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岁月拂尘》 1.序章:白水仙 http://.biquxs.info/

无事的时候,纳西莎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她的前半生。也许是因为之前的经历太过跌宕起伏,也许是因为现在的时光太过漫长。 一转眼,怎么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呢? 她还记得儿时的布莱克庄园。那时她总是和安多米达为了一件小小的首饰相互攀比,母亲总是偏心年幼的她。贝拉比她俩年长几岁,从来不稀罕参与那些‘无聊的玩闹’,总是缠着父亲想要学习高深的‘黑魔法’,所以父亲更喜欢贝拉。节日或者举办舞会的日子,沃尔布加姑妈总会带着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前来拜访。她不太喜欢西里斯,最初是因为他抢了她在布莱克家族里‘最小的孩子’的地位,后来等西里斯长大了,则是因为他太闹了,她觉得他很烦人。而雷古勒斯在她的记忆中一直是小天狼星的影子,他实在比她小太多,所以也玩不到一起去,等后来长大了些,则总是乖乖地跟在小天狼星后面,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然而如今,‘永远纯粹’的布莱克怎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呢?除了她出嫁时带的资产,其余的连一点可以回忆的地方也没给她留下。曾经的布莱克庄园被继承人贝拉献给了‘黑魔王’,在黑魔王第一次失败时被魔法部清缴封毁;格里莫广场沃尔布加姑妈的房子在黑魔王第二次崛起时被西里斯送给了凤凰社,如今大概是归于那个‘救世主’手中了吧。 纳西莎不禁有点后悔,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在她出嫁之时把那些熟悉的物件都带走,购置一个别院,按照旧时的回忆布置好,这样如今她也不会没有回忆的地方,凭白思念,加深时光的寂寞与漫长。 因为黑魔王第二次崛起时占据了马尔福庄园,所以战争结束后,纳西莎并不喜欢继续住在那里。她觉得即使再怎么清扫和修缮,庄园里还是有着散不开的血腥味,半夜也还是会听到惨叫声和令人作呕的调笑声。然而卢修斯坚持要住在那里,他把庄园按照德拉科还小的时候的布置重新修缮,即使住在老庄园会时常迎来魔法部的搜查,他也坚持不住在别院。 说实话,马尔福家在战后的情况实在不太好。卢修斯和德拉科手臂上的黑魔印记是抹不去的‘犯罪证据’,纳西莎凭着决战时放了‘救世主’一命,‘是小天狼星最后一位亲人,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布莱克’以及她无数次的奔走相求和马尔福家大部分的资产,免除了卢修斯和德拉科的刑罚,然而卢修斯依然被剥夺了政治权利,马尔福家的家主权力被迫传到只有17岁的德拉科手上。纳西莎只能看着卢修斯被变相软禁在马尔福庄园,看着她的儿子德拉科奔波于家族事务,与那群‘老狐狸’勾心斗角。她能做到的,只有默默地陪在卢修斯身边,以及等到德拉科偶尔回家时给他来自母亲的关心。 而她现在,正呆在马尔福在法国的别院。这里薰衣草开得正好,她准备采集一些做成花干放在卢修斯和德拉科的房间,用薰衣草的香味帮住他们放松一下心情。 卢修斯在战后一直精神状态不太好,他在黑魔王第二次崛起的初期总是经受钻心咒的折磨,后来又有一段时间被关在阿兹卡班,战后又被变相软禁在马尔福庄园。所以战后整个人变得暴躁易怒却又精神紧张,夜晚突然无故惊起,白日也总是呆呆地坐在一个地方一坐就是一天。纳西莎心疼他,却不知道怎么帮他,只能默默地坐在他的旁边握着他的手,或者在他夜晚惊起时蹭到他的怀里给他一个拥抱。她知道的,卢修斯那么骄傲,他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同情或怜悯,尤其是她的。 她和卢修斯结婚23年了,在一起的时间还要更长。她想,他们的婚姻是家族和爱情共同的产物。卢修斯是一个很称职的丈夫,在该决定联姻对象的年纪决定与她联姻之后,他就逐渐和她亲密起来,渐渐地发展到情侣,最后顺理成章地结婚。这些年,他一直做的很好,即使外面小报总有各种猜测和花边报道,但是他从没让她为那些婚姻之外的情人之流操过心,也更是没有过任何不良嗜好,至少在她面前。 但是纳西莎觉得她不了解卢修斯的内心,卢修斯也不给她机会去了解。在卢修斯和的纳西莎的婚姻生活中,他们俩完美地诠释了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分工,卢修斯负责一切家族事务,而纳西莎则是负责照料家庭以及与其他夫人联系进行社交。她会和卢修斯分享她生活中的事情,如果她忘记提,卢修斯也会在闲暇时主动向她问起;但是卢修斯从来不与她分享他的事情,她的信息都来自于纯血家族的聚会或者报纸,即使她主动问起,他也是总会敷衍地带过或者岔开话题,转而问她最近有什么看好的珠宝首饰,他会买下来送给她。 曾经的纳西莎觉得这样就很好,她了解卢修斯在生活中的喜好,她知道如何掌管整个马尔福庄园,她具备一个完美的家族女主人所需要拥有的社交能力。但是等到危机来临,她却发现她错得离谱。 卢修斯一直试图把她保护在远离血腥的乌托邦里,甚至,在黑魔王归来之时,她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而那已经是黑魔王准备强行征用马尔福庄园,卢修斯没办法再隐瞒她了。那时,她发现卢修斯的焦躁,却没有办法帮助他;她知道德拉科的恐慌,但是她却没有能力保护他。从那时起,她才逐渐醒悟,努力改变,去保护他们。 也许,她真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和妻子,纳西莎想。然而还好,她现在还有时间去弥补。 阳光渐渐强劲了起来,纳西莎把手中的薰衣草放到篮子里,收起工具,准备进屋歇息。随着轻微的‘砰’声,纳西莎身边出现了一个家养小精灵。“女主人,德拉科少爷来了。在客厅里等您。” 纳西莎放下篮子,走进客厅。客厅里,一个铂金色短发的英俊青年在一边看文件,一边喝着薰衣草茶,吃着她早上烤出来的蓝莓饼干。察觉到有人接近,他抬起头,看到是纳西莎,扬起一个笑容:“妈妈。” 是她的小龙。她的德拉科今年都二十岁了,已经是个优秀的青年了呢。即使经历了那些黑暗,现在他还依然能拥有这样的笑容,真好。 纳西莎弯下腰,在德拉科的左右脸蛋各吻了一下,遭到德拉科的不满的嘟囔:“妈妈,我已经二十岁了,是成熟的马尔福家主了,你不要还是向对小孩子一样对我。”但是德拉科在行为上却没有阻止纳西莎,反而微微把脸凑上去。 “是法国的贴面礼,你忘了吗?”纳西莎指挥家养小精灵把德拉科的衣服收好:“再说了,我的小龙不管多大,都是妈咪的宝贝。”德拉科的脸红了红,却没有反驳。纳西莎接着问:“你这次在凡尔赛的商谈还顺利吗?” “马尔福家在法国的资产没怎么受到神秘人的影响,和卡罗林家族的和谈也比较顺利,毕竟这么多年的盟友了,但是墨洛温家族的那几个老东西看我年纪轻,就想占我便宜,怎么可能?后来拟定合约时我还把他们坑了一把,估计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吧。”德拉科得意洋洋地说。 “卡洛琳家族的三小姐你见到了?”纳西莎打趣德拉科:“你觉得她怎么样,她可是法国有名的美人。要是觉得好,要抓紧机会哦,省得最后纯血家优秀的小姑娘都被挑走了。” “妈——”德拉科拉长了语调:“放心好啦,反正最后不能给你找个麻种的儿媳妇。” 纳西莎稍微皱了皱眉:“德拉科,你怎么还是有这样的偏见?虽然说你父亲是不欣赏那些没有传统传承的麻种巫师,但是那更多是基于社会形势,当时纯血统看不上麻种是传统,你父亲作为大贵族当然要表现出来。但是现在随着凤凰社的战胜,麻种巫师的崛起不可阻挡。我和你父亲不会干涉你的选择,只要你幸福就好。” 德拉科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小声嘀咕:“我要是真娶个泥巴种,老爸一定会气的把我从马尔福家主的位置上赶下来。”他喝下最后一口薰衣草茶,打个响指,示意家养小精灵收拾桌子,然后起身:“妈妈,我过来之前,爸爸让我带你回家吃午饭。虽然他没说,但我想你俩三天没见,他一定想死你了。” 纳西莎把他的衣服递给他,笑骂道:“小滑头,还敢打趣你爸爸了”虽然她来到法国三天,但是每天晚上都和卢修斯通过双面镜聊天。“不过也该回去了,薰衣草我已经采好了,回去制作也可以。” 德拉科穿上衣服,把手里的文件整理整理:“但是回去之前我要先去一趟对角巷,amy的蛋壳没有了,我得去补充一点,做福灵剂用。” 纳西莎招手让家养小精灵把她收拾好的装满薰衣草的篮子拿过来:“速速变小”,她吧小篮子放到大衣口袋里:“那我和你一起去吧,然后一起回家,给你爸一个惊喜。”说完,走向壁炉,等到德拉科也走进去,撒了一把飞路粉:“对角巷。” 他们两人直奔卖魔药药材的地方去,然而在行走间,纳西莎听到一声大吼:“邪恶的食死徒余孽——去死吧!阿瓦达索命!”纳西莎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一个穿着破烂,举止疯癫的男人举着魔杖,对着德拉科,一道绿光直直向德拉科冲去。纳西莎直接扑向了德拉科,挡住了那道绿光。 “妈!妈——阿瓦达索命!恢复如初!愈合如初!”耳畔是德拉科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人群惊叫慌乱的喧闹,纳西莎眼前一片空白,那种令人目眩的白色让她想起了马尔福庄园里卢修斯亲手为她种下的白色水仙花。渐渐地,她听不到德拉科的叫喊声,也听不到人群的喧闹声。最后闪现在脑海中的是:啊,今年可能不能和卢修斯一起看水仙花了。 一切归于宁静和黑暗。 2.第一章:风信子 http://.biquxs.info/

“茜茜,茜茜,起床了。” “茜茜,你再不起床,贝拉就要把你的生日蛋糕吃掉了哦。” “安多米达,你无不无聊。” 纳西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张放大的娃娃脸,卷曲的棕发俏皮地别在耳后。 “安...安多米达?”纳西莎还记得二姐小时候的样子:“我...我这是在做梦吗?” “做什么梦,别是睡傻了吧?”纳西莎转过头,看到儿时的贝拉穿着她最喜欢的学院式西服衬衫和长裤,双手抱胸,半倚在门口,黑色的头发松散地扎起,垂到一边。 纳西莎不可置信地突然坐起,“砰”的一声,撞到了正在俯身探向她的安多米达的头顶。 “茜茜你干什么啊”,安多米达一边抱怨一边揉着头:“我的头都被你撞红了。” 纳西莎只是呆呆地坐着,诧异地看向四周,觉得头顶有些痛,伸出手去揉,却在看到自己手的时候突然缩回。半响,又把手放在眼前,手心手背来回地看着。“我...我...” “不会吧,真的睡傻啦?”贝拉皱了皱眉头,把手放下,走过来摸了摸纳西莎的头顶:“没发烧,茜茜,你怎么了?” “一定是她昨天偷吃了爸爸的酒心巧克力。”安多米达一只手还在揉着头,另一只手却去拽贝拉的袖子,向贝拉告状:“说好的偷吃也不带我,贝拉你一定要好好罚罚她。” 贝拉拍开安多米达的手,瞟了她一眼:“你再揉,一会儿头上肿起来了,我看你宴会怎么办。”然后转向纳西莎:“茜茜,你怎么了?” 纳西莎愣愣地抬起头,视线扫过两个人:“安多米达?贝拉?”她不禁想起她们二人未来悲惨的一生,眼泪渐渐溢出,止不住地落下。 “喂,茜茜,你怎么了?别哭啊!” “纳西莎,你那里不舒服,说话!” 纳西莎只是用手背擦着眼泪,却摇着头,心里说不明白是委屈还是悲伤、亦或是对命运的怨恨或者可以及时改变这一切的喜悦。这种复杂的心情在她的母亲布莱克夫人闻声而来时达到顶峰,从把脸藏到手臂后面啜泣变为扑到母亲怀里嚎啕大哭,怎么也止不住。 于是纳西莎·布莱克五岁的生日,是在家人们手忙脚乱的哄她别哭中开始的。 之后的宴会便是很中规中矩,因为纳西莎·布莱克已经年满五周岁,按照纯血家庭的传统,这是一个可以推出来第一次与大家见面的时刻了。 纳西莎被母亲牵着走到宴会中央,她的身后跟着她的父亲、贝拉和安多米达。 在耀眼的灯光中,纳西莎向各位来宾行礼致敬,意味着她可以开始进入社交场合了。之后便是熟悉的掌声,称赞声,祝贺声,还混杂着嫉妒或者讨好的语句——等等她作为马尔福夫人已经耳熟能详的内容。纳西莎只是乖巧地站在一边,倒是反而获得了几位夫人的侧目,称赞的语句也有了几分真诚。 等到致辞结束,布莱克先生宣布舞会开始,布莱克夫人弯下腰对三姐妹说:“去找你们小伙伴玩去吧。”纳西莎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多米达是最先跑开的,一转眼,就不知道她跑到那个地方玩去了;贝拉看了看纳西莎,对她指了指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孩子:“你去认识一下新伙伴吧。”说完,随手轻轻拍了拍纳西莎的头,转身走向属于她的小团体——几乎是由和她同龄、将会在同一年上霍格沃茨的纯血家族的孩子组成——和他们攀谈了起来。 纳西莎不记得在她五岁的生日宴会上发生过什么事,她也并不想和那些真·五六岁的孩子们打成一片,于是趁着大人不注意,她悄悄地溜出了宴会会场。 今晚的月色正好,纳西莎心想,不如去花园的罗马喷泉那里坐一会吧。 然而到了喷泉那里,她发现那里已经有一个孩子,在百无聊赖地向喷泉水池里抛着树叶。 铂金色的短发书的整整齐齐,精致的白西装,黑皮鞋。让纳西莎不由自主想到了小龙小的时候:“德拉科?”她脱口而出。 那孩子转过身,银灰色的眼眸冷冷的望过来,身上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气质。与这个孩子相比,德拉科的瞳色遗传了她的蓝色,是灰偏蓝的那种颜色的那种颜色;而且德拉科的眼睛遗传了她的杏眼,比起这孩子狭长凌厉又显有点妩媚的眼睛要更圆一些;气势更是不同,她的小龙在这个年纪还只会撒娇而且略微有些傲娇,绝对没有那样沉稳的气质。然而这个孩子和德拉科在其他地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感谢马尔福家强劲的基因,所以在这里的孩子是:“卢修...马尔福?” 纳西莎本来本能地喊出他的名字,却突然意识到这时他们还未相识,所以硬生生地把名字换成了姓氏,语气也由肯定句突然改成疑问句。 那孩子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纳西莎·布莱克小姐。”他用的是陈述的语句,语气中很是确定。随即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纳西莎面前,扬起下巴,伸出手:“我是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你可以叫我卢修斯。” 纳西莎微微愣了一下。卢修斯现在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她记忆中那个华丽的大贵族那种丝滑又略显高傲的咏叹调,反而因为没变声的原因,带着一点点奶音,像极了小时候面对宴会故作镇定的小龙。想来也是,卢修斯现在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再怎么比同龄人成熟,也改不了他现在很年幼的事实。纳西莎弯了弯眼睛,把手伸出去,搭在他的手上,握了握:“我是纳西莎·布莱克,你可以叫我纳西莎,很高兴认识你,卢修斯。” 晚风轻轻地吹着,带来一丝寒意。两个人相互认识完,就纷纷都没有说话。 纳西莎本就是打算躲着喧闹的人群,找个僻静的地方透透气。而卢修斯...纳西莎侧过脸看了看卢修斯,他抿着唇,直直地盯着水池中漂着的的树叶,眉头微微蹙起。纳西莎向下瞟了一眼他的手,他的右手手攥成拳,看样子用了几分力,拇指在其他四指的指节来回抚摸着——这是卢修斯有烦心事的表现。他的这一个小习惯和成年时一样,只不过成年的他习惯性拿着蛇头杖,拇指会下意识地来回抚摸魔杖上的蛇头。 “怎么啦?”纳西莎打破了寂静:“卢修斯,你为什么不开心啊,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卢修斯转过头面向她,眼睛却没看她,而是看着她左下方的地面:“没什么。”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这时的卢修斯还没有成年的他那样会伪装,表情还是泄露了一些悲愁。 纳西莎习惯性地抱住他,想给他一些安慰,然而刚刚抱上去,才意识到他还不是她的丈夫,他们俩现在还是刚刚见面的陌生人。她感觉到手下的躯体微微僵硬了一下,但是她没有松手,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我现在生理年龄五岁,即使失礼也是可以被原谅的。所以她索性心一横,用手轻轻地拍打卢修斯的背部,在他的耳畔轻声说:“没事啊,没事啦,不伤心。” 卢修斯的背部渐渐放松了下来,但是他好像很不习惯别人拥抱,微微地扭了几下,却没强硬地挣脱:“纳...纳西莎...”半响,他也慢慢环抱住纳西莎,把头搁在她的肩上,声音低沉沉地在她耳边喃喃:“纳西莎,你说人为什么会死呢?我们死亡之后会去哪里?”纳西莎还没想好怎么回复他,卢修斯犹豫了一下,却又继续说到:“纳西莎...我的母亲...现在身体不太好了,我很担心。” 马尔福夫人?阿布拉克萨斯的妻子?上一世,纳西莎并没有见过这个人,甚至马尔福庄园连一幅她的肖像都没有,卢修斯也没有提起过她。对卢修斯的长辈仅存的印象中,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是他定下来她和卢修斯的婚事。但是外界对阿布拉克萨斯的评价并不好,传言他十分浪荡,不求上进。纳西莎并没有和他见过几面,仅有的几次见面,都是在她和卢修斯订婚之后,而她都是很顺从地站在一边,听她的父亲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交流。然而就是这几面,老马尔福身边的女伴都是不重样,这倒是真的。纳西莎一直以为卢修斯的母亲是在卢修斯刚生下来时就去世的,然而此时,听卢修斯的话,她是现在才身体不太好? 纳西莎不是医生,她也不知道怎么能挽救马尔福夫人的生命,马尔福家族现在虽然没有卢修斯引领下成为斯莱特林家族里首屈一指的存在,但是也是一个传承已久的大家族,财力物力都不缺,然而能让卢修斯这么说,一定是所有方法都试过了。纳西莎心里沉了沉,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轻轻开口:“会变成星星的...卢修斯...”卢修斯抬起头,月光下,他的眼睛有些水润,不知道刚刚有没有哭。 纳西莎退开一点,却依旧搂着他的肩膀,直视着他银灰色的眼睛:“我相信,人们过世之后,会变成星星的,他们会在天空中注视着我们,为我们祈祷,给与我们祝福。”她想起了她的小龙,以及上一世被她留在身后的卢修斯,“想想那些拥有执念的人化作的幽灵,我们的家人虽然执念没有那么深,但也总是牵挂着我们,所以,即使离世,他们也会一直陪伴在我们身边。”然后,仿佛是为了让卢修斯更加信服,她补充道:“布莱克家族一直都有这种说法,所以我们家族的人多以星座来命名,如果有人离世,想起那个人时,我们就会抬头看看那个星座。他们就在天上,一直保佑着我们。” 卢修斯的表情也渐渐放松下来,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他的表情带着些无奈与自嘲:“我的母亲大概是不愿的,毕竟......我居然还会为她伤心...”他闭了闭眼睛,用轻到纳西莎几乎听不见的语气说:“但是,她是我的母亲啊。”他叹了一口气,收敛了情绪,转向纳西莎:“谢谢你,纳西莎。”他的语气有几分真诚与认真:“很高兴认识你。虽然最近有些不方便,但是如果有机会,你愿不愿意到马尔福庄园作客?” 纳西莎向他笑了笑,金色的头发反映着盈盈的月光:“当然。” 3.第二章:满天星 http://.biquxs.info/

宴会结束之后,纳西莎和卢修斯是在花园里被人找到的。 阿布拉克萨斯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还惊讶地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纳西莎,转过头对随后跟来的纳西莎的父亲说:“西格纳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卢克和同龄人这么聊的来,正巧我们两家渊源也比较深厚,他们两个年纪也相仿,不如布莱克家和马尔福家联个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把胳膊搭在西格纳斯·布莱克的肩头。 西格纳斯挥手拍开了他的手:“去去去,阿布,别在我女儿的生日宴会上说这些,况且我女儿才五岁,你就想预定了?等过两年再说吧。” 被拍开手的阿布拉克萨斯也不在意,耸耸肩,招呼卢修斯到他身边:“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下周我在马尔福庄园举办的鉴赏酒会,你可一定要来参加。带上你的那三个宝贝女儿也行,正好给卢修斯做个伴。” “好的好的。”西格纳斯冲他们挥挥手。卢修斯向布莱克先生致礼,然后对着纳西莎点了点头,纳西莎也赶紧向马尔福父子还礼。“门托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握着门钥匙,带着卢修斯消失在原地。 “纳西莎,你这孩子,怎么不穿大衣就到外面来了?现在还未到春天,小心受凉。”纳西莎的母亲也随后赶到,手里拿了一个红狐狸皮的披风,忙着给纳西莎披在身上。 纳西莎打了个喷嚏,这才意识到她只穿了个小礼服就到花园里了。刚刚安慰卢修斯时和他抱在一起,倒是没觉得冷,现在冷气争先恐后向她涌来。她搓了搓手臂,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所以纳西莎的五岁生日,是由她受凉发烧,卧床好几天,灌了好几大瓶魔药而结束的。 马尔福夫人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天,事实上,就在纳西莎的生日宴的几天之后,西格纳斯就收到了马尔福家族举办葬礼的邀请函。 纳西莎的病还没完全痊愈,但是她一个劲地央求母亲,最终让她母亲同意了带着她一起去参加葬礼。 马尔福庄园和纳西莎记忆中的样子差别不大,只是装饰的样式更加陈旧和古典——卢修斯和她结婚前曾把马尔福庄园内部重新翻修了一遍,但是建筑数量却没增加。 纳西莎穿着黑色的裙子,拉着母亲的手,走在贝拉和安多米达的身侧。由家养小精灵通报后,她看见从屋子里走出来迎接他们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她的父亲快走几步迎上前去:“阿布!” 阿布拉克萨斯也亲切地招呼她的父亲:“西格纳斯,你来了。”纳西莎在他的神情中没看到多少悲伤,再听他接下来的话,感觉他倒是对于原定的酒会改成葬礼有几分不满:“本来我打算这个星期办酒会来着,我从北边的高原妖精手里得到了几瓶据说是亚瑟王时代传下来的酒,没想到,真不凑巧。” “你...还好吧?”她的父亲也是察觉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状态,却不能直接问他伤不伤心。 “没事啊。”阿布拉克萨斯无所谓地说。然后他压低了声音:“你也知道,我们是纯粹的家族联姻,她心里一直有别人,我和她一点也不亲近。”他的表情浮现几分阴狠:“那个女人最后死在马尔福庄园,以马尔福夫人的名义举办葬礼,都是看在她生了卢修斯的份上。”随即他又转变了表情,有些认真地说:“所以我希望卢修斯能像你和德鲁埃拉一样,从小就培养感情。” 西格纳斯回头瞟了一眼纳西莎,又看了看安多米达和贝拉,倒是没有否认:“卢修斯呢?” 阿布拉克萨斯扬了扬眉:“在他母亲的灵堂那边吧,那孩子倒是心软。他母亲做过的那些荒唐事他也不是不知道。看来,等到他接受继承人教育时,我得让他好好见见血。”他一边说着,一边引领着布莱克一家人走进灵堂。 灵堂是由马尔福主宅边上的一间会客厅改成的,并不是很大,所以看出来阿布拉克萨斯也没有很重视这位马尔福夫人的葬礼。但是礼节上的事都做全了,洁白的花簇,金银的器具,厚重的挂饰,马尔福的家徽,看起来还是给这位马尔福夫人保有一丝颜面。 纳西莎悄悄扫了一眼来宾,不是很多,要么是马尔福家的从属家族,比如克拉布家族和高尔家族,要么是与阿布拉克萨斯交好的纯血家族,比如说她们家以及帕金森家。纳西莎瞟到卢修斯正坐在灵堂的前面,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到底好不好。 葬礼开始了,由祭司奏响礼乐,忽然,一个家养小精灵“砰”出现在阿布拉克萨斯身边,俯身恭敬地向他耳语了几句。纳西莎看到阿布拉克萨斯皱了皱眉头,起身,向祭司示意:“仪式暂停。”说完,就匆匆向门口走去。 纳西莎的父亲西格纳斯也急忙追过去:“怎么了?阿布,出什么事了?” “汤姆来了。”纳西莎看到阿布拉克萨斯抿了抿嘴,做出一个苦笑。 “里德尔?”西格纳斯也皱了皱眉,“他和他的手下不是最近在爱丁堡那边风头正胜吗?你给他也发信函通知了?“ 阿布拉克萨斯摇摇头,却也没再接话,大步向会客厅的门走去。 还没等到阿布拉克萨斯走到门口,会客厅的大门“砰”的一声开了。走进来五个穿着明显与英国南部天气不符的的厚重衣服的人。 为首的那个青年一身黑色却又华丽的巫师袍,衣服上镶着黑宝石,用黑线绣着暗纹,显得低调又不失高贵。后面整齐地跟着四个一身黑衣、遮住面容的人,手持魔杖,垂首恭敬地跟在他的后面。 与相对低调的穿着相反,那青年周身散发着狂妄的气场。一进门,抬着头用轻蔑的目光斜视了一遍会客厅的众人,然后用低沉的嗓音喧宾夺主道:“哟,阿布,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不邀请我?” 纳西莎的身体在那个人出现时就僵硬了,她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冷汗一点点从头上冒出。 虽然不是记忆中的丑陋样子,但是那双充满侵略性视线的红眸,以及周身狂妄强势的气场,让她无比肯定,是他—— “汤姆。”阿布拉克萨斯摆出一副亲切地假笑:“好久不见...” 那个青年人很明显的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打断阿布拉克萨斯的话:“我改名了,你应该知道。”他随手挥了挥魔杖,空气中荧光的微尘变换成血红色的‘lordvoldemort’,随后又消散。“没有下次。”他警告似的说。 气氛冷凝了下来,没有人发出声响。那个青年人好像是故意来破坏葬礼的,带着一身挑事的气息。灵堂的温度让人感觉越来越低,危险与战意一触即发。 眼看着现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纳西莎的父亲西格纳斯·布莱克起身,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那么请问,voldemort先生现在是想要...?” 被称为voldemort的青年把视线转向西格纳斯,扬起了一抹假笑:“瞧瞧,这不是老朋友吗?布莱克家主。”随即他又看回阿布拉克萨斯,左右扫了一下整个灵堂:“我当然是来拜祭马尔福夫人。不过这礼堂有些寒酸了,我远道而来,又没带什么祭品,不如为这个礼堂做一些小小的改变,聊表心意。” 说完,他挥动魔杖,大量的魔力与魔压一起涌出。灵堂中的一切事物接触到魔力,纷纷发生变化。白色的轻纱帘幕变成候厚重带有金色华丽花纹的帷幔,洁白的百合和雏菊变大红色带着尖锐骨刺的玫瑰,水晶的吊灯也变成装饰繁杂、古典优雅的银烛台——如果说刚才的布置是纯洁的天国序曲,那么现在就是暗夜永生的奢华。 “天啊!”纳西莎听到贝拉脱口而出的惊呼,她顾不上心中的恐惧感,急忙转过头,却看见贝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人施展魔法,眼神里满满是憧憬与狂热。 看到改造的差不多了,voldemort放下魔杖,以漫不经心的口气说:“既然我的‘心意’送到了,那么我就不停留了。”他转向阿布拉克萨斯,语气与神态没有一丝真诚,“请节哀。” 说完,他就转身,甩了下巫师袍,十分强横地吩咐手下:“回到来时的地方。”还没等到他的手下回复,他就用幻影移形离开了。他的手下纷纷回答完‘是’,也在他之后,用幻影移形,离开了马尔福庄园。 阿布拉克萨斯盯着voldemort消失的地方,凝视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对已经吓呆了的祭司说:“仪式继续。”那祭司下意识地点点头,手中的魔杖抖了又抖,试了几遍才终于继续响起乐声。 阿布拉克萨斯在西格纳斯身旁坐下。西格纳斯迫不及待地压低着声问阿布拉克萨斯:“那个里德尔最近势头可不小,你有他近期的消息吗?” 阿布拉克萨斯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玩世不恭的神情,他显得很凝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葬礼过后我让家养小精灵带你到书房,我们在那里见面。” 之后的葬礼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也没再出现什么意外。 葬礼之后,不管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他们都纷纷都表达出他们最诚挚的哀悼,就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葬礼开始时发生的那件事。 在这种贵族生活中,戴上假面是常态,纳西莎心想。每个人的面孔都隐藏在面具之后,面具之前的脸,嬉笑怒骂,一切皆是为了利益。 4.第三章:月见草 http://.biquxs.info/

葬礼过后,人们纷纷告辞。西格纳斯和阿布拉克萨斯去了马尔福庄园的书房,布莱克夫人德鲁埃拉准备带三姐妹提前离开,却被阿布拉克萨斯拦了下来:“布莱克夫人,三位布莱克小姐还未参观过马尔福庄园吧。正巧,趁这个机会,让她们在这个庄园里逛一逛,我让家养小精灵跟在她们后面,照顾她们。您就在茶室稍微歇息一下,品尝一下他们从远东带回来的新品种乌龙茶。要我说,远东地方的茶和我们这里的红茶口味可真是不太一样,那边的国家也是比我们这儿多几分神秘。” 德鲁埃拉同意了。阿布拉克萨斯挥挥魔杖,叫来四个家养小精灵。“你,带着布莱克夫人去那个中国茶室,把最近我得到的新乌龙茶给夫人准备好,然后上些点心。”他对其中一个家养小精灵说。那个家养小精灵恭敬地弯了弯腰,然后走向德鲁埃拉身前给她带路。阿布拉克萨斯又看向另外三个家养小精灵:“你们三个带着三位布莱克小姐在庄园里逛逛。”然后他稍微压低了声音吩咐:“去看看卢修斯在哪儿。”三个家养小精灵也是恭敬地应了,分别到了贝拉,安多米达和纳西莎身前。 三个家养小精灵分别来到布莱克三姐妹身侧时,还未等他们开口,安多米达就迫不及待地指挥跟随她的家养小精灵:“我听说马尔福庄园新养了一批从印度带来到蓝孔雀,我要去看孔雀。”那个家养小精灵顺从地说是,然后带着她离开了。 贝拉身侧的家养小精灵恭敬地对她说:“尊敬的布莱克小姐,您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若是没有,我带您整体参观一下马尔福庄园。”贝拉扬了扬下巴,不可否致,在她的家养小精灵的引导下,跟了上去。 纳西莎身边的家养小精灵也说了同种的话。但是纳西莎想了想,对家养小精灵说:“带我去马尔福庄园的祈祷室吧。”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样说太武断了,毕竟她应该不清楚马尔福庄园的构造,于是补充道:“如果马尔福庄园有这样的地方的话。” 那个家养小精灵点了点头:“好的,布莱克小姐,请和我来。” 马尔福庄园的祈祷室位于主宅的最顶层的一个尖塔。 巫师们虽然不信仰上帝,但是他们信仰梅林。传统一些的巫师家庭基本都会设立这样的一个祈祷的地方,或是祈求家庭昌盛、团员安康,或是祝愿已经逝去的亲人们一切安好、魂归阿瓦隆、待到百年之后重新相见。 纳西莎沿着螺旋的楼梯,一圈一圈走到塔顶。楼梯两侧,布满了彩绘的玻璃窗,在日光下,折射出明丽的色彩。 纳西莎推开厚重的木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屋里的人听到声音仓促抬起头,阳光透过尖塔顶部的彩绘玻璃照到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他果然在这里,纳西莎心想。 她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卢修斯的面容,发现并没有哭过的痕迹,也没有明显的黑眼圈。她心中的担忧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纳西莎?”卢修斯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父亲和马尔福伯父去书房讨论事情,我想着到祈祷室为马尔福夫人祈福,就让家养小精灵带我来到了这里。”纳西莎说着,走进那间房间,坐在了卢修斯身边。 卢修斯盯着祭台边银色烛台上的纹饰,没接话。纳西莎也只是坐在他的旁边,静静地陪着他。 良久之后,纳西莎手合十,正准备真正为马尔福夫人祈福时,卢修斯握住了她的手,阻止她念祈愿的咒文。纳西莎疑惑地看向他,卢修斯却没有移开视线,还是一直看着祭台的方向。微风吹过,那烛火随着风微微闪了闪。“你不用为她做这些事情。”卢修斯说:“她不值得。” 纳西莎没有反驳,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陪伴着卢修斯。 卢修斯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的母亲,是德国纯血家族腓特烈家主的小女儿。当初格林德沃在德国崛起,腓特烈家族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成为格林德沃手下的主要信徒之一。但是后来,格林德沃战败被囚于纽蒙迦德塔,我的祖父仓促之下促成我父母的联姻,试图借助马尔福家族的力量为腓特烈家脱罪。但没想到,祖父在一次出行时被其他的的信徒所杀,失去了家主的腓特烈家族根本抵抗不过其他家族的窥探,被瓜分殆尽。 “腓特烈家族灭亡的时候,我母亲正怀着我。父亲为了保护她,封闭了马尔福庄园,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等到我出生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母亲知道这些事时,世界上已经没有了腓特烈家族。 “马尔福家作为腓特烈家族的姻亲,帮助腓特烈家族夺回了众多资产,然而却因为腓特烈家族已经没有了任何继承人了,所以我父亲把这些资产都整理好,准备待我母亲修养好身体,交到她的手上。 “然而我的母亲却听信她曾经的仆人的挑拨,固执地认为马尔福家也参与了灭亡腓特烈家族。她一点也不相信我的父亲,更是在我的父亲交给她马尔福家从其他家族手中夺来的腓特烈家族遗产时怀恨在心,认为这就是马尔福家参与灭亡腓特烈家族的证据。 “她想要报复我父亲,于是明目张胆地收养情人,给马尔福家抹黑。我父亲警告过她多次,她依旧不知悔改。直到我两岁时,她准备和她的情夫私奔,正好被我父亲抓到。她把我当作人质威胁我父亲,在想要杀死我时,马尔福庄园的血缘保护魔法保护了我。我父亲震怒,当场杀了她的情夫,废了她的魔力,把她软禁于她自己的房间。” 卢修斯讽刺地笑了笑:“我长到这么大,只与她见过几面。印象里,她从来视我于无物。我记得她唯一和我说过的一句话,就是在我刚刚记事想找妈妈时,她对我说:‘离我远点。’”然后他又开始沉默。 纳西莎没有接话,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她知道,卢修斯只是想有一个倾诉者。和她不一样,他再怎么成熟,现在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失去了母亲,父亲又整日不回家,内心一定是不安的。 上一世,她从来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她为他感到心疼,又暗自为自己上一世的失职感到自责。 又过了一阵,卢修斯转过头,看向她:“所以,纳西莎?......也许我可以叫你茜茜?”看到纳西莎点头之后,他绽放出两人见面后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属于六岁孩子的灿烂的笑容:“所以我真高兴认识你,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和跟随在我后面、没有一点自己主见的克拉布以及蠢笨的高尔都不一样。茜茜,和你在一起我真开心。”接着,他把视线移到纳西莎的头发上,用手轻轻拽了拽,又摸了摸:“第一次见面就想告诉你,茜茜,你的头发真好看。”纳西莎的发色是布莱克家族少有的金色,带着蓬松的自然卷,远远看去,感觉把她衬成一个大号的洋娃娃。 卢修斯的视线又转向她的脸庞:“离你近一些才发现,你的眼睛也很美。”卢修斯赞叹道。他的脸庞缓缓贴近纳西莎的脸庞,银灰色的眼睛正对着纳西莎的蓝眼睛,纳西莎可以看见他的瞳孔里映着一个小小的她。“就像最纯净的蓝宝石。” 纳西莎明知道他只是陈述他的感受,却依然红了红脸,身体微微向后躲了躲。卢修斯察觉到纳西莎的动作,愣了一秒,才意识到他们两人现在离的又多么近。他逃避似的起身,又向旁边走了两步,视线移到一遍,轻咳了两下。 气氛突然有一丝尴尬。 纳西莎看了看卢修斯,没有错过他苍白的脸上的红晕。她善解人意地起身,准备对卢修斯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 突然,‘砰’的一声,那个带着纳西莎上到祈祷室的家养小精灵出现了,他先是对纳西莎行了个礼:“布莱克小姐。”然后又转向卢修斯,深鞠一躬:“少爷。”接着又对纳西莎说:“布莱克先生已经和主人商谈完毕,他现在让我带着您回到会客室。” 纳西莎点了点头:“好的。”她看向卢修斯,自然地笑了笑:“那卢修斯,我应该回家了。我想爸爸妈妈已经在会客厅等着我了。” 卢修斯这时也缓了过来,他上前两步,吩咐那个家养小精灵:“你先下去吧,我带着纳西莎去会客厅。”那个家养小精灵顺从地有鞠了一躬,“砰”的一声消失了。 “那么,我们走吧。”卢修斯推开祈祷室的木门,微微侧了侧头,示意纳西莎先走。 塔顶的楼梯还是有些陡峭,纳西莎上来的时候还好,下去的时候就走得很困难。 卢修斯看到了她的情况,快走了两步,走到她的前面,拉住纳西莎的手:“我扶着你,别怕。” “谢谢你,卢修斯。”纳西莎有一点诧异,虽然上辈子卢修斯一直是这样贴心,但是这辈子对于卢修斯而言,这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卢克。”卢修斯轻声说。他走在前面,纳西莎看不见他的表情:“茜茜,你可以叫我卢克。” “好的,卢...卢克。”纳西莎轻声回答道。她感受到在她说完,卢修斯握着她手的力量微微加大。他一定是害羞了,纳西莎心想,没想到卢修斯小的时候这么容易害羞。 “如果我以后有了孩子,我一定不会像我母亲这样。我会很疼很疼他或者她。我会尽量陪着那个孩子,亲自教导。”快到楼梯尽头的时候,纳西莎听到卢修斯的低语。 你会的,纳西莎的心里一片柔软,她想起了德拉科小的时候。你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父亲,纳西莎想。 5.第四章:紫罗兰 http://.biquxs.info/

时光转瞬即逝,自马尔福夫人去世已有三年。 这两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比如voldemort的势力进一步扩大,追随者们开始称呼他为‘黑暗公爵’,纯血家庭之间暗暗流传他是斯莱特林的后人;比如布莱克三姐妹中的大姐贝拉特里克斯到了该上霍格沃茨的年龄,顺理成章地被斯莱特林学院录取;又比如纳西莎最小的堂弟,雷古勒斯·布莱克出生了。 卢修斯在今年上半年正式开始了家族继承人训练。 阿布拉克萨斯给卢修斯的试炼可不像卢修斯训练德拉科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段时间里,几乎卢修斯给纳西莎写的每一封信都在抱怨他的训练。 “亲爱的茜茜,我觉得我的父亲可能理解错了什么,他把我一个人关在一间装满德比郡小精灵的房间里,让我把这些小精灵抓回笼子。梅琳的臭袜子,那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茜茜,你知道生发药剂有多么恶心!老鼠的尾巴!那竟然也是原材料之一!我敢打赌,我父亲让我制作这种魔药就是为了告诉我不知道成分的魔药不要随便乱喝。顺便说一下,茜茜,我以后一定要与一个精通魔药学的人交好。我受够了那些粘呼呼、软趴趴的东西,更不要说还要用魔杖在里面搅拌!!!我发誓,除了魔药课,以后别想让我碰那些恶心的东西。什么鼻涕虫啊,蚂蝗啊,水蛭汁啊。当是我父亲把这些魔药材料交给我时,他可是一直用的漂浮咒,别说是手,就是魔杖,都没有接触到这些东西一分一毫......” “贵族的礼仪真的不是人学的。茜茜,你们女孩子也是要讲究这么多的吗?我觉得我面部的肌肉已经训练得失去知觉了,父亲他是怎么做到游刃有余地处理笑容和严肃之间的转换的啊?不过好消息是,父亲说,等这一段训练结束,下一段训练开始之前,我可以邀请你到马尔福庄园小住,你愿意吗?......” “亲爱的茜茜,这周的训练内容是去摩洛哥的沙漠里采集月光草。但是父亲他除了魔杖,什!么!东!西!都!没!给!我!茜茜,我觉得我是等不到与你见面了。一定不许忘了我,不然我即使化作幽灵都不会放过你......” “咚咚咚,”纳西莎抬起头,看见客厅窗外又是那只熟悉的花斑雀鹰。它用嘴敲着窗子,爪子里抓着一封带有熟悉的大写‘m’花纹火漆的信。 纳西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放那只雀鹰进入房间。 那只雀鹰进了房间后,也不着急把信给纳西莎,反而伸头蹭了蹭纳西莎的手,冲她叫了两声,然后才把信扔到桌子上。 “好的,好的,真乖。给你拿吃的去。”纳西莎用手摸了摸那只花斑雀鹰的羽毛,从头撸到尾巴,把毛都梳顺了,得到那只雀鹰感激的轻鸣。 当纳西莎去壁橱里拿肉干时,安多米达走进了屋内,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封信。她走上前,拿起那封信:“瞧瞧,我们的小‘妹夫’又给我们的妹妹寄信啦。安多米达转过头,向在她之后走进客厅的贝拉特里克斯扬了扬手里的信。 马尔福夫人葬礼那天,卢修斯送纳西莎到会客厅的过程中,正好与迎面走来寻找贝拉三姐妹的西格纳斯·布莱克以及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撞上。那时卢修斯还牵着纳西莎的手,被阿布拉克萨斯抓了个正着。 “瞧瞧,我说什么?”阿布拉克萨斯似笑非笑地回头,对着西格纳斯说:“你们布莱克家的女儿注定会有一个嫁到我们家,我们两家强强联合,多好。你也知道刚刚我和你说的汤姆,他的野心可不小啊。”然后他弯下腰,笑得一脸灿烂,用诱拐的语气对纳西莎说:“你是叫纳西莎是吗?告诉叔叔,以后想不想到嫁给你身边的这个小哥哥啊?嫁给他,你就可以天天和他一起玩了呦。而且这么大的马尔福庄园,你想去哪里玩,小哥哥都会带你去;想吃什么,小哥哥也会吩咐家养小精灵给你准备。所以,来,告诉叔叔,以后想不想嫁入马尔福家啊?” 西格纳斯听到阿布拉克萨斯说的话,翻了个白眼:“马尔福,为了拐我的女儿,你连蒙带骗,可真是‘辛苦’你了啊。连小孩子你都...”他还没说完,就听到纳西莎大声说的:“我愿意。” 西格纳斯一下子卡住了,想要说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即使是阿布拉克萨斯都为纳西莎大胆的发言感到微微吃惊。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四周安静得能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 纳西莎感觉到卢修斯的手松了松,在犹豫要不要放开,但却一直迟疑,一直没有放开。她没看卢修斯的表情,却暗地里反手握住他的手,抬头看着她爸爸、以及弯下腰正哄骗她的马尔福伯父,大声地又重复了一边:“我愿意嫁给卢修斯。” 这一下,两位大贵族好像反应过来了。阿布拉克萨斯笑弯了眼睛,比刚才的灿烂笑容多了几分真心,他摸了摸纳西莎的头发,对她说:“好孩子。”转身又对西格纳斯摊摊手:“这下你没办法拒绝了吧,我亲爱的西格纳斯。看,孩子们都愿意呢。” 西格纳斯·布莱克皱了皱眉,转身看向了纳西莎和卢修斯:“这可说不准,没准只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女儿一头热呢。” “我...我也愿意,”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卢修斯说话了,他看向西格纳斯,眼神很认真,“如果以后马尔福庄园需要一位女主人的话,我也希望那是纳西莎,我很喜欢纳西莎。和纳西莎在一起,我很开心。”纳西莎感觉到他的手又握了回来。 西格纳斯还想说什么,却在瞄见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时顿住了。最后,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松了口:“那就先让他们相互联络吧,不要放出我们两家联姻的消息。如果他们两个在长大之后还这么想的话,就联姻吧。” 于是,虽然外界不清楚,布莱克家的人还是知道纳西莎和她的‘小未婚夫’的。 为此,安多米达没少打趣纳西莎,总是缠着她向她询问‘泡男孩子’的秘籍。然后在纳西莎终于受不了她的纠缠准备给她编个故事时,双双收获路过的贝拉的白眼一枚。 贝拉现在已经是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学院的一年级新生了。 自从在马尔福夫人的葬礼上认识了那位‘黑暗公爵’,贝拉愈发痴迷高深华丽的魔法,而且多数这样的魔法都是属于黑魔法范围内的。她现在看纳西莎和安多米达二人,就像看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带着一种属于成年人的居高临下和不自觉的轻蔑。 这两年,voldemort的势力越做越大,暗暗有想要成为纯血家族的统领的趋势。纳西莎的父亲西格纳斯对这件事不予否致,按照布莱克家的传统观念,他本来就反对麻瓜种巫师进入巫师界,况且voldemort的势力扩大,打着‘纯血至上’的旗号,对于他们这些老牌的纯血家族是有好处的,所以西格纳斯虽然不追随那些人,但也相应地站到了‘纯血’的这一队里。 纳西莎的沃尔布加姑妈倒是对voldemort赞叹有加。“不是我说,西格纳斯,”纳西莎曾经听到沃尔布加姑妈这样劝说他父亲。“voldemort是一个多么出色的纯血巫师啊。听听,‘驱逐麻种’,他所描绘的世界多么美好。你不是还和他是同届的同学吗,所以你应该比我还了解他的优秀啊?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觉得他有那个能力,能带着我们布莱克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时代。所以我们布莱克家为什么不先给他些帮助?反正我听说莱斯特兰奇家已经向他伸出橄榄枝了——但要我看,与其说莱斯特兰奇家族给他援手,不如说莱斯特兰奇家族对他投诚了。那个人就是有那种成为‘领袖’的气魄,所以我们布莱克家族也不能落后,趁早交好这样的人,才会给我们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 西格纳斯·布莱克却没有立刻赞同沃尔布加的话。“虽然不是很熟,但是里德尔这个人我在学生时代时还是知道一些的。他的野心可不止于和我们这些纯血家族‘联合’。阿布拉克萨斯上学时和他走的很近,但是阿布也和我想的一样。所以我们都想再等等。在里德尔还打着‘纯血’的旗号时,我们先在旁观望,甚至给他帮助;等他想转变口号时,我们就可以‘取而代之’。他即使再厉害,也只是一个独立的巫师,没有家族的帮持,是很难抵抗我们这些家族的控制的。” 沃尔布加·布莱克不是很赞同地撇撇嘴,但也没有再接话。她一向是了解她这个兄弟的,西格纳斯可是把布莱克家的固执继承了十成十。但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旁人可就不知道了。 当时纳西莎在书房门外偷偷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很是焦急,她想和她的父亲讲她所经历的事情,于是她匆匆推开门,得到了书房内两人惊异的注视。 “父亲!我...我....”纳西莎张了张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一句关于‘未来’事情的话语。 西格纳斯·布莱克皱起了眉头,瞪向纳西莎:“纳西莎,你的礼仪呢?还有,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出去。” 纳西莎没有注意到她父亲严厉的话语,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无法说出口的恐惧和慌张。“我....我想说....我...”纳西莎脸色苍白,用手去摸脖子,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纳西莎!”西格纳斯见到纳西莎没有理会他的话,微微有些生气,提高了嗓门,喝道:“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纳西莎这才惊觉,她突然抬头,目光突兀地望向她的父亲。她发现自己的视线渐渐有些模糊,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流泪了。她觉得自己既狼狈又慌乱,思绪也乱糟糟地理不清,脑中嗡嗡作响。她并不想让亲人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于是急忙向她的父亲和姑妈见礼,然后转身跌跌撞撞地逃跑似的离开了书房。 当西格纳斯看到她哭时,他的眉毛又拧了起来,与之前的生气不同,这次是带着些担忧。他在反思他之前说过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之后看见纳西莎没说话,行了礼后转身逃走,他不自觉地起身,想要叫住纳西莎,却发现她已经跑出书房了。 “这孩子...”西格纳斯重重地重新坐下,叹了一口气,眉头的结并没有打开。“是不是我太严厉了?”他问沃尔布加。 “小孩子嘛。”沃尔布加安慰他:“哭哭闹闹常有的事儿,回头就忘了。我家的那两个小子也经常哭闹。雷古勒斯还好,刚会说话。西里斯简直就像一颗刚从地里揪出来的曼德拉草,要是有什么不顺着他的事儿,他就像那爆炸的坩埚,立刻就能给你哭出来,而且边哭边在地上打滚,怎么哄也哄不好。上次还是他父亲妥协,带他去对角巷玩了一圈,买了一个的三头犬玩偶才哄好的。所以说,你们家是三个女儿,有多省心。” “但愿吧。”西格纳斯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6.第五章:波斯菊 http://.biquxs.info/

命运是早已被注定的、无法更改的吗? 希腊神话中有莫伊莱(命运的三女神),北欧传说中有诺恩斯,就连亚瑟王的命运也早早被梅林看透。然而面对命运,属于希腊的女神沉默地纺织着手中的命运线,北欧的仙灵无法躲过诸神的黄昏;而面对注定毁灭的大不列颠,梅林难过却无可奈何,只能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发出一声轻喟。 纳西莎从来不是宿命论者。巫师界的占卜学她从来不屑一顾。但是在当她发现自己无法告知其他人未来将要发生的灾难时,绝望一下子席卷了她的整个世界。她不禁想,自己重来一次,也是只能看着布莱克家覆灭,卢修斯颓废,她的小龙在绝望中挣扎吗? 不,绝对不可以。 这一次,即使拼上性命,她也要让布莱克家继续存在下去,让卢修斯不曾经受折磨,让她的小龙永远骄傲快乐。纳西莎暗自决定。 1963年,冬。 这一年对于布莱克家来说,似乎和前几年没什么不同。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布莱克三姐妹中的大姐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开始进入霍格沃茨的斯莱特林学院开始她的学业。 卢修斯的家族试炼似乎也到了一个周期的结尾。 记得上一次,他从摩洛哥的沙漠回来后给纳西莎写的信被安多米达拿着大声地朗读出来,纳西莎气的追着安多米达到处跑,想要把信从她手里抢回来。然而在你追我躲的过程中,安多米达还是把那封信念了个大半。“没想到啊,茜茜,”安多米达一边躲闪,一边嬉皮笑脸地调笑道:“你还没到霍格沃茨就被人家订走了。瞧瞧,‘亲爱的茜茜,好久不见,我真想你。’马尔福那家伙居然这么直白。真是人不可貌相。啧啧啧,我敢打赌,你一定是我们三个中最早嫁出去的。可怜了我和贝拉,到时候,母亲一定嘟囔我们俩为什么不像你一样,早早给自己培养个‘男朋友’。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俩?” 被吐槽到的贝拉只是懒散地站在一边,看着她们俩打闹,没有发表观点:“安多米达,纳西莎,你俩都消停一点,省得一会母亲来了之后,误以为我们家的客厅被地精翻了一边呢。” “安多米达!”纳西莎半是生气,半是说不出的害羞和恼怒,向安多米达吼道:“不要乱说话,还有,把信还给我!”说完,她猛地扑向安多米达。 安多米达见势不好,把信塞到纳西莎手里,转身躲到贝拉身后,冲纳西莎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我就要说。‘我——亲爱的——茜茜’”她用故作怪异的语调说:“布莱克小小姐,哦不,‘马尔福夫人?’‘好久不见?’”她自顾自地笑起来。 纳西莎气的伸手去打她,却被贝拉拦下。贝拉转过头,也呵斥安多米达:“安多米达!你也注意点!” 纳西莎狠狠瞪了安多米达一眼,转身走出了客厅。安多米达也觉得自己可能逗得过分了些,但还是嘴硬地小声嘟囔:“我又没说错嘛。纯血家族总共就那么多人。纳西莎不声不响地就给自己‘勾搭’了一个男朋友,还是马尔福家的独子。我怎么就没她那么好运呢?等到我们的时候,还不一定剩下什么歪瓜裂枣了呢。” 听她说话的贝拉翻了个白眼,回身教训安多米达:“谁告诉你这些的?父亲肯定不会罔顾我们的意愿就给我们订婚的。再说了,你那点小心思,连我都看出来了,不就是嫉妒纳西莎给自己找了一个长相、家室都不错的‘未婚夫’吗?我告诉你,安多米达,别说他们俩现在八字还没一撇,订婚仪式还没办,就是已经定下来了,遵循老马尔福的那个风流样,马尔福家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去处。所以,尽量少提他们俩的事情,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别忘了,纳西莎才是我们的妹妹,再嫉妒,布莱克家也是一个整体。”安多米达面上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心里却有些认同贝拉的话,暗自有些愧疚。 在那之后,纳西莎已经近一周没有和安多米达讲过话了。 安多米达也拉不下脸去哄她,于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怪怪的。贝拉还是和往常一样,完全没有把她们两人的‘小打闹’放在心里,依然还是自顾自地看书、练习魔药和魔法。 就这样,圣诞节就要到了。 布莱克庄园里面充满了圣诞的氛围。纳西莎的母亲曾指挥着家养小精灵把整个布莱克庄园打扫了一遍,然后装饰以冬青树的枝叶以及槲寄生的花圈,配上金的和银的小铃铛。今年的圣诞节,布莱克家族将会在这个布莱克庄园举办晚宴,几乎所有的纯血世家都会到访。 沃尔布加姑妈和奥赖恩姑父也带着他们的儿子们提前来到了布莱克庄园。那两个孩子分别是西里斯和雷古勒斯。 西里斯现在还是个四岁的小豆丁,牵着奥赖恩姑父的手。雷古勒斯现在也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被妆容奢华的沃尔布加姑妈抱着。 纳西莎跟在她的母亲身边,迎接他们的到来。她不禁暗自想,前一世,她是怎么接受了这两个堂弟死去的消息的呢? 前一世,雷古勒斯过世的时候,纳西莎的父亲已于前一年病逝,纳西莎的母亲郁郁寡欢,很快便也追随她的父亲而去。奥莱恩姑父早已死于一次食死徒与凤凰社的打斗中。贝拉痴迷于追随黑魔王,根本不在乎这个堂弟的死亡;安多米达与人私奔,被驱逐出族谱,从此再无音讯。而西里斯也早已叛出布莱克家,他一提起布莱克家族,永远充满了厌恶与唾弃。 当时纳西莎刚刚新婚不久,在马尔福家收拾房间时被沃尔布加姑妈的加急传讯急急叫回格莫里广场12号,刚从壁炉里出来,就被妆容狼藉衣着胡乱的沃尔布加姑妈抱了个满怀。印象里那个永远高傲优雅的夫人现在完全不顾形象地抱着她大哭。半响,纳西莎才听沃尔布加姑妈断断续续地从哭声中挤出几个单词:“茜茜,雷古勒斯...雷古勒斯他...走了。”纳西莎当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沃尔布加姑妈给她展示布莱克家族的族谱,看到暗下去的雷古勒斯的名字时,纳西莎脑袋‘轰’地一声,如遭棒打。 落日照着格里莫广场12号,只有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妇人搂着一位年轻少妇,哭得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那是纳西莎第一次觉得布莱克老宅太过寂静,寂静到可怕。 而前一世西里斯去世的时候,那个不能被提起名字的魔王已经归来。纳西莎每日惊惧交加,分身乏术。她是许久之后,才听到已经疯狂的贝拉闲聊似的和她说起:“上次我们围剿魔法部时,我击中了西里斯那个叛徒。”纳西莎愣了一下,机械地说:“然后呢。”得到贝拉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许是死了吧。”说完,贝拉就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好像她过来,就是想通知纳西莎这样一件小事。 一瞬间,纳西莎脑海中划过很多东西,儿时布莱克家的家庭聚会,她父亲去世前赌气却渴望见到安多米达的神情,贝拉入狱时的大笑,被烧毁的布莱克庄园所发出的浓烟,破败的格莫里广场12号,沃尔布加姨妈那张正对着大门口的的画像,最后是卢修斯浅灰色的布满心思的深沉眼瞳与德拉科年轻焦虑又带着脆弱与绝望的面容。纳西莎好像想许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她只是觉得好像身上的疲惫又重了几分,就转头去忙马尔福庄园中的其他的事情了。 “奥赖恩姑父,沃尔布加姑妈”纳西莎听到贝拉的声音,她回过神,看见贝拉在向姑父姑妈行礼。安多米达在旁边拽了拽她的裙摆,她瞄向安多米达,看见安多米达也半屈着身子,于是纳西莎也急忙弯下腰,做了一个礼节:“姑父,姑妈。” 奥赖恩姑父点了点头,作为回礼,然后把躲在他身后的西里斯拉了出来:“这是你们的堂弟,他叫西里斯。”然后指着沃尔布加怀里的孩子说:“这个是雷古勒斯”然后,他又回头转向西里斯·布莱克:“西里斯,这是你的三个堂姐,贝拉特里克斯,安多米达和纳西莎。” 西里斯好奇地看了看他的三个堂姐,随即又把头扭到一边,不高兴地说:“说好的我的小伙伴儿呢,父亲你骗人。” 沃尔布加姨妈急声呵斥他:“西里斯,你的礼貌呢?” 西格纳斯却上前摸了摸西里斯的头:“孩子还小,没有关系。”然后他转身对贝拉三姐妹说:“你们带着你们的西里斯堂弟在布莱克庄园转转。”接着对奥赖恩和沃尔布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到这边好好聊聊天。”随即引着他们往前厅去了。 纳西莎的母亲德鲁埃拉俯身把西里斯拉到布莱克三姐妹身前,温柔地对他说:“把这里当成是你自己家一样,和你的堂姐们好好玩玩。”又对布莱克三姐妹说:“你们好好带着堂弟玩,可不许欺负他。”说完,冲他们温柔地笑了笑,也跟着西格纳斯等人离开了。 布莱克夫人德鲁埃拉离开后,被留下的四个孩子面面相觑。贝拉首先高傲地一转头,对纳西莎和安多米达说:“你们这个年龄应该会有些共同语言,我还有作业要做,先回房间了。”说完,她唤出一个家养小精灵,吩咐道:“照顾好他们。”然后就转身上楼了。 西里斯被贝拉弄得有些发懵,他愣了愣,好像被谁欺负了一样,眼圈水汪汪的,好像马上要哭出来似的。安多米达也有些嫌弃地看看西里斯,又看看纳西莎,犹犹豫豫地说:“纳西莎,我...我想去看看为了圣诞节装饰,爸爸买回来的那只冰岛小驴子和苏格兰的小绵羊。那...他...”她瞥了西里斯一眼。 纳西莎无奈地微微叹口气:“你去吧,”她看了一眼茫然无措的西里斯·布莱克:“我来照顾他。” 安多米达高兴地拥抱了一下纳西莎,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你,茜茜。我最讨厌和小孩子在一起了。”然后转身向后院跑去。刚刚跑出去没几步,又停下来,显得有些不安地说:“对了...之前的事,对不起啊,茜茜。是我做错了。” 纳西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安多米达在说什么,想了想,一下子记起了:“啊,没关系的。也是我太小心眼了。”在重新看到她的两位堂弟的一瞬间,纳西莎就已经忽视了这些小的‘不愉快’。没有什么事比大家都还活着、还能聚在一起更好了,纳西莎这样想。至于那些小摩擦,在生死离别面前,简直微不足道。 安多米达像是解决了一桩心事,放松地冲纳西莎笑了笑,转身跑开了。 7.第六章:椒薄荷 http://.biquxs.info/

现在,大厅里只剩下纳西莎和西里斯了。 纳西莎低下头,看着这个前世她颇为厌恶的堂弟。他也微微地仰着头,像幼犬一样巴巴地盯着她,好像如果纳西莎说出什么重话,他就会立刻哭出来似的。 纳西莎叹了一口气。她颇为头疼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说实话,这一世,她实在不想和西里斯·布莱克有过多接触。 纳西莎不记得上一世在西里斯这么小的时候她有没有见过他。她对西里斯这个堂弟的最初的记忆是在她已经成为一名霍格沃茨的学生之后了。那时她父亲西格纳斯受邀带着她们三姐妹去格里莫广场12号拜访,从壁炉走出后正好看到沃尔布加姑妈正在教训西里斯。看到他们来了,沃尔布加姑妈停下了训话,笑着向她们迎来。纳西莎好奇地看着她的这个在沃尔布加姨妈口中‘叛逆’的堂弟,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在沃尔布加姑妈招呼他来和她们行礼时,他突兀地抬起头,眼神恨恨地瞪了一下纳西莎她们,也没有向她们行礼,扭头‘噔噔噔’跑上楼,随即传来‘砰’的一声很响的摔门声。沃尔布加姑妈尴尬地冲他们笑笑,转手招呼乖乖坐在一边的雷古勒斯,雷古勒斯很听话地向他们行礼,大人们又继续有说有笑了起来。 从那时起,纳西莎对西里斯的印象就一直不太好。但是因为她已经开始上学了,所以和西里斯也没有太多交集。再之后,就是西里斯要入学之前,她的父亲西格纳斯把她和安多米达叫到书房,吩咐她们要在学校尽量照顾她们的这个堂弟。“西里斯这孩子不知道生了哪根反骨,你们的沃尔布加姑妈很是担心他在斯莱特林会不会被所有人孤立。你们在学校要是能照顾,还是尽量照顾一下他吧。”纳西莎记得她的父亲这样说。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在分院的时候,分院帽居然把西里斯分到了与布莱克家族截然相反的格兰芬多。纳西莎在听到这个结果时,硬生生地摔了手里的杯子。她看向安多米达,安多米达也没好到哪儿去,同样目瞪口呆。 但是西里斯却没有半分沮丧或震惊,反而像是很兴奋的样子,把分院帽一抛,就向格兰芬多的新生席跑去,坐到了一个头发乱糟糟、戴着眼镜、笑起来痞里痞气的男生身边。那男生也招呼他坐下,自然而然地把手勾到西里斯的肩头,另一只手举起了手边的杯子。纳西莎看着他们俩开心地碰了下杯子,然后纷纷大笑起来。 纳西莎当时真的是食不知味,她觉得所有斯莱特林纯血家族的成员视线都像针一样扎在同位于斯莱特林席位里的她和安多米达身上,她甚至还听到席间有人压低声音不屑的说:“败类。”或者有人悄悄议论:“现在连‘永远纯粹’的布莱克也堕落了吗?”纳西莎觉得有些抬不起头,这时还是在她身边的卢修斯伸手揽住了她,然后抬头警告性地扫视了一眼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那些学生迫于他视线的压力,纷纷禁声。然而纳西莎心里清楚,大概西里斯的这个‘污点’是洗不清了。 后来的事情就那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沃尔布加姑妈寄了吼叫信,叫嚷着如果西里斯不转院就让他退学。然而西里斯依然我行我素。雷古勒斯在第二年也入学了,很自然地进入斯莱特林学院,算是为布莱克家族洗去一点‘耻辱。再过一年,纳西莎就毕业了。她也就没再多关注她的这两个堂弟。 再后来,听说在六年级时,西里斯正式和家族闹翻,跑去波特家住,加入了凤凰社。沃尔布加姑妈气的直接宣布将他从布莱克家族除名,于是他成了她们这一代第二个名字从家谱上被抹去的人。 之后,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则是听说他因为谋杀麻瓜,被关入阿兹卡班;最后的最后,则是纳西莎听贝拉轻描淡写地说,她已经除去了那个‘叛徒’,抹去了布莱克家族里的这个污点。 纳西莎简要地回想了一下上辈子她与西里斯的交集。又低下头,看了看望着她的西里斯。 西里斯看着她长时间不说话,眼精已经漫出了泪花,却依旧倔强地抬着头,轻咬着嘴唇,不肯示弱地看着她。 纳西莎又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上一世是上一世,这一世他还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呢。纳西莎想起四岁时总缠着她搂搂抱抱要亲亲的德拉科,心里软了软。 她伸出手揉了揉西里斯短短的黑色小卷发,蹲下身,放柔了语气,对他说:“西里斯,那么姐姐带你去逛逛?你有什么想玩的吗?” 西里斯眨了眨眼,愣愣的看着纳西莎。然后他抹了把眼泪,冲纳西莎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姐姐。” 纳西莎耐心地哄他:“我是纳西莎,你可以叫我茜茜姐姐。” “姐姐,茜茜姐姐。”西里斯开心的翻来覆去念叨着对纳西莎的称呼。然后扑到她身上,抱住她的大腿。“姐姐,抱~” 于是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这样子的? 等纳西莎回过神时,她已经带着黏在她身边的西里斯到了布莱克庄园的温室。 西里斯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十万个为什么’,好在纳西莎前世曾为人母,所以并没有半点不耐烦。 “茜茜姐姐,这朵花真好看,银白色的,像天边的月牙。它叫什么啊?” “那不是花,是它的叶子。它叫月光草,是制作增强剂的原料之一,也是很好的家庭园艺作物。” “这个好像芹菜啊,哎呀,它怎么味道怪怪的?” “那是艾草,可以用来制作生死水。还有西里斯你别乱碰这些花花草草,有些有毒性的!”纳西莎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西里斯对她喊:“姐姐,姐姐,过来看看这个。这个凉丝丝的,是什么啊?” 纳西莎看过去,小小的绿色圆叶,密密地长成一簇。“那个啊,是椒薄荷。可以用来制作欢欣剂的。” “欢欣剂?那是什么?是喝下去就能让人感到快乐的魔药吗?” “可以说算是吧。欢欣剂是一种喝下去能让人感觉到幸福的魔药。然而它毕竟只是魔药,并不能给人带来真正的幸福。如果服用了过多,就会沉溺在这种软绵绵的幸福中,会出现‘欢欣剂’上瘾的症状。” 西里斯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椒薄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面容上浮现了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忧伤:“茜茜姐姐,我好想喝一点欢欣剂。” “为什么啊?”纳西莎不解的问:“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姐姐,我们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吗?” “什么?”纳西莎没听懂:“什么‘什么不同’?” “前几日,我偷偷地溜出家门。父亲和母亲不带我去对角巷玩,我就准备自己去看看。但是我迷路了,我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一个脏兮兮的地方,那里屋子是由破碎的砖块堆成的,看起来好旧好旧,边上是一条小河,但是河水也特别脏,黑乎乎的,上面飘满了垃圾。”西里斯说:“当时我周围没有一个人,我害怕极了。但是我好像又在臭烘烘的味道中问到了上次我骨折时母亲喂我的魔药的味道,苦苦的。于是我就顺着魔药味找过去。我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倒在地上在哭,她的对面,一个身形高大却脏兮兮、看起来疯疯癫癫的男人正举着一个酒瓶,要往一个孩子的头上砸去!那孩子看起来比我还小!” 西里斯把手里的椒薄荷叶子碾碎,闻了闻,继续说:“我刚想冲上去阻止那个男人,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喊叫,那啤酒瓶子就在离那个小孩头部上方碎裂了,那些玻璃碎片漂浮在那小孩的头顶,没有伤到他。 “我更生气了,那是个小巫师!那个男人怎么能伤害他!我准备冲出去给那个男人一个教训,但是我的母亲找来了,她拽住了我。我正准备让她帮我教训一下那个男人,可还没等我说出口,她瞟了一眼那边乱糟糟的场景,不屑地笑了一声,就用门钥匙把我带回了家。在她带我离开的一瞬间,我还能听到那男人谩骂着‘怪物’以及那女人的哭泣声。 “回到家之后,父亲和母亲狠狠教训了我一番。但是母亲一点也没提刚刚遇见了一个被人折磨的小巫师的事儿。等他们稍微停下对我的责怪,我赶忙问起母亲‘那个小巫师怎么样了?’ “没想到母亲却愣了一下,她问我,什么小巫师。我说就是刚才那个被坏人打的那个啊,他好可怜啊,我们快去救救他吧。 “母亲却翻了个白眼,口气冷淡地说:‘哦,那个泥巴种啊。没关系的,泥巴种就应该是那样脏兮兮臭烘烘的。泥巴种算什么巫师。’ “我以为母亲没发现,于是急急地对她说:‘那是个小巫师!我看见了!他有魔力暴动。’ “这时候父亲也插话了,他说:‘西里斯,正如你母亲所言,泥巴种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们不能自降身份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从麻瓜中诞生,本来就属于麻瓜,麻瓜排斥他们,与我们何干?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你母亲说的没错。’ “然而我明明看到,”西里斯扔掉了手中被揉碎的薄荷叶,转头看向纳西莎:“那个‘泥巴种’和我没什么区别,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而且我们和麻瓜不同,都有魔力。所以茜茜姐姐,我们是哪里不同呢?” 纳西莎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 前世她小的时候,也是接受的这样的教育,于是她一直对‘泥巴种’嗤之以鼻。她是这样,卢修斯是这样,德拉科受她和卢修斯的影响,也是这样。直到那个不能说的魔头第二次失败,她四处奔走,试图帮助卢修斯和德拉科脱罪时,那个麻瓜出身的小女巫,赫敏·格兰杰,帮助了她许多。她对纳西莎说,她帮她,是因为感谢她曾经在他们在马尔福庄园经受伏地魔折磨时,因为不忍,给他们送过一点水和食物;也感谢她和德拉科都曾骗过伏地魔,救过她和哈利一命。 从那时起,纳西莎才真正开始反思这个问题。麻种巫师和纯种巫师究竟有什么区别。 她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是因为利益。 纯种巫师之前垄断巫师界的所有资源,但是毕竟老牌的巫师家庭有限,出身麻瓜的巫师又源源不断地进入魔法界。为了保证纯血巫师的绝对权力,纯血巫师开始联合排斥挤兑麻种、甚至混血的巫师。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纯血巫师的人数越来越少,混血和麻种巫师一直在增加,所以混血与麻种巫师的崛起不可避免。这也是为什么,她后来和德拉科讲,只要他幸福,不管他以后的婚姻对象是谁,她都会给予祝福。 西里斯看着纳西莎长时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以为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于是就摇了摇纳西莎的手臂:“茜茜姐姐,不知道就算了。但是,你能不能帮我救一救那个小巫师啊?” 纳西莎还沉浸在她思绪里,顺口回答:“嗯...好。是谁?” “我也不知道,”西里斯想了想:“就是一个比我还小的小巫师,脏兮兮的,不哭也不闹。他用手挡着头,我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纳西莎回过神,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你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我怎么去救他?” “嗯...那个小孩看起来是黑头发,穿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衬衫,上面好多补丁。还有还有....”西里斯绞尽了脑汁,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那个地方有很多废弃的烟囱,还有一些木头的织布机,应该挺好找的。” 破旧的砖房,肮脏的河流,大烟囱,织布机。。。纳西莎脑中闪过了一个画面,但是她没有抓住。 纳西莎下意识地蹲下来,左手紧紧的握住西里斯的胳膊:“你刚刚说什么?那个孩子长什么样?” 西里斯被她握得有些疼,向后缩了缩:“就是一个黑头发的男孩,穿的和克利切差不多。然后....然后他们家边上有个大石磨,却没有马,也没有谷物。” 废弃的石磨,黑发、和西里斯年纪差不多的男孩。一瞬间,纳西莎想起来了,那是她前世曾经去过的地方。“蜘蛛尾巷。西弗勒斯·斯内普...”她喃喃到。 8.第七章:迷迭香 http://.biquxs.info/

西弗勒斯需要被人拯救吗?纳西莎扪心自问。 不需要。他们这些斯莱特林不需要任何人居高临下的拯救与怜悯,纳西莎听见自己的内心这样回答。这是属于他们与生俱来的坚持与骄傲。 上一世,据纳西莎所知,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直住在蜘蛛尾巷,即使后来他成了享誉全英国的魔药大师,也没有另择住处。 他一直住在那个肮脏、破败的地方,是在留恋什么呢?纳西莎也曾好奇过。 纳西莎在上学期间并没有过多地关注过这个学弟,和他相熟是她嫁给了卢修斯之后。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关系一直很不错。纳西莎能感觉到,卢修斯对于这个学弟,不仅仅是利益交换或是利用,他还付出了几分真心——这样来说,对于卢修斯而言,这个人可以算得上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为之做出一些利益上的让步的挚友了。 西弗勒斯双面间谍的身份在战后因为‘救世主’的宣传而广为人知,但是无论人们如何评价他,是赞美亦或是讽刺,纳西莎都很感激西弗勒斯。当年,卢修斯介绍他们认识时,曾暗地里告诉纳西莎,西弗勒斯这个人是可信的,如果有一天马尔福家遭遇危急的情况,而他鞭长莫及时,纳西莎可以去寻求西弗勒斯的援助,西弗勒斯必定不会坐视不理。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德拉科被黑魔王派去做那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纳西莎孤注一掷、不顾贝拉的劝阻跑到蜘蛛尾巷,半是恳求,半是威胁地逼迫了西弗勒斯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约。不论过程如何,西弗勒斯最终还是按照誓约,保护了她的小龙,替她的小龙完成了那个丧心病狂的‘杀死邓布利’的任务——所以德拉科在战后虽然颓废了一段时间,但是最终仍然没有失去他那无虑的笑容,因为他不曾手染鲜血与罪恶。 西弗勒斯·斯内普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纳西莎认识了他不久就知道了这件事。 她刚刚通过卢修斯的介绍认识西弗勒斯时,他总是神色匆忙、身上充满着年轻人的干劲与野心;但等到她生下德拉科的一个月之后、黑魔王倒台不久,西弗勒斯来到马尔福家帮助德拉科检查身体时,她却发现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暮气沉沉和一片荒芜。 那次见面,卢修斯忙于利用手中的关系网以及马尔福家的财富来逃脱他身上‘食死徒’的罪责,并不在家。纳西莎和西弗勒斯之前也没见过几次面,不知道他身上曾发生过什么,所以不知如何劝解他,只能客套地问候几句。西弗勒斯却始终沉默着。他整个人都是死气沉沉的,完全机械式地按照流程帮德拉科检查身体,施予祝福魔法。那时西弗勒斯给纳西莎的感觉,就像是他完全失去了希望或是活着的意义,只是凭着身体的本能,不由自主地完成这一系列的事。只有在看到睡梦中的德拉科天真却无意识的笑容时,他才微微愣了愣神,眼神中多了一丝属于活人的气息。 纳西莎看到之后,突然涌上一个想法。她抱起德拉科,把他放到西弗勒斯的怀中,对他说希望他成为德拉科的教父。 西弗勒斯的手臂在接到纳西莎抱过来的德拉科时下意识地僵硬了起来,神情也终于不是那么心如死灰,而是变得有些手足无措。纳西莎看着他望着因为祝福魔法而沉睡的德拉科,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柔软,眼神却愈发蕴含着绝望、悲痛与自责。他就那么站了一会,然后轻轻的把德拉科放回摇篮里,动作轻柔地就像放下一个易碎的水晶。他低声对纳西莎说抱歉,过了一会儿,又轻声解释道,他已经没有守护一个人的资格了。他的眼睛一直恋恋不舍地盯着德拉科,又好像在通过德拉科的笑容看着另外的什么东西。又过了一阵,他俯下身,轻轻地为德拉科掖了掖被角,然后向纳西莎提出了辞行。纳西莎没有挽留他,因为他看起来很悲伤。他也许想要一个人呆一会,纳西莎想。 等到傍晚,卢修斯一脸疲惫地回家之后,纳西莎为了帮助他缓解压力,主动给他讲德拉科身上发生的趣事,然后领着他去看德拉科。这时,纳西莎才发现,德拉科手里拽着一个丑丑的、用变形术变成的小恐龙,睡得正香。她一下子就意识到,这个小恐龙是西弗勒斯给德拉科掖被角的时候放到德拉科怀里的,因为上面微微的带着魔药的味道。 纳西莎和卢修斯讲了西弗勒斯给德拉科检查身体时发生的事,她也和卢修斯提了一下她提议让西弗勒斯做德拉科的教父,却被他拒绝了的事儿。卢修斯耸耸肩,有点遗憾地对她说:“可惜了,你应该再强硬一点儿的。”但是他对于西弗勒斯的拒绝也没有过多的惊异。 纳西莎还是没能抑制住好奇心,向卢修斯询问了西弗勒斯曾经经历了什么,改变得如此巨大。卢修斯把她拥在怀里,一边吻着她的耳尖和发丝,一边含糊地说:“因为他失去了他的光。”然后又让她转身,眼神认真地对她说:“茜茜,我是绝对不能失去你和德拉科的,无论如何,向我保证你们俩安好,好吗?”那天晚上,卢修斯格外粘人,纳西莎被他一打岔,也忘了去询问西弗勒斯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等到她知道了西弗勒斯和莉莉·波特的故事时,已经是他牺牲之后了。哈利·波特这个‘救世主’为了给西弗勒斯正名,把他们的故事传得几乎人尽皆知。有的人震惊于西弗勒斯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深爱,也有的人嘲笑他曾经的胆小与自作自受,然而纳西莎却没有太大的感叹,也许是她曾经经历了太多的事。她只是突然有点后悔,要是当年她再强硬一点,让西弗勒斯成为德拉科的教父,是不是他与此世的羁绊,就会更深一些?西弗勒斯也会在踽踽独行几十年直到孤独地牺牲之前,多感受到一些温暖? 纳西莎想过西弗勒斯一直住在破败的蜘蛛尾巷,也许是在怀念某个或者某些人,可能是他的爱人,或者是他的家人。但是纳西莎从没想过,西弗勒斯在那里,竟会经历过一个如此痛苦,甚至堪称悲惨的童年。 即使斯莱特林的天性让他们不愿接受别人的怜悯与拯救,但是纳西莎无法坐视不理西里斯所描述的那种状况。她准备亲自过去看看,询问西弗勒斯的意见,并尊重他的选择——不是居高临下的怜悯或是自以为是的拯救,而是平等的在困境中施予援手。 她需要找个机会,亲自去一趟蜘蛛尾巷。 这个时机很快便到了。 上次卢修斯寄给她的信中,曾经提到希望邀请纳西莎到马尔福庄园做客。纳西莎因为在为布莱克庄园的圣诞舞会做准备,所以并没有立即答应。随着圣诞节的临近,她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布莱克家的圣诞晚宴前夕,卢修斯来到了布莱克庄园。 “茜茜,我真高兴见到你。最近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卢修斯向她的父母行完礼,就向她走来。纳西莎的父亲西格纳斯·布莱克看到这个情况,宽容地向纳西莎摆了摆手,示意纳西莎可以带着卢修斯去别的地方‘一诉衷肠’。 “你怎么来了?”纳西莎把卢修斯带到布莱克庄园二楼的走廊尽头,迫不及待地问道:“马尔福家今年不举办圣诞宴会吗?” “父亲要去马耳他与当地的一个种植草药的世家进行商谈,所以我们家今年圣诞宴会取消了,准备在新年时再举办时间长一些、规模大一些的宴会。”卢修斯耸耸肩:“所以我这个圣诞就被父亲‘寄存’在布莱克庄园啦。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开心。”纳西莎突然想到了她准备溜去蜘蛛尾巷的计划,语气略微有些敷衍。她想了想,对卢修斯说:“卢克,我需要借你的名义溜出布莱克庄园办些事情。这件事对我来说挺重要的,希望你能帮我。” 卢修斯挑眉:“你要自己一个人溜出布莱克庄园?你难道不知道最近英国兴起的那个‘黑暗公爵’?魔法界现在可不像表面那样太平。” “求求你了,卢克。”纳西莎没办法向卢修斯解释她有着前世的记忆,所以用魔法自保不是问题。她只能拉着卢修斯的手摇了摇,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希望能迷惑他,让他心软而同意。“我必须去亲自确认一件事,而且我可以自保的,我会随身带着护身符和门钥匙的。” “那件事危险吗?” “我向你保证,卢克”纳西莎竖起左臂,食指和中指朝天,“绝对,绝对,不会出一点问题的。”她向卢修斯眨了眨眼。 “那...”卢修斯迟疑了一下,终是不忍拒绝:“我会帮你编造一个理由的,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 “卢克...”纳西莎转了好几个声调,不赞同地向卢修斯撒娇。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卢修斯抱起双手:“你只能选择,一,和我一起去完成这件对你来讲‘很重要的事’;或者——”他语气一转,懒洋洋地说:“你也可以选择不去。任何事情都不值得一个还未上学的小巫师来担忧,不是吗?” “可是阿布拉克萨斯叔叔就允许你独自出门。”纳西莎忿忿不平地抱怨。 “别和我比,女孩儿。”卢修斯看起来是吃定了纳西莎会带着他一起去办那件‘重要’的事情。他斜倚在墙上,用手拨了拨额角的碎发,痞痞地说:“我已经结束了第一期的家族试炼,所以我现在可比你要有经验多了。” 9.第八章:琉璃苣 http://.biquxs.info/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纳西莎手里拿着一管灰黑色、散发着令人作呕味道的魔药,怀疑地看向卢修斯。 “当然。”卢修斯胸有成竹地说。“我有的是这种扮成大人偷溜出去的经验。” “...”纳西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把那管魔药还给了卢修斯:“你拿走吧,我不用这个。” “可是,茜茜...” “我是要去找一个孩子。我想安抚他,而不是想惊吓他,所以还不要变成别人的样子了。还有,至于你——”纳西莎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喝下增龄剂,穿着阿布拉克萨斯衣服的卢修斯,嫌弃地说:“你最好把你的铂金的头发收一收,衣服也换一下,我可不想和你出去一趟,巫师界又传出什么‘马尔福家有个私生子’或者‘马尔福家继承人有变’的流言。阿布拉克萨斯叔叔要是知道你这么‘热衷于’给他编造花边新闻,我看你的继承人训练要重新来过了。” “别这样,茜茜。拜托,你不觉得我长大之后的样子很帅吗?”卢修斯紧了紧袖口的纹章,又对着街边的窗户中映出的影子,把头发向后拢了拢,好像觉得不太好看,又一把抓乱了,让它随意地散在脸颊两侧。“我早就想让你看看我喝下‘增龄剂’的样子了。啧啧啧,我以后果然如此完美。” “增龄剂只是模拟了一种你未来的‘可能’的长相,而且多是与你想象中的未来形象相符。”纳西莎看着卢修斯自恋的在路过的各种能反映镜像的地方都要照一下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魔药学概论》,别告诉我马尔福家的训练里没有这本书的内容。还有,为什么准备魔药的时候你自己喝下了增龄剂,却给我拿了一个不知是谁的头发的复方汤剂?” “嗯...好问题。”卢修斯想了想,回答道:“我觉得既然我喝完‘增龄剂’这么帅的话,那你喝完一定也很漂亮。这样的话,我们俩人出去就太显眼了。所以还是给你带的复方汤剂。不过茜茜你放心,里面的头发属于那些马尔福家的附属巫师,至少不会是什么泥巴种或者麻瓜的。”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纳西莎稍稍加快了步伐。 “茜茜,茜茜——”卢修斯在她的背后不满地喊:“你都还没有仔细看看我。” “听着卢克,我们不能出来多长时间。我们当初可是骗我们的父母,说趁着圣诞节社交季之前,想放松放松,想让你带我去对角巷玩一圈。这才征得他们同意。然而对角巷有多大,你我心知肚明,而我们要在这段不长的时间去一个相对这里而言很偏僻的地方,所以我们必须要抓紧了。”纳西莎头也不回地说:“再说了,从一米五到一米八几,你未来可是要努力长高,才配得上你的‘期望’...”纳西莎还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腰被一双手环住,抱紧,然后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你干什么!卢修斯?”她惊慌地说。 “让你体会一下高个子的感觉啊。”纳西莎的身后,卢修斯懒洋洋得说:“谁让你都不看看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纳西莎竟然在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委屈。 纳西莎回头向卢修斯看去,但由于两个人离得太近,卢修斯的唇蹭过她的发丝,停在她的脸颊处,就好似亲吻。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了愣,纳西莎看着卢修斯近在咫尺的灰色眼瞳,里面映出了一个小小的、她的影子。 纳西莎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她急忙又转回头,小声说:“你快把我放下来,我才好去看你现在的样子啊。” 说完,卢修斯也像大梦初醒般一下子把纳西莎放回了地上。脚刚落地,纳西莎就转身向卢修斯看去。 平心而论,卢修斯喝下增龄剂的样子真的很帅。即使纳西莎已经和卢修斯一起生活过一辈子,也依旧这么觉得。这大概是他十五六岁的样子,然而比那时候的他,还多了一分孩子气的天真。淡粉色的显得有些凉薄的唇,深邃又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苍白的肤色,铂金色的发丝自然地披散在脸颊两边,一套贵族式的长袖厚风衣,精美的银袖扣在阳光下折射出属于金属的光泽。 纳西莎向卢修斯摆摆手:“卢克,你过来,蹲下一点。” “这样?”卢修斯微微弯下腰。 “再低一点。你太高啦,我现在才一米四诶。”纳西莎垫脚把手够到卢修斯的肩头,微微往下压,直到卢修斯蹲下去,他的额头到她的鼻梁处为止。 纳西莎把脸凑近卢修斯的额头。卢修斯以为纳西莎想吻他,急忙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他能感觉到纳西莎的鼻息喷在他的额头,纳西莎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她靠过来了!卢修斯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咚作响。 然后...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卢修斯感觉到纳西莎只是环住了他的脖子,过了一会,就松开了。“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卢修斯听到纳西莎说。不知为什么,他有点失望,好像期待的东西没有得到一样。“我觉得这样就更帅了。”纳西莎说。 卢修斯睁开眼,看到纳西莎退后了一步,仔细地打量着他。他...有什么不同吗?卢修斯下意识的伸手去拢头发,却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一条发带松松地扎成马尾,斜到一侧。 趁着卢修斯还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马尾,纳西莎快速向前迈了一步。倾斜身体,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马上向后跳了两步,笑眯眯地转身侧头对卢修斯说:“我们快去办正事吧。” 看到卢修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纳西莎扬起嘴角,心想:果然,调戏还青涩的卢修斯最有趣了。 从对角巷到蜘蛛尾巷,纳西莎和卢修斯整整走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纳西莎听到卢修斯抱怨了好几次,为什么不用门钥匙,为什么不和大人一起,用幻影移形。 但是最终,他还是和她一起,徒步走到了蜘蛛尾巷。 纳西莎顺着前世记忆里的路径走过去。 路边,是发臭的污水沟和阴暗破旧的砖房。一栋一栋低矮的砖房密密麻麻的聚集在这里,加上是冬天,没有一点绿色为此增添‘生机’,所以不由得给人一种压抑与落败之感。道路两边一个人也没有,偶尔会跑过一只野猫,嘴里叼着一只死老鼠。远处隐隐约约地能听见织布机隆隆的声音。 “你要找的人在这里?”卢修斯刚踏入这片区域,就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对。我们就快到了。”纳西莎拢了拢身上的棉外套,这里的荒凉使冬天的寒冷都加重了几分。 “我们到了。就是这里。”纳西莎踮起脚尖,按了一下门上的门铃。 等了一会,门打开了一条缝。“谁啊?”一个沙哑的女声在门里问道。 “您好,我想拜访一下这栋房子的主人。”纳西莎回答道。 那条缝打开得更大了。纳西莎看到了开门的那个女人。和西弗勒斯·斯内普一样的黑发黑眼,并没有西里斯说的那样骨瘦如柴,但神色也是十分憔悴。她看向纳西莎:“一个...孩子?有什么事吗?”还没等纳西莎答话,她就自顾自地接着说:“不,我们不需要什么东西,不想买花,更不想给福利院捐款。我们没那个闲钱,你找错人了。” “夫人,不是的,我...”纳西莎刚想解释,这时,那个开门的女人视线扫到了纳西莎身后跟着的卢修斯。 “马尔福?”纳西莎看到那个女人哆嗦了一下,有些说不出是紧张亦或是恐惧,她明显地向后退了两步,问向卢修斯:“是我父亲请你来抓我的吗?” 卢修斯发觉里面有故事,暗中制止了纳西莎想说的话。他意味不明地看着那个开门的女人,学着他父亲的样子挑了下眉,没否定也没肯定地发出了一个语气词:“嗯?” 那个女人显得更慌张了,却像忌惮着屋内的什么人,怕他听到,所以压低了语气:“听着,我是不会回去的。您放过我吧。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托比亚也刚刚找到了工作,我之前没回去,现在更不可能回去了。”她看卢修斯依旧没答话,神色有了几分哀求:“我不知道我父亲用了什么作为交换,让马尔福家出力来找我。我现在脱离了普林斯家,能付出的东西一定抵不上普林斯家给您的。但是,求求您,您就和我父亲说,我已经死在外面了。如果您这样和他说,以后您所需要的魔药,只要您能给我提供药材,我都会无偿帮您制作出来的。您也知道,普林斯家最值钱的并不是魔药田,而是那些会魔药的家族成员,对吧。” 卢修斯听到这个隐秘的消息,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他还没能达到那种喜怒不动于色的程度,不免在脸上显露了几分。他忽然联想到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曾经和他说过的秘闻:普林斯家族的小女儿因为接受不了老普林斯家主严苛的规矩与无休止的责骂,逃离了普林斯家族,现在不知所踪。所以...“你就是艾琳...普林斯?”卢修斯问。 “是的。”那个消瘦憔悴的女人回答道。也许由于太过紧张,她忽视了卢修斯脸上暴露的神情,也并没有发现这个破绽。 这时,纳西莎上前行礼,并插话:“普林斯夫人您好,我是纳西莎·布莱克。我们今天过来,主要不是为了捉您回去,而是因为听说您有了一个儿子。我们是来看看这个孩子的。” “茜茜——”卢修斯想反驳,被纳西莎捏了一下手,就没有再吱声。 艾琳·普林斯听到纳西莎说的话,略微松了口气,又诚惶诚恐地说:“别别别,叫我斯内普夫人就好,我从普林斯家族逃出来,并已经嫁人了,所以不能算是普林斯了。” 卢修斯在听到‘斯内普’这一姓氏的时候,下意识的厌恶地皱起了眉,因为这个姓氏并不是属于纯血巫师的姓氏。不过好在他出于礼貌,什么都没说。 然后,他看到艾琳·普林斯侧头看了一眼屋内,好像确定了一下什么,然后对纳西莎说:“您说的是我的儿子西弗勒斯·斯内普吧,那您请进,我带您看看他。”说完,她把门完全打开,指着与客厅相反方向的一个小房间:“这边走。请您轻一点,我的丈夫正在休息,他...他脾气不太好,起床气可能会有点大。”艾琳·普林斯瑟缩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笑笑:“还有,我们家有点乱,请您不要在意。” 10.第九章:绿菟葵 http://.biquxs.info/

那是一间狭窄低矮的房间,甚至看起来不像是客房,而像是一个阴暗的储物室。卢修斯甚至需要弯下身子,才能进到那个房间里。 那个房间只在墙壁顶处有两个小小的窗户,由于不太能被阳光照得到,整个房间里散发着一种发霉的味道。墙角处,各种魔药材料左一堆,右一片地胡乱放着,屋子的中央,有一个正在燃烧的坩埚,里面森绿色的魔药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旁边有一个黑发的小孩子在用刀切着一个类似树皮一样的东西。他看到卢修斯等人进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瞪大了眼,在瞄到艾琳·普林斯的身影后,急急忙忙地躲到了她的身后,暗中打探卢修斯和纳西莎。 “这就是我的儿子,西弗勒斯·斯内普。”艾琳·普林斯向卢修斯和纳西莎讨好地笑笑,却没有让开,只是背手把西弗勒斯圈在臂弯里:“马尔福先生,布莱克小姐,您们要找我的儿子有什么事吗?” “可以让他到我这里来一下吗?我有一些事想问他。”纳西莎回答到。 艾琳·普林斯的嘴唇嗫嚅了一下,但却什么也没说,也没有放手,反而把西弗勒斯圈得更紧了。 看到艾琳·普林斯紧张的神情,纳西莎心知她是误会了,暗暗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就在这里问吧。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也许知道,不同于那些普通人,我们是巫师。所以,你愿不愿意离开麻瓜的社会,到巫师界来生活?你若是愿意,我可以用布莱克的名义立誓,我会像对待亲弟弟一样对待你的。”纳西莎的这些话不仅仅是说给西弗勒斯·斯内普听的。她更多是说给艾琳·普林斯,想让她放心。 果然,在场的所有人听到纳西莎的这些话,都感觉十分震惊。卢修斯更是不赞成地小声提醒纳西莎:“茜茜——” 纳西莎回头,坚定地看了卢修斯一眼,卢修斯颇为头痛地挠了挠头,最终还是妥协了。 “你刚才说,你也是巫师吗?与我和妈妈一样的?”西弗勒斯这才从艾琳身后探出头来,眼里闪烁着光芒。 西弗勒斯·斯内普和艾琳·普林斯看上去不太相似,虽然都是黑发黑眸,但是他有一个大大的鹰钩鼻,一下子就把那几分的眉眼相似除去了大部分。 “是的,我也是巫师。”纳西莎温和地向他笑笑。 西弗勒斯转过身,看向艾琳·普林斯,问:“那妈妈也会和我一起去巫师界生活吗?” 艾琳·普林斯没有立刻回答,她不安地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五指松了松又收紧,最终还是坚定了下来。“不,我回不去了。”她苦笑道:“巫师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而且,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托比亚是爱我的。”她就像得了癔症,又像是强迫自己说服自己,翻来覆去地喃喃:“他说爱我的,对,这个世界上只有托比亚是真正注意到‘我’这个人的。他一直都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是爱我的...” “但是,我不得不说,斯内普夫人——”卢修斯神色严肃地对艾琳·普林斯说:“我得知的消息可不是这样,传言斯内普先生对您以及您的儿子并不怎么好——” “你懂什么?!”艾琳·普林斯的情绪突然变得十分激动,她打断了卢修斯的话,向卢修斯咆哮到:“是那群愚蠢的麻瓜!”她的眼神变得十分阴狠:“是他们发现了西弗勒斯的魔力暴动,排挤托比亚,甚至使他失去工作,失去他的事业,他才会变成这样。都是那群该死的麻瓜的错!”然后她突然语气一转,神经兮兮地用十分柔软的语气说:“我的托比亚最爱我了。我们曾经那么幸福,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甚至不惜为他逃离我的家族。他怎么会对我不好?所以,都是那群麻瓜的错。那群愚昧无知的麻瓜,他们不应该存活于这个世界!”说到最后,艾琳·普林斯的语气又变得十分强烈,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咬牙切齿地说着对麻瓜的诅咒,就像是可以通过语言,将他们一个一个都剥皮削骨、吃吞入腹。 小小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是站在艾琳·普林斯的身后,被艾琳·普林斯拽着。他好像是习惯了艾琳·普林斯的神经质,一声不吭,任由她长长的指甲刺到他的肉里,只是眼神里的光黯淡了许多。 “斯内普夫人!请您松手!”纳西莎率先发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异状,大声呵斥,打断了艾琳·普林斯的歇斯底里。她上前两步,把西弗勒斯·斯内普拉到她的面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被艾琳·普林斯握住的手臂,看到上面的淤青和抓痕,愤怒地抬头:“夫人,我今天一定要把西弗勒斯带走。他不该由您如此折磨。” 卢修斯虽然觉得纳西莎对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照拂有些过了,但是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与纳西莎是一伙的,更不用说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外祖家是普林斯家族。艾琳·普林斯脱离家族多年可能不知道那些隐秘的信息,但是他却听父亲说过——“斯内普夫人。”他语气淡淡地说:“您知道,如今我能找到这里来,证明马尔福家已经清楚您的现状。现在您有两个选择。一,我把您的现状转告给老普林斯家主,拿到属于马尔福家的那份酬劳,之后的事情就是您与普林斯家主之间的了,我们马尔福家就不参与了;那么,其二嘛——”卢修斯抬头,直视着艾琳·普林斯的眼睛:“我要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监护权。剩下的所有关于您的信息,我不会泄露给普林斯家分毫。” “你休想!”艾琳·普林斯刚想呵斥卢修斯,却在接触到他坚定的视线时,像个被针刺穿的气球,一下子软弱了下来。“我不能...我不能...”她无主地自言自语:“我...托比亚会杀了我的....但是,我,我不能失去他...我..我不能....” 这时候,纳西莎悄悄地俯下身,轻声地问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愿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到巫师界去生活?布莱克家和马尔福家都会愿意为你提供援助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略显得有些疯癫的艾琳·普林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虽然我很想离开这里,去巫师界。但是,我不能留下我母亲一个人。她虽然有时疯疯癫癫的,在那个男人打我时也只会哭泣,但是,但是她是我母亲啊。她会在那个男人不在时偷偷教我魔药,她会在别的孩子欺负我时给我讲巫师界的样子。我,我...”西弗勒斯的语气有些哽咽。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纳西莎放柔了语气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她有些为难地叹了一口气,却在接触到西弗勒斯的视线时向他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她起身,走到卢修斯身边,凑近他的耳朵,对他密语:“卢克,西弗勒斯还是愿意和他的母亲在一起,我不想强硬地带他离开。能不能依旧让他和他的母亲住在一起,然后找一下马尔福家在麻瓜界的人,给托比亚·斯内普安排个工作,然后我们暗中和西弗勒斯通信,给他一些支援?” “我刚刚就在好奇,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你的什么人?茜茜你怎么这么关心他?”卢修斯也凑到纳西莎耳边,悄悄对她说:“要知道,马尔福从来不做这么亏本的生意。这个西弗勒斯·斯内普究竟有什么能耐,值得我们这样为他费心?” “他...”纳西莎没办法透露未来,也不能告诉卢修斯他们将来会是朋友,只能扯着西里斯的名义:“我答应过我的堂弟西里斯,我会‘拯救’他说的那个小巫师,所以...所以我希望能尊重一下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感受再进行行动。” 卢修斯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瘦小的西弗勒斯,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纳西莎的回答:“那好吧,但是我没办法安排那个麻瓜男人的工作——我还没接触到马尔福家那部分的事物。想要用人手干预麻瓜界,就必须告诉我的父亲,但是我的父亲一定会从这件事中攫取最大的利益,到时候就不能保证斯内普这个姓氏是否存在了。所以我们只能保留最后一个举措,你我给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些资助,或者关注一下他的近况,这样还能改善一点他的状况。” 纳西莎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卢修斯说的是对的:“嗯,那好,就这么办。” 卢修斯转向艾琳·普林斯:“斯内普夫人,刚刚茜茜问了一下您儿子西弗勒斯的意愿。他说他还是想和您在一起。那么我也不好做那个恶人,所以我让步。但是,茜茜担心你们会继续折磨这个孩子,所以她希望定期与西弗勒斯交流、了解他的近况。如果您不想让我们把您的信息泄露给普林斯家,那么您就不能阻拦您儿子和我们之间的通信,这一点,我相信您可以做得到吧。” 艾琳·普林斯原本以为今天她要失去这个儿子了,现在听到卢修斯的这个不算条件的‘条件’,感激地连连点头:“是,是。谢谢马尔福先生,也谢谢这位布莱克小姐。” 纳西莎看向西弗勒斯,他也在看着他们。她向西弗勒斯俏皮地眨了眨眼,西弗勒斯也偷偷地向她露出一个笑容。卢修斯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摸了摸纳西莎的头发,也向西弗勒斯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商业式的微笑,然后和艾琳·普林斯说:“那么先这样,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他和纳西莎走过厅堂,走向门口。另一旁的屋子里,托比亚·斯内普发出重重的鼾声。卢修斯向艾琳·普林斯微微颔首,俯身对纳西莎耳语:“我的增龄剂快到时间了。抓住我的手,我们用门钥匙先回我家,再通过飞路网去你家。” 纳西莎拉住卢修斯的手,卢修斯拽下自己的项链,两个人消失在原地。 11.第十章:大岩桐 http://.biquxs.info/

1963年冬,12月24日,傍晚,布莱克庄园。 宴会大厅里觥筹交错。暗处的交响乐团演奏着约翰·施特劳斯《维也纳的湿壁画圆舞曲》第249号,空气里弥散着各种香水的气息。精致烹调的食物被细心地摆放在镶着金边的银碟子中,一盘一盘整齐地摆放在铺着缀满蕾丝花边桌布的长桌上。哪盘食物若是少了一点儿,就会立刻有家养小精灵出现,换上新的食碟。水晶的吊灯在画满精美的壁画的屋顶熠熠生辉。四周的墙壁上,雕饰精美的银烛台里,白色的蜡烛默默地燃烧着,与墙壁上装饰的大朵大朵荧光的魔法花卉交相辉映。 男男女女穿着华丽的礼服,几个几个地聚成一团,手中握着香槟,或是低声说笑,或是相互试探。 作为宴会的主人,西格纳斯·布莱克在与扎比尼家主交谈。布莱克庄园的女主人德鲁埃拉,在门口迎接着各位来宾。沃尔布加·布莱克也陪在德鲁埃拉身边,却显得有些焦躁,仿佛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奥赖恩·布莱克却在宴会的一旁自顾自地喝着香槟,宴会刚刚开始,他就显得有了几分醉意。 贝拉厌恶这种场合,她觉得这种假惺惺的社交活动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于是拿着一本《变形术·中级》躲到了宴会厅旁边的小隔间。安多米达早早地就打扮好了自己,现在却不知跑到了宴会厅的哪个角落。而纳西莎,拥有前世记忆的她对于这种宴会算得上是轻车熟路,所以懒洋洋地倚在二楼的楼梯扶手处,等着德鲁埃拉迎接完来宾后带着她们三姐妹与各位夫人见礼与寒暄。 雷古勒斯·布莱克因为太小了,被沃尔布加哄睡着了,没参与这次宴会。西里斯·布莱克本来应该在这次宴会上露露脸,为他明年进入巫师社交界的生日宴会做准备,但是由于他前几日实在是太过顽皮,‘不小心’烧毁了许多纯血家庭答复布莱克家宴会邀请的信件,所以被生气的沃尔布加关了禁闭,现在还没放出来。 卢修斯在宴会厅里和几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纯血家族成员待在一起,听着他们相互吹嘘自己最近的魔法训练成果。阿布拉克萨斯因为行程原因在圣诞节时赶不回英国,所以他缺席了这次宴会,只是让卢修斯给西格纳西送上一颗带着‘马耳他十字纹’图案的钻石,作为他的贺礼。 “哦,我的天哪,你居然来了!”在门口迎接宾客的德鲁埃拉看到了一个穿着与宴会格格不入的波西米亚式衣服的年轻人,惊喜地迎了过去:“你都没有提前通知我们一下。西格纳斯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沃尔布加也注意到德鲁埃拉高兴的情绪,转过头看去,看到不是她在等的那个人,微微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又在看到来人与众不同的着装风格与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时,嫌弃地皱起了眉:“阿尔法德,你怎么又穿成这个样子!你难道和绒蒲蒲一样是没有脑子的吗?布莱克家教你的礼仪呢?” “好了,好了,沃尔布加。”德鲁埃拉赶紧做和事佬:“阿尔法德都多久没回来了,你还训斥他。我看这宾客也来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带着阿尔法德回到宴会厅去,让他和他哥哥好好说说话。你也跟着来吗?” “嗯...还是不了吧。”沃尔布加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我还有一位贵客没来,我想在这里再等等那个客人。” “是柳克丽霞吗?她不是搬到苏格兰去生活了吗?我以为她不会来了呢。”德鲁埃拉好奇地问。 “不,不,不是的。”沃尔布加有些尴尬地搓搓手,“是我个人邀请的客人,但是...他不一定会来吧。”她含含糊糊地说。 “那好。那我和阿尔法德先进去。”德鲁埃拉善解人意地拍了拍沃尔布加的肩,“你先在这里等等,要是人还是没来,就进宴会厅去吧。虽然加了保温咒,但是这十二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 阿尔法德·布莱克一直没有插话,他面对沃尔布加的指责也没有恼火的迹象。等到德鲁埃拉和沃尔布加交谈完之后,他才微笑着向德鲁埃拉问好:“嫂子。” 德鲁埃拉也笑着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轻微的责怪:“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想成家,在各地到处漂泊,有什么好的?这次宴会我可得好好给你介绍几个纯血家的闺秀,你可不能再躲了啊。” 阿尔法德挠了挠头,他那头褐色的长发显得更乱了:“哎呀,那些纯血家的女孩子哪里有嫂子你这样又漂亮又贤惠。我见过这么好的,哪里还看得上她们?” “就你嘴甜,”德鲁埃拉嗔怪地瞟了他一下:“你呀,赶紧和我去换一套你哥哥的衣服,再去见你哥哥。他要是看到你穿成这样,一定得气的发疯。” “好好好。”阿尔法德漫不经心地应着。德鲁埃拉看到他这个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引着他去更衣室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了,来宾都交谈得差不多了。纳西莎三姐妹也和母亲去宴会厅里走了一圈,挨个给各位夫人问了下好。 阿尔法德·布莱克出现在宴会上时还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一些纯血家的成员悄悄地交换着他们所知道的信息。西格纳斯当时正与来自法国的卡洛琳夫人攀谈奢侈品生意,在看到阿尔法德时震惊得差点没把嘴里的红酒喷出来。他微微按捺住心中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愤怒地情绪,彬彬有礼地与卡洛琳夫人请辞,然后大步向阿尔法德走去。 “你这些年都滚哪里去了?”他压抑着语气,低声问阿尔法德·布莱克。“胆子大了啊,一声不吭就离开了英国,接下来是不是要叛出布莱克家?” “我错了,哥。”阿尔法德的求生直觉让他立刻就好声好气地向西格纳斯赔罪。他装作十分羞愧地低下头,“我再也不敢了。” “你有什么错!你最能耐了。说走就走,你知不知道我和沃尔布加为了你操了多少心!”西格纳斯越说越激动,声音也逐渐放大了。“快说,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哥——”阿尔法德学着小时候的做法,悄悄拉了拉西格纳斯的胳膊,低声可怜巴巴地说:“你确定在这里教训我?” 西格纳斯环顾了下四周,看到周围的人开始向这边张望,心里也知道这里不是解释的好地方。所以他压抑住心中激烈翻腾的情绪,冷淡地对阿尔法德说:“你最好想好怎么和我解释。等到宴会结束后,到我书房来找我。” 接下来快到舞会的时间了。此时天色已晚。纳西莎三姐妹还没到能参与舞会的年龄,和其他没到16岁的小巫师一样,都被德鲁埃拉带回了各自的房间或者是客房。剩下的,就是完全属于成年人的社交时间了。 宴会厅的乐曲变成了有些欢快激昂的《卡门序曲》,气氛变得微微有些暧昧和轻浮,有些贵族之间的话语已经带有一些调情的成分。这时,沃尔布加等的人终于到了。 他并没有穿礼服,而是我行我素地穿着黑色的巫师袍,脖子上围了一条极地狼皮炮制的围巾。并没有其他人和他一起到来,然而单只是他一个人给人的那种压迫性的气场就足以抵挡十个人的军队。“抱歉,沃尔布加,我来的有点晚。路上有些小虫子,浪费了我一点时间。”他淡淡地、没有什么歉意地说。 沃尔布加赶忙小跑了两步迎了上去,谄媚地笑道:“怎么会?黑暗公爵大人大驾光临,布莱克家真是蓬荜生辉。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您呢?” voldemort发出一声轻笑,像是对沃尔布加说的话感到满意,又像是讽刺。他话题一转:“听说你的弟弟,阿尔法德·布莱克回来了?” 沃尔布加额头渐渐渗出了冷汗,越发觉得身边的这个人深不可测:“啊,是...我也是刚刚才见到他。公爵大人,您——怎么知道?” voldemort冷哼一声:“我无所不知。”随即,他以命令的语气强硬地对沃尔布加说:“带路吧,我们去参加宴会。”沃尔布加点头称是,一边引路,一遍暗暗觉得自己向voldemort投诚的做法实在是明智。 “黑暗公爵大人,就是这里了。”沃尔布加推开厚重的宴会厅的大门,转身对voldemort说。 宴会被沃尔布加推门的响声打断了一下,来宾纷纷向宴会厅的门口看去。在他们的视线接触到沃尔布加身后的那个人时,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攀谈或者说笑,安静了下来。 西格纳斯·布莱克当然也注意到了宴会厅的安静。他看向那个不请自来的客人,皱了皱眉,随即端着主人家的气场,举起香槟,迎上前去:“真是稀客啊。是什么风把黑暗公爵大人吹来了?” voldemort挑眉。还没等他说话,站在他身前的沃尔布加赶快站到他的斜侧方,抢着对西格纳斯说:“是我邀请公爵大人的。得到了公爵大人的回应,我荣幸至极。” 西格纳斯听到这句话,抿了抿唇,强压住心中的不快。“黑暗公爵大人远道而来,想必是十分辛苦,我会吩咐家养小精灵给您准备法国波尔多拉图酒庄的红酒,您在一旁稍事休息。希望您能好好享受这个宴会。”说完,他打了个响指,一个家养小精灵‘砰’的一声出现在他的斜前方。 voldemort却挥手制止了他的举动。“西格纳斯,我只是来找你的。我们这些老同学已经许久未见了,你瞧瞧你现在的语气,多么生疏啊。难道,你不想请我喝一杯,一起叙叙旧吗?”他的红眸微微眯起,看向西格纳斯。 西格纳斯也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凝视了一会儿,然后扬起一抹贵族式的假笑:“怎么会呢?我也是十分想念您这位‘老同学’啊。来来来,这边请,我们单独叙叙旧。”他加重了最后几个单词的发音,然后推开了宴会厅会客室的门,邀请voldemort进门。 12.第十一章:黑百合 http://.biquxs.info/

“时间过得真快啊,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有四、五年了吧。”voldemort一边摇着手中的红酒,一边漫不经心地对西格纳斯说。 “哦?”西格纳斯随口接到:“是吗?那还真是有一段时间了。” “西格纳斯你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还真是没怎么变呐。”voldemort抿了一小口红酒。“还是那样对外界的事漫不经心,只关注那些与你自己有关的事物。” “那这样说来,你倒是变了不少。”西格纳斯懒得再和voldemort绕圈扯皮,于是他直截了当地说:“说吧,里德尔,你找到我,是想要什么?” “呵。”voldemort冷笑了一声,收起了他那和善的伪装。“我要什么?西格纳斯你应该很清楚吧。”他有些咄咄逼人地说:“战争马上就要打响了,‘永远纯粹’的布莱克这是怕了吗?” “布莱克家族从不畏惧任何人。”西格纳斯并没有被他所激怒,而是冷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那么,告诉我,我亲爱的朋友。”昏黄的灯光下,voldemort的眼睛和他手中握着的干红葡萄酒几乎同色,那种暗红,仿若凝固的血色。“为什么你拒绝加入我们?难道是因为你也被那些泥巴种巫师所蛊惑,相信他们口中的和平共处?” “我从来也没忘记过布莱克的家训,”西格纳斯冷淡地说。“我们布莱克家,也从来没有亲近麻瓜的叛徒。里德尔,我们都是老同学了,你了解我,我也未曾不了解你。”他目光如刀,尖锐地看向voldemort:“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们布莱克家的?而且,圣徒的结局你我都很清楚。你再次打着肃清血统的名义席卷而来,其中有多少私心,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错了,我的老朋友。”voldemort仿若一点也没受西格纳斯冷淡的语气的影响。“毕业后的那几年,我曾希望当一名教授。所以我周游各地,希望积累一些经验。然而看看我都看到了什么?”他站起身,黑色的巫师袍拖在地上,微微发出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在巴斯,一个纯血的小巫师被那些无知的麻瓜们当成恶魔,他被紧紧地锁在一个连猪圈都不如的房间里,饿到皮包骨,甚至不惜从自己的手臂上咬下一块肉,来缓解饥饿。在达灵顿,一位可怜的女巫不幸地被她救过的麻瓜村民发现了身份的秘密,于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那整个村庄的村民,无论受过她的恩惠与否,他们骗去了她的魔杖,然后纷纷要求按照上个世纪的刑罚,将她活活烧死。”voldemort顿了顿,仿佛是为了给西格纳斯一些消化这些信息的时间,然后,他接着说:“不仅仅在英格兰如此,在苏格兰,格拉斯哥,巫师被看做是罪恶的象征,魔法更是不能与人谈论的禁忌。其他的地方,珀斯、考文垂、南安普顿,这样的事件也比比皆是。我们生来拥有魔力,我们应该是那些麻瓜们仰视、敬畏的存在,而不像现在这样,软弱地、蜷缩在巫师界。我们巫师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人。那些低贱无知的麻瓜永远都是低贱的,他们只配跪倒在我们面前,向我们俯首称臣!”他走到离西格纳斯两三米远的地方,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西格纳斯。“西格纳斯,作为纯血的支柱之一的布莱克家,我希望你不要忘了属于纯血的责任。” “纯血的责任?”西格纳斯嗤笑了一声。“里德尔,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他镇定地自若抬头,丝毫不畏惧地迎上voldemort的视线。他们两个人相互凝视着对方,眼神里谁都不肯退让,目光聚焦在一起,就像是一场毫无声息的厮杀。 这时,随着衣料摩挲的声音,西格纳斯忽然察觉到有一个软体的巨大生物正在缠着他的腿向上爬。他赶忙低头,是一条蛇! 那条蛇大概有手腕般粗细,暗褐色花纹,已经在西格纳斯所坐着的椅子四周绕了一圈,蛇头刚刚攀到西格纳斯的膝盖处,正冲着西格纳斯‘嘶嘶’地吐着芯子。它的花色与木质地板相近,在昏暗灯光下不是很显眼,所以西格纳斯在刚刚谈话时并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 西格纳斯一下子惊得汗毛耸立,他立刻拔出魔杖,刚想施咒,却听到对面的人发出‘嘶嘶’的声响。 【纳吉尼,回来!】voldemort说着蛇语,他的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会客室里显得既阴沉又诡异。 西格纳斯只看到在voldemort发出一阵阴冷的‘嘶嘶’声之后,那条大蛇扭头看了voldemort一眼,随即又转向他,威吓似的张大了嘴,然后不情不愿地从西格纳斯的腿上退了下来,向voldemort缓缓爬去。 西格纳斯的额头慢慢滴下一滴冷汗,他的瞳孔缩了缩。在那条蛇张嘴时,他能清楚地看到它尖锐的牙齿;在它滑下他的腿时,有一滴蛇涎滴落在木质地板上,瞬间把地板腐蚀出一个状若烧焦的洞。 “我的宠物比较贪玩,请不要太过在意。”voldemort伸手让那条蛇攀到他的身上,轻描淡写地对西格纳斯说。 “你...”西格纳斯压下心中的惊惧感,他很清楚会讲蛇语的人是什么含义。“这么说,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voldemort不慌不忙地抚摸着那条蛇的蛇头,就像抚摸一只无害的兔子。 “你是否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这不是很明显吗?”voldemort拍了拍那条蛇的脑袋,让它安静地搭在他的肩上,然后终于把视线转向西格纳斯,这一次,他不再掩饰他的野心。血红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狂妄与征服欲。“所以我注定成为纯血巫师的‘王’,我会为巫师界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我会带领你们走向史无前例的辉煌!” “西格纳斯,你是聪明人。”voldemort俯下身,状似亲切地拍了拍西格纳斯的肩膀。“你知道,布莱克家应该如何最有利的选择。”说完,他大步向着会客室的大门处走去,等到握上门把手时,又像想起了什么,回头对西格纳斯说:“对了,忘了提醒你,我的老朋友。”他嘴角扬起了一抹假惺惺的笑容。“我的耐心可不多,你要记得珍惜我们的‘友情’啊,我也是不愿意对‘朋友’采取那些激烈的手段的。”说完,他推开门,走出了会客室。 西格纳斯坐在会客室的扶手椅上,紧锁着眉头,半晌,他闭了闭眼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您出来了?”voldemort刚刚走出会客室,就看到了在门口处恭敬地等着他的沃尔布加和奥赖恩。 “你们的这个弟弟,可真是顽固啊。”voldemort笑着对沃尔布加说,但是他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有一丝杀意。 “那是他还不清楚您尊贵的身份。”沃尔布加赶忙回话。奥赖恩跟在她的身后,低着头,没有像沃尔布加那样殷切,不知在想着什么。 “哦?是这样的吗?”voldemort语气不明地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疑问。“罢了,战争就快来临了,沃尔布加。”他的视线扫过跟在他身后的沃尔布加与奥赖恩。“布莱克家必须全员站在我的这一侧,否则,我不介意在这个‘非常’时期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看在你向我投诚的份上,我会稍微对布莱克家多一些宽容。但是,这宽容能持续多久呢?就要看你们布莱克的选择了。” 宴会结束时已经是深夜了,西格纳斯将阿尔法德,沃尔布加以及奥赖恩通通召集进了书房。 阿尔法德在走进书房的瞬间就向西格纳斯连连认错:“我错了哥,我再也不会不和你们说一声就偷偷溜出英国了。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好好承担起布莱克家族的威名。我,我,只要不让我娶那些纯血家的小姐,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西格纳斯坐在他办公时经常用的靠椅上,一脸疲惫的样子。他点燃了一只雪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个烟圈。他并没有理会在一边认错的阿尔法德,随意地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靠边站去,随即转向刚从书房门走进来的沃尔布加和布莱恩。 “沃尔布加。”他的脸在雪茄的烟气中显得有些模糊:“为什么要投靠voldemort?” 沃尔布加没有说话。 西格纳斯颇为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上次我和你说过,汤姆·里德尔那个人不是什么善茬,他的野心可不止消灭那些麻瓜种的巫师,他是要自立为王,让整个巫师界都臣服于他的脚下。你怎么不听我的劝解?” “西格纳斯。”沃尔布加终于开口:“是你太顽固了。你只是固执地守着父辈传给我们的一切,却从来没想过要扩大布莱克家的影响力。你如此胆小懦弱,故步自封,从来看不到那些泥巴种对我们的威胁和挑衅。那些本就不属于巫师世界的人,得到上天垂怜,才拥有魔力。但是他们怎么敢!那些低贱的泥巴种怎么能妄想同我们享有同等的权力?我们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步步扩大他们的权力,最终骑到我们纯种巫师头上来吗?”她缓和了一下语气,又继续说到:“再说了,那位大人可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奉他为王并不是什么值得丢脸的事情。他的理念是多么完美啊,而且他的能力也是独一无二。我坚信,在他的领导下,我们纯血巫师一定会重新统治整个巫师界,让那些低贱的混血或是泥巴种乖乖地俯首称臣。” “你这是与虎谋皮!”西格纳斯生气地把雪茄扔到地上,不顾礼仪地把它踩灭。“我可不记得布莱克家有给人当奴才的传统。” 沃尔布加却丝毫不肯退让。“西格纳斯,你没有魄力带领布莱克家更上一层楼,但是我有!时间会证明我们俩谁是对的。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让布莱克家重新成为巫师界的领头人。”她明显不想多和西格纳斯继续争论这件事,拉起奥赖恩的手:“对了,黑暗公爵大人可是给我们布莱克家下了最后通牒,他现在的势力已经明显不是你我能够抵抗的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她就拉着奥赖恩走出了书房。 西格纳斯重重地向靠椅的坐背上靠去,他仰着头,双眼无神地望着书房屋顶的壁画,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他听见一句小心翼翼的问话。“哥——那个,我,我也先走了哈?” 西格纳斯转过头,看见阿尔法德乖巧地立在墙角。“你怎么还在这里?”西格纳斯问。 “你和沃尔布加在那里争吵,我,我也插不进去嘴。”阿尔法德吞吞吐吐地说。“我其实不太希望你俩吵起来,但是看沃尔布加的样子,她是铁了心地准备一条路走到黑了。其实哥诶,我不太想咱们布莱克家奉其他人为主,你能不能坚持一下自己的意见,就这么赖着,不支持任何一派。我们家在边上看戏就好,也不需要非得做什么纯血的头头。” “你啊——”西格纳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件事与你没什么关系,你就乖乖地别给我惹出什么麻烦就好。省得我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行了,行了,我也不追究你之前一声不吭就周游世界的事儿了,现在好不容易安全回来了,收收心,赶紧成家立业才是真。夜这么深了,赶紧去睡觉去吧。”他冲阿尔法德摆了摆手,就像打发一个孩子。 “那——我走了哈。”阿尔法德脸上堆着笑,向书房门口走去。 “?g,等等——”西格纳斯想起了什么:“你会来之后打算住哪儿?干脆让你嫂子给你收拾一间房间,以后就住在布莱克庄园吧,就住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还能看着你点儿。” “别了别了,”阿尔法德赶忙摆手。“哥我都快三十岁了,总住在你们家,这像话吗?父亲在金丝雀码头那边给我留了一套公寓,明天一早我就过去看看。” “那好,”西格纳斯点点头。“把你公寓的飞路网与布莱克庄园连上,有事情随时过来找我。” “好。”阿尔法德向西格纳斯道了声晚安,就离开了。 13.第十二章:半枝莲 http://.biquxs.info/

1966年秋,伦敦,国王十字火车站,9又3/4站台。 又是一年的开学季。无论□□势怎么变化,都没有影响这些马上要进入霍格沃茨学习的小巫师兴奋的心情。他们叽叽喳喳地牵着自己的父母,或是推着行李车,或是拎着猫头鹰的笼子,早早地就来到了候车的地方。 纳西莎也是属于今年将要入学的小巫师之一。 她穿着深蓝色的学院式衬衫,翠绿色的百褶裙,配以棕色的小牛皮靴,衬得她的肤色如牛奶般洁白。 她的身边,是穿着一身休闲牛仔服的安多米达。身前,一身西装的贝拉走在她们的父母身侧。 “你要知道,茜茜,分院仪式可危险啦。”安多米达张牙舞爪地吓唬纳西莎:“去年,我们被要求挑战霍格沃茨的幽灵——打败哪个学院的幽灵才能进入哪个学院。至于今年嘛——”她看了看四周,然后神秘兮兮地凑近纳西莎的耳边:“听说你们要挑战禁林中的马人!” 纳西莎无奈地看了安多米达一眼,已经经历过一遍分院的她显然是不相信安多米达哄骗她的话的。 安多米达见纳西莎无动于衷,有些着急:“真的,我没有骗你。不信——不信你去问卢修斯。” “好好好——”纳西莎应和着,她对于安多米达地这个提议可是感兴趣得很。她也想知道,卢修斯会对她实话实说,还是会找出什么不一样的‘故事情节’,来捉弄一下她这个‘新生’。 “孩子们真有活力,不是吗?亲爱的。”纳西莎身前,德鲁埃拉回头看着她与安多米达吵吵闹闹,不由得露出一分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 “一转眼,最小的茜茜都要上学了啊,”西格纳斯也感叹到:“时光可真是不留情啊。贝拉刚刚上学的时候,我们把她送到9又3/4站台,那时我总有一种错觉,你我还只是霍格沃茨高年级的学生。安多米达开始上学时,我才终于有了一种作为父亲送女儿上学的感觉。而如今,茜茜也要离开我们,去学校读书了。在我印象中,她还只是一个需要我抱抱,或者给她买好看的裙子的小娃娃,一不留神她就长这么大了啊。唉,我可真是放心不下她啊。” 德鲁埃拉微笑着听着西格纳斯的感慨,她把头微微倚在西格纳斯的肩上:“还说呢,茜茜上个学你就这样感慨。她要是嫁人了你怎么办?我总感觉,别看茜茜是她们三姐妹中最小的那一个,但没准,她会是最早出嫁的那个呢。” “哼,马尔福家的臭小子,”西格纳斯发出一声冷哼。“他和他父亲一样骚包。如果不是茜茜愿意,我才不会允许他这样缠着茜茜呢。但是要是想让茜茜嫁去他家,那让他慢慢等着吧。” “你啊——”德鲁埃拉温柔地拍了拍西格纳斯的手。“你能拦多久?按照纯血家族的传统,我们家的这些女儿最迟也要在毕业之前就订婚了。否则,你想让她们像阿尔法德那样,拖到三十多岁还不结婚?” “反正就是不能就这样便宜了马尔福家。我的女儿,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西格纳斯赌气般地说。 “哟,好巧啊,西格纳斯。”一声咏叹调般的声音在西格纳斯斜侧方响起:“刚刚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谈论马尔福家?”阿布拉克萨斯穿着浅白色的西装三件套,带着一顶白色的爵士帽,手握一只檀香木的手杖,向他们走过来。他的身后,跟着穿着同样浅色西服的卢修斯,一大一小,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这耳朵可真灵。”西格纳斯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挂起笑容,迎了上去:“阿布。你也来送你家孩子上学?” “当然。”阿布拉克萨斯的视线扫过布莱克一家人,最后在纳西莎身上停了几秒,明知故问:“我记得今年你们家最小的那个孩子也要上学了吧,西格纳斯?正好我们家卢克也要上二年级了,作为学长,我会让他多照顾一下你们家的那个孩子的。” “你说的没错。不过纳西莎有她两个姐姐照顾,就不麻烦你家的卢修斯了。” “?g,别这么说嘛。反正将来都是一家人,我们两家的关系不必那么生疏。卢克多费点心照顾一下茜茜,也是应该的。”听到阿布拉克萨斯如此无赖的话,西格纳斯真想不顾礼仪破口大骂。 “我记得,我好像还没答应把茜茜订给卢修斯?”西格纳斯假装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话。 “这难道不是我们两家心照不宣的约定?”阿布拉克萨斯反问道,然后他用眼神向卢修斯示意,又冲着霍格沃茨特快扬了扬下巴。 卢修斯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阿布拉克萨斯的意思。他从阿布拉克萨斯身后走出来,上前对西格纳斯以及德鲁埃拉行了个礼,又向贝拉和安多米达点了个头,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向纳西莎。“茜茜,快到出发的时间了,我们上车吧。” 在纳西莎身边的安多米达打趣地看向卢修斯:“喂喂喂,马尔福,你可不能这么见色忘友。我们好歹也在霍格沃茨当过一年的同学。你怎么看到我妹妹就无视我了呢?” 卢修斯也是知道安多米达嘴贫的特性,所以他并没有理会安多米达,接着对纳西莎说:“一会儿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马尔福家的包厢坐坐?我可以给你讲一下分院的事。” 贝拉看不下去卢修斯和纳西莎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我要先上车了。”她对西格纳斯和德鲁埃拉说,然后转向安多米达和纳西莎:“你们俩,要不要跟上?” 纳西莎急忙说好,她看向卢修斯:“那,我先上车啦,你要不要一起?” 正当卢修斯准备和纳西莎一起上车时,西格纳斯插话:“茜茜,你等一下。”他把纳西莎拉到他的面前,德鲁埃拉也凑过来,摸了摸纳西莎的金发。 “要记得给我们写信,然后照顾好自己。”德鲁埃拉温柔地嘱咐纳西莎:“你刚刚离开家可能会不太适应,有事儿多找你的两个姐姐帮帮忙,记得吗?” 纳西莎乖巧地点头。 西格纳斯也嘱咐到:“记得别给布莱克家丢脸。要是有人欺负你,那就打回去,斯莱特林的学生没有一个吃素的,但是我们布莱克家也不是好惹的。我们布莱克家是霍格沃茨十二个校董之一,有些特权你可以问问贝拉和安多米达。”然后他压低了声音:“还有,上学期间记得离马尔福那小子远点,你自己把握分寸,别让他欺负了。”他拍拍纳西莎的肩膀,说:“走吧。”又转向贝拉和安多米达:“你们俩也是,之前每年我告诉你们的话,不要忘了。记住你们现在就是布莱克家的代言人,别给家族抹黑。去吧。” 布莱克家的三姐妹都点头称是,她们和西格纳斯以及德鲁埃拉告别,然后向霍格沃茨特快走去。 卢修斯也转向阿布拉克萨斯,阿布拉克萨斯向他挥了挥手:“走吧,去上学去吧。有什么事,我会让雀鹰给你送信的。”卢修斯向阿布拉克萨斯点了点头,也转身登上了火车。 卢修斯刚登上火车,就被在车门走廊等着他的安多米达拽到了一边。 “好啊马尔福,刚才我和你说话,你居然不理我。” “放手,安多米达。我的西服都被你拽皱了。”卢修斯有些恼火地整理了下安多米达抓过的衣角。“也不知道你这种性子,哪家能受得了你。” “呵,我嫁给谁就不劳你费心了”安多米达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就是破坏了你想要在茜茜面前装绅士的‘假象’嘛,也不知道哪个人,一见到我妹妹,恨不得立刻黏上去,连孔雀开屏都没你那么殷勤。” “你——”卢修斯恼羞成怒地瞪向安多米达。 “怎么了?”安多米达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说:“你俩还没订婚呢。即使订婚了,茜茜嫁到你们家,你也是要叫我一声二姐的。来啊,马尔福,叫啊——” “算了,”卢修斯皱着眉把怒气压了下去:“你找我什么事儿?” 安多米达看着卢修斯没再反驳她的话,自以为在斗嘴中压过了卢修斯,心中对于卢修斯刚刚没理她的怒气也消了消,她轻咳一声,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也不再挑衅卢修斯:“我想和你串一下词。” “什么?”卢修斯不解:“什么词?” “就是...就是关于分院的。”安多米达看着卢修斯的脸色:“我刚刚给茜茜讲,他们的分院仪式将会是挑战禁林里的马人。茜茜要是问你时,你...你别说漏嘴了。” “你当茜茜是三岁小孩儿吗?这编得也太离谱了。而且,要是茜茜知道我骗她,她生我气怎么办。不行不行。”卢修斯摇头,转身就要离开。 “哎——”安多米达上前拦住他:“难道你不想让茜茜崇拜地看着你?想想在她听到分院仪式内容而感到害怕的时候,你冲上去,安慰她,然后告诉她你会保护她,和她一起去禁林——”她看到卢修斯的神色有些松动,显然是有些动心,又接着说:“而且,关于分院仪式嘛,大家都是这么一代一代骗下去的。这才有意思嘛。等她真正分院时,她要是真生你的气了,你完全可以推到我身上嘛。” 卢修斯转过身,斜眼看着安多米达:“你有那么好心?” “当然。”反正茜茜与我的关系肯定比与你近,安多米达心想,要是分院仪式后她生气了我总得找个‘替死鬼’,到时候我就不信她信你不信我。 “那好。”卢修斯眯了眯眼:“成交。” 14.第十三章:四时春 http://.biquxs.info/

不论经过多少年,霍格沃茨永远都是霍格沃茨。 纳西莎沿着久远的记忆,慢慢地走向霍格沃茨特快那属于十二校董的车厢。现在,那车厢上各个房间还是刚刚布置过的,崭新的桌布和窗帘洁白轻盈,金属的雕花被擦得闪闪发光。 在那节车厢尽头的倒数第三个房间,门紧紧地关着,上面铭刻着由黑宝石和银子装饰而成的布莱克家徽,那是纳西莎最熟悉的地方——在那里,她曾和贝拉以及安多米达一起喝着茶,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向后倒去;在那里,她也曾带着安静乖巧地雷古勒斯,给他讲解关于霍格沃茨的事情,骗他分院的‘考验’有多么艰难。 纳西莎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回想着从前的那些记忆。她身前的贝拉推开属于布莱克车厢包间的门,准备走进去,却发现纳西莎没有跟上,于是回头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啊,啊。”纳西莎回神,赶忙回答。“没事儿。”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只是想,安多米达和卢修斯...好像他俩没跟上来?” “嘁,”贝拉转头,走进包厢。“你不用管他们,虽然他俩是同一年级的同学,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从刚上学起就不太对付,卢修斯总是看不上安多米达,安多米达也总是想着挑衅卢修斯,我刚刚看到安多米达把卢修斯拽走了,说不定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一架呢。” 纳西莎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前世她曾经怀疑过卢修斯和安多米达之间的关系,怀疑过是不是因为安多米达逃出了布莱克家,卢修斯才会在匆忙之中与她订婚。但是当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最终是她与卢修斯订了婚,而安多米达从此再无消息,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不知道听谁提起一名名为唐克斯的奥罗时,她才再次听到了安多米达的名字——然而只是转瞬间那些人就换了话题。 纳西莎低着头走进了属于布莱克家族的包厢,她责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是脑中的嫉妒心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前世她三年级才认识的卢修斯,在五年级之前都没怎么和他搭过话,只是从同一年级暗恋卢修斯的女生描述中知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学长;而卢修斯和安多米达是同一年级的,一定早都彼此熟悉了。虽然五年级之后她慢慢地和卢修斯熟悉起来,卢修斯也总是喜欢和她一起聊天,对她开玩笑,但是有时候看到安多米达向卢修斯大喊大叫,纳西莎的心里总有一种‘这才是最亲密的关系’的感觉。纳西莎有时候也想向安多米达那样不顾礼仪地向卢修斯发脾气,但是她发现每次她稍有不满,卢修斯总能找到最好的方法来化解她的‘小情绪’,甚至,在他那种无微不至的包容下,纳西莎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必须呈现给他自己最完美的一面,不然她怎么配得上那么‘完美’的卢修斯呢? “茜茜?”布莱克包厢的门被拉开,卢修斯的从门外探身:“你要在布莱克的包厢中歇息吗?我本来想带你去属于马尔福的包厢呢。”他看向纳西莎:“你也知道,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孩子,克拉布和高尔会去属于他们那个阶级的普通车厢里带着,所以——” 纳西莎从自己烦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看向卢修斯,与他目光交汇后,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微笑。 卢修斯轻咳了一声,他的耳尖颤了颤:“我假设,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去马尔福的车厢来做客?”他向纳西莎伸出手。 “当然。”纳西莎握上他的手。然而在她准备起身,和卢修斯一起去马尔福的包厢时,布莱克包厢的门又一次被大力地拉开。 “喂!马尔福,”安多米达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双手重重的拍在卢修斯的肩上,力气大地让卢修斯趔趄了一下:“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 “嘶——”卢修斯松开拉住纳西莎的手,揉着自己被安多米达拍过的肩,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也不知道你这么粗鲁,分院——”他在安多米达的瞪视下消音,自觉说漏了嘴,赶忙弥补到:“在分院仪式上,是怎么被分进斯莱特林的?你简直就是个格兰芬多。” “你——”安多米达气极,抽出魔杖。这时候纳西莎强行插到了他们中间:“安多米达。”她轻声唤了一句,又转向卢修斯:“你不是要带我去属于马尔福的包厢吗?” “嗯,”卢修斯扬起下巴,向安多米达不屑地冷哼一声,带着纳西莎离开了属于布莱克的包厢。 安多米达楞了一下,随即火冒三丈,准备冲出去和卢修斯‘大战三百回合’时,被贝拉叫住:“安多米达!注意你的身份。”于是安多米达只能无精打采地乖乖坐回布莱克包厢的长沙发上。 与此同时,马尔福包厢。 “你们布莱克家是怎么生出安多米达这样粗鲁的女孩子来的,明明茜茜你和贝拉特里克斯的教养都很好。”回到包厢的卢修斯还在为刚刚发生的事感到气愤。他一边在包厢里转着圈,一边止不住地抱怨安多米达。 “卢修斯。”一直沉默不语的纳西莎终于没忍住,发了话:“你——”她顿了顿,好像觉得这样说有些超出了她可以指责的范围,又把后面的那些话吞了下去。 “怎么了?茜茜?”卢修斯停下了抱怨,看向她。 “没,没什么。”纳西莎低下头摇着头。她想问,你是不是喜欢安多米达,不然为什么你会那么针对她发脾气? “茜茜!”卢修斯看出了纳西莎的欲言又止,他也不再纠结安多米达的事情,而是赶忙坐到了纳西莎的旁边。“你想问我什么吗?” “不不,”纳西莎向卢修斯挤出一个她训练已久的‘甜蜜的笑容’,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心里甚至默默懊悔自己表露了不该表露的情绪。 没想到卢修斯却反而沉下脸来:“茜茜,”他正色道,“我不希望你我之间还要伪装什么。要知道,从我小时候开始,你就是我最重要也是最亲密的人之一。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告诉我,这样我们也不会猜来猜去,徒增误解。” “我想知道——”纳西莎抬眼看向卢修斯,她鼓足了勇气,却在看到卢修斯灰色的眼睛时泄了气,但是卢修斯在目光中向她传达的‘说吧,我想听’的信息,让纳西莎还是说了下去。“我想知道,你喜欢安多米达吗?” “我?安多米达?”卢修斯像是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一面震惊得瞪大了眼,一面皱起眉头:“是哪里给你的错觉?还是谁向你说了什么?我讨厌她还来不及。”他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是因为今天她把我叫了出去吗?那是她在和我说分院的事情。” “分院的事情?”纳西莎自从说出来了,心中积压的嫉妒与疑惑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放平了心态,不禁为刚刚暗暗吃醋的自己感到好笑。她眨了眨眼睛,把注意力收回到卢修斯的答话上,她也很期待卢修斯会怎样‘回答’她,关于‘分院仪式’的事情。 “那个嘛,是这样的。”卢修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毫不留情地‘出卖’了安多米达。“刚刚安多米达把我拽过去,是想让我骗你关于分院仪式的事情。她让我告诉你,分院仪式是到禁林里去斗....斗....”“马人?”纳西莎低声提示到。 “对,去禁林与马人战斗。”卢修斯接着说:“但实际上,你才是刚入学的小巫师,霍格沃茨怎么可能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所以啊,其实是这样的,”他凑近纳西莎,一脸严肃:“你需要在霍格沃茨找一个高年级的‘守护者’,之后你在霍格沃茨的生涯就会被他/她引导,所以,这个‘守护者’在哪个学院,你就会在哪个学院。” “所以...”纳西莎拖长了语调:“你是说,我需要找贝拉或者安多米达来做我的‘引导者?’” “忘了说了,为了避嫌,‘守护者’不能是同一家族的人。”卢修斯向纳西莎眨眨眼,等着她顺理成章地说出选择他作为她的‘守护者’。 “那...这可就有点难办了啊。”纳西莎装作很困扰的样子,故意说:“布莱克家的附属家族好像没有斯莱特林高年级学生诶,所以...”她看向卢修斯,卢修斯也期待地看着她。“要不你选我吧。”“要不我向你借一下高尔或者克拉布吧。”两个人同时说出声。 时间静谧了一秒,纳西莎笑嘻嘻地看着卢修斯。卢修斯有些泄气:“好吧,不逗你玩了,分院仪式很简单的,不用太放在心上,倒是你进了斯莱特林学院之后,要注意安全。”他眯了眯眼睛,神情终于有了作为纯血家族继承人的嗜血与冷峻:“现在斯莱特林学院内部权力斗争非常激烈,黑魔王手下的家族,厌恶战争的纯血家族的继承人,以及像我们家这样的老牌纯血家族都在进行角逐,看看最终哪一方能成为最终掌控斯莱特林的力量。所以,纳西莎,”他语气郑重地说:“说了要当你的‘守护者’并不是戏言。作为布莱克家的继承人之一,你一定会被他们卷入这场角逐之中。,但是我会保护你,不让你成为哪一方的砝码。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对人对事多留几个心眼。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打你的主意,你不仅可以动用布莱克家的力量,更是可以用马尔福家的力量,狠狠打回去。记住了吗,茜茜?” 15.第十四章:夹竹桃 http://.biquxs.info/

霍格沃茨特快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新生和老生分开,分别乘坐不同的工具向霍格沃茨的礼堂进发。 贝拉选择了一个马车车厢坐了进去,安多米达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应该是和她的朋友们在一起吧,贝拉心想,倒也没太担心她。 过了一会儿,马车车厢微微倾斜,贝拉知道这是那个看不见的‘神奇动物’要开始拉车了。这时候,她的马车车厢被人粗暴地打开:“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我终于找到你了。” “莱斯特兰奇。”贝拉扬扬下巴,倨傲地说:“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人径自走到贝拉的座位对面,毫不客气地坐下,举手投足都给人一种自大之感。他的身形魁梧健硕,深棕偏黑的短发被整整齐齐地剃成板寸。他刚上马车,车厢就很明显地向下坠了一点。 “你们布莱克家真是越来越没有单是与气魄了,畏畏缩缩。”他一开口就是毫不留情的讥讽:“不过也难怪,听说你们家的三个孩子都是姑娘,怪不得,怪不得。或许我只能期待一下你的...堂弟?”他毫无仪态地靠在座椅靠背上,微微轻蔑地看向贝拉。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贝拉抽出魔杖,对准那个人的下巴,“注意你的言辞!” “好,好,好——”那位被称作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人装模作样地举起双手,实则毫不在意地说:“布莱克小姐,是我说错了,你们布莱克家族依旧是那么出色,那么令人敬仰——”他说着说着就大笑起来,神色又恢复了之前的嘲讽:“这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自从你的父亲,哦,尊敬的布莱克先生,选择‘避世’,不过多参与我们和泥巴种的斗争,你看看你们布莱克家,现在哪里还有影响力,哪里还有别人敬畏的地方?也就是你的姑妈还能继承一些布莱克家族原有的血性,不向那些低贱的、肮脏的杂种妥协,要不然,你们布莱克家早就成为纯血家族的笑柄了。” 贝拉没有答话,但是她的魔杖更加逼近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下颚,甚至逐渐开始闪烁魔力的光点。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却突然向前挺身,他一把拽住贝拉握着魔杖的地方,即使贝拉的魔杖深深戳到他的脸颊他也毫不在意:“我可不是为了和你内斗来的。”他语气带着一贯的自大与嘲讽,却又显得严肃了几分:“你愿意被那个来自格兰芬多的老疯子退学,我可不行。要打可以约个别的时间和地点,比如禁林?” 贝拉挥开他的手,但是也放下了魔杖,正色警告他:“布莱克家族轮不到你来评价,不然我随时奉陪。”她恶狠狠地盯着罗道夫斯,就像一头看着入侵者的母狼。 “呵。”罗道夫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讥笑,却也没再试图激怒贝拉:“贝拉特里克斯,我们不是敌人,反而应该是盟友。”他把玩着手里的魔杖:“难道你不想知道‘lord’的事情?” “‘lord’?”贝拉皱起眉头:“你是说...?” “对,就是那位伟大的大人,我的主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那个将会带领我们走向辉煌的人。”一提起那位,罗道夫斯的语气变得十分狂热与激动。“我知道你也曾打探过他的消息,你也是想要效忠于大人却苦于没有门道是吧?看在这一点上,我在觉得你这个布莱克还不至于那么‘无可救药’,所以我今天才会过来找你。”他一把撸起左臂的袖子:“看——” “那是?!!”贝拉瞪大了眼。在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左手小臂的内侧,赫然是一个黑色的标记:一个恐怖的骷髅口吐一条蛇,蛇身卷曲,尖牙露出。“你!”贝拉震惊得不顾礼仪,一把抓住了罗道夫斯的左臂:“你是怎么得到的?那位大人认识你?” “没错,”罗道夫斯得意洋洋地说:“这是他给我们家族的奖赏。我已经得到了他授予我的‘食死徒’的标志,而且他还许诺我,只要我做得足够好,等我一毕业就可以正式加入食死徒,成为你们敬畏仰慕的存在。” “呵,你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自大狂而已。”贝拉反嘲回去。 “但是我这个自大狂却要效忠伟大的黑魔王啦,而你,最‘博学多才’的布莱克小姐,最后只能卑微地望着我的背影,和那些傻瓜的赫夫帕夫一样等着我们一点点的‘施舍’。放心,到时候那没有泥巴种的‘新世界’建立起来后,我会看在都是纯血的面子上,给你们布莱克家一点‘好处’的,不过嘛,‘新世界’的掌权家族嘛,你们布莱克家族可就没有份喽。”罗道夫斯带着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颐指气使地对贝拉说。 贝拉没有回答,她没完全听信罗道夫斯的话,但是显然也在想着一些东西。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马车开始下落。罗道夫斯站起身,对贝拉说:“我是看在你还有点眼光,才过来和你说这些的。我们还有三年就毕业了,至于毕业后要怎样,你自己好好想想。毕竟,机会可不等人。”他拉开车门,看了一眼外面,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见鬼,夜麒这鬼东西怎么越看越觉得难看,真让人作呕。”边说着,边走出了车厢。 另一边,纳西莎坐着小船,随着带队老师的讲解,跨过?湖,来到了霍格沃茨的礼堂。 她的身边,一个个新生都显得十分紧张,就像一只只刚刚离开母鸡的小鸡仔儿,哆哆嗦嗦地抱成一团一团。 现在还年轻的麦格·米勒娃拿着分院帽走上了礼堂的讲台。随着熟悉的难听的旋律,一个个新生被叫过去分院。过了一会,终于轮到了纳西莎。 纳西莎走上前去,安静地坐到凳子上,她下意识的用上大脑防御术,只留下关于她和贝拉、以及安多米达嬉闹的回忆。当她戴上分院帽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哦,又一个典型的布莱克,那么——”那个声音洪亮地向所有人说:“斯莱特林!” 纳西莎起身,优雅地向分院帽鞠躬致意,然后看向斯莱特林的席位。那里,贝拉向她点了点头,安多米达傻乎乎地冲她挥了挥手,而卢修斯装模作样地向她扬了扬杯子,然后转向他身边空着的邻座,示意给她留了个位置。纳西莎向着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起初是大步走,最后变成了小跑。我终于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我又爱又恨的地方,纳西莎心想。 傍晚,斯莱特林休息室。 卢修斯在寝室门前被一个高大块头的男生拦住。卢修斯抬眼:“多尔芬·罗尔。” “卢修斯·马尔福。”那个男生虽然个子高大,但是看起来畏畏缩缩的,胆子很小。最值得人注目的地方,除了他的身高,就是他那一头与身形一点也不匹配的金发。“你,我想问你,你们马尔福家是站在黑暗公爵这边的吗?” “虽然罗尔家也是28纯血家族之一,”卢修斯眯起眼睛,语气不紧不慢地说,就像猎食者在戏弄他的猎物:“但我想,你们没有这个能力或是资格,来干预马尔福家的事务吧。” “对,对不起。”多尔芬·罗尔赶忙道歉。卢修斯没有回复他的道歉,他越过多尔芬·罗尔所站的位置,继续向走廊深处走。然而他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的多尔芬·罗尔大声地说:“是我父亲要我打探你的意思的。因为马尔福家族一直没有明显的举动,我父亲怀疑你们根本就不准备追随黑魔王。” “哦?”卢修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喟叹,他转身看向身后显得惶恐不安的多尔芬·罗尔,眼神幽深地如刚出洞穴的蛇瞳:“那你应该去问我的父亲。”他语气危险地扬起:“再说了,是谁给你的胆子过来挑衅我?还是说,你成了谁的棋子?”还没等到多尔芬·罗尔反应过来,他迅速地抽出魔杖:“colloportus(束缚咒)” 然后他朝着被固定住的多尔芬·罗尔走了两步,充满恶意地笑了笑,说:“你就在这里清醒一下,也不久,等我散步回来,或者有哪个好心人路过就可以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卢修斯走到霍格沃茨主教学楼图书馆前的大树下,看到了在那里等待他的纳西莎。 纳西莎已经换上了属于斯莱特林的院服,和同样穿着斯莱特林院服的卢修斯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像穿了情侣装。 “茜茜,”卢修斯舒展了神情,向纳西莎走去:“等了很久吗?” 纳西莎摇了摇头,她有些担忧的看向卢修斯:“倒是你,看起来你的心情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事儿,有些不长眼的,但是被我解决了。”卢修斯轻描淡写地说,“但是可见现在斯莱特林内部有多么暗涛汹涌,你最近一定要多小心,有事就过来找我。”他很自然地牵起纳西莎的手。“走吧,我带你熟悉一下霍格沃茨周边。” 16.第十五章:寒丁子 http://.biquxs.info/

熟悉新事物的时光总是感觉过得很快,等到纳西莎重新拾起上学时的状态,适应了学校生活之时,不知不觉中,一个多月已经过去了。 在这一个月里,纳西莎也收到了来自各个亲人问候的信件。她的父亲西格纳斯给她邮寄了一本布莱克家族的防御魔法藏本,并嘱咐她要好好学习。她的母亲来信来得很频繁,几乎两三天就要给她写一封,寄一点儿亲手做的小甜饼、小糕点之类的,好像还当她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纳西莎甚至还收到了沃尔布加姑妈的信,信中除了一些看似亲切实则客套的问候的话语,还包含了一些隐晦的旁敲侧击,询问纳西莎在离开家之前在布莱克庄园有没有遇到什么不认识的人。纳西莎尽量都一个一个回复了:对她的父母是乖顺带一点撒娇的口吻,而对沃尔布加姑妈则是礼貌却暗含一点疏远。 西里斯最近也频频给她写信,羡慕她可以去霍格沃茨上学。 信中的内容多是对家里古板守旧的抱怨,言语间还带着一点儿小狼狗般的桀骜不驯。 可能是最近被罚抄布莱克家规的次数多了,他不知道怎么就开始对布莱克的家徽感起兴趣来,缠着纳西莎问布莱克家徽中的‘短剑盾牌’以及‘盾牌两边那两只跃立的灰狗’的含义。纳西莎其实也不太了解那些图像的具体意义,只知道整体的家徽是在暗示布莱克家族是“高贵的最古老的家族“。但是西里斯实在是来信来得太频繁了,她只能哄骗他,说大概盾牌意味着守护,灰狗意味着忠诚。西里斯倒是没有怀疑纳西莎的解释,相反,他觉得这个解释正对他的胃口,于是下一封信,他兴高采烈地对纳西莎写到: “我最最亲爱的茜茜姐姐, 你上回写信说我们家族的家徽代表着守护与忠诚。没错,我觉得就是这样。这才应该是我们家族最重要的品质,而不像我母亲那样一天到晚把‘纯血这样’‘纯血那样’挂在嘴边。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她很烦人,大概是到更年期了?不然怎么那么喜欢教训我。而且她最近不知道听说了还是看到了什么,总是拿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与我做对比,总说拉巴斯坦只是比我大一两岁,但是却这也好,那也好。天知道,我觉得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和他哥哥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一样,都是那种鼻孔长在脑壳上的人——他们从来都是一副自大的样子,生怕谁不知道他们是纯血的一样呢。 还有,我觉得我们家的马克莎——就是那个从我父亲出生起就服务于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应该退休了。她最近总是反应迟钝。上次我命令她给我倒一杯热可可,她居然给我拿了一杯冰咖啡,最后还没端住,洒到了我的新衣服上,最终还是克利切打扫的残局。 我也知道她年纪大了,所以我也不想吩咐她做事,但是如果我只让克利切帮我打扫房间以及做其他事的话,她就会在一边哭个不停,边哭还要边大声嘟囔:‘是老马克莎不中用了,没办法再为布莱克家族做事情了,主人嫌弃我,不肯赐我恩典,小主人也不用我。老马克莎真是太没有用了。’所以我准备等父亲出门回来后和他们提一下,让马克莎休息休息吧。她也算是为了布莱克家族操劳一生了。 雷古勒斯最近长得可真快,他都可以追着我到处跑了。只不过他太粘人了,我到哪里去他都要跟着,而且总是左一个问题、右一个问题的,真不知道他哪里有那么多疑问。我小时候肯定不像他那样。 在家里的日子真的好无聊啊,真羡慕你可以去上学。我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也不会天天被我父母关在家里,好像外面的人有什么传染病似的。 反正你记得多给我写信,我也就指望着你的信能多给我带来点乐趣呢。你最好了,茜茜姐姐。 你的, 西里斯” 纳西莎无奈地摇摇头,西里斯还是个小孩子啊,还是那么爱玩儿,也好,等着她上完课就给他回信吧。她会多给他讲点关于斯莱特林的趣事的,想必他就不会再因为好奇而被分到格兰芬多了吧。 纳西莎把西里斯的信折好,放到书桌的左上角。她对着镜子收拾好自己,卢修斯约她去三楼阳台见面,大概是问她今年圣诞节的安排。她披上一件小风衣,稍微喷了点香水,就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纳西莎到了约定的阳台,卢修斯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西服,配了一条暗银色的薄围巾,半倚在阳台边上,手里拿着一张纸,好像在看什么东西。他听到纳西莎的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纳西莎,就对她弯了弯嘴角、点了个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又看向手中的纸张,微微皱起眉头,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并且把手里的那张写满字迹的牛皮纸递给纳西莎。 “最近我收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信。”卢修斯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奈地对她说:“虽然他很好地继承到了普林斯家族的制药天赋,但是他要是执意和麻种那边走得近,按照现在的局势,我想,我们还是适当疏远他比较有利。” 纳西莎展开信,上面是用传统的羽毛笔细细密密写出的手写体。她默读下去: “马尔福先生, 展信佳, 许久都没能和您联系,您上次让猫头鹰给我带那本《魔药学初级》我已经学习完,其中关于boilcurepotion(治疗疥疮的药水),母亲向我指出了一种更加实用的配方,但是还需要重复试验。等到配方成熟时,我再送给您。 我现在一切安好。父亲重新找到了一份销售员的工作,经常出差不在家,于是我就可以和母亲在家里炮制药材,学习魔药学的知识。只是遗憾现在的我还无法向您提供有价值的魔药,来回报您送我的那些书籍与珍贵的魔药材料。 蜘蛛尾巷也是和之前一样。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几天前,蜘蛛尾巷临近的街区搬来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有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女儿,我确定她也是个巫师,因为我曾看见她从秋千上摔下来却因为自身魔力安然无恙。她有一头明艳似火的红发,性格也十分活泼开朗,我相信,您要是见到她,也会喜欢她的。然而她的家人却都是普通人。虽然她的父母把她的魔力当成‘上天给她的天赋’,倒是不曾苛责或虐待她,但是我看见她的那个麻瓜姐姐,在不自觉中就会流露出对她的嫉妒以及畏惧。我担心她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感觉被孤立,所以想和她说明巫师的事情,但是又担心她不相信,反而引起她对魔力的恐惧。所以,马尔福先生,您能否给我一些建议? 听说最近霍格沃茨已经开学,我想今年那位布莱克小姐应该开始上学了吧,替我向布莱克小姐问好。 我向你们两个人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和最衷心的祝福。 你真诚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 纳西莎读完,抬头看向卢修斯。 卢修斯把信从纳西莎手里收回来,有点惋惜地对她说:“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愧是普林斯家的后裔,他在魔药那方面的天赋连我看了都要妒忌,只是可惜了,是个混血。”他像是在做一个很艰难的抉择,低头思索了一阵:“算了,还是暂时‘帮助’他直到他进入霍格沃茨吧。如果这件事被其他人发现了,我们也可以借口称是不忍心看普林斯家的后人没落。如果他分院时确实被分到斯莱特林,那我们现在这笔投资就是值得的;要是他没那么幸运,那就该断则断吧。” 纳西莎却是被西弗勒斯·普林斯信中提到的红发的女孩子吸引了注意。那种有着明艳似火的红发的女孩子,性格也像她的发色一样活泼。这样的女孩儿,只能让她联想到一个人——那个前世让西弗勒斯用尽一生赎罪的女人,莉莉·波特。 “卢修斯?”纳西莎轻声唤到:“你下次回复他的信时,能不能向他了解更多关于那个红发女孩儿的事情?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在意那名小女巫。” “切,”卢修斯不屑地发出一声感叹,他满不在意地随口说:“不就是一个麻瓜种吗?要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的魔药天赋真的能一直持续到他成年,他的成就不会比那些圣芒戈现任的医师差。那样的话,如果他真的喜欢那个麻种,娶了也无伤大雅。反正他本身就是混血,怎样挤都挤不进纯血的权力中心。但如果他有足够的价值,那么行为过分一点,大家也都是能容忍的。” 可那是不一样的,纳西莎在心里想着。如果仅仅是因为一时荷尔蒙的迷恋,如何能因为年少的欢喜就倾尽一生?“卢克,我坚持。”她稍微严肃地对卢修斯说:“我希望得知更多关于那个女孩儿的消息。” “好吧,好吧。”卢修斯摆了摆手:“反正他也向我咨询意见,正好我就替你问问,又不是什么很难办的事儿。对了,今年的圣诞节你准备回家吗?要不要来马尔福庄园?我父亲现在就开始准备了,今年我们家准备大办一场。” 纳西莎想了想,没有立刻答应:“我需要问一下我的父母,如果他们同意的话,我也十分希望能和你一起过圣诞节的。” “好吧。”卢修斯也没指望纳西莎能立刻答应下来。他弯下腰,把脖子上的薄围巾围到了纳西莎的风衣外面,把她露在外面的脖子围得严严实实。“天气已经转凉了,你怎么不多穿点儿。还是像小孩子一样,照顾不好自己。” “我哪有,”纳西莎反驳,“我明明加了风衣。倒是你,只穿了一个西服外套,不冷吗?” “我是男生,”卢修斯挑眉,“你和我比?” 纳西莎赌气似的把头缩到卢修斯替她围的围巾里,没答话。 “好了好了,”卢修斯向她伸出手:“我今年准备参加斯莱特林的球队,你要去看看魁地奇训练吗?” “好。”纳西莎拉住他的手。那么今年圣诞给他织一条厚围巾好了,她默默地想。 17.第十六章: 百里香 http://.biquxs.info/

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一种命中注定。 你会遇见一个人,当你遇到他/她时,就会突然明白,那就是这世界上的唯一一个。 逃不掉,摆不脱。爱到卑微,死心塌地。 西弗勒斯·斯内普偶尔还会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那是他还很小的时候,那是‘那个男人’似乎还曾对他露出过笑容的时候。他曾亲密地牵着‘那个男人’的手,‘那个男人’笑着把他举过头顶,母亲也在一边温柔而腼腆地笑着,而不像现在一样满脸愁苦的皱纹。 那个时候,他大概还会亲密地称呼那个男人为‘爸爸’,会在那个男人回家的时候扑到他的怀里,向他讨要礼物。那个时候小小的西弗勒斯还不知道世界上存在‘魔法’这种事物,母亲也从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他们家就像是万千人海中最普普通通的一家,和对门家的怀特家、史密斯家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那些记忆是真实存在过的吗?会不会只是因为他未曾得到过,所以在脑中给自己描画的假象?西弗勒斯也会自我怀疑。 然而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一切破裂的初始。那是他有一次趴在桌子上看托比亚从圣诞集会上给他带回来的金鱼,无聊地挥了挥手,却发现小鱼缸突然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年幼天真的他以为是金鱼在和他玩闹,在发现自己可以模糊控制小鱼缸飞行的方向时,他突发奇想,想带着那条小金鱼看一看院子里的景色。于是他慢慢引导着那个鱼缸飞出门,飞向院子里的草坪。这时他听到一声尖叫,他被惊到,回头去看。是隔壁怀特家的孩子惊恐的面容。 那个小鱼缸由于失去了魔力的牵引,自由落体到院子里的草坪上,四分五裂。 那条小金鱼死了。 爱一个人可能需要很多理由,然而厌恶或者排斥一个人可能一个理由就够了。 因为‘他’是不同于‘我们’的。 在那个‘平等’‘包容’的理念还不曾普及的时代,在那个连出生的种族都会成为一个人的原罪的时代,人们对这种‘奇异’的事件容忍度为零。 周围的邻居仿佛一夕之间都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们纷纷议论着:斯内普家的那个孩子,是一个拥有我们不曾了解过的能力的怪胎。他一定是个魔鬼,会给我们带来厄运。 那天,是西弗勒斯记忆中‘那个男人’与母亲爆发的第一次争吵。 说是争吵也不尽然,因为只是那个男人单方面的质问与责骂,母亲只是在哭,不停地哭与道歉。 那也是西弗勒斯记忆中‘那个男人’第一次满身酒气,神色狰狞。 也许是因为二战后人们心中的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对于未知危险的恐惧让他们草木皆兵。渐渐地,西弗勒斯发现以前和他经常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在排斥他,甚至会向他吐口水;以前总是对他笑容满面的邻居们见到他也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皱着眉头,匆匆的避开。艾琳·斯内普也经常会在打扫屋子时在门口发现死老鼠或者恐吓的信,催促或是责骂他们,喝令他们快点搬走。 托比亚·斯内普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开始沉溺于酒精,一方面是因为周围人的排斥与厌恶让他想要逃避,一方面是因为工厂绩效不好,工作压力大。 斯内普家只是英国普普通通的一户人家,他们不懂什么政治外交,更不懂什么垄断倾销。托比亚·斯内普也只是个很普通的工厂职员,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混上了小组经理的位置,这仿佛使他觉得自己在一群工人中的脱颖而出,仿佛比他们都‘高了一截’。 距离二战结束已经十年了,英国也慢慢在恢复自己在战争中耗费的元气。人们对未来的期望总是充满信心,觉得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然而实体战争结束了,经济领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最初人们只是感慨市场上增加了许多廉价好用的‘美国货’,这可是要比英国自己生产的东西种类更加齐全,价格也更加低廉。平民百姓们很开心能买到这样便宜而又实惠的东西,这可是能为家里剩下一大笔开销呢。 然而渐渐地,问题来了。英国市场上的消费者们都去购买来自美国的商品,那么谁来购买英国本地生产的产品呢? 托比亚·斯内普所在的工厂的商品渐渐卖不出去了,大批堆压在库房里。起初,工人们还没察觉到有什么问题,但是作为一名基层经理的托比亚,则被委派了很多销售指标。 他感觉工作压力越来越大。因为价格、质量都没办法与那些‘美国货’相抗衡,那些销售指标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这时候,他手下的工人却开始不再听他指挥,甚至暗地里开始笑话、嘲讽他,因为他的儿子是一个‘怪胎’。所有的压力聚集在一起,让托比亚·斯内普开始沉溺于酒精,借酒消愁。 但是这并不能帮助到什么,甚至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因为酗酒、工人们不听他指挥以及经济形式不好,托比亚·斯内普被裁员;被裁员后的他回家还面临邻居家的冷言冷语,再加上失去工作的痛苦,这些事情让他更加天天泡在酒里;因为没有工资,失去了生活费用来源,托比亚开始借钱买酒;但是由于没有收入,他借款的金额越来越大,最后迫不得已卖掉了原有的房子,而搬到了房价低廉、如同贫民窟般的蜘蛛尾巷。 西弗勒斯的生活也经历了翻天覆地的转变:那个曾经会对他笑会带他去游乐场的男人的变成了他生命中最大的噩梦。曾经对他和善的邻居们如今见他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致命的病毒,那是一种属于主流人群的歧视与属于旁观者的冷漠。 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善变?对了,一定是因为他们是麻瓜。 因为他们太过无知,把愚昧当作武器。 所以我和那些人不一样。小小的西弗勒斯心想。我是个巫师,所以我不会像他们那样可以随随便便地抛弃我认定的信念或者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或事物。 在遇到卢修斯和纳西莎之前,西弗勒斯·斯内普几乎是自暴自弃地活着。不抵抗,不说话,假装自己在这个家里是个隐形的人物。 因为‘那个男人’还在酗酒,艾琳为了偿还借债以及让他们一家有生活收入,开始偷偷拾起了已经被她抛弃许多年的魔药。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勇气,还是因为曾经的爱情,托比亚却也一直没有抛弃这个‘家’。只是醉酒后他开始用暴力的方式宣泄心中的压力与痛苦。艾琳面对他的暴力只会软弱地哭泣,甚至连还手都不敢,因为害怕失去他。 西弗勒斯曾经看见艾琳制作一种无色的魔药,起初是没有味道,后来他渐渐能闻到小时候尝到的棉花糖的甜香,又像是芝士火腿的芬芳。就在那种美好的味道越来越重时,他看见他的母亲突然哭了,并且失控地用手打翻了坩埚,甚至毫不理会被溅起的液体烫出的水泡。那之后,他就再也没看过母亲熬制过这种魔药。直到他学习卢修斯给他邮寄的书的时候,他才知道,那种魔药有独特的作用——迷情剂。 所以莉莉到底对于西弗勒斯算是什么呢? 那好像是在孤独走了好久的旅途中突然遇到了一个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相似的‘旅伴’:一样的被愚蠢的麻瓜所误解(佩妮·伊万斯),一样的拥有魔力。 但是她却活得那么明丽而自在,就像一只振翅飞翔的小鸟,性格乐观开朗却惹人喜爱。 西弗勒斯一面暗暗憧憬着,一面又微微嫉妒着。他在远处偷偷地看着她,直到那个女孩细心的发现并笑着向他伸出了手:“来啊,西弗勒斯。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那一刻,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伙伴’,不像是类似卢修斯和纳西莎这样一看就家境很好的前辈,而是和自己相似的,能够真正接纳自己的同伴。 他们成为了朋友。 尽管西弗勒斯比较沉默寡言,但是活泼的莉莉总能找到话题并接连不断的说下去。他也曾见过莉莉因为自身的魔力而被别的孩子欺负,他曾想用魔力替莉莉教训过那些孩子,但是莉莉却总是像没有受到伤害似的不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反而与那些孩子也成为了朋友。 越是与莉莉相熟,西弗勒斯发现自己越是被莉莉的性格所吸引。以至于,他开始担心她会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畏惧魔法。所以他给卢修斯写了信。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到了那个重要的人,重要到会改变我们的一生。 当时只会觉得是一场很普通的遇见。 1966年11月末,霍格沃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二楼走廊。 “茜茜,你今年圣诞节要不要来我家啊?”卢修斯穿着黑绿相织的斯莱特林学院毛衫,对纳西莎问到:“我父亲也是十分欢迎你来的。” “可以啊,”纳西莎这次却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我问过我父母了,他们同意了。他们说贝拉也准备去参加她同学家的圣诞晚会,安多米达更想体会一下学校的圣诞气氛,所以今年我们家准备在平安夜时团聚一下,吃一顿晚餐,圣诞节那天就不举办晚宴了。” “那圣诞节那天早上我去你家接你吧。”卢修斯接话道。 “好啊,不过别来的太早哦。”纳西莎向他俏皮地眨眨眼,“女孩子嘛,总要收拾收拾才能出门的。” 18.第十七章: 冬青木 http://.biquxs.info/

“收拾好了吗?茜茜,”卢修斯身着一套花纹繁丽的白色礼服,在布莱克庄园大厅的楼梯边上向二楼问道。 “马上——”纳西莎的声音从木质楼梯上方传来。 “好吧,”卢修斯小声嘟囔:“父亲说的没错,成为绅士的必要条件就是耐心耐心再耐心。”他有些无聊地微微挥动着魔杖,随着魔杖尖的摆动,空气中浮现出出莹白的的魔力,有时变成圣诞花环的样子,有时变成楼梯上装饰文章的形状,过了一会儿又变成马尔福家徽的图案。 “我好了。”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纳西莎匆匆从楼梯上跑下来。她今天穿着一条水蓝色镶钻的宫廷式舞裙,配着微微有些高跟的黑舞鞋,显得又俏皮又可爱。 “走吧,”卢修斯眨了眨眼:“我父亲已经在庄园等着我们了。”他自然地牵起纳西莎的手:“而且我刚刚和布莱克夫人打过招呼了,她祝我们玩得开心” “那好的,”纳西莎微微歇了口气,把刚刚跑得有些散乱的金发向耳后掖了掖,又整理了一下裙子上的褶皱,抬眼看向卢修斯:“我们走吧。” 与此同时,莱斯特兰奇庄园。 贝拉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干净利落地裁剪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马上要出征的女战士。与她那身晚礼服装扮完全不搭配的是,她并没有穿着一个用于晚宴的高跟鞋,而是穿着一个适合运动甚至是战斗的皮靴。 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也许是因为天气原因,莱斯特兰奇庄园却阴沉得如同夜晚。庄园的天空上布满了厚重的乌云,明亮的太阳变得十分吝啬,连一丝阳光也不肯施舍到这里。也许是因为这里种满了落叶的树林,干秃秃的树枝让这个庄园显得十分萧条与肃杀,丝毫没有布莱克庄园那种植了松柏的而显现出来的生机感。庄园里仿佛一个人也没有,又仿佛有人在黑暗里凝视着。也许是有野猫经过,远处的树枝‘扑泠泠’飞出几只寒鸦,怪叫了几声,飞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贝拉皱了皱眉,她打心眼里厌恶这种感觉。于是她停在了庄园门口。 贝拉不知道她来到这里的这个选择是不是正确的,就像她不知道这次会面她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来到这里之前,贝拉觉得自己有了十足的准备,她可以接受任何意想不到的后果;但是真正到达了莱斯特兰奇庄园大门处,她又觉得迟疑,仿佛之前鼓足了勇气一门心思不惜撒谎也要前往的人不是她。 她知道她在向这个世界寻找一个答案。 但是首先她其实不是很清楚那个问题是什么,其次,她更加不知道她该从哪里找到这个答案。 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个问题好像是类似哲学中苏格拉底提出的三个终极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却又好像不是。因为她想,她的问题比这个要更加具体。就好像是有个声音一直在她的心里催问:‘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贝拉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要做什么。 她是布莱克家族这一代的长女,也许未来会继承布莱克,也许未来会了家族把自己嫁出去。不论怎样,一切为了家族的荣光,她愿意做任何‘牺牲’。 一直以来,贝拉从心底地为自己属于‘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族,感到深深地自豪与骄傲。她享受着这个家族带给她的财富,名誉以及种种便利,也准备好有一天为了这个家族而‘奉献’自己。 所以当现在战争打响了,贝拉觉得,她是时候为家族承担一些责任了。 在这场纯血与麻种巫师的战争中,贝拉觉得她理所应当地应该站在纯血这一方。因为首先她是个纯血巫师,而且他们家族也正是因为纯血而自傲于巫师家族的;其次她还是个贵族,而且是布莱克家族的长女,所以理应作为这场战争的发起者或是带领者。然而她父亲的态度让她看不透。 她的父亲,西格纳斯·布莱克,虽然也是纯血贵族的领头人之一,但是在这场战争中,他却没有站到任何一方,只是冷眼旁观着。即使面对某些纯血家族挑衅,他也依然不动声色。 贝拉不是很认同她父亲的做法,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说的话可以有些道理,她的父亲也许已经年纪大了,失去了青年人的锐气,只想墨守成规,不希望再生什么波澜。所以,贝拉心想,这时候该是我来承担这个责任了,应该由我来革新,来引领布莱克家族走向新的辉煌。所以她骗过了她的父亲,答应了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邀请,在圣诞节这天,来到了莱斯特兰奇庄园。她想要见一见那个被那些激进派的纯血家庭尊称为‘王’的男人。她有种预感,也许在今天,她就能得到她一直在寻找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尊贵的布莱克小姐,您是迷路了吗?罗道夫斯小主人发现您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了,就派我来问问。”随着‘砰’的一声,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贝拉身前,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鼻子几乎要碰到了脚背。随即,他低着头,不敢直视贝拉,畏惧地对她说。“您要是参加圣诞舞会的话,请随我来,小主人已经等您很久了。” 贝拉微微点了点头,他就如遭大赦般地又行了个礼:“那么,请您这边走。” 贝拉随着那个家养小精灵走到了宴会厅。 与略显寒酸或者萧条的花园不同,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内室装饰得十分奢华,到处都是金子做成的扶手和装饰,抛光大理石制成的地面上点缀着不同颜色的石英石拼制而成的花纹图案,巨大的珍珠被镶嵌在墙里,与各种稀奇的贝壳一起,被摆成游蛇的图案——这些装饰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贵族的底蕴,简直就像把所有贵的东西一股脑地摆放在明面上,如同一个暴发户一样,贝拉略有些嫌弃地想。 “欢迎欢迎,真是贵客啊,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小姐。”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发现了从门厅里走进来的贝拉,与身边衣着暴露的女伴打了声招呼,在女伴有些嗔怪的眉眼交流中起身,转身向贝拉走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外面搭了一件褐色的毛皮大氅,但那看起来就像一只笨重的狗熊,贝拉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就知道你会来,因为你并不甘心。”他从身旁只穿着微微一点遮住要害部位衣物的女仆手里拿了一杯香槟,冲贝拉心照不宣地笑笑:“我们才应该是一类人,因为我们都有野心、有年轻人的朝气。” “少废话,你知道我为了谁而来?”贝拉扬了扬下巴。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混乱’的舞会,这个舞会上的侍女全都穿着暴露,连来宾的装扮都十分‘大胆’,贝拉可以看见有些角落里男男女女已经开始暧昧地调情。她十分不习惯这样的场合,而且在心里很是鄙视这些寻欢作乐的人们,于是刻意的端着自己的骄傲,表现出自己与这群人并不‘同流合污’。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丝毫不在意贝拉高傲的语气,反而反过来调侃贝拉:“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还是——”他端详着贝拉的表情:“你害羞了?没参与过这样的场合?女孩儿,你就快成年了。布莱克家是怎么教的你?看看我弟弟拉巴斯坦,他还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就已经学会和女人打交道了。你——”他看着贝拉抽出的魔杖,以及凶狠的眼神,默默地闭上了嘴。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贝拉简洁扼要地说。 “好吧,好吧。我这就带你去。”罗道夫斯一口把手中的香槟喝干净,引着贝拉从一个边门走了出去。 贝拉跟着罗道夫斯走了很久,穿过了好几条连廊。渐渐地,贝拉发现周边的装饰变得文雅了许多,用的东西虽然依旧华贵但是却富有底蕴。他们在一个装饰有黑曜石门把手的乌木门前停了下来。 “听着,贝拉特里克斯。”罗道夫斯神色变得严肃下来:“lord就在里面。他不喜欢太多人打扰,所以就没参与我们的宴会。我和他请求过,说你想见他,他宽宏大量地答应了,所以你现在才可以直接进去见他。等你见了他,你就会明白,lord的思想有多么伟大,你也一定会像‘我们’一样,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贝拉推开沉重的乌木门,眼前出现了一个很大的藏书室。 这个屋子里摆满了高大的藏书架,许多书堆放在这里,一看就知道是年代比较古老的孤本。贝拉向那些书柜的尽头望去,目光所达之处,是一个大大的落地窗,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男人坐在一个降香黄檀木的书桌旁在用羽毛笔书写着什么。听到门打开得“吱呀”声,他不慌不忙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来者。 贝拉在他那种近似于实质般的审视目光中愣了愣,她感觉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没有半分秘密可言——这个人给人感觉太过睿智,也太过强大。她咽了咽口水,勉强镇定下来,没有做出失礼的举动。 那个人却在扫视完贝拉的身份后把气场松了松,他放下手中的笔,向贝拉扬起了一抹贵族式的微笑,语言放缓,用一种让人听了之后感觉很舒服的语气说:“你是布莱克小姐?”虽然这是个问句,但是被他自信地说出来,感觉就像是个肯定句。 “是的。”贝拉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就像一个在回答教授问题的学生。 那个人又笑了笑:“过来坐吧,布莱克小姐。”他只是轻轻地挥了挥魔杖,书桌对面的一本书就变成了一个雕刻精美的带有巴洛克风格的椅子。然后他用魔杖轻轻敲了敲桌子,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了,毕恭毕敬地端上来一户散发着热气的红茶。 贝拉走了过去。她有些拘谨地坐到了那个人刚刚用高深的变形术变出的椅子上。那个人用魔力引导着茶壶,给贝拉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茶,分别放到了两人面前。贝拉闻到了浓郁的茶香,应该是产自斯里兰卡的锡兰红茶。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那个男人动作优雅地转了转茶杯“你可以叫我‘voldemort’,也可以尊称我为‘lord’。”他的红眸扫向对面坐着的贝拉。“罗道夫斯对我说过,你有事情想问我?” 贝拉深吸一口气,勇敢地抬头看向voldemort:“我听说了您的事情,想要更加了解您的理念。您为什么想要发动这场纯血与麻种的战争呢?我们纯血巫师仍然是这个巫师界的权要,为什么一定要打压麻种巫师呢?您...”她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大胆地问了出口:“您的理念是和之前德国的格林德沃一样吗?” voldemort耐心地听完贝拉的问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看向贝拉的目光,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倒是有很多问题啊。”他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不过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嘛,是该对这个世界与社会有一些疑问,这是好事。”他放下茶杯,转向贝拉,神色微微有些严肃:“那么,我就一个一个来回答你吧。” “首先,我先要指出你问题中的一点错误。我并没有挑起战争。实际上,纯血与麻种巫师的利益冲突一直存在,你也承认这一点,对吧。”他看着贝拉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到,“而且随着时代的进步,这种冲突愈演愈烈。我只是把这种冲突提到了表面而已。 “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矛盾依然是矛盾。不会说你们忽视了它,它就会因此消失不见。麻种的巫师想要从我们手里分得更多的权力,那么我们之间必然会有一方妥协。我希望,我们纯血巫师不会是妥协的一方,所以才抢占先机。 “我们生来就有纯洁的巫师血液,我们才是巫师界的主人。难道我们不应该比那些没有底蕴、没有家族传承从外面进入的‘闯入者’、那些麻种巫师更加高贵吗?” 他微微顿了顿,等着贝拉消化一下他说的话,才又继续说:“我认识你的父亲,布莱克小姐。事实上,我们是老同学了。但是西格纳斯这个人比较保守,比起革新,他更希望保持原有的状态不动。然而现在这个局势已经不允许我们再这样被动了。所以我也很高兴,能看到你们这些敢于斗争,敢于捍卫自己利益的后辈们的出现。” 贝拉听了voldemort的话,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她确实觉得voldemort的话说得很有道理,有种让她茅塞顿开的感觉。而且,她被voldemort所描绘的未来所吸引,隐隐约约地,贝拉觉得自己找到了此生的方向。 不过,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那么voldemort先生,对我来说,我只想让布莱克家族保持父辈那样的辉煌。” “布莱克小姐。”voldemort淡然地答道:“这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因为我就是为了维护我们纯血的辉煌而进行斗争的。但是这场与麻种的斗争中,我们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和阻碍,而且除了我们这些''明白真理''的人,更多愚昧无知的群众会阻拦我们。所以,不知道你有多少决心,又能在这条路上坚持多久呢?” “即使前方满是荆棘,我丝毫无所畏惧,只愿布莱克荣耀永存。”贝拉直视着那一双红色的双眸,不卑不吭,坚定地说,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好女孩。”voldemort微微扬了扬嘴角。“那么,我可以许诺你,布莱克家族的荣光,在你有生之年,永远不会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