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修道半缘君》 2.楔子 http://.biquxs.info/

苍穹九界,翻云覆雨。 落花随流水,秋意浓浓。 “弥月,求求你,救救她!” 篱笆外,他抱着她很紧,眉目紧锁。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然而弥月并不是佛者,虽然她妙手回春,可她从来不会白白救人,更何况这女子并非常人。 “徒南,你觉得我会出手相救么?”弥月头也不回,把门关上。 “弥月,我求求你救救她,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做到!”徒南斩钉截铁道。 忽然,弥月一阵心痛,自言自语:“徒南,为了她,你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 雨水如注,击落在徒南的脸上,苦涩的滋味稍上心头。 打开门,弥月走近,徒南迫不及待,抱着她站起来。 先是见弥月伸手,轻轻在她胳膊上划出一道蓝光,只见那蓝光穿透她的体内,本是呼吸衰弱,昏昏迷迷地她,瞬时咳嗽了两声,但依然昏厥。 徒南脸上稍显一丝轻松。 弥月眉心微皱,心想:自从琉莲生病,你脸上就从未挂过笑容,她在你心里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别高兴太早,我这是暂时压制住她体内的毒素,不出半个时辰,她会病发身亡的。” 徒南眼里的微光瞬然消弭,呆呆望着琉莲苍白无力的脸色,乞求道:“弥月,我什么都答应你!” 弥月沉默半晌:“那好,你说你不爱琉莲!” 徒南没想到弥月会提这样的要求,他爱她,即便知道上苍给她下了如此深的生命咒,他还是对她有刻骨铭心的爱恋。 弥月心知肚明,见他眼光呆滞,便转身离去。 忽然,徒南拉住她的手:“能不能换个要求?” 弥月手指传来一阵温热,他从没有这样握过她得手,她停住脚步,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永远不想在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样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还是把手抽出,冷冷地说道:“你还是准备给她收尸吧!” 雨水连同泪水掺和在一起,让徒南分不清,只阵阵心痛的感觉,从眉梢坠落,直达心底。 看弥月真的头也不回,再看琉莲美丽的脸上越来越显得沧桑,徒南忍住疼痛,大声呼喊:“好!我答应你!” 弥月顿住脚步,眼里透露出一道冷光,心想:好,徒南,此生你负了我,她负了你,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把这孽果吞掉! “徒南,我会救她,不过你记住你永远不得爱她,她将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你真的愿意么?” 徒南再看一眼琉莲,泪水顺着脸颊连同雨水滴落在泥土里。 忍着疼痛,双唇发颤,却十分坚定地说出:“我愿意!” “好!” 未等徒南反应过来,琉莲与弥月便一起消失在眼前,天空中只留下弥月的一句话:“徒南,记住你说的话,否则她将永远沉眠于地下!” 雨过天晴,一行清泪在徒南的脸上,滚滚而下。 “琉莲,对不起,我不能履行曾经答应你这一生都会好好的,把你的爱转移的诺言,希望你以后好好的!” 从此,弥月和琉莲便永远消失,徒南在失迷期开始萎靡。 3.猕山 http://.biquxs.info/

三百年后,猕山。 青山绿水长流,山间雾气迷蒙,潺潺流水,春去夏归,风景依旧,阳光正暖。 在这里待久了的人都说,天帝之子徒南不堪重用,沉迷酒色,缘由只因琉莲一介草仙。 琉莲是谁? 我追问过旭明哥哥,他说是我,我知道她是开玩笑的。 清晨的阳光正好,绚烂而不燥热,我惺忪的双眼微睁,几时辰了,不会又起晚了吧? “大娘……” “来了!”大娘走过来,我看她手上沾染的白面,想必又是在做我已吃腻了的阳春面。 “哥哥呢?” “山上去了。”大娘微笑着回答。 “哦。”我拍了拍头,“又起晚了,哥哥说教我捕鱼的,我去找他。” “月涵,你去山上把哥哥喊来吃早饭。” “不,大娘,哥哥答应我要教我捕鱼的。”我嘟着嘴,有些任性。 “今天不行。” “为什么?” “隔壁二婶家的娃顽疾又复发了,早早就来过,我告诉人家你睡着呢,人家没好意思打扰你,你吃过早饭过去给人家看看,二婶人好,谁想生了这么一个娃,孽缘啊!” 想想不能捉鱼,我十分不开心。 猕山上,雾气渐渐散开,透出的阳光散落在山树上,一位帅气十足的少年坐在那里,闭着眼休养生息。 忽然,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喊,把以往的宁静打破。 没错,正是我的声音:“哥哥!快下来!” 他慢慢睁开眼睛,嘴里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神里有一丝血丝。 他轻撩长衣,便在山上轻飘飘而下,如同飞絮,落在我的面前。 看到他眼里的血丝,我忽然觉得一丝心疼,不过,瞬然想到昨日哥哥告诉我不出三日,他便会突破,我又露出惊喜之情:“哥哥,你突破了?” 他看着我,眼里晃过一道失望的神色。 是我感觉错了?我静静看着他,不好意思再言语。 他见我脸上再没有笑容,忽然沮丧的脸上转而大笑:“月涵妹妹,我突破了!” 我喜出望外:“真的?你没骗我吧?” 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眼里全是失望之色?” “我逗你的!” “你这个坏蛋!”我听完,不免撅起嘴,假装生气,拍打他的胸膛,“明知道人家担心,你还这样!” 令我十分惊讶地事情发生了,他忽而把我抱在怀里。 我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虽然他已不是第一次抱我,但这次太直接,太仓促,我脸上只觉得一阵燥热,通红通红,像熟透了的苹果。 “哥哥……”我忽然不知应该言语什么,感觉这个拥抱很暖,但心里又觉得不舒服。 他似乎也觉出了我的奇怪,慢慢放开我:“月涵妹妹怎么了?” 我把红的如猴子屁股一样的脸转过去,声音极其柔和又内敛道:“没怎么。” “哈哈。”他开怀大笑,掐了一下我小小的鼻梁,“月涵妹妹,你长大了。” 我忽而愣在当场。 旭明哥哥微微一笑:“月涵妹妹,你不是说要我教你捕鱼么?走,哥哥带你去捉好多好多鱼。” 一提起捉鱼,我心里就不舒服,好好的机会,今天算是浪费了,我嘟着嘴说:“大娘叫你回去吃饭呢!” 旭明哥哥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月涵妹妹,不要不开心,咱先回去吃饭,吃了饭哥哥再教你好不好?” “没有啦,是二婶家的娃顽疾又犯了。” 旭明哥哥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道:“月涵妹妹,你可是医仙,能够妙手回春,二婶是个好人,只可惜丈夫早丧,可怜的二婶,可怜的娃,你就过去给看看嘛,哥哥明天一定教你捉鱼好不好?” 不好,可这也没有办法啊,我一脸幽怨,但也只能点头同意。 4.看病 http://.biquxs.info/

在一顿口舌与肚皮相互大战之后,耐不住饥饿的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咽下一碗腻地无法再腻的阳春面。 舔了舔舌根,还是觉得口里的味道泛着腻味,哎,这面条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吃过早饭,我伸直腰板,真想睡个回笼觉。 不过想起二婶家的娃,我还得跑一趟。 心不甘情不愿,还好旭明哥哥说陪我一起,要不然我真一头扎在被窝里,懒得动弹。 我有这么懒么? 嘻嘻。 说来,我还真不是懒惰地女孩。 之所以如今喜欢嗜睡,要怪就怪师父,她老人家平日里喜欢把玩熏香,经常在房间里点燃一支熏香,还娆娆自得,女人就是女人。 不过这可害苦了我,在她的闺房,我经常因为她喜欢的破熏香,搞得神经错乱而产生困意。 后来师父说要离开些时日,便把我送来猕山,托付旭明哥哥的娘亲照顾。大娘和旭明哥哥平日对我也十分照顾,宠爱有加,尤其旭明哥哥,拿我就是她亲妹妹一样对待。 提起我的身世,我也不知道,我多次问过师父,她只说我是在山上捡来的,想想我就觉得父母可恨,我又不是妖精,干嘛说丢就丢,还丢在山上,也不怕喂了豺狼虎豹。 “走啊,月涵妹妹。”旭明哥哥这一声提醒,让我在回忆里挣脱出来。 我点了点头。 “月涵妹妹,你是不是又想你师父啦?” 知我者,哥哥也。我每次的小心思,旭明哥哥都可看得透。 他每次看我眼神浑浑噩噩的,就知道我在想念师父,他总是会安慰我:“放心吧,你师父一定会平安无事,一定会接你回去的。” 我点头,但又问:“旭明哥哥,要是师父来接我的话,你会舍不得我么?” 没想到,哥哥他忽然沉默,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后悔说出这样的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就这轻轻的一句话,语气平平,却让我感受到这是世界上最重的承诺,心忽然有一股针扎似的疼。 为了摆脱此时的尴尬气氛,我只好说:“哥哥,我们去二婶家吧!” 二婶家,简陋不堪,想想一个寡妇生活必会十分艰难。 见我们来了,她忙活招呼:“月涵和旭明啊,快来。” 我们微笑回应。 看她脸上虽然稍带着微笑,却看得出脸上有哭痕,想必是担心她的娃。 “月涵,你们吃过早饭没有?”她和蔼可亲的声音略显沧桑。 “吃过了。”我和哥哥异口同声回答。 “我给你们拿点水果吃。” 每次来二婶家,她都是那么客气。 我们也十分不好意思,委婉拒绝道:“不用了,二婶,我还是先给弟弟看看病情吧。” 她确实担心她得娃,听到我说的,马上那种担心从心底暴露无遗:“好,真是造孽啊,老天好不容易给我和你们张叔留了个种,可谁知道竟然如此多疾多患,可怜啊可怜。” 她这种可怜,我也实在替她心痛不已,但又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好尴尬笑了两声,走到她娃的病榻前。 那娃脸色苍白无力,呼吸急促,额头发烫,想必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我摸着他的脉搏,有些微弱,但还没找到病根,就听二婶在面前捧哏:“月涵侄女能够妙手回春,救人于膏肓,夺人于阴魍,可谓是神仙下凡。” 我可能是被这无厘头的夸赞扰乱了心智,脸羞得通红,把脉都走了神。 不过,他微弱的脉搏的迹象有些杂乱,这情景我好像在哪见过,可我的记忆深处从没有过,但恰又熟悉得很,令我很是纳闷。 我眉头窘迫,旭明哥哥觉出事情的不妙,便问:“月涵妹妹,怎么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在自言自语。 二婶和哥哥似乎屏住呼吸,在听我的答话。 也正是在这短暂的寂静里,我要好好的审视病情。 5.生命咒 http://.biquxs.info/

脉搏杂乱无章,丝毫没有头绪,却又不像是绝症那般细弱短绌,更不像是普通病症那样弦紧。 眉心紧蹙,一溜串陌生的记忆在我脑海里蹦出。 我只看到两个女人,样子却辨不清。 我只有努力回想,不过越想头越觉得沉重,似乎有一颗巨石压住了它,紧迫感逼迫着我,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二婶和哥哥见我的样子都十分担心:“月涵,月涵妹妹,你怎么了?” 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声音,但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脑海里旋转,那声音是个女人的,很甜美,还有回响,不过我实在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月涵妹妹……” 我忽然呼出一口长气,瞬间觉得舒服多了。 再看哥哥和二婶,他们正盯着我看,眼里看得出有一丝担心的余光闪过。 “月涵妹妹,你刚刚怎么了?” “哥哥,我没事,不必担心。” 我不敢对哥哥说出刚刚在我脑海里发生的那一幕,是梦还是我真的有过那样的记忆?可那记忆是什么呢?那女孩是谁? 一切一切想必答案很难寻找,我还是希望那只是一场梦。 奇怪地事情,也可以说天意,二婶的娃的顽疾,在我的记忆里,从未接触过,我怎么可能看得透? 可我这次真的看透了! 是刚刚那段奇怪的记忆,仿佛是它告诉我,这顽疾并不是病症,而是生命咒! 是上天给予的惩罚,被下了生命咒的人会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离开人世,且永不得超生! 够狠毒的咒语! 我对这种咒语并不熟悉,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还不如去问鬼。 我脑海里不断盘旋着:生命咒,奇怪的声音,奇怪的两个女人,这中间到底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 不得而知,且越想我的头越觉得沉重。 我想这些奇怪的记忆也许只有师父才能给我答案。 可师父在哪呢? 二婶十分担心她那可怜的娃。 我倒不想隐瞒,这生命咒我是解不开的,与其欺骗,不如实话告诉二婶,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好,用尽余生好好陪这娃长大,至少还有快乐,还有生活。 二婶有些痛苦地问我:“这生命咒真的无法化解么?” 我不知道,我只告诉她:“或许我的师父知道如何化解。” “那你师父在哪,我可以求她救我家可怜的娃儿!” 我摇了摇头,我也很想我的师父,可她在哪?我不知道。 但为了能让二婶放心,我告诉她:“只要我找到师父,一定会求她救你娃儿,放心吧,二婶。” 她眼里的泪水直打转,我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心疼,我想应该两者都有吧。 在二婶家里出来,哥哥问我:“月涵妹妹,你怎么知道生命咒?” 我不知如何回答。 但是我第一次看到哥哥的眼神里似乎隐藏着莫大的悲痛。 “哥哥这是怎么了?”我心想。 但是……只能但是,因为我真的没有勇气也没有什么能够告诉他的。 他幽叹一声:“妹妹,你不会真的是天仙下凡吧?” 我忽然看到他严肃的脸,甚觉好笑:“哥哥,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是神仙,不都是说神仙会法术的么?我又不会。” 他似乎变了个人,从未见他表情转换如此过快,雨后天晴,瞬间脸上的阴天全都消失不见,满脸尬笑:“也对,你不会是神仙下凡的,也希望你不是。” 气氛缓解之后,我好一真轻松:“为什么你希望我不是神仙下凡,哥哥,你不是说神仙逍遥自在嘛!” “我那是骗你的,神仙啊,都不是好人,可坏着呢!” 我知道他准是开玩笑逗我开心,我也没有令他失望,真的很开心,所有的烦恼又被我抛到了脑后,且一直追着哥哥,死皮赖脸的要他给我好好解释,让他给我讲那些好听的神话故事。 他故意不讲给我听。 一阵嬉闹,阳光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越来越浓。 我知道,所有的烦恼,最后都有哥哥帮我解脱,这一天的阳光灿烂不燥,我看到了所有美好的东西,也知道夕阳又会在一片嘻嘻哈哈的欢笑之中升起,又落去。 月光悄悄升起,我将又在哥哥的神话故事里做一个美丽美丽的梦。 6.受伤 http://.biquxs.info/

早起的虫儿……有鸟吃。 早起的鱼儿……有我捉……好了,阳光刚偷偷探出了头,伴着晨辉,一路高歌。 哥哥答应我,今早不去修炼,而是教我捉鱼。 我十分高兴,一激动,就无奈得圈上了黑眼圈。昨晚没睡好,本来打算……睡个昏天黑地的。 可是哥哥公鸡都不急着打鸣,他倒心急跑我房间里来,如打家劫舍的草寇,无恶不作,无计不施,像拖一头死猪一样,把我在一片光明美好的梦里拖醒。 带着万分困意,拿着钢叉,在手上,就像提着万斤重的巨石,如果不是我怕水,估计此刻我真能躺下就睡着。 “月涵妹妹,勤劳是成功的不二法门,你要是想学捉鱼,首先就得学会早起。”哥哥在一旁嘟囔着,在传授我捕鱼的心法。 我打着哈欠,思想还在睡梦里游走:“我哪里知道要这么早,早知道我就不和你学捉鱼了,还是想念我那张看起来破旧但躺下却无比舒适的小床咯!” “月涵妹妹,这鱼儿也比你勤奋,它们也会早起,游来游去,寻觅填饱肚子的食物,所以此时是捕鱼最佳的时机,等到你睡醒了,鱼儿早就吃饱肚子,不知去哪儿躲猫猫去了!” 我这是自讨苦吃。好好的阳光不腻,不趁着这个时候睡个懒觉,干嘛跑来遭这门子罪受? 但是……哎!只能但是……无奈地我轮着钢叉,一条鱼没看到,还差点把自己小命交代了。 水流在我脚趾里窜来窜去,我这温柔纤细的小脚丫,一阵一阵瘙痒从脚趾直达我柔嫩的心底。 忽而,一个东西顶到我的脚趾,那股瘙痒的滋味要比水流的强千倍万倍。 我的第一反应,是鱼! 功夫不负有心人……哦,忘了,我不是有心人,所以,当我挥起手中的钢叉,用哥哥教我的办法,只见钢叉穿过一阵阵清流,从水面直插到水底的时候,悲剧的一幕发生了。 钢叉丝毫不差,正巧叉在我的弱肉的脚趾上,瞬时清澈的水面在水底泛起一片浮红。 “啊,好疼!”我忍不住大呼。 “月涵妹妹……” 哥哥见此情景,怕是吓坏了! 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速到我面前,一个公主抱便把我在水中拖起。 只见两行清水在我两脚间旋起又落下,此刻的我双手紧紧搂着哥哥的脖子,他的表情很严肃,却透露出无比的关心。 他轻盈的身体如飞絮,双脚点着水面——哇!我心里十分惊奇。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抱着,享受飞行的奇妙。 他轻轻把我放在岸边,我呆如木瓜地望着哥哥的脸,他关心的目光炯炯有神,我心里一股暖暖的电流冲荡。 “月涵妹妹,你没事吧?” 我突然沉陷在他的温柔的声音里,不知何以回答。 哥哥沉稳的目光射在我的脸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拖起我的脚,我脸羞得通红。 更让我手足无措的是,他竟然抬起我的腿,把嘴慢慢靠在我的脚丫上,他鼻孔里的热气轻轻拍在我的肌肤之上,我心里打着退堂鼓,却无力把腿收回,只是嘴里轻声细语:“哥哥,不要……不要……” “别动,这钢叉很脏,我给你吸出来,万一感染了……” 我又不是中毒!哥哥也太幼稚了点。 但我被他如此吸吮着,心里竟感觉很舒服。 他足足吸了一分钟,我脸又红又热。 哥哥说:“月涵妹妹,你脚受伤了,不能再下水了。” 其实,我还在刚才的气氛里未彻底醒悟,无论他说什么我只是一直点头。 “那好,我们回去吧?” 点头。 “你能走吧?” 点头。 “要不然我背你吧?” 点头。 哥哥忽然背对着我:“搂着我。” 我……半愣一刻,方醒悟他是要做甚,赶紧说:“哥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行走。” “你刚刚不说我背你嘛?” “啊?”我支支吾吾地,“那……那个……我现在好多了,放心吧。” 哥哥总是一副热心肠:“要不我还是背你吧?” 想起以前,我经常与哥哥嬉闹,他每次关心我,保护我,我都如同一个乖绵羊依偎在他怀里的那种感觉,我还是经不起他那柔软温柔的心,慢慢伏在他宽厚的背上。 7.陌生男子 http://.biquxs.info/

“好有姿色的小女孩!” 正在哥哥背起我的时候,忽温柔细腻而又陌生的男声在我身后传来。 我慢慢转过头去,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帅气青年站在那里,脸上微露浅笑,几丝轻描淡写的维纹,却又一副严肃的样子,看起来古板却又和蔼。 我心里嘀咕:这男子有几分帅气,不过在猕山从来没见过他呀。 我在哥哥的背上,傻愣愣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脸上还带有几分花痴。 哥哥也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他一番道:“请问这位道友有什么事吗?” 那人嘴角微扬,娓娓而言:“道友?” “想必您是修道之人吧?”哥哥的语气急缓有度,一听便知哥哥在试探他。 那人也听出了哥哥的意思,倒不失礼貌地说道:“兄台,过奖了。” 我再仔细打量那陌生人一眼,两眼……七八眼,怎么也没看出他与常人有何区别来。 “请问道友……” 哥哥未说出什么三七二十一,那人也不理会哥哥紧紧注视的眼神,径直就朝我走过来。 两人都楞楞听我嘴里一声海啸般的呼喊:“啊……” 我只见的两片树叶轻松飘落,正好飘在我的脸上,遮住了我的视线。 我嘟着嘴:“我声音有这么大么?” 当我掀开落叶的那一刹那,我才恍然大悟,不是我嗓音大,而是他们两个竟然打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两大修道之人打架。 看那人深藏不漏,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还好,我不必担心,哥哥已突破八层……嗯,八层……我也不了解武功,医者仁心,这是师父告诉我的,所以武功之类的我也就只能捧着书本,沉浸其中罢了。 但我相信那人不是哥哥的对手。 但……一波疯狂的但是波折之后,我再不懂武功,也看出了两人的境况,哥哥一个法术攻击,一血都未拿到,那人手指轻轻一点,哥哥的攻击力就化为乌有,然后就一直被那人压制着。 但……还好这次但是……我可以接受,因为那人并未出狠手,似乎并不想伤害哥哥,这也让在一旁担心的我稍微心安了一些。 经过一阵激烈的搏斗,在哥哥分得青红皂白的脸上微有露出红稍来,战斗才算停止。 “不会的,不会的,我竟然输给他了……”哥哥嘟嘟囔囔着,似乎很不乐意,也是,输这个扎心的字眼放到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那人表情正好和哥哥形成反差,一副谦逊的样子道:“承让了。” 哥哥的脸瞬时变得通红,不所言语。 我慌忙跑到哥哥身边:“哥哥,你没事吧?” 哥哥摇了摇头,只一句暗自叹息,想必是还在输中未回过神来。 “你们怎么忽然就打起来了?”我这丈二和尚,只能嘟嘟而问。 那人毫不失风范,脸上依旧微露笑容却刻板的样子:“你问你哥哥!” 我把脸转向还处于不甘心之中的哥哥。 他一手就把我拉在他身后,然后狠狠道:“哼,别以为打不过你,你就能欺负了我妹,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拼了命我也不放过你。” 话虽然说的狠,可我明白哥哥并没有任何底气,以对方的身手,杀死我们两个简直易如反掌,可他没有害人之心,这一点我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果不其然,他邪笑而言:“兄台,你省省吧!” 哥哥忽然一怒:“哼!再来打一次!” 我只好拉住哥哥:“你们别打了!” 哥哥倒也明白自己几斤几两:“你到底想做甚?” 那人脸上又露出一副蔑笑,然后对我说:“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开始犹豫。告诉他……凭什么告诉他,一个无缘无故的陌生人,谁知他有什么企图? 不告诉他……我又怕他和哥哥动起手来,万一那人起了杀心……可大事不妙。 转过神来,我就普普通通一介草女,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的,还能怕他有什么坏心思,名字告诉他又何妨,持节云中……那个……我叫月涵! “月涵?人如其名,名字好,人长得也很水灵!”没想到,他这谦谦君子又有些怪里怪气的倒也挺会拍马屁的! “妹妹,你不该告诉他的!”哥哥有些生气道。 我……未等我说话,那人便插嘴道:“我看月涵妹妹……” “喂!你要脸不要脸?我怎么是你妹妹了?”我这……一股浓浓的□□味在胃里翻江倒海! “叫你妹妹,那也是……” 他突然语塞,便把我蒙在鼓里了:“也是什么?”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你姿色很好,想不想修仙?” 他这话一出,我便呆住了,修仙?仙……长生不老……嗯……这可是最好的诱惑,我心里真的出现了天外飞仙的画面,我架着五彩祥云,伴随着哥哥遨游在四海八荒,想想奇妙极了。 不免心想:他真能带我修仙么? 8.偷娃 http://.biquxs.info/

修仙,这也算是我梦寐以求的。 哥哥每天打坐,话说清早打坐,不是和尚便是仙! 所以,一直以来,哥哥虽然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但在我心里,他一定是羽化成仙的仙侠! 因为这个,我也经常幻想自己化作一只比翼鸟,不求长相守,但愿长相随! 这风度翩翩公子有如此身手,我不免试探性问道:“你……果真能带我修仙?” 他轻笑一声:“当然!” 我……还未来得及答话,哥哥便阻拦道:“月涵妹妹,你不要上他的当!” “哼,无知的少年!”他冷哼一喝,着实吓了我一跳! 两人四目相对,一道道冷光四射,气氛一下子骤降到零下七八十度。 见这阵势,两人又得动手! 忽然天空闪过一道紫光,我并未看清是什么东西,那人只对我说:“月涵妹妹,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有机会我一定带你修仙,不过现在我有要紧事,速回!” 说完,只见他完完整整的人,飞向空中,我再定眼看时,只有一只青鸟冲向云端。 我不由感叹:“哇!原来真是神仙啊!” 我傻傻愣在那里,想象着如果我坐在那只青鸟的背上,然后跨过五洋六海,穿过沙漠戈壁,看尽大好河山……要多美有多美! 还未幻觉个七晕八素,哥哥就打断了我所有的画面:“月涵妹妹,你太天真了,那人是骗你的!” “可我觉得他并非坏人啊!” “你怎么知道?” “他明明比你武功高强,却未对你下任何狠手,说明他并非要伤你。” 我看看哥哥的脸色忽变得严肃,略带微红,看样子又被我的话打击到了。 哥哥缓解一阵,后细腻贴心地对我说:“月涵妹妹,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好,世界上即便是仙者,也不是一直和你为医济世一样心存善念的!” 世界上真有坏人嘛?反正在我的印象里,我遇到的人都是那样善良,至少对我特别好,比如师父,哥哥,还有大娘。 一天无所事事,我这小伤本无大碍,可是哥哥和大娘死活不让我下床,真把我当瘫痪者看待,吃饭都送到嘴边,我这……简直就是他们眼里的宠物。 又到饭点了,哥哥把饭一直送货上床,真好……好难拒绝! 可……可……可是……哎!看着这一碗阳春面我脸上瞬间如阴秋般的僵冷! 吃?不吃?这恐怕是世界上最难的选择题! 因为我三七二十一,四八三十二……都很难决定得了真要绝食。哎,不就是硬着头皮闭上眼往喉咙里塞嘛! 难受的是,大娘乐呵呵走过来:“月涵啊,面好吃么?” 更难受的是,明明一肚子酸腻,为了不让大娘失望,我还得强颜欢笑,随声附和:“嗯,好吃,大娘做的阳春面就是好吃!” 听我说完,大娘更加乐呵,可我更更更更难受的事情来了,她边乐呵边说:“好吃,那你快多吃点,吃完我再给你盛一碗。” 我……语塞,矛盾主义在我心里嘀咕着,后强带着僵笑:“大娘,我这一碗就够了!” “那怎么行?你得多吃点,一碗吃不饱,别饿坏了胃嘛!” 我……减肥行不行?这要是说出口,估计大娘又得唠叨半天,再一碗面放在我面前,那就悲惨了。 与其被狂轰滥炸,不如省点麻烦,不就再来一碗嘛,又不是□□! 咬着牙发着狠,两碗面下肚,一股子油腻味昏天黑地从我的胃里直达唇边,只得无奈! 正在我泛着恶心的腻味,懒散地躺在病床上时,二婶气喘吁吁跑进我房间里来,上气不接下气,一肚子话儿憋着脸红彤彤的蹦不出嗓子眼。 看样子,一定是有什么急事,难不成是她的娃儿…… 哥哥慢慢劝她道:“二婶,怎么了,您别急,慢慢说,是不是娃儿……” 二婶摆摆手,这我可犯了糊涂,不是她娃儿,还有什么急事让她如此匆慌? 她缓了缓嗓门,好不容易吞吞吐吐蹦出字来:“我家……吁……我家来了……来了俩陌生男子……” 哥哥眉毛微皱:“陌生男子?” 二婶点了点头。 “来作甚?” 二婶摇了摇头。 从她迟疑的表情里,我觉得绝非寻常:“那两人长得什么样子?” “身材挺高大,长得很清秀,一个身穿青色长袍,一个紫色长袍。”二婶悠悠回答。 “紫色长袍?莫非是白天那人?”我心里嘀咕着。 “不妙!”二字在我口中下意识脱出。 “怎么了,月涵妹妹?”哥哥惊恐状,迟疑地看着我。 二婶也紧接着打了一个冷战。 “肯定是生命咒!”我非常坚定地说道。 “生命咒?”大娘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议地模样。 “月涵侄女,我娃的顽疾?”二婶突然开窍似的,眼睛圆怔怔地,“坏了,他们不会把我家的娃儿怎么样吧?” 话没说完,哥哥,二婶,还有大娘,三人一齐往外跑去。 我这也不能再懒散地躺下去,赶紧起床,半拖着鞋子,就尾随他们,一同往二婶家里跑去。 9.修仙!? http://.biquxs.info/

等我们来到二婶家,一切都晚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的娃儿不见了,想必是那两人抱走了! 二婶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手使劲儿地拍着地板,眼里的泪一行又一行滚滚而下,嘴里不停地哭喊:“我的娃儿啊!我命苦的娃儿啊!是娘不好,娘没有保护好你,那俩该死的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家娃儿带走?” …… 而后的话越说越狠,我们在一旁实在耳不忍闻。 后来,二婶嘴里蹦出几个大字,我们都吓出一身冷汗:“我也不想活了!” 该出手时就出手,我只好尽力规劝她:“二婶啊,别难过了,他们带走你的娃儿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听到我的话,果不其然的停住啜泣,而后僵直地站起来,拭了拭眼泪:“未必不是好事?那他们带走俺的娃儿能有什么好事?” 我这……张张口,复张张口……本来是劝她,却给自己设置了一个大坑,竟然一股脑地还真往里跳。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蒙着头皮对二婶说:“生命咒,不是病,而是天帝鬼王神差联合施咒,若想破解此咒,只能天帝鬼王神差联合破解,他们二人带走娃儿,或许是为了解咒呢?” 二婶半信半疑:“真的么?如果真的那就太好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也是满口胡言乱语,不过暂时缓解了二婶的心痛,目的也就达到了。 “你师父不是就可以解咒嘛?” 我……又被一棍子扪在当场。 我平时可不喜欢撒谎,不过今天我只能把实话当成谎言来说,狠狠地打自己的耳光:“我上次是说我师父可能对这咒语熟悉,解得解不得,尚且未知。” 二婶暂且放弃了要死的念头,我们也稍微心安。 待我们又大费口水地安慰复安慰二婶之后,大娘要留下来陪二婶,我和哥哥决定要回去。 大娘说我脚上还有伤,需要好好休息。 我红着脸低头,看我鞋子还拖着,不免想起那破了层皮的“伤脚”,被大娘和哥哥如此记挂和担心,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永远都需要保护的孩子,无论如何,都受不得半点委屈,我天性却背不得如此深重的包袱,对他们的好,我心里由衷的记得,可在他们的羽翼之下,我渐渐觉得有些压抑起来。 正在我和哥哥走出房门的时候,忽然面前出现两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一个身穿青色长袍,一个紫色长袍,而紫色长袍正是白天我和哥哥遇见的那人,穿青色长袍的人手里正抱着娃儿。 没等我们开口,那紫色长袍青年便笑嘻嘻走到我面前:“吆喝,这不是月涵妹妹嘛?好巧!” 哥哥立即挡在我面前:“说,你们为什么偷这小孩?” “兄台,请注意你的用词。”紫衣青年文质彬彬却又不失霸气地说。 倒是青衣青年最会说话:“我们就是看这小孩得了顽疾,想医治他的病,所以擅自抱走他,没有奉告,实在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二婶也跑了出来,看到她的娃,赶紧抱过去,眼泪哗哗流下。 “对不起,大婶,我们……” “我听见你刚刚说的了,我这娃的病?” 紫衣青年道:“你娃的病并不是病,而是……” 看他说到正处,忽地沉默,有些心口难开的样子。 二婶说:“我知道,月涵侄女对我说过了,是生命咒对不?” 只见他们二人脸上浅露出一副惊讶状,青衣青年随即转过头来问我:“你怎么知道这种咒语?” 我也突然语塞:“我……我也……我也不……” 二婶一旁夸赞我道:“月涵侄女是我们猕山出了名的医仙,她可医得了好多疑难杂症!” 我脸瞬间红了。 但青衣青年依然一副沉重的表情,眉目如蹙:“可这生命咒不是一般人可以知晓的!” 我只能胡编乱造:“我也是听说的!” “听说?”他依旧怀疑道。 还好,二婶救娃心切:“二位,我这娃的咒可解得了?” 青衣男子摇头叹息:“无能为力。” 二婶一副失望的表情,瞬时脸上滚滚两行浊泪。 紫衣男子忽然说:“世上能够解得此咒之人唯独弥月大仙一人!” “弥月?”我悠悠问道。 这名字似曾相识,但脑海里嗡嗡嗡地,有种沉重的感觉,让我不敢再想下去。 二婶喜出望外:“那大仙在什么地方?” 紫衣男子道:“弥月大仙为了琉莲……” “徒北!我们走!”青衣男子忽然拦截他的话。 我看他的表情瞬变得紫黑,似乎心事重重。 那名唤徒北的紫衣青年说:“兄,我看这女孩姿色很好,要不我们将她带回去如何?” 我愣在当场。 青衣男子走到我面前,像审视犯人一样紧紧盯着我看。 哥哥则立即挡在我面前,担心我也与同二婶家的娃一样被“偷”去! 青衣男子审视完毕,然后终于开口:“你愿随我们而去么?” 我呆楞如木鱼沉默半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僵冷冷地蹦出两个字:“去哪?” “当然是天上修仙!”徒北抢答道。 我更是一脸茫然,脑海里一个去,一个不去,两者如同吃了法力丹,开始猛烈对攻! 哥哥紧紧拉着我的手:“她不会随你们去的!” “你别多管闲事,让她自己说!”徒北一把推开哥哥。 10.吵架 http://.biquxs.info/

哥哥紧紧攥着我的手,他舍不得我走,我也舍不得离开,可是修仙这种事情,谁又甘心错过? 我脑海里一片错乱。 青衣男子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冷冷道:“徒北,别为难她,而且此时并非收徒之时,我们走!” 听到他们要走,我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望感。 二婶则追问:“二位仙人,你们说的弥月大仙在哪?” 徒北答话:“我们也在寻找,我们来带走你的娃便是……” “徒北!” 青衣男子冷声一喝,徒北就像犯了错一样,低下头,不在言语。 “我们走!” 说完,青衣男子便一跳,飞向苍穹。 我还在呆呆看着,徒北则说:“月涵妹妹,下个月初,便是我们选拔弟子之时,你一定要来哦!” 哥哥拉着我的手,越来越紧,似乎他一放手,我就远走高飞一样。 徒北微微一笑也飞往天空,不过他回过头来,留下一句:“月涵妹妹,忘了告诉你地址,记住,漠山!” 说完,他便消失于我们的面前。 二婶见他们全都飞走了,眼泪再也止不住往下流。 我本来要留下来安慰二婶的,可哥哥拉着我的手,就走。 “哥哥,你要拉我去哪?” 我以为他要回家,可他拉着我的手,也不答话,速度越来越快,离家也越来越远。 猕山上,我和哥哥面对面站着,他表情很僵硬,我从未见过他如此。 “月涵妹妹,你不能去修仙!”哥哥语气很坚定,不容迟疑! “为什么?”我悠悠而问。 “没有为什么,就不准你去!”哥哥突变得很强势,这也是他第一次训斥我! 其实我真的很犹豫,但面对他如此暴躁的情绪,我忍无可忍:“我就去!” 他眼神忽地犀利,一道冷光闪过,吓得我打了一个寒颤。 “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许诺的誓言了么?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我忽然觉得眼里泪光闪现。 就在这时,他忽然把我紧紧抱住,声音有些哽咽:“月涵妹妹,不要走。” 暴烈后的温柔,让我后知后觉地抱着他宽阔的胸膛,我不知所措,无法给予回答。 就这样,我们互相拥抱足足一刻钟,谁都没有说话。 后,我慢慢挣脱他的怀抱:“哥哥,你为什么不让我修仙?” 哥哥告诉我,其实他不是人类! 这让我没觉得惊讶,因为自始至终他在我心里的感觉就是神仙。 但是当他说出他的真实面目的时候,我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 原来哥哥是六耳猕猴,所有猕山的人类全是猕猴! 猕山之上,曾经人烟繁茂,所有猕猴在这里生活着,无忧无虑,可谓人间天堂。 可是后来,猕山猴王犯了天条,天帝震怒,无数天兵天将袭来,将这里所有的猕猴几乎杀尽。 经过数千年的演变,这里才恢复如今的繁华,所以哥哥对天仙恨之入骨,我也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让我修仙。 然而,修仙者,足以活数千年,更有甚者,仙者,济世惠恩,是我最梦寐以求的事情,这也是师父临走之前对我说的话。 我安慰哥哥:“冤冤相报何时了,数千年前之事,早已过眼云烟,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哥哥却不以为然:“天帝不平,为何还要臣服于此?” “可我们又有什么能力与天抗衡呢?” 哥哥忽然冷笑,这和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我只甚觉失望。 也许就在此刻,所有的犹豫不决都在我心里一层一层剥落,离开这里已在我心里深深扎根。 我知道哥哥绝不希望我去修仙,可是我在哥哥身边丝毫没有安全感,他心里充满了愤恨! 我没有告诉他,我会去漠山的决定,怕哥哥会伤心。 风吹着,有一丝丝的冷,从我的皮囊穿过我的身体,一阵阵颤抖。 回去的路上,我和哥哥都很少说话,此刻沉默的气氛比冷风还要冷,可我却丝毫没有办法。 大娘见我们回来,便问:“旭明啊,你们去哪儿了?” 哥哥一脸沉闷。 我只好装出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大娘,我和哥哥去山上了。” “这么晚了,去山上干嘛?” “没干嘛。”我回答。 “月涵,是不是明儿惹你生气了?”大娘关心地问道。 我不想再继续聊下去,省得再添麻烦,便假装微笑道:“没有啊,我和哥哥挺好的,大娘,我有些困了,赶明儿再说吧!” 我走进房间,更衣,入笼。 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们可能以为我真是睡觉了,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大娘和哥哥的对话。 “什么?你把我们的身份都告诉月涵了?” “我不想让她去修仙!” “那你也不该把猕山的秘密告诉别人!” 听大娘的口气,准是特别生气,而哥哥唯唯诺诺的语气道:“月涵妹妹又不是外人。” 听到这里,我忽觉得一股子心酸味儿从我的胃里翻江倒海直冲心头,后心海里翻了船,从我的眼睛里流出来。 “什么话?无论如何,猕山的秘密不能说出口的!你知道千年来,我们隐姓埋名目的何在?不就是为了有一天重振旗鼓,你如此口不遮拦,怎堪重任?” 大娘说的话,一个字——狠!不过,我听得也是犯糊涂,似乎哥哥身上背着很沉重的责任,重振旗鼓,不免我心想:莫非真的要与天斗? 一直未听到哥哥有什么回应。 大娘继续训斥:“你忘了父亲对你说过的话了么?” “没有!”旭明哥哥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好,赶紧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我喜欢月涵妹妹……” 如果单听这一句话,我心里只一个咯噔,有些害羞,又有些感动。 可是,后面哥哥说:“我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莫非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就要把我置于死地? 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