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玄惊天》
序言
中原浩土,地大物博,千余年来传承了无数的文化瑰宝。
在当今世上众多大国并存,诸侯林立,这乱世当中常年战火纷扰。连续多年天灾泛滥,瘟疫四起,普通百姓流离失所,到处天灾人怨。
是以在这乱世当中妖魅丛生,魔物出世。
天之道,万物相生相克,倒也先后出现了众多奇人异事,一身本事道气化神,其中道法高深者,施展法术间却也似天神下凡,惶惶之威犹如可移山填海,不可斗量。
乱世就这样度过了百余年,也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在这乱世当中出现了许多的英雄人物,开始匡扶正义,拨乱反正。
一时之间义军四起,许多奇人异士投靠各主。原本中原众多的国家,诸侯逐渐合并,或者被灭。
大国匡定,其中以秦,楚,魏,燕,赵,宋国为大。六国鼎盛对峙,其余小国,诸侯被灭而收场。
后来六国商议,并联合签订了停战协议。关于这协议六国也不得不签,因为这场长达百余年的战争和天灾,妖魔鬼魅的威胁,人们已经再无支撑六大国开战的资本,也迫切地想要休养生息。
而故事就是在这六国对峙,修真道派隐世不出,各国和平昌盛的两百余年后开始的。
第一章:旭耀村
在秦国的一处边缘地带,那里群山环绕,中间一处巨大的湖泊,相传是千百年前,被天外陨石坠落而成。
每当太阳升起,湖泊周围便雾气袅绕,树木葱翠欲滴,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这巨大的湖泊被当地围绕着湖泊周围而居,繁衍生息的人们称之为旭耀湖,而这当地围湖而居的村落就叫旭耀村。
说起这旭耀村,据说第一批村民是两百余年前经历战乱,因躲避战乱而逃到这里来的难民。
因为这里群山环绕,军队不易进山,四周也有恶兽相扰,但却唯独此处恶兽不敢进,妖魔鬼魅并无。
是以初代村民选择了在这里定居下来,待外面战事平定之后,村民才敢向外打通一条通道,平时外出沟通外界买卖之用。
但也因旭耀村距离外界路途遥远,且道路险阻,往返之间需要一日之计,所以旭耀村一直都处于自给自足的落后阶段。
好在村落人们生活朴实,生活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舒惬安定。
落日余晖,把天边的云霞都泛得通红通红的。
余霞用尽它最后一丝力气,穿透过旭耀村里的树叶,在地面上形成零零散散的斑驳影子。
村落里的人们有说有笑地收拾着,晾在外边的衣物和鱼干。
湖泊浅滩处,几个身穿浅灰色布衣的邻里小孩,正在嬉戏打闹,争相说着看谁的石子能在湖面飘得远。
“哈哈,小雨,你看还是我的石子飘得远吧。”
湖泊浅滩处,不足两三米远,站着俩个小男孩。
其中一个个子稍高些的男孩,对着身旁穿着比自己大上一号粗布灰衣,身子瘦小的男孩,得意说道。
“哇,少初,你怎么那么厉害呢?居然能够让石子飘得那么远!”
这个被称为小雨的瘦小男孩,一脸的不可思议。
目光还停留在方才那叫少初的男孩,所扔石子在那湖面远处飘落的地方,小脸蛋上满是惊叹,小小的年纪心里泛起一股崇拜感。
不过突然间,他心里似乎想起些什么,有些郁闷地跟着身旁,此时一脸得意的少初说道:“话说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雨啊?我不是对你说过要叫我啊林么?”
小雨此时因营养不良,而削瘦泛黄的稚嫩脸蛋上,一脸的不悦。
他有点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给自己取个那么女性化的名字:林雨。
他为此也询问过自己的父母,可是他们每次都是一脸好笑地对着他说道:“因为你出生的时候呀,天刚好下着雨,而我们的的姓刚好又姓林,所以就直接叫你林雨咯,名字不是不是简单好记呀?”
可是每次说完他们都会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这个名字趣味十足。
林雨无奈,就因为他自己的父母觉得这个名字简单好记,就害的他打小就给身边的小伙伴取笑。
还好他长相普通,跟清秀只搭一点点边,不然怕是就要多一个小名了。
“哈哈哈哈”
看着林雨那脸上一脸的堵气模样,惹得叫少初的小男孩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笑了一回儿,他留意到林雨一点一点地拉下脸,似是要作发怒状,才忍着笑意道:“好啦,我刚才只是一时忘了,叫不惯啊林这个名么,别人也是这般叫你的,大不了我以后慢慢再改嘛。”
“唉。”
林雨一声叹气,仔细想想似乎也是这样,身边的小伙伴都已习惯称自己为小雨。
一时之间,怎可能让身边的小伙伴都改口叫自己啊林呢?
更何况是自己从小便一起玩到大的少初,一时之间怕是更加不易改口。
林雨正想还说些什么,不远处便传来他母亲那婉柔的叫唤声。
“小雨,天已有些黑,赶紧去村口接你打猎回家的父亲罢。”
听那声音的出处,怕是在他家里的厨房边传来的。
“哎。”
小雨应了一声,看了一下山头已经缓缓落山的太阳,一丝夜色已经悄然临近,他想这个时候父亲应该也快回来了。
在跟身旁的好友打了一声招呼后,小雨撒起小脚丫子便匆匆地往村口处赶。
旭耀村的村民,平时都以湖边的渔业,以及上山打猎为主,农耕为辅。
鱼苗收获季节便打打鱼,偶尔也得上山打打猎,以此所得。
然后在每个月一度的集市日子里,村民在村长的带领下,组队去往外界交换物资和所需品。
而明天正好是集市日,林雨的父亲今天上山打猎,便是为此。
想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多打几条野味,好换多些物资和所需品。
林雨的步伐匆匆,不消一会儿便来到村口处。他抬头望去,远远地便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地走来,林雨知道,这人就是他的父亲了。
他赶紧加快脚步跑过去,待得近些了,林雨便瞧见父亲那健硕的身子肩上扛着一只野鹿,左右手边拎着几只兔子和野鸟,看来今天的收获颇丰呢。
“爹。”
林雨看见自己的父亲高兴地叫唤了一声,上前便从父亲手里吃力地拎过两只肥大的兔子。
没有想到他不足六岁,身子又是那般瘦弱,居然还能拎起这两只加起来足有十几余斤的兔子。
“小雨啊,今天你乖不乖呢?”
林雨的父亲林逸,用他刚腾出空来的一只大手,宠溺地抚摸着林雨的脑袋,笑着问道。
不待林雨答复,林逸又指着自己肩上扛着的野鹿,接着说道。
“今天你爹我打了好多野味呢,你上次不是说想吃外界城里头的冰糖葫芦么,明天儿啊,爹就带你去城里头去吃一会可好?”
林雨一听见父亲说明天要带自己去城里逛逛,还能吃到梦寐以求的冰糖葫芦,双眼立刻放光,清澈的眼眸在村落里的窗户灯光照映下,显得明亮明亮的。
对于这个冰糖葫芦他可是嘴馋得很,第一次品尝冰糖葫芦,还是他好友少初的父亲,从城里带回来一串冰糖葫芦。
少初分给他的一颗,当他放入嘴里,入口那甜腻腻的滋味他到现在都忘不了。
而且,他这颗年少稚嫩的心,早就对外界的繁华充满了向往。
即使说往返的路程再多上一倍,两天往返,他也是乐意跟着自己的父亲去的。
想到此处,林雨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父亲那高大健硕的身影问道。
“爹,你说得是真的吗?明天我能跟着你一起去外界的城镇里头?还能吃到冰糖葫芦?你没骗我吧?“
面对着林雨的一连番追问,林逸知道,此时他的儿子心里头,怕是乐开花了吧。
他笑道:“当然是真的了,在我们村里头一般过了六岁的孩子,就可以由自己的父母亲带去外界城镇里头见识一番。不过啊--”
林逸故意顿了顿,拉高了点声音道:“去往外界城镇里头,往返可都需要一日之长,你个小娃娃能不能吃得了这个苦呢?”
不待林逸说完,林雨便抢着说道:“当然能,当然能!”
他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认真地对着林逸,说道。
“爹,你可别小看我,我可是个男子汉!”
听完,林逸错愕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竟然也知道什么叫做男子汉。
看着他那稚嫩的脸上一脸的认真模样,林逸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孩子好像有些长大了。
默然不语间,林逸的心绪仿佛回到了林雨刚出生的时候。
林雨是早产儿,出生的日期比预产期还要早了一个半月,本来一般早产一个半月对孩子来说是影响不大的,只要后天多补补就能跟一般孩子无异了。
可是林雨似乎并不这般,天生就比一般孩子瘦小。
别人家的孩子有的不足一岁便可下床摇摇晃晃地学走路了,可他却要到两岁才可,这可让林逸夫妇操碎了心,为此付出比一般的父母要多一倍的关心。
他们时常在心想,此生只要林雨平平安安,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他们便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再也不敢多作其它想法。
而现在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个头还不到自己腰间,一脸认真模样的林雨。
他发现自己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心想看来以后自己的儿子长大以后,应该可以不用依靠我和他娘,也能担起生活的重任,好好地活着吧!
“是,是,是!”
林逸把林雨那瘦小的身子揽在腰间,笑道:“我的儿子是个男子汉!”
走着,走着,两人的身影就这样逐渐消失在了村道口。
第二章:光团
进了村里,林雨父子两人话语间,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自己的家门前。
林逸把扛在自己肩头的小鹿,摔落在屋檐下的地面上,放下手中的野味,如释重负的他不禁呼了一口气。
屋里头阵阵饭香味飘来,想是他的妻子苏茹已经做好了饭菜,正等着他们吃饭了。
“当家的,你们赶紧洗干净手进来吃饭吧”
屋里头似乎听到门口边传来的声响,还在厨房里准备最后一道菜收尾的苏茹,向着屋外温柔的叫唤道。
“好。”
林逸应了一声,转身对着在一旁停足喘歇着的林雨说道。
“小雨,赶紧过来洗手进去吃饭。”说着自顾自地洗完手,擦干净身子便往屋里走。
林雨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应了声好,嘴里喘着粗气。
看来把那两只共重达十余斤的兔子拎着回来,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还是有些勉强。
林雨走到屋旁的井口处,打了一瓢水,仔细地洗搓着手上的污垢。抬头间发现前方湖泊不远处,有一团散发着月华光芒的异物漂浮在湖泊上方。
月下皎洁似雨,挥洒在湖泊郁郁葱葱的树林上,似为群山笼罩上了一层白色光芒的面纱。
在这明亮的月色下,那团光华是如此地显眼。
林雨揉揉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到的。
只是不待林雨仔细看清,却发现前方湖泊不远处的那一团光华已经消失不见,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小雨,你还不快些进来吃饭?”
屋内传来母亲苏茹的叫唤声,令林雨不得不放下心中的思绪,应了一声便往屋里走,他只道刚才是自己眼花了罢?
“小雨,你刚才在外面磨蹭些什么呢?”
林雨进屋走到饭桌前一处空着的,比自己腰间还要高上一些的凳子,刚爬上坐下,一边盛着饭的母亲就询问道。
林雨所处的屋子不大,也就大约八十来坪,两室一厅,一厨房兼屋右上角处的厕所。
在这十来坪的厅内吃着饭的他们,瓮声说话都是清晰可听的,更何况是拉高了一些声音的林雨母亲,苏茹的询问声音。
林雨听入耳里,他便知道他的母亲有些生气了。
在以往生活的日子里,模样秀丽的林雨母亲苏茹,平时对于他和父亲俩还是管的有点严的。
这不,一旁的父亲林逸在苏茹的威严下,也不敢作声了。
“喔,没,没磨蹭什么呢。”
林雨低下头,低声道。
他心想,刚才自己所见的那湖泊上一团光华,说来自己的父母也不会相信吧。
就算说了,一旁的母亲苏茹,应该就该要说他年纪轻轻就学会说谎糊弄人,而惹来一顿胖揍了。
苏茹看了一眼,此时只顾低着头吃饭,看起来有点傻头傻脑的林雨,又看着与之身形不符,大上一号衣服下的那瘦小身子。苏茹无奈地唉声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饭桌上的饭菜道:“吃饭!”
饭桌无话,倒是林雨的父亲向他使了使眼色,往林雨碗里夹着鱼肉,生怕林雨吃不饱似的。
深夜临近,一阵阵轻风吹过旭耀村周围的树林,树林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树上的猫头鹰似乎也不甘寂寞似地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林雨此刻躺在床上,不知为何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辗转反侧之间愣是一点睡意全无。
无奈之下,整地他烦了,便起身坐在床沿边,双手撑着他那颗小脑袋,似是堵气一般要与周公相周旋。
林雨望着窗外的皎洁的夜色,定神间似乎听到隔壁传来父母的对话声,林雨屏住心神仔细听去,方才听清了父母的对话。
“当家的啊,今天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搞得腰间有些於伤。”苏茹嗔声责怪道.
听情形似乎苏茹正在帮林逸擦着药。
“於伤?”
林雨心中一突,当时天色已晚,他的父亲林逸当时身上蓬头垢面的,林雨还真没有发现自己的父亲腰间摔得於伤了。
不待他细想,又一个声音传来,这一次是他父亲林逸的说话声。
“喔,这不是看到捕到了一只野鹿么?心里一高兴奔过去间不小心意外摔了一跤,刚好烙到了脚下的石子,就搞成这样啦!”
林逸尴尬地灿笑道。
“你啊,做什么事情就是那般得着急。”
苏茹瞧着林逸腰间右下方被石子烙得一大片的於伤,於伤上泛着紫黑色,显然也是伤的不轻。
苏茹心下一酸,倒是开始心疼起他来了,手上拿着的药酒却也没闲着,轻轻地帮他擦拭着自己酿制的跌打药酒。
“你啊,我是知道的,你之前肯定是看到咱家的小雨,眼馋少初他爸当时从外界城镇里头,带回来的冰糖葫芦。
虽然小雨懂事没敢向我们要,可是我知道你这个当爹的啊,心里却是不好受的.
有那个父母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得比其他孩子要好一些啊,为此你最近才会那般勤快地去上山打猎吧!
想要到时候,到城里头多买些新奇的好吃的给小雨。”
听到此处,小雨的眼泪竟是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天生身子要比同龄人的弱小些,从小就是体弱多病,为此让父母是操碎了心。
所以他打小就很懂事,不会轻易地去向父母争要些什么东西。
可是,大概正是因为什么都不会向父母要,看着自己这般懂事,自己的父母才会更加在意,自己这些生活上的细节吧。
“那天自己吃冰糖葫芦的眼馋模样,应该是给爹看到了吧!”
小雨低着头,心里想道。
“所以爹这阵子才那么拼命地去上山打猎,为此今天还受了伤。”
林雨沉默着,隔壁又传来了自己母亲苏茹的声音。
“当家的,你说城里头的人,怎的就如此地欺负我们这些乡下人呢?”
苏茹的声音缓缓地传进了林雨的耳朵里。
“每次我们的东西价格都压得那么低,每次颇多的东西竟只换回了些许钱银。”
“唉。”
林逸叹息了一声,“没办法,如果我们价格不压低些,只怕那些城里的人还不给你在哪里买卖。
如果不能买卖了,我们就与外界脱了轨,生活所需的必需品也就断了。”
苏茹默然无语,半晌,才幽幽地转了个话题道:“现在你的於伤好些了么?还疼不?”
“不疼了。”林逸那充满怜爱的声音对着一旁的苏茹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别多想些什么了,我们赶紧睡吧,明个儿我还得早起带小雨去外界城镇里呢。”
“嗯。”
苏茹应了声,林雨便听到父母的房间里传来木床发出的吱吱声,一小会儿后就没有了声息,林雨料想此刻父母亲应该是睡下了。
无聊间,林雨又重新走回床边躺下,他在想为什么自己的身子就那般不争气呢,竟让自己的父母为自己操碎了心。
心里这般想着,小手挥舞着拳头就愤愤地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嘭。”的一声从林雨的胸口处传来闷响,许是自己有些用力过头,林雨不禁深深“嘶”地吸了一口气,双手捂着胸口,胸口处传来阵痛感。
好一会儿不疼了,才放下手来。
接着又怔着神望着天花板发起呆来,谁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未果,想是累了乏了,抵挡不住眼皮的重量,才徐徐地睡下。
而在他睡下不久后,一团散发着白芒的光华出现在他的窗外,顿了顿,又匆匆地一闪而过。
第三章:莫云城
由于是立夏,卯时太阳便已经开始露头了,初升的太阳散发着它那明媚的阳光,普照着旭耀湖,旭耀湖的湖面反射着绚丽光彩,远远望去似是一块璀璨的宝石。
周围树林翡翠欲滴,相互挨着,与旭耀湖相辉相映。
在这旭耀湖旁边的旭耀村村口处,一群行人大约有十来个,骆驴两匹,正整装待发准备出行。
他们个个肩上扛着些竹篓,竹篓上都是里边装满,外边又挂了好多些东西,这些都是旭耀村本地的特产,鱼,野味和粮食。
当然,还有些干粮在内,这些都是他们要与外界城镇交换买卖的东西。
在这群行人里就只有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男孩,而这个小男孩就是林雨了。
他在这群行人里左顾右盼,似乎在找着同伴的身影,可是不管他怎么找就是不见。
他不禁有些气馁地向身旁的父亲问道:“爹,我们这群人里,怎么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呐?”
林逸看着身下一脸无趣的林雨,知道他似乎是在找伴了。
他蹲下他那高大的身子,大手刮了一下林雨的鼻子笑道。
“傻孩子,我们村里说是允许六岁孩子每次跟着出去,其实我们这些大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因为在这路途当中路途有些远不说,有些路更是有些不好走。
我们大人往返间都觉得有些吃力,更何况如若带着你们小孩子一同前去,又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会拖延队伍的行程。
于是乎每次出去,都是只有我们这些大人。偶尔一些像爹爹这般不嫌麻烦的,才会带你们这些孩子去外界见识一下。
所以这次没有小伙伴前去也是正常的啊。”
林逸看着林雨脸上一脸的倦意,心想这个小家伙应该是昨晚想着要跟着赶集,兴奋地一晚没怎么睡吧。
林逸摸摸林雨的小脸,继续说道:“如果你感觉有些乏累,路上没有小伙伴陪行可以这次不去的。”
听到这里,其实林雨心里也是有些意动的。毕竟他年纪还小,又正是跟玩伴贪玩好动的时候。
而现在原本以为会一起同去的少初,却是没有跟来。心里的高兴劲立马下降了几分,再加上昨晚大半夜的才睡着,现在又是一大清早地就要赶着出发,林雨心底是有些不想前去了。
可是他转眼一想,昨晚还高兴地跟父亲说了要一同前往,现在又反口,想来父亲会有些失望吧,而自己也会有些言而无信。
想到这里,林雨刚想要说出口的话语,硬生生地又噎了回来。定了定神色,道:“爹,我不困,我还是想跟着你们去的。”
看到林雨那坚定的神色,他那里想得到林雨这小孩心思转眼间竟想到了那么多。
他只道是小孩玩心兴起,平时听身边的大人说起外界城镇的繁华热闹,也是极想到哪里去看看的。
“好,好,好”
林逸大手摸了摸林雨的头,笑道:“不过一会儿在路上你可别叫苦叫累呀。”
“嗯”
林雨应了声好。
不多会,他们这群队伍清点盘放好行李物资,一名林雨他所熟悉的村长老头董顺,向大伙儿吆喝了一声,在两匹骆驴吃力地拉动着木车上满载的货物下,开始从村口向外界城镇出发了。
这条通往外界城镇的路段,行走间确是有些艰难。
一路上路段崎岖不平不说,一些路段需穿越喘喘急流的河流,亦或者灌木丛生的障碍路,众人行走间颇为吃力。
这一路以来还好旭耀村的村民都是十分淳卜敦厚的,见林雨年纪那般小,走起这条路来很是吃力,便主动跟林雨的父亲林逸说,让林雨坐在满载的骆驴木车上。
好在林雨年纪还小个子不高,且又比同龄人瘦小,林雨所坐拉动这木车的那匹骆驴,却也没有显得太过吃力。
到了晌午,林雨他们这一行人总算是到达了外界城镇口了。
在这城镇口方圆两三里,早已没有了那郁郁葱葱相互挨着的树林,林雨他们距离这城镇口不到百余米时,远远望去已经可见城镇口耸立的巍峨大门。
大门上写着三个大字,《莫云城》。石刻力道苍劲,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于行家之手。
城门口那高达二十多米的城墙上,遍布刀剑所余留下的伤口,只是这些伤口都已经有些年月了。
这些年来城主似乎也派人修补过这些城墙,大的缺口漏洞已是完善地堵住了,只留下些或深或浅的刀剑伤痕无关紧要地留在了上边。
在林雨看来,这些厚厚的高耸城墙围着的莫云城,像是一座盘踞在这片土地上的巨兽,发出一声无声的巨吼,深深地震撼着这个还没有出过外界,见识过什么世面的小娃娃心灵,一时之间林雨竟是看得呆了。
“小雨啊,这莫云城够大够壮观吧?”
一旁的林逸看了看不远处的莫云城,又看看身旁发着呆的林雨道。
“这个莫云城可比我们那个小村子要大上个好几百倍呢,想当初你爹我刚出来这外界,看到这座莫云城的时候也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呢。”
林雨好半晌无话,林逸的话语他竟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眼中只剩下眼前不远处那一座巍峨的城池。
又过不久,林雨他们这一行人终是慢慢地走到了城门口。
只见城门口由六个官兵和一个小队队长把,。这些官兵身穿着青铜所铸的厚重盔甲,从头包到尾,只留下一双犀利无情的双眼探视着他们。
这时林雨这一行人的领头者,老头董顺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了个破旧的纳什袋子,递给这把守官兵的队长。
跟他说了几句,那官兵队长掂量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份量,随后便被放行了。
在林雨经过这个把守官兵的时候,林雨还可看到这些把守官兵眼里,那充满轻蔑的眼神,似是看不起他们这群从乡下地方来的人。
不知为何,年幼无知的林雨见了这种眼神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想要拉扯一下身旁父亲的衣襟,却发现父亲林逸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冷峻,伸到一半的小手立马缩了回去。
小脸蛋上很是不解为什么平日里那般温和的父亲,此刻竟没了往日的爽朗。
林雨一行人进入城池后,一阵阵喧闹的嘈杂声便铺天盖地地传来,周围卖包子,小吃,首饰,店铺的吆喝声,路人买卖讨价还价的声音,犹如热浪般绵延不绝。
林雨立刻双眼充满新奇地看着周围的高楼玉宇,琳琅满目的各种奇趣玩意儿。
一时之间什么困乏倦意,刚才经过时那些官兵的轻蔑眼神,和为何刚才父亲脸上的严肃,都统统抛在了脑后。
只有林逸这些已经看腻了的长者,才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如何快些把这些物资给交换买卖掉。
走到距离城池门口两百余米外,林雨他们这一行人便停了下来。只见这周围是一处空旷的广场,说是空旷其实也就是周围并无其它楼房。
在这处空旷的广场上,周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摆摊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
看来这里就是旭耀村平时出来这城镇,交换买卖物资的地方了。
许是旭耀村在这边交易往来也有些时日了,他们在这里停放没多久,便陆续上来了许多商人和路人停足询问,林逸他们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小雨,爹开始要忙了可能会顾不上你,你待在这四周可别四处走动,免得走失了。”
林逸忙暇之余对身旁的小雨说道:“等你爹我们忙完,就带你去买些新奇的玩意儿和冰糖葫芦吃。”
说完顾不上林雨有没有听进去,又要开始忙活着了。
即使林逸不说,平时懂事乖巧的林雨还是知道的。林雨见林逸他们忙活着顾不上自己,便跳下木车左顾右盼。
他平时可没有像今天见过那般多的人,和那些高大的楼房。
他只觉得自己这趟算是来得值了,心想少初他这次不跟着过来,待自己回去跟他诉说这里如何如何地繁华新奇,少初肯定心底连肠子都该悔青了吧。
想到这里,林雨不由地得意一笑。
他终归还只是个小孩,心底按捺不住玩性,心想自己只在周围走走,不走远,想来还是无事的吧。
林雨心里这般想着,趁身边的父亲林逸不注意便走了开来。
第四章:神秘男人
“冰糖葫芦哎,卖冰糖葫芦咯。”
一个叫喝着卖冰糖葫芦的声音,传进了林雨的耳朵里。
林雨循声看去,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手里拿着一桩,干禾草包扎捆绑住上头的木桩,上面插满了鲜艳欲滴红灿灿的冰糖葫芦。
看着这些冰糖葫芦,初尝过滋味的他可是眼馋地很呢。可是他身上没钱,林雨想到自己那空空的口袋,唉声叹了口气。
正在他怔神发呆间,身旁经过的一个身穿青绿色衣裳,俏丽的小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这个小女孩一双大眼睛,乌黑明亮清澈见底,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上仿若能滴出水来。
林雨从小出生在哪偏远的小村子里,哪里见过如此漂亮可爱的同龄人呢。
那个小女孩似是察觉到了林雨的目光,向着林雨这边看来,两个目光对视,林雨那削瘦泛黄的脸刷的变得通红。
那小女孩似是觉得林雨这个人好生古怪,目光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说,脸色此刻红的竟像颗红苹果,不由得“扑哧”一声掩嘴一笑。
这一笑,不由得让林雨生生看痴了,他在想,为什么这世上还有人能笑得这般好看啊?让这个小小年纪的他,心里生出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轻芸,你在笑些什么呢?”
在这个小女孩的身边,一个身穿华丽的丝绸段子衣裳的貌美少妇,轻声对着她问道。
被唤作轻芸的小女孩摇了摇头,眼眸里尽掩笑意。
“瑶姨,我没在笑些什么呢,刚才只是看到一个小男孩好生古怪,看到我脸竟然会变得那么红。”
那貌美少妇瑶姨循着轻芸小女孩的目光看去,一个身穿着比自己大一号素布麻衣,个子瘦小的林雨,俏眉一皱,神色间难掩那轻蔑的眼神。
这目光落在了林雨的眼中,林雨不由得低下了头,小手握紧了拳头。从刚才的守城官兵到现在的美貌少妇,都是一脸充满轻蔑的眼神。
不知为何,林雨那幼小的心灵里,对这种眼神是很反感,身子微颤,心底似是有一种疯狂在呐喊。
“轻芸,你莫要去理会这些底层的人。”
那美貌少妇瑶姨牵住小女孩轻芸的小手,道:“我们走罢,我们此次来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说着便拉着小女孩往前走。
只见那小女孩回头望了一眼,还杵在原地不动,低着头,小手拳头紧握的林雨。
稚嫩的脸上有些不解那美貌少妇的话语,心里带着疑惑,就随着美貌少妇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底层的人。”
“底层的人。”
“底层的人。”
那美貌少妇和小女孩走后,那美貌少妇的话语却是一直在林雨的心底回荡着,呐喊着,咆哮着。
小小年纪的他第一次感到了莫名的愤怒,似要冲出体外撕扯着他这具瘦小的身体。
“让开!让开!让开!”
一阵马匹快速疾跑的声音,和那不容置疑霸道的声音传来,让杵在原地的林雨惊醒过来。
还没容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些什么,路边的人便把他推到马路边上了,其中有一些人,更是连滚带爬地躲开的。
林雨定睛看去,只见不远处一队阵容整齐的军队,骑着马匹快速向这边疾驰而来。
而在林雨的前方,一个身着邋遢的乞丐,还躺在原地慵懒地睡着午觉,睡得还很香,似是乎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看着不远处那些军队马匹就要奔驰过来,一声“危险!”从林雨的嘴里发出。
这一刻间,林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奋不顾身地就推开了众人,跑了过去。
跑到这乞丐面前,林雨一边想要推醒这邋遢的乞丐,一边想要将这乞丐拉扯到路边。可是他这小小的身体怎么拉得动成人的重量呢?
眼看着整装的军队就要到达眼前,可那些军队却没有丝毫想要减慢速度的意思。
难道自己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么?林雨此刻心想道。
再看看周围的路人,都是个个冷漠以待,一些带着孩子的妇人,更是抱着孩子把脸转过一旁不忍直视。
“聿,聿.....”
一声马嘶鸣声,那健硕的马匹马蹄就要踏来,林雨眼中,那高大的马匹上骑着的士兵头领,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戏谑般。
下一刻,林雨便被那即将落下的马蹄,充满他的眼眸,林雨脑海中此刻一片空白!
在那马蹄距离林雨脸庞不足一寸间,林雨忽然眼前一花,只感觉一股柔和的巨力把自己与邋遢乞丐推至一旁,险险地躲过了眼前的军队马匹。
那带头的军队头领回头匆匆看了林雨这边一眼,剑眉一皱,但似乎他的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也不做片刻停留就转头策马扬鞭而去。
待军队远去,人群又恢复了模样,自由散去,似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并无半分兴趣。
林雨有些不敢置信地捏了捏自己的小脸蛋,看着眼前一个中年文士打扮,方脸,眉星似剑的一身白色衣裳男人。
在方才,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士搭救他们于马蹄之下。
而在此时林雨身下那邋遢的乞丐才“嗯哼”一声睡醒过来,随即“哎呦”一声,有些迷茫地查看着自己为啥会擦伤的身子。
他还不知道刚才自己是被那中年男人一脚踢到一旁,滚在这里的。
脑袋左右摇晃,也不知道是谁踢的,邋遢乞丐嘴里嘟囔了几句似是骂人的话语后,站起身子径自走开了。
见此那邋遢乞丐滑稽的模样,林雨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刚才的紧张恐惧之色已然消失了大半。
但随即想起身边还有那个刚才救了自己的中年男人,林雨向他看去,只见那中年男人也一脸善意的笑容看来。
林雨觉得这个中年男人一身笔直的腰杆上,散发着一身正气,气质逼人,但是却慈眉善目没有一点盛气凌人的模样。让林雨心里好生崇拜。
但不善交谈的林雨却想不出什么体面的道谢话语,半晌,才呐呐地挤出一句话语道。
“呐,谢,..谢谢你。”
“小兄弟,你没事吧?”
中年男人蹲下身子,右手抚摸着林雨的头发道:“刚才你很勇敢呢。”
他看着林雨那唯唯诺诺的神色,以为是刚才是受到的惊吓不轻,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
在他的心里还是很是喜欢这个孩子的,有着一颗善良的心,敢于为了救并不相识的陌生人而奋不顾身,这在当下的世道里是多么难得的呢?
“我没事呢”
林雨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说他勇敢呢。
因为他的身体体弱瘦小,平时跟身边的玩伴玩耍一些危险的动作和举动他都不敢。
除了他那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少初,他的其他玩伴都叫他胆小鬼。
“林雨,林雨,林雨.....”
一阵呼喊声从林雨身后的广场处传来,看来是村里的人买卖完货物却发现不见了林雨的身影,都前来呼叫寻找他了。
林雨急忙大声回应道:“爹,我在这里。”
说完又对着身旁的中年男子道:“我爹他们来找我了,那个大.....”
林雨刚想叫他大叔,但又收住了声。
他想如果叫他大叔,他显然并没有那么老,应该也会不高兴吧,但是林雨小小年纪又想不出其他的称呼。只得急急道:“我要走了,刚才还是很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但是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他。
林雨回头看去,只见那中年大叔从怀里掏出了一物,那物呈鸟蛋大小,用红绳穿并墨绿颜色的吊饰,塞到了林雨的手中。
道:“小兄弟,你我有缘,这颗净珠就送给你吧。它长期携带可提神振气,稳定心神,于我而言却是无用了。”
林雨只觉这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珠子,入手一股清凉传遍全身,刚才受到的惊吓逐渐平复,心神安定了下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神奇的玩意儿呢?林雨心里有些惊奇道。
林雨心里虽然很是喜爱这净珠,但这净珠一看就知道是贵重之物,平时父母亲的教导又是不可随意轻受他们之物。
林雨忍住了对这件净珠饰物的喜爱,想要把手中的净珠推还给这个中年男人。
可是林雨抬头间哪里还有那中年大叔的身影,林雨左顾右盼而去,只见在这茫茫人海中竟已是没有了中年男子的身影。
林雨无奈地挠挠头,只得把握在手中的净珠,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怀里。
林雨刚把这颗净珠放进怀里,胸口处便传来净珠的清凉之感,那舒惬之意传遍全身,令林雨不由得舒服地轻哼了一声。
“这玩意当真是个好东西呢。”
林雨嘴里嘀咕了一声,便转身向正在搜寻自己的大伙处走去。
不多久便与林雨的父亲他们会了面,会了面之后,林雨免不得挨父亲林逸的一顿叫骂。
林雨知道这次可是第一次把父亲给惹恼了,只是林逸却又舍不得打林雨,只得气的直跺脚。
直到一旁的村长董顺上前劝说几句,林逸才气消了些。
林雨则畏畏缩缩地躲在一旁不敢吱声,原本还想要告诉父亲刚才自己差点小命不保,幸好有人救了自己的想法都打消了。
他心想如果把这事情再告诉父亲,那下次只怕再也不会带他前来了。
林雨看来父亲生那么大的气,应该是不会买冰糖葫芦给自己吃了吧。
林雨这般想着,可是他却是不了解天下为人父母的心。
林逸气消了后,仔细想想自己也似乎在孩子面前发太大的火了。毕竟林雨还是个刚满六岁的孩子,玩心大也是正常的。
可是林逸当下又拉不下面子,只得托人去附近买回来了两串冰糖葫芦拿给了林雨。
半个时辰后,他们这一行人收拾好东西,踏上了归程。只是在归途中却遇上了两三批人,都在询问旭耀村那个方向都是些什么地方,他们中或有男有女,也有老者。
一向善良敦厚的旭耀村民都善意地一一诉说了,在他们想来旭耀村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方圆四周也无可让人贪恋的地方和宝物,只道他们都是前去附近游玩的罢。
就只有林雨坐在木车上,嘴里吃着美味的冰糖葫芦,奇怪了看了看这些询问的人一眼。
他感觉这些人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气息跟今天遇到的中年男人好像啊,只是这些不同匹次的有些人中,气息很是让人不舒服。
待这些人远去,不消一会儿,林雨早已不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他还不知道今天他所遇到的这些陌生人,在他日后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第五章:祝融令
在通往旭耀村的唯一一条道路上,五个身着各异的行人中,一个身穿蓝色衣裳,身材婀娜多姿,袒露着半团雪白酥胸的性感女子,上前询问为首的一个老者道。
“赵长老,此次在哪旭耀村附近,当真有异宝出世么?”
“赵兄,其实我也想询问一番”
那性感女子旁边,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大汉,也跟着附和道。
“前几天,你紧急催叫我等前来,说是在这莫云城附近,探得有异宝出世。可是我等在这里待了也有几天了,却是一点没有见着,什么异宝将要出世的征兆,莫非....”
“哼,莫非你等还以为老夫诓骗你们不成?”
那为首的老者,身穿一身锦绣的墨绿色丝绸缎子,背后一个苍劲的莫字很是醒目,这代表了莫云城城主府的势力。
在这苍劲的莫字地下秀着一弯禾穗,上面的几颗穗实代表了该男子的地位。
从上而下穗实越多地位越高,七颗穗实为最,而这名老者竟赫然就是地位尊崇的五穗长老。
只见得他冷哼一声,道:“在五天前,我莫云城地位仅次于城主的莫天历莫大人,运用秘法卜卦算法间,发现在莫云城附近。
这些时日内将要有异宝出世。而那异宝有可能是那八荒录里排名第五的祝融令。”
“祝融令?”
众人听到祝融令这个词时,不免得深吸一口气,眼中对那祝融令似是十分火热。
修真界的历史远非当初六国史册里,记载的只有那短短两三百余年,而是这个世界存在以来便有。
在修真界里存在着这么一本书,上面记载了万万年来,各种奇珍异宝,和远古荒兽的记述。
后世修真者皆称这本书为八荒录,只是由于年代久远,原稿早已然不见,后世所留的皆是拓载复印的书籍。
世人皆知,凡是在八荒录里记载的东西,无一不是天下无双的珍宝,如今听得异宝出世,也难怪众人那么眼热。
“贵府的莫天厉莫大人,一身本领高深莫测,其中尤善于卜卦,其卜卦之准确六国皆知,我等也是知悉的。”
一个样子奇丑,面目丑陋的老者,见前面性感女子和灰衣大汗已然开口讨了个不喜,当即也出来打了个圆场。他身子一侧,指了指身后的一个黑衣装束,蒙着脸打扮的男子对着赵姓长老道。
“赵长老,只不过在场的两位合欢铃夫人,铁脚朱,老夫毒云子都是认识的。就是不知这位赵长老叫来的朋友,叫什么名号呢?说出来也好让我等认识一下。”
毒云子话语说完,那性感女子合欢铃夫人,灰衣大汉铁脚朱目光也纷纷向莫府赵长老看去。
修真界不同于一般,相识之人对于他们这些老奸巨猾之辈,尚且不可信,更何况眼下要共赴夺取这即将出世的异宝,但却有不知名号,从未谋面的队友呢?
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果然不假。
同样是询问,但是换了种询问的方式下,方才毒云子的一番话入到了赵长老的耳朵里还,是很是受用的,板着的老脸也都缓和了一些。
赵长老对着合欢铃夫人,铁脚朱,和毒云子说道。
“这个人是莫天厉莫大人派来的,老夫只知道莫天厉大人说,此人对于我们争夺这八荒异宝祝融令有大作用,其余之事就不是我这个层次的人所能知道的了。”
说完,赵姓长老眼角掠过那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人,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在想些什么。
“原来这位朋友是莫天厉莫大人派来相助我等的人,还请恕我等眼拙,一直以来却是怠慢了。”
毒云子等人均向黑衣人抱拳一拜道,只是他们心底都在冷笑,心思各异。
这赵姓长老虽说这黑衣人,是莫天厉派来相助争夺异宝的人,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只怕这其中监视的意味更大吧。
“哼,一群老奸巨猾的人。”赵姓长老心里冷哼着道,目光看着这些人更是微冷了些。
他眉头紧皱地看了一眼,那一路以来均闭口不言的黑衣人,心里有些愤愤然。
“莫天厉大人,难道老夫我这一生对莫府忠心耿耿你还看不出来么?竟还要派人监视我,寒了我的心?”
想到此处,赵长老又冷冷地哼了声,向着众人说道。
“我们快些走吧,走慢了些怕是有其他城主府的人,修真界的其余派系在我府安插的眼线,收到了风声都往这边赶来了。”
“就依赵长老所言。”
合欢铃夫人,铁脚朱,毒云子异口同声道,他们相视一眼,也不见他们做何动作,寻常人一个呼吸眨眼间,这条道上便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在那赵姓长老等人抵达旭耀村,展开大面积搜寻之际,林雨他们这一行人回来已经有两天时日了。
这两天时日里,旭耀村的天气一直阴阴沉沉的,邻里邻外的狗也在时不时不停地吠着。
村民们都觉得有些奇怪,找不出原因后,也只归咎于应是村外的山林里野兽频繁出没吧。
反正那些野兽不会随便攻击到村里来的,旭耀村的村民们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担忧,只是告诫村里的孩子这阵子莫要跑出村外,会有危险云云。
又是一个早上。
村里的孩子都吃过早饭出去玩了,村里头该下田除草的除草,旭耀湖打鱼的打鱼,组队出去打猎的打猎,都各自忙活去了。
只有一些年迈的老人,还在自个家里悠闲地晒着太阳或做其它私活。
而在靠近旭耀湖边的一处木屋内,厨房的烟筒上还飘着袅袅的炊烟。
在这个厨房里,一个身上系着破旧的围巾,挽起袖口的少妇正在忙活着包饺子。
那秀丽的脸庞上渗着丝丝晶莹的汗水,一双俏丽的美眸正专注着手里的细活,那模样什是柔美,而这个少妇自然就是林雨的母亲苏茹了。
说起林雨的母亲苏茹,年轻时可是旭耀村里头的村花,模样秀丽动人,比之莫云城里头的大家闺秀,都没有丝毫的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次出去莫云城里都惹得一些贵公子的争相询问和垂爱。
本以为她会花落莫云城里的某位贵公子,却怎知下嫁了当时村里一个平平凡凡的林逸,惹得村里的人一阵惋惜。
心生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茹宝。”
林逸的声音从厅里传来,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一只大手掀开了那用破布衣裳当做门板的吊布,探进来一个健硕的身影,此人就是林逸了。
由于林逸腰间有伤,这腰伤可大可小,但是担心林逸的苏茹却是不放心,生怕会落下什么顽疾,是以让他这几天里乖乖地待在家里养伤。
一向在家中地位甚高的苏茹发话了,林逸也不敢不听。
只见他腰上缠绕着破旧的灰衣布条,那腰间右下方敷着草药,而这些布条想来也不知是从何处撕扯拉下的。
林逸走到苏茹的身后,双手搂住了她的腰微笑道:“茹宝,一早上的刚吃完早餐没多久,你怎么又忙个不停了?”
“呸,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还整天茹宝茹宝地叫也不害躁。”
苏茹俏脸一红,对林逸嗔骂道。
这茹宝地称呼还是他们当初恋爱的时候叫的了,而林逸也只在当下无人的时候才敢这般叫唤苏茹。
苏茹虽然嘴上不喜,可是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在她看来,平时在别人面前憨厚老实的林逸,最贫的就是他这张嘴,想当初自己就是给他这张嘴哄骗的。
苏茹看着眼前,已经包了一大半放在托盘里的饺子,右手轻轻擦拭了额上的汗水道。
“这些啊都是包给你们两父子吃的,平时你们不是最爱吃的么?我看前些天还有剩下腊好的肉,就整给你们吃了。”
“还是茹宝对我们父子好。”
林逸趁苏茹一个不察,往苏茹脸上偷亲了一口道。
“林雨如果知道今天中午吃的是他最爱吃的饺子,一定会高兴坏了吧!”
“你个老流氓。”
被偷亲的苏茹,俏脸顿时涨得跟个红苹果似的,转身小手不停地捶打着林雨的胸口。
苏茹那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惹得林逸一阵好笑,任由着苏茹小手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胸口。
他的目光向着窗外看去,心想,也不知道林雨这个孩子现在跟着玩伴跑哪里玩去了。
第六章:出村
在旭耀村边,郁郁葱葱的树林下,有五六个孩子正在那里玩耍。
其中为首的孩子王,是一个年纪比在场的孩子,都要大上一两岁,个子足足高出一个头的肥胖男孩。
只见他此时双手叉腰,对着面前一个身穿着比自己身子体型还要大上一号衣服的瘦小男孩,嘲笑道。
“哎,林雨,我们这次要到村外边去探险你敢去不?”
这个瘦小的男孩自然就是林雨了,他平时生性胆小,连下水都不敢下,听见隔壁杀猪都吓得在家里待上一阵的林雨,平日里自然是王郑英这帮人嘲笑捉弄的对象。
他低着头,看了看为首跟他说话的孩子王郑英,嘴里小声地说道。
“可是父母亲跟我说这些天,外边可能会有野兽出没,不能出去。”
“哈哈哈哈。”
林雨的话语落到了王郑英耳朵里,不由得让他捧腹大笑道:“林雨,你果然就是个胆小鬼,居然还信了大人们说的话。”
“就是,就是..”
在郑英身旁的两个孩子也跟着附和着说道。
“那些话啊,都是大人哄骗我们小孩不要出去玩耍的话语,你个胆小鬼。”
看到郑英他们在此讥笑林雨,林雨身旁的少初不乐意了,冲着郑英他们叫道。
“难道林雨不肯跟你们前去就是胆小了么?外面可有什么好玩的?还不跟村里头玩耍时一样的么?”
林雨看了一眼站出来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少初,心里有些许安慰。
至少一直以来,还有人出来为自己打抱不平,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只会欺负嘲笑自己。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为首的郑英突然神神秘秘地对着在场的小伙伴说道。
“在前些日子我跟随者父亲外出砍柴的时候,在村里附近的一座山头上,见得长有好多果树。
哪里的果子可鲜甜美味了,只可惜当时没有什么东西能装的,不然就带点回来给你们吃了。”
“鲜甜美味的果子?”
小伙伴们掩嘴惊呼了一声,双眼放光。
在旭耀村里头长大的孩子,平时那有那么多吃的,能一天三餐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如今听得附近山头长有好多的果树和野果,他们哪能不兴奋?
就连少初和林雨一想到那鲜甜美味的野果,也都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郑哥,我们不如快些走吧。”
郑英身旁跟着的两个同伴,伸手拉拉郑英的衣襟,已经忍不住诱惑想要快些去摘取野果了。
而郑英却是不着急地又问了问少初和林雨一句:“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跟着过来啊?”
少初和林雨看着眼前的郑英,对于那美味的野果说是不动心却是假的,少初更是按捺不住对那鲜甜美味野果的向往,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
其实在少初心里也跟郑英他们一样,对于大人们说的那些话也是不信的。
只不过看不惯他们欺负林雨的模样,身为林雨的好友自然是要站出来帮林雨说话了。
而如今少初却是拉了拉身旁,默不作声的林雨小手道。
“林雨,要不我们也一同前去算了?”
看少初的神情林雨知道少初是意动了,自从前些天在莫云城经历的那生死一刻后,林雨的胆子也不知不觉变得胆大了一些。
在他心里想来,只跟着去不久,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吧?
林雨心底这般想着,抬起头看了看为首的郑英和少初一眼,也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为首的郑英,看到一向胆小的林雨都被自己说服一同前去了,身为孩子王为首的他心里颇有点成就感,顿时心底豪情万丈。
吆喝着身边的小伙伴们就开始迈步向旭耀村附近的一个山头前去。
小孩子玩心很大,精力更是旺盛。
一路上走来,他们携手这里停足看看,哪里停足瞧瞧,到达郑英所说的那个长满果树的山头时,竟然毫无乏累感。
当然,这么好的体力其实更多的,也得归咎于他们是山里头长大的孩子吧。
此时阳光正好,山林里飘来果实成熟的香味。
他们放眼望去,在这个山头上,虽说并不像郑英所说,整个山头都长满了果树,但是数量也是有十一二株的。
果树葱郁,这片果林里,只有两种果树,分别是枇杷树,和猕猴桃树。
当他们看着树上结满的果子,不由分说皆都马心欣喜地爬上去,或摘了随便擦拭一番便吃,或分工合作摘递野果。
正在他们满心欢喜地吃着野果,采摘着野果时,他们却是不知危险正在临近。
在这片山林里头出没着一头猛虎,也正是因为这猛虎,甚至这猛虎厉害的旭耀村村民才不敢前来采摘这些野果,不然这些野果怕是早就没有了。
而旭耀村的村民,却是不敢把这里出没有老虎,和存在有野果之事告诉小孩的,因为他们担心这群年幼无知的孩子,会按捺不住野果的诱惑前来采摘。
之前郑英的父亲之所以敢过来采摘这野果,其实是在这里住久了的村民都知道,这猛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下山匿食。
而郑英的父亲又是胆大心大之人,那天居然敢带着孩子前来采摘野果。
可是事后郑英的父亲却忘了跟他诉说这里的事,更加让他没有想到是,今日郑英竟敢带着小伙伴前来。
这近几天正好猛虎是待在山上之日,原本此时正在熟睡的猛虎,被林雨他们采摘野果时的欢声笑语所吵醒。
虎目一眺林雨他们所在的位置,迈着虎步隐匿着身形便向着他们走来。
这下怕是不出意外,林雨这群小孩子就要留下几个,或者全部葬身于虎腹之中了。
采摘着野果正欢的林雨,不知为何右眉轻挑了下,让他有股莫名的心悸之感。
原本天生就胆小的他,开始有些后悔出来了,脑海中响起村里大人所说的话,担心真的有野兽出没前来。
林雨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左顾右盼了下,右手拉扯了一下正要爬上树去的少初衣角道。
“少初,我忽然感觉有些害怕,要不,我们都回去罢?”
林雨的这句话,落到了相隔两三米树上的郑英耳朵里,让他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手里拿着的野果,扔砸到了林雨的额头上,令林雨小手擦拭着额头喊了声疼。
“林雨你个胆小鬼,这般胆小这次就不应该一同前来的,还是赶紧回家喝奶去吧。”
说完冲着林雨做了个鬼脸,又径自采摘野果去了。
正要爬上树去采摘野果的少初,见此情形,便从树上落了下来。
拉着林雨的手,朝着郑英的方向冷哼了一声道:“哼,林雨我们不要理会他,我们走,回去吧!”
林雨低着头闷着不做声,任由少初拉着自己的手往回走,心底却是在想:自己真的是那般的胆小么?
如果真的遇上了危险,没了性命,那为了这所谓的“勇敢”还有意义吗?
想到这里,林雨心中烦闷起来,忽而林雨怀里的净珠些微地颤动了一下,丝丝冰凉的感觉安抚着林雨的心头,令他心里一宽。
林雨深吸一口气,也不去多想了,跟着少初便往回走。
第七章:洞口
林雨,少初两人下山回村路上。
“林雨啊,方才你被那王郑英扔中的额头还疼不?”少初一脸关心地问道。
“不,不疼了。”林雨心不在焉地对着少初笑了笑道。
少初看着林雨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又看了看林雨还有些红的额头,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愤愤道。
“早知道刚才我们就不应该跟过来的。”
听完少初的话语,林雨看着少初那一脸为自己打抱不平,愤愤然的模样,林雨心底又是一阵感动,心事一直都自己藏掖着的林雨对着少初笑道。
“不打紧啦,现在揉揉就不疼了。”
林雨此时的模样被少初看在眼里,又是一阵郁闷。
在他看来林雨每次受到了欺负总是这样,过后了就好,他正欲还想对着林雨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就传来郑英他们的呼救声。
“救,..救命啊,有老虎啊!...”
呼救声,哭泣声,彼起此伏。
“老虎?!”
林雨和少初听到郑英他们的呼救声,不由得怔住了,下意识地就互相转过了身去。
只见在他们前方不远处,郑英他们几个,正连滚带爬地往他们这边赶。
而在他们身后,一只高足有成年人胸口大小,张开血盆大口怒目狰狞的黄褐色猛虎正在追赶他们。
一群孩子中就属郑英他个子比较高,肉多肥美自然很容易地就成了猛虎的首要攻击目标。
猛虎体型硕大,但丝毫不影响它的敏捷速度。
只见那猛虎几个虎跃间,便临近了正在奔跑的郑英。
郑英“哇”的吓得大声哭叫,奔走间脚下慌不择路,一个不小心便绊到了脚下的石子,顿时摔了个蓬头垢面。
原本两者间距离就不远,这一摔那头身形硕大的猛虎便顷刻间来到了郑英的身前。
郑英小脸上热泪纵横,充满惊恐地看着眼前已经临近,正在他身旁转悠戏谑地看着他的老虎。
“别,...别吃我啊!”
郑英哭丧着脸,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而下半身更是不堪,一股尿骚味传来尿湿了裤子。
他心底满心的懊悔,悔不当初过来这边采摘野果。
只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此刻还有谁来救他?他身边刚才那几个玩得要好的同伴,见他跌倒吸引了猛虎,早就奔跑间没有了身影。
郑英眼看着就要落入虎口,他的心底已经没有了什么想法,只剩下了无助地哭喊。
只是此刻不知是谁,在猛虎张开血盆大口正要咬下的时候,竟拿着一颗不大的小石子扔中了老虎。
是谁?此时竟这般有勇气去挑衅这饥饿猛虎的威严?
郑英抬头望去,小嘴有些惊讶地微微张了下,纳在哪里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竟忘了哭喊。
此时相助的无他,竟是那个曾被他讥笑作“胆小鬼”的林雨。
林雨此刻那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双眸眼眶有些湿润,不知这是因为恐惧还是无助。
那与身上穿着的大一号衣服,不协调之下的瘦小身子下正在呐喊,似在询问自己为什么会拿石子扔那猛虎?自己明明不是很怕么?
林雨的小手紧紧握着拳头,恐惧不断地放大,可是瘦小的身子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后退。
他此时还能听到自己那“砰!砰!砰!”的紧张心跳声。
可是为何这具瘦小的身躯,却没有丝毫退让呢?
如果我现在走开,只怕那郑英会被猛虎吃了吧!林雨心底这般想着,瘦弱的身子就这么怔怔地站着。
郑英此刻呆了,林雨身旁的少初也呆了片刻,就要拉着林雨逃跑。
可是不想林雨却推开了他,少初看着眼前此刻仿佛有些陌生的林雨,心底泛起跟郑英一样的想法:“眼前的这,还是那个胆小的林雨么?!”
少初看了看此时似是被林雨的挑衅,激怒了的猛虎。
那猛虎也不去看郑英了,那双没有丝毫感情的虎目,而是转而紧盯着林雨。
被虎目盯视的林雨,只感觉周围的气温仿若都下降了几分,老虎摇动着它那颗硕大的虎头,冲着林雨“嗷呜”地吼叫了一声,就要奔跑而来。
林雨身旁的少初,心底也逐渐被那突如而来的恐惧放大。
他终究还只是个孩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少初嘴里喃喃地说着,“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
说完,下一刻“哇”的一声,顾不上林雨就撒腿跑开了。
林雨也撒腿跑着,只不过撒腿跑的方向却是与少初他们的方向相反,林雨一人竟是想要把老虎引开。
“砰!砰!砰!”
林雨感觉此刻自己的心跳得是那么地快,都似要跳出来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却是慢慢地坚定了下来。
他也不想死,可是他跑得掉么?还有人会像上次般突然出现把他给救下么?
答案应该是不可能吧,林雨心底苦笑,这回可能真要栽在这片山林里了。
林雨疲惫地迈动着步伐,感觉这双脚有些吓得腿软不停他的使唤了,可是本能的恐惧还是让他坚持了下来。
他慌不择路引领着身后的老虎跑进了果林,果林间林雨东折西折间,身后的老虎一时之间竟也没能追赶上来。
可是还能跑多远跑多久呢?身后的老虎始终也是会追赶上自己,把自己咬于虎口之下的吧?
林雨心底这般想着,奔跑间那老虎慢慢追了上来,眼看着距离自己不足五六米远的时候,林雨心底已经彻底放弃了。
眼看着正要命丧于虎口之下,忽然林雨脚下一个踩空,便掉进了脚下的一个直径两米宽深不见底的洞口。
林雨只来得及“啊!”的一声便没有了声响,消失了身影。
那老虎跑到林雨掉进去的洞口边,止住了步伐,围绕着洞口转着圈子。
鼻子时不时嗅嗅,似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跳落下去。
半晌,它似乎是放弃了,它在洞口似是嗅到了些危险的气息,虎头不甘地仰天长啸了声“嗷呜.......”
惊扰得周围树林里的众鸟争相飞走,最后转身离去。
第八章:坎离派
山洞黑暗,就只有上方洞口处隐约穿透下来的光芒,照射着林雨的脸颊。
林雨胸口处的净珠光华流转,丝丝清凉的感觉回荡着林雨的身子,似是要把林雨唤醒一般。
山洞无时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雨才悠悠转醒过来。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睁开了双眼。
可摔落下来的全身**的痛感,让他不禁微哼一声,也不知摔伤哪里了。
林雨吃力地让自己爬坐起来,环顾四周,除了自己身处的洞口处还有些许微光,周围都是漆黑一片,哪里看得清什么。
“嗯?”林雨感觉自己坐下的地方有异物,烙得自己屁股生疼。
他往下看去,不由得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只见他坐着的地方竟是累累的白骨,也幸得林雨摔落下来的地方,是一堆白骨作了缓冲,不然现在怕是要重伤不起了。
不过林雨从小哪里见得这般恐怖的东西,顿时吓得身子往后靠,背部却撞到了一堵墙上。
慌乱间,林雨的右手肘似乎往下推到了一物机关。
忽然间在林雨身前开始的四周,一盏一盏地往前亮起了烛火。
只是这烛火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年代那般久远了还能点得着。
林雨看着这泛着蓝绿色光的烛火,配着脚下的累累白骨,只觉得有些瘆得慌。
这灯光照亮了四周,林雨看清了自己身处的地方。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处不大的房间,前后左右约五六米大小,而在他的前方,有一条宽约一米半左右,两米高的通道。
通道幽长,也不知道通往何方,有没有危险。
林雨抬头望望自己掉落下来的洞口处,这洞口蜿蜒险峻看不到出口,根本就没有可以攀爬的可能。
林雨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只怕少初他们回去求救,父母亲和村里的人前来施救,自己掉落下来的洞口又极其隐秘,就算举全村之力,过来了也找不着自己吧。
他重新蹲坐下身子,双手托着自己的小脑袋望着前方那一条通道,“没有想到自己躲避开了老虎,却是要是死在这里?”
林雨一想到如果自己死在这里,自己的父母亲怕是要伤心欲绝吧,毕竟他的父母亲是这般地疼爱他。
良久,许是林雨想通了什么,起身向着前方的那条通道走去。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在这条通道上行走间,林雨只觉得这条通道四通八达,越是深入就越是畏惧,畏惧这通向未知的地方,究竟有些什么在等着自己。
就这样林雨走了许久,不知不觉间也不知道自己自己走到那个位置了。
但他知道的是想要往回走却是不可能了,因为在这四通八达的通道里,他已经迷失了方向。
林雨困在这里已经大约有两三个时辰了,林雨走在这犹如迷宫般的通道,开始有些饥饿交加了。
幸好莫云城那中年男子送于他的净珠,时时刻刻散发着那舒惬的清凉之感,不然他那紧绷着的神经早就崩溃了。
在林雨就要放弃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处十字路口。
前方和左右边分别通向都是一处空旷的地方,林雨咬咬牙,拖动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往左边的一条通道走去。
直觉告诉他,该往那边走,在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自己。
晌午太阳明媚,在林雨掉下来的洞口外,五个装着各异的行人来到了洞口边。
这五人赫然就是当日的赵长老等人,在他们身后,横躺着在果林里追赶林雨他们的猛虎尸首。
虎额上有一道凹陷下去的掌印,虎目睁裂,竟是一掌毙命。
此时赵长老,铃夫人,铁脚朱,他们均看着身前,手里拿着约莫巴掌大小罗盘的黑衣人。
黑衣人也不说话,目光紧盯着手中的罗盘,倒是那赵姓长老忍不住率先发问道:“你当真确定那异宝就在这洞口处?”
那黑衣人,脸上蒙巾微动,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道:“不错。”
他伸出手向众人展示那巴掌大小的罗盘,只见那黑衣人手上的罗盘,指针光华流转快速地转动着。
黑衣人接着说道:“这罗盘乃是当日莫天厉莫大人交待于我的罗盘,他说这罗盘能指向那异宝之处,如果异宝就在附近,这罗盘指针就会飞快地转动。”
铃夫人,铁脚朱和毒云子三人彼此相视一眼,都觉得这神秘的黑衣人只怕不会诓骗他们吧。
毒云子正了正神色上前一步道:“既然是莫天厉大人所说的,那自然是真的了。”
赵姓赵老也表示赞同,对着身旁的铃夫人和铁脚朱道。
“那现在如果你们也没有什么异议的话,我们就跟随着这位黑衣道友,一同进去这洞口里一探究竟吧。”
黑衣人率先跳入了这个洞口,毒云子,铁脚七,赵长老也依次跳了下去。
只剩下铃夫人目光炯炯地看了一眼,刚跳下去的赵长老身影道。
“没有想到这赵厮居然把极煞掌练到如此程度了,没怎么运力,就轻易地将老虎击毙于掌下,且灵力内敛,只怕已经是有窥灵之境了。”
修真界有炼气,入虚,窥灵,凝神,碎神,窥神之境的划分。
炼气,一般将灵气入体自行运转一个周天,便可算入门。
资质一般的五六年便可登临入虚境,稍差的也顶多只需个八九年。入虚虽易,可是越往上就越难。
大多数人都只苦苦地停留在窥灵门槛前,大半生而不得进,更别说窥灵之上的凝神,碎神镜了。
整个修真界万万年之久也就传说中出过一个窥神镜,但也只是传说而已。
所以说原本她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但看到那赵姓长老的窥灵之境,她的这一丝念头也就打消了,娇躯纵身一跃也跟着往洞口处跳了下去。
在她跳下去不久,两拨不同阵营的人马也悄悄然来到了这里。
只见他们这两拨人马各自站立一边,隐隐地似乎都对对方忌惮不已。
其中一方男的一身的火红色长袍,女的露肩短裙打扮,一群人十八九岁的样子,腰间系着一个火焰图腾的令牌,煞是显眼。
秦国之人皆知,这火焰图腾代表的是地位尊崇的坎离派,玄火派的老祖无名子相传已经踏入了碎神之境,一身修行通天彻地无人敢惹。
大树相傍,这些坎离派派来的年轻人,即使实力隐隐地要对面弱上很多,却丝毫不惧的原因。
反另一方反倒是没有这般讲究,衣着各异,年纪有大有小,似乎都是一些听闻风声聚集在此的散修。
只是这堆人中每个男人,都无不目光火热地盯着坎离派的年轻女子看。
一些胆大之人,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勾勾地盯着玄火派,少女短裙之下的修长双腿,令得玄火派的女子秀微微蹙,极是厌恶。
第九章:花面书生
这些散修之中,一人作文士打扮的书生上前一步,对着玄火派的众人说道。
“没有想到贵派的青冥真人居然如此放心门下弟子前来,殊不知异宝争夺,有实力者得之,你们的长辈难道不怕你等这些好苗子会陨落此地的罢?”
坎离派的众人听此,初出茅庐出来历练年轻气盛的他们,那里气的过被人如此挑衅。
正要拔剑相向的时候,他们中为首的一个明目皓齿,英姿飒爽的男子右手一杨,止住了同伴的冲动。
这个男子是玄火派中天赋颇高的弟子王易阳,年纪轻轻一身的修为已然摸到了入虚中期的门槛。
为人又谦虚恭谨,是以在坎离派年轻弟子当中地位很高。坎离派的年轻弟子都对他很是信服。
此次青冥真人派他们前来,对于异宝也是不作任何的期待的,只当做出来让他们出来历练一番。
顶着坎离派的名号,青冥真人也是不怕修真界一些宵小之辈,胆敢触犯坎离派的底线。
毕竟青冥真人广交天下高手,黑白两道听了青冥真人的名讳都要给几分薄面。
名号足以震慑那些宵小之徒,令他们闻风丧胆忌惮不已。
所以,对于王易阳他们的安全,青冥真人还是很放心的。
王易阳对着那书生重重冷哼了一声,道:“我看阁下一身书生打扮,腰间插着一支花扇,又对我坎离派语气不善,直提我派掌管刑法的青冥真人名讳。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是当年,被我派青冥真人击败的那个花面书生吧。”
王易阳语气轻浮,说到花面书生被坎离派的青冥真人击败的话语时,还故意拉高了声音,惹得众人一阵轻笑。
花面书生听此脸上怒容闪过,显然此事被视作了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但是他也不敢在众人面前发作,向玄火派众人出手。否则一不小心失手杀了坎离派其中的哪位弟子,只怕这秦国也就容不下他了。
他摸出腰间的花扇,一展,神色微冷道。
“听说你们坎离派的这一行人中,年轻弟子派出了哪位天资横溢的王易阳,看你们中隐隐以你为首的模样,想必你就是那王易阳吧。”
花面书生在脚下来回渡了数步,接着道。
“可惜啊,可惜,你修为较之我等散修还是太低了,下面洞口异宝所在之处阴暗危险,谁也不知道在里边会不会有危险等着你们。
如果你王易阳陨落此处,只怕你那青冥真人会很伤心吧。”
“就是,就是,哈哈哈哈”
花面书生身后的一众散修,皆附和着哄然大笑道。
他们这些散修,早就对坎离派这些大派出来的弟子不顺眼,如果不是顾忌坎离派的威名,只怕王易阳他们这一行人此刻就不会安好地站在那里了。
“你!”
王易阳此刻也有些动怒了,但是他知道对着花面书生这个成名已久的人物,如果真的撕破脸,只怕他们这一行人还真的说不准都会交待在这里。
论尖牙利嘴王易阳还是比不过文士出身的花面书生的,而论修为目前更是不及了。
“师哥,我们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王易阳身旁的一个容颜秀丽,举止端庄大方的女子,对着王易阳轻声说道。
“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对面的这群散人,只见他们这群散人中居然连虫谷毒妇,一刀连城诀都在其中。
他们这些都是浸淫在窥灵镜巅峰已久的成名老怪。
而我们此次前来本就不是以夺宝为目的的,而是只需把异宝最终花落谁家的消息带回即可。
所以我们犯不着跟他们犯浑,中了那花面书生的计。”
这女子名叫纳兰焉,是青冥真人所喜爱的徒弟,王易阳暗恋倾慕的师妹。
此行跟着前来王易阳心中大是欢喜,心想着好好地在其面前表现一番。
无奈现实是骨感的,居然遇上了跟他们坎离派有仇的花面书生。
他正愁寻思着怎么找个台阶下,好转身离开不参与这趟浑水。
不然只怕那群散人真的心狠手辣,暗中把自己置之死地,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下,王易阳见自己的师妹纳兰焉聪慧,给自己了一个台阶下,心中暗喜表面却不露丝毫,对着众人道。
“各位同门师弟师妹,我们走!”
“呀,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们这些小辈也不下去瞧瞧?”
花面书生见王易阳他们灰溜溜的退走,故意嘲讽道。
王易阳等人听到花面书生的讥笑,身子顿了顿,王易阳身旁的纳兰焉却对是对其摇了摇头,他们终究还是离去了。
花面书生原本他的打算是借此众散人的力量,从中挑衅生事,好让这帮散人跟坎离派的众人兵戎相见。
只可惜这群年轻人也是有些头脑理智的,没有中了他的诡计。
不过即使如此,见得坎离派的人灰溜溜地离去他的心情还是大好。
“花面书生,你借我等散人之势,达到了你挫坎离派等人锐气的目的,事后你可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好处。”
一名年过半百,头发斑白的老妪对着花面书生说道。
“放心,虫谷毒妇你那颗子母枯草,此行结束后会给你的。”
花面书生对于那虫谷毒妇毫不客气的话语也不放在心上。
转身对着一旁敞露着结实的胸膛,腰间别着一把断刀,脸上一道狰狞刀疤的男子道。
“连城兄,你那陨心石到时候也会拱手奉上。”
说着花面书生又对着剩余的五六人,拱了拱手道:“你们大家的好处待此行事了,不管成功与否都不会少了的。”
众人点了点头,都算是答允了。
只有那刀疤男子连城诀,深深看了看花面书生一眼道:“花面书生,在下有一惑不知当不当问。”
“哦?”
花面书生与连城诀对视一眼,道:“连城兄,不知你有什么疑惑呢?”
“此处有异宝出世,还是八荒录里排名第五的神秘异宝祝融令,此事坎离派势力对哪门那派和城府皆有眼线安插,且线人根深蒂固。
他们知道莫府这些隐秘之事尚且不奇怪,可是你一介散修无门无派却又是从何处探得风声?”
刀疤男子似乎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都皆面露疑惑地向花面男子看来。
面对众人的疑惑,花面书生依旧面不改色,风轻云淡地说道:“半年前,我已投入一个神秘组织,此行收到的风声就是从那组织而来。
组织命令我此次前来,对这个祝融令势在必得。
如果各位如若不信,我也不会多做解释,只是如果各位就此离去,那之前承诺于你们的好处自然也就没有了。”
众人听此皆都不语了,显然对于花面书生所承诺的好处颇为在意。
而这花面书生半年前境界实力突然高涨,奇珍法宝不断,倒也符合花面书生所说,的确是加入到一个极为神秘的组织了。
看着众人的神色默然不语,花面书生很是满意,当即道。
“既然各位相信我花面书生的话语,也没有人想要离去,我等还是快些下去这洞口吧。
免得被那莫府早些找到了异宝,悄然离去。”
一刀连城诀和虫谷毒妇众人点了点头,跟着花面书生跳落进这洞口内。
随着花面书生这股势力的加入,莫府此行怕是不那么太平了。
只是误入这藏有异宝洞口里的林雨,还在苦苦找寻着出路,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呢?他又能否顺利找到出口呢?
第十章:石室
洞口外入果林处,旭耀村民得知林雨来到这片果林摘野果,却被老虎袭击。
而林雨为了解救郑英和少初他们,独自把老虎引开的消息,传进了林逸夫妇耳朵里,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林雨的母亲苏茹更是差点晕倒在地。
为了解救林雨,旭耀村的村民们纷纷自发地前来和林逸夫妇一同搜救。
其中以郑英的父亲和少初的父亲搜救起来最为卖力,少初的父亲本就和林逸的父亲交好自然卖力。
而郑英的父亲却是因为这个祸是他自己的儿子闯下,且听他儿子郑英所说,性命还是被林雨所救,心中对林雨又是感激,对他的父母亲林逸夫妇又是愧疚。
不过旭耀村的村民虽然说是前来寻救,其实心里大家都知道的,林雨此次只怕是凶多吉少。
对于这片山林中藏匿的猛虎,村民们可是深知其厉害。
体型有成年人胸口般高的猛虎,就算是三五个健硕的成年人都要丧于虎口之下,更何况是一个年仅五六岁的幼童呢?
但是众人见林逸夫妇神情凄然,悲戚不已,苏茹一路上都是哭喊着,倔强地要一同前来寻找。
旭耀村的村民于心不忍下,也就怀着那一份希望继续搜寻下去了,但愿至少能找到林雨的尸身,好生安葬。
在这搜救的人群中,一个面色苍白,憔悴,满脸泪痕的少妇正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林雨的名字。
而她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也亦是如此,只不过他是一名男人,在情绪上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也难免热泪盈眶。
这两人就是林雨的父母亲,林逸,苏茹了。
他们夫妇二人听到林雨他们的遭遇的时候还在屋内,一路边哭边喊急奔回来的少初,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跟他们诉说此事。
顿时林逸,苏茹夫妇二人感觉天旋地转,苏茹更是差点就昏死过去。
他们夫妇二人婚后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的孩子林雨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然后娶妻生子。
难道这个愿望都要破碎,今后无法实现了么?
“林雨,林雨....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啊?”
苏茹抿着嘴唇,热泪从眼角流到嘴角滴落在丛林里,满目莹莹地想要在周围发现自己的孩子林雨,即使她的声音早就沙哑力竭了。
“林雨,我是你的母亲啊,我在这里呢....不要跟我们玩捉迷藏了好吗?”
说到最后,苏茹身子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抽泣着道。
一旁的林逸见状,连忙跑过来搀扶住苏茹的身子,哽咽道。
“孩子他娘,林雨这个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话说出口其实他也是不信的,林逸看着双眼无神,嘴里一直在嘀咕着林雨名字的苏茹,不得不说出此句来安慰她。
林逸目光有些绝望地凝视四周,艳阳还是那么璀璨地照耀着这葱郁的树林,只是为什么他会感觉自己的心却犹堕冰窖呢?
他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我的林儿,你此刻会在哪里呢?
洞口内深处,林雨还不知道在外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只顾艰难地走进了那左边的通道里。
过了通道,林雨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在林雨眼前的是一处巨大的石室,石室辽阔,林雨一眼竟望不到边际。
这洞室内墙壁上都刻画着栩栩如生的神像,有的慈眉善目,有的怒目狰狞。
有的手持武器,三头六臂。
烛光摇曳,这些石像都仿若是活了过来般,让人感到心悸。
如此鬼斧神工的巨作也不知是耗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所建成,又不知是因何原因荒废于此。
一时之间林雨不禁看呆了,从小就在旭耀村里长大的他,哪里见过如此恢弘的景象。
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开始环视观察四周。
只不过这洞室实在是太大,入眼望去一眼不能尽收眼里。林雨只得茫然地走在这洞室里,一处处细细瞧看,希望能发现出口。
“咦?”
走了约百余米,林雨四周瞧看时,发现在这洞室的墙壁上的石像手上,一团散发着乳白色光晕的光团凝而不散。
心想:“这不就是前些天,自己在晚上看到的那团光华么?怎么,又跑到这边来了?我还以为当时我眼花呢!”
正在林雨,奇怪这团光华时,他感觉这光团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在林雨的惊讶中,那团光团飘到了林雨的身前。
一人一光华,就这般默默的互相查探了一会,似乎双方都对对方很是好奇。
林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伸出右手手指想要触碰眼前这个神奇的光华。
只不过没待林雨的手指触碰到这团光华,这团光华便嗖地串进了林雨的腹中。
“铛”的一声。
一块原本被这团光华所包裹住,现在光华串进林雨腹中,这块约莫比巴掌要大上一些的椭圆形玄青色令牌,失去了光华的力量就掉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啊!”
林雨被这突如其来的现状吓了一跳,双手抚摸查看自己的小腹,一脸惊恐道。
“这光团怎么就跑进我的肚子里来了?”
那团光华串进林雨的小腹中后,就盘踞在林雨的丹田之中不动,似要蛰伏下来。
但是那团光华所蕴含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光是时时刻刻散发出的那一丝丝光华能量,就立马充斥着林雨的身子。
林雨满脸痛苦地仰天大叫了一声,脸上青筋鼓起,奇怪的是林雨削瘦泛黄的小脸上,豆大点的汗水滴落到了地上瞬间就蒸发了。
他感觉自己那瘦弱的身子,就要给这巨大的能量给撑破,体内的那股能量犹如千军万马般,在自己体内肆意奔腾,似要撕裂自己的身子而去。
林雨顶受不住自己体内那巨大能量的冲击,顿时昏厥了过去。
正在他的身子就要倒下时,一团光幕在他的体外撑开,托起他的身子离地缓缓漂浮在空中。
忽然间,那光幕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林雨包裹在内,似有生命一般发出心律状的“怦,怦,怦!”跳动,整个石室受到这光幕的影响剧烈地震动起来。
在通道内,正在前往搜寻异宝而来的赵姓长老和花面书生等人一惊,心想难道还有人比自己更快,捷足先登了一步?
猜想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林雨所在石室方向快速奔去。
第十一章:太初之力
古往今来,世人只知道八荒录里的祝融令排名第五,持宝有召唤祝融之力,操控世间业火的能力。
但是却不知当初创造这祝融令主人的初衷,夺天地之力孕育出混沌初开的那一丝太初之力。
只是想要孕育出这一丝太初之力何其艰难,在当初创造出这异宝的主人陨落后,万万年间,祝融令更换了无数代的主人,但是却无一人知道祝融令的秘密。
在祝融令最后一任主人死后,祝融令便从人们眼中消失了近千年之久。
原因无他,当初创造这异宝的主人猜想实现了,祝融令中真的孕育出了那一丝太初之力,而且还诞生出了一丝灵性,自行躲在了这里。
这太初之力诞生的灵智跟初生的婴儿一般,畏惧这些修真之人的险恶。
直到前些天偶然间在旭耀湖里被林雨瞧见,满心好奇地跟着林雨暗中观察了几天,对林雨身上的那一股纯净气息很是喜欢。
之后这一丝太初之力诞生的灵性似有所感,有危险临近,就一直躲在了这洞室之中。
机缘巧合下的林雨又来到了这里,迫切需要一名宿主的太初之力,便串进了林雨体内,盘踞起来。
只不过它所不知道的是,它那能量对于林雨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林雨那瘦小的身体,承受不住太初之力的巨大能量,哪怕它已经极力收缩起四溢的能量。
林雨的小手拳头紧握,小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眼神涣散。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正似乎一点一点地被体内那巨大的能量,撑得鼓荡起来,像个正在充气的气球。
忽而间,只见林雨怀里的那颗净珠也散发着翠绿色的光芒,光华大作。
似乎也承受不住这散发在体外的巨大能量。“啪!”地一声化作点点星光碎了开来,渗透进了林雨的体表。
原本体内被那巨大的狂暴能量肆意冲击的林雨,只感觉丝丝冰凉的感觉传来,体内的那狂暴的能量也逐渐地平息下来,石室停止了颤动。
这现象只怕那当日,送予林雨净珠的那名神秘中年男子,也没有想到的。
阴差阳错之间,又第二次救了林雨的性命。
林雨脸上此时表情平和,瘦小的身子就这么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
在林雨体内的丹田处,白茫茫一片,被太初之力硬生生开阔出来的辽阔丹湖上,一团不起眼的光华,正在欢呼雀跃地跳动着,改造着林雨那筹弱的身子。
石室一片寂静,周围墙壁上的石像眼睛,在烛火的照射摇曳中,竟似活了过来般。都在冷漠注视着林雨,像是要见证世间奇迹的诞生。
过后不久~
赵姓长老这批人,终是赶到了林雨所在的洞室。
洞室内辽阔的景观和石像让他们来不及惊叹,就看到了右前方百余米处,漂浮在半空中的林雨,以及掉落在地上的祝融令。
“这个小娃是谁?怎么闯进这里的?”
这是赵长老等人心里的疑惑。
赵长老等人走到林雨旁边,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祝融令,心里暗暗高兴,不想得来好不费劲,这祝融令就如此轻易地拿到了手里。
如果不是看过八荒录中,记载的祝融令图案与手中的令牌一模一样,赵长老都以为现在是在做着梦了。
“哈哈哈,没有想到这祝融令得来全然不费功夫。”
赵长老哈哈大笑道,心情一片畅快,原本他还以为要费好大一笔手脚呢。
“恭喜赵长老了。”
毒云子和铃夫人与铁脚朱彼此相视一眼,向赵长老拱手恭贺道。
众人中,只有黑衣人目光望着还漂浮在半空中的林雨,不知在思忖着什么。
赵长老扬了扬手,平复好内心的波动。
目光也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林雨,思量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向着毒云子等人问道。
“这个小娃娃,你们怎么看?”
毒云子,铃夫人,与铁脚朱也细细地打量起林雨,均散发出神识查探,但神识一碰到林雨身外的光幕就被弹开了。
心下一惊,他们是如今是何等实力?
除了铃夫人刚到窥灵境不久,毒云子铁脚朱皆是浸淫窥灵境多年,一身神通广大,却不想连林雨的光幕神识都探不进去。
铃夫人似乎不信这个邪,祭出腰间的铃铛法宝,芊芊玉手捏诀施展。
只见那铃铛法宝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芒,快速地击中了林雨的光幕。
但当那铃铛法宝似有雷霆万钧之势,想要击穿这古怪的光幕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铃铛法宝刚一触碰到这光幕,光幕上泛起了一丝涟漪,铃铛法宝就似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掉落了下去。
铃夫人接住了那掉落下来的铃铛,眉头紧皱,众人面面相觑。
方才铃夫人的那一击威力,都是清楚的。
如果换做是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只怕也是要在那一击之下,都要被击穿化为粉末,如今却只能在这奇怪的光幕上泛起一丝涟漪。
他们那里知道这光幕可是林雨体内的那一团太初之力,为了护主以便完成与林雨同化所化。
即便是那坎离派的老祖已经踏入了碎神之境,全力之下估计都要费一番功夫,更何况是他们这群窥灵境的人呢?
“这方圆百里就只有一个旭耀村,瞧这娃娃身上的服饰,料想应该就是那旭耀村里的人。”
毒云子开口道。
“而在这洞口外,我们来时一头老虎盘旋在洞口周围许久,这娃娃应该是被那老虎追赶间慌不择路掉进这洞口里,机缘巧合下来到了这里。
只是不想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的体内有一股奇怪的能量令他昏厥了过去,那奇异的能量还似有灵性般保护着他,我猜想方才石室震动就是因他而起。”
毒云子眼光犀利,顿时便把林雨是如何进入到这洞室内的原因,分析地头头是道,众人思忖间也觉得有理。
“如此说来,待这个小娃娃转醒后应该就知道他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铁脚朱朝林雨看了一眼道。
正当赵姓长老商量间,一个声音幽幽地从入口处传来,还伴随着八九个人的脚步声。
“只怕你们没那功夫等那娃娃醒来了。”
赵长老等人转过身看去,花面书生等人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十余米处停了下来。
对于花面书生,一刀连城诀和虫谷毒妇等人赵长老等人还是认识的,只不过没有什么交集而已。
他们如今出现在这里,用脚指头也能猜想到花面书生等人,也是奔着赵长老手中的祝融令而来。
念及如此赵长老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知道此行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第十二章:混战
花面书生近些年来修为突然暴涨,一身修行与之自己不相上下,法宝更是层出不穷,光是花面书生他已感觉吃力。
可是花面书生身旁的一刀连城诀和虫谷毒妇,威名与实力较之花面书生也是不遑多让,都是窥灵境巅峰的高手。
反观自己一方,除了神秘的黑衣人实力不明,毒云子和自己是窥灵境巅峰,铁脚朱在窥灵境中游徘徊,铃夫人不过近些年来刚到窥灵境不久。
如何是对方的对手?更别说花面书生那方,还有四五个不知名号的好手了。
表面上,赵长老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态度,对着花面书生拱手说道。
“想必阁下就是如今修真界风头正盛的花面书生吧,久仰大名。
老夫是莫云城莫府的赵长老,还请阁下看在莫云城莫府的份上,卖在下一个面子,让我等离开可好?事后老夫代表莫府答允各位必有厚礼相赠。”
“哈哈哈哈。”
花面书生仿若是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大声笑道。
“赵长老,你莫不是没有睡醒罢?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手中的祝融令留下吧,那样我也不会为难与你。”
赵长老闻言脸色铁青,想要发怒,但还是忍住了。
又抱拳对着那一刀连城诀和虫谷毒妇道。
“连城兄,虫谷毒妇,不知那花面书生给与了你们两个什么好处。
只要你们不出手,我可以代表莫府,承诺两位事后花面书生答允你们的好处加倍奉上。”
“赵长老,不是我想为难你们,只是我们两个想要的东西,只怕势大如你们也给不出。”
虫谷毒妇对着赵长老道。
“哦,你们想要之物难道我莫府还拿不出来?”
赵长老眉毛一挑,有些诧异道:“不知两位所要何物?可否说出来听一听。”
“陨心石,子母枯草。”
一向惜言不语的一刀连城诀,似乎也不想与莫府太过于交恶,对着赵长老说出了他们两个所需之物。
听完赵长老,毒云子,铃夫人,铁脚朱和黑衣人倒吸一口气。
就连平时闷声不吭的神秘黑衣人也忍不住发出嘶哑的声音道。
“竟然是这两种奇物,相传陨心石在融炼法宝时投入进去,可增加法宝的威能。
而那子母枯草乃是世间一等一的毒物,对于专注于毒攻的修真人有莫大的好处。
只是这两样事物价值作用大,但却甚是罕见稀少,就连我偌大一个莫云城里也是没有存有此物。”
“没有想到花面书生你竟然有这等奇物,更是为了这祝融令如此阔气。”
赵长老板脸上板着脸冷了下来,手中的祝融令悄悄收起。
偷偷地收纳袋中祭出一柄三尺仙剑,剑身幽黑,嘴里念起咒诀,刹那间仙剑光芒一亮,“嗖”地一声向着花面书生面部疾驰而来,搞了个偷袭。
花面书生似乎早已意料到赵长老会如此不堪地搞偷袭,脑袋一偏,提前躲了过去。
花面书生呵呵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搞偷袭,古语有云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吃我一记。”
他手中花扇一展,向着赵长老一扇,空地上平白生出一股直径逾十米的飓风,向他吹去。
赵长老等人只感觉那飓风未至,那呼啸间的风便已吹得他们衣衫猎猎作响,脸颊生疼。
没有想到那花面书生手中的羽扇竟然是件威力颇大的法宝。
赵长老等人运力于脚下间,临空飘起,堪堪躲了过去。
那股飓风击在石像上,顿时碎石四溅,尘土飞扬,看似坚硬的石像墙体像豆腐般脆弱,被飓风击成一个大窟窿。
这一击之威竟恐怖如斯,令赵长老等人冷吸一口气。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毒云子对上了一刀连城诀,铁脚朱和铃夫人被虫谷毒妇一人之力黏上脱不开身。
剩下的那名神秘的黑衣人也被花面书生的帮手纠缠着,险象环生。
赵长老不敢托大,运气自身全部实力与之花面书生对抗,心里盘算着当下脱身之法。
但是跟那花面书生斗法间,他越斗越是心惊,隐隐的似乎那花面书生的实力还要高于他一筹。
让他不得不收起心思,集中精神全力应战,否则怕是一个疏忽便会丢掉了自身性命。
花面转到在被他们众人所遗忘的角落里,林雨还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
没人注意到他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而他身上的光幕似是知道林雨要醒过来,便化作点点星光托着林雨的身子缓缓下降。
仿若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般,轻柔地将林雨托放在地上,而后又自行消散开来。
“嗯...”
林雨嘴里轻哼了一下,眼皮微微颤动而后睁开了双眼。
双眼环顾四周,一看眼前还是那偌大的令人恐惧的洞室,林雨又不禁“啊!”的一声坐起身子,胸口此起彼伏。
不等林雨检查自己身体刚才出现了什么异样,一道道金属交错发出的“铿锵”之音和厮杀声,就传入了林雨的耳朵里。
林雨茫然望去,一群身着各异的人或漂浮在半空中,或在地上,五颜六色的法宝武器在空中飞来飞去。
林雨看呆了,他不禁在想眼前的这些人难道都是神仙么?居然可以临空飞行,指使武器飞来飞去。
可是如果说他们是神仙怎么杀来杀去呢?神仙不是不会打架,只会怜爱救济世人的么?
在林雨的小脑袋心里思索间,厮杀的人群中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惨叫声。
林雨转眼看去,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被两三个汉子围攻中,胸口挂了彩,鲜血四溢,显然那声惨叫声就是从这黑衣人嘴里传来。
“赵长老,救我!”
黑衣人对着不远处的赵长老叫道。
在他受伤之后,应对起来更加吃力,只能堪堪防守。
可是原本就实力只有入虚镜巅峰的他,哪里是同是两三个同境界的人对手,转眼间身上又有几处挂了彩。
“该死!”
赵长老身子向后一跃躲过花面书生的踢腿横扫,眼角瞥了一眼就快要无力挣扎被杀的神秘黑衣人。
心里有些恼火,莫大人不是说此人可以发挥大作用么?
怎么除了指引我们寻得异宝外,实力如此不济,此番跟着过来不是明显找死么?
“赵长老,此刻你难道还能分出心神来顾及哪一边?”
花面书生讥笑一声,手中的花扇此刻泛着妖异的红芒,挥扇间看起来威力颇大的数十道风刃向赵长老袭来,封死了他的退路。
风刃所及之处,坚硬的地面上出现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仿若被锋利的刀削过的坑纹。
“啊!”的一声,一道身影从飞扬的尘土中弹射出来。
只见赵长老披头散发,肩上负伤半跪在地,同时又“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刚才他施法撑开一道光幕想要抵挡,但是无奈那风刃威力实在太大,那光幕抵挡了几道风刃后便被击破,狼狈躲开时左肩也挂了彩,伤口深可见骨。
同时光幕被击破时的反震之力,震得他心肺一阵絮乱,可以说此刻的他也仅剩半条命了。
再观铃夫人与铁脚朱那边,恶战间也是抵挡得颇为吃力。
按理说铃夫人处于窥灵境初期,铁脚朱窥灵境中游偏上,与之处于虫谷毒妇的窥灵境巅峰对抗,应该一时半刻不会处于下风才对。
可是那虫谷毒妇在功法上似乎隐隐地克制她们,一身毒虫沾之竟有扰乱心神的作用,心神稍乱间毒虫又角度刁钻地攻了上来,令她们两个苦不堪言。
就只有毒云子这边稍微好些,但也仅仅是好些,毒云子与那一刀连城诀双方刀削毒往之间也是势均力敌,分不出胜负。
赵长老瞧得此情形惨然一笑,知道如此情形下如果再不将那祝融令交出来,只怕此次当真会命丧于此。
第十三章:龟齿兽
赵长老看着眼前不急不慢地缓缓渡步而来的花面书生,道。
“花面书生,你无非不就是想要我身上的祝融令么,只要你肯放我们离去,我就把它交给你。”
“哈哈哈哈。”
花面书生一阵大笑,道:“莫非赵长老你觉得此刻还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呸。”赵长老啐了一口,道:“花面书生,难道你真的想跟我莫府交恶?
只要你此次拿了祝融令放我们走,我们莫府此次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你就准备好被我们莫府追杀,直至逃亡天涯的准备吧!”
“哎呀呀,我好怕啊!”
花面书生在赵长老面前来回渡了数步,花扇摇曳着,一副看待赵长老垂死挣扎戏谑的神情。
“你们莫府势力是很大,可是如果我在这里把你们给杀了,不留下我们的一丝痕迹,那么不就谁也不知道了么?”
赵长老身子一颤,后背刹那间腻出了一身冷汗,神色顿时灰败下来,嘴里嘀咕着什么。
“不,不,不....我还不想死!”
赵长老手掌极煞功运转泛起白芒,挥掌向着花面书生击去,同时身上破绽百出,竟是一副同归于尽的的打法,他冲着花面书生吼道。
“想要我死,老夫我也要拉你同归于尽”
花面书生面露讥讽,赵长老的临死反扑尽在他的意料当中。
正当他准备避开那赵长老来势汹汹的一掌,侧身反杀时,忽然整个石室一阵剧烈地颤动起来。
躲在一旁的小心观看的林雨,在这石室剧烈的颤动间更是站不稳身子,瘫坐在地上。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纷纷停下了厮杀,面面相觑。
正在众人惊疑间,“咕噜噜,咕噜噜...”的水响声,在这洞室深处传来。
众人屏息向石室尽头望去,却是没有料想到这诺大石室还另藏乾坤。
只见这诺大的石室的另一边居然是一湖幽深不见底的深谭,那咕噜噜的水响冒泡声就是在那边传来。
一声剧烈地嘶吼声从幽谭深处传来,震得人耳膜生疼,心神慌乱。
一个巨大如山岳般的身影从幽谭深处爬出,潭水四射,激贱开来,化作漫天飞舞的水滴将众人淋了个透心凉。
铃夫人一身雪白的衣裳湿哒哒的,纱衣紧贴住她那曼妙的身子,袒露的一抹雪白酥胸上,水滴随着胸口波动起伏,只是如此春色此时也无人顾得上欣赏了。
铃夫人花容失色地望着众人面前,水珠散落尽散后显现而出的巨大狰狞巨兽。
此兽面目狰狞,嘴吐獠牙,身上披着怪石嶙峋的壳,四肢长满锋利的倒刺且有火焰般燃着幽蓝色的焰芒。
身子足有三四层楼般高,只不过背上数条巨大的铁链和通道管子,深深地插进它的背部,似是要拴住此兽不让出逃。
此兽金色的竖瞳向着众人瞥来,张开獠牙怒吼,似是要像众人宣泄它被吵醒的怒火。
一时之间石室震动,众人被这吼声吹得衣衫猎猎作响,这一吼之威竟然让众人有些立足不稳。
而林雨更是被这声吼叫引起的大风吹得东倒西歪,七荤八素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八荒录里记载的龟齿兽?”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众人脑海中浮想起八荒录中记载的龟齿兽:背驼山峰,状似龟,双齿獠牙,四肢倒刺,脚踏冥炎。
善御水,身似坚铁,脚踏双峰之力,这不就跟眼前的巨兽描述一模一样么?
“该死!”
花面书生脸色铁青,也不在意赵长老趁众人惊慌间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花面书生看着众人面前的龟齿兽,脑海中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惊道:“这个龟齿兽在这里出现,难道此处真的是如我刚进来般料想的一样,是那天工匠人所建造的地宫?”
“天工匠人?”
众人听得花面书生所说的天工匠人,顿时深吸一口凉气,发出一阵惊呼。
天工匠人说来世人皆知并耳熟能详,相传不知多少年前有一名工匠,此人名为鲁道夫。
此人所设计的机关攻城器械堪为神人,机械精密无缝完美。
各国诸侯将军争相招揽,但其无意参与战争卷入政治是非,隐居世外。
本以为此人的本领就此失传,却不想两千余年前,一个诸侯国内出现了一批工匠,自称是鲁道夫的传人。
这批工匠所设计的攻城器械,让该诸侯国短短一个月就吞并了周围众多的诸侯领地,甚至连其中一个大国也不能幸免。
世人皆惊,后世称这批人为天工匠人。
但天工匠人因为一千五百年前,因为所附属的国家君王昏庸无道,灰心之下向君王请奏归隐。
但那君王哪里肯,下令逮捕所有的天工匠人,想要胁迫他们继续为其相助。
可是得知消息的天工匠人,为躲抓捕连夜逃走,之后消失匿迹至今,却不想逃至此地,建造出如此宏伟的地宫。
“花面书生,不知你是怎么确定此地就是那天工匠人所建造的地宫?”
一刀连城诀身影飘至花面书生身旁,惊声问道。
花面书生指了指地上纵横交错的纹路脉络道。
“天工匠人所建造的城池地宫皆精密无双,这地面纵横交错的纹路脉络,是天工匠人建造地宫是独有的工艺。
旨在推动能源之力驱动器械所用。
而相传在天工匠人躲逃抓捕时,是有高人相助,且送予了他们一样东西,世上仅存的一头洪荒遗种--龟齿兽。”
花面书生眉头紧皱,望了望眼前那巨大的龟齿兽背上连接的管道一眼,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我们身处的地方应该是地宫的心脏位置。
当年不知为何躲逃到这里,并建造了此处地宫的天工匠人,建好后来不及驱动这地宫便被集体被杀于洞口处。
而驱动此地宫的能源怕就是眼前的龟齿兽了!”
众人“啊!”的一声,纷纷看看脚下那纵横交错脉络的地面,又看看面前那巨大的龟齿兽一眼,心下对花面书生所言更是确信不疑。
正当众人惊乱间,那巨大的龟齿兽似乎有些不耐烦,竖瞳看着地面上犹如蝼蚁般的众人。
就是他们扰醒了它的美梦,让得它在千余年后从沉睡中醒来,醒来后忍受背上粗大的铁链,那深深地插进它的身子拴着的皮肉之苦。
龟齿兽张开它那巨鳄,发出难听的巨吼声,引得石室又是一番剧烈的震动。
忽而它那巨大的身子体内,一团幽蓝色的灵力之火燃起,把它的整个身子都照亮了。
它的周围原本平静下来的幽谭,开始鼓动起来,形成数十道直径逾十几余米的冲天水柱。
而随着龟齿兽体内充沛的灵力运转,它背上的管子不停吸取着它体内的灵力输送到地宫之中。
一时之间众人脚下那地面上纵横交错的脉络亮了起来,整个地宫在建成了一千五百年后终于被启动了。
第十四章:深潭
地宫被激活后,地宫开始猛烈地震动起来。
洞口外果林里搜救的旭耀村村民处,整个山头都在地动山摇,站立不稳,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村民们,嘈杂的慌乱声形成一片。
慌乱中的村民们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地震了,我们赶紧往山顶跑啊。”
人心都是自私的,村民们的第一时间都是顾及自身的安危。
在这地震的危急时刻,村民们那里还顾得上什么,纷纷都撒腿赶紧往山上跑,跑慢了的恨不得自己能够多长两条腿。
只遗留下林逸,苏茹夫妇,还有一个正在一旁急忙相劝二人快些奔逃的郑英父亲。
可是苏茹面情凄然,掩面抽泣,竟是完全听不进郑英父亲相劝的话语,在她心底占据的满满都是她那现今生死未知的孩子林雨。
一旁的林逸见状,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些年来他是知道苏茹脾性的,知道现在所有的话语苏茹都是听不进去的了。
林逸转身对着还在苦口婆心,好言相劝的郑英父亲说道。
“郑强(郑英父亲的名字),谢谢你在这危急时刻还不忘我夫妻二人的安危,留下来好言相劝。
但现如今我夫妻二人是都不会走的了,你也不必为郑英的事情感到内疚自责,我夫妻二人不会责怪于你的,所以你还是赶紧跑到山顶避难去吧。”
郑强闻言深叹了口气,“唉,你们这是何苦呢?”
郑英的父亲郑强粗眉紧皱地看着林逸夫妻二人,急忙说道。
“俺是个粗人,你二人也莫怪俺这人口直,大家都知道这片山头猛虎的厉害,林雨这娃被这头猛虎追赶怕是生死无望。
就算是命大逃得性命,你们二人也得先顾全自身安危,待震后再前来搜寻施救呀。”
命大逃得性命?林逸听了眼神一暗,这些话林逸夫妻二人听得都知道是善意相劝他们的话语。
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林雨能够在那头猛虎追赶下还能侥幸逃得生机的想法也是不抱有希望的。
郑强眼见相劝无果,危急时刻下在他们交谈的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们的脚下震感却越发地强烈起来,以至于他们三人差点站不住脚跟。
这时的郑强都着急到嗓子眼上了,正当他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直沉闷着不说话的苏茹开口道。
“郑大哥,我们夫妻二人心意已决,你还是赶紧离去吧,免得殃及于你,你可还有妻儿老小在等着你呢。”
说完,在她身旁的林逸心领神会地搀扶起爱妻的身子,在掠过郑强的身影时,林逸不忘向他道了声谢谢。
就这样,林逸夫妻二人的身影在郑强的目中缓缓离去。
在他们离去后,这片树林里郑强的耳畔边还时不时传来他们叫喊林雨的声音,直至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郑强呆了,在他心里林逸苏茹两夫妻二人都是可敬的,如果换做是自己的孩子,估计他也会这般在孩子危难之际,也会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一心只为孩子吧。
无奈之下,郑强也离去了,在他走后不久,这片山林猛地轰动起来,树林成片成片地倒下,一栋栋高楼破了土拔地而起,方圆百余里居然隐隐有升起之势。
令世人也未曾料想到的是,这群天工匠人居然建造居然出一座天空之城,这种巧夺天工的巨作,当真令世人叹为观止。
而方这方圆百余里就是这座天空之城的范围大小,旭耀湖和旭耀村也赫然身在其中。
画面回到地宫心脏洞室内,石室的大门在整个地宫启动的时候就瞬间关上,惊慌中的众人无论怎么合力击在石门上,这石门居然纹丝不动。
众人绝望了,龟齿兽实力非人力可以抵挡,在这短短的时刻间,实力稍差的已经命丧龟齿兽腹中。
如果继续留在此洞室当中,不消片刻只怕都会命丧于此。
这一切对于在一个角落里躲藏着的林雨来说,这一日之内的所见所闻,简直像是在做梦。
他只求这场梦快些醒来,自己又开开心心地吃着母亲所煮的饭菜,与自己父母一起。
但是从洞口摔落下来的疼痛之处,却又时刻提醒着他眼前的景象并不是梦
林雨此刻身处于这个角落里,无人问津,也无人顾得上他。
就连那凶威毕露已经杀了几个人的龟齿兽,从始至终也都没有关注他这个渺小的爬虫。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人,孤独的人,他讨厌这种感觉。
整个诺大的石室漫天飞舞着被龟齿兽操控的水柱洒落下来的水滴,冰冷的感觉沁入他的心扉,林雨心里才觉得好受些。
至少这水滴并没有遗忘此刻躲在角落里的他。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林雨抬眼望去,竟是龟齿兽嘴角左边的獠牙居然被那花面书生不知用何威力巨大的秘宝击断了半截。
可是半空中漂浮的花面书生却面若死灰,并无一丝悦色。
因为这是他身上所有威力最大的一次性法宝了,却只能击断龟齿兽的一根獠牙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更别说之前众人合力击在龟齿兽身上,如石沉大海,不痛不痒的攻击。
獠牙被击断半截,吃痛一声的龟齿兽,发出一声嘶吼。
它此时是真的被激怒了,在它眼中犹如蝼蚁般的爬虫居然令它吃了一记暗亏。
盛怒难掩,龟齿兽的体内幽蓝灵力之火疯狂运转,光幕透过背上嶙峋的缝隙射出。
身后幽谭里的潭水冲天而起,形成一道高达五十丈高的巨浪,龟齿兽的实力恐怖如斯。
这世间可还有能降服此兽存在么?众人心底发出绝望般的嘶喊。
“来吧,来吧!”
林雨望着席卷而来的滔天巨浪,张开了双臂拥抱这滔天的巨浪。
但此刻在他脑海中浮想的却不是自己的生与死,而是他的父亲母亲,想起平日里他们那慈善的面容。
还有他的玩伴少初,以及前些天里所偶遇只当自己是个傻子的可爱小女孩,还有那在马蹄之下救了自己的神秘男人。
巨浪一拥而下,冰冷的潭水席卷众人。
令身处于这冰冷的潭水在的林雨呼吸困难,在喝了几大口潭水后,林雨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
严重缺氧的林雨彻底放弃了挣扎,当然也挣扎不了,因为他还只是一个不足六岁的孩子啊,如何能在这滔天的巨浪下逃生?
让林雨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逃过了虎口之下,却不想逃不出这诺大的地宫。
林雨苦笑,随着意识的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茫然无助,只能静静地,静静地往下沉去。
在林雨心底,并不后悔那天集市里马蹄之下的奋不顾身,更不后悔今日在果林里,拾起石子扔击在虎头上救下了同伴,让自己身处险地。
上天如果再让他做出一次正确的选择的话,他估计自己还是会这么做的。
只是在他心里却有那么一丝遗憾,遗憾自己今后并不能常伴自己父母亲左右了。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今后不能长侍你们左右,照顾你们终老了。”
林雨最后无力地望了一眼潭底深处那一束微弱的光芒,想要伸手抓住,眼皮却沉重地闭上了双眼。
第十五章:莫府议事
几日后,在莫城。
老百姓们纷纷地在议论着一件奇事,莫城附近的一处少有人知晓的村落旭耀村,在当日居然连着旭耀湖方圆数百里连地拔起,漂浮在空中缓缓升起。
且上面耸立着许多房型堡垒,远远望去似是一座巍峨的城池,这座城池就像是一座漂浮的天空之城。
莫城里的许多平民百姓互相停足远眺,惊叹不已。
此事直接惊动了莫府高层,在平民百姓眼中一直高高在上宛如仙人般的莫府,不少人见到莫府中几道身影飞出。
哗然间,在空中发出犹如流星般的光芒冲向那座漂浮的天空之城。
相传那座天空之城在接下来的几日内升到一定的高空中,天空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里传来阵阵龙鸣之音,直至天空之城升入其中,那道裂缝才随之不见。
莫府内,一处诺大的议事厅内。
一张长逾十米的沉香木做成的长桌旁,坐满了许多莫城里的大人物。
在长桌正前方中心位置,一个年逾中年,方脸大耳两鬓斑白的男子正中坐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犀利地向他看来,但他却无丝毫不适泰然自若。
此人正是莫城的主人,莫沭。
莫沭常年身居高位不言苟笑,为人做事低调谨慎是他的一贯作风。
此时他紧急地召集莫城里的所有大人物前来,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的。
谈话内容想必就是前几天里,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天空之城事件了。
“各位,我想此次召集尔等前来,接下来所说之事大家应该都能猜到一些吧?”
莫沭看了看在场的众人道。
“在前些时日里,我莫府的愚弟卜卦之时,卜得一件有关我们莫城兴衰之事。
在我们莫城附近的偏僻村落旭耀村里,所在周边山头将会有异宝出世,而那异宝就是祝融令。”
莫沭的话语刚落,在场的众人除了那少数的几个外,其余之人似乎对于这件事并不知情.
一片哗然中,莫沭右手侧坐在第一位椅子上的一个老者起身道。
“你说的可是八荒录里记载的排名第五的祝融令?”
瞧他的模样有些惊诧和气愤,惊诧的是此等天地异宝的出世,气愤的是发生了如此大事他居然不知。
这个老者是莫城里举足轻重的人物,秦国皇帝所派来各城监事之中的使者王越。
因为他不是受命于莫城莫府,而是直接受命于远在秦国中央的中央皇权。
所以在莫城的地位中,某种程度上也与莫沭相差无几。
只见王越此时一脸气愤地道:“如此大事你为何不上报?而是私自行动?你就不怕皇上责怪下来罢?”
“王越,此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莫沭冷哼一声道。
“我如此行事自有原因,我此次选择不公开于你们所知,是因为各个势力安插在我府里的线鬼太多,走漏了风声,待我取到那祝融令自然会跟皇上禀报。”
“那你现在可曾拿到那祝融令?”王越厉声质问道。
“没有!”
莫沭脸上神色有些不太好。
“我原本派了我府上的一名五星长老和一名负责协助搜寻异宝的心腹,再向外边招募了三个好手前去。
本以为势在必得,却不想还是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让坎离派和一群散人得知。”
莫沭说到坎离派也得知了此事时,众人神色一惊。
坎离派是他们秦国的第一大派,且是不受皇权秦国律法管理的大派,因为此派的老祖无名子是超脱世外的碎神镜强者,秦国第一人。
这等强者已是超脱世俗之外的人物了,举手投足间有移山填海之威能,已非人力可以阻挡。
放眼整个六国,也才有三人到了碎神镜,而坎离派的无名子就是其中一个。
是以当莫沭说到坎离派也得知了此消息,都以为此次的祝融令只怕归坎离派所有了。
看着众人一脸吃惊又转为叹气的神色,莫沭知道他们应该都以为此次祝融令被坎离派所夺取了。
莫沭讥笑了声,道:“你们以为此次那祝融令是被坎离派所夺取了?”
“难道不是?”
此次说话的却是莫沭左边一个头上戴着粗长的纯金链子,手戴金星紫檀手链,手里把玩着两颗翡翠玉珠,穿着富贵逼人的肥胖男人。
这个肥胖的男人是莫城里最富有出名的商贾李富贵,诺大的莫城里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店铺几乎都是他开的。
“不是。”
莫沭双手交叉在一起,脸色有些阴沉。
“此次说来还能听到这消息,也是听坎离派一名线人所闻。
那天坎离派不知为何没有派出强者,而是派出了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王易阳率领年轻弟子一同前去。
期间在藏有异宝的洞口处,遇上了又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的花面书生等散人。
那花面书生与坎离派有仇,用计逼走了坎离派,进入了那入口。
之后的所发生的事情坎离派却是一无所知了,因为我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不好的预感。
五星长老之中,一个与那赵姓长老相熟的老者站了起身来,向着莫沭拱了拱手以示尊敬道。
“城主大人,请问您是否对前些天那座漂浮的天空之城之事是否知道一二呢?赵长老等人没有回来会不会是遗留在那座城里?”
莫沭向这名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待他坐下后,才缓缓道。
“那座漂浮在空中的天空之城,我所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愚弟博览群书天下之事或知一二。
从他嘴里探出,似乎那座天空之城与涉及一千五百年前消失的天工匠人有关。
赵长老等人没有回来,遗留在哪座天空之城里的可能性很大。
只不过随着那花面书生等散人的介入,他们只怕生死难料。”
“天工匠人?!”
在场的众人听到莫沭的话语后,皆失声惊呼。
在他们所知史记中,天工匠人早已消失匿迹,世间已无他们的一点踪迹,仿若平白无故蒸发了一般。
那座天空之城若与一千五百年前消失的天工匠人有关,也能解释地清为何那座空城能如此奇异地漂浮在空中了。
也只有那天工匠人才能有这般神乎其技的能力,化腐朽为神奇,建造出一座如此宏伟的天空之城。
但随着莫沭的述说,众人也感觉此事涉及的信息也越来越大,谜团也越来越多了。
“那你可知那座天空之城升空后飘到何方了?”
一旁许久未曾作声的监察使王越,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关于这个问题众人也抬头向莫沭看来,显然也想知道那座天空之城究竟去往了何方。
莫沭沉默了片刻道。
“在哪座天空之城漂浮在空中的时候,我等也过去查看了一下,那座天空之城被一道防护罩所笼罩着,我们进不去。
只能远远瞧见一些当地的旭耀村村民站在一处山头,停足向我们看来,以为我等是神仙争相呼救。
其中并没有看到赵长老和花面书生等人,不知他们在何处。
当那座天空之城升到万里高空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那座天空之城进入那道裂缝中便随着裂缝的缓缓合上,消失不见。”
没有想到这世间还竟有如此奇异之事,在座的众人只觉得此事前所未闻,且都在惊叹这天工匠人一身工艺本领巧夺天工,竟如此神奇。
又心里惋惜这些天工匠人遭天所妒,不能有所延续。
众人惋惜之际没有想到的是莫沭对于此事,话语中还是有所保留。
他们不知道那天在高空中突然裂开的一道巨大的裂缝里,莫沭等人分明真的听得裂缝的另外一头传来阵阵龙鸣之音,震撼心神。
回来后他的弟弟莫天厉告诫他万万不可将此事说与他人听,莫沭好奇询问之下,莫天厉才一脸神秘地说了三个字:“囚龙界!”
莫沭是知道自己弟弟的性情的,如果他不肯说,那就无人可以问得,自然也包括他这个哥哥在内。
这场莫云城莫府内的议会结束后,众人身怀各异的心思离去,但是这场会议的内容却是机密级的,所有的人回去皆都对此事闭口不谈。
一日过去,漆黑的夜幕将整个莫云城笼罩在内,月色皎洁,和着点点星光挥洒大地。
莫沭站在莫府的楼阁高处,只身远眺,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着些什么。
关于今天的这场会议明眼人都知道,其实都是莫沭为那监察使王越所开。
因为莫沭对祝融令这等大事瞒而不报私自行动,对于秦国的皇权是莫大的挑战。
不过别人在乎,他莫沭可不在乎,他执掌守卫秦国边界十万兵力,功高盖主,就连当今的皇上过来也得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皇叔。
说起来今天的会议,只不过是给当今皇上一个交待而已,当今朝局混乱不堪地局面,料想远在秦国中央的皇帝尚且自顾不暇之际,也不会对自己有何意见。
“囚龙界!”
莫沭眉眼露出一丝精光地望着点点星空,喃喃道。
“这世间当真有龙族一界么?可惜我目前破不开那天空之城的防护之力,不然定可一探那天空之城的秘密和龙族的关系。”
入夜渐深,莫沭的身影还定定地站在楼阁高处不动,但莫云城的上空此刻却是风气云动,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第十六章:呆瓜
距离天空之城升空不见,眨眼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年光阴。
那原本旭耀村所在的地方,留下的一个巨大深坑,时刻地在提醒着莫城人们这段奇异的过往,成为人们饭后的谈资。
期间在这十五年内有一些奇人异士或者宵小之辈,先后前去探寻这巨大的深坑内,是否还存留有天工匠人留下的重要线索和有价值的东西。
但都一无所获遗憾离去,随后前来探寻的人数越来越少,直至此地成为无人问津之地。
在莫城西南方一处人来人往的街道内,一个挂着《小众餐馆》招牌的小餐馆,驻落在这里已经有二十余年之久。
凭着这老板兼大厨抄得的一手好菜,和干净的卫生,倒也在这片竞争激烈的莫城里存活了下来。
在这个餐馆外,一个说书的正在对着一群围集在这里的路人,述说着当年天空之城的往事。
只见得这名说书的老者,嘴里唾沫横飞,把当年天空之城是何人建造,又是为何飞入天空不见,去往了何处。
说的娓娓道来,不作丝毫停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有这般回事,信以为真。
在这个小众餐馆里坐着的一男一女,听得只觉得好笑。
此时一个穿着酒红色长裙,模样俏丽动人的少女走了过来,向着这两名男女问道。
“两位客官,不知两位想要吃些什么?”
此名少女是该餐馆老板吴德昌的女儿,名叫吴倩。
由于该餐馆小,是做小本买卖,要想在繁华的莫城里生存下去,自然是能省则省,是以吴倩打小就在餐馆里帮忙了。
此时这两名男女转脸向吴倩看来,吴倩只觉得这两名男女长得可真是人中龙凤。
两人皆衣着华丽,男的眉星如画,五官端正。
女的长发髻盘挽,梳着落云妆,两鬓长发飘落,腮红肤白,恬静优雅。
此刻坐落在吴倩面前,竟然让她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只是这名女子神情冰冷,脸上似乎始终浮着一丝忧愁之感。
无论那名男子如何说笑,也讨不得该名女子的展颜一笑。
不过男子对此也习以为常并不在意,似乎那名女子平时就是这般冰冷模样。
“轻芸,你想吃些什么呢?”
男子对着面前的女子轻声问道。
“这里的餐馆不仅名字起得挺有意思,餐色厨艺听说还是不错的。”
当听得那名男子叫唤冰冷模样女子为轻芸时,厨房里面里面一位二十一二岁模样,样子甚是普通的青年身子震了一下。
但随即又继续清洗着青菜,只是眼角时不时瞥向这边。
“莫兄,你点就好了。”
被唤作轻芸的女子向着男子说了一声,又转脸向着窗外那说书的老者看去,似是对当初的天空之城挺感兴趣。
此名男子名叫莫清扬,是莫城城主莫沭的儿子,他还有个刚满十八年华的妹妹。
从小就身份尊贵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他,竟然没有因此变成嚣张跋扈的花花公子。
而是为人谦逊有礼,没有丝毫心高气傲也是极为难得。
但即使是从小过着衣食无忧,想要什么都有人立马双手奉上的他,却一直喜欢着眼前这个,在十五年前投奔到莫城城府的女子轻芸。
即使十几年后过去了,那名女子现在还是对他不感冒,他还是选择愿意继续努力讨得佳人欢心。
“好。”
莫清扬儒雅地笑了笑,对着一直等候着的吴倩说道。
“姑娘,那麻烦帮我上一份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清蒸鲈鱼,红烧猪蹄和贵妃醉鹅。”
“好,两位请稍等。”
吴倩礼貌地对着两人报以一丝微笑,快步走进了厨房挽起门帘,探出半截身子对着正在洗着青菜的少年说道。
“哎,呆子,那边的客人要吃清蒸鲈鱼,红烧猪蹄和贵妃醉鹅,你快快把菜洗了给我老爹煮罢。”
不知是否那少年正在想着些什么,在哪里坐着有些出神,怔怔地洗着青菜。
那青菜都快给他洗的脱皮了,也浑然不觉,更别说刚才吴倩的话语了。
吴倩见他不应,加大了点声音再喊了声呆子,他才回过神来“嗯?”的一声茫然地看着她,显然她刚才的话语竟没有一句听进去了。
“哎呦,你可真是个呆瓜,工作时间你在发什么呆呢?”
吴倩小手敲了敲自己有些头疼的脑袋壳子,又把刚才的话语重复了遍道。
“我说,刚才那边的客人要吃清蒸鲈鱼,红烧猪蹄和贵妃醉鹅,你快快把菜洗了给我老爹煮罢。”
说着自己出去柜台里,磕着瓜子去了。
同时嘴里在嘀咕着:“这个呆瓜整天的脑袋究竟在想着些什么呢?”
待得吴倩出去后,少年才发觉自己手里清洗的菜,都要给自己洗成菜渣了。
当下又急急忙忙地捞起来放置好,起身准备刚才吴倩所说菜色的食材。
这个看似呆头呆脑的少年就是当年旭耀村里的林雨了,当年被那巨浪卷进了谭底,本以为必死无疑的林雨,却意外活了下来。
原来当年天工匠人所设计的潭口,潭水是从旭耀湖里流来,深潭深处又设计有流通外界的排水口。
在地宫地底深处那四通八达的排水通道里,林雨可谓是幸运至极,在哪排水管道内冲来冲去,恰好冲到一个连接外界的管道。
是以,在哪天空之城还未升到高空之时,就掉从管道口掉到了外界的丛林里。
待林雨一日之后的晚上悠悠转醒,放眼望去哪里可还有旭耀湖和旭耀村的影子?
记忆只停留在地宫内的林雨,看得眼前那巨大的深坑景象,放声大哭,悲痛交加之际又晕了过去。
幸好当日吴倩父女寻匿野味食材刚好路过,好心的父女就救下并收留了林雨,让他在自己的店铺里帮忙打杂。
这对父女是独自过活,这些年来对待林雨还算不错,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把林雨当做了一家人。
吴倩年龄跟林雨差不多大,生性活泼好动,见林雨平时闲暇之余便是望着天空怔神发呆,木讷不已,便给林雨起了个“呆瓜”的称号。
吴父管教不听,林雨又不在乎吴倩叫自己什么,时间长了也任由她叫了。
在刚才林雨听得外面那莫清扬叫那名女子为轻芸时,林雨脑海中便浮现了当年自己随着父亲来到莫云城这里,偶然遇得的那个与自己年龄一般大小,美丽可爱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也叫轻芸,回想间林雨才怔怔地入了神。
“应该是有同名的人吧。”
林雨自嘲一笑,只道是当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回首相见偶遇只怕早已经认不出来,更何况当年只是萍水相逢呢?
第十七章:陌是人非
一阵忙活间,林雨在外边已经洗净好所需的食材。
踏进厨房,一个肥胖矮小的身影已经烧好了锅正等着他了,这个肥胖矮小的人就是吴倩的父亲吴德昌。
对于寻常餐馆来说,厨房里一般都是油腻脏乱的。
但是此处的厨房却被吴父将厨房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他身上那条洗的发白的围巾都是干干净净的。
让人一眼见了都觉一阵舒适自然,且胃口都会好些。
“小雨,快些,我的锅已经烧开了,就等你了。”吴父急忙地催促林雨道。
“好。”
林雨应了声快步走到吴父的身旁,并将洗净的食材一一整齐地摆放好。
食材在旁,正是大厨一显身手的时候。
只见吴父手随手就抓了一把蒜姜就放进油锅里先炒香,再依次放入酱油,料酒,盐和水。
还有他那自己秘制的鱼露,最后再倒入勾芡好的淀粉,一股诱人的芳香传入鼻子,这清蒸鲈鱼的酱汁就完成了。
吴父勺子一动,将这酱汁淋在已经摆盘好的鲈鱼生盘上,用干净的毛巾擦净周边溢出的酱汁,再将这盘鲈鱼放进蒸炉里控制好火候蒸上个些许时间就可以了。
搞好一道菜后,吴父又开始忙着下一盘菜了,吴父忙活间井然有序,只是神情专注,期间除了不断地叫林雨传递食材,切剁香料外,竟再无其它话语。
林雨看着吴父那煮食时那般专注的神情,和对美食那样尊崇的精神。
心里也是暗暗钦佩,心里想着这世间怕是很少有人像吴父这般,对于煮食如此专注认真的人了。
吴父手脚麻利,常年的主厨经验让他对于每一道菜的火候把握都很好。
是以不消多久,三道菜便已做好,一时之间厨房内便芳香四溢。
菜还没有先上,鲈鱼的清香,红烧猪蹄甜腻的香味,和贵妃醉鹅卤香味,便已经飘到了外边莫清扬和轻芸的鼻子里。
“嗯,不错,不错,菜还未至,香味便已经扑鼻而来了。”
吴清扬闻着这股芳香,忍不住赞叹了句。
之前他听朋友一直说莫城西南的街道内,有一间小众餐馆厨艺还不错,味道如何美味可口。
他本事不相信的,毕竟他所在的莫府内就有一位顶级的大厨,为他们莫府上下修缮每天的餐点,其厨艺之高超就连当今皇上的御用大厨也不遑多让。
在他看来其朋友所有未免有点夸大其词,难道此处的厨艺还能比得上他莫府的厨事?
今天他偶然经过这里,见得这个小餐馆,便是抱着一试的态度,相邀轻芸来这边品尝一下这里的菜色。
现如今闻着这股香味,吴清扬倒有些跃跃欲试了。
就连一向对周围的事物都毫不上心的轻芸,此时闻得这扑鼻的芳香,也都罕见地点了点头,似赞成吴清扬所说。
这让吴清扬心下一喜,看来今天自己是来对地方了。
“客官,您点的清蒸鲈鱼和红烧猪蹄。”
林雨从厨房里先端出了两道菜,来到他们两个的面前,轻轻地将手里的菜色摆放好在餐桌上。
“剩下的贵妃醉鹅,我再....”
端出来三个字还未说出口,林雨便顿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那道倩丽的身影。
十五年前的偶然相遇,那个俏丽的小女孩模样还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现如今再次见到眼前的人儿,依稀中还能分辨出当年的几分模样。
林雨确信,眼前的这个倾城之姿的女子,就是当年的女孩。
没有想到人满人海中,还能再次相见,是以林雨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呆子,呆子?”
在柜台啃着瓜子的吴倩,看了看摆放好菜色却一直呆住,看着身旁女子不为所动的林雨,当即只感头都大了几分。
她心想,好你个呆瓜。
你常常望着天空发发呆也就算了,怎么个儿今天还看上人家了不成?
心里想着,可是身子却不敢怠慢半分,赶忙走到林雨身旁,把林雨拉到自己的身后。
一脸歉意地对着已有一丝不悦的轻芸,比划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赔笑道。
“不好意思啊,两位,我这个伙计打小脑袋呢就有点问题,经常会间歇性的发呆。”
“没事,没事。”
此时倒是轻芸对面的莫清扬出来圆场了,他看了看那被吴倩拉在身后小厮打扮的林雨,又看了看被盯得有一丝不悦的轻芸。
他只道是这位小哥见得轻芸美貌,看呆了罢。
在他看来所有第一眼见到轻芸,都会被她的容颜所惊艳到吧,回想当初他也曾是这般。
莫清扬笑了笑道:“我的这位朋友长得漂亮,又是倾城倾国之姿,这位小哥一时之间看呆了也是正常。”
“谢谢您的理解,谢谢!”
吴倩听得吴清扬两人没有追究,心下一松。
她看这两人身着气质皆不是普通富家子弟所能比拟,如若这两人度量小,当真追究此事起来,只怕是没那么好收场。
赔笑间,赶忙拉开了林雨的身子,退出了两人的视线外。
轻芸看了一眼被吴倩拉走的林雨一眼,虽然被人盯着有些不喜,但她心里感觉这个呆头呆脑的男孩似有些熟悉。
尤其是刚才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良久轻芸也没在脑海中想出是谁,她俏眉一皱,定了定自己的思绪,不再去多想。
望着眼前的精致的菜色,扑鼻的芳香,两人开始起筷品尝眼前的美味佳肴。
在品尝几口所点菜色后,两人只感这鲈鱼肉鲜嫩清香,猪蹄肉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这两道菜当真是一绝。
最后随着吴倩端来那道肉汁脆香的贵妃醉鹅更是美味,莫清扬轻芸两人很快就忘却了方才不愉快的事情。
......
一日时计不长,莫云城的一天,对于身处于其中努力挣扎求生的老百姓来说是很快过去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莫云城里的街道上已没有了多少行人。
生活在这繁华的莫云城是很累的,平民百姓们必须辛勤地工作才能懒以生存下去。
是以这个时段,除了莫云城的一些府城笙歌方起之外,皆都闭门休憩。
这个时候在小众餐馆的院子内,一个柴房里,门被“吱哑”一声被打开了,林雨的身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莫云城内一寸土地一寸金,原本吴父当年买下这间店面和院子时就只有两间房间,供他们两父女居住。
在收留了林雨后,才在柴房内又收拾出一间房间来。
吴父心善,想让林雨居住在他的房间里,可是林雨自觉吴父他们肯搭救并收留自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怎敢再让吴父睡在柴房里,自己却住进主人房?
当时一连几晚下来,林雨白天帮忙做吴父的下手,洗净食材,和清洗碗具,打扫卫生。
待到了晚上又老早住进柴房,生怕吴父抢了位置般。
吴父见林雨头脑虽然不灵活,性格倒是挺倔,几日过来后吴父就不再提这件事情了,而林雨在这间柴房里一住就是十五年。
林雨出了房间,走在这院子里。
院内不大,长约五米,宽约四米,中间有一口井,供平时日常所需之用,井口半米旁放置有一张圆形石桌和两张石凳。
林雨走到石桌旁坐下,双手撑着头,抬头就这么怔怔地望着这似永恒不变的夜空景色。
第十八章:悸动
凝望夜空景象的时刻,是林雨一天忙碌中的闲暇放松时候。
每当他抬头望着天空,他都在想着,不知此时身在那座天空之城内的父母是否也在挂念着自己呢?
关于自己的身世吴倩父女从来没有过问,他们不问,一向不善于交谈的林雨也没有向他们诉说。
是以每当林雨闲暇之余抬头怔怔地观望天空之时,不明所以的吴倩总是在笑林雨是个呆子,只有吴父偶尔训斥几下,吴倩才不再打趣笑话他。
良久,想起今日之事,林雨叹了口气,由于自己今天的傻样,惹得吴倩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最后还是厨房里的吴父出来相劝,吴倩才不再说话。
不过林雨知道吴倩这人语直心快,心底还是很善良的,虽然骂人却也不会骂的太过难听。
“唉!自己在吴倩的眼里一定是个傻里傻气的人吧."
林雨心里想道,回想起今天自己那无礼地盯着轻芸看的举动,林雨此时又觉得自己在那叫轻芸的眼里,估计也像个傻子。
还好,她应该已经记不得自己了,毕竟当年也只是来往人群中的匆匆一瞥。
想到此处,林雨心里稍感一慰。
他知道自己跟那个叫轻芸的女孩,两人地位悬殊,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今天只是因为见到了当年的故人才会一时之间呆住。
“哎,呆子,你这么晚了不睡,坐在这里干啥?”
一道清丽的声音从二楼的窗边传来,惊扰了林雨的那纷乱的心绪。
林雨抬起头向那窗户望去,不是吴倩是谁?
只见她此刻身上穿着淡黄色的睡衣,坐在窗边上,两个小腿裤管挽起,露出了两截雪白修长的小腿在窗边来回摆动着。
精致俏丽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睛明亮皎洁,如银河般的长发披散腰间,此刻在月色下的她煞是动人,这夜深时刻林雨没有想到她竟然没睡。
吴倩双眸眼波流转,有些狡黠地向着林雨看来,对着他说道。
“莫非你此刻还在记恨着我今天骂你的话?所以才被我气得睡不着觉?”
“啊?没...没有啊。”
林雨连忙解释道,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怕眼前这个年龄跟他一般的吴倩的。
因为吴倩生性活泼好动,一张嘴更是伶牙俐齿,说起话来吴父都要头疼几分。
反观林雨自己憨厚木讷,更不善于说话,如何是吴倩的对手?是以林雨一直以来都只有被欺负的份。
“哼,我才不信呢。”
吴倩双手环胸,扭头哼了一声,道。
“平时我这般欺晦你,今天又劈头盖脸地臭骂你一顿,我才不相信你心里不记恨我呢。”
林雨低着头,此刻看起来仿若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般。
“没有的,我这个人比较傻,可是我知道,一直以来我做错了些什么事情的时候,你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也并没有说过分的话,还一直私下帮我收拾打扫房间。”
林雨微微抬起头来,偷偷瞥了一眼吴倩,只见她此刻神情缓和,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模样,心下一松,刚才的紧张才消散了不少。
吴倩似有所感,见得林雨偷偷观察自己,俏脸一红扭转过头去并不答话。
林雨鼓起勇气,又继续自顾自地说着道。
“我今天看那两个人身穿华丽,应该是莫城里某个名门之下,我唐突冒犯别人家的姑娘,如果不是你拉着我,屈躬下气地帮我说话的话,只怕又不知道惹出什么麻烦来。
所以我并不记恨你,相反心里还是很感激你的!”
听得林雨平时木讷的嘴里说出这么一番心里话,吴倩心里微感诧异,小嘴微微张了下。
在她看来林雨多少心里会记恨自己的,因为自己平时没少欺负她。
却不想林雨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地记恨于自己,相反的,心里只有对于自己的感激。
“真是个呆子。”
吴倩心里啐念了一声,原本计划好,该如何取笑这个不善于说话,木讷的林雨,现在她倒是说不出口了。
吴倩脸上还是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对着林雨说道。
“哼,看来你虽然呆呆的,脑袋却还不傻。”
吴倩白皙的玉足轻轻踮在窗沿边上,似乎是知道自己脸上的神情装不了多久,转身背对着林雨道。
“你快快去睡吧,本小姐困了。”
说着吴倩就想像小时候那样,透过窗爬进房间里。
可是她太久没有这样爬过了,窗下又是高处,心里惧怕,玉足颤巍间一个打滑,吴倩“啊!”的一声身子就要往楼下坠。
眼看着吴倩有些危险,身子就要从高处落下摔伤。
林雨惊呼,身子屈膝微蹲,情急之下一个纵身,这一个跳跃居然有三四米之高。
一个纵身跳跃已是寻常成年人的两倍,可见林雨自从那个地宫内获取了太初之力后,虽然到如今从来没有修习过任何修真法诀,可是林雨的身子经过十五年里太初之力的不断滋润改造,虽然身材不像一般人那般壮实,但也是很精壮,且力量速度和爆发力皆异于常人。
林雨脸上也有些惊诧,但眼下却不容许他想那么多。
他张臂将吴倩的身子揽在了怀里,抱着她回到了她的房间内。
月色朦胧,吴倩此刻被林雨揽在怀里,竟感觉林雨的胸膛是如此的结实温暖。
可一想到自己竟被一名男子揽在怀中,她俏脸顿时刷的红到耳根里。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莫名地加快了,赶忙挣开林雨的身子,并下意识地甩了林雨一个耳光,愤道:“臭流氓!”
林雨摸了摸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看着此时仿若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吴倩。
林雨一脸的莫名其妙,心里想着,原来救人了不一定会被道谢,还有可能会被打呢。
“你还不赶紧下去?这里是本小姐的闺房哎!”
吴倩看着林雨怔在原地不动,又急忙忙地说了一声。
“哦,好,好,好。”
反应过来的林雨赶忙应了一句,怕吴倩又要莫名其妙地打自己,右手一撑窗沿,便纵身跳了下楼。
“呀!这个呆子怎么又从这里跳下去了?“
吴倩从窗边探身一看,只见林雨的身子跳落下地后,丝毫不做停顿又急忙忙起身跑进柴房里,似是避之不及的模样。
令吴倩当下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刚才林雨为了救自己而抱着自己。
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除了她父母亲,身子从来没有被其他男人碰过更何况是被抱着呢?
觉得好笑的是林雨竟然那么傻,放着大门不出,竟然又在窗边跳落下去。
好在此刻院外没人,不然林雨一个大男人此刻从她的窗边翻身出去,不知道的人怕是不知道别人要怎么想。
“不过话说回来,没有想到刚才他居然能跳那么高,真是个呆子!”
吴倩心里又啐念了林雨一句。
只是她没有发觉到的是在她说出这一句呆子的时候,美眸此刻是多么地明亮璀璨。
第十九章:告示
第二天,小众餐馆也跟往常一般老早地就开着门店了。
只是店里少了两个身影,只有吴父一个人躺在柜台旁边的摇椅上,眯着眼,一脸惬意地享受着清晨的宁静。
而林雨和吴倩在今日清晨骄阳初升之际就出发去往城外山林里头,寻匿野味食材了。
这是他们这店里每隔半月都会有那么一两天,都会去做的事。
因为他们店里的许多菜色食材,如果直接在城里头买的话,不仅太贵了而且没有在大自然中,土生土长的那种鲜味。
巧用食材正是他们店内的特色,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烧制出不同于别家的特色风味,才能够在这竞争激烈的莫城里头,稳扎稳打经营二十余年的秘籍所在。
只不过自从吴父收留了林雨后的这十五年来,吴倩就从来没有再跟着去寻匿野味食材了。
毕竟寻匿食材需要去往城外山林里头,野外荒山野岭的还要跋山涉水,有了林雨这个自告奋勇的呆瓜,吴倩自然赖得去。
是以,回顾以往都是吴父带着林雨前去,吴倩留下看店。
而今日吴倩过了一晚上竟似转了性子,吵着非要跟着他们一同前去。
但店面始终是要有人看着的,林雨在这十五年来对于何处山头里有野味食材,怎么辨别可食用食材,在吴父身上还是学到了很多的。
于是乎吴父就让林雨带着吴倩一同前去,而自己也乐得清闲,看着店面了。
在距离林雨吴倩出门后已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此时店里只有三两个人在吃着早餐,这些人都是老常客了。
在跟吴父打了声招呼后,就自顾自地谈着话聊起天来。
只不过他们这些人,平时说的都是一些家常的或身边的八卦之事,吴父生性不喜谈聊这些话题,就没有掺和进来。
就在吴父半眯着眼睛快要睡着之际,却听得他们在讨论着今天早上莫城里头贴着的新告示。
“今天早上城里贴了新告示?”
这一听吴父倒是来了兴趣。
吴父心想,在莫城定居二十多余年,莫城除非有什么大事,不然是不会贴公示的。
而今天早上突然贴了新告示,莫非最近莫城里又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不成?
这刚才说话的老李头平时可不是随便信口开河,说话不着边际的人。
此告示中八成是有什么更劲爆的消息,吴父心下一动,开始留心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只听得店门正右边的那张桌子上,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此人就是吴父口中所说的老李头)。
对着他前边坐着的尖耳腮嘴的老者彼此间谈论中说道。
“之前收到风声,说莫城城主莫沭准备举办比武招亲,广邀各路英雄好汉,得冠着便可迎娶莫城城主莫沭的女儿莫若岚。
若不是今个儿看到城主府贴的公示,我还以为这个是哪里发出的小道消息,浑球小厮的酒后乱言呢。”
“城里都贴出告示了,错不了,错不了。”
尖耳猴腮的老者,往嘴里放了两三颗花生,砸吧砸吧地吃着,咀嚼着。
忽而他的脑海中似是想到些什么,脸上露出看起来有些猥琐的笑容。
道:“嘿嘿,说来以前城主的女儿坐着马车经过的时候,我曾有幸见得一眼,只得那一眼我就至今忘不了啊,那城主莫沭的女儿莫若岚当真是人间绝色啊。”
说着自顾自地喝了口小酒,继续道:“如果我能有幸娶回家,我tm就是短上那么十来年的寿命我也肯啊。”
“去,去,去,话说你现在才喝了几杯呢?就喝高啦?”
老李头冲他摆了摆手。
“就你这模样,怕是就算刚娶回家,过上一晚上就没命,怕是都没那福气。”
老李头打趣着他道:“不过你看着啊,随着城里告示里述说的内容消息一出,怕是不消几日,咱们的这个莫城啊,就要风起什么云来着了。”
“是风起云涌。”
尖耳猴腮的老者鄙视了他一眼,道:“没那文化就别在哪里显摆了。”
“对,对,对,就是风起云涌。”
老李头腮帮子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挠了挠脑袋,道。
“我这不是小时候没有读过书,没文化么。”
不过,瞧这老李头男人不止是没读过书没文化,且似乎记性也不大好。
这不话刚说完,接下来他又忘了要说些什么了,只得又嘿嘿地傻笑着,向着尖耳猴腮的老者问道。
“那个...我刚才说到什么来着?”
“哎呦,你说你这个人啊,怎么就那么没有记性呢?”
尖耳猴腮老者很是无语地瞥了老李头一眼,道:“刚才你是说到,什么?喔...对...是咱们这个莫城啊,就要风起云涌。”
老李头瞧他一副醉醺醺喝高的模样,一脸的鄙夷,面对他的吐槽也不以为然。
听得尖耳猴腮的老者把自己的话说到哪儿了,一拍自己额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又高兴地接着说下去。
道:“对,就是这句,我敢打包票,到时候我们这个守在秦国边缘的莫城,铁定就要风起云涌,各路英雄好汉,和官宦子弟,争破头脑地想要赶来啊!”
吴父听到这里,也是满心吃惊,他在想这莫城的城主究竟在想些什么呢?竟然会搞这么一出。
他的女儿长得这般美若天仙,自己又是一城之主,何愁嫁不出去呢?
且他大搞这个比武相亲,到时候四路英雄好汉,流氓痞子相聚一堂。
如果得冠者是路子正,英才俊杰还好。
但如果是一没权,二没势,三长得是一副平庸的模样,到时候不喜推掉,那不是贻笑大方么?
吴父心想,这莫城城主莫沭要搞这么一出戏,他身为一城之主肯定不傻,想必自然是有他的意图吧。
只是这意图是什么,所图谋的又是什么,自然就不是我这平民老百姓所能担心的咯。
吴父自嘲一笑,转念一想,届时随着这个比武相亲大会临近。
到时候莫城人满为患,顾客应该都会多上一些,看来这阵子只怕是有得忙咯。
待小雨和小倩他们两个回来,我得把这事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这几天多出去山林里头,寻匿多些食材以防备届时的不时之需。
想到此处,吴父开心一笑,脑海中全是店内人来人往生意火爆,一副忙不过来的情景。
店内那两人还在继续高谈阔论地说着,不再留心听着他们话语的吴父,在这短短的片刻带着满脑子的思绪却入了寐。
竹椅摇扇,清晨阳光明媚,好一副享受的模样。
第二十章:气恼的吴倩
莫城,东南方向的附近山头上。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在山林里徐徐走动着,只见他们挽起着袖子,背后背着竹篓,似在寻找着什么野味食材。
男的一身衣裳洗的发白,但却整洁,女的一身酒红色的衣裳,模样清秀俏丽,这两个人就是从莫城里出来的林雨和吴倩了。
从莫城出来到现在,他们已经在这个山林里头寻上了一个来时辰。
从他们此刻背后的竹篓上的装载着的香菇,菌类和一些说不上名字的食材来看,目前收获还算不错。
“呆子,我们歇息一回儿吧”
走到现在,已经气喘吁吁的吴倩,找了个大些干净的石头上坐下。
手里拿着不知从何处摘来的一片大树叶,往脸上扇着风,对着林雨吐槽道。
“本姑娘现在好累啊,快要走不动了。”
林雨转身看了一眼,此时坐在石头上,脸上香汗淋淋的吴倩,回想起今日早上她死缠烂打都要跟着过来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但他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能应了声“好”。
然后就自顾自地走到吴倩的身旁找寻一处稍微干净些的方坐下。
相对于吴倩那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的模样,林雨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自从他体内被那太初之力改造一番后,除非是有什么太过于剧烈地运动,否则一天下来都是精力充沛,毫无困乏之感的。
更何况每个月这个时间段,都会出来这附近寻匿食材的林雨,是以林雨此时脸上一丝丝汗都未出,更别说喘气了。
吴倩看在眼里,只觉得一阵后悔。
心里想着怎么自己今天一大清早地就作死,居然跟父亲说要跟着林雨一同前来呢?
多年没有前来山里寻匿食材了,吴倩此时觉得那个累啊。
手里捧着水壶又喝了一大口水,才感觉好上一些。
见林雨自坐下后又不说话,心里不禁暗骂了句呆子,身旁明明就有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坐在旁边,居然一点话题都没有。
想到此处,吴倩又一脸郁闷地向着林雨说道。
“哎,呆子,你是牛吗?看你的身子也不是很壮实呀,怎么现在在山林里走了那么久,你居然都不会出上一点汗呢?”
林雨哪里知道吴倩的心思,他这一路以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又给吴倩给喷地个狗血淋头。
可是现如今听着吴倩的语气怎么感觉她有点生气呢?林雨心底苦笑,难道刚才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么?
林雨楞了一下,灿笑着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我现在一点也不觉得累吧。”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其中的缘由。
在以前跟着吴父来的时候,每次即使在山林里头走上个一整天,他也不会觉得累的。
林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里想着难道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个光团?
隐隐地林雨感觉或许跟那个光团有关。
自从那个光团进入他的体内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具体是那些变化,他又说不上来。
只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体再也不像以前那般筹弱了,整个身体时时刻刻都感觉是那样地精力充沛。
无论是身体的耐力体力和爆发力,比之一般的成年人还要高上个两三倍。
其实林雨所不知道的是,他此刻的身体素质堪都比入虚镜的修真者了。
只不过从没有修炼过法诀的他,战力还是比不过在道行上,只要是达到炼气五层,可以施展一些基础攻击法诀的修真者。
“你的这个解释未免太牵强了吧?”
对于林雨这个含糊其辞的解释,吴倩有些无语,心想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状况吗?
在她看来那怕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在山林里走上一个来时辰,都要出了一些汗吧。
吴倩咋了咋舌,不过她心里一想到昨晚,林雨居然可以纵身一跃就跳那么高,就能解释地清了。
原因只能归结于林雨那异于常人的体质吧。
吴倩满眼似在看待怪物一般看着林雨,她可没有听说过有那个正常人一个纵身,能跳五六米高的。
修真者稀少,且平时又不怎么出现在平民百姓面前,是以吴倩和吴父平生都还没有见到过修真者。
吴倩两父女只知道莫城莫府中有修真者存在,那莫城城主莫沭就是一个修真者,这是全城皆知的事情。
“难道说你个呆子也是个修真者?”
吴倩嘴里嘀咕着,细细打量起林雨来。
但她看着林雨的身体细胳膊细腿的,一点修真者的气质也没有,也不太像呀。
“话说那个我怎么可能是修真者呢?我只是体质要比普通人要好一些而已。”
林雨被吴倩盯着瘆得慌,只得灿笑着道。
为了赶忙转移她的注意力,林雨看了看吴倩身前那瓶空空的水壶,突然灵机一动道。
“额,那个...我们的水现在已经给你喝得七七八八了,前面不远处我记得有个村庄,要不我们先去哪里打水?”
林雨的这一招似乎有些效果,吴倩手里拿着水壶,掂量了一下,又眯着眼睛往里边瞧了瞧,发现这水壶里还真没有多少水了。
这一路以来林雨丝汗未出,还没有喝过一口水,多年未曾这般翻山越岭,走在山林间的吴倩。
倒是一路以来,身上香汗淋淋,时不时就得喝上那么一大口水。
约莫半个时辰前,吴倩自己水壶里的水就已经给她喝完了,现在她手里拿着的还是林雨身上的水壶。
吴倩俏脸一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吴倩双手环胸,小嘴气嘟嘟地说道。
“哼,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爹爹今天不舒服,我看你一个人可怜,就主动请求我爹爹让我跟着过来了,目的还不是想替你分担一下?”
“主动请求吴父让你前来分担?”
林雨脸上有些古怪地看着吴倩。
如若不是今天早上他洗漱间,刚好听得一大清早吴倩就跑到吴父房间里,各种撒娇求着吴父让她跟着过来。
林雨此刻还真的信了,只是虽说如此,林雨这句话嘴上还是不敢在吴倩面前说的。
林雨看了一眼吴倩此时那气嘟嘟的可爱模样,心里难免有些好笑。
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气氛,林雨只得逢场作戏地连忙应了几句。
“是,是,是,这个我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呵呵....”
“哼,算你这个呆子这句话还说得有点良心。”
吴倩听了脸色装作缓和了一些,对着林雨转身摆了摆手道。
“为了避免本姑娘我待会儿口渴喝不上水,我们赶紧走吧。”
说完就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吴倩身后的林雨听了连忙走上前去,心想自己今后说话得更加注意和小心才行,毕竟这个姑奶奶的脾气他可着实摸不清楚啊!
二十一章:茅草村
走了一会儿,他们越过了这座山头,在另一边的山脚下,吴倩远远地就看见,前方稀稀落落地住着十来户人家。
他们下了山,走近相看,每家每户都是茅草作棚,泥土烧硬作墙,偶尔一两户烟囱催烟袅袅。
三两个穿着已经缝缝补补衣裳的小孩嬉笑间走过,看来这是一处穷苦村落。
在以前林雨随着吴父来过此处几次,知道这个穷苦的村落叫做茅草村,因为这里的村民民风淳朴待人热情,令林雨的印象倒是挺深刻。
每次踏足这里,都有种让他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旭耀村的景象,心里莫名一阵温馨涌出。
此时一阵喧闹声传来,扰乱了林雨的思绪。
两人放眼看去,只见前方一处井口边上,不知因何事聚集了十来个村民围观。
林雨吴倩相视一眼,好奇走近一看。
只见得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汉子,此时满脸鲜血地躺在地上。
右手捂着断臂,断臂上包扎着已被鲜血染红的破布,身上还有好几处撕破衣裳的爪痕,满脸的痛苦之色。
瞧得此情此景,从小就在莫城里长大,平时连鸡都不敢宰杀的吴倩,何曾见过如此恐怖之事?
令吴倩不禁发出“啊”的一声惊呼,俏脸上满是惊惧,在旁的众人瞧得也是暗暗皱眉。
"这不是冯六吗?"
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下,被林雨和吴倩听入耳中。
“今天早上他们两夫妻还是一同上山砍柴去的,怎么现如今伤的那么严重?还有她老婆呢?怎么没有跟他一起回来?”
“我看啊,冯六现在伤的那么严重,还断了一只手,他的老婆现在没有跟他一起回来,定是他们双双遇险各自逃命,而冯六侥幸逃得性命吧。”
围观的人群此时你一句我一句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令林雨眉头一皱。
在这群围观的众人里,只有这名汉子冯六身旁一名年纪稍长的老者,脸上要镇静许多,且人群中隐隐地以他为首。
略饱沧桑的目光之中透着岁月的睿智,显然似是这里村长。
他见冯六脸色苍白,唇齿已经失色但却努力地想要挣扎起身子,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冯六,你先别动。”
这名老村长便用他那苍劲有力的双手托起冯六的的身子,让他的身子半靠在井口上,瞧他好些了,才缓缓问道。
“冯六,我看你今天一大早的就跟你的妻子上山砍柴去了,却怎么身上多处爪痕,且断臂惊呼失措地奔跑回来?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你的妻子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听得老者询问他的妻子,这名叫冯六的汉子,虽是名粗糙的大汉,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脸上尽是悲痛之色。
只见他神情激动地用仅存的一只右手,拉扯着老者的衣裳,嘶喊着道。
“村长,你快叫些村民一同前去救我的妻子吧,今天早上我和妻子在村外边的断崖附近砍柴时,突然被一群饿狼袭击,我的左臂就是被那群饿狼吃掉的。
我和我的妻子分头逃跑,我引得多一些饿狼,但是我命大侥幸跑掉了,却是不知我的妻子现在状况如何,不知...不知....她现在可还生还。”
说到此处,冯六汉子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一个偌大的汉子竟像个孩子般,哭成个泪人。
老村长闻言,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先别激动需镇静下来。
在好声安抚了一下冯六后,才看向众人,说道。
“冯六夫妻今日遭此劫难,冯六侥幸逃得性命,可谓不幸中的大幸,可如今他的妻子还在断崖附近,生死不知。
我们同为茅草村人,不能见死不救,不知大家可有跟随我一同前去营救的?”
听老村长说要组织人手前去断崖,在狼群中救出生死未卜的冯六妻子。
围在此处的众人,此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个村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夫妻情深,此番遭此劫难都很是同情。
可是一想到他们所遭遇的是一群饿狼袭击,心里心下都胆怯了几分,救人是想,可是也得量力而行啊。
更何况眼下冯六的妻子生死未知,如果葬身于饿狼腹中了,众人前去不仅无功而返,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忧。
是以老村长话语说完,众人却无一敢上前作声,老村长看着众人环视一周,众人皆一一低下了头。
见此,老村长叹了一口气,人心皆是如此为己,可又有哪个例外?他向着众人道:“你们不肯一起同去,我也不怪你们。”
见得此情形,冯六一脸黯然,泪已流尽,在场的众人不肯前去相救,可他却是不能对自己的妻子不顾,哪怕是以命相陪。
冯六吃力地起身向老者行跪姿之礼,对着老村长说道。
“村长,谢谢你,如若我此番再次前去,没能回来。
我那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只愿冯六我来生能够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说完向着村长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才吃力地站起身子,一瘸一拐地向着断崖处走去,他一人竟是要再孤身返回去。
老村长看了冯六一眼,右手抬起,嘴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人生在世皆为情,老村长年过半百,此刻又何尝不知冯六此时的心情?
半晌,抬起的右手终是放下了,低着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人好可怜啊!”
吴倩小手下意识地拉了拉林雨的衣角,却看得林雨的身子在颤动着,低着头,阴沉着脸,紧握着拳头,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着些什么。
吴倩相伴在侧,却感觉林雨一人的世界此刻竟可如此孤寂,萧瑟。
此时的人儿啊!可是思念梦中情牵魂系的故乡?还是那和蔼的双亲?
“林雨,你这是怎么了么?”
吴倩挽住了林雨的手臂,轻声问道。
前方,冯六还在艰难地拖动着身子前行,那逐渐身影似与林雨自己父亲的身影相重合。
林雨心里深处的柔弱猛地触动了一下,手握住了吴倩挽着自己手臂的小手,对着她说道。
“待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吴倩一脸惊讶地看着林雨,没有想到他竟然想只身前去营救,挽着林雨的手臂下意识地更紧了些。
急忙地说道:“不行,你不能去。”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林雨对着吴倩微笑着说道。
那笑容落在吴倩的眼中,竟似有莫名的感染力一般,让她打从心里想要去相信他,紧挽住林雨手臂的手,不知不觉中也松了下来。
吴倩的手终究是没有挽留住他,林雨的身影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她那美丽的双眸从他的身上离不开片刻。
只见得林雨快步跑到那冯六的身旁,轻声说了些什么,让他的身子一震,仅存的右手拼命地拽着林雨,仿若是抓住根救命稻草一般。
随后右手指了指前方断崖处,像是在指明方向道路。
问到方向道路的林雨,头也不回地在众人眼前,快步向着断崖的方向奔跑而去,不消片刻便不见了身影。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吴倩望着林雨身影消失的方向,心里想着。
十五年来的朝夕相处,吴倩却发现第一次真正认识林雨一般。
“哼,这个呆子,休想撇下我。”
吴倩自言自语间恨恨地啐念了一句,心里似是下定了决心,也向着林雨消失的方向跑去。
二十二章:救人
在林雨向汉子冯六询问得他妻子大概所在的位置后,便第一次使出自己浑身解数,在山林间急速奔跑。
这十五年来,林雨的身子持续地被那太初之力改造着自己的身体.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绝对要比一般的成年人要强上几倍,可是具体要强上多少,却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去施展。
如今林雨放开了约束,脚下快速奔跑间,他发现,还是低估了自己目前身体的素质。
在身体可协调范围内,每一个迈步和速度,约是一个普通成年人的五六倍之多。
周围树木在林雨的全力奔跑下,呼啸穿梭而过。
林雨约莫半个多时辰就奔跑了二十多里路的距离,而那汉子冯六说她的妻子可能就在距离村落二三十里路地方处.
是以林雨不由得放慢了步伐,同时目光向四周探查。
在又慢步跑了一两里路时,林雨终于在一些草丛和路上看到一些血迹。
血迹没有凝结,说明是新鲜的,那汉子冯六的妻子或许就在这里附近。
林雨神色一紧,仔细留神向四周望去,但却一无所获。
他身子一动,在这血迹附近搜寻,终于在树林里搜寻了百余米后,听得前方传来一阵狼群的吠叫声。
仔细听那狼群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些暴躁嘶吼,似是食不果腹好几天的模样。
林雨担心稍慢一些,那冯六的妻子便会有危险,当下循着狼吠声,赶紧快速奔跑过去。
在拨开了一从茂盛的杂草后,映入眼帘的是,五六匹体型比一些家养的狗要大上一些,但却要瘦上很多且毛色灰白的饿狼。
此时这些饿狼正聚集在一个大树下狂吠不止,树上一个素人打扮,体态偏瘦的妇人,正满脸惊恐地,紧紧抱着成年人手臂粗细的树枝不放。
她的身上多处爪痕,腹部间一处伤口流血不止,嘴唇发白,嘴里有气无力地叫唤着救命。
那树下的狼群见得又有一人过来,均都呲牙咧齿,目露凶光地向着林雨。
林雨知道,如果不再快些救她,这个妇人即使没有命丧狼腹,只怕也会鲜血流尽而命丧于此。
不容林雨多想,那些饿了许久的饿狼便挥舞着锋利的狼爪,向着林雨一拥而上,想要撕裂林雨,一裹瘪腹。
林雨看着此时皆都纵身一跃,向着自己撕咬而来的饿狼,只感觉这些饿狼在自己的眼中动作是如此的缓慢。
林雨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右手迅速折了一根身旁的树枝,向这些饿狼身上挥击而去。
林雨的身影在这五六头的饿狼中穿梭而过,凡是被林雨树枝击中的饿狼皆都一声哀嚎,吃痛击落在地。
吃痛的饿狼,一个翻滚起身,悍不畏死地向着林雨撕咬而来,狼目中泛着红芒,林雨的攻击却是激发了这些饿狼的凶性。
不得不说大自然是公平的,各个种族的优劣势都是均等的,在赋予了人类智慧后,在体能上自然就要弱于一些动物。
眼前的这五六匹饿狼,换做是一个普通的成年人与之相抗,怕是不消片刻就要命丧于狼腹之中。
饶是在体能上要强于普通成年人五六倍的林雨,在这五六只凶性大发的饿狼中,搏斗间也有些吃力。
在侧身躲开了一只饿狼的扑击后,林雨知道如若不攻击这些饿狼的要害,一击毙命的话,只怕会难缠得紧。
当下林雨剑眉一挑,目光一凝,在这些扑击而来的饿狼身上瞧准机会,右手紧握的两尺长树枝,运力一刺。
只见得林雨正前方扑击最前的一只饿狼,腹部便被林雨的树枝刺中,林雨手中的树枝,顶着这只饿狼往其它饿狼身上一甩,一个后跳,便躲开了其它饿狼的扑击。
只是那个被林雨树枝刺中的饿狼,腹部刺啦的被划开了,肠肚鲜血流了一地,眼看是不活了。
一击得手的林雨,在解决了一头饿狼后轻松不少。
落地之后,林雨身子一个纵越,手中的树枝又向着这些饿狼挥刺而去。
不消片刻,树林里便横躺着五六只饿狼的尸体,林雨在旁喘着粗气,身上大汗淋淋。
饶是他现在的体能,对付完这五六头饿狼后,都有些吃不消,脑袋有些发昏。
就像是常年没有运动的人,在突然间猛烈地运动过后,一时气血不畅氧气供应不足,就极容易出现这种状况。
林雨苦笑,心想光是如此剧烈地运动就如此吃力,看来自己以后得多多训练一番才行。
眼看着那冯六的妻子还在树上垂危,林雨顾不上休息,林雨纵身一跳,将树上的妇人抱落平放在地上。
并细心地替她包扎好腹上的伤口,止住了流血。
这个妇人,脸色有些煞白,但止住了流血后,还是好一些了。
待她好些后,张了张发白的唇齿对着林雨道谢道。
“谢,..谢谢你啊,这位小哥!”
“不客气的。”
林雨微微一笑,道:“你受伤严重,先休息片刻,随后我再带你折返村里。”
这名妇人知道此刻危险已经消失,也宽慰一笑,正想要休憩一回儿。
眼眸微闭之际,忽而想起那还有与自己一起同来,但遇狼群之际分散逃跑的汉子冯六。
她那布满厚茧的双手又紧紧抓住林雨的手臂,看着林雨急切地说道。
“这位小哥,我突然想起与我一同前来上山砍柴的还有我夫君,方才我们分开而逃,现在却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求求小哥你,与我一起快些去救他吧”
说着就要拉着林雨一起去救汉子冯六,在她这大幅度的动作间,林雨刚帮她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一些,鲜血溢出,但她却浑然不知。
没有想到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竟浓厚至此,生死相依。
见她的伤口裂开,林雨赶忙拉住了这名妇人的手,让她先坐下来休息,并对着她说道。
“你的夫君是叫冯六吧?他现在此刻很好,虽然左臂被饿狼咬掉,可是还是侥幸逃得性命,此番就是他告诉我你的位置,前来救你的。”
这名妇人在听得夫君的手臂被饿狼咬掉时,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
她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但是听得还是侥幸捡得性命之后,劫后之余,激动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妇人掩面而泣,嘴里小声地说着:“他也相安无事,那就好,那就好。”
林雨感慨这两夫妻感情如此深厚,可当真难得。
他沉默了,看着这名妇人,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心想在自己六岁那年,自己的母亲应该也是差不多这般的年纪吧。
一眨眼间,自己已经长大,而母亲她想必早已两鬓斑白了。
心中思绪片刻,林雨摇了摇头,不再去多想。
如今人已经救回,林雨知道差不多该准备回去了。
二十三章:风狼
距离林雨和吴倩出行寻匿食材至救回遇险的妇人,日头已经过半。
正当晌午,林雨仰头凝望明媚的天空,不远处的山头上一片乌云遮蔽,携夹着雷鸣声传来。
瞧这乌云移动速度极快,恐怕没多久便会有雷暴雨的到来。
林雨蹲下身子,在妇人面前轻声说道。
“大娘,乌云将至,待会儿恐怕会有大雨倾盆而来,你现在感觉好一些了没?”
妇人擦拭干脸上的泪痕,刚才的休憩已经让她感觉好一些了。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她有些吃力地在林雨搀扶下起身,对着林雨说道。
“这位小哥,我想我已经比刚才要好很多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在林雨搀扶着这名妇人准备慢慢地往回走时,他眼角掠过地面上被自己杀死的五六匹饿狼一眼,脸上有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他们走了五六里后,林雨终究还忍不住向这名妇人问道。
“此前听你夫君所说,你们是被一群饿狼袭击,但我救你的时候,怎么才只见到有五六匹而已?”
这名妇人听了林雨的话,回想起之前被狼群袭击的时候,心有余悸地说道。
“当时的确是有一群饿狼袭击我们夫妻俩,只不过我们分开逃跑,我的夫君引走开大多数狼群而已,所以你刚才才会只见到五六只狼。”
那就有些奇怪了,林雨眉头一皱,心里对于那些狼群的去向有些疑惑。
如今这名妇人的的夫君早已逃得了性命,那那些狼群又去哪里了?
“小哥你这么问,可是有什么疑惑么?”
妇人向着林雨询问道。
“喔,没,没事。”
林雨还是没有告诉妇人他内心的担忧,在林雨看来她的心神刚才受到过度的惊吓,不宜再增添她的恐慌情绪。
就这样他们又走了些许路。
他们步伐行走间,一个清脆少女之音在回程之路传来。
待得声音又清晰了些,林雨他们边走边凝神听去,林雨才发现这是吴倩叫唤自己呆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可是小哥你的同伴?”
这名妇人看向林雨问道,她的村子就那么大,村里住有什么人,是什么声音这名妇人还是熟悉的。
“嗯,是的,这个声音是我的同伴传来。”
林雨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心里却是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吴倩胆子,又有了些许了解。
嘴里小声嘀咕了句:“我不是让她在村里等着我么?怎么又跑过来了?”
妇人听了掩嘴一笑,只当是这个少女挂念自己的爱人,放心不下林雨特意前来探寻罢。
她对着林雨说道:“这个小哥,你还是先应她一句罢。”
林雨听得自觉也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张嘴对着吴倩所在的方位,回应了声,道:“吴倩,我在这里...“
他们这三人相对而向,走了十来步,终是远远地见着了。
吴倩见得林雨他们没事,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来了,对着林雨他们挥舞着手臂,示意自己在这里。
不管怎样林雨见着吴倩还是很高兴的,且对于吴倩担心自己的安危,居然敢只身前来,心里流淌过一丝温情。
林雨搀扶着这名妇人,向着吴倩走去。
忽然,林雨瞧得吴倩身后的草丛里动了一下,脑海中似乎想到什么的林雨,赶忙向着吴倩喝道:“快,快趴下。”
听得林雨向着自己大吼,吴倩下意识地就趴下了身子。
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在吴倩的头上一闪,利爪在吴倩的发梢堪堪掠过。
一击未中,灰白色的身影浮现,待他们看清,瞧得这不是那追赶冯六的那群饿狼吗?
林雨眉头一皱,看向吴倩周围,果然一只只饿狼都走了出来。
好家伙,看这群饿狼足足有二十一二头之多。
狼群中,为首一只体型比之其它饿狼个头都要大上一些,毛发柔顺,呈蓝白色,看其模样应该就是这群狼群的首领了。
如果此时有修真者瞧见这狼首领的话,一定会大声惊呼,这头狼赫然不就是风狼吗?
风狼虽是属于低等级的风属性异兽,可是速度和利爪的锋利程度,远不是这些普通饿狼可以比拟的。
在修真界里,风狼的实力能与炼气七层的修真者相当。
此时看这为首的风狼慢慢地踏步而来,颇有一代枭雄的味道,犀利的眼神看着林雨等人,仿若是在看待唾手可得的猎物般。
看其阵势十足,且风狼在狼群中的威信很高,它不动,这群饿狼竟也无一敢上前。
看来这次有些危险了,林雨眉头一蹙。
目光看了看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腿软走不动的吴倩一眼,眼神中充满焦急。
“大娘,你自己还能跑得动不?”
林雨对着身旁的妇人说道。
“我没有关系的,已经好些了。”
这名妇人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也明白林雨此刻的意思是想让她独自一人先逃。
她的手有些颤颤巍巍地,握了握林雨搀扶着自己的手,颤声说道:“恩人,你们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这名妇人说完噙着泪水就要快步跑开。
为首的风狼见得立即仰天长啸一声,它身后那群饿狼听得首领风狼的指示,当即就有二三匹饿狼想要去追赶那妇人。
“还好刚才的树枝没扔,当搀扶大娘所用。”
林雨手握那根两尺来长的树枝,迈开步伐,向着那追击妇人的二三匹饿狼挥刺而去。
“噗”“噗”两声。
随着林雨手里树枝的挥刺,两匹饿狼当场被刺穿肚皮,哀嚎在地。
在解决完最后一匹饿狼后,那名妇人的身影也已经跑开消失不见了。
林雨瞧准机会,身子随即迅速移动到吴倩的身前,将吴倩护在身后。
“呆子,我怕...”
吴倩俏脸煞白,满脸惊恐地看着身前的这群饿狼,她感觉自己的双腿都有些不听使唤。
林雨看着这群饿狼,还有那为首的那只风狼,让林雨感觉不妙。
此时如果是他只身一人还好,应该可以在这群饿狼口中逃得一线生机。
可是若再加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吴倩,活着的几率当真渺茫。
林雨回想起刚才担心他的安危,而只身前来的吴倩,目中露出一丝柔情。
他轻声安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吴倩听了后心里稍感一慰。
她看着眼前这个矫健的身躯,不知为何,即使身处于这个危险的境地下,心底还是莫名地涌现出更多的安全感。
林雨不知吴倩心里所想,现在他的目光和心思全在周围的狼群中,密切观察着周围狼群的一举一动。
刚才被林雨干掉的三只饿狼只是那狼王的试探,在探知得林雨的实力不足以为惧后,为首的风狼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
林雨心里微叹,不想自己还是处于了这危险的境地。
二十四章:断崖
那风狼瞧了瞧被林雨树枝刺死的三匹饿狼,仰天嘶鸣一声,它身后的二三十余匹饿狼,齐刷刷地向着林雨两人撕咬而来。
林雨知道战斗一旦开始后,只怕会顾不上吴倩,忙跟她说道。
“吴倩,你先待在我身后,然后你看准情况再跑。”
话语中林雨手中的树枝一个横扫,将先扑击而来的四头饿狼扫落在地。
“那你呢?”吴倩问道。
林雨面对着集体扑过来的饿狼,堪堪抵挡间,倍感吃力,只消一会儿他的身上就已经有好几处挂了彩。
看着身形还未动过一下的风狼,林雨知道这风狼不简单,独自面对着这群饿狼都没有信心保住性命,更何况加上吴倩?
丧气的话语林雨自然不敢跟吴倩说,避免她担心,林雨只得诓骗她道。
“放心,等你先跑开了,我自然也就能逃得了性命。”
话语间,林雨的身上又增添了几处伤痕,苦苦抵挡之际,一只饿狼寻得机会咬中了林雨的左手,林雨吃痛一声,将这只饿狼踢开。
吴倩惊呼,眼泪都流了下来,她摇了摇头,带着哭腔道。
“你骗我,我不走。”
听着吴倩的哭音,林雨的身子猛然震了一下。
侧身刚想要对着吴倩说些什么,眼角一瞥,却是见到那只为首的风狼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吴倩的身后,对着吴倩趁机偷袭而来。
风狼那锋利的利爪眼看着就要挥舞到吴倩身上,林雨顾不得身前的两匹饿狼已经张嘴撕咬到来,双臂一张就将吴倩身子护在了身下。
他的后背便毫无防备地敞向那头风狼。
刹那间,林雨的后背便给风狼那利爪挥击下,从肩胛骨到腰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在这道伤口下,那两匹饿狼张嘴咬中自己的右手臂和大腿的痛楚,就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了。
林雨绷紧着因为充血而涨红的脸,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痛苦地叫出声音来。
在林雨的体内,白茫茫的平静的丹湖上,那一团太初之力忽然跃动了一下,平静幽深的丹湖泛起了一丝久违的涟漪。
吴倩的小嘴微微张着,恐惧的颤抖着,眼圈泛红,噙着泪水。
她看着此时满脸痛楚,却还不忘低下头对着她艰难露出一丝微笑的林雨。
吴倩崩溃地把脸埋在林雨的胸膛里,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着道。
“呆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过来寻你的!对不起。”
然而此时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林雨右手和大腿一动,将那两匹紧咬住自己不放的饿狼甩开。
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那目光中竟没有一丝的责怪之色。
林雨摸摸她的头,满是痛楚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真是个傻瓜,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怪你呢。”
林雨此刻眼神有些涣散,环视四周的狼群一眼。
持续的运力消耗和背后可怖的爪痕,以及身上其它的伤口,令林雨已经疲惫不堪了,视力都开始有些模糊。
他对着自己怀里还在痛哭不已的吴倩,说道:“吴倩,你能抱紧我吗?”
吴倩抬起头看着有些疲惫的脸上,却目光坚定的林雨,那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心疼地轻声应了一句“嗯。”
随即敞开双臂紧紧抱住眼前这个坚毅的男人。
林雨没有时间观看吴倩脸上的异样,在她抱紧自己的身体后,疲惫地身体一个运力,全身肌肉绷紧,硬生生从体内压榨出一丝爆炸性的力量。
双臂将吴倩身子抱起,蹲身一个跳跃间,在原地留下一道风浪后,出现在了十几余米外,快速地在树林里奔逃着。
由于不能把这群饿狼往那妇人方向带,慌不择路的林雨抱着吴倩,便朝着反方向跑。
在他的身后一群饿狼正紧追不舍,尤其是那风狼速度比较快,每次都挥动利爪追击而来,想要将林雨一击即破。
但林雨也不去跟它纠缠,逐一堪堪避开,可是这一拖延,原本被甩开的那群饿狼就又追了上来。
如此胶着粘滞,林雨的体力早已经是灯枯油尽的状态,全靠着一股求生的意志在坚持着,不然怕是早就已经倒下了。
林雨的咬牙坚持,被吴倩看在眼里,多次叫唤着林雨把她放下,好让林雨独自求生。
可是林雨全然不理会她,在他看来如若自己抛下吴倩她,顾着自己逃跑,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林雨抱着吴倩不知道在山林里奔跑了多久,在又一次躲开了那风狼的扑击后,林雨他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断崖处。
这断崖高逾百丈,崖身峭壁嶙峋,断崖的下方又是一条宽逾四五十丈急喘的河道,每一次浪潮拍打崖身都似有千钧之力,声音洪亮。
河道旁是辽阔葱郁的森林,从断崖上方俯瞰而去,这宽阔汹猛的河道恰似一条玉带镶嵌着翡翠无暇的森林。
景致虽好,可是他们两人竟已是无路可逃。
林雨抱着吴倩站在了断崖边上,进退两难。
那风狼此刻停下了身影,在林雨两人身边来回走动着,戏谑地看着两人,仿若已是快要到嘴的肉,而它身后的那群饿狼也已经追赶而来。
在这危险境地,容不得他们二人有过多的思绪。
林雨看了看百丈断崖下那急喘的河流,对着吴倩问道。
“吴倩,你相信我不?”
吴倩看着林雨,俏脸上红唇抹出一丝凄然的笑容,道:“我相信的。”
此刻对于她来说,生死仿佛并不那么重要了。
她的双眸眼波流转,紧盯着林雨那坚毅的脸颊。她发现,现在如若是跟着眼前的男人一起死,那也是无憾的。
只是那一丝的情意,眼前的人儿可否知道?
漆黑的乌云笼罩了整个大地,丝丝的细雨从天际落了下来,将整个断崖周遭变得烟雨朦胧。
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身子,两人却浑然不知。
“我们不会死的,我也不会让你死!”
话语到了最后竟是那般决然。
林雨抱着吴倩的身子,往断崖下跳了下去。
吴倩耳畔间狂风呼啸,听得林雨嘴里说出的句话后,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林雨的胸膛。
她想说,生死我并不在乎,此刻如此就很好。
只是这些话语吴倩并未跟林雨说出,而是深深地把它藏在了心底。
风狼渡步走在了断崖边,犀利的眼眸看着林雨两人的身影,没入那急喘的河流里,直至一道汹猛的河浪拍打而去,消失不见。
阴沉的天空电闪雷鸣,断崖上随着那风狼的仰天长啸,一道道狼吼声紧跟而来,响声传遍整个断崖。
第二十五章:丹湖
莫城的上空,阴阴沉沉的,偶尔一道水桶粗细的雷电在远处击下,震耳欲聋的响声响彻天际。
现在已是徬晚时刻,在莫城西南方向的一个小众餐馆内,因为此时雷电暴雨交加,已经没有了客人。
一个肥胖臃肿的身影,时不时地望望窗外,有些焦躁地在店内走来走去,这个肥胖的身影不是吴倩的父亲吴德昌是谁?
“现在都这个点了,怎么他们还没有回来呢?”
吴父背着手,停足观望窗外。
瞧得天色漆黑下,朦胧的雨幕中有一道身影徐徐走来,待得近些了,赶忙留神看去。
却发现不过是躲雨匆匆而过的路人罢,胖脸上不由得透着一股失望之色。
按照平日里,林雨和他每次上山寻匿野味食材,不到傍晚时分早就回来了。
吴父原本以为今日瞧得那黑压压的乌云,林雨两人瞧得大雨将至,应该会早些回来的,却不想迟迟未归。
这可让吴父心里急死了,回想收留林雨的这十五年来,彼此生活中都是平平安安。
林雨和吴倩更是从未让他操心担心过,现在林雨和吴倩至今未归,他的心里隐隐地透着些不安。
“难道他们是因为大雨滂沱,困在了山林里罢?”
吴父心里自我安慰道。
“轰隆隆...”
此时天边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闷哼的巨响传来,把整个屋子都震得有些晃动。
吴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透过窗户,双目凝望莫城外,朦胧的雨幕中依然屹立的山峰一眼,叹息着道。
“希望是我自己多虑了,愿这两个孩子平安无事。”
莫城外,东南方向的断崖下。
那宽逾四五十米的河道在这阴沉的暴雨下,越发地激流急喘,拍打着河岸的石缇。
在这断崖山脚下,河道的下游处,百余米外的石岸边,两道身影此时平躺在岸边,闭目不醒。
暴雨冲刷着他们的身子,但他们却毫无反应。
这两道平躺在岸边的身影,赫然就是今日坠落断崖下的林雨和吴倩。
今日林雨抱着吴倩为从狼群中逃得一线生机,在断崖高处掉落下来,坠落到这急喘的河道里。
林雨和吴倩的身子与河面相撞形成的巨大冲击,吴倩霎时就被拍晕了过去。
而林雨在这巨大的冲击中,咬牙秉存一丝清明。
于这急喘的河流里,抱着吴倩想要奋力往岸边游去。
可是无奈随着暴雨袭来,河道高涨,河水变得越发地汹猛。
林雨抱着吴倩奋力而游都无济于事,只能随着这急喘的河流被冲到了百余米外的下游。
好在林雨的奋力挣扎,也是起到了一些效果。
在喝了几大口河水后,隐隐地就要力竭被溺的林雨,终是将吴倩的身子抱到了岸边,但随即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入夜戍时,大雨依旧无情地下着,只是那雷鸣之音却逐渐消隐下去。
岸边的吴倩手指头忽然动了一下,眼皮微微颤动,悠悠转醒过来。
吴倩睁开双眼,入眼的是漆黑的夜,和那绵延不绝的磅礴大雨。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发现林雨的身子就横躺在她旁边。
吴倩“啊!”的一声,艰难拖动身子爬到林雨的身旁,双手用力地摇晃着林雨的身子,道:“呆子,呆子,你醒醒啊。”
可是林雨的双眼依旧紧闭着,吴倩手指放到林雨的鼻尖一探,却是毫无呼吸。
吴倩一脸惨白,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双手手掌叠放在林雨的小腹上方,用力不停地往下按着,小嘴一边吻住林雨的嘴往里边吹气,一边不停地抽泣呼喊着。
“呆子,呆子,你可别吓我,快醒醒,快醒醒,你可别死啊!呜........”
好一会儿,林雨还是毫无反应。
吴倩满脸绝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脸埋在林雨冰冷的胸膛上,小手使劲捶打着林雨,呜咽着道。
“呜呜呜,难道你就这么离我而去了么?说好的一起活着的呢?”
吴倩那凄楚的哭音,在这漆黑夜幕,磅礴的大雨下,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那么渺小无助。
是谁——在这漆黑无情地雨幕中抽泣?可又是谁——在彷徨无助的时候,呼喊着你的名字?
卑微的人儿啊!你是否听到了我的心声?
良久,许是哭累了的吴倩,哭音逐渐弱了下去。
吴倩那纤柔的小手,怜爱地抚摸着林雨的脸颊,用她那弱到仅自己可以听清的声音,对着林雨惨然一笑。
道:“呆子,你知道么?
其实在小时候我父亲收留你的时候起,我就一直有些讨厌你,因为感觉因为你的出现,分走了我那不多的父爱。
所以一直有些排斥你,欺晦你。
你生性木讷憨厚,不善于讲话,所以一直就只有被我欺晦的份。
可是你却一直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对我好。
我也不是那些咄咄逼人的坏人,逐渐地我也开始接纳了你的存在,私下里对你好。
直到了今天我才忽然发现,我原来心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在乎你,甚至对你有了一丝情意。”
吴倩说到这里,她已分不清脸上留着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她抱起林雨的身子把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双眸满眼柔情地看着林雨,哽咽着道:“所以,所以,求求你活着,好不好?好不好?....”
吴倩嚎啕大哭着道:“我不会再欺晦你了,呆子!你给我醒醒啊!”
雨声不断,将吴倩的声音淹没。
不知是否是林雨听到了吴倩的呼唤,还是上苍被感动了,林雨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嘴里猛地吐出一大口河水,胸口起伏,竟又是重新有了呼吸。
“呆子,呆子...”
吴倩惊喜地用手拍打着林雨的脸,想要拍醒林雨。
只是林雨还是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不过这对于吴倩来说,林雨还活着就已经是太大的恩惠了。
吴倩喜极而泣,抬头望了望四周,想要找到可以遮雨的地方,可是却一无所获。
吴倩退而求次,见已经没有了雷鸣,有些吃力地站起有些**的身子。
小手拽着林雨的衣领,缓慢地艰难地拖动着林雨的身体,往那最近的大树底下拖去。
林雨的丹湖内。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幽深平静的丹湖上,一团散发着耀眼的光华旁边,林雨的身子就这么平静地躺着。
眉眼平和,脸上没有一丝的不安和痛楚,仿佛只要林雨待在这里,就是完好无损的最佳状态。
只不过在这里的完好仅是属于精神层次上的无恙。
一人,一光团,就这么在这诡异的白茫茫的世界里,安安静静地待着。
许久,直至林雨悠悠地转醒过来,平静的湖面在林雨所处位置泛起了一丝涟漪。
第二十六章:七玄变
林雨撑坐起身子,入眼看去。
发现自己竟身处在一处白茫茫的世界,而自己就端坐在这幽深不见底的湖面上,湖面辽阔,一望无际。
他记得自己当时不是与吴倩从断崖上掉落了下来么?怎么此刻却会身处于这种地方?
林雨还没有意识到这里就是他体内,那一丝太初之力所创造的世界。
他起身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发现在这片世界里,自己不仅身上无伤就连身着的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
林雨的双眼看向湖面中,那静静伫立的那团光华。
“咦?这不是我小时候所见的那团光芒么?”
林雨走近伸手触摸这团光华,发现光华所及的地方,自己整个人的身心都舒畅欢呼雀跃起来,令林雨不由舒服地轻哼出声。
“这里难道是自己的体内世界?”
林雨看着这团光华,身心泛出血脉相融的感觉。
他回想起自己当年在那天空之城的地宫内,第二次遇见这团光华的时候,这团光华就是钻进了自己的小腹中,令自己昏厥过去,待得自己醒来它已然不见。
这么说来,林雨也就能解释地清楚,此时自己身处在何方了。
“是你召唤我的精神到这里来的吗?”
林雨对着这团光华轻声问道。
回应他的是那团光华焰芒微微跃动了一下,紧接着整个光芒大盛起来,只是那光芒有些刺眼,令林雨有些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在林雨的讶异中,这团光华仿若投屏般,在它的正上方出现了几个古朴苍劲的甲骨文。
林雨目光看去,原本并不认识这些字的他,却下意识地把它念出了来:“七玄变?”
“嗯?”
林雨觉得有些诡异,自己并没有学过这些文字啊?
且这甲骨文年代久远,放眼当今世上也没有几人认识,自己怎却认识这些甲骨文?
林雨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会认识这些字,全是那光华的功劳。
林雨看着这些字,哪里会想得到这篇《七玄变》竟是一篇功法。
林雨观看着这些字,慢慢细读而去,一时之间竟入了神,且随着林雨的品读,他感觉自己身体的灵力竟不受控制地自动运行起来。
他脚下原本平静的丹湖,以他为中心点泛起点点涟漪,涟漪又扩散开来,于半丈之内形成一个转速越来越快的光圈。
光圈内的白芒炽焰像是有生命意识一般,慢慢地顺着林雨的脚尖攀爬附着。
而林雨此刻竟像是着了魔般无动于衷,他的眼眸泛着妖异的白芒,眼睛里只有眼前那古补苍劲的大字。
“苍生万物,以乾坤之道,凝于我身,聚集气海之力,以定四仪……”
林雨嘴里念动的语速逐渐加快,半丈内的光圈散着光华也越转越急,脚下的炽茫瞬间就将林雨包围裹住,形成一个巨大的茧。
每一个呼吸间,这茧都像是有生命一般颤动,有序!
直至回复平静,等待茧破羽化的一刻。
…………
在这片太初之力所创造的世界内,并无时日,在外界只不过是过了短短的一个来时辰而已。
吴倩将林雨的身子拖行到一颗大树之下后,盘膝坐下间,又让林雨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吴倩美眸凝望着这阴沉沉漆黑的夜空,这雨似是下不完了。
雨水滴落在树上,透过树叶又滴落在吴倩那白皙精致的鹅蛋脸上,水珠顺着她那细腻的肌肤流落到侧颈锁骨上,平添了一丝凄美之色。
“呀!”
吴倩诧异了一下,在她观望这绵延不绝的大雨之际,起初还不怎么发觉。
后来却发现林雨枕在自己腿上的林雨,脸颊有些烫的吓人,在这环境下竟是发起烧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吴倩,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在吴倩一时半会之间没有想到什么法子时,林雨的脑袋烧到一定程度下,竟然开始说起胡话来,嘴里叫唤着:“爹,娘,我好冷啊!”
“他此时可是在梦里梦到了些什么?”
吴倩双眸满是柔情地看着他,当下也不敢多想,双手将林雨脑袋平放在地上,俏脸上泛着些许红晕,身子覆在林雨的身上,紧抱住了他。
在这无名的河道边,阴雨绵绵的大树下,两人的身躯就这么相互依偎着。
寒冷的山林里,似乎都有了那么一丝温度。
半夜,雨终于是停了下来。
原本躺在林雨的身上睡着了的吴倩,忽然感觉身下的林雨动了一下。
吴倩她睁开双眸,瞧见原本紧闭着双眼的林雨,却是睁开了眼睛有些疲惫地看着她。
吴倩的俏脸刷地红到了耳根里,赶忙坐起身子,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有些支吾地说道。
“那个,刚才你发烧了,说冷,我就,我就....”
吴倩说着说着,这些羞人的话却是有些说不下去了,支吾在哪里。
不过她发现此时林雨竟是没有在听她的话语,而是忽而端坐起身子,有些奇怪地看着伸出的双手发了一下呆。
而后似有所感,抬头望了望这座山头的另一边。
对着吴倩说了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着,林雨便站起他那满是伤口有些疲惫的身躯,在吴倩的惊讶中,身上忽然泛起火焰般雀动不已的白芒,纵身一跃飞往天际,消失不见。
只留下夜色下,吴倩那句还没有说完的话语:“呀,呆子,你怎么飞起来了?还有你要去哪里啊?你还在发着烧呢!”
断崖附近的山脚下。
林雨他们白天所见的那处十几户人的村落,此时一片喧闹大乱。
原来在白天之际,没有猎杀到林雨的风狼,见猎物没有捕到却平白损失了七八匹同伴,在这半夜里却是带领狼群折返,袭击这个村落。
一时之间随着狼群的突袭,村民们争相结伴而逃,但他们却有几人能够逃脱地掉?
是以不消多久,他们这群村民逃跑到村落不远处,便被这群狼群给包围了。
众村民一脸死灰之色,惊恐抽泣之音弥漫四周。
在这群村民中,一个断臂的汉子冯六和腰间缠着绷带的妻子,紧紧地将两个不足四五岁的孩子护在身后。
白天中的那名老村长老者和这村里的几人,在逃跑的过程中已经不幸命丧狼腹之中。
汉子冯六脸上一副悲戚之色,没有想到今日这个穷苦不大的村落会遭此劫难。
苍茫的上天,可还有天理?
狼群的首领风狼没有约束狼群的行动,这些饿狼便对着村民蜂拥而上。
老人,小孩的哭喊声,与村民与狼群的搏斗声,撕咬声连成一片。
冯六汉子一脸绝望地看着,为首的那匹风狼向着自己和身后的妻儿走来。
在今天,就是因为这风狼没有出手他才侥幸捡得性命,如今恐怕当真要命丧于此?
只是现在他不是孤身一人,他还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还在这里,他无论如何都得拼死一搏,让自己的妻儿逃得一线生机。
是以,冯六汉子悍不畏死地向那匹风狼冲去,仅存的右手抡着镰刀向着它挥砍落下。
可是风狼的身影是何等的敏捷?
冯六汉子眼前一花,只觉一道在夜色中泛着寒芒的利爪,向着自己的胸口袭来。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分,那利爪就在他的胸口上“撕拉”一声,豁开了一道五六公分深的血痕。
如若不是刚才他下意识地后退几分,此时怕是已经死了。
侥幸躲过一次,下一次却不会那般好运了。
冯六汉子吃痛地被那风狼袭躺在地上,眼看着那风狼就要张开狼口向他头颅咬来,冯六汉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永别了,我的妻儿。”冯六汉子此时心里深深地叹息。
良久,在冯六汉子认为这是他度过的这人生最漫长几个呼吸后,他料想中的撕咬并没有袭来。
睁眼看去,遮住其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此刻看去,这道身影竟是如此地伟岸高大。
......
第二十七章:入虚
冯六汉子定睛看去,此人不是今日相助,救回自己妻子的少侠林雨是谁?
他的嘴巴张了张,脸上有感激,有内疚,以及更多的震撼。
感激的是今日林雨救回他心爱妻子的恩情。
内疚的是他知道林雨此刻背对着他,坦露出的那背部被狼爪所伤的狰狞伤口,应是今日此行所受的伤。
震撼的是刚才那么一个闭眼间,顶着重伤躯体的林雨又再一次地救了他,如此的一个人怎能让他不感激涕零?
“少侠,你快快离去吧,再不走便会命丧于这群饿狼口腹之中了。”
冯六口音带着急促,他知道今日午前的事情,如若林雨能胜得了这群饿狼,便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先跑,且落得背部如此狰狞可怖的伤口。
林雨的救命之恩尚且未报,冯六又怎敢让他以身犯险,置于疯癫的狼群之中?
在冯六说出这句紧张而急促的话语时,他已然握紧手中镰刀,做好再次拼死一阻的准备。
只是他没有发现在林雨出现后,周围仿若凝固一般的空气。
四散的饿狼不再袭击村民,而是被狼王召回转而呲牙冲着林雨怒目低吼。
残存村民和他身后妻儿脸上都充满惊讶的神色。
冯六不知道此刻林雨身影遮挡住视线的前方,银白色毛发的风狼毛缛已经沾染鲜血,线型矫健的身躯已经挂了几处彩。
冯六的话语林雨没有回应,也没力气回应。
他此时若不是体内那团太初之力,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着灵力,怕是站起来都做不到。
因为太初之力的敏锐,让刚刚苏醒的林雨察觉到这里的灵力波动,从而引得林雨赶赴此处,从侧面看上天也是垂怜茅草村民的。
林雨手握着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树枝,树枝仅长二尺,枝身上闪烁着肉眼在此月色下难辨的白芒。
修真修行,炼气凝灵为修行第一步,原本多年来经过体内太初之力的改造,林雨早已经有了炼气八层的实力,只是一直苦于没有灵力凝练的法门。
在方才丹湖内习得七玄变功法的他,仿若久旱的大地如沐春雨,在体内那团太初之力的加持下,立马冲破炼气的隔膜踏入了修真的门槛入虚境。
只有达到了入虚境才算是一名真正的修真者,也只有达到了入虚境才能拥有腾空飞行的能力。
只是一般初入入虚境的修真者,灵力有限,飞不了多远。
远远达不到林雨这种有体内太初之力供应,可以不受体内灵力储量约束的腾空飞行。
在他的前方,为首的风狼利爪狠嵌入雨后泥泞的土层中,露出獠牙对着林雨低沉嘶吼。
它有些不解,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今日午前还是一个尚不足以为惧的角色,在受了如此重伤下,如今却从天而至,它甚至没能看清便受了伤。
眼前的这个看似虚弱的男人,让它本能地产生了些久违的恐惧。
风狼仰天嘶吼一声,狼音中充满肃杀。
在它身后的二三十只狼群收到指示,便向着林雨蜂拥而上。
轻挑,挥刺,横扫。
在冯六那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的嘴型中,那一群饿狼就像是空中漂浮着的毛絮,被林雨轻易地击飞出去,丝毫黏不进身前半分。
林雨的动作在村民们的眼中,几乎可以用优雅舞剑的剑士来形容,每舞动一下手臂,总是能将奔袭而来的饿狼挑飞。
树枝挥洒的淡淡焰芒,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林雨护得密不透风。
村民们纷纷欢喜获救有望之际,却忽视了林雨那越发苍白的脸,以及那逐渐脱力的手臂,他们不知道这是林雨耗尽心力才能拖动的残破躯体。
狼群在飞快地锐减...
为首的风狼按耐不住了,狼群的折损,让它犹如荒原上的孤狼,它知道再不进攻便为时已晚。
寻得一丝它认为有利的进攻时机后,它别毫不犹豫地在地上留下一道残影,腾跃起矫健的身躯。
它刨起的泥泞,顺着月色银辉下泛着寒芒的利爪滑落,在空中形成一道漆黑声势极大的爪痕,与林雨手中看似柔弱易断的树枝触碰一起。
为首风狼的利爪可裂山石,村民们都见识过它的威力。
可林雨手中的树枝此时却似精炼锋利的宝剑,在村民们的目瞪口呆中,“刺啦”一声地划开了它那坚不可摧的利爪,划开了它的身躯,分成两半地掉落在地上。
为首的狼王伏诛,所剩无几的几匹饿狼惊恐地颤抖了几下身躯,就四散逃了开去。
危机终于解除,劫后余生的村民都互相拥泣着。
不等他们来得及对林雨说出感激之类的话语,林雨默默地拾起遗留在附近装匿食材的竹篓,早已悄然离去。
冯六汉子甚至来不及跟林雨道声发自肺腑的谢意,他只能怔怔地望着林雨离去的夜空,静默独语着林雨所听不见的感恩。
......
峭壁嶙峋的断崖下,宽阔的河道下游百余米处。
不知林雨所去何处的吴倩,身影孤单地在大树下,苦苦地等待着林雨归来。
此时月色正好,圆月的银辉洒落在她那精致俏丽的容颜上,让她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正盼望心爱郎儿归来的美娇娘。
“这个臭呆子,怎么突然之间变得会飞去了?
会飞的话,怎么今天还抱着我一起从悬崖上跳落下来?
还有,他该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吧?”
吴倩此刻的肚子里一大堆的疑问。
她有些恼火地用脚踢开路面上的一颗石子,望着远处的天空,自言自语道:“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有些害怕的望着四周漆黑的夜色,生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草丛里钻了出来。
前方有了暴雨的加入,越发地汹猛急喘的河道,拍击岩壁之音不断。
除了这浪涛声,四周竟再无一丝声响,在她的身后,月色渗透不进的葱郁森林里,倒显得有些诡异了。
“这里怎么感觉那么地阴森可怖呢?”
吴倩藕臂抱了抱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湿哒哒的,紧贴着她那单薄的身子,一阵微风吹来,令她不禁蹲下身子,抖了抖。
“这里好冷啊。”
吴倩蜷缩着身子,有些抖擞,嘴里又愤愤地骂了句。
“这个呆子,竟敢抛下我独自一人,回去一定要向我爹爹告状才行!”
骂了一句似乎还不解恨,又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亏我刚才还拼死拼活地为了救他而....”
“话说,你了救我之后,是对我怎么了?...”
吴倩口中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在她的身前传来,把她给吓了一跳。
吴倩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的那个身影,两只手上拎着在白天里遗失的竹篓,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的人,不是林雨是谁?
“你,你,你个臭呆子,居然吓了本姑娘一跳,找死呀你。”
吴倩俏脸通红,起身上前挥动纤手捶打着林雨的胸口,道。
“哼,你个呆子,居然把本姑娘独自一人丢在了这里那么久,这里又那么黑,本姑娘我怕死了你知道么?”
林雨此时身子虚弱,哪里禁地起吴倩小手的捶打,当下猛地咳嗽着,喘着粗气道:“轻点,轻点。”
“呀。”
吴倩掩嘴惊呼,她差点就忘记了林雨此刻是带伤虚弱之人。
脑海中似乎想到的她什么,伸出右手轻抚林雨的额头。
“呀,怎么还是那么地烫人?”
想起今日林雨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吴倩眼角噙着泪光,带着歉意的哭腔对着林雨,道:“呆子,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她有些怕了,经历过一场生死危机的她,生怕林雨再有些什么不测。
“放心吧,我没事呢。”
林雨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了下来,对着吴倩摆了摆手道。
只是这一番咳嗽,林雨嘴唇和脸上更加有些苍白了。
“现在竹篓已经寻回,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林雨对着吴倩说道。
“现在你的身子好些了吗?你身后的伤?...”
吴倩指了指林雨后背的伤,有些担心道:“现在天还没有亮,此刻夜深路途险峻,你伤地又那么重,我们还是等天亮后再启程回去吧。”
“我后背的伤不妨事。”
林雨努力挺直身子,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
左手将两个竹篓拎在手里,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有些神秘地对着吴倩问道。
“哎,吴倩,你想体验一下飞行的感觉吗?”
“飞,..飞行?”
吴倩脸上有些诧异地看着林雨。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林雨这句话的意思,林雨的大手便一把将吴倩揽在了怀里,在她的一声惊呼中,林雨一个蹲身跳跃,他们的身影便飞在了高空中。
“呜哇...等...等等...我恐高。”
吴倩有些惊恐地高呼,她看着地面上的树木逐渐变小,直到只能远远地瞧见一片树林,和连绵的山脉。
他们的身影此刻竟然飞在了高空云层之中。
生怕自己会掉下去的吴倩,好一会儿见没事,才敢缓缓地睁开双眼。
入眼望去,整个夜空乌云已经散去,漫天皎洁的星光点缀着夜空。
放眼望去,俯瞰大地,连绵的山脉此起彼伏,被雨水冲刷后的大地一片清翠葱郁,好一副壮阔美丽的景色。
吴倩从小到大哪里见过如此的美景?况且还是被林雨抱着飞行在这美轮美奂的夜空中,一张小嘴惊讶地好久都合不拢嘴。
她美眸眼波流转,看了一眼正在全身专注飞行的林雨。
不算帅气的脸上,在这月色的银辉下,在她眼里仿若闪耀着光芒,林雨身上似乎有股魔力,让她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
吴倩双手紧紧抱着林雨的腰身,她此刻心想,这一刻多么希望就是永恒啊。
第二十八章:莫城四子
在那晚林雨带着吴倩回来莫城后,由于伤势过重,再加上发烧,还没跨进门槛,便已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他昏迷过去的这段时间内,吴倩一直精心地照料着林雨,除了每日的擦洗身子是由吴父动手外,其余的大小事情,喂饭喝药皆都由吴倩一人完成。
在每个夜晚里,吴倩甚至过度劳累地枕在林雨的床边上睡着了。
这一切吴父看在眼里,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
在林雨昏迷后的两三日里,莫城倒是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莫城城主女儿的比武相亲日期,定在了这个月的十五号,到时候听说,就连远在秦国皇城的太子都会过来观战。
这一个消息可把莫城人们的舆论热情,推向了一个新高度,莫城的人们都在隐隐地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第二件大事就是有关于莫城附近的一处小村落,被一群饿狼袭击的事件。
据说当时这处小村落,在那个雨夜里,被异兽风狼带领的狼群袭击,在众村民垂死挣扎之际,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青年男子所救。
那群由异兽风狼带领的狼群,片刻之间便被消灭殆尽,无一生还。
就连那头能和修真界炼气期六七层修真者相媲美的风狼,在那妖异青年男子的手下都毫无还手之力,一招就被斩杀。
莫城的人们对于此事都在议论纷纷,有关那青年男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有人猜测,有可能是莫城四公子之一的其中一位,以莫城四公子入虚境的实力,对付这头风狼不在话下。
但是这个猜测很快就被推翻了。
莫城四公子中,以莫城城主的儿子莫清扬为首,其中三人中,有富甲一方的李富贵之子李文,莫城大将军陆丰二子陆萧然和坎离派的驻城长老郑源之子郑一凡。
莫城城主之子,当日晚上与莫城城主在商议着有关于比武招亲的事宜,不可能前去。
莫城四子中,富甲一方的李富贵之子李文又和莫城大将军陆丰二子陆萧然,相邀在酒楼喝酒。
而剩下的坎离派驻城长老郑源之子,当日晚上更是在府中苦修着功法。
这四人当日晚上皆有不在场证明,莫城人们哗然,莫城中除了莫城四公子外,却是一时再也想不出,还有那个青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了。
在林雨昏迷的第三日,莫城城主府内。
四名青年男子正席地而坐,身前摆着一桌案几酒水和水果。
中间诺大的正厅上,几个身材和容貌皆都姣好的女子,在府中丝竹管弦的弹奏下,翩翩起舞。
跳的不错的时候,众人都不由得拍掌,赞了声好。
四人小饮小酌间,又谈起了莫城外,一名少年勇救村民于风狼狼群之下的事情。
正厅中间,莫清扬由于是府主正中而坐。
在他的右边依次坐着的是李文,和陆萧然,左侧的就是坎离派的驻城长老郑源之子郑一凡了。
此番提起这个话题的是那李富贵之子李文,他身着天蓝色华袍,冠衣正坐,手中一把小扇轻摇。
这个李文如果不说话时一脸正色,看上去还似个翩翩公子,可是一开口说话,脸上的那浮夸之色就顿时破坏了这气质。
他是莫城四公子中话最多,同时也是行为最为轻佻傲慢之人。
但现在由于是在莫府上,李文自然要收敛收敛。
他举杯浅酌了一口女儿红,对着那正中而坐的府主人莫清扬问道。
“莫兄,三天前,我们莫城外边的一个小村落遭遇狼群袭击的事情,不知道你知道多少?可否与我等细说一番,以添兴致。”
在场中除了灰衣装束,长发扎起,腰间束着黑色带子,盘膝,双手端放在大腿上,显得整洁干练的陆萧然一脸漠然外。
莫清扬左侧的郑一凡,一身白袍席地而坐,放下了手中的美酒,也饶有兴致地向莫清扬看去。
莫清扬神色淡然,但此时脸上却有着一丝苦笑,道。
“诸位,对于这件事情,我还真有些不太清楚。”
他回忆起两天前清晨的一个小插曲,对着众人说道:“那天,我刚跟自己的父亲请完早安,府中的一个长老就前来跟我的父亲说了这么一件事。
负责莫城安全巡视的监察小队,每天早上都会在莫城附近十里巡视。
他们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有一处小村落,在那个雨夜里遭到了狼群的袭击。
当那官吏说到那狼群是由一头能与我等修真者,炼气期七层相媲美的风狼时,我当时就以为那村落里的人们,应该是绝无幸免的可能了。”
莫清扬说到此处时,故意顿了顿,看向就连那一向对什么事情都有些漠然,目光也看向自己的陆萧然,点了点头。
倒是郑一凡有些不耐,对着莫清扬说道。
“莫兄,你倒是继续说呀。”
莫清扬哈哈一笑,举杯抿了一口小酒,继续说道。
“没有想到诸位对于此事竟如此感兴趣,倒是大出乎我莫某意料之外。”
李文轻笑了一下,对着莫清扬说道。
“莫兄,我听说那村落里的村民,在那个雨夜里是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少年所救。
那头风狼和十几余匹饿狼皆是一招就被灭了个干净,此人如此天才,竟在我们莫城默默无闻,我等自然也是很感兴趣。”
他手中的小扇一展,脸上尽是些耐人寻味的神色,看着莫清扬说道。
“莫兄,我等就不相信你对于此事也不感兴趣!”
莫清扬闻言,眼眸精光一闪,哑然失笑道。
“此人如此厉害,我自然也是想结识一番的。”
说着他又抿了一口小酒,接着道。
“我也不卖关子,扰各位兴致了。
听那天官吏转述那些村民的话语来看,当时那名青年男子手里只拿着一根树枝,便将那头风狼身子一斩为二,且切口平滑似被锋利之物切开一般。”
莫清扬看了看右侧一直沉默不语的陆萧然,问道。
“陆兄,不知以你的眼光看来,这个青年男子是何等实力?”
莫清扬问来,陆萧然沉默片刻,向着莫清扬拱了拱手,道。
“听莫兄之言,那青年男子能手持一根树枝,就能达到如此锋利的切口,必定是与我等一样处于入虚之境五层以上。
也只有入虚之境五层以上,方能灵气溢出,在树枝上形成锋利的焰芒,造成如此的效果。”
陆萧然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
“但是如若要问那少年,具体处于入虚境五层以上的第几层,这还得见了那少年,切磋下才能知晓。”
听了陆萧然的分析,三人思忖了一下,也觉有理。
只是四人心中对那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子,更加感兴趣了。
说起在场的四人哪一位不是家世显赫之辈,从小在修炼上不仅天资聪颖,在修炼的资源上更是应有尽有,从来不缺名师的教诲。
饶是如此,他们在年方二十一二的年纪,也才达到了入虚境五层以上。
而他们其实私下都了解到,那青年男子在村民的描述中,很可能就只是一个家世平凡普通的人。
尽管如此,还能自行修炼达到与他们道行想当的程度,这一份天资当真可怕。
如此人物如若能拉拢到手下,或者交个朋友,不消时日必定会是一个天大的助力。
坎离派的郑一凡,由心地说道。
“如此人物,身在我们莫城,我等却是不知,说来真是孤陋寡闻。如若能结识一番,定会是人生一大幸事。”
李文听了,阴恻恻地笑道:“谁不知道,你的爹爹在坎离派中虽说是驻城长老,可是却个副长老。
每年的坎离派驻城使者大比中,驻城使者中各派出三名代表,进行斗法。
前五名胜者可转正成为正式长老,但是你手中并无强将,只你一人却是救不了场。
是以每年都以惨败收场,连个正长老都当不了。”
李文目视着郑一凡,讥笑道:“郑兄,只怕你是想拉拢那名并无任何背景的少年,好为己所用吧。”
在场三人皆知道,这李文天生就是一副嘴欠的模样,说话直白。
且因李文此前与郑一凡有些过节,如今逮得机会,便毫不留情地想让郑一凡难堪。
莫清扬无奈苦笑,对于李文的这种性格,心想如若不是他有个好爹爹,任凭他是入虚镜五层以上的天才,只怕也会活得很是狼狈。
郑一凡冷哼一声,猛地一拍了一下桌子,对着李文怒道。
“不管怎样,我坎离派的内务之事,还轮不到你李文来管吧,即使你父亲是富可敌国的李富贵。”
李文淡然一笑,反唇相讥道:“你坎离派的事情,我的确管不着,不过你以为你可以代表坎离派?”
“你...”
郑一凡此刻满脸怒容,怒喝一声。
莫清扬瞧这两人的模样竟是要升级为斗殴之势,顿感头痛,怎么好好地一场宴会竟向着这苗头发展?
在外边他可管不着,可是如今两人可是在他的内府上,如果两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父亲责问起来,他可担当不起。
当下莫清扬不敢怠慢,赶紧对着两人说道:“李文兄,郑兄,两位可否听在下一劝?
这里好说也是我莫府的贵客,可否都冷静下来,给莫某我一个面子。我们共饮美酒,观赏舞俾美姿可好?”
李文和郑一凡听了莫清扬的话语,皆都冷静了下来。
对于莫清扬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
但是郑一凡却气不过那李文此时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当下对着莫清扬抱拳一拜道:“莫兄,你的面子在下还是要给的,只不过郑某我看不得有人在这里说闲话,郑某我就此告辞。”
说着郑一凡头也不回地起身,对着那李文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待得那郑一凡远去了,目的已经达到,李文心里一顿畅快。
但也不好意思继续呆在这里了,当即对着莫清扬笑道:“莫兄见谅,我也不继续打扰你了,告辞。”
李文起身手中小扇一展,摇曳间,哈哈大笑着离去了。
场面尴尬,莫清扬向陆萧然看去,心想只怕他也要向自己请辞回去了。
果不其然,只见那陆萧然也对着自己拱了拱手,说道:“莫兄,我临时想起家中还有一私事需要处理,就恕不相陪了。”
陆萧然站起身子,在莫清扬的目光注视中也相继离去。
莫清扬心底苦笑,怎么好好地一场宴会竟发展成如此模样?
第二十九章:太子秦政
转眼间,林雨已经昏迷了已经有整整六天了。
距离莫城举办的比武相亲大会,还有三天。
莫府周边已经相继铺设了八个大理石擂台,擂台长宽约十五米大小的正方形。
台面侧砖皆由质地坚硬的大理石铺设,每块砖石的间隙不超过一张纸的厚度,。
这些施工队伍,于几日内便建成如此精细的八座擂台,工程量之大,建设之速度可见一斑,这无不彰显了莫城城主府的雄厚实力。
八个擂台正中前方位置,有一个高台,地面铺设红毯。
红毯上又摆放着紫檀实木桌椅,两侧则辅以六株精致的盆景。
如此奢华的高台,自然就是供届时莫府高层和贵宾一览之用。
在擂台最右侧则是报名的地点,由于来着不拒,是以几乎每天都引来大批的争擂之人,满怀信心地在这里报名。
莫城设擂比武招亲的消息早就传遍了秦国各地,大量的外来者闻风赶来,一览究竟。
莫城各个客栈都争相爆满,莫城一时之间竟有些人满为患。
在如此喜庆的日子里,远在秦国中央皇城的当今太子秦政,在今日终于也来到了莫城。
说来莫城城主还是当今皇上的叔叔,当今太子秦政见了莫沭还得尊敬地叫上一声皇太叔。
那为什么莫沭和当今皇姓不同呢?还得从当年世人皆知的一件事情说起。
其实当年的太上皇也是姓莫的,正值壮年之际,莫沭两兄弟便已征战沙场多年。
兄弟二人背靠坎离派,本人又骁勇善战,是以百战而无不胜,令各国闻风丧胆。
在征得大半天下大半之地后,兄弟二人才归隐沙场,建立国号大秦。
兄长莫非子自改姓氏为秦,封号秦非子。
秦非子想要其弟莫沭一起随其姓氏,却被莫沭拒绝了。
且建国后,莫沭便启奏兄长让其镇守边关,以威慑外敌不敢进犯。
当时秦非子犹豫再三,满城文武百官皆劝,但在莫沭的一再坚持下,秦非子还是忍痛予偌了。
就这样,莫沭镇守边疆莫城一去就是整整四十余年。
秦非子早已磕世长辞,当今的皇帝秦公伯也已执政二十余年。
此后这些建国的事迹便广为流传,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莫城东部城门口。
驻守此处的门将,早已收到消息,将手下的士兵左右整齐地排成两列,每个人脸上精神焕发,透着昂然的气息。
准备随时迎接即将到来的秦国太子--秦政。
时间临近晌午,城门外十几里外。
马车“咕噜,咕噜”地发出声响,夹杂着整队井然有序的军队脚步声临近了莫城。
驻守城门的两列士兵听得声响,纷纷握紧了手中的长戟,紧张地咽了咽口唾沫,而他们的门将额头更是渗出了汗丝。
在莫城东部城门内的一条必经之路上,街道两侧早已里里外外塞满了人,想要一睹当今太子风采。
莫城人们的观礼中,先行的禁卫骑兵入了人们眼帘。
禁卫骑兵皆是身着厚实沉重的铠甲,便连战马也披着护甲,骑兵威猛高大,双目透着久经沙场的戾气,让人见了心生惧意。
队伍的中间,便是一辆豪华金贵的马车,向着众人驶来。
马车上雕龙绣凤,宽阔大气,只可惜有垂帘遮住,莫城里的人们看不清当今太子的模样。
再其后便是马车尾随,列阵长逾百米,身着全身磷光盔甲的步行兵了。
随着当今太子秦政的入城,莫城人们欢声高呼。
辘辘的马蹄声,军队整齐的脚步声,人们热情高呼声,把原本这个平静繁华的莫城推向了**。
整个莫城,随着大批人马和当今太子的到来,达到了空前的沸热点,莫城的人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期待三天后的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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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城的西南边一个小众餐馆内。
此时也是一副生意火热的模样,店内每时每刻人满为患。
只是店里不管再怎么忙,此时却只有一个肥胖的身影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好在这家店面不大,即使坐满了人,也就只有三五张桌子。
并且在一些来往的客人中,更多的只是想找个歇脚的地方,并不着急吃饭,是以这家店的老板吴父还能忙得过来。
此时身在厨房里,忙得汗流浃背的吴父,一脸苦闷地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
“果然养女儿就是不靠谱,虽说林雨那小子是需要人照顾,可是也犯不着整天守在哪里啊。
老爹我在这里忙得死去活来,也不见过来帮忙一下。”
他转身想要拿一株食材,但却不小心腰扭了一下,顿时厨房内传来吴父的一声惨叫“哎呦,我的老腰。”
他的心里开始有些怀念林雨帮忙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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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的房间内。
房间不大,只堪堪容纳地下一张床,和简陋的一张书桌。
床上林雨的身子还静静地在上面闭目躺着,削瘦的脸上,经过这些天的静养,已经有了红润的颜色,只是嘴唇还是有些苍白。
在他的身旁,床沿边上,一道亮丽的倩影正双手撑在床沿边上,托着腮,美眸紧盯着林雨。
这些天来,每天除了照顾好林雨的喂药,换药和吃东西外。
吴倩闲暇之余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这么静静的观看着林雨。
在她的俏脸上,一时似是想到什么事情,看着林雨展颜痴笑,一时又是望着还久久不曾醒来的林雨,脸上一股忧虑。
“呆子啊,话说你都昏迷了六天,怎么还不醒来呢?”
吴倩嘟着小嘴,有些无聊地对着林雨问道。
房间一片寂静。
似是想到什么事情的吴倩,明知道林雨昏迷不会答话,还是继续自顾自地对着林雨说道。
“前些天,我听爹爹说,我们那天所救的那村落妇人,晚上他们的村子又被折返的狼群袭击。
但是却被一名青年所救,那群狼群全数被灭。”
吴倩看了看脸上还是一脸平和,毫无反应的林雨,问道:“哎,呆子,那群狼群是不是被你所杀的啊?”
但随即吴倩又想起当日还是在那群狼群的追逃下,跳落在断崖下的河流中两人才捡回一条性命,吴倩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吴倩回忆起以前他父亲跟她说起一些事情,继续说道:“我爹爹以前跟我说过,这个世上存在很多修炼法术的人,这些人统为修真者。
只不过他们很少会在我们普通老百姓面前出手,因为威力巨大,怕误伤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爹爹他还说其实我们身边就有很多的修真者,比如说我们莫城的莫府内,其他的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
这次莫城里举办盛大的比武相亲大会,到时候应该会有很多的修真者参加吧?”
说到这里,吴倩脸上有些兴奋之色,仿若能见到那些修真者出手打斗,应该是一件很过瘾的时候。
回想起那天晚上,林雨带着她飞行在高空的情景,吴倩的双眸顿时有些异彩连,俏脸上满是羞红之色。
她盯着林雨的脸颊问道:“哎,呆子,你应该也是个修真者吧?”
只不过林雨依旧是毫无反应,吴倩垂着头,有些丧气。
她有些郁闷地朝着林雨问道:“呆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我好无聊啊!”
良久,许是说累了,倦了,吴倩也不说话了。
看到外边天色有些暗了,她才幽幽地起身,打开了房门向外边走去,准备给林雨喂药,喂些吃的东西去了。
在她走后,林雨的手指却是突然动了一下。
第三十章:晚会
莫城举办的相亲大会前一天晚上,由于秦国的当今太子殿下秦政到来,莫城城主特意下令全城欢盛,举办了个节目晚会。
整个莫城街道到处张灯结彩,人们争相出来游玩,好不热闹。
此时在莫城的一处街道,四周的店铺门口外都摆放着两个大灯笼,街道两边全是摆卖各种小吃小玩意的小贩。
一时之间,各个店铺内小厮站在门口拉客的声音,摆摊小贩的贩卖声,和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形成一片。
整个街道充斥着一股喜庆的气氛。
此时一对人影走来,一个身穿酒红色衣裳,扎着一头乌黑长发,两鬓留着齐刘海的俏丽女子,手里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
只是这个人似是大病初愈般有些虚弱,一身布衣装扮,但一双眼睛却似夜空一般纯净明亮。
这两人不是林雨和吴倩是谁?
在三天前,林雨就已然苏醒了过来,只是这三天行动有些不便,直至今日才好一些。
但立马就被吴倩拉了出来,一同在这街道上走着。
此刻被吴倩挽着手的林雨,一脸的不自然。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那一次被风狼袭击后,吴倩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在生活上不仅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在脾气上对待自己也好了许多。
林雨看着此时左顾右盼,一时瞧瞧这边的美食,一时又瞧瞧那边新奇玩意儿,脸上一副高兴、兴奋的吴倩,他忽然觉得这时候的她也是挺可爱的。
“哎,呆子,你怎么都不说话呢?”
吴倩看着全程不怎么说话的林雨,小手拉了拉他的手臂,嘟囔着红唇问道。
“怎么?难道是你被我拉出来不高兴?”
“啊?”
林雨脸上嘿嘿地傻笑着道:“怎么会呢?”
对于吴倩的这道送命题,林雨可不敢实说。
生怕吴倩再询问自己,林雨定睛看去,前方刚好有一个贩卖冰糖葫芦的商贩,急忙道。
“前方好像有卖冰糖葫芦的,你要不要过去瞧一瞧?”
吴倩循着林雨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得前方有一人正在叫卖着冰糖葫芦。
自幼最是喜爱吃冰糖葫芦的她,眼眸里闪着星光。
“好久不曾在这街道附近见得有人在卖冰糖葫芦了,真好。”
吴倩高兴地拍了拍手掌,快步地拉着林雨上前走去。
那贩卖冰糖葫芦的是一个年过六旬左右的马脸老汉,多年经商的经验,让他为人处事甚是老练。
见那吴倩挽着林雨的手臂,两人一副很是亲密的样子。
这名老汉对着两人笑着问道:“两位客官还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呀,不知两位是否想要来一串鄙人的冰糖葫芦呢?第二份半价喔。”
这句话落在两人的耳朵里,顿时让两人面红耳赤。
吴倩赶忙松开了挽着林雨手臂的小手,把脸扭在一边,红彤着脸道:“呸,谁跟他是一对呢?”
林雨右手挠了挠头发,脸上一脸的尴尬,对着老汉灿笑着道:“我们两个并不是情侣。”
老汉此时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脸上装作微微吃惊的表情,说道:“什么?原来两位客官还不是情侣啊?
哎呀,人老啦,我见两人如此登对,就忍不住说错了嘴,一时口误,两位客官对不住啦。”
吴倩听得老汉说她俩登对,嘴角不禁露出欢喜的笑容,但是脸上又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是在想这个老头可真会说话。
吴倩此时脸上装作有一丝不悦,对着老汉哼了一声,道:“看你道歉的份上,本姑娘还是很大度的,就不跟你计较啦。”
她伸出纤手指了指老汉手中那一桩冰糖葫芦,道:“这个冰糖葫芦看起来挺好吃的,就给本姑娘来十串吧。”
“啊?十串?”
林雨惊呼,征了征,道“小倩,十串冰糖葫芦我们吃得完吗?”
只是此时心中正欢喜的吴倩,那还听得进林雨的话语?
在林雨的目瞪口呆中,老汉喜滋滋地应了声:“好嘞。”
就熟练地从木椿上先取下一根冰糖葫芦递给吴倩,再取下九根冰糖葫芦递到林雨手中。
吴倩递过老汉手中的那根冰糖葫芦,看着那几颗红灿灿圆润的冰糖葫芦,吴倩吐出香舌轻轻舔舐了一口,那甜腻腻的香甜味道便从味蕾上化了开来。
不得不说这老汉不仅会说话,就连这冰糖葫芦也是做的挺好。
吴倩瞧了林雨一眼道:“呆子,还傻楞在哪里干啥?快给钱人家呀。”
林雨苦笑,回想起刚才被吴倩拉着出来的时候,让自己带上钱包,原来是为了让自己买单呀。
也不敢多说什么,林雨从怀里掏出钱袋子,递给了那老汉一些钱银。
吴倩见了,俏脸上一脸的得意之色,小嘴含住手里的一颗冰糖葫芦吃进嘴里,转身对着林雨说道:“我们走吧。”
林雨无奈,一边走着,一边应了句:“是,大小姐。”
卖冰糖葫芦的老汉瞧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怀念之色,曾几何时他也这般年轻过,也有过这么一段故事……
林雨他们走后不久,一道身影也从这里经过。
一个身穿白色衣裳,袖口和衣裙皆绣有蓝紫色花边,姿色典雅,仙气逼人的女子,款款走了过来。
随着她的出现,过往的路人都忍不住停足观望,惊为天人。
只是这名女子脸上一副似恒古不化的冰霜,和那高贵的气质让人不敢接近。
这名女子如果林雨看去,定会认得,就是那日与莫清扬一同来小众餐馆聚餐的轻芸。
此刻在她身旁的还有一名女侍,此人一身武者装扮,扎着一束乌黑的长发,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显得精简干练。
这名女侍容颜精致,也是有着几分姿色,她站在轻芸的身后,于轻芸耳旁唇齿轻启,似是在悄声跟她汇报着什么消息。
只是她所汇报消息似乎不太好,令轻芸听得时不时眉头紧皱,竟无一刻舒展。
待最后那女侍说完,轻芸点头应了应,向她交代一些话语后,那名女子便向着她躬了一下礼节,转身消失在茫茫人群中。
第三十一章:麻烦
女侍带着恭敬离去后。
轻芸的前方不远处站立着,一位贵妇人装扮的女人,虽年逾四十,却仍有年轻时的风韵。
她见轻芸紧锁着眉头走了过来,便轻声相问道:“轻芸,那边的情况怎样?”
轻芸抬头看了看这个从小便陪在自己身边的贵妇人,用两人仅可听得的声音,说道:“瑶姨,赵国现在的朝政还是那般混乱,父皇虽然还是叮嘱我不要那么着急回去。
但是我觉得小六转述父皇的话语时,父皇的语句有些怪。
我担心大皇兄已经开始要收紧渔网,准备谋权篡位。”
轻芸的这些话如果落在林雨的耳内,定会大吃一惊。
不想当年只有一面之缘的她,竟是堂堂赵国的一国公主。
那赵国国君膝下有五子,老来四十有余才得一爱女,那就是如今的轻芸了。
说起年龄,轻芸的年纪跟她的长兄大皇子,足足相差了二十岁有余。
她那长兄大皇子天生就展现了雄才大略,和一代枭雄的本性。
除了那四皇子聪慧过人,有一代贤皇之智外,这是那其余三个皇子不能比的。
当年她的父亲察觉那大皇子似乎不满立四皇子为太子,隐隐地有扩张兵权,篡位逼宫之疑,但那时候发现却已经有些迟了。
那时候的大皇子早已经兵权在握,全臣文武百官大部分都已经被控制。
她的父皇怕生事变,连夜让信任的妹妹,也就是现在的瑶姨带着轻芸,投奔到交情颇深的莫城城主府中。
轻芸这一待就是十五年的光景。
瑶姨看着眼前这十五年来,不断为这些事情烦扰,逐渐从原本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变成寒若冰霜的不易近人模样.
她脸上露出一股怜爱之色,对着轻芸说道:“这十五年来,你的努力,瑶姨我是看得见的,现在听得事态紧急,你是想准备回去相助你父皇么?”
轻芸她目光瞥了一眼莫府的方向,脸上尽是坚定之色。
“这十五年来,我也有在不断为此做出努力,并在瑶姨你的相助下,暗中培养了一股势力,甚至也与那莫城主已经达成了协议。”
瑶姨脸上微微变色,有些惊讶地问道:“那莫沭积蓄了十五年之久的计划,可是也准备行动了?”
瑶姨脑海中稍稍思索了一番,有些恍然大悟道:“难怪这厮会突然举办这么隆重的比武相亲大会。”
轻芸望了望莫府中一栋高耸的楼台上,那似站着的一个身影,道:“瑶姨,看来我们得准备一下了。
待这场比武相亲大会一结束,我等就开始行动。只是此番行回去,路途遥远,怕是会坎坷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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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小吃铺子边。
林雨和吴倩的身影在这边停了下来。
吴倩香舌舔了一下手中那串,仅剩下最后一颗的冰糖葫芦,嘴里直呼真甜呀,又轻启贝齿将这一颗冰糖葫芦咬进嘴中。
她刚才远远瞧见这里有人在卖滚烫的油炸臭豆腐,闻得那味道虽臭,但却有一股清香之气,当即拉着林雨便走到这铺子前。
只见那老板将托盘里的串好的臭豆腐,放进那早已经煮沸滚烫的热油,熟练地翻转着,时不时捞起在上边加着些香料。
吴倩脸上一副嘴馋得模样,对着那老板说道:“老板,给我来两串臭豆腐。”
那老板笑呵呵地应了句:“好嘞”手中开始忙活着,将炸好的臭豆腐装进油纸上。
林雨看着吴倩那嘴馋得模样,摇了摇头,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接下来自己又得掏钱了。
好在他在这十五年来,一直都没怎么出去游玩过,几乎都是呆在小众餐馆内闭门不出,是以倒是积蓄有一笔可观的钱银。
且似她这般吃喝,一个晚上下来,只怕也用不了几分钱银。
“看着她那高兴的模样,今天就由着她去吧。”
林雨心里想道。
莫云城人多,今日夜里又透着喜庆日子,街道难免显得拥挤。
只是再怎么拥挤,人与人之间还能间隔一臂的距离。
可怎么林雨此时感觉周遭的人群都似挤在了一块?周围人群变得有些拥挤起来?
原本林雨和吴倩之间的距离就挺近,这一挤,两人的身子不由得都紧紧贴在一块。
吴倩脸上泛着有些羞红,周围的人都往这边挤来,害得她的胸脯紧贴在林雨那紧致结实的胸膛上。
两只小手,左手拿捏着一串冰糖葫芦,右手抓着刚买的臭豆腐,竟是无处安放。
吴倩对着林雨有些恼道:“呆子,你的身子别往我这边靠了。”
林雨脸上此刻也有些泛红着脸,他能明显感觉到吴倩的胸脯的柔软,但是同时也有些无奈。
“我也不想的,只是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边的人群突然变挤了。”
林雨运力稳定住身形,并将吴倩护在了身前,任由那些人群怎么拥挤,他这里愣是纹丝不动。
林雨凝神向四周看去,只见得前方传来几个粗犷的声音,大声叫喝着:“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那声音待得近了,林雨一眼瞧去,五六个体型健硕大汉,正清开路人,为中间一个穿着华贵的贵公子开道。
而这名贵公子正是那秦国有名的商贾大鳄,李富贵之子李文。
今天晚上见晚会如此热闹,他也带着一批打手走了出来,游逛这热闹的夜市。
林雨眉头微蹙,在他周围的路人,已经被那几个大汉野蛮地推到了街道两边,只剩下他两人还站在原地不动。
前边开路的大汉瞧得,过来伸手一推,想要一把将林雨推到在一边,可是林雨身子哪里却是他所能推动的?
那大汉瞧得林雨将吴倩护在身前,自己竟是纹丝不能撼动林雨身躯分毫,心下一惊。
心道哪来的浑球小伙,感情是不想活了是吧?胆敢阻爷的道。
他有些微怒道:“嘿,你个小伙子,还想来个英雄救美了是吧?”
说着右手挥舞着拳头,就向着林雨脸上抡来。
路人把脸微微一别,不忍直视,瞧那大汉剽肥壮硕,这一击之下,路人心里均想,这个青年怕是要倒地不起了。
这般出风头,有些不值啊!
逞一时义勇,图一时之快,而后华丽丽的地被揍,都是人们常识中臆想出来的画面。
只是臆想终归是臆想,平民百姓们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路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他们正眼瞧去,此刻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反而是那名壮汉。
第三十二章:那一丝柔情
莫城是驻守在秦国边界的城池,民风自然是彪悍,胸膛中流着几分血性。
四遭的平民百姓有不少都知道,此刻被林雨打倒在地的大汉是谁的奴仆,但林雨为他们出了一口气,一口常年累月下来被欺压进骨子里的屈。
所以在众人惊呼声中,仍忘不了纷纷为林雨叫了声好,拍了那么几片掌声。
只是莫城那么大,人人都知道莫城四子的名声,但不一定人人都见过并认识莫城四子,这不一定见过并认识莫城四子的人中就有林雨和吴倩。
是以吴倩看着那名倒地不起的壮汉,只觉心中甚是畅快,她冲着大汉做了个鬼脸,道:“呸,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让我们走开就走开吗?活该!”
这一幕被李文看在眼里,眼神泛起了寒光,多久了?他还未曾试过如此被打脸,即使那被打的是他随身的一个奴仆,平日里毫不在意的一条狗。
打狗也要看主人吧?李文心底冷笑。
“啪”“啪”“啪”
几个掌声传来,林雨看去,只见那被五六个大汉围在中间的李文,眼中精光一闪,鼓了鼓掌,说道:“阁下,好身手。”
路人不知刚才林雨是如何出的手,但是李文却是看得真切。
在那名大汉挥舞着右拳将要击打在林雨脸上时,林雨伸出左手手肘,格挡住了那名壮汉的攻击,并用右手运用一丝灵力附着在手中,切掌击在了那名壮汉的胸口上。
只此一击,那名壮汉便倒地不起。
李文向林雨看去,眉头微皱,他知道林雨是一名修真者,但是却瞧不出林雨的实力境界。
林雨的身上似有一团迷雾笼罩住,看不清晰。
但饶是如此,能够一击就把这体型健硕的壮汉击倒,这一份实力至少在炼气期八层以上。
李文看林雨年纪与自己相仿,处在炼气期八层也算是资质不错了。
说顶天了,可能也就是在炼气期八九层间徘徊,只是在林雨身上或有长辈赐予能掩盖自身气息,稀少的法宝异物而已。
在他看来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像莫城四公子一般,有资质有资源供自己修炼的。
虽说如此,但李文一向生性谨慎,这阵子由于莫城盛会,各路高手云集,这里面也会有难惹的主。
他眉毛一挑,对着林雨问道:“不知阁下叫什么名字?可否说来听听?”
吴倩看这个李文穿着天蓝色华袍,冠衣正带,腰间玉带镶嵌着几颗璀璨的宝石,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知道此人应该是个有钱的主,怕林雨吃亏,当下站出来说道。
“我看阁下衣着华贵,谈吐不凡,应该是我们莫城里有名的人物。我们只是一介草民,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要拉着林雨的手,往人群中走。
只是那李文哪里肯,如果不是不知道林雨的底细,他早就动手了。
李文心念一动,对着林雨讥笑一声,道:“难道阁下是吃软饭的不成?竟然要一个女人保护?”
林雨听得,被吴倩拉着走的身子一顿,眼眸中的白芒一瞬即逝。
转身对着那李文说道:“你且听好了,在下姓林名雨,如若阁下有什么讨教,可以尽情地冲着在下来。”
吴倩听得林雨报出了自己的名讳,心中一阵郁闷,心想这个呆子,怎么蠢得像只猪似的?这下可完了。
李文听得,眼中的阴郁一闪而过,哈哈哈大笑着道:“好,阁下好胆量,我叫李文,你的名字我记住了,他日再会。”
说着看了那还躺在地上哀嚎着的壮汉一眼,对着身旁的管事道:“我们走吧。”
在跟在李文身边的管事满脸阿谀,小心翼翼地说了声是,他知道李文这模样应该是生气了,目光有些可怜地看了那林雨一眼。
他狠狠地踢了那还躺在地上哀嚎着的壮汉一脚,又对着那几个打手恨恨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将他抬走?”
那几个杵在原地的打手应了声是,就抬起那名躺在地上的大汉,一群人就这么跟着那李文走远了。
热闹的焦点已走,围观的群众自然也是失去了心中的那份热情,径自散去。
待他们远去,吴倩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随即小手又朝着林雨的胸口锤了一拳道。
“呆子,你傻啊?居然告诉别人名讳,你不知道那个人是一群有势力的主吗?”
林雨胸口吃了一记吴倩的拳头,牵扯到了背后那绷带缠绕着还未康复的伤口,喊了一声:“哎,轻点,轻点,疼。”
吴倩见自己又惹得林雨牵扯到背后那道还未复原的伤口,当下脸上有些焦急地问道:“怎么样?还疼不?”
林雨自觉似是又给吴倩添乱了,连忙道:“不疼了,不疼了。”
此时在吴倩的心里已然没有了刚才的责怪之色,她看着那李文等人远去的地方,脸上有些忧虑。
林雨和吴倩身旁卖臭豆腐的老板,好心提醒他们道:“两位少年娃,你们应是不识刚才所招惹的主是谁吧?”
林雨和吴倩听了均转脸看向卖臭豆腐的老板,一脸认真地问道:“刚才那人是谁?我们平时少出门,的确不知,还望老板相说一句。”
“果然如此。”
卖臭豆腐的老板,目光有些可怜地看向两人。道:“唉,两位还是换个地方居住吧,你们刚才所招惹的是莫城四子中,最为嚣张跋扈,也是最为记仇的主,整个莫城最富有的商贾李富贵之子李文。”
卖臭豆腐的老板又道:“在以前,凡是招惹到李文的人,无一下场不是极惨,二位面善,我实是不忍两位出事才好言相劝。”
莫城四子的名声极大,即使是不怎么出门的林雨都有所耳闻,更何况是林雨身边的吴倩。
在她听卖臭豆腐的老板所说,刚才那人便是莫城四子李文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道:“这下惨了。”
秦有秦法,城有城法,但所谓法律只适用于平民百姓,并不适用在豪门官吏身上。
小时候不懂,长大后却深明此义的林雨,自然明白眼前这位卖臭豆腐老板话里的意思。
林雨向着这位卖臭豆腐的老板道了声谢后,便拉着脸色有些难看的吴倩再次于热闹的大街上走荡,只是这时已没有了刚才的兴致。
“对不起,貌似...我又做了些什么错事。”
林雨不怕事,但怕连累吴倩父女,他沉默中说道。
不料吴倩见了林雨此时的懊恼,反而“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林雨看去,吴倩脸上已没有了刚才难看的脸色,反而一脸笑容看着自己道。
“有什么好向我道歉的?又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情,该还手时还是要还手,难道任由着他们欺负啊?”
吴倩停下身影,转而双手叉腰,小嘴气嘟嘟地说道:“哼,如若他们日后胆敢来惹事,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准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林雨愕然,像是第一次认识吴倩这般看着她,放在以前吴倩早就铺天盖地的冲着他乱骂一顿了。
如今却....
“你怔怔地盯着我看干啥?难道本姑娘脸上有东西?”
吴倩疑惑地问道。
“没,你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东西。”
林雨忽觉自己失态,屾屾地说道。
“没事,那就走呀。”
吴倩拉住林雨的手肘,快步地往前走道:“本姑娘今晚还没有逛够呢。”
“嗯...好。”
林雨应了一句,任由着吴倩的藕臂将自己越拉越紧,看向吴倩背影的目光,嘴角泛起了一丝柔情。
第三十三章:天道本无念
喧闹了一个晚上的莫城,在夜深临近的时候终于是淡了下来。
原本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街道上,偶尔一两个喝醉酒的人影走过,留下几句醉醺醺的话语,也走开了。
逛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林雨和吴倩,也已早就回到了小众餐馆,各自在自己的房间内休憩。
天上一轮明月高高挂起,月芒高洁,透过窗落在了地面上,把林雨那身影拉得老长。
此刻林雨盘膝坐在床上,闭目修炼着,身上泛着一丝妖异的白芒。
在他体内丹湖里。
四周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
平静幽深的湖面上,只有那一丝太初之力的光华和林雨的精神投影。
光华平静,像是一团恒古不灭的光焰,一直在燃烧跃动着。
林雨的精神投影,也在这团光华的旁边盘膝而坐。
随着他运转那七玄变的功法,那团光华上时时刻刻散发着的能量,便化成一缕缕的精纯能量进入林雨体内,不断地同化着。
这太初之力本就是天地混沌初开之时的一丝至纯能量,蕴含了天道之力。
在那天夜里林雨面临频死状态,被这一丝太初之力召唤到体内丹湖处,修得七玄变,第一次与太初之力开始同化。
古往今来,再也没有一个像那祝融令的创造者那样的奇才,胆敢去构思猜想,孕育出这一丝本不该出现在世上的太初之力。
是以纵观修真界历史长河,林雨也是第一个因缘巧合之下,成为这一丝太初之力的宿主。
天之道,本就无情无欲,习得七玄变开始与体内太初之力同化时,潜移默化地也在改变着林雨的性格。
换做是之前林雨的性格,在今晚被吴倩拉着走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被那李文的言语所刺激到,并道出了自己的名讳。
太初之力的霸道,在林雨的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影响到他的性格,只是林雨还没有发觉到。
一两个时辰过去了,林雨的修炼也到了尾声。
盘膝坐在床上的林雨,身上泛着的白芒慢慢地消散开去。
林雨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眼眸中的白芒消散,一丝冰冷漠然从林雨的眼中折射而出,但很快的这一丝漠然也消失不见。
林雨神情有些古怪。
在刚才,他感觉他的心境有着一丝变化,仿若是这世上不管是何物,都似勾不起他心境上的一丝涟漪。
林雨一惊,伸出手看了看,但是却发现不出有何异变。
他呼出一口气,似是觉得应该是自己多疑了。
林雨渡步走到窗边,凝望着皎洁的月色下,那一望无垠的星空。
林雨思绪纷飞。
也不知自己的父母此刻身在那天空之城里怎样了,他的目光中尽是乡愁和思亲之情。
“爹,娘亲,不知你们此刻是否安好。”
林雨对着天空轻声说道:“孩儿我现在已经长大,想必你们如今也已老去了吧。”
乡情,亲情,也只有在夜深阑静的时候才能独自偷偷思念。
转眼十几年飞逝,时间总是过得那般匆忙仓促,使人想起时彷如昨日。
他的手心握紧着拳头,眼里的思亲之切化作了难忍的泪花,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情深处。
这十五年来,林雨每时每刻都都无不在想念着,思念着家乡里的一切,想要看望一下,不知是否会愁白了双鬓的父母亲。
白天还要无时无刻忙活着他,每天夜里也就只有此刻,才能一展思念乡里双亲之愁。
但,即使他再怎么想念,今生只怕不知还能否回到家乡,与父母亲相见,一尽孝道。
因为他不知随着那座天空之城一同飘到何方的故乡,去往了何处。
“爹,娘,你们可否知道孩儿我阴差阳错间,现如今已成了修真界中的一员,成为了你们眼中的仙人。”
林雨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紧闭,上方突然踹出一道泛着白芒的火苗,他看着手指那雀跃地跳动的火苗,低头思索道。
“只是不知现如今自己的实力境界,达到了何种境界。”
林雨右手一甩,少了灵力的输送,那火苗便自行消散了。
他抬头凝望夜空,目中坚定之色越来越浓。
“爹,娘亲,等着孩儿我,我很快就会出去寻找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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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幽长。
在莫城的一处豪华府邸内。
归来的李文,还在府内笙歌舞酒。
在一处宽阔的大厅内,李文手里握着酒杯,脸上有些醉意。
几个姿色艳丽,衣着有些宽松的女子,争相卧在他的怀中。
这些女子皆是莫城里有名的名妓,从小便被**训练过,因此都甚是善解人意。
见得李文酒杯空着,一个女子轻笑间提起酒壶,为李文续上。
芊芊玉手在玉盘上摘下一颗皇宫里进贡用的提子,放在贝齿间轻咬住,再喂进李文的嘴里。
李文伸出手指刮了一下这名女子的翘鼻,笑道:“还是你善解人意。”
这时,大厅内跑进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叫张四,就是今晚跟在这李文出行的管事,只见得他快步走到李文面前,凑到他的耳旁轻声嘀咕着什么。
李文听得忽然一阵哈哈大笑,只是这个笑容有些阴恻恻,令得他旁边的几个女子听之变色。
“好,好,好。”
李文连着说了三声好,道:“我还以为今晚那名男子是谁,原来只是城里一个小餐馆内帮手打杂的。”
李文说着,眼神转为有些厉芒,道:“当时瞧这两个人,只怕是都不认得我,看来我这个莫城四公子,平日里在莫城还是有些太低调了啊。”
他的嘴角一扬,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只是他这一丝笑容落到众人眼内,却是觉得有些可怖,当下内心皆有些惶惶不安,不敢言语。
他身旁的这一名管事张四,身子更是有些发抖。
跟在李文身边多年,他是知道李文的性格的,为人狭隘,嚣张跋扈,最让人生怕的就是他那记仇的性子。
今晚那名名叫林雨的青年,将他随行的一条狗打倒在地。
以李文这狭隘的心胸,他知道,今晚的那两名男女以后的日子里怕是会有些难过了。
李府内的笙歌还在继续,只不过气氛却是变得有些诡异。
第三十四章:呆榆的木头
清晨。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莫云城,看样子又是一个好天气。
林雨和以往一样,早早就起身洗漱,这是他一向以来的习惯。
洗漱间,房间门被吱哑一声打开了,走进一个俏丽的身影。
林雨看去,吴倩手里端着一个装满热水的木盆,走了进来。
这几天以来,每天早上一直都是吴倩在帮他换药,包扎着背后的伤口。
只要林雨背后的伤还没好,今天显然也不例外。
“呆子,你怎么又那么早醒了?”
吴倩瞧着已经起身,正在房间里洗漱的林雨,放下了手中端放着热水的木盆,双手叉腰,弯月眉紧蹙。
“话说,本姑娘不是叮嘱过你,你现在身上的伤没好之前,不要那么早起来,多做休息么?”
林雨瞧着她的架势,一脸苦笑着道:“我已经习惯了早起,抱歉啊!”
两人早晨的这一幕,不知道的人听着他俩的对话,还以为是刚初婚的没多久的夫妻呢。
“马上给本姑娘坐好。”
吴倩对着林雨吩咐道。
“好。”
因为房间林雨的房间狭窄,所以并没有放置有凳子。小林雨此刻听了吴倩的话语,只好乖乖地坐在床沿边,等待着吴倩帮他换药包扎背后的伤口。
吴倩瞧了林雨一眼,对林雨这般乖,还算满意。
双手挽起袖子,把毛巾沾湿放置一边,便解着林雨胸口上的绷带。
林雨也没有发现,此时光是面对着他那坦露着矫健的上身,吴倩的脸上也是泛着羞红的。
可是心大的他哪里知道,吴倩身为一个大家闺秀,每天早上肯过来帮他换药包扎伤口已是天大的幸事。
“呀。”
忽然吴倩脸上有些惊讶。
林雨扭头看向她,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么?”
吴倩看着此刻林雨已经解下包扎的绷带,背后那原本被风狼所伤背部狰狞的伤口,如今才短短不到十天,就已经结疤且快要脱落恢复的模样。
小嘴惊讶地张了张,好一会儿才有些幽幽的失落道。
“呆子,你的伤口,好得可真快,看样子不出一两天怕是会彻底康复了。”
林雨听得,嘴角扬了扬笑道:“这是好事呀,不过怎么...看你的口气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林雨心直,又怎么知道吴倩一个女孩子的心思,此刻他背后的伤好了,吴倩却不能每天早上过来帮他换药包扎伤口了。
对于吴倩来说,每天能过来帮林雨换药包扎伤口,她也是心喜的。
“呸,谁说我不高兴的?”
吴倩小手拍了一下林雨的肩膀,嘴上有些口是心非,嗔怒道。
“你个呆子,你以为本姑娘喜欢每天早上过来,帮你换药包扎伤口啊?如果不是上次你为了救我,被那有些奇异的狼王所伤,我才每天懒得过来理你呢。”
吴倩不知那头狼王,是可以与修真界炼气期七层修真者媲美的风狼,就如此说了。
那头风狼泉下有知,只怕会气得活过来罢。
林雨被吴倩小手一拍肩头,牵扯到背后还没有彻底康复好的伤口,“呲”地深吸一口气,右手揉揉肩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话说,小倩大小姐,您下手可否轻点儿呢?”
吴倩瞧林雨这么没有志气的话语,“扑哧”一声被逗笑了。
她轻掩脸上的笑意,对着林雨道:“别动,我在帮你换药。”
林雨听得,当下把身子坐得笔直。
吴倩细心地换下林雨背上的草药,再替他敷上新的药草,小手很是轻柔地帮林雨重新缠绕着绷带。
“这一次,只怕是最后一次帮这个呆子换药了吧!”
吴倩心想。
是以,吴倩在帮林雨缠绕绷带的时候,缠绕得很慢很慢,林雨也很识趣地静静地让吴倩打理着。
初升的阳光透过窗,一丝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这一幕仿佛定格了一般,谁也不愿意打破这宁静祥和的气氛。
只是绷带缠绕地再慢,也有包扎好的那一刻。
吴倩帮林雨换好药后,林雨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由于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转身走进厨房里忙活着了。
这十五年来的早餐,几乎都是林雨每天早早地起来做好,待得早餐差不多煮好的时候,吴父便已起床了。
三人坐在还未开门的店铺内。
吴父看着餐桌上那热气腾腾的饭菜,闻着那鼻尖飘来的香味,脸上露出自林雨昏迷至今以来难得的笑容。
他终于不用再每天起早摸黑地爬起来做早餐了,也不用这几天以来一直被自己的女儿嫌自己煮早餐,煮的那般地慢。
吴父右手拾起桌上的筷子,对着两人道:“来,吃呀。”
林雨这才拿起桌上的筷子,吃起早餐来。
等吴父发话才动筷子,是林雨一直以来出于对吴父的尊敬。
但是吴倩一直没有动筷子,却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吴父看在眼里,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怕是又有什么事情,相求于自己了。
不然依照吴父对于吴倩的了解,平时如若不是有什么事情相求,不待自己发话,早就动身吃着早餐了。
“咳咳...”
吴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对着吴倩咳嗽了一声,一副有什么事情想要相求于我就说吧的表情。
吴倩看着自己爹爹的这幅模样,知道似是给他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
当下对着吴父报以灿烂的笑容道:“爹爹,今天是莫云城里举办比武招亲的盛大日子,我能不能带着呆子一起去看那比赛啊?”
林雨手中筷子往自己嘴里扒着饭的动作顿了顿,脸上一脸怪异地看了看吴倩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吴父的脸色。
心里奇怪为什么吴倩会拉着自己,去看那个比武招亲的赛事,也在想着眼下这阵店内生意那么忙吴父会答应么?
林雨捧起手中的饭碗,眼角偷偷向着吴父瞥去,只见得吴父那肥胖的脸上,眉头皱了皱,似在思索着这件事。
“爹爹,好不好嘛?”
吴倩使出以往无往不利的招数,双手抓着吴父的手臂摇摆着,娇声娇气地恳求道。
本来似乎不怎么乐意的吴父,最终还是受不了自己女儿,这一个屡试不爽的招数,彻底败下阵来。
良久,叹了一声气,道:“好吧,我准许你带着林雨他一同前去,还准许你们在比赛的这些天里,想什么时候去看,就什么时候过去看。”
“好耶!”
吴倩在吴父的脸颊亲了一口,高兴道:“爹爹你最好了。”
“行了,行了。”
吴父老脸上被吴倩亲得怪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道。
“不过我对你们就只有两个要求,第一记得准时回来吃饭,第二不许看得太晚,要记得早点回来。”
说着又转头对着林雨说道:“林雨啊,这几天莫城里举办比武招亲这样的盛事,想来白天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客人。
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康复,留下来帮手也是碍事,你就跟着吴倩出去转转吧。”
“嗯,好。”
林雨见吴父答允了吴倩了要求,又对着自己说了这番话,忙应了一声。
这个早餐就在吴倩那欢喜的笑容中度过了。
第三十五章:莫府的势
今天是莫城里举办盛大比武招亲的好日子。
待得林雨吴倩他们老早地就吃完早餐,一路兴致盎然地穿过大街小巷,从莫城西南边的铺子,来到莫府举办的比武招亲场地时,周围早已挤满了人。
幸好他们来得早,不然怕是连个近些观看的位置都没有。
这也能从侧面反映地出,莫城莫府在整个秦国的影响力,亦或者说是能反映地出莫沭在整个秦国子民的影响力。
莫沭是整个秦国的建国人之一,是打下秦国半壁江山的最大功臣,同时又是当今皇上的皇叔,其在整个秦国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当他向整个秦国发布比武招亲的公告时,整个秦国都是沸腾的,像一锅将要烧开滚烫的沸水,将远在秦国中央的皇朝都为此震荡几分。
没有人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打的是什么名堂。
但整个秦国人都知道的一点是,如若能在此次比武招亲中胜出,他们便能傍上秦国最粗的大腿,从此平步升云扶摇直上。
是以整个秦国上下的百姓,上至宰相以下,下至平民但凡有一丝武艺在身,都无一不争相恐后,挤破脑袋地想要往莫城赶。
这导致整个诺大的莫城早在三天前就已经人满为患,趋近于饱和状态。
莫府不得不紧急出动军队,在四个城门口驻扎,严禁官宦名门以外的闲杂人等进城。
这里所谓的官宦名门以外的闲杂人等,自然是指那些外来的平民百姓了。
莫府的这一项禁令一出,就直接导致了那些数量庞大,想要进入莫城平民百姓的不满。
因此连日内,莫城外都出现了几起外来的平民百姓聚集众闹事事件,但无一不被驻守城门的铁军雷厉风行的镇压下来。
早些日子前进入莫城的人员,自然是心里暗暗庆幸的,不然怕是也和城外那些限止进入莫城的平民百姓一样被镇压了。
虽然莫城三天前就已经出了限制进城令,可是目前看着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人潮,此起彼伏时,林雨和吴倩还是被震惊到了。
目之所及五六十米,一百来米处,除了人还是人,全是停足瞭望人山人海的群众。
光是聚集在此处广场的人数怕是都不下数三五万人吧?更别说更远处街巷内拥挤的人群,和楼房顶处瞭望的人员。
“哎,呆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人聚集一处哎。”
吴倩目中透着兴奋,向着四周张望。
“这种如此的盛况,我也是第一次见。”
林雨脸上有些惊诧。
他们的声音不大,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吵杂声,轻易地就将他们的对话声淹没在声音的海洋里。
等到已时时分,莫府紧闭着的大门终于是打开了。
莫沭和一个头戴白冠,身穿雕龙绣凤丝绸缎子的青年男子,率领着众官员和长老率先走了出来。
在他的身旁,还有明眸皓齿衣冠整带的莫清扬随行。
在最后,万众期待下,一个身后跟着个环俾的身影终于是走了出来。
只见得这名少女穿着粉白的衣裳,丹眉杏目,红唇似火,乌黑缎子般的长发落在粉白的纱衣上,身姿婀娜,竟美得像一朵欲含苞待放的花朵。
今日的主角一出来,就令在场的众人一个屏息,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众人知道,这名少女就是那莫城城主莫沭的女儿莫若岚,年仅十八的她竟出落地如此亭亭玉立。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欲试,比赛的热情更加高涨。
在观众席的吴倩见林雨也看呆了一下,用手肘推了林雨一下,脸上有些不悦,道:“怎么?呆子你也对那莫城城主的女儿感兴趣?居然看得那么认真。”
林雨一脸的尴尬,灿笑道:“有……有吗?我刚才只是发了一下呆而已。”
他没有发觉在他说出这一句话时,神色是那样的不自然。
“哼,你们男人啊,都是一副德行。”
吴倩瞥了林雨一眼,双手环抱在胸前,心里满是醋坛子打翻的味道。
目光又望向那已经走到八个擂台中间,嘉宾席上坐下的莫若岚。
看着莫若岚那款款动人,举止优雅的动作,她的心里也不得不承认,那莫若岚生得可真是好看。
吴倩心里嘟囔:“难道她的爹爹是傻的不成?这么一个娇滴滴貌美如花的女儿,还愁嫁不出去?竟然还要举办什么比武招亲大会。”
不得不说男女看待同一样事情,或者同一样事物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
在这吴倩再度看向莫若岚的时候,林雨此时也在观望着,只不过脸上一脸的古怪之色。
方才,莫若岚出来的时候,林雨莫名地感觉到,自己体内丹湖上静静伫立不动的太初之力,猛地跳动了一下,那种感觉像是在渴望着某种东西。
但这种感觉来之快,去之也是匆匆,待林雨反应过来,任由他怎么观察体内的太初之力都毫无反应,彷如刚才只是自己某个念头的一时臆想。
“难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林雨心里想道。
……
八座擂台间,嘉宾席上的空座已经坐满了人。
中间坐着莫城城主莫沭,和那名头戴白冠的青年。
青年天庭饱满,五官坚挺,棱角分明,与莫城城主莫沭谈笑间云淡风轻,一股人中之龙的皇家风范,此时又坐在那莫沭旁边,显然就是那秦国的当今太子秦政无疑了。
在他们两人的旁边,依次坐着监察使王越,秦国富商李富贵和莫城驻城长老郑源。
而莫清扬,郑一凡,李文,陆萧然等辈分较小的,都以莫若岚为中心在莫沭他们的身后方坐着。
待得座位安定下来,高台上一个莫城府内五星长老装扮的老者,手里拿着张宣纸走到了众人面前。
他向着众人抬了抬手,台下黑压压的众人,喧哗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
看着台下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老者似乎很是享受这居高临下,万众瞩目的感觉。
“咳咳。”
老者象征性地清了清嗓音,像是某个重要会议的领导者,枯槁的双手才缓缓打开手中的宣纸,开始向着众人宣读纸中的内容。
众人只听得这名老者中气十足,嘹亮沉稳的声音传遍全场。
隔着八座擂台与百姓群众中间,护栏里围着等待上场的千百名选手中,不少外地人内心一凌,不想得这个宣读内容的老者竟也是为高手。
只有些本地选手对外地选手的孤陋寡闻嗤之以鼻,嗤笑他们不知晓台上老者,背后服袍五星穗实所代表的的含义。
“众位,老夫姓曹名岩,是莫府中的一名五星长老。
很荣幸台下各位来自秦国上下的英雄豪杰,能够过来参加此次莫城召开的比武相亲大会。”
这名老者目光掠过台下的百姓和参赛选手一眼,声音开始有些激昂。
“老夫知道你们是为了何等原因过来参赛,也知道你们是抱有怎样的目的。
但最终得胜者只有一位,我只能说如果你们不选择全力以赴,那一步登天的机会就会从你们手中溜走。
我想在场的各位都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曹岩话语略作片刻停顿,年迈有些垂帘的眼眸看了看台下选手区,个个跃跃欲试的参赛选手,嘴角上扬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开场白不多,也无意义再去说些废话耽搁众人的宝贵时间,所以接下来老夫会为大家介绍本次比武招亲的规则。”
对于一场比赛而言,重要的是比赛规则,在台上的莫府曹岩长老准备细说比赛规则时,台下的众人皆留神听去。
八座擂台与百姓中间,用护栏围住的千百名参赛选手更恨不得伸长了脑袋,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内容。
“此次比武相亲大会,凡是报名参加的选手皆不可中途退赛,不可弃权不战,更不可出现人员死亡。
如若有中途退赛,擂台上弃权不战,致人员死亡者,皆按最高秦国刑法处置。”
听到此处,众人哗然,这明显不是强制比赛么?居然不能弃权不战,那是不是代表双方对战,胜负已出时,定有一方负伤败降?
对此比赛制度,一时之间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就连嘉宾台上坐着的秦国太子秦政也眉头轻皱,但却没有说什么。
见台下嘈杂不止,那曹岩长老冷哼一声,抬手一扬,一股灵压自气海散出,无差别地施压全场。
众人只感觉身上一股重力压来,皆胸口一窒,忙运功相抵。
吴倩这边还好,林雨忽感那高台上的曹岩体内灵力运转,向众人抬手施压间,就已经运转自身的灵力,护住了吴倩。
只是在场的大多数平民百姓就没有这么好过了,皆都忽感胸口烦闷作呕。
全场瞬间变得悄无声息,众人惶惶间,不敢再有所异议,。
林雨剑眉一挑,向那曹岩看去,诺大的莫府此番竟敢如此行事,不怕落了民心么?
对于擂台之上,曹岩长老的如此过分行事,莫沭非但没有制止,反而怡然自得地捧起茶桌旁的杯子抿了口茶,像是默许了一般。
高台上那曹岩见得众人安静了下来,向着众人开口说道。
“如果你们对莫府制定的比赛规则有所异议,皆可以在比赛没有开始之前弃权,你们在场者现在可有弃权者?“
曹岩垂帘的双眸忽而折射出精光,一一快速掠过台下参赛选手区域的众多选手。
人群中只有极少选手敢于曹岩对视,更多的被曹岩那充满威吓的眼神扫过时,沉默中都低下了头颅。
在场的千百名选手一片鸦寂无声。
无声自然是代表默认,代表默许了这个规则。
曹岩长老确认再无非议后,之前那犀利的眼神又恢复到老态龙钟的模样,只是声音徒然提高了几个分贝。
“既然没有开赛前的弃权者,那现在我宣布,今日的比武相亲大会正式开始!”
第三十六章:伊人醉
台上的曹岩长老说完开幕的致辞后,就转身离去。
因那曹岩长老没有详细地叙述该如何进行选拔比赛,正当台下的选手不知所措时。
只见得两边共设的八座擂台上,不知何时已经站立了八名莫府的四星长老,他们手上皆都握着一份选手名单。
选手名单上分别对应着八座擂台中央的一个圆形记号。
上面分别写着乾(天),坤(地),艮(山),兑(泽),震(雷),巽(风),坎(水),离(火)。
早在赛前报名时,参赛的选手在报名后都会分发一枚字符,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这枚字符所代表的含义。
而当此时在各自擂台上站着的长老,对着台下的选手大声叫喝着:“凡是拿到相应擂台字符的选手,均走到相应擂台等待上台比试”时。
台下的选手一听,皆从怀里掏出了报名当天所派发的字符,才明白这字符的用处,各自纷纷走向对应的比武擂台。
林雨和吴倩此时位处西南方向的坤位,所以莫府所设立的八座擂台中,离他们最近的就是那坤字擂台。
坤字擂台上的四星长老,是一个年纪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两颧骨突出,面颊削长,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配合着他毫无笑意的粗厚嘴唇,显得有些阴郁。
此名四星长老名叫赵权得,这赵姓与招字同音,寓意挥手一招权力便得于手中。
说来这个赵权得是一个迷信之人,他相信这个名字会给他带来幸运,回顾他这前半辈子,也不知是否因为这个名字的缘由为他带来了好运。
在其二十岁之余,便通过莫府的测验成为了莫府的一名一星长老,随后不到三五年间,便从一星长老升至三星长老。
要想想别人从一星长老每升一颗星,便需要个五六年左右的时光。
是以当年他意气风发,周围的人都有讨好巴结之意。
可是随后他的运气似乎被挥霍一空了般,十年过去了,他的修为一直停滞在窥灵境四层,于前段时间才侥幸通过了三星升四星的测试。
跟他同一年进入莫府,年纪且比他要大上不少的曹岩早就后来居上,成为了一名风光的五星长老,他如何不气?
赵权得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妒忌心极强之人,在方才曹岩在台上出尽了风头,而他却委派此等差事,心里难免有些愤懿。
他一甩袖袍,对着台下的选手声音拉得老高,道:
“周宇,王元霸,两位请上乾字台对试。”
被他念到的两位选手,一个纵越皆都跳上了那足有半米高的擂台,两人身法干净利落,台下的观众都不由得叫了声好。
众人细细看去,只见其中一人穿着传统武袍装扮,是一个短发脸宽的青年男子。
而另一个则是粗犷坦露半边上身,露出一身结实肌肉的虬须大汉。
乾字台的长老赵权得见得两人都已在台上站立,当即清了清嗓子对着两人,有些不耐地说道。
“我再重申一次此次比赛规则,凡是已报名参赛的选手,不可中途退赛,不可弃权不战,更不可出现人员死亡。
且要战到一方无力再战为止,方可胜出,两位可已知晓这比武相亲的规矩了?”
“是。”
两人向着这名长老,躬身拱手做辑。
“如此,你们两人便开始比赛吧”
赵权得对这二人的礼仪还算满意,脸上不耐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
为了方便观察参赛选手是否违规作弊,方便观察,作为擂台的裁判者自然是在上空俯视要来得细致。
于是在莫府设立的八座擂台中,在各自的擂台比赛开始后,八名长老纷纷运转体内气海灵力,盘膝悬坐在半空中。
这八名长老的这一举动,可引起了台下观众的轰动。
平日里寻常百姓哪里见过修真者施法?如今瞧见一个人居然可以平白漂浮在半空中,当真觉得神了。
“一直都听说莫府中,有似神仙一流的人物,可以临空飞行,隔空杀人于无形之中,今日瞧见可当真是神奇啊!”
台下的人群中,一名普通的寻常百姓睁大着眼睛惊呼道。
他身旁的一名朋友则对他报以嗤笑道。
“我早就跟你说过,十五年前我就有幸在莫府附近瞧得,五六名奇人,在莫府中飞身而出,往那座天空之城方向飞去。
你当时却是以为我酒后胡言乱语,现在你可信了吧?”
“如今...信了,信了!”
那人拼命地点点头道。
吴倩瞧了这两人一眼,眼中有些不屑。
心里想着,不就是飞行么?我家的呆子可也是会的。
吴倩脑海中又回想起那天晚上,林雨揽住她的腰身遨游于夜空之上的事情,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幸福模样。
林雨不知吴倩此时所想,一脸认真地向着台上看去,此时那两人已经你来我往地比斗着了。
穿着传统武袍装扮,短发宽脸的青年男子叫周宇,坦露半边结实上身的虬须大汉则是李元霸。
两人似乎都只是寻常的武者,此刻在台上皆是拳来脚踢地互相肉搏着。
台下的观众见得,虽然有些可惜两人并不是修真者,但是台上的那两人似乎也是武者中的高手,身手敏捷,且打斗间拳拳到肉,甚是刺激,群众见得也是连番叫好。
台上的两人刚开始打得是势均力敌,可后来那名短发青年周宇却是逐渐落了下风。
寻常武者斗的就是内力的雄厚和绵长,那名青年男子周宇在内力上,明显要逊色于年纪稍长的虬须大汉王元霸。
此番你来我往中,青年男子周宇内力不继,在一个拼拳中不敌,纵身后跃想要拉开距离时,被那虬须大汉一个发力猛攻,脸上,胸口上连中数拳重击后,倒地不起。
众人唏嘘,为这名青年男子周宇感到可惜。
如若不是输在了年纪上,内力不及虬须大汉王元霸绵长,只怕此刻谁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擂台悬空盘膝而坐中的乾字台长老赵权得,见两人已经分出胜负,便落下身子在那虬须大汉前,向着台下的观众宣布道。
“此番比试王元霸胜!”
比试中赢了的王元霸脸上甚是高兴,仰天吼了吼,便走下了擂台。
随后乾字台新一轮的比试人员,又在台上长老的默念中上台。
一时之间,坤,艮,兑,震,巽,坎,离,八座擂台便在台上各个长老的安排下有序地进行着。
......
八座擂台中间,嘉宾席上,莫沭这些长辈的后方。
莫清扬,郑一凡,李文,陆萧然和居中而坐的莫若岚,正时不时有说有笑地说上几句。
只有郑一凡和那李文不合,全程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在赛前,从嘉宾席上坐下开始。
莫清扬怕自己的妹妹莫若岚不明自己父亲,安排此番相亲大会的用意。
而他的母亲早年因为在产下舍妹时难产去世,眼下他自然要肩起母亲的角色,疏导舍妹的心理,免得她的心里会有所怨愤。
是以从莫若岚刚过来坐下时,就一直说些好笑的事情逗她欢喜。
只是莫若岚又如何不知道自己哥哥的心思?自那天他的父亲莫沭连一声招呼也没有打,没有征得自己这个女儿的同意就擅自做主,举办了这场比武相亲大会开始。
在她的心里又怎么会不伤心呢,只不过她自忖自己的父亲一直以来,都很是疼爱自己,此番做法,想必是有他的理由吧。
想到此处,她的心才稍稍好过些。
是以,无论自己的哥哥如何跟自己交谈,都与平日里一般恬静,优雅,丝毫不见有何异常。
仿佛举办的这场以她的名义,召开的比武相亲大会,与她无关一般。
莫若岚的模样莫清扬瞧在眼里,微微轻叹了一口气。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舍妹会因父亲莫沭的擅作主张而怨恨他,如今看来,一切似乎都是他多想了。
自己的舍妹一向都是这般的善解人意,处处为他人着想之人。
只是越是这样,莫清扬反而有些心疼起自己这个,看似外表柔弱实则内心坚忍的舍妹了。
郑一凡,李文,陆萧然感觉这兄妹二人有所异样,皆笑谈以缓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正当他们几个谈聊融洽之际,一道亮丽的倩影伴随着淡淡的清香却是闯了进来,引得他们的目光纷纷看去。
来者衣襟裙摆,举止挪步间透着与世无争的雅,令人眼前一亮。
莫清扬满脸欣喜地看过去,此人不是那轻芸是谁?
伊人明眸眼迷离,独摘一方星辰饮醉。
随着轻芸一身白色衣裳,一袭长发摆落腰间,款款而来,莫清扬的双眼竟再也从这身影上离不开半分。
第三十七章:喜弄权谋
今日是莫城的盛事,可在莫清扬眼里,比之再天大的事情也比不过与眼前佳人相聚的时光。
“轻芸,你怎么来了?”
莫清扬忙站起身身子,满脸笑容地看着眼前的佳人。
当察觉到与轻芸一同站着的还有那瑶姨时,自觉失礼,又红着脸向轻芸身旁的瑶姨,躬身道:“晚辈一时不察瑶姨您也跟着轻芸过来,失礼了。”
那瑶姨看着莫清扬此时的模样只觉有些好笑,知道这莫清扬心里喜欢自己的侄女轻芸,才会如此。轻掩着脸上的笑意,对着莫清扬道:“嗯,没事。”
一旁的莫若岚是知道瑶姨和轻芸身份的,也随着莫清扬站了起身,对着瑶姨行了晚辈礼。
只有郑一凡,李文和陆萧然跟轻芸、瑶姨不怎么熟悉,就没有起身,而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莫若岚与轻芸自小就相熟,当下走到那轻芸的身旁,欢喜地拉着轻芸的手说道。
“芸姐姐,你来了就好,我啊,快给我这个哥哥给说的冷笑话,说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此番你肯前来,这场无聊的比赛,有你的陪伴,妹妹我就没有那么闷了。”
莫清扬听了自己妹妹的诉苦,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灿笑不已。
莫清扬喜欢轻芸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他眼睛偷瞄了轻芸一眼,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想要跟伊人一述。
但此刻轻芸的长辈在此,又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只得暂时压着往后再说了。
当下勉强压抑住内心的欢喜,对着轻芸身旁的瑶姨拱了拱手,行晚辈礼说道。
“晚辈和父亲皆没有想到,平日里不喜热闹的瑶姨你们今日也会过来观赛,是以没有准备多余的席座,这个倒也是在下这个做晚辈的疏忽了。”
说着将相近的一个管事传唤叫了过来,吩咐他们到府内搬来两张席座。
瑶姨向着莫清扬微微一笑道:“无妨,今天我和轻芸在贵府的宾房内闲来无事,便想过来观赏一下这莫城的盛事,所以是我和轻芸有些唐突到来才是,”
这里与府内相近,莫清扬吩咐下去了,很快就为瑶姨和轻芸搬来了席座。
轻芸和莫若岚坐在一起,瑶姨和莫清扬依次而坐。
李文在莫府内见过那轻芸几次,回想起他刚第一次见到轻芸的时候,当真惊为天人,只道世上还有这般完美的人儿。
他只知道那瑶姨和轻芸是莫府中的贵客,一直以来都住在莫府中,所以平日里难得见上一次。
现如今见得佳人在侧,李文那里肯放弃这个机会,当下对着轻芸拱了拱手道:“芸姑娘咱们好久不见。”
轻芸向李文看去,对于这李文轻芸也只是在莫府中见过几次,当下也只是对着他微微一笑以尽礼仪,就不再说话。
这让李文很是尴尬,脸上甚是有些不自然。
在平时,那个人见了他李文不点头哈腰地示好?又有那个女人都恨不得爬上他的床?如今却在轻芸这里吃了瘪。
正当他心里有些窝火的时候,眼角一察,却是见到了台下人群中的林雨和吴倩。
他这几天正想着该怎么教训他们的时候,没有想到今日儿却自个送上了门来。
身为富贾之子,却喜弄权谋的他,心计一动,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站起身子,走到莫清扬的身旁,在他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莫清扬听了,眉头皱了皱,对着李文问道:“不知李兄说的那个朋友是谁?”
李文抬手指了指在台下人群中,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林雨。
“这人便是,他是在下的一个朋友相熟之人,在报名的日子里因手里紧要的事情错过了。
因自看舍妹一眼而心生爱慕的他,便相托熟人找到了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拥有参赛资格。”
莫清扬看了这李文一眼,又看向台下的林雨,平日里见到的人多了,他早已将那天在小众餐馆里仅有一面之缘的林雨忘记。
心里虽然对这李文的话语有些存疑,但是想到能让这个李文欠自己一个人情,也是值得的。
于是他对着李文问道:“李兄,他的名字叫什么?我待会儿吩咐下去便是。”
李文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笑容,对着李文道:“莫兄,此番多谢啦。”
莫清扬微微一笑,算是回示。
待这李文回到了座位上,莫清扬叫来了下人,对着他吩咐了几句。
台下的人群中观战的林雨似有所感,向莫清扬这边看来,却瞧得那李文也在旁边,且目光也看向自己这里,与自己对视一眼,脸上尽是玩趣的表情。
林雨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这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正当他思索间,一旁的吴倩似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用手肘推了推林雨的身子,手指指向那坤字台上打斗中的两人,满脸欢喜道:“哎,呆子,快看那边,那两个人是修真者哎。”
林雨循着吴倩所指的方向看向,只见那坤字台上两个身影正在激烈打斗着。
一个光头男子被脸上有刀疤的汉子,棍棒挥舞中逼得退至擂台边缘。
眼看着就要被逼落到台下,那个光头男子躲过刀疤汉子长棍的一个横扫,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符箓,嘴里念起咒诀,捏有符箓的右手飞快地将手中的符箓甩向那刀疤汉子。
那道符箓被甩向刀疤汉子的时候,凭空化作一团足有脑袋大小的火团,向着刀疤汉子袭来。
刀疤汉子见了也不慌张,脸上有着一丝讥讽之色。
手中的长棍在自己的面前挥舞,形成一道透明的防护罩,那火团击在防护罩上,相持了一会儿便化成飞灰消失殆尽。
光头男子脸上一脸惨然之色,看着刀疤汉子手中的长棍在自己的眼中不断放大。
下一秒,他的身子便被刀疤汉子手中挥舞的长棍,击飞在擂台之下。
台下的吴倩和在场的人群看得直呼过瘾,纷纷叫好。
只有林雨怔在原地,漠然不语,脸上有些奇怪之色。
在他看来这两名修真者怎么那么弱?除了那名刀疤男子还好,自身灵力还能勉强溢出于表,而那名光头男子却是还要借助符箓才能达到如此效果。
心里想着,难道他们是刚修炼灵力功法没有多久?
如若台上的两人此刻听到林雨内心的想法,只怕是要吐血不起。
他们两人皆都是修习灵力功法有些年月了,只不过林雨身上有太初之力相生相伴,且在这十五年来虽然没有修习任何灵力功法,但是他的身体素质早就有了堪比入虚镜的实力。
就好比一个有了堪比入虚境境界大的木桶,只是里面没有装满水而已。
是以,那天夜里林雨在体内丹湖修习得七玄变后,打通了自身脉络的林雨,有太初之力的灵力浇灌,这才在一个晚上达到了入虚境以上的层次。
“此次比试,临飞云获胜。”
坤字台的长老赵权得飘身落地,对着刀疤男子点了点头,向着台下的群众宣布道。
当他正准备刚欲念下一轮的参赛选手时,一个从嘉宾席上站着的管事一路小跑了上来,在他的耳边悄声说着什么,述说的过程中手指还指了指台下人群中的林雨。
坤字台的长老赵权得闻言,看了看台下的林雨一眼,点了点头。
待那名管事的走开后,才对着台下的观众朗声念道。
“下一轮选手,林雨,朱丁浩请上台比试。”
第三十八章:莫城的天
人生在世,难免会遇上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比如说天上掉下个馅饼,天降鸿福,走狗屎运等等。
好的事情没有与人的本意相违背,就是好事。
可对于本就没有意向要参加此项赛事的林雨来说,上台比试,就只能说这并不是件什么好事。
林雨剑眉蹙起,想起方才李文那满脸像是充满恶趣味的笑意,不免得与这件事情相关联起来。
“这位长老,鄙人此前似乎并没有报名参赛,您应是叫错了吧。”
林雨闻言不卑不吭地朝坤字擂台上的赵权得,拱手作了一辑道。
在林雨的身旁,吴倩脸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林雨一眼,语气中透着些酸楚的味道。
“你个呆子什么时候去报的名啊?怎么连本姑娘我都不知道?”
“嘘,别太大声。”
林雨右手扯扯吴倩的衣角,示意她此时先别喧哗,毕竟他现在是在坤字台上的长老赵权得在对话,如今吴倩忽然插进两人的话来,对方或会不喜。
但又怕吴倩会瞎想,林雨只好又压低声音,悄悄地跟吴倩解释道.
“此前报名的时间段里,我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我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报名的。”
吴倩听了,仔细想想也是,只是那天林雨还在昏迷,却又是如何报的名?
她转脸向着台上的坤字台长老,说道:“这位长老,我家呆子,在报名期间一直都是处于昏迷的状态,小女子也认为您是不是叫错名字了?”
赵权得看着台下林雨和吴倩悄声私语,本就神色不耐的他,倍感这两个小辈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哼。”
赵权得冷哼一声,眼中有些轻蔑的神色,看着台下的林雨和吴倩,答道:“老夫并没有叫错,叫的就是你身边的男人。”
他的语音嘹亮,语气中透露着不容挑战的威严。
在他的眼里,莫府便是这莫城的天,天叫你,你敢不从?
林雨听得心里便是有一股怒火在燃烧,从他小时候刚随着父亲刚进这莫城开始,便是如此,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总是一副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模样。
林雨此时向着嘉宾席上坐着的李文看去,那李文也正带着一丝戏谑的目光看来。
他不管再怎么木讷,都猜得出来这是那李文搞的鬼。
林雨拳头紧攥着,难道手中有权有势就可这般欺晦人?
林雨没有说话,倒是他身旁的吴倩有些焦急了,脸上有着一丝怒容,对着坤字台的长老,质问道:“我们此番并没有报名参赛,你又为何敢仗着莫府的名头欺压人?”
那坤字台的长老赵权得闻言,哈哈哈大笑,却是有些懒得向吴倩解释了。
他负身而立,体内的一丝灵力运转,对着吴倩释放灵力的威压,大声喝道。
“我不管你们是否报了名,但是我知道我点到了你的名字,你就得上台比试,如若不从,那便以秦国的最高刑罚处置。”
赵权得的话语刚落,那股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便随之而至,且无差别地落在周围人群中。
吴倩和无辜的群众只感觉身上一股重压袭来,仿佛背负着重达百斤之物,让吴倩一个踤趔差点没晕过去。
莫府府中之人,行事皆霸道如斯。
正当赵权得轻笑之际,一道白芒从林雨身上泛起,但又转眼即逝。一股柔和的力量便以林雨为中心,将他的威压抵散开来。
“咦,看不出这名青年还有点本事”
赵权得心里微感诧异,脸上面无表情地对着林雨厉声喝道:“本长老的耐心有限,竖子还不赶紧到台前来比试?”
直面着这区区莫府的一名四星长老,即使他在修为上远胜于他,但林雨心里没有丝毫畏怯,一个人修为的高低并不是他惧怕的理由。
只是在他身边的无辜平民百姓心里,却不是这般想的,秦国阶级森严的等级制度早已深深刻印在他们精神深处,将对莫府的敬畏无限放大着。
不得不说他们的骨子里早存有一股奴性,在台下的百姓看来,这坤字台长老代表的是莫城中最高权贵的莫府,莫城之主。
莫城的莫府在百姓眼里就是天!
在今天的比赛中,被台上代表莫府的长老,两次释放威压下叫苦不堪地群众,心中一股恼火之气浮起。
但他们不敢对着诺大的莫府发怒,于是心中的怒火便一股脑地宣泄在了林雨身上。
台下的人群中一名留着八字胡,脸上有些猥琐模样的路人冲着林雨大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倒是赶紧上台啊,你不上台去,还牵连到我们受苦,算什么人啊?”
瞧这人的模样似乎,忘记了刚才两次向他们施压的人是谁,这次帮他们抵消掉那坤字台长老释放灵力威压的又是谁。
一时之间台下的众人纷纷起哄,在他们看来就是因为林雨不上台去,才惹得他们无辜受到牵连。
是以,人群中对着林雨的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林雨和吴倩身旁站着一名老妪,这名老妪语气倒是不像周围人群那般措辞严厉,相反带着些恳求的语气,对着林雨说道。
“孩子啊,算我求求你了,你就赶紧上台去吧,不然到时候那名仙家又要生气了。你年轻没事,我这一把老身骨可受不了这折腾啊。”
林雨依旧沉默,头低沉沉的,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谁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压抑着多大的怒火。
吴倩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耳里听着他们此时对着林雨的叫骂声,眼里看着他们此时脸上那丑陋的嘴脸。
心想,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怎会变得如此可怖?我们可是做错了什么?
人性之私竟可如此可怖!
她的心里充斥着委屈,愤怒和无助,双眼中莫名地开始噙着泪光。
第一次声嘶力竭地对着人群,叫喊道:“刚才欺压你们的是莫府啊,是谁刚才让你们免受那莫府长老的欺晦?我们没有参加报名比赛,不肯上台比试,可又有做错什么?”
回答她的依旧是那无休无止的叫骂声。
坤字台下人群中起了哄闹,在嘉宾台上的莫沭等人,终究是看见了。
一名管事走到莫沭耳旁,悄声对他诉说了那边发生的一切。
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他眉头皱了皱,回头看向身后坐着的莫清扬一眼,眼中有些责怪之色。
莫清扬见了父亲投递而来的眼神,心里有些惶惶,他也是才刚知道坤字台那边发生的事情。
莫清扬有些怒气地看向那李文道:“李兄,你这是在捉弄莫某我么?”
李文脸上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道:“莫兄莫怪,在下也是无辜啊,不过莫兄你放心,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我那说谎的朋友。”
话说如此,可是他的朋友却是莫须有,凭白捏造的,又能教训谁?
莫清扬不知,心里虽然有些恼,但是却不好对着那李文发作。
在莫沭身旁的秦国太子秦政,瞧了坤字台那边发生的哄乱一眼,双手不紧不慢地递起桌上的茶杯,呡了一口茶水,对着莫沭笑着问道。
“皇太叔,你可是知道坤字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穿一身墨绿色华袍的莫沭伸,出右手捋了捋颔下已有些发白的小胡子,看着秦政道:“无事,在那边只是发生了点小插曲罢。”
“哦?”
秦政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道:“皇太叔既然都说了只是小插曲,那便是不打紧的事了。”
秦政的话语回答地很是轻佻,甚至是带了点令人耐人寻味的意思。
令莫沭眼中开阖间有一道精光闪过,目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又看了那秦政一眼。
见这秦政目光早已看向其中一处擂台上的比斗,两人无话,便不再言语。
第三十九章:他只是独特
坤字台上的哄乱还在继续,轻芸这边美眸向着那边望去,只见得一个身穿着灰白色衣裳,衣裳洗得发白但却整洁的普通青年男子,缓缓走上了擂台。
“是他?”
轻芸回想起那天在莫城里的一处小众餐馆里,看着自己发愣的那名青年。许是当时对这名青年感觉有些熟悉,让她倒是这些天记住了林雨的模样。
“芸姐姐,那边可是有什么有趣之事?”
一旁的莫若岚见轻芸目光紧盯着,那发生哄乱的坤字台处,好奇的她顺着轻芸的目光看去。
只见得那坤字台处,林雨在周围人群的谩骂声中,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到坤字台上,走到那莫府长老赵权得的身前,静默不语,只是双眸泛出的目光却是那般地灼人。
莫若岚细细瞧去,却是看不出林雨有何特别之处,倒是台下的群众不知为何语气激昂,对着他一直起哄叫骂着。
“那人我之前见过,是西南城边一个小餐馆内的帮厨,那天在那个小餐馆内用过膳,菜色味道独特,所以有些印像。”
轻芸摇摇头,对着身旁的莫若岚轻声说道:“至于那边发生了什么趣事,我就不清楚了。”
“看来这名男子像是犯了众怒呢,也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事,台下的群众正不停地对着他谩骂。”
莫若岚看着坤字台上一声不吭,冷冷地受着台下群众冷言嘲讽,不知为何她会心生出一种感觉,眼前的这名男子跟这个世界是如此地格格不入,以至于她沉默一回儿后说道:“他看起来好可怜。”
轻芸视线试图在林雨身上找寻着畏怯的因素,但除了林雨那越发明亮,越发灼人的眼眸,就再也找寻不到其它。
轻芸再摇了摇头,否定了莫若岚的说法,很认真地说道:“他只是看起来独特,并不可怜。”
莫若岚眼睛眨了眨,目光于莫若岚和坤字台上的林雨间来回看了一眼,这是她第一次见轻芸如此评价一个人,且评价得是那么得恰当,令她内心中也否决了自己之前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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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字台上。
林雨的身影终究还是站在了这个擂台之上。
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似是某一个派系弟子服的青年弟子。
这名青年弟子高高瘦瘦,五官端正,眉宇间有透着一股戾气,派系服装呈淡黄色,胸前绣着一只飞翔的老鹰。
台下的选手有些人认得这个标志,惊叫道。
“前几天我就听说秦国三大派系中,第二大派系鹰翔教派也有核心弟子前来参加比赛,我当以为是谣言,却不想是真的。”
在这人身旁,一个长得有些贼眉鼠脸的人笑道:“我看刚才那个支吾着不肯上台的青年,应该是知道这鹰翔派弟子的实力,所以怕得不敢上台吧!”
“正是,正是!”
两人说着哈哈大笑,眼中尽是对林雨的不屑。
台下人群中站着的吴倩听了这两人的对话,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目光看向台上沉默不语的林雨,美眸中尽是担忧之色。
“小子,刚才就是你支吾着不肯上台来?”
这名叫朱丁浩的鹰翔派教系弟子,脸上一脸的戏谑之色,道:“难不成你此前调查过我?不然你怎么不敢上台前呢?”
台下众人闻言哈哈大笑,人群中的普通老百姓,有些听了信以为真。
人群中有一人脾气比较火爆的,听了那朱丁浩话语,心头更是不气打一处来。
当即拾起地上的石子,气愤地往林雨头上扔了一石子,怒道。
“老子我就说你刚才怎么不敢上台,还编什么理由说没有报名参赛,我看你是怂了吧!害得老子刚才差点没被擂台上尊贵的长老搞死。”
这人所扔的石子只是朝林雨身上随意而扔,空中石子轨迹原本是于林雨肩上划过落空,但偏偏被风一吹有些偏了,击中林雨的额头,登时有些破了皮,流着鲜血。
那人见了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原本以为不中,却不想被风一吹却是命中红心,妙,妙啊!”
此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人群中只有吴倩“啊!”的一声惊呼,看着台上额角流着鲜血还是一动不动的林雨,心如绞割般刺痛,脸上流着一行清泪,对着林雨呜咽道:“呆子,我们回去吧,咱们不比赛了!”
“既然都已经走上台来了,还想不比赛?”
那名鹰翔派的青年朱丁浩听了吴倩的话语,狞笑一声。
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这人犯了众晦,台上的莫府四星长老赵权得更是不喜。
即使其中他也察觉出似有猫腻,林雨跟他此前更是无仇,但却是他博得众人和台上长老好感的最好时机。
人群中所扔石子击破了林雨的额头,这台上莫府长老赵权得漠视不理,在他看来即使他将林雨打成残废也是可行的。
朱丁浩想到此处,狞笑中舔了舔嘴唇,心想:“小子你也太过于倒霉了,不仅眼下犯了众怒,居然还碰上了我,嘿嘿,要怪只能怪你太不走运了。”
他身影一动,运转体内气海灵力,便瞬间来到了林雨的身前,右脚有力地踢在林雨的小腹上,“嘭”的一声,林雨的身子便被击飞了五六米远。
他脸上尽是轻蔑的神色,看着地上艰难地爬起身子来的林雨道。
“刚才你不是很牛气的么?居然对我们尊敬的莫府长老话语充耳不闻。”
这名鹰翔派的青年朱丁浩说着,脚上对着林雨的小腹又是一脚。
只不过这一脚似乎是下手有些重了,林雨的身子落到地上又翻滚了四五米远,让林雨脸上身上尽是擦伤,一时间竟爬不起身来。
吴倩看着林雨倒地不起,赶忙对着那坤字台的长老恳求着道。
“长老,长老!刚才是我们错了,是我们不该质疑您,您大人有大量,你看他现在已经倒地不起,您赶紧宣布那人获胜了罢。”
话到最后吴倩是带着颤音的。
擂台上半空悬坐着的莫府长老赵权得,眼角瞥了一眼台下有些爬不起来的林雨,嘴角有一丝冷笑,装作没有看见闭目养神。
台下的人群见了又是一片哄然大笑,似是见到此刻林雨那狼狈的模样甚是解气。
可是,将他们不当人看的不是莫府等人吗?林雨又做错了些什么?就因莫府位高权重,是莫城的天?
吴倩呆滞在原地,原来世人的奴性竟是如此可笑至极。
第四十章:那一裘放肆的焰芒
“嘭”地又是一声,林雨还没有爬起的身子又被那鹰翔派的朱丁浩踢至一边。
只是为什么林雨不还手呢?
吴倩不解,嘉宾台上一直观看着林雨被那朱丁浩,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轻芸和莫若岚也不解。
坤字台上发生的一切,整个比赛赛区的众人都开始往这个方向看去。
莫沭云淡风轻仿若无事般视若无睹,在他身旁依次而坐的李富贵,王越,郑源见了眉头轻皱。
秦国的当今太子,眼角瞥了莫沭一眼,目光也向着那坤字台台上看去。
莫清扬沉默了,瑶姨,郑一凡和陆萧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只有那李文一脸的兴奋之色,仿佛权谋得逞了一般。
在这一刻,全场的众人焦点都放在了坤字台上。
坤字台下的人群沉默了,只有吴倩在台下声嘶力竭地嘶喊着,抽泣着,她或许有些明白林雨为什么不还手了。
坤字台上。
林雨的身子又一次地被踢飞,然后跌落到地上。
脸上,身上,手上,脚上处处都是擦伤,衣服多处擦破,但他还是艰难地爬起来,纵然脸上满是尘土,眼角,嘴角都已流血。
众人动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再爬起来,此刻倒在地上不就好了吗?
那朱丁浩皱着眉头看着他,脸上也是与之众人一眼有些不解,为什么他还要在坚持着?难道是他以为他会赢?还是其它。
多次踢伤至此,换作是一个普通人早就昏死了过去,但是林雨还在坚持着,朱丁浩的脸上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戏谑,神色有些不耐。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体内灵力运转下,小刀上附着着一丝淡淡的紫色灵力。
台下的修真之人见了惊呼,没有想到这个鹰翔派的朱丁浩,居然还是一名刚到入虚镜五层的天才,可以灵力外附在武器上,虽然瞧他的样子境界还不怎么稳固。
台上的朱丁浩似乎很享受这来自四面八方,万众瞩目的焦点。
他目光逐渐转冷地看着林雨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还手,还一直坚持地爬起来。
这份毅力说实话我也挺佩服你,可是我却没有时间陪你耗下去了,只要把你身上的手脚筋挑断,我想...你就爬不起来了吧。”
回答他的依旧是林雨的沉默,只是前方,不知何时一道倩丽的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令他的身子猛然颤动了一下。
吴倩双手张开,将林雨护在了身后,俏丽的容颜上满是泪痕,只是她珉着嘴唇努力忍住不让自己在他的面前哭出声来。
但再怎么忍耐,极力控制自己声音的吴倩,但还是难免带着一丝颤声,对着身前的朱丁浩,对着台下的众人,对着在场的全部人嘶喊着道:“我不准你们欺负我的呆子啊!”
这一个声音凄厉嘹亮传遍了全场,传遍了全部人的心中,令所有人屏息了片刻。
即使你与全世界格格不入,可与我又有何相关?我在乎的人只有你一人而已……。
“哈哈哈.....”
一直沉默不语,身上负伤艰难地站立的林雨,突然哈哈大笑地起来。
这笑声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却像似满是讥讽的嘲笑之声。
...
“世人皆要我变成与他们一般顺从权贵,而我却偏不!”
...
“所以努力挣扎吧,努力变强吧,把眼前的这一切虚妄都撕破吧。”
...
一个充满放荡不羁,狂妄近似于疯狂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嘶喊...
在他的身上不知何时,双瞳已经变成了一片白芒,双目冷漠地令人心底生寒,一袭妖异的白芒在他的身上泛起,更像是一团怒放的火莲。
人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白色的灵力,灵力如烈焰之芒,雀动不止。
除了吴倩外,在场的众人均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心悸之感,以及从林雨身上散发出来的,越来越强的威压。
林雨的这一份实力,似乎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台上的朱丁浩,隐隐地达到了入虚境的巅峰。
坤字台上的长老,和嘉宾台上的人纷纷侧目。
一直随着轻芸一起观看的莫若岚小嘴惊讶地张了张,显然是有些不可置信。
一时间轻芸,莫清扬,郑一凡,陆萧然,李文心里都在猜测,难道在那天夜里莫城外救了那村落的青年是他?
坤字台上。
朱丁浩额头上溢出一丝冷汗,但还是兀自让自己镇定下来,有些中气不足对着林雨说道。
“虽然你的实力似乎要高于我,可是你身上已经负伤累累,你又能把我怎样呢?”
他的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首当其冲地面对着林雨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方知道林雨那灵压的恐怖。
这股灵压让他犹如面对着天道,仿若是灵力之海中风雨飘摇的一方孤舟一般,令他心慌。
“碍事的娘们,赶紧给老子我滚开。”
朱丁浩左手手掌,气急败坏猛地向挡在林雨身前的吴倩脸上扇去,想要将碍在眼前的她甩飞出去。
修真者与普通人差距甚大,且瞧他左手上附着的灵力来看,如若这甩手掌落到吴倩的脸上,恐怕要受伤不轻。
吴倩下意识地就闭上了双眼,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她睁开美眸看去,一个身上尽是伤痕累累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就像是那日夜里如山般的背影。
林雨伸手挡住了那朱丁浩向着吴倩甩来的手掌,泛着诡异白芒的双瞳冷漠地看着他,嘴里淡淡地说道。
“你敢动她,我保证你肯定会死。”
朱丁浩的左手被林雨的手挡住,感觉像是撞到了铁板一样,令他的左手生痛。
不待他反应过来,他的身子便被林雨一拳给击中腹部飞了出去,落在了十米远的擂台边上。
全场一片鸦静无声。
朱丁浩腹部吃痛,脸上青筋浮现,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爬起,只是在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镇定了,脸上净是怒不可竭的狰狞面容。
“既然实力不如你,可你也别太得意,我还有长辈赐予的法宝。”
他从腰间的一个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匕首状的法宝,嘴里念动着法诀,那匕首状的法宝兀然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一般来说修真者只有达到了窥灵境,灵力充沛可离体而附在灵器上时,才可以御使灵器。
但是一次性的低阶灵器,在其上刻录符箓之法,也可让不到窥灵境的入虚境之修,达到御使灵器的效果。
但代价是全身的灵力抽空换来窥灵境初期的全力一击。
不想这朱丁浩手里的这匕首状的法宝,竟然是一个一次性的低阶灵器。
随着朱丁浩身上灵力不停地注入进漂浮于空中的匕首状法宝,他的灵力很快就被抽空,手中的匕首状法宝闪耀着紫色的光芒,却越发地璀璨。
朱丁浩脸上发白,但是几乎癫狂大笑着道:“哈哈哈哈,小子,我要让你死!”
他手握着犹如一支蓄势待发的箭矢,在他嘴中吐出“疾”字的时候,手中的匕首状法宝闪耀着紫色灵芒,就像是松开弦的箭矢破空而出。
在空气中摩擦,夹杂着刺耳的嘶鸣和火花,瞬间入了林雨的眼帘。
“不要....”
这生死一刻,吴倩竟是来到了林雨的身前,想用她那娇弱的身躯去试图阻挡这致命的一击。
第四十一章:莫沭的霸道
这个世间的快慢是相对静止的,在台下群众的眼中,那匕首状的法宝是如此地快不可及。
快到他们肉眼只能看到一道紫色的残影,那匕首就彷如利矢般瞬发而至,到了吴倩面门不及半寸的位置。
但群众眼中的快,对于林雨眼中,那匕首状的法宝又是那般地慢。
太初之力本就是天地孕育而出的一丝天道之力,它对于灵力的波动是很敏感的。
敏感到林雨在当日摔落的断崖脚下,距离那茅草村足有五十来里,却还能察觉到风狼的灵力波动。
而这一丝太初之力在寄宿于林雨体内后,可不仅仅赋予了林雨对灵力波动的敏感,更多地是极大地加强了他身体的素质和感官。
平时林雨察觉不到,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静,体内那充沛的气海灵力疯狂涌动,极大地刺激了他身体的各个感官。
慢,是林雨此时的感想...
在体内灵力将林雨目前身体感官所能极限地放大后,那半空中闪耀着紫芒的匕首法宝简直慢如蜗牛。
但维持住这种状态并不容易,机会只有那短短的一刻。
在这短短的一刻内,林雨能做的只有将这法宝距离吴倩仅有一丝发根时,左手迅速地揽住吴倩的腰肢,将她揽在身侧。
而后在感官逐渐变弱,那匕首状法宝在林雨眼中迅速变快,于瞳孔中无限放大时,右手死死地将眼前的匕首状法宝抓住。
炼气,入虚,窥灵,凝神,碎神,窥神,修真的每一个境界都有着不同的划分。
而修真之人之所以把人们所达的境界划分地如此清晰明了,无非就是每个境界间都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入虚,窥灵这两个看似相邻的两个境界,也是如此,两者无论是在气海灵力的量还是身体的质来说都相差极大,难以相提并论。
这种感觉在林雨右手握住,这堪比窥灵境初期全力一击的匕首法宝时,就深深地感受到了这其中的差距。
在他看来,他现在就像是一个不足三岁的孩童,却要死死堵住那掘了堤的洪水,那来势汹猛的力道似要瞬间冲破他那脆弱无力的阻挡。
鲜艳的血水,顺着手掌虎口缓缓溢出,他体内的气海灵力似是察觉到危急,竟像是有生命意识一般疯狂涌出,汇聚在他右手上,不断地抵消那法宝的冲击。
但无奈双方差距极大,即使林雨耗尽全身灵力,也无法阻挡这堪比窥灵境初期的全力一击,他自身还只是处在入虚境的巅峰,难以逾越这境界差距所造成的鸿沟。
所以林雨剑眉紧蹙艰难地咬住牙关,额头上腻汗溢出,坚持...
在拼尽自身气海最后一丝灵力,在拼尽自身最后一丝力气时,林雨终于得以将这匕首状法宝硬生生偏移几寸方位轨迹,于脸颊右侧堪堪划过,带走他几根鬓角发梢。
这一幕对林雨来说是极为漫长凶险的,但在周遭的人群来说只不过是眨眼的一瞬就结束了。
很多人甚至来不及反应,更有些反应迟钝些的人见到方才惊险的一瞬,只来得及张嘴惊呼。
全场一片鸦寂,静的仿佛即使一粒不大的石子,一根针跌落在地都能听见。
“这....这不可能!”
坤字台上,朱丁浩一脸煞白嘴唇颤栗不已,无力地跌坐在地,于惊慌中开口打破了这片难得的寂静,仿若是见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古往今来极少有人能够打破境界的鸿沟,能够打破境界鸿沟者寥寥无几,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所以在林雨拼尽全力,改变堪比窥灵境初期全力一击的伪法宝轨迹,并堪堪避过时,全场无不惊讶万分。
见此情形,嘉宾席上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莫沭不语,监察使王越,秦国富商李富贵和莫城驻城长老郑源,饶是见过了不少天才的人,此刻也是大吃了一惊,开始好奇坤字台上的林雨是何许人也。
在场秦国举足轻重的人物中,就只有莫沭身旁的秦国太子,毫不吝啬地连说了几句好。
而莫沭席座的后方,莫清扬,郑一凡,陆萧然,李文等人对于那日夜里拯救茅草村的少年,心中猜测,恐怕就是坤字台上的林雨无疑。
且他们都在设想,假如刚才的情况换做是他们,又会怎样的一种情形。
但答案只有一种,那就是恐怕也极难以避开。
莫城四子的地位好久没有被撼动过了,如今横空出世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值得挑战的对手。
至少他们四人中,郑一凡,陆萧然是这样认为的,他们的脸上均透着一股兴奋,目露战意。
只有莫清扬面露苦涩,因为他好像做了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
而李文呢?脸上则显得神色有些不太好,因为事情仿佛没有按照他所预想方面发展。
“此子是个角色。”
轻芸身旁的瑶姨,对着轻芸说道。
轻芸听了不置可否,并悄声在瑶姨的耳边轻声说道:“瑶姨,如果可以,我想邀请这人加入我们的队伍,您看如何?”
瑶姨听了点了点头,似乎也觉得轻芸的这个想法很是明智。
在他们之中,还沉浸在刚才擂台上所发生事情中的,恐怕就只有莫若岚了。
她的凤目惊疑不定地看向坤字台上的林雨,在方才林雨白色灵芒怒放的时候,她的内心深处突兀猛地悸动了一下。
但她知道这丝悸动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感,而是一些更深层次的,道不明白的感觉。
....
画面回到坤字擂台上,这一场比斗竟是以双方灵力枯竭,无力战斗而终止。
林雨向在场的众人证明了他的强大,证明了赛前朱丁浩的诋毁是假的,证明了这次荒延的闹剧中似乎存在着猫腻。
强者是受人尊敬的,也是令人惧怕的,方才赛前对林雨谩骂,扔石子的几个小厮见事情不妙,均脚底抹油悄悄溜走,生怕再停留片刻被林雨记住了脸。
但林雨的强大,天赋之强并不人人都见得其好,这见不得其好的人中,自然就有方才仗着莫府的势,欺压百姓,对林雨欺辱之人赵权得。
“这个人留不得。”
这一句话是赵权得的心里话,也是他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在他看来,眼下结下仇隙,如果继续放任林雨继续成长下去,只怕不用个三五年此子便会成长到令他仰望的程度,而到了那时,只怕他的处境危已。
是以,他目光看向林雨怀里揽住的吴倩一眼,略一思索间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拼着此后会受莫府惩罚的风险,对着林雨怒斥道。
“好你个竖子,竟让这个疯女子走上台前来,扰乱秩序,破坏擂台的公平。”
话语间,他徒然运起体内气海之力,凝聚于右手之中,右掌往林雨身上一送,立刻化成一个半人多高的灵力之掌向着林雨袭去。
而这灵力之掌,看似是赵权得的随意一击,却远比方才伪法宝要来得危险,因为这是窥灵境五层的灵力,远非窥灵境初期可比。
在这灵力之掌化作犹如实质一般,带着劲风,带着焰芒,在质地坚硬的大理石板划过一道深深的路痕时。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身为堂堂一个尊贵的莫府长老,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竟不顾身份,猝不及防间向一个小辈搞了个突袭。
赵权得似是忘了,此前那朱丁浩对林雨施展那必杀一击的时候,他又在干着什么呢?又可有何半分制止举动?又置擂台的公平于何处?
至此,赵权得的所作所为此时在众人眼里却是有些过了。
坤字台上站着的林雨,一脸平静地望着那似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着自己袭来的灵力巨掌。
这一掌他抵挡不了,也没有力气再去抵挡了,此前就负着伤,又被那朱丁浩的那绝杀一击耗尽了自身灵力。
更何况是这坤字台长老赵权得窥灵境五层的阴险一击呢?
在这一掌之下,林雨此刻能做的就是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吴倩,将吴倩的身子护在身后。
而吴倩也乖巧地缩在林雨的怀里,于她而言,眼下的这一刻,生与死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够了!”
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众人看去,坤字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那莫沭的身影。
只见他袖袍一甩,赵权得那窥灵境巅峰一掌,便在这一拂袖之下随之消散开来,这莫沭的实力竟恐怖如斯。
坤字台的长老赵权得见城主亲自挡下了这一击,心里甚是惶恐,连忙向着莫沭躬身抱拳行礼。
“免了。”
莫沭此刻的脸上看去似乎有些怒容,对着这名坤字台长老说道:“认清你自己的职责所在。”
“是,城主。”
坤字台长老见莫沭此时有些动怒,身子颤了颤,连忙应声道。
莫沭瞧了这坤字台长老一眼,又转身对着林雨说道:“你们走吧。”
这一句说得是如此之敷衍,令众人哗然。
身为莫城一城之主,自己的手下如此作为,此刻对着林雨却是连一句道歉的话语都没有,说话的语气更是不耐,难免令人心寒。
早就对莫府之人心生不满的吴倩,刚想对着莫沭斥责几句,但林雨却是制止住了。
林雨右手摸摸怀里吴倩的头发,双瞳的白芒早已不见,对着吴倩柔声说道:“我们走吧,回去吧。”
“嗯。”
吴倩美眸眼波流转,看着林雨轻声应了声。
在吴倩的搀扶下,两人缓缓地往台下走去,台下的人群不自觉地都让开了一条通道,两人的身影就这么在这条通道上走着。
两人刚走了几步,背后又传来了那莫沭不容置疑,霸道的声音。
“老夫我不管你是否报了名参赛,但在你战了这一场比赛并赢了之后,你明天就得必须过来继续参赛。”
闻言,林雨的身子顿了顿,两人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第四十二章:太子的邀请
今日由于是莫城城主府举办比武相亲大会,整个莫城几乎一大半的街道都人去楼空。
原本每日都热热闹闹的街道集市,如今显得异常冷清,偶尔一两个人路过,其目的却都是奔往比赛场地去的。
晌午,莫城西南边的小众餐馆内,一个肥胖的身影正慵懒地躺在竹椅上轻摇着扇子,凉风吹拂着脸颊,舒惬地令他时不时打着呵欠。
偶然间听得餐馆门口传来一些动静,他眯着眼睛向门口处看去,却是不知从何处跑来的一两只野猫,在门口前边嬉闹而过。
他又看了看此时小众餐馆内空无一人的桌椅板凳,心里头有点哭笑。
吴父知道今天由于是比赛日,餐馆里应该会没有什么客人,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看来莫城里举办的这场盛会,对于整个莫城来说可谓真是影响极大啊。
正当他摇了摇头准备眯睡间,门外边又传来一处动静。
吴父以为又是什么野猫野狗在门外边嬉闹不作理会,待得声音近了,才听清这是人的脚步声。
吴父张开眯着的双眼向着门外望去,看见吴倩搀扶着林雨的身子缓缓走来。
他心里一突,赶紧起身迈着步子跑过去,因为他体型矮小肥胖,奔跑间动作看上去有些滑稽。
由于是两边相对而行,吴父腿短,他只堪堪跑至店门口五六米处,便与林雨吴倩碰了面。
吴父看着林雨蓬头垢面,额头,嘴角都残留着还没有干渴的血迹,那身洗的发白的衣裳上到处是磨损擦伤。
再看看搀扶着林雨身子的吴倩,眼圈泛红,脸上还有泪痕,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人应该是遇到了些什么事情。
吴父肥胖圆脸上一改平日里温和可鞠的笑容,脸拉得老长,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浮现怒容,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吴父来说,这两个生性善良的吴倩和林雨都是他疼爱的孩子,哪里容忍得了有人这般欺负他们?
林雨见吴父这般气恼,脑海中回想起今日清晨,吴父还特意叮嘱他们出去游玩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吴倩。
而今,却不想搞了个灰头土脸回来,一时之间林雨也不知跟吴父该从何说起。
林雨身旁的吴倩知道他心里愧疚,不敢跟吴父说明原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今早上拖拉着林雨出去的正是她自己。
吴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对着吴父说道。
“爹,你倒是先让我们进去,等我为呆子擦些药酒,再向您述说缘由可好?”
吴父看了一眼林雨身上的擦伤和於伤,想想也是,眼下并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
强忍住心头怒火,对着吴倩和林雨说道:“你们两个先进去屋内慢慢再说吧。”
吴倩和林雨闻言,慢慢地走进了屋内坐下,吴倩从柜台下方拿出平时放置的跌打药酒,走到林雨身前,细心地为林雨擦拭着药酒。
吴父坐在一旁看着,眉头紧皱,时不时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下肚。
待吴倩为林雨擦拭好药酒,吴倩才徐徐地对着吴父述说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莫府之人嚣张跋扈为难林雨和吴倩之时,吴父听得脸上震怒,原本红润的圆脸登时气成猪肝色,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他手掌猛地一拍台面,木桌剧烈晃动木屑纷飞,震得台面上的杯子茶水溢出。
吴父怒喝道:“这个莫府当真是欺人太甚。”
如此盛怒下,他那肥胖的身子都在剧烈抖动。
良久,似咽不下这口恶气,吴父突然站起身子怒道:“不行,我气不过,就算莫府权势再大,我也得过去讨要个说法才行。”
说着,吴父就欲想要动身出门。
吴倩和林雨彼此对视一眼,连忙上前拉住吴父的手,莫府权大势大又能者甚多,吴父想要过去找那莫沭讨要个说法,只怕还没有进去便被人给轰了出来。
吴父看着他们两人拉住自己的手,当即对着他们两人吼道:“你们两个拉着我干什么?”
吴倩和林雨瞧吴父此时的架势竟是动了真火,见此,他们两人心头不禁涌现一丝温暖。
正待他们两人想着该如何是好,怎么才能劝解好吴父让他冷静下来时,门外出现了一个宦官装扮的人。
此人长得眉清目秀,五官俊朗,是一个面目温和的男子,只可惜却是去当了宦官。
三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虽然不知此人到来是为何。
但是当下也不敢怠慢,均走出店门口处,吴父向着这宦官拱了拱手道。
“请问这位公公,阁下到此店所欲为何?”
这名宦官咧嘴一笑,笑意甚是爽朗,也很有礼貌地对着吴父还了一礼。
“鄙人奉当今太子殿下秦政之话而来。”
吴父,吴倩和林雨听了心里一缩,有些惶惶,均想自己并没有跟这太子有何来往,更谈不上有什么交集,不知这太子是想要做什么。
吴父当即恭敬地对着这名宦官问道:“草民愚钝,不知公公是要传达太子的什么话语,还请明示。”
这个宦官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转脸对着吴父身后的林雨说道:“鄙人是为了这位公子而来。”
吴父和吴倩一呆,林雨脸上也有些疑惑的时候,这个宦官继续说道。
“太子殿下今日早上一睹公子风采,今晚戍时想要邀请公子到万福楼一聚,不知公子今晚是否有空?也好让在下回去跟太子回个话。”
这个宦官的话语刚落,吴倩瞥了身旁的林雨一眼,见林雨却是还没有回过神来,心里啐了一句:“这个呆子,怎么又呆住了?”
双手忙拉着身旁的林雨向着这个宦官鞠了一躬道。
“太子殿下晚上相邀,林雨他自然是不敢不去的,还请公公帮忙向太子回个话,今晚戍时林公子他必定到场。”
这名宦官看了看被吴倩拉着鞠躬的林雨一眼,心里觉得这个林雨可真是有趣至极,脸上难掩着笑意,道:“如此甚好,那在下就不打扰各位了。”
吴父了吴倩听了赶忙应道:“公公慢走。”
这名宦官向吴父和吴倩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太过于拘谨,转身悄然离去。
待这名代表当今太子殿下的宦官走远后,两人才似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三人中,只有林雨面若无事般,脑中思索着这个太子是何目的,今晚戍时万福楼相邀又是所为何事。
第四十三章:心思各异
抱歉,今天有事,明天补多一章!
《七玄惊天》第四十三章: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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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天字号《素香坊》
夜晚戍时,在莫城东南位置地段,一栋占地方圆数十倾,莫城里堪称最豪华的酒楼,万福楼就是座落在这里。
此万福楼楼高五层,正面临街,背靠湖畔,湖岸有杨柳垂依,湖中有疏淡月影。
每当莫城夜至最深,人流反而不减反增,来往门槛者络绎不绝,配合周边街道人群熙熙攘攘的喧闹声,万福楼号称不夜楼也是实至名归。
此时在距万福楼数十米远的一角。
一个身穿淡蓝色衣裳,齐腰长发以冠带束起,面颊丰玉,眼眸似夜空一般深邃明亮的青年,向着这栋万福楼走了过来。
而这名青年,自然就是今晚受当今太子相邀而来的林雨了。
由于是秦国当今太子的邀见,这份重量可谓不言而喻。
为了让林雨能够更加体面地去觐见秦国未来的国君,吴父和吴倩可是忙坏了。
担心林雨不会说话的吴父,特意跟林雨仔细交待与太子交谈时,应当注意的礼节,谈吐时应当注意的分寸和时机。
待吴父交待完,吴倩更是带着林雨出去买了一套淡蓝色的新衣裳,又为他精心梳洗了一番。
这一系列下来,把林雨整的可谓是焦头烂额。
不过经过吴父和吴倩的一顿折腾,也不是没有任何效果。
起码被吴倩精心打扮后的林雨,许是天生就有种淡然的气质,配合这身淡蓝色的新衣,此刻看上去倒也有一些俊郎帅气。
只是许久没有穿过新衣裳的林雨,穿着这身淡蓝色的衣裳着实感觉有些别扭。
他瞧了瞧身上的衣裳一眼,苦笑一声,抬起头走进了万福楼。
林雨迈过门槛,放眼望去,这万福楼大厅十分宽敞,从大厅摆饰到阶梯楼道皆装饰地富丽堂皇,好不气派。
这里万福楼胆敢称莫城第一酒楼,自然在这里出入的人,都是莫城里的名流贵绅,所穿衣裳皆都是上好的丝绸锦缎。
跟四周穿着华丽往来走过的男人女人来说,林雨瞧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对比起来难免还是觉得有些寒酸。
林雨定了定神,不去多想,迈步间刚欲往里边走去,却是恰好被门口途中经过的一名中年男子,伸手拦住了去路。
林雨目光瞧去,只见这人身着管事装扮,额头紧窄,眉宇间有些刻薄之相。
他此刻将自己拦住,林雨心想这万福楼的门,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进啊。
这名万福楼的管事仔细打量了林雨一眼,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出林雨身上所穿虽然是新衣,但却勉强算得上是中上等的布料。
见林雨打扮有些书气,只道林雨是不知从何处来的穷酸秀才,也想进入此地见识一番。
念想及此,他脸上面无表情地对着林雨说道。
“这位小哥,这万福楼是莫城最大的一所酒楼,里面消费甚高,你身上的银两可够?”
因为这名管事的一举一动均牵扯到万福楼的名声,所以这名管事说话很客气。
但又因为他是莫城里名声极大的万福楼管事,所以他对林雨说话时脸上难掩那轻蔑之色。
他的神色林雨瞧在眼里,许是对这些势力之人看多了,这名管事的轻蔑态度,并没有引起他心境上的一丝涟漪。
林雨对着这名管事拱了拱手道:“在下是有人相邀而来。”
“相邀而来?”
这名管事对林雨的话语显然不信,有些嗤之以鼻道。
“我在万福楼做事也有十一二个年头,莫城上下有名的人物我还是认得的,你说你是有人相邀而来,那你就说说,是谁邀你而来?”
林雨听了有些哑言,脸上有些古怪之色。
那管事看了林雨脸上的模样,还以为他心虚了,讥笑道:“是不是想跟我说,突然之间忘了那人姓甚、名甚?”
“那倒不是。”
林雨对着这名管事说道:“因为今晚相邀在下的是当今的太子殿下秦政。”
“哈哈哈,秦政?我怎么……”
这名管事听了林雨的话哈哈大笑,刚想说怎么不认识这个人,可话到嘴边却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地噎了回来。
他的语调开始变得有些稍高,脸色有些变了变道:“什么?当今的太子秦政?”
“正是。”
林雨不卑不亢地对着这名管事说道。
“还正是,我看你就是纯粹来捣乱的。”
这名管事的中年男人,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对着林雨说道。
“我实话告诉你吧,虽然当今太子确实来到了我们莫城,可他今晚并没有来万福楼,小子,你撒谎好歹也有个限度。
刚才好言让你识趣离去,而你却如此不识好歹,那怪不得我叫人把你给撵出去了。”
他说着对着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两名大汉摆了摆手,道:“来人啊,把这个人给我撵出去。”
“是。”
那两名大汉看了林雨一眼,走到林雨面前就要将林雨用武力给撵出去。
“慢着!”
一个声音急冲冲地从不远处传来。
林雨等人向那边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仆人装扮,但样貌却十分俊郎的男子,匆匆地从远处赶来。
这名男子林雨认得,正是今日前来小众餐馆托话的那名宦官,如今却是换了身装扮。
他来到那名管事的身前,对着他说道。
“万管事,此人是我家公子在你们这天子号厢房所邀请之人,可并不是什么闲人。”
“天字号厢房?”
那名万管事听了,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有些掐媚起来,要知道这万福楼最高级别的厢房就属天字号厢房了,能在那里消费的在整个莫城都屈指可数。
在他看来,不管林雨相邀他前来的是不是当今太子,万管事都觉得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天字号厢房的贵宾。
他收起了脸上的轻蔑和倨傲之色,变得有些恭敬地对着林雨说道。
“这位公子,刚才是在下眼拙了,可您也知道这莫城牛鬼蛇神混杂,总是得堤防着点的,在下刚才的无礼,还望恕罪。”
这万管事虽然做事眼高于胸,但说话圆滑能伸能屈,难怪能在这莫城第一酒楼里担任那么久的管事。
林雨瞄了这万管事一眼,并没有答话,而是对着那仆人装扮的宦官拱了拱手道。
“您来得可真是及时,不然我怕是连这道门槛都进不去。”
林雨的这一句充满讽刺意味,令那万管事连连掏出手帕擦擦额角的虚汗。
林雨正了正衣襟,对仆人打扮的宦官接着说道。
“如今麻烦已了,还请您带一下路。”
那仆人打扮的宦官听了,对着林雨作了个请的姿势,道:“林公子这边请。”
林雨对着这名宦官报以一丝微笑,坦然受之地走在了前边。
这名宦官随之跟在身后,只留下那名万管事,对着林雨两人的身影又重新哈了哈腰。
“林公子,由于为安全起见,和不必要的麻烦,今晚太子殿下是微服前来,之前并没有向您说清楚,倒是在下的过失。”
林雨两人一同走在人群往来不绝的廊道上,他身边的这名宦官对着林雨微感歉意道。
“这个无妨,只是如此说来,倒是我无意中说漏了太子殿下的行踪,是我不对才是。”
林雨淡然一笑,他对这名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俊郎宦官,还是很有好感的。
其常年跟在秦国太子身边,待人却谦卑恭和,没有一丝的倨傲轻蔑他人的眼光,这点极为难得。
“哈哈哈,林公子谈吐真是谦恭,在下也是佩服。”
这个宦官目露着些微诧异,对着林雨笑着拱了拱手道。
说实话,今日午前林雨给他的第一印象,是有些反应迟钝的,不曾想到,这林雨真正说起话谈吐却这般优雅得体,且透着文人风范。
“或许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呆”,只过是他脑海中思索着事情吧。”
这名宦官心里感慨一声。
两人相顾说着,脚下踏过小桥溪畔,几道通道走廊阶梯,越过不知几位过客,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五楼的一个房间门口。
门口旁牌子上写着《素香坊》,牌子右下角还标有一个天字。
这个房间林雨看去,应该就是这万福楼的天字号厢房了。
第四十五章:清风徐来
“林公子里边请。”
这名宦官轻轻推开了那厢房门,对着林雨道。
林雨看了他一眼,见他示意自己一个人进去,林雨点了点头,迈开步子往里边伸了进去。
只见里边厢房房间极为宽敞,诺大的房间里周围摆放着各色的古董名画。
房间中间,有一张能容下八九人坐的圆桌,圆桌旁摆放着两张雕刻甚是精美的凳子,圆桌上酒水餐饮一应俱全,但是却唯独不见那秦国太子秦政的身影。
林雨面带疑惑地往前踏步而去,发现被右侧边屏风挡住的前方,窗边坐着一人。
此人身穿一身雪白色衣裳,衣裳上绣着精美的山河缩影图,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眉宇间此时却是透露着一丝难解的惆怅。
林雨今天见过他,今日嘉宾席上,与那莫城城主莫沭相对而坐的当今太子秦政。
此刻见他手里拎着似已喝得所剩不多的酒壶,目光远眺莫城夜景,似是在深思,且深思地很是深入。
因为他的眉眼在想到些什么似是难解的问题时,总是会微微一蹙。
许是听到了林雨的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雨,浅浅一笑道:“你来啦。”
林雨向着秦政拱了拱手,态度甚是平和地对着他应道。
“是的,在下受太子您今夜所邀,前来了。”
看着林雨那平静的脸颊,平和的语气,毫无拘谨且不卑不亢的态度,不知为何这让秦政感到很是舒服。
但秦政出于好奇,想试探一下林雨内心是否也如表面一样如此镇定。
他收起脸上的笑意,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用像平日里对待下属官员的口吻,对着林雨问道。
“但凡见过我的人,无不是战战兢兢的,看你现在如此镇静,你难道就不怕我?”
林雨闻言,思索了一番,坦然道:“怕的。”
“嗯?”
秦政脸上微感意外,他本以为林雨会用什么修饰的词语,来解释自己的镇定,亦或者是用什么修饰的词语同时,来间接衬托出他的“不畏”。
却不想,林雨回答的这句话居然这么简短,又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秦政听了哈哈大笑道:“那你怕我什么?本太子又不是凶残的恶兽。”
林雨正色道:“我怕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权势,更怕的是你权势之下所影响的世人。”
秦政一愣,眼中从对林雨话语的感到诧异逐渐变为赞赏。
“好一个怕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权势。”
秦政提起手中拎的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白酒,看着林雨道。
“说实话,你今日的表现的确很耀眼,在打听中我也知道你今日所经历的事情缘由。
莫府的嚣张跋扈,世人的虚妄丑陋嘴脸,想必你今日也是感受颇深。”
秦政目光炯炯地地看着林雨道。
“本太子想问你一句,你现在可会愤恨今日对你谩骂的群众?”
这一句林雨听在心里,想了半晌,他终是摇了摇头。
“就像太子你所说的,世人皆是如此地虚妄丑陋,但是却不是他们所意愿,他们只是在卑微地苟活着。
然而真正左右他们的是世间的等级制度,是世间的弱肉强食,所以试问强权之下又有哪一人能独善其身?”
秦政哑言,良久才自嘲一笑,道。
“看你年纪只比我小上一两岁,世间之事却是没有想到看得那般透彻。”
他为林雨倒上一杯白酒,心似放下了世间的包袱,卸下了外表的强权加身冷酷伪装。
对着林雨说道:“不得不说你是一个独特,且蛮有意思的一个人,来,咱们两个一起喝上一杯。”
秦政的这一句话中,竟再也没有开头前边冠以本太子的称谓
林雨双手恭敬地接过这杯酒,脸上却有些苦笑道:“可是...我并不会喝酒。”
秦政听了林雨的话语,哈哈大笑,道:“不碍事,人生在世总有许多的第一次,现在你就陪陪我喝上一杯如何?”
林雨推辞不了,手捧起酒杯一饮而尽,入口甚柔,倒也是一壶好酒,只是酒一过喉却是相似吞下了一团烈火般,在肠胃里火辣辣地散开了。
只喝了一杯的林雨,脸上居然开始烧了起来。
林雨不知道他所喝的,乃是窑藏了二三十年的顶级古井贡酒,入口甘美醇和,但后劲更大。
秦政看着林雨这模样,知道林雨没有说谎,他的确是不会喝酒之人。
他开怀大笑,目光中对林雨有了一丝赞赏。
“太子殿下今晚相邀在下前来,恐怕并不是为了单纯地喝酒吧?”
林雨对着秦政说道。
“那是自然。”
秦政走到林雨身旁的位置上坐下,目光盯视着林雨,说道。
“说实话,在莫城而言,如你堪堪只到二十的年纪就达到了入虚境巅峰,身后又无任何势力背景、修炼资源供应,这一点真可谓难得,也可称得上是一个天才。”
秦政语气顿了顿,语锋一转,接着说道。
“本想借此今晚想将你揽进我的麾下做事,但我发现经此一聊,你很是对我的胃口,不如你以后跟在我身边辅助我做事如何?”
揽进麾下做事与跟在他身边辅助做事是两回事,秦政这其中的话语林雨是明白的,也知道秦政有意培养他成为身边的亲信。
不得不说秦政的这一句话是出于真诚的,且他也相信这一句话于秦国上下的人而言,没人抵挡得住这一份诱惑。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却被林雨的一句“不愿意”弄到语窒。
也万万没有想到林雨回答这一句“不愿意”,竟回答地那么干脆,干脆到秦政还来不及反应过来。
要想想不出什么大的意外的话,秦政可是整个秦国未来的国君,能成为秦政身边的一名得力亲信,那是多少人做梦都想的事情?
秦政少见地表情一滞,他今晚也算是准备充分,而且设想出了多种可能,甚至是林雨会开出一些离谱的要求,但唯独没有想到的是林雨的拒绝。
“为何?”
秦政目光紧盯着林雨的脸,想要在上面看出什么,可是林雨始终就是那一副毫无表情的面容,让他探不出究竟。
“原因无他,你们的权势地位我学不来,也不感兴趣。”
“哈哈哈哈,好一个学不来。”
秦政忘了这是第几次从林雨的话语中感到意外,并笑地那么开怀。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扔给了林雨道。
“先别着急下定论先,这是本太子的亲喻令牌,等你以后想通了可以持它来见我。”
秦政的话语中,前缀又用回了“本太子”的称谓,似是想让林雨知道,他乃是堂堂一个秦国太子,这给你的一枚令牌可也是很有份量的。
林雨接过这枚令牌,入手沉甸甸的,竟是纯金打造,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麒麟图腾。
秦政见林雨沉默不语,不知林雨此时是何想法,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他刻意轻咳了几声。
林雨手摸着这枚雕刻精致的令牌,知道这是秦政的一番好意,如果再推辞,只怕会闹得不愉快。
沉思片刻中,林雨还是小心地把它收入到衣襟当中。
林雨举起桌上的酒杯,于胸前半推,对着秦政一脸的认真道。
“承蒙太子殿下如此厚爱,林某在此谢过。”
说完,林雨举酒一饮而进。
“好,好,好....”
素香坊内又传来了秦政那爽朗的笑声....
一两个时辰后。
还是莫城万福楼,天字号厢房处。
林雨的身影早就离去,一名仆人装扮的俊郎男子走进了厢房内,来到靠坐在窗边的秦政面前。
“清风,这人你怎么看?”
秦政看着万福楼楼下熙熙攘攘的路人,问道。
原来这名宦官名字叫做清风,这名字倒也跟他那随和的性格相符。
他仔细想了想,对着秦政拱了拱手,说道:“此人年龄不大,倒却似经历了许多人生波折一般。
他虽话语不多,但在人情世故上却看得透彻,心性淡然,这为至真。
今日在擂台上被世人的丑陋面目所唾弃,却可保持心性良知,这是为至善。
且今日的比武中,如若不是那叫朱丁浩的人想要对那女人动手,只怕那林雨未必会动怒出手,这为重情义。
所以卑职认为如若从性情上来看,这人应该是一个至真至善,重情重义之人。”
秦政沉默半晌,“嗯。”地轻声应了句,似是认同了他的话语。
他伸出右手似是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头,目光有些羡慕地看着楼下的过路人。
“有时候我还真羡慕楼下这过往的路人,日子平平凡凡,简简单单。只是……”
秦政唉声叹了口气,不再述说这个话题,目光转由看向莫城中心位置,莫府的方向,语气平稳地说道。
“清风,看来我的猜想是对的,此次你们兄妹二人随我前来这莫城,怕是会有危险了。”
清风闻言,脸上一直带着和熙的笑容立马变了色。
呆立半晌,脸上才回复了平静,只是表情有些严肃,道:“无妨,我跟舍妹的命是您救下的,如若没有您就没有我跟舍妹徐来了。
此行我和舍妹早就为了您的安危,做好了舍身的准备,这就是我兄妹俩苟活在这世上的理由。”
清风的话语刚落,这诺大的厢房内,一处角落里不知何时伫立了一个黑衣人。
从这贴身的黑衣上看去,身形凹凸有致,显然是个女子。
如果林雨知道方才在这间厢房内,竟还存在有第三人,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以他此时入虚镜巅峰的实力,竟然没有察觉出来。
这名女人脸上虽蒙着面纱,但从她那露出的明亮的双眸,和吹弹可破的肌肤来看,应该也是一位绝色女子。
面纱微动,这名女子半跪在地上对着秦政抱拳说道:“徐莱愿意为了太子的安危,以身赴死。”
她的语气平淡,声音如百灵鸟般清脆动听,一句生死之言,能说得如此平淡,谁人又能想像地到他们兄妹二人过往?
第四十六章:夜动
夜晚亥时末分,莫城西南边的小众餐馆外。
从万福楼归来的林雨走在这条小道上。
这个时分已是深夜,两边的街道店铺都早已闭门关灯休憩。
所幸今晚夜空万里晴空无云,朗朗一片星空点缀着明亮的月色,在朦胧的月色下林雨依稀还可辨别地出回去的路。
走着走着,林雨远远地看见,朦胧之中还可辨别出小众餐馆位置,还亮着灯。
林雨心想,怎么这么晚了怎么还亮着灯呢?
心里这般思索着,他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些,就像是久未归家的游子。
待得近些了,林雨这才看清,在小众餐馆的店门口处,一个身穿着酒红色衣裳,身材婀娜,形影孤单的倩影,正坐在门口阶梯上。
她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无聊地抓着一根树枝,在地面上画着圆圈,嘴里在嘟囔着。
“哼,死呆子,臭呆子,怎么那么晚了还不回来呢?害得本姑娘在门口等了那么久。”
这么晚的时分她竟然还没有睡下,而且瞧她的模样似是在等着自己回来,且已经等候多时。
林雨见了,心里一阵感动。
今天她应该是为自己担心坏了吧,林雨回想起今日她奋不顾身地冲到台上,护在自己身前抽泣的模样。
一直以来她在自己的面前,都是一副坚强好胜的模样,何曾见她哭过?却不想今日她会为了自己而哭。
想到此处,林雨心里一股莫名的难受。
“小倩。”
林雨对着吴倩轻声唤了声。
这一声落到了吴倩耳里,吴倩身子一震,“啊”的惊呼一声,目光看向已经站在一旁的林雨,俏脸刷的变得彤红。
似是不察林雨是何时来到她身旁的,待得被自己所欢喜的人,发现自己在叨念着他,那满脸的羞妮。
吴倩小手使劲拍打着林雨的胸口,想掩饰自己那灯光下越发红润的脸颊,嗔怒道:“死呆子,臭呆子,你大半夜的想要吓死本姑娘我啊?”
林雨脸上有些郁闷,道:“这不是见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这里等我回来,我才叫唤你一声。
况且我也不是有意要吓你,只是你在这里坐着等我,等得有些入神了。”
吴倩听了,脸上更红了些,仿若熟透的红苹果般欲要滴出水来。
她双手环胸,柔软的xio
g脯为之抖了下,脸上作详怒状,对着林雨道。
“哼,谁说本小姐在想你这个呆子啊,本小姐我只是有些睡不着了,坐在这里想着事情而已。”
说着,她瞥了林雨一眼,道:“而如今,本姑娘我困了,要进去睡了。”
吴倩言毕,快步转身走进了屋内,待得听到了楼上传来吴倩房间门的关门声,林雨才动身走进了屋内,关上了小众餐馆的门。
楼上,吴倩的房间内。
吴倩刚关上房门,她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小手轻掩着起伏不定的xio
g脯,她感觉自己刚才的心怎么跳的那么快?
“吴倩啊,吴倩,你怎么那么没用呢?”
吴倩有些气馁地低下了头,用维有自己方可听清的声音说道。
“明明自己就是为了等这呆子,而在傻坐在店门口,怎么一见到这呆子,你的心就跳得那么厉害?说话还口不对心呢?”
她发觉开始有些恼这样的自己了。
吴倩叹了一口气,身影缓缓走到窗口边,抬头凝望今晚的夜色,心里想着这个呆子一定很不喜这样的我吧。
想到这里,吴倩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起来了...
楼下,林雨的房间内。
林雨轻轻地合上了房门,也叹了一口气,心想这阵子以来似乎一直都给吴倩带来麻烦呢。
他回想起自那天莫城外,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勇,而惹来狼群的追袭,差点给吴倩带来性命之危。
今日,更是害得吴倩如此之担心自己,奋不顾身地跑上台前来,护住自己。
虽然最终还是有惊无险,但林雨内心面对吴倩还是愧疚满满。
“林雨啊,林雨,你怎么就那么没用呢?”
林雨拳头紧握着,有些恼怒自己这般没用,面对事情和问题时却无能为力。
他脚下迈步间来到窗边,双眸微微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彷如对着常年的老友般倾诉道。。
“爹,娘亲,你们可知道,转眼十几余年过去,孩儿我在这边也有了值得自己去珍惜和牵挂的人。”
林雨眉目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心里向着无垠的夜空呼喊着道。
“虽然我现在的实力还很弱小,但我想去守护她,至少不能让她再为了自己而哭泣。”
星夜漫漫,如沙烁繁多,与之在此人儿呼唤的那颗繁星可否听到?
林雨,吴倩两人不知道,此刻他们竟都在做着一样的事情,停足伫立,凝望窗外的夜空。
夜深人静,两人就这么抬头凝望这清冷的夜色,正值南方春季边境的莫城,湿润的空气黏身仿佛都有了些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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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城外,距这很遥远很遥远的一处连绵山脉上。
密密麻麻地驻扎着上百万兵马,他们并没有起火扎营,而是坐地而憩。
每一个人都似雕塑一般,整齐列阵,一动不动。
即使偶然几个军长官兵走过,亦或者是辅助整顿兵士,动作与肢体摆幅间,都悄无声息。
这满山越岭浩荡的大军,像是融入了这月色,融入了这丛林里。
在这一处位置极高的山顶上,站立着两人,远眺着前方如夜幕中盘息的巨兽之城——秦国皇都。
站在稍前的一人,年纪约莫四五十年纪上下,黑衣束袍,胸口上绣着一个苍劲有力的金色莫字,其模样仔细瞧去,眉目间神情依稀跟莫城城主莫沭,是那么地相似。
此时如若有长期久居莫城的老人一定会认得,这人不是那莫城城主的义弟莫厉天是谁?
而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身披二三十斤重的威武盔甲,却无一丝不适,面容沧桑但目光如炬的老者,此人就是那那莫城的大将军陆丰了。
陆丰右手握着腰间的长剑,对着莫厉天恭敬地说道。
“莫厉天大人,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可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莫厉天听了满意地点点头,目光看向那前方戒备森严的秦国皇都,道:“明天一早,尔等静听我的命令,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杀入皇宫。”
“是。”
陆丰拱手抱拳道。
他的声音充满久经沙场萧瑟肃杀的味道,让这原本就冷寂异常的山林,温度仿似更冷了几分。
第四十七章:决赛
莫城决赛前的夜,似乎是漫长的。
被月色笼罩的莫城,今夜里又有几人失了眠,凝望夜空?
是莫城西南城边小众餐馆上下楼房,凝望繁星的两个人儿;还是万福楼处位于顶端阁楼深处的叹息?
这莫城决赛前的夜,似乎并不只是漫长,更多的是千家万户闭门关灯后,那深漆如墨的黑里透着的闵静。
莫城城主府的楼阁高处。
一道仿若大山般沉稳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阳台边上,负手而立。
那四周凌冽呼啸的寒风似乎都不敢轻易去触碰他,只敢调皮地钻进他的衣袍里,把他的衣袍吹得鼓荡扬起,猎猎作响。
这栋年代悠久的楼阁,前几天里刚被粉刷一新,里里外外透着喜庆的红,如若不是经过修缮,那这栋阁楼肯定会如这个人的面容一般,透着憔悴沧桑。
这栋阁楼对这伫立在它身上的身影,还是很有感情的,在它的记忆中已经记不清这长达十五年来,这道身影于这黑夜中伫立了多少个岁月。
只要是在每个晴朗的夜晚,这个身影必定会站在这处,一览莫城的夜色。
只是今夜,这道身影仿若是在这里扎了根一般,久久不曾离去。
而这栋阁楼还是很安静地陪在这个身影的身边,像是多年的朋友,彼此间不需要任何言语,便能心领神会。
于这栋能够一览莫城景象的阁楼,无人知晓这道身影的主人思绪究竟在想着些什么,亦或者是在谋划着什么。
这一切仿佛都像笼罩于朦胧的月色所挥洒不到的阴暗处,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黑纱。
今夜直至夜色逐渐褪去,东边的山头泛起鹅黄色的亮光,这道身影才一拂衣袖离去。
......
随着太阳的升起,明媚的阳光照耀整个大地,整个莫城终于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由于今天是莫城莫府举办比武相亲的决赛日,整个莫城百姓的热情不减反增,老早的就有一些人来到擂台处。
只是这些早来的人却发现,原本昨天所设的八座擂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变成一座跟原来相比要大上一倍的擂台。
而嘉宾台的摆设依旧不变。
早上已时时分,这擂台的周围已经人山人海地挤满了人,早来的百姓暗暗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怕是抢占不到最佳的观战位置了。
嘉宾席上,莫沭等人的人影已经陆陆续续地坐在相应的位置。
轻芸和那瑶姨也都随莫清扬他们来到了台上,这倒是让莫清扬喜出望外,恨不得这样天天与那轻芸腻在一起。
那台上的曹岩长老目光向莫沭看去,见莫沭向自己点了点头示意,他才走到台前。
他朗声对着台下早已并排站着的林雨等八人,和围栏外成千上万名百姓说道。
“今天是莫城举办比武相亲的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的决赛日,在场的八人均是昨日各自擂台上的高手。
昨天的比赛注意事项,鄙人我也不多说,今日的比赛规则如下,抽签决定顺序,分四组进行对决,抽到相同字符者为对方相应的对手。
赢得比赛的四人再抽签分两组比赛,直至最后两人决胜出本次擂台的优胜者为止。”
曹岩长老拿出一个长宽约二十公分左右的箱子,向林雨等八人说道。
“来,尔等走上台前来抽签,决定各自的对战对手。”
林雨等人闻言,均都走上台去,来到这曹岩长老的身旁,一一把手伸进箱子内随便一掏,掏出一封信纸。
林雨把信纸展开,上面写着的是一个甲字,他向着周围七人看去,却是不知这次是谁抽到了与自己相同的字符。
当林雨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那段延时,发现他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看向自己,但是目光却是透着一股阴霾。
林雨面露疑惑,心想自己似乎与他并不相识吧?怎的他见了我像是见了杀父仇人一般?
林雨疑惑间目光看向他身上穿着的服饰,发现跟昨日那朱丁浩教派服装是一样的,林雨才恍然大悟,心头苦笑,猜测只怕这人是那朱丁浩的师兄弟罢。
台上的曹岩长老看了林雨这八人一眼,对着他们说道。
“现在你们已经各自抽到了对应的字符,抽到甲字字符的两人留下,其余抽到乙,丙,丁,字符的六人先行离开,按照顺序等候比赛。”
林雨听了一愣,没有想到的是,今日的比赛竟是自己第一个上场。
曹岩长老发话后,抽到乙,丙,丁这共六个字符的选手闻言都自觉地走下台。
那鹰翔派的段延见林雨不动,略一思索林雨应该是抽到甲字字符,第一场比赛之人。
但他抽到的却是丙字字符,顿时心里有些愤懿,他经过林雨身旁时,脸上难掩着怒意道。
“哼,见你年纪轻轻长相蓄人无害,却不想你的心却如此歹毒,我师弟与你无仇,却毁人气海,使其终生再无修炼的可能。”
段延说到最后更是声色俱厉。
“你应该感到幸运,因为你第一场比赛遇到的人不是我,就放你再蹦跶多些时间吧。”
林雨瞥了这段延一眼,此人鹰钩鼻鼠目眼,年纪有些偏大,脸上尽是张狂之色。
在他看来,这鹰翔派的一干人难道都是这么狂妄之辈?
“我看你似是有些误会了,我昨日并没有下此狠手。”
当林雨听到这段延说昨日那朱丁浩气海被毁之事,脸上也是有些讶异。
他并不知道自己体内的太初之力会如此霸道,在那朱丁浩全身灵力一空的情况下,竟会钻入其体内乱窜毁人气海。
所以即使眼前那段延说话如此无礼,林雨还是犹有耐心地解释道。
“你们两个还站在擂台上嘀咕磨蹭些什么?”
曹岩不耐的叫喝声朝林雨两人道来。
“难道你们两个都抽到了甲字字符吗?”
林雨伸手张开手中的甲字字符,向曹岩长老恭敬道:“在下是抽到了甲字字符的。”
曹岩长老闻言面色和善了些,眼角瞥向身旁的段延,问道。
“那么你呢?你可也是抽到了甲字字符?”
段延见曹岩长老的目光看向自己,嘴角抽动了一下,连忙对着曹岩躬身行礼说道:“在下是下下一场丙字字符者,现在这就下去。”
这段延说完,在转身之际还不忘对林雨冷哼一声,说出一句狠话道。
“做了如此卑劣事情却不敢承认,枉我还以为你是名汉子,哼,希望你能坚持到与我相战的那一刻,不然这莫城举办的比赛就太过于无趣了“。
说完就这么径自走下了擂台。
第四十八章:符箓少年
随着那段延在内的六名选手走下擂台,场上只剩下了三人的身影。
林雨,曹岩长老和同样抽到甲字字符的慕容晓。
这是一个眉发有些发黄的青年,浓眉大眼,梳落着齐肩的短发,腰间绑了条与衣服同色的蓝色丝带。
曹岩看了看台上的林雨和那慕容晓两人一眼,对着两人问道。
“看来这第一场比赛就是你们两人了对吧?”
“是。”
林雨和慕容晓齐声应道。
这曹岩似乎不喜多言,对着他们说了句:“那你们两个开始比斗吧。”
简短一句说完,便转身渡步走下台阶,于擂台旁临时搬抬而来的桌椅上一屁股坐下,打了个呵欠,竟看都不看擂台的情况闭目养神起来。
林雨和那慕容晓没有想到这个曹岩长老居然会如此有个性,彼此间互相对视尴尬一笑。
两人沉吟片刻,倒是那慕容晓先开始说话了。
“阁下想必就是昨日比赛里出尽了风头的林雨吧。”
那慕容晓对着林雨说道:“在下是剑北山庄的慕容晓,久仰大名。”
“在下林雨,幸会,幸会。”
林雨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他的目光在台下的观众里四处搜寻,终于在人群中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吴倩的身影,而吴父由于放心不下,也跟着吴倩过来了。
吴倩见林雨望向自己这边,赶忙向林雨挥了挥手,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只有吴父目光沉稳,向着林雨点点头。
看着擂台之上林雨那挺拔的身姿,吴父心里有些感慨。
十五年来,往日的点点滴滴在吴父的脑海中回趟流转,如今林雨和吴倩都已成年。
本以为往后的日子也会如以前一般平平淡淡,相安自然。
可他却没有想到自那天夜里,林雨突然变成一名修真者带着吴倩从天而降,让他又喜又忧。
吴父从来没有询问过林雨的过往,在他看来当时年仅六岁的孩子那会有什么过往,有的只能是失去亲人的彷徨无助吧。
所以他不愿在自己无意的询问下,勾起林雨的悲痛回忆。
对于吴父而言,林雨是不是一名修真者都是不重要的事,他所重视的是林雨是他所带大的孩子,都当成了是自己亲生得孩子般疼爱。
现在,林雨被卷进这场风波中,他知道林雨今后的命运恐怕会因此而转向未知的未来,逐波起伏。
只是不知道这命运的转折点过后,面向他的会是怎样的人生。
擂台上。
那慕容晓见林雨回答地这般敷衍,目光更是没有看向他自己,他以为林雨这行为是在藐视他,微微一皱眉,脸上浮现一丝慵懒的笑容,对着林雨说道。
“阁下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罢?既然如此可别怪我不客气咯。”
说着他运起体内灵力遍于脚下,脚下一个运力,几个呼吸间便来到了林雨身前,甩腿向着林雨腰间横扫而来。
“好快!”
台下的众人惊呼,慕容晓这速度已经快得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林雨身影一掠,堪堪避开那慕容晓的一个甩腿横扫,知道这慕容晓怕是对自己有些误会了,忙道:“慕容公子,刚才你是误会了,在下并没有那个意思。”
回答他的是来自那慕容晓直击面庞的重拳,显然林雨不管多作什么解释,这人是听不进去了。
林雨侧身躲开他的直拳,想要拉开双方的距离时,那慕容晓一个冷笑,见自己的直拳没有击中林雨,右手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了三张符箓,嘴里念着咒诀,慕容晓右手将手中的符箓一甩,这三张符箓便化作三团半人大火团向着林雨袭去。
林雨此时身在半空中脚不沾地,无处借力,眼看着这三团火团散着热浪就要扑鼻而来。
台下的吴倩顿时跟周围的人群一样,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惊叫起来。
只见得台上的三团火团瞬间击中了半空中林雨身影,慕容晓一阵冷笑,但下一刻他便呆了一下,因为那三团火团眼看着是击中了林雨的身影,但火团是却穿透了过去,原来那个身影只是一道残影。
林雨的身形却是不知何时站在了擂台东南边,身上泛着一丝白芒,随着他的落地,自行消散了开来。
这一出精彩的打斗,台下的群众气氛开始活跃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才是仙家的打斗。
台下的吴倩看见林雨平安无事,紧张的心才稍安下来。吴父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吴倩看去,迎向她的是吴父那关切的神情。
“倩儿,你不用担心,我相信林雨会相安无事的。”
吴父和蔼地对着吴倩说道。
“嗯。”
吴倩低低地应了声,无人知道她的心绪此时是多么地复杂,她担心林雨的安危,但同时又怕林雨赢得了此次的比赛,往往就是这矛盾的心情,压抑地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的目光随着群众看向台上的两人,一场激烈的战斗在所难免。
“有意思,有意思。”
慕容晓看着林雨完好无整的衣物,刚才那一击竟是没有在林雨身上落下丝毫的破损,看着林雨赞赏道。
“你这身法有点意思,只不过你的身法单只是快的话,可是赢不了我。”
慕容晓手中像是变戏法一般,又多出了五六张符箓,随着他的低吟咒诀,这五六张符箓仿若是有灵性一般漂浮在了半空中,紧接着这五六张符箓从底部开始点燃,泛着火光迅速地一张接一张地向着林雨飞去。
第一张符箓是一张土符,在快击到林雨时“嘭”的一声爆开,化作两块两米高的巨石,前后欲将林雨夹在中间压扁。
第二张和第三张符箓则是一张水符,化作二道两人合抱大小的冲天水柱于左右堵林雨的出路。
第四五六张符箓则是落雷符,在林雨头上化作直径三左右米的雷云,雷云上夹杂着雷电之力,形成一道成人手臂粗细的雷电冲着林雨面门袭来。
这些符箓都是在电光石火间一气呵成,林雨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身陷险境之中。
这一刻,嘉宾台上的高层和秦政等人都留神看去。
那轻芸一旁的莫若岚,平日里便是待在府中跟着老师学着琴棋书画,少见修真者间比斗,此刻更是惊掩着小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莫清扬,陆萧然,郑一凡等三人看着台上的比斗,脸上均有一丝兴致,显然对这场比赛也颇感兴趣。
只有那李文见林雨此时身陷险境,脸上有些喜色。
一时之间嘉宾台上的众人都饶有兴趣地看向台上的比斗,想看看此时这林雨会如何避开。
擂台上,林雨看着这些于四周夹攻过来的巨石,水柱和雷电,不敢托大,体内灵力运转在体外撑开形成一个短暂的屏障,以阻滞巨石于水柱围堵的速度。
同时集中体内灵力于右拳之中,屈身一纵,竟是选择了从头上袭来的雷电作为突破口,避开这险境。
“哎呀呀,看来还是我有些高估了你啊。”
慕容晓看林雨的身影与头上的雷电重合,心里一阵轻笑道。
“这雷电本就是天地异象中最为恐怖之物,虽然我的符箓雷电之力根本不能与天地之威相较,可是也不是你目前的修为可轻易从正面相抗的。”
“轰....”
林雨所在的地方巨石,水柱和雷电终是击在了一起,化作漫天的石屑和水滴向着台下的观众袭来。
台下的曹岩长老垂闭的眼帘微微抬起,右手食指与拇指并拢往擂台中央上空一弹,一团泛着红色火苗的星火便随之弹射而出,在这座擂台周围形成了一道半圆的光幕挡住了这石屑和水滴。
做完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后,他微微抬起的眼帘又合上了,于他而言这一场小辈间的小打小闹却是升不起一丁点兴趣。
第四十九章:八荒录–秋水剑
待得一声巨响过后,尘埃落定。
众人仔细看去,擂台之上一个身影还是笔直地站在了哪里,只不过他的身上衣服均有些烧焦,全身上下时不时闪过一丝残留的雷电,右手虎口绷破往下滴落着几滴鲜血。
“什么?”
慕容晓看着仿若无事般站在擂台上的林雨一眼,心里吃了一惊,在他以往的印象中可是少有同辈中人能在那夹击下安然无恙。
他不知道的是林雨之所以会选择从上空雷电口,作为突破口,就是看准这雷电之力绝非慕容晓如此的修为可以操纵。
且利用自身的灵力溢出于表,做出阻隔雷电传导的一层薄膜后,就迅速一跃从这夹击的缝隙间脱身。
只不过饶是如此,平日里少与修真之人打交道,对战经验不丰富的林雨,第一次接触这符箓,不知道这符箓竟如此奇异,竟可像变戏法般变出巨石,水柱与雷电。
猝不及防下抵挡地还是有些狼狈,右拳与那手臂粗细的雷电短暂相抗后,一股**的巨力传来,令得他右手手掌虎口震裂。
林雨体内灵力运转,将身上残留的雷电之力清除,目光看向那慕容晓,一脸认真地道:“你挺强的呢。”
林雨的这一话平静随意,入了慕容晓的耳朵里却似有些嘲讽,似是在说你挺强,可是还不是我的对手,又似在说你可还有其它的招数,让我一一见识一下?
慕容复眉头微蹙,心里有些不喜。
他并不知道被吴倩天天叫做呆子的林雨,平时说话就是这般,因为他不擅长讲一些委婉和夸人的措辞,因此说话总是有些直接直白简短。
而这一句听似嘲讽的夸奖词,其实是林雨刚才费思之下才想出的那么一句。
“你也是挺强的,少有同辈中的人能够在刚才那种情况下,避得如此漂亮精彩。”
慕容复回应道。
在众人的惊呼中,他伸手从怀里又掏出了数十张张属性不一的符箓,看向林雨说道。
“只不过刚才六张符箓就把你整地这般狼狈,可我身上准备的符箓可还有数十张之多呢!”
林雨看着慕容晓手中的符箓,眉头微皱,对着他问道:“难道这些符箓都是你制作的?”
“对,这些符箓都是我制作的,为了今天我可是早就准备了许多的符箓。”
慕容晓脸上有些得意地神色,他嘴里低吟咒诀手中的五六张符箓又凭空漂浮在了空中,在他的指使下,这五六张符箓化作蔓藤和风刃迅捷地往林雨袭去。
只是这次林雨有了防备,这些缠人的藤蔓和风刃,以林雨的身法还是轻易地躲开了。
但是慕容晓哪里会让林雨有喘息的机会?
拼着灵力的急剧消耗,他还是毅然决然地不断从怀里摸出数十张符箓,嘴里不停歇地低吟咒诀,漂浮在他身前的符箓像是不要钱一般,纷纷冲着林雨的身影一一袭去。
台下的观众只觉得,霎时间擂台上巨石,水柱,藤蔓漫天飞舞,林雨的身影就在这些障碍物中,不断地一点一点地朝着那慕容晓逼近。
嘉宾席上。
“早就听闻这剑北山庄的少主慕容晓,是一名天生就酷爱制作符箓的天才,不爱剑北山庄引以为傲的剑道,今日一瞧果真如此。”
嘉宾台上的郑一凡看着擂台之上,那指使着身前一张一张符箓如流水般飞射出去的慕容晓笑道。
一旁的莫若岚像是听了什么趣事一般,连忙向郑一凡问道:“一凡大哥,你是不是知道这擂台上那慕容晓的不少事迹啊?”
“嗯。”
郑一凡见旁边坐着的莫若岚一脸好奇地问来,他耐心地对着她说道。
“我对着慕容晓的事迹也是道听途说,略知一二而已。
听闻这慕容晓从小就展现出傲人的修真天资,年仅十五岁时就踏入了入虚镜,这让他的老爷子慕容复喜出望外,想用心培养他这个孙子,好继承他那剑北山庄的剑道。
可是谁知道这慕容晓心思不在修真修炼上,一心只对制作符箓有着莫大的兴趣,对他的老爷子慕容复训诫充耳不闻,现在看来确有其事。
制作符箓伤财,好在剑北山庄家大业大,令他不用担心钱财的问题。
要知道初级符箓师入门比修真要更为艰难,现在观之他制作符箓的水平,怕是已经有中级符箓师,能制造出能伤入虚镜修真者的符箓水平。
在符箓天资上,他也能算是一名不出世的天才了”
“哇,这慕容晓说来也是挺厉害的一个角色呢。”
莫若岚目光看向台上的慕容晓,小嘴张了张,心里觉得这慕容晓可当真算是个天才。
不过她看台上的慕容晓随着不断地符箓飞出,他似乎体内的灵力也在急剧消耗着,额头上汗水吟吟。
反观林雨这边,虽有那符箓所化之物阻碍,身影却是不断的向着慕容晓逼近。
莫若岚当下对着郑一凡说道。
“我看那慕容晓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了呢,如果那林雨身影一逼近,只怕那慕容复就输了吧。”
郑一凡听了,对着她微微一笑。
“那可不一定。”
“嗯?”
莫若岚不解,不明白郑一凡的意思。
但见郑一凡不再言语,心神已全然被擂台上的激斗吸引住了,莫若岚只好嘟着小嘴,面带疑惑地向着擂台上看去。
“此人的符箓可真多,当真难缠得紧。”
林雨身影一偏,躲开那夹击而来的巨石,而后身子一个纵越避开冲击而来的风刃,目光看向那额头已然见汗逐渐与自己身影拉近的慕容晓一眼。
在地上的藤蔓,半空中的两三道手臂粗细雷电夹击下,留下一道残影的林雨终于逼近了那慕容晓。
林雨除了修习七玄变功法外,再没有修习其它招数功法,故而林雨右拳凝聚灵力,点点光华不断于右拳汇聚集,拳上泛着白芒用力向着慕容晓面庞挥击而去。
如此高浓度的拳击,林雨的这一击如若落实,只怕这慕容晓会当场失去战斗力昏死过去。
就在林雨本以为这场战斗结束时,寒光一闪,林雨双目感觉这寒光有些刺眼,自己的右拳像是击中一个金属之物一般,发出一声金属拍击声响。
林雨目光看去,自己的右拳击中的却是那慕容晓,从收纳袋中取出的一柄三尺长剑。
剑身寒光闪闪,仿若有水波荡漾般,泛着丝丝涟漪微光倒映在林雨脸上。
林雨的拳头击在这剑身之上,令得剑身凹陷两寸,林雨和慕容晓两人便被这股巨大的反弹之力双双震开。
林雨的身影被反弹至五米开外才堪堪止住身影,慕容晓更是退至七八米外才止住反震之力,可想而知林雨他刚才那一记拳击恐怖力道。
慕容晓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看来刚才的反震之力让他也落了个内伤。
“这个慕容复老鬼可真疼爱他这个孙子啊。”
嘉宾台上一向对赛事从不苟言语的莫沭,看着擂台上慕容晓手中的那一柄长剑,罕见地出声说道:“剑北山庄的镇庄之宝秋水,居然都让这慕容晓给带来了。”
“剑北山庄的镇庄之宝秋水?”
一旁的秦政见莫沭罕见出声,对他嘴里所说的秋水剑也是饶有兴趣,对着莫沭问道。
“皇太叔,听您的口气似乎与那慕容晓的老爷子相识,不知您口中所说的秋水剑是何宝剑。”
莫沭脑海中回想起当年年轻时,与那慕容复的初识过往。
年过六旬却只添得几丝皱褶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似乎对他而言那段过往也是段极为有趣的经历。
莫沭面露着回忆对着秦政说道。
“嗯,我年轻时曾与剑北山庄的慕容复老鬼打过交道,他是一个极为豪爽的汉子,他当初手里拿着的,就是现今那小娃娃手中那炳秋水剑。”
莫沭忽而想起秦政并不是修真之人,他对着秦政问道:“八荒录的秘闻你应该听说过吧?”
“八荒录?”
秦政略一思索,似是想起修真界中颇为有名,但不知由何人所著的八荒录,点了点头道。
“嗯,这八荒录皇侄我是略知一二的,这上面记载了众多修真界的奇珍异宝,荒兽珍宠,和八荒秘闻,难道这柄秋水剑也在八荒录的法宝排名之内?”
“正是!”
莫沭眼眸紧盯着擂台上慕容复手中拿着的秋水剑,说道:“八荒录法宝排名有一百,这柄秋水剑在八荒录中排名第三十八。”
第五十章:剑北之歌
秋水,秋水,秋水涟漪,其寒彻骨。
相传在修真初始,蛮荒之际,遂有一灵其名为雁秋之灵,此灵诞生于秋冬之时,喜好冷冬冰雪。
每年初冬之际它便会飞到中原浩土,待上几月,吞食天地寒气。
有一年不知是否被天敌所伤,重伤垂死的雁秋之灵,坠落于冰天雪地当中,被偶然经过的一名修真者所救。
经过这名修真者的悉心照顾,雁秋之灵终于好转了过来,雁秋之灵感恩,愿做这名修真者的灵宠,陪伴他四处游荡。
直至这名修真者堪不破修真长生之密,寿终正寝之际,雁秋之灵仰天唳鸣一声,昏暗阴沉的天空投下一道光幕,雁秋之灵通体光芒四射,化作剑灵投身进这名修真者的随身长剑中。
念之所及之物,存吾栖身之地。
秋水长剑,由此而来。
而后来剑北山庄是如何得此神兵,还得从五百多年前的剑北山庄老祖慕容单说起。
家中身为次子的剑北山庄老祖慕容单,为想让日渐式微的慕容山庄重新振兴起来,于燕国的各地游历。
在其经过一处山川时,偶然匿得一处罕有人迹的极寒之地。
要想当时正值炎热酷暑的夏季,此处却方圆五里覆盖着冰层,是个正常人都能猜想到其中必定有些奥秘。
时值正当青壮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剑北山庄老祖慕容单,决定前往中心区域一探究竟。
本抱有如若发现是妖魔精怪作祟必定一一诛之,为民除害想法的剑北山庄老祖慕容单,却发现一路走来甚是平静,中心区域只伫立着一具被冰封住,且年代颇为久远的残骸,和一把竖立在旁的长剑-秋水。
知道这是把神兵利器的剑北山庄老祖慕容单,脸上立马露出狂喜,向着这具残骸叩首了三个响头后,拔出了这柄神兵。
神兵被拔出后,它身旁的这具残骸似心愿已了,缓缓地化成灰烬、灰飞烟灭。
当时手握这柄神兵的剑北山庄老祖慕容单,似乎听得剑中器灵的一声悲呛的唳鸣,令他惊骇万分。
得此神兵剑北山庄老祖慕容单此后匆匆赶回剑北山庄,闭关修炼,于闭关中悟得名震天下的剑北九歌剑法传于后世,再次将剑北山庄复兴鼎盛起来。
嘉宾台上的秦政回想起八荒录中,对于这柄秋水剑的记载,以及后世之人对剑北山庄著有的史料,似有所思,目光看向擂台上的两人默然不语。
“林雨兄,你的实力很是不错呢。”
擂台上的慕容晓袖袍一拂手中长剑,长剑有灵,此时在在他自身的灵力加持下,泛着幽幽的寒气。
慕容晓脸上一改平日里的慵懒气息,面容认真地看着对面的林雨说道。
“我慕容晓自幼不喜修真,反倒酷爱制作符箓。
符箓之道,在我们修真者的眼中可谓是小道,因为制作符箓不仅费用高昂,且制作出来的符箓威力却与成本费用相差甚远。
但万物都有其极致之道,符箓之道并非小道,我终有一天会将它练至极致,改善其根本,使之成为世人眼中的大道。”
见林雨脸上并无表情,也不说话,慕容晓有些自嘲的笑道:“抱歉,在你面前说了那么多的废话。”
他目光一凌,手中的秋水长剑随着他的身影舞动,光华流转,于他身前化作七八道凌冽的剑气。
“此招式为我剑北山庄成名之技,剑北之歌。”
慕容复晓看着林雨说道:“此招式所舞的剑气,一剑比一剑强,我虽然实力境界不如你,可借助这柄秋水宝剑,却是可以击出窥灵境的威力。
如若你能挡下,我慕容晓灵力枯竭也无力再战之力,自当认输。”
其实刚才这慕容晓的一番话语落到林雨耳内,内心并非如脸上一般无动于衷,而是也深受震动,没有想到这慕容晓竟有如此远大志向,当真令人钦佩。
只是钦佩归钦佩,眼下随着慕容晓那剑气的形成,剑气凌冽幽寒可怖,于那慕容晓脚下地面都造成一层蓝色寒冰,并向着周围渗透蔓延开来。
林雨暗暗心惊,剑北山庄的成名绝技剑北之歌当真可怕。
台上的嘉宾席上,除了莫沭外,秦政,莫城四子,轻芸等人纷纷变色,他们知道慕容晓那灵力所化的剑气离体的意义。
入虚境可灵气附着在兵器之上,到了窥灵境则已经可以灵力离体而出,形成术法之威。
眼下慕容复的这一击较之昨天那朱丁浩的一击,根本不是在同一个档次上的。。
这决赛的第一场比赛激烈程度,到了此时,实在是出乎了众人意料之外。
那嘉宾席上坐着的莫若岚一脸的惊讶之色,看了旁边的郑一凡一眼,心想难怪刚才一凡大哥说不一定,原来慕容晓此人不仅符箓水平高,连自身修为也是没有落下多少。
擂台下。
百姓群众看着慕容晓的术法形成的剑气寒芒,连他们都感到一阵冰冷,冷冽如寒冬。
吴倩的心也随之卡到了嗓子眼上,紧张万分,她甚至能感觉到搭在她肩膀上吴父的大手微微地用力,并开始渗出了一丝腻汗。
人们都在猜想,林雨会如何抵挡慕容晓的这一击。
擂台之上。
林雨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抵挡慕容复的这倾力一击。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去想。
林雨全力运起体内的灵力,身上那浑厚的白色灵力焰芒泛起,在这个状态下,他发觉一切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随心而动,林雨第一次敞开心胸地去接纳,体内精纯太初之力的律动。
林雨体内丹湖处仿若是有生命一般,忽然猛地震动了一下。
林雨睁开了双眼,双眼中的闪过一丝妖异的白芒,目光再次变得平静下来。
林雨的目光落在慕容晓的眼中,身子一震。
“他这种状态是怎么回事?”
慕容晓脸上有些惊诧,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摇了摇头,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怀着对手中秋水剑和对剑北之歌的信心,在第九道剑芒形成之刻,身子临空飞起夹杂着九道剑芒对着林雨挥刺而来。
林雨目中看着身影未至,但那冷冽的剑芒已经刺得他脸颊生疼的九道剑芒。
一声“剑来。”于林雨的嘴里发出。
台下携着长剑的人群,猛然长剑颤动,“铛呛”一道剑吟脱鞘之音响起,一柄凡剑便落到了林雨手中。
达到了入虚之境已可御使一般器物,只不过还达不到窥灵境御使法宝的程度,但林雨这一手御使器物的手段可当真是神奇了,让嘉宾台上的众人为之侧目。
他们不知道对于这微妙的精准控制,却是赖于林雨体内的那一丝太初之力所带来的效果。
太初之力犹如天道,与万物间的内在互相联系,林雨此时实力虽远远达不到洞悉这一切的程度。
但是在同境界内,对于境界上的领悟程度,却远非同境界之人可比。
长剑在握,虽为凡品,但在林雨体内精纯的灵力加持下,剑身瞬间化作如焰的白芒,光芒大盛。
有心人细细看去会发现,精铁所铸的凡剑似有些抵受不住林雨灵力的冲击,剑身溢出微粒化作点点星光散了开来。
战至如今,林雨第一次打斗地如此淋漓畅快,心里早已把该如何脱身摆脱这场比赛的念头,抛至九霄云外。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战!战!战!
眼看着慕容晓的剑芒挥刺而至,林雨手中长剑也提剑迎了上去。
两兵交接,耀眼的光芒碰撞在了一块,整个擂台以林雨为中心,地面顿时龟裂开一道道细微的裂缝。
林雨的身子也被这可怖的剑芒陷进地面两三寸之深。
霎时间沙石飞扬,幸得在擂台下闭目养神的曹岩长老早就布下了一道阵法,将整个擂台笼罩在内,隔绝了飞溅的沙石和漫天的尘雾。
看着这越发激烈的战斗,全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一片鸦寂无声。
第五十一章:慕容晓的分析
声响过后,待得擂台上尘埃落定,人们细细看去,只见得两道身影分散一边,还在那里站着。
两人衣物均有破损,还好的是均无大碍。
只不过那慕容晓的脸色煞白,手中握着的长剑却是已无灵力加持,似是耗尽了自身灵力一般,秋水剑变得黯淡无光。
林雨这边好上一些,气色还算红润,但他手中的凡品长剑剑身早已不见,只剩下了剑柄在握,身上还泛着一丝淡淡的白芒。
显然刚才灵力间的碰撞,林雨身上的灵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
林雨右手掌心之前的对战中已然裂开,这一次拼斗更是有些严重,鲜血随着剑柄落下。
“我输了。”
慕容晓灵力耗尽,突感无力地半跪在地上,用手中的秋水剑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无奈地笑道。
身为剑北山庄的传人,慕容晓是骄傲的,就算他再怎么喜欢制作符箓,但在他心里都以剑北山庄的成名绝技剑北九歌为荣。
本以为习得剑北九歌后能于同阶中所向披靡,却不想今日败于林雨手下。
但慕容晓绝不认为是剑北九歌功法的问题,而是自己学艺不精,念此,他作为一个酷爱制作符箓的狂热爱好者,深知选材制作符箓是从不断失败中才能成功的道理,而此次战斗败北亦然,对于他来说失败并不可耻。
故而林雨在他的脸上却是不见丝毫的气馁之色,如此的心胸不禁让林雨高看了一眼。
擂台底下倚靠着桌椅闭目养神的曹岩长老,见台上已分出胜负,脚尖轻踮地面,飘身于擂台之上。
低垂的眼帘细看了林雨一眼,转而向着台下的众人宣布道:“此战,我宣布林雨胜。”
曹岩长老话语刚落,台下的众人随即响起潮水般的掌声,这一战的精彩可着实让台下的观众赚足了眼球,心里均感不枉此行。
正准备起身走下擂台的慕容晓,眼角一瞥,却是看见林雨向着自己这边走来,正当他疑惑间,林雨向他伸出了左手,向他投以一丝微笑。
慕容晓愣了愣,哑然失笑中,伸出左手握住林雨递来的手,在林雨的搀扶中走下擂台。
“林雨兄,你的修真道行可真是令人心惊,在下佩服。”
擂台下,慕容晓对着林雨由衷地抱拳说道。
“不敢当。”
林雨对着慕容晓还了一礼,谦虚地说道:”论修行天资,慕容公子自然应该是远胜于我的。
如若你把钻研制作符箓的时间,抽出一半花在修炼之上,此战林某我怕是已经输了。”
林雨看了慕容晓一眼,脸上有些歉意道:“慕容公子你千里迢迢地从剑北山庄赶来,在下并无与之争斗之意,也亦无想赢得比赛之心。
刚才与激战实在是觉得甚是畅快,便全力以赴了,如今却是害得你白跑一趟,实在是对不住!”
林雨这一番言语若是落在旁人耳内,还以为是林雨的讥讽之言。
但慕容晓看林雨一脸正色,态度诚恳,心知这应该是林雨的一番肺腑之言。
当下慕容晓大大咧咧地冲着林雨一笑,道:“无妨,是在下技不如人而已,并不怪你。”
慕容晓的目光落在了擂台另一边站着的段延一眼,对着林雨低声说道。
“那鹰翔派的段延,早前听别人传闻怕是已经达到了窥灵境初期,都三十有余年纪的人了,还过来一争这莫府娇滴滴的美人可真不要脸。”
林雨听了,耸耸肩,没有想到这慕容晓可真是一个爽朗之人,顿时有些尴尬地灿笑着,没有言语。
慕容晓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往这边看来,忽而有些隐秘地,压低声音对着林雨说道。
“林雨兄,不知道你战至如今可是发现了没有,会不会觉得莫城莫府举办的比赛有些可疑。”
“哦?此话怎讲?”
林雨眉头一皱,早前其实他就对这场赛事觉得有些奇怪,只是他脑袋于阴谋诡计上却是不太灵光,一直未能发现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慕容晓整理了一下思绪,一脸认真地说道:“莫府势大,听说莫沭更是当今皇上的皇叔,他的女儿何愁嫁不出去?但是为何突然要举办这场比武相亲大会呢?此为其一。
因为比武相亲的规则模糊,年龄都没有作什么上限,虽然最终报名处集体默认年龄不可过三十五以上,但饶是如此这场比武相亲大会,还是汇聚了大多数秦国上下的各路英雄好汉。
这些人群中,万一到时候赢得比赛的那个人,是一个年逾三十且面目丑陋的人呢?那莫沭肯让自己的女儿下嫁于此人么?
到时候无论他推辞或是不推辞得掉这桩婚事,都会成为贻笑大方的笑柄,此为其二。
其三是这场比武相亲大会的战斗规则,更为古怪,居然强制要求参赛者不可中途退赛,不可不战投降,要战至一方无力再战方可结束比赛。”
慕容晓目光掠过嘉宾席上坐着的莫沭一眼,脸色有些难看地对着林雨说道。
“我感觉,这场比赛,更多的反而像是一场供人观赏的荒诞闹剧,以求掩人耳目,背地里做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林雨闻言,脸色一变,心里细细思索一番,竟发现这慕容晓分析得甚是在理。
“那这莫沭所求为何?”
林雨心里想道。
“林雨兄,我慕容晓感觉与你甚是投缘,才跟你说了这么一番话语。”
慕容晓用手拍了拍林雨的肩头,说道:“在下就不多叨扰了,我找一处位置调息一下,稍作休息便会离开。
如若有机会记得过来我剑北山庄一聚,届时你我二人定要喝上几杯,畅谈人生。”
“嗯,如若有机会,在下必定会上门叨扰。”
林雨对着莫容晓投以一丝微笑,略一抱拳道。
慕容晓摆了摆手,身影离去,瞧着他的身影甚是洒脱。
别过这慕容晓,林雨身影径直往人群中吴倩的方向走去。
吴倩和吴父的位置距离擂台不是很远,林雨挤过热闹的人群,来到了吴倩所在的地方。
林雨没有想到吴倩的开口第一句,便是那焦急的询问声,以及那因为担心而噙着泪光的拥抱。
林雨在这一瞬间,心头忽感一阵温暖。
在短暂的拥抱后,吴倩便开始为林雨包扎右手手掌心裂开的虎口。
只不过林雨在听了方才那慕容晓的一番话语后,实在是有点忧心忡忡,连吴倩帮他包扎着手掌伤口时,都感不到一丝痛觉。
吴父察觉到林雨的异常,向林雨询问道。
“小雨,我看你从下了擂台后,便变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吴倩听了,目光也向着林雨脸上看去。
面对着吴父的询问,林雨只好把方才与那慕容晓的一番对话,七七八八地转述了出来。
虽然林雨不能完全转述那慕容晓的话语,但吴父和吴倩本就不笨,加上长久以来与林雨的相处,他们也能把林雨的话语猜个清楚。
只是听完林雨说完的话后,两人脸色均是大变。
第五十二章:动乱将起
秦国的江山是由莫沭和开国帝君秦非子共同打下的,而开国帝君早已西去,镇守边疆的莫沭自然成了秦国份量最沉甸甸的人物。
于秦国来说莫沭无论是在权力还是在地位上,其影响力都是仅次于当今圣上的人物。
这么一个一举一动皆能影响到秦国上下运转的重要人物,可以说是已经站在了俗世的顶端也不为过,而他现在年事已高、正值暮年还有什么渴望追求?
若说有,那就只能说是对皇位的追求了,可如果他想,早在初代帝君秦非子驾崩的时候,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上位。
因为初代帝君秦非子的遗诏里,其中有一句就这么写着:吾若西去,皇位由吾弟即莫沭就位。
但这份遗诏的内容极少人知道,因为被莫沭封锁住了消息,而后他非但没有接任皇位,反而更是大力扶持初代帝君遗孤秦公伯上位。
所以当今日秦国中央皇城,一方面莫沭以举办比武相亲大会为由,吸引住秦国上下目光。
另一方面纠集其它城池军队,一路势如破竹般攻陷至金銮殿前时,早年追随初代帝君秦非子的老人是面露疑惑和不解的。
因为莫沭本可在秦国当代帝君秦非子驾崩时,顺应秦非子所立遗诏就可登基就位,可他并没有这般做,反而二十余年过后选择了这种愚不可及的方式,率领大军逼宫。
金銮殿内一片鸦寂。
空旷的大殿中,站着寥寥几位朝中重臣,浓稠压抑的气氛使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生怕惊扰了在龙椅上正闭目静寐的秦国帝君秦公伯。
金銮殿外厮杀声不断,帝国的二十四位金牌侍卫和近三千名禁卫军可抵挡不了多久,是以这些重臣每一分每一秒都似在煎熬,他们不解为何大难临头了这位帝君还能似往常一样镇静。
这些重臣不敢向坐在龙椅上的帝君谏言:陛下,眼下情况危急,再晚上那么一分,外面的叛军就得杀到跟前来啦。
他们只敢把这些话语往肚子里咽,再由眼眸子里向龙椅旁坐着的国师传递自己的信息。
希望这位早年追随开国帝君秦非子开阔秦国天下的国师,能够读懂他们眼睛里的意思,并向平日里最听他教诲的皇帝秦公伯谏言。
可是这位国师早已十分年迈,年逾九十的他身形枯槁削瘦,虽然身子骨还算硬朗挺直,但谁也不意外他会于某一个夜里寐去道化。
此时他满脸褶皱的脸上,正眯着双眼端望着前方灯台烛火看得出神,仿佛这散发着昏暗摇曳的烛光里,承载着他这一生的故事影迹,哪里去管这些重臣寄托于自己身上的希翼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金銮殿外的厮杀音已经削弱了下去,殿内的重臣们顿时面若死灰,忐忑间等候接下来命运的宣判。
半个时辰后,原本紧闭着的金銮殿大门终于是被吱哑一声推开了。
金銮殿迎来了两个风尘仆仆的人,一个身穿黑衣束袍,背后描着一个苍劲的莫字的莫厉天,另一个是身上脸上均染有新鲜血液气息的莫城大将军陆丰。
“你们来啦,来的比我意料的要晚呢!”
一直端坐在大殿高处龙椅位置上的秦国帝君秦公伯,睁开了静寐中的双眼,看向两人道。
“对啊,我也未曾料到会晚到那么久。”
莫厉天额上微微见汗,右手上有些裂痕的八卦罗盘一收,把目光看向秦国帝君秦公伯身旁,蒲团上端坐着的国师一眼,面露恭敬地对着他一拜道。
“周易国师不愧是古门相师的顶尖高手,一手八卦奉天阵便能使整个金銮殿罩于结界之中水火不侵万军难破。
如若不是晚辈博览古籍对此阵略知一二,且这阵已经消磨了五十余年的时光,后力不济,恐怕我等也进不来这里。”
莫厉天话语谦恭,对于这老人他还是很恭敬的,因为他是世间相师造诣中最高的,且能勘测未来的传奇人物周易本人。
“你不必自谦,放眼天下,我这取自于古门典籍中的八卦奉先阵,还没有几人能够破解得了。
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周易也老了,秦国相师出了你这么一个惊才艳艳的人物,说明我大秦气数未尽。”
周易国师收回了那仔细端详烛火的目光,与莫厉天对视,满脸褶皱的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道。
“如今,我的命数已到,也只能从那微弱的烛火中,看到未来天下劫数将至,希望你们不会将我大秦置于水深火热当中,覆灭而烬、化为乌有。”
周易国师的这一番话语中,像是丝毫没有将莫沭的叛变放在心上,仿佛眼前的这一切他早就知悉。
“这点周易国师请放心,我们只是秦国的引路人,秦国的未来必定是会繁荣鼎盛的。”
莫厉天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认真地向着周易国师说道。
得到莫厉天回复的国师周易点了点头,他那枯槁的身子竟随之化作点点星光缓缓消散开去。
回顾一代国师周易生前以往,金戈铁马,戎戎一生,都在秦公伯的一声悲愤中,慨然道尽。
“皇叔想要皇位,侄儿拱手相赠又如何?”
秦公伯于龙椅上站起身子,周易国师的逝去令他满脸的悲愤,双手开始将身上的皇袍脱下折叠放置在龙椅上,又将头顶的皇冠摘下放在龙袍旁。
身影有些落寞地走下红毯阶梯,穿过莫厉天和陆丰向金銮殿大门走去,只留下一句状若疯癫的笑语。
“皇叔这般如此行事,只为了那句天方夜谭的话语,就想做秦国的千古罪人,值得么?值得么?哈哈哈.....”
莫厉天和陆丰二人没有答话,金銮殿里随着秦公伯的离去,又再次陷入了沉寂。
......
莫城莫府所设擂台处。
吴父和吴倩在听了林雨的话语后,心中的思绪万千再也无法安宁片刻。
吴倩本就不希望林雨继续比赛,更是有些心急地看向吴父说道。
“爹爹,我总感觉这里将会有大的动乱发生,此地并不是久留之地,既然如此,我们快些离开这里罢,这样或许能免于动乱当中,殃及到我们的人身安全。”
吴父听了,并没有立刻答话,眯着的眼睛似有所察,并转头向着四周观望了一下。
这一下不看还好,一看吴父登时脸上神色有些难看,叹了口气道。
“只怕现在有些迟了。”
吴倩和林雨见吴父仿若是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当下把目光也看向四周,却是发现这诺大的比赛区域,竟是多了许多官兵把守,隐隐地似将人群团团围住。
而眼尖的林雨更是发现乾,坤,艮,兑,震,巽,坎,离对应八个方位中,有昨日的八座擂台长老把守住。
擂台上新一轮的比赛已经开始,还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人群,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只有人群中不显眼的一个角落里,吴父,林雨,吴倩隐隐地心感不妙。
“爹爹,他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想不让我们出去吗?”
吴倩望着四周的军队,脸色变了变。
“只怕是的了。”
吴父心感一阵无力道,他并不是一名修真者,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而已,现在异变兴起,他身为人父却发现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吴父心里有些挫败感,转身对着林雨说道。
“小雨,如若待会儿真的发生了什么动乱,我只求你能保护好倩儿,你可要记着,切莫要忘了。”
“爹爹,你这是在说什么傻话啊?”
吴倩兀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吴父挤出一丝难看地笑容,失声说道:“或许这只是我们的猜想而已,并不是真的。
话说我们秦国的当今太子秦政不是还在这里么,如若这里还胆敢有动乱将生,那莫沭不就是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不将皇室放在眼里,想谋权造反了么?”
当吴倩说出这句话语,明显一愣,三人的身子同时一震,一个荒谬大胆的想法在他们心头燃起,令他们有些不敢置信地呆立半晌。
“难道说那莫沭当真想谋权造反?”
林雨的目光看了看嘉宾席上的莫沭一眼,又转向莫沭身旁坐着的秦政。
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上的比斗,脸上笑意盎然,似乎一点没有察觉到已经将四周围包围住的军队。
这秦政当真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出来莫沭的意图吗?
林雨心想,只怕不然,聪慧如秦政这样的人物,应该是早就发觉到了,只是为何他还敢一脸淡定恬然地坐在那里?
林雨不解!
只是任他们如何相斗,林雨求的是保住吴父和吴倩的安危。
在方才如若没有与那慕容晓进行交战,以林雨那入虚境巅峰的实力,面对接下来的惊变,可是一丝信心都没有。
而现在自方才的那一场比斗后,他发觉自身的境界瓶颈有了松动,且自身所修的七玄变隐隐地有朝着第一层迈进的趋向,这让林雨心里有了一些底气。
林雨拳头紧握,心里想道:“我得尽快把修为提升至窥灵境才行,待会万一有动乱发生,才能勉强确保住吴父和吴倩两人的安危!”
可是如若莫城事变将起,林雨的这点修为真的能在这场惊变中,护得吴倩父女周全吗?
第五十三章:吴父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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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玄惊天》第五十三章:吴父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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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争擂
擂台之上,左陌与那段延的战斗也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小子,你挺不错的呢,居然能在我的手中坚持那么久。”
段延右手执掌着一柄长剑,长剑森寒泛着掠掠紫芒,看样子其手中的长剑也是一把剑器中的珍品。
他目光有些赞赏地看着面前正苦苦抵挡着自己剑芒的左陌一眼,毕竟其修为还不到窥灵境啊。
虽然自己并未使出全力,可这也挺让人心惊了,他在其二十七八的年纪可还在入虚境五层徘徊。
如若不是在两年前有所际遇,他根本无法突破入虚境进入到窥灵境中,饶是如此,如果接下来几年中他还没有什么机缘的话,那么这辈子他怕是只能停留在窥灵境中期了。
所以当收到消息称莫城的莫沭要举办比武相亲大会,他这个身处于秦国第一大派坎离派中下层级,本与世俗脱节的修真者才会想到要过来一争高下。
目的就是在成为莫沭的上门女婿后,利用他手中的庞大资源使得自己的修为能够稳定提升。
想到于此,段延手中长剑挥舞间不由得更凌厉了几分,让那左陌堪堪抵挡地甚是狼狈。
而后在其一个不慎之际,长剑如毒蛇一般绕过其防守薄弱之处,“呲啦”一声划破了左陌右肩的衣裳,在其身上留下一道血肉翻滚的血痕。
“小子,我不忍伤你,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自行认输吧,莫要自找罪受、自讨苦吃。”
段延看着受伤后忍痛迅速与自己拉开距离的左陌一眼,脸上神色转而变得有些阴厉。
“是不是只要人的年纪变得大了,变得老了,就会变得那么话那么多,如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地叫啊?”
左陌在与段延拉开距离后,脸色略显苍白,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迅速地在自己受伤流血的右肩上点了两下穴位,止住了血流不止的右肩,并对其讥讽道。
“好你个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段延脸上有些恼羞成怒道:“既然如此,你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说着段延左手捏诀嘴吐不知名的法门,他手中的一柄长剑就这么有些不可思议地悬浮在半空中,剑身淡紫色光芒大盛。
嘴里的法门咒诀念叨到最后,一声“疾”清晰地从他的嘴中吐出,悬浮在他面前的一柄长剑就“嗖”地这么应声而去。
长剑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淡淡的紫芒,夹杂着破空之音向正在稍作调息的左陌直刺而去。
这柄长剑来势凶猛,左陌只来得及微微一个侧身,避过要害,那炳长剑就穿过他的胸下左肋,在他身上又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
段延的一击而去,不等段延作何喘息,另一击又将到来。
左陌抬头看去,只见那段延不知何时已来到他的身前,抬起右掌就要向着他的胸前击落。
左陌一咬牙心底发狠,不退反进,左手反握住剑柄,受伤的右臂托住反握剑身的左手,用尽自身的力气朝段延的小腹刺去。
他的这一击,竟是拼着同归于尽的打法,且看看是你的手长还是我的剑更长。
段延瞧此吃了一惊,左陌的这一下倒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眼下右掌去势已成想要收回却是有些迟了。
“好小子,这只是一场比赛而已,用得着这般拼命么?”
段延心里不禁大骂了左陌一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运转体内灵力遍布于脚下,稍止住前倾之势,同时脚尖一踮,他整个人就在半空中翻越一圈,避开了那左陌的剑尖。
同时在半空中腾翻时,不忘右掌在左陌的后背击了一掌。
段延身影悄然落地,而那被他一掌击中后背的左陌,却是受此重击之后倒地不起。
方才他们两人打斗如此惊险,台下的观众不禁深呼了一口气。
如今比赛结束,人群中再次响起了如潮水般的掌声,大声叫好此战精彩。
人群中站着观望的林雨在这一场比赛下来,对已修至窥灵境的段延,再次有了深刻的认识。
那左陌的境界虽与他自己的实力相当,都是处于入虚境的巅峰,但是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他的身形速度,反应,灵力似乎都比自己稍逊一筹。
如果这场比赛换做是他的话,以方才那段延表现出来的冰山一角来看,自己还可以从容应对。
“只是这段延实力怕是还有所保留。”
林雨心里想起昨天被自己莫名其妙废去灵海的朱丁浩,再想想这朱丁浩跟段延的关系,他的心底不禁苦笑一声。
“这段延认定了我在与他师弟对决中,使出了卑劣手段废其灵海,使其一生无法再次踏入修行,只能做一个普通人,这仇梁算是结下了。
这样一来,下一场比赛我与他之间的对决怕是想要故意认输都不行!”
擂台上,那曹岩见左陌倒地不起,身影轻飘上台,向着台下的群众宣布道。
“现在我宣布此次比武段延胜,现在休息片刻,下一场最终对决的选手双方还请准备好。”
曹岩目光有意无意间往赛场边际喧闹处看了一眼,斑白的眉头一皱,那赛场边际喧闹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他转身渡步走下擂台时,与在嘉宾席上正举杯浅饮的莫沭对视了一眼,那莫沭头微微摇了摇,似是在示意他不必理会。
见此,曹岩眼光一闪领会了莫沭的意思,缓缓走至擂台之下的桌椅处坐下。
“小雨,我见那段延好生厉害,你待会儿与他对战可有把握?”
吴父见了那段延的实力后,有些不放心地向林雨问道。
“我与他差了一个层次,此战获胜的机会可是不到两成,而且那段延的师弟昨日刚与我一战过,不知为何在与我对战后气海被毁,我与那段延仇隙不可谓不大。”
林雨把与那段延恩怨的前因后果毫无保留地对着吴父说道。
“啊?那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吴倩脸上浮现担忧之色,忍不住插嘴说道。
“如此一来,那待会儿的对战恐怕就不是单纯的比斗了,呆子你就别去与那段延对战了。”
“小倩,你先别着急。”
吴父先稳定吴倩那焦急的心绪,对着她说道。
他脑海中略一思索,沉吟片刻后,向着林雨说道。
“小雨,那莫府先前制定这个比赛规矩,我想他们应该是想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为拖延时间而制定的。
现在动乱之所以未起,显然是目的还未达成,既然如此,我想你与那段延的最后这一场比赛怕是避开不了。
而你与那段延对决时,对方肯定不会留情,必要时还会对你下狠手,以报他师弟气海被毁之仇。”
吴父轻叹了一口气,道:“小雨待会儿的比赛凶险,你尽量见机行事,能投降就投降,不要恋战,切记,切记!”
“好,我明白了。”
林雨闻言点了点头。
中场休息很快过去,那曹岩也重新来到了台上。
“咳咳。”
曹岩右手握着松拳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台下群众的声音小了下去,目光都注视着他。
“本次莫府比武相亲大会转眼间已经进入到了最后决赛时刻,现在让我们有请两位选手段延,林雨进场。”
随着台下爆发出的热烈掌声和口哨声,林雨向吴父和一脸担忧的吴倩点了点头。
便顺着擂台阶梯走上了擂台,与那目光不善的段延相碰了面。
“你们两位都是本次比赛的高手,在层层选拔中脱颖而出,才走到了这最后一刻。”
曹岩目光在林雨和段延身上来回看了一眼,对着两人说道。
“现在,你们彼此对鞠一躬,比赛就算开始了吧。”
这场比武招亲大会走到了这最后一刻,这么隆重,这么盛大,好歹也是需要点仪式感的。
于是在台下观众的千万双眼睛注视下,林雨和段延此刻相距不到两拳的距离,彼此都把身子向着对方鞠了个七十五度的躬。
“小子,你的运气可真是好,四强赛中居然还轮空了一场,天意啊,让你走到了这场赛事的最后决赛中,待会儿我定要让你后悔走上这个擂台。”
鞠躬中段延恶狠狠地冲着林雨低声说话道,语气甚是居高临下,带着一种似是看待猎物一般的口吻。
第五十五章:红莲业火
“难道真如那左陌所说的一样,只要人的年纪变得大了,变得老了,就会变得那么话那么多?”
林雨听着段延这句充满威胁恐吓的话语,不知为何脑海中回想起方才那左陌对其的讥讽,心里不觉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难掩笑意。
那段延见林雨在笑,心中一股莫名的怒意燃起,在双方拉开公平距离后,随着那曹岩的一句:“开始。”
段延就有些面目狰狞,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提着手中的那炳气海灵力运转下泛着淡紫色剑芒的长剑,原地留下一道残影,迅速地向着林雨挥砍而来。
“小子,我让你笑。”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浓浓的恼羞成怒的味道。
不想,这段延一上来就似全力以赴,恨不得想要将林雨大卸八块的意思。
面对着段延猝不及防的发难,幸好他早有准备,剑眉一凝,自身的感知在体内灵力迅速运转下,灵力遍布全身,在这一瞬间原本看不清段延动作的双眼,白芒一闪,那段延的身影立刻慢了下来。
在这大幅度增强自身感知的情况下,仿佛连那段延脸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
林雨身形一侧,段延的长剑就这么贴着鼻尖掠了过去。
“嗯?”
段延心里微微吃了一惊,心想这个林雨果然有点本事,难怪在昨日自己的师弟朱丁浩就算使出了长辈赐予的一次性法宝,却还是不敌。
段延眼见一击未果,右手手腕一转,他手中的长剑便灵活地转了个弯,变得向左上方挑起,剑尖直刺向林雨下颚。
“这个段延果然是个用剑的好手。”
林雨对这段延手中那柄仿似活了一般的长剑,心里微微赞叹了一句。
在段延的长剑剑尖还未抵挡自己下颚前,双腿微屈,林雨的身影便向后方腾跃而起,翻了两三个跟斗,与这段延适当拉开了距离。
不得不说经那日自断崖下习得七玄变功法后,经过这阵子连续两三场比斗后,他对于体内灵力的运用,不仅变得越发地心应手,就连战斗经验也变地越发丰富。
对于如何利用控制少量的灵力,才能达到最大的增幅感知效果,林雨现在可是颇有心得熟练。
而照目前来看,似乎在体内灵力的增幅下,林雨的感知可以惊人地提高到与窥灵境初期的水平,相较于昨日可谓不同而喻。
段延眼见林雨避开了他的攻击,还以为林雨只是侥幸,脚下方位一变,他的身影又如蛆附骨地跟了上来。
手中的长剑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化作一道淡紫色剑影,往林雨腿部横扫而去,似是要将林雨双腿截断,让其再也无法避让。
只是在长剑危及临身之际,林雨似有所感,身影往前一跃,段延的长剑就堪堪掠过林雨的衣角毛刺落空了。
段延瞳孔微微一缩,似是不太相信林雨真能避开他的攻击,双腿一蹬,顺着横扫而去的剑势,身体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其手中的那炳长剑就迅如闪电般刺向林雨身影的落地点。
但毫无意外的,林雨的身上竟似是长了眼睛一般,腰间一弯,小腹一缩,又堪堪避让了开去。
于是,随着那段延的招招落空,这场战斗便变得有些让人忍俊不禁起来。
台下的人们见到的是这样子的,段延在场上提剑追着林雨,挥,刺,砍,而林雨总是能提前预判到段延的攻击,从而提前避开而去。
“话说你个小子,上辈子是条泥鳅么?”
段延看着总是能从自己手里逃脱的林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心里对于林雨这份预知和身形的敏捷暗暗心惊,要想他现在可是窥灵境的修士,无论是在质和量都比入虚境修士要高上数筹的窥灵境修士。
自他踏入入虚境以来就从未遇见过,如此滑头的入虚境修士。
不想,于今日却是不仅遇到了,还当着上数千、数万双眼睛面前出了这等折损颜面的事情。
如果传出去,一个窥灵境修士还奈何不了一个区区入虚境巅峰的修士,不知道的人肯定会大肆耻笑他。
“我上辈子是不是条泥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貌似你的剑可挨不到我的身子。”
林雨回讽他道。
在窥灵境修士连续的攻击下,由于体内太初之力的影响下,他体内的灵力可是同境界修士的两三倍储量,因此目前还无需担心灵力问题。
可是体力方面或许就有点欠缺了,连续使出超越目前身体所能承受能力的躲避动作,令他的额头腻出了丝丝汗珠。
“如果再继续这么下去的话可不是办法,对方还没到达极限,自己已经被耗死了。”
林雨心想道:“不过,在如此高强度地压榨自身极限体能下,似乎也有点好处,我能感觉到由入虚境突破至窥灵境的那层夹膜了。”
“好你个尖牙利齿的小滑头,你难道真以为我堂堂秦国第一大派坎离派的名头是盖的?”
段延眉毛一挑,目光怒视着林雨说道。
“本以为在这场赛事中,不必动用我坎离派的功法术诀,就能轻松赢得此场比赛,看来是我低估于你了。”
段延的这句话落到林雨耳朵里,让他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他踏入修真界的时日不长,对修真界的人文派系、不同的境界有何能力,根本一窍不通,这一点可是致命的。
一旦跟一些名门大派的修士对上,对方层出不穷的伎俩,会让林雨处于不妙的处境。
而此刻,林雨听他这般说来,似乎是要开始认真,并要开始动用派系法术的模样。
林雨目光瞧去,只见那段延右手把剑悬于胸前,左手手指与食指并拢捏诀,嘴里刚开始还能依稀地听到他念叨着:“坎离真君,业火焚世,道法神通,赐尔余能...”
而后几句,林雨便再也未能听见。
但随着其嘴里念叨着的派系法诀,他手中的那炳长剑由起初的淡紫色剑芒逐渐由淡紫转变为淡黄色,再由淡黄色转变为耀眼的炙红色。
而当剑身转变为耀眼的炙红色时,剑身周边的空气温度瞬间高涨,层层的热浪扑面而来。
一声“洪炎、开。”从段延嘴里发出。
他迅速咬破左手食指,顿时鲜红的血滴溢出,带着鲜血的左手食指往炙热的剑身一抹,食指所及之处的剑身,立马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由剑身燃了起来。
炙热的温度使周围温度升高,加快了空气的流通,飘起了一阵风,那风把段延发根和衣角吹地扬起,配合着他那被火光照映地泛红的阴郁脸颊,倒还真有种火神临世的感觉。
“啪,啪,啪。”
嘉宾席上坐着的李文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拍了几声掌声,笑道:“看不出这个段延在坎离派还有点地位,不仅习得了红莲业火术法,居然还把坎离派的红莲业火术法练到了二重天的境地,真是让人吃惊。”
他的眼里仿佛能够遇见到待会儿林雨凄惨的下场了,心里甚至畅快,手中把玩着的小扇一开,嘴里又发出令人听了心底发毛的轻笑声。
在他身旁隔着一个座位的莫若岚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她把头扭向身旁的轻芸,小声地说道。
“芸姐姐,话说李文这个人笑声怎能笑得这般难听?”
莫若岚身旁坐着的轻芸听了,小手食指往她的翘鼻上刮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嘘,你可别把话说得这般大声,莫让那李文听见了,那厮可是个小心眼记仇的主。”
轻芸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她心里对于李文平时的作风做派也很是厌恶,尤其是经昨日在调查林雨的事件,发现是这李文在从中捣鼓作弄时,这份不喜更是越发明显。
莫若岚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眉眼弯弯扬起,一副不以为然的笑嘻嘻模样。
她目光看向擂台上的林雨身影,对着轻芸问道。
“哎,轻芸姐姐,刚才听那李文把坎离派的术法说得一副似是很厉害的样子,那那个青年还不能赢啊?”
“怎么?从昨日以来,你现在似乎对那名青年很是上心的模样啊?”
轻芸打趣了莫若岚一句,反问道:“难道,你是看上台上那个青年了?”
“哎呀,轻芸姐姐你好坏,怎么能这么说人家?”
莫若岚被轻芸一句打趣反问地满脸通红,秀丽的脸蛋儿上满脸羞妮地说道。
“我啊,可没有那个心思,我的父亲莫沭是他自己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做主举办的这场比武相亲大会,到时候无论是谁赢了,就让他...”
莫若岚支吾片刻,才鼓足了勇气,对着轻芸说道。
“就让他嫁给我父亲呗,反正我是不认同的。”
“咯咯...”
轻芸听了,挽手轻掩住脸上的笑意,那笑容如寒夜里突然绽放的清莲般沁人心扉。
第五十六章:细致入微
距莫城十里开外的大道上,两边是高逾五六米的茂密森林,临近中午,那炎热阳光便穿过那郁郁葱葱的树叶,直射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此时一只健硕的老牛拖拉着一辆载满粮食的两轮轱辘车,正在这大道上缓慢行走着。
牛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头发发白的老者,嘴里哒叭着一个陈旧的烟斗,时不时一口白烟从他嘴里呼出,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他那枯黄稿瘦的右手牵着的牛绳仿似更有力了几分。
而另一个人则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小男孩,双眼炯炯有神,正聚精会神地把玩着手里的茅草编织而成的人偶。
两人身上的穿着皆是破旧不堪,透着贫穷魄落的味道。
这两个爷孙俩是莫城附近的小村落里的人,消息闭塞,不知莫城早在前几天就关闭了入城的城门,不准进出。
今日凌晨就一大早从村里出发,本想拖拉着满车的粮食,想要到莫城里变卖些碎银,换购些其它日常生活所需物品的爷孙俩却落了个空。
不得已之下,又走到了回程的路上。
“爷爷,你说,比武相亲是什么东西呀?能吃吗?”
坐在马车上把玩着人偶的小男孩,似是有些玩厌了手中的人偶,百般无聊下向着身旁的爷爷询问道。
正值孩童充满童真年纪的他,对于什么事情都充满好奇,今日他见早上那守住城门的官爷,以莫城举办比武相亲大会为由,拒绝了他们的进城。
出生在偏僻村落的他,哪里听说过这个名词?
“嗬哟,你个娃娃,比武相亲可是吃不得的,也不是吃的东西喔。”
小男孩的这一句天真烂漫询问,可把平日里不言苟笑的老者给逗笑了。
“那比武相亲是什么意思呀?”
小男孩一脸好奇地询问道。
“话说这个比武相亲大会呀,就是...”
正当这个年迈的老者准备向他的孙子解释这个名词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踢踏、踢踏、踢踏”地传来。
这位老者细细听去,这马蹄声每一步落下的声音前后相隔不足几秒,步伐劲道有力,井然有序。
早年出去村外当过马夫的他,这一听就知道这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宝马,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听得这马蹄声虽在五六十米开外,老者还是早早地把牛车挪在了路旁,生怕那骑马人马技不熟,路过身旁时与自己撞了车,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作不得儿戏。
果不其然,在老者刚把牛车挪至路旁时,一个身穿莫城士兵轻便衣装的男子,便骑着一匹红褐色的骏马,快如闪电般在地面上留下几个梅花般的蹄印,从他们身前经过,似是眼里没有看到他们爷孙俩一般。
且看其一路风尘仆仆的模样,似是已经奔波了极远的距离。
“这不是莫城的紧急情报员么?走的这般仓促,莫非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消息要传达?”
坐在牛车上的老者看着早已在这条大道上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
莫城中央,莫府门前擂台处。
阵阵热浪以擂台为中心传递开来,现在又临近中午,热浪夹杂着太阳的高温把擂台下的群众惹得直冒汗。
林雨看着身前五六米处手执着一柄似在燃烧的长剑,心想他这又是在搞什么把戏?如此炙热一柄火剑,难道他不会感觉烫手么?
“小子,现在就让你尝尝我坎离派红莲业火,第二重焚炎剑的厉害。”
段延桀桀地笑道。
他脚下一个运力,扬起一小撮尘土,在运转坎离派的心法后,速度提升了数筹不止。
手持着的业火长剑在这高速下,剑尖残留的火舌还未熄灭,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火光,段延的身影便来到了林雨的面前。
“好快!”
林雨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段延这厮的长剑便已横扫临近了腰身,情急之下幸而林雨的一个趔趄跌倒,躲了过去。
在这跌倒的瞬间,林雨赶忙凝神运转体内灵力,将自身感知提升到极致方才看清了那段延的动作。
眼见林雨一个趔趄跌倒,才堪堪将自己的这一击避让开去,段延心里一声冷笑,手中剑柄一转双手将长剑反握用力往林雨小腹刺落。
瞧其招数却是招招致命,不死不休的架势。
林雨不敢去赌这段延碍于这擂台的规矩,会点到即止,体内灵体运转到极致,双手快速地往地上一撑,在这来势汹猛燃着熊熊烈火的长剑落下之前,身子得以往后一跃,在地面处留下两道止刹的划痕。
“嘭!”
的一声震耳声音响起,林雨定睛看去,好家伙,这段延长剑刺落下的区域直径一两米处,坚硬的大理石石板全部崩裂开来,剑尖中心区域更是被那炙热的烈火烧成通红一片。
“这厮果然是想要下狠手,至我于死地。”
林雨眉头微蹙,方才那一击稍有犹豫只怕自己就要小命不保。
他眼角瞥向擂台下桌椅处静坐着假寐的曹岩,知道只要眼下没有弄出人命的话,莫府的人怕是都会放任不管的。
“哼,小子,你此刻可还有心思看向别的地方?”
段延拔出深刺进地面的长剑,身影一闪,腾跃至林雨上方挥剑砍来,目光甚是阴冷地向着他说道:“难道你只会躲避吗?”
林雨见此还是没有选择正面跟着这段延相抗,选择避让开他的这一击。
而林雨之所以选择暂避其锋芒,原因无它,一、是他目前只掌握了七玄变的炼气功法,并无习得其它法术术诀;
二、是他手中并无一件趁手的兵器,如若跟他硬拼,他一介凡人之躯如何敌得过手持神兵利器的段延?
且这段延运转坎离派心法术诀红莲业火后,力量、速度、灵力暴涨了数筹不止。
林雨不得不把自身灵力运转到极致,方能躲避开这厮的攻击,跟得上这厮的速度。
只是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在这灵力处于极致运转的情况下,他能感觉得到自身的灵力正在飞速地消耗,体能逐渐地疲软。
在这种剧烈的运动消耗下,他的后背和额头都已见汗。
情况越来越不妙,在这种危险的境地,林雨难道就只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了吗?
其实并不然,越是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林雨反而越发地冷静下来。
在体内灵力高速运转下,他能感受地到自己体内丹湖那一团安静的太初之力,开始变得有些欢呼雀跃,似是很享受这战斗时的快感。
回顾以往时光,数十几年来,若说有什么事情林雨做得最多。
那无外乎是在小众餐馆内洗净好食材,放在砧板上手握菜刀细致地剁切着食材的时候。
心中摒除掉一切杂念,手中的食材就在刀起刀落当中,化成一片片均匀而纤薄的切片,刀法简单、利落、迅捷!
林雨的这一份手艺就连掌厨数十年,手工刀法极佳的吴父都自叹不如。
可以说林雨对于巧而入微的力道总是能把控地很好,如若再辅以体内太初之力与万物之间的联系,这一份看似微不足道的天赋,将会化成最为给力的技能。
“锵。”
的一声金属交加的清脆之音在擂台上发出。
四周面露疑惑的人们向着擂台上的两人看去,却是林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凡剑。
“咦?”
人群中有个人看去,对于林雨手中的长剑觉得有些眼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后背着的剑。
可哪里还有?他反手将后背的剑鞘抓至身前一看,却是只剩下了一把空壳的剑鞘。
“对于你刚才所说的话,我可要纠正一句。”
林雨背负着左手,右手执着一柄“借来”的长剑,澄澈的双眸中透着可怕的冷静,看向微微有些吃惊的段延说道。
“我可不止会躲避,其实我更擅长的是攻击。”
第五十七章:剑雨
段延听了,仿似听到了些什么可笑的事情,仰天哈哈大笑道。
“我道以为你想说些什么,却不想是这等幼稚的话语,抛开你我修为差距不说,你认为你手中的那炳俗世凡铁所铸而成的兵器,能够经得住我手中神兵的摧残吗?”
林雨不语,的确,他手中的这柄“借来”的长剑,是由凡铁所铸而成,比不得段延手中经过仙家锻铸的神兵。
就刚才的那一击,他手中的这柄长剑,剑身就已经裂开了一个缺口,缺口上泛着通红一片,被炙热的高温熔掉不少。
林雨身形微动,不去理会手中的剑身破损的事情,眨眼间又与段延交手了数十回合。
段延神色一凌,自林雨手中“借来”武器后,他感觉林雨的攻击甚是诡异,明明在修为上就不如他自己。
即使林雨身怀什么秘法,使得自身的速度和力量都提高到只比自己稍逊一筹的地步,但段延却发觉进攻与抵挡间还是倍感吃力。
往往他想要发起攻击的前一刻,林雨似乎就已经预感到了他接下来的动作,从而提前躲开,并匿得他的自身薄弱处,进行攻击。
段延感觉林雨就像是一个天生的战斗天才,总能在不断的战斗中吸取经验,从而及时调整自己的战斗姿态。
这样的敌人是可怖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每过一刻,敌人就会成长到什么惊人的地步。
“那个青年真的只是入虚境巅峰吗?”
台下的选手休憩处,正在休憩疗伤的廖俊一脸愕然地看着擂台上,正与那鹰翔派的窥灵境修士段延打得难分难解的林雨,不可置信地说道。
“他还真的只是个与我们一样的入虚境巅峰修士。”
廖俊身旁已从打坐静息中恢复过来的慕容晓,脸上也存有深深的惊容对着他说道。
“亏我还在懊恼八强赛中跟余庆华比斗负了伤,未能进入四强。”
廖俊一脸苦笑地说道:“不想,即使侥幸进入到了四强赛中,我一旦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年对战,还是只有败北的命运。”
“哈哈哈,你也不必太过于灰心,在你我的这个年纪能达到入虚境巅峰,已经算的上是一名天才了,只不过那个人是个变态而已。”
慕容晓拍了拍廖俊的后背,爽朗地笑道。
只是这个笑容的背后,慕容晓的心里却是有点泛着五味杂陈,他的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擂台上的林雨,心里想着道。
“林雨啊,林雨,难道方才与我的比试中,你的实力还有所保留吗?”
林雨不知道,他目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使全场大吃了一惊,因为古往今来,少有人能有打破境界的差距越级对战。
不想今日,莫城的人们却亲眼见证到了这一切。
“啊!...”
擂台上正与林雨激战的段延,突然充满愤怒地爆喝一声。
在激战中段延体内淡紫色灵力疯狂溢出,汹猛地涌向手中的长剑。
自他踏入窥灵境修士以来,还从没有试过如此窝火的战斗,尤其是对方还只是一名入虚境巅峰的小修士,这让他这个窥灵境修士的尊严往哪里搁?
似是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愤怒,长剑燃着的熊熊烈火,猛然暴涨,一个夹杂着段延愤怒的斩击向着林雨自上而下地挥砍而来。
林雨右手手持着凡剑,正欲抵挡,双眸突然一缩,发现这段延的这一击,来势太过于汹猛,手中的这柄凡剑可抵挡不了。
“噌.”
的一声,随着段延的火剑于林雨的凡品长剑碰撞在一块,林雨手中本就残缺不堪的凡品长剑应声而断。
林雨不得不在凡品长剑为自己赢得的片刻时间内,与段延拉开了距离。
“哈哈哈,小子,现在你的长剑已断,我看你接下来怎么应对。”
段延一脸狰狞放声大笑道。
瞧其模样似是被林雨压抑地太久,心中乌云朵朵,烦闷、焦躁、不安无处宣泄。
“是谁跟你说,我只有一柄长剑的?”
林雨面对着段延的狂声大笑,面无表情地对其说道。
“嗯?”
段延止住了笑声,眉头稍稍一皱,目光中有些不解地看向林雨。
“既然一柄凡剑不成,那么如果说是数十柄,数百柄,上千柄凡剑呢?”
林雨这句话却是没有对着段延说,而是自己喃喃自语道。
“什么?你在说些什么?”
段延依稀听得林雨自己在自语些什么,桀桀地笑道:“哈哈哈,你怕不是被我吓傻了,开始说些什么胡话吧?”
他的话语未落,下一刻他便有些呆住了,因为他听到擂台下方,周围人群处开始响起“嗡,嗡,嗡。”的响声。
那声音听起来似是剑身与剑鞘在腔壁内相互拍打,剧烈震动所发出的声音。
是的,若说对于术法术诀一窍不通,并无修习任何术术法术诀的林雨还有什么招数的话。
那便通过体内太初之力与万物之间的联系,加上自己善于对微妙力道的掌控,从而达到能够如臂御使凡人剑器的能力,便是林雨最大的底牌。
“锵,锵,锵...”
一道道长剑在林雨的巧妙控制下,其主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它们便不甘寂寞地脱鞘而出,在段延的目瞪口呆中,上千柄长剑化作漫天的剑雨汇聚到林雨的身前。
“这...,这...,这...。”
段延面露痴呆,嘴里哆嗦着连连说了几声不成章节的话语。
这一刻,全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就连喧闹争执已经蔓延到赛场中域,正想动身往回走的人们见到这漫天的剑影,都睁大了眼睛,怔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连嘉宾席上,一向自持年迈稳重的长辈们都不由得呼吸急促,脸上呆立半晌。
“什么?”
李文见到林雨身后拥簇着的漫天剑影,更是直接从席座上站立了起来。
“此子还真是可造之才,莫兄,你看此子如何?”
坎离派的驻城长老郑源,面露赞赏地向着莫沭问道。
“御使凡品器物,是修真踏入入虚境才有的能力,但御使凡品器物一直以来却被我等修真者认为是小伎俩,不足以引起重视。”
莫沭目中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
“之所以这项能力一直被埋没,那是因为御使凡品器物要耗费不小的灵力,一般人想要御使两三件凡品器物,已然倍感吃力。
且在对战时手持凡品器物与修真之人战斗,根本经手不住修真之人的力量冲击,便会化成一堆废铁。
此子非常人,体内灵力的储量怕是远超同阶,且对于力量灵力的微妙把控,已经达到一种骇人听闻的程度,故而才能达到御使上千柄凡品剑器的程度。
这种招数已经不算是小伎俩了,纵观修真界历史长河,怕是只有此人才能做到这点了。”
“嗯,莫兄与我所猜想的一样,还好有主法宝有主人精神烙印,不受外人把控,这个青年无法御使。
不然这名青年的这种小伎俩,怕是已经上升到高深术诀的程度了,虽然如此,但还是非常期待此子长成起来的哪一天啊!”
郑源目光炯炯地看向擂台上的林雨,捋了捋发白的长须笑道。
“小子,你未免太嚣张了吧!”
段延双手紧握着手中的那炳燃着熊熊烈火的长剑,满脸狰狞丑陋的面容,咬牙切齿地对着林雨说道。
他那双用力紧握着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发白,而他却浑然不知。
“难道自己会输吗?”
一个声音在段延的心里回响起来。
“不,我是不会输的。”
段延状似癫狂地喃喃自语道,双眸死死地盯住前方不远的林雨,他体内灵力开始疯狂涌动,握着剑柄的双手都能看到淡紫色灵力的溢出,然后再被手中的长剑吸收掉。
一刹那间,段延手中燃着熊熊烈火的长剑,似化成了一条长逾十米的烈火蛟龙缠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他的这一招似乎是强行推动,眼角口鼻均溢出了丝丝鲜血,身体衣物在如此高温下开始有些烧焦味道。
“臭小子,我要你死啊!”
段延手中的长剑一挥,缠绕在他身上的那条长逾十米的烈火蛟龙,瞬间离体而出,带着无声的咆哮向林雨袭去。
“唉...何必呢?”
一声叹息于林雨嘴里发出。
在他身后悬浮着,仿若是信徒般拥簇着它们君王的漫天剑影,立刻汇聚成一条数十米长的剑影之龙,与段延那烈火蛟龙冲撞在了一起。
“嘭...”
林雨的剑影之龙与段延那烈龙蛟龙相碰撞发出震耳的响声,凡品长剑在遇上了烈火的高温瞬间发生了部分融毁,往地面上滴落着金属液体。
但林雨的剑影之龙胜在数量繁多,此消彼长下,竟与段延那烈火蛟龙斗了个不相上下。
擂台上火星四溅,融化掉的凡品长剑在与烈火蛟龙的碰撞下,也四处飞溢,擂台下的曹岩长老见此,不得不再次往擂台上加固了屏障,防止群众受到伤害。
片刻后,金属溶液与地面接触后泛起的刺鼻难闻灰雾散去,四周的群众,彼此都睁大着眼睛看向已被金属溶液融毁不堪的擂台,生怕错过了些什么。
“滴答。”
一滴鲜血自段延口鼻处滴落。
四周的目光看去,只见还在擂台上站着的段延,早已没有了刚开始意气风发的模样,身上衣物上多处烧焦。
头发就这么地散乱披散着,双目无神地手执那炳已经融毁掉,只剩下剑柄的长剑,整个人看上去地十分落魄。
而林雨的身影此刻正在他的身后,衣袖残破的右手还执着一柄仅剩的凡品长剑,剑尖直指段延的后脑。
第五十八章:莫城事变
正值春季多雨,莫城的天似乎也总是这般反复无常,临近晌午前,还是一片万里晴空无云,这才过了不是多久,莫城外远处的山边已夹杂着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赶了过来。
瞧其速度即使老远望去,还能见到漆黑的乌云剧烈翻滚、移速颇快,怕是不消多久,这热闹的莫城就要连续下上几天降温的暴雨了。
只是眼下这莫城的人们似乎心思和注意力,都不在远处山头的乌云上。
赛场边缘的喧闹已经逐渐蔓延到了整个赛场,莫府八位四星长老和近两三千个身穿盔甲的士兵,镇守整个赛场不准人群肆意离开的举动,引起了广大百姓们的不满和恐慌。
整个赛场的百姓们已无暇,替赢得比武相亲大会冠军的林雨献上热烈的祝贺,和如潮般的掌声。
“为什么不给我们出去啊?”
赛场边缘与镇守四周的军队起了冲突,一名男子与士兵推搡着,试图冲破士兵们的封锁,大声叫嚷着道。
“你们莫府究竟想干些什么?”
这名男子的叫喊声,似乎并没有传达进士兵们那身冰冷的盔甲,士兵们充耳不闻,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毫无情感地执行着上级交待的命令。
擂台上的林雨目光于擂台周围看了一眼后,又把目光望向嘉宾席处的莫沭和太子秦政,剑眉有些紧蹙。
即使面对着周遭惊慌失措,面露惊恐的人们,他们两个依旧是平静地在席座上端坐着,彼此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时机出现,而后再来撕破对方身上的伪装。
莫城城门外。
一个身穿着莫城士兵轻便衣装的男子,骑着一匹红褐色的骏马,一路从秦国的皇城马不停蹄地赶来,于此刻终于是赶到了。
他紧急地来到莫城城门口下了马,并没有急于进城,而是从怀里掏出了竹筒状的物品,竹筒头部有一根导火线引出,待这名男子将其点燃后,并将其迅速地高高举起。
“嗖。”的一声,一颗闪耀着十分好看的七彩火光,便从这竹筒状的顶部发射而出,到达莫城的上空引爆开来,构成一个绚丽的七彩莫字。
这一个直径可达五六十丈的莫字,以及它爆发开来,远远都可听见的炮鸣声,吸引了莫府上下全部人的注意。
“皇太叔,这一声炮鸣,怕是表示您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吧?”
坐在莫沭身旁的太子秦政,幽幽地看着他道。
“你们父子俩既然早已知晓老夫我的计划,为何你还敢独自前来我莫城?”
莫沭双手从红桌上,端过杯子,默默地酌了一口浓郁的茶水,目光在杯中的三两片由青转为泛黄的茶叶上停留了片刻。
“我来所谓事情无它,就是想看看我小时候所见的哪位,忠直和蔼的皇太叔您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太子秦政直言无讳地说道。
“喔?”
莫沭眼眸中精光一闪,看向秦政问道:“那侄孙你认为皇太叔我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太子秦政目光一转,饶有深意地笑了笑道。
“依我这几日观察来看,以前的皇太叔还是以前的皇太叔,只不过如今的皇太叔却不再是以前的皇太叔了。”
“哈哈哈...”
太子秦政话语说完,两人皆相视大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所言甚欢。
笑声逐渐消了下去,莫沭对着秦政说道。
“既然如此,我的好侄孙你就留在莫城,好好看看皇太叔我是怎么将秦国推向一个繁荣昌盛的高度,一统天下的吧!”
“如果我不肯呢?”
太子秦政听了一脸认真地向着莫沭说道。
“哼,这可由不得你。”
莫沭冷哼一声,从座位上站起,瞥了秦政一眼,一甩衣袖走到嘉宾台前,声音铿锵有力地传达到现场人群中的每一个人心里。
“各位,方才不准许你们离开是因为接下来我有事要宣布。”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似附有某种奇异的魔力,令喧闹尖叫的人群冷静了下来,细细地聆听他接下来究竟想说些什么。
莫沭眼眸环视四周,见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都已向着这边聚拢,他那充满严肃的神色才有所缓了缓,继续说道。
“今天,是莫城不平凡的一天,也是秦国不平凡的一天,因为由今天开始,由现在这一刻开始,大秦帝国将由我莫沭掌权,而我将会是你们最伟大的君皇。”
莫沭的这一句,在周遭人群中可谓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所有人内心皆是大吃一惊,这等离经叛道的话语,都不敢相信是从莫沭的嘴里说出。
嘉宾席上,坎离派的郑源,莫城的富贾李富贵,听了脸色平静,仿似早已知晓了一般。
只有那位长久待在莫城的监事王越,似乎被蒙在鼓里对此一无所知,顿时气得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手指着莫沭,嘴里哆嗦着说道。
“好你个莫沭,难道你是想要谋权篡位?”
王越说完,又看向还坐在座位上毫无反应的太子秦政,拱手说道。
“太子殿下,这莫沭如此口出狂言,大逆不道,微臣恳请太子赶紧上报皇都,请求皇上马上派兵讨伐这等叛臣。”
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语的王越,似是想急于澄清自己并没有参与此次事情,并向秦政表示对皇室的忠诚。
只是他的话语并没有得到秦政的回复。
现场除了寂静,还是一片寂静...
“太子?...”
王越见秦政还是默不作声,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弱弱地再叫唤了句。
“王越,我劝你还是必枉费心机了。”
莫沭讥讽了他一句,道:“秦国的皇都于今日凌晨已被我的义弟攻陷,整个秦国已经牢牢地掌握在老夫的手中。”
莫沭哈哈大笑一声,目光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太子秦政说道。
“我的好侄儿,你说皇太叔我说得可对?”
秦政还是不语,只是这份沉默所代表的意味,令王越惨然一笑,令台下上万名百姓群众更加哗然。
“难道,我堂堂六国中最为繁盛的大秦就此要亡了么?”
王越瘫坐在地。
“不,大秦并没有亡。”
莫沭更正王越的这一句,向着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大声说道。
“大秦会因我而走上更伟大的道路,而你们只需要向我俯首称臣即可。”
莫沭那犀利的目光看向擂台下的人群,每一个被莫沭目光扫视到的人们,都低下了他们的头颅,不敢与之对视。
“跪下吧,现在正是你们向着大秦帝国新帝皇朝拜效忠的时候。”
人群一片鸦寂...。
强权总是奴役普通百姓的最好方法,对于他们而言,眼下大秦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新主人,往后日子还是如平常一般过,谁又会于此刻跟强权过不去呢?
在场的近万名群众中,怕死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他们总是第一个就跪了下去。
有人带了头,紧接着茫茫的一片人潮身影攒动,就开始此起彼伏地都跪了下去,场面甚为壮观。
在场的,除了嘉宾台上的人,台下的人几乎都跪了下去。
于是乎,少有几个没有跪下去的人,在全场就显得异常扎眼。
而这几个没有跪下去的人,就是林雨,吴倩,吴父和那慕容山庄的慕容晓了。
“你们四个为何不跪?”
莫沭那充满威严的声音,居高临下地俯瞰他们。
一直以来,在吴父的熏陶下,吴父那句:做人不跪天,不跪地,今生之跪自己父母。的做人原则深深地刻印在林雨和吴倩的骨子里,所以他们三个不跪。
“擂台上的呆子,是我们家的,我爹爹一直教导我们,今生只跪拜自己的父母!”
吴倩手挽着吴父的胳膊,冲嘉宾台上的莫沭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
至于慕容复呢?他为何不跪,生性洒脱的他,在他身上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若说有,那无外乎就是一句:看你不爽!
但慕容复为了显示自己诺大的慕容山庄,还是存有着浓厚的教养礼仪,就没有把话说得这等粗鄙,转而有些文雅地说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得轻易跪拜。”
莫沭眼皮挑了挑,嘴角有些抽动。
地位尊崇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胆敢在一些重要场合挑战自己的威严,而林雨等四人此刻所为,无异于在狮子头上挠痒。
“来人啊,把这四人都给我拿下收押,听候发落!”
“是!”
嘉宾席处四周站着的士兵,闻声而动。
不想,林雨等四人这次惹恼了莫沭,也不管林雨是否是此次比武招亲大会的冠军,慕容晓的老爷子跟他还存在着颇深的交情了,全都一视同仁,关进那莫城号称最黑暗的大牢里。
对于莫沭来说,林雨等四人的不知好歹,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将他们全部押进大牢里,好好享受几日牢饭,或许他们的“傲气”就会有所收敛了。
“慢着!”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不想还有人出言阻止。
莫沭循声看去,这道声音的主人却是那一直坐在席位处,默不作声的太子秦政。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为他们四个求情吗?”
莫沭对着太子秦政问道。
“这四个人都与我交情颇深,不知皇太叔可否卖我个面子,让他们四人都平安离开这个莫城可好?”
太子秦政目光与擂台上站着的林雨对视了一眼,向着莫沭屈尊做辑道。
“我的好侄孙啊,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啊?”
莫沭面露讥讽地朝秦政说道。
他向被秦政叫住怔在原地的士兵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几个不必理会秦政的话语,同时加多了一句。
“另外,你们几个,也把太子秦政请回到住处吧,我想太子前几日的舟车劳顿,怕是还没有歇息好。”
莫沭一声令下,执行命令的士兵又多了几个,分别走向嘉宾台上的太子秦政,和林雨等四人所站位置。
待得这些士兵们临近,异变突起,几声闷哼,在嘉宾席座处秦政身前不知何时伫立了两道身影,而想要靠近秦政的两个士兵均被这两道身影击飞,倒在地上卧地不起。
若想问这两道身影的主人是谁?无外乎就是一直待在秦政身边的俊朗宦官清风,和一直躲在暗处身姿婀娜的徐来。
“护驾!”
清风食指与拇指并拢往嘴里一塞,吹响了隐秘的口哨声。
此哨声一响,嘉宾台周围,人群中人影攒动,瞬间多出了数十道身穿黑色劲衣身影。
激战一触即发,不想,林雨最不想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莫城的动乱就此揭开序幕...
第五十九章:秘密
这数十个隐藏在暗处黑衣人,林雨释放出灵识探去,发现他们身上灵力波动皆都不弱于自己,其中有一两个林雨甚至探查不出他们的修为境界。
之所以会这样,那就说明这其中的一两个人修为要高出他太多。
这还不是让林雨最为吃惊的,让他大感意外吃惊的是嘉宾台上,护在太子秦政身前的清风徐来两人。
他们两人看上去年纪绝对超不过二十七八,但他们两人的修为从方才电光石火间,毫不费劲地就震飞了想要将秦政押解的士兵来看。
他们两人的实力,绝对要比昨天的莫府四星长老赵权得要强得多。
林雨想到此处,这些天来日渐有些“膨胀”的心,稍稍有所动摇,本以为他自己已然算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却不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看来这个太子秦政在过来莫城之前,早就料到了会发生这种叛变的事情啊。”
林雨脑海中略一思索道。
看到这个太子秦政有所准备,林雨不禁替他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太子秦政林雨还是很有好感的,更何况刚才因为自己的关系,秦政为此还屈尊向莫沭求情。
林雨跟秦政的交情说到底,就只有昨晚万福楼饭桌前的浅饮浅酌,故而秦政能做到这个份上,他的这一份情意,林雨算是收下了。
“哼,没有想到你还留了个后手。”
莫沭背负着双手,左右看了一下四周的黑衣人,有些嘲讽地叽笑道。
“不过,你认为就凭这点人就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脱吗?”
他眼睛微眯着,想要从此时秦政的脸上看出,是否如他此刻表现出来的那样镇静,想要看看他究竟还存有什么底牌,令他这样有恃无恐。
“我手底下的这点人,在皇太叔你的眼里肯定不够看,这点侄孙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秦政自嘲一笑,而后脸上极为认真地对着莫沭说道。
“不过,只要能让皇太叔你不出手,我还是有很大的把握从你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哦?”
莫沭一听,脸上浮现几分饶有趣味的神色,问道。
“那你有什么法子,竟能说定老夫我不会对你们出手?”
秦政略微顿了顿,说道。
“因为侄孙我知道,皇太叔你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夺取政权,知道在四十多年前的一个关于你的惊天秘密。”
秦政语毕,莫沭脸色一变,面容转而变得有些狰狞可怖,一股惊人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衣襟发丝无风自动,无形的灵力威压瞬间镇压全场,令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呼吸一窒。
初入修真界的林雨一直都会有一种想法,那就是修真之行,在数万万年来为勘破长生之密,谋求在某朝之日悟道而登仙。
虽前赴后继了无数聪慧先辈,在修道之途一路势如破竹,不断突破自身境界,然终究是人力终有限,人力终有竭。
就像他小时候在那天工匠人所建的石室之中,所见到的那个巨大凶残的龟齿兽一样,任你是多强的修道大能者,面对天道所生的洪荒遗种,终究是深感无力。
直到今日此时,林雨感受着嘉宾台上莫沭稍稍展露出来的这极强的威压,竟像是一块无形的大山巨石,瞬间便从天而降向着在场不顺他意的众人压了下来。
现场因为莫沭稍露出来的威压,竟引得周遭狂风大作,远处山头的黑云,似是受到这边的牵引,移速更是隐隐快了几分,黑压压的云层里夹杂着的闪电,伴着闷哼作响的雷鸣声相互作映,让台上的面露狰狞的莫沭衬托地像是来自地狱里的冥王。
林雨这时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修道至深境,即使不能羽化而登仙,与天一争高低,但或许也可与凌驾于世间苍生万物,超脱世外不受天地规则束缚。
感受着这可怖的威压,脑海中突然间想起人群中站立着,茫然无措的吴倩父女两人,林雨脸色一变。
目光看向台下与跪立在地上的百姓形成鲜明对比,但却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吴倩父女两人,内心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调动气海之力,瞬间来到了他们二人身前,将吴倩父女两人护住,运力相抵。
但人的速度怎么可能快的过,一个念头便能瞬间释放的威压呢?
所以在林雨到来之前,吴倩父女就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压,给震得昏死了过去。
好在林雨反应及时,不然在怕是吴倩父女二人在昏死之际,会被这可以震杀凡人之躯的威压震破心脉,于昏死中断息。
饶是林雨现已修至入虚境巅峰,但如今承受着三人的威压之力,即使林雨竭尽全力运力相抵,还是如遭重击。
胸口像是被不可抗拒的巨力猛地拍打心扉,让他也险些跟吴倩父女两人一样,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林雨眉头紧蹙,艰难地抬起头颅看向甚至目光不屑看向这里的莫沭一眼,死死地咬牙坚持,鲜血自嘴角溢出,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意也从心里迸发。
“我滴乖乖,这莫沭老头的实力也未免太过于恐怖了吧。”
人群中的慕容晓怪叫一声,额头上大汗淋淋,在这极强的威压下,抵挡地甚是狼狈,他的心里忽然有些后悔为啥自己要那么逞英雄了。
在莫沭不远处静坐着,冷眼看待这场秦国皇室跨辈份争斗好戏的郑源,感受到莫沭这股可怕的威压,瞳孔微缩。
以前莫沭四十余岁年纪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莫沭半只脚踏进了传说中的碎神境,现在十多余年过去了,没有想到莫沭竟然没有因为年迈而功力有所退步,反而功力大增。
“以他现在所展露出来的实力,怕是已经完全踏入了碎神境中,与我派的老祖无名子境界一样。”
郑源稍稍定了定心中的惊意,暗暗梳理揣测了一下莫沭目前的实力,与自己老祖无名子的差距。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有这份想法觉得着实有些可笑,因为他坎离派的老祖无名子,早在十多余年前就已经浸淫碎神镜多年,岂是莫沭这个近年来才成功进阶碎神镜的人所能比拟的?
修真界的每一境界越往后,就越难,境界差距也就越大,光是窥灵境中前、中、后期的境界差距,都犹如入虚境巅峰与窥灵境初期的对比,更何况是境界越高深的碎神镜呢?
但是光是莫沭稍稍展露出来的这可怕实力,在场的人终于知道为什么秦政话语中,坦言要莫沭不出手他们才有可能,才有希望逃离莫城了。
“哈哈哈...”
莫沭仰天狂笑了几声,背负着的双手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于此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可以看得出他此刻矛盾纠结,强忍住内心躁动的心情。
而秦政所指莫沭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呢?竟能让一向以沉稳镇定,天榻于眼前而不变色的莫沭如此阴晴不定。
秘密终归是秘密,秦政明显也不想把这个秘密在众人面前公开。
所以最终,莫沭背负着的双手还是松了下来,只是目光有些不善地看着秦政说道。
“没有想到我的兄长秦非子,临终前还是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你们父子俩,难怪你们父子俩会预料到今日发生的事情。”
莫沭幽幽地叹了口气,话语中颇感无奈。
“既然如此,罢了,罢了,老夫我今日是不会向你们出手的。”
闻言,嘉宾席上的秦政松了一口气,众人身上的压力也稍感一轻,慕容晓更是仿似虚脱了一般无力躺在地上。
莫沭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恐怖,如若他一出手,根本不用动动手指头,光是那一份释放出来的恐怖灵压,就能让在场的人动弹不得,彼此境界实力差距太大,根本不是光靠数量就能弥补的。
“既然皇太叔今日不会对我等出手,那侄孙我等就此别过了。”
秦政小心翼翼地看了莫沭一眼,在清风和徐来拥簇下慢慢地后退,后退的过程中秦政还不忘向林雨使了使眼色。
林雨心领神会秦政的意思,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将昏死在地上的吴倩父女分别搭在两肩,顺便叫上还躺在地上装死的慕容晓。
“慢着。”
莫沭的一句话使来,秦政和林雨等人都停下了步伐,面露疑惑地看向他,不知这厮葫芦里卖的究竟是啥药,是甚意思。
“方才我所述的话语中,似乎还没有包含你。”
莫沭背负着双手,看向林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