道。 似乎早就料到墨锦不会收他的东西,元墨辰也不急不恼,只是淡淡一笑,又将匕首推回墨锦面前,“此一去,山高水长,无论有没有兵马保护,有件防身之物也是好的。再者皇叔平日对我颇为照顾,我只不过回报了一把匕首而已。” 墨锦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四皇子的脑回路,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和他皇叔元烈关系不错,想送东西以表孝心,那也不能直接给她这个皇婶啊,实在是不合规矩。 对了,墨锦突然反应过来,既然元墨辰已经认出了她,于情于理都该叫她一声皇婶,但她似乎从来没听见他这么叫过自己。 也罢也罢,毕竟是在外面,人多口杂,她不也喊他为四公子嘛,墨锦自我安慰的想着。 见元墨辰态度坚决,墨锦知道再推拒下去反而显得她不够坦荡了,说到底,自己也是四皇子名义上的皇婶,不过一把匕首而已,大不了回去转手就给元烈就是了。 将斩月匕拿起来收好,墨锦对元墨辰拱了拱手,豪爽道:“那就谢谢四公子了,今日承了四公子的美意,他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 她这个大大咧咧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是出自豪门的大家闺秀,反而像是长期走南闯北的老江湖。 看在元墨辰眼中,却别有一番可爱。 这是怎样一个妙人儿啊,惊才绝艳,满腹经纶,以为她是优雅端庄的,谁知转瞬便成了活泼不羁的,她似有千面,每次见面都会给他不一样的惊喜,和京中那些娇滴滴的世家女子们截然不同。 他曾以为自己贪恋的是初见时她那如谪仙一般的绝世容颜,可后来,明知她已经容貌尽毁的情况下,反而越发念念不忘,思之如狂。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元墨辰便觉得,自己那辗转反侧的情愫,在再次见到她以后,终于在心间开出了一朵花。 原想着远远看着就好,但真正接触到她的一颦一笑之时,所有的隐忍瞬间便溃不成军。 “上次去奕王府看望墨姑娘时,却被皇叔拦了下来,实在是惭愧,惭愧。”鬼使神差的,他用自嘲一般的语气不经意说道,可眼中分明闪着试探的光芒。 他渴望墨锦的回应,回应他这份惊世骇俗的感情。 “哈?”听元墨辰这么一说,墨锦刚夹起的一粒虾仁,“啪嗒”一声落回了小碟子。 “你?”墨锦抬手指了指元墨辰,“来看我?什么时候?”又指了指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就很匪夷所思了,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元墨辰看望自己的理由。 “上月初五吧。”元墨辰笑笑,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 墨锦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元墨辰莫名其妙跑到她的晴天园,然后阴阳怪气要她守妇道的那天嘛!真是想到这个就来气。 凭什么说她不守妇道,她可记得上次元烈好像还点名说让她离四皇子远一些,当时她还一头雾水,现在她想明白了,原来是元烈自己神经病,却要别人来承担他的妄想症,真是的,发起疯来来自己的亲侄子都不放过。 顿时,墨锦看向元墨辰的眼神便带上了些许同病相怜和同情,摇摇头,她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你呀,别往心里去,你那个叔叔,这里,有毛病。” 墨锦边说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元墨辰瞬间愕然,墨锦的表现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本以为她会很吃惊,或者是毫不犹豫的选择拒绝,但他实在没想到,墨锦会是这样的反应。 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一个谄媚的中年声音所打断。 “呀!狐狸公子!刚在楼下看见,还以为认错了,没想到还真是您,幸会幸会!” 一听这个“狐狸公子”,墨锦就觉得自己要完,本能的朝对面的元墨辰看去,果然见他正皱着眉头。 书画店老板拱着手快步走到二人桌前,看着墨锦,笑的满脸褶子。 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墨锦只得硬着头皮,皮笑肉不笑的转头和书画店老板打起了哈哈,“张老板,缘分呐,您也来这吃饭?” “可不嘛!”张老板喜笑颜开道,“托狐狸公子的福,本店如今已经超额完成了未来两年的业绩,因此带着店内的伙计,来这观海楼开个庆功宴。” “那可恭喜张老板了。”墨锦一面应付着书画店老板,一面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元墨辰的表情,见后者正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和张老板,顿时觉得心情不美妙了。 她的那本漫画已经火了,万一引起元墨辰怀疑,他去市面上一查,就能查出那本《龙阳chunqing》是她的手笔,到时候马甲掉了事小,给她安个有辱皇家名声的罪名就完蛋了。 因此墨锦连忙给书画店张老板使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奈何张老板压根儿就没理解她的意思,却一脸恍然大悟道:“您说稿费呀?这个您别急,咱们店都是按季度结算,该是您的,一个子都少不了。” 谁要说这个了!墨锦在心底咆哮,姑奶奶让你赶紧走啊! 这下张老板应该是听到了她的心声,麻溜儿的跑了,墨锦刚想着怎么给元墨辰编瞎话,就见张老板呼啦啦带着一帮子小伙计又回来了。 这次每人手上都端着一杯酒,在张老板的指挥下,挨个儿的给墨锦敬了个遍,最后,张老板还贴心的走上前,哪壶不开提哪壶道:“狐狸公子,您这桌的饭钱在下已经给您结了,您吃好喝好,那在下就不打扰了。” 对墨锦的态度,俨然像供着个财神。 僵硬的坐回原位,墨锦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喝酒吃菜,但心里其实都快痛恨死自己这件事办的实在是太差。 当时和书画店老板签契约的时候,她根本没想到会在除了书画店以外的地方相遇,或者说以为相遇了人家也不一定能认出她来,再者因着身份的特殊,她就随便留了个狐狸公子的笔名,寻思着日后东窗事发,皇室的人查也查不到她身上。 然而,她想多了。 人家皇室的人查都不用查,她自己就先暴露了。 果然呐,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刚才拼了老命给那张老板递眼色,奈何自己眼睛都快眨巴瞎了,别人也不懂她的意思。 这下好了,要是元墨辰转头就告诉元烈或者上报朝廷,她的小命,休矣。 墨锦越想越郁闷,盘算着是不是该赶紧回去收拾收拾细软跑路了,只求到时候别连累她爹。 “墨姑娘,别担心,今日所发生之事,我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看出了墨锦的焦虑,元墨辰出言安抚道,他的笑容明朗而温和,看起来格外真挚,还真就打消了她大半的忧虑。 “其实呀,也没什么,四公子千万别往心里去哈哈。”墨锦主动起身给他倒了一杯酒,佯装镇定道,“只要四公子不告诉别人,我那稿酬,愿意和四公子五五分。” 有钱能使鬼推磨,墨锦虽然很肉疼,但为了保命,一咬牙,就当失财免灾了。 元墨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算是贿赂他吗?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墨锦天真烂漫,还是敢勇于挑战权威,在兰海国,贿赂皇室或者官员,可是要杀头的。 但元墨辰并不想吓唬她,只是摇了摇头,语气更为真诚且耐心,温声道:“墨姑娘,我说了不会告诉别人,就定然说到做到,你无需这么做,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全然忘记了。” 看着眼前光风霁月的男子,墨锦在心底为他鼓了个掌,给钱都不要,真伟大! 可她现在只能选择我相信他。 其实墨锦很清楚,这事就算元墨辰不去说,要不了多久,元烈自己就应该会有所察觉,照她漫画这种火的程度,想满都瞒不住。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反正到时候她一口咬定和她无关就是了。 “那就谢谢四公子了,今日就当墨锦欠你一个人情,往后四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墨锦拱手致谢道。 元墨辰笑着摇了摇头,柔声道:“我什么也不需要你做,只要你开心就好。” …… 她收回刚才夸元墨辰真伟大这句话,这孩子哪里是伟大,根本就是和他叔叔一样,脑子有问题吧。 这话是一个晚辈该对长辈说的吗?!她怎么听起来就那么暧昧呢?要不是原主以前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个四皇子,以及他俩基本也没见过两面,她差点就要以为这元墨辰对她有什么想法了。 但她又觉得应该没多大可能,她现在这张脸,就是最好的挡桃花利器。 而且其实想想,这话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在现代,“开心就好”这四个字已经不再仅仅是祝福,甚至包含着一种你爱咋滴咋滴的无奈,这么一想,墨锦就觉得心情舒坦了些,但总觉得还是有些不自在。 两人很快吃完了这顿偶遇的饭,宾主尽不尽欢墨锦不知道,反正她挺郁闷的。 告别了元墨辰,墨锦先行离开了观海楼。 “狐狸公子”这个笔名算是暴露在元墨辰面前了,这就像是自己的一个把柄被他抓住一般,墨锦越想越觉得沮丧,万一日后元墨辰以此要挟她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她该怎么办? 拖着沉重的脚步,带着悲观的心情,墨锦一步一个脚印朝奕王府走去。 等墨锦彻底消失在视线以后,元墨辰轻轻拍了拍了手,瞬间两个侍卫便走进了屋内,跪在地上恭声道:“四皇子有何吩咐?” “你们去隔壁把那个书画店的张老板给我带过来。”元墨辰冷声道,全然不似先前对着墨锦那般儒雅体贴。 “是。” 不出片刻,张老板便诚惶诚恐的被两人给带了进来,一张脸吓得惨白,直到看清座上是谁后,才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不是刚才和狐狸公子一起饮酒的男子吗?” “老板忘性可真大,这才短短一月,就忘了我是谁吗?”喝着刚才和墨锦剩下的青梅酒,元墨辰撩起眼皮扫了张老板一眼。 后者飞快的转着眼珠子回忆自己在哪见过这么个人,好半天,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激动道:“嗨呀,原来是买《凤求凰》的那位公子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才看见狐狸公子太激动,一时之间没认出来,还请公子莫怪。” 做生意许多年,张老板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权贵,眼前这位公子相貌堂堂、衣着华贵、举止威严,想必非富即贵,张老板觉得自己定然惹不起这号人物,便老老实实恭恭敬敬行起礼来。 元墨辰点了点头,漫不经心说道:“你也不必担心,请你过来并不是想为难你,我只是想问问,关于刚才那位狐狸公子的一些事情罢了。” 这张老板倒也实诚,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元墨辰想知道的都告诉了他,末了,还从怀里掏出一本《龙阳chunqing》递给元墨辰,“喏,就是此书,如今在京城极为盛行,许多外地书局的老板也专门上京找在下讨论过这本书的代理权,不是在下吹,这本书不出半月,必然火遍整个兰海国!” 一面听着老板的唠叨,一面翻看着手中的画册,元墨辰的眉头越皱越紧。 张老板一看,心里一“咯噔”,回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哪句话,惹这位爷不高兴了,可千万别拿他出气啊! 谁知,元墨辰竟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自言自语道:“她真是太可爱了。” 第二日,皇帝率领着文武百官在城门处亲自给元烈一行送行,拜别皇帝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踏上了去往鲁州的道路。 他们身后,怀着各种心思的人,凝视着元烈的队伍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这些想法,交织成暗涌,渐渐涌向渐行渐远的队伍。 这是墨锦自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离开京城,因此要多兴奋就有多兴奋。 刚出京城地界,沿途风光便越发美丽起来。 哪怕和元烈同乘一辆马车,也阻挡不了她看山看水看风景的热情,墨锦斜靠在车窗上,将车帘挽起,任由微风轻轻吹拂在她的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很喜欢?”一直埋着头读书的男人,终于抬起头,带着笑意问道。 墨锦点点头,有些难为情笑笑:“不瞒王爷,妾身曾经有个梦想,就是以后能够环游世界,也就是周游四海。” 她说的是她在现代的梦想,虽然她的事业是漫画家,但她内心最深处的梦想就是能到处走走,去看看那些她从未见过的风景和人。 只不过,工作以后,赚钱成了她的首要任务,总想着多攒点钱就去,等攒够了,就想着再多攒点,然后,攒着攒着,她就挂了。 这世上最悲伤的事情是什么,当然是人死了,钱还没花完。 一想到前世存折上那六位数存款,墨锦就难受的想哭,这钱得够她周游好几圈世界了吧,只不过,现在怕是只能便宜了银行。 好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虽然此次的任务是赈灾,但并不妨碍她自我安慰的将这次行程当成旅游。 “好。”元烈冷不丁吐出一个字,便又继续低下头看起书来。 对于这没头没尾的一个字,墨锦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想不明白元烈到底在好什么。 从京城到鲁州,至少也要一个月的路程。 但是由于元烈挂念灾区百姓,便没有选择走官道,而是大部分时间抄的近路,这样的话能将耗在路程上的时间压缩至半个月。 当然,这也是他出其不意的一步棋,想来官道上早已经被各路有心人安排好了杀手,就等着他们主动送上人头。 不过这就苦了墨锦和她的两个贴身丫鬟了。 除了她们三人,队伍里的所有人,包括元烈和轻风,都是上过战场体会过最艰苦卓绝的环境的,上山爬坡一类的对于他们完全不在话下。 哦,南宫宇也要排除在外,虽然他没少全国各地到处跑,但他从不亏待自己,次次都是乘坐最好最软的马车,吃最贵最精致的食物,反正请他去看病的人不差钱,他就可劲儿造! 因此,当元烈选择走这条路时,他们四人便也要和所有人一起翻山越岭露宿野外了。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如何睡觉,便成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帐篷都是有定额的,两人一顶,多一顶也没有。 素妗素心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从小溪边打上水伺候完墨锦洗漱后,两人早早钻进了帐篷。 南宫宇够霸道,不要脸的霸占了一顶,拉着轻风一起,倒头便开始呼呼大睡。 士兵们白天都是步行,到了晚上,除了守夜巡逻的,其他人也相继睡去。 所以现在,留给墨锦的只剩两个选择,要么在马车上将就着,要么去和元烈的帐篷。 夜晚更深露重,睡马车必然是要着凉的,但是,要她去和元烈睡,那她还是选择着凉吧。 刚迈出步子,元烈冷冽低沉的声音夹杂着轻微怒气,就从帐篷里传来,他说:“进来!” 不知道的以为他又吃什么枪药了。 墨锦挪着小碎步一点点走进帐篷,心道不愧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就是和别人的帐篷不一样。 元烈的帐篷里,书案床铺地毯一应俱全,四周洒满了放毒虫的秘药,甚至还点着袅袅熏香,床已经铺好了,真丝锦缎棉被,看起来又大又厚,好生让人羡慕。 此刻他也已经梳洗完毕,发冠摘下,墨发散在肩头,身着纯白的中衣,慵懒的坐在书案前,哪怕此刻衣冠不整,却依旧难掩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摄人气质。 墨锦一时之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站在门口愣愣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夜晚马车上毒虫甚多,去那睡吧。”元烈指了指自己的大床,淡淡地说道。 墨锦瞬间睁大了双眸,感激的看向元烈,心思百转千回,最终都化为了一句:“妾身睡了王爷的床,那王爷睡哪儿?” 静默良久,但墨锦分明看见元烈狠狠握了一把椅子的把手,似是在压抑怒气,终于,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就不知道往里面睡点儿?!” 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元烈是打算和她一起睡?睡一个被窝?那打死她她都不干。 墨锦拔腿就想往外走,准备去睡她的马车。 “站住!”一声厉喝,止住了她的脚步,墨锦只好怂怂的转过身来。 “本王耐心有限,再说最后一遍,去床上睡。”元烈的声音已经开始冷的掉冰渣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睡就睡,谁怕谁! 墨锦想过千万种可能,和元烈睡,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被那个那个,反正他们名义上是夫妻,也是合法的,大不了自己就当被狗咬了。 但是睡外面的话,很有可能被毒蛇毒虫咬死,这都倒是其次,很大概率会被元烈一巴掌拍死,到时候元烈回京随便撒个什么慌,就能掩盖他的罪行,可这最终苦了她那位父亲。 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想都悲痛欲绝。 其实她哪知道,元烈只是怕她着凉或者被毒虫咬了而已。 因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墨锦,二话不说走到床边,脱掉了鞋袜和外袍,“哧溜”一下就钻进了被窝,还专门给元烈留出了大面积的位置。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和先前宁死不屈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连向来波澜不惊的奕王爷都愣了愣,随即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虽然墨锦拿出了英勇就义的勇气爬上了元烈的床,但躺下以后她就怂了。 闻着和元烈身上相同的阵阵冷香,她的心就像脱缰的野马,扑腾的快要爆炸了。 一想到待会儿会发生的事情,墨锦真是又紧张又害怕,虽然她来自二十一世纪,但她长到二十多岁,连男生的手都没摸过一下,更何况那方面的经验,完全为零。 据说女生第一次都很疼,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 对了,古代没有避孕措施,万一她第一次就怀上了该怎么办…… 那她会生儿子还是生女儿呢…… 孩子以后会不会超好看…… 还有那个药膏她只涂了脸脖子还有手,到时候脱了衣服岂不是就彻底暴露了…… 算了算了,看样子元烈似乎早就知道她在脸上动过手脚…… 墨锦面朝里侧卧着,脑子里尽想些有的没的,直到她的眼皮实在扛不住开始打起架来,她发现元烈都没有上床睡觉的意思。 寂静的夜晚,除了啾啾虫鸣,只剩下一页一页的翻书声。 终于,她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墨锦感觉到身后的被子似乎被人轻轻掀开,一具陌生火热的身躯动作轻缓的躺到了她的身侧,她很想挣开眼睛看看,但那阵阵熟悉的冷香钻进大脑,似乎告诉她身旁的人并不是什么陌生人。 最终困意战胜了睁眼的欲望,墨锦彻底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墨锦是被热醒的。 她梦见自己在三伏天还抱着个火炉,明明热的要死了,但是那个火炉好像有生命一般,无论她往哪跑,火炉都要死死黏在她怀里。 这根本就是噩梦好嘛! 就在她绝望之际,终于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一段白皙却充满力量感的脖颈,脖子中间是一块隆起的喉结,往上望去,完美的下颌线被一张银色面具所覆盖,遮住了整张面容,一条线条凌厉的剑眉和睫毛极为浓密纤长的眼眸露在外面。 这是……元烈!他怎么会在自己的卧房?! 墨锦原本还有些朦胧的睡眼瞬间变的清明,浑身一震,然后,她发现了更绝望的事情——她紧紧将元烈的手臂搂在怀里,紧贴着她绵软的胸部和腹部,同时,她的一条腿全部搭在了元烈的两条腿上。 …… 只一秒,昨晚的回忆瞬间回笼。 她知道自己睡相向来都不好,没想到,竟是如此的骇人。 这一刻,墨锦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死,太丢人了。 “醒了?醒了就放开本王。”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元烈睁开了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睡意,看样子应该是醒了很久了,只不过一直在等墨锦。 墨锦赶紧像烫手山芋一样放开了怀里的手臂,将自己不老实的腿飞快的收了回来,使劲儿往里挪了挪。 元烈翻身坐起,活动了一下手臂后,回头看了一眼墨锦,嘲笑道:“睡得跟猪一样。” …… 这是说她重还是说她睡得死? 无论说她什么,墨锦只能忍着,毕竟是她有错在先。 “给本王更衣。” 帐篷内没有其他人,这话,便是对墨锦说的了。 “哦。”墨锦赶紧麻溜儿的从被窝爬了起来,从衣架上取来元烈的外袍,一丝不苟地给他穿好,并系好腰带。 男人很高,整理衣领时,她甚至需要踮起脚尖。 熟悉的冷香再次冲入她的鼻腔,很快墨锦就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王妃脸红什么?”元烈低磁的声音不再是先前那边冷冽,倒是带上了些许玩味。 墨锦赶紧否认道:“没有,您看错了。” 从元烈帐篷里出来时,山岚还未散去,看样子似乎还挺早,不过大部分帐篷已经收叠了起来。 墨锦先是路过南宫宇和轻风的帐篷,恰好遇到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轻风倒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多看了她两眼,倒是南宫宇,一脸坏笑。 墨锦看到他这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就想捣上一拳,但她忍住了,点头打了招呼,便继续往前走。 终于,身后传来南宫宇欠揍的声音,他说:“苍天有眼,奕王爷终于有后了!” 墨锦差点一个踉跄没站稳。 有你奶奶个腿儿的后!她和元烈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好嘛!墨锦没有回头继续大步朝前走,但是朝身后竖了竖中指。 到了素妗素心的帐篷,两人早将墨锦需要梳洗的用具和换洗的衣服准备好了,见她进来,笑的一脸灿烂。 “劳驾王妃亲自过来,不过请您理解一下,王爷的帐篷奴婢们实在是不敢进啊。”素心拿起梳子,准备给墨锦梳头。 墨锦点点头,表示理解。 “王妃王妃,您昨晚和王爷睡得好吗?”素妗拧干了帕子,一脸八卦的说道。 墨锦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恐吓道:“素妗呐,我看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要不这次从鲁州回来,本王妃给你说个婆家吧?就街头儿磨剪刀的王麻子我看着就挺好。” 素妗瞬间吓得花容失色,一叠声儿的给墨锦道起歉来:“王妃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多嘴了,求求王妃千万别将奴婢嫁人,奴婢谁也不想嫁,奴婢只想一辈子侍奉王妃。” 看着素妗都快急哭的模样,墨锦觉得自己玩笑开的有点过火了,摆摆手道:“得啦得啦,我就说着玩玩,我怎么舍得把你们两个嫁人呢?就算要嫁,也必然不能嫁给王麻子,怎么滴,也得是个有车有房的小富豪才行。” 素妗瞬间破涕为笑,依旧重复着:“奴婢不嫁,奴婢一辈子都要守着王妃。” “那行啊,但是你得把你那咋咋呼呼的性子改改,和人家素心学学,稳重一些,不然我可是要赶紧给你找婆家的。”墨锦一脸坏笑道。 梳洗完毕后,简单吃了点早饭,一行人又浩浩荡荡踏上了路途。 今天南宫宇没有乘坐马车,而是和轻风并肩骑马,也不知道两人在嘀嘀咕咕什么。 墨锦闲的发慌,准备跑到后面的马车上找她师兄南宫宇唠唠嗑,然而在元烈的一记眼刀下,只能讪讪的退回马车里。 其实她和南宫宇这辆马车已经很好了,四周都包了软垫,脚下还铺了厚厚的长绒垫子,座位上更是怕他们坐着不舒服,特地加厚了椅垫。 可就算是铜皮铁骨,长时间这么坐马车也扛不住,这才第二天,叶瑾柒就觉得自己的一身骨头快散架了。 她极其不要脸的将这一切都归咎为原主娇气,反正不愿意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过了一段养尊处优的生活后,变矫情了。 自古以来,人们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就真的太难了,墨锦也不例外,来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除了最开始凄惨点外,元烈真的给了她最优渥的生活。 终于,在墨锦感觉自己真的快要闲的长蘑菇时,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儿做——那就是配药! 这次队伍除了带了必须的口粮外,最多的便是各类药材了,因为出发前他们得到了情报,灾区此时有许许多多的灾民急缺救治,最缺的便是药材了。 所以她打算将治疗疟疾的、瘟疫的、中暑的、还有各类跌打损伤的药都提前配出来,到时候到了灾区除非极个别需要因病施药的,配好的药便可以直接拿来煎,大大节省了时间。 墨锦一旦认真起来,那就真的是专心专意去做一件事,注意力一旦分散了,便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哪哪都得劲儿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看着娇小的身影跟个猴似的上蹿下跳,元烈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王爷,出发前属下预估过此次路线将会遇到的危险,一旦楚家的人发现咱们没有走预计的路线,最多不过三天便能反应过来,到时候肯定想尽办法来截杀我们。”轻风认真说道。 元烈点了点头,攥了攥缰绳,沉声道:“本王早有所预料,因此,早在路上提前安插了诸多暗卫,安全问题你放心,但怕就怕在,青龙关。” 轻风再次对自己王爷的未雨绸缪感到打心底里佩服,但一听到青龙关,他也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过了青龙关,路程基本上就算走完了一半,但此处无论是抄小道还是走官道,都是必经之地,绕也绕不开。 而且此处天险重重,易守难攻,自古匪患肆虐,但因着地利,朝廷派了无数次兵也剿不干净,当然,还有种可能就是官匪一家亲,为了利益上了同一条贼船。 怕就怕楚家会在此处安插上人手,到时候,就真的不好对付了,可丝毫不用怀疑,楚家必然在此处做了准备。 元烈神色一肃,“一旦到了青龙关,咱们的行踪就彻底暴露了,到时候肯定少不了有场硬仗要打。” 楚家肯定不会安然无恙让他们到达鲁州,青龙关想必埋伏了不少人。 “王爷放心,属下到时候舍命也定会护王爷周全。” 元烈摇摇头,看着又在招呼素衿素心给她递药材的墨锦,轻声道:“本王能应付,你护着王妃就行。” 轻风愣了愣,点点头,没再接话。 当晚,墨锦也不再扭扭捏捏,洗漱完毕后,主动钻进了元烈的帐篷,都不用招呼,爬到他的大床上倒头就睡。 不是她不矜持,而是睡都睡过了,所有人也都知道他们睡过了,要是这时候她再来表现的不情不愿,反而显得她过于矫情和做作。 而且有大床不睡去睡马车,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当然,最主要的是,墨锦笃定元烈不会对她做什么,要做昨晚早做了,反而她挺担心自己睡相不好,第二天发现自己再次向只无尾熊一样扒着元烈不放,那就尴尬了。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没错。 第二天醒来时,她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元烈身上。 一回生二回熟,墨锦不等元烈招呼,自己倒先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后挪了挪。 甚至还笑眯眯的对元烈说了声:“王爷,早哇。” 元烈身材那是真的好,而且真好摸,她心想。 当然,元烈想的和她差不多,他也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子,恰好又是在血气方刚的年纪,经历一晚上温香软玉的又抱又摸,他此刻觉得自己某个部位简直快要炸了。 默念了许久的心法,才将那种折磨人的念头彻底压下。 猛地一翻身,他便起了床,也不用墨锦帮他更衣,自己快速穿好衣服便径直走出了帐篷。 迟钝如墨锦,都察觉出了元烈的不对劲,但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他。 最后,她得出了元烈有起床气这个结论。 到了晚上,队伍选好了地点,便又支起了帐篷。 墨锦此时待在素衿和素心的帐篷里,满脸愁容。 “王妃您怎么了?”素心关切地问道。 此时素衿也打好了水,从外面走了进来,笑道:“王妃,水打好了,快来洗漱吧。” 然而墨锦却摇摇头,一脸的生无可恋。 在两个贴身丫鬟的不断追问下,墨锦说出了事情,她已经三天没洗头洗澡了,感觉现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要知道,她在王府,可是天天都要墨浴的。 这可急坏了素心,一面想为墨锦排忧解难,一面又担心时间不早了,王妃过去晚了王爷不高兴,记得团团转。 倒是向来咋咋唬唬的素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神秘的说道:“王妃,奴婢打水的时候发现离河边不远处有个水潭,水不是很深,而且又清又干净,四面环着灌木,位置也隐蔽。” “真的?”墨锦顿时眉开眼笑,当即闹着要去,没办法,两个丫鬟拗不过主子,只得依着她。 踏着月光,主仆三人朝着素衿所说的水潭而去。 “王妃,奴婢们给您守着,您尽量洗快一点,不然待会儿回帐篷晚了,王爷怕是会不高兴的。”素心压低着声音说道,生怕被人听见她家王妃在这里洗澡。 “这你不用担心,王爷此时估计正在看书呢,反正他睡的也晚,不会生气的。”墨锦笑笑,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伸出光洁小巧的莲足,用足尖探了探水温,随后摘下最后一件蔽体的肚兜,缓缓走进水中。 今晚的月光不算明亮,但却依旧能将女子莹白且玲珑的身躯照的清晰,波纹一圈圈随着她的动作荡开,也荡进了某个正在树上独自饮酒赏月的人的眼底。 元烈今晚没有早早回帐篷,就是不想直面那个女人温润的体香和软滑的触感,才独自一人飞到树桠上寻求冷静。 没想到,越躲什么,什么越来。 墨锦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水中,露在水面的半抹酥胸不显山不露水,却格外的诱惑。 元烈的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此情此景,万千旖旎。 “王妃您好白呀,王爷真有福气。”素衿掩嘴偷笑起来。 ”呸呸呸,我白不白关他屁事,反正以后都不会给他看!”墨锦明明脸涨的通红,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的说道。 “王妃,您小声点!”知道私下里自家王妃是个嘴巴不把门的,素心焦急道。 终于洗上澡,墨锦变得又亢奋又开心,抹上香胰子,洗去了连日来的灰尘及汗水,也洗去了一身疲惫。 “好舒服啊。”墨锦发出一声喟叹,再也没有什么比盛夏夜泡在凉水里更让人舒坦的了。 今晚的苍穹,有月无星。 万籁俱寂,唯有啁啁虫吟时不时响起,因而女子撩水的声音在这个夜晚便显得格外清晰。 “王妃,起露水了,勿贪凉呀,这寒潭泡久了伤身。”素衿隔着灌木丛给墨锦递话。 “知道啦,马上出来,把浴巾给我,顺便来拉我一把。” 两个丫鬟连忙伸出手去。 墨锦出水的那一刻,月光打在她过于白皙的肌肤上,泛出珍珠一样光泽,好一个出水芙蓉。 素衿和素心一个给她擦身,一个给她擦头发,又飞速给她换上干净衣物后,做完这一切后,拥着她快速离开了水潭。 不多时,水潭便恢复了平静,像是谁都未曾来过,唯有高树上,那个身影显得有些寂寥的人记得,这里曾出现过何等香艳美丽的画面。 再回到元烈的帐篷时,墨锦的头发还没有彻底干。 她惊奇的发现,往日雷打不动灯下夜读的男人,竟然不在帐篷里,左右看了看,见人还是没有来,很快,困意袭上心头,墨锦爬上大床,也不管头发干没干,就开始呼呼大睡。 元烈是带着一身露水从林外走回营地的,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浑身上下却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近他者死的气势来。 这种气势一直延续到第二天。 早晨墨锦醒来时,已经做好瞬间弹离元烈的准备,然而,她发现,自己身旁的位置一片冰凉,似乎并未有人睡过。 难道她昨晚没回来?可是她昨晚明明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大掌放在她的头顶,用内力烘干了她的湿发。 算了算了,是幻觉的概率会更大一些,元烈怎么可能会帮她烘头发呢,想想都不现实。 再次见到元烈,是队伍重新整装待发之时,他声音冷冽气压低沉的对众人交代着一些接下来要注意的事项,然后直接翻身上马,看都没看墨锦一样。 墨锦一头雾水,心道自己没得罪他啊,可为什么感觉他在给她甩脸子呢。 “嘿,师兄,你说你家王爷怎么了?”趁没人盯着她,墨锦窜上了南宫宇的马车,开始蹭他的蜜饯零食。 这一路,只要有时间,南宫宇都在埋头研究怪医留下来的那本《怪医药典》,根本没闲工夫搭理别人。 因此,他头都没抬地说道:“还能怎么,无非就是欲求不满呗。” ……墨锦一脸黑线,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南宫宇信口胡诌的瞎话,还真诌对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到了睡觉的时间点,墨锦都没见过元烈,第二天醒来时,依旧没见到,当然,没心没肺的她也并不在意,反正她一个人睡的更香。 几天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青龙关。 青龙关作为京城防御东边海寇的最后一道天险,是兰海国最重要的关隘之一。 虽然此地多匪患,且屡剿不止,但耐不住土地肥沃,自然资源丰富。 因此,富贵险中求,还是有许多百姓选择世代扎根于此,经过数百年的发展,这里俨然形成了一座小城池。 当地的官员早早就接到了元烈将要经过此地的通知,因此做好了一切迎接准备,原本以为他们一行人至少半个月后才能到,却不曾想,不到七日,他们便来到了青龙关。 接到下边通报时,知府吓得立即从小妾的床上爬起来,飞快的穿好官袍,赶到城门口去迎接。 奕王爷如雷贯耳的大名他可是听过的,要是自己此次不上心,指不定今天便是他的寿终之日。 据说奕王爷此次还带来了尚方宝剑,那可是上可斩天子,下可斩朝臣的宝贝,是真正的权力象征,由不得他不上心。 “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知府带着一帮子手下的小官在城门口呼啦啦跪了一地,然而元烈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就算做是打了招呼。 了解元烈的人,都知道他这只是懒得搭理人,但在这些不了解他的小官眼中,奕王爷这是不高兴要发怒的表现。 恰巧近几日元烈气不顺,因此对人的态度可谓是冷之又冷,吓得知府冷汗涔涔,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安顿好元烈一行人,知府便哭哭啼啼的去和自己最爱的小妾道别,顺便交待一下后事。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起来了?”小妾莺莺搂着哭成泪人的自家老爷,惊诧地说道。 半个时辰前她家老爷才从床上爬起来,说要去迎接当今天子的弟弟,人称鬼王的奕王爷,如今一回来,便成了这副模样,不由得忧心仲仲。 “莺莺啊,老爷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我讲这些年攒的银票都给你,你带着钱赶紧逃命去吧。”知府老爷边说边抹眼泪。 “啊?”这个消息太多让人难以接受,莺莺嘴张了半天,到底没说出一个字。 好半晌,她才想起来给她老爷顺顺气,哄道:“老爷,您为何如此说?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年近知天命头发早已花白的知府大人,这才抱着他那二八年华的小妾,将之前元烈对他不友好的态度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嘿呀,妾身当多大的事儿,老爷别担心,这好办!”莺莺一扬手绢,胸有成竹道。 知府老爷大喜,赶紧让他的宝贝小心肝说来听听。 这莺莺在未给知府当小妾之前,是个青楼里的清倌儿,胸无点墨,只会以色侍人,因此她要是能有什么好点子,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妾身听闻,这奕王爷原本娶了这兰海国第一美人,但没多久这美人就毁容了,妾身问老爷,换做是您,您气不气?”莺莺朝知府老爷抛了个媚眼,问道。 她的语气甚至有些自豪,第一美人毁容了,她还如此的美,是个女人想想都觉得快意。 这一眼把这个老头子骨头都看酥了,忙不迭地点头称是,觉得自己小妾说什么都对。 见自己的观点被鼓励,莺莺遍更加畅所欲言开来:“男人嘛,哪个离得开女人呢,可是家有丑妇,还是那种人人都知道藏也藏不住的丑妇,一路上带着这么个丑女人招摇过市,王爷肯定内心很堵。” 这话简直说道知府老爷的心坎了,想当年他就是因为娶了个丑妇,感觉自己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好多年,看什么都不顺眼,若不是看在他岳丈大人能为他仕途升迁提供帮助份上,他早就将那个丑女人给休了。 直到他遇到莺莺,看这个个娇滴滴温柔似水的人儿,他才觉得自己找回了丢失多年的男人自信。 “所以嘛,妾身觉得,那个奕王爷呀,并不是真的要对您做什么,他只是被他那个丑老婆给气的,因此迁怒于您,所以,只要咱们这次找人给他伺候好了,甭说不治您的罪,说不定呀,升官发财都有可能!” 看着知府老爷因为自己的分析而逐渐变亮的眼睛,莺莺就打心底里就生出一股自己无所不能的自豪感来。 看,她不仅能将她的男人收拾的服服帖帖,还能牵着自她男人的鼻子到处走,这是天下多少女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因着自家小妾的一番话,知府大人觉得自己茅塞顿开,立即命人在今晚的接风晚宴上加了几个助兴的“小节目”。 …… 墨锦就算心眼再大,也品出几分不对劲来。 往日元烈不说态度对她有多好,但是话总还是要对她说的,偶尔还会开开玩笑撩一撩。 但最近,已经一连好几天了,元烈不进步和她说一句,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墨锦很纳闷儿,自己好像没得罪他啊。 到了青龙关,因为要采买接下来路上要用的物资,所有人便得到一天休整的时间。 墨锦和两个贴身丫鬟梳洗一番后,便高高兴兴的出了驿站,打算去街上放松放松。 茶楼上,元烈眼神冰冷的目送着那个娇小的身影渐行渐远,轻风立在他身后,沉默不语。 倒是南宫宇望见元烈再看什么以后,坏坏的一笑,说道:“奕王爷,和王妃吵架啦?要我说,两口子哪能真吵啊,床头吵架床尾就合了……” “闭嘴!”元烈沉声道,眼神更冰冷了。 他还记得那个女人那晚说过,以后也不愿意给他看她的身子,原来,她对他,竟是没有丝毫感情。 南宫宇哪里知道元烈这些弯弯绕绕,只当他是真的心情不好,很知趣的闭上了嘴,不愿再去触他的霉头。 突然,隔壁包厢传来几个男人愉快的笑闹声。 “真是想不到,这堂堂奕王爷,尽然是个断袖!”一个声音猥琐的男人说道。 “噗——”南宫宇一口茶刚喝进嘴里,又喷了出来。 听见有人侮辱自家王爷,轻风瞬间握上了腰间的剑柄,眼中浮现出杀意。 元烈依旧波澜不惊的喝着茶,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 “对呀对呀,多亏了这本《龙阳chunqing》,不然我们山高路远的,咱们哪能知道这等趣事。”另一个声音有些尖利的男人符合道。 “正如这书中所描绘,在下昔年曾去过一次京城,也远远瞥见了那个带着面具的王爷,他身边的确形影不离了一个侍卫,想不到,二人竟是这种关系,嘿嘿嘿。”又一个男人说道。 眼看着轻风准备拔剑了,南宫宇连忙冲上去按住,劝道:“轻风,冷静,冷静!” 眼看着元烈的口碑越来越差,南宫宇万万不能再让他做实了这滥杀无辜的罪名。 虽然他也很好奇这些人为什么说元烈和轻风是短袖,更好奇他们嘴里说的那本《龙阳chunqing》是个什么书。 “赵兄台,可不止那侍卫一人呢,这书里可说了,除了那贴身侍卫,还有个大夫也和他有一腿呢!啧啧啧。”猥琐男继续说道。 “轻风,我不拦着你了,你去隔壁把他们都杀了吧。”南宫宇咬牙切齿的说道,瞬间火冒三丈。 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敢随便编排元烈?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最主要的,竟然敢随意污蔑他和元烈有一腿,想想这个场景,南宫宇就觉得想胃里一阵翻腾,他宁可打一辈子光棍。 这点他实在忍不了了,对,坚决不能忍! “轻风,去吧,要活的,把书也带过来。”元烈冷声吩咐。 “是!”轻风领命,闪身出门,随即隔壁传来几声闷响和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不出片刻,他就拎着一个吓的几近瘫痪,浑身打颤的瘦弱男人进了门。 将男人随手往地上一扔,轻风将另一只手上的画册改为双手捧着,恭敬的递给了元烈。 地上那个像瘦猴儿一样的男人直到此时都没搞清楚状况,不明白自己和几个朋友喝茶喝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黑衣男人,“咣咣”几下将除了他以外的几个人全部撂倒了。 直到他看清座位上那个带着银色面具,贵气逼人的男人时,他瞬间就明白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对着元烈一顿猛磕头,嘴里直呼“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这说话声,正是刚才那声音猥琐之人。 他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们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个杀神来青龙关了,但他打死都没想到,这人竟然也会来这种小茶馆。 元烈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自顾自的翻着手中的画册,越看,眼神越阴冷。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南宫宇在一旁伸长了脖子,但也只能瞄到一个边边。 突然,元烈神色一凛,手中一运功,那本画册瞬间便被巨大的内里撕裂成片片纸屑。 南宫宇见状在心底一阵哀嚎,直呼他还没有看呐! “说吧,这书从哪来的?”元烈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吓得尿失禁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回……回王爷,草……草民在书馆买的。”猥琐男已经吓得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哪家书店?在何处?这个狐狸公子为何人?”元烈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回……回王爷,全城的书馆都有卖,还……还特别火爆,据说是京城那边传过来的,全国书馆都有售,至于狐……狐狸公子是谁,草民真的不知道,求王爷开恩,饶小的一命,求王爷开恩呐!” 看猥琐男在地上哭的昏天暗地,元烈的耐心彻底告罄,挥了挥手,赶紧让轻风把他扔了出去。 “奕王爷,我都还没来得及看,你撕那么快作何?!”南宫宇深深的控诉道。 元烈淡淡扫了他一眼,南宫宇当即噤声。 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刚才那个猥琐男也说了,各大书馆都有售,大不了待会儿他再自己买本就是。 “轻风,派人去查,本王一定要查出这兴风作浪的狐狸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元烈眼中有杀气一闪而过。 “是。” 正在和丫鬟逛吃逛吃的墨锦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凉,像是被谁给诅咒了一样。 等主仆三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到驿馆之时,已近暮色四合,刚放下东西,就有知府的家丁过来传话,说略备薄酒,想为诸位贵宾接风洗尘。 墨锦本来不愿意参加,但见元烈都出席了,便不得不重新梳妆打扮,然后带上面纱,在下人的带领下,去了知府的家。 她始终想不明白,元烈戴着个面具也从不在人前揭开,他去参加饭局到底图啥,看别人吃吗? 原以为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官员到场,然而并没有,还真是知府所说的家宴。 这让墨锦瞬间自在了一些。 虽说是家宴,但菜色却丝毫不家常,看样子知府大人是下了血本的,各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还,真挺好吃。 这一切对于连啃了七天干粮肉干的墨锦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了,虽然下午已经和素衿素心吃了一肚子零食,但此时依旧舍不得放下筷子。 男人们喝酒寒暄,她就选择吃吃吃,反正谁也不认识谁,这饭墨锦吃的坦坦荡荡。 但她这些行为落在知府大人的小妾莺莺眼中,令后者生出了各种嫌恶之心。 还丞相千金和王妃呢,这吃相,还没她优雅好看,怪不得奕王爷整日愁云惨淡,要她娶了个这么粗鄙的夫人,她也会每天气不顺。 眼看着饭局进行到了一半,莺莺赶紧给自家知府老爷递了个颜色。 知府大人点点头,随即对元烈拱手致意道:“王爷一路舟车劳顿,下官特为王爷准备了几个小节目助助兴。” 说完,他拍了拍手,顿时,一阵丝竹声起,随后几个身着薄纱,身材绝佳,就连长相也丝毫不赖的女子踩着乐点从阴影处翩翩走来。 她们随着乐声翩然起舞,蛮腰长腿在每一个动作中若隐若现,别说男人了,就连墨锦一个女人都被勾的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她们猛看。 妈耶,虽然很好看,但这尺度也太大了吧! 自从她们上场以后,在场的男性无一不将目光落在她们身上,有些甚至当场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元烈也在看,只不过他在看身旁已经有些痴呆的墨锦。 这个女人简直够了,别的女人都羞的面红耳赤不敢抬头,她却跟个饿狼似的直勾勾盯着,要不是知道她的却是女儿身,元烈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男扮女装了。 忽然,他心生一计。 “赵知府。”元烈突然出声。 看的津津有味的老头儿一听见元烈叫他,立即回过头,谄媚道:“王爷有何吩咐,请讲。” 墨锦听见他说话,也偏着脑袋去看他。 “第二排第三个女子,叫什么?”元烈沉声道,惊呆了在场一众人。 轻风立即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眸不说话,南宫宇则跟见了鬼一样看着元烈,随后又看看他身边的墨锦,急的满头大汗。 一个是他兄弟,一个是他师妹,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该帮谁。 大家都在看元烈,但同时也在看墨锦。 赵知府一听元烈这么说,当即高兴的一拍大腿,给下人递了个颜色,下人明了,准备这支舞结束后,将那个被元烈点名的女子作为礼物,送给奕王爷。 毕竟现在王妃还坐在这儿,他们也不好做的太明目张胆。 隔了许久,墨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大家都在看她。 她笑了笑,拿起筷子继续吃菜。 堂下的莺歌燕舞继续进行着,热闹继续。 在古代,正妻是不能阻止自己男人纳妾的,这样会被别人戳脊梁骨,会落下善妒、悍妇等不好的名声。 但墨锦只不过是个挂名王妃,所以元烈想要哪个女的,她不想管,也管不着。 看吧,她就说嘛,她这种一夫一妻的现代女性思维,一旦放在古代,那真的是举步维艰,为世人所难以接受。 不过幸好,她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离开奕王府,离开身旁这个男人,她永远也接受不了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 元烈看上谁了她就装作没看见,别人夸她也好笑她也好,她完全不会往心里去,因为这些都统统和她无关。 只是,胸口有些堵堵的是怎么回事,好像还有点疼? 嗓子也有些酸涩,刚才明明还很好吃的菜,现在就跟嚼蜡烛似的,没滋没味,真难吃。 眼睛也有些不太舒服了,那就多眨几次好了。 …… 堂下的欢笑声、丝竹声、觥筹交错声,此刻全部远去,墨锦觉得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在想,等回了京城,她要先给元烈写封休书,然后再让他爹去支持太子,气死元烈! 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肯定是个超级丑八怪,她才不要他了! 然后她就拿着她的稿费还有存款,还有皇帝给她的那么多打赏,去游山玩水周游世界,反正她再也不要看见身旁这个丑八怪了!最好永远不见! 果然呐,长得丑的男人更爱出轨,她现在算是信了! “王妃?”突然,墨锦听见有谁在叫她,猛地转过头,发现是元烈,在他的眼睛里,似乎隐隐藏着笑意。 “干嘛!”墨锦恶狠狠的答道,她现在一点也不想搭理这个丑八怪。 元烈指了指她的碟子,调笑道:“这块鲈鱼,已经被你戳成鱼酱了,本王想问问你,要不要换个碟子?” 连日来的郁闷在看到墨锦气鼓鼓的模样后,竟奇迹般地被安抚了下来。 此刻的元烈,心情格外好。 但他这副喜笑颜开的样子落在墨锦眼中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她只觉得他刚得了一个美人儿,此刻笑是因为春风得意,是在赤裸裸的炫耀。 真恶心,真讨厌。 “不必了,我吃好了。”墨锦凉凉的说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回驿馆休息了,再见。” 她连“妾身”都不愿意自称了。 若是谁能看到元烈面具下的样子,一定会发现他的嘴角都快翘上了天。 他丝毫不去计较墨锦对她的不敬,似乎她越生气,他越开心。 “轻风,你送王妃回驿馆吧。”元烈的语气竟然有些得意。 “是。”轻风在心底叹口气,他这个王爷啊,明明喜欢王妃,偏偏还要去刺激她,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墨锦气鼓鼓的回到驿馆,“咣当”一声就将轻风关在了门外,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这是在迁怒。 可轻风丝毫没有办法,都是自家王爷造的孽,他只能承受。 抬头望了望天边的月亮,他突然觉得,单身真好。 墨锦走后,宴会很快也就散了,南宫宇和元烈同乘一辆马车,见他眉眼带笑的样子,南宫宇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决定要为自己的小师妹出出气。 “奕王爷,不是我说你,作为一个男人,你怎么可以始乱终弃呢?!” 元烈点点头,笑道:“你说的对。” 元烈的态度让南宫宇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准备了一肚子的劝解话瞬间变得无处发泄。 这个元烈,怕是疯掉了。 “反正,奕王爷,我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敢欺负我小师妹,我和师傅都不会放过你的!”南宫宇觉得今天自己的腰板儿挺得格外直。 他想好了,只要赵知府敢把那个舞女给送过来,他就敢一把药把那舞女药倒了扔大街上。 他不能不管他师妹,不然以后师傅知道了肯定要扒了他的皮。 驿馆内。 “王妃,您怎么了?”看到一回来就泡在浴桶不说话的墨锦,素衿和素心面面相觑。 “王妃,您快出来吧,水都快凉了。”素心小心翼翼劝道。 “你们以后别喊我王妃了,”墨锦突然爆出了一嗓子,直接将两个丫鬟给震在了原地。 “您可别说气话啊。”两人齐声劝解道。 “我才没说气话,我决定了,我要休了元烈那个傻叉!” 恰好此时元烈和南宫宇路过墨锦的房门。 南宫宇看了一眼身边还隐隐带着笑意的兄弟,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十好几的人了,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儿,结果还被自己作没了。 该! 元烈虽然眼中带着笑意,可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他想,想休本王,等下辈子吧。 与此同时,一名舞姬被扒光洗干净了以后裹着毯子塞进了马车,然后马车向着驿馆方向“哒哒”驶去。 然而,才走到半路,就被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给拦了下来。 男子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剑,剑身在黑夜中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往马车里一扔,说道:“我家主人给了你两个选择,要么拿着钱走,要么死在我剑下。” 这是道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的送分题。 舞姬自然选择拿着一袋金元宝远走高飞了。 知府府上,赵知府正搂着他的小妾浓情蜜意,幻想着未来的飞黄腾达。 驿馆内,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做着些痴男怨女、家国天下的悠悠大梦。 青龙关外,上千兵马伪装成山贼,埋伏在明日元烈一行必走的的道路上。 上面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夺走尚方宝剑,同时诛杀元烈。 每个人眼中都闪着嗜血的光芒。 唯有天心中的一轮圆月,见证着这一切。 第二天一早出发时,墨锦直接钻了南宫宇的马车里,连正眼都不带给元烈一个。 元烈自知理亏,由着他们师兄妹二人同乘,飞醋也不乱吃了,因为他已经确定了墨锦是在乎他的。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生气和愤怒。 “师妹呀,”南宫宇笑眯眯的喊着墨锦,“别生气了,奕王爷他昨晚没带那个舞女回来。” 没带?墨锦支起了耳朵。 南宫宇见墨锦感兴趣,连忙趁热打铁道:“是啊,半路就让轻风给打发了,所以你没必要为了这个怄气伤肝。” 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在咆哮:看看,元烈快来看看,老子为你简直操碎心了。 “关我何事,我和他又不熟。”墨锦无所谓的说道。 南宫宇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一个元烈,一个他师妹,各个都挺口是心非。 “对了师妹,我能问你件事吗?”南宫宇眨了眨眼睛,一脸求知欲爆棚的模样。 墨锦点点头。 “就是,傻叉是什么意思啊?”南宫宇走遍了兰海国,行为听过这个词语,虽然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但他还是想问问。 墨锦惊奇的看着他,有些激动的说道:“你在哪听到的这个词儿?还是谁告诉你?” 难道也有人和她一样,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哦,那倒没有,”南宫宇摆了摆手,不咸不淡道:“昨晚路过你房门,听了一耳朵。” 墨锦顿时沮丧的低下头,神色恹恹,有气无力地说道:“就是形容一个傻到了极点,脑子有问题的意思。” 南宫宇了然,点了点头,他觉得墨锦说的很对。 自由练武五感过人的元烈将墨锦二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随后冷哼一声。 今天以前,都是他不理墨锦,而今天起,都是墨锦不再理他。 晚上墨锦很硬气的选择和素衿还有素心挤着睡。但第二天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竟然睡在马车上。 眼前的场景一时之间让她有点摸不清状况,难道是那两个丫头嫌挤,把她给搬到马车上的?嘿,简直无法无天了还! 愣了愣,她决定出去看看。 墨锦满腹牢骚无处发泄,刚准备出去找人理论,结果就人一把抓进了怀里,刚想呼救,又被捂上了嘴巴。 墨锦差点没被吓死,幸好身后的人身上传来了阵阵让她熟悉的冷香。 似乎,还有血腥气。 元烈受伤了! 见怀里的人不再挣扎,元烈慢慢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说道:“别怕,只是被伏击了而已。” 伏击?说的倒轻松! “那你们怎么不叫醒我?”墨锦控诉道。 “本王让南宫宇给你下了点迷药,原本想让他们带着你先走的。” 元烈以为那群人仅仅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昨晚察觉到有敌人接近后,便按照原计划让一部分人带着墨锦先走,他们兵分几路,既可以打散敌人兵力,又可以迷惑敌人。 可谁知,那群杀手是无差别杀戮,只要和他元烈有关的人,尽数杀死,幸好他不放心,消灭完伏击他那波人后,便急匆匆地赶去和墨锦一行汇合,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呀!你的腿!”墨锦惊呼。 只见元烈的右腿上被割开一个大大的口子,正汩汩冒着鲜血。 “不妨事,杀手都被我杀完了,咱们现在得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和轻风他们汇合。”元烈为了不让墨锦害怕,故作气定神闲的说道。 谁知,墨锦瞬间就开始掉泪了,边哭边嘟囔:“你是不是傻啊,你不知道我也会武功的吗!我又不需要人保护,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要是你的腿被割到了动脉该怎么办办!” 她一边哭,一边跑回马车,拿出自己的包袱和药箱,找到纱布,先将元烈的伤口死死缠了起来,此时止住血最要紧。 缠好以后,墨锦才观察起周边的环境来,他们似乎身处在一个树林茂密的山谷之中,大树遮天蔽日,周边的草比人还高。 这……连条路都没有,该怎么走啊? 元烈拍了拍她的肩膀,向上指了指。 墨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悬崖峭壁上,有一个被杂草遮蔽若隐若现的山洞。 目测,至少距离地面三十米。 “那你等等。”扔下这句话,墨锦再次钻回马车,拿上了车内所有的干粮和水囊。 元烈哭笑不得看着她,正常情况下不是该嘘寒问暖,问问他还能不能将她抱上去一类的吗? “我知道这些对你而言都是小问题,快别墨迹了,你的伤口急需缝合,不然失血过多而死我可不负责。”墨锦看向别处,有些别扭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元烈看在眼里,觉得她明明很想关心他,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真可爱。 解开马的缰绳,放马自行离开后,元烈搂着墨锦的腰,运气轻功,足下一点,几个起落,便飞到了那足有十层楼高的山洞里。 山洞不深,最多不过三米,是天然形成的,胜在干净且干燥。 元烈找了个位置坐下,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墨锦。 只见墨锦打开药箱,先拿出麻沸散,和酒兑了一杯,递给元烈,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喝了。” 不疑有他,元烈一口将麻沸散喝下。 直到眩晕感来临时,他才知道自己喝了什么,趁着头脑最后还有一丝清明,他气愤的朝墨锦吼道:“本王要是晕过去了,谁来保护你!” 说完,便靠在石壁上,人事不省。 “真够啰嗦的,缝针那么疼,你扛得住我心脏也受不了好嘛!”墨锦吐槽完,从针线包里取出一根针,扎了扎元烈的穴位,发现没反应,便开始为他消息,然后认真缝合起来。 想到元烈昏倒前都在想着保护她,墨锦的眼角眉梢,不由得带上了笑意。 她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给元烈缝合完伤口后,墨锦歇了将近小半个钟头,才用了点清水洗了洗手,然后坐在元烈身旁就这鹿肉干啃起了干粮。 麻沸散的药效最快也得半个时辰才能散去,她在想怎样才能将这段时间打发过去。 当她的目光落到洞口时,墨锦知道,自己有事干了。 洞口丛生的杂草由于二人刚才的进入已经倒下大半,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那些草尽量恢复成原貌,不能让人从底下一望,就能看出上面有猫腻。 将食物放回袋中,墨锦拍了拍手,然后起身朝着洞口而去。 她故意将自己的速度放的很慢,捋草这件事硬是被她搞成了插花艺术,没办法,快速搞定的话她就又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了。 时间慢慢流逝着,尽管用的是磨洋工的手速,但一刻钟过后,洞口的草还是被她给全部恢复了。 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时代,日常如何打发时间便成了墨锦做头疼的问题。 往日她还可以看看杂书画个画之类的,而今在这个山洞里,她除了干坐着,啥也不能干。 元烈绵长而又平稳的呼吸从旁边传来,墨锦扭头看了看他唯一露出的眉眼,嘿呀,真是越看越好看。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指,轻轻摸了摸元烈的长睫毛,那像小刷子一样纤长浓密的睫毛,便毛茸茸的扫在了她的手指肚上,墨锦顿时喜笑颜开。 然后,她笑着笑着,这欢笑便变成了坏笑。 既然元烈都昏过去了,此时不掀他面具看看面具下的庐山真面目,那还更待何时! 当她将将伸出手时,就听见下面的山谷里“哒哒”飞奔来几匹马,伴随着“吁~”的几声,马嘶长鸣,数匹马便停了下来。 想来,这些人看见了他们废弃的马车,只是不知道来的这些人,是敌还是友,墨锦眼神闪烁的望着洞口,一动也不敢动。 “看!这便是鬼王和他那王妃的马车!”一个男人说道。 听到这声称呼,墨锦的心便是一沉,完了,这些人是来追杀他们的。 不过瞬间,她的手心和后背便冒起了涔涔冷汗,一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虽说他们当时选这个山洞躲避,一来是因为元烈伤口急需缝合,不能再继续奔波了。二来,便是抱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想法。 万一底下那些杀手发现了她和元烈的行踪,毫无疑问,两人将在劫难逃。 纵然她会散打,但在这样狭窄的山洞,又有一个伤患要守护,无疑是被人瓮中捉鳖的下场。 她轻轻拿起元烈一直握在手中的剑,越过元烈,将他护在自己身后,眼神警惕的盯着洞口。 这把剑被黑色布条缠绕了好几层,但墨锦知道,这便是皇帝赐的那把上可斩天子、下可斩朝臣的尚方宝剑。 “他们一定是弃车骑马跑了!”另一个声音粗旷的男人说道。 “一群废物,都跑了半个时辰了,上哪去追!”这次说话的,是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 光听声音,就知道内力雄厚,墨锦从他的语气中猜测,这人应该是这伙人的领导了。 她此刻多么希望这群人真的相信他们骑马跑了,千万不要往上看! 然而,老天似乎偏要和她作对一般。 “你们看,崖壁上似乎掩藏着一个山洞!”一个人突然惊呼道。 听到这句话,墨锦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一手握住剑鞘,一手握住剑柄,轻轻将闪着寒光的剑身抽了出来,山洞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且肃杀。 底下那群人似乎在犹豫观望,一时间,再也无人说话。 半晌,刚才发现山洞的男人继续说道:“要不我上去看看吧?那个元烈狡猾的很,说不定他们就藏在里面。” …… 墨锦几乎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她只能通过紧紧攥紧手中的剑柄来消除紧张。 她听见那个男人翻身下马的声音,又听见他运气登上山崖的声音,还听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声音…… 这声音,宛若催命咒一般,刺激着她的心脏。 不管了,殊死一搏吧!墨锦咬咬牙,眼中浮现坚定与狠戾,如果老天真要让她葬身于此,她也认了! 回头看了一眼毫无转醒迹象的元烈,墨锦苦笑了一下,还有个天潢贵胄陪她,这波不亏。 当包裹严实的黑衣人跳进洞口的一刹那,四目相对,早就做好准备的墨锦率先出剑,狠狠朝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显然没想到他们辛苦追杀的人,竟然真的躲在这个山洞里,一时有些怔愣,等他反应过来时,带着杀气的寒剑已经直逼他的胸口。 尽管已经快速躲开,他的侧腰依旧被墨锦狠狠划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 这是他放松警惕所致,他实在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也有这么好的功夫,因此,他立即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挡住墨锦再一次的爆发的杀招,大喝一声:“他们在这儿!” 本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人赚了的想法,墨锦接下来的打法简直不管不顾,像豁出命去一般。 在今天以前,她都始终相信自己绝对不可能走上杀人放火的道路,但是现在,她不反击,别人就会将她和元烈通通杀死,她别无选择。 当尚方宝剑刺入黑衣人心脏的那一刻,剩余的的黑衣人也都聚集到了山洞口。 “老三!”先前那个中气十足的男人见到这一幕,猛地爆发出一嗓子。 “贱人,老子要你给我兄弟偿命!”话还未说完,他提着刀就向墨锦砍去,其他黑衣人紧随其后。 刚才一战中,墨锦已经耗费了大量体力,此时已经避无可避,无法,只得咬牙闭眼,纵有千般不愿,她依旧不得不面对即将降临的死亡。 然而,预计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墨锦微微睁开眼睛,就见举着刀的人维持着向下砍的姿势,双目圆睁,一动也不动。 他身后的人,也都维持着各自的战斗姿势不再前进,但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再也不敢前进半步。 这个场景,看起来既滑稽、又诡异。 不过瞬息,领头的人宛如一座小山般,轰然倒地,他身后的黑衣人们也有样学样,全部垂直砸在地上,脑袋和石地亲密接触,梆梆作响。 有两人因为靠近外围,干脆从山洞口翻了出去,十几米的高度,墨锦只听见“砰砰”两声肉体坠地声,却丝毫没有听见呼痛声。 这……要么这些人是铜皮铁骨不怕疼,要么,他们已经死了,不知道疼。 她大着胆子伸手探了探理她最近的那个黑衣人的鼻息,果然断气了。 这一下可把墨锦吓得不轻,完全没有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只剩满脑子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的恐慌。 她下意识的往后看去,然后,她看到一只深邃如夜空的眼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眼中,有笑意。 “我靠,”墨锦口无遮拦的惊呼,“你醒了怎么也不说一声,那些杀手都是你杀的吗?” 元烈闻言皱了皱眉,显然他不明白墨锦说的这句“我靠”是什么意思,但他并没有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点了点头,沉声道:“废了几根你的银针,抱歉。” 墨锦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药箱,果然,针灸包依旧被打开了。 她再次向地上那些死去的杀手看去,这一次,她看到了他们眉心处竟然都有一个红点,那是被银针穿脑后,刚刚冒出的血珠。 “没事没事,几根银针而已,王爷救我一命我已经很感激了。”墨锦对他摆了摆手,重新缠上针灸包,再把药箱收拾妥当关好,现在元烈已经醒了,这个地方也已经暴露了,他们不能继续再在此处逗留。 “现在能走吗?”她问。 元烈点了点头,很是艰难撑起还有些发软的身子,此刻,麻沸散的药劲儿还没过去,他感知不到疼,也感知不到真实。 看他那个颤颤巍巍的模样,墨锦很想笑,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故作严肃说道:“那王爷再休息一会儿吧,咱们不差这段时间,我正好可以去外面探探。” 谁知这得到了元烈的强力拒绝,只听他冷声说道:“外面太危险,不许去。” 不去就不去呗,墨锦也乐得清闲,刚迈出的脚步又折返了回来,重新回到元烈身边,扶着他又坐了下去,“再歇会儿吧王爷,至少要等到您麻沸散彻底解了再说。” 元烈“嗯”了一声,坐回了原位,知道此事,他刚才揪起的心才慢慢趋近于平稳,他不敢想象,若如自己晚一会睁开眼睛,将会面临怎样的景象。 而且,眼前这个女人竟然一直挡在他的身前。 幸好她没事,幸好。 浑身跟长了虱子似的墨锦一坐下就开始不老实,这里动动,那里瞅瞅,突然,她指着黑衣人的胸口,微微有些吃惊的说道:“咦?那有枚玉佩!” 话音一落,她就飞快的冲了过去,一把将黑衣人胸口处露了半截的玉佩给拽了出来。 这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白玉玉佩,上面镂刻着精美的花纹,墨锦一见这纹饰,眉头就皱成了一个结,半天解不开。 元烈见状,问道:“王妃有何发现?” 墨锦退回到元烈身旁坐下,将玉佩举到他面前,神情严肃的说道:“不瞒王爷,这玉佩上的纹饰,妾身见过好几次了。” “哦?”元烈并未表现出多惊讶,但还是鼓励墨锦继续往下说。 “第一次见这个纹饰,是王爷在那条巷子遇刺时,第二次,是在太后和太子的腰间,第三次,便是现在了,因此……”墨锦直视着元烈,不再往下说。 “因此,王妃怀疑,刺杀本王之人,便是太后及太子一流对吗?”元烈自顾自的补充道。 墨锦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认真的模样在元烈看来格外可爱,因此,他笑道:“无论太后抑或是太子,他们背后,都是楚家在撑腰,现在看来,这个延续了数百年的庞然大物,已然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墨锦再次点了点头,她想起上次救治张大毛时,他描绘的鲁州灾情场景,顿时气得牙痒痒。 “王爷,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墨锦忧心忡忡的问道。 现在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就算暂时躲了过去,但想必到鲁州前还有数波杀手等着他们呢。 元烈的功夫她自然是放心的,但怕就怕对方打车轮战,这样就算铁人也吃不消。 对方似乎看出了她的焦虑,笑道:“王妃莫担心,本王定然会保你平安无虞。” 墨锦勉强勾了勾嘴角,心道,姑奶奶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那些人追的是你又不是我。 但她也只不过想想而已,要她扔下元烈独自逃命,她真的做不到。 “麻沸散的药效已经退了,”元烈边说边起身,稍稍活动了下手脚,朝墨锦伸出手,说道,“咱们也该出发了。” 墨锦看了看那只伸在自己面前,骨节分明略有薄茧的大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安心。她将自己柔弱无骨的小手往他手掌上一搭,借着他的力,也站了起来。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算了算了,豁出去了。 将东西收拾好以后,墨锦再次将这些大包小包挂在自己身上,在元烈轻功的帮助下,平稳的降落到了地面。 先前追他们的几个黑衣人已经全部死了,只留下几匹马,打着响鼻,悠哉悠哉的吃着草。 元烈选了一匹最为强壮的马,先将墨锦抱上马背,随后自己也翻身上马,双手拽住缰绳,将矮他一个头的墨锦揽在怀中,低声在她耳畔问道:“接下来,可能会遇到很多艰难困阻,王妃敢和本王一起走下去吗?” 墨锦总觉得元烈问的这句话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但她没有细想,只是无所畏惧的说道:“不怕!” 反正就算死,也有个垫背的,墨锦无所畏惧。 元烈哪知道她的这些心思,只当她明白了自己话里隐晦的内涵——愿意陪他走完这条人生路,哪怕路上又再多艰难困苦。 将娇小的身子再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元烈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臀上,随着一声“驾”,骏马撒开了蹄子,在山谷中恣意的飞驰了起来。 由于两人的前胸和后背几乎是无缝贴合的状态,墨锦感受到身后宽阔结实的胸膛,正有源源不断的热气,穿过绸衫薄纱,直达她的背部,渐渐地,这热气蒸的她耳朵尖都变得红红的。 元烈一低头,便看见少女那无法掩藏的娇羞,顿时心情大好,面具下浮现的笑容,便再也没有褪去。 “王爷,您悠着点儿吧,”墨锦感受到骏马奔驰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由得出言提醒,“您现在腿上还有伤,虽然缝了针,但并不适合长途颠簸。” “不碍事。”元烈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 就算您不碍事,那也考虑考虑马的感受吧,再不济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吧,墨锦觉得自己的屁股快被颠成三半了。 大概一个时辰后,元烈终于在一片隐蔽的密林中停了下来,无论是马还是墨锦,通通感觉松了一口气。 马儿到一旁喝水吃草,墨锦则在林中的一个小石潭旁,就着清澈的溪水,洗了一把脸。 洗漱完,她下意识的朝靠在大树旁闭目养神的元烈看去。 一个困扰她多时的疑问再次浮上心头——这人在人前从不摘他那个银色面具,相处这么久,她从未见过他在他面前吃过饭喝过水,可这次他们两人指不定要在一起待好几天,难道,他都要戴着面具活活饿死不成? 而且,还不洗脸,想想就觉得让人难以接受。 墨锦心下“啧啧”两声,准备移开视线,去找她的干粮啃啃,虽然不好吃,但总比饿着强。 元烈似乎感受到了墨锦一直在盯着他看,因此在她挪开眼神之前,倏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这下搞得墨锦很不好意思,刚想编个瞎话缓解尴尬,就见元烈朝着小石潭走了过去。 墨锦只当他是去洗手的,也没多想,径直朝着马儿走了过去,去拿马背上的干粮。 身后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墨锦掏出之前在山洞没吃完的面饼就直接开啃,她在想,兴许元烈晚上是要偷偷摸摸起来吃东西的。 堂堂王爷为了耍酷,半夜起来偷偷找食物,这种事想想都觉得很好笑,墨锦自然也笑出了声。 “王妃有什么开心事?和本王分享一下可否?”身后,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玩味。 墨锦突然觉得这声音似乎和平时听到的不太一样了,平时因为有面具阻隔,元烈说的话都像是被什么挡住一般,说得更直观一点,就像是一个人带着厚口罩在说话,但此刻,他的声音明显去掉了那层屏障。 墨锦咬了一口面饼,猛地回头,顿时惊得呆愣在了原地。 只见一个俊美绝伦,五官犹如雕刻般的男人正满眼笑意看着她。 男人黑亮垂直的墨发被金冠束在头顶,斜飞的英挺剑眉下,是深邃如夜空的黑眸,高挺的鼻梁宛若刀刻,削薄轻抿的唇此时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尽管男人笑着,但冷傲孤清却又贵气摄人的强大气势丝毫不减,给人以满满的压迫感。 他的脸上,由于刚刚洗了脸,还沾着晶莹的水珠,而他的手上,正拿着一张银色面具。 “妈妈!我看到神仙了!”墨锦在心底嘶吼呐喊着,但由于过于震撼,身体还久久反应不过来。 她发誓,她活了两辈子,无论是明星还是演员,他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好看到,已经近乎妖孽的状态。 “王妃可喜欢本王的长相?”元烈柔声问道。 墨锦猛点头,随后大概觉得这样太不矜持,又欲盖弥彰似的摇了摇头,这头摇的,她自己都觉得艰难。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长相啊……墨锦觉得看到元烈这张脸,自己都要嫉妒的哭出声,究竟是哪个天杀的造谣他长得丑的,她此刻恨不得呵呵那些造谣狗一脸。 “王……王爷,您要不要也吃点?”墨锦现在是彻底身体跟不上思维了,在她没反应过来,已经将自己啃过的面饼递给了元烈。 元烈倒也不嫌弃,只看了一眼,接过面饼就开始吃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腾”的一下,墨锦的脸就红了起来。 “妈妈!就连他吃东西的样子都那么好看!”墨锦又控制不住的在心底疯狂咆哮。 人呐,就是个奇怪的生物,反正墨锦是这么觉得的。 在她不知道元烈的真实长相以前,她觉得那张面具给了她最好的掩护,她可以尽情在元烈面前恣意妄为大大咧咧,反正,有面具隔着,她可以自我安慰他俩并不熟。 但现在,当元烈真正摘下面具时,墨锦反而觉得自己哪哪都不得劲儿起来,似乎连大声呼吸一下都是错,两人明明已经很熟了,她却觉得像是刚刚相识一般,头发丝儿都跟着矜持了起来。 她终于见到了元烈的庐山真面目,她开心,她激动,她也快晕了。 “您,您要不要再来点肉干?”墨锦的舌头打起了结。 元烈摇摇头,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打趣道:“王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眼神都直了?” 还能怎么着,被你帅的呗,墨锦脸上笑嘻嘻,心里,羞答答。 她的不正常一直持续到元烈再次将面具带上。 当元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墨锦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可是当她再次上马被元烈拥进怀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僵硬无比。 一路向东而行,晚霞落尽之时,两人看到炊烟自不远处袅袅升起,一座茅草屋,在树木掩映间若影若现。 “王……王爷,”墨锦吞吞吐吐道。 “嗯?”低磁的嗓音极具杀伤力的在耳边响起,联想到中午见到的那张俊脸,墨锦觉得自己要流鼻血了。 但她还是稳住了心神,询问道“妾身想下马走过去可以吗?” 一下午她都全身紧绷的窝在元烈怀里,早就腰酸背痛腿抽筋了,多一秒都不想在马背上待。 “好。” 话音一落,元烈拽住缰绳,“吁——”的一声,马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在墨锦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便搂住她盈可一握的纤腰,纵身跳下马背,稳稳落在了地面。 “王妃可有可以易容的药膏?” 还在活动筋骨的墨锦,骤然听见这句话,浑身僵硬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正常,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 她其实很不想将这“换颜膏”给元烈,但她明白,他的银色面具太具特色了,整个兰海国找不到第二人戴,天下百姓可能不知道皇帝叫什么,但他们一定知道戴这种面具的人叫元烈,是杀人不眨眼的鬼王。 他们若是想扮成平民在这里借宿,就必须易容。 “这药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取适量涂于面部即可,不会伤害肌肤,正常情况的洗脸也不会掉。”将“换颜膏”递给元烈后,墨锦牵着马走在前面,给元烈留下足够的时间空间去涂抹药膏。 当然,她不想再一次看见元烈那张俊美的近乎妖孽的容颜,因为那只会让她看起来像个色狼痴汉。 不过片刻,元烈便快步跟了上来,结果墨锦手中的缰绳,亲自牵起马。 墨锦偏过头去看他,果然,和她用起来的效果一模一样,脸色蜡黄,面露菜色,虽然五官细看还是精致的,但整体看来就彻底泯然众人矣了。 元烈甚至细心的取下了金冠,换上了一根兴许是刚刚才削好的木簪,而且,近几日他似乎有所预感一般,出了青龙关,便不再穿华服,现在看来,倒真像是一个地道平民。 如果他能将他周身与生俱来的贵气再遮掩一下就更完美了。 见墨锦盯着他头发看,他笑了笑,“出门在外,财不露白,防人之心不可无。” 其实墨锦倒不这么认为,虽说就算别人起了什么歹心,那也未必打得过元烈。 他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别人不起歹心,自然便不会和他起冲突,更不会被他杀了。 所以,这算不算是奕王殿下隐晦的善心? 两人像是跋山涉水而来的旅人一般,牵着马儿缓步来到茅草屋前,就见一个大概五十多岁,身穿麻布开襟的老汉,正在院中劈着柴,夕阳洒在他身上,将满头的汗水折射出光芒。 不远处,一个裹着头巾看起来也是五十多岁的老婆婆,正一面“咯咯咯”的召唤鸡群,一面在院中洒下谷物。 小院儿的另一边,是一块小小的菜圃,里面长满了各种墨锦认识或者不认识的红黄翠绿,看起来格外鲜活。 眼前的场景大有陶渊明笔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宁静与祥和,一整日的劳苦奔波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墨锦竟有些不愿出声打破这份平静。 倒是元烈率先开口朝院内喊道:“大叔,大妈,多有叨扰。” 两名老人听见声音,纷纷向着篱笆外的两人看去,眼中满是疑惑。 这荒山野岭之地,竟然还有外人来,确实挺让人吃惊的。 “小生陪娘子回家省亲,路上不幸遇到山贼,侥幸逃脱,却受了伤迷了路,不知可否在贵地借宿一晚。”元烈朝两个老人深深作揖,语气文雅沉稳,倒真像是个书生。 墨锦也赶紧跟着行了一礼。 喂鸡的大妈最先反应过来,许是天生热情好客,再加上元烈和墨锦两人看起来一派纯良、礼数周到,自然心生好感,立刻招呼自家老头子起来开院门迎接。 “这位后生,你们是哪里人啊,又准备到哪去啊?”砍柴的大爷到底留了点心眼,朝二人打探道。 元烈又作了作揖,不卑不亢道:“小生乃稠州人士,姓白,住在城西五里口,家中世代经商,拙荆是云州人士,姓程。” 大爷本来也就随口一问,没指望元烈能说多清楚,但看他现在一副诚诚恳恳的模样,倒也信了他说的话,况且他和他老板一辈子没出过这深山,就算元烈说的再具体,他也无从查证。 来者就是客,既然开门接待了二人,老两口便尽心尽力准备起来。 收拾好空余的屋子,大妈便来招呼二人进去放行李,两人道谢后,将马拴在院门前的一株桑树下,树下长着肥沃的青草。 元烈将行李从马背上取下时,在墨锦惊讶的眼神里,一瘸一拐的朝着屋内走去。 热情的老两口见他受了伤,赶紧采草药的采草药,杀鸡的杀鸡,忙的热火朝天。 “王爷,您这腿?”不至于吧…… 见墨锦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元烈勾了勾唇角,解释道:“不这样,如何打消他们的疑虑呢?” 墨锦耸了耸肩,没接话,让元烈自己在屋内休息,她则跑到厨房去帮着大妈烧火做饭。 啃了一天的干粮,她现在迫切的希望能有点热乎的汤食来养养胃。 见墨锦要来帮忙,热情的大妈也不拦着,就打发她去烧火。 “大妈,这里就你和大叔两个人住吗?”墨锦边往灶眼里添柴火,边伸长脖子问道。 大妈正在和面,听到墨锦的问题后,笑的一脸和蔼,“差不多吧,以前儿子儿媳也和我们一起住,后来约莫觉着房子小,有了孙子以后,他们就搬到二十里外的镇上啦,每个月回来看我们一回。” “那你们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镇上呢?” 大妈笑着摇了摇头,“镇上哪有这处好,有山有水有花的,再说我和你大叔在这里住惯了,自在着呢!” 墨锦想了想,觉得也是,在吃喝不愁的情况下,她也愿意来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住着。 要不,以后离开京城了,也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建座宅子吧,养几个家仆,每月出山采买一次,剩下的时间在山里看山岚、看雾气、看花开,悠哉悠哉过完这一生,她美滋滋的打算着。 “丫头,成亲多久了哇?”大妈笑眯眯的看着她。 “啊?那个,哈哈,”墨锦干巴巴的笑了笑,“两个月。” “怪不得,我就说嘛,你俩看起来还是客客气气的,一点也不像成亲多年的两口子。” 墨锦只得点头称是。 “不过,丫头哇,”大妈一副过来人了然于胸的模样,笑道,“你信大妈的,你家相公日后对你保准不错,他看你那个眼神哇,是欢喜的,我看得出来!” 墨锦:“……” 大妈您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吧?元烈那看谁都冷冰冰的眼神,究竟是如何被您曲解成欢喜的?墨锦在心底疯狂吐槽,但面上依旧带着笑。 当老爷子将草药采回来之时,锅里的土鸡也炖好了,四人馒头就着土鸡汤,吃完了不算丰盛但却让人心满意足的一餐,元烈甚至和老爷子话着家常,喝了好几盅农家自酿的粮食酒。 自从他摘下面具以后,墨锦就觉得元烈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格一般,变得热情、爱笑、甚至充满了烟火气。 他不再是那个一个眼神就能震慑住满朝文武的鬼王,更不是那个提起名号连小孩子都能吓哭的元烈,他不再是一座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 比起以前,他现在更像活生生的人。 墨锦觉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元烈,面具不仅仅遮住了他的脸,也遮住了他的灵魂,如今,摘下面具,就像摘下枷锁一般,他恢复了自由和温暖。 这个认知让墨锦觉得有些恐慌,倒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她只是觉得,像如此好的性格,再配上那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这样的元烈,她怕自己把持不住啊! 天黑以后,老两口便早早睡下,墨锦给元烈擦完身子又重新上了一遍药后,自己也去院子里打水洗漱,回来后又清点了一遍行礼,找出了二人明天要换的衣服,当她做完这一切,再回头时,发现元烈正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她。 一时间,墨锦想起白天烧火时,那个大妈说的“他看你的眼神,是欢喜的”,顿时心跳如鼓擂,竟有些不敢再向他看去。 她刚才看见了,这眼神里根本就没有欢喜! 两人之前已经一起同床共枕过好几天,因此墨锦也没有丝毫扭捏,落落大方的爬上了床,躺到了里面的位置。 突然,她听到元烈似乎笑了一声,墨锦有些不解的望向他。 “本王倒是没想到,堂堂丞相府大小姐,做起这些粗使活计,竟然也是得心应手,现在想来,本王当是娶了一位无所不能的王妃啊。”元烈也躺到了枕头上。 墨锦撇了撇嘴,切,你当姑奶奶想干活啊,要不是见你是个伤患,本姑娘才懒得伺候你! “王爷,咱们该不会就这样去鲁州吧?”两人一马,风餐露宿。 虽然沿途景色很棒,但想想就很绝望。 如今他们已经彻底甩掉了追兵,后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杀手追来了,但是前方保不齐还有无数波。 “你不喜欢吗?”元烈侧过头来看向她。 墨锦皮笑肉不笑道:“不喜欢,骑马屁股疼。” 见元烈像是看新奇事物一样看着她时,墨锦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一句大家闺秀不该说的话,实在很不文雅。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看向床帐顶端,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元烈终于还是没忍住,朗声笑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倒是挺喜欢的。” 他说“喜欢”两个字时,咬的很重,听在墨锦耳中,总觉得还有些别的意味,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她嘟囔了一句“妾身先睡了”,便翻身背对着元烈。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元烈朝着桌子的方向一扬手,桌上的油灯瞬间便被他强大的内劲所熄灭。 一室黑暗,归于平静。 第二天,没有任何意外,墨锦还是在元烈的怀里醒来。一回生二回熟,这已经是好几回了,两人自然也就习惯了,但尴尬的氛围始终都在。 吃完早饭,元烈帮着老爷子劈好了所有的柴,这可高兴坏了老人家,因为这些柴他要自己劈的话,至少三天都劈不完。 墨锦则帮着大妈给菜园子浇了一遍水,又喂了一遍鸡,老两口现在见这两个年轻人真是越看越欢喜,硬要再杀一只鸡给元烈补身子。 当然,被他拦住了。 在老人家不解的眼神中,元烈指了指院外不远处的地方,礼貌笑道:“接小生和娘子的家仆来了,多谢二位的款待。” 老人家显然有些愕然。 墨锦顺着元烈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十几个暗卫正恭恭敬敬的骑在马上,为首的便是轻风。 既然如此,墨锦只好赶紧钻进了屋子,将行李通通打包好,再背了出来,和两位老人依依惜别后,与元烈携手走出了院子。 “王爷,他们是怎么找到您的?”被元烈抱上马前,墨锦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重新戴上面具的元烈也翻身上了马,笑道:“本王身上有千里追踪香。” 等一行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以后,老两口才收回不舍得目光进了屋子。 “老头子!”去收拾屋子的大妈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叫,老爷子听见后赶紧往屋里冲,只见自家老婆子手上捧着一张银票,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拿过银票一看,一百两。 自从将面具戴上的那一刻起,墨锦就觉得,元烈好似又回到了先前那种冷漠寡言的状态,高高在上,不容侵犯。 虽然前夜一战折了不少人马,二百人只余下不到一百,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南宫宇及墨锦的两名贴身丫鬟都没事,从京城运过来的大批药材也完好无虞。 一帮人马汇合后,再次向着鲁州进发。 这次元烈命令队伍加速前进,硬是将原本预计的时间再压缩了一半,但仅管如此,路上仍然遭遇了一次比一次凶狠的扑杀。 想来对方见他们快到鲁州,彻底急眼了。 这一路走来,比想象中辛苦的太多。纵然墨锦早有心理准备,但连日来的心惊胆战加上昼夜不停的颠簸,到达鲁州之时,她形容消瘦了不少。 好在她身子骨不算柔弱,又有元烈一行人的护着,倒也没生病,没受伤。 只是如今想来,那日与元烈迷路后,误打误撞走进深山茅屋的半天田园生活,竟惬意的让人格外怀念。 不远处,鲁州城高大坚固的城墙已遥遥在望,直到这时,众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纵然先前刺杀他们的人里,至少有一半和鲁州的官员脱不了干系,但现在他们既然活着走到了鲁州,那些有着歪心思的人,反而不敢再继续动手了。 毕竟元烈一行人死在路上和死在鲁州地界上,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可以赖给天灾人祸,大不了抓几波山贼来定顶包,而后者,堂堂王爷王妃若是死在了某位官员的辖区,那么,就算他后台在硬,也难逃九族株连。 因而,鲁州的大小官员自从接到元烈一行人要到来临的消息时,不论高不高兴,皆按最高礼仪守候在城门处。 墨锦掀开马车帘望去,天气晴朗,惠风和畅,蓝天白云下的鲁州城看起来既宁静,又安稳。 但这幅场景不仅丝毫没有让她觉得安心,甚至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回头看向身后正在闭目养神的元烈,刚想出声,元烈倒是先她开口:“王妃是想说,看着不对劲是吧。” 他的声音透着慵懒,也有着洞悉世事般的冷静沉着。 墨锦点了点头,神色忧虑道:“鲁州遭了这么大的灾,按理说,应该饿殍满地,哀鸿遍野,尽管妾身并愿意见到这幅场景,但绝不可能像如今这般太平无虞,城门口连个灾民都没有。” 就算鲁州城的一众官员为了迎接元烈一行人,刻意驱散了灾民,但他们来的这一路,也不应该一个也没见到。 元烈勾了勾唇角,皮笑肉不笑道:“他们既然没能拦得住本王,接下来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肯定要通通藏起来,只要本王这次什么也查不出来,他们便可高枕无忧了。”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咱们这次,很难看到一些真实的东西了?”墨锦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是天灾又不是其他,藏也能藏得住? 元烈闻言终于睁开了眼眸,里面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他们费这么大劲儿,无非是怕一些东西见光,这些东西不仅事关他们头上的那顶乌纱帽,更牵扯到诸多利益,你说他们岂能不想尽一切办法遮掩?” 墨锦还想说什么,被元烈摆了摆手打断,“王妃这两日在鲁州城好好休息吧,因为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事情,远不止天灾这般简单。” 当时墨锦还不明白元烈这句“远不止天灾这般简单”是什么意思,但是两日后,她明白了。 她不仅明白了,她还特别气愤! 自从进了鲁州城,当地官员极尽所能,将能网罗的古玩珍宝绫罗绸缎通通拿来孝敬了元烈和墨锦一行人,面对这般奢靡作风,奕王爷什么也没说,全部照单全收,该吃吃该喝喝,似乎不是来赈灾的,倒像是来度假的。 他们被安排住在知府丁西前的别苑,此处园林假山、温泉花园一应俱全。从早到晚,前来拜见的官员络绎不绝,自进城两天后,墨锦愣是连别苑的大门都没迈出去一下,这还真如元烈所言,她可以好好休息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傍晚,墨锦闲的发慌,又找不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恰好她所住的院子里有个温泉,她便让素妗和素心准备了一小筐子鸡蛋放在温泉里,又让准备了酒水,便泡在洒满花瓣的池子里自斟自饮开来。 她现在很郁闷,因为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当时元烈翻山越岭火急火燎的从京城赶来,为的就是早几日到达灾区,从而去赈济那些受灾的百姓。可如今,他们不仅连灾区长啥样都不知道,还干脆被人关在了这座大宅子里,每日吃香喝辣不问世事。 墨锦不是圣母,其实天灾人祸这种事一般而言触动不了她太多,但她不能接受的是元烈明明说好了来救灾,却在一众官员的恭维与奉承中,逐渐迷失了本心,连自己此行的目的都忘了。 她知道如今鲁州这帮子官员采取的是怀柔政策,明白来硬的行不通,所以就想用这些旁门左道来腐蚀收买,可知道归知道,墨锦还是想不通,这元烈都这么有钱了,而且啥啥都不缺,怎么来了趟鲁州,就整的像是迷失了自我呢? 这两天,自下了马车后,他俩一次面也没见过,但她也能听见不远处传来夜夜笙歌的丝竹声,想来,这群人日日都在花天酒地,早忘了自己的责任与担当了吧! 墨锦越想越气,端起酒杯就将杯子里的果酒一饮而尽。 “王爷!”守在门口的素妗和素心见到一袭紫色华袍的元烈出现在他们面前,惊呼出声,素心反应过来,想进去通报,却别元烈轻轻抬手拦了下来,接着,他迈开长腿就往院内走去。 “可……”素妗还想说什么,却被素心一个眼神打断。 “素心你拦我干嘛?王妃在温泉墨浴,没穿衣服啊!”素妗神色紧张且不满的嘟囔着。 素心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问道:“王爷和王妃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夫妻呗。”无所谓的说完,素妗突然恍然大悟,是了,王爷和王妃睡都睡了,泡个温泉还有啥不能看的! 然后两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兢兢业业守在院门口。 果酒很甜,也不辣喉,墨锦一喝起来就开始喝个没完。 但她不知道,这酒虽然甜,但是后劲儿却很大,大半壶下肚,她整个人已经彻底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了。 身下的温泉温度适宜,墨锦感觉自己就像躺在了一片暖融融的羽毛里,在阵阵暖风中慢慢悠悠上了天。 那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好,她闭上眼睛,张开手臂,假装自己真的在天空飞舞。 元烈走进温泉池边时,就见到这幅景象——肌肤胜雪、桃腮带笑的绝色女子,在铺满粉色花瓣的温泉池中,巧笑倩兮,眉目如画。池水将将没过她的半抹酥胸,露出一个令人无限遐想弧度。 不知何时,墨锦脸上的“换颜膏”在温泉水的蒸润下,早就褪去,露出了那张倾城倾国的容颜来。 也是她大意了,按理来说,“换颜膏”一旦涂抹于肌肤,正常水洗是洗不掉的,除非用湿热毛巾湿敷三刻钟才能洗净,当然,不想费时费力快速洗净也有法子,那就是用稀释后的硫磺水洗即可。 而温泉恰巧就含有硫磺。 元烈靠在池边的一株海棠树上静静欣赏着这不多见的美景,直到墨锦睁开眼睛。 这是一双染上醉意,艳若桃花,饱含着水汽的一双眼睛,睁开的一刹那,万物尽数失了颜色。 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立在两步之遥的元烈,笑靥如花。 元烈原本以为墨锦针眼看到自己后会生气,但他没想到,迎来的确是如此乖巧动人的笑颜。 像是被蛊惑一般,他迈开步子,走到墨锦身旁,曲起一条腿,蹲了下去。 “王妃在笑什么?”他的声音低磁中带着些许沙哑,眼中似有火焰在隐隐燃烧,说完,他伸出一指,挑起了她精巧的下巴。 墨锦“咯咯”笑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才答道:“笑你长得真好看。” 酒气带着女儿香钻入元烈的鼻腔,知道她这是醉了,他的眼神又黯了黯,却不动声色问道:“那你喜欢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墨锦有些难以理解,她缓缓转动着眸子思索着,与此同时,元烈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比起墨锦,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容颜来。 墨锦从看到这张脸起,就呆愣住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眼中全是惊艳,这下,她更回答不出元烈的问题了。 元烈笑笑,继续用蛊惑的声音问道:“喜欢吗?” 喜欢吗?当然喜欢! 墨锦这下没犹豫,二话不说点了头,甚至还露出了痴傻的笑容。 紧接着,她伸出玉臂,在不远处的水下摸了起来,元烈不知道她想干嘛,就静静看着。 然后,就见墨锦从水里摸出了一颗鸡蛋,像献宝似的递给面前男人,“送你一个温泉蛋,可好吃啦!” 元烈:“……” 果然不能对这个脑回路奇特的女人抱有太大的希望。 但他还是一手接过鸡蛋,却同时也俯首含住了那像花瓣一样嫣红饱满的嘴唇。 元烈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浅尝辄止。 放开因不满开始挣扎的墨锦,元烈终于放开了她,看着她喘息的模样,他坏笑道:“这个才是真的好吃。” 这一吻,唤回了她些许神智,甩了甩依旧晕晕乎乎的脑袋,墨锦终于发现自己面前蹲了个男人,一个长得极其好看的男人。 她觉得这张脸很熟悉,似乎在哪见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元烈见她这幅迷糊样子,不由得笑了笑,玩味道:“王妃在想什么呢?” 这声音?元烈! “王爷?”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眼神迷蒙慵懒。 “嗯,是本王。”他又将手中的面具继续戴上。 墨锦这才确定,面前的男人的确是元烈无疑了。 她有些不解得问道:“王爷不是在和那些大人们花天酒地吗?来我这院子做什么呢?” 这话一出,面具下的脸上瞬间黑了黑,花天酒地,她就是这样看他的? 元烈冷声道:“只是过来通知王妃一声,晚上鲁州城会举办河灯节,赶紧醒醒酒,两个时辰后本王过来接你。” 说完,也不等墨锦说答不答应,转身就像院门外走去。 素妗和素心二人见元烈这么快就出来了,有些诧异,但终究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让王妃赶紧出来,再给她煎一副醒酒汤,喝完让她睡一觉。”走之前,元烈留下这句话。 等元烈走远了,墨锦才想起来,自己什么也没穿,虽然池子里飘满了花瓣,也难保他没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顿时怒火中烧,也不顾及什么王妃形象了,直接醉醺醺对着院门大吼道:“元烈,你个大!色!狼!” 已经走远的元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鸡蛋,无声的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鲁州知府丁西前正和几位心腹在书房笑的一脸得意,自豪道:“诸位也看到了,本官的办法还是很有用的吧,只要是人,那就一定贪图财色名利,就一定有弱点,咱们只要找到了,再逐一击破,任他是奕王还是鬼王,看在金子的面子上,还不是屈服了。” 其他官员连忙跟着附和捧臭脚。 唯独一个官员忧心忡忡道:“那要是这奕王爷非要去灾区看看呢?” 丁西前笑的一脸狡诈,“无妨,本官早有安排。” 元烈走后,墨锦被素妗和素心从温泉池子捞了出来,接着又被哄着喝了一碗醒酒汤,两人看到自家王妃有些红肿的嘴唇,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什么都没看见。 直到睡了一个半时辰,墨锦才终于清醒了过来,想起下午元烈说要带她去看什么河灯节,尽管很诧异,但她还是选择照办。 唤来素妗素心给她更完衣,脚步虚浮的坐到了梳妆台前,她看到铜镜里那张堪称完美的容颜。 “咦?”墨锦惊讶出声,回头看向两名侍女,“你们谁把我脸上的药膏给我卸了?” 素妗和素心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竟然不是王妃自己卸的吗?那么这么说来,她并不知道王爷已经知晓她假毁容的事情了? 素心是个机灵的,怔忪了片刻,连忙应下:“回王妃,奴婢见您泡了温泉水,面上的药膏有些斑驳,便在您睡前将这药膏给抹了,等您醒后再重新补一遍。” 墨锦恍然大悟,笑道:“你这么客气干嘛,抹了就抹了呗,反正这个药膏我多的是。” 从药箱拿出“换颜膏”,墨锦对着镜子又细细涂了一遍,见自己又变成了那副丑不拉几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让素心给自己梳起了头。 素妗则在一旁为蒙在鼓里的王妃默哀。 轻风受命来接墨锦时,天上已经疏疏朗朗洒满了星子,他们是从别院后门出去的,因为出了后门便是闹市。 此时街上已经亮起了各种五颜六色的灯笼,煞是好看。卖小吃的、杂耍的、皮影戏的……每一个摊位前,都挤满了人,当然,卖河灯的小摊前人是最多的。 不知是不是这里的风俗使然,今天走在街上的人脸上都带各种面具,五颜六色,形色各异,再暖色灯光的照耀下,既温暖、又好看,像是进入了童话世界一般。 这让墨锦想起了前世见到的异国他乡的花火大会。 她伸长脖子看了一圈四周,都没有找到元烈的身影,一时之间有些疑惑地看向身后的轻风,问道:“王爷呢?” 轻风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墨锦的身后。 她刚回过头,就见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无声无息站在自己身后,若不是那熟悉的冷香和身形,墨锦差点吓得叫出声。 “王爷,您换面具啦?”她刚还在想,今晚人人都带着面具在游街,元烈顶着一张面具脸也就算不得突兀了,谁知,他竟然换了一个。 “入乡随俗。”低磁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元烈边说边将手上的另一张面具递给墨锦。 她低头定睛一看,也是一张一模一样的狐狸面具。 一看到狐狸,墨锦就忍不住想起自己那个“狐狸公子”的笔名,她有些疑惑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寻思着,他不会发现啥了吧? 戴上面具后,两人便融入人流,体会着京城少有的民风习俗,轻风和诸多暗卫则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两人身后。 墨锦似乎对一切都非常好奇,几乎每个摊位前都要凑凑热闹,元烈就耐心的陪她逛着,一点也看不出不耐烦,逛到后来,墨锦兴许也是良心发现了,买了两盏河灯,分给元烈一盏,跟随着大众来到河畔,也准备去放放河灯。 宽阔的河面上已经漂满了许许多多莲花样式的灯盏,每一展灯上,都写着各种各样心愿及祝福,天上的银河与地上的灯和交相呼应,这场面,竟让墨锦觉得蔚为壮观。 捏着摊主赠送的炭条,墨锦咬着嘴唇,琢磨着自己也该写点啥好,许久以后,大笔一挥,她写下了“发大财”三个字。 写完以后,她偷偷瞄了一眼元烈的河灯,原本以为像元烈这么严肃的人,肯定是不会相信这些民间习俗的,谁知道,她竟然还真的看见他在河灯上端端正正写下了“国泰民安”。 再看看自己的愿望,墨锦顿时觉得元烈将她承托的极其渺小。 刚刚蹲在河畔将河灯放入水中,墨锦就听见身旁一个中年女子传来了压抑的哭声,她有些无措的问道:“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中年女子边哭边投放着河灯,墨锦数了数,她足足放了十一盏之多。 “俺家男人以及叔嫂,还有俺兄弟们,都被大水淹了,俺在为他们祈福。” “咔嚓!”墨锦突然觉得,心里某个欲盖弥彰的假象像是玻璃一样碎掉了。 自来到鲁州城以后,一片海晏河清的景象,让她越来越觉得,这里受的灾似乎不那么严重,不然百姓们为什么还会喜笑颜开的大操大办这河灯节? 又或者,这片土地也曾遭过灾,只是早已经被治理好,百姓们已经开始安居乐业。 然而,直到身旁这个女子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她才意识到,自己说元烈迷失了本心,自己又何尝不是被人麻痹了神经。 “张家娘子!这话说不得!”中年女子身旁的一个老婆婆出言制止了她的哭诉,拉着她神色紧张的离开了河边。 墨锦目送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后,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唤道:“王爷,这……” 元烈目光幽深的望向河面上的点点灯盏,语气无波无澜道:“这里的百姓,都被控制了,这场热热闹闹的河灯节,也是在做戏给我们看。” 墨锦:“……” 她是真的震惊了,究竟是什么力量,可以操控一城的百姓来演一出戏呢?! “可……”墨锦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元烈指了指这片河滩,问道:“看出这里有什么端倪了吗?” 墨锦认真的看去,好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得摇摇头,说道:“一切都很正常,妾身什么都看不出来。” 的确,这里沿河一带皆住有人家,河滩上水草丰茂,树木郁郁葱葱,怎么看,也不像有问题的。 元烈笑笑,“是啊,明明什么问题也没有,房子也没塌,地也没被淹,可为什么楚家的人,以及当地的官员,这么害怕我们来到鲁州呢?” 这个问题倒把墨锦给问住了,是啊,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是元烈问她,她又该去问谁呢? 洪涝的问题的确是发生了,逃难到京城的张大毛,以及刚才嘤嘤哭泣的中年女子,无一不在证明着这件事。 但这一切更像是口说无凭,他们什么也没见到,或者说,这里的人不想让他们见到,那么,他们到底该去相信谁呢? “王妃这两天可休息好了?”元烈话锋一转,竟然关心起她有没有休息好来。 墨锦一时间不明白元烈怎么拐了这么大一个弯,磕磕巴巴答道:“休……休息好了。” 元烈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笑道:“既然休息好了就好,明天起,咱们可能要忙起来了。” 第二天天刚亮,墨锦就被素妗和素心二人强行从被窝拽了起来,有起床的她气鼓鼓的想要兴师问罪,就见素妗可怜兮兮的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墨锦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就见身着一身玄色滚云边绣金锦袍、头戴紫金冠的元烈,端着一盏茶,威仪四方的坐在她卧房中间的椅子上,要笑不笑的看着她。 被他这么一看,墨锦顿时什么瞌睡虫都没有了,赶紧翻身爬了起来,让两个丫鬟伺候自己更衣梳洗,简单的用完早餐后,和元烈一起出了门。 轻风怀抱被黑布包裹着的尚方宝剑站在门口,门外还有许许多多身着官服的官员在恭敬的等候着。 一想到这么多人在等着自己,墨锦瞬间老脸一红,不用人搀扶,飞快的钻进了马车。 今天是奕王爷和奕王妃巡视灾区的日子,众官员纷纷作陪。 从早晨到中午,他们巡视了三个据说灾情严重的城镇,都发现无论是灾后重建抑或是百姓安抚方面,当地官员都做的极好,元烈自始至终都表现出很满意的模样。 以丁西前为首的一众官员在元烈的肯定和鼓励下,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墨锦不想看他们演戏,便跑到队伍的中间去找南宫宇唠嗑,这两天她都没有看见这个师兄,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不知为何,墨锦觉得南宫宇自从来到鲁州城以后,情绪都特别低落,起初她以为他这是近乡情怯,可转念一想,两淮流域离这里远着呢,思乡也思不着啊。 因此,墨锦干脆自己亲自去问,“师兄,你这几天怎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开心啦?” 南宫宇苦笑着摇摇头,直说水土不服而已。 这瞎话骗骗什么也不懂的人还行,但他俩都是医术超群的大夫,这个理由显然是漏洞百出的,毕竟南宫宇看起来除了有些不高兴,哪哪都很正常。 在墨锦不依不饶的骚扰下,南宫宇终于投降,放低声音说道:“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家父的事情吗?” 墨锦点了点头,那个因为得罪了皇后远房表弟,从而惨遭灭族的故事,她现在想来都脊背发凉。 南宫宇继续说道:“如今,我在鲁州见到那个当年状告家父贪污受贿的人了。” “皇后的远房表弟?”墨锦脱口而出。 南宫宇苦涩的笑了笑,算是默认,有些沉重道:“那人,便是鲁州知府,丁西前,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可他当年不是顶了你爹的位置吗,怎么又跑鲁州来当官了?” “师妹,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南宫宇无力道。 行吧,她也觉得南宫宇说的很有道理,继续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手刃仇人?” 闻言,南宫宇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仇肯定是要报的,但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他已经想好了九九八十一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墨锦若有所思的盯着前方一群官员的背影,看众官员如今以丁西前马首是瞻的模样,想必此人如今定然很受楚家宠爱,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吹捧了。 既然受宠爱,那么派他来驻守的地方定然是很重要地方了。可这鲁州她怎么看也觉得是很普通的地方啊。 正当墨锦沉思之际,元烈笑眯眯的听完那些官员吹捧他们的政绩后,笑道:“那就有劳诸位大人今日的陪同了。” 众人一听元烈这么说,顿时觉得这两天的酒没白喝,礼也没白送,这奕王爷真上道,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打算打道回府了! 丁西前立即乐呵呵的上前,谄媚道:“既然王爷累了,那咱们改日再来视察吧。” 众官员也齐声附和。 “改日?”元烈剑眉一挑,声音骤然冷若寒霜,“本王可说了今日不继续了?” 这…… 众官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一直笑眯眯的祖宗,怎么突然间又转了性,但不论元烈想干啥,他们都不能让他在继续往下看下去了,因为,接下来的地方,他们都没有做好准备。 “那,王爷接下来打算去哪视察呢?”丁西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定县。”元烈风轻云淡的吐出这两个字。 这可吓坏了一众官员,每个人的脸色都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因为他们知道,去哪都不能去定县。 他们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丁西前,后者深吸一口气,刚要说什么,只觉得寒光一闪。 众人大骇,离得近的几人更是吓得瘫坐在了地上,直接尿了裤子。 只见元烈直接从轻风手里抽出尚方宝剑的剑身,斩下了丁西前的头颅,滚烫的鲜血喷射了老远,身首分离的尸体起先还抽搐几下,没一会儿,彻底不动了。 这场骤变彻底打乱了所有人的阵脚。 墨锦彻底蒙逼了,害怕倒不至于,她只是不知道元烈突然来这一出儿是想干嘛。 轻轻碰了碰南宫宇的胳膊,她低声道:“师兄啊,你的仇,王爷替你报了。” 南宫宇彻底石化了。 谁能理解他寻了仇家十几年,好不容易寻到了,并且也计划好了诸多报仇雪恨的大计,还没来得及实施,却被别人捷足先登的憋屈?! 他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调配毒药,就为了到时候放个大招,谁曾想,元烈如此任性,砍人都不带商量! 这一刻,南宫宇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空虚和无力,他不知道此时他该哭还是该笑,他只觉得自己可能是史上最悲惨的复仇了吧。 墨锦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遭受了如此重大打击的南宫宇,需要大量独处时间才能平复心情了。 斩杀丁西前后,元烈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他只是冷冷的睥睨着那群尸位素餐、草菅人命的贪官们,眼中酝酿着杀意。 “还有谁要组织本王去定县的,站出来。”剑尖上还在滴着血,此时的元烈宛若地狱来的修罗。 “王……王爷,丁大人是皇后娘娘的远房表弟,您这样杀了他,就不怕得罪皇后,得罪楚家吗?”其中一个官员颤声说道。 元烈笑了笑,将手中尚方宝剑的剑尖对准了说话的官员,问道:“那你说皇上赐予本王这把剑是做何?” 事到如今,官员倒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干脆梗着脖子答道:“可杀人总该有个理由吧,哪有像您这样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直接砍人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元烈挑了挑眉,对轻风扬了扬手,说道:想要理由?行啊,那本王就给你!” 话音一落,轻风不知道从哪抱出一沓蓝色封皮的账本,恭敬的递给元烈。 “这些账本都是在丁西前书房的密室里翻出来的,里面记录了这些年来他行贿受贿、贪污腐败、卖官鬻爵的种种罪证,”顿了顿,元烈声音一沉,“当然,也有和诸位大人的交易往来。” 听元烈这么一说,当场有许多官员白了脸,指着他“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以为这几日元烈彻底沉沦在了他们给营造的安乐窝,也以为收了他们的各种礼物,元烈从此以后就会和他们统一战线。 岂料,他竟然一直扮猪吃老虎,借着吃喝玩乐的由头,在偷偷探查这些事情。 “你们一个个当本王傻的吗?”元烈讽刺的说道,“洪水冲垮的堤坝在定县乃至定县以后的城镇,可你们这些废物,却带着本王在根本没遭灾的地方兜圈子,我就想问问诸位大人,是谁给你们的信心,让你们觉得自己可以瞒天过海的?” 众人面面相觑,还能有谁,丁西前和楚家呗! 可尽管如此,定县还是不能去! 又有官员出来好言相劝,希望元烈能改道或者择日在前行,当然,下场无一和丁西前一样,身首异处。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明白,元烈这是要来真的了。也直到这时,他们才想起来,这人是杀人不眨眼的鬼王。 总而言之,元烈这招敲山震虎、杀鸡儆猴收到了极好的效果,当即再无人敢拦着。 与此同时,他从东部沿海他外公的旧部手中,秘密借调的一支两千人兵马也匆匆赶来,将不愿意配合的官员通通下了大狱。 分了一千人镇守鲁州城,剩下的一千多人尽数跟着他一起去往定县。 瞬息之间,局势大变。 “王爷,根据兰海国履历,未经皇帝应允私自调兵,其罪当诛啊”马车上,墨锦不咸不淡的出言提醒。 元烈嗤笑一声,“没人说不就好了。” 墨锦:“……” 这种事怎么可能没人说?!就算他外公的旧部不说,皇帝自己就没有眼线了吗?!再不济,楚家栽了这么大个跟头,那不得逮着元烈一个把柄就要咬掉一块肉啊,否则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元烈明白墨锦的意思,笑道:“王妃放心,楚家不敢说。” 这下,墨锦就真的不明白了。 两个时辰以后,众人终于到达了定县境内的一座小山上,紧接着,便被眼前所见的一切深深冲击了内心。 如果说,鲁州城是一派祥和的安乐小城,那么,定县便是惨无人道的人间炼狱。 先前的暴雨将上游堤坝冲垮后,下游沿河而居的数十万百姓通通遭了灾,尽管此时洪水已有渐渐退去的势头,但目光所及之处,房屋尽数被毁,河面上时不时会有猪牛羊乃至人的尸体漂过。 最让人气愤的是,这里遭了灾,当地官员首先想到的不是赈灾,而是排出大量兵马将西去鲁州城的道路通通封死,不允许活着的灾民离开当地半步。 并且,为了不让百姓反抗,他们甚至将年轻力壮的男人全部杀死,抛尸河内。 百姓的家被淹了,地也被淹了,吃没得吃,住没得住,只能挖野菜果腹。 可野菜吃完以后呢? 距离这里遭灾,其实已经过去月余,朝廷下发的救济粮和救济款,分文未到达灾民手上。在啃完野菜树根以后,这里的百姓要么选择易子而食,要么选择活活饿死。 何为地狱?这便是。 在这之前,墨锦也就抱着打酱油的心态来此处行行医,救救人,但当她亲眼目睹完这些惨状后,她攥紧了拳头,浑身气的发抖,不住的说着:“畜生,这群畜生!” 她骂得是那群彻底丧失了人性的贪官污吏。 究竟是何等的铁石心肠,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百姓死在面前都无动于衷?在这群百姓饿的只能互换孩子吃时,那群官员却在家里吃香喝辣,极尽奢华,他们,怎么敢?! 元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让她平复平复心情,接着又下令让他带来的士兵将守在定县的那些官兵就地处决,一个不留。 进入定县的那一刻,百姓疯喊着四散而逃,他们以为这些官兵又要来屠杀他们了。 但凡有丝毫人性的人,看到这种场景,都不会无动于衷。 墨锦怒火难消,一把拽过一个离得近的官员的领子,厉声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官员打死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甚至有点丑的王妃,力气这么大,看样子也是个练家子,当即腿肚子抽筋,“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哀嚎道:“都是丁西前,都是丁西前,是他见救灾救不了了,干脆就不救了,说救了也白救,到时候还会影响政绩。” “我呸!”墨锦朝着他的胸口狠狠踹了一脚,直接将他撂翻在地,那官员躺在地上不停地揉着痛处,显然十分痛苦。 这些人渣,分钱分赃时就互捧臭脚,出问题了就使劲推卸责任。 “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墨锦转身看向元烈,焦急地问道。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她不懂治水,也不懂得如何处理这种突发情况,除了会点医术,她觉得自己简直一无是处。 元烈安抚性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高声宣布了接下来的救灾流程。 首先,先派一部分人去疏散百姓到高地,因为看这天气,指不定还会有暴雨将至。接下来,令沿途各县镇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最后,由墨锦和南宫宇负责成立医疗小队,对受伤生病的灾民进行救治。 谁知刚宣布完,就有许多跟着来的官员“呼啦啦”跪了一地。 元烈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们,不动声色道:“诸位大人,这又是作何?” 众官员以头抢地,哭道:“回王爷,不是我们不愿意开仓放粮,而是这粮食,实在没有啊!”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元烈却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冷冷地说道:“朝廷可是下放了几十万斤粮食,岂是说没就没的?” 众官员皆无语,唯独一个胆大的官员说道:“启禀王爷,粮草运输一事,一直都是丁西前派人在负责,别说见到粮食了,我们连个谷壳都没见着啊!” 元烈的眼神越发阴冷,寒声道:“那各县就没有储备粮?” “没……没,都被丁西前运走了。”官员缩着脖子答道。 “好!好!好!”元烈连说了三个好后怒极反笑,竟对众官员拱了拱手道,“诸位大人的家眷我已经派人去照料了,因此,接下来找粮食的事情,就拜托给诸位大人了,若是一天内每人运不来五千斤粮食,到时候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说完,他挥了挥手,立刻有暗卫呈上来许许多多物什,有香囊、有玉佩、有金簪、还有小儿的长命锁等等。 众官员见状大骇,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才短短两天时间,眼前这个戴面具的男人竟然将他们的家庭住址全部探查了个一清二楚,那些暗卫拿着的那些物什,分明就是他们妻子老母的贴身物。 无法,众人只得硬着头皮去找粮食。 好在元烈一行人从鲁州城出发时早有准备,带了几百斤粮食,因此,他们在山上架起了棚子,再支起了一口大锅,开始熬起了粥。 食物的香味很快飘散到定县每个角落,原本躲着不敢出来的老百姓,纷纷冒出了头,在官兵和颜悦色的引导下,终于愿意上山。 先前的官兵怕放他们自由行动,会让这群难民四处逃散,因此就将他们圈禁在一个固定的场所,这下,百姓获得自由后,哪怕粥吃不饱,他们还可以去别处挖野菜充饥。 墨锦和南宫宇则一刻也不停歇的给百姓治伤看病。 很快,原本凌乱不堪的现场经过他们的疏导后,逐渐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百姓也终于放下戒备心,相信这一次来的人是真心实意救他们的。 第二天下午,外出找粮的官员大部分带着粮食回来了,小部分不知所踪,想来,多半是抛弃妻子独自逃命去了。 这下,粮食也有了,百姓也得到妥善安置,其他受灾县镇的灾民也都奔赴到定县,有力的出力,跟着官兵一起开始治理水患。 那段时间,无论是元烈还是墨锦,基本都没怎么合眼,前者带着人修堤坝,改河道,将水引到低洼的地方,或者干脆人工造湖,同时迁徙人民,忙到脚不沾地,墨锦则是在大量灾民涌入后,为了早点将受伤生病的人治好,不让瘟疫爆发,几乎都不怎么休息,半个多月以后,终于成效初显。 如今,百姓都知道带头治水、斩杀贪官的人是当今奕王爷,而戴着面纱给人治病的,则是奕王妃。短时间内,两人的美名便传遍了鲁州。 乌云密布,雷神滚滚,看样子,似乎又要下一场暴雨了。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哭着跑来,跪在地上就“咣咣”磕头,边哭边喊,“救救俺爹吧,求求您救救俺爹吧。” 好不容易吃上一口饭的墨锦赶紧放下筷子,将小女孩扶了起来,给她擦掉眼泪,柔声问道:“怎么了,不哭不哭,慢慢说。” 小女孩指着身后不远处刚修好的堤坝,哭着道:“俺爹说要给俺抓鱼吃,结果被水蛇咬了一口,现在他在堤坝上昏过去了,求求娘娘去救救他吧。” “行!”墨锦背起药箱,二话不说就跟着小女孩上了堤坝。 果然,就见一个骨瘦嶙峋的男人昏倒在了堤坝上。 墨锦让两个官兵将男人拖到岸边,开始给他放血解毒,小女孩泪眼婆娑的蹲在她身边,小心翼翼问道:“娘娘,俺爹没事吧?” 墨锦笑笑,柔声道:“没事,放心吧。” 小女孩一听,极其高兴,连连道谢。无意间一转身,就看见她爹编的鱼篓还在堤坝上,便迈开步子朝堤坝走去,准备将他爹的鱼篓捡回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昏迷的男人身上,没人注意到,小女孩又走上了堤坝。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暴雨瞬间而至。 冰凉的雨水噼啪砸下,刚给男人包扎好伤口的墨锦,才后知后觉,又下雨了。 让官兵将男人赶紧抬到茅草屋里,她转身准备牵上小女孩一起回去,然而,身后没有人。 以为小女孩见到下雨自己先回去了,墨锦也站起身准备往回走,突然,听到一声细弱颤抖的呼救声:“王妃娘娘,救救俺,俺好害怕。” 墨锦猛地朝声音来源看去,就见小女孩捏着鱼篓,一脸惊慌的站在堤坝中间。 这雨下的又快又急,堤坝乃山上开采的巨石打造,因为要的急,便没有在上面雕刻防滑的凹槽,因此遇水便会变得湿滑,人踩在上面,很容易摔跤。 眼看着洪水就要漫过堤坝,小女孩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墨锦也顾不得其他,放下药箱就朝小女孩走去。 “小姑娘,别害怕,也别动,我马上就来救你。”墨锦一面安慰小姑娘,一面小心翼翼挪动着步子,谨防着脚底打滑,只要稍不注意,就会坠入身后十几米深的河里,由不得她不在意。 暴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皮肤上生疼,又冷又冰,墨锦觉得自己随时会被这入注的雨水给击倒。 与此同时,带人巡视完各地水利设施建设的元烈也顶着暴雨回来了,一走进茅屋内,侍卫赶紧给他递上干燥的帕子。 元烈接过,看到桌上吃了一半的粥,随口问身旁抬着男人进来的官兵,“王妃呢?” 官兵立即恭敬行礼,答道:“王妃就在后面,马上进来。” 抬眼看了看下的越来越急的暴雨,元烈点了点头,从侍卫手中接过油纸伞,道:“本王去看看,不用跟来。” 谁知,这一看,差点将元烈的魂儿给吓飞了。 只见苍茫的雨幕间,一袭青色身影站在堤坝上缓慢挪动着,堤坝的中间,是一个不住哭泣的小女孩,洪水显然已经漫过了堤坝,且越涨越高。 纵使涵养再好,元烈也忍不住想爆粗口,她这哪里是去救人,这是去送命! 一把扔掉油纸伞,元烈足尖轻点,朝着堤坝上的两人掠去。 恰好轻风此时也从外面回来,见元烈的动作,立刻跟着上前。 墨锦已经走得很小心很小心了,眼看着水流越来越湍急,虽然她心里怕到极点,但还是不停安慰着小女孩,“小姑娘别害怕,要是实在害怕就把眼睛闭上,我马上就到了,啊!” 一个激流猛至,墨锦脚下一滑,径直朝河水栽去,只留下一声惊呼。 元烈紧赶慢赶也没来得及,想也没想,就一头扎进了河里。 “王爷!”“王妃娘娘!”轻风和小姑娘齐声喊道。 “带她走,别管我!”元烈朝轻风大喝一声,便追着被洪水冲走的墨锦而去。 轻风无法,只得先将小姑娘拎上了岸,转身再想去救人,可是湍急的河流中,哪里还有人。 墨锦是个旱鸭子,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铺天盖地的水流从她的口腔和鼻腔还有耳朵中灌入,刺的她肺部生疼,她想,这次自己怕是真的活到头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能不能得救。 还有,那个帅的惨绝人寰的男人知道她死了的话,会不会难过。 她还有好多好吃的没吃过,好玩的没见过,有些,不甘心呢。 …… 沉沉浮浮间,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闭上眼睛前,墨锦想,自己应该很想念元烈了,不然为什么到死了,眼前浮现的都是他的那张面具呢? 再次睁眼时,墨锦看见自己似乎躺在了某个山洞里,而身下好似垫着干燥的稻草,一点也不硌人,一动,就簌簌作响,不远处,应该燃烧着一个火堆,烤的她很温暖。 第一百四十九章 难道自己福大命大没死成?还是说,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是在天堂? 墨锦扭过头,就看到一个俊美到令人惊叹的男人,坐在她身旁,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眸中似乎还隐隐燃烧着怒火。 这下墨锦认出来了,这是没戴面具的元烈。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也出现在这里,但墨锦还是笑眯眯的跟他打起了招呼,“王爷好呀?这么巧。” 元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并未打算理她。 这……墨锦不知道自己又在哪惹到了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也打算闭嘴养神。 挣扎着坐了起来,墨锦发现,她的衣服被人扒了,此刻,她只穿着一套雪白的中衣,外衫和裙子都不见了踪影。 这还得了!她刚想开口质问,就见自己的衣服正被架在火边烤着,当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元烈的外衫也挂在上面烘烤着。 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没什么异样,墨锦这才想起来,自己昏迷前,见到了元烈的面具。现在想来,这应该不是自己太过想他,而是因为,他当时真的来救她了! “那个,谢谢王爷相救,”墨锦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对了王爷,咱们这是在哪呢?” 看山洞外的天色已经全黑了,墨锦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然而,元烈依旧没理她,只是这次多赏赐了她一声冷哼。 “不是,王爷,我要是哪得罪了您,您明说行吗?对于您能来救我这件事,我真的是万分感激,但我本意是救人,也并未想拉您下水,您现在这个样子,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些!” 她以为元烈不高兴是因为救了她,可她也不想的啊,当时根本就没见到他在现场好嘛!墨锦此时也十分委屈。 “咣当!”元烈没有说话,而是直直将一个金属的东西扔在了她的面前! 墨锦有些不明所以,垂首看去,当场愣在了原地。 因为那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出发前,元墨辰送给她防身的那柄“斩月匕”。 墨锦这下终于明白元烈阴阳怪气一脸怒容是因为什么了。 这让她如何解释呢? 如果告诉他,自己本来想将这把他侄子送的匕首交给他的,但看匕首实在锋利好用,特别适合防身,所以就留了下来,打算回到京城在退还给他侄子的话,他会相信吗? 但是吧,他似乎对他这个侄子成见特别大,只要她和他侄子接触,无论什么愿意,元烈准保要生气。 她可始终忘不了他以前怒气冲冲要她守妇道的模样,真是想想都觉得牙酸。 墨锦小心翼翼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男人也眼神冰冷的看着她,看那样子,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许久后,墨锦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道:“王爷啊,这把匕首呢,是,妾身出发那天,在观海楼偶遇了您的皇侄四皇子,他吧,就托我将这把匕首交给您防身,您也知道,妾身记性不大好,所以这匕首,就忘了给您,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气。” 说完,她又偷偷看了一眼元烈的反应,只见人家压根儿就不相信她说的瞎话,一副老子看你编,继续编的冷漠表情。 这让墨锦觉得格外心累,总不能据实招了,告诉他这把匕首就是你侄子专门送给本小姐的,王爷您爱干啥干啥去吧。 如果真这样说,她有预感,自己怕是要立即横尸当场了。 就在墨锦快要绝望之际,元烈冷漠如冰霜的声音响起,他似乎尽最大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回王府以后,禁足!” 我去,又来! “凭什么?”墨锦梗着脖子顶了一句。动不动就禁足,能不能有点新鲜花样?! 元烈被气笑了,眼神一凛,冷声说道:“凭什么?就凭本王三媒六聘娶了你!就凭你是本王的女人!” 受过现代教育的墨锦,自然有一套自己的婚恋观,她平生最烦的就是那些认为女友或者老婆是自己私有物的直男癌,在她看来,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属于谁,好的感情,是两个人在一起后相互扶持相互陪伴。而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这类情感,不叫爱,叫占有欲。 听元烈这么一说,墨锦的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她不甘示弱道:“我才不属于你!” 在元烈面前,墨锦一直觉得自己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类型,可能是对方与生俱来的王霸之气太过猛烈,反正她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她看见身旁的男人自她说完那句“我才不属于你”后,幽黑深邃的眼眸中燃起某种不知名的火焰,看得墨锦心惊胆战,直到自己嘴贱,万一真的惹毛了元烈,他在这荒山野林随便把她弄死,然后随便一抛尸,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墨锦就觉得遍体生寒,看到那张笑的有些邪魅的俊美容颜,都觉得可怕了,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想开溜! “不属于本王,那属于谁呢?”元烈嘴角轻轻勾起,轻声道,“属于老四吗?” 他的态度太过诡异,眼神看得墨锦直发毛,但她说的话又让墨锦觉得很气,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果然没事就爱在心里给她和元墨辰编排剧情。 被莫名其妙泼脏水,墨锦肯定是不能忍的,所以,她准备反驳,“我……”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男人捏住了下巴,用唇舌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狠狠堵了回去。 元烈将自己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在了这个吻里,不,这已经算不上吻了,而是狠狠的啃噬,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会弄疼这个女人,他就是要她长记性。 墨锦瞪大了眼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亲的懵逼了好久,等她反应过来时,抬手就准备往元烈的俊脸上招呼。 当然,被奕王殿下一手给拦了下来。 “元烈!你是不是疯了!”两人一分开,墨锦就气急败坏道,“那是我的初吻啊!” 奕王殿下:“……” 他以为这个女人会气到失去理智,从而说出一些很难听的话,没想到……算了,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她。 “你真当这是你的初吻?”元烈邪笑着补了一刀。 温泉池早就亲过了,先前为了救她,嘴对嘴给她至少吹了小半个时辰的气,可笑的是她还竟然以为自己是初吻。 思及至此,元烈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什么意思?”墨锦却被他一句话问的彻底愣在了原地。 元烈笑而不语,明灭的火光投射在他的脸上,显得五官轮廓深邃,更为俊美。 “王爷!王妃!你们在吗?”远处,轻风熟悉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还伴随着许许多多人的呼喊,似乎大家都出来找他们了。 “本王在此处。”含着内里的声音传到洞外,元烈戴上面具,起身从架子上取下墨锦的衣衫,往她头上一扔,沉声道:“快穿。” 等两人刚穿好衣服,轻风就带着大批的人的涌进了山洞,一件两人平安无恙,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墨锦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拢了拢头发,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一笑,洞内一片抽气声,甚至有些人掩饰不住自己痴痴的目光,赞叹道:“原来王妃生的这么美。” 轻风也是一愣,心道终于明白为什么王妃毁容后王爷还对她越来越上心,以前只道王爷口味重,没想到,王妃根本就没毁容。 …… 墨锦这下知道了,自己脸上的药膏怕是在经过长时间被水浸泡以后,全部掉了。 既然被发现了,再遮掩也来不及了,她坦然的笑了笑,朝所有人福了福,说道:“谢谢大家这么晚了还来寻找我们,让大家费心了。” 众人连连道:“不敢不敢。” 回去的路上,墨锦从素心那里要了个面纱戴上,看到那些不停打量的群众,她就有种想把元烈面具掀了的冲动。 要知道,那个男人长得可比她更好看啊! 这场急促巨大却也短暂的暴雨,完美的考验了这次他们建造的堤坝成果。 元烈此次来鲁州,救灾民、杀贪官、查缴出来的赃款纷纷修了水利设施,再加上王妃人美心善,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拯救了万民于水火,一时间,夫妻二人的美名远扬到了兰海国各处。 人民内部的口口相传远比官方宣布来的更让人信服,一趟鲁州之行,几乎让元烈早先的恶名基本上被洗白了个干净。 消息传到京城时,皇帝对自家弟弟杀了一大帮子他的臣子,以及抄了众官员的家不仅不上报朝廷,还直接拿来修堤坝这种事,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丝毫没有透露出来要惩罚的意思,并且御笔一挥,又重新提拔了一批官员,补了鲁州的空缺。 太子皇后一派却是气的牙痒痒,但他们却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元烈这趟鲁州之行,确确实实抓住了他们的把柄。 至于是何把柄,墨锦也很想知道。 回京城的时候,他们走的是官道,每到一个地方,便有十里长街的百姓相送,大家都感念此次奕王一行人对他们的恩德。 回去也不着急了,队伍放缓了回程的脚步,每到一个地方,便停下来逛一逛,歇一歇,好不惬意。 马车上,墨锦终于问出了这些天来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王爷,尽管当时那些贪官们找来了粮食,但远远不够赈灾的,可为何,这粮食始终没见少呢?” 不仅没少,到后来还越来越多,本来最开始大家只能喝稀粥的,到了后来,粥一天比一天稠。 终于有空闲看书的奕王殿下闻言,抬头看向面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自从墨锦被河水泡掉了药膏,他便禁止她再继续把脸涂得黄不黄青不青的行径,自此,墨锦便以这幅闭月羞花之貌出现在人前。 “因为,本王派人取回了朝廷的赈灾粮。”他淡淡地说道。 墨锦有些惊讶,她分明记得之前有个官员说过,这批粮食被丁西前秘密运输走了,再也不知去向,可为什么元烈又能将这批粮食找到呢? 看出了她的疑惑,元烈笑道:“那么大一批粮食,又不是其他,藏肯定是藏不住的,因而,本王断定这批粮食定然藏在鲁州不远处,便派轻风一行人去寻找,最后不仅找到了粮食,还发现了楚家的秘密。” 秘密?墨锦睁大了眸子,疑惑地看向元烈。 这次鲁州行,她吃了不少苦,先前在京城有些圆润的脸颊,此时已经变得紧致瘦削,突出了面部轮廓的同时,看起来更加美的惊心动魄,尤其一双眉眼,双目流动,秀眉纤长,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沉浸在其中。 “知道为什么楚家那么惧怕咱们来鲁州吗?”元烈的眸中闪过些许惊艳。 墨锦偏了偏头,婉啭道:“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怕自己屠杀百姓的恶行暴露吗?” “要是这么简单,他们便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了。”元烈冷声说道,“其实,他们想彻底掩盖的,不是吞了朝廷的钱粮,也不是屠杀了多少百姓,而是,楚家在养私兵。” “养私兵”三个字一说出来,墨锦微微一颤,这楚家,是打算造反吗? “鲁州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再加上密林众多,为养私兵提供了绝佳的掩藏之地,同时,此地多铁矿,极为适合开采造兵器,楚家岂会放弃这块宝地?”元烈继续说道。 话说到这里,墨锦就明白了,楚家定然是养了不少私兵,花销极大,因此借着此次天灾之名,拿走了本该属于老百姓的钱财和粮食,怕老百姓告密喊冤,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刀杀了了事,反正最后可以赖给洪水。 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对手无寸铁的百姓痛下杀手,这楚家,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可如今,这个秘密被元烈所觉察,按理来说,楚家无论如何会选择杀人灭口,但他们不仅没行动,反而将吞了的粮食吐了出来,这事怎么想都觉得很蹊跷。 难道,元烈与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墨锦眸中波光流转,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去,她微微垂首,装作不在意的问道:“那您回京城后,会将此事上报给皇上吗?” 她不信元烈会与他所深恶痛绝的楚家勾结,可她又想象不出楚家这么大的秘密泄露了,却也不行动的理由。 墨锦在想什么,元烈自然是清楚的,面具下的唇角勾了勾,他意味深长的说道:“知道皇帝如此宠幸楚家,却还要派本王来鲁州肃清的楚家的势力吗?” 美人抬首,点了点头,答道:“九五之尊,岂会愿意受人压制,初时宠幸楚家,不过是因为地位不稳罢了,而今,政权已根深蒂固,自然想要摆脱钳制,鲁州,便是皇上对楚家落下的第一刀吧。” 至于收效如何,皇帝应该是不在意的,反正他的目的就是敲山震虎,提醒楚家,日后收敛一些。 元烈眼中浮现出赞赏的神色,接着说道:“不错,但是,你都能想明白这层道理,楚家必然也想得明白,狡兔死,走狗烹,他们养私兵,也算是为日后做打算。” 为皇帝彻底舍弃楚家的那天做打算,到那天,也将是楚家舍弃皇帝的日子。 “可是,私兵这件事,瞒而不报,对您有什么好处呢?”墨锦一时间脱口道,“到时候等它强大了,您就眼睁睁看着楚家覆灭王朝吗?” 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轻风在马车外恭声道:“启禀王爷王妃,天临城到了,需要在此地修整一番吗?” “嗯,你去安排吧。”元烈吩咐道。 随后,他将目光放回墨锦脸上,笑了笑,朗声答道:“当然是为了制衡,况且,本王绝不会允许楚家的私兵,会存在到强大那一天。” 墨锦突然有种预感,元烈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到了天临城,距离京城,也不过百余里了,然而此时已近申时,就算队伍紧赶慢赶,天黑之前,也到不了京城。 因此,按照元烈的吩咐,队伍今日便先在在城外驻扎,所有士兵皆可入城玩乐一晚,明日卯时再行出发。 作为像承德避暑山庄一样的存在,天临城自然也是皇家人氏玩乐的不二场所,作为身份尊贵的王爷,元烈在此处定然也是有别院的。 这是墨锦作为女主人第一次莅临王府别院,原以为这里的风格会与京城王府一脉相承,走要多奢华有多奢华的路子。 当她进去以后才发现,这里与王府的风格截然不同,竟是小桥流水江南园林的小清新格调,有种空灵清逸之美。 想不到元烈也好这口,墨锦顿觉很是新鲜,等素妗二人伺候完自己墨浴梳洗后,忙不迭的跑出去游园。 然而,园子还没游几步,就被元烈派人请去一起用膳。 想起上次一起吃饭隔个大屏风的场景,墨锦顿时一脸黑线。 走过长长的回廊,在一扇垂花拱门前,下人止步,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墨锦自己进去。 她也不客气,迈开莲步,走过一片竹林,就见元烈身着白衣,丰姿如玉,正满眼笑意的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穿广袖白袍,遮掩了凌厉,俊美的仿若天人。 他今天没带面具,搭配上玉簪白衣,帅了墨锦一脸,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鼻子,生怕一个没出息会有鼻血流出来,没办法,这是颜狗的本能。 将墨锦的小动作收归眼底,元烈的笑容更深了,声音竟也有那么一股子柔情似水的意味,他说:“来了。” 声控加颜控的墨锦猛点头,她觉得今天自己怕是要光荣牺牲在这里,至于牺牲理由,当然是被元烈帅死的。 这顿饭是怎么开始吃的,吃了什么,吃了多少,事后墨锦会议,发现自己通通都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自己全程被元烈夹菜,体贴的像是梦境,一顿饭吃下来,她啥也没记住,就记住那张好看到让她都嫉妒的脸了。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墨锦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方换换脑子洗洗眼! 等墨锦走后,元烈唤来轻风,问道:“你说,本王这样做,她会喜欢吗?” 毕竟,老四就走的这个路子。 轻风:“……” 果然恋爱中人智商为零。 “回王爷,王妃喜不喜欢属下不清楚,但属下刚才见到王妃戴着面纱独自离开别院了。”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承认面前这个笑的柔情蜜意的男人,是他那位杀伐果断的王爷。 元烈眉头一皱,一想到这天临城距离京城不过元,老四很有可能会来此地,要是墨锦出去是为了见他,这种事,他忍不了。 戴上面具后,他又恢复了先前冷若寒霜的声线,说道:“带路。” “是!”轻风觉得,这才是自家王爷该有的样子嘛。 第一百五十章 元墨辰当然不可能来天临城,墨锦也不是出去见他的,她就是想去城里的书店看看,自己那本《龙阳chunqing》卖的怎么样了,结果走到一半,她就知道,不用去了。 因为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她这本画册,甚至路过几个小姑娘时,听到她们由剧情延伸到现实,说城北有个貌赛潘安的沈公子和一表人材宋公子,两人之间就是书中所描绘的那种关系。 墨锦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 毕竟,她画了一辈子的shen美漫画,其实连一对真的基佬都没见过...... 林贝微失踪,陆音音嫁给易云晟最好的兄弟,成为了尹太太,可当年的种种依旧是上流社会茶前饭后最好的谈资。 “额,如何开拓市场,又如何开发新产品呢?”雨总的脸上露出了关注表情。 这是他在那个世界中,第一场最为艰难的战斗,他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了那个地方——叹息之壁。 “其他人?莫非也是被迫走这里的?”张不易闻言,则是这般猜测道。他没有罗天这般强大的元神,还并未感知到那个气息微弱的人的存在。 于是,龙武带着众人一路向前,连续奔驰了两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林正义说完,抬脚毫不犹豫的就走了,金晶追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她绞着手指,默了一下之后,转身,自己下了楼。 时间缓缓流淌,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光和岁月,龙武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长满了白发。 所有参赛选手集中在废矿区的空地上,每人身边都有裁判拿秒表计时。 正是如此,西域至今还未归顺入天冥国麾下,没有挂上天冥国的附属国标签。 这个时候,当伊登雅尔听见了休伊特的声音之后,他才把自己那颗愤怒的心放了下来。 “切,看来看去还不都那傻样。那今晚上姐姐请你吃饭咯。”乐乐打着哈欠,懒懒地说道,听语气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兴奋。 “死贝,你干吗呢!”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了浩子熟悉的声音。 他很喜欢国际象棋,只是太忙,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时间,但自从知道高浩天国际象棋的水平不错后,每次见面,他总要找机会,俩人杀上一盘。 晓棋努力睁眼寻找,声音在继续,而且越来越高,她拼命地挣扎,使出最后的力气朝声音发出的方向奋力一冲。 陈钢那边都是锦慧很熟的同学,最后她们两人也加入进去,一大帮子人倒也热闹。看样子大家也都知道陈钢的心思,一个晚上开了他俩无数次玩笑,当然也不是很过火,陈钢倒是很大方,只是锦慧有些不好意思,又不能恼。 童恩的母亲果然还住在原来的家,当初为了给母亲治病,她卖掉了这套房子,她一定是用后来祖父付给她的五十万中的一部份买回了这房子,否则,她母亲就没有栖身之所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早知道你晕船,应该带点晕船药的。”高浩天问她。 “哪你还吃的津津有味的,乐不思蜀,混到这会儿才回来?”钟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怎么?难道瞧不起姐姐这身打扮吖?”我这副奇怪的表情令楚楚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安慕涵换好衣服后看着镜子里那个死气沉沉的自己,由衷地觉得自己现在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变得非常好,看向泰瑞丝缇娜的目光也不像是之前那样充满了厌恶。 余阳辉解说一遍,又在空地上示范了一次,方天佑就和他换了位置,要自己开车。 第一百五十一章 思及至此,元墨辰有些不甘心的注视着墨锦,满眼期切,“你嫁给皇叔,开心吗?” 墨锦无语望天,这种问题要她怎么答? 说开心吧,她觉得违心,说不开心吧,面前站着的,又是元烈的侄子,万一她跟他一说完,他就跑去和他皇叔告状怎么办? 这个处处都是坑的问题,墨锦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斟酌后才能做答。 谁知,她还没想到标准答案,元墨辰却再次开口:“可我听人说,皇婶再未出嫁前,倾慕之人,并不是皇叔,可最终却阴差阳错嫁给了他,想必,你也并不爱慕于他吧。” 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变得十分笃定,似乎很了解墨锦在想些什么,又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 说到这里时,元墨辰竟觉得有些嫉妒那两个在她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人,如此美好的女子,上天为何没有早些让他遇见呢? 晚风习习吹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这些涟漪如同他的心情,再难平静。 墨锦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掩嘴轻笑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先前静美的姿容,笑道:“倾慕大皇子这件事,我觉得我要澄清一下,那纯粹是瞎了,咳,是我年少不懂事,切绝对和倾慕无关,至于你皇叔,呵呵。” 她干巴巴的笑着,御赐的婚姻,还能离咋地?凑合过呗。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元烈长得可真好看,若是要她一辈子面对那张脸,包办婚姻似乎也没那么惨了呢。 看着墨锦的略带不屑的表情,元墨辰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如此说来,皇叔并非你的意中人?”他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动作幅度一大,会吓到她一般。 这是让他想拿生命呵护的女子,他不愿她有丝毫不开心。 对于元墨辰今晚总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墨锦已经见过不怪,只当他是喝多了。 既然如此,对付醉汉,肯定不能用正常的方式了。 她嘴角噙着一点笑意,眼中狡黠一闪而过。 “我就这么说吧,”墨锦的中二之魂觉醒了,“我的意中人,他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见我!” 这句话是电影《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的台词,墨锦现学现卖,稍加改动,觉得用在这里再也合适不过。 看着表情微微有些错愕的元墨辰,墨锦知道自己整蛊成功,因而心情大好,敛衽道:“那我就不打扰四皇子赏鱼了。” 说完,朝着宫宴的方向款款而去,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步伐极具韵律感的颤动,每颤一下,望着她背影的男人,眼中的缱绻情意,便加深一分。 等墨锦磨磨唧唧走出御花园时,恰好看见面覆银色面具的高大身影,正向着这边走来。她赶紧加快步伐迎了上去。 “王爷怎么也来了?”墨锦笑道,不动声色的拦住了元烈的步伐。 若是让他看见御花园里他侄子也在,她估摸着,以元烈那种乱吃飞醋的性格,今晚自己的日子怕是会很难过。 “宫宴结束了,见你迟迟不归,本王便过来看看。”他的声音无波无澜。 但垂眸看向眼前端丽冠绝,笑靥如花的女子的眼神,却隐隐掩藏着怒意。 皇宫里有不少他的眼线,当有人前去跟他报信,说四皇子和王妃同在御花园时,让今夜本就怒气蓬勃的他,越发焦躁起来,二话不说,亲自前来寻人。 奇怪的是,看到她巧笑倩兮的模样,竟然丝毫生不出责备之心。 “那谢谢王爷了,既然如此,咱们回府吧。”墨锦笑的谄媚且乖巧。 谁知,元烈皱了皱眉,一甩袖子,转身大步而去,留下她在风中凌乱。 …… 自从去了一趟鲁州,墨锦便觉得这奕王爷简直是越发的奇怪了,原先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后来许是熟了,也愿意和她多说上几句话,而现在,全然可以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了。 反正就是前一秒可以笑着给她夹菜,后一秒就能直接把她扔地上。 其实墨锦哪里明白,元烈从小就没了父母,独自在人心诡秘的环境中摸爬滚打长大,恋爱经验全然为零,性格又傲娇,自然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就像儿时那些喜欢女孩子却不会表达,只能通过欺负女生来博求关注。 翌日,日上三竿时,墨锦刚刚起床,就有下人前来禀报,说宫中的德妃递了帖子,邀王妃进宫一叙。 墨锦跟下人确认了三遍,才确信自己的确没有听错,邀请她的,正是往日八竿子打不着,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的德妃娘娘,也就是二皇子元西麟的母妃。 她拿着名帖翻来覆去的看,黛眉微蹙,绝美的容颜上尽是愁色。 “王妃可是不舒服?”素心见她一脸不悦,关切的问道。 墨锦摇了摇头,愁云惨淡道:“素心,你闻闻这帖子,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素心闻言,双手接过那张粉红洒金的名帖,放到鼻端下嗅了嗅,然后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家王妃,“奴婢觉得,除了香气,好像并没有其他的怪味道吧……” “不不,你难道就没闻出来一股,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味道?”墨锦眨着波光粼粼的一双水眸认真问道。 有句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这话反过来也是一样的,莫名其妙邀请她,肯定有阴谋! “没……没有啊。”素心这下全然听不懂自家王妃在说什么了。 墨锦“唔”了声,心道既然帖子都送来了,这面子不能不给,是阴谋还是阳谋,要看了才知道。 耸耸肩,从素心手中拿过名帖,她吩咐道:“那你去给我找衣服吧,我待会儿要进宫一趟。” 素心领命,转身去衣帽间给自家王妃搭配进宫要穿的裙衫。 等素心走后,墨锦拿着名帖又看了看,然后放到一旁,坐到梳妆台前,既然要进宫,就不得不认真梳头化妆了。 半个时辰以后,经过一番盛装打扮,她坐上了德妃宫里派来的马车。 路上墨锦捋了捋往日元烈或者墨宏章和德妃之间的恩怨,发现实在理不出什么来,几人之间也不存在深仇大恨,想来这德妃找她应该不是寻仇挑衅,便把心放回了肚子。 到得德妃的景华宫,墨锦在宫女的指引下,穿过前殿,终于在花园中见到了那位来自异域的娘娘。 此时德妃正怀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猫,坐在百花盛开的花丛中,和汉人不同,来自大乌国的她有着浓郁的异域风情,虽然生的极美,许是因为五官太过立体,总让人觉得这种美带着攻击性。 尽管已经三十多岁,却丝毫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反而更添风韵,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娘娘,奕王妃到了。”身旁的丫鬟小声提醒她。 一听墨锦到了,德妃立即换上一副笑颜,将手中的猫儿往地上一放,任它跑去一边玩耍,随后亲自起身前来迎接。 “劳烦妹妹跑这一趟,”德妃拉过墨锦的手,热情地说道,“自妹妹和奕王爷成亲以来,我这个做姐姐的始终没找到机会亲自道贺,万望妹妹莫怪才是。” 墨锦被这热情如火的一番招呼给雷的不轻,按理说德妃为贵妃,品级比她高半格才是,但如今看来,这个德妃完全是不打算把品级当回事,自顾自的和她称姐道妹起来。 既然如此,她也便从善如流的笑道:“姐姐说笑了,该是妹妹来上门拜访姐姐才是,车上给姐姐准备的一些薄礼,还请姐姐笑纳。” 话音一落,景华宫的宫女就抱着墨锦准备的礼物走了进来。 德妃见状笑的更灿烂了,直夸墨锦生的貌若天仙,又懂人情世故,然后也让人呈上了自己准备的见面礼。 两个从不认识的人,第一次见面就好像熟的认识了几十年一样,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既然来都来了,墨锦便也不去想那么多,继续和德妃飙着演技,看谁演的更自来熟更热情一些。 “今日邀妹妹前来,没别的意思,无非是我兄长从万里外带了些家乡风味及瓜果,因而特邀妹妹前来尝尝鲜。”德妃一边牵着墨锦朝亭台走去,一边向她介绍着自己家乡的特产是如何如何的美味。 这些话听的墨锦眼角直抽抽,专门请她来吃吃喝喝,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总觉得德妃找她的目的才不会如此简单。 凉亭里,摆满了各种奶制品及瓜果,在德妃的强烈要求下,墨锦盛情难却的选了几样果子尝了尝。 果然是在昼夜温差极大的环境下重出来的水果,甜到人心坎里去了。 “怎么样,好吃吗?”德妃眼波流转,颇为期待的问道。 墨锦点了点头,如实答道:“确实很是香甜可口。” 德妃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扶了扶金钗,随即笑道:“既然王妃喜欢,那我命人装上一些,稍时等你回王府,顺便捎带上。” 墨锦本想拒绝,但见德妃已经吩咐了下去,实在难挡这如火热情,只得点头道谢。 可越是这样她心下越是没底,难道今日这德妃邀请她来,真是为了吃吃喝喝? 德妃表面上看起来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美艳孤傲,实际上这话匣子一打开,根本就停不下来。 但她不是无休无止的聒噪,是总能恰到好处的聊上一聊,以不至于冷场,又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也可能,她是故意和墨锦没话找话也犹未可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服饰穿搭到护肤心得,看起来都是些极为鸡毛蒜皮、没什么信息含量的话题。 但墨锦始终放不下心,总觉得这德妃在憋着什么大招,故而一直正襟危坐,时刻提防着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发生。 直到一个满脸通红,表情颇为娇羞的小宫女从外面小跑进来。 “启禀娘娘,乌儿汗殿下求见。”小宫女行完一礼,恭敬的说道。 德妃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挥了挥手,笑着吩咐道:“快将本宫哥哥请进来。” “是。”宫女转身跑了出去。 德妃的哥哥?就是昨晚在宴会上盯着她一直看的大乌国储君?墨锦一边喝茶一边不动神色的思索着。 墨锦有着过目不忘的好记性,只是稍作回想,便想起昨夜那个瞳孔宛若琉璃一般,高大俊朗的男人。 尽管当时她对他热情且直接的眼神颇有微词,但现在他的到来,反而能让自己从这场漫长且无聊的谈话中抽离,墨锦觉得,似乎也挺不错的。 “既然姐姐的兄长到了,那妹妹便不再多做打扰,先行告退了。”墨锦从椅子上起身,对着德妃敛衽一福。 却不曾想,原本慵懒坐着的德妃,一听她要离开,连忙从贵妃椅上坐起,腰肢款摆,走到她身边,轻握住她的手腕,笑道:“妹妹切莫着急,姐姐与你一见如故,还有许多话未曾与你细聊,留下用过午膳再走也不迟呀。” 所谓的一见如故,就是毫无重点的瞎聊天儿吗?墨锦有些哭笑不得。 “可您兄长……” 还不等墨锦说完,德妃截口打断道:“不碍事的,我兄长过来见见我便走,妹妹无须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 若是被元烈知道了,那个醋精肯定又要阴阳怪气来找她麻烦。 墨锦摆摆手,勉强笑道:“想必姐姐与你兄长二人也是多年未见了,定然还有许多话要讲,妹妹在此处着实有些碍眼了,今日先作罢,明日妹妹再来,可好?” 德妃显然有些急了,拉着墨锦纤细的手腕,更加紧了紧,劝说道:“谁敢说妹妹碍眼?本宫第一个饶不了他!妹妹你就留下吧,我成日在这深宫高墙内,也没人说个话,好不容易盼到你来,你这才做没多久就又要走,我……” 眼看着德妃一双美眸染上了水色,墨锦赶紧告饶,“好好,妹妹再陪姐姐说说话便是。” 她现在简直一头雾水,据传德妃招皇后嫉恨的原因之一,便是嚣张跋扈,怎么现在看来,就跟个被人遗弃的小绵羊似得? 当然,她没看见德妃眼中闪过的一抹得意。 “娘娘,乌尔汗殿下到了。”两人说话间,宫女领着乌尔汗来到了花园。 “哥哥!”见到来人,德妃松开墨锦的手,像个未出嫁的小女儿一般,欢快的朝着乌尔汗奔去,“您可算来了,莱莉尔盼您盼的星辰都要坠落了。” 墨锦原本以为两人久别重逢后,会来个大大的拥抱,然而实际上,德妃对她这个哥哥似乎敬大于爱,待她跑到乌尔汗身前时,竟然双手交叉放到胸口,朝那个五官深邃、充满异域感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 男人对妹妹的致以的敬意没有太多触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起来吧,莱莉尔。” 人家兄妹相见,墨锦这个外人自然感到有些尴尬,她装作无意的朝乌尔汗看去,却发现他依旧如昨日那般,眼神热烈的望着她,一双墨绿的眸子由于视线过于炙热,让墨锦不得不将他和某种动物相联系起来。 狼!对,就是大漠中的苍狼,乌尔汗的看她的神色,透露出一种看猎物般志在必得的骄傲,还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热切。 这种眼神让墨锦有些无所适从,只觉得浑身发毛,她连忙垂下眼眸,朝乌尔汗礼节性的福了福,“见过殿下。” 她的声音柔美娇啭,听的乌尔汗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得又黯了黯。 “哥哥,这位便是奕王妃,今日是我请她过来陪我说说话。”德妃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介绍着。 乌尔汗点了点头,径直朝墨锦走去。 墨锦却被他的动作吓得下意识向后退。 “哥哥!”德妃急忙出声拦住他,“汉地女子重礼节,不比咱们大乌国,切不可操之过急!” 操之过急?急什么?墨锦闻言疑惑地看向德妃。 德妃只当没看见她疑惑地眼神。 此时乌尔汗已经走到了墨锦身前,定定打量着她,似乎在欣赏一件珍宝。 墨锦微微蹙起了眉头,思考着待会儿面前这个男人要是真像狼一样变身,自己要不要挥拳揍他。 突然,乌尔汗抬手伸向了她的头顶,墨锦本能的向后退,却被椅子挡住了退路,正在思索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时,他又将手收了回去,然后,将手掌摊在了她的面前。 墨锦定睛看去,原以为这个大乌国的储君会对她做些什么,没想到,他只是从她的头顶拈下来一片花瓣。 不过瞬间,她的脸上就染上了绯色,犹如朝霞映雪,美的不可方物。 “许是刚才走过花廊时落上的,有劳殿下了。” “很美。”乌尔汗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 “什么?”墨锦抬眼,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乌尔汗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呀,瞅我这记性,”德妃自嘲般摇了摇头,对二人说道,“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你们二人先聊着,我去去就来。” 话音一落,德妃就带着贴身丫鬟芙蓉朝花园外走去。 甚至,她还很贴心的唤走了花园里众多的太监和宫女。 此刻,偌大的花园里就剩下墨锦和乌尔汗两人,加上一只扑蝴蝶的大白猫。 迟钝如墨锦,这下她终于明白德妃今天叫她来的原因了——说说话是假,来给她哥哥制造机会才是真。 这德妃是疯了吗?!自己儿子就因为乱搞女人,栽那么大个跟头,结果还不长记性,这次还撺掇着她哥也来! 一时间,她的神色也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全然不想再搭理面前的男人,尽管他的长相和元烈不相上下,甚至更加具备成熟的气息。 但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是元烈知道了,她就完了…… “娘娘,就这样将王妃和您兄长单独留在花园中,不太好吧?”德妃的贴身侍女芙蓉,小心翼翼的问道。 德妃勾了勾唇角,声音娇媚道:“不碍事,这是皇宫,我兄长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的,再说了,见这奕王妃,还是他自己要求的,既然此次我有求于他,他的要求,自然是要满足的。” 芙蓉闻言皱了皱眉,期待的望了望门口,王爷为何还不派人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启禀王爷,王妃被的德妃派人请进了景华宫,至今未出,并且,乌尔汗此时也进了景华宫。”轻风接到下面人的情报,火速飞奔到元烈面前。 原本就气不顺的奕王爷,此时周身的气温全部降至了冰点。 他将手中的信件一掌拍在桌案上,发出重重一响,轻风下意识朝那信件看去,才发现是自己先前递进来的,王妃和四皇子昨晚在御花园的对话内容。 具体是什么内容他不清楚,但看王爷的表情,似乎很生气。 突然,元烈起身就往外走去。 景华宫内。 墨锦依旧和乌尔汗僵持着。 男人也不逼她,就静静打量着她,墨绿的眼眸中,盛满了狂热的爱慕。 “殿下,满打满算,咱们这也才第二次见面吧,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不是不太合适?”被他像狼一样的目光盯久了,墨锦终于忍无可忍,率先开了口。 乌尔汗勾了勾唇角,笑道:“王妃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格外好听。 但墨锦丝毫没有心思欣赏,在心底翻了翻白眼,说道:“殿下,本王妃已经嫁人了。” 她明白,这话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自己怕是出不去这景华宫了,因为不知何时,原本人都走光的花园门口,又重新站了两名一看武功就很高强,长相也带着异域感的侍卫。 “我知道啊。”乌尔汗笑笑,望着她。 在他们国家,并不像中原这般在乎礼教,遇上喜欢的女人,只要她愿意,两人就可以在一起。其实就算不愿意也没关系,只要杀了她丈夫,强行抢走也行。 当然,这些墨锦都不清楚。 “竟然您知道,那就好办了,现在让下人将花园大门打开,这件事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墨锦的耐心也耗尽了。 任谁被一个陌生男人长时间盯着,都不会生出好脾气。 谁知乌尔汗竟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想出去可以,除非你答应随我一起回大乌国。” 这特喵,人贩子都不敢这么简单粗暴的拐人好嘛! “殿下,我想您应该没明白我的意思,”墨锦忍住想揍人的冲动,继续说道,“我已经嫁人了,我的夫君是兰海国奕王元烈,我绝对不可能和你走,这于情于理都不合。” 这话乌尔汗完全当耳旁风听了,丝毫不为所动。 “那您说说,您看上我哪一点了,我改还不行吗?” “哈哈哈,中原的女子,都是像你这般可爱吗?”乌尔汗爽朗的笑道,接着,他眼中透出坚定的幽光,“只要你随我回大乌国,我向你保证,未来大乌国的皇后,绝不会是别人,只能是你。” 墨锦:“……”她才不稀罕。 况且,一个才见过两面的男人的承诺,她敢信就有鬼了。 她直了直纤细的腰背,决定换个战术,“您此次来中原的目的是什么?” 乌尔汗挑了挑眉,答道:“和亲。” 墨锦莞尔一笑:“在兰海国,是不允许求取已婚女子的,无论您身份多么尊贵,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再说了,我兰海国未婚配的优秀女子众多,殿下可选择的余地有很多,只要您愿意,什么样的女子娶不着,何必在我这个已经嫁了人的妇人身上浪费时间?” 乌尔汗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杯边沿,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他冷然说道:“如若我就要你呢?” 嘿!今天这道理还说不通了是吧? 墨锦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刚要说些什么,就见乌尔汗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套着青玉指环的项链,坠在指尖,伸手递给了她。 她愣了愣,垂眸看向那个指环,只见指环通体幽绿,上面刻着诸多繁复的符文,看起来很是名贵。 当然了,如果不名贵,乌尔汗也不会贴身戴着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墨锦冷冷地说道,不愿伸手去接。 乌尔汗目光微沉,认真道:“此乃我大乌国王权的象征,也相当于你们中原所说的虎符,持有者可以调动我大乌国百万兵马。” “那又怎么?”墨锦不解的看着他,眼神越发冰冷。 这是好言相劝不成,打算拿国威来给她施压吗?意思是只要不同意和他走,他就调集百万兵马来攻打兰海国?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以表我真心求娶你的衷心。” ??? 墨锦觉得,要不是面前这男人疯了,就是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我……” “砰!”的一声,花园的大门被人用内力轰开,瞬间裂成好几块,散落在各处。 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听见声音立刻转身迎战,可是还来不及出手,一个被人拍出了一丈远,另一个当场就被打昏了过去。 墨锦和乌尔汗同时向门口看去,就见身穿玄色织锦锦袍,腰间绑着一根金色兽纹宽腰带,面带银色面具,宛如杀神临世的元烈,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墨锦下意识看了看乌尔汗还伸在自己面前的手,心里响起一声惨叫“完蛋了!” 果然,元烈看见乌尔汗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后,原本森寒的眼神,变得更为冰冷。 他自然认识那枚指环是什么,也知道这枚指环代表着何等重大的意义。 而今乌尔汗却将这枚指环当成礼物送给了墨锦,他的王妃,先不说二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就是这口气,他就咽不下去! 嫉妒和愤怒像燎原的烈火,瞬间将他吞噬,看向乌尔汗的目光,自然带上了腾腾杀气。 乌尔汗也丝毫不畏惧,琥珀色的眼眸看向元烈时,竟然还带着挑衅。 此时墨锦已经被元烈的气势吓得绷直了整个背部,但这件事她要是不去调解,估计面前这俩人真的能打起来。 而且看这俩人的架势,完全就是不死不休。 一个是兰海国王爷,一个是大乌国储君,谁要是出了事都能上升到政治事件,说不定还会引起两国战争。 “王爷!”墨锦一个箭步冲到元烈面前,拦住了他继续前进的脚步,“先别生气,我和乌尔汗殿下之间什么都没有,您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薄粉敷面的绝美容颜上,一双清眸流转,其中有害怕,有紧张,也有真诚,让人不自觉想沉溺其中。 墨锦怕极了他会误会些什么。 然而,元烈只看了她一眼,便厉声说道:“滚开!” 杀气蒸腾,空气中都弥漫了肃杀的气息。 “奕王爷,既然你不珍惜她,那就让我来呵护可好?”乌尔汗不怕死的挑衅道。 “你闭嘴!”墨锦转头吼道。 乌尔汗刚才那句话无疑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元烈眼神一凛,倏然出招,带着深厚内力的一掌,朝着乌尔汗的面门直直拍去。 从小在军队中长大的乌尔汗,自然也不落下风,快速出手抵挡,不过瞬息之间,两人已经交手数次。 “砰咔咔——”凉亭的一根柱子被元烈拍断。 “哐当!”玉桌被乌尔汗徒手劈裂。 “啪——”上好的金丝楠木贵妃椅,在元烈的掌下化为齑粉。 …… 在一旁观战的墨锦一脸黑线,心道这两个打架的人是拆迁大队的吗? 尽管她会散打,但在二人深厚内力的衬托下,她那也只是三脚猫功夫了,所以她只能看着干着急。 两人大概过招,招招致命,大概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太监的唱喝:“皇上驾到——” 墨锦微惊,竟然连皇上都惊动了! 打架的两人似乎丝毫不在意来的是谁,劈劈啪啪照打不误,直到充满威严与怒气的声音响起:“你们二人给朕停下!”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帝王一脸怒容,身后跟的是惊魂甫定的德妃,墨锦见状,赶紧上前行礼。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奕王妃请起。” 此时两人在皇帝一声爆喝中已经停了下来,也纷纷上前见礼。 皇帝将袖子一甩,冷哼一声,怒道:“今日朕要是不来,两位是打算将这景华宫拆了是吗!” “不敢!”两人皆是用无波无澜的声音齐齐回道。 “呵呵,”皇帝冷笑一声,冷眼看着元烈道,“奕王,你乃我兰海国王爷,代表的是皇室,不仅未起到表率作用,还未经许可擅自踏进后宫,私自与人斗殴,你可知错?!” “臣弟知错。”元烈的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还有你!”皇帝又看向乌尔汗,厉声道,“乌尔汗殿下,你作为一国皇储,无端与我兰海国王爷滋事,将一国威严置于不顾,可汗颜?” 乌尔汗笑眯眯答道:“汗颜汗颜,陛下说的极有道理,当然除了汗颜,更多的是惊扰了美人,这让我极为过意不去。” 美人自然指的就是墨锦了。 一听这话,元烈的额角又开始突突直跳。 他承认自己今天有些过于莽撞了,但一想到墨锦在元墨辰和乌尔汗两个男人之间纠缠,他心中的怒火就越烧越盛。 皇帝颇有些无奈的扫了一眼墨锦,摇摇头,吩咐道:“元烈,带着你的王妃回府吧。” 他自然知道乌尔汗和元烈的争端是什么,这事说到底还是乌尔汗有错在先,兰海国那么多女子,这人别的不看,竟去招惹一个有夫之妇,而且还是自己弟弟的女人,无怪乎元烈会翻脸。 同时他也很惊讶,奕王十几年不近女色,没想到竟对这王妃如此上心。 “是。”行完礼,元烈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墨锦只得快步跟上。 回府的马车上,元烈宛若冰雕一样,闭着眼,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他心里不断回想着昨晚墨锦和元墨辰的谈话内容,还有乌尔汗将象征王权的指环送给墨锦的画面也时不时浮现,各种情景交织在一起,他的内心,已然泛起了滔天巨浪。 感受着他阵阵翻涌的寒气和怒气,墨锦心惊胆战的闭口不言,同时不敢弄出一点声响,乖巧的坐在她身旁。 她可算见识元烈发飙的样子是多么可怕了,但他现在沉默下来的样子似乎更可怕, 快到王府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前方传来许多人声。 见许久未曾有动静,元烈也不出声,墨锦只得轻声问道:“轻风,前面发生什么了?” 马车外的轻风回道:“启禀王妃,似有一卖豆翁撒了一车豆子,此时路人正在帮他捡豆子。” “这样啊,那咱们再等等,不着急。”既然如此,也只能耐心等着了。 由于好心的路人自发为年迈的老人捡豆子,导致本就不是很宽阔的道路彻底被堵死,其余没帮忙的路人也不着急,大家都在耐心等着。 这本是一件体现人们互帮互助,百姓尊老爱幼的美事,但墨锦没想到,竟然发生了意外。 马车外,一些等着过路的路人开始八卦起来。 “要我说,这奕王爷啊,十有八九是个断袖。” 墨锦心里一咯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嘿,你没证据可别瞎说,人家可是娶了王妃的!” “我怎么没证据了,这本《龙阳chunqing》上不是画出来了嘛,你看,冷面侍卫和俊朗神医,可都是他的姘头,至于娶王妃,肯定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嘛!” “嘿嘿,兄台,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又一个声音掺了进来,“他们皇室中人肯定还是好面子的,为了掩饰自己是个断袖的事实,不得不娶个女人。” 听到这里,墨锦微微转动脑袋,用余光观察着身边的元烈,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会暴起,到时候血渐街市就悲剧了。 幸好幸好,元烈依旧像个冰雕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不过这个狐狸公子也真是个奇人,想来肯定是王府中人,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了解这奕王的生活日常呢?说不定啊,画画的人就是王妃,目的嘛,自然是为了报复让自己独守空房的奕王……” 墨锦:“……” 这些吃瓜群众都是神人吗? 这种事都能猜得出来?! 墨锦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别说其他人了,她现在就想暴起。 当初她画这个画册的时候,一为好玩儿,二也的确为了报复,但她是为了报复元烈对她极为差劲的态度,绝对不是什么独守空房。 如今这个画册火便全国,以至于男男女女都在看的程度,是墨锦绝对没有想到的。 她刚要掀开窗帘制止马车外那群人的口无遮拦,结果马车又前进了起来。 想来那个买豆翁的豆子都捡干净了。 墨锦讪讪的坐回座位,无意间一扭头,就见元烈睁开了眼睛,目光幽深的盯着她。 在那如夜空般深邃不见底的眸子的注视下,墨锦的脊背不由得变得僵直颤巍,她觉得此刻,自己就像是被苍鹰盯上的小白兔。 “你在害怕?”面具下的薄唇,森然的吐出这几个字。 墨锦连忙摇摇头,后背浮起一层冷汗。 好在元烈说完这几个字后,便再也没有开口,很快,马车停在了王府大门。 墨锦迫不及待的想钻回晴天园,然后还没迈出去两步,就被元烈猛地打横抱起,向着听雪园而去,看呆了一众王府里的下人。 “啊”的一声惊呼后,墨锦柔声请求道:“王……王爷,您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走路。” 元烈垂眸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第六感告诉墨锦,要是真的跟着这个男人走了,准没好事,因此,鼓起勇气,她开始挣扎起来。 可她这点力气,对与元烈而言,无异于蚍蜉撼大树,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从他的怀抱中逃脱。 但她丝毫不敢放弃,因为元烈抱着她朝着卧房的方向而去。 “王爷!”墨锦气的小脸通红,着急道:“您这是做什么!” 元烈冷笑一声,一脚踹开了自己卧房大门,然后守在门口的侍女连忙将门关上。 “本王要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他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 这也太惊悚了,墨锦想象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开始奋力一搏,但还是无法挣脱这个男人的钳制。 “你不是说本王是断袖吗?那本王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断袖!”勾了勾唇,元烈一把将墨锦扔到自己的床上,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是一双阴戾深邃的眼眸,他嘴角噙着笑,但这笑容只让墨锦觉得遍体生寒。 “您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坐了起来,心虚的看向元烈的眼睛。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高大俊挺的身形像小山一样逐渐将墨锦笼罩,坐在他的阴影之中,墨锦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插翅难逃。 她梗着脖子答道:“当然是真不懂了!妾身完全不知道王爷你在说些什么,麻烦您让让,我要回晴天园了!” 她努力站起来,用力推向面前的男人,然而,没推动。 她恨恨的抬头看向身子几乎已经贴近的男人,现在这个局面,前进不了,后退不得,她只能在气势上逞逞能。 可比起元烈压迫而摄人的气场,她这点吹胡子瞪眼的小把戏,就像小朋友在对大人挑衅一般,完全没有杀伤力。 墨锦也发现了这点,闪身就想往侧边躲去。 “那王妃倒是说说,这狐狸公子,是何许人也?”元烈冷冷一笑,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想要开溜的举动给压了回去,并用力一推,将墨锦再次甩回到了床上。 一听见“狐狸公子”这四个字,墨锦浑身一僵,但很快恢复了理智,强行装傻和否认,哀求道:“不知道,妾身真的不知道,王爷您放我回去吧。” “本王给过你机会了。”元烈全然不为所动,声音如极地的寒冰,透着入骨的寒气,但是看向榻上的娇小玲珑的女子的目光,却又带上了奇怪的火焰。 看着墨锦还想挣扎的逃离的身影,元烈欺身上前,将她彻底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本王发现,你是真的很美,”抚摸够了嘴唇,粗粝的大掌又转到的她倾国倾城的容颜上,细细描绘着,“怪不得那么多男人为你倾心。” “不不不,您更美一些,您最美。”墨锦含着泪,脱口道。 听见这话,元烈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朗声笑了起来,眼眸中的阴沉也最随之消失不见。 片刻后,元烈低沉沙哑着嗓子说道:“既然如此,王妃的目光为何还会不停流连在他人身上?” “我没有啊。”墨锦此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带着哭音的声音更为娇啭悦耳,此时看起来极为柔弱的她,让人不由得充满了保护欲,以及侵略的欲望。 然而元烈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怒急攻心,深邃的眼眸瞬间染上了戾气,他抬首俯视身下的人。 只一眼,就让他那些所有旖旎与愤怒的心思统统烟消云散。 不知何时,墨锦绝美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一眨眼,便从眼角滚落,那眸子里除了泪水,还有绝望与惊措,她害怕,害怕到了极点。 看着她这幅惊恐凄惨的模样,元烈竟然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心疼。 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不哭了,”他说,“本王不动你便是。” 然后,元烈从床上起身,站的离床榻尽量远的位置上。 等元烈从她身上起来后,墨锦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此时的她,眼睛闪着水光,面色潮红,微微有些凌乱的墨发披在肩头,看起来就是衣服刚被人蹂躏的模样,竟意外的有种诱惑美。 元烈刚刚消下去的情欲,在看见她这幅样子的时候,居然又有些回升的势头。 他清了清嗓子,将目光落在别处,尽量让自己变得镇定一些,“刚才的事情,是本王不对,本王不该强迫于你。” 被道歉的墨锦有些错愕,她想不到向来高高在上的奕王爷,竟然也会向她低头,一时间,被占了便宜的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的目光皆因为刚才未成功的情事耳变得有些闪躲,等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墨锦眸光流转,起身朝着门口盈盈而去,一句话也未曾对元烈说。 守在门口的侍女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轻风持着一把剑,敬业的站在走廊尽头。 见到墨锦衣衫虽整但发丝却散的委屈模样,他愣了愣,显然也有些惊讶,心里猜测着自家王爷到底成没成功。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是没成功吧,他想。 等轻风反应过来时,墨锦已经和他擦肩而过,走出了听雪园。 甫一出了听雪园,墨锦泫然欲泣的模样立刻消失不见,又恢复了先前玩世不恭甚至有些坏笑的表情。 刚才她在元烈面前扮可怜,也不能说全是装的没至少三分真七分假吧,她没想到元烈真敢和她来真的,当时确实有些被吓到。 但是,作为二十一世纪穿越而去的新时代女性,她怎么可能会惧怕床笫之事呢?她只是实在不想把这种两厢情愿的事情,搞得跟单方面强迫一样,这样只会让她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因为她才耍了点小心机,飙了飙演技,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想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元烈都不会找她麻烦了。 墨锦迎着王府下人奇奇怪怪的目光,大踏步的走进了晴天园。 王爷在门口强行将王妃抱回听雪园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王府,墨锦回来时,素妗正在兴致勃勃的煮着红鸡蛋。 一见自家王妃披头散发回来时,素妗在原地愣了好久,王妃这回来的也太快了吧。 见到她傻愣愣的模样,墨锦心情颇好,笑道:“哟,又在煮红鸡蛋呢?不好意思了,这次还得劳驾你自己解决了。” 看来,王爷和王妃的圆房计划,又失败了,素妗沮丧的想。 听雪园内。 元烈握着从自己床榻上拾得的发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有些出神。 轻风进屋通报事情时,就见到自家王爷那俊美的有些摄人的面容上,居然出现了平日从不会出现的呆傻模样,一时间痛心疾首,在心底直道爱情这个东西,害人不浅! 咦?王爷的右脸颊怎么有些红红的?想到某种可能性后,轻风赶紧移开了眸子,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何事?”反应过来的元烈沉声问道,顺便拿过面具,有罩在了脸上。 “启禀王爷,乌尔汗派人送来许多礼物……” “想和本王和解?”元烈截口打断他,冷声道,“通通扔出去!” 轻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那些礼物,是送给王妃的。” 元烈:“……” “本王看他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 从那天起,乌尔汗雷打不动的往王府送各种各样的礼物,当然,依旧是送给墨锦的。 但这些礼物没一件能到墨锦手中,因为,那些抬着礼物的人还没走到王府,就被元烈派人打的落荒而逃。 但就这样,乌尔汗也从未放弃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可见求爱心切。 没多久,大乌国储君追求奕王妃这件事,便闹得人尽皆知。 有人称赞乌尔汗敢爱敢恨,是真汉子。 也有人持反对,哦不,是反感态度,觉得大乌国不愧是未开化之地,连最基本的人伦礼教都不懂。 总而言之,有人喜闻乐见,有人嗤之以鼻。 当然,还有人恨得牙痒痒。 比如墨清檀和上官柔一流。 墨清檀自是不必说,她历来对她这个长姐恨之入骨,原本前段时间墨锦被传出毁容的消息后,她开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可谁知去了一趟鲁州后,竟然又恢复了容貌,这个消息让她的嫉妒心再次像野草一般疯长起来。 同时,兰海国储君高调求爱的消息如今传遍了整个京城,扪心自问,哪个女子不希望被人这样重视与呵护呢?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这人竟然是那个让她厌恶到极致的姐姐,她怎么不气! 至于上官柔,她原本是太子元尘宇的忠实拥簇者,可无意之间在街上对乌尔汗惊鸿一瞥之后,便瞬间移情别恋,对这位大成熟俊美的大乌国储君心生了爱慕之情。 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可好了,虽然太子也不错,但他历来风流成性,就算嫁给他,想必也留不住他的心,同时,太子妃这个位置的竞争实在太过强烈,她根本没把握能抓得住。 但是乌尔汗就不一样了,他此次来兰海国和亲,据说迎娶的就是太子妃,只要嫁给了他,未来的皇后之位唾手可得。 况且从这些日子他对墨锦的痴情程度来看,此人必然不像元尘宇那般风流多情,但是又格外浪漫,真是完美的婚配对象。 她虽然对墨锦也是嫉妒的牙痒痒,但她比墨清檀聪明得多,明白凡事都有两面性,她完全可以利用墨锦,来接近乌尔汗。 只不过,前几个月在东宫和她撕破脸后,两人再无任何来往,上官柔一时也发起了愁。 此时,墨清檀和上官柔正聚在丞相府的后花园,讨论着该如何杀杀墨锦的锐气。 可墨锦如今已贵为王妃,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远超她们,她们就算有一百种方法,但实行起来也太难。 “柔姐姐,檀儿有一妙计,你要不要听一听?”秋千上,身着白衣的少女看起来清秀出尘,可她的眼神,却总是透着刻毒与心机。 上官柔挑了挑眉,笑道:“妹妹请讲,姐姐我洗耳恭听。” 墨清檀的眼睛泛起一丝狠毒,说道:“咱们动不了她,那就找身份地位比她更高的人来整治她。” …… 一番交谈后,两人确定了计划。 自从和元烈闹完别扭后,墨锦已经整整五天没见到他的人影,兴许是他也在可以躲着她。 可能人性本贱,天天见着嫌烦不珍惜,可一旦见不到了,这思念就像破土而出的新芽,开始猛烈生长。 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那种时不时想起元烈的念头,是出自于思念他。 “王妃,您本来就和王爷行过礼拜过堂,是名副其实、有名有份且人人都承认的真夫妻,既然如此,奴婢始终不明白,您为什么总躲着他。”素心一边往墨锦的浴池里撒花瓣,一边大着胆子抱怨道。 “因为,还不够爱吧。”墨锦趴在浴池边,喃喃道。 什么爱不爱的,素心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只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嫁了人,就要承担起为人妻子的责任,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像她们王妃这样另类的女子她还第一次见。 不会在意夫家的看法,也不会去主动争宠,甚至想把脸弄花就弄花。 她和她所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的女子都不一样,她就像是自由自在的山风,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总有一套自己的想法,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似乎永远也干涉不了她。 素心虽然理解不了,但她却觉得,自家这样的王妃,简直酷毙了! “酷毙了”这三个字还是墨锦教给她们的。 但,酷归酷,她还是希望王妃能早日与王爷能诞下一位可爱的小世子,这样,王妃以后的生活就有保障了。 墨锦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贴身丫鬟在为她操心些啥。 她的绝世容颜因为热水的长时间蒸着,渐渐覆上了一层粉色,竟比那三月盛开的桃花还要美上百倍。 素心一时之间竟有些看呆了,不由得脱口而出,“王妃,您实在太美了。” “是吗?”木婉清笑着问道,可思绪却飘到几天前,元烈将她压在床上的时候,他也这么夸过她。 不知道他这几天在干嘛?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想她…… 看到自家王妃又开始出神,素心无奈的摇了摇头,王妃真的是太奇怪了,心心念念想着王爷,却不愿意主动去找他,也不愿意和王爷行周公之礼,真是急坏了他们这些下人。 尤其李管家,成日变着法儿的向她们打探王妃的行踪,并时刻向她们传递着王爷的动向,就是希望能让两人多多接触,多多磨合,尽早生下小世子。 但这两位主子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上次王妃披头散发回到晴天园以后,两人就像铆足劲儿一般,谁也不主动去见谁。 哪怕,根据管家透露出来的消息,王爷也经常拿着王妃的簪子看得出神。 就在王府所有人都在为他们操碎了心之际,墨锦和元烈之间的情愫,已悄悄发了芽,开了花。 只是这二人,一个没有经验,一个死要面子,谁都不愿迈出第一步,哪怕他们之间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甚至,他们还是合法夫妻,合法的! 第二日,睡醒午觉后的墨锦决定出府逛逛。 她现在也不往脸上糊那些有的没的了,一块面纱覆面,便大大方方出了门。 但那双清灵秀眸生的太过出众,即便带了面纱,也总能带起一路的回头率。 主仆三人一路吃吃喝喝,在胭脂水粉铺子买了一堆小玩意后,太阳西沉之际,慢慢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由于她们今天逛得太远,墨锦便带着两个丫鬟准备抄近道回府,然而一走到近道上,她就会想起自己第一次抄小路时,遇到了浑身是血元烈,以及还在追杀他的杀手,那个场景,真是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 希望今天也别像上次那么倒霉,又遇到什么血腥暴力事件。 然而,天不遂人愿,路过一个不知名店铺时,突然大门被打开,一个被打的满头是包满身是血的男子,被人从屋内狠狠的扔了出来。 “没钱还敢来逍遥阁,赶紧滚吧穷鬼!” 说完,扔他出来的那几人甚至还往他身上一人啐了一口。 真是恶心极了,果然近路走不得,墨锦在心底哀叹。 两个丫鬟护着木婉清,准备从那个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男子身旁绕过去。 结果,刚一迈出步子,就听见躺在地上的男子恨恨的骂道:“你才没钱,你全家都没钱,小爷我是丞相府二公子,我姐姐是当今奕王妃,谁敢说小爷没钱,小爷我揍死谁!” 墨仲文! 墨锦惊呆了,虽然地上那人被打的面目全非了,但听声音,千真万确是她那个不争气的二弟墨仲文没错。 素妗素心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也面面相觑起来。 “是是是,我们都知道墨二公子你的身份,但逍遥阁有逍遥阁的规矩,付不起钱的,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什么,统统都要像狗一样被打出去,再说了,墨二公子,我家主人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好吗?像你这样赊账赊了五万两黄金换不起的,我家主人没杀你都不错了!” 听到这话的墨锦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五万两黄金!这是什么概念? 她爹墨宏章作为丞相,每月的俸禄才三百两银子,一年也才三千六百两,五万两黄金,四舍五入,相当于她爹赚钱要赚大概二百年才还得清,这期间还不能吃喝花销。 这个墨仲文,到底干嘛了?!竟然欠下这么多债! 既然如此,墨锦也不打算管了。 她又不是冤大头,要是金额小的话她可以看在姐弟的份上帮墨仲文把账还了,但如今这么大的金额,就算把她卖了都换不来这么多钱,所以,她只能乞求墨仲文自求多福了。 谁知,墨仲文是个眼尖的,他没认出戴面纱的墨锦,但是一眼就认出了素妗和素心这两个丫鬟,见她们如此护着中间那个白衣胜雪戴着面纱的女子,十有八九猜测那人就是他的大姐,墨锦。 因此,他二话不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翻身就爬到墨锦脚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口中还不停喊道:“大姐,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墨锦:“……” 在丞相府待了这么多年,竟第一次听见墨仲文叫大姐叫的这么欢实且发自真心的。 但,她说了她不是冤大头,况且她和墨仲文关系又不好,没理由要帮他。 因此,墨锦赶紧向后退了几步,说道:“你认错人了。” 墨仲文:“……”声音一模一样,当他是傻的吗? 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墨仲文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又一次爬到叶瑾柒脚边,死死抱住她的一只脚,不停地哭喊着:“大姐,求求你帮帮我,我好难受啊,求求你帮帮我吧。” 扔他出来的几人见到墨仲文如此行径,也是一脸懵逼,其中一个反应快的,转身就往回跑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墨锦见实在甩不开他,只能自暴自弃道:“帮你什么?怎么帮?我可先说好啊,我很穷的,奕王发了我园子半年的例银,我现在都揭不开锅了,你要是想跟我借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拎着大包小包的素妗一听王妃说揭不开锅,赶紧将手中的东西往背后一藏,假装她们真的很穷。 扔墨仲文出来的几个大汉看到墨锦主仆的表现,不由得一脸黑线。 “我……我不借钱,我不跟大姐借钱,我保证,”墨仲文信誓旦旦的说道,“大姐你能不能给我买点逍遥丹,就买一盒就行,我已经好几天没用过了,现在浑身又疼又痒,就跟千万只蚂蚁在血肉里爬似得,我只想要一个逍遥丹,别的什么都不想要,大姐你一定要帮帮我!” 说完,墨仲文竟然当众给墨锦“咣咣”磕起头来,没几下,就磕的头破血流,但他似乎丝毫都不在乎,只希望墨锦能看在他虔诚的表现上,出钱给他买盒逍遥丹,那他就是做鬼都没遗憾了。 “逍遥丹?这是什么,能吃吗?”墨锦听的云里雾里,满眼的不解。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竟然能让墨仲文上瘾至此,欠下天文数字一样的巨债! 上瘾?!这个词一浮现在脑海,墨锦就想起在现代的一个可怕至极的东西,那个东西间接地击垮了一个国家,以至于后世始终将它避如蛇蝎,并时刻警醒后人不许碰,那就是——毒品。 思及至此,她认真低头看了看墨仲文的模样,虽然被打的满头包,又磕了一脸血,但他确实相较于几个月以前,瘦了太多太多,尤其是两颊和眼窝,完全凹陷了进去,全身就剩一副皮包骨。 这正是吸毒的人才有的模样! 墨锦心下大骇,如果真是毒品,那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逍遥丹,就是服用了会让人忘却烦恼,仿若逍遥游于天地间的灵丹妙药哦。”一个高大俊美、充满异域气息的男人从门内走出,回答了她刚才问的问题,守在门口那几个大汉,立即恭敬的低下头去。 “乌尔汗!”叶瑾柒大惊,脱口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奕王妃,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在此处都能遇见,想必,这便是你们中原人说的缘分吧。”乌尔汗将右手放在胸前,对墨锦行了一礼,笑的十分灿烂。 墨仲文一见乌尔汗,立刻像见到亲爹一样猛地扑到他脚边,拽着乌尔汗的衣摆,哀求道:“金老板,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盒逍遥丹吧,我真的快难受死了。” 乌尔汗垂眸看了一眼墨仲文,笑了笑,随即对身后的大汉吩咐道:“去,给墨公子拿十盒逍遥丹,再将他欠下的所有债一笔勾销,就当是我送给奕王妃的见面礼了。” 大汉闻言猛地睁大了双眼,但还是按照乌尔汗的吩咐,转身进了屋子,没一会儿,便拿了十盒逍遥丹走了出来,递给了墨仲文,同时,他又将手上拿着一张画了押签了名的欠条递给了乌尔汗,然后快速退到他身后。 乌尔汗拿着欠条看了看,然后当着墨锦的面,将这张五万两的欠条撕成了碎片,然后随手洒在了脚边。 墨仲文此刻什么也管不了了,跟个八百年没吃饭的饿死鬼一样,趴在地上,大口嚼着像巧克力丸一样大小的逍遥丹,一盒下肚,他似乎才慢慢回魂,翻身躺在地面上,说了声:“舒坦!” 虽然样子形态和使用方法都不一样,但墨锦坚信,这个逍遥丸是和毒品差不多的玩意儿,都是会让人上瘾,然后倾家荡产直至死亡的可怕药物。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一脚踢开墨仲文身旁剩下的逍遥丹,去拽他的胳膊,厉声呵斥:“走,跟我回家!” 见逍遥丹被踢,墨仲文就像疯了一样,一把甩开墨锦,朝着那些“骨碌碌”往前滚的逍遥丹追去。 “王妃,这可是一盒价值万两白银的宝贝,你可真舍得踢啊。”乌尔汗嘴上说着价格,但眼底却丝毫看不出心疼。 墨锦怒急攻心,大声说道:“什么宝贝!这明明就是毒品!是丧尽天良谋财害命的毒品!” 乌尔汗面上的笑容丝毫未减,依旧用低沉醇厚的好听嗓音说道:“这怎么可能是毒呢?这明明是人人都喜爱的宝贝呀。” 墨仲文终于将剩下的九盒逍遥丹全部捡了回来,这次他将它们牢牢抱在怀里,坐的离墨锦远远的,生怕她又发疯,来祸害他的宝贝。 看着昔日不惹事生非,顶多算得上纨绔子弟的二弟,此时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墨锦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只能愤怒的看着乌尔汗,用微微颤抖的重复着:“疯子,你这个疯子,你造出这种东西,定然会遭报应的!乌尔汗,你会下地狱的!” 乌尔汗笑着看向她,严重甚至多了一丝宠溺,他对她轻声说:“就算下地狱,我也要带着你。” 墨锦知道,今天撞上乌尔汗的逍遥阁,自己十有八九是回不去了,因此,猛地朝乌尔汗发起攻击,然后朝着素妗素心两人大吼道:“快跑!” 然而,话音一落,他们就被一群从天而降、异域长相打扮的人团团围了起来,现在,就算墨锦她们生出了翅膀,也逃不掉了。 奕王府。 亥时。 “王爷,王爷!”一个嬷嬷冲到元烈身边,来不及行礼,就焦急地说道,“王妃和她那两个贴身丫鬟,都不见了!” “什么?”正在挑灯批折子的元烈猛地抬起头,提高了声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嬷嬷皱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苦瓜脸,颤声道:“王妃,失踪了,我们找遍了王府和晴天园,也没有发现她们的踪迹……” “为什么不早点来禀报!”元烈的声音分明压抑着怒气。 嬷嬷吓都快吓死了,但又不能不回答,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奴婢们都以为王妃只是贪玩,晚一点就会回来的,谁知……” 竟一去不回了。 “好了,你下去吧!”元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爆喝一声,“轻风!” 嬷嬷赶紧麻溜儿的跑了出去,轻风则飞快的闪进了屋内。 “王妃出行为何不派暗卫跟着!”他猛地拍向桌子,整块墨玉雕琢的桌子“咔”的一下碎裂成了两半。 轻风跪在地上答道:“回王爷,的确派了暗卫跟着,但,暗卫也没有回来。” 轻风话音一落,元烈只觉得自己额角青筋直跳,此刻,他就像是疯了一般,有种想毁灭所有的冲动,但是理智告诉他,找回墨锦,才是现下最当务之急的事情。 “派出所有人马,去给我挨家挨户的搜!要是找不回王妃,你们通通提头来见!” “是!” 轻风走后,屋内又恢复了寂静,可是元烈的内心已然刮起了狂风骤雨,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害怕过,原本握重剑都轻而易举的双手,此刻拿着毛笔都有些微微颤抖。 终于,他快速冲进内室。 再出来时,他已经摘下了面具,由一张黑布所替代,同时,也换上了一身夜行衣。 打开窗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夜中。 墨锦再次醒来时,头还有些微微发胀,直到看清面前坐着的是谁后,她瞬间想起了昏迷前所有的事情。 本来她想以一敌十搏一搏的,结果乌尔汗直接一把迷药将她给放倒了,再睁眼时,便到了这个装潢颇为花哨与华贵,无一不体现着异域风情的卧室。 “乌尔汗殿下,我的两名侍女呢?”墨锦坐起身,发现自己衣物还好好的穿在身上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王妃放心,她们现在很好,不过,以后好不好,还要看王妃的表现了。”乌尔汗墨绿色的眸子似乎闪着幽光,就像狼一样。 “你想怎样?!”墨锦柳眉微蹙,厉喝道。 乌尔汗轻轻握起墨锦放在床边的手,柔声道:“我说过,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大乌国,给我当皇后。” “你做梦!”墨锦一点也不客气的回绝,想抽回自己的手,结果没抽回来。 “是不是做梦,王妃,哦不,晴儿试试就知道了。”乌尔汗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晴儿你妈……听见这个称呼,墨锦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也连带着对这个统共没见过几面的男人彻底失去了好感,哪怕他长了一张不输元烈,颇为魅惑众生的脸。 今天以前她还只当他是个外国友人,现在,彻底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自墨锦强烈的民族自尊心以及爱国心。 学过近代史的都知道,当年英国向清政府走私yapian,不仅严重损害了民众的身心,更是让整个中国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这是国家的耻辱,更是苍生的灾难,以至于后世数百年,全国都将禁毒列为国家的头等大事。 虽然她现在还不清楚逍遥丹的成份,但她猜测这玩意儿十有八九和yapian一个性质,可以让兰海国从内部腐朽衰败,然后大乌国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其侵占。 越想越心寒,墨锦猛地将手从乌尔汗那里抽了回来,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嘲讽道:“我看乌尔汗殿下想娶我做王后是假,怕放我走了,我说出你的计划才是真吧?” 乌尔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笑道:“哦,那晴儿说说,我都有什么计划。” “梆——梆——梆——”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墨锦一惊,原来都已经三更了,元烈会派人来找她吗?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依赖着那个男人。 待更夫的声音彻底远去以后,墨锦才缓缓抬起头,正视乌尔汗的眼睛,格外认真的说道:“你无非就是想用逍遥丹榨干兰海国的财力,让国民彻底丧失战斗力,从而你们国家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她笃定的口气让乌尔汗微微一惊,若不是他调查过墨锦的身份,不然他都以为她是兰海国派去他们国家的卧底了。 要知道,这个计划他们国家准备了整整十年,如今被一个不过二八年华的女子一语道破,他如何能不惊讶。 看着乌尔汗微怔的模样,墨锦知道,自己一定是猜对了。 因此她的声音越发的冷了几分,“要我猜,你们的初步计划就是控制王公大臣,接下来再渗透到国民是吧?你之所以向我二弟下手,无非是想通过他来钳制我爹爹,或者说,你们想通过控制我二弟这类权贵之子,来达到控制他们父辈的想法。” 这下乌尔汗看着墨锦的眼神完全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不仅是对她外貌的惊艳,更是对她洞察事情的机敏而感到惊艳。 说白了,他原本对她无非是见色起意。可后来派人去了解了她的才华后,便被她写的诗文所深深折服,如今,当她轻易道破他们国家的十年大计之时,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庆幸。 庆幸自己竟然在异国他乡遇见了这样一个奇女子,是如此的完美,且合他的心意,现在,他想带她走的心情更为迫切了。 “你果然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他深情地说道。 墨锦:“……” 她也懒得再继续废话下去,直接开门见山道:“乌尔汗殿下,你只要放我和我两个丫鬟离开,我对天发誓,对于今天的所见所闻,我绝对不会向他人透露半个字。相反的,你留下我,反而是一个巨大的隐患,首先元烈就不会放过你,一旦他在京城展开地毯式搜索,你的逍遥大计就彻底暴露了。” 是的,她不说,但是她可以让素妗素心去说啊,哈哈哈,语言漏洞谁不会留啊,真是的,墨锦美滋滋的想着。 谁知乌尔汗一听她说完,直接朗声笑了起来,像是听见了什么特别搞笑的事情,竟然许久都停不下来。 “我是该说晴儿你聪明,还是该说你傻呢?”他想伸手摸一摸墨锦的脸颊,被她快速躲过,他也不觉得遗憾,继续说道,“这世间,守得住秘密的,只有一类人,晴儿知道是什么吗?” 死人…… 是了,墨锦竟把这茬儿给忘了,乌尔汗完全可以将她杀了,且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样的话对于元烈或者墨宏章的搜查,他绝对能做到无所畏惧。 “你……你就算杀了我又怎样,我一个弱女子都能轻易看透你这破烂计划,何况朝堂上那些慧眼如炬的文武百官?你得意不了几天!”她娇啭柔美的声音,哪怕是在发怒,听起来都格外悦耳。 看着她故作镇定的可爱模样,乌尔汗墨绿色的眼眸看向她时,不由得又软了几分,“傻晴儿,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你呢?我说过,我要带你回大乌国,做我未来的王后。”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反驳的威严,这一刻,墨锦只觉得脊背发凉。 城外破庙。 “王爷,这里只找到两名暗卫的尸首,并未见到王妃。”轻风恭声向面前的元烈汇报着,说完后,他似乎看见面前的男人始终紧绷的脊背,似乎缓和了些许。 王府的暗卫身上都放有千里追踪香,当他们找来时,却发觉平日里暗中保护王妃的两人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元烈换衣服耽搁了些许时间,便后他们一步赶来。 “除此之外,还有何发现?”他的声音寒冽如冰,让听的人只觉得冷的骨头都疼。 轻风正了正神,说道:“回王爷,属下检查了他们的伤口,两人绝非死于普通的刀剑,而是弯刀。” 此话一出,元烈斜飞入鬓的两条剑眉瞬间一蹙。 对于弯刀这种兵器,在兰海国,是绝对无人使用的,但是,隔着一个沙漠的大乌国,却是人人都会使用的武器。 难道,墨锦是被乌尔汗掳走了? 怀疑的种子甫一种下,便在要心脏冲出胸膛,元烈只觉得心脏微微有些抽痛,在他深邃如夜空的眼眸中,席卷上了一层名为暴怒的阴霾。 不知道是食物还是熏香的问题,自从被乌尔汗囚禁以来,墨锦只觉得浑身乏力,提不起劲儿,多走几步路都觉得累的要命。 她懂医术,自然知道自己这是中了软筋散的症状,可除了屋内以及外面的小院子,乌尔汗不允许她去任何地方,并且走到哪都有两个高鼻梁大眼睛的侍女跟着,这就意味着她根本拿不到药材,配不了解除软筋散的解药。 因此,被囚禁的第二天,墨锦借着生气之名,一脚踹翻了室内的香炉,且禁止再点燃。 同时,她还玩起了绝食,别说米了,就连水都不曾沾一滴。 乌尔汗接到下人的汇报后,立即从逍遥阁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一进屋,就见那个昨日还对他破口大骂的绝世女子,今日好似失了魂般,静静坐在窗前,望着院子里一株合欢看的出神,她的眼神迷朦且无力,却格外增添了几分病态美。 她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一颦一笑皆胜过世间万般娇花。 此时她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美则美矣,却也让他隐隐有些心疼,一时间,他看她眼神中满是怜惜。 不过他也并不是特别担心,因为她知道墨锦之所以会是现在这个状态,软筋散占一大半的功劳。 要说长得美就是好。 在外人看来,墨锦此时的状态好比西子捧心的病娇,满眼皆是伤春悲秋惹人疼,可实际上,她就是饿的。 一天一夜没吃饭,对于从小没饿过肚子的她而言,简直遭遇了人生中最重大的考验和磨难。 为了不再受软筋散的侵蚀,她只能选择不吃不喝,可谁知道,软筋散还没解呢,她现在又饿的没了力气。 此时此刻,她满心都想的是元烈怎么还不来,不然的话她就活活饿死了。 乌尔汗欣赏够了美人儿,便从侍女手中接过羊脂玉碗,走到墨锦身旁,舀了一勺温度刚刚好的粥,递到她嘴边,哄道:“听说晴儿今天不想吃饭,怎么了?是在等我喂你吗?” 墨锦:“……” 呕,她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随即飞快的挪开了视线,她连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 谁知乌尔汗态度极为强硬,势有墨锦不张嘴他就不放勺子的意思。 “只要你乖乖喝水吃饭,我就让你见那两个丫鬟。”终于,他先服了软,抛出了诱人的条件。 的确挺诱人的,墨锦很心动,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能不能给我换一碗没下药的?” 乌尔汗闻言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将玉碗递给身后的侍女,吩咐重新做一碗后,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因我囚禁于你而绝食。” “不至于,”墨锦摆了摆手,“多大点事儿啊,尽管我很讨厌你,但我没必要和饭过不去。” 乌尔汗丝毫不因为她的话而气恼,反而心情颇好的笑道:“晴儿可是懂医术?” 不然不可能这么快识别出他在香炉和饭菜中懂了手脚。 墨锦翻了翻白眼,干巴巴答道:“生活不易,所以当然得多才多艺一些咯。” “你可真是时刻都在带给我惊喜。”乌尔汗由衷赞叹道,“不知晴儿还有什么才艺,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了。” “当真?” “当真。” “那行吧,如你所愿!”话音一落,墨锦猛的拍案而起,藏在袖子下的金簪直直朝着乌尔汗刺去。 不出意外的,金簪连带着手腕齐齐被他抓在了手掌里。 但墨锦哪里肯放弃,当即抬脚对准乌尔汗的下体踹去。 没想到她一个大家闺秀竟然会用这么阴毒的招式,乌尔汗一时不察,连忙松开了墨锦的手腕向后躲避。 与此同时,墨锦也运用起散打的招式,开始与乌尔汗过起了招。 但到底中着软筋散,墨锦一套拳法还没打完,就累的气喘吁吁。 乌尔汗见她玩够了,便不再只是防守,上前几步,两下便泄了墨锦所有的攻势,一把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抬手抬起她的下巴,乌尔汗俊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玩味,“想不到,你个弱女子,竟然也会武功。” 虽然没有内力,但胜在动作快速与实用,格外适合近身肉搏,这还是在她浑身无力的情况下。 “呵呵,我会的可不止这些哦。”墨锦眼波流转,仰头朝他甜甜一笑。 乌尔汗瞬间便被这倾城一笑迷了眼,看的竟有些痴了。 机会来了! 墨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伸出食指朝他胸口某处用力一点…… 将她禁锢在怀里时乌尔汗就卸下了所有防备,实在没想到她竟然还留着后手,一时不察真就中了招。 墨锦手指点上他胸膛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七筋八脉瞬间一麻,全身的力道竟像是被谁生生抽走一般,浑身开始产生了麻痹感。 墨锦乘机逃脱出他的怀抱,笑眯眯的看着他,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师傅他老人家留下的秘籍还真好使。” 怪不得这段时间南宫宇废寝忘食门也不出的研究学习。 怪医临走前留下的《怪医药典》除了各种高超的医术和药方,其中有一部分还讲解了他毕生研究的人体隐mixue位。 这些穴位和世人所知的普通穴位全然不同,搭配上相对应的手法或针法,便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墨锦也是刚才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招,这也是她第一次使用,没想到效果竟是出奇的好。 “你对我做了什么?”感受到全身内里和外力尽数流失后,乌尔汗终于有些慌了。 “别怕别怕,只是废了你全身武功而已。”墨锦风轻云淡的答道。 这话落在乌尔汗耳中无异于平地炸起一声惊雷,他一双幽绿色的眸子再也不似先前那般,是戴着笑意的狠戾,此刻,他的眼眸里尽数被惊恐占据。 墨锦在心底笑的直打跌,其实她根本就是骗他的,一身武学怎么可能只凭她那不痛不痒的一点就没了呢? 她刚才按在乌尔汗胸口的穴位,根据她师傅留下的秘籍所显示,无非就是让人在短时间内感到身体麻痹而已,根本不会伤害到修为。 而这种麻痹感最多只会持续一个时辰。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吓吓乌尔汗,谁让他给她下软筋散,哼! 但乌尔汗却是真的相信了她说的话,短暂的错愕后,如狼般阴狠的眸子再次看向墨锦时,竟又带上了点点笑意。 只是这笑,看的墨锦有些毛骨悚然。 “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是靠一身武艺去治国。”他实在是没了力气,只能缓步走到她身旁的椅子旁坐下。 “武功废了就废了吧,”他的声音低醇磁性,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是你,这一辈子都休想离开我身边。 他的眼神此刻和锁定了猎物的狼的眼神毫无二致,甚至更为狠戾。 “这是你欠我的,你得拿你一辈子来还。” 话音一落,墨锦生生打了个冷颤。 片刻后。 “我可去你的吧!”墨锦抬手就给了他一个暴栗,“趁火打劫是不是?你那点儿破武功值姑奶奶一辈子?我呸!” 此时他们两人都没了力气,墨锦之前袭击他时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彻底瘫在了椅子上,只能打起了嘴炮。 “我就不明白了,你作为未来的国主,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干嘛非要抢别人的老婆?还有你那外甥,跟你一路货色,自家老子的女人都敢睡,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嘛!” 乌尔汗:“……” “我劝你啊,”墨锦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趁着奕王还没找来,你赶紧把我们放了,不然这事儿往大了闹,完全可以上升到两国的战争层面上,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建立逍遥阁这档子事,我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的。” 才怪!等她离开这个地方她首先就要告发他这见不得人的勾当! 乌尔汗闻言勾了勾唇角,笑道:“你天天都念叨着你那个奕王,可是你看,他找来了吗?” 他可是有信心的很,墨仲文被他扣了,两个丫鬟被他关了,保护她的暗卫被他杀了,并派人带到城郊埋了,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墨锦去了哪里,就算那个元烈有三头六臂,他也不相信他能那么快找到这里。 墨锦听他这么一说,的确微微有些错愕。是啊,她这些日子一直寄希望于元烈能来找她,可是她盼星星盼月亮,也没盼来他。 会不会,他压根儿就不在乎她,所以她不见了,他也不会去在意呢? 怎么可能不在意。 墨锦丢失的这几天,元烈一直在不眠不休的找她,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是地毯式搜索了,但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渺无音信。 “启禀王爷,乌尔汗这些日子始终待在驿馆内,没有任何异动。”负责监视乌尔汗的暗卫每个两个时辰回来禀报一次他的行踪。 “嗯,继续看着。”挥了挥手,让暗卫自行离去。 “启禀王爷,各个城门对往来车辆进行了严格检查,也没有发现王妃。”又一个暗卫前来回报。 这次元烈只是扬了扬手,多一个字也不想再说。 这几天于他而言,无异于是度日如年。 乌尔汗待在驿馆没有异动,派去大乌过的人马在沿途也没发现墨锦的行踪,所有地方也都找了,可她究竟在哪里呢? 他努力回想着这几天搜寻的细枝末节,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错过或者忽略了什么细节。 轻风走进书房时,就看见自家王爷支着头,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杀气,静静坐在书案前。 哪怕有面具遮着,他也能猜到哪面具下的脸色定然很不好看。 “启禀王爷……” “要是没有有用的信息,就别说话了。”元烈截口打断他的话。 “……”轻风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继续说下去,“有暗卫来报,朱雀街上有座普通民宅,很少见人出入,不过每次出来的人武功都颇为高强,并且宅内设有奇门遁甲之术,外人难以进入,所以属下斗胆猜测,王妃有没有可能……” “朱雀街?”元烈皱起了眉头,因为此处距离王府不过隔着三条街而已。 如果对方深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说不定墨锦还真有可能在那里。 “宅子主人是谁可有查过?”他继续问道。 “是一个姓金的富商的,这宅子直通街市上的门脸儿,商住于一体,所以这金老板也甚少在人前露过面。”轻风答道。 元烈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恢复了些许体力墨锦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在乌尔汗诧异的眼神中走向床榻,然后一把扯下了悬挂于床榻四周的一张纱幔。 “你这是作何?”他不解的问道。 墨锦笑了笑,“你不是说奕王不来救我了吗?那我只能自救咯。” 说着,她将纱幔撕成了好几绺,选了一条最宽的,对折了几次,然后一条两米左右长的绳子便做好了。 不出意外的,这绳子自然是用来捆乌尔汗的。 刚把他双手背到背后捆好,端着粥的侍女便弓着身子走了进来,一见他们殿下被捆了起来,立即夸张的扔下粥,尖叫着跑出了门,并且边跑边喊着“来人啊,不好了,殿下被劫持啦。” 墨锦:“……” 没办法,她只得用金簪抵制乌尔汗脖子上的动脉,苦笑道:“还得劳烦殿下送送我和我那两个丫鬟了。” 经刚才那个侍女一闹腾,院子里很快聚集起了诸多武功高强的侍卫,墨锦若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冲出院子,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她不得不劫持乌尔汗当人质。 此时力气还没她大的乌尔汗,显然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墨锦摆弄,只是他始终不慌不忙,甚至笑意越来越深,“晴儿,就算你这样做,也逃不出去的。”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显然不把墨锦的行为当回事儿,反而还心情颇好的调戏道:“原来晴儿喜欢捆绑这类刺激的游戏啊,那我以后定然要陪你多玩玩的。” “闭嘴吧你!”对于他越说越离谱的话,墨锦实在听不下去了,刺到他脖子上的金簪不由得加大了几分力道。 瞬间,锋利的尖端将皮肉划破了些许,鲜血涌了出来。 冲进屋子救主的侍卫们,一见自家金贵的殿下受伤了,各个红了眼睛,举着弯刀就想冲上前,当然,皆被乌尔汗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通通给我退后,谁再敢上前一步,我不保证你们殿下还有命回大乌国!”墨锦厉声对那些侍卫吼道。 侍卫们见乌尔汗气定神闲的点了点头,便听话的退出了房间。 “让你的人把我两名侍女带上来!”她不客气的推了他一把。 直到这时,墨锦才感觉软筋散的药效似乎开始散去,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乌尔汗也不讨价还价,直接吩咐了下去,不出片刻,素衿和素心便被人带了上来。 “王妃!王妃!您没事吧?”两人一见到墨锦,便激动的想往她身前冲,但被乌尔汗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见她俩没缺胳膊少腿,墨锦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没事儿,你俩别激动。”她安抚道。 接着,她又如法炮制,用刚才的手法分别点了乌尔汗手臂上两处隐mixue位。 不过瞬息,乌尔汗便感觉手臂似乎不再是自己的了,软塌塌的抬也抬不起来。 这下,乌尔汗再也气定神闲不下去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面前的美人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晴儿,别告诉我,我的手臂也被你废了。” 他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墨锦敢点头,他就敢和她同归于尽。 “那倒没有,只要你待会儿放我们走了,等我们安全到王府时,我自然会帮你恢复。” 听到这话,乌尔汗的笑容渐渐放大:“如此说来,我的一身功夫也能恢复?” “这我可没说,”墨锦翻了翻白眼,握着金簪的手力道又加重了两分,“起来,和我们到院子里去!” “好啊。”他倒是笑的灿烂。 站起来的乌尔汗高她太多,墨锦举金簪的姿势显得颇为费力了一些,好在他的手臂不能动,院子中的那些侍卫得了他的命令,也不敢伤害她。 因此她倒是顺利的将乌尔汗挟持出了房间,除了乌尔汗由于使不上力,走得慢了些外,一切都出奇的顺利。 “让人准备一辆马车,你和我们一起走,到了王府门口我自然让你离开。”自从出来了以后,墨锦更加不敢松懈神经。 正是由于太顺利了,她反而觉得不放心。 乌尔汗朗声说道:“跟你一起回去,奕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晴儿确定舍得让杀了我?” 还真舍得! 墨锦顶住想骂人的冲动,诚恳道:“乌尔汗殿下放心,我拿我的性命做保,到时候绝对不让奕王伤害你分毫。” “哈哈哈哈……”他笑的十分开心,只是眼神越来越冷,半晌,他终于停止了笑声,转头看向墨锦,“玩够了吗?” 什么?!墨锦猛的睁大了眼睛。 “不许伤及要害。”乌尔汗淡淡的说道。 “是!” 话音一落,就见不远处的一名侍卫快速给弓搭上了一只箭,直直瞄准了墨锦。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怪不得乌尔汗全程配合,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想同归于尽?”她的语气冷若冰霜,不再似先前那般带着商量的意味,顶在他脖子上的金簪,力道又加重了好几分。 鲜血顿时从被刺开的伤口涌出,将乌尔汗雪白的里衣领子染红一大片。 “我哪舍得?”他依旧面不改色的笑着,“不过晴儿,你可能多少也要流点儿血了,记住,这是我对你不乖的惩罚。” “惩罚”二字一说完,拉弓的侍卫立即松开手中的弓弦,箭羽“嗖”的一声,不偏不倚,直直朝着墨锦窜去。 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躲闪。 “王妃!”“王妃!” 素衿和素心两人齐齐发出惊呼。 这只箭羽虽然没有对准墨锦的要害,但照她那个小身板,一旦中箭,想必没个几个月的休养,根本下不了床。 那一刻,她只觉得周围的景物全部虚化,只剩那支逃不掉躲不开的箭羽径自向她扎来,她似乎已经感受到了箭头捣破皮肉的疼痛…… “叮!”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射来一颗石子,准确无误的砸向箭羽,金石相撞,擦出一阵火花,箭头被去了冲势,瞬间分崩离析。 “是谁?!”众人朝着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苍蓝色蟒袍,身形修长,面戴银色面具的男子,从院墙外一跃而下,直直落入院中央。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众人却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冰冷压抑的气息。 他像是从极寒之地跋涉而来,一身冰雪还未融化,冻的人生疼。 “元烈……”叶瑾柒看着那个朝她走来的身影,喃喃开口。 “奕王?”乌尔汗挑了挑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他实在没有想到,元烈竟然能这么快找来。 随后,他又恢复成面不改色的模样,只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也是,想来那些把戏定然逃不过奕王爷的法眼。” 乌尔汗本以为在驿馆安插替身,又抹去了墨锦所有的行踪,元烈就算查,也很难这么快查到他身上。 就算等他查到之时,自己早已带着墨锦金蝉脱壳,离开了兰海国。 只是如今变故来的太快,就连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院子里侍卫原本还想搞背后袭击,谁知轻风早就到了数十人马立在墙头,每人手上皆拿着一把连弩,居高临下望着他们,稍有异动,定然会死在乱箭之下。 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走到二人身前时,元烈深邃的眼眸里蓄积起了狂风暴雨,然后,他吐出了两个字。 “废物。” 终于得救心里正狂喜的墨锦,猛然听见这句话,不由得一愣,心想:“他老人家是在骂我还是在骂乌尔汗?” 当然是在骂乌尔汗了。 被一个弱女子胁迫至此,不是废物是什么?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元烈骤然蓄积起内力,朝乌尔汗的胸口狠狠拍了过去。 “咔嚓嚓!”是肋骨齐齐断裂的声音,乌尔汗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元烈飞速闪身躲过,滴血未沾身。 “殿下!”有几名忠心护主的侍卫想上前营救,然而刚迈出一步,就被连弩射穿了足背和小腿,疼的躺在直打滚。 已经半残状态的乌尔汗也是个汉子,在浑身无力又遭受重大创伤后,竟然还站着,除了脊背有些佝偻,看起来他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可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惧意,甚至还闪着挑衅的光芒。 我去!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墨锦都不知道该评价乌尔汗是硬汉还是傻逼了。 这个眼神果然彻底激起了元烈本就压抑着的怒火,毫无疑问的,奕王爷再次挥掌而出。 “我的女人也敢觊觎,你想死,本王成全你!”他的声音,透着极端的狠厉和阴寒。 他这声“我的女人”,无端让叶瑾柒心跳加快了许多。 她看的清清楚楚,这裹挟着万钧之力的一掌要是落在乌尔汗身上,这位大哥估计当场就能升天,她虽然很讨厌乌尔汗,但她好歹是识大体的。 乌尔汗要是此次死在兰海国,两国必然要开始交战,到时候少不了尸横遍野,生灵涂炭。 元寒夜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现在彻底失去了理智,只想将这个囚禁了墨锦的男人杀了,管他是不是一国储君。 “王爷,手下留情啊!”墨锦竟然不怕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截住了他的攻势。 其实也是元烈给她机会抓住自己,否则以墨锦那“三脚猫”的功夫,连他的衣袖都够不着。 第一百五十六章 他掀起眼皮淡淡看向墨锦,这是他自进院子一来,第一次将目光完全落在她身上,他冷冷问道:“你这是替他求情?” 他的声音就像冰刀子一样划在她身上,惊的她连连摆手,解释道:“不不,怎么可能!” 听她这么说,元烈眼中阴黯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些。 墨锦小心翼翼接着说道:“他要死在兰海国,会打仗的。” 见他没什么反应,似乎并没有再生气,她继续补充道:“而且,您是王爷,不能背负弑杀邻国储君的罪名。” 到时候真要打起仗来,皇帝包括楚家,肯定第一个把元烈推出去求和,那个时候元烈要么死,要么反,随便选择哪一条路,都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他,也没碰我……”最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墨锦羞红了脸,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抽说出这句话,说完她就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在心底乞求元烈最好啥也没听见。 然而元烈却真真切切的听见了,还听的很清楚。 奇迹般的,他这些天所有的焦躁与愤怒,以及那些想毁天灭地的黑暗欲望,在这一刻,通通得到了缓解与救赎。 就像是干涸已久的大地,终于等来了一场甘霖。 面具下的唇角勾了勾,元烈再也不去看乌尔汗一眼,一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开了庭院。 留下墨锦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剩下的,当然留给轻风来善后了,他兵分两路,一路人马护送墨锦和她的两个丫鬟离开,另一路人马负责压制乌尔汗的侍卫,免得他们暴动。 看着墨锦的衣角彻底消失在门扉后,乌尔汗颓然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抵抗的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 “殿下,是属下保护不周,请殿下降罪!” “快去请大夫!” “殿下,不能让他们走啊!否则咱们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就全泡汤了啊!” “……” 一群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道,昏迷之前,乌尔汗只说了两个字,“勿追。” 回到王府后,墨锦哭笑不得的安抚了两个哭成泪人的丫鬟,心道自己这个做主子的还没哭呢,她俩倒是没完没了了还。 刚洗完澡,就有两个嬷嬷被元烈从听雪园派了过来。 墨锦端着茶杯,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个不苟言笑的嬷嬷,惴惴的问道:“不知两位嬷嬷来我这晴天园所为何事?” 其中一个高瘦一些的嬷嬷恭敬地回道:“回王妃,王爷让奴婢们过来给王妃检查一下身子。” “我没事啊?”墨锦更加莫名其妙了,她自己就懂医术,有没有事她能不知道? 再说了,就算真要检查,那也该派太医来啊,派两个嬷嬷算怎么回事。 但人是元烈派来的,墨锦虽然觉得奇怪,但又不好弗了他的面子,边不动声色的喝着茶。 一旁的素心实在看不下去,她知道自己王妃没搞懂两位嬷嬷的意思,只得俯身附到墨锦耳边耳语了一番。 “噗——”一口刚喝进去的茶就被她喷了出来。 “咳咳咳。”墨锦被呛得不轻,一张小脸被涨的通红,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两名丫鬟也赶紧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这……这种事情,怎么查啊?”她一脸茫然的问道。 虽然她现在有着一手绝伦的医术,但上辈子乃至现在她都是个没开过荤的,也没去过医院妇科,查处女膜这种事,她自然不知道该如何操作。 “王妃请放心,这种事情交给奴婢,您只要跟着我们去内室就行。”另一个有些胖胖的嬷嬷恭声道。 墨锦:“……” 终于回过神来的她现在很气,元烈这种行为摆明了是不相信她呗!但,她还真拿他没辙。 咬咬牙,她起身朝着内室快步走去,两个嬷嬷则亦步亦趋跟着她进了屋,顺便带上了房门。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墨锦神情极不自然的从内室走了出来,两个嬷嬷朝她行完礼后,便离开了晴天园。 她很气,但这种隐晦的事情她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只得不停“咕嘟咕嘟”灌着凉茶。 她之所以隐忍着不发作的原因,是因为,在这种封建社会,她那套现代思想根本就行不通,古人对贞操有多看重,她自然是明白的,况且元烈是她拜过天地的夫君,人家在意她有没有被侵犯,自然是行得通的。 但接受是一回事,能不能甘心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归根结底,墨锦气的并不是元烈派人检查她这个行为,而是,他到底在乎的是那个膜,还是她。 当然,此时情窦还未彻底打开的墨锦,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真实想法。 两个嬷嬷回到听雪园,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元烈的书房。 偌大的屋内,此时只有他一人,负手立于一幅画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高大且瘦削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寂寥。 “启禀王爷,”两个嬷嬷齐齐跪下行礼,“王妃仍是完璧之身。” 有那么一瞬间,元烈好似松了一口气。 “行了,退下吧,”他无波无澜的背对着二人吩咐道,“今日之事,不要外传。” “是。” 两人走后,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直到这时,元烈想杀掉乌尔汗的怒火,才渐渐熄灭,这些日子,他始终不敢去想若是她失了身子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好在,一切都没发生。 他看着面前的那幅画,眼中渐渐染上了笑意,驱退了先前的一片寒冷。 画上是一名女子,美若天人,就连墨锦这个兰海国第一美人都不能及。 那时候,女子笑着对他说:“奕儿,母妃希望你日后能找到一名真心所爱的女子,等有朝一日父皇和母妃都不在了,她能陪你度过一生。” …… 正当他想事情想的出神之际,轻风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王爷,王妃求见,她说有要事要向您汇报。” 元烈闻言收了画卷,转过身,说道:“让她进来吧。” “是。”出门之前,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王爷,发现他今日竟破天荒的没戴面具,更让人惊悚的是,他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笑容。 一想到今天以前的那个能把人活活冻死的王爷,再看看此时嘴角抿着笑的王爷,轻风突然觉得,如果王爷生病了,那么王妃必然就是他的药。 墨锦本来还在兀自生气着,但关乎国家安危的事情,她丝毫不敢马虎,便气鼓鼓的来到听雪园,进门之前,她的脸色还很不好看。 然而一进门,她所有的气恼就通通跑到了九霄云外。 果然颜狗是没有自尊心的,看到他那张俊脸,墨锦就什么气都发不出来了。 “王爷。”她竟然还不忘对他敛衽行了一礼。 “过来坐。”元烈满眼笑意朝她勾了勾下巴,然后墨锦就像被狐狸精勾了魂儿似得,脚步虚浮的朝着他身旁的椅子走去。 “听轻风说,你有事情想要告诉我?”他完美的唇形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从侧面看去,鼻梁格外高挺。 “呃……”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要元烈每次摘下面具,都会和戴着面具的他截然不同,一个如墨春风,一个如坠寒冬。 现在股春风太温暖,吹的她的脸颊都染上了两抹红晕。 元烈看着眼里,笑容更深。 自知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沉溺于男色的,墨锦赶紧正了正神,严肃道:“乌尔汗打算从内部掏空兰海国,此时王爷务必要重视起来。” 接着,她将自己如何发现逍遥阁、逍遥丹的功效,还有逍遥丹会带来哪些后果全部讲给了元烈听。 身旁的男人听闻她的描述后,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因此,妾身建议立即查封兰海国内所有的逍遥阁,同时展开全城搜查,将购买过食用过逍遥丸的人全部记录下来,我想办法将他们的毒瘾给解了。” “这是一种毒?”元烈的眉头微蹙。 “差不多,不过是一种彻底将人体掏空的慢性毒药,短时间内只会上瘾,长时间以后,生不如死。”她的神色极其认真。 元烈略作思索以后,便唤来轻风,简单将事情交代一番以后,着令他快速查办。 如果墨锦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此事对于兰海国而言,将是一场浩劫。 “妾身该说的都说完了,就先告退了。”一旦没了话题,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似乎觉得多在元烈身边待上一秒,自己就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敛衽福了福了,她转身离去。谁知,刚走一步,手就被握住,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便被用力一扯,直直向后倒去。 刚好,倒在了元烈的怀里。 “王……王爷,您这是作何?”墨锦只看了他眼睛一眼,就赶紧挪开了视线。 那双昔日只有冰冷情绪的眼睛,此时盛满了炽热,里面似乎有火在燃烧,多看一会儿,便能将她烤干。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男人高出她许多的温度隔着布料传到了她的身上,她开始不安的扭动着身躯,想赶紧逃离,奈何被搂在腰间的手压制的死死地,连耳朵尖都变得潮红一片。 “再动下去,本王不保证不会对你做些什么。”幽深的眸子里尽是她的身影,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感受到腿边一个硬硬的物体后,墨锦立马老实的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她自然知道那个物体是什么,也明白自己要是乱动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她再也不敢抬头去看她,只能垂着眸子去看自己的手指,以缓解尴尬。 元烈的目光掠过她饱满的额头,再滑向睫羽纤长的眼眸,最后落在不点丹蔻也格外红嫩饱满的唇瓣上。 她现在的模样太乖巧了,美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侵犯。 “我可以亲你吗?”元烈沙哑着声音说道,竟不再自称“本王”。 他还记得上次在床榻上将她欺负哭了的模样,更记得她唇瓣那美好的触感,所以这次,他不打算用那么直接的方式。 墨锦:“???” 她猛的抬头,错愕的看向元烈,他该不会被鬼上身了吧?不然怎会温柔的如此过分。但这种问题要她怎么回答?怎么答,在这种情况下,都显得很怪异吧。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卡壳了。 两人离得太近,她身上的幽香阵阵钻入他的鼻腔,再次催动了他的某种欲望,眼神似乎又黯了黯。 终于,没等墨锦回答,元烈就含住了那光看着就让他有些失控的唇瓣。 还是他喜欢的那样,甘甜、柔滑、带着淡淡花香,想来,这是由于她爱喝花茶所染上的味道。 他轻轻地吻着她,生怕吓到她一般,箍住她纤腰的手臂却更加紧了紧。 两具火热的身躯仅仅紧紧贴在了一起,墨锦心脏都快爆了。 她原本还有些抗拒,可她天生吃软不吃硬,就连接吻都是如此,如此温柔的攻势下,她渐渐闭上了眼睛,任凭元烈予取予求。 浅尝辄止的吻在她不自觉发出一声呻吟时,彻底变得激烈,他的手掌紧紧托着她的后脑勺,不容许她有半分逃离。 “唔,唔唔唔。”她想说不要了,但却被他尽数吞进了嘴里。 要完!墨锦在心底一阵哀嚎。 圆房这种事,今天怕是跑不掉了…… “启禀王爷王妃……丞!”轻风差点儿破了音,赶紧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然后飞快的退出去,并带上了门。 他有进门不用敲门的特权,这是元烈赋予他最大的信任,但此刻,他只想把自己两只手剁下来。 左手打完右手后,又换右手打左手,轻风边打自己边懊恼的埋怨道:“叫你进门不敲门!该打!” 轻风的快速出现和离去彻底将沉浸在旖旎梦境中的墨锦惊醒,她开始小幅度挣扎起来,好在元烈这次没有强迫她。 “以后出门,必须带着侍卫,不然,我会担心。”在她耳边说完这句话后,他放她离开了自己的怀抱。 墨锦闻言愣了愣,只觉得某种麻麻痒痒的情绪从心中蔓延而出。 此时的她,眼角带着春色,一双美眸湿漉漉的,她点了点头,欺霜赛雪的脖颈都染上了一片绯红。 当然,最诱人的还是她的唇瓣,微微有些红肿,比樱桃还要艳丽。 看得元烈下腹不由得又是一紧。 他端起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用内力强行按压住身体的躁动,又恢复成平时冷冽的声线,说道:“进来吧。” 这次轻风站在离两人远远的地方,连头都不敢抬,“启禀王爷王妃,丞相大人来访。” “嗯,本王马上就到。” 元烈话音一落,轻风如蒙大赦般,“嗖”的一下就没了影,原本还有些尴尬的墨锦见状,不由得笑出了声。 “不许对着别人笑。”元烈冷冷地说道。 墨锦:“……” 这屋子哪里还有别人了?亲过以后连笑笑都不可以了吗?这占有欲是有多可怕?…… 两人并肩到达会客厅时,就见墨宏章一脸愁容的在屋内走来走去,看样子,似乎很是着急。 “爹,发生什么了?”墨锦率先开口。 一见他们二人,墨宏章就像看见救星一般,快步走到两人身前,也忘了见礼,焦急道:“王爷,请救救犬子。” 墨锦微微一惊,难道乌尔汗还囚禁着墨仲文? “他消失了好些日子,我们只当他出去玩乐了,也没多想,没想到,”顿了顿,墨宏章继续说道,”一个时辰前,他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好似疯了一般,直喊着要什么逍遥丸,身上没一块好皮肤,都被他自己抓破了,只说自己身上有蚂蚁,哎!” 此时,他不是号令百官的丞相,而是一名担忧孩子安危的父亲。 提前被墨锦告知了逍遥丸的存在,所以元烈再听见这个名字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他只是和墨锦对视了一眼后,问道:“岳父大人想让小婿如何帮忙?” “想请南宫神医去丞相府为我儿诊治一番,还望王爷应允。”他拱手对元烈作了个揖。 元烈了然,点了点头。 “轻风。”他喊道。 “属下在!” “去百草园请南宫宇。” “是!” 然而片刻后,轻风苦着脸又回来了,“启禀王爷,南宫大夫不在府上,似乎出诊去了。” 墨宏章闻言顿时急得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我去吧。”墨锦轻声道,在墨宏章怀疑的眼神中,她笑道,“怪医也收了我为徒,爹爹还请放心。” 想不到女儿还有这等奇遇,墨宏章忙不迭的点了头。 吩咐素妗素心给她收拾好药箱以后,墨锦便跟着墨宏章出了门,当然,元烈也已想观察墨仲文的状态为由,跟着两人一起去了丞相府。 三人离墨仲文卧房还有好些距离的时候,就听见他压抑的嚎叫挣扎,以及柳氏的哭天抢地,以及墨清檀的呜呜咽咽。 墨宏章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文儿挣扎的太厉害了,又有自残倾向,所以我不得不派人把他捆了起来。” “捆的好!”墨锦毫不掩饰的夸赞道。 这货早该捆起来了,不然现在也不会染上这么大的毒瘾。 墨锦和墨宏章先走进内室,结果柳氏母女一见墨锦也来了,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嫌恶,但碍于墨宏章在场,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在眼上功夫过过招。 奈何墨锦压根儿就不想搭理她们,径自走到床榻边,扒开墨仲文的眼皮就开始观察起他的状态来。 “你干嘛!你别碰我儿子!”柳氏脱口道。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吼完柳氏就有些后悔,她一时着急,忘了墨宏章也在旁边,也不知道这下墨宏章会如何看待她了。 她悄悄转头看向自己相公,果然,墨宏章此时的脸比锅底还要黑,显然不满她刚才对墨锦那么粗暴。 与此同时,奕王也走了进来,冷冷地眼神往她身上一扫,柳氏就觉得自己好似被刮掉了一层皮,立刻乖的像个鹌鹑一样,再也不敢发声。 倒是墨清檀这次学乖了,她不再与墨锦针锋相对,而是柔柔弱弱的问道:“大姐,二哥没事吧?” 墨锦被这个白莲花做作的声音恶心的不行,但还是不咸不淡的答道:“暂时不好说,看情况不乐观。” 一听自己儿子被人说不乐观,还是被她讨厌的墨锦说的,老实不过五秒的柳氏立即又炸了:“你懂个屁啊,我儿子身体好着呢!” 墨锦:“……” 求求谁来把这个泼妇收走吧。 “不可胡闹!”墨宏章厉声喝止,“晴儿如今已是怪医的亲传弟子,医术和神医南宫宇不相上下,岂容你一个妇人随意诋毁!” 柳氏和墨清檀瞬间瞪大了眸子。 尤其是墨清檀,震惊之后,袖子下的手狠狠攥紧了拳头,凭什么!凭什么好东西都被墨锦这个贱人给占了,绝美的容貌,惊世的才华、还有夫君的宠爱……为什么这些不是她的?她不服! 尽管面上还是她招牌的娇柔微笑,但心底的嫉妒之火已然烧遍了她的全身。 墨仲文此时已经神经错乱了,躺在床上叽哩哇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挣扎倒是不挣扎了,估计先前已经扑腾累了。 墨锦打开药箱找出一粒清神丹给他喂下,随后由拿出针灸包,在他头部各大穴位施了一针。 片刻后,墨仲文的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 “娘,爹,哇——”话还没说完,他倒是先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先前质疑墨锦医术的人,通通闭上了嘴巴,柳氏心疼的赶紧扑过去抱住他,解开了束缚着他的绳子。 等他哭够了,突然发现墨锦也在,立即像发现救星一般,一把推开柳氏,要来抓墨锦的手,被她一个闪身躲过。 所有人都惊奇的看着他的行为,唯独元烈的眼中覆上了阴霾。 “大姐,大姐你也在啊?”墨仲文没抓到墨锦的手,也不气恼,继续套起了近乎。 柳氏和墨清檀这下眼珠子都快瞪掉了,从来不会喊墨锦“大姐”的人,今天一反常态,似乎和墨锦亲昵的不得了,这让她们感觉太难以接受了。 墨锦却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嘿嘿,大姐,你跟金老板是不是很熟啊?”墨仲文期待的望着她。 “不认识。”墨锦冷冷吐出三个字。 “怎么可能!”墨仲文提高了分贝,“金老板为了你连五万两黄金都不要了,你们怎么可能不认识?” 众人哗然。 五万两黄金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墨锦彻底不想再理墨仲文了,因为她感觉到身后有道极冷的视线落在身上,冷的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她虽然将大部分事情都说给了元烈听,但这种关于她和乌尔汗互动的事情则是能免,她就是怕元烈听见了会多想,如今被墨仲文这个不长眼的说了出来,还是用这种八卦的语气说了出来,她感觉自己怕是不会好了。 “大姐,”墨仲文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缠上来,“你再找找金老板,让他再给我几盒逍遥丹好不好,他那么喜欢你,只要你开口,他一定都答应!” 墨锦:“……”墨仲文我草你大爷! “咳!晴儿,金老板是何人?”墨宏章也感受到了元烈越来越冷的气压,想出面解解围。 墨锦尴尬的笑了笑,“爹,此事说来话长,而且此地人多口杂,这件事我稍后再跟你说吧。” 说完,她飞快的扭头看了一眼元烈,果然,他的眼眸里结满了冰。 完了完了,醋精又生气了。 “大姐……” “闭嘴吧你!”墨锦毫不客气的给墨仲文怼了回去,“逍遥丹别再想了,那玩意儿是毒品,以后戒了吧。” “毒?”墨仲文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喃喃道:“怎么可能是毒,那是让人飘飘欲仙的灵丹妙药啊,大姐你别骗人了,你不就是不愿意去找金老板要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去,我去!” 说完,他就挣扎的想要下床,结果还没坐稳呢,就再次直直倒回了床上,这一次,他是彻底的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柳氏急得嚎啕大哭,连忙扑过去,一边呼唤墨仲文的乳名,一边骂叶瑾柒害了她的宝贝儿子。 叶瑾柒强忍着怒气推开柳氏,搭上了墨仲文的脉搏。 柳氏还想冲上去,这次被墨宏章给拉住了,他厉声喝道:“发什么疯!让晴儿先给仲文把脉!” 墨仲文的脉象虚浮无力,沉不到底,叶瑾柒越把眉头皱的越紧,好一会儿,她神色凝重的松开手,站起身,走到墨宏章身旁,低声道:“爹,二弟的底子算是彻底废了,就算调理好,往后怕是也无法娶妻生子了。” 简言之,就是墨仲文再也不能人道了。 “什么?”墨宏章惊得后退了一步,这不就意味着他们墨家断香火了吗? “不可能!你胡说!”柳氏彻底陷入了癫狂状态,破口大骂道,“你个小蹄子睁眼说瞎话,我儿子这不好好的吗?谁说他往后不能人道,我看你这个小蹄子才会嫁个不能人道的男人!” “娘!”墨清檀立即出声阻止柳氏的出言不逊,然而…… “啪!”的一声脆响,柳氏只觉得半边脑袋都变得又麻又痛,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了。 元烈从墨锦的药箱中捡起一块纱布,擦了擦手,嫌弃的扔在一旁,呵气成冰道:“竟敢污蔑皇室,夫人这颗项上人头是不是不想要了?” 柳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知为何,墨锦突然特别想笑。 都说男人都很在乎自己那方面的能力,绝不容许他人质疑,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她这嘴角带笑的模样,彻底落在了元烈的眼中,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变得极为深沉。 墨锦当时并不懂元烈这个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来,等她明白时,三天没下得了床,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柳氏被元烈打蒙圈了,好半天才回过神,等她回神之时,第一个想法就是看向墨宏章,希望他能为自己撑撑腰,毕竟,她是丞相夫人,这巴掌虽然打在她的脸上,但和打在丞相脸上没什么区别,都是折了丞相大人的面子。 然而墨宏章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对元烈说道:“王爷,王妃,请移驾下官书房,此处实在不适合谈论要事。” 两人点点头,跟着墨宏章一同离开了卧房。 等他们走后,柳氏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趴在床沿上就开始嚎啕大哭,任凭墨清檀如何哄,都无济于事。 终于,等她哭累了,才抬起肿的像猪头的脑袋,对墨清檀交待道:“去请太医来!我就不信我儿子没救了,那个小贱人一定是骗我们的!” “好好,我去请太医,娘你也去歇一歇吧,二哥这里我来守着。” 柳氏点点头,由丫鬟扶着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檀儿,你一定不能输给那个小贱人!” 墨清檀闻言眼中也浮现了斗志,她郑重的点点头,“娘放心,女儿输给谁也不能输给她!” 丞相府书房内。 等丫鬟给三人上完茶后,墨锦又一次给墨宏章复述了一遍逍遥丸的危害和隐患。 到底是上位者,再加上有墨仲文这个活例子摆在眼前,不过三言两语,墨宏章就预见了逍遥丹背后巨大的阴谋。 他不由得脊背一阵发凉,连说了好几个“幸好”。 元烈和墨锦都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表达的是幸好这事发现的早,一切都还来的及。 很快,几人商讨好了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墨宏章和元烈一致认为,这事一定要严格打压,但不能这么快把乌尔汗捅出去,现在两国并未做好打仗的准备,不是该撕破脸皮的时候。 况且这事牵涉甚广,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慎重行事。 最主要的是,乌尔汗必然已经将逍遥阁内关于他的存在全部抹的一干二净,他们就算查,也查不出他的把柄。 墨锦对政治一点都不感兴趣,昏昏欲睡之际,听到两人终于聊完了,赶忙打起了精神。 “爹,这瓶清神丹给二弟,”墨锦从药箱中摸出一个瓷瓶,递给墨宏章,交待道:“要是他神智不清了,就喂他一颗,我一定加紧配出逍遥丹的解药。” 一想到唯一的儿子再也留不下后,叱咤朝堂的丞相大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缓缓点了点头。 回去的马车上。 “说吧,那个五万两黄金是怎么一回事。”元烈冷冷的说道。 墨锦就知道这事儿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镇定的说道:“墨仲文平时吃那逍遥丹赊账,那可是一瓶万两白银的玩意儿,谁知道他吃了多少啊。然后乌尔汗就说卖我个人情罢了。” 她这一番话完全是避重就轻,元烈岂会听不出。 “为何要卖你人情?”他根本不打算放过她,硬是要刨根问底。 墨锦也是豁出去了,闭着眼睛答道:“他说要我跟他回大乌国当皇后!” 这话一出,马车内的气压骤降,墨锦只觉得身旁的男人在往外丝丝冒着冷气,制冷效果堪比空调。 突然,她的脸颊被狠狠捏住,墨锦被迫睁开眼。 入眼便是那张熟悉的银色面具,和他露出来的一只眉眼。 那只深邃若银河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她,将她的紧张和惶恐看的无所遁形。 “你是谁的女人?”他的声音似乎夹杂着冰刃,声声致命。 墨锦梗着脖子答道:“谁的都不是,我是独立的个体,我只属于我自己。” “你是谁的女人?”他捏住她脸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似乎要将她的面部骨骼尽数捏碎,疼的墨锦直抽抽。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不然我不介意在此处就证明你到底是谁的女人。”他冷声警告。 墨锦有个优良品质,那就是能屈能伸,虽然曾经她在元烈面前强调过一次自己是独立个体,今天又强调了一次,但这并不妨碍她立刻,认怂。 “是奕王爷的女人,是元烈的女人,”她口齿不清的说道,“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终于,元烈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放开了她。 重获自由的墨锦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白嫩嫩的脸蛋,在心底将元烈这个醋精骂了一万遍。 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被他捏红了。 殊不知道,元烈看见自己在她皮肤上留下红痕时,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刚回到晴天园不久,元烈竟然又派人过来了。 墨锦苦着脸出去迎接,竟然是李管家。 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锦盒,见到墨锦出来以后,立即笑的满脸褶子,恭声道:“王妃,这是王爷送您的礼物,快来看看。” 墨锦缓步走到他面前,拿起锦盒揭开盖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把匕首,不同于元墨辰送给她的斩月匕,这把匕首更加小巧精美。 她抽开刀鞘,尝试着在在一旁的树枝上划了一刀,没想到,树枝一下就断了,真真是削铁如泥的宝贝! “王爷说了,这是给您的防身之物,您要是喜欢就留下,不喜欢他再让造物司的能工巧匠给您打一把。” 原来这把匕首出自转给皇家造物的造物司,怪不得如此精致。 “我很喜欢,留下吧。” 李管家很开心,随后从怀里掏出了第二个礼物——一把钥匙。 “这是开什么门的?”墨锦不解的问道。 李管家笑的一脸慈祥,答道:“这是账房的钥匙,王爷说了,这里面的金子,可比五万两多的多,王妃要是想花,就随便花。” “卧槽!”墨锦太激动了,没控制住。 颤颤巍巍从管家手中接过钥匙,墨锦有种穷人乍富的不真实感。 “王妃若是没什么要吩咐的,老奴就先告退了。” “啊,管家慢走!”墨锦呆呆的说道。 等李管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晴天园大门时,墨锦连说了十几个“卧槽”,才渐渐平复了心情。 怎么办?她突然理解了那些拼死拼活想要假如豪门的女生的心情了,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爽爆了! 当然,账房里的钱墨锦是不会去动的。 只是从这天起,只要元烈在府上,她的午膳和晚膳,都是两人一起吃的。 如果说鲁州之行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么墨锦被乌尔汗挟持以后,两人之间的感情,开始逐日升温。 不过大多数时间墨锦都挺没心没肺的,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日子元烈再也不碰她了,但她也不想去深究,乐得清闲,两人每天在一起吃吃饭喝喝茶,她就觉得也挺满足。 其实元烈一直在等她主动迈出一步,奈何她愚钝,一直领悟不了。 逍遥丸方面。正如元烈和墨宏章所料,一夜之间,逍遥阁全部关停,阁内的逍遥丸也尽数消失。 谁都查不出来这里曾有乌尔汗留下的痕迹。 好在有暗卫从一些瘾君子家里搜出了一些逍遥丸,这样便可以供叶瑾柒和南宫宇研究逍遥丸的成份,再调配出相应的解药。 乌尔汗因为有替身,所以他受重伤的消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对外事务都他的替身来打理,他则像蛰伏的兽一般,蜷缩在洞中,静候来年春天的来临。 替身乌尔汗无论是长相身高还是言行举止都和真正的乌尔汗别无二致,甚至连最近亲近的人也分辨不出来。 由于他有着颇为俊美的外表,加上近些日子为了打消朝廷的怀疑,总是在外面抛头露面,一时间,招惹了不少桃花。 但不知道是谁传的,说这位长得丰神俊朗的异国储君,只对一个女人感兴趣,那人便是当今奕王妃墨锦。 甚至还将他为了得到她,和元烈大打出手的消息给放了出来,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引无数女子对墨锦的嫉妒更加深了一分。 墨锦面对流言的态度一向是听之任之,随便那些人怎么说,反正她又掉不了一块肉。 这一日,她正在百草园和南宫宇调制解药,突然有下人来报,说礼部侍郎之女上官柔求见。 墨锦挑了挑眉,她俩不是早就撕破脸了吗?那现在这个上官柔来找她是为了什么? 她总觉得自己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师兄,你先忙着,我出去会会那个心机婊!”墨锦在盆中洗了洗手,对南宫宇招呼道。 南宫宇压根儿就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只是快速挥了挥手,让她赶紧走快点儿,走远点儿。 一到得会客厅,上官柔便满脸推笑的站起来迎接墨锦,“墨锦,别来无恙?” “无恙。”墨锦冷冷地答道。 “墨锦,之前都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上官柔温柔的说道,“那时都是我嫉妒心作祟,以为你喜欢太子,怕你来跟我抢,所以口无遮拦伤害了你,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完,她还认认真真给墨锦行了个大礼。 这……墨锦一时之间也拿不准她这是个什么态度。 行完礼后,上官柔再次抬起头,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太子元尘宇,她的眸中尽是春色。 啧啧。 真不知道这元尘宇有什么好的,竟然有这么多女的死心塌地,趋之若鹜。 谁知,上官柔笑道,“不过,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哈?这弯拐的墨锦措手不及。 “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乌尔汗殿下,他是那样的成熟,那样的俊美,我为他深深折服与着迷。”上官柔继续说道,眼中是满满的爱意。 “挺…挺好的。”叶瑾柒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所以,没了太子的阻碍,咱们又可以找回昔日的友谊,不是吗?”此时的上官柔,一脸无辜与天真。 第一百五十八章 墨锦真想呵呵她一脸,她们的友谊可真脆弱,随便一个男人的介入就可以分崩离析。 她才不想和她找回什么狗屁友谊。 不过她也不想这么快把上官柔打发了,她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些什么药! “墨锦,我今日来,是专门来邀请你参加明日由华阳公主主办的游湖大会的。”说着,她从广袖里掏出一张粉红色的邀请函,递给墨锦,“这是公主专门托我带给你的,墨锦,你就去吧,好不好?” 华阳公主?元尘宇的妹妹,皇后的亲生女儿,不过似乎一直是很低调的存在,为什么突然想到来邀请她了呢? 墨锦简直一头雾水。 “届时还会有许许多多的活动,墨锦你就去吧,肯定特别热闹。”上官柔不遗余力的劝说着她。 嘿嘿,这么积极,肯定没安好心,墨锦暗搓搓的想着。 “行啊,我明天参加。”她一口应承了下来。 上官柔显然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说动墨锦,她还有好多台词没说出来呢!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上官柔打着哈哈道。 送走上官柔后,墨锦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这些蠢女人,明天肯定变着法儿的要来整她,她一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到时候好好和他们会会! 当晚,她和元烈一起用膳之时,本来想将上官柔送请柬之事说给他一下,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一天日理万机忧国忧民,哪有闲工夫关心她们这些女人之间的小矛盾呢。 因此,用了晚膳,墨锦便回了晴天园,她要养精蓄锐! 次日,墨锦起了个大早。 她对素妗素心今日给她的打扮要求就一个,要艳压全场! 她才不要低调,更不要降低存在感,她不出手就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将敌人全部打服气。 素妗和素心立即拿出十二万分手艺,搭配服装的搭配服装,梳妆的梳妆,往日小半个时辰就能搞定的事情,今日整整耗了快一个时辰。 最终的成果那也是想当惊艳的。 顶着府内小厮丫鬟惊艳的目光,墨锦登上了华阳公主派来接她的软轿。 “奕王妃到——”轿子晃悠了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在湖边停了下来,立即有下人扯着嗓子报上了她的名号。 一出轿子,墨锦就见岸边停了一艘硕大的画舫,画舫上以及聚集了许许多多的达官贵女,她们一听奕王妃到了,连忙挤到船边上,想一睹京城第一美人的芳容。 一掀开轿帘,就听见周围起此彼伏的抽气声以及夸赞声。 今日的她身穿一件淡金底锦缎烟霞红提花华衣,以及一条逶迤拖地妃刻丝金枝绿叶百花纹绣裙,身披泥金羽纱面薄烟纱。一头乌黑油亮的墨发,绾成风流别致的惊鹄髻,发髻上插着赤金红宝石插梳花,妆容极为精致,将原本就完美的五官衬托的更加美艳脱俗,加上这身装扮,衬托的整个人都华贵异常。 今日来参加游湖大会的人,就数墨锦身份地位最尊贵,包括华阳公主都要上前给她见礼,不知为何,这位十五六岁小公主一见她就没有好脸色,毫不掩饰眼眸中的嫉妒和厌恶。 这就有意思了。 墨锦勾了勾唇角,按理来说这个华阳公主本应和她没有任何交集,讨厌谁也不该讨厌她,但现在她就差赤裸裸在脸上写出来“墨锦我讨厌你”这几个大字。 想来,一定有人在她耳边吹了什么风。 她抬眼看了看华阳公主身边的上官柔,冷哼了一声。 等所有人都到齐以后,画舫渐渐驶离了岸边,朝着湖心而去。 一开始的游戏,是飞花令,就是定一个字,然后每人都说一句诗句,诗句里必须要有这个字,否则就算淘汰出局。 墨锦作为长辈以及因着身份的特殊性,便没有参与这个游戏,否则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分分钟虐全场。 她没有参加,因此华阳公主才有机会拿了第一,拿到名次以后,这位小公主挑衅的朝叶瑾柒看了一眼,似乎在炫耀什么。 嘿呀!有意思有意思,叶瑾柒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接下来的活动中,华阳公主铆足了劲儿的去争第一,每拿到一个就在墨锦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看的墨锦尴尬的不行,心想今天来这一趟,不会全程都看这个小公主在炫耀才华吧?那样简直太没意思了,白瞎了她这一身金光闪闪的装扮。 好在这种无聊且难熬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太久。 等这群姑娘们玩够了,便聚在一起开始饮酒作乐。 墨锦:“……”这简直更无聊了好吗! 陪她一同前来的素衿实在憋不住了,问道:“王妃,她们今日邀请您前来究竟是为何啊?为什么奴婢觉得她们都不理咱们呢?” “那谁知道呢,可能她们脑抽吧,不不,是我脑抽,我就不该接受这个邀请。” “王妃,”突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原来是负责添酒食的小丫鬟,“您要是觉得无趣了,可以去三楼看看景,吹吹风,楼上还有床榻可供休息,这游湖活动,少说还有两个时辰才结束呢。” 这小丫鬟的提议简直太合时宜了,墨锦打量着她,看她表情十分诚恳,语气真诚,眼神也丝毫不闪躲,看样子并不像是在骗人。 直到这时,墨锦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阴谋论,或许,这群妹子还真就是单纯的请她来游游湖,并没有别的意思。 无论有没有别的意思,她现在也不想奉陪了。墨锦决定带着素衿去无人的三楼吹吹风。 毕竟现在整艘画舫都在湖心处漂着,她们想走也走不了。 “公主,奕王妃去三楼了。”上官柔附在华阳公主耳边轻声道,她今天可一直观察着墨锦的动态。 “行了,知道了,你也跟着本宫一起去吧。”华阳公主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是。”上官柔表面上乖巧听话的应承着,但盯着华阳公主背影的眼神好似淬了毒般。 “皇婶,等一下。” 墨锦前脚刚走上三楼,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叫她,能叫她这个称呼的,整艘船也就华阳公主一人了。 她皱了皱眉,站在原地等着。 原以为华阳公主就一人跟来,没想到她身后还跟着上官柔。 墨锦不解的看向她们二人,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她惊讶的发现,这上面只有数十个座席以及一个空荡荡的大堂,根本没有刚才那个小丫鬟说的床榻! 突然,不好的预感升上她的心头。 她们费尽心思将她引上三楼,定然有什么阴谋。 但此刻她进退维谷,只能静观其变了。 直到华阳公主带着上官柔袅袅婷婷走到她面前,然后停了下来。 “皇婶,本宫终于等到和你单独说话的机会了。”华阳公主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墨锦不解的打量着她。 毕竟基因摆在那里,华阳公主自然也是生的极好看,只是那双眸子总让人觉得很阴郁。 “本宫上来,其实就想问皇婶一句话罢了。”她直视着墨锦的眸子。 “什么话公主尽管问。”墨锦大方的说道。 可实际上她一直做好的防御的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在想,就算这个小公主会突然对她发起攻击,那凭着她的本事,定然是能搏一搏的。 谁知华阳只是娇娇柔柔对她一笑,然后径自走到围栏边,任凭轻风吹拂着她的长发,“皇婶,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究竟哪里好,除了皮囊长得好看一些,文采也好一些以外,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 墨锦蹙了蹙眉,不明白这个小公主发哪门子的癫。 “皇叔喜欢你,太子哥哥喜欢你,”说到这里,华阳公主顿了顿,幽怨的回头看了一眼墨锦,继续说道,“就连乌尔汗殿下,也喜欢你。” 墨锦:“……” 她赶紧挥了挥手,让素妗先行离开,有些话,不该她们下人听见,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下她算是明白了,原来问题的症结在这儿啊,看这小丫头一脸愤愤的模样,怕是喜欢上了乌尔汗。 她转头看了一眼上官柔,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证实,可谁知道这个妹子整个一个面瘫,什么表情都不给她。 ……不是说好的重新修复友谊吗?果然女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想来上官柔想和她和好是假,为了给华阳公主制造这一次单独会面才是真。 “我承认我很嫉妒你,其实整个兰海国,没几个女子不嫉妒你,”华阳毫不避讳的说道,“所以我努力的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就为了能超过你。” “公主,其实你没必要把目光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墨锦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还能起到促进人学习的作用,这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吧。 “不!”华阳恶狠狠的打断她,“可我发现任凭我如何追赶,都无法让乌尔汗殿下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一眼,你明明已经嫁个我皇叔了,为什么还要到处去撩拨别的男子!” 这可就冤枉人了啊!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就是! “我告诉你,你死心吧,乌尔汗殿下是本宫的!能去大乌国和亲的,也只能是本宫!” 墨锦:“……”那行呗。 乌尔汗那种男人,白送她都不要,她始终记得他那声“不要伤及要害”,就算不伤及要害,那也是伤害,和这种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在一起,墨锦默默在心里给华阳公主点了个蜡。 也不知道这些日子,肋骨断了好几根的乌尔汗,还活着没。 想必乌尔汗过后发现自己一身武功修为并没有被废时,定然开心惨了吧,墨锦脑洞大开的想象乌尔汗彼时的反应,就莫名觉得很滑稽。 “你笑什么!”华阳见她唇角带着笑意,怒火“腾”的一下就升了起来,“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不,公主你误会了。”墨锦连忙摆摆手。 谁知华阳认定了墨锦实在嘲笑她自不量力,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般轻视的她,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猛地朝墨锦扑过来。 墨锦本能的伸出双手去阻挡,心道这小妮子别怕是有狂躁症,怎么跟个鞭炮似得,一点就炸呢! 令她没想到的是,身后的上官柔突然发难,朝她背后狠狠推了一把,在巨大力量的冲击下,墨锦睁大双眸朝前方猛地扑去。 “快闪开!”她拼命的吼道,但是已然来不及了。 华阳公主没想到原本躲避她的墨锦,竟然直直向她扑来,速度太快,她根本无法闪躲,紧接着,在冲力下,她原本就瘦小的身躯跟本就站不稳,尖叫着“噗通”一声栽进湖里。 而墨锦因为有华阳在前面阻拦了一下,减轻了缓冲,所以她并未像她一样掉进湖中。 二楼的官家小姐们发现了有人栽了下来,立即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啊!” “天呐,是公主!” “谁会游水,快去救救公主啊!” …… “啪!”的一声脆响。 “上官柔你疯了啊!”墨锦转身就扇了她一巴掌,狠厉的看着她,“谋害皇室,你想诛九族吗?” “呵呵,谁让她和我抢乌尔汗殿下,”上官柔对墨锦的话丝毫不以为意,眼神变得越发狡诈,“再说了,谁能证明,公主是我推下去的呢?” 卧槽!墨锦这下反应过来了,上官柔这是打算陷害她啊! 并且从华阳的视角看来,推她下去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墨锦,这下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着墨锦微微错愕的表情,上官柔心情大好,清了清嗓子,尖叫道:“啊!王妃您干嘛?为何要将公主推下船!”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了最高分贝,全画舫的人都听见了。 墨锦:“……” 她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但是,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没有丝毫犹豫,墨锦也一头扎进了河里。 又是“噗通”一声,众人连忙朝着河面看去,就见奕王妃神色痛苦的在河面上起起伏伏,“上……上官柔,你为何,要,诬陷于我!” 墨锦说这句话的声音也不小,至少一大半的人都听见了,现在每个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谁的话才是真的。 上官柔完全没想到墨锦会来这么一招,整个人跟傻了一样张着嘴巴,愣在原地。 她只觉得自己完了,墨锦不仅是皇室中人也是奕王妃,到时候皇家和奕王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思及于此,她的浑身都开始变得冰凉。 在墨锦喝湖水快喝饱了之际,大内的侍卫终于发现了湖面的异样,立即运气轻功将华阳公主还有墨锦和捞了起来。 两人双双被抬进宫里接受治疗。 墨锦比华阳先醒来,一醒来便看见皇后冷眼立在床边,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她艰难的翻身爬起,然后对着皇后行了一礼,恭声道:“参见皇后娘娘。” 回应她的,只有皇后的一声冷哼。 这种情况,墨锦也不好在说话,因为多说多错,她就静静跪在地上,静观其变。 许久后,终究是憋不住的皇后率先开口,厉声质问道:“华阳究竟哪点儿得罪了你,你竟如此歹毒的将她推下湖?” “做过的,我认,没做过的,我也不背锅,无论皇后娘娘您相不相信,华阳公主,并不是我主动推下去的。”她的声音不卑不亢,态度也是。 “笑话!”皇后勃然大怒,“不是你推的,难道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墨锦也不多做辩解,垂眸看向光可鉴人的地板。 她本来想将上官柔捅出去的,但话临到嘴边,她突然心软了。 谋杀公主的罪名一旦成立,上官家上百口人怕是活不过这个夏天。 最主要的是,说了皇后不一定会相信。 现在华阳公主也还没醒,就算墨锦再巧舌如簧的为自己开脱辩解,到时候华阳只要说一句“就是墨锦将我推下船的”,那么她先前所有的解释都是白搭。 既然如此,她还是少说话为妙,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华阳被推下画舫之前,看到了上官柔在她背后做的动作。 其实,就算最后真的查出华阳是被她推下水的也没什么,皇室中人都有死亡豁免权,这事儿她就算全部担下来,也死不了。 所以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母后,华阳没事吧。”突然,一个低沉的男声伴随着脚步声快步走进殿内。 墨锦微微一惊,是元尘宇。 这货既然这么关心他妹妹,直接去看她啊,跑这来干嘛……墨锦在心底吐槽道。 显然皇后和墨锦的想法是一样的,她凤眸一凛,不悦道:“你妹妹在西三殿,你要真关心她就自己去看。” 元尘宇当然没走了。 他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墨锦身上,就再也挪不开眼。 此时的墨锦未施粉黛,不似先前上妆时的盛气凌人,没化妆的她,皮肤清透,肤若凝脂,五官精致的一塌糊涂,完美的介于清纯和妖媚之间,十足的魅惑人心。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未束起,慵懒的披散在肩头,散发出珍珠般的光泽,最主要的是,她的衣裙先前都被水泡湿了,此时的她,只穿了一套纯白的中衣,领口微开,露出些许锁骨,美的惊心动魄。 “咕咚!”是元尘宇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声音足够大,墨锦听的一清二楚,眼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嫌恶。 皇后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看向身旁的儿子,皇叔的女人都敢觊觎,太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母后,地上太凉,不若先让皇婶起来吧。”元尘宇丝毫不在意他母后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开始给墨锦求起了情。 墨锦:“……”你可闭嘴吧,就你有嘴一天叭叭叭! 这哪是求情,分明是火上浇油好嘛! “哼!”皇后这下彻底怒了,凤袍广袖一甩,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殿门。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她多看一眼都嫌眼珠子疼。 可他贵为太子,骂又不能骂,更不能当着外人的面骂,皇后觉得自己简直心力交瘁。 见自己母后走了,元尘宇立即殷勤的想要上前去搀扶墨锦,却被她以手势拦住。 “太子殿下请自重。”她冷冷地说道,眼神始终不曾落在他身上。 元尘宇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献殷勤道:“地板凉,你也别跪了,快起来吧。” “太子!”皇后终于忍无可忍,在殿外发出一声暴喝。 墨锦好整以暇的抬眼看他,示意他可以滚了。对于元尘宇又露骨又seqing的眼神,墨锦只觉得自己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等太子和皇后走后,墨锦立刻站了起来,揉了揉跪疼了的膝盖,一屁股坐回床上。 宫女给她送烘干的衣服进来时,见她没有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继续跪着,微微一愣,但也没说什么话,恭敬地放下衣服便离开了。 重新穿好衣服,墨锦随便用一只簪子将头发梳了个丸子头,看起来既清爽又可爱,便悄悄咪咪溜出了大殿。 其实也没别的原因,她就是闲得无聊。 也不知道皇后把她带到的这个地方是哪儿?墨锦走了一大圈,发现竟然没什么人把手,除了偶尔会遇到几个宫女,但都被她巧妙地躲开了,若不是园林摆设精致考究,这里就安静的跟冷宫似的。 突然,不远处传来几名女子的说话声,见左右都无遮挡,墨锦干脆随手推开了最近的一个殿门,躲了进去。 “呀!听说华阳姐姐还昏迷着,据说是被奕王妃给推下的画舫,从三层推下去的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可我怎么听说,是那上官柔干的呀,她现在已经被下了大狱了。”另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 “下大狱!”女子惊呼,“那她一个女儿家,还能活吗?” “那谁晓得”,女子无所谓的说道,“谁让她那么多人不去招惹,偏偏招惹奕王妃,据说是皇叔亲自下的逮捕命令呢。” “快别说话了,马上就到了,不然皇祖母又要说你们聒噪了。”一个温柔的女声说道。 “哎,要不是为了来探望华阳姐姐,这坤宁宫我可是一步也不想来。” “……” 等这群女子越走越远,墨锦才放松了警惕。 听她们对元烈和太后的称呼,想来是一群公主。 不过刚才接收到的信息有点多,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消化。 首先,上官柔被下了大狱,还是元烈让人抓的,这么说,元烈已经知道今天画舫上发生的事情了,那他怎么不来看她啊…… 墨锦突然涌上了一丝委屈。 接着,一个弱女子被下了大狱,那上官柔,还有命活吗?墨锦不敢多想,希望她自求多福吧。 常言道:“自作孽,不可活。” 最让她吃惊的是,这里竟然是太后住的坤宁宫?!墨锦难以置信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不过也能想得通,她们当时落水昏迷,肯定要找就近的宫殿救治,恰好坤宁宫离那片湖泊不远。 她刚想开门出去,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朝着她所在的大殿而来。 我去,没这么倒霉吧…… 墨锦赶紧准备找地方躲起来,看了半天,就墙角那个大立柜最合适! 她二话不说,朝着立柜冲去,刚关上柜门的那一刻,殿门被从外推开了。 她屏住呼吸,生怕制造出一点声响,然后透过柜门缝隙,好奇的打量着来人。 见进来的是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墨锦的紧张顿时散去大半。 咦?那个太监长得似乎还挺帅,那个宫女长得也不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打算干嘛,看表情总归不是来抓她的就是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差点惊掉了眼珠子。 只见两人将殿门迅速一关,然后飞快的抱作一团,急不可耐的,亲上了…… 两人亲着亲着,就开始互相扒彼此的衣服,不是说太监没有丁丁吗?可那个帅哥掏出来的是什么?! 墨锦三观碎了一地,被这个画面震的久久回不过神,整张脸红的快要滴血了。 接下来,就是一些让人不可描述的成人画面了。 我靠!墨锦此时的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无论是眼角还是嘴角,都控制不住的开始直抽抽。 第一次见这种活春宫,还在距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上演,她完全看呆了,等反应过来时,立即抬手捂住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完蛋了,明天怕不是要长针眼,墨锦哭笑不得想着,每次来坤宁宫都能遇到这种劲爆事件,她不知道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后宫真的很yinluan。 见那两个鸳鸯迟迟不结束,墨锦站的脚酸,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结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踢到了柜门,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墨锦:“……”怎么回回都是这样…… 虽然这声音不大,但奈何殿内过于空旷,正在偷情的两人显然都听见了,停下了激烈的动作。 “公……公子。”那个宫女僵硬着身子,颤声问道,“都说这殿内闹鬼,会不会?” “胡……胡说,”男人打断她要说的话,温怒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兴……兴许只是只老鼠。” “那会不会有其他人?” “绝无可能,你日日伺候在太后身边难道还不清楚,此殿除了太后本人,任何闲杂人等不许踏入的吗?” 因此他们才敢肆无忌惮的跑到这里偷情。 他们两人的对话引起了墨锦的注意,顿时疑惑丛生,她刚刚大致扫了一眼店内的构造,并无特别之处,为什么太后不许别人进入呢? 宫女还想说什么话,却被男人又开始的动作撞的破碎,只剩下让人脸红的呻吟。 “啊……南璆公子……慢……慢些……” 大概又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终于结束,整理好衣衫发饰,趴在门上倾听了一会儿,大概见没有人路过,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开门离去。 …… 虽然后半程墨锦怕长针眼一直没敢偷看,但那太监宫女所制造出来的声音也足够羞的她面红耳赤。 不对,那人应该不是个太监,刚才分明听那宫女将他唤为什么南璆公子,墨锦若有所思地回想了一会儿,可记忆中实在没什么印象,便作罢。 但这并不妨碍她对这两人的钦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泛滥不绝,这是何等的胆量,才敢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偷情,而且还是在太后明令禁止的地方偷! 思及于此,墨锦突然有些好奇,不让外人来,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越想越兴奋,本着来都来了,不看白不看的心态,准备起身打探打探,兴许能找到太后或者楚家的秘密也说不一定。 结果,由于坐太久,脚麻了。 刚一站起来,墨锦就觉得足底像是被千万根银针扎着一般,疼得她龇牙咧嘴,只能赶紧扶着柜壁缓解缓解。 这一扶,还真让她得到了意外发现。 随着她手一使力,被她按住的柜壁竟往里凹陷了一块,吓得墨锦以为这柜子年久失修朽了,赶紧松手,结果,伴随着机械齿轮运转的“咔咔”声响,靠墙那一面的柜板竟然像电梯门那样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长长的,斜通往地下的台阶。 密道! 墨锦又惊讶又紧张,她这还没开始踏破铁鞋呢,竟然就不费功夫的找到了隐藏在这座殿内的秘密,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真正意义上的密道,心情万分激动,可下不下去,又是一个让她感到颇为为难的选择。 下去吧,底下很可能有机关一类的危险事物,也可能有什么杀手猛兽,保不齐小命儿今天就交待在这里了,可是不下去吧,这巨大的诱惑又摆在眼前,摧肝挠肺的催促她赶紧大步迈向前…… 来来回回深呼吸几次后,墨锦小拳头一握,遵从了自己好奇的欲望,抬脚朝台阶走去。 尽管整条密道延伸到地下深处,但由于墙壁上每隔一米就镶嵌着一颗夜明珠,照的这片空间亮如白昼,很大程度上削减了墨锦的恐惧。 每下一阶台阶,她都万分仔细着脚下,屏息凝神,生怕一不小心触发了机关,因此长不过十米的台阶,她硬生生走了至少十分钟。 当双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墨锦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抬眼望去,没想到,这底部,竟然还有关着的两扇大门。 这门和皇宫中所有宫殿的大门并无二致,无论大小样式都没什么不同。 虽然墨锦不明白在此处搞两扇这样的门究竟有何意义,但既然都走到了这里,没理由被半途而废,因此,她抬手就将这两扇高大朱红的雕花大门推了开。 伴随着木门厚重且喑哑的“嘎吱”声,门后的世界一点点呈现在了她眼前。 “卧槽!” 墨锦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原本设想的密室场景无非就是三四平米的小空间,再不济十几平米不能再多了,然后里面堆满金银珠宝或者见不得人的书信密函,再或者是关押了什么人在里面。 然而,她所见到的,却是一座一比一还原的寝殿,少说也得二百多平。 这座地下寝殿的整体建筑风格和刚才她醒来时的寝殿没多大差别,但是内里的装饰却有着天壤之别——这里不是装饰的好,而是极为破败。 放眼望去,香炉是倒的,家具没一样是好的,陈设在架子上的古玩摆件,全是破碎的,那些彩缦轻纱,早就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这里似乎长时间没有人来,地上的灰尘足有一指那么厚,到处都结满了蛛网,甚至连镶嵌在墙上的夜明珠也蒙了尘。 到处都是一派萧条破落景象。 墨锦看得目瞪口呆,这什么鬼地方啊?看起来比冷宫还惨一万倍!虽然她没见过真正的冷宫,但料想也没此时所见的这版惨。 “吱吱吱——”一只硕大的老鼠全然不怕人,撞到她脚面以后,还停下来嗅了嗅。 “啊啊啊!”墨锦最害怕老鼠,此刻吓得魂都快飞了,尖叫着跳进了殿内,顿时踩得灰尘四处飞扬。 她连忙用袖子遮住口鼻,但还是被呛了些灰尘进鼻腔,一时间,痒得不行。 “阿嚏——”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打完喷嚏,墨锦终于好受了些,开始打起精神观察这座灰扑扑的寝殿。任凭她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太后在地下搞出一个寝殿的意义在哪。 难道,是为了纪念她死去的爱情?这里会不会是早年太后和别人幽会的地方?她暗搓搓的想着。 一边想,一边朝着梳妆台的方向走去。 然而,梳妆台上的一切,在真正让她大跌眼镜。 当她拉开一个梳妆盒时,差点被里面满满的金玉首饰晃瞎了眼,这些随随便便一件都是价值千金的宝贝,且造型极其精美,这么一盒子,少说也值好几万金。 原来太后是在这里藏宝啊,可就为了藏些首饰而建座地下宫殿的话,未免也太过于铺张浪费了些。 要是顺手牵羊拿一些走的话……财迷墨锦看着这些宝贝笑的一脸猥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咸猪手已经摸上了那些金银珠宝。 她想拿起一支嵌蓝宝石金簪欣赏欣赏,结果,只拿起来了半截。 是的,只有半截。 “断了?”墨锦皱了皱了眉头,凑近首饰盒观察了一下,果然发现了另外半截。 既然如此,她便放下金簪,转而去拿另外一支步摇,结果,步摇也是断的。 …… 墨锦愣了愣,还就真不信这个邪了!放下步摇,又去拿靠近盒子深处的金钏。 结果,还真就邪门了,所有的首饰全部是断的,没有一个完好,就像置物架上那些古董摆件,尽数被人为破坏。 这下墨锦是真的理解不了了,太后把这些首饰存放起来,却又破坏掉,这是什么特殊癖好?难道是钱多了烧的? 她拉开别的抽屉,果然如同那些首饰一般,其他胭脂水粉口脂眉黛,看盒子是好的,打开来,里面皆被搅碎殆尽。 “真是奇怪。”她耸耸肩,将梳妆盒的抽屉都合上,打算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一扭头,当场吓得她想升天,要不是她眼疾手快扶着梳妆台,估计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 只因她看见,垂地的轻纱后面,一动不动站着两名宫女,虽然隔着一层纱,看不清她们的相貌,但在这一片破败之地,陡然见到两个人影,任谁看见都害怕。 墨锦差点哭了出来,一张绝世容颜顿时皱在了一起,可怜巴巴道:“两位姐姐,你们在后面怎么也不说一声?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就是路过而已,对,只是路过。” 这话唬鬼鬼都不信。 说完以后,她又觉得这样不太妥,自己好歹是身份尊贵的王妃,就算被吓到了,也不能用这种低声下气的语气和宫女说话,毕竟从气势上就输了,不行不行,得挽回面子! “咳!”墨锦清了清嗓子,换上了一副雍容的姿态,故作严肃道:“既然见到了本王妃,为何还不出来拜见,难道要我进去请你们吗?” 回应她的,只有从远处时不时传来的“吱吱吱……” 那两个宫女还真就敢不理她。 墨锦很气,这么久以来,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就算是她错了,这两个宫女好歹应该给她见个礼吧,无关其他,这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 两名宫女“任你火冒三丈,我自岿然不动”的态度让她很是忍不了,一把掀开帘子,准备和两名宫女上上人际交往礼仪课。 也许是她的力气太大,抑或者是帘子时间太长已经朽了,她刚碰上,纱帘便自房顶飘飘扬扬落下,带去了无数灰尘飞舞。 墨锦赶紧后退几步,闭上眼睛用手在面前扇了扇。 这么大的灰,也不知道那两个宫女是怎么在这里待下去的。 “我说你们不嫌……”灰大啊…… “啊!!!” 墨锦这次的尖叫,大的连房顶都能掀了!如果这里有房顶的话。 她的眼里全是惊恐与害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哪里是两名宫女,分明是穿着宫女的衣服,梳着宫女发髻的两具骷髅架! 之所以能站在原地不倒,正是由于被人用绳子套在脖子上,栓在了她们身后那架雕花大床上,大床则被帷幔遮挡的严严实实。 看到这一幕,墨锦想也没想,转头就往回跑,没命似的跑,一口气跑到门口,“啪”的一声关上了那两扇朱红木门。 尘土飞扬。 来不及喘气,她又一口气跑上了台阶,跑回先前那个大衣柜。 “靠,这破门怎么关啊!”墨锦喘着粗气骂道,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这密室的破门关不上了。 正当她急得团团转,脑补那辆具骷髅马上就要爬上来时,灵机一动,找到先前柜壁上打开门的机关,再次按了下去。 伴随着“咔咔”几声,齿轮滚动,密室的大门终于再次合上。 墨锦终于如释重负般呼出胸中一口浊气,一把推开立柜大门,快步走了出去,这个鬼地方,她是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太惊悚了!简直要命!跟闯了一趟古墓似的,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等呼吸稍微平缓,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走大殿门口,打算开门离开。 墨锦将将摸上门把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焦急地奔跑声。 “跑什么呀你们,当这是你们乡下呢!”一个趾高气扬的女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脚步声立即停止,宫女们齐齐见礼,其中一个宫女焦急的说道:“见过翠姐姐,并非我们刻意为之,实在是,王妃翻窗逃跑了,我们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一听这话,墨锦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心想什么叫逃跑了,搞得她跟逃犯似的,这宫女也太不会说话了些。 她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等待外面的人离开。 可谁知…… “我去禀报即可,你们再在附近找找。”还是那个趾高气扬的宫女。 第一百六十章 “行,那就有劳翠姐姐了。”另外几个宫女附和。 别呀小姐姐们,要走一起走啊!墨锦听宫女这么说,瞬间就不淡定了,在心底默默祈祷这群人也赶紧走。 “呀!这儿的守门太监呢?”送走太后贴身宫女翠儿后,一个宫女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事情,惊呼出声。 墨锦心里一“咯噔”,是了,这种只有太后才能进来的地方,肯定是有人看守的,只是也不知道她今天运气是好还是不好,竟然撞上守门太监不在的时刻。 “那老头儿不经常那样嘛,听说仗着年轻时在太后面前立过功,现在老了受太后厚待,得了个看门的闲差,却又老说这里没人会来,得空便去躲起来喝酒,算了算了,太后都睁一眼闭一只眼的,咱们就别管这些事情了,还是找王妃要紧,不然待会儿太后和皇后怪罪下来,可有咱们受得了。” 对对对,别管这里了你们赶紧走吧,墨锦点着头,在心底疯狂附和。 “可……王妃会不会躲到这里面了?”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毕竟,咱们已将这坤宁宫找了一大圈了。” 一阵沉默,墨锦知道,门外那群宫女正在犹豫,随时会打开门。 她不得不退离门边,准备再次找地方躲起来。 可这空旷的大殿看来看去也就那一个大立柜适合藏人了,要她再回那躲着,还不如被抓呢。 一想到那两个骷髅架子,墨锦顿时不寒而栗,打死也不想再去立柜里躲着了。 “要不,咱们进去看看?”另一个宫女提议道。 要死要死,还是继续去立柜躲着吧!墨锦不情不愿的朝着柜子挪去。 “不可!你们忘了吗,太后明令禁止外人踏入此地的,咱们要是真进去了,就算找到了王妃,也难逃处罚的!” 墨锦眼前一亮,心道这个小姑娘你很懂事嘛!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停下了脚步。 “那现在怎么办啊?” “分头行动,你们俩守在门口,我们再去别处找找。” “行!” 行个鬼啊,墨锦简直欲哭无泪,这样的话她根本就没机会再逃出去了啊……到时候真的惊动了太后,太后发现她擅闯了地下那个阴森森的寝殿,肯定饶不了她! 想到那两个骷髅宫女,还有遮的严严实实的床帐,墨锦猜测,那里一定有什么太后见不得人的惊天大秘密!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自救。 再次放轻脚步走到门边,墨锦又偷偷趴在门缝上看了看,结果发现门外那两个宫女,还真就尽职尽责守着了。 “哎,天要亡我!”她在心底哀叹,期待此时哪路神仙能下凡来救救她。 也许神仙真的听到了她的呼唤,门外两名宫女竟然“噗通”一声朝着某个方向跪了下去,恭敬道:“参见四皇子。” 元墨辰! 一听到来人,墨锦耷拉下去的脑袋又重新立了起来,这人她熟啊!要是找他帮忙,他肯定会帮的。 可就算这样又如何……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这里,又怎样能帮到她呢? 想来,他也是来关心探望妹妹顺道路过的吧。 “起来吧。”元墨辰的声音如暖玉般温润。 “谢四皇子。”看着面前儒雅俊朗还平易近人的元墨辰,两名宫女齐齐羞红了脸。 “你们在此处站着所为何事?”元墨辰好奇的问道。 两名宫女忙不迭的将皇后罚跪墨锦,接着她又逃跑了的事情叙述给了他听。 “这样啊,”元墨辰点点头,随即一指东边,笑道,“本皇子刚过来了时候,恰好遇见王妃正在花园荡秋千,你们二人别在此处守着了,赶紧去那里找找吧,晚了兴许王妃又去别处玩耍了。” 墨锦顿时睁大了双眸,元墨辰会这样说,是她绝对始料未及的,难道,他已经知道她在这殿中了,因此帮她解围? “多谢四皇子。”两名宫女一得到线索,连忙谢过元墨辰,然后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墨锦终于松了口气,但她现在拿不准元墨辰是什么态度,也不知道他是哪边的人,一时间,也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打算等元墨辰走后自己再出去。 谁知,元墨辰却走到门边,压低声音喊道:“皇婶,你在里面吗?赶紧出来吧,人我已经帮你支开了。” !!! 还真是来帮她的。 墨锦当即飞快跑到门边,一开门,就见一身华贵服饰的元墨辰,正满眼笑意的望着她。 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快步跨出了殿门。 “谢谢四皇子帮我解围。”她对他敛衽一福。 元墨辰连忙去扶她,“皇婶不必多礼,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虽然两人见过很多次面了,但被他扶着,墨锦多少还是有些尴尬,便不动声色的从他手中挣脱开,笑问道:“四皇子是如何发现我在此处的?” 元墨辰还在回味刚才透过薄纱传来的肌肤温度,一时间心跳有些加速,但面上却一派光风霁月,“因为气息。” “气息?”墨锦愣了愣,随即举起袖子闻了闻,表情呆萌的看向他,“我身上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啊。” 元墨辰当即朗声笑了起来,他知道,她会错意了。 墨锦不知道元墨辰为什么突然发笑,很是不解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双剪水秋眸清澈而明媚,眨动的时候,宛若粼粼波光在闪动,诱的人恨不得就此沉沦在其中。 元墨辰一时之间看得有些痴了,等反应过来,顿觉有些失态,忙故作镇定解释道:“是呼吸的气息,习武之人五感强于普通人,刚刚走到门口时,我便感知门内还有一人的气息,没想到,果真是皇婶。” “哦~原来如此,”墨锦恍然大悟,对着元墨辰莞尔一笑,“今天遇到你真是太幸运了!” 要不是元墨辰的偶然出现,说不定今天她很可能被太后灭了口。 谁知元墨辰竟然变得有些赧然,但目光却不愿从她脸上挪开分毫,“我能遇到皇婶,也很幸运。” 哈???难道他是雷锋吗?就这么喜欢助人为乐? “皇婶,别动。”元墨辰突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听的墨锦一脸懵逼,但还是听话的一动不动。 只见元墨辰将目光挪向了她的头顶,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从她发丝上摘下了什么。 原来是一小团沾着灰尘的蛛网。 墨锦当即尴尬的笑笑,“那个,里面有点脏哈哈。” 殿内有密室的事情,墨锦决定在时机成熟之前谁也不告诉,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少,意味着越安全。 况且,那个地下寝殿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就是脏了点破了点,然后死了几个人……不行不行,墨锦越想越觉得可怕,赶紧摇了摇头,希望将刚才那段可怕的所见所闻通通甩出脑袋才好。 元墨辰也并不打算过问,只是笑着将手中的尘团放进一旁的花坛中。 墨锦赶紧眼疾手快的递上了自己的丝绢给他擦手,让堂堂皇子去摸灰尘和蛛网,她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谢……谢谢皇婶。” 这倒让元墨辰颇为受宠若惊,视若珍宝一般准备拿双手接过。 不远处,将两人互动行为全程收归眼底的元烈,眼神越来越冰冷,杀气漫溢。 元墨辰摸墨锦头发的行为,已经让他不爽到了极点,谁知墨锦竟然还回赠他一方手帕,这场景,很容易让人误会为打情骂俏后再送出定情信物。 奕王爷只觉得,自己的头顶上已经长满了青青草原,顿时怒不可遏。 元墨辰因为和墨锦在一起,幸福感冲淡了警惕,并未发现自己皇叔正站在不远处,刚刚触碰到丝绢,突然,一枚灌注着内力的竹叶从不远处飞来,直接划伤了他的手背,顿时血流如注,急忙收回了去拿丝绢的手。 他和墨锦齐齐惊诧的朝叶片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身着紫金蟒袍,头戴玉冠,面覆银色面具的男人,正一步步朝二人走来。 元墨辰一愣,瞬间有些心慌,但他正了正神,勇敢的看向他皇叔。 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知为何,墨锦只觉得元烈此时的状态,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憋着一股子杀意。 尤其他那冰冷如骨的眼神,看得她浑身一凉,如坠冰窖。 “靠!我哪得罪他了?怎么这么大火气?”墨锦在心底嘀咕。 和元烈相处的越久,她越来越发现,这个男人生气的时候,并不是像大多数人那样易燃易爆炸,他往往都是反着来,越生气,越是冷冰冰。 随着元烈越走越近,墨锦只觉得三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怪怪的。 “hi,王爷您好呀。”她决定打破这个僵局。 然而元烈全然无动于衷,听她说话以后,眼神似乎更冷了一些。 切,墨锦当即决定不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扭头垂眸,发现元墨辰的伤口已经流了许多血,赶紧用丝绢去覆上他的伤口。 这个举动无疑彻底激怒了元烈。 只见他猛地一扬手,刚才还完好无虞绣着瓣瓣桃花的丝绢,瞬间被内力撕破,变成了碎渣。 墨锦:“……”他这么牛逼怎么不去当裁缝呢…… 元墨辰自然知道自己皇叔在生什么气,但他此时决定不再和元烈正面刚,不是他怂,而是,他怕皇叔迁怒面前的墨锦。 “皇婶不用在意,这点小伤不碍事。”他对墨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拱手对元烈行了一礼。 “见过皇叔。” 当然,元烈压根儿也不打算理他,走到墨锦面前时,不由分说,拽着她的手就继续往前走去。 留下元墨辰苦独自一人笑着站在原地。 他一听说墨锦出了意外,立即马不停蹄的赶来,可是由于身份差异这条鸿沟的存在,此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皇叔给带走。 望着她的背影,他眼中的情绪一片复杂。 墨锦虽然不知道元烈发什么疯,但她的确不敢在这个时候跟他对着干,只能被他牵着小跑。 想起元墨辰还在身后,连忙回头想对他打个招呼,结果头还没来得及转,捏着她芊芊玉手的大掌陡然加大力道,疼的她直哼唧。 “不看就不看嘛,这么大力气干嘛?骨头都要捏碎了!”她小声嘟囔着,声音满是委屈。 她掉河里了他也不早点来探望,来了又对她甩脸子,还把他侄子打伤,这什么人啊……墨锦是真委屈! “能不能走慢点呀,我跟不上你的步子。”跑了一段路以后,墨锦已然有些气喘吁吁。 原本没指望元烈会搭理她,谁知,他真的放慢了步伐。 墨锦顿时有些小感动,刚才满肚子委屈瞬间消散大半,随后又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抖m,稍微给点阳光就灿烂。 “王爷,咱们现在去哪呀?”她好奇的望向身旁高她一个头的男人。 结果望了半天,元烈都没正眼看她一下…… 死傲娇! 最终,两人在西三殿门前停下。 守在门口的太监一见奕王和王妃来了,赶忙跑进去通报。 两人进殿时,恰逢华阳公主悠悠转醒。 屋内太医跪了一片。 皇后急忙攥住她的手,泪眼婆娑关切道:“华阳,可有哪里不舒服?” 短暂的迷糊过后,华阳眼神逐渐聚焦,随后想起自己先前所遭遇的事情,嘴一瘪,“哇”的一下哭出声,边哭边说:“母后,孩儿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呜……” 她一哭,皇后也跟着抹眼泪,直道:“不怕不怕,母后在这呢,华阳受苦了。” 母女两抱头痛哭的场景,着实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才怪! 一旁坐的雍容端庄的太后,被这个不是亲生的孙女哭得没了耐心,但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转移话题道:“既然醒了,那华阳就说说,好好的游个湖,怎么就掉进水里了呢?” 说完,她还意有所指的看了墨锦一眼。 墨锦心里一“咯噔”,再也无法像先前那般淡定,毕竟如果华阳一口咬定是她推她下的湖的话,她也百口莫辩。 太后发了话,母女两人终于收住哭声,华阳扭头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最终将目光落在墨锦脸上。 呵呵。 墨锦努力朝她扯了扯嘴角,默默祈祷她赶紧失忆,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虚弱的咳了咳,华阳将眼神收回,淡淡道:“回皇祖母,是我自己不小心,没踩稳坠的湖,和他人无关。” 墨锦顿时睁大了双眼,这个回答太出人意料了。 明明先前华阳对她的厌恶与嫉妒丝毫不加掩饰,她都已经做好了背黑锅的准备,却不曾想,华阳竟然放弃了踩她一脚的机会。 不仅放过了她,而且听刚才她那句话的意思,这是对上官柔也不打算追究了? 一时间,墨锦也拿不准这位公主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仅仅是她,皇后对这个回答也感到颇为惊讶,先前华阳昏迷的时候,她已经将彼时在画舫上的千金小姐们挨个问了话,心里多少有些数,连怎么惩治墨锦都打算好了,可现在…… “华阳,你同母后说实话,你究竟是怎样坠的湖,你别怕,那些恶人不敢对你怎么样,母后和皇祖母为你撑腰。” 就差被皇后指名道姓骂为“恶人”的墨锦,忍不住眼角直抽抽,然后她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自刚才起始终一言不发的元烈,发现他还是冷的像坨冰一样。 啧。 “咳咳,”华阳白惨惨的小脸登时咳得通红,“母……母后,真的是孩儿自己不小心坠的湖,您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皇后只得作罢,却在心里将墨锦骂了一万遍。 “既然如此,”太后冷冷地看向墨锦,“奕王妃又是如何坠的湖?可别跟哀家说你也是不小心,哀家可听人说了,当时你在水里,厉声痛斥是那上官大人的家的女儿陷害于你,所以,奕王妃能否给哀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这……又有何难! 墨锦笑笑,胡话信口拈来,“回太后,当时由于墨锦离公主的距离比较近,上官小姐误以为是我将公主推进了湖中,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结果亦是脚下一滑,从相同的位置掉了下去,而那句话,本应是在画舫上问出的,没想到闹了这个么大的误会,还望太后赎罪。” 事已至此,墨锦和华阳公主作为当事人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其他人便也不再好说些什么。 太后又交待了几句,便以身子乏了为由,准备回寝殿休息,离开前,她吩咐嬷嬷给两人各自准备了一碗压惊补身子的药粥。 等她走后,不多时,宫女便将太后赏赐给两人的药粥端了上来。 “王妃,请用。”宫女躬身将托盘举过头顶。 噫?这个声音她听过! 原本神游九天的墨锦瞬间回了神,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 “你把头抬起来我看看?”她已然按耐不住自己兴奋了。 宫女闻言,有些惶恐,但还是听话的将头抬了起来。 果然是一张熟悉的脸,墨锦笑嘻嘻道:“嗯,很标致,粥放桌子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回……回王妃,奴婢叫珠儿。” “嗯。”墨锦连连点头,夸赞道,“的确生的白白嫩嫩珠圆玉润,行了,你下去吧。” 宫女红着脸将托盘放在墨锦身旁的案几上,听话的退出了大殿。 她一走,墨锦绝美的容颜瞬间爬上一抹淫笑,是的没错,就是淫笑。 只因刚才送粥的宫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和那个有丁丁的太监偷情的女子! 她还记得,这个珠儿刚才唤那名太监为“南璆公子”,如此想来,那人应该不是太监了,可他又会是谁呢? 元烈虽然没搭理墨锦,但却时刻在关注着她,见她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吃了太后赏赐的粥,墨锦可怜巴巴跟在元烈身后,走到了宫门的马车前。 恰好这时礼部侍郎上官大人也带着人将上官柔从天牢里接了出来,两拨人马甫一相遇,上官大人立刻恭敬的携妻带女来给元烈行礼,面上没有丝毫愤怒和不满。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上官柔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还是先前被元烈下大狱时,顺便给治的服服帖帖,现在她再见到墨锦,连大气都不敢出,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嚣张,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她根本不敢抬头朝元烈看去。 今天的游湖事件算是告了一段落,墨锦先后和元烈登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知道奕王爷正在生气,她也不去触他眉头,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坐在他身旁,回想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没想到,元烈倒是先开了口,“满身都是灰,刚才那段时间,王妃躲在何处?” 墨锦差点儿就想将自己发现了地下寝殿的事情说给他听,但最终还是咬咬牙忍住了,那个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她连想想都觉得后怕。 话音一转,她反问道:“王爷可曾听过南璆公子这个人?” 元烈闻言,看向她的眼神颇为怪异,好半晌才答道:“那是太后的面首之一。” 哈?面首!还是之一! 墨锦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坍塌了,原以为类似于太后那样的女人,必然会为先皇守寡,直至生命的终结,虽然身居高位,但高处不胜寒,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寂寞。毕竟在这种封建社会,女人稍微做点儿出格的事情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 可现实却啪啪打起了她的脸,这太后,也太风流了些吧! 果然后宫那些女人要拼死拼活往上爬,原来真的超!级!爽! “你提及此人作何?”见墨锦隐隐憋着笑,元烈顿觉有些不悦。 他看过情报上那名面首的画像,虽说当得起俊朗二字,但比之于他的长相,那可是云泥之别,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在笑些什么! “不瞒王爷您说,”墨锦激动的搓了搓手,笑眯眯道,“妾身方才不小心偷看到了那南璆公子和珠儿之间的,奸情!” 本来她想说苟且之事,但最终还是选了一个比较文雅一些的词。 元烈挑了挑眉,眼中带着一抹讥笑,“为何王妃总能遇到此类事件?” 墨锦一听就炸了,几个意思?这能怪她吗?明明就是宫里面那些人不正经好嘛! 算了算了,她决定不再说话。 她不理元烈,正吃着醋醋的元烈自然也不会主动理她,两人一路相对无言回到王府。 重新洗漱换了一身衣服后,墨锦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百草园,想尽快将逍遥丸的解药赶制出来。 结果一进院子,就见南宫宇正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喝着茶。 “师兄?”墨锦走到他面前,疑惑道,“解药调配出来了?” 南宫宇一脸得意的指了指茶壶旁边的瓷瓶儿,“配是配出来了,但还没找人试过药效。” “我来找人试!”墨锦惊喜的拿起药瓶,也没打开看,直接踹到了袖子里,对于南宫宇的医术,她是十二万个放心的。 当晚,她就派人将这瓶药送到了丞相府。 次日清晨。 墨锦刚刚睡醒,王府守门的小厮便匆匆送来一张名帖,说是宫里的人给的。 素衿将名帖拿给墨锦,登时将她想再睡个回笼觉的想法吓个精光。 又是宫里送来的! 昨天的事情还没翻篇呢,现在又来! 她没好气的拿过名贴,一翻开,当场就想撕了,果不其然,是华阳公主。 墨锦就知道她昨天没当着所有人指认她,肯定还憋着后招儿,这不,第二天就找上了门。 郁闷的连早膳都没用,墨锦洗漱更衣后,便坐上了等在门口的软轿,半个时辰之后,轿子停在了华阳宫门口。 想必皇帝皇后定然十分宠爱这个女儿,宫殿内雕栏玉砌,曲院风荷,美不胜收,处处都透着精致。但墨锦却丝毫无心欣赏,她现在只想知道华阳又找她到底在憋着什么坏招数。 最终,在宫女的指引下,她来到了华阳公主的寝殿。 此时这位公主也才刚刚起床,懒洋洋的坐在梳妆台前,任凭奴仆给梳着她那满头青丝。 见墨锦走了进来,她虽然没有起身迎接,但却笑的一脸灿烂,“哟,皇婶来啦?托皇婶的福,本宫今日可以不用去坤宁宫请安,难得睡了个懒觉,真舒坦。” 墨锦笑而不语。昨天还凶巴巴叫她墨锦,今天就改口叫皇婶,还是在她间接将她推下水的情况下,呵呵,准没好事。 “皇婶还没用早膳吧?本宫正好也没用,咱们一起吃吧。”说完,华阳便传令让人传膳。 “不必了,”墨锦扯了扯嘴角,“公主一大早请我来,想必定然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既然如此,还请开门见山直接一点。” “皇婶别生气呀,”华阳公主笑的一脸娇俏,“太医可说了呢,女人生气容易变老变丑哦,皇婶这么美,更好好好爱惜自己的容颜才是。” 鸡同鸭讲是吧…… 最终,早膳还是被宫人端了上来,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样样看起来都很精致,令人食指大动。 “皇婶先陪我用早膳好不好?”梳妆完毕的华阳,竟然主动过来抱着墨锦的手臂摇晃,看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晚辈对长辈撒娇,可实际上,若论起年龄,两人的年纪倒还真差不了多少。 墨锦只觉得被她抱住的地方“唰唰”起着鸡皮疙瘩,但尝试着想将自己的手臂抽走,却又抽不出来,最终还是被拽到了餐桌前。 “皇婶快吃吧,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我没下毒哦。”华阳笑嘻嘻的说道,似是为了验证自己真的没下毒,便先动起了筷子。 其实,每天按时按点吃饭的墨锦,早就饿了,看华阳吃的那么香,本想着硬气一点什么也不吃,但意志力终究没有战胜食欲,很没骨气的开始喝起了燕窝粥。 既然喝了粥,那么再吃其他点心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再加上华阳宫的食物极为可口,等肚子吃得有些撑了时,墨锦才惊觉,万一华阳没在食物上下毒,却在餐具上下毒了怎么办? 要死了要死了! 坐在她对面的华阳看她丝毫没加演示的惊恐眼神,终于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皇婶你好可爱,本宫现在才发觉,凭你的智商,怎么可能如上官柔说的那般城府深沉呢?” 墨锦:“……” 女士你几个意思?拐着弯儿骂我笨是吧?!墨锦在心底疯狂咆哮! 但更多的是懊恼,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皇婶别害怕,我真没下毒,”华阳笑够了以后,开始安慰她,“再说了,外面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你来了我这华阳宫,要是出了什么岔子,皇叔肯定会打死我的。” “对,肯定会打死我的,皇叔那么在乎你。”华阳又自顾自的补充道。 哪有啊少女!你皇叔从昨天到今天都没理我啊喂!在乎个屁嘞! 内心咆哮归咆哮,墨锦现在是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她算是发现了,只要不纠缠于情情爱爱,这些自小生活在深宫的女子,人人都深谙攻心术,个个都是玩手段的政治家,和她这种傻白甜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和她们比,自己分分钟就会被“ko”,因此,少说话为妙。 “今日请皇婶来呢,的确是有事相求。”华阳的态度突然变得有些陈恳。 墨锦怀疑的看向她,心道这姑娘怕不是吃错药了吧,正常的,不是该威胁她才对吗? “其实昨日,本宫亲眼看到上官柔推皇婶了,”华阳垂眸,神情有些落寞,“之前我还以为她喜欢太子哥哥,还想着帮她牵线搭桥什么的,只是……”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却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 墨锦却懂了,华阳想说的,肯定是她也没想到上官柔竟然也喜欢上了乌尔汗,同时上官柔又讨厌墨锦,干脆来个一石二鸟,情敌落水泄私愤,然后墨锦背黑锅。 到底也是个可怜人啊,分分钟就被信任的朋友出卖。 思及于此,墨锦看向华阳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些许同情。 华阳没注意到,继续喃喃说道:“本宫是真心把她当朋友的,只不过,可能我平时太嚣张跋扈了吧,不知不觉中,两人越走越远,所以,昨天我没忍心把她供出来。” 嘿!没想到这小公主本性还不坏! “那公主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呢?”墨锦摸了摸自己吃的有些圆的肚子,终于舍得说话了。 华阳笑的一脸娇憨,柔声道:“我想嫁给乌尔汗。” 墨锦:“……” 这已经不是鸡同鸭讲了,完全是对牛弹琴。 她开始怀疑面前这位华阳公主是不是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不然为什么她说的话,这位公主都听不懂呢,次次都是答非所问。 “咳!”墨锦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道,“那个,公主啊,我的意思是,你,”她指了指华阳,又指了指自己,“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她觉得按照她刚才那个表达方式,华阳再同不懂的话,只能说明这姑娘智商才真正有问题。 “对呀,”华阳依旧笑眯眯的,“我想嫁给乌尔汗啊。” 墨锦绝倒! “不是,公主殿下,你想嫁给乌尔汗,你去和他说啊,或者你找你父皇给你赐婚啊,找我干嘛呢?我和他真的一点也不熟!”对!特别不熟!见一次想打一次的那种不熟! 谁知华阳轻声笑了笑,缓缓说道:“我听说,父皇的意思,是想将五姐嫁给他。了解父皇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果决且武断,做了的决定,轻易不会再修改,这兰海国,若真能找到人劝他,可能只有皇叔了吧。” 元烈?怎么可能!这两兄弟表面看着一派和谐,其实私底下早就水火不相容了好嘛!墨锦不由得摇了摇头。 “皇婶你可能不清楚,父皇其实一直都挺忌惮皇叔的,虽然皇叔这些年始终安分守己,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但父皇就是忌惮他,我看的出来,母后也忌惮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华阳定定的看着墨锦,嘴角始终带着笑。 墨锦突然之间似乎就懂了她的意思。 原来华阳公主今天请她来的目的,并不是打击报复,是想通过她,让元烈去改变皇帝的决定,把原定为和亲对象的五公主,换成华阳。 想明白这层关系以后,墨锦乐了,她双手环在胸前,笑问道:“公主凭什么相信你皇叔会听我的,以及,我凭什么要帮你?” “很简单啊,”华阳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开始玩耍,“第一个问题,就凭皇叔他爱你咯,你说的话他必然会听的。第二个问题嘛……” 华阳嘿嘿一笑,“皇婶要是不帮我,我就去和母后说,昨日你推我下水,还威胁我不准说出去。” 这个小婊砸!果然心机深! 不对!她刚刚说什么?元烈爱她?开什么国际玩笑! “公主,第二个问题的回答姑且可以采纳,第一个的,就有些扯了吧?”墨锦打死都不相信。 “不相信皇叔爱你吗?”华阳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天呐,别告诉我你们还没圆房!” 墨锦:“……”有什么问题吗?她和元烈虽然表面上搞搞暧昧,但实际上就是形式婚姻啊,尽管她很喜欢元烈的长相就是了,但她对他,更多的,是敬和怕。 看墨锦的反应,华阳就知道她默认了,随即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连串笑声,“噗哈哈哈哈……皇叔果然爱你爱的紧,不然凭他的脾气和能力,早把你给,嘿嘿。” 她说“早把你给”这四个字的时候,一直用邪恶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墨锦。 墨锦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公主,你可能误解了,不圆房不一定是爱,但不爱,那是一定的。” “皇婶,”华阳打断她,笑道,“你是没见到皇叔看你那个眼神,真是恨不得时刻把你拴在腰带上了好嘛。”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墨锦此刻简直黑人问号脸.jpg。 要真爱她爱到华阳说的那种地步,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 要真爱到那种地步?怎么可能说不理她就不理她,还动不动对她发脾气呢! 不!墨锦绝对是不会相信的,她承认她和元烈顶多有些小暧昧,但她基本上把这个当做生活的调剂,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过啊!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华阳一脸坏笑,“我说的再多皇婶也理解不了,这种事情,还是得靠自己去感受。” “但是,我说的那件事,皇婶请务必帮个忙,你要是同意了,就皆大欢喜,要是不同意呢,”她眯了眯眼睛,“那咱们以后肯定就有在一起吃不完的早膳了。” 墨锦:“……”这个公主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怎么威胁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啊!!! 一想到往后要天天早起进宫陪她吃早膳,墨锦就觉得比杀了她还难受。 哼!她才不会承认是因为感觉被智商碾压了呢! 最终,迫于华阳公主的“淫威”之下,墨锦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可先说好啊,我会去找你皇叔商量,但是成不成功我可左右不了,万一你父皇非要让五公主去和亲,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话必须得先说清楚,这样往后做起事情来,才不会扯皮。 一听墨锦答应了,华阳顿时眉开眼笑,“谢谢皇婶,只要皇叔能出马就行,要是真的成不了,只能说明本宫与乌尔汗殿下有缘无分,本宫认了。” 她有信心,只要皇叔去和父皇说了,这事十有八九能成功。 看着眼前这个又聪明又娇俏的小公主,墨锦突然觉得有些惋惜,“我就不明白了,天下那么多男人,你为什么偏偏喜欢乌尔汗!” 那个绑架她还让人拿箭射她的渣男,在墨锦看来,除了长得好看点,简直一无是处,华阳这是眼瞎了吗?! 并且,他还想用类似yapian的药物从内部瓦解兰海国,这是她最不能忍的地方。 华阳笑笑,“有些人,第一眼就注定了,此生都无法逃离。” 这话说的太文艺,墨锦听的一阵牙酸,摆摆手,让她快别说了。 可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元烈那张比妖孽还要妖孽的脸。 墨锦不死心,打算再劝劝,于是,她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老妹儿啊,那个乌尔汗啊,他心黑啊!你知道他在兰海国开的那个逍遥阁吗?祸害了多少……” “住口!”华阳借口打断她,面带温怒,“就算他再不好,本宫亦不许旁人去诋毁他!” 得,墨锦知道,这姑娘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彻底没救了。 毕竟是在求人办事,华阳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了,随即对墨锦道歉:“华阳一时没控制住情绪,还望皇婶莫怪,如若此番真能得偿所愿,往后只要皇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华阳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墨锦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你自己觉得幸福就好,我这个外人确实没资格插嘴,但我最后再问你一句,若是日后兰海国与大乌国开战了,你该怎么办?” 如今的兰海国和大乌国,虽然相交甚厚,甚至表面上大乌国很有那么些要臣服于兰海国的意思,短时间看两国外交关系很融洽,可平静的海面下,早已暗潮汹涌,不然,乌尔汗也不会在兰海国开什么逍遥阁了。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打仗,是迟早的事。 听到这个问题,华阳一时之间也有些茫然,随后,她垂眸莞尔一笑,道:“我一个女子,能怎么办呢,国家大义于我而言,太过虚幻,我只想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终老一生。” 她的意思很明确,站在男人那边。 “可你是兰海国的公主!” “那又如何?” 这下轮到墨锦愣住了,是啊,那又如何呢? 许是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华阳实在不愿意面对,她笑了笑,“刚才吃的有些撑了,皇婶,咱们去御花园转转吧,听宫人说,昨晚过后,御花园的白绣球全部开了,一眼望去,好似银装素裹,下了雪一般。” 说着,她主动起身,牵了墨锦的手,朝着殿外走去。这姿势就好似两人像是相识许久的闺蜜一般。 墨锦虽然没有别人一碰自己就浑身不自在的毛病,但她和华阳也才第二次见面,一上来就整的这么自来熟,她还真的有些不大习惯。 况且,昨日两人还剑拔弩张,今日却又握手言和,真是诡异至极。 御花园内,奇石罗布,佳木葱茏,亭台楼阁,姹紫嫣红……虽然这里她来过,但认真欣赏,还是第一次,今天因着有华阳做向导,每到一处她便滔滔不绝的为墨锦做着介绍,搭配上别致的景观,果然妙趣横生。 两人走走停停,许久之后,才在开满白绣球花的地方驻足,竟真如先前华阳所描述那般,白茫茫一片,且香气馥郁,美不胜收。 要不是有各色彩蝶在其中穿梭飞舞,竟真的像是在翠绿的林叶间,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 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听起来别有意境。 “哇,”华阳终于松开墨锦的手,像只快乐的鸟儿一般,向着花丛中的夹道奔跑而去,“好美呀。” 她发出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跑到花丛中间后,张开双臂配合着乐声舞蹈了起来。 美丽且自由,宛若雪中的精灵。 “皇婶,一起来呀。”她呼唤道。 墨锦连忙摆摆手,“不了不了,生来四肢就不协调,公主自己跳吧,我在一旁欣赏就好。” 华阳也不勉强,继续独自一人旋舞起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也许就从这一刻起,墨锦觉得自己不再讨厌眼前这个恣意妄为的公主了,但她多少有些遗憾,真是造化弄人,她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了乌尔汗呢? 一曲舞毕,华阳面色泛起了绯色,额头上也挂上了晶莹的汗珠,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发光,她微喘着朝墨锦走来,边走边说道:“跳完舞,心情也好多了呢。” 墨锦猜测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多半是因为上官柔,毕竟任谁被出卖了都不好受。 虽然她不知道上官柔是如何搭上华阳这条线的,反正原主曾经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死宅,皇子公主可谓是一概不认识,因此才像个井底之蛙一般,痴心于元尘宇。 要她说,四皇子元墨辰都比那太子好上一万倍,刚才她还吐槽华阳选男人的眼光不好,其实和原主比起来,倒还真的半斤八两。 谁知她刚想到四皇子,四皇子真的就来了。 只见华阳的视线越过她,朝着身后身后招了招手,笑道:“四哥,你怎么也有闲情逸致来逛御花园呀?” 墨锦微微一惊,随即也转身向后看去。 元墨辰身着一身墨蓝色锦衫,手中拿着一支玉笛,端的是一派儒雅温和。 “呀!刚才是四哥在吹笛吗?我就说怎会如此好听。”华阳嘴巴甜不要钱似得吹捧着她这个四哥。 其实皇室之中,除了几个皇子之间关系不好,毕竟他们有利益冲突,其余的兄弟姐妹倒是挺融洽的,哪怕华阳公主是皇后所出,是太子的亲妹妹,但她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四哥,倒是丝毫没有敌意。 甚至,相较于风流成性的太子,她更加喜欢这个沉静温柔的四哥。 “身体可好些了?”元墨辰的声音温润如暖阳,俊朗的面容上,有着一抹可疑的红晕,随即,他定定的望着墨锦,躬身行礼,“见过皇婶。” “四皇子无须多礼,快快请起。”墨锦笑笑,看吧,这么懂礼貌的好孩子,果然就是比太子强一万倍。 她这一笑,美若人间三月桃花灼灼盛开。 元墨辰看在眼里,面部的红晕,颜色更深了些。 平时波澜不惊的四皇子此时处处透着异样,早就修炼成人精的华阳公主自然一眼就看出四哥的不对劲,结合他看墨锦的眼神,再稍稍加些联想,瞬间就看破了元墨辰对于这个皇婶的心思。 尽管心底对四哥这惊世骇俗的感情惊的不轻,但她面上始终挂着娇美的笑容。 “谢谢四哥关心,早好了,不然今日也不会出来玩耍了。”华阳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面前的两人。 越看越心惊。 四哥看皇婶的眼神,简直温柔的能出水了,这绝对不是仅仅只停留在好感层面的感情,这分明是爱啊! 不过这皇婶的眼神倒是一片坦荡,想来,真是迟钝的可以。 嘿嘿……华阳心生一计。 三人边走边聊,突然,她眉头一皱,伸出纤纤玉指,开始按揉起太阳穴来。 “公主可是不舒服?”墨锦看她神情似乎有些难受,疑惑道。 华阳点点头,露出抱歉的神色,有气无力的回道:“许是身子还没好爽利,竟有些头昏脑涨。” “还能坚持吗?四哥背你去太医院。”元墨辰关切的说道。 摆了摆手,华阳唤来了不远处的贴身宫女,笑道:“四哥留在此处陪皇婶转转吧,今日邀请皇婶进宫,这本该是妹妹的职责,谁知病去如抽丝,只能麻烦四哥代妹妹效劳了。” 墨锦刚想说没事没事她正好也想回王府了,但华阳没给她机会,转身就和宫女跑了。 …… 没办法,墨锦只能继续留下来和元墨辰逛御花园。 “公主,您把四皇子和王妃单独留下,是不是不太好呢?”宫女问道。 华阳莞尔一笑,脸上丝毫没有先前的倦容,她笑嘻嘻说道:“这有什么,只要他俩行得正坐得端,还怕别人说闲话不成?” 可实际上,她心里都快笑开了花,虽然她和墨锦握手言和了,但被推落水这件事,在她看来,墨锦多少都有些责任,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给这位皇婶找点不痛快。 她看得出来,皇叔可是个占有欲超级可怕的男人呢!若是让他得知自己的王妃和别的男人游园……嘿嘿嘿,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当然了,换个角度想,她这也算为皇叔皇婶之间的感情添柴加火,那两口子,一个不动声色,一个又迟钝的要命,只能靠外力的推动才能使感情迅速升温了。 皇婶不是不相信皇叔爱她吗?没关系,她迟早会相信的。 虽然,有点坑哥哥就是了。 华阳越想越开心,甚至笑出了声,突然,她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冷意,“你去让人给上官柔传个信儿,说我明日在南山寺等她。” 她不要上官柔的命,但不代表她就忍气吞声不再追究了。 “是。” 御花园内。 墨锦有些走累了,元墨辰便带她找了一处凉亭坐下,又命人摆上花茶点心,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 “因此,那歌女当真是黄鹂幻化而成的?”墨锦捧着杯子,满眼好奇,期待着着元墨辰接着讲下去。 她原以为像他这样的男子,虽然博学多才学富五车,但肯定是不屑于去读那些民间志怪一类的杂书,却不曾想,元墨辰不仅涉猎极广,口才还颇好。 一个神话小故事,硬是被他讲的惊心动魄,格外抓人。 “不错,那女子的确是一只千年黄鹂修炼成精,本该渡了天劫位列仙班,却不曾想,竟动了凡心……” 见墨锦对这类故事感兴趣,元墨辰便不遗余力的给她讲下去,不为其他,只为博红颜一笑。 故事讲完后,墨锦还沉浸在那个凄美哀婉的结局中无法自拔,没瞧见元墨辰朝不远处的太监招了招手,太监了然,不出片刻,便用托盘呈着一个锦盒跑来。 墨锦不明所以,只见元墨辰将锦盒拿起打开后,轻轻推到了她的面前,眉眼间一片温柔。 “这是什么?”她好奇的垂眸看去,眼中瞬间流露出惊艳,不由得赞叹道,“太美了。” 只见盒中静静躺着一方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绣帕,上面绣着点点桃花。然而这绣帕可不是一般的绣帕,上面暗光浮动,似星辰落九霄,又似粼光泛湖面,不同角度看过去,都会有不同光效产生,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这……这是天山雪蚕丝织就而成的对吗?”墨锦惊奇道。 她记得自己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只有天山雪蚕吐的丝,才能织出这般似霞光璀璨的锦缎,但天山雪蚕极为难得,生存的环境也极为恶劣,可遇不可求,若想织出锦盒里这块大小的绣帕,至少要积累十年的蚕茧才行。 所以,自古以来,天山雪蚕丝做成的织物,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天价。 “皇婶好眼力。”元墨辰笑笑,将绣帕从锦盒中取出,双手捧到墨锦面前,“昨日害皇婶的绣帕坏掉了,今日特携一方新的向皇婶赔罪,还望皇婶莫嫌弃,将其收下。” 不嫌弃不嫌弃,她怎么可能嫌弃这么好看的东西呢? 但是这方绣帕太过贵重了,她可不敢收。 “四皇子太客气了,”墨锦轻轻摇了摇头,“绣帕坏就坏了,岂能让你屈尊赔礼道歉,况且,昨日那张绣帕并非是你弄坏的,无需自责,也切莫放在心上。”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这方绣帕太过于珍贵,四皇子收回去吧,我不能收。” 她不收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元烈。对,就是他没错,那个爱吃飞醋还动不动没收她东西的男人。如果让他知道今天自己收了四皇子给的绣帕,估计这绣帕的结局和昨天那块也差不了多少。 这么美的东西,与其落在她手里被元烈毁了,倒不如继续让元墨辰收藏着。 “皇婶请务必收下,”元墨辰见她拒绝,不动声色的劝道,“皇婶若是不收,实在让我心难安。” “况且,我已命绣娘在其上绣上了皇婶的姓名,这块绣帕,非你莫属。” 墨锦:“……”这也行??? …… “王爷,”轻风走进殿内,朝伏案工作的男人行了一礼,严肃道,“属下有一事禀报。” “什么事?”正在批折子的元烈头都没抬。 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轻风深吸一口气,眼一闭心一横道:“王妃此时正在和四皇子在御花园游园,两人相谈甚欢,四皇子还送了一方天山雪蚕丝的手帕给王妃。” 果然,元烈停下了手中的公务,缓缓抬起头,眼神仿若万古冰川,轻风刹那间感觉如坠冰窖,被那眼神冷的一哆嗦。在心底默默为王妃和四皇子祈祷。 谁也不知道元烈怎么想的,明明轻风已经感受到他的滔天怒火了,却发现,他家王爷竟然又低下头继续处理起公务来了。 既然王爷都没说什么,他一个侍卫肯定更不能说什么了,重新又隐匿回暗处。 说回墨锦。 她最终到底是没抵挡住元墨辰的盛情,最终捧着那个锦盒坐上了回王府的软轿。 一上轿子,她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锦盒,取出那方锦帕,认真欣赏起来,然后,她发现了一件事,这方锦帕上的桃花,竟然和她昨天被毁的那块一模一样。 这说明什么?说明元墨辰简直心细如发,看一眼就记住了那些桃花的位置,并让人赶制出了一块一样的来。 啧。这也太会讨女孩子欢心了吧,以后谁要是嫁给他,简直幸福到飞起。 墨锦突然有点心酸,为什么都是一家人,元烈却连他侄子的一半贴心都没有呢? 回到王府以后,墨锦赶紧让素心把这个锦盒藏了起来,然后耐心等待元烈回来,好跟他说叨说叨今天华阳所求之事。 然而,一直等到月明星稀之时,元烈都没回来。 墨锦终于耐心耗尽,墨浴完直接爬上床睡了。 睡到迷迷糊糊之时,突然听见窗户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墨锦也没在意,只当是飞蛾撞在了窗户上,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可越睡她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背后似乎有道视线一直在看着她。 一旦形成这个认知,墨锦的睡意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只觉得全身寒毛根根竖起,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她一动也不敢动的缓缓睁开了眼睛,心想这到底是人还是鬼,目的是什么。 然后,她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正朝着她床榻的方向走来。 看来是个人!可会是谁呢?是来杀她的吗?以及现在呼救还来得及吗? 心思百转千回,还不待她做出反应,就闻到一阵熟悉的冷香夹杂着酒气从背后传来,这香味她太过熟悉,全王府就一个人身上有这种味道,不是别人,正是元烈。 墨锦瞬间放下心来,心道这大半夜的,他不睡觉跑她这里来干嘛?酒气这么大,该不会耍酒疯吧? 反正无论如何,她是不敢动的,只希望元烈看一会儿自己能主动离开。 耍酒疯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元烈喝的不多,醉肯定没有醉,只是想着轻风白天说的话,越想越郁闷,扔下酒杯,运起轻功就朝晴天园飞来。 墨锦现在醒着他是知道的,毕竟呼吸频率都变了,只是她明明醒着也不回头来看他一眼这个行为,让元烈更加郁闷了。 二话不说,他解了外袍,然后坐到床沿边,脱起了鞋袜。 就算是个木头人,这下也知道他要干嘛了,墨锦赶紧翻身过来,焦急道:“王爷王爷,您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听雪园啊!” 今夜月光很亮,透过窗纱将屋内的一切照的很清楚。 元烈没有戴面具,仅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墨发披散在肩头,垂下眼眸定定看着有些惊慌的墨锦,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俊美的一塌糊涂。 墨锦当即被他看得脸有些发烫,不自觉的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到了衣服上。 “王爷,您是不是喝醉了?”她低声说道,“用不用让下人给您准备个醒酒汤?” 墨锦大概不知道自己此时衣衫半解的模样到底有多勾人,她的睡相向来不好,睡个觉能翻几十次身,原本睡前合的好好的薄衫,此时衣襟大敞,露出漂亮的锁骨,令人遐想的肚兜,以及肚兜下美丽的弧线。 尤其那身欺霜赛雪的肌肤,晃得人想入非非。再搭配上她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和有些迷糊的神情,整个一诱人犯罪的尤物啊! 元烈眼神越来越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直接掀开了她搭在胸口以下的薄被,并肩和她躺在了一起。 !!! 墨锦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条件反射般的坐了起来,准备逃跑。 可元烈睡在她的外侧,她要想跑就必然要跨过他的身子,万一他长腿一伸,拌她怎么办…… 哎!要命啊! 她小心翼翼掀起眼皮看向元烈,见他也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她。 “本王数到三,躺回来。”他的声音冷冽低沉,毫无起伏,像是随时都准备给她宣判死期一般,“一、二……” 不用他数到三,墨锦再次生无可恋的倒回了枕头,薄被也不盖了,一副躺平任君蹂躏的模样,若硬要用一个词语形容她现在的样子,那就是,自暴自弃。 她不是什么贞节圣女,也不想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她知道元烈是个有需求的正常男人,况且王府也没有侍妾,论起身份呢,她是他明媒正娶且合法的妻子,王爷想睡她,她实在没什么借口和理由去拒绝。 而且,她居然还抽出时间思考了一下自己要是被他那个那个了之后的感受,然后墨锦没节操的发现,自己似乎一点也不难过,倒也说不上开心,平常心吧,就当自己白嫖了一只鸭,还是质量超好的那种。 心理建设做好以后,墨锦出奇的放软了身体,方才的紧张感和紧绷感随之一扫而空。 正等着他对她做些什么时,一只温热的大掌搭上了她的腰间。 墨锦只觉得被元烈接触过的地方像是触电一般,随之浑身一阵颤栗,她快速的闭上了眼睛,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那只大掌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很久,几乎可以说是一触即走,墨锦等着接下来的动作,却发现一张薄被严严实实盖在了她颈部以下的部位。 咦?这剧情,怎么和她设想的不太一样? 墨锦疑惑地睁开双眼,就见元烈侧着身子,单手支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中是说不尽的玩味。 刚才围绕在他周身冰冷的气息全部消散,此时的元烈看起来心情颇好,见到墨锦的反应,不由得调笑道:“看样子,王妃似乎很失落,是在失落本王没对你做些什么吗?” 呸!被调戏了墨锦顿时羞红了脸,故作镇定道:“王爷说笑了。” 元烈拿起一缕她的青丝在手上把玩,笑道:“当然,王妃要是要求的话,本王定然会满足你。” “呵呵,王爷想多了。” 说完,墨锦闭上了双眼,恰好此时外面传来了打更的声音,此时已是三更天了。 但元烈并没有打算放她睡觉。 “本王听说。”他将她的发丝放在鼻端下轻嗅,是和她身上一样好闻的兰花香。 墨锦支起了耳朵,想知道他到底听说了个什么。 “王妃有位意中人……” 什么鬼!她哪来的意中人?元烈怕是疯了吧! “是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你?”他的语气不咸不淡,毫无波澜。 但听在墨锦的耳朵里,却是实打实的震撼,这是她拿来忽悠元墨辰的电影台词,为什么元烈会知道?! “呵呵呵,”墨锦睁开了眼睛,饶是心理素质再好,她也装睡不下去了,“王爷,您想不想听我的解释呀?” 她现在超级担心元烈会耍无赖,误会她真有什么意中人,然后给她整“不听不听我不听”那一套,那样的话,她可就真的冤死了。 好在元烈没什么反应,挑了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墨锦清了清嗓子,道:“其实吧,这话啊,是我瞎编的,编出来忽悠四皇子的,我真的没什么意中人!” “哦?没有意中人?”元烈拉长了声音。 墨锦懂了,立即谄媚道:“有有有,就是王爷呀!” 她就这么一说,元烈也就这么一听,两人都心知肚明。 “可本王既没有金甲圣衣,也没有七彩祥云,王妃莫不是唬着人玩儿吧?”元烈跟吃错药了似的,死咬着这事不放了还。 墨锦觉得此刻自己很想打人了,但她忍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那妾身和王爷说实话吧,这话并不是我瞎编的,而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什么书?” “大话西游!”墨锦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信口胡诌,“这可是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也是我最喜欢的故事了,王爷要是感兴趣,妾身和你说说?” 元烈眨眨眼,算是默认。 反正睡不着了,墨锦彻底来了兴致,还真有模有样的讲了起来,“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男人,他叫至尊宝……” 她滔滔不绝的将大话西游的剧情讲给他听,元烈倒也听的津津有味,倍感稀奇。 “最终,至尊宝戴上了金箍,成了齐天大圣,他披上了金甲圣衣,也脚踩了七彩祥云,可终究没能救回紫霞仙子。”讲到这里,墨锦无限唏嘘。 “他为何一定要戴上金箍?”元烈竟然还和她互动了起来。 “因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戴上金箍,如何爱你,不戴金箍,如何救你,至尊宝不戴金箍的话,就救不了紫霞仙子了啊,其实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在一起的,天命难违。” 元烈没再接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许久后,他笑道:“快睡吧。” 睡?怎么睡?两个人一起睡?是正常睡还是脱光光了睡? 墨锦一脸懵逼的看向元烈,问道:“王爷不走吗?” 元烈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干脆躺了下来,看样子,是不走了。 “那我能再问王爷一个问题吗?”墨锦扭头看向他。 “嗯。”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监视我啊?” 其实墨锦不想问这么直接的,但元烈连她和别人说过什么话都知道,初时想没什么,可越想越生气啊,这摆明了不信任她。 “嗯。”元烈回答的坦坦荡荡。 墨锦刚准备难过一下下,就听见元烈继续说道:“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 刹那间,墨锦只觉得自己的脑海炸开了许多烟花,五颜六色的,又热烈又好看。 没多久,身旁就传来绵长且均匀的呼吸声。 墨锦欣赏了一会儿元烈的睡颜,也闭上了眼睛。 当晚,她做的梦都是粉红色的。 第二日,等墨锦醒来时,身旁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还在回味梦里那种随处冒着粉红泡泡的甜蜜感觉时,素心急匆匆跑了进来。 “王妃,不好了!”她焦急的说道。 “好好说话,王妃好的很呢,别大清早说些不吉利的话。”墨锦笑着斥责了她一句。 素心赶紧打了打自己嘴巴,着急忙慌解释道:“奴婢一时着急说错了话,还请王妃赎罪!” “没事没事,”墨锦大方的摆了摆手,看向她,“对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素心的小脸顿时又皱成一团,满脸懊恼,“回王妃,昨日您让奴婢收起来的锦盒不见了!” 哈? 墨锦这才想起,昨日元墨辰送她的方锦帕。 “怎么不见的?府里遭贼了?”墨锦顿时有些心疼的问道,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天山雪蚕丝啊! 拿起换钱的话,能换好多好多好多啊! “奴婢不知。”素衿直摇头,急的都快哭了。 她实在想不通,王府戒备那么森严,怎么可能遭贼呢! “没事啊,你别急,”墨锦安慰道,“稍后去问问李管家,看昨晚府上遭贼了没……” 结果她还没说完,素衿就风风火火跑了进来,“王妃王妃,李管家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让李管家进来吧。”墨锦吩咐道。 不过片刻,李管家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盒子,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参见王妃。”他将托盘举在头顶,躬身给墨锦行礼。 “管家无需多礼,快快请起。”墨锦柔声道,“管家今日又送什么好东西来啦?” 看他端着东西,想必又是元烈让送礼物过来了,墨锦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每次都是这样,陪他睡了一晚就送礼物,虽然每个女生收到礼物都会觉得很开心,但为什么越琢磨越觉得很怪异呢? “回王妃,东西定然是好东西,王爷送您的东西,岂能不好?只是具体是什么,老奴也不知,只能等王妃亲启了。” 墨锦朝身旁的的素衿试了个眼色,素衿立刻走上前去,从李管家手中接过托盘。 “礼物已经送到,老奴先下去了。”李管家笑的一脸褶子,拱了拱手,恭敬的退下。 “等一下。”墨锦笑道,“管家,容我再问一句,王府昨晚可曾遭贼?” 管家听的一头雾水,茫然道:“王府外有重兵把守,内还有无数暗卫,绝无可能给贼人可乘之机,王妃如此问,可是遗失了什么宝贝?” 墨锦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随口一问,你不要放在心上。” 等人走后,墨锦从素衿手上拿过盒子,走进内室,她其实也很好奇元烈会给她什么惊喜。 结果一打开,她傻眼了。 那是一件整体皆用天山雪蚕丝织就的广袖留仙裙,纯白无暇,却又暗光浮动,美不胜收。 拿在手上,触感冰凉滑腻,因着这绝佳的手感,因此用天山雪蚕丝制造的衣物,又有一个极为贴合的名字,美人肌。 墨锦被这裙子美的晃了神,愣在原地许久,随后,她终于反应了过来元烈为什么送她这个。 因为,他把元墨辰送她的锦帕拿走了啊! 墨锦此刻举着这条裙子简直哭笑不得,她就知道,元烈一旦知道她收了四皇子的东西,肯定会没收,完全不带商量。 最主要的是,他还会送来一个更好的,看这个样子,纯粹是在和自己侄子较劲儿! 这还是当叔叔的样子吗?简直幼稚死了。 不知不觉间,她的嘴角已经泛起了微笑。 这次,她没有让素衿或者素心帮她收好这条裙子,而是自己将其一丝不苟的折好,放进了衣柜的最高层。 今日的她心情颇好,让素心给她好好打扮了一番,然后哼着小曲儿去了听雪园。 元烈今日休墨,在书房和轻风二人下棋,阻止了侍女的通传,并顺手端过侍女手中的茶水,款款跨进了门内。 二人下棋下的正入迷,并未注意到送茶的侍女已经换了人,墨锦为两人斟好茶以后,便安静的立在元烈身后,看着两人下棋。 还是轻风最先发现了异样,他端起茶喝了一口后发觉,侍女竟然还没走,再用余光一瞟,发现这侍女的衣服着实华贵了一些,疑惑的一抬头,就发现墨锦正笑眯眯的看着他,朝他摇了摇手,算做打招呼。 轻风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该你了,落子。”元烈对轻风突然的分心感到很不满,出言提醒道。 刚一说完,就觉得身旁的传来阵阵若有若无的兰花香,他只当是昨晚在墨锦房间沾染到的,没做他想,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迟迟不落子的轻风,发现他正被一口茶憋的满脸通红,却表情异样的看向他身后。 元烈回头,就看到身着淡紫色的缠枝莲花裙的墨锦,正梨涡浅笑的垂眸望着他。 昨晚铺满枕头的青丝松松的挽起,只用了一支白玉簪,显得清雅姝丽非常。只是略施粉黛,就让那张绝美的容颜更加的夺目耀眼。 “属下先告退了。”轻风朝二人行完礼后,“嗖”的一下不见了踪影,整间屋子,便只剩下孤男寡女两个人。 元烈看着墨锦,眸光闪动,勾了勾唇角,问道:“可会下棋?” “那是当然。”要知道,原主可是个棋痴,最大的爱好除了读书便是自己和自己下棋。 元烈闻言做了个请的动作,墨锦笑笑,也不扭扭捏捏,径直走到轻风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水葱般细嫩修长的手指捻起一枚黑色棋子,轻轻放于棋盘,发出一声脆响。 走了几步以后,墨锦忽然道:“王爷就没什么话想对妾身说的吗?” 元烈挑了挑眉,笑道:“王妃今日来,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墨锦道:“看来王爷果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您那倒先自己承认了,是了,妾身就想问问王爷,为什么拿走我的东西?” 元烈倒也不气恼,落下一枚白子后,答道:“看那东西不顺眼罢了。” 从来没见过干了坏事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墨锦哭笑不得,知道和他争不过,便换了个话题,“王爷如何看待乌尔汗此次的和亲对象?” 一提起乌尔汗,元烈的眼中就闪过一抹狠戾,语气倒是不咸不淡,“王妃缘何关心起这种事情来了?” 墨锦苦笑道:“受人所托罢了。” “华阳?”元烈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面上尽是笃定。 “你怎么知道的?”墨锦微惊,随后想起来元烈那强大的情报网,便也就释然了,点点头,答道:“不错,正是华阳公主,她希望王爷能去皇上那儿说说好话,将她许给乌尔汗。” “哦?那王妃对此事怎么看?就不怕将华阳嫁过去,使得楚家与大乌国站到同一阵营?”元烈又将问题抛给了她。 这个问题其实墨锦有好好想过,所以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那倒不至于,首先,太子和二皇子的矛盾就无法调和,这是再亲上加亲都缓和不了的。其次,华阳只是个女儿家,没那么大影响力,若是大乌国真的想利用楚家,早就用了,不会等到今天,而且,大乌国并不想让楚家强大起来,他们想扶持的人是元西麟。” “当然,如果华阳真的得偿所愿,到时候定然会铭记她皇叔的恩德,至此便欠了您一个大大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她笑笑,堵死了元烈的一个棋眼。 元烈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墨锦答应华阳的事情现在已经做到了,接下来能不能成功就是不她能左右的了。 “王爷,若是这局棋我赢了,您可否答应妾身一件事?”她歪着头,分外可爱的望着他。 “可以。”元烈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当然,在他最终放水又让了几步棋后,墨锦终于如愿以偿的赢了,元烈笑着看向她,等她说要求。 “那个,其实很简单啦,就是,王爷把没收的那些四皇子送我的东西,能不能还给我……” 她话还没说完,元烈瞬间黑了脸,眼神骤然变得冰凉,冷冷的说道:“都扔湖里了。” “别呀!”墨锦急了,站了起来,还真想去湖边看看。 结果她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元烈抓住了手腕,一把扯进了他的怀里。 馨香满怀。 他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蛊惑道:“本王好看吗?” 这哪顶得住啊,颜狗墨锦忙不迭地点头,“好看!” “本王好看还是四皇子好看?”元烈继续问道。 他如雕刻般完美的容颜近距离怼在墨锦面前,彻底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毫不犹豫道:“王爷好看。” 元烈勾了勾唇角,“本王送你的礼物可都喜欢?” 墨锦:“喜欢,都喜欢。” “那你喜欢本王吗?” “喜欢。”墨锦脱口而出,说完就闹了个大红脸。 “既然王妃觉得本王长的比四皇子好看,又喜欢本王,也喜欢本王送你的礼物,为何却总对他念念不忘呢?”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认真的问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墨锦想挣扎着从他怀里起来,但被禁锢的死死的,完全起不来。 “王爷,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什么?”墨锦解释道。 “误会什么?”元烈的眼中寒光一闪而过,“误会你刚才说的喜欢本王,其实都是假的?” “才不是!”墨锦想咆哮,大哥,就冲你这张脸,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元烈的表情缓和了些许,语气也不再似刚才那般冷硬,“那王妃倒是说说,本王误会了什么?” 这个瞎吃飞醋的家伙!真是醋精转世! “我对四皇子,真是一丝一毫的那方面的想法也没有,想要回他的东西,无非是想着,与其被王爷毁了,倒不如物归原主,毕竟,都不便宜啊!” “此话当真?” “当真。”墨锦点点头,“比珍珠还真,骗你天打雷劈!” “好,本王相信你,但你不许再见老四,那些东西,本王自会派人给他送回去。” “行吧。”墨锦点点头,“那现在王爷可以放开我了吧?” 当然,不可以。 元烈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狠狠的亲了上去。 唇舌相缠,墨锦的心跳的前所未有的快,她一手抵在他的胸膛,回应着这个吻,她感受到了他的心跳,竟也和她一样,跳的飞快。 墨锦突然忆起华阳说过元烈爱她,爱不爱的,她依旧不确定,只不过,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变成了粉红色。 沦陷了沦陷了,看来,她是真的沦陷了。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七日后,墨宏章派人前来传信,说服了墨锦给的药后,墨仲文的毒瘾似乎解除了,只是精神大不如前,成日将自己关在屋中,也不愿出门。 鉴于实在不愿意见到撒泼打滚的柳氏,墨锦让南宫宇亲自去了一趟丞相府,给墨仲文来了一次全身大检查,最终确定,毒瘾彻底解除,但由于先前服用了太多了逍遥丸,身体底子基本上都被掏空了,依旧如墨锦先前诊断的那般,整个人彻底废了。 至此,这种解药开始由官方大批量生产,知道这时墨锦才知道,京城中竟然有一半以上的高官子弟竟然都服用过逍遥丸。 如今她无比庆幸自己当日无意间发现了乌尔汗的阴谋,毫不夸张地说,她几乎是拯救了一个国家,皇帝定然大肆奖赏了她一番。 这期间,她和元烈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嗯,至少墨锦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她现在见他和之前见他的感觉全然不同,每次都心跳加快,肾上腺素飙升,而且一天不见,竟然还会想念,明明先前不是这样的啊。 真是见鬼了。 夏季快要结束前,宫里又迎来了一次宴会。 这次宫宴主题很简单,就是和亲赐婚,当然宴会也并不是真正的宴会,而是皇亲国戚并着百官于城门处目送公主离去。 说白了就是送亲。 墨锦不知道元烈是否向皇帝提过建议,但圣旨下来时,的确如华阳公主所愿,她被许配给了乌尔汗。 当天,待皇帝皇后于城墙上祭天后,在千名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华阳公主身着火红盛装,以金色团扇遮面,端庄的坐在四周轻纱曼舞的莲花轿上,由九名宫人抬着,在丝竹礼乐声中,踩着吉时,从皇宫的方向缓缓而来。 元红妆,万人相送,气派至极。 城门之外,乌尔汗身着他们国家的喜服,坐在高头大马之上,面无表情,眼神冷冷地注视着城门处,脸上丝毫没有喜色。 直到华阳的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城门时,他的嘴角才向上勾了勾,只是这弧度,怎么看怎么像是嘲讽。 墨锦此时与元烈并肩站在帝后的身后,从她这个角度,恰好可以俯视到乌尔汗。 看他坐在马背上不摇不晃的模样,墨锦猜测,这厮十有八九都是硬撑着。本来嘛,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上次被元烈揍得有多惨,墨锦是亲眼所见,肋骨少说也断了好几根。 他越风雨不动安如山,墨锦就越觉得心惊胆寒,筹备多年的计划被摧毁,自己还被打的半死不活,她才不相信乌尔汗会真的善罢甘休。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全须全尾放他离开兰海国,真的不是放虎归山吗? 似是察觉到了墨锦的眼神一般,乌尔汗猛地抬头,准确无误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完全不顾及皇帝皇后以及元烈还在场,竟对她粲然一笑。 墨锦:“……”搞事情!妥妥的搞事情啊! 元烈全身肌肉瞬间紧绷,若不是墨锦死死拽着他的手掌,她赌五毛钱,他可能立即就跳下去和乌尔汗拼命了。 皇后本来就对乌尔汗迎娶自己的掌上明珠这事颇有微词,今日大喜日子又见他毫无喜色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现在他竟然当着文武百官,当着她和皇帝,公然对墨锦明送秋波打情骂俏! 再也顾不得母仪天下的威仪,皇后转头,恶狠狠剜了墨锦一眼,眼中全是警告。 墨锦:“……”关姑奶奶屁事! 她终于明白了乌尔汗的险恶用心,皇后本来就不喜欢她,这下好了,估计想杀她的心都有了。 莲花轿稳稳落地,盛装打扮的华阳公主在宫女的搀扶下,款款下轿,朝着她心爱的男人走去,眸中全是娇羞与期待。 可乌尔汗为什么还不下马来迎接她呢?按照礼仪,此时乌尔汗应该下马,牵着她的手,与她共行拜天地礼仪才是。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所有人都为这对新人捏了一把汗,这大乌国储君,不会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置公主尊严,置皇室尊严于不顾吧?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乌尔汗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华阳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在距离他不到五步远的距离,乌尔汗突然催动马匹,在众人的惊呼中,一手将华阳捞到了马背上,随即朝着城墙上挑衅一笑,策马飞驰,快速离开了原地。 “放肆!”皇后震惊,“皇上!他怎可不完成礼仪,就这样带着华阳离开?!” 皇帝还没来得及说话,陪着乌尔汗出使的时节立刻冲上到城墙下跪了下去,说了一堆诸如乌尔汗殿下倾慕华阳公主已久,,夙愿成真自然难以自持,还望帝后恕罪一类的话,勉强安抚住了皇后的怒火。 后来乌尔汗此举在京城还成为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有人说他爱极了华阳公主,片刻都不想耽误,只想立即将她娶回国,也有人说乌尔汗藐视礼法,是对兰海国的一种挑衅,他并不爱华阳公主,连天地都不愿意和她拜。 …… 是是非非,自有时间来评判,墨锦只是打心底有些心疼那个拽着她胳膊,叫她皇婶的小公主。 回去的路上,元烈沉默不语,马车内气压低到可怕,墨锦知道他是在气恼乌尔汗那一笑。 普通男人要是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开干,但是元烈作为身份显赫尊贵的王爷,反而没有了这种自由。 因为他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尤其当众做些什么,都会被理解成代表国家意志,很容易挑起两国争端。 这也是大家明明知道乌尔汗在兰海国开设逍遥阁,敛财无数又害人无数后,依然装作什么都未发生一般,首先他们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此事就是乌尔汗干的,毕竟他始终安排了一个替身在驿馆内掩人耳目,同时,乌尔汗若是在兰海国出了什么意外,两国必然会交恶。 哎,当个上位者真累啊。 “王爷,我可以将你的面具摘下来一下吗?”墨锦笑眯眯的看着元烈,她打算哄一哄这个冷的像块冰一样的男人。 元烈未作答,只是挑眉不解的看着她。 自从两人之前捅破那层窗户纸以后,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逐日变多,她对元烈的态度和行为也变得更为大胆起来。 “不说话就算默认咯。”墨锦笑笑,伸手到元烈脑后,将面具绳子轻轻解开。 面具摘下,那张俊美若妖孽的面容显现了出来。 对于墨锦未经许可摘他面具这件事,元烈倒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别这样看着我。”墨锦羞赧的笑笑,再次大胆的捂住了他的眼睛。 睫毛很长,扫在手心有点痒。 目光扫过他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最终停在了颜色有些淡的薄唇上。 像是被蛊惑一般,墨锦咽了口口水,第一次大着胆子吻上了元烈的嘴唇。 停留不过几秒,她就立即离开,眼神有些飘忽,“亲过就不生气了哈。” 他没有回应。 怎么会没反应呢?该不会本来就在气头上,又被我强吻了,现在彻dihuo上浇油气到说不出话了? 墨锦惴惴不安的想着,随后小心翼翼的抬眸,四目相对,刹那间,就被他嘴角那抹似有还无的笑意给击中红心。 尤其那双略微有些细长的桃花眼,眸光流动,似有星辰洒落,配上如雕刻般精致的五官,俊美绝伦。 墨锦又想在心底咆哮了,这男人到底怎么长的,为什么就能帅成这个样子? 可见妈妈的基因是多么的重要! “你这哄人的法子,本王倒是挺喜欢。”元烈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直达眼底。 “咳咳,”墨锦清了清嗓子,开始转移话题,“王爷,您平时时刻带着面具,是不是就是怕长得太好看,从而给别人造成困扰?” “不,”薄唇轻吐,似是回忆起很不好的事情,元烈的眼神瞬间又变的地冻天寒,“怕被人下毒。” 墨锦一愣,似乎还真是这样,除了和她在一起外,元烈从未在外面吃过任何食物,就连酒水都不沾一滴,如此谨慎,若非曾经遭受过苦难,何至于如此如履薄冰? 刚想安慰安慰他,马车停了下来,轻风在车外说道:“王爷,王妃,到王府了。” 轻风今天的声音不似往日那般沉着,似乎夹杂着意外与惊讶,还有些幸灾乐祸…… 墨锦还来及询问他缘由,就听见马车外,一个黄鹂一般清脆好听的女声大吼道:“我来找我师兄的,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小心我让我师兄通通将你们赶走!” “这位姑娘,这里是王府,由不得你撒野,况且此处真的没有你师兄,你再去别处寻寻吧。”管家似乎很是为难。 “才不是呢!师傅跟我说了,我师兄就住这里!”年轻女子似乎很不服气,硬要往里闯,不一会儿,就有刀剑相撞之声响起。 “王爷,这……”墨锦转头询问元烈的意见,原以为听见有人大闹王府他会生气,可没想到,此时的他一脸愁容,手臂支在膝盖上,颇为无奈的扶额。 墨锦呼吸一窒,看元烈这个样子,似乎与外面那个姑娘是认识的。 元烈叹口气,吩咐道:“轻风,让月儿停下。” “是!”轻风得令,跳下了马车。 月儿……神他妈月儿!听见这么亲密的称呼,墨锦觉得自己当场就要爆炸了好嘛! “呀!轻风哥哥!”打斗停止,女子甜甜的唤道,随即立刻告状,“他们不让我进去,哼!” “月儿小姐别生气,王,呃,你师兄让我来接你了。”轻风的语气是墨锦从未听过的耐心和高兴。 “师兄?”一听见师兄,月儿立刻来了精神,激动的问道:“轻风哥哥,我师兄在哪?你都在这里了,他一定在附近了对不对?师兄!师兄!你快出来啊,月儿来找你啦!” 墨锦:“……”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元烈叹完气,火速将面具重新戴上,谁知刚一戴好,马车的帘子就被人从外面掀开。 “师兄!”一个活泼可爱、明眸皓齿,身着鹅黄色裙衫,手拿一柄青色宝剑的年轻女子,惊喜的喊道。 看她年龄,似乎和墨锦差不多大,一见元烈坐在马车里,眼满都是欣喜,笑得格外灿烂,结果一看到元烈身旁还有一个女子,生的国色天香,瞬间就不开心了,笑容一下就垮了下去,看向墨锦的眼神全是敌意。 她这个样子墨锦看得眼角直抽抽,这情商是得多低,才会随意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想法啊?要不然,就是仗着别人的宠爱,才会有恃无恐…… 别人的宠爱……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墨锦就情不自禁的看向元烈,眼前这个女子叫他师兄,他并没有否认,对她的胡闹也听之任之,可不就是宠爱她嘛…… “师兄!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和你坐同一辆马车!”她咄咄逼人的问道。 墨锦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她倒要看看元烈怎么和这个月儿说。 “她是我的夫人。”元烈的语气无波无澜。 “什么?!”女子瞬间目呲欲的瞪向墨锦,随后声音带上了哭腔,看向元烈,质问道:“为什么……师兄你为什么娶妻?!” 她这语气,活脱脱像是被负心汉抛弃了一般。 元烈没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除了墨锦,他很少愿意对别人解释什么,似乎多说一个字都是纡尊降贵了。 但脑洞硕大的墨锦却不这么想,刚刚敞开心扉的她恰好处在患得患失的阶段,这个阶段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由不得女人不多想。 见元烈不解释,她暗暗一惊,自觉脑补了元烈这是由于心有愧疚才不敢面对质问,她琢磨这两人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自己会不会才是那个第三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刚才自己主动主动投怀送抱算得上什么?两人同床共枕又算得上什么? 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降到冰点。 管家这个时候连忙跑过来打圆场,笑道:“恭迎王爷王妃回府,没想到这位姑娘竟是王爷的师妹,方才多有得罪。” “王爷?”女子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师兄你竟然是王爷?我怎么不知道?” 墨锦也是醉了,多年的师兄妹,况且这都找到王府门口了,竟然还不知道元烈的身份,这姑娘别怕是个傻的吧!还是说,元烈隐瞒了身份,故意欺骗人家小姑娘的感情? “我还以为你是王府的侍卫呢,”女子小声嘟囔道,随后她又立刻拔高声音,“就算你是王爷,那也不能背着我娶妻!” 墨锦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听听,这两人之间要是没奸情,鬼都不信! “冷心月!”元烈咬牙切齿道:“这里不是天剑峰,你少给我无理取闹。” 虽然元烈出言呵斥了冷心月,但却没有下一步行动,甚至,他都没有搬出王爷的身份来震慑她,而是用了平辈的“我”字自称。 这说明这个女子在元烈心中的分量的确不一般。 墨锦瞬间觉得内心像是吃了柠檬一样酸涩,她都没有得到过这种待遇好嘛!!! 谁知元烈只是稍微将话说的重了一点点,冷心月的眼睛立刻就想开了闸的大坝,哗啦啦泪水奔涌而下。 “你……你竟然吼我,这么多年了,你第一次吼我,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师兄,我恨你!”冷心月委屈巴巴一跺脚,放下帘子就开跑。 果然面对真爱就是不一样,吼都舍不得吼一下,想想最初元烈恨不得打死她的场景,墨锦简直心酸至极。 元烈无奈的想伸手捏捏眉头,却忘了自己已经戴上了面具,触到一片冷硬冰凉时才反应过来,只得叹口气作罢。 “轻风,让人看着月儿。”元烈吩咐道。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派暗卫去保护她了。” 靠!看看这待遇!主仆二人都这般上心,想来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吧? 难以名状的委屈铺天盖地涌上心头,墨锦只觉得眼泪不争气的想往外流,但她不是冷心月,有人疼也有人宠,她只是个没人在乎的挂名王妃,她决不能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软弱! 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千万不能让人平白的看了笑话! 再也不管元烈,墨锦起身离开座位,躬身就准备出马车,一只温热的大掌瞬间攥住了她的手心。 “你又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温怒,一想到无法无天的师妹要来祸祸他的王府,元烈就觉得心累至极,语气不由得变得有些不耐烦。 他虽然不是针对墨锦,但墨锦可不会这么认为。 本来就满心悲伤的她,再被这种语气一吼,原本强装的心酸委屈瞬间崩溃,墨锦恶狠狠地回头,像只受伤的小动物,厉声道:“要你管!放开!” 看见她这个奶凶奶凶的模样,元烈心情瞬间大好,眼角不由得染上些许笑意,调戏道:“不。” 说着,他还用手指摩挲着她的掌心。 一副看你能怎样的表情让墨锦大为窝火。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前脚舍不得吼他的小师妹,后脚就来和她调情,她算是发现了,这个男人,原原本本就是个渣男! 不再压抑自己内心的委屈,墨锦低头就朝元烈的手腕狠狠咬去。 这一口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直到口中绽放出铁锈味时,她才缓缓松了口。 这个过程元烈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眉头也没皱一下,任凭她咬,等她的唇染上丝丝鲜血离开他的手腕时,他才莫名其妙的问道:“你发什么疯?” 本来有些心生愧疚的墨锦再听到这句话时,彻底炸了,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勇气,一把抽出自己手,恨恨的说道:“是!我发疯!那你去找不发疯的女人啊!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说完,墨锦不管不顾的跳下了马车,路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轻风时,还“无意”但格外用力的撞了一下。 “哎哟哟哟,王爷您的手腕!”管家掀开车帘请元烈下车,一见他淌着鲜血的伤口,顿时惊呼起来,一脸心疼的说道:“您快下来,老奴差人去请南宫大夫给您包扎一下。” 见元寒意盯着伤口一脸沉思的模样,管家不得不让人将南宫宇请到王府门口来,然后开启了碎碎念模式:“王爷啊,您也别怪老奴多嘴,任凭任何女子见到其他女子来寻自己夫君,都会吃醋的,况且您那位师妹实在是……哎!” 老管家其实想说冷心月嚣张跋扈故意挑衅的,但又觉得这是王爷的师妹,实在不好明说。 “而且王妃自小就是豪门贵女,大家闺秀,哪受过这样的委屈,您千万别和王妃计较,有道是,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 他喋喋不休的碎碎念着,也不管元烈听没听进去。 其实元烈还真没听进去,不,还是听进去了一句,比如那句王妃吃醋了。 他越想越开心,面具下的唇角,不由得高高上扬,完全忘记了伤口疼。 “嘿!奕王爷,这手腕怎么搞得?”南宫宇掀开帘子跳上了车厢,一眼就看到元烈那触目惊心的一圈牙印,表情夸张的问道。 “被猫咬了。”元烈漫不经心的说道,语气很轻松。 “嚯!这猫嘴可不小啊!”南宫宇笑嘻嘻的说道,从药箱拿出酒精给他清理伤口。 他算是看出来了,元烈多半是有受虐倾向的,被人咬这么狠,竟然丝毫不生气,眼角眉梢甚至还挂着笑意。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自家师妹也是个争气的,竟然能将这个冰山收拾的服服帖帖,说咬就咬,咬了人家还不生气。南宫宇边哼着小曲儿,边在心底给墨锦竖起了大拇指。 刚刚给伤口上了一层金疮药,车帘子又被狠狠掀开了,由于力气太大,带起了一阵小风,吹落了不少药粉。 “谁呀谁呀,不知道在上药……啊……”南宫宇不耐烦的抬起头,本来想呵斥来人不懂事的,结果一见到掀帘子的人时,要说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咙。 “师兄……”冷心月垂着眸,一脸的委屈巴巴的说道:“月儿刚才错了,不该惹你生气,你别赶我走,我都两天没吃饭了,真的好饿。” 说完,她肚子极为配合的“咕~”了一声。 元烈勾了勾唇角,嘲讽道:“你确定刚才是我赶你走,而不是你自己犯浑?” “哪有!”冷心月猛地抬起头,结果一眼就看到元烈手腕上的伤口,惊呼道,“师兄!你怎么了!没事吧!” 南宫宇看看冷心月,又看看元烈,终于明白自己师妹并不是胡乱咬人了。 元烈眉头微蹙,搪塞道:“无事,被猫咬了而已。” “猫?”冷心月瞬间就不干了,跺脚道:“师兄你当我傻呀,这明明是人的牙印啊!是不是刚才那个女的咬的?等着,我找她算账去!” “冷、心、月!”元烈一字一顿,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要敢找她麻烦,小心我派人把你扔回天剑峰!” 听元烈生气了,冷心月的小嘴瞬间撅了起来,嘟囔道:“师傅云游四海去了,把我托付给了你,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找师傅告状!” 她声音不大,但元烈的五感是何等敏锐,瞬间气乐了,“你也说了师傅云游四海去了,那你倒是说说,去哪找他告状?” 冷心月闻言,茫茫然环顾四周,一脸懵逼。 南宫宇第一次见敢威胁元烈的人,更是第一次见到像冷心月这种极其直率不会掩藏心思的人,觉得她很可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笑什么笑!再笑我揍你!”冷心月不敢和她师兄对着干,别人倒是丝毫不惧。 南宫宇连忙摆摆手道:“不笑了不笑了,女侠饶命。” 晴天园。 墨锦一回来,“咣当”一声摔上门,气鼓鼓的进了内室,谁也不见。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一会儿后,“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大喊道:“来人!” 素妗和素心立即缩着脖子小跑了进来,他们今天第一次见王妃发这么大的火,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王妃有何吩咐?”两人弱弱的说道。 墨锦猛地一拍被褥,气鼓鼓道:“你们谁去给我打听一下,和王爷一起回府的那个女人,被王爷安置到哪个院子了。” 女人!还是和王爷一起回来的!这可不得了了! 两人立即明白王妃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了,忙不迭的点头道:“奴婢这就去打听。” 结果可能两分钟还不到,两人就一脸惊恐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王妃!一个拿着剑的女子硬闯进晴天园了!” 哎哟喂,姑奶奶没去找你,你倒自己先送上门来了! 墨锦冷冷一笑,问道:“本王妃的妆发可还完好?” 两人愣了愣,立即答道:“简直完美!” 墨锦勾了勾唇角,既然如此,就别怪本王妃教你做人! 她瞬间挺胸收腹开肩,下巴微微扬起,摆出最正宫娘娘的仪态,高傲的走了出去。 一进院子,就见冷心月被侍卫拦着在撒泼,四个彪形大汉,硬是拦不住她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 “墨锦,你给我出来!你为什么要咬我师兄,你个坏女人!”她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眼神,大吼大叫道。 “是谁大白天在那吠呢?”墨锦在素妗素心的簇拥下,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一见墨锦出现了,冷心月当即就炸了毛,跳起来骂道:“你才是狗!你才吠!” 墨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问道:“狗骂谁?” “狗骂你!”冷心月想也不想的就怼了回来。 墨锦但笑不语。 见周围人都憋着笑,冷心月再傻也琢磨出些不对劲儿了,脸红脖子粗的吼道:“好啊你,果然是个玩弄心机的蛇蝎女人!我师兄瞎了眼才娶你!” 墨锦差点就破了功,哈哈哈哈,第一次有人骂她是个心机婊耶,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墨锦除了有个好记性外,性格基本上就是个傻白甜,心机城府这一类词汇,跟她完全沾不上边好嘛! 见墨锦不仅没生气,还一直笑眯眯的,冷心月越发生气,她运起心法,内力外放,“砰砰砰”几声,刚才拦着她的几个侍卫纷纷被弹出去了一丈远,倒在地上呻吟着,半天爬不起来。 尼玛!墨锦瞬间睁大了双眼,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这个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妹子,竟然是个大力水手啊! 她那点三脚猫散打功夫,这冷心月这种分分钟把人弹出几米远的神功一比,根本就是小儿科好嘛! 怎么办?现在再逃跑还来得及吗?墨锦飞速的打量着四周,看还有没有可以逃跑的路线。 冷心月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还没看清楚她是怎么移动的,墨锦就惊恐的发现,刚才离她至少还有十几米远的人,瞬间来到了她的面前。 “放肆!”素妗素心颤声厉喝,想挡到墨锦前面,结果还没近得了冷心月的身,就被她用剑柄点住了穴位,僵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警告你!不许伤害我们王妃!”两人现在只能动嘴了。 “王妃?”冷心月哼了一声,“王妃了不起啊,我还是师兄的师妹呢!” 墨锦:“……”她总觉得这个妹子的脑回路特别清奇。 “你想干嘛?”尽管心里怕得要死,但墨锦还是故作镇定的问道,顺便再疯狂求个诸天神佛的保佑,保佑她今天千万别被面前这个疯女人给捅死。 冷心月撇了撇嘴角,冷哼道:“我要替我师兄讨回公道!” 哈?木挽起一脸懵逼,这关她毛事啊! 结果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冷心月一把拽起她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墨锦吓得条件反射般尖叫,这算哪门子的讨公道啊! “疼疼疼!”她惊呼,“你有病啊!快放开啊你!” “月儿!”突然,一声厉喝炸响在冷心月背后,吓得她立即松开了嘴,还掩饰性的在墨锦手腕上擦了擦。 墨锦简直一脸黑线,心道你以为擦擦别人就不知道你咬我了吗? 只见身着月白锦衫、面覆银色面具的元烈身形如鬼魅般迅速,“嗖”的一下便出现在冷心月背后,在她还没来得及转头之前,就被提着后领甩出了几米远。 “没事吧?”他一把拽过墨锦的手臂,皱眉观察起来。 好在没破皮,但由于墨锦实在白的有些过分,被冷心月这么一咬,柔嫩肌肤上便留下了一圈红红的牙印,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元烈轻轻在她被咬的地方吹了吹,柔声问道:“疼不疼?” 墨锦直翻白眼,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你又没被咬,说了你也不知道! 呃……好像他还真知道,而且自己刚才咬他的力道比冷心月的大的多得多。 她立即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就看见他刚才被咬的地方已经缠上了白纱布,顿时负罪感爆棚。 元烈捏了捏她的手心,眼神冰冷的转过身去,对着不远处噘着嘴,正在生气的冷心月扬了扬手,冷冷道:“出去。” “哼!”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冷心月也未作争辩,一跺脚,气呼呼的跑出了院子。 墨锦撇了撇嘴,心道果然是旧情人儿,连句责备的重话都不舍得说。 “素妗素心,咱们走!”她不满道。 墨锦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理面前这个满身风流债的家伙,扭头就走,结果走了好几步,也没见身后有人跟着,疑惑地回头,发现两个丫鬟跟雕像似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里是藏也藏不住的尴尬。 呀!她竟然忘记了冷心月点了她们的穴道! 这该如何是好?她虽然对人体穴位了如指掌,可这种用内里点的穴道,她也无能为力啊。 元烈则是好整以暇的负手而立,细长的桃花眼里,全是笑意。 笑笑笑!笑个屁笑! 无奈的叹口气,墨锦又拔腿走到元烈面前,不情不愿道:“还请王爷出手相助。” 既然自己的王妃都发话了,元烈自然顺坡下驴,抬手一挥,两道内里便准确无误的打在两个丫鬟的穴位上。 重获自由。素妗素心连忙行着礼对元烈千恩万谢,接着跑到了墨锦的身后。 “谢王爷。”对着元烈极不走心的福了福,墨锦转身就离开了原地,多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她心里还酸着呢! 墨锦边走边盘算,只要这个冷心月一天留在王府,她就一天不理那个渣男! “王妃,那个凶巴巴的疯女人是谁啊?”素妗八卦的问道,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素心比她懂事儿的多,连忙给她使眼色,让她别多嘴。 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墨锦又不聋,自然是听见了的。 她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走!随我回去换衣服!” “是……啊?”两个丫鬟有些不明所以,王妃这又打算唱哪一出儿啊? 半个时辰后,国色天香的女子经过高超的画技,硬是利用一些药粉和化妆品,将自己倾城绝伦的容貌,改造成了一个看起来颇为俊朗的帅小伙儿。 素妗素心倒是没往脸上涂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也在墨锦的要求下,拆掉了丫鬟发髻,梳成了小厮的发型。 换上男装,主仆三人摇身一变,成了公子哥儿带着小厮的模样。 三人避开王府巡逻的守卫,从后门离开了王府。 “王妃,不不不,王公子,咱们现在要去哪里呀?”素妗素心二人第一次女扮男装,新鲜的不得了,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逛窑子!”墨锦摇着一把折扇,愤愤的说道。 凭什么男人就能左拥右抱?凭什么女人就要三从四德?凭什么受了委屈就要憋着? 人生苦短,墨锦才不当包子! 两个丫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倒抽一口凉气,愣在了原地。 “还不走!”墨锦回头,挑起眼尾看向两人,没好气的说。 她现在还在气头上,根本没耐心好好说话。 “可可可可是王妃,王爷要是知道了,您肯定没事,但我们定然会被打断腿的呀!”素心已然带上了哭腔,“再说了,那种污浊地方,岂是岂是您这种纷纷尊贵的人可以去的……” 墨锦呵呵一乐,“怕什么,到时候我保你们,大不了……” 大不了一封休书,带着丫鬟回娘家呗。 她现在技能和钱全都有,丞相爹也不可能不管她,离开元烈照样能活,说不定活的更好,还不用留在王府受这等窝囊气。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昨天之前还和她缠缠绵绵,结果今天就被旧情人找上了门,还连个解释都没有,真是越想越气愤,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听雪园内。 “启禀王爷,王妃带着两个丫鬟,女扮男装出了王府。”墨锦前脚刚走,暗卫后脚就将她出府的消息上报给了元烈。 男人却丝毫不生气,笑道:“无妨,随她去,保护好她的安全即可。” “王爷心情不错啊,是因为那位冷姑娘?”南宫宇搁下一枚棋子,不动声色的试探道。 元烈挑了挑眉,眼中尽是了然,不咸不淡道:“收起你那点儿心思,月儿是我师妹,也只会是我师妹。” 南宫宇大喜,笑眯眯道:“既然如此,王爷为何不跟王妃解释清楚呢?就由着她生闷气?” 面具下的唇角勾了勾,元烈笑道:“这是夫妻情趣,你不懂。” 南宫宇恶寒,不明白这算哪门子的夫妻情趣,明明就是眼前这男人想看墨锦为他吃醋的样子,根本就是恶趣味好嘛! 果然恋爱的人智商为负,就连这位昔日冷若冰霜的好友也不例外。 算了算了,念在他二十好几了终于娶上媳妇儿的份上,南宫宇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元烈这个设定。 两人下棋下的正欢,就听见院外一阵嘈杂,一声清凌凌的女声传来:“师兄!你在不在里面?在的话我可就进来了哟。” 当真是阴魂不散啊……想到昔日在天剑峰所受的摧残,元烈想也不想,直接对身后的轻风吩咐道:“把月儿带走,越远越好,天黑之前别让她回来。” 轻风刚想领命,南宫宇像吃错药一般立刻拦住他,红着脸说道:“别这样对待一个姑娘家。” 元烈:“……” 他做梦也没想到,醉心医药十数载的南宫宇,竟然会对冷心月一见钟情。 玩味的看了几眼南宫宇后,元烈笑道:“如南宫神医所愿。” 墨锦带着两个丫鬟弯弯绕绕,终于来到了莺歌燕舞、香粉扑鼻的烟花柳巷,最终,她选择了一个门脸儿看起来最气派的走了进去。 见来人穿着华贵,老鸨立即殷勤的围了上来,笑的一脸谄媚:“好俊朗的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这红颜楼?” 一回生二回熟,墨锦这是第二次来这种地方,自然比第一次熟悉了很多,故作淡定的点了点头。 “那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这里,各种类型的都有,”老鸨引着主仆三人朝大堂走去,朝墨锦抛了个媚眼,笑道,“当然,若是公子不喜欢姑娘,男人也有哦~” 墨锦心里一咯噔,这是,又被看出来了? 其实她的化妆技术已经很高超了,普通人不仔细看定然是分辨不出的,奈何老鸨吃的就是看人这碗饭,一眼就发现看出她肤白胜雪骨架细小,又没喉结,虽然裹了胸,但始终和男人大不同。 “哎呀呀,公子大可不必惊慌,如您这般的啊,我见到多了,要么是来寻个乐子,要么呀,喜好女子,反正您放心,我这红颜楼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您尽管享受,不该说的,我们半个字都不会说给外人听~”老鸨递给她一个“我都懂”的眼神。 墨锦抽了抽嘴角,心想这老鸨说的要是真的,这兰海国的民风还真是彪悍,女子逛青楼,竟然不会被当做异类。 厉害了。 到了一楼大厅,一见到那些穿着暴露又大胆的女子,或妖娆或娇羞的依偎在形形色色的男人怀中,从未见过世面的两个小丫鬟下意识惊呼出声,一张脸憋得通红,遮着眼睛不敢看。 墨锦叹气,她本来还想死鸭子嘴硬一下的,这下全被两个丫头的声音和行为出卖了。 “我要去雅间。”墨锦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金子,递给老鸨。 老鸨顿时笑的花枝乱颤,态度更为殷勤,带着三人上了二楼一间香喷喷的房间。 没一会儿,便有一溜儿穿的花花绿绿的女子,腰肢款摆,端着瓜果酒水走了进来,轻轻放在墨锦面前的桌子上,笑的妩媚又多情。 而后,她们在老鸨的指挥下,站成一排。 “公子,您看上哪个了?”老鸨拢了拢头发,一甩手绢,笑道。 “呃……”墨锦想了想,指着一个看起来颇为娇俏的女子,“就她了,但我有一个要求,她必须换上鹅黄色的裙子,当然,拿把剑就更好了。” 被点名的女子诧异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套水绿色的纱裙,又看看老鸨,一脸迷茫。 这都是什么奇葩要求啊?! 老鸨见多识广,自然是要淡定得多,在这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她自然知道有些客人在着装和道具上,都有些特殊癖好的,只是这些往往都是男人爱玩的玩意儿,女客人提出这类要求,她多少是有些吃惊的。 墨锦见老鸨和被点的女子都站在原地没动,以为她们是在为难,二话不说,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锭金子,扔给老鸨,不悦道:“快点!” 老鸨接了金子,登时喜笑颜开,赶紧招呼姑娘们出去的出去,做准备的做准备,一定要好好款待这位英俊的“公子”。 等所有人出去以后,素心惴惴不安的问道:“王……公子,您该不是想把气撒到其他姑娘身上吧?” 别人看不出来怎么回事,但她和素妗却是明白的,刚才王妃选的那个姑娘眉眼至少有三份像那个疯女人,再加上让她换上鹅黄裙子外加拿把宝剑这个要求,她们真怕王妃受了刺激,从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怎么可能,”墨锦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咬牙切齿道,“我就是想体验体验,那一类的女人到底哪点好!” 好到元烈连骂都舍不得骂上一句,真的很气! 在那个姑娘换好衣服进来之际,墨锦朝素妗素心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俩去门口守着吧,别乱跑。” 两人听话的点了点头,走出门外,顺便还关上了门。 “公子,奴家叫燕燕,敢问公子贵姓啊?”名唤燕燕的jinv拿着一柄桃木剑,袅袅娜娜的朝墨锦走去,眼角眉梢都写满了诱惑。 “站住!”墨锦朝她脚边扔了一锭金子,冷冷道;“你别挨着我,陪我说说话或者倒个酒就行!” 不用伺候男人,哦不,是女人,还有钱赚,燕燕当然求之不得,她飞快的捡起地上的金子,笑容满面的朝着墨锦福了福,“燕燕全凭公子吩咐。” “不行。”墨锦又摆了摆手。 “啊?” 墨锦喝完一杯酒,边斟边说道:“你不可以叫燕燕,从现在起,你叫月儿。” 做戏要做全套,燕燕懂了,立即点点头,笑道:“月儿全凭公子吩咐。” 其是墨锦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她就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数落着月儿: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这个丫头好凶啊,他难道喜欢你这一款的吗?” “喜欢还来招惹我,真是渣男。” “你们认识多少年了啊?有一起睡过觉觉吗?” “是不是武功好他才喜欢啊?我跟你讲,他长得真的巨巨巨巨好看!” “要不是因为他那张脸,我早把他打残了!” …… 很快,一壶酒就见了底,墨锦也喝的云里雾里,燕燕收了钱,自然尽心尽责陪着墨锦聊天,不过她尽捡些墨锦爱听的说,哄得她不断哈哈大笑。 “啊!”突然,墨锦爆发出一声大喝,吓得素妗素心推门就想往屋里钻,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结果又听见自家王妃抑扬顿挫道:“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王妃又开始说胡话了…… 她俩一脸黑线的将门重新关上,生怕别人发现自家王妃耍酒疯,实在是,丢人。 正在和人谈话的元墨辰闻声皱了皱眉头,他刚刚似乎听见隔壁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随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来这里呢。 当墨锦再次胡咧咧时,元墨辰眼眸一亮,猛地抬起头,他确信刚刚就是她的声音! 见到元墨辰的异样,围坐在他身旁的几个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小心翼翼问道:“四公子,您怎么了?” 若是有熟悉的人在此,一定会惊奇的发现,元墨辰身边那些人,竟然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或者机要重臣,每一个人,在兰海国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无事无事,诸位先聊,我好像在这附近发现了一个贵人,现下想出去求证一番,诸位大人先聊着,我马上回来。”说完,元墨辰温文尔雅的朝几人拱了拱手,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两个黄鹂鸣翠柳啊!四个螃蟹这么大个……” 一出门,就听见隔壁传来魂牵梦萦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再加上又见到门口两个穿着男装,小脸皱成苦瓜的侍女,元墨辰现在百分百确定,墨锦就在隔壁屋内。 不做他想,抬腿就朝旁边的包厢走去。 素妗素心此时都快愁死了,她们没想到王妃喝醉以后这么疯狂,尤其嗓门,特别嘹亮!好在青楼里面本就嘈杂,再加上醉鬼也多,没人对她们投来好奇的眼光。 “素心,王妃要是一直醉下去怎么办?我们怎么带她回去啊?”素妗小声说道。 “这倒不是我担心的,我担心的是,王爷知道王妃来逛青楼,会把咱俩扒皮抽筋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小声交流,完全没发现一名玉树临风、儒雅俊朗的男人朝她们走来。 “两位,能进去向你家主人通报一声吗?就说,元墨辰求见。”面对两个小丫鬟,元墨辰竟然也拱了拱手,极具涵养的说道。 两人一惊,愣在了原地,僵硬的将头转向他。 元墨辰……四皇子!!! 素妗素心吓得当场就要下跪,却被元墨辰一手一个给扶了起来,笑道:“两位不必多礼,出门在外,不宜暴露身份。” “是是是……”素心哆嗦的站了起来。 素心却惊呼,“呀!您不就是王妃归宁那天,为我们解围的大侠嘛!” 说完她赶紧捂嘴,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有人将她暴露身份的话听了进去。 “不才,正是在下。”若说元烈给人的感觉是千年不化的寒冰,那么元墨辰给人的感觉就是如墨春风,打心底里觉得温暖。 “您稍等!我马上为您通传!”两人都红了脸蛋,心想这位四皇子长得真好看,脾气也超好的。 过了一会儿,两人哭笑不得的走了出来,“那个,四……公子,我家主人现在吧,不太方便,要不……” 话还没说完,元墨辰便擅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的确是儒雅且有涵养,但更是拥有天潢贵胄的傲气与威严,说实话,两个侍女他根本就未放在眼里过,若不是她们是墨锦的侍女,他或许连眼神都不会多给一个。 现在,他只想见到墨锦,谁拦都不行。 然而…… “哇,小姐姐你的胸好软呀,真好摸~”先前还义正言辞不让燕燕靠近的墨锦,此刻却双腿岔开坐在人家腿上,两只爪子放在燕燕的胸脯,又抓又捏。 燕燕是被男人摸惯了的,此时被一个喝醉了的女子袭胸,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笑的十分开心,“公子要是喜欢,以后常来呀,奴家唱曲儿给你听……啊,你是谁!”突然见到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燕燕慌了神,高声说道。 男人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变得冰冷,因为墨锦是背对着他的,所以并未看清元墨辰眼中涌现的杀意。 当然,杀意是针对燕燕的。 “四……四公子,要不,要不……”素妗素心冲了进来,还想再挣扎着拦一拦。 哎!愁死了,王妃丢人丢大发了! 燕燕将男人散发的杀意看得清清楚楚,猜测这个男人应该是腿上这个女人的丈夫,立即条件反射般的将墨锦推开,对着元墨辰颤声道:“公子,别,别生气呀,我们什么也没干,就是喝喝酒,聊聊天儿。” 元墨辰一个箭步冲上前,将站不稳即将倒地的墨锦揽进怀中,关切的问道:“皇……咳,你还好吗?” 燕燕赶紧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解释道:“公子您放心,令夫人真的不好那口儿,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滚!”元墨辰一声厉喝,吓得燕燕火速跑了出去。 令夫人……听到这个称谓,元墨辰的嘴角却是向上勾了勾。 “四公子!王妃就由我们来照顾吧。”素妗素心两人赶紧跑到他们身边,想从四皇子手中接过墨锦,毕竟,两人此时的姿势太过于暧昧了。 “你们去打盆热水,再送碗醒酒汤来,记住,器具全要最新的。”元墨辰不仅没将墨锦松开,反而将二人给支了出去。 领命出门以后,两人才品出一丝不对劲儿来,素心担心道:“我们,是不是不该把四皇子和王妃单独留在屋里呀?” “怕什么,四皇子是王爷的亲侄子,那也就是王妃的侄子,你可别瞎想!” 将墨锦轻轻放在红袖罗帐的雕花大床上,元墨辰近乎贪婪的看着她,可礼法和道德的束缚,又不得不让他克制。 “月儿呢!我要月儿!”墨锦却不听话,翻身爬起,就开始大喊大叫,“你是谁呀,我不要你,我要月儿!” “墨锦乖,你先休息一下,醒酒汤马上就端来了。”元墨辰满眼宠溺的哄道。 “不!”墨锦嘴一咧,眼看就要哭,“我就要月儿!我不想让她回王府,在这里陪我,她陪着我就不会去找元烈了,呜呜哇——” 说着说着,她还真的委屈的哭了起来。 元墨辰微微一惊,他是何等的聪明,立即就猜到王府应该来了一名女子,因此才惹得墨锦如此不快。 眉头蹙起,他狠狠握紧了拳头,看向墨锦的眼神,却是极尽深情。 这个让他魂牵梦萦求之不得的女子,此时正躺在他眼前,伸手便能触碰。 然而她却在为别人难过哭泣。 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漫上心头,元墨辰的眼神渐渐变得狠厉,他想要将她抢走,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既然别人不懂的珍惜,那就由他来宠她、爱她。 在意识清醒之前,他的手已经率先抚上的墨锦的脸颊,触感一片滑腻软嫩,吹弹可破,他的心脏颤了颤。 “四皇子!”素妗端着一盆热水,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他的动作,眼中全是震惊。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四皇子正在亲吻王妃的额头! 元墨辰被这一声惊呼唤回了理智,不动声色直起身子,淡淡道:“把水端过来吧。” “是……是。”素心颤声领命,可双腿好似有千斤那么沉,根本迈不开步子,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 巨大的恐惧裹挟了她的全身,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四皇子罔顾人伦爱慕皇婶这种事情被她撞破,定然是要被杀人灭口的。就算四皇子不杀她,王爷一旦知道她们护主不力让人占了王妃便宜,她照样是死路一条啊! 颤颤巍巍将热水端到元墨辰的面前,素心全身都在哆嗦。 “你不要怕,只要你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就不会动你。”元墨辰轻声笑了笑,又变成那个温文儒雅的模样。 将雪白的面巾放在水里投了投,元烈温柔的给醉的不省人事的墨锦擦拭起哭花的小脸来。 “四……四皇子,让奴婢来吧。”素心弱弱的说道。 元墨辰摆了摆手,继续手上的动作。 “醒酒汤来啦!”素妗端着碗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也像素心先前那般,被震的愣在了原地。 亲自将墨锦唤醒,又哄着她喝完醒酒汤后,元墨辰交待了几句,不许任何人打扰她休息,便起身去往隔壁。 素妗素心两人依旧被派去守在门口。 “素……素素心,我刚才没……没看错吧?四……他对咱们王妃……”素妗上下牙齿磕在一起,似乎很冷。 “哎,你千万别出去瞎说,也别让王妃知道。”这事说出去,对谁都不好。 素妗一顿猛点头,她不说,她打死都不说! 可她们不说就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暗卫将这个消息上报给元烈时,他硬生生折断了手中的玉质的笔杆。 “元墨辰,看来本王对你还是太纵容了!”这句话他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半个时辰以后,面覆银色面具,身着月白锦袍,浑身带着肃杀气息的元烈,带着数百兵马,走进了红颜楼。 这京中谁人不识奕王爷?! 一时间,吹拉弹唱的优伶艺伎全部停下了动作,风流多情的jinv也四散而逃,浪荡不羁的恩客们,更是噤若寒蝉,先前纸醉金迷嘈杂热闹的青楼,此刻静的落针可闻。 老鸨闻讯飞速赶来,看到那些拿着真刀真枪的铁甲兵卫,吓得差点昏厥过去,谄媚道:“什么风将王爷吹到这红颜楼来了?天地良心,我们都是守法遵纪的良民,您这是为何呀?” 一旁左拥右抱的良民们纷纷点头附和。 元烈看也不看她,冷声吩咐,“封了此地。” “是!” 不过片刻,一楼大厅男男女女被士兵撵着从青楼内鱼贯而出,这些人出去了也没走,纷纷围在门口看热闹,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素妗素心在二楼,听到一楼动静,刚想说发生了什么,就见一对训练有素的兵马火速冲了上来,不由分说打开各个雅间就将人往外推,也不管穿没穿衣服,一时间尖叫声四起。 当然,他们这间和隔壁那间除外,不仅没有士兵来强行赶人,反而各站了两名守卫。 “发生什么了?”素妗素心面面相觑,正当她们琢磨着要不要带着王妃跑路时,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渐渐走上二楼,两人“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隔壁的几人也听见了动静,派了一人开门查看,那人一见是元烈,震惊的无以复加,以为奕王带兵是来抓他们的,吓得赶紧跪地求饶。 但元烈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便推开了隔壁的雅间大门。 喝完醒酒汤又呼呼睡过去的墨锦,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脸上的妆容之前已经被元墨辰抹去,此时睡得安稳又甜美,似乎梦到了美食,还吧唧吧唧了嘴。 元烈走到床边俯视着她时,墨锦似乎感知到了危险来临,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但依旧没醒。 “你这个女人,胆子倒是不小。”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让原本就染上粉色的脸蛋,留下了两个绯红的指印。 “皇叔!”元墨辰冲了进来,焦急道,“皇婶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别伤害她!” 此时,楼里除了士兵和这两个雅间的人外,其余闲杂人等,全部被清理了出去。 元烈转过身,眼神如寒冰深渊那般寒冷,他勾了勾嘴角,冷声道:“你倒是挺关心她。” “是。”元墨辰迎上他的目光,“我的确关心她,爱慕她,既然皇叔有别的女人了,为何还要将她留在身边,伤害她?” “啪!”蕴含深厚内力的一掌,隔空扇在了他的脸上,顿时打得他嘴角开裂,流下一缕鲜血。 “她和你说本王有其他女人了?”元烈的声音竟然带上了些许笑意。 四皇子被揍,心情很不好,梗着脖子没回答。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面对这个皇叔时,总觉得气势上就矮他一截,好似自己永远都战胜不了他。 元烈倒也不在意,他冷笑一声,无情的说道:“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她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生生世世皆是如此。” 元墨辰听见这句话,几乎目呲欲裂,双眼能喷出火来,低吼道:“凭什么!” 元烈挑了挑眉,笑道:“凭她是我的妻。” 这句话,足以给元墨辰判了“死刑”。 是了,她是皇叔的妻,是奕王的王妃,是他的皇婶,光是这身份,就是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他只要迈出一步,迎接他的将是道德的谴责,世人的唾骂,以及要背负一生的污点。 而这一切,和他要追逐的东西全都是背道而驰的,那是他经营多年、如履薄冰、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不敢出丝毫差错。 不得不说,元烈很了解他。 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般,元墨辰的双眼瞬间黯然失色,他颓然的垂下了头。 元烈没在理他,这个侄子很聪明,看他现在的模样,想必已经领悟了他真正想说的话。 “老四,这些年你的那些小动作,本王都看在眼里,之所以不和你,无非觉得你比那几个有出息些罢了,但,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好自为之。” 元墨辰倏地睁大了双眼,呼吸一窒。 第一百六十七章 皇叔都知道,皇叔竟然都知道。知道他假装玩物丧志,流连青楼,实际上是借着这些乌烟瘴气之地的掩饰,私下培养自己的势力,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了,没想到皇叔竟然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那一刻,元墨辰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孩子,所有的心思念头通通无所遁形。 这是怎样一个可怕的男人啊! 弯腰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墨锦打横抱起,元烈大踏步走出了雅间。 此时红颜楼门口早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翘首以盼,当他们看到传说中的奕王爷抱着一个男人出来时,所有的民众彻底沸腾了! “老张,我没看错吧,那奕王怀里是个男人!” “没错,看那打扮,男人没跑了!” “似乎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想不到王爷还真好这一口儿!那本《龙阳chunqing》,果然诚不欺我!” …… 短短一天之间,奕王是个断袖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时间,各大勾栏院的唱词便围绕着奕王冲冠一怒为蓝颜而展开,由此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故事,百花齐放,当然中心思想都是元烈爱男人。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也火了,那就是《龙阳chunqing》再次火爆于各大书店,之前大家都是抱着看乐子的心态买来读读,这次发现了石锤,激动心情难以言表,纷纷将这本神作买来拜读。 墨锦悠悠转醒时天已经黑了,屋内却没有掌灯。 她渴的嗓子都快冒烟了,干咳了几声后,墨锦喊道:“素妗,素心,谁来给我倒杯水啊!” 没人理她…… 她又扯着嗓子干嚎了几声后,还是没人理她。 没办法,墨锦摇了摇浆糊似的脑袋,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借着月光,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一杯水下肚,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咳咳!”墨锦清了清嗓子,放声大喊道,“有没有人啊!天黑了看不见啊!” 这次终于有人回应她了。 只见一个面孔生疏,不苟言笑的丫鬟,举着一支灯盏从屋外缓缓走了进来,先是对墨锦行了一礼,然后逐一点上了屋内所有的灯。 “你哪位?”墨锦一脸懵逼的问道,“我那两个丫鬟呢?” 墨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待在卧室。 咦?她不是在青楼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低头,衣服竟然也被人换了! “回王妃,奴婢名唤莲香,是听雪园那边派过来伺候王妃的。”莲香再次恭敬地对墨锦行了行礼,但是对于素妗素心的下落,她一个字也不说。 闻言,墨锦心里“咯噔”一下,大呼不好,她猜她那两个丫鬟十有八九被元烈给处罚了,天呐,该不会是杀了吧,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这又不是法治社会,像元烈那种身份尊贵的人,根本就不把下人当人的,想杀就杀别人还管不了! 她越想越害怕,竟不顾自己还披头散发、只穿了一身中衣,“嗖”的一下冲出了门。 王府内的下人对于王妃这种豪放的行径,纷纷吓得石化在了原地。 按照元烈的习惯,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办公,因此墨锦一进听雪园,便直直朝着书房奔去,守门的丫鬟得了王爷提前吩咐,无一人阻拦她。 当她气喘吁吁推开书房大门时,果然见他坐在书桌前,轻风则像个冰雕一样立在他身后。 不过一见墨锦进来,轻风一愣,立即从窗户跳了出去,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元烈有些诧异的抬头,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你穿成这样就跑过来了?” 墨锦下意识的点点头。 “胡闹!”元烈怒斥。 现在不是和他对着干的时候,墨锦颇为识时务的想。 她小嘴一瘪,泫然欲泣道:“妾身知错了,只是过于着急忘了传外衫,求王爷告知我那两个丫鬟的下落。” 她这个样子很像一朵可怜的小白花,但元烈毫不心软的说道:“死了。” “什么!”墨锦好似被雷劈了般,猛的向后退了好几步,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元烈,你怎么可以说杀人就杀人,她们什么都没做,都是按照我的要求在做事,你怎么可以随便就杀了她们,你杀我啊,为什么要去杀她们!”墨锦瘫坐在地上,哭得昏天暗地。 她现在心都在滴血,因为她的任性,直接让两个鲜活的生命彻底消失,这将是她一生都将背负的罪孽。 “师兄!” “砰”的一声,冷心月一把推开了门,质问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你是断袖,还说你从青楼抱了个男人回来,到底是不是真的……呃,她怎么了?” 她指了指在地上哭得快要昏过去的墨锦,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上午还好好的嘛?怎么说哭就哭啦?我……我可没惹她啊!”冷心月嘟囔道。 没想到墨锦反应这么大,元烈叹口气,朝冷心月挥了挥手,道:“月儿你先回去吧,师兄今天有些累了,明天再去找你。” 冷心月被墨锦哭懵了,点点头,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元烈则走到墨锦身边,屈膝蹲下,放柔了声音,说道:“她们没事,别哭了。” 墨锦秒收哭声,睁着水汽氤氲的大眼,楚楚可怜问道:“真的吗?那她们现在去哪里了?” 她就像一只哭红了眼睛的小兔子,看起来太招人疼了,元烈一把将她抱起,放到椅子上坐好,然后两只手撑在把手上,彻底将她圈进自己怀里,沉声说道:“主子做错了事,下人理应受罚。” “那你是怎么罚她们的,不会把腿打断了吧?”她哭得带上了鼻音,声音软软糯糯格外好听。 元烈勾了勾唇角,微笑道:“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打了一顿板子,关在地牢里了。” “地牢?”墨锦诧异道,“王府还有地牢?那里面黑吗?有老鼠吗?管饭吗?” “很黑很黑,全是老鼠。”元烈恶趣味又涌了出来,故意吓她。 墨锦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一咬牙,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王爷你将她们放了吧,罚我,别罚她们了,再说她们都挨过板子了,也算是罚过了。” 很好,上钩了。 “你想让本王将她们放了?”他低声问道。 墨锦点点头。 “也不是不可以,”元烈眼中精光一闪,“那你得答应本王两件事。” “我答应!”墨锦想也不想的就应允了。 元烈朗声道:“第一件,你跟本王说说,今天为什么要去那红颜楼?” 就这么简单啊……墨锦还以为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呢,当即放了心,坦然道:“就想去看看呗,没什么特别原因,单纯是因为好奇。” “哦~是吗?”元烈拖长了尾音,笑道:“可本王为何听说,你在青楼找了个和月儿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还命她换衣持剑……” 卧了个槽! 墨锦懵了,心想那老鸨简直太不诚信,说了不会将她的事情说出去,结果现在不仅说了,连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不行,她哪天一定要去找麻烦! 可她哪里知道,红颜楼已经被她面前的男人彻底给查封了…… “你向她哭诉,说你相公旧情难忘,不要你了……” “别说了!”墨锦抬手就想去捂他的嘴,奈何元烈戴着面具,没戏。 他的声音太过好听,冷冽低磁,娓娓道来,听的人骨头都快酥了,可墨锦真的好想打他啊。 “行了行了,我认错还不行嘛!”墨锦自暴自弃道,“我承认我吃醋我嫉妒行了吧。” 她往椅子后一倒,来了个葛优瘫,一脸的生无可恋。 “你还好意思问我,以前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叫人家牛夫人,渣男……”墨锦嘟囔着《大话西游》里的台词,又难为情又生气。 “牛夫人是谁?渣男又为何物?”元烈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墨锦扯了扯嘴角,乐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第一件事我做到了,王爷赶紧说第二件好嘛?” 素妗素心跟着她包括原主这么些年,虽不说过了什么好日子,但基本上也没受过什么虐待,像现在这样挨了打又关地牢,她真是想想都觉得心疼,况且她们还是被她牵连的。 谁知第二件事元烈死活不说了,还命人布了一桌子菜,和墨锦一起用起膳来。本以为一起吃了饭他会说,然并卵,饭后元烈认真开始处理公务,墨锦则负责端茶倒水磨墨揉肩,直到月上柳梢头。 “王爷,这第二件事王爷您还说吗?不说我可回去了啊。”墨锦彻底磨没了耐心,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元烈合上折子,抬起头,俊美的容颜在烛光下少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却更加摄魂夺魄。 不行了不行了,一看他这颜,墨锦就觉得自己心脏砰砰直跳,好像里面住了一只活泼的小鹿。 也不管元烈同不同意,墨锦披着他的外袍就跑了出去,袍子于她而言过于长了,墨锦只得撩起下摆抱在怀中。 没了素妗素心解闷逗乐子的夜晚,墨锦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听雪园派来的几名侍女,的确训练有素,但确是随了她们的主人,一个赛一个冷冰冰,和机器人没多大区别。 墨锦从她们嘴里套了半天话,都套不出王府地牢的具体位置,无奈,只得早早墨浴上床。 可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死活又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半天,终无果,只得朝着门口喊道:“莲香,麻烦帮我去书房把那本寒山鬼话取来,我好无聊。” 话音一落,卧房的门就被推开。 “这么快!”墨锦刚想感叹王府侍女就是有效率时,只见元烈身披黑色金边浴袍,戴着银色面具,顶着一头半湿不干的长发走了进来。 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你你你你你……”她下意识抱着薄被往床角躲去。 元烈摘下面具,笑道:“王妃躲什么?” “才没有!”墨锦梗着脖子答道,强装镇定坐了起来,她现在真是无比庆幸自己洗完澡后,规规矩矩穿上了中衣,不然就尴尬了。 “这么晚了,王爷来做什么?”墨锦紧张的问道。 “当然是,”元烈抬手解了浴袍,笑道,“和王妃一起就寝了。” 将袍子随手将屏风上一搭,他迈开长腿就朝着床榻走去。 “还……还是不了吧……我最近来大姨妈……”墨锦警觉地说道,并朝着四周望了望,准备找出一条最佳逃亡路线。 元烈眉头微蹙,疑惑道:“大姨妈,又是何物?” “就是那个,那个呀,”见元寒意还不明白,墨锦无奈道:“就是女子每月都要来的,每次好几天的那个!” 元烈了然,随即朗声笑道:“为何王妃总是会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词?” 墨锦呵呵,心想就算给你解释了原因你也听不懂。 她打着哈哈说道:“没办法,博学多才嘛。” 对于她这个说法,元烈不置可否,笑了笑,便躺倒了床上,哪怕此时他仅仅身着一套白色中衣,也硬是凹出了尊贵华丽的感觉。 墨锦啧啧感叹,不愧是帝王家的人,哪怕披个破抹布都能衬的像绸缎。 长臂一捞,墨锦一声惊呼,天旋地转后,她倒进了元烈的怀里。 “王爷……”她涨红了脸,轻声喊道,“我今天真的不能……” 她后背紧紧挨着他的胸膛,头顶抵着他的下巴,颈窝下是她的手臂,还有腰间也被搂着,两人几乎是无缝贴合在一起。 这个姿势让她羞涩不已。 “只是睡觉而已,别乱动。”头顶低磁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这便是第二件事。” 哈?第二件事就是peishui?还是单单纯纯什么都不用干的peishui?这也太简单了吧。 “月儿和本王,不是你想的那样。”元烈竟然破天荒和她解释起来。 听清他在说什么后,墨锦浑身一僵,飞快的支起了耳朵。 “月儿曾经救过本王的命,并且伤到了脑袋,虽然怪医给她检查过,说无大碍,但从那以后,她的性格就变得极为耿直单纯,你不要和她计较。” 墨锦吐了吐舌头,心想,我才不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计较呢。 认识这么久以来,元烈难得说这么多话,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墨锦的头顶,让她耳朵尖都红了起来。 心里还甜丝丝的是怎么回事? “而且,”元烈顿了顿,“她的武功远在本王之上,你别和她硬碰硬。” 墨锦:“……” 这才是重点吧……怪不得元烈对冷心月忍让有加,原来是因为打不过啊! 不过这个冷心月也太彪悍了吧,看起来娇小可爱,没想到这么牛叉!墨锦简直跪了,万分庆幸自己上午没和她正面刚起来。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墨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她知道自己是被一声剧烈的踹门声给惊醒的,元烈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冷心月举着她那把青色宝剑,站在床边,凶巴巴的指着墨锦,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刚刚哭过。 一想到昨晚元烈说这个妹子脑子有问题(并不),墨锦就觉得自己应该关爱残障人士,再大的起床气也往肚子里吞。 她尽量让自己笑的和蔼可亲,声音也是最最柔和的那种,“月儿姑娘,你怎么啦?有什么不高兴的,可以说来我听听吗?” 快快快,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哈哈哈哈! “师兄昨晚在你这里睡得对不对?”冷心月的哽咽的声音听起来超委屈。 墨锦下意识的想摇头,结果冷心月大吼道:“你别骗我了!外面那些侍女都跟我说了!” 呃,那行吧,自己不说话总可以了吧。墨锦始终保持着最温柔的笑颜,她面前可是个女魔头,惹不起啊惹不起。 冷心月继续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师兄一起睡!” 墨锦呵呵,心道,姐妹!我和你师兄是合法夫妻啊!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啊!一起睡难道犯法吗?你别搞得好像捉奸在床一样好嘛! 再说了,她和元烈只是单纯的睡觉觉,emmm,搂在一起单纯的睡觉觉,但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干过啊! “这个,月儿姑娘,我这么和你说吧,”墨锦轻轻将她的剑尖扒拉开,开始瞎编,“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什么秘密?”冷心月眨了眨眼睛,委屈瞬间不见了,只剩一脸好奇。 墨锦拍了拍被子,笑道:“来来来,咱们坐着聊。” 冷心月当真收起剑,跑到她身旁乖乖坐好。 墨锦笑笑,心道这小丫头果然单纯耿直的过分了,她看着冷心月的眼睛,严肃的问道:“你这些天在外面玩,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 墨锦做出一副哀恸的模样,艰难道:“你师兄,是个断袖的传言。” 冷心月睁大了眼睛,然后疯狂点头,“听说了听说了,昨天茶馆酒楼都在说这件事,而且还有人说,他亲自跑到青楼抱了个男人回来,因为嫉妒那个男人逛青楼,还把青楼给封了,可惜我没看到。” “咳咳咳咳咳……”墨锦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感情昨天是元烈把她抱回来的啊,她还以为是素妗她们带她回来时被抓包了,不过封人家青楼是什么鬼?也太任性了吧! “所以说,你看,你师兄他真的是个断袖,我没骗你吧!”她拍了拍冷心月的肩膀,朝她扬了扬眉。 第一百六十八章 冷心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不对啊,既然他是个断袖,为什么又要和你一起睡?你是女人啊!” “其实我是女装大佬。”墨锦干巴巴的说道,不是说这个妹子脑子有问题吗?为啥逻辑这么清晰! “什么?”冷心月没听懂。 墨锦立即笑靥如花道:“这其实是你师兄的障眼法,他作为兰海国身份最尊贵的王爷,一定要起到表率作用对不对?所以他不能让人知道他是个断袖,不然所有人都会学他去搞基,到时候兰海国人口出生率越来越低,时间一长,不用别的国家侵略,它自己就亡国了啊!” 冷心月惊讶的捂住了嘴,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人口出生率,更不知道师兄是个断袖这件事为什么能和亡国联系起来,但她就是不明觉厉。 “所以啊,”墨锦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作为丞相之女,肩负重大责任,只能做出牺牲,不得不和你师兄睡在一起,以掩饰他是个断袖的事实!” 冷心月看向墨锦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崇敬和同情,她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冷心月再次重复道,“师兄和你睡在一起,就是怕别人说他是个断袖对吗?” 墨锦欣慰的点点头,夸赞道:“月儿姑娘真聪明。” “那你可真可怜啊,”冷心月发自肺腑的感叹了一句,“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墨锦嘴角抽了抽,苦笑道:“那可谢谢你了。” 冷心月大度的摆摆手,“不客气。” 为了让自己的说法更具说服力,墨锦起身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抽出了一本书,俨然就是那本《龙阳chunqing》! “来,月儿姑娘你看看,”她将画本递给冷心月,鼓励道:“你翻开看一看,这本书在坊间很火的,里面就暗示了你师兄是断袖这件事。” 冷心月接过书,认真翻看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看到一半时,已经气鼓鼓的开始喘着粗气,她“啪”的一声合上书,拿起剑就要往外冲。 墨锦眼疾手快的将她拦了下来,惊讶道:“月儿姑娘这是作何?” “我要去把轻风哥哥打一顿!他竟然敢和我抢师兄!”冷心月咬牙切齿的说道。 墨锦赶紧将手收了回来,附和道:“那是该打一顿的,月儿姑娘你尽管去,千万别手下留情。” 她早就看轻风不顺眼了,穿越到这个世界挨的第一掌就是轻风打的,还疼了她好几天,后来他虽然碍着元烈的面子对她很恭敬,但墨锦感觉得到,那都是表面上的,轻风其实很不服她这个女主人。 而且昨天她也听出来了,轻风对于冷心月的到来,很有那么些幸灾乐祸的感觉,这个坏人,必须打一顿! 既然现在冷心月要去找他麻烦,墨锦自然没理由拦着,她甚至还想去呐喊助威呢! 眨眼间,冷心月便像风一样冲了出去。 “嘶——王妃您没事吧?刚才奴婢们又被那个疯女人点了穴道,没及时保护好王妃,还请王妃恕罪。”素妗和素心龇牙咧嘴,姿势怪异的走了进来。 墨锦一见她俩,惊喜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怎么这么走路?” 两人现在的走路姿势就像个鸭子一样,一摇一摆,极其搞笑。 “回王妃,”她俩还想行礼,被墨锦给拦住了,“昨晚就回来了,只是见您和王爷休息了,就没敢来打扰,昨天被王爷各赏了三十大板,屁股还疼着,所以……” “哎哟喂,行了行了,”墨锦赶紧摆摆手,“你俩快下去歇着吧,让那个莲香进来伺候就成,等什么时候好利索了再来。” 梳洗完,墨锦飞快的换了衣服,提着裙摆,急吼吼的就往听雪园跑去。 热闹不等人,她一定要亲眼去看看轻风是怎么挨揍的,真是想想都有些小激动呢,哈哈哈哈。 然而等她到听雪园的时候,轻风已经被揍成了熊猫,满身伤痕累累的坐在台阶上,看那样子,似乎毫无还手之力,或者是他并没有还手。 南宫宇闻讯赶紧来给轻风包扎伤口,元烈则好整以暇的靠在合欢树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出鸡飞狗跳的好戏。 见墨锦来了,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他知道冷心月揍轻风,是她怂恿的了。 “呀,晴儿姐姐来啦?”冷心月一回头就见到站在花丛边的墨锦,热情的打着招呼。 晴儿姐姐……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些…… “hi,”墨锦笑着对她招了招手,“月儿女侠真是好身手呢。” “也没有啦,”冷心月羞涩的垂下了头,“不是我身手好,是轻风哥哥太弱了而已。” “噗——”气急攻心的轻风同志,终于吐出了卡在嗓子眼的那口鲜血。 啧啧啧,墨锦突然负罪感爆棚。 冷心月的气来得快,去的更快,揍完轻风,她又急切的跑到南宫宇身旁蹲下,紧张的问道:“大夫,轻风哥哥没事吧?” “没……没事,月儿姑娘不必担心,轻风身子骨很硬朗,抗揍。” 咦?墨锦惊奇的发现,南宫宇那比城墙拐角还要厚的脸皮,竟然红了! 快看,她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墨锦下意识的向元烈看去,对方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哇哈哈哈,墨锦快笑死了,原来自己师兄竟然好冷心月这一口儿!干得好不如赶得巧,既然如此,她决定,这个月老,她当定了! 至此,元烈为了配合墨锦的表演,天天留宿晴天园,只不过两人始终没有越过雷池一步,墨锦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元烈不行啊…… 但她肯定不能说出口啦,像元烈那种男人,必然是很在乎自尊的,就这么凑合着过吧,反正她听说女人第一次很疼,不做就不做,反正她也没那方面的心思。 要是以后真有那方面需求了,大不了给元烈煎几服药吃了就行,她叶大神医出手,药到病除好嘛! 同时,她每天坚定不移的在冷心月面前各种彩虹屁的夸赞南宫宇,还不停给二人制造偶遇或者独处的机会,为此南宫宇没少给她送谢礼,冷心月也很给力,不再师兄长师兄短的将元烈挂在嘴边,天天往百草园跑的频率越来越高。 直到有一天,墨锦亲眼看见两人拉着小手在王府花园约会时,她简直想仰天大笑,终于将一个情敌解决了! 不过还有一点让她感到很困惑,自从素妗和素心伤好痊愈再次回归工作岗位以后,她感觉两人似乎有什么事儿在瞒着她。 终于有一天,墨锦实在按捺不住爆棚的好奇心,强行逼问两人到底有什么秘密不敢告诉她,在墨锦的“严刑逼供”下,两人只得交待,那天在青楼里,四皇子亲手照顾她的事情。 至于元墨辰亲吻她额头这件事,两人打死都没往外说,这太惊世骇俗了。 谁知道,墨锦的关注重点竟然是,“这四皇子,为什么老是爱往青楼跑啊?” 进入农历八月以后,天气逐渐转凉,王府内的桂花相继开放,十里飘香。 墨锦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吃,闲来无聊便用桂花酿了许多桂花酒,全部埋在院子里的桂树下,想着等来年挖出来时,定然是酒香四溢,极为爽口。 蜀中有富豪出资十万两请南宫宇去给其老父诊病,他乐意之至,顺便也捎带走了冷心月,小两口一走,平日里鸡飞狗跳,咋咋呼呼的王府便冷清了许多。 中秋节当晚,墨锦命人在晴天园的桂花树下摆下了一桌食材,并派人去听雪园邀请了元烈,两人围坐在红泥小炉旁,一边赏月,一边吃了一顿火锅,权当是过节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的缓缓流淌着,墨锦原本以为自己真的会像一只米虫,衣食无忧安安稳稳度过一生,等时机到了,她或许会认命般的好好和元烈过日子,再为他生一双儿女,从此贤妻良母相夫教子,就像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子一样。 她本来就没什么大志向,无病无灾有吃有穿过一辈子,想来也是一种福气。 然而上天总爱和人开玩笑。 变故一夜之间来临,打破所有平静,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谁也没想到,乌尔汗一回国,便继承了皇位,从储君一跃升为了国主。自从他继位以后,明里暗里搞了许多动作,其中不乏一些骇人听闻的行为。 据探子回报,他一登基,便斩杀了所有兰海国前去送亲的队伍,总计三千七百余人,无一人幸免逃生,华阳公主至此也杳无音讯,后来大乌国严格戒严,再无探子或眼线的消息传出。 与此同时,乌尔汗集结百万兵马,自西向东,短短一个月,便吞并了兰海国十六座城池,大乌国军队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惨绝人寰。 若不是训练有素的西北大军顽强抵抗,且有天险阻挡,死亡人数将会呈指数增长。但就算如此,据说兰海国二十多万热血男儿,最终还是埋骨他乡。 战败的战报一封封快马加鞭从战区送往京城,本是天高云淡的金秋时节,每个人的脸上却像是被阴霾罩住一般,压抑且悲伤。 这些日子元烈天天早出晚归,甚至干脆就住在宫里,和诸位武将包括皇帝连夜商讨军情对策,算下来,自中秋节过后,两人别说在一起吃饭,就连见一面都很困难。 直到一封圣旨召她入宫。 国难当头,墨锦也无心打扮,只是换了宫装,略施粉黛便进了宫。走上长长的阶梯时,她回望了一眼山下繁荣昌盛的国都,不知为何,心底竟隐隐升起些许不安来。 她总有种预感,眼前的浮华好似五彩的肥皂泡,看似绚丽夺目,实则一戳就破,连带着往日的平静,一起消失不见。 大殿内,帝后高坐在金龙宝座上,殿下除了元烈,还有她爹丞相墨宏章,以及众皇子,外加数十名文官武将,墨锦看得出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面露疲态,想必这些日子定是不眠不休。 就连皇后,昔日的华贵雍容、目中无人也不复存在,一头发丝略显凌乱,双眼不知流过多少泪,早已红肿不堪。 毕竟华阳公主是她唯一且最爱的女儿,突遭此变故,且生死不明,身为母亲的她,定然是最哀恸的那一个。 墨锦不知道今天召她来所为何事,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她不卑不亢的走到大殿正前方,恭恭敬敬朝着帝后行了一个大礼。 “奕王妃平身吧。”皇帝赶紧对她抬了抬手。 墨锦站了起来,朝元烈看去,元烈也在看着她,两人视线一撞上,他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些许笑意,似乎在安抚她。 她又朝墨宏章看去,她爹虽面不改色,但看向她的眼神却隐隐透着些许哀伤。 殿上的气氛阴云密布,极其凝重。 “宣旨吧。”皇帝郑重的对身旁的太监说道。 “是。” 太监拿了明黄色的圣旨,缓缓展开,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乌国自先朝请盟之后,边鄙无事,垂数十年矣,如今出尔反尔,鏊兵百万与西部边陲,夺我国土,杀我兰海将士百姓五十万余,奕王精通兵法,骁勇善战,为防战火再次蔓延,任命其为兵马大元帅,统帅三军,奔赴战场,今日启程,钦此。” 墨锦瞪大了双眸,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她没听错吧? 战争竟是如此凶险,已经夺去了五十余万的生命,并且,元烈这是要上亲自战场了? 而且还是今天就出发!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连道别都没有更多的时间? 来不及让她有更多的思考,皇帝带着安慰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奕王妃,朕知道你和元烈伉俪情深,且新婚燕尔,派他上战场,定是不舍,但国难当头,须得以百姓江山为重,想必你定然也能理解吧?” 墨锦点点头,双手手掌叠放于额前,恭声道:“妾身明白。” “你理解就好,”皇帝满意的笑笑,继续说道,“那乌尔汗狼子野心,元烈此番前去,朕会派五百御林军镇守王府,护你周全的同时,也能让元烈安心上战场,往后你可以随意出入皇宫,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百官立刻山呼:“吾皇英明。” 英明你大爷! 墨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为了把她监视起来,以此来要挟元烈为他们卖命呗,真阴险。 现在她不想去思考自己在元烈心中的分量,到底值不值得他为了皇家去卖命,因为她现在满心都是对他的担忧。 之前她在王府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保护的很好,没人告诉她如今战场是个什么情况,可现在听来,定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不然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元烈亲自出征。 那么多身经百战的将士都战死在了沙场,他真的会安然无虞吗? 墨锦再次见到元烈时,是在殿外的长廊上。 他已经换下那身紫色蟒服,披上了红色战袍和银色铠甲,头盔被他单手托在手上,如墨般的长发被高高束起,看起来既英挺,又威风。 他的身后跟随着诸多武将,每个人都步伐统一,身姿矫健,许是长期浸淫在尸山血海中,他们每个人都不怒自威,自带腾腾杀气。 但哪怕他们皆身居高位,战功赫赫,对元烈,确是实打实的服从于尊敬。 看着这些人从长廊的另一头朝着自己走过来,墨锦竟有些想逃的冲动。 “别怕。”元烈大步流星走到她身前,微微俯首,低沉且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看奕王走到了王妃的身边,那些武将则识趣的停在了原地,眼神看向别处,假装在看风景。 “我……我才不怕。”墨锦语气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道。 阵阵微风吹动着她鬓边垂落的青丝,绝美的容颜染上了绯色。 这是他们第一次当众站靠的这么近,两人的身子几乎快要贴在了一起,墨锦只觉得脸都快烫熟了。 元烈面具下的唇角扬了扬,笑道:“待会儿别送了,直接回王府吧。” 墨锦猛地抬头,眼中全是不解,“嗯?” 难道都不用好好道别的吗?古人上一次战场,少则三四年,多则十几年,往往不打胜仗基本不会回来,她真的很怕元烈这一去,再回来时就是个老头子了。 当然了,她永远貌美如花。 “因为本王会舍不得走。”他用地磁的嗓音,柔声说道。 猝不及防的情话,最为致命。 这些日子,他们同吃同宿,只不过两人都是慢热类型,也都不会玩浪漫,很少会主动表露自己的心迹,没有轰轰烈烈,一开始便是细水长流般的老夫老妻模式。 因而墨锦总觉得缺了热恋环节的恋爱,好像少了些什么。但毕竟元烈身份尊贵,且忙于国事,无论是年龄还是心智上,都比她成熟太多,不和她玩卿卿我我的游戏,墨锦也完全可以接受。 然而此时,他竟然主动对她说了情话!他竟然说他舍不得! 墨锦只觉得呼吸一窒,心跳加速,忽闪的大眼睛闪着湿漉漉的光泽,她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搁,好半晌,她才小声说道:“那王爷一定要注意安全,保重自己,还要……早点回来。” 元烈没说话,只是定定低头望着她,似乎还在等她说些别的什么话。 墨锦只觉得败了,豁出去道:“……我会等你。”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元烈这才喜笑颜开,一把将墨锦揽进怀里,当着众人的面。 被喂了狗粮的诸位将军们,纷纷扭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冰凉的铠甲又冷又硬,硌得她生疼,元烈抱她抱的很紧,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边,却是滚烫的。 他说:“晴儿,你不要担心,本王定然打赢这场胜场,尽快凯旋。” 这么久以来,他都是以王妃称呼她,这声“晴儿”,似乎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嗯,”墨锦重重点了一下头,然后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我相信你。” 可她的心里,总是莫名其妙的感到不安。 这一幕,被远处的太子元尘宇和元墨辰收归眼底,两人面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看。 元尘宇率先开口,语气有些轻佻:“想不到皇叔竟然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啧啧。” 但他的眼神里分明写满了仇恨,明明墨锦是喜欢他的,如今却当众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如何不叫他恨得牙痒痒。 自从上次在红颜楼一别,元墨辰已经许久未见到墨锦了,今日在殿上再次见到她,他激动的难以自抑,真想哪怕和她说上一句话也好。 此刻,见她被皇叔紧紧搂在怀中,向来克制稳重的他,只觉得心下的妒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发乎情止乎礼,可他什么也不能做。 “就让他们好好道个别吧,墨锦,迟早是本殿下的女人。”元尘宇缓缓说道,丝毫不在意自己说的内容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元墨辰一惊,瞳孔骤然紧缩,但他依旧不动声色,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四弟肯定很好奇我这么说的原因吧?没关系,以后你迟早会明白的。”元尘宇喃喃道。 自从上次元墨辰给他献计整治了二皇子元西麟一番,元尘宇就把这个四弟划归为自己人,有什么心思也不再藏着掖着。 在他看来,这个没靠山没实力的弟弟,只能依附他才能活的下去。 但凡他现在回头,就会发现这个他不怎么看得起的四弟,此时正眼神冰冷的盯着他的背影,那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 墨锦从元烈怀里挣脱出来,羞赧的低下头,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递给他,轻声道:“这里面的丹药,对于跌打损伤,以及失血过多有奇效,王爷拿着吧,战场上刀剑无眼,兴许用得上。” 当然,她希望他永远也用不上。 元烈接过玉瓶,放进怀里揣好,又轻轻捏了捏墨锦的手心,终于,他转身朝身后不远处的众将军下令道:“诸将听令,即刻出发!” “是!”军人们瞬间整齐划一的应和,热血沸腾,意气风发。 墨锦最终还是听从了元烈的建议,没有随百官去城门送他,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她还记得她在现代的时候,无论是电视剧还是,只要一方郑重的去见一个人,或者去送一个人,那么这两方的其中一个,必然会挂掉。 元烈这是上战场,是去做世上最危险的事情,她才不要立g。 等元烈带着从各地征调的四十万兵马离开京城后,墨锦也离开了皇宫。 出得宫门,王府的马车正静静停靠在路边等待她,赶车的人竟然是身着黑色劲装,基本上和她家王爷形影不离的轻风! “你怎么在这儿?”墨锦走到马车旁边,惊诧的问道。 元烈都出征了,身为近身侍卫的轻风,难道不更应该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他吗? 轻风跳下马车,对墨锦行了一礼,不咸不淡道:“启禀王妃,王爷命属下留守京城,守护王妃,定要确保王妃安全。” 他其实根本就不想留下来的好嘛!要不是他家王爷下了死命令,他早就跟随着大部队一起去前线抗震杀敌了。 “我能有什么不安全的?你还是赶紧去追王爷吧,战场太危险了,他才真正需要你的保护。”墨锦的语气带着些许焦灼。 王府内有大量暗卫守着,王府外也有众多士兵守卫,况且皇帝还另外派了五百兵马,她简直安全的不能再安全了。 可元烈就不一样了,轻风这么多年早已是他的左膀右臂兼护盾,不让他上战场反而让他留守京城,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见王妃担忧王爷不像是在作假,轻风原本冷硬的态度软化了些许,再次答道:“这是王爷的命令,属下不能随意更改,还望王妃莫要为难属下。” 墨锦:“……那你随意吧,我没意见了。” 说完,她登上了马车,一路无话。 到王府时,墨锦刚踩着台阶下了马车,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皇婶请留步。” 墨锦转身,就见身着广绣博带,玉冠束发的元墨辰,在两名太监的拥护下,快步朝她走来。 她虽然不知道这四皇子什么时候跟在他们马车后头的,但依旧站定,等元墨辰来到她面前拱手行完礼后,也缓缓回了一个敛衽万福。 轻风一见是元墨辰,脸瞬间就垮了,他家王爷才刚走,连京城地界还没出呢,这色胆包天的四皇子竟然就主动找了上来,他是绝对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的。 奈何元墨辰眼中只有墨锦,任凭轻风双眼都快喷出火了,也丝毫不为所动。 他温声询问道:“不知皇婶可有时间?若是可以的话,能否移驾别处,我有要事想与您商讨。” 他的礼数和语气都十分到位,丝毫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这……墨锦真的很想拒绝,这要是在私下里遇到元墨辰,别说一起谈话,一起逛窑子她都敢。 可此时轻风就在她身旁看着呢,要知道,元烈可是最吃他这个四侄子的飞醋,这要是真跟他移驾别处,保不齐奕王爷气的明天就敢回来收拾她。 最终,她礼貌的笑笑,回道:“既然四皇子大驾光临,王府岂有让你连杯茶都不喝的道理,这样吧,咱们也不用去别处了,就进王府小坐片刻如何?” 把一切都置于明处,别人总该不会说什么闲话了吧…… 元墨辰犹豫片刻,妥协了,拱手道:“这样也好,全听皇婶安排。”心下却是一阵苦笑。 墨锦为了避嫌,最终命人将茶水点心摆在了花园,一面与元墨辰赏着桂花喝茶,一面谈话。 “不知四皇子找妾身所为何事呢?”墨锦笑问道。 元墨辰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看她身后的两名婢女,又看了看立在不远处绷着脸的轻风,没接话。 墨锦却懂了。 她对身后的几人摇了摇手,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素衿素心听吩咐的退出了花园,但轻风有王爷交付的重任在身,岂能让墨锦离开自己的视线,所以他只是稍微退远了一点点而已。 对于他的行为,墨锦实在哭笑不得,轻风是元烈的人,她还真不敢或者说不想明着强制性要求他做些什么,因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忽略过去了。 元墨辰对他皇叔的这个侍卫也很是无奈,没办法,只得压低声音说道:“我就想问皇婶一句,数月前,也就是你坠湖那次,可是在太后的坤宁宫发现了什么事情?” 墨锦顺口就想说没有,然后张口的那一刹那,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就想起那个空旷的大殿与衣柜背后的地下世界。 那是一处落满灰尘,破败不堪,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尤其那两个被捆着脖子立在床边的两句骷髅,更是让她惊悚的瞬间吓起一身冷汗。 看着墨锦血色尽褪的面容,元墨辰就知道,墨锦上一次定然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四皇子是如何得知的?”她冷冷的问道,也不打算否认了,“或者说,四皇子是有什么目的?” 墨锦虽然面上故作镇定,但心下还是有些慌乱的,如果元墨辰以此为要挟,她暂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难道那里真是太后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基地?不能够吧……看那个样子,像是几百年都没人去过了好嘛。 再说了,她什么也没发现啊…… 元墨辰只当没看见墨锦不悦的表情,柔声细语道:“皇婶别担心,我绝对不是借此事来威胁你什么,况且你发现了什么,我却是丝毫不知情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太后已经有所察觉,近日正在逐一审查坤宁宫的宫人,上次你躲藏的那个大殿,如今也派了重兵把守,太后对外宣称,说是遗失了极为贵重的宝贝……” “怎么可能!”墨锦打断了他的话,扬声道:“那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宝贝!” 元墨辰笑笑,将茶盏朝她面前推了推,“稍安勿躁,别担心,太后暂时还查不到你头上,我已经派人转移了她的视线。” 嗯?墨锦猛的睁大了眼睛,轻声问道:“你……怎么派人转移视线的?” 她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元墨辰只是摇摇头,漠然道:“只是一点小牺牲而已,皇婶不用记挂在心上。” 什么叫小牺牲?! “你是不是找人顶罪了?可……可……”可太后根本没有遗失任何宝贝啊!找人顶罪除了白白牺牲,什么作用都起不了,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不是,”元墨辰安抚她,“皇婶别担心,这件事处理的很好,太后绝不会怀疑到你头上来的。” 他没有再往下说,更不会告诉墨锦,当太后开始查这件事的时候,他就让自己安插在坤宁宫的宫女主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伪装成害怕从而自杀的假象。 元墨辰是何等的聪明,自然明白太后对外宣称宝贝被盗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个幌子,因此他让自己的死士以身殉职,既然“罪犯”已经伏法,自然也就打消了太后继续往下查下去的念头。 虽然有所牺牲,但他丝毫不觉得惋惜和后悔,甚至为能帮助墨锦而感到高兴。 不过具体过程他没打算说,他不想让自己在她心里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墨锦的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许久后,她才叹了一口气,“多谢四皇子仗义相助。” 她没有勇气再继续往下问下去了。 “皇婶客气了,万不需要和我道谢的,”他微微眯了眯眼,温柔的说道,“如果可以,皇婶可否告诉我,你在坤宁宫都发现了什么?” 本来这件事他想自己派人去探查的,然而太后却先他一步,派人将那座大殿围了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了。 墨锦垂着头,洗白无暇的手指缓缓在杯沿上摩挲着,半晌,她才有气无力道:“其实没什么,就是那座大殿地底下有间密室罢了,嗯,很大的密室,里面破破烂烂什么也没有,对了,还有两具宫女的骷髅。” 元墨辰闻言皱起了眉头,倒不是他不相信墨锦说的话,而是太后若想杀谁,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实在没必要为了掩饰两个宫女的尸体而如此大动干戈。 还是说,那地下密室里,还隐藏着别的秘密? 这也是墨锦当下所感到困惑的,她真的什么也没干啊!为什么太后这么较真? 突然,她想到自己好像遗漏了些什么…… 那件地下寝殿确实没什么好稀奇的,她也看了个差不多,但是,有个地方她还没来得及看,就被那两具骷髅给吓跑了——是了,就是那两个宫女背后的,被层层叠叠帷幔遮住的床榻。 如果太后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隐藏在那座底下寝殿,定然是在那张床上面! “皇婶可是又回忆起了什么?”元墨辰问道。 这次墨锦倒是没有再继续跟着他的节奏往下说了。 她梨涡浅笑,一丝俏皮爬上面容,“我说,四皇子该不是故意在套我话吧?” 刚才她被人突然揭穿曾经干的“坏事”,一时紧张也是在所难免,因此元墨辰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现在她反应过来了,只觉得这位四皇子未免太过热心了些,并且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元墨辰的一面之词,她怎么知道是不是他瞎编乱造的。 元墨辰刚想解释,守在门外的太监就匆匆跑了进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登时就让他脸色大变。 他站起身,对墨锦躬身行了一礼,语气认真的说道:“皇婶,宫里传来消息,我母妃突然病倒,今日谈话暂且就到此吧,另外,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对你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绝不会弄虚作假。” 呃?这什么情况? 墨锦还没反应过来,元墨辰便跟随着太监快速离开了王府。 今天这话谈的不上不下,真吊人胃口,墨锦愤愤端起茶盏,“咕咚”灌了一大口热茶。 等元墨辰走后,素妗素心才小心翼翼从花园的门外探出头来,她俩刚才之所以跑的飞快,倒不是怕自家王妃,而是怕四皇子啊! 自从上次在青楼见到四皇子对自家王妃做了那样亲昵的动作,又被元墨辰一通威胁,导致这两个丫头总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天天提心吊胆。 “王妃,奴婢给您揉揉肩。” “奴婢给您捶捶腿。” 她俩快速跑到墨锦身边献殷勤。 “你们两个怎么了?”墨锦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俩。 两人连忙齐齐摆手,异口同声道:“没事没事没事。” 嘿!今天还真是奇了怪了,一个个的都这么莫名其妙! 直到入寝之前,墨锦才猛地反应过来,自从和元墨辰谈完话后,她就再也没见到过轻风。 这货不是说要保护她的安危吗?怎么第一天上岗就跑没影了…… 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她刚想着,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启禀王妃,轻风侍卫求见。”素心在门外说道。 墨锦心想,幸好自己还没来得及脱衣服,不然现在还得穿,她走到金丝楠木椅旁坐下,清了清嗓子,说道:“让他进来吧。” 哼! 她猜肯定是轻风良心发现,出去浪了一天,现在大晚上的回来负荆请罪来了。 然而轻风没有负荆,也没有请罪,依旧板着一张脸,给墨锦行完礼后,无波无澜的问道:“还请王妃告知坤宁宫的密室位于何处。” 墨锦:“……”感情今天她和元墨辰的谈话,他都听见了啊…… 不过也是,轻风武艺高强,五感定然也十分敏锐,当时她和元墨辰的谈话除了开头压低了点声音,后头基本上用的是正常音量。 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墨锦扶额,不解的问道:“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轻风没有接话。 奶奶的,有求于她又不愿意告诉她原因,真够气人的,既然这样,他不开口,她也就不说话! 墨锦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反正她现在也不困,时间多的是。 不知过了多久,轻风估计是被墨锦盯毛了,从怀中掏出半截小手指那么粗的纸卷,双手递给了她。 “这是王爷刚刚用飞鸽传送回来的给您的信。”他说道。 墨锦接过,一点点展开,本以为是什么情书一类的私房话,结果上面就写了一句——“汝乃有夫之妇,远离元墨辰。” 墨锦:“……” 简直够了。 这人真的是走了都不忘吃醋。可她和元墨辰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啊! 她郁闷的把小纸条拍在桌子上,什么话也不想说了现在。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元烈之所以会传这样一张字条回来,完全是因为她面前站着的这位轻风侍卫。 起因很简单,轻风下午见元墨辰来“纠缠”墨锦,二话不说就用飞鸽给自家王爷打了个小报告,然后元烈被陈年老醋冲上了头,就有了这张醋意冲天的小纸条。 “轻风,你要是不告诉我原因呢,我也不会告诉你有密室那间大殿的位置。”墨锦傲娇的说道。 她猜测轻风白天十有八九去皇宫探查了一次,估计一无所获,现在才来寻求她的帮助。 看样子轻风并不想说,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王妃请您尽快给王爷回信。” 第一百七十章 叶瑾柒无语,回就回! 接着她就回复了一句:“行了行了知道了。” 她当着轻风的面写的,所以轻风看到这句话时,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他已经能想象自家王爷看到这句话时的表情了。 墨锦最终没告诉轻风具体位置,轻风当然也没告诉她原因。 由于心神不宁,她第二日从奕王府强大的情报网处得知,坤宁宫前几日的确有一名宫女自缢身亡了,那名宫女,正是四皇子埋在太后身边的眼线。 得到这个消息时,墨锦心里“咯噔”一下,说不出的难过,她还以为元墨辰是为了套她的话,而故意编出的谎言,可没想到,竟真的有人为了替她掩饰,从而失去了生命。 不知道是负罪感还是好奇心作祟,墨锦决定,她一定要查出那间地下寝殿的秘密,也算是告慰了枉死的亡灵。 另外,她还得知,四皇子的母妃端妃娘娘并非突然病倒,而是被太后体罚了,由于其向来身子骨羸弱,晕倒在了坤宁宫。 至于被太后体罚的原因,是因为太后查出那个自缢的宫女是四皇子的人,她没办法惩治皇子,但作为掌管后宫之人,她有的是法子折磨这些妃嫔。 墨锦得知这件事后,愧疚感简直爆棚了。 虽然从未与那位与世无争的端妃娘娘见过面,但人家却因为她的过错而受罚,这让墨锦越发难受起来。 她不明白,自己就误入了一下密室,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连锁反应。 越是这样,她骨子里的倔强不服输就越盛,她一定要查出那个太后不让人触碰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她调整了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为严肃端庄,接着,她唤来了轻风。 “咱俩谈个条件怎么样?”她垂下眸子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 轻风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王妃有事吩咐即可,属下没资格和王妃谈条件。” 这态度,简直油盐不进了。 墨锦耐着性子说道:“我告诉你那个地下密室的具体位置,也告诉你如何打开密室的方法,条件就是你要协助我调查。” 轻风愣了愣,不由问道:“王妃为何想要调查这件事?” “为了正义。”原谅她说出这么中二的台词,但她心底就是这么想的,明明就是屁大点事,可这个太后非要仗着自己的权势,让人死的死、伤的伤,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既然太后如此看重这件事,说明这里面一定有太后极为看重的东西,到时候等她扒皮出来,一定要昭告全天下,气死那个老妖婆! 轻风闻言,果然一脸黑线。 当天,她派人进宫给端妃送去了打量补品和补药,又让人找到那个枉死的宫女的家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财。 很多事情说的容易,但是做起来很难。 自那天起,轻风在得知密室的位置以后,就想方设法想去皇宫一探究竟,但大内的安保岂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他足足观察了半个月,愣是找不到突破那层层防御的方法。 尽管他武艺高强,但也架不住御林军人多啊! 这半个月里,墨锦每日和元烈互通书信,她向他说着一些生活琐事,而奕王爷则向她描绘着西北大漠的浩瀚与辽阔,听的墨锦格外神往。 两人在一起时扭扭捏捏,分开后却开始了热烈的思念。 元烈怎么样墨锦倒是不清楚,但她却将他传回来的每一封书信全部收到盒子里细心存放好,盒子就放在枕边,无聊了就拿出来读一读。 再两个月后,天气彻底转寒,朝廷终于收到了来自西北部的第一封捷报。 元烈亲自率军作战,带头冲往前线,一口气收回了西部十座城池,当时举国欢庆,人人都言原来这奕王爷才是真正的战胜,老百姓不再害怕他,纷纷开始讴歌起他卓绝的战功来。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打下去,说不定降初雪之前,元烈还真能凯旋而归,班师回朝。 朝中的形式也是变幻莫测。 由于乌尔汗主动挑起战争,其胞妹与外甥,也就是德妃娘娘和二皇子元西麟,彻底被皇帝遗忘,圣宠不在。 如今的朝堂,变成了太子一家独大。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四皇子虽然看起来无欲无求,但实际上,他巧妙地利用了朝中那部分有抱负有理想的寒门士子,以及反对楚家的势力,让其拧成一股绳,暗中形成了可以与太子党抗衡的力量。 原本元墨辰没想这么早与太子党撕破脸,但楚家欺人太甚,经过上一次太后的体罚,端妃娘娘就此缠绵病榻,眼看着就要油尽灯枯,元墨辰终于不再忍耐,正式走上朝堂,和元尘宇,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可楚家几百年来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一次元墨辰并没有选择与他们正面刚,依旧像从前那般,以韬光养晦为主。 至于坤宁宫的密室,明明已经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可它却像铁桶一般,谁也攻不破,这让墨锦十分抓狂。 最抓狂的是轻风,他总有预感,太后那件密室定然和他家王爷有关。 屋内的地龙的烧的滚烫,墨锦睡醒时觉得有些热,便让素妗去把窗户推开点透透气。 “呀!王妃,下雪了~”素妗打开窗户后,惊喜的说道。 “是吗?”墨锦也好奇的凑到窗前,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场雪,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从灰色的天空飘落,很快院子里便银装素裹。 冰雪更加激发出了满园的梅花香,叶瑾柒用力深呼吸一口,只觉得沁人心脾。 算算日子,转眼间,元烈已经离开了三个多月,据边疆传回来的战报,双方军队陷入了僵持阶段。没有大规模的杀伤,只剩下数不胜数却也让人不堪其扰的小打小闹。 她还以为他会在初雪那日凯旋归来呢,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日子怕是要往后移了。 素心端着一盆梳洗用的热水走进屋内,一见叶瑾柒仅仅穿着一见中衣就站在窗前,立即紧张道:“素妗,快把窗户关上,小心王妃着凉!” 墨锦回过头笑笑:“不打紧,正好透透气。” 素心将盆子放到架子上,立刻抱着雪白的狐裘披风走到叶瑾柒面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这狐裘是元烈派人送回来的,据说是他亲手猎到的狐狸。 “王妃咱们一会要去静云寺上香的,有的是气给您透,现在您刚起床,万不可受凉风吹。”素心喋喋不休道。 从元烈走的第一个月起,每月的初一十五,墨锦都养成了去城南静云寺上香祈福的习惯,不为别人,就是为她家王爷求个平安。 今日正好是腊月十五,又到了去祈福的日子。 墨锦刚洗漱好,轻风就捧着一只鸽子在门外敲了敲,素妗赶紧跑到门口接了过来,献宝一般送到自家王妃面前,“王妃王妃,王爷又给您飞鸽传书啦。” 墨锦笑笑,从鸽子腿上解下来一根小竹筒,取出里面的信笺,只见雪白的便签上,有遒劲有力的笔墨,上书“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十四个字。 正是元烈的笔墨。 墨锦一看到这句话,顿时羞红了脸,她将信笺轻轻叠好,握在手心,然后朝着门口大吼道:“轻风!你是不是又把我书桌上的诗词抄录给王爷了!” 其实根本不用问,这是必然的,这句话出自元朝散曲作家徐再思的《折桂令》,这个世界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而这首词恰好她前天才誊写过。 既然被元烈写了送给她,十有八九是被轻风给看见了。 也不知道元烈看见这句话时,会不会以为她太过于思念他,因而有感而发?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尴尬了…… 其实,她的确有些想念他啦。 轻风在门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要不是王爷命令他要将王妃的一切都上报,他才不愿意去偷窥王妃写的那些词词句句。 他嫌牙酸,当然,也为王爷感到有些甜。 墨锦用完早膳后,没让素妗素心二人陪同,只和轻风二人乘着马车去往了静云寺,因为今天他们有要事要谈。 马车骨碌碌的行驶在落满白雪的道路上,墨锦对驾车的轻风说道:“四皇子那边来信了,稍后他会安插一人进入守卫队,迷药我也准备好了,药效很短,不过一刻而已,所以你的速度一定要快。” 这是他们筹备了许久的计划,自从坤宁宫戒严以后,他们尝试过很多方法,都无法在进入有地下寝殿的大殿,不仅如此,整个坤宁宫的守卫也变得多得多。 想来太后已经察觉了有人对地下寝殿感兴趣,从而加强了守备,这让他们的打探工作变得更为艰难。 若不是元墨辰在其中帮忙,只会更难。 “是。”轻风反手接过墨锦从帘子里递出来的迷药。 此时他们正在回去的路上,山路寂静,除了车轱辘发出的声响,只剩密林枝头,扑簌簌落雪的声音。 “轻风,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对这件事如此执着的原因吗?”墨锦可以说自己是为了正义,是为了告慰亡灵,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轻风究竟是为了什么。 并且,他们两人极有默契的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元烈。 轻风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其实,属下也是为了王爷。” 为了元烈?为什么? 她刚准备开口,“嗖”的一声,一支闪着寒光的利箭破空而来,直接洞穿了马车! 这支箭原本是射向轻风的。 “我去!”墨锦惊呼,这是什么情况!要是马再稍微跑的快一点儿,这支箭估计就扎在她身上了。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几声闷响,轻风赶紧勒紧缰绳,停下了马车。 “轻风,什么情况?”墨锦问道。 “别掀帘子!”轻风大声喊道,然而已经来不及,墨锦手快,已经掀开了。 只见马十几个目露凶光得蒙面黑衣人拦在了马车前方,他们每个人都长得牛高马大,手里全部拿着大刀。 “老大!就是她!兰海国第一美人!”其中一个男人激动的吼道,看向墨锦的眼神,极其露骨。 她一惊,这是遇到山贼了吗? 可不应该啊,静云寺虽然在京郊,但也从未听说过有山贼的存在啊! “您先进去。”轻风低声说道,并一把将她推回了车内。 接着,他大声对前面的彪形大汉们喊道:“各位好汉,你们既然已经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了,奉劝各位,年关将至,就不要再以身犯险了,奕王爷的人,不是你们能动的。” “哈哈哈哈……”对面那些大汉们像是听到了了不得笑话,等笑够了,其中一个领头的说道:“小伙子,这话该是我们对你说才对,奉劝你一句,赶紧滚,将车内的女人留下,不然连个全尸都捞不着!” 话既然说道这个份上了,还能怎么办,打吧。 轻风拔出出佩剑,运起轻功,和那些人打斗了起来,不一会,车外便“乒乒乓乓”响起来刀剑相撞的声音。 墨锦都快疯了,这群人竟然是冲着她来的!这可如何是好?为什么好巧不巧的偏偏今天遇上? 暗卫呢?为什么打了半天依旧只有轻风一人在迎敌?难道说,暗卫已经被这群人给解决了? 巨大的恐惧袭遍她的全身,如果连暗卫都不放在眼里,这群人的实力,定然是不弱的,轻风有危险! 果然,几轮车轮战下来,轻风腹背受敌,满身都是刀伤,尽管他已经杀了好几人。 这群人比他想象中厉害的多,且走的是至刚至阳重型武器的路子,将用剑的他压制的死死的。 可他不能倒下,王妃绝对不能有事,他绝对不能辜负王爷对他的信任! “轻风!撒药!”墨锦在车内急中生智的喊道。 轻风了然,立刻将墨锦刚才递给他的瓷瓶往空中一抛,瓷瓶落下的同时,他用剑一剑将其击穿,纯白色的粉末在空中炸开,每一个人都猝不及防的吸了几口,当即倒地不起。 轻风虽然有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但还是不小心吸进去些许,加上持续性出血,也有些要往地上栽倒的架势。 墨锦赶紧跳出马车,跑到他身旁一把扶住了他。 “王……王妃,快走,别……别管属下……”轻风低声说道。 墨锦恶狠狠白了他一眼,吼道:“说什么屁话!我要是不管你了,等元烈打完胜仗回来了,肯定恨死我,别废话了,打起精神,对了,你先等一下,别倒啊!” 她让给轻风用剑当拐杖站稳以后,附身将地上十几个黑衣人的穴道全部点了,她配的迷药药效很短,若是不点穴位,这些彪形大汉很可能马上就会醒来。 不过被她这么一点,这群人没个两个时辰怕是醒不过来了,雪这么大,很有可能会冻死在路上。 墨锦管不了这么多了,点完那些人的穴道,她又将那些人的面罩摘了下来,嗯,果然一个也没见过,她又问轻风:“你见过吗?” 轻风缓缓回头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都是些他没见过的生面孔。 “那算了,”墨锦扶上他,朝马车走去,“你再坚持一下啊。” “坤宁宫……”轻风突然说道。 墨锦无奈的摇了摇头,“都等了这几个月了,不差这一天,咱们先回王府养伤,你说你命都快没了,就算找到了密室有什么用啊?” 轻风艰难的爬上马车,摇摇头道:“属下是为了王爷。” 墨锦一把将他推进马车,又点了他身上几处止血的穴道,同时给他喂了一颗止血的药丸,然后自己坐到了车外,一把抓住缰绳,打趣道:“是是是,轻风最爱你家王爷了。” 轻风:“……您会驾车吗?”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天天坐车看也看会了嘛!”说着,她扬起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马长嘶一声,“哒哒”开始跑开了。 “你刚才和那些人打斗,看出他们的武功路子没?”墨锦问道。 “看不出来,但他们都很有实力。” 这个墨锦看出来了,不然轻风也不会这么惨了。 那这群莫名其妙的杀手究竟是哪里来的呢?而且还是冲着她来的! 她风风火火驾着马车回到王府时,差点吓得老管家心肌梗塞翘辫子。 “王妃,怎么是您驾车?您身上这身血是?太医!快传太医!”老管家扯着嗓子喊道。 墨锦跳下马车,摆了摆手道:“别叫太医了,快找几个有力气的小伙子,帮忙把轻风抬进去。” 太医还没她好使呢! 管家掀开帘子,见到一身是伤的轻风,惊恐道:“轻风侍卫,您这是怎么了?” “无碍。”轻风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 为了方便照顾,墨锦将他抬进了晴天园,安置在空余的厢房内,给他处理伤口时,轻风竟然别别扭扭的说道:“多谢王妃救命之恩,以前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墨锦好笑,心道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没事儿,我就没往心里去。”她笑道,“是我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才是。” “其实,”轻风轻声道:“属下一直怀疑,坤宁宫那间密室,放着太妃的遗体。” 墨锦猛地瞪大了双眼,太妃?也就是元烈的妈?这也太惊悚了吧? 她正了正神,问道:“不是说……太妃和先帝合葬了吗?” 轻风摇摇头,声音有些哽咽,“没有,王爷曾经打开黄陵求证过,里面并没有太妃。” 厉害了……自己亲爹的坟都敢掘,元烈果然不是一般人! 她磕磕巴巴问道:“所以,太妃,咳,也就是我婆婆的……就不知去向了是吗?” “对,王爷曾经怀疑是楚家或者太后捣的鬼,可是他翻遍了整座京城,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一点线索,这件事,一直是王爷心中的一个伤疤。”轻风喃喃说道。 墨锦突然觉得自己其实能理解元烈当时的那种心情,原以为自己最心爱的母亲和父亲合葬在了一起,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听说并没葬在一起,他鼓起巨大勇气打开了黄陵求证,果然没有发现母亲的遗体,换成是她的话,估计当场疯了都有可能。 毕竟,谁也不知道盗走他母妃遗体的人,会拿着这幅身体去做什么坏事,尽管人死如灯灭,死者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但对于活着的亲人而言,却是巨大的精神伤害。 “并且,太后当年深深嫉妒太妃,她是最有可能盗走太妃遗体的人。”轻风又补充道。 只能说这些年太后藏得太深了,坤宁宫地下有个密室,竟然被瞒的好好的。 包扎好伤口,墨锦对他说道:“最近好好休息吧,没伤到筋骨,养几天又可以活蹦乱跳了,关于密室的事情,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多谢王妃。”轻风跟个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床顶,“属下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这件事未确定下来之前,万不可告诉王爷。但凡涉及太妃的事情,结果好倒没什么,可若是不好……王爷再也遭受不起任何打击了。”轻风认真的说道。 墨锦叹息一声,“行啦,我知道了,我之前没告诉他,之后也不会告诉他,咱们自己查,查好了再告诉他,你快休息吧,我去给你煎药。” 轻轻关上房门,墨锦心情沉重的迈开了步子。 结合轻风刚才说的话,她现在越来越怀疑,坤宁宫那个地下寝殿的床上,说不定还真的是元烈他妈的遗体。 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能说的过去了。 比如,那个地下寝宫应该是仿照元烈他妈生前的住所一比一还原,之所以没有一件好家具,应该正是太后故意让人破坏的,意思嘛,除了嫉妒,无非就是不愿意让太妃安息。 还有那些精美的却被毁坏殆尽的首饰,应该也是元烈他妈生前的东西,那两个骷髅架子,估计也是元烈他妈生前的侍女…… 而元烈他妈,很可能就在那个被层层帷幔遮住的床上。 墨锦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她见过元烈书房里那幅画,那是一个比她还要美上百倍的女子,说句天仙下凡也不为过。 可她这些年却被放在那种破败的地下室里,外加地下还有老鼠,昔日的红颜,如今怕是只剩一具枯骨了。 美人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让人无限唏嘘。 说到底,女人的嫉妒心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低着头边走边想,没注意到前方还有个人,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径直撞上了来人的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墨锦赶紧道歉。 一抬头,就见元墨辰满眼担忧的望着她,“皇婶没事吧?伤到哪儿?” 看来他已经接到自己和轻风半路遭到伏击的消息了。 不过,他这反应和管家真是如出一辙…… 墨锦摆摆手,尴尬的笑道:“不是我受伤,是轻风,血都是他的,对了,今次让你白忙活一场了。” 元墨辰这才稍微放心一些,答道:“无妨,以后还有机会,知道是谁干的吗?” 墨锦摇摇头,苦恼道:“不知道,轻风也看不出他们的武功路子,我猜,很可能是谁雇的江湖杀手吧。” “那皇婶知道那些人的目的吗?”元墨辰焦急地问道。 墨锦苦笑道:“是来抓我的,不过我思来想去,自己好像并未得罪过谁。” 元墨辰却瞬间冷下来脸,眼神犹如寒冰,他突然想起皇叔出征那天,元尘宇对他说的话,他说:“墨锦,迟早是本殿下的女人。”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怀疑,那些人是元尘宇派来的?之所以找些江湖杀手,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人怀疑不到他身上? 墨锦看着他快速变脸,弱弱问了一句:“四皇子,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了?” 元墨辰看向她,眼中冰雪瞬间消融,他答道:“我怀疑可能是元尘宇,但现在没有证据,也不敢断定就是他。” 除了他,元墨辰真的想不到,这京城中谁还敢对奕王妃下手。 “此话怎讲?”墨锦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我还是不说了,免得污了皇婶的耳朵。” 既然如此,墨锦也不再问,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肩走在长廊上。 “四皇子,你了解奕王爷的母妃吗?”她不动声色的问道。 元墨辰定了定,摇摇头,问道:“皇婶怎会忽然提到太妃?” 墨锦随手折下一支腊梅,抖落上面的积雪,放到鼻端下嗅了嗅,慢慢道:“轻风告诉我,坤宁宫那座地下寝殿,很可能和太妃有关。” 她顿住脚步,看向微微有些震惊的元墨辰,沉声道:“我也觉得,极有可能。” …… 千里之外的西北大漠,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尽管夜已深,无月亦无星,但大面积的白雪折射出的微弱光芒,让一切隐约还能看出个轮廓。 兰海国的军队与大乌国的军队以大河为界,各自驻扎在河的两边。 交战至此,两国无论兵力还是财力,都有着极大的损耗,但谁也不愿意屈服,更不愿意撤兵,战局就这样僵持着。 士兵也是人,如今天冷了,大家都更不愿意动弹。 “这鬼天气,冷的人尿都不想撒!”一个大乌国士兵提着马灯骂骂咧咧走出营帐,到不远处的雪包后,哆嗦着解开裤带。 放完水后,通体舒畅,士兵抖了两抖,提上了裤子,他不经意朝对面营地望了一眼,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哎,真不知道这仗还要打多久,这都大半年没见过老婆孩子了。 他撇了撇嘴,转身向营帐走去。 突然,他顿住了脚步,这漫天漫地皆是白茫茫一片,怎地偏偏敌方就是一片黑呢? 他求证似的再次转头,这一看,可就不得了了,刚才还在河对面的黑色,此时已经越过了河,带着轰隆隆奇异的声响,向着他们的营地而来。 这哪里是什么黑压压的一片,这分明就是兰海国军队趁着冰河封冻,趁夜偷袭啊! 他吓得马灯都掉在了雪地上,玩命似的扯开嗓子呼号:“快起来!敌军……” “嗖”的一声,一支百米外射来的铁剑,准确无误洞穿了他的咽喉,切断了他的话音,“砰”的一声,他砸进了雪堆,不甘的合上了双眼。 元烈收回弓箭,冷冷地看了一眼河对岸,跳下了帐顶。 今晚,他们几乎兵不血刃,便将还在睡梦中的敌军全部一网打尽,五万敌方将士,皆成了俘虏。 战马嘶鸣,其他营地也纷纷传来捷报,都有或大或小的折损,但今夜,胜利是属于他们的。 雪夜一站,他们终于将大乌国驱逐出了国境线。 可这远远不够,元烈明白,以乌尔汗睚眦必报的性格,卷土重来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必须将他打服了,打怕了才行。 天亮之后,元烈下达了一道命令,原地修整,来日再战。 “王爷,如今我方势头正胜,何不一鼓作气打过去?”营帐内,一个将军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他们打了胜仗,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元烈却突然说不打了,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 “穷寇莫追。”元烈只说了这几个字,便不再开口,其他人也不敢有别的意见。除了元用兵如神这个原因之外,大家都发现,自从离开了京城,奕王爷整个人就像是一座移动冰山一般,浑身散发着“近我者死”的可怕气息。 唯有每隔一段时间收到京城来信的那天,他才会好心情的和旁人多说几句话。 起初这信件是一天一封,后来由于部队不断向西迁移,路程拉长,每次收到信件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 至于信件是谁写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正想着,一只灰色信鸽扑扇着翅膀飞进了营帐,稳稳落在了元烈面前的桌案上,“咕咕”叫着。 果然,刚才目光还冷若冰霜的奕王,眼中瞬间迸发出喜悦的光芒,也不管是不是有还有别人在场,摘下鸽子腿上的信筒,抽出信笺就看了起来。 众将都期待的看着他,看他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眼露笑意,这样他们也不用每日都活的战战兢兢。 然而元烈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终于,他沉声道:“本王有要事需回京几日,诸位将军原地待命,切勿贪功冒进!” 诸位将军面面相觑。 其实在没有圣旨的传召下,将士擅自离开战场,一律按逃兵处置,可这位爷想干点儿什么,他们还真的不敢有什么想法。 且不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元烈他外公的旧部,个顶个的忠诚,如今他们效忠元烈也是应该的,另外,奕王爷想做点什么,他们根本就拦不住。 “是!”众将士齐声应和。 元烈攥着手中的信笺,心都快揪成了一团,这封信是暗卫写的,信上报告了轻风和墨锦遇袭的事件。 此时,他真的多一刻也不远等了,只想立刻冲回京城。 士兵为他牵来全营跑的最快的汗血宝马,元烈跨上马,接过缰绳,便踏着冰雪向东而去。 …… 在墨锦高超医术的调理下,轻风很快就可以下地活蹦乱跳了。 从一大早起来,她的右眼皮就开始突突跳个不停,总觉得今天要发生点什么,果然,刚用过午膳,墨锦接到了太后传她进宫的懿旨。 不去,当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太后在这个时候传召她,肯定没什么好事! 最终墨锦只身一人去了坤宁宫。 宫里的地龙烧的比王府还烫,墨锦一进殿,立刻就被热出了一身薄汗,她将披风取下,立刻有宫女将其拿走。 殿内,太后此时怀里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小狗,雍容华贵的倚靠在贵妃榻上。 “参见太后。”墨锦走到她身前见了一礼。 太后懒散的扬了扬手,“行啦,起来吧,给奕王妃赐座。” 话音一落,宫女立刻将一张椅子搬到太后对面,并在两人之间摆了一张小方桌。 这是做什么?墨锦有些摸不准情况,难道是一起喝茶用的? 结果她想多了,宫女很快在桌面上摆上了棋盘和棋盅,原来太后是想找她下棋啊…… “奕王妃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知这棋艺如何?”太后挑了挑眼尾,懒懒的问道。 墨锦不卑不亢的答道:“尚可。” “那成,”太后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陪哀家下几局,正好外头落雪,闲的发慌。” “是。” 但她越下越发现,太后的棋技简直好的可怕,完全是在吊打她,最终毫不意外的输了。 墨锦刚想假模假样的恭维几句,结果太后却先她一步说道:“这棋局啊,就像是人生,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只会落得个满盘皆输。” 所以呢?墨锦不明所以看着她。 太后勾唇淡淡一笑,说道:“你们那些小动作,以为哀家不知道吗?奕王妃,你可千万别走错路。” 宛若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室内明明很暖和,可墨锦此时却觉得如坠寒窖。 太后说她知道……她究竟知道什么?知道他们再查地下寝殿?还是说,知道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不不不,太后没可能知道的,他们已经做的如此小心了,她肯定再说别的事,墨锦自我安慰道。 正了正神,她从善如流接道“谢太后教诲,臣妾定然铭记于心。” “知道的太多,对谁都不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最好,不是吗?”太后一脸慈祥的给怀里的小狗顺着毛,继续说道:“地下寝殿那件事,我不知道你和多少人说过,但是,如果你现在迷途知返,不再瞎掺和,哀家保证,绝不动你。” 从太后说“地下寝殿”这四个字起,墨锦的心就好像沉入了幽黑凄冷的海底,再多的侥幸,都敌不过眼前的现实,太后果然知道了。 好半晌,她才问道:“您为何不动我?”正常情况下不是该杀人灭口吗? 太后闻言挑起眼尾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嘲讽道:“谁让奕王妃如此招人爱呢,既然太子喜欢你,这皇位又注定是他的,身为皇祖母,哀家自然顺水推舟送个人情咯。” 她毫不避讳的说着自己想法。 是了,太后不是元尘宇的亲祖母,她若想一直过得好,肯定是要为以后做打算,将墨锦送给太子,正是她讨好太子的第一步。 可她为什么这么笃定太子就能继承皇位呢?昔日对太子皇后爱答不理的她,如今态度为何又开始转变了呢?并且太后明知道地下寝殿被暴露了,为何依旧有恃无恐呢? 她之前多少都会忌惮元烈,可现在看起来,她似乎又无所畏惧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某种信号,让墨锦感到害怕心慌,元烈上战场时那种不安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不紧张,“可是太后,您别忘了,我是奕王妃。” 自己男人还活着呢,并且还会好好活着,太后就说出要将她送给元尘宇这种话,是发癫了吗? 元烈就第一个不答应! “哈哈哈……”太后笑到最后,表情竟然有些狰狞,她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贱人的儿子?呵……” 贱人?贱人的儿子?她是在说元烈的妈和元烈吗?这得多大仇,人都去世十几年了,还放不下。 “算了,不提那些糟心人糟心事了。”太后抬手拢了拢头发,笑眯眯看着墨锦,说道:“我可听说,奕王妃和奕王至今未曾圆房呢,怎么着?是在为太子守身吗?” 墨锦:“……”今天太后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她遍体生寒,感到窒息。 墨锦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皇宫的,她的心太乱了,还有好多好多问题她也想不明白。 出宫门时,轻风立在马车旁翘首以盼,见她平安出来,终于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走吧,路上说。”墨锦说完上了马车。 下雪天路滑,轻风驾车驾的很慢。 “轻风,你最近千万不要去坤宁宫了。”墨锦沉重的语气从车内传出。 轻风不解,问道:“为何?” 墨锦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们暴露了,太后她一直都知道是我进的地下寝殿,但她却故意演戏给我们看,我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目的,但,或许我们都低估她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墨锦只觉得疲惫不堪,太后既然知道她发现了那个秘密,却一直不动声色的配合他们的演出,这个女人,着实很可怕。 更可怕的是,她一直以为有些话有些事关门闭户做就安全无虞了,然而,谁也不知道暗处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 “还有,严查府中下人,我怀疑王府有的人不干净。”地下寝殿这件事,她也就在马车上和轻风讨论过,再就是在王府了,而且她和元烈未曾圆房这种事太后都能知道,这说明什么?! “是。”轻风淡淡说道。 刚到王府不久,元墨辰就匆匆赶来。 墨锦简直心力交瘁,可又不得不出去迎接,想必他定然是来关心太后今天召见她这件事情的。 “四皇子,你还要参与夺嫡吗?”她捧着一杯热茶,认真的问道。 元墨辰一顿,没想到墨锦会问他这么直接的问题,但他承诺过,自己绝不会欺瞒她,所以他点了点头,“太子无德,这天下不能落在他手中。” 否则,这不在是元家的天下,而是楚家的天下。 墨锦勉强笑了笑,将额前垂落的一缕秀发别在耳后,“那,你能和我说说楚家吗?” “楚家?”元墨辰皱了皱眉,似乎很是嫌恶,“侵吞国库、残害忠良、打压异己、占地为王、把持朝政……楚家的劣迹,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就没人管管他们吗?” 元烈愤愤道:“管?如何管,就连……就连父皇,都是靠着楚家的力量才能坐上皇位,他们已经一手遮天了,谁也动不了他们。” “既然如此,楚家作为夺嫡路上最大的障碍,四皇子,你如何与他们抗争?”墨锦抬眼看向他。 她当然并不是要让元墨辰给她答案,她对此也并不感兴趣。 元墨辰却笑了,眼中闪过胸有成竹的光芒,说道:“楚家迟早会灭亡。” 他说这话的语气神态,充满了睥睨四海的霸气,真有那么些君临天下的感觉。 第一百七十二章 “对了,今天太后跟我说……” 墨锦将今天和太后的谈话内容复述了一遍给元墨辰听,当然,她省略了太后要将她送给元尘宇这段。 可元墨辰是何等的聪明,他一下就抓住了这次谈话的重点,“太后将这件事透露于你,有何目的?” 墨锦哭笑不得,还能有何目的,目的就是留她一命换取荣华富贵呗。 “四皇子,以后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太后定然将你的动作全部看在眼底,你这样做,肯定会给自己召来灾祸的,比如端妃娘娘……”墨锦越说越小声,对于端妃娘娘,她一直心存愧疚,尤其是今天得知太后明知道是她去了地下寝殿,还要惩罚端妃时,她真是又气又恨。 无辜的人因为她受牵累,她却什么都做不到。 她是王妃又怎样,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她不仅处处受制于人,还尽给别人添麻烦,归根结底,墨锦还是觉得自己脑子不好使,根本斗不过宫里那群老娘们。 谁知,元墨辰完全歪曲了他这段话的意思,他满眼期待的望着墨锦,柔声说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他连皇婶都不叫了。 墨锦迷茫的抬起头,“呃……也不是……” 元墨辰却打断她:“你放心,我定然会扳倒楚家,也不会让你和母妃有任何事的。” “不是,你……”你误会了啊! 元墨辰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极尽小心与呵护,好似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墨锦彻底懵逼了,这剧情走向怎么这么不对啊! 好在她飞快反应过来,将手一把抽出了,然后她下意识朝不远处的轻风看去,果然,此人的脸色比他身上那套衣服还要黑了……素妗素心也是一脸的惊恐! 完了完了完了……墨锦在心底哀嚎,轻风肯定要给元烈打小报告的,以元烈那爱吃醋的德性,这下不得飞回来撕了她啊! 呜呼哀哉,命不久矣! 滑腻柔软的触感从手上瞬抽离,元墨辰的心也瞬间变得失落起来,但他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朝墨锦行了一礼,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就不用送了。” “好。”墨锦飞快的说道。 等元墨辰一走,墨锦立刻飞奔到轻风身边,讨好道:“大哥,刚才纯属是个意外,咱能不上报不?”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轻风对自家王妃大大咧咧,有时候甚至有点神经质的性格已经完全接受了,因此墨锦喊他大哥,他也丝毫不惊讶了。 最终,他乜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王爷啊,属下真是管不了了啊! 如今他和墨锦有了过命的交情,再也无法做到像之前那样大公无私,将一切都据实上报,虽然他明白墨锦对四皇子绝无那方面的想法,但也够让他为难的了。 次日一早,墨锦再次决定进宫,并不是受谁的胁迫,而是,她想去看看端妃,那个因为她,而遭受太后迫害的女人。 要是放在往常,她肯定不敢去和后宫妃嫔搭关系的,毕竟她在查太妃那件事,生怕稍不注意就会害了别人,但如今和太后说开了,反而没了那些顾虑。 况且端妃已经被太后迫害的卧床不起了,她就不信那个老巫婆还真敢一手遮天将她接触过的妃嫔全部都弄死不成? 这次她去看端妃并没有带什么礼物,但是,她却带了好几瓶丹药,有强身健体的,有延年益寿的,还有美容养颜的……当然,最重要的,她带了一颗补元丹。 这可是她师傅那本《怪医药典》里最经典的一味药,最适合那种只剩一口气的患者服用,只要吃了这丹药,不说生死人肉白骨,补充元气续个命什么的,那简直妥妥的——毕竟用了好几十种名贵药材炼制而成,不是她吹,这药拿到市面上的话,一颗怎么滴也能卖个上万两银子。 她昨晚就派人去送了拜帖,因而今天登门拜访,丝毫不会突兀。 原以为端妃这种不受宠的妃子,住的地方定然是破破烂烂好似冷宫一样的破落宫殿,墨锦没想到的是,端妃住的明月宫不仅不破,反而处处透着精致与匠心,但这种用心并不扎眼,似乎刻意建造的很低调。 听说端妃是南方人,她所居住的明月宫,还真的很有南方建筑风格。 总而言之,很符合那句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真的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嫔住的地方?墨锦表示很怀疑。 宠妃都没这种待遇好嘛! 直到她见到那个身娇体弱清纯可人宛若月亮仙子的一样的端妃时,墨锦更加确定了这点。 明明儿子都比墨锦还大了,可这位端妃长得,说她是元墨辰的妹妹墨锦都信! 岁月丝毫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尤其那双清澈的眼眸,干净的没有丝毫杂质。这也太太太纯了吧! 多年的深宫生活,竟然丝毫没有污染到她。 也是,这位端妃向来不争不抢深入浅出,听说皇帝也几乎不会召幸她,这让她根本没机会和后宫那些女人们玩宫斗游戏。 墨锦当即就想把自己带来的美容养颜丹给扔了,她甚至还有种想向她请教如何保养的冲动。 “见过王妃,恕妾身有恙在身,不能起身相迎。”端妃靠在床头,柔柔弱弱的说道。 墨锦作为一个女人,都立刻对她产生了保护欲,她就不行那些男人能把持的住。 突然,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在墨锦心中渐渐成型。 “端妃你太客气,赶紧好好靠着,别动啊。”墨锦走到她床边,轻声问道:“可否让我给你号个脉?” 端妃温婉的笑笑,点了点头,主动将衣袖拉了起来。 墨锦特别认真的给她把完脉,松了一口气,笑道:“幸好没什么大碍,只是体虚而已……” 当然,这是对于他们神医而言,端妃这种病症,在太医看来,基本上是无药可救了。 “母妃!”元墨辰激动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打断了墨锦的话。 一见墨锦,他眼中立即浮现出笑意,然后躬身对她行了一礼,“见过皇婶。” 儿子掩饰不住的笑容落在端妃眼里,她不动声色微微皱了一下眉,又打量了墨锦一眼。 “四皇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墨锦的语气很坦然。 “墨辰,你怎么来了?”端妃柔声问道。 元墨辰答道:“孩儿顺路过来看看母妃,母妃身子可好些了?” “王妃刚刚给我诊过脉,恰好你就来了。” “哦?”元墨辰期待的看着墨锦,笑问道:“皇婶,我母妃身子有无大碍?” 墨锦摆摆手,“放心吧,只是体虚,我估摸着这应该是从小落下的病根了,不过别担心,”墨锦从随身带着的小药箱里拿出那颗补元丹,递给端妃,笑道:“只要服用了这颗补元丹,身子基本上能好个七七八八,至少正常下地行走小跑之类的没问题。” 她一说完,端妃和元墨辰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端妃有些怀疑的说道:“世间竟有如此神药?” 元墨辰却是震惊的,“补元丹?这可是万金难求一粒的神药啊,皇婶您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曾经派人遍寻不到的药,此刻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个啊?哈哈,”墨锦干巴巴的笑道,“我说我自己炼制的你们信吗?” 端妃:“……” 元墨辰:“……” 看他们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墨锦在心底叹了口气,改口道:“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其实真不是,就是她自己炼制的,可谁让她是个无名之辈呢? “您师父是?”端妃好奇的问道。 “怪医。” 元墨辰闻言再次对着墨锦深深行了一礼,那一刻,他觉得上天待他真的不薄,不仅让他遇见了墨锦,又让墨锦带着让他母妃活下去的希望出现在他面前,他该如何珍惜与感谢她呢? 接过药,元墨辰立即命人端上了一杯温水,让他母妃将那粒补元丹吃了下去。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端妃原本有些病态惨白的面容,变得气血饱满起来。 墨锦才是最吃惊的那个,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那位师傅,本事可真的大了去了。 “接下来再调养调养就好。”墨锦边说便从药箱里拿出她要送给端妃的那些瓶瓶罐罐。 “初次见面,没带什么礼物,这些都是一些强身健体美容养颜的丹药,就都给你吧。”墨锦将这些药递给了端妃。 哪有人一见面就送药的啊,端妃错愕的看着墨锦,随后“噗哧”一笑,唤来宫女将这些药都收好。 她似乎明白儿子为什么喜欢这个姑娘了。 可这注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恋。 元墨辰也是看的目瞪口呆,随即看着墨锦,眼中满是欢喜与爱慕。 “那我就不打扰啦。”墨锦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么快?王妃留下用过午膳在走吧。”端妃挽留道,刚吃了人家那么贵重的一颗丹药,无论如何也要表达一下谢意。 墨锦笑着摇摇头,说道:“如今看到端妃平安无恙,我这颗心就落地了。” 然而这话听在元墨辰耳中,瞬间让的心凉了半截,他还以为…… 原来,她只是心怀愧疚罢了。 见留不住,端妃立刻命人去送送墨锦,她则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瞬间泄了气的儿子。 “墨辰,同母妃说说,你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柔的像化不开的水,饱含着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意。 元墨辰摇摇头,勉强的勾了勾唇角,说道:“孩儿没事,母妃莫要担心。” “你心悦那位奕王妃吧?”端妃却毫不留情的道出了他的心事。 元墨辰闻言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哎,”端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墨辰,她是你皇叔的女人,是你的皇婶,千万别犯像你二哥一样的错误啊。” 她指的是元西麟和皇帝的妃子通奸,从而彻底失去了皇帝的信任。 元墨辰没有接话,许久,才痛苦的说道:“母妃,孩儿和元西麟不一样的。” 元西麟对女人只有欲,没有爱,可他不一样,他深爱着墨锦,为了她,他愿意做任何事。 “你们面前,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光礼教这一条,就能将你彻底压垮,并且……”并且她看得出来,那位奕王妃对自己的儿子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这句话她没忍心说,但元墨辰定然是明白的。 可感情这回事,从来就是身不由己,从街头初见的那一刻,元墨辰就知道,此生自己注定沦陷。 墨锦爬上马车时,极其八卦的问起了轻风:“轻风,你家王爷那个情报网,是不是特别强大?” 轻风“嗯”了一声。 “那你对那些情报了不了解?比如宫闱秘史什么的,嘿嘿嘿……”墨锦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轻风淡淡地说道:“知道一点儿。” “那你知不知道皇帝最爱的女人是谁?”墨锦来了兴致,从车里探出个脑袋。 “不知道。”轻风扬起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拉车的马儿顿时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墨锦被车子跑起来的惯力往后一抛,一屁股坐回了车内,呲牙咧嘴道:“轻风你这是差别对待!” 接着,她嘟嘟囔囔道:“嘴上叫人家王妃,实际上对我还没李管家好,哼!” 轻风差点破功,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轻风不理她,墨锦就自己yy,她猜测,皇帝最爱的女人,十有八九就是端妃! 她为什么这么说呢?其实很简单啊,只要用心观察,就会发现明月宫里的建筑风格、家居摆设什么的,都是一等一的好,皇帝绝对不会把这些好东西送给一个自己不宠爱的妃子吧? 另外,她觉得呀,皇帝之所以不重视端妃,肯定就是故意的啊!像端妃那种三十多了还跟个十几岁小仙女一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能不爱! 但他是帝王,越是喜爱,就越要克制,否则只会给他喜爱的人带去嫉恨和灾难,换种角度想啊,皇帝不明着宠爱端妃,实际上实在保护她啊! 有句歌词说得好,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至于元墨辰,那就更好理解了,皇帝最爱他妈,爱屋及乌,肯定也最爱这个儿子,同样的,为了保护这个儿子,他要假装自己并不喜欢元墨辰,但私底下其实各种放任元墨辰拉帮结派去和元尘宇战斗。 说不定,皇帝死翘翘的时候,很大概率会传位给老四哦~ 当然,这些都是墨锦自己开脑洞开着玩的。 夜晚,三更时分。 一道矫健的身影飞速穿行在京城那些屋顶之上,足尖轻点,便越过重重守卫,翻身进了王府晴天园。 但再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轻风的耳朵,他立即从房梁处翻下,拔出佩剑,准备将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 剑身寒光一闪,朝闯入者的背后刺去。然而还没近他的身,轻风的剑便被那人抬手用两指夹住,内力之深厚,轻风一时竟然抽不出来。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夜闯王府?”轻风恶狠狠地质问道。 那人勾了勾唇角,笑道:“去准备热水,本王要墨浴。” “王爷!!!”轻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老人家不是在几千里外的西部大漠吗?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元烈松开手指,转身。 此时他没有戴面具,尽管有些风尘仆仆,但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却丝毫不受影响。 见轻风傻了,元烈笑道:“快去!还愣着做什么?” “是!”轻风赶紧去准备热水,心里却是惊悚到了极点,王爷竟然不顾军纪,只身跑了回来!可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洗完澡,一身终于清爽了起来,元烈用内力烘干头发,看向轻风道:“你的伤可好了?” “回王爷,好了。”轻风恭声答道。 元烈点点头,“你去休息吧,不用守着了。”说完,朝着墨锦卧房的方向走去。 轻风突然就明白自家王爷为什么跑回来了——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墨锦此时睡得正香甜,但是屋里的地龙烧的太旺了,她一脚瞪开了被子,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可没过多久,她又觉得热得要命,这次却是任凭她如何挣扎,那热源就像是有生命般,紧紧依附在她身上,要热死了! 墨锦不耐烦地拱了半天,还是拱不掉那个如影随形的热源。 终于,她气极败坏的醒了过来。 “来人,好渴呀。”墨锦有气无力的嘟囔着,感觉嗓子热的都要冒火了。 当然,这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哼唧声,肯定叫不来人,倒是让躺在她身旁,一直看着她目不转睛的某人,发自内心笑了笑。 她凝脂般柔嫩白皙的小脸此刻睡的红扑扑的,挺翘浓密的睫毛不停颤动,看起来即将醒来,尤其微微轻启的朱唇,带着不设防的诱惑,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美太可爱。 墨锦甫一睁开迷离的睡眼,就被距离自己不过十公分的放大版的俊脸吓得不轻,她浑身猛的一颤,刚要尖叫出声,嘴唇却被人堵住了。 当熟悉的冷香钻进鼻腔时,才唤醒墨锦所有意识和感觉,她这才意识到,和她接吻的人,是元烈。 奕王爷这半年想她想得紧,原本滴水成涓的思念此时全部铺天盖地的海浪,瞬间将墨锦席卷。 从最初的浅尝辄止到后来的狠狠噬咬,这个前所未有长时间的吻,彻底把墨锦给亲懵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远在边关的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上时,原本就单薄的中衣已经被彻底扒开,分散在身体两侧。 此时的墨锦就像剥了壳的鸡蛋,被身上那位已经饿急了的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眸子深邃不见底,倒映的全是她的模样。 墨锦紧张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下意识想伸手去挡一下胸前的美好,却被元烈一把抓住,禁锢在她的头顶。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这是什么情况?趁她睡懵了把她衣服脱了,这算不算耍流氓?墨锦现在有点方。 元烈重重喘着粗气,喉结上下滚动,双目眨也不眨的看着身下的绝色女子,眸中隐隐闪耀着某种不知名即将铺天盖地的火光。 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她,似任人采撷的娇花,似润泽万物的春水,似即将拯救他的甘霖。 “晴儿,我……忍不住了,可以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些什么。 妈蛋,衣服也脱了,亲也亲了,动也不让她动,还装模作样问她可不可以,难道她说不可以就不再继续了吗?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墨锦什么也没表示,只是觉得头发被压到了,原本想让元烈挪挪手,结果刚一哼唧出声,就…… 这天夜晚,红被翻涌成浪,鸳鸯交颈到天明,叶瑾柒彻底被元烈吃干抹净,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再次睁开眼,昨晚羞死个人的记忆的如潮水般涌进大脑,墨锦立即想用被子捂住脸,昨晚她叫的声音可不小,想必不少人已经知道了…… 摸了摸身旁,早已没有温度,也不知道元烈去了哪里。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她刚一抬手,一阵酸痛袭来,疼的她条件反射般的蜷了蜷腰,结果,更疼了,尤其是腿根处……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一般,这酸爽,难以置信。 墨锦现在只想把元烈抓来揍一顿,这个衣冠禽兽,平时看起来冷冷清清像个性冷淡,谁知道,根本就是个电动马达!根本不会累!到后来她嗓子都喊哑了,他却硬是做到天亮才放过她…… 真,畜生!墨锦默默在被窝竖了个中指。 不过也有暖心桥段啦,事后元烈打来热水亲自给她清理干净,又抱着她说了好多好多话,只可惜那个时候墨锦累的连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直接昏睡了过去。 她呲牙咧嘴好不容易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寻思着待会儿怎么面对众人的围观。 不经意一低头,被身上那些痕迹吓了一大跳,她本来就生的白嫩,稍微一点红印就特别显眼,此时她满身遍布斑驳痕迹,就连脚背上都是…… “元烈,你个禽兽!”墨锦攥着被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说完,她赶紧披上衣服。 外面时刻探听着王妃动静的素衿和素心,一听见墨锦醒了,立即风风火火冲了进来,笑的一脸灿烂。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两人齐齐道喜。 墨锦:“……” 古人脑子是有坑吗?她只不过和人睡了而已,有什么好值得恭喜的? 清了清嗓子,墨锦故作严肃道:“咳,王爷呢?” 一出声,不再似平日里的娇莺婉啭,而是带着些许沙哑,这就是昨晚叫狠了的后遗症,墨锦大汗。 两个小丫鬟掩嘴一笑,忙答道:“王爷在练功房打拳呢,奴婢估摸着也快回来了,王爷早晨就吩咐奴婢们给您备上了燕窝雪梨汤,在炉子上煨着,您现在喝吗?喝的话奴婢去给您端来。” 燕窝雪梨汤……润喉的……呵呵,元烈可真贴心,墨锦没好气想着。 凭什么她被做的下不来床,元烈一路奔波回来,基本没怎么睡觉,精力却这么充沛?他还是人嘛! 墨锦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先更衣洗漱吧。” 不夸张的说,墨锦简直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床上爬下来,除了脖子以上,其他地方通通感觉酸痛疲乏。 此时她坐在梳妆台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想的有些出神,来元烈进来她都没发现。 在这之前,素心拿了一支碧玉簪和一只攒金珠钗,犯起了选择困难症,一时不知道该给王妃用哪一根,正在犹豫之际,元烈轻轻抽走了她手中的碧玉簪,素心一抬头,吓得当场就想跪。 元烈无声的给她使了个颜色,素心会意,连忙放下金簪跑了出去。虽然她看不到王爷的表情,但她明显能感觉到,王爷今日的心情看起来颇好。 见墨锦一直垂眸沉思,元烈勾了勾唇角,左手抚上她的肩膀,右手将刚刚亲自挑选出来的那根碧玉簪,轻轻插进她挽好的发间。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以至于叶瑾柒根本没发现身后的人早已换了。 都说女子在经历过鱼水之欢后,会变得更为美丽动人,墨锦当然也不例外。 一夜欢好过后,此时的她,虽然眉头紧锁,可眼角眉梢都是摄人心魄的风情,美的让人无法将眼光从她身上挪开。 元烈定定的透过镜子欣赏了她一会儿,想她许是因为昨夜劳累过度,今日才略显疲惫,便极为难得的纡尊降贵,亲自揉捏起他家王妃的肩膀上各个穴位来。 墨锦平时没少享受素妗素心二人给她做“mashaji”,两人给她揉肩捶腿的力道她早就了然于心,然而此刻在她肩上活动的那两只手,明显更为有力许多,她再不回神就彻底是个木头人了。 “王爷!”没想到是元烈,一回头,墨锦就惊讶的破了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元烈顺手抚上她的脸颊,答非所问道:“嗓子都哑了,就别这么大声说话了,好好养着。” 他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这件事,墨锦就炸了,气血瞬间上涌,小脸立马变得粉嫩嫩、红扑扑。她自认为的怒目圆睁,在元烈看来,却是眼含春水,似怨似嗔的一脸娇羞。 因此,他弯下腰,附身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一股性感的喑哑,沉声道:“别这样看着本王,本王会忍不住的。” 墨锦:“……”果然是个禽兽。 见墨锦因为他这句话面上的血色尽褪,他也不再逗她,只是伸手将她一抱,墨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换成了元烈坐在凳子上,而她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别这样……”墨锦一时还不太习惯二人如今这过分亲密的相处方式,双手抵在他胸口,别过头,不敢看他。 “晴儿,你怎么了?是昨晚本王弄疼你了吗?”元烈语气里的关心并不像是作伪。 别说了啊大哥!墨锦真想伸手去捂他的嘴,奈何还有一张面具挡着。 她缓缓摇摇头,瓮声瓮气的说道:“你真的打算和我过一辈子吗?” 元烈显然愣了愣,随后朗声大笑起来:“你是本王八抬大轿娶进门的王妃,是入了元家皇室族谱的,百年之后也会和本王合葬之人,本王不和你过一辈子,那和谁?” 不是这样的。 墨锦此时恨极了自己的软弱,曾经她可以毫不犹豫说出毫不在乎,不开心了也可以挥一挥衣袖,潇洒转身离开,可她从没想过事情会朝着她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比如,她就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真的爱上元烈。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许是从第一次听见他冷冽低沉的声音开始,也许是从他摘下面具的那一刻起,在日复一日的相交中,她的心逐渐沦陷。 委身于人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 “王爷,我可以将你面具摘下来吗?”墨锦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 元烈没说话,只是邪魅的挑了挑眉,接着将脸朝她凑得更近了一些,算是默许了。 墨锦这才抬手轻轻将他面具摘下。 昨晚没有好好看过这张暌别半年的之久的容颜,依旧俊美无俦、气势凛冽,只是他那双眼睛里,不再似平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此时盛满了柔情与眷恋。 西部的风沙与干燥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反而半年多的军旅生活,让他看起来更加气势迫人。 元烈见她盯着自己的脸有些痴了,不由得笑道:“既然这么喜欢本王的长相,那本王以后便不戴面具了吧。” “不不不!”墨锦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一旦被其他女人看见,她怕是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挡不住那些个狂蜂浪蝶的前赴后继。 元烈自然知道她那个小脑瓜子里想的是什么,笑问道:“起床就不开心,是因为没见到本王,还是因为,本王昨日没满足你?” 最后几个字他贴着墨锦的脸颊说的。 后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腾”的一下再次被点燃。 墨锦使劲从他怀里挣脱,站到他面前,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道:“我……我无法接受和其他女人共同分享一个夫君,王爷若是以后还想纳妾,就早些告诉我,我好收拾收拾离开。” 静,很安静,特别特别安静,落根针到地上都能听见的那种静。 此时这种诡异的静正在二人彼此之间蔓延,墨锦说完这句话时就垂下了头,不敢去看元烈的眼睛,她这种想法放在封建社会太过大胆,甚至是大逆不道,更何况元烈是这个国家极其尊贵的王爷,娶十个八个女人再理所当然不过,甚至有些出于政治目的不得不娶。 其实这个念头冒出来很久了,从一开始她就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接受不了男人三妻四妾这种模式,以前她不在乎,那是因为他和元烈还未突破那道“防线”。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确定自己心悦于他,与其说道德观,倒不如说占有欲,让她做不到和别的女人分享他,她接受不了,感情洁癖只会让她觉得这种事很肮脏。 她思量许久,一旦元烈接受不了她这种观念,她绝对不会委曲求全。 正当她思索着该如何打破这种诡异的平静时,元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她的惊呼声中,使劲一拽,她又再次倒回了他的怀中。 “王妃,你这是恃宠而骄,还是讨教还价?”元烈不再叫她晴儿,刚才温柔的眼眸,此时也变得深不见底,只是他的唇依旧向上勾着,倒也让人看不出他到底生没生气。 墨锦鼓起勇气直视他,认真道:“都不是,只是我最真实的想法罢了,王爷要是实在接受不了,我……也绝对不会改。” “哈哈哈……”元烈突然朗声笑了起来,挑了挑眉道:“若本王往后只有你一个女人,你确定能满足本王?” 墨锦顿时一脸黑线,正常情况下不是该问她为什么吗?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无论说什么都能联想到那档子事上。 这根本就不是能不能满足的事情好吗?是两个人能不能携手共度一生的重要抉择时刻! 墨锦有些生气,再次想从元烈身上坐起,这次却是无论她如何挣扎,都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毕竟她那点儿力气对于元烈而言,就跟个小鸡仔似的,哪怕轻风进来汇报要紧之事也坚决不放她离开。 以这种姿势面对外人,墨锦实在做不到像元烈那般坦然,从轻风进来那一刻起,她见自己实在挣脱不了,便自暴自弃的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假装自己看不见轻风。 轻风:“……” “启禀王爷,这是边疆八元加急送来的密函。”轻风跪地,双手将盖着火漆的信函奉上。 元烈接过,丝毫不避讳墨锦,当着她的面直接就拆开看,当然,墨锦此时正趴在他怀里,想看也看不见。 等他一目十行飞速读完信件之后,舒展的眉头越皱越深,运起内力,直接将信件震得粉碎,他沉声对轻风说道:“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墨锦的心顿时一“咯噔”,元烈刚才说什么?不许别人靠近她的卧房?为什么?他要闹哪样? 轻风火速离开屋子,贴心的为二人带上了门。 “你要干嘛?为什么不让别人进来?”墨锦抬起头看他,满眼戒备。 元烈垂眸深深看了她几眼,随即吻上了她粉嫩饱满的唇瓣,明明昨晚才吻过,却像怎么吻都吻不够。 墨锦被彻底亲懵了,等反应过来时,狠狠咬向元烈的嘴唇,男人觉痛,才缓缓结束这个吻,离开时,两人唇瓣上还牵出了一缕细细的银丝。 太过分了!墨锦气的小脸通红:“我还以为你要关门做什么正事呢,结果……结果……” 她的胸脯上下起伏着,黑白分明的眼中闪烁着粼粼水光,粉面含春,朱唇轻启,她都不知道她这幅样子有多勾人。 “结果什么?”元烈调笑道,“与本王欢好,难道就不是正事吗?” 呸! 墨锦真想呵呵他一脸,这人以前明明是个快三十岁都没女人的性冷淡啊,为什么昨夜之后就跟个禽兽似的? 突然,元烈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墨锦再傻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拼命的在空中瞪着两条小腿,双手握成粉拳,不停地捶打着元烈的胸口,骂骂咧咧道:“你禽兽啊,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然而元烈铁了心的要将这件事做下去,任凭墨锦挣扎怒骂,硬是压着她,半哄半骗的将她才穿上没多久的衣服,再次扒了个干净。 “本王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王妃能满足本王,你提什么要求,本王都答应你。”元烈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尽是满溢的柔情。 墨锦都要疯了,这个人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怎么听怎么像渣男骗炮时必备台词啊!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信他才有鬼! 况且按照他这种欲望产生频率,墨锦觉得自己根本也和他过不了一辈子,要不了多久就被活活累死在床上。 算了算了,管他爱不爱纳妾,离婚总可以了吧! 后来的事,墨锦就记不大清楚了,她只知道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元烈才停下,那人似乎还亲自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又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情话,她这次真的累的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了,具体说什么,她还是没听清。 那可真是她的一大损失了。 因为,元烈将墨浴完的墨锦抱到床上以后,搂着她说了她最想听的话,元烈看着怀里昏睡过去的娇小的一团,宠溺的说道:“小东西,本王的女人永远只有你一个。” 简单小憩一会儿后,元烈毫无疲态的从床上坐起,丝毫没有惊动身旁的人,其实就算他搞得叮呤咣啷,已经彻底睡死过去的墨锦,也绝对不会醒。 他穿好衣服戴上面具后,留恋的看了一眼床上,接着义无反顾打开了卧房大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家国天下还等着他,纵然万般不舍,他现在还不能留在这个温柔乡。 此时乌云遮盖了明月,北风呼啸,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自天际落下,很快为整个京城披上了厚厚一层银装。 院子里已经站好了一排以轻风为代表的黑衣暗卫,他们头顶肩上落满了白雪,见元烈出来,皆无声的向他行了一礼。 从轻风手中接过包袱和佩剑,元烈沉声吩咐道:“照顾好王妃,否则拿你是问。” 轻风:“……是!” “王爷,要不等明早风雪停了再启程吧?”轻风多嘴的提议了一句。 元烈微微摇了摇头,“边疆出事了,本王须得尽早赶回,马备好了吗?” 具体什么事,他没告诉轻风,其实,下午的信函写道,有将领不听他的命令,冒进贪功,擅自带兵进攻敌营,结果被敌军设下的圈套擒住,来了个“瓮中捉鳖”,以至于全军覆没,他现在要赶回去救人。 “备好了,就在城外一里处的桦树林里。” “上次袭击你们的人可查出来了?” 轻风顿了顿,有些难为情道:“回王爷,还……还没有,目前只探查出对方是一群江湖流浪杀手,至于上家是谁,还没……” “知道了,继续查,”元烈打断他,沉声道:“除轻风,其余人皆与本王前去!” “是!” 再次踏上征途前,元烈最后望了一眼墨锦的卧房,不由得勾了勾唇角,想来她醒来后,一定会很生气。 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强迫于她,只是此去山高水长,再见面,不知又该多久以后。 带着数名暗卫,元烈离开了王府,再次向着数千里外的西部进发。 墨锦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晌午了,这次是被活生生饿醒的。算了算,她已经一天半没吃东西了。 在心里将元烈那个淫魔骂了千万遍,墨锦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来人”着两个字。 素妗素心连忙冲了进来,这次两个丫鬟没有再对她道喜。而是纷纷致以同情和心疼的眼光,麻溜的伺候完她们王妃穿衣和洗漱。 端着第二碗芙蓉粥,墨锦总算缓过劲儿来,她冷冷地吩咐道:“王爷今天要是再来,就说我身体抱恙,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他给本王妃拦住了!” 身后的两个丫鬟没有接话,只是各自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挤眉弄眼的谁也不想先开口说话。 “咦?你们两只傻啦?我说话听到没?”墨锦放下雪瓷小碗,疑惑地回头。 见躲不过去,素妗豁出去了,答道:“回王妃,王爷已经走了。” 走了?走得好!看来他人性还没有泯灭,道德也没有沦丧嘛! 墨锦满意的点点头,端起粥继续小口小口喝起来,喝了几口,她放下调羹,继续吩咐道:“对了,现在他是走了,但是到了晚上他如果还要来,你们一定也要堵住了!坚决不能让他进屋,听见了吗?” 两个丫鬟刚才还觉得自己躲过一劫,可再听自家王妃这么一说,顿时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最终,素心无奈道:“回王妃,王爷,昨晚就回边疆了。” 墨锦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没听懂素心说这话的意思,她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走了?” “回王妃,是的,”素妗走上前来,给她盛了一碗鸡汤,安慰道:“王妃您别难过,现在边关战事吃紧,离不开王爷,等打完仗了,王爷很快就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墨锦突然就没了胃口,她摇摇头,将面前的碗碟往前推了推,说道:“撤了吧,我用好了。” 她才不难过呢,她只是,有些心疼而已。 他回来两天不到,似乎连个好觉都没睡过,这一路冰天雪地,凄风苦雨,他真的吃得消? “轻风呢?也跟着一起去了吗?”她问道。 “那倒没有,轻风侍卫在屋外候着呢,王爷让他留下来保护您,所以呀,王妃您可千万别难过,王爷对您真的很好,您要不要再吃点?”素妗上前劝说道,她俩现在统一认为自家王妃是因为王爷的不告而别而难过绝食。 尽管在这之前,墨锦已经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点心外加一颗红鸡蛋了。 沉重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墨锦就收到了一个劲爆消息,上官柔竟然嫁了,新郎则是一个四品官员的庶子。 这是妥妥的下嫁啊!墨锦实在想不通凭上官柔的家势和长相,为何最终会嫁一个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话说她不是以前喜欢太子,后来喜欢乌尔汗的吗?这怎么说嫁就嫁了?一点征兆也没有。 请柬虽然已经收到,但凭墨锦现在的身份,以及和上官柔的不对付,她完全没必要出席这次的婚礼。 不过她还是八卦的派人去打探了一下,这朵昔日黑心白莲花嫁人的原因,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大跳。 这上官柔,在谈婚论嫁之前,竟是被人玷污了,说是采花大盗干的,因为失了贞洁,再难觅得好夫婿,只能退而求其次,嫁了一个仰慕她许多年的小官之子,还是庶子。 墨锦不知道上官柔会不会甘心,但好歹和她有十几年“情谊”,她还是派人送去了一份新婚贺礼。 所以说啊,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几天后,墨锦收到了宫里传来的旨意,皇后娘娘召见她。 嘿,上次是太后,这次是皇后,墨锦觉得真是挺稀奇的,这一个个的闲的没事老找她干嘛?难道这皇后也像之前太后那样,为了敲打她? 虽然烦归烦,墨锦还是去了。 越过重重宫门,终于见到了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丝疲态的皇后,想必华阳公主下落不明这件事给她造成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这都半年过去了,感觉她还没缓过劲儿来。 虽然这世间没有感同身受,也没有生过孩子的墨锦自然体会不到皇后的悲恸,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况且华阳出嫁前,两人多少有几分交情,此刻面对这样的皇后,墨锦说不上同情,但也没那么讨厌了。 行完礼,皇后立即派人给她赐了座,是立即,真的一丝一毫都没有为难她,这让已经做好准备进宫被折腾的墨锦,深感意外。 “皇后娘娘可是不大舒服?”既然人家给了台阶,墨锦自己也要主动下,见皇后始终蹙眉支着头,便假意关心了一下。 谁知皇后真的点点头,“是啊,本宫半年前就落下了这么个毛病,太医老说是神思烦忧、清窍不利什么的,哎,本宫也没记住,哦对了,听闻奕王妃医术超群,可否给本宫看看?” 墨锦:“……?”这皇后今天召她来,不是真的就为了让她给看看病吧?天地良心,她也就随口一问而已,这也太巧合了。 既然皇后开口了,叶瑾柒自然不能不从,她按照流程给皇后诊了一圈,得出的结论和太医差不了多少,说白了,就是皇后成天到晚想太多,因此想的失眠头疼。 至于想谁,不用猜,多半就是华阳公主了。 最后,墨锦给皇后开了类似于安神香一类的辅助睡眠的药物,皇后这是心病,吃再多药都不好使。 原本以为自己给她看完病就能离开了,谁知皇后压根儿就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墨锦简直都要哭了,心道皇后太后果然都是同宗同源的女人,上次太后留住她没让走,就差点吓得她没走出这皇宫,如今皇后也来这出儿,想必待会儿肯定还要放大招。 墨锦开始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心道无论待会儿皇后说什么,她都要淡定淡定再淡定! “奕王妃。”皇后突然开口喊她。 墨锦立即正襟危坐如临大敌,然后支起了耳朵。 皇后慢悠悠拨弄着暖手炉里的炭火,状若不经意的说道:“本宫听下面人说,头两天,奕王爷回来了?” 她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可神情却十分笃定。 “砰、砰、砰……”墨锦感觉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大得吓人。 皇后是怎么知道的?府上的眼线轻风明明已经清理掉了啊。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能知道的,尽管军中有规矩,未经传召任何将领皆不得回京,但她相信就算元烈破例了,皇家或者楚家的人,也奈何不了他。 “奕王妃你别紧张,哀家也就随口一问罢了,奕王爷是圣上的弟弟,超一品王爵,圣上都没说什么,本宫自然也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皇后无声的笑了笑。 墨锦微微颔首,笑道:“让皇后见笑了。” 皇后掩嘴一笑,摆了摆手,“本宫怎么会笑话你们,新婚燕尔便分居两处,王爷他想你想的紧,正说明你们夫妻伉俪情深啊,本宫羡慕都来不及,只不过,” 她话音一转,突然有些哀伤起来,“可怜本宫那苦命的女儿,所托非人,若是,若是那乌尔汗对她像奕王对你那般,不,百中取一,本宫也就了无遗憾了,可偏偏……” 说着说着,皇后竟然嘤嘤嗡嗡哭了起来,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淌。 墨锦一时之间也手足无措起来,这还是先前那个高傲中带着些许凌厉的皇后吗? 总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墨锦无声的叹口气后,起步走到皇后身边,从宫女那里取过明黄色的巾子,递到皇后面前,低声道:“娘娘莫哭了,现下只是消息传不出来而已,不代表公主有什么异样,况且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皇后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谁知她刚说完,皇后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哀求道:“奕王妃,本宫知道奕王最看重于你,你可不可以求求他,让他去大乌国找找华阳,让他把华阳带回来吧,本宫这心都快碎了。” 皇后边哭边说,边用手紧紧攥紧自己胸口的衣服,那模样,当真有些可怜。 这这这……就算奕王爷看中她,但她也不能让他去大乌国找华阳啊,如今两军正在交战,去那边就等于找死好嘛! 就算让别人去也不行,谁家孩子不是爹妈生的啊,凭什么要白白上赶着去送人头? 可皇后这边哭哭啼啼吵得她心烦意乱,又不能抽出手转身就走,墨锦简直快要烦死了。 “皇后您别哭了,这事我再想想办法可好?”墨锦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想的却是你们楚家不是那么能耐吗?自己去救人啊。 皇后摇摇头,声音已经带上了浓浓的鼻音,她说道:“只要奕王妃能帮本宫这个忙,你要什么本宫都答应你!” 她的语气十分坚定,墨锦承认,她真的动心了。 因为有件事,除了皇后,眼下似乎还真的没人能帮助她去完成了。 墨锦垂下眼眸,掩住其中的情绪,她淡淡的问道:“皇后此话当真?” “当真,天地可证。”皇后一脸认真。 墨锦清了清嗓子,看着自己纤长细白的手指,说道:“皇后知道坤宁宫那间地下寝殿吗?” 皇后闻言一顿,摇摇头:“本宫不知。” 可她的眼神分明有一丝闪躲,恰好又被墨锦捕捉到了。 太后当年搞的小动作,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楚家人必然是心知肚明的。 墨锦挑了挑眉,笑道:“皇后,您别紧张,妾身并不是想打那间寝殿什么主意,只是希望皇后娘娘能给我透个底,在那间寝殿里的,到底是何人?” 皇后沉默良久,才幽幽说道:“奕王妃既然这么问了,想必多半已经猜出来了,在那里长眠的,不是别人,正式奕王爷的母妃。” 果然!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墨锦还是吓了一跳。 “奕王妃,本宫劝你不要去打那个地下寝殿的主意,那是太后的心病,况且这么些年,太妃的遗体并未遭到破坏。”皇后也不知道出于好心还是别的什么目的,竟然提醒起墨锦来。 墨锦点点头,福了福,说道:“谢皇后,若无其他事,妾身先告退了。” 皇后没说话,只是端起桌上的茶盏,缓缓抿了一口,接着她抬起眼尾,笑道:“本宫答应奕王妃的事情已经做到了,那奕王妃是否也可以给本宫一颗定心丸?” 墨锦:“……”她本来就没打算帮皇后,刚才也只是为了套话而已,现在皇后这么问,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看出了她的犹豫,皇后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沉声道:“本宫调查过王妃,这些年性子始终不温不火冷冷清清,没什么特别喜欢也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事情和人,早先痴迷过太子,后来不知为何,又移情别恋于奕王。” 墨锦:“……”什么叫移情别恋?她根本就没有恋过元尘宇好嘛!原主是因为眼光太差,这个锅她不背。 “后来本宫想了想,”皇后继续说道,“像奕王妃这样的女子,可谓是没有任何弱点的,但这很不合理,是个人就会有弱点,王妃只不过是名弱女子,岂会没有?后来本宫就想,和你朝夕相伴的那两个丫鬟,和你的感情,或许要比对他人更深一些。” 她这个样子,哪里有先前那般哭哭啼啼的影子?又变成了玩弄心计机关算尽的后宫头子! 墨锦承认,这皇后说的还真的挺有理,对于素衿和素心,她们之间虽以主仆相称,但某种程度上而言,像朋友更多一些。 自从她来到兰海国起,就是这两个姑娘日夜陪伴着她,照顾着她的生活起居。人非草木,谁能无情,相对于其他不相干的人,她的确对这两个丫鬟有着很深厚的感情。 如今皇后这么说,是在暗示她,如果她不帮忙,就会对素衿素心下手吗? 墨锦虽然心下哇凉哇凉的,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如此,妾身回府就给王爷修书一封,皇后您看,这样可满意?” 皇后支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奕王妃你当本宫是三岁小娃娃吗?口说无凭的事情,你当本宫会相信?” 广绣下的纤纤玉手顿时攥成了拳头,墨锦耐着性子问道:“那您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不妨说说。” 皇后似乎就在等她这句话,抬手拍了拍。不过片刻,便有一个老太监捧着一只信鸽走进殿内,来到墨锦身前,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文房四宝的宫女。 墨锦向来过目不忘,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只鸽子是奕王府所养,怎么会到了皇宫?她疑惑的看向皇后。 皇后笑了笑,解释道:“进入王府难,但凭大内高手的本事,想要在王府外截住一只鸽子还是易如反掌的。”说完,皇后又从袖口掏出一张信笺,上面写了许多字。 墨锦冷眼看着她讲信笺推到自己面前,不用皇后开口,她就明白,这是让她照炒一份啊! 她拿起信笺一看,果然上面以她的语气写着,让元烈亲自带兵,前去营救华阳。 嘿!厉害了,连她语气都能模仿,看来这群人平时没少拦截她和元烈的信鸽。 要说古代通信手段就是不安全,想写个小秘密,分分钟被人扒出来。还好先前她和元烈的聊天内容并不露骨,不然现在想想,还真是尴尬。 不用皇后提醒,她拿起身前的毛笔,蘸了蘸墨水,就开始在纸上誊抄起来。 抓住他们的信鸽又如何,大不了半路让轻风拦截了就是,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真的到了元烈的手里,人家压根儿就不会听她的好嘛!皇后的如意算盘注定落空! 谁知皇后却是万分成竹在胸的模样,见墨锦如此配合,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如获至宝一般将那张纸读了又读,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时,才卷好放进鸽子腿的信囊里,命人将鸽子拿到屋外放了去。 “皇后娘娘,臣妾可以离开了吗?”墨锦看她开心成那个样子,实在不忍心打击她,这封信根本就送不到元烈手中,就算送到了元烈也不会信。 皇后心里纠结了大半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之前皇帝不让她干涉,她日日活在忧虑痛苦之中,如今元烈统帅西部、西北部、北部三军,如果他下令去找华阳,华阳回到兰海国,就指日可待。 “当然,”皇后顿了顿,“不可以。” 墨锦大惊,这特喵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奕王妃帮了本宫这么大一个忙,就留在宫内好好玩耍几日,一直都知道奕王妃文才绝伦,本宫恰好近日对此颇感兴趣,还望王妃能留在宫中指点一二。” 墨锦赶紧摆摆手,“皇后娘娘言重了,妾身才疏学浅,当不起指点二字,还望皇后另请高明。” 虽然她相信以元烈的智商,收到刚才那封信时,哪怕发现出自她手,也定然会多加揣摩,可凡事就怕个万一,万一元烈真的相信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她得赶紧出宫知会轻风一声,要么想办法把那只鸽子拦了,要么另外写封信解释一下。 不对,解释也不行,如今王府和边关的通讯已经被皇后或者说楚家拦截了,另一只鸽子肯定飞不出王府,她得让轻风或者别的暗卫亲自跑一趟! “奕王妃再想些什么呢?本宫来猜猜吧,”皇后此时的声调都变得欢快了许多,她原本以为让墨锦写这封信会废很大口舌,没想到简单到不可思议,她还有好多法子没使出来呢,这奕王妃竟然轻而易举上了钩。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王妃是不是再想,你曾经给奕王写的信,都是些无足轻重的生活日常,要么就是些风花雪月情情爱爱,如今突然写了一封如此严肃的书信,奕王爷定然不会相信对吗?” 墨锦瞬间睁大了双眸,略带惊恐的看向皇后,心想这个女人会读心术吗?怎么连她想什么都知道! 不过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写那封信并且还不让她走呢?这让她很费解。 皇后扬了扬唇角,眯起了双眸,让原本就细长的眼睛看来更为细长,她微笑道:“要本宫说,这封信,王妃若是在王府写的,奕王可能还不会当真,可若是你从皇宫写的,他定然会认真对待,很大概率还会照做呢,王妃你会相信吗?” “怎么可能!”墨锦脱口而出。 信都是她写的,也同为王府的鸽子,换个地方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这话有点扯了啊。 见她不相信,皇后款步走到墨锦身旁,拿起桌上的一张信纸,解释道:“王妃不相信也说的过去,想来奕王没有告诉你,皇宫里的纸张全是特制的,有独特的香气和印记,本宫方才说,你若在皇宫写那封信,奕王定然会认真对待,那是因为,他只要看一眼信纸,就知道你落入了我的手中,若是他不乖乖照办,他最爱的王妃,可就没、命、了。” 最后几个字,皇后是弯下腰,凑到墨锦耳边说的,那声音虽然轻飘飘没有任何力量,却像是淬了毒一般,听的墨锦心惊肉跳。 合着皇后一直在算计她,而她就傻乎乎的相信了,还无脑的因为皇后失去了女儿的下落,从而产生了些许同情…… 她现在只想拍死自己,这可是皇后啊,是后宫之主啊,是历经血雨腥风勾心斗角还屹立不倒的可怕女人啊!她到底有多脑抽才会相信这种女人。 而且听皇后的意思,就是打算直接将她软禁了从而成为钳制元烈的人质呗,那她这如意算盘可没打太好。 墨锦笑了笑,仰起头直视面前的女人:“皇后娘娘,我承认您确实费心了,可您好像忽略了一点。” “哪一点?”皇后垂眸看向她。 “我在王爷心中的份量,或许并没有您想象中那么重哟。”墨锦抬手将鬓边的碎发别向耳后,一笑倾城。 她和元烈之间的感情,像是涓涓细流,没有大波大浪,亦没有惊心动魄,一切顺其自然的进行着,她不相信自己会成为让元烈甘心涉险的理由。 她也不能让自己成为他涉险的理由,因为,进入敌方大本营营救华阳,不仅仅是元烈,也意味着万千士兵要跟着一起涉险,稍不注意就会满盘皆输,丢掉性命。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皇后生的孩子就要高贵一点?凭什么为了她一个,要让那么多人去送命涉险? 第一百七十五章 皇后作为女人,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女子,是真的美,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介于纯洁与诱惑之间的极致之美,这位小王妃,似乎对自己的魅力很不自信呢。 皇后冷哼一声,说道:“本来本宫有另外的法子去就华阳,只是这个法子失败概率极大,起初本宫根本就没考虑过奕王那边,直到……”她一脸邪气的看向墨锦。 “直到听说王妃你遇袭,奕王竟然千里奔袭回来看望你时,本宫就知道,你,奕王妃,值得利用。” 墨锦嘴角抽搐了几下,不打算接话了,元烈回来,难道不是因为emmm……发情期到了吗?咳咳,想到这个她就觉得腰酸腿软,可怕。 突然,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皇后伸手拔下了她发髻上的一支珠钗,在墨锦不解的眼神中,皇后将这支珠钗递给了身后的太监,并扬了扬手,太监便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皇宫外。 一名老太监带着两名小太监来到王府马车旁,对车前正在打坐的轻风恭声说道:“轻风侍卫,皇后娘娘托我给您带句话,由于娘娘和王妃相谈甚欢,王妃便决定在宫里多留几日,陪陪皇后,顺便教教宫里那些皇子公主们如何吟诗作对,您就不用等着啦,这化雪天儿啊,是最冷的了,您快回去吧!” 轻风瞬间皱起了眉头,冷声问道:“王妃可有信物转交于我?” “有有有!”老太监拍了拍脑袋,陪笑道,“奴婢年纪大记性不好,还望轻风侍卫莫怪。” 说完,老太监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珠钗,轻风接过扫了一眼,确认的确是自家王妃所有物后,点了点头,驾着马车离开了宫门。 老太监这才松了一口气般,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自从离开皇宫起,轻风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王妃和皇后相谈甚欢,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不然这事儿不可能发生,可如今王妃真的留在了皇宫,也给了他信物,可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隐隐感到不安。 既来之则安之,皇后虽然实打实的禁了墨锦的足,但她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怡然自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该吃吃该喝喝,反正皇后看样子也没打算亏待她,正当墨锦以为自己要被当成猪养了之际,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霎时间,整个宫殿开始天旋地转,昏过去之前,墨锦才想起来,刚才的饭菜,怕是被下了迷药,早知道她就少吃点了。 再醒来时,入眼便是木头顶棚,有点破的木头顶棚,还特别矮,特别窄,冷风呼呼往身上吹。 不仅顶棚破,自己身上盖的被子也破,墨锦用尽力气抬起手,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一身锦缎华袍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 自己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此时不知道被谁涂满了类似煤灰一样黑乎乎的东西。 她又努力抬手摸了摸头顶,妈蛋!果然不出她所料,她那一头金钗珠翠全部不见了,只剩一根光秃秃的木簪子和麻布头巾…… 墨锦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照镜子就能擦到,自己的脸上一定也被人糊满了类似煤灰一样玩意儿。 而且她根本没有睡在床上,这“轰隆隆”的声响加上不断的颠簸,她现在睡在马车上! 天呐!她这是被拐卖了吗?这一身比灌了铅还沉重的身体是怎么回事?肚子感觉也要饿死了,她不会被皇后害死再次穿越了吧? 就像印证她的猜测一般,随着几个官兵在车外吼着,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驾车的是个男人,声音粗砺沧桑,听起来应该是上了年纪的,他谄媚的笑道:“各位军爷行个方便,小女病危眼看就不行了,老头子得带她出城找大夫,求求各位军爷放行。” “起开!”随着一声带着北方口音的怒斥,赶车的老头子被掀翻在地,“少在这里给老子卖惨,上头说了,奕王妃五天前失踪了,凡是过路马车都要盘查,滚一边去唧唧歪歪!” 说着,他还踹了老头子一脚,赶车的老汉当即疼的在地上翻滚呻吟,而周围的官兵则不约而同的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墨锦一惊,她已经昏迷五天了!而且她没有再穿越,还是留在了这个世界,根据这个官兵所说,已经惊动了上面,那意味着元烈是不是也该知道了? 到底是谁将她拐跑的呢?是皇后吗?不,应该不是皇后,皇后没理由要这样对她。 皇后的目的只是救华阳而已,在华阳没得救之前,她是万万不敢让自己受到一丝一毫伤害的。 那究竟是谁呢?算了,不管是谁,既然看到当兵的,那她就有救! 就在墨锦沉思之际,马车的木门突然被拉开,冷风灌入,一个穿着铠甲带着头盔的高大士兵把头伸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羊皮卷,对照着打量起墨锦。 墨锦顿时被这冷风吹的一哆嗦,这里应该是离京城很远的北境之地了,毕竟京城可没这么冷。 虽然他的模样凶神恶煞,但在墨锦看来,这就是救命恩人呐!她激动的想呐喊! 军爷快救救我!我就是奕王妃啊! “嗬……”刚发出一个音节,墨锦就愣住了,她不仅失去了力气,甚至也失去了声音! 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呢?她为什么说不出话?这该怎么办? 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墨锦,无论她如何努力,嗓子只能发出一些极为难听的音节,随着她的用力,身子就好像再抽搐一般,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绝望。 她努力的看着士兵的眼睛,希望他能读懂她的害怕与绝望。 可士兵却极其嫌弃的扫了她几眼,赶紧把脑袋伸出了马车,接着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说道:“那女的长得真他妈丑,一脸的脓疮,还有羊癫疯,你个糟老头子怎么不早说!还不带着你的丑闺女快滚!” 他又泄愤一般狠狠踹了几脚躺在地上的老头子,然后招呼着其他喽啰扬长而去。 墨锦的眼泪刹那间就从眼角滚落而出,浸湿了两旁的头发。 刚才那个士兵说她满脸脓疮这种事已经影响不到她了,她现在只剩下空前绝后的绝望与惊慌,她完了,她想。 赶车的老汉一瘸一拐爬上了马车,驾着那匹又瘦又老的马晃晃悠悠出了城,路过那些守城的士兵时,他又极尽卑微与谄媚的笑了笑,当然,没人理他。 出城以后,老汉回头敲了敲车门,低声说道:“那个蓝包袱里有干粮和水,饿了渴了就吃点。” 他的声音不再似先前那般沙哑沧桑,反而遒劲有力,行家一听就会知道,此人内里定然十分深厚。 墨锦没理他,只是无声的哭泣着。她怎么就这么惨,明明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没干,怎么这么倒霉的事情偏偏被他遇上,到底哪个倒霉催的绑架了她? 她只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完了,这是古代,没有监控没有网络没有电话,要像找个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难,而且她都失踪五天了,京城那些人想要找到她的概率,已经微乎其微。 她本来已经很难过了,结果还有人来给她添堵! “王妃,老头子我劝你别想着京城能有人来救你,”赶车老汉加快了速度,回头对她说道:“谁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离开京城的,我跟你说个实话吧,我们走的是皇家的密道,这世上没几个人知道,包括皇帝和奕王爷,他们现在甚至都不知道你去了哪个方向。” “这就意味着,没人目睹了你的失踪,更不可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你就死心吧,况且,往后有的是荣华富贵等着你呢!”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墨锦恨不得用手堵上耳朵,可她实在没有任何力气。 张不开嘴,她只好在心底狂骂:“荣华富贵你奶奶个腿儿!就粗布麻衣破马车这种标准,能富贵了?唬鬼去吧! “出了方才那玉尘关,再要不了两日,就到地方了,老夫知道王妃你娇贵,因此在车里给你铺了厚厚的狗皮褥子,到时候王妃可得给老夫美言几句啊!”老汉估计这几天憋狠了,也可能快到家了开心,话变得格外多了起来。 给你美言个屁!怪不得躺在这里一阵怪味儿,感情是狗皮褥子臭啊! 不对,美言? 墨锦终于嚼出点儿不对劲儿来,一会儿荣华富贵,一会儿美言,而且知道皇宫密道……绑架她的人,绝对不是平民百姓,听这个老汉的意思,应该还是个有钱有势的贵族,至少让他这种身怀绝技的人也十分敬畏。 可这究竟是谁呢?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连着几天不吃不喝,刚才又废了半天神,墨锦终于拜倒在了饥饿面前,她用尽最大力气,将手伸向身旁那个蓝色包裹,里面果然如赶车老汉所言,放着干粮和一壶水,也只有干粮和水,别的什么都没有。 在恐惧和求生欲面前,墨锦选择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她才能逃走,才能回到王府,才能再次见到元烈。 上一次她被乌尔汗劫持,之所以能被元烈发现,皆赖于他在京中强大的眼线布防,可这次,她依赖不了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她捏着白面饼大口大口咬着,眼泪大滴大滴流着,活了两辈子,她都没像现在这么难过过。 “对嘛,东西还是得吃的,千万不能闹绝食,王妃你可不知道你有多重要,我们那边,为了你连仗都不打了,直接投降,你要是出了什么闪失,老头子我九族都不够赔的!”老汉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挺开心,一直乐乐呵呵。 墨锦艰难的吞咽着面饼,听到这话时,愣了愣,究竟是谁,为了她竟然愿意直接投降?是元烈吗? 也不对,元烈完全没有这样做的理由,除了西部,那现在还有哪在打仗呢? 想着想着,墨锦的双眼,像是承受不住般,再次阖上,吃了一半的面饼,也滚落到身旁。 妈蛋,饼里也有迷药…… 老汉自然听到了车里的动静,笑着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这才对嘛,一个女人就能解决的国家安危,何必拿那么多士兵去送死,老夫甚是欣慰啊哈哈哈哈!” 随后,一段颇有异域风情的小调,从老汉嘴里哼出。 就在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宫。 皇后跪在御书房内,皇帝冷眼俯视着她:“元烈下午就回京了,你想好要如何向他解释了吗?” 皇后惊恐的抬起头,摇了摇,珠钗乱颤,她的声音也在发颤:“求皇上救命,那奕王妃失踪,真的不关妾身的事啊,妾身好吃好喝招待着她,只是希望……希望……” “希望他能帮你找华阳?”皇帝冷冷的看着她,质问道。 皇后忙不迭地点点头:“是啊,这都半年了,华阳渺无音信,她可是我们的女儿啊,皇上您就没有丝毫心疼吗?” “糊涂!”皇帝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正是因为华阳是朕的女儿,朕才不能假公济私的让人去寻她,这让天下之人如何看朕!自建国以来,数百位公主参与了和亲,下场比华阳惨的不下十数,也没哪位妃嫔像你这样,敢绑架王妃威胁武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皇后闻言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喃喃道:“妾身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彼时那么多禁军把守着宫门,谁也不曾见到王妃出去过,这要妾身如何向奕王交代啊!” “你以为光向奕王交代就行了吗?”皇帝骤然发怒,“还有丞相!” “丞相因为此事卧床不起,告病在家!你跟朕说说,若是奕王因此反了,丞相因此出了什么意外,你担当的起吗?就知道哭哭哭,脑子呢?” 此时,太子元尘宇也匆匆赶来,一见母后跪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顿时一掀下摆,“扑通”一声也跪到地上,哀求道:“求父皇饶恕母后,儿臣愿替母后受罚!” “哼”皇帝冷哼一声,怒道:“那么爱跪,一起跪好了!”说完,一甩龙袍袖子,大踏步出了御书房。 元尘宇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皇后也趴俯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哭的更加厉害。 “母后莫怕,奕王若是敢动您一根毫毛,儿臣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待皇帝走远后,元尘宇盯着那张金灿灿的龙椅,眼中满是仇恨与愤怒。 皇后闻言却摇了摇头,好一会儿,她停止了抽噎,直起身,拢了拢头发,眼睛虽然哭的有些红肿,但却丝毫不减凌厉,“以楚家现在的实力,元烈还不敢动本宫,不足为惧。”她像是自言自语道:“母后只是,对你父皇太失望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都言女人心死往往就在一瞬间,皇后便是如此,多年的容忍期待、委曲求全,在这一刻通通烟消云散,无论她如何隐忍与卑微,都换不来那个男人的目光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比起他的江山,自己和孩子,早已变的可有可无。 她想,没必要在这样下去了。 于此同时,四皇子在殿内来回踱着步,面上一片焦急。见一个拿着拂尘、身穿宝蓝色太监服的人小跑进来,元墨辰立即块布走上前去,紧张问道:“如何,今天可有消息?” 如说元烈在京城中有强大的眼线布防,那么元墨辰就拥有最多的情报基地——便是那些烟花柳巷,青楼楚馆。 这些年,元墨辰不仅从这些下九流之地挖出许许多多官场隐秘,同时也完美借助这些场所的掩护,打造了自己玩物丧志,风流多情的形象,完美的迷惑住了许多对手。 太监还是如往常一样沮丧的摇了摇头,小心翼翼道:“各地都传来消息,并未见到过王妃的身影。” 元墨辰呼吸一窒,怎么会这样?京城乃至周边,皇室已经派兵掘地三尺,他也派出自己的手下去挨家挨户搜寻了许多遍,墨锦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留下一丝痕迹。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意味着她没有遭受什么意外。 “行了下去吧。”元墨辰心急如焚,不耐烦的朝太监扬了扬手。 除了焦急,他内心更多的则是挫败,他恨自己的无可奈何与无能为力,若是他拥有更大的权利,是不是就能彻底保护好她? 太监立即松了一口气,飞快退出了大殿。他跟着四皇子许多年,自然明白四皇子对奕王妃的心思,但他没想到,王妃在四皇子心中的份量,竟是这么重。 赶在开春之前,京中纷纷扬扬下起了最后一场雪,不大,但是格外的冷。 元烈坐在马背上,此时京城已经遥遥在望。 “啪!”的一声,马鞭划破空气,狠狠落在穿着黑色劲装男子的身上,只一鞭,他身上的衣服便被瞬间划破,皮开肉绽。 直到抽了二十几鞭子,元烈才停手,冷眼俯视着跪在马前的轻风,淡淡的说道:“自己滚回王府找太医拿药。” 轻风愣了愣,显然没想到王爷会这么轻易就饶了自己,毕竟,是他没有保护好王妃。 “留着命,将她找回来,活要见人,,不,她一定会活着,否则,提头来见。”话音一落,元烈便策马飞驰,朝着京城的方向踏雪而去。 连着数日不眠不休的赶路,元烈早已风尘仆仆,但丝毫掩盖不了他一身的杀伐气,这是沙场上真刀真枪杀出来的气势。 他一身银铠上还凝固着大片大片早已干涸的血迹,看起来极为瘆人,走进金鸾大殿的时候,他还带起一股冷风,宛若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如今这“鬼王”,倒还真的像鬼王了。 “参见陛下。”元烈走上大殿,单膝跪地,朝皇帝行礼。 皇帝立即从金龙宝座上走下,以彰显自己对奕王的重视,他抬手扶起元烈,热络道:“元烈,你真不愧是朕的好弟弟,不仅收复了失地,又打的大乌国甘心投降俯首称臣,好样的!你想要什么跟朕说,朕一定要重重赏你!” “吾皇英明。”殿内百官立即山呼恭维。 “臣,只想要一个交代。”元烈冷沉冰凉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上,撞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皇帝心里一“咯噔”,心想果然来了! 元尘宇也瞬间皱起眉头,狠狠攥紧了拳头。 现在的元烈手握兵权,又打了胜仗,在国民心中犹如战神一样的存在,皇帝丝毫不敢怠慢。 若是对他苛刻一些,就会落得个兔死狐烹的骂名,天下悠悠之口,他根本堵不上。 可若是放任他要一个“交代”,皇帝还真的给不出,毕竟一边是自己弟弟,一边是自己皇后,实在难以抉择。 就在这时,随着太监一声“皇后驾到”,打断了皇帝的为难。 第一百七十六章 众人扭头朝着殿门看去,就见皇后脱去华服,换上了素衣,一头发饰也摘下,未施粉黛,披散着头发走进殿内。 众人哪见过穿着这么随便的皇后,一时之间殿上想起了嘤嘤嗡嗡的讨论声。 皇帝的脸顿时像锅底一般黑,冷冷的看着皇后朝他和元烈走来。 “成何体统!”皇帝终于怒斥出声。 皇后没理他,缓步走到元烈面前,径直跪了下去。 “奕王,”皇后哽咽出声,“王妃失踪,本宫也很遗憾,你说要交待,本宫就给你一个交待,今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后娘娘不可!”“快起来!”许多官员惊呼出声,纷纷劝道,甚至有些人开始指责起元烈,“奕王你不要欺人太甚!”“皇后岂是你能随便折辱的?”…… 这些说话的,多半都是太子党或者楚家的人。 而站在元烈这边的官员则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好啊,你自刎吧。”元烈解下腰中佩剑,扔到她面前,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了冰冷的弧度。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当众摆出一副诚心道歉的模样,再借助众臣的调节与施压,让他放弃对她的追究罢了。 若他硬要追究,就是逼人太甚。 可这满殿之人,他从未将任何一人放在眼中,他人的眼光与看法对他从来造不成任何影响。 他现在,只想让这个弄丢他王妃的女人死。 皇后没想到奕王如此不给面子,怔愣了片刻,眼泪从眼眶滚落,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哭的肝肠寸断。 元烈却嗤笑出声。 “奕王你太过分了!” “皇后娘娘都哭了你还要怎样?” “别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了不起了!” ……指责声不绝于耳。 “够了!”皇帝万分头疼的捏了捏鼻梁,这场闹剧真是吵的他脑仁子疼。 众臣这才安静下来。 “元烈,朕代皇后向你认个错可好?皇兄保证,肯定将王妃完完整整给你找回来行吗?” 元烈闻言冷冷扫了一眼皇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臣遵旨。” 可是这偌大的兰海国,到底去哪找人啊?大家该用的方法都用尽了,派出了最厉害的探子也一无所获,墨锦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接下来的庆功宴洗尘宴元烈通通没有参加,当然谁也不敢提出异议,先前在朝堂是仗着人多势众,可私下里谁也不敢面对这个满身血腥杀伐气的男人。 如今朝堂最得意之人当属二皇子元西麟了,为什么呢?因为他舅舅乌尔汗投降了,不仅投降,还向兰海国俯首称臣了。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场仗还要僵持个一年半载才能消停,可谁知元烈刚赶回战场,乌尔汗那厮竟然就心甘情愿的举了白旗! 按照他的说法,国力衰微耗不起了…… 乌尔汗一投降,两国又开始重新建交,被冷落的二皇子和他母妃又重新得了圣宠。 夜晚,景华宫。 “母妃,”元西麟兴冲冲的跑进德妃的寝殿,开心道:“舅舅那边来信,说货已经收到了。” 德妃正在梳自己的一头秀发,闻言淡淡点了点头,“这次机会得来不易,西麟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你那父皇咱们是指望不上了,但是你舅舅,他一定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孩儿明白。”自从上次吃了大亏,元西麟现在学乖了很多,他对着德妃作了一揖:“孩儿就先告退了。” 德妃点了点头,接着梳妆打扮起来,今晚皇帝要过来,她得好好迎接他。 至于这母子俩口中所说的“货”,很不巧,正是墨锦。 墨锦再醒来时,头顶的破车棚已经变成了彩色纱帐,身下也没有轰隆隆的车响,也没有臭烘烘的狗皮褥子,取而代之的是香气浓郁,软的像棉花一样的大圆床。 此时她的眼神还有些涣散,却下意识摸了一把脸,幸好幸好,没有化脓生疮。 要知道,她昏迷的这两天,梦里老是循环滚动播放那个查车士兵的话,说她又黑又丑脸还化脓,墨锦都快崩溃了。 等她再清醒点,发现自己竟然不再混身无力,胳膊能抬腿能伸,也能坐起来,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粗布麻衣已经换去,现在她穿着一件绣品繁复,颜色鲜艳的裙子,看起来极为华丽,但不是兰海国的风格。 先前被涂黑的皮肤已经被人洗的白白嫩嫩,甚至还戴上了诸多戒指手镯,一动便叮当作响。 最神奇的是她的头发,被人编成了许多小辫子……她现在迫切的想找面镜子照照自己! 结果视线刚一移向床外,墨锦彻底懵了,这种极具异域气息的建筑和装修风格,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某段不好的回忆瞬间涌进脑海,有些时候,记忆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会让人产生一种连续吞苍蝇的恶心感。 是了,这种风格她之前在乌尔汗下榻的逍遥阁见过,她还被关在那里一段时间,真是记忆犹新呢,呵呵。 墨锦的脑子大抵是开了光的,想什么来什么,她刚想着乌尔汗,伴随着一阵脚步声,身着玄色锦袍头戴金色王冠的乌尔汗踩着厚厚的长绒地毯,来到墨锦的床边。 “你醒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狼般犀利阴冷的眸子看向墨锦时,隐隐带着笑意。 这种目光让墨锦觉得极其不舒服,好像千万只冷血动物从身上碾过一样,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她稳住心神,故作镇定道:“乌尔汗殿下,你若是想抓我当人质,从而要挟元烈退兵的话,我劝你省省吧,我就算死也不会如你的意的!” 乌尔汗笑了,边笑边走到墨锦身边,垂眸看着她,缓缓道:“我要纠正你三点,第一,我已经不是殿下了,以后你要改口叫我陛下,当然,你若喜欢殿下这个称呼,我允许你这么叫。” 切,臭屁什么呀!墨锦不屑的瞥了撇嘴。 “第二点,带你来,并不是为了威胁元烈,你还不知道吧,为了你,我已经向兰海国投降,而元烈,也已经回国了。” 什么!墨锦石化了……什么时候投降的?她怎么不知道?而且为了她又是什么鬼? 乌尔汗挑起墨锦的下巴,认真欣赏着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容颜,轻声说道:“第三点嘛,你不会死的,你怎么可能死呢?接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的王后的,就算死,也是百年后和我一起死,然后我们合葬在一处。” 墨锦:“……”她以前就看出这个男人变态,没想到脑子还有问题,按照古人的说法,多半就是得了失心疯。 她一偏头,将脑袋从乌尔汗手指上挪开,带着些许厌恶说道:“脑子不好就赶紧去治,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哈哈哈……”乌尔汗朗声笑道:“大半年不见,晴儿你还是如此可爱,本王很喜欢。” 晴儿你妈!墨锦恶心的下意识就想骂人,却又愣了愣,元烈也是这么喊她的,但那时她心里却是满满的甜。 如果刚才乌尔汗说的是真的,那么元烈已经回到了京城,并且沿路那么多关卡的士兵也没发现她,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回家无望了? 别这样吧……她不想和这个变态待在一起啊…… “本王知道你这一路吃了很多苦,这些日子你就好好调养身子,等下月十六,本王就正式迎娶你为王后。”乌尔汗负手而立,语气听起来颇为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墨锦下意识问道:“为什么要下月十六?” 乌尔汗却会错了意,挑了挑眉,挑笑道:“晴儿就这么迫不及待嫁给本王?” 我呸! 乌尔汗拿起她的一绺小辫子开始把玩,认真说道:“这是国师推测出来的吉日,本王其实不太信这些,但为了你好,我愿意试着去相信。” 呵呵呵,墨锦从他手中扯回自己的头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问道:“劳驾问一下,今天什么日子?” “十三。” 嚯!厉害了!原来她昏了这么多天! 如果不幸不被找到的话,这意味着她还有一个月时间可以策划逃跑,无论如何,她要先自救,再等着别人的救援。 所以,当下的紧急任务就是填饱肚子活下去。 墨锦看向乌尔汗,深呼吸一口,说道:“那个?有吃的吗?没下药那种。” “哈哈哈哈……” 陪着墨锦吃完饭,乌尔汗由于要处理公务,便暂时离开了这间宫殿,派了四个侍女来伺候她。 当然,并不许她出门。 就这样,重复吃了睡睡了吃一段时间后,墨锦终于被养的珠圆玉润,气色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无事可做,她便靠睡觉打发时间,一天睡好几觉,晚上照样睡得着。而且她还发现大乌国有种紫色的果子特别合她胃口,酸酸甜甜,每天能吃上许多。 她寻思着,到时候逃跑路上,如果条件允许,她一定要带上一麻袋这个果子! 她喜欢什么,乌尔汗就通通给她寻来送给她,哪怕再忙,也雷打不动一日三餐陪她一起吃。 那个叫莱丽的绿眼睛丫鬟,也算得上墨锦的贴身丫鬟,她每次都会在墨锦耳边各种夸赞他们大王,什么英勇啦,痴情啦,善良啦…… 墨锦立即让她打住,善良这两个字,和他真的不沾边。 “对了莱丽,你们大王上次从兰海国娶的那名公主在哪呀?”墨锦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她来这里已经快半个月了,和身边几个丫鬟也熟络了起来,并且,由于她从来不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极其乖巧不作妖,乌尔汗便不再禁她的足,让她平时除了屋内也可以到外面转转。 大乌国的国都在沙漠中的一片绿洲里,这里四季如春鸟语花香,最令墨锦感到惊喜的是,这里四处都长着珍奇草药! 她每次出去就偷偷薅几株带回宫殿,然后趁着不困或者乌尔汗不在时,偷偷制作各种药物。 由于长得美,对人又和善,墨锦很快和这些丫鬟打成一片,所有人都很喜欢他们这位未来的王后。 “您说那位华阳公主吗?”莱丽认真的墨锦编着辫子,啧啧感叹道:“那个小公主吧,挺惨的,一来就被我们大王扔在了偏殿,从不过问,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靠!这么惨的嘛!墨锦猜到华阳生活不如意,没想到这么不如意,也不知道她现在后不后悔当初死活要嫁给乌尔汗这件事。 墨锦继续不动声色的问道:“是东边那座高高的圆顶宫殿吗?” 莱丽摇摇头,答道:“您指的那座,是大王住的地方,华阳公主住在最北边那栋矮层小院里。” 墨锦暗喜,这算是知道会华阳活着,也知道她在哪了,到时候逃跑的把她顺便捎上,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要和她见一面。 距离婚期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这天,乌尔汗又来陪墨锦吃晚饭,他看着墨锦连喝了两碗鸡汤又吃了两碗米饭以后,嘴角抽搐了一下,笑道:“晴儿近日胃口越发的好了。” 墨锦人畜无害的笑了笑,心里想的却是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啊! “陛下,我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答应我。”墨锦说话的功夫,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 乌尔汗笑笑:“本王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本王都会满足你。” “那好,”墨锦放下调羹,认真的说道:“我想见一见华阳。” 说出华阳二字时,乌尔汗的眼中明显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看的墨锦一惊。 华阳从兰海国带来的仆从全被乌尔汗杀了,而她又不受乌尔汗待见,日子过的如何,可想而知。 昔日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住这寂寞如雪的苦日子。 “见她做什么?本王怕她污了你的眼。” 墨锦笑笑:“毕竟是故人,我只身一人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说不想家那是不可能的,因此也只有见见这些故人以慰思乡之情了。” “晴儿放心,日后本王一定会带你去兰海国见见你的父亲和兄弟姐妹,或者将他们接到这里也可以,只要你想。” 最终乌尔汗还是允许墨锦去见华阳公主一面,但又格外给她配了四个武士,说要保障她的人身安全。 喵喵喵?墨锦已经无力吐槽了,她是去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不是去看武林盟主,至于搞的这么严肃? 直到见到华阳时,墨锦才明白乌尔汗给她安排这么多武士的用意——华阳疯了。 彻底的疯了。 衣衫不整且破破烂烂,披头散发像个鸡窝,脸上涂着两团红红的胭脂,混身散发着阵阵臭味儿,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 她被关在一间陈设简单的屋子里,里面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凳子、外加一个恭桶。她吃喝拉撒睡全都在这一个屋子里解决。 每天有人给她送饭洗恭桶,但这活儿不是一般人敢干的,因为华阳一见到人出现,无论是谁,先是大声尖叫,用能刺破人鼓膜的那种尖利的声音,接着她便抄起手边一切能挥舞的东西,算作武器,开始攻击那个她见到的人。 嘴里不断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墨锦站在门外,透过窗格子看到屋内的一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这曾经是个公主啊!竟然被这些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一股无名火“腾”的窜起,墨锦怒视着照顾华阳起居的侍女,沉声问道:“你知道她的身份吗?是谁让你这样对她的?” 侍女知道墨锦是他们未来的王后,还以为她不愿意看到大王有别的女人,当即当起了舔狗,谄媚道:“王后您别动怒,里面那个女人一发疯就爱打人,奴婢就把里面她拿得动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对了,大王一点也不喜欢她,自从把她接回来,一眼都没来看过呢。” 墨锦气的直发抖,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乌尔汗当初将华阳抱上马背,在兰海国留下一段佳话,可谁知道,这佳话的背后,竟是这般残酷。 “是谁!”突然,华阳发现门口站了好几个人,瞬间发起了疯,朝着门口扑来,狂叫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门上了好几道锁,她自然冲不出来,只能扒着窗格子朝墨锦龇牙咧嘴,骂骂咧咧。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她早先娇俏白嫩的容颜,此时沾满了各种污秽,看起来既恶心,又可怖。 墨锦看了她一会儿,难过的转过头,对身边的人说道:“走吧。” “别走!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身后,华阳歇斯底里的吼叫越来越小。 当晚,墨锦不知为何,什么都吃不下,一吃就狂吐,吐到最后,胃里的东西已经吐空了,只能不停吐着清水。 乌尔汗撇下公务匆匆赶了过来,一把揪过一旁的太医,恶狠狠问道:“王后怎么了?” “回……回大王……”太医颤颤巍巍答道:“王后……有喜了……” 这应该是好事啊,为何大王的脸色变得如此难看? 在场震惊的,除了乌尔汗,还有墨锦。 有喜?怀孕?她有孩子了,是元烈的。墨锦惊的连呕吐都忘了,呆呆的睁大双眼。 她先是给自己号了个脉,确定真的是怀孕后,又发自本能般,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这里,竟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孕育了一颗小种子。 怪不得之前她喜欢吃酸的,又吃得多。 看到她这个动作,乌尔汗怒火燎原,大吼道:“都给本王滚出去!” “呼啦啦!”满屋子的人,瞬间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床上躺着的墨锦,和站在床边冷眼俯视着她的乌尔汗。 “看样子,你很开心?”乌尔汗冷声问道。 墨锦勾了勾唇角,不怕死道:“当然。” 她就要当母亲了,尽管在现代人的眼中,她这个年龄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她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幸福,只不过,更多的是担忧,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兰海国那边始终没人来找她,她被抓来时又吃了那么多迷药,虽然对身体无害,但乌尔汗就不会放过这个孩子的。 不行!她一定要保住孩子! “你不怕我让人灌你一碗堕胎药?” 墨锦笑了,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这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大王你最好灌我一碗毒药,孩子要是没了,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别怀疑,我有那个能力,你不可能派人时刻看我一辈子的。”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后,乌尔汗笑容越发狰狞,“既然如此,那就生下来,本王愿意替元烈养孩子,甚至等他大了,我可以封他做藩王,但是,你必须也要和我生一个孩子,必须是男孩,王位日后就是他的。” 墨锦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喜当爹这种事都能接受,也是没谁了,不过何必呢?天下那么多女子,偏偏揪着她这个有老公有孩子的女人不放。 不过无所谓了,逃跑要用的药物她已经准备好了,最近每天她都会藏一些干粮和金银首饰,同时她每天都出去瞎转悠,为了寻找最佳逃跑路线。 还真让她找到了,华阳所住的方向,防守是最薄弱的,她可以趁着黑夜士兵换班时逃跑,同时还能带着华阳一起跑。 华yangju体疯没疯她不知道,但她昨天看出来了,华阳还认识她,当时一见自己,她的瞳孔便猛烈收缩了一下,只不过很快便被疯癫所掩盖。 无论如何,走之前一定要去看看她,如果她想和自己一起走,墨锦说什么都会带上她。 没有等待墨锦的回答,乌尔汗黯然走了出去。 墨锦望着他的背影,无声的笑了笑,她知道他对她好,可那又怎样,且不论她现在就要做妈妈了,就算她还单身,也永远不会爱上像乌尔汗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嗜杀狂魔。 多少兰海国男儿,因为他的一个想法或者决策,埋骨他乡,又有多少家庭阴他妻离子散,民不聊生! 先挑起战争的那一方,永远都是罪人。 不可饶恕。 冷月如霜,苍狼在远处长啸,阵阵狂风卷起黄沙,弥漫了天际。 莱丽服侍墨锦躺下后,剪短了灯芯,调暗了室内的灯光,对她恭敬行了一礼:“王后,您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外候着。” “嗯。”墨锦淡淡应了一声,声音小的宛若梦呓。 莱丽这才轻手轻脚退出大殿。 门合上的那一刻,原本阖着的双眼,倏地睁开,眸光闪动,没有丝毫困意和疲倦。 墨锦竖起耳朵听了听屋外的动静,然后翻身爬起,从被窝里拽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接着换上了最厚最保暖却也最便于行动的衣服,随手挽起一头墨发,背上包袱、踮起脚尖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了窗户。 窗外,是一片波光粼粼的人造湖。 乌尔汗当初把她安置在这个地方,一是由于这是王宫内环境最美的大殿,另外的原因,便是有湖作为阻隔,就不用担心她逃跑的问题,有这个天然屏障挡着,连守卫都省了。 虽然墨锦根本不会游泳,但经过她多日观察,这里是唯一一个有希望能在众多守卫的眼皮子下,突出重围的地方了。 因为此处虽然被人工湖包围着,但贴着墙一直走下去,就能看到一株长歪了的大树,树冠正好触到了墙面,只要爬上了大树,就能上得了岸。 “崽子,老妈要逃跑了,路上可能会很颠簸很辛苦,但你一定要坚强,别害怕,咱们一起加油!”她轻轻抚了抚小腹,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深呼吸几次后,她抬腿翻出窗外,还不忘将窗户又重新合上。 此时,她踩着脚下宽不过一掌的台面,心里不停打着鼓,莱丽之前告诉过她,外面这湖足有两丈深,湖里看着平静,但有一种极其凶残的食人鱼,一旦有人落水,立刻就会被鱼群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别的地方的湖里,养的是锦鲤,而乌尔汗家的湖,养的是食人鱼,果然,很变态。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我不害怕我不害怕……”墨锦死死扣住墙面的浮雕,一点点向边缘挪动,每走一步,她都要停下来喘息好几次,不过才挪动五步的距离,她已经紧张的热汗满头。 半个时辰以后,她终于挪到树冠之下,感觉自己已经累得去掉了半条命。 好在她多少会些功夫,加上体型轻巧,努努力,还是便爬上了树枝。树枝虽然不粗,但胜在结实,一阵窸窸窣窣后,墨锦终于踏上了地面,一颗悬着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她一把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朝着华阳所住的地方的跑去。 一路上,最心塞的莫过于和巡逻的卫兵斗智斗勇了。墨锦不仅要眼观六路还要耳听八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要立即东躲西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胜利”在望——她看到华阳住的那间偏殿了! 上次她就发现了,华阳住的地方就像是被孤立了起来一样,周围的宫殿都是空荡荡的,守卫也很薄弱。不过这样也好,人少才好办事嘛! 左右望了望,今晚似乎没人,真是天助我也!墨锦“嘿嘿”一笑,紧了紧包袱,一溜小跑跑了过去,刚一走进院子,就听见来自华阳的阵阵惨叫,以及一些男人的说话声和笑声。 什么情况?墨锦一惊,从怀里摸出自己这些天研制的迷药,放缓了脚步,猫着腰,一点点朝着华阳住的那间屋子走去。 门没关严实,屋内透出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以及窗格子里透出,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和男人们的yinyan秽语,让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染上了绝望的色彩。 墨锦的心沉到了谷底,有些画面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她打心底里不愿意接受,慢慢站直了身子,朝屋里看去。 那是怎样的一番惨状啊!昔日的天之骄女,皇帝皇后的掌上明珠,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公主,正被一些长得五大三粗的士兵压在身下欺凌,除了脸和手,华阳满身都是青青紫紫的瘀痕,甚至有些地方还有伤口,正汩汩冒着鲜血。 似乎越是这样,那群男人就越兴奋,哈哈大笑着,更加放肆的凌虐这她。 “看看,兰海国公主又怎样,还不是像狗一样被我们给上了!” “对!不愧是公主,这皮肤真他娘的嫩!一掐就破皮流血,哈哈哈!” “你们兰海国人杀了我弟弟,那你就用身子来偿债吧……” “别叫唤了!比杀猪还难听,都被我们上了几个月了,还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妇!” …… 刚才逃跑时出的汗,在这一刻全部化为透骨的彻寒,墨锦控制不住的颤抖,泪流满面,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 畜生!全都是畜生!几个月了……这是不是代表着,乌尔汗什么都知道,并且默许着这些士兵的行为? 难道他娶华阳回来,就是为了折辱的吗?这已经不是人能干出的事情了,是魔鬼!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扎进了肉里,却丝毫不觉得疼。 离开吗?此时守夜的士兵估计都在华阳的屋子里,她要逃跑,轻而易举,可良心不允许她这么做。 留下吗?她的迷药不多,屋里十几个男人,她根本就打不过,自己兴许也会沦为和华阳一样的下场。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就在她焦灼的快疯了之际,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警惕的女声:“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墨锦一惊,认出这是上次伺候华阳起居的那个侍女的声音,她见过自己的脸,要是回头,这个侍女一定会认出她来。 “再不说话我喊人了!”侍女威胁道。 豁出去了! 墨锦缓缓转身,面带微笑的看向侍女。 “王后!您怎么在这里?”侍女果然露出了十分震惊的表情,条件反射的给墨锦跪下行礼。 就是现在! 墨锦大步跨到侍女面前,一掌狠狠劈向她的颈窦脉,侍女瞬间倒地,不省人事! 幸好屋内嘈杂,没人发现屋外的动静。 捏了捏手中的药瓶,墨锦心生一计。 她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侍女,然后缓缓蹲下,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你可别怪我,我兰海国的公主已经被你们大乌国的人折磨的快死了,我得救她!” 墨锦想,如果当初自己不接受华阳的请求,态度再强硬一些,她此刻定然还在兰海国的都城当着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公主吧。 可是,就算她不来,其他公主也要来,换谁来都会遭受这等非人般的折磨。这事说到底,和墨锦无关。 但她现在不这么想,一种莫名的负罪感占据了她的内心,她做不到见死不救,何况华阳面对的情况,是生不如死。 此时墨锦还不知道,自从大乌国投降以后,乌尔汗就对外宣称,华阳已经病死多时,这屋里面公主,已经是被两国彻底抛弃的弃子。 将侍女衣服扒开以后,墨锦将她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用力将她扶了起来,踉踉跄跄走到门边,一脚踹开了门。 这声动静足够大,屋里的士兵纷纷转头看向门口,将昏迷的侍女一把推进了屋内,墨锦赶紧在门外的暗处躲了起来。 此时昏迷不醒的侍女衣衫尽退,雪白且饱满的胸脯赤裸裸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本来这里就只有一个女人,却有好几个男人,让很多人极为欲求不满,此时突然又送来一个,虽然没有床上那个美,但能用就行,顿时,一大半的男人放弃床上的华阳,朝着地上的侍女奔去。 墨锦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一把迷药从门外吹了进来,刚跑过来的男人们瞬间就像瘫了的肉块,“砰、砰、砰”几声,全部倒在了地上,一招就解决了一大半,完美! 床上剩下的两人终于察觉到了门口的变化,纷纷停下动作,带着紧张朝门口大喝道:“是谁?少他妈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没人回应他们,只有阵阵冷风,吹得木门吱嘎作响。 “杀人咯杀人咯……”床上的华阳突然拍着手掌咯咯笑道,似乎遗忘了先前所遭受的痛苦。 “闭嘴!”一个士兵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并下了床,捡起地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衣服,随便往身上一套,握着武器就朝门口走去。 墨锦依旧如法炮制,赏了他们一人一把迷药。 她越过地上躺的横七竖八的裸男们,快速跑到床边,声音里带着急切的紧张:“华阳,华阳,我来带你离开这里!” 此时的华阳就像是没了灵魂一般的布娃娃,乱发铺床,呆呆的盯着床顶发呆,看也不看墨锦一眼。 “你振作一点好不好,咱们一起逃出去!”墨锦扯着她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腕,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哽咽道:“你没疯对不对?你还认识我对不对?” 不知是上天还是命运开的玩笑,昔日那个神采飞扬骄傲跋扈的公主,变成了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任凭墨锦说什么,她都眼神空洞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墨锦急了,越拖下去逃走的概率就越,虽然莱丽不说,但她经常能感受到后半夜床边站了个人影,在静静凝视着她,那种眼神看得她浑身发毛,其实想也不用想,就是乌尔汗那个变态。 如今马上快到子时了,她必须想办法赶紧让华阳动起来。 “华阳!”墨锦一把捧住华阳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厉声道:“听我说,你此时赶紧给我打起精神,咱们一起逃离这个鬼地方,我保证,一定带你离开,带你回到兰海国好不好?” 虽然这是个四季如春的国度,但今夜不知怎么回事,阵阵风声呼啸而至,似咆哮,似怒吼。 许久之后,华阳空洞的双眼终于聚起一丝焦距,她喃喃道:“兰海国?” 见她有了反应,墨锦简直喜极而泣,一边往她身上套衣服,一边颤声说道:“对,就是兰海国,咱们的故乡!你知道吗?你母后一直在盼着你回家,她眼睛每天都哭得又红又肿,甚至还在我面前哭了一场,威胁我要是不让你皇叔救你,她就杀了我两个丫鬟,你看,就算是为了你母后,你也要打起精神,咱们一起逃出去好吗?” 华阳呆呆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竟然咧嘴一笑:“逃不出去的。” 墨锦一顿,随后摇摇头,继续给她穿着衣服,微笑道:“都没试一试,你怎么知道逃不出去呀,别说丧气话了啊,快点,咱们得加快速度了。” 屋内的烛火烧的毕啵作响,烛光被狂风吹得左右摇摆,却始终燃烧着。 “我试过呀!”华阳欢快的说道:“跟你讲哦,一直朝着西边跑,你会看见一株大树,树下面有个狗洞,可以爬出皇宫。” “真的吗?”墨锦欣喜的看向她,却没注意到她语气里隐藏的哀伤和绝望。 华阳点点头,有那么一瞬间,墨锦好似又看到了她昔日那个天真烂漫的模样,她就知道,华阳没疯。 “你知道西边的守卫为什么这么松吗?”华阳若无其事的笑道。 墨锦还真不知道,所以摇了摇头。 “因为呀,”华阳凑得离她近了些,扬起唇角道:“西边是无边无际的沙漠,沙漠里有各种野兽猛禽,还有流沙,还有沙尘暴,人只要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之前逃跑过,可他们皇宫养着一种老鹰,无论跑的再远,都能将你找到哦。” “他当着我的面,杀了那两千多人的送亲队伍,血把沙漠都染红了,然后,他就把他们都喂了狼,他还说看着我恶心,默许了这些人来强暴我,哈哈哈哈……” 华阳口中的他,指的是乌尔汗。 她笑的很灿烂,平静的说着一切,却字字血泪,像刀一样扎在墨锦的心上。 乌尔汗这个畜生!墨锦握紧了拳头,狠狠咬着牙,有朝一日,她一定要亲手将他千刀万剐! “我本来挺恨你的。”华阳止住了笑声,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她依旧笑眯眯的看向墨锦,“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所遭受的苦难,皆因你而起。” 墨锦垂眸,长叹一口气,涩然道:“对不起,我当初就不该让你皇叔去和……” “不是这个。”华阳截口打断了她,无限怅惘,“嫁给他是我自己的选择,可终究,我们连堂都没拜。” 听到这里,墨锦的心紧紧揪成一团,下意识紧紧咬住了唇瓣。 彼时红衣快马,一骑绝尘的背影,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谁知此一去,竟是华阳悲惨人生的开端。 “他对我说,你就像天上的云,而我,是地上的泥,只能用来被践踏,哈哈哈,”华阳伸出手指揩去眼角的泪珠,“我曾想着,当你的替代品也好,可是在他眼里,却连泥都不如呵。” 墨锦痛苦的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他只是为了折辱你罢了,但她终究开不了口,这话无异于在华阳遍体鳞伤的伤口上,再撒了一把盐。 华阳笑了笑,“直到今晚,看到你来说要带我走,我突然不恨你了,也许这一切都是我该遭受的报应吧。” 她当初让人强暴了上官柔,如今天道轮回,她也遭受了同样的对待。 墨锦抬头看向她,扯了扯嘴角,“华阳,你恨我也好不恨我也好,咱们当务之急就是先逃走,其他事逃出去以后再说好吗?” “皇婶,”华阳轻叹一声,不以为意笑道:“没人逃得出那片沙漠的,要逃你逃吧,我不走。” 墨锦怒了,“就算死在沙漠,也好过在这里受折磨强,华阳,你是兰海国的公主,拿出你皇室的傲气,和我走!” “哈哈哈哈……”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华阳仰头笑了起来,好半晌,才停下来,“皇室?皇室已经抛弃我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华阳歪着脑袋看向她,“皇婶,我比你懂政治,好不容易换来的安宁,父皇绝不会为了一个女儿,再次挑起干戈,我在他身边时,他可以纵容我放任我,可一旦涉及到天下安危,那些上位者,首先抛弃的,就是我们这些女人。” 墨锦一震,难以置信道:“不,不会的,你母后她……” “母后只是一介女流,做不了主的,楚家以自己的利益为主,更不会管我。而且皇婶,以我现在这副模样,就算回到了兰海国,那也是给皇室蒙羞,他们更不会放过我的,” 华阳顿了顿,指了指门口的侍女,笑道:“我听那个贱人说,你已经有了身孕,为什么还要离开呢?你怀了乌尔汗的孩子,你觉得我皇叔还会放过你吗?” 元烈吗?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应该很开心吧,毕竟年纪那么大了,按照古人结婚生子的平均年龄来算,他这算老来得子了吧,哈哈。 一想到这里,墨锦不由自主的抚摸上了肚子,隐隐笑道:“孩子是你皇叔的。” 这下换华阳震惊了,“可……留在这里,你还有一线生机,离开这里,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活不了啊。” “恰恰相反,哪怕是死,我也要逃走,况且我不相信我们那么倒霉,总会活下去的。”墨锦淡淡地说道,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华阳拢了拢头发,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你走吧,记着,一直往西走。” 墨锦却没动,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 华阳知道墨锦在等她,但她已经下定决心不走了,她泰然笑道:“虽然咱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你应该了解我的,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为什么?”墨锦不解,难道就因为外面是沙漠,就宁愿留在此处受辱吗? 华阳好像失去了耐心,沉下脸色道:“我是说过我不恨你了,但我没说不恶心你,不嫉妒你,赶紧滚,趁着本宫现在心情好,你若还在此处喋喋不休,别怪本宫喊人了,到时候谁都别走了!反正我已经习惯如今这种生活,无所谓了。” 她突然拿出公主的架势,又嚣张,又跋扈,还很无赖。 “你!”墨锦气急,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半天吐不出来。 华阳坏坏一笑:“我什么我?还不快滚啊贱人,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墨锦气的浑身发抖,实在不明白华阳前后态度差别怎么这么大,自己的好心被她当成驴肝肺不说,还白白被骂了一通,她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 可是放华阳一人在这里受苦,她实在于心不忍,因此强压住怒火,低吼道:“别放屁了,赶紧和我走,就算再恶心我,逃出去再说!” 华阳定定看了她一眼,眼底隐藏着哀伤,“哈哈哈,笑话,让本宫和你一起逃出去吃沙子喂狼吗?你听见外面的风声了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告诉你,沙漠要刮沙尘暴了!墨锦,别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也别把你的思想强加到自己身上,我说不走,就不走了,你要想送死,自己去送好了,别拉着我。” 攥了攥拳头,墨锦恨不得将华阳一圈打晕,可她现在怀着孕,根本做不到背着一个人一起逃跑,她刚要继续劝说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烟花炸开的声音。 她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华阳却先变了脸色,惊恐道:“这是信号!你逃跑多半被乌尔汗发现了!” 墨锦大惊失色,急得团团转,她一把拽住华阳的手腕就往床下拖:“你快点和我走!” 华阳像是发了狠一般,伸出尖利的指甲,狠狠挠向墨锦的手背。 “你干嘛!”墨锦呼痛,回头瞪向她。 华阳站定脚步,一脸不屑道:“本宫说了,不想和你一起去送死,你聋了是吗?你要想死没人拦着,但你非要拉我垫背,我会让你也不好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跑出去喊人?” 墨锦觉得自己都快怄的吐血了,她低头看向自己被挠的血肉模糊的手背,愤怒至极,一声暴喝:“好!我滚!” 她拿起先前扔在地上的包袱,往肩上一背,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口走去,顺便狠狠踢了门口某个男人一脚,权当出气。 跨出门槛的那一刹那,她还是停下了脚步,带着哭腔道:“华阳,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能力带你离开。对不起,知道你在硬撑,却也救不了你。对不起,我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话音一落,墨锦顶着满面泪痕,大步跨向门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寒风依旧肆虐,不断嘶吼呼啸,似要将天地万物全部吹散,微弱的烛光终是抵抗不住狂风,彻底熄灭。 华阳静静在床沿坐了一会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这声音在这天昏地暗的夜晚,显得格外渗人。 她站了起来,摸索着走到桌边,拿起火折子,重新点燃了烛火。 烛光亮起的那一刹那,她也跟着扬起了嘴角,似是格外开心,同时,她咿咿呀呀唱起了兰海国那边流行的小曲儿:“燕高飞,燕低飞。正是黄梅青杏时,榴花开数枝……” 边哼着小曲,她款款走到门边,关上了大门,并上了门栓,接着,她拾起了地上一把士兵扔掉的腰刀,缓缓抽出,对着雪亮的刀刃理了理发丝,满意的笑笑后,狠狠将刀尖刺入了离脚下最近一人的身体。 这些人都中了墨锦的迷药,醒不过来,却像是能感知到疼一般,狠狠抽搐一阵,便彻底落了气。 华阳就这样重复着不断将尖刀捅入、拔出、再捅入、再拔出……的动作,直至将屋里的所有人全部杀了个遍以后,才终于累的跌坐在了地上。 那些人流出的血浸湿了她的裙衫,她也丝毫不在意,一直面带着笑容,不停歇的哼着曲子:“梦归期,数归期。相见画楼天四垂,有人攒黛眉……” 待歇息够了,她又缓缓走到衣柜旁,丝毫不避讳满屋子的尸体,一件件将先前墨锦给她穿上的、染满鲜血的衣衫脱下,换上了里面唯一一套,做工繁复华丽的锦袍。 这是她之前拼死留下的、唯一一件公主服,只不过这是夏装,现在穿,太冷了。 换好衣服,她提着还在滴血的尖刀,一步步走向床榻,一脸嫌弃的将上面所有的被褥全部扔到地上,然后面带笑容躺到了光秃秃的床板上,嘴里还在反复哼着那首小曲儿“梦归期,数归期……” “噗呲!”尖刀刺破皮肉,狠狠扎进了腹腔,她抖着声音,依旧唱着:“攒……黛……眉……” “母后……华阳好疼啊……”鲜血顺着床缝一滴一滴低落到地板上,小公主终于合上了双眼。 远在千里外的皇后,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摸面颊,尽是泪水。 皇帝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这些日子一直留宿在她宫中,此时,正躺在她身旁呼呼大睡。 她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儿皇帝的睡颜,终于将那种莫名心痛的感觉压下去些许,只是,再也睡不着了。 同一时刻,奕王府。 “启禀王爷,三元外的黄州同福当铺,发现了王妃的衣物。”暗卫将托盘呈上,放到了元烈的书桌前。 那是一件藕荷色绣金蝶锦袍,外加一袭雪白色的狐裘。 这狐裘,元烈自然是认识的,这正是他亲自打来的雪狐所制成。 “当铺老板呢?”他盯着托盘上的衣物,神色晦暗不明。 黄州,位于京城的南方,她怎么会跑到那里去?究竟是谁掳走的她? 暗卫恭声道:“回王爷,已经严刑拷问过,当铺老板只说是一个老妪在破庙里拾得,换钱为补贴家用。那老妪属下们也查了,并无任何异常。” 元烈点点头,挥了挥手,暗卫便飞速消失在原地。 “轻风。” “属下在。” “你带着人马再去南方找。”元烈冷声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命人几乎找遍了整个兰海国,墨锦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任何踪迹。 从最初的心急如焚到如今的冷漠淡然,谁也不知道元烈的心境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只是,王府里的人乃至朝堂上的百官,全都知道奕王越来越暴躁了,而且他的暴躁不是一点就着的发脾气,而是冷若冰霜,令人寒到骨子里的恐惧。 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一个共识,没事儿少惹奕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此,没了王妃的王府,像是被冰雪封住的世界,又冷又静,大家连大声说句话都觉得有种负罪感。 甚至有些下人,干脆组团拜起了菩萨,祈祷王妃能早日归来,带领他们摆脱王府如今的“困境”。 至于王府最大的一个改变——那便是自从王妃失踪以后,王爷再也不住自己的听雪园了,而是改住王妃的晴天园,吓得晴天园的下人们天天如临大敌,生怕一不小心惹到王爷,然后会被杀了祭天…… 这不是没有先例的,因为王府一个小人嘴碎,揣测王妃或许已经不在人世,恰好被过路的元烈听到,然后……那人就没有然后了。 轻风一走,元烈抬手想碰一碰那件狐裘,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 大乌国,沙漠。 墨锦按照华阳告诉她的,出了屋子一直往西跑,果然在巨大的高墙下,看到一株老树,树后面的墙根处有一块可以移动的石板,将石板挪开以后,露出了一个狗洞,幸好墨锦一点也不胖,匍匐着钻出了洞口。 一出洞口,剧烈的狂风裹挟着黄沙,差点儿掀她一个大跟头。 怪不得这墙修的目测快有三十米那么高了,原来是为了拦住黄沙! 虽然出来了,但她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迈开步子就朝着前方跑去,虽然入眼全是绵延无尽的沙漠,但于她而言,这或许才是她的一线生机。 为什么这么自信?因为墨锦坚信,穿越的人,绝对不可以那么轻松就牺牲! 从包袱里扯出来一根巾子,捂住口鼻并在脑后打了一个结,墨锦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沙漠。 “启禀大王,西苑……西苑出事了!”一个士兵冲进灯火通明的大殿,跪在了乌尔汗脚边,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知是由于跑得太急,还是由于害怕。 此时殿内已经跪了许多人,其中就有莱丽,她已经哭的快昏厥过去。 乌尔汗负手而立,此刻他正因为墨锦的突然失踪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暴怒,无论眼神还是声音都极为阴鸷:“何事?” 士兵垂着头,全身紧绷,“那……那个女人,杀了西苑所有的守卫,又自杀了!” 乌尔汗眉头微微蹙起,才想起士兵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 “嗯,知道了,下去吧。”他的眼神一片漠然,甚至透出些许事不关己的嫌恶。 这个士兵前脚刚走,后脚立刻又冲进来一个:“大王!西苑发现一个墙洞!王后……王后极有可能去往察哈拉大漠了!” 瞳孔骤然紧缩,乌尔汗眼中涌现比狂风还要猛烈的震怒。 察哈拉沙漠,在大乌国人看来,那就是死亡之地。她竟然宁可选择死,都不愿意嫁给他! 乌尔汗冷哼一声,幽绿的眸子深不见底,他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狂怒:“放出金雕,调五百士兵,随本王进大漠!” “大王,万万不可!”身披白色拖地长袍,虽年迈却依旧强健的国师闻讯赶来。 竟是掳走墨锦的那个老头! 对于国师,大乌国历代国君都倍加尊重,乌尔汗也不例外,虽然此刻他心急如焚,但依旧耐着性子问道:“国师何出此言?” 国师指了指西边,摇摇头道:“鲁戈将至,凡是进入沙漠之人,无异于自寻死路。” 鲁戈便是指殿外呼啸不止的狂风,这不是普通的风,是数十年才出现一次、破坏力极强的特大型沙尘暴。 士兵一听这话,面露惊恐之色,也连忙恳求道:“大王,鲁戈所到之处,会带走一切生灵,您不能冒这个险啊!” “鲁戈……”乌尔汗喃喃道,面上也露出瞬间迷惘的神色。 这种风暴的威力他儿时随父王视察部落时亲眼见识过,说毁天灭地也丝毫不为过,因而大乌国人将这种风取名“鲁戈”,意为天罚的意思。 如今时隔二十多年,“鲁戈”竟然再现了。 这就意味着,墨锦将彻底葬身沙漠! “不,”乌尔汗目光幽深的盯着西方,狞笑道:“她就算死,也得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死。” 此时的大漠,风越来越急,墨锦每走一步,就能被风掀回去三步,时不时还会吹倒在地。 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疯狂的风,恨不得将人给吹飞一般。 第一百七十九章 借着天上已经被沙尘遮蔽了大半的微弱月光,墨锦艰难的朝着前方迈进,不能放弃,不能回头,这是她内心仅剩的唯一想法。 偶尔狂风减缓的间隙,她抬头朝着远方眺望,隐约可见影影绰绰的巨大黑影,似乎是绵延不绝的山脉。 太好了!只要躲进深山,既能先找个藏身之处躲过这么狂风,又能保存体力,就像是看到了希望般,墨锦顶着猎猎狂风,艰难得向前走着。 风沙划破了她面部裸露在外的皮肤,脚下绵软的沙地加大了前进的阻力,偌大的天地间,她是渺小而又坚定的存在。 她必须得逃走,以乌尔汗心狠手辣的个性,绝不可能会放任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长大,她想让这个还未成形的小生命活下来,哪怕拼尽所有。 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吹的她产生了幻觉,她似乎觉得前方的山脉变得更高,也更近了。 不是说看山近走山远吗?她有些许疑惑,但还是顶着狂风,努力向前走着。 突然,一声尖利的鸣叫自头顶上方响起,是鹰鸣! 墨锦一惊,抬眼望去,一只硕大无比隐隐只能看出个轮廓的老鹰,正在她上方盘旋。可是风太大了,老鹰在空中也分外艰难的维持着平衡。 她想起先前华阳所说,皇宫里饲养者一种极为擅长在沙漠追踪人的老鹰,不由得蹙起眉头,看来,乌尔汗已经知道她逃进沙漠了。 不能停下,绝对不能停下,就算是死,也不能回到那个魔鬼身边! 她甩了甩被风吹的晕晕乎乎的脑袋,咬咬牙,努力加快了步伐。 快了,就快到山脉了,只要进了山,就能找到藏身之所。 “王后!” “王后,快停下!” “别再往前走了,快停下啊!” …… 身后传来阵阵士兵的呼喊,既急切,又惊恐。 墨锦勾了勾唇角,连头都没回,他们这是怕她进山吗?看来她的选择没有错。 “墨锦,只要你回来,你的任何要求本王都答应!”乌尔汗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内力,穿破呼啸的风声,传到了墨锦的耳边。 我信你个鬼!墨锦依旧不回头。 噫?刚才还有数百米远的山脉,怎么转瞬就快到眼前了? 墨锦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这山脉,好像真的自己移动了。 “往回跑啊,快!”乌尔汗也急了,厉声大吼起来。 墨锦到此刻才品出一丁点儿不对劲来,这世间哪会有自己移动的山脉呢?如果有,那只能说明这不是山脉。 不是山脉的话,这数百米高,绵延不绝黑压压的一片,又是什么呢? 直到“山脉”将她彻底吞没,墨锦才明白,这果然不是什么山脉,而是沙尘暴,前所未见的,极为恐怖且巨大的沙尘暴。 只一瞬间,她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被卷到了半空中,身体就像被刀割一样撕裂般疼痛,可就算如此,她却始终不放开捂在腹部的双手。 刚说完穿越的人没那么容易死,墨锦只觉得打脸简直不要太快,这是她感觉自己即将被烈风撕碎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元烈……”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墨锦失去了意识。 亲眼看着墨锦被沙尘暴吞没,乌尔汗发出绝望的嚎叫,欲策马追上去,却被众士兵强制带回了皇宫地下避难场所。 “啾啾啾——” 一阵清脆欢快的鸟叫声自耳边响起,似乎还有某种动物打着响鼻,仔细听,还有人在交谈说话。 空气干净清冽,夹杂着泥土和花草的芬芳,十足清新。 这是长这么大以来,墨锦第一次呼吸到这么好闻的空气,肯定丝毫没有受到污染,负氧离子爆棚,一定要多呼吸一点,净化一下长期被雾霾侵蚀的肺!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只觉得通体舒畅,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好,只不过,眼睛好像被什么缠住了,纱布吗? 抬起手,刚准备将眼前的布条摘下,就听见类似厚布帘被掀开的声音,一个苍老和蔼的老奶奶激动的说道:“老天保佑,你终于醒了!” 墨锦一惊,她一直独居,家里什么时候进来了陌生人?难道是遭贼了? 她浑身一震,下意识支起身子想闪躲,却摸到身下一片毛茸茸的触感,类似某种动物的皮毛…… 怎么会这样,她的床单从来就是纯棉的,作为动物保护主义者,她也从来没买过皮草类的东西,可身下这玩意儿的触感……墨锦明白了,这不是她家里遭贼了,而是被绑架了! “我就是个穷画画的,真的没钱,房子都是租的,有钱都捐给福利院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的银行卡在电脑桌旁的粉色钱包里,密码是……”墨锦连珠带炮的说了一大堆自认为是自保的话,只祈求这群绑匪千万别撕票。 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真的没了。再说了,她刚说的都是实话,她赚的钱都捐给福利院了,银行卡里的钱,就够每个月的开销而已。 希望绑匪看在她这么穷的份上,能放她一条生路。 老奶奶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笑的极其开怀,她来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墨锦的手背,安抚道:“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你睡了那么久,现在饿了吧?” 饿?不说还没什么,一说墨锦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她呆呆的点了点头。 “那你再好好休息休息,我去给你端吃的。”老奶奶热情的说道,起身掀了帘子出去。 这绑匪……好像还挺和善! “阿婆,怎么这么高兴?”一名年轻女人的声音从外传来。 “嘿呀,那个女娃娃醒了”刚才那个老奶奶语气很愉快,“不过估计摔坏了脑子,一醒过来就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我是一句也没听明白,你进去看看她吧,我去给她挤碗羊奶。” 墨锦一直支着耳朵听着,越听越迷糊,摔坏脑子?不会说的是她吧…… 门帘再次掀开,墨锦一脸警惕的看过去,尽管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气势很到位,坚决不能让绑匪觉得她是个软柿子好欺负! “还真醒了呀?”说话的人是个嗓门很响亮的女子,光听她的声音,就知道这是一个性格很爽朗的女人,“能从‘鲁戈’手底下捡条命,看来你是天神眷顾的女子。” 鲁哥?鲁哥是哪位?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问她。 “墨锦。” “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看来脑子也没坏到哪儿去嘛,你是哪个部落的?” 部……部落?游戏吗? “不好意思哈,我平时不太喜欢打游戏,就算玩儿,都是些很简单的手游,类似于消消乐那种。” 女人愣了愣,遗憾的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惋惜:“看来,脑子是真坏了。” 墨锦一脸黑线,这什么人啊,玩消消乐就是脑子坏了吗?真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 “来了来了,奶挤好了,姑娘你快趁热喝。”老奶奶再次掀了帘子,来到床边,将一碗带着些许膻气和奶味的东西递到了她嘴边。 “这是什么?”墨锦把脖子往后一缩,有些紧张的问道。 老奶奶笑道:“羊奶啊,别害怕,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喝这个。” 虽然墨锦没听明白老人家说的“这些日子”是什么意思,但她的确饿了,这个味道虽然有些腥膻,但并不让她讨厌,便双手捧过碗,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一碗羊奶下肚,她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儿,引得屋内其余两名女性哈哈大笑起来。 墨锦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将碗递了回去,小声说了句“谢谢。” “咴~”一声马吟从外传来,接着有谁翻身下马,一个清朗好听的男声和人谈笑着互相道别以后,也掀开了帘子,一进屋,他就惊喜的说道:“阿婆,大姐,她醒了?” 老太太笑道:“是,醒了,刚醒。” 女人也很开心道:“今天的收获很不错嘛!” 男人嘿嘿一笑:“是啊,打到两头鹿和一只野鸡,够咱们吃好几天了。” “这是我孙儿,叫图野,”老太太端着碗坐回床边,跟墨锦介绍道:“上个月,就是他从沙漠边境把你捡回来的,不然你就被狼给叼走了。” 哈?上个月?沙漠边境?还有狼? 这些字眼拆分开,墨锦全部都认识,可合在一起,她怎么半句都听不懂呢? 可她明明昨晚还坐在电脑桌旁熬夜赶漫画来着?现在突然睡到了不属于她的床上,身边又有一群说话奇奇怪怪的人,这……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小脸瞬间皱成一团,“好疼……” 看来并不是在梦里。那谁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对了,墨锦才反应过来,自己眼睛上还蒙着根布条!她抬手一把将木条扯下,短暂的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后,她彻底石化了。 她现在所处的地方,不是她家,而是一个类似于蒙古包一样的地方,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地上铺着地毯,地摊上还扔着两只梅花鹿外加一只野鸡,当然,已经被箭射死了。 床边站着三个人,一个上了年纪满头银发,但面相十分和善的老太太。一个长发高束编成辫子,用兽皮和羽毛简单装饰,笑容热情,看起来酷酷的年轻女人。还有一个长相俊朗英挺,肤色是小麦色,一看就很阳光健康的男青年。 他们每个人,都穿着似古装,但又不符合任何一个朝代着装风格的衣袍,尤其那个男人,衣袍外还套着一件应该是某种兽皮制成的黑色铠甲,显得整个人格外有精神。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束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真是羡慕死常年齐耳短发、还是脱发星人的墨锦! 不对!墨锦这才反应过来,此刻自己那垂落前胸直至腰间的,也是一头长发……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就是短发啊! 伸手拽了拽,嘶,疼疼疼! 谁来跟她解释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该不会,她也赶了一把时髦,穿越了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我又是谁?”墨锦终于有了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原来你的眼睛没事儿啊?之前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那叫一个血肉模糊,真是吓死我了。”年轻女人朝她笑了笑:“这里是阿布图部,这是我们阿婆,这些日子都是我阿婆在照顾你,当然,我也负责给你疗伤啦。”她指了指身边的老奶奶,老奶奶便对墨锦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 墨锦呆呆地也对老人家点头致了致意。 女人又指了指身旁的男人,骄傲道:“这是我弟弟,叫图野,是我们阿布图部落最厉害的勇士,。至于我嘛,是我们部落的医师,叫图雅,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哟!” 墨锦又朝图雅和图野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图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直到如今,墨锦算是明白了,自己十有八九是穿越了,还是魂穿,这一头又长又浓密的头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顿时有些悲从中来,别人穿越不是什么皇后就是什么王妃,她倒好,竟然穿到了一个原始部落,虽然不是茹毛饮血的世代,但看起来,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并且,原主的记忆她是一丝一毫都没有继承,她该如何在这个一切都很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什么技能也没有…… 心好累。 “对了,把你手给我。”图雅一屁股坐到床边,朝墨锦伸出了手。 墨锦犹疑的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这才发现自己手背上竟然有许许多多已经结痂的小伤口,虽然不严重,但也挺触目惊心。 还以为图雅是要给自己检查伤口,没想到人家直接号起了她的脉搏,大概几十秒后,图雅点了点头,笑道:“嗯,胎儿没事,你们母子都很平安。” 胎儿???墨锦眼珠子差点儿都要瞪出来,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她不仅是魂穿,还穿到了一个孕妇身上! 墨锦木着脸摸了摸自己小腹,很平,什么也摸不出来。 她怀疑的看着图雅,后者会错了意,拍着胸脯跟她保证道:“你放心吧,你孩子真没事儿,我就说你是天神眷顾的女子,不仅从‘鲁戈’中逃生,还护着了你的孩子,我弟弟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双手死死抱着肚子,我掰都掰不开,后来不停在你耳边说孩子没事,你才松了手。” 墨锦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她刚刚还在想,要是真怀孕了,一定要搞个打胎药把孩子打了,她现在连自保都难,又如何带个拖油瓶?她这种想法和这个身体的原主拼死护住孩子的行为比起来,真是,太黑心了。 算了算了,墨锦顿时有些自暴自弃,既然原主给了她身体,当做报答,就替她养养孩子吧,尽管自己在现代,是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人,现在突然就当了妈,这心情,可真有些微妙。 “那……沙漠边境又是个什么地方?”她记得刚才阿婆说过,图野是在沙漠边境救的她,墨锦此刻的想法很简单,孩子又不是一个人能怀得上的,她得找到孩子的父亲!说不定那个什么沙漠边境就有线索。 “那可有些远了,”清朗的声音答道:“上次若不是马儿受了惊跑了,我也不可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有多远?” “三元外吧。” 墨锦低头算了算,三元大概就是一百五十公里,按步行每小时四公里来计算,一天不停歇的走五个小时来算,足足要走七八天! “你家人住在沙漠边境吗?”图野好奇的问道,然后又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想法,“不可能,沙漠边境寸草不生,荒无人烟,还有许多狼,那里不可能有人住的。” 哦豁,沙漠边境,pass。 “别问啦,”图雅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同情的摇摇头,“她连自己是哪个部落的都不知道,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余的一概不知。” 图野闻言微微有些错愕,接着有些抱歉的看了墨锦一眼。 墨锦:“……”小伙子,真不用道歉。 见墨锦面露忧伤之色,老奶奶起身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一套做工极为精良的锦袍,外加一个布料看起来就很华贵的包裹,递给墨锦,笑眯眯的说道:“这是图野捡到你时,你所穿的衣服,你看看,能不能想起关于你家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章 墨锦一见到这套衣服,顿时眼前一亮,激动的不得了! 好东西啊!一看就是好东西啊!虽然不知道被什么撕的有些破破烂烂,但这是不是意味着,原主其实是个身份显赫的人!哇哈哈蛤,果然老天爷待她不薄! 见她这么激动,图雅好奇的问道:“你真的想起来啦?当时图野捡到你时,你脑袋上好大一个包,我还以为你摔坏脑子了呢。” 墨锦一点也不去计较图雅说她摔坏脑子这件事,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衣服上有没有关于原主身份证明一类的东西了...... 因为白是出生在水之国的,所以楚月有点担心白有些不喜欢木叶村。虽然动画中和再不斩一起的时间里白好像并没有在意国界的问题。 龚翔带着狰狞的笑容挥舞着拳头,聚集了庞大的真元企图一拳将凌飞扬击飞。 骤然间爆现的绿色光芒,蓝灯的柔和瞬间荡然无存,变得强硬、刚猛,意志力如同决堤的洪水,化作猛兽从作为容器的戒指之中溢出。 “医院没有医生?”楚月觉得这件事情好像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于是扶着藤林椋走进诊所,把雨伞放在一边,让藤林椋坐下。 姚真到底是不是从他那里拿走了一颗月华丹?他知不知道那个乱石滩上神秘人的事情?好端端的,他又为什么要杀了姚真? 凌飞扬方才已经将烈焰冲天掌叠加到了第五层,威力即使比起运用了灵气战斗的贺远志也不遑多让,这是烈焰冲天掌的特点,要蓄力,但是爆发力极强。 林木伸出手,刚刚跟这半块道基所笼罩的区域碰撞,就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天昏地暗,接着下一刻,林木就出现在了一个,奇异的空间当中。 郑典接过钥匙打开锁,众人都不由的秉住了呼吸,随着箱盖慢慢的打开,立时一片黄白翠之光在夏日的日头下闪闪发光。 突然,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盯住地图上的一个点,慢慢眯起了眼睛。 开漕仪式也是热闹非凡,通州所有的官员都到场了,再加上去年在淮安耽搁的漕船这时也一路到了通州,将通州码头挤的满满当当。 转身走时,莫名其妙的,此前心中的那些紧张居然就此消失无踪了。 听闻锦绣盟此行的首领是骆天赐,叶易安无声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剑奴想要撤剑回守,可是已经迟了,叶寻的寒月刃已经透过缝隙,向他直刺而来。 当初,在罗林决定与瓦莱希合作炼制的伊始,便是出于这个目的,让瓦拉希在神劫出现的这一刻,释放出它的神格之力,抵挡神劫。 “这其中手法细腻,怕是一时半会很难向慕姑娘讲清楚。”万明月抿了抿嘴,轻声细语的笑道。 赵贞和柳陌尘打了一会儿,耿守心便带着人到了,柳陌尘知道杜晓璃还要留着赵贞对付正王,一个虚招将赵贞一晃,然后一掌将他打飞。 韩冥熠感觉到福熙对自己的依恋,心情大好,抱着她大步朝湖边走去。 可是,叶权宇纳闷了,为什么刚才夜律弥莎她的眼睛里面,会有那种妖艳的红光呢? “那到底要如何才能掌握这元素真义,你还没有说呢。”罗林不由有些着急起来。 不过好在对马车最反感的杜晓璃怀孕的表现慢慢显现,变得特别嗜睡,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等到腾蛇回过神来时,已经傻眼了。因为,萧锋借助它这一击的力量,身影已经犹如一颗流星一般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天际当中了。 听到这话,我们都放下心来,随即我也不藏着,从自己兜里掏出了银行卡,里面还有三万多,虽然肉疼,但飞龙也是为了我们挨砍的,那种情况,要不是他挡下来,估计我和大伟他们也肯定要挨砍几个。 第一百八十一章 突然,帐篷外传来一声像熊一样粗犷高昂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墨锦下意识捂住脸,微微打开指缝,留出一丝视线,心想这人该不是来惹事儿的吧?就算惹事儿她也不怕,好歹散打冠军,她一定要保护好图雅还有阿婆,至于图野嘛,长那么高的个子,一看就是个能打的,自己保护自己吧。 下一刻,一个身形彪悍的像只熊一样的高个子男人走进帐篷,他每走一步,墨锦感觉大地都在震动,这种彪形大汉,她真的没把握能打得赢啊…… 谁曾想,一见到图雅,男人立即堆起一脸笑容,点头哈腰道:“正吃饭呢?我娘子好像快生了,还请图雅大夫去帮忙接个生。” 图雅收起先前调笑弟弟的不正经,站了起来,点点头,说道:“你先去外面等一下,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出来。” “好好,谢谢图雅大夫。”男人当即感恩戴德的准备往帐篷外走去,转身的瞬间,他这才发现图雅身旁坐了名捂着脸的女子,便好奇的问道:“这个女人是?” 墨锦一紧张,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图雅也刚准备开口,没想到图野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沉声道:“咱们出去说。” 不一会儿,外面传出响亮的一声大笑:“原来是这样啊,你小子有福气啊!” “图特,别胡说。”图野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墨锦这才松口气。 图雅八卦的笑笑,起身走到一张长条桌子旁,取来一个木制的药箱,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罐,对墨锦说:“把手放下吧,我给你涂药。” 这就是那个涂了会变丑的药膏?在她疑惑地眼神下,图雅点点头,“你放心,不是真的变丑,就是改变一下肤色,对脸没有伤害的,不过就是不太好洗,需要用热水湿敷,冷水也可以,只不过花的时间更长一些。” 简直求之不得,要是涂上就容易掉,那才麻烦呢,墨锦立即开心的朝图雅扬起小脸。 图雅愣了愣,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咳,在你这么漂亮的脸蛋上涂抹这种药膏,让我有种罪恶感呀。” 清清凉凉的药膏均匀的被图雅蘸取涂抹到她脸上,墨锦闻着药膏的草木清香,竟然生出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来,她摸了摸脸上已经成膜的药膏,问道:“图雅,这药膏有名字吗?” “名字?”图雅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当时神医走的急,我光顾着学东西,也没来得及问。” 墨锦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里突然冒出“换颜膏”这个名字,不过她终究没开口。 此时牙口不好的阿婆也慢悠悠的吃完了饭,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来,墨锦见状连忙上前帮忙:“阿婆,以后洗碗扫地一类的活儿交给我吧。”她还打算在这里常住下去,总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吧。 阿婆笑的一脸慈祥,摆了摆手,拒绝道:“墨锦姑娘你这手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去歇着吧,我年纪大了,不干些活骨头就锈住了,你别和我这个老婆子抢。” 图雅从一旁拿过一面铜镜,摆到墨锦面前,她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心细如发,墨锦想写什么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在你家人来寻你之前,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就好,无非就是每顿多两碗饭的事情嘛,图野打猎可厉害了。而且,要是你家人不来寻你,那就更好了,你正好可以和图野……” “图雅!”阿婆喝止她的口无遮拦,对墨锦抱歉的笑笑:“这丫头的性子从小就疯疯癫癫,墨锦姑娘你别往心里去。” 墨锦连忙表示真没什么,她真的很喜欢图雅直率大方的性格。 经过药膏的一番改造,墨锦原本国色天香的姿容顿时变得又蜡又黄,看起来跟个染了病的非洲难民似的,对于这个效果,墨锦表示,很满意! 现在她自己都不想直视这张脸,外人看了估计就更倒胃口了,很好很好,初来乍到,就是要低调。 “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什么事情做的话,陪我去图特家,给我打下手吧。”图雅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提议道。 “是……接生吗?”墨锦弱弱的问道。 图雅点点头,盖上药箱盖子,往肩上一背,“反正你都三个月了,最多半年也该生了,提前看看别的孕妇怎么生孩子的,心里也好有个底。” “三个月了!”墨锦指着自己的肚子失声道,一脸震惊,“可为什么我摸着都是平的?” 图雅走到她身边,耐心解释道:“一般孕妇要四五个月才显怀,你急什么?” 她边说边把手伸向墨锦,“怎么样,和不和我一起去?” 说真的,墨锦还真不想去,生孩子什么的,想想都觉得很血腥很暴力,但一想到这种血腥暴力的事情很快就要轮到自己,提前学习学习经验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将手放到图雅手心,仰起头看她,斩钉截铁道:“去!” 跟着图雅出了帐篷,那个叫图特的大熊,哦不,男人,正在和图野胡侃,见两人出来了,连忙上前迎接,当他看到墨锦的长相时,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图野也明显一愣。 “赶紧走吧。”图雅懒得和他们解释,牵着墨锦就朝远处的帐篷走去,那里便是图特的家。 两个男人走在他们后边,图特颇为同情的还住图野的肩膀,自以为小声道:“兄弟,你这品味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图野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图特正常说话就跟打雷似的,此时压低了分贝,哪怕前面两个姑娘距离他有个三四米,照样听的一清二楚,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相视一笑。 距离图特家还有一段距离时,墨锦就听见一阵阵惨叫,还夹杂着阵阵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图特你个杀千刀的死哪儿去了,老娘就要死了,老娘疼死了你儿子也别想活!” “好疼好疼,老娘不生了,图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生了,我不生了,让我去砍死图特那个杀千刀的!” …… 墨锦停下脚步,简直目瞪口呆,这游牧民族的女人,果然彪悍。 她回头看了看图特,后者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并不在意娘子对他的辱骂。 “走吧。”图雅牵着墨锦继续往前走,离得近了,才听见帐篷里还有别的女人的声音,基本都是些安抚产妇情绪的话。 图雅掀开帘子,也不废话,问道:“热水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屋里看起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对她感激地点点头,又回头对产床上披头散发脸涨成猪肝色的产妇说道:“博尔花,大夫来了,别怕了啊!” 博尔花疼的已经神智不清了,哪里听的进去,岔开腿紧紧揪着身下的床单,满头大汗,不停的骂骂咧咧,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 图雅洗了手,掀开博尔花膝盖上的单子,伸手进去摸了摸,顿时大惊失色,“怎么是手先出来!” 站在一旁茫然无措的墨锦听见这话,猛的朝床上看去,以她有限的医疗知识,虽然她没有生过孩子,但也知道产妇顺产,胎儿应该是头先出来,一旦是别的部位先出来,十有八九凶多吉少。 先前安抚博尔花的中年妇女闻言,差点儿一口气没背过去,好在墨锦及时扶住了她,紧张道:“大妈你别晕啊!先在没人抽得出空来照顾你啊!” 好在这大妈也争气,缓过劲儿来以后,开始大哭起来,谁劝都不好使。 墨锦看着图雅将沾满鲜血的手从单子从取出,脸上爬满了悲伤。 图雅也顾不得擦手上的鲜血,她走到博尔花身前,弯下腰,柔声问道:“博尔花姐姐,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此时博尔花早没了先前骂街的魄力,她还是在不停的喊着疼,只是声音已经很小很小了,她摇着头说道:“我不想生了,真的不想生了。” 图雅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她猛的直起身,向帐篷外冲去。 墨锦隐约听见一些“没救了”“遗言”等词语,随后就见到那个像熊一样的图特疯了似得冲了进来。 “博尔花,你看看我,咱们不生了不生了,你别吓我好不好,别吓我好不好,呜呜……”图特终究没有压抑住自己的哭声,嚎啕大哭起来。 博尔花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像是完了所有的力气,她连扭头看一下图特都做不到,嘴唇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墨锦离她脑袋最近,顺势就将自己耳朵凑了过去,只听见博尔花说道:“救救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墨锦瞬间睁大了双眼,这就是母亲吗?在生命最后的关头,没想救自己,只想救自己的孩子。 “她说什么?”图雅问道,她刚刚哭过,还带着些许鼻音。 墨锦回头看向她,如实答道:“她说,救救她的孩子。” 图雅长长叹了口气,“没救了,这种情况叫‘鬼出手’,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今天也救不了他们母子。” “谁说的?我就能救!”墨锦脱口而出,说完她自己也惊呆了。 此刻墨锦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她连屁的医学知识都不懂,竟然夸下海口要从阎王手里抢人,救的回来还好,救不回来,大熊一家以后肯定要恨死她! 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她话音刚落,图特和他母亲竟然不约而同的跪在了她的面前,不停磕头求墨锦救救博尔花母子。 图雅也惊呆了,她一把抓住墨锦的手臂,逼视着她:“墨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饭可以乱吃,可话不可以乱说!” 墨锦无奈的叹了口气,“图雅,都这个份上了,咱们一起加油吧,出事了我来承担责任。” 图雅无奈,只能舍命陪君子。 墨锦洗完手,深深吸了几口气,走到床边,神情严肃的将手伸进了单子里面。 摸到博尔花产道那只小手时,墨锦突然回想起一段莫名其妙的记忆,与其说是记忆,更像是一段文字记载,上面言简意赅的记录了产妇难产时的各种应对方法。 其中就有一段记载和博尔花此刻的情况很像,根据文字内容所记录的应对方法,墨锦摸到那只小手后,尝试着用巧劲儿一点点将那只手又重新塞回了博尔花的子宫。 这个过程漫长而又短暂,漫长是因为在高度紧张下,时间好似静止一般,分秒都被无形中的一双手拉的很长,短暂则是由于孩子随时都有可能遭受窒息的风险,墨锦必须分秒必争。 将孩子手放回去只能算成功了一半,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一步——她将手再次往里伸了伸,顶着巨大的不适感和心里压力,墨锦在博尔花的子宫内,实现了胎儿内倒转,做完这一切时,她差点累到虚脱。 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博尔花此时意识已经彻底涣散,不仅眼神不对焦,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举着满手的鲜血和huiwu,墨锦冲到博尔花面前,大声吼道:“博尔花,从现在开始你要用力知道吗?为了你的孩子,也为了你自己,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勇敢,要清醒过来啊!” 博尔花不知道听见了没,任凭墨锦在她耳边嘶吼,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你不能放弃,你的孩子马上就能见到这个世界了,以后你可以带他骑马带他打猎带他做很多事情,你千万不能放弃知道吗!” 墨锦却不放弃,她不停的在博尔花耳边给她加油打气,“现在只有你能救你的孩子了,你要相信你自己,你要振作,打起精神来啊!” 不知是不是墨锦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肚子里的小家伙求生欲太强,博尔花眼角留下两行泪水,与发丝中的汗液彻底交融时,她猛的吸了一口气,开始重新使起力。 在一次次的努力后,图雅含着眼泪从床单内抱出了一个混身是血的娃娃,要不说游牧民族彪悍呢,普通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早就憋出问题了,而这个孩子,在历经难产和母亲虚脱后,降生到这个世上时,竟然依旧哭的嘹亮。 这就是生的希望。 孩子算是保住了,图特和他母亲抱着孩子双双哭成泪人。可迎来新生命的喜悦还没有持续太久,给博尔花处理伤口的图雅发现,博尔花大出血了。 “怎么回事?”墨锦瘫坐在椅子上,连根手指头都使不上力,但她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走到图雅身边。 图雅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下面都裂开了。” 严重撕裂导致鲜血源源不断涌出,本就虚弱的博尔花在产下儿子后,彻底陷入了昏迷,血色渐渐从她脸上抽离,整张脸像纸一样白。 图特跪在博尔花身前,死死攥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在古代,女人生孩子遇见大出血,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亡。 “这种情况,你还能救吗?”图雅哽咽着看向墨锦,经过刚才对婴儿奇迹般的抢救,图雅此刻几乎已经将墨锦当成了神医。 博尔花的鲜血瞬间流失了太多,墨锦皱了皱眉,叹口气道:“我只能说,我尽力,但出了什么问题,希望你们别怪我。” “绝对不怪您,我图特以生命起誓!”图特听见还有希望,当即对墨锦敬若神明,“您就试试吧,如果上天真的要带走博尔花,我也认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墨锦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她再次用热水洗了手,又让人拿来一些酒,消完毒后,她将手再次伸进了博尔花的子宫,幸好幸好,并不是内部出血。 那就是外部撕裂了! “图雅,你箱子里有没有止血的金创药,要最好的!”墨锦快速问道。 图雅立即打开药箱,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墨锦:“有有有,这还是那个神医留下的,我一直舍不得用。” 墨锦一把抓了过来,又看向博尔花的婆婆,问道:“有没有阵线?” “有……啊?您要这个干嘛?” “别废话了,赶紧拿过来!” 中年妇女不敢多问,赶紧跑到柜子里去翻找针线。 阵线拿过来后,墨锦一把揭开了罩在她腿上的单子,看着下面惨不忍睹的情况,她紧紧皱了皱眉,调整好情绪以后,先拿干净的棉布蘸上酒,将博尔花伤口擦洗干净。 可是这里的鲜血就像开了闸一样,怎么擦都止不住,就算撒上金创药也快速被汩汩冒出的鲜血给冲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墨锦快急疯了,止不住血一切都白搭,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鬼使神差的朝着博尔花身上几处穴位点了点,神奇的是,血竟然止住了。 图雅在一旁惊的睁大了双眼,喃喃道:“你会仙法吗?” 现在血止住就好办了,墨锦处理好伤口,穿上针线,竟然像缝衣服般,将博尔花那些撕裂的伤口一针针缝合了起来。 在场的人就算再震惊,也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他们今天已经见识了来自于墨锦的好几次奇迹,没人会质疑她。 缝合好伤口,墨锦已经是满头大汗,给伤口撒上金创药又包扎好,才终于喘过一口气来。 “孩子别喂母乳了,博尔花太虚弱了,等她醒了多给她吃点补血的,伤口要时刻保持干燥和干净,七天后我来给她拆线。”说完,墨锦直接累的昏了过去。 她现在是孕妇,又是昏迷多日才醒,身体素质大不如从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昏过去前,找了个相对干净点的地方倒了下去,她可不想顶着满头血污陷入昏迷。 真开心啊,一穿越过来就救了两条人命,自己真是棒棒哒! 墨锦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一直守在床边的图雅见她醒来,激动的比见到亲妈还开心! 墨锦被她那冒着“绿光”的眼神给吓得不轻,下意识往床里面躲了躲,警惕的问道:“你想干嘛?” 说完这句话,她还顺便拢了拢敞开的衣襟,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戒备,不是她要瞎想,而是图雅看她的目光,就跟老流氓看见黄花大闺女似的,她不得不防。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是我衣不解带地守着你哟。”图雅答非所问的朝她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求表扬。 所以呢?墨锦不解的看向她。 “嘿嘿嘿,”图雅一屁股坐到床边,笑的一脸奸诈,“看在我这么尽心尽力照顾你的份上,能不能教教我医术呀?” 原来献殷勤是为了学医术啊,墨锦了然,她笑了笑,“我不会。” “怎么可能!”图雅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十分夸张,“昨天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连‘鬼出手’的孩子都能就,还救活了博尔花,我们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这你可赖不掉!” 墨锦哭笑不得:“真没骗你,我对医术一窍不通,仅有的技能就是会画个画,但这项技能到你们这里根本行不通,和废了差不多。” 图雅显然是不相信的,她怀疑的盯着墨锦,阴恻恻的说道:“你该不是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吧?你放心,我学医术绝对不是为了私心,我就想帮助我们部落的牧民和牲畜,或者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穷人。” 理想很高尚,墨锦也很钦佩,但是她真的爱莫能助啊!就她那点现代急救小知识,人家图雅估计根本就看不上。 见她不为所动,图雅有些急了:“我说的是真的!而且,其实我想学的并不多,你能不能把你昨天那个点穴止血的手法教我呀?因为牧民们打猎经常受伤,有些时候还很严重,所以……” 墨锦却皱起了眉头,盯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点穴?是啊,为什么我会点穴呢?” 她又不是学中医的,连五脏六腑具体分布位置都不知道,更何况那种遍布全身,名字又拗口又难记住的穴位。 可昨天她确实是在情急之中点了博尔花身上几处穴位,才使得她止住血,从而死里逃生,这段记忆她没忘,但她为什么会点穴,甚至会救难产产妇这一点,她打死也想不起来。 甚至她现在回想起自己手拿针线,一脸淡定给博尔花缝伤口的模样,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那熟练的手速和淡然的表情,莫不是鬼上身? 或许,这是原主自身携带的技能?这也是唯一能说的通的地方了。 没想到原主在医术方面竟然这么开挂,可以啊!这么一想,她也是有金手指的人了!不过这种金手指可能只有在危急关头才顶用,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图雅,”墨锦可怜兮兮的看向图雅,“不是我不愿意教你,你也知道,我失忆了,除了名字,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昨天救博尔花和她孩子,是情急之中被逼出来的本能而已,你一定要相信我。” 许是墨锦的表情太过于纠结,语气又太过诚恳,图雅顿时就心软了,她拍了拍墨锦的肩膀,安慰她道:“行行行,我相信你,你也别太难过了,以后想起来了再教我也是一样的。” 墨锦点点头,问道:“博尔花现在怎么样了?” “醒啦!”说道这个,图雅满脸兴奋,“她今早就醒啦,图特又哭又笑,一会儿感谢上苍,一会儿感谢你,语无伦次了都。” 墨锦也由衷感到高兴,同时再次感叹游牧民族生命力的强悍,不像她这个小身板,身体素质太差了,接个生都能累的昏过去。 “对了!”图雅一拍大腿,像是很想起了很重的事情,“图特家今晚要举行篝火宴会,庆贺她儿子出生,也为了答谢你,我差点儿都忘了,你既然醒了,就赶紧收拾收拾,咱们准备去图特家!” 墨锦大囧,图特庆贺儿子出生她能理解,但是专门设宴答谢她,也太难为情了吧。 图雅一边给她找衣服,一边美滋滋道:“你还不知道吧,你在我们阿布图部都扬名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家有一名比我还厉害的神医,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救。” 这个帽子扣得过分了啊!墨锦简直一脸黑线,到底是哪个大嘴巴没事叭叭叭,万一她只会接生和止血怎么办?到时候会被打脸的啊!打脸其实也没啥,就怕那些生了病的人怀揣着希望来找她,最后失望而归,想想就觉得罪过罪过。 换好衣服,墨锦又拿过镜子照了照,见药膏果然没有脱落,满意的笑了笑,准备和图雅一起出门,却被她欲言又止的拉住。 “怎么啦?”墨锦歪着头看向图雅。 图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们部落有个规矩,不接受外异族。” 墨锦一愣,这是要赶她走的意思? “不过你别误会也别害怕,”图雅赶紧安慰她,“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只要你承认加入我们部落就行。” 墨锦难以置信的看向她,“就这么简单?” 图雅猛点头:“就这么简单,不过,嘿嘿嘿,我给你改了个名字,以后你叫图婉行吗?改了名字,才算承认加入我们部落。” “成交。” 不就是个名字嘛,墨锦一点都不care,她还以为要搞一些歃血为盟对天发誓的仪式才作数呢。 “对了,你们部落是姓图吗?为什么博尔花的名字就和你们不一样呢?” 两人走在绵软厚实的草地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夕阳静静洒在草原上,天地一片悠远。 “她是从别的部落嫁过来啊!”图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墨锦,“三十六部是可以通婚的,不过有些仇恨太大的就算了,打架都打不过来呢,谁还愿意互相嫁娶。” “那我……” 图雅打断了她:“你又不是三十六部的,别想了,老实改名吧。” 这正是墨锦想说的,没想到图雅提前看穿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三十六部的?”墨锦附身摘了一朵黄色的小花,放在鼻端下轻嗅着。 图雅笑笑:“我之前就说过,你这名字一听就像是南边兰海国的,而且三十六部可没你这个姓氏。” 算了算了,墨锦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问了,她根本没法向图雅解释自己的姓名来自于何方,就算解释了估计图雅也会把她当成傻子。 “对了,刚才我还没说完,关于姓氏的问题,‘图’这个姓氏,仅仅只是我们这一族而已,阿布图部可大着呢,大家分散在各处,但是哪一族遇到了困难了,其他的族群很快便会赶来帮忙。” 墨锦明白了,怪不得她放眼四望,这一大片草域,左右不过一百多顶帐篷,原本以为阿布图部只有这么大点而已,现在听图雅一说她才明白,感情这里只是部落的一个小分支而已。 图雅扯了一根长长的青草叶子,草叶在手中飞快的翻转,没一会儿就编织成了一只惟妙惟肖的蚱蜢,见墨锦睁着亮晶晶的眼眸,看着她手中草编蚱蜢都不带眨一下,便极其大方的将蚱蜢往墨锦面前一提:“喏,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好了。” 墨锦赶紧伸出双手接过,满眼惊奇。 “嘿嘿,我手艺其实很一般啦,”图雅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图野那小子才是做这些东西的高手,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他看一遍,就能用草编出来,或者用木头雕刻出来。” “这么厉害?”墨锦发自内心的夸赞道。 图雅朝她眨了眨眼睛,一脸炫耀道:“那当然,以后你孩子可有的是玩具玩儿了,你就偷着乐吧。” 墨锦:“……”那她还真谢谢了。 两人离图特家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听见一个站在蒙古包外的年轻女人激动喊道:“来了来了!” 话音一落,图特的老娘立即掀开帘子,从蒙古包里走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二三十个女子也跟着一起走了出来,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什么东西,见到和图雅和墨锦时,齐齐露出微笑,眼中满是崇敬与感激。 墨锦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听见那些女人们竟然开始唱起了歌,辽远苍茫的草原上,一声声悠远且欢快的调子传向四面八方。 “她们这是在唱赞颂歌呢!感谢咱们救了博尔花母子,这在草原上可是很高的礼仪呢。”图雅耐心解说着。 “原来如此。”一脸懵逼的墨锦缓缓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打猎归来的男人们也迎着夕阳,骑着骏马从远处奔腾而至,马儿跑到两人身边时,在主人的牵扯下,停下了奔跑,马背上的男人们也开始跟着女人们的调子唱和起来。 打头阵的便是图野和图特。 墨锦虽然听不懂他们唱什么,但却能从他们的歌声中感受到善意,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感谢你们赐予我们平安。”图特的老娘端着两碗马奶酒,走到两人身边,笑的一脸和善。 墨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准备伸手接过,就听见身后已经翻身下马的图野说道:“她有身孕了,不能喝酒。”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墨锦和图野身上,带着探究、惊讶、或者笑意。 “想什么呢一个个的!”图雅接过两碗马奶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个精光,笑道:“我那傻弟弟可没这福气。” “我们也没多想啊!”图特声声如洪钟的从人群中走来,大笑道:“现在没福气,不代表以后没福气嘛!” 墨锦的身世,从昨晚起就在他们一族传的差不多了,大家自然知道她只是图野从边境之地捡来的,不过还是有人跟着起哄开起了玩笑。 墨锦脸皮厚,反正大家都没有恶意,她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倒是纯情男图野同学,竟然莫名其妙闹了个大红脸。 “不会吧……”墨锦看他的反应,心道图野该不是对她有意思吧,不行不行,她可不喜欢比自己小的男人,找个合适的时机,一定要把这个苗头给掐断。 其实据墨锦观察,图野无论外貌还是武力值,在整个部族中都是数一数二而且拔尖的,但不知为何,她对他就是没有任何感觉,当然,像图雅一样把他当弟弟看待,墨锦还是能接受的。 篝火晚会开始之前,图特从帐篷里抱出包裹在襁褓里的婴儿,走到墨锦面前,语气特别诚恳:“图婉,你救了我儿子的命,从此以后,我儿子就是你儿子了!” “噗——”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羊奶,就被墨锦喷了出来。 大哥,你这话太有歧义了好不好,你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啊喂! “你别激动!”图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我和博尔花,就想让我儿子认你做个干妈,你看成吗?” 真是的,让她白惊吓一场,看着图特怀里还没长开的小婴儿,或许是怀着孕雌性激素高的缘故,墨锦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老母亲般的慈祥的微笑,双手先于大脑行动,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从图特怀里抱过那个睡得昏天暗地的宝宝。 垂眸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婴儿,顿觉母爱爆棚。 “没问题!”墨锦最终点了点头,就这样,她多了一个干儿子。 图特自然是高兴万分,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宣布了这一喜讯,同时,他也希望墨锦能赐予他儿子一个名字。 墨锦顿时觉得觉得内心充满了使命感,名字会伴随一个人的一生,一旦取不好,就是害了人家孩子,所以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小声说道:“你看叫图战行不行?寓意就是,希望他往后的人生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别放弃,一定要战斗到底!当然,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再换一个……” 她还没说完,就见虎背熊腰的图特,竟然红了眼眶,他眼含泪花的点点头,郑重的对所有人宣布:“我图特的儿子有名字了,从今往后,就叫图战!” 所有人都共同见证了这一刻的喜悦。 至此,也不知是谁,朝着堆好的柴火里扔下了一个火把,篝火顿时被点燃,上百人围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唱着跳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墨锦也不例外,在图雅和众多女性的带领下,加入了唱跳大军,尽情的欢笑与歌唱。 在她无忧无虑和众人嬉笑玩闹之际,千里之外的奕王府,依旧像往日那般,围绕在低气压之下,今晚这种冰冷压抑感交织往日,更严重了。 明明早就立了春,气温也有所回升,就连花园的花儿都开了,可王府就像永远停留在了冬季,再也走不出来。 准确点儿说,是停留在王妃走失的那个冬季。 行走在王府的每个人,无论是谁,连大声喧哗一下都不敢。 只因暗卫又一次在东部沿海的渔村,发现了王妃失踪时所穿的绣鞋,据说是一个渔民在一艘废弃的渔船上捡到的,见鞋子做工精致,美轮美奂,便想着捡回家给自己的娘子穿。 渔民的娘子也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的绣鞋,便像宝贝一样收藏好,平时绝不拿出来示人,等着回娘家省亲时才拿出来穿一穿。 谁知这一穿,便穿出问题了。 关系向来不太好的邻居一见平日里省吃俭用的两口子,竟然有这么贵重的一双鞋,二话不说便跑到衙门报了官,举报两口子盗窃。 恰好上头发了公文说王妃失踪,让各个地方的官员留意着,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因此当地办案的官员脑洞也大,虽然觉得天高路远,王妃不可能来他们这个穷乡僻壤,但还是抱着试一试万一撞上狗屎运就能升官发财的心态,缴了绣鞋,关押了渔民夫妇,然后将这个发现上报。 第一百八十三章 没想到,这鞋子还真就是失踪近三个月的王妃的绣鞋。 元烈静静看着托盘上那双绣金牡丹白缎绣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谁也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知道,这个时候,就连呼吸,都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足足看了半小时,元烈才略带沙哑的说道:“拿下去收好吧。” “是。”轻风将托盘端起,轻声问了一句,“王爷,可还用小人去东部寻找?” 沉默许久,元烈摆了摆手,沉声道:“不必了。”幽幽的烛光照在他的银色面具上,竟让 整个兰海国,他已经翻来覆去找了许多遍了,可那么大一个活人,就像是化成空气一般,彻底消散在这世间,再也无影无踪。 除奕王府的力量,皇宫、丞相府皆参与了此次搜寻,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进去,终是石沉大海,一无所获。 但元烈绝不相信墨锦已经死了,这段时间,暗卫已经从各地找到墨锦的各类衣服或饰物,掳走她的人若是真想取她性命,绝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混淆视线。 “启禀王爷,西部边境来报,上月乌尔汗本欲迎娶王后,但最终不了了之,据说那女子不愿入宫为后,最后死在了沙尘暴中。”暗卫一板一眼的向元烈汇报着情报。 女子?元烈皱了皱眉,“可知道那女子的身份?” “回王爷,经暗部核实,那女子是大乌国国师的义女,年方十九,的确于上月身亡,尸身也从沙漠找到,后葬在大乌国皇室陵墓。” 元烈的眉头越皱越紧,最终,他还是缓缓叹了一口气,说:“知道了,下去吧。” 说不怀疑是假的,可大乌国一直是重点监视对象,且沿路戒备森严,歹徒插翅也难逃,何况还带着一名女子,元烈最终否决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纵然有最厉害的情报网,元烈也不会想到,老谋深算的大乌国国师,为了洗脱嫌疑,不将祸水引向大乌国,竟真的命人杀死自己的养女,再抛尸大漠,制造出种种扑朔迷离的假象,让元烈错失了这次找到墨锦的机会。 此去一别,竟是数年后再相见,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春日晴好,万物复苏。皇帝一诏圣旨,终于将多日不来上朝的奕王爷召进皇宫。 责骂是不可能责骂的,皇帝他老人家还不至于为了不上朝这点破事,真的去得罪奕王这股势力,毕竟放眼朝野,唯有元烈拥有制衡楚家的力量。 此次召他进宫,一是为了调节他的心情,至少表面上是这么说的。二来嘛,北境三十六部中力量最强大的一支部落——阿布图部的首领赫连勃带着女儿赫连敏敏和满腔诚意,特来向兰海国俯首称臣。 他们希望得到兰海国雄厚军事力量的支持,从而实现统一北境三十六部,建立国家的目的。 当然,一旦建国成功,新的国家将永远作为兰海国附属国而存在,从此两国开通互市,并年年向兰海国纳贡。 帝王都是有野心的。皇帝这辈子遇到的最大挫折便是乌尔汗向兰海国开战,可战况仅仅持续了半年就结束,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他不仅希望江山长宁,更渴望建功立业开疆拓土,从而名垂青史、永垂不朽。 因此当阿布图部的首领一来说出自己的想法之时,皇帝那颗渴望实现霸权的野心,便再也无法平静。 可他作为一国之主,亲自迎接一个部落首领未免太掉价,而派皇子去又显得不够重视,思来想去,奕王便成了最好人选。 还有一个原因,也是皇帝出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趣味作祟,他听鸿胪寺卿上报,这阿布图首领的女儿,好巧不巧的,竟有那么三分神似失踪已久的奕王妃。 当初一接到这个消息时,皇帝就乐了,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自己这位情种弟弟的反应了。 “敏敏郡主,您千万当心些。” “郡主,您就下来吧。” “是啊是啊,您若是摔着,奴婢们可少不了好果子吃。” …… 御花园内,一群太监宫女围着一株高大的老树,仰着脖子,语气万分紧张与担忧,为平时静谧的花园,增添了些许人气儿。 可这人气儿在路过的元烈听来,却是万分聒噪。 想起今早皇帝御笔亲封阿布图部首领的女儿为郡主的消息,他嫌恶的皱了皱眉,果然是化外之地的女子,竟当众做出上树的行为。 皇帝的贴身太监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继续将他往那株大树下引去。 先前树下一脸担忧的太监宫女们,在见到紫袍银面的元烈时,齐齐白了脸,连忙哆哆嗦嗦跪成一片,刚想山呼千岁。 “喂!”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嗔喝打断了他们,“你是谁呀,为何见了本郡主不行礼?” 元烈却像什么也没听见,目不斜视的继续朝御书房走去。 “郡主,您小声些,这位乃我兰海国奕王爷是也。”一名宫女低声提醒她。 赫连敏敏瞬间睁大了双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就是那位人称鬼王,相貌奇丑但是很会打仗的王爷?” 她自小如众星拱月般在草原长大,没有礼教束缚,养成了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性格,此次来兰海国都城,要不是赫连勃三令五申,她估计连皇帝都敢不跪拜,此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说的通。 但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一听她当着奕王的面就如此口无遮拦,吓得脑袋恨不得埋进土里,只求王爷发飙时别牵连他们。 可在元烈眼中,这群人就和一群蝼蚁没什么区别,他也懒得和一个女人去计较,似乎多看一眼他都嫌浪费时间。 赫连敏敏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难得对一个人产生好奇心,但那个人却鸟都不鸟她一下,瞬间憋屈的要是。 也不管这人身份何等尊贵,娇蛮任性劲儿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住。 她猛地从树上跳下,稳稳落在元烈面前,挡住了他前进的脚步。若不是元烈强行克制自己想一掌拍死的念头,赫连敏敏估计方才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路被挡住了,就无法装作看不见,元烈只得冷眼朝面前的女子看去,只一眼,他冷的像化不开的千年寒冰似的眼睛,有那么瞬间的松动。 这个穿着异族服侍,长发混着彩带编辫子的秀美女子,竟然和墨锦有一两分相像,尤其一双眸子,似秋水含情,是星落其中,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眼睛是很相似,但独属于墨锦那份灵动的神韵,面前这女子却不占分毫。 就是这一瞬的愣神,足以让功夫不错的赫连敏敏钻了空子,她飞快的抬手,一把扣住元烈的银色面具,将其摘了下来。 她这个举动彻底惹怒了元烈,毫不犹豫的,他一掌拍飞了她。 赫连敏敏在吐出一口鲜血之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元烈,你说你,哎!”皇帝一甩龙袍袖子,指责道:“那赫连敏敏说到底只是个不谙世事的二八少女,你堂堂亲王,和一女子置什么气。” 元烈端起茶盏慢慢饮着茶,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了皇帝一眼,这眼神,似乎看穿了一切。 皇帝讪讪的闭上了嘴巴,毕竟这事情是他理亏在先,故意安排两人偶遇,却没想自己这个弟弟竟然当众将她新封的郡主,差点打了个半死。 “算了算了,”皇帝摆了摆手,无奈道:“何总管,去看看郡主醒了没,再去内务府挑一些女子喜爱的玩意儿,就说是奕王给郡主赔礼道歉的。” “是,奴婢领旨。”太监大总管领了旨,便匆匆离开了大殿。 赫连勃心里苦。 他只是来投靠兰海国的,不曾想来的第一天,自己的掌上明珠就被奕王给打了。到底是女儿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那尊杀神,他再心疼,也不敢发作。 但更让人气愤的是,女儿一睁开眼,便红着脸蛋,一脸娇羞的说道:“阿爸,女儿想嫁给那个奕王。” 这是脑子被打坏了吗? 赫连勃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一脸沉痛道:“敏敏,先把药喝了吧。” 赫连敏敏一把推开宫女递上前的药碗,他们游牧民族才不像兰海国那些娇滴滴的女子那般柔弱! “我不管,我就要嫁他,我要当他的王妃,这辈子都非他不嫁!”赫连敏敏双手环胸,耍起了脾气。 一想到那张比天神还要俊美的容颜,平时日天日地日空气,嚣张霸道最无敌的女孩子,竟然像人世间所有怀春的女子一般,露出了小女儿家羞答答,娇滴滴的姿态。 “小郡主哟,这可由不得您。”被准许进入寝殿的何总管,带着身后十几名小太监鱼贯而入,笑的一脸喜庆。 “参见赫连王爷,参见敏敏郡主。” “为什么?”赫连敏敏语气不善的问道。 “您难道没听说吗?王爷可是有王妃的。”行完礼,何总管不卑不亢的回答,同时又指了指身后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笑道:“这是王爷专程让奴婢送来给您赔礼道歉的,你千万可得收下。” 赫连敏敏看也不看那些珠光宝气的奢侈物件,只是高傲的扬起头颅:“反正他王妃失踪这么久了,十有八九都死了,本郡主可以等他再娶!” 这下何总管没再接话,只是笑了笑,吩咐众太监将宝贝放下,便匆匆离去。 赫连敏敏自离开京城,都没能如愿嫁给元烈,别说嫁,哪怕是再见一面的心愿都没有实现,没回她去王府,都被府内诸多暗卫毫不客气的打晕了再送回去,但她屡败屡战,直至不得不返程。 离开之际,赫连敏敏跑到王府外放出狠话,此生非元烈不嫁,然后黯然离去。 南宫宇喝着茶,抬眼调侃道:“这郡主可真痴情,怎么样奕王爷,考不考虑娶个侧妃?” “滚。” 果然如图雅所言,墨锦在怀孕第四个月时,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了起来,她这才终于有点当妈的自觉,走路稳当了,再也不蹦蹦跳跳了,吃东西也开始忌口了,开始有意识吃一些对宝宝发育好的食物了…… 事到如今,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没有感受到传说中的害喜,据说有些孕妇到了某个阶段,胆汁都能吐出来,她却不一样,吃嘛嘛香身体倍棒,一点孕妇的压力都没有。 看来怀的这个崽子,很心疼她嘛! 图雅见她成日不是跟着上山打猎采药,就是行医治病救人,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图婉,你是不是该做准备了?” “准备?什么准备?”吃饱了的墨锦放下筷子,不解的看向图雅。 图雅无语了,“就是给宝宝准备要用的物品什么的啊,比如衣服,这些都是要你这个当阿妈的亲手做的!这是我们这里代代流传的习俗你懂不懂。” “哈?”墨锦求证般的看向阿婆,见她慈祥的对自己点点头,瞬间就泄了气,“可是我根本就不会做衣服,而且,而且我也没有布料啊。” “布料这个你别担心,我明天去城里给你买。” “城里?”墨锦眼里瞬间亮起渴望的光芒。 图雅见状坏笑道:“嘿嘿,别想了,我们是一大早骑马去,最快也要一天才能回来,你顶着个大肚子吃不消的。” “那么远啊……”墨锦瞬间泄了气,摸着微微鼓起来的肚子,一脸可怜巴巴。 图雅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噘着嘴啦,等你生完宝宝,再等宝宝大点,我带你们一起去。” 墨锦哀嚎:“那得何年何月啊……” 说话间,图野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听见了马蹄声。 “这小子!”图雅挥挥手吐槽道:“自从你来了以后,明明开心的不得了,话却变得越来越少,跟个木头似的,怎么可能讨你欢心嘛!” 阿婆瞪了图雅一样,责备她口无遮拦。 “咳……咳咳!”墨锦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图雅,你知道的,我和你一样,把图野当弟弟看的。” “知道是知道,可要是你丈夫一直不来寻你,你就这么一直傻等着啊?” 墨锦无所谓的笑了笑,“不是等着,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我会医术,能赚钱,完全可以将孩子养大,丈夫什么的,我真的不需要。” 短短一个月时间,墨锦已经成为图雅他们族群最受人尊敬的大夫,甚至别的族群也大老远的请她和图雅去给病人诊病,尽管日常回忆不起医术细节,但神奇的是,她一触碰到病人,就明白该如何治疗,且基本药到病除。 大家从不过问她从哪里来,为什么挺着大肚子,所有人对她都很友善,甚至因为她是孕妇反而会格外照顾。 起初墨锦还会因为自己穿到了一个游牧部落而沮丧,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反而爱上了这里的淳朴和热情。 晚霞满天时,图野打猎归来,并且收获满满。 “哇,你也太厉害了吧,雪狐都能打到!”图雅拎着一只毛色油亮一箭穿脑而过的雪狐尸体,激动的大叫,“这东西的皮毛最适合做大麾,又保暖又好看,我要我要!” 许是因为怀着孩子,虽然明白这是物竞天择的社会,也明白他们不打猎就会饿死,还是不免有些难过,将头转向一边,不敢去看。 图野一把从他姐姐手里抢过狐狸,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不是给你的,想要自己打去!” 图雅瞬间了然,一脸八卦的看向墨锦:“懂了懂了,真是的,图婉,这狐狸皮你就收下吧,给孩子做个披风什么的,这活儿本来该父亲去做,但你这不是没有嘛,我老弟这就代劳了哈哈哈。” 墨锦很想拒绝,但这毕竟是图野的一片心意,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让某位大小伙子瞬间笑的一脸灿烂。 “嗷呜~嗷呜~”突然,一阵细弱的叫声从马背上的褡裢传出,墨锦和图雅齐齐看向图野,他这才一拍脑门,说了句:“差点忘了!” 然后她快步走向那匹马,从马背的褡裢里掏出一只白色的——小奶狗?! 墨锦瞬间就被萌化了。 “这是我从狼窝里捡的,毛色太扎眼,估计被遗弃了。”图野揪着狼崽的后颈,单手将它提溜到两人面前。 原来是狼崽子啊,墨锦刚伸出去准备抱抱的双手,又立即缩了回来。 开玩笑,那可是狼啊,要吃人的! “你们要养吗?不养它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图野拎着狼崽子问道。 他没有说假话,这只小狼已经饿了很多天了,再加上受惊吓,现在看起来奄奄一息,当时他本来不想管的,但终究动了恻隐之心。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平日里经常看见墨锦救助小羊羔或者小马驹时,那温柔似水的眼神,猜测她肯定喜欢这类小动物,就顺手踹了回来。 “我可不养,我连养自己都嫌费劲儿。”图雅摆了摆手,扭头就走。 “那……我来养吧,它长大了会吃人吗?”墨锦又渴望又害怕的朝狼崽子伸出手。 “不会,”图野勾了勾唇角,“以前部落也有人养狼崽子打猎,后来山里的狼不多了,就没人养了,只要养熟了,对人衷心得很。” 第一百八十四章 也是,毕竟对人类忠心耿耿的狗狗,就是从狼演化而来,墨锦这才放心的将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小家伙捧进了手心。 图野也放心了,只要墨锦肯接手,这只眼看快死了的小狼,肯定能活。 “给它取个名字吧。”图野提议道。 墨锦捧着小狼想了几秒,说道:“就叫小寒吧。”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寒”字。 就这样,墨锦收获了一只萌宠(并不,长大还很凶残),像喂养孩子一样,用羊奶和鲜肉,将这个叫小寒的狼崽子,一点点拉扯大。 第二天一早,图雅果然说到做到,和族里几个青年男女一起去了元外的城镇采购,直至傍晚才归来。 墨锦从她手上接过好几匹布匹时,简直哭笑不得:“图雅,我真的不会缝衣服。” 布匹不是什么华贵材质,但胜在柔软舒适。 “让阿婆教你,阿妈都当了,这些事得学!”图雅一本正经的说道,眼神似乎有些焦灼,“这是母亲送给孩子的第一件礼物,每一件衣服都盛满了你对他的祝福,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图野呢?” 我信你个鬼,墨锦抱着布匹发愁,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西边的群山:“打猎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话音一落,就见一个身姿矫健的少年背对夕阳,朝她们纵马驰骋而来。 “图野,快去找族长,我有事要和大家说!”图雅扯着嗓子对图野喊道。 少年立即拽住缰绳,朝着族长所住的蒙古包而去。 “图婉,你要是没事咱们一起去通知大家,晚上到族长家去吧。”图雅压根就没打算跟她商量,拽着她的手就往前面走:“多动动才生的快。” “别急啊,我先把布匹抱回屋子。” 墨锦跟着最后一拨人朝着族长家走去,远远便看到集结起了上百人,大家已经讨论开了,很多人明显愁容满面。 “这是怎么了?”墨锦偏头看向一旁的图雅。 图雅微微叹了一口道:“听族长说吧。” 话音一落,便听见老族长雄浑有力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人耳边:“估计大家已经听说了,阿布图部在征兵,规定每家每户有男丁的必须参加,积极响应者,奖牛羊各两头。” “为什么啊?阿布图部已经这么强大了,还征兵干嘛?” “我家就我儿子一个劳力,他走了我怎么办?” “能不去吗?我阿妈都这么年迈了,我去了谁来照顾她?” …… 一圈听下来,墨锦莫名有些惆怅,原来,是要打仗了。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打仗全靠肉搏刀砍,稍不注意便丢了性命、埋骨他乡。而这些人当中,有帮助过她的,有照顾过她的,还有和她一起欢笑舞蹈过的…… 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原本以为自己会在此游牧一生,在众人的帮扶下,抚养一个孩子长大,她没指望过孩子的父亲会来找她,就算找了,她也不会认的。 却没想到动荡来的如此之快,可她却舍不得眼前这些鲜活的生命就此流逝。 “你哭什么?”图雅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墨锦,“又不是要你去打仗,是要男人去,你就算想去人家还不带着你呢。” “我……我怀孕了内心脆弱不行啊?”墨锦揩掉泪珠,气鼓鼓的瞪了图雅一眼,她俩现在越来越向着沙雕姐妹的趋势发展。 图雅撇了撇嘴,假装浑不在意的说道:“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你以为大家都像你那么娇滴滴的呀,阿布图的女人也很厉害的好嘛!你就安心待产,到时候我肯定护你和孩子周全。” 她这话说的豪气云干,墨锦原本郁闷的心情瞬间被涤荡一空,“噗哧”一下笑出声:“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了,图雅,你说你怎么不是男儿身呢?你要是男人,我肯定嫁给你。” 图雅却嫌弃的乜了她一眼:“就你这丑不拉几的长相,白送我我都不要,不过,”她话音一转,一把搂住墨锦的肩膀,坏笑道:“我弟弟你要不要,又高又帅身手也好,这次他上了战场,肯定会成为大将军的,咱们且等着吧!” “是是是,”墨锦自动忽略了她不想听的内容,附和道:“图野肯定会立下汗马功劳,到时候光耀门楣,你以后肯定有沾不完的光,享不完的福咯。” “不过,”墨锦顿了顿,随口一问:“我也很纳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仗啊?你不是说阿布图部是三十六部里最强大的吗?” 图雅本来亮晶晶的眼睛瞬间黯然失色,没好气道:“首领向兰海国投诚了,他也被封了异姓王,兰海国承诺会派兵相助,一统三十六部,建立新的国家。” “这些你都在哪里听说的?还打听到别的内容吗?”墨锦问道。 “还能在哪里,今早去王城里打听到的呗,其他的没了,我就只知道这么多。” 墨锦点点头,缓缓说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说的那个什么兰海国,愿意出兵帮你们部落,要么没安好心,要么会从其中牟取很大的利益。” “比如呢?”图雅看向她。 “比如,你们首领肯定会向兰海国承诺一些条款,到时候胜利了就要兑换,这是好的方面。不好的方面呢,兰海国国富兵强,看着你们阿布图部和其余三十五部鹬蚌相争,到最后他们就跳出来渔翁得利。” “当然,还有最坏的。”墨锦表情俨然很沉重。 图雅本来已经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了,听到后来最后一句,直接吓得花容失色:“天呐?你都从哪听来的?还有什么最坏的?” 对哦,墨锦也懵了,她一个画画的,怎么还会分析政治了?平时也不爱看新闻联播啊…… “最……最坏的吧,你怎么在这儿?吓死姐姐了!”墨锦无意间一回头,就发现图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们身后,一双星眸微微睁大,里面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你、你继续说下去吧,我想听。”图野垂眸看向她,眼中尽是真诚。 多好的少年啊,可惜要上战场了,墨锦又开始惋惜起来。 她点点头,接着说下去:“最坏的结果,是你们的首领现在为了获得兰海国的支持,假意投诚,然后借助其力量一统三十六部,彼时等到兰海国想问你们首领收取利息之时,首领定然不愿意,到时候,两国交战,生灵涂炭。” 图野闻言微微一怔愣,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沉思着缓缓走向别处。 天黑之前,一行人回了帐篷,隔得老远,就听见一声接一声的“嗷呜~嗷呜~”,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那只叫小寒的狼崽子最近很能吃,羊奶已经满足不了它的需求了。 墨锦猛地一拍脑门儿,这才想起来,刚才走的太急,忘记喂它吃肉了,怪不得叫的被谁虐待了似的。 “小寒,要茁壮成长啊,以后当我的大保镖,我天天给你吃肉!”揉着那颗吃肉吃的抬不起头的毛脑袋,墨锦笑眯眯的说道。 原以为狼崽子会极其凶残暴戾,可图野捡回来这只白狼软萌的和小奶狗差不多,并且极其依赖墨锦,一会看不见她,就扯着嗓子在笼子里干嚎,不见到人不罢休。 等他再大一些,墨锦就把它放出笼子,让他自由自在的在草原上奔跑,小寒很聪明,会陪着她上山采药,会自己捕猎,甚至会放羊。 转眼间,距离上次征兵已经过去了五个多月,族里的男人们基本都应招参军,加入了战争,墨锦眼看着即将临盆。 在这之前,她凭借身体里的记忆,研制出了各种药物,小到治疗头疼脑热,大到治疗疑难杂症,不过几个月间,她便凭借这些药物狠狠赚了一大笔钱。 这些钱她并没有私自存起来,而是买了大批的牛羊,免费分给了牧民们。 生产那晚,图雅如临大敌,全程陪在她身边,族中还有许许多多的女人也自发前来,能出力的出力帮忙,再不济的就守在帐篷外为墨锦母子祈福。 当第一声清脆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从帐篷里传出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图婉,”图雅将洗干净的婴儿包裹好,抱到了累的快要脱力的墨锦身旁,略带哽咽道:“小家伙长的太漂亮了,眼睛和你很像,是个儿子呢。” 原本累的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的墨锦,在感受到一个又小又软的热源落进自己的臂弯时,突然有种内心被击中的感觉。 那一刻,她生出一种想用尽所有,只为求得这个孩子平安健康的心情。明明在今天以前,她还只觉得这个孩子是自己一个无可奈何,且不得不承受的负担。 不过,这孩子长的根本就没有图雅说的那么好看好嘛!皱皱巴巴,跟个小老头儿似的,难为人家图雅睁眼说瞎话,说孩子眼睛像她,问题是刚生出来的孩子连眼睛都没睁开啊! “怎么样,可爱吧?”图雅全程满脸姨妈笑的盯着襁褓里的小宝宝,止不住的夸赞道:“我接生了那么多孩子,就你这个长得最好看,小家伙长大肯定俊的不得了。” 墨锦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原谅她实在看不出这孩子哪里长得可爱,哪里长得好看了,尽管是她自己生的,她也不想像图雅那样昧着良心说瞎话。 轻轻碰了碰小家伙的脸蛋,图雅看向墨锦笑道:“给你儿子取个名字吧。” 名字?说实话,墨锦之前还就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孩子没爹,肯定跟她姓了,至于名字嘛,简单好记就成,可是又不能太随便,不然显得太low,正在琢磨着,阿婆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墨锦抬眼,恰巧瞥到一缕天光,顿时心灵福至,“昀”这个字在合适不过了,代表日光,寓意着积极向上,好了,决定了,身旁这个肉呼呼的小团子,就叫“墨昀”。 “墨昀?”图雅神色有些怪异,再三确定了几遍,“你真的确定要叫墨昀吗?” 墨锦点点头,“确定啊,不改了不改了,太费脑细胞。” 虽然不知道脑细胞是什么,图雅见孩子的阿妈都这么说了,她当然不能有异议,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怎么听起来像庙里的木鱼啊。” 墨锦:“……”别说,还真挺像。不过小木鱼这个名字听起来也超可爱了,被图雅这么一吐槽,她反而更喜欢了。 从此以后,明明大名为墨昀的小朋友,硬是被他老母亲给喊成了小木鱼,乃至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叫他这个一点不霸气,甚至还有些呆萌的名字。 此时,东方也亮起了第一缕曙光。 奕王府,晴天园。 熬夜批折子的元烈,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念一动,某种陌生而又愉悦的心情爬上心头,一扫这一年多来,内心的阴霾。 窗格透过天光,鸟雀园内的枝头上叽叽喳喳叫着,又是一个艳阳天。 他捏了捏鼻梁,随即覆上那张只露出一只眉眼的银色面具,起身迈步,推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见冷心月献宝似的将一个不甚精致的小瓷罐,递给一旁的南宫宇,沮丧道:“真是白瞎我起了个大早,就抢到一罐雪花膏,看来我明天还得起的更早一些才行。” “这是什么?”南宫宇接过罐子,轻轻打开,一阵药香混杂着脂粉香钻入鼻腔,味道竟是意外的好闻,而散发出这种味道的,正是罐子里一种乳白色的凝固膏状物。 “这里面没少添加美容养颜类的草药,配比也很不错,是用来抹脸的吗?”他继续问道。 冷心月猛点头,激动的说道:“这是北境那边传过来的雪花膏,据说那边的姑娘用了以后,小脸蛋的皮肤简直不要太好,又白又嫩,现在京城都卖疯了,天天断货,我三更就去排队了,可也只买到一罐。” “你要喜欢我给你做,看着也不难。”南宫宇对女人家护肤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他也不明白自家娘子怎么这么热衷这类小玩意儿。 他一抬头,就见元烈倚在门框上,静静的看着他们二人的方向。 “嘿,王爷今天心情不错啊。”南宫宇一边跟他打着招呼,一边走上前去。 面具下的唇角勾了勾,问道:“你怎么知道本王心情不错?” 南宫宇哂笑一声:“往日离你几丈开外就能感受到你身上传来的杀气和寒气,今日看起来似乎却分外平和,想来心情定然是不错的。” 元烈不置可否。 “我听管家说,你打算去北境了?”南宫宇昨天便听到这个小道消息,现在才来找他核实。 “嗯。”冷冷淡淡回复一声,元烈便没有再多说别的话。 南宫宇叹了一口道:“王爷,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你要学着自己走出来。” 在他看来,元烈的行为无异于是一种逃避,因为在这片伤心地等不到他想等的那个人,他便心如死灰般去蛮子那边了却余生。 他作为从小长大的好友兼发小,很有必要重塑他对生活的信心! 元烈闻言,像看智障一样看了一眼南宫宇,淡淡道:“你想多了。” 他只是奉旨前去视察罢了,哪存在什么对生活失去信心的矫情毛病。 况且他始终坚信墨锦还活在这世上的某处,他一定会将她找出来。 “什么时候出发?”南宫宇讪讪的问道。 “还早,两三年后吧。”说完,元烈抬眼扫了他一眼,继续道:“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南宫宇顿时一声哀嚎:“又和你一起去!” …… 自从墨锦当上全职奶妈以后,往常所有的医药生意现在通通交给了图雅在打理。 “图婉,雪花膏又加定两千盒。” “美颜丹加定三千颗。” “特级金疮药五百瓶。” …… “行啦行啦,”正在奶孩子的墨锦听的头都要炸了,“图雅这些你全权负责就行,不用事事都告知于我,我相信你哦。” “那你家狼崽子你管不管?又开始在外面撕帐篷了。” 墨锦扶额,用不会吓到孩子的声音低声怒吼道:“小寒!” 话音一落,比先前体型打了五倍不止的白狼便欢快的冲进了屋内,眼巴巴的望着墨锦怀里的儿子,也就是小木鱼。 从小木鱼出生起,白狼就对他展现了巨大的兴趣,起初墨锦还以为这是出于动物嗜血的兽性,始终把这只狼崽和人类幼崽隔绝开来,直到有一天,她不小心将睡着的小木鱼放到床边,边出去办事,同时也忘记将白狼关起来。 等她回来之时,就见刚刚会翻身的小孩子已经滚到床边,要不是白狼一直用自己的身躯拦着他,他早就掉到床下了,虽然床下铺着厚厚的地毯,但保不齐这嫩胳膊nentui的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至此,一人一狼建立起身后的友谊。每当小木鱼要哭的时候,白狼都赶紧冲进帐篷,只要一看见白狼,小家伙立即破涕为笑。 值得庆幸的是,小木鱼自从满月后,越张越好看,连墨锦自己都惊叹,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宝宝,眼睛的确和她很像,其余的五官生的更为精致,比洋娃娃还要洋娃娃。 以至于图雅不止一次露出痴汉脸的惊叹:“图雅,你丈夫肯定也是个妖孽,不然就凭你一己之力,生不出这么好看的娃娃。” 墨锦:“……”鬼知道这幅身体的丈夫是谁啊!光知道播种不知道收割的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长得再好看也不是好东西。 第一百八十五章 “嘶……”突然,她呼痛出声,一低头,一个像小天使一样的宝宝对她咧嘴甜甜一笑,粉嫩嫩的小牙龈上竟然冒出了一个小白点。 图雅伸长脖子一看,淡定的说道:“哦,长牙了。” 一转眼,当时在襁褓中眼睛还没睁开的小宝宝,现在已经六个多月了。 此时他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的看着墨锦,恍惚间,一个俊美如妖孽般的面庞在脑中飞快闪现,有那么一瞬间,竟和怀里的婴儿重合了起来。 墨锦赶紧甩了甩脑袋,做了个很大的决定,断奶! 小木鱼:“???”关我屁事啊! 转眼间,时间飞速流逝,两年半又过去了,小木鱼也长成了草原最霸气的孩子,当然,不是他长得霸气,而是无论他走去哪儿,身旁都有一只高大英武的白狼随行。 草原上的牧民们对这对搭档早已见怪不怪,更有甚者因为出于对墨锦的尊敬,再加上对小木鱼这个长得极其好看的小奶团子的喜爱,每次见到他们,都会好吃好喝的使劲儿招呼,使得小寒养出了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 有白狼当保镖兼保姆,墨锦也乐得轻松,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医药产业上,她倒不是为了当什么女强人,而是她想为自己所喜爱的这片土地尽一分绵薄之力。 她有预感,隔壁兰海国迟早有一天会吞并三十六部,如今三十六部统一在望,兰海国那边据说不仅派出了亲王元烈来北境坐镇,更是连四皇子也给派了过来。 要是没有吞并目的,兰海国绝对不可能源源不断往这边输送人,在墨锦看来,这就是司马昭之心。 眼看三十六部即将统一,这些年又出钱又出力的兰海国,已经迫不及待的当渔翁了。 所以她必须努力赚钱努力薅兰海国的羊毛,不为别的,就为他日两国开战之时,北境这边会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与兰海国抗衡。 当然还有一点,图野特别争气,不到三年时间,已经成为阿布图部首领赫连勃的左膀右臂,也成为了最年轻的大将军,他几乎战无不胜,使得其他部落一听到图野这个名字便闻风丧胆。 墨锦感念图野救她的恩情,也想为他挣下一份家底,至少,有足够的钱可以养私兵什么的,纵观五千年历史,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简直不胜枚举,现在赫连勃重用图野,保不齐他日就会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他诛杀,这是墨锦最不愿意见到的。 如今已经接连收复三十一个部落的阿布图部早已以国号“天元”自立,王城也定都于三元外的天元城。 图野在天元城里也有了占地面积广阔的将军府,已将阿婆接去,图雅和墨锦却选择留守在草原,无他,只因西山生长着大量无论品质还有药性都极佳的各类草药。 天元城内,一座繁花似锦,精致不失华贵的宅院里,南宫宇细细嗅着掌心的药丸,眉头越蹙越紧。 这味名为回春固元丹的丹药,今日已经被炒至千金一丸,据说有续命之奇效,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留意到这味药。 南宫宇原本以为这只是碰巧和师傅留下的药典里同名的药罢了,可今日寻来一嗅,心下一片震惊。这药无论药性和配比,都和《怪医药典》里所记录的回春固元丹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难道师傅又将这秘籍传给了别人?不可能,南宫宇摇摇头,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而且师傅自从上次离开王府以后,一直在南海诸国游历,更不可能亲自制药来卖。 还是说,制药之人是……南宫宇心下生出某种可能性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便格外留意起这家名为“木鱼堂”的药房,这是天元城内最大最豪华,药物品类也最齐全的药房,里面都是一些有经验的中年人,或者是一些年轻学徒在打理。他观察了好几天,始终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终于,南宫宇实在按奈不住,决定主动出击。 他走进木鱼堂,立即有个留着两撇小胡子,一脸精明相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拱手道:“客官是来买药的吗?需要什么药您跟我说,我给您拿。” 南宫宇摆摆手,笑道:“不,我不是来买药的。” “那公子您有何贵干呢?”男人态度依旧恭恭敬敬。 南宫宇打量了一下大堂,也对男人拱拱手道:“在下想见见这木鱼堂的掌柜的,不知道方不方便?” 男人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在这木鱼堂做了两年的事,从未见到过掌柜的露面,不好意思,今天可能要让公子失望而归了。” 南宫宇又看了男人几秒,确定他不像是说假话后,便道了谢,转身离开了木鱼堂。 见南宫宇一走,男人立即招手叫来不远处的小伙计,低声说道:“去禀告将军,那个近些日子一直窥视的男人,在打听个掌柜的。” 他们表面上是看店的伙计,实际上都是将军府的人,今日天元城的兰海国人越来越多,按照将军的说法,这么多兰海国人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好事。 至于掌柜的是谁,他当然知道,墨锦虽然极少露面,但又不是从不过来,一季度一次总该有的,而且今日,他们就得到消息,掌柜的会来视察工作,估摸着,这个时间点大概也快到了吧。 天元城外,一辆宽敞却也低调的马车缓缓驶进了城内,马车里,是一名女子带着一个长得好似瓷娃娃一般的小团子,再加上一匹白狼。 女子正是墨锦,小团子则是小木鱼同学。 小木鱼此刻坐在垫子上,背靠着柔软蓬松的狼肚皮,吃着他老母亲亲手给他做的小点心,要多美滋滋就多美滋滋。 “小木鱼,”墨锦从袖子里抽出绣帕,轻轻擦了擦小木鱼的嘴角,柔声哄道:“今天不许再带着小寒上街了知道吗?” “为什么?”小木鱼眨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看向墨锦,奶声奶气的问道。 他长得实在太过好看,而且小小年纪就很有心机,知道利用自己的脸蛋去获取广大哥哥姐姐、叔叔婶婶、爷爷奶奶粉的喜爱,而且最擅长卖萌,以至于长这么大以来,颜狗墨锦连一句重话都没舍得对他说过。 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不忍心啊! 她轻轻捏了捏小团子的肉脸,佯装生气道:“别以为娘亲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小寒是很威风,但是他是狼啊,吓坏了路人怎么办?上次要不是你图野叔叔率兵出面,小寒估计就被人射杀了。” 小木鱼顿时鼓起包子脸,气呼呼道:“上次那个坏蛋就该吓一吓,谁让他去调戏那些小姐姐的!” 墨锦乐了,心道这个宝贝儿小小年纪就知道怜香惜玉了,长大了不得长成妇女之友啊! “小木鱼见义勇为娘亲很开心,但是你要记住,见义勇为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以及保护好自己的伙伴,你若是贸然见义勇为,只会让自己和同伴陷入麻烦的境地。” 小木鱼闻言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对墨锦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biu的一下,瞬间击中他老母亲的红心。 “娘亲,”小木鱼奶声奶气的问道:“上次图战哥哥问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爹爹,娘亲你知道为什么吗?” 刚才还笑的一脸痴汉的墨锦瞬间垮了脸,随着年龄的增长,小木鱼近日来的好奇心越发的高涨,尤其对自己的父亲是谁,展现了莫大的兴趣,隔三差五拐着弯的从墨锦这里套话。 可是她自己都没活明白呢,哪里会知道他的爹到底是谁啊,而且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小木鱼他爹来找找他们娘俩,这么一想,墨锦就觉得那肯定是个抛弃妻子的渣男。 随着母子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墨锦最近也颇为担心一件事,那就是万一小木鱼那个只知道播种不知道养育的爹,要来和她争夺抚养权怎么办?她可不是白担心,小木鱼又乖又好看还聪明,傻子才不要。 退一万步说,就算小木鱼他亲爹不是渣男,只是没找到他们母子,那她也不愿意将小木鱼交给那个男人,因为那于她而言,终究只是陌生人啊。 这可是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大的崽子,也是她在这个世界努力奋斗的动力,更是她的minggenzi啊!墨锦绝对不允许那个潜在“危险分子”来跟她抢小木鱼。 因此,这些年墨锦对外的身份一直都是“图婉”,是大将军的义姐,这么做一来可以隐藏身份,二来,有将军府做靠山,她的生意才更好做。 往日她都是随随便便糊弄过去,今天看小木鱼认真的态度,墨锦知道,这事儿一旦不解决,这孩子指不定哪天就会踏上寻找亲生父亲的旅途,留下她独自一人哭晕在厕所。 这么一想,墨锦便迅速调整起情绪,眉头微微一皱,摆了个苦大仇深的表情,其实她的本意是想做的哀伤难过一些,奈何涂了药膏的脸蛋最大化的扭曲了她的表情。 小木鱼当然知道他娘亲的本来面目,再看看墨锦现在这个模样,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那句“娘亲你好丑。” “你的亲爹,”墨锦的声音染上了悲伤的情绪,颇为艰难的说道:“他……他……他死了。” “娘亲以前见你太小,不忍心将这么残酷的消息告诉你,害怕你幼小的心灵受到打击,”她边说还边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小木鱼的小胸口,“但今天,娘亲觉得不能再瞒着你了,你也长大了,该到了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了!” 小木鱼:“……”他才三岁多一点好不好,站起来还没娘亲腿高好不好?怎么就叫长大了呢!他不服! 小团子拍掉胸口那个根戳上瘾了的指头,一脸怀疑的问道:“那他是怎么死的呢?” “就……跌落山崖,粉身碎骨!”墨锦的眼神越发的哀伤起来,“宝宝,以后别再问了好嘛,你每问一次,娘亲的心就狠狠的痛一次啊。” 小木鱼撇了撇嘴,心想娘亲平日里就爱鬼话连篇,他信她才有鬼呢,不行,娘亲不告诉他,他就自己找,哼! 见小木鱼安静下来,不再问东问西,墨锦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这瞎话算是编过去了。 此时,马车也停了下来,车夫恭敬地说道:“掌柜的,到了。” “四皇子,哦不,四公子,您慢点走着,小的都要跟不上您的脚步了。”一个公鸭嗓,看起来娘里娘气的男人,翘着兰花指,努力迈着小碎步,追着前面的元墨辰。 突然,元墨辰毫无征兆的立在了原地,一直埋头苦赶的男人幸好及时刹住脚步,才避免撞到了他的背上。 “您怎么突然不走了?”公鸭嗓男人疑惑地问道,见四皇子没打算回复他,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正是天元城最大的药房——木鱼堂。 四皇子这是打算买药?不不不,四皇子的目光似乎是落在那架马车上。 只见马车边正站着一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的女人,伸手从车里抱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并且一脸宠爱的在小娃娃脸上亲了亲。 “嚯,那小娃娃长得可真好看。”公鸭嗓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元墨辰没接话,看起来一片平静,可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却翻涌着激烈的情绪,是她!她还活着! 那一刻,元墨辰恨不得立刻冲到她面前,向她诉说这四年来的思念,可在看到她抱出孩子的那一刻顿住了,那孩子是她的吗?她难道后来又成亲了?皇叔知道吗?贸然去打扰她是不是不好?…… 一时间,无数疑问伴随着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最终选择静观其变。 令人吃惊的是,等小娃娃下来以后,车上竟然又跟着跳下一只皮毛雪白油亮,看起来威猛却不凶恶的白狼,这只狼不知是如何训练的,对人似乎极其友好,尤其是对那个小娃娃,轻轻嗅了嗅他的脸颊,又舔了tianta的手背,然后乖巧的立在一旁。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许多过路的人也纷纷驻足看着那只罕见而又听话的白狼,不一会儿议论声就纷纷四起。 “那是狼吗?我该不是眼花了吧?” “就是狼,头几个月我还看到过,可听那个小公子的话了,还咬了吴员外家那个纨绔一口。” “是吗?要我说,这可咬的好,早看那个纨绔子弟不顺眼了。” “那小公子的模样,着实俊美非凡,想必长大定会让无数女孩儿芳心暗许。” “那个女子是什么人?是她的娘亲吗?” “那是木鱼堂的掌柜的,据说好像就是那个小公子的娘,还是大将军的义姐呢。” “可她长得……” 从下马车起,墨锦就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一直在盯着她看,起初她还不在意,想着老娘这么貌美如花看就看吧。 可随即她反应了过来,自己是用药膏把长相给遮盖了的,这样都能引的对方用如此热情的视线看她,要么是审美畸形,要么就是……认出了这幅身体! 完了,才想着有人要来抢孩子,立即还真就有人来抢孩子!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墨锦二话不说,抱起小木鱼就往木鱼堂内走去,小寒则在她屁股后面屁嗲屁颠跟着。 见墨锦有些匆忙的转身,元墨辰二话不说便跟了上去,他的腿长,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木鱼堂门前,不过这时已经看不见墨锦的身影,想来她进后院去了。 “呦,这位公子您是来买药的吗?需要什么药,您跟我说,我去给您拿。”还是之前招待南宫宇那个中年男人。 见面前的公子气度不凡,穿着华贵,男人一猜就知道这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因此换了略带谄媚的语气说道:“您要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就是,小人一定给您服务好咯。” “刚才……那名女子……是?”元墨辰喃喃问道。 中年男人顿时眼角直抽抽,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一个两个的都来打听掌柜的的信息,眼前这人一看非富即贵,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而且现在他没办法用之前搪塞他人的借口再来搪塞这位公子一遍,毕竟人家是亲眼见到掌柜的进门了的。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笑道:“那是我们掌柜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元墨辰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好奇,脸上没什么波澜,他继续问道:“那孩子是她捡来的吗?” “瞧您这话说的,”中年男人尴尬的笑了笑,“这当然是老板娘亲生的了!” “这样啊。”元墨辰微微点点头,神情显得有些落寞,想来也是,那么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也只有墨锦那般容姿才能诞出。 站了一会儿,元墨辰便转身走了出去。 南宫宇自回去以后就显得有些神情恍惚,冷心月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随后,他一把攥住冷心月的手,神情有些兴奋道:“月月,你师兄接下来要欠我好大一笔人情债了!” “哈?”冷心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么没头没脑的话。 “你师兄呢?”南宫宇激动的问道。 冷心月指了指北方,答道:“去王庭了啊,估计天黑才会回来呢。” 南宫宇的神色顿时有些失落,嘟囔道:“真是的,自己老婆都不上心,小心被别人拐跑了。” “什么?”冷心月又没听清,只觉得今天的南宫宇好奇怪,一会激动一会泄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 “算了,等他回来再说吧!”南宫宇随即换上一副笑颜,笑眯眯的说道:“想不想吃松子糕?” 他算是想明白了,兄弟的老婆哪有自己的老婆重要,尽管那还是他师妹,反正那么大个活人肯定跑不掉,当下任务,是把自己老婆给哄开心。 冷心月闻言猛点头,接着两人携手出门,去两条街外的店铺买冷心月最喜爱的松子糕。 元墨辰自木鱼堂出来以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选择了木鱼堂对面的一家茶楼,边喝茶,边观察着对面的动静。 突然,身旁的太监小声惊呼道:“那个小娃娃和狼出来了!” 元墨辰赶紧放下茶杯,抬眼望去,就见一个萌娃牵着一头白狼,迈着小短腿,“吧嗒吧嗒”从木鱼堂走了出来,他身后那个刚才招待自己的男人,表情紧张的跟在小娃娃身后,既怕小孩子摔着,又担心那头狼会咬人,看起来要多纠结有多纠结。 小娃娃似乎很不喜欢有人跟着自己,一脸的不开心,四下张望着,似乎在寻找逃跑路线,突然,他眼神锁定住了正在不停打量他的元墨辰身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绽发出一抹精光。 接着,他牵着白狼,一步步朝对面酒楼走去,过路的行人看见是狼,纷纷吓得四散而逃,但更多的跑了几步便停下脚步,好奇的张望,毕竟一个小粉团子牵着白狼的画面,平时可见不着,他们此时的好奇心简直爆棚了。 “小公子,您慢着点,别摔着~”中年男人在他身后苦口婆心的唠叨着。 守在酒楼门口的店小二见小娃娃和狼真的是朝着酒楼而来,当即吓得有些腿软,可又不敢出声,只能跳进门内,有些客人也吓得纷纷做鸟兽散。 酒楼老板急了,大吼道:“饭钱还没结呢,跑什么跑!”一扭头,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这谁家孩子啊?快抱走快抱走,别打扰我们生意!”见到白狼幽绿色的眸子,老板自觉地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是来找我的,通融一下。”一道温润悦耳的声音响起,同时一个娘不兮兮的男人掏出一大锭金子朝老板走去,把金子往老板怀里一塞,翻了翻白眼,又回到了那个医生宝蓝色锦袍,面若冠玉的男子身后站着。 不看僧面看佛面,有钱不赚王八蛋!这么大一锭金子,足足可以抵消这里所有人的饭钱还有结余,为此,脸笑成花儿的老板当即大手一挥,吩咐让牵着狼的小公子可以随便出入,谁都不许阻拦! 元墨辰一直打量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朋友,再次确定了这定然是墨锦亲生的孩子,尤其那双桃花眼,宛若一个眸子刻出来一般,只是,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他并不认为这个孩子是皇叔的,如果真的是皇叔的孩子,皇叔不可能不知道,更不会放任他们母子二人到动荡不安的北境来。 难道当年墨锦背叛了皇叔?为了掩人耳目,稳定住丞相一方的力量,皇叔一面将背叛了他的墨锦送走,一面又假装在寻找她? 元墨辰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无比震惊。 “你是我爹爹吗?”在他思考之际,奶呼呼的小娃娃已经走到了他身前,仰着小脑袋,一脸认真的看向他。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后的公鸭嗓倒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为了憋住咳嗽,憋得脸又红又紫。 元墨辰心念一动,没有立即回答小娃娃,而是放轻了语气,反问道:“你自己都不认识你自己的爹爹吗?” 小木鱼同学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可怜巴巴的摇了摇头,奶声奶气道:“娘亲说我爹爹死了,可我才不信呢,她肯定是骗我的,我的爹爹怎么可能死呢!” 他语气软萌,可眼神却十分坚定,似乎自己认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更改。 元墨辰被他的话逗笑了,继续逗他:“那你为什么问我是不是你的爹爹呢?” 小木鱼闻言,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答道:“因为,我觉得咱俩长得有点像呗。” 刚缓过劲儿来的公鸭嗓再一次被口水呛的快窒息过去,好半晌,他才恢复正常,仔细观察了几眼孩子,点点头:“四皇,咳,公子,您别说,这娃娃的轮廓还真的和您有些略微相似呢。” 说完,他自己也惊呆了,结合刚才自家皇子失魂落魄望着那女子的模样,该不会……这孩子真的是四皇子遗落在民间的皇家血脉吧! 顿时,他看元墨辰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怪不得这些年四皇子拒绝了无数次皇上的赐婚,感情心里面有人,还生了孩子! 只不过,一想到刚才那个女子的模样,他就对自家皇子那个审美,实在有些不敢苟同。 元墨辰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涩,他多希望面前这孩子说的话是真的该多好,可他却比谁都清楚,这孩子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鬼使神差的,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孩子,元墨辰还是点了点头,笑道:“既然你说我是你爹爹,那我就是吧。” 这下轮到小木鱼不干了,他鄙视的看了元墨辰一眼,说道:“你是不是傻呀,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清楚吗?” 元墨辰瞬间失笑,这孩子不仅长得好,小脑瓜子也比平常的孩子聪明太多,只一眼,他就喜欢上了,可是也越发嫉妒起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来。 他扬了扬唇角,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孩子的头顶,笑道:“那就是吧。” 公鸭嗓第三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跟在小木鱼身后的中年男人惊悚的听完两人的对话后,连考虑都没带考虑一下,转身就往木鱼堂走去。 “呵呵,”小木鱼却狡黠一笑,“我不相信。” 说完,他立即牵着白狼迈着小短腿就往门口走去,一会儿就跑了个没影儿。 直到小娃娃彻底消失在眼前时,元墨辰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孩子刚才是在利用他! 利用他支开身后那个一直跟着他的药房的男人,然后自己再溜之大吉。 看那孩子的模样和身高,最多不会超过四岁,可是这心机和城府,或许大人都难以匹敌。想归想,元墨辰随之就担心了起来,他就算再聪明,也有一头狼作伴,可他毕竟只是一个连寸铁都拿不起来小娃娃。 想也不想,他立即起身追了出去,刚一走到门口,就和接到通知,急匆匆跑来的墨锦撞了个满怀。 元墨辰在看清是谁后,内心瞬间被重逢后巨大的喜悦所淹没,嘴唇张了又张,刚想说话,却被满心焦急的墨锦抢了先。 “我儿子呢?他什么也不懂,说的话你别当真,若有冲撞了公子的地方我向您道歉,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而且他不是您的孩子,他的父亲现在就在家里待着呢,您什么也别相信就当幻觉好了!”墨锦一口气说完一场传话后,终于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气。 元墨辰此时却更加激动,这声音,他绝对不会认错! “皇……墨锦,你这些年,都在北境吗?”他深情的望着她,关切的问道。 本来还想像从前那般称呼她为皇婶,可是既然现在她和皇叔已然没有了关系,那他们之间就是平等的,他还有机会。 虽然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长相极为满意,可当他喊出那声“墨锦”时,墨锦的表情简直比见了鬼还可怕。 “你叫我什么?”她过于焦急,有些破了音。 元墨辰微微皱起眉头,这个反应,怎会如此奇怪? “不是,大哥,”墨锦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紧张道:“我刚听见你叫我墨锦,你认真的?” 点点头,元墨辰答道:“当然是认真的了,你姓墨,名墨锦。” 若说刚才是见了鬼,此刻她大概是灵魂升了天。 墨锦顿时石化在原地,感情这幅身体的原主人也叫墨锦,眼前这人不会真的是小木鱼的爹吧?不然她的脸都胡成这幅鬼样子了,他还能认得出来,这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拥有的能力吧。 可,自己真的跟他不熟啊,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她也不想要啊! “呃……”墨锦眼神闪躲的移向别处,小声嘟哝道:“你认错人了,我叫图婉,阿布图部部落的人。” 若是元墨辰几年前没见过墨锦“毁容”时期的模样,他怕是都要信了,可如今,他既然遇到了她,就绝对不会再放手。 “对了!我儿子呢?”墨锦这才想起扔掉账本,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四下张望,也没有见到那个routuan子和大白狼,顿时有些着急起来。 元墨辰也是暗自一惊,刚才眼里只容得下墨锦,却忘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你别急,我陪你一起找。”元墨辰连忙出声安慰道。 此时,小木鱼小朋友正牵着他的大白狼小寒,麻溜儿的穿越了好几条小巷子,然后耀武扬威的走到一条宽阔的街道上。 他天生记忆力超棒,遗传了墨锦的过目不忘。 路上的行人见到一个可爱的小娃娃牵着一头白狼,纷纷驻足观看。 小木鱼一点儿也不怕生,更不怕遇到危险,他身上揣着将军府的信号弹,放到天空无处半刻钟,立即会有人来救他,他上次就凭借这个方法,从那个坏男人手下救下了小寒,可以说,他现在完全是有恃无恐。 不过他有些不明白,这么宽阔的道路,为什么大家都只走边边呢? 正想着,一批枣红色的宝马从不远处疾驰而来,转瞬就到了小木鱼面前,可缰绳已经拉不住了,眼看着他就要被马蹄踩在脚下,路边的行人齐齐惊呼,但没人敢出来救他,时间太紧迫了。 小木鱼眼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铁蹄,惊慌失措的闭上了眼睛,放开了手里牵着小寒的绳子,他终于明白那些大人们卫生只走路边了,原来路中间是给骑马的人准备的啊! 就在他幼小的内心觉得自己就要完蛋之际,他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一提,然后往怀里一带,在马蹄落下的前一瞬,安全的逃离。 小木鱼没睁开眼睛之前,只觉得抱着他的人身上散发的阵阵冷香极其好闻,不由得闭着眼睛伸长脖子,使劲吸溜着小鼻子,捕捉这股香气。 此时小寒也跑到了他的身边,不停地哼唧了起来。 小木鱼这才睁开眼睛,进入视线的,是一张冰冷的银色面具,和一只深沉如夜空般深邃幽暗的眼眸。 看到怀里孩子睁开眼睛那一刻,元烈突然觉得内心一阵柔软,生出阵阵熟悉感和喜悦。 这双眸子,太像了。 “谢谢你哦,放我下来吧。”小木鱼抱着元烈的脖子蹭了蹭,奶声奶气的说道:“你好香,我好喜欢你哦。” 元烈却有些舍不得放下怀里的柔软的小身躯,他破天荒的用有史以来最温柔的声音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放开手中的绳子?” 小木鱼眨了眨眼睛,认真的说道:“我不能连累它啊,放了绳子小寒就可以逃命去了嘛。”这个叔叔可真笨。当然最后一句小木鱼没说出来,毕竟这个叔叔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可以打击他。 元烈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小小年纪,品性极佳,不错,他真是越看怀里这个孩子越是心生喜欢,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他向来不喜聒噪且脆弱的孩子,他的那些皇侄出去那些年纪稍微有些大的,其余和怀里这孩子差不多大的,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更别提亲手抱一抱了。 由于越抱越舍不得撒手,元烈竟然生出一股先转移这孩子视线,从而再多抱抱他的想法,他脑海里这么想着,身体立即行动开来,他看着怀里的孩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木鱼本来向下地自己走,现在见这个叔叔不愿意放自己下来,而且他抱着自己的感觉也很舒服,因此小木鱼也不遮遮掩掩,从善如流的答道:“图墨昀。” 说自己姓“图”这件事,是他娘亲三令五申告诉他的,为的就是一旦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搬出自己是大将军图野的侄子的身份一用,也算是自保吧。 元烈自然不会想到怀里这么小的孩子也会说假话骗人,一听他姓图,虽然内心掠过一丝不悦,但还是选择相信。 他刚到天元城不久,对于此地的情报还未来得及细看,他还并不知道这孩子的母亲,就是他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那个人。 直到轻风回来复命,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就怔愣了一下,随即脱口而出:“这孩子,和您长得好像。” 说完,他还确认般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眼睛长得像王妃。” 王妃?小木鱼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这绝对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他决定,赖着这个叔叔不走了。 元烈闻言心头一震,再次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怀里的团子,越看越觉得心惊,片刻,他冷冷下令:“去给我查,这孩子的母亲到底是谁。” 旁人也不听不出来,但元烈自己却知道,他的声音里,有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轻风还没来得及领命,小木鱼却率先开了口:“你查我娘亲干什么?” 元烈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许久,才轻声说道:“很多年前,本王,咳,叔叔不小心弄丢一个人,这些年,一直在找她。” 小木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点点头道:“这样啊,叔叔,我娘亲也是你弄丢的吗?” 这个问题元烈真的没法回答,只有去查探了才知道。 小木鱼却自言自语说道:“我娘亲是木鱼堂的掌柜的,我舅舅是大将军,你去查吧。而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娘亲对别人说她叫图婉,其实她不叫这个名字。” “那她叫什么?”元烈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询问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许。 小木鱼甜甜一笑,搂着他的脖子,小脑袋支到他耳朵旁边,小声说道:“我娘亲真正的名字,叫墨锦。” 墨、婉、晴…… 元烈在心底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这是他遍寻四年而不得之人的名字,是他明媒正娶共患难共进退的王妃的名字,也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给他诞下一个孩子的女人的名字。 他现在丝毫不怀疑怀里这个粉粉嫩嫩的团子不是他亲生的,除了极为相似的面容外,还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笃定,那是来自血浓于水的羁绊。 轻风在一旁听的已经彻底石化了,他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却没想到上天竟然和他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这孩子,竟然真的是王爷和王妃的孩子,也就是,小世子! “王爷,”轻风看着小木鱼,口吻有些不确定道:“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是在这里等王妃,还是带着小世子先回去?” “小世子是什么?我叫小木鱼,不是小石子。”小木鱼疑惑地看向身旁这个全身都包裹着黑衣服的叔叔,模样极为乖巧。 第一百八十七章 轻风的心顿时就被萌化了,王爷这是积了几辈子的德啊,才能生出这么乖这么甜这么软的宝宝,而且丝毫没有继承王爷那种冷死人不偿命的气场,小世子只要一笑,就让人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全部捧到他面前。 “小世子就是……” 轻风刚想给小木鱼解释何为世子,一声婉啭却带着怒气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小木鱼!你长本事了是不是?老娘一眼没看着你,就牵着你的狼到处跑是不是?信不信回家我抽你们!” 小木鱼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吓得立刻往元烈怀里一缩,小脑袋埋到他脖子里,假装他娘亲看不到他。 可是怎么可能看不到,墨锦早隔了二百米开外就看到那个天生自来熟的崽子,也不知蜷缩在谁的怀里,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又在那里卖乖! 可人毕竟是她生的,也是她养大的,她自然对小木鱼的性格再清楚不过,这个崽子其实就是盯着一副乖巧皮囊而已,内里要多腹黑有多腹黑,虽然才不过三岁,却能将他身边所有人都吃的死死的,无论男女老少。 图雅之前还跟她开过玩笑,说这孩子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勾勾手指头,就有人心甘情愿为他送命,你看,就连狼这种凶猛的动物,都愿意听他的驱使。 听见暌别多年但依旧熟悉的声音,元烈的脑海中翻涌出无数情绪,最终都被一种名为思念的感情所淹没。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先转了过去,再次看到那张被药膏涂了一脸的容貌,元烈已经极为淡定了,只是墨锦身后始终跟着的人,让他不由自主挑了挑眉,接着眼神越变越冷。 感受到怀抱着小木鱼的面具男浑身迸发出的寒气,墨锦吓得顿住了脚步,但又怕这个人把自己儿子拐跑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位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先把我儿子还给我?” “你叫我什么?”低沉冷冽的声音中,夹杂着压抑着的的怒气,似乎随时要将眼前的人徒手撕了一般。 墨锦大骇,脚底抹油就想开溜,但她不能溜,“人质”还在他手上。 小寒见墨锦来了,早早地就起身迎接,一直欢快的哼唧个不停,要不是狼不会摇尾巴,否则它现在一定摇的很欢实。 嗯,不惧,大不了让小寒咬他!墨锦暗搓搓的想着,然后迟疑道:“那,叫你大叔?” 一旁的轻风差点没绷住笑场,元墨辰在听见这句话后,也险些露出笑容,但他强压住笑意,上前一步,拱手对着元烈行礼道:“见过皇叔。” 黄叔?原来这位大哥,哦不,大叔姓黄啊,脾气还挺怪,非得让人连着姓氏称呼他才开心,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墨锦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此时元烈怀中的小家伙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然后兴奋的扭过头,对着元墨辰伸出双手,甜甜的笑道:“爹爹抱!” 爹爹!墨锦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仿佛死一般的宁静。 轻风最先做出反应,赶紧低下头不说话,他可不想参与这场神仙打架。 元墨辰虽然心头微微一震,恨不得点点头把这个孩子认下来,但碍于皇叔在场,最终保持了沉默。 至于元烈,如果说气场可以杀人的话,此时方圆元怕是已经血流漂杵,寸草不生了。自小木鱼开口胡乱认爹以后,围绕在他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这种冷几乎化为实质,让墨锦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心惊胆战。 可她又很气,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白白承担来自陌生人的怒气? 而且出于对小木鱼的了解,他刚才那声“爹爹”,纯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有挑事的嫌疑,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崽子这么干出于什么目的,但肯定没安好心就是了。 教训不了大的,难道还教训不了小的?墨锦暗自咬咬牙,板起脸,对着小木鱼沉声道:“墨昀!赶紧下来,跟娘亲回家,不然娘亲生气了啊!” 小木鱼同学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最怕他娘亲喊他全名,因为只要他娘亲叫他全名,接下来准没好事。 可他又直觉现在搂着他的这个叔叔是可以保护他的人,所以今天他没有向往常那样,墨锦说东他不敢往西,今天有人撑腰,他还就真的梗着脖子和墨锦杠了起来。 但他又不敢正面刚,所以只能将埋在元烈脖子上的小脑袋再次埋深了些,然后抱着脖子手臂再紧了紧。反正他在用行动表示,今天就不听话了。 本来已经怒火燎原的元烈,在感受到孩子紧紧的依赖时,顿时心花怒放,面具下僵着的嘴角也缓缓松动,向上咧了些许。 墨锦简直被他的行为给气乐了,哭笑不得道:“小木鱼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随随便便一个陌生人就敢抱敢认爹,长能耐了啊!” 这一句“陌生人”,让元烈刚刚转为春天的心情,瞬间又倒退回寒冬。 虽然不知道墨锦看向他的眼神为何真的如看一个陌生人那般,但他决定不在给墨锦说话的机会,因此,他丝毫不带犹豫的,搂着小木鱼就往前走去。 儿子都抱走了,他就不信那个装作不认识他的女人不跟来! 见自家王爷抬腿走了,轻风倒没有立即跟上,而是对着一脸懵逼的墨锦躬身行了一礼道:“还请王妃随在下一起回府。” 再次见到墨锦,轻风内心的喜悦估计丝毫不亚于他家王爷,这些年,他始终将王妃失踪的过失揽到自己身上,头两年大江南北的到处寻找,这两年虽然王爷不再让他继续寻人,但他内心的愧疚感丝毫没有减少分毫。 直至今日再次见到墨锦,那种无处安放的巨大愧疚才渐渐转化为重逢后的喜悦,他为自己得到救赎而感到喜悦,也为王爷终于等到王妃而感到喜悦,更多的,则是为那个突然出现的小世子而感到喜悦。 但墨锦丝毫不领他的情,反倒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面前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满眼复杂,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这位大哥,我姓墨,不信王。”而且王妃是我们那个时代著名的华语流行乐坛天后,我现在可怀念她的歌声啦。 听墨锦这么一说,轻风微微蹙起了眉头,眼含疑惑的看向墨锦,他怎么觉得王妃现在的行为,不是在刻意与他们撇清关系,而是,真的不认识他们呢…… 顾不上理面前一脸若有所思的男人,墨锦拔腿就往前面跑去,边跑还不停的边喊着:“黄……黄叔,你赶紧把我儿子当下,你这是诱拐孩童你知道吗?不然我去报官了!” 元烈此时的脸色可谓用铁青两个字来形容,这个女人,不仅纵容他的儿子胡乱认爹,还跟着元墨辰一起喊起了皇叔,好好好,好得很! 他加快了速度,甚至运起轻功,几个起落,就彻底消失在墨锦的眼前。 留下墨锦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天呐,这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当众诱拐孩童,最主要的是,当着孩子他亲妈的面,竟然丝毫不觉得脸红! 幸好轻风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不然她今天还真的以为自己遇到了胆大包天的人贩子。 元墨辰此时也走上前,看着墨锦柔声说道:“墨姑娘,你别急,刚才那人,是在下的长辈,不是什么坏人。” 轻风听见那句“墨姑娘”,不动神色乜了他一眼。 感情都是一家的啊!墨锦现在心里特别委屈,不明白这群突然冒出来看着人模狗样的一群人,为什么非要来跟她抢儿子,她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小木鱼,你给老娘等着,今晚一定把你屁股打到开花!墨锦愤愤的想着。 跟着轻风,一路走到一个颇为气派的宅子前,三人加上一匹狼,终于停下了脚步。 看着门前层层叠叠的侍卫和士兵,墨锦有点懵,这明明就是个看起来稍微大点的宅子,怎么这么多人守着?图野的将军府还没这么大阵仗呢! 完蛋了,该不会惹到什么大人物了吧,墨锦的内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万一那个戴面具的黄叔要跟她抢小木鱼,她该怎么办? 墨锦此刻表示内心慌的一批。 “王妃,四公子,请。”轻风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墨锦和元墨辰先走。 毕竟儿子还在人家手上,墨锦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尽管一万个不愿意进这看起来守卫森严的宅子,但又不能放着儿子不管。 谁曾想,一进宅子,墨锦就被几个侍女给拦住,说主人有令,要她先墨浴洗漱将脸上的药膏洗净以后才能去见小木鱼。 虽然这个要求在墨锦看来极其过分了,但为了儿子,她忍了。 任凭几个侍女带她到浴池洗洗涮涮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洗净脸上的青黄色,露出原本天香国色的容颜,让侍候她的侍女们齐齐震惊了一番。 换完她们给准备的衣裙,又绾了一个在她看起来很复杂但却很好看的发髻,各种环佩珠钗步摇金钏往身上一招呼,墨锦差点儿快认不出自己了。 她知道这副身体和相貌长得是真的很好看,但她这些年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直遮着自己的脸,再加上入乡随俗,便和牧民们穿着差不多的服饰,头发也是随意一扎,怎么舒适怎么来。 可现在的她,略施薄妆,一双眸子好似秋水泛着粼粼波光,小巧精致的鼻梁秀挺,嘴唇宛若樱花般娇嫩,呵气如兰。 静静欣赏了一会儿变装后的自己,墨锦在侍女们的陪同下走了出去,不管刚才那个黄叔有什么目的,她一定要把小木鱼带走。 刚一出浴房,迎面便遇到一个头发白了大半,但身形依旧硬朗的老人,他在看到墨锦以后,先是怔怔的愣了三秒,随后不再明朗的眸子突然涌上了泪花,恭敬的朝墨锦行了一礼:“参见王妃,您终于回来了,王爷等了您足足四年啊!” 墨锦简直一脸懵逼,王妃?王爷?顿觉一盆天雷滚滚的狗血兜头浇下,她只觉得自己现在的思维有点跟不上剧情的发展。 倒不是不能接受这个身份设定,而是她压根儿就不相信啊!且不论当年她是在边境之地被图野捡回去的,而且据她所知,这天元城的国君赫连勃既没有儿子,也没有兄弟,从哪能突然冒了个王爷出来? 不过,墨锦打量着他们的穿着打扮,确实不像是来自草原的牧民,更像是别的国家的人。 她沉吟片刻,思考了各种可能,然后疑惑的问道:“兰海国?” 随着元烈一起来到天元城的老管家虽然不明白王妃为什么要这么问,还是连忙点点头,应道:“对对。” 果然如此,墨锦平时也没少从图野那里了解当今天下的政治,再加上最近听说兰海国来了几名有头有脸的人物,原来来的是兰海国的王爷。 墨锦瞬间有些着急上火,她现在虽然理智上能接受刚才抱着小木鱼的男人可能是儿子他爹,可是情感上她只想抱着崽子赶紧逃。 就算真和那个戴着面具的王爷有什么,那也是这副身体原本干的事,和她无关,她又不喜欢那个什么王爷,且完全没有感情基础。 最主要的是,里都写了,这种男人肯定少不了三妻四妾,各种宫斗宅斗天天上演,她现在都开始怀疑原主当初是不是被这王爷哪个侧妃给扔沙漠里去了。 “王妃,和在下一起去前院见见王爷吧。”老管家温声建议道,声音甚至有点哽咽。 墨锦愣了愣,发现自己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身份,但又实在不太好对一个眼泪汪汪的老人说什么重话,便跟着他一起穿过长长的回廊,到了前院会客厅。 此时方才和她一起来宅子的年轻男子正坐在那个王爷的下首处,安静的喝着茶。 儿那个面带银色面具的王爷,正抱着小木鱼,低头絮语些什么,别说,这场景还真有那么些父慈子孝天伦之乐的感觉。 墨锦顿时就酸了,自己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大的崽子,转头就对别人“投怀送抱”,而且一抱还抱这么久,她很气。 尤其看到小木鱼一脸乖巧加崇拜的望着那个男人,墨锦的内心就滋生出一股想把小木鱼彻底藏起来的冲动。 凭什么啊?一个当初不管她和孩子死活的男人,从未履行义务,几年后却直接来和她瓜分儿子的爱,她真的无法接受。 一迈进门槛,墨锦也顾不上什么礼不礼仪的了,沉声对小木鱼说道:“墨昀,到娘亲这里来,快一点。” 这次墨锦的声音是带着怒气的,小木鱼不敢像先前那样忤逆她,只能扭着小屁股,想从元烈腿上蹭下来,谁料元烈抱人抱上瘾了,大手一捞,就讲不安分的小朋友在此搂进怀里。 这下小木鱼有些茫然了,他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抬头看了看北冥陌,又扭头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墨锦,而且眼神特别无辜,就好像再说:“娘亲你看,这可不是我自己不下来,而是这个人不放我走。” 墨锦也是气的牙痒痒,这连个交代都没有,就开始和她抢儿子了,真的忍不了! 她很恨地看了元烈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说道:“这可是你逼我的。” 就在所有人还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就见墨锦突然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院子中央时,她停了下来。 接着,她从袖口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红色爆竹样的东西,和一个火折子,将爆竹一点燃,就将其向天空一抛,“嗖”的一声,爆竹在高空炸出了三朵小烟花。 这玩意儿不是别的,正是信号弹,是在遇到紧急情况联系将军府的。 抬头看着烟花炸完以后,墨锦拍了拍手,大摇大摆的走回屋内,脸上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笑容。 哼!和她抢儿子,想的美! 在她放出去信号弹的那一刻,元烈面具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眼中也浮现一层寒光。 就连元墨辰似乎也有些茫然,不知道墨锦意欲何为。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不管你是什么王不王爷,但你怀里抱着的孩子是我含辛茹苦怀胎十月生育的,你现在这样公然跳出来抢孩子,你当这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嘛?”墨锦这番话说的义正严辞字正腔圆,反正待会儿有人来给她撑腰,她现在胆子很肥。 元烈没接话,只是萦绕在周身的怒气几乎快要化为实质。 敏感如小木鱼,自然也感受到了来自于元烈身上的寒气,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想了想,还是从他腿上蹭了下去。 在他离开自己怀抱的那一刻,元烈微微愣了愣神,只觉得内心空落落的。 小木鱼迈开小短腿,吧嗒吧嗒朝着墨锦跑去,然后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个不停,他甜甜的说道:“娘亲,你今天好漂亮呀。” 墨锦本来想板着脸树立母亲威严的,可一低头,看到挂在自己腿上的萌团子,顿时觉得心都快化了。 她放缓了语气,笑道:“只有今天漂亮吗?” 小木鱼赶紧摇摇头,从善如流的答道:“天天都漂亮。” “我儿子真乖!”墨锦边说着便把小木鱼抱了起来,“咱们回家好不好?” 虽然很舍不得那个戴面具的叔叔,但与之比起来,娘亲生气才是最可怕的,飞快权衡一番以后,小木鱼重重的点了点头,乖巧的说道:“好~” 墨锦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情不自禁的朝儿子粉嫩嫩的小脸蛋上“吧唧”了一口,然后转身就朝来时的大门口走去。 刚走了三四步,就听见身后冷冽中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响起:“墨锦,你再走一步试试!” 呵呵。 被点名的墨锦同学丝毫不在乎元烈的威胁,勾了勾唇角,头也不回的大摇大摆朝着前面走了好几步。 只听“砰”的一声,身后传来类似于桌子炸裂开来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个守门的侍卫急匆匆跑了过来,越过墨锦,冲进屋内,跪在元烈身前,“启禀王爷,天元国大将军图野率兵前来,说要求见您。” “好,好,好!”元烈连说三个好后,冷冷吩咐道:“让他进来。”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墨锦刚才放的信号弹是在通知“援兵”,这才短短几年时间不见,想不到她现在越来越能耐了! 士兵又赶紧掠过墨锦身旁跑了出去。 她依旧不停下脚步,抱着小木鱼昂首挺胸大步往前走,不过这次元烈再一次拦住了她,他说道:“你若再往前一步,本王不介意打算你的腿,让你一辈子都离不开。” 话音一落,一股带着内力的罡风直直打向墨锦身旁不过一米的一丛怪石,石头当即被打的粉碎。 墨锦现在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看着那一地碎石,她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太可怕了,保命要紧。 所以她抱着小木鱼,乖乖的站在了原地,但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算了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会儿图野来了再说。 “皇叔您不必如此对待皇婶吧。”元墨辰看不下去,出声维护。 元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将眼神移回墨锦的背影上。 这个女人,可真行,四年不见,依旧让老四对她念念不忘,可真有本事啊。醋精元烈如是想。 在下人的带领下,一声劲装,五官俊朗,浑身上下裹挟着杀伐气息的图野走进院子,一进月亮门,就见到抱着孩子的墨锦。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见到身着华服,发髻高盘,宛如出水芙蓉般的墨锦,数年前的惊鸿一瞥深深镌刻在他心中,此时的一望,更是一眼万年。 她实在太美了,比他这些年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美的多得多。 墨锦也看到了她,立即抽出一只抱着小木鱼的手朝他扬了扬,笑的一脸灿烂:“救星,哦不,图野,快来救救我跟小木鱼。” 图野被她这么一召唤,赶紧快步走到她身边,刚想问怎么回事,就被一只小团子打断。 “图野舅舅抱!”小木鱼同学,朝他伸出两只又白又胖的小胳膊。 图野赶紧将他从墨锦怀中接过,搂进自己怀中。 “你这是?”他疑惑的问道。 墨锦甩了甩有些酸的胳膊,心道小木鱼最近真是越来越沉了,她小声抱怨道:“里面有个变态要抢我儿子。” 元烈是何等耳力,墨锦骂他的变态的这句话他自然听见了,顿时气结,狠狠攥紧了拳头。 “变态?”图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自言自语道:“可这里是兰海国奕王爷的临时府邸啊。”怎么会有变态呢? “大将军,您里面请。”管家赶紧出来迎接客人,一双眼睛却死活舍不得从小木鱼身上挪开,甚至还红了眼眶。 先皇太妃果然在天有灵,王爷终于有后了! 一听图野要进屋,墨锦二话不说又将小木鱼抢回了怀里,摆了摆手道:“那你先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图野点点头,又打量了她两眼,才跟着管家一起进屋会见元烈。 “奕王爷,幸会。”图野朝坐在上座的元烈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不知义姐图婉和小侄哪里得罪了奕王爷,竟使得您将他们二人禁锢在府中?” “图婉?义姐?”元烈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他抬眼看向图野,眼神冰冷,“她叫墨锦,是兰海国丞相嫡女,也是本王的王妃。” 图野闻言怔了怔,随后露出怀疑的眼神,笑道:“奕王爷,您莫不是认错人了吧,义姐图婉是几年前本将军于边境之地所救得,而您兰海国却在天元国南侧,离边境之地上千里之远,您有何证据证明她是您的王妃?” 话虽这么说,但他却觉得元烈并不像是开玩笑,并且当年捡到墨锦时她除了自己的姓名简直一无所知,这倒还真有可能是兰海国的王妃。 只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是真的罢了。 在外面听墙根的墨晚期觉得自己都快原地爆炸了,上天要不要这么厚待她,国家丞相的女儿,亲王的媳妇儿,这身份果然有些吊,但这一切都是原主的,和她无关,就算是真的,她也不会把小木鱼交给那个冷冰冰且有暴力倾向的面具男。 元烈和元墨辰闻言皆是一惊,他们来天元城也有一些日子了,自然知道边境之地位于天元国的西侧,与绵延无尽的沙漠接壤,正常情况下,那里绝对不会有活人出现。 墨锦一个只会点儿三脚猫的弱女子,为何会跑到那片不毛之地去? 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众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对于这个问题,正在偷听的墨锦已经想过不下数百遍,脑补过无数情节,此刻她也好奇心爆棚,等着听一听那个面具男的回答。 许久之后,元烈几不可查的沉了沉肩膀,似乎极为痛苦,冷冽低磁的嗓音里,带着些微颤抖,他说:“当年,是本王没有保护好她,以至于她被奸人掳走,音信全无。” 墨锦:“……”如果真如他所言,这都什么仇什么怨啊?到底谁一天闲的蛋疼不仅把她掳走,掳走就掳走吧,为什么要把她扔在那种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杀人的成本也太大了些。 正想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墨锦一惊,吓得赶紧回头,就见一个一袭青衫,看起来颇为儒雅,身上带着些许药香的男人瞪大眼睛望着她,那眼神,就跟见了鬼差不多。 墨锦皱了皱眉,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道这人什么毛病。 小木鱼也扬起小脑袋看向男人,并朝他发起又萌又甜的可爱攻击。 南宫宇当场沦陷,在也顾不上墨锦,半蹲在小木鱼面前,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惊讶道:“王爷,这是你儿子对吗!长得太他妈好看了!对,看这小模样,绝对是你的,没跑了!你这命也太好了。” 他的声音很大,屋内几人闻言表情都出现了不同的精彩程度。 但墨锦却瞬间拉下了脸,极其不高兴的将小木鱼抱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南宫宇,问道:“你哪位?” “我哪位?”南宫宇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难以置信,由于太激动,甚至破了音,“师妹啊,你得失心疯啦?我是你师兄南宫宇啊!” 南宫宇?师兄?不认识。 墨锦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让南宫大神医深受打击,哀嚎道:“师妹,几年不见你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师兄早些年也没亏待过你啊,后来你失踪了,我和月儿在南部找了你大半年呢!” 他哀怨的眼神简直就要化为几个赤裸裸的大字贴上墨锦的脑门儿——做人不要太无情! 墨锦撇了撇嘴,行吧,看他那情深意切的模样,估摸着还真有可能是原主的师兄,算了算了,不为难他了。 墨锦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四年前我失忆了,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此话一出,不仅南宫宇,屋里除了图野的所有人都微微一震,失忆了? 这下墨锦的冷漠、疏离、还有陌生感,统统都能解释的清楚了。 元烈抬眸看向图野,果不其然,图野对他点了点头。 南宫宇也没想着要避嫌,一把抓起墨锦的手腕,开始号起脉来。 “气血瘀滞……果然……”他喃喃的说道。 墨锦无所谓的耸耸肩,她之前也给自己号过脉,的确有气血瘀滞之象,不过图雅以前也跟她说过,图野救她回去时,她的脑后有一个大包,后来隔了许久才散开,现在想来,大包外部的确是散开了,但内部并没有。 如此想来,这气血瘀滞之处,肯定是在脑子里面,很有可能是血块或者血栓压迫神经。当然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失忆了,毕竟她是穿越过来的。 “师傅反正要不了多久就过来了,你医术比我高都治不好自己,那就等他老人家来了再给你看看吧。”南宫宇自作主张的给墨锦安排上了。 呵呵。墨锦当然不干了,她绝对不会让那什么师傅来治疗自己的,且不论她没失忆,要是到时候本来没啥毛病给她治出毛病就不好了,万一治着治着真把原主给治了回来,那么她怎么办? 她来这个世界已经四年多了,还孕育了小木鱼这么可爱的一个小生命,另一个世界的肉体估计早就没有了,原主要是真回来了她怎么办?而且她打死都不要离开儿子。 这是,吃着松子糕的冷心月也走进了院子,出于女人对萌物的天生的敏锐性,她一眼就看到了乖巧的站在墨锦身旁,伸出一只小手拽着她裙摆的小木鱼,当即一阵欢呼,飞快跑到小木鱼身旁,惊叹道:“哇,这个宝宝好可爱,简直和师兄小时候一模一样,小朋友,你是谁呀?” 冷心月一直脑子缺根弦,她对墨锦的失踪从来没觉得是多大的事儿,倒不是冷漠,她就觉得这个人出去玩明天就会回来一样没多大差别,所以在此见面她一点也不激动。 小木鱼看了看她手上油纸里包着的松子糕,又看了看她的脸,吞了一口口水,奶声奶气的答道:“墨昀。” 冷心月刚想无脑夸名字好好听时,就见自家师兄元烈走了出来,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从今日起,他叫元墨昀。” 墨锦:“???” 她顿时摆出黑人问号脸.jpg,这男的谁?凭什么给她儿子改姓氏?他哪儿来这么大脸? 小木鱼这个棒槌倒是挺开心,他本来就迷之喜欢元烈,见他突然给自己改了名字,不仅不问为什么,还乐呵呵拍着小手笑道:“好呀好呀!” 好你奶奶个腿儿!墨锦当即一口凌霄血卡在嗓子眼,果然那句至理名言说的好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小木鱼这样赶着趟的往上主动送,真的让她很没面子的好嘛! 清了清嗓子,墨锦义正严辞道:“我不接受。” 元烈挑眉看向她,自从刚才听到图野说在条件那么艰苦的地方发现她,又听闻她失了忆,起初生出的些许怒气尽数被怜惜所取代,再看向她的眼神,近乎柔情似水,但也有其他复杂的情绪夹杂在其中。 “这是本王的儿子。”他不动声色提醒道。 墨锦听见这话当场冷笑出声,质问道:“你说是你儿子就是你儿子?拿什么来证明?” 一旁的南宫宇立即激动的说道:“这个找我啊!我专业的!滴血认个亲就是,一点也不麻烦,马上就好。” “你走开!”墨锦立即吼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宫宇立即委屈的闭上了嘴巴。 元烈目光幽深的望着她,嘴角隐隐带着笑意,问道:“怎么,你怕了?” 墨锦跨前一步,一把抱起小木鱼,佯装镇定道:“谁怕了,我只是不想配合你这么莫名其妙的人,墨昀是我儿子,跟你这个陌生人无关。” 说实话,墨锦还真的有点怕,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是不知为何,她确信小木鱼和他就是父子。可那又怎样,就算是她儿子的亲爹,那也不代表要和她牵扯上关系,当然,她最害怕的就是眼前这个冰山一样的男人将小木鱼抢走。 “陌生人?”元烈眸光一寒,冷笑出声。 真是好得很,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胆子也变的越来越大。 墨锦梗着脖子答道:“不然呢?” 此时,元墨辰和图野也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两人针锋相对的场景,图野赶紧将墨锦护在身后,朝元烈拱手道:“奕王爷,诚然真如你所说,义姐乃奕王妃,但在下认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义姐对往事尽数遗忘,短时间内难以接受王爷也情有可原,可否先让义姐先和在下会将军府,此事容后再议。” 元墨辰也站了出来,附和道:“是啊皇叔,此时的您于皇婶而言,无异于是陌生人一般的存在,您给她一些时间消化一下这件事,同时,南宫大夫有言,怪医也即将启程来到天元城,等怪医亲自给皇婶整治后再将皇婶母子二人接回来也不迟。” 墨锦在一旁瞪着元烈只翻白眼,反正谁要跟她抢儿子,她就敢跟谁拼命。 最终元烈终于松口,但墨锦还活着的消息却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兰海国。 因为女儿失踪一事瞬间白了头发的丞相墨宏章,再得到这个喜讯之时顿时喜极而泣,泪如泉涌,尤其得知还诞下了世子之时,简直载歌载舞,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尽管大多数人都为这个喜讯而感到高兴,但总有小部分人却因此忧心忡忡。 二皇子元西麟此时正背着手在殿内焦躁的踱着步子,当年他联合大乌国国师利用皇宫隐秘的密道将墨锦送走一事,原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尤其后来听说墨锦死了,他的一颗心更是落回了肚子。 但此时突然听说她还活着,元西麟就没来由的一阵焦躁,他太了解自己那位皇叔心狠手辣的程度了,虽然他现在不确定墨锦是不是记得她怎么离开的皇宫,但这都不重要,因为最后她被送去了大乌国,送到了舅舅乌尔汗那里。 只要稍微多加揣测,就能立即推断出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那么,皇叔定然不会放过他。 德妃娘娘在得到消息时也匆匆赶了过来,母子俩开始抱团焦虑起来。 “要不这样,此时一定要先通知你舅舅,大乌国距离天元城距离相对而言近很多,实在不行,咱们将奕王……”此时德妃纤细白嫩的手指正在摆弄一盆茉莉,说道奕王时,她陡然加大了力度,将花茎连着花蕾尽数掐断。 绿色的汁液染绿的她的的指甲。 元西麟当然明白他母妃的意思,但刺杀元烈这件事,他始终没什么把握,因为现在据说奕王妃是失忆状态,她根本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达的草原,所以暂时而言,他是安全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可一旦真的实施起刺杀行动,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以那位皇叔的本事,定然能查到是他所为,就算是借舅舅乌尔汗之手,他也脱不了干系。 因为这一旦做决定,就代表和奕王一派彻底做了决裂,杀死了还好,杀不死,往后他在朝堂之上,又将多了一位劲敌,并且父皇不会放过自己。 德妃自然知道他之所以犹豫是为了什么,但她的想法恰好和元西麟相反,她将擦好手的白丝绢扔到一旁,语重心长的对元西麟说道:“麟儿,成大事者,定然要抛弃那些妇人之仁,一定要心狠手辣,咱们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唯有殊死一搏才有转机。” 顿了顿,德妃继续说道:“你皇叔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面冷心更冷,一旦让他知道是咱们害他的王妃受了苦,定然不会放过咱们的,此事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母妃再说最后一点,你皇叔现在兵权在握,你觉得你父皇真的会放心吗?” 元西麟闻言,微微睁大了双眼,是啊,时至今日,说一句他元烈功高盖主也不为过,父皇虽然不说,但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到时候他杀了元烈,父皇说不定不会怪他,反而就因此欣赏他。 想通了以后,他立即命人给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乌尔汗送去了消息。 当天一回到将军府,墨锦就引起巨大轰动。 大家原本看惯她那张又青又黄的脸,却突然见她身着华服,顶着倾国倾城的美艳容颜出现时,一时间,整个将军府静的落跟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尤其是图特,如今的他已经是图野身旁的副将,今日他特来向图野汇报工作,恰好碰见和图野一起将军府的墨锦,当即就被她的长相震的愣在原地,连礼都忘了对图野行。 “图特,你让我过去一下,我有急事。”墨锦不去计较他呆呆傻傻的原因,此时只想抱着小木鱼赶紧回去换衣服走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图特原本就张得溜圆的嘴巴,顿时张得更大了,结结巴巴道:“图……图……婉?” 墨锦见他这个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勾了勾唇角,笑道:“不然呢?” 她一笑,宛若冰河初开,桃花初绽,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图特叔叔抱。”小木鱼很喜欢这个长得像熊一样的叔叔,更喜欢他儿子图战哥哥。 图特机械的伸出手臂,将小木鱼抱进怀里,虽然声音和图婉一模一样,神态也一样,但他就是无法接受此时面前这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是当年给自己儿子接生的那个图婉。 他还记得,自己当年还调侃过她长得丑,现在却“啪啪”打脸。 这时,从外面回来的图雅也见到了墨锦,她倒没有多惊讶,毕竟之前见过她的真实相貌。 图雅朝她吹了个流氓口哨以后,笑道:“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去你的,”墨锦摆了摆手,拉着图雅往自己平日的卧房走去,走了十几步才想起来儿子忘带了,连忙回头对图特说道:“图特大哥,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帮照顾下小木鱼,我去去就来。” 图特赶紧点头,“好好好,你去吧。” 两人这才继续往前走,图雅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今天怎么想着打扮自己了?而且你这装扮是兰海国那边的风格吧,别说,还真的挺适合你,我就说嘛,你说不定还真就是兰海国的人。” 墨锦扶额,什么说不定啊,她明明就是啊,或者说这幅身体就是,不仅如此,她在兰海国还有显赫的家世,和一名霸道冰山王爷的老公。 后者让她想想都觉得鸭梨山大。 “图雅,我跟你说,我可能知道我的身世了。”墨锦有些紧张的说道。 “说来听听。”图雅倒是淡定的不得了。 墨锦深吸一口气道:“我爹是兰海国丞相,小木鱼他爹,是兰海国的奕王。” “嗯嗯,这就是……卧槽,你再说一遍!”原本冷静的不得了的图雅,听墨锦这么一说,惊的差点儿当场就跳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脑海中滚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幸好当年自己对木墨锦不错,也幸好后来自己也没欺负过她,不然今天她得彻底悔死。 墨锦说的那两个人,随便一个她都招惹不起。 “你自己想起来的吗?”图雅颇为好奇的问道。 墨锦摇摇头,一头的珠钗步摇被摇的叮当作响,极为好听,也极为悦目。 “我肯定没想起来啊,但是,小木鱼他爹找来了。”墨锦欲哭无泪的说道。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墨锦哀嚎:“还能怎么办,跑路呗。” “这我就不明白了哈,你有着那么显赫的家世,为什么要逃跑呢?逃跑也是要有原因的的吧?”图雅直视她的眼睛,妄图从其中找出答案。 两人顶着一路参观的眼神走到墨锦的卧房门口,墨锦边推开门边说道:“是很显赫,可是那不属于我啊,不,也不是哈,说白了就是我和小木鱼他爹没感情,不想莫名其妙的过日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内,图雅摊了摊手,继续问道:“那你逃到哪去?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在这里了,你觉得你能往哪逃?” “我回阿布图部,能躲一时算一时吧。”墨锦开始将早晨搬过来的行李往外搬。 对于她这种自欺欺人式的逃跑,图雅实在无话可说,没办法,就只能由着她去弄。 谁曾想,东西还没收好,麻烦先找上门了。 这个麻烦并不是元烈,而是当今天元国公主,赫连敏敏。 赫连敏敏自数年前在兰海国见过元烈一面以后,便惊为天人,并放出豪言壮语,此生非君不嫁,原以为她离开兰海国会消停许多,谁曾想,各种情诗礼物什么的每个月都派人往奕王府里狂送。 而且特别有毅力,一送就是好几年,月月不间断,可把她自己感动的不行,甚至还让草原上的说书人将她对元烈的眷恋编成书,四处传唱,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公主赫连敏敏是一个痴情的姑娘。 如果她要是得知元烈将她送的那些东西全部打发给了穷人,估计当场能气的吐血身亡。 尤其在今年得知元烈要来天元城后,激动的快要疯了一般,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元烈每次去皇宫谈论国事之时,多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她。 但无所谓,赫连敏敏人家可以自我感动和安慰啊,她坚信元烈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的真心所感动,她也相信自己伟大的爱情终有一天能感动上天。 她在元烈宅子周围安插了眼线,因此临时王府内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第一个就能知道,原本她还沉浸在这种偷窥的快乐小心思里面。 可谁知,今天所有的快乐与希望将不复存在,因为她得到消息,元烈找到了他那位失踪四年的王妃了,并且那位王妃长得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最主要的是,她失踪的这些年,竟然还为元烈生了孩子! 鬼知道是不是元烈的孩子,赫连敏敏很不服气,当场抄起马鞭就从宫里飞奔了出来,她向来嚣张跋扈,下人从来不敢拦她。 得知墨锦在大将军府,赫连敏敏立刻就来了。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马鞭抽打地面声响起。 由于用马鞭的人身份尊贵,无人敢阻拦,同时又怕伤及无辜,下人们一水儿的躲得远远的。 “墨锦是吧?”赫连敏敏再次从身旁贴身侍女那里确认了一遍令她嫉妒的发狂的名字,接着大声怒吼道:“谁是墨锦!给本公主出来!本公主倒要看看,哪里来的贱人,敢跟本公主抢男人!还有,本公主都查了,你那个儿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带来的小野种,就敢胡乱攀皇亲国戚的高枝,赶紧给本公主滚出来!” 墨锦此时正在后院收拾东西,隔老远就听见赫连敏敏的泼妇骂街,原本她丝毫没放在心上,可坏就坏在赫连敏敏不该骂小木鱼是野种,这是墨锦的底线,谁也不能触碰。 图雅本来也想劝她看在对方是公主的身份不好惹的份上,不如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可图雅也是个护短的,爱小木鱼的程度,不比墨锦少多少,一听赫连敏敏这么血口喷人,当即就炸了! 两人并肩快步走到前院,就见那位从小养尊处优,长得娇甜可人的公主,正丝毫不顾及身份的当众乱骂,且越骂越不好听。 墨锦用了好大的毅力才忍住没从地上捡块石头给她砸过去,她深呼吸了好几口,努力平复下怒气,沉声道:“是谁将军府撒野!” 就算带着怒气,墨锦的声音依旧好似黄鹂出谷,极为好听。 赫连敏敏顿了顿,扭头朝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肤若凝脂,容姿昳丽,尤其一双眸子好似星河落秋水,美的让人全然挪不开眼的女子,正面带怒色盯着她。 来这之前,赫连敏敏其实幻想过墨锦的长相,最后想来想去觉得无非也就是一个鼻子俩眼睛,再美能美到哪去,而且就算真的很美,也绝对没有她高贵! 可当她此时看到真正的墨锦站在她面前时,先是一怔,直到她反映过来自己看墨锦看得忘记了转眼时,顿时被一股名为嫉妒的暴怒情绪支配了理智,扬起鞭子朝着墨锦就狠狠抽了过去。 此时此刻,墨锦再想躲已经全然来不及,但这鞭子一旦落下,那张沉鱼落雁的容颜,百分百也就废了。 然而此时冲上来的图野、图特、包括图雅,都没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抢下这根鞭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飞镖自房顶上飞来,“锵”的一声金石之音响起,与鞭子相撞在一起,擦出一簇火花。 飞镖携带的内力太过深厚,这一撞击,震得赫连敏敏虎口发麻,鞭子登时扔出手,被远远抛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朝飞镖飞来的房顶看去,只见一名五官硬朗,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正冷冷地看向赫连敏敏的方向,是轻风。 轻风跳下房顶,落在墨锦身前,单膝跪地,恭声道:“属下救主来迟,望王妃恕罪。” 这事儿要是搁在平时,哪怕是搁在半个时辰之前,墨锦只要听到谁叫她王妃,她就能立刻炸了,可是此时,在受了无端的欺辱之后,她突然觉得有一个吊炸天的身份傍身,也挺不错的,至少没人敢欺负她了。 想来他定是那个叫元烈的面具男派来的,一想到这里,墨锦的内心竟然莫名其妙生出一丝感动。 “谢……谢谢,快起来吧。”墨锦本想上前将轻风扶起来,奈何轻风极度重视主仆尊卑,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一旁的赫连敏敏听到元烈的近身侍卫都叫墨锦为王妃了,顿时气得直跺脚,但又无可奈何。 多年来,她所有的骄傲、尊严、甚至是爱情,都通通败在了墨锦的面前,这要她如何能甘心。 “公主,胡闹也要有个分寸。”图野语气不善的提醒,他的眼中迅速闪过嗜血的情绪。 也幸好墨锦没什么事,否则他今天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你……你……你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我!我要回去禀告父皇,通通治你们的罪!”眼泪夺眶而出,赫连敏敏狠狠一跺足上蹬的小羊皮靴,气鼓鼓的冲出了将军府,可谓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 “你没事吧?”图雅这才精魂甫定,赶紧过来看看墨锦究竟有没有哪里出问题。 看着所有人的关切眼神,墨锦笑道:“我真的没事哈,害大家担心了。” “图婉,你真的是兰海国的王妃啊?”长得像大熊一样的图特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墨锦拢了拢头发,笑道:“哈哈哈,那个,可能是的吧。” 经过赫连敏敏这么一闹腾,墨锦也无心收拾东西离开了,现在三十三个部落都纳入了天元国的管辖范围,她若是贸然离开天元城,反而会成为赫连敏敏的活靶子。 她一个人倒也不怕,怕就怕他们欺负到孩子头上,这是墨锦最不能忍的。 话说回那赫连敏敏,她冲出将军府后,本来想着回皇宫找父皇赫连勃告状,但是越想越气不过,后来干脆拐个道,直接奔向元烈的府邸。 “你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含着眼泪,赫连敏敏撕心裂肺的朝正在垂眸看书的元烈大吼道。 本来已经像老僧入定一般的元烈,在听见赫连敏敏的指责质问下,给气乐了。 他面具下的嘴角噙着一丝笑容,难得有耐心的的和赫连敏敏对起了话:“本王娶不娶妻,与你何干?况且晴儿五年前就嫁予我,不知公主此番哭哭啼啼吵吵嚷嚷来找本王,所谓何事?” “我为了什么你还不懂吗?”赫连敏敏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只要你休妻娶我,整个天元国都是我的嫁妆,元烈,就问你干不干!” 元烈冷笑一声,问道:“休妻?公主,您要是没别的什么事,本王直接派人送你回去吧。” 话音一落,元烈直接吩咐下人去备马车,这意思再明显不过,送客! 赫连敏敏这些年一直沉浸在自己建造的美丽幻境里,她以为自己无条件的付出,肯定会有收获真心那一天,但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含着一汪热泪,赫连敏敏恨恨的瞪了元烈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我天,这位公主的阵仗可真够吓人的,我说王爷,你就不怕她报复你?”南宫宇从一旁掩映的树丛中走出,啧啧称奇。 元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见不理他,南宫宇也不沮丧,自顾自的说道:“报复你倒没什么,万一报复我师妹和我大侄子怎么办,不是我说,王爷,你那儿子长得简直……”似乎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赞叹之情,他顿了顿,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简直绝了!” 提到墨锦和小木鱼,元烈方才还冷冰冰的眼神突然就融化了许多,他做梦都没想到分别四年之后,墨锦会带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我会派暗卫去保护他们。”元烈声音里有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倒是让南宫宇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么多年了,他头一回听见元烈用这种语气说话。 “果然当了爹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南宫宇喃喃道。 “王爷,”老管家突然快步跑了过来,在元烈面前站稳,然后躬身道:“启禀王爷,王妃和小世子留下的那只白狼,睡醒后突然发起狂来,这该如何是好啊。” 那只叫小寒的白狼?元烈的眼神黯了黯,有些时候他真的很怀疑墨锦到底有没有失忆,还是说仅仅只是因为气他四年没去找她,因此发脾气假装不认识他,不然她为什么好巧不巧的,偏偏给一个畜生用“寒”字命名呢。 不过此时他倒觉得很庆幸,正愁没有理由去见母子二人,现在,一个最好的理由摆在了他的面前。 小木鱼睡醒午觉后,破天荒的开始哭个不停,将军府里丫鬟婆子轮番上阵,都无法止住他的哭声,看着那么可爱的一个萌娃哭得不停抽抽,凡事看见的人,无一不觉得心疼的要命。 此时此刻,墨锦正在木鱼堂处理上午没处理好的事物,将军府突然派人来报,说小木鱼哭闹个不停,谁哄都不好使。 这么些年来,小木鱼很少会哭,就算做了错事被墨锦收拾,或者自己跑太快摔破皮,他都从来不会掉眼泪,现在乍一听他哭了,墨锦顿时心急如焚起来。 放下手中的活儿,她赶紧跟着将军府的下人一起赶了回去。 “怎么了怎么了,”一进卧房,看着被众人众星拱月般围在床上,还哭个不停的小木鱼,墨锦心疼的赶紧跑了过去,“宝贝不哭啊,告诉娘亲发生了什么,娘亲给你做主好不好。” 将儿子搂进怀里,墨锦轻声安慰着。 她相信小木鱼绝对不会无故哭闹,就算闹腾,也是事出有因。 小木鱼趴在墨锦怀里不疼的抽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含混不清的说道:“小寒,我要小寒。” 原来是这样啊,墨锦顿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对立在床边的丫鬟婆子吩咐道:“谁去把小寒牵过来一下。” 真是的,原来是要这个啊,墨锦简直哭笑不得了。 结果几秒钟过去了,始终没人动,其中一个丫鬟怯怯的答道:“回夫人,小寒不在府上,奴婢们派人找了好几圈了,都没发现它的影子。”也正是如此,小木鱼才哭个不停。 他从小到大就没和白狼分开过,一人一狼形影不离,这种超革命的友谊定然让小木鱼对小寒的以来非同寻常,哭成这样也不难理解了。 “不在?”这下倒是让墨锦愣了愣,心想小寒该不会是丢了吧?可是那么大一只猛兽,普通人早已避之不及,谁会闲得无聊去偷它? 第一百九十章 完了,该不会是忘在那个面具男那里了吧……好像还真是,当时那位老管家说牵着小寒下去吃肉,他们当时只顾着谈论小木鱼的归属问题,谁也没顾得上那只大白狼。 哎,这可怎么办,墨锦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子烦躁,她真的不想再回去,更不想再见到那个冷冰冰。并且杀气腾腾的面具男了啊! 尽管那人十有八九真是小木鱼的爹,可那又怎样呢,这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对那个人的认知层面和陌生人其实没多大区别,她不想自己平静的生活就此被打破,更不想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一听就很招惹是非的身份。 正当她发愁之际,下人来报说奕王爷求见,并说有东西要归还。 这东西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小寒那头大白狼。 要是搁在平时,墨锦肯定直接就拒绝了,但此刻看见趴在自己胸口哭成泪人的小朋友,在母爱的驱动下,就算再不想见,墨锦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见一见。 “儿子,小寒找到了哈,不哭了乖,娘亲现在就带你去看小寒好不好?”她垂眸柔声哄道。 听见小寒找到了,小木鱼才渐渐止住了哭声,睁着泪汪汪的双眼,抱住墨锦的脖子,乖巧的点了点头。 无声的叹了口气,墨锦抱起小木鱼,朝着会客前厅走去,儿子现在比小时候重了好多,她抱起来有些吃力了。 到达前厅时,一眼就看到屋子正中间有个硕大的铁笼,笼子里正是焦躁不安来回踱步的小寒。 笼子旁边,元烈负手而立,见他们母子二人来了,只是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了。 一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玩伴,小木鱼一扫之前郁闷的心情,立即挣扎着要下地,墨锦将他一放到地上,他立刻朝着笼子跑去。 小寒之前也在找小木鱼,此时终于见到,也激动地不停地扒拉着笼子。 笼子上了锁,小木鱼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无法打开,便极其自然的走到元烈身边,扯了扯他的锦袍,奶声奶气道:“爹爹,笼子的钥匙呢?” 他这声“爹爹”叫的极为流畅,元烈怔了怔,随后面具下的唇角上扬,立即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钥匙,递给了他。 小木鱼立即喜笑颜开的接过,打开锁,将小寒放了出来。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确开心了,墨锦就郁闷了,听到小木鱼毫无负担的就喊了爹,让她有种自己辛辛苦苦种了好几年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墨昀同学带着小寒去院子里撒欢,屋内此时只剩下墨锦和元烈两人。 想着人家作为身份尊贵的王爷,大老远的给亲自跑一趟送小寒,墨锦才勉强牵出一抹笑容,朝他行了一个万福礼,感激道:“多谢奕王爷。” 元烈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才淡淡说道:“不必。” 墨锦在心底哀嚎,苍天啊,要不要这么尴尬这么冷场啊,她实在和面前这个男人找不到话说啊! 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和人聊天,对于交际交往什么的一直很不擅长,要不是看在元烈今天帮了他们的份上,墨锦早拍拍屁股走人了。 正当她在心底不停吐槽之际,元烈漫不经心的问道:“赫连敏敏上午来找过你麻烦了?” 墨锦想也没想的就答道:“对啊,你自己管好你那些女人行不行。” 刚一说完,她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句话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了,听起来似嗔似怨,特别像是在吃醋,可她真没有这个意思,纯属最快没把门。 元烈并没有调侃她,只是神色一肃道:“除了你,本王没有其他的女人。” 墨锦真是当场就想给他跪了,这话简直苏的不要不要的,任凭谁听都会觉得心头一颤,尽管她和这个男人并不熟,但因着小木鱼这层关系,虽然元烈于她而言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可总也有些不一样。 试想,如果元烈说的是真的,这是何等的痴情啊,身份尊贵如斯,老婆失踪四年竟然还没有别的女人!绝世好男人啊! 当然了,墨锦也就在心底吐槽一下下,就算这个冷冰冰的男人真的是绝世好男人,但那又怎样,人家爱的是原主,不是她。 因为元烈这句话,墨锦对他稍微有些改观,语气不再是之前那般生硬,两人之间又沉默了半晌,墨锦小声清了清嗓子,问道:“咳,奕王,我能问您一件事儿吗?” 元烈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墨锦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其实是为了抵消心底的尴尬,她笑眯眯问道:“假如,我说假如哈,我真的是你的王妃,那么当年,我一个弱女子,是如何跑到边境之地去的?而且这些年,你没有来找过我吗?” 这两个问题很简单,但于元烈而言却是极为扎心的存在,墨锦如何跑到边境之地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尤其那个时候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脏就一阵阵的抽疼。 他细细看着她这些年没怎么变化,但却愈发美艳动人的脸,涩然道:“当年你被人掳走之时,我正在边关带兵打仗,接到消息时,你已经不见了许久,我找遍了整个兰海国,却始终找不到你,没想到……”竟然在这样意想不到的地方再次相遇。 墨锦点点头,没表现出相信,也没表现出不相信,继续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查出是谁将我掳走的?” 巨大的无力感裹挟了元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始终无法给墨锦一个交代。 见元烈回答不上来,墨锦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她正了正神,严肃道:“奕王爷,实跟您说吧,我是您王妃这个身份,如果是真的我可以承认,但是,我无法接受,因为之前的事情我全部想不起来了,这点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骗您的必要。” 她的态度不冷不热,却又透着疏离,这让元烈感到很不好受。 “你的确是本王的王妃。”元烈柔情似水的看着她,轻声说道:“你的右肩和胸口各有一颗红痣,腰窝处有一块形似梅花的胎记,还有,大腿内侧……” “打住!”墨锦厉声制止了他接下来越说尺度越大的话,现在她信了还不行嘛! 正如元烈所言,她的右肩和胸口还有腰窝,以及一些隐秘的地方,的确是有那些红痣胎记什么的,这种事情除了贴身伺候的丫鬟,也就只有丈夫知道了,墨锦这下信了! “就……就算如此,”她的脸颊莫名有些发烫,“我暂时还是无法接受王妃这个身份,你千万别逼我,逼我我就带着小木鱼逃跑……对了,我是你王妃你确定,那小木鱼万一不是你儿子呢?” 元烈勾了勾唇角,微笑道:“不可能,他绝对是本王的儿子。” 因为他们父子俩的长相,至少像了八成,还有他怀抱小木鱼时那种从心底蔓延而出的满足感,只有血浓于水的羁绊才能带来的。 “哦。”墨锦冷漠脸吐出一个字。虽然她实在不知道元烈为什么这么笃定小木鱼就是他的儿子,既然人家都不怕喜当爹,她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 再说了,曾经她还想着好好赚钱给小木鱼攒一份厚厚的家底,等他长大了告诉他,虽然他没有爹,但也不比别家的孩子过的差,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希望。 现在好了,小木鱼不仅有爹了,还是个身份屌炸了的爹,她可听说了,这元烈在兰海国的尊贵程度简直无可匹敌,就连皇帝都要让他几分,如果儿子有这样的一个无论经济还是实力的都超群的爹,墨锦觉得,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我不逼你,等你师傅来了,让他给你看看再说吧。”元烈深深的看了墨锦一眼。 这个眼神太过深情,墨锦顿时生出一股罪恶感,要是这位王爷知道自己早已不再是他真正的王妃,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次日,天元国国主,也就是昔日阿布图部的首领赫连勃的邀请函,就送到了墨锦手上。 准确的说,是邀请墨锦和元烈一同进宫赴私宴。 赫连勃此时的身份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尴尬的,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是天元国国的国主,但根据他和兰海国签订的协议来看,在三十六部统一之前,他是作为兰海国附属国的王爷而存在,身份地位基本上和元烈平起平坐。 墨锦打扮好自己,牵着小木鱼出门时,门口已经停好了一辆等候她的马车,轻风立在马车旁,见她出来,恭声道:“王妃,世子,这边请。” 说完,轻风掀开帘子,里面赫然坐着身着身着宝蓝色锦袍,头戴紫金冠、面覆银色面具的元烈,原来他一直在等他们。 墨锦顿了顿,还是牵着小木鱼朝马车方向走去,小寒则由小木鱼自己牵着。 一见到元烈,墨昀小朋友立即激动的松开墨锦的手,自己先行跑了过去,边跑边喊着:“爹爹,你来接小木鱼和娘亲啦?” 墨锦很想扶额,心道这孩子到底是多缺父爱啊,元烈在他眼里,就跟狗狗看到肉骨头似的那么狂热。 原本轻风想将他抱上马车,却被元烈制止了,他亲自从马车上跳下,抱起那个还没车轱辘高的小豆丁,将他稳稳的塞进了马车,小寒也跟着小木鱼跳了上去。 但元烈并没有自顾自的上车,而是等在原地,待墨锦渐渐靠近他时,朝她伸出一只手,墨锦一愣,脸颊有些微微发烫,还是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心,踩着台阶快速上了车,元烈紧随其后。 马车行驶起来后,元烈没有说话,只是靠着车窗静静坐着,同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坐在他对面的一大一小。 经年的时光缩成寸,当年的记忆和现在几乎重合,只不过,昔日只有两人的马车,此时多了一个粉嫩嫩的小团子,外加一只一上车就乖巧的蜷缩成一团的白狼。 小木鱼不知为何特别开心,原本被墨锦抱着的他,没一会儿,就非要闹着让元烈抱,亲爹当然万分乐意,立刻从墨锦怀中接过他。 交接的时候,两人的指尖不小心相触,墨锦赶紧将手缩了回去,主要是空间太小,所有的情绪都被无限放大,比如紧张、害羞、以及尴尬。 所以当元烈将小木鱼抱过去以后,墨锦赶紧扭头看向窗外,以便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彻底驱逐出去。 “爹爹,他们说你是王爷,那什么是王爷啊?”坐在元烈怀中的仰着头的小团子,求知欲爆棚。在每一个孩子的心中,父亲的存在就好似无所不知的英雄,他们打心底里崇拜与向往。 “王爷,只不过是一种身份罢了,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但他肩上所肩负的担子,却比普通人重很多。”元烈尽量选择他自认为的,小朋友能听得懂的方式去表达。 当然,小木鱼还是听不懂,不过无所谓,他的目的只是找元烈聊天,顺便嘛,嘿嘿……当然是增进爹爹和娘亲之间的感情啦。 他歪着小脑袋继续问道:“那,爹爹除了我娘亲,你还有别的女人吗?除了小木鱼,你还有别的孩子吗?” 墨锦差点一口凌霄血喷出来,她真的很想跟小木鱼吼过去,小朋友,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这种问题太过于成熟,会引起别人的误会的,会误会成是你娘亲教你的!可现在孩子在人家爹手上,她实在不好意思吼。 小木鱼的每一声爹爹,听的墨锦简直牙酸,她虽然名义上和身体上和元烈是夫妻,但是心理以及灵魂上实在无法接受,这种感觉让她觉得真的很不好受,可她又不能捂住耳朵,这种感觉简直分外煎熬。 元烈闻言果然抬眼看了一眼墨锦,笑道:“爹爹只有你娘亲一个女人,以前是,以后也是。当然,有没有别的孩子,还得看你娘亲愿不愿意生了。” 靠靠靠!墨锦恨不得原地爆炸算了,这话真的太暧昧了好嘛?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换位思考下,站在元烈的角度,人家说这话真的没什么毛病,在他眼里,此时的墨锦就算失忆了,那也是他的妻子啊!算了,她继续忍。尽管她耳朵尖已经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爹爹,你干嘛老戴个面具呀?”小木鱼不解的问道,顺便还抬起小手摸了摸元烈脸上那张银色面具。 这个问题墨锦喜欢,说实话,这也是她想问的,正常人哪有一天天戴面具的,而且这个元烈的面具还特别怪异,下半部分遮的严严实实,平时想喝个水吃的东西还得摘下来,真是想想都觉得麻烦的要死,还是说,这个元烈其实长得超级丑,所以带着面具不敢见人?想到这里,墨锦越发好奇,开始聚精会神听了起来。 元烈用自己的大手轻轻覆上小木鱼的小手,轻声道:“那是因为爹爹长得太好看了,怕被别人看见了,你娘亲会不高兴。” “噗哧”,墨锦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但她脸皮够厚,赶紧将头扭向窗外,假装自己在看风景。 小木鱼到底天真,一听元烈这么说,他立即开心的问道:“真的吗?那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说完,元烈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马车内突然变得极其安静,只有车轱辘在青石板路上不算前行的声音,墨锦虽然看着窗外,但她的耳朵却支的老长老长,就在等小木鱼发出惊叹或者不屑的声音,可是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墨锦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假装不经意的扭过头看看。 这一看,她就彻底呆愣住了。 她明白了,原来不是小木鱼不评价,而是这个小东西彻底看傻了。 墨锦此时完全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眼前这张脸,若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满足了她对长得好看的男人的所有幻想。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现在算是明白小木鱼为什么长得那么可爱了,她基因好是一方面,孩子他爹的基因优秀,才是真正的原因。 父子俩除了眉眼,其余的五官几乎就是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大一小翻版,墨锦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元烈那么笃定小木鱼是他儿子了,因为光这长相,就是最好的说服力。 “娘亲。”小木鱼突然转过头来叫墨锦。 墨锦赶紧将视线从元烈脸上移开,看向小木鱼,心道自己刚才一直盯着他看的样子真是丢人,她柔声问道:“怎么啦?” 希望元烈别计较她刚才那副痴汉模样,哎,这也不能怪她,这是出自颜狗的本能,抵挡不了啊! 小木鱼一咧嘴角,开心的笑道:“娘亲,你觉得爹爹长得好不好看?” 墨锦一脸黑线,这让她怎么答,说好看吧,她拉不下脸来,说不好看吧,她又做不到违心。 第一百九十一章 见她半天不回答,小木鱼倒是自顾自的答了起来:“我觉得爹爹长得真好看,和我娘亲一样好看。” 墨锦呵呵一笑,不咸不淡的夸道:“小木鱼小嘴真甜,来,娘亲抱抱。” 小木鱼摇摇头,将元烈搂的更紧了,撒娇道:“不嘛,以前爹爹都没抱过我,现在想让爹爹再抱抱。” 听到这话,墨锦没来由的一阵心酸,小木鱼从小在阿布图部长大,虽然所有人都很疼爱他,包括同龄的小伙伴都让着他,虽然他小,也不会去表达,但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对父爱,却是极为渴望的。 她就算再怎么努力,将所有的爱全部给他,都无法填补父爱那份空缺。 这么一想,墨锦瞬间就觉得很沮丧,在今天以前,她还在想,要是元烈硬要和她抢小木鱼,大不了她带着小木鱼离开就是,反正这么多年也过来了,不仅过来了,而且还过得很好。 但此时看到他全身心依赖着元烈的模样,墨锦知道,自己多半怕是走不了了,至少不能洒脱的走了。 “墨昀他,上私塾了吗?”元烈冷冽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墨锦的思绪。 她摇摇头,答道:“那倒没有,孩子还这么小,想让他有个快乐一些的童年。” “嗯,不过需得早些做准备了。”元烈想起那些皇室子弟,包括他自己,只要年满三岁,就得进入太学学习六艺,再大一些,武艺也不能落下。 但一想到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导致儿子一直流落在外,元烈就恨不得一直宠着他,只要他开心平安长大就好。 “爹爹,我认得字的,还会被诗呢!”小木鱼挺起小胸脯,一脸骄傲的对元烈说道。 元烈垂眸看向他,眼中尽是温柔,他轻声问道:“是吗?都会背什么呀?” 墨锦一听,顿时心里一“咯噔”,诗?那绝对不能让小木鱼背的!她平时为了哄小木鱼玩,会教他一些诗词歌赋,原本的目的也就是哄哄孩子,谁知小木鱼这个宝宝记性简直逆天了,不仅过目不忘,还过耳不忘,虽然他理解不了墨锦教他的那些诗是什么意思,但他只要听一遍,就绝对能背下来。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墨锦教他的那些诗词歌赋,全是历朝历代的大家所创作的,是这个世界不存在的,就算不存在,她教给小木鱼的那些,随便一首拎出来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到时候别人问起来她根本没法解释啊! 但她到底没拦住,小木鱼已经快速的念了起来:“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没一会儿,他就将《笠翁对韵》背出了好长一大串。幸好只是这首而已,这首简单易懂朗朗上口,要是元烈问起来,墨锦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圆过去的! “算了不背了,好长呀,累了。”说完,小木鱼“啪叽”一下,像个无尾熊宝宝,就倒进了元烈的胸膛,元烈轻轻护着他的后背,生怕他不小心摔了。 “墨昀,这是谁教你的?”元烈问道。 “是娘亲啦,她会被好多好多的诗,可厉害了。” 墨锦一直观察着元烈的反应,见他似乎并没什么异样,才终于放下心来。 “确实很厉害。”元烈淡淡说道,声音中带着笑意。 听到爹爹夸娘亲,小木鱼瞬间来劲了,他立即坐直身子,奶声奶气道:“还有更厉害的呢!” “哦?什么更厉害的?”元烈配合的问道。 小木鱼嘿嘿一笑:“九九乘法口诀表!” “咳咳咳……”墨锦瞬间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虽然乘法口诀从战国时期就有了,但那时在她原来那个世界,这个世界并没有,就算有,这要是让才三岁多的小木鱼背出来了,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些? 元烈关切的看了她一眼,这眼神太过深情,墨锦瞬间将脸憋得通红忘了咳嗽。 “娘亲你没事吧?”贴心小木鱼上线。 墨锦赶紧摆了摆手,挤出一个笑容。 见娘亲没事,小木鱼便自顾自的被了起来:“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元烈越听越觉得有意思,是不是打量墨锦一眼,直到小木鱼背完,他才难掩语气中的一丝激动问道:“这也是你教他的?” “嗯。”墨锦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要是元烈问她从哪听来的,她决定了,打死都不说。 谁知元烈却说道:“刚才墨昀背的那首诗,再加上这个九九乘法口诀表,可以推广到兰海国全国的私塾书院,包括太学,作为孩子的基础知识,再合适不过。” 墨锦呆呆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这个观点。 这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按理说,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墨锦应该感到紧张才是。 然而,她并没有。就好像曾经参加过数次皇家宴会一般,内心丝毫没有波澜,连一丝紧张都没有。 当然,由于知晓元烈不在外人面前露脸这个行为习惯,这次宴会并没有酒水饮食一类,主要还是以欣赏节目侃大山为主。 赫连勃在邀请元烈一家三口这件事上,简直做足了诚意,他甚至没有以帝王或者主人的身份坐上席,而是选择与他平起平坐。 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从墨锦出现起,他那一双眼睛就控制不住的老往她身上瞄,虽然忌惮元烈而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却也让墨锦感到极其膈应,只好通过逗弄小木鱼来转移视线。 待元烈和赫连勃各种假大空的政治官腔打完以后,终于来到了主题上—— “小女早就听闻奕王妃大名,对王妃的才学仰慕依旧,今天听说王妃要来,早早准备了一些节目助兴,同时希望能和王妃比拼比拼,不知可否给小女一个献丑的机会?” 墨锦始终端着一张假笑脸,心道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早就猜到了平白无故宴请她,肯定没什么好事,可她能说不吗?当然不能。 所以墨锦大方得体的答道:“妾身才疏学浅,万万不能在公主面前卖弄,比拼就不比拼了,改为切磋是否更为贴切一些,您说是不是?” 她说这话的时候梨涡浅笑,眉眼弯弯,一双眸子里像是落满了碎星,美的摄人心魄,赫连勃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美人儿,在墨锦的笑容面前,早就被迷得五迷三道,迷失了自我,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 元烈用余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动声色。 赫连勃赶紧吩咐下去请公主前来,没一会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赫连敏敏,在突然响起的一阵阵音乐声中,踩在一面大鼓上,被人抬进了大殿。 大鼓一落地,赫连敏敏便踩着拍子,合着乐声,袅袅娜娜跳起舞来,她本来就长得娇俏,又不同于兰海国女子那般矜持守旧,她是热情奔放的,似火焰,似玫瑰。 她的一双眸子始终未曾元烈身上挪开过一下,就差直接在脑门上写上“我心悦你”四个大字了,奈何元烈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连看都不看一眼。 小木鱼或许真的是人精了,从赫连敏敏一出现开始,他就撅着小嘴,表现的很不高兴,墨锦低下头,有些好奇的问他:“小木鱼,你怎么啦?” “哼!那个女人老盯着爹爹看,我生气!”小木鱼一本正经的说道。 墨锦乐了,心道这小崽子还挺好玩儿,便问道:“能跟娘亲说说,你为什么生气吗?” 小木鱼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的答道:“因为娘亲不好意思生气,所以我帮你生啦!” 墨锦被这个答案雷到了,差点笑出声来。 但碍于场合,她还是憋住了,继续问道:“娘亲根本就不生气呀,小伙子你太自以为是了吧。” “怎么可能!”小木鱼坚定地坚持自己的观点,“爹爹生的那么好看,别人抢走了怎么办?所以娘亲肯定是生气的。” 墨锦像说,还真没有,她真的一点都不生气,不过为了孩子的面子,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假装是那么回事吧。 母子两人在这边轻言细语聊的正欢,赫连敏敏那边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使尽浑身解数,只为求得元烈的眼神能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可是他根本看都不看她。 不看就不看吧,从赫连敏敏的角度却能清楚看到元烈不仅不看她,还时不时往墨锦那个方向看去,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墨锦竟然也不看她,全程和儿子聊天,尽管她的动作并不明显,却也足够让赫连敏敏气到崩溃! 自从昨天见到墨锦以后,她自知自己姿色上的确难以与她匹敌,但其他方面可就不一定了,从小到大,她可是有最优秀的人来培养她,无论琴棋书画亦或是骑射武艺,她有信心能在别的方面将墨锦彻底碾压。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根本就没人看她,亏她为此还精心准备了一个晚上! 一舞毕,赫连敏敏尽管内心的怒火已经快将房顶都烧穿了,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走到墨锦面前,笑嘻嘻道:“奕王妃,敏敏刚才跳的如何?” 墨锦:“……”这我哪知道啊,光顾着和儿子唠嗑了,根本就没怎么看啊! 此时的赫连敏敏,整个一个绿色纯天然无公害的柔弱模样,和昨天大闹将军府的那个形象大相径庭,要不是墨锦昨天差点儿被她用鞭子抽了,墨锦还真怀疑自己见到鬼了。 真是婊里婊气,婊气冲天! 但她还是微微一笑,脸不红心不跳的赞叹道:“很美。” “真的吗?”赫连敏敏也是演技爆棚了,听墨锦这么一说,立即露出开心愉悦的表情,眼神顿时变得有些期待,期待中还带着些许狡诈。 墨锦一看到她这个眼神,心里瞬间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赫连敏敏继续说道:“听闻姐姐是兰海国第一才女,敏敏仰慕姐姐的才华已久,不知道今日能否得见姐姐一展风采呢?” 兰海国第一才女?墨锦内心简直哭笑不得,原主以前是有多高调,不仅是第一美女,还是第一才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她到底知不知道啊! 果然人怕出名猪怕壮,留下一堆烂摊子,现在有人来找麻烦了吧…… 见实在躲不过,墨锦大方得体的笑笑:“第一才女实在愧不敢当,兰海国才华横溢的女子多如繁星,我不过是其中最微末的一个,公主谬赞了。” 叶瑾柒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我不仅不是最好的,还是最差的,但我这个最差的,都能把你碾压! 赫连敏敏岂会听不出墨锦的意思,尽管此时她恨不得能一鞭子把墨锦抽死,尤其是她那张怎么看怎么碍眼的脸蛋,一定要抽的稀巴烂才行! 但想归想,此时元烈和父王都在场,她是绝对不会在人前做出这种自损形象的举动的。 故而装成小绵羊的赫连敏敏展颜一笑,柔柔的说道:“王妃姐姐过谦了,往年你写的诗词敏敏可是拜读了不下数十遍,绝对当得起一句惊才绝艳,姐姐要说自己天下第二,那绝对没人敢自称天下第一。” 什么叫捧杀?这就是!这种高帽子往墨锦脑袋上一扣,万一待会儿她待会儿作不出一手好诗,肯定会被贻笑大方。 而且,叶瑾柒很郁闷,这个赫连敏敏和她比起来,看起来只大不小,可此人脸皮可真厚,上来就叫她姐姐,无非就是想表达一下自己比她年轻,真幼稚。 既然如此,到时候可别哭哭啼啼的怪自己欺负她! 她略微沉吟片刻,然后开门见山的问道:“那,姐姐就作一手诗词赠送给公主你看可好?” 赫连敏敏立即佯装受宠若惊的模样点了点头,连忙唤来宫人拿来了笔墨纸砚。 墨锦也不客气,拿起笔蘸了蘸墨水就开始行云流水的写了起来,她虽然不知道原主的那个“第一才女”的身份到底是多有才,可她自己脑子里却也装着上下五千年的文学精华,诗词歌赋虽然不会写,但她会抄啊! 一首《洛神赋》掐头去尾,只留下花式夸人那段,“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最后,叶瑾柒还将标题改了,笔杆子一挥,写下了《敏敏赋》三个大字,。 叶瑾柒只顾着埋头默写,全然没有注意到赫连敏敏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难以置信,这究竟是怎样的才华,才能不带重样的将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赫连敏敏之前确实没有说假话,之前为了迎合元烈的喜好,她无数次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墨锦的大作,彼时她真是越读越惊艳,也越读越自卑,那时候她想,原来元烈喜欢的是才女那一类型。 所以她就拼了命的学习,聘请了全国最好的西席先生来教导她,别的方面也不敢落下,为了有朝一日能走进元烈的心中,她做了太多太多准备。 可墨锦写的这首赋,又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心敲得粉碎。 女孩子都有虚荣心,被人这么夸,肯定是止不住的欢欣,但欢欣过后,却又开始阵阵冒着酸水,她不仅容貌不及墨锦,这下看来,无论她怎么努力,才华也是及不上的。 “怎么样?公主对这篇《敏敏赋》可满意?”搁下笔,墨锦眨着一双秋水似的眼眸,无辜的问道。 赫连敏敏苦笑着点了点头:“满意,谢谢奕王妃。” 不谢不谢,你要谢就去谢谢曹植吧,墨锦在心底吐槽,人家曹植大大用来形容洛神的文字,她现在用来形容这位婊里婊气的公主,真是,太对不起曹植大大了! 可她又没办法,不这样一步将其打击到位的话,指不定这个赫连敏敏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赫连勃一看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墨锦那里吃了瘪,赶忙打圆场道:“敏敏,王妃是尊贵的贵宾,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第一百九十二章 “是。”看样子赫连敏敏的确被打击的不轻,黯然的低下头,带领着宫女们退出了大殿,她表面看起来极为平静,可谁也不知道她的内心到底掀起来多大的惊涛骇浪。 “娘亲,你好棒呀!”等赫连敏敏离开大殿以后,小木鱼牵着墨锦的手,满眼崇拜的望着她。虽然他完全不知道墨锦刚才做了什么,但看着那个挑衅他娘亲的女人一脸难过的离开,他幼小的心灵就止不住的对娘亲感到崇拜。 墨锦笑笑,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一脸宠爱道:“小坏蛋!” 母子互动的温馨画面落在上座的两个男人眼中,赫连勃不由得有种赞叹道:“王爷真是好福气啊!” 元烈虽然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可在内心深处,那个空缺了好多年的窟窿,正在一点点被修复被填补,那是他的妻,他的子,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他再也不会将他们弄丢了。 这场聚会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概一个时辰过后,奕王一家三口便离开了皇宫,来到了闹市。 小木鱼早晨吃的太少,现在不停地喊饿,元烈想也没想,就让轻风驾着马车去了天元城内最高端的酒楼。 轻风办事极为利索,不过片刻功夫,已经在酒楼开好了一间雅间,并让小二快速上了,待自己王爷带着王妃和世子进屋以后,他麻利的关上门,守在门口。 墨锦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又看了看面具不离脸的元烈,心想,待会儿不会她和小木鱼一起吃,他就光看着吧?这样的话,光想想都觉得尴尬的要命。 然而墨锦想多了,元烈竟然毫不犹豫的将面具摘下,率先入了座。 小木鱼估计真的爱死了他这个爹爹,虽然雅间有小朋友专用的椅子,但他看都没看,便吭哧吭哧往他怀里爬,元烈便从善如流的将他抱进怀中,然后看了一眼墨锦,笑道:“别傻站着,坐下来一起吃。” 墨锦:“……” 看着元烈细心给小木鱼挑着鱼刺的模样,墨锦心下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感动,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慌乱,所以她清了清嗓子,说道:“他自己会挑,你别抱着他了,不然菜都凉了。” 元烈挑了挑眉。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墨锦干脆埋头吃菜不说话。 元烈笑笑,柔声说道:“这些年亏欠你们母子太多,我想尽可能的能试着补偿。”所以能抱一会儿小木鱼,他开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烦呢? 墨锦没接话,她简直要郁闷死了,元烈越温柔她就越烦躁。 现在这种情况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孩子的确是元烈的,元烈也的确亏欠小木鱼和他娘亲,可是只有她清楚,自己只是个冒牌的而已,没资格去代替原主接受孩子他爹的愧疚与爱。 但她又没法将这种情况和元烈说清楚,在这个时代,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是绝对无法被大众所接受的,如果说出来,她很可能面临两个局面,要么是小木鱼被抢走,要么她就被烧死。 这两个局面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想面对。 可就这么让她平白无故承受一个男人的亏欠,她实在是良心不安。 小木鱼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他能感知到娘亲对爹爹若有若无的冷漠,这可不行呢,好不容易找到的爹爹,千万不能让娘亲给吓跑了,小木鱼决定自己要当一把神助攻。 “哎哟。”他突然捂住自己的手背,奶声奶气的呼痛起来。 墨锦赶紧放下筷子,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娘亲,手手疼。”小木鱼委屈的说道,“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元烈也紧张的看着他。 墨锦不做他想,赶紧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小木鱼身边,柔声哄道:“手手怎么了,给娘亲看看。” 小木鱼眼睛红红的,看着墨锦的手覆上自己的小手以后,赶紧又一把抓住元烈的大手,然后毫不犹豫的将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开心的拍着手道:“娘亲爹爹牵手咯!” 两个大人被一个四岁不到的小娃娃涮了一通,均是一愣,尤其是墨锦,她的面皮薄,瞬间染上绯色,赶紧想将自己的手抽回,谁料元烈竟然手掌一紧,将她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手心中。 墨锦大惊,想使劲将手抽回,却抽不动分毫,她有些急了,低声道:“放开。” 元烈勾了勾唇角:“不放。” 墨锦简直气的咬牙切齿,只得怒视着睁着大眼睛看好戏的小木鱼,“小东西,你给我等着。” “南宫宇接到你师父消息,他最多还有一个月就到天元城了。”元烈感受着手中柔弱无骨的柔软,直直的看向墨锦的眼睛。 他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排斥,这让他感到很不爽。 “嗯。”墨锦冷冷地应道,心想这种事和她根本无关好嘛,就算那个什么怪医来了,也根本治不好她,因为她根本就没病,她只是穿越过来的而已。 但她实在没理由对着元烈发脾气,因为站在他的角度看,墨锦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别说拉拉小手,就连要和她睡觉,一次两次墨锦能拒绝,十次八次肯定敷衍不过去了。 现在的情况是,她并不讨厌面前这个男人,但是一旦和他走近一些,墨锦就有一种罪恶感,感觉自己霸占了原主的丈夫,自己就像是个小三。 干燥粗粝的指尖划过手心,墨锦顿觉自己像是触电一般,再也不管不顾,狠命将手拽了出来,落荒而逃似的跑回了自己的位置。 吃完饭,也不知道元烈抽什么风,命令轻风带着小寒先回王府,而他则带着墨锦、抱着儿子,三人一起——逛街。 由于出众的长相和贵族气质,这一家子一出现,立即引起了民众的围观,有些见多识广的,一眼便认出戴面具的男人是元烈,惊叫道:“奕王爷!是奕王爷!” “那他身边的人是王妃和世子吗?” “肯定的啊,美成那样,绝对是兰海国第一美人了。” “不是说王妃失踪好几年了吗?” “兄弟你几年没出门了?最近大家都在盛传奕王在天元城找到了奕王妃和小世子,我以为大家都知道了呢,没想到还有不清楚的。” …… 接下来的内容墨锦也没心情听下去了,因为元烈带她走进了一家名为“万宝阁”的铺子,铺子无论牌面还是装修风格,通通都能用一个字概括,那就是“壕”! 无论在哪个国家,几乎没人不知道万宝阁的存在,它就像连锁店一样,遍布在各个国家的皇都,是每一个女子魂牵梦萦的地方,因为这里出售的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的饰品,从头到脚,应有尽有。 万宝阁生产的饰品,从款式到细节,全部精致的不像话,每一件饰品不仅仅是饰品,更是传世的工艺品,一分钱一分货,因此万宝阁的东西价格也高的出奇,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有钱人,高价格加上高质量,颇得名门贵妇以及大家闺秀的喜爱。 两人一进门,立即有训练有素的店伙计迎了上来,满面笑容的招呼道:“欢迎光临,来,三位这边请。” 直到这时墨锦才反应过来,元烈带她来这里,是打算给她买首饰的?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元烈,后者对她眨了眨眼睛,便抱着小木鱼向前走去。 将三人引向一个小隔间,立即有人端上小食和茶水,店伙计躬身看向元烈,问道:“您打算给夫人买些什么首饰呢?” 元烈快速打量了一下墨锦,笑道:“将店内最好的几样拿来。” 店伙计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这可是大生意啊!他连忙应下,转身飞快的跑出隔间。 墨锦实在不好开口,要是确定元烈买给她的话,她还可以开口拒绝一下,万一人家根本就不是买给她的,那就很尴尬了,所以她沉默的喝着茶,打算静观其变。 没一会儿,店伙计就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满了盒子,他将托盘放到三人面前的桌子上,将盒子一个个的打开,每一个盒子里,都是精美到晃眼的金玉珠翠,这世界上没有女人不爱这些bulingbuling的玩意儿,墨锦也不例外,一看到这些美轮美奂的手势,她的双眸也不由得睁大了些许。 元烈看在眼里,笑道:“这些都要了。” 伙计一听,高兴地就差原地蹦了起来,赶紧应承着将东西端下去打包。 墨锦终于坐不住了,试探的问道:“王爷,你买这些首饰,是打算送人吗?” 元烈点点头,微笑道:“她应该会很喜欢。” 墨锦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刚才没有自作多情的组织,果然这些东西不是买给她的,但不知为何,她的内心却忍不住的一阵失落。 现在她特想骂一句面前这个男人是大猪蹄子,表面上说着要补偿妻儿,结果话刚说完,转背就给别的女人买首饰,还买的是最好的,也不知道是那个女人的福气,还是原主的不幸。 反正墨锦心里很膈应。 很快,店伙计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走了进来,恭敬的递给元烈,恭声道:“爷,总共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两,您看您是现在付银票还是小的稍后去您府上取?” 正当元烈取银票之际,隔间的门却被人从外推开,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白白胖胖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一脚踹在店伙计屁股上。 “哎哟喂,掌柜的您踢我作甚?”店伙计捂着屁股委屈巴巴的说道,想他刚刚做成了这么大比生意,掌柜的不仅不夸他,还踹他,他委屈! 原来是掌柜的,怪不得这么富态,墨锦打量着来人,不知道这位掌柜的准备闹什么幺蛾子。 掌柜的再次一巴掌扇在店伙计的后脑勺,厉声喝道:“你个狗东西,长没长眼睛,也不看看这位爷是谁就敢问人家要钱,小心老子让你卷铺盖滚蛋!” 店伙计又捂着后脑勺,大气不敢喘一个的看向元烈,心道不就是个戴面具的人嘛,有什么好稀奇的…… 只见先前还气势汹汹的掌柜的在看向元烈时,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点头哈腰的走上前,鞠躬作揖恭声道:“王爷,王妃,小的手下不长眼,您别往心里去。” “王爷也得给钱啊……”店伙计用自以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道。 但这话却被离他最近的掌柜的给听见了,只见掌柜的呼吸一窒,随后扭头对店伙计大声吼道:“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这不仅仅是王爷,更是咱们万宝阁的老板,你个蠢货,赶紧卷铺盖滚蛋!” 这点店伙计彻底懵了,呆呆傻傻的像个石像愣在原地。 墨锦也惊呆了,万宝阁是近几年才异军突起的一家首饰店,但却迅速抢占了各个国家至少一大半的市场,很多人一直揣测是不是哪个国家的财团在背后操纵,否则普通人很难支撑起这么大一个产业。 但万宝阁的幕后老板一直像谜一样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想到,竟然是元烈! “无事,他也是做好本分工作罢了,让他下去吧。”元烈淡淡的说道。 “是是是。”掌柜的赶紧陪着笑脸,朝一旁的伙计努了努嘴,瞪道:“还不谢谢主子恩典!” 店伙计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主子谢谢王爷谢谢王妃谢谢世子!” 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像庙里那些求神拜佛的信徒,看得墨锦忍俊不禁,不由得扬起了嘴角,她这一笑,不夸张的说,连寒冰都能给融化了。 最终掌柜的让人将刚才那些首饰送去了临时王府,又自掏腰包,从店里买了一个大大的纯金长命锁送给小木鱼,算是对之前店伙计的无礼赔礼道歉。 元烈还就真的收下了,墨锦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等掌柜的走了以后,她才犹豫的说道:“你这算不算行贿受贿啊?” 元烈将长命锁给小木鱼戴上,笑道:“我自己店里的东西,不算。” 见他这么坦然,墨锦实在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他这个当爹的给小木鱼东西,是天经地义的,不过墨锦还是觉得怪怪的,这元烈也太抠了吧,送女孩子东西,还从自己店里拿,啧啧。 不过元烈真的算得上钻石王老五了,要颜有颜、要钱有钱、有权利有权利、要地位有地位,妹子估计也不会嫌弃吧。 离开万宝阁后,元烈抱着小木鱼,带着她一直在街上慢悠悠的闲逛着,这个季节的天元城不冷不热,阳光温润不刺眼,还时不时刮起一阵小微风,惬意的不得了。 他惯小木鱼简直惯的没边儿,基本上是小木鱼要什么他给买什么,墨锦在一旁气的干瞪眼,生怕他会惯坏孩子,但两父子全都沉浸在购物的乐趣当中,根本不给墨锦教训人的机会。 知道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墨锦才反应过来,元烈这是在陪她们母子漫无目的得逛街!真稀奇,堂堂王爷竟然也会有这么接地气的时候。 终于,墨锦憋不住了,调笑着问道:“王爷,您不忙吗?” 潜台词就是你赶紧走吧,把小木鱼还给她,这样下去孩子会被你给带坏的! 元烈许是心情好,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竟然让墨锦感受到了一个词,那就是柔情似水。 正当她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同时,元烈微笑道:“以前在一起时,很少有时间陪你,最开始是有处理不完的公务,后来被派去西境和大乌国打仗,原本想着打完仗就能回来和你好好过日子,没想到你却不见了。” 墨锦顿时呆住了,此时此刻的元烈竟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更像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沧桑。 虽然这世间没有感同身受,但是此时,墨锦觉得自己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哀伤。 当然,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一想到他还有心思买首饰送给其他女人,她就觉得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第一百九十三章 “所以往后,我会加倍对你们母子好,把这些年的时光尽最大努力弥补回来。”元烈说的深情且用心,墨锦却想的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奕王爷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一次难得情深,在墨锦眼中,就是渣男在说废话而已。 三人溜溜达达到了将军府,墨锦从元烈手中接过小木鱼,见他没有进去的打算,还是礼貌客套的问了一句,“王爷,不进去喝杯茶吗?” 元烈不舍得捏了捏小木鱼huanen的脸蛋,笑道:“不了,你们进去吧。” “爹爹,我舍不得你。”小木鱼朝他伸长了短短的手臂,希望他能继续抱着自己。 墨锦的脸色顿时一沉,小声道:“墨昀,别无理取闹!” 元烈没说什么,只是再次伸手揉了揉小木鱼的的发顶,淡淡道:“听娘亲的话。”说完,潇洒转身,很快便消失在墨锦的视线。 墨锦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之前一直担心元烈会抱着小木鱼不撒手,到时候把他抱回了王府,自己是跟着去呢还是不跟着去呢,事实证明她还是想多了,元烈没有那么没底线。 没了靠山,墨锦现在要开始和某些小朋友“秋后算账”了! 将小木鱼放到地上,墨锦问道:“小崽子,你说你怎么回事?现在只想要爹爹不想要娘亲了是吗?” 小木鱼撅起嘴,委屈巴巴的抬头,奶声奶气道:“要娘亲。” 墨锦对他这个回答十分满意,刚准备开口夸赞,就听见小木鱼继续补充道:“也要爹爹。” 墨锦:“……”哎,她还真的不能发火,小木鱼从小没有父亲陪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喜欢他也在所难免,何况元烈事事都顺着他,再和她这个有些时候极为严厉的娘比起来,小木鱼喜欢元烈也在所难免。 说到底,她现在的心情其实很像是在吃醋,怕儿子选择了元烈不选她,怕小木鱼爱他亲爹比爱她这个亲娘更多一些。 可是,无论怎么说,元烈始终是小木鱼的血亲,是他生命中谁也无法替代的角色,她就算再吃醋再不高兴,也不能阻拦。 正当母子两人在门口干瞪眼时,图雅一脸八卦的走了过来,笑的一脸狡黠:“你们俩守在门口干嘛呢?当门神啊?来来来,小木鱼,快给我抱抱,想死你了。” 小木鱼乖巧的朝她伸出双臂,等着被抱。 墨锦疑惑地看着图雅,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不对劲啊?” “哪有?”图雅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乐,笑道:“你赶紧回去吧,我带着小木鱼上街玩会儿。” “别,我们刚回……”来。话好没说完,图雅就带着一脸兴奋的小朋友窜了个没影儿。 算啦,有人愿意帮自己带孩子,墨锦还落得个清净,不过她总觉得图雅今天看起来似乎很不对劲。 结果还没走多远,就被将军府的丫鬟给拦住,说前厅有客人来拜访她。 这下墨锦更迷了,寻思着自己什么时候也成香饽饽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来找她。直到进屋时,墨锦才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喊元烈为皇叔的男子,据说他就是兰海国四皇子。 怪不得图雅刚才一脸八卦看好戏的表情! 一见她出现,元墨辰的眼神好似瞬间被点亮,有些激动的起身,对着墨锦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见过皇婶。” 墨锦:“……”我不是,你别叫,听不见! 她内心对这个称呼是很拒绝的,且不论她根本不是什么皇婶,而且这个称呼一出来,总有种让她平白无语老了几十岁的错觉。 但她最终还是对元墨辰行了一个万福礼,礼貌笑道:“不知四皇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元墨辰拍了拍手,立即有个下人抱着一摞书从屏风后头绕了出来,将书放在墨锦身旁的小案几上。 在墨锦疑惑地眼神中,元墨辰指了指那堆厚厚薄薄的书册,更加疑惑了,“四皇子是来送书给我的吗?” 元墨辰点点头,柔声道:“都是一些民间话本,想来皇婶应该爱看,聊以解闷也好。” 墨锦嘴角抽了抽,心道这小伙子送礼的方式还真独特,但她还是礼貌笑道:“劳烦四皇子特地跑一趟。” 人家来都来了,墨锦也不好意思主动赶人家走,在元墨辰的要求下,墨锦硬着头皮陪他逛起了将军府,好在元墨辰风趣儒雅,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完全不会冷场,这点让墨锦觉得好过了许多。 将军府的丫鬟们难得见到元墨辰这类浑身上下散发着贵族气息的美男子,一个个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他看,却都小心翼翼忍不住打量,有些还红了脸。 墨锦见状觉得十分好笑,心想这些傻丫头们那是没见过真正的帅哥,要知道,元烈可比他这个侄子长得好看不止十倍! 这个想法一萌生出来时墨锦就呆住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生出一股有荣与焉的自豪感来?元烈长得再好看再帅关她什么事啊啊啊! 正想着,没注意到脚下有一颗滚圆的鹅卵石,刚一踏上,便重心不稳的惊呼着朝侧方倒去,元墨辰立即眼疾手快的将墨锦拦腰搂住,满眼关切的问道:“皇婶,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墨锦惊魂甫定,赶紧拍了拍胸口,摇了摇头,“没事。” 说完,她才发现自己以极其暧昧的自己和元墨辰贴在一起,两颊顿时染上绯色,赶紧从他怀中挣脱。 鬼知道那一刻墨锦为什么想的是自己这样做对不起元烈! 她觉得自己简直都要魔怔了,墨锦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有劳四皇子。” 元墨辰虽然无比贪恋方才停留在手心上腰肢的柔软,但也自知逾距,赶紧朝墨锦拱手行礼道歉。 “没事。”墨锦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笑。 送走元墨辰以后,墨锦被各种莫名其妙的思绪弄的心烦不已,甩了甩脑袋,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一走进卧房,立即就有下人来报,说奕王爷府上有东西送来。 墨锦正烦的不行,随手招了招,示意拿进来,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丫鬟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王……王妃,奴婢给您放桌子上可好?”丫鬟怯生生的说道,自从这些下人知道昔日平易近人的墨锦竟然是兰海国身份尊贵的王妃,无论态度还是称呼,全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墨锦也懒得纠正,随他们去了。 “行,你随便找地方放就成。”她支着脑袋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瓦蓝瓦蓝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丫鬟来通报,“王妃,刚才兰海国四皇子送来的书,您看放哪里合适?” “随便吧。”她懒懒的应道。 丫鬟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就小跑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墨锦才回过神,微微叹了口气,无意间朝桌子上一瞥,她呆住了。 倒不是那摞书引起了她的注意,而是,书旁边那个盒子,怎么跟万宝阁内包装首饰的盒子一模一样? 墨锦微微一惊,起身快步走到桌旁,将盒子拆开,果然不出她所料,里面果真放满了那些价值万金的金珠翠玉,原来,这些东西真的是送给她的! 拿起一支形似玉兰的白玉珠钗,雕工了得,也不知道出自哪位大师之手,墨锦看得出神,尤其想到彼时元烈说的那句“她应该会很喜欢”时,一时间没有发现自己心跳竟然不由得有些加速,就连嘴角也有些微微上扬。 笑着笑着,墨锦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自己到底在高兴个毛线啊! 人家元烈就算送礼物,也是送给他真正的王妃,而她只是顶了人家老婆的壳子的冒牌货而已! 这么一想,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墨锦赶紧将簪子放回了盒子里,为了转移视线,她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书,一看内容,讲地理的,不喜欢。又拿起一本一看,将民俗的,也不喜欢,直到她拿起第五本时,瞬间就被书页封面上那四个的标题所吸引,视线再也无法挪开! 书的名字叫《龙阳chunqing》!墨锦顿时沸腾了,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这位四皇子也太逗了,一看就是基佬春宫图的玩意儿,竟然送到了她这里,想必肯定是他自己的私藏,结果给自己送书来的时候,不小心掺杂了进去,哈哈哈,真刺激。 要知道,她可是一位专业的danmei画手,最喜欢这类男孩子与男孩子之间不可告人不可描述的东西了,要不是这些年光顾着带孩子,以及赚钱养家,。 她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翻开了书页,越看越懵逼! 这画风,怎么和她的那么像??? 这内容,真的不是在影射元烈是gay??? 这侍卫,真的不是在说那个叫轻风的青年??? 尤其翻到后来,又看到某某大夫加入时,墨锦的表情简直堪称精彩,直到合上画册,她的表情还有些呆滞的缓不过劲儿来。 刹那间,墨锦明白了元墨辰给她送书来的用意,这是在委婉提醒她,元烈其实是个基佬吗? 想通这一点以后,墨锦的内心简直五味杂陈,但是更多的是震惊,完了完了,她以后再也无法坦然面对元烈了。 自从这次墨锦彻彻底底杀了赫连敏敏的锐气以后,这位嚣张跋扈的公主再也没有出来闹幺蛾子,墨锦表示很满意。 一早,墨锦从睁眼起就感觉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鼓捣了各种偏方都没法止住眼皮的骚动后,她彻底放弃了,跳就跳吧,无所谓了。 反正她才不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一套。 刚吃过早饭,她竟然收到赫连敏敏的邀请函,邀请她去寒山小聚,顺便观赏遍山红叶。 虽然想着这位公主这些天都没出来扑腾了,肯定又开始准备挑事了,但毕竟人家现在贵为公主,面子上还是要抹的过去的,所以墨锦选择接受邀请。 这事儿被小木鱼得知以后,死活要跟着一起去,但墨锦的态度极为坚决,不可以。 最后小木鱼气鼓鼓的去找他轻风叔叔,让轻风带着他去王府找元烈告状,不过在他们到达王府之前,墨锦已经出发了。 马车是赫连敏敏派来的,宽敞、华丽,也软和,可能由于实在是太舒服了,墨锦从上车起就开始昏昏欲睡,马车还没出城时,她就已经彻底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墨锦差点以为自己瞎了,因为眼前一片黑暗。 要不是她使劲多眨了几次眼睛后,才明白自己是被人用黑布条蒙住了眼睛,同时手脚也被绳子绑缚住,她用力挣扎了一下,没反应,墨锦只得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千万被别恐惧占了上风,她认真感受了一下,此时的她应该是坐在一张椅子上的。 而且她应该不是在荒郊野外,脚下是毛茸茸的触感,应该是地毯一类的东西,同时她所处的地方应该还有一个香炉,因为她一直能问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很好闻的香气。 明白自己的处境后,墨锦的心简直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这是被绑架了,原来之前在马车上根本就不是太舒服了,而是车上有迷药,现在明白已经为时晚矣。 是赫连敏敏吗?也不知道这位无法无天的公主绑架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死亡墨锦倒是没有多害怕,她只是舍不得小木鱼这么小就没了娘亲,怕就怕生不如死。 她现在连一件防身的东西都没有,要是赫连敏敏存心折辱她,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哎,也不知道那个死丫头到底跟她什么仇什么怨,第一次见面就想拿鞭子抽死她,第二次见面就为了羞辱她,而这一次,怕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了吧。 真是造孽啊!早知道她那么喜欢元烈,墨锦觉得自己应该和她说清楚的。 她应该早点告诉赫连敏敏,元烈就是个基佬,你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可是人家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突然,墨锦似乎听见了门开的声音,同时又有脚步声传来,看来是有人走了进来。 她整理好情绪,尽量做到风轻云淡的说道:“赫连敏敏,我希望你理智一点,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要是真的喜欢元烈那你就去勇敢追啊,和我在这里较什么劲啊,再说了,我又不喜欢他,而且他还是个基佬,给不了你幸福的,我劝你早日回头,去寻找你的真命天子才是王道。” 她一口气说完,本以为对方好歹会给点反馈什么的,结果她想多了,赫连敏敏压根儿就没打算搭理她。 木婉清有些慌了,这样她完全不知道对方深浅,更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当然,最害怕的还是赫连敏敏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给她一刀。 不过墨锦还是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因为她突然想到,要是对方想杀她,根本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在带她来的路上就有一万种搞死她的方法,之所以没动她,定然是绑架她还有别的用处。 想到这里,墨锦突然不慌了,紧绷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放松了下来。 “咦?你这个女人前后的变化倒是挺快。”说话的竟然是个男人,听声音,还是一个比较年轻的男青年。 墨锦疑惑地挑了挑眉,问道:“你是谁?是赫连敏敏派你来的?” 谁知男人一阵冷笑,不屑的说道:“就凭那个女人?她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他的语气不仅仅有着不屑,还有冷漠以及恨意。 对,就是恨意,因为墨锦听出来他说这句话时,是咬牙切齿着说的。 既然不是赫连敏敏的人那就好办了!墨锦自认这些年不仅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是悬壶济世救人施药,各种好事做了个遍,在草原人民的心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从来没有与任何人结过仇怨,这人应该不会为难她。 墨锦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你有什么目的呢?咱们有话好商量,你一个大男人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实在有些过分了啊。” 那人听完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儿,心情似乎又变的不错:“我承认,绑你是我的不对,但是,不绑你,你会乖乖和我一起走吗?显然不会对吧。” 这个是肯定的好嘛!她除非傻了才会跟他走,人都不认识,谁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现在大致确定了这个人对她似乎没什么恶意,墨锦正了正神,问道:“那你总要跟我说下你绑架我的目的吧?还有,眼睛上的布条能不能给我拿开,真的很不舒服。” 谁知男人直接拒绝了她:“面咱们还是不要见了,不过目的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猜都是这样,墨锦静静的听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男人笑道:“我的目的很简单,让奕王撤兵就行。” 墨锦:“???”什么鬼,她怎么什么也没听懂。 “撤兵?撤什么兵?”她疑惑地问道。 男人也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我倒是忘了,王妃和奕王才重逢没几日,自然对他做的那些恶事是不了解的。” 墨锦:“……” “所以啊,你既然知道我才和他重逢没几天,肯定也知道我们是分居状态,至于为什么分居,很简单啊,就是因为没感情了啊,没感情就说明他压根就不喜欢我不在乎我,你说你绑架我有什么用呢?根本威胁不到他的。” 男人也没想到墨锦会这么说,迟疑了几秒,反驳道:“不可能!我手下的人都说了,他带你去了万宝阁,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一起逛街,对了,你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墨锦连忙打断他:“大哥,谁告诉你我儿子是和他一起生的?” 她现在就是想打乱对方的心理防线,能让对方乖乖放了自己最好,要是不放呢,他肯定会快速找元烈求证她说的话的真伪,到时候元烈也能尽快知道她被绑架了。 男人的确被墨锦怼的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时间一点点流逝着,突然男人嗤笑一声,说道:“我查过你,如果真如你所说,孩子不是元烈的,那很大概率就是大将军图野的对不对?” 这都行?这人实在是太好骗了吧……墨锦在心底啧啧惊叹。 第一百九十四章 男人继续说道:“无论是元烈还是图野的儿子,对我而言作用都差不多,只要能让他们其中一方乖乖撤兵就行。” 墨锦算是明白了,这人应该是三十六部之一的人,听他的口气,还是最后那两个没被收服的部落的人,感情眼看着守不住“家”了,就把主意打到她这个女人身上来了,实在是让人很不齿,怪不得不愿意让人看见脸。 墨锦在心里鄙视了他一番,没好气的说道:“你的如意算盘我觉得打不响,一统三十六部是兰海国和天元国多年规划的结果,其间耗费无数心血以及大量的人力物力,你是有多天真,会觉得他们会为了我一个女流之辈而撤兵?” 她的话也许是戳到男人的某一痛处了,他开始焦躁不安的在屋内来回的打着转,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那你说怎么办?那你说怎么办!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替阿爹阿妈分忧了,我到底该怎么办?” 原来是部落首领的孩子啊,怪不得这么莽撞。 墨锦勾了勾唇角,笑道:“那我给你指条明路啊。” “什么?”男人急迫的问道。 墨锦认真的说道:“顺应历史的潮流,别再做无谓的抵抗和抗争了,要知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绝对不是你一己之力就能扭转的,况且,三十六部依旧收复了三四十个部落了,我虽然没关心过你们最后剩下的是哪两个部落,但我真心奉劝你一句,没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低头不丢人。” “你一个女流之辈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除了长得好看,简直一无是处!”男人似乎很不开心,气急败坏的说道。 墨锦:“……”什么是直男癌,这就是。而且她实在不知道该感谢这个男人夸她长得好看,还是该骂他对女性有偏见。 尽管蒙着双眼,墨锦还是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语气更加不耐烦的说道:“你是脑残吗?来来回回争那么一口气有意思?是!我承认人活着要有骨气更要有气节,可是,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你要当英雄没人拦你,可你问过你们部落的那些牧民了吗?他们真的愿意为了你们所谓的尊严,拿命去和对方拼,最后落得个妻离子散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件事诚然阿布图部和兰海国都有责任,可你们这些部落就没有责任吗?平日里就像一盘散沙,各自为了半米大的草皮都能争得头破血流,真到关键时刻傻眼了吧?但凡你们平时稍微团结一点点,也不会被人钻了空子。” “而且我告诉你,就算今日阿布图部不一统草原,他日还会有别的部落来做这件事,不信你就等着看,这是大势所趋,是顺势而为!” “如果我们猜错,你阿爹肯定是部落首领吧?既然是首领,那肯定是带领子民谋福利过好日子才是主要的任务啊,你看看那些个投降的部落,除了对阿布图称臣以外,该享受的福利一点都没少,牧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安居乐业,再回头看看你们,不是我说,再负隅顽抗下去,男丁怕是都快没了吧。” 墨锦噼里啪啦说了好大一通话,也不管男人听没听懂,反正她现在只想图个嘴巴痛快,而且她也不指望男人能听懂。 果然,良久的沉默之后,男人又一次笑了起来:“是,我不否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不可能就这样放你走,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我的方案不成功呢?” 墨锦此时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她就知道这人没那么容易说服,随他便吧真是的,现在她能确定的就是自己的安危暂时是没有问题的。 但她还有一件事情最为担忧,小木鱼从小就没离开过她超过一天的时间,不知道今天她突然不见了,那个小崽子晚上会不会急得哭鼻子。 当然,不会了。 此时此刻,小木鱼正窝在元烈怀中,控诉着他娘亲出去玩不带他,他很生气。 元烈捏了捏他的脸蛋,父爱爆棚道:“娘亲去哪玩了?无碍,爹爹带你去找她。” 小木鱼这才委屈巴巴的将墨锦收到邀请,去寒山见赫连敏敏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元烈听。 元烈听完,脸色登时就变了,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赫连敏敏近些日子一直在寝殿闭门不出,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若是有异动,下人一定会赶来禀报,况且上次墨锦将她打击的很厉害,她还深深沉浸在挫败感中,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作妖。 “轻风,去查!”元烈话音一落,轻风借助轻功飞了出去。 小木鱼也感知到气氛的紧张,小心翼翼的问道:“爹爹,娘亲没事吧?” “没事。”元烈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 但他的内心已然掀起狂风骤雨,多年前墨锦失踪的场景与此时的何其相似,让他光想想都觉得痛彻心扉,他绝对不能在此忍受失去她的痛苦。 将小木鱼交给府上的嬷嬷,元烈立即运起轻功朝着皇宫而去。 由于先前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墨锦也不太好判断此时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但她估计自己应该离天元城不是很远。 男人在和她说完话后就离开了屋子,再次留她一人在屋内,但墨锦用脚趾头都想的到,屋外肯定有人把守。 当务之急,是先自救。 她不能寄希望于元烈或者图野身上,元烈如何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图野她却了解,那孩子她看着长大的,是个胸怀天下且野心勃勃的人。 他绝对不会为了自己这个义姐而放弃建功立业一统草原的大业,就算到时候其他部落拿她去威胁图野退兵,图野定然选择鱼死网破也不会选择屈服。 所以无论如何,在自己还没有到达别的部落之前,自救才是唯一出路。 她尝试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和椅子被绑到了一起。椅子又沉的出奇,她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这该如何是好,墨锦有些慌了,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这种情况千万不能慌张,越慌越容易乱。 就在她思索着要怎么做之际,门再次被打开,墨锦还以为那个男人又回来了,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一个姑娘。 “您……您渴吗?”小姑娘怯生生的问道。 墨锦一怔,想来这是男人派过来伺候她饮食的丫鬟了。 突然,她心生一计,笑着点了点头。 蒙着眼睛看不见,但墨锦能听到丫鬟走向桌边,拿起茶壶往瓷杯里倒水的声音,接着,小姑娘端着茶杯朝她走了过来。 等她小心翼翼伺候完自己喝水以后,墨锦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落下,原本粉嫩的脸蛋也瞬间失了血色,变得惨白。 “好……好痛……”她艰难的用气音说道,“你……是不是在水里下了毒?” 小姑娘哪里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当即吓得两股颤颤,哆嗦着嗓音说道:“奴……奴婢没有啊!这水,这水就是桌上放着的,奴婢什么也没动啊。” 说着说着,她竟然吓得哭了起来。 墨锦艰难的喘息着,“我……懂医术,会……解毒,你快点,快点帮我把绳子解开,人的胸腹有一大穴,可以中毒人体内的毒不再继续渗透蔓延,快!” 她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痛苦,丫鬟早已经乱了阵脚,一听她这么说,连忙过去给她解绳子。 见丫鬟上钩了,墨锦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微笑。 她懂医术,太明白该如何操纵人体的反应了,像这样面色发白浑身冒冷汗的症状,她分分钟能表演出来,而且绝对演的比奥斯卡影后还要真。 可谁知道,小丫鬟的手刚一碰上绳子,立即像触电一般弹开,害怕的说道:“不行的,主人又吩咐,绝对不能解开您的绳子,不然奴婢的小命就不保了。” 说完,她立即朝后退了好几步,好似墨锦是什么有毒的蛇蝎一般。 我丢啊!墨锦在心底骂道,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还以为这小姑娘骗骗就能上钩,没想到心理素质这么好!不行不行,得改变策略! 墨锦深吸一口气,闷哼一声,随即开始浑身抽搐起来,并用听起来特别痛苦的颤音说道:“不给我解绳子,就看我活活毒死在你面前吗?你主人让你照顾好我,你却把我毒死了,你觉得你主人会放过你吗?” 顿了顿,墨锦假装艰难的喘不上气,抽搐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要是死了还好,要是我没死,小丫鬟我告诉你,我做鬼都不会放不过你的!” 她虽然眼睛被蒙上了,但是大概此时的表情和语气太过狠厉,小丫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噗通一声跌坐到地上,呜呜咽咽辩解道:“不……不是我下的毒,真的和我无关……” 墨锦截口打断她,恶狠狠的说道:“就算不是你下的毒,你也是间接害死我的人,是帮凶,往后你的人生将会一直活在自责和害怕当中,你连睡觉都再也睡不安稳……” 墨锦絮絮叨叨的尽捡一些吓人的话说,一点点突破小丫鬟的心理防线,她赌的就是这个小丫鬟涉世未深,经不起吓。 “外面那么多守卫,我现在中了毒,一丝力气都没有,你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根本就跑不掉啊!明明你动动手指我就能得救的事情,可你为什么就那么冷漠呢?小姑娘,知不知道什么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要是实在狠得下心见死不救,没关系,到时候我还魂时,就带着你和我一起去地府……” 果然,在墨锦说到自己到时候还魂一定要带她一起走时,小丫鬟终于再也扛不住,边哭边挣扎着站起来,走到墨锦身边,开始解绳子:“您别说了,绳子我给您解开就是了,您千万别有事,奴婢害怕啊。” 当感到绳子松开的那一刻,墨锦心下的大石头也落了地,嘴角也止不住高高扬起,当然,小丫鬟没看见就是了。 “好了,您现在就点您说的那穴位吧,实在不行我去禀报主人,给您找个……”丫鬟话还没说完,就见墨锦一把扯下蒙住双眼的黑色布条,接着动作行云流水般就将她点了穴位。 等丫鬟反应过来墨锦使诈时,她已经被定在了原地,别说动一动了,就连话都说不了。 她震惊的看向先前还要死要活,此时已经挣脱绳子的捆绑,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解放般跳了跳的墨锦,头脑一片空白。 随后,她试图挣脱开被定住的身体,发现徒劳无果后,不停用眼神示意墨锦将自己放开,好不容易才摆脱绳子束缚的墨锦又不是傻子,一旦放开这个小丫鬟她肯定会立即大吼大叫,到时候招来外面的守卫就麻烦了。 墨锦笑着打量起身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笑道:“不好意思哈小妹妹,我承认我刚才骗了你,但我也是情非得已,你不要为此留下心理阴影哦。” 说完,她无视丫鬟强烈控诉的眼神,又开始打量起自己所处的屋子来,果然不出她所料,根据房屋的风格,她敢断定自己现在依旧在天元城内,她就说嘛,自己就算昏迷,应该也昏迷不了多长时间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她无论如何都要逃出去,毕竟现在还在城内,是逃跑最佳的时机,一旦出了城,举目四望,皆是无边无际的草原,到时候就算逃跑了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所以现在这个机会她一定得把握住。 墨锦想跑到门口,轻轻戳破了门格子上的纸,透过指尖大小的小洞,她看见门外至少有两个人守着,同时院子里每隔一会儿便有一波一波的人在巡逻,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机要之地,还是说这些人都是为了看收她。 如果是后者,也太大动干戈些了吧,墨锦啧啧感叹,开始思索起如何才能安全脱身的方法,她想了半天,想的都快抠头皮之际,突然灵光一闪,墨锦猛然回头看向那个被定住了想雕塑一样的姑娘,嘿嘿一乐,然后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朝着小丫鬟走去。 …… 一刻钟过后,墨锦已经和小丫鬟完成了服侍互换,她现在穿着小丫鬟的丫鬟服,梳着丫鬟髻,尽管这身衣裳对她而言有些小就是了,但为了顺利出逃,她只能这样做了。 看着小丫鬟泫然欲泣的模样,墨锦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道:“小姑娘,姐姐也没办法啊,我身上那些金钗玉簪什么的,你都留着吧,就当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另外你的穴位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就能自动解开了,我先走了嗷。” 说完,墨锦深吸一口气,走到门边,下定决心般给自己鼓了鼓气,然后低着头拉开了大门。 好在没人关心一个丫鬟的动向,她又始终将头垂的低低的,别人也看不见她的脸,墨锦就这样瞒天过海的从屋内成功逃了出来。 想来绑架她的人一定十分有钱,不然普通人家可住不起这么大的宅子,墨锦在经过七拐八绕之后,终于发现,自己迷路了。 苍天呐,这到底还要不要人活了,站在一颗老槐树底下,她简直都要万念俱灭了,如果一直找不到出口,再这样下去的话,她怕是又要被抓回去绑起来了! 就在墨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时,一个看起来十分年长,但脸色及其不善的老女人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墨锦顿时生出一股恐慌,紧接着,她赶紧低下头,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只希望这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老女人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但是上天偏偏就爱和人开玩笑,尽管墨锦已经在心里各种祷告了,老女人还是气势汹汹的站在她的面前,怒斥道:“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了,就你一个死丫头在外闲逛,信不信我禀报主人,仔细了你这一社细皮嫩肉!” 说完,老女人还狠狠掐了墨锦的手臂一把。 靠! 要不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墨锦差点就发起了彪,但为了不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选择将头低得更低,然后瓮声瓮气的对老女人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赶紧去帮忙。” 尽管她根本不知道需要帮什么忙,只是为了尽快结束这场对话,她赶紧连声附和,说完就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却不承想,竟被老女人一把揪住了后领子,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是又想躲到哪里去偷懒是不是?” “不是不是,奴婢真的是去帮忙的。”墨锦赶紧解释道。 但老女人不相信她,怒斥道:“今天你那里都不许去,就跟在我身后,我亲自监督你去后院帮忙搬东西!” 墨锦简直想在心底哀嚎了,她这是由多衰才会刚逃出狼窝又进入虎穴啊! 看样子老女人应该是管事的那类人,她并没有对墨锦始终垂着头不敢抬起的行为表现出任何好奇,因为府上的丫鬟们对人都是这种卑微到尘埃里的态度,她早已见怪不怪。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两人又一次七拐八绕的的来到老女人嘴里所说后院,只见院子里停了好几辆马车,好几个丫鬟小厮正不停地往马车上装东西。 墨锦心里一咯噔,看来绑架她那个人已经做好了要厉害天元城的准备了。 正当她沉思之际,老女人转身又掐了她一把,怒斥道:“我看着你也跟着一起看,认不认得清自己的身份?还不快点滚去干活!” 墨锦压抑着怒气再次认怂,连忙附和道:“是是是,您教训的是,是奴婢没眼色了,奴婢这就去干活去!” 说完,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搬运东西,只是始终不敢抬头。她的反常举动很快被身旁一起干活的小丫鬟给察觉到,虽然大家的服装都是一样的,但毕竟日常相处了那么多时间,自然对彼此是熟悉的,看着墨锦精致且陌生的侧脸,另一个丫鬟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谁呀?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这个丫鬟话音一落,其余丫鬟小厮也跟着纷纷扭过头看向墨锦。 完犊子了!墨锦知道自己隐藏不下去了,立即飞快的想着对策,接着她赶紧捂住肚子,焦急地说道:“哎呀,我先去趟茅房,马上回来!” 结果她刚一转身,就见一个身量高挺,长相英俊中带着些许阳刚的的男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墨锦的眼神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就赶紧移开,她别的不担心,就怕自己现在这张太出众的脸要惹祸。 “劳驾让一让,肚子难受憋不住了!”她佯装痛苦的说道。 结果男人竟然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地,脸上竟然带上了些许玩味的表情,他调笑着开口道:“没想到你挺有本事,竟然从屋里逃了出来。”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墨锦就知道自己完了,因为这人的声音和之前她蒙着眼睛,听到的男人一模一样。 “是你?”墨锦自暴自弃了,也不装肚子疼了,挺直了腰杆,抬起了头颅,干脆和男人正面刚了起来。 男人见墨锦不装病了,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笑道:“对啊,初次见面,还请奕王妃多多关照。” 墨锦直接翻起了白眼,完全不想和他说话。 她身后的丫鬟小厮见男人出现已经跪了一片,尤其那个老女人,一听男人管墨锦叫王妃时,惊得瞬间睁大了眼睛,要知道,她刚才可是掐了墨锦好几把。 就这样,墨锦的出逃行动全盘失败,她被再次“请”回了之前关押她的房间,回去时,那个被她点了穴的小丫鬟也刚刚解开穴道,疯了似得就往门外冲,刚好和准备进门的墨锦撞了满怀。 “哎哟喂,小丫头你别这么激动,慢点跑。”墨锦笑着打趣她。 小丫鬟没想到跑了的人能再次回来,极为惊讶道:“您……您怎么回来了?” 话音一落,她就看见墨锦身旁的男人,吓得立即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哆嗦着垂下头,嘴里念叨着:“主……主人。” 哎,看把人家孩子吓的,墨锦上前去拉她,但是没有主人的首肯,小丫鬟死活不敢动弹,更别说起来了。 “自己下去领罚吧。”男人冷冷地说道。 小丫头一听这话吓得差点就哭出了声,但还是颤抖着应道:“是。” 木婉清猜这个“领罚”定然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手段,不刮层皮也得去了半条命,不然人家小姑娘不可能吓成这样。况且小姑娘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和她逃跑脱不了干系,墨锦叹了口气,决定帮她一把。 “就别折磨人家这个小姑娘了,我不逃了,留下她伺候我吧。”墨锦淡淡地说道。 年轻男人挑了挑眉,笑道:“没想到奕王妃还是菩萨心肠。” 墨锦皮笑如不笑道:“菩萨不敢当,只是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罢了。”她这话说的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没关系,墨锦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男人添堵而已。 小丫鬟没想到堂堂兰海国奕王妃会为她求情,一时之间有些呆呆的愣在原地。 男人倒是笑了起来,朝小丫鬟扬了扬手,大方道:“既然奕王妃给你求情了,这面子我无论如何也得给,行了,你留下来好好伺候王妃吧。” 就这样,墨锦再一次被关进了屋子,只是这一次她没再被绑上或者蒙住眼睛,屋内她可以随便自由活动,但是出门就不行。 “你们主人是哪个部落的?”墨锦看着重新换回衣服的小丫鬟,希望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 但是经过先前的欺骗,小丫鬟现在是彻底不再信任墨锦,那怕对她救下自己心存感激,却始终缄口不言。 虽然不说话,但是她却颇为勤快的赶紧给墨锦端茶倒水。 自讨个没趣,墨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现在三十六部只剩两个没收服,知道也是早晚的事罢了。 因为她上一次的成功逃离,直接导致男人加大了对她看守的士兵数量。但这种情况也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半个时辰后他们就准备离开天元城,直到这时墨锦才发现,他们扮作的是商队。 看着再一次站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墨锦内心跟哔了狗似的,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男人的底细,但是对方似乎对她的情况摸得挺清楚,这让她觉得特别没有安全感。 “这个时候想必元烈已经发现我不见了,并且肯定在各个城门处做好了布防,要是被发现了,你们肯定没好果子吃,还是说,到时候大家同归于尽?”墨锦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冷地问道。 男人闻言微微一笑,墨锦这才发现他的右脸颊似乎还有个小酒窝。 “奕王妃你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你的安危我肯定敢作出承诺,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毕竟你是我们部落请去的贵宾,关系到我们部落的存亡。” 又来这一套,墨锦简直都要烦了,合着先前的口舌全部都白费了呗,这男人还是坚定不移的相信着她有着可以让元烈或者图野退兵的能力,但实际上的情况却是,她自己都不相信她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更何况,现在在墨锦眼里,元烈就是个gay啊,他俩又没什么感情基础,人家凭什么来救她?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元烈看在小木鱼是他亲生儿子的份上,如果自己不行出了什么意外,他能好好照顾儿子,别的她也不做什么指望了。 “你就这么自信能安全撤离?”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墨锦心里真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对于天元城这种新建立的城市,各个国家的贸易往来实在是太过普遍,扮作商队是最容易混出城或者混进城的。 果然,男人笑笑,答道:“没人不爱钱的,为了请奕王妃和我们回部落一趟,我们在各方面都做了打点,这点就不用奕王妃操心了。” 墨锦:“……” 为了将她成功运出去,墨锦再一次被捆上了手脚,捂住了嘴巴,被塞进了一个四面全是软垫的大木箱子,上面再摞上各种货物,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受到身下颠簸的路面和滚滚前进的车轮。 车子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缓缓停了下来,墨锦知道,到城门了,此时车子停下来就是为了应付盘查。 听声音,城门处似乎多了许多官兵。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再不把握住,墨锦知道,自己就真的会被带出城,她一个女流之辈,到时候就算插翅也难逃。 所以墨锦开始不停地哼唧,以及用尽全力去踹箱子,但是她被堵住了嘴,就算拼命嘶吼,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微乎其微,同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要把她装进一个全是软垫的箱子了,起初她还以为是路途颠簸怕她受伤,然而并不是这样,就是为了担心她乱踢乱打会发出声音,但是有软垫隔着,声音几乎都被消减了。 但箱子外面传进来的声音墨锦却听得很真切。 “军爷,也是一点孝敬,不成敬意,各位军爷顶着烈日还如此兢兢业业,这点钱各位军爷就拿去喝酒吧。”男人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成熟了太多。 别收钱,赶紧搜查箱子啊!墨锦在心底嘶吼着。 接下来却是金银钱币碰撞发出声音,看来守城的官兵接受了贿赂。 “行了,这个车队放行。”拿了钱的官兵似乎很是开心,一高兴,就毁灭了墨锦所有的希望。 这一刻,墨锦的心情简直沉到谷底,用绝望来形容也不为过。 车轮再次滚动起来,这一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墨锦觉得自己仿佛被巨大的悲伤所吞噬,就连眼眶也变得有些热。 真是再也找不到她这么倒霉的穿越者了,一来就莫名其妙怀孕生子,独自抚养孩子吧,结果等孩子大了,他那个基佬爹看样子又准备来争孩子的抚养权了,这下好了,孩子没了,又被一群背负着家国命运的亡命之徒给劫走当了人质,离了这天元城,也不知道往后还有没有命活。 “嗷呜~”突然,一声狼嚎在不远处响起,墨锦原本已经绝望的眼神突然又燃起希望的光芒,小寒!是小寒的叫声! 是了,一定是将军府的人发现了她不见了,才想着利用小寒来寻找她,这个法子真是太聪明了,狼是狗的祖先,嗅觉也极为灵敏,虽然这些人把她藏在了箱子里,但是小寒一定闻出了她的味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救了! “呵呵,奕王妃,我倒忘了你还养着一只白狼,这畜生倒也是聪明,竟然找到你了。”男人此时正在装着行礼的车边,语气冷冷地说道:“去叫弓箭手把那只狼射死。” “是。”也不知道是谁领了命。 墨锦登时气急攻心,疯狂的挣扎嘶吼起来,奈何她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小寒是她从小养到大的,是胜似家人的存在,也是小木鱼最好的玩伴,听到男人要射杀小寒,墨锦的内心宛若刀割般疼,可她没有任何办法去就它。 在墨锦看不见的箱子外,一个弓箭手松开了拉的满满的弓铉,一支闪烁着寒光的箭羽,朝着那只飞奔而来的白狼射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 陈峰眨巴眨巴眼,有点儿没有闹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死了吗?被幻月大陆五个顶级的超神高手联攻,打下了无望崖。 一想到那群人,陈峰就恨得牙痒痒,诸多陷阱、步步为营,将他一步一步引入血灵阵,还真是煞费苦心。 可惜……他还是没死! 陈峰心底一阵冷笑,他一定会叫那群人付出惨重代价的,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在幻月大陆,只有他陈峰才是能让所有人膜拜的存在! 陈峰全幅心思都在算计如何复仇的事情上,却没有注意到隔壁床铺的病人,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半晌,那老爷子摇了摇头,咕哝一句:“可惜了……” 老爷子声音虽小,可还是被陈峰听到了,他豁然抬头看向老爷子道:“老头,你说什么?!” 陈峰的凶神恶煞,却让对方脸上的叹息更浓,也不理他就背过了身。 陈峰微微一怔,前世但凡见过他的人,谁会有这样的不屑表情?何况还是一个面黄肌瘦,一看就是低等贱民的糟老头? 一股怒火自胸腹涌起,陈峰随即就要扑过去找老头麻烦,眼前却忽然光线骤亮。 陈峰下意识抬起头,就见一双黑色漆皮的高跟鞋,鞋面锃亮,反射出令人炫目的光芒,而穿着鞋子的双腿修长比直,线条优美的一直往上。 陈峰的目光也不知不觉的往上再往上,一条极短的黑色皮裙包裹出紧绷的线条,腰肢处盈盈一握。 陈峰的呼吸为之一窒,目光顺势往上,豁然看见一张精致漂亮的脸。 此时一双秀眉微微挑起,杏眼圆瞪,正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 陈峰眉角一挑,记忆里可从未见过这等绝色,他正要开口,却见那女子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 陈峰心藏莫名狂跳,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这样的身体反应让他觉得奇怪,就算眼前的是绝色,可他也不是没开过荤的雏啊。 陈峰正思量间,那女子已经坐到了他的床边,微微皱眉道:“你又在闹什么,都住院了还不安生?” 陈峰心底一跳,正要问对方怎么会认识自己,脑海里猛然间跳出一些不属于他记忆的画面。 熟悉而又陌生的大宅、横眉怒目的中年男子、刻薄不屑的小白脸、妖冶的中年妇女…… 那些陌生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里浮现,陈峰却觉得胸口窒闷,像被谁狠狠打了一拳,那种屈辱的感觉,让他恨不得咆哮出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底的窒闷。 或许是见他不说话,那女子道:“行了行了,每次一说你,你就摆这么一张脸给我看。” 她说着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袋子放到了床头柜上:“先吃饭吧。” 一股饭菜的香气立刻传入鼻端,陈峰立刻觉得肚子咕咕直叫,他想也没想就抓过床头柜上的袋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嗯,嗯,好吃,真好吃。”陈峰风卷残云的吃完一盒,顺手又拿起第二盒开始吃起来,浑然没有注意到眼前女子惊讶的眼神,就连隔壁床的老头子都禁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陈峰以平生最快速度吃完了盒饭,一抹嘴打了个饱嗝,满足的道:“味道还不错,这是哪个厨子做的饭?回头调过来专门给我做饭!” 女子闻言眼底一阵黯然,低头道:“陈峰,你就不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端着你陈大公子的架子有用吗?” 陈峰闻言,脑子骤然一痛,他下意识就要发怒,仿佛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可前世的陈峰可是幻月大陆的顶级高手,自控力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他强行压下想要发怒揍人的冲动,脑海里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原来,这身体是和自己同名的大少爷的,只可惜,这个陈峰虽然是陈家大少,可素来是个纨绔,不受父亲待见。 这一次,不过是因为偷了家中的东西,就被父亲赶出了陈家,从而被那群高利贷落井下石的狂揍了一番。 这才住了院,而陈峰也知道了眼前的女子叫林婉茹,是这个陈峰的妻子,自从嫁给陈峰后,林婉茹可以说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平日里拼命赚钱,晚上还要打工,为了和陈峰过日子,更为了给陈峰还债。 “真特么是个渣。”陈峰暗道,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重生在这种废柴加贱民的身上。 不过,经历了一世生死,陈峰倒是对这些看得很开,既然重生了,那么,他就好好活吧。 见林婉茹收拾了饭盒后被一个护士叫出了病房,陈峰也没有太在意,只闭目开始探寻自己这具身体。 要想过好日子,要想让林婉茹过好日子,陈峰觉得首先还是得从自己这具身体下手。 他闭目内视,自己这具身体因为长期熬夜酗酒十分空虚,可好在经络和骨骼还算不错,只是实在也谈不上什么上等。 “真特么是个废柴!” 陈峰再次暗骂,可一边还是调动出自己丹田里最后残存的一丝灵气,将五脏六腑受损之处都统统修复了一遍。 隐隐约约间,陈峰似乎听见走廊出传来林婉茹的声音,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害怕他听见,可他现在灵力尚存,还是将林婉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一想到林婉茹现在满脸委屈的哀求模样,陈峰就觉得心潮澎湃难平。 前世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身边从不缺女人,他也从未将一个女人看在眼里,他从来没有现在这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尊严也被人狠狠践踏在地。 可此时他正值修复关键期,又不能随意动弹,只能按捺下一腔热血,默默等待。 隔壁那老头子见状重重冷哼一声道:“怂货!只会靠女人,还好意思把人家那份饭也吃了。” “可不是,小林肯定是才下夜班,自己也没吃就赶着给他送饭来了。” “也不知道这个渣男到底前世积了什么徳,有这么好的媳妇。” “小林这样的好女孩儿,就算离了……” 几个病友正议论着,忽然被一道森冷的目光斩断了到口的话。 众人下意识回头,正对上陈峰炯炯有神的眼,不过一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眼花了,那个一贯废柴的渣男,居然会有这样精光内敛的眼神?! 众人正自诧异,林婉茹已经走进病房。 四目相对,陈峰看见林婉茹眼底掠过的一丝欢喜,随即,那欢喜又变得暗淡,哪怕如此,她还是撑出了一个安慰他的笑容来。 这样的假装坚强,让陈峰心底难受。 他是男人,他是强者,他天生就该让自己的女人幸福,而不是躲在一个女人背后! 陈峰朝林婉茹伸出手,将她拉到身边。 林婉茹眼底掠过诧异,随即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奇异的酡红,微微低头道:“马上就发工资了,我会尽快把医药费……” 林婉茹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的手落入了一双大手中,掌心滚烫,熨帖了她一颗慌乱的心。 她紧紧盯着那双手,这仿佛是结婚以来,陈峰第一次主动握着她的手。 没有绮念,无关风月,紧紧是一种相互依偎的姿态。 林婉茹心底微动,抬头豁然对上了陈峰的眼眸,不同于以往的浑浊,此时此刻陈峰的眼睛明亮得可以将她的身影清晰的映照出来。 这,还是自己的丈夫? 陈峰摸索着林婉茹粗糙的手掌,手上那些倒刺就仿佛是摩挲在了自己的心上,他沉声道:“别去上夜班了,你看看你的手都变成什么了。” 林婉茹闻言抽回自己的手道:“如今你这个样子,我不去挣钱谁养你?” 陈峰下意识道:“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 林婉茹闻言一笑,那笑容淡淡毫无情绪,可那一霎陈峰觉得那笑容像一个巴掌,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 随后,林婉茹语重心长的道:“陈峰,你已经不是当初的大少爷了,你要自己养活自己我万分高兴,可是,你有什么挣钱的本事吗?” 陈峰歪头想了想,这个废柴少爷,似乎的确没有什么本事。 可是,如今他重生在这具身体里了,他就不信他还不能养活自己。 “没本事我可以学!” 陈峰怒道:“反正我是不会让你一个女人养活我的,做吃软饭的小白脸,这事我干不出来!” 林婉茹眼神闪烁,唇角带着欣慰的笑意:“你真的这么想?” 陈峰一挺胸膛:“当然!最起码我是个男人!” 林婉茹泪光盈盈,一下扑进了陈峰的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了陈峰的腰身:“老公,我终于等到今天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一直这么消沉下去的!” 陈峰心底也不知是何滋味,他只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如一团软云,让他身心都有些禁不住的飘忽。 而此时此那人儿颤抖如一只小兔,那激动的感觉似乎从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让他自己也禁不住有些心潮澎湃。 他紧紧抱住林婉茹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再这么辛苦了。” 林婉茹却摇了摇头,埋首在他怀中道:“我没事,我只愿你好好的。” 陈峰将林婉茹更抱紧了些,心底却再考虑一个问题,这具身体的原主可是陈家大少爷,虽然是一个废柴加渣渣,可这么多年他在陈家的地位却无人能撼动。 这一次,怎么会因为偷窃家中财物而被逐出家门? 陈峰虽然废柴,可陈老子可从来没有克扣过他一分钱,这样的人,还需要偷窃家中财物? 又那么巧,一被赶出陈家就遇到了高利贷的追杀,更那么巧,不过一顿打,就让这个正值壮年的陈家大少丧了命? 一连串的疑问划过心底,陈峰脑海里慢慢有了点儿想法。 就在此时,寂静的病房内突然传来一阵突兀的掌声。 陈峰和林婉茹双双转过头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门边靠着一个土肥圆的男人,敞开的衣领露出他肥而短的脖子,脖子上一串手指粗的金项链异常醒目。 油腻的头上没有几根头发,可怜巴巴的浮在锃亮的头皮上。 此时男人停了鼓掌的动作,漫步朝陈峰的病床走了过来。 林婉茹立刻如临大敌的挡在了陈峰跟前,扬声道:“豹哥,我们能不能出去聊?” 名叫豹哥的男人目光略微在林婉茹脸上停顿片刻,随即就越过她的肩膀落在了陈峰的脸上。 他咧嘴一笑,语调嘲讽的道:“怎么着,刚才还叫嚣着自己是男人的,如今又缩头乌龟一样躲女人后面了?” 豹哥话音刚落,猛的就迎上了一双锋锐的眸子,那目光宛若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顿时将他的心撕开一道口子来。 豹哥虽然只是附近高利贷的小头目,可自认也算阅人无数,那些借高利贷的人,多半都是些贱人,明知道自己还不起,可还是存了侥幸心理要想借。 借钱不还,又不想抵命,这就是那些欠债贱人的心理。 一般这样的人,都有一颗十分猥琐懦弱的心,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锋锐的目光? 豹哥出神的一霎,陈峰已经将林婉茹护到了身后,沉声道:“男人说话算话,我欠下的债,我自然会还。” 豹哥收回思绪,目光将陈峰上下打量了一遍,依旧还是那个人,依旧还是那张脸,可豹哥就是觉得有那里不一样了。 眼前的陈峰,气韵内敛,算得上英俊的脸上,因为一双精光内敛的双眼而显得不同,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说明白,由内而外的改变。 如果说从前的陈峰就是一只癞皮狗,那么眼前的陈峰或许就是一只蓄势待发,随时可以咬断人喉咙的狼。 这样的发现让豹哥不爽,什么时候泥巴一样低贱的人,居然也能有如此夺目的表现? 他冷哼一声道:“说得那么牛逼,你倒是还啊。” 豹哥说着掏出手机啪嗒啪嗒算了一下:“截至今天,连本带利三百万零七千。” 病房里立刻响起了一阵倒吸气的嘶嘶声,林婉茹禁不住道:“昨天才三百万,怎么今天就多了七千了?” 豹哥闻言一笑:“妹妹给哥装什么傻,你男人借的什么钱,你会不知道?你还当我们和银行利率一样低啊?” 林婉茹闻言一囧,漂亮的脸上顿时浮上一层红晕。 陈峰微微皱了皱眉,没想到这废柴居然欠了这么多钱,要是在前世他随便就拿得出来,可如今,他回忆了一下这个原住的所有资产,估计除了裤衩,基本就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陈峰正思量着该怎么先打发了豹哥时,却见他忽然朝林婉茹欺进了两步,一双声色过度的浑浊双眼钩子一样钩在了林婉茹的身上。 “陈峰,你别说,你这小子虽然狗屎不如,可这老婆还不错。” 豹哥啧啧称赞,一双眼睛在林婉茹身上刮了一层又一层,仿佛要用目光将林婉茹扒光。 “要不然,你把你老婆抵给我,我就给你减一半的债如何?” 豹哥说着就伸手去撩林婉茹的下颌,林婉茹吓得往后一缩,撞在了床头柜角上。 尖利的柜角撞得她腰际生疼,她强忍着到嘴边的痛呼,只一双眼睛却禁不住浮上了泪水。可饶是如此,她还回头递给陈峰一个安慰的眼神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看着林婉茹的忍辱负重,陈峰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像被谁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一个男人,居然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更甚至需要女人养活、安慰、还债,这种渣渣…… 陈峰拳头紧握,胸襟内澎湃着无法自抑的怒火,他一把将林婉茹拉入怀中,右手顺势一伸一递,已经将豹哥伸到林婉茹眼前的咸猪手紧紧握住。 “妈的陈峰,别给脸不要脸!” 豹哥眼看美色当前却不能享用,顿时也来了火气,说着就想要挣脱陈峰的钳制,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废物。 可他用力往外抽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眼睁睁看着陈峰五指如钢针,将他的手腕月捏越紧。 痛感也如电流迅速传来,那种痛还不是皮肉的痛,而宛若是从骨髓里溢出来的痛感,一浪一浪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湮灭。 这种感觉让豹哥害怕,却更让他愤怒,想想也是,一贯被自己踩在脚底的渣渣,有朝一日居然趴到自己头上,是个人都不能忍受。 豹哥抽了几次手都未果,干脆怒吼一声道:“都特么的给老子进来!” 随着豹哥的话,病房门外立刻涌进了七八个小混混,个个染了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有的手里还握着臂粗的棍子。 病房里的人顿时都惊叫起来,豹哥冷冷扫了他们一眼道:“不想死的,都给老子闭嘴别动!” 众人立刻噤声在床,瑟瑟发抖。 林婉茹也白了脸,急忙拽住陈峰的衣襟颤声道:“你,你伤还没好,别和他们斗,我,我……” 她说到此处,越发抖得厉害,然后似乎终于下定决心道:“我跟他们去一趟,解释清楚也就好了。” 陈峰闻言低头,怀中得人儿脸色苍白如纸,可哪怕她已经怕极了,却依旧目光坚定。 这女人,是真的爱着陈峰啊。 陈峰在心底叹了口气,那废柴何德何能,何其有幸? 这念头不过在他脑海里一闪而逝,他将林婉茹安置好,才柔声道:“别怕,从今往后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他声线低沉而富有磁性,浑身处变不惊的泰然气质又让人无端心安。 林婉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这可不就是她无数个梦里,最期盼的丈夫吗? 一个属于她最安稳的港湾。 林婉茹不过一个失神,陈峰已经坦然走到了豹哥等人的包围圈内,林婉茹再想拉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陈峰目光不屑的扫视了眼前的众人,虽然他没有了前世的功力,可那一丝残存的灵气要对付这么几个歪瓜裂枣,倒也还是绰绰有余。 豹哥见他这般自若的模样,又看了一眼因为激动而越发美丽的林婉茹,压低了声音道:“给我打!打死了老子负责!” 豹哥说毕闪身,七八个小混混立刻围了上来。 陈峰他们打了不是一次两次,在他们眼里这个公子废柴就是送菜的,随便整一顿又出了气又过了瘾回头还能得豹哥一顿赏,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大红包。 面对这个被他们揍过无数次的大红包,小混混们根本没有太在意,叫嚣着、挥舞着棍棒就朝陈峰头上砸去。 陈峰却在这个时候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陈峰只看见林婉茹眼底的担忧害怕、豹哥眼底的嘲讽。 他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身体随之一闪,准确的躲开了第一棒,紧接着他脊背贴地滑处三丈,再度准确的躲开了第二棒。 陈峰贴地一拍又掌,身体在地上顿时转了个方向,然后再度滑向一旁的豹哥。 陈峰这一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般流畅,众人觉得不过一眨眼,原本在包围圈里的人,居然就那样神奇而诡异的出现在了豹哥的跟前。 豹哥只觉得眼前一花,喉咙处就被人狠狠掐住,一阵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憋得他不住的咳嗽起来。 而那咳嗽还未出口,就被眼前一双赤红的双目吓回了肚子里,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陈峰十分满意的看着豹哥的表现,看见他惊恐的瞳孔里自己眼底的红芒一闪而逝。 陈峰知道,自己的功力虽失,可是根基还在,这么一丝残留的灵气已经让他可以如此轻易对付这一群人,那么,假以时日他再修炼一番,一定可以再度称王! 思及此,陈峰咧嘴一笑,沉沉道:“豹哥?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吧?” 豹哥要害被陈峰拿捏,又看着这人杀神一样的气质,心胆发颤,不住点头。 陈峰见状微微松了手,道:“欠下的钱,我一定会还,不过,你也瞧见了,我如今这个样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豹哥急忙又点头,一边示意陈峰身后的小混混再度围攻。 陈峰似乎没有看见他的小算盘,只笑道:“你再给我一个月,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上钱,只是,这一个月内,你不许再增加利息,我们就以三百万零七千为准。” 陈峰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小混混们就再度扑了过来,陈峰二话不说,右手掐住豹哥的喉咙往后一甩。 那么肥胖的一个男人,居然被他拎小鸡一样就甩到了身后,紧接着哎哟连连,豹哥已经炮弹一样将那群小混混砸了四脚朝天。 不等豹哥起身,陈峰一脚踩住了他的胸口,脚下微微用力,豹哥已经痛得哇哇大叫。 陈峰冷声道:“我的意见,豹哥觉得如何?” 豹哥此时算知道陈峰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他虽然闹不明白陈峰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这么厉害,可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可不想把命丢在这里。 眼前的男人杀神一般,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惊恐的气息,仿佛是杀气,又仿佛别的什么,可终归不是什么他可以惹上的麻烦。 他立刻道:“陈哥,宽限一个月可以,可不增加利息……” 豹哥话才出口,就觉得胸口宛若压了千斤大石,一口气居然就被生生踩断,憋得他顿时就红了脸。 “好,好,我想办法,不加利息不加。” 豹哥说毕,双手捧着陈峰的脚缓缓挪开,这才发现,这小子居然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拖鞋! 豹哥抽了抽嘴角,再不敢多逗留,一溜烟跑到病房门口才道:“一个月,你可给老子记清楚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豹哥等人,林婉茹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这还是那个陈峰吗? 她目光灼灼盯在陈峰的挺直的背影上,捂住的嘴里终于溢出了一丝欢喜的哭泣。 陈峰闻言回头,将她拥入怀中,沉声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林婉茹点了点头,陈峰又安慰了她一番,才逼着林婉茹回家休息,而不是守他的夜。 林婉茹刚走,陈峰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虽说他逼走了豹哥,可一个月挣那么多钱,显然是不可能的。 或许,他可以用一个月修炼,然后去抢金库? 陈峰摸索着下颌认真的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旁边病床上的老头倒开了口。 他说:“你小子这么能打,还不如去地下拳场试试,据说那里挺牛,赢一场就有五十万奖金。” 五十万?! 陈峰眼睛一亮,这么好那他只要赢六七场,不仅可以还清债务还能有结余了啊! 想到林婉茹那身旧衣裳,陈峰有点儿高兴的笑了起来。 “而且听说今天周末,据说周末都会有大人物来,要是让人家看着高兴了再打赏,奖金可就不止五十万了。” 陈峰砰一下跳下了床,握住老头的手道:“谢谢,谢谢老爷子。” 看着陈峰拿了地址一溜烟跑出病房,老头子忍不住摇了摇头,另外一个病号道:“我说你这不是害人吗?他那种公子哥,不得被人打死在里头?” 老头子闻言怒道:“这可不一定,你没瞧见他刚才那身手?再说,人死债消,他要死了,小林也就解脱了,难不成还真让他媳妇儿被人糟蹋?” 谁知道老头子话音未落,就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林婉茹端着一份外卖,气息急促得瞪着他道:“你这个杀人犯!” 林婉茹说毕,转身就追了出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a市的地下拳场很有名,不仅因为它最大,奖金最高,也因为它最残酷。 拳手每次上场,都会签一份生死状。 若是赢了自然不必说,可若是死了,拳手家人会得到一笔不菲的抚恤金,故而,这个拳场一直生意兴隆,屡禁不止。 陈峰抵达拳场时,正是晚上7点钟,七点半的第一场拳赛还没开始,看台上就坐满了人。 陈峰体型瘦弱,许多人都看不起他,甚至有些人于他擦肩而过时,还会频频故意撞他。 对此,陈峰倒也不介意,反而还有些兴奋。 前世他在幻月大陆,这样的地下暗庄也不少,想当年他也曾微服私访,偷偷参与过这样的比赛。 拳场很大,但是赛场并不大,位于中央位置,被铁栏杆围拢起来,四周都是阶梯扇形的座位,中央高处悬挂着三面电视,实时转播赛场内的情况给外围观众观看。 人潮汹涌,叫嚣声蜂拥入耳,却激荡得陈峰热血澎湃。 他看定报名处,淡淡一笑。 他是幻月大陆高高在上的英雄王,就算重活一世,他也绝对不会庸庸碌碌,而这里,就是他重新开始的第一站! 陈峰走到报名处,前面排了三个肌肉男,见陈峰过来,三个人都笑道:“弱鸡,看台在那边,别走错了路。” 陈峰淡淡睨了他们一眼,眼底幽光深深,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那三人自诩身手了得,见陈峰这样的表情,顿时觉得不爽,其中一个挨着陈峰的人,已经伸手去推搡他。 陈峰也不还手,只微微侧身,游鱼一般就让开了对方的手。 那人微微诧异,正要发作,又听前面道:“这位,你也是来报名参赛的吗?” 那声音轻灵得宛若流萤,又清脆得像山间清流,让人在这样混沌的地方,不觉精神一振。 陈峰越过那三个肌肉男的身影,立刻看见一张稚嫩的脸,齐刘海的墨发清汤挂面的披散在脑后,肌肤透着健康的红晕,一双眼睛灵光熠熠,看起来充满了活力。 “你也来报名参赛吗?” 她见陈峰不答,好耐性的又问了一遍。 陈峰微微点头后,就见她朝自己招了招手。 那三个肌肉男虽然有意见,可他们都知道,这女孩儿是拳场老板的独生女闻雯,素来是老板的掌上明珠,谁也不敢得罪,只得乖乖让了路。 陈峰前世享贯尊荣,如今也不觉得这样得有待有什么特别,坦然自若的走到了闻雯跟前。 “你这么瘦弱,为什么也要来参加比赛呢?”闻雯拿出小笔记本:“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哦。” 三个肌肉男闻言抽了抽嘴角,全天下都知道这大小姐最想成为一个作家,没事就在拳场里寻找新题材,感情这次是瞧上这只弱鸡了? 陈峰却不知道那么多小九九,闻言道:“我来挣钱还债。” 闻雯一听立刻双眼发光:“那你能告诉我你的故事吗?我可以帮助你哦。” 陈峰微微颔首,然后弯下腰,闻雯立刻就朝他面前凑了凑,随即一只手豁然出现在闻雯额头,啪一根指头就弹在了她的额头上。 “小丫头,毛都没长齐就想骗人,还是先回家练练再来吧。” 陈峰说毕,利落的签了生死状,随手抓起一根红色带子就进了后台。 红色代表一等,陈峰才进入后台就被安排了比赛。 灯光如炬,齐刷刷照在陈峰的身上,喧闹的会场顿时安静了几秒,随即一阵骂声海浪一般呼啸而来。 陈峰认真听了听,似乎都是在骂他,甚至在买他输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这些人真没眼光,陈峰正思量着,笼子内再度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比陈峰足足高了20厘米,五大三粗的身材上精肉条条。 老远就感觉到他身上一股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陈峰知道,这人身上一定背了几条人命,才会有这样的唳气。 可惜,这样的人在他眼底也不过如此,更何况,刚刚在后台,他已经利用那点儿灵气绕浑身经络一周天,此时此刻的他,比在医院里更加上了一个层楼。 陈峰安静的站在角落,看着对面的人举手示意,随着他的动作,会场里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 主持人拿着麦,激动的道:“我们的五连冠,今天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挑战者,而奖金也从五十万,翻到了一百万。可这位挑战者……” 主持人看了看瘦弱的陈峰,顿了几秒道:“让我们为他的勇敢鼓掌!” “嘘!嘘!” 嘲讽的哨声响起,不少人对着陈峰倒竖拇指,陈峰不以为意,真正的强者,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 他坦然开始热身,却没有注意到会场口此时站着的林婉茹,早已苍白了一张脸,而她身后的主席台位置,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正端着红酒杯,舒服的斜倚在卡座里,左手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道:“陈峰?没想到,这怂货还有这点儿勇气。” 他怀里的女人闻言却笑道:“小二爷就是心善,我倒觉得他怕是想着死了一了百了,顺便给他老婆挣点儿养老钱。” 男人闻言哈哈大笑,抱住女人的脸就啄了一口:“就数你机灵。” 他说着撕下一张支票递给女人道:“告诉他们,我再加一百万。” 女人捧着支票颠颠的去了主席台,不一会儿,主持人颤抖着声线道:“好消息,好消息,陈家二少再追加一百万,奖金已经高达200万了!” 人群轰然炸锅,陈峰的目光顺着人们的视线向上,对上了一双狭长而满是嘲讽的眼。 这眼睛他很熟悉,陈家二少,也是陈峰同父异母的弟弟,陈峰清楚的记得,在原主的回忆里,这个男人手段毒辣,将陈峰一步一步逼出了陈家。 如今,他又加码一百万,是要让对面那块巨型人肉把他打死? 陈峰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那笑容尚未成型却又猛的顿住,他看见林婉茹纤瘦的身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了主席台,一巴掌就狠狠扇在了陈二少的脸上。 人声喧闹,可陈峰觉得自己还是清晰的听见了那一声脆响,与此同时,他的心似乎也跟着皱了皱。 这个女人,为什么对他如此不离不弃?明明原主就是个废柴! 眼看着陈二少就要还手,陈峰想也没想就道:“陈二少,欺负女人!” 看着众人转过来的目光,陈二少微微愣怔,随即悻悻然收了手,却见闻雯款款走过来,将林婉茹拉到了笼子边。 陈峰感激的瞧了闻雯一眼,随即拉着林婉茹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一会儿都买我赢,记住了?” 林婉茹满腹的话都没出口,就被闻雯的人拉开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聚光灯下,自己的丈夫就像变了一个人,如此的挺拔傲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王者般的气质。 一霎那,林婉茹什么都没想,将所有钱都掏出来买了陈峰胜。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有了在医院里小试身手的机会,陈峰很快就适应了对方的进攻,虽然对方身形巨大,抗打击能力很强,可对上陈峰这样的内修高手,很快就被陈峰打出了内伤。 眼看着那巨型身躯微微摇晃,燥热的拳场也渐渐安静下来。 林婉茹绞着两根手指,下意识紧咬住了下唇。 然而,陈峰鬼魅般的身影在会场里神出鬼没,那巨大的五连冠很快就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会场再度喧嚣起来,这一次各种东西都砸过来,高声的咒骂、痛呼一浪高过一浪。 陈峰脚步微错,一个肘击,将对方狠狠击倒在地。 主持人倒数十声,对方依旧无力起身,陈峰冷冷一笑,在他的攻击下,这人是绝对不可能起身的。 人群的咒骂声里,陈峰朝着林婉茹咧嘴一笑。 林婉茹立刻就扑了过去,隔着铁笼,俩人相视一笑,陈峰伸手擦了擦脸颊的泪水道:“我再打一场,明天就能还清债了。” 林婉茹却摇了摇头:“我也买了你赢,你的倍数还高,一会儿我们拿了奖金就走,差的钱我再想办法。” 陈峰一笑:“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赢的就是你的,我自己欠下的债,我自己想办法还,哪里有让你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的道理。” “不,不,我们走,你别再比了。” 林婉茹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大哥,没看出来你还深藏不露啊。” 陈峰转头迎向陈二少的眼眸,突然想到,原主偷窃被赶出陈家,会不会是这位的手笔呢? 林婉茹显然对陈二少十分敌意,见状立刻拦在陈峰前面:“二弟麻烦你让开,我们要回去了。” “回去?不能呀!” 陈二少的手指立刻勾向林婉茹的下颌:“大嫂,大哥这么能挣钱,你怎么能埋没了他的才能?何况,我的保镖刚才见大哥这样的好身手,也是仰慕得很,想要和大哥切磋切磋呢。” 陈峰闻言看向陈二少身边的年轻男人,不同于那些一味练肉的肌肉男,这一位目光内敛沉稳,呼吸均匀,显见是一个高手。 “大哥,我知道你现在差钱,这样吧,你再和我的保镖打一场,要是你赢了我就把我新买的车送给你,再给你一百万。如何?” 陈峰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对方再强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上他这样的内修高手,也讨不了便宜,便无视了林婉茹的阻止,扬声道:“好!我和他比!”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什么?不行!” 林婉茹慌忙冲上来要拦住陈峰,她跟在陈峰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陈二少是什么样的人。 他那个保镖虎背熊腰的,既然敢提出来和陈峰决斗,那肯定比刚才的那个五连冠拳手还要更厉害。 可是还不待她阻止,却反而先被陈峰给按住了手,他朝自己投过来一道淡定自若的笑意,浑身散发出来以前从未有过的成熟稳重的气息。 “放心好了,打完这场,换我养你!” 换我养你!这四个字看上去轻飘飘的,可是要真的说出来,却是无比的艰难。 林婉茹的眼睛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水汽,看着眼前的陈峰说不出话来。 还记得她和陈峰正式男女朋友的时候,他就说过这句话,只不过这次和之前随意的许诺不同,他是真的做好了放弃自己生命的准备才这么说的! 见眼前的女子泪眼朦胧,陈峰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微笑着跟她耳语了一句:“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说完,他转身一走,再次踏上了擂台之上。 “陈苟,让你的保镖赶紧上来!”陈峰伸出食指,朝着陈二少的方向勾了勾。 陈苟是陈二少的本命,不过因为谐音的关系,却会让人联想到陈狗,每次陈二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会发怒,只不过因为这名字是陈家大爷爷给他取得,所以才不敢改动。 现在听到陈峰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直呼自己的本命,陈苟都脸色立马被气的铁青。 他朝身旁的保镖肩膀拍了一巴掌,怒道:“刘东,你上!给我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是,二少放心交给我就行!” 刘东朝擂台上的陈峰扫过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厉光,跟着陈苟这么久,他自然也知道陈峰在家中并不得势,就算是自己把他给打成残废,除了林婉茹之外,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刘东麻利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就上了台。 “峰少,待会要是把你哪里打折了,那可别找我赔钱。”刘东阴阴笑道。 陈峰背着双手,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他嘴角挂着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是么?就凭你那嘴巴能把我打折?” 刘东脸色一变,随即又浮现出一抹笑容,“比嘴皮子还是你厉害点,不过待会你可死定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吧。” 陈峰正眼都没给刘东一个,他看向陈苟,以前种种屈辱的回忆浮上心头,虽然这并不是他以前承受过的遭遇,不过既然现在他是这身体的主人,就不再让人小看! 陈苟同样阴狠地看着陈峰,这小子刚才能打倒那个五连冠,只能说那人太差了,刘东可是在这地下拳场保持五十连冠的人,打倒陈峰简是绰绰有余! “嘿嘿,等着吧陈峰,把刘东把你手脚都给打折了,老子让你一辈子都没办法回到陈家!” 陈苟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虽然陈峰已经被赶出陈家,不过他是大儿,依然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继承家产,正好趁这个时候把他解决掉,一劳永逸。 “嘿嘿,裁判,宣布开始!” 刘东揉了揉自己的手掌,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往陈峰的脸上揍上一拳! “这个……” 裁判回头看向站在擂台旁的闻雯,只见这女的手中拿着个小本子,正兴奋地盯着擂台内的陈峰两人。 “给我投一百万,押注陈峰赢!” 只听得闻雯吩咐身旁的手下一声,地下拳场的人立马一惊,他们没想到大小姐居然会出来押注,而且还是押在陈峰的身上! “小姐,使不得啊,对面的那个可是在拳场里保持五十连冠的人,不要白白浪费钱啊!”手下劝告道。 “少废话,给我投就是!”闻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冰冷,把手下给吓得一惊,他们差点忘了闻雯大小姐的身份,可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人。 手下连忙弯腰跑出去,跟地下拳场的负责人耳语几句,在陈峰身上下了重注。 “嘻嘻,就让我来看看到底是无名小辈一战成名,还是垂死挣扎吧……” 闻雯舔了舔自己性感的嘴唇,不管怎么样,这都会是一个最适合写的素材! “比赛,开始!” 闻雯下了注之后,地下拳场的人给擂台上的裁判使了个眼色,一声铛响,在擂台上的陈峰两人立马动起身来。 “给老子打死他!”陈苟双手拍在擂台边缘,脖子冒出青筋喊出声来。 “哼!” 刘东脸上带着阴笑,双手化为掌刀,一个大跨步,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陈峰面前,一个插掌朝着他的胸口而去! “嗯?” 陈峰脸色一变,没料到刘东居然会移动的这么快,身法如游龙,翻掌如扑鹰,这是真的练家子,比起刚才的五连冠只强不弱。 他连忙抬起手肘,挡在胸前,刘东一掌拍来,那股狠劲顺着他的手肘推到身体里,立马把他给击退好几步,嘴角溢出一丝血丝。 “啊!” 在场边观看的林婉茹惊呼一声,担忧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本来陈峰就刚才医院出来,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这下子又吃了一掌,若是常人早就已经晕死在地上了。 “该死的。” 陈峰暗骂一句,这身体他还没完全适应,刘东的这一掌,直把他打的脑袋都有些晕沉。 他阴冷的眼神扫向刘东,看这家伙的行步走转,掌法变换,明显就是一个练内家拳的人。 “嘿嘿,小子,想跟老子斗,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伎俩!”刘东不屑地说道。 他练的可是八卦掌,岂是那些普通拳法能够比拟的?虽然没有练到最高深,不过也足以横行在a市里头了。 对付陈峰这种人,更是只要他出一只手就行! “没错,刘东,就是这样,给老子揍死他,回去给你加一百万的工资!”陈苟也是轻蔑地笑了出来,刚才陈峰能打倒那个五连冠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现在他就得把自己的命都给留在这里! 第二百章 “放心,二少交给我就行!” 刘东咧嘴一笑,活动一下自己僵硬的肩膀,打一个废柴就能有一百万,这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要更赚! “小子,这下子可没办法饶过你了,等老子把你打废了,再给你买一架好一点的轮椅!”刘东阴笑道。 “哦?是吗?” 陈峰抹去嘴边的血迹,调理好身体的气息,居然毫不顾忌地笑了出来。 “我看你这一百万还是等着下辈子再用吧,我亲自烧给你!” 说罢,陈峰大拇指往下一压,立马把刘东更加激怒。 “小子,既然你想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刘东猛地踏出一脚,趟泥步般朝着陈峰攻击而去,看似脚不沾地,实则稳如坐轿,那如同鹰嘴一般的巴掌啄向陈峰的脸。 “快点灭了这小子!” “别让他活!” 来地下拳场的人,一半是为了赌钱,一半是想要寻找刺激,他们并不在意擂台上人的生死,反而希望他们打的越血腥越好! 尤其是看到了刚才陈峰把那个五连冠都给打倒了,他们现在更渴望看到一场更加精彩的比赛! 听到周围的人狂躁的叫喊,陈峰冰冷的眼神扫向眼前的刘东。 练家子是吧?老子就让你见见什么才叫真本事! 他上半身如电射般闪开刘东的掌击,灌入灵气的手化为掌刀,猛地朝着刘东的手臂劈下,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开! “啊!” 刘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他的右手臂呈九十度弯折,白森森的骨头断开,刺破了他的皮肤,从里头露了出来! 这惨烈的模样,一下子就看得擂台下的人瞪眼欲裂,震惊的说不出话! “好……好厉害!” 闻雯第一个回过神来,惊异连连地看着屹立在场中如山峰般坚毅的陈峰,他那身子骨看似瘦弱,却没想到拥有这么大的力气,居然能把一个人的骨头硬生生地截断! 紧接着,在场的人立马哄然大闹起来,这才是他们想看到的地下拳赛,不是那种打的半天也不出血的那种,而是这样一下见真章的那种! 林婉茹早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美目不断流出热泪,陈峰的发挥出乎了她的想象,他看上去比之前还要强大的多! 场中的陈峰胸膛不断起伏,刚才的那一击,消耗了他不少的灵气,不过看起来倒是效果不错,擂台上遍地都是刘东断手处洒下的鲜血,那股腥臭的味道和汗水味交杂在一起,此刻却不是让人感到恶心,反而是变成了提神剂的作用! “怎么样,还爬的起来吗?” 陈峰冲着刘东仰了仰头,若不是地球上的灵气太过稀薄,现在的刘东早就已经是一条死尸了。 “刘东,赶快站起来!别输给这小子!”场外的陈苟气急败坏地拍着擂台喊道,他对刘东手断的事情根本就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都面子,绝对不能输给陈峰! “是……” 刘东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色惨白,右手的断裂已经让他损失了一半的战力,现在还能站起来,已经是用尽全力的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阴光,刚才的陈峰明明看上去就和一个病秧子一样,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地爆发出来一股强大的力量,虽然他知道陈峰未曾练过功夫,不过却突然有一种他才是一代宗师的感觉。 “该死,我居然害怕这么一个废物!” 刘东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他的左手伸向自己的腰带,悄悄地拔出来了一根银针,夹在了手指缝之间。 “呦?你还不死心呐?” 见刘东抬起手,居然还想着要和自己战斗,陈峰的眼神也是变得不屑,乖乖躺好认输多好?非要再来挨打? “少说废话,你废了老子的手,老子就废了你的命!” 刘东满眼怨恨,他冲着前方一冲,身体朝着陈峰撞过去,双腿如同剪刀一般夹向陈峰的脑袋。 速度之快,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擂台外的人就只见到一道黑影瞬间冲到陈峰面前,却是连他出了什么招式都不知道。 陈峰却是眼神一凝,连忙往后退出几步,那剪子腿出现在他的面前,直接被他给一把擒住,抓着刘东的大腿就朝擂台四边的擂柱上砸! “噗!” 巨大的撞击力从刘东的后背传动,把他震的肺腑剧痛,一口黑血从口鼻喷出,他的身体更是朝着陈峰反弹了回去。 不过让人诧异的是,刘东被陈峰这一猛甩,非但没有半点害怕,反而眼神变得更加疯狂! “小子,你死定了!” 借着身体撞在擂柱上的反弹力,刘东的左手刺向陈峰的大腿,那夹在指缝中的银针发出一丝微弱的寒光,却是深深扎进了陈峰的大腿肉里! “啊!” 感觉到从大腿处传来的刺痛,陈峰眉头一皱,他把手中还提着的刘东给扔开,他笨重的身体砸在地上,立马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陈峰蹲下把大腿上的银针给拔出,只见针头已经变得发黑,从他的大腿逐渐涌上来一股灼热之意。 陈峰脸色一变,把已经成了半死的刘东给拎起来,喝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哈哈!我给你下了西域传来的火毒,你就等着死吧!” 刘东的目光无比狠辣,反正他自己都要成废人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和陈峰拼命! 这火毒可是他从以前的师父那里学来的偷袭毒招,之所以他能够在地下拳场保持五十连胜的记录,可没少靠毒针的忙。 这火毒只要进了人体里头,立马就会发作,若不在三分钟吃下解药,身体里头的血液就会完全被蒸发殆尽,到时候直接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陈峰只感觉从大腿处传来的火热越来越深,穿过手臂,流进五脏六腑之中,再传入自己的丹田,他的双眼立马变得赤红。 “哈哈,刘东,做得好!放心好了,等你死了我一定给你风光大葬!”在旁的陈二少大笑出声,他在乎的根本不是刘东的性命,只要能把陈峰干倒,将来陈家继承人的身份非他莫属! 第二百零一章 “我去nimade!” 陈峰一脚踹向刘东的脸,直把他嘴里的几颗牙齿都给踹飞出来,他才刚从幻神大陆转来这里没多久,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死! 当下,他就盘腿坐在擂台中央,开始吸纳天地灵气,以化解身体里头的火毒! 虽然这火毒厉害,不过只要他有足够的灵气,也不是不能化解,而且这火毒似是在燃烧他身体里头的精气,不但没有让他有丝毫不滞,反而使得他身体各处的毛孔大开,更加加快了吸纳灵气的速度! 一丝丝微弱的灵气顺着他的皮肤涌进身体里头,在和那炙热的火毒对抗,擂台下的人只感觉身旁仿佛有着轻风吹过,竟然带来几分凉爽之意。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谁知道啊,到底是谁赢了?” 众人面面相觑地看向擂台,地下拳场没有规则,只有一方认输或死亡,另一方才能成为胜者,可是现在陈峰两个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下子竟然分不清输赢。 “嘿嘿,你们等着看好了,三分钟之后,他一定会死在这里,而我才会变成这里唯一的胜者!”刘东躺在地上奸笑道。 虽然他已经被打的右手折断,内脏崩坏,不过却是至少还有一口气在。 而陈峰中了他的火毒,而且还没有解药,绝对不可能化解这火毒,自己只要等到他身体里的血液全部被烧干,就会成为新一轮的胜者,继续保持自己在地下拳场的连胜记录! 林婉茹在场下看得更是心跳加快,饱满的胸膛不断上下起伏,原本看到陈峰抓住刘东双脚的时候,她还以为这次赢定了,却没想到刘东居然会下毒。 “陈峰,你可一定不能有事!” 她握紧双手,不自觉地在心中给陈峰祈祷起来。 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原本陈峰如同火红般的脸色,现在却是在逐步减退。 “爽!好爽!” 陈峰的嘴角不自觉地瞥出了一道笑意,虽然中了火毒使得他浑身发热的像是沸腾的热水一般,可是从外头吸纳的灵气却给他带来了不少清凉,两相交杂间,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那种一时热一时冷的痛意,不但没有让陈峰感觉到难受,反而使得他越来越享受这种折磨! 原本干涸的只剩一丝灵气的丹田,此刻却是慢慢涌进了一滴又一滴被榨出来的灵气,那火毒在灵气的化解之下,居然也融进了丹田中,试图要冲击丹田的障碍! 原本陈峰的这具躯体就已经修炼到了引气入体的修为,现在居然隐隐约约可以再往上冲击到炼气化神的境界,只要晋升到上一层,这区区火毒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一点威胁! “陈苟啊陈苟,谢谢你给我送的这份大礼!” 众人只见陈峰坐在擂台中间,不但没有一点疼痛的反应,他的脸色却好像变得越来越红润,呼吸之间,一道道淡淡浊气随之从身体里头散出来,非但没有蔫下去,反而气息变得越来越饱满。 “怎么回事!” 躺在地上的刘东,他的脸色也由一开始的轻蔑变得震惊,离火毒发作的三分钟早就已经过去,可是为什么陈峰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刘东,到底是怎么回事!”擂台边的陈苟歇斯底里地喊道,刚才刘东把银针刺进陈峰身体里头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到了,可是为什么陈峰依然没有死! “二少,我也不知道啊!” 刘东哭丧着脸,这银针一直被他藏在腰带里头,每次一出手,只要中招都能灵验,可是为什么陈峰会没事。 不但如此,为什么陈峰原本的病体会慢慢挺起,他原本微微弯曲的脊梁直起来,仿佛修道之人一般,让人看不穿他的实力! “奶奶的,你这废物,还得老子亲自动手!” 陈苟脸色一黑,居然跳上了擂台,他的手里头抓着一把瑞士军刀,不管怎么样,总之不能让陈峰恢复过来! “不好!快拦住他!” 闻雯的脸色一沉,陈苟敢跳上擂台打扰拳手的对决,这已然是坏了他们拳场的规矩。 在她的命令下,立马有好几个拳场的人也跟着冲上擂台。 只可惜在他们冲来的时候,陈苟已经走到了陈峰的面前,那明晃晃的刀子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朝着陈峰的脖子捅去! “啊!” 林婉茹惊呼一声,眼看着陈苟的刀子就要捅到陈峰的脖子,她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下一刻,突然陈峰一睁眼,一股磅礴而又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体里头爆发而出,只见他手一挥,刮出一道阴风,那巴掌打在陈苟的脸上,立马飞出三颗臼齿,把他给扇飞出去! “我突破了!”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陈峰神色激动,刚才借助着火毒的助力,他推动灵气直接往上晋升了一个境界。 虽然这和他在幻神大陆的境界来比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在地球上能够修炼到炼气化神的人就已经是凤毛麟角。 他内视自己的躯体一圈,身体比之前要壮大了一圈,恐怕现在就算不用灵气,都能够和刘东对抗。 “你……你怎么解开我的毒的!” 刘东震惊地看着爬起身来的陈峰,他看上去气血饱满,原本瘦小的身躯此刻却是隐藏着爆发性的力量,丝毫不像是中毒的人。 “还得多谢你啊!” 陈峰邪邪一笑,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不留给刘东一句说遗言的功夫,抬起左脚朝他的脖子踩下,耷拉一声,刘东的脖子直接被踩断,他那慢慢散去光芒的眼睛看着陈峰,依旧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在场的人见到陈峰一下子就把刘东给干掉,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本他们还以为只是个废柴的家伙,现在却是跳过龙门变成了人中之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摄人气息,简直让人不敢靠近!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被陈峰一巴掌扇飞下台的陈苟,看到自己的保镖刘东的暴毙,他的脸色立马变得苍白! 第二百零二章 “裁判!” 这下子,陈峰突然喊出一声,立马让在场的人虎躯一震,回过神来。 “该宣布比赛结果了吧?”陈峰冲着裁判微笑道。 “是……是!” 看着陈峰这暖若朝阳的微笑,裁判却是从心底感觉到寒冷,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人,他可得罪不起。 当下,他立马举起陈峰的手宣布道:“这次的拳赛,由这位陈峰选手获胜!” 轰! 一下子,整个地下拳场立马变得哄闹起来,所有人都赞许地看向陈峰,要说之前他们还以为这个男的只是个弱鸡,现在却完全把他当成了高手来看待! “陈峰!” 一道娇小的人影从人群中爬上擂台,投入到了陈峰的怀抱中,正是刚才还为他担心的林婉茹,她满脸的泪痕,丝毫不在乎陈峰身上还沾染到的血迹,只想紧紧地抱住眼前这个为他付出的男人。 陈峰搂着怀中的女人,也是露出了一道温柔的笑容,伸手抚开林婉茹耳边的发丝。 “好了,别哭了,咱们有钱还债了!” 听到这话,林婉茹却是更加不受控制地痛哭出来,这些流下的泪,都是她在和从前拼命打工养陈峰的日子在做诀别! “小伙子,功夫不错,这是你刚才赚到的钱!” 突然又有一道人影跳上台来,正是手里拎着一大黑袋子钱的闻雯,她把袋子往地上一扔,里头红灿灿的钞票立马让人看得眼睛都花了! 之前陈峰打那个五连冠胜者的时候,奖金就已经累积到了两百多万,现在再加上刚才陈苟和闻雯投进去的总共两百万,加起来足足有将近五百万的奖金! 这么多的钱,除了拿去还债之外,剩下的钱也能够让他们过上美好的日子了! “谢谢老板。” 陈峰也不嫌弃钱多,抓起袋子就往肩膀上扛,周围的人目光虽然火热,可是却没有一个敢过来抢! 笑话,他们刚才可是目击了陈峰一脚就把人踩死,谁会想要当下一个要死的人! “陈苟!” 就在这时,突然陈峰又大喊一声,目光朝着被打飞到角落的陈苟看去。 陈苟听到这魔鬼般的声音,整个人的身体猛地一抖,差点就要震开。 只见陈峰右脸猛地一踏,居然从高高的擂台上跳下,稳稳地落在陈苟前面。 “有……有什么事?” 陈苟脸皮不住地抖动,那虚假的笑容看上去却如同快要哭了一样,生怕陈峰一个不乐意,就把自己的头给扭了! 只见陈峰朝他伸出右手,脸上依旧挂着那道瘆人的笑容:“你说要给我的车子呢?” “给给给!在这!法拉利的!” 陈苟慌忙掏出一把车钥匙,交到了陈峰的手上,他原本的嚣张气焰,现在已经完全被打湿了,根本兴不起一起反抗的心思! “还是法拉利的啊……” 陈峰看着手中一匹骏马图案的车钥匙,拿起来拍了拍陈苟的脸。 “小子,今天看在你给老子送车来的份上,老子就饶你一趟,滚!” 他最后一个“滚”字出口,陈苟立马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忙不迭地爬起身来就往外跑! 直到他跑到拳场的大门边,见陈峰没有追上来,他惊慌的脸色才又慢慢地变得怨恨。 “可恶,居然被那小子摆了一道,你给我等着,我迟早回来找你算账!” 这次陈苟不光是损失了钱,更是连新买的法拉利都拱手让给了陈峰,光是那一辆法拉利的价钱就值好几百万! “出租车,带我去浮山山庄!” 陈苟拦了一辆出租车,立马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另一边,地下拳场内,陈峰打赢了刘东之后,也是跳下了台,没有再比赛。 他大病初愈,虽然刚刚晋升,不过还是修养一番才行,再打下去恐怕有损身体,而且打拳赛一开始也并非他的所愿,他和林婉茹两个人携手就要离开地下拳场。 “诶!等一下,小哥,等等我!” 这时候,那个叫闻雯的拳场大小姐却是跑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大小姐?” 看到闻雯跟着跑出来,陈峰也是错愕了一下,对方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明显就不是普通人。 “嘿嘿,叫我闻雯就好,大小姐就免了。”闻雯笑道,朝陈峰伸出了手。 陈峰却是看了身旁的林婉茹一眼,没有去握手,而是问道:“闻雯是吗?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拳赛的事情就免了,我已经赚到足够的钱了。” “呃……” 闻雯本来还真的想问他下一场什么时候来比,没想到却是先被他堵住了嘴,她眼珠子一转,却是从掏出了一张名片,塞到了陈峰的手上。 “呵呵,我找你也是想认识你一下而已,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你有事情的话给我打电话就行,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陈峰接过名片,他心思缜密,怎么会不知道闻雯这是想要拉拢他,不过他也没有当面戳破,而是微笑着道:“那好,我以后有事的时候再找你!” 说罢,他和林婉茹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拳场。 而看着陈峰他们的走远,原本带着笑脸的闻雯却是一下子收敛起了笑容,整个人变得更加精干。 她舔了舔嘴唇,嘴角挂上了一道魅惑的笑容。 “不想来打拳赛了是吗?那老娘就逼到你打……” 面对陈峰这么好的一个写作素材,她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她都要把他再给找过来! 陈峰和林婉茹离开拳场之后,就朝着外头的停车场走去,虽然不知道陈苟送给自己的车是哪一辆,不过陈峰拿着车钥匙按了一下键,立马就从他的右前方闪过一道亮光。 两人顺着亮光走过去,只见停在他们前面的是一辆崭新的法拉利。 “这陈苟……送给我的礼物还真不小啊……” 看着眼前亮红色的法拉利,陈峰的嘴角露出了一道满意的笑容,在这个世界上,这可算得上是最拉风的坐骑之一了。 第二百零三章 “好漂亮的车。”林婉茹也是微微一惊,虽然她不懂车,可是这车明显和她在街上看到的明显华丽的多。 “走吧,我们回家。” 陈峰微笑说道,林婉茹坐进副驾驶,看到车子里头的华丽装饰,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轰鸣声起,陈峰架着车离开了地下拳场。 车子在马路上奔驰,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回到了他们两人的住处。 在他们眼前的,是离市中心千米开外的偏僻小区,周围的房楼几乎都有着将近百年的房龄,甚至可以说是危房。 在前阵子,某房地产公司来这里拆迁,爆破其中一栋房楼的时候,更是把一个孤寡老人给活埋在里头,为这事还闹了个大新闻。 不过虽然这里都是危楼,但是房租却非常便宜,几百块钱一个月,足以维持他们的生活。 这里本来是林婉茹没嫁给自己之前住的地方,本来以为嫁进陈家就可以离开这里,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回到这破地方。 “这陈峰,可真不是个男人!” 陈峰暗骂一声,前世的他若不是借了高利贷,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方,而且前世的他更是个二世祖,不但没去赚钱,反而还让一个女人来养自己,一想到自己就重生在这么一个人的躯体身上,陈峰自己觉得有些恶心。 “婉茹,等咱们还清债了,我再给你买一个房子住。”陈峰说道。 眼前如此残破不堪的地方,住一段时间还行,要长久住下去,身体肯定会出毛病,而且沿着外边一点的地方就是大马路,更是会打扰到他的修炼。 “嗯。” 林婉茹羞涩地低下头,她的脸上泛出一道笑容,陈峰这次打拳赛赚了这么多钱,已经足够他们还债,剩下的钱也是可以让他们的生活过得更好。 两人并没有再回到眼前的破房子居住,而是在外面找了个酒店。 只不过在要房间的时候,陈峰却是出乎林婉茹意料的要了个双人房,明明他们已经是夫妻,可是却不知道陈峰为什么要和自己分床睡。 殊不知,陈峰虽然占据了原主人的躯体,但是他的心还是幻神大陆的自己,林婉茹美丽动人,身材更是火辣,只不过陈峰却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所以才开了双人房。 不过在看到林婉茹从浴室出来,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浴袍之后,陈峰心中更是有一团火意升起,差点就忍不住要扑倒眼前这只娇艳欲滴的小白兔。 他连忙抓过被子,蒙头在床上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感觉心中的火意在慢慢消退。 林婉茹见他这么明显的动作,也是微微一笑,看来并不是自己没有魅力,可能是陈峰身体才刚好没多久,所以才不敢和自己睡。 想到这,她也是释然了,反正他们都在一起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种场面,就仿佛是童话故事倒转了过来,不是大灰狼想要把小白兔吃掉,而是小白兔想亲自送到大灰狼的嘴巴里。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陈峰便是率先醒了过来,他拉开房间的窗帘,金黄的阳光透着玻璃投射进来,给房间带来些许暖意。 陈峰盘腿坐起,呼吸调匀,闭眼试着修炼了一会,不过却感觉自己是在做无用之功。 地球上的灵气实在是太过细薄,以他现在炼气化神的境界,想要再往上晋升一步,恐怕都要花费好几个月的时间。 “看来,想要晋升到小圆满还是很难啊……”陈峰苦笑一声说道。 炼气化神分为两个境界,分别是小圆满,大圆满,只要修炼到大圆满,才有机会可以突破更高一层,到达炼神返虚的境界,到时候天地之间灵气皆为我所用,就不用像现在苦苦吸取灵气了。 “不知道这地球上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让人让人加快修炼的?” 陈峰揉揉下巴,虽然以他现在炼气化神的境界,就足以挡住一般人的威胁了,不过世界千变万化,更是有长枪大炮,一枪朝他打过来,恐怕不死也得受伤。 只有修炼到巅峰,这才能游离世间内外,不受任何限制。 他心中盘算万分,虽然地球上灵气稀薄,不过指不定什么地方会藏着些名贵的药草,可以帮助他提升修为。 正在这时,他的身后响起了轻微的爬床声。 “你醒啦?” 林婉茹睁开惺忪的睡眼,她被阳光刺眼的醒过来,见到一向都只会埋头大睡的陈峰今天居然醒的比自己还要早,突然感觉有点吃惊。 阳光洒在陈峰身上,在林婉茹的眼里看起来他就像是镶了一道金边,整个人好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一样。 陈峰回头看她,眼皮却是跳了跳,林婉茹的睡衣拉开了一个大口子,里头一半的小白兔露在外头,一下子就打乱了他的呼吸。 “这妮子,也太凶了吧!” 陈峰连忙回过头来,一想到以后还要和这个尤物生活在一起,他就感觉有些把持不住。 “那个,你快点洗漱吧,等完了我们去还钱去。”陈峰有点尴尬地说道。 “嗯。” 林婉茹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口的敞开,她爬起身来,麻利地洗漱一番之后,两人离开了酒店。 a市华东路,这里是a市诸多酒吧,夜总会等娱乐场所的所在之地,白天看起来人烟稀少,只有些衣着破烂的小混混会在街上游荡。 不过要是到了晚上,这里就和白天完全不一样了,大量的年轻男女为了疯狂都会来这边消遣,捡尸骗钱的什么都有,只不过因为这里有社团势力在,这才没有被清除掉。 与此同时,在华东路某一栋楼的第三层上面,挂着斗大的几个大字招牌,“豹哥借贷”! 只见在这层楼当中,豹哥正高抬着腿搭在办公桌上,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摆着好几叠红花花的钱,其余的小弟恭敬地站在一旁,看到这么多钱眼睛都跟着变花。 看到自家小弟一脸要流口水的样子,豹哥却是一脸严肃,抓着手里的钱冲他们其中一个脑袋狠狠拍下,“看什么,这些钱没你们的份,一群废物,让你们对付一个臭小子,居然全部都被打趴了!” 第二百零四章 众人低下头,明明昨天豹哥才是最害怕陈峰的那个人,现在反倒是他们背锅了。 “哼!陈峰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学了点功夫,居然还在我豹哥面前得瑟起来了,还让老子别加利息,老子偏要加,让他一辈子都还不起!” 想起昨天的事情,豹哥就满生怨恨,那个弱鸡般的陈峰居然敢在他面前耍威风,早知道昨天就应该带枪过去才对,把那小子吓唬一通,保准他跪下来求饶! “不过他那个小女友,还真的挺有韵味的……” 一想到林婉茹那曼妙的身材,豹哥眼放淫光,不由得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像那样的货色,他在华东路这边可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若是能够抓来玩一番,那还不得爽到升天。 “豹哥,不好啦!” 就在豹哥想入非非的时候,猛然间办公室的门被撞开,在外头看门的一个小弟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豹哥见到惊慌失措跑来的小弟,他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 “这里可是老子的地盘,有什么事慢慢说!” 那小弟满脸煞白,指着办公室的外头,惊喝道:“豹哥!那个叫陈峰的闯进来了!” “陈峰?” 听到这个名字,豹哥的脸色一变,随即眼睛亮了起来,他一脚踩上椅子,把抽屉里头的枪抽了出来,“来,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嚣张!” “嘭!” 还不待他的人跑出去,突然又传来一声巨响,又是一个小弟被踹飞进来! 办公室的门口处,陈峰脸色冰冷地牵着林婉茹的手,手里提着那好几百万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看到他们,立马绷硬了身子,昨天被暴打的事情他们可还历历在目,生怕自己又会被陈峰一顿教训。 陈峰眼睛扫视一圈,见所有人都忌惮地看着自己,他的脸上露出一道不羁的笑容,“这么多人围在办公室里头,准备来开娘炮大会呢?” 所有人脸色一滞,旋即变得愠怒,最让男人觉得羞辱的,就是别人不觉得他们是男人。 陈峰根本不屑他们,他手一提,把装钱的袋子给扔到了地上,“小老豹,这里是你们的三百万,咱们两清了!” “哦?” 豹哥见到从袋子里头掉出来的红色大钞,自己也有些吃惊,没想到陈峰居然这么快就把三百万弄来了,难道是回陈家拿的钱? “不可能啊,陈二少可没跟我说过这件事。”豹哥喃喃低语道。 “来人,点钱!” 豹哥一声吩咐,立马有小弟拎来好几台验钞机,不花半小时功夫,把三百万都给清算完毕。 见那三百万居然没有一张是假钞,豹哥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露出一丝不可言喻的微笑,抬头看向陈峰。 “小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把钱弄来了啊……” “那我们可以走了吧?”陈峰冷冷说道,带着林婉茹就要离开。 “等一下!” 突然豹哥往桌子上一拍,立马有两个手下围住了办公室的门。 陈峰脚步一停,他冷眼扫过去,堵住门口的两个手下居然莫名被震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峰回过头,冰冷的眸子投向豹哥。 看到那如同死神般的眼神,豹哥再次一怔,这小子还是当天跪着像自己求饶的人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让人可怕了。 不过他仗着手中有枪,丝毫不惧地朝陈峰显露自己的凶恶,“什么意思?告诉你,小老弟,你现在还得只是本金,还有利息一百万,现在也得给我送上来!” “一百万?” 昨天的利息才只有七千,今天却变成了一百万,这简直比高利贷还要更加高利。 “小子,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三百万,不过你要是不能再拿出一百万,那就别想着离开这里,或者……你把你身后的那个小女友给我玩玩也行,嘿嘿嘿……” 对上豹哥yindang的眼神,林婉茹立马惊的往后退一步,躲在陈峰的身后。 “你想要我女友?”听到豹哥说的话,陈峰仿佛是听了世界上最大的一个笑话一般,他就捂着肚子,手指向豹哥,“你也不照照镜子,肾虚的头发都没了,还想要我女友?何不先回去补个肾再说?” 这话一出,豹哥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沉。 其他的小弟嘴角也冒出一丝笑意,豹哥肾虚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只是从来没敢当着他的面讨论,这下子一听到陈峰这话,哪怕是他们都实在忍不住了。 被提到戳心的事,豹哥更是勃然大怒,“给我把他们两个围起来,今天老子就要当着他的面折磨那女的!” 玩归玩,笑归笑,豹哥毕竟还是他们的老大,这里不是医院,那些混混手里抓着刀子,心里头也更有了底气一些。 七八个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围住陈峰两人,林婉茹的脸色立马被吓得苍白。 陈峰看着这些人,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冷笑道:“你们还真是不怕死。” “少废话,这次你逃不掉了!” 所有人刀子一捅,寒光闪过人眼,那锋利的刀刃眼看着就要刺中陈峰。 陈峰却是突然一抬手,一股巨力从他手上传出,他移动飞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猛地扭下,他的手腕顿时断开,那小刀反而被陈峰给抓来! “咻!” 只听得一声风声起,陈峰抓过小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那几个人的脸上立马被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横流,地面上的地砖被一片腥臭的血液给染红。 “啊!” 还不待他们回过神来,突然陈峰几脚踹出,真的如同拍电视一般,人的身体在空中飞起,狠狠地砸在墙上,轰然几声,墙壁竟然开裂的如同龟纹! 更是有一个不走运的,直接被陈峰一脚踹出了窗外,从三楼掉下去,全身骨头都摔得碎裂! 第二百零五章 一瞬间,办公室里头除了豹哥的所有人,都被陈峰给打趴下,倒在地上呜哇喊疼! 豹哥惊的腿一哆嗦,连忙站起,他目光惊恐,看着眼前冷酷的陈峰,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惹错人了的感觉。 明明听陈二少的,陈峰根本就是个废柴,怎么会一次比一次厉害! “刚才你说还要再加一百万利息?” 陈峰冰冷的眼神中蕴含着怒火,本来他们已经谈好,豹哥却突然出尔反尔。 “我就是要加一百万,怎么样!” 豹哥仰着头,他的手摸起桌子上放的枪,心情稳了一些。 “嗯?” 陈峰微微低头,看到豹哥手中黑乎乎的手枪,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怎么样,害怕了吧!”豹哥讥笑一声,拿着枪晃了晃,“识相的话就乖乖听老子的话,不然老子给你的心脏来上一个窟窿!” “啊!”林婉茹惊叫一声,双手不自觉地发抖,那可是真的枪支,“陈峰,快回来大不了我们把剩下的钱给他!” 她眼角含泪,生怕豹哥一个不小心,就会把陈峰给在这里干掉! “不用担心,一把枪而已,我搞得定。”陈峰却是突然冷笑道。 “你搞得定?”豹哥抓着枪一阵大笑,“你以为你是神吗?还想搞定我的枪?再不跪下来我就给你脑袋开花!” “那就来试试看。” 话音刚落,陈峰一个箭步,身影已如鬼魅般弹射出去,豹哥抓着枪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抬起枪口对准陈峰! “小子,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 豹哥心一狠,扳机已经扣下,子弹如火舌从枪口喷出,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打中陈峰的身体! 林婉茹胸口一挺,她的目光充满了惊恐,刚才陈峰硬生生地接下了那颗子弹! 豹哥嘴角勾出一道笑容,哪怕陈峰再厉害,他也不过是个人! 而就在此时,原本朝他冲过来的陈峰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速度一瞬间冲来,他双手一绞,拿着手枪的手啪地一声被折断,那手枪已然落到了陈峰的手中! 下一刻,还不待豹哥因为疼痛而喊出声,他的额头一热,陈峰如同死神般站到了他面前。 那微热的枪头抵着自己的脑袋,豹哥瞬间脊背发凉,连痛都不敢喊,跪倒在陈峰面前! “你,你怎么没事!” 看到陈峰一点虚弱的样子都没有,豹哥突然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呵,谁说我没事?” 陈峰把衣服拉开,只见在他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一颗子弹卡在了他精瘦的肌肉上,只差一截就要穿进去。 “这……这!” 豹哥惊的说不出话,哪怕是满身肌肉的壮汉,都不可能这么近距离挡下一颗子弹! 陈峰冷冷一笑,他已晋升到炼气化神的境界,虽然还未能完全的刀枪不入,但是一颗子弹根本就不能让他送命。 “小老豹,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陈峰拿着枪朝豹哥的头上轻敲两下,直把豹哥给吓得如同乌龟般缩头。 “大哥,别!” 豹哥顾不上自己手被扭断的痛意,连忙跟陈峰求饶道:“我知道错了,你的钱我不收利息!” “现在不收利息就完事了?” 若是刚才豹哥说这句话,陈峰还不会理他,现在他胸口中枪,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了事。 “那大哥,你说要怎么办!” 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哪怕是当着自己小弟的面,豹哥都不敢再硬气。 “你把我打伤了,总该给我些医药费吧?”陈峰指着自己的枪口微笑道。 豹哥一愣,“医药费?要多少?” “你说呢?”陈峰又拿着枪拍了拍豹哥的头! 豹哥身体一缩,几乎要钻到地上,“给,你要多少都给!” “呵,这可是你说的。” 陈峰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双手一用力,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之下,直把手中的枪给扭成胶条,那一颗颗子弹落在地面的瓷砖上,发出的清脆响声让人心头猛颤! 陈峰把已经成了垃圾的手枪扔到一旁,抓起自己刚才装钱的袋子,把豹哥办公桌上的钱都给囊括一空! “记住,咱们两清了,要是你再敢过来问我要钱,到时候下场如下!”陈峰对着豹哥道。 说罢,他右手朝办公桌狠狠砸下,桌子轰然倒下,全部成了木渣! 办公室里头扬起浓浓的尘灰,立马呛到里头的所有人。 “陈峰,你给我等着!” 直到看到陈峰和林婉茹两个人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豹哥才立马爬起来,脸色铁青地吼道。 陈峰并没有听到这话,开车带着一大袋子钱轻松离去。 本来这次他是过来还钱的,却没想到不但不用还,反而还赚了一大笔钱,刚才豹哥摆在桌子上的,恐怕都有好几十万。 “陈峰,你的枪口没事吧?”林婉茹不在乎那些钱,关切地问道。 陈峰中弹的地方正不断地往外溢血,把他白色的衣裳都给染红了一片,若是现在拔开子弹,鲜血全部都会如涌泉般喷出。 “没事,待会去医院缝起来就行。” 胸口的疼痛使得陈峰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看似他在开着车,实则他却是在用自己的灵气修复自己的伤处,虽然又浪费了不少灵气,不过却总比去医院疗伤好的快。 两人驱车到了医院,陈峰就已经把胸口的伤处给修复了大半,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在进医院之前,他就已经把胸前的子弹给拔了出来,伤处几乎已经停下了流血,只剩下一道伤痕还需要修复。 “医生,麻烦先帮我这位病人疗伤!”林婉茹一进医院就焦急地去找医生。 陈峰看着她为自己一番忙活,心头涌上一股暖意,若是以前的自己的话,肯定会爱上这么善良单纯的女人。 在林婉茹的忙活下,立马有人过来为陈峰检查,看到陈峰胸前的伤口,医生只觉得有些奇怪,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烧过一般,外层已经变得焦黑。 不过他仔细一检查,却发现陈峰除了这个枪口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反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第二百零六章 “小伤而已,待会缝线就行。” 医生给陈峰做了诊断,给他的伤口缝线了之后,马上就可出院。 两人离开医院时,天色才刚中午,道路上几乎都没人,现在是早秋,天气还算温暖。 “走,先去找个房子搬进去再说吧。”陈峰直说道。 “不要先等你的伤口好了再说吗?”林婉茹有点诧异地说道,以往的陈峰哪像今天这般雷厉风行,甚至连伤都没好就要去找房子。 “没事,我的伤是小事,早找到房子早搬进去。”陈峰淡定道,事实上他的伤口早就开始愈合,根本不用再等到一周之后过来拆线。 两人风尘仆仆地离去,而另一边,浮山山庄内。 这里是a市大多数有钱人住的小区,把陈峰赶出去的陈家一行人也是居住在这里。 “滴滴滴!” 一声响铃响起,陈苟还没睡醒,他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 “喂?谁啊?” 电话一接通,立马响来豹哥的声音,“陈苟,你他妈的,居然跟我说陈峰只是个弱鸡,你知不知道他把我们的地盘都给毁了!” “豹哥?”一听到是豹哥的声音,陈苟眼睛一亮,连忙爬起身来,“发生什么事了?” 豹哥满心愤怒,把陈峰今天来了华东路这边的消息全部说出,听到陈峰居然用肉身挡下了子弹,陈苟更是一惊。 “总之,你赔我的三百万,若不是你跟我说陈峰只是个废柴,我才不会借这么多钱给他!”豹哥怒道。 这次损失的不止是高利贷的钱,更是有上头组织的钱,万一让老大知道他这次把钱全部都给陈峰给拿走了,恐怕他的下场被面对陈峰时还要惨。 陈苟眼珠子连转,忙说道:“别急,钱是小事,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陈峰那家伙,他拿了钱,若是不把他除掉,那才是大祸!” 现在陈峰就这么厉害,要是等他以后再逐步崛起,自己的继承人位置不保,不止是这三百万,恐怕连一点家产都分不到。 “豹哥,你先安排人找到那小子,我现在就联系外面的杀手,把钱都给抢回来!”陈苟道。 “哼,这个不用你说,a市是我们虎头帮的地头,找到那小子轻而易举,你记着别忘了给我的钱就行!” 说罢,豹哥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见豹哥挂断电话,陈苟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阴冷,若不是看在豹哥是虎头帮一个小头目的份上,他根本就懒得理他,以为自己有枪就能称霸天下了,这世界上可总有人比拿枪的还要更厉害! 陈苟再次拿起电话,往国外拨通了某个号码。 另一边,陈峰并不知道陈苟和豹哥联手起来要对付他,他带着林婉茹两个人离开医院之后,便是开车前往a市各处开售的楼盘赶去。 以陈峰现在有的钱,其实可以在浮山山庄买到一处不错的别墅了,只是想到之前被赶出陈家的事情,陈峰并没有想回去的心思,而是去了和浮山山庄毗邻的凤华山庄。 同样都是山庄,其实两个地方相差都不是太远,只是浮山山庄地处位置比凤华山庄要高一些,这才引得那些有钱人过来住而已。 “站住,没经允许,不能进去!” 还没进门,陈峰就被门口的保安给拦下,这里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自然保卫森严,除非得到允许,否则不能进去。 “我们是来买房的。”陈峰直截了当地说道。 保安的脸色立马换了个样,谄媚地笑道:“原来是来买房的,两位请等一下,我马上找人过来!” 毕竟有可能是以后要见到的人,保安也不敢怠慢,立马联系了售楼的小姐过来。 “你好,你们可以进去了,李小姐已经在售楼部等着你们了!”保安打完电话,又跑回来和陈峰两人陪笑道。 在他的开启下,陈峰两人得以进了凤华小区。 只见在凤华小区前面不远的地方,便是一栋虽然低矮,但是却十分豪华的售楼部,果然和保安说的一样,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正在等着他们。 这女子上身穿着白领款式的紧身西装,下半身也穿着同样紧身的黑色西裙,把她丰满的身材给包裹的凹凸有致,看着就让人觉得火热。 她戴着银丝框的眼睛,轻淡的眼妆让她看上去更为知性,嘴上的一抹红唇,如同樱桃一般鲜艳,让人忍不住有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陈峰看到他,呼吸也是变得有些急促,这么一位美女来做售楼小姐,难怪凤华小区卖的这么好。 见陈峰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李菲儿的嘴角也是微微泛起了一道得意的笑意。 她要的就是这个,只有让客户着迷于自己,她才能迷惑得他们过来买房。当然,虽然她使得客户着迷,但是却从来不会被他们勾引,反而像钓鱼一般,把他们给耍的团团转。 眼前的陈峰,无非也是她即将要钓上的一条大鱼而已。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想要买房是吧?” 一见陈峰开车在售楼部外头停下,李菲儿立马就率先迎了上去,在他们进来之前,她就已经从保安那里得知了陈峰这边的消息了,能开着法拉利的人,绝对钱少不到哪去。 被李菲儿魅惑的眼神给一迷惑,陈峰差点没回过神来,直到身旁的林婉茹轻轻地咳嗽一声,陈峰才收回自己直勾勾的眼神。 李菲儿眼睛一瞥,这才看到在法拉利的副驾驶座上,同样坐着一个女人。 她的身材要比自己要丰满一些,她那如同没化妆一般吹弹可破的脸蛋更是要比自己要更加漂亮,一下子,李菲儿突然有了一种自行惭秽的感觉。 “这小王,居然没把她的消息告诉我!”李菲儿暗骂一声,人家明显就是小两口来的,差点就闯大祸了。 “那个,请问有什么好房源推荐的吗?”陈峰打断了李菲儿的幻想,开口问道。 第二百零七章 人情练达的李菲儿立马又露出笑脸,和陈峰道:“有的,我们凤华小区出了名的就是多好房源,两位来的正是时候,我手上现在还有十几套房子等待出售,方便的话我带你们去看下?” “行,”陈峰回过头,和坐在车里的林婉茹道,“婉茹,咱们一起去看房子吧?” “嗯。” 林婉茹从车子里头走出,却是先给了李菲儿一个冷眼,刚才她朝陈峰抛媚眼的时候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摆着就是想要勾引自己的男人。 为了让李菲儿少点这样都心思,林婉茹像是宣告主权一般,一下车就抱住了陈峰的胳膊。 陈峰一怔,虽然他和林婉茹是夫妻,不过他因为自己的缘故,他还从来没和她这么亲热过呢。 自己想要抽出手,反而却是被林婉茹抱得更紧,感受着手臂隔着衣服和林婉茹肉体的磨蹭,杨峰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荡漾的感觉。 李菲儿见到这一幕,也是失落一笑,人家都已经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自己的这种勾引还是省省吧。 既然挣脱不了,那就享受吧! 看着身旁抱紧自己的林婉茹,感受着从手臂传来的美妙触感,陈峰到最后也只好妥协了。 两人跟着李菲儿进了凤华小区,这里头的大部分别墅都已经售出,只剩下一些远一些的房子还是空房。 凤华小区里头有独立的运动场,其中包含游泳池,篮球场等大大小小的区域,在靠外的一圈更是适合作为晨跑的跑道,四周栽种着绿意葱葱的树木,更是为这地方添了不少新鲜空气。 “这里是我们的第一套房源,两层楼都是两房一厅,现在购买的话还赠送家私家电一套,两位可以先看看,若是小的话我还可以带你们去更大的。” 李菲儿带着陈峰两人到了一处比较近的房屋,这里的每一处房屋周围都隔开有十米开外,这是为了防止其他房客的噪音打扰到这边来。 陈峰粗略地看了一眼,他对这些倒没什么在意的,他想要的只是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而已。 “婉茹,你看怎么样?”陈峰问道。 “这里,还行吧,不知道要多少钱?”林婉茹眉间闪过一丝犹豫,虽然她嘴上说着还行,实则是看到屋子里的一切都这么华丽,这样如果待会报房价的时候还可以拒绝。 李菲儿微微躬身,甜甜笑道:“这里目前正在打折出售,如果分期的话需要三百三十万,一次付清的话三百万即可!” “三百万的房屋?” 林婉茹眼睛一亮,现在在市里买一套房子也差不多这个价钱,只是稍贵一些,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怎么样?”陈峰问道。 “嗯。” 林婉茹轻声嘤咛一声,红着脸把头靠在陈峰的手臂上,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头,总比之前的破屋子好。 看到两人的恩爱模样,李菲儿的心中莫名有些失落,想想她在这里奋斗了这么多年,可依旧没有遇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那些想要勾搭她的,每一个都是冲着她的肉体而来,却没有想真心爱她的想法。 “那好,我们就买这里吧。”陈峰见林婉茹同意了,自己也是说道。 李菲儿回过神来,急忙回笑道:“好的,请问是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吧,就在我车上。”陈峰道。 当回到售楼部,看到陈峰居然从自己的车里头报出一大袋子的现金之后,李菲儿立马看花了眼,哪里会有人把这么多钱带在身上的啊! 不过托这些钱的福,陈峰和林婉茹两人顺利地买下了凤华小区的别墅,一番装修之后,两人才终于住了进去。 住入新房的当晚,林婉茹施展自己的厨艺做了一桌子大菜,虽然在前世陈峰不需要吃饭也没关系,不过来到这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在没有充足的灵气支撑之下,他也只能够通过吃饭来维持自身的精力。 好在林婉茹的厨艺了得,餐桌上的大部分菜肴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怎么样?好吃吧?” 见陈峰几乎要把自己做的菜都吃光了,林婉茹心中也更是满意。 “确实不错。”陈峰道,他本来就因为修炼需要多补充体力,这些吃食正好适合他。 “那就好,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给你做。”林婉茹笑道。 她自己吃不了多少,而是一直看着陈峰,右手搭着下巴,波浪形的秀发靠在肩头,眼中含情脉脉,生出万种风情。 “陈峰……”突然林婉茹又喊道。 “嗯?” 陈峰一抬头,立马看到妩媚至极的林婉茹轻抿着嘴唇,有些羞涩地看着他。 “你说,咱们两个都过得这么好了,要不要……生一个孩子?” “咳!咳!” 这话一出,立马引得陈峰吃饭都给呛住了,难怪今天她做了一桌子大菜,又是鲍鱼又是海参的,这是要晚上不睡觉造人的节奏啊! “啊!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见陈峰呛到了,林婉茹急忙倒了碗鸡汤给他。 陈峰把喉咙里头的饭给咽下,再一抬头,看到林婉茹散发着热情的眼神,差点又被咳到。 说实话,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想啊,林婉茹虽然名义上是他的老婆,不过根据之前的回忆,他们可是从来没那啥过,更别提生孩子了。 “那个,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伤还没好呢……”陈峰苦笑着说道。 林婉茹的脸色却是一下子由欣喜变得阴沉下来,“胡说,你的伤早就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陈峰也是有点惊讶地问道,难道这妮子看过自己的胸口不成,不过这几天他们没搬进来,在酒店里都是分床睡的啊。 “你这几天就没去医院换过药,而且衣服上也没有一点流脓的污渍,不是伤口好了还会是怎样?” 虽然不知道陈峰的身体是怎么好的这么快的,不过一般的枪伤怎么可能不会流血流脓把衣服给打湿? 第二百零八章 “呃……” 陈峰一愣,他没想到林婉茹竟然把自己观察的这么仔细,连他衣服上有没有污渍都知道。 他忙干笑道:“不急,我现在身体才刚好呢,再说了,我现在才刚吃饱饭呢,等我出去活动下再说!” 说罢,陈峰抓起自己的外套,慌忙逃出了别墅。 “你……” 见陈峰一转身就跑出了门,林婉茹眼神一沉,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以前她是在担心陈峰过惯了大少爷的生活会好吃懒做,现在她担心的却是陈峰会被别的女人勾引去,“有钱的男人易变心”这句话她可是听了不少遍了。 尤其是看到今天售楼部那个经理李菲儿之后,林婉茹更加感觉到了危机感,只有把陈峰牢牢抓在手中,这才可以维持他们现在美好的生活。 “惨了惨了,这以后可咋办啊?” 陈峰逃出别墅,脸色变得忧虑,按照这个架势,再和林婉茹待在这屋子里,迟早会出大事。 家有娇妻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来,可是他却不想要! 此刻已经是夜晚,小区内风光正好,一轮皎月高悬天空上,路灯把道路照的一片银白。 簌簌风声吹来,带来一丝凉意,陈峰紧了紧衣服,以他现在的身体,虽然已经淬炼得可以挡下子弹,可是对这庞大的大自然依然没有办法。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小区里乱晃,倒不是因为无聊,只是想等林婉茹睡着了再回去,不然还得被那个妮子缠着。 “嗯?” 突然一股焦味顺着微风飘来,在陈峰的面前传来“噼啪”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只见在他右手边的一栋别墅里头,正不断地往外冒着火光,浓烟顺着窗户飘出来,二楼上已经完全成了火坑,火势正往一楼蔓延下来。 现在是秋天,天干物燥,再加上这里的别墅大部分都是以木头构架搭建而成的,若是不小心,立马就会引发火灾。 一个女人从二楼的窗户冒出头,她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是着急,头发还是湿润的,身上穿着浴袍,明显才刚洗完澡没多久。 陈峰眼睛稍微往下一扫,这女孩子的上围和林婉茹比起来要小很多,不过看上去却是多了一分清纯的味道。 见到有人站在自己的别墅外头,那女孩立马冲着陈峰喊道:“救命,我姐姐晕倒了!” 陈峰眉头一皱,顾不得安全,他翻身跳进院子里,抓着别墅上钉着的水管往上一跳,把窗户旁边的空调踏出一个鞋印,居然一下子就跳进了窗户里。 胡可可看着陈峰这流畅而又利索的身影,樱桃小嘴惊讶地张开,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陈峰看着她:“你姐姐在哪?” 胡可可回过神来,连忙指着房间里头的席梦思道:“我姐在那!” 只见在那张粉红色的床上,一个同样穿着浴袍的女子晕倒在床上,她的面容居然和眼前的胡可可相像得简直是同一个人,洁白的大腿显露在外,让人看得眼睛火热。 此时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房门前,不断地有浓烟从门口处灌进,陈峰快速地扫了一眼,粉红色的墙壁现在已经被烤的漆黑,房间热的像是蒸笼,再迟点恐怕楼顶就要坍塌。 “你先等着,我把你姐救下去再说。”陈峰道,二话不说抱起了晕倒在床上的女子。 胡可可也知道情况紧急,并没有娇蛮耍横,任由着陈峰抱着自己的姐姐爬上了窗口。 陈峰朝窗口外一跳,二楼离地面有好几米高,幸好的是下面就是一片草地,他纵身一跃,惹得胡可可一声惊呼,稳稳地落在草地上。 “嗯……” 可能是陈峰的动作太大,引得他怀中都女子轻轻呻吟一声,听得人身体都要软了。 陈峰也是心神一动,他的手搭在女孩的大腿上,如牛奶般的顺滑,简直就是要引人犯罪,一股燥热从他腹下升腾而起。 “小哥哥,还有我呢!”这时候,二楼上的胡可可喊道。 见到自己的姐姐被救下去,胡可可脸色欣喜,朝着陈峰不停挥手。 陈峰回过神来,连忙夹起自己的小帐篷,起身又跳上了楼。 “你等下,我马上就抱你下去。” 陈峰重新回到二楼,外头的火势已经蔓延进来,想从楼梯下去根本就不可能。 谁知道胡可可却是一点都不害羞,抱住陈峰的脖子就往他身上一跳! “唔!” 陈峰没料到这妮子居然会这么主动,一时间他连忙伸出双手,抱住了胡可可饱满的小翘臀。 那种如棉花糖的触感,瞬间让陈峰的呼吸变得更加火热! “来吧!”胡可可没注意到陈峰此刻的尴尬,小鸟依人埋头在陈峰的肩膀上。 “咳咳,好。” 陈峰脸上冒汗,也只得叉开双腿抱着胡可可到窗前,再次往下跳去! “咚!” 只听得一声轻微的落地声,陈峰托着胡可可的翘臀落在地上,她略微丰满的身材往下一压,正好顶在了陈峰的小帐篷上。 “唔!” 感受到那股重压,陈峰再也忍不住了,脚步一个颠簸,抱着胡可可两人摔倒在地上。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顶到我了?”胡可可从地爬起来,疑惑问道。 刚才陈峰托住自己屁股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落地时好像又多了什么东西。 “没,你想多了。” 陈峰脸色涨成猪肝色,夹着双腿不断在地上打滚,胡可可是没事了,可是他的minggenzi承受了那记重压,就算是铁做的都得断呢! “你还是先打电话叫消防车吧。”陈峰咬牙道。 此时的火势已经被二楼完全烧得精光,冲天的火光亮起,已经引起了周遭不少邻居的注意。 在陈峰的吩咐下,胡可可也暂时忘却了刚才的事情,马上给消防部队打去电话。 一通电话打完,她才注意到自己躺在地上的姐姐。 “姐,你没事吧!” 胡可可把自己姐姐胡念念的上半身抬起,她的嘴唇苍白,呼吸也十分浅弱。 “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都怪我点了香薰蜡烛就去洗澡,要不然咱们的房子也不会被烧的!” 第二百零九章 陈峰脸一黑,敢情这屋子之所以会烧,就是因为这妮子点了香薰蜡烛…… 胡可可哭的梨花带泪,胡念念的气息微弱,刚才在房间里头被困着不知道吸了多少浓烟,现在肺里头已经完全被这些烟气给堵塞住了。 “让我来看看。” 见胡可可哭的可怜,陈峰也是于心不忍,走来抓起胡念念的右手。 胡可可一怔,眼睛的泪停下:“你是医生?” “呃……算是吧。” 陈峰无奈一笑,他根本就没学过医,只不过他是修炼之人,既然灵气能够修复他的身体,说不定也能把别人的身体治好。 陈峰抓着胡念念的手,柔软的如同棉花般,一道道灵气从他的指尖流到胡念念的身体里,她原本微凉的身体突然慢慢变得温暖起来。 本来胡念念吸进了这么多的浓烟,等医院赶过来恐怕也难以救出生天,不过在陈峰的灵气输送下,她体内的污秽正在逐步地被清除掉。 胡可可就只见自己的姐姐被陈峰把脉之后,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红润。 她开始惊讶,有些不可思议地扫向陈峰,他到底是什么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医术。 “唔……” 突然一声呻吟,胡念念的手指一抖,她的眉头紧锁,只感觉全身没力,酸痛的很。 “姐,你醒了!” 见胡念念疲惫的脸色,胡可可慌忙捧起了她的俏脸。 还不待她欣喜,突然胡念念嘴巴一张,一口黑血喷出,沾在浴袍上,立马化成树莓般的深红色。 胡可可一惊:“这是什么!” “别紧张,这些只是你姐身体里头的毒素而已。”陈峰道。 “毒素?” 胡可可低头看了一眼,那沾在浴袍上的血迹浓稠的简直如同浓痰一般,确实和一般的血液不同。 突然她怀中的胡念念身体一动,缓缓睁开自己还有些酸痛的眼睛。 “嗯?” 胡念念一睁开眼,立马就看到陈峰靠在自己身旁,他的手更是摸着自己的手臂,她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 “色狼,滚开!” 她把陈峰的手甩开,见自己穿着浴袍大泄春光,急忙爬起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神色冰冷,面若寒霜,如果说胡可可比较古灵精怪得话,她却是更像个冰山美人。 此刻的冰山美人,仇视地盯着陈峰,从小到大除了家人之外,她的手就没被别的男子碰过,现在居然被眼前这个脸上带着火灰的男子给玷污了,一向自恃清高的她心中立马冒出了怒火。 “喂,小姐,你这也太没礼貌了吧?刚才我可是把你从里头救出来了诶。”陈峰无奈笑道。 他朝她们还在燃烧着的别墅努努嘴,胡念念顺着看过去,只见她和胡可可两人住的别墅此刻已经完全被烧成了铁架子,大量的火烟窜上天空,一阵阵热气吹向他们,直让人浑身出汗。 “姐,刚才你晕倒了,是这位大哥救我们出来的。” 胡可可把陈峰救了他们的事情给说出,得知陈峰时因为想救自己才把手搭在自己手上的,胡念念立马一阵脸红。 “对……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胡念念有些腼腆地道歉道。 “没事,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陈峰道。 他额头冒汗,这次为了救胡念念,他耗费的灵气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为了清除她身体里头的毒素,陈峰等于是用自己的灵气给她洗髓伐骨,把她身体里头的杂质统统都清除出来。 胡念念也是一醒过来,非但没有感到疲惫,而且还精神饱满的,仿佛身体里头充满了力气。 “这位小哥,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我们胡家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等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我再去登门拜谢。”胡念念说道。 “叫我陈峰就好,我和你们住同一个小区,502号楼。”陈峰淡淡说道。 他的目光朝自己买房的地方看过去,若不是今天出来了,恐怕就得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死在这里头了。 “陈峰!” 就在这时,突然只听得一道充满怨气的声音响起,立马让陈峰一个激灵直起了身子。 只见在火灾的现场附近,已经来了不少人围观,其中更是包括他言正名顺的老婆林婉茹。 林婉茹叉着腰,本来刚才她出来还想找找看陈峰到底去哪里了,殊不知一出来就发现有火灾,跑过来一看,居然看到了自己名义上的老公陈峰在和别的女孩子搭讪。 一股哀怨从她心里头冒出,想当初陈峰落魄的时候,是谁守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他一有钱了,立马就去和别的女孩子搭讪了。 她眼圈一红,气的转头就走。 “惨了!”陈峰苦涩一笑,这妮子估计是又误会些什么了。 “既然你们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陈峰站起身,在胡念念两姐妹灼热的目光中离开,胡念念咬了咬嘴唇,没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误会了救命恩人。 本来她还以为陈峰是个流氓,可是等她醒过来仔细一看,陈峰目含星光,身形精瘦,虽不是特别帅气的人,可是却能让人从他的身上感觉到阳刚和温暖。 “姐,陈峰是个不错的男人呵?”胡可可突然问道。 “嗯?你胡说什么?” 胡念念脸色一红,差点要被自己的妹妹带进去,虽然陈峰确实是个好男人,不过她可是胡家的千金女儿,怎么可能顺便和陌生人在一起。 四周突然响起了鸣笛声,是消防车接到刚才胡可可的警报,立马过来进行灭火作业。 “走吧,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在凤华小区再买一套房,这里已经住不了了。” 另一边,陈峰离开胡念念两姐妹的家之后,跟着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他朝屋子里头一瞄,林婉茹已经进了睡房,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 陈峰坐上客厅的沙发,刚才看林婉茹的眼神,明显是以为自己和胡可可两姐妹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样的话,自己就能安心修炼了。 第二百一十章 一丝丝灵气顺着陈峰呼吸间纳入丹田之中,刚才为了救胡念念,他几乎把自己身体大半的灵气都给消耗掉,若是在幻神大陆,想要补回灵气简直简单得很。 只不过这里是地球,灵气稀少的简直可以说是不可见,陈峰盘膝在沙发上修炼了一晚,也只是堪堪恢复了自身的灵气,想要再进一步,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功夫。 凌晨一大早,陈峰就从修炼中睁开了眼,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用睡觉也没关系。 林婉茹的睡房早已关了灯,估计是已经睡着了。 陈......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郁闷,自那天练习途中出了意外,她再就没有时间去做旁的,总是无论在做什么,这人缠上来就会变成亲吻来结束。 剩下的就只有神卷、冥卷、圣卷和邪卷,圣卷和邪卷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消息,不过根据盘混的意思,圣卷和邪卷完全不需要去理会。 心中还在犹豫,一道熟悉的身影却出现在她的面前,迅疾无比地拍出一掌,一下子将天眼族老者那只枯瘦的手臂拍了回去。 办酒席的时候,周明月已经稍微有些显出怀相了,但仍然不掩她的风姿。这一回的婚礼不比之前第一次的逼硛和窘迫,反而盛大又华美。 “还有古天星,思兴贤弟一定也会宰了古天星的,哈哈哈!”金崇光说到杀人,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云容怒极,指着他又要开打,可一瞧他泪流满面,又不忍心了。 但是一个心已经不受羁绊,放下了世间一切善恶执念,不受道德约束的敌人,则十分的恐怖。面对这样的人,死亡有时候会是唯一的选择。 见老凤凰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黑衣人身上,凤珂赶紧又摇晃起老凤凰的手臂,清霜还等着她的金丹疗伤呢。 徐景天和东方思雨两人飞的起兴,竟然往梵天宗诸峰外面飞去。一个时辰后,徐景天渐渐感觉灵气有一丝不济,才意识到不好。这还是梵天宗御剑飞行法术精妙,若是其他门派,恐怕早已灵气耗尽。 还是白凤当机立断,立刻把她拉到身后,迅速关火,这才没有水漫金山。 这热气湿润了她的眉眼,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和乌黑的眼眸显得湿漉漉的,唇色没那么白了,绛唇有些朱色,画皮妖也有了鲜活气。 胡亚茹就觉得他们一进来气场就不对,前两天还和和气气一起出去吃羊汤,今天从进门吴兰玉就一直努着劲儿。 东东捂嘴偷笑,端了个菜,出了厨房,乖巧至极,把空间留给他们。 这龙血丹果然不愧为炼体神药,虽然炼制龙血丹的药材年份不足,但这效果果然不是盖的。 而那原本都已经打算离开的蒋老,在得知最终是由秦凡获得胜利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韩诗茵脸上的泪水逐渐的干掉,盛洛深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哪怕是寿元几百几千的修士,也信奉那句“人生苦短,当惜今时”。 林傲一击得手并未停留,身形一转,又杀到右手边冲过来的四位城主身前,拳雨漫天,气势如虹。 如果她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在这个吃人不吐骨的地方,她又能存活多久?宫斗就算斗不死她,宫里的规矩也能压死她。 “五皇叔……”萧玉泪光盈睫,晃了晃身子,几乎被萧衍的重话逼得厥过去。 但共工与颛顼帝是一生的对手!所以,共工对于颛顼帝的了解,其实要胜过了绝大多数的人。 清楚地意识到了眼前的处境对自己的不利之后,郑鸣眼神扫向四周。发现身后除了浑浑噩噩的苦束·鹰图还在原地低声自语外没有一人。 第二百一十一章 就在这时,远处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着装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衣服的混混正朝这边走来。 那群小混混看起来就和现在别人说的非主流没什么两样,为首的一个人鼻子上戴着个鼻环,手里头拿着一条金属制的棒球棍,在地上拖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 这人脸色如同孤狼一般的高冷,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很帅一样。 “东哥,咱们今天这么早过来,要是你喜欢的那个女神不在这可咋办啊?”在他身旁的一个小弟突然问道。 黄东的眼睛往他一瞥,脸上浮现出一道阴笑:“不在的话那就等她回来呗!那小妞看上去可漂亮了,要不是她老爸是学校的董事,老子早就追上了!” “嘿嘿,是学校董事又怎样,这学校还不是得让我们随出随入,谁叫我们虎头帮在a市这么屌啊!” 其他的小弟哈哈大笑,黄东是他们的老大,而且还是虎头帮老大的弟弟,跟着他混他们也没少拿好处。 听到小弟们的话,黄东也是自信一笑:“那是,我大哥开了这虎头帮,在a市也算是有势力了,他那一破学校能拦得住咱们,还不是被咱们给打跑了好几个保安!” “没错,听说他们最近连保安都招不到了呢!估计就是听到我们虎头帮的威名!” “谁敢来当保安,老子就继续把他赶跑,有本事就不让自己进学校!” 黄东拍拍胸膛,他那眼圈大的鼻环在不断晃动,看上去就如同一头染了绿毛的黄牛一般。 “东哥,你看,这学校的门市锁着的呢!” 他们一行人走到大学大门前,见自动门没有开启,拿着棒球棍就朝上面砸出几道凹痕。 “有没有人!赶紧的开门!” “快来人开门,不然待会就把你们的铁门都给砸了!”黄东一群人冲着学校里头进出的学生们嚷嚷道。 那些学生本来还想着要出学校,一看到门口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混混,他们连忙遮着脸往回走。 在保安室里头潜心修炼的陈峰,听到外头的吵闹,他神情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猛力拉开保安室的门。 “谁在外面乱吠的!” 陈峰朝门口一看,外头站着几个衣着花花绿绿的人,正拿着棒球棍朝他这边看来。 “呦!居然这么快又来新保安了啊!”黄东几人眼睛一亮,对着陈峰阴阴一笑,“喂!小子,谅你是新来的,老子不跟你计较,赶紧开门,不然老子就把它就拆了!” 陈峰上下扫了黄东几人一眼:“开门?有许可证吗?” “呦!还敢问我要许可证?”黄东奸笑一声,得意地指着自己,“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在你之前的保安可都被我给打跑了,你是不是也想试试?” 陈峰眼神一冷,难怪那个董大力愿意让自己来这里当保安,原来就是因为害怕这些人。 “你们没有许可证就不能进来。”陈峰直截了当地说道。 黄东脸色一滞,这保安明显的就是不给自己面子。 “喂!小子你找死是吧,信不信等老子进去了,把你给揍一顿!” “切!” 陈峰不屑一笑,却是转头看向了别处,根本没把黄东放在眼里。 突然他目光一怔,一辆劳斯莱斯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学校的大门前,从车上走下来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穿着连衣裙,各自手里拎着一个不同花色的包包,从车上下来,简直是婉约动人。 “胡念念和胡可可?”陈峰见到两女也是一惊,没想到昨天自己才救了她们,今天就又碰到了。 “念念?” 见到陈峰神色怪异,黄东也好奇地转过头,见到胡念念两姐妹就站在自己身后,他立马朝她迎过去。 “黄东?” 再一次见到黄东,胡念念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家伙自从之前碰巧见到之后,就一直缠着自己,还对她毛手毛脚的。 “小姐,我送你进去!” 从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面容有些苍老,但是精神依旧抖擞的老者,他是胡家的管家,一直跟在胡念念爸爸身边,算得上是忠心的人。 昨天胡念念两姐妹住的别墅发生了火灾,他才从别的城市赶过来照顾她们。 “柳爷爷,我自己能搞定。”胡念念道。 柳承虽然只是他们家里的管家,可是他却是从小把自己两姐妹看到大的人,他们早就已经是亲如一家人的了。 最近柳承年事已高,身体已经不起折腾,所以胡念念才不想麻烦到他。 “你们给我让开!”看着眼前的黄东一行人,胡念念深吸一口气喝道。 “呦呦呦,念念,别这么生气嘛!我今天可是专门过来看你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啊!” 黄东眼中闪过一道淫光,像胡念念这样的尤物世界上可不多,若不是顾忌到她背后的实力的话,他早就给她下迷药了。 “喂!有什么事冲我来,别烦我姐!” 胡可可挺出身来,挺起自己的小胸脯冲着黄东冷道:“我姐不喜欢你们,再缠着我们别怪我们找警察过来!” “嘿嘿,小姨子,别这么无情嘛,等我和你姐在一起了,咱们可都是一家人了!” 黄东坏笑地看向胡可可,直把这直率的小丫头都给看得心里发麻。 看看两姐妹差不多的身材和美貌,若是有一天能够全部都弄到床上,那还不得爽得要死? “小姐,你们走,我拦着他们!” 柳承走上来,把胡念念两姐妹推向学校大门那边,自己则是张开双手不让黄东这些人走。 黄东脸色一怒,不耐烦地道:“喂!臭老头,我看你是嫌命长了是吧!老子泡妞关你屁事!” 说罢,他们一群人围上来,柳承被包围在其中。 他心中压抑着怒火,却是一点也不害怕黄东一行人:“只要有我在,你们这些人别想接近我家小姐!” 第二百一十二章 “老头,你说什么!” 黄东一把抓住柳承的衣领,朝着他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个清晨显得极为刺耳,柳承的嘴角硬生生被打出一丝血丝,踉跄摔倒在地上。 “柳爷爷!” 胡念念两姐妹见状,连忙冲上来把他给扶起,她们眼睛红润,柳爷爷陪在他们身边这么久,现在看到他被别人打了,心中只有一股怒气要发泄出来。 柳承却是拦住她们,吃力地站起来:“小姐,你们快点进学校,我不会让他们接近你的!” “呵,老头子,我看你是真找死是吧,我对念念客气,可没说会对你客气!” 说完,他们一群人立马又想对柳承动手。 “你们不许动柳爷爷!” 胡念念走上前来,拦在柳承身前,却不想到黄东伸手一抓,把她给抓进自己的怀抱中。 “嘿嘿,不打也行,不过念念,你可得陪我一晚怎么样?” “坏蛋,松开我姐姐!” 胡可可猛地朝黄东扑来,她的手中不知何时抓起了一块石头,朝着黄东的脑袋狠狠拍下。 “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声起,黄东的额头被砸出一道血印。 黄东摸到自己额头上的伤,他眼中冒出熊熊怒火,愤怒的目光朝着胡可可看去。 胡可可拿着石头,双手却是忍不住地颤抖,她眼角含泪,忍不住就要哭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黄东愤怒地看着她:“小妞,既然你想救你姐,那就你来陪老子!” “小姐!” 见黄东的手抓向胡可可,柳承的脸色一变,慌忙想要救下他们两姐妹。 就在这时,突然从几人中间横插进来一只手,恰好捏住的黄东的手腕。 “啊!” 只听得又是惨叫一声,黄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陈峰抓着他的手往下弯曲,一股撕裂般的痛意顺着黄东的手腕传到身上,仿佛就要骨折了一般。 “我说,你们在我看守的地方闹事,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吧?” 陈峰冷眼看着黄东一行人,这群家伙居然连老人和女孩子都敢下手,简直就是无耻! “是你!” 胡念念两姐妹一见到出手拦下黄东的人是陈峰,她们的脸色立马由惊慌变得惊喜。 “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混了,老子是虎头帮的人,你动我,信不信我立马找人来干你!”黄东被捏的反弹不得,另一只手抓着棒球棍朝陈峰劈下! 可是还不待他的棒球棍打中陈峰,他的手突然一用力,顿时又是一阵剧烈的痛意传到他的身体,使得他不得不放掉棒球棍捂住自己的手。 陈峰往外一推,黄东立马身体失控往后扭了几步,重重落在地上。他脸部肌肉痉挛,没料到陈峰的手劲居然这么大。 陈峰看着他,眼神如同冰窖一般的寒冷:“我管你是虎头帮的人还是牛头帮的人,敢来这里闹事老子照打!” 黄东满脸因为愤怒而通红,从他当上虎头帮的大哥为止他就没有受过这种屈辱,认识他的人都会看在他哥哥的份上给自己一点面子,可是没想到现在却是被一个保安给打趴下了! “还愣着干什么,全部给我上!” 黄东一声令下,他的那些小弟立马拿着棒球棍扑出去! “呼!” 棒球棍在空中擦出一道道风声,陈峰却是在其中游刃有余,那些棒球棍擦着他的身体而过,根本就沾不到他的身上! “啪!” 陈峰的手掌如同柳条般甩出,看似轻飘飘,拍在人的脸上,却是打出五道红印,全部都给扇飞出去! 他手掌连续挥动几下,一时间,那些小混混全部都给扇飞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 再看他本人,却依旧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冷漠地收回自己的手,冷冷站在黄东几人面前。 胡念念的小嘴张开,没想到陈峰居然这么厉害,轻而易举就把黄东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另一边的胡可可却是在一旁给陈峰加油道:“好厉害,峰哥加油!” 黄东怔怔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这人他怎么从来没在a市见过! 突然陈峰踏出一脚,立马又把他给吓得身体猛地抖了抖。 “你们几个,赶紧给我起来!” 黄东一脚踹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弟,只不过他们被陈峰给一巴掌拍肿了脸,根本就没有再战一次的能力。 说话间,陈峰突然冷笑一声,在他面前半蹲下了身子,吓得黄东直往后缩。 “没事就赶紧回家找妈妈去,这么点本事还学别人当古惑仔,老子一只手就能把你们都给干倒!”陈峰不屑地道。 说罢,他抓过地面上的棒球棍,往黄东的裆部下方一戳,黄东顿时只感觉身体一凉,一股尿意就要涌上! “小……小子,你有种,有本事你还待在这,老子明天找人来弄死你!” 黄东爬起身来,冲着陈峰嚷嚷道,却是又害怕他对自己动手,连自己的棒球棍都不要了就往外跑。 其他的小弟也都纷纷如此,黄东都跑了,他们更加不可能是陈峰的对手。 一瞬间,一场差点就要见血的冲突,却是把陈峰给轻松搞定! 在场的人除了胡念念之外,更有学校里头那些原本想要出来的学生,他们看着外头一脸淡漠的陈峰,眼睛里直冒着火花! “你看到了没有,咱们学校来了个新保安,居然这么厉害!” “没想到他居然连外面社团的人都敢打,比之前那些只会放他们进来的保安要好多了!” “而且你们看到了没有?他刚才那甩手的样子,好像还有点帅呢……” 那些看着陈峰一人就把一群人打跑的学生,不少心中的春意都泛滥成灾,有一种想要和陈峰这孔武有力的保安在一起的冲动。 “峰哥,你怎么会在这!”胡可可见到陈峰满心欢喜,直接把他给拉到了柳承的面前。 陈峰见到这两姐妹,也是微微一笑:“我来这里应聘保安,然后就当上了。” “你当上这里的保安了?”胡念念有些吃惊,陈峰可是在凤华小区都有房的人,怎么会来这里当保安? 第二百一十三章 “小姐,这位是……” 柳承一脸疑惑地看向陈峰,刚才陈峰的身手他也看过了,几乎都能和老爷身边的保镖相比了! “柳爷爷,这位就是昨天晚上抱着我们两个从二楼跳下来的人!”胡可可介绍道。 “什么?就是他?” 柳承的脸色变得震惊,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陈峰,他看上去身体瘦弱,居然能够抱着胡念念她们落到地上,然后还安然无恙。 “峰哥,本来今天早上我们就去你家找你了,可是谁也没在家,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胡可可道。 “噢,这样啊,那咱们以后可有得见啦!”陈峰指了指自己的保安服笑道。 “陈峰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们小姐,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我们可以请你一起去胡家吃个便饭,也好让我们对你表达我们的感谢之意。”柳承微笑道。 “这个……” 陈峰一犹豫,他对谢礼并不是多在乎,毕竟这个世界上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不多。 柳承突然又道:“对了,听大小姐说,你给她把了个脉就把她救醒了,我们胡家也是医药世家,有时间的话也可以相互探讨一下。” “医药世家?”陈峰眼睛一亮,说不定胡家就有自己想要的包含灵力的药草,他当即做下决定,“那好吧,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找我就行,我就在这保安室里头工作。” “好的,我们家老爷下周星期一的时候会来a市一趟,到时候我再来接您。”柳承道。 “行。” 和柳承商量好之后,胡念念两女也进了学校,有了陈峰这个保安,她们也是放心了不少。 另一边,地下拳场的办公室内,闻雯埋头在办公桌上,在桌子上摆着一堆的废纸团,全部都是她写出来的废稿。 自从上次陈峰打赢了陈苟的保镖之后,已经过去了好多天,那时候的素材也早被她耗尽,想要再憋出一张稿子,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功夫。 “这个陈峰,有钱了居然还跑去当保安,也正是太任性了吧。” 关于陈峰的消息,闻雯一直派人调查的清清楚楚,她家可是经营地下拳场的人,在a市的整个黑市上都占有着一份重要地位,想要查出陈峰的事情,简直比吃饭还容易。 而在得知了陈峰居然去当了保安之后,闻雯更是哭笑不得,明明以他的身份,来拳场站擂打一场就能赚到不少钱,可是他居然去当保安,领那几千块的薪水。 “小姐!出事了!”突然从办公室门外,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闻雯眉头一皱:“谁?怎么了?” 一道人影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冲着闻雯道:“从d市来了个泰拳的踩场子,把我们八连胜的拳手都给打死了!” “什么!” 闻雯一惊,拍案而起冲出去,每一个来打擂台的拳手都是地下拳场牟利的最大手段,尤其是像这种八连胜的拳手,更是能够维持着拳场的威信,可是现在居然被一个从外地来的拳手给打败了。 闻雯跑出办公室一看,只见在擂台上,他们的那个八连胜拳手已然倒在地上,他的脑袋被打崩一条裂缝,黄白之物从其中流出,让人只感觉到肠胃翻腾,恶心的想吐! 从这拳手脑袋被开了的缝来看,跟他对打的人肯定爆发力量很强,不然怎么可能会死成这么一个惨状。 只见在擂台上,除了那个已经毫无生命气息的拳手之外,还有着一个浑身黝黑,高有一米八多的男子站立在场中,他满身精壮的肌肉在日光灯下闪着星光,正不断地对着空中挥拳做热身运动。 他每挥出一拳,空中就发出来“咻”的一道声音,如同音爆一般,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捉摸! 看到他热身的动作,闻雯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她在拳场这么久,观察了这么多的人,对于拳手也是颇为了解,像眼前这个练泰拳的,下手快准狠,只要有一丝失误都可能会失去性命,非一般人能够抵抗! “这家伙叫什么?”闻雯和身旁的人小声问道。 “他叫买买木,听说是个中泰混血儿!在来a市就前,就已经把d市地下拳场保持着三十连胜的人给打败了!”手下的人应道。 “三十连胜……”闻雯眼神一凝,既然连三十连胜的对手都给打败了,看来眼前的这人实力也非同小可。 此时整个拳场无声寂静,来这里看比赛赌钱的人,都因为见到眼前这个倒在地上惨死的人惊的不敢出声。 刚才他们可是在拳场边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叫买买木的,只是出了一拳,瞄准了那个拳手的头部,然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的脑袋给打爆了! 那飞快的拳头,甚至让他们的脑袋都来不及作出反应。 只见买买木的眼睛往周围一扫,轻蔑地笑道:“还有谁想要上来挑战我的吗?” 无声!无言!根本没有人敢张嘴,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是买买木的对手! 见到没人敢吭声,买买木又是哼笑一声,不屑地道:“看来a市也不过如此嘛,都是一群垃圾!” 闻雯脸色阴沉,这买买木明显就是来踢馆的,若是让他这样下去,恐怕自己老爸的地下拳场没人敢来,从此荒废在自己手上! 买买木双手抱在脑后,脸色坦然自若,冷冷说道:“这里的负责人在哪?赶紧派人上来,老子还没打爽呢!” 闻雯眉头一皱,若是让买买木待在这里,恐怕没有一个人再敢上来决斗。 “你想找高手打是吧?我这就去找来给你!” 闻雯双眼冒火,直接冲出地下拳场,开车朝a市大学赶去。只有把陈峰请出来,才能好好挫一下这个买买木的嚣张! 另一边,a市大学内,此刻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不过陈峰下班的时候是在晚上九点,现在的他还待在保安室里潜心修炼。 第二百一十四章 突然从外头传来一道尖哨般的刹车声,立马把陈峰从修炼中扰醒起来。 他往窗外一看,只见一辆悍马停在了大学门口前面,地面上擦出来一条长长的刹车印,幸亏现在是晚上,没有多少学生在此进出,不然发生车祸也说不定。 还不待他想着到底是谁这么开车的时候,突然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女人,一眼就和他对视在一起。 “陈峰!” 闻雯朝他这边跑来,她穿着一身休闲装,胸前的小白兔跟着跑步的节奏而跳动,看得人双眼迷离,差点移不开去。 “闻雯?” 陈峰脸色阴沉,这不是地下拳场的大小姐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而且居然还知道自己就住在这。 “你跟踪我?” 还不待闻雯道出这次来找他都缘由,陈峰就已经带着一丝怒气说道。 闻雯一愣,没想到陈峰居然察觉的这么仔细,自己派人跟踪他的事情,一下子就暴露了。 陈峰心中压着怒火,没有一个人会希望自己被人跟踪,闻雯这么干,明显已经超过他的承受范畴了。 “那个,其实我跟踪你也是有原因的,”闻雯双手一拍,着急地解释道,“地下拳场来了个十分厉害的拳手,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要请你出面,只要能把他打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你!” “尽量满足我?”听到闻雯这话,陈峰不怒反笑,他上下扫了身材火辣的闻雯一眼,道,“我想要你,能满足我吗?” “你想要我?” 闻雯一愣,没想到陈峰会突然提这个要求。 “不行,除了这个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给!” “那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陈峰摊手道,他一脸的无所谓,难不成闻雯还能逼他取比赛不成? 说罢,他走回保安室,反手就要把门关上。 “等一下!” 见陈峰如此不留情面,闻雯脸色黑压压的如同乌云盖顶一般,她伸手挡在门前,双眼带着怨气看向陈峰。 “你要是不去的话,那我就天天缠着你!跟踪你!直到你愿意去为止!” “玩这么大!” 看到一脸认真的闻雯,陈峰也是有些惊讶,这是要献身的节奏啊! 陈峰耸耸肩,干脆松开了门把手:“你还是快点回家看你的拳场吧,我可不想替你去打拳赛。” “是吗?”闻雯眼珠子一转,突然走进保安室坐在了里头的床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每天陪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说完,她突然还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喂?小陈吗?让那个泰拳拳手先回去等,等我把这边的事情搞定了再带人过去和他见面!” 见到闻雯如此利索地打通电话又挂断,陈峰的眼睛慢慢睁大,这小妞是真的要玩这一套! “那个……大妹子,这样不好吧,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出什么麻烦了,我可担当不起啊。”陈峰说道。 闻雯看着他,机灵一笑道:“不是你刚才说的想要我嘛?我现在就在这里啊,这岂不是顺了你的心意了?” “你……” 陈峰差点要脱口骂出脏话,看着闻雯凹凸有致的身材,他还真想在这里把她给办了。 “算了,随你吧,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老子无所谓。” 说罢,陈峰解开保安服的纽扣,就想当着闻雯的面前脱衣。 “等一下,你想干嘛!” 闻雯见到陈峰开始脱衣服,她的脸色忽变,连忙抱住了自己的酮体。 陈峰朝着她坏坏一笑:“我要换衣服下班啦?不然还真的要在这里睡不成?” “哦……这样啊,那你换吧,我不看就是了。” 闻雯扭过头,用自己小巧的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向陈峰这边。 却不知道在她闭上眼的时候,陈峰坏坏一笑,抓着自己的车钥匙就出了门。 闻雯缩在保安室里头,却没听到半点声音,自己突然也觉得有些诡异。 “你换好了吗?换好了就出个声!” 闻雯竖起耳朵,可是却没听到陈峰回应的声音,聪慧过人的她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转过头看,陈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保安室了! “嗡!”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辆法拉利从学校大门飞驰出去。 “大小姐,咱们以后再见啦!” 陈峰探出车窗从闻雯挑衅一笑,踩下油门,跑车立马轰然而去。 反正过了九点钟就会有人来接班,他根本就不担心保安室会发生什么异常状况。 “陈峰,你……气死我了!” 见陈峰开着车一溜烟就跑了,还来不及上车的闻雯气的一脚踹到了旁边的石柱上。 “哼!你跑的过初一,跑不过十五,老娘一定要把你弄回拳场!” 闻雯的目光逐渐变得阴森,对于这么一个好的写作素材,她怎么可能放过?陈峰想要不被她追踪到,除非他不在a市! 想到这,闻雯嘴角勾出一道坏笑,她再次掏出电话,不知打响了谁的电话。 另一边,陈峰逃离了大学之后,自己一个人开车窜上了马路,见后面闻雯没有跟着追车上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那妮子是不死心,只可惜陈峰根本就没有再去地下拳场的想法,至于那个什么泰拳王的更是和他无关。 “对了,还得去接林婉茹才行。” 之前为了补贴家用,林婉茹一个人在外面打两份临时工,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十点,简直比他还要累。 他的车一掉头,朝着林婉茹工作的地方赶过去。 玫瑰酒吧,这里是林婉茹兼职的地方,主要负责的是服务员的工作,给客人端酒端菜什么的,陈峰驱车到了这里,只见连外面露天的地方都已经坐满了人。 现在是周末,男男女女都趁着放假的时候来酒吧放松一下,这无疑也是酒吧最忙碌的一段时间。 “喂!你是怎么干活的,居然把酒洒在了我的裤子上!”突然只听得一声怒喝响起,引得陈峰的目光朝那边看过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只见在酒吧外面露天zuotai旁边,林婉茹正把客人点的酒送上来,不料却是洒到了那个客人的身上,引得他们几个人立马发怒站起来。 那几个人长的五大三粗,脸色却是如同关公一样的红,看上去就好像多年没有泄过火一样,那酒水只不过沾到他们的裤子一点,却是使得他们暴怒。 “对不起,对不起。”林婉茹惊慌地连连躬身道歉,她手里还抓着托盘,神色间有些害怕,“抱歉,我这就去给你拿毛巾!” “等一下!”那红脸男一把拉住了林婉茹的手,不让她走,他脸带怒容说道:“我这裤子可是阿玛尼的,你拿条毛巾就完事了吗?就算是拿去干洗,都要花好几百块钱!” “几百块钱!” 林婉茹脸色一变,这么多的钱,都抵得上她在这里当好几天临时工的工资了! 虽然她和陈峰之前在拳场赚的钱还有剩余,不过过了这么多苦日子的她也知道赚钱艰难,这几百块钱都足够她生活一个月了! “先生,你的裤子好像不是阿玛尼的吧?”这时候,旁边一个看不过眼的男子说道。 他扫了这男子穿的裤子一眼,阿玛尼好像还没有出过带有白色条纹的运动装,这明显就是地摊上买来的便宜货。 不仅是他,其他被吸引来目光的人看向红脸男的裤子,也是忍俊不禁的想笑,这人连阿玛尼是什么牌子的衣服都不知道,就出来装逼。 红脸男被众人这么一看,自己也是一顿,原本就发红的脸色变得更加发黑,他抬手指向刚才说话的那个男子:“老子说是阿玛尼都就是阿玛尼的!这就是老子在东大门的阿玛尼门店买的,你有意见吗!不服就来打一场,老子跆拳道黑带的!” 说罢,红脸男直接把上衣一脱,露出他满是腱子肉的身体,他身后的几个人同样走上来,一下子就把整个场子都给震住。 东大门……听到红脸男这么说,那些人更加确定他这裤子不是阿玛尼的,因为东大门根本就没有阿玛尼的店。 不过见红脸男这边的人个个都牛高马大,还是练过跆拳道的,他们纷纷转过身去,不敢再多言,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这位先生,实在是对不起,要不我去买一条新的裤子给你,这条裤子我拿回去给你洗如何?”林婉茹畏缩着说道。 “你给我洗裤子?” 听到林婉茹这么说,红脸男眼睛闪过一道淫光,他上下扫了林婉茹一眼,最后定格在林婉茹身上。 “嘿嘿,既然你都要洗我的裤子了,不如再把我泄泄火如何?”红脸男淫笑道。 “什么?” 林婉茹像是没有听清一样,惊的往后一退,却不料被红脸男抓住了手挣脱不开。 “嘿嘿,美女,别这么害怕嘛,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跟我在一起,绝对不会吃亏!”红脸男坏笑道,那满是树纹般的老手不断揉着林婉茹柔嫩的小手。 “你给我松开!” 林婉茹脸色一急,立马想要挣脱,可是那红脸男的力气却是比牛还大,硬是让她松不了手。 林婉茹眼角含泪,只得和露天酒台其他喝酒的人求救:“救命!这里有流氓!” 只是其他人却眼神闪烁,全部转过脸去充耳不闻,直把红脸男这群人当作是喝醉酒了,免得惹祸上身。 “嘿嘿,小姐,你就别叫了嘛,既然你都能来酒吧这种地方工作,陪老子一晚又怎样?来!亲一个!” 红脸男满身酒气朝着林婉茹扑过来,他撅起嘴皮子朝着林婉茹的脸亲上。 林婉茹当下就流出了泪,心中只有绝望,可是无论她怎么躲闪,都逃不出红脸男的魔掌。 就在这时,在她的身旁突然出现一道人影,一巴掌朝着红脸男丑恶的嘴脸扇过去!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瞬间响在周围的人耳朵里头,红脸男倒飞出去,把背后的酒桌都给砸缺了一块! 林婉茹更是一惊,她缓缓抬头,看向身旁的人,身体顿时一怔! “陈峰!” 眼前的陈峰,他看向红脸男一群人,眼神中冷漠又充满了杀气,有力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腰上,一下子就让林婉茹重新找回了那种安全感! 她的泪水更是如决堤般的洪水流下,直接抱住了陈峰。 陈峰眼神冰冷,看向红脸男一群人:“一群大男人居然对一个女人动手,真是不要脸!” 刚才红脸男骚扰林婉茹的事情,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林婉茹只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但是他也见不惯一个女人被别的男人欺负! “小子,你是谁!” 被打飞出去的红脸男暴怒而起,他的脸被打肿了一块,变成了青紫的颜色。 “老子跆拳道黑带你都敢得罪,你死定了!” 说罢,红脸男扑向陈峰,双手欲抓住陈峰的衣领,给他来个背摔! 可是还不待他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陈峰的左手电光般挥出,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甚至力道比刚才还重,再次把他打飞,两颗臼齿从他嘴巴里飞出! 磅! 一声巨响传出,红脸男砸在靠椅上,那精木制的椅子直接砸成了粉碎! 红脸男只感觉后背一阵一阵的疼,像是被移了骨头一般。 “老大,你没事吧?” 其他几个人见状,立马上来把红脸男给围起。 红脸男一把推开身旁的人,恼怒地道:“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打死这小子,有什么事我负责!” 他脸色暗沉,伸手摸向脸上被打肿的痛处,这陈峰看似身材瘦弱,可是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自己刚才小看了人,看来对方也是个练家子。 “是……是!” 其他几个人听到了,立马拱起上半身,每个虎背熊腰地盯着陈峰,踏出一步立马惊的周围的人连连后退。 “啊!” 几声暴喝传出,那几个人扑向陈峰,瞬间有了一种“强人锁男”的感觉! 陈峰却是伸手一抓,把一旁酒桌上的啤酒瓶给抓到手上,猛力扔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 “唔!” 一声痛哼响起,当头扑来的第一个人被砸中肚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啤酒瓶的冲击力不亚于子弹,直让他肺腑翻腾,刚才吃下去的啤酒都差点忍不住要喷出来。 其他三个人却是趁这会功夫冲到了陈峰面前,跆拳道出身都他们第一时间不是挥拳打出,而是伸手抓住了陈峰的四肢,不让他动弹! 林婉茹早已被陈峰给推到了一旁,见陈峰被几个大男人锁住,她的脸色立马变得担心。 陈峰眉头一皱,一下子被几个大男人给抱住,这换作谁都会觉得不爽。 “小子,你死定了!” 这时候,刚才那个被陈峰用酒瓶砸中的男子咬牙站起,他手里抓着啤酒瓶,想趁陈峰被锁住的时候敲向他的脑壳! 啤酒瓶如锤子般劈下陈峰的脑壳,要是被砸中了,哪怕是陈峰能抵挡得住子弹的冲击,这一下也得让他头破血流! 哼! 可就在这时,突然从陈峰的身体里爆发出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抱住陈峰的三个人只感觉有一头恶魔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下一刻,陈峰手一甩,那抱住陈峰双手的男子直接被甩起,轰然一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被甩向高空,那缠满了小吊灯的天花铁架直被撞凸成了弧形,周围的灯光一暗,立马引得众人惊呼! 下一刻,那两个人的身体重重落下,反弹到地上,瞬间在瓷砖地面上砸出一个坑印来,裂纹从这处延伸到了酒吧外围的边缘! 这看似如同特效一般的操作,却是真实发生在了众人面前! 那两个人的肋骨断了好几根倒在地上,呻吟声不断传入众人的耳中,却如同是一道魔音一般让人心寒! 只剩下唯一抱住陈峰大腿的人,他看到自己的两个伙伴都被打的这么伤,他就得脸色立马变得铁青。 陈峰一低头,朝他露出一个微笑,立马使得他身体一震,两眼眼珠子翻过,如同死鱼一般晕死过去! 咚! 他的双手无力地松开陈峰的脚,身体一滚砸到了地上。 而亲眼目睹了自己这边的人全部倒下的红脸男,瞬间脸色更是变得惊慌! “刚才是你说我死定了是吧?” 陈峰缓步走来,一把拎起红脸男,他甚至不敢反抗,反而随着陈峰的手踮起了自己的脚尖。 “大哥,我一时糊涂,还请你原谅我啊!”红脸男连忙求饶。 他的跆拳道黑带只不过是吓唬人的,现在的他也就只是蓝带而已,而陈峰刚才使出来的实力,可是已经都超越黑带了! “原谅你?” 陈峰看着红脸男,脸上的微笑直让他慌的双腿不住颤抖,别看他人高马大的,可是胆子却是比老鼠的还小,被陈峰这么一吓,一股尿意迅速从他的膀胱升起。 “喂喂喂,你们几个在这里搞什么!” 突然一个穿着经理服的人从酒吧里头走出来,他刚才听到了外面的声响,现在出来一看,看到被砸烂的天花架子和地面上狼藉的一切,脸色立马变得愤怒。 他的目光看向在场中央的陈峰和红脸男两人,刚才他没有出来,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都是陈峰弄出来的。 “经理!”这时候,林婉茹走出来解释道,“刚才因为我的一些失误,所以造成了一些混乱,实在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啊,这些东西谁来赔啊!”经理冷道,这些东西加起来可都要花好几万才能修补回来。 众人看着抱起双手的经理,纷纷都不敢说话,他是不知道陈峰的厉害,若是得罪了他,下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这时候,只听得陈峰喊出一声:“他赔!” “嘎?”红脸男怔怔地看着陈峰指着自己,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陈峰又朝他露出一道人畜无害的笑容:“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吗?” 看到这里头藏着刀子的笑,红脸男的脸色却是瞬间吓得铁青,急忙和酒吧经理道:“我赔,我全部都赔!” “这才对吧!” 陈峰冷冷一笑,松开红脸男的衣领,他双腿一软,立马摔倒在地上。 “走吧,我们回家!” 陈峰走到林婉茹身边,搂住她的小腰肢朝外走去。 “喂!林婉茹,还没下班呢,你去哪里!信不信把你这个月的工资都给划了!”酒吧经理见林婉茹被拉走,立马又怒道。 “随便!”还不待林婉茹出声,陈峰率先回过了头,“就你这一丁点的工资,老子不在乎!” 说罢,他按动手中法拉利的车钥匙,停在不远处的法拉利立马自动打开车门,陈峰和林婉茹两人坐在车里,发动油门扬长而去! 酒吧这边的人见到陈峰是开着法拉利来的,震惊得每个都睁大了嘴巴,这尼玛的一个酒吧小妹的男朋友是开法拉利的,这也太让人觉得震撼了吧! 酒吧经理更是现在才明白怎么回事,既然能开得起法拉利,那肯定是个有钱人,要是他刚才愿意出手,把这个酒吧整个买下来,到时候他经理的职位也别想保住!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时候,酒吧外面的马路上,却是悄悄亮起了一辆本田轿车的车灯,看着陈峰开车离开,轿车里头的人突然阴笑了一声。 “嘿嘿,陈峰是吗?看样子还是个好手呢……” 他眼睛里闪过好战的光芒,舔了舔干渴的嘴唇,驱车跟在了陈峰的身后。 而另一边,陈峰开车离开酒吧之后,直接往凤华小区的方向过去。 林婉茹坐在陈峰身旁,不时抬头偷看他一眼,本来她还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对陈峰抱有怨言的,尤其是今天早上起来之后看到他不在屋子里头,更是以为他去陪那两个小姑娘了。 可是刚才他突然出现在酒吧,却是一下子让林婉茹都怨气全部都烟消云散,甚至连昨天的事情她都换了个想法,陈峰只是碰巧去救了两个遇上火灾的人而已,反而是自己太多心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陈峰,你……你刚才没受伤吧?”林婉茹有些羞涩地问道。 刚才陈峰出手的时候,她在旁边看得惊慌,却是没想到陈峰居然这么厉害,和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陈峰一点也不同了。 “没事。” 陈峰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林婉茹说道,刚才他没出声,是因为对于这车子的掌控他还不太了解,免得发生车祸。 不过现在听到林婉茹开口了,他顿时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 “以后你就不要再在那酒吧干活了,我现在也找到工作了,可以养活自己,也可以养活你了。”陈峰淡淡地道。 林婉茹身体一顿,旋即美目间浮现出一丝柔情,原来陈峰还是关心自己的,并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在乎人。 “嗯,等今天过了,我就去公司应聘。”林婉茹点头道。 她本来就是从a市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只是因为后来和陈峰在一起了,才放弃了自己以前在公司的工作,沦落到要到外面同时打好几份工的际遇。 “不过你干的是什么活啊?” 陈峰以前是个富家子弟,从来就没有好好读书过,林婉茹怕他又去地下拳场,她才担心地问道。 “我在a市大学当保安,月薪六千。”陈峰道。 “怎么保安的工资这么高!” 林婉茹有点吃惊,这一个保安的工资,就抵得上她每天同时打两份工的工资了。 “呵呵,可能是因为物稀人贵吧。”陈峰调笑道。 像他这样不怕死的敢和虎头帮作对的人,别说工资六千了,就算是一万恐怕都能有。 “对了,你吃饭了没有,要不咱们出去吃顿饭吧?”陈峰突然问道。 他们别墅里头的食材昨天就已经被林婉茹全部消耗掉了,还没来得及去补货,现在天色已晚,陈峰在学校食堂里吃多少都行,他倒是有些担心林婉茹忙活这么久没吃饭而已。 林婉茹摇摇头,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微笑道:“要不待会去便利店买个鱼丸面吃就行,吃太多了会胖。” 陈峰哑然,像林婉茹这样肥瘦刚好的身材,居然也会怕胖。 “那好,咱们一起去买,顺便看下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陈峰把车子停在路边一家便利店旁,他和林婉茹两人走进去,便利店里头的收银台边正好有买的熟食摊位,他们简单吃了点,然后又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才走出了便利店。 当陈峰走出便利店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头却是突然一紧,马上有情况发生! 这种第六感源自于他的神识,和地球这里的人不同,他就可以吸收灵气来修炼自身,他自然也可以使用自己的神识,轻而易举就能感应到周围有什么危险。 和之前在a市大学碰到虎头帮黄东的那群人不同,这次陈峰感觉到的只有恐怖,好像接下来马上会有大事发生,有一股危险的力量正朝他这边迅速袭来! “啪!” 突然只听得一声枪响,一道火光在陈峰左眼闪过,在他们停车位后面的不远处停着一辆本田轿车,有人拿着狙击枪正瞄准着这边! 陈峰的寒毛炸起,他整个人立马迅速做出了反应,按着林婉茹的头就往下蹲! “蹲下!” 还不待林婉茹明白是怎么回事,陈峰就已经把她给拉到了地面上,按着她的头紧贴着地面! 下一刻,陈峰眼睛一瞥,一颗锥形子弹正往他们这边打来,哪怕是以他修炼到炼气化神的境界,依旧都有些看不清这子弹的移动速度,更别说要拦下来! “磅!” 一声巨响突然传出,立马把林婉茹和便利店里头的店员给吓了一跳,只见原本在陈峰他们刚才站着的位置,他们身后的玻璃制的便利店门瞬间炸开! 大量的玻璃碎砾飞溅出去,哪怕是陈峰也被这些玻璃给割破了手! 他护住林婉茹,自己身上的衣服却是被那些玻璃碎渣给切割开,一道道血痕出现在他的身上,若是普通人,早就已经被这些玻璃碎片给弹进身体里头,化成一个止不住血的血人了! 现在才反应过来的林婉茹,听到这突然的爆炸声,立马惊的双腿无力,捂住脑袋惊叫出声! “快走!” 陈峰却是一把抱住她,立马就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跑,他脚步如同鬼魅一般的移动,让刚才偷袭他的人甚至来不及追踪他的残影! “不好!” 刚才那个一直跟在陈峰身后的那人,见自己刚扣下扳机,陈峰就已经拉着林婉茹蹲到了地上,他顿时大惊! 要知道,他可是国际杀手组织排行前一百名的杀手,凭借着自己的狙击枪,他甚至连一些被保镖安全守护的小国政要都刺杀过,可是现在居然让陈峰他们跑掉了! 快!太快了!他的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陈峰是无意识还是下意识做出这样的反应,不过这都足以说明他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见到陈峰抱着林婉茹跑出便利店,他立马继续往狙击枪装膛,又是一颗子弹飞袭而出! 火光闪闪,狙击枪子弹再次喷出,如同火焰毒蛇般出现在陈峰身边! 陈峰立马就注意到了这边,只不过他脚步虽然快,但是却因为抱着林婉茹而降低了一点行动力,那子弹朝着他的左肩膀上擦过,瞬间擦出一道血痕,从他的背后飞出! 陈峰脸色一变,从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他身体一顿,他的手一松,差点就要把林婉茹扔到地上,不过他却是紧咬住了牙关,硬撑着身体继续朝停车的地方跑。 若是刚才那枪手再精准一点,子弹瞄准的是他的脑袋而不是肩膀,恐怕他立马就会毙命在此! 也幸亏是因为那个狙击枪手有一丝慌乱,这才让陈峰逃过一劫,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足以证明他的厉害! 那狙击枪手见两枪都没能把陈峰干倒,立马更加惊慌,他慌忙继续往狙击枪里装弹,一枪一枪地发射出去! “砰砰砰!” 一声声如同爆破声的枪声响起,狙击子弹乱飞在陈峰身边周围,追着他的脑袋而去,哪怕是出一点差错,他的脑袋都要开花! 第二百一十八章 林婉茹躺在陈峰的怀抱中,眼中无比惊恐,但是却惊的大气都不敢出,在看到陈峰的左肩膀被子弹擦过的时候,她的眼泪立马忍不住地流出! “啪!” 突然又是一声枪响,子弹从陈峰的小腿擦过,一道鲜血飙射出来,立马又是引得林婉茹大惊。 从便利店到停车的地方,看上去只不过是简单的只有十多米,可是这十多米却像是让陈峰在过刀山火海一般! 在这乱枪扫射当中,陈峰硬是抱着林婉茹进了法拉利里头,自己也立马跳上了车! “关门!” 陈峰怒吼一声,立马发动车子冲出马路,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怒火,能够请的动这般杀手偷袭自己的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该死!” 见到陈峰居然开车逃走了,那个偷袭的枪手气的一拳砸向方向盘,立马驱车跟上去! 深夜之中,大多数人或是回家休息,或是在酒吧或者大排档买醉,马路上两辆车辆狂飙,如同幻影一般划过一条条街道。 红灯不断闯过,测速镜头不停闪烁,这些只有在狂野都市里才能看到的一幕,却是真实地发现在了眼前! 陈峰虽然驾驶技术不是很好,可奈何法拉利的发动机实在给力,哪怕是本田踩进油门,也都只能堪堪跟在陈峰的身后! 两辆车在马路上飙车,偶尔遇到一辆车子,立马就扭动方向盘从旁边闪过,陈峰的神识在此刻全力开启,不止知道前面百米处有多少车辆,更是连身后的杀手离自己有多近都知道。 “滴滴滴!” 这时候,在本田轿车里头,杀手的手机却是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枪手瞥过一眼,是自己都主顾打来的。 “喂,陈二少!” 从电话里头传来陈苟自在得意的声音:“喂,马斯特啊,你把那个陈峰干掉了没有?” 此刻的陈苟,正躺在他在a市别处买的别墅里的大床上,一个长相妖娆的女子正不断在他身下上下其手,他抓过床头桌上放着的樱桃正往嘴里送,轻轻一咬,血红的汁水弥漫了整个口腔。 他眼神悠然,马斯特是他花了五百万才联系到国际杀手组织过来的,对于他的本事,他自然也放心的很,陈峰能够挡得住子弹又如何?这次请的杀手用的狙击子弹都是特制的,眨眼杀人简直不在话下! 可是下一刻,马斯特传来的话立马让他大惊:“陈二少,不好意思,刚才偷袭没有成功,让陈峰逃了!” “什么!” 陈苟大惊,刚塞进嘴巴的樱桃被他囫囵吞进肚子里头,他一把推开身下的女人,爬起身来怒道:“你居然让他给跑了,这就是你作为杀手的能力吗!” “放心好了,二少!”马斯特额头滴下冷汗,他如同猎鹰般的眼神紧盯着前面陈峰的车子,一边却又和陈苟冷冷说道:“他已经中了我的枪伤,跑不了多远,等我把他干掉了,再回来跟你报告!” “好,只要能干掉他,钱不是问题!”陈苟阴阴一笑道,既然陈峰已经受了枪伤,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而就在马斯特和陈苟通话的时候,陈峰这边,却是陷入了危急状态。 林婉茹看着陈峰满身的血痕,惊的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是好,她两眼含泪地道:“陈峰,怎么办,咱们去警察局,让他们来保护咱们!” 陈峰却是立马说道:“不行!” 如果去了警察局,到时候这个杀手也会跟着逃走,若是被他逃了,以后只会成为一个大隐患,到时候可不像今天一样能够逃走了! 他朝后视镜看去,见到那杀手还在跟着自己,他的目光立马变得狠辣! “想杀老子是吧,那老子就让你杀!” 说罢,他再次提速,驱车朝a市郊外驶去。 城市里头太多人了,而且监控镜头到处都是,不方便他施展拳脚,只有到了郊外,才是他的主场! 林婉茹见陈峰不愿意,也只得咬着银牙说道:“可你的伤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过多死的!” 陈峰的衣服已经全被鲜血给沾湿,一股血腥的味道笼罩在法拉利里头,久久消散不去。 “没事,这只是小伤而已。” 在自己受伤的时候,陈峰就已经催动灵气流动到身体各处,现在他伤口的血已经全部都被止住了,根本不用担心会失血过多。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法拉利就已经窜出了a市的市中心,到了外头比较偏僻一些的电话。 沿着a市马路往外走,便上了高速公路,马路两旁都是密林,黑压压的看不清里头有什么东西,在路灯昏黄的夜光灯照耀下,树影交错,如同鬼影一般在朝路上的人招手。 “就这了!” 陈峰二话不说,踩下刹车就拉着林婉茹跳过高速公路旁的护杆,进了这片密林里头。 乌云盖在天空之上,不带一点月光星光,他们两人进入密林深处,甚至连外头马路灯光都照射不进来,完全变成了漆黑一片。 与此同时,马斯特见到陈峰两人居然选择进了密林里头,他也是立马停车,站在高速路旁,嘴角勾出了一道阴笑。 “呵呵,以为进了树林里头我就找不到你了么?” 他把手中的狙击枪扔回车里,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把沙鹰,另一只手也从脚踝上抽出一把匕首,抵在枪托下,随时都可以用来进攻和防守。 他跨过护杆,也慢步走入到密林里头,虽然他一直都是靠狙击枪刺杀目标的,但是曾经当过海豹突击队的他,近身作战能力同样也不弱。 树林里头一片黑暗,风声都穿透不进来,只能偶尔听到一声虫叫或者鸟喊,让人提起精神不敢懈怠。 “陈峰,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面,你这次死定了!”马斯特阴阴笑道,陈峰已经中了他的枪伤,就算跑再远,最后都只会流血而死。 第二百一十九章 树林深处,听到马斯特的声音,林婉茹顿时胸口一动,吸了一口冷气,陈峰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在这寂静的如同没有生物的地方,哪怕是用一点力的呼吸,都有可能会被别人发现。 他朝林婉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则是慢慢俯下身子,无声无息地从树林另一边包抄向马斯特。 若不是怕马斯特的手中还抓着那把狙击枪,他现在就会出去把这家伙给干掉了。 “嗯?” 马斯特眼睛一凝,刚才林婉茹的呼吸声他听得清清楚楚,可是突然却又没有了声音,一时让他不知道应该要从哪里去寻。 “有没有人啊,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在这里,赶紧出来吧。”马斯特又是说道,他的声音在这空寂的树林里带着轻轻的回音,传进了陈峰和林婉茹的耳朵里头。 正在这时,只听得陈峰的声音从他的左边树林里头响起:“有本事你过来啊!” 话音刚落,马斯特眼睛一动,立马抬枪朝左边打出一颗子弹! “嘭!” 这一声枪响惊的林婉茹身体一抖,立马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死死地不敢出声,她美目含泪,知道自己哪怕是一点动作,都可能会害自己和陈峰丧命。 “果然拿着枪吗?” 躲在左边树林里头的陈峰脸色阴沉,刚才马斯特打出的子弹就从他右侧身旁擦过,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听声辩位,差点就要打中自己。 “陈峰,你就在那边是吧……” 马斯特阴笑一声,拿着枪缓步朝陈峰躲着的那片树林而去,他手里沙鹰的子弹可都是特制的,连一厘米厚的铁板都能打破,射穿陈峰的脑袋简直是绰绰有余! 却不料陈峰神识一动,却也知道马斯特的方位,他脸露一笑,等他一过来,那就是他被绞杀的时候! 两人看似不动声色,实则步步为营,都想着要如何把对方干掉。 而另一边的林婉茹,却是死死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一点干扰,都会给陈峰带来困扰。 不过她却不知道,她神经如此紧绷的状态,却是更容易让她受到惊慌。 从她头上的树枝上,轻飘飘地落下一片树叶,如同手指甲一般划过她雪白的鹅颈,她嘴巴一动,立马“啊”地喊出一声! 这就如同看恐怖片一样,在气氛最压抑的时候出现一个鬼影最能让人觉得恐怖! “嗯?” 听到声音,陈峰和马斯特两人瞬间眉头皱起,立马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只不过两人怀着的却是不一样的目的,若是林婉茹被抓住,到时候受制的人反而要变成陈峰! “有什么冲我来!” 陈峰连忙大喝一声,双腿比撒开腿的兔子还快,朝着马斯特冲去! “哈哈,你终于肯现身了!” 听到陈峰的声音,马斯特脸上露出一道狡猾的笑容,抬起手中的沙鹰朝自己身后的陈峰扣动了扳机! 林婉茹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因为过度紧张反而害了陈峰! 火舌喷出,子弹冲入陈峰体内,他脸皮一抖,整个人的身体立马倒在了地上! “陈峰!” 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林婉茹立马忍不住探出身来,只是却没有人回应她! “哈哈,别叫了,你老公已经死了,你就等着守寡吧!” 马斯特放下手枪,他对自己的枪法极为自信,既然打中了陈峰,就一定能取他的性命,现在只要把他的人头割下来回去跟陈苟交差就行。 他拿着匕首朝陈峰倒地的地方走去,脸上狞笑着抓起他的身体,陈峰的身体软趴趴的,不过还能听到一丝微弱的呼吸声。 “还有气啊?那我就给你补多一刀!” 马斯特的眼神变得狠辣,就算陈峰再厉害又如何,始终不是自己的对手! 说罢,他手中的匕首在漆黑的树林里划出一道寒光,眼看着就要刺向陈峰的脖子! 就在这时,突然从陈峰的眼睛里头亮起一道精光,他猛地抬出了手,一把扭过马斯特的手腕,拿着他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什么!” 马斯特一惊,急忙想要反抗,他另一只手抬起了枪,可是还不待扣动扳机,陈峰已经翻身骑到他身上,他一脚踹出,正好踢在马斯特的手腕上! “砰”地一声,子弹从空中飞过,马斯特的手腕直接被踢的骨头断裂,一股剧痛瞬间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陈峰抢过他手中的刀,带有灵气的一掌拍向他的手臂,立马又是把他的骨头打折! 两股剧痛的反馈,差点就让马斯特忍不了要晕死过去! “陈峰!” 林婉茹见到陈峰居然没事,原来梨花带泪的她立马激动地跑过来。 “还好,没多大事。” 在陈峰的左下肋骨处,正不断有鲜血流出,刚才马斯特的子弹确实打中了他,却并没有打中他的要害,只是把他的肋骨打断了而已。 趁这机会,陈峰干脆装作已经被他打中要害的样子倒在地上,这才使得马斯特放弃了林婉茹这个目标,转而朝自己走过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他扭转局面把马斯特给制服的时候。 陈峰拿着马斯特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露出了一道冷笑:“好了,现在告诉我,找你杀我的人是不是陈苟?” 马斯特明显就不是普通的杀手,而自己得罪的人不多,这才让陈峰一下子联想到了陈苟。 “哼!”马斯特却是冷笑一声,丝毫不怕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是吗?”陈峰拿着匕首,突然从马斯特的胸口慢慢朝着他的脖子移下,“你不想说的话,那我就慢慢折磨的你说为止,先把你的皮剥下来,从脖子开始,慢慢往下,到胸口……再到肚子……再到这里……” 说到这里,陈峰的刀停在马斯特腹部下面的敏感部位,立马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 “别紧张,还没完呢……”陈峰见到马斯特脸色的变化,突然又冷笑道,“等我把你的皮剥了之后,就弄点盐,往上面一撒,嗤!那还不得痛到你晕过去?” 第二百二十章 听了陈峰说的话,马斯特的脸立马变色,在这么一片树林里头,没有监控什么的,要是陈峰真的对他做什么事情,他也不会知道! 尤其是他刚才说的那种酷刑,简直堪比fbi审查间谍的时候用的手段!他根本就无需为一个主顾而浪费自己的生命! “我说!就是陈苟让我干的,他给了我五百万,让我干掉你!”马斯特急忙说道。 “果然是他吗?那他在哪里?”陈峰又问道。 “他在东华小区三六零号别墅,我就是在那里见得他!”马斯特急忙道。 “三六零号别墅是吗……” 陈峰撇出一笑,他拿着匕首缓缓直起自己的腰。 马斯特见到他收起了匕首,脸色上带过一丝欣喜,压抑着激动说道:“这下子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 他的目光中隐藏着一丝阴森,只要陈峰放过自己,到时候自己卷土重来,绝对不给陈峰再活一次的机会! 可是他心中的想法才刚一闪而过,陈峰突然踢出一脚,脚尖对准马斯特的太阳穴! “咚!” 如同锤子敲击脑袋的声音响起,马斯特的太阳穴遭受到重击,他双眼一翻,身体突然开始止不住地抽搐,紧接着从他的耳朵里头流出血浆,整个人完全失去气息。 “走吧,我送你回去。” 陈峰却是一丝惊慌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放马斯特回去,这是在给他再一次偷袭自己的机会。 况且他在前世不知道杀了多少恶人,像今天都这么一个,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林婉茹在旁看着陈峰居然这么淡定,自己也是心惊,不过等她看到陈峰身上各处的伤口,心中却又有一股怨气生出来。 若不是因为自己,陈峰刚才根本就不会中枪,他是为了转移马斯特的注意力,所以才故意出现在他身后的。 “嗯,走吧。”林婉茹擦掉眼角的泪,重新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 两人离开了密林,这里是荒郊野外,不用担心会有人发现马斯特的死尸至于他的车子,陈峰更是直接让林婉茹开走。 以马斯特杀手的身份,他肯定是通过偷渡进来的,至于车子肯定也不是什么正规货,等回去换个车牌就好,留在这里反而会引人注目。 “你先开车回去吧,我有点事情要去办。”陈峰送林婉茹上了本田轿车,见到在车子里头还放着一把狙击枪,他立马拿出来放到了自己的车上,免得回去的时候碰到交警。 “你去办事?”林婉茹看了一眼陈峰身上的伤口,眼神中有些担忧。 见到林婉茹盯着自己的伤口看,陈峰只觉心中涌上了一股暖意,他笑着揉了揉林婉茹的头,道:“放心好了,我就是去医院看枪伤,你不用担心。” 突然被陈峰宠溺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头,林婉茹脸色浮现出一阵红润,变得有些害羞,她露出一道温柔的笑脸,和陈峰道:“那好,我先回去了。” 说罢,林婉茹开着马斯特开来的车,朝着a市赶回去。 等见到她走远之后,陈峰的脸色才由轻松变得苦涩,他一咬牙,伸手摸向自己的肋骨处,往里头一挖,只听得如同捏橡胶泥一般的声音响起,一颗圆头子弹被他从身体里头挖了出来! “噗嗤!” 子弹被挖出来,立马又是一道鲜血从伤口处蹦出! “收!” 陈峰连忙驱使灵气护住全身,这才没有让自己的血液过量流失。 看着手中的金属子弹,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阴狠,这一切,都得拜那个陈苟所赐! 他手中拿着子弹掏出,砸在马路旁的一株树木上,立马把这株树木给砸出来一个坑洞,那子弹被吞噬在了其中! 陈峰再次坐上法拉利,不过他首先要去的,却并不是医院。 东华小区,这里是a市里头一个在海岸边的小区,在前些年的大力发展下,原本被当作是烂水池的大海也得到了重新修整,海岸边上也多了这个小区。 从这小区看出去,可以看到朝阳升起,眼前是一片金黄色的沙滩和蔚蓝的大海,每一栋别墅都分布的错落有致,各处更是栽种着花花草草,让这里成为了房价不低于凤华小区和浮山山庄的房价。 此刻的陈苟,正搂着一个他刚从夜总会的姑娘,在二楼的阳台上赏着前方海上的夜景。 “这马斯特,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陈苟看着自己的手机,眉头紧皱,他刚才给马斯特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都没有人接,估计是马斯特还在追踪着陈峰,或者是已经完成任务了,正拎着陈峰的人头回来见自己。 “亲爱的,等他回来还不知道要多久呢?不如我们……” 在陈苟身旁的女人,突然伸出自己修长的美腿,搭在陈苟的腿上,涂着深红色指甲油的指甲不断在陈苟的腿上滑来滑去,她一只手指抵在嘴边,眼中充满了魅惑。 陈苟看着她,眼中yuhuo大盛,一把就把这女的给抄起来。 “嘿嘿,那好,在他回来之前,咱们就再来一次!” 说罢,两人回到卧室,门口一关,一道道喘息的声音立马从里头传出来。 而这时,在他们的别墅外,一辆法拉利悄然停在了门口前。 “三六零号别墅……” 看着眼前的名牌号,陈峰下了车,法拉利发动机轰鸣的声音骤然而止。 他大概扫了眼前的别墅一眼,陈苟住的地方比他花了好几百万买的别墅还要大上一倍,果真不愧是有钱人啊。 想到这,陈峰不禁想起陈苟的母亲,也就是当初携同他原本人父一起把他赶出陈家的坏女人。 陈峰暗暗握拳,虽然现在已经是他降临到了这个身体上,不过前主人留下的怨恨,他始终有一天会全部都清除掉! 他纵身一跳,直接翻过了院子的围墙,院子里虽然设有监控摄像头,不过对于他来说却是形同虚设,他抓起石子一弹,一声轻微的玻璃破碎声响起,摄像头就给破坏掉,他顺着一楼的窗户轻松地跳上二楼的阳台。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二楼阳台和客厅还亮着灯光,明显是还有人的,陈峰左右一看,只见阳台旁边的高脚桌上还摆着两杯红酒,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想。 “嗯?” 就在陈峰走进客厅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从他右手边都卧室里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喘息声,他神识一扫,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好你个陈苟啊,你请的杀手为了杀我而拼命,你在这里玩的倒挺嗨的嘛?” 陈峰走近卧室,听到从里头传来的一声声jiaochuan,只让他身下都有一股yuhuo要升腾而起。 玩的这么开心?那老子就再给你一点助燃剂! 陈峰心里想道,他走到陈苟的卧室门前,有点兴奋地搓了搓手掌,下一刻,他直接一脚飞出,卧室的门立马被轰然踢爆! “啊!” 卧室里头的陈苟原本正沉醉在怀中的柔香软玉当中,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巨响,立马吓得虎躯一震,下半身莫名变得疲软下来! 只见从被破坏的卧室门里走进来一个悠闲的身影,正是他一直痛恨的陈峰! “陈峰,怎么是你!”陈苟一惊,没想到自己没等到马斯特的回归,反而等来了他的噩梦! 刚才还和他一起奋战的妖娆女子,见到突然闯进一道人影,连忙拉过床单捂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惊慌地缩到了床边。 “呵呵,陈狗老弟,你倒是好兴致啊……” 陈峰面无表情地笑道,他浑身是血,刚才和马斯特搏斗的狼狈模样,现在在陈苟眼里看起来却是狰狞的如同野兽一般。 “不过你居然敢找杀手来害我,好歹我也是陈家的人,你对我可真狠啊!” 说罢,陈峰走到床边,他揪住陈苟睡衣的衣领,立马把他整个人提小鸡般拎起来!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派人去害你的!”陈苟连忙哭丧着脸说道。 既然陈峰会出现在这里,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马斯特已经死了! 陈苟为了保命,也只得撒出谎来,他可不想死啊! 可是不幸的是,陈峰听到陈苟这狡辩的话语,脸上的笑容却是变得越来越冰冷。 “你还敢骗你爷爷我?我看你是嫌命长!” 说罢,陈峰抬起右手,一巴掌挥出,陈苟的左脸立马肿起一个大包! 陈峰怒目瞪着他:“说不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陈苟还嘴硬说道,他哪里知道陈峰居然这么厉害,连马斯特都打败了,早知道自己就应该找个更加厉害的杀手过来! “是吗?还不知道啊?没关系,反正你请的杀手临死前已经告诉我了,老子就权当扇着你好玩,再来一巴!” 陈峰说完,再次抬起手掌,又是重重落下,把陈苟拍的脑袋晕沉,差点连眼睛都睁不开! “什么,马斯特临死前居然把我的消息给透露出来了!” 陈苟心中一怒,不过更多的是惊慌,马斯特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连累自己,现在连他都要被陈峰一顿教训! 他连忙改口说道:“是我让马斯特干的,峰爷,我以后不敢了!” “现在承认了?迟了!” 听到陈苟求饶,陈峰二话不说,再次抬手啪出了声,这一巴掌,直把陈苟打的七荤八素,口水沫子都从嘴巴里头飞出! 一旁的那个妖娆女子惊恐地看着这一切,陈峰每一巴掌落下,都把她给吓得娇躯一震,床单不自觉地滑落,走光了都不知道。 “峰爷,给我个机会,做个人吧!” 陈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想当初他在家中得势,陈峰就不过是他脚下的蚂蚁,可是怎么他一被赶出陈家,反而就成了大爷了! 陈峰听了他说的话,又是一愣:“什么?你叫也做个人?你骂老子不是人?” 说罢,陈峰再次加大手巴掌的力度,再次把陈苟的薄皮脸蛋给打的青紫! “峰爷,我是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陈苟连连说道,他哪能知道自己这么随口一说都能说错话,气的他自己都想扇自己的嘴。 不过以他现在脸肿得像猪头的样子,看上去还真的不是个人。 “哼,老子拍累了,不和你玩了!” 陈峰手一松,全身无力的陈苟立马朝着床上倒下。 “谢……谢谢峰爷!” 陈苟连忙道谢道,一旁的女子看到陈苟这求饶都模样,自己都有些吃惊,这还是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陈二少吗! 其实陈苟也不想,可是得知陈峰居然把马斯特都杀了,他可不想成为下一个,他把这个叫做委曲求全,只要自己还留有生命在,一定回去找陈峰报仇! 看到陈苟点头哈腰的怂样,陈峰不屑地一笑,这家伙得势是狂的像老虎一般,现在被自己逮到了,立马变成了老狗,若不是看在同样都是陈家人的份上,他现在就想送这家伙陪马斯特上西天取经! 他一脚踏在床沿洁净的棉被上,立马又把陈苟给吓得身体一抖。 “陈二狗,老子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派人来杀我,就别怪我不念咱们是一家人,到时候让我找到你,我就亲手送你下地狱,听清楚了没有!”陈峰一巴掌拍在陈苟的脑袋上道。 “是,我知道错了,峰爷,以后一定不会再找人对你动手!” 陈苟连忙说道,想他堂堂陈家二少,何时被人叫过陈二狗,可是现在陈峰就这么叫他,而且他还不敢反抗! 因为反抗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哼!” 看在陈苟居然这么听话,陈峰也是无话可说,他收回自己的脚,转身朝卧室外走去。 “你们给老子闭眼数一百个数,要是没数完就睁开眼,老子就要你们的命!”陈峰一声暴喝,立马又把陈苟和那女的吓了一跳! “是!我们数数,一,二,三……” 听到陈峰恐吓的话,陈苟两人也只得抛下自己的面子,紧闭双眼开始数起数来。 而看着他们滑稽的模样,陈峰却是忍不住一笑,轻声走出卧室,从二楼往下一跳,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二百二十二章 法拉利的轰鸣声响起,可是卧室里头的陈苟两人浑然不知,反而依旧战战兢兢地数着数,生怕自己一睁眼就看到陈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直到他们两个都数到了一百,听到周围已然没有了声音,陈苟才试探着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只见他们的卧室里头,陈峰已经不知道何时消失了踪影,他跑出客厅一看,阳台的大门打开,一道道冷风把他给吹得身体颤抖。 “该死的陈峰,我绝饶不了你!” 在确定陈峰真的不在屋子里头之后,陈苟脸色铁青,忍不住朝天大吼出声,这次陈峰给他带来的屈辱,甚至比以前的还要多! 尤其是他的下面,刚才被陈峰那么一吓,现在已经完全抬不起头来,哪怕是见到从卧室里跟着跑出来的妖娆女子,他依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惨了,这下子可惨了!” 陈苟悲催地说道,要是自己真的萎了,那以后的日子可咋办啊! 他哭丧着脸,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自己的老妈打去了电话。 “喂,儿子,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干嘛!” 在浮山山庄一处大庄园当中,这里是一栋独栋别墅,附带着加起来有四百平方米面积的前后院,院子的地面上是下人悉心栽种清理的矮草,沿着中间的一条路两旁栽种着各式花草,前院的右侧更是停着好几辆豪车,每一辆车子的价值都在千万以上,门前的匾额刻着两个大字:陈氏。 这里就是陈峰未被赶出去的陈家,也是陈老爷子和他老爸一直生活的地方。 而后院更是有假山流水,凉亭枫树,这是为了给陈老爷子娱乐的地方,老爷子身体不便,所以在后院的池塘中养了不少锦鲤,权当是游戏来养。 而在两个院子的中间,一栋豪华别墅更是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这别墅只有三层高,可是面积却比陈峰之前买的小别墅要大上好几倍,在没被赶出去之前,陈峰一直在这里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与此同时,陈峰父亲和他现任老婆的睡房当中,却是突兀地响起了手机的铃声。 听到手机的铃声,卢静立马从睡梦中醒过来,见是陈苟打来的电话,她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耐烦,说不定又是自己的这个儿子惹了什么事,打电话来给自己告状! 幸亏自己的老公今晚留在公司不回来,不然听到这铃声,他肯定又得对陈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陈峰的老爸叫陈雄,在老爷子退休之后,一直就是陈氏公司的董事长,本来他和前妻还有陈峰是无比恩爱的一家人,可是却突然飞来横祸,他的前妻因此逝世,最后他才和现在的卢静走到了一起。 “喂!儿子,这么晚打来干嘛!”卢静不耐烦地道。 一接通电话,陈苟就哭诉道:“妈?刚才那个陈峰来我家了!” “什么,他去你家干嘛!”卢静一激灵,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说道:“是不是他发现咱们的计谋了,然后找你去报仇?” 本来以陈雄和陈峰亲生父子的关系,最惨也不至于会被赶出家门,这其中就是有她们两女子从中作梗,这才让陈雄气的把陈峰赶出家门。 现在一听到陈苟这么说,卢静立马怀疑是这件事引起的祸。 陈苟哭着说道:“不是,是我派人去杀他,谁知道非但没有把他干掉,反而被他找上了门来!” “什么,那你有没有受什么伤!”卢静急忙问道。 “我的脸被打肿了,还有……我的下面……”陈苟说着话,突然只感觉有点难以启齿! “还有什么?”听到自己儿子声音支支吾吾的,卢静急忙问道。 陈苟一撒腿,放弃挣扎地哭出声来,“还有我的下面都软了!” “你下面软了!” 卢静一听到这话,顿时如同晴天霹雳劈在了她的脑袋里头,要是自己儿子那方面不行,以后还怎么生育后代! “儿子,你别担心,明天妈就带你去见医生,一定把你那方面的问题解决掉!”卢静急忙说道,她的脸色悲惨,几乎就要哭出来。 “妈,你得给我报仇,一定不能让那个陈峰好过!”陈苟坐在地上,一拳拳砸在地上,若不是被陈峰刚才一吓,他现在还和那个夜总会在床上奋战呢! “放心,妈一定不会放过那小子,敢毁我儿子,他死定了!”卢静脸色涨成猪肝般的颜色,她本就不想让陈峰回来,现在他还对自己儿子做了这样的手脚,更加不能留在世界上! “陈峰,你给我等着,很快你就可以去见你妈了……” 她的脸色阴狠,眼中闪过一丝毒辣,谁都不知道,其实陈峰他母亲的死,其实还有一个大隐情! 而另一边,陈峰离开陈苟住的地方之后,却也没有着急回家,反而是先去了一趟a市的中心医院。 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体,只要催动灵气就能修复完好,不过他也怕自己身体好的太快了之后,林婉茹又会找自己谈生孩子的事,这样的话,倒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再逃避一会现实。 当然,要是让他和林婉茹睡在一起,他也不是不乐意,毕竟林婉茹多漂亮,身材多好啊,不过如果不是真心相爱,就算睡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怀着这样的想法,陈峰突然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在陈苟家的那个女子,一想起那香艳的画面,陈峰又是血脉喷张,忍不住就要一柱擎天。 “不得不得,做人不能太好色,做人不能太陈苟!”陈峰心中连连默念道,以平复下自己内心的起伏。 现在的陈苟,被他那么一吓,估计已经再也抬不起头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陈峰驱车到了中心医院,和白天的时候比起来,夜晚的医院明显要显得清净的多,原本爆满的停车场更是只零零散散地停了几辆车而已,再加上惨白色的灯光,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恐怖片的感觉。 第二百二十三章 陈峰走进医院,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一楼为了省电只开了小部分的灯,看上去远一点的地方就变成乌漆抹黑的。 “小姐,请问现在还有外科医生吗?我需要包扎。” 陈峰走到前台,立马把守夜的护士小姐姐给吓了一跳,看着眼前满身带血的陈峰,她还以为这男的是厉鬼来索命了呢! “有……有的,先填病历本吧。” 护士小姐姐慌忙拿出病历本,让陈峰签好,把他赶去找唯一一个上夜班的外科医生。 “医生,我来看病……” 还不待陈峰走进外科医室,只见在他的面前,一个身穿着白色医生服的女子正背对着他翘起自己的小翘臀,她洁白的小腿从里头露出来,一下子又让陈峰鼻息忍不住加快一些。 “嗯……” 听到声音,这女医生转过头来,立马又是让陈峰一惊,这女的长的一张瓜子脸,明眸皓齿,唇如胭脂般闪闪发亮,实在是让人只觉得惊为天人,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子居然来当医生,若是去当演员,估计卖脸也能红。 “你有什么事吗?” 见陈峰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萧霜霜的眼睛里头闪过一丝厌恶,像这样的男人,她一天门诊不知道遇到过多少个,都喜欢盯着自己看,这反而让她觉得更加恶心。 自己是来治病救人的,又不是来卖脸的,因为这样,她前不久当上外科主任的事更是被众说纷坛,别人都背后说是她勾引了医院院长才抢到的这个职位,却对她的医术一点都不关心。 “啊,我是来看病的。”陈峰回过神来,见女子脸色有点不善,赶忙说道。 其实他本来是想来包扎就走人的,可是前台的护士小姐姐死活不肯,非要他来看伤才行,无奈之下他也只得过来了。 “看病?” 萧霜霜上下扫了陈峰一眼,他满身血迹斑斑,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坐下吧,我给你看看,伤在哪儿?”萧霜霜道。 陈峰直接拉开自己的上半身衣服,立马把萧霜霜惊了一下,见到陈峰精瘦的腹肌,她急忙转过头去。 “我的伤在这儿,还有肩膀和小腿,就包扎这三个地方就行就行。” 之前被玻璃渣划到的伤痕已经被他修复好了,唯有这三处枪伤麻烦一点,一时间不能完全修复。 萧霜霜咬着银牙扫了陈峰的身体一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直接在她面前露出上半身的,毕竟她以前主要负责的都是女性病人,今天碰巧轮到她上夜班,没想到却碰到了陈峰这种人。 不过等她看到陈峰身上的伤痕,立马又是一惊。 “你这几处伤口,是怎么来的?” 萧霜霜定睛一看,只见在陈峰指着的伤口上,稍微有烧焦的痕迹,仿佛被什么高热能的东西打中了身体一样,可是却并没有打进身体里头。 他肩膀和小腿的伤势更加奇怪,不像是被刀子划过的伤痕,反而像是被子弹擦过的一般。 不过若是普通人,身体轻微擦过子弹,都有可能会被子弹的冲击力折断骨头,可是陈峰看起来却只是受了点伤而已! “呃,我这些伤口是刚才出车祸了,然后就这样了。”陈峰搪塞道,他自然不会说出是自己遭到杀手攻击,然后把对方给干掉了。 毕竟在这个地方,杀人可是犯法的。 “出车祸的?” 萧霜霜狐疑地看着陈峰,只觉得他在说谎,可是她又找不到一丝线索来戳破陈峰的谎言。 “咳咳,那个……我是来看病的,不是来被你看的。”被萧霜霜这么盯着自己的肉体,陈峰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 “啊!对!” 萧霜霜脸色一红,明明她刚才还以为陈峰盯着自己而赶到生气,而现在她却也和他一样。 “看上去应该没什么大事,涂点消毒水,再擦一层红药水,包扎完就没事了。” 萧霜霜说道,签了单子让陈峰去领了消毒水和红药水回来,她带上手套,准备为陈峰消毒。 “嘶……” 当消毒水淋上陈峰身体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从自己身上冒出的白色泡沫,陈峰心里惊讶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萧霜霜看着陈峰这痛的呲牙咧嘴的样子,也是被逗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不过作为医生,她还是细心地给陈峰清理完伤口之后,然后再涂上红药水,最后才一层一层地给他包上了纱布。 陈峰的肋骨虽然断了,不过对他来说接回去只是一件轻松的事,否则又要在医院开刀接骨,不知道又要浪费多少时间。 “好了,你的伤都包扎好了,可以走人了。”萧霜霜说道。 “好,谢谢医生了,以后有空一起喝茶!”陈峰自来熟地笑道,他倒是一点都不害臊。 萧霜霜听了他说的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两人只是普通的医护关系,她怎么会陪这看上去一身血污脏兮兮的男子喝茶。 而就在陈峰踏出外科医室的下一刻,突然从外面的医院大门传来了喧闹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正推着床车往这边赶。 “萧主任,快来救人,有人心绞痛发作了!” 只见在门口处,刚才的护士小姐姐匆忙地跑过来,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人,他们推着一张床正往这边赶来。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出二十的女孩子,长相和萧霜霜几乎有的一拼,她神色焦急,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充满了忧虑。 “怎么了?”听到外面的声音,萧霜霜也连忙跑出来看。 “心绞痛,需要马上救治!”小护士说道。 “心绞痛!”萧霜霜脸色一变,拍手说道,“我是外科医生,这事我管不了啊!” 心绞痛是属于心内科的范围,而她熟练的是外科,两者不同,贸然救治反而有可能会害到病人。 “医生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吧,我不想他死!”刚才那个跟进来的女孩子含泪说道,本来她爷爷是为了看她才从别的城市过来的,谁知道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这个……我也很为难啊!”萧霜霜有点手足无措地道,她也不想看到病人死亡,她焦急地和小护士说道,“医院里的内科医生呢?你怎么不去找他们?” “内科医生全部都回家休息了,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他们,他们现在正往这边赶,可是一时半会也来不及啊!”小护士急忙说道。 陈峰站在一旁,他低头一看,只见被推进来的床上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他眉头紧蹙,嘴唇已经变成了灰白的颜色。 再这么下去,恐怕没等内科医生过来,这老爷爷就已经要挂掉在这里了。 “还是我来吧。”陈峰站出来说道。 “你?” 众人纷纷惊讶地看着他,他们刚才只顾着讨论老爷爷发病的事情,却忽略了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看着满身污迹的陈峰,那几个推着床进来的黑衣人脸色立马变得不善。 “小姐,我们不能让老爷子他随便被别人救治!” “你真的会内科?”萧霜霜有些惊讶的看着陈峰,怎么刚才他明明是来看病的病人,现在却转而变成一个内科医生了。 陈峰冷静地道:“算是懂一点点吧,至少治好这老爷子没关系。” “那你怎么连自己的伤都治不好?”萧霜霜又问道。 陈峰冲她笑着说道:“医者不自医,这句话没听过吗?” “对哦!”萧霜霜鼻子一皱,突然间有点嫌弃自己,总不能让一个生病的人在给自己治病吧。 “不过只会一点点……”萧霜霜左右一看,陈峰说的话让她有些担心,不过现在等内科医生过来还要不少时间,而心绞痛发作非同小可,万一引发心脏病,恐怕老人的命就保不住了。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你来吧!” 萧霜霜把陈峰拉过来,让他来替老人看病。 “这个!” 一旁的黑衣人看到萧霜霜居然拱手把医生的位置让给陈峰,他们也有些吃惊。 “几位先生,心绞痛非同小可,一定要快点救治才行,不然因为没及时救治出什么问题,到时候就是一条人命没有了!”萧霜霜说道。 “小姐,这……” 黑衣人看向刚才的女孩子,老爷子的生命非同小可,万一被这男的治病没救好,到时候连同他们都难辞其咎! “让他治,我相信爷爷会好起来的!”一旁的女孩子捂住脸说道,她看着病床上自己的爷爷,泪水如同珍珠一般的往下掉,只要能治好自己的爷爷,管他陈峰是什么身份都行! 黑衣人听到女孩子这么说,他们也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和陈峰低声说道:“那好吧,不过你要是治不好,就别怪我们到时候把你抓回去!” “少废话,给老子让开就是!” 陈峰直接推开那说话的黑衣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自己好心来救人,他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威胁自己,若不是见这老爷子要死了,他才懒得管呢! 黑衣人被陈峰推开,他自己也是脸色一滞,不过看到陈峰已经开始在给老爷子看病,他自己也只好暂时忍声吞气,若是陈峰能治好,他自然不会计较这点事情,不过若是陈峰没治好,到时候他就要为自己的嚣张付出代价! 只见陈峰把手搭在老爷子的手脉上,另一只手却是按在了他心脏的部位。 他哪里懂什么医术,只不过是借此机会和老爷子有身体接触,把自己的灵气输送到他的体内而已。 心绞痛只不过是小病,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他的灵气修复下,老爷子心脏的疼痛慢慢减弱,他的脸色也渐渐地恢复了血色。 “诶!爷爷好像好了!” 见到自己爷爷的脸色重新恢复红润,那女孩子忍不住合拢双手,虔诚而又紧张地在心里祈祷。 萧霜霜在旁边看着,陈峰的手法简直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只见他随意在老爷爷的身上按压几下,他的身体里头慢慢恢复了,这是内科的新医术吗?还是眼前的男子其实是个有高医学经验的医师? 一时间,两相对比起来,萧霜霜突然只感觉有点自形惭秽,别人看上去和她年纪差不多,可是医术这么好却依旧低调,反而她当上了外科主任,就有些沾沾自喜,像陈峰的这种人,才应该是每个医师的榜样。 “唔!” 只见在陈峰的医治下床上的老爷子突然呻吟了一声。 “爷爷!” 见自己的爷爷有反应,刚才那女孩子和其他的黑衣人立马围了过来。 陈峰脸色依旧平静,他用自己的灵气替这老爷子消去了心绞痛,连带着把他的心脏都给修复了一下。 现在老爷子的脉相强而有力,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老人应该有的脉相,反而更加像是一个年轻人。 突然只见陈峰松开手,他直起身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好了,这老爷子治好了。” “真的吗?” 萧霜霜连忙走过来抓着老人家的手把脉,果然和陈峰说的那样,老人家的脉相平稳而又有力,他的脸色也在慢慢恢复好转! “是真的,这位老人家的心绞痛已经被治好了!” 萧霜霜简直有点不敢相信,陈峰刚才到底是施了什么魔法,居然这么轻松就把一个病人给治好了! 一时间,陈峰在萧霜霜眼里的形象立马高大起来,看着陈峰明亮的眸子,萧霜霜咬紧银牙,突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爷爷!” 那女孩子听到萧霜霜这么说,她立马不顾地面肮脏,光洁的小膝盖跪在地上,抓着老爷子的手庆幸地哭了出来。 其他几个黑衣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老爷子救好了,一切就都好说。 “好了,既然病治好了,那我就先走人了。” 陈峰一甩手就想要离开,看着他的背影,萧霜霜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陈峰,看起来就像是这样的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 “等一下!”萧霜霜突然咬牙跟了上来。 陈峰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有什么事吗?”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萧霜霜有点纠结地问道。 “我?”陈峰愣了一下,没料到眼前的美女医生居然会问自己的情况。 “我叫陈峰,a市大学的保安一个!” 说完,他便如一道轻风一样,离开了医院。 “a市大学的保安?”萧霜霜看着陈峰离开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医术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屈就自己去当保安? “小哥,等一下!” 就在陈峰跑出去没多久,正准备上车离开医院的时候,突然又有人追了出来。 陈峰扭头一看,只见是刚才跟在老爷子身旁的那个黑衣人。 “你还有什么事吗?”陈峰冷淡地说道,对于这个黑衣人,他可没有好脸色。 黑衣人见陈峰这冷冰冰的模样,自己也是无奈一笑,刚才自己确实是太小看了他,陈峰会这样也无可厚非。 “是这样的,这位先生,我叫李鸿,你救了我们老爷子,这是我们给你的谢礼。”黑衣人从口袋里头拿出一张支票说道。 陈峰有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钞票,只见上面签着一串的零,居然是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这么多钱?” 陈峰又是一惊,他只不过是顺手救了一个老头子而已,居然能赚到这么多的钱! “呵呵,我们老爷子的命可比这支票要重要多了,”李鸿笑道,他朝医院那边看了一眼,“我还要回去照顾老爷子,就不和你多聊了,以后有缘再见。” “哦。”陈峰淡淡应道。 李鸿抬起脚,朝医院的方向跑回去,陈峰眼睛微微眯起地看着他,看来自己救的这个老爷子的身份非同小可啊。 “算了,管他的,有钱花就行!” 陈峰也不客气,直接就把那一百万的支票给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等到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的一点多钟了,只不过客厅的灯还亮着,林婉茹应该还没睡。 在他们的外面,停着马斯特之前开的本田轿车,不过车牌已经拆了下来,再加上马斯特本就是国外的杀手,就算别人来查也都查不到这车子的来历。 “陈峰,你回来了!” 一直在客厅焦急等着陈峰回来的林婉茹,一听到大门响动的声音,立马惊喜地站起身。 “嗯。”陈峰应了一声。 林婉茹走过来,关切地挽过他的手,问道:“你没事吧,身上的伤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大事?” “没有,放心吧,我没事。” 陈峰无奈一笑,林婉茹对自己太过关心,反而让他觉得是一种负担。 “没有就好。”见陈峰身上缠着绷带,林婉茹也是不好多动手,只能陪着陈峰一起在客厅中坐下。 “这是给你的。” 陈峰从口袋里掏出刚才李鸿给自己的支票,林婉茹接过一看,立马被吓了一跳。 “这钱是哪来的?” “钱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的。”陈峰道。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我在外面躺会就行。”陈峰揉揉眉心道。 刚才那么一番折腾,现在回到家一松懈,疲劳感立马汹涌而来。 “嗯,那好吧。” 林婉茹见陈峰脸色苍白的样子,自己也是有些心疼,想起刚才的事情,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下,林婉茹也不敢多打扰,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本来她想让陈峰陪自己一起睡的,不过陈峰却是以他受伤怕把床单给弄脏为理由,所以留在客厅休息。 她却不知道陈峰之所以不去睡房就是因为她,开玩笑,跟这么一个身材火辣的尤物睡在一起,恐怕他伤没好,就得要伤上加伤。 这一晚,陈峰没有强撑着继续修炼,竭力的作战让他浑身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等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林婉茹早就已经出去了,在他面前的矮桌上,放着用保温碗装着的鸡汤。 在保温碗上面还贴着一张便利贴,陈峰拿下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 “我去工作了,这鸡汤是我早上出去买了老母鸡自己熬的,醒了的时候记得喝。” 看着这张纸条,陈峰只觉心中一暖,他也不顾自己没有刷牙,打开碗盖就把还带着温热的鸡汤都给吞到了肚子里。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点多,林婉茹才睡了几个小时的觉,然后就出去买鸡熬汤,这份心意,甚至让陈峰都感觉自己有些承受不起。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陈峰笑叹道。 等他把鸡汤喝完之后,然后洗漱一番,便是往a市大学赶去。 昨天他才刚上班,没想到今天就迟到了,就连他自己想起来也是只觉得可笑。 “陈峰,你可算是来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等陈峰一到大学,早就在等着的董大力马上就走过来指着陈峰一通乱骂,说起来他也是生气,昨天他才把陈峰招进来当保安,可是没想到才过一天他就落跑了,反而害的他一大早的就要来站岗。 也幸亏虎头帮的人没来,不然他还不得被暴揍一顿! “董主任,不好意思,昨天出了点事,所以没能早点过来。” 陈峰转过身来冲董大力一笑,看到他身上缠着的绷带,董大力吓得往后一跳,原本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董大力上下打量着陈峰,突然说道:“你这伤不会是虎头帮那些人打的吧?” 在他的眼里看来,肯定是陈峰昨天不识趣,没有放虎头帮的那几个人进来,所以被暴打了一顿,所以他今天才会迟到。 这么看来,陈峰反而比他想象的还有骨气,被打了还要过来,这样的好保安千金难求啊! 一想到这,董大力对陈峰再也生不出气来,毕竟人家是因为被虎头帮打了伤到身体,所以才这么迟来的,要是自己把他赶走了,还能去哪里找到这么好的保安? 第二百二十六章 “呃,算是吧……” 陈峰见董大力这么问,他干脆也是随着棍上,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是和杀手殊死搏斗了吧? 董大力听到陈峰这么一说,顿时对他更加赞赏,他拍着陈峰另一边没受伤的肩膀惊喜地道:“好啊!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勇猛,居然能够挡的下虎头帮的人!” “放心,你现在受的伤组织会永远记在心里头的,以后你迟点过来上班也没关系,只要能守住咱们a市大学的校门就行!咱们a市大学的人,没有一个是孬种!” 你不就是个孬种么? 陈峰差点就要把这话脱口而出,他自己也是愣住了,为什么自己迟到了董大力非但没有扣钱,居然还让他迟点过来也没关系,这不就是在便宜他么! 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陪着董大力干笑了一会,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自己有好处怎么能不占? “好,接下来你就好好站岗吧,记得以后迟到尽量不要超过十二点就行!”董大力拍着陈峰肩膀的手一停,豪爽地笑道。 反正从中午十二点之前,虎头帮的人估计都不会过来,大不了自己再多招一个保安,让他在这个时候守着校门就行。 至于其他时间嘛,就让陈峰来看着,有这么一个愣头青看着校门,看他虎头帮还怎么闯的进来! “好……好的。”陈峰在旁应道,十二点之前来到这里就行,这简直就是坐着来赚钱啊! 就在他们两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想法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a市大学的校门前缓缓开过来了一辆红旗轿车。 “嗯?有人来了。” 陈峰和董大力两人歪头一看,只见从车上缓缓走下来一个人影。 “哇靠!开红旗的啊,肯定是什么非富即贵的人!”董大力喃喃说道。 要说起红旗轿车,可比陈峰这法拉利还要厉害,毕竟能坐的起这车子的人,身份都肯定小不到哪去。 而陈峰看着从车里头走出来的人,他却是愣了一下。 “李鸿?” 只见走出来的人,正是他昨天晚上才刚见过的李鸿,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自己在这里的。 陈峰脸色一变,难道是萧霜霜告诉他们的,毕竟他只跟萧霜霜说过自己在这里工作。 “你认识他?”董大力见陈峰居然认识开红旗轿车的人,他也是有点吃惊,本来他以为陈峰开着法拉利来当保安已经够奇怪的了,现在见他居然认识这种人,更是觉得他本人不可猜测。 “算是认识吧。”陈峰无奈一笑道。 “陈峰先生。” 李鸿一来到,立马跟陈峰行礼,立马让董大力心里一惊,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对方一来到就给陈峰鞠躬了! 陈峰见李鸿朝自己行礼,却是没那么吃惊,只是淡笑道:“你来这里干嘛?” 李鸿双眼如炬,紧盯着他说道:“我家老爷子让我来请你一趟,一起去吃顿饭。” “吃饭?这就免了吧。”陈峰拒绝道。 “不行,老爷子说了,就算是拖也要拖你回去。” 李鸿朝身后的红旗做了个手势,立马又从里头跳出来两个彪形大汉。 看着那两个大汉,陈峰脸色一变,旋即无奈一笑,对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诶诶,陈峰,他们是什么人啊?”董大力捅了下陈峰的手肘,怎么看样子他们像是来绑人的? 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了啊,万一陈峰跟他们走了,到时候虎头帮的人来了,就没人能拦得住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陈峰摊手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人家就是来找你的!”董大力怕被李鸿听到,低声怒斥道。 “我是真不知道啊!” 陈峰苦笑说道,他只知道眼前这男子给了自己一百万的救命钱,其他的他还真没注意。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李鸿见陈峰两人在窃窃私语,开口问道。 “呃,这个,主任你看怎么办?”陈峰看向身旁的董大力,毕竟自己上司还在这呢,他可不能说走就走。 董大力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急忙说道:“不行,你要是走了谁来看门啊,我可挡不住虎头帮那些人!” 李鸿眉头一皱,眼睛扫向董大力,“虎头帮,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a市的流氓集团,他们每天都会来学校里头骚扰女性,要是陈峰走了,我们就没人能看门了!” “流氓集团?”李鸿仔细思索了一下,低下头来喃喃自语道,“a市还有这种东西么?” 嗤!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马叫的声音,一辆面包车朝着大学校门飞速驶来,忽地一停下,在路上来了个无用的漂移,把车胎都给刮薄了一分。 紧接着,面包车的门打开,从里头跳下来不下十个手里头拿着西瓜刀的小混混,带头的居然是昨天被陈峰揍了一顿的黄东。 董大力见到这一群人,立马吓得脸色煞白,他指着黄东那些人和李鸿说道:“你看,就是他们,他们就是a市的流氓团体!” “就是他们么?”李鸿脸色一冷,他往衣服里头掏出来一台手机,不知道给谁打去了电话,“喂,给我叫人过来a市大学这边,不要多,一百个就好。”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小子,你爷爷我来找你算账了!” 黄东一下车,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的肩上扛着一把西瓜刀,看到一脸淡然的陈峰就在学校的门口前,他双眼立马冒出了更深的怒火。 还记得昨天,他被陈峰羞辱了一顿,学校没进去,反而被吓得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他特意带了自己虎头帮的兄弟过来,看这个陈峰还怎么嚣张。 “陈峰,你赶紧的,赶紧把这些人处理了!” 董大力一见到黄东这群人居然是抓着刀来的,他吓得立马躲进了保安室,同时惊讶地看着陈峰,这小子昨天到底干了什么,居然引得虎头帮还大动干戈过来报仇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哦。” 听到董大力的吩咐,陈峰拉开学校电动门旁边的小门,丝毫不惧走了出去。 “呦!今天还给自己缠纱布了呢,看来是等着我们来收拾你了吧!”看到陈峰胸口前露出来的纱布,黄东轻蔑地笑道。 陈峰却是没把黄东说的话给当一回事,别看他身上缠着纱布好像受了重伤的样子,不过他只出一只手都能把这些人给打倒。 “小子,你刚才叫谁爷爷?你爷爷在这呢。”陈峰冷冷地看向黄东那边说道。 “呦?还敢在老子面前嚣张?” 黄东一伙人见陈峰浑身绑着纱布,却还依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他们看来,眼前的陈峰就是个弱智,没权没势还敢装逼! “好啊,今天你要是能打的过我们,老子就叫你爷!”黄东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陈峰再厉害又如何,难道还能力敌千钧? “哦?那倒是可以试试,好久没试过被别人叫爷了。”陈峰冷道,想当年他在幻神大陆,下至刚出生的婴儿,上至百岁的老头子为了巴结他,都把他当做爷爷来拜呢。 “等一下,陈峰先生,让我们来就行。” 就在陈峰跨出一步,想要对黄东一行人动手的时候,一旁的李鸿却是拦住了他。 “你们?” 陈峰看向李鸿几人的眼神有些好奇,他们几个看起来身手就不凡,可是想要同时对付十几个手里拿刀的人,好像也有点不太可能吧。 似是知道陈峰所想,李鸿说道:“放心好了,不是我们几个,而是另有他人。” “喂!那边那个穿黑衣服的,你搁着磨蹭什么呢,赶紧给老子让开,老子要找你身后那个男的算账!” 见到李鸿和陈峰当着自己的面谈话,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黄东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压抑不住。 李鸿看着他们,却是冷静地道:“别急,待会有的是打架的时间。” “待会,谁还等你待会啊?”黄东不耐烦地道,他手中的西瓜刀一甩,指向陈峰这边,“你们别想拖延时间,以为待会就会有人来救你们么?告诉你们,没有!” 李鸿却是耳朵一动,旋即露出了一丝微笑道:“谁说没有的,马上就有了。” 只听得在a市大学外马路的两旁,突然传来了重车开来的声音,轰轰作响,越靠近这边,就越震撼人的心。 “嗯?” 感觉到异样的陈峰眼神疑惑地扫向四周,怎么感觉马上有事情要发生一样。 “东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这时候,黄东带来的小弟也走过来和他提醒道。 周围的这种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反而却是让他们觉得愈加平静,但是却更加让人心悸。 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只见在大学外马路的尽头,围过来两辆墨绿色的军车,那厚重的车轮滚动在地上,如同史前巨兽一般让人觉得害怕。 两辆大车停下,瞬间就把路给完全封死,车子的后车厢打开,立马从上面跳下来不下一百个荷包实弹,带着真家伙带来的士兵! 黄东一行人见到,吓得脸色惨白,立马把手中的西瓜刀往身后藏,扔回到了面包车里头。 还不待他们想要逃走,那些士兵就已经冲过来,把他们层层围住! 只见从其中一辆车上跳下来一个身穿绿色军装的人,他走到李鸿面前,右手一抬,敬礼喝道:“李上士,人已带到!” “把他们都抓起来!”李鸿指着黄东一行人一声令下道。 “是,洞一洞二组,把他们统统抓起!” 命令之下,立马有两组士兵分出,还不待黄东他们反抗,就使出格斗技把他们统统锁住。 “等一下,我们是良民啊,大大的良民!”黄东惊慌地道,他满头冒汗,自己只是来找陈峰报仇的,怎么把当兵的都招惹过来了!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董大力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一跳,难怪人家是开着红旗过来的,这是有身份的啊! 黄东一行人全部都被按到地上,还不待他们出声,立马就被按到土里吃灰! “我去,你们是干什么的?”陈峰看到这一幕,自己也是有些吃惊。 李鸿见他惊讶的样子,却是淡定笑道:“怎么样,陈峰先生,现在满意了吗?” “满意倒是挺满意……”陈峰挠挠下巴,突然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向被按在地上的黄东,朝他径直走过去。 刚才那个带兵来的人还想要拦着他,却是被李鸿给按住了肩膀。 只见陈峰走到黄东面前,蹲下来朝他笑道:“虎头帮大哥,你没事吧?” 见到眼前的陈峰,黄东脸色一变,苦涩地撇住了嘴,“大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有这么多士兵在这,他虎头帮再厉害也都不敢跟他们斗,若是再不求饶,那还不是等死! “是吗,那叫声爷爷来听听?” 陈峰把耳朵凑下,黄东见状,脸色变得更加发黑。 他刚才才立了个g,谁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打他的脸了。 “怎么地?不想叫吗?”见黄东半天不吭声,陈峰收起耳朵看向李鸿那边,“喂,那边的大哥,让你手下的人给他加点料!” 听到这话,黄东的身体猛地一抖,连忙喊道:“不要啊!我喊!我喊就是了!” 陈峰原本朝李鸿那边猛挥的右手一停,回过头来,微笑着朝黄东仰了仰头,“说吧!” 只见黄东脸色惨白,他紧咬的嘴唇不自觉地抖动,片刻之后,才从他嘴里传来轻飘飘的一个字。 “爷……” “什么,你再说大声一点?”陈峰再次俯下耳朵说道。 “我说,爷……” 黄东满脑壳冒汗,他连叫自己老爸都没这么叫过呢,现在居然当着陈峰的面前叫出来了。 “这才乖嘛,老子是你爷爷,你以后可得记住了。”听到黄东的话,陈峰才满意地点点头,重新站起身来。 “行吧,把他们带走吧。”见陈峰满意了,李鸿也是下命令道。 “是!” 刚才那个带兵过来的人,立马命令手下的士兵把黄东一伙人抓走。 第二百二十八章 载着一百多号人的车缓缓开走,连同黄东他们开来都面包车也都一并带走。 “陈峰先生,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了吧?”李鸿再次问道。 “这个……”陈峰却是扭头看向了已经惊呆的说不出话来的董大力。 见陈峰和李鸿都盯着自己,董大力吓得身体一抖,连忙说道:“可以,你们去多久都没问题!” 开玩笑,别人带着兵过来的,他要是敢拦着陈峰不让他去,下一个被抓的那就是他! 虽然不知道陈峰是什么身份,不过看到连虎头帮的人都被抓了,他更加不敢造次。 “我滴个乖乖啊,幸亏我刚才醒目没骂陈峰,不然现在就惨了!”想起刚才自己一见到陈峰就想骂他的事情,董大力心有余悸,连忙拍了拍自己都胸口,把那口气给咽下去。 “行了,走吧。”见董大力答应了,陈峰也是微笑道。 “行,陈峰先生,上车吧。” 李鸿让陈峰坐上红旗轿车,几人开车扬长而去。 “李鸿先生,看来你们老爷子的身份也不一般啊……” 陈峰进了车,见到车里头真皮皮革做的座椅,还有其他华而不奢的内饰,这里头的舒适感比他的法拉利都要好多了。 “呵呵,陈峰先生见笑了,我们老爷子只不过是中将,手里握着一些资源而已。”李鸿笑道。 虽然他没有挑明,但是陈峰听了却是心里一惊,以昨晚见到的那个老爷子的年龄来猜测,他就算是中将,那也得是开国的。 至于李鸿所说的一些资源,则恐怕是好几个市,甚至好几个省份资源也说不定。 这简直就是细思极恐,一想到自己居然救了这样的人,陈峰就更加吃惊。 而且刚才陈峰可是听到那个带队来的人和李鸿说的话了,他居然是一个上士,既然能够成为上士,那肯定也不是一般的人。 “昨天我们老爷子本来想过来看看她在a市大学读书的孙女的,谁知道却因为坐飞机的关系造成身体不适,然后急忙送来了医院,也幸亏遇到了您,否则我们老爷子恐怕也要出事了。”李鸿道。 “呵呵,我也是路过而已,”陈峰随意一笑道,“倒是李鸿先生,你称他为老爷子,难道他也是姓李的吗?” 李鸿连忙摇头道:“不是,老爷子姓王,名叫王重,你待会见到他叫他王爷爷就好。” “行。”陈峰道。 几人坐车一路驶出了市中心,朝着a市东边过去,那里并不繁荣,是因为有军事基地,所以一般的人没事都不会跑来这边,免得被当成间谍抓起来。 红旗轿车开进军事基地,这是陈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现代化的建筑有规划地竖立成一排,路边两旁的草地上能够看到不少部队在训练。 而再往里头开,则是一处处用来测试枪支和士兵能力的地方。 即使是隔着玻璃,陈峰依旧能够听到从外面传来子弹的爆破声,那一声声振动人心的声音,直让他也觉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下去摸一把枪玩玩。 紧接着,轿车再往里头开,刚才那个让人热血沸腾的喧闹慢慢回归平静,基地的最里头同样是一排排的建筑物,不过和刚才进来时候看到的不同,这里的建筑物是呈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分布的别墅,估计是住着军人亲属的地方。 轿车突然一停,陈峰立马意识到是到了地方。 李鸿和他说道:“陈峰先生,到地方了,我们下车吧。” 陈峰点点头,跟着李鸿下了车,他往两旁一看,只见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大院,虽然比起豪华还是他陈老爷子住的地方要好的多,不过在这里能有一栋别墅,那可比外面a市任何一处房子都要贵的多。 只见在这大院的大门外,还站着两个负责守门的保安,他们面容坚毅,身材笔挺,看得陈峰都有些心虚,这可比他a市大学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的保安要严格多了。 只见李鸿和其中一个守门的人说道:“去通知王老爷子,他想见的人来了。” “是!” 那守卫听了,立马跑进了大院里头去报告。 “陈峰先生,我们也进去吧。”李鸿笑道,带着陈峰进了大院。 虽然大院是别墅,但是这其中却是有不少中式元素的地方在,假山流水。池塘锦鲤,听着水声潺潺,一下子就让人觉得心情宁静下来。 在他们的面前,别墅的大门敞开,可以看到里头华丽的灯饰把周围照的透亮。地板上铺着的是两种颜色的格子瓷砖,让人看上去眼睛不会太花。 突然从里头跑出来一道娇小的人影,还不待陈峰看清楚是谁,这人就把他拉着往屋里跑。 “爷爷,昨天救你的那个人来啦!”只听得一声娇滴滴的笑声,陈峰定睛一看,原来拉着他进屋的是昨天那个一起到医院的女孩。 她今天穿了一套简单的连衣裙,小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要天真可爱的多。 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正首,他手里端着一杯茶,旁边站着刚才进来报告的士兵,正笑吟吟地看向陈峰这边。 只听得王重亲切的笑声响起,他看着陈峰这边笑道:“冰儿,你把人家吓到了,快松开这小哥的手。” “嘻嘻,不好意思。”王冰儿吐吐舌头,回头和陈峰说道。 “没事,”陈峰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他看向眼前都王重,朝他躬身说道,“王老爷子好。” 说着话间,他却是有一丝紧张,这是前世的他好久都没有过的情绪了。 “呵呵,小伙子,别这么紧张,我找你过来只是想感谢你而已,并不是对你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王重看到陈峰拘谨的模样,一下子就看出来他心中所想,陈峰听了,也是不好意思地一笑,看来自己想太多是多余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王重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自从昨天他被救了之后,就一直在找陈峰,以他的势力,甚至花不了多少功夫,就知道了陈峰的来历。 从陈峰被赶出陈家以来,以及之后他去地下拳场打拳赚钱,甚至再往下的事情他都知道。 让他惊讶的是陈峰这个看起来执绔的二世祖,没想到在被赶出陈家之后却是熠熠生辉,不但连地下拳场连胜的拳手打赢了,甚至在昨天更是把陈苟派来的杀手都给干掉了,这般本事简直不是一般的小伙子能够有的。 甚至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李鸿,想当初在地下拳场,也只是打到了二十连胜而已 而且再加上陈峰轻松救治自己的医术,这么多才能加起来,足以让陈峰把将来的陈家领导到更高的地位,可是让人想不到的却是陈家把他赶了出来。 说起来,他和陈家的老爷子也有着几分交情呢…… 看着陈峰,王重突然若有所思,怎么陈老头那家伙就没跟自己说过他有这位一个好孙子呢。 “陈峰,先坐下来再说吧,看你浑身是伤的,应该还很累吧。”王重关心地问道。 “还行,不是很累。”陈峰应道,在王重的侧旁坐下。 王冰儿也在陈峰一旁坐下来,双腿一晃一晃地笑道:“嘻嘻,陈峰哥是超人,肯定会没事的啦,你看他昨天刚去看完病都能救爷爷您,他肯定也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的!” 昨天王冰儿送她爷爷去医院,别提有多惊慌了,爷爷可是最疼她的人,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人出事,幸好在后来碰到了陈峰,这才让她敬爱的爷爷的身体恢复好。 本来王冰儿回过神来还想跟陈峰道谢的,不过他却是开车走了,直到今天才终于见到。 “呵呵,你这丫头,就只知道胡说,”王重被自己的孙女逗笑道,他转头再看向陈峰,“小峰啊,不知道你是哪里出生的?” “这个问题,恐怕不用我说,王老爷子您应该也知道了吧。”陈峰淡淡一笑道。 既然对方都能够找的出来自己在大学当保安了,那自己的身世,恐怕他们也不会不知道。 王重一怔,没想到陈峰居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看来并不像是以前被外头传的虚头巴脑的人啊。 王重当即露出笑容说道:“呵呵,看来你都知道了,我们确实是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可惜啊,陈家居然把你这样的人才给赶出去了,这实在是他们的一个大错误啊!” “王老爷子言重了,我之前不懂事,确实应该受到一点惩罚,所以并不能怪他。”陈峰说道。 以他身体之前的主人,每天只顾着吃喝玩乐,让一个女人来养他,别说把他赶出家门了,甚至断绝父子关系都没什么不对的。 只不过现在他重生到了这个世界,自然不会让人小看自己。 王重眼神一凝,没想到陈峰居然没对陈家有怨气,反而还为他们开脱,心胸豁达,知错能改,这样的人将来肯定能成大器。 他当下往椅子上的扶手一拍,凛然说道:“好,陈家有你这个儿子,将来一定能够复兴,要不要我跟你爷爷通个电话,让他把你带回去?” “这个倒不用了,我自己有手有脚的,总有一天能靠自己的能力走回去。”陈峰说道,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厉光,他不仅要走回去,还要把卢静和陈苟那两母子都给踩在脚下! 看着少年眼中的光芒,王重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开,这样的人才,有能力有智慧,却是在大学里头当保安,实在有些太屈才了。 “小峰,既然这样的话,要不王爷爷给你换个更好的工作?你来当冰儿的保镖如何?月薪一个月三万!”王重问道。 “保镖?” 陈峰和王冰儿两人听到王重这么说,两人一对视,瞬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不要啦,爷爷,我在大学好得很,哪里需要什么保镖!”王冰儿有点害羞道。 “你不是常说南边大院有个男的一直缠着你么,有陈峰保护你的话,那以后你也不用怕他了。”王重说道。 他一抬手,止住了王冰儿又想说的话,转眼看向陈峰询问道:“怎么样,陈峰要不要答应我?” “这个……”陈峰低下头来,说实话,王老爷子确实是给他一个大好处了,三万块钱的工资陪一个小美妞,这样的工作简直就等于送钱给自己花。 可是他思前想后,却是抬起头来推脱道:“不好意思,王老爷子,我还是不要这份工作了,我还有个女朋友,每天陪别的女孩子的话,她会生气的。” “噢,原来是这样。”王重听了,也是有些无奈地捋了捋自己下巴的胡子,毕竟别人不愿意,他也不好强求啊。 一旁的王冰儿眼中闪过一道黯然,虽然她心里对陈峰要当自己保镖还是有些期待的,不过听到他已经有女朋友之后,她却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失落了什么一样。 不过陈峰却是又说道:“不过王老爷子你放心,冰儿小姐也在a市大学读书,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其他人欺负她的。” 欺负她? 听到陈峰这么说,王重和李鸿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王冰儿一眼,这妮子不欺负别人就好了,还有人敢欺负她? “呵呵,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只能这样了,本来还想让你换一份好工作的,不过你心意如此,我也只能成全你了。”王重说道。 “不过你和陈家的事情,可记得要低调一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还能把你挡住一次,不过以后可不能次次都帮到你了。” 陈峰身躯一震,王老爷子说的这番话,不就是在说他和马斯特之间的事情么,难怪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警察找过自己,原来是被他给挡下来了。 他当下后背就冒出了冷汗,看来自己所做的事情,其实早就被别人知道了。 他就连忙点头应道:“是,王老爷子放心,以后我一定小心点来,像昨晚在街上飙车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第二百三十章 见陈峰顺从地应道,王重点点头。 昨天陈峰和马斯特在大街上飙车这么轰动的事情,他们怎么会注意不到只是就在警方想要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是被他给叫人拦住了,这才没有牵连到陈峰和林婉茹他们。 陈峰眼珠子不停转动,看来以后自己行事还要更加小心,不然若是别人知道他的秘密,恐怕自己会被当成小白鼠来做实验。 想到这,他又暗暗责怪自己无力,要是自己现在修炼到炼神返虚的境界,千里腾空,深海遨游不在话下,可是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修炼到更高一层境界。 “灵药!灵药啊!这个世界上肯定有我需要的灵药!”陈峰暗暗下定决心,既然这里灵气不足,那就只能靠吃灵药来增加修为了。 这就像是药补,有人感冒了身边没有药,于是乎熬一壶姜汤喝下去第二天就能好,只要能够找到灵药,他的这副小身躯也能跟着改善。 “小峰,今天晚上你就别走了,留下来吃晚饭再走吧。”突然王重道。 虽然自己笼络陈峰不成,不过至少他和陈老头那家伙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再加上看到陈峰这阵子展露出来的一切,让他和王冰儿接触一番也未尝不可。 王重有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虽说陈峰已经有女朋友了,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呢…… 于是乎,陈峰就在王重这边留了一晚,直到深夜十点多,他才离开了王家大院。 “峰哥哥,明天学校见啦!”王冰儿走出院门和陈峰告别道,她漂亮的小脸蛋上露出笑容,如同贝壳一般的牙齿显露出来。 “好,明天见。” 陈峰揉了揉王冰儿的头,对于陈峰来说,王冰儿就像是一个小妹妹一样,可爱又机灵,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他再扭头看向拄着拐杖出来的王重,恭敬地低头说道:“王老爷子,我也先走了。” 虽然一开始陈峰听到王重提起昨天深夜自己被追杀的事情还有些惊慌,不过王重似乎并不打算用这件事来威胁自己,餐桌上也是相谈甚欢,对于这老爷爷,陈峰的心里头还是有好印象的。 王重抬手一挥,和蔼地笑道:“走吧,以后有时间再来看看我这老头子。” “放心,一定的。”陈峰应道。 说完,他就坐上了轿车,在李鸿的护送下出了基地。 “陈峰先生,请问是送你去学校?还是直接回家?”李鸿操控着方向盘道。 “去学校吧。”陈峰道,他的车子还停在学校的停车场,现在还未到校门关闭的时候,正好可以赶过去。 “好的。” 李鸿沉默寡言,但是做事却十分勤快,陈峰坐在车子后面看着他,只感觉这人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 现在天色已暗,马路两旁亮着路灯,昏黄的灯光照亮眼前的路,稀少的车辆行驶在他们前面,后车灯发出红色的警示,以免别人靠的太近撞上去。 在李鸿的驾驶下,不出半个小时陈峰就回到了a市大学,今天的大学校门并没有防止别人进出,敞开着大门,一是现在是学生的休息时间,第二的话估计是虎头帮的人知道自己的人被抓走了,也是不敢再来这里捣乱了。 “谢谢了,李鸿先生,以后见。”陈峰下了车,和李鸿笑道。 “行。” 李鸿也不多说,两个人简单地告别之后,便是开车离开了。 陈峰进了学校,也是直接把自己的车子开出来,现在已经是他下班的时候,学校有没有人看也和他无关。 不过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之前还说要一直缠着他的那个地下拳场大小姐闻雯,今天却是没有出现在这。 看来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像她那种有颜有钱有势力的人,别人不缠着她就好了。 至于她让自己去打拳赛的事情,那根本是想都别想,他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今晚的夜色格外美丽,天空上难得地挂上了一轮圆月,陈峰开车回到凤华小区,小区的路上如同洒了银光一般,时不时地能够见到有人趁着这美丽的夜色出来夜跑。 陈峰开车回到家,只见二楼的灯还亮着,估计是林婉茹还没睡。 “嗯?” 陈峰再往旁边一看,只见在他左手边的一处别墅同样也亮着光,他买的这处别墅附近还是空房,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人搬进来了。 突然二楼的阳台门推开,一股凉风灌进去,把里头雪白的窗帘给吸了出来,如同烟云一般摇曳。 一条雪白的美腿缓缓跨出来,她穿着浴袍,头发还带着些许湿润,胸口前露开一条缝,里头的一抹春色看得陈峰瞬间呼吸变得急促。 “我去,家旁边住了个大美女啊!”陈峰双眼一亮,再往这美女的脸看去,顿时一怔。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看着自己一样,这个刚洗完澡的女子低下头来,媚眼一抛,正好看到了陈峰这边。 只见这女子的神色立马变得激动,不顾自己浴袍前的蝴蝶结被抖开,胸口大张朝着陈峰这边招手。 “陈峰,你回来啦!” “闻雯!” 见到这女的面貌,陈峰刚才的兴奋顿时戛然而止,这不就是刚才自己还在想着的那个大小姐嘛! 看着这大小姐的火爆身材,陈峰是真的忍不住吞口水,可是一想到她的目的,他立马就感觉浑身起鸡毛。 “哈哈,陈峰你没想到吧,老娘买了你旁边的别墅,这下子你每天下班老娘都会过来找你!” 闻雯得意地朝陈峰招手道,昨晚陈峰溜走之后,她也只能回拳场了。本来今天她还想过来请他出战的,可是却没想到他今天没来上班。 她一气之下,索性就在陈峰家旁边买了幢别墅,看他以后还怎么逃。 见到冲着自己嬉皮笑脸的闻雯,陈峰只感觉头皮发麻,连忙冲回自己家里头。 这妮子也真厉害,为了找自己出战居然连房子都买在了自己隔壁,这是钱多了没地方花! 第二百三十一章 “诶!” 见到陈峰居然一溜烟跑回了屋里头,闻雯顿时生气地嘟起了嘴。自己有那么可怕嘛?不就是想找他去打个拳赛而已嘛。 “你不想见我,那我就去见你!”闻雯眼珠子机灵一转,旋即露出了一丝笑容。 “陈峰,你回来啦?” 听到门口的声音,在屋子里头的林婉茹走来一看,正好看到了躲在门前的陈峰。 “怎么了吗?”见陈峰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林婉茹好奇问道。 “啊?没事。” 陈峰露出一丝笑容,他从猫眼往外一看,这么晚了,闻雯应该不会过来了吧。 “你回来的正好,我给你煮了一锅鸡汤,你等着,我去给你热热。”林婉茹小跑步地跑向厨房,把那锅已经凉了的鸡汤重新放到煤气灶上,一边点火一边和陈峰说道:“我今天去找到工作了,我以前的同学开了个公司,让我去给他当助理,月薪有五千呢!” “是吗?那就好,那我也可以放心了。”陈峰走到客厅坐下,他的眼睛依旧盯着大门,见到并没有什么声响,他才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同学是开什么公司的?”陈峰问道。 “他开的是研制药品的公司,这公司也不是他的啦,他爸是高氏制药集团的人,他只是自己出来另外开了一个小公司而已,也可以算是高氏制药的子公司。”林婉茹笑道,听到陈峰居然好奇自己的工作,她也有点欣喜。 “高氏制药吗?”陈峰微微颔首,说不定这公司里头也有他想要的灵药呢。 “那好,等你工作稳定了,有空我去看看你。”陈峰道。 “嗯。” 林婉茹脸色一红,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男朋友去探班么,虽然她早已认定自己是陈峰的人了,可是她还从来没有跟外人说过呢。 正在这时,煤气灶上锅盖扑腾作响,打断了她的幻想。 林婉茹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加热鸡汤呢,她连忙关火,把隔热手套带上,直接端着一锅鸡汤到了客厅。 林婉茹给陈峰舀起一碗鸡汤,“来,尝尝这鸡汤吧,里头加了田七。” “嗯。” 陈峰接过汤碗,伸到嘴边稍微吹凉,饮下一口,一股药材苦涩的味道顺着他的舌头蔓延开来,不过再过一会,却是稍微回甘,这田七鸡汤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 “嗯?” 陈峰一怔,他只感觉自己喝下这鸡汤之后,丹田中好像增添了一丝灵气。 随后他又是一笑,这些药材虽然也蕴含灵气,不过却只是小的可怜,就算他一下子灌下好几锅鸡汤,也都不如修炼一晚有用。 不过喝下林婉茹熬的这鸡汤,他却是感觉身体微微变得温暖起来,双眼也变得更明亮了些。 “怎么样?还行吗?”林婉茹有点担心地问道,毕竟这鸡汤有点苦,她怕出身大世家的陈峰会喝不下。 “挺不错的,你也来喝一碗吧,最近你也辛苦了,今天这么早就去买鸡熬汤。”陈峰给林婉茹盛了一碗,体贴地说道。 “嗯……” 林婉茹脸色微微一红,接过鸡汤慢慢喝下。 而此时,在他们的门外却突然传来了铁门晃动的声音。 “有谁在外面?” 听到外面的声音,林婉茹第一时间就放下汤碗,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 陈峰喊了一声,看到林婉茹已经走到门口了,他双眼一翻,还能有谁,肯定是那个闻雯。 果不其然,从门外头传来了闻雯的声音:“陈峰,我来看你啦!吃饭了没有,要不要我请你出去吃!” “闻雯……小姐?” 林婉茹听到声音,本来还以为是陈峰又在外头拈花惹草,把其他女人带了回来,可等她怒气冲冲地打开门,见到外头站着的居然是闻雯,她自己也是吃了一惊。 “你好啊,陈峰的女朋友。”闻雯自来熟地和林婉茹笑道,不待她反应过来,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猛晃了一会。 “你怎么会在这里?” “嘻嘻,陈峰没告诉你吗?我已经在你们家旁边买房子啦,”闻雯笑道,她拉开林婉茹的手,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一闻到从客厅里头传来的鸡汤香味,她的眼睛顿时发亮,“哇!是鸡汤啊,我正好刚洗完澡肚子饿呢,谢谢招待!” 说罢,闻雯也不嫌脏,端起刚才陈峰喝过的碗自己盛了一碗鸡汤,吹凉了就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灌。 “陈峰,这是……” 林婉茹有点愣地看向陈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闻雯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 陈峰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她拉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这女的想让我去替她打拳,你替我拦着她,别让她追过来,我先出去会。” 说完,陈峰立马冲出了家,被这么一个二百五给缠着,今晚想睡觉都难。 “诶,陈峰,你去哪?” 见陈峰跑了出去,闻雯也慌忙放下手中的汤碗,不料林婉茹却是拦住了她,和她微笑着道:“闻雯小姐,别那么着急,先喝完鸡汤再说。” “可是,陈峰他……” “陈峰待会就会回来了,你先坐会等他吧。” 林婉茹打断了闻雯的话,她那天也跟着陈峰进去过一次地下拳场,自然知道哪里是什么凶险的地方,而且陈峰自己也都不愿意打,她更不想看到自己的男人受伤。 就在两女争夺着要不要出门的时候,陈峰却是借着这个机会开车离开了别墅。 “这女的,实在是让人头疼啊……” 陈峰一边开车,一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要是不帮她打的,以后她肯定还会每天到家里蹲自己。要是帮她打,以后指不定她还会让自己打更多的比赛,这样的话他有再多力气也都不够用。 他开车回到学校,现在已经差不多十二点,学校也到了关门的时候,他将就在保安室里头休息,反正自己需要的只是个地方修炼,至于在哪里倒是无所谓。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这一夜,陈峰在保安室休息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才打开了保安室。 此时周末已过,大学生们的忙碌从早上开始,陈峰走出保安室,便能够看到不少的学生在进出,他们大多数都是一早就赶来去图书馆或者教室学习的。 当然也有不少顶着黑眼圈的,他们才刚从图书馆熬夜出来,出来吃个早餐就回去睡了。 让陈峰有些感慨的是,在和前世他艰苦修炼一样,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陈峰,你这么早就来了?”突然听到一声惊讶的声音响起,董大力出现在了校门口前。 陈峰眼珠子一转,狡黠笑道:“我昨天不是迟到了嘛,今天就早点来呗。” “原来是这样,那哪行啊!你得先保证自己的睡眠健康才行,至于迟不迟到根本就无所谓!” 董大力走上来拍了拍陈峰的肩膀,佯装和他一副很熟的样子,人家可是和军官都认识的人,他一点都不敢得罪。 别看陈峰是个保安,可是在他眼里看来,这保安却是跟a市大学的校长一样重要。 “总之以后你就听哥的,睡到自然醒再过来就行,大不了哥再多招个保安就是了!” 听着董大力的话,陈峰的脸皮扯了扯,这已经不足以用客气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皇帝了啊! “好的,董主任,我以后一定睡到自然醒再来。”陈峰道。 “别主任主任的,我和你都这么熟了,你就叫我一声哥就行!”董大力朝陈峰挑挑眉,把手里拎着的一个袋子塞到了陈峰的手上,“你还没吃早餐吧?喏!这是我刚才在肯德鸡买的汉堡和星八克的咖啡,你拿去吃,别饿坏肚子了!” “这……” 还不待陈峰开口,董大力却是又按住了他的手说道:“咱们哥弟两客气啥,拿去吃就是,对了,以后有空的话再叫昨天那位军官大哥出来,咱们一起出来喝喝茶!” “一定一定!” 陈峰看着董大力这老狐狸,不用多猜都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不就是想和李鸿他们搞好关系嘛。 他咧嘴一笑,反正李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来,自己免费得了这主任的庇护岂不妙哉,以后在校园里头走,看谁还敢不给自己面子。 见陈峰点头,董大力眼睛亮起,心中十分欢喜,说不定自己搭上了陈峰,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呢。 “行,那你就慢慢工作吧,要是困了就休息一会,我先回去办事了。” 说罢,董大力便进了学校。 看着他的走远,陈峰拿出汉堡包猛咬一口,那滋味,香! 这一天,虎头帮的人没敢再闹事,估计他们被抓了之后也是扭送到了警察局,想要放出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而且骚扰胡念念的事情,恐怕也再也不会发生了。 陈峰乐的清闲,自个躲在保安室玩着手机,要说他前世有什么遗憾的,那绝对就是手机这玩意。 当他第一次接触到这玩意的时候,简直想惊呼一声“天啊”,这样神奇的宝贝,能看电视能玩游戏,甚至还能网购买东西,真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一时间,陈峰每天除了修炼,也就是拿着手机解闷,光是看着手机界面上那花里胡哨的游戏画面,他就能够找到前世驰骋沙场时的快感了。 而与此同时,在a市大学的校门外,却是缓缓开来一辆银白色的奔驰,从驾驶座上踏出一条修长的美腿,一个穿着紧身裙的火辣女子从其中走出,立马吸引住所有路过的人的目光。 只见这女子脸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大学校门,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突然踩着高跟鞋朝保安室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陈峰今天有没有上班……” 萧霜霜缓步走到保安室门前,她脚步轻缓,高跟鞋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响声,这次过来,她就是想找陈峰请他吃饭的。 虽然她们也只是前不久在医院里见过一眼,不过陈峰救治病人潇洒离开的背影却是永远地留在了萧霜霜的心中,这次之所以亲自来请他出去吃饭,除了想跟他探讨一些医术之外,她也有其他的事情想要拜托他。 萧霜霜缓缓走到保安室门前,只见保安室的门敞开着,从里头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我靠,放大啊!刚才有大怎么不放!” “你要把闪现捏到游戏结束吗?你再不闪就真的游戏结束啦!” “奶奶的,别抢我的红!” 只听得一道道粗鲁的话语从保安室里头传出,萧霜霜放眼看去,里头就只有一个拿着手机在暴躁地按着屏幕的人,那就是陈峰! 一时间,萧霜霜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找错人了,这还是之前在医院大显身手的那个男子吗?怎么现在看起来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居然为了玩游戏生气。 “这是童心未泯,这是童心未泯……” 萧霜霜连连给自己下暗示,本来他还以为陈峰日常的生活肯定也是什么藏书屋中,饱读终日的呢,谁知道自己一来到就看见他在玩游戏。 “嗯?” 感觉到有些异样,陈峰突然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萧霜霜在门前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陈峰看着萧霜霜,连忙收起自己的手机,冲着她笑道。 刚才他正玩王者农药玩的入迷呢,没想到却是连萧霜霜来了也不知道。 看着眼前身材被紧身裙包裹的凹凸有致的萧霜霜,陈峰差点还认不出来,他的眼睛从萧霜霜丰满的上半身扫过,这还是自己之前在医院见过的那个看似如同飞机场的美女医生么。 “我……我是来看看你的,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工作。”萧霜霜尴尬一笑,这保安室小的让她张开眼就可以一览无遗,简直连多余的一点放人的地方都没有。 “呵呵,这里挺凉快的,要不要进来坐坐?”陈峰笑道,他站起身来挪了挪椅子,正好可以让萧霜霜进来。 “呃,还是不用了……” 萧霜霜满头黑线,她倒不是不想进来,只是她进来的话,恐怕到时候连转个身都难,总不能自己睡到那便床上去吧? 第二百三十三章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屋外头又冒出一道人影,冲着里头的陈峰大喊一声:“陈峰!” “啊!” 听到突然从自己身后传来的声音,萧霜霜的身体被吓得炸起,脚一软扑向前面正坐着的陈峰。 “噗!” 陈峰下意识地伸手一般,正好抱住了萧霜霜的小蛮腰,她那小翘臀往下一坐,正好压住了他的大腿。 一时间,陈峰眼睛一亮,不自觉地呻吟一声,突然感觉有一股热血就要从腹下雄起。 “啊!” 感觉自己身下的异样,萧霜霜脸一红,连忙压着陈峰的腿站起身来...... 霍逸辛剥虾吃,醋倒一点,芥末多搞一些,往上一蘸,冲口中一塞,这酸爽难以置信。 虽然容儿在村长家刚刚也吃过糖醋排骨,但是那里的显然没有这里的好吃。 当太阳即将抵达正午的高度时,异虫大军后方再度出现了一支规模更加庞大的援军,经过了一上午的战斗,徐子枫决定带着大家退出战场。 她是高兴了,但有人却一脸苦逼,那可真是苦逼的很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男队医陈中中。 建安七子指东汉末建安时期曹氏父子之外的七位著名诗人。他们是,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 视线往楼梯方向扫了眼,他随手打开客厅内的灯,边解领带边上楼回房。 慧我生长于斯,当年离开迎佛城后,还是首次回归,见到眼前衰草丛生的景象,心下黯然。 我盯着他,可他却一直闭目不语,面上神色更是有些萧索,明显不是想说,这么一来我的心里不禁有些纳闷,到底怎么回事呢? 唐楼亲眼见过巡天御使和照世神鉴,原先就对这面圆镜的威力惊叹,甚至知道深绝域阵亡的有一位灵王,竟是当世巡天御使误伤而杀,对这两样东西无比忌惮。 如两块磁石摩擦的嗓音从人面蜘蛛的腹部传出,她忽然忌惮的看向凛音,渐渐的向后退去,半掩在黑暗之中。 原来,域外魔族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竟然跟人族长相并没有太大差别。 林幺幺本来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感动,可在林刀刀开口之后,她只想把眼前的排骨当成林刀刀。 我觉得可笑,以前听人家说,男人可以把xing和爱区分开来,现在才真的深刻体会了一把被当成泄yu工具的心酸。 如今,反派同盟的高端战力集中于托维尔失落之城附近,对泰坦遗迹进行发掘。仅凭尼斐赛特部的残兵败将,根本不足以攻破拉穆卡恒的防线。 我看着这两个酒鬼扶额,开始头疼,看她们这个样子,喝醉是肯定的,一会儿我怎么把她们送回去? 于是两人最后住进了同一间双人房,乔琳过了会儿把他们的行李送来,见状,露出了非常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苏瑕如坐针毡。 这套房子他买下很久,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送,他希望她能跟他回巴黎,因为那是他的地方,就像a市是顾东玦的地方。 掰着指头算日子,明天就要出发了。对着镜子看了看一身肌肉,他满意地笑了笑,现在的自己,可真的算得上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而且这种肌肉的爆发力已经不是健身房出来的能比的了。 于是,张伟走在了前面,他举着大将军令,那不够自信的走路姿势,让直播间的观众忍俊不禁。 就在廖伟健站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前面的刘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从山原下到县城的竟然是一头罕见的象精,却不知为何,那象精迟迟没有动作,停在那里专心的注视着少年屠子。 第二百三十四章 “唉呀,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只是想让你假扮我男朋友而已。”王冰儿走过来,抱住陈峰的手,用撒娇般的语气说道。 “假扮你男朋友?”陈峰愣了一下,“为什么要我假扮?” “唉呀,让你帮忙你就帮忙是了,”王冰儿娇嗔一声,幽怨的眼神看向陈峰。 见她这生闷气的样子,陈峰也是无奈,只好应道:“行吧,假扮你男朋友干嘛?” 见陈峰答应了,王冰儿的脸上才重新露出了笑容,又抱住了陈峰的手说道:“有一个男的每天都缠着我,搞得我都没办法好好学习了,所以我就让你假扮我男朋友,然后让他看见,好让他死心。” “峰哥哥,这可是为了我的学业着想的啊,你不会不答应的吧?” 说完,王冰儿朝陈峰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 “原来是这样,这个忙哥哥帮定了!”陈峰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耽误了冰儿的学业那还了得?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学业就如同是修炼,只要攀登到最高峰,才能够出人头地,成为一个翘楚之辈。 虽然为了他最疼爱的冰儿,他决定了要帮这个忙。 “那个男的在哪里?你哥我现在就去帮你把他赶走!”陈峰豪气地道。 “嘻嘻,”王冰儿眼中闪过一道计谋得逞的阴光,她忙恢复了脸色笑道:“那人现在还没来,不过估计马上就来了,我在门口帮你把风!” 说完,王冰儿这小丫头就蹦蹦跳跳地跑到门口前,想看看自己等的人来了没有。 “来啦来啦!” 突然看到门口前开来一架悍马,王冰儿立马欢喜地朝陈峰招了招手。 “我看看?” 陈峰走出保安室门前一看,只见从悍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穿着迷彩外套搭配牛仔裤的男子。 他的头发染成了黄色,还梳着一个中分头,油光发亮的,明明看上去只有二十左右的年纪,却因为这发型一下子老成了十多岁。 王冰儿在陈峰耳边小声地道:“这个人叫许晨,就是他每天缠着我。” “就是这小子是吧,待会看你哥把他赶走!”陈峰道。 “不知道冰儿那丫头下课了没有,之前好几次都被她溜走了,今天我一定要请她看成电影!”许晨一下车,就掏出一把梳子往头上油亮的发型上抹。 想他可是军区许家的人,和王冰儿也算是青梅竹马的了,可是没想到等长大了,王冰儿却是只把他当作哥哥看待,根本就没想过要把他当成是男朋友。 不过他坚信,自己的坚持始终有一天会感动王冰儿,让她沉醉在自己的怀抱当中。 “保安,开门,老子要开车进去!” 说来也奇怪,以前自己开车过来的时候,那些保安一见到自己,立马就会利索地打开了门,可是今天这大门口却是关上了,好像根本没有一丝要放他进去的意思。 “奶奶的,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我看看到底是哪个保安这么大胆!” 许晨见电动门依旧没有打开,他气冲冲地朝保安室这边走来,想当初之前的保安就是因为不识相没有给他开门,然后就被他给暴揍了一顿。看来今天的这个保安也得修理一下,不然怎么让他记住自己“混世魔王”的名号。 可是等他走到保安室前,却是突然一怔,王冰儿就站在保安室的后面,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许晨一见到她,顿时满心欢喜,笑着说道:“冰儿,你这是来接我的吗?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了吗?” 王冰儿却是眼中含光,她的左手一弯,抱住了陈峰的胳膊,“晨哥,你误会了,今天我是来跟你宣布一件事情的。” “事情?什么事情?”许晨眉头一皱,看着王冰儿身旁的陈峰,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得王冰儿悠悠说道:“晨哥,给你介绍我的男朋友,陈峰!” “男朋友!”看着还穿着保安服的陈峰,许晨顿时一惊,“他怎么可能是你的男朋友,他只不过是一个小保安而已!” “喂喂喂,这也太埋汰人了吧,保安怎么了?保安不是人啊?”陈峰朝许晨看去,冷冷地从他身上扫过,“冰儿就是喜欢这个当保安的,你能拿我咋地?” “什么,你一个小保安居然敢在我面前得瑟!” 许晨听到陈峰的话,顿时脸色一怒,好歹他在军区里头也是部队的霸王现在怎么能够被一个小保安骑在头上! 他双手搭在前面铁门的栏杆上,右脚用力一踩,居然飞出三米高,从外头跳了进来。 “哇,功夫不错哦!” 见到许晨耍杂技般进到学校里头,陈峰微微有些吃惊,要知道为了防止小偷翻门进来,学校的大门上可是立着一根根的如同枪头般的铁刺的,稍有不慎都有可能会造成重伤或者死亡。 而许晨居然敢空手跳进来,从这一点看他就显得有男子气概的多。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许晨跳进来,立马怒气冲冲地就要揪住陈峰的衣领教训他一顿。 王冰儿却是突然站了出来,拦在陈峰面前不让他动手,她目光冰冷,立马让冲过来的许晨脸色一滞。 “晨哥,我只是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而已,并不是希望你们两个打起来!”王冰儿说道。 虽然她知道陈峰医术高明,可是从小到大以来,她怎么会不知道许晨的厉害。 他可是在军区里头长大的,部队士兵的训练他都经历过,比起一般的士兵都要厉害不少,要是让他和陈峰打起来,恐怕不出一分钟陈峰就得倒在地上。 虽然她让陈峰来假扮自己的男朋友,可是却从未想过要让他受到伤害。 “你……” 许晨见到王冰儿,却是有怒气也不能发泄,他只好抬头看向冰儿身后的陈峰,朝他喊道:“喂,小子,你不会是想要躲在女孩子的身后吧,有本事就站出来,老子跟你单挑!” 第二百三十五章 “你跟我单挑?”陈峰眼皮一抬,仿佛听到了个大笑话一般。 “峰哥哥,别听他的,不要和他动手。”王冰儿在一旁阻拦道,要是陈峰因为她受到什么伤害可不好了。 一开始她只是想让陈峰当自己男朋友,把许晨吓走而已,可是没想到许晨居然这么暴躁,事情一下子就超出了她的掌控。 见到王冰儿和陈峰黏在一起的样子,许晨却是更加怒火大盛,他抬起右手食指,指向眼前的陈峰,猛喝一声说道:“怎么样,你不敢跟我单挑吗?” 看着他双眼冒火的眼神,陈峰的目光也是渐渐变得冰冷下来,他把王冰儿拉到一旁,走到许晨的面前, “谁说我不敢的?” “峰哥哥,不要,你打不过他的,他在基地里头是格斗冠军!”王冰儿满脸焦急,要知道会这样,她才不会让陈峰搭上这件事呢。 “没事,冰儿,”陈峰扭过头来,冲着王冰儿微微笑道:“你哥我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以为当保安就不需要本事了吗?” “呵,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保安能有多少本事!” 许晨阴阴一笑,他左腿往后跨步,一手缩到身后,一手却是摆在胸前,弓直了自己的身子。 在他们两人的周围,突然围起了一群学生,他们看着许晨和陈峰两个人,立马好奇起来。 “你们看,那个不是校园霸王许晨嘛,他怎么和那保安杠上啦?” “谁知道啊,说不定那个保安惹到他了?” “听说那个保安可是开着法拉利过来的,你们说一个好好的大活人,都有钱到开法拉利了,怎么还来这里当保安?” “谁知道啊,说不定是有钱日子过久了,来这里体验生活?” “不过他们两边都不好惹,咱们还是远远的看着就好。” 那些围观的学生都在议论纷纷,却是不敢靠近这个地方,毕竟一方面许晨可是学校里头的霸王,另一方面那个保安他们不知道其真实身份,免得引火上身。 “小子,可别怪我欺负你,老子让你一只手!”看着周围的人围的越来越多,许晨却是丝毫不惧地冷笑道。 “你让我一只手?”见到许晨这么自大,陈峰也是把自己的左手收到了背后,“那好吧,我也让你一只手。” “你……” 许晨脸色一变,没料到陈峰居然敢这么托大,自己收起一只手是因为本事,而他收起手那就是找死! “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许晨脸色忽地变得阴狠,他使出一招擒拿手,抓向陈峰的胸口。 这招擒拿手可是军中秘技,只要缠到人的身上,别人就别想着能够挣脱开,许晨就是想用这招,一下把陈峰给打倒。 “切……” 见到许晨使出来的招式,陈峰却是不屑一笑,像这样的招式,在他的前世连小孩都会,他当下身体稍微往旁边一侧,立马就躲开了许晨的手。 还不待许晨反应过来,突然陈峰又是一脚勾向他的右腿,他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哎呦!” 从屁股传来的疼痛,立马让许晨忍不住痛哼一声。 “什么?” 一旁的王冰儿看到这一幕,突然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刚才自己看错了吗?怎么陈峰只不过轻轻碰了一下许晨,他立马就跌倒了。 陈峰朝王冰儿一挑眉,投去一个帅气的眼神笑道:“怎么样,冰儿,现在相信你峰哥哥的实力了吧?” 许晨脸色一暗,立马又站起身来,“重来,刚才的只是我不小心,不算!” 说罢,他再次做好刚才的架势,又是只伸出一只手打向陈峰的脸。 “唉!还要我教训你多少次你才肯罢休呢?” 陈峰无奈叹气,他看着眼前许晨的攻击动作,就如同放慢了的典型镜头一般,一截一截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抬手一抓,如同幻影一般,瞬间就按住了许晨的手腕! “什么!” 许晨一惊,一股巨力从陈峰的手上传出,拉着她的手往后一推,他整个人立马又倒在了地上! “哇!” 那些在旁边看着的学生们顿时一片哗然,没想到陈峰居然连续两下都把许晨给弄倒了,而且居然还只是出了一只手而已。 “嘿嘿,我就说你打不过我嘛,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吧。”陈峰阴阴一笑,可是他眼睛里头蕴藏着的那一抹轻蔑,却是让许晨更加火大! “你少得意,有本事再来!” 许晨不堪受辱,再次跳起身来,这次他没敢托大,直接使出了两只手左右开弓,拳风呼呼,一下子也让陈峰的脸色有了些变化。 虽然不知道陈峰练的是什么功夫,不过他就既然能把自己连续两次撂倒,那就说明这人也不简单,自己若是不使出全力,恐怕还真不能将其打倒。 不过既然自己使出两只手了,那陈峰的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打趴在地上! 他拳势如猛火,一时间竟然打的陈峰连连后退,看得周围的人惊叫连连,没想到许晨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陈峰在许晨的拳头攻势下,只感觉一阵又一阵的重压朝着自己的脸部袭来,稍微有一个不慎都会被打倒在地。 许晨的嘴角逐渐浮现出一道笑容,自己出了双拳,这下子看陈峰还怎么招架,虽然自己一开始是说了只出一只手,但是现在事出突然,若是不快点找回场子,恐怕自己就会成为在场的人的笑柄。 “小子,别躲了,再接我一脚吧!” 见陈峰始终背着手,却是不和自己对战,许晨心中一气,飞出一脚如同老虎的虎掌一样扫向陈峰的腰眼。 这地方是人体最虚弱之处,要是被踹中。就算是十八铜人也得立马倒地! 陈峰眼神一冷,也意识到了许晨这一道攻击的不简单,这人能够在双手交叉攻击下再打出一脚,这样的格斗本事确实厉害。 不过许晨不知道的是,在他面前的陈峰,却是早就将各种格斗技术融入自身的人!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下一刻,突然只见陈峰手一抬,飞快地抓住许晨飞来的小腿,他抬脚踹向许晨的腹部,就如同一根铁柱一般捣入。 许晨的身势一停,他的腹部传来被电钻钻入般的疼痛,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嘭! 陈峰抓着他的小腿往外一砸,许晨的身体立马朝着外头滚出好几圈! “啊!” 那些围观的学生见到许晨突然被扔过来,他们立马吓得纷纷往后退。 “你们看,许晨居然被打倒了!” “不是吧,那个保安可真厉害!” “听说许晨以前可是一个人单挑体育部七八个人都没事的,现在输给一个保安了!” 周围的学生惊讶连连地看着陈峰和许晨两人,没想到这次依旧被打倒的是许晨! 许晨狼狈地倒在地上,一口酸水从嘴巴逆流而出,他震惊地看向陈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又被打倒了! 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之前的保安根本就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许晨的目光再扫向王冰儿,难道是她从王家带出来的人吗?为了拒绝自己,故意找了个高手来对付自己?不然怎么可能一个这么厉害的人会屈就自己来这里当保安! 一时间,许晨心中各种酸甜苦辣的心情交杂,他生气自己不是陈峰的对手,也悲伤自己得不到王冰儿的心。 想起自己为王冰儿做的事情,他突然只觉得自己是在浪费力气。 “小老弟,还要不要再来啊?”陈峰朝许晨招招手道,说实话,许晨的底子不错,不过想跟自己比起来,那还差的远呢。 “哼!” 见到陈峰嘲讽般地看着自己,许晨气的从地上爬起,转身就朝校门外走。 他这次输了人又输了阵,再留在这里也只会被当成是败家之犬而已,至少这次的决斗让他吸取了一个教训,那就是不要随便小看任何一个人! “慢走啊!” 见到许晨开车离开,陈峰微笑地朝他挥手告别,若不是看在这家伙是王冰儿的朋友的话,现在的他怎么可能还爬的起来开车? “峰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的?” 王冰儿怔怔地看着许晨生气的离开,她再扭头看向身旁的陈峰,本来她还以为陈峰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去许晨的对手,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却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呵呵,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陈峰笑着用手指在王冰儿的鼻子上轻轻一刮,继续道,“好啦,你让我帮你的事情已经解决啦记得回去之后要好好读书!” “嘻嘻,我当然会记得的,不过要是我碰到新的麻烦,峰哥也别忘了帮我处理哦!”王冰儿突然露出一道带着狡黠的笑容。 陈峰的脸色一滞,这妮子该不会又是在想什么馊主意了吧。 “嘻嘻,峰哥哥,再见啦,以后我有事再来找你!” 看着王冰儿开心地离去,陈峰却是脸色变得难看,自己以后待在这里,啊就好成为这妮子的麻烦处理器了吧? 陈峰和许晨两人的对决结束,原本围观的人群也都逐渐散开,不过他们对门口这新来的保安却是更加高看了一眼,没想到a市大学里居然还有这种人才,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一时间,更是有不少女孩子对着陈峰抛去了媚眼,毕竟这么一个开着法拉利,长得还不错,身体又强壮的男子世界上都没有多少个,哪怕他只是个保安,可也是引得不少女学生的垂慕。 而陈峰看到她们如同想要把自己吃了的眼神,却是连忙溜回到保安室里头,对于这些还没有结束发育期的女学生,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桩事了,学校里头再次变得宁静下来,陈峰也得以安逸地歇息了一会,直到时间慢慢过去,大概到了晚上六点左右的时候,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在了校园的大门前。 “陈峰先生,我来接你了。”只见柳承从劳斯莱斯驾驶座里头走出来,朝着早就在等候的陈峰恭敬地道。 “好久不见了,柳爷爷。”陈峰也是客气地和柳承笑道。 “呵呵,先上车再说吧。”柳承慈祥地笑道,打开车门让陈峰先上去。 现在是学生们下课回家或者出去吃晚饭的时候,一看到学校大门前突然停了一辆劳斯莱斯,而且要迎接的人居然是他们学校的一个小保安,各种各样惊讶的表情出现在他们的脸上。 陈峰却是没把这些放在眼里,直接坐上了劳斯莱斯里头,这加长版的豪车里头,就如同是一个可以移动的小型酒吧一样,各种豪华的设施应有尽有,他屁股下的沙发卡座是真皮的,他面前的显示器是高清的,就连放在车子小冰箱里头的酒都是一九八四年的拉菲。 看来这个胡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富有啊…… 难怪之前火灾的时候看到自己住的地方被火烧了个精光之后,胡念念两姐妹依旧一点表情都没有,看来是从小生活在豪奢的家庭里头,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陈峰先生,你要是累了的话可以先在车上打个盹,冰箱里有一些红酒,口渴了也可以尝点。” 柳承也坐上了驾驶座,透过跟后车厢隔开的玻璃窗和陈峰说道,他一踩下油门,车子立马缓缓行驶离开。 陈峰也不客气,自己开了一瓶红酒,把红酒杯端起来轻轻摇晃,车外的景色不断在变,现在是下班高峰时期,不过他们走的不是相同的道。 劳斯莱斯朝着a市的市中心驶去,在他们旁边的马路上挤满了要回家的车辆,两相对比看来,一下子就显得陈峰这边要更加的与众不同。 夜色悄悄降临,路灯逐渐亮起,柳承在进入市中心之后,突然拐弯进了某一座大楼地下的停车场,停车场的保安似乎也认识他是谁,一见到车子开来了,不用打卡就把通道口给打开,放了他们进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小峰,跟我来吧。”柳承和陈峰说道。 两人下了车,朝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处走去,这整一栋楼都是胡氏医药公司的地方,能在市中心拥有一座十几层楼高的大楼,可想而知他们有多赚钱了。 陈峰跟着柳承坐电梯一路上到了顶楼,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其他楼层的工作人员早就已经下班,估计就只剩下胡家的人在等着自己。 “叮!” 突然电梯到达楼层的提示声让陈峰回过神来,只见电梯门缓缓打开,在陈峰面前出现的是一个大客厅,前面是透光玻璃,可以从这看清楚外面的美丽夜色。 客厅摆着一张环形沙发,正前方放着一台好几十寸的液晶电视,周围的装饰古朴而又不失华丽,看上去一下子就和普通人的住宅提升了好几档逼格。 只不过在眼前这客厅的前面,居然还隔着一道大铁门,一下子就让陈峰有了些好奇。 这不是胡明的公司么?怎么还要装一道防盗门。 柳承回过头抱有歉意地冲陈峰一笑,从自己裤子口袋里头掏出了一串钥匙,“不好意思,让你见怪了小峰,咱们现在进去吧。” 说罢,柳承把防盗门的锁打开,陈峰这才得以进了眼前的客厅。 “陈峰,你来啦?” 只见胡念念和胡可可两姐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电梯传来的声响,见是陈峰来了,她们立马笑着迎了上来。 “来来来,过来坐,我爸也在这呢。”胡可可熟络地把陈峰拉过来说道。 只见在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他面容坚毅,看上去和胡念念两姐妹有些相似,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却是带着一丝疲惫,看上去如同饱经风霜的人一般。 见陈峰来了,这中年男子也是站起身来,和气地和他伸出手笑道:“这位就是小峰吧?谢谢你救了我两个女儿。” “明叔好。”陈峰伸手和胡明握住。 他的举止让胡明都赞赏地点了点头,看来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还是有些教养的,并不是单纯的保安。 “来来来,先坐下,柳叔,麻烦你去让厨房的人准备饭菜,我们待会再吃。”胡明拉着陈峰坐下,抬头和柳承道。 柳承点头应了一声“是”,转身朝厨房那边走去。 “小峰啊,在你来之前,我的这两个女儿可是把你救了她们的英雄事迹说了一遍又一遍啊,说你是如何把她们两个抱起从二楼跳下脱离火海,又说你是怎么通过自己神奇的医术救醒念念的,听得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了。”胡明笑道。 对于陈峰救了自己女儿的事情,胡明可是一直感激在心,只是前几天一直因为工作的事情赶不过来,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可以来见见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了。 要知道自从胡念念两姐妹的母亲因为某些事故走了之后,他就一直独自一人抚养她们,也幸亏自己的两个女儿懂事,一直没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可是却没想到她们考上a市大学不得已来这里上学之后,胡明才不能每天都过来这边照顾她们,以至于后来发生了火灾,胡明都把这些怪在自己都身上,幸好陈峰救了她们,不然他就真的是后悔莫及了。 陈峰淡淡一笑,并没有把这些当一回事,“明叔你太客气了,那天我也只是碰巧路过而已,不然也不会碰到这桩事。” “呵呵,相逢即是缘分嘛!”胡明豪爽地道,他的右腿一抬,翘起腿来看向陈峰,“虽然你叔我并不是什么大有钱人,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叔都尽量满足你。” “想要的东西?”陈峰眼珠一转,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个倒还真有……” “你想要什么?”胡明立马聚精会神地看向陈峰,说实在的,他这次之所以请陈峰过来,除了是想还他一个人情之外,却也还有别的事情想要麻烦他。 所以对于陈峰的要求,只要自己能够办到的,他都会尽量满足。 陈峰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道:“这个嘛,明叔你是干医药生意的,所以我想问问可不可以在你这里买些药材?” “买药材?你买药材干嘛?”胡明有些疑惑,本来他还以为陈峰提出来的问题起码也得是价值好几百万的,没想到却只是想要买药材。 “这个……我要的当然不是普通的药材,我要的是一些有奇用的。”陈峰道,他其实想要的是蕴含大量灵气的药草,只是说出来胡明也不懂意思,所以他吧这么说的而已。 “有奇用的药材?” 胡明疑惑地扫了陈峰一眼,看他身体还挺好的啊。怎么会用得着补药。 不过既然陈峰的要求是这个,他也不会拒绝,而是走到客厅右边靠墙的书柜上,从其中抽出来一本药草概要。 “这里头记载着世界上大部分的药草,你看看你想要的是哪一种?”胡明道。 陈明接过一看,这概要上面除了文字描述之外,还有着图片描述,陈明翻阅着这上面的药草,其上面的大部分药草他都不认识,只知道是这个世界用来救人的东西,他自己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嗯?” 陈峰把这本概要翻了有一大半,突然他的眼睛瞥向刚翻开的一页右上角,一朵火红的花朵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花朵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红的鲜艳,如同火焰一般映入人的眼球中,看上去魅惑而又美丽。 “这花怎么看上去这么像火灵花?”陈峰喃喃说道。 在他的前世,有一种叫做火灵花的灵草,形状也和图片上的这花差不多,虽然并不是什么珍贵的灵草,但是吃下去也能增强人的灵力修为,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如此相像的东西。 “火毒花?” 陈峰再转眼看向这药草的简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简介上记载的这是一种毒花,若是有误食的人,一个小时没去洗胃就会被耗尽体内气血至死。 “陈峰,你想要的是火毒花吗?”见陈峰的目光定在火毒花的图片上,胡明的脸色变得凝重,“这可是毒花,里头蕴含着大量的烈性毒素,吃下去的人若是不及时救治,身体里头的血液就会因为太过燥热而造成血管破裂至死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烈性毒素?” 陈峰突然回想起之前和陈苟那个保镖在地下拳场决斗的时候,那时候他就是遭到了暗算,非但没死,反而借此突破境界的,说不定还真是这毒素的缘故。 对于这世界的人来说,他们吸取不了灵气,若是服下了火毒花自然会因为排出不了那些灵气而造成爆体而亡。 可是对于陈峰来说,这火毒花反而是他增加修为最好的一个办法,因为他可以大量的吸收灵气,然后全部纳为己用! “明叔,就它了,麻烦你帮我把这些火毒花都买过来,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陈峰笑道。 “什么?你居然真的要这种毒花?”胡明怔怔地看着陈峰,这可是充满毒性的一种花啊,陈峰要拿来干嘛? 似是看穿胡明的想法,陈峰说道:“明叔,你放心好了,我拿这花并不是想要害人的,只是我最近在研制一种新药物,所以需要这种花开做研究。” “研制新药物?” 胡明突然灵机一闪,陈峰能用医术救自己的女儿,自然对药草这种东西也是认识的,他也不至于想要拿这花来寻死吧。 “好吧,我尽量尽快帮你找来,至于钱的话就不需要了。”胡明道。 火毒花虽然漂亮,但是却因为它的毒性使得人不敢靠近,在市场上售卖的价格也低贱的可怜,只不过这种花并不盛产,而且想要引进的话还需要药监局的批准,就是会拖一点时间而已。 “那好,那就谢谢明叔了,您以后有什么忙需要我帮的,也尽管说就是。”陈峰拍胸膛说道。 若是这火毒花真的是他那个世界的火灵花,那胡明可就真的是帮了自己的一个大忙了! “咳咳,其实小峰,我还真的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胡明有些尴尬地笑道。 “有什么事?”陈峰问道。 胡明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的眼睛若有若无地朝胡念念她们那边扫过一眼,她们两姐妹正拿着手机在逛陶宝,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谈话。 胡明接着露出笑容道:“这个还是等我们吃完饭再聊吧,念念,可可,走,咱们一起吃饭去!” “好耶!” 胡念念两姐妹听到老爸叫吃饭,也是兴奋地欢呼一声。 陈峰看着他们一家人,心里头却是生出了疑惑,明叔找自己有事,难道是有关于念念她们的? 怀着这个想法,陈峰和胡明一家人坐下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在来之前他已经给林婉茹发去了信息,说自己会晚点回来,不过林婉茹似乎经过了上次的事之后,也没有多抱怨什么,只是叮嘱陈峰路上要小心,不要出事就好。 晚餐期间,自然也是欢声笑语,相谈甚欢。 只不过陈峰的心里头却始终在想着刚才胡明欲言又止的话,到底他有什么事需要自己来帮忙,凭借他强大的财力,恐怕签一张支票国际杀手组织的人就全部飞过来替他办事了吧? 待到饭局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两个女孩子喝了点红酒,脸红扑扑的,趴在桌子上说着醉话。 胡明和陈峰见到这一幕也是无奈一笑,只好吩咐柳承过来把两个小女孩都给带回睡房。 餐桌上只剩下陈峰和胡明两个人,没了两个女孩子的胡闹,气氛突然也变得有些安静下来。 陈峰见状,干脆趁机开口道:“明叔,现在可以说刚才的事情了吧,你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帮忙?” 胡明端着红酒杯的手一顿,从酒杯里头飘出的酒香也慢慢淡化,他抬眼看向眼前的陈峰,眼中突然浮现出一抹哀伤。 “陈峰,我想让你做念念她们的保镖,你看如何?”胡明说道。 “又做保镖?” 陈峰立马露出一道苦笑,前两天王重老军长找自己当王冰儿的保镖他都拒绝了,现在居然连明叔也想要找自己当保镖。 “明叔,这个不行啊,你这么有钱,可以去找别人当保镖啊。”陈峰婉拒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胡明脸色苦涩,有些为难地抱起了双手,“关键是念念她们两姐妹在大学上课,里头那么多学生盯着,她们自己都不愿意找保镖,更别说是我帮她们找了。” “那你为什么找我?那不是一样的道理吗?”陈峰道。 按明叔这么说,胡念念她们也不想在学校里头引人注目,自己若是跟在她们身边,那她们想不出名也得跟着出名了。 “我当然也知道这点,所以我并不是要让你随时跟着念念她们,你只要负责每天守在保安室里头,然后等到念念她们下课送她们回去就行。” 说到这里,胡明端起酒杯饮下一口红酒清了清嗓子,感觉那微微辣意从自己的喉咙流下,他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红润。 “当然,我也已经跟学校那边打过招呼了,让他们请新的保安,你以后的工作时间就跟着念念她们的课程表来安排,她们什么时候下课,你就什么时候下班,工资也给你提高到两万,怎么样?” 听到这几乎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陈峰也是眼睛一亮,念念她们每天在学校里头都时间连六个小时都不超过,那自己岂不是又缩短了一份工作时间吗? 可是他思前想后,却依旧有些疑惑地问道:“明叔,你不会是在担心虎头帮那些人吗?放心好了,他们已经都被我打跑了,以后估计也不敢来了。” 要知道之前李鸿可是带人把虎头帮的那个黄东一群人都给抓了回去,谅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再回来。 谁知道胡明听了他的话,却是皱眉摇了摇头,“我担心的并不是虎头帮,而是别的比虎头帮还要大几十倍几百倍的大势力!” 第二百三十九章 “比虎头帮还要大几十几百倍的大势力?”陈峰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到底怎么回事,明叔?” 如果有这么一股庞大的实力想要害明叔他们,那恐怕自己出尽全力,恐怕也挡不住他们,那找自己当保镖还有什么用? 胡明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选择全部说出:“唉,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最近我的医药公司出了点麻烦,和别的制药公司起了争端,他们针对我,已经下了不少次手,只不过都被我的保镖给挡下了。” “只不过他们既然动不了我,说不定就会对我的两个女儿动手,我也是怕她们受到伤害,所以才找你当保镖的,听柳叔说,你可是一个人打倒了虎头帮的七八个人,而且你和念念她们年纪也不差多少,由你来当她们保镖我也放心一些。” “别的制药公司,他们的势力有这么大吗?” 如果说陈峰前世的争端都是明着打架,这里的就是暗中伤人,没想到那些制药公司居然这么阴险,项目竞争不来就下黑手。 “这只不过是常事而已,从我们胡家建立这医药公司就一直存在着争端,以前的我根本就不怕这些事情,可是若不是因为我太莽撞的话,念念她们的妈妈也不会……” 说到这里,胡明突然哽咽说不出话,像是想起了旧事,当年他们的医药公司和别的公司有争端,结果没料到他们下黑手,本来是想要制造车祸撞死自己的,不料却让自己逃过一劫,反而是念念她们的妈妈出事了。 虽然后来胡明也在商业上狠狠地把那家制药公司给打压到了破产,可是自己损失的东西却再也弥补不回来。 他抬头看向陈峰,眼眶竟然有些泛红,“小峰,就拜托你了,我可以出事,可是我的女儿出事可不行!” “这个……” 陈峰原本只想要拒绝,可是看到胡明这么坚决的表情,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思考再三,一咬牙,终于做下了决定,“好吧,那我就当你女儿的保镖吧!” “太好了!”胡明脸色一喜,立马直起身子道:“放心好了,我也只是担心她们会出问题而已,是不是真的有人想要害她们我也不知道,只要等她们读完这一年大学毕业,以后就不用再担心了!” 现在胡念念她们已经是大学三年级,马上就到了要实习的时候,等到时胡明把她们都招纳进自己的公司工作,也不用担心还会有人害到他们。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每天我负责在学校看着她们,送她们回家。”陈峰说说起来,他的工作好像比之前还要轻松了不少,每天六个小时赚两万块钱的工资,别人想做都做不来。 “放心,等你要的火毒花通过海关了,我第一时间送去给你。”胡明道。 “嗯。” 陈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只要拿到这火毒花真的能提升自己的修为,当不当保镖也只不过是一件小事情而已。 晚饭过后,在柳承的接送下,陈峰再次回到了a市大学,本来他还想趁没过十二点早点回去的,不过一想到闻雯那妮子很可能会在自己家里头,他干脆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殊不知,此刻的闻雯非但没有在凤华小区,而是现身在了地下拳场里头。 她面容冷峻,看着眼前被诸多人群包围着的擂台紧闭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在拳场当中,有着一个手里拿着尖刀的刀疤男,在他的对面站着之前买个来挑战a市地下拳场的买买木,他嘴角的冷笑黑人一种被鄙视的感觉,仿佛全天下他最大一样。 惨白的灯光照亮着整个擂台,周围的汗酸味和血腥味浓的让人想要作呕。 围在擂台旁边的人手里抓着刚才下注签的纸条,冲着擂台上狂躁地大喊着:“李尖刀,把这个乡巴佬打下擂台,不要让他活着出去!” “李尖刀若是能够打赢买买木,那赔率了就是一比二十,李尖刀,老子的全副身家都押在你身上了!” “给我打死这丫的!” 在场的人愤怒地大喊,这几天,买买木可谓是在这地下拳场中出尽了风头,和他交手的不下七八个人,每个都是之前的连胜高手,可是还是被他统统打败,甚至连伤到他的机会都没有! 一时间,买买木的名声在a市中风头大盛,不少的老板专门过来看他打架,把赌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而买买木也是不负众望,帮助他们一次又一次赢下了赌注。 “李尖刀,你可千万不要被他打倒啊……”闻雯在场边默念道,这李尖刀是她让手下好不容易才在城里头找到的高手,他之前也曾经在擂台上打下了二十连胜,后来就离开拳场了。 现在之所以会回来这里,就是因为听到这里来了买买木这一号人物,之前的高手都被他打倒了,李尖刀才答应要再出来应战的。 可是没想到两回合下来,他手中的尖刀非但没有伤到买买木一分一毫,反而是他的脑袋被打崩开一条裂缝,鲜血模糊了他的脸,那种特殊的粘性让他整张脸都变得僵硬起来。 买买木冷笑地看着他,讥讽地说道:“老家伙,看你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是赶紧去看医生吧,不然别人可都得说我欺负老年人了。” “哼!”李尖刀鼻子下一撇被鲜血染湿的胡子抖了抖,“小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别以为你的拳头厉害,就能把所有人都打倒了。” “是吗?那有本事你过来看看啊?”买买木朝李尖刀招了招手,他甚至连防备的姿势都没做,呆呆地站立在擂台中间。 “别以为我不敢!” 见到买买木这么明显的挑衅,李尖刀一下狠心,手中尖刀闪过一道寒光,几乎是在一秒之间,就已经出现在买买木的面前,刺向他的心脏! 第二百四十章 可是下一刻,突然一道阴风从李尖刀的耳旁吹来,一股极大的危险感瞬间笼罩上他的心头! “不好!” 李尖刀暗暗一惊,那是买买木的拳头,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朝着自己的耳边打来,声势之快,简直如同天上的神雷在耳边轰轰作响。 一下子,他连忙收回尖刀想要抵抗,可是却不料买买木趁这个机会,突然抬起膝盖,冲着他的腹部狠狠一撞! “唔!” 霎那间,一口酸水从李尖刀的嘴巴喷出,他的眼珠子如同鱼眼般瞪出来,一道道血丝瞬间涌上眼球。 “...... 作为勇者召唤学园的老师,海伦娜老师虽然也是召唤师的一员,但是她却并不是勇者召唤师,而是更传统更古老的元素召唤师。 “真的没有?”林晨一步步走了过来,在刀疤子身前几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手捏在一起,指关节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看到薛出现,这500光明族早就吓得双腿发软,他们围攻十二泰坦,本身就在打赌,本就是十分危险的行为。 于洛海几人先是一惊,他们从来不知道,不同人的防御结界居然还能融合在一起。 王冕下身形一晃,差点一头栽倒地面上去,幸的旁边的真龙战队成员搀扶,这才站稳。 然后在大厅里头坐在了主位上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迈的老头,然后两旁便是南宫家的各种人物,而南宫天便是十分直接的就躲在了自家老妈的身后。 好几名企图逃离的难民,直接被全副武装的士兵在第一时间击杀,剩下的难民别无他法,只能麻木的向着那片区域冲了过去,他们还是希望赌一把,如果能够留下一命,说不定还真能拿着钱走人。 而在树洞上方,大树的枝桠上,也建立着一座座简陋的树屋。在树屋中,零散的放着一些干果兽皮,在兽皮堆中也有同样简单粗糙的床铺家具。 金阳的园地已经逐具规模,大片大片金色的向日葵以及灰色的月光蘑菇在西面空旷的土地上占据了很大一块范围,向日葵和月光菇都即将达到第一次的数量上限。 “走吧。”看着依然跪坐在一边的黑奈,龙昊第一次觉得什么都不应该说,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转身打算离去了,这时忽然他的裤脚被攥住了。 让托德把车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停,和萧鹏一起走下了车,就看到萧鹏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别抖了,都开散架了,我告诉你逍遥子,这个物件很有研究价值。”隐身在暗处的白千灵一把抢过来,无数道符印拍入翠云无忌的体内。 她的言外之意,并非拿李之的身份做什么名目,不像松阳帝国皇家,已经在那块玉牒上刻绘了绝地天龙的字样与图形。 此话一出,气氛一下变得微妙起来。这时萧龙天暗自懊恼,不该提起这事的,铁木的懂事那是源于他悲惨的经历。 “真是的!怎么就这样带他去了这里呢?!”孙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居然把陈贤引到了她和黄慧经常戏水的地方。 “等你的身高像个高卢人再说吧。”瓦利德冷哼道。单身狗的身高却是他的悲剧。单身狗不说话了。 苍剑离用手趴在上面,一道道各种颜色的气息丝线竟然主动进入到了苍剑离的紫府,苍剑离紫府的无以数计的龙塔再次明亮了起来,一个个竟然充满了生机。 除了雏实一脸迷茫的看着月山,她是见过月山,但是每次都对他的这种行为表示不理解。安定区的其他人一副漠然而且嫌弃的表情,他们几乎都见过月山这怪异样子,而且都知道他那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是怎样一个变态。 第二百四十一章 见到刚从食堂回来的陈峰,许晨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想起昨天的事情,他可是被陈峰狠狠地耍了一顿。 陈峰看着许晨,他微微缩着身子,明显和昨天嚣张霸道的样子有了点不同。 他冷冷一笑,问道:“你是要来找我报仇的么?” 谁知道许晨身体一顿,却是突然喝出一句,“不是!” 说罢,他双腿一弯,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给陈峰跪下! “你们看!那个许晨居然跪下来了!” “不是吧,他居然向一个保安下跪,这保安到底什么来头!” 一些人看到这一幕,心中立马被震惊到了,许晨何等身份,可是现在却不顾自己的身份跪下,眼前的这个保安到底有什么让人能被折服的魄力? 殊不知,陈峰见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下来。 “师父,请收我为徒!”许晨抬头看向陈峰,恭敬地道。 “收徒?” 陈峰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这厮不是脑袋被敲傻了吧,居然想要拜自己为师?自己可是他的对头啊! 自许晨昨天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之后,他才看清楚了自己的不足,居然连一个保安都打不过。 而且和陈峰这一对决,也让他看清楚了王冰儿其实并不喜欢他,只不过是把他当作一个哥哥来看待而已。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他才放弃了继续追求王冰儿的打算,和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怎么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所以他想了一宿,这才决定要拜陈峰为师。昨天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陈峰和他打架的时候根本就没用全力,这才是让他憋屈的,想他军区一霸,居然连别人的全力都没逼出来。 以他现在的功夫,都能进特种部队当队长,实力能够比他高一头的人更是稀少,陈峰明显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 许晨性子刚烈,既然自己打不过陈峰,那还不如干脆拜在他门下,把自己的功夫锻炼到更高一层的地步。 “你不会是疯了吧?” 陈峰只觉得有点好笑,许晨居然让他当师父,还真是个厚脸皮的人。 “我没疯,”许晨坚决地道:“我是真的想要成为您的弟子,所以再次恳请师父收我为徒!” “不行。”陈峰却是直接说道,拿着饭盒回到了保安室。 “为什么?” 许晨连忙爬起,把保安室的门给按住,生怕陈峰会关上。 “不行就是不行,哪来那么多为什么。”陈峰道。 他之所以这么厉害,靠的大部分都是修炼的灵气,若是没有了灵气,他就和以前的陈峰没什么两样,只能受人欺辱。 “我看你还是去找别人认师父吧,我可没时间陪你。” 陈峰收好饭盒,他往许晨按在保安室门上的手轻轻一拍,许晨立马感觉到一股触电般的痛意涌上心里头,痛的他下意识地就收起了手。 “拜拜啦,我的工作时间到了,可没功夫再陪你瞎扯淡。”陈峰说道。 “你去哪里?”许晨急忙问道。 “送人回家。” 陈峰往学校里头看去,只见两道亭亭玉立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看着两女几乎相同的美貌,陈峰露出笑容和她们招了招手。 “念念,可可!” “峰哥!” 胡念念和胡可可两姐妹见陈峰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们,她们连忙甜笑着朝这边跑来。 “胡念念,胡可可?”许晨见到这两女,目光变得诧异。 “许晨?” 胡念念两姐妹见到许晨,也是有些吃惊。 “你们认识?” 陈峰左右一看,看这几人脸上的表情,明显就写着一副我认识对方的样子。 “算认识吧,”胡念念道,微微仰起头来看向许晨,“他是我们班的人,只不过平时也没见他来上过几次课就是了。” 被胡念念当场说穿,许晨尴尬一笑,他确实没来上过几次课,之前之所以会来,也是为了追王冰儿。 只是让他怎么想都没想到的是,陈峰居然会认识胡念念两人,看着两女不下于王冰儿的美貌,许晨再看向自己眼前的陈峰,看来他这个师父的来头也不简单。 “是吗?原来是同班的,”陈峰自动略过身旁的许晨,朝着停车场走去,“走吧,我带你们回去。” “嗯。” 胡念念两姐妹嘻嘻一笑,跟在了陈峰的身后。 本来以她们的身份,身边就应该跟着个保镖的,只是她们实在不想引人注目,所以才没让老爸请人过来。 但是现在不同了,送她们回去的人是陈峰,对于这个曾经救过自己一命,而且已经很熟的人,她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我也去!” 许晨见陈峰几人居然略过自己就走,他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丝怒气,不过想到自己还要拜师,他也只能紧咬牙关,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咦,陈峰,你的车子只有两个座位诶……” 胡念念两人跟着陈峰来到停车场,看到法拉利上空着的两个座位,周围的气氛立马变得尴尬。 “诶……” 陈峰也是尴尬一笑,他倒是忘了这点,自己的车只能坐两个人,总不能让她们两姐妹玩叠罗汉吧,这样出事的话可就惨了。 他眼睛扫过一眼两姐妹的小翘臀,当然,要是她们愿意和自己叠罗汉的话,他也不会拒绝,毕竟自己都是“老司机”了嘛。 “师父,要不你们坐我的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许晨见状,立马机灵地跑出来打圆场,他掏出车钥匙一按,停在不远处的悍马立马就“滴滴”一响。 他的悍马可是七人座的,而且镶的还是军牌,开在路上别人见了都得退让三分。 “嗯?” 陈峰扭头一看,许晨的车子足够大,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这小子这么讨好自己,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要干些什么。 “怎么样,师父,要不要坐我的车?”许晨赔笑着说道,自己都这个样子了,相信师父也不会拒绝自己了吧。 “很好,”陈峰点点头,突然把他的悍马车钥匙给抓过来,把自己的法拉利钥匙给了他,“那你就开我的法拉利吧,我开你的悍马。” 第二百四十二章 “啊?” 许晨一愣,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陈峰一道冷眼扫过来:“没听清楚吗?你开我的法拉利,我开你的悍马。” 许晨身体一冷,连忙应道:“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我开您的法拉利!” “嗯,这就对了,”陈峰微微一笑,说起来他的法拉利可比许晨还要贵,就只是座位少了几个而已,其他的根本不差。 许晨低下头来看向自己手中的法拉利钥匙,脸色不知道是喜是悲,自己这换车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啊?明明他的悍马要比较便宜,可是他怎么有一种自己吃了大亏的感觉呢? 说着话间,陈峰却是已经带着胡念念两姐妹上了悍马车,钥匙一扭,一道轰鸣声响起,陈峰的嘴角慢慢地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看来这车子也不算差嘛……” 虽然他的法拉利要贵一点,也要更加漂亮一点,可是比起法拉利,悍马车才更加符合他阳刚的个性。 他一踩下油门,悍马车立马发动,流畅的转了个大弯,蹭地一下冲了出去。 “师父,等等我啊!” 见陈峰走了,许晨也连忙坐上法拉利里头,两辆跑车在学校里头呼啸而出,只留下两条幻影般的车线。 “念念,送你们去哪里?”陈峰问道。 胡念念她们的房子被烧,胡明叔也已经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就离开a市去办事了,估计医药公司那边也没人。 “送我们回凤华小区吧。”胡念念道。 陈峰一愣,“你们在那里买了房子?” 胡可可在旁拿着手机,正看着播放的搞笑视频漫不经心地笑道:“房子被烧的第二天就买了,花了几百万呢!” 陈峰一汗,烧了一栋又买一栋,这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啊! 不过既然她们在凤华小区还有房子,他也方便多了,油门猛地踩下,车子轰鸣而去,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凤华小区大门前。 “终于到地方了!” 见陈峰终于停下了车子,在后头一直跟着的许晨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通追车,可差点没把他累坏,法拉利虽然加速快,可也抵不过红绿灯啊,若不是他眼睛视力好,估计早就跟丢人了。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就不回去了。”陈峰和下了车的胡念念两姐妹笑道。 “你要出去吗?”胡可可睁大了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 “呃……是啊,还有一点事没办完。” 陈峰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快要六点了,七点之前还必须到花木年华见萧霜霜才行。 “那好吧,以后我们再去你家找你玩!”胡念念知性地道,既然陈峰有事,她也不好让他留下来。 “嗯,你们先进去吧。” 胡念念两姐妹点点头,两女挽着手进了凤华小区,看到她们安全进去之后,陈峰才把车子调转了头。 许晨见陈峰开车往这边来了,他连忙下车,恭敬地站直了身子。 陈峰缓缓开着车过来,见他这一副如同军人站姿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道笑容来。 “我说你啊,不会是想要一直跟着我吧?” 许晨立马大声道:“师父不收我为徒之前,我都一定会跟着师父!” 他眼神坚定,不像是假的,陈峰也是无奈地摇摇头,这家伙就是一个死脑筋,想要把他赶走恐怕难得很。 “随你吧,不过不得靠近我三米之外,否则后果自负。”陈峰冷淡地道。 “是!” 许晨心中一喜,既然陈峰没有把自己赶走,那不就是代表自己还有希望吗?自己再多加一番努力,肯定能够让他收自己为徒! 说话间,陈峰启动了车子,许晨连忙也跳上法拉利,跟在他的身后,不过这次他听从了陈峰的命令,两人的车子间隔三米开外,没敢跟太紧。 陈峰看了一眼后视镜,嘴角勾出一笑,这个许晨被自己打了一顿之后,貌似还挺听话的。 他转动方向盘,开着悍马朝那间花木年华的餐厅过去。 在来之前,陈峰就已经打听过了这餐厅的位置,据说是开在a市江滨旁边的,迎着江景享受美食,据说是城里头比较出名的一个餐厅。 陈峰开车到了地方,只见这花木年华餐厅主打的是中西结合,在餐厅门口的前面便是一条江,露天的地方摆着不少餐桌,能够见到有不少人过来这边吃饭。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横跨两地有十米开外的大江,但是江水平缓,微风不燥,反而让人舒缓身心,一身的疲劳在此刻得到放松。 陈峰开着车从旁边看去,只见在餐厅外面露天的地方,一道靓丽的身影瞬间把他的眼光吸引过去。 一个女子身穿着紫色长裙,她胸前的高耸让人的目光不能移开,脸上一抹红唇如同樱桃一般让人垂涎欲滴。 陈峰朝她雪白的鹅颈往下一扫,她穿的紧身长裙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彰显得更加出众,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轻轻扭动,立马又让人的呼吸变得急促。 突然这女子像是注意到有人看着她一样,她朝陈峰这边看过来,立马露出了笑容朝这边招手。 “陈峰,我在这!” 陈峰点头微笑朝她示意,他把车子停在一旁,下车朝她那边走过去。 “霜霜小姐,好久不见!”陈峰走过去,和眼前的萧霜霜热切地打招呼道。 和盛装大餐的萧霜霜来比,只穿着普通衣服的他简直就如同一只白天鹅,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是知道萧霜霜今天穿的这么美的话,他才不会只穿着两块布就过来呢。 “不好意思哈,我刚从学校那边赶过来,也没换衣服,不要嫌弃,不过你今天真美!”陈峰尴尬地说道。 “没事。”萧霜霜听了陈峰的话,却是不以为然,尤其是听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反而让她的脸上泛出一道羞红。 “我擦,又一个美女!”许晨躲在一旁,刚才他见陈峰下了车,他自己也跟着下来了,可是没想到陈峰刚刚送了两个大美女回家,现在居然又来和一个美女约会! 第二百四十三章 许晨看到陈峰和萧霜霜两个人谈的热切,他自己也是有些震惊,自己要认的这个师父到底怎么回事啊,一天下来什么都没干,竟全部陪美女去了! “奶奶的,师父的本事真大,看来我要学的不止功夫,还要跟他学怎么泡妞才行!”许晨暗暗说道,要是自己也能有陈峰的这个本事,那还用得着愁王冰儿会不做自己的女朋友。 不过现在说也太迟了,毕竟他也已经放弃追求王冰儿了。但是若是认陈峰做师父还能学泡妞技巧,那何乐而不为呢? 一想到这,许晨就深吸一口气,从陈峰身边走过去,坐在他身后几米开外的一张餐桌上。 陈峰一见到他,顿时只觉得头大,没想到他居然还跟到这里来了,不过看到他确实跟自己隔着三米开外,他又不好意思走过去赶他走。 “这位先生,请问几位?”有一个服务员走过来招待许晨问候道。 许晨抓起菜单一看,粗咧咧地道:“一位!” “一……位?”服务员像是没听清楚他说的话一样,脸色为难地再问了一遍。 陈峰和萧霜霜听到声音,也朝他这边看过来,要知道,这里虽然不是情侣餐厅,可是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过来这边吃饭的啊。 “你没听清楚吗!”许晨见服务员又问了,把菜单往餐桌上一拍,大大咧咧地道:“我这就一位,给我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套餐都点上了!” “是是是,马上过来!” 服务员面带怨色走开,这啥人啊,居然一个人来这么浪漫的地方消费,若不是看他点的菜多,他都想把他赶走人了。 “真是的,这么一点份量谁吃的饱啊!”许晨埋怨地合起了菜单,从小生活在军营里的他对吃饭就只有两个要求,那就是好吃,量多! 而这菜单上的菜,估计一份都填不满他半个肚子。 其他的人看向他这边,脸上都是在憋着笑,想要吃饱饭的话去大排档啊,来这里干嘛? “这人好没有教养哦,在公众场合大声喧哗,”萧霜霜看向许晨那边,小声地和陈峰说道:“谁要是和他认识啊,估计品行也和他差不多!” “咳咳……” 听了萧霜霜的这话,陈峰立马忍不住打了个咳嗽,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苦涩,不巧……他就正好认识这个家伙…… “咳咳,那个,霜霜,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你找我出来干嘛?”陈峰转移话题说道,自己才和她见过不下三次面,她就约自己出来了,这明显就不是约会,而是她另有目的。 “这个……”萧霜霜的目光闪过一丝为难,她有些扭捏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是想跟你问一些关于医学上的事情而已。” “医学上的事情?”陈峰听了,苦笑一声说道:“不好意思,家师吩咐我不能外传,所以我也叫不了你。” 其实他哪里有什么家师,这些都是他从上看来的,毕竟自己的医术需要用到灵力,根本就跟着个世界的医学常识无一点相干。 “这样吗?那好吧……”萧霜霜苦笑一声,她也早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个可能。 陈峰的医术这么厉害,一眨眼就把病人的心绞痛给治好了,肯定也是身后有什么高人指导他这么好的医术,所以他不愿意说出来也情有可原。 “不过陈峰,我可以拜托你一个忙吗?我想请你去救一个病人!”萧霜霜道。 “谁?” “我爷爷!”萧霜霜直接说道,她那大大的眼睛突然泛红,抿着嘴唇转过头,看向眼前一片黑暗的江面,“我爷爷前不久得了肝癌,现在的医学虽然已经能够治疗一些癌症了,但是对肝癌还是有些困难,所以我想请你过去给他看一下。” “毕竟你的医学都是你师父传授下来的,说不定里面有某些能够把我爷爷的病治好的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萧霜霜情真意切地抓住了陈峰的手,她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的爷爷出事。 虽然她们家并不是什么名门世家,但是从小她爷爷就待她很好,从来没有强求过她什么,就是因为这样,无论如何她都想要自己的爷爷恢复健康。 感受着萧霜霜柔软的小手指按住自己的手,此刻的陈峰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旖旎的想法,眼前的萧霜霜看上去娇楚动人,眼角含着两滴凄婉的泪,对于这么一个哀怨美人,陈峰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可以跟你过去看看,不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能救你爷爷。” “真的吗?”萧霜霜脸色一喜,把陈峰的手抓的更紧了,“没事,只要你愿意过去看就行,我爷爷就在隔壁的q市,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就一起过去。” “行,没问题。” 陈峰耸肩一笑,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灵力对一个老人家是否有效,不过可以去试也总比拒绝萧霜霜要好。 “那个,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陈峰指着自己的手干笑道。 虽然他很想就这么跟萧霜霜牵着手,不过这小妞使得劲,实在是有点大了…… “啊!不好意思!” 见陈峰的手被自己抓的红白交加,萧霜霜连忙松开了手,同时她脸上一阵羞红。 这么说来,自己还是第一次主动去抓一个男生的手呢…… 一想到这,萧霜霜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陈峰,却没想到陈峰也正在看着她,她转过头去,心中直有一种想钻进桌子底下的冲动。 “咳咳,那个……我们点餐吧,正好我也肚子饿了!”陈峰转移话题道。 “嗯。” 萧霜霜跟着点了点头,两人刚才瞎聊了一会,这才发现自己连餐都没点,干坐了大半天。 而在他们身后的许晨,却是已经把桌子上摆着的一大半食物都给扫进自己嘴巴里头。 第二百四十四章 时间渐渐流入七点,八点甚至更久,夜晚是早上的上班族能够休息的一大段时间,不少的人都选择了出来逛街,或是吃喝,或是玩乐。 陈峰和萧霜霜两人所在的这个餐厅也是接近了满客的状态,这里本来人气就不小,若不是萧霜霜老早就来了,恐怕他们也没有位置能坐。 只不过他们倒是不计较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反而是聊的很开心,反正陈峰回去也没事情干,一想到回去很可能又会碰上闻雯,倒还不如在这里陪一个美女聊天。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尖嗓子却是从餐厅的入口处大叫起来,“喂!服务员,还有没有位置啊,我要过来吃饭!” 陈峰听到声音,好奇地朝那边看过去,他的眼珠子立马就定住了。 只见从入口处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男子,身上穿着阿玛尼的西装,梳着一个油背头,嘴角还自视帅气地露出了一道猥琐的笑容,让人看了就有一种厌恶感。 而让陈峰定住眼珠子的却并非是他,而是他身边的那个身材略微有些肥胖的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一套色彩华丽的连身裙,脸部鼓起两团肉让她的眼睛看上去更加的狭小,从她那涂着血红色口红的嘴唇里正不断地喷出唾沫,让这里的服务员给她找位置。 “卢静,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还能碰见……”见到眼前的这个婆娘,陈峰的目光立马变得阴沉。 想当初,就是她跟陈雄说自己偷了东西,然后他才被赶出陈家的,再次看到这女的让人作呕的模样,陈峰不禁回想起当初的回忆,虽然这还是他没来这个世界之前发生的事,不过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只听得服务员抱着双手,神色为难地和她们说道:“不好意思,两位客人,今天我们这里真的是客满了,要不请你们等一会?或者是下次再来?” “我才不要等呢,老娘可是专门赶过来这里吃饭的,要是没给我位置,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投诉你们!”卢静撒泼地说道。 她那猪蹄子不断挥舞的动作,反而却是让周围吃饭的人更加厌恶,他们是来这里吃饭的,可不是来听别人吵架的。 服务员也意识到了周围客人的情绪正在慢慢升腾,他劝解着眼前的卢静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位置,还是请两位去别的地方吃饭吧!” “没位置,谁说没位置的,那里不就有吗!” 卢静的手指向陈峰身后许晨的餐桌,他就一个人占了一张四人座,桌子上摆满了他吃光的空碗碟。 “走,卢合,咱们去那边坐去!” 卢静二话不说,拉着身旁那个看起来还有些年轻的男子就朝许晨那边走去,却是根本就没留意到陈峰这边。 “好的嘞,姑姑!” 卢合被拉着手,嘴角却是露出一道阴笑,要知道他姑姑可是陈家的人,看谁敢得罪? 虽然他们卢家的势力也不少,不过他们的家族却是在别的城市,在a市还是陈家更厉害一些。 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怕事,直接拉开许晨身旁的位置,和他三人坐在了一起。 “喂!小子,你快吃完了吧?吃完了就赶紧走,我跟我侄子也要吃饭了!”卢静见餐桌上摆满了碗碟,不耐烦地和许晨说道,心中巴不得他快点走。 许晨本来是在这里等陈峰吃饭的,谁知道却突然横插了两个比他还不讲礼貌的人过来,他的脸色立马变得冰冷。 “我说老太婆,这里好像是我先来的吧,我没让你坐下,你把你那猪腚子给我移开!” 卢静一听到许晨这么说,她的眼睛立马冒出了怒火,拍着餐桌大跳起来,“什么,你说什么,居然说我是猪腚子,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来灭了你!” 说罢,她就想起身给许晨一个教训,让他看看谁才是这里的话事人。 “哎呦哎呦,这么久没见,怎么你这老太婆还是这么不讲理啊,难道真是猪啊?” 突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又把卢静的目光给吸引过去。 卢静扭头一看,只见是陈峰,她的脸色立马变得更加愤怒。 “陈峰,好小子啊,我还正在找你呢,你居然敢自己走出来!”卢静阴冷地笑道。 “呦?你找我干嘛?给你送终吗?”陈峰说话一点都不留情,事实上也是跟这恶女人一点情都不用留! “送你全……” 卢静本来想把“全家”两个字都说出来,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经嫁进了陈家,这么说好像不太好,她连忙就停住了嘴。 “姑姑,她就是那个被赶出你家的陈峰吗?”突然一旁的卢合站起身来说道,他和卢静是一家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陈家的事情。 “没错,就是这小子!陈峰,我告诉你,你把我儿子害的这么惨,他的病到现在都没好,你要负全责!”卢静指着陈峰道。 陈峰却是一挑眉头,好奇地道:“哦?你儿子得什么病了?” “他……” 本来卢静还想把自己儿子yangwei的事情给说出来,不过一想到这里这么多人,自己说出来哪还不得被别人笑死? “陈峰,我告诉你,你今天别想跑,把我儿子害的这么惨,你今天被我碰着就是死定了!”卢静恶狠狠地道,既然陈峰搞得她儿子都yangwei了,那他也别想好过! “姑姑,交给我来!”卢合见卢静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过来,他连忙把他给拦下,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陈峰的名号他可听过不少,不就是陈家那个瘦鸡一般弱小的人吗?之前他就想把这个家伙给揍一顿了,可是碍于他是陈家的人没有机会,现在终于可以把他给好好教训一顿了! 卢静见自己这个侄子摩拳擦掌的样子,也是点头说道:“好,那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教训他!” “姑姑,你放心,他今天一定扑街!”卢合阴笑道,他可是练过拳击的人,对付陈峰这种角色还不是小意思? 说罢,他撩起自己的衣袖就朝陈峰走过去,要给他一个好看!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可是还不待卢合走向陈峰,突然在他的身后,一只大手抓着他的衣领直接把他给提了起来! “诶诶诶!干啥呢!”见到抓着自己衣领的人是刚才的许晨,卢合的脸色立马吓得煞白! 他虽然自信能够打的过陈峰,可是看着许晨这充满力量感的身躯,卢合的手立马就软了下来。 “胆子挺大的啊,居然还敢动我师父?”许晨冷冷说道。 “你师父?” 卢合胆寒地朝陈峰那边看过去,这家伙说的师父该不会就是陈峰吧! “喂!小子,赶紧把我侄子松开,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在a市有多大的势力,信不信我立马叫人弄死你!”卢静撒泼道,她好歹在a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够被别人这般欺负! “势力?”听到卢静这么说,许晨却是忍不住露出了一道冷笑,“比势力是吗?我还真想看看你有多大的势力。” “许晨。”就在这个时候,刚才默不作声的陈峰却是突然开了口。 “是!”许晨连忙应道。 只见陈峰抬起头来,冲着他狡猾一笑,说道:“你把他们给我搞定了,那我就同意收你为徒弟!” 许晨双眼瞳孔一抖,紧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不可控制的喜悦,他等的就是陈峰这句话! “师父放心,保证顺利完成任务!” “完成什么任务啊!”被抓着的卢合只觉得难受的很,他冲着许晨比手划脚地威胁道:“我告诉你,你敢得罪我们,以后就别想在a市混,知不知道我什么来头?知不知道我姑姑什么来头!” “老子管你们什么来头!” 还不待卢合说完,突然许晨就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一道口水从他的嘴巴喷出,飞溅到卢静的脸上,她那化了浓妆的脸立马变得惊讶! “啊!”卢静大叫一声,连忙伸手擦过脸上的口水! 卢合被一巴掌闪过,脸上立马红肿了一大块,差点没晕过去,许晨虽然打不过陈峰,可是他的手劲可不是开玩笑的,在军区里扳手腕就没有多少个人能够扳倒他。 “姑……姑姑……” 一巴掌下去,卢合已然被打的神志不清,身体软的提不起劲来。 “你这小子,居然敢打我侄子,赶紧把他松开!” 卢静见自己侄子脸都被打肿了,立马疯狂地扑过来,她那肥胖的身躯挤开周围的椅子,突然脚一拐,勾中了一张椅子的凳脚,自己就真的扑街摔倒在地上了! “我的肚子啊……” 卢静只感觉自己的肚子刚才挤到了椅子的把手上,这么用力一压,她立马感觉自己的身体中了一枪般的难受。 “你想要你侄子是吧,还给你!” 许晨随手一抛,把手中的卢合给丢过去,卢合的脚一歪,拿着卢静的身体来当肉垫,自己重重地砸在了上头。 “哎呦!” 这一砸,差点没把卢静痛的眼泪都流出来,在她身下的那塑料椅子“咔”地一声,直接被他们两个人的体重给压烂了。 “姑姑!” 卢合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扶起自己的姑姑。 他把卢静的身体往右边一推,翻过身来,卢静四脚朝天,如同一只大王八一样躺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见到了,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让你装逼,现在被打脸了吧! “姑姑,你没事吧?” 卢合连忙把卢静给扶起来,他的脸被打肿了一块,看上去就像是一半猪头一半人头,让人忍不住要发笑。 “小合,替你姑姑扇那家伙两巴掌……不能让他走!”卢静的手指向许晨,若不是这家伙抓住了自己的侄子,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狼狈。 “你这家伙,我要替我姑姑报仇!” 卢合听到卢静的话,抓过身旁一个红酒瓶,双手有些颤抖地握住,咬着牙朝许晨冲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跟人打架,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拿着酒瓶朝对方的头敲下,就能把他的头给砸爆,他现在要做的也是这一招! 不过和电视里的经典桥段不同的是,被砸的人不是他的对手,反而是他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见卢合冲过来,许晨双手一推,就把他手中的酒瓶给夺过来,他一酒瓶砸下,“砰”地一闷声,酒瓶并没有碎,反而是卢合的额头上冒出了鲜血。 卢合脑壳猛地一震,感受到从额头流下的鲜血,他伸手一抹,见满手血淋淋的,他的脸色立马变得惊慌,腿软的直往后退! “姑姑!血!是血!”卢合哭丧着脸喊道。 “侄子,快用纸巾止血!” 卢静连忙抓过一旁餐桌上的纸,按住卢合的头上止住鲜血流下。 “姑姑,快点叫人过来,我要他不得好死!”卢合坐在地上气的直跺脚,他的双眼中充满了怨恨,一定要把许晨干掉才情愿! “好!我这就叫人过来!” 卢静一时惊慌失了神,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懒散的声音。 “喂!虎哥啊!求你赶紧带人过来江滨这边的花木年华餐厅,我侄子被人砸了,我要报仇!”一接通电话,卢静就哀怨连连地喊道,看着她坐在地上连连拍着自己大腿的样子,似乎忘记了自己才是挑起这场争端的人。 “虎哥,现在就给我带人过来,只要帮我搞定这桩事,我就给你五百万!” 卢静看向陈峰脸色变得阴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这个机会,让虎哥顺带着把陈峰都给干掉,让他以后永远都翻不了身! “什么?五百万!”电话那头的人听到卢静这么说,他说话的声音立马变得激动,“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带人过来,帮你揍死他丫的!” 说罢,电话挂断,卢静收起手机,看向陈峰这边,目光变得阴冷。 “你们给我等着,马上就有人过来收拾你们!” “是吗?多少个啊?”许晨丝毫不惧,反而冷笑着问道。 “多少个人?一百个!”卢静直接说道。 “哦?原来才一百个吗?” 许晨的手掏向口袋,自己也摸出来了一部手机。 第二百四十六章 “喂!给我叫五百个人过来,a市江滨,花木年华!” 只听得许晨拿起电话就大嚷着喊道,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人立马纷纷都变了脸色。 “我靠,不是吧,居然叫五百个人过来,不怕引起重大骚乱吗?” “应该不是真的吧,现在社会打黑打的那么严重,谁敢在这个风头行事。” “管他的,咱们在旁边看好戏就行!” 在餐厅用餐的其他人,眼睛里都散发出来要看好戏的热情光芒,反正最后损失的不是他们自己,来看这么一场堪比古惑仔的决斗,以后出去吹牛都能有几分面子。 唯一担心的反而是餐厅里头工作的人,他们见许晨和卢静两边打的那么激烈,而且还要叫人,立马就走进餐厅里拿起电话报警了。 “姑姑,刚才那小子说带五百个人过来,不会是吹的吧?”卢合捂着自己额头的伤口,有点担心地道。 “你就听他吹吧!”卢静不屑地转过头去,“他要是能带五百个人过来,我就当场从这江里头跳下去!”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听了卢静的话,许晨突然露出了一道狡猾的笑容。 “哼,你就继续装吧,我看你还能装多久!” 卢静不屑地转过头去,她的眼睛瞥向陈峰,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连小弟都有了,这才是她应该要马上解决掉的心头大患! 再让他在外面混下去,等到他自成一家的时候,到时候反而会显得她的儿子更没出息。 “陈峰,你死定了,我绝对不会让你以后好过!”卢静心中数不清的毒计闪过,想要把陈峰干掉。 就在这时,突然从远处飞速开来十几辆面包车,一下子就把这餐厅两边的路都给封死! “是谁欺负我们卢姐的!” 从面包车里头跳出来几十个手里拿着西瓜刀的大汉,他们的西瓜刀指向餐厅里头的人,立马把所有人吓得鸡飞狗跳。 “陈峰,快走!”萧霜霜也连忙抓住陈峰的手要离开这个地方。 在一开始,她还不知道陈峰怎么会认识那个自己刚才说没教养的人,本来她还想等会问清楚是什么情况的,却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大堆混混! 陈峰脸上带着微笑,却是毫不畏惧地拍了拍萧霜霜的手,把她给安抚下来,笑道:“没事,咱们等会再走。” “等……会?” 萧霜霜疑惑地看着陈峰,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卢静看到那十几辆面包车的人,脸色立马变得欢喜,她朝站在那些混混前面的一个彪形大汉喊道:“虎哥,这边!我在这里!” “卢姐!” 那个叫做虎哥的人,一听到卢静的喊叫,立马笑着朝这边走来,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坨活生生的五百万啊,自己算是抱住猪大腿了! “虎哥啊,你可算是来了啊,你看我侄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啊,求你快点给他报仇吧!”卢静哭丧着脸喊道。 “什么,居然敢把我卢姐的侄子都打伤了,是谁干的,快点站出来!”虎哥拿着西瓜刀往后一指,立马又把在场的人给吓得身体往后一缩。 只见许晨抱着胳膊往前跨出一步,站在虎哥的面前冷笑着说道:“就是老子我干的!” “你干的?”虎哥拿着西瓜刀冲上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弟,立马把许晨给围住了,“小弟,我看你是找死吧,连我们虎头帮的人都敢惹,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皮给剥了?” “虎头帮?”听到这个名字,陈峰的眼睛却是亮了亮。 “怎么地,你听说过啊?”虎哥扭头看向陈峰的方向问道。 “不不不,我没听说过,”陈峰连连摆手道,“像我这样的俗人,怎么会听说过虎头帮呢?” 一旁的卢静见陈峰这有点畏畏缩缩的样子,用她的尖嗓子冷笑说道:“呵!别以为装害怕我就会放过你了!虎哥,待会把这小子和那女的都给一并收拾了!” “放心,卢姐,等我搞定这个小子,再去把他们都给干掉!” 说罢,虎哥的眼睛朝陈峰身旁的萧霜霜看过去,朝她挑了挑眉,“小姑娘,别担心,待会哥就来好好疼惜你!” 萧霜霜被虎哥这诡异的眼神给盯得身体发毛,她连忙抱住了陈峰的胳膊,把头缩在了他的背后。 “没事的,放心”陈峰轻轻地拍着萧霜霜都后背安慰她,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和许晨说道:“待会给我抽这家伙十个大耳刮子!” 许晨冷笑着应道:“放心好了,师父,一切包在我身上!” “喂喂喂!小子,你们在这里给我装逼呢,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下去,把你们的脑袋像西瓜一样劈下来!” 虎哥把西瓜刀给搭在许晨的肩膀上,那锋利的刀刃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看得人心头发寒。 “是吗?你倒是试试看啊?”许晨毫不在意地笑了出来,他的目光直盯着虎哥,直把他给盯得有些毛毛然,“你动我一根毛,我就还你一巴掌!” “呦!还敢威胁我,小的们,给我打!” 虎哥不屑地笑出声,他一声令下,立马有十几个小弟冲上来要对许晨动手。 虽然他们也不敢在明面上砍人,但是把这家伙揍一顿还是可以的。 只听得砰砰砰的拳头声不断响起,虎哥朝着后面退后几步,冷笑地看着被围在人群中的许晨,敢在老子面前装逼,老子就打的你饭都吐出来! 可是还不待他以为自己的手下已经把许晨给打残了,突然从那群人当中倒飞出几个人影,全部都是他的小弟! “啊!” “啊啊!” 只听得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响起,不断有人被打飞出来,不过其中却没有一个是许晨,反而全部都是他们虎头帮的人! 只见场中的许晨使出了自己在军区练出的军体拳,一拳轰出去,如同锤子一般砸的人肺腑发疼。 那群小混混就只会乱拳打出,几乎有百分之九十都被他闪身给躲开,剩下几拳挨到他身上的,也一点疼痛感都带不出来,反而是被他一掌打中胸口,立马吐血倒飞而出! 第二百四十七章 轰! 到最后,许晨再一拳轰出,把刚才围住他的最后一个小混混给打飞出去,沿着他为中心,周围的地上躺满了叫苦连天的人。 在场的人震惊地看着许晨,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厉害! 卢静和卢合几人更是张大了嘴巴,原来别人不是吹的,而是真的有本事! “我擦,你们怎么回事,居然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 回过神来的虎哥破口大骂道,在他看来,许晨就算再厉害也绝对是双拳难敌四手,可是没想到反而是自己的人被干翻了! “让你们有钱别去找姑娘,拿去锻炼身体,你们非不听,现在被那些姑娘榨干了,丢老子的脸!”虎哥的脸气的通红,若不是前不久他们虎头帮才被军队的人给抓了一批人进监狱,他又何必要带这些毛都没长齐的人过来。 说起来这件事他也气,自己的弟弟黄东也被抓了进去,等自己查清楚是谁干的,一定把那家伙狠狠揍一顿! “怎么样?这么快就不行了吗?”见到没人敢过来,许晨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就这么几个人,连给他助兴都不够。 他的目光朝一旁依旧冷静坐着的陈峰看过去,说实话,他还想见见自己的师父出手,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的师父可比他还要厉害的多! “小子,你别得意,刚才我让着你的,接下来看你怎么挡!” 只见虎哥抬手一拍,其他还没被打倒的小混混立马全部走上前来,他们每个人手里头都拿着一把西瓜刀,身上的杀气把周围的人都给吓得忍不住后退。 许晨也是脸色瞬间一冷,拿着武器的人和没拿武器的人战斗力要相差很多,就连他也都没有一次面对过这么多有武器的人。 正在这个时候,陈峰却是突然站起身来,他轻轻拍干净自己的手,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陈峰一边活动自己的筋骨,一边和许晨笑道:“好了,许晨,你退下吧,游戏该结束了,换我来陪他们玩。” 许晨却是脸色一变,咬牙说道:“不用,师父,还是让我来吧!” “行了,师父让你退下就退下,我可不想自己的徒弟受伤。”陈峰道。 “自己的徒弟……” 听到陈峰这么说,许晨的脸色慢慢由严肃变得惊喜,这就是说陈峰已经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弟子了! “是,师父!” 许晨当下一点头,退到了一旁。 “喂!小子,还没轮到你呢,你这么快出来找死啊!”虎哥冲着陈峰冷冷说道,看着这家伙的身体比许晨还要瘦弱,他根本一点都不担心! “是吗,那你们可以过来看看,到底是谁在找死?”陈峰耸耸肩,看着那些小混混手中对于他来说只是玩具一样的西瓜刀,他可一点都没在意。 “哼!”一旁的卢静狭小的眼睛里头透出来一道阴光,“虎哥,既然这小子出来找死,那就先把他干掉就是了!” “好!”虎哥听了,也是点点头,他抬起西瓜刀指向自己的小弟们,指使他们说道:“你们都给我上,把这家伙给干掉,不要冒出人命就行!” “是!” 和刚才那些赤手空拳的小混混不同,这些抓着西瓜刀的小混混士气明显要高了不少,他们的眼中冒出阴光,几十个人对付陈峰一个人,那还不简单,乱刀砍死就是! 说罢,这些小混混突然呼喝一声,声音威震天下,他们抬起手中的西瓜刀砍向陈峰,一瞬间周围的人都害怕地闭上了双眼,不敢看接下来的血腥一幕。 萧霜霜在旁边紧张地抱紧双手,她不知道陈峰为什么要替许晨拦下这些人,她的心里头只希望陈峰不要受伤! 而陈峰站在中央,看着周围冲来的小混混,他一调动身体里头的灵气,精神立马比之前振奋了百倍! 在他的眼里看来,周围那些小混混的动作像是放慢了一样,如同老人般一样朝他慢步走过来,他能清楚地看清楚每个人的软肋,就在他们抬刀的你瞬间。 下一刻,陈峰的身体动起来,他如同雷霆一般冲出,瞬间冲到眼前的人面前,对着他们因抬起手而露出的胸膛轻轻一拍,一股巨力立马从他的手中传递进他们的身体。 砰砰砰! 连续几道拳头声响起,从陈峰的正面突然飞起几道人影,而陈峰的身影却是如同鬼魅一般又窜到别的地方,同样还是驱动着自己的身体,巴掌连连拍出。 其他小混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只感觉胸口发痛,一股窒息般的压抑感笼罩在他们的心头! 轰! 几乎是在三秒之内,那些拿刀的小混混身体全部都出现在空中,他们手中的西瓜刀在空中飞舞,上下倒转,划过一道银白的弧线,然后再随着那些小混混的身体一起落在地上。 一时间,各种惨叫声金属碰撞声连连响起! “啊!我的手!” “我的大腿断了!” 虎哥见着一地躺下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捂着自己身上受伤的地方,脸上毫无血色。 更有一些倒霉的被西瓜刀给刺中在他们的身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飙出来,立马把这餐厅的水泥地面给染红了一片! “怎……怎么回事!” 他甚至都没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的人就全部倒下了,而原本他们要干掉的人,陈峰却还是好端端地站在场中! 萧霜霜捂着自己的小嘴,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前几天来医院包扎,还会救人的那个病人吗,他明明比大部分人还要更加健康! “师父……简直是太厉害了!” 许晨看到这一幕,震惊的嘴角咧开一道大笑,这才是他要拜的师父,刚才他解决那十几个没有武器的小混混都花了一分多钟,可是陈峰却是连三十秒都没用到,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第二百四十八章 “唉呀,好久没动身子了,突然有点累呢。”陈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之前他中了子弹的关系身体才没好多久,现在突然又来了一场打斗,使得他就才刚好没多久的身体又传来了一阵痛意,不过还好,他用灵气在身体里头流转一圈,刚才的那股疼痛感立马消失无踪影。 “怎么样啊,虎大哥,还要再来吗?”陈峰冷笑地道。 见到陈峰朝自己走过来,他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手中的西瓜刀“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大哥,饶命啊,我知道错了!”虎哥连忙跪地求饶道,就算是他,也都不可能在一瞬间就把几十个人干掉,陈峰的强大使得他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看你还不知道错吧,自己的弟弟都被抓进监狱了,还敢来招惹我?”陈峰冷笑道。 虎哥心猛地一跳,看着眼前的陈峰,突然颤抖地举起了自己的手指,“你……就是那天在a市大学的那个人?” “呦?你还认识我呢?”陈峰微微一笑,说道:“那天你弟弟带人来抓我,不过可惜了,自己反倒被抓了!” “果然是你!” 虎哥脸色一变,嘴角往下一拉,差点没苦的要哭出来,没想到自己居然再遇到了这个人,原本他还想着要教训这个人一顿的,却没想到自己带着虎头帮全军覆没了! 陈峰见他苦着脸,故意打趣笑道:“嘿嘿,你也别急,待会你就会和你弟弟团聚了。” 说罢,周围突然起了一阵警铃响的声音,在远处有着十几辆警车和军车朝这边开过来,一下子就锁死了周围的路! “什么!” 卢静听到周围的警车声,她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原来刚才许晨说的都是真的! “晨哥,我带人到了!” 一个年级二十多岁的穿着军服的人跑过来跟许晨报告,在他的身后跟着好几列长长的队伍,居然真的有五百人! 那些原本报警了的餐厅工作人员,见到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他们也吓得不敢出来,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强制着抱头鼠蹲,否则就是违抗命令处理。 “许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带队过来的一队警察,见到这几百个人的阵势也是被吓了一跳,见到许家的大少爷也在这,他们也连忙跑过来问候。 陈峰诧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许晨,看来这家伙还挺大势力的嘛,估计和王家差不多。 只见许晨一改之前在陈峰面前听话的模样,随手一挥,冷冷地道:“行了,把这些虎头帮的人抓回去,然后就可以归队了!” “是!” 两队人马同时应道,立马按许晨吩咐,把那些小混混全部都给抓了起来。 一旁的卢静和卢合两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他们哪能料到这居然是真的,许晨居然真的随随便便就叫来了五百个人,还是他们绝对得罪不起的人。 商不和官斗,他们要是敢反抗,恐怕接下来连好不容易奋斗起来的家业都得跟着丢掉! “师父?他们怎么办?” 陈峰和许晨的目光同时朝卢静这边扫来,立马把他们两个人给吓得身体一抖。 “那个,陈峰啊,咱们好歹都是一家人,你不会对我们动手的吧。”卢静赔着笑脸说道。 她可不想被抓进监狱,要是被抓进去,到时候被陈峰他爸知道了,肯定会骂死自己的! 无论如何,只要能够不进监狱,让她暂时委曲求全在陈峰面前卑微一会也没关系。 陈峰看着这女的谄媚的笑脸,却是嗤笑一声说道:“你们不是把我赶出陈家了么?怎么还说是一家人呢?” “这个……”卢静眼珠子一转,连忙辩解道:“你误会了,你只不过是出了陈家而已,怎么就不是陈家人了呢,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 “是吗?那等我想回去再说吧。”陈峰随口应道,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见陈峰要走,卢静急忙拦下,又强撑着自己的笑脸道:“那你可以让你的朋友放我们走了吗?” “放你们走?”陈峰冷冷一笑,说出的话却是变得更加无情,“休想,许晨让你的人把他们两个也押回去,等别人交保金赎他们出去!” “是!” 许晨一挥手,立马有人上来把卢静两人按倒,给他们带上了手铐。 “陈峰,你!”卢静见求情不行,立马又恢复了之前的狠辣,她冲着陈峰泼辣地喊道:“陈峰,你这个贱人,给我等着,等我出来,一定不放过你!” 听了她的话,陈峰眉头一皱,又和身旁的许晨说道:“等她们进去了,安排她们住最差的监狱,有老鼠有蟑螂还漏水的那种!” “什么!” 听到陈峰这么说,卢静两人立马又变了脸色,连忙对着陈峰求饶。 “陈峰,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了,千万不要把我安排到最差的房间!” “我不想全身脏兮兮的,放过我吧!” “吵什么吵!”许晨跟陈峰使了个眼色,他站出身,冲着眼前的卢静两人厉声道:“你们两个这次是主谋,做好被关进监狱的准备吧!” “什么?” 卢静脸色瞬间崩塌,要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出五百万请这虎头帮的人过来了,没想到人没有干掉,反而是他们全部都被关进了监狱。 而且这次还被当成了主谋,就算是能够保释出来,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把他们都给押走,对了,这次这家餐厅的损失费也让她们出!” 许晨大手一挥,指向卢静两人,还不待她们问为什么,立马有人把她们押上了警车,根本不给他们一点说话的机会。 反正这卢静钱多,既然都能花五百万请打手了,那让她出钱修理这餐厅也花不了她多少钱。 一下子,原本混乱的场面瞬间被许晨叫来的人给打扫的干净,只剩下地面上残破的椅子和腥臭的血迹能证明着这里刚才发生过一场爆乱。 第二百四十九章 “师父,怎么样,我干的还不错吧?” 等到警察和军方的人都走了,许晨才重新露出笑脸,像一只小狗一样和陈峰邀功。 “师父?”一旁的萧霜霜听到许晨这么叫他,美目惊讶的张大,“你还收了个徒弟?” 在她看来,许晨会叫陈峰为师父,就是因为想和他学医术的原因,一时间她心一直,差点也想跪下来让陈峰收自己为徒。 谁知道陈峰却是立马和她说道:“他是想跟我学武功,我无可奈何才答应的。你别误会。” “学武功?” 萧霜霜俏脸瞬间凝起,旋即尴尬地笑了出来,原来许晨跟着陈峰,并不是想要学医的啊。 “师父师父,你什么时候叫我刚才那招,居然一眨眼就把这么多人给干倒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许晨对萧霜霜这个大美女并没有一丝兴趣,反而是亮着眼睛和陈峰问道。 刚才陈峰那一瞬间打飞几十个人的动作,着实是把他给震撼到了,而且不止是他,还有周围的那些看客,现在也都是用惊异的目光看向他们这边。 “呃……这个……”见许晨问的这么真挚,陈峰实在是说不出口这是因为自己使用了灵气的原因。 别看他刚才那么厉害,可是几乎已经把自己大半的灵气都给使了出来,就算是想要恢复,恐怕都要花不少时间。 陈峰和许晨搪塞道:“我刚才使用的那招威力太大,你现在还学不来,还是等我以后再教你吧。” “好的,师父!”许晨直接应道,反而把陈峰和萧霜霜两人吓了一跳。 陈峰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自己认了这个徒弟,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见到这小子刚才叫来的人,说不定哪一天被许家的人知道自己是他的师父,然后他们派人过来把自己给灭了,恐怕连尸首都别想让人找到。 “好了,你先回去吧。咱们明天再见。”陈峰飞快地和许晨挥手道,再让这家伙留在这,指不定又会弄出什么笑话来。 “是,师父咱们明天见!”许晨应道。 既然陈峰已经答应收他为师了,那他也没有必要再缠着他不放,他当下就跑回自己停车的地方,开着车扬长而去。 见到他走了之后,陈峰和萧霜霜两个人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陈峰带有歉意地跟她笑道:“不好意思,今天出来吃饭,没想到却弄成了这个阵仗,扫了咱们的兴。” 萧霜霜却是无所谓地笑道:“没关系,反正我们都吃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要离开了。” 她的眼光不经意地扫过陈峰一眼,一开始她还以为陈峰只是个得了医学传承的普通人,可是现在看来,对方的身份明显比自己想的还要神秘的多。 见萧霜霜说了这番话,陈峰呢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掏出自己的车钥匙,“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萧霜霜一笑,自己也掏出了一把镶有宝马标志的车钥匙,“我自己也是开车过来的。” “哇,还是宝马新出的suv啊……” 陈峰的眼睛朝萧霜霜手上的车钥匙飞速地扫过一眼,这宝马新出的车子,恐怕价格都得要个好几十万。 “那好吧,那我就不送你啦,你自己路上小心。”陈峰道,既然对方也有车,自己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嗯,等过两天我再去a市大学找你。”萧霜霜道。 两个人分道扬镳,各自开着自己的车离开餐厅,现在已经差不多有十一点了,刚才看热闹的人也已经散了不少。 到了深夜,a市就仿佛变成了一座空城,零零散散的车辆在马路上行驶,偶尔见到的大排档里坐了不少劈酒的人。 陈峰开车不过半小时,便是回到了凤华小区,小区大门前负责守夜的保安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开门让他进去。 “不知道闻雯那女的还在不在我家……” 一回到家,陈峰立马又冒出了担心的想法,本来屋里有林婉茹一个女的他就觉得有些应付不来了,现在突然在他们家隔壁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时不时地会过来这边,这更加让他无法应对。 不过幸好,在陈峰悄咪咪地打开家门之后,只见里头的灯已经全部都关了,他也没有见到闻雯的身影,只有客厅的节能灯还开着,在桌子上放着一锅还是温热的鸡汤。 陈峰走近一看,只见这锅盖上还贴着一张纸:“这是我熬的鸡汤,要是凉了就加热了再喝。” 看到上面写着林婉茹娟秀的字,陈峰的心中涌出一股暖意,正好他刚才使出了不少灵力,喝点鸡汤也算是滋养身体了。 这一晚,陈峰喝完鸡汤后便盘膝进入了修炼当中,他的灵气损失太多,不过幸好他根基还在,只要有能够补充灵气的任何东西,他立马就能恢复到前世的巅峰时期。 第二天,林婉茹七点多久被闹钟给吵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从松软如同棉花糖一般的床上爬起来。 在她的身旁,自己等的那个人依旧没有进过这个房间,只是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睡觉。 不过林婉茹却是没有再耍自己之前的小脾气,既然自己都已经和陈峰在一起了,迟早他都会进来的。 而且最近这些天,陈峰对她的态度明显比之前要好多了,和之前的他相比,现在的他才真正有了一个已为人夫的样子。 “啊……” 林婉茹下了床,脑袋里还缠绕着的困意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她身上穿着一套粉红色的睡衣朝门口走去,一推开门,立马有一股食物的香味传进她的鼻子里头。 “你醒啦?” 只见在她的前面,陈峰正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在餐桌上面已经摆好了他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油条包子,林婉茹看得一下子就惊呆了。 “别愣着了,快去刷牙过来吃早餐吧。”陈峰从厨房里头端出两碗面和林婉茹笑道,“之前都是你给我准备早餐,正好我今天起的早,也给你准备一份早餐。” 第二百五十章 “啊,好!” 林婉茹先是一愣,旋即甜蜜一笑朝卫生间走去。 等她洗漱完出来,陈峰已经坐在了餐桌旁,正等着她一起吃早餐。 “来,吃吧,这是我做的鸡蛋面,将就下吧。”陈峰笑道。 “嗯。” 林婉茹点点头,在她面前摆着一碗喷香的鸡蛋面,配料并不多,就只是两个煎蛋和一些煎火腿而已,但是却让她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夹起一筷子“吸溜”一声吃进嘴里头。 “好吃。” 林婉茹一边吃着,一边鼓着腮帮子说道,陈峰做的鸡蛋面有一种酸酸的味道,像是用了番茄酱,吃进去立马让她的胃感受到一阵温暖。 “好吃就多吃点,等你吃完了我送你去上班。”陈峰笑道。 林婉茹的手一停,脸色突然变得羞红,没想到自己还有能和陈峰一起上班的一天。 两人吃完早餐,林婉茹走出门一看,发现陈峰之前的法拉利突然变成了悍马,只觉得有些奇怪。 “走吧,我送你上去。”陈峰说道,给林婉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林婉茹低头进了车里,对于车子的问题她也不想计较太多,既然陈峰换了车,那一定也有他的理由。 陈峰一边细心地给林婉茹扣上安全带,一边柔声问道:“你工作的公司在哪里?” “啊!就在人民大道,沈氏制药有限公司。”林婉茹见低着头正给她扣安全带的陈峰,突然回过神来,脸色红润地说道。 “沈氏制药吗?” 陈峰对这个公司也没有多少了解,不过既然是林婉茹之前的同学开的,应该也不会对她不好。 他启动车子,离开了凤华小区。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边照射过来,现在是秋天,周围到处弥漫着一层雾气,看起来云雾飘渺,高楼大厦隐约在其中,看上去有几番人间仙境的味道。 只不过马路上到处都是车子后尾红色的车灯,现在是上班高峰期间,有大量的上班族造成了马路的堵塞。 不过陈峰还好,他要去的人民大道并不是什么高新技术园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条大道,驶离开堵车的那条路之后,一路直达人民大道。 “沈氏制药,到地方了。” 陈峰把车子停在沈氏制药公司的前边,他走出车子一看,只见眼神矗立着一栋有七八层楼高的大楼,看上去就只是普通的一间屋子,和胡明的医药公司大楼比起来要差多了。 “那我先进去了。”林婉茹脸红着说道。 周围人来人往,都是赶来公司上班的人,他们的目光扫过来,顿时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中又有一分欣喜。 “婉茹,你这么早就来上班啦!”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辆宝马在他们身旁停下,一个身穿褐色西装的男子从其上下来,他若无其事地从陈峰身上扫过一眼,眼睛里头闪过一道阴光。 “啊,总经理,我来上班了。”林婉茹见到这男子,连忙跟他打招呼道。 只见这男子走过来,却是豪爽地道:“哎呀,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你是我的助理,又是我同学,就叫我本命就好,不要那么拘束的。” 林婉茹却是不好意思地道:“要的要的,虽然咱们是同学,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工作上还是称呼你为总经理比较好。” 在社会混了这么久,林婉茹怎么会真的傻乎乎直呼自己总经理的本命,这样在别人面前,那不就让她的上司丢脸了吗? “婉茹,这位是?”陈峰眼睛移向眼前的这位总经理,他眉头微蹙,总感觉这总经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一阵阴霾的气息,别看他装的一好老板的样子,可是陈峰的内心却是对这人有着一种自发的抗拒,好像这男的不是什么正经人一样。 林婉茹听到陈峰的问话,连忙往右移一步,举起右手给他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总经理沈通先生,总经理,这位是我的……我的……” 轮到介绍陈峰的时候,林婉茹却是突然滞住了嘴,以她和陈峰现在的关系,到底应该怎么介绍才好呢? 还不待她想明白这个问题,陈峰却是突然抬起了手,和眼前的这个总经理说道:“总经理你好,我是林婉茹的男朋友陈峰!” “男朋友?”沈通的眉头微微一皱,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一丝厌恶。 一瞬间,陈峰立马从眼前的这个男子身上捕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男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原来是婉茹的男朋友啊,”只见沈通突然又大笑出来,伸手和陈峰握住,“真是没想到啊,婉茹当初可是我们班上的第一大美女啊,兄弟你算是捡到宝了。” 听到总经理的夸奖,林婉茹有些不好意思地在旁说道:“经理你太客气,那都是之前的事了。” “之前的事又怎么了?你现在还是个大美女啊。”沈通的眼珠子朝陈峰看过去,“要是有人不懂珍惜的话,那恐怕就是他的不对了!” 说罢,沈通的手猛力一捏,想要给陈峰来个好看。 他可是练过拳击的,自己手掌的力量可不是一般的大,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给陈峰一个下马威! 可是他的手狠狠捏下,却仿佛是捏住了一块铁板一样,任由他怎么使劲,可是都无法伤到陈峰的手一分。 “嗯?” 沈通脸色一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峰的手并不是那么僵硬,但是自己却是用尽全力都没办法给他带来一点实质性的伤害。 感受着沈通的手不断使劲,陈峰的嘴角暗暗瞥出了一道笑容,想要对他动手,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手最大的人都办不到。 说罢,他轻轻一捏,沈通立马感觉从自己的手掌上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仿佛要把他的骨头都给捏碎一般,他连忙闪电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奶奶的!”沈通心中暗骂一声,他的脸色憋的铁青,被陈峰那么一捏,他的手已经暂时丧失了知觉。 第二百五十一章 “怎么样,沈经理,你没事吧?”陈峰见沈通满脸铁青的样子,故意笑着问道。 听到陈峰的话,沈通连忙把自己没知觉的手缩到身后,重新露出笑容道:“啊?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 他话里这么说,双眼里头却是充满了怒火,恨不得将陈峰大卸八块。 陈峰见眼前这人居然忍住了,不屑一笑,装的还挺厉害的,有本事再来一次,看我不把你的手都给捏断! “好了,陈峰,你快点去上班吧,再晚点就要迟到了。”林婉茹见陈峰两人好像一副要吵架的样子,连忙和陈峰说道。 毕竟她以后还是沈通的助理,万一他们的关系闹僵了可就麻烦了。 沈通听了陈峰的话,却是眼睛一亮,“哦?陈峰先生还有高就啊?不知道在哪工作?” “还行吧,在a市大学当保安。”陈峰淡淡地道。 “什么?原来只是保安啊?”一听到陈峰这么说,沈通立马摆出一副嫌弃又可怜的样子。 他抱住自己胳膊,有些盛气凌人地看向陈峰说道:“当一个保安能赚多少钱啊?要不这样吧?看在你是婉茹的男朋友份上,我让你来我们公司当保安队长如何,月薪有五千哦!” 沈通心中暗暗一喜,本来他还以为林婉茹的男朋友有什么来头,没想到只是个当保安的,当保安的一个月能有多少工资?等自己把他给弄到手下当保安,到时候还不把他给压榨成人干! 这样的话,两人一对比,林婉茹自然就会知道自己才是最好的了! 说起来,他之前在上学的时候就一直想追林婉茹,只不过林婉茹却总是在埋头读书,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一次机会。 现在好不容易让她过来这边工作了,没想到她却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还只是个保安,自己一个总经理还不得比他强百倍! 沈通心中充满了怨恨,现在当着林婉茹的面不方便,等哪天自己再见到陈峰一面,到时候再给他一个大大的教训! “一个月五千的工资?”听到沈通说的话,陈峰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样?我这里待遇还不错吧?只要你过来,就能有这么多的工资哦,总比你在大学里头当那个破保安要好吧?”沈通有些得意地道,大学保安能有多少工资?自己开的工资这么高,陈峰还不得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可是还不待他得意完,陈峰却是突然抬起手来,冷笑着和他说道:“不好意思,老子现在已经升工资了,一个月三万!” “三万!” 沈通心里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陈峰,就这么一个破保安,居然能有三万的工资?这已经比他们公司副经理的工资都还要高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一个保安能有三万的工资?”沈通轻蔑地说道,他扫了陈峰一眼,他全身上下穿着的衣着加起来都不超过三百,怎么可能会有三万的工资。 “兄弟,若是没那么高工资也不要吹,小心吹上天了!” “吹?”陈峰耸肩一笑,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悍马的车钥匙,在沈通面前不停地摇晃,漫不经心地道:“哎呀,我也想吹啊,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别人信不信就不关我的事了。” “悍马?”见到陈峰手里的车钥匙,沈通眉头立马皱起。 他的目光看向陈峰身后停着的悍马,眼皮顿时猛跳,本来他还以为这辆悍马是他们公司里头的某个人的,没想到居然是陈峰的! 开着悍马去当保安?沈通的心中突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而且看这悍马的车型,阳刚的外表,就连车轱辘都要比自己的宝马大! 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在陈峰的悍马面前,他的那辆宝马就如同是一架烂车,根本就不配和陈峰的车靠在一起!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上班了,老子去a市大学当保安去了,你这五千月薪的保安队长,还是留给别人去当吧!” 陈峰冷冷一笑,不屑地转过身去上了自己的车,他一发动车子,悍马立马发出一道轰鸣。 “再见啦,总经理先生!”陈峰朝车外的沈通轻蔑地仰了仰头,开着车离开了他的公司! “可恶!” 沈通气的咬牙,他满脸憋的通红,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保安给欺负到头上来了! 想他沈氏制药这么大的公司,现在却是被一个当保安的看不起,若不是自己开的是分公司,哪轮得到陈峰在自己面前威风! “陈峰是吧,最好不要再让我碰见,不然我就让你尝尝我们沈氏制药的厉害!”沈通心中闪过无数条阴暗的想法,既然陈峰得罪了自己,那以后就别想好过! 另一边,在沈通盘算着以后要怎么对付陈峰的时候,陈峰却是开着车回到了a市大学。 刚才他之所以在沈通面前耍威风,就是想要给他一个警惕,让他离林婉茹远一点。 从那家伙看林婉茹色咪咪的眼神,陈峰就知道这家伙对自己有名无份的老婆心怀不轨,看来有时间还是得跟林婉茹说清楚才行,不然等以后哪天被沈通得手了,那时候可就迟了。 “师父!” 就在陈峰回到保安室还没多久,突然又有一道人影出现在保安室门口前,正是昨天才被陈峰收为徒弟的许晨。 “哦,你来啦?” 陈峰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见许晨来了,也没有一个好脸色,就只是淡淡地说道。 “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练功啊,我已经等不及了!” 虽然陈峰昨天跟他说了,像他那种横扫千军的功夫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不过许晨却是一个直脑筋的人,他相信自己只要够努力,总有一天能学会那样惊人的招式。 只是在这之前要怎么做,他都得要听陈峰这个师父的训练才行。 “哦,教你练功啊,那还不简单?”陈峰抬手指向保安室门口前面,“那你就在守门吧!” 第二百五十二章 “嘎?守门?”许晨诧异地看向陈峰,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话。 可是陈峰却依旧淡定地说道:“对啊,你去守门就行了。” “那个……师父,这那算是练功啊,对我根本就没用啊!” 许晨苦笑着挠了挠头,说起来他在军区里头最讨厌的就是立正,每天苦苦站个把个钟头,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自己跑去训练场找人打架来的爽。 陈峰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让你守门是想要锻炼你的定力,以后的训练可比今天的还辛苦,你不会跟我说这么点事你都办不了吧?” 许晨浑身一抖,连忙正色道:“不会,一定能办!” 说罢,他连忙走到门前,站直了身子守在门前。 他以前没这么站过,说不定真的和陈峰说的那样,只要自己坚持得越久,自己的定力也就越强。 这样的话,说不定就能早点跟师父学真本事了。 一想到这,许晨也就不多埋怨了,而是站在门前直立着身子守门。 只不过这里可是学校,他在这里守门,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们看,那个不是许晨吗?他怎么在这里守门了?” “谁知道啊,估计是被咱们的学校打惨了,现在来跟他赔罪!” 一些人看着许晨这边窃窃欢喜,许晨之前可是个大魔王,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反而让他们都体验了一把高人一等的感觉。 想想看,曾经的学校大魔王在守门让自己进去,那说出去可多拉风啊。 许晨被这么多人来来回回的盯着,他的脸也是慢慢的越来越发烫,简直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师父?我可不可以在保安室里头站着啊?外面好多人。”许晨苦着脸问道。 “不行!” 陈峰在保安室里头玩游戏玩的正爽,要是让他进来那还不得尴尬死? “让你在外面守门除了是训练定力之外,也是在训练你的厚脸皮,作为一个男人,没有厚脸皮怎么活下去。”陈峰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不料许晨却是把这句话当真了,他眼睛发亮,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说道:“哦!难怪师父认识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因为你脸皮厚吧。” “呃……”陈峰一时语滞,没想到说着说着还把自己给兜进去了。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争取把自己的脸皮练到最后,就像你一样!”许晨得意地笑道,练厚脸皮那还不简单,自己追了王冰儿这么久,脸皮早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了。 陈峰瞬间冒出满头黑线,被这小子一说,自己反而成了脸皮最厚的那个。 不过他也懒得管这些,总之能让许晨安定守门就行,免得打扰自己玩游戏。 不得不说,认了这个徒弟好像还挺不错的,以后有什么需要打酱油的事情让他去办,那还不得美滋滋的! 就在两人各自忙着自己事情的时候,在学校里头,朝这边走过来了一个腆着大肚子的身影。 “嗯?那不是许晨许大少爷嘛?他站在保安室门口干嘛?” 董大力本来是想过来找陈峰,问问他有没有在胡董事长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都,可是现在看到许晨,他的脸色立马变得惊讶。 许晨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每天除了逃课泡妞就是打架,不过奈何人家是军区的人,他可惹不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小子在学校里胡闹。 可是现在一看到他站在保安室门口前,他立马联想到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说不定是他和陈峰打起来了。 一想到这,董大力立马抓紧脚部朝保安室跑,要是让他们两个打起来,那指不定学校又会发生什么大乱啊,而且他们两边都是有关系的人,自己更加得罪不起。 “许晨,不要乱来!” 董大力一边跑着,一边伸手和许晨警告道。 “嗯?” 许晨扭头一看,这不是学校里那个好吃懒做的主任嘛?他跟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晨,不要打架啊,有事情咱们慢慢谈!”董大力着急地喊道。 “谁打架啦?”许晨不耐烦地看向董大力,“老子是在这里守门!” “守门?”董大力一惊,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干嘛要守门啊,这不是你该做的事!” “那什么才是我该做的事啊?”许晨反问道。 “你……” 董大力本来还想让许晨去跑去跳,去泡妞打架,可是想想自己可是大学主任,这么说好像不太好,他马上又闭紧了嘴巴,免得祸从口出。 “那个,像你这样的年轻小伙子,就应该好好学习,为祖国的将来做一份贡献啊!”董大力改口道。 许晨一甩手,“我这就是在好好学习啊!” “你在这里学什么呢?” 董大力左右一看,许晨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学当木杆吧? 许晨神秘兮兮地跟他说道:“你不懂,这是师父教给我的课程,只要我认真完成,将来总有一天我会变得更加强大的!” “师父?你哪来的师父?他居然叫你这么傻逼的学习方法?”董大力一愣,止不住地吐出了心里头想说的话。 就在这时,在他的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董大力身体猛地一抖,他回头一看,只见陈峰正用他阴鹫般的眼神盯着自己。 董大力嘴巴不自觉地扯出一道笑容,他看了看许晨,又回过头来看向陈峰,“是你让他在这里守门的?” 还不待陈峰回应,一旁的许晨却是站直了身子说道:“没错,这招就是师父教我的,要想修仙术,先得要吃苦!” “修尼玛的仙术啊!”董大力心里头暗骂一声,这小子不会是打架打多了,把脑子给打坏了吧? “等一下!”突然他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抬头看向了陈峰,“刚才……许晨说你是他的师父?” 陈峰点点头,“没错啊!” 第二百五十三章 “什么!” 董大力又被吓了一跳,陈峰什么时候成了许晨的师父了,这两个人在一起,连他都不敢得罪了啊! “你还有没有事,没事的话就赶紧走,不要打扰我守门!”许晨见董大力问了半个地球的问题,不耐烦地下了驱客令说道。 “啊,是,我这就走。”董大力连连点头,带有一丝歉意地道。 他心里一阵苦涩,到底谁才是学校里主事的人啊,自己居然让一个保安和学生赶走了,这要是说出去,别人还不得笑死他不可。 不过见这里有这么两个霸王在这,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悻悻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见到董大力走远之后,陈峰才回过头来,笑着拍了拍许晨的肩膀。“干的不错,以后他要是再来找我,你就负责帮我赶走!” 这几天董大力一直过来缠着自己,这要是个美女陈峰还愿意献身,可是对着这么一个肚子这么大的男子,他可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现在许晨来了,反而可以帮他做许多他没办法做的事情,这下子看那个董大力以后还怎么缠着自己。 得到陈峰的夸奖,许晨也是得意地点头,“放心好了,师父,要是以后那家伙还敢过来,我一定把他赶走!” “很好,有你在,师父就放心了!”陈峰欣慰一笑,抓起手机继续玩游戏。 正在这个时候,在学校大门前却是开过来一辆大货车,冲着保安室这边按喇叭。 那大喇叭一响,立马震的人耳朵发聋,许晨眉头一皱,怕扰到陈峰的安静,立马冲着外头的大货车喝止道:“那边那个开货车的,知不知道这里是学校,按什么喇叭!” “不好意思!”从车窗里露出一个头来,抱歉地和许晨这边喊道:“我们是来送货的,请问陈峰先生在不在?” “陈峰?”许晨一想,这不就是自己师父的名字嘛! “你等会,我这就去叫人!” 说罢,许晨转身回到了保安室里,和陈峰说道:“师父,有人给你送东西来了!” “送东西?什么东西?” 陈峰听到许晨这么说,他心中也起了疑惑,放下手机和许晨两人走出了保安室。 货车司机见保安室里走出了两个人,他立马伸手把自己带着的工作帽从头上拿下,和陈峰这边笑道:“陈峰先生是吧?我托胡董事长的吩咐,把你要的东西给你送过来了!” “我要的东西?”陈峰仔细一想,突然心中一激动,可能是胡明把自己要的火毒花送过来了。 “来来来,快开门卸货!” 陈峰立马打开了学校的自动门,把货车放了进来。 只见货车司机停下车子之后,打开后面的车箱,里头装着好几个大箱子的货物,全部都被他给卸了下来,送进了保安室。 等货物卸完之后,货车司机才和陈峰说道:“胡董事长把黑市上的存货全部都收了过来,大概只有两百株,他让我跟你说声别嫌少,以后还有这种花的话,他也会立马给你送过来的!” “两百株吗?够了够了!”陈峰心里一喜,豪爽地拍着货车司机的肩膀笑道,“回去之后跟我和胡董事长说声多谢!” 两百株火毒花虽然不多,可是如果真的是火灵花的话,那他可就赚大了,虽然不足以让他一下子回到巅峰,不过往上晋升一个境界还是可以的。 “许晨,给我守住保安室的门,无论谁来了都不要开门!”陈峰兴奋地说道,立马钻进了保安室里头。 “是!” 许晨听从了陈峰的命令,他站在保安室的门前,眼神凶狠地扫向周围路过的人,别说没人想过来了,就算有人也得被他这凶神恶煞的眼神给吓得掉头就走。 而陈峰进了保安室之后,却是迫不及待地把其中一个大箱子给打开来。 只见在这箱子里头,整齐地摆着二十多株如同火焰一般艳丽的鲜花,隔着装着这些鲜花的玻璃瓶,陈峰都能闻到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让他身体里头都灵气一下子就涌动了起来! “果然是火灵花!”陈峰双眼直发亮,只有这火灵花才能让他身体里头的灵气变得汹涌澎湃,和前世自己吃过的一模一样。 他二话不说,直接把玻璃瓶打开,从里头抓出一株火灵花,那花瓣如同跳动的火焰一般在空气中轻轻摇晃,不过陈峰可没心情欣赏这番美景,他直接把火灵花的花瓣和花蕊摘下,一把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头! “唔!” 下一刻,陈峰忽地睁大了眼睛,火灵花的花瓣一进到自己的嘴巴里头,立马就化成了一股苦涩的汁水,顺着他的喉咙往下,差点让他忍不住要吐出来。 可是陈峰还是咬紧牙关,锤着自己的胸口把这股苦涩的汁水给吞进肚子里头。 一瞬间,立马从他的腹部传出一股燥热的感觉,弥漫到了他的全身,让他整个人的身体一下子就变得发烫! “给我转!” 陈峰捏印盘坐,引导着腹部的那股燥热往自己的丹田中去,在丹田的转化下,那股充满精纯能量的汁水立马变成了一大团的灵气,在他的丹田中加快流转。 这火毒花果然就是火灵花! 陈峰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精神比之前还要更加饱满了一些,以前拼命吸取灵气的他就像是个永远喂不饱的穷孩子,每天都一定要吃,而且稍微动一下就会消耗掉自己的营养。 可是现在有了火灵花,他就如同每天都能大鱼大肉的富孩子一样,一团又一团的灵气被他给吸进丹田里头,使得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好! 陈峰现在的丹田已经逐渐被这些火灵花化成的灵气给填满,一株又一株的火灵花被他吞进嘴巴里头,可是他却不嫌苦涩,反而是吞下那些火灵花之后,他感觉自己变得还要厉害了几分! 他全身的身体发烫,简直就如同进了桑拿房一般,那两百株的火灵花瞬间被他给消灭了大半。 若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吃了其中一朵火灵花的话,根本忍受不住那股热毒,没被送到医院就会死在路上! 第二百五十四章 但是对于陈峰来说,这点热毒根本就不算事,反而助长了他吸取灵力的速度。 一团团的灵气涌进他的丹田之中,化成一滴滴的灵液,逐渐把他干涸的丹田给填满,陈峰只感觉自己的力量也都在跟着蹭蹭蹭地提高。 “嗯?” 在外头守门的许晨,突然有了一种心悸的气息,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他的心头,直觉告诉他这是从保安室里头传来的。 “师父到底在干些什么?”许晨暗暗说道,难道刚才送来的那几个大箱子里头装着什么危险的东西? 不过陈峰只让他守门,没说让他进去,他一时间不知所措,虽然想进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忍住了。 “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保安室里头爆发出来一股无形的气浪,打在保安室的门上,立马发出一声巨响。 许晨就守在门前,他也被这一声给吓了一惊,连忙跳到了别处。 “师父,里面出什么事了!”许晨急忙问道。 只见在那声巨响传出之后,房间里头突然没有了声音,周围仿佛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天空上的炎日晒得许晨额头冒出了汗。 只听得“吱呀”一声,保安室的门被打开,一股摄人心魄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没事,是我。” 陈峰踏出保安室,他双目如星辰,面容如磐石般坚定,许晨看着他,突然有了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明明对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瘦弱,可是他却一点挑战的心思都没有! “终于……突破了!” 陈峰低下头,紧握住自己的右拳,在吸取了两百株火灵花里头的灵力之后,他终于晋升到小圆满的境界,身体比之前还要强壮了数倍! 只要再往上一层,就是大圆满,然后晋升到炼神返虚的境界,到时候这世界完全就由他说了算! “师父,你真的没事吗?” 许晨有点胆战心惊地看着陈峰,虽然知道他是自己的师父,可是他突然有一种不认识他的感觉,就好像他比之前还要更加厉害了一样。 陈峰抬起头看向他,立马又让他心里猛跳。 可是下一刻,陈峰身上那股摄人的气息却是突然一消,又露出笑容和他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嗯?” 许晨一愣,难道是自己刚才看错了?怎么陈峰又好像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总之你还是乖乖守门,在这愣着干嘛?”陈峰说道。 “是!” 许晨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不过既然师父都说自己没事了,那应该真的是没事了。 陈峰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容,没想到这个世界真的有灵草,这样他无比惊喜。 虽然在黑市上火灵花几乎已经全部都流到了他的手中,但是除了火灵花之外,说不定还有别的灵花妙草,在这个世界上是毒物,不过对于他却是大补之物! “嘿嘿,这下子可有的玩了!” 以陈峰现在的境界,虽然还不能腾空而飞,但是力撼大地,疾速而行还是可以的,谁敢来得罪他,谁就是找死! “滴滴滴!” 就在这个时候,陈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陈峰拿出手机一看,这电话号码就只有几个人知道,可是打来的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电话,“喂?” 只听得从电话里头传来一道阴冷的笑声:“你就是陈峰吗?” 陈峰眉头一皱,这声音他从来没听过,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 “你是谁?”陈峰问道。 只听得电话里头突然换了个人,一道焦急的女声从里头传出,“陈峰,是我!闻雯!” “闻雯?你怎么有我电话的?”陈峰脸色变得难看,难道是林婉茹给她的? 这妮子有了自己的电话,以后还不得给自己打爆机? 可是还不待他觉得麻烦,电话里头的闻雯又带着哭腔说道:“等一下,陈峰,快来救救我啊!” “救你?”陈峰眼皮一跳,这妮子出什么事了?他急忙问道:“你在哪?” “我在……” 还不待闻雯说完,突然电话里头的声音又换了个人。 “她在a市郊区南边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头,你有本事就过来啊。”这人说话的声音阴冷而又轻飘,他直接把自己的所在位置给说出来,明显就说明他有恃无恐。 听到这声音,陈峰的脸色也是变得正经,“你是谁?” “闻雯没跟你说吗?我就是那个一直想和你打一场的地下拳王买买木。”电话里头的人阴恻恻地道。 “地下拳王?” 陈峰愣了一下,这才想了起来,这家伙就是闻雯不惜花了几百万在他家旁边买房,而且每天都来自己家找自己出战的原因吗? “和你打可以,不过你得先放了闻雯。”陈峰冷冷说道。 “放了她?你开玩笑吧?”买买木冷笑一声,“我要是放了她,然后你去报警怎么办?” 说到这,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度,“我要你现在过来救她,若是你不过来,我就先把她杀了,然后再去你家找你,我可是有你家位置的哦……” “什么?” 陈峰脸色一变,不管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自己不去,就会间接害了两个女人的生命,一个是闻雯,一个就是林婉茹。 他拳头紧握,声音变得低沉下来,“很好,那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放心,我会在这里等你的,不过你要是带人过来的话,可就别怪我对这女的动手了。” “放心,我不会带人过来的。” 陈峰的目光变得阴狠,嘴角慢慢勾起一道阴笑,他还正好想测测自己现在的实力呢。 说罢,他立马挂断了电话,抓起自己的车钥匙和守在门边的许晨说道:“你在这里给我守门,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下!” “等一下,师父,你去哪里啊!” 许晨急忙问道,可是陈峰却是飞快地开车出了学校,朝着郊区的方向飞驰而去! “真是的,师父这也太折磨人了吧?” 见到陈峰走了,许晨气的猛吸了一口气,敢情自己真的只是个在这里看门的而已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 话不多说,陈峰开着车窜出学校之后,立马加速往郊区南边开过去。 只不过这次他有意放慢了一些速度,免得又被王老爷子找回去投诉。 虽然他现在有了能够保护自己的实力,不过他依然不敢贸然挑衅来自上面的力量,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可是知道了有一种东西叫做导弹。 万一自己真的犯众憎了,一颗导弹下来,就算现在的他皮再厚,也得被炸成渣渣。 而就在他开车赶往郊区的时候,另一边,地下拳场内。 此刻的地下拳场,还并不是要开赌的时候,但是这里却突然聚集了不下两百多个人,每一个人都穿着西装,面容冷峻。 在他们的面前,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具尸体,全部都穿着拳场的工作服。 突然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朝着这边冲过来,没有停在停车场,而是直接冲进了地下拳场。 车一停下,立马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人,他带着劳力士的金表,大拇指上的一颗祖母绿的玉石戒指在这略微有些阴暗的地方闪闪发光,看上去就不是个普通人。 只不过此刻此人的脸色却是充满了焦急,周围的人纷纷给他让开道路,他一看到地面上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波澜不惊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震惊。 “闻雯她在哪!”这人一进来,立马抓着拳场的负责人喊道。 负责人满脸苍白,闻雯在拳场被别人抓走了,他自己也难辞其咎,要知道,闻雯可是他们拳场大老板的女儿,而这个大老板,更是玩转a市地下的风云人物,也正是因为有他在,别的势力才不敢轻易进来。 在若干年前,a市里头有一个叫闻龙的人在地下世界崭露头角,先是把当时最厉害的社团给灭了,然后自己再重新经营,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无一人能够再撼动他的地位,而这个叫做闻龙的人,此刻就正站在他的面前! “老板……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把大小姐抓走的人是别的城市来的拳手,我们正在全力通缉他!”负责人急忙回应道。 “全力通缉?” 听到这话,眼前的闻龙突然全身一松,他身体一软,坐倒在了地上,旋即眼神变得狠辣,他抬起头来,再次看向那个负责人。 “要是我女儿找不回来,你就跟她一起陪葬!” 负责人全身冒出冷汗,他知道眼前的这人可不是玩虚的,若是大小姐真的回不来,他也要跟着一起下黄泉!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出去找人!”闻龙又朝着周围那些守着他的黑衣人喊道。 “可是老大……你……”黑衣人脸露难色,若是他们走了,有人来偷袭闻龙就糟糕了。 闻龙猛地一甩手,“我还不至于这么容易就会死!不用管我!” “好……好的。” 那些黑衣人听了,也只能转身快速跑出去,他们明白大小姐在老大心中的地位,若干年前,大小姐母亲的惨死让老大痛悔不已,若是这次大小姐真的也出事了,恐怕他们整个团体都要出问题! 一时间,a市的地下世界风云忽变,在a市的每一个角落,都突然冒出了人在盯着各个地盘,只要买买木或者闻雯出现,他们就会立马通知上头带人过来。 而就在此时,陈峰已经开着车来到了a市的郊区。 这里还不是开发区,之前曾经办设过不少黑工厂,不过被查封之后,这里就成了一片荒废。 留下来只有一栋栋残破的工厂,成为了老鼠虫子的寄居地,基本上本地人都不会再来这里。 陈峰往周围扫了一眼,这买买木还真会选地方,自己若是真的带人过来,恐怕他真的会把闻雯杀掉了,然后再从身后茂密的树林里逃跑,这样的话能不能抓到他还真的说不定呢。 只不过这里有这么多荒废的工厂,陈峰还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藏在哪一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喂?” 手机里头传来了买买木的声音,“你现在过来右手边第三间工厂,我已经看到你了。” 第三间?陈峰朝右边看去,只见在一座墙皮斑驳的三层高楼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皮肤黝黑,冲着陈峰这边露出了一丝冷笑。 “你就是买买木是吗……” 陈峰冷冷一笑,收起了自己的手机,既然已经找到人了,那就好办了。 话不多说,他脚步一提,立马冲向买买木说的那间工厂,那差不多有两百米的距离,居然被他缩短在了十秒之内,健步如飞般出现在工厂前面。 他一脚踹出,工厂的大门立马轰然倒塌,扬起冲天的灰尘。 待到灰尘散去,他才看清楚了里头一道端坐着的人影。 “陈峰,救救我!” 只见闻雯就被绑在工厂的正中央,她身上套着的麻绳使得她的胸前挤的更加饱满,那盈盈一握的小腰轻轻扭动,露出短裙外头雪白的玉腿也跟着轻微蠕动,看上去就让人血脉喷张,这简直就像是在玩捆绑game啊! “奶奶的,这女的到哪里都不让人省心。”陈峰暗道一声,若不是知道这妮子真的是被绑架来的,他还真的忍不住要扑上去了。 “闻雯,你没事吧?” 想虽然是这么想,不过他还是立马跑了过去,想要把闻雯身上的麻绳解开。 “陈峰,对不起!” 闻雯两眼泪汪汪的,若不是她一直在地下拳场跟买买木吹嘘陈峰的事情,他也不会把自己绑过过来威胁陈峰出战。 “没事,这件事回去再说吧。”陈峰说道。 “嗯?” 突然他眼神一凝,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忙伸手朝身后抓去! “啪!” 一块飞来的石头被他抓在手中,顷刻就被捏成了粉碎! “啪啪啪!” 远处买买木朝这边走了过来,他双手赞赏地拍着掌,刚才那块石头就是他扔过来的。 “不愧是大小姐说的那个厉害人物,居然连我丢的石头都能接住,看来还真的不是个一般人呢……”买买木阴阴笑道,眼神逐渐变得阴狠。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过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不能给这小妞解开绳子。” “哦?”陈峰站起身来,缓缓转身面对买买木,“这么说来,就一定要把你打倒咯?” “没错!”买买木得意一笑,扬起他油光的头,“为了请你还真是费工夫啊,那小妞可是在我面前吹了不止多少次你有多神勇,我还真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么厉害呢?” “哦?” 听到买买木这么一说,陈峰好奇地扭头看向闻雯,这妞子对到陈峰的眼神,立马羞红了脸转过头去。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神勇。”陈峰捏了捏手指头,嘴角的笑容突然变得神秘。 “呵呵,现在你还能这么神气,不过我也打过不少神气的热心,你就继续装吧!” 买买木的目光朝闻雯移过去,在她高挑的身材上扫了一眼,阴笑着说道:“若是你被我打败的话,那就别怪我对这小妞动手,她的身材可还挺不错的哦……” 闻雯被吓得身体一抖,只感觉买买木的眼神透过她衣服看穿了她的肉体一样。 “你想动她?” 陈峰眉头皱起,虽然他也对闻雯有想法,不过男女之事可是讲究你情我愿的,别人不愿意强迫下去可不行。 “我何止是想动她啊?我还想……”买买木阴笑道,双手交叉做了个隐秘的手势。 陈峰脸色一冷,这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恶心。 “废话少说,想打就快点来吧!” 他伸出一手,待会还要回去接胡念念她们回家呢,他可没时间陪买买木在这里玩。 “呵,你就这么想找死吗?”买买木扭动一下自己的脖子,他的膝盖如同刀刃般抬起,眼神瞬间变得狠厉,“那我就成全你!” 说时迟那时快,买买木动如脱兔地冲出,瞬间到了陈峰的面前,他一拳轰向陈峰的脸部,在他的耳朵里传出刺耳的轰鸣声。 这就感觉不是在和一个人对决一般,而是像在应付一颗人影导弹。 “还不错。” 陈峰双眼冷漠,心中暗暗想道,难怪这买买木敢这么嚣张,原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只不过他身体猛地一摆,买买木的拳头就落空从他的耳边擦了过去,瞬间跳开了好几米。 买买木脚部一停,看着陈峰,眼睛里露出了嗜战的光芒,“你还躲得挺快的嘛,比那些连我拳头都躲不过的人要好多了!” “这家伙,还真是好战……” 陈峰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了和自己打一架,居然连闻雯都抓过来了,简直就是个武痴。 “陈峰,你小心点,他之前把好多个连胜的拳手都给打败了!”闻雯有些担心地喊道,陈峰若是也在这里败了,恐怕她们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是吗?” 陈峰抬头看着买买木,这家伙比起自己的那个徒弟许晨要好一些,有机会的话,他还真想让那狂傲的小子和他打一次呢,让他好好历练一番。 “喂!在场上呆住了可不好吧?别怪我送你归西!” 见陈峰突然站住了身体,买买木还以为他向之前那些人一样畏惧自己的身手,他冷冷一笑,当下又是猛力一拳轰出去! “嘭!” 陈峰再次侧身闪过,买买木的拳头打在他身后的水泥柱上,居然直接打缺了一块! “泰拳拳手的拳头还挺厉害的嘛。”陈峰微微一笑,这世界没有灵力,倒是养出了不少锻炼武体的人,若是再能有什么强化身体的灵丹妙药出现,恐怕也能比得上他前世那些武神。 “诶,对了,若是可以的话,我也可以炼药啊。”陈峰心里想道,以他自身的力量,只要找到合适的药材,就能炼成增强体质的丹药。 而且这里的药材大多数都温顺没有灵性的,炼化它们更是轻而易举。 “你在愣什么神!” 买买木见陈峰接二连三躲开了他的攻击,而且好像还出神了的样子,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看不起了。 他一咬牙,再次打出一拳袭向陈峰的胸口。 “啊,不好意思!” 听到买买木的话,陈峰回过神来,他双手一抱,如同子弹般攻势的拳头直接被他给抱在手中! “什么!” 买买木一惊,没想到陈峰居然敢把自己的拳头抓住! “那我就认真跟你玩玩吧!”陈峰淡淡说道。 他抓起买买木的手往自己的肩上一扛,猛地甩出去,买买木的身体顿时重重地砸在地上! 轰! 那满是灰尘的水泥地面扬起一阵灰尘,地面上被砸出了个大坑,龟裂的裂缝如同蜘蛛网一般蔓延开。 买买木躺在坑中,只感觉浑身发疼,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嘶! 远处看着的闻雯倒吸一口冷气,看了买买木和别人这么多场的打架,一直都是他把别人打倒在地上,可是现在却轮到他被陈峰打倒了! 一时间,喜悦冲上了她的头脑,她情不自禁地大喊道:“陈峰加油,把那个家伙打趴下!” “哼!” 买买木一抹嘴边的鲜血,从地面上爬起来,他阴狠的眼神盯着陈峰,不过却是不敢贸然再冲上去。 刚才他只以为陈峰躲得快而已,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道,他的身体虽然不轻,但是想把他扛起来也不是什么易事,可是陈峰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不仅力道大,更是让他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而且看着陈峰瘦弱的身躯,他的身体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怎么了?你害怕了吗?”这时候轮到陈峰反问道。 他冲着闻雯那边一笑,那淡定自若的眼神看得闻雯一呆,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心动了一般,此刻陈峰坚毅的脸庞,在她看来却充满了帅气。 “你若是害怕了的话,那我就带人走咯?”陈峰和买买木笑道,转身就要朝闻雯走去。 “谁说我怕了!” 买买木见陈峰要走,脸色一狠,一道鞭腿挥出,袭向陈峰的腰背! 第二百五十七章 腰背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只要被踢中,直接就能把人打残! 而且他的鞭腿可是经过千锤万练的,想当初他曾经在水泥柱上缠上厚厚的纱布,然后直接甩腿去踢,到了最后更是把水泥柱都给踢断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的是,陈峰就是故意挑衅他来攻击自己的! 他眼角余光一扫,见买买木的鞭腿甩来,一道冷笑露出,他身体往下一蹲,买买木的鞭腿从他的头上扫过,那种接近死亡的感觉直让人头骨发麻。 不过陈峰却是毫不畏惧,趁着买买木鞭腿扫空的时候,踢出一脚踹向他另一只站立的脚! “啊!” 买买木一时没有回过神,被陈峰这么一踹,他的身体顿时失控摔倒在地上。 陈峰二话不说,一屁股往他的腹部一坐,哪怕他肚子上都是腹肌,可是内脏的挤压也是一瞬间让买买木差点连胃酸都要吐出来! “怎么样,还想要再打吗?”陈峰冷笑着问道。 他现在坐在买买木的身上,任他的鞭腿再厉害,也不可能抬得起来踹自己。 “你这混蛋!” 买买木何时受过被别人骑在身上的奇耻大辱,他怒红了脸,双拳朝着陈峰轰去,誓要把他从自己身上赶开。 可是陈峰的屁股一压,一股更大的重力压在他的腹部,又是让他一阵吃痛! 他双腿朝买买木的手踩去,居然直接把他的双手都给踩在了脚下,纹丝不动,再加上腹部的重压,让买买木一下子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就问你,你服不服输?” 陈峰冷笑着,用自己空出来的手朝买买木没有多余一点肥肉的脸打去,清脆的巴掌声立马响彻在这个废弃的工厂里头。 “我服你妹!”买买木被打的嘴角溢血,不过还是怒骂出一句! “我没有妹。” 陈峰说罢,又是一巴掌甩下! “那我就服你m……” 还不待买买木把“妈”字说出来,陈峰又是一巴掌打下,买买木原本黝黑的脸立马变得更加青紫。 只见陈峰伸出食指在买买木面前微微摇晃,撅着嘴说道:“问候别人家人可不好哦!” “我……” 这次买买木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再次被陈峰打脸! 啪啪啪! 每次买买木想要骂架,陈峰便是招呼他一巴掌,根本不让他有反抗的机会。 毕竟这家伙又不是陈苟派来追杀自己的杀手,只是想要和自己打架,所以才把闻雯绑来的而已,对于他陈峰并没有杀心,只想着把他给降服了,以后好别再过来找自己麻烦。 他自己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那还想招惹一个每天都找自己打架的人。 买买木被打的鼻血糊了一脸,这陈峰到底想要干啥啊,自己的脸被他打的都快没有知觉了,他依旧还是要继续打,把自己的脑袋都给打的一晃一晃的,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这种折磨,反而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啊,要不是陈峰把他的脸都给打的没力了,他都想咬舌自尽了! “我服了,大哥,我服了!” 在被陈峰连续几十巴掌打下之后,买买木的脸肿成了猪头的样子,心中只想着给自己开脱,不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后一定有机会来找陈峰复仇! 听到买买木的声音,陈峰刚抬起的手停下,冲着他问道:“你说你服了是吧?” “是是是!” 买买木忙点头道,比起要被折磨至死,他倒还不如苟且偷生,以后再来对付陈峰。 只见陈峰的身体一松,从买买木的身上站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说道:“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嘛,害的老子打的脸都痛了!” 买买木心里只想说让陈峰换一换,他宁愿做那个扇巴掌的人,至少脸不会被打肿! “既然你认输的话,那就走吧,别来烦老子了。”陈峰随意地甩甩手说道,就要把买买木放走,自己走过去就要给闻雯松绑。 “哼!” 买买木低哼一声,双眼怨恨地看向陈峰,不过却是不敢再冲上去,否则又被陈峰暴打一顿,那可真的比死还难受。 “你给我等着,我对付不了你,自然有人能对付你!”买买木心中阴阴想道。 突然陈峰一道冷眼扫过来,“你怎么还没走?” 买买木顿时被吓得身体一抖,刚才从身体里冒出来的杀意立马收起,连连摆手和陈峰说道:“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他立马捂着自己的肚子加快脚步朝工厂大门走去,一溜烟消失了人影。 见买买木走了之后,陈峰才回过头来,猛地一扯,直接把闻雯身上的麻绳给扯断。 “陈峰,你刚才太厉害了!” 闻雯一被解开绳子,立马如同猴子一样跳上陈峰的身体,陈峰下意识地一托,正好托着她浑圆的臀部上。 这妮子埋头在自己的肩膀上,胸前的重压直把他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一时间陈峰只感觉腹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复苏过来。 这种美妙的触感,非一般人能够享受得来! “陈峰,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厉害,那个买买木居然被你打的还不了手!” 闻雯的小嘴不停地吐出话来,之前看着买买木打败了她们拳场这么多的拳手,一直有一股怨气压在她都心头,现在见到陈峰把买买木收拾得这么惨,她心中所有的怨气总算可以释放出来了! “呃,我知道我厉害。”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触碰到了自己的逆鳞,只不过不是那种重击一般的触碰,而是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想呻吟的触碰。 “啊……” 陈峰被闻雯这么一摸,身体立马软倒跪在了地上。 “啊!” 闻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摸到了什么,她粉扑扑的小脸蛋立马变得羞红。 “你真是最能让人不省心啊……” 陈峰夹紧自己的下体,有点艰难地说道,无论跟闻雯这妮子在哪,他好像都没有过什么好处。 “对……对不起……”闻雯有点害羞地应道,不过却是比划了...... 张志新也是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王浩明的这个还价让他仿佛是一口气喘不过来,然后眼前一黑一般,不过回过神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幅很遗憾的表情来。 没有人相信啤酒鸭这种东西,老头会去看上一眼。大家也基本都认定了赵子弦的运气用到了尽头,直到赵子弦做好了啤酒鸭掀开锅盖的那一刻。 这样的官员到处都是,甄蒙德混在其中,倒也显不出什么特别的不同之处来。 而现在瑞恩典那王国的年轻一代贵族,也摒弃了王国大多数保守古板的风俗,开始向往和模仿起南方诸国的流行时尚来。各式各样的舞会,派对,歌剧,音乐会等等新鲜事物,也同样在瑞恩典那王国流行起来。 杨老惊异地看了一眼,缓缓在左边扯下一根头发,他还清晰地记得左边的头发已经花白,连一根黑头发都没有。 这是元素魔法师,最常用的水系魔法咒语,也间接表示了加百列的属性。 说完,巴萨罗大笑着扬长而去,而斯特林爵士的脸色却顿时黑如锅底。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一个生气的表情,恨得牙根都痒痒了,想要咬苏寅政,但是现在这样出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只好坐在马桶上等人把衣服给送来,边等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林清炫准备解决完牛头山的灵源矿后就带着林语梦回武学院,距离武学院招生的日子不远了,按照林语梦的修炼速度,到时还真有可能自己考进武学院呢。 在炼狱血蝠和血蝶的注视下,林云果然将第四条龙魂本源吸收到了身体里面,紧接着一股白色的力量将林云包裹了起來。 在场的几人立即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不久之后,一封绝密的电报就被翻译了出来,不过二次翻译必须他们的头头亲自来,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北方汉子走了出来,他就是远东情报组亚洲区族长,张军。 光看此男子背影就风度翩翩,凭借一来年的考古经验,她敢断定,必是个上等货色。有此机会,岂有不跟上的道理?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甚至商梦琪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转性了,以前可是有名的色狼,可是今天他竟然转性了,这能不让人怀疑吗? 两人听了更加的用力了,因为实在是太饿了,太想吃东西了。终于黑杰克到地方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师傅!师傅!给我果酒,我要渴死了。”张东海这次没有给他果酒,给他的是岩缝里接的矿泉水,冰冷刺骨。 直到第八层,林语梦的眼睛又亮了一下,第八层的大门上写着杂物间,推开一看,里面堆的什么都有,不过很可惜,那些药材在推开门的瞬间即逝化为乌有,把林语梦疼的直抽抽。 “你看现在的神族怎么样!?”神无天居然真的回答了林云的话,而且平心静和,完全就是和一个朋友聊天的样子。 第二百五十九章 “陈峰!” 这时候,胡念念和胡可可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么快就下课了?”陈峰一愣,幸好自己回来的快。 他看向许晨,和他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啊?就这样啊?”许晨愣逼脸,他这一天的除了站可什么都没干过。 “今天就先这样,等有时间了我再带你去地下拳场练拳。”陈峰道。 “地下拳场?”许晨原本的不开心瞬间消失,他眼睛发光,“是不是那种没有规则的拳场啊,听说有好多厉害的人在那里呢!” “所以你还是快点回去准备准备吧,免得被别人打倒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弟子。”陈峰说道。 “好嘞,我这就回去练拳去!”许晨得意地应道。 格斗他可是有过不少次经验,不过地下拳场可不光靠的是格斗就行了,有什么阴招暗招的别人都会使出来,因为没有规则,可比格斗要阴险多了。 许晨屁颠屁颠地赶回家,陈峰也是趁这个时候把胡家两姐妹送回去了。 自从他答应胡明每天送胡念念她们回去之后,胡明就已经吩咐了学校再多找了个保安,他每天乐逍遥,倒是没有什么烦恼。 “你们两个,怎么了吗?” 陈峰见胡念念和胡可可两个人走来,一路上都在咬耳朵,看着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心中有了几分疑惑。 胡可可笑吟吟地看着他,拉了自己姐姐的胳膊一把,“姐姐,还是你说啦!” “你说!”胡念念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你说啦,姐姐我害羞!” “胡说,你就从来没有害羞过赶紧说!” 见这两妮子要吵起来,陈峰连忙抬起自己的双手,止住两人的话语,“你们 两个到底想说些什么?” 只见胡家两姐妹对视一眼,突然深吸一口气,朝着他说道:“陈峰,我们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生日晚会!” “生日晚会?”陈峰懵了懵,随后才想起来这两个丫头是同一天出生的,生日当然也是在一起的。 “多大点事啊,不就是个生日晚会么,到时候我去就是了。” 他刚才看着两姐妹一路争吵的样子,还以为她们想要干什么呢,原来只不过是想请自己去参加生日晚会。 见陈峰答应了,两女心中一喜,冲着彼此咧嘴一笑,随后又转过头来看向陈峰,“那就说定了,下周的周二,花园酒店晚上八点见。” “行,没问题。”陈峰一口答应,到时候准备两份好一点礼物送过去不就行了,那用得着这两姐妹这么紧张。 “那好,我们回去吧!” 接送了胡念念她们回去之后,陈峰再次赶车去了林婉茹工作的沈氏制药公司。 一想到沈通那嘴脸,陈峰就有点放心不下,林婉茹在那里工作,迟早会是个祸害。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倒希望可以跟胡明说一声,让林婉茹去他那里工作,那他可就放心多了。 现在是秋天,不到晚上七点钟,天就已经是灰蒙蒙暗沉下来的了。马路上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汽油味,周围建筑上的霓虹灯亮起,看上去虽然漂亮,不过在陈峰眼里看来却是浪费电量。 等他赶到沈氏制药公司的时候,里头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早已经下班了,大门前停着一辆大货车,正有运输人员不断往里头搬运货物。 陈峰掏出手机,给林婉茹打去了电话,半晌之后,电话才终于打通了。 “喂?陈峰吗?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事吗?”林婉茹正忙完手头上的活,正想着要离开公司。 陈峰走出车外,抬头看向眼前这栋楼,还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盏灯光,他问道:“你下班了吗?我来接你了。” “我……下班了。”林婉茹心中一暖,没想到陈峰会想到来接她下班。 本来前几天她都是开着那个杀手马斯特的车过来上班的,今天陈峰来送她上班,她才没有开过来。 若是陈峰不来的话,她就只能够去坐几百米外的公交车,这么黑的天,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 “陈峰也是因为注意到这点,才专门来接我回去的吧?” 情人眼里出西施,见到陈峰开车来接自己,林婉茹的心犹如吃了蜜的甜。 “你等下,我这就下去!”林婉茹急忙说道,手中抱着明天要处理的文件,娇小的身影加快脚步赶向电梯。 听到手机里头传来的“嘟嘟”响,陈峰挂断了电话,眼前的搬运工人还在忙碌着把货车上的东西运进去。 奇怪的是,哪怕是搬运货物,公司的大门前也居然没有开着灯照亮,反而是那些搬运工手里拿着一根手电筒给予照明。 陈峰朝大门上一看,只见上面贴着好几条照明灯管,可是偏偏不亮起来,从公司那边看过来,他这边更是黑暗的看不见人影,周围更是黑灯瞎火的。 不得不说,沈通选的公司位址还真是稀奇,周围非但人流少,而且车站也不多,一到晚上就好像成了一栋鬼楼一般,在这边若是发生个什么意外,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嗯?” 突然陈峰眼睛往右边移去,只见一辆宝马停在了大货车旁边,沈通从上面走了下来。 一看到沈通,大货车上也立马下来了一个司机,两个人交头接耳了一阵子,眼睛不断往周围瞟,好像是在怀疑什么东西一样,鬼鬼祟祟的,让人看了就起疑。 陈峰躲在暗处,再加上身上穿着的是深色的衣服,沈通两人朝这边看过来,还只以为是有一辆车停在这里而已,他们两个说了一会话,突然朝着公司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这两个人,去停车场干嘛?”陈峰眉头一皱,也悄悄地跟了过去。 只见偌大的地下停车场,除了零零星星停着的几辆车之外,根本没有多余都车子,而沈通和大货车那边的人就隐藏在稍远的一根水泥柱后头,细声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可幸陈峰可听得到周围的传音,他躲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耳朵一动,沈通他们说话的声音尽收在耳朵里头。 第二百六十章 只听得那个开货车的司机小声地和沈通说道:“沈老板,你让我弄的熟石灰还有甘草已经全部运到公司里头了,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别被药监局的人给查到了!” “嘿嘿,怕什么?” 沈通嘴角咧出一道笑容,回音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头扩散,听起来反而有些阴森森的。 “药监局来了又怎样,这些都可是正规药材,就算查出来了也不会有事。” 听到沈通这么说,货车司机也跟着眯起自己的眼睛,奸诈地笑道:“不过不得不说,还是沈老板会赚钱啊,居然想到用甘草加熟石灰来冒充保健品,这下子你还不得赚的盆满钵满的?” “这算什么,市场上的保健品大多都是这样,我只不过是低买高买而已!”沈通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狡猾,他伸出两根手指,“我入货五百克才几块钱的东西,等我加点料再弄成药丸卖出去,到时候一经宣传,把价格翻个几百倍都不成问题!” “几百倍!” 陈峰心头一震,几块钱成本的东西买出去成百甚至上千的价格,这沈通明显就是要把别人当猴耍! 难怪他把公司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就是想要制造大批便宜的保健品,然后再全部销售出去。 现在的人都只喜欢看明星,去买他们代言的产品,别说沈通开价千百来块了,只要有自己喜欢的明星代言,估计那些人花上万的钱都愿意购买!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好老板呢,没想到居然是来骗人的。” 陈峰冷冷一笑,他们开的这间小公司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了,那恐怕沈通身后的沈氏制药大公司,恐怕还要赚到更多的钱! “滴滴滴!” 突然陈峰的手机一响,立马让他们几人都吓了一跳。 “谁!” 沈通当下大喝一声,朝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坏事了。” 陈峰暗道一声,立马抬腿就跑,他动如脱兔,沈通甚至只能看到一道黑影冲出停车场的大门,等他想追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奶奶的,到底是谁敢闯进来!”沈通追出停车场,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气的他破口大骂道。 “沈老板,咱们的事不会被人发现了吧?”货车司机也跑了出来,心有忧虑地道。 沈通朝周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之后,他才说道:“没事,就算发现了也没用,咱们公司做的可是正规生意,走吧,我们先回去。” 既然已经被人偷听到了,他们也不敢再在停车场里头逗留,直接朝着公司走了回去。 等他们走回去之后,突然从右边建筑的一个拐角,露出来陈峰的身影。 “还好,刚才差点被发现了。” 陈峰手里拿着手机,刚才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立马就按了静音,这才没有引得沈通他们注意。 现在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林婉茹打来的电话。 “喂?陈峰吗?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你?”林婉茹有点埋怨地说道。 刚才她接到陈峰的电话,第一时间就赶下来了,可是一下来却又没看见陈峰的人影,再加上周围乌漆抹黑的,她连陈峰停着的车子在哪都看不清。 “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接你。” 说罢,陈峰挂断电话,抄了另一条路往公司走去。 只见在公司门前,沈通正热切地和林婉茹说着话。 “婉茹,这么晚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你那男朋友估计是不来了。”沈通咧着嘴笑道,“毕竟我还是你上司呢,他要是不来,我送你回去总好过你自己去坐公交车。” “不用了,经理,”林婉茹连连点头拒绝道,“陈峰他既然说会来,就肯定会来的,我相信他。” “他?”沈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鄙夷,他不屑地抱起双手道:“不是我说啊,婉茹,那个陈峰就只是一个保安而已,虽然现在工资有三万,不过恐怕连房都买不起,更别提以后和你在一起了。” 林婉茹脸色一滞,陈峰虽然确实不比沈通有钱,可是他也不是个废人,被别人当面说自己的男朋友不好,若不是想到自己以后还要在这里工作,她现在就反怼回去了。 就在这时,却是在她身旁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一把把她的小蛮腰给抱住。 “我能不能买得起房,好像不关沈经理的事吧?”陈峰抱着林婉茹,冷声和眼前的沈通说道。 林婉茹看到出现在自己身旁的陈峰,心里头突然涌出了一股感动,红唇轻抿,露出一道甜甜的笑容。 “陈峰?”沈通一见到陈峰,脸色立马变得有些难看。 不过旋即,他又轻蔑地笑道:“你买不买得起房我当然不关心,不过我就怕以后婉茹跟着你,连房子都住不起而已!” “是吗?那还真不好意思,我已经买房了。”陈峰翻白眼道。 沈通脸色一变,“买房?在哪里?” “凤华小区。” “凤华小区?” 沈通一听到这个小区名,脸色立马变得更加难看,这个小区他自然知道,随便一座别墅都要几百万,虽然他不是买不起,不过他有点难以相信陈峰会买得起。 “还有啊,我现在和婉茹就住在一起,要不要请你去我们家喝杯茶?” “我们家”这三个字,深深地打击到了沈通的心,本来他还以为林婉茹是冰清玉洁的处女,可是既然他们都住到一起了,还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 事实上,他还真不知道的是,陈峰和林婉茹两人,确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奶奶的,枉费老子花了这么多心机!”沈通暗骂一声,都是被别人碰过的货了,那自己干嘛还这么百般讨好? 不过他往林婉茹的身上一扫,这小妞的身材还挺不错的,虽然不能把她从陈峰身边抢过来,不过要是玩一玩,好像也挺不错的嘛…… 一想到这,他的脸上马上又恢复了笑容,“不用了,这么晚了,我就不去你们家了,以后有空的时候再见吧!”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们先走吧,公司的事交给我就行。”沈通笑道。 看着他脸上毫无情绪的笑容,陈峰的眼神变得冰冷,这家伙肯定有什么阴谋。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陈峰搂着林婉茹的小蛮腰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对了,婉茹,明天可别忘了早点来上班哦!”沈通和林婉茹笑道,“明天公司可能要开会,你早点过来准备。” 林婉茹脚部一滞,回过头来有些不愿地问道:“大概几点?” “嗯……我想想啊,早上五点吧。” 沈通这话一出,陈峰和林婉茹的脸色立马变得不善,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明天早上五点就要过来,恐怕林婉茹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够。 见两人都盯着自己,沈通连忙咧出一道奸笑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哦,你看这里这么多药材,明天要是不早点做准备,恐怕就要耽误我们公司制药的时间了。” 看着陈峰不善的脸色,沈通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得意,既然我得不到你女朋友,那我就狠狠压榨她,等她累倒了,自己再给她弄点迷药,保准她醒来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陈峰盯着他,却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家伙心怀不古,这么早过来,那还不如干脆不要回去。 他冷冷一笑,道:“好啊,既然你们公司这么忙的话,那婉茹,你明天就早点过来就行了。” “什么?”婉茹一愣,震惊的眼神立马朝陈峰投过去,他为什么也站在了沈通这边? 陈峰手一抬,止住了她要说的话,他继续说道:“不过等你来帮忙的时候,可得亲自把箱子里头的药材都给拿出来清点看看,不然少了什么我们可不负责!” “什么!” 这回轮到沈通吃了一惊,他们运来的那些药材大部分都是熟石灰和甘草。这要是被林婉茹发现,传出去可就麻烦了。 “怎么?沈经理,有什么问题吗?”陈峰看沈通满脸惊慌的样子,好笑地问道。 “没……没事。” 沈通眼珠子不停翻转,若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他的公司可就出事了。 “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可就走了,明天五点见!”陈峰说道,带着林婉茹就要离开。 “等一下!” 这时候,沈通却是突然把他们给叫住了。 陈峰回过头来,“你还有什么事吗?” 沈通连忙讪笑着说道:“那个,我想了想,明天好像也没有那么急,你就按正常时间来上班就行!” “哈?”林婉茹又是一愣,不明白沈通说话的意思。 “没听懂么?”陈峰轻轻敲了一下林婉茹的小脑壳,温柔地和她笑道:“沈经理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明天就按正常时间来上班就行。” 说罢,他轻佻的眼神朝着沈通看了过去。 沈通忙应道:“没错,你明天正常来上班,至于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就行!” “哦,那好吧。” 林婉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看到陈峰不停地在朝自己使眼色,她也是有点木讷地答应了下来。 反正她也不想那么早就过来上班,今天本来就已经是加班了,明天再五点过来上班,那还不得把她累死。 “那沈经理,咱们以后再见啦!” 说完,陈峰拉着林婉茹上了车,他看向沈通的眼睛里头闪过一道精光,飞速离开这个地方。 等到陈峰他们走了,沈通的脸色才重新变得阴沉下来,刚才若不是陈峰在旁边搞事,林婉茹哪里敢拒绝自己的要求? 不过说来,刚才陈峰说的那番话,好像已经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一样。 “刚才偷听我说话的人该不会就是他吧?”沈通都眼神逐渐变得阴冷,如果真的是陈峰偷听了他刚才在停车场里头说的话,那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另一边,陈峰接了林婉茹回到了家,他们的屋子里头空荡荡的,再加上周围别人都已经睡着了,一点人声都没有。 “今天好难得哦,那个叫闻雯的居然没有来。”林婉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 本来闻雯这几天经常过来借着等陈峰回来的名义待在这里,她还有些不情愿的,可是现在闻雯不来了,她又突然感觉屋子里头少了点什么。 “可能是她回去有事情了吧。” 陈峰把自己脱下的外套挂到了衣架子上,闻雯那丫头才刚被自己救出来,估计一时半会也不敢再出来了,免得又被别人抓走。 “是吗?” 看到身旁的陈峰,林婉茹微微一笑,虽然闻雯走了,不过陈峰却回来了,她的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两人洗澡之后换了衣物,现在时间还早,还不到睡觉的时候,他们就随便点了个外卖一边吃着,一边在客厅看电视。 “我的肩膀……好痛……” 突然林婉茹的一声痛呼,让陈峰的目光朝这边扫了过来。 今天忙了一天,虽然比起之前的工作要轻松不久,可是一直坐着处理事情,也让林婉茹的身体有了不少痛意,现在她只感觉自己浑身酸痛,没有了力气。 陈峰在旁边看着,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来给你按摩吧?” “你还会按摩?”林婉茹有点不敢相信地看过来。 “先进房间吧,在这里我不好按摩。”陈峰说道,带着林婉茹进了睡房。 林婉茹躺在床上,陈峰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是按摩,其实陈峰把他体内的灵气一点一点输进了林婉茹的身体里头。 在他的灵气游动之下,林婉茹身体的疼痛顿时消失了不少,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陈峰的灵力简直可以说是包治百病的一种奇药了。 “怎么回事,好舒服哦……” 林婉茹只感觉在陈峰的按摩之下,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温暖,她的眼皮越耷拉越下,到最后,居然在陈峰的按摩下睡着了。 “呼,总算搞定了。” 给林婉茹按摩完,陈峰才松了一口气,悄悄退出了睡房。 他本来还想着今晚要怎么跟林婉茹相处的,现在正好趁着给林婉茹按摩让她好好的睡一晚,自己再在外面修炼。 第二百六十二章 陈峰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虽然说他已经修炼到了小圆满的境界,不过离自己巅峰时期,也就是可以御剑飞升的时候还差了一个天地的距离,无论何时都不能懈怠。 一直到第二天,在林婉茹还没有醒来的时候,陈峰就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餐,悄悄地离开了家。 “师父!” 陈峰刚回到学校,没想到还没进门就见到了一脸欢笑的许晨,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自己,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陈峰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早上七点...... 在阿瓦隆之外,卫宫士郎果然复制了镜花水月,两把绝世斩魄刀,卫宫士郎现在已经到了极限。当然,其他斩魄刀估计也没啥大用,有这两把就够了。 北溪他们下了鹰宠,迎面就有几只魔物扑了上来。北溪举枪对着魔物头颅就是一颗子弹,“砰砰砰”,几枪下去,都是贯穿了脑门。魔物来不及惨叫,便已化成黑烟散去。 在桑德兰目前有一些无赖的打法之下,切尔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希望。 “丁兄,我这里还有一些用不到的灵器和地器,不知道在哪里可以卖。”林毅想了想还是决定处理一下。 高中之后,也没有联系。那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的北溪,和游戏里叱咤风云的北溪,的确无法联系。 这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局面了,有那么一刻,穆鲁几乎想要发出命令,让所有军团后退,将占据的三个行省放弃。 苏云约见波博斯基。波博斯基远比苏云更早的来到了约见的地方。 就在紫玺还处于震憾中不能自拔,楚晨的身影这个时候也从高空飞落而下,来到她的身边。 陈星当然眼睛就要鼓出來了。这是什么情况,那朵美丽的雏菊居然是……噗~~一股鲜血从陈星的嘴角溢了出來。 何无恨双手握着饮血刀,跃到千魂灵妖的头顶,狠狠的刺了下去。 观众们都是看到了画面中的场景,不过多的却也只是感叹,并没有太多惊奇的表现。 “那行,浴室就在那边,皇上自己进去洗吧。”萧婉词对他说道,不用她正好,她还是省事了呢。 他们这种正在朝着堕落前行,朝着地狱无限靠近的家伙,生理反应完全跟不上心理堕落的速度,陡然看见南爻这种血淋淋的杀人方式,他们乍然之间还很陌生,没达到熟悉或者亲自动手、能够熟悉起来的程度。 想给火魔恢复道体,必须要用那一节魔骨!而他的魔骨,就藏在了英灵冢之中,而火魔已经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对于如今英灵冢的情况,恐怕也不太了解。 说着话,她就从背后推着他往前走,将他赶出来了这片土豆地,那脸上的表情,恨不能让他立马走人。 听了吴起源的话以后,外门长老们都是一阵的错愕,听说过睁眼说瞎话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过睁眼说瞎话的,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瞎话。 “呵,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哪怕拿一百万两来,老子也不原谅!”原告大难不死,铁了心,发誓要为妹妹和自己讨回公道。 “喏,以下几处我不太明白。”孙捷掸掸册子,谦虚好学的架势十足,滔滔不绝,从选种、催芽、切块一直到收获与贮藏,几乎每个环节均有疑问。 四位七重天星主,都施展出了杀招,威势之强远胜于之前的一击。 乔伊娜鼓足勇气说道,自从朵兰城一战,乔伊娜就想跟着亚瑟,但是又担心自己会拖后腿,这一刻,是她信心最足的时候,生怕过一会儿又不敢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没多久,车子到了地下拳场,一行人迎着陈峰进去,差点让他有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老大,我们把人带来了。” 只见往日一直喧闹的地下拳场,此刻却是无比的安静,在拳场旁边的吧台旁,坐着一个手里拿着一根长拐杖的人,那拐杖的把柄处有一条暗缝,恐怕这拐杖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你就是救了我女儿的那个人吗?”闻龙抬起头来,冲着陈峰微笑道。 “你好。” 看着眼前的闻龙,陈峰这才什么才叫做魄力,这个男的就只是静静地坐着,不...... 转开锁匙,蹑手蹑脚进屋,只开了走廊一盏灯。毛线外套脱在门廊里,屋里弥漫着一股没散尽的酒味,果然和那帮美国同事出去喝酒了。她脱掉鞋子,皱着眉头去将外套拾起,整理好挂在衣钩上。 苏无双的难过,突然消失不见,愣在原地,久久还未回神,当他视线放在顾玺身上时,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解释什么。 她未满二十一岁,办理理疗保险卡需要监护人陪同。一张医疗保险卡,每月要向医院缴纳八美金——她几乎没法向阿福开口。 这铺子,最好之处是后门一开对着后边院子的后门,非常方便,下雨都不担心。 见林茶离开了,秦陌殇才不舍的收回了视线,看起了手机上新收到的消息。 有的就想多了。好比、多少人到崇化坊呢?会他们的话不是更便宜? 灯光把蒙蒙薄雾染的火烧火燎,夜市里五光十色的霓虹被湿漉漉的水汽晕开,走路时视线都打着飘儿。 苏无双看着孙景浩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拿出来,当他手上拿出一包包零食的时候便知道了他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眼颜兮月罢了,毕竟他手上的东西,全都是颜兮月平时最爱吃的东西,还有最近新喜欢上的新口味薯片。 马一龙面露狰狞的,打出一拳后,他并没有收手,而是顺势往前压着叶凡的双臂往前推。 就这样,夏梦真的像是个精神分裂的病人一样,一会哭一会害怕,接连不断地变换表情和语气。 “你不是说要看我的人身吗?我脱给你看,你怎么又骂我流氓?”穆辰东很委屈地质问道。 在客船的中央大厅,二三十个域外分子端着抢看护着几十个客人和船员。然后听着船舱里不时的回荡着剧烈的抢声,让这些域外分子脸色难看,气氛紧张。 “呐呐呐!!就是这个嘛!!”叶凡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暗示的意思十分的明显。 此时那一缕缕修为融入了深渊在稳固着深渊,而做完这一切应劫老人一众看着深渊神情有些莫名,似乎在等待着那所谓的深渊之主的回应。 “我才不管他们,他们那是没有,有的话你看他们穿不穿。”张谦撇嘴。 到了这一刻紫寒没有丝毫的犹豫,浮手间一枚如墨的珠子一握额日期,伴着那时的砰然声珠子在他的手中骤然碎去,当珠子碎去时,一瞬天地虚空在此刻顿时扭曲起来。 “好,好!”思无涯大声说道,一脸高兴的模样,随即走到王凡身边,一挥手,周围的几名筑基期修士迅速飞到了王凡的附近。 与此同时,被人踩住手掌心的伊布莫维奇,开始苦苦求饶了起来。 “真的吗?李映雪真的可以留在你身边吗?”泪水不争气的往外掉。怕他反悔李映雪连忙答应。 这次换做颜圣翼了,颜圣翼勾着唇,笑着,这个笑容,真的很可怕,他的力气,比上官琳的大很多,用力的推了一把白乐裳,白乐裳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第二百六十四章 胡念念两姐妹今天下课比平时要迟了点,大概六点多才从学校里头出来,不过这也比陈峰以前当保安要好多了。 陈峰开车载上她们,离开了a市大学,朝着凤华小区回去。 现在是下班时间的高峰期,路上堵满了要回家的车子,陈峰虽然也等的不耐烦,不过他总不可能扛起车子就往前跑,这样的话自己还不得被抓去当做小白鼠一样做实验。 “陈峰,要不我们先找一家餐厅吃饭吧,反正现在回去也已经迟了,还不如先去吃饭,等车流少了再回去。”胡念念...... “……这对凤头钗可是娘娘的心爱之物。听说,这是皇帝陛下为了庆祝娘娘诞下长公主,特意寻了手艺出从的工匠打造,送给娘娘的。”从霍青青的表情里,就可以看出她很是羡慕吕香儿与朝霞得了这对凤头钗。 从前的陈寂然很霸道,常常欺负顾西西,时常捏着她的脸捏的生疼,但无论他如何欺负顾西西,却不允许其他人对顾西西说一句重话。 在短暂的失神后我跑上了楼,楼上,季流年住的那间卧室已经空空如也,药也不见了踪影,哪里还有人? “该说的都说了,娘娘冰雪聪明,想必思索一两日便会想通。”出岫回道。 \t“话不能这么说,好歹以前罗大洛还是对公安事业做出过贡献的,以前他也是一个不错的侦查员,只是近些年享乐思想占了上风,有些腐化堕落了。哎,一旦人开始喜欢享受,慢慢就变质了。”萧远山不无感慨地说道。 如今她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东,靠吃年分红也能过上很优渥的生活,一身名牌的,出入代步皆是豪车。 真是想不到,那样一个高高在上如王者般存在的男子,竟然也会做起为自己妻子孩子洗手作羹汤的事情来。 每年樱花盛开,都是三四月份,今年却是格外的早,二月末,就已经是开满了山野,来这里观赏的游客,也是格外的多,日本樱花遍洒富士山,不得不说确实是一处美妙之地。 而听到顾西西要辞职的消息,公司上下最为开心的当然要数王丽了。她就差买几挂鞭炮来庆贺了。 我觉得真是搞笑,明明我说的都是事实,路旭东却这么一副受了重伤受了诬陷的样子,好像这些都是我自己瞎编出来冤枉他和郭于晴的一样。 贺常棣脖颈也慢慢变红了,偏生脸上还是一副高冷的神‘色’,天知道其实这会儿他心里有多兴奋多‘激’动。 果不其然,来者确实是一列木乃伊步兵,它们后面拉着一辆堂皇的木乃伊马车,至于上面坐的是谁,我想应该是一名未知的法老。 莫成贵虽然还是不大愿意,可既然三少爷发话,他自然是不能接二连三拒绝。 一会儿,医生让老头子伸出双手,他一副镇定自若见怪不怪的样子。 老皇爷既然自重身份,双眼必要抬得高,挑剔的也厉害。不消说‘门’户的高低,就是那孩儿的眉‘毛’长得淡些也不肯,叫来提亲的众人无奈,才知这‘门’姻缘不是好攀附的。 毕竟早晨一睁开眼就在淌钞票,水费、电费、伙食费及工人工资,等等,这些都要票子。 童牛儿生火有一手绝的,就是能在最低点燃烧起来,然后慢慢扩大,这样等别人发现起火,想要救应却已经来不及了。这一招是在市井间‘混’迹的无赖都擅长的,因为要靠这个骗吃骗喝,也算是一手本领。 而吸血老祖见自己的招数被挡住,狠狠的暗骂了两句,然后将漫天的血雾收拢,化为一柄晶莹的血色刀刃。然后,朝着孟启与霓虹而来。 第二百六十五章 陈峰两手一抬,把他们两个人都给提了起来。 瘦子满脸惊慌,如果说陈峰能把他抬起那还算可以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能够一只手就把有两百多斤的胖子都给举起来了,哪怕是大力士都做不到这么厉害! “大哥,我们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见陈峰抓住自己两个人走到前面还没有修缮好的桥边,往下就是一条河流,瘦子连忙求情道。 可是陈峰却是冷笑道:“你们还是等下次能回来的时候再跟我求情吧。” 说罢,他的手一松,瘦子两个人立马如同...... 但它的现实影响力会逐渐下降,连带着给平台带来的流量也逐渐下降,最终趋于相对的平稳。 “还有不凡的份?大哥有心了!”月夜朝孟志泽竖起了大拇指,脸颊间顿时泛起了感激之情,充满敬意的对孟志泽行礼道。 孟缘屏住呼吸,等它靠近时出手偷袭,火灵枪刺出,足足刺进去一尺深。手臂用力,发现再也刺不进去了,想拔也拔出来了。干脆以肩扛枪,将大狗熊甩了出去。 “可若是你早已知晓‘幽冥令’的秘密,有为何非要杀了那李季二人?”嬴天再次问道。 此次大岽帝国不惜调派十万狼骑金甲和数名大岽帝国顶尖的高手,就是为这神兵而来,只是谁也无法卜算出神兵现世的具体位置,所以大岽帝国才会有如此大的军事行动。 杨鸣笑了笑说道:“嫣然,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待会请你去吃饭!”说着,杨鸣就跟着几人的步伐去了楼下厕所。 铸造生产中,要对铸件的质量进行控制与检验。首先要制定从原材料、辅助材料到每种具体产品的控制和检验的工艺守则与技术条件。对每道工序都严格按工艺守则和技术条件进行控制和检验。 “怎么?你不让我下山,就是违抗青金子长老的命令,莫非你想受山规处置不成?”眼见那护卫迟疑,寒仙子率先发难,反问道。 就是因为术法师的能力过于强大,所以术法师的入门门槛自然比大地战士高得多。 到达镇里,一行人购买补给,更换了行头,罂粟不离提议喝酒,便齐往中途镇上最大的酒馆。进门时,席撒注意到酒馆的匾牌名字非常奇怪,叫做‘离王酒馆’。 巨大的车厢。四匹马并排一起拉,车厢里有三张床,两个车厢——一共六个床。 杜拉德看到尤一天的魔法又进行了一次转变,他除了暗骂尤一天变态之外,也只能暗暗向上天祈祷,祝阿凡斯校长能够躲过这一劫了! 唉,原本还想把这个喜讯同七七一齐分享的,现在看来。只好过几天再说了。 因为瓦洛兰大陆和别的大陆不一样,它的板块特别的脆弱,所以经不起高手在上面肆意的战斗,所以才会出现协商战争。 不过今日自己却是吃了大亏,洪荒中这鲲鹏便不是一个肯轻易吃亏的人,今日又怎么愿意咽下这口恶气。只是眼下西王母等人却是有恃无恐,根本不怕自己敢再追杀。 无敌有些狐疑地看着高坡前杀作一团的两方,那些从比蒙军团推出的上百个巨大的器械竟然没有作出任何攻击,只见比蒙在那些器械上来回地忙碌了半天,连个屁都没能放出来。 可以用绝对的力量压倒时,便用绝对的力量压倒。而随着伯乐发出的总攻击的命令,各种各样,低级的、高级的妖物,甚至有些被称为神灵的妖物,一起攻向了极乐世界。 他们城的防御器械的数量有限,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便全力攻击。 第二百六十六章 想起今天闻龙跟自己说的事情,陈峰对闻雯这丫头也变得宽容了许多,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亲人,还能够这么乐观,世界上可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到。 紧接着,陈峰把闻雯的身世也跟林婉茹说了一遍,感同身受都她立马也觉得有些难过。 论起家世,他们家虽然不比闻雯家有钱,不过她自小也不好过,自从自己的母亲因病去世之后,她也再没回过家,跟着陈峰住到了一起。 直到现在,他们的生活才稍微有了些好转而已。 “怎么样?可...... 而高句丽则无度的将隋朝军民捕杀,将他们的尸体堆砌起来搭建成京观炫耀武力。 待容器盈满污血,便会有一只格外大的吸血魔蚊衔住那个容器,往黑河中心送去。 秦阳一脸肉疼,把一块黑色碎片拿了出来,苏伊伊看到秦阳手上的碎片,喜形于色。 到了这么近的距离,星界传送门的使用,已经不需要法阵的辅助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当然还是精心布置了一个特殊的辅助法阵。 不过莫辰重新回忆临出发前,范彤说的话,确实,当时的她又没有表态说自己同意去往圣都。 身形魁梧的青鬼王轻功本已不弱,可是在重新变回萧莫何后,他身法中的那份诡异无形竟被瞬间放大到了极致。 细若游丝的话语从落针可闻的房间中显得异常清晰,得到美人准许,杨逸再也按耐不住心头激动,上身前倾,双唇直接印在了如水般柔软的香滑之处。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嗷吼!!!”一声狼嚎咆哮,突的从黄三郎不远处蹿出一条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爪子拍飞了黄三郎手中的长管暗器。 黑暗中,一个绿色的光源在暴王手中出现,发出幽绿的光芒,映照出暴王阴森粗犷的脸庞。 在各房侍卫戏谑的目光下,他就这样想了将近一个时辰,尽管时间漫长,可依旧没有一个两全其美之策。 叶邵扬方才分明听到一句穆帅,可是付流音却是姓付,这两人又是什么兄妹关系? 折鸦圣子的话音未落,般若便推开大殿的大门从外面一步迈了进来。 少年闻言,一把揪住他的手臂将他扯开,蒋奕谦欲哭无泪,现在可是夏天,她一口就咬在自己光秃秃的手臂上。 妖风没有伤害牛县令,正是为了留着他向上面求援。到时候上面来人看到桃源村被屠戮一空,再结合着牛县令的证词,很容易就会把怀疑的目标对准龙宫。 连国公的老脸成了铁青,本来他就中毒了,这会儿出了这样的事他差点没有昏了过去reads;。 第二天,天色大亮后,刘伟就感觉到有人推自己,然后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才发现,王馨正衣装整齐的看着自己呢。 “那我出两百万,只要你不为难我,我愿意出两百万!”杨子轩连忙说道。 吃过饭后,李恒没有再逗留,急急地跟苏爸爸和苏妈妈打完招呼便离开了。 龙云恶狠狠的盯着这个秃顶大叔,只要对方说没听说过,他就打算直接上去掐死对方。 此地位置隐秘,四周荒凉,崔缊蓉环顾四周,发现此处戒备森严,暗处布满了警惕的守卫,偶尔还能隐约听见锻造兵器的叮当声。 巴卡喉咙干涩,“咕咚”一声吞下口唾沫,抓起卫星手机,拨通了领导的电话。 陆铭掌心的刀锋已经握紧,搬血中期加上势的圆满,对付搬血后期巅峰,他有绝对的自信。 陆铭旗开得胜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走之前还人心惶惶的云州,如今都喜笑颜开。 第二百六十七章 陈峰两手一抬,把他们两个人都给提了起来。 瘦子满脸惊慌,如果说陈峰能把他抬起那还算可以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能够一只手就把有两百多斤的胖子都给举起来了,哪怕是大力士都做不到这么厉害! “大哥,我们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见陈峰抓住自己两个人走到前面还没有修缮好的桥边,往下就是一条河流,瘦子连忙求情道。 可是陈峰却是冷笑道:“你们还是等下次能回来的时候再跟我求情吧。” 说罢,他的手一松,瘦子两个人立马如同...... “这个……”林野不敢说话了,他虽然说在普通人里面,算是比较有本事的了,但是现在要对付的都是修真者。在有了今天的见识之后,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蚂蚁,而谢东涯等人则是大象。 知柳出不了晋王府,即是为奴,在李青慕的身侧当然是她最好的选择。 如今他绝魂体已经趋近大成,那药汁也用完了,是该用地狱之火淬炼了。 看着昊天宗弟子们一个接着一个壮烈的牺牲,王赢的内心很不好受,毕竟引起这场战争的导火索,就是因为仓皇大陆之人,可以说,昊天宗是为了保护仓皇大陆之人,几乎惨遭灭门。 他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双臂魁梧的大将军将那个无辜的孩子摔死在军旗下。 另一名天骄的状态明显要好的多,尽管也是脸色发白,但是却没有被吓的失了智。 在秦宁带领下,李天瑞紧紧地跟在秦宁身后,一步步走向那青铜大门。 那就是,这刘悦在昨晚被人杀死之后,识海中的灵魂力量就被人用某种手段‘抽’空了,于是造成了现在尸体还完好,但是识海却是干枯的样子。 “你先起来,等击退敌人之后,这件事再说!”秦风打算施展拖字诀,虽然这和尚为人不错,秦风也发现了这和尚的资质也是极高,但却这么一见面就到这一步,秦风却总感觉怪怪的。 蟹将打完转身离开的时候,叶子突然身体一动,闪电般的踢出一脚。 而此刻,袁雨熙之所以告诉千颂依雪,她误会了林飞,是因为她救了自己。 微光下胡定中见他脚步虚浮,手中长剑挥动软弱无力,根本不像是高手模样,然剑招精妙绝伦,几次急攻都被他长剑守住,心中不由得疑虑丛生:“难道他在诱引我上当?”只这么迟疑片刻,突见他猛然转身往湖里跃去。 牧天看到这些,不禁微微一笑,对于自己的初试啼声就有着如此威力,相当满意。 这是下界飞升上来的天仙都能享有的待遇,修为一下子就能和天界刚刚修成天仙的弟子拉开距离,在后期也保持着极大的优势,在天界出身的修士,除非天纵之才,不然是绝对没法和下界飞升的仙人相比的。 江楠母亲苏醒的第五天,医生在做了详细而细致的检查之后,终于宣布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秦风难得的解释了两句,他是不想让人误会自己手下的的士兵,作为新兵,他们可以说都是好样的。 “老身倒是想现身,奈何身不由己。不知大名鼎鼎的凤歌剑找老身有何事?”姬衣雅体内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然后,大家便是商议回华夏事情,因为千颂家在东洋国已经没有什么威胁,而华夏却还有许多凶险莫测,林飞最后还是让千颂河川暂先不回华夏,等候适合时机。 虽然这个墓葬之地甚为宽广,但造成华夏万里江山的模样后,山川河岳自然按比例缩xiǎo得极为厉害。所以几步就能穿县越州﹑跨河翻山。 第二百六十八章 想起今天闻龙跟自己说的事情,陈峰对闻雯这丫头也变得宽容了许多,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亲人,还能够这么乐观,世界上可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到。 紧接着,陈峰把闻雯的身世也跟林婉茹说了一遍,感同身受都她立马也觉得有些难过。 论起家世,他们家虽然不比闻雯家有钱,不过她自小也不好过,自从自己的母亲因病去世之后,她也再没回过家,跟着陈峰住到了一起。 直到现在,他们的生活才稍微有了些好转而已。 “怎么样?可...... 望着眼前紧关的门,她刚想要去敲门,却又停了下来,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见夏轻萧。 脑海里,有些模糊的记忆慢慢回想了起来,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的背影,也没有了继续找吕熙宁的心思,慢悠悠地往回走着。 而警方也立马调了监控,可是这一看才知道,原来监控上显示的只是一名男子来到了警局里,不过他的脸被全部挡住了,所以并不认识这人是谁,但是他们能看出这男子的身手非常敏捷。 但因为那一年林海鑫的身体每况愈下,他进修的事情自然要暂且推后,去了林海鑫的公司帮忙。 包厢的门昂贵奢华,密封性极好,只是此刻,最里面的那扇门只是虚掩,她猫着腰走过去,耳朵刚贴进,李梓心醉醺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容家的亲戚都很高兴,抱着孩子你看一眼我看一眼,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容沐那恶毒的目光。 在临港一带的人,大多都认为,在望乡岛有鬼怪,人要是在那儿过夜,很有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凌溪泉无语地紧抿着唇,盯着上面那串号码,稍作迟疑就拨了出去。 这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狼行千里也吃肉,狗行千里也吃屎,虽然残酷,但是这就是丛林法则。 当绝望中出现一个宣泄点,所有的恐惧都化作愤怒,瞬间点燃她心中的怒火。 因此,最先得到消息的他们,立刻将这件事情拿出来大说特说,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都宣传的所有人都知道,表现得他们特别忠心似的。 这时,天边一抹亮光扫到他眼上,仿若骤然升入天空的烟花,瞬间照亮了整个宇宙,暖暖的,让人忍不住睁眼去看。 仿佛有一阵阵清流自心底最深处涌出,流淌过四肢百骸,又似有一双温柔的手,轻柔地拂过灵魂,温柔地解开了那缠绕在他灵魂上的绳结。 姜依依点点头,反正她在学校里也没隐私可言,除了厕所,哪里都有监控。 当前的事情,最好的办法,也就都莫过于是彻底地将话给说个清楚,去给一个遍。 崔瑜和嫂子的婚事虽然定得早,但他十六岁丧父那时崔珏八岁、次年春日失母,守孝二十七个月,先考中举人,次年又中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才与嫂子成婚。 顷刻间,就可以感觉到,一股浓郁的灵气,在整个城池中弥漫开来。 “你是疯狗送来的,已经决定听我的建议了?”医务室只有他们,白景升说话并没有多拘谨。 我爸看了看高阿姨,然后低着头猛抽了一口烟,高阿姨眼泪都掉下来了,可就是没有……愤怒。 鲜血喷出,我顿时倒飞出去,体内的骨头不断的断裂,刚刚天一的这一击恐怕就算一般的道尊都无法接下,更何况我一个道人了。 我还是没有理她,这时她突然伸出手掌将我的脸蛋给挤在了一块,我的嘴巴也挤成了尖尖的形状。 临近中午,唐辉和桑菡终于完成了警方那边的询问,告辞郑家众人,回了西堰市。 第二百六十九章 许晨见到山炮手中拿着短刃,眼神也变得更加冰冷。 以前格斗的时候虽然有学过套刀的招式,不过都是些一板一眼的训练,和现在的实战不同,稍有一点不慎,受到伤害的都会是他自己。 他紧握拳头,做好了防守的阵势,对方要是敢攻过来,就先夺下他的刀再说! 可是看着许晨这架势,身经百战的山炮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心里头想着是什么,他怪笑一声,突然另一只手朝着许晨砸去。 “唔!” 面对这家伙的怪力,许晨也不敢小瞧,连忙抬起两只手去格...... 虽然紫阳神剑无法取得战果,不过借助这个机会,古风倒是好好看清楚了这个异兽外貌。 这一日,一队军士离开灵族皇都,带着灵宝的口谕,朝着古风所在边城而去。 萧雍过来吃饭,看方留明过来,笑了笑,就坐在一旁当电灯泡,看着俩人。芩姐姐很不喜欢这个表弟接近妹妹。 “你特意等我,便是说一声道别?”沈煜并未看她,目不斜视地前方,那语气也透着疏离。 谢怡也脸色变了,外祖家并不知道裴芩就是裴汉三,看到现在的将军府和二品大将军的墨珩,只怕要有行动了。 奶奶的,这完全是鼓励自己去斩杀那些没自己修为高的修士,这样就让自己的修为在短时间之内迅速的提升。 宫曜的手,放在她的身上,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才好,唯有这个,可以给她一点点的力量。 沈颂鸣听到结果,松了口气,“还多亏了墨逇是死瞎子的爹!”立马就想去牢里看看,墨逇之前就差点把墨珩这儿子‘弄’死,那郑士劼也不是个公正的人,裴芩和墨珩落在他们手里,说不定已经用了刑了。 另一个男人则是留守下来,离开的男人手上拿着一个手电筒,这是他们早就约定好的,只要那边有什么情况,那个男人必然会弄亮手电筒,只要他看到手电筒的光芒,那就知道这是要跟过去了。 而作为楚玉的哥哥楚乔,则是一直关心着股份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一些转变。 但通过这次活动,所吸引来的顾客,造成的关联消费,还有在天下修士中的知名度,无疑会大大提升。 明羽身后,一名全身幽绿色火焰燃烧的火浴铁手带领身后十数名火浴铁手,钢铁手套上紧握幽碧色火焰,朝着明羽狂暴冲杀过来。 觉心圣尊一动,引起了战天圣尊的注意,战天圣尊也直接杀了出来。 秦峰并不惧怕楚乔,不过他住在柳倾城那里的事情,却是不能让柳家知道,这关于柳倾城的名声。 这条毒蛇平时缠绕在姒冲天的腰间,用的时候捏住尾巴,用蛇头当成鞭捎。刚才姓周的驱魔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就被这条酷似鞭子的海蛇咬在了咽喉上,当场就不行了。 翟平绅士般地半蹲下,抓起了沈梦晴的脚踝,温柔地脱去了她的高跟鞋,轻轻揉着沈梦晴的脚踝。 从那冰块的外面看去,明羽的眉头是微微蹙起的,可以想象,在这种极致寒冷之下,明羽究竟承受着怎样的严寒与痛楚,但是,他却仍旧是毅然决然的做出选择,只因为他的心中有着无比的执着和坚定。 只听见“蓬”的一声,我手中的三清渡天尺和三当家的砍刀磕上了,我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手中渡天尺顺势架着砍刀往上一挑,趁着这几秒钟的空挡,我的身形猛然凑近三当家,这时三当家也发现了我的用意,连忙想要后退。 要知道,夏逐心的身份在哪里,和她平辈论交,很是需要一些自信的,这两位师妹的自信,显然不是因为她们的实力,而是因为她们背后的那个男子。 第二百七十章 山炮不敢多留,连忙灰溜溜地下了台,这次的惨败让他的十连胜再也抬不起头。 而另一边,许晨却是兴奋地看向了陈峰,“师父,我赢了!” 说完,他就激动地跳下擂台,可是却没想到左腹的伤口往下一压,立马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出来。 “好了,你先去包扎下再说吧,以你这点本事,没受更重的伤已经算好了。”陈峰说道。 在闻雯的吩咐下,立马有人把许晨带去治伤,给他的伤口缝了几针,然后包扎了起来。 等一切都搞定之后,许晨才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跑了回来。 “陈峰,你要不要上去打一场?”闻雯笑着问道。 “我可不要,”陈峰直接转过身去,“这次我来主要是想带我徒弟涨涨见识的,别的就免了,许晨,我们走。” 陈峰怕闻雯过多纠缠,还不等她把话说完,自己就带着许晨离开了地下拳场。 “真是的,还是那么的倔脾气!” 闻雯生气地嘟起了嘴,看来想要让陈峰再上擂台是真的不可能的了。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再来啊?”许晨跟着陈峰走出了地下拳场,别看他现在受伤了,可是回头看着地下拳场,他的眼睛立马又发出了亮光。 “等你伤好了再来,不过现在可不行。”陈峰说道,以许晨这样的本事,恐怕最多挑战到十五连胜的人就已经算最好的了,再往上恐怕他会承受不住。 两人离开地下拳场,再次回到了学校里头,这几天没有了别人的捣乱,学校一下子变得清净了不少。 而且陈峰又有许晨这个徒弟守门,他每天可真的是闲的乐逍遥,生活简直比皇帝还要惬意。 而就在他安心待在学校里头的时候,另一边,a市某处拘留所里头,一个身材肥胖的妇女和一高高瘦瘦的男子从里头被放了出来,在拘留所的外头早就有一个身穿着名贵西装的人在等着她们。 那胖女一见到外头等她的人,两眼立马忍不住流出了泪,朝这男的跑了过去。 “陈苟,你终于来救我们了!我们在里面待的可辛苦了!”卢静痛哭地说道。 自从上次她莫名得罪了陈峰和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子之后,她和自己的侄儿卢合直接就被押进来了拘留所里头要待半个月,要是陈苟没来接她们的话,恐怕她们还要过上好多天的苦日子。 陈苟见到自己的母亲和表哥,他也是忍不住哭出声来,为了把卢静她们赎出来,他可是花了三百万的钱啊! 而且这还不是从陈雄那里要来的,而是他去找自己婆家的人好不容易才要到的! “表弟,谢谢你拿钱来救我们!” 卢合也是忍不住痛哭道,过惯了好日子的他还是第一次进拘留所,没想到里头居然比他想的还要糟糕。什么蟑螂老鼠之类的都在里面爬,再迟点他都快要熬不住了。 “小苟,我进拘留所的事情你爸不知道吧?”卢静和自己儿子抱在一起,过了一会才想了起来。 要是让自己的那个丈夫知道自己进了拘留所,恐怕他立马就会大发雷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她还进过拘留所,那还不得好好耻笑她们一番。 陈苟摇摇头,说道:“没,我只跟他说你回娘家了,所以他应该不知道你的事情。” “这样吗?那就好。”卢静松了一口气,既然陈雄不知道。她就不用多担心了。 不过这一出来,她又立马想到了陈峰的事情,想起那天受过的屈辱,她的脸色立马被气的铁青。 “该死的陈峰,居然害我进了拘留所,等我回去绝不饶他!”卢静恶狠狠地道。 一旁的卢合满脸担忧,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姑姑,那家伙可是认识军队的人啊,咱们得罪他又被抓进来就麻烦了!” “哼!那也得他们能够发现再说!”卢静阴笑一声,眼神狠狠盯了一眼身后的拘留所,“那虎头帮的人就是一群废物,根本就靠不住,等我回去了,就去请杀手组织的顶级杀手,把那个陈峰的人头给提回来!” “没错,那个陈峰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被赶出外面反而更加如鱼得水,要是让他再这么下去,恐怕总有一天我们也会被赶出陈家!”陈苟附和道。 几人一通商量,立马讲好了要怎么对付陈峰。 而另一边,陈峰在过了两三天无聊的生活之后,又是一次开车到了学校。 不过这次过来,他不是来上班的,而是约好了时间在这里等人。 “陈峰!” 陈峰站在门口,远处有一辆车驶来,停在学校门前,跨出了一条玉腿,正是萧霜霜。 陈峰由上到下看了一眼,这女的依旧是那么的惊艳。 “陈峰,走吧,我们去看我爷爷!”萧霜霜微笑着朝陈峰这边喊道,今天是她和陈峰约定好了的日子,要去q市看能不能帮忙治她爷爷的病。 陈峰本来还想开自己的车一起去的,不过既然萧霜霜都这么说,他也只好上了萧霜霜的车,朝着q市的方向过去。 一上车,萧霜霜就有些激动地和他说道:“陈峰,我已经跟我家里人说好了,他们都很同意你去给我爷爷看病,而且都很想看看你。” “是吗?” 陈峰无奈一笑,看来等自己过去了之后,肯定会有一群人盯着自己了。 “对了,萧霜霜,你还没跟我说过你家里人的事情呢。” 陈峰突然问道,毕竟待会都要去她家里了,若是连她家里人都不认识的话,那恐怕就丢大脸了。 “我家里主要就只有我和弟弟,还有爷爷,和我父母而已,没有多少人的。”萧霜霜一边开着车,一边介绍道。 “不过,还有一个……” 她的神色变得有些为难,好像有点不太愿意说下去一样。 “怎么了吗?”陈峰好奇问道。 “没……没什么,”萧霜霜回过神来,又露出了笑容说道,“本来应该说还有一个人的,不过他应该不会来,所以不用在意。” 第二百七十一章 “是吗?” 陈峰看着萧霜霜,总感觉她好像不太愿意提起这个人似的。 q市离a市大概只有一百多公里的车程,虽然不是很远,不过相比起比较繁华的a市来说,q市反而要更加平淡一些。 不过因为离a市比较近的关系,这里的房价也一直不低,甚至有传闻说这里将要被改造成一个新的城市,和a市连起来作为双子城。 陈峰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是第一次出城,比起a市的繁华,他反而更加喜欢这风波平静的q市,而且这里空气中蕴含的灵气似乎也比a市的要多一些。 萧霜霜一路开着车进入q市,往自己家的方向开过去,她们家似乎也不小,是在半山腰上的一个豪华小区里头,陈峰放眼看去这小区里到处都是独栋别墅,房价也不比自己住都小区便宜。 “到地方了。” 突然萧霜霜一句轻声细语,唤回了陈峰的神智,他扭头一看,只见在他的右手边,盖着一栋至少有两百多平方米的别墅,是典型的西式风格。 “爸妈,我回来了!” 萧霜霜领着陈峰进了门,听到声音,立马有人出来迎接。 “大小姐回来了?”只见一个身穿着围裙,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走出来,看到是萧霜霜,立马小跑过 萧霜霜见到眼前的妇女,也是亲切地和她拥抱了一下,然后才问道:“吴妈,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我爸妈他们呢?” 吴妈微笑道:“你爸妈刚才接到电话,说公司里出了点事情,可能要迟点再回来。” 萧霜霜左右一看,又是问道:“那我弟弟呢?” “他啊?他你就别提咯!”吴妈有点没好气地笑道,“听说他最近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别人不喜欢她,可他硬是要追,这不都好几天没回来吃饭了!” “这小子,连她姐姐回来了都不来见一面,等我见到他,一定得教训他一顿!”萧霜霜也是可爱地扬了扬小拳头说道。 突然吴妈的眼神朝陈峰这边看过来,“诶?大小姐,这位是?” “这位是我请来给爷爷看病的人,你叫他陈峰就好。” 见萧霜霜介绍自己,陈峰也是礼貌地躬身道:“吴妈好。” “原来是医生啊,你们先等下,我现在就去做饭给你们吃!” 说罢,吴妈便有急匆匆地朝厨房的方向跑去。 吴妈走了,整个屋子里头又只剩下萧霜霜和陈峰两个人,顿时又有了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走吧陈峰,我带你去看看我爷爷。” 萧霜霜也不寒暄,既然自己家里人都不在家,她也只能带陈峰先去见自己的爷爷了。 “好吧。” 陈峰跟着萧霜霜朝他爷爷的睡房走去,因为考虑到老人家的腿脚不方便,他们一家人把他爷爷的睡房安排在了一楼左边的一处卧室里头。 萧霜霜打开这间睡房的门,先映入陈峰眼帘的就是一张木床。 只见木床上还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似是听到门口的声音,老人家的双眼慢慢睁了开来。 “爷爷,我回来看您了。”萧霜霜走过去,和自己的爷爷笑道。 “原来是霜霜回来了啊。”老人家见萧霜霜回来了,自己也很开心,挣扎着就要从床上爬起。 “爷爷你身体不好,就多休息一会吧。” “没事,刚才我就已经睡够了,先起来坐坐而已。” 萧霜霜见自己爷爷要起身,她也只好无奈搀扶他坐了起来。 她爷爷的眼皮一抬,突然看到除了萧霜霜,房间里头还有一个人。 “爷爷,这位就是我给你请的医生,他叫陈峰。”萧霜霜把陈峰拉过来介绍道。 “萧爷爷好。”陈峰再次躬身道。 萧鸿却是上下扫了他一眼,有些失落地叹气道:“唉,怎么又请医生,小伙子,虽然不是我怀疑你的医学水平,不过我的病可能你也治不了的。” 这几年来,家里人给自己找了多少医生,可是他的病都是未曾好过,最多也就是维持着现在的健康,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看上去还这么年轻,怎么有可能能治自己的病。 萧霜霜在旁着急地劝解道:“谁说的,爷爷你的病一定会好的,而且陈峰他有独特的医疗秘方,一定会对你有帮助的。” “哦?” 听到自己孙女这么说,萧鸿对陈峰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陈峰往前走上一步,问道:“还不知道爷爷您得的是什么病?” “我爷爷得的是肌肉萎缩。”萧霜霜有点不忍地说道。 只见萧鸿拉开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立马让陈峰看得心惊。 萧鸿的两条小腿萎缩的就像是皮包骨一样,干巴巴的如同是快要枯死的树根一样,根本就抬不起来。 陈峰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萧鸿一直躺在床上了。 萧霜霜说话的声音沉了下来,“我爷爷的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找了好多医生过来看都没用,他们说可能是我爷爷以前打仗的时候被炸开的子弹碎片给扎进了双腿里头,因为没能取出来才造成的腿部神经损坏,所以才变成了今天这样。” “子弹碎片?” 陈峰眉头一皱,难怪那些医生都没有办法,先不说能不能取出里头的子弹碎片,就算是取出了,那些坏死的神经也难以恢复过来。 “怎么样,陈峰,我爷爷的腿还能治好吗?”萧霜霜担忧地问道。 萧鸿却是拉住了她,淡然笑之,“霜霜,你就不要为难这小伙子了,你都听之前的医生说了,我双腿神经都坏死了,这怎么还能治?你们带医生过来,只是浪费钱而已。” 作为自己双腿自己的主人,萧鸿清楚得很,就连他自己想动一下脚趾头都不可能,别人怎么可能治得了呢? 可是陈峰却一直盯着他的腿,他一手撑着腰,一手却是抵在了下巴处,他都眼神如老鹰一般的犀利,似乎要把萧鸿的双腿给看穿。 突然从他的嘴巴里传出一句话,“这腿,能治!” 第二百七十二章 “什么?” 萧霜霜和萧鸿两爷孙像是没听清楚一样,都抬起头来看向陈峰。 “小伙子,你该不会是开玩笑吧?我这腿真的能治?” 萧鸿说话的声音难得的有点颤抖,想他以前在商场纵横这么多年,就连谈一笔过亿的生意也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激动,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要堵上了嗓子眼。 虽然他口上说不想让霜霜她们再给自己找医生,可是他心里头还是十分渴望能够再次踏在地上的那种感觉啊! 萧霜霜也是一脸惊喜,本来她带陈峰过来,就是想要把死马当做活马医,毕竟这是多少知名医生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陈峰不会治也怪不了他。 可是现在陈峰居然说能治,这让她心中原本就快要熄灭的希望之火再次点燃了起来! “当然能治!” 陈峰又说出一句话,立马又让这两爷孙变得更加欣喜。 他这话可不是说虚的,以他现在的修为,只要把自己的灵气灌注到萧鸿的腿里,不用多少时日就能让他都腿部神经重新接合,再次恢复生机。 “陈峰,麻烦你了,现在就试一下!”萧霜霜急忙说道。 “好。” 陈峰也不含糊,当下就做在了床边,轻柔地给萧鸿按摩着腿。 说是按摩,其实他一边按着一边把自己丹田里头的灵气给灌输到萧鸿的腿部,那原本看上去如同木柴一般细小干裂的小腿,在他的按摩之下,慢慢地变得温热起来。 只不过此刻的萧鸿依然没有一点感觉,他紧闭着嘴巴,没敢出一点声,虽然他也多少怀疑陈峰是不是骗人的,可是看他聚精会神的样子,说不定是真的。 萧霜霜紧张地在一旁握着手,她看着陈峰给自己的爷爷按摩,心里头却是比他本人还着急心中只祈祷着陈峰一定要成功。 而此刻的陈峰,在把自己的灵气探进萧鸿都小腿里头之后,脸色却是瞬间变得凝重。 萧鸿腿部的坏死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除却已经坏死的神经,里头的血管都已经被瘀血给堵住了,难怪他的腿会动不了。 这就好像是被砍断了根的木头,想要重新再生长,就只能嫁接到别的树木上。 “有刀子吗?”陈峰问道。 “有的,手术刀可以吗?”萧霜霜问道。 “可以,顺便再拿一个盆子过来。” 见陈峰点头,萧霜霜忙走出去拿过来了一套手术刀和一个盆子。 “待会可能会有点血腥,受不了的可不要看啊。”陈峰和萧霜霜说道。 “嗯。” 听到陈峰这么说,萧霜霜莫名有了几分担心,不过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她以前学医的时候也见过不少让人恶心的场面,早就已经有了思想准备。 “萧爷爷,待会要是痛的话,也请你忍着点。”见萧霜霜准备好了,陈峰才又转过头和萧鸿说道。 萧鸿却是苦涩一笑,“要是真的能感觉到痛就好了。” “那好,我现在开始了。” 说完,只见陈峰突然拿着手术刀,毫不犹豫就在萧鸿的腿上划了一刀,滚烫的鲜血立马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啊!” 萧霜霜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陈峰居然会这么做。 “萧爷爷的腿被坏血堵死了,要把这些血放出来才行。”陈峰解释道。 萧霜霜低头一看,只见滴在盆子里头的血液确实和常人的十分不同,是淤黑色的,而不是鲜红色的。 陈峰的手依旧搭在萧鸿的双腿上,往里头输送着灵气,待到那些黑血全部被放出来,他的手一顿,伤口居然神奇地止住了血,看得萧霜霜和萧鸿两人都是心中一惊。 陈峰继续给萧鸿按摩,少了那些黑血,萧鸿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可是他的精神却是出奇地好,仿佛有着某种能量正从他的身体各处蔓延开来。 陈峰把自己的灵气再次往萧鸿的腿里灌输,好久以来,萧鸿再次从自己的双腿处感觉到了一阵暖意。 “有用,真的有用!” 萧鸿试着蠕动一下自己的脚趾头,虽然缓慢,不过却是能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移动! “爷爷,你的脚能动了!” 萧霜霜见到这一幕,也是立马跪在了萧鸿的面前,热切地看着萧鸿的腿。 本来他们两个心中都没抱有太大的希望,可是陈峰居然真的只靠按摩就把萧鸿的腿给治好了。 此刻的陈峰,忙的满头大汗,虽然萧鸿的腿在他的灵气灌注下确实好了几分,不过即使是他把身体里头的全部灵气都给输进萧鸿的体内,也都暂时治不好他的腿。 他干脆一收手,停止了灌注灵气,萧鸿立马又感觉自己的腿如同灌了铅一般的难受。 “陈峰,怎么不继续了?”萧霜霜见陈峰停手了,也是好奇地问道。 “疗程已经完了,再按下去也没用,等过几天再来按一次,估计能比今天的情况还好一些。”陈峰找了个借口说道。 若是他有以前的本事,生死人活白骨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他现在实力还没有之前的千分之一,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这样啊……” 萧霜霜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眼看着自己爷爷的腿马上就能动起来了,可是陈峰却突然停住了按摩,让她刚才的惊喜一下子就被打散了不少。 萧鸿却是和蔼地在旁边笑道:“没关系,能动就好,能动就好!” 多少天了,他一直盼望着自己的腿能动一下,而刚才在陈峰的按摩下,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腿还活着,虽然还不能马上站起来,不过相信接下来被陈峰按摩之后,他的腿一定能够恢复原本的状态! “嗯,我知道了,爷爷!” 萧霜霜也是收起了自己那一丁点的不开心,不管怎么样,爷爷的腿能动就行,大不了就多几天而已。 “让吴妈去准备饭菜,咱们今天好好招待一下小峰!” “呵呵,顺便再让吴妈准备一些补血的食物,给萧爷爷补一补。”陈峰笑道。 第二百七十三章 于是乎,在萧鸿的热情招待下,陈峰在他家享用了一顿超级美味的菜肴,直到吃饭到一半之后,萧鸿因为刚才的大放血而有些头晕,这才被吴妈推回到了房间里头休息。 不过在临走之前,他却是让吴妈往陈峰的口袋里塞了一张支票,虽然陈峰极力拒绝,不过也是拗不过吴妈,只能将支票收了下来。 他也没细看支票上的金额到底有多少,不过看到那一连串说不清的零,足够他将来一辈子的生活了。 到最后,只剩下他和萧霜霜两个人在家,至于霜霜的爸妈和她那个弟弟,真的如同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样,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人影。 “陈峰,我们也回a市吧。” 萧霜霜说道,虽然她很想再待在家里,可是她今天也是请假出来的,明天还得早八点上班呢。 “嗯。” 陈峰也应了下来,既然萧霜霜的忙已经帮到了,自己再留在这里也没用。 两人吃完了饭,收拾好东西就要离开萧家。 就在这时,外头却是突然开进来一辆银白色的奔驰,直接就停在了萧霜霜的家门口。 从车里头走出来一个穿着休闲装,踏着豆豆鞋的男子,他一看到萧霜霜,两眼立马就放出光来。 “霜霜,果然没错,你回来了!”这男子一见到萧霜霜,立马止不住喜悦冲上来。 “史飞?”萧霜霜见到此人,脸色却是立马变得难看。 “屎飞?” 陈峰听到这个名字,差点忍不住笑出来,给这人取这个名字的真是个人才! “霜霜,我知道你回来,立马就开车过来你家了,怎么样,要不要出去喝两杯?”史飞的眼睛不断在萧霜霜扫,这女人果然还是个尤物啊。 想他堂堂史大公子,在q市里什么女人得不到,可偏偏萧霜霜却是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最后居然还跑到a市去了。 现在一看到萧霜霜,他心中的yuhuo立马又被点燃,恨不得现在就把萧霜霜带走。 萧霜霜看着这人让人反感的眼神,自己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往后缩了一步,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要回a市了,没空陪你去喝酒。” “什么,刚回来就走?”史飞眼中冒出怒火,只以为萧霜霜这是在推脱自己,这才刚回来就要走,那还不如不回来算了。 “别这么说嘛,陪我出去喝两杯而已,大不了我晚上送你回a市。” 史飞伸手抓向萧霜霜,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回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她走。 可是还不待他的手抓住萧霜霜,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了萧霜霜的面前,对着他的咸猪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拍下。 “啊!” 从手背传来电击一般的疼痛,立马让史飞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翻开自己的手背一看,居然红了一大块! “是谁!”史飞立马大声怒道。 “人家女孩子都说不陪你喝了,你何必在这里强求呢,有空的话还是快滚吧!” 陈峰冷笑着说道,虽然他和萧霜霜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也不能看着别的男人对她动手动脚。 刚才那一巴掌,虽然没有使出自己的灵力,不过也足够这史飞难受的了。 “小子,你居然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谁!”史飞指着陈峰怒道。 “你是谁关我屁事?我就是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而已。”陈峰微笑道,突然他又歪着头看向眼前的史飞,“不对,你连男人都算不上。” “你找死!” 史飞脸一红,挥起拳头砸向陈峰。 可是看着他那弱不禁风的身材,陈峰却是一抬手,一巴掌飞快地打到史飞脸上,立马把他给打飞出去。 “咚!”史飞摔倒在地上,脸上冒出来了一个红印。 “你……” 史飞怒气冲冲地看着陈峰,可是却又不敢冲上去,否则陈峰再赏他一巴掌,他两边脸都得被打肿! 陈峰轻蔑地看着他,抛下轻飘飘的一句话,“想要找我报仇,就来a市找我!” 说罢,他直接拉着萧霜霜的手上车,扬了史飞一脸灰离开了这个地方。 “你……小子,你给我等着!” 史飞气恼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陈峰开走的车屁股,气的他叉着腰,一脚踢在了旁边的栏杆上。 “a市是吧,老子总有一天会过去找你!” 而在车上,看着陈峰居然直接带着自己开车走了,萧霜霜既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又为陈峰感到了担忧。 “陈峰,史飞他家里势力很大的,你把他打了,小心他过来报仇!” “随便,”陈峰毫不畏惧地一笑,“他要是敢再打来,那我就再把他打跑呗!” “你……” 萧霜霜脸色一滞,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本来她想骂陈峰一顿的,不过他之所以打史飞,也是为了帮自己而已。 思前想后,萧霜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他要是真的来a市,到时候我会帮你的。” 陈峰看着后视镜里头的萧霜霜,心中有一丝暖意,虽然他们认识才刚不久,不过这妮子倒还挺可爱的,要是史飞真敢来,不用她出手,自己就能把他们给打飞回去。 两人开着车回到a市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了,萧霜霜再送陈峰回学校,就差不多到了晚上十点。 “好了,你自己小心回去吧,等过几天再去见老爷子。”陈峰和萧霜霜告别道。 “嗯。” 萧霜霜看着依旧一脸轻松的陈峰,不由得想起了刚才陈峰打史飞的事情,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和陈峰微微一笑,开车离开学校。 见萧霜霜开车走了之后,陈峰也回到学校开出自己的车,马上准备要回家。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原来是林婉茹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喂?婉茹,有什么事吗?”陈峰接通电话问道。 “陈峰吗?” 电话里头的林婉茹说话和以往不同,带上了几分慵懒,突然又打了一个饱嗝,让陈峰不禁皱了皱眉头。 “婉茹,你怎么了吗?”陈峰有点担心地问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 “没啊……”电话里头的林婉茹依旧懒洋洋地说道,“今天公司在外面的爱知酒店办宴会,我喝了几杯酒而已……” “爱知酒店是吧?我这就过去接你!” 陈峰二话不说,开着车就往爱知酒店赶过去,听电话里头的声音,这个妮子可醉的不轻,万一被什么有心人给带走可就麻烦了。 不过让他有点欣慰的是,婉茹醉酒的时候居然会打电话给自己,果然自己才是她最亲近的人吗。 不出半小时,陈峰就开车到了爱知酒店。 在他眼前的,是一栋只不过七八层楼的三星级小酒店,不仅比起别的酒店没那么豪华,而且离市中心也有点远,在这个地方要是出事,恐怕也得等到明天才会被人发现。 陈峰放眼望去,外头有几个喝多了酒在吐的人,不过其中却不包括林婉茹。 他走进酒店一看,只见酒店的大厅拉了大大的横幅,来庆祝沈氏制药分公司营业额达到了一千万。 里头到处都闹哄哄的,整个酒店都已经被沈通给包了下来,大多数人都已经喝醉了。 陈峰左右一看,依旧没有见到林婉茹,只不过却是看到了沈通,他正在公司下属的簇拥下高举酒杯,一脸的喜气洋洋,好像自己成了老大一样。 陈峰没功夫管他,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林婉茹回拨了电话,希望她能接起来。 可是突然他眼睛一瞥,却是看见在前面的沈通,他从口袋里头掏出了一台手机,按下了关机键,陈峰的电话也跟着被切断了。 陈峰脸色一凝,仔细看向沈通手中拿着的手机,他的眼神立马变得冰冷。 只见沈通收起林婉茹的手机之后,又嬉皮笑脸地和周围的人喊道:“各位朋友,你们接着喝,我还有事要去办,就不陪你们玩了,等到咱们公司再达到一个新高度,到时候咱们再出来开派对!” 那些公司的下属都跟着他拿起酒杯,冲着他阿谀奉承地喊道:“有沈经理在,我们公司一定能够再创辉煌!” “有朝一日,我们一定能成为垄断所有制药公司的大企业!” 听着周围的人谄媚的话语,沈通脸上的两朵红花变得更加鲜艳,他举起酒杯大笑道:“好,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创造更好的明天!” 说罢,众人举杯一饮,把杯子里头的酒都给喝进了肚子里头。 随后,沈通借故离开,却是没有直接离开酒店,反而是通过楼梯走上了三楼。 陈峰也悄悄地跟在了沈通的身后,既然林婉茹的手机在他这里,说不定他知道婉茹现在在哪。 “嘿嘿……”只见沈通走上三楼,脸上还带着几分酒意,却是阴笑着说道:“陈峰是吧,还想过来接林婉茹,老子今天把她办了,让你以后头上都戴一顶绿帽!” 听到这话,陈峰脸色瞬间变得寒冷,果然这件事和沈通脱不了干系。 只见沈通迷迷糊糊地掏出一张房卡想要往门上刷,可是醉意使得他昏昏沉沉的有点睁不开眼睛,硬是刷了好几遍,才听到“滴”的一声,门口才打开来。 他一拉开门,陈峰立马就看到在里头床上已经醉倒了的林婉茹。 “嘿嘿,小美人,老子来陪你了!”沈通一看到躺在床上的林婉茹,瞬间清醒了半分,摩拳擦掌地阴笑了出来,“这下子看陈峰还怎么救你!” 说罢,他就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房间里头。 “敢动老子的女人,我让你尝尝什么叫做裸奔!” 见到沈通这一脸猥琐的样子,陈峰冷冷一笑,却也是瞬间跟在了他的身后,趁着他没回过头来的时候,直接拿着房间旁边衣柜的一件浴袍盖在了他的头上。 “谁!是谁!” 两眼突然变黑的沈通立马惊呼出声,挣扎着就要拉开头上的浴袍。 可是陈峰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挣脱,他拉着浴袍两边的袖子往沈通都头上一绑,直接打了个死结。 “我让你想戴绿帽,我让你再创辉煌!” 陈峰抬起自己的手就朝沈通的头上呼,直把他给打的哎呦乱叫,身体东倒西歪地摆动,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关键是沈通现在被蒙着面,根本就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谁,只能低着头挨打。 “你给我下去吧!” 陈峰直接用自己的蛮力把沈通身上穿着的衣服统统都给撕烂,沈通只感觉浑身一凉,自己的脖子被人抓住,押着他就往楼梯下跑。 “向让我变绿是吧,老子现在就让你全身都变绿!”陈峰冷冷说道。 “陈峰,是你!” 听到陈峰的声音,被蒙着面的沈通这才认了出来,他心脏狂跳,陈峰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怎么没有人跟他说。 “嘿嘿,现在才认出我,太迟了!” 陈峰抓住沈通下了一楼,一脚踹向他的屁股,他头上的浴袍也跟着散开,沈通立马摔进了大厅里头! “哎呦!” 沈通只感觉自己屁股火辣辣的疼,下意识地捂住后面站起来,等他睁开眼一看,立马看到了全公司人惊愕的目光。 他的前门大开,所有人都盯着他前面看,紧接着,只听得女职员突然尖叫了出声,捂住脸转过身去。 “啊!” 沈通这才反应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他刚才只顾着捂后面了,却忘记了捂前面,自己这下子被所有人看了个精光。 他的脸色立马因为过度惊慌,由惨白变成了铁青,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好像绿了整个头一样! “所有人,不许看!” 沈通连忙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警告那些朝这边看过来的人。 那些职员听到他说的话,立马识趣地转过身去,毕竟还要靠公司吃饭的嘛! 不过他们的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因为实在是太小了! 别看他们全公司的人都听话地转过了头去,可是除了一些害羞的女职员之外,却是有一大半都在偷笑。 沈通现在却无暇去管这些,见所有人都转过身去,他连忙抓过一旁餐桌上摆着的两个餐盘,捂着自己的重要部位就往回跑。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这一通变故,让沈通的酒意一下子就醒了大半。 现在的他差点忍不住就要哭出来,好歹他也是公司的经理啊现在被这么一作弄,那还怎么在别人面前立威。 “陈峰!” 沈通跑回三楼房间,还想着陈峰会在这,可是让他吃惊的是,不但陈峰不在,就连喝醉了的林婉茹也都不见了! “你奶奶的!” 不用多说,肯定是陈峰趁自己丢脸的时候把林婉茹给带走了,他气的怒火攻心,一脚踢在了门上。 谁知道房门被踢的碰到了后面的墙壁,反弹回来立马又砸了沈通一个大包! “嗷!” 一声凄厉的嚎叫声响起,沈通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刻,陈峰却是慢悠悠地抱着林婉茹,回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 “嘿嘿,老子看你以后还怎么经营公司!” 陈峰拿出自己的手机,上面赫然有好几张沈通光屁股的照片,以后再见到那小子,就拿这照片狠狠地羞辱他! 就在这时,林婉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本来手机刚才还在沈通手上的,不过陈峰揍了他一顿之后,顺便把手机也给拿了回来。 现在拿出来一看,还正好是沈通打过来的电话。 “喂,沈通哥,有何指教啊?”陈峰接通电话,故意讥讽地笑道。 “陈峰!”一听到陈峰的声音,打电话过来的沈通立马大骂出声,“你这王八蛋,居然敢把我衣服都脱了,等下次我找到你,你死定了!” “是吗?那等你找到我再说呗。”陈峰根本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是笑了出来。 “别以为就这样算了,等明天林婉茹来上班,我再让她好看!”见威胁陈峰不成,沈通直接拿林婉茹来要挟他。 不料陈峰的表情依旧淡定,他冷冷地和沈通说道:“你还以为婉茹会再去你那上班呢,老子在这里替她辞职!” “什么,你不能……” 沈通心里一惊,还不待他跟陈峰说话,陈峰直接就挂断了他的手机。 陈峰把林婉茹的手机给关机塞回到了她的口袋里头,简直是笑话,那沈通想对林婉茹动手动脚,居然还以为自己会让她回去工作。 陈峰不但不让林婉茹回去工作,还更加想要把他整个沈氏制药公司都给捣毁! 他开车回到家,抱着醉了的林婉茹就进了门。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暂时居住在陈峰家里的闻雯从客厅里跑出来一看,见是陈峰,她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袋装薯片迎了上来。 “婉茹怎么了吗?” 陈峰冷冷地道:“她被她们公司的经理给灌醉了,差点就要动手了,还好我赶过去把她救回来了。” “啊?” 闻雯听闻,脸色立马变得苦涩,这么一场丈夫千里跋涉救妻,痛打奸人老板的大戏,她居然没能跟过去看,这是多么一个好的写作素材。 要是让陈峰知道她心里头的想法,还不得立马晕在这,他只不过是去救人而已,哪能像什么大戏啊。 两人合力把林婉茹给抱进了睡房,陈峰让闻雯给她换睡衣,自己则是走出了客厅。 “嗯?这些是什么?” 等到把婉茹安置好之后,陈峰这才注意到在客厅里头摆了十几个大箱子,从里头散发出来浓浓的药材香味,让人瞬间提起了精神。 “哦,是胡家的人送来的,他们说是你要的东西,我就让他们放在这里了。”闻雯走出睡房说道。 “胡家送来的?” 陈峰把箱子拆开一看,果然里头都是之前他给胡明炼制的那种丹药的药材。 所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本来陈峰因为婉茹这事就对沈氏制药没什么好印象,现在胡明把药材送过来了,这更加增添了他要压垮沈通他们公司的心。 “诶诶,陈峰,你要这么多药材干什么的啊?”闻雯凑上来问道,这么多药材堆在陈峰家里头,让她的好奇心一下子就升了上来。 陈峰直接把她给推进了个林婉茹一起的睡房,“不关你事,赶紧去睡觉就是了!” “切,不说就不说嘛,有什么了不起都!” 见陈峰不肯说,闻雯原本还打算找素材的心也收敛了起来,只能乖乖地去睡觉。 待到确定睡房里头两女的呼吸都变得均匀,陷入到了睡眠之中,陈峰才放松下来,走回客厅把那些药材全部都给倒了出来。 胡明给他送来的这些药材大概有一百多斤,几乎要堆满整个客厅,不过虽然量多,但是对于陈峰来说却根本不说什么。 他催动自身灵气,化出一道灵火纳入左手掌心中,另一只手摄空朝那堆药材抓去,在灵火的凝炼之下,那些药材纷纷化为灰烬,只留下精华的部分,凝结成了一颗颗药丸。 几乎是只花了一分钟的时间,陈峰就炼制出来了一百颗丹药。 整个房间里头充满了一股药香味,在这股奇特的香味当中,林婉茹和闻雯的睡眠质量变得越来越好,虽然她们没有吃药可是光是吸进这股药材的香气,就能让她们的脑细胞变得更加活跃。 “再来!” 炼制完一批丹药,陈峰立马又开始凝炼下一批,炼丹所花费他的灵气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反而是在陈峰的加倍努力下,早上四点多钟,外面的天才蒙蒙亮,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堆上了差不多有了上万颗丹药。 那一百多斤的药材全部被陈峰给炼化干净,就只剩下差不多有十万多颗黑漆漆,但是对地球人却有着太多好处的丹药。 这种速度,简直都能够比得上制药的机器了! 陈峰盘腿而坐,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来一口浊气,他的灵气被消耗了将近一半,可是等他凝神修炼到早上之后,几乎又快要把消耗掉的灵气都给补充了回来。 看着眼前堆成小山般的丹药,陈峰忍不住咧嘴一笑,有这么多丹药,他还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呢。 见时间不早了,陈峰连忙起身收拾客厅里头的一片狼藉,客厅里到处都是他炼丹被焚烧干净的草木灰,他催动灵气,卷起这些灰尘都朝着窗外赶去,简直就是个人形吸尘机一般,不出一会功夫就把客厅给打扫干净。 第二百七十六章 “咔嚓” 只听得睡房的门开启,林婉茹和闻雯两个妮子擦着眼睛从里头走出来,闻雯打了个哈欠,懒散地说道:“啊,昨天睡得好舒服啊……” “是啊,我记得最近这几年我都好像没有睡的那么舒服过了。”林婉茹也是说道。 她们两个还是第一次有了回到小时候,一醒过来就精神饱满的样子,只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让她们现在出去跑两圈都没关系。 “你们两个醒了?先来吃一颗这个吧。” 陈峰见两女出来了,笑着给她们一人扔了一颗丹药。 “这是什么?” 两女见到手中的丹药,都觉得有几分奇怪,不过看到陈峰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她们还是把丹药给吞进了肚子里头。 和胡明第一次吃的感受一样,先是味觉上的苦涩,然后紧接着就是身体的细胞变得更加活跃,仿佛有一种重焕新生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镜子里头自己的皮肤变得更加的红润,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暗沉,两女都是有些被震惊到了。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哦,一颗就要一千块!”陈峰伸出一根手指头笑道。 “一颗就要一千块!” 林婉茹吃了一惊恨不得立马挖开自己的喉咙把丹药挖出来,她这一吃可就是吃了一千块了啊! 闻雯倒是不以为然,她急忙和陈峰说道:“我买,有多少我都买!” 对于财大气粗的她来说,这一颗丹药一千块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市场上可没有比这还好的保健品了。 陈峰却是翻了个白眼看向她,“这些丹药是要用来做生意的,全部买给你怎么行,我就送你十颗吧!” 陈峰掏出两个小药瓶,给林婉茹和闻雯各自装了一瓶,叮嘱她们十天才可吃一颗,不然就太补了。 林婉茹看着手中的药瓶,好奇地说道:“做生意,陈峰,你是要和我们公司合作吗?” “合作?”陈峰听了林婉茹的话,忍不住一笑,“我怎么可能会和那种人渣公司合作?” 闻雯也在旁边说道:“对啊,婉茹你不知道,幸亏昨天陈峰去的早,不然你就要出事了!” “我昨天……怎么了吗?” 林婉茹点了点自己都嘴唇,她只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喝醉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回到了家里,其他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 陈峰把昨天的事情说给她听,一听到自己差点就被沈通得手了,林婉茹立马感觉到了一阵害怕,心里又害怕又害羞,没想到自己昨天居然打电话给了陈峰,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说一些其他的话呢…… “我已经帮你跟沈通那边辞职了,他那边你就不用过去了,我带你去胡氏医药公司,让明叔给你安排一个工作。”陈峰说道。 “嗯。” 林婉茹点点头,不用陈峰说,她也不敢再回沈通的公司。本来以为是同学他会对自己好一点的,没想到他居然想对自己下手,林婉茹对沈通的印象立马就跌入了谷底。 几人一起出门,闻雯这妮子自己有车,也就先赶往地下拳场去了。而陈峰则是带着林婉茹去了胡氏医药公司,顺带着还有那十万多颗放在箱子里头的丹药。 至于学校那边,说实话以陈峰现在的身份,去不去那里值班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等胡念念她们放学之后送她们回去就可以了。 反正学校还有许晨在,自己已经交代他,了,要是有人对胡念念她们动手,立马就打电话给自己,整个a市就这么大,想必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胡明这几天没事,一直待在a市,想要看看陈峰到底能够炼制多少让他都觉得惊艳的丹药,当他看到陈峰居然一晚上就给自己带来了满满一大箱子的丹药,哪怕是老辣的他,眼神之中也是出现了一抹疯狂。 “这么多的丹药,陈峰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已经被那一百多斤的药材全部给用完了?”胡明惊讶地道。 陈峰点点头,也是笑道:“以后每天都给我送药材过来,我有时间就尽快全部炼制出来。” “行。这个没问题,不过你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伤着了身体。”胡明说道。 他虽然也知道这丹药的宝贵,不过却也担心大量炼制丹药会让陈峰吃不消,大不了以后就搞饥饿营销,反正自己的药药效这么好,还会怕打不赢沈氏制药那些骗人的保健品? “放心好了,我没事的。” 陈峰微笑道,炼制这十万颗丹药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要是巅峰时期的自己,想这样的丹药自己随手一挥都能炼制出来百万颗。 “对了,明叔,再给你介绍个人,这是我的……内人,她原本是在沈氏制药工作的,不过沈通那家伙想对她不轨,所以我想让她来你这工作,不知道可不可以?”陈峰问道。 “这位就是弟妹啊?” 胡明见到陈峰居然把他内人都带过来了,故作亲切地道,他眼睛里也是闪过一丝惊讶,同时又有几分失落,本来还想看看有没有可能让陈峰跟自己的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发展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放心好了,既然是小峰的人,我一定会安置好的,正好咱们公司还差一个部门经理,就先委屈弟妹在那里干几天吧。”胡明笑道。 “不委屈不委屈。”林婉茹连忙应道,部门经理可比她以前当沈通的助理都要风光多了。 而且说实话,这个弟妹叫起来也让她有些受宠若惊,明明从年龄来看,胡明都能当陈峰的爸爸了。 “不止如此哦,明叔,”陈峰朝胡明眨眨眼,坏笑道,“婉茹之前可是沈通的助理,关于他们公司的一些机密,她也都知道的哦?” 听了陈峰的话,胡明也是立马勾出了一道带有阴谋的笑容,两人一对视,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那我就先走了,婉茹就拜托你了,明叔。”陈峰笑道,转身就要离开胡明的办公室。 胡明也是站起来送他,和他交代道:“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弟妹照顾好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从胡明的公司出来之后,陈峰就径直坐车回到了学校。 和以往一样,许晨依旧在大门前守门,而且这些天下来,他好像也习惯了一样,丝毫不介意别人看他奇怪的目光。 陈峰也是想起了一个成语,就叫做“孺子可教”,别看以前这家伙狂的像狮子一样,驯服了还是挺乖的。 “师父,你来啦!”许晨一见到陈峰来了,立马跟他打招呼道,他的腹部套上了一层纱布,看上去就如同肿了一圈一样。 陈峰看了一眼他的伤口,问道:“怎么样,你回去有没有被家...... 在仅存的一处安全屋外设置了一倍的警戒人员,甚至还增加了能够对外围警戒点进行交叉监控的四个临时观察哨,麦迪逊总算是能腾出时间走进了安全屋中,在已经包扎好了伤口的e身侧坐了下来。 黎雪微皱起眉头,那个字溜到嘴边,却无论怎样都无法顺利的出口。 “先生,不在家吃早餐吗?”刘嫂从厨房出来,遇到二人往外走问道。 三人坐上卢瑟的路虎,径直向球馆开去。车上胖子拿出电话给球馆的工作人员打招呼,一会后路虎就可以直接开进球馆而不用接受检查了。 葛如一再无退路,也只好联系贺东方,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吕健甄杰之类的混账在操作,既然他们把自己搞的一塌糊涂,他们也休想善终。 张之维天资很高,就算是放在高等世界也能闯出一番成就,所以许乐准备修炼一些秘本之后与这位传说中的异人第一强者交战一番。 意料之中的结果,穆瑨昇也没说什么,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情况很不妙的黎雪身上。 话音落处,顾维肃已经轻轻扣动了扳机。从枪膛中呼啸而出的子弹,准确地击中了rgp-7火箭饭发射器前端的火箭弹。 大口喘着粗气,依令蹲踞下身子、在一处断壁后掩藏了身形的郭怒一边据枪摆出了警戒的架势,一边却是张嘴狂吐起来。而在郭怒身侧不远处的鲁辛,也是一脸惨白的模样,就连据枪的双手,也产生了无法抑制的颤抖。 这一次,是讨论军改加强团的编制问题,计划是把三千八百人编成一支加强团,就叫翡翠湖幸存者加强团,加强团分成七个营,一营到七营,一个营大约五百多人。 但面对楚原这张“白纸”,伍丁通心里虽然有点犹疑,但却绝对没有躲开的意思。 “简单的很,郑族长刚才说,你服用了一粒焠战丹就成功进入到了战皇境,那么想必郑族长身上,还有另外两粒焠战丹吧?”严如云轻笑着反问道。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相反这个一概不论的规矩对他正好,如此便不会有任何的束缚。 可是……看着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称之为信仰和未来的那张面容。 “对不住两位,基金会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确认,沪市这道路又有点赌,实在对不住。”秦俊阳三十几岁,国字脸、高颧骨,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人。 “月棠,从前的事儿我不太记得了,我和妹妹关系不好吗?为何之前我觉得,她很讨厌我的样子。”我试探地说。 微微点头,夏沐轻轻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他倒是不担心对方会在这其中做手脚,毕竟不管万宝楼背地里再如何黑心,也不可能让客人在他们自己的地方出事,否则谁还敢来此地参加拍卖? 孩子的哭声揪着肖月的心,可是她现在顾不上这哥两,她的可可还在林氏的手里,都怪她,刚才她就应该将可可抱着的,而不是放在软塌上。 第二百七十八章 “既然你不知道什么是跳远的话,那就让我这个体育老师来教教你吧。”体育老师看着陈峰,突然阴阴地笑了一声。 虽然他明面上不敢对陈峰做什么事情,不过却还是有别的方法可以让他丢脸的。 只见他走到沙池前面,指着脚下的白线说道:“咱们的跳远主要分两种,一种是立定跳远,一种是助跑跳远,但是无论哪一种,都不可以超过这条线起跳,跳的越远的人越好。” “哦,原来就这样啊。” 陈峰点点头,本来他还以为这跳远有什么难度的呢,原来这么简单。 体育老师眉头一皱,没想到陈峰居然没把这件事情当一回事这让他有些生气,什么叫就这样而已,待会不给一点颜色给这小子尝尝,他这个体育老师也是白做了。 “阿明,出来!” 体育老师手一指,一个长手长脚的男子走了出来,看他浑身精瘦的肌肉,那可都是得经过长期锻炼才能做到的。 “你来给他示范一下怎么立定跳远,跳的越远越好!”体育老师指挥道。 “是!” 那个叫阿明的男子点了点头,立马走到白线前半蹲下,他的双手如同钟摆一样不断摇晃,突然双腿一使劲,整个人立马如同脱弦的箭飞到了前面的沙池上,看着沙池旁边的码数表,居然将近有两米远。 “怎么样,小伙子,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我们学校里头的学生,随便一跳都能有将近两米的长度。”体育老师得意洋洋地和陈峰笑道,他的眼神带着几分轻蔑,凭陈峰的这身材,再练一百年都做不到今天这样的程度。 可是谁知道陈峰却是突然走出来,站到了白线的前面,轻松地和体育老师说道:“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往前跳嘛。” 说罢,只见陈峰突然一蹬脚,他的身体立马朝前面飞去,居然直接飞过了沙池,落在了沙池前面的地上! 整个沙池才三米五长,陈峰直接跳过,就是说明他的跳远居然超过了三米五! 在场的人震惊的嘴巴张大,突然连话都说不出来,尤其是刚才那个还为自己跳了两米远而感到洋洋得意的阿明,现在更是惊的嘴巴都张大了 这还是人吗,陈峰跳的简直比他跳的还要再远一倍。 “这……怎么可能!” 体育老师也是不敢相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直到看清楚真的是陈峰站在沙池的前面,他刚才的那份轻蔑才慢慢转化成了惊讶,陈峰的跳跃能力,简直非常人能比! “那个,还有别的玩法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陈峰说道。 “您慢走。” 体育老师连忙应道,他对陈峰的想法一下子就改观了,本来还以为陈峰只是个渣渣,没想到却是个大神,他要是再招惹他,恐怕又会被打很多次脸! 听到体育老师说的话,陈峰这才一脸无聊滴走了回来,和胡念念两姐妹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上课。” 陈峰和胡念念两姐妹告别之后,自己继续在学校里头溜达,整个大学给他一种感觉就是每个人看着都有说有笑的,但是他自己却融入不进去,毕竟论起心境,他可比这帮小屁孩要成熟多了。 “嗯?” 突然就在陈峰走过一个展览室的时候,他正盯着一副放在玻璃柜台里头的字画,却是意外地从玻璃反射的镜面上看到了在自己的身后,突然多出来了一道人影。 本来陈峰一开始还没在意,只以为在自己身后的都是些学生,只不过这个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明显给别的学生不同,从玻璃反射的镜面来看,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杀意,一股冰冷的气息从他的身体里头散发出来,好像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陈峰的脸色也是跟着变得凝重,虽然不知道对方跟在自己身后有什么心思,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假装没事发生,再次移步走向另外一个小展台,果然和他想的那样,身后的那个黑影始终都在跟着他。 “敢跟踪老子,怕是你没死过!” 陈峰脚步一提,飞快地往前走,他神识一探,任凭对方再怎么躲藏,都逃不开自己的手掌心。 陈峰带着这个人从学校的后门溜了出去。 学校的后门处是一处居民楼,周围栽种着许多都绿树,倒是让这里成了一个乘凉宝地,每到夏天都会有不少情侣来这里秀恩爱,只不过现在天气凉了,这里已经少了不少人。 陈峰带着那个跟踪自己的人进了这片密林里头之后,这才淡定地坐在了密林旁边的长椅上,他翘着腿说道:“好了,不用再躲了,我已经发现你了。” 密林里头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仿佛什么活物都没有一样,突然从陈峰旁边的一株大树后头走出来一道黑影,阴冷的目光直盯着陈峰看。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这个神秘人问道。 “那还不容易?”陈峰冷冷一笑,却是没有道破其中玄机,反而是反问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这个……你管不着!” 那神秘人看来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并不打算把请他来这里的人给说出来。 他往口袋里一掏,却是掏出来了一把利刃。 刀刃上闪着一抹绿光,不用多说,上面肯定是沾着毒的。 “买主跟我说要你的项上人头,你就乖乖地把人头给我吧!” 只见这神秘人冷笑一声,突然飞身而起,拿着短刃朝眼前的陈峰刺去。 “嗯?” 陈峰微微一惊,这个杀手的身上超出了他的一点想像,本来他还以为这世界上的武术也就那样,不过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人使出来,一招一式都如同鱼龙般流畅,他自己也是高看了一眼。 “刺杀!” 只听得这杀手突然冷喝一声,手中的利刃直戳向陈峰的心房。 陈峰脸色凝结,却是也不敢小瞧,连忙伸出手掌抓向杀手手中的利刃,催动灵力之下,他甚至还比这杀手要更加迅猛。 第二百七十九章 “什么?” 这杀手也是惊了一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速度比他还要快的,自己能有今天这么厉害,凭借的可是多年的苦练,可是陈峰只不过是个从来都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他怎么也这么厉害。 几乎是一晃神的功夫,他拿着利刃的手就要收回来,差点就被陈峰给抓到。 “哼!” 见杀手收回了刀,陈峰脸色冰冷,立马化出一拳打向杀手的胸口,一拳下去,立马把这杀手的肋骨给打的断了好几根。 “噗!” 一口鲜血从这杀手的口里头喷出来,他急忙往后连退好几步,忌惮地看向陈峰。 “怎么样,有本事再来啊!” 陈峰朝这杀手招了招手,冷笑地说道,按这杀手的素质,比之前那个只会拿枪的马斯特要好了不少,不过自己的境界也早就提升了一级,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哼!” 这杀手有些疑虑地盯着陈峰,突然一瞬间,他闪身冲出了密林,没敢再和陈峰多纠缠。 “别想跑!” 陈峰见这家伙跑了,自己也连忙追了上去,可是突然学校的钟声一响,大量的学生从学校里头涌出,立马就把他们两个人都给淹没在人群里头。 “该死!” 陈峰暗骂一声,本来他还想着把那个杀手抓过来问清楚到底是谁派他来的,这下子被他逃走了,简直就是后患无穷。 “不好!” 突然他又想起了刚才还在上体育课的胡念念两姐妹,立马朝她们刚才跳远的地方跑了回去。 幸好,在他跑回去的时候,胡家两姐妹才刚下课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一见到陈峰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们也有了几分好奇。 “怎么了吗?陈峰?”胡念念问道。 “没事,”陈峰重新露出了一道笑容,朝着她们这边走过来,“走,我送你们回去。” 刚才的那个杀手应该还未走远,而且在还没查清楚那个杀手到底是谁派过来之前,他也不敢放着胡念念他们两个自己回去。 不过和他有矛盾的就只有那么两家,那就是卢静和沈通他们。 要说可能性的话,他还是更加以为是沈通派人来干的可能性大一点,毕竟自己昨天才刚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了个大糗,所以他才更有可能派人来杀自己。 而且考虑到沈家和胡家的关系,说不定这沈通也想对胡念念她们动手呢说不定。 不过这更加坚定了陈峰要搞垮他们公司的决心,你想派人来害我是吧。那我就先让你的公司玩不下去! 他载着胡念念两姐妹回到胡明的公司,立马就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走进了办公室里头谈话。 陈峰一走进办公室,立马和胡明正色道:“明叔,我要加快生产壮灵丹,在沈通他们的保健品上市之前,我们也一起上市!” 壮灵丹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了的丹药名称,正如字面意思上的一样,吃下去的人都会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强壮,智商也变得更加灵活一些。 “啊?为什么?”胡明一愣,本来他们还不打算这么早就把这壮灵丹弄上市的,可是为什么陈峰却突然变卦了? “刚才我被杀手袭击了,我怀疑就是沈通派过来的,这几天你把药材都送到我家,我全部都炼成丹药,然后在他们上市保健品那天,我们再来个一鸣惊人!” “杀手袭击?” 胡明瞬间脸色一变,这可不是小事,若是真的是沈家的人做的,那就意味他们两大公司真的就要开始竞争了。 他转念一想,直接拍板道:“好,我立马就吩咐人往你家运药材,就辛苦你多工作几天了。”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陈峰答应道。 以他现在的灵力,每天大概能够炼制出来三十万颗,然后再修炼一晚恢复灵气,第二天又可以重新炼制。 可幸的是他恢复到了一定的境界,不用担心自己的修为再会掉下去,不然炼制这么多的丹药,恐怕他立马就会被榨干至死。 第二天胡明就让人送来了一箱又一箱的药材,陈峰也是立马开启了自己炼丹生活,三天过后,他就炼制了一百万颗的丹药,分成若干颗一瓶,也足足有好几万瓶 这么多瓶丹药只要全部卖出去,立马就是上亿的销售额! 当胡明看到陈峰真的在三天之内就制造出来了这么多的壮灵丹,他自己也是大为震惊,这简直比机器还要厉害百倍啊! “呼……”陈峰却是吐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笑道:“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等以后我再炼制一些药效更加好的丹药,只不过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批量产了。” 虽然他有这个能力炼制出这么多的壮灵丹,可是每天毫不停歇地除了炼丹就是修炼,他自己也不愿意过这种孤躁到死的生活。 陈峰已经打定好了主意,等这些丹药全部都销售完了,到时候自己再炼制一些可以救人命的丹药,不怕没人不来买。 胡明也是赞成地点点头,说道:“这些壮灵丹咱们就先打半折卖出去,等打响名气之后,咱们再卖其他的丹药。” 说到这,胡明还朝陈峰使了个眼色,“我有很多朋友他们深受身体暗疾折磨,若是有机会的话,我把你引荐给他们。” 两人商量完这些,胡明立马让自己手下的人去负责包装壮灵丹,准备接下来的销售。 两天过后,便是终于到了沈氏制药分公司要开售保健品的时候。 这一天,沈通一大清早就请来了a市甚至外地的新闻记者过来报道,虽然他们是买药的,不过也得先打响名气才行,不然他们浪费再多时间也是浪费心机。 沈通早早地就赶来了公司,为了主持今天保健品的开售仪式,他昨天可是一晚上都没睡,而是在背着怎么念稿。 等他来到公司的时候,公司的大门前早就已经被一大堆的记者给围住了,这其中还有不少他们花钱买通的野鸡报社的记者,到时候只要一带节奏,就不怕会没人来买他们的保健品。 第二百八十章 “诶,你们看,沈经理出来了!” “沈经理,麻烦看向我这边!” 一看到沈通出来了,那些原本就等的不耐烦的记者立马都蜂拥而上,拿着话筒就往沈通的嘴上怼,再加上拍照时闪光灯的刺眼,使得沈通既是张不开嘴,也睁不开眼。 “好了好了各位记者冷静些,今天是我们沈氏制药分公司开售保健品的日子,大家稍安勿躁,有问题我都会回答你们的!”沈通腆着笑脸笑道,他的眼角余光扫向周围的那些记者,恨不得立马把刚才那些拿话筒怼住他的人给抓起来收拾一顿。 不过想到还要靠这些记者办事,沈通也只能继续陪笑说道:“我们公司即将要开售的保健品名字就叫做‘沈力王’,只要长期吃我们保健品的人,身体也会得到良好的改善,每瓶保健品大概有五百克药丸,售价一瓶八千块!” “八千块?” 那些记者听了,立马都惊讶纷纷,八千块的一瓶保健品,这可比市场上买的大多数保健品都要贵了不少。 “沈先生!”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记者喊道,沈通朝说话那边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眼睛一亮,这不就是自己请来带节奏的野鸡报社的记者嘛! “这位记者,有什么事尽管说!”见是自己这边的人,沈通豪爽地挥手道。 那野鸡报社的记者朝他眨眨眼问道:“我想请问你们公司买的保健品都是用什么制成的,为什么会买的这么贵?” 像是已经准备好了回答一样,沈通直接应道:“我们公司制药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因为涉及到商业机密,具体有什么药材我们就不多透露了,我只能跟你们说我公司制药用的水都是专门从天山上运下来的,绝对童叟无欺!” “真的吗?” 听到沈通这信口开河的话语,那些记者们还是有点不相信,从天山上运下来的水,真的有这个可能吗? 见众人的脸色都不对劲,沈通立马又说道:“要是各位不信的话,我们可以现场开一瓶沈力王来让各位试下,对你们的身体绝对会有好处的!” 沈通手一挥,立马有人拿来一瓶保健品,分给了这里的记者们。 刚才那个负责带节奏的野鸡记者率先把药丸给吞了下去,然后立马假装惊奇地和众人说道:“诶!真的有效,我现在的身体好像变得暖和起来了!” “我也是!” “我也是诶!” 突然又有几个人站起来说道,沈通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带着一抹狡猾,这些可都是他请过来的野鸡记者,现在全部都站起来给他带节奏了。 果不其然,那些人见这么多人都说有效,他们就像是皇帝的新衣一般,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也跟着变得暖和,仿佛这药丸真的有用一般。 “呵呵,诸位记者都已经尝完了吧,我们的保健品绝对对你们没有一点副作用,只要长久吃下去一定会改善你们的身体,更是可以延年益寿,虽然八千块钱确实是高了点,不过没办法,这也只是刚刚赚回我们公司的成本而已啊!” 听到沈通的这一番话,在场的大部分记者都有了一丝内疚,本来他们还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大新闻的,可是没想到沈氏制药公司居然这么以人为本,居然把保健品以成本价来开卖。 一时间,在场有不少人都对沈氏制药这家公司有了不少好印象。 沈通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窃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这些人回去把这些事情报道出去,他公司的营业额就能一天翻上几十或者是几百倍! 可是还不待他欣喜的时候,突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等一下,沈通先生,有人跟我说你们的保健品就只是用熟石灰加甘草做成的,还说你们用来制造药品的存货就放在公司的地下室里,有没有这回事?” “什么?”沈通朝说话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说话的人是个他没见过的记者。 被他这么一说,刚才那些还刚有一点小感动的记者们立马回过神来,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什么,居然是熟石灰加甘草,这么便宜的东西居然要八千块?” “而且用的还是熟石灰,会不会吃死人的!” 那些记者的话语一传开,在场的人立马变得人心惶惶,毕竟是熟石灰啊,他们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化学品。 见到那些记者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愤怒,场面马上就要失控,沈通连忙压着整个场子解释道:“大家别听那个记者胡说,他是来砸场子的,我们公司的保健品用的都是天然的药材,绝对对人体无害!” “是吗?那你敢让我们去看一下你们公司的地下室吗?”又是刚才那个记者喊道。 其他没被收买的记者也是立马跟着附和道:“对啊,有本事就让我们去你公司的地下室看看!” “只要里面没有熟石灰和甘草,我们就不作计较!” “那个……这个……” 面对这么多人的发言,沈通记得额头不断冒汗,他们公司的地下室里头确实还存着一部分的熟石灰和甘草,可是除了他和公司里头负责制药的人,其他的根本就不知道的啊,怎么会被这么一个小记者给发现了! 沈通擦过头上的一把汗,连忙解释道:“各位记者朋友们,我们的地下室因为某些缘故,真的不能让你们进去看,不过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们的保健品是真材实料的啊!” 现在若是让这些记者进到地下室看,自己开售的保健品阴谋立马就会被戳穿,所以沈通也只能暂时先压制下来,不然等这些记者回去报告,不止他的分公司,恐怕就连他老爸的公司都要跟着遭殃被怀疑。 可是殊不知,他越是不让那些记者去地下室看,却是越加激起了那些记者的愤怒。 “为什么不让我们去看,难道真的跟刚才说的一样吗?” “是去地下室又不是去参观你们的制药过程,你害怕什么,这么做更加证明你心里有鬼!” 第二百八十一章 看着所有人都用愤怒的目光看过来,沈通急的满头大汗,心中升起一阵火气,到底是谁把他们的药材藏在地下室的事情给说出去的。 要知道为了这次开售保健品,他特意让公司里头的人都呆在公司里不能回家,而且还把他们的手机都暂时收缴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泄露出去。 “难道是林婉茹?” 沈通眉头一皱,虽然林婉茹在这里工作之前,确实知道药材就藏在地下室里,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药材就是熟石灰和甘草。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记者抓着手机大声喊道:“大家伙,胡氏公司正在举行保健品的开售会,而且他们卖的保健品比这里的要便宜了一倍,只要四千块钱而已!” “什么,这么便宜,赶紧去看看!” “不能让别人抢走热门,咱们也快点走!” 本来这些记者过来,还以为沈氏制药公司有什么厉害的药品要宣布出来的,现在这么一看除了让他们的身体发了一会热之外,好像根本没有了其他的用处。 而且沈氏制药以次充好的事情被人这么一传,他们更加开始怀疑沈通他们的是黑公司。 一时间,在场的人全部走了个精光,除了沈通之前请来的野鸡记者之外,其他人全部都赶向了胡氏医药公司那边。 “怎么没人告诉我今天胡氏医药也要开售新药品!” 沈通气的一拳砸在面前的简桌上,同行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同一天发布药品,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死对头。 这就好像是两个手机厂商发布新手机一样,想要买手机的人自然会先关注性能更好,价格更加便宜的手机。 现在胡氏医药的药品一发出来,立马就把他们的风头都给抢走了。 “沈经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啊?” 公司的人跑过来问道,本来待会开完记者招待会还有后续的,可是现在那些记者都走了,这还怎么开展下去? “还能怎么办,走,咱们也去胡氏医药公司,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虽然不知道自己公司的保健品机密是怎么透露出去的,不过肯定和胡氏医药他们脱不了干系! 沈通这次过去,不单止是要去看胡氏医药要发布什么药品,他也要去那边找回自己的场子。 而就在沈氏制药公司人走茶凉的时候,a市另一边的胡氏医药公司却是热闹非凡。 今天胡氏医药公司的药品开售,公司的董事长胡明可是亲自前来了,比起沈氏制药的那个分公司,这边锣鼓喧天,狮队腾达,看上去要比那边热闹了不止一倍。 沈通来到这边,脸色也是立马变得难看,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好不容易才选定了今天开售药品,现在却是沦为了他们的嫁衣。 只见胡明一个人坐在发布会前边的桌子上,在他的身边还同样坐着其他公司的运营经理,部门经理等人。 胡明微笑着看了一眼眼前聚集的人群,他摆正了面前的话筒,说道:“好了,我们胡氏医药公司的发布会正式开始,这次我们要开售的是一款全新的丹药——壮灵丹,据本人亲身实验,绝对有效,童叟无欺!” “你们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也请尽管问吧。” 一见到胡明来了,那群早就等不及的记者立马举手发言。 “胡董事长,请问你们要开售的药品和沈氏制药的保健品是一样的吗?价格多少?” “还有人说沈氏制药的保健品就是纯粹的熟石灰加甘草混合而成的,不知道你们的药品也是这样的吗?” 那些记者们都是出来混了许久的人,问的问题也是咄咄逼人的很。 可是胡明却依旧淡定自若,微笑着回应他们提出来的问题,“各位记者朋友们放心,我们公司要开售的药品和沈氏制药的不同,更加不可能是由什么石灰加甘草这种坑人配方制造而成的,我们公司的药品是由一位高明的医师制成的。” “高明的医师?请问他是谁?”有人问道。 “这位医师就在我们公司,我现在就请他出来。” 只听得胡明说完,突然在发布会的后台走出来一男一女,男的脸上带笑,一脸的镇定,年纪看上去都不超过三十岁。 女的则是有些害怕,她好像是第一次来参加这么隆重的场合一样,紧紧地抱住那男子的手,有点不敢面对台下的众人。 只见胡明一挥手介绍道:“各位,这位就是研制出壮灵丹的医师陈峰,还有他的女朋友林婉茹!” “什么!” 一见到研制出壮灵丹的人居然是陈峰,在一旁偷偷看着的沈通脸色立马变得愤怒,据他所知,陈峰只不过是一个看门的保安而已,怎么有可能会研制药品! “林婉茹,肯定是他们,把我们公司保健品的消息给泄露了出去!” 沈通暗暗握紧拳头,这么一件事情,除了林婉茹和陈峰之外,他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人会知道。 而那些记者看到研制出新药品的居然是一个年纪比他们还年轻的小伙子,脸色也马上变得有些愕然。 看对方这个年纪,真的有那个能力可以研制出新药品吗? “这位先生,请问这药品真的是你研制的吗?它有什么作用?”有人问道。 “就是啊,该不会是像沈氏制药公司的那些药品一样,都是唬人的吧。” 刚才这些记者可是吃了沈通要卖出去的沈力王,可是到现在身体好像其他的改变一点都没有,甚至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跟自己有效。 “放心好了,各位朋友,” 陈峰眼睛往下一瞥,沈通卖的那些药他怎么会不知道情况,那种坑人的药当然没有效果。 “我研制出来的药品绝对是经过我本人精心炼制而成的,绝对比别家公司的药效要好!” “哦,是吗?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炼制出来的药到底有什么本事!” 就在这时,突然沈通阴笑着走出来,他的出现,立马吸引了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 第二百八十二章 “沈通?” 陈峰看到沈通,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这家伙不是应该在自家公司忙活开发布会吗?怎么跑来这里了? 殊不知,刚才被那个知道内幕的记者这么一搅,几乎所有记者都跑到他这边来了,发布会根本就开不下去。 “你坏了我卖药的好事,那老子也来毁了你的!” 沈通暗笑,他之所以走出来,明眼人都看出来他是想要搅事。 只见他环视周围一圈,目光定在陈峰身上,冷笑着说道:“大家可别被这小子给骗了,据我所知,前两天这家伙还在a市大学当保安,怎么可能今天就跑来这里卖药了,说不定他是骗人的,大家伙可不要被他骗了!” “什么?原来他之前是大学保安?” “不是吧?一个保安炼制出来的药品,这个能信吗?” “他有没有经过药理考究的啊,会不会吃死人啊?” 被沈通这么一带节奏,所有人看向陈峰的目光立马又充满了迟疑,若真是这样,恐怕陈峰炼制出来的药品说不定真的不怎么样。 谁知道陈峰见到众人看向自己奇怪的目光,他却是根本就不在乎地喊道:“谁说保安就不能研制药品了啊?我勤工俭学不可以啊?” “勤工俭学?”沈通一愣,没想到陈峰居然会给出来这么一个说法。 被他这么一说,那些记者的脸色立马又好看了些,陈峰说的这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啊?毕竟他们可是弄新闻的,之前有案例,有些在大学的保安就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读上了研究生,更是有些都出书了。 陈峰当保安的能够研制药品,好像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啊?只要他研制出来的药品足够好不就行了吗? “各位,如果大家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先尝一颗试试,这壮灵丹本来一颗就价值上千块的,不过今天就当作是做实验,保证当场就见效,若是不见效就算我输!”陈峰直接抛出了豪言壮语说道。 那些记者听了,顿时纷纷附和道:“好,那我倒要看看这壮灵丹有什么神奇的!” 说罢,一人便领了一颗壮灵丹,看着手中这比黄金还贵的丹药,他们的喉咙都有了些发干,这么一颗药丸吃下去,可就等于他们吃下了一千块钱啊! 不过想到这是陈峰免费让他们试吃一下的,众人便不再多犹豫,直接把壮灵丹给吞到了肚子里头。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花样,还当场见效,看我让你当场出糗!”沈通也是冷笑一声,接过丹药就吞进肚子里头。 “嗯!” 这药丸一下肚,立马在众人的腹中化成了一股股暖流,流进了他们身体各处,带来了无以伦比的温暖,这种感觉就好像置身在了天堂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如果说刚才他们吃的沈力王带来的只不过是一点蜡烛火焰般的温暖的话,那陈峰的壮灵丹就像是他们穿着棉袄在办篝火晚会一样,让人忍不住身体流出热汗,好像自身的疲劳都跟着被排了出来! 要知道他们可是当记者的,每天都要早出晚归,哪里有新闻就要急忙赶往哪里去报告,身体早就已经累倒不行了。 现在吃了陈峰的壮灵丹,他们立马感觉身体里头好像有一股接一股使不完的力气涌出来,脸色重新变得红润,就连因为熬夜编辑新闻而养出来的黑眼圈也都跟着暗淡了不少。 不止如此,这股感觉还久久没有消散,反而像是留在了他们的身体里头了一样,继续改善他们自己的身体情况。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通也是脸色一变,本来他以为陈峰研制出来的药品,就算功效再好,也应该和自己的沈力王差不多,可是等他把丹药给吞下去之后,立马就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 他心中又气又不能反驳,如果连他都能够感觉到这么明显的药效的话,那其他人肯定也都同样感受到了。 一时间,他咬紧牙关不敢吭声,谁能知道陈峰居然真的研制出来了这么厉害的药品! 陈峰看着台下一脸惊讶的众人,立马明白了他们是怎么回事,他冷笑一声说道:“怎么样?我的药还有效吧?” “有效!有效!”那些记者回过神来,连忙跟着应道,不仅是有效,而是太出众了,直接使得他们变得更加精力充沛,对比起沈通的保健品,他们更加愿意相信陈峰。 “比那什么沈力王好多了,吃下去屁用都没有!” “没错,沈氏制药是骗人的,这才是真正的保健品!” 一时间,所有人拥护了陈峰这边,直把一旁的沈通给气的牙痒痒的。 “嘿嘿,这一颗壮灵丹可以让你接下来的三个月都精神抖擞的,甚至还可以改善人的身体,有机会的话,欢迎大家都过来买!”陈峰笑道。 “我买,我买!” 还不待陈峰和胡明把这些丹药都给开售出去,在场的记者就开始了一番哄抢,他们当记者的,最怕的就是自己身体出事,这一颗壮灵丹就能让他们三个月之内都恢复好体力,而且现在打折比沈通那边的假药还要便宜,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 “哼,小人得志,害的我们公司的发布会没能成功,陈峰,你死定了!” 看着台上被众人围着,如同众星捧月般的陈峰,沈通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机,这个人绝对不可以留! 说罢,他猛地一甩手,直接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二天,胡氏医药和沈氏制药公司的新闻立马登上了a市的新闻头条,一方面人人都在骂沈通卖假药,一方面壮灵丹的生意却是变得异常火爆,毕竟这么有效果的丹药,他们谁不想要留一瓶在手。 一时间,整个a市的人都在疯狂地收购这种奇药,黑市上更是把这些药都给抬高到了一万块钱一瓶,简直是比从天上掉下来的还好赚! 而作为这件事情的主人陈峰,他的银行账户也不知道有多少的钱打进了里头! 第二百八十三章 而此刻的陈峰,却是在自己的家里头,休闲地看着电视。 这几天为了壮灵丹的事情他一直在忙活,本来以为像这么贵的药就算有人来买也都是些大老板过来买,可是没想到不少城里头的人都想要买他的壮灵丹。 这就好像是万金油一样,虽然不用什么时候都用,但是备着总好比没有的好。 而且在黑市上壮灵丹实在被抬高了太多的价格,这样下去不利市场发展,陈峰也在胡明的恳求下答应给出药方,再配合他公司里头的机器大量生产,虽然药效减了一半,不过对于普通人还是有着很大的作用。 更加重要的是这药简直成了居家必备良品,光是靠这一款药,陈峰和胡明就不用担心没钱赚。 “陈峰,来吃饭啦。” 突然只听得少女的一声呼唤,使得陈峰回过神来,他朝厨房的方向看去,只见林婉茹正端着一锅老鸡汤出来,那弥漫了整个房子的香味,让他都不由得有些垂涎。 “果然还是你熬的鸡汤最好喝。” 陈峰二话不说,走到餐桌旁,他也不嫌鸡汤还烫,凑到嘴边就咕噜咕噜地灌进了肚子里头,舒服地哈了一口气。 “呵呵,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熬给你喝。”林婉茹满眼温柔地看着陈峰笑道。 “不用,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反正咱们有钱了,以后就叫外卖吧。”陈峰说道,这几天林婉茹也一直陪在他身旁,她有多忙,自己也是知道的。 看着她有些消瘦的身躯,陈峰实在不想让她再为自己多忙活。 “对了,婉茹,等忙完这阵子之后,咱们去旅游吧。”陈峰突然说道。 林婉茹手一顿,睁大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陈峰,“旅游?去哪里?” “呃,就出去玩玩嘛,不然赚这么多钱干嘛?”陈峰说道。 林婉茹跟着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陈峰想着趁这个时候带她出去旅游,而且他自己也想去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更宝贵的灵药。 前两天他把胡明公司的药鉴全翻了一遍,发现像之前的那种火灵花拥有灵气的药草并不多,就算是有,也都是些黑市上难得一见的药草。 与其专门花钱去找药草,还不如他自己出去寻,毕竟以他现在的修为,方圆几里只要有灵草他都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更是连灵兽都没有,只要发现了就肯定能采摘到手。 一边带婉茹出去玩,一边去摘灵草,这可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划。 “怎么样,要一起出去旅游吗?”陈峰再看向林婉茹问道。 看着陈峰那明亮的大眼睛,林婉茹的脸色突然一红,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甜甜的笑容,想起以前一直都是自己在照顾陈峰,而陈峰只顾着出去胡闹,这种幸福的感觉,她已经好久都没有体验过了。 两人商量好,便打算等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之后,然后再出去旅游,至于旅游的地方,陈峰早就已经订好了是加拿大,毕竟那片地域比天朝还要大,而且大部分都还没有住人,说不定能够有他想要的灵草。 也幸亏今天晚上闻雯并不在他们家,这才使得两人的旅游计划没有被她发现,不然要是被她发现了,免不得又得被她跟着一起来。 第二天到来,陈峰再次回到了公司,只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当学校主任董大力再次看到陈峰的时候,却是惊的连忙把他往办公室里请,丝毫不敢再让他待在保安室里头。 毕竟以陈峰现在的身份,他可是胡氏医药公司的首席医师,以他小小一个主任的身份,根本不敢多有得罪。 不过陈峰倒无所谓,还是选择回到了办公室,他今天过来,除了是想交待许晨,让他在自己旅游的时候帮忙照顾一下胡念念两姐妹之外,也是想看一下那天发现的杀手到底会不会过来。 他这几天虽然一直在忙活,可也同样在注意着那天跟踪他的那个杀手有没有再出现,不过让他疑惑的是,那个杀手就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根本就查不到他一点信息。 若是不把这个麻烦给解决掉的话,到时候那个杀手再来投资胡念念她们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他盘算着要怎么把那个杀手逼出来的时候,在学校大门的外头,却是突然出现了七八个手里头拿着钢制棒球棍的大汉。 这些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保安室那边,眼睛里头充满了凶狠,在他们的身后还停着一辆宝马,车窗打开,其中一个染着满头黄毛的大汉立马跑到了窗前等候命令。 “通少,咱这些兄弟们什么时候开始动手啊?”那黄毛大汉谄媚地和车里头的沈通笑道,“俺们鸿门的人可都等不及了,现在动手的话,马上就能把那个叫陈峰的小子给废了!” “这么急干嘛?” 沈通一道厉光射过来,立马让黄毛大汉脸上的笑容一滞,有点畏缩的不敢再出声。 沈通上下扫了一眼这个黄毛大汉,本来他之前是想找a市里头最出名的虎头帮过来的,可是谁知道那虎头帮不知咋的就联系不到人了。 无奈之下,他就只好找到了这个新在a市冒出来的社团鸿门,让他们来替自己对陈峰动手,虽然他们在自己面前挺怂的,不过动起手来却是不虚。 这几天陈峰的壮灵丹可是在a市甚至别的城市都成了热门货,而他的保健品却因为被怀疑是假药而一落千丈,别说赚回本了,他甚至还亏了不少钱。 为此,他老爸更是打电话把他臭骂了一通,这些可都是陈峰给他带来的。 今天,可就轮到他来向陈峰报仇了。 “大黄,你给我听好,”只见沈通朝车窗外的黄毛大汉招了招手,他立马识趣地凑近过来,沈通冷冷出声,“待会你过去保安室那边,先让那个陈峰把他那个壮灵丹的药方说出来,然后再把他给揍一顿,最好揍成个智障!” 第二百八十四章 陈峰靠着那个壮灵丹的药方赚了这么多钱,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这次除了想要把陈峰暴打一顿之外,沈通更加想要的还是他的药方。 只要有了那张药方的话,到时候看陈峰他们还怎么垄断这个产业。 “明白!”大黄听了沈通的话,连忙点头应道,转身就想走。 可是他突然脚一顿,又跑了回来,嘿嘿憨笑地和沈通问道:“那要是他不肯招怎么办?” 沈通头一晕,听到大黄这弱智一般的问话,他简直能被气死。 “他要是不肯招的话,那就打到他招为止啊!” 说罢,沈通气的直接往大黄的头上甩了一巴掌。 “哎呦!” 这声惨叫不是大黄的,反而却是沈通叫出来的,他刚才一巴掌打中了大黄的头,却只感觉打中了一个沙包一样,硬的差点没把他的手都给打折了。 大黄傻咧咧地挠头笑道:“通少,忘了跟您说了,我小时候卖过艺,铁头功!” “铁你妹啊,还不快点去办事!” 沈通气的就想从车里出来教训大黄一顿,真不知道这家伙这么傻,是怎么当上鸿门老大的。 “好,好咧!” 见沈通生气了,大黄连忙跑了出去办事,他手里头拿着一根棒球棍,指着保安室那边和自己带来的兄弟喝道:“大家伙都听好了啊,通少要咱们找的人就在里头,待会我让你们动手就动手!” “是!” “好,咱们上!” 大黄一声令下,那七八个壮汉立马朝着学校大门那边走过去,那光着膀子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下子就吓到了不少学生,双腿一僵不敢再往前走。 “让开让开,别挡老子路!” 见到前面有学生挡路,大黄几人直接把他们都给推到一旁,直冲冲地往保安室走去。 “嗯?” 陈峰神识一动,立马感应到了外面有人。 “这个时候了,又有谁想来这里搞事?” 陈峰才刚输了一盘王者农药,感应到外面有人,他立马放下手机,不耐烦地走了出来。 今天碰巧许晨要回家不在,不然他还想让许晨把这些人赶跑就是了。 只见外面走来的人是几个大汉,陈峰倒也不虚,直接打开了保安室的门从他们冷冷问道:“喂,你们几个,来这里干嘛?” “嗯?这不是陈峰嘛!”大黄见陈峰居然主动走了出来,他咧嘴一笑,拿着棒球棍恶狠狠地指向了陈峰,“小子,你给我站着,老子有事情要问你!” “我这不站着呢。” 陈峰冷冷应道,他刚才就一点都没动过,这个黄毛的该不会是个白痴吧。 大黄脸色一滞,立马又改口怒道:“好小子,嘴巴还挺利索,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可是鸿门的人,识相的话就赶紧跪下!” 陈峰神色冰冷,“跪下?你有这个资格吗?” “你怕是找死是吧,”见陈峰依旧一脸装逼样,大黄拿着棒球棍和身边的兄弟们笑了出来,“赶紧把壮灵丹的药方交出来,不然别怪我对你动手!” “壮灵丹的药方?” 陈峰眉头一皱,本来他还以为这几个人是想来学校搞事的,没想到又是来找自己的。 “谁让你们来的?” 大黄还算口风紧,没把沈通的事情给说出来,而是粗犷地和陈峰说道:“你管谁让我来的,赶紧把药方交给我就是,不然你的下场就和这根树一样!” 说罢,只见大黄突然拿着棒球棍往他身旁的一株小树砸去,那还不到他手臂粗的树立马被折成了两段,差点还砸到了他的头上。 “哦,是吗?”见大黄这滑稽的动作,陈峰却是忍不住一笑,他干脆站定在了原位,直接仰头轻蔑地看着大黄,“老子就是不给!” “小子,敢小看我们,兄弟们,给我打!” 大黄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敢在他面前得瑟的人,他第一个就冲了过去要把陈峰干倒,反正沈通刚才也说了,要是这家伙不肯招就先把他打一顿再说,他根本就没在怕的。 七八个壮汉扑向陈峰,一下子就让他有了一种满身大“汉”的恶心感,只见他直接一甩腿,直接就把两个小弟给踹飞出去。 还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陈峰又是连连出脚,一个个的全部都给踹飞! “嘎?” 刚想拿着棒球棍冲向陈峰的大黄手一停,这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这边的人一下子全部都倒了? “这大黄怎么办事的,我不是让他把鸿门的精英都给带过来吗!” 沈通在宝马车里头,看到大黄这边的人居然一下子就被陈峰给弄倒了,他的脸色立马也变得更加焦急! “怎么地,你也过来试试?” 见大黄呆住了的样子,陈峰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大黄身体一抖,双腿不自觉地有些发软,不过想起身后沈通还在盯着自己,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朝陈峰走去。 “来……来就来,谁怕谁!啊!” 说罢,大黄像是给自己助威一般大喊了出声,闭着眼睛一把棒球棍朝着陈峰的头砸去! 不过看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的样子,陈峰嘴角勾出一道冷笑,闪身躲开棒球棍,反而是抓过地面上的一把棒球棍朝着大黄的头敲下。 “磅!”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钢制的空心棒球棍打在大黄的头上,立马让他的头往后缩了一下。 “哎呦,痛死我了!” 大黄被打了一棍,吓得立马往后倒退了几步。 可是陈峰看着手中已经弯成九十度的棒球棍,再看向大黄一点事都没有的头,稍微有了点好奇。 “你怎么没事呢?” 陈峰疑惑地看着大黄,自己刚才那一棍虽然没有用全力,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可是大黄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没事?” 大黄听了陈峰的话,他自己也是惊了一惊,连忙停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头,一点血丝都没有。 他一阵狂喜,立马冲着陈峰讥笑道:“哈哈,老子可是练过铁头功的,就凭你那点力气怎么可能打的倒我!” 第二百八十五章 “是吗?那我就再赏你一棍!” 陈峰再次抬起已经弯曲的棒球棍,大黄的笑容戛然而止,他的眼前立马变得黑暗! “砰!” 又是一声响亮的声音砸出,甚至比刚才那一记还要更加重,陈峰手中的棒球棍居然又被他打回了原本笔直的模样。 站在他面前的大黄呆若木鸡,一道鲜血从他头顶流下,下一刻,突然他双腿一跪,捂着自己的头在地上不断地打滚。 “我的头啊!我的头破了!” “快来人救命啊!” 大黄凄惨地嚎叫着,但是他的那些小弟见到自己老大都被打的这么惨了,他们更是直接闭上了眼睛装死。 “居然还没事?有点本事。” 见到大黄挨了自己这一棍,居然还没被打到脑震荡,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惊奇,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再多用一点力气,把这家伙脑壳敲昏,省的他在这里乱叫。 突然陈峰一脚踩在大黄的胸口上,立马又把他吓得要哭出来。 “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不问你要药方了,你就放过我吧!” “放过你。”陈峰往大黄胸口上再加重了一点力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我说我说!” 感觉到胸口传来的窒息感,大黄再也不敢托大,回头看向停在学校外头不远处沈通的车子。 “是沈通!就是那个沈氏制药公司的老板!” “嗯?” 见大黄把要他来的人给说出来了,陈峰抬头一看,正好和正惊愕看着这边的沈通对上了眼。 “不好!” 看到陈峰冰冷的眼神,沈通顿时感觉全身发毛,发动车子瞬间窜了出去。 “大黄,这个蠢才!” 他暗骂一声,自己被打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把自己都给爆了出来,这不就是给陈峰自己的把柄嘛! “原来是沈通吗?” 见到大黄原来是沈通请来的,陈峰喃喃说了一声,突然他眼睛一亮,如果今天的人才是沈通请来的,那不就是说前些天的那个杀手跟他根本就没有关系了吗? “原来是别人干的吗……” 陈峰放松一笑,既然那个杀手不是沈通请来的,他似乎也用不着担心杀手会再来找胡念念两姐妹的麻烦。 “滚吧!” 陈峰一脚踹向大黄的屁股,今天他心情好,若不是大黄给他爆的料,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头呢。 “哎呦!” 被陈峰给踹了一脚,大黄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不过他还是立马爬起身,夹着屁股狼狈地逃走。 他的那些小弟见自己老大都起来了,自己也是立马爬起来逃离这个地方。 一时间,鸿门的人全部都溜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陈峰一个人。 他掏出电话,把这件事情跟胡明说了一下,在知道来的杀手并不是想要害自己女儿之后,胡明也是放心下来。 不过他还是谨慎地提醒了陈峰一句,让他多加小心,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能够研制出这种奇药的人,就已经足以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了。 “对了,明叔,最近我可能要请个假。”把这件事交待完之后,陈峰才把自己最主要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电话里头的胡明明显懵了一下,“请假?你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这倒没有,只不过这阵子忙完了,我想和婉茹一起出去旅个游,也好放松一下心情。” “和婉茹一起去旅游啊?”听了陈峰这话,胡明爽朗地一拍大腿,“没问题,君子成人之美,你也是时候该考虑一下和她的事了。” 陈峰脸一皱,有点尴尬地问道:“呃,我跟她的什么事啊?” “还说这个呢,”胡明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有趣,“你都和她是夫妻了,也是时候该有点动作,生个娃什么的了吧?” “啊?这个……好像有点不太好吧。” 陈峰尴尬一笑,虽然最近他和林婉茹的关系确实是好了不少,可是也没有发展到要生孩子的地步啊。 “这有什么不好的?”胡明反问道,“以前你们没钱没要孩子还可以考虑,只不过现在既然你赚到钱了,也该考虑一下彼此的事情了吧?再说了,你也不能让婉茹一直等下去吧。” 陈峰身体猛地一怔,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和胡明说的一样,这个世界的人不会修炼,能够活到一百岁已经算是极其稀有的了,不像他一样能够吸取周天灵气,活的更加长久。 总有一天,婉茹也会变老,到时候若是自己还这么对她的话,估计只会害了人家一辈子。 一想到这,陈峰就只觉得头疼,这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啊。 电话里头的声音继续传来,“喂,陈峰啊,你有听到我说的吗?卖药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你就趁这个时候带婉茹出去旅游吧,抓紧时间把正事办了。” “知道了,明叔。” 听到胡明的这番话,陈峰苦笑着挂断了手机,说的轻巧,可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啊? 不过他和胡明请假了之后,也是安定了不少,不管接下来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出去旅游找灵草再说。 至于和林婉茹的事情,虽然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但是陈峰相信自己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几天过去,陈峰和林婉茹两人办好了签证,立马就前往了另一片大陆上的国家——加拿大。 而另一边,陈峰赶往加拿大的同时,陈家别墅的后院之中,一个老人身下坐着轮椅,正在给后院里头栽种的牡丹淋水。 那鲜艳的牡丹使得带着古朴气息的后院多了几分艳丽,清风吹过,瓣瓣花叶落在一旁的小池塘当中,立马引得几条红色的锦鲤来抢食。 老人似乎也很满意这个情景一样,脸上泛着一道和眴的笑容。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尖锐而又让人烦躁的声音响起,“爸,有人给你打电话过来了!” 紧接着,只见有一个穿着高跟鞋,踩在后院的石板路上,立马发出来扰人清净的声音。 老人见到此人走来,脸上也是不由得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冲着她冷声说道:“这么急干什么,不就是一个电话而已!” 第二百八十六章 “是……”听到老人的声音,卢静连忙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朝这边跑过来。 对于这个老人,卢静脸上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虽然他因为年事已高,身体逐渐变得不太好,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可是卢静却是从来都不敢得罪他,毕竟这人可是她的公公。 “您的电话。”卢静把手机递过来,恭敬地站到了一旁。 “王重打来的?” 陈权接过电话,看到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微微有些惊讶,他朝一旁的卢静扫了一眼,“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卢静点头应道,转过身去,眼睛里头却是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厉光,这老头子,总有一天要把他给弄掉! 看着卢静离开的背影,陈权的脸色也是慢慢变得越来越冷漠,对于自己儿子的这第二个老婆,他一直都不怎么看好,若不是陈峰他妈妈因为某些事情去世了的话,他还真不想要自己儿子再取一个老婆。 说起来,他这阵子好像也好久都没见过陈峰了。 陈权抬头看向上方蔚蓝的天空,自从陈峰他妈妈死之后,这孩子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这么多天来,他更是没有再看过一次自己的孙子来找自己玩。 而且自己每次问及陈峰的事情之后,卢静都会以他在外面为理由搪塞过去,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陈权叹了一口气,放弃再想家里的事情,接起了还在响的电话,“喂,老王,好久不见了啊!” “呵呵,老陈,听声音你好像还挺精神的啊!” 王重在军区大院当中,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却是抓着电话站在屋子外头,同样也在看着晴空如洗的天空。 在他的身旁,跟着两个一直护在他身边的士兵,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一样。 听到老朋友熟悉的声音,陈权也是难得地笑了出来,“呵呵,托你这家伙的福,我现在还能多喘两口气,不过你要是让我出去找你的话,那恐怕就不行咯!” 陈权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长久以来的风湿使得他一站起身来膝盖就会痛的无法忍受,每次到了阴雨天,更是会让他有一种如同针刺进了他身体里头的痛楚。 “呵呵,我打电话过来,自然不是想找你出来,我是想来祝贺你孙子的事情啊!”王重笑道。 他说的话,却是让陈权更加疑惑,“我孙子?陈峰他怎么了吗?你怎么知道我孙子的事情的?” 在他的眼里,他就只有一个孙子,那就只是陈峰,至于卢静的儿子卢苟,其实不过就是卢静改嫁的时候跟着过来,然后冠了他们的姓而已。 对于陈苟,陈权可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孙子看待。 “你不知道吗?”被陈权这么一问,王重说话的声音也有些疑惑,“你孙子陈峰最近和胡氏医药公司联手研制了一款新药,在全市甚至全国都引起了轰动,这样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啊!” 陈权听了却是一手紧握住了轮椅的把手,猛地直起了自己的身子,“什么?我的孙子什么时候和医药公司合作了,居然还研制了药品?” “对啊,你孙子研究了一款叫做壮灵丹的药,无论什么人吃下去都会对身体有好处,刚才我就吃了一颗,只感觉身体轻松多了!”王重说道。 “我孙子研制出来了这样的药品,我居然没能第一个吃到!” 听到王重这么说,陈权的脸色立马气的铁青,明明这么大的一件事,家里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来告诉自己,要不是王重这次打电话过来,自己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不止如此啊,现在我们这边也都注意到他这个人才了,想着能不能把他给招进科学院,你是他亲爷爷,应该有办法跟他说一下吧?”王重问道。 “这个……”陈权的脸色难得的变得有些无奈,他叹了一口气,继续和电话里都王重说道,“说实在的,老王,我也已经好多天都没见过这个孙子了,他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这样啊……” 王重也迟疑了一下,本来以他的身份,之所以高看陈峰一眼,是因为他之前救过自己。 后来他专门派人查清楚陈峰的底细之后,更是对他赞赏有加,不仅会医术,而且就连功夫都这么厉害,连许家那个平常不可一世的小子都被他给收为徒弟了。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不能招进自己属下的部队里头,那简直就是一个大人才的流失啊。 为了这个,他才专门给自己多年前的战友陈权打了电话,现在听到他说好久没有陈峰的消息了,他自己也是有些感慨。 “唉,老陈,也不是我说你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好孙子给赶出陈家呢,以他现在的才华,要是还在你们家的话,以后肯定还会带领你们陈家再往上攀升!” “唉,这个我也没办法啊……”陈权眉头紧锁,突然他眼皮一跳,立马抓着手机又问道,“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我孙子什么时候被赶出陈家了!” “你不知道吗?陈峰他被赶出陈家也有好些日子了,他自己一个人在外头为了赚钱,又是去打地下拳赛,又是去当保安,幸好他自己有一番本事,靠着自己的本领壮大了!” “什么!” 陈权难得的暴怒让电话里头的王重都有了些吃惊,他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听到过陈权这么愤怒的声音了。 “我孙子被赶出陈家去打拳赛,去当保安,这些我居然都不知道!” 陈权脸色通红,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难怪卢静一直说陈峰不在家,原来不是他不想在,而是他已经被赶出去了! 而他直到自己的老朋友打电话过来,他才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知道自己孙子的消息。 一想到自己的孙子在外头自己一个人为了活命而吃苦,去打那随时都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的拳赛,他就觉得心里头一揪一揪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