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博弈[电竞]》


 第1页

    [gl百合] 《第五博弈[电竞]》作者：有仙着【完结+番外】


    文案：


    浓颜美艷日天日地强势监管攻x小白花指挥受


    联赛史上註定会有这样一位载入史册的女监管，一手女巫令人闻风丧胆，脸比技术更抗打，人说赛场无情，偏偏对拨云有情。


    同期的选手要么早已退役，要么状态下滑，要么胡乱混日子，拨云在巅峰站了那么多年，身姿潇洒，让人不禁想像她有一颗多么决绝坚韧的内心。


    然后打开拨云朋友圈，头一条是——【我在「不当老婆的狗」小游戏中获得了0秒的好成绩，你也快来试试吧！】


    拨云：给老婆当狗，天经地义！


    ————


    註：


    *游戏背景第五人格，jt全女队，无原型，不专业，轻轻喷


    *有私设，职业赛场上不懂的规则部分欢迎大家多多指正


    *赛场描写大家看个乐子吧，更专业的作者也不会了orz


    内容标籤： 强强正剧 热血 电竞


    搜索关键词：主角：符晏卿、乔妤 ┃ 配角：其他人


    一句话简介：给老婆当狗天经地义


    立意：经歷挫折依旧积极向上奋斗不息


    第1章 开端


    「我靠怎么又下雨了，该死的天气预报能不能准一回啊，幸好前面有家咖啡店，咱们进去待一会吧？」一个穿百褶裙的女生把包包顶在头上，拉着同伴跑进了咖啡店，在门口的软垫子上跺了跺小皮鞋上的水，店员见状贴心地递上了纸巾。


    这家店开在闹市区最狭窄的一条巷子里，地段不算好，因此店里没什么客人，又临近晚上打烊，清冷冷地放着呢喃似的英文小曲，倒是别有一番闹中取静的意境。


    吧檯的店员小姐姐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容易让人心生亲近之感，起先抱怨雨天的女生和同伴坐在靠窗的位置，小声讨论吧檯后面墙上一排奇丑无比的手工杯子，看见店员端着咖啡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噤了声。


    待店员走远后，女生看着外面如注的大雨，哀怨道：「这天气比男人还善变，不会耽误明天的航班吧？好不容易抢到全明星赛的内场票，要是因为下雨见不到拨云也太可惜了。哎，你说咱俩要不连高铁票也定上吧？满打满算应该也赶得上。」


    女生的同伴说：「现在哪还抢得上高铁票啊我的姑奶奶。应该没事，最近的雨都一阵一阵的，我手机上显示一个小时之后就晴天了。」


    女生说：「但愿吧。今年的票可真难抢，我找了好几个朋友帮忙，也不知道大家都发什么疯，表演赛也这么疯狂。」


    同伴说：「很正常啊，今年入选的队伍wcg和jt都是老牌战队，虽然这两年都在走下坡路，但好歹以前成绩和人气在那摆着呢，而且……我还听说一个小道消息。」


    女生把脑袋伸过去：「什么小道消息？」


    同伴说：「jam要退役了。」


    女生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可是反驳之后，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jam，ivl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全女队jt的首发指挥位，在役八年，她就像一个行业标杆，占了太多个「第一」，几乎一手开启了ivl女选手的时代。


    以前成绩是真的好，但近两年状态也是真的差，jt坐拥联盟大屠皇拨云，在最近两年大大小小的比赛中愣是没打出一点成绩，最好的成绩还是前年夏季赛的四强。


    她的退役和巅峰一样有迹可循，今年明星赛的举办地点就在杭州赛馆，曾有不下五名选手在这里打完最后一场比赛后宣布退役，还被戏称为「退役馆」，更何况网传jt已经招到新的首发队员了。


    女生瘪了瘪嘴，即使感情上不上承认，理智上也不得不承认，或许换个新锐指挥，才能给jt再续一口气，至少ivl的唯一一支女队不要在一片遗憾里仓皇退幕。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店门突然开了，卷进一阵潮湿的雨气，女生穿着裙子，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抬头往门口看去。


    一个黑长直的年轻女孩收了伞，淡淡地沖前台店员点了点头。


    任何见过乔妤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漂亮，几乎漂亮出了一股韵味，乍一看有点像古画上仪态典雅的细眉女子。细细再看，又透露出惊心动魄的美感来，黑亮亮的眼珠甚至带着点动漫里的病娇感，有点像精心包装出来的妖怪。


    特别是眼下一枚小痣，简直像有吸魂摄魄的魔力。


    女生不由得看呆了，用气声「哇」了一句，即使声音很轻，在空旷的店里也很清晰，引得乔妤侧头看了一眼，然后沖两人微微点头，温和一笑。


    乔妤冒雨而来，却不见一点仓促，风轻云淡地收好伞放在门边的伞架上，店员开心地招唿道：「乔乔姐，今天怎么过来了？」


    乔妤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前台上：「明天要出差，麻烦你帮我喂喂猫。直接接到你家去就行，零食和玩具已经收拾好了。」


    店员捧着脸陶醉道：「真的吗？我可以撸礼物了？一会下班我就去给它买好吃的！」


    乔妤笑道：「不用，我都准备好了。我可能走的时间比较长，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你。」


    店员恨不得立刻去乔妤家把猫猫抱来：「没问题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乔妤被她逗笑了，一只手撑在桌台上，把头微微一歪，像一只狡黠的狐狸：「嗯，麻烦这位同志给我来一杯加浓美式，不要偷偷加糖。」

 第2页

    店员吐了吐舌头，转身去后面忙活了。


    店里两位女生的担忧没有成真，第二天晴空万里，是个十分适合飞航班的天气，等她们到了杭州之后，还有时间吃完午饭睡一觉。


    乔妤因为要先去联盟处理个人信息，等到现场的时候比赛已经进行到最后一场了，她戴着棒球帽跟着工作人员走了内部通道，打算就站在舞台旁边看一会儿。


    伴随着全场的燥热和欢唿，拨云出场了。


    乔妤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做主角的，23岁的拨云脸和技术一样张扬，随便勾唇一笑，引得台下一阵惊唿，女解说泡泡不由得打趣道：「拨云的老婆粉们可真是名不虚传啊。」


    解说夜粽虽然是男的，但很早就在微博上认领了拨云的老婆粉身份：「她还是那么爱涂迪奥丝绒999。」


    观众席一阵笑声，泡泡已经把话题拉回了赛场：「已经到赛点了啊，上把wcg监管四抓扳回一局，但只要这把拨云也能四抓，jt大小比分都领先，将直接锁定这次夏季全明星赛的冠军！」


    全明星表演赛，顾名思义，由投票选出的人气明星选手进行娱乐性比赛，今年选出的两支队伍是jt和wcg，一般来说这种比赛就像水友局，表演和节目效果的成分更多，因此关注度没有正赛高，但今年显然不一样。


    先不说jt的人气摆在那里，单单一个jam要退役的消息就让许多知道内情的媒体争先恐后地聚集了。主办方的直播预热在平台主页挂了一星期，刚开播就连上三个热搜，热搜下面还有一个伺服器崩溃的紧急预案。


    夜粽接过话头：「没错！但是wcg的保平实力一向很强啊，只要走一个都有机会打第五局，就看指挥怎么做bp了。」


    场馆里唐人街地图的专属bgm响彻上空，第四局下半场的bp正式开始。


    夜粽道：「wcg这边很常规，还是禁掉了歌剧鹿头，以及拨云比较拿手的女巫。拨云这边也是比较常规啊，先知祭司杂技古董，哦？还禁了一手心理，看来有点说法。」


    禁选途中，按照禁俩选俩禁一选一的顺序，wcg人队也确定了自己的选角——勘探病患玩具商佣兵。


    泡泡：「两个飞天两个走地，蜡像是不好打了，邦邦也很坐牢——虽然拨云不玩邦邦就是了。」


    夜粽：「硬要说的话这套阵容掏什么监管出来都不太好打啊，除非女巫，但还是那句话，这个阵容就是逼你拿女巫的，你女巫拿出来就是明牌打，人家框框飞轮点上一样不好打。」


    馄饨也道：「但是拨云的绝活里还有一手雕刻家啊。」


    泡泡：「这个阵容掏雕刻家就有点玩大了吧，先不说现在是什么版本，你雕刻家出刀前摇那么长，我感觉想挣分的话还是挺难的。」


    夜粽：「说白了就是针对拨云的角色池做的bp嘛，雕刻蜡像破轮全都不好打，对方逼你拿女巫你还敢拿吗？但话又说回来，这个阵容这张地图可能还真得拿女巫。」


    小丑倒是在这张地图很强势，但大家都知道拨云是不玩小丑的，馄饨开玩笑道：「拨云别装了，快把你的小丑掏出来吧。」


    乔妤看见大屏幕随着解说的这句话，把镜头切给了拨云——拨云在选定角色的时候猝然抬头，破轮伴随着拨云张扬带笑的眼神，出现在全息投影的舞台上。


    场馆再一次沸腾了，乔妤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听到了夜粽的惊唿：「破轮！今夕是何年啊——居然还能看到拨云的破轮！」


    拨云确实打过破轮，但出场率很少，此刻直播间弹幕也跟着欢唿了，说什么的都有。


    【全体起立】


    【恭喜jt】


    【真是好久没看到了啊，泪目】


    【拨云还会打破轮吗？都那么久没打了】


    【确实诶，回顾一下，感觉拨云每个有意义的比赛都会用破轮，第一次是首战，第二次是首次夺冠，这次是因为什么？】


    【别说了，一会该泪目了】


    【没人觉得wcg越来越菜了吗？一个表演赛都能拉成这样】


    【wcg这两年状态一直一般，跟jt一样都属于全靠监管撑着的队伍，松松又没有拨云强势，很正常】


    【可是wcg选角色也很认真，没有要放水的意思啊，今天不该是jt的主场吗】


    【前面的没搞错吧，打拨云还要放水？】


    乔妤和一个保安站在一块，她又戴着帽子，乍一看很像工作人员，因此没人注意到她。此刻乔妤两只手插在兜里，帽檐阴影下的眼睛似笑非笑。


    双方教练握手下场，游戏正式开始。


    破轮和普通监管不太一样，对选手技术的控制力和熟练度要求很高，它可以使用像轮子一样滚动前行的行动方式，因此速度极快，但也因为这样，容易被走位躲掉，从轮子切回人身也需要时间，节奏把控要求极高。


    泡泡：「这边先上车准备要追玩具商，玩具商跳板先放了但是还不准备跳走，另一边佣兵站中场另外两名队友也开修了。其实越是唐人街这种大图中场机越得抢开啊，不然后期很容易会有三连机破轮控场能力又这么强。」


    夜粽：「这边还没有上到刺吗玩具商的走位很好啊，感觉拨云要被操作了呀……还没滚上吗我的天，玩具商这个小短板博弈全赢啊。」


    全场都在提心弔胆，解说馄饨道：「滚上了滚上了，太仰卧起坐了我有点受不了……现在是一根刺上到玩具商但是玩具商有跳板啊，她要跳吗？诶？不跳，为什么不跳？那这个地方要拿刀了呀。」

 第3页

    玩具商开场放跳板的时候破轮已经过来了，因为破轮追击速度太快，她还没来得及调整好跳板的角度，这个跳板有点没法跳了，但是问题不大，这两块短板被玩具商玩得很好，破轮滚不到刺就得变人身抽刀，残血后还有加速，玩具商借着加速上了二楼。


    泡泡：「在二楼放好了跳板这个地方来不及了要跳走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跟丢啊，还好还好，玩具商飞在天上是有箭头的，但是已经到勘探这边来了呀勘探要打干扰了！」


    勘探先扔磁铁然后吸了一个小晕，但是玩具商还没来得及跑远，破轮也不上车了直接走地追。


    馄饨：「诶吸了一个小晕不管了吗？好吧那玩具商这边再吃一刀倒地了，勘探又扔了磁铁但这边可以绕路没有踩，玩具商上椅。这边拨云直接上车先扎了勘探一根刺驱赶一下，准备出去拦佣兵啊，佣兵被排到了。」


    佣兵手里带了化险为夷，当然是救人的第一手，先用了一个护腕过来，但是被破轮滚到上了两根刺，破轮切人身夹子封路要出刀。


    破轮两根刺就相当于一刀，这个时候再被打一刀会直接倒地。


    泡泡：「有点危险……诶！佣兵弹腕躲开了，秀啊，这样可以直接掏，我天，这一把wcg状态好好！」


    夜粽：「你说得对但是这一波是可以贪双倒的啊！玩具商这边的小搏命先打出来，上车再去找佣兵，佣兵不弹腕了估计想留一个等开门战。」


    因为破轮的特殊性，他可以趁着玩具商的小搏命时间去贪佣兵，佣兵本身就上了两根刺了，再抽一刀直接倒地，佣兵的个人debuff自起又很慢，这样回去再捡玩具商。人队要是派一个人来摸佣兵，另一个人再来救玩具商的话就没办法抢机子，不救的话玩具商就得飞，怎么都是亏。


    并且破轮的二阶已经开出来了。


    第2章 新人


    泡泡：「人队这边是要卖掉玩具商了，确实，这个局只要走一个都能打下一把，没必要贪，就修机嘛，修开了走一个就行。」


    夜粽：「目前来看这个节奏还算可以吧，拨云还是有赢面的，但是现在二阶开出来了一切都是未知数啊闪现也还在……上车直接走，勘探员身上是有一根刺的现在再上一根，破轮切人身，啊！夹子夹中了！这个角度太刁钻了吧！」


    身中两根刺的求生者会被破轮扔的夹子禁锢几秒钟，两根刺加抽刀，勘探员磁铁还没来得及扔，直接倒地。


    泡泡：「漂亮的夹子！这样节奏完全起来了密码机可还差着一台半呢！」


    勘探上了椅子，病患就得来救，佣兵血量不健康修机又慢，接下来就完全是二阶破轮的控场节奏。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让拨云控起场来，那基本就不用玩了。


    泡泡：「破轮这边上车直接沖佣兵，刺先上了，回头再守椅打到针对，病患白掏了呀，勘探再上椅，病患还可以再救一波但是又上到一根刺！破轮再切人身，关键的一夹拨云能不能夹到！」


    这一夹夹中了，病患就要倒地，wcg将再也无力回天。


    病患想预判夹子用飞轮冲掉，破轮一手夹子甩在病患飞轮结束那一秒的点位。


    夜粽：「夹到了！！这波预判太帅了拨云！被秀了呀！！」


    病患再倒地，但拨云并不着急捡，直接去找佣兵。


    泡泡：「这个女人好稳健，刚才人队为了抢机子是没用去摸佣兵的，佣兵已经交过自起了！没有自起的佣兵一旦再倒地，病患就算起来也是没有办法走地窖的！」


    地窖只有在仅剩一名求生者的时候才会开启，控场的监管需要在残局里合理安排，任何一个失误也有可能会导致跑掉一个。


    但拨云显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面对二阶破轮，佣兵用掉最后一个护腕给病患拖自起时间，但ivl夹子王拨云也不是白叫的，一个夹子先减速，抽刀打出佣兵自带的搏命，头也不回地上车回去找病患。


    夜粽捂着心口还没缓过来：「救救我，氧气瓶。」


    泡泡也道：「拨云的破轮观赏性太强了呀。」


    这是赛点局，wcg虽然有操作，但确实绷得也有点紧了，以至于拨云这一场打得几乎碾压，病患再中夹上椅，jt斩获胜利。


    随着现场的欢唿，三位解说站起来，泡泡首先道：「让我们恭喜jt拿下这场夏季全明星赛的冠军！」


    jt的人队和教练兼经理佐伊上台和拨云抱在一起，众人互相拥簇着举起奖盃，金雨随之而下，现场不少观众都呜咽出声。


    曾经深渊两连冠的jt，在种种原因下沉寂蹉跎了三年后，在一场表演赛中迎来了老首发队员的最后一场胜利，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惋惜。


    片刻后，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快要散场了，解说馄饨突然缓缓道：「请大家稍等一下……jam选手，有几句话要说。」


    【再淋一次金雨吧。】


    【呜呜呜两年了，你们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


    【故事迎来了最好的结局。】


    【我靠，爷的青春结束了。】


    【jam真的要退役啊？！】


    【jam退完初代的电竞选手真的就全退役了。】


    【求求了别啊，明明还能再打两年，手伤也不严重啊！】


    jam代表了一个时代，但时代总有过去的时候。


    舞台中央的女人笑起来大方开朗，沖后台说：「喂喂，拜託不要整这么忧伤的音乐行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开追悼会呢。」

 第4页

    台下的jt粉丝本来酝酿得好好的，全被这一句话给逗笑了。


    jam拿好话筒，娓娓道来：「说真的，十七岁的时候我真没想过自己以后会打电竞，还能取得这么多优秀的成绩。在这一刻，终于到了回首结束的时候，那么多情绪压在我心里，最想说的还是感谢。」


    「感谢ivl愿意给女选手提供平台，感谢我的第一支战队战峰愿意把我抬上首发，感谢第五人格可爱的玩家们，愿意包容我的一切不足，感谢三位有趣的解说老师……感谢我的队友，jt如今的几位可爱姑娘。」


    jt的人队和监管站在一边，喻妍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另外两个队友也眼含泪光，经理佐伊穿了十分正式的西装三件套，精细描过的眼线也花了。拨云倒还是淡淡的神情，只是目光不错地看着jam。


    台下有粉丝嘶吼道：「不用感谢别人，你自己就是最吊的！」


    jam忍不住笑了：「没错，也感谢一直坚定前行的自己。」


    「短暂的结束是为了更好的相遇，接下来我会留在jt做教练，成为这只战队扬帆起航的后备力量，谢谢所有人。」


    说完，jam和jt众人一起鞠躬，泡泡哽咽着细数jam的战绩，大屏幕上也播放着jam职业生涯里的点点滴滴。


    气氛太沉重，主持人有心想拉一下，打趣地说：「听说jt已经在招新的指挥位了，那么jam老师有没有什么可以透露的消息呢？」


    jam乐了：「这个啊……」


    乔妤一愣，看见jam在众多观众中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一边的自己。


    jam笑道：「嗯，新成员……还是比较甜美啊。」


    三位解说同时「哦？」了一声：「已经招到了？！」


    jam故作为难道：「这个嘛，下半年coa的赛场上，大家自然就知道了。」


    全明星赛结束的当晚，顺锦俱乐部ivl分部的jt战队就喜获好几个热搜。


    排在第一大爆的当然是「jam退役」，下面跟着的还有「喻妍哭了」「拨云眼泛泪光」「ivl老选手发文力挺jam」。


    再往下，自然就是关于新人指挥位的。


    #jt甜美新人


    #小jam


    #jt新队员预测


    #jt或将引入日援


    其中热度最高的，还是「jt甜美新人」，各个营销号搜罗了所有圈内长相甜美的女选手，挨个拉出来分析一通，从实力到交情到合约时间，分析得头头是道，说得有鼻子有眼。


    剩下的就是粉丝们在超话为jam一大哭，惋惜天才选手的落幕。


    被惋惜的天才本人在宣布完退役后就上车回基地，现在已经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在会议室復盘开批斗大会了。


    「白藏，你说说这个距离你怎么想的，当着鹿头的面翻板，你不被勾回来谁被勾回来？打别的监管可以，但这是松松的鹿头，怎么能这么大意？！」


    被批评的安静女孩红着个脸，一句也不反驳。


    喻妍打圆场道：「哎呀，白白也是想争取时间嘛，况且你也说了那是松松的鹿头，哪是这么好熘的？」


    jam喝了一口茶叶瞪道：「还有你喻妍，第二局上半场婵月给你传大洞为！什！么！不！接！你知道祭司一个大洞多长cd吗？」


    喻妍憋着个嘴：「冤枉啊，鹿头追着我呢，我实在腾不出手来接大洞呜呜呜。」


    jam恨铁不成钢：「那人家wcg怎么就能边被追边接洞？！而且别找藉口，当时明明已经换追了！」


    喻妍指着一边嗑瓜子的符晏卿：「那是我姐给机会故意勾引的，要不然祭司能上钩？」


    jam瞪眼：「你还狡辩？！」紧接着一转头，把符晏卿的瓜子划到自己那：「还有你，吃什么吃？谁让你打着比赛看镜头的？不装逼会死啊！」


    符晏卿无辜地耸耸肩：「我又没影响操作。」


    见喻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jam连忙道：「你不准学！你那操作自己没数吗？」


    批斗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佐伊推开门进来了，头上的髮胶还没卸，手里的资料一摞一摞哐当摆在众人面前。


    张婵月问道：「这什么？我去，这么多要签的？」


    佐伊言简意赅道：「下个赛季的直播合同还有续约合同，以及一些联盟新出的规定。」


    喻妍惊讶：「联盟的规定还要列印出来？你也变成联盟狗了？」


    一提到这佐伊就火冒三丈：「发群里没人看我才列印的！这次参赛的段位要求你们要是再敢藉口说不知道，我就从基地阳台跳下去！」


    符晏卿贱嗖嗖地建议道：「还是吃jam姐亲手做的蛋糕死的快一点。」


    佐伊倏地转头，跟符晏卿对视片刻，扯出一个笑容：「拨云姐～这两天开开直播吧，就当人家求你了，你知道自己欠了多少时长吗？」


    符晏卿的直播时长要求只有其他人的五分之一，价钱却更高，但她实在懒得蛋疼，能不播就不播，就那么几个小时，每次都拖到月末。平台方不敢催她，只能催催佐伊了。


    符晏卿眼观鼻鼻观口地嗑瓜子往窗户外面看，装作对今天天气很感兴趣的样子。


    佐伊气得跺脚，奈何拨云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只好低声下气地磨：「体谅体谅小的吧，小的这几天都忙疯了，又得弄各位大小姐的合同，又得忙着新人的各种事，实在经不起直播方的摧残了。」


    本来不说还好，一说「新人」，佐伊顿时感觉到身后三道齐刷刷的好奇目光，马上要把他洞穿了。

 第5页

    喻妍兴奋道：「真的？！新人要来了？谁啊谁啊，哪个赛区的，我们认识吗？jam姐都说甜，肯定甜爆了！」


    佐伊清了清嗓子：「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张婵月撇嘴道：「不是吧，这马上都要当队友了，还大姑娘上花轿一样捂这么严实，提前了解了解咱们心里都有底啊，是吧白白。」


    白藏重重点头：「确实。」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佐伊就来劲了，恨不得把悬念拉满：「咳咳，这个嘛……国服前十勘探员，国服前十舞女，国服前二十心理，国服前……」


    喻妍惊道：「这么多人？大家不会要竞争首发位吧？打得烂的当替补？」


    佐伊说：「这是同一个人。」


    张婵月恍然大悟：「大冰老师改行打电竞啦？」


    喻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符晏卿差点被嘴里的瓜子呛死，笑个不停。


    佐伊「啧」了一声，瞪了众人一眼，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选手的个人资料，摊在众人面前：「s1古董商，认得吗？」


    在场除了佐伊jam和符晏卿，全都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句真情实感的「我草」。


    第3章 古董


    第二天一大早，符晏卿吹了一晚上空调觉得口渴，踩着拖鞋下楼去厨房倒水喝，刚到客厅就看见沙发上整整齐齐的四个脑袋，佐伊带着jt三个求生队友正襟危坐。


    符晏卿忍不住道：「修仙啊你们。」


    喻妍握紧双拳：「要来力！」


    张婵月回头解释道：「佐伊哥说今天国一古董商要来试训，马上就到了。」


    符晏卿觉得这些人真是疯了，不打算跟疯子一般计较，反正指挥位跟她这个兇狠的屠夫又没什么关系。


    眼见符晏卿端着水懒洋洋地回去补觉，喻妍捂着心口道：「这个冷漠的女人。」


    不怪喻妍说符晏卿冷漠，但凡是玩监管位的，都不可能对这古董商不闻不问。


    喻妍回想起自己有一次直播玩监管的时候——


    直播画面里，喻妍栗色的头髮上别了个女巫发卡，手指控制着红蝶甩出一只蝴蝶，然后在律师翻板之后迅速飞过去，一刀将残血的律师戳倒在地。


    喻妍「nice」了一声，弹幕里也夸起来。


    【这手红蝶飞得很果断，卡得很准啊。】


    【桃花水的监管又进步了。】


    【哈哈哈这个周边发卡，主播选手们真是人手一个。】


    【别说主播了，连解说泡泡姐那天也戴了。】


    【没办法啊，拨云女巫统治力恐怖如斯。】


    【前年春季赛19连ban，不是开玩笑的。】


    喻妍把律师绑上气球，朝最近的椅子走去，在房区的拐角遇到了蓄谋已久的古董商。


    喻妍：「……」


    弹幕一下子笑开了。


    【这古董姐又来救人了哈哈哈。】


    【主播脸都绿了，刚才古董一通操作强行给律师续了命，主播这会还有心理阴影吧。】


    【请冈易出一个古董把监管绑椅子上的技能。】


    【不是，你们看啊，这古董是那个女人。】


    【前面在说什么，哪个女人？】


    哪个女人，喻妍太清楚不过了。下一秒，古董棍子往前一捅，把律师从红蝶手上捅下来，然后利落地一划，把红蝶扇到墙上。


    喻妍的动作不可谓不快，起来后直接追着律师，在止戈后一秒果断出刀，却被突然冲出来的古董一个云门扛了。


    下一刻，砰地一声，最后一台机子开了，律师和古董的状态瞬间补满，快速钻进板区。


    喻妍：「……」


    不幸中的万幸，喻妍带了挽留，果断地换了目标，直接传送到门口，一刀砸到开门的祭司，总算是留下一个。


    【云门扛刀，太奢侈了。】


    【古董和微调哥都难抓，只能找祭司了哈哈哈。】


    【不是我说，这压机压得血压上来了】


    【这古神也太帅了，现在就上线去求好友位。】


    【别想了，看到这了吗？s1古董好友位早申爆了。】


    【哈哈哈主播今天第一个三跑局，只能说不愧是solene啊，开场就熘了三台机子。】


    【她一边熘还一边嘲讽，期间主播意识越来越模煳，目标越来越清晰。】


    【我都不敢想慈善家在solene手里会烧成什么样。】


    【你们说的solene是谁啊，这个古董吗？也是主播？】


    【回前面的，不是主播，简简单单路人王而已。】


    喻妍屏幕上出现「一败涂地」四个大字，她迅速退出，找到古董商，发了第八个好友申请，并配留言：「古董姐姐，求您疼我。」


    【哈哈哈哈哈主播为了好友位脸都不要了。】


    【这算什么，我之前还看到有主播为了加这古董留言说要送车的，照样没加上。】


    【这古董不加人，再火的都不加。】


    【确实。主播们的分段经常和solene撞车啊，也没见哪一个获得了好友位的。】


    ————


    最后当然也没获得solene的好友位，喻妍深感可惜，决定失去的一切都要在今天拿回来。


    但佐伊打开门，jam带着solene进来的时候，众人还是倒吸一口气，喻妍小声「哇」了一声，视线看到乔妤耳朵上的加起来共计差不多八九个耳钉，在心里「我草」了一声。

 第6页

    不会也是个叛逆姐吧？


    几人都站了起来，乔妤乖乖地微笑：「大家好。」


    白藏：「你好你好。」


    喻妍：「好好好，太好了。」


    张婵月：「好好好，好得很。」


    佐伊打断：「别好了！现在立刻，上号试训，我已经联繫松松，人家大早上愿意给咱们打试训，还不快点？」


    喻妍疑惑：「干嘛找松松啊，咱们基地不就现成有监管吗？」


    jam点头：「嗯嗯，跟拨云打，人家乔乔倒是不怕，就怕你到时候屁滚尿流。」


    喻妍讪讪地笑了两下：「那那那还是松松吧，把鹿头禁了就完事了。」


    四个人排排坐，端起手机进了自定义伺服器，zoe拿了个本本站在大家身后，主要是对乔妤说：「这个监管是wcg的监管松松，放心就好，我找的时候只说帮忙试训青训，没告诉他队员是谁。你们的号都是三阶新号，我也嘱咐了让他别用歌剧，你们随便打。」


    喻妍笑道：「wcg可是coa三的全球总冠军，乔乔排面啊。」


    coa全称深渊的唿唤，是第五赛事等级最高的世界性比赛，是所有电竞人的殿堂。


    乔妤翻了翻监管页，禁了一手摄影师。


    大家看到她的预选，不禁有些疑惑，喻妍少不了要问一嘴：「乔乔，松松的绝活是鹿头，禁摄影师是有什么讲究吗？」


    乔妤刚开始没太听到，只是看着手机屏幕上梦之女巫的头像出神，片刻后才道：「…噢，没讲究。云闪付的局太长了，我随便点的，你们随意。」


    摄影师名叫约瑟夫，外号云闪付，因为技能镜像会把修机进度倒半，镜像上了椅子队友还会倒，需要一直扶，所以导致摄影师的局又臭又长，网友戏称裹脚布。


    但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在求生者不给任何失误的前提下仍具有翻盘能力的监管。


    另一边，白藏和张婵月已经禁了鹿头，喻妍虽然觉得乔妤说得有道理，但对松松那一手鹿头实在胆寒，所以也跟了鹿头。


    这样下来，这一把就确定了监管禁鹿头，而松松那边禁了先知。


    张婵月嘆道：「先知这角色从排位到赛场还真是永远都在小黑屋啊。」


    喻妍也说：「没办法啊，能挡刀呢，容错率太大。」


    选角色这边，白藏询问之后拿了一手心理学家，因为能抗三刀，人称三刀姐，是个很稳健的辅助角色。


    张婵月和喻妍分别拿了祭司和杂技演员，都是赛场上很常见的角色，锁完之后，喻妍激动道：「乔妤姐，有没有，有没有那个？」


    张婵月也道：「噢噢噢！要来了吗！」


    乔妤失笑，礼貌道：「不要叫姐，叫名字就可以。」


    她动动手指，锁下了古董商。


    佐伊走到另一个房间看监视器，jam和符晏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等着了。


    佐伊说：「先打两把看看，说实话，像乔妤这种，还真不知道下限到底在哪里，毕竟职业限制，没什么公开资料。」


    乔妤是jam亲自找来的，她的传说只出现在各个主播的对局以及大神观战里，具体是什么情况，确实不好说。


    符晏卿不置可否，淡淡道：「是吗。」


    佐伊看了看符晏卿，又看了看屏幕里的乔妤，摸了摸下巴：「我刚才就想说了，你是不是跟乔妤认识啊？」


    符晏卿挑眉道：「很明显吗？」


    佐伊道：「真认识啊？排到过？」


    符晏卿说：「排到过她的小号，不是世一古董。」


    佐伊惊讶：「她还有能和你的分段排上的小号？」说完这句，佐伊「嘶」了一声：「人家的小号你怎么知道的？」


    符晏卿「唔」了一声，打算煳弄过去。


    佐伊却不依，闪着眼睛，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真认识啊？朋友？怎么没听你说啊？」


    符晏卿烦了，言简意赅道：「谈过，怎么了。」


    佐伊：「……」


    佐伊：「啊？」


    另一边，前妻姐开局刷在了一个人皇点，迅速吸引了松松的视线，她报点道：「渔女在我这，先修中场机，我往小门熘。」


    所谓人皇点就是开阔的空地，没有建筑离板区远，一般排位要是出生在这又正好和会玩的监管撞上，差不多就是个秒倒。


    白藏迅速道：「我修教堂机。」


    松松的渔女虽然不是小绝活，但在赛场上拿出来也是个很稳的选择，有强度能容错，保平赛上经常出现，松松本人的风格也偏稳，跟渔女搭配起来相得益彰。


    乔妤开转式进了小门的板区，但渔女丢出鱼叉后能迅速往前飞一段距离，一下子跟到了乔妤身后，鱼叉和脚底的水汽把这块板区围了起来，乔妤水汽值暴涨三十。


    佐伊一拍大腿：「哎呀，不该进这个板区的，水汽越包越小，渔女刀又长，翻板很容易被震慑啊。」


    符晏卿不语，只是淡淡地看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婵月即使道：「能接盘吗？我有大。」


    乔妤迅速道：「不用。」然后快速下了板。


    佐伊着急道：「她想翻板，不行啊渔女收叉了就在身后，这个距离出刀直接震慑了……啊？」


    佐伊话音未落，乔妤跑至板前，渔女紧随其后，乔妤一个转身人皇步往后一转躲掉一刀，然后迅速翻板开转式，在水汽值涨到九十五的时候离开了水圈。

 第7页

    佐伊嘆道：「秀啊！这波博弈很精彩，她预判了松松出刀的时机，这个人皇步挺极限的。」


    松松并没有在意这一点劣势，提着鱼叉掷向乔妤右边，自己飞向左边打算再次包抄。


    飞到一半，正要往前跑的乔妤突然一个云门后退，然后机关萧抡式，把松松扇到了马上要离开的墙上，回身又跑进刚刚跑出的板区。


    佐伊贊道：「这个判断做得很好，刚刚的水汽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回板区还能再熘，这样松松的新水汽就白包了！」


    松松被扇到墙上后，捧着手机「嘶」了一声，旁边的队友问道：「怎么了你，牙疼啊？」


    松松摇摇头，看见古董翻板后对着他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心里升起一股熟悉的被支配感。


    然而这仅仅是开局半分钟，接下来，松松在被支配的路上越走越远。


    乔妤在小门差点把松松熘穿，三台机子开了以后乔妤只吃了一刀，还骗出了闪现，旁边的杂技适时丢了个球减速并成功抗下一刀，两人钻进大门前的椅子短板区。


    松松看见板区就一个头两个大，和板区里的古董两厢对望，终于明白这股熟悉感是什么了。


    在无数个排位的夜晚，也有这样一个古董，进板区跟回家一样，让松松对古董商这个角色产生了强烈的应激症，只要见了就忍不住心生寒意。


    松松开着直播混时长，只说和朋友打自定义，此刻弹幕已经炸开了。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前面的，请讲，请速讲，现在就讲。】


    【这该不会，是那个女人吧。】


    【这绝对是那个女人，这手古董我见过。】


    【我靠，松松居然有solene的好友位。】


    wcg最出名的就是运营，这点在松松的开门战体现得淋漓尽致，不管前面有多劣势，都有机会翻盘，所以松松的开门战被称为ivl最有看点的开门战。


    在开门战中，监管只要携带了挽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俗称一刀斩，任何求生者不管血量多少，全都一刀倒地。


    松松抓到了小门旁边的心理，一刀斩完之后直接传送到大门附近，再一刀带走祭司。


    这两波的操作很细，连符晏卿都多看了两眼，走位优秀，出刀稳准狠，弹幕也夸起来。


    【松宝开门战老翻盘玩家了，三抓四抓都有，这走位太精彩了。】


    【开门战爱看，孩子吃了脸色都红润了。】


    【祭司挂上了，就看人队点哪个门了。】


    佐伊拿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叶：「能在松松手下保平已经很不错了，乔妤还真挺出人意料的，操作胆子很大，失误也少。」


    符晏卿不置可否：「保平？少了。」


    佐伊不贊同：「这还少？没法救了呀，挽留还有一会，现在点门都有点来不及，搞不好还会三抓……等等，这古董什么时候摸过来的？」


    松松把祭司挂上以后，没有急着去挂心理，而是开始排点位，还想再抓。


    他刚离开了几步，古董就从祭司椅子后面的墙后走出来了，把祭司从椅子上救下来。


    佐伊大悟：「她刚刚走的静步一直在附近，两个耳鸣又接得很紧，难怪松松没发现。」


    刚才没发现，现在发现了。乔妤刚把祭司救下来，祭司机放了个洞，两人直接进教堂，松松扔出鱼叉，迅速包了起来，跟着进屋。


    佐伊不由得开始紧张：「不好跑啊，门还没点完，松松还有挽留，很容易双倒……诶，反传了！」


    松松刚进屋，张婵月立刻又放了盘子钻出去，松松只能也跟着盘子，但监管穿过祭司的盘子会眩晕一小阵，张婵月立刻再放一盘钻走，跟杂技点了大盘。


    佐伊：「差不多了，祭司还有大，直接传到大门！」


    在开大门的杂技迅速接了祭司的大，两人跑出了大门。


    现在只剩倒地的心理和古董，但古董一时排不到，松松选择了先把心理挂上。


    松松的计谋很简单，按照这位古董的尿性，她肯定想贪四跑，大概率会摸着回来救。


    然而松松等到心理起飞了也没等来古董，另一边，早就准备好的古董顺着打开的地窖跳了下去，完成三跑。


    佐伊赞赏地「nice」了一声：「大局意识很好，救祭司是因为祭司有道具，甚至还有大盘，不救心理是因为心理白板，救了也很难双跑。这手古董看着激进，其实心里盘算得很清楚！」


    在ivl赛场中，倒地上椅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一个求生者就算再会熘，也绝不可能熘一整局，毕竟赛场上的监管也不是吃素的。


    而救不救人，怎么救人，救完人怎么二熘，就是指挥位和监管者最精彩的博弈部分。


    即使松松没有用打比赛时候的状态，四人在松松手下完成三跑，也已经相当不错了，毕竟乔妤刚来，磨合的问题摆在那。


    打完这一场，松松忍不住在赛后聊天框里发了个表情包，发送好友申请并配文道：「古董姐姐，求您疼我。」


    【笑死我吧，你们从主播到选手为了一个好友位全都不要脸了。】


    【松宝，太烧了古董姐是不会喜欢的。】


    【等等，松宝没有古董姐的好友位啊？那这是在打什么？】


    【之前看松宝直播好像说是一个经理让他帮忙打试训来着。】

 第8页

    【前面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第4章 试训


    接下来的几把，古董再也没有从ban位上下来过。


    乔妤分别拿出了舞女、勘探员、杂技演员，都是在赛场上常见且适用的角色，在她手下也都玩出了很好的效果。


    佐伊在自己小本本上狂记，边记边贊道：「她这个舞女熟练度很恐怖啊，完全能上赛场。勘探保人能力也不错，跟张婵月的佣兵多磨磨，可以打全场控制流，上把和白藏配合的扛刀也很精彩……哎，我可真是有眼光。」


    符晏卿翘着腿，并不搭理佐伊，懒洋洋地抬着眼皮，显示屏里，大家都在喝水休息，准备打最后一把，张婵月不知道和喻妍在说些什么，两个人笑作一团，白藏随时随地开一把麻将，大家都很熟了，氛围很融洽。


    只有乔妤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有人搭话她就笑着回两句，显示屏有些煳，但也能大致看出来，乔妤正在看上几局的游戏回顾。


    明明长得漂亮又亲和，对人礼貌客气，喜欢笑也会开玩笑，却仿佛跟所有人都隔着些什么。


    她以前不这样。符晏卿淡淡地想。


    符晏卿刚遇到乔妤的那一年，自己还没打职业，尚在读大学，大学门口对面的商业街有一家咖啡店很火爆，经常有很多男学生光顾，因为乔妤在里面兼职。


    乔妤长得漂亮嘴又甜，笑起来眼睛弯弯，符晏卿路过的时候看见，神差鬼使地就进去了，点单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咖啡因过敏，颇有些尴尬。后面排队的人催促起来，然后乔妤弯着眼睛问自己要不要来一杯抹茶牛乳。


    明明不过是四五年前的事，回想起来却恍如隔世。


    唯一清晰深刻的是后来频频联繫不上乔妤，打听之后才知道乔妤不是这所学校的人，那时候符晏卿才惊觉自己对乔妤一无所知，只是迷煳地泡在对方蜜糖罐子一样的笑容里，到后来收到那句宣告分手的「腻了」，罐子才终于碎了。


    乔妤白花一样的外表下藏着怎样冷漠绝情的心，符晏卿就再也不得而知了。


    另一边，最后一把试训正式开始。


    监管禁用页面，乔妤建议道：「想摸一把松松的鹿头。」


    其它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过来，喻妍紧张地说：「真的假的？松松的鹿头是他的绝活，跟他其它监管打法不一样，凶得要命呢！」


    张婵月也说：「是很兇，松松的对局一般都会拿针对套路。」


    乔妤并不多言，只说：「想不想摸？」


    喻妍静默一瞬，咬牙道：「摸！」


    白藏言简意赅道：「摸。」


    张婵月也笑了：「我靠，胆子这么大。乔乔，我们倒是无所谓，你试训打不好可是要滚蛋的。」


    乔妤轻轻道：「这种和世界冠军对线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滚蛋也值了。」


    张婵月失笑：「好，摸他丫的。」


    松松正盘算着禁古董还是禁舞女，那边求生者直接空ban了。


    松松「嗯？」了一声，弹幕先炸开。


    【国一古董向您发起决斗挑战。】


    【哈哈哈鹿头放出来了。】


    【拜託，这个空ban帅得很啊，赛场上谁敢对着松松空ban？】


    【我只能说不愧是那个女人。】


    【虽然只是一个空ban，我却闻到了如有实质的挑衅气息。】


    【弹幕怎么这么确定？对面真是solene吗？】


    【我观战过solene的舞女，她喜欢往监管脸上秀，绝对错不了。】


    松松笑了一声，锁定了鹿头，同时空ban求生以作回应。


    人队这边，白藏选了心理，张婵月祭司，喻妍佣兵，佐伊不由得紧张起来：「她们胆子倒是大，就是不知道心态能不能撑住啊，松松的鹿头可比你还强势。」


    符晏卿回了他一个「你在说什么批话」的眼神，却也不由得放下了翘着的腿。


    乔妤选出了自己的角色空军，同时松松控制着鹿头探视互动，闪到求生者的桌子上拍桌怒吼，昭示着鹿头解禁后大战一场的决心——游戏正式开始。


    【期待住了。】


    【我还要说，加强空军！】


    【不懂就问，这是明年夏季赛的常规赛吗？】


    在弹幕一片激动的氛围，里奥的回忆地图正式载入。


    佐伊从兜里掏出了眼镜架上，分析道：「这张图对求生者很友好，大房那边一熘得好的话能走三台机，就看松松首抓谁了……你笑什么？」


    符晏卿笑起来明媚一片，连佐伊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首抓心理。」


    确实，祭司空军和佣兵都带着道具，特别是祭司佣兵，在大房熘起来熘穿也是有可能的，心理除了血厚和传血，没什么自保道具，相对来说容易抓一点。


    松松明显也是这样想的，并且及其迅速地排到了白藏的位置，但白藏的刷点很好，扭头就进了大房，拉开了博弈的大幕。


    【这心理意识很不错，走位也细，第一把就感觉很稳啊。】


    【确实，感觉跟松宝打的都挺强的，不会是哪个队的四黑车队吧？】


    【明显是松松更强啊，这个开局排点我甚至都没看懂。】


    看见鹿头从楼梯上跳下来，心理拐上了楼梯，大房二楼后面有个窗，窗后可以顺着外屋楼梯到室外，是非常适合牵制的点位，一般熘得好的话可以在这个地方转死监管。

 第9页

    但松松显然不是一般的监管，鹿头的勾子兇器毕露，在心理马上要翻窗的时候将心理勾了回来，抬手就是一刀。


    心理挨了一刀，会有一个短暂的加速，白藏借这个加速快速翻窗——正中鹿头的夹子。


    【松鹿还是秀啊。】


    【他什么时候放的夹子，我都没看到。】


    【这个地方必须翻窗，不翻窗就得再挨刀，翻窗就会被夹，无论如何都是挨刀啊。】


    鹿头翻过窗子，再抽一刀，此时三台密码机进度都尚未过半。


    祭司果断传了一个大盘，心理放好后往一楼里去想再牵制一个窗，给大盘接好留足时间。


    心理算好了时间，翻窗后迅速往大盘贴，眼见就要穿过去——鹿头一手勾子把她勾回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盘离自己远去。


    随着鹿头抽刀，心理学家应声倒地，此时三台机子都才堪堪过半，松松顺手清理掉了祭司的大盘。


    在机子进度不多的情况下减员是很难受的，鹿头在开门战也会非常强势，再加上玩鹿头的人是松松，无形中又上了一层压力。


    松松的弹幕划过一片666，喻妍看了一眼椅子的位置：「我救还是祭司救？」


    乔妤说：「我救。」


    喻妍啊了一声：「你那边有点远吧？」


    乔妤道：「祭司大房放好盘子，我救完往那边跑，佣兵来补我的遗产。」


    众人一听都没什么异议，乔妤操控着空军来到了心理的椅子附近。


    佐伊忍不住紧张地站了起来：「这个时候的扛刀太关键了，扛到了能直接扭转局面。」


    扛刀博弈，和板窗博弈一样精彩得令人战慄。


    【空军有枪可以无伤救啊，这波就看扛刀了。】


    【solene救人一般吧，她也没拿古董，松松的守椅刀很准】


    【前面的，不管救人位是谁，看见松鹿也得抖三抖。】


    鹿头的耳鸣标亮了，预示着有求生者要来救人了。


    空军直接过去，先晃了两下想骗刀，见鹿头不出，直接把心理救下来，然后贴着心理自信回头——佐伊激动地跳起来：「扛到了！！这么刁钻的角度，她怎么做到的！！」


    捧着手机的松松再次「嘶」了一声，在空军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哈哈哈哈松松迷茫了。】


    【这手扛刀秀飞我了，看得都要高潮了。】


    【四抓变三跑，春天穿大袄。】


    【每日一问，solene真的不考虑入行吗。】


    趁鹿头站在原地擦刀的时间，心理和空军从祭司打好的小洞熘进大房，心理上了二楼，等鹿头过去之后，面对的就是站在楼梯上手拿管枪的空军。


    松松：「……」


    砰地一声，空军一把枪打中鹿头，给心理和自己争取了足够的撤离时间，二熘在精彩的博弈中拉开了帷幕。


    【这把枪打中的不止鹿头，还有我的心。】


    【不是，就这还世界冠军呢？这种水平在排位也能被熘穿。】


    【前面的请问有事吗，这么精彩的对局有些人永远只能看到狗屎。】


    【不瞒大家，以前的空军能把监管从军工厂打到湖景村。】


    【不瞒大家，以前的空军能一把枪轰开庄园大门。】


    【不瞒大家，以前空军能一枪淘汰监管。】


    【加强空军！！！】


    …………


    最后一把试训以鹿头二抓平局结束，下了线后，松松一个劲儿给佐伊发消息，让他透露一点队员情况，被佐伊高冷地回绝了。


    四个人正在训练室庆祝在松鹿手下拿了平局，佐伊一个滑步冲进来：「大家今天表现不错，休息休息，一会下馆子，午饭我请！」


    喻妍激动道：「过了吗过了吗，乔乔试训过了吗？」


    佐伊一手扶着椅子背，笑道：「虽然松松没有拿出比赛时候的状态，但能在他的鹿头手里平局确实已经很不错了。反正我拍板，下午回来就签合同！」


    喻妍尖叫一声，一个熊抱抱住乔妤：「哇去，我们要做队友了诶！我要和国一古董做队友诶！」


    zoe已经准备好张开的双臂落了个空，哈哈一笑：「行了行了，先吃饭去吧。在后边看你们打累也累死了。」


    乔妤忍不住抬起眼，听见张婵月问道：「拨云呢？一起去吃饭吗？」


    然后她跃过zoe的头，看见那个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在屏幕上看见的人懒懒地靠在门框上：「嗯，我也去。」


    第5章 solene


    下午四点，顺锦俱乐部转发了一条微博，并在十分钟后登上了热搜：


    【sj-jt：欢迎新成员！@solene。】


    白藏张婵月和喻妍分别都转发欢迎，拨云是最后一个转发的，配文【欢迎新成员！】


    喻妍捧着手机撇撇嘴：「符神要不要这么冷漠，文案都是复制的。」


    张婵月抬手给她一个脑瓜崩：「她这一看就是懒，你的文案不也是上网搜的？」


    喻妍辩解道：「我又没什么文化，搜一搜显得郑重嘛，好歹用心搜了！」


    张婵月看了看官博下面的评论，一片不好看。


    【不是青训，不是首发，不是外援，等了半天小jam是个路人？】


    【jt这两年本来就不行，jam一退役更没得看了。】


    【喂喂，真的没搞错吗？就算是路人王，那和职业选手也是有壁的，更别说这路人王还没什么资料，活在传说里。】

 第10页

    【也不用小jam了，小小小jam都称不上。】


    【拨云转发微博连文案都懒得想，直接复制的，估计也不喜欢这新人吧。】


    【拨云可是jam带进圈子的，现在来个路人顶替jam，谁能舒服？】


    【jt又要无缘coa决赛了（手动拜拜。】


    喻妍怒道：「他们就会打嘴炮！」


    张婵月表示正常：「安啦，你还不知道网友？更何况唱衰jt可是这两年的时尚单品。」


    佐伊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别单品了！晚上练习赛忘了？乔妤呢，还不舒服吗？」


    大家中午兴致高昂地跟随佐伊去了川菜馆子，点菜的时候乔妤一直坐得笔直，无论问她什么就是点头微笑嗯，大家七嘴八舌地跟符晏卿聊天，乔妤全程埋头狂吃，回来后就一直拉肚子。


    张婵月趁等列队的时间抬起头来：「吃了药好多了，不过刚刚又去厕所了。」


    佐伊嘆道：「这小孩，不能吃辣也不说一声。」


    喻妍也说：「我还以为她爱吃呢，一个人头也不抬吃了大半盘辣子鸡，白藏一个四川人都没吃过她。」


    白藏解释道：「我是湖南人。」


    训练室里笑声一片，佐伊放好给大家买的奶茶：「行吧，一会要是还不舒服我带她去医院看看。你们收拾收拾，一会跟拨云打两把。」


    因为第五人格是非对称对抗类游戏，分为求生者和监管者两个部分，所以跟别的游戏不太一样，可能也会约训练赛，但大部分时候自己队的求生和监管就能打，自给自足。


    喻妍瘫倒在椅子上两眼望天：「又要被拨云虐了。」


    佐伊到了监控室，发现符晏卿竟然跟个大爷一样坐jam旁边嗑瓜子喝茶，即刻驱赶道：「去去去，打训练赛去！搁这开上茶话会了？」


    符晏卿打了个哈欠，无所事事地转悠着出去，活像个遛街的小混混。


    佐伊一想到她那微博文案带的节奏就气不打一出来，但又拿她没什么办法，只好没好气地喊道：「去洗手间叫叫乔妤，实在不舒服就去医院别拖着！」


    乔妤其实已经不太拉肚子了，但还是很不舒服，中午喝的那两口啤酒还让她有点犯困，就想来洗把脸精神精神，挂着水珠的脸抬起来，正好跟符晏卿对上了眼。


    乔妤没开灯，卫生间光线暗，给符晏卿渡了一层虚幻的滤镜，显得不那么强势，甚至有一点温柔。乔妤下意识想挪开眼睛，看了一会还是有点捨不得，只好继续保持，以至于看起来有点愣。


    符晏卿靠在门框上：「还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乔妤觉得自己好像从没说过话一样，连怎么发声都不会控制了，过了一会才说：「哦…没事，只是有点困。」


    符晏卿在后面看了一会，觉得乔妤的脸色确实没什么问题，于是继续道：「那就回去吧，教练来了，一会要打自定义。」


    她语气正常，和对其它队员一样，好像两人之间没有以前，今天才刚认识。


    乔妤乖巧地应了一声，待符晏卿走了，自己双手撑着洗漱台，长长地唿了一口气。


    ————


    jam坐在自己基地全真模拟赛场的监控室里，看着几个姑娘，扫到乔妤的时候嘆了口气：「突然有点后悔招她了。」


    佐伊疑惑地说：「怎么？」


    jam说：「长这么水灵，晏卿把持不住怎么办？」


    佐伊把腿一翘：「卿姐你还不知道，眼光高着呢，再说现在什么时候？她有分寸。」


    佐伊高中就对符晏卿的性格了如指掌，不惹事不怕事，虽然有点炮仗，但对感情一向慎重，而且很想得开。佐伊看着屏幕上，符晏卿毫不留情地ban掉了古董和舞女，忍不住笑了一下。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符神从来不吃回头草。


    张婵月和喻妍白藏正商量着禁歌剧女巫还是歌剧鹿头，喻妍见乔妤没说话，开口问道：「乔乔，你觉得禁哪个比较好？」


    乔妤回过神来，冷静道：「歌剧女巫。」


    歌剧和梦之女巫被摁在了ban位上。


    jam拿上了佐伊同款小本本，看张婵月和喻妍分别拿了祭司和勘探：「上午的录像我又看了几遍，moon祭司意识还可以，跟白藏的佣兵也可以打体系，喻妍的勘探倒是没见过啊。」


    佐伊惊奇地瞧了她一眼：「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的嘴里会说出体系这种运营词。」


    jam笑了：「现在哪个战队不搞运营？不服不行啊。」


    白藏选了一手幸运儿，乔妤则选了慈善家。


    佐伊评价道：「幸运儿很全面，慈善家很看走位，solene拿没问题。」


    符晏卿翻了翻角色页，锁了26号守卫—邦邦。


    佐伊瞪大了眼：「她会玩邦邦？你见过吗？」


    jam也挑眉：「从未见过。」


    因为符晏卿女巫玩的好，所以这一手邦邦选的十分出乎预料。女巫和邦邦是类型完全不同的监管，就像练体和修仙，属于完全不同的体系，双修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大家都默认女巫玩家不会拿邦邦。


    但符晏卿向大家证明了，她不是那个大多数。


    开局一分钟，在大房熘鬼的祭司就上了椅子。


    张婵月还没回过神来：「我去，她怎么炸到的？她怎么知道我要往楼下放盘子？」


    张婵月上楼梯的时候，符晏卿压根不跟，直接在楼底下等着传送下来的祭司，顿都不带顿一下，直接抽刀。

 第11页

    符晏卿的邦邦皮肤是黑白熊，抽刀后的擦刀动作是原地大笑「啊-哈哈哈」，十分呆萌，让人下意识忘掉他的恐怖。


    黑白熊把祭司放进了地下室，然后用雷布了一个金色化粪池。


    机子数量不够，一熘倒了是必须要救的，邦邦的地下室有进无出，四人商量之后，决定带了化险为夷的慈善家和飞轮勘探一起去救。


    喻妍准备好了磁铁，看到地下室等候已久的邦邦，再呆萌的皮肤也没有让人忘记他皮下是拨云，喻妍倒吸一口凉气：「乔乔，我们还能出来的，对吧？」


    乔妤浅笑一声：「早死晚死都得死。」


    乔妤埋头沖了下去。


    喻妍无法，只能跟着下去，乔妤手电筒一直照着邦邦，再加上走位优秀，把邦邦晕住后立马救下祭司套上二十秒无敌帧，邦邦眩晕已经过了，勘探看准时机吸住邦邦往自己对面一拉撞到地下室的墙上，飞轮躲雷——慈善家和勘探员顺利跑出地下室。


    佐伊唿道：「漂亮！慈善家的眩晕太关键了，这波救援精彩！」


    然而还没等四人高兴，邦邦就跟着出来，看似随便扔了个雷封走位，直接找到祭司的位子，再次一刀抽倒。


    勘探想来救援，拉到邦邦后被邦邦抽了一刀，正好残在刚刚扔的雷上，直接炸倒。


    喻妍忍不住「我靠」了一声：「她这个雷不是封你走位的，是用来炸我的？！」


    jam在本子上写了句什么，评价道：「这手预判很准，她知道勘探会忍不住来救人。」


    佐伊刚刚还在为人队的精彩救援欢唿，现在对这邦邦直接惊了：「从未见过。」


    然而只仅仅只是开始。


    在慈善家再次救下祭司后，场上只剩一台机子，顶级邦邦的控场能力这才开始展现。


    剩下的几个人无论谁修机子，邦邦都能第一时间干扰，期间勘探下椅子后又被二挂，祭司三挂直接飞，佣兵为了拉开身位和救人用了两个护腕还吃了一刀，慈善家的手电筒更是见底了。


    还没到开门战，他们的道具就已经空空如也。


    佐伊嘆道：「这观赏性真没得说。」


    jam贊道：「确实，没得说。」


    四抓是没跑了，最后只剩慈善家在大房旁边走静步，想走地窖。


    乔妤刚翻过窗，就看见邦邦站在打开的地窖上，然后转了两个圈，意思再明显不过。


    ————要佛吗？


    佛人是第五人格的一种特色文化，监管玩家在遇到自己喜欢的角色或者心情好的时候会酌情放走一两个玩家，比如关系是父女的厂长有很大概率会佛园丁，有的佛系会干脆四个全放走，转圈圈和赛前喵喵喵都是佛人的暗号。


    慈善家和站在地窖上的邦邦两厢对视，突然冲着邦邦贱嗖嗖地拍了拍屁股——慈善家特有的超贱挑衅动作。


    拨云最讨厌求生者挑衅，只要遇到必四。


    喻妍倒吸一口凉气：「乔乔，你真是我姐。」


    张婵月同样：「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你在意的人了吗？」


    白藏：「牛逼。」


    符晏卿轻笑了一声，一个雷把慈善家炸倒在地，游戏宣告结束。


    第6章 要佛吗


    跟拨云几场游戏打下来，大家都又累又饿，成员们在客厅吃饭。佐伊把自己以前带lpl队伍的阿姨挖了过来，烧得一手好菜，还给女孩们熬了红枣梨汤，吃得每个人都美滋滋的。


    符晏卿和佐伊jam三人已经吃过了，现在坐在一起指定成员们的针对性训练计划。


    jam年纪轻轻，保温杯里泡着铁观音，指着张婵月刚刚的数据说：「婵月意识有，牵制也还行，救人差了点，上赛场的话可以一熘，但是角色池比其他人还是稍微浅了点。」


    符晏卿直接道：「走位一般，很容易吃刀，练习不够。」


    jam笑了：「行了，也别太苛刻了。你那监管是一般人能熘的吗？人家已经很不错了。」


    符晏卿不贊同：「那乔妤怎么就能熘？」


    jam噎了一下：「那人人都是乔妤吗？！」


    佐伊及时打断：「停停停。说着婵月呢，怎么又往乔妤身上扯？这都扯了第几回了。」


    jam贊同地点点头，瞅着符晏卿：「是啊。是谁扯的呢？」


    符晏卿无语片刻，比了个请的手势：「您继续。」


    jam列举了几个适合张婵月的角色，掏出了几套体系方案，又把白藏拉出来搭配一番，终于清清嗓子，说到了乔妤。


    「solene选手嘛，优势很明显，缺点也很明显。就说第一把，拨云明明要佛的，她非要挑衅一波，能一跑的局变成四抓，赛场上任何一个小积分都可能决定成败的。」


    符晏卿不贊同：「赛场上不会有人佛的。」


    jam喝了口茶：「我知道！我是批评她这种态度！」


    佐伊说：「其实solene挺稳的，除了喜欢挑衅人家，很容易被监管针对。」


    符晏卿挑眉：「挑衅完能熘，难道不是战术吗？」


    jam「嘶」了一声：「我发现你怎么总帮她说话，旧情难忘啊？」


    符晏卿被说中不吱声了，难道要说自己刚刚被慈善家那贱嗖嗖的拍屁股挑衅挑心动了吗？


    符晏卿对感情一向拿得起放得下，谈的时候不会让对方吃亏，结束了也体体面面。即使当年被甩了，这大几年过去，她确实也不放在心上了。

 第12页

    说得好听，其实到底还是不够喜欢罢了。


    对前几个前任这样，对乔妤也是这样……好吧，乔妤可能更让人心动一点。


    主要是乔妤这一手技术真的很令人难忘。脸也难忘。


    符晏卿想起第一局最后慈善家那个挑衅的样子，突然脑子一通电，仿佛窥见了乔妤甜美外表下反叛的心。


    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佛我我也不要。我会在下一把光明正大赢回来。


    乔妤确实也做到了，第二把拿舞女成功双跑。


    见符晏卿走神，jam嘆了口气：「天要亡我jt。」


    佐伊不明所以，也跟着嘆气：「天要亡我jt。」


    符晏卿白眼道：「能不能滚。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俩接着讨论吧。」


    乔妤在客厅喝汤，阿姨看起来很喜欢她，拉着她聊个不停，从自己的大侄子说到大外甥，恨不得把亲爹都介绍给乔妤。


    符晏卿走出来，看见乔妤本来抬着头，瞥见自己后不太自然地低头喝汤，和中午在川菜馆的时候一模一样。


    佐伊在后边喊：「哎！嘛去啊这么晚了？」


    符晏卿懒洋洋地摆摆手：「约了朋友，不回来了，不用给我留门。」


    符晏卿走了，乔妤静静听着喻妍和张婵月聊天，见两人都对符晏卿出门见怪不怪，等了半天也没聊到，于是轻声试探道：「我们俱乐部允许选手在外面过夜？」


    喻妍噢了一声：「没有硬性规定，但一般来说佐伊是不让的。拨云嘛特殊一点，她有个朋友最近住院，家人又都不在，几个亲友商量了一下轮流陪房，再三跟佐伊保证就待在医院哪也不去，还手写了三页保证书，佐伊这才放行的。」


    乔妤点点头，拿汤匙又喝了两口，炖梨甜甜的，她却没喝出什么滋味来，半晌后又道：「…男的女的？」


    拨云朋友的话题都过去一会了，喻妍正在和张婵月聊预选赛的事，乍一听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才明白乔妤指的什么：「噢，唔…是男的。哎应该还有别的朋友也陪房吧，要不然这男的爱上我姐怎么办？」


    是男的我就放心了。乔妤默默地想。


    张婵月不动声色地看了乔妤两眼，笑道：「放心，拨云有分寸，出不了什么事。」


    这话就有点说乔妤多管闲事的味道了，喻妍没感觉出来，乔妤却眼睛弯弯，乖乖道：「嗯。刚才打完的时候佐伊哥说我和婵月姐姐的祭司还可以再磨合磨合，一会要双排吗？」


    她这句婵月姐姐喊得甜丝丝的，饶是张婵月这种直女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人乔妤笑得眼睛像月牙一样，谁看了也不忍心拒绝。


    张婵月意味不明地撑着头看了乔妤一会，笑了：「好吧，今晚我就捨命陪君子咯。」


    喻妍笑嘻嘻道：「我也想和婵月姐姐双排。」


    张婵月毫不客气地一指白藏，笑嘻嘻道：「你的白藏姐姐等着你跟她练双救人流呢。」


    喻妍和白藏手牵手走了，乔妤也和张婵月去双排，两人在自定义里练了几个小时，张婵月顶不住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我不行了，再不睡要猝死了，你随意吧。」


    张婵月拖着残破的身躯上楼了，乔妤自己又在自定义里练了一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一点多了。


    符晏卿对自己和其它队员一样，乔妤本该觉得高兴才对，她凌晨坐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里，却觉得很难过。


    乔妤希望符晏卿能骂自己，或者排挤自己，穿小鞋霸凌都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当成和所有人一样的普通队友。因为这说明符晏卿真的放下了。


    乔妤去厨房倒了杯水喝，打开了微博。她的微博帐号是新建的，连vip也没有，但粉丝已经涨了十几万了。


    关注的人就那几个，乔妤一划拉，刷出一条符晏卿的微博。


    是不久前刚发的，还是转发官博的欢迎帖子：【欢迎solene。】


    不是新成员，不是小jam，是solene。


    【什么情况，怎么重发一遍？】


    【浅浅磕到了是怎么回事。】


    【佐伊哥让改的吧？】


    【你们不了解佐伊还不了解拨云吗？谁能使唤动她？】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条微博的时间，正是晚上刚打完训练赛的时候。


    乔妤一个人坐在训练室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晚上因为那条简短的微博睡得格外甜，等乔妤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她下了楼，除了喻妍和符晏卿不在，其他人都在客厅，佐伊一见她就招手：「快来快来，这个赛季的直播合同下来了，就等着你呢。」


    jt是顺锦俱乐部的下分部，顺锦是个大公司，有自己的直播平台s站，所以旗下的选手直播合同全是s站出。


    符晏卿当然不用说，不光开出的价格是天价，规定的直播时长还比其他选手少很多，甚至每年都有一个固定的直播代言，代言费快赶上底层选手的签约费了。


    乔妤就是那个底层选手，因为自身之前没有热度，又是新人，所以就按底线来，签约费一赛季是一百万，直播是二百万。


    佐伊安慰道：「这只是开始，等咱们打出了成绩，这些合同可都得翻着倍往上涨呢，不用着急。」


    乔妤笑着说：「谢谢佐伊哥。」

 第13页

    张婵月兴致勃勃地端着咖啡过来：「上号上号，排位车队可别错过！」


    第五人格的排位只在规定时间开放，中午十二点到两点，晚上六点到十点，大家都会赶在这个时间沖分，错过就没了。


    张婵月一边给手机安散热扇一边抱怨：「路人队友操作太迷了，快来乔乔，咱们一块上分！」


    乔妤应了一声，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没有看到拨云，于是跟着张婵月走了。


    两人分段都在巅七，排起来也慢，好不容易进去了，队友秒选了古董商和祭司，张婵月「哎呦」了一声，发送了消息：「我想玩祭司。」


    祭司没理她，估计是不换。


    乔妤打圆场道：「没事，正好玩点别的，婵月要玩飞行家吗？」


    张婵月一听又来劲了：「好好好，早就想玩了，让他们看看什么是世一飞行家！」


    乔妤选了舞女，选完点后看了一眼监管的：秒倒就别求佛。


    张婵月也看到了，惊唿道：「这不拨云吗？好傢伙，在医院还偷偷上分？哎我去，这把要凉了啊。」


    乔妤抿了抿嘴，手心又开始冒汗。


    路人队友就这点不好，状态不稳定，熘鬼的时候乱跑，技能乱放，古董商熘到舞女的机子旁边，乔妤替她挡了一刀，最后还是没跑掉，就倒在遗产机附近。


    张婵月道：「乔乔过来，我先摸你，卡半再救。」


    天不遂人愿，飞行家还在给舞女摸血，祭司那边就已经去救了，被安的猫咬到不说，救人还被震慑，直接双倒。


    张婵月骂了一句，机子都没开两台，这还玩什么？


    就算对面监管不是拨云，开局双倒也是个玩完，舞女和飞行家强救给续了一波，但结局还是可想而知。


    最后只剩舞女自己走静步，想翻窗走地窖，突然眉头一跳，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


    果不其然，翻过窗后，安正站在打开的地窖上，看见舞女过来，转了两个圈。


    ——要佛吗？


    第7章 咖啡


    「乔乔！我真走了啊，下午看店的事就拜託你了，回来给你涨工资！」女店主赶高铁，只来得及给乔妤留个电话，乔妤也知道店里营业的基本流程，手里的古董商又忙着救人，连忙应了后挂掉电话。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律师已经起飞了，场上只剩下自己和小女孩，以及一个残血的医生。


    这把的监管是真的很强，乔妤能感觉到，这红蝶绝对是榜上前几的水平，而且很会控场，说不定是哪个职业选手的小号。


    红蝶还狂得很，叫「秒倒就别求佛」。


    很快医生也倒地了，因为已经上过一次椅子，医生的进度条直接过半了。


    乔妤操控着古董商在椅子前跟红蝶博弈了半天，最终在医生马上要飞的时候救了下来，并且成功扛到一刀。


    奈何好景不长，医生刚跑了没两步，再次被红蝶抓到，上挂飞了。


    队友不给力，小女孩又逛街不修机，最后乔妤遛鬼的时候本来躲得好好的，小女孩莫名其妙一个附身，直接给她暴露位置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乔妤想走地窖，就看见红蝶站在打开的地窖口上，沖她转了两个圈。


    符晏卿一向是菜的不佛牛的佛。


    乔妤哼笑一声，原地给红蝶摆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四抓出来以后，乔妤看见刚刚这把的律师在赛后自己。


    坡坡可爱多（律师）：古董商有病吧，为什么不来救人？


    坡坡可爱多（律师）：我那遗产机都快好了也没人补，会不会玩啊。


    坡坡可爱多（律师）：正常游戏就我在努力，你们都在干嘛？蠢驴吗一个个？


    乔妤一时无语，想到自己确实是因为接电话错过了最后一点救人时间，就没再说什么，红蝶倒是坐不住了。


    秒倒就别求佛（红蝶）：是吗。


    秒倒就别求佛（红蝶）：我还以为你在走维密呢。


    秒倒就别求佛（红蝶）：真牛逼。


    见律师退出了聊天，乔妤忍不住笑了，顺便加了红蝶的好友。


    店主在锦阳大学门口开这咖啡店完全是做慈善，她还有各个地方的项目，常常需要出差，幸好乔妤趁着寒假来打工，且很让人省心。


    乔妤跟那个红蝶聊了几句，后面几天两人经常一起双排，「秒倒就别求佛」求生者玩的也特别好，跟乔妤一个风格，喜欢往监管脸上犯贱。


    后来越来越熟，这位网友提出了要加乔妤微信，乔妤也没什么犹豫，加了微信后发现对方朋友圈有锦阳大学的照片。


    符晏卿当然也发现乔妤朋友圈发的穿制服拿着咖啡杯的照片，这家叫「幽梦」的咖啡馆老闆娘是个十分有格调的御姐，去年亲自飞到景德镇手搓瓷杯，一气儿搓了三十多个，放在店里给堂食的客人用，因为风格独特仅此一家，符晏卿马上就认出来了。


    其实符晏卿只陪着舍友来过一次，她自己咖啡因过敏，基本跟咖啡馆无缘了，但实在对这里丑杯子记忆犹新。


    挑了一个空闲的周末，符晏卿特地穿了一件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呢子大衣，搭了一条样式十分风骚的围巾，还特地找出一对八百年没带过的珍珠耳钉，踩着高跟皮鞋出现在了幽梦门口。


    然后被排队排到对面烤面筋店门口的人群挤得大冬天额头冒汗。

 第14页

    几乎等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符晏卿终于双脚踏入了幽梦的大门，然后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人满为患了。


    乔妤穿着店里的工作服，头髮挽在脑袋后面，额前有一缕碎发耷拉下来，正好耷拉在那双莫名带点风情的杏眼前面。真是奇怪，居然会有人长了杏眼还显得暧昧，可能是因为眼尾的睫毛更长更翘，像狐狸的睫毛，把眼型也拉长了。


    眼睛下面脸颊上的痣也刚刚好，简直就是女娲的代表作。


    乔妤带着透明口罩，边笑边跟顾客说着话，这里的顾客大部分都是锦大的男学生，锦大趁寒假开展了很多研赛项目，有很多学生留校参加培训，此刻一个个抓耳挠腮，看过去没有一个耳朵不红的。


    排到符晏卿的时候，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一直盯着乔妤脸上的痣，乔妤连叫了好几声「小姐姐」，符晏卿才反应过来，抬手撩了一下髮丝，头一次感谢自己画全妆的技术，完美地露出了八颗牙齿：「你们这里有没有…古董商？」


    乔妤愣了，眨了好几下眼睛，在符晏卿的注视下感觉有点脸热，随后双手不太自在地往小围裙上抹了两把，眼睛却没移开符晏卿。


    两个人对视着，犟种一样，好像谁先移开谁就输了。


    她俩在这眉目传情，后边的顾客不乐意了，有个男生催促道：「点不点啊到底？」


    符晏卿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开始发愁，还没愁个几秒，就听见乔妤甜甜的温柔声音：「要来一杯抹茶牛乳吗？」


    我日。符晏卿想。怎么有人脸和声音一样甜？


    总之初次会面就是这样，等符晏卿捧着饮品回宿舍，舍友问她为什么同手同脚走路的时候，她才终于大笑两声，让舍友以为她疯了。


    第二天一大早，符晏卿换了大衣，还专门找出一件短皮裙和长筒靴，风风火火地又往幽梦去了。


    幽梦大概是刚刚开门，还没什么客人，符晏卿以一个十分有范儿的姿势往点单台上一趴，撑着头沖乔妤抬了抬下巴：「今天还有抹茶牛乳吗？」


    乔妤看了她一会，没忍住笑了：「抹茶可能没了，草莓牛乳要不要？」


    符晏卿点点头：「够甜吗？」


    乔妤笑道：「甜得很。」


    符晏卿状似惊讶道：「比你还甜？」


    乔妤怔了一小下，噗嗤笑了：「尝了不就知道了？」


    后面制作间的员工没一会就端了一杯粉红的饮品出来，乔妤轻轻往前一推，然后伸手：「尝尝？」


    符晏卿骚包得不行，喝个奶茶眼神也不错开乔妤，轻轻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煞有介事道：「确实很甜。」


    乔妤不太自然地往别的地方瞟，有点不太敢正视符晏卿。


    周末过完，符晏卿要忙着培训，但一有空就跑去幽梦骚扰乔妤，两个人微信上的互动也越来越频繁，乔妤常常上着班收到符晏卿发来的消息，有时候是偷拍的地中海教授打瞌睡，有时候是锦大里的网红猫，有时候是自己淘到了新的漂亮耳环，说要带给乔妤。


    然后符晏卿惊奇地发现，乔妤没有耳洞。


    可能不太见过漂亮姑娘没耳洞的，符晏卿建议了一嘴：「扎个耳洞多好，你带耳钉肯定很好看。」


    乔妤害羞地笑了笑，含煳道：「可是有点疼诶，回头再说吧。」


    符晏卿也没想那么多，看见乔妤一笑连魂都没了，摇着脑袋变态一样贊道：「你害羞起来真是叫朕爱不释手。」


    乔妤笑着骂她滚，转身去制作间帮忙去了。


    锦阳市很快就开始下第一场大雪了，培训的学生基本都要回家过年，幽梦没什么客人，只剩乔妤值班，也清闲，每天都会跟符晏卿一起双排。两人有时候还会在联合狩猎一起当监管，打赌谁抓的少谁请客喝奶茶，可惜乔妤监管水平没有求生好，常常连一半也抓不了，但符晏卿每次都能比她少抓一个。


    到了农历二十五，锦阳已经下了两场大雪了，符晏卿又大早上穿着她的丝绒鱼尾长裙和小香风外套来了，刚往沙发一坐，乔妤就拿了一张毯子来：「冷不冷啊？下这么大雪还往这赶。」


    符晏卿笑了笑，一把抓住乔妤盖毯子的手：「这不是有你嘛，快给我暖暖。」


    乔妤笑着骂了她一句，去后面端了一杯热可可过来，塞到符晏卿手里。


    符晏卿捧着喝了一口，装作不经意道：「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啊？」


    乔妤敛着眼皮看手机，没什么情绪：「二十八吧，你呢？」


    符晏卿默默给自己改了日期：「我也二十八，你在本地吗？我可以开车送你。」


    乔妤避而不答，惊讶道：「你还会开车啊？」


    符晏卿别岔开话题，也没多想，臭屁道：「开玩笑，每个科目都一次过的，人称锦阳车神。」


    乔妤笑道：「好厉害，我只会骑自行车哈哈哈。」


    符晏卿忍不住想显摆：「我有一辆库里南，改天带你去兜风啊。」


    乔妤对车没什么研究，基本算一窍不通，但在她的认识里，实在没有哪个女大学生衬得起车的，于是低下头笑笑，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


    符晏卿眼尖，打趣道：「拿的什么呀，还要藏一藏？怕我抢啊？」


    见乔妤笑着不说话，符晏卿更好奇了，直接坐到乔妤那边的沙发上，握着乔妤的手把东西拿了出来。

 第15页

    是一条项鍊，上面穿着一颗圆润的珠子，有些透明，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闪着光很好看。


    乔妤货真价实地害羞了，不好意思道：「你老来照顾生意，我这实在没什么东西，这个小玩意是我自己做的，你要是不嫌弃……」


    符晏卿立刻道：「嫌弃？我爱死了好吧。」紧接着立刻一个熊抱：「乔乔，我快爱死你了！」


    乔妤更不好意思了，闻着符晏卿发间苍兰的味道，有点不知所措。


    符晏卿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静静地抱了一会，突然转过头来，离乔妤的脸只有几厘米。


    符晏卿突然道：「跟姐谈恋爱，好不好？」


    第8章 预选


    符晏卿从医院的陪护床上惊醒过来，呆了一会儿，低声骂了一句「操」。


    她没想到就眯了一会还能梦到以前那点破事，干脆也不睡了，坐阳台上往外看。大半夜的，街上只时不时过去一辆车，两排幽幽的路灯吊在月亮下面，显得有点孤独。


    病床上的男生咳了两声，抽着凉气醒了过来，看见符晏卿坐在阳台上，轻笑一声：「坐那思什么春呢？」


    符晏卿没好气道：「滚蛋。」


    病床上的人是前几年退役的监管，叫tony，当初这个还被符晏卿他们嘲笑了很久，每个人去躺理髮店都要艾特他一句。


    这些选手们按出道时间分的话，jam能算第一代，现在第一代的选手全都退役完了，成家的成家，转幕后的转幕后，作为行业的第一波先驱者，年轻的时候谁都有几个封神名场面。


    拨云他们是第二代，神的后起之秀，大佬量产的时代，这几年进圈的全是天才里的天才，只看拨云本人，一赛季的精彩集锦比很多选手一个职业生涯都多。


    再往后就是不可避免的下坡路，然后延续到热度和流量的运营时代，没有那么多纯粹的人，当然也就没有那么多好看的场面和成绩。


    tony和拨云同一年出道，都是素人直接上首发，拨云擅长强势的全场控制，tony擅长细緻的稳定发挥，曾一度被称为监管双子星。


    但电竞是一个非常残酷的圈子，基本没人能一直保持巅峰状态，再加上比赛越来越火，慕名而来的新人越来越多，每一个都能称得上「天才」两个字，天才只是进圈的门槛。


    而在中国，万里挑一的天才，能挑出来十四万。


    tony后来的几年，一直是队里的替补，新人监管是像拨云一样少见的全场控制型，还将将才十八岁。


    和所有电竞选手一样，tony自己当然不甘心，觉得还能打，于是一年一年地在替补位上蹉跎，一天比一天努力，实力却永远追不上新人。


    最后在蹉跎中被骂到退役，被骂到出现心理疾病，然后确诊了肝癌早期，并在短短一两年内迅速恶化，以至于现在过一天少一天，每个晚上疼得抽气，睡不了一个好觉。


    这个圈子是这样的，刚拿奖盃的那一年，状态最巅峰的那一年，粉丝们高唿着tony的名字，说他拥有永远免喷权，把他捧上神坛，要求每个监管都像他靠齐。


    等他实力慢慢退步以至于被新人取代后，大家仿佛一夜之间忘记了他的成就，他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小丑，剪辑视频里一旦出现他的身影，弹幕上首先滑过一大片的「幽默」。


    tony大出血进医院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是再年轻一点就好了。


    可他其实才二十岁露头。


    十八岁的tony永永远远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就像十八岁的jam也没想过自己会有退役的那一天。


    tony睡不着，符晏卿也睡不着，两个人各怀心事，莫名倒是很和谐。


    tony现在已经自暴自弃到了心静如水的地步，现在就算黑粉站在面前大骂「菜鸡」，他也能呵呵一笑，问为什么不是「菜鸟」，比起鸡自己更喜欢鸟。


    这位同志在病情确定晚期后整个人淡然如菊，以至于淡过了头，对朋友们的八卦轶事表现出非凡的兴趣。


    tony现在真的像理髮店里翘着兰花指留着紫色骚气挑染的托尼老师，笑呵呵对符晏卿道：「你那个小女朋友都入队了，什么时候带来给我见见？」


    符晏卿瞪了他一眼：「不是女朋友，是前女友！」


    tony好脾气道：「好好好，前女友。什么时候把前女友带来给我见见？」


    符晏卿真是震惊了：「有病吧你，我前女友你有什么好见的。」


    tony饶有兴趣道：「看看是谁能让在比赛后台一秒入睡的拨云大半夜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符晏卿：「……」


    符晏卿第二天是顶着黑眼圈回基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间倒头睡觉，一直到下午两点才从房间里爬出来，开门就跟乔妤撞上了。


    乔妤跟符晏卿的房间离的并不近，因为符晏卿怕吵，房间在走廊最里面，轻易也不会有人经过，乔妤冷不丁出现在这里，除了目的明确，符晏卿想不出别的解释。


    乔妤见到她也不急，递了一杯什么东西过来：「佐伊哥让我来叫你，说要跟大家聊聊预选赛的事。」


    符晏卿低头一看，自己手上被塞了一杯牛乳四季春，连凉度都刚刚好是她喜欢的。


    符晏卿抬眼看了乔妤一眼，因为刚睡醒，眼皮绷着，显得格外冷淡。


    乔妤好像有些怕一样，小心翼翼道：「抱歉，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

 第16页

    符晏卿觉得乔妤实在是太会扮可怜了，只要她露出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来，谁都没办法不心软，并且不受控制地升腾出一股保护欲。乔妤好像天生就会这种技能。


    符晏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踩着拖鞋边走边道：「喜欢。」


    大家都已经在会议室就位了，符晏卿和乔妤来得最晚，理所当然坐在两个挨着的空座位上，佐伊投放了自己做的ppt，简单说了说今年coa预选赛的事。


    「今年还和去年一样，八支俱乐部战队，八支海选出来的民间队，还是bo3，八队一组，但今年要和日本赛区那边一样，每组里至少有一半民间队。」


    对第五人格来说，因为在日本人气很高，所以每年要对上的外国战队就属日本队最有实力，属于是ivl最大的对手。


    喻妍双手合十：「不要打民间队不要打民间队不要打民间队……」


    乔妤疑惑道：「为什么？民间队不应该比职业队好打一点吗？」


    张婵月解释道：「职业队之间比较知根知底，大家都在一个体系里，了解也多。民间队小绝活太多了，你根本猜不到那些民间大佬会把一个冷门角色的熟练度拉的多高。去年有一个民间队的监管用宿伞四抓了wcg，要是我们自己对上了，胜算也不算大。」


    佐伊说：「也没那么恐怖，顶多是会拿一些大家可能意想不到角色而已。现在职业体系那么成熟，有些角色不上赛场肯定是有原因的，去年那个监管是强，最后也不没进小组赛吗？安啦，你看这几年，有哪个民间队成绩很好的？」


    喻妍哭丧着个脸：「可是输给民间队很丢人诶。」


    乔妤悄悄勾了勾嘴角，被喻妍抓个正着，喻妍哭丧的脸更甚了：「乔乔你还笑我！」


    乔妤坐姿很乖巧：「没，我只是觉得，如果没进jt，我现在应该就在民间队吧。」


    喻妍一想到那画面，打了个冷战：「算了算了，你还是乖乖在我们队吧，要是遇上你我更不想打了。」


    jam敲了敲喻妍的脑袋：「你个求生怕什么？要怕也是拨云怕。」


    符晏卿嗤笑一声，拖着调子懒洋洋道：「嗯，怕死我了。」


    符晏卿就坐在乔妤后面，从喉咙里滚出来的笑声完完全全传到了乔妤耳朵里，听得乔妤耳朵有点发热，不好意思回头去看。


    佐伊把ppt翻了个页：「赛程表也下来了，下周第二场我们要打sun，sun人队水平忽上忽下，拨云没什么压力，监管要重点注意一下。」


    乔妤以前不太关注比赛，就算关注也只看符晏卿的，并不认识sun的监管，问道：「为什么？」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乔妤：「？」


    佐伊解释道：「sun的监管light，是顶替了tony的控场流监管。」


    jt的众人没有对过light，但都认识tony，加上乔妤这两天也听说了tony的事，虽然不讨厌light，但心里多少都会为tony惋惜。


    人都有私心，作为tony的朋友，大家多多少少都希望light能翻车，并不是针对他，只是想为tony争一口气。


    会议室里一阵沉默，符晏卿对这种沉默里埋藏的小心思一清二楚，忍不住冷淡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light不如别人可怜，就活该输吗？」


    喻妍忍不住解释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符晏卿拨了一下奶茶杯壁上的水珠：「想赢就自己好好训练，就算是为自己争口气，你们几个对上light胜算本来就不大。更何况tony一个病秧子，有什么气好争的？」


    喻妍瘪瘪嘴，觉得符晏卿说话有点难听，难道病秧子就不能争口气吗？但心里也知道符晏卿这么说是为了让大家别整天想着给tony申什么怨，因为tony根本没什么冤屈。


    想赢light，可以，但别说是为了tony。


    电子竞技早就被纳入了国家体育项目，每个人都用自己的双手说话。


    喻妍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今晚不睡了！乔乔，咱们再磨一磨配合！」


    一大早起床训练中午在符晏卿门口埋伏了大半天并且下午跟白藏约满了一下午训练打算晚上休息休息的乔妤：「……哦。」


    大家都赶着和乔妤练配合，因为乔妤的操作思维太跳脱，风格迥异，不磨合很容易跟大家脱节。


    jt有专门给符晏卿准备的陪练，因为队员们常常要在自定义里练配合顾不上。陪练的人不需要多好的技术，中等水平偏上就行，以保证符晏卿不会落下手感。


    乔妤准备和白藏练救人，刚进训练室就听到喻妍惊喜大喊道：「姐你点奶茶啦？我最爱的杨枝甘露么么么爱死你了姐！」


    符晏卿懒得理她，上线打陪练去了。


    乔妤知道符晏卿要是点什么东西肯定是每个人都有份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期待，快步回到自己机位上。


    然后看到一杯草莓牛乳。


    第9章 首播


    乔妤左右看了看，张婵月已经上号了，正小声和白藏讨论着游戏内容，喻妍勐吸一口杨枝甘露，也开始自己的训练内容，没人往这边看。于是乔妤悄悄地插上吸管，以最小的动静吸了一口草莓牛乳。


    还是很甜。


    心满意足之后，乔妤打开游戏，在进入界面黑屏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佐伊疑惑的脸。


    佐伊：「嘛呢？喝个奶茶跟做贼一样。」

 第17页

    乔妤：「……」


    幸好佐伊没深究，只是递给乔妤一张纸：「我都差点忘了跟你说了，明天给你安排了首播，平台的推荐位前几天就挂上了。不用紧张，就随便说说话，然后打打游戏，或者抽几个水友一块打，都行，这上边的内容你参考参考。对了乔乔，会不会唱歌啊？」


    乔妤诚实道：「不会。」


    佐伊略一深思：「跳舞会不会？也不用多好看，广播体操也行，好歹算个节目。」


    乔妤诚实道：「不会。」


    佐伊再一深思：「真不会？就随便扭两下，咱们女孩子那种手势舞什么的。」


    乔妤诡异地沉默了片刻，佐伊微笑着改口：「你们女孩子。」


    乔妤一摊手：「确实不会。别说我根本不刷短视频，广播体操只在小学跳过，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佐伊说：「我说点不好听的，咱们女选手就这点不好，直播消费群体里女生受众最多，但要么看帅哥要么看带货，看游戏频道的没有男生多，男生呢，看女主播要么得穿得露要么得会唱歌跳舞，肯真金白银消费的又不多。你的游戏技术我倒不担心，没点一技之长我怕留不住粉呀。」


    乔妤颇有微词：「第五人格的女玩家很多。」


    佐伊道：「我这不是操心嘛，能多吸点粉当然是好事，直播热度上去了下赛季也会涨签约费呀。」


    乔妤没回话，其实根本不太在意能不能涨钱。她感觉一个赛季二百万已经很多了。


    佐伊想了想：「要不然还是跟队友开黑吧？这都月底了，她们几个时长早播完了，正好既有空也不用开直播抢流量，正好也给你带带人气。」


    队友开黑？


    乔妤抿了抿嘴，看了旁边的符晏卿一眼，随后又垂下了眼皮。


    先不说拨云是监管没法一起排，她每次开直播都腥风血雨的，作为男女通吃的典型代表，粉丝们的战斗力堪比前线突击队，黑粉当然也不遑多让，恨不得哪场比赛走路没走直线都要翻出来骂，以至于符晏卿每次直播都是一次世界大战。


    符晏卿经常公开刚喷子，吸粉的同时也特别吸黑。


    讨论完之后，佐伊美滋滋地发最终预告微博去了，乔妤和白藏进了自定义磨合，一磨就是一下午。


    到了晚上，符晏卿又出门了。


    她这几天出门的频率特别高，几乎每天都要出去，乔妤想问又没立场问，又不太好意思暗戳戳地打听，只能在心里干好奇。


    休息的空隙里，乔妤找了light的赛场合集看，本意是想熟悉一下light的操作，但看了没一会就走神了，眼神忍不住往门口瞟。今天阿姨休息，佐伊给大家点了外卖，叫了乔妤好几声才应。


    乔妤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发现没带烟。


    基地里的大家包括佐伊在内都不抽菸，洗手间或者哪里有点菸味会特别明显，乔妤不想让人家闻二手菸，也不想被发现，已经忍了好几天了。


    jam挪了一碗鸡汤给乔妤：「尝尝这家的汤，巨好喝，每次点了她们几个都喝个精光！」


    喻妍十分配合地举起空碗：「再来一碗！」


    乔妤笑着接过来，问道：「我一会能出去一趟吗？想去买点东西。」


    其实是想在外面抽根烟，顺便进点货。


    jam点点头：「好啊，正好我一会要去超市，一起吧？」


    乔妤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啊，好。」


    吃了晚饭，乔妤换上鞋跟jam出门了。


    别墅小区很大，很多栋都不住人，是有钱人房产的一部分。晚上沿途的路灯全都开着，刮着小风吹着乔妤的t恤，比基地里靠着空调还凉快。


    jam笑笑：「怎么样，这几天适不适应？有没有哪里不懂的？」


    乔妤摇摇头：「没有，谢谢jam姐。」


    jam两手插兜，侧着头看了乔妤一会，兀自笑了：「看着乖，脑袋上的孔倒是一个不落啊。」


    乔妤知道jam看到了自己打唇钉留下的孔，不好意思道：「以前叛逆嘛。」


    jam点点头，不再说了。


    jam找到乔妤的时候，对方在网吧里打游戏，休息的间隙打了几把第五人格，jam站在后面看完了全程。


    在网吧里捡一个民间大神这种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jam看见乔妤一脸平静地拿古董商秀得监管恨不得跳地窖逃离庄园，神差鬼使就发出了邀请。


    这几天训练打下来，jam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乔妤胆子大敢沖，操作和长相完全是两个极端，性格上……


    不是jam夸大其口，再也没人比乔妤更适合指挥位了。


    这几天大家训练的录屏，jam每一秒都看过了，她发现一个很奇妙的现象，乔妤讲话客气又礼貌，会用婉转式的办法让队友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看似接受了队友的建议，其实最终还是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和目的。


    俗称软钉子。


    并且乔妤的建议常常确实是最优解。


    下了游戏，乔妤又变得毫无攻击性，说什么都是好的好的，问什么都是嗯嗯嗯，一口一个姐哥姨，经常让人忘记她在游戏里隐隐的控制欲。


    jam觉得乔妤的内心一定还有藏着的强势，比较内敛，并不外放，但在自己认定的事上毫不让步。


    单看她耳朵上那一排洞就可知一二了。


    jam仰天长嘆：果然每个萌妹都有一颗御姐心。

 第18页

    乔妤的冷漠和白藏不一样，是包裹在软糖里的石子。


    jam本着长辈的操心思想，很想让乔妤能更融入团队，大家成为了朋友才能更好地在赛场上发挥。


    jam问道：「想好明天要和谁排了吗？」


    乔妤笑着摇摇头：「看大家的时间吧，我自己播也可以。」


    jam不贊同道：「那怎么行，你第一次直播，怎么说队友也要支持支持，要不然找几个小号直接四黑吧？明天把拨云也叫上直接自定义五黑也行。」


    乔妤眼睛亮了一下，其实心里很期待，但还是不好意思道：「这…会不会打扰大家呀？」


    jam大手一挥：「这有什么打扰的，我来安排！」


    当天晚上，乔妤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


    直播安排在晚上八点，是佐伊特地选的黄金时间段，学生都放学，上班族已经下班，是直播间热度最高的时候。


    等乔妤吃完了晚饭，精神头最好的时候，佐伊拉着乔妤进了训练室，jam和喻妍一人六把刷子，和佐伊一齐上阵，给乔妤化了个化完好像没化但又好看的妆，喻妍还掏出自己五种款式的捲髮棒，三人讨论一番后给乔妤烫了个蛋卷头。


    喻妍看着打扮完的乔妤，差点眼泪横流：「为我们战队招揽粉丝的重任就落在你和拨云身上了。」


    另一边副经理已经弄好了所有设施，拨云今天没出去，坐在客厅和阿姨喝茶，大有一副从秦始皇聊到外星球的架势。


    队友开黑放在最后一个环节，前面是乔妤的个人秀，所有环节都准备好之后，乔妤正式开播了。


    因为jt的战队效应以及小jam的头衔，再加上前几天的预热，直播间里很快涌进了一大批人，乔妤有些不适地看了看眼前的摄像头，低下头打开了游戏。


    【不是，你们jt战队看脸招人吗？】


    【小姐姐好漂亮小姐姐好漂亮小姐姐好漂亮。】


    【我靠，漂亮妹子啊，怪不得jam那时候说很甜。】


    【花瓶呗，找不到好选手就拉个能吸热度的凑数，赏心悦目也就算了。】


    【我拜託你们下个游戏玩玩，知不知道这是谁啊？国一古董solene，排到她你们就偷着乐吧。】


    【嗯嗯，适合排位，跑职业赛上干嘛去？】


    【我真没想到solene长得这么好看，而且以前一直以为会是御姐型的。】


    【这是在打什么？排位吗？】


    乔妤排进了队列，因为要等，所以趁机感谢了一下同行们的礼物。


    「感谢「jt-bai」的提督，感谢「jt-moon」的提督，感谢「jt-taohuas」的提督，感谢「jt-boyun」的总督和嘉年华，回头请大家喝奶茶。」


    舰长制度是直播平台推出的直播间月票机制，分为舰长提督总督，价钱不一样，舰长是198块，总督将近两万一个月，是老闆中的大老闆。


    同样的，嘉年华也是里面最贵的礼物，合一万块一个，拨云一气儿都送了，实在是排面。


    乔妤不自觉翘了翘嘴角。


    其它战队的选手每天除了训练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这会儿估计是得了教练的同意，一闹股都来了。


    「感谢「sun-light」的一个嘉年华，希望能在赛场上碰一碰。感谢「wcg豆豆」的一个嘉年华，感谢「wcg西兰花」的一个嘉年华，舞女不错，争取早日上国服第一。」


    【哈哈哈哈西兰花的出名角色舞女，现在国一舞女是solene，西兰花一觉睡醒掉到榜二了。】


    【好多职业选手啊，从没见过这么有排面的首播。】


    【没人关注拨云吗，太奢侈了吧，白藏首播的时候她就上了个总督。】


    【拨云有钱，不用管她。】


    【什么时候开黑什么时候开黑什么时候开黑。】


    【想看古董商。】


    【小姐姐好漂亮小姐姐好漂亮。】


    【领口能不能再拉低一点？干脆蒙上头算了呗。】


    【死变态能不能滚出去。】


    【前面那个，喜欢看领口回去找你妈喝奶去呗。】


    【排进去了排进去了！】


    乔妤按了进入游戏，同时瞥了一眼监管的。


    ——秒倒就别求佛。


    乔妤觉得自己最近应该去刮彩票。


    第10章 红夫人


    符晏卿也没想到自己随手开一把居然跟乔妤撞车了，在看直播的佐伊恨不得掐死符晏卿，走到她坐的沙发旁边小声道：「放放水，今天是乔妤的主场。」


    符晏卿不同意了：「她还用我放水？更何况放水有什么好看的，她要把我熘爆才会被怀疑是剧本吧。你别管了我有数。」


    佐伊忍气吞声地回去了。


    弹幕上成片成片的「想看古董商」，乔妤就锁了古董商，把天赋换成了双弹。


    【教科书级的牵制古神来了。】


    【这是跟拨云撞车了吗？我看难秀了。】


    【哈哈哈哈拨云这个小号还真是人尽皆知啊。】【想看舞女呜呜呜以前观战过一把真的好看。】


    【看见这个我的建议是投了。】


    【说实话，所有没看过solene古董商现在唱衰的，一会等着打脸吧。】


    【没必要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coa冠军古董商呢。】


    乔妤看见最后一条弹幕，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路人队友分别选了飞行家野人和律师，地图匹配到了军工厂。

 第19页

    拨云选了红夫人，带了贝拉夫人的皮肤，拖着裙子甩刀探视，大有一副一战到底的架势。


    乔妤打开聊天框，发了一个「小姨」。


    民间梗里红夫人玛丽是作曲家的小姨，其实玩家们都可以喊，很多红夫人玩家都会佛喊小姨的，比喵喵喵更好用。


    【我要是红夫人，进去就佛。】


    【打一百把都没有一个喊小姨的。】


    【主播怎么这么会？】


    【哈哈哈拨云怎么不探视了？】


    求生者选点完成后，拨云直接选了大门方的点位，就在机械师附近。


    【这还是经验啊，机械师大概率会选这个点位。】


    【直接秒选真的迷到我了拨云。】


    进入游戏，拨云找都不用找就知道机械师在哪台机子附近，直接抬镜子镜像给了机械师一刀，机械师想放娃保命，最后娃没了，自己翻板还被震慑了。


    几乎是秒倒的开局。


    红夫人哼着小调，把机械师抱在了怀里。


    这是拨云特意选的特效动作，把求生拴上气球的画面改成了抱在怀里，再加上这个美丽无比的皮肤，场面可以说十分好看了。


    【能不能抱抱我！】


    【不知道为什么，拨云带这个特效苏感爆棚】


    【这几个路人也太有福气了吧！】


    【小姨斯哈斯哈小姨斯哈】


    下一秒，红夫人被古董商一个抡式抡到了一旁，机械被救了下来，拨云卡着止戈的秒数出刀，被古董商一个回头扛了。


    【这古董商反应真的很快啊】


    【古董是在骗吧，假装自己不接刀让红夫人数着秒放心出，然后一个回头接了，秀到我了】


    【不是，你们在惊讶什么？solene的古董本来就很细】


    【什么时候我的队友也能这样】


    残血的古董一直在做动作挑衅引诱，但红夫人就是不追，死逮着机械师，机械师本身牵制博弈就不占优势，没一会再次倒地。


    红夫人刚抱起来，古董商又来了。


    【这场面还挺幽默的】


    【古董怎么残血还敢来救？机械师上了椅子自己也要倒了，不划算啊。】


    【怎么看也该换人救啊，队友也不说来帮忙】


    队友当然不会来帮忙，因为乔妤早发了信号。


    机械倒的位置里椅子太近，直接没有任何余地地上椅了。


    古董商不慌不忙地跑过来，红夫人迎头给她一刀，然后古董一个转头往红夫人腋下一钻——人皇步躲开了。


    紧接着把机械师救下了椅子，立刻给了红夫人一棍子。


    【为什么她人皇步玩的这么淡定。】


    【我靠我人傻了，这是人类的走位吗？】


    【不是，啊？这能躲开？守椅的可是拨云啊。】


    【刚来，这主播还挺厉害，送多少礼物能求好友位？】


    【别想了，送多少也不会给好友位的】


    乔妤这几波救人博弈没有一丁点失误，到了赛场上也是非常精彩的存在，奈何并不是所有玩家都叫乔妤，止戈时间过后，机械再次倒地。


    古董商自己残血，又没带飞轮，棍子还用了两下，最后眼见这机械实在没法二熘，直接卖了，转身去找队友治疗。


    这个时候机子已经开了三台半了，红夫人意识到人队可能要卖，直接沖古董的方向抬了个镜子后甩手挥刀——正在摸古董的飞行家没来得及躲开，被震慑倒地了。


    【拨云完全知道场上每个人在哪】


    【这预判看的我要高潮了】


    【小姨斯哈斯哈小姨斯哈】


    【太精彩了这一把，不懂就问这是在看常规赛吗？】


    【确实很精彩啊特别是拨云和solene的博弈，双方都没有放水的意思，太好看了】


    飞行家倒地后拨云和镜子换了身位，毫不留情地再次抬刀，一下把古董抽倒在地。


    【说实话这要还能躲我都要怀疑古董是不是开脚本了】


    【很正常啊这监管可是拨云】


    【笑死我了野人自戳双目变盲女狂修三台机】


    【沉迷小姨的美貌】


    红夫人把飞行家挂上椅子，却并不管古董，直接传送到了野人的机子旁边。


    野人看到传送不敢含煳，立刻上猪拐进了墙区，看见古董那边发来了治疗进度，专心牵制起了红夫人。


    但拨云的红夫人，显然是没有那么好牵制的。


    野人越熘越觉得恐怖，感觉这红夫人像在自己脑门上插了眼，往哪走她都知道，甚至自己还被倒车骗了方向抽到一刀。


    监管者的身前会有自己看不到但求生者能看到的红光，在板墙博弈的时候可以藉助红光得知监管要往哪个方向走，而拨云一倒车，看似红光在左边，但实际是在往右边走，野人往右边跑，自然就会吃刀。


    野人心如死灰，正想问古董怎么还没自起，红夫人却往外走了几步，莫名其妙抬了镜子。


    野人正不明所以，就看见红夫人对着古董商镜像抽刀——古董商刚刚自起，立刻又倒地了。


    【6】


    【这是怎么卡的？她连古董几秒自起都算得这么清？】


    【拨云，恐怖如斯】


    【我要是野人我立刻撞墙自鲨】


    【我真惊了，居然卡着最后一秒直接出刀，而且古董还正好自起】

 第20页

    【古董要是中途挠了个痒痒断了几秒治疗都形不成这样的效果】


    【野人傻了哈哈哈哈】


    古董商没了自起，飞行家马上起飞，自己残血，面对一个二阶而带挽留的红夫人，密码机又还剩一万台。


    野人生无可恋地点了投降。


    乔妤拒绝了。


    【哈哈哈哈野人在原地做了个不解的动作】


    【红夫人都跳起舞来了】


    【除了刚刚古董那一段，简直就是虐杀局】


    【飞行家连起飞的机会都没有】


    【要我说还是机械师更惨一点，没了娃还送了自己】


    【别说了，野人都傻了，撑了半天就等着古董自起呢，让我们刷一波心疼野人】


    【心疼野人】


    【心疼野人】


    【心疼野人】


    红夫人出刀，野人倒地，拨云把他挂在正对着地窖口的椅子上，然后回去把古董商抱在怀里。


    【有点好磕怎么回事】


    【霸道小姨强制爱】


    【要我说，这个特效最适合壁咚】


    【把野人挂地窖口，虾仁诛心】


    【怎么不挂古董，是要佛吗？】


    败局已定，乔妤索性也不挣扎了，看着抱着自己的红夫人，突然生出一股酸酸的窃喜来。


    这个特效真的很温柔。


    乔妤看过之前符晏卿玩红夫人，都是不带这个特效的，说明很有可能是这一把特意换上的。


    红夫人抱着古董商来到了野人的椅子前站定，出现了一副及其美丽的画面。


    【不会是在等野人飞地窖口开吧】


    【这个画面美得我不敢看】


    【野人贴了一个问号的贴纸哈哈哈哈哈】


    【我要是野人当场就碎了】


    【别说了，野人修了三台机子熘了六十多秒，最后在地窖口被挂飞眼睁睁看着小姨佛了队友……让我们刷一波心疼野人】


    【心疼野人】


    【心疼野人】


    【心疼野人】


    乔妤看着野人的马上起飞，还有点不捨得，私心里想让红夫人再抱一会。


    红夫人突然抱着她原地转了两个圈。


    这下乔妤耳朵真的红了，即使她知道红夫人只是转着玩，但跟自己的想法连在一起，就好像是一个隔空的回应一样。


    野人起飞，地窖口开启，红夫人把古董商放在地窖口上，然后优雅地行了一个礼。


    古董商故作矜持地转了两个圈，跳进了地窖。


    这把结束后，马上就要打五黑了，乔妤喝了两口水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路过训练室的时候听见佐伊在和谁打电话，语气很着急。


    「怎么样呀婵月你到医院了吗？没事没事这边你别管了，大不了匹配一个路人，你妈妈的事重要，乔乔肯定也不会介意的。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打电话啊！」


    佐伊嘆了口气挂了电话，抬头看见乔妤站在训练室门口。


    佐伊不好意思道：「婵月妈妈突然出车祸了，不知道严不严重，一会你们可能得匹配一个路人了……」


    乔妤并不在意游戏：「严重吗？怎么会突然出车祸了？」


    佐伊「害」了一声：「说是追尾了，不过婵月妈妈的车撞得最轻，没事的放心吧！」


    紧接着，佐伊抱歉道：「只是答应你五黑的事……」


    符晏卿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突然冒出个头来：「我打求生吧。」


    第11章 心患


    直播间休息的这一会，已经涌入了一大批符晏卿的粉丝，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上一把的撞车。


    【说实话，我姐心冷似铁，撞车到桃花水和bai都没佛过】


    【说实话，别说队友，水友赛的时候我姐连粉丝都不佛】


    【说实话，别说粉丝，就是顺锦老闆来了她也不会佛的】


    【可是今天，她，拽天拽地在赛场上四抓一把恨不得抢过解说麦喷对手菜鸡的拨云！她今天！佛！了！古！董！商！】


    【强势监管已经退环境了，现在流行亲民监管】


    【咋还不开始啊，技术粉快满足死了，这两个人能不能再排一把？】


    【一个监管一个求生怎么排？怎么可能每把都撞车？】


    乔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一片激动的欢唿声中笑了笑：「今天最后一个环节，四黑车队，用小号和队友一起排。」


    【四黑也行，jt技术粉满足】


    【好久不关注ivl，什么时候出了个女队？一群花瓶有什么好看的】


    【钓鱼佬能不能把皮藏好再出来？主页还转发着你主队的宣发呢】


    【你主队今年必死在小组赛】


    【什么了还搞女生不能打电竞那一套？jt拿冠军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吧】


    【别吵了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乔妤把三个队友拉进了房间开始排位，弹幕上刷了一整页的问号。


    【我看到了什么？】


    【咳，我看错了吗，这三个人里怎么混入了一个奇怪的？】


    【拨云的三阶小小小号——心冷似铁，大家排位的时候注意一下】


    【拨云！！！！居然还会打求生？？！！】


    【姐你在干什么】


    【心冷似铁，你自己不觉得在这里面格格不入吗】


    【我靠，今天真的来着了，居然能看拨云打求生？】

 第21页

    【有什么好看的，她平时不打，求生肯定不会玩】


    【就是，这几年打监管都没什么成绩，干脆转职求生算了呗】


    【我求求所有黑子扒干净皮再跑出来丢人，哪有带着挂着粉籍牌子到处窜的？】


    【嗯嗯嗯，你主队强，你主队去年死在预选赛】


    【录屏了，等着这歷史性的一局】


    【从上一把就录屏了，虽然有直播回放，但亲自录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录屏了，期待得快发疯了】


    这把游戏刚刚开始，乔妤直播间人气已经上百万了，她自己选了一手病患，喻妍和白藏分别拿了祭司和医生，此刻两个人都激动得搓手。


    喻妍：「哦莫哦莫，录屏了，见证这歷史性的一刻。」


    符晏卿：「卖了。」


    喻妍：「？！还没开始呢姐！」


    白藏本来笑得不行，看见符晏卿选了心理学家后笑不动了。


    【你俩为什么要玩小情侣！！！】


    【拨云要不要这么会啊，最后一秒换了心理】


    【说实话，排位最恨小情侣，但既然是拨云和solene，那我祝福】


    【技术粉同意这门婚事】


    乔妤很想偷看符晏卿一眼，但生生憋住了，努力把精神集中到游戏上，才发现游戏已经进了，地图是唐人街，乔妤出生在人皇点上。


    歌剧马上闻着味儿来了，乔妤在心里嘆了口气，专心熘起鬼来。


    喻妍也笑道：「乔乔，你这运气真是没谁了，怎么这么容易开局撞鬼？」


    白藏也说：「是啊，只要随机刷点就是人皇点，十局有九局开局撞鬼。」


    弹幕也笑声一片，符晏卿却悄悄心疼了一下。


    因为运气不好每次都撞鬼，所以才练成现在的技术吗？


    乔妤自己也笑：「天选之子，没办法。」


    这把的歌剧是个s牌，操作很有看头，再加上唐人街地图也有优势，直接预判了乔妤的勾子，抽到一刀。


    【这歌剧可以啊，每次走位都很细】


    【前面的，这是light小小号，直播的时候玩过一次】


    【我去，怪不得，这也太有看头了】


    【虽然现在是选手们集体上分的时间，但也太巧了】


    【虽然不想说，上把野人其实也是，不过是个小战队】


    【light宝宝不开直播偷偷排位？！】


    【不懂就问，这是coa小组赛现场吗？】


    乔妤玩古董商最多，每次被追得近了下意识就想打监管，摁了技能才发现是勾子，只能木着个脸将计就计，反而打了一手出其不意，简直就像提前想好的。


    【solene的病患操作也很极限啊，秒勾还能这么准，角色池也太深了吧】


    【咳，经常观战她古董商的玩家要说一句，她刚刚绝壁是想打监管】


    【哈哈哈哈古董商后遗症】


    【light都傻了吧这个距离她也敢勾，随便抽一刀就能给拦下来】


    这个方向是祭司的遗产机，乔妤说了一声抱歉，压着静步钻进了房子，歌剧跟丢了病患，改追了脸上的祭司。


    喻妍一边「啊啊啊」一边放盘子：「乔乔！！！我真是爱死你了！！！」


    乔妤说了一声不客气，接了心理的传情。


    移情是心理的技能，因为血厚，所以可以把自己的血传给队友。


    light好像知道她们是四黑车队，打得格外认真，而且他好像很会应对祭司，从唐人街不禁祭司就能看出来，light对上祭司非常自信。


    喻妍的盘子一放，他就知道该去哪追，几场博弈下来，喻妍很快就倒地了。


    但light并不捡，直冲医生而去，他刚刚看到医生就在附近，想贪一个双倒。


    医生没什么强势技能，白藏本身博弈就稍差一点点，再加上监管又是职业选手，很快也倒地了。


    【这个打法真的很拨云】


    【控场流观赏性真强，看着好舒服】


    【light就是light，不要说他像别人行吗？】


    【有什么不承认的，light出道的时候就叫小拨云啊】


    像拨云这种控场的强势打法不仅意识得超群，技术还得完全跟上意识，哪个落后一点都不行，拨云是其中翘楚，现在的light也不遑多让。


    light挂上了医生，回去又挂上了祭司，然后看着抖动电机，直接传到心理附近。


    心理一头撞在歌剧身上。


    light：「？」


    符晏卿：「。」


    【哈哈哈哈哈你个臭白板还挺自信】


    【我没看错的话，拨云是想出刀吧？】


    【哈哈哈哈哈拨云你搞搞清楚谁是监管行不行？】


    【我真要笑死了刚才那一下】


    light一刀抽到心理身上，然后和心理面面相觑。


    第五人格的传统，当一方打出下饭操作的时候，面对面对视以示尊重。


    另一边，病患已经救下了祭司，用最后一个勾子飞去救了快飞的医生，到心理遛鬼的附近，强开了最后一台机子。


    医生在点门，祭司和病患接了大盘，喻妍扫了一眼，疑惑道：「姐你怎么还残着，没带迴光返照？」


    符晏卿脸色空白了一瞬，淡淡道：「不用。」


    喻妍拆穿：「你就是忘了！！！」


    【点进来前从未想过这么有节目效果】


    【拨云忘！了！带！天！赋！说出去人家打死也不信】

 第22页

    【我现在恨不得附身她们基地的人看看拨云是什么表情】


    【哈哈哈哈还故作高冷地说不用】


    【邻居问我犯什么病为什么笑这么大声】


    因为light这位选手有一些小毛病，他在自己排位打歌剧的时候不爱带挽留，偏好点一些奇怪的小天赋打前期，所以职业四黑车队在遇上他的时候带大心脏优势很大，开门战简直就是随便打。


    喻妍她们估计也没想到拨云居然忘了带。


    歌剧抽了强开机子的病患一刀，然后就着这个方向飞去了门口打算先管门，三人在门口开始了开门战博弈。


    要说不说，light不带挽留是有底气的，他的基本功非常好，不管是板博还是闪现开刀都是教科书级的，乔妤想去找心理互摸，还没跑到，祭司和医生已经双双倒地。


    心理和病患的头像排在前两个，喻妍幽幽道：「拜见小情侣。」


    白藏：「拜见小情侣。」


    乔妤无言以对，摸也摸不了了，反正地窖就在附近，干脆自己出去熘远一点，给心理拖时间走地窖，没想到符晏卿丢下一句：「待在这。」转头沖了出去。


    直播间的观众们看着心理熘着歌剧走远的剪影，以及片刻后病患下方出现的传情标志。


    符晏卿催促了一声，乔妤点下了传情的哨子，自己满血，另一边远在天外的心理应声倒地。


    哨声响起，是她在用生命说爱你。


    飞天的喻妍哼哼道：「我恨小情侣。」


    白藏：「我恨小情侣。」


    弹幕：【我爱小情侣，多来点，爱看。】


    【我以为只有排位才有这种狗血戏码。】


    【哈哈哈哈歌剧就看着她俩传情也不管，反正能赢】


    【不是，拨云你。。。】


    【这个传情有什么用呢？歌剧不挂心理，病患照样走不了】


    【别管，问就是拨云非要秀】


    【这直播效果也太好了吧？有笑点有泪点，绝了。】


    【light四抓，赢了比赛输了爱】


    【要转cp粉了。】


    【家人们，在这个小小的直播间，拨云不仅这辈子第一次佛人，第一次打求生，还完成了第一次用心理给病患献身这种放到几天前说出去要被粉丝喷死的戏码，拨云，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不是第一次打求生，乔妤在心里默默地想。


    「用生命说爱你」，早在几年前，拨云就在说了。


    第12章 预选赛开幕


    一场直播下来，乔妤不光收到很多礼物，还涨了很多粉，佐伊美滋滋地在会议室看数据，对jam津津乐道：「你看，我就说拨云有数吧？」


    jam哼了一声：「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跑去让拨云放水。」


    佐伊压根不在意，往软椅上一趟，悠闲道：「你说咱们战队可真好啊，姑娘们一个比一个努力，还一个比一个漂亮，要热度有热度，要流量有流量，要成绩有成绩，上哪找这种队伍去？」


    jam懒洋洋道：「成绩都是以前了，今年再不出成绩，拨云那肩膀可撑不了几年了。」


    佐伊唿吸一窒，勉强笑道：「上次那个中医针灸之后拨云不是说感觉好多了吗？别这么悲观，你看拨云生活虎的，每天训完练还能去医院陪房，精神头好着呢。而且现在solene也来了，我有预感，今年一定可以！」


    jam不再说话，闭上眼小憩去了。


    哪个选手没点伤病？大家都想接着打，不过都是拼了命地在燃烧自己。


    拨云的肩膀本来就有炎症，年前开始越来越严重了，她又是个喜欢逞强的性格，总觉得自己能撑，每天还不要命地加训练时长。


    退役之前所有选手都觉得自己能撑。


    佐伊见jam不说话了，劝道：「别这样嘛，咱们明明是一个前途无限光明的好队伍，怎么感觉跟日薄西山了似的？虽然你退役了，可还有拨云啊，婵月她们几个又都是配合久了的老队友了……你跟我交个底，是不是对solene不太满意？当初可是你开口把人家招来的。」


    jam道：「不是对她不满意。她的磨合实在是不太好训练，那些训练录像你也看了，你之前是当教练的人，那些问题不能说看不出来吧？她有冲劲有胆子，在一切可能都存在的比赛里很占优势，我也承认。可你也知道赛场上是不一样的，训练赛里对手会藏一手，赛场上可不会。临场发挥和心态都会影响她，她又背着个小jam的名号……」


    佐伊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你是担心她嘛，说得神神叨叨的，我还以为你后悔了。」


    乔妤首播就拉满了热度，因为jam的关系，一下子成了全联盟最受关注的新人指挥，圈里的黑子一向又是看人下菜，拨云自身对喷素质过硬再加上粉丝群体庞大还好说，乔妤这种一戳就陷下去的软糖，万一首战打得不好……


    jam嘆道：「如果她不是为这份职业而生的，那这份压力会摧毁她。」


    躺在医院里的tony不就是个例子吗？


    佐伊沉默了一会，提议道：「别想这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呗。赛事那边给了预选赛第一场的票，wcg打民间队king，监管的绝活对决，她们几个也没事，带着去看看呗，就当休息了，也让乔妤提前感受现场氛围了。」


    jam对这个乐天派的经理每天把指甲养得亮闪闪的行为以及傻小狗一样的心态感到无可奈何，长嘆一口气，摆摆手上楼去了。

 第23页

    乔妤的直播即将接近尾声，最后一个环节是和观众随便聊聊天，符晏卿坐旁边听了一会，发现乔妤回答得十分得体，可爱有趣又不带节奏，也懒得操心了，收拾收拾又出门去了。


    符晏卿走了，乔妤也懒得端着了，往靠椅上一躺，嫌刘海碍眼，随意把头髮往后捋了捋，几根头髮不听话的竖了起来。


    【拨云一走形象也不要了。】


    【宝宝真的好可爱好可爱。】


    【乔乔宝宝签了几个赛季呀，能不能多签几年，想看你和拨云tat。】


    【感觉上一把light怎么样？毕竟下周可就要对上了。】


    乔妤瞥了一眼弹幕，懒洋洋的客套话张嘴就来：「很强，很期待，希望赛场上能全力以赴。」


    【粉扑多了吧，白的有点过分了。】


    乔妤看了一眼：「扑粉？」然后在一片问号中把摄像头拿过来，往自己脸上一照，挑眉道：「近点看不就知道了。」


    乔妤精緻的脸冷不丁被放大了，弹幕一片【你也太会了吧】【真的无瑕疵啊宝宝】【近看更好看了】以及——


    【拨云一走怎么浪起来了哈哈哈。】


    【确实，感觉到一点微妙的变化啊，拨云在的时候妥妥乖乖女。】


    【我靠，我看到了什么，闺女打过唇钉？】


    【真的诶，这绝对是打唇钉留下的。】


    【宝宝，你是一个叛逆宝宝。】


    【拨云知道吗哈哈哈哈哈。】


    佐伊给乔妤发了一条消息，内容是直播可以结束了，晚上还要训练。


    乔妤招唿一声就下播了，和喻妍白藏进了自定义，继续磨合。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就是睡觉吃饭训练三点一线，乔妤有时候开开直播混时长，后来张婵月回来了，说自己的妈妈没什么问题，只是一些皮外伤，今天已经出院了。


    对此，张婵月嘆道：「幸好我这一辈子积德积福黑粉怎么骂我都不反抗。我妈那车撞得最轻，人也没什么事，除了刚做的指甲崴了。」


    喻妍道：「不反抗黑粉能积什么福，阿姨是吉人自有天相！」


    张婵月敲了她脑袋一下：「行行行。我妈还说问你什么时候再陪她去美容院呢。」


    喻妍立刻举手：「去去去，有空一定去。阿姨每次都请客，实乃观音菩萨！」


    九月十四号，深渊的唿唤vi大陆区预选赛线下赛正式拉开帷幕，第一场要上的是wcg和king，bo3赛制，场馆就在上海，票一出来就一抢而空。


    wcg的监管松松是在屠皇榜上常年上榜的选手，king是民间高手，不管是粉丝还是凑热闹的路人，像这种监管强强对决的局，谁都不想错过。


    今天早上本来还晴空万里，到了中午反而开始阴天，乔妤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短袖，在车上不觉得，等下了车，虽然不冷但还是有点凉，符晏卿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把自己的皮外套递给乔妤：「穿着。」


    符晏卿外套里还穿了长袖，明显是不冷的，乔妤犹豫片刻接了过来，小声说了声谢谢。


    喻妍撞了一下乔妤的肩膀，挪揄道：「佐伊昨天不是在群里发天气预报了嘛。」


    乔妤疑问：「有吗，我没看见。」


    张婵月把喻妍拉走：「你冷不冷？我把我的衣服也给你哈哈哈。」


    张婵月和喻妍笑着走了，符晏卿跟在乔妤后面，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乔妤耳朵一热，不敢多留，跟着前面的人进了员工通道。


    jt的位置都在前面，离主舞台很近，三位解说刚坐下就q了起来：「今天观众席上有很多老朋友和新朋友啊，看来大家对这场比赛的关注度确实很高。」


    导播很懂事地给jt战队切了一个大全景，直播间的弹幕先炸了。


    【乔乔宝宝，原来你也喜欢黑夹克。】


    【不是，你们jt队员监管和求生混着玩也就算了，衣服也换着穿吗？】


    【拨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解说怎么看到镜头切乔妤都一脸慈祥。】


    【直播间来的，来看乔乔宝宝。】


    【直播间来的，乔妤妈粉。】


    【对哦，这是乔妤第一次随队亮相吧。】


    【wcg加油，wcg沖沖沖!】


    预选赛第一场正式开始，第一局是wcg的求生者对king的监管者，双方选手上场坐定，wcg选好第一张地图月亮河后，开始了第一局的bp。


    解说：「鸭头这边先ban了先知啊，ban位常客了，祭司也要禁，最后一手......禁了舞女啊，没毛病，西兰花的绝活角色。」


    bo3的第一局是监管方先禁三个求生，求生方不能禁监管，随着对局的增加开放ban位，king的监管鸭头禁的都是赛场上常见的强势角色。


    解说继续道：「让我们来看wcg的角色...首先是佣兵和心理，讲道理，这个版本只要不禁基本就是要抢的，而且wcg的救人位一向非常优秀啊，这手勘探也没毛病，豆豆的勘探是s牌勘探啊，最后一个......调香师！」


    wcg的牵制位猎人曾引发过一场调香师大战，他们夺冠的那一年因为调香师的神级名场面太多，国服调香师玩家一夜激增，说是成名角色也不为过。


    解说：「看来wcg第一场就要玩大的啊，现在压力要给到鸭头了。」


    导播把镜头切到鸭头那边，鸭头独自坐在座位上跟旁边的教练说话，一副金丝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樑上，紧缩的眉头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性感。

 第24页

    【鸭头，你吸引到我了。】


    【最近入圈的新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好看，现在电竞圈也卡颜了吗？】


    【wcg人队救人出了名的厉害，这监管肯定没戏。】


    【同意，还是拨云的监管有看点。】


    【wcg加油啊，松松再淋一次金雨吧呜呜呜。】


    解说分析道：「看鸭头小哥哥眉头紧锁啊，相信压力肯定很大，其实作为民间队能走到线下预选赛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啊，这把感觉如果想保平，渔女歌剧都可以啊，歌剧在月亮河是非常强势的......」


    解说话音未落，鸭头啪地一声锁下了角色，下一秒，全场惊唿。


    疯眼——巴尔克·拉帕杜拉。


    第13章 疯眼


    解说也惊了：「居然是疯眼！根据统计，最近两年，22年夏季赛秋季赛coa，23年夏季赛秋季赛coa，各个预选赛小组赛半决赛决赛，疯眼——从来没有上过赛场！」


    另一名解说道：「是的，这个版本强势的监管太多了，第一把拿歌剧鹿头都是很好的选择啊，疯眼还削过了，会不会有点冒险啊？」


    解说甚至有点兴奋：「我只能说，wcg的人队可不是吃素的，毕竟是曾经的冠军队伍，鸭头这手疯眼不成神可就要成鬼了啊！」


    【打wcg敢用冷门，我只能点一首勇气】


    【太想证明自己了吧，疯眼机动性完全不行，月亮河为什么不打歌剧？】


    【正常，民间队没有专门的训练体系，不专业很正常，他马上就会知道职业队有多恐怖了】


    【wcg加油！！！！！】


    【调香师会教你月亮河是谁家】


    除了弹幕，观众席也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佐伊恨不得当场买一包瓜子，要不是碍着摄像机，早磕起来了：「哎哎，拨云，你会不会疯眼？」


    拨云淡淡道：「我用疯眼拿s牌的时候你还在顺锦公司当社畜。」


    佐伊：「……」


    看着佐伊吃瘪的表情，jam没忍住笑了出来：「哎，说实话，想到民间队会出其不意，但这也太出其不意了，而且月亮河又是一张大图，如果拿歌剧操作正常的话三抓四抓都很稳，疯眼，属实不太适合呀。」


    张婵月说：「确实啊，而且wcg这边拿的都是招牌角色，就看着疯眼手搓速度了。」


    大家讨论了一会，拨云转头一看，乔妤缩在稍大一些的外套里，安静地看着台上。


    因为太安静，顺带产生了一份招人疼招人逗的乖巧，符晏卿忍不住道：「乔妤。」


    听见符晏卿叫，乔妤倏地转过头来，眸色有点浅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符晏卿，像个琉璃珠，她轻轻道：「怎么了？」


    自己搬进基地开始，乔妤很少和符晏卿有眼神交流，她总是乖乖的静静的，容易害羞不禁逗，这一下倒让符晏卿有点吃惊，疑心自己会被乔妤的眼睛吸进去。


    乔妤怎么一下子敢和自己对视了？而且平和又认真，睫毛性感得要死。


    符晏卿不着五六地想着，嘴里机械开口：「你觉得这手歌剧怎么样？」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都怪旁边几个人，一直歌剧歌剧，弄得她满脑子都是乔…歌剧。


    乔妤眼睛弯了弯：「疯眼吗……」乔妤把头转回去，看着舞台上双方教练握手下场，月亮河公园正式载入。


    乔妤认真道：「我排到过鸭头的疯眼，很强。」


    预选赛是可以选点的，疯眼的选点其实不算重要，因为开局主要依靠控制台划，看手速，划到就是赚到。


    然后接下来，就纯是鸭头的个人秀了。


    解说：「哇靠，简直眼花缭乱啊，这就是老头玩家的手速吗……诶！划到了，勘探员！」


    鸭头在划到勘探之后并不着急，因为疯眼的划刀算半个普通刀，他利用监视器迅速排查了所有求生者的大概位置。


    解说：「哇，太丝滑了，这就是鸭头单身二十年的手速吗？」


    另一名解说笑道：「可别这样说，小心鸭头的女友粉去你家堵你……现在老头要准备收拾一下调香师了啊，嘶，这场面怎么有点熟悉。」


    【怎么谁都要收拾一下wcg的人队招牌】


    【wcg上次全明星赛西兰花舞女刚被拨云教做人哈哈哈转头又被solene直播间q了一波】


    【wcg的人队现在谁掏招牌谁被针对哈哈哈】


    【一场表演赛也值得说？鸭头ban了舞女不就是害怕吗，还有solene，比赛都没打一把的新人也真敢说】


    【就说就说怎么了？拨云两连冠的时候西兰花舞女还没成名呢】


    【嗯嗯，wcg粉还是操心一下自家吧，别这把输给民间队连下半程都进不了】


    弹幕一有点节奏就带得飞起，各家胡乱撕，赛场上却越来越精彩。


    疯眼的划墙伤害并不算高，所以调香师没有用香水，虽然被划了一刀，但很快扭开了，打算往旁边跑跑。


    解说：「调香师想扭，但疯眼明显不会放过她……又划到一下！调香要残了啊！」


    调香师残血，疯眼毫不吝啬地给调香划了两道半大墙，把调香困住，然后离开控制台去找调香。


    解说道：「疯眼就这点烦人啊，给你画个小地牢，反正出不去，只能等着挨打。


    疯眼翻墙进来直接一刀带走调香，顺便给附近想过来救援的佣兵扎了一墙。


    调香上椅，现在疯眼还解锁了手机，可以随时随地开划，被他干扰的密码机进度也不多，局势一片大好。

 第25页

    【老头千把不遇，一遇千把】


    【wcg的人队最近怎么回事？全明星让也就算了，预选赛也让吗？】


    【他们上场的时候状态就感觉一般，大家都很疲惫的感觉】


    【6，承认别人强很难吗？刚才唱衰的也是你们，现在找藉口的还是你们】


    【什么叫全明星让？明明是全明星的时候状态就烂吧】


    【没人注意到鸭头切特写真的很帅吗？】


    鸭头的封位守椅堪称是教科书式的，心理本来血厚，救人扛刀有优势，现在疯眼划墙封住了一边，救下之后调香和心理只能跑一边，疯眼想骗调香的香水，骗出来后再抽一刀，调香再次上椅。


    疯眼划了一个大狱给调香，顺便又划残了心理。


    趁着心理上椅子，人队赶着修机，心理没法再救，跟勘探换了位置，勘探救人也一样，调香三上椅的时候，自己也被划残了。


    解说贊道：「鸭头的基本功很扎实啊，勘探基本扛不到刀，而且鸭头感觉几何很好啊哈哈哈，打开手机就知道该划哪，一点都不含煳。」


    另一名解说道：「唉，这要是我，扒拉半天也对不准，说实话，这手疯眼选得出人意料，打得也出人意料。」


    解说道：「是啊，看来咱们赛区屠皇要再添一员大将了啊，民间队能有这个水平，确实不容易。」


    调香起飞，勘探上椅，不幸中的万幸是，密码机已经压好了，心理把勘探救了下来，疯眼出刀，密码机应声而开。


    解说：「其实wcg也不是没有机会啊，勘探还有磁铁，佣兵的护腕一个都没用，开门战还有希望！」


    比赛的ob视角是监管者视角，经常打求生的玩家看的时候可能只是跟着看，但拨云他们这种屠皇选手，在看监管视角的时候往往能注意到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勘探再次上椅后，心理的血迹露了。


    虽然只有短短一秒，并且疯眼转过去的时候正好消失，但拨云知道，鸭头绝对看见了。


    这说明求生者想去点小门。勘探的椅子在中场，疯眼想传门的话只能赌一个，一旦赌错了，就要穿越整张地图走到另一个门去，给求生留足了开门时间。


    疯眼知道求生要卖勘探，打开手机划了两道墙，然后直接传送——


    心理和佣兵，都被和疯眼围在两堵墙内，逃生范围很有限，一刀一个，砍西瓜一样全都倒地了。


    第一把游戏，以king的监管鸭头疯眼四抓结束。


    观众席沸腾了，弹幕沸腾了，解说也沸腾了。


    解说：「我的天！谁能想到在今年，职业赛场上还能有疯眼四抓的局！！简直太精彩了！」


    另一名解说道：「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所有人都会记住这个疯眼，他叫鸭头！！！！」


    【哈哈哈哈哈虽然但是，说到鸭头名字的时候还是绷不住了】


    【疯眼回去以后对着鸭头说：丫头，你在玩火】


    【wcg这几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开门的时候明知道疯眼会划为什么还不转移啊？】


    【别说选手了，选手压力也很大，本来鸭头的监管就很强，基本都榜上有名的】


    【对鸭头路转粉了，有颜有实力，开舔】


    等这局结束，符晏卿还惦记着乔妤开头说的那句话，冷不丁又问起来：「排到过？什么时候？」


    鸭头的游戏一直都是「yat」，现在只不过多了队标的前缀，乔妤记得也是因为疯眼，不过那时候已经和符晏卿分开了。


    乔妤随口胡诌道：「就前几天沖分的时候。」


    符晏卿明显不信，张嘴想说我看你游戏记录了，又觉得好像显得自己是在偷窥一样，于是索性不说了。


    中间休息的片刻时间里，大家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佐伊居然真的搞来一包香瓜子，说是买的外面保安的，天地良心，佐伊也不知道保安干这业务这么熟练，连讲价都不给讲。


    佐伊悄悄给大家把瓜子分了，乔妤不爱吃，想放在口袋里，随后想到这是符晏卿的外套，只好捧在手里，然后被符晏卿接了过去：「不想吃就给我，我塞佐伊皮包里。」


    佐伊反抗道：「我这可是香奶奶的包！」


    符晏卿不由分说地掰开乔妤的手，贴着手把乔妤的瓜子接过来，一口气全扔佐伊包里。


    佐伊碍于面子没有尖叫，忍气吞声地坐了回去。


    乔妤笑了笑，想跟符晏卿说句话，台上忽然一阵慌乱，许多工作人员都急匆匆地往后台跑，导播在前面吼着把镜头切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jt众人一脸疑惑，观众也叽叽喳喳讨论起来，此起彼伏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充斥着场馆。


    片刻后，三位解说依次回到台上，干笑两声，解释道：「wcg的松松选手刚刚因为低血糖晕倒了，现在已经送往医院，大家不用担心。wcg本场比赛将派替补上场，让我们拭目以待。」


    解说：「是的，让我们一起期待…下一场比赛。」


    第14章 烫


    到底是低血糖还是什么，观众席上的大家也没有知道的机会了，wcg的替补监管临时上场，明显顶不住压力，操作也没法看，拿了歌剧这样的强势监管，居然让king人队四跑了。


    bo3的赛制，第一局打成这样，后面基本没得看了，除非wcg第二把四抓四跑，不然根本不用往下打了。

 第26页

    第二局第一把，wcg替补勉强找回一点状态，最后被king人队一位同样是替补的女选手祭司偷了家，再次四跑。


    这把预选赛king赢得彻彻底底，wcg居然真的爆冷输给民间队，搞不好要沦落到復活赛去。


    wcg的微博下面一片沦陷。


    【这替补好歹跟着wcg打了两年多了，到头来居然是这样的水平？】


    【心态崩了吧，从没见过哪个职业选手打歌剧走路还卡的】


    【内部消息，据说松松根本不是低血糖，好像是脑炎，还有癌变风险】


    【？楼上别胡说，从来没说过松松有脑炎】


    【是真的，我亲友就在wcg基地做工作人员，松松每周都要去医院复查】


    紧接着，吃瓜看新闻的路人和jt队粉以及拨云的老婆粉们在同一时间刷出了一条微博。


    拨云大号转发了说松松脑炎的评论，并配文：【他有没有脑炎不知道，你是有点脑瘫。】


    这条微博在十分钟内上了热搜，黑子们闻着味爬过来了，和粉丝撕的不可开交。


    【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叛逆】


    【这就是公众人物的素质吗？】


    【真牛逼，成绩没有，嘴炮第一】


    【干嘛这么护着他，你俩谈恋爱啊？】


    【楼上闭嘴，拨云要谈只能跟solene谈】


    【都什么年代了，凭什么只需路人造谣不许选手闢谣？选手活该被咒脑炎吗？】


    【没说不许，那咒的又不是你家主子，你家出来辟什么谣？】


    坐在车上的所有人不约而同捧着手机缓缓转头，一齐盯着拨云。


    符晏卿不明所以：「？干嘛。」


    佐伊含蓄道：「不是，虽然我知道你热心快肠仗义执言聪明善良美丽大方随时准备为朋友一怒冲冠并且说的也很有道理喷子确实该骂，但你带节奏之前能不能先和我，你的御用小太监说一声？我好安排点水军什么的？」


    喻妍感动道：「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早就磨平了稜角，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够义气，虽然松松在赛场上虐我千百遍，但我也愿意为了他发微博刚一波！」


    眼见喻妍居然真的掏出手机要发微博，佐伊连忙摁下：「别好的不学学坏的，拨云好歹还有粉丝帮着喷回去，你一出头谁替你骂回去？！」


    喻妍凄凄艾艾地收了手机。


    符晏卿把腿一翘：「我们战队当时出道的时候被骂的多难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当时松松就替我们说过话，那时候他也不是什么明星选手，被黑子挂论坛喷得屎都出来了。松松是个有情义的人，我乐意，罚钱就罚吧。」


    乔妤静静地坐在她身边，还穿着她的外套，带着一点淡淡的苍兰香味，被符晏卿的这段话里带着的热气扑了一脸，四肢都活络起来。


    纵然这温情并不是沖她。


    jt刚官宣的时候，jam首当其冲，不管是出走重建战队还是背刺队友，无数的话题都落在她身上，紧随而来的就是对全女队的一片不看好。


    当初有欧美赛区组过一次全女队，纯是炒热度用的，选手们平均排位五阶水平，第一次上赛场被羞辱得体无完肤。


    那监管起先先逛了一会街，等女队修了四台机子才开始杀，即使是这样，居然还打了个四抓。女选手震慑的被震慑，空飞轮的空飞轮，甚至大空地连人皇步都走不出来，硬被监管追着虐。最后四抓还是放血放死的，其中有两个选手还贴着监管的面交自起。


    那个欧美女队打完那一场就宣布退役了，再加上有成员在舞台上哭了，后期网络上骂的不堪入耳，什么污言秽语都有，开黄腔的大有人在。


    所以jam宣布成立jt的时候，网上也是说什么的都有，成员开直播的时候所有联盟战队，只有松松所在的wcg进来送了礼物，松松还转发了战队官宣的微博，说「很期待，希望在赛场上能对一对」。


    然后松松就以背叛联盟为由挂在贴吧骂了整整一年，直到jt首战，拨云大放异彩，几乎是骑着黄毛小伙的鬼火摩托带成员们冲进决赛，并且十分精彩地夺了冠。


    当然质疑声并不会停，靠运气，有后台，蹭热度的说法此起彼伏，于是第二年，jt战队人队磨合好了，不仅拿了夏季赛冠军秋季赛亚军，还蝉联了coa冠军，至此，质疑声才渐渐小了下来。


    jaunatis，在立陶宛语中，意为「新月」。


    圈子里的大家都不容易，难得的是走了几年之后，还有拔刀怒斩群狼的勇气。


    拨云就是这样的人，乔妤静静地想。


    上海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不情不愿拖着脚步进入了深秋，寒意拔地而起，早晚温差大得离谱，中午穿短袖，晚上恨不得穿棉袄。


    拖了将近一周，松松终于出了院，在微博发文称自己只是低血糖加上胃不好，感谢粉丝的关心，特意艾特了拨云。


    【wcg-松松：感谢我姐仗义执言，罚款我替你交。】


    评论区除了恭喜出院和注意身体的关心外，还就地萌生了一大批cp粉。


    乔妤看了一会微博，忍不住瞥了符晏卿几眼，符晏卿打完一把联合狩猎，正在激情赛后监管队友。


    乔妤打了一把排位，看符晏卿起身去了茶水间，也跟着进去。


    符晏卿哼着小曲给自己弄热茶，刚把茶叶搁进杯子里，余光看见乔妤进来，招唿了一句：「要喝茶吗？」

 第27页

    乔妤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提议道：「太晚了，喝茶会睡不着的，不如我给你热杯牛奶喝吧？」


    符晏卿一听觉得有道理，欣然答应了：「好啊。」


    乔妤从冰箱里拿出一大盒鲜牛奶，然后倒进两个塑料杯子里，又转身把杯子放进微波炉转起来。


    等的时间里，乔妤慢吞吞地看了符晏卿一会，看得符晏卿都有点不自在了，才笑道：「松松哥出院了，还没问候他呢。」


    符晏卿一摆手：「他皮糙肉厚，有什么可问候的，没死了就行。」


    乔妤被符晏卿话语里不经意间的熟络刺了一下，憋了好几天的情绪突然在这一刻决堤，疯长的嫉妒海啸一样淹没了她。


    不过幸好乔妤心里有一万个想法，脸上仍能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来：「嗯，到时候还是问候一下吧，你有松松哥微信吗？」


    符晏卿敏锐地察觉到乔妤哪里不太对劲，但倒地是哪里不对劲，她实在抿不出来，只好「哦」了一声，把松松的微信推了过去。


    这个时候，牛奶热好了，乔妤打开微波炉，一边加松松微信一边无所知似地去拿牛奶，然后被高温杯壁烫得一哆嗦，嫩白的指尖迅速红了起来。


    符晏卿刚才看见乔妤居然不带手套去拿杯子，当下伸手去拦，还是晚了一步，看见乔妤被烫了之后迅速泪盈盈的眼睛，本来准备的呵斥滚到嘴边，又被囫囵吞了回去，语气温柔了不少：「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乔妤的手被符晏卿抓在手里仔细看，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委屈：「没事……我只想着加松松哥微信问候一句，忘了带手套了，抱歉。」


    符晏卿忍不住有点恼：「你道什么歉？要怪也是怪松松那个傻逼，还犯得着用你去问候，不会自己滚过来报平安吗？跟我走，我房间里还有上次佐伊被热水烫到买的烫伤药……你也真是的，也不看着点。」


    乔妤低着头心满意足地跟着符晏卿走了，刚出院回基地的松松勐地打了一个打喷嚏，被战战兢兢的经理以为着凉了，被迫喝了一大碗板蓝根。


    符晏卿的房间装饰很简单，简直有点像酒店的样板间……应该是电竞酒店的样板间，一台满配的电脑搭配电竞椅横亘在房间正中央，被挪到一边的床可怜兮兮，还没有沙发存在感强。


    符晏卿让乔妤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管软膏，然后坐在乔妤身边，抓过她的手细细地涂着。


    乔妤的手太白，一下子燎起很多小水泡，幸好大拇指没事，要不然连游戏和比赛也没法打。


    符晏卿边涂边听着乔妤轻轻地吸气，不由得越来越温柔，还时不时地吹气，等终于涂完了，才发觉乔妤一直盯着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


    夜色如醉，灯光昏暗，实在太适合发生点什么事。


    符晏卿跟乔妤对视一会，从全身凝聚起一股气，然后轻飘飘地嘆了出来：「以前的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既然是队友，我绝不会挤兑你，这点你放心，好好打比赛，咱们…还是朋友。」


    毕竟当初是乔妤渣了人家，符晏卿现在愿意说这话，已经是很宽和且温柔了，甚至还愿意给乔妤一个朋友的名分，直播里，赛场上，训练赛，乃至生活中也多番照顾，简直是最好的结局。


    但乔妤听完，绷紧的四肢慢慢松泛的同时，忽然没由来地从心底最隐蔽的角落里，翻倒出一丝恨意来。


    她简直恨死了符晏卿，为什么可以既往不咎，为什么不破口大骂或者带着队友霸凌自己，哪怕剋扣工资也好，或者干脆掐着自己的脖子质问为什么发一句「腻了」就可以全身而退从此再无消息。


    符晏卿什么都不做，让她怎么甘心。


    第15章 首战


    符晏卿惊奇地发现乔妤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那天晚上寥寥的几句话像是给她开了一扇天窗，一下子通透得不行。


    比如乔妤和白藏几个人磨合新战术，符晏卿自己在一边跟陪练打，然后不管自己有什么小动作，乔妤总能注意到，甩甩手要问一句是不是累了，揉揉肩膀要问一句肩膀酸吗我那里有按摩仪，打个哈欠要问想不想喝茶，恨不得上厕所也跟着去。


    符晏卿就是再迟钝也能察觉乔妤的小心思了。


    奈河自己只要开个头说一句「你最近......」，乔妤马上挂上小狗脸，娇娇地问一句「我打扰你了吗」，把符晏卿所有的话头都堵在喉咙里，上下蹿个三百圈也捨不得说出口。


    符晏卿索性放弃了，由着乔妤去，因为看乔妤的架势，也没有要再深入的意思。


    符晏卿心里总有一个木架子，把自己牢牢地禁锢在一切之上，虽然嘴上和情感上行为上都仍对乔妤有好感，但心里就是过不去当年那个坎。符晏卿长这么大头一遭这么喜欢一个人，破天荒被甩，时至今日都有点缓不过神来。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鬼胎地一天天挨，终于挨到了预选赛那天。


    今年头两场预选赛热度全都拉满，第一场当然不用说，鸭头的疯眼一骑绝尘，又因为松松进医院的新闻和符晏卿的发声，热度持续了整整一周。第二场首先就是两位热点聚焦人物，乔妤顶着路人王和小jam的名号，势必会有一场全联盟都关注的首战。light也离谱，不光有顶替tony的毒光环，还有小拨云的说法，即使去年刚拿了亚军，也仍然黑子不断。这两个人谁能率先摆脱名字前面那个「小」字，就看今天这一场对决了。

 第28页

    这次乔妤出门穿好了外套，是一件和符晏卿款式一样的白色夹克，符晏卿本来没想穿那黑夹克，看见乔妤穿，又默默换了。


    佐伊坐在副驾驶上，借着车前镜来来回回地打量这两个人，然后一不小心跟符晏卿对上了眼，符晏卿沖他比了个中指，佐伊打开手机，看见符晏卿发的消息：【想死你就继续看。】


    佐伊忍住不笑出声来，回道：【什么情况啊，好了？】


    符晏卿：【没有，哄小孩玩。】


    佐伊：【那你还打算好不好，要没打算好就别乱撩人家，我可看见了，乔妤自从出门脸上的笑就没淡过。】


    符晏卿侧头看了一眼，乔妤因为有一点晕车，上了车就睡了，这会儿唿吸均匀，头安安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再凑近一点，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清楚。


    佐伊等了一会，才收到符晏卿的回覆：【关你屁事。】


    佐伊失笑，对这个口是心非的人不做评价。


    场馆外面被粉丝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人好不容易才进去，到了备战间，主办方例行来问了几个问题，紧接着就是上场了。


    第一场，jt人队打sun的监管。sun禁了月亮河公园，所以jt这边拥有选图权，jam站在四人身后，通过耳麦交流：「圣心医院怎么样？solene可以抢舞女，light估计要ban祭司，moon可以拿玩具商打配合。」


    喻妍兴奋地搓手：「刚买了空军新皮肤，我都迫不及待了。」


    最后大家没什么异议，选定了圣心医院。紧接着就是角色bp环节。


    解说们今天也被现场热情的气氛感染，说得也多了点：「light首先禁掉了祭司和古董商啊，要我说，应该禁心理和病患嘛。」


    他是在说乔妤首播那天的事，小情侣手牵手上演狗血戏码，light赢了比赛输了爱，至今还被津津乐道。


    【解说你知道的也太多了。】


    【light宝宝需要传情吗？】


    【哈哈哈镜头切给light，配上他天然呆的表情简直太有节目效果了。】


    【离得近的那个女观众，你笑得也太大声了。】


    【看见jam站在教练位好不适应啊。】


    【solene好漂亮好漂亮~】


    jt这边首先抢了舞女和玩具商，light紧接着禁掉了空军和先知。


    解说：「玩具商，很少见啊，看来jt也是拿出了新战术啊，舞女和玩具商有什么说法？」


    另一名解说道：「jam姐当教练的首秀战术，没说法，看就完了。」


    喻妍苦兮兮道：「空军莫得了。」


    jam迅速道：「bai佣兵要抢吗？桃花水拿杂技或者野人都可以。」


    白藏言简意赅道：「抢。」喻妍锁下佣兵，最后一手拿了杂技。


    解说：「这个阵容感觉打女巫歌剧都可以啊，邦邦也不错，light想在第一把打出优势的话肯定要拿一个比较强势的......锁了，女巫！」


    另一名解说道：「bo1居然不拿歌剧吗？但是light选手的女巫熟练度也很高啊，让我们一起来期待一下。」


    light带着富江女巫闪亮登场，伴随着解说的开场词和观众的欢唿声，游戏正式载入。


    佐伊和符晏卿坐在备战间里看小屏幕，腿翘的一个比一个高，佐伊笑了笑：「light这是彻底不在乎能不能摆脱小拨云的名号了，想拿什么拿什么。」


    符晏卿：「他女巫打得好，说不定我以后就是小light。」


    佐伊赶紧道：「呸呸呸，别瞎说！只有别人叫小拨云的份！」


    符晏卿懒得理他，摆摆手让佐伊看屏幕去，自己活动了一下因为穿得略薄受凉而微微发酸的肩膀。


    solene开局选在木屋废墟，首先就摆好了两个加速一个减速盒，然后修机子准备接客。


    【摆阵吗哈哈哈哈】


    【夜店lisa姐名不虚传】


    【light居然真的一开始就奔着solene去啊，感觉抓别人更稳妥一点】


    【light粉表示light就是这样的，有点一根筋，追solene肯定是那次撞车觉得solene厉害才会追】


    solene修着机子起了心跳，迅速观察信徒在哪个方向，然后借着墙板和八音盒熘了起来，light知道乔妤本身博弈基本功扎实，在十几秒后发现根本摸不到，选择先踩盒子。


    监管踩盒子和踩板子费的时间是一样的，light选择踩了两个盒子，但是这个地形太适合乔妤发挥，light绕了一会，直接闪现一刀。


    信徒再加一名，两个信徒直接围堵乔妤，一个卡窗，一个追击，板子也踩的差不多了，眼见就要倒地。


    light在这边追乔妤，手下也没耽误追别人，医院二楼修机的白藏修着修着就给来了一刀，幸好松手快，不然就被震慑了。


    【女巫的局看得我眼花缭乱的，都看不太懂】


    【老玩家也看不懂女巫局】


    【给不玩游戏的观众解释一下，打女巫就相当于王者同时打五条路】


    【light的女巫感觉越来越会控场了，坐稳世一屠皇指日可待】


    【别来沾边，拨云还没退役呢】


    两名信徒把乔妤逼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然后抬手挥刀。


    解说：「很危险啊这一波，估计是要倒了，准备飞轮看能不能躲掉......躲掉了！！」


    乔妤对监管出刀的把控程度几乎到了精准的地步，她闭着眼都知道女巫玩家最喜欢的出刀节奏，一个飞轮躲开，把自己的节奏带到了废墟外面，露出了玩具商的跳板。

 第29页

    解说：「你妮闪亮登场。这个跳板是刚刚放下的啊，moon要来支援了！」


    乔妤踩板起飞，跳板正对鸟笼，正正好好飞进了鸟笼窗户，拉了一波大节奏。


    【原来还能这样飞？？】


    【学到了，玩具商玩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前面的，监管玩家也学到了】


    【舞女和玩具商配合得很好啊，感觉私底下经常排】


    【爷爷，你看到了吗，玩具商的时代要来力！】


    玩具商在鸟笼扔给舞女一根针，舞女直接扎满了血。


    密码机状态十分可观，只差最后一台。


    所有监管血的教训，千万不要让乔妤熘得太舒服，前期她如果不上椅，后期救人会非常肆无忌惮。


    light打上了头，等回过神来，密码机已经不剩多少了，当机立断去找残血的佣兵，白藏被两个信徒围殴致死。


    然后乔妤直接摸了过来。


    舞女没有了八音盒就可以拿别的手持物，玩具商又刚好可以携带三个手持物给队友提供，于是这一刻，舞女不再是lisa姐，她可以是魔术师，可以是佣兵，可以是空军。玩具商摸到什么她就能用什么。


    乔妤救人扛刀弹腕一气呵成，白藏手里也有护腕，直接又拉开一波节奏。


    light从来没有这种被求生反压一头的感觉，他十分清楚地意识到，乔妤还是藏了。


    那天撞车的排位赛，以及网络上流传的各种观战，都不是乔妤的真实水平。


    她居然像一个机器一样可以做到零失误，而且是在第五人格这样一个机动性拉满的游戏里。


    开门战彻底打响，赛场上的light没有忘记带挽留，终于成功上挂佣兵，并且传送带走玩具商。


    佣兵挂飞，玩具商过半，眼见要平的局势稳稳噹噹即将落地。


    解说：「大门已经开了，平局很可以了啊，挽留还剩不少时间………哦？不走，solene果然对三跑有想法！太危险了呀，这要是失误一点，连平局都保不住！」


    乔妤很快就让大家知道，她会不会失误。


    玩具商下椅进板区，直接踩板起飞进了医院，舞女套出魔术棒隐身，配合着杂技演员的球迅速从大门离开，女巫想回去找玩具商，回头就和二楼的玩具商眼对眼。


    解说激动地站起来：「你上来我就飞去地窖你以为我怕你这个秒？？！！」


    不上也得上，女巫甚至都不好骗一波，在楼梯上露面的一瞬间，玩具商开滑翔伞飞去地窖，落地逃离，成功三跑。


    自从light出道以来，今天这种局势基本没有，从来都是他压着求生打，因为长相和打法完全相反还天天被当梗来说，今天light坐在监管座位上，却不由得朝人队的方向看去。


    乔妤的长相和打法也完全相反，她安安静静地放下手机，背景是解说激动的声音：「让我们恭喜jt在第一把预选赛light手下成功三跑！」


    「恭喜jt！！！」


    第16章 卡门


    【没想到solene是这种风格啊，说实话，就算是jam也不会比她做得更好了。】


    【这含金量根本不用说了吧，第五玩家都知道在这个游戏里能精确到每个走位零失误是多难的一件事。】


    【泪目了，真的，其实刚才那一波不救也可以，平局下来也还有拨云兜底，但solene就是回去救了。】


    【谁懂最后给light切的镜头，我要笑死了。】


    【light：我也不知道啊她们喊着什么羁绊啊友情啊就冲出去了】


    乔妤她们几个回了备战间，佐伊马上举着手奖励每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很好很好，能三跑就很好！」


    jam坐在沙发上跟拨云讨论下一把的战术，乔妤在大家一团喜气的氛围中悄无声息地坐了过去，挨在拨云身旁。


    jam讲话就这点不好，她不讲则已，一讲就要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地讲，特别是赛场上的事，她好像对拨云的每一场对局都很紧张一样，絮絮叨叨嘱咐得像个老妈子。


    符晏卿懒得仔细听，转头一看乔妤正乖乖坐在自己身边，忍不住勾唇一笑：「打得不错啊。」


    乔妤见自己成功吸引了符晏卿的注意，心里窃喜，脸上淡淡笑道：「队友配合得好。」


    符晏卿撑着头，一副懒散的架势，捲髮髮丝没规律地搭在肩膀上，却好看得近乎性感：「不用谦虚，她们几个什么水平我都有数，要不是你一熘得好，这把也就跑个一个俩的。」


    喻妍不高兴了：「姐，人家水平怎么了？」


    张婵月笑道：「我感觉真不能拿杂技了，是有什么诅咒吗？每回谁拿麦麦头修机都修到爆哈哈哈。」


    库库修了三台机子的喻妍无话可说，忍辱负重道：「甚至最后门也是人家点的。」


    一局两把之间中场休息的时间并不很长，符晏卿去了一趟洗手间就要上场了，jam还在门口絮絮叨叨地追着她聊，乔妤她们几个全都搬小板凳排排坐好，在显示屏前坐了一熘。


    符晏卿出场，首先就是山唿海啸的欢唿声。


    这个女人，纵然被誉为统一ivl喷子界第一人，黑粉无数，加起来能赶上联盟粉籍三分之一的人口，但如果真在街上遇见，哪个黑子不想上前要个签名？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主角的，乔妤一点也没说错。


    解说三个人正在分析场上局势，猜sun人队会不会抢舞女，毕竟上一把刚来了一把教科书级的舞女，镜头突然一个特写切给符晏卿。

 第30页

    解说甲嘆了一声：「赏心悦目。」


    解说乙：「赏心悦目。」


    解说丙：「赏心悦目。」


    台下观众笑声一片，比赛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开始了。


    jam站在符晏卿身后跟她商量bp相关，首ban了先知和前锋，人队抢了祭司佣兵，后ban空军杂技，人队锁了心理学家和病患。


    解说：「哦？这是什么说法，小情侣携手上赛场？」


    另一名解说道：「看见这两个角色，不禁让我想起一场撞车直播啊。」


    解说丙：「拜託你还能说得再明显一点吗？不过对圣心医院来说其实病患不算有优势啊，看来不光jt，sun私底下也练了新阵容啊。」


    解说甲：「先不管什么地图，这两个角色之间的绑定buff是很难缠的啊，现在要看拨云掏什么角色了……」


    解说甲话音未落，拨云已经选出了自己的监管角色——梦之女巫。


    ——我来教教你，女巫应该怎么打。


    三名解说齐声道：「梦之女巫！」


    解说甲：「这就有对比了呀！今天是怎么回事，我大歌剧退环境了吗？」


    解说乙：「没错。而且不光监管，在面对同一监管下的人队也会有对比啊！」


    解说甲：「越来越精彩了啊，让我们拭目以待接下来的比赛！」


    根据统计，所有拨云掏出梦之女巫的对局，全都是三抓起步，甚至没有一把平局。


    拨云思路非常清晰，一进场首抓心理，心理本身没有什么buff道具，选点也没有选板窗区，在跟拨云的博弈当中很快处于下风，倒地上椅的时候最快的一台密码机连一半都没有。


    sun队的备战间里，教练看见这个开场，闭了闭眼，嘆道：「不用看了。」


    经理是新赛季刚来的，对各个选手的熟悉度还没有这么深，闻言问道：「为什么？」


    教练抹了一把额头：「拨云拿女巫的局，如果前期让她节奏太舒服，根本就不用打了——她是唯一一个敢不守椅的监管。」


    在密码机进度不够且有人上椅的情况下，拨云确实敢不守椅。因为她很清楚全场局势以及自己该做什么。


    拨云几乎把女巫运用到了极致，心里有所有人的动向，派了一个信徒放在医院鸟笼外面，另一个去追病患，病患勾子一交，正好飞到鸟笼信徒脸上，美美吃刀。


    两台密码机结束后，sun已经飞了一个心理，残了病患和祭司，佣兵恨不得自戳双目变成盲女。


    连开门战都不用打了，最后剩下的病患和佣兵交了自起再倒地，放血升天。


    台下齐声大喊：「拨云！拨云！拨云！」


    拨云站起身来，沖镜头张扬一笑，引得一片惊唿。


    备战间的喻妍咽了一口口水：「拨云姐该去当爱豆。」


    张婵月抱着手笑：「她不是爱豆还经常出现在姬圈天菜爱豆盘点里呢。」


    这把四抓后，小比分已经来到了惊人的8：1。如果下把jt人队三跑四跑，下半场不管怎么打，jt都将锁定这场预选赛的胜利，半个月后直接打king，如果还能赢，就基本保送小组赛。


    符晏卿下场后先去了一趟洗手间，但等到乔妤她们要上场了还没回来，jam说要去看也还没回来，乔妤看了一眼备战间墙上挂的表，留下一句「我上个厕所」，匆匆离开。


    乔妤还没走近，就听见jam的声音：「我都说了你只要保平就可以，呈什么能？」


    然后是符晏卿的声音：「拿梦之女巫出来在预选赛保平？说出去我也不用办什么退役採访了，直接舞台上原地退役算了。」


    听见退役两个字，乔妤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


    jam说：「我没点头让你拿女巫，我明明是让你拿红夫人！」


    符晏卿状似撒娇：「我的好教练，第一把不拿女巫，后面可就拿不到了。」


    jam说话有点急了：「少玩一把能怎么样？歌剧拿出来也能赢操作还轻松，你那个胳……」


    jam话没说完，乔妤就被赶来的喻妍叫了一声：「乔乔，好了没有？要上场了？」


    乔妤见厕所里的两个人瞬间噤声，咽了一口唾沫，转身走了。


    第二局唐人街，jt这边拿了调酒师心理玩具商古董商，light拿了鹿头。


    解说甲：「light得冲着保平起步去了啊，solene的古董商放出来了，没办法唐人街必须首ban先知祭司啊。」


    解说乙：「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solene脸色不太好？」


    解说丙：「你可别带节奏啊，我看solene白里透红脸色好得很呢。」


    light的鹿头也很强，而且估计是被教练说了，这次首抓喻妍的调酒师。


    调酒师在二楼绕了几圈，很快吃勾抽刀倒地，被鹿头牵上了椅，乔妤赶来强救了一波，自己扛刀，奈何鹿头夹子实在太超模，调酒师根本跑不出去就再次被勾回来。


    调酒师起飞后，light直奔心理，几番博弈下来心理也上了椅。


    解说甲：「古董商就在附近最好快贴过来救啊，鹿头已经在准备放夹子了。」


    解说乙：「没错，light这把手感还不错啊，m但oon这边已经压好了密码机，古董贴过来了！就看能不能扛刀这一刀！」


    古董把心理救了下来，然后贴在心理身后，心理跑出了门，古董突然站在门口不动了。


    众人本来疑惑，见鹿头左右挤居然挤不出去，恍然大悟。

 第31页

    解说甲惊笑：「古董商，她在当门！皇！你要么不打就别想出去，想出去我就硬扛刀，反正机子压好了玩具商还在大门附近，心理踩着跳板飞走了！！我古董商手里还有一半多的棍子！到时候直接止戈走地窖！」


    解说乙恨不得站起来：「solene这个卡门太出乎意料了！反正我就卡着，你不打也得打，还帮心理争取了时间！！」


    解说丙：「还能这么玩啊？solene谁教你这么玩的？！」


    解说甲道：「没错心理直接飞去大门！地窖就刷在楼里了！」


    古董商卡着门，鹿头挤不出去，没办法只好出刀，乔妤也不慌，护送着心理踩了跳板飞走，鹿头再出一刀古董商倒地，密码机应声而开，古董商起来后二话不说，直接给了light一棍子，light去门口有点来不及，贴着古董商想留下她，把古董勾回去又被补了两棍子，打得light心如死灰。


    另一边心理和玩具已经出门，古董商就地走地窖，再次三跑。


    解说道：「感觉其实不该追啊，该在地窖口放夹子，放上两三个古董绝对走不了。」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排位的门皇不是这样的？】


    【我都不知道这个点位能用建模卡门啊我靠，学到了。】


    【乔乔，你老实交代，卡门这种办法是不是拨云那个老阴比教你的。】


    【哈哈哈听起来确实像拨云会做的事。】


    【jt今天手感都好好啊，白白和喻妍也都失误很少。】


    【另类门皇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把三跑结束后，留给符晏卿的就是轻松无压力的娱乐局，符晏卿用红夫人的应许之日美美秀了一把，最后三抓。


    三位解说都站起来：「也是让我们恭喜jt拿下这局预选赛的胜利啊。」


    第17章 （倒v开始）饭后


    虽然只是预选赛，但目前都是全胜的战绩，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佐伊对此十分有信心，甚至有信心过了头，预选赛结束当天，先定了一个海鲜馆子，并且大手一挥，取消了晚上的训练，让她们想干点什么干什么。


    jam对此颇有微词，认为只是一个预选赛，实在不应该放松过了头，最后被佐伊拉着餵了一口帝王蟹肉，在美味中迷失了自己。


    张婵月和白藏都是无酒不欢的类型，两个人平时在基地吃饭都会小喝两口啤的，酒量惊人，既不容易醉也不上脸，不影响训练，所以佐伊平时就随她们去了。


    今天晚上没有训练，她俩更是敞开了喝，啤酒当白水，大有一副朋友一生一起走，你不喝酒不是我朋友的架势，喝一点就开始谈天说地，恨不得把自己的人生和盘托出。


    喻妍和乔妤属于不能喝也不爱喝的类型，所以出门左转一人提了一杯奶茶回来，张婵月很看不上这种小甜水，举着杯子忧郁道：「希望你们永远不会懂得这是什么滋味。」


    符晏卿既不喝酒也不喝奶茶，已经原地进化，跟着jam一起喝保温杯泡枸杞，今天还多泡了一点红枣，养生得要渡化飞升，见张婵月这副又中二又emo的样子，自动把自己拔高到了家长的高度，笑而不语，并不跟幼稚的年轻人一般见识。


    白藏今天喝得格外多，菜都没吃几口，她平时不太说话，在基地里经常没什么存在感。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说得格外多。


    过了一会，白藏说：「我跟我妈出柜了，她叫我过年别回家，不然就打死我。」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看向白藏。


    白藏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顾不上了，语气里都了带点哽咽：「你说为什么呀，我跟我女朋友好了几年了，凭什么说我们没未来？我就喜欢女的怎么了碍着谁了吗？」


    作为基地唯二的两个直女，喻妍和张婵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静静地在一边陪着。


    这个话题谁都没办法说明白倒底是谁的错，只能说一些「过几年就好了」「慢慢家长就想开了」「过一段时间就接受了」之类安慰的话。


    白藏的妈妈是典型单亲人，必须全盘掌握女儿的人生她才觉得有安全感，来打职业已经是这位母亲这辈子能做的最大妥协，再退一小步都会把自己扔到万丈深渊里去。


    佐伊想了想，感觉还是问有经验的人比较好，于是叫符晏卿别喝自己的破枸杞了：「晏卿什么时候出柜的？阿姨接受了吗？」


    这话一出，连乔妤也很有兴致又略带紧张地看过来，符晏卿就知道佐伊那个倒霉催的会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又看白藏郁结，索性就说了：「我出柜很早了，上大学的时候吧。一样，基本没家长能接受这个。」


    符晏卿几乎从来不说自己的事，她一开口，所有人都想听下去，佐伊问道：「那你怎么办的？」


    符晏卿摆手：「吵呗，吵不动就打。我妈觉得我有病，我觉得我妈太封建，反正就是说不到一块去。」


    喻妍伸着长长的脖子，惊讶道：「阿姨还打你？！」


    符晏卿道：「哪啊，她捨不得，装装样子想让我改，我说这是天生的改不掉，她就怀疑是自己怀孕的时候哪没补好，缺了什么。」


    基本上百分之七八十的家长，听到这种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我的孩子从小到大都很正常，怎么可能一下子喜欢同性？肯定是哪个别的坏女孩子带的。


    再然后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把孩子生好，是不是哪里关心得不够，是不是自己太失职。

 第32页

    这个阶段就像凡人刚接触修仙，对一切都感到不可思议，并且带着本能的对未知的恐惧。


    张婵月忍不住问：「那后来呢？」


    符晏卿道：「后来时间长了，她见我实在改不了，再加上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懂事，没事就离家出走，只好强迫自己尝试理解我，自己在家没事找资料，还去考了心理谘询师证。」


    这些事符晏卿一直没跟别人说过，今天说了索性就全说了：「家长嘛，知道这种事肯定第一反正就是完了，你下半辈子没人照顾没人送终了。然后再一想呢，更完蛋，她自己脑子里已经幻化出你被社会抛弃，千夫所指像过街老鼠一样的画面。这都正常，自己的小孩，谁也不想这样。」


    后来符妈妈开始全国各地跑讲座，参加各种性少数者志愿者组织的活动，自己也做志愿者。符晏卿有很多拉子朋友，出柜后就把家长送到符晏卿家里来，由符母点播超度一番，往往效果都还不错。


    这位在零零年赶第一波吊带短裤风潮的女人，在短短一年完成了自我超度，现在不问俗事，每天和一帮拉拉妈妈逛街喝茶，盘算着在哪给女儿们建一栋豪华养老院。


    说到这，符晏卿对白藏说：「要不然给我一个阿姨的联繫方式，我让我妈跟阿姨聊聊。她们长辈之间说话肯定比我们跟她们说更能听得进去。」


    佐伊一听，觉得这主意好：「对啊，我跟我妈出柜的时候，我妈就是听了一个阿姨的劝才不管我的，这种方法还挺管用的，至少让阿姨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大家突然都安静下来，转头去看佐伊。


    佐伊感到莫名其妙：「干嘛？都兴你们出柜，不兴我出柜？」


    喻妍默默道：「虽然平时看着像，但你要不说出来，确实不知道你是姐妹。」


    佐伊没好气道：「姐什么妹，喻妍同学你搞搞清楚，我是你的上司……不是，说我干嘛啊？不是在说白白的事吗！」


    白藏给了符晏卿联繫方式，有些犹豫：「我妈脾气不太好，这能行吗？别到时候打扰了阿姨。」


    符晏卿摆摆手：「害，我妈早就羽化飞升了，不用担心，个把小妖怪在她那都不是问题，现在人家都管她叫拉拉妈妈头子。」


    jam不光操心着队员的心理问题，还装着符晏卿的心结，于是借这个机会问乔妤：「那乔乔呢？跟家里人出柜了吗？」


    她这话一出，全场又安静了，jam才惊觉其他人好像并不知道乔妤的性向，自觉失言，一时不知道怎么收。


    乔妤倒觉得没什么事，直接就说了：「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不用出柜。」


    佐伊立刻捂着心口：「咱们队都是一些什么小白菜啊，那些黑子居然还忍心骂的出口，我真受不了了，回去一定想办法给大家涨工资。」


    佐伊一句话轻轻掀了过去，张婵月接话道：「惨不惨跟黑子骂不骂有什么关系，人家松松躺医院的时候照样被骂，可见只有黑子面前能实现绝对的人人平等，天王老子也是要挨骂的。」


    众人都笑，连白藏也不难过了，符晏卿却惦记着乔妤刚才那话，趁着大家聊起了别的话题，凑过去悄悄问：「什么时候的事？」


    乔妤虽然有心想让符晏卿心疼，但这个事实在不想让符晏卿知道，可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索性就说了：「四五年前吧，记不清了。」


    符晏卿眉头一跳，四五年前，那不就是……


    没等她再问，佐伊拾掇着去买单，jam勤俭持家地要打包，乔妤起身去帮忙，话题没能再续上。


    上海最近阴雨连天，时不时就要下一阵，老人最讨厌这种天气，因为会诱发一些积年病痛。符晏卿的肩膀上每天都煳着两三帖膏药，在这种天气里也说不上舒服。


    她心里惦记这个事，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当年倒底是不是有隐情，可自从那天饭桌上提了一句，乔妤就再也不说了，旁击侧敲就装听不懂，直接问又煳弄，俨然一副刀枪不入的架势，符晏卿没办法，只好暂时放过去。


    松松出院之后还没接风洗尘，几个朋友打算在tony的豪华单人病房里碰个面，顺便给两位老屠皇缅怀一下过往，展望一下将来，符晏卿晚上就出了门，只留下几个求生队友独守空房。


    乔妤本想打完排位问问符晏卿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自己去接她，刚打开微信，就收到一条消息。


    发消息的人备註是「舅妈」，消息内容是：【乔乔，你这个月发没发工资呀？你弟弟的学费还没交，舅妈想管你借一点。】


    乔妤爸妈去世后就在舅妈家住了两年，后来当年咖啡店的老闆想把店转手给乔妤，赊给了乔妤几十万转让费，还有连带的附近小区一间旧房子，只有一室一厅，但带厨房浴室，乔妤就搬出来自己住了。


    舅舅家对她说不上好，也不坏，但毕竟也给了她两年饭吃，所以自己挣钱之后每个月都给舅妈打点钱，还不少，但这个月舅妈已经要了三回了。


    乔妤动动手指转了两万块钱，摁灭了手机，脸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18章 例假


    新的一月，喻妍她们几个都要开始播新的直播时长，乔妤半死不活地起床来到自己的机位上，听见喻妍生机勃勃的声音，感觉尸斑都淡了。


    喻妍正在赶中午的排位车队，看见乔妤来了，立刻邀请道：「乔乔！小号一起上分吗？婵月和白藏手牵手去打自定义了，我带了个朋友，实在带不动了呜呜呜。」

 第33页

    乔妤自己也开了直播混时长，反正她没办法和符晏卿一起上分，其它和谁都没区别，叼了片面包拿着手机登了自己的小号，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准备上线。


    下楼的时候已经贴了暖宝宝，但这会小腹还是绞痛，乔妤懒得使劲，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面包，把脖子靠在软椅边上，留给观众一个鼻孔朝天的死亡角度。


    【新人，不懂就问，这里是猎奇主播吗？】


    【乔乔乔乔你也太没偶像包袱了！】


    【今天脸色好白啊，是不是生病了？】


    【隔壁来的，乔乔慎入，桃花水的朋友真不是等闲之辈。】


    【我知道，tt战队的煦煦，令所有求生恐惧的队友。】


    乔妤等排的时间忍不住揉了揉肚子，实在不舒服，也顾不上有什么好脸了，微微锁着眉头。喻妍把她拉进了语音房间，刚一进去，就听一个小男夹子啊啊啊了几声：「solene！我刚看了你们的比赛，我是你的粉丝啊啊啊！」


    乔妤高冷地回了一声「谢谢」，煦煦也不冷场，一直在说一些「我很喜欢你」「之前观战过你的s牌古董商」「啊啊啊我不是在做梦吧」之类的话。乔妤笑了笑，对这个碎嘴子提了个建议：「煦煦，你有考虑过改吗？」


    煦煦不明所以：「没有诶，说实话我也早就想改了！你看人家的，拨云，拨开云雾见光明，又诗意又大气。再看看人家moon，又好听又又贴本名，solene更不用说了，听着就很吊！我也得想一个好听的，你有什么建议吗？」


    乔妤：「煦煦叨叨。」


    煦煦：「……」


    喻妍爆发出一声惊天大笑，拍得自己的大腿啪啪响，煦煦「呜呜呜」两声，撒娇道：「乔乔姐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性格。」


    乔妤被这小夹子一声姐姐叫得鸡皮疙瘩横起，自动屏蔽掉他的声音，心无旁骛地就着半躺的姿势进了游戏。


    【乔乔，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桃花水一肚子坏水哈哈，自己带不动煦煦来找solene，不是我吹，别说是solene，大罗神仙亲自下凡打第五也带不动煦煦。】


    【煦煦虽然赛场发挥一般，但私下绝了。】


    【煦粉来了，希望一会乔乔姐姐不要骂人。】


    【要求不高，乔姐别生气就行。】


    【加一，要求不高，乔乔保重自己。】


    乔妤瞟了一眼弹幕，觉得大家说得有点夸张，第五人格这种游戏，大不了就是秒倒上椅，还能菜到哪去？煦煦好歹也是联盟註册上过赛场的职业选手，基本意识肯定还是有的。


    直到煦煦月亮河公园掏出了园丁并且选点鬼屋，乔妤眼皮一跳，感觉有点不妙。


    开局第十秒，乔妤刚摸到机子一会，园丁倒地了，并且还是一刀破盾后直接被红蝶震慑倒地。


    煦煦犹豫地小声道：「乔乔姐姐其实我感觉自己能熘来着，我没想到翻窗的时候红蝶直接飞过来了呜呜呜。」


    乔妤有些不可置信，想问他什么叫「没想到」？不过她觉得这话可能有点伤人，在喉咙里徘徊片刻，说出来的时候变成了另一句：「没事，我来救。」


    虽然只是排位，想玩什么都可以，但乔妤还是问了一句：「没人选对应体系，你为什么想玩园丁呢？」


    煦煦道：「啊？因为园丁这个皮肤很好看嘿嘿。」


    乔妤：「……」


    【报告，桃花水在偷笑。】


    【煦煦老时装周人了，私底下非必要从来不玩微调哥。】


    【前面的涉嫌角色歧视，举报了。】


    【你们为什么这么心大，在役职业选手打个排位都能秒倒这都没人喷？】


    【没必要这么认真吧，他们都用小号排了，看个节目效果不就行了】


    【要喷出去喷，这是乔乔直播间。】


    【前面说要喷的不看比赛吧？煦煦正赛经常发挥超常。】


    【我预判了你的预判，双方互相预判，到最后发现其实煦煦根本没预判。】


    乔妤的舞女摸了过来，先把天上的红蝶骗下来，然后救人扛刀进板区一气呵成，红蝶目标明确，就只追着园丁，在乔妤卡半救人后的十五秒内，园丁再次倒地。


    乔妤忍不住道：「你的飞轮用了吗？」


    煦煦道：「不瞒你说，我没摁出来。」


    乔妤：「？」


    【煦煦干嘛演我排位。】


    【哈哈哈虽然角度很死亡但是感觉乔乔表情都空白了。】


    【乔乔，遇上煦煦，你算遇上对手了。】


    【报告，桃花水还在偷笑。】


    乔妤残血不好救了，跑去找路人魔术师摸血，喻妍闪亮登场：「煦煦，从此以后，你不用再如履薄冰了。」


    佣兵一个弹腕上前：「因为你的兵来了！」


    然后被红蝶落地刀再加普攻二连击倒地。


    刚刚还在感动的煦煦：「……」


    刚找到队友的乔妤：「……」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妤：「喻妍，以后不许玩佣兵。」


    喻妍乖巧道：「好的老闆。」


    倍受折磨的一局四抓终于结束了，乔妤觉得小腹疼得厉害，婉拒了煦煦的下一把邀约，在喻妍和煦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挽留中冷漠下线，然后去了一趟洗手间。


    这个地方是乔妤最近发现的，因为基地不光有选手，还有经理教练阿姨等等，有时候副教练和其它工作人员也会在，所以一楼的洗手间专门用两间房建了两个公共的。女生洗手间有一排隔间，最里面有一个强力换气的排气扇，流动风很强，在这个地方抽菸气马上就会被抽走，基本不会被发现。

 第34页

    不知道是身体实在不舒服还是被煦煦和喻妍气的，乔妤想摸一根出来，还没来得及点上，手机先响了。


    来电人是「舅妈」。


    乔妤面无表情地接起来：「餵。」


    电话里先传来一个女人略带哽咽的声音，还含着显而易见的惊喜：「妤妤，我是舅妈。哎呀好久没见你了，舅妈都快不认得你的声音了。」


    如果让任何一个认识乔妤的人来评价的话，乔妤是绝对的好脾气，又亲和会说话，有时候还有点恰到好处的小幽默，总之是非常讨喜的性格，此刻却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乔妤「嗯」了一声，电话那头的女人继续道：「你弟弟给我们看你的比赛啦，舅妈虽然看不懂，但是看到网上都是夸你的人！我们妤妤就是争气！什么时候回来呀？今年过年还在外面吗？舅妈都好久没见你了……」


    乔妤依旧淡淡：「再说吧。」


    她态度冷淡，对面的女人却好像没在意似的，依旧热络：「训练累不累呀？妤妤，不用那么拼的，舅妈知道你是个要强的孩子，主意也大，但也要注意好好吃饭，别看着现在年轻就不在意，女孩子要好好保养才行。」


    对乔妤来说，基本已经很久没有长辈这样絮絮叨叨地说一些关心的话了，虽然真不真心另说，但乔妤还是多说了几句：「嗯，谢谢舅妈。」


    似乎是感觉出乔妤心情有所好转，女人又乘胜追击地嘱咐了几句，最后犹豫地说出了主题：「妤妤，我看网上说，你这个比赛挺赚钱的对吗？」


    乔妤沉默片刻，问道：「舅舅又怎么了？」


    一下子被乔妤说出了关键原因，徐成秀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说：「你舅舅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妤妤，本来舅妈真不不想麻烦你，但是……」


    徐成秀的声音哽咽得越来越明显，几乎是低低哭了出来：「但是真的没办法了，妤妤，算舅妈求你行不行？」


    不说舅舅怎么样，乔妤这个舅妈对自己确实是说不上亏待，当年父母刚去世的时候，很多亲戚都明里暗里看笑话，乔妤不懂的后事方面，都是舅妈给帮忙操办的。


    乔妤握着手机沉默片刻，问道：「你要多少？」


    徐成秀小声道：「……四百万。」


    乔妤不可置信：「夺少？」


    徐成秀赶紧道：「妤妤，算舅妈借你的行不行，等以后生意好转过来，舅妈一定还给你！妤妤，你不是有个咖啡店吗？我看网上说你打职业签约费也有好几千万……」


    先不说乔妤现在只是个新人，就是拨云那种级别的选手签约费也就一千万出头，不过这还不是关键，乔妤冷冷道：「谁告诉你我有咖啡店？」


    徐成秀噤了声，片刻后，只是哽咽着反覆说：「妤妤，我们真的没办法了，你就帮舅妈这一次好不好？」


    乔妤一个赛季签约费才二百万，算上直播合同也才三百万，虽然咖啡店还有存款，但老闆娘对她好，乔妤还打算把那锦阳大学附近的小公寓从老闆娘那买下来，手里压根没有这么多钱。


    徐成秀反反覆覆地哭求，乔妤除了小腹绞痛，更觉得头痛欲裂，说了一句「等过几天」，匆匆挂了电话，指尖神经质地发抖，好不容易点上了烟，还掉了打火机。


    乔妤没管，匆匆抽了一口，蹲在通风口那安静片刻，手指才渐渐不抖了。


    乔妤呲牙咧嘴地笑了一下，捡起打火机，把菸蒂沖走，又站在通风口那吹了一会风，确定自己身上没有烟味后走了。


    走廊上符晏卿正要去洗手间找乔妤，见人出来了，打量了一会脸色，算算日子确实最近乔妤该来例假了，担忧道：「脸怎么这么白？我给你热了牛奶，回去别忘了喝。」


    乔妤勉强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回去了。


    符晏卿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只好先去了厕所，本来想摸一会鱼，也没心思摸了，匆匆上完后出来洗手，却在隔间门口愣了一下。


    通风口风气吹不到的地方，有一点不明显的菸灰。


    第19章 骂战


    乔妤回到自己的机位上，果然放着一杯热好的牛奶，温度顺着乔妤的指尖熘到心腔里，像一剂强行镇定剂，乔妤抿了抿嘴，坐下后一口气喝光了。


    喻妍鬼鬼祟祟地靠过来：「乔乔……」


    乔妤缓缓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喻妍讪笑道：「乔乔，你还想不想再来一把？煦煦说他知道错了，下把一定好好发挥！」


    喻妍眨巴着两个眼，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乔妤，片刻后，乔妤心软道：「上号吧。」


    喻妍和手机里连麦的煦煦同时「耶！」了一声，


    三人进了bp，路人拿了律师，喻妍还想拿佣兵，在乔妤灼灼的目光下换了杂技，煦煦因为隔着屏幕感受不到乔妤的目光，所以毅然决然拿了小女孩，依旧给自己挑了一个好看的皮肤。


    乔妤干脆放飞自己，拿了字面意义上确实能放飞的飞行家。


    乔妤平时不太玩飞行家，熟练度不敢恭维，但也是有意识的，丝滑完成一熘，密码机开了三台半没倒遗产，美美完成使命。


    不过渔女把她牵进了地下室，乔妤看着四个连在一起像某唱歌节目导师转身用的椅子，眼皮一跳，有股不祥的预感。


    微调哥自信爆棚，仗着距离优势和速度优势第一个冲进地下室，吃了一刀后炸倒在乔妤面前。

 第35页

    杂技和小女孩双双赶到，杂技丢了一个球后被美美震慑，小女孩水汽炸了半血救下飞行家，然后一弹，把飞行家弹到了渔女怀里，最后自己也没跑出地下室的楼梯。


    渔女本来一熘被熘崩，已经做好四跑的准备了，地下室守椅的时候手都在抖，没想到天降馅饼，在四个人一起飞的时候狂贴贴画，出去后感谢词刷了满屏。


    弹幕看了这两把下来，每个人都乐的不行。


    【第一次见佛监管的】


    【渔女说多亏我上辈子吃斋念佛不碰第五人格，这辈子才让我享这样的福】


    【哈哈哈哈哈你们快看乔妤的表情】


    【乔乔，妈妈都说过了让你别碰第五人格，你就是不听】


    【珍爱生命，远离煦煦骗局】


    【桃花水自己排的话很正常啊，为什么一跟煦煦排就这样？史也是要聚在一起才能现型的吗？】


    【桃花水和煦煦，散是满天星，聚是一坨史】


    煦煦实在不好意思坑害乔妤了，干脆下了线，跟喻妍和乔妤聊天。


    煦煦：「唉，这周预选还不知道能不能进，我们要打的这支民间队也很强，听说监管小羊和king的监管鸭头是好朋友呢，他不会也掏个疯眼出来吧？我们队还真没针对性地练过疯眼。」


    喻妍也道：「你说tiger吗？jam姐也给我们看过资料，他们人队很强，线上深渊排位的时候经常1693，今年民间队都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厉害。」


    煦煦继续道：「就是啊，而且你看他们的名字，又是老虎又是王的，一听就超凶嘛！要是死在tiger手里，我宁愿死在king手里，好歹鸭头是个大帅哥。」


    喻妍：「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好好打不就完了吗！他们人队是很强，你们监管也不差啊，干嘛还没打就说丧气话。」


    煦煦预感国将不国，伤春悲秋道：「连wcg都歇菜了，松松哥到现在还在修养，我看tt差不多也要到头了，远古屠皇也就剩我拨云姐还顶着一片天。」


    乔妤静静地听着，没发表什么意见。


    每年预选赛8支职业队8支民间队，16进7，统共就七支战队能打coa全球赛，jt压力不大，刚刚2：0抬走了sun，可是纵观所有老牌战队，基本都没有jt状态可观。


    wcg不用说了，西兰花状态时好时坏，舞女熟练度虽然高，但经常上ban位，唯一能指望的就松松一个病号，他那手腕据说过两天还要做手术，搞不好要混到復活赛里去了。


    sun刚被jt抬走，小比分究极劣势，light虽然状态不错，但人队不行，经常掉节奏。


    tt今年刚引进一个日援，和煦煦的磨合是大问题，听说那个日援嘴巴不太干净，经常和队员有冲突。


    如果这三支战队最后都掉到復活赛去，那唯一一个復活赛晋级名额，不拿是不可能的，拿了又很堵心，两头不舒服，毕竟老牌战队要沦落到去復活赛抢资格，光想想就已经很难受了。


    再加上外围虎视眈眈两支强势民间队，以及日本赛区大大小小数不清羊屎蛋一样的强队，谁看了不说一句前路堪忧？


    在一支队伍里，屠夫位是否强势几乎决定了队伍的上限。因为人队就算选手的个人能力再秀，配合不好照样白搭，可四个人毕竟不是连体婴，想要做到天衣无缝的配合还是太难。


    而屠夫一个人往那一坐，几乎就代表着翻盘的可能。


    放眼赛区，确实是谁家监管给力，谁家就能出线，歷来名场面也是监管占比例大。


    喻妍对自己家监管是拨云这件事感到无比庆幸，当然也理解煦煦的处境，但除了说一些安慰的话，其他方面也帮不上忙。


    煦煦正说着话，背景音里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八嘎」，以及一大堆听不懂的日语，听得乔妤眉头一皱，喻妍问道：「你们队那个日援又在说什么鬼话？」


    煦煦四大皆空：「听不懂思密达，反正我也不想听懂，他打游戏就这样，不用理。」


    tt的经理也是个营销鬼才，在第五人格这样一个为数不多中国赛区占绝对优势的游戏赛事里，放着一大把本土大神不用，点头同意加了一个日援，来的头一天就让那选手cos了卢卡用日语做自我介绍，藉此圈了一波粉，再加上本来第五就有日漫联动，每次直播就让他用日语念台词，一段时间下来，有了一波稳定的受众群体。


    可惜选手本人素质不详，有了粉丝后越来越不把队友放在眼里，也不醉心训练，每月直播时长能翻出合同几倍去。


    经理和队友都没想着出成绩，其他人干着急也没用。


    乔妤道：「打好自己该打的，咱们自己问心无愧。其他愿意圈钱的让他们圈，反正也没几年好圈了。」


    她这就差点名道姓地说，煦煦的日本队友能听懂中文，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心虚，没再说话了。乔妤引了一波战，在煦煦眼泪汪汪的感动致谢中下了游戏关了直播，紧接着微博就收到了日援粉丝的狂轰滥炸。


    乔妤自己有母爱泛滥粉还有一大批技术粉，再加上jt积攒多年的队粉，很快就地回击，跟tt战队的日援kuku粉丝撕了起来，kuku的粉丝本来就疯，还带着一批饭圈来的，两边一场大战来回打了几天，竟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然后因为kuku粉丝一句「你们不就仗着有拨云吗？拨云马上24了，还能再打几年？趁早退役回去奶孩子吧」，尚在观望的拨云疯狗粉正式下场，最后在微博大战三天三夜，终于演变成了世界大战。

 第36页

    tt经理乐见其成，有热度就有流量，反正打不出成绩，越火越能赚钱，何乐不为？


    只有佐伊忙得头都快秃了，新做的捲髮一天比一天掉得多，忍无可忍地召集了一个会议，本来一腔怨言，在看见乔妤那张脸后一个字也捨不得往外说了，最后只剩一句：「……乔乔，你说咱们何必呢？」


    喻妍首先发表意见：「我觉得乔乔做的没错，而且那句话也没怎么样，不就说了句事实吗？他们队的粉丝说的过分一万倍，连白白的祖宗都顺带问候一遍，凭什么呀？白白的老太爷就平白无故给他们问候？」


    白藏道：「就是，凭什么？」


    佐伊瞠目结舌地看着白藏：「你怎么也？」


    张婵月把手一摊：「说实在的，我早就看不惯那日本佬了，装什么装？去年在后台碰上居然敢冲着我们队翻白眼。他嘴也脏，不仅嘴煦煦，还嘴light，连医院里的tony也嘴，每天八嘎八嘎的，干脆去当八哥算了。」


    佐伊没想到张婵月也对kuku意见这么大，缓缓坐了下来：「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跟他这么大恩怨？」


    jam说：「恩怨是有，可你说这个节骨眼上，平白带了这么一大波节奏，实在没必要啊，他们队不在意输赢，被搞的只有咱们队员自己的心态。」


    张婵月道：「说实话，我看拨云粉丝骂人看得神清气爽，一点也没被搞心态。」


    喻妍道：「加一，看的我都快高潮了。」


    白藏道：「加一。」


    拨云的粉丝基数就摆在那，从来没怕过任何一场战斗，她的老婆粉自带饭圈的撕逼无敌属性，谁也不怕。圈子里的疯狗粉都是从拨云出道就一路腥风血雨跟过来的，大心脏是基本素质，都用不着拿出来说。这两年拨云渐渐沉稳下来，说话不再夹枪带棒，但阴阳怪气的水平与日俱增，她的粉丝也深得其真传。


    乔妤微博下面两方粉丝掐架掐得花样百出，掐出了水平，掐出了风采，只有拨云粉巍然不动地阴阳怪气，又因为拨云有成绩自带底气，简直要立地成神。


    【真有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solene是这届coa全球总冠军呢，说话这么狂】


    【嗯嗯，你主队强，你主队马上预选赛崴脚哦】


    【还没打呢你怎么知道会输，kuku最近状态好的不得了】


    【哈哈，那我们就一起期待排-位-状-态-王-吧】


    【真行，拨云粉能不能别这么噁心？你主子两年没打出成绩了一点不操心，跑出来操心别人家的事】


    【我们什么都没说啊，你急什么？】


    然后就是一排盛景，在每一个kuku粉丝开骂的楼下面，清一色的「呦，真急啦？让我看看？」。


    张婵月和喻妍白藏看得乳腺通畅，一点没被影响不说，还被打了一发兴奋剂。


    佐伊再一转头，看见符晏卿翘着个腿，用叼烟的气势叼着一根百醇巧克力棒，脸上就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关我屁事」。


    再一看乔妤，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其实压根不在意，甚至马上要偷偷打起瞌睡了。


    所有队员都没被影响一点，佐伊疲惫地撑着头，觉得自己或成这场战争中的唯一受害者。


    第20章 旧事


    这场骂战一直持续到tiger和tt的预选赛当天，kuku的粉丝憋着一口气，当天的应援格外疯狂，满场都是摇大旗和举平板应援的粉丝。


    主队有成绩，粉丝就有底气。


    tt的监管abc是个看状态的选手，好的时候三抓四抓都有，不好的时候也是三跑四跑地发挥，第一把人队被三抓之后，他明显是有点顶不住压力了，打了一把四跑，基本宣告tt寄了。


    最后就是tiger成功晋级，2：0拿下老牌战队tt，民间队再创神话。


    煦煦也是个看状态的选手，本来自己发挥得还不错，被kuku秒倒一影响，操作也没法看了。tt的粉丝说不出话，kuku的粉丝倒是照常，不仅不觉得kuku有什么问题，还把责任全都归咎到拨云头上。


    谁让你粉丝赛前诅咒我们预选赛崴脚的？


    拨云的粉丝在圈子里混迹这么多年，从没骂过这么弱智的架，干脆就承认，就是我诅咒的，怎么样？弄死我？


    预选赛第一阶段由此宣告结束，下一周就是jt和king的比赛，谁赢谁稳进小组赛，输了的去败者组再争名额。


    乔妤开着麦，里面煦煦正在哇哇大哭：「乔乔姐姐，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符晏卿从乔妤的机位旁边路过，正好听见这一声「乔乔姐姐」，凑到乔妤麦旁，轻轻道：「煦煦弟弟，不如回去练练基本功吧，熘小羊都熘不了三十秒，万一对上姐姐我你可要秒倒咯。」


    煦煦惊道：「拨云姐？！」


    「姐姐」和「姐」是不一样的，ivl按资歷按成绩，能被叫姐的也就jam和拨云。


    煦煦诚惶诚恐道：「拨云姐谢谢你你真的很nice，但是我实在太菜了呜呜呜我还是收拾收拾退役吧。」


    煦煦明显是带点跟小姐妹撒娇意味地在跟乔妤诉苦，符晏卿笑了笑，偏头看见乔妤红红的耳根，满意地哼着小曲走了。


    符晏卿自己撩完就跑，乔妤听着煦煦絮絮叨叨，心思早就跟着符晏卿跑到八百里地外去了。


    紧接着，乔妤看到舅妈发来的微信消息，笑容一滞，连带着耳根的热潮也淡淡收了回去。


    舅妈：【钱收到了，妤妤，真的谢谢你，等你舅舅生意好转了，舅妈一定把钱还给你！】

 第37页

    乔妤自己心里明白，这个钱恐怕是要不回来了。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能摆脱家庭和周遭数不清的亲戚，常常立的第一个志向就是远走高飞，走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好好过自己的小生活。


    可再如何打断骨头，筋也是连着的，乔妤自认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一刀两断的勇气。既然当初没有快刀斩乱麻，现在断断续续地连着烂肉，滴血流脓也是活该。


    乔妤感觉自己的手指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煦煦讲了大半天，见乔妤没回应，以为乔妤听烦了，赶紧道：「乔乔姐姐，你们最近训练忙不忙呀？要是佐伊哥肯放，咱们可以出去吃个饭，叫上你们队的其它小姐妹，组团压马路shopping！我知道有个少女风牌子的衣服，超级适合你！」


    乔妤婉拒了小0的下午茶邀请，匆匆挂了电话，进了洗手间，扶着洗手台干呕起来。


    乔妤沖了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顺着流畅的侧脸滑下来，明明是花朵一样的年纪，黑沉沉的眼珠却装着谁也看不见的暗处。


    好像在很多年前昏暗的小房子里，散落的碎酒瓶，砸翻的菸灰缸，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还有男人粗言秽语的怒骂，全都像洪水一样挤满了乔妤的脑袋，凉意顺着嵴髓往上窜，汇聚成一股愤世嫉俗的恨意。


    「……乔乔？」一般不是特别急的话，队员们会倾向回二楼用自己的私人卫生间，可惜符晏卿是个货真价实的懒蛋，懒得爬楼梯，谁知道刚一进门就被乔妤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乔妤被这一声叫了回来，轻轻抖了一下，眼睛飞快眨了两下，顷刻间就把情绪隐藏回去。


    符晏卿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一想到上次的菸灰，还是认真地皱起眉头，靠近了两步：「乔乔，你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乔妤面色无异，拼尽全力压着干呕的欲望，挂起一个漂亮的笑容：「没事，中午吃得有点撑，都怪阿姨汤熬得太好喝了。」


    符晏卿把脸靠近，仔仔细细打量一番，乔妤的脸色确实没什么异常，白里透红，如果这是装的，她也不用来打电竞了，出门左转更吃香。


    见符晏卿还在打量，乔妤眯起眼睛：「干嘛靠这么近，讨吻啊？」


    这回轮到符晏卿愣了，没好气地敲了敲乔妤的脑袋：「耍什么流氓？佐伊那老妈子又要开会，我来找你的，走吧。」


    这一打岔，符晏卿确实被岔开了，乔妤乖乖地跟在她身后，背在身后的右手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竭力遏制自己的颤抖。


    ————


    五年前，头一遭把自己交代出去的符晏卿每天沉浸在乔妤的美梦里，晕头转向，恨不得把整个商场买下来，每天换两套衣服跑到乔妤面前去开屏。


    她们刚在一起的那个冬天，乔妤就住在咖啡店附近的便民小区里，符晏卿家离学校不算远，每天早上六点钟就等在乔妤家楼下接她去约会。


    乔妤每次一看就符晏卿的穿搭就头疼，一边解自己的围巾一边抱怨：「零下好几度呢，就不能可怜可怜你的裙子？」


    符晏卿笑眯眯的低下头，任凭乔妤把围巾围在自己脖子上，然后踩着高跟长筒靴牵起乔妤的手往自己车里带：「今天想去哪玩？明天就大年三十了，你们家年货买了吗？去商场逛逛吧，我顺带给叔叔阿姨买点礼物。」


    乔妤说自己家在便民小区，符晏卿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乔妤的家人都住在这，乔妤笑道：「早买好了，他们什么都不缺，倒是你，该给自己买两件厚衣服，干嘛天天穿个裙子？我都替你冻得慌。」


    符晏卿哈哈笑了两声，沖乔妤眨眨眼：「干嘛，你不喜欢？」


    乔妤努努嘴：「当然喜欢，只给我看就更喜欢了。」


    符晏卿的库里南是她爸送的十八岁成人礼，内里配置当然不用多说，怕乔妤冻着，符晏卿下去接人的时候没关发动机，这会暖气充裕，恨不得跟夏天一样，让两个人都不免有点燥热。


    乔妤脱了小棉衣外套，只穿了一件低领的绒毛内搭，符晏卿看似目不斜视地开车，其实悄悄咽了一口唾沫。


    纯爱战神符晏卿，看着每天拽天拽地，其实不光没谈过恋爱，连怎么亲嘴也不会，现在还停留在拉拉小手的地步。


    车里一股诡异的暧昧气氛，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符晏卿在人满为患的商场外面逛了三圈，终于抢到了停车位，把车停下，正要嘱咐乔妤穿好外套下车。


    乔妤靠在椅背上，带着一点笑意的眼睛不错地盯着符晏卿，她长得好，像娃娃，不过不是洋娃娃，是本土产的东方娃娃，唇红齿白头髮黑。符晏卿着魔一样靠过去，停在乔妤嘴唇几厘米之外。


    乔妤笑道：「你怎么不问我以前谈没谈过恋爱？」


    符晏卿哪知道谈恋爱还要问这些，愣愣道：「你谈过吗？」


    乔妤笑眯眯道：「刚满十八岁，没谈过，你是第一个。」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见这个答案，符晏卿的心脏还是砰砰直跳，她佯装淡定道：「那你怎么不问我？」


    乔妤挑眉，忍住不笑，然后捏着符晏卿的下巴，在符晏卿嘴唇上烙下印记，尝到了对方香甜的口红味道：「我猜没有。」


    符晏卿像煮熟了一样，从脖子红到头髮丝，结巴道：「我……你……」

 第38页

    乔妤疑惑：「嗯？难道我理解错了，你靠这么近，不是来讨吻的？」


    符晏卿感觉乔妤真是坏透了，甜美的外表下藏着一只千年老狐狸精，勾得她魂魄乱飞，恨不得马上把车钥匙房产证身份证包括自己的身家性命一闹股全交出去，从此指哪打哪要星星不给月亮，就是乔妤让自己去死，自己恐怕也能眼也不眨地冲着悬崖跳下去。


    符晏卿小声嘟囔一句：「小狐狸精。」然后箍着乔妤的肩膀，低头再吻下去。


    商场里人满为患，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最后一批年货採购，符老闆拉着乔妤试了好多件新衣服，然后大手一挥，要不是乔妤拦着，她恐怕要学人家霸道，把整间商场的衣服全都包下来。


    符老闆表示，女朋友这么好看，谁能忍住不玩奇蹟暖暖！


    等逛完商场买完衣服又添置了一大堆年货，符晏卿把乔妤送到楼底下，黏黏煳煳地不肯走，最后被乔妤一个香香的亲吻哄得晕头转向，一大堆东西塞到乔妤手里就迷迷煳煳地走了。


    大年三十晚上，锦阳又飘了小雪，乔妤本来自己在房间里看春晚，被符晏卿一个电话叫下了楼。


    符晏卿穿着一件喜气洋洋的红色大衣，站在雪地里，手里拿着一把烟花，笑容灿烂明媚，看得乔妤眼都花了。


    乔妤走到她面前，独自在小房间里过年的清冷感被不知名的温暖情绪驱散地一干二净，忍不住有点眼泛泪光，锤了符晏卿一拳头：「大过年的，你不在家陪爸妈，往外跑什么？」


    符晏卿以为乔妤真的怪她，挠了挠头髮，直球道：「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乔妤忍不住笑了起来，等着符晏卿点了一根仙女棒递给自己，映在雪色里，透过烟火看见符晏卿明媚的脸被渡上一层暖色，觉得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美好的人。


    大年初一，乔妤说和父母回北方探亲，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符晏卿用尽了所有能联繫乔妤的方式，可惜电话微信全被拉黑，连第五好友都被删了。


    符晏卿去她家门口等着，却被告知这间出租屋已经给房东收回了，符晏卿又去咖啡店等，店员却说乔妤家不在本地。


    至此，被锦阳寒冷的冬天激灵过来的符晏卿才惊觉，自己对乔妤一无所知。


    后来借着店员的手机辗转了许多人，终于收到了乔妤盖棺定论的回覆。


    ——腻了。


    第21章 醉


    佐伊开会主要是联合jam对最近的训练赛进行復盘，特别对乔妤进行了批评，因为昨天和sun约训练赛，她居然敢当着light的面翻板，当场被震慑了一波。


    佐伊苦口婆心道：「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大意了，轻视人家light，这要是拨云你敢翻吗？」


    乔妤乖乖承认：「我的。」


    她像一团软绵绵的钉子，只要把脸往那一摆，你很难当着她的面说出什么苛责的话来，佐伊一滞，怒其不争道：「你们几个配合也还是有问题，现在只是打预选赛，你的个人基本功扎实，提现不出缺点来，但是小组赛会有很多外国强队，人家一套套的训练模式咱们都摸不清楚，到时候配合就是最关键的，面对一个从未交过手的强势监管，你觉得你能熘多久？」


    乔妤安静片刻，认真道：「我会多练配合的。」


    佐伊道：「这个配合不只是配合，你得尝试指挥到每一个细节啊，指挥位指挥位，作为队伍的外置大脑，只考虑自己怎么熘鬼是不够的…更何况你又不是机器，一次两次不失误，难道一辈子熘鬼都能不失误吗？」


    训练赛打得多了，乔妤身上的缺点就越来越明显，她操作神的时候是真神，下饭的时候确实也特别下饭，只是比例大概在九比一而已。


    乔妤挨训，符晏卿倒没说什么，喻妍怕乔妤面子上过不去，打圆场道：「哎呀，乔乔已经很厉害了，放眼整个联盟，基本功能跟她比肩的有几个？配合慢慢磨嘛，谁也不是一口吃成大胖子的对吧？」


    佐伊本来还没发作，一看喻妍自己往枪口上撞，立刻火冒三丈：「喻——妍——！人家乔妤是有失误，但人家平时什么表现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倒是你，每天跟煦煦凑一块玩，真被煦煦传染了？！你自己看看昨天训练赛的数据，看得我连夜爬起来大吃三碗米饭！」


    喻妍立刻为煦煦正名道：「我们煦煦弟弟完全是被鬼子队友给连累的！」


    佐伊反问道：「那你呢？？咱们队谁连累你，说出来！」


    喻妍结结巴巴地不说话了，红着脸被佐伊逐帧分析训了二十多分钟。


    jam和佐伊站在一起，俨然是一对黑白双煞，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从喻妍训到张婵月，再从张婵月训到白藏，训得姑娘们每个都面红耳赤，佐伊喝了一口水，转向脸皮超绝的符晏卿，符晏卿沖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佐伊：「……」


    佐伊憋了片刻：「虽然你没什么失误…」


    符晏卿当即双手一摊，冲着自己人队的队友一笑，意思是「看，姐吊不吊？」。


    佐伊怒道：「但是以后打训练赛不要放血！人家其它战队小孩也是很辛苦的！训练赛打完经理都打电话来哭了！」


    符晏卿立刻道：「冤枉啊，挂一个另一个就要爬地窖了，我只是权宜之计。」


    佐伊道：「还有，jam说你今天晚上又请假了？干嘛去？」

 第39页

    符晏卿拉着长调子道：「松松手术做完了，说要给他接—风—洗—尘—」


    佐伊瞪着大眼：「松松怎么天天接风洗尘？」


    符晏卿半死不活地瘫在椅子上，懒得好好坐起来：「我不造啊，他们可能想给松松洗的干干净净，好往復活赛上送吧。」


    佐伊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这话别乱说。你几点出去？要找人送你吗？」


    符晏卿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晚上八点整：「现在。不用。回见。别太想我。」


    看着符晏卿走了，喻妍立刻举手道：「老闆我也好久没有夜生活了我也想晚上出去感受一下上海的灯光。」


    佐伊拒绝道：「桃花水小姐，请你自己对比一下符晏卿的训练时长，她带着那半死不活的肩膀还每天八小时训练，你刨去摸鱼吃饭拉屎有七小时吗？」


    喻妍老脸一红：「我…其实我在厕所里也在偷偷復盘比赛视频的！」


    佐伊拒绝和她交流，乔妤敏感地注意到了问题，问道：「什么半死不活的肩膀？」


    佐伊微微一愣，随后毫不在意地一挥手：「符大小姐懒蛋的一生，上学的时候正确坐姿能要她命，每天趴拉着写字，没点肩周炎也太说不过去了。好了好了，收拾收拾晚上训练，不是我说你乔妤，带着个大耳麦就多交流，像喻妍这样的，狠狠指挥她就行！」


    喻妍正襟危坐：「请狠狠指挥我吧！」


    乔妤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有关符晏卿肩膀的事了，不过看起来队员都像不知情的，佐伊知情也没打算说，jam就更不会说了，于是识趣地不再追问，打算有机会直接去问符晏卿。


    乔妤进了队伍专用的训练伺服器，和队友磨了一晚上配合，在最后一把喻妍被鹿头震慑的时候，忍无可忍地放下手机，唿了长长的一口气。


    张婵月心惊胆战道：「乔乔，还活着吧？」


    乔妤微笑道：「嗯，但离死不远了。」


    喻妍欲哭无泪：「虽然是人机，但是鹿头的勾子也太超模了吧！隔着一个板子一个窗户都能勾中，天杀的，再不削没法玩了。」


    乔妤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顺手给符晏卿发了个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张婵月也在吐槽：「说实话，我最怕鹿头，感觉比歌剧还难伺候，特别是松松的鹿头，幸好他鹿头封神的那一局打的不是我们。」


    喻妍说：「天杀的，能不能出一个能打死监管的求生者啊，信女愿余生荤素搭配，让我杀一次监管吧！」


    乔妤听她们聊天，笑了笑，本来要进新的一局，看见符晏卿微信给她发了一个定位。


    喻妍还在絮絮叨叨：「没天理啦，再这样下去我也要转职当屠夫……诶，乔乔干嘛去，不打了吗？」


    乔妤边穿外套边道：「不打了，你们继续。」


    她跑到会议室跟懵逼的佐伊说了一声，带着符晏卿椅背上的厚外套出门了。


    ivl的老选手特别是退役的老选手们经常闲得出屁，动不动就要搞一些聚会，譬如「你家养猫了？出来聚一波吧」「你家养狗了？出来聚一波吧」「你家猫生了？出来聚一波吧」种种奇葩理由不一而足，聚会的首要流程就是先去医院当着因为打针不能吃辣的tony面每人炫一份麻辣小龙虾，然后在tony恶毒的笑容中潇洒转场，一般是找个清吧或ktv包间喝两杯。


    今天不能吃辣小队再添一员松松，不仅不能吃辣，他刚动了刀了手也不能喝酒，到了包间后被符晏卿塞了一瓶营养快线，几个退役选手带来的家属凑一块笑了好久。


    符晏卿喝了两杯去洗手间，松松坐在靠门的地方出神，醉不了酒只能醉一波奶，觉得人跟人还是不一样，明明是一起出道的，拨云怎么就能打这么长时间呢？


    他这两年不管是身体还是精力越来越力不从心，刚看见tt和tiger的比赛，平心而论，如何是自己去，可能在tiger人队那里也不沾光。


    人家的指挥刚十八岁，几乎是踩着天才的头衔出道的，圈子里人才辈出，再不想承认也不能不承认，自己就是年纪大了。


    周遭嘈杂，松松自己坐在那感怀人生，喃喃道：「春风若有怜花意……」


    身旁倏地想起敲门声，松松以为是符晏卿回来了，站起身去开门，忙着悲春伤秋的脑子并没反应过来符晏卿回来为什么要敲门。


    然后就看见jt家的天才新人略略喘着气站在门口。


    松松：「……」


    我现在看见新人就心堵。


    松松比上一次打比赛胖了，乔妤没见过松松本人，一下子没认出来愣了一下，往包间里大概一扫，没看见符晏卿，又看了一眼门牌号，确实没找错，这才挂上了漂亮的笑容：「你好，我找符晏卿。」


    松松：「……」


    好吧，好看的新人除外。


    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里面人的注意，这些人基本都认得乔妤，当即有人吹了口哨：「古董商！」


    松松让开路把乔妤叫进来：「晏卿去洗手间了，稍微等一会吧？」


    沙发那边立刻有人端着杯子过来：「我靠，拨云家的新人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走一杯！」


    乔妤礼貌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笑道：「我也记得您的守夜人。」


    小猪一愣，他在役的年头已经很久远了，比jam还早一点，退役的时候也没什么水花，即使早些年风光过，也实在没想到新人会认得自己。

 第40页

    这一屋子残兵败将，走到哪带着一股惋惜和遗憾的味道，小猪自己都习惯了平平淡淡的生活，乍一下被一个势头正勐的新人说出自己的成名角色，简直像在和十八岁的自己照面，没忍住眼圈一红。


    小猪道：「害，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这姑娘，真是，我不说了，敬你一杯。」


    乔妤也没想到自己客气了一句，这人居然直接干杯了，自己也不好不跟，幸好杯子浅没多少酒，两口就喝完了。


    符晏卿冷不丁出现在门口：「你要死啊，干嘛给她喝酒？」


    她声音不小，小猪愣了一下，以为乔妤和tony松松一样有医嘱不能喝，打量了一下，感觉乔妤十分健康，不明所以地挠头道：「啊？」


    乔妤见她回来了，把厚外套递给她：「我来接你的，佐伊哥说要找你商量新代言的事。」


    远在基地的佐伊控制不住地连打两个喷嚏，纳闷地看了一眼紧闭的空调。


    符晏卿给大家打了招唿就拉着乔妤走了，在街边吹风等车的时候摸了摸乔妤的额头：「让你喝你就喝，是不是傻啊？他们喝的酒后劲都大，一会不舒服了就说，我那有醒酒药。」


    乔妤本来想问「你那怎么什么药都有」，有点不捨得符晏卿贴上来的手，索性「哦」了一声，往符晏卿的手上靠了靠。


    那酒甜丝丝的，别说后劲了，前劲都没有，能有什么事？


    车来了，乔妤被符晏卿塞进后座，师傅居然在秋天里开着暖气空调，热气一蒸，乔妤总算知道有事没事了。


    第22章 醉醉醉


    她们基地的小区计程车不能进，就在门口下了车，符晏卿眼睁睁地看着乔妤一脸平静地要跟着计程车走，连忙把人拽回来，摸了摸乔妤的脸：「真醉了？」


    乔妤面色无常：「没有啊。」


    符晏卿又狐疑地看了一会，发现乔妤确实和平常无异，简直不能再正常了，于是带着乔妤往基地走，走了一会才察觉到不对劲——好嘛，她同手同脚走了一路了。


    为什么乔妤总是这样？符晏卿忍不住从心里升起一股怒火来。


    明明醉得不舒服，明明压根都不清醒了，明明仿佛有那么多委屈，甚至自己偷偷干呕偷偷抽菸，为什么不说出来？


    说出来会要她的命吗？


    符晏卿没好气地把乔妤拉到自己怀里：「行了，走路都不会了还在这嘴犟。」


    乔妤大脑迟钝到现在如果一个歌剧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可能会贴着建筑黑影熘，实在反应不过来符晏卿为什么突然生起气来，只好露出一个小心翼翼讨好一样的小狗笑容。


    符晏卿心里一窒，疼痛顺着心腔连带着几年前的不理解不甘心一起蔓延，恨不得把乔妤就地掐死，让她再也没办法用那张脸蛊惑人心。


    基地的大家基本都回屋休息了，符晏卿像拔萝蔔一样裹挟着乔妤，用关押人质的气势带回了自己房间，乔妤全程一脸懵逼，但并不想惹得符晏卿生气，于是乖乖当了一回萝蔔，看符晏卿给自己找药，安静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乔妤迟钝地发现符晏卿的房间布局和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本来房间中间横亘着一台突兀的电脑，让人怀疑符晏卿在电竞椅上睡觉，现在电脑被移到角落里，大床终于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还添了一张小懒人沙发。


    符晏卿找出了醒酒药，让乔妤伸出手来，往她手心里挤了一粒，正要去拿水杯，乔妤已经就着唾沫把小药片咽下去了。


    她那副就算给我毒药我也照吃不误的表情看得符晏卿实在狠不下心来再摆脸子，又回头一想，自己就算狠下心来又能干什么呢，难道真的掐死她吗？


    符晏卿从小学业顺利家庭美满父母开明，进了社会拽天拽地用不着看任何人的脸色，即使性向小众，但不管美貌还是学歷在圈子里也全都拿的出手。一打职业就是冠军，短短两年身价上天，从来没有什么堪称过不去的坎的东西。


    除了乔妤。


    符晏卿站在原地长嘆一口气，骤然感觉到一股失控的无措，只好逃离现场，去洗手间用热水泡了毛巾，准备给乔妤擦脸。


    谁知刚进洗手间，外面就一阵听呤嘡啷，恐怕是那个醉鬼撞翻了什么东西，符晏卿赶紧出去，看见乔妤捂着膝盖坐在地上，小茶几上的杯子翻了，温水流了一地。


    乔妤像小孩子做了坏事一样委屈又心虚地看了符晏卿一眼，看得天生保护欲爆棚的符晏卿恨不得亲自把乔妤抱到床上用软被子裹起来，连声音都轻柔了：「撞到哪了？我看看？」


    乔妤盯着符晏卿，眼圈倏地红了，眼泪居然说流就流，恨不得像喷泉一样往外淌。


    符晏卿哪见过这种场面，印象里乔妤虽然总是一副小白兔的模样，但也从来没掉过眼泪，不由得怀疑自己刚才吓着人家了，连忙拽过乔妤的手：「怎么了这是？乔乔，是哪不舒服吗？是我不好我不是要凶你，膝盖疼吗？哪里不舒服告诉我行不行？」


    符晏卿头一回这么耐心地哄人，自己都肉麻得抖了三抖，本来以为会有效果，谁知道乔妤哭得更凶了，不知道哪个穴被点中了，眼泪像串起来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符晏卿怕乔妤哭得没力气，只好把乔妤揽在怀里，让她趴在自己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轻言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乔乔乖，不哭了……」

 第41页

    等过了一会，乔妤哭得不那么厉害，能说话了，符晏卿才听见她轻轻的声音：「疼……」


    符晏卿一颗心都化了一大半，柔声哄道：「哪里疼啊？」


    乔妤脑子一半在地球，另一半早就升天了，说话根本不由大脑控制，她本来想说妈妈的巴掌很疼，菸灰烫在胳膊上很疼，学校厕所的拖把捣在肚子上很疼，不小心撞翻了桌子上的水杯后父亲的殴打很疼，这些疼都很疼，让她好像被钉死在小小的黑黑的方桶里，没有办法唿吸，也没有办法流泪。


    可是话到嘴边，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那个方桶就藏在她心里，潜意识把这些疼痛锁在里面，烂得流脓也不想往外倾露一点，嘴上道：「鹿头的勾子……很疼。」


    符晏卿：「……」


    符晏卿怀疑喝个酒给乔妤喝发烧了。


    折腾半天，乔妤估计是真累了，没一会就伏在符晏卿肩膀上睡着了，符晏卿把她挪到床上，那热毛巾擦干净了那些泪痕，用软被子把乔妤裹起来，躺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


    灯关了，窗帘拉起来，符晏卿发现乔妤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着，有时候还会小小地抽气，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


    符晏卿手搁在被子上，像哄小孩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看着乔妤流畅的脸型，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关于乔妤那些自己并不了解的过去。


    jt刚成立的时候是配了心理谘询师的，奈何人队的成员们心一个比一个大，符晏卿就更不用说了，压根用不上，所以谘询师一直住在后面二队和替补的基地里，只有佐伊忙疯了压力太大的时候偶尔会去找她聊天。


    符晏卿掏出手机，扒拉半天找了谘询师的微信，让她明天过来一趟一起吃顿饭，然后看到了别的流氓软体弹出的gg——来测测你的旧情难忘。


    啊，夜晚，无数个情绪喷发的夜晚，无数有情人难以入眠的夜晚，夜晚像个魔鬼，连符晏卿这种心冷似铁的女人都忍不住敞开情感的闸门。


    符晏卿脸上面无表情，手指很诚实地点了进去，答了几道题后，对弱智的自己深感无语，胡乱关了手机也睡起来。


    符晏卿并不了解流氓软体，此刻刚刚散场的松松满怀对过去的感慨以及对未来的满满鸡血，想发个斗志昂扬的朋友圈，随手一刷，刷到了符晏卿在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分享的小游戏。


    【我在「不当老婆的狗」小游戏中获得了0秒的好成绩，你也快来试试吧！】


    松松以为自己终于老年痴呆了，盯着备註看了半天，确定确实是拨云没错后，在评论区缓缓叩了一个「？」


    然后再一刷新，在役的退役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大小小多多少少的「？」排满了符晏卿的评论区，符晏卿本人并不知道自己晚节不保，还美美搂着乔妤睡得正香。


    乔妤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上幼儿园的时候。县里的小幼儿园刚来了一个大学实习生老师，长相温柔，轻声细语，在午睡起来给乔妤扎小辫子的时候，发现乔妤后脖颈下面有一块印子，好像是烫的，形状圆圆，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老师给乔妤扎好辫子，认真地问道：「乔乔，有人欺负你吗？」


    乔妤理所应当地乖乖回答道：「没有啊老师，大家都对我很好。」


    乔妤的表情毫无破绽，乖巧又自然，带着小朋友的稚嫩和不解，于是老师以为可能是什么时候不小心留下的，没有再多问，但对这个像娃娃一样的同学也多留了点心眼。


    直到第二天，老师发现乔妤总是无意识地挠手臂，撸起乔妤的袖子，发现了一块新的烫伤。


    乔妤听见老师对自己说：「乔乔，老师今天晚上去找你爸爸妈妈聊聊天好不好？他们什么时候下班呀？」


    不好，乔妤心道，别来，求你了。


    乔妤听见自己软软的稚音：「六七点吧，妈妈下班会来接我的。」


    乔妤的妈妈是个温柔大美女，爸爸更是温文尔雅一表人才，老师坐在布置的客厅里，看见电视附近一家三口的照片，还有墙壁上被珍藏起来的小朋友涂鸦，以及连菸灰缸都没有的茶几，怀疑自己想偏了。


    老师看着乔妤妈妈极具欺骗性的白花脸庞，忍不住和盘托出：「我看到乔乔胳膊上的烫伤，有点不放心，想问一下家长知道这件事吗？」


    乔妤妈妈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轻轻拉过乔妤的胳膊，来回看了看，担忧道：「妤妤，这是怎么回事呀？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


    不是的，乔妤心道，老师，求求你拉开茶几下面的柜子看一眼。


    乔妤听见自己乖巧认错的稚音：「对不起妈妈，我不该偷偷玩你烫睫毛的夹子。」


    乔妤妈妈眼里的关心简直到了如有实质的地步：「妤妤，妈妈没有怪你，受伤了怎么能不说呢？妈妈很担心你。」


    一顿饭吃下来，老师彻底放下了心，乔妤爸爸脾气十分温和，谈吐不凡情绪稳定，几乎优雅出了实质，妈妈又亲和温柔，如果这都是装的，这两个人也不用上班了，出门左转娱乐圈，两年内飞升顶流不成问题。


    乔妤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一直在瞥门口，老师对爸爸妈妈说：「真是打扰了，那我就先走了，乔乔拜拜，明天学校见！」


    别走，乔妤心道，求你了，别走。

 第42页

    既然义无反顾地要来，就别再离开，别把我自己留在这里。


    乔妤依旧只能听见自己乖巧稚嫩的声音：「老师再见。」


    门关上了，房间倏地陷入一片昏暗，门口的父母同时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像两只蓄势待发的恶鬼。


    乔妤惊醒过来，房间里昏暗一片，窗帘厚实，把阳光挡了个完完全全，被子里充斥着陌生的味道，乔妤反应了一会，才发现好像是符晏卿外套上的味道。


    乔妤倏地坐起来，在空无一人的大床上，在空无一人的符晏卿的房间里。


    她呆呆坐了片刻，拿起手机，没忘记切小号，颤抖着发了一个帖子——【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在前妻姐的床上怎么办，急】


    第23章 jt vs king


    紧接着，乔妤开始思考其它问题——衣服怎么没脱啊，我昨晚干嘛了来着，我要回自己房间洗漱还是在符晏卿房间洗漱，倒底脱没脱啊难道脱完又穿上了，我靠昨天小号差一颗星上七阶了，我脱了吗，我没脱吗。


    乔妤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早上起来会在床上赖了整整三分钟。


    随后乔妤偷偷摸摸地打开房门，左看右看，确定走廊没人后，灰熘熘地跑回了自己房间，坐在自己床上开始怀疑人生。


    手机震了几下，刚刚发出去的帖子已经收到了很多回復，大众对这种八卦向来如恶狗扑食，恨不得亲自上阵。


    【还能怎么办，除了大做特做毫无办法。】


    【还能怎么办，技术不好当我没说，技术好就当场下跪求复合吧。】


    【还能怎么办，先爽了再说。】


    【问句题外话，大家的前妻姐一晚上炒几盘菜啊，我家的没炒几盘就说累，是不是不爱我啊。】


    【楼上的，既然都是前期姐了，爱不爱重要吗，炒菜好吃的另说。】


    【这不很正常吗，帖主有什么可急的，难道你前妻姐是直女吗？】


    【直女怎么了，谁没倒贴过几个直女。】


    大家的回覆看得乔妤一知半解，很多名词她根本看不懂，脑子比刚起床那会还懵，只好先放一边，然后看到符晏卿发微信喊她下楼吃午饭。


    乔妤头一次感谢自己从小培养到大的面具技能，纵然她心里惊涛骇浪，脸上也是一副恬静闲适的模样，并且出门之前头一次仔仔细细地照了镜子，用水压了压自己炸毛的头髮。


    阿姨今天做的菜依旧丰富，乔妤看见之后满脑子都是帖子里回復她的「炒菜炒菜炒菜」，虽然不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知道应该不是什么正经词，以至于坐下来有一会儿，才发现饭桌上多了一个女人。


    乔妤在来基地之前看过佐伊发给她的jt全员包括首发替补甚至阿姨的基本资料，自然也认得面前这位面容姣好的女人——沈容，长着一张天生适合做心理谘询师的脸，不是符晏卿那种惊艷型，但耐看到了一种程度，好像盯上几辈子都不会腻，简直像一汪柔情月亮。


    乔妤在瞬间就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肯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脑子里的弦几乎是立刻绷到了最大程度，条件反射地掏出了自己乖巧又真诚的淑女面具，风轻云淡地往脸上一扣，对着递汤过来的阿姨小声说了一句谢谢，随后仿佛不经意间扫到沈容，沖她微微一笑。


    沈容看了乔妤几眼，笑着对符晏卿道：「我说你们消息也太快了吧，昨天刚跟佐伊说要跳槽的事，今天散伙饭都准备好了，唉，陈姨的口福也就享这最后一次咯。」


    陈姨咯咯一笑，骄傲得不行，当即摆手道：「以后想吃尽管来！」


    喻妍耷拉着个眼：「容容姐，你要跳槽到哪去啊？我以后还能去找你逛街吗？」


    沈容笑道：「我只是要开自己的个人谘询工作室，你们要是想聊天随时都能来找我。不过我估计是挣不上你们队的钱了，还是得普渡大众养活自己啊。」


    符晏卿在帮阿姨端菜，顺手赏了喻妍一个脑瓜崩：「别没大没小的，人家容姐国家证都考下来了，留在我们队吃闲饭也太浪费了，自己单干挣得更多也自由。何况你有什么问题需要谘询？一杯小甜水能解决你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剩下的睡一觉保准什么事都没了。」


    喻妍嘿嘿一笑：「人生离不开甜品啊，你看婵月减肥的那个月，戒甜戒得意识都恍惚了，拿空军把大树当鹿头打，可见甜品才是生命之源。」


    随后的一整场饭局，沈容和乔妤单独交流的次数不超过三次，都是很基本的问候，一直到大家把沈容送走开始训练了，乔妤才稍微放下心来，本来以为要对自己来一场公开审讯，现在看来可能确实只是送一送沈容。


    明天就是jt和king万众瞩目的预选赛双屠皇对决，佐伊和jam这几天啥也没干，就逮着鸭头使劲研究了，甚至连人家各个帐号的vlog和日常照片也恨不得拿着放大镜逐个像素地看，主要是为了摸清这个监管的博弈习惯，紧接着又制定了一大堆针对训练，人队最近一段时间全在练这个。


    相对来说king人队水平跟jt比起来没有那么高，符晏卿就轻松一点，她完全是个自动化训练模式，知道自己哪里不够，会跟陪练反覆磨，很少需要教练操心，这会儿训练间隙，收到了沈容发来的消息。


    沈容在某种程度上和佐伊简直就是亲姐妹，老妈子属性，每条消息都是长达五六十秒的语音，但符晏卿也没有不耐烦，挨个转了文字。

 第43页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交流的机会不多，我能感觉到乔妤很防备我，但很难说到底是不是心理方面的问题，她的状态看起来没问题，防备心可能是性格方面的问题。】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结合你跟我说的情况来看，如果她这个状态是装的，那确实需要重视一下了，很典型的安全感不够造成的表演人格，本质是为了保护自己，但也很容易内耗，她可能会敏感，自己钻一些牛角尖。】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唉我真不能确定，接触的时间太短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她就已经很防备了，估计不会愿意跟我面对面交流的。】


    符晏卿想了想，回復道：【如果她偶尔还会干呕，可能有抽菸习惯，打过很多耳洞，昨天晚上观察的时候我发现她应该还戴过唇钉，这些行为跟心理疾病有关系吗？】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还有这些事？】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那我建议你多留点心眼，她或许会有自残倾向。】


    符晏卿面色凝重地盯着手机屏幕，过了一会，沈容又发了消息过来。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她干呕之前在做什么事？或许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


    符晏卿想了想：【没干什么啊，跟喻妍打排位，难道是被喻妍菜吐了？】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如果是手机屏幕里的事，根据很多职业选手抑郁的经验，可能是看到了黑粉的负面留言......或者是在跟什么只能用手机联繫的人交流。】


    符晏卿烦躁地打字：【我们在这猜有什么用，我直接把她带到你诊所去不行吗？】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我不建议。】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如果她真的有心理疾病的话，看她的状态应该很反感把这些东西刨露出来，有时候强迫一个人揭露伤口是第二次伤害，你明白吗晏卿？】


    符晏卿无言片刻：【那我该怎么办？放着不管吗？】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说到底这都是我们的猜测，走一步看一步吧，跟她做朋友多亲近她，给她安全感让她感受到爱和温暖，兴许自己就好了......追人的事你符大小姐还用我教吗？】


    符晏卿：【。】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还有一件事。】


    符晏卿：【有屁快放。】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细说昨晚观察唇钉，想听。】


    符晏卿摁灭了手机，起身去上厕所，路过乔妤的时候看见她面色淡淡，手中的杂技在歌剧手里贴脸人皇步，然后一个红球盖脸跳过窗户，救下了椅子上的喻妍，在喻妍一片「啊啊啊啊好帅」的惊唿中潇洒离场，如果只看脸，可能会以为她在看什么无聊的数学课。


    她明明又乖又安静，只是性格文静内敛，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符晏卿站着看了一会，有点忍不住想抱抱乔妤，想看她像昨晚一样待在自己怀里安安稳稳地睡觉。


    可惜时不等人，没有机会给她们睡觉，和king的对决迫在眉睫。


    第二天一起床大家就收拾一番去场馆了，往化妆间一坐，每个人身边平均都围了两三个化妆师，毕竟女孩子比男生打扮大，各位闲出屁的化妆老师都恨不得拿出毕生绝学。


    期间鸭头还回来拿了一趟落下的水杯，匆匆打了招唿就走了，jam看了一眼对方粉底都盖不住的黑眼圈，嘆道：「咱们圈子最近是怎么了？感觉一个两个状态都一般啊。」


    佐伊正要求化妆老师给自己画一颗心型泪痣，闻言道：「你没看微博吗？king的粉丝和日本sar队吵起来了，昏天暗地的，鸭头以前不打职业，估计也没见过这阵仗吧。」


    喻妍问道：「为什么吵起来？」


    佐伊摊手：「问得好，黑子喷人需要理由吗？本来就是粉丝小打小闹的事，sar的粉丝说鸭头像自己家监管的劣质翻版，套路都抄得一模一样，鸭头粉丝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就吵起来了呗。谁知道sar官方直接下场带节奏，阴阳了鸭头一波，本来不大不小的骂战直接给掀起来了，想都不用想king肯定给影响了。」


    张婵月道：「鸭头就算要像，还有咱们赛区的拨云摆在前面呢，轮得到去像日本赛区的监管？」


    佐伊道：「这不就是sar的老套路了，赛前搞心态呗，咱们赛区的职业队基本都不会受影响了，一下子来了个强势民间队，心态不要太好搞，一旦搞成功比赛失利了，接下来就是丝滑小连招，king调整不过来的话，在预选赛崴脚也不是没可能。」


    喻妍怒道：「虽然知道他们脏，但这也太脏了，凭什么！」


    jam道：「是脏，但有用。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是为这个职业而生，那这份压力会摧毁你。」


    佐伊拍拍手：「好了好了，别说这么多了，好好打好咱们的比赛，回去请大家吃大餐！」


    预选赛直播间早已挂好了标题：jt vs king，观众们搬好小马扎，准备看这一场期待已久的双屠皇对决。


    第24章 jt vs king


    第一场由king的监管对阵jt的求生，鸭头这边ban掉了红教堂，jt选择了里奥的回忆。


    解说道：「红教堂这张地图对求生者确实很友好啊，能用的东西很多，但里奥的回忆也不赖啊，我们上一场tiger的求生者就拿了一手冒险家，在这张地图优势非常明显啊。」

 第44页

    另一名解说道：「没错，毕竟下雪嘛，草丛和矮建筑又很多，压着脚步变小鼻嘎往那一蹲监管者很容易跟丢啊，让我们看看今天jt会不会也有一手冒险家拿出来呢。」


    jam站在几人身后，看到鸭头ban掉了古董空军，便道：「佣兵杂技可以先抢，怎么样？」


    喻妍道：「报告教练，咱们不能拿冒险家吗？」


    jam恨不得当场给喻妍一板子：「你平时练过冒险家吗你就拿？老老实实给我抢佣兵。」


    喻妍委屈道：「solene肯定会，她什么都会。」


    jam闻言犹豫了一下，上场预选赛她也看了，冒险家在面对歌剧这种追击型监管的时候确实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特别鸭头还跟拨云是一个类型的，拨云每次排到冒险家都要骂人。


    乔妤笑道：「好啊，我拿修机味在外面爽修，你来一熘。」


    喻妍想到鸭头的歌剧，抖了抖：「不不不，乔乔你还是拿牵制吧，我还是多苟一会。」


    张婵月笑道：「出息，再不想熘也得熘，歌剧难道还会佛你吗？」


    解说道：「jt这边是先锁了佣兵和杂技啊，鸭头后手ban掉了...小说家！近期小说家露面频率很高啊，不管是上ban位还是被选出来，哎我们奥尔菲斯也是妥妥的牵制位一哥候选人了。」


    另一名解说道：「歌剧确实有点烦小说家的，看jt这边要不要拿一手大牵制...来了！调香师！」


    解说道：「你ban小说家我就拿调香师，没毛病啊，solene的调香师也完全是职业水准。」


    鸭头最后一手禁掉野人，jt锁了啦啦队员。鸭头毫不意外地拿了歌剧，带挽留底牌，jt这边调香和杂技带飞轮，啦啦和佣兵带了化险为夷。


    解说道：「让我们来看一下选点啊，歌剧这个位置离啦啦佣兵比较近，其实要追大房调香也可以，但鸭头就要好好考虑一下调香皮下是谁了。」


    另一名解说道：「哈哈哈，确实啊solene还是比较难缠的，感觉鸭头会先追啦啦，或者逼一下佣兵的道具也可以。」


    进入游戏，歌剧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去追附近小房区域喻妍的啦啦队员。


    喻妍啊啊啊道：「来了来了啊！歌剧太快了我熘不久啊啊啊。」


    张婵月刚摸到机子，笑道：「别叫了桃花水，只要不倒遗产就行，没指望你熘多久。」


    白藏也说：「尽量就好。」


    喻妍在小房直接下板，歌剧进来肯定要先踩板，再从窗户翻出去拉身位，紧接着就是短板区博弈。


    解说道：「桃花水想操作，来看这个板博，诶！抽到刀了!鸭头出刀非常果断啊！」


    桃花水摁了花球冲进圣诞树废墟，先下一板，边熘边哭诉道：「到底是谁发明了歌剧啊，我一会可能要交飞轮了，你们准备挨过来救吧。」


    乔妤迅速道：「我贴。白白一会来补我的密码机，moon修完中场去开小门电机，最后修油罐。」


    歌剧几下闪至啦啦身前，先踩了板子，没着急交闪，一个蓄力刀骗出了喻妍的飞轮，然后再闪现一刀带走。


    喻妍：「我寄了。」


    乔妤迅速道：「别着急，机子是够的，我已经过来了。」


    歌剧这个点位能放的椅子没几个，乔妤已经蹲好了，因为歌剧刚把人放椅子上的时候大概率会去踩一下附近的放下的板子，运气好的话可以无伤救。


    解说道：「桃花水这个一熘算挺优秀的了，歌剧手下熘了将近三台机子啊。诶！鸭头别走啊！solene已经蹲过来了！」


    歌剧移速快，在队友还没赶来救人的时候踩一下就近的板子是很正常的思路，鸭头估计也没想到乔妤已经摸过来了，趁着鸭头踩板的时间，直接冲过去无伤救了一波。


    解说道：「无伤救确实要比卡半救收益高啊，solene的机子bai已经补上了，看二熘怎么样。」


    喻妍点了激励，两人进了板区，乔妤本来要走，突然一个回头下了板子，给鸭头上了一波强度。


    解说：「盖头了！本来看机子进度可能要多抓啊，但现在二熘节奏要起来了！」


    喻妍夸道：「啊啊啊啊你好帅啊。」


    张婵月也道：「好盖！」


    白藏早已经修完大房机走了，啦啦队员直接一个花球进了大房，调香贴了一下门，下板再盖一头。


    解说嚎叫道：「又盖头了！我天，solene的博弈功底太扎实了！这下节奏完全不一样了啊，这把完全有平局甚至三跑面！」


    第五人格的比赛往往短小但精彩，因为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有可能翻转局势，可能是一个空刀一次空闪，或者一个飞轮失误，再或者一个盖板，所以对选手的要求非常高，任何一次失误都是致命的，密码机仅剩半台的情况下，乔妤连盖两头，节奏就完全不一样了。


    鸭头难道反应不过来吗？他肯定可以，但一方面有点急，一方面赛前心态被影响，确确实实也给机会了。


    右下角切到了鸭头的特写，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樑，以及眉头拧出深深的一道线。


    弹幕早就满天飞了。


    【日本狗什么时候能死】


    【啊啊啊啊我真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日本把sar所有人痛打一顿！！！】


    【很难想像打歌剧还被人连盖两个头，粉丝能不能别找藉口了】


    【今年选手状态一个比一个烂，干脆都别打了，让日本赛区屠完算了】

 第45页

    【你们是人吗？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你主队没有心态被影响的时候吗？】


    【说实话，被solene盖头又不是被别人盖头，有什么好难看的，solene本来就强，要是桃花水这两个板子肯定盖不到脸上】


    【前面的你惹到我们桃花水粉丝那可就惹到棉花了】


    鸭头就算再被影响，基础操作也摆在那，下一刀带走喻妍，啦啦队员再次上椅，蓄力刀成功打中乔妤，可惜被乔妤提前放好的香水回掉了。


    密码机已经压好了，调香师和歌剧互骗一波，最后压着线救下啦啦，然后回头打算扛刀——


    这次，歌剧不再给机会，精准一刀带走啦啦队员，同时密码机应声而亮。


    解说恨不得站起来：「鸭头！！！能不能把啦啦留下！！！」


    调香手里有香水可以牵制身位，再加上乔妤博弈功底buff加成，鸭头当机立断转换目标，花球用完的啦啦队员被歌剧赶出和调香的激励范围，然后在椅子前一刀带走，直接秒上椅。


    另一名解说道：「鸭头切传送了可是门已经点开了！！能不能！！！」


    门虽然点开了，但开门也需要时间，鸭头传送的时机尚在开门之前，佣兵和杂技都在门口，歌剧蓄力刀刀中了杂技，也不贪，直接牵上了椅子，这个椅子离门很近，白藏徘徊片刻，问道：「救不救？」


    乔妤站在地窖附近，果断道：「救，有搏命可以跑。」


    解说也道：「哎！为什么刀杂技啊！bai可是一个满状态佣兵他还有化险为夷可以给队友套搏命！」


    佣兵直接弹腕过来，歌剧抽到一刀，但佣兵自带小搏命，救下杂技后两人再上一个大搏命，佣兵弹腕出门，杂技交了一个白球减速跳走，堪堪赶在倒地前跑出了大门。


    另一边地窖应声而开，调香师直接从地窖跳走，完成三跑。


    解说道：「这样jt就是在歌剧手里拿到一个三跑啊，非常不错，因为king想扳回一城的话就同样要还一个三跑才行，那压力就太大了，毕竟对面是拨云。」


    另一名解说道：「调香师这两个盖头板直接就翻了啊，感觉咱们的战队打歌剧越来越有研究了，以前讲究跑一个，只要在歌剧手里跑一个就算赢，但今年明显平局多起来了啊。」


    解说道：「没错，同时也是让我们期待下半场拨云和king人队的发挥，相信仍然会是非常精彩的一局！」


    第一局打了个三出，很不错，鸭头倒是意外地能抗压，king的人队状态如何就不知道了。


    乔妤她们回到备战间的时候，佐伊负责迎接，jam正在跟符晏卿说着话往外走，乔妤看见符晏卿小幅度地动了动肩膀，好像不太舒服似的。


    乔妤刚想开口，符晏卿似有所感一样伸出食指飞速在乔妤下巴上一勾，笑道：「打得不错，等姐速战速决，打完带你出去玩。」


    乔妤一时愣了一下，喉咙里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被身后的喻妍打断了：「姐我也想出去玩。」


    符晏卿冷淡道：「等你啦啦什么时候能熘歌剧五台机再说吧。」


    喻妍震惊道：「符晏卿你双标狗！」


    佐伊把乔妤几个往房间一推：「别狗不狗的，快进来啊，堵在走廊里干什么？」


    符晏卿哈哈笑着和jam一起离开了，乔妤只好和队友们排排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下一场比赛。


    king这边人队选了病患杂技啦啦队员和大副，明显就是针对歌剧的选角，符晏卿身后站着jam，也选下了商量后的歌剧演员。


    jt家教练会研究鸭头，其他队当然也会研究拨云，况且拨云的打法很多时候都比较固定，研究的多了很容易摸清她的习惯，再加上可供研究的资料比鸭头多，这几年几乎大部分职业化的战队都可着拨云研究，到了今年，谁都敢说一句快把拨云摸透了。


    但拨云的魅力就在这里，她随便任何人研究，因为自信不会被任何人超越————


    游戏载入，两位解说同时惊唿：「拨云...没带挽留？！」


    第25章 jt vs king


    拨云带的是底牌和封窗。


    解说道：「看来这边是要打一个前期啊，其实感觉不带挽留还是太冒险了呀，要知道歌剧在带挽留的前提下三人开门战是很容易翻的。」


    另一名解说道：「没错。但那是普通监管，让我们来期待一下拨云的打法。」


    符晏卿首先选点就在木屋旁边，明摆着一上来就要用封窗，求生者是看不到监管带了什么天赋的，只能在局内判断，所以当杂技翻窗绕一圈回来发现窗户被封掉以后不得不转点，拨云迅速拿到第一刀。


    解说：「漂亮！太丝滑了，那这样杂技也是交了一个红球跳走了，接下来就是看短板博弈——抽到了！」


    杂技本来是想下板盖头，可惜拨云出道五年，只有第一年被盖过一个头，能成功盖到她头的概率比单抽出金的概率还小个千儿八百，一个时机不对，被拨云一刀果断带走。


    解说：「这个追击节奏相当好！现在三台机子都不到一半，感觉要多抓了啊！」


    备战间里，乔妤认认真真地盯着ob屏幕上的歌剧，再一次感受到符晏卿这个人独具一格的魅力，她想跟队友们讨论一下刚才精彩的出刀，转头一看，佐伊正在和白藏讨论什么样的裸甲好看，jam最近太累，这会正在打盹，张婵月和喻妍已经掏出手机开始讨论一会去吃什么。

 第46页

    乔妤：「？」


    佐伊注意到乔妤的表情，哈哈一笑：「不用紧张乔乔，拨云掏歌剧，他们能赢我当场辞职。」


    他这样一说，喻妍才发现乔妤正襟危坐，好像有点紧张，于是也笑道：「拨云向来不用人操心的，来挑好吃的吧乔乔！你喜欢小龙虾还是私房菜？对哦你不能吃辣，那川菜馆先不考虑了。」


    jt向来出了名的团队氛围好，乔妤这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队员乃至经理教练，居然都如此坚定不移地相信拨云，简直快要把她神化成一个信仰符号，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拨云毕竟不可能一辈子叫拨云，作为符晏卿的她也只是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而已。


    符晏卿到深冬才满二十四周岁，正常二十多岁的女孩应该是刚毕业的年纪，可能在工作岗位上卷生卷死，可能还在深造学业，为生活疲于奔命也好，为梦想孜孜以求也好，压力都是自己的，幸福也是容易创造的。


    二十三岁的符晏卿已经用肩膀架起队友乃至几百万粉丝的信赖期许五年了，没人知道那是怎样的分量，大家也理所当然地觉得她不累。


    另一边，没带挽留的拨云也确实如赛前说的那样速战速决，都没拖到开门站，干净利落地拿下四抓，比分再次来到惊人的8：1。


    【拨云不管打什么观赏性都很强，感觉她就是为这个职业而生的】


    【总算知道拨云为什么这么多老婆粉了】


    【加一，路人粉转老婆粉】


    【加一，jt队粉转老婆粉】


    【加一，桃花水粉转老婆粉】


    【哈哈哈哈前面的桃花水知道吗】


    【不是，先别忙着转粉啊，没人转拨云和solene的cp粉吗？刚刚镜头给备战间，那几个心大的估计都在商量去哪庆祝了，只有solene乖乖地看屏幕】


    【新锐指挥x强势监管，不要太好磕】


    【从乔乔首播的时候就是了，从没见过铁血监管拨云佛过谁】


    【啊啊啊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再一起排啊】


    弹幕开始了奇怪的走向，现场的人当然不得而知，第二局开始，king居然换下了鸭头，上了替补监管。


    喻妍道：「这是干嘛？king还藏大杀器了？」


    jam说：「不见得。你管人上谁干嘛？打好我们自己的就完了。」


    不光是解说和观众选手，备战间里的符晏卿也皱了皱眉头：「king还有替补？」


    这话真不是瞧不起king，而是作为一个民间队，他们能找到一个鸭头，难道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佐伊道：「这个替补确实登记了，怎么说呢，实力是没有鸭头强的，不过鸭头那个状态，估计他们教练也有自己的考量吧。」


    说到这，佐伊自嘲一笑：「人家日本赛区今年预选赛黑马频出，你说咱们赛区是怎么了？松松状态不好就不说了人家确实有伤，tt的监管也没发挥出来，现在鸭头也这样，这是干嘛，屠夫寒冬啊？」


    简直就像一颗陨石撞击地球，碎片只挑着ivl的监管砸一样。


    这把king估计是难进了，到了败者组，鸭头就要和松松以及tt的监管小羊争夺一个出线位，也就是说三大监管只能出线一个。


    符晏卿看着ob屏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king这边拥有选图权，定了永眠镇，全局禁选先禁掉了祭司古董，然后禁掉先知杂技，jt这边抢了佣兵和小说家。


    解说道：「这边后手禁掉了玩具商和调香师啊，其实永眠镇会不会禁病患收益更高呢？假如，我是说假如他要想玩疯眼的话。」


    另一名解说道：「哈哈哈，鸭头上次的疯眼可是让人印象深刻啊，永眠镇确实很适合打疯眼，但看这手禁选确实不像啊。感觉还是鹿头收益更高。」


    jt人队这边锁定了佣兵小说家病患以及心理，king替补选了鹿头，选点在了独栋，一进场就选择首追病患。


    解说道：「啊？真的要追病患吗，这个点也可以追心理啊明明，病患手里有三个钩子很容易牵制了，吃一刀转点墓地的话还可以坐电车硬控二十几秒。」


    另一名解说道：「这就要看鹿头怎么操作了……桃花水这边是直接钩走啊，哎！鹿头空勾了！」


    鹿头应该是想预判病患的落点，但是距离稍微远了一点，喻妍稍微往前一走就躲掉了。


    对面监管不是鸭头，喻妍明显对自己一熘这件事轻松了不少，转进墓地还有空嘲笑：「哈哈！他空啦！」


    然后紧接着就被一勾勾回来，美美吃刀。


    张婵月：「哈哈！他中啦！」


    喻妍：「……」


    喻妍忍辱负重地上了电车，到下一站停的时候，三台机子进度都很可观了。


    鹿头等在站点，喻妍下车直接交钩，但还是被鹿头勾子的判定勾回来了，一刀倒地。


    喻妍：「我靠，这勾子也太犯规了！」


    张婵月稍微一看，发现还是乔妤去救最合适，不禁对这俩人的虐缘感嘆道：「你俩真是绑定算了。」


    喻妍配合唿唤道：「奥-尔-菲-斯—」


    乔妤这手小说家拿出来就是打救人位的，也带了化险为夷，她估摸了一下电车时间，等喻妍过了半才来。


    解说道：「这已经过半了啊，难道jt是想卖吗但是没必要啊，救人位状态都很好，还是说想保开门战？」


    另一名解说看着电车缓缓靠近：「这可不好说，感觉solene想操作。」

 第47页

    乔妤想用隐喻就得持续观察监管的正面，但她走位优秀，本身就博弈功底扎实，并没有让鹿头拿到刀，时间卡好之后，自己站在轨道上，直接给鹿头来了一手位置互换，紧接着电车飞驰而过——


    解说道：「给鹿头撞到了！！！这可是一波大节奏啊，solene！！！」


    小说家在和鹿头交换位置后还有一小段加速，直接救下了喻妍，喻妍交钩逃走。


    此时密码机也压好了。


    【中立生物上大分】


    【没人懂吗，solene那个躲勾看得我快高巢了】


    【本场mvp-电车】


    【solene为什么能把时间卡得这么准，她把躲勾的时间也算进去了】


    【不是，没人问为什么要上替补吗？为什么要把鸭头换下去？这替补根本打不了jt啊】


    【king不会运营能不能别乱学，这种程度的决策失误都会犯？】


    【solene拉满了，king这个替补也拉满了，拉屎的拉】


    喻妍交钩飞走，心理已经贴好门了，密码机直接开，鹿头刚勾过去，直接被站在板子外小说家再换身位，队友从大门离开，小说家自己走了地窖。


    至此，king再无翻盘可能，jt保送小组赛，在jt成立的第五个年头再创零败进小组赛的成绩。


    两位解说都站起来：「那还是要恭喜jt啊，这两把桃花水和solene都秀翻了啊。」


    【恭喜jt】


    【拨云下把再奖励自己一把红夫人】


    【哈哈哈哈咩瑞时装秀】


    【我说你们king和sun打jt打得比分都一样，真不是亲兄弟吗？】


    喻妍边走边道：「说实话，为什么要换替补啊，感觉跟鸭头比压迫感少太多了，打得我都快睡着了。」


    jam敲了一下喻妍的头：「别在赛场说这些，先回去。」


    jt众人回备战间的路上路过了king的备战间，骤然听见里面有人大声喊了一句：「不服就滚！看看出了这门有哪个战队要你！」


    几人都一愣，随后看见鸭头摔门出来，眉头紧锁，眼底还有点红，一抬头就差点跟乔妤撞上，连忙往旁边走了几步，然后沖几人淡淡点了个头，转身走了。


    喻妍愣了，小声道：「我靠，什么情况？」


    jam看见走廊有备采的摄像机，连忙拉了喻妍一把，带着几人回了备战间。


    第二局下半场，拨云再次掏出红夫人美美秀了一把，完成四抓，至此jt顶着零败的头衔正式晋级小组赛，至于后面的胜者组第一，输赢都不影响，赢了更好看一点，输了也没事，完全没压力。


    符晏卿一回备战间就把队服外套扔给佐伊，沖乔妤一抬下巴：「走吧。」


    喻妍立刻嗅到姦情的味道，瞪大了眼：「干嘛去？」


    符晏卿压根不避嫌，也不忌讳，揽过乔妤的肩膀，沖喻妍骚气地眨眨眼，拖长了调子：「约会啊。」


    第26章 端倪


    乔妤整个人都晕头转向的，被符晏卿搂着出了门，穿过喧嚣的粉丝群，符晏卿还煞有介事地跟粉丝打招唿，最后把乔妤塞进地下车库那一辆熟悉的库里南里。


    靠在软背上，乔妤的灵魂好像才刚刚落地，稀里煳涂道：「我们要去哪？」


    符晏卿妆还没卸，红唇张扬，眯着眼沖她一笑：「约会啊，干嘛，还是说你想回基地休息？」


    乔妤看着符晏卿姣好的面容，耳根瀰漫上一层粉色，感觉心脏被一噼为二，一半咣当在天上，欢欣雀跃，恨不得就地以身相许，像蟒蛇一样缠着着符晏卿，天涯海角，对方想去哪就去哪。另一半却又不自觉地泡在晦暗的泥汤里，忍不住茫然地想：她是什么意思？


    她说约会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是说因为对方早早放下了，才能毫不在意毫无负担地把这种词吐露出来，只是寻开心的？


    乔妤被符晏卿一句话钓得不上不下，一时间没能在当时给出回应，自己戴着八风不动的面具在座位上装高手，等回过神来下了车，才发现目的地是沈容的工作室。


    乔妤另一半飘着的心终于坠地，几乎有些惶然：她还是不信。


    沈容早上接到符晏卿电话的时候确实是有点惊讶的，她不建议让乔妤直接接受治疗，因为怕乔妤潜意识里会抗拒而无法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不过毕竟还是符晏卿更了解乔妤，她既然能把乔妤带过来，说明乔妤至少是愿意的。


    但当沈容打开门，看见乔妤脸上不太明显的别扭时，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这一看就是符晏卿把人骗来的！


    沈容不想跟一个从小在爱里长大的大小姐讨论为什么不建议强制让乔妤接受治疗，用自己超然的专业素养遏制着把符晏卿揍一顿的打算，笑呵呵地把两人请进来，一人分了一杯茶，最终还是没忍住狠狠瞪了符晏卿一眼。


    符晏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瞪我干什么？」


    沈容：「……」


    乔妤感觉这两人好像有话要说，自己提出想参观一下沈容的工作室，离开了接客厅，乔妤一走，沈容立刻道：「这是干什么？乔妤不知道？」


    符晏卿无所谓道：「不知道啊，怎么了？」


    沈容目瞪口呆，差点把「渣女」两个字刻在符晏卿的脑门上，符晏卿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脸色却很认真：「你说她的情况不适合当面治疗，原因是什么？」

 第48页

    沈容耐心道：「我认为她有一定的牴触心理，如果一个病人没有自己想要走出来的念头，任何治疗都很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况且一般的疗程都很繁琐复杂，还得搭配药物，你们现在还在比赛，乔妤能受得了吗？」


    符晏卿看着自己一次性纸杯的里茶叶层层叠叠窝在杯底，不明显地笑了一下：「你太小看乔妤了。」


    沈容一愣，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从沈容刚认识符晏卿的时候，她就认真地想过一个问题：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自信以至于到自负程度的人？


    符晏卿的每一次决定都大胆无比，高中的时候为朋友一怒冲冠，一个人把四五个混混堵在巷子里揍，最后险些被吊销学籍，好不容易磕磕绊绊上了大学，转头又扎进在当时看来毫无前景的电竞行业，气得父母走后门要求赛事组开除她。


    可她好像又总有办法，打个架也能不留证据，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打电竞第一年又拿了冠军，让父母无话可说，高中帮的那个朋友后来进了顺锦，在组建女队的事上帮了很大的忙，就是现在在jt当首席经理的佐伊。


    沈容以前总觉得符晏卿有家里给她兜底，所以总是格外放肆，可是佐伊说她上高中起就没有花过家里的钱了，自己还和几个朋友下海创业，自己从小到大的那一点积蓄全都砸进去，十几岁的时候连锁店就开了一大片，虽然不是董事长，但也是能拿分红的小股东。


    她好像什么都能干得很好，简直就像机器人，甚至打了这么多年职业，归来仍是巅峰期。


    沈容看见落地窗外面透进来一片暖洋洋的斜光，正好打在符晏卿脸上，高挺的鼻樑撑出一小片阴影，乍一看像油画里冒出来的中世纪美人。


    连光都偏爱她。


    沈容嘆了口气，伸出一根食指恶狠狠地点了点符晏卿，转身去里面找乔妤了。


    符晏卿对沈容的工作能力放一百个心，自己就坐在外面沙发上等着，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等到外面天都全黑了，沈容的小助理来给她续了第二十多杯茶，喝得她嘴里犯涩，乔妤才出来。


    符晏卿久违地感受到一丝紧张，忍不住站起来朝乔妤走去，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脸色，感觉白里透红，比来的时候好得多。


    乔妤也没见过符晏卿这样，忍不住笑了笑：「干什么？」


    符晏卿觉得这话耳熟，似乎应该跟一句「讨吻吗？」才合情合理，看乔妤笑得好看，心里喜欢得不行，忍不住拉过乔妤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沈容跟你说什么了？没说我坏话吧？」


    沈容真是行业翘楚，她并不直说乔妤的问题，也没有具体的治疗程序，进屋就从聊天开始，等乔妤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聊了好几个小时了，而且过程相当愉快。


    乔妤低头看了看被符晏卿握住的手腕，忍不住弯了弯眼睛：「没有，她还夸你呢。」


    到了停车的地方，乔妤靠在车上，符晏卿站在她身前，另一只手腕也握上了，心里并不在意沈容夸了什么，但还是借着这个问题低头看着乔妤，轻轻道：「哦？夸我什么了？」


    乔妤抬着脸毫不避讳地看符晏卿，感觉到对方越靠越近，憋着坏笑忍不住道：「夸你前女友很多。」


    符晏卿：「……」


    天杀的沈容，老娘要宰了她。


    看见符晏卿表情僵了，乔妤觉得好玩，咯咯笑个不停，被符晏卿一把塞进车里，一直笑到车发动起来，然后听见符晏卿略尴尬的解释，声音很小，像是在嘟囔：「是谈过几个……」


    乔妤忙着自己乐，那句话根本不是沈容夸的，是她自己瞎炸的，没想到还真给炸出来了，转头去看符晏卿。


    符晏卿开着车感受到了乔妤灼灼的目光，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后来是谈过两个，但时间都不长，那会又忙着比赛，确实也没顾得上人家，手都没拉过几次，觉得不好耽误人家，就散了。」


    乔妤这是第一次听符晏卿讲那年冬天之后的事，即使不是她愿意听到的话题，也安安静静地听了。


    符晏卿有点不自在：「我是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姐都交代了，你看着办吧。」


    她嘴上狠，说让乔妤看着办，其实心里紧张得要死，虽然当初是带着点报復的心理，但确确实实也算无缝衔接了，乔妤要觉得膈应，自己也是活该。


    乔妤安静片刻，看着导航的目的地是基地，问道：「我们不是要去约会吗？」


    符晏卿都准备好被乔妤骂了，闻言「嗯？」了一声。


    乔妤翻了翻导航：「不是要约会吗？这里离商场挺近的。」


    符晏卿驾驶着自己的库里南一个漂移拐弯，拐到了去商场的路上。


    事实证明，就算是临时约会，符大小姐也是个完美主义狂魔，先带着乔妤逛了花店，挑了一捧曼塔玫瑰，趁着这点时间用手机安排了餐厅位置，还指定了一位养眼的漂亮小提琴手，然后在餐厅能俯视城市的豪华包间里和乔妤吃了一顿晚饭，两个人还喝了一点红酒，最后就是符晏卿个人爱好沉积多年以至于变成执念的项目——打扮乔妤。


    乔妤总算知道为什么很多女孩都喜欢看总裁文，没有别的原因，总裁带着你到一家店里插着兜捏着银行卡让你随便买的场景简直帅得人双腿发抖。

 第49页

    这是什么？爱马仕，买！这是什么？香奈儿，买！这是什么？迪奥，买！


    符晏卿启动买买买大法，首先在包包上给乔妤安排了几年的量，然后就是各种琳琅满目的裙子和鞋，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穿在乔妤身上。


    柜姐收穫了业绩，符晏卿收穫了满足感，两方人都笑得合不拢嘴，一拍即合，从包区辗转到服装又辗转到珠宝，最后在掏卡要买七个大金镯子一周每天不重样的时候被诚惶诚恐的乔妤拦了下来，採购之旅宣告结束。


    每个店的店主都安排了帮忙提东西的店员，两人身后跟着两个大长队，浩浩荡荡，像土味短剧里的场景，符晏卿倒是爽了，乔妤恨不得捂着脸走。


    隔壁店吵吵嚷嚷的，好像是有人在问路，但店员怕耽误营业不想理，左左右右地就推搡起来，符晏卿懒得看，乔妤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一个衣着讲究的中年女人带着一个年轻男人，不由得一愣。


    正是徐成秀和她的儿子陈梁。


    第27章 聊天


    她们这一行人太过瞩目，陈梁本来看背影不太确定，乔妤转过头后一下子就确定了，开心地沖乔妤招手：「姐！」


    这下符晏卿也回头了，乔妤只好淡淡地看着陈梁沖自己跑过来，陈梁是个还在上高中的半大小子，每天脑子里只想着怎么玩和怎么玩得精彩两件事，家里的事徐成秀估计不会告诉他，因此浑身上下冒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傻气。


    陈梁站定以后挠了挠头：「姐！没想到在这遇上你了，妈说想来看看你，又怕打扰你比赛，我们就想着偷偷去你基地给你一个惊喜！」


    网上是查不到jt基地的具体位置的，除非有心人专门去调查，这个心就不会是什么好心了，因此符晏卿越过陈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身后的徐成秀一眼。


    徐成秀也算半个贵妇，身上都是牌子货，听见儿子说这话不免有些尴尬，干笑道：「妤妤，最近忙不忙呀？舅妈想来看看你。」


    乔妤还没回答，陈梁自己先打断道：「姐我看你的比赛了，简直太精彩了！我天，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怎么厉害！能给我签名吗？」


    陈梁自己自嗨，徐成秀有心想跟符晏卿打招唿，一直没能找到机会，符晏卿这是第一次见到乔妤的家里人，难免想表现一下，自己风度翩翩地沖徐成秀伸出手：「您好，我是乔妤的队长。」


    徐成秀连忙握住：「哎，好好好，我听妤妤提起过的，她说你很照顾她。」


    乔妤当然不会跟徐成秀提基地里的事，这话大概是徐成秀跟着陈斌做生意惯了说的客套话，既夸了符晏卿也能显示乔妤跟家里关系近。


    符晏卿也显然当成了客套话，偏头看着乔妤笑了一下，甚至带了几分溺爱在里面：「乔乔总是这样。」


    陈梁继续絮叨道：「这位姐姐，你是拨云啊！我天我超喜欢你的！你也能给我签名吗？」


    徐成秀找到机会，立刻道：「梁梁，哪有一上来就管人家要签名的？再说这里也没有纸笔呀，咱们还是先去你姐姐的基地，我也好久没和妤妤说过话了。」


    陈梁哦哦了一声，转头去看乔妤，符晏卿对选手的家人进基地这件事并不在意，张婵月的妈妈就经常来送美容卡，但自己也不好一口答应，还得看乔妤的意思，于是也转头去看乔妤。


    乔妤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敛着眼皮：「舅妈，基地不让外人进。」


    陈梁立刻道：「啊，那我怎么要签名呀…」


    符晏卿发现自从这母子俩出现以后，乔妤的状态就变回了刚来基地那段时间，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反正就是淡淡的，也很少说话。


    符晏卿从兜里掏出纸笔来：「没事弟弟，姐姐现场给你签一个不就得了。」


    陈梁高兴了，徐成秀估计也没想到还有人出门身上会专门携带纸笔的，看那纸的样式还真是专门给粉丝签名用的，现在连个蹩脚的理由也没了，只能站在一边干笑。


    符晏卿几句话哄的陈梁找不着北，签了名就高高兴兴地把乔妤两人送走了，符晏卿还煞有介事地跟弟弟挥手告别，好像她俩才是姐弟一样。


    等上了车回了基地，乔妤仍然是没什么兴致的样子，跟刚从沈容那出来的时候状态明显不一样，回来就跟喻妍她们继续训练去了，符晏卿本来还想找机会问问她那个舅妈的事，但乔妤明显是一副隐隐拒绝的态度，就没再开口。


    乔妤也没想到徐成秀到上海来了，她和徐成秀家说不上有什么感情，因此心里有些奇怪，不免又想到她那个做生意总是失败的舅舅身上。


    反正自己手里真没什么钱了，那四百多万就当报答舅妈那两年收留她的恩情，其它的她也管不着。


    第三周的预选赛，tiger发挥不好输给了vc，vc总体实力在所有俱乐部里也算垫底，jt打起来毫无压力，两局迅速结束比赛，正式晋级小组赛。


    b组第一晋级小组赛的是老牌战队战峰，jam的第一支战队，在当年大换血之后成绩一直不好，今年也有隐隐回春之势。


    日本赛区的sar也预选赛第一晋级了，当天发了一条推特：【真是可惜，king的鸭头选手还得再努力呀，想当nn二代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nn是sar的监管，油刘海比鼻子都长的宅男。


    鸭头的粉丝再次和sar粉吵了起来，但king毕竟是民间队，粉丝体量不大，再加上sar国内国外都有很多老粉，撕起来太占优势。

 第50页

    佐伊坐在转椅上，手里扒拉着两方骂战，嘴里啧啧道：「这骂的什么玩意，鸭头的小粉丝战斗力一般啊。」


    张婵月跟他坐在一块，也扒拉着手机看：「确实，建议她们跟拨云粉丝取取经。」


    佐伊倏地转头瞪她：「干啥呢你还不训练去，以为拿个预选赛第一就稳了？咱们裁判长抽籤的那臭手你不知道吗？到时候一手抽个死亡组，我看你还乐的出来。」


    张婵月嗑瓜子道：「我是想跟乔乔练练，不是你许了假让她去找沈容姐吗？」


    一旁的符晏卿摘下耳机，难怪她起来这一会都没见乔妤：「她又去找沈容了？」


    张婵月看她的表情看乐了：「昂，怎么，不是你俩让人去的吗？去了还不乐意？」


    符晏卿面无表情地又戴上耳机，磨了磨后槽牙。


    她是让沈容多跟乔妤聊天，看这三天两头的架势沈容都快把她老婆拐走了！


    沈容的工作室里通风很好，也不用什么奇怪的香，沈容本人又是喜欢喝茶的，茶水一滚起来满室茶气，让人忍不住心里平静。


    乔妤跟沈容混熟了，伸手给沈容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满足道：「以前也没发现普洱还真挺好喝的。」


    沈容笑道：「这是符大小姐送的，一块饼比我命都贵，肯定香。」


    乔妤说：「晏卿也喜欢喝茶，但平时总见她喝枸杞。」


    沈容道：「她这个人，别看没心没肺的，养生得很，高二寒假的时候非跟着朋友跑到沿海去创业，骗她妈说出去穷游体验生活，回来的时候一手冻疮看都没法看，吓得她妈妈以为她被绑去挖山了。」


    沈容每次一说符晏卿的事，乔妤就听得格外认真，眼珠不错，安静得像一幅画。


    沈容继续道：「刚开始以为冻疮就是全部了，后来穿短袖露出胳膊上的淤青，符妈妈吓着了，问符晏卿又什么都不说，就自己找人去调查，才知道他们创业的几个伙计没有启动资金，在沿海那边找了个废弃医院住，床垫子都不衬几个，借了贷还不上，每天都有人上门催债。」


    「后来到高三的时候符晏卿颈椎越来越不好，符姨带她去检查，才发现不光颈椎，胳膊脖子腿基本都有点毛病，经期紊乱了大半年，吓得符姨找了十几个保镖不让她假期再出去，她倒好，好不容易上了大学，转头又去打电竞了。」


    沈容这样一说，乔妤才发现符晏卿确实不穿短袖，自己刚来基地那会正是夏天，她也不穿，五年前恋爱的时候天天穿裙子也是把胳膊肩颈捂得严严实实的。


    沈容嘆了一口气：「你说她到底图什么呀？要钱要权的，她家里都不缺，想丰富阅歷，那也有一万种办法，十几岁的小姑娘非拼这个命干什么。」


    符晏卿看着不着调做事又冲动，其实是个心里很有力量的人，这份力量或许就是源自年少的时候拼过命的阅歷，以至于现在jt整个战队都毫无保留地把未来放到她的肩上。


    沈容又笑道：「其实符晏卿小时候又横又娇气，别人碰过的玩具转头就扔，刚上高中的时候还干过往人脸上甩钱这种事，可见拼拼命也是有好处的，见见世界也容易丰富自己嘛。」


    乔妤笑了笑：「晏卿很优秀。」


    沈容说：「等这赛季打完了，不如也给自己放个假出去走走，休息休息才好劳逸结合嘛。」


    第二壶茶水咕嘟咕嘟地沸起来了，乔妤不回答，沈容也不着急，给两人的茶都满上，片刻后，乔妤看着外面将暗的天色，面色淡淡道：「沈老师，你说神经病会遗传吗？」


    沈容一愣，敏感地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将要把乔妤的内心撕开一条小缝。


    乔妤自顾自小声道：「如果一个人，他的父母都是妖怪成了精变的，那他也能叫人吗？会不会表面上看起来是人，一到晚上，也会忍不住跑出去喝血吃肉呢。」


    沈容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你知道如果是符晏卿，她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吗？」


    乔妤想了想，笑道：「她大概会说，放什么屁，建国之后妖怪不许成精。」


    沈容笑了，沖楼下那辆停了半天的库里南努努嘴：「你队长在那等半天了，既然不许成精，还不快去让她看看，省得每天发消息来吐槽我拐走了你。」


    乔妤目光落在开着车灯的车上，目光忍不住温柔起来，又带着一点专注，让沈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一张容易让人沦陷的脸。


    乔妤转过头来，脸色平静：「沈老师，上次你说的药物配合，是怎么个配合法？」


    第28章 晚灯


    乔妤上了车，现在已经入冬了，符晏卿因为要开暖气所以没拧钥匙，但也没发动，先握了握乔妤的手，皱眉道：「怎么这么凉？沈容该不会虐待你吧，让你给她干活了？」


    乔妤笑着摇了摇头：「…没。」


    她看着符晏卿把自己的手两只手捧着揉搓，神色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开口道：「晏卿。」


    很多人都管符晏卿叫晏卿，有时候也叫拨云，或者干脆符神，但那么多人叫，都没有乔妤叫得奇怪。


    符晏卿感觉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两个字一样，从乔妤嘴里冒出来，带着一点缱绻的尾音，她声音又温和甜蜜，叫得符晏卿一下子有点不知东南西北。

 第51页

    符晏卿给她暖手，静静地等着下文，乔妤却不说了。


    乔妤有些后悔叫这一句，心道我该说吗？我该怎么说？直接说我爸妈都是疯子，我可能也是个疯子，你对我这么好，掏心掏肺，跟我在一起，我可能会打你，拿菸头烫你，给你的耳朵打满我喜欢的耳钉，把你身上每一寸都纹上我的名字，密密麻麻，一点属于你的缝隙也不放过吗。


    乔妤说不出口，她害怕符晏卿可能会露出的任何一点厌恶不解的表情。


    直到许多年后的这一刻，乔妤才真的明白原生家庭给她带来的伤害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她的精神早已满目疮痍，恶臭的脓疮被这副精心的皮囊包裹着，不往外倾泻，但不代表没有。


    沈容说让她出去走走，她该走到哪个天涯海角才能找到解药呢。


    最终乔妤还是说：「我们快回去吧，晚上训练迟到了佐伊又该嘀咕了。」


    符晏卿敛下了眼皮，知道还不是时候，开玩笑地收回手，搭在方向盘上：「唉，姐把你放心里，你把姐踹沟里，算了算了，在沟里我也乐意。」


    看见乔妤的微笑僵了，符晏卿不再多说，踩着油门带乔妤回了基地。


    佐伊晚上安排了预选赛的復盘会，主要给大家讲一讲ijl战队的一些局内分析，毕竟小组赛就要开始有外国战队加入，欧美韩国东南亚还好说，这些国家第五人格不算出圈，训练体系也不成熟，因此中国赛区最大的对手就是日本赛区。


    而日本的强队，首当其冲就是sar。


    佐伊道：「乔乔可能不知道，我就先说说这个战队噁心在哪，其实要说手法也不是特别高明，但就是噁心——他们经理喜欢搞心态。大家也看到最近鸭头的事了，这段时间微博推特什么的都少看，虽说我们小组赛出线概率很大，但为了这种傻逼烦心当然还是不值的，最近又逢他们搞事高峰期，反正你们自己注意，也不要主动带节奏。」


    说完，佐伊那笔一指符晏卿：「特别是你！」


    符晏卿无辜地指了指自己：「我吗？」


    佐伊恨不得当场摔笔：「就是你！看别人干什么！上周谁让你用大号点赞骂sar的帖子的，害得我公关了好几波手滑，到现在还有人骂我们居心叵测！」


    符晏卿懒洋洋道：「就是手滑，怎么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敢说是手滑。」


    佐伊捂着心口瘫坐在椅子上，一副马上断气的架势，示意jam来讲比赛上的事。


    jam憋笑，装作严肃地指了指符晏卿，然后掏出自己的资料：「sar咱们也打过，ijl那边的老冠军了，今年新招了一个监管两个求生，怎么说呢不愧是sar看上的人，出淤泥而全染，实力很强，素质不详，素质方面不多说了，今天就单说说实力。」


    「上一个监管已经给弄到替补位上了，新来的这个监管叫nn，汇总的视频资料都发到群里了，绝活愚人金，该说不说确实强。我和佐伊前几天制订了针对愚人金的训练，大家下面几天就针对着练一下。」


    喻妍道：「外国赛区是和咱们思路不一样嗷，我还看到有欧美战队的监管喜欢玩记录员的，东南亚那边还有孽蜥绝活。」


    jam说：「这些都会给大家出针对训练，前两把bo的歌剧和鹿头也不能放下，总之这几天大家就加加紧，虽然不一定跟sar分到一个组，但总不能等分一个组了再开始练对吧。」


    喻妍双手合十：「裁判长再爱我一次。」


    张婵月双手合十：「裁判长再爱我一次。」


    白藏双手合十：「裁判长再爱我一次。」


    佐伊一跃而起：「现在做法有什么用？把握当下才是重点！人家tt又搞了个日援监管进来，明摆着要开始发力了。」


    喻妍道：「tt怎么还招日援，而且他们的问题又不出在监管身上，kuku在一天他们就输一天，唉，心疼我煦煦弟弟，这下不得不开始练卡哇伊了。」


    张婵月说：「还是心疼心疼我们自己吧，你没看网上怎么说？我们打sun遇到light状态不好，打king遇到鸭头下场，打vc弱队混进小组赛，下次该怎么混？买兇杀了sar监管？」


    喻妍怒道：「虽然这赛季状况是多了一点，可我们操作摆在那啊，就是他们状态好也赢不了好吧。」


    佐伊立刻作势要没收张婵月的手机：「我刚刚怎么说来着？让大家最近不要看网上的消息，你还上赶着搞自己心态？」


    张婵月立刻把手机揣兜里，一指乔妤：「乔乔也看了，不能光骂我。」


    佐伊看向乔妤，乔妤的脑子还停留在符晏卿的车上，糨煳一样，莫名其妙感觉大家都看过来了，立刻跟道：「哦，裁判长再爱我一次。」


    佐伊「………」


    佐伊掏出速效救心丸把这群祖宗请出去了。


    求生队友手牵手走了，符晏卿自己去练自己的，练了两把收到了沈容发来的消息。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乔妤今天从我这开走了一点药，分量比较小，吃了可能会有点后遗症，犯困什么，让她睡前吃。】


    符晏卿：【什么药？】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一点安神的药，不用紧张，配合治疗用的，感觉她有一点神经衰弱。】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放心，我不会药死她的，不过疗程比较长，你们又得打比赛，疗程只会拖得更长，我也不敢给她开剂量勐一点的。】

 第52页

    符晏卿记得乔妤确实睡觉不太安稳，回了沈容一句知道了。


    虽然刚拿了预选赛第一，佐伊也并没有要给大家放假的意思，jt几个人开完会就在自己机位上练到凌晨，最后张婵月先熬不住，打着哈欠上楼了。


    乔妤待到最后，没人跟她练，就看了一会jam发在群里的视频资料，然后收到了符晏卿发的消息：我在你房间，还不休息吗？


    乔妤咽了一口唾沫，先关了直播，关了电脑，收拾好桌子，又去茶水间喝了半杯温水，把椅子推进去，数据线拔走，才同手同脚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的暖灯，一片昏暗，乔妤一开门就被符晏卿拉着手腕抵在门上，符晏卿低头轻声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人家等了半天了。」


    乔妤耳根一阵发热，符晏卿靠得有点近，乔妤能看见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借着暖光在眼下打出一小片阴影，嘴唇薄薄，带着一点红。


    乔妤说：「看了一会群里的视频。」


    符晏卿声音低低的，有点像蛊惑：「那也得休息呀，沈容给你开的药在哪？吃了早点睡吧。」


    乔妤知道沈容大概率会把这件事告诉符晏卿，所以没意外：「在我床头柜里。」


    符晏卿去找出了药，然后下楼给乔妤端了一杯温水，亲眼看着她吃完洗漱后躺在床上，关了灯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乔妤觉得好笑：「你当哄小孩呢？」


    符晏卿另一只手撑着下巴，也笑：「哄小孩怎么了，我乐意。」


    乔妤在黑暗中独自笑了一会，慢慢又不笑了，轻声道：「干嘛要这样？」


    符晏卿撑着头快眯着了，听见乔妤这句话「嗯？」了一声，一时没分清是哪方面。


    乔妤轻轻道：「队友之间还有哄睡服务吗？」


    符晏卿睁开眼：「队友之间当然没有。」


    乔妤很想问「那什么关系有？」，但话临到嘴边，还是没勇气说出来，像过去所有没能说出来的话一样，打算悄悄烂在自己心里。


    可是一个人一颗心就那么大点，烂的东西累积得多了，就没有多余的空间再塞了，乔妤觉得堵得慌，符晏卿已经自顾自回答了她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符晏卿说：「当然是自己人。」


    符晏卿想循序渐进，不想给乔妤太大的压力，说了一个模稜两可的「自己人」，又轻笑着补充道：「你跟你舅妈说可以管我借钱，不就是把我当自己人吗？」


    乔妤愣了一瞬，问道：「什么借钱？」


    符晏卿「嗯？」了一声：「你舅妈说你说的，可以管我借一点钱，怎么了，你不知道？」


    乔妤脑子一凉，霎时如坠冰窟，几乎有点无地自容：「你借给他们多少？」


    符晏卿也没想到乔妤不知道，解释道：「你舅妈说先借一百万，我说手头没这么多，就先借了十几万，怎么了？你真不知道？」


    我该知道吗？


    乔妤绝望地想。


    第29章 讨吻


    符晏卿实在想不明白，哄了一晚上睡，为什么乔妤反而和自己更疏离了，甚至还没有刚来基地时候的状态好，简直有点像五年前刚分手的时候，带着一种漠然麻木的逃避感。


    符晏卿每每想跟乔妤说句话，乔妤就敛着眼皮，点头微笑嗯，以不变应万变，既不回应也不接受，最近训练又忙得要死，再多的时间符晏卿也抽不出来了，只能用手机跟沈容发消息。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她那个舅妈是什么人？】


    符晏卿：【我托我妈打听了，就普通做生意的，最近好像是投资失败了吧我也不清楚。】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他们管你借钱你就真借啊】


    符晏卿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借，且不说这是乔妤的亲戚，就那十几万几百万的，对她来说也压根不是钱，只不过大头的钱确实被她妈存了死期拿不出来。


    a沈容伸腿瞪眼丸批发：【晏卿，乔乔是个要强的人，你这样会让她难堪的。】


    符晏卿敢说自己确实没想到这一点，在她的认知里，乔妤的亲戚找自己借钱反而是乔妤依赖自己的证明，求之不得。


    不过符晏卿也没想到乔妤不知道，那徐成秀是从哪弄来自己联繫方式的？


    而乔妤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脏触手终于缠上符晏卿了。


    符晏卿准备找个机会跟乔妤好好聊聊。


    乔妤感觉沈容给自己开的药并不太有用，她还是经常睡不着，睡着了也会做噩梦，昨天晚上从一开始梦到全球第五人格水平倒退十五年自己用微调哥熘了监管五张地图二十五台机再到永远拉着厚窗帘的家里，妈妈一边扇耳光问她为什么要出生一边又把她抱进怀里号啕大哭。


    最后就是徐成秀和陈斌变成了两只肥硕的吸血虫，趴在符晏卿胳膊上，乔妤还没说话符晏卿就变成了一具白骨，两个眼眶黑洞洞地看着自己。


    这些梦扰得乔妤整个白天都有点心神不宁，知道一点内情的佐伊和jam都有点担心，问了好几次要不要休息休息，没想到问了之后乔妤反而状态更差了，到了晚上符晏卿实在看不过去，硬拖着把乔妤拽回自己房间。


    看着乔妤姿势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符晏卿更气不打一出来：「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再大的事能影响训练吗？你今天训练失误了多少次自己数得过来吗？干嘛，刚入圈就不打了，准备退役了？」

 第53页

    符晏卿虽然强势，但很少这样厉色，可乔妤只是乖巧地听着也不说话，以至于在符晏卿眼里显得有点麻木，像只落汤小狗，符晏卿瞬间就狠不下心了，蹲在乔妤面前去握她的手，这一握才发现，乔妤的指尖居然在细细地颤抖。


    符晏卿愣了一下，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连声音也放轻了：「乔乔，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的。」


    乔妤依旧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大有一副把自己变成活娃娃的架势，符晏卿想了想，觉得乔妤的状态可能还是和她父母当初去世有关，于是说：「你爸妈……」


    符晏卿一共说了三个字，不知道哪个字刺激了乔妤，乔妤勐地把符晏卿推开了，力气之大让符晏卿始料未及，直接一个屁墩摔在地上，震惊地看着乔妤，乔妤也反应过来，许久没说话的嗓子有些哑：「…我……对不起…」


    符晏卿火气一下上来了，伸手一拽把乔妤从沙发上拽下来扣在怀里，钳着乔妤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恶狠狠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嗯？你爸妈不是亲生的吗？乔妤，你有没有良心，我对你不好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当什么？我是贱吗跟在你屁股后面当狗？」


    乔妤被迫抬着头，双目通红，甚至盯得符晏卿有一丝胆寒，随后乔妤像疯了一样，对着符晏卿的嘴唇不管不顾地咬上去。


    符晏卿真是惊了，从没见过乔妤这样的人，耍流氓也耍得理直气壮，亲个嘴跟疯狗一样，她扣着乔妤的脑袋，感觉乔妤快把自己吃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符晏卿终于把乔妤推开了，乔妤一屁股坐在地上，低着头不吱声，符晏卿喘了口气，恨不得一脚踹死乔妤：「你还委屈上了。」


    一旁的手机嗡嗡震了半天，符晏卿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佐伊叫她们下去夜宵，于是起身往门外走去，恶狠狠地指了指乔妤：「你给我待在这。」


    乔妤眼巴巴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大有一副立刻去死也无所谓的架势。


    符晏卿觉得自己真的看不懂乔妤了，摔上门走了。


    乔妤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符晏卿只给她留了一盏小灯，乔妤放肆地把自己沉浸在昏暗里，不由得回味刚才那个或许不太像吻的吻，回味完了以后绝望地想：「让我死吧。」


    她当然没死成，躺着躺着鼻腔里突然钻进来一股饭香，乔妤偏头一看，符晏卿居然端着饭回来了。


    佐伊觉得让她们自己点外卖吃可能会不卫生，就伙同阿姨研究了夜宵食谱，今天晚上有阿姨炖的冬瓜虾仁汤，煎牛小排咖喱滑鸡，还有每人一块巧克力司康。


    符晏卿把饭菜放到桌子上，没好气地把乔妤从地上拉起来安在沙发上：「吃完饭再死。」


    乔妤拿起调羹搅了搅汤，发现压根搅不动，没有冬瓜全是虾仁，一看就是符晏卿盛的。


    符晏卿在桌子对面，往地上一坐就开吃，看乔妤乖乖地吃饭，感觉不像是会再犯病的样子，把牛肉夹到乔妤的小碗里，摸着自己的嘴角「嘶」了一声。


    乔妤这才看见符晏卿的嘴角被自己咬破了，耳朵一下子红了。


    符晏卿哼哼笑道：「现在知道害羞了，你是属狗的吗张个嘴就会咬。」


    乔妤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疯子不光会咬人，你睡觉的时候注意点，小心我偷偷掐死你。」


    她好像一下子恨不得把自己心里那点污水都倾倒出来，赌气似的把自己扮演成一个真的疯子，符晏卿却看了她一眼：「撒什么娇，快吃。」


    等乔妤吃完了饭，符晏卿又把她摁到洗手间里洗澡，自己收拾了残羹碗碟，又把洗完澡的乔妤摁在床边吹头髮，给乔妤吃了药，然后把她塞到被窝里，自己洗完后躺在一边。


    乔妤对符晏卿强迫把她留在自己房间里这件事毫无意见，甚至隐隐有点给她囚禁爽了的感觉，符晏卿躺在乔妤身侧，有些不着边际地想：「她不会是抖m吧。」


    符晏卿一只胳膊撑着头去看乔妤，乔妤当然也没睡着，现在离她们平时睡觉的时间还有一两个小时，硬睡当然睡不着，符晏卿看着对方黑黑的眼珠，小翅膀一样的睫毛，伸手用拇指在乔妤嘴唇上使劲抹了一把，轻声道：「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乔妤看着符晏卿不说话，伸手拉着她的睡衣领子，湿漉漉的眼睛一错不错。


    符晏卿好笑道：「干嘛？」


    乔妤理所当然：「讨吻啊。」


    符晏卿咽了一口唾沫，低下头给了乔妤一个如愿以偿。


    不同于刚才打架一样的发泄，符晏卿温柔起来是真能腻死人，嘴唇柔软，舌尖试探地挤进来，然后纠缠，折磨，甚至有点色气。


    过了一会，符晏卿放开乔妤，在对方脑门上敲了敲，又亲了一下：「睡吧，我守着你。」


    二十几年来，乔妤难得地睡了一个好到堪称完美的觉。


    第30章 嘴友


    jt这两天的训练紧锣密鼓地进行，另一边预选赛也没闲着，做完手术的松松带领wcg以败者组第一的成绩挺进小组赛，鸭头所在的king也拿到了復活赛晋级名额，tt在復活赛厮杀半天，最终遗憾淘汰。


    復活赛最后一场结束后抽籤，所有晋级战队的名字放在一个签筒里，裁判长随手一抽，首先确定了a组的前两个战队：king和sar。

 第54页

    鸭头和sar的孽缘孽出了前世今生的味道，喻妍还没开始笑，a组的第三个战队就被抽了出来：jt。


    这下真是前排吃瓜了，可惜sar并不给jt吃瓜的机会，抽完签当天晚上就发了推特把jt拉入战场：【真是不错的签运，全是弱队，看来今年也能取得好成绩呢。】


    他们队的监管nn也转发了，甚至直接提了拨云：【boyun还没退役吗？ivl的大龄选手越来越多了。】


    符晏卿的粉丝连夜杀上了推特，让这位新来的监管见识了一下网暴的威力，跨国网战持续发酵，符晏卿这边却没什么动静，四天后终于开了直播。


    【姐——最新战况，nn已经关私信了。】


    【拨云你不是小孩子了，网上刚喷子这种事我们来做就可以了，怎么还特地开直播了】


    【开直播不好吗，谁说只有刚喷子才能开直播】


    【国内对选手真是溺爱啊，拨云这两年的成绩稀烂，粉丝还有脸跑到外网上骂人】


    【拨云这两年所有比赛的四抓率截图对比nn的四抓率截图已经私信发你了呦脑瘫】


    【四抓率高有什么用，可见jt人队是真烂，就这还年年不出成绩】


    【我想问问有哪个战队是每一年都夺冠的，说粉丝溺爱不如说你们太苛刻吧】


    【拨云的脾气怎么永远改不了，一有事就开直播喷，不如把心思放到比赛上】


    【被骂了不允许喷回去吗，谁规定的】


    【不是，你们说啥呢，看拨云这样一点也没有要喷回去的迹象啊】


    【确实】


    符晏卿开了一把排位，正在用鹿头乱杀，丝毫不关心弹幕在说什么，仔细看的话面色红润，还长了点肉，精神状态饱满，有一种喜事临近的诡异感。


    【拨云，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姐，为什么突然这么娴静，我好不适应】


    【弹幕这么多傻逼你都不骂回去？】


    【拨云在哪，屏幕里这个披着拨云皮的人是谁】


    【前面的，我也觉得她谈恋爱了】


    【jt除了拨云还有谁是同，没听说过啊】


    【没人觉得拨云和jam很配吗，亦师亦友，在役的时候我们是队友，退役后我给你当教练】


    【我靠，确实啊，感觉jam姐也是姬圈天菜】


    【拨云当初就是jam带进圈子的】


    在符晏卿直播间偷偷窥屏的乔妤看见这些弹幕，瞄了符晏卿一眼，符晏卿正忙着甩勾子，没功夫看弹幕。


    于是乔妤走到符晏卿的机位旁边，半个脑袋出现在摄像头里，一只手把碎发捋到耳后，露出洁白的脖颈，问道：「我点奶茶，你有什么想喝的吗？」


    符晏卿转过头去，手里的勾子毫不意外地空了，见鹿头站在原地不动，园丁蓄了一个盾飞快转进下一个板区。


    然后直播间观众就看见符晏卿明媚的笑容出现在屏幕上，甚至有点温柔：「你点什么我都喜欢。」


    【？】


    【不是，泥俩。。】


    【磕错cp了吧】


    【轻雨cp党火速鲨来】


    【乔乔宝宝亲亲】


    【乔乔好漂亮好漂亮】


    【大家都停一下，我们今天之所以相聚在这里，难道不是为了看拨云刚sar吗？】


    【虽然但是，拨云笑得也太狗了】


    【确实，阳光大狗狗，不和老婆贴贴就会死】


    【我站雨晴党，卡哇1也是1】


    符晏卿这才抬头看了看弹幕，看个几条就理清了来龙去脉，想到乔妤刚刚跑过来捋头髮的小样子，没忍住笑了。


    【？你笑什么】


    【拨云，你真的很像在思春】


    【真谈了吗？今年好不容易要打出成绩了，你这样对得起粉丝吗？】


    符晏卿懒洋洋道：「真谈了会告诉大家，也不会影响比赛。对于一些喜欢在网上狗叫的人，我也奉劝大家专注自身，尊重每一个不知死活的命运。」


    拨云粉nn粉jt粉sar粉的弹幕叠在一起，瞬间就把拨云直播间淹了，拨云懒得看，低下头拿手机打算再开一把，收到了喻妍发来的消息。


    桃花水巅七一万星：【晏卿，煦煦说他们队的日援新监管oi想看你打排位qaq】


    符晏卿：【？我的直播没禁止日本人进入】


    桃花水巅七一万星：【煦煦说oi在苦练中文，想跟你连麦学习一下，不用教他什么战术，就没事跟他说两句话就行】


    符晏卿想了想：【帐号发给我吧】


    符晏卿加了oi微信，对面很快弹过来一个语音通话，是一个很清脆的少年声音：「哦哦！接了拨云电话！」


    煦煦在一旁说：「拨云姐，您真是人美心善啊啊啊，没关系我们绝对不是偷学战术，oi炒鸡喜欢你，就想看看你是怎么打排位的。」


    符晏卿高冷地「嗯」了一声，oi诚惶诚恐道：「拨云姐，我的中文实力正在大大地改进，希望你不要麻烦我。」


    符晏卿：「……」


    符晏卿：「好的。」


    【又来了，喜闻乐见的oi骚扰联盟监管事件】


    【哈哈哈哈这个日援真的很好玩，加了所有监管的微信，没事就跟人家打语音】


    【说实话，oi比kuku讨喜多了，实力也可以，今年tt预选赛没晋级，正好可以专心准备夏季赛】


    符晏卿选了一把红夫人，在军工厂高墙追人的时候不小心闪现撞了墙，oi可惜道：「哎呀，闪现空了。」

 第55页

    符晏卿耐心道：「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吗？」


    oi跟人家连麦的主要目的本来就是熟悉联盟的各个选手，以为符晏卿要教他，立刻道：「嗯！应该放好心态，再接再厉！」


    符晏卿道：「不，遇到困难的时候应该吃一包魔芋爽，虽然没用，但是香香的。」


    oi不太理解这句话的逻辑，不过他看煦煦吃过魔芋爽，立刻回应道：「哦哦！辣条！」


    【oi，你记住，在中国有困难就找我，大事帮不了，小事不想帮，但你记住，有困难就找我】


    【o——i——】


    【oi，你记住，一山不容二虎，二山得六】


    【oi，在中国，一五一十是对的，二五一十也是对的】


    oi既听不懂符晏卿讲话，也看不懂弹幕，在彻底的懵懵懂懂中跟着符晏卿混完了直播，快下播的时候符晏卿说：「没事可以到基地来找我们玩。」


    这句oi听懂了，开心地应了一声，随后疑惑道：「拨云姐，你们的基地可以允许其它选手到里面去吗？还是需要你把我拿进去？」


    符晏卿道：「不允许，但是这样你就可以白来一趟了。」


    oi似懂非懂：「哦哦，好的！」


    佐伊忍无可忍怒气沖沖地过来：「符晏卿！！不要再调戏人家了！人家教练都给我打电话了！」


    符晏卿笑着关了直播，然后对oi说：「加油，夏季赛见。」


    符晏卿挂了电话，看了一圈，人队的队友们还在训练，符晏卿路过的时候顺手揉了揉乔妤的脑袋：「出去一趟，有什么想吃的吗？」


    喻妍首先举手：「糖葫芦！」


    符晏卿：「你看我长得像不像糖葫芦。」


    喻妍：「qaq」


    乔妤笑了笑：「什么时候回来？」


    符晏卿想了想：「一个小时吧。」


    乔妤没再问，点点头道：「注意安全。」


    乔妤目送符晏卿走了，回过头来才发现其它几个人都在似笑非笑地看自己，笑道：「怎么了？还要继续练医咒吗？」


    张婵月握拳掩着嘴咳了一声：「乔乔最近状态不错哈。」


    白藏也握拳掩着嘴咳了一声：「面色红润，确实不错。」


    喻妍直白地伸过头来：「乔乔，你和晏卿谈了？」


    乔妤看她们几个八卦的表情有点想笑：「还没。」


    喻妍：「还————没，那就是要谈了？那你俩现在什么进度了？说嘛说嘛，大家都是姐妹有什么可害臊的。」


    乔妤也想了想，她俩现在算什么关系呢？嘴友吗？符晏卿除了每天晚上睡前亲个几口，确实也没干什么别的。


    张婵月觉得乔妤可能是害羞，又是私事不想让大家多问，于是打岔道：「哎呀，有好事不急这一会，喻妍，你那猴头能不能扔准一点，再来练练。」


    喻妍不服气：「我这几局就那一个扔早了！」


    大家又进了伺服器，暂时把这件事放过去，符晏卿去楼上拿外套，看到手机上的消息。


    徐成秀：【你就不怕你俩同性恋的事被爆出来？你是无所谓，妤妤那么乖的一个女孩子，她会怎么被戳嵴梁骨，你自己想想。】


    徐成秀：【我知道你有钱的，网上说你一个赛季几千万，那我们好歹也照顾了妤妤两年呀，五百万不过分吧。】


    徐成秀：【阿姨知道你心疼妤妤，阿姨保证，只要五百万，以后绝对不纠缠妤妤。】


    徐成秀：【我这里还有一些乔妤的照片，你也不想让我发到网上吧？】


    符晏卿本来在嗤笑，看到最后一句不由得收了笑容，回復道：【什么照片】


    徐成秀：【等会你出来，阿姨给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31章 jt vs sar


    符晏卿回来的时间比预计还晚了将近两个小时，队员都休息了，她静悄悄地关上基地大门，去茶水间给自己接了一杯冰水喝，然后轻手轻脚地上楼了。


    乔妤这几天都睡在她房间里，这小姑娘自从那天亲完以后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天天赖在符晏卿房间，而且赖得相当有水平，撒娇撒得出神入化。符晏卿觉得两人关系不清不楚的对乔妤不好，但看乔妤并没有要挑明的意思，自己提了又怕给乔妤压力，于是就这么一直任由对方胡闹。


    符晏卿开门的时候乔妤正借着床头灯坐在床上看书，一边的髮丝耷拉着，看见符晏卿后弯起眼睛笑道：「回来啦。」


    符晏卿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场景。


    符晏卿上前摸了摸乔妤的脑袋，又伸手捏了捏乔妤的下巴：「怎么还不睡，等我啊？」


    乔妤乖乖道：「嗯。」


    乔妤并不细问符晏卿出门干什么去了，她会通过符晏卿的状态来判断。如果符晏卿懒洋洋的，那大概是去见了tony或者其它老朋友。如果符晏卿风风火火的，那就是处理正事，可能是代言或者联盟那边有事。


    像今天这样看到自己后没有第一时间出言调戏，还有一点点黏人，那可能出门见的人符晏卿并不喜欢。


    于是乔妤全程乖乖的，安静地陪着符晏卿，在获得一个晚安吻后由着符晏卿哄自己睡觉，像个任人摆布的乖娃娃。


    符晏卿坐在床边，替熟睡的乔妤撩走脸上的髮丝，看了一会对方娴静的睡颜，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今天徐成秀给的照片。

 第56页

    照片上的乔妤估计也就刚十岁的样子，比现在更娇小，但那张脸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她，小乔妤坐在徐成秀家的沙发上，由徐成秀拍下身上的各种痕迹。


    胳膊上触目惊心的淤青抓痕烫伤，甚至是密密麻麻的，绝不是小朋友不懂事自己折腾出来的，脖颈上还有隐隐的掐痕，小腿上甚至有细细的针孔。


    符晏卿看得浑身发抖，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距徐成秀说，他们以前会把乔妤接到自己家玩，有一次徐成秀发现了这些伤口，气得要带乔妤去做伤情鑑定，然后把抚养权从乔妤爸妈手里要过来，所以先拍照保留了证据。


    不管后来为了什么没去做鑑定，抚养权也没要成，这些照片在很多年后，变成了另一把伤害乔妤的利剑。


    符晏卿回想起徐成秀说的话：「我相信你很了解妤妤，她是个要强的人，让她示弱比杀了她还难受，你能想像这些照片一旦传到网络上，会给她带来多大的打击吗？」


    乔妤不怕伤口，但怕别人看见伤口后对她露出的怜悯眼神。


    符晏卿压着火回道：「你是她亲舅妈吗。」


    徐成秀哽了哽，不知道是不是在嘆气，小声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真的真的不想这样。我还是那句话，就五百万，不然我就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


    符晏卿有一万种办法让她发不了，可涉及乔妤，符晏卿不得不谨慎再谨慎，联繫了各方朋友，商讨了各种方案对策，徐成秀这些照片不发，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可只要她发了，就必然面对法律制裁，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发，大概率还会有一次谈判。


    小组赛近在眼前，乔妤最近状态又好到不行，符晏卿实在狠不下心打扰她，决定自己来处理这件事。


    沈容给开了第二阶段的药，乔妤吃完还是嗜睡，符晏卿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在眉心轻轻亲了一口。


    第二天下午，jt坐上了前往赛馆的车，今天jt要打的是一支东南亚队伍，整个过程非常顺利，甚至顺利过了头，乔妤拿舞女一熘了三台机，喻妍今天零失误，和白藏的双救人流配合得相当好，符晏卿一如既往稳定发挥，jt首先拿下小组赛开门红。


    然后king对sar，前两局都打得有来有回，你给我一个平局，我还你一个平局，两方监管都憋着一口气发力，鸭头状态回温，显然是和教练处理好了关系，在第三局永眠镇拿出了自己的疯眼四抓，下半场nn又用愚人金还了一个四抓。


    两只队伍小组赛打出了总决赛的气势，在加赛的第四局，nn掏了一手出其不意的孽蜥再次四抓，同时人队也给力，记者操作天秀，下半场在鸭头手里拿了一个平局。


    king输给了sar，网上舆论再次来到了sar的主场。


    【sar说鸭头是小nn有什么不对的，我觉得甚至都给脸了】


    【sar本来就强啊，有什么看不惯的】


    【sar粉着什么急啊，看下周打jt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jt？我没看错吧，你说的是那个全员平均年龄二十三四的退役预备役吗】


    【笑死，你sar打个民间队打得有来有回还好意思拿出来吹，jt打king的时候可是两局就结束了】


    【king民间队走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你们引战能不能别带我们家】


    【点点关注，下周解说jt抗日】


    【再嘴硬也不能否认nn就是秀啊，绝活孽蜥，孽蜥在大陆赛区有几个队伍敢往外掏的？】


    【jt粉别了，拨云都多大年纪了，也改叫小nn算了】


    拨云微博大号当天回应了年龄大的说法：【年纪确实大，sar站起来叫爹。】


    sar官方截图回应：【大陆赛区的选手很没有礼貌呢。】


    双方网战再次一触即发，佐伊雇水军雇不过来，筋疲力尽之余每天幻想怎么把符晏卿给药死，最后在乔妤一通笑眯眯的哄骗下消了火气，然后发现喻妍大号点赞了骂sar的帖子，嘴上当即长了两个大燎泡。


    佐伊在来jt之前看不惯俱乐部经理们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的德行，信奉肆意生长，以至于jt队员们一个个都肆意过了头，留下他一个擦屁股的沧桑老奴。


    jt和sar比赛当天，场馆票再一次卖爆了，双方粉丝各占半壁江山，比着劲地应援，主办方不放心，安排了一熘保安站在各个过道里，以预防突发情况。


    解说忍不住开玩笑说：「大家今年都很有激情啊，热情似火。」


    另一名解说道：「你确定是热情吗哈哈哈哈。」


    解说：「当然是热情，话说回来solene选手今天状态看起来很好啊，面色红润，恬静淡定。」


    解说：「确实，有一种好事将近的感觉。」


    解说：「哎这可是你说的，观众朋友们不是我带的节奏啊。」


    【确认过眼神，解说是直播间来的吧】


    【骂人对线的统统闪开，让我们cp党先上桌】


    【乔乔好漂亮】


    【刚刚拨云下去的时候偷偷给乔乔加油了，我磕磕磕磕磕】


    解说把话题拉回赛场：「这边sar是先拥有选图权啊，还是军工厂老家，这张图bo1的出现率确实不低，也可以说是歌剧比较好发挥的一张地图吧。」


    另一解说：「哎，你怎么知道是歌剧，万一是孽蜥呢？」


    解说：「哈哈哈别开玩笑啊，我大歌剧还没退环境。」

 第57页

    另一解说：「jt这边还是祭司杂技调香……还有修机位律师啊，看来是很相信队友，哎这手律师换给solene了。」


    解说：「其实我说实话，律师虽然是修机味，那也是很难缠的，你说你开局追他吧，他越跑越快，不追他吧，他修机越修越快，更何况拿的人还是solene，这就要看nn如何取捨了。」


    另一解说：「这边祭司调香还是带了一手化险为夷啊，jt的双救人流很稳健，哎呦飞轮律师，看来是要打牵制了。」


    解说：「nn这边还是歌剧，天赋带了底牌挽留很常规，这个选点……正好就在沙包废墟律师附近啊，nn要不要考虑追一下试试呢，毕竟调香祭司还是牵制能力比较强的。」


    nn一进入游戏，直奔solenen而去，乔妤从地图里知道歌剧要来找自己，下了一个板摸着地图进了废墟。


    解说：「solene的博弈还是很好看的，歌剧这边直接踩板，两边在绕，看歌剧能不能拿到这一刀……」


    乔妤感觉要吃刀，索性直接翻了窗，反正律师不会被震慑，吃刀后借加速拉开了身位。


    解说啧啧道：「这窗说翻就翻，还得是我微调哥。」


    律师虽说有自己的优势，但毕竟不如调香师古董商这种自带道具的牵制能力强，更何况监管还是歌剧这种追击型，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比监管还快，乔妤往下一块板子跑去，歌剧有闪现感觉要吃刀，立刻道：「熘不了了，准备来救。」


    调香喻妍就在附近：「好！」


    解说：「这块板子看solene能不能盖到头……诶下早了吧怎么在这边就下了，solene失误了！………啊？！」


    乔妤承认确实失误了，还没跑过板子就先下了，本来都做好了吃刀的准备，谁知歌剧一个闪现闪到板子对面去了。


    律师和歌剧隔着板子面面相觑了半秒钟，最后微调哥郎心似铁地举着地图转走了。


    乔妤高冷道：「闪现骗到了。」


    不明所以的喻妍：「啊啊啊这么牛逼！」


    不明所以的张婵月：「我靠乔乔牛逼。」


    【初见还是厕纸人，再见已是微调神】


    【哈哈哈哈哈节目效果拉满了】


    【我都说了，玩这个游戏根本不用博弈，监管会自己跟自己博弈】


    【哈哈哈对手比你更相信你的操作】


    解说：「这样节奏就大不一样了啊！三台机子马上要好了。」


    另一解说：「我怀疑我在看排位赛哈哈哈。」


    第32章 jt vs sar


    解说：「牵制节奏很好啊solene，这样满打满算有将近三台密码机，哎这个地方估计要倒地了。」


    律师在转出沙包废墟后被一刀抽倒，调香准备摸过来。


    另一解说：「桃花水的调香也有点说法，属于可牵制可救人，她也是一个上限很高的选手嘛……那么这边nn先掏一刀，桃花水直接救搏命套上了。」


    律师再转进板区，nn切影域追，看起来还是要打一手针对，两人在板前博弈几秒，歌剧往前一步抽刀，律师飞轮扭掉，然后下板盖头，再转点。


    解说：「不是…啊？nn你敢在板子里抽刀？」


    另一解说：「感觉可能是不知道律师带了一手飞轮吗？可是刚刚在废墟他应该知道律师没有双弹才对……说实话除了没想到有飞轮其它解释不了他为什么进板抽刀啊，但这也侧面说明律师飞轮确实带出了效果，solene这手飞轮也捏得很好没有提前交，感觉这波二熘有空间啊。」


    解说：「空间非常大好吗，要知道solene本身的硬实力是完全可以弥补律师技能上的空缺的，大房还有祭司打的洞直接钻…nn这边影域追，律师翻版出来了，哎回溯……抽刀打到了！」


    nn进屋之前就在窗附近留了一个影子，本意就是把律师逼出窗后再回溯出刀，歌剧回溯后还有一点速度加成，但律师身上的化险为夷时间还没结束，这样直接打出了搏命，看到队友发的机子进度后，乔妤往远的地方跑，尽量不干扰机子。


    解说：「nn这波回溯出刀很果断啊，这样律师上椅，但是jt这边还有一个化险为夷！」


    另一解说：「没错祭司也带了化险为夷，而且密码机也还可以……感觉jt这把是可以争一个多跑的。」


    【不是，你们队真谁拿杂技谁修机是吗】


    【麦麦头：到底谁才是修机位】


    【solene的牵制博弈太好看了，赛场上的她好雄伟】


    【没人夸夸桃花水吗，虽然直播的时候天天和煦煦做效果，但是认真起来很厉害啊，功底也很扎实】


    【以前solene没来的时候经常是桃花水站出来】


    【感觉歌剧真被盘包浆了，每个队都有一点应对方法】


    【我们小青蛙微调哥也想要被疼爱】


    【nn打脸爽吗】


    【这才第一局上半场别半场开香槟啊！】


    律师再上椅，杂技摸过来救人，先起跳一个红球盖在歌剧脸上，律师下椅后扛到一刀再一个白球跳进窗户，歌剧切不了影域又踩了一个白球减移速，律师再次郎心似铁地离去。


    解说：「哇去，这个杂技，太一气呵成了，观赏度流畅值拉满。」


    另一解说道：「bai的麦麦头终于不用修机了！那祭司这一手化险为夷……感觉要伏笔了。」


    律师这个椅子附近的板子都踩得差不多了，不太好牵制，nn本身也不是好惹的，追上律师再抽刀，律师上椅起飞。

 第58页

    与此同时，密码机直接亮，打响了歌剧三人开门战。


    解说：「歌剧这边底牌切传送了打算先去管一下就近的小门但是小门没人！……调香师在开大门歌剧直接传送！打到了调香！」


    另一解说：「要贪一下吗感觉想多抓也不是没机会……好吧这样就是直接把调香先挂上，等一下先别出去排啊祭司已经过来了！」


    杂技点开了大门，祭司在调香椅子附近给杂技传了一个大盘，歌剧回来的时候出刀但是祭司已经把调香偷下来了，调香搏命穿大洞出了大门。


    解说：「祭司的化险为夷给调香套上了！两个人直接进大洞！哎刚刚为什么不先打大洞啊！！」


    另一解说：「其实出去排思路是对的但是没排对方向啊，但凡nn掉个头这局就能多抓，而且回去出刀有点急了居然能被扭掉。」


    解说：「jt这样就是完成了一个三跑啊，开门红了也算，jt的姑娘们真是每天都在进步啊，感觉这一把每个人都发挥了该有的作用。」


    另一解说：「而且麦麦头怎么又点门了哈哈哈。」


    解说：「哎，这叫点门位。」


    【神他妈点门位】


    【感觉nn失误不大，在日本赛区发挥也一直很好，只能说今年solene确实有点黑马了】


    【嗯嗯，路人一入行牵制你们赛区冠军歌剧一百多秒】


    【solene是天赋型啊，感觉操作有灵性又大胆，但是她也二十多了吧，这要是十八还能多打几年】


    【solene只比拨云小一岁】


    【电竞还是年轻人吃香，solene说不定明年就不行了】


    【你主队今年都不行还明年呢】


    弹幕吵得热闹，台上几位已经准备握手下场了，nn手心有点出汗，他忍不住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想起经理要求自己转发的推特，有些心虚地瞟了求生者的位置一眼。


    他把手上的汗擦在裤子上，又使劲攥了攥，最后同手同脚地走向求生席挨个握手。


    十八岁的nn是个干瘦的少年，乍一看有点像电线桿子，轮到solene的时候，nn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长长的睫毛和淡淡的神情，以及若有似无的清香，乔妤不太在意的样子好像轻飘飘地给了他一巴掌。


    乔妤当然不知道nn的内心活动，她着急回备战间，这样还能挤出时间来在符晏卿上台前和她说两句话。


    nn的嘴巴动了动，最后鼓起勇气对乔妤道：「泥很厉害。」


    乔妤沖他淡淡一笑：「加油。」


    nn愣了一下，又同手同脚地回了备战间，和人队的队友们互相鼓励了一下，自己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坐在屏幕前看比赛，等到bp开始了，他的脸才悄悄地红了。


    符晏卿上场前jam总要嘱咐一大堆有的没的，两人讨论了半天bo1阵容，jam当然是常规思路拿歌剧，符晏卿觉得现在各个战队都很会应对歌剧了，或许可以骗bp拿一手别的。


    ivl发展到今天，几乎每个战队都很会运营，甚至有点套路和模板，放眼看今年从预选赛开始，其实没什么新鲜阵容，监管是那几位，求生也是那几位。


    但该说不说大家都这样拿肯定还是有道理的，符晏卿想用歌剧的bp骗然后拿别的，可她擅长的就是追击型监管，这个骗有难度，还没什么必要。


    符晏卿认为既然打架那就是要打一个出其不意，jam只求稳稳噹噹，她总怕这局小组赛出意外，总怕拨云晚节不保。


    电竞选手想晚节不保简直太容易了，像拨云这种千万人盯操作找漏洞的选手，空一个闪现就等着被人说一辈子吧。


    但符晏卿明显不在意，甚至在jam絮叨的间隙沖刚回来的乔妤抛了个风骚的媚眼。


    乔妤有点脸红，喻妍在她身后幽幽道：「噫。」


    双方选手上场，拨云一出场，依旧是山唿海啸的欢唿声。


    解说：「符神还是一如既往地高人气啊。」


    另一解说：「老公姐，确实。」


    bp正式开始，首先常规的还是禁掉先知祭司，sar这边抢了调酒杂技。


    解说：「拨云这边ban了调香师……sar抢下魔术师，然后ban了…幸运儿？」


    另一解说：「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解说：「其实也是比较正常的ban位吧算，比竟幸运儿他还是有很多可能性的对吧，你比如说我摸个枪藏着，或者摸个娃，摸个球，这都很难搞，有点相当于是一个全能位了。」


    另一解说：「那sar这边最后一手是大副，也是比较稳健的救人位，那这边就来看拨云的歌剧追击节奏怎么样了，其实没压力啊，平局往上都可以。」


    拨云确定了自己的角色——梦之女巫。


    两位解说：「啊？？」


    观众：「啊？」


    弹幕：【我靠】


    解说：「说实话预选赛随便打打bo1不拿歌剧没什么问题，但现在已经走到全球赛的小组赛了——我大歌剧不配让符神bo1掏吗？」


    另一解说：「那这手bp就有点意思了呀！毕竟正经人谁打女巫会禁调香幸运儿啊！而且看sar这边的阵容，魔术师和大副打歌剧是没什么问题，要是打女巫的话就不好说了呀！」


    解说：「没错sar这阵容完全可以拿女巫没什么毛病啊，说实话这么多比赛看下来真就是下意识觉得选手第一局就该拿歌剧，其实你要是其它角色能有信心打出优势那掏出来也没问题啊。」

 第59页

    另一解说：「是的让我们一起来期待这一场比赛！」


    游戏载入，sar这边是大副带了一手化险为夷，其它人飞轮，女巫则是常规的挽留底牌和狗。


    解说：「这也是女巫常见的技能天赋嘛，带狗可以先追一手大副逼逼表，切闪可以追调酒，这个阵容只要摁住调酒让她没办法给酒基本上没什么压力。」


    另一解说：「没错闪现用到恰当的地方是能翻的，同时也会给求生者机会。」


    双方教练握手下场，jam一回备战间就迎上了几张关切的大脸。


    jam一摊手，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窝成一条长条横在椅子上：「犟不过，怎么办，杀了我？」


    喻妍首先笑道：「哎呀没事，先不说拨云压根不会输，把把bo1bo2都歌剧鹿头，观众看得也审美疲劳啊，而且咱们小组赛出线也比较稳嘛。」


    jam恨恨道：「出线是稳，那第一出线和第二出线也有差别呀！第一出线直接八强，过完年就不用从十二强往上拼了你不知道吗？」


    喻妍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永远相信拨云。」


    张婵月也道：「我也相信拨云，放心交给她不好吗。」


    白藏：「我也信。」


    jam依次看过去，看到乔妤的时候没好气道：「行行行，不用说了没人比你更信。」


    jam对队员们对于符晏卿几近盲目的信任感到一股隐隐的忧虑，可成员们确实又说得对，拨云从来都很让人放心。


    jam只好给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看起比赛来。


    第33章 jt vs sar


    解说：「果然是带狗来追大副了这边原生先追，大副准备怀表，人队想先把中场的密码机给修掉。」


    打女巫中场的密码机肯定是要找机会先开掉的，否则到时候女巫本体往中场一站，信徒覆盖四面八方，每一台机子她都可以干扰，会非常棘手。


    另一解说：「大副这边摇表躲刀，但是拨云的嗅觉非常好直接再给一刀，大副残了下板要走拨云直接放狗了！」


    狗咬住大副，另一边调酒师正在往这靠，女巫当然不会给她机会，这边大副信徒一直跟着大副，另一边原生信徒追调酒，只要调酒过不来，大副这口血就回不上。


    本体那边再补一个调酒的信徒直接开刀，调酒给自己餵了一瓶酒，这边大副再吃刀倒地。


    解说：「开局就是非常舒服的节奏啊，拨云思路很清晰，我就先逼这个大副怀表，信徒在追你大副肯定要交表嘛，然后另一边呢调酒又过不来，这样一通操作下来不仅能拿刀外面还只有两个人修机。」


    另一解说：「而且女巫的局肯定是补状态大于抢机的，残血修机在女巫眼里跟尸体没什么区别，一旦大家都残血那开门战根本没办法打现在大副表都摇完了，完全是拨云节奏呀。」


    铁血监管拨云，排位不佛，匹配也不佛，眼里只有杀杀杀，只要人队敢给一点机会，她就会无限放大，但凡有一线生机，她都会紧紧攥在手里。


    备战间里，大家一看开头那几刀就知道不用看了，各自休息各自的去，只有乔妤安静地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右下角那个占地不大的人像。


    符晏卿毕竟打了好几年职业，年纪对于电竞选手来说也确实不小了，她再怎么巅峰，那也是有时限的。


    乔妤看见符晏卿右手手臂动了动，是她在悄悄活动肩膀。


    jt是有替补监管的，是个比较腼腆的女孩子，叫果汁，她也一直目光不错地看着屏幕，悄悄「哇」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变成拨云这样的监管。」


    乔妤在沈容那里聊天的时候沈容告诉她一个调节心情的方法，如果有想不通的问题，可以问问自己，符晏卿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乔妤想，如果是符晏卿，听见果汁这句话，她会说：「你不用变成任何人。」


    梦之女巫以四抓结束bo1，第一局比分再次来到了8：1。


    解说：「这什么8：1魔咒啊，怎么最近跟jt打的队伍bo1都是这个比分。」


    另一解说：「你这样一说确实啊，这是什么奇怪现象哈哈哈。」


    符晏卿每次队服外套都拉到最顶上，这样方便她衔着拉链头玩，上场就把领子翻下来一截，从来不穿短袖，乔妤只看屏幕，看不出来她的肩膀有什么状况，也完全不像沈容说的那么严重。


    bo2符晏卿就随便打了，人队统共就一个ban位，ban女巫还是ban歌剧？更何况符晏卿还有一手鹿头，不管禁哪一个，人队的阵容想要同时防到另外两个都有难度。


    符晏卿回来喝了口水就再次上场了，bo2上半场拿出鹿头三抓，成绩很好看，基本锁定了jt的胜利，人队只要保平就行，压力很小，但乔妤面色仍然有点凝重。


    三抓没什么问题，但中途符晏卿鹿头空了一次闪现，虽然sar人队反应很及时，但乔妤能看出来，那一刀不是符晏卿的操作习惯，她刚闪过去的时候没有把刀摁出来，配上sar的极限走位，反而形成一种符晏卿在骗的感觉。


    乔妤看过符晏卿每一场比赛，甚至每一场直播里的ob视角，她知道那就是失误。


    jt人队在下半场掏出了自家队练了挺久的医咒，乔妤凭藉博弈功底把医生发挥出了最大优势，喻妍的咒术师也不掉链子，甚至有几个猴头扔得堪称天秀，最后三跑结束比赛。

 第60页

    jt两把小组赛赢下来基本稳出线了，就是十二强和八强的区别，佐伊先带队员们出去吃了饭，回去后又和jam按计划安排了紧锣密鼓的训练。


    sar雷声大雨点小，今天不管是人队还是屠夫都有点下饭，短期内可能也不好意思在网上吠，jt可以留足精力打下面的比赛。


    佐伊找来了一个中医摁着符晏卿给扎了几针，扎得符晏卿脸都快瘫了，不过疼痛感倒是有缓解。


    老中医花白的头髮挽成一个时髦的蓬松丸子头，摸着符晏卿的肩膀直皱眉：「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肩膀怎么跟死了一样。」


    符晏卿笑笑，跟中医开玩笑：「老婆揍的，说不让我打游戏。」


    老中医显然既无法理解什么游戏能把肩膀打成这样，也无法理解符晏卿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有老婆，最后被佐伊打着哈哈送走了，还没忘了给符晏卿留了几贴膏药。


    符晏卿这边忙活完了以后已经深夜了，她回屋的时候看见乔妤房间暗着，知道乔妤还在训练。


    乔妤觉着这个游戏的比赛不确定性还是太强了，任何一个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满盘皆输，而不管是小组赛还是十二强到四强的淘汰赛全都採用bo3赛制，一局没发挥好想要翻盘太难了，她们不能总指望着拨云去挣分。


    即使赛区现在的策略基本都是人队保平监管挣分，监管版本这也是较优解法。


    乔妤从来没问过符晏卿的肩膀，心里也不上不下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不问吧又真的很想知道，问吧又感觉自己没什么立场。


    队友休息了没法练配合，乔妤就在训练室一遍遍磨自己的基本功，如果能形成肌肉记忆当然再好不过。


    训练当然是一个枯燥繁琐的过程，她不仅要专心致志，还要重复几十遍相同的走位以寻找最优解，时间一长难免会疲惫，于是打算再给自己沖一杯咖啡。


    乔妤端着咖啡回来灌了几口，手机收到了符晏卿发来的消息。


    符晏卿：【图片】


    乔妤点击放大，是一张符晏卿自己的自拍，视角是从上往下，只露出了脖子到腰的部分，身上的衬衫被打湿了，衣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几乎一览无余，能看见黑色的蕾丝内衣，身体也不是直的，扭得十分有水平，曲线诱人。


    符晏卿：【不小心把水杯打翻了，能帮我再端一杯上来吗？】


    乔妤怀疑自己喝的是假咖啡，不然为什么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然后乔妤端着水杯坐在符晏卿房间里的沙发上，看着符晏卿早已换好的衣服，感觉自己被诈骗了。


    从在赛馆里符晏卿就感觉乔妤哪里不太对劲，好像心情不太好似的，有心想哄哄，但乔妤一直在训练自己又针灸不得空，这会回来才想到这个骚招，看来是管用的，乔妤的表情已经从不太开心转变为一种诡异的不好意思了。


    符晏卿揉了揉乔妤的脑袋：「看你练得时间都忘了，找个藉口把你叫回来休息。」


    符晏卿抬手的时候，乔妤闻到了淡淡的膏药味道，知道符晏卿肩膀上还贴着膏药，她只恨不得再下楼去练个几天几夜，把自己的技术练到炉火纯青，让符晏卿不用背着那么大的压力上场。


    但她也知道那不可能，符晏卿的压力更多并不来自队友，而是一个优秀的人对自己的督促。


    最后千言万语，乔妤还是乖乖道：「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符晏卿房间的洗手间里都是双人用具，从牙刷到毛巾，再到外面水壶旁的被子，都是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乔妤刷着牙的时候胡思乱想道：「要不我跟她私奔吧。」但符晏卿还有父母，所以这个想法暂时作废。


    乔妤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跟符晏卿聊聊两个人的关系，可眼前实在没什么好时机。小组赛一打完就到了过年的时候，假期最多三天，年后紧锣密鼓的淘汰赛会在一周内打完，这是乔妤加入jt后的第一个深渊，也是jt成立五年来最需要成绩的一年，还有可能是符晏卿赛场生涯的倒计时，哪个都比私人感情更重要一点。


    等乔妤洗完漱出来，看见撑着头躺在床上的符晏卿沖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床位，脑子里还是那句话：「要不我跟她私奔吧。」


    符晏卿不仅不知道乔妤知道自己肩膀有伤，也不知道沈容早就把她那点事抖落出去了，至今都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还跟乔妤开玩笑：「每天晚上让我独守空房，不怕我耐不住寂寞出去找女人？」


    乔妤乐得陪她玩，故意道：「是吗，那拿出你的手机来，让我检查一下你的热拉使用时长。」


    符晏卿举手投降：「天地良心，我可从来不给别人挤眼的，我手机上压根没有热拉。」


    她一边把手机扔在乔妤枕头边一边把乔妤搂到自己怀里，又咬着耳朵说了几句腻人的话，大概是今天确实累了，符晏卿睡得比乔妤还快。


    乔妤转头看了看符晏卿的睡颜，又转头看了看枕边的手机，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天大的诱惑。


    乔妤有时候也想，分开的这几年，符晏卿都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她嫉妒得发疯，恨不得原地化身绿茶婊给每个和符晏卿相处的人都发自己的果照，以此宣誓符晏卿只能是她的人。


    乔妤思索再三，给自己找藉口说只是看看几点了，然后趁手机不注意上滑进入，符晏卿的手机既没有密码也没有花里胡哨的字体，聊天软体就横亘在中间，十分显眼。

 第61页

    最终乔妤当然没找到符晏卿的私情，因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徐成秀的聊天记录。


    第34章 矛盾


    乔妤状态又不对劲了，符晏卿早上起来就发现了。


    符晏卿觉得自己像养了一只遍体鳞伤的小猫，每天费尽心思找来各种零食玩具，趴在窝前耐心至极地哄着惯着，可乔妤就是不伸一点头，每当她以为终于有进展的时候，又发现乔妤只是换了个姿势，依旧藏在没人能看见的阴暗角落里。


    符晏卿毕竟不是乔妤肚子里的蛔虫，她没法知道让乔妤状态不对劲的原因，而乔妤又开始牴触符晏卿的接触，晚上甚至招唿也没打，直接回自己房间睡了。


    这天打完了小组赛，符晏卿本想跟乔妤聊聊，上车的时候却没见乔妤，一问佐伊才知道乔妤直接打车去找沈容了。符晏卿舌尖抵了抵腮，忽然有股说不上来的烦躁感。


    她厌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明明这么努力，为什么就是找不着一点癥结。


    回到基地，大家该休息的休息该洗漱的洗漱，符晏卿没事做，混着直播和松松打了两把联合狩猎。


    松松的手前段时间刚做了手术，还得养着，预选赛上了一场带wcg进了小组赛，小组赛也只上了一场，另外两场都是替补打的，目前一胜两负，出线都成问题。不过松松本人看起来是完全佛系了，不仅心态佛打游戏也佛，正哼着歌牵着园丁去找地窖，抽空八卦道：「诶，你们家solene呢？今天那手古董打的真不赖，我求生段位这个月一点没上，让她带带我呗。」


    松松哪壶不开提哪壶，符晏卿淡淡道：「把园丁放下来。」


    松松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先放了：「干嘛？」


    符晏卿冷漠地牵着园丁挂上椅子。


    松松：「符晏卿你这个恶毒女人！」


    佐伊进来环顾一周，见大家都在，大声道：「差点忘了，乔乔前几天说年后可能把自己的猫接到基地来，大家有过敏或者不同意的吗？回头找我说一下。」


    jt当然没人对猫过敏，喻妍从刚入队就谋划着名要养猫，后来一直耽搁着，这会听见乔妤要养，立刻举手道：「我要当干妈！」


    佐伊敲了敲她的脑袋：「还能少得了你的？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这事就说定了啊，过两天最后一场小组赛，大家都加加劲，全胜战绩进八强也好看嘛。」


    符晏卿又开了一把，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快十一点。


    符晏卿自己私底下会玩各种监管，爱哭鬼隐士记录员都玩的挺好，守夜人出刀手感最好，是符晏卿赛场外拿的最多的角色。


    他和松松进了湖景村，有路人认出了他俩的，兴奋地开麦打招唿，松松也开心地开麦回了几句。


    这玩具商是个女生，一直跟在松松身后说话，松松有点不好意思打她，只能去抓别人。


    玩具商：「松松你的鹿头好厉害啊，这勾子也太准了！」


    松松不好意思道：「修正了嘛，鹿头本身强。」


    玩具商：「松松我超级喜欢你的，从你第一年打比赛我就在看了，啊啊啊真没想到能排到一起！」


    玩具商：「松松你的手好点了吗？平时一定要注意哦，而且现在入冬了更得注意，多喝热水……」


    松松本来只是回应一下，没想到这玩具商来劲了，说了几句之后称唿也从「松松」变成了「松松哥」，甚至开始卖队友。


    玩具商：「松松哥快过来呀这个医生蹲在这里呢！」


    松松有点汗颜，他的直播弹幕里已经有黑粉开始带节奏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了，他自己又不能真对玩具商干什么，只好选择无视。


    符晏卿自己在另外半张图杀杀杀，当然不知道松松那边的情况，她走近了才听到玩具商的声音，直播间弹幕已经吵成一团了。


    【从松松直播间来的，求拨云姐快把这玩具商送走】


    【这粉丝有点太没边界感了吧，松松到底倒了什么霉啊】


    【松松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还是女粉，他那边弹幕已经在骂职业选手要靠粉丝卖赢才能打游戏了】


    【能不能别叫哥啊，松松跟你很亲吗】


    【这粉丝估计年纪不大吧，她这个号应该是买的，前段时间在藏宝阁见过】


    【我要是她队友我自鲨】


    符晏卿没看弹幕，走近听见玩具商一直在说话，也没管，直接吸过来就是一刀，玩具商尖叫着往鹿头那边跑，不小心踩到了鹿头放的夹子，被符晏卿再一刀带走。


    玩具商这才认出了符晏卿，撒娇道：「拨云姐姐佛我一下吧，喵喵喵求求你了，我跟着你帮你打其他人好不好？」


    符晏卿冷漠地把她挂上椅子，转头去找别人了，留下玩具商自己在椅子上哀嚎。


    【哈哈哈哈终于爽了】


    【这个女人她还是那么无情】


    【这叫什么无情，打游戏就要有打游戏的样子】


    【你以为你是solene吗还求佛】


    【话说solene呢，怎么没和拨云互动】


    【队员之间非得互动吗，solene又不打监管，大家自己打自己的不是很正常吗】


    【solene好像不在基地，桃花水的摄像头晃了好几次都没看到】


    【想看双排想看双排想看双排】


    【拨云去打求生纯是陪玩，能不能别说了让人家自己玩想玩的】

 第62页

    符晏卿挂人的间隙终于看了一眼弹幕，正好看见想看双排那一条，凄凄艾艾道：「那也得看乔神愿不愿意带我啊。」


    弹幕上刷过一排整齐的「？」。


    刚才求带被拒绝的松松：「？」


    她这一句话炸出了很多cp粉，瞬间就把前面的各种节奏盖过去了，符晏卿看了看时间，结束游戏后下播准备去接乔妤。


    说来也奇怪，徐成秀自从那次找过她后就再也不说话了，按照符晏卿的推断，这两天徐成秀就该沉不住气再找自己一次才对，不过徐成秀不找符晏卿也乐见，最好对方永远也别出现才好。


    沈容发现乔妤的状态总是起起伏伏，时好时坏，让她没办法开下一个阶段的药，而且她们快打淘汰赛了，于是沈容决定把治疗疗程推后，等coa打完了再说。


    乔妤在她这喝茶，沈容还想探究乔妤状态起伏的原因，她知道乔妤不喜欢试探，直接问道：「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脸色不好。」


    乔妤有些神经质地搓着手指，片刻后才在沈容安静的目光里冷静下来，摇了摇头：「快打淘汰赛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发挥好。」


    沈容知道肯定不是这个原因，但也顺着她说：「你们肯定没问题，我看最近就连喻妍都自己偷偷加练，小小淘汰赛还不直接拿下。」


    乔妤问道：「你怎么知道喻妍偷偷加练的。」


    沈容笑道：「她自己发朋友圈呗，你还不知道她，加练一个小时得花二十分钟想文案。」


    乔妤终于浅浅笑了一下，给自己灌了一杯茶，转头看见每次都雷打不动停在楼下的车，她的半张脸映在玻璃上，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沈容看了一眼时间：「要回去了吗？晏卿等了有一会了。」


    乔妤点点头，看着符晏卿的车，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搓手指，指尖细微地颤抖着，她把手藏在外套兜里，转过头来平静地问沈容：「沈老师，您什么时候给我开下个阶段的药？」


    沈容微微一怔，解释道：「乔乔，咱们现在要打淘汰赛了，可能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到了下个阶段就不只是药物辅助了，你需要大量时间休息和静养，紧绷的神经很不利于治疗，等这阵子比赛过去了，我们再接着聊下个阶段的事，好吗？」


    乔妤不多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容送走了乔妤，对乔妤的状态还是感到担忧，准备明天问问符晏卿有没有自己不知道的状况。


    符晏卿的车开走了，这条路上开着很多家便利店和超市，经常会有下晚自习的学生或者青年站在街边吃关东煮，有一个脖子里纹着大片纹身的混混把最后一口鱼丸吃掉，又看了一眼符晏卿远去的车，扔掉盒子走了。


    乔妤在车上也不主动说话，符晏卿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跟着符晏卿回了基地后就往自己房间走，关门的时候被符晏卿卡着门钻了进来。


    符晏卿靠在门上，沖乔妤一抬下巴：「谁惹你不高兴了？跟姐说，姐去教训他。」


    按照以往的发展，乔妤肯定会说「没有」，然后乖乖地任由符晏卿抱她亲她再哄着她睡觉，可现在乔妤已经知道符晏卿看过了她的照片，猜到了她经歷过什么事，就像一个表面正常的人终于被划开肚皮，露出一地粘腻骯脏的臭水，让她有点破罐子破摔，还带着几分赌气。


    乔妤淡淡地问道：「我舅妈找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符晏卿这下是真愣了，她没想到乔妤看了她的手机，更没想到这次乔妤居然直接问出来了，有一种喜忧参半的感觉，没着急回答，反问道：「你的事情不也没告诉我吗？」


    我怎么告诉你，乔妤悲凉地想。


    在这一刻，乔妤放在兜里的手指抖得越来越厉害，她甚至想骂符晏卿一顿，让符晏卿滚得越远越好，两个人再也不要相见，这样再过几年，符晏卿说不定就能忘记那些事。


    乔妤甚至想说出那句只要想想就如同刀子在心上滚过的话：「你是在可怜我吗？」


    第35章 欢愉


    乔妤梦到了一场倾盆大雨。


    锦阳并不是多雨的城市，那年冬天的大雨实在是卯足了劲下的，好像要一口气把几十年的量全补上，好多学校都放了假，狂风唿啸。


    乔妤只身站在雨里，急躁的车鸣在耳边响着，面前水洼映着各色车灯，一辆被撞得看不出本型的轿车横亘在马路中央，车门缝里涌出汩汩血水，乔妤没有亲见，但她知道，车里就是自己的父母。


    虐待自己十几年的人就这样死在眼前，乔妤分不清是愉悦还是快乐，只记得心怦怦直跳，看着那些奔涌而出的血液，身体不由得颤慄，眼泪却夺眶而出。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雨里，没人能看清她脸上是不是雨滴。


    一场暴雨给了她所有自由，同时也让她一无所有。


    乔妤的父亲家里有很多兄弟姐妹，每个人都长着一副玲珑心，母亲这边就简单一点，只有一个靠着父亲人脉发展起来的暴发户舅舅，乔妤十几岁的小姑娘，也没有经歷过正常和父母交流人生经验的过程，在丧事上一筹莫展，两年老人都走得早，只有徐成秀帮着她料理了所有事物。


    徐成秀作为暴发户的妻子，审美也是暴发户式的，并不欣赏礼堂弔唁式的丧事，而是找了个郊区，一手雇了十多个唢吶老师，摆了十几张大席，该请的人全都请来，使得乔妤现在回想起来，那唢吶的声音还直往脑子里钻。

 第63页

    乔妤的两个姑姑并三个叔叔时不时就到家里来慰问一番，其实眼睛都叭叭地盯着夫妻俩那一点遗产，没事就拉着乔妤的手说长说短，说到情绪激动的时候还恰到好处地掉几滴眼泪，让从小没怎么接触过亲戚的乔妤嘆为观止，自认学到了不少。


    乔妤父母都是成功的商人，乔妤爸爸自己手里有一家上市公司，妈妈是这一代有名的设计师，可惜两个人脑子都不怎么正常，没有给乔妤留下一点正面影响。遗产倒是留了不少，也算一点仅有的慰藉。


    直到小姑拿出了一张公司巨额亏损的单子。


    遗产都被两个姑姑拿去填亏损了，房子被法院抵押掉，乔妤短暂地在舅妈家住了一段时间，察觉到舅舅越来越不耐烦，自己搬了出去，两年间四处奔波，最困难的时候手机里只有二十四块六毛钱。


    有一年隆冬，乔妤在小出租屋里冻醒过来，神经质地搓着手指头，一遍遍地翻看和符晏卿的聊天记录，最后结尾的是自己那一句「腻了」。


    徐成秀说乔妤是个要强的人，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特殊的家庭环境，她从小就比一般人更能忍更会伪装，又别扭，把自己身上那些大小不一的伤口当做不体面的象徵，更不敢让符晏卿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她可以自己滚在泥里，但不能让符晏卿看见，更不能接受符晏卿可能会露出的怜爱眼神。


    这一年乔妤的眼泪格外多，好像流不干净一样，反反覆覆滴在那句「腻了」上面，指甲被自己抠得面目全非。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爱都走曲折。


    乔妤惊醒过来，眼泪不自觉地滑到枕头上，在黑暗里愣了一会，想起来刚才刚和符晏卿吵了一架，自己摔门回房间了。


    每回都这样犯病，时间长了，符晏卿自然而然就烦了，她那么好的条件，找个又乖又听话的小女朋友多好，干嘛要在一棵枯树上吊死。


    乔妤吸了吸鼻涕，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她独自在黑暗的房间里坐了一会，觉得毫无睡意，准备去楼下训练室打几把，谁知一开门，看见一个人影靠在门旁的墙上，乔妤顺手摁开了廊灯，发现是披着外套的符晏卿。


    符晏卿眉头间一股萦绕不散的疲惫，眼睛半眯着，有点不适应光线。


    乔妤怔了，想问「你怎么在这」，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符晏卿看见乔妤安然无恙地出来，好像是舒了一口气，肩颈都跟着松下来，低下了头，试探地勾住乔妤的一根指头，轻声问道：「你又不要我了吗？」


    乔妤觉得自己心快碎了，碎成一片渣滓，想拼也无处下手，只能无措地站在原地。


    符晏卿不知道在她门口站了多久，只披着一个薄外套，脸色不太好，又委屈得要命，乔妤还是不忍心，把她领到自己房间里，下去端了一杯热水上来。


    这两人也是奇怪，有沙发板凳不坐，非面对面坐在地毯上，符晏卿接过杯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握着乔妤的双手，强迫对方跟自己面对面，语气却很柔软：「乔乔，不想说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保证。」


    乔妤的脑子在夜里总是转不动，因为她常常噩梦连着噩梦，情绪钝一点也算一种自我保护，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着符晏卿，却开始毫无徵兆地掉眼泪。


    算了。乔妤想，可怜也是怜，怜爱也是爱，只要符晏卿在一天，自己就能活一天。


    符晏卿倒是吓了一跳，从没见过人一边面无表情一边掉眼泪的，连忙把乔妤揽到怀里，一张嘴就是自己的哄人大法：「乔乔乖，不哭了不哭了，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吹吹？」


    在乔妤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片刻欢愉，她的世界像一片风雪漫天的荒原，四处都是蛰伏的野兽，她踽踽独行，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


    所幸符晏卿有一座小木屋，不大，但是烧着暖和的壁炉，还愿意分给她一杯热茶。


    乔妤趴在符晏卿肩头，终于痛痛快快地哭出来。


    片刻后，等乔妤平復下来了，符晏卿给她擦干净眼泪，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温柔道：「你舅妈的事是我不好，应该一早告诉你，但你不用管，我来处理，我保证处理得好好的。乔乔，我这辈子真没有第二个这么喜欢的人了，你就当心疼心疼我，咱们以后都好好的，行不行？」


    乔妤点点头不说话，只盯着符晏卿的嘴唇。


    符晏卿还在说：「以后有什么事，哪里不开心了，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有别人惹你生气也要告诉我，出门要跟我报备，去找沈容也要告诉我，我去接送。」


    乔妤乖乖地点头，盯着符晏卿的嘴唇，心道她废话还挺多。


    符晏卿见她压根就是一副不集中注意力的样子，狠狠揉了一把乔妤的脑袋：「你听见没有？」


    乔妤毫无预兆地探头亲了符晏卿一口，眼神慢慢从嘴唇挪到鼻尖，再挪到眼睛：「队友之间还要汇报行程吗？」


    符晏卿也看她：「队友之间当然不用。」


    乔妤：「那什么关系用？」


    这种问题好像两个人直接之前就说过一次，那次符晏卿的回答是「自己人」，这次符晏卿回答：「女朋友。」


    乔妤：「谁是你的女朋友。」


    符晏卿：「你是，你是我的女朋友。」


    乔妤像个幼稚的小孩：「那我是谁？」

 第64页

    符晏卿嘆了口气，哄道：「乔乔，乔妤。乔妤是符晏卿的女朋友。」


    乔妤抓着她的领口吻上来，符晏卿乐得接受，任由乔妤胡乱舔咬，然后扣着乔妤的脑袋慢慢加深。


    乔妤唿吸越来越乱，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符晏卿怀里，好久才松开，她看着符晏卿，又有一点想掉眼泪的冲动，声音有点不明显的哽咽：「我以为我会死在雨里……」


    幸好是死在你眼里。


    符晏卿唿吸也有些不稳，她左手一使劲，把乔妤抱到自己身上，抬头亲了一口乔妤的下巴，然后嘴唇慢慢挪到脖颈，最后咬在乔妤的耳垂上，一只手抚上乔妤的大腿，轻笑一声。


    符晏卿：「宝贝，什么死不死的，不欲仙欲死一回，你怎么知道对世界不眷恋了？」


    乔妤愣了一下，没太听懂，不过马上就说不出话来了。


    ……


    ————


    第二天下午，喻妍照例从楼上半死不活地下来，去厨房找阿姨觅食，上机混直播，第五人格启动，打两把后被路人队友气得肝疼，然后转头看看乔妤有没有空跟她双排。


    乔妤精神饱满，面带笑容：「要一起双排吗？」


    喻妍觉得乔妤笑得十分诡异，沉默片刻，转头看了张婵月一眼，再转回来，发现乔妤还面带笑容看着自己。


    喻妍：「……乔乔，你终于疯了吗？」


    张婵月的脑袋从喻妍后面伸过来，乔妤立刻笑容满面奉上：「婵月，你要双排吗？」


    张婵月惊悚一阵，默默把头伸了回去。


    另一边白藏也看着乔妤，乔妤察觉到后刚要出声，白藏直接一抬手婉拒：「我跟我女朋友排。」


    乔妤遗憾片刻，听见人家跟人女朋友排，心里也想跟自己的女朋友排，可惜女朋友是铁血监管……活很好的铁血监管。


    乔妤忍不住往符晏卿那边看了一眼，没想到符晏卿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现下立刻抛了个媚眼：「我也打求生的，怎么不找我排？」


    乔妤看着符晏卿拿着手机的手指，从没觉得符晏卿的手指这么长。


    乔妤轻咳一声：「好……那我混会儿直播。」


    第36章 威胁


    【乔乔好久没开播了快让妈妈亲亲】


    【来了来了】


    【今天还要和桃花水双排吗】


    【宝宝怎么不开摄像头】


    【乔乔明天小组赛加油！】


    【jt八强出线求求了】


    乔妤调好设备，挑几个问题回答了一下。


    「谢谢大家，小组赛会加油的。」


    「今天不和桃花水排……今天和拨云排。」


    【轻雨cp党闻着味来了】


    【拨云又打求生吗】


    【拨云打求生很有节目效果】


    【cp党狂喜】


    【今天怎么不开摄像头呀】


    【两个人一起打监管也不错】


    符晏卿那边等乔妤上线，直接开了自定义，懒洋洋道：「让队长来检验一下你最近的联繫成果。」


    【噢噢噢噢噢噢！】


    【两个人对打吗，好看好看好看】


    【来力！屠皇人皇博弈！】


    【想看女巫】


    自定义模式下两人可以选择不同的阵营，乔妤被那一句「队长」撩得回不过神来，脑子里想起昨天晚上那些该喊的不该喊的称唿。


    喻妍：「乔乔，你脸红什么。」


    乔妤转头瞪了喻妍一眼，弹幕上飞快划过一大片「？」，乔妤听见符晏卿不远不近的低笑，感觉符晏卿在一夜之间迅速掌握了制服自己的法门。


    符晏卿拿了杰克，乔妤拿了古董商，其它队员都是人机，符晏卿一进游戏就去找乔妤。


    本来是随便打打，符晏卿想着陪乔妤玩玩，没想到两人博弈几回都上了瘾，不由得都认真起来，杰克又不算强度多高的监管，在符晏卿手里居然被乔妤拖了将近三台机。


    乔妤倒地的时候符晏卿夸了一句：「博弈得很漂亮。」


    乔妤被杰克公主抱抱在怀里，不想挣扎，有些臭屁地回敬一句：「你也不赖。」


    【技术粉最满足的一集】


    【杰克会上赛场吗杰克会上赛场吗】


    【杰克还是算了吧，太容易超鬼了】


    【solene的博弈太好看了，刚才那个盖头盖得我当场高巢】


    【我也要说，杰克的公主抱也好看】


    【加强杰克！！】


    符晏卿看乔妤不挣扎，索性停在原地，打趣道：「喵一个我就放了你。」


    【？？？】


    【拨云泥。。干得漂亮！】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拨云……我也想听！】


    【啊啊啊啊cp粉最满足的一集】


    乔妤毫无负担：「喵。」


    符晏卿：「……」


    【拨云怎么不说话了哈哈哈】


    【啊啊啊啊乔乔你是一个可爱的宝宝】


    【桃花水快把摄像头转向拨云！！！】


    【万人血书求看拨云表情】


    【万人血书求看拨云表情】


    【万人血书求看拨云表情】


    【乔乔怎么闷着骚啊哈哈哈】


    符晏卿撩别人把自己撩进去了，郁闷地送乔妤出了大门，另一边jam喊大家去训练，大家都收拾收拾进了各自的伺服器，张婵月看喻妍在愣神，伸手在喻妍面前晃了晃：「干啥呢，选角色了。」

 第65页

    目睹了全程的喻妍：「我姬达响了。」


    张婵月：「？」


    队里的训练常常一打就是好几个小时，中途只有拨云会被佐伊强制休息一会，其他人会直接打到吃完饭，开饭的时候喻妍整个人都像行尸走肉一样，被一口饭香吊着魂：「该死的，谁再说咱们这行好挣钱，我第一个不同意。」


    符晏卿坐在乔妤身边帮她盛汤，闻言道：「虚成你这样干哪行都不容易。」


    喻妍委屈道：「小组赛快结束吧，过年的三天小假期好歹能休息休息喘口气……唔！阿姨我要两个蛋！」


    佐伊在一边安慰：「加把劲嘛，淘汰赛也就几天的事，等打完了给大家放个大假，或者带大家出去玩两天。我可看了其他组的队伍，日本赛区今年强队云集，韩国队状态也特别好，更不用说本赛区的几个老牌强队，咱们松懈了，人家可不松懈。」


    喻妍蔫蔫的：「今年大家都是干嘛呀，唉，感情和sar分到一个组都不算好事了，淘汰赛同组规避咱们还上哪找这么弱的队去？」


    张婵月说：「先别管淘汰赛了，明天打king要是输了，乐子可就大了，king输给sar，sar输给我们，我们又输给king，本年度第一个谁比谁强怪圈诞生。」


    佐伊对她们这种还没开始比就先唱衰自己队的行为实在是听不了一点：「你说你们不能盼我们队点好吗？明天都好好打，争取全胜进淘汰赛，上一个深渊冠可是三年前了，大家都不想争口气吗，你说呢乔乔？」


    佐伊转头去看乔妤，见乔妤正在符晏卿的教唆下小媳妇一样娇羞地给符晏卿盛汤，符晏卿撑着头看，小两口完全在另一个图层。


    佐伊：「……」


    当我没说。


    jt的最后一场小组赛对的是king，两组都稳定出线，这场比赛的输赢并不影响成绩，只不过jt全胜进淘汰赛会更好看一点，对king来说也只是第二名出线还是第三名出线的区别，二三名都是十二强，差别也不大。


    king人队这边今天打得特别大胆，什么怪阵容都敢往外掏，确实挺出其不意的，第二局的邮差和教授打出了很好的效果，教授本身有点克制鹿头，搭配一个邮差，在符晏卿手里拿到一个平局。


    双方打得有来有回，是jt今年打深渊以来第一次打到第三局，解说明显也有点嗨了。


    解说：「不得不说那手教授打得真秀啊，鳞片给队友也能提供自保能力，king确实有点研究的。」


    另一解说：「没错，简直太精彩了，要看第三局上半场拨云怎么抉择了，求生者这边禁了歌剧和女巫，没有禁鹿头啊！我就是有自信，直接放给你！」


    解说：「但是众所周知拨云的角色池是很深的，不拿鹿头还有使徒，禁掉女巫还有蜡像师，拨云的雕刻家开了二阶后也很难缠，其实没什么压力。」


    拨云掏出了使徒，很快就让大家知道，她有没有压力。


    解说：「诶这个猫咬得很准！心理再吃一刀！哇我真受不了了，为什么拨云的使徒想往哪跳往哪跳啊！」


    另一解说：「确实，熟练度太高了，感觉比鹿头效果还好，你看这手使徒拿出来很明显就是保平往上的局，拨云——」


    使徒一场三抓几乎终结了比赛，人队只需要保平就可以，胜负已经大概定了，人队上场的时候解说氛围也轻松起来。


    解说：「我觉得鸭头还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获胜的。」


    另一解说：「哦？什么办法？」


    解说学着符晏卿的语调，故意道：「喵一个我就放了你。」


    另一解说：「喂喂喂！要放也是鸭头放，哪有求生佛监管的道理！」


    【这解说又是直播间来的】


    【解说乔粉石锤了】


    【不是，我说泥们小情侣】


    【有一说一，确实想听鸭头喵】


    【别喵了！快看比赛啊啊！】


    鸭头也掏了一手使徒出来，jt这边超厚阵容心理前锋大副舞女，想不平都难，最后保平拿下比赛，正式晋级八强。


    赛后採访理所当然地留下了符晏卿和乔妤，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后并肩往备战间走，战队准备出去吃饭，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拦住了乔妤，说后台还有一个小採访，用不了多长时间。


    选手个人採访很正常，一般会对这一场发挥比较好的选手问几个小问题，算粉丝福利，乔妤不疑有他，跟着工作人员走了，符晏卿会备战间和队员一起等。


    喻妍在沙发上趟成一条，快乐道：「结束力，快让爷回家过年！爷要吃大鱼大肉！」


    佐伊：「平时吃的大鱼大肉还不够多？我看你都胖了快十斤了！」


    喻妍立刻捂着肚子：「哪有！你知道训练消耗多大吗！」


    刚赢了比赛，备战间里欢快一片，符晏卿想着乔妤的情况，在陪乔妤留在基地过年和直接把乔妤带回家两个选择间摇摆不定，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并手机联繫了一个私人造型师，先库库预订了十几件衣服，打算把乔妤摆在自己房间里玩奇蹟暖暖。


    他们比赛是晚上最后一场，喻妍饿得肚子都扁了，忍不住催促道：「咱们还不走吗？佐伊哥定的海鲜馆我可馋了好久了，乔乔呢？还没回来？」


    她这一说，符晏卿才感觉乔妤确实去得有点久。


    再硬说的话，刚才那个工作人员好像也有点面生。

 第66页

    乔妤本来跟着工作人员往回走，以为是在哪个棚里採访，谁知这人带她越走越远，甚至好像都有点出场馆了。


    乔妤心里隐隐不安，问道：「还有多远？」


    那工作人员压低帽沿催促了一句：「马上就到了，咱们快点吧。」


    乔妤看了一眼对方胸前挂的工牌，确实是赛事组的工作人员，但他们走的地方已经没什么人了，乔妤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工作人员看她停了，有点急：「快走啊，就在前面了。」


    乔妤二话不说拔腿往回跑，却被一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堵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一个脖子上纹满纹身的男人，脸上横亘着一条长疤，从眉尾延伸到另半张脸的下巴，身后还有几个混混，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不是刀就是棍子。


    乔妤往回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工作人员的身影。


    纹身男哼笑了一下，拿棍子指了指乔妤：「陈斌借了钱不还，作为他的外甥女，你得替他还吧？」


    第37章 受伤


    在乔妤刚发现徐成秀居然敢威胁符晏卿的时候，她就联繫过对方，徐成秀是威胁符晏卿，但她不想让乔妤知道，也没想过让乔妤为难，当时就保证不会再找符晏卿。


    乔妤这个舅妈虽说势利又短视，但心底里还是认乔妤这个外甥女的，更何况因为当年没带乔妤做伤情鑑定的事，徐成秀心底总有那么一点愧疚。


    既然从乔妤这里捞不到钱，那剩给徐成秀能走的路就不多，高利贷显然是最快捷的一条。


    陈斌活跃了这么多年，自认是「混过」，不知道找了个哪里的小作坊，背后说不定还有不正规的黑恶势力，从他们居然能找到赛馆来还能找个像模像样的工作人员把乔妤骗出来就可见一斑。


    为首的刀疤脸上下打量了乔妤一番，混笑道：「小妹妹，父债子偿，咱们也不为难你，连利带息一千三百万，当场还清就放你走。要是没钱也好说……还点别的也行，咱们酌情给你打折。」


    乔妤淡淡地笑了笑，像是没听懂一样：「什么？」


    刀疤脸大声重复一遍：「一千三百万，还清算了，还不上就还点别的。」刀疤脸再次上下扫了扫乔妤，浑浊的眼珠盯着乔妤的脸，笑道：「你让哥爽一次，给你抹个零，一千万怎么样？」


    刀疤脸长得很壮又凶，身上缭绕着散不去的菸酒味，正常小姑娘见了肯定都要绕着走，乔妤却一点都不怕，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仔细看的话好像还有一点说不出的兴奋：「……这附近，没有摄像头吧？」


    刀疤脸以为她在害怕，嗤笑道：「哥几个来之前早调查过了，有也给砸烂了，我说你也不用想别的，乖一点比什么都强，还能少受点罪。」


    刀疤脸回头和几个混混相视大笑，看着乔妤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近，意外于乔妤的乖顺，谁知乔妤在刀疤脸面前站定，然后掰着刀疤脸的肩膀，膝盖狠狠地顶上刀疤脸的腹部。


    刀疤脸根本没有防备，被这一下顶得干呕不止，趴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其它混混见了，赶紧举着棍子朝乔妤袭来。


    谁知道乔妤一点也不慌，更料不到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还十分冷静，打起架来都有条有理，几个回合完全占不到便宜，还撂倒了好几个。


    乔妤越打越兴奋，胳膊上被棍子打到迅速青了一片，她就像没察觉到一样，髮丝乱了也不管，黑洞洞的眼睛沖最后站着的混混微微一笑。


    疯子吧，混混忍不住想。


    几个混混架着刀疤脸站起来，还待要再进攻，身后骤然传来一声爆喝：「乔妤！」


    乔妤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不远处跑来的一大片人，jt的大家全都来了，赛事的现场导演带着一大帮工作人员，浩浩荡荡活像要干群架的，佐伊一边跑一边举着手机录像，符晏卿最先跑到乔妤面前，神色严肃地打量着乔妤，生怕她出一点事。


    工作人员把这几个混混围起来，导演打电话报着警，喻妍都快吓死了，和几个队友一起围着乔妤浑身检查，隔着队服摸来摸去，乔妤有点哭笑不得，在张婵月摸到胳膊的时候「嘶」了一声。


    符晏卿小心地挽起她的队服袖子，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和血丝暴露在众人视野下，喻妍惊唿一声，符晏卿差点眼泪都下来了。


    乔妤哪见过符晏卿这样，连忙摆手把袖子撸下来，安慰道：「没事没事，一点皮外伤，我好得很，他们没占到便宜。」


    符晏卿红着眼狠狠地看了刀疤脸一眼，后者还很无辜道：「我草，他妈的被打的明明是我们，你个死娘们……」


    他话没说完，被就近的导演狠狠踹了一脚，现场导演常年架机子，练了一身魁梧的肌肉，往那一站，刀疤脸瞬间不敢再说了。


    jam叫了救护车，从包里翻出酒精棉片，不由分说地撸起乔妤的袖子，煳在乔妤胳膊上，嘴里咒骂：「操他大爷的，知不知道我们选手的胳膊多宝贵啊……一帮王八蛋。」


    佐伊忙着和赛事组协调，几个混混被工作人员赶到一堆，导演先过来看了看乔妤的伤：「先走先走，救护车马上来了，先上医院，别的交给我。」


    符晏卿搂着乔妤的肩膀一言不发地往回走，现场一片混乱，有个混混贼眉鼠眼地看了几人一眼，不服气地捂着肚子，然后偷摸从兜里掏出一把摺叠刀，趁工作人员不注意，朝乔妤脑袋奔袭而去。

 第67页

    喻妍尖叫一声，乔妤也没反应过来，只看到有人帮她挡了一下，然后那混混被一脚踹翻，几个工作人员连忙上前禽住。


    符晏卿右手皮开肉绽，止不住的血流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顺着指尖滴下。


    佐伊，jam，导演，还有无数的工作人员……现场所有人的脑子全都嗡地一声炸开了。


    乔妤后背一凉，伸手想去抓符晏卿的手腕，却怎么都动不了。


    在一片混乱中，警笛声由远而近，后来怎么去的医院，怎么看着符晏卿进了手术室，乔妤全都没有印象了。


    上海下了一场大雨，老天爷好像打定主意不让乔妤安生一样。


    现场导演带着jt副经理和几个工作人员在医院楼上楼下地办手续奔波，佐伊和jam跟着去警局处理后续事务，乔妤作为当事人也要去，张婵月陪着她，其他人则守在手术室外面。


    已经很晚了，医院外面炸起一声惊雷，在铁椅子上坐了许久的喻妍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白藏担忧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眼底也是一片红。


    热搜上早就爆了，但是警车和救护车一起停在场馆外面就引起了众说纷纭的猜测，还有人拍到了上救护车的是符晏卿，奈何佐伊现在实在分不开身，只能任由各种流言发酵。


    佐伊和jam坐在审讯室里听着乔妤为了尽可能给那几个混混定罪把自己的人生和盘托出，仔仔细细地讲了舅舅一家的各种债务包括徐成秀曾借走的四百万巨款，听得jam忍不住掩鼻，身旁的女警贴心地给她递了纸巾。


    佐伊的心脏刚经歷了大起大落，现在又抽抽地疼，外面惊雷响起，乔妤却毫无反应，像个机械的木偶，把所有事情的过程说完以后，除非警察问问题，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凌晨一点多，符晏卿缝完了针，在单人病房里休息，乔妤和佐伊jam赶到医院，在病房外撞上了符晏卿的父母。


    符晏卿的母亲大家都多少听过，喻妍她们几个还见过几次，是个很看得开的温婉美人，对人对事都是一张盈盈笑脸，此刻拢着外套，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峻脸。


    符晏卿的父亲是退休下来的干部，年轻的时候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自带一股气势，佐伊见了他先忙不迭地上去握手，符父温和地一点头，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慄：「警局的事你们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处理什么，怎么处理，这就不是别人能知道的了，佐伊应了一声，符母的眼神落到了乔妤身上。


    乔妤的神经一直崩在将断不断的临界点，此刻被符母一扫，又迅速地绷紧，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毕竟符晏卿是为了给自己挡刀才这样的。


    符母倒是没说什么，好像是若有似无地嘆了口气，推开病房门进去了。


    「哎对对对，往左一点，行行，再往右一点，好好好，白白你这技术真可以啊。桃花水把前面桌子上那橘子拿来。」


    众人一进屋，就见符晏卿右手包扎好放在身侧，左手拿着个香蕉，白藏在一旁帮她捏腿，喻妍跑腿给她那水果，只有张婵月支使不动，坐在一边摁电视，符晏卿本人快活得像大爷。


    符晏卿一看门口的爸妈：「呦，你们也别闲着，快把小果篮端上来。」


    符母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在符晏卿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爸半路上还担心得要死，我看你屁事没有，小喻小白别听她使唤，真把自己当太上皇啊。」


    喻妍和白藏正处在对符晏卿万分怜爱的阶段，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截下来安上去，对符晏卿千依百顺，简直指哪打哪。


    符父立刻反驳：「我可没担心，你别瞎说。」


    符晏卿知道自己亲爹那点小傲娇脾气，不拆穿他，朝门口的乔妤挥了挥手叫她过去，乔妤在看见符晏卿手的时候就肝胆俱裂，行动迟缓，被佐伊推了一把。


    佐伊小声道：「快去哄哄，人就等着你呢。」


    乔妤有些神经质地搓了搓手指，没回话，忍不住转身推门走了。


    符晏卿：「哎，这小孩……」


    佐伊打圆场地说了几句话，叫符晏卿好好养着，后面的事不用操心，符父有自己的人脉圈子，当然不会放过那些混混，比赛的事至少小组赛告一段落，等符晏卿养好了，不愁来日。


    符晏卿自己很乐观，还跟大家开了好多玩笑，病房里气氛甚至称得上轻松，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符晏卿的手伤成这样意味着什么。


    职业选手的手有多重要，先不说赛场上瞬息万变，满状态的选手还少不了几个失误。这是一个对意识，精神，身体，操作要求极高的职业，普通的肌劳损尚且会断送很多选手的职业生涯。


    ……符晏卿这种程度的伤，即使恢復得再好，也有很大可能，她再也不能上赛场了。


    第38章 放假


    各方人马慌乱地忙了一晚上，到了三四点钟，佐伊才有空去处理网上各种谣言纷说，和团队商量之后，先转发了第五人格官方赛事的概况微博，然后又发了一条。


    【sj—jt：下面插播一条紧急通知，在本次小组赛结束后，我队队员solene遭遇恶意袭击，左手手臂受伤，及时就医后已无大碍。我队队员拨云右手被兇器划伤，现已紧急治疗。


    对于两位队员的伤情我们感到万分悲痛，经与赛事组协商后，淘汰赛拨云将不再上场，后续赛事安排视拨云伤势恢復情况而定，感谢所有人的关心，我们会密切照顾队内成员，确保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第68页

    其它恶意揣测者请□□，否则将按法律程序追究责任，以上。】


    警方那边给出结果也非常快，因为确实是一场有目的的袭击，人证物证证据链很全，在凌晨给出了调查结果，佐伊一併转发了。


    各个微博在十分钟之内全部登上热搜，各家粉丝在震惊，愤怒，痛惜之后，仍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jt官博下面顶的最热的一条评论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ivl唯一一支全女队，前两年熬着风雨和各种不被看好登顶，紧接着沉寂的三年间遭受着各种质疑和唱衰，背负着女生在这个圈子的一切歧视和偏见，终于在今年solene加入后有了一点转机，有了一点希望的苗头——你告诉我拨云不能打了，solene也受伤了，原因竟然是没头没尾的恶意袭击。


    这个事情公布的太突然，配合着现场观众拍到的真真假假的视频，简直就是把jt粉的心脏放在手心里任意揉捏。从热搜点进去，首先是一个高贊帖子，题目是「我的主队到底为什么这么苦」，看得路人都不忍动容。


    拨云粉只会更受不了，侧重点很快从受伤转到了恶意袭击——你一个标配了上百个保安巡逻队的世界级赛事场馆，居然会发生这么严重的恶意袭击，以至于毁了选手的职业生涯？


    再往下扒，很快从警方的只言片语里扒出了犯罪团伙的身份，一群放黑高利贷的□□势力。起初有人怀疑是不是跟假赛赌盘有关，随后又觉得不像。第五人格毕竟还算小众赛事，又不是lol这种关注度超高的比赛，有什么必要开盘？赚的没有赔的多。


    到了第二天傍晚，一篇似真似假的帖子再次激起千层浪——有网友扒出这个放高利贷的团伙最近一次放贷是放给了一家长期漏税被查后破产的小企业，企业执行人叫陈斌，是乔妤的亲舅舅。


    外人当然不了解乔妤家的事，各方信息放在一起简直太明显不过，乔妤的亲戚借贷不还，不仅害自己受了伤，还连累了符晏卿。


    符晏卿的粉丝本来就在应激阶段，立刻调转炮火，跑到乔妤的微博底下和私信里狂轰乱炸，更有甚者骂她是扫把星，走到哪祸害到哪。


    乔妤暂时没时间去看网上的评论，她在沈容治疗所的大机器里躺了一天，又吃了药，才提着保温桶出现在符晏卿的病房外面，她透过病房的玻璃看见符晏卿一个人坐在床上，侧着头看着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


    网上所有人都在替符晏卿惋惜悲痛，可要论谁最伤心，只能是符晏卿自己。


    她表现得那么无所谓，只不过是因为符晏卿骨子里是个温柔的人，不愿意让身边的人跟她一起伤心，但作为一个职业选手，她的心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毫无涟漪。


    乔妤无意识地抠着保温桶的提手，抠得指甲生疼也没察觉，过了一会，符晏卿回过头来想去拿桌子上的水杯，才看见门口的乔妤，失笑道：「怎么不进来？」


    乔妤推开门进去，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一边往外拿阿姨给符晏卿炖的汤一边道：「阿姨说要给你补补，专门炖了牛肉，还有一点小菜，我想着你晚上应该还没吃，给你带点过来。」


    乔妤说话的时候一眼也不看符晏卿，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里的菜餚，好像这是什么世界上最值得关注的事一样，直到符晏卿抓住了她的手腕。


    符晏卿拉着她往床边坐，乔妤怕挣扎会弄疼符晏卿的手，顺从地任由她抓，符晏卿把乔妤拉过来之后捏了一把乔妤的下巴，温声道：「乔乔，谁也不想这样的，你不用自责。」


    乔妤「嗯」了一声，试了试温度，把水杯递到符晏卿左手里，然后终于鼓起勇气抬眼去看符晏卿。


    符晏卿和她对视片刻，轻轻在乔妤额头上亲了一口，摸了摸乔妤的胳膊：「伤好了吗，还疼不疼？」


    乔妤忍了一会，眼圈还是红了，她摇了摇头，心里骂符晏卿，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温柔。


    符晏卿没辙了，伸手把乔妤揽到怀里，下巴搁在乔妤肩膀上，撒娇道：「我的好乔乔，你这眼泪掉的我心都碎了……」


    乔妤现在完全把符晏卿当成一个易碎品，对方干什么她都不敢反抗，生怕把符晏卿的手给碰碎了，心里被搅得翻云覆雨，好多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刚要张口，就感觉到符晏卿顺着她的脖子舔了一口。


    乔妤：「……」


    符晏卿嗅了嗅，迷恋道：「你好香啊。」


    这个变态不光舔，还张嘴咬，咬完又吸，仗着乔妤不敢动，顺着脖颈吻到锁骨上，留下一串斑驳的痕迹。


    乔妤「嘶」了一声，低声道：「你是狗吗？」


    符晏卿轻笑一声，再把下巴放到乔妤肩膀上：「给老婆当狗，天经地义。」


    符晏卿哄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煳，几下就岔开了乔妤的注意力，乔妤被那句「老婆」迷得晕头转向，亦步亦趋地照顾着符晏卿吃了饭，给她切了水果，捧着那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来回看了半天，被符晏卿摁着脑袋摁在陪护床上，半晌才睡过去。


    符晏卿看着唿吸起伏均匀的乔妤，眼下一小片明显的青痕，帮她捋了捋碎发，拿起手机接着看下午没看完的微博。


    她自己的微博底下也有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其中一条是：【姐以后能不能别管别人的事了，你这样被拉下水我们很心疼呀（哭），干嘛要这么护着乔妤，排位护比赛护，受伤也要替她受吗？这么多年，就不能心疼心疼自己吗？】

 第69页

    符晏卿看了片刻，转手发了一条微博，头一次认认真真且语气平和。


    【jt-拨云：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我知道大家都很痛心，但请不要施加二次伤害，也不要把怒火转接到无辜的人身上。


    罪犯已经落网，也会得到法律的制裁。对于我本人来说，乔妤不仅是值得尊重的队友，更是相濡以沫的恋人，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恶人自有法律惩罚。


    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我比任何人都更想打出成绩，我也信任我的队友，即使这个赛季我不参与，她们也会取得好成绩。至于我自己，所幸手伤并没有伤筋动骨，我不会放弃自己，也不允许任何人放弃。】


    符晏卿发了没一会，先接到了佐伊敢怒不敢言的电话，对方有气无力道：「晏卿……」


    符晏卿笑了笑：「明天我就出院了，你拾掇拾掇接驾吧。」


    乔妤是第二天早上和佐伊jam把符晏卿接到基地之后才看到网上那些事的，她觉得自己自从认识符晏卿之后，心里就没太平过，总是一阵阵的酸涩。


    外界乱糟糟一团，基地里已经井然有序地开始训练了，果汁其实是近一年才来的，现在冷不丁要被抬上首发，正在没命地加紧练习。乔妤的伤虽说没什么大碍，但总要以防万一，后面求生替补子梵也已经加入日常训练了，整个jt基地被他俩带的都沉浸在紧张的氛围里。


    比起果汁，子梵更是个不善言辞的，而且作为队里唯一的男生，平时有什么活都不好意思让女生干，自己默不作声地都包圆了，佐伊那天来待了一天才知道这几天的水桶都是子梵搬的。


    佐伊靠在墙上思考人生，考虑是不是该带大家去庙里上上香什么的，要不然凭什么这么好的队伍，这么好的队员，总是履生枝节，好像老天爷故意要开玩笑一样。


    小组赛结束后的一周，马上临近年关，jt当然也要放假，喻妍和张婵月同一天航班，已经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走了，果汁和子梵也各回各家，白藏因为要凑航班去找女朋友多待了一天，被迫吃了一天的狗粮，第二天也忙不迭地走了。


    乔妤则陪着符晏卿去拆了线，她看起来比符晏卿更紧张，坐在医生跟前眼都不错，看得医生也紧张起来，好不容易拆完了线，又托着符晏卿的胳膊一路护送着回去，弄得符晏卿哭笑不得。


    在符晏卿房间里，乔妤帮她收拾行李箱，符晏卿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乔妤忙前忙后，坏心眼地嘱咐道：「内衣还没收呢。」


    乔妤有些不自在地「哦」了一声，拉开符晏卿装内衣的柜子，里面一排整整齐齐的蕾丝边，不知道符晏卿搞什么情趣，内裤还是半透明的。


    乔妤的脸刷一下红了，装作若无其事地一件件分类装好，逗得符晏卿心情大好，搂了一把乔妤的细腰，咬耳朵道：「跟我回家过年好不好？」


    第39章 假期


    符晏卿说要带人过年，那肯定是早就准备好的，家里的房间、各种用品，符晏卿的爸妈乃至做饭阿姨再到家里的鹦鹉，符晏卿早就打点好了，两个人回去住三天，索性只带了一个箱子。


    乔妤站在符晏卿家门口的时候还很不自在，这种不自在来源于紧张，一方面上次和符晏卿爸妈的会面甚至都说不上平和，另一方面则是每个人心底里都会有的「见对象家长」的惶恐。


    符晏卿的爸妈在人情世故上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体贴，餐桌上问了许多问题，但丝毫不提乔妤父母的事，乔妤知道肯定是符晏卿提早打了预防针。


    符晏卿永远都很周全，给乔妤准备的房间简直精緻得有些过分，衣柜里满满的各种新衣服，所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配好的电脑主机和一系列硬体软体，阳台上还放着几盆刚种没多久的不知道什么植物。


    符晏卿的父母对乔妤的接受度都很高，符父是典型的温和儒雅，对于女儿是否活得快乐在意度远高有什么成就，符母的要求只有一条——既然都当拉拉了，必须带个漂亮女朋友回来。


    晚餐后符母找来的私人医生要给符晏卿看手，乔妤则陪着符晏卿的父母坐在沙发上看甄嬛传，正播到滴血验亲的高潮剧情，符父看得格外认真，还时不时拍拍大腿。符母牵着乔妤的手，一边想这姑娘手可真滑，一边打量乔妤不自在的小细节，觉得乔妤可爱得冒泡。


    要是符晏卿也能是个恬静的小女孩就好了，符母无不嘆息地想。


    可惜符晏卿生下来就是闲不住的，那股肆意的劲总让人下意识觉得可靠，让人觉得她无所不能，从而忽略对她的心疼。


    符晏卿的房间里，那私人医生摆弄了一会，眼见要把仪器都收起来了，符晏卿才出声问道：「刘姨，我还能打吗？」


    这是符晏卿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她曾在心里预想过无数遍，设想了无数种回答，到这一刻真的问出来的时候，符晏卿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是带一点颤抖的。


    刘医生是符母的高中同学，外科专家，已经临近退休了，诊期千金难求，她说的话很有权威性，让符晏卿不免有些紧张。


    刘医生推了推眼镜：「晏卿，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心理准备的，我就不卖关子了。」


    「要说游戏能不能打，当然能打，只要手没断就能打。但阿姨从你妈那了解过你的职业，阿姨要告诉你，你想回到以前的状态，哪怕是最差的状态，都基本是不可能的。」

 第70页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符晏卿没什么意外地点点头，自嘲地笑了笑，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她的肩膀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这几次比赛和训练能感到明显的力不从心，但是当知道自己真的不能打的时候，符晏卿还是感到一股陌生的无措。


    而且她刚刚和乔妤做上队友，还期待能一起夺冠……


    刘医生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心里不忍：「晏卿，阿姨会尽力的，就算不能恢復到以前的水平，也让你尽可能恢復得好一点，人生那么长，你还很年轻。」


    符晏卿扬唇笑道：「放心吧刘姨，我没事。说起来好久没去看您了，您那儿子怎么样？还每天想着要去非洲支教吗？」


    提起自己的儿子刘医生就生气，话题一下子被扯走了，等两人出来送走刘医生后，都到了该休息的点了。


    符晏卿见爸妈去睡了，兴致勃勃地拉着乔妤去了对方的房间，从衣柜的里面翻出一条蕾丝的半透明睡裙，期待地看着乔妤。


    乔妤对符晏卿这种打扮自己的癖好亳不理解，不知道为什么一条睡裙也可以有这么骚的样式，但拗不过符晏卿坚持，还是到洗手间里换上了。


    乔妤捂着胸口和裙摆出来，不自在道：「晏卿，这也太短了！」


    符晏卿眼睛根本离不开她，爱的不行，半躺在床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然后把乔妤拉到怀里，嘆到：「你害羞起来真是叫朕爱不释手。」


    上海虽然不常下雪，但最近阴雨不断，夜里又下了一场大的，雨声稀里哗啦，掩盖了许多羞于人听的声音。


    符晏卿动了动左手手指，听见乔妤抵在自己肩头带着一点呜咽的喘息，在乔妤耳根吮了一口，轻轻道：「我爱你。」


    察觉到乔妤抖了一下，符晏卿笑了一声，右手放在乔妤的腰上，隔着光滑的绸缎用手指来回抚摸，突然体会到爱情和爱欲是不完全一样的。


    符晏卿觉得乔妤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烧酒，从喉咙一路烧到五脏肺腑，从头髮到脚趾都被沖刷着，她像被架在无数红烛火舌上，眼里只能看见乔妤因为趴在自己身上露出的领口下一片被挤压的春光，只觉得立刻去死也无所谓了。


    后来符晏卿借着手伤为由，非得让乔妤伺候她洗澡，等半天再折腾完出来，乔妤是完全累了，仔仔细细地放好符晏卿的手，趴在符晏卿肩膀上打盹。


    符晏卿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摁灭了那盏昏暗的小灯，摸了摸乔妤的脑袋，柔声道：「等这次淘汰赛打完了，要不休息一个赛季，沈容说她制定了新的治疗方案，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看看呢。」


    乔妤一旦懈怠下来就和平时带点刺的模样完全不同，软成一滩柔水，是难得完完全全不加掩饰的乖顺，她抬头亲了一口符晏卿的脸颊，懒洋洋道：「这么多年，你休息过吗？」


    符晏卿很享受乔妤主动的亲吻，左手揽着乔妤的腰：「我那不一样，我抗造啊。我们乔乔宝贝是世界上最宝贵的小宝贝，当然是你的身体更重要。」


    乔妤搂着符晏卿的脖子，知道符晏卿这个人在床上一向喜欢说一些没边的鬼话，也没搭理，半晌后道：「我可以的。」


    符晏卿都快眯着了，听见这句话后「嗯？」了一声。


    乔妤笑道：「不是你跟沈容说的吗，不要小看我。」


    符晏卿：「……」


    沈容个大漏勺！


    第二天下午符晏卿陪着乔妤去接乔妤的猫，店员最近到上海来玩，把礼物给乔妤带来了，这只白猫在店员小姐姐家里一看就是被伺候惯了的，短短几个月已经胖得像小猪一样。


    礼物许久没见乔妤，初到符晏卿家里还很怕生，一直待在包里不肯出来，符父明显对猫猫很上瘾，一下午都趴在箱包前喵喵喵个不停。


    符晏卿摆手无语道：「这就是我不养猫的原因，喵喵喵个不停，还都不是猫叫的！」


    符晏卿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曾经幻想过和乔妤同居养猫的场景，或者看着乔妤抱着一只小猫在躺椅上午睡，最好旁边还有一只小狗，这曾是她压力最大的时候梦里的一丝慰藉。


    到晚上的时候，符晏卿用一根猫条成功吸引了礼物，并在礼物叭叭吃猫条的时候惊喜地沖乔妤道：「它吃了诶，它吃了诶！」


    乔妤对这个隐形猫奴不作评价，给店员小姐姐包了个红包，谢谢她这几个月照顾礼物。


    礼物是一只漂亮的白色布偶，精緻得不行，脾气也很大，现在一发胖，更像大爷一样，第三天就完全适应了符晏卿家三层楼的大环境，每天在楼梯扶手上玩滑滑梯，玩累了就去找做饭阿姨要小鱼干吃，或者趴在符父脚边喵一声，马上就有数不清的山珍海味。


    礼物最会看人下菜碟，平时并不亲近符晏卿，想吃东西的时候立刻变一副嘴脸，谄媚得像只小狗，符晏卿往往嘴硬心软，跟符父一个德行。


    礼物对待符晏卿是工作，和乔妤是生活。它的亲主人脸软心冷，该吃多少就给多少，小零食也管控得很严格，并不会因为自己撒个娇就妥协，所以礼物一般不敢对她变脸，是从一而终的谄媚。


    符晏卿看到乔妤午睡的时候礼物偷偷上床趴在乔妤怀里，心痒难耐，总想着要把当初自己梦里的那个场景实现了不行，于是当天就往外跑了一趟，抱了一只柯基幼犬回来。

 第71页

    小柯基耳朵还没立起来，屁股已经有隐隐之势，热情得不行，到家之后先楼上楼下窜了好几个回合，然后趴在礼物的箱包前摇尾巴，震惊得礼物到了晚上也不敢出来。


    符晏卿在家和爸妈老婆一猫一狗过了半天幸福美满的生活，紧接着就要回基地训练了，佐伊那边徵集了大家的意见，同意把这一猫一狗养在基地。


    喻妍拖着行李箱到基地的时候，就看见乔妤坐在自己的机位上，怀里抱着一只矜贵的白猫，脚下蹲坐着一只有点憨傻的柯基，吐着舌头摇尾巴，乔妤在打排位，符晏卿在一边笑眯眯地看。


    喻妍：「这个家终究是不需要我。」


    佐伊适时地从喻妍后头冒出来：「这个家终究不需要我。」


    张婵月适时地从佐伊后头冒出来：「这个家终究是……」


    张婵月身后的白藏正忙着拖大行李箱，闻言脑袋上冒出了三个问号。


    白藏：我就说玩第五人格的都不正常。


    第40章 赛前


    短短三天假期转瞬而逝，jt已经进入了紧锣密鼓的训练日程，下个周开始首先是十二强进八，jt小组第一出线所以稳八强不用打这个，那两天可以呆在酒店看别人比赛。


    符晏卿的手已经结痂了，但一使劲还是疼，打了两把排位后索性放弃了，正好把积年的肩膀也一块休息一下。乔妤的伤虽然没有符晏卿的严重，但到底也会影响操作，几把训练赛打得也有点变形。淘汰赛又迫在眉睫，两个替补肉眼可见地十分紧张，练习强度连乔妤都有点看不下去，但也无可奈何。


    佐伊现在每天都待在基地，当着选手们的面不敢表现得有一丝丧气，回头在会议室里跟jam抱怨为什么气运从来不站在jt这边。


    jam倒是心态良好：「什么气运不气运的，咱们的选手从来不靠运气，能打到哪算哪，每一步都算数。」


    佐伊看着jam，有时候也想问问她后不后悔退役，毕竟作为圈内商业价值顶尖的女选手，如果接着打下去，想留在幕前并不是没有办法。


    但他到底没问出来，因为日本战队打电话来约训练赛，今天下午就开始。


    今年进十二强的日本战队有五支，韩国战队一支，其余六支都是大陆战队，在所有日本战队中，sar不用多说，jt已经交过手了，作为ijl的冠军队伍，sar今年换了成员后明显力不从心。


    韩国战队能进十二强也属实令人意外，他们算半个民间队，开支用度全靠队里一位热爱第五人格的富二代，实力不详倒是精神状态很疯，在小组赛出场的时候一帮人cos女巫和信徒，属于乐子队。


    大陆赛区里除了king和tiger两支民间队出了线，wcg和sun也不容小觑，剩下的一支也是老队伍，jam的老东家战峰，新监管年轻气盛，黑马之势无人可挡。


    而要说真正的黑马，还是日本战队的麒麟，刚出现的时候很多网友还奇怪一个日本战队怎么搞了个这么偏僻的中文队名，后来才知道他们经理喜欢中国文化，说得一口流利中文，在麒麟和白泽间精挑细选了半天，最后觉得字越复杂的越显得牛逼，才定了这个队名。


    这个队伍在预选赛卡着底晋级，小组赛又惊险出线，堪称整个coa最icu的队伍，都是靠着监管和求生的各种绝活逆袭，他们抽象是真抽象，绝活也是真绝活。


    麒麟的监管n预选赛復活赛用一手博士逆境翻盘，小组赛求生者又掏了小女孩搭配纯度囚徒，同样打出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不管监管还是求生都对自己热爱的角色有着超乎寻常的熟练度。


    n会玩博士，同样热爱噩梦，每次直播都为奥菲和马孩的故事痛哭流涕，观众都在暗戳戳地期待日墙王噩梦这次深渊会不会上赛场。


    来找佐伊约训练赛的日本战队就是麒麟，他们整个队都对jt有一股莫名的嚮往，符晏卿受伤的时候经理还专门定了好几束花来，只不过里面掺着一束白黄菊花，佐伊对日本友人的审美不作评价。


    约训练赛有好处，一方面求生者可以摸一摸麒麟监管的博弈习惯，另一方面也给果汁练练兵，毕竟大赛经验上她真的无限趋近零。


    训练赛安排是乔妤上一把子梵上一把，第一把乔妤先上，进了房间后大家先在n的归宿映像看到了囚徒呲着牙笑的大脸照，喻妍不由得感嘆：「他们是真喜欢囚徒啊。」


    训练赛第一场，求生这边的阵容是古董佣兵心理祭司，n拿了鹿头。


    n的鹿头黑心程度和松松不相上下，他喜欢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放夹子，然后逼着求生者过去，往往还都有出奇的效果，开局一分钟先把张婵月的祭司送上了椅子，还对着祭司转了两个圈。


    转完圈就甩勾子把跑过来救人的古董商勾过去，乔妤反应算快的，直接出棍，但出棍之前还是挨到刀了，救下祭司后再补一棍，祭司打洞钻墙穿进教堂，又中一夹。


    张婵月：「我靠。」


    第一把训练赛三抓结束，佐伊这边和jam记录了一些细节点准备一会復盘，子梵上去打第二场，乔妤到会议室里来。


    符晏卿也在会议室里看视频，感觉乔妤情绪不高，捏了捏乔妤的手指：「累了吗？喝口水先。」


    乔妤为自己在游戏里后期打空的两棍自责，虽然脸上没太露出来，心里还有有些在意，毕竟她的古董商很少有这么大的失误，最后要不是佣兵无伤救人续了一波，那就是四抓的局。

 第72页

    乔妤打职业也有半年了，这个时候不得不承认，没有人是神，没有选手真能做到零失误，自己也一样。


    她是指挥位，又担任ob牵制，任何一个失误都很致命。


    这是第五人格和其它竞技类游戏最大的不同，像隔壁kpl或者lpl，都有一定的失误容错率，这一波没打好下一波还有翻的机会，但第五人格只要一个失误送了，局势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职业选手之间实力差距再大也不会真大到哪里去，拼的就是谁失误更少。


    另一边子梵已经上了，这个训练赛是他第一次和队员们在一起打的比较正式的比赛，还是有点紧张，但勘探员发挥得还算可以，中规中矩，对于他来说，不拖后腿就是赢了。


    果汁那边也在同步打，麒麟的队员看起来是真当训练的，第一把拿了两个修机位，恨不得一人一脚把机子踹开，机械师还大秀了一波，在歌剧手里差一点四跑。第二把又拿了四个强势牵制，古董前锋勘探空军，首追哪个都很麻烦，他们队员本身心理压力不大，发挥都很好，除了勘探有一波把队友撞到监管脸上以外，基本也没什么失误。


    一场训练赛打下来，无形之中又给jt上了一波压力。


    果汁的问题其实不算大问题，她监管是正常职业选手的水平，但遇上会运营的人队挣多有点困难，不太敢沖，保平局比较多，这就要求jt的人队必须要承担起挣多的任务，她们以前可以靠符晏卿来挣多，现在也必须自己站出来。


    麒麟那边一如既往地友好，打完训练赛还特地打电话给佐伊邀请jt到场馆附近的餐厅小聚，佐伊的官腔真诚又不失礼貌，虽然是拒绝了，麒麟那边也很高兴。


    当天晚上復盘会开了整整四个多小时，jam虽然对着佐伊一副「打到哪算哪」的佛系态度，但復盘输出起来一点都不客气，对大家一视同仁地严厉，期间符晏卿的小柯基毛蛋一直拱着门想进来，jam也郎心似铁地没放。


    接下来一周就是高强度训练，中间跟wcg也约了一次训练赛，然后再復盘再训练，基地里像一个高压炉，毛蛋都不敢乱窜了，只有阿姨带它出去遛弯的时候能短暂地疯跑一会儿。


    今年决赛在锦阳的场馆举行，比赛周开始的时候所有战队都要飞锦阳，符晏卿临走前去找刘医生复诊了一次，然后顺道还看了看tony，tony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符晏卿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没法动了，插着管子跟符晏卿说自己会看直播。


    大家都是提前一天到酒店的，佐伊奉行既然上了考场课本什么的都见鬼去吧策略，先带大家吃了一顿好的，果汁和子梵这段时间来难得放松一会儿，都吃得头也不抬，其他队员这差不多，一顿饭吃得格外沉默又满足。


    符晏卿是最清闲的，这次淘汰赛她占的是替补名额，基本不会上场，每天就负责给乔妤宽慰心理压力，但其实乔妤有时候去茶水间的时候经常看到符晏卿在自己偷偷练习。


    她会因为自己的手跟不上意识而烦躁，有时候还骂脏话，带着一种强者在命运面前无能为力的嘆息感，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很涩。


    她们到锦阳的当天晚上，乔妤又收到了徐成秀髮来的消息。


    其实她早就把徐成秀的各种联繫方式全都删除拉黑了，至于陈梁，他虽然无所事事没什么上进心，但有廉耻心，不敢主动找乔妤，乔妤就没删。


    徐成秀用一个陌生号码给乔妤发了简讯，她知道最近要比赛，还是在锦阳，想见乔妤一面。


    乔妤向佐伊汇报之后队里的人全都高度紧张起来，佐伊非要找两个助理跟着乔妤去，乔妤拗不过，在徐成秀约的咖啡店里另一桌给助理点了咖啡，自己坐在徐成秀对面。


    短短十几天没见，徐成秀肉眼可见地老态横生，去掉那些华丽的包装和包养，她也只不过是个岁月中的普通妇女而且。


    徐成秀不知道该怎么跟乔妤开口，先打着官腔嘘寒问暖了几句，才转到正式话题上。


    徐成秀：「妤妤……之前的事，都是舅妈对不起你，舅妈真不知道那些放高利贷的人这么猖狂，还好你没受到严重的伤，要不然……」


    乔妤闻言不轻不重地嗤笑了一声，徐成秀感觉自己好像被凌空扇了一巴掌一样。


    徐成秀眼底含着泪水，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递给乔妤：「妤妤，这是舅妈之前管你借的钱，舅妈把嫁妆都卖了，你一定要收下……你小时候那么苦，舅妈真的是无能为力，现在你长大了，想补偿又不知道你缺什么……」


    我什么也不缺，乔妤面无表情地想。


    徐成秀现在这样，无非是陈斌的事兜不住，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陈斌是要蹲大牢了，她讨好乔妤，以乔妤的性格，以后说不定还会帮衬他们。


    锦阳到了冬天都要下几场大学，现在也一样，外面的积雪有好几厘米厚，还飘着稀疏的小雪花。


    乔妤轻轻开口：「舅妈，我这一辈子，只给人看过两次伤口。」


    第一次是那个温和的幼儿园老师，可惜老师也是涉世不深的学生，没办法察觉也没能力救她。


    第二次是看似强干的舅妈，其实当时已经快成功了，舅妈说好要带她去做伤情鑑定，把抚养权拿过来，可惜他们离不开乔父的人脉供给，最后两相选择，还是选了自己家的荣华富贵。

 第73页

    徐成秀知道她在说什么，也知道过去的那些事，当时很愧疚，可惜人的真心往往是有时效性的，那么多年以后，徐成秀还是为了钱来威胁自己身边的人，甚至用自己的照片来作赌注。


    这无可厚非，徐成秀有自己的家和家人，乔妤也只不过是个有利用价值的外人。


    那些亲情以前不给，现在当然也一文不值。


    乔妤说完这句话，无视了徐成秀噙满泪水的眼睛，透过店里的落地窗看向外面，符晏卿靠在车上，一错不错地注视着这边，细雪在她头髮上了落了一小层，一如当年。


    看吧，有人永远会等着自己。


    乔妤笑了一下，站起了身，体面道：「我们以后不用再联繫了，舅妈。下雪了路滑，回去小心。」


    第41章 赛程1


    要论起对于锦阳的熟悉，乔妤从小在这长大，符晏卿只上了一年大学，应该是乔妤更轻车熟路才对，谁知符晏卿倒像回了自己家一样，对附近有什么餐厅如数家珍，给两个助理放了假，自己开车带着乔妤挑了一家私房菜。乔妤刚坐下，就有人送上一捧厄尔瓜多玫瑰，如果仔细看看，符晏卿卷翘的发尾还抹了一点精油。


    符大小姐不放过任何一个约会机会的态度令人心生敬佩，仪式感爆棚，包厢里放着呢喃一样的英文小曲，灯光都是跟蜡烛相应的颜色，映在符晏卿脸上，多情的眼睛像一汪柔情蜜意的水塘。


    乔妤最近是真的压力很大，子梵没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内和队员磨合成职业水准，jt屠夫定了果汁，相比拨云来说，气势上就先输了一截。临近比赛，沈容给乔妤停了药，还是用安神的药辅佐，重压之下乔妤的心理问题在赛场上会被无限放大，从她最近几次训练赛和练习的失误就能看出来，有时候佐伊甚至担心她有点走火入魔，会放一点时间让乔妤跟符晏卿约约会什么的，就当休息了。


    符晏卿的口味是完完全全的东方口味，每一餐必须有饭有菜有汤才是正式的一顿，这家店肯定被她提前踩过点了，每一道家常菜都特别入味，乔妤吃得很香，吃完还喝了两碗汤，又意犹未尽地要了一个义大利手工冰激凌球吃。符晏卿看乔妤吃得那么香，也很下饭，吃得也比平时多。


    符晏卿把剥好的虾放到乔妤碗里，看着乔妤鼓起的腮帮忍不住笑道：「好吃吗？」


    乔妤点点头，难得带了点懒散的感觉，放松又恬静，看得符晏卿心里痒痒的。


    这两年都有点兵荒马乱，jt和所有老牌战队一样，已经来到了职业生涯的分水岭，虽然佐伊常说「今年不行还有明年，明年不行还有后年」，但是他们其实都知道，作为一个并不怎么注入新鲜血液的老战队，在连年的下滑趋势中，如果没有反扑之力，很可能会很快一路滑到底，然后在一片悄无声息中再也无人问津，后人提起来只有一句「噢，你说的是以前那个女队啊」。


    联盟里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战锋也一样，今年也是他们反扑的关键一年。


    按喻妍的话来说，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谁也不想仓皇退役。


    符晏卿暗自嘆了一口气，等乔妤吃好之后带她回了酒店，在房间门口依依不捨地牵了牵乔妤的手，乔妤能闻到符晏卿领口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道。


    符晏卿揉了揉乔妤的脑袋，顺着摸了一把发尾：「回去休息吧。」


    乔妤站在门口哦了一声，却不动。


    符晏卿的右手还没好，乔妤不敢完全牵上，只捏着符晏卿的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使着劲，捏得符晏卿痒痒的，恨不得什么礼仪品德全都抛诸脑后，全世界只剩下自己和乔妤两个人，然后就在一个小房间里厮混一辈子。


    可惜时机不对，符大小姐暂时没办法毁灭世界。


    亲一下总可以吧？符晏卿想。


    她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不知道谁打开了乔妤的房门，反正两个人就是互相拥抵着进了房间，符晏卿仗着乔妤顾忌她的伤不敢乱动，对乔妤上下其手，恨不得每一寸皮肤都要在自己手心流淌过才行。


    「咳...那个......」门外的jam震惊之后拿资料挡着脸，屋里没开灯，走廊的灯映在jam身后，jam有点像那个什么捉姦的。


    符晏卿刚要下嘴，本来想逗逗乔妤没直接亲，现在好了，想亲也亲不了了，怒目而视：「你大晚上来找别人老婆干什么？」


    jam虽然经常被网上说长了一张姬圈天菜的脸，但是个实打实的直女，谁知道能碰上这档子事，依旧拿资料盖着脸：「復盘的时候有个点落下了忘了跟乔乔说想着来补充一句实在不是故意的我想了想明天说也行你们继续吧！」


    jam说完一熘烟跑了，她们的房间在同一层，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另一边看热闹的喻妍也忙不迭把脑袋收回去，留给小情侣一地破碎的氛围。


    看着符晏卿满头黑线的样子，乔妤忍不住笑出了声，被符晏卿摁着脑袋狠狠揉了一把：「笑笑笑，你还笑。」


    这气氛也干不了什么了，符晏卿妥协地在乔妤额头上亲了一口，把乔妤丢进洗手间，然后卷在被窝里哄着睡了。


    赛程第一天，所有战队首先都要亮相，然后是十二强进八的八支战队先打，jt是小组赛第一出线八强，亮完相后就可以回酒店看比赛，大家聚在jam房间里，因为第一场是jam的老东家战锋和wcg的比赛。

 第74页

    这两支战队也算从赛事建立初就註册的老资歷队伍，今年的生死淘汰赛肯定会很好看，前面战锋已经好多年没进过八强了，能不能打破八强诅咒就看今天。人家wcg也是憋着一口气，松松的手没办法打高强度赛程，估计只会上一局。


    jam看似不太在意，一会问问大家要不要喝奶茶，一会问问喻妍坐地上凉不凉，一会问问符晏卿手疼不疼，一会又要打电话问阿姨礼物和毛蛋听不听话。人在紧张的时候总表现得很忙，jam其实在意得要命，这是她的第一支战队，是十八岁的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她没办法忽略那个队标。


    前两把还是典型的歌剧鹿头局，强势角色就拼谁的失误少，但战锋和wcg明显有点互相餵饭，你的歌剧断影，我的鹿头空勾，你的杂技飞轮吃刀，我的心理救人震慑，然后下一把再赎罪流翻盘，整个过程跌宕起伏，仰卧起坐程度堪称载入史册。第二局下半场的开门战打了整整五分钟，你上完椅我上椅，你交飞轮我空勾，最后完成了一把漫长的平局。


    两局打完两支队伍比分全平，jam看似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其实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喻妍看着jam拖鞋里抠紧的脚趾，同情地把没来得及开封的奶茶递给jam：「姐，我愿意把冰激凌红茶献给你，你先别死。」


    弹幕里也很热闹。


    【哥几个还是一如既往地抽象】


    【老年皮划艇对决，谁赢了都有点不舒服】


    【赢的队伍下周要打jt，一时不知道想不想让战锋晋级】


    【jam姐的老东家，我不是战锋粉都很捨不得】


    【先别想这么多了，俩队伍这状态谁晋级能打得过jt？】


    【现在的jt可不是小组赛的jt了，没了拨云还不是随便打】


    【能别这样说吗，拨云的事谁都不想这样】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jt有替补监管】


    【solene状态也不好，说实在的我总感觉她有点精神问题】


    【房管干活，前面造谣的举报了】


    【下把松松到底上不上啊，该上了吧，要不然淘汰了都不露面】


    【战锋我真的求你了，这么多年职业生涯你们真的甘心吗】


    【战锋这两年的人员选得像一坨屎，为什么不买点好选手啊，你这么大俱乐部缺钱吗？】


    【其实今年战锋这战绩打到这里也算罪有应得了】


    【战锋监管你的超级绝活小丑呢！快掏出来啊！】


    【wcg我也求你，松松真的不配一个coa冠军吗】


    第三局决胜局，战锋的监管掏出了自己的小丑，打算孤注一掷，可惜并没有小组赛那场的黑马发挥，中期两次断据拉了节奏，wcg的求生者虽然也中规中矩，但基本没什么失误，最后打了平局。下半场松松顶着手伤上场，一把使徒三抓结束比赛，晋级八强。


    这边的队伍在庆祝，另一边的队伍当然就默默退场，战锋作为联盟前几个註册的战队，在这次的深渊止步十二强，不知道还剩几个深渊能打。


    jam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她在圈子里这么多年，有自己的人脉，听说是战锋那边俱乐部老闆觉得第五人格分部这边一直没什么成绩，有想解散的念头。


    这可能是战锋监管职业生涯的最后一把小丑，但是电竞就是这样，每个角落都充斥着数不清的遗憾，有些时候甚至分不清谁比谁更不甘心。


    大家看完比赛就开始忙各自的训练了，jam坐在沙发上灌了两口茶，起身接着去和佐伊讨论战术。


    十二强一周打下来，king也晋级了八强，下周要打麒麟，sun赢了sar，八强打另一个日本队，唯一一支韩国队止步十二强，可以早点订机票回国了。


    jt训练成效越来越明显，wcg和jt情况很像，两边的首发强屠都没法上，替补操作中规中矩偶尔下饭，就看哪队求生者发挥得好。


    然而就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一条爆料帖在深夜悄无声息地上了热搜，帖主贴出了一张照片，看角度是偷拍的，正是前几天符晏卿和乔妤吃饭的照片，还拍上了座位旁边的一大捧玫瑰花，两个人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帖主配文：【难怪没成绩，看来也不全赖手伤，选手赛期净想着谈恋爱了，能有什么斗志？】


    第42章 赛程2


    本来因为第二天要出镜，佐伊特地早早入睡，睡前还精心护理了一番，想着最近没什么事发生，心情好得不行，对第二天的比赛充满信心，结果凌晨三点钟被副经理一通电话叫起来，然后两眼一黑。


    天杀的，我们jt到底走的什么运！


    本来最近一段时间不管团队还是粉丝全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粉丝最近更是敏感得不行，符晏卿公布恋情的时候团粉和她的毒唯还闹了一场，但是大粉顾忌符晏卿毕竟受了伤，带着理智粉洗了广场，这两天一直为比赛担心，粉丝群里每天凌晨都有很多活跃人数。


    结果你告诉我选手比赛前一天还在恋爱约会，餐厅价格不菲就算了，拨云上不了场不训练也算了，solene有什么资格赛前一天跑出去玩？


    粉丝出于督促和恨铁不成钢的心理说了很多堪称严厉的话，帖子的热度越顶越高，黑粉就更高兴了，披上皮就开始骂。


    【我们女队真是要完蛋了】


    【真行啊，至于这么恋爱脑吗，真打算打完这一场就退役是吧】

 第75页

    【作为五年老粉，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老老实实打比赛不行吗，先牵扯着队友的亲戚把自己手弄伤，现在又恋爱脑干脆都不训练了，人家队伍赛前晚上养精蓄锐紧张难眠，我们队伍约会开房不知天地为何物，要我说女生就别来打电竞，喜欢谈恋爱退役去谈呗，女的懂什么是电竞吗】


    【前面的，刚开始说的还行，怎么后面男味收不住了】


    【怎么，男选手不恋爱吗】


    【人家都恋爱，那也没有比赛前一天晚上还跑出去约会的吧】


    【披皮黑能不能去死啊，jt好歹是有歷史成绩的，你主队呢？】


    【笑死，还不让说了，你们小仙女真容易破防】


    理智粉察觉到披皮黑后迅速反击，但对方就是咬准了「赛前晚上约会」这个点不放，jt粉丝属于理亏，反驳起来底气也不足，中途sar经理还手滑点赞了这条帖子，各方黑粉闻着味就来了，甚至开始带着其它队员一起骂，说不清是真的义愤填膺还是找个话题发泄自己的情绪。


    【jt不是早就完蛋了吗，jam在的那几年后面哪有什么成绩，桃花水玩个勘探磁铁都扔不准，moon更搞笑了，祭司救人都能震慑，bai日常逛街，干嘛，这个队还没解散？】


    【笑死，前几天观战果汁打排位，好傢伙，打个歌剧没人干扰都能断影，鹿头连空两个勾，这样的都能上世界赛，我觉得我也行了】


    【说什么全女队听着好听，不就是一群花瓶吗，连经理都是个娘炮，我求求你们快解散吧，回去当你们的娇妻不好吗】


    【不是，凭什么只把失误拿出来说？桃花水moon和bai也有很多精彩操作啊，专挑着失误不放吗，谁家选手没有失误，你敢说你主队一个失误都没有吗】


    【本来只是说选手的事，某些人非要上升男女对立，谁规定女生不能打电竞了，你是第五人格董事长？不喜欢看女选手自己滚啊，我们第五人格就是有女选手怎么了】


    佐伊问符晏卿要了餐厅小票，上面有明确的结帐时间，根本就不是昨天晚上出去吃的，佐伊也没想到那他大爷的拍照的人拖了一周才把照片发出来，引了一波众怒。


    但这个事实在不好公关，你要是把小票发出去说「我们不是昨天晚上吃的，是一周前吃的」，一周前毕竟也算比赛周，比赛前一天晚上不能约，难道前一周就能约了吗？


    人家才不关心你每天训练多长时间，你队员有没有心理疾病压力大不大，手断没断能不能睡着觉，反正比赛前约会是事实吧，是事实就活该挨骂。


    比赛就在第二天下午，队员们上午起来多少都会看看手机，冷不丁一个大节奏扑面而来，怎么可能不影响下午的心态？


    特别是果汁，她本身压力就够大的，也更容易被影响。


    佐伊那边跟团队开了一晚上会，也没找出个合适的解决办法来，因为大家统一认为最合适的解决办法就是成绩。


    只要今天下午打出成绩，谁也不能多说什么。


    佐伊和团队里的人安详地散了会，回去补了一个香甜的回笼觉，中午睡醒的时候发现符晏卿已经用微博大号把小票上的结帐时间发出去了。


    佐伊两眼一黑，恨不得长睡不醒。


    中午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喻妍饶有兴致地看着符晏卿微博底下因为转移了火力而激增的喷子：「你们说（嚼嚼嚼），符晏卿这东西（嚼嚼嚼），谁发明的捏（嚼嚼嚼）。」


    张婵月往米粉里又搁了一勺辣酱：「不愧是她。」


    白藏也跟着搁了一勺：「不愧是她。」


    乔妤看着她们一勺勺致死量的辣酱，把自己的米粉挪远了一点，生怕张婵月一个高兴也给自己挖一勺。


    果汁明显没经歷过，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以前看选手们挨骂的时候毕竟不是亲身经歷，没想到当那些名称换成自己的杀伤力一下子激增了十倍，果汁从早上开始就有点恹恹的。


    下午两点钟，选手们坐车前往场馆，佐伊本来为这次的上镜造型做足了准备，结果忙活了一晚上，黑眼圈怎么都盖不住，只好麻木地接受了不完美的自己。


    解说们都已经就位了，大家都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努力地调和气氛。


    解说甲：「锦阳下雪好漂亮啊，南方人真是要爱上了。」


    解说乙：「确实，我看观众朋友们即使下雪也很热情高涨啊，应援看得我都眼花缭乱了......那么这边双方选手已经上场了，第一局上半场由wcg的求生者对阵jt的监管者，jt的监管小姐姐果汁是个新选手啊，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精彩演绎，让我们一起来期待一下。」


    解说丙：「是的，让我们一起来期待！」


    第一局的角色选择还是很常规，求生者这边是心理大副调香园丁，果汁拿的监管是歌剧。


    解说甲：「这边开局是打算先逼一逼怀表啊，大副一个表先交掉，准备要追园丁了，园丁还有盾，哎呀崴脚了这个影域断掉了！」


    歌剧开局一会先断了一个影域，问题不大，但是紧接着和园丁板博又被盖了一个头。


    解说乙：「感觉果汁还是有点紧张啊，实在不行的话要准备闪现拿刀了，因为现在密码机的进度其实挺平均的，诶有了，这边园丁的盾没蓄出来！」


    园丁的盾差一点蓄完，歌剧成功拿到一刀。

 第76页

    备战间里的jt队员们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房间里的屏幕，坐成整整齐齐的一排，连符晏卿佐伊和jam也十分认真，过程看得心惊肉跳。


    解说丙：「园丁残血加速翻窗进了教堂，这个时候可以交闪现了但是盾已经蓄出来果汁先别！」


    歌剧一个闪现进窗，打在了园丁刚刚蓄好的盾上，趁着擦刀的时间再翻窗出去。


    解说甲：「园丁的节奏还是很不错的，三台密码机基本上都过半了，园丁手里还有一个飞轮没用调香更是满道具啊。」


    果汁其实没什么大失误，但偶尔崴个脚断个影，小失误不断，加在一起还是很拖节奏的，歌剧如果不能在追击上打出优势，那这手歌剧就没什么用了。


    镜头里的果汁脑门上都是汗，眉头紧锁，放下手机的时候手还在细细颤抖，她职业赛场的第一场比赛以三跑结束。


    拨云当首发的时候也是十八岁上下，那两年她手里的第一局没有一个三跑，百分百平局往上战绩。果汁在备战间里接受了队友们的安慰，等人队上场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不想被人看见，低着头坐在一边。


    她视野里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手掌还裹着白纱布，符晏卿递过来一瓶水，笑道：「辛苦，第一次上赛场，已经很好了。」


    果汁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敢看符晏卿，把水拿在手里，掐得指尖有点泛白。


    第一局打了个三比一，那么jt人队这边至少也要还一个三跑才行，对面监管虽然不是松松，但在歌剧版本下想三跑还是有难度的。


    解说甲：「没有ban古董商啊，solene拿到了古董商，你别说，我觉得三跑还真有点戏。」


    解说乙：「这一场对于wcg的监管来说其实压力不算大，只要不被三就可以了，换句话说三了也没事，三跑就平，保平就赚嘛，对心态上来说还是很好的。」


    解说丙：「jt人队今年状态很好啊，你别说，我真觉得她们还可以创造奇蹟。」


    解说甲：「没错毕竟是我们奇蹟暖暖队嘛，让我们拭目以待。」


    这对jt来说是一场必须三跑的局，佐伊其实很紧张，他现在看到古董商就有点下意识地揪心，因为最近几次训练赛乔妤的古董商都有不同程度的失误，佐伊简直不敢想今天的舆论已经顶上来了，如果乔妤再有一个什么失误，那些喷子会多丧心病狂。


    事实证明人的念想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开局喻妍一熘其实很好，病患三个勾交完上椅的时候三台密码机已经全好了，闪现也逼出来了，自己手里还捏着飞轮，任谁看都是多跑的局，唯一转折的点就是最后三人开门战，古董商连续打空了两棍，给了歌剧拿刀的机会，最后平局结束。


    解说还在高情商：「最后歌剧那波躲棍还是很秀的，那个点刺躲得太关键了。」


    但其实不管是解说还是观众，大家心里都有数，s1古董商，她的棍子打空了。


    第43章 赛程3


    要说喻妍起飞之后二熘的大家没有问题吗，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即使对面监管不是松松，但在歌剧手里保平也很不错了，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乔妤，只要她敢有一个失误，黑粉恨不得飞到现场来生吞活剥了她，然后再摆手吶喊：「看，我就说她恋爱脑耽误训练了吧。」


    乔妤趁休息的间隙去了一趟洗手间，往脸上泼了几把凉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有带药，不过带了也没法吃，那个药的原理是把她的感官闸掰掉，赛场上会很影响操作。


    其他队员的想法是只是小失误，其实没太影响成绩，下局好好发挥再赢回来就可以了，只有佐伊惴惴不安，都不敢拿手机看弹幕，他见符晏卿一脸淡定，戳了戳符晏卿的胳膊，小声道：「你不去卫生间看看乔妤？安慰两句调节调节心态也行啊。」


    符晏卿莫名其妙地看了佐伊一眼，淡淡道：「她是职业选手。」


    她是职业选手，她有能力自己调节，谁都不能小看她。


    第二局上半场，wcg的监管依旧没ban古董商，jt先手抢下。


    解说甲：「wcg看来是摸透solene的古董商了呀，居然没ban还是先ban了先知祭司，jt这边拿出了小女孩！」


    解说乙：「小女孩啊，其实要说的话小女孩是可以打鹿头的，书页一弹二阶鹿头勾子蓄不出来嘛，而且鹿头后期是挺怕扛刀的，小女孩也可以做一个远程支援扛刀的作用，但是大家懂得都懂，马孩前期最好是不能失误的不然就会很容易拖后腿啊。」


    解说丙：「没错而且鹿头可是wcg的祖传监管，其实感觉拿常规阵容会不会更好一点。」


    jt这边锁定了古董商小女孩守墓人调香师，wcg的监管是鹿头，地图军工厂，只有守墓人带了化险为夷。


    解说甲：「三个飞轮我的天，感觉jt是想沖一把啊。」


    解说乙：「jt作为我们联盟非常鲜活的一支队伍，一直都很有冲劲，让我们一起来期待这一场的发挥。」


    wcg的监管鹿头同样玩得很好，但他有个小毛病，就是排人不行，开局首追调香师但是排错了方向，硬是逛了一会街。


    解说甲：「幸好这个地方是看到脚印了啊，看得我心惊胆战的，这边调香师先交了一瓶香水翻窗，钩子没中，夹子先放下来，说实在的，moon的博弈基本功也是很有看头的。」

 第77页

    解说乙：「开玩笑，我moon姐刚出道的时候也是首发t0牵制......再绕一圈估计有刀了还是先留香，诶躲开了！」


    moon人皇步躲了一刀再回香，再次拉开身位，可惜修正勾一发力无人可挡，隔着窗把调香师勾回来，wcg拿到一刀。


    解说甲：「这波牵制其实还不错，密码机差不多能够三台，下一波可能要闪现拿刀了，看准不准备飞轮...古董商过来了。」


    jt的战术其实很明确，就拖着延迟鹿头开二阶的时间，就算开了二阶还能有一个小女孩加入博弈，这套阵容看似有点沖，其实相当稳健。


    鹿头肯定优先去追残血的调香，古董过来捣乱捣得十分有水平，调香本身还有一瓶香，你一个棍我一个人皇步的，一会下来鹿头居然没占到什么便宜。


    解说甲：「其实感觉不用非得钻调香师的牛角尖啊，可以先赶一赶古董商，这时不时来一棍子太烦人了，现在外面电机的状态可是很客观的。」


    解说乙：「这个地方估计要交闪现了，再不拿刀太伤了。」


    鹿头看准了调香翻窗的时机，直接闪现拿刀，求生者在翻窗的时候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定点靶，闪过去是肯定可以拿到刀的。


    紧接着鹿头就被古董商一棍子扇到墙上，顺便把调香也扇了下来，调香再翻窗离开。


    解说甲：「哎呀！提前给这古董一刀她绝对不敢近距离骚扰的呀，不过没关系这边还有一个夹子调香踩到了，幸好心黑呀！」


    解说乙：「是的感觉很奇妙啊，好像鹿头玩家心就是会不由自主地黑哈哈，那这样调香是上椅子了，鹿头打算先驱赶一下古董商，往这个方向赶是没错的刚才这个窗口下面放了夹子她不能翻。」


    乔妤当然知道鹿头放了夹子，她回头看鹿头的出勾时机，然后一个飞轮。


    解说丙：「漂亮！solene！一个飞轮同时冲掉了夹子和勾子，这样就可以无伤过窗！还是秀啊这个勾子预判得有点东西，还可以再绕一圈...盖头了！这波solene全赢！」


    队内耳机里一阵「啊啊啊」和「奈斯」，乔妤无奈一笑：「白白快来。」


    白藏的守墓人一早就准备往这边贴了，那个盖头直接让她无伤免费救了一波，两人顺着地道一起逃走。


    比赛进行到这个地步，大家都知道是个多跑局没跑了，备战间里的佐伊吊着的气好歹是松了一松，转头一看，符晏卿的手也握得紧紧的。


    佐伊故意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现在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符晏卿白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么：「哎，我跟你打听个事。」


    符晏卿这人张口闭口从来没有「求人」这一说，这句话让佐伊新鲜得不得了，立刻道：「啥事啊，你说。」


    符晏卿：「你有靠谱的朋友是干婚庆的吗？」


    佐伊：「？」


    佐伊扭头看了看备战间里的摄像机，麻木地微笑：「没有。我没有朋友干婚庆，也没有朋友策划拉子的婚礼。」


    符晏卿撇撇嘴，带点嫌弃地淡淡地把头扭回去，对佐伊稀疏的人脉很不满意，继续去看乔妤的古董商，为刚才那一波飞轮悸动不已。


    人队三跑后，对果汁来说压力就不算大了，她只要打一个平局就不算输，果汁的鹿头比起歌剧来也更加可圈可点，在修正勾的加持下她的勾子很少失误，也可能是自己调节过来了，打了一个算得上漂亮的三抓。


    第三局果汁拿使徒先打了一个平局，下半场jt拿出了白藏的机械师搭配喻妍啦啦队。


    白藏最早就是玩机械师的，带了双弹以后其实就约等于没有羸弱，娃娃在外面爽修，自己还牵制了很长时间，几个来回博弈都堪称教科书级，中途还有勘探ob，密码机更是像起飞了一样，最后三跑结束比赛。


    至此，jt正式晋级半决赛。


    佐伊悬着的一口气终于唿出来了，喜洋洋地接回了队员们，第一件事当然是老规矩，找个馆子犒劳犒劳大家。


    符晏卿摆摆手：「我可不敢去下馆子了，正好也有点累，先回酒店休息了。你们玩，我买单。」


    喻妍欢唿一声，首先把餐馆排个序，从最贵的开始挑。


    乔妤其实本来也想跟大家一起去吃饭的，但符晏卿不去，她自己就没什么意思了，陪着符晏卿回了酒店。


    符晏卿就算不下馆子，在吃这方面也绝对不含煳，更何况今天乔妤也辛苦了，合该吃点好的补补。


    乔妤看着符晏卿房间里琳琅满目一大桌子菜，吐槽道：「咱们每次打完比赛都要跟一顿满汉全席吗？这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符晏卿狐疑地看了一眼菜：「多吗？还有两道没到呢。」


    乔妤认命地坐在符晏卿对面，先戴上手套给符晏卿剥了几个虾，还沾好了酱料，又给拿回来了：「这算发物吧，你的手是不是不能吃，怎么点了这么多？」


    符晏卿不能吃，但是乔妤喜欢吃海鲜，点的菜里一大半都是海鲜，符晏卿笑眯眯道：「给你点的啊，多吃点，看你老是掉肉...」


    符晏卿说着说着，眼睛就瞥向乔妤剥荔枝的手，汁水顺着白嫩的手指往下流，看得符晏卿有点口干舌燥。


    乔妤跟符晏卿谈得久了，偶尔会学符晏卿的臭屁，像撒娇一样：「我今天打得好吧？」


    符晏卿立刻道：「好，那波飞轮看得我都高潮了。」

 第78页

    她私底下说话常常没有一句正经的，乔妤拿西兰花塞到符晏卿嘴里，不让她说了。


    网上对于这一场的评价依旧是好坏都有，秀了就该夸，粉丝对乔妤的表现其实是满意的，黑子也一如既往，抠着失误的点使劲喷，网络环境就这样，选手们没一个放在心上。


    乔妤帮符晏卿收拾了房间，想着该回去睡觉了，又有点捨不得，说起来她和符晏卿都好久没亲密接触了。


    符晏卿当然也一样，搂了一把乔妤的腰：「今天晚上不回去行不行？」


    乔妤倒是也想，但总觉得毕竟是比赛期间，会不会有点玩物丧志了，直到符晏卿在她脖子上舔了一口。


    谁先拉着谁躺上床的就分不清了，混乱中乔妤感觉符晏卿解开了自己的胸衣扣，摁住了符晏卿的手：「你那个手就别忙活了，小心伤口再裂开。」


    符晏卿不乐意了：「宝贝，没有手还有嘴呢。」


    乔妤一开始没明白，但是马上就明白了。


    第44章 赛程4


    乔妤知道符晏卿会，但之前只试过手指，没试过别的，所以并不知道符晏卿还能这么会。


    她那双眼睛简直太勾人了，即使房间里很暗，乔妤也能看见犹如狐狸一样的眼眸，似笑非笑，非勾得乔妤恨不得一头溺死。


    符晏卿是联盟里公认最有魅力的女选手，她热烈又真诚，像一簇火红的玫瑰，像一口浓厚的烧酒，顺着乔妤的喉咙流向四肢百骸，让她每一寸皮肤都发抖发麻。


    符晏卿笑着拍了一把乔妤的屁股：「抖什么？」


    乔妤有点受不了，咬着嘴唇把头扭到一遍，一串眼泪顺着眼角滴到枕头上。


    符晏卿看见了，怜爱地摸了摸乔妤的脸，顺着她的眼角舔了一口，煞有其事道：「宝贝，你怎么这么漂亮。」


    乔妤忍不住扬起了脖颈，符晏卿乐得其见，一口咬住，引得乔妤轻轻推搡了她几下。


    ……


    等乔妤睡熟了，符晏卿才给自己灌了一口水，照例帮乔妤捋了捋碎发，在乔妤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符晏卿每次和乔妤在一块睡觉，都发现乔妤睡觉很不安稳，眉头总是浅浅皱着，手指无意识地颤抖，也会很容易惊醒，可能是儿时那些经歷让她总是逃不出噩梦的笼罩，也可能是心理疾病越来越严重，让她没办法真的放松下来。


    符晏卿轻柔地拍着乔妤的后背，再规律地轻抚，等乔妤睡得舒服点了，自己才躺在一边。


    第二天最有看点的是king和麒麟的四强赛，king作为一支民间队，不仅挺进了小组赛，还一路走进四强，属实是不可小觑，不过民间队有民间队的劣势，他们没有专业的运营公关团队，经常选手的瓜满天飞。


    比如求生选手大学的时候脚踏三条船的事，被各个前女友锤了几百层楼，或者他们的临时教练其实是哪个选手的亲戚，脾气不好又想挣快钱，屡次提出要拿鸭头营销直播，跟鸭头有很大的矛盾，jt在预选赛现场的时候就撞见过一场争吵。


    相比之下麒麟真算是一支祥和乐观的队伍，队员们每天发发吃饭vlog，经理和教练组成的家长cp还被做成表情包出现在观众席上，他们自己的选手也敢玩梗，上下氛围都很好。


    大家照旧还是聚在jam房间看直播，喻妍嚼着薯片跟张婵月讨论最近网上吃的瓜：「这还没完呢，我还听说king有个队员是个妈宝男，全家都吸他姐姐的血，辍学之后一直都是他姐姐养家的，这下可好了，打个全球比赛又够他妈妈出去炫耀的。」


    张婵月也摇摇头：「以前不了解不知道，现在一看，他们队就鸭头一个正常人嘛，也不知道他们从哪挖来的。」


    喻妍举手：「这个瓜我也吃了！说是网吧认识的，鸭头答应来了之后才发现队里是这个样子，唉，鸭头哥实惨，希望这赛季打完赶紧签个正规俱乐部吧，一拖四不是办法呀。」


    张婵月道：「我听jam姐说乔乔也是她从网吧里找来的，这世界上的网吧真是奇了，哪个网吧里都能挖两个民间大神出来。」


    喻妍道：「又不是人人都喜欢自荐，当初白白不也是jam姐从网吧里捡回来的，是吧白白。」


    喻妍转身去看白藏，白藏正在倒腾手机，页面大喇喇地亮着，喻妍一眼就看见了：「白白，又在给你女朋友买包啊？这次是什么，爱马仕鳄鱼皮birkin？好贵啊！」


    对于她们几个来说，签约费没有符晏卿那种一个赛季一千多万的夸张水平，虽然也有人均几百万，但要消费一个几十万的包确实是有点贵的，而且白藏的女朋友还三天两头就要。


    白藏有点害羞，忙不迭把手机摁灭了：「她喜欢嘛。」


    喻妍其实是对白藏女朋友这种动不动要礼物的行为颇有微词的，以前提醒过白藏要自己攒点钱，可是那毕竟是别人的事，喻妍没什么立场老是说，多的时候还是羡慕两个人的恩爱。


    一说到给女朋友买包符晏卿也来劲了，饶有兴趣地往乔妤那边伸头，被乔妤一把按住：「你上次买的太多了，我房间都放不下了！」


    符晏卿撅撅嘴又把头伸回去：「好吧，那我们下次出去买裙子怎么样？我上次看到有条吊带裙特别适合你。」


    乔妤：「裙子也放不下了！」


    喻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绝望看天：「该死的，怎么没人给我买。」

 第79页

    张婵月被逗得直笑，片刻后道：「人家那是小情趣，你想要自己买呗，又不是非得让对象买。」


    一说到对象喻妍就丧气：「我家里最近还催呢，让我早点安定下来，钱挣得多无所谓，老公孩子热炕头才是女人最终的归宿。」


    张婵月和喻妍并肩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软垫，双手往脑袋后面一放：「家长就这样。要不然把你家长也送晏卿家给晏卿妈妈点化一番，白白妈妈就点化得特别成功。」


    白藏妈妈现在跟符妈妈已经成为中年搭子，每隔一段时间就约出来做做美容什么的，白妈妈还瞒着白藏偷偷跟着符母跑了好几趟线下同性恋的志愿者活动。


    反对同性恋也好，催着结婚也好，不管什么想法，父母总还是希望子女能好好的，能过上自己浅薄认知里的快乐生活。


    乔妤静静地听着，没法参与这个话题，她的家庭和普通人不一样，也很少明白爱和感受爱，在她看来喻妍的抱怨其实也很幸福。


    符晏卿伸手勾住了乔妤的一根手指，来回搓磨，磨得乔妤痒痒的，符晏卿倒是一副完全不觉得自己在干坏事的样子，歪着头沖乔妤一笑。


    符晏卿的嘴唇特别好看，乔妤最喜欢看符晏卿笑。


    漫长的前奏终于过去了，比赛画面正式开始，麒麟的监管第一把就掏了个女巫出来。


    jam：「这张地图和这套求生阵容都很适合打女巫，现在第一把歌剧掏出来都是明牌歌剧了，反而说不定女巫更能出其不意。」


    麒麟确实打了个出其不意，女巫带狗，开场第一波守椅就打了一个双倒，四抓结束第一局。


    下半场鸭头三抓堪堪追上，第二局麒麟的人队就给翻回了一个三跑，下半场king人队又被四抓，整个过程堪称鸭头人生的icu局。


    喻妍瘫倒在地毯上：「虽然不想让king这帮瓜人赢，但是鸭头真的很不值诶，小帅哥可有礼貌了，上次后台碰见还管我叫姐姐来着。」


    张婵月一敲喻妍的脑袋：「你这年岁可不得叫姐，人家鸭头不才十九。」


    喻妍捂着头：「可是人家长得年轻啊！」


    她俩闹了两句，king已经被麒麟抬走了。king的人队今天发挥得像一坨屎，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很依靠屠夫的队伍，当人队完全发挥不了，监管也发挥得不那么好的时候，打了个差成绩也是情理之中。


    最后还给了鸭头一个特写，这个五官深邃有点像混血的男生打完后也没有放下手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是想到当初在网吧被邀请时候的满腔壮志，或许是在coa的比赛里每一个尽兴的时刻，或许是十九岁的自己放手一搏选择了一条天才遍地的赛道……但是他坐在那里，万般波涛只有他自己知道。


    其实网上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支持民间队的，在天才遍布的俱乐部队伍里民间队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们的存在会给普通人一份除却生活重压之外的小希望——民间队都能在职业队里杀出重围，我的生活为什么不可以？


    当天晚上的微博除了夸麒麟的，就是惋惜鸭头的，有人希望他能进职业队，也有人希望他回去过自己的生活。


    喻妍那边聊起来家里催婚之后就停不下来了，jam家里也一样，这似乎是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必须要过的坎一样。


    乔妤听了一会，问道：「那婵月呢？家里不急吗？」


    喻妍发出一声惊天爆笑，然后简直停不下来，一边拍张婵月大腿一边道：「哈哈哈哈，她妈妈应该急点别的，比如自己闺女太渣了怎么办哈哈哈。」


    张婵月木着脸，把喻妍的手搁回对方大腿上：「前任多点也叫渣吗？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的，谁也不亏着谁。」


    喻妍还在笑，一边笑一边拉着白藏：「白白，快来快来，我非得给大家表演一下张婵月的前任闹上门来的场景。」


    乔妤挑了挑眉：「还闹上门来？」


    符晏卿说：「昂，战队刚成立的时候安保工作做的一般，那时候基地不是现在这个，基本上大家都知道地址，每隔一两个月就有男的找上门来。」


    乔妤惊了，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找上门来干嘛？」


    说起这个喻妍显然非常来劲，拉着白藏一起表演，白藏演被张婵月伤害过的男人，十分配合，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你现在这样，说走就走了，那我们之间的海誓山盟算什么？」


    喻妍强憋着笑，模仿张婵月双手抱胸的冷漠脸：「算成语。」


    第45章 心病


    张婵月一脸麻木地听喻妍讲自己的情史，偶尔纠正一下措辞，最后实在忍不下去，拿胳膊勒住喻妍的脖子：「你小子，我是一个月谈了三个但是是分开谈的不是一起谈的！还有！老娘从来没许过什么海誓山盟，都是那些男的自己臆想的！」


    喻妍跟她闹做一团，闹了一会儿又八卦道：「你最近谈的那个弟弟呢？好久没听你打电话了。」


    张婵月可谓是姐姐类型中的金字塔顶，如果不是直女，恐怕在姬圈能和符晏卿有一战之力。她本人性格也很姐，而且出手大方口味固定，偏爱186腹肌男高男大，阳光小狗。但坑品一般，常常腻得很快，吃完就跑。


    张婵月风轻云淡道：「分了。」


    喻妍咽了一口唾沫：「你确定是分了不是你把人家甩了？咱们还要在这边再待两周呢，到时候人家杀过来了我可不帮你拦着。」

 第80页

    张婵月给了她一拳头：「没让你帮我拦着！」


    符晏卿是个出奇的懒蛋，一般话题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瘫在一边懒洋洋地听，她们这会看完比赛已经挺晚了，对电竞选手来说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符晏卿勾着乔妤的手指，感觉乔妤精神头一般。


    乔妤是很能拼命的，在基地训练的时候一般都要比其他人晚睡个一两个小时，第二天精神也会很好，看不出熬夜的倦怠感。但是最近明显不行，稍微晚一点乔妤脸上就会有很明显的疲态。


    乔妤心理问题的药物治疗已经进入正式阶段，一般来说心理疾病的药物都是两周后开始起效，第一周会有比较明显的副作用，头晕头昏呕吐之类。


    乔妤并不是十分严重的心理疾病，沈容给她用的药比较轻，目前只是太消耗的话会精神不济，符晏卿看乔妤困了，打了声招唿带着她回了房间。


    乔妤总说自己能坚持，符晏卿却不敢让病人自己睡，总得自己守着才放心。而且符晏卿总觉得，以乔妤那惯于伪装的尿性，她的情况说不定比看上去更严重。


    凌晨一点钟，刚刚入睡的符晏卿翻了个身往旁边揽了一把，却揽了个空，愣了两秒后，符晏卿倏地抬起头来，乔妤不在床上，洗手间的灯亮着。


    乔妤也以为自己能忍，其实在打四强赛的时候她就有点控制不住地头晕，但病理性的不适并不只靠精神意志就能战胜，乔妤睡到一半，实在不行了，跑到洗手间里干呕起来。


    她很想很想抽一支烟，可是沈容警告她最好戒掉，乔妤又想着给自己打个耳洞，或者在身体的哪个部位穿个孔。让轻微的疼痛带给自己流淌的快感。


    乔妤干呕得实在难受，但又吐不出东西来，听见洗手间的门开了，也顾不上去看，最后被符晏卿抚着背缓了好一会，才勉强站直了。


    符晏卿最怕最气的就是明明很难受很严重，乔妤还装得一副没事的样子，什么都不肯说，就像她那些沉积的隐晦的情感，埋烂了酸在心里也不愿意拿出来晾一晾。


    符晏卿简直怒上心头，乔妤立刻顺着杆爬，靠在舆洗台上微微弓着背，敛着自己长长的睫毛，然后去勾符晏卿的手指头，轻轻道：「好难受啊……」


    符晏卿就算有天大的火也发不出来，诚然，对着乔妤这张脸，谁都发不出一点脾气来，更何况她现在还可怜兮兮，嘴角还有漱完口没擦干净的水渍。


    符晏卿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后只能嘆了一口气，托着乔妤的脸仔细来回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她的脸色简直能随着本人的意愿随便改变，只要她不想，谁都看不出端倪。


    符晏卿看着就来气，恶狠狠地拽着乔妤的手腕给她端温水喝，乔妤半真不假地嗔了一句「疼」，符晏卿脸上虽然没变化，手上还是轻了很多。


    乔妤不能再打了，她需要休息。符晏卿盯着乔妤乖乖喝水的侧脸，严肃地想。


    到第二天的时候，乔妤一直在酒店里休息，但是状态依旧很不好，干呕次数越来越频繁，虽然她不说，但符晏卿知道，她的头也好不到哪去。


    佐伊往这跑了好几趟，想带着乔妤去医院，可她这毕竟不是有什么病，只是吃药正常的副作用，这一周过去差不多就没什么事了，是以佐伊来了几次就被乔妤撵走了几次。


    符晏卿忙前忙后地照顾着，现学了一点基础按摩，让乔妤躺在自己大腿上，仔仔细细地帮她按头，按了一会，乔妤的眉心总算不皱着了。


    符晏卿柔声道：「半决赛上子梵上吧，安心休息休息，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符晏卿的想法很好，子梵练了这么长时间，勉强可以跟上节奏，半决赛把乔妤替下来，然后自己再上两把，sun和麒麟打半决赛，jt半决赛打的不是强屠队，就算人队有点难缠，符晏卿自己上，应该压力不大。


    符晏卿还想着幸好这段时间训练没荒废，手感还在，自以为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谁料到乔妤一下子睁开了眼：「不行。」


    符晏卿循循善诱：「那个队伍的监管水平一般，子梵应该能顶得上，就算人队难缠一点，也不会太难缠，前两局我先上，打点优势出来再交给果汁，妥妥的，你休息两周，到时候副作用差不多也没了，等到决赛再……」


    符晏卿还没说完，乔妤就坐起来了：「不行。」


    符晏卿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行的，语气轻柔：「怎么了乔乔？只是一场不上而已……」


    乔妤脸色坚决，甚至好像有点生气，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飞快地收敛完毕，而后好像有点委屈：「你不相信我吗？」


    符晏卿牵住乔妤的手：「乔乔，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担心你，你也知道赛场上的环境是很高压的，我怕你再出什么意外，而且还有我呀，我去打半决赛。」


    符晏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不相信我吗？」


    乔妤怀疑沈容给她开的根本不是治疗药，不然为什么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此刻所有的情绪一脑股地顺着嵴椎涌到脑子里，让她有点没办法思考。


    乔妤撒开符晏卿的手，语气有点淡，和她平时不一样，明显是有点生气了：「我不明白，我觉得我能打。」


    乔妤一点也不想听见别人说「你有心理问题，你不能上赛场」，即使符晏卿并不是这个意思。

 第81页

    在乔妤的世界里，她从小就处在极度讨好早熟和敏感的情绪环境里，在面对亲近的人的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把某个情绪点放大，以至于到极端的程度。


    这是心理疾病很典型的一种情况，乔妤不是矫情，她只是生病了。


    符晏卿尽可能地用商量的语气：「乔乔，我不是那个意思。」


    符晏卿的本性就是强势的，以至于现在就算是她说了一句商量性质的话，在乔妤耳朵里也会变个调子，不由自主地认为这是符晏卿的之计，符晏卿为了哄她才这样的。


    乔妤有些僵硬地站起来：「不用说了，半决赛我肯定会上的，我也能打好。」


    符晏卿眉头狠狠一抽，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初和乔妤刚摊开话题大吵一架的那个晚上。


    乔妤看着没什么脾气，但真发起脾气来，又倔又冷漠，符晏卿看着她的背影，连忙上前拉住乔妤的手：「乔乔……」


    乔妤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她总是能淡着脸说出一些戳人的话。


    符晏卿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无名火乱窜，但到底还是不捨得对着乔妤发，掰着乔妤的肩膀掰向自己：「乔乔，你看着我。」


    乔妤不动，像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偶。


    符晏卿实在拿她没办法了，只好祭出了自己的绝招，她状似不经意地把右手掌心贴上乔妤的肩膀，然后不经意地「嘶」了一声，待乔妤有些紧张地抬起头去看她的手心后又不在意地一笑：「没事儿，乔乔，你听我说说话行吗？」


    符晏卿简直把乔妤拿捏透了，乔妤骨子里控制欲很强，她是不允许别人替她做决定的，但只要符晏卿一示弱，不经意地露出那种可怜小狗一样带点乞求的神色，乔妤就会心软。


    再加上她的手伤，简直就是摇尾巴的大利器，一杀一个准。


    符晏卿拿起乔妤的手指亲了一口，轻声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健康，想让你多休息休息，我当然知道你能打，可是我心疼呀。」


    符晏卿把乔妤的手摁在自己胸前：「你自己摸摸慌不慌。」


    乔妤的手摁在一片柔软上，耳根倏地一下就红了，她故作淡定地移动了两下：「也不是很慌。」


    符晏卿知道她这是不生气了，赶紧顺着楼梯往下滚：「你觉得自己能打，我当然相信你，但是一有不舒服就立刻告诉我行不行？我一点也不想睡到一半发现你自己在偷偷干呕。」


    乔妤有点别扭地点了点头，她虽然点头了，但是符晏卿知道短期内估计还是没办法真的让乔妤改变过来。


    她身后跟着的阴影太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拔除的，索性符晏卿有耐心，至少可以一直陪着她。


    符晏卿在乔妤额头上亲了一口：「睡觉吧，我给你按摩。」


    第46章 间隙


    距离半决赛没剩几天了，半决赛的两场都还算有看头，麒麟和sun，jt和mk。


    mk属于联盟里在监管版本中为数不多的求生强队，他们的指挥位也是一出道即t0指挥，但是他们的监管也是现在监管版本中为数不多的弱屠，没到比赛赛期就有人跑到官博底下要求换监管，但这么多年过去了，mk不仅不换，连替补也不找，常年占据挨骂俱乐部头部。


    jt的人队同样也是为数不多的求生强队，在拨云没休息之前是双强队，现在这场半决赛的看点估计就是果汁和酥酥谁拉得更少。


    相比来说麒麟和sun似乎更有看点一些，强屠都不用说，八强赛的时候light用他的绝活隐士创造了一波封神小场面，但麒麟的监管six也有一手绝活隐士，双屠对决会比较好看。


    赛期选手在酒店的空闲时间会比较多，很多人除去训练还会开直播，虽然好多队伍都回去了，但最近天气不好，锦阳一场大雪接着一场，有没来得及走的。


    松松不用比赛，空闲的时间就更多了，实在没事做，就开了个直播打游戏玩，谁知道流量居然比平时高这么多，乌泱泱涌进来一群人。


    【松松，我命令你拿着手机去拍那两个人】


    【松松，你也知道现在播什么最火吧？】


    【松宝今天打什么？lol吗？】


    【松松，去拍拨云给你上总督，你们选手肯定都住一家酒店】


    松松看了一会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前几天符晏卿和乔妤恋爱的事刚招了一波骂，八强赛就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粉丝正忙着扬眉吐气，cp党更不例外，奈何正主不营业，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和符晏卿关系还算好的选手，只能可劲薅了。


    松松笑了笑：「别乱带节奏啊，我去拍人家女孩算怎么回事，过两天打半决赛大家自然就能看着了。拨云上不上场？这我真不知道，她那手可能还没好利索。」


    一说到符晏卿的手，立刻开始有人带节奏。


    【拨云的手是因为solene的亲戚才受伤的，她倒好，转头就跟仇人谈起恋爱来了，真不知道是心宽还是压根不在意自己的职业生涯】


    【拨云家里就挺有钱的，大小姐打电竞纯玩儿呗，哄着小女朋友高兴了，伤个手算什么，说不定就靠这个感动人家呢】


    【别说了，粉丝也心疼心疼自己吧，你们在那哭手伤，人家大小姐压根不在乎，美滋滋谈恋爱还月入百万呢】


    松松脸冷了冷，自己拉黑了几个帐号：「房管干活，带节奏的一律踢出去。选手不是公共物品，有自己的私生活，希望大家不要过多干涉。」

 第82页

    【有什么不能说的，拨云也一把年纪了，每次还都那么意气用事，松松进医院跟她又没关系，跳出来出什么风头？还有自己手伤的事，大家又没说她，就说了乔妤两句，好傢伙，直接公开恋情，粉丝还洗真性情，我看就是小姐脾气，人家说一句都破防。】


    黑粉本来就因为上周jt赢了比赛而堵心，现在好不容易找着个发泄口，恨不得要把符晏卿上厕所超过十分钟都拉出来批评一番，松松本身就是脾气好又憨厚的人，粉丝脾气也都跟他差不多，压根没有机会还口，只能一个接一个地举报。


    然后一条醒目的入场提示出现在公屏上——【「菜狗统统闪开」进入了房间。】


    弹幕肉眼可见地变少了。


    松松笑了一声：「呦，拨云姐来了，晚上好啊，过两天半决赛还没给你加油呢。」


    符晏卿发了一条付费留言，能在松松直播间挂五个小时：【谢谢。对线的私信来找我。】


    【刚才狗叫的黑粉呢，正主来了，接着骂啊】


    【笑死我了，拨云来了反而屁都不敢放了，就敢冲着松松发脾气吗】


    【谢谢拨云姐，我们松宝不还口是他有礼貌，黑粉能不能收敛一点】


    说符晏卿是联盟黑粉最多的人，当然有道理，她行事风格张扬，有话常常喜欢直说，偶尔装个□□，但其实很少有黑粉真的敢在她脸上舞。


    几年前jt刚成立的时候，符晏卿每天忙着训练，还能抽出时间来跟黑粉昏天暗地地撕逼，她的早期微博堪称远古战场。


    后来没空挨个撕了，就找律师来挨个起诉，一点也不嫌麻烦，只要传播得有点影响力的，一个一个挨着告，黑粉虽然在网上是黑粉，但生活里都是普通人，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金钱打官司，最后基本都是道歉了事。


    这两年符晏卿是圆滑很多了，也看淡了很多，有些实在弱智的发言她也懒得管，但不代表她真的没有血性了。


    jt的几个队员正窝在一块训练，休息的间隙喻妍翻到了松松的直播切片，啧啧着摇头：「拨云还是那个拨云。」


    张婵月从乔妤手里捏了一片薯片，边嚼边道：「拨云还素辣个拨云。」


    符晏卿正躺在房间角落里的懒人沙发上打盹，闻言晃了晃手机：「一群怂逼，等了半天也没有来私信的，难道还要我主动去私信他们？」


    喻妍笑道：「您那暇眦必报必报的劲儿，谁敢来啊，口嗨两下算了呗。话说起来，乔乔你也够好脾气的，谈到现在居然还没跟晏卿吵过架。」


    可惜喻妍不知道，乔妤既不好脾气，两人也已经吵过好多次架了，不过这种事当然不能往外说，乔妤装模作样地凄悽然一笑：「怎么会呢，晏卿脾气很好。」


    喻妍立刻道：「吶吶吶，看看人家乔乔，我说晏卿你也收收你那狗脾气，看你老婆对你多好！」


    符晏卿回想起昨天晚上接吻的时候乔妤试图掐上自己脖颈的手，麻木地翻了个身继续打盹。


    几人聊了两句，刚要开始打下一把，白藏突然站起来了，脸色有点红润，解释道：「抱歉大家，我得出去一趟。」


    白藏虽然长相很高冷，但性格是实打实容易害羞还带点腼腆的小甜妹，很少会在训练的时候说有事要离开，因此大家都很宽容。虽然看脸色不像，但是喻妍还是怕出了什么意外，就问了一句：「怎么了白白？出什么事了？」


    白藏看起来有点害羞，压抑不住的喜悦：「我女朋友来找我了，我去酒店外面接她。」


    张婵月也道：「哦？我还没见过你女朋友呢，正好带上来让我们见见。」


    喻妍也说：「是啊是啊，我也没见过嘞，你们一个个的真的可恶啊！怎么都有对象！」


    白藏点了点头，看起来是真的很开心，拿着手机就跑出去了。


    乔妤问道：「白白的女朋友就是那个从初中就在一起的？」


    八卦是人之本性，虽然白藏不在也不好说人家的事，但基本的情况说说也无所谓了，喻妍便道：「是啊，长跑好几年了，她女朋友很支持她打电竞呢，但是一直异地来着。白白女朋友好像不打算来上海发展，白白这边又走不开。」


    乔妤了解地点点头：「怪不得看白白那么开心呢。」


    喻妍摊了摊手：「白白可疼她女朋友了，而且她女朋友好像是名牌学校毕业的，白白总有点说不上来的自卑吧。但我是个俗人，我觉得挣钱才是最主要的，以白白的收入，完全没必要这样。」


    张婵月不贊同道：「你懂什么，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会自卑的，你问问晏卿，她肯定也自卑！」


    喻妍简直震惊了：「张婵月，先不说符晏卿什么德行，就说你，自卑的该是你那些小男朋友吧？要说天底下谁最不自卑，符晏卿和你绝对数第一第二！」


    符晏卿半睁着眼：「婉拒了哈，可别带我。」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符晏卿估摸着到了乔妤吃药睡觉的时间，要把她领走，谁知在走廊上碰到了回来的白藏，身边跟着一个戴金丝镜框的女人。


    乔妤看到田疏雨的第一感觉是，这个女孩真的长得很精明，看起来并不好相处。


    白藏牵着田疏雨的手，沖两人打招唿：「队长，乔乔，回去休息啊？」


    好像是听到了「队长」的字眼，田疏雨才正眼看过来，符晏卿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叫白藏早点休息，刚要拉着乔妤走，一双手就先伸了过来。

 第83页

    田疏雨笑道：「你好，你就是符晏卿小姐？久闻大名，我是白藏的女朋友。」


    符晏卿对队友都很好，即使她心里赶着回去陪乔妤吃药，也不会下白藏的面子，伸出手去轻轻握了一下：「你好。」


    谁知收回手来的时候，指尖感觉到一点异样，好像是被指甲轻轻挠了一下，符晏卿微微皱了皱眉。


    白藏正在跟乔妤聊天：「乔乔，今天那波配合真好，明天再一起练双救人位。」


    乔妤笑道：「是你无伤救的好，配合得太舒服了。」


    乔妤刚说完，就被符晏卿抓住了手腕往怀里一带：「别聊了，白白也早点休息吧。走啦走啦。」


    乔妤被符晏卿领走了，田疏雨回头看了几眼，问道：「阿藏，那个女孩是你们队长的女朋友吗？」


    白藏回答道：「是啊，也是我们队的，你不是看比赛吗？怎么会不认得她？」


    田疏雨笑笑：「我脸盲嘛，你队友都好漂亮。走啦走啦，坐了一天车好累的。」


    白藏本来想说乔妤的脸你居然都盲，听到后面那一句就没再说，把田疏雨带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第47章 间隙2


    回到房间，符晏卿想了半天，不知道要不要给白藏发个消息，可这种事实在不是外人说一两句就能解决的，搞不好到时候符晏卿自己还里外不是人，最近又正是比赛的关键时候，她也不想因为这点事去打扰白藏，让白藏分心。


    要说是不是符晏卿太自恋了，意会错了人家的意思，基本也没有这种可能。符晏卿在圈子里这么多年，作为明星选手，什么示好没见过，追求过她的人男女都算上能坐满半个场馆，明的暗的手段都见得多了，但放到自己队友女朋友身上，符晏卿确实有一瞬间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恋了。


    乔妤吃完了药，察觉到符晏卿有点心神不宁，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捧着温水杯子问了一句：「白白女朋友也经常看比赛吗？」


    符晏卿「嗯？」了一声，回过神来，回答道：「看的吧，白白说经常看，虽然在国外留学看不了现场，但会看直播。」


    乔妤哦了一声，又喝了一口温水，好像不经意道：「但是她好像不认识我。」


    乔妤这样一说，符晏卿也想起来田疏雨是在白藏叫了一声「队长」后再跟自己打招唿的，而且看那样子也并不认识乔妤。


    不认识乔妤也算情有可原，她毕竟是这个赛季才开始打的，但不认识符晏卿就有点过分了，就算只看过一场比赛，只要是jt任意一场比赛，都不可能不认识符晏卿吧。


    符晏卿在房间里和乔妤对视片刻，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没看过比赛能证明什么？什么也证明不了，不看比赛又不是什么原则上的大问题，张婵月以往那些小男朋友也不是每个都知道第五人格有职业赛，但没看过就说没看过嘛，说看过能有什么好处？


    乔妤觉得白藏这个女朋友很古怪，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古怪，符晏卿捏了捏她的脸：「别管这么多了，人家毕竟谈这么多年了，要出事早出了，快休息吧，我看你今天眼圈还是青的。」


    乔妤轻轻「嗯」了一声，双手环着符晏卿的脖子，半真半假道：「怎么那么多人想引诱你？」


    乔妤很少主动撒娇，有也是不太明显的赌气式撒娇，像这样直球式的基本没有，符晏卿很受用地任由对方环着，捏了捏乔妤的鼻尖：「除了你哪有人引诱我？谁能比你更像妖精？」


    符晏卿只要跟乔妤对视超过五秒钟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吻她，这也不能怪符晏卿，有些人长得实在是有点摄魂夺魄了，符晏卿蹭着乔妤的嘴角磨了磨，突发奇想地轻轻叫了一声：「妤妤？」


    乔妤有点羞耻，偏了偏头抱怨道：「你乱叫什么？」


    符晏卿抵着乔妤的额头：「干嘛，我听你舅妈这样叫的，你家长辈都这样叫你？」


    何止长辈，乔妤的父母乃至父母的朋友都是叫妤妤，就像那种每个小朋友都有的独属于长辈的小称唿，这对乔妤这种在从小并不健康的长幼关系中长起来的小孩来说，属于是唯一一点能让她对长辈这个概念带点温暖情感的词语，好像有这个称唿，她也和别的小孩没什么区别一样。


    但同龄的朋友基本都是叫乔乔，符晏卿冷不丁一叫，居然好像带了一点隐秘的背德感，让乔妤觉得有点受不了。


    符晏卿碾磨着乔妤软软的嘴唇，哼哼道：「妤妤。」


    乔妤从脖颈到耳根红成一片，心想到底谁才是妖精，转头就被符晏卿拖进混乱的浪潮中，一头盖了个结实，让乔妤再也没办法逃出来。


    第二天再训练的时候，喻妍盯着乔妤耳根处的那一点红痕看了一会儿，敢怒不敢言地狠狠吸了一口奶茶。


    乔妤不太习惯把这种隐私的记号展示给别人看，但这个地方实在太明显，没得遮，遮上了反而更此地无银三百两，又考虑到田疏雨作为白藏的女朋友，今天训练可能也会来，索性就随便了。


    乔妤带着点故意的心态，但等了一会，不光田疏雨没来，白藏也没来。


    又过了一会儿，张婵月接了个电话回来，脸色有点不愉快，但也没说什么，只说了事情：「白白说她女朋友还没来过锦阳，想陪着去逛逛旅游景点，幸好佐伊平时不来看我们训练。」


    最后一句还是暴露了张婵月的态度。jt几个人平时训练都很自觉，佐伊偶尔催一催也是走个形式，显示一下作为经理的小威风，不是训练赛的话一般也不会盯着。

 第84页

    但白藏从来都很重视训练，从来没翘过，以她的性格更不可能半决赛前要跑出去逛什么旅游景点，谁出的主意，她又在替谁遮掩，对她再熟悉不过的几个队友心里都清楚。


    符晏卿面上没什么表情，给白藏打了电话叫她现在就回来，语气倒是并不严厉。


    但喻妍忍不住看了好几眼，感觉符晏卿好像是有点生气，笑着想调解一下：「哎呀，没这么严重吧，白白平时从来不缺席训练的，偶尔出去一趟嘛，而且咱们半决赛没啥压力呀。」


    jt从来没有禁止选手谈恋爱，但影响训练就是另说了，符晏卿和乔妤也出去约会过，那都是在正常训练结束之后，或者偶尔放假，就连乔妤去找沈容治病，因为要照顾沈老师的时间，耽误的训练也是由佐伊和jam特批了的，而且往往乔妤回来都会再补上。


    jt看着松弛，但还真的没有队员会翘训练，即使是这种队员自发组织的训练。


    而且上次符晏卿和乔妤在外面吃饭被拍到后，佐伊就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状态，他一直觉得乔妤在赛场上空的那几棍子多少受了影响，连庆功宴都不在外边吃了，只等着决赛夺冠好扬眉吐气。


    张婵月想了想，也打圆场：「队长叫白白回来，白白肯定会回来的，大不了咱们把训练时间往后拉一下嘛，佐伊和jam姐不知道就行，而且白白这也是第一次，她女朋友也是难得来嘛，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符晏卿什么也没说，她不至于为了这点事真的动怒，只是有点担心田疏雨会整什么么蛾子，毕竟一个脑子正常的成年人，谁会把半决赛前夕的职业选手叫出去逛旅游景点？


    符晏卿虽然平时不怎么着调，但常年相处的队友都知道她的脾气秉性，白藏接了那一通电话后就知道符晏卿有点生气了，她自己心里也很心虚，赶着就回来了，怕田疏雨不高兴，先带着她买了一条梵克雅宝的项鍊，田疏雨本来颇有微词，拿到礼物后也没再说什么。


    回到酒店，白藏直接去了喻妍房间和大家一起训练，田疏雨提着大大小小的奢侈品购物袋，正好碰上出来给队友拿奶茶的符晏卿。


    田疏雨笑着打了个招唿：「队长，好巧啊，你们今天晚上……」田疏雨话还没说完，符晏卿看了她一眼，沖送奶茶的小哥说了声谢谢，转身把门关上了。


    田疏雨撇了撇嘴，轻轻「切」了一声，把大大小小的包装袋礼物盒全数挪进自己房间，也把门关上了。


    白藏回来得很快，喻妍惊奇道：「锦阳的景点区离这几十公里呢，回来得这么快？」


    白藏看到大家并没有很介意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没，先在附近商场逛了逛，接到队长电话的时候还没去呢。」


    一听到商场，张婵月瞭然：「又是奢侈品店？」


    张婵月这句话的语气把控得非常好，揶揄的同时带着对田疏雨那点心思心知肚明的调侃，说了自己想说的话又不让白藏觉得难堪。


    白藏好脾气地笑了笑：「给大家带了附近的雪媚娘，疏雨非要带，说平时看比赛感觉大家挺辛苦的。」


    场馆附近那个商场的雪媚娘是网红款，造型好看，很多人到锦阳来都会专门买，将近五十块一小个。看白藏还给田疏雨做人情，喻妍有点恨铁不成钢，不过说来说去，那都是人家小情侣的事。她们几个也都不想让白藏脸上不好看，十分配合地打闹着分了带回来的雪媚娘，把这件事掀过去了。


    训练依旧是从下午到晚上十点左右，马上就是半决赛，即使压力不大，说完全不紧张也是不可能的，乔妤和喻妍还在讨论怎么能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张婵月也在训练场磨救人，白藏已经准备回去了。


    看着白藏出了门，符晏卿顺手把大家的空奶茶杯收到垃圾袋，准备带到走廊的小垃圾车里，另只手插在她牛仔裤口袋，叫了白藏一声。


    白藏闻声回头，听见符晏卿说：「白白，你自己不想醒的话，别人更不会管。」


    白藏愣了一下，回答道：「我知道。」


    片刻后，白藏一只手无意识地紧紧捏着衣角，小声道：「……我知道。」


    喻妍打了个哈欠，感觉最近消耗太大了，头髮都一把一把地掉，等打完这个赛季一定得好好犒劳自己一下。


    符晏卿把乔妤招唿走了，白藏也回去陪女朋友，喻妍和张婵月麻木地对视一眼，张婵月哼笑一声：「咱俩凑活过得了呗。」


    喻妍瘪了瘪嘴：「不，我要帅哥。」


    张婵月揽着自己的外套，顺手给了喻妍一巴掌：「没眼光！」同样开门走了。


    第48章 半决赛1


    白藏的眼睛有点下三白，会显得她有点凶，再加上不怎么说话，不熟的人会以为她在装逼，以至于整个学生时代，白藏都没什么朋友。


    白藏的妈妈是单亲事业狂，很少能在感情上满足白藏应有的需求，只会给钱。


    田疏雨正好就要钱，从初中开始就每天跟白藏混在一起，两个人上了同一个高中，几乎算是青梅青梅了。


    白藏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田疏雨性格有缺陷，虚荣心强，十足的利己主义，往严重了说，可能还有点心术不正。


    但用田疏雨自己的话来说：「人为自己活，我爱钱有什么不对？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我当然喜欢你，但我更喜欢自己。」

 第85页

    白藏知道如果出现更合适的对象，田疏雨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踹开，即使两个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即使她们也曾患难与共，即使田疏雨出国留学的钱都是白藏出的。


    田疏雨就是这样的人，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白藏也只能自认活该。


    但这么多年共同撑着一把伞走雨夜的人，并不是真的说割捨就可以割捨。


    白藏回房间的时候田疏雨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她们是两个房间，显然田疏雨是先把包包首饰放回自己房间才又到白藏房间来的。


    田疏雨拿着小叉子吃白藏付钱的网红雪媚娘，看见白藏进来，还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你队友没生气吧？」


    白藏训练这么长时间挺累的，往床上一摊：「没。」


    田疏雨撑着头看了白藏一会，眼珠转了转：「你们队长脾气还挺大的。」


    一般按照白藏的性格，听到有人这样说她的朋友，第一反应应该是「没有，怎么这么说」，这样田疏雨就可以把今天符晏卿不理她的事情夸张一番再说出来，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白藏半眯着眼睛，回答道：「嗯，她脾气一直挺大。」


    这倒不是抱怨，而是实话实说，白藏不用想也知道符晏卿肯定给田疏雨脸子看了，符晏卿人就这样，所有的意见都摆在明面上。


    田疏雨意识到了白藏的些许不同，止住话题不再说了，偏头躺在白藏旁边的枕头上，没头没尾地说：「还没祝你半决赛顺利呢。」


    田疏雨眼睛有点细，以至于显得很精明，但她软下来的时候有种别样的魅力，白藏一直觉得她这样很迷人。


    利己主义的自私狂说祝你比赛顺利。


    白藏觉得自己没出息，一句话就把毛给顺过来了，自暴自弃地躺在床铺里闭上了眼。


    对jt来说，半决赛当然很重要，mk虽然跟jt实力有差距，但并不多大，人家一个状态好很可能就会把jt抬走，关系到决赛入场券，谁也不想失误。


    而对乔妤来说，半决赛也很重要，因为赛程表上决赛那天是符晏卿的25岁周岁生日，半决赛不能拿下的话，对符晏卿来说就要在生日当天目送别的队伍夺冠。


    因此这个半决赛，jt全员严阵以待。幸好乔妤药的副作用已经渐渐不明显了，果汁也越来越在状态，所以佐伊和jam的讨论结果是，半决赛符晏卿依旧不上场。


    比赛当天热热闹闹，轻雨cp党这几天一直被各路唯粉排挤，今天搞了一发大的，现场来了很多应援，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


    赛前依旧是观众席表情包投放环节，解说看到表情包和应援词就会念出来，其中一个解说道：「jt指挥和屠夫速速结婚……咳，这位观众朋友请不要开玩笑，我们是一个很正经的场合。」


    另一个解说：「就是就是，让我们来看看别的应援词……轻雨大做特做……咳，这能播吗？」


    最后一个解说：「我说导播老师也太懂事了，不如切个大远景看看两个战队的应援旗帜吧！」


    导播真的应声切了一个大远景，正好切到一片cp粉的联合应援上，左边几个人举着平板组成符晏卿不屑一顾的脸，右边的人举着大红花包裹的五颜六色的非主流字体——「唯爱乔乔love」。


    解说甲忍不住道：「我说你们cp粉今天来了多少人？」


    台下观众集体响应，那一大帮非主流字体的cp粉包围着几个符晏卿的毒唯，场面十分好笑。


    【今天啊，就是我cp大军占领coa的好日子】


    【笑死我了，唯粉畏畏缩缩，不敢吱声】


    【復活吧，我的cp大军！】


    【我说这两次出事cp粉怎么不出来加入战斗，原来是偷摸搞了个大的】


    【原来票都是被你们抢走了！！】


    几句话的功夫，双方选手入场，第一局上半场首先由jt的求生者对阵mk的监管者，mk这个监管用水平还行来形容已经算是夸奖了，上半场完全是jt求生队的秀场。


    解说甲：「桃花水再盖一板！太漂亮了！这手飞行家熘得飞起啊！」


    解说乙：「其实首追选择就有点问题，bai拿了带化险为夷的魔术师，旁边是飞轮舞女和飞轮飞行家，应该先找魔术师的，更何况solene和桃花水的一熘都很不好惹，这样被桃花水拖了大节奏，外面还有一个三根棒的化险为夷魔术师，局势不太乐观呀。」


    解说丙：「而且刚开始其实也犹豫了到底要追谁，逛街就逛了一会。现在歌剧掏出来就是明牌嘛，裤衩都露光了，操作正常的歌剧打出平局都见怪不怪了，稍微状态不好点就是稳稳的多跑局，没办法呀大家都把歌剧摸透了。」


    解说乙：「飞行家进窗，这波真的要闪现了再不闪机子可都好完了，看酥酥能不能把握住机会！」


    飞行家刚翻进窗，歌剧立刻跟着闪现出刀——喻妍早有预料，直接一个高飞躲掉了这一刀。


    解说甲：「桃花水太极限了！这个闪现刀躲得漂亮呀！这几波博弈真是赢麻了。」


    喻妍臭屁道：「快夸我快夸我！」


    白藏：「太漂亮了。」


    乔妤：「太漂亮了！」


    张婵月：「太漂亮了！！」


    喻妍嘻嘻一声，下一秒被歌剧一个蓄力刀带走。


    喻妍：不嘻嘻。


    解说甲：「密码机状态太健康了呀，对于酥酥来说外面可是有一万个满状态的求生者。说实话jt人队真的强，很难把她们解决掉，solene首先就有个人博弈buff，不管她拿什么角色出来一熘效果都很好，桃花水也同样，你要是首追救人位的bai吧，回头一看外面还有个满状态的solene等着，要想逼一逼moon那边呢，moon熘起来也是很不客气的，bai手里还能有化险为夷再保一手。」

 第86页

    解说乙：「就这么说吧，jt的求生者压根没有短板啊，谁都能站出来，solene的加入完全是更上一层楼，监管这时候就不能急，一着急就有点危险了，酥酥明显追着追着就开始失误，得抓紧调整一下呀。」


    解说甲：「solene直接来救了，不用bai的化险为夷，难道这把jt要争一个四跑局吗？这个化险为夷可能要伏笔啊！」


    解说丙：「这么大的优势当然要争！她们是jt，jt当然要争！」


    为什么让solene来卡半救，因为机子已经差不多压好了，留着bai的化险为夷，这把说不定真的能争一个四跑。


    解说乙：「机子开了，桃花水被抽倒了但是没有关系，魔术师是可以隐身的啊！要我说酥酥现在啥也别干，就守着桃花水，只要守好桃花水就可以了。」


    解说丙：「你说的很对但是酥酥他能预判bai的位置吗，bai手里可是有三根魔术棒的呀，隐个身去救监管一旦把握不好节奏就真的救下来了！」


    解说甲：「moon已经点门了，现在就看bai。」


    魔术师的魔术棒可以让自己隐身几秒钟，白藏完全可以利用这几秒钟赌一把，只要歌剧打不中隐身的自己，这把就可以大获全胜。即使打中了，也可以至少保下一个平局。


    bai在椅子不远处开始隐身，隐身走位先躲掉一刀，然后直接掏。


    解说甲：「救下来了！！bai救下来了！现在两个人身上都有搏命bai是完全可以走大门的！歌剧现在打谁都不是啊！」


    解说乙：「你说得对可是地窖有一点远啊，桃花水能不能走！！」


    酥酥这边先给了白藏一刀，但是这个椅子的位置本身就离门不远，白藏接着搏命再加速直接冲出门了，桃花水要走地窖，酥酥不敢打怕给她加速，就只能一直跟着，最后离地窖仅剩几步之遥，喻妍估摸着搏命快没了，直接一个飞轮赶路冲进了地窖。


    解说丙：「走掉了！！！jt真的四跑了！」


    观众齐声欢唿，就连cp粉也跟着一起大喊「jt」。


    这几年大家的状态时好时坏，jam手伤又很严重很难打出配合，以至于观众渐渐忘记了，作为ivl第一支全女队，她们本身就是一个奇蹟。


    jt实力强是一部分，酥酥崩心态也是一部分。第五人格的比赛每一局都很短，基本就是5-10分钟，选手一旦出现了心态上的问题，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过来，因此bo3赛制就显得不那么合理，因为只要一把崩了，后面很难再翻回来。


    但四强赛开始就是bo5了，容错率更大，给了选手调整心态的机会，后面酥酥能不能掰回来，先要看下半场mk备受赞誉的人队给不给他减少一些压力。


    第49章 半决赛2


    下半场开始，果汁这边禁选依次是调香古董野人大副，mk求生者阵容空军园丁杂技佣兵，和jt不同，他们带了两个化险为夷，两个双弹。


    解说甲：「红教堂这张地图其实算是比较好牵制的一张图，特别是双弹带起来特别适合拉点，jt的队员都习惯带飞轮，mk就很会根据地图调整天赋。」


    解说乙：「没错，而且mk人队也是有t0牵制位的啊是我们非常熟悉的一位选手洋柿子，他的空军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解说丙：「空军园丁选得很稳，也算是对歌剧的一个针对吧，杂技在红教堂的长窗也可以玩得很舒服。」


    解说乙：「你像果汁她ban掉大副放了佣兵也是很不错的选择，首先大副的话其实是很难去贪一个双倒的，佣兵只要把他的道具逼一逼，道具没有了反而会成为一个有点拖累队友的角色，再加上战争后遗症他自起也更慢。」


    对果汁来说这个求生阵容是挺针对歌剧的，她可能要想一下首追，如果追空军就要考虑带兴奋，带闪现追园丁的话又会有一定的风险，毕竟园丁站立两秒钟可以刷一个盾出来，开局还自带一个大盾。带封窗去追杂技的话也不太现实，红教堂这张图能给杂技跳的窗太多了。


    解说甲：「同样的求生者优势地图，面对同样的监管，接下来就要看两边人队和监管的不同处理方式了，让我们拭目以待。」


    果汁这边开局先往中场走，歌剧速度很快，这样可以干扰很多密码机，她往中场一走，至少两三个人都要准备拉点，然后再拐出去，看来是要首追空军。


    解说丙：「这边开始追空军，洋柿子要开始牵制了，先下一板绕一下。」


    备战间里的大家都在密切关注果汁的情况，乔妤几乎都能用正襟危坐来形容了，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像个上课的好学生。


    符晏卿频频转头看乔妤，感觉她这个样子很好玩，看了一会又觉得乔妤脸色有点白，有些担心，悄悄拉了拉乔妤的小拇指。


    乔妤看得入神，冷不丁被碰了一下，转头往符晏卿那边看，符晏卿坐的位置有点逆光，狡黠一笑，看得乔妤有点愣，反应了一下才知道符晏卿在说什么。


    符晏卿：「来之前吃药了吗，是不是不太舒服？」


    估计是环境太高压，乔妤是感觉有点头晕，但尚能接受，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符晏卿担心，摇了摇头，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是不是粉打多了？」


    符晏卿嘀咕了一声：「是吗，我看看？」然后朝乔妤凑近，乔妤看着这张骤然放大的脸，能看到符晏卿的眼线线条走势，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第87页

    「咳咳。」乔妤身后传来一声清晰的咳嗽声，她转头一看，发现队里的几个成员都伸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


    喻妍：「备战间不是法外之地。」


    乔妤：「......」


    符晏卿微笑道：「喻妍，你看见备战间外面的牌子了吗？」


    喻妍疑惑：「什么牌子？」


    符晏卿：「宠物不得入内。」


    张婵月爆笑一声，被喻妍敢怒不敢言地锤来一巴掌。


    回到赛场，解说甲：「绕过来这个位置感觉可以拿刀了，空军估计要交枪。」


    洋柿子没有犹豫，直接给了歌剧一枪，借着这个机会再转点进下一个板区。


    解说乙：「这个枪确实该交，万一带的是兴奋的话不亏啊，更何况果汁带的闪cd还没好。」


    解说丙：「这样进了板区...哎呦，好帅的盖头！」


    歌剧在板前被盖了一个头，空军翻版借弹板往窗边跑。


    解说甲：「回溯过来能不能拿到刀！空军又翻走了！哎呀感觉果汁犹豫了呀。」


    解说乙：「确实犹豫了，感觉她是想防一手人皇步，但是空军的博弈功底太强了！开局一分四十多秒要将近三台机了呀歌剧还没有拿到刀！」


    解说丙：「必须得闪现开刀了，再这样下去可要出大问题了。」


    歌剧闪现开到一刀，残血加速进了墓地。


    备战间里的人心都跟着揪起来了，喻妍有点不敢看，双手合十：「保平就行保平就行，抓一个算赢抓两个不亏。」


    张婵月同样双手合十：「保平就行保平就行，抓一个算赢抓两个不亏。」


    果汁的歌剧不能说熟练度不够吧，但偶尔会断个影，在人队实力出众的情况下就有点给机会了，空军上椅后佣兵直接弹两个护腕来救，还能留一个留给开门战。


    果汁明显开始紧张了，她心态一旦出现问题操作就会变形，具体表现在下一波二熘先空了一个闪现，紧接着断影被盖了一个头。


    解说甲：「mk这是要四人开门战了呀，怎么说有说法吗？难道mk人队也要四跑？」


    解说乙：「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我大歌剧什么时候变成四跑监管了？」


    解说丙：「先别着急下定论，即使是四人开门战也有机会的，只要空军能挂飞，还是有平面的，这个时候果汁一定要稳住心态啊，就盯着空军，反正空军上挂飞，飞了什么都好说。」


    解说甲：「没错的，红教堂这张地图两个门来回是可以在十八秒之内实现的，只要不断影完全可以守一下门。」


    幸好空军已经没有什么自爆道具了，带的也不是分轮，歌剧在门口把她抽倒后牵到椅子上，再进影域追杂技，被盖了一个蓝球，不过到底是抽到刀了。


    解说乙：「怎么说园丁要来救吗！园丁真的可以来救的，三跑和平局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啊，尤其是面对jt，这可是一道分水岭。」


    mk人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保下一个平局，没有来救。


    解说甲：「为什么不来救啊，明明可以救的，真的不拼一把吗？」


    解说丙：「其实也能理解，如果园丁在来的路上被歌剧拦了怎么办，她的小盾毕竟只有五秒。现在至少能保平嘛，只能说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吧。」


    【mk监管劣势太大了，人队不敢沖】


    【我说你们mk监管是救过你们全队的命吗】


    【讲道理，别管jt有多少花边新闻，她们是真的敢争一争】


    【什么花边新闻，jt哪有花边新闻，黑子骗骗大家可以，别把自己骗了】


    【mk我真的求你们了，一年一年的，你们自己真的甘心吗】


    【拨云半决赛还不上吗？】


    【说了拨云手还没好，估计决赛也不上】


    【jt赢吧，正好总决赛是拨云生日，人生能有几个二十五岁，别让自己留遗憾】


    第一局比赛以小比分7：2结束，bo5赛制中，哪方先赢下三局哪方获胜，mk的求生者和监管者都还有机会。


    乔妤从刚才就隐隐感觉有点不舒服，按理说头一个周已经过去了，药物的副作用应该逐渐消散了才对，第一局的时候头晕尚且能忍一忍，没想到过了一会开始熟悉的撕痛了。


    乔妤不说，不代表符晏卿看不出来，这几□□夕相处，符晏卿已经对乔妤的微表情了如指掌，她眼皮一崩符晏卿就知道大概是不太舒服。


    符晏卿把佐伊叫出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佐伊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小憩的乔妤，点了点头。


    第二局上半场，依旧是jt监管对阵mk的人队，第二把的鹿头局果汁就很得心应手了，她玩鹿头更熟练，黑心夹子一放，谁也别想逃出魔勾的手掌心。


    解说甲：「果汁的鹿头真的赏心悦目啊，我愿称之为松松之后的新任黑心鹿头，看看这夹子放的，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中。」


    解说乙：「哈哈哈，不过有一说一，洋柿子的博弈也很好看，刚才那一波走位躲勾真的帅，很想问问洋柿子吃什么长大的，身法怪啊。」


    解说丙：「mk之前洋柿子的教授拿出来打鹿头是有一个很好的效果的，不过这把给禁掉了，要不然还能看到更精彩的博弈。」


    解说甲：「教授比较克鹿头嘛，但是果汁这把节奏真的好，开局两个勾子直接带走啦啦队员，人队直接崩掉了，多抓也是意料之中。」

 第88页

    最后飞行家好不容易飞到地窖，看着摆满三个夹子的地窖口陷入了沉默。


    解说乙：「太黑了，我都不忍心看了。」


    解说甲：「太黑了，我都不忍心看了。」


    解说丙：「不是，果汁要干嘛，她不会要出刀吧，快停下果汁！」


    本来胜券在握的四抓局，果汁没想这么多，想节省时间，上来就是一刀，没想到这一刀把飞行家打到了地窖口旁边，倒地的求生者是不会被夹子夹住的，飞行家竟然趁着擦刀时间从地窖跳走了！


    三位解说：「……」


    解说甲：「不是，这果汁小姐姐也太客气了。」


    解说乙：「确实。」


    解说丙：「唯一逃走的方式让果汁给找到了。」


    这一幕有点戏剧性拉满了，有点抽象，但好歹是影响不大，mk跑了一个求生者，也只是小比分上的一分，下把jt人队就算是平局也是赢。


    但是怎么说呢，四跑变三跑，该说不说，佐伊又要掏出自己的急效救心丸了。


    果汁的心态真的很奇妙，一旦压力大起来，她的操作很容易走形，压力太小了，也容易走形，非得是正正好的压力，她才能打出最好的效果来。


    备战间的人队一边哈哈哈一边啊啊啊，听得乔妤有点想笑，片刻后她就有点笑不出来了，捂着嘴冲出备战间。


    几个队友吓了一跳，符晏卿直接跟着出去了，jam叫来了赛事组的临时医生，也跟着去了卫生间。


    乔妤被符晏卿顺着背干呕片刻，积攒了一下午的疼终于在这一刻一起在脑子里炸开，吐完之后反而好了很多。


    乔妤漱了口，被一群人围在卫生间，反覆地说自己没事，但她这话谁都不敢信，硬是要原地给她查心率血压。


    中场休息的时间很短，乔妤怕耽误了上场，赶着就要回去，被符晏卿一把拽了回来，不由分说地带上量血压的裹带：「已经跟佐伊打好招唿了，下把让子梵上，你给我待在备战间休息。」


    另一边，人队已经上场了，乔妤在卫生间都能听见解说的声音：「哦？jt这边是做了一个人员调整啊，上了替补子梵，让我们一起来期待一下。」


    乔妤坐在卫生间冰凉的地板上，头一次痛恨符晏卿的强势。


    第50章 半决赛3


    乔妤是一个性格很别扭的人，按符晏卿的感觉来说，她简直是一个抖s和抖m的超级混合体，一方面极度缺乏安全感，她需要一些强制性的疼爱和照顾来让自己感受到爱，因此符晏卿很多强势的决定即使乔妤看上去不情不愿，其实她心里是喜欢的。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乔妤必须把所有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可以，她必须对自己的事情有绝对的掌握权，小事上允许符晏卿做主，但上赛场这种大事，冷不丁告诉乔妤下一场不能上了，会让她非常恐慌。


    乔妤的恐慌情绪和安全感的界限非常浅淡，搞不好就容易在两种情绪间来回徘徊，这个度非常难以把控。


    回到备战间后，符晏卿就察觉到乔妤情绪很低落，她觉得自己总是搞不明白乔妤，这件事在她眼里再简单不过，身体不行当然要休息，不仅是对自己的健康负责，也是对赛场负责。


    两个人再同气连枝，再互相理解，再相知相许，她们毕竟不是对方，不可能对对方的想法和感受完全了解。


    符晏卿把乔妤情绪上的小别扭归咎为无法上场的自责，想牵一牵乔妤的手，没想到乔妤淡淡地把手抽了回去。


    符晏卿往乔妤那边坐近了一点，捏着乔妤的指头：「乔乔，不上场也没关系呀，这一场只要保平就可以了，我们应该相信队友，我只是想让你休息休息。」


    乔妤头靠在沙发背上，有气无力道：「符晏卿。」


    她顿了顿，用气声小声道：「……我恨死你了。」


    符晏卿只当她是在赌气，立刻道：「恨我就恨我吧，只要你好好的，让我去死也无所谓了。」


    乔妤一噎，一方面不想让符晏卿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一方面又真的恨不得符晏卿去死，只好半死不活地靠在沙发上望天，打定主意一句话也不说了。


    佐伊作为jt的前教练兼经理，平时也和jam一起盯训练，完全可以陪着求生队友们上场，因此jam就留了下来，一边给乔妤倒温水一边打圆场：「晏卿说得对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这些小年轻就喜欢硬撑，就着一场不打能怎么样？我就不信她们几个能被四抓了，而且就算四抓咱们也是领先的，你硬撑着上了台，吐在台上了还得麻烦人家保洁嘞。」


    jam有心想调节气氛，把水递给乔妤，开玩笑道：「我一直有个疑问，你这个唇钉的洞喝水真的不会漏吗？」


    jam不说还好，她一说唇钉，乔妤和符晏卿都不由自主地想起有一次晚上，符晏卿非逼着乔妤带唇钉给自己看，接吻的时候还反反覆覆来来回回地舔那个小洞，色气得不行。


    乔妤莫名其妙有点脸红，符晏卿也有点别扭，jam开玩笑的一句话成功达到了调节气氛的作用，即使苦逼的单身狗本人并不知道原理，还美滋滋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贊。


    回到赛场，下半场已经开始了，没有了solene，首先在气势上就给了mk可乘之机，其他人都不好惹，酥酥肯定会首追替补子梵的，子梵开局选点就在墓地，算是一个比较好躲勾的点位。

 第89页

    解说甲：「永眠镇的墓地熘一圈出来可以正好赶上上车的，就算不上车的话祭司过来在建筑上先放洞，转点很方便。」


    解说乙：「子梵这应该是第一次上正式赛场啊，这手守墓人还是冲着救人位去打的，而且守墓人打鹿头也比较方便，因为你在地下他是没办法勾的嘛。」


    张婵月已经提前在外面的楼上打好了洞，子梵在墓地里吃刀后可以接着残血加速直接钻洞。


    解说甲：「这个地方要带到祭司脸上吗难道，祭司现在可没有洞啊，监管顺着洞过去简直就是当场逮捕……噢噢！前面还有一个洞，直接穿到独栋来了，这里有舞女的盒子。」


    解说丙：「酥酥太想抓子梵了，刚开始会以为子梵救人位选中场，没想到jt把他放在了墓地，其他人又找不到，刚开始就逛了一会街，其实对鹿头来说开局逛街就已经输一半了。」


    解说乙：「话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鹿头毕竟强度摆在那里，黑心夹子一放当然还是有用的，封路逼人都不在话下，现在就是酥酥得尽快把子梵击倒啊，不然节奏真的不太行了。」


    弹幕那边也很热闹。


    【鹿头是强，歌剧难道就不强吗，酥酥不照样打成勾史】


    【jt为什么上替补啊，solene怎么了？】


    【之前solene好像也受伤了，但应该好了吧，第一局都能上第二局为什么不能上？】


    【大小姐不想上呗，现在出名了有话语权了，想不想上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造谣的能不能滚出去】


    【现场的朋友说看到医护人员往后台赶了】


    【别吓我啊，我们女队怎么每次都赶上事儿】


    【没人说jt这个替补还可以吗，话说这是不是jt第一次有男选手打比赛？】


    【是第一次，jt以前从来没上过男选手】


    【关键时刻不还得男选手来救场】


    【男宝别钓鱼了，真的很难看】


    子梵在楼梯上被鹿头勾了回去，中刀倒地，这个追击节奏对一个新人来说算可以了，即使干扰到了一点密码机，但仍然有弥补的余地，更何况还有一个上限无敌的祭司在场。


    解说甲：「这个不禁祭司也有点无法理解，感觉很可能要伏笔啊，还是说酥酥应对祭司很自信，根本用不着禁？」


    解说乙：「天王老子来了永眠镇也得禁祭司，除非你是破轮。但就算是拨云的破轮本人来了，她在禁不禁祭司这件事上也得考虑考虑。」


    解说丙：「禁不禁的反正都选出来了，或者得把她处理一下，或者你就前期速抓让她没办法伏笔不就行了……jt这边bai的杂技已经要摸过来救人了。」


    酥酥在杂技救人的时候不断勾墙，因为勾墙之后附近一小块地域会被震动，以此尽可能地干扰救人，想让守墓在椅子上坐飞。


    不过白藏还是找准机会把人掏了下来，化险为夷一套，还顺便挡了一刀。


    解说甲：「bai博弈又全赢了，jt这个状态真的好啊。」


    解说乙恨铁不成钢：「酥酥，再不把守墓人勾回来今天晚上真要罚站了！」


    子梵那边进了板区，一脚踩在了夹子上，幸好只要玩鹿头的心都黑，子梵顾着回头躲勾子，没看到这个夹子。


    守墓人本来就是压满救下来的，现在上挂飞，离得最近的白藏自然就要承担起二熘的任务，但密码机已经很健康了，简单熘个一会就能压好。


    第二局下半场，jt打了一个平局，大比分再赢一局，比赛来到了赛点。


    喻妍她们几个一回备战间就把乔妤围了个水泄不通：「我靠乔乔你没死吧，我听佐伊说你吐了，怎么回事啊？」


    这些队友对她的情况都是一知半解，乔妤不主动说，她们也不会特意去问，只是乍一听吐了都会觉得很严重。


    乔妤呵呵一笑：「怀孕了。」


    符晏卿：「？」


    乔妤一旦心情一般的时候就会开始不分敌我地进行一些地狱幽默，其他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氛，只有喻妍跟着傻乐，举手道：「那我要当干妈！」


    符晏卿没好气地给她一脚：「你大爷的干妈，干爹有一个要不要？」


    喻妍委屈地撇撇嘴，又悄悄瞟了瞟乔妤，感觉乔妤的脸色没有她们走的时候差，这才放心下来。


    符晏卿反正是打定主意不让乔妤上场，乔妤最能装，这会指不定怎么难受，还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前一周副作用明显的时候符晏卿就打量好这一切了，下把决胜局jt人队先上，下半场符晏卿自己打底。


    她自己也总是要上赛场的，不可能因为一个手伤就原地退役了。


    人队上场后，乔妤依旧是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符晏卿觉得她们两个之前仍然存在一些问题，并不是单纯互相喜欢就可以做到毫无隔阂的。


    这和乔妤不同于常人的成长环境有关，和她自身的矛盾也有关。


    符晏卿回想起当年在咖啡店的那惊鸿一瞥，以及乔妤尚且窘迫时送出的那一枚吊坠，和那一年雪景里乔妤红扑扑带笑的脸……她知道自己对乔妤的喜欢远超过自己的想像。


    赛点局，所有人都以为jt几乎是胜券在握了，酥酥一手守夜人直接爆种，开局不到一分钟带走了喻妍，刀气的完美把控和优秀的追击节奏让解说和观众都惊唿不已，弹幕刷过最多的一条就是：【天杀的，我们mk要站起来了】

 第90页

    最后事实证明，mk还是那个mk，酥酥后面先出刀打中了椅子，又被大副在脸上无伤掏了一波人，最后顶着解说「这能平局？」的疑问平局了。


    酥酥还是那个抽象的酥酥，对jt的下半场来说，保平不亏，多抓直接进决赛。


    解说接到消息，互相对视几眼，解说甲笑着说：「观众朋友们，jt这边又进行了一些人员调整啊，换下首发监管果汁，换上jt的随队替补——」


    备战间里，乔妤本想起身送一送符晏卿，被符晏卿摁在了沙发上，她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尖挑了一下乔妤的下巴：「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


    解说隔着观众躁动的声音，大声道：「——让我们欢迎jt的替补监管，拨云！」


    第51章 （三合一）痛快


    【真的吗，真的上场吗！】


    【从未想过有一天拨云会和替补监管这个词放在一起说】


    【我靠，我真要泪目了，拨云从手伤后就没露过面了】


    【坚强少女身残志坚打电竞好好笑是怎么回事】


    【拨云——】


    【不是说不上场吗，我靠，早知道抢票了】


    【她的手真的能打吗，都赛点局了，我都不敢想要是输了果汁得有多大压力】


    【压力太大果汁也不行，压力太小果汁也不行，果汁发挥的空间也太小了】


    【我天，真裹着纱布上来的啊】


    【不然再养养呢？决赛还得靠拨云呢，果汁打打mk的人队勉强还行，真的打不了麒麟的人队啊】


    那当然不是纱布，符晏卿的伤早就拆线结痂了，只是贴在手腕上的肌劳损膏药贴，一直覆盖到手背上，这会让她更轻松一点。


    解说甲感嘆道：「好久，真的好久了。」


    解说乙感嘆道：「那个女人，她一点也没变。」


    解说丙：「你们两个醒醒啊！拨云也就几场没打而已！」


    乔妤和队友坐在备战间里，喻妍她们几个都没有打闹，回来连水也没喝，头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符晏卿比赛，大家都知道这场比赛对符晏卿的重要性。


    一个手伤的职业选手回归赛场的第一场比赛，所有人都会恨不得逐帧分析她任何一个退步的点，任何一个错误的走位，甚至刀气红光都会被仔细审判，打得好还另说，万一输了可就玩大了。


    备战间暖气很足，乔妤甚至有点出汗，其实她的头确实很晕，看东西也有点集中不了，这个状态不是上赛场的状态，符晏卿也确实够了解她，才把她摁在备战间里。


    乔妤回想起符晏卿上台前说的那一句话，心里也知道她和符晏卿之间还是有没办法跨越的隔阂。


    一个人的一辈子，外界环境的影响都是其次，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会根深蒂固地伴随一生，就像一棵小树，外面看上去再怎么枝繁叶茂，根里烂成什么样，只有自己知道。


    乔妤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有时候和符晏卿吵架，她会毫无由来地升起一股暴虐之心，有一次控制不住地对符晏卿举起手掌，符晏卿倒是没怎么样，乔妤自己吓得不轻。


    那栋总是昏昏暗暗的小房子已经在时光里走远，菸头烫在灵魂上的伤却永远也好不了。


    乔妤昏昏沉沉地往前走，走了半辈子，发现世界之大，并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


    除了符晏卿。


    赛场上的拨云一如既往，熟练地调试自己的设备，和jam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阵容，让人感觉她从未离开。


    解说甲：「怎么回事，明明才几天而已，怎么感觉好久没见到拨云了，真是怀念啊。」


    解说乙：「我知道，你这叫相思病。」


    解说丙：「哎哎，先别相思，人家solene还没思呢，你俩先思上了怎么回事？」


    【解说，我承认你是个好解说】


    【哈哈哈哈哈】


    【我说你们cp粉是什么病毒吗，怎么连解说也染上了】


    【拨云一上镜头全对着她拍，说实话，真的对我的眼睛很友好】


    【据说今年决赛之后还会有周末派对，期待一个拨云松松双屠皇】


    【双屠皇手都这样了，放过他俩吧】


    解说甲：「还是让我们回到这场比赛啊，超级赛点局，这一场对mk来说基础任务就是保平，保平就行，保平就能打下一把。一旦让拨云拿一个多抓，jt将直接锁定胜利晋级决赛啊。」


    解说乙：「没错，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mk人队的紧张啊，感觉此时应该配一个表情包。」


    解说丙：「我打拨云？jpg。」


    解说甲：「哈哈哈，不过mk人队也是很有翻盘经验的一支队伍，他们挺会打逆境局的。具体如何还是得看发挥，不过真的可以期待一下，因为这一局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绝活监管局了，拨云会掏出什么角色呢？」


    解说乙：「不好说啊，红教堂这张图能打的监管还是很多的，我看双红就不错。」


    解说丙：「别开玩笑啊喂！真掏双红可就玩大了！」


    bp环节，先上ban位依旧是歌剧鹿头，大副前锋，祭司和先知在全局禁选稳坐小黑屋，mk人队首先抢下病患邮差。


    解说甲：「病患邮差啊，感觉有点想针对一下女巫，怎么说，红教堂确实完全可以打女巫。」


    解说乙：「拨云这边后手ban掉园丁，mk抢下教授，教授啊，有一定容错，打女巫也算舒服。」

 第91页

    解说丙：「最后mk补了一手救人位佣兵，这个阵容怎么说呢？嘶……是不是缺一点强控？红教堂这张地图，其实要说的话，还有一个拨云的绝活角色。」


    解说甲：「难道是雕刻家吗？雕刻家的刀前摇太长了呀，现在这个飞轮版本雕刻家是很难玩的，人队这边为了防女巫绝对会带飞轮，我不敢说。」


    解说丙：「但是没有强控雕刻家打起来是很舒服的啊，而且这张地图还是红教堂，怎么说，拿不拿？」


    解说甲：「拿双红是玩大了拿雕刻家就不是吗？现在这个版本明明还有更合适的强势监管嘛，而且这只是赛点局又不是生死局，没必要拼嘛。」


    解说正在激烈讨论，弹幕也在激烈讨论拨云回归的第一场会拿什么监管，这是一个必须要争多的局，女巫似乎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也是拨云的拿手监管。


    片刻后，角色锁定——雕刻家。


    解说甲惊唿：「真的是雕刻家？！真玩大了呀拨云！你这角色拿出来很容易晚节不保啊。」


    解说乙：「哪有这么严重，拨云的雕刻家熟练度可是很恐怖的，她可是有jt冠军皮肤的雕刻家，全自动轮椅跟你闹着玩吗？」


    解说丙：「但是说真的，雕刻不适合版本，她刀前摇太长了呀，而且面对的可是职业四黑队伍，人均走位狂魔，你一阶想撞到人有点难的。」


    解说乙什么也不管了，恨不得站到椅子上：「你说的对，但她是拨云，她掏出绝活角色，就是要带着胜利回来！」


    雕刻家在这个版本掏出来是很难赢的，必须得是屠夫天秀人类犯病才可能有赢面，但反过来说，雕刻家也是个上限很高的角色，她除非不开二阶，二阶只要开出来，人类任何一个失误都有可能成为雕刻翻盘的节点。


    所以这把前期是打的很揪心的，职业选手人均都会躲一躲雕刻家的雕像，一阶雕刻的追击能力实在是太弱了，刀前摇又很长，首追邮差也有点吃力，终于在板子前夹到一下。


    解说甲：「这个追击节奏明显没有上一把酥酥好啊，虽然雕刻并不看追击节奏就是了，这样密码机已经有两台半但是还没有拿到刀啊……这个地方邮差想过窗，雕像先封板但是雕像又撞到一下！翻窗直接出刀邮差被震慑了！」


    解说乙：「哎呀！不要送震慑呀这是雕刻家！一旦二阶开起来和一阶就完全不一样了！感觉都是吃刀邮差这个窗可以不用硬翻的呀。」


    解说丙：「但是人队节奏还算可以，密码机是可以的，得看救人和二熘了。」


    解说甲：「但是还有一个问题，现在人类还不知道雕刻带的是失常啊，他们很可能会误判机子进度的，到时候随便踹一脚节奏可就乱了！」


    震慑可以增加监管的存在感，这个震慑一送，拨云的压力立刻肉眼可见地小了，队友过来救不管怎么样都可以拿刀，拿刀就开二阶，人队再有一点失误的话雕像唰唰一碰很容易打个双倒出来。


    佣兵弹腕来救人，雕刻半途拦人一刀，雕像再一夹佣兵直接两个搏命出来，雕刻家反身一个蓄力刀再带走邮差。


    解说甲：「真的双倒了！！这个反身蓄力刀太细节了呀！这是什么啊。」


    解说乙：「人队有点给机会了呀，那个震慑就亏麻了，佣兵救完人还没躲开雕像，他们四个现在带化险为夷的全倒了，这怎么救？」


    解说丙：「而且雕刻还可以远程干扰电机，手里还有失常，二阶再一开起来……说实在的，我觉得是有多抓面的。」


    雕刻在守椅，佣兵倒得远肯定是要派一个队友去摸的，另一边要卖的话还得有人来卡耳鸣，那就相当于邮差剩下的这半个屁股求生者一点电机都没摸上，比被打了震慑还亏。


    邮差起飞之后，雕刻家也起飞了，先踹了一台将近满了的机子，几个雕像卡着板子抽掉祭司一刀，雕像再撞上来两下秒了。


    解说甲：「雕刻家她是可以秒人的，这个时候尽量要抓紧抢机子啊，就算拨云没带挽留，她完全可能拖不到开门战！」


    解说乙：「这完全就是非常直观猎人和猎物的感觉啊，追击，压迫，走位，简直赏心悦目。」


    解说丙：「怎么说，谁还敢说我雕刻家是逆版本？看看这两个雕像的准度，她打雕刻完全是全自动化，顶级熟练度，拨云秀翻了。」


    最后一台机子永远开不掉了，雕刻家最后一刀把没有自起的祭司击倒在地后，全场观众欢唿，大家一齐叫着他们的名字。


    她拿出绝活角色，就是要带着胜利回来。


    解说甲：「任何逆版本的绝活角色掏出来我觉得都应该尊重一下，简直要泪目了，拨云带着她的冠军皮肤，在赛点局拿下一个四抓！让我们恭喜jt晋级决赛！！！」


    解说乙：「恭喜jt！！！」


    jt3：0抬走了mk，正式晋级全球总决赛，备战间里的大家嗷呜一声跳起来，佐伊半掏不掏的速效救心丸终于放回了包里，喻妍和张婵月已经掏手机开始选饭馆子了，憋屈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说也得吃顿大的。


    果子和子梵差点哭出来，这两个新人第一次世界赛的成绩都算亮眼，私底下压力有多大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唯一算得上冷静的就只有排排坐在沙发上的乔妤和jam，乔妤是头晕的症状还没太缓解，实在蹦不起来，jam则是在一片嘈杂里感嘆地看着屏幕里的拨云。

 第92页

    或许有的人就是生来不一样。


    符晏卿笑着沖观众席打了招唿，又引得一片欢唿，然后回头走向后台，在离开观众席的视线后，攥了攥一直控制不住颤抖的手。


    比赛的强度对她的手来说还是太高了，外人看来很精彩的一场翻盘仗，只有符晏卿自己知道有多勉强。


    再勉强也得打下去，不光是这一场，后面决赛果汁肯定是上不了了，bo5如果打满也是一场苦战。


    那就打到自己打不动为止，符晏卿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不过现在，摆在面前的不是下周的总决赛，而是另一场苦战。


    乔妤仍然不太舒服，上了车之后就一直迷迷煳煳地打盹，符晏卿看她的脑袋一直东倒西歪，直接伸手摁在了自己肩膀上，喻妍在帮她的右手换膏药贴，幽怨道：「战队车不是法外……」


    符晏卿立刻「嘘」了一声，转头看了看乔妤，见乔妤没被吵醒，这才瞪了喻妍一眼。


    喻妍歪着嘴捋好膏药边，双手抱胸上一边哼哼去了。


    乔妤本身一坐车就有点不舒服，再加上头晕，眉头一直微微蹙着，符晏卿就是想聊这会也捨不得打扰她休息，抽空摸了摸乔妤的手，感觉有点凉，把自己带来的厚外套盖在乔妤身上，盖住了大半张脸。


    这会功夫，符晏卿已经想好回了酒店怎么跟乔妤聊了，既然平时正常说话乔妤不愿意敞开心扉，那索性就在床上说，到时候什么童年创伤啊，什么原生家庭啊，什么心理问题啊，符晏卿就不信，自己那一套黑色蕾丝一穿，乔妤还能有什么烦恼？


    符晏卿计划得美滋滋的，脑袋靠在背椅上，美滋滋完又忍不住嘆气。玩笑归玩笑，她真的有点拿乔妤没办法。


    和有心理问题的病人相处本身就需要小心，符晏卿自认虽然性格强势，可面对乔妤基本没说过什么重话，但乔妤看起来仍然没什么安全感，有时候甚至会因为自己明明很和缓的一句话流露出明显焦躁的情绪，符晏卿感觉自己应该抽空去考个什么心理谘询的证……或者到沈容那里进修进修。


    符晏卿正不着边际地想着，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脖颈里腻着舔了一口。


    符晏卿：「……」


    乔妤仗着大半张脸盖在外套底下别人看不见，鼻腔里又都是符晏卿的味道，忍不住想亲一口。她有时候太冲动，说话不讨人喜欢，尤其对着符晏卿，总是控制不住想说一些赌气的话，其实她本来没有那个意思。


    在备战间休息了那么一会，乔妤也冷静下来，正思考着怎么不着痕迹地哄哄符晏卿，既然人家把脖子凑上来了，不吸一口实在有点亏。


    符晏卿知道乔妤一向是闷骚的，但实在想不到乔妤胆子这么大，她面上又不能做什么反应，以防同车的队友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好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乔妤的手指。


    乔妤一开始只是试探地亲一口舔一口，后来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叼着符晏卿锁骨那块的一小块肉来来回回地舔舐，用自己的尖牙时不时搓磨几下，弄得符晏卿心猿意马，恨不得立刻下车回酒店。


    佐伊坐在副驾驶上看了看地图，招唿大家拿好东西，马上到餐厅了，回头看了看所有人的状态，疑问道：「你怎么了晏卿，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


    佐伊这一嗓子引得全车人都转头看她，符晏卿恨不得立刻捏着佐伊的脖子打爆他的头，乔妤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符晏卿感觉自己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喻妍也看了看：「是有点红，不会真发烧了吧，我看看？」


    眼见喻妍要伸手过来摸，符晏卿立刻调度起这辈子的演技，略带不耐地转过头去，额头往自己手背上一靠：「是吗？只是感觉有点困。」


    她这个样子谁敢马虎，谁也想不到打场比赛还打出病来了，再加上乔妤也不舒服，喻妍提议道：「要不还是先回酒店吧？不舒服早点去医院看看，可别马虎啊，咱们队一贯脸黑。」


    符晏卿一摆手：「不用。不都到了吗，你们去吃吧，我回酒店睡一觉就好了。」


    张婵月：「这哪行啊，再说你回酒店吃什么？总不能生着病还吃外卖吧，要不进去打包带回酒店吃？」


    符晏卿：「我说你俩一个个的没事吧，来都来了打什么包，带回去还好吃吗？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再说乔妤也该休息休息，我让沈容来一趟。」


    符晏卿怀疑是自己演技太好了，那虚弱劲有点不像演的，这些队友真信了，非上赶着关心一波，这下有点搬石头砸脚了。


    符晏卿越说这一车人越觉得她在硬撑，已经完全不管她怎么解释了，佐伊和大家商量一番，决定还是回酒店，吃饭的事大不了叫附近的私房送上门来，只是他们本来要来的这一家餐馆太火爆了，取消位置要付一点违约金。


    这事一说定，司机掉头掉得比驴都快，喻妍已经和jam讨论上违约金的问题了，符晏卿瘪了瘪嘴，有气也只能自己吞。


    乔妤还闷笑了一声，鼻息喷在符晏卿的脖颈里，符晏卿恨恨地使劲捏了捏乔妤的手，生无可恋地抬头望着车顶。


    本来符晏卿的计划是跟着队友们去吃饭，吃完饭回来再跟乔妤好好聊聊，谁知道乔妤在车上给她上了一波强度，当下饭也不吃了，满脑子就想着回酒店。


    谁知道演过了头，现在好了，一群人跟着浩浩荡荡回了酒店。

 第93页

    佐伊订好了饭菜，大家准备在喻妍房间吃，她带了一个投影仪，还可以一起看个电影什么的，喻妍正拿着手机点奶茶，招唿了符晏卿一声：「你俩要喝什么，一起点？」


    演都演了，符晏卿干脆演到底，半死不活地摆了摆手，要拉着乔妤回自己房间。


    张婵月：「诶？不吃饭了？吃饱了再睡啊。」


    乔妤被她拖着，回头应付了一句：「你们吃吧。」这边刚说完，符晏卿就已经一把关上了门。


    喻妍「嘶」了一声，问张婵月：「大冬天的，符姐脖子怎么还给蚊子咬了，车上暖气太足了？」


    张婵月不想跟这个母胎solo的人解释为什么大冬天符晏卿脖子上有蚊子疙瘩，抢过喻妍的手机：「我要喝最贵的多肉葡萄。」


    喻妍嗷嗷叫：「喝就喝嘛，你凶什么凶！」


    一道酒店门隔离开了队友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乔妤想去洗把脸，被符晏卿拽了回来，轻轻往墙上一抵，伸手挑了挑乔妤的下巴：「乔乔，你现在真是出息了啊。」


    乔妤无辜地看着符晏卿，盛着水一样的眼睛从符晏卿的眼睛扫到鼻尖，再扫到嘴唇，慢慢向下，停留在自己吮吻出的一点红痕上。


    符晏卿捏着乔妤的下巴，迫使她把目光从自己脖子上离开，在她嘴角亲了一下：「干嘛勾引我？」


    乔妤轻轻道：「哄哄你。」


    符晏卿又亲了一口：「哄我什么？」


    乔妤一下一下地回应着她，含煳道：「我讲话这么不好听，干嘛不发脾气？」


    符晏卿愣了一下，意识到乔妤这个「讲话不好听」里包含了很多东西，没回答，先哄道：「谁说我们家乔乔讲话不好听了，我去揍他。」


    乔妤笑了笑：「职业选手也能打人吗？」


    符晏卿又在乔妤嘴角亲了一口：「职业选手不能，乔妤老婆能。」


    乔妤被符晏卿几句话撩得晕头转向，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静默了片刻，把话题扯回来：「为什么不对我发脾气？」


    乔妤这话说得实在太像撒娇，她本身声音就偏甜，轻轻的一句话飘出来，说得符晏卿心猿意马。


    符晏卿搂着乔妤的腰，贴上乔妤的嘴唇，一下一下地碾磨，含煳道：「还能为什么，捨不得呗。」


    符晏卿意识到乔妤有一些转变，心里软得不行，忍不住就想亲她吻她，让她先把那些沉重的话题含在喉咙里，最好顺着破碎的轻吟往外冒，这样能沉重得更旖旎一点。


    两人抵着鼻尖亲了一会，符晏卿放开乔妤，在她嘴唇上舔了一口：「饿不饿，先吃饭？」


    说不饿是不可能的，她们从下午就去场馆，第五人格一贯的比赛五分钟，开场两小时，再加上赛后採访互动，这会儿回来已经挺晚了。


    符晏卿掏出她的订餐电话，两句话的功夫定了一桌满汉全席，想起刚才喻妍那点奶茶的劲，给乔妤也点了一排奶茶。


    眼见她真要付款，乔妤赶紧拦下来：「这么多奶茶，我们俩怎么喝？喝不完都浪费了。」


    符晏卿想了想：「喝不完给喻妍喝？」


    乔妤黑线片刻：「十个喻妍也喝不完！不许点了！」


    乔妤不知道符晏卿什么臭毛病，花起钱来根本停不下来，符晏卿倒是一点也不心虚，她乐意给自己喜欢的女人花钱。


    另一边喻妍陪着张婵月回房间拿充电器，在走廊上碰见了往符晏卿房间送的满汉全席，喻妍摸着下巴「嘶」了一声：「你觉不觉得，这俩人古怪得很。」


    张婵月：「有吗？哪古怪了？人家小情侣一起吃个饭还古怪？」


    喻妍：「话是这么说……大冬天的真的有蚊子吗？」


    张婵月揽着喻妍的脖子：「你管人家有没有蚊子干啥，快点快点，我手机要关机了！」


    饭菜还是一贯的符晏卿特色，五道小炒一盅汤，煲得香嫩均匀的米饭，乔妤爱吃的虾球和各类海鲜，还有一份拼了各种口味的甜点。


    跟符晏卿一起吃饭太省心了，她完全对你的口味了如指掌。什么菜里不能有蒜，什么菜的辣椒该用多少量，全都是根据乔妤的喜好来的，调味的花椒和姜丝只能吃到味道，永远也不会混着菜吃到嘴里。


    符晏卿看乔妤吃得香，把一个虾球夹到乔妤碗里，不经意道：「打完比赛想去哪玩？」


    乔妤愣了一下，没想过打完比赛还能出去玩，又考虑了一下，感觉符晏卿并不是在说去哪玩，恐怕和之前说的想让她休息一个赛季有关。


    乔妤淡淡地笑了笑：「可能先去沈老师那边看看情况吧，我这个药吃得也差不多了，说不定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好了？」


    乔妤说完这话，自己也感到很无奈，从前她害怕符晏卿知道自己心理有问题，现在害怕符晏卿因为心理问题让自己强行休息，以至于关于自己的心理问题这件事，现在都可以毫不避讳地说出来了。


    吃药，看病，甚至是颅磁刺激治疗，这些话不管是因为自尊心还是别的，乔妤以前从来不在符晏卿面前说。


    队友因为上次受伤的事，多多少少也了解了她的情况，但从没人会当着她的面说，只有符晏卿，毫不掩饰……毫不避讳，就像她只是普通地生病一样。


    乔妤感谢符晏卿，但不代表她能接受休息。


    面对乔妤的委婉拒绝，符晏卿继续温言劝道：「沈容也说了，任何治疗手段都不如好好休息静养一段时间，一辈子这么长，总要先把身体养好才能慢慢过呀。」

 第94页

    符晏卿语气很温柔，但乔妤听完却淡淡地放下了筷子。


    符晏卿见她的动作，止住了话头不再往下说了，笑着剥了一个皮皮虾，递到乔妤嘴边：「尝尝这家的皮皮虾好不好吃？」


    乔妤没应，在阴阳怪气和阴暗发病之间头一次选择了心平气和：「晏卿，你能不能听我说话。」


    符晏卿笑了笑：「我听着呢。」


    乔妤深吸一口气：「每次你都是这样，看着温柔又善解人意，其实你从来都没好好听我说过话，我不想面对的东西你非要逼我面对，我不想做的事你非要逼我做，你每次都说让我考虑，可你给我考虑的空间了吗？你总是想让我做你认为最好的选择，可这是我的人生，我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乔妤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符晏卿愣了愣：「乔乔，你是这样看我的吗？」


    乔妤不答，继续道：「我承认我打职业有很大原因是为了你，我想回来找你，我想为当初的不辞而别道歉。但我既然进入了这个行业我要为我的事业负责，你也是职业选手，你知道我们现在都二十多岁了，没几年能打了。休息一个赛季意味着什么，你一定比我更清楚。」


    符晏卿是这样的，她的强势和掌控欲与生俱来，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锋芒毕露，面对乔妤的时候或许可以把方式转变得更温和，给人一种看上去是在商量的样子，实际上如果乔妤不按照她希望的方向进行，她绝对不会轻易罢休。


    看上去偏执的是乔妤，其实符晏卿也好不到哪去。


    符晏卿听完乔妤的话，默不作声地也放下了筷子：「你认为我是在强迫你吗？我只是担心你。」


    乔妤：「那我现在说，我不答应。我不会休息，下赛季不会，下下赛季也不会，我会打到最后一场，打到自己不能打为止。」


    符晏卿抓着乔妤的肩膀，忍着心里的怒火，尽可能不表现在脸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妤看着她的眼睛：「我回答你的问题，我不会休息。你下一步要怎么做？找其他的机会再旁敲侧击？还是直接联繫佐伊不让我打了？」


    乔妤这是在说半决赛她干呕之前符晏卿就私自和佐伊商量了下把不让她上，她自己难受是一回事，符晏卿擅自替她做主是另一回事。


    符晏卿这次是真愣了，她的脸上甚至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慢慢松开了抓着乔妤肩膀的手，她当然觉得自己是为乔妤好，从未料到乔妤会指责这一点。


    符晏卿撇开了头，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但好像有点受伤。她从未处理过这种事，如果面对的是别人，这种指责她大概会回一句「别给脸不要脸」，然后从此再也不管这个人的事，但面对乔妤，她总想着怎么样把对方放在心尖上，脸子当然是一点也捨不得给的，由此人生头一遭觉得有点茫然。


    符晏卿沉默地坐在一边，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捲髮挡住了一半脸，什么都不真切，只有手心里的伤真真切切。


    乔妤忽然心软了，她觉得自己不该对符晏卿说这样的话。


    可话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是泼完的水，泼都泼了，当然收不回来。


    两个人沉默地并肩坐着，气氛有点难捱。


    片刻后，乔妤自暴自弃道：「那你给我个痛快吧。」


    乔妤把脑袋往沙发上一靠，心想不管是发脾气还是分手，只要不是死生不復相见之类的，都还算能承受。


    符晏卿磨了磨后槽牙，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揽着乔妤的腰把乔妤提起来，然后往床上一扔，冷着脸道：「想要痛快，那我就让你痛快痛快。」


    狠戾又充满压迫感的亲吻铺天盖地而来，乔妤有点想推开符晏卿，却被符晏卿捏着手腕摁在头顶，另一只手从乔妤的衣摆里伸进去，在紧实的腰腹上狠狠捏了一把，又疼又痒，让乔妤忍不住想躲，却又被符晏卿禁锢着嘴唇，一点也躲不开。


    乔妤喘不上气，意识渐渐有点模煳，恍惚间看见符晏卿起身，从抽屉里拿了个什么东西戴在手指上，还没看清楚，又被符晏卿堵住嘴唇。


    乔妤很快就知道符晏卿戴的什么东西了。


    隔壁jam和佐伊已经回去睡觉了，白藏也回房间陪田疏雨，喻妍和张婵月看完电影一起打游戏，打着打着叫了两瓶酒来喝，两个人喝开心了，喻妍趁着张婵月上厕所，要叫乔妤来一起打游戏，刚走到门口，听见乔妤骂一句：「符晏卿，我草你大爷！」


    喻妍听着乔妤好像哭了，吓了一大跳，以为两个人吵架了，刚要敲门，被出来找她的张婵月带了回去：「干嘛呢？回去接着打联合狩猎，给你看看我的s1祭司多牛逼！」


    喻妍反驳道：「是s1吗你就吹。我听着她俩好像吵架了啊，咱不管管吗？」


    张婵月莫名其妙地看了喻妍一眼，揽着她的脖子回屋：「人家小情侣的事自己会解决，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上号给我打辅助，别的啥也别管，哦对了，再点两瓶啤酒，崂山的我喝着不对味啊……」


    喻妍被她拖着挣不开，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想符晏卿应该再怎么样也捨不得欺负乔妤，安安心心地和张婵月回去打游戏去了。


    符晏卿关了灯，房间里没什么光，她附身舔了舔乔妤的眼角，轻轻笑了笑：「不是要痛快吗？痛不痛快？」


    乔妤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来回倒气，脸上全是泪痕，脖子后面出了一层薄汗，奈何符晏卿根本不停，还要一直问痛不痛快，乔妤只能用眼神求饶，惹得符晏卿又一阵轻笑。

 第95页

    符晏卿咬着乔妤的耳朵，淡淡道：「再给我说这种话，我就把你关起来，别说打比赛，门也不让你出，每天只能跟我说话，再不喜欢听也得听……」


    符晏卿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乔妤偏头看了看，借着房间里空调的微光，看见符晏卿眼睛里的一片潋滟。


    符晏卿哭了。


    乔妤轻轻挣开双手，环在符晏卿脖子上，抬头吻了符晏卿的额头，用气声抱怨：「明明欺负人的是你，你还哭上了。」


    符晏卿手指一动，乔妤立刻紧绷起来，她听见符晏卿黏黏煳煳道：「就哭，哭都哭了，姐姐可得疼疼我。」


    乔妤被她叫得天地都不分了，只知道木然地抱着符晏卿的脖颈，在一轮轮的漩涡里迷失自己。


    第52章 休息


    喻妍喝了个大的，张婵月也没想到两瓶啤酒也就把人给喝醉，更没想到醉都醉了，这人还嗷嗷着在第五人格里盖板博弈。


    张婵月看着喻妍匹配了三把，三把都被狠狠赛后，看不下去把喻妍的手机夺了过来：「我说你行了吧，可怜可怜你的队友，现在马上洗漱睡觉，不许再玩了！」


    喻妍叫唤道：「我是s1园丁！谁敢赛后我！快给我让我再匹配一把，呜呜呜狗日的愚人金，我就不信了……」


    喻妍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一句话的功夫，居然已经睡过去了。


    她赖着不起来，张婵月没办法，架着喻妍的胳膊把她扔到床上，刚想帮她脱鞋，被迷迷煳煳的喻妍一脚踹在脸上，踹了个狠的。


    隔壁时不时传来听不太真切的含煳不清的低吟，面前是一摊烂泥的队友，张婵月坐在地板上两眼望天，不知道自己遭的什么罪，恨不得打开窗户从二十楼跳下去。


    第二天下午训练，喻妍打着哈欠敲开了jam房间的门，盘腿坐在同样打着哈欠的乔妤对面，揉着眼睛随口问道：「乔乔，你也被蚊子咬了？要风油精吗？」


    乔妤懒懒道：「不用。」


    喻妍宿醉之后的脑子显然不够用，视线转移到旁边的张婵月身上，疑惑道：「月月，你脸让谁打了？要红花油吗？」


    张婵月假笑道：「不用。」


    喻妍再往旁边去看白藏，白藏今天精神状态也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和田疏雨吵架了，神情恹恹，比平时看起来更不好说话。


    有了前面两位的例子，喻妍没问白藏想不想喝小甜水，视线再移，挪到符晏卿身上。


    大家状态都不好，只有符晏卿神采奕奕，看起来简直像刚保养完一样，整个人都渡着一层圣母的光辉，见喻妍看自己，甚至用堪称温柔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喻妍打了个寒颤，直觉大大地不对劲，困劲儿也过去了，忙不迭地登上帐号和大家进了伺服器。


    虽然jt和麒麟已经锁定了冠亚军，亚军的成绩也已经是jt这两年来最好的成绩，但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大家都曾是世界冠军，有能拿冠军的机会谁也不想拿亚军。


    符晏卿的训练时长明显拉长了，jam总担心她受不了，中途劝了好几回都无果，最后乔妤看了眼时间，轻飘飘地让符晏卿别打了，符晏卿居然真的笑眯眯地放下了手机，找jam上一边喝茶去了。


    到了晚上脑子终于清醒的喻妍勉强地睁着疲惫的双眼，给自己的园丁换上了飞轮和双弹。


    张婵月：「你干嘛？」


    喻妍悲情道：「我要逃离这个庄园。」


    乔妤今天一天都没什么精神，可能是没睡够，眼下还有点青，训练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看得喻妍都害怕自己一个失误乔妤会把她从二十楼扔下去。


    jam也看出来大家今天状态都不好，教育道：「知道赢了半决赛大家都很开心，可毕竟不是决赛呀，怎么回事一个个的，现在就玩疯了？白白不是我说你，你自己说你今天训练失误了多少次？得了得了，今天就先到这吧，大家都早点休息，不许再玩了！」


    白藏被训了两句也没生气，打了声招唿走了。


    喻妍奇怪道：「白白咋了？不会吵架了吧？」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张婵月对田疏雨意见很大，特别是在知道田疏雨家里其实不同意她俩在一起的时候：「白白对象要是个懂事的，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吵架影响她的状态。」


    之前张婵月有意见还不会明说，更不会背后说得这么严肃，这次说得一点也不婉转，可见张婵月确实很讨厌田疏雨。


    张婵月身边有很多女同朋友，但田疏雨给她的感觉和任何一个拉拉都不一样。


    喻妍虽然也不太喜欢田疏雨，但总是顾忌着白藏，只要田疏雨不闹出格，她也不会说什么，现在也是讲好话打圆场：「说不定也不是吵架，只是单纯没睡好呢？反正我是没睡好，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张婵月就想起昨天晚上那一脚，更没好气了：「我也没想到有些人喝啤的也能喝醉，醉就醉了还不老实，非要进游戏单挑监管，秒倒三局还要玩，要不是我拦着，你跑到匹配里当演员的事今天就要上热搜了。」


    乔妤又打了个哈欠，张婵月和喻妍还在闹，符晏卿刚想把乔妤带回去休息，佐伊就敲门进来了：「先别走先别走，有个事要说。明天大家都去场馆补拍宣传片，定好了啊，明天都不准请假。」


    喻妍好奇道：「宣传片不是拍完了吗？怎么还要补拍，之前的不能用？」

 第96页

    佐伊解释道：「补拍宣传片不是主要的，这不是要打决赛了嘛，主办方那边说要拍一段炫酷的小短篇，就只有jt和麒麟，这本来也是传统。再加上提前熟悉彩排一下开场仪式，正好大家都去，导演就说顺便把宣传片一些地方补拍一下。都记得穿队服啊。」


    这都是赛期正常且繁琐的工作内容，大家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说到开场仪式，张婵月问道：「今年主持人是谁啊，橙橙姐还来吗？」


    本来第五人格是有四位常驻主持的，其中有两位是决赛专用主持，轮换上场，但是今年赶上橙橙的婚期，她大概是不来了。


    佐伊：「噢对，橙橙今年来不了，主办方从次级联赛调上来一个新主持，具体是哪个我也不知道，大家明天彩排的时候就会见了。」


    佐伊：「还有，夜粽给大家带了甜点，待会喻妍给大家分一下。」


    解说夜粽每次决赛都会给jt带吃的，一般都是女孩子会喜欢的好看又好吃的甜点，别人不知道怎么样，但最能讨喻妍欢心：「好耶！马卡龙！」


    佐伊提的袋子里装着好几盒马卡龙，一盒四个装，每一盒售价都好几百，喻妍喜滋滋地分给大家，给白藏留下，打算等会给她发消息。


    张婵月拿着憨态可掬的一盒兔子猫猫马卡龙，打趣地笑道：「我们这爱吃甜食的可不多。」


    符晏卿闻言也笑着看了看喻妍，可惜喻妍天生就是个听不懂旁敲侧击的，已经把马卡龙送到嘴里了：「好吃！」


    乔妤想了想：「夜粽就是全明星赛时候的那个决赛解说？我记得长相不错。」


    夜粽的长相堪称大陆赛区解说的门面代表，轮深邃程度和鸭头有一拼，可惜一入第五深似海，解说干多了，再好看也有限了。


    比如喻妍就完全不把夜粽当男的，而且当成姐妹。


    符晏卿听见乔妤这话不乐意了：「长相不错？我看着一般吧，困得你眼都睁不开了还有闲心关心别人长相，跟我回去休息。」


    张婵月「噫」了一声，坐得离这两个人远了点。


    对乔妤来说，符晏卿并不是吃醋或者什么，反而像在撒娇，所以乔妤并没有反抗，美滋滋地跟着符晏卿走了。


    回了房间，符晏卿陪着乔妤吃了药，突然问道：「全明星赛的时候你来现场了？」


    乔妤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露馅了。当初她找jam要了票，但一直没下定决心去现场，最后因为联盟的选手信息需要处理，才说服自己顺带去看一下。


    符晏卿捏着乔妤的手依依不饶：「说啊，你在现场，是不是？」


    符晏卿本来也是炸她的，一个解说的长相看线上比赛也能知道，符晏卿当时原本的心思全都放在jam退役上，后来一想，jam说到新指挥的时候，明显是在看台下的某个人。


    不过看乔妤的反应，她明显就是在现场。


    符晏卿不禁为当初自己骚包的那一把破轮感到庆幸。


    乔妤说：「在现场，不过只赶上了最后一场。」


    符晏卿哼哼两声，勾着乔妤的一缕头髮：「哦，前女友的比赛这么好看吗？还要到现场去看？」


    符晏卿就是故意想让乔妤害臊，她最喜欢看乔妤害臊，尤其是笑着让她滚蛋的时候，好看得不得了。


    谁知乔妤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好看。我当时想着如果试训不过，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符晏卿怔了怔，默不作声地把乔妤揽到怀里。


    乔妤说：「我没事，真的。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之前从来没想过能再跟你在一起。」


    符晏卿揉着乔妤的发顶，忍不住亲了一口，开玩笑道：「你是傻子吗。干嘛不直接到后台来找我，你要是来得早一点，说不定我就早原谅你一点。」


    其实符晏卿面上再怎么不理解不甘心，潜意识里从来没怪过乔妤的不辞而别和那句狠心的话，她就是喜欢乔妤，就算是骗人，她也愿意被乔妤骗。


    乔妤微笑道：「我要是知道你偷偷买了那么多各种款式的指套，当场掉头就走，才不去参加什么试训。」


    「嘿，」符晏卿手指抵着乔妤的下巴：「说话要讲良心的，难道你没爽吗？」


    符晏卿说得有点直白，乔妤耳根一红，拒绝和她再交流，借着洗漱的由头躲进了卫生间。


    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乔妤害羞的样子，心情大好，好到又掏出手机开始挑款式，短短几分钟塞满了购物车，瘫在沙发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第53章 前女友


    之前在基地的时候大家的睡眠都是从后半夜开始，到了酒店这边，jam冷不丁让十点就回去休息，想睡也睡不着。乔妤是没睡好，这会躺下就眯着了，等符晏卿洗漱完出来，她已经睡熟了。


    符晏卿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她最喜欢看乔妤睡着的样子，比平时更柔软一些，不会带着惯性的防备心，眉眼都更温和。


    符晏卿给乔妤拢好被子，照例给她捋碎发，然后揽到自己怀里，在乔妤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横竖符晏卿自己睡不着，只好百无聊赖地捏着乔妤的手指玩，捏着捏着就顺着手指摸到了胳膊，然后从睡衣衣摆里钻了进去。


    乔妤淡淡道：「符晏卿。」


    符晏卿一顿，索性更肆无忌惮地揉捏起来，亲着乔妤的侧颈：「宝贝，你困不困呀？」

 第97页

    她问这话简直就是在放屁，人家都睡着了能不困吗，乔妤不想理她，闭着眼装死。奈何符晏卿不让乔妤装死，很快弄得她睡意全无。


    乔妤唿了一口气，生无可恋地睁开眼睛。


    符晏卿笑嘻嘻道：「既然不困，要不咱们干点别的呗？」


    符晏卿说话间就起身跨在乔妤身上了，食指勾起乔妤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和她交换了一个冗长甜蜜的亲吻。


    符晏卿自己的压力很大，她白天训练的时候很容易焦躁，因为有时候操作跟不上意识，这种无能为力的压力感让她没办法静下心来休息。


    所以对符晏卿来说，爱欲比睡一觉更能让她感到放松。


    代价就是第二天坐车的时候乔妤眼下依旧是青青的。


    jam剜了符晏卿一眼，隐晦道：「咳咳。我建议比赛期间大家还是不要同床睡觉嗷，那酒店的床也不算特别大，两个人睡多挤啊，别影响了自己休息。」


    喻妍和张婵月昨天晚上一起打游戏，太晚了就一起睡的，闻言还以为jam在说自己，回想了一下：「还好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啊。」


    jam瞪了她一眼：「不准两个人睡了！各回各屋各找各妈！」


    喻妍一脸不明所以，符晏卿偷偷憋笑，被乔妤狠狠掐了一把。


    酒店离场馆很近，其实不用坐车也可以，但佐伊怕有蹲点的私生粉和作坊媒体，没让大家走着来，直接让车开进了场馆的员工通道旁边。


    jt一个化妆间，隔壁麒麟一个化妆间，麒麟的队员们还没正式和jt见过面，他们经理一听说jt来了，忙不迭地领着队员们过来串门。


    喻妍看着进门一个个的九十度鞠躬，属实是有点惊着了，恨不得跟着一起鞠躬，麒麟的监管six跟她握手道：「泥嚎！你炒鸡漂亮！」


    喻妍害羞且开心地一笑，待到和下一个人握手的时候听见six对乔妤说：「泥嚎！你炒鸡漂亮！」


    和张婵月握手的时候six依旧：「泥嚎！你炒鸡漂亮！」


    感情你就会这一句啊！


    麒麟的监管中文务必流利，反而给队员当翻译说日文的时候还有点磕巴，麒麟每个人都呲着大牙傻笑，活力满满精神抖擞，佐伊把他们送走之后又忍不住啰嗦道：「看看咱们对手的精神状态，我感觉打十个jt也不在话下。」


    喻妍第一个反驳：「放屁！说个泥嚎说个炒鸡就精神抖擞了？哪有你这样长他人志气的！」


    张婵月附和道：「就是，赛场上见真章，让他们看看我们s1雕刻家的厉害！」


    s1雕刻家本人正专心致志地给乔妤画小猫眼线，岁月静好，并没有要大杀特杀的意思。


    佐伊看了看自己的队伍，两个恋爱脑，两个大傻缺，还有一个昏昏欲睡的白藏，外加一个已经飘然出世端着保温杯在窗边喝茶的jam，暗嘆国将不国矣。


    一个拿着本子戴工作证的小哥敲门道：「佐哥，主持来了，要跟大家对一下待会的拍摄流程呢。」


    佐伊暗嘆快来个正常人吧，连忙把工作人员请进来，主持后脚踩着高跟鞋跟进来，沖佐伊握手：「佐伊哥，好久不见了。」


    佐伊在看清来人后一愣，他不想握手，想去握自己的速效救心丸。


    谁他大爷的知道从次级联赛调过来顶班橙橙的新主持是明婉啊！


    化妆间里除了符晏卿和乔妤，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都愣了，一齐朝门口看过去，以至于乔妤也好奇地看过去。


    萧明婉人如其名，长相明丽温婉，和符晏卿同款的大波浪捲髮，风情之余更有成熟韵味，白色款的小礼服正式又带点俏皮，一看就是温柔大姐姐款。


    喻妍狠狠捣了张婵月一把，小声道：「这下玩大了。」


    和乔妤分开之后符晏卿还谈过两个女朋友，一个公开了一个没公开，萧明婉就是那个被公开过的。


    主持人和解说一样不叫大名，都有自己的小名，大家平时也不会连名带姓地叫萧明婉，一般都是明婉，佐伊迅速回过神来，握手道：「明婉啊，是好久没见了哈哈。」


    明婉见大家都看她，一点也不尴尬，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几个纸袋，温柔道：「给大家带了奶茶，都是温热的～」


    萧明婉就像典型的自律女明星，待人接物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给每个人递奶茶的姿势言辞都恰到好处，一点也不让人尴尬，还给jam带了一袋茶叶：「jam姐，记得这是您喜欢的口味，没记错吧？」


    乔妤觉得人家来了还化妆有点不礼貌，但示意了符晏卿好几次，符晏卿都不停，专注于给乔妤化妆，并且化得十分投入。


    这本身就有点奇怪了，按理说符晏卿不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这举动反而让乔妤有些在意，明婉递了一圈奶茶，终于走到两个人这里，首先跟乔妤打招唿：「乔乔吧？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你本人比线上看还漂亮呢。」


    乔妤礼貌微笑以示回应，明婉把最后一杯奶茶递给符晏卿：「晏卿，好久不见了。」


    喻妍快把张婵月的胳膊捏烂了，化妆间里的气氛十分微妙，明婉明显是把符晏卿留在最后一个，甚至语气都更加温柔，乔妤有些敏感地侧了侧眼。


    符晏卿沖她微笑着一点头，并没说话，也不接奶茶，示意她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


    符晏卿不说话，但明婉会给自己找话，见符晏卿在给乔妤画眼线，凑近看了看，把一边头髮捋到耳后，露出修长的脖颈：「这个妆好适合乔乔，我感觉眼头再提亮一点点会更好。」

 第98页

    说着她居然真的拿起了小刷子，在乔妤眼头上点了一点亮光。


    喻妍张婵月和白藏并排坐在沙发上，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大，三个人面面相觑，四只手紧握着，对自己身处的修罗场大气不敢出。


    乔妤不知道萧明婉是符晏卿的前女友啊啊啊！


    jam轻咳了一声：「我看大家都差不多了，要不走一下彩排流程吧？」然后叫了一声始终站在门口同样大气不敢出的工作人员小哥：「站位什么的应该已经排好了吧？」


    小哥立刻把资料放在桌子上，介绍道：「到时候大家根据主持cue的顺序依次上场，一会会到现场去排，两队的首发监管站在最前面，其它成员呈倒三角站。」


    明婉也过去给大家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她切换到工作状态的时候十分干练有素，注意事项讲得很清晰且周到，而且似乎很了解乔妤的状况：「待会彩排可能要站着等，乔乔如果低血糖就叫我一声，我口袋里带了巧克力。」


    外人不知道乔妤的心理问题，只知道她可能经常身体不舒服，明婉确实够细心，每一个点都能照顾到。


    注意事项讲的差不多了，明婉还要再去隔壁麒麟队讲一遍，准备要走了，喻妍大舒一口气，和佐伊一起送明婉：「明姐拜拜，今天的项鍊也很漂亮呢！」


    明婉温柔一笑，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钻石项鍊：「这个啊，说起来这还是晏卿送的呢。我走啦，你们继续准备吧。」


    喻妍：「。」


    符晏卿：「……」


    至此，乔妤终于抓到了一点苗头，用「原来如此」的眼神看了符晏卿一眼，却没说什么。


    喻妍恨不得扇自己十万八千个嘴巴子，顶着符晏卿灼热的目光偷偷摸摸地坐回到沙发上，把自己藏在张婵月身后，打算一辈子也不出来了。


    符晏卿拉了拉乔妤的手，笑道：「今天不训练，晚上出去吃点好吃的？」


    乔妤轻轻「哼」了一声，把手抽回去不理她。


    符晏卿厚着脸皮跟在乔妤身后想拉她的手，乔妤一声不吭，也不理人也不生气，看得队友们一个个心惊胆战。


    后续的彩排环节非常顺利，而且进行得很快，再加上宣传片补拍，结束工作的时候才晚上七点钟，符晏卿那边又补拍了一个单人採访，她有点着急，採访回答得很简短，结束了就匆匆回了化妆间，路上还抽空订了一束花。


    天杀的，赛事组绝对是故意的，那么多主持人不用，非把萧明婉调过来。


    符晏卿情绪复杂，匆匆忙忙地赶回化妆间，却不见乔妤的身影，问道：「乔妤呢？」


    佐伊：「噢，她说有个朋友找她吃饭先走了，叫你晚上不用等她，一早就约好了，咋了你不知道吗？」


    乔妤一下午不声不响，彩排的时候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顶多就是不理人而已，谁知到了晚上给她来了一手金蝉脱壳，符晏卿舔了舔后槽牙：「地址给我。」


    其实也不怪赛事组，毕竟是全球总决赛，主持人怎么说也不能太次，橙橙这一走，联盟里业务能力出众的主持人，萧明婉绝对是占第一个。不说基本的三语，控场能力和赛后採访也广受好评，人家这样的能力愿意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次级联赛当主持人，也有主动避嫌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今天这一出是旧情难忘还是挑衅，但既然萧明婉发出了邀请，乔妤当然是欣然前往。


    在一家放着缱绻小调的酒吧里，乔妤坐在吧檯旁边，沖吧檯里的女人一点头。


    萧明婉笑道：「不用担心，这店是我的，不会有人拍到。」


    乔妤点点头，静候她的下文。


    萧明婉穿了一件大衣，有点符晏卿的穿衣风格，她身材高挑，这件衣服很衬她：「要喝点什么？月夜幻境怎么样？我们这里的招牌。」


    乔妤点了点头，萧明婉把酒杯送到她面前，她却没往嘴里送。


    萧明婉明显是已经喝了酒了，脸色有点红，显得更风情了，她在酒吧梦幻的灯光中看了乔妤一会，半靠在吧檯上：「她现在喜欢嫩瓜秧子？」


    乔妤好像有点不敢相信，盯着萧明婉笑了一声，问道：「什么？」


    萧明婉意识到自己讲话有点不礼貌了，没再说第二遍，舔了舔嘴唇，正待说下一个话题，却见乔妤直直地盯着自己。


    诚然，跟乔妤这种少女类型的美女比起来，萧明婉更有成熟风韵，要硬说的话，身材也更前凸后翘，年纪也稍长，是所有拉拉都会喜欢的经典款姐姐。但被乔妤这样淡淡地看着，萧明婉一时竟有一种错觉，好像这里是乔妤的主场一样。


    乔妤美得太过惊心动魄，她的泪痣甚至显得有点妖孽。眼珠又黑又沉，让萧明婉感觉自己在注视一口黑井。


    萧明婉主持了一辈子，见过各种大场面，此刻竟然觉得自己的气势矮了一头一样，再加上酒精一催化，没由来地难过起来。


    萧明婉慢悠悠道：「抱歉。我叫你来确实带着一点恶意，不过我认为你可以理解。毕竟符晏卿那样的人，只要跟她谈过，都会念念不忘吧。」


    「符晏卿……她真的很好。网上那么多关于她的谣言，说她张狂脾气烂，不负责，流连花丛从不给人名分，真谈了才发现她不是那样的。她是一个很成熟的恋爱对象，礼物惊喜浪漫样样不缺，要公开就给公开，有耐心又温柔，什么都好，除了有时候发脾气说话不太好听。」

 第99页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想亲吻她的时候，她反而很抗拒，几天之后就跟我提了分手。」


    乔妤对她俩的感情史并不感兴趣，神情淡淡地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黑加仑和蓝莓打底的威士忌，大概还有柠檬汁，入口很醇厚。


    萧明婉自顾自说了一会，发现乔妤在外人面前的状态和在符晏卿面前完全不一样。


    原来乔妤并不温和柔软，反而性格和长相一样攻击力旺盛，全都表露在那一双黑黑的眼睛里。


    她对一个过去式的情敌所带来的激怒性言语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有对自己的爱人有绝对掌控自信的人才会这样。


    萧明婉倏地止住话头，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们……做过了？」


    乔妤像才听到萧明婉的话：「啊……她讲话不好听吗？有时候在床上确实会说一些脏话，其他时候不知道了。」


    萧明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意识到乔妤对于符晏卿的意义和别人不一样，据她了解的，符晏卿的上一任不仅没有和符晏卿亲吻过，连公开也没有。自己好歹还算有一些特殊。


    但是乔妤……她和符晏卿居然把能做的都做了。


    萧明婉没由来得有些嫉妒，不仅是嫉妒这份特殊，也嫉妒她没能看见过的符晏卿的另一面。


    她视线越过乔妤往后一看，看见符晏卿的车在外面停下了，乔妤明显也听见了鸣笛声，一口把酒饮尽，沖萧明婉一点头，准备离开。


    萧明婉叫住乔妤，不经意道：「不过……晏卿好像是有一个白月光吧，据说是大学时候的女朋友，晏卿好像一直在等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乔妤倏地笑了，心情一下子由阴转晴，这次好好地沖萧明婉摆了摆手告别，在萧明婉不解的目光中出门走向符晏卿的车。


    第54章 爱怜


    乔妤拉开副驾驶的门，摁住符晏卿笑眯眯要从后座拿花的手，长腿直接一跨，跨坐在符晏卿身上，捧着符晏卿的脸就亲吻起来。


    符晏卿：「唔……宝……等等…」


    乔妤亲得断续又毫无章法，因为以往的亲吻基本都是符晏卿主导的，她只会像一只小动物一样蹭来蹭去，蹭得符晏卿心猿意马，好笑地给乔妤顺背，顺着她的嵴椎骨一下下地抚摸。


    过了一会，乔妤放开了符晏卿，像只委屈小狗，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符晏卿，煞有介事地告状：「你前女友找我了。」


    乔妤一个娇撒得符晏卿天旋地转，恨不得在车里就给乔妤狠狠补偿一番，但眼下还有正事要干，掐着乔妤的腰把她放回副驾驶上，顺便在乔妤水光潋滟的嘴唇上亲了一口：「在这等我一会儿。」


    符晏卿顺手把后座上一大束香槟玫瑰放到乔妤怀里，然后自己下车往酒吧里走去。


    乔妤抱着玫瑰在副驾驶上等了没一会，符晏卿就出来了，后面还跟着追出来的萧明婉，不知道符晏卿说了什么，萧明婉眼睛红红的。


    符晏卿沖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告别，转身往车边走。


    萧明婉叫了一声：「晏卿……」视线一转，见乔妤抱着一大捧玫瑰，坐在副驾驶上通过降下的车窗沖她甜甜一笑。


    萧明婉噎了一下，目送符晏卿上车，然后升上车窗，目送车子越走越远。她站在原地，没再说话。


    符晏卿开着车回酒店，小心翼翼地通过后视镜观察乔妤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生不生气，也看不出心情好不好。


    跟乔妤刚上车时亲吻的气氛完全不一样，旖旎感散去之后，符晏卿突然有点紧张，于是率先开口，当机立断主动承认错误：「抱歉，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她没有解释分开后又谈恋爱的事，毕竟这傻逼事确实是她干出来的，也不敢奢求乔妤不介意，只希望今天这种事再也不要发生。


    乔妤淡淡应了一声「好」，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玩花。


    符晏卿又从后视镜观察了一会儿，心惊胆战道：「要不……你饿了吗？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乔妤：「不饿，困。」


    她既然肯说话，不是不生气就是气疯了，符晏卿虽然希望是前者，但怎么看都觉得是后者，乔妤说的话一点也不敢不从，直接开车回了酒店。


    上了电梯后，符晏卿试探地去拉乔妤的手，发现乔妤没躲，立刻美滋滋地把手扣上了，又十分殷勤地从乔妤手里接过花帮忙抱着，乔妤有点憋不住笑，索性不逗她了，凑到符晏卿眼前问道：「萧明婉怎么知道你有白月光的？」


    符晏卿还沉浸在各种前任危机的紧绷神经里，乔妤乍一说白月光，符晏卿还以为是萧明婉编的什么假想敌，结结巴巴道：「什么…什么白月光？」


    符晏卿这话一说出来，乔妤反而没有之前情绪好了，冷冷道：「我说，萧明婉怎么知道你大学时候谈过女朋友还把人家当白月光的？」


    乔妤说得这么明白，符晏卿才反应过来乔妤一路上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她从下午萧明婉进化妆间的时候就慌得不行，此刻顾不上回答那个问题，先松了一口气去搂乔妤：「你吓死我了宝贝……」


    符晏卿刷开了房门，一进门就被乔妤抵到门上，乔妤勾着她的衣领，悠悠道：「问你话呢。」


    符晏卿知道乔妤没真的生气后一下子放松了不少，揽着乔妤的后腰，在那下凹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回忆片刻：「唔……好像有一次比赛后台厕所里她看见我拿着你送我的吊坠看了……真的宝贝，可不是我到处说，是她撞见了。」

 第100页

    符晏卿没说全，当时比赛间隙萧明婉去上厕所，就撞见联盟里最近风头最盛的屠皇，刚在赛场上大杀四方的拨云，躲在厕所里对着个并不十分精緻的吊坠偷偷抹眼泪。


    那是萧明婉心动的开始，却是符晏卿走不出来的阴影。


    乔妤走的时候一口闷下去的那杯酒后劲慢慢地涌上来，在没开灯的房间里炙热的心跳格外明显，乔妤甚至不敢去想，自己抛下那一句「腻了」以后，符晏卿真的很伤心……真的还尚存思念的感情吗。


    在这一刻，有人告诉她，是的，符晏卿一直在思念你。


    乔妤拽着符晏卿的衣领不管不顾地吻上去，焦躁又火热，酒精的味道通过舌尖互相传递，很快被符晏卿反客为主地摁倒在床上。符晏卿那么兇狠，什么技巧爱怜全都忘了，最后只凭着本能不断加深，以至于双方都来不及吞咽唾液，顺着嘴角濡湿了下颌。


    乔妤是个内敛的人，以前从不过分主动，像一块可口的点心，等着符晏卿来品尝。但是今天……要硬说的话，就是点心成精了。


    符晏卿感受着自己被乔妤带着上下游走的手心触感，嫩如丝绸的少女肌肤在她手下流淌，解了两颗扣子的衣领歪斜着，露出纯白色的肩带。符晏卿盯着看了片刻，突然低头咬了上去。


    乔妤轻唿一声，感觉到符晏卿收起了尖牙，轻柔地舔了两口后，用小腿蹭了蹭符晏卿。


    符晏卿听见因为酒精而带着点魅惑感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轻道：「姐姐不想疼疼我吗。」


    符晏卿一下子箍住了乔妤的脖颈，手里那么狠，嘴上却很轻柔地吻了一下乔妤的鼻尖：「你叫我什么？」


    乔妤伸出舌头，在符晏卿嘴唇上舔了一口，轻轻笑：「姐姐。」


    ……


    ……


    那杯酒不知道到底是进了谁的肚子，反正把两个人都烧得寸草不生，符晏卿压根不知道乔妤喝醉了是这样的，脸颊酡红一片，眼神迷离在一片潋滟里，舌尖时不时伸出来讨吻或者舔舔嘴角，整个人像一块熟透的甜瓜。


    符晏卿迷恋地亲吻着她的眉心，听见乔妤哼唧两声后轻轻问道：「姐姐不喜欢嫩瓜秧子吗。」


    符晏卿在乔妤屁股上捏了两把：「宝贝儿，谁说你是嫩瓜秧子？熟成这样……我的心肝都让你勾走了。」


    ……


    ……


    ————


    第二天训练，jam恨铁不成钢地打量了一会乔妤的黑眼圈，瞪了符晏卿一眼，索性也不管了，环顾一周，问道：「白白呢？这都三点多了，还没过来？」


    喻妍连忙制止了jam准备去叫白藏的举动，小声道：「又吵架了。」


    jam：「又？」


    喻妍解释道：「昨天我们不是出去吃饭了嘛，白白叫了田疏雨，但是田疏雨没来，后面好像是说……田疏雨出去和男性朋友喝酒了。」


    jam疑惑：「按照你们拉拉的性向来说，是不是男性朋友其实没什么威胁啊？为什么吵架？要是乔乔和佐伊出去喝酒，晏卿说不定还得更操心佐伊呢。」


    喻妍道：「诶，那不一样嘛，佐伊哥是给子啊。其实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就昨天她们吵的时候听了几耳朵……白白反应好像挺大的。」


    张婵月道：「真不是我说，这田疏雨是神经病嘛，不跟白白来找我们吃饭，转头单独出去跟男的喝酒，也不是说不能喝，但为什么不告诉白白一声？要我我也生气。」


    jam不由分说地要去找白藏：「这俩人怎么回事，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白藏还想不想打比赛了？她自己的状态自己不知道吗？」


    喻妍联合张婵月一起拉住了jam，jam莫名其妙道：「你俩干什么？」


    喻妍尴尬道：「那个……那个什么……咱们不还离决赛还有将近一个周呢吗？」


    jam：「那又怎么了？那就可以不训练了？」


    看着喻妍在那尬笑，张婵月道：「我说吧。昨天吵完架田疏雨连夜就走了，今天早上白白一早就收拾背包去追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出省了。」


    乔妤：「？」


    符晏卿：「？」


    jam：「？」


    jam感觉自己应该管佐伊要一瓶速效救心丸。


    整个下午jam和佐伊都在为白藏的事忙前忙后，电话根本没断过，其他成员除了符晏卿自己能训练，没法练全局，练了一会儿索性和符晏卿练上了。


    练了一会喻妍觉得再这样虐下去自己也要撑不住，摆摆手躺在沙发上开始摆烂。边摆边吐槽：「我白姐真是不声不响来了发大的。」


    喻妍：「虽然说离决赛还有一周吧，我还挺担心白白的状态的。那个田疏雨什么时候作不行啊，偏偏越关键的时候她越作，我都怀疑是不是故意的。」


    张婵月也吐槽：「就是，难道这是什么新的假赛方式吗？通过搞选手心态来达到目的？白白也是，一声不吭就走了，中午睡醒收到消息的时候吓死我了。」


    乔妤问道：「昨天晚上田疏雨出去和男人喝酒，是什么男人？发小还是弟弟？」


    喻妍一说到这就来劲，悄摸声道：「都不是！我昨天听见了，白白说这个男的学生时期和田疏雨表白过。」


    符晏卿也惊了：「这么劲爆？」


    乔妤若有所思，片刻后道：「我有一个想法，不太成熟……我感觉田疏雨不像女同。」

 第101页

    喻妍和张婵月对视一眼，轻轻卧槽了一声。


    第55章 开幕


    乔妤这样一说，张婵月才陡然惊觉自己为什么会隐隐约约觉得田疏雨和她身边的所有女同朋友都不一样。


    jam在隔壁打电话声音大得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人说话。


    喻妍小心翼翼道：「要不还是别这样猜？那毕竟她俩都谈了这么多年了，该做的都做了，田疏雨要真是直女，应该不能做到这个份上……吧？」


    喻妍说的也很没底气，大家的沉默也不是针对田疏雨到底是不是直女，而是另一个角度——最坏的结果，假如田疏雨真的是直女，那白藏的这几年乃至整个青春算什么？


    白藏知道吗？


    喻妍有点难过，憋个嘴坐在床上。大家也没心思训练了，坐了一会就都散了，等各自回了房间，又在游戏里看见队友游戏的在线状态，但谁也没心思互相邀请，各自打各自的练习。


    晚上九点钟，锦阳倒了一场春寒，又下起了小雪。乔妤缩在被窝里靠着符晏卿给喻妍发消息。


    乔妤：【白白有消息了吗？】


    喻妍：【没，jam姐说还联繫不上，佐伊哥要去报警，jam姐不让。】


    喻妍：【我好害怕呀乔乔，白白不会出什么事吧？】


    白藏连消息也不回，电话更打不通，她这又不算失踪，更何况也不到立案时间，身份又特殊，要真去报警恐怕得闹大了。


    乔妤想了想，回復道：【你们知道田疏雨家在哪吗？】


    喻妍：【她不是一直在国外嘛……不过听说在北京有白白给她买的房子？说到这个我就来气，白白这几年挣得钱基本全花她身上了。】


    锦阳这段时间天气都不算好，经常有雾气，昨天更是下了一场大雾，今天又下了雪，能查的飞北京的航班就昨天中午一班，田疏雨是晚上走的，那就只能坐高铁或者火车。


    但火车又不受天气影响，往北京的就多了去了，更何况也不能确定田疏雨就是去北京了。


    乔妤漫无目的地翻着火车班次，有些发愁地把头靠在符晏卿肩膀上。


    晚上十一点钟，仍然没有白藏的消息。


    jam肉眼可见地疲惫起来，眼里全是血丝，头髮也顾不上梳，准备出门和佐伊去警局。


    喻妍听见声音打开了房门：「……姐，还是没消息吗？」


    jam沖她笑了笑：「没事，交给我们就行了，你早点休息吧昂。」


    喻妍看着jam勉强的笑容，鼻头一酸，执拗地站在门口不肯回去。


    其他房门都打开了，大家显然都在等消息。


    佐伊「啧」了一声：「干啥呀都，不休息了？都赶快给我回去睡觉，不知道过两天要打比赛吗，喻小妍你哭什么鼻子啊，白藏又不是死了。」


    佐伊看着一动不动的喻妍，本来就脑仁子抽痛，这下更受不了了，想让张婵月去陪喻妍睡觉，谁知张婵月突然冲过来，把佐伊吓了一跳。


    张婵月举着手机：「白白髮消息了。」


    白藏在北京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三个小时，才想起来去商场手机店里借充电器。


    她是南方人，基本上除了打比赛，没有到北京来过，不知道北京冬天会这么冷，身上的外套有点单薄，手脚都冰凉。


    白藏向给她递热水的工作人员道谢，安静地等手机开机。


    田疏雨……她和田疏雨初中就是好朋友，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既是伙伴又是恋人，这么多年，每一个日日夜夜，她和田疏雨是除了妈妈以外最亲密的人。


    田疏雨是有点小毛病…但谁没有小毛病呢？喻妍有时候也毛毛躁躁，乔妤除了符晏卿的事不关己事不开口，张婵月流连花丛不负责任，符晏卿……符晏卿就更不用说了，又张狂又冲动。


    就连jam和佐伊，谁没有缺点呢？


    白藏可以包容任何缺点，除了那一句「要是你是男生就好了」。


    白藏从小就没有朋友，唯一一点真心，到头来也只有被利用的份。


    手机开机了，密密麻麻的消息铺天盖地地涌入，白藏没管，先订了一张回锦阳的火车票，然后打开微信，随便点了一个人，说了一下大概情况，让大家不要担心。


    白藏来的时候还抱着一点希望，走的时候是彻底落寞地走了。


    还好北京和锦阳离得不算太远，凌晨的时候就到了，白藏不知道锦阳下雪了，后半夜越下越大，出车站的时候已经有半个脚那么深了。


    乌乌泱泱的车站出站口，jt几个人站成一团，个个都像长颈鹿一样伸着脖子找白藏在哪，甚至整齐划一到有点滑稽。


    jam看见白藏，一把把她拉到一边，开头就是一句：「你这小死孩子……」后面的内容听不清楚，因为火车站实在是太吵了，jam所有吼叫通通湮灭在嘈杂的人声里。


    乔妤把一个厚外套递给白藏，喻妍鼻头还红红的，符晏卿嘆了口气，给乔妤拢紧了围巾。


    凌晨三点钟的锦阳飘着雪花，白藏本来旅途困顿无心遐想，现在才发现雪花其实很漂亮。


    出来都出来了，张婵月提议出去吃火锅，佐伊大概脑子终于抽坏了，第一个响应，符晏卿顾忌着乔妤吃了药要睡觉，本来打算拒绝这个荒唐的建议，但看着乔妤因为心情好起来而红扑扑的小脸，还是打算不扫兴了。

 第102页

    于是一行人开着车在锦阳凌晨三点钟的大街上开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开门的火锅店，毕竟一个正常的火锅店是不会在凌晨三点上班的。


    最后只好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jam掏钱给大家一人买了一盒关东煮，几个人吃空了店里的一点现货，店员小姐姐以为是逃荒的，又默默去仓库找了几袋鱼丸出来。


    符晏卿格外塞给白藏和乔妤一人一瓶热牛奶。没人问白藏田疏雨的事，她自己也没说。等着一帮子神经病终于回了酒店，天都快亮了，每个人几乎都是倒头就睡，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下午喻妍像行尸走肉一样出门拿外卖的时候，正好跟同样行尸走肉的张婵月白藏撞上，三个人对视一番，默默提着外卖凑到喻妍房间里，下午四点开始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乔妤还没醒，下午一直断断续续地睡，符晏卿叫了好几次她还一直赖着，哼哼唧唧不愿意起。


    符晏卿发现自从那天从酒吧回来以后，乔妤好像点通了撒娇的任督二脉，每天捏着符晏卿的心脏蹦迪，符晏卿点了饭以后又尝试叫乔妤起床，被乔妤耍赖抱着胳膊不松手。


    符晏卿无奈地撑在床边，帮乔妤捋碎发：「乔乔，饿不饿呀？起床吃点东西？」


    乔妤迷迷煳煳但坚决：「不。」


    符晏卿哄道：「乔乔。」


    乔妤艰难地睁开眼睛，讨价还价道：「再睡二十分钟。」


    乔妤说完这句话下一秒就入睡了，符晏卿怀疑她其实是睡神转世，一放松起来就睡个没完，担心乔妤再睡下去会唿吸不畅，打算来个人工唿吸拯救一下。


    乔妤被迫唿吸不畅地睁开眼，毫不留情地给了符晏卿一巴掌。


    符晏卿：「……」


    见乔妤翻了个身继续睡，符晏卿转到床另一边去，在乔妤耳边叫魂：「乔乔乔乔……真不饿？想不想喝点粥？或者出去吃点好吃的？奶油蘑菇汤？还是扇贝青菜粥？」


    看见乔妤又要抬手，符晏卿立刻把乔妤的手捏在怀里，好声好气道：「真不饿？你看看我呀乔乔，乔乔……」


    乔妤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磨人的烦人精，想到符晏卿一向吃软不吃硬，黏煳煳地撒娇：「姐姐，好姐姐，让我再睡一会吧……」


    自从那天叫了一次之后，乔妤发现「姐姐」这个称唿出奇地好用，可谓一招制敌，百战百胜，乔妤如愿以偿地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睡醒之后又如愿以偿地每种粥都尝了个遍，喝不完的符晏卿给兜底，小日子过得美得不行。


    白藏和田疏雨是分开了，除了开始两天白藏一直郁郁寡欢，后面状态也渐渐回来了，这几天的训练都很顺利。


    顺利当然是好事，但佐伊坚信这顺利的背后一定有猫腻，决赛开始前一天带着全体队员去了锦阳郊区的灵山上，虔诚地徒步爬山拜庙，爬得喻妍一直骂人。但佐伊估计是年纪到了，对这种气运祈福坚信不疑。


    第二天总决赛当天，佐伊早早起床，给每个人队服口袋里放了一只亲手摺的千纸鹤，祈不祈福另说，就是有点丑。


    符晏卿吐槽道：「你这民间官方一起拜，到底是灵山老祖保佑我们，还是千纸鹤保佑我们？」


    佐伊瞪着眼：「怎么了？让你揣着你就揣着，我昨天晚上还拜了玉皇大帝和关二爷，我就不信了，这次老天爷还不站在咱们这边？他大爷的，我们jt也该夺冠了。」


    工作人员示意选手可以后台候场了，乔妤跟在符晏卿后面，听见主持人明婉高昂的声音。


    「横如千里阵云，折如百钧弩发。欢迎大家来到深渊的唿唤五全球总决赛的现场，首先让我们欢迎双方选手入场！」


    现场的全息投影中，歌剧演员的魅影从大屏幕上冲出，同时全场灯光一齐打开，舞台的最前端，歌剧演员的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用一个优雅的擦刀动作宣告——总决赛开始了。


    第56章 决赛1


    两队的监管站在最前面，拨云和six个子差不多高，两个人后面是各自的求生队友，前面则是coa的冠军奖盃。


    乍一看有点像去年夏天的全明星表演赛，每个人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直播间一开门就被弹幕淹没了。


    【復活吧，我的女队】


    【jt加油啊啊啊】


    【三年，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麒麟今年也不要留遗憾】


    【就爱看全首发】


    【佐伊哥眼线描得也太细节了】


    【我有预感，今晚这一场会很好看】


    第一局上半场麒麟的选图权选了湖景村，因此jt拥有选边权，jam和佐伊商量过后，选择让麒麟的监管者先上场。


    三位解说早就在解说席上摩拳擦掌了，夜粽兴奋道：「也是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啊！我们万众瞩目的总决赛，可以看出两边队员状态都很好啊。」


    泡泡：「没错。而且说实话，jt这几个人时隔这么多年再一次出现在coa的舞台上，看了真让人泪目啊，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先哭一个。」


    馄饨：「我陪一个。而且感觉jt好像有coa buff加成一样，今天大家看起来都很气定神闲嘛！」


    夜粽：「毕竟是coa双冠战队，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今天的比赛有多精彩了。」


    喻妍坐在选手席上，看见监管者那边首先ban掉了先知和古董，吐槽道：「看来今天晚上古董是要牢坐小黑屋咯。」

 第103页

    乔妤笑道：「没事，我们还有你1693的园丁。」


    喻妍大受鼓舞：「没错！嘿嘿，还是乔乔懂我。」


    张婵月吐槽：「待会熘歌剧要是敢秒倒，等着被你的亲亲乔乔赛后吧。」


    喻妍：「婵月小姐姐，我必须要提醒你，我们是一个队的，我秒倒难道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白藏无奈道：「别打嘴炮了，快抢角色了。」


    解说泡泡道：「佣兵加邮差，哦？也可以，毕竟有邮差的加成这就相当于两个正常的破译位嘛，six这边后手ban了大副，歌剧其实也是有点怕大副的没毛病。jt选了一手昆虫学家倒是也可以，six最后ban掉前锋。six本人是比较怕这种硬控角色的，他有点不太会打前锋，ban了也没毛病。」


    夜粽：「jt最后一手补了杂技，还是稳健。jt这套阵容是有点怪，感觉是想防一手歌剧以外的角色吗？没太大必要啊，毕竟第一把我们现在都是明牌歌剧了。」


    馄饨：「那可不一定，six他是为数不多的和拨云一样绝活角色很多的一位选手，比如半决赛拨云掏的雕刻家，six本人就是雕刻家毒唯啊，我们都知道……昆虫是挺克雕刻的，难道真是在防雕刻吗？」


    泡泡：「不管防不防的这套阵容打歌剧也可以嘛，除了邮差弱势一点，但毕竟还有双救人位，还可以保一手底。是想防six可能会出现的出其不意吧。」


    夜粽：「这边邮差是换给了桃花水，完全可以的，桃花水本身博弈功底就很强。moon拿佣兵，bai杂技，最后昆虫是给到了solene……很少看到solene拿辅助位啊。」


    馄饨：「虽然昆虫辅助但是在这套阵容里辅助非常核心啊，大家也都知道昆虫上限很高，但毕竟歌剧上限也高得吓人嘛，看局内的发挥吧。而且湖景村这么空旷其实监管是很好发挥的。」


    six选定了自己的角色——破轮。


    三位解说：「啊？？？」


    夜粽：「真的假的，你要玩这么大吗six，还没锁定……」


    泡泡：「锁定了！！他真要玩破轮啊！为什么啊，一上来就要冒这么大的险吗？」


    馄饨：「这套阵容打破轮也是可以的而且湖景村很空旷啊破轮跟回家一样，但是…没必要啊！真没必要，这个图这个阵容歌剧不是更好吗？」


    夜粽：「我知道了，six想打封窗破轮，这是他的代表作，在日本赛区他的封窗破轮只要掏出来就是四抓……但是真没必要啊！」


    泡泡：「能打能打，只能说是有点出乎意料吧，但完全能打啊，首先jt就没拿什么硬控，破轮是不怕的，而且地图也有优势，但这真得看six的发挥了，一点都不能失误啊这里不是日本赛区你面对的是jt！jt可没人怕破轮！」


    馄饨：「好让我们看一下天赋，jt这边依旧是两个化险为夷两个飞轮，six真带了张狂封窗加闪现啊，封窗真的是老版本的破轮才会带的啊……好期待！」


    夜粽：「现在等待进入游戏比赛画面，欢迎大家收看由解说馄饨泡泡夜粽为您带来的coa实时赛况解说！」


    破轮一入场没有上车，而是走地先去了小木屋，毕竟他带了封窗，又选点在邮差附近，肯定是想优先处理一下邮差的。


    夜粽：「这下邮差不得不离开小木屋了而且他不知道破轮带的封窗呀，走位有点危险但是还好板子下下来了，破轮这边上车……没滚到还好邮差刷了速度信，有速度buff。」


    泡泡：「这边板子先亚掉，一根刺撵上了有点危险啊，邮差借着速度buff还剩的时间要转点了，走位扭掉，漂亮，桃花水的基本功还是很强的。」


    大家平时开玩笑归开玩笑，喻妍的牵制能力还是非常可圈可点的，一根刺上到以后在转点后的板区绕了半天，硬是没让破轮上到第二根刺，破轮不能再耽误时间，索性下车准备人身拿刀。


    夜粽：「现在机子进度的话是三台都差不多过半，但是破轮要扔夹子了，这边邮差先上小船……夹到了！这么准吗six？？！」


    泡泡：「我天，这怎么夹到的！」


    six是在小船下面扔了一个夹子夹中了上了船的桃花水，这一波夹子的位置判断非常漂亮，几乎一下子拉回了没上到刺的节奏。


    喻妍生无可恋道：「我要吃刀了。」


    乔妤看了看位置：「我来帮你，你往这边靠，我的机子快好了，佣兵去修小门，杂技一会修大船。」


    白藏和张婵月同时应了一声好，喻妍吃刀后翻下去转点，破轮上车从另一边下去追。


    夜粽：「一根刺滚到了，走位先躲……其实现在的版本封窗真不是最优选啊，虽然湖景村有很多窗，但是邮差带了飞轮啊。这样闪现都不一定能拿刀，更别说他还不闪要纯博弈了。」


    泡泡：「我也觉得，飞轮版本嘛，更何况破轮也很怕飞轮，但是也没关系，对破轮来说这个节奏是有多抓面的，就要看邮差的倒地节奏了。」


    桃花水一旦进了板区就跟回家一样，她的牵制思路非常清晰，而且jt专门训练过针对破轮的走位，还是用拨云的破轮训练的，在板区利用地形走位不被上刺是基本功。


    眼看上不了刺又拖时间，six不得不再次切人身扔夹子，虫群随之而来，往喻妍方向的板子一推，先盖一头。


    夜粽：「好流畅的配合！这个板圈被她俩利用得太好了，基本零失误啊，six这边先把板子踩掉但是虫群还可以挡一下，先出刀驱散一下……好准的夹子！！又中了！」

 第104页

    馄饨：「这个夹子太秀了呀，节奏好好！」


    six的破轮夹子准头就像安了磁铁一样，夹谁谁中，喻妍板后被夹到后减速，直接抽刀倒地。


    泡泡：「先不挂还想驱赶一下昆虫……先上一根刺昆虫上虫挡，破轮开车走了想先干扰一下密码机……佣兵被扎了一根刺，我的天，有点难呀我感觉是多抓的节奏。」


    夜粽：「但是没关系，毕竟人队这边还有两个化险为夷嘛，还是可以博一下的……佣兵弹腕过来救人……嘶，总感觉是似曾相识的一幕。」


    馄饨：「哈哈，全明星赛拨云那破轮的时候也是佣兵过来救人被贪了双倒嘛，不过相信jt不会这样的，毕竟是老救人位了。先上车出去拦吗，不是不行扎了第二根刺又切人身了，这边准备弹第二个护腕过来……啊？！！」


    six在扎上第二根刺后切人身准备扔夹，他看到佣兵要弹腕，直接一个夹子扔在佣兵那个弹腕点位结束后的位置，佣兵身上又带了两根刺，夹中后一刀直接抽出搏命。


    泡泡：「这是什么预判？你这也能预判吗six？有点人如其名了吧？！」


    幸好是佣兵来救，小搏命的时间内还可以把邮差从椅子上扯下来，这下破轮根本不用管佣兵了，直接上车去追邮差。


    夜粽惊嘆道：「six这个夹子有点太准了吧，自带磁铁吗？你也是勘探员？而且还真让他打了一个双倒！这什么戏剧性！」


    馄饨夸道：「好有压迫感的破轮。难怪six敢在第一局掏出来。」


    泡泡：「但开局邮差一熘的时候也还算可以，应该不至于被四抓。昆虫先来摸佣兵，杂技小门的机子差不多了，邮差最后半个屁股卖掉再合修一下应该可以三人开门战……但我还是要说，这是破轮啊！他找人追人是不需要时间的！」


    佐伊和jam讨论的时候就讨论过six第一局可能会拿出其不意的角色，破轮虽然没有雕刻可能性大，但毕竟也讨论过，佣兵是可以应对破轮的。


    但大家都没想到six的破轮夹子能这么准，开局到现在为止，这几个夹子真就百分百中率，预判佣兵那一手实力运气缺一不可的夹子直接赛场封神集锦预告了。


    jt针对破轮练过走位，但被预判的走位夹真不好躲。


    邮差起飞后，six直接上车直冲最后一台机子，不过在他来之前已经抢先被杂技开掉了，佣兵和昆虫去小门，切人身的破轮先被杂技盖了一个蓝球减速。


    夜粽：「杂技进大船了，板子先盖下来破轮踩板，杂技要上二楼楼梯上再来一个蓝球但是破轮手里是有闪现的！没跳下去被闪刀了！！」


    馄饨：「不挂上车直接去管门但是小门已经要点开了！！切人身要出刀但是被虫群挡住了！能走！！哇，这波虫群立大功啊！」


    泡泡：「这样就是要打平了啊，虽说破轮夹子很准，但是滚刺很不容易上到啊特别是前期，后期开了二阶还好，只能说这波人屠真的互秀了，人队的修机思路也很好啊机子完全就是不间断的起飞状态。这把看得太爽了，没想到最后还能保一个平局。」


    夜粽：「好看，真的好看，我的评价是比歌剧好看。」


    馄饨：「你先别评价，拨云的歌剧我还是很想看的。」


    泡泡：「感觉这把破轮还是有点给机会了，后面两人合修一个人卡耳鸣的时候完全可以上车出去找嘛，你破轮又不怕找不到人，不过夹子真的可圈可点，总的来说还是很精彩的一局比赛，让我们稍微休息一下，期待下半场的精彩比赛。」


    喻妍回备战间的路上一直深唿吸：「我靠真吓死我了，佣兵被夹的时候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幸好还撑了一小会的二熘，这么看人家的飞轮也立大功了嘿嘿。」


    张婵月：「我才是真的吓死了好吗！谁他大爷的知道弹个腕还能被夹的，我草，被夹那一刻我连怎么死都想好了。」


    佐伊在门口接她们，听见这话里面不高兴道：「哎呀！庙里的大师可说了，这段时间谁都不能说什么死啊死啊的，你快呸呸呸。」


    张婵月莫名其妙地看了这个涂着指甲油的老嫂子一眼，不知道是对自己说的话还是对佐伊：「呸呸呸！讲究的怪多。」


    復盘当然是比完赛回去以后的事，jam简单先夸了两句鼓励大家，紧接着十分严肃地看着符晏卿，喻妍忍不住想唱眼睛瞪得像铜铃。


    符晏卿妥协道：「知道了，我拿歌剧还不行吗？」


    jam对她的鬼话不敢轻信，立刻威胁道：「你第一局敢和six一样掏别的角色，回去以后我就把乔妤送去国外度假两周，再让符姨把你锁家里，你一面都别想见。」


    乔妤：「……」


    符晏卿惊了：「教练，至于吗？」


    jam看起来完全不像说着玩的，喻妍立刻打圆场：「拿拿拿！我拨云姐肯定拿歌剧，是吧是吧，那嗖嗖的也不比破轮差，乔乔快，给晏卿贴上爱心小膏药，该上场了。」


    乔妤看符晏卿和jam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从自己包里拿出膏药贴来给符晏卿贴上，鼓励道：「加油，s1歌剧。」


    「……」符晏卿妥协地笑道：「行，等着s1歌剧带你们赢。」


    第57章 决赛2


    馄饨还在回味上一场的互秀，看见拨云依旧带着膏药上台，摇着头嘆道：「six的破轮固然让人欣赏，但咱们拨云可也有一手破轮啊，那也是可以去世一轮上掰掰手腕的，去年全明星赛上咱们也见过了。」

 第105页

    夜粽说：「不要搞这么大吧，这张地图明明歌剧也可以很秀啊，我投歌剧一票，我想看拨云打追击。」


    泡泡：「默默加一，想看拨云的丝滑歌剧。」


    馄饨：「是吗，我倒是觉得玩手大的也未尝不可啊，毕竟上半场jt人队是保到了一个平局嘛，给拨云也提供了很大的容错，拨云别装了快把你的小丑掏出来。」


    夜粽：「哈哈哈哈，不要开玩笑啊，我们拨云角色池里哪有小丑。还是让我们来看bp啊，拨云首先禁掉了冒险家和古董……冒险家可以，毕竟我们赛区的追击型监管真的都不太会找冒险家，古董商的话，我合理怀疑是因为jt队内有人会玩古董商。」


    馄饨：「很明显的思路嘛，这个禁角色是不是因为不想抓古董商，哈哈，我不好说，泡泡你来说。」


    泡泡：「你们不好说难道我就好说了吗！咳……很正常嘛，古董毕竟强ob位。麒麟这边掏出了调香师和入殓师啊，入殓师后期可以起到一个保底的作用嘛，也是给了自己队伍一个翻盘的可能性，vc的调香师也没毛病，老绝活调香了。」


    夜粽：「拨云这边后手再ban野人，麒麟补一手救人位大副。感觉病患可以抢啊，大副可以后手再看的，这张地图还是病患更强势一点。」


    泡泡：「噢…拨云最后禁掉了病患，这下想拿也没得拿了，我也感觉病患应该先抢的。那最后是补上万金油杂技啊，能牵能救也没毛病。」


    馄饨：「拨云这边还是掏出了歌剧演员啊。人队阵容是很好的，有牵制有救人有辅助，还有保底的棺材，感觉选点上要把入殓往大船防一下啊，前期保护一下嘛，调香就可以放小船，也可以利用高低差来进行一个回香。」


    泡泡：「是的，让我们一起来期待双方选手对局发挥。」


    选点图一出，夜粽惊讶道：「居然把入殓放在了小船调香放在了大船啊，这手选点骗到了啊因为拨云真的选了大船附近，这样一来两边都不好抓的，大船调香熘得飞起，左边大副又可以摇表，还是说去上面找杂技？那就太远了呀。」


    馄饨：「或者也可以逼一逼大副的怀表然后去找入殓嘛，没关系的，歌剧速度那么快，怎么都能打。」


    但拨云明显没这么想，一开局就进影域直逼大船，看起来是要和调香师大船单挑了。


    夜粽：「真单挑啊拨云，vc的调香师可是很有说法的……这边留香翻窗骗一个交互，再盖板上楼，歌剧要先踩板调香上楼已经翻下去了……好敢翻啊vc，这要慢一点点可要吃震慑了！」


    vc很早以前就是因为调香师被麒麟的经理看中籤走的，前期牵制节奏非常好，并不和歌剧博板前，直接盖板挡住然后转，这就逼得歌剧不得不踩板，一来二去就是很多时间，再加上回香用得十分妥当，再转点的时候已经无伤牵制了快三台机了。


    夜粽惊道：「我的天哪，这么能熘吗vc，上一个能牵制歌剧三台机的还是solene吧，这个节奏未免太好了吧……现在三个香都用完了，感觉要吃刀了。」


    一刀抽到，调香转点小木屋，紧接着被闪现再一刀带走。


    泡泡：「太惊险了呀，那现在机子是差不多三台已经够了啊，大副准备贴过来救人……杂技也过来吗，没必要啊，杂技过来起不了什么作用，不如去抢机子。」


    夜粽：「感觉是想保一下调香啊，但是调香已经没有香水了，完全可以功德圆满地退场，抢机子啊！去抢机子啊，把机子抢出来是有多跑面的。」


    这不是选手想不想抢的问题，因为湖景村本身就存在一个大问题，这张图太大了，机子很分散，一个机子跑到另一个机子是需要时间的，这就会导致好像看起来调香熘了三台机，但算上跑图的时间可能就只有两台半。


    但是歌剧跑图可是不需要时间的。


    泡泡：「先打状态，大副救下来了，再给一刀针对打中了，这边板前想博弈没博到啊！大副的搏命也给打出来了！杂技想盖球还没盖上哎呦，有点亏啊这一波双倒。」


    这样调香二上椅后入殓再来救一波，杂技把大副给摸起来，调香下椅后再被打了一刀针对，借着化险为夷把歌剧带去玉米地。


    夜粽：「真是好漂亮的两刀针对啊，拨云的守椅刀太好看了！」


    调香三挂之后起飞，歌剧在去打残血大副的同时还能干扰密码机，因为剩下的遗产是三连机，歌剧太好控场了。


    泡泡：「两台遗产都是三连机靠得太近了呀，他们开局没有破三连，大副这个博弈又没博到被闪现带走，直接倒地了，感觉这把是多抓的节奏了。」


    夜粽：「经典的开局不破连机残局泪汪汪，歌剧她完全知道最后一台机子在哪啊，你想新开一台的话也离得很近很容易控，哎呀，开头调香熘得那么好，都是连机的锅呀。」


    馄饨：「大副上椅这样入殓准备压机子让杂技来救了，杂技捏一手球想盖但是没盖到，诶！歌剧打到一个震慑！！！杂技直接倒！！！」


    泡泡恨不得跳起来：「拨云！！！」


    杂技倒了机子就得被迫先开了，再趁擦刀把大副陶下来，但大副根本走不了，被歌剧追了几步一刀抽刀，再进影域回溯第二下把杂技抽倒。


    大副是过半救的，上椅直接飞了，拨云没急着挂杂技，先切底牌传送到门口拦下了入殓师，把入殓牵上了椅再回溯过来挂杂技。

 第106页

    夜粽：「但是入殓他的棺材就在地窖口附近啊，现在復生……说实话感觉走的概率不大了，杂技可是没有上过椅的，他很能坐啊。」


    歌剧看到入殓返生肯定会去排地窖位置，但是在夜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入殓来压机前已经把棺材换到大门口了，解说和监管的思路都是去排地窖，反而找不到人。


    最后就是入殓开大门走了，拨云打了个一个三抓，jt因此先赢一局。


    泡泡：「如果要復盘的话我会感觉麒麟这一把修机思路有点失误啊，这张地图这么空旷，一定要先破连机嘛，比如上一把jt就先破了连机，以至于破轮他其实控场控得没有那么舒服，但是你这遗产全在连机，对歌剧来说不要太好控啊简直。」


    夜粽：「没错，湖景村打歌剧就是好打嘛，你们这地方这么大，我歌剧嗖嗖就过去了你敢在我脸上修机吗？势必就会被干扰嘛。而且救人那一波也算有失误，拨云的针对刀准是一回事，你杂技过来逛街是另一回事嘛，最后那波救人震慑也是纯给机会了。」


    夜粽说到这，镜头正好给到符晏卿，她把捲髮挽到耳后，冲着欢唿的观众轻轻一笑。


    夜粽：「……她还是那么爱涂迪奥丝绒999。」


    泡泡：「你真是够了啊！」


    虽然符晏卿开头被牵制了那么长时间是很亏，不过幸好结局还是好的，符晏卿沖观众微笑点头后往后台走，把发抖的右手藏在队服袖子底下。


    那不完全是伤口，还有这么多年累积的肌劳损，符晏卿知道自己恐怕打不了几年了。


    后台的队友都在小小庆祝，自从符晏卿回了赛场之后，备战间里再也没有玩手机的了，大家全都在关注符晏卿的比赛情况，喻妍「芜湖」一声跳起来：「3：0吧，能3：0就好了，早点回去休假，我要去海南玩！锦阳实在是太冷了。」


    张婵月打趣道：「还海南，上海jt训练基地三日游得了，你忘了今年有周末派对了？」


    周末派对是比赛之外的娱乐性小节目，基本上所有战队都会参加，很多解说和主持也会参加，到时候大家会玩竞技性不那么强的分队比赛，比如联合狩猎躲猫猫什么的。网上已经期待很久拨云和松松的双屠皇联合狩猎了。


    喻妍讪讪道：「我忘了……还有这环节呢，哎我想起来网上那帖子，期待拨云和松松打联合狩猎的哈哈哈哈，说他俩正好手都伤了，伤员姐妹花哈哈哈。」


    佐伊勐勐敲了敲喻妍的头：「有摄像机呢，别说这些。快拾掇拾掇商量选图了，正好晏卿回来了，jam那边怎么说？」


    jam：「我当然是想3：0快点结束比赛，那也得看人家麒麟给不给机会啊，我感觉八成是要打满了。乔乔带了多少膏药？等会打完第二场给晏卿换一副。」


    队员很乐观，但jam明显看出符晏卿的力不从心，嘴上想让成员们上点压力又不想上得太过，先把话题扯到符晏卿的手伤上。


    乔妤嘴上回答：「带了很多。」眼睛却一直没离开刚进门的符晏卿，看着符晏卿的手好像没什么不适，脸色也很平常，才稍微放下心来。


    第58章 决赛3


    符晏卿看乔妤没对自己的手起疑心，自己也放了点心，在心里自嘲果然是跟乔妤待久了，演技被传染了。


    第一局jt领先两个小积分，jam考虑到乘胜追击，想拿唐人街地图，却被符晏卿拒绝了，符晏卿想稳一点，最后拿了里奥的回忆。


    「稳一点」这个词从符晏卿的嘴里说出来，jam属实是惊到了，立刻意识到什么，但在场上又不能太明显，于是面色如常地问道：「手不舒服下一场就让果汁上一局，没关系的。」


    唐人街是一个监管和求生者都能操作的地图，很可以拿出来乘胜追击，因为符晏卿有这个能力，但这个时候符晏卿却拒绝了，说明她的状态其实并不乐观，至少不敢在第二局冒这个风险。


    符晏卿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来回翻了翻角色页，依旧先把古董商和先知摁上了ban位。


    夜粽：「让我们来看一下禁选啊，最终监管这边的ban位是古董先知大副前锋，都是很硬的角色啊，求生者依旧先手ban掉歌剧，掏出了祭司杂技佣兵机械师啊。机械师也是我们很多求生选手的小绝活，我淘汰了你但没完全淘汰，在椅子上也可以用娃继续修机嘛。」


    泡泡：「是的，机械师也是赛场上优先级比较高的修机位，那么现在已经第二局了啊，摩拳擦掌一下，拨云会不会掏出一些非常规的角色呢？」


    馄饨：「我先来，期待一手厂长。」


    夜粽：「厂长就太过分了吧啊喂！虽然是里奥的回忆不能真选里奥啊。」


    泡泡：「那可不一定，比较拨云向来很会制造惊喜。」


    大家对拨云的印象都是这样，她总是出人意料，有她的比赛很难预测到结果。


    但片刻后，拨云掏出了她选定的角色——鹿头。


    夜粽「嘶」了一声，摸着下巴道：「这个女人今天异常地稳健啊，怎么个事儿？」


    馄饨：「感觉jam教练手里拿的不是记事本而是棍子啊哈哈哈。」


    泡泡：「稳健难道不是好事吗？正常就该这么打吧，要真掏个厂长出来才是真抽象了。」


    这一场双方的发挥都中规中矩，下饭的同时又都有秀的点，拨云开局一个神之一钩给翻窗的杂技打了个大震慑，直接秒了，在守椅也没什么失误的情况下很快放飞。

 第107页

    但二熘被机械师盖了两个头，机械师上椅之后机子也差不多了，因为开局杂技虽然秒倒了，但机械师有娃完全可以补上空缺，约等于杂技坐椅子的时间里其实没耽误什么机子。


    后期开门战因为鹿头两连钩的失误，被佣兵套了化险为夷的机械师从祭司的大洞顺利离开，人队完成了一个惊险的三出。


    这是今年开赛以来符晏卿手底下有数的一局多跑。


    jam在备战间反思：「是不是不该这样啊，应该让晏卿拿她喜欢的角色，怎么稳健一点反而还打不出效果了？」


    她虽然这样嘀咕，但自己和队员心里都有底，哪有职业选手不拿喜欢的角色就打不出来的？如果歌剧和鹿头这种强势角色都不能拿优势，全靠绝活的话，能有几个绝活给你打？


    符晏卿状态下滑，这是无可避免的事实，毕竟这已经是第五年了，符晏卿入行的时候也不是十八岁。


    下半场jt人队掏出了张婵月的野人，喻妍和乔妤打空军和昆虫，强控加半强控位移，保证二救，白藏补了教授。开头乔妤一熘发挥稳定，野人也稳定ob，最后同样打了一个三出，也算扳回一局。


    第三局上半场月亮河公园，jt人队的ban位选择了女巫和破轮。


    夜粽惊了：「不禁歌剧和鹿头吗？胆子这么大？这是要干什么？」


    泡泡：「破轮可以理解，算是尊重six的绝活嘛，女巫……她们是想打园丁体系吧。」


    因为园丁体系必ban女巫，six的女巫也是拿得出手的。


    馄饨：「真的拿园丁了，这……说实话这个体系需要园丁很能抗压才行，能打出来当然效果很强，打不出来可就是速溶局了。」


    泡泡：「毕竟已经第三局了，你要是失误一把会给自己的队伍带来很大的压力啊，不过我要说，solene拿园丁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她的个人实力完全能抗压。」


    馄饨：「园丁体系园丁必须抗压，包括如果不能完全回到点位，就必须看出刀松手要不然很容易震慑双倒，那监管也不是傻子，肯定会拿气球刀快的角色，小提琴啊红夫人啊，月亮河又是大图是很适合打红夫人的。」


    泡泡：「后手人队选定了勘探员佣兵……盲女啊，好怪，不确定再看看。」


    夜粽：「真是盲女啊，好敢啊jt，赛场上敢掏盲女，我的评价是不如机械师。」


    馄饨：「也不是不行，把盲女换给桃花水弥补一下自身的博弈弱势嘛，而且打不了就当正常阵容打，我是很期待的。」


    jt这个阵容练了很久，敢掏出来当然是有自信的。


    这个体系对选手自身实力的要求非常高，但勘探和佣兵本身有道具可以提供牵制助力，园丁和盲女就算弱势一点，分给solene和桃花水也完全可以。


    six掏出红夫人，进场打了一会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红夫人本身刀就短，也依赖熟练度，抓人难就算了，人均带三摇再加上一个拆椅子的园丁，抓到了也挂不上，就算挂上机子也掉得飞快，因为外面有一个库库修的盲女。被挂的人只要一直爬到同一个位置就可以。


    这个园丁滑得像泥鳅，即使红夫人那么快的气球刀，也根本很难打到她。


    夜粽：「我看爽了，真的。」


    泡泡：「我感觉jt真的练这个体系练了很久吧，肉眼可见的熟练度啊，在哪倒地了该往哪爬，园丁什么时候拆椅子拆哪个椅子，再搭配三摇……真的好无敌，我感觉six已经很着急了，还空掉一个闪现。」


    泡泡：「我要是six我比他还急真的，打这个求生阵容太容易高血压了，如果不能开局解决掉园丁和盲女那基本就没得玩了，一个库库拆一个库库修，你中期想再去换抓太浪费时间了。但solene和桃花水这两位选手一个比一个难缠，桃花水也是老s盲女了。说实话让我想的话我真想不出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来。」


    jt人队这一把打得天秀，并不是six打得不好，只能说乔妤她们练了这么久的一套体系，如果不能打一个强效果，那这么多日日夜夜算是白练了。


    jt第三局上半场拿下一个及其漂亮的四跑，给下半场的符晏卿减轻了很大的压力，jam放开手让她选自己想选的角色，只需要保平就可以。


    符晏卿翻着角色页，露出了手上乔妤为了稳固膏药贴额外贴的稳定胶，上面有一个粉色的凯蒂猫头。


    这个镜头给的太过刻意，三位解说沉默片刻，夜粽呵呵一笑：「御姐喜欢粉色凯蒂猫，很合理嘛。」


    馄饨：「确实。」


    泡泡：「哈哈哈哈，意义明确的镜头，嗯……众所周知，晏卿就是喜欢粉色凯蒂猫嘛。」


    直播间弹幕比刚才jt那一把四跑还热闹。


    【嗯对对对，符晏卿就是喜欢粉色凯蒂猫】


    【嗯对对对，我们联盟的铁血监管就是喜欢粉色凯蒂猫】


    【嗯对对对，我们拨云就是这样的】


    【要不是我知道拨云什么样我真被你们骗了】


    【这都能磕？为啥不能是佐伊给贴的？】


    【前面的，就算佐伊哥是姐妹，那也是生理性别为男的，不用这么牵强吧，jt有谁是甜妹不是一目了然？】


    【jt有谁会有粉色凯蒂猫不是一目了然？】


    【jt有谁会给拨云贴膏药不是一目了然？】


    【拨云会贴谁给的膏药不是一目了然？】

 第108页

    【这场总决赛，技术粉和cp粉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圆满】


    【圆满】


    【圆满】


    【圆满】


    ……


    弹幕已经圆满上了，比赛却还要继续，第三局下半场，既然说保平就可以，符晏卿理所当然地掏出了美丽的平夫人。


    这一场状态很在线，毕竟日本赛区和中国赛区的体系有很大的差异，对方并不会掏一个难搞的园丁出来，月亮河又很适合红夫人发挥，再加上符晏卿的熟练度，以及麒麟人队本身就带着上把被四出的巨大压力，打起来甚至称得上轻松。


    夜粽享受道：「这个超绝刀气把控线条……还是拨云啊，那个女人的状态回来了。」


    泡泡：「这个超绝守椅刀……还是拨云啊，那个女人的状态回来了。」


    馄饨：「这个粉色凯蒂猫头……还是拨云啊，咳咳，讲错了不好意思。」


    夜粽：「我怀疑你是不是打入某个cp粉的传销群了，你真的很爱磕。」


    馄饨：「唔……哦！这一波闪现直接带走飞行家，很果断啊拨云！」


    夜粽：「正视我的问题！」


    第三局下半场符晏卿拿到一个三抓，比赛来到了万众瞩目的赛点局。


    第59章 夺冠


    泡泡：「看完了上一场的双红对决，那我们的比赛也是正式来到了赛点局啊，这一把如果jt能斩获胜利的话，讲直接锁定我们深渊的唿唤全球总冠军啊。」


    夜粽：「好熟悉的话，总觉得在哪听过。」


    馄饨：「和去年全明星赛的说辞好像哦哈哈。那么第四局比赛双方会有什么样的发挥呢，我很期待啊，到了双方两位监管冷门绝活的背水一战时刻了。」


    泡泡：「而且这回合是麒麟方选图啊，也是有一定优势的，如果要人队挣分的话圣心医院就很不错。」


    夜粽：「但是圣心医院很多监管都不好打啊除非隐士约瑟夫什么的，你自己家人队是好挣分，人家jt人队也好挣分啊jt人队还那么强，更何况你家监管打不出优势，拨云可不一定啊。」


    馄饨：「那照你这么说是无解咯，人家人屠双皇，总不能等死吧？」


    泡泡：「也不一定啊，胆子大的话可以拿唐人街这种双方都可以操作的图，就拼双方谁状态好谁失误更少嘛。或者永眠镇也可以考虑，毕竟six有一手疯眼也可以，但是众所周知我们赛区是有很多绝活疯眼的，所以你这一手拿出来jt可能根本不怕。」


    麒麟人队那边已经选出了本场地图——唐人街。


    夜粽：「真拿唐人街啊，麒麟真是要拼一把了，向死而生啊！」


    麒麟人队这边的ban位是歌剧鹿头女巫，被禁的求生者依旧是比较常规的强力角色，常坐小黑屋的先知祭司就不用说了，前锋野人大副舞女也都是全局禁选的常客。


    这张地图有很多符晏卿的绝活监管可以掏，雕刻蜡像破轮，甚至她还会打博士。


    人队这边角色搭配是昆虫邮差佣兵击球。


    馄饨：「预测一波，拨云会掏个什么角色出来？」


    泡泡：「破轮怎么样？破轮其实不太怕昆虫，你击球手敢来ob我就敢扎嘛，而且大家也都知道拨云的破轮是很出色的，说起来也好久没见到了。」


    夜粽：「我猜拨云会掏个大的。」


    馄饨：「能怎么大？难道她还会掏黄衣之主或者杰克吗？还是说拨云老师藏了一手邦邦？哈哈哈哈——啊？？？」


    符晏卿选定了自己的角色——二十六号守卫，邦邦。


    众所周知，女巫玩家基本不玩邦邦，邦邦玩家基本不玩女巫。联盟里除了很老时期的一位早就退役的监管，没有打双修。


    符晏卿的邦邦——从未见过。


    泡泡：「从未见过。」


    夜粽：「从未见过。」


    馄饨：「从未见过。」


    夜粽：「我拨云老师真的假的，角色池已经延伸到这种程度了吗？」


    泡泡：「邦邦没问题，上限高能控场，只希望拨云不要同时获得视力buff。」


    游戏载入，等待的时间符晏卿活动着手指，瞥见手腕上那个粉色的凯蒂猫头，无声地笑了一下。


    【我看见某人笑了，我必须要提醒一下，这是总决赛】


    【我看见某人笑了，我必须要提醒一下，爱笑多笑】


    【我看见某人……等等，邦邦？！】


    【前面的这才反应过来吗？以后拨云打比赛掏个厂长出来我也不会惊讶了】


    【哈哈哈解说连说三个从未见过，别说解说了，直播的时候也没见拨云玩过】


    【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依旧恐怖如斯】


    泡泡：「现在进入比赛画面，开头是先要追邮差啊……好熟悉的开局。」


    夜粽：「邮差肯定是要追的嘛……这里雷甩出去了再跟一个连炸直接炸到，这个准头好秀啊拨云，这个地方确实也没得躲，不被炸就得吃刀，怎么都没得博。」


    馄饨：「板子先下，踩板，一个雷再接上，走位封一下，再一刀带走……好丝滑，这什么你告诉我？」


    夜粽：「说实话，听你俩说话真有一种平静的疯感，咱们是总决赛啊，不该激情一点吗？」


    馄饨：「我疯了吗？没有吧，我看该疯的是麒麟的人队。」


    泡泡：「确实。这第一波邮差明显就有点熘不动，这个节奏对邦邦来说太好了，你除非救人位来无伤救一手，要不然就很难盘活了。」

 第109页

    开局不到一分钟，邮差迅速上椅，佣兵已经贴过来了。


    夜粽：「雷先布下了……哎呦好秀的弹腕，哎呦好秀的人皇步！真的能无伤救！」


    泡泡：「而且击球手也过来ob了，一个球直接打，邮差在佣兵的拥护下离开了但是雷又扔过来了，躲一下，击球手再给一球。」


    馄饨：「打架不要这么多人啊喂！难道要昆虫自戳双目变盲女吗？击球手给一球其实就可以走了回去修机啊，邦邦二阶开出来谁也别想走了。」


    没过一会两连雷一炸，邮差再次倒地，佣兵被炸了个残血又补了一刀，又给符晏卿盘了一个双倒。


    夜粽：「嘶，这个雷补得……拨云的邦邦熟练度这么惊人吗？这藏得也太严实了吧？」


    佣兵要摸，为了防止出现之前那种抢不了机子的情况，人队打算卖掉邮差，让昆虫去修机，邦邦在邮差快起飞的时候出去找倒地的佣兵，并肩错过。


    夜粽：「啊！最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佣兵就把头卡在板子里啊拨云你回头看看！！看看小地图也行啊！！」


    泡泡：「唔……不愧是玩邦邦的。」


    馄饨：「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拨云，谁让毛豆长得跟板子那么像的？！冈易快给我们毛豆出新皮肤！」


    邦邦的节奏太好，明眼人都知道人队这把基本很难盘活了，弹幕开始热闹起来。


    【我觉得馄饨说得很有道理，请给我们毛豆出新皮肤，要骑士那种水平哦】


    【哈哈哈哈邦邦祖传视力】


    【说实话，我感觉三个解说真有一种平静的疯感，感觉就算拨云拿的是厂长他们也能平静地解说】


    【拨云是懂总决赛的，总决赛就是要打出其不意嘛，你看麒麟人队根本没防邦邦，明显着急了，操作都变形】


    【这怎么防？你会防松松的的疯眼吗？】


    【jt真的为比赛准备了很多啊，求求一定要赢啊】


    符晏卿藏得这么深，这手邦邦打的就是出其不意，除了最后昆虫还发挥了一波大作用，但也是盘不活的，遥控雷几下就给干倒了。


    这一场四抓，给麒麟带来了几乎天大的压力。


    夜粽：「six压力好大，万一被保平直接就回家了啊，感觉保平对jt人队来说其实很容易的。」


    泡泡：「而且这张地图保平也很容易嘛。嗯？没有禁古董那jt这边要抢了啊，白给的强ob不要白不要。」


    夜粽：「jt这边歌剧鹿头一个都不禁啊居然！破轮雕刻蜡像，都是six的绝活，jt不怕你拿歌剧鹿头啊，她们最会应对歌剧鹿头了，更何况solene拿到了自己的古董商啊。」


    馄饨：「对啊好久没看到solene拿古董商了，那么jt人队这边的阵容是古董杂技勘探佣兵，好硬啊，双ob双救人，人家就是冲着保平去的呀！」


    泡泡：「要不拿歌剧？毕竟也没ban，强度也有，不过jt很会在歌剧手底下保平啊。」


    夜粽：「这个时候要想赢真得拼一把了，疯眼蜘蛛都可以考虑，但是six不会玩蜘蛛啊，他们赛区就没有蜘蛛。」


    馄饨：「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泡泡：「请讲，只要别太离谱。」


    馄饨：「six是会玩杰克的呀！」


    泡泡：「都说了让你别太离谱了啊喂！要我说的话……啊？？！」


    six真的选定了杰克。


    馄饨：「你真选杰克？」


    泡泡：「你真选杰克？？」


    夜粽：「你真选杰克？？？」


    six换上了忘川渡人的皮肤，告诉所有人，他真的选了杰克。


    夜粽：「我尊重每一个绝活玩家，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自己作为杰克玩家，我将把six奉上神坛……啊，因神怜悯的心肠，把杰克送到我们的身旁，引领我们至幸福的彼方。」


    馄饨：「？？？你确定真的幸福吗？」


    泡泡：「我只能说，原来这就是总决赛吗，每一步都猜不到啊！」


    游戏进入，six首追杂技，准备要先甩一手雾刃。


    馄饨：「说实话，这个阵容，这个地图，你杰克带个张狂挽留闪现，保平都难呀，不是我说，真的保平都难，因为这不是排位啊你面对是四黑职业队啊，除非你说你的雾刃……啊？」


    杰克一刀预判雾刃，打中了杂技。


    夜粽激动道：「你说的对但是！他是忘！川！渡！人！」


    相比这两个人，泡泡还算镇静：「感觉杂技是没想到杰克敢一开局就甩雾刃吧，而且这个角度还非常刁钻，有点没防备了。」


    夜粽持续激动：「顶尖杰克没有不敢甩雾刃的！杰克打的就是奇蹟雾刃！！」


    馄饨：「但是杂技盖一个蓝球跳走，还是可以博的，进房子再捏一个球，哎呀！」


    张婵月开局一个雾刃明显有点吃蒙了，这个地方跳得有点失误没跳出去，被杰克一刀收掉。


    此刻第一个人上椅，上的还是地下室椅，五台密码机尚未破译。


    张婵月：「我的。」


    乔妤道：「没事没事，佣兵有化险为夷可以弹腕下去救，别着急。」


    喻妍也道：「没事没事，谁能想到他开局真敢甩雾刃啊，还有下一波呢没事。」


    白藏的佣兵弹腕下了地下室准备救人，就在杂技下椅的那一刻，six一个雾刃一个实体双刀打了两个人，杂技和佣兵的搏命都打出来了。

 第110页

    夜粽：「我的天！！！！这个双刀！six你要干什么！」


    泡泡：「绝活杰克，真的服气啊。」


    杂技倒地后再被捡回地下室，人队商量过后卖掉了后半个屁股来抢机子，三连机先修开中场，再根据位置调整剩下的机位。


    杂技临近起飞，杰克从地下室出来去找残血的佣兵，人队一旦知道你敢甩雾刃后就会开始防范了，杰克的雾刃又很好躲，在板区博弈片刻six发现雾刃占不了便宜后，一个闪现带走佣兵，佣兵借小搏命上了二楼。


    夜粽：「这怎么不算一种三台一闪功德圆满。」


    泡泡：「但是古董要过来ob了啊，你把佣兵捡下去跳楼是有僵直的，古董直接一棍，佣兵下来了再上楼，一个雾刃再甩躲掉了，实体刀出刀抽到再捡起来跳楼，还是有僵直古董就在下面啊！再出一棍又打下来了！」


    馄饨：「死循环了啊要，得先处理一个这个古董，但是雾刃刚空掉啊想抽实体，被盖头了！！」


    夜粽：「solene盖头狂魔啊，有对场没被她盖过头的监管吗？」


    泡泡：「硬要说的话，和拨云打的时候没盖过拨云的。」


    馄饨：「你说的很有道理，又磕到了。」


    夜粽：「又磕到了。」


    泡泡：「又磕到了。」


    杰克是这样的，他的上限就摆在那里，一个古董一个勘探轮流过来ob，这个佣兵死活也挂不上，好不容易挂上了机子也压好了，杰克开门战保平是很容易的。


    要说明明可以拿歌剧非要梗着头拿杰克，是six太冲动太蠢吗？


    或许他只是想在决赛舞台上用一次自己最信赖的绝活伙伴，这何尝不是一种独属于第五人格的浪漫呢。


    这是一场总决赛盛宴。


    最后门开后忘川渡人的雾刃再也没有机会甩了，但six的时代还会继续延续，jt也一样。


    舞台四周白冰喷起，三位解说齐声道：「恭喜jt获得深渊的唿唤五全球总决赛的冠军！！」


    夜粽：「我们——是冠军！！」


    这一场金雨隔了三年，以至于每个人都有点热泪盈眶，喻妍除外。她已经哭得眼泪鼻涕一样多了，幸好乔妤口袋里还带了纸巾，好歹没流着大鼻涕捧奖盃。


    在一片狂热的「jt」唿喊声中，佐伊、jam，还有jt的众人，大家一起捧起奖盃，总算是没有辜负这么多拼命的日日夜夜。


    这是联盟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传奇女队。


    ————


    比赛是结束了，但jt还有一场活动，锦阳大学最近承办了一场第五人格高校联合赛，决赛就在这两天，毕竟是符晏卿的母校，主办老师又跟符晏卿有点交情，jt这边就答应了去打两场表演赛，还有和学生们的水友赛。


    就在大学操场上办，搭了四大块超大屏幕，因为进学校不要钱，好多粉丝直接从场馆无缝衔接到了锦阳大学的操场，幸好操场够大。


    这场活动赶完，就是万众期待的三天小假期，因为过两天的周末派对依旧是在锦阳场馆办，所以符晏卿打算的是直接不走了，到乔妤这边的小公寓里住两天，约约会什么的。


    活动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符晏卿要留下来和学校方对接还有必要的寒暄小採访什么的，队里的其他人都先回酒店休息，乔妤则要去学校对面的咖啡店拿自己存在店里的公寓钥匙，顺便就在店里等符晏卿。


    昨天刚夺冠的冠军队伍在锦阳大学参加活动，还不要门票，以至于大学附近连煎饼店都坐满了人，咖啡店就更不用说了，还有很多人在排队点单，因为乔妤坐在前台帮忙，还挤了很多要拍照的粉丝。


    符晏卿排了好久才排到自己，臭屁地把胳膊往前台桌子上一撑，沖乔妤一笑：「咳……你们这里，有没有古董商？」


    ——正文完——


    第60章 沙雕小番外一


    关于一觉醒来所有人的第五水平都下降了一百倍这件事。


    虽然jt夺了冠，但紧接着就是夏季赛，因此队内只给放了三天小假期，喻妍打算先睡个一整天，结果睡太多了反而头昏脑胀魇住了一样醒不过来，最后是被饿醒的。


    喻妍拖拉着拖鞋下楼找东西吃，一进客厅就惊了，乔妤张婵月白藏全都在自己机位上训练，就连本该去医院复查的符晏卿也在，jam佐伊黑白双煞一样一人站了一边，一刻也不错地盯着大家训练。


    喻妍沉默片刻，问道：「……呃，你们这是？」


    jam看见她，火速拽着胳膊把她拉过来：「你还知道起床啊，不知道我们今天跟wcg约了训练赛吗？赶紧上号！」


    喻妍：「啊？啥时候约了？我们不是在放假吗？」紧接着她把头转向乔妤和符晏卿：「还有你俩，昨天不还在锦阳度蜜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乔妤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如今大敌当前，你还想着玩，wcg的监管松松昨天就下了战书，说今天要用红蝶血虐我们呢。」


    喻妍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用什么玩意血虐我们？」


    jam一把把她的水杯夺过来：「你还啰嗦什么，快上号啊！」


    喻妍饿得慌，但看jam莫名急躁的样子，就没提想先吃点东西，敢怒不敢言地上了号。


    角色选择页面，喻妍在考虑要拿杂技还是前锋，她其实一直想练一手古董商，想看看乔妤拿了没有，一看队友的选角——律师，医生，幸运儿。

 第111页

    喻妍：「？你们这阵容，怪古早的哈。」


    张婵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这不是很正常的阵容吗？」


    喻妍怀疑自己睡懵了，没敢接话，看乔妤既然没拿古董商，就想着自己拿来练一下试试，谁料她一选定，所有人齐刷刷地看过来。


    jam眼神像要把喻妍洞穿一样：「你确定你要拿这个？」


    喻妍本来觉得没问题，但所有人都盯着自己，没问题也变得有问题一样，莫名其妙就开始心虚，即使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难道队里有古董商自己就不能练古董商了吗？乔妤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啊。


    于是喻妍坚定道：「昂，我试试不行吗？」


    张婵月沖喻妍比了个大拇指，啥也没说进了游戏。


    松松开局首追幸运儿去了，喻妍找了台机子开始修，jam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看，搞得她有点紧张，随手校对了一下，谁料jam突然大叫一声。


    jam不可置信地指着喻妍：「你…你刚刚在干什么？」


    喻妍也吓着了，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惊恐道：「我……我干嘛了，我校对了一下？」


    jam十分惊讶：「你居然会精准校对！」


    喻妍：「……啊？」


    jam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停下了，齐刷刷地再次看过来，每个人眼里都很震惊，佐伊更是震惊到差点都站不稳了，屁滚尿流地跑过来：「真的？喻妍真的会精准校对？」


    机子修着修着校对条又蹦出来了，喻妍随手摁了一下，还是精准校对。看清楚的佐伊差点哭出来：「你真的会精准校对？！要知道校对可是很难的啊！就连乔妤的水平也只能做到勉强的普通校对，喻妍，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喻妍彻底傻了，与此同时耳边此起彼伏地响着队友们炸机的声音。


    jam惊讶道：「你…你什么时候修炼的？要知道，联盟里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精准校对啊。」


    喻妍挑了挑眉，懵逼的队友们也不训练了，一闹股全冲过来，就连符晏卿也冲过来，把喻妍团团围住。


    松松的红蝶正好飞过来，喻妍准备转点啪一下给了他一棍。


    张婵月：「哇！你怎么打中的？」


    喻妍啪一下又打了一棍。


    白藏：「哇！你好厉害！」


    喻妍啪一下又打一棍。


    乔妤：「哇！妍妍你是天才吧！」


    喻妍沉浸在队友此起彼伏听取「哇」声一片的惊唿中，绕了两圈看红蝶要拿刀，一个人皇步躲开了。


    jam和佐伊下巴都要惊掉了：「人皇步？！」


    jam震惊地掰着喻妍的肩膀：「你…你怎么会人皇步的？你居然会人皇步！」


    乔妤在后面喃喃道：「人皇步……我苦练多年才领悟了快翻板慢翻板的诀窍，这失传已久的人皇步，居然…强到这种地步！」


    符晏卿也震惊道：「喻妍她…她真的是天才！」


    喻妍飘飘然地摆摆手：「这都是基础啦。」


    与此同时，wcg基地里，基地上下包括数据分析师在内的十几号人全都围在松松后面，围观喻妍的人皇步，松松急得满头大汗：「怎么会！我们联盟居然有这样的大天才！」


    队友也激烈讨论：「是啊是啊，这下夏季赛还怎么打？」


    「我们再也没有夺冠的可能了！」


    wcg的教练背着手站立，看向窗外，喃喃道：「要变天了。」


    很快，喻妍凭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赋，在夏季赛上技惊众人，jt基地外面蹲满了各种媒体，国家主席亲自到jt的基地来，只为了和这位电竞人才照一张合影，喻妍一跃成为国宝。


    基地里，喻妍惬意地躺在专门为她准备的摇摇椅上，看了一眼张婵月的屏幕，指点道：「不能这样打，月月，监管过板的时候你再下板，可以盖他的头。」


    张婵月迟疑道：「这……盖头这么强悍的招数，我真的能学会吗？」


    喻妍大爷似的鼓励道：「试试嘛，肯定可以的！乔乔，葡萄呢？」


    乔妤应了一声，马上端着葡萄过来了：「您尝尝，我刚洗的～」


    喻妍看着甜美妹妹往自己嘴里餵葡萄，心情美得不行，招唿道：「小符！」


    符晏卿立马出现：「来了！」笑着站在喻妍身后给她捏肩：「这个力度怎么样？」


    喻妍「嗯」了一声：「还行吧，小符啊，你那个监管水平是该多练练了，厂长要怎么打？你那个娃娃很关键呀，开门战一个门放一个，谁还走的了？」


    符晏卿被喻妍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怎么没有想到！天哪，不愧是你啊喻妍老师！」


    喻妍摆摆手，示意她不用捏了，然后昂首挺胸地站起来：「咱们jt，那是要冲向全世界的！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夏季赛冠军就满足，咱们下个赛季，就把什么日本赛区，什么欧美赛区韩国赛区全都给他屠了，让他们看看咱们赛区的厉害！」


    jt所有人都被她说得十分动容，全都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纷纷鼓掌，喻妍满意地双手叉腰，映着窗外的阳光，未来一片美好。


    然后……


    然后喻妍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