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门第》 第一章 苦命人 http://..org/ 中秋节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还不到下午,冷簌簌的秋风便赶走了残留的一丝暖意,吹落几根谁家屋顶的茅草。 地里的秋粮秋菜也基本收完,田野里一片空旷。 秦南国帝都秦安城郊外,有一座半土坯半篱笆围起来的菜园,虽有围墙也难以抵挡秋风的摧残施虐。诺大的园子,除了地头堆积如山的土豆,风中乱飞的干菜叶,只有西北角那些外皮已枯黄的老白菜们瑟瑟发抖的独守一席之地。 这片菜园属于燕府,主人是当今圣上司马南的侍卫总管燕君,官拜镇殿大将军,是圣上最信赖之人。 燕大将军身居要职身份特殊地位崇高,却是为人很低调,不想自己家人住在城内招摇,所以将府邸修建在这离都城五里之外的天门镇。 负责看管园子兼种菜的是夫妻俩。男的姓林,排行老二,大家都不叫他林二叫他菜二,他的娘子也被称作菜二娘子。 菜园正对着燕府后门,大门是一扇编排很精密的篱笆, 大门左边不远处有三间土坯屋,两间耳房,是菜二夫妻的住所。这个时候,菜二正蹲在门前,将一堆红艳艳的细长辣椒用粗粗的线绳穿起来,一串串整整齐齐的的摆在面前,炮仗似的,准备都穿好了挂在墙上风干。 菜二娘子坐在不远处的小杌子上,不顾秋风吹得头发乱飞,风沙迷住了眼睛,。神情茫然心不在焉的的纳着鞋底。 她一手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一手拿着鞋锥,鞋底被锥子锥出了针眼,她也不看准,机械的将鞋锥放在腿上,摸索着将那根大屁股针尖戳向针眼,却是一下戳进自己的大拇指,钻心的一疼,她下意识的扔掉鞋底,双眼盯着大拇指。 殷红的血涌出来。 刚开始只是一点,不一会儿,已成一片。 她的眼泪也跟着涌出眼眶,一开始只是一滴,继而连成了串,接着泉涌。 眼泪顺着她愁苦的脸颊快速的流进了嘴里,咸咸的,她终于忍不住伏在双膝上嘤嘤哭出声来。 菜老二忙站起来,弯着瘦弱的身躯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好半天才闷闷的劝说一句:“株儿娘,心里不舒服就别做了,回去炕上躺着。” 他不说话还不打紧,一说话更加牵动了菜二娘子的伤心事儿。 她放声痛哭起来。 菜老二略显老实木纳的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他知道自己这会儿劝说无益,只能让她更伤心,长长的唉叹一声,抱着头及其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秋风也似乎跟着悲哀,哨子似的呜呜吹,满园枯叶乱飞,屋顶被瓦片压着的茅草发出咻咻的声音。 整个园子被凄凉愁苦所笼罩。。 忽然,篱笆大门被撞开,一道穿破风声的苍老高亢的女人声音炸雷似的响了起来:“老二……哎……老二……哎……!你个死了没埋的断了气儿的……!不孝之子,不孝之子啊……。” 哭丧般的节奏,奔丧般的速度,一位身材高大体态微胖的老妇人跌跌绊绊的带着两个中年女子,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哭天喊地的冲了进来。 吓得大门另一侧的黄狗“嗖。”的一声钻进了狗窝。 菜二显然吓了一跳,身体习惯性地弯曲,唯唯诺诺的迎上前陪着小心说:“娘,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有事儿让朵儿云儿过来说一声便是。” 心里嘀咕:不是早上才来一趟么,怎么又来了,还摆出这样的阵势。! 菜二娘子更是吓的弹跳起来,低头慌忙擦干泪水,悄悄地往后挪了挪。 老妇人身穿灰黑色粗布衣裙,头发苍白凌乱,没等菜二说完,对着他“呸。”的一口,一手在大腿上响亮的一拍,一手指着骂道:“老娘亲口说的都不算,云儿朵儿的话能起作用?都说养儿不中用,娶了媳妇忘了娘。一点没错。你个没出息的,眼里只有你那个不下蛋的媳妇儿,哪里还有你老娘,林家业呀……你个死鬼,走得那么早,留下我这孤老婆子,怎,么,活……?不下蛋的鸡呀,占着茅坑不拉屎哎,教唆儿子不敬老娘啊……,” 又来了!这又是哪里惹着她了? 菜二娘子早已吓得战战兢兢低眉顺目,身体微微发抖双脚不由自己的往后退。。 她已经被婆婆吓出毛病了。 哎……。 双手托腮坐在正屋门槛上,瘦小的完全可以被忽略掉的的小女孩终于发出一声悠长无奈的轻叹。 娘子军这般的冲杀进来,爹娘看来要遭殃了。 她微微蹙眉无声的苦苦的笑了笑。 看来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 两个多月前,她还是有房有车有钱有身份有地位有容貌的的都市白领, 一觉醒来,便回到了旧社会,这个很旧很旧的社会。 身体变成了这具单薄瘦弱的小女孩,是菜老二夫妇五年前收养的的女儿,当时从山上滚下昏迷不醒。。 从睁开眼睛到现在,她从未开口说过话,躺在炕上只知道张嘴吃饭喝水,起来了,也只是傻傻的坐在门槛发呆。 本来她还抱有一丝幻想,幻想还能回到从前,那一切都是她一步一步努力拼搏得来的,得之不易、。 现在知道没希望了,开始替自己发愁,赶了一次潮流追了一回时髦,穿了便穿了,反正年轻了二十岁。也算是赚了。可是成了一个菜农的女儿,还是人家收养的,这也有点太惨了,以后该怎么混! 收养的先且不说,看起来这夫妻两对她很好。却是看着一大片菜地欲哭无泪,可怜她一个从小生长在都市的娇娇女,菜都没买过,谈何种菜,就是将那些吃过的菜放在一起,也和田里的联系不起来。 本来她想过两天,熟悉一下情况再开金口,反正爹已经这么愁了,娘的泪水也泉涌了好几次。虽然她知道这些愁绪都是因为她,可是她比他们还愁,愁得都麻木了,想来再愁几天再涌几次泪也无妨。 的等什么时候心里好受一点,想想用什么没方法融入他们。 可是现在这种情形,还是早点融入吧。 人家都杀上门来了,怎么也得帮养父养母抵挡抵挡。 她不知道以前的事儿,也想不起来,却是在这两个月很清楚的看到:这个凶悍的奶奶,时常会带着儿媳孙女过来,她病了两个多月,没看一眼,只知道搜刮本来不多的吃穿用品。而且每次来都要骂骂娘,骂的很难听,意思围都绕着没为他们林家生个一男半女。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作为一个长辈怎么能这样毫不留情辱骂自己的儿媳。 再说了不生儿育女也不定就是女人的毛病。 她尝试着张了好几次口想喊几嗓子将林张氏的声音压下去,却是两个多月没说话,怎么酝酿都发不声音。 便想起身想用实际行动表示站在爹娘这边,更是浑身乏力,骨酥筋软,试了几试竟然只能扶着门框起来,挪不了半步。 她吃了一惊,这才想起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躺在炕上,因为身子摔成了重伤不能动,喝了一个月苦药之后,被爹娘扶下了炕,却因为心里凄苦,不肯尝试,只是坐在门槛上,背靠着半扇门。 这样长期下去,就是好人也筋脉不通了变成病人了。。 她再次凄苦的笑了笑。咬了咬牙。挣扎着扶着门槛慢慢移动脚步,感觉脚底麻木每挪一寸都很疼痛。 得赶快好好活动活动,既然来了,没个好的背景,总的有个好的身体吧。 正在努力活动,瘦小的菜二娘子突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吓得她头皮发麻,头发根都快竖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定眼看去,高大肥胖的林张氏的一双手在菜二娘子瘦弱的的胳膊上一翻一正狠狠地又掐又拧。边掐边拧边咬着牙骂:“老二啊,窝囊废……不下蛋的鸡……我可怎么活呀……!” 林株呲了呲牙,吸了口冷气,感觉到一阵阵肉疼。 这个林张氏有三个儿子,凭什么搜刮完家里的东西,还要辱骂爹欺负娘?难道仅仅因为他们没有亲生的儿女? 没有亲生的,还有收养的,难道养女不是人! 她顿时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竟然不用扶墙,站直了身子,用尽力气喊道:“怎么活?一天一天的活!难不成还能一步到位?我说奶奶,我娘不能生。您老人家不是生了三个么?我爹不好,还有我大伯三叔。你找他们去呀!您又不是我爹一个人的娘!” , 第二章 护犊 http://..org/ 林株的声音不大,底气不足,却惊呆了所有人。 尤其是菜二娘子,惶恐过度的双眼眸然抬起,迅速闪过一丝亮光,额头便堆起了细密的皱纹。她不敢相信的盯了女儿好半天,突然几步上前挡在她面前。转身哀求的看着林张氏,结结巴巴的说:“娘,株儿她病糊涂了,瞎说,你老人家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又快速转身苦巴巴的看着林珠,小声责怪道:“株儿,不可乱说,你身子还没好,快去屋里躺着,小心被风吹着。“ 说话间推她进屋。 这是要为她遮风挡雨保护她,林株明白,却是执拗的站着不动。 既然话说出来了,就不害怕,难不成这个恶婆婆还能打死她,打死倒好了,说不定还就回去了。 果然林张氏反应过后,以和年纪很不相符的速度冲了上来,二话不说。伸出青筋爆突的枯手,抓向被菜二娘子挡着的林株。林张氏又高又胖,瘦小的菜二娘子在她面前,犹如鹰爪下的小鸡。 可是为了不让婆婆干枯的手抓到女儿,她奋力的挡在前面,踮起脚尖,张开双臂,林张氏的手便抓住了她消瘦的的胳膊,隔着衣服更加狠狠地反手拧,顺势将她往边上推,又去抓林株。 菜二娘子只觉得钻心的疼,她知道婆婆的本领,绝对会在她的胳膊上再添新疤。 可是她顾不得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被掐,被拧得千疮百孔也要护着女儿,她顽强的双脚抵在门槛处,继续张开双臂护着女儿。 林张氏一时半会的也抓不到矮小单薄的林株,一双枯手便不停的在儿媳的身上又掐又拧的解着心头之恨,嘴里骂道:“老二家的,你个不下蛋的鸡,都是你教的好女儿,老娘今儿不打死这个赔钱货,就不姓林。不要脸的下贱货,没爹没娘的野物。……。” 林张氏骂的口吐白沫,唾液横飞。 各种不堪入耳的话从她嘴里抑扬顿挫不带停顿的的散发出来,听得林株目瞪口呆。 前世活了那么久,还没听过这么强悍的骂功。竟然比星爷电影里的还夸张。 看着林张氏颇具喜剧性的举动,她忽然觉得可笑,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奋不顾身的对付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一副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壮烈,实在是不可理喻。 不过看她可恶的魔爪一次一次在菜二娘子瘦弱的身体上施虐,心里的火再次被点燃。 她收起眼讥讽的笑意,冷眼看去: 菜二的眼里满是逆来顺受的恐慌,跟在林张氏身后,一个劲儿陪不是,却不敢去拉。 两位婶婶带着看大戏的神情,只管坐山观虎斗,不插手。 两个个堂姐的眼里却是幸灾乐祸,她很清楚地看到大堂姐林云眼里毫不掩饰的笑意,对上她的,恶作剧的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这个小女孩年纪不大,心眼不少,这些天来娘总是在她耳边说:她滚下山坡的那天是被林云喊去西山捡杏胡儿的,林云林朵都好好的回来,只有她滚下山坡。说不定是人为的。 她的的眼神太邪恶了,不但没有一点同情心,还如此的火上浇油,实在是欺人太甚。她狠狠地瞪了林云一眼。目光充满了仇视。 准备再次对她做鬼脸的林云心里一惊,慌忙收起幸灾乐祸往她娘身后躲了躲。 前面挡着的菜二娘子终于抵挡不住婆婆母老虎般的攻势,使出最后一招无奈之举,转身将女儿紧紧抱住,用自己的身躯护着她。 林张氏便紧紧抓住她的头发,想将她提开。 嘴里骂:“不下蛋的鸡,你就护犊子,今儿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老娘今儿就用老羊皮换这张羊羔皮儿。” 林二娘子只是紧紧的护着女儿,林株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要同归于尽?还老羊皮换小羊皮,换得起么? 她再次使出浑身的力气,抓起门槛内的那只黑药锅,对准门外那块磨刀石狠狠的摔了出去。 药锅咣铛一声,粉身碎骨。 林张氏愣了愣,直起身子,回头去看。便站在了门外,菜二娘子乘机将林株推进屋内,很快关上门。 林株虽是打定主意,却是看娘为她受过,于心不忍。再者身子骨也是在太虚弱撑不了。便很快的压住门将门栓插好,隔着门缝用尽力气说:“爹娘,女儿今儿横竖是活不了了,爹娘的养育之恩,女儿这辈子看来是不能相报了。只是女儿就这么死了,会连累爹娘。烦请爹娘找来管家老爷,管家娘子,让他们知道女儿是冲撞了奶奶,被打死的。” 林张氏在门外,还想用脚踹门,听林株如是说,收回了脚,骂道:“赔钱货,抬出管家老爷,管家娘子来压老祖宗,你祖宗不怕!。” 却是没有接下来的举动。 就这样的德行还敢自称祖宗,也不知道真的祖宗会不会气的从地里走出来。 林株站在门内,不怕她进来,胆子大了许多,见她这样,知道她心里是顾忌的。 对着门缝说:“您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我爹娘怕。爹娘收养我,是有凭据的,我死了,万一被那管闲事的报官。追究下来,知道是被打死的,岂不要追责我爹娘。爹娘,你们还是找人来作证的好。” 门外不知所措的菜二夫妇都听明白了,女儿这是要他们去找人。 女儿说的对,找个人来,娘不就不敢再闹了么。这里是燕府的私家菜园,自然有人会管、。 菜二看了眼会意的娘子,说了声:“株儿娘,你看着,我去喊管家老爷,要不然真会失人命。” 菜二一向做事儿磨磨唧唧,今儿却是很利索,说完话转身便走。 林张氏吓了一跳,自己那边一大家子,一大半的生活来源靠这个最没出息的老二,如果再闹下去,得罪了燕府的管家老爷,害老二丢了这份差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她有点六神无主的看了眼胖胖的大儿媳,见她对她使眼色,忙捂着头喊了起来:“哎呀,老大家的,老三家的,娘的头疼病又犯了。快扶娘回去躺着。为了这个赔钱货,死了不值。” 第三章 心里不糊涂 http://..org/ 菜老二毕恭毕敬的将骂骂咧咧双手抱头的的林张氏送出大门,看嫂子李氏弟媳卢氏一左一右貌似很孝顺的的搀扶着她,停住脚步。 胖胖的李氏脑后长眼睛般的立刻回过头来,很严肃的对他说:“老二啊,看将娘给气的。不是嫂子说你,你就是耳朵软爱听媳妇儿的话。你说你养那个只知道吃喝拉撒,不知道屁臭盐咸浆水酸的傻子有什么用?依嫂子看,还是乘早打发出去的省事,要不然以后还不被她连累一辈子。” 瘦的干柴棍似的卢氏忙应声道:“二哥,大嫂说的极是,就是要养个女儿,也得养个聪明伶俐的,养个傻子,岂不是给自己找堵。二弟,我看你就听大嫂的话,早早的将她打发了去,我家朵儿,大嫂家的云儿,你随便挑一个。云儿朵儿怎么说也是我们林家的骨肉,总比那傻子亲多了。” 林张氏的无病**也慢了下来,竖起一只耳朵听着,插了句:“老二,娘就是看不惯你总听你媳妇儿的。你说你辛辛苦苦的种菜,老爷家给你的口粮月俸也不算低,你都花给了外人。你媳妇是外人,那个傻子是外人,你说你亏不亏呀。娘是替你不值啊。” 菜老二低头不语,他人老实,可是心里是明白的。 自从成亲娘就对他说:媳妇儿是外姓人,不能掏心掏肺的,要提防,所以他的家是娘当的。他赚的每一个铜板都交给娘,后来他带着娘子接管了燕府的菜园吃住在了菜园,娘却连锅碗瓢盆都没给,甚至一根筷子都没有。待他分了口粮拿了月俸,又尽数收走。这些年来,。自己赚的并不少,主人家也确实没亏待他,他们一家三口却吃不饱穿不暖的。 娘和大哥二哥住在一起,兄弟三人并没分家,却没有他们一家的一席之地。 这些年来都是自己的娘子陪着一路走来,跟着他受苦受累。娘子没为他生个一男半女,他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娘也是知道的。 平时骂一骂也就算了,他也没勇气说出来,只能让娘子受点委屈。 至于收养的女儿,那孩子只是天性敦厚,对人毫无防范,又或许是知道自己并非亲生,事事陪着小心,不像侄女那样处处透着机灵而已。并不是她们嘴里的傻子。再说了孩子在他面前总是温顺而贴心的。 将她早早打发出去,他是万万舍不得的。 林张氏见他不说话,又骂了句:“老二。你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木头。”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又说:“娘可给你说,老家你七叔的舅老爷家有个傻儿子,奔三十了,到处托人找媳妇儿,说是给娘家五十两彩礼。娘寻思,将那个赔钱货给了算了。你七叔的舅老爷家虽说是在深山,家底也不错,傻子配傻子,谁不嫌谁。彩礼呢就给你两个大侄子娶媳妇儿用,以后娘做主给你过继个儿子。” 林张氏说完,定眼看着菜二。 李氏卢氏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这件事情几个人已经策划了好几个月,话都放出去了了,只是这段时间林株那傻子恰好摔得半死不活的。 如果这件事能成,李氏家的大儿子林大梁,卢氏家的大儿子林大栋成亲的费用就算有着落了。 菜二自然明白娘和大嫂弟妹的心思,都是为自己打算的。 可是他从小被娘奴役惯了,不敢说,只好低下头一声不吭。 风簌簌的越吹越大,林张氏等不到儿子的答复。 终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好几眼,重重丢下一句:“老二,话,娘给你撂下。你答应也罢,不答应也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过了年那个赔钱货也有十二了,先定亲,过了十三岁就嫁过去。” 林张氏说完,昂首挺胸的率领儿媳孙女走了,一点没有头痛的样子。 菜二苦涩的望着娘的背影,好半天又叹了口气,进了园子。 刚刚关好门,却见才离去的两个侄女林云林朵,又返了回来。 他没好气的隔着门问:“你们两个又来做什么?” 自从这两个侄女带着林株去西山捡杏胡,她们好好的回来,一脸无辜的告诉他林株摔下了山崖。 他便对这两个看起来一点不内疚的侄女没了好脸,这两个都是机灵的头顶一敲脚底便响的人物,平时伶牙俐齿的总是给奶奶帮腔,今儿一句话也没敢多说。 走了又回来,准没好事儿。 果然,林云好看的眉毛弯了弯说:“二叔,奶奶说,家里没粮了。” 她才十二岁,已经出落得眉清目秀的,很俊俏。 菜老二心里很生气,自己和娘子女儿一家三口的粮,娘拿走了多一半,这些天来,为了给女儿增加一点营养,他和娘子几乎以菜当饭,吃的娘子脸都成了菜色。 便说:“粮不是都被你奶奶拿走了么,没有。” 林云嫣然一笑:“二叔,奶奶说,今儿早上燕府那个厨子提来了半袋麦子,足有三升,那边人多,给我们二升半,二叔如果不想给,奶奶便亲自来。” 一旁的林朵儿也忙说:“对,奶奶说她就在前面等着。” 林朵十一岁,脸圆圆的,透着甜美。 菜老二知道娘是看到了朱大厨今儿早上给他提来了三升麦子,朱大厨平时和他交情好,也喜欢林株,知道家里的粮食都被娘拿走了,特意送来给林株吃的,没想到还是被娘看到了。 怪不得来找事儿,原来是想要麦子。 他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打开门,偷偷看了一眼正屋,门关着,他踮起脚尖,轻轻地快速去了厨房,不一会儿提着半袋麦子交给林云说:“快拿走吧。” 他真害怕娘又来闹,折点粮食求安稳。 回到屋子,天渐渐黑了下来。 他从衣袋里摸出火镰,点亮油灯,见林株躺在炕上,菜二娘子坐在炕头默默地看着。 小声说:“你们好好休息,我去做饭。” 出了门,靠在墙上。 好半天,没听见大门响动,才去了厨房,点上厨房的灯。 一边做饭一边往外看,他害怕娘再次返回,如果被她看到自己亲自做饭,又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屋子里,菜二娘子从窗户看到厨房里的男人,轻轻叹息一声,转脸对脸色苍白紧闭双眼的林株小声诉说:“株儿,你爹实在可怜,这都怪娘不能生,不过娘有你这个女儿,跟亲生的一样。只要你好好的,娘什么都不怕。” 林株刚才由于用力太大,冲劲儿过去,便觉得头晕眼花骨酥筋软,她知道是身子太虚弱,便躺在了炕上闭目养神。 感觉娘一直坐在炕头看着她,也没睁眼。 听她说,睁开眼睛仔细去看,这个娘才三十出头,却已是面色菜黄,额头布满细纹,嘴角也有了法令纹,除了一双眼睛温柔中透着点光彩,竟然苍老憔悴的似四五十岁。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受气的小媳妇儿吧。 这个小媳妇儿现在是自己的娘!~ 她立刻觉得一股强大的不容推卸的责任感使命感涌向肩头,这个古代的恶婆婆也太恶毒了,竟然将一个女子折磨的苍老十几岁,够强大了。 还好,既然老天让她来了,就要将这种罪恶消灭掉。将局势扭转过来。 她伸出一只手拉了拉菜二娘子的衣袖,轻声说:“娘,从明儿起,有女儿在,娘什么都不用怕。” 第四章 交换 http://..org/ 一丝光线穿透破旧的窗户纸照在脸上,林株睁开眼睛,感觉比昨天好了许多,坐起来拿过炕角的夹袄。 门轻轻地被推开,菜二娘子手里端着一只冒着热气,香味四溢的粗瓷大碗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溢出浓浓的母爱,柔声细语的说:“株儿,你醒了。娘给你炖了鸡汤,快点乘热喝了,还有很多,娘都藏起来了,留着慢慢喝。” 菜二娘子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带着些许的得意。竟然有点孩子气。 林株感动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前世离家打拼十年,父母在老家,一年甚至几年才见上一面,虽说老妈也疼她爱她。可惜她并没有多少感触,只是觉得理所当然。 来到这完全不属于她的世界,被这个和她前世年岁相当的女子这般疼爱照顾,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在心中荡漾。 同时心里也觉得很不舒服,菜园的一角用木栏栅围了了一个鸡舍,里面至少有三四十只鸡,不要说给她炖一只就是十只八只也是有的。可是这些鸡有一大半是代燕府养的,一小半是林张氏做主的,她几乎每天都会来收鸡蛋,查看她的鸡。 鸡都由菜二娘子喂养,她却一只鸡蛋的主都做不了,更不要说一只鸡了。 她穿好衣服下了炕,接过鸡汤喝了一口。鸡汤很淡,香味有,也麻麻的,有花椒的味道,却带着一股子腥味儿,似乎没放盐。 菜二娘子在一旁看着她,说:“株儿,快喝吧。家里没盐了,娘放了花椒。” 没盐了。好像也没油了。 没油没盐的饭貌似已经吃了好些天。只不过前几天她心里有事儿,吃什么都没味道而已。 从来没经历过吃饭没盐没油的事儿,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便一口也喝不下去。刚才淡淡的腥味儿变浓了。她看了眼满眼期待的菜二娘子,咬着牙闭住气喝了几口,强迫自己咽下去。便将碗还到她手里说:“娘,你喝吧。株儿喝不下去了。” 菜二娘子看了眼碗里的大半碗汤,露出欣慰的笑意说:“喝不下就不喝了,剩下的娘给你藏起来,中午再喝。” 中午还要喝? 林株站在地上看着娘瘦弱的身影端着半碗鸡汤去了厨房旁边的菜窖,知道她是要将鸡汤藏进菜窖。 想了想拿起梳子梳好头发走出屋子。太阳已经升起,菜老二拿着一把镰刀正在西北角收白菜,一株一株外皮枯黄的白菜被他用镰刀砍下,扔成一堆。 她慢慢走了过去,弯腰拿起一颗,剥去枯黄的外衣,露出里边水灵灵鲜嫩嫩的菜身。 菜老二砍下的白菜有两种,一种白嫩嫩,菜梗菜叶全是白的,一种是叶子青翠,菜梗是白的。白菜全都包的很瓷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她虽然对种菜不熟悉,菜的好坏却是知道的。也知道这个季节的白菜包的越瓷实,越好。 便挑了几株大一点的,剥去外皮,放进一个篮子里。 菜老二以为她是要帮忙将白菜运去菜窖那边,没抬头说:“株儿,你身子骨还没缓过来,回去躺着吧。这些菜爹一会儿用担子挑。外面的黄菜叶不要剥,剥了存放不住。” 林株提着篮子往回走,随口应了一声。 她没去菜窖那边,而是出了门。 菜园正对着燕府后门,燕府的院墙又高又厚,全都是青砖切成,上面铺着琉璃瓦,和菜园矮小破旧的半篱笆半土坯墙之间有一条能容一辆马车的土路,像一条小巷,林株站在大门外看了眼,向一边走去。 走出土路是一条小径,能看见小径通向一处房屋很多的地方。 应该就是人口密集的地方。 她的身体很虚弱,走一会儿站路边休息一会儿,好长时间才来到有房屋的地方,原来是一条街道。街口有一座门楼,写着:天门镇。 街面不宽也不长,两边有几家店铺,有饭馆,布行,杂货铺,粮行。还有几个小摊贩。 她提着篮子进了街,看准一家木质的二层小楼:聚贤楼,想了想走了进去。 现在离吃饭时间还早,门口没有伙计招呼,她进了门没看里面的摆设,直奔柜台,见里面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正和柜台外的一位锦衣少年说话。 便将篮子放在脚下,柜台比她高一点,她踮起脚尖仰起脸看着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问:“大叔,请问要不要白菜,新鲜的水汪汪的大白菜。” 她的声音很好听,咬字清晰,带着童音。 中年男子转过脸来,看她脸色苍白,脖子细长,脸上还有划破的痕迹,却是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眼睛明亮清澈。一双小手趴在柜台上,衣袖摞满补丁,满眼期待。 心里顿时有了好感,探出头问:“小姑娘,你的菜在哪儿?我看看。” 林株便将菜篮子举起来。 男子看了眼篮子里的菜你、,点头笑了笑说:“小姑娘,你这白菜是不错,怎么卖?” 林株说:“大叔,这些白菜换两斤盐,够么?” 她不知道白菜的价格,更不知道盐的价格,还是直接换吧。 男子微微一笑,看了眼柜台外的少年,见他含笑不语,点了点头。 生意很顺利,林株拿着马粪纸包的二斤盐,将篮子里的几棵白菜整齐地放在了柜台上,道过谢,便走了出去。 柜台外的少年眼含意味深长的笑,看着她单薄瘦弱的身体跨出高高的门槛,对中年男子匆匆说了句话便跟了出来。 第五章 傻子? http://..org/ 林株提着篮子往回走,脸上自然流露着掩饰不住的笑。 家里吃了很多天没盐的淡饭,她以为盐在这个时代很贵,贵的家里吃不起。所以才临时决定拿几棵白菜去试试看能不能先换一点,不吃盐,对体不好,没想到如此顺利。 第一次出马便解决了这么重大的问题,想这点盐能给愁苦的爹娘带来的悦,脚步便轻盈起来,身子也不弱了,筋骨也不酥软了,心里美滋滋的,简直比前世宣布做了高层还美妙。 还是年轻的好啊,身体恢复得快,还容易满足。 心里高兴,如这般年纪的小女孩,想早点回去向爹娘邀功,脚下便一蹦一跳的,挎在胳膊上的蓝子便跟着一甩一甩的。 没注意身后不远处,锦衣少年带着一个小厮一路跟踪而来。 锦衣少年慢悠悠的走着,若有所思的再次竖起漆黑的剑眉,睁大乌黑的双眼,盯着前面包在宽大的破衣烂衫里纤弱轻巧的身体,问:“大宝,你说她是个傻子?确定?” 叫大宝的小厮十三四岁,稀疏的眉毛小小的眼睛尖尖的嘴巴塌塌的鼻子,活脱脱一只老鼠转世,,却透着一股子机灵。他努力睁大小眼睛,很肯定的说:“公子,小的当然确定。她就是菜二家收养的傻姑娘嘛。” 说完见公子还是将信将疑 ,加了句:“我爹和菜二关系好,还是他做的证人,写的凭据。不信公子可以去问问我爹。” 锦衣少年听他如此说,这才说:“既然是铁叔做的证人,她是菜二家的女儿,自然是真的了。不过你说她是个傻子,本公子不信。” 说完带着万万不信的神情,继续盯着林株的背影看。 他怎么也不能相信,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知道用几棵白菜换食盐的的小女孩会是傻子。 大宝看他不相信,小眼睛一转,说:“公子不信,小的就试一试。不过公子,她是傻的不一般,也怪可怜的,一会儿公子知道就好,千万不要吓着她。” 说完很仔细的观察公子的表情,见他面带玩味的笑,知是默许。带着自信快走几步对着前面大声喊:“傻猪,傻猪。” 喊了好半天,发现林株并没有平那样,立刻马上带着怯生生的表情唯唯诺诺走过来听他吩咐。 有点意外,加快脚步。 林株心里高兴,边走边自顾自蹦蹦跳跳的的哼着小曲儿,来时走了很久的路,回去时竟然变短了,不一会儿便到了菜园和燕府之间的土路。 走到大门口正准备伸手推门,听身后传来一个男孩子变声期的粗厚声音 离她很近,带着严厉的命令式:“猪。猪”的,好像是在呵斥一头猪 她看过周围,走出和高墙之间的的那段土路,远远的有几处人家,菜园后面也有很多人家,难不成这深秋的,还有谁家放猪不成?便没去理睬。 却是猛地看见贼眉鼠眼老鼠似的大宝突然挡在门前,隔开了她伸向大门的手,很快地看了眼周围,并没有猪。 疑惑的看着他,不解的问:“你干什么?怎么了?” 明明喊很大声,这么被无视? 大宝刚才在自家公子面前夸下海口,觉得很没面子。 加大嗓门冲着她喊:“干什么?喊你呢,耳朵塞驴毛了?傻猪,傻猪!” 林株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喊她,也听清楚了这两个字,这么带有侮辱性?眼里不由透出一丝寒意。和平时的懦弱胆怯便形成了反比。 大宝觉得林株和平时不一样,却不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样。 看公子走了过来,更想挽回面子,挡在门前,对着她更大声的质问:“傻猪,说,刚才喊了你老半天,怎么不搭理?不想混了。” 这么毫不掩饰的欺负人,士可杀不可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瞪起双眼怒视大宝,也扯起嗓门喊:“你才是傻猪!就你这贼眉鼠眼的样,老鼠般的,不偷也似贼,就不理你怎么了?。” “傻”字音太低,听起来便是猪。 大宝不敢相信的眨着小眼睛,他认识林株五年多了了,喊了她五年的傻猪,从来不知道她这么利牙利齿,还敢对骂? 锦衣少年意料之中的轻轻一笑,随即冷下脸来调侃道:“大宝,这就是你说的傻子?。” 大宝有点尴尬,却看林株毫不退让的眼神里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坚定,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出要怎样回击。本来他也没想着要怎样。只是从小这么喊惯了。 有点胆怯的悻悻的收回贼溜溜的双眼。结结巴巴地说:“公子,以前她是傻子来着,前些天滚下山坡,估计是脑子摔坏了。公子,我们走吧。菜园没什么好玩的。” 林株虽然让他很没面子,他却不想让公子伤害她,他知道公子一向心狠手辣,谁惹了他没好下场。 有道是打狗也得看主人,林株让他没面子,也就是伤了公子的面子。 锦衣少年却很有兴趣的说:“不急。” 他的神情很耐人寻味,大宝不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还是公子自有打算。 一双小小的眼睛再次看向林株。 见她依然斗鸡般的怒视着,不依不饶,忙对她使了个眼色。 林株有点纳闷,这个贼眉鼠眼的半大男孩这是演的哪一出? 她只是想用气势镇住他。 即使他不接招,也先把姿势摆好了。不能退让。 这是多少年闯荡江湖的得出的经验,要想不被人欺,就得比他更强。 就看见锦衣少年笑微微的上前,围着她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说:“很厉害啊,还说是傻子,哪里傻了。不傻啊!” 锦衣少年粉雕玉琢唇红齿白,光鲜亮丽。风采俊逸。 林株只觉得眼前一亮,宝哥哥般的人物啊。 不过她只是在心里暗自喝彩,目光依然寸光不让。一连声的质问:“谁是傻子,你说谁是傻子,我看你才是傻子呢,你是傻子他是傻子,你们两个都是傻子。” 刚才在那家聚贤楼,她已经看到这位锦衣华服的少年了。也听出了他是小眼睛少年的主子。 不知道他跟着自己有什么没企图,却是决不能退让,免得被他觉得好欺负。 锦衣少年看她圆睁双眼小脑袋向前一点一点的,像极了斗鸡。又是一说一连串。不带停顿的。 毫不掩饰的抚掌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好玩,好玩。” 打定了主意,决定寸步不让的林株被他笑的乱了方寸,想自己像炸了的刺猬鼓足了劲儿,人家并不接招,只是觉得好玩。 很没意思。 没好气地说:“好玩,自己玩。不奉陪。” 说完推门而入。 第六章 燕府公子 http://..org/ 挑着一担白菜从菜园西北角走来的菜二只觉眼前一亮,不敢相信的挤挤眼睛定眼看去,吓了一跳。立刻扔掉扁担小跑上前,经过林株身边,对她甜丝丝的一声爹充耳不闻,更无视她邀功的笑容,径直去了身后,一连声的说::“无忧公子,您您怎么来了?” 问候完才回头大声喊:“株儿,快给公子倒茶。株儿娘,无忧公子来了,快来见过。” 受宠若惊的语气很是夸张。 林株愣了愣,转身便看见爹腰弯成虾米样对着锦衣少年打躬作揖,满脸的谄媚之色 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厮,看起来好像也跟爹很熟,满眼的贼笑。 爹这样一副比见了亲娘还奴才的样子,这个宝哥哥般的无忧公子,难道是燕府的公子? 想起自己刚才的样子,有点汗颜。 不会真的这么巧这么惨吧! 虽说并不是自己惹事儿,只是针锋相对以牙还牙的维护尊严。可是万一他是个小心眼,打击报复穿小鞋什么的的,自己这单薄的身体这双小脚也受不了啊。 她可听说古代的公子少爷是有很多特权的,尤其是对家里的下人,掌握着生杀大权。 如果真是那样,这个无忧公子倒是无忧,自己就要倒霉了。可怜这还没好利索的身子。 好女不吃眼前亏。 她答应着不敢再回头直接去了厨房,心里嘀咕着将篮子里的盐交给娘,脑子飞快的想着对策。 这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凡事先想最坏的结果。 菜二娘子一脸惊讶,看着手里的盐包,眼睛竟然湿润了。她来不及说什么,将盐放进高高挂在厨房顶的竹篮里,忙着烧开一壶水,带林株去主屋。 灰暗的土坯屋子里,光鲜亮丽的少年坐在破旧的已经擦得油光发亮的小黑桌前,他的到来。并没让屋子蓬荜生辉,反而显得更简陋,看起来很不搭调。 菜二规规矩矩的,一双大手交叉搭在小腹前拘谨的站着,有点不安。 大宝在一旁带着贼兮兮的笑,眼睛不时地看向外面,好不容易见菜二娘子带着林株提着个水壶走了进来,对林株挤眉弄眼的。似乎在示意什么。 林株有点弄不明白和这个很有喜感的小厮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是很糟糕。她没时间琢磨,便装作没看见,低头跟在娘身后进了屋子。 菜二娘子头也不敢抬的上前见过礼,和自家男人一起低眉顺目的双手搭在小腹前站在一旁。 林株便留在了屋子中间,这是让她沏茶的意思,刚才爹也说让她倒茶来着。 沏茶倒水招待客人的事儿向来是身份最低的人做的,这种事儿前世她整整做了两年,轻车熟路。 只是锦衣少年长的实在太光鲜,又居高临下带着高姿态的笑,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她暗自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减减压。 然后将刚才专门烧开的一铁壶水开水放在地上,低眉顺目的拿来桌上的茶壶,先用开水烫洗过之后,才拿出桌子下面爹平时都舍不得喝的茶叶,放进里面,倒进一点开水泡着。 最后拿出茶碗,洗干净一只。往茶壶里添满水,斟上茶,双手放在无忧公子面前,垂手站在一旁。 无忧公子很有兴趣的看着她不卑不亢有条不紊的将这件事情一气呵成:不但茶壶茶碗都用开水烫洗过,茶碗里的茶水也只有七分,显得很有礼数。哪里是大宝嘴里的傻子。 便只是盯着她看,脸上的笑意更加耐人寻味。 菜二夫妻更是吃惊不小,女儿以前木纳的每做一件事情都得两人嘱咐好几遍。每件事情都要娘跟着善后。 联想起昨天的伶牙俐齿,下意识的对视一眼,该不会是滚下悬崖之后终于脑塞顿开了? 林株被无忧公子看得很不自在,也弄不明白他脸上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只好低头盯着快要露出脚指头的破烂鞋子,偶然偷瞄一眼,又对上他似笑非笑笑里藏刀般的眼神,只觉得头皮发麻,有点毛骨悚然的味道。 什么无忧公子!难不成只是这样定格的笑就无忧了?这也太肤浅的吓人了。。 她心里嘟囔着,希望他早点说话,或者收起笑容。 无忧公子不说话,菜二不敢说话,菜二娘子更是头也不敢抬。 这样太压抑了,只不过一个小孩,怕他什么。 她又暗自深吸一口气,释放之后,抬起头带着宾至如归的暖暖笑容,说:“公子,请喝茶!” 然后热情洋溢的看着他。 无忧公子依然带着深奥的笑容盯着她看,不说话也不喝茶。 什么意思? 林株眨着眼睛,初来乍到的,还没来得及了解情况,以前的记忆又都没了,这个无忧公子要做什么?没毛病吧? 菜二人虽老实,也看出了这位尊贵的无忧公子是冲着女儿来的。 他不知道是好事儿是坏事儿,酝酿了好一会儿,终于大着胆子上前说:“公子,恕小的冒昧问一句:是不是小女哪里做得不好,让公子不高兴了。” 无忧公子这才收回目光,却依然笑微微的笑:“菜二,你家女儿嘴巴很厉害啊,” 菜二不知道无忧公子的意思,解读不了他的笑容,战战兢兢的说:“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公子有所不知,小女一向胆小怕事,不敢多说一句话。他们都说她是傻子,这个大宝是知道的。” 无忧公子一如既往的笑着,慢悠悠的说:“胆小怕事?不敢多说一句话?菜二,你确定你说的可是你家女儿?” 菜二慌忙诚惶诚恐的说:“是,公子如果不信,可以问大宝。” 大宝的脸色也不好看,似被吓着,听说忙点头哈巴狗似地说:“公子,小的说的没错,她真是傻子。” 无忧公子看了他一眼,起身说:“我看你才是傻子。” 说完自顾自负手走出屋子,没看林株一眼。 大宝苦巴巴的看了林株一眼,慌忙跟上。 菜二忙不迭的相送,他一出门,菜二娘子瞬间跌坐在地上,泪如泉涌。 怎么又哭了!林株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扶了起来不解的看着她,问:“娘,怎么了?” 菜二娘子狠狠的抓住她的胳膊,哭着说:“女儿啊,好好的你怎么招惹了这个太岁。” 林株更是不解:“他不是走了么?再说了,女儿也没招惹他啊。” 菜二娘子边抽泣边说:“株儿,你傻不知道,无忧公子是什么人?怎么会来我们这种低贱的地方,一定是你无意中惹着他了。娘可听说,这个无忧公子对谁笑的时间长,谁就会倒霉!” 第七章 原来这样 http://..org/ 见女儿不明白,菜二娘子轻叹一声。 刚才的庆幸看来是空喜欢一场,女儿还是傻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也难怪,收养她的时候也五六岁了,却是家住何方爹娘姓谁名甚,自己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菜园门口,谁带她来的,一概不知。 决定收养她,是被她的眼睛所打动,那么清澈无暇,绝对不会心智不清。什么都不知最好,免得以后麻烦。 没想到这几年却还是傻里傻气的,一点记不得以前的事儿。 怎么能指望摔下山坡,病了两个月之后,什么都知道呢。 她慢慢收起泪水,既然收养了她,就得耐得性子,不厌其烦。 她坐在刚才无忧公子坐过的椅子上,再次对女儿说起起了公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吓人事迹: 这个无忧公子是燕大将军的二公子,虽然排行老二,却是已故的原配尉迟夫人留下的唯一儿子。 尉迟夫人是燕大将军的师妹,也是他的结发妻子。几年前为夫君挡了一支暗箭,临死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要自己的儿子活的无忧无虑。 燕大将军敬重夫人,又感念她的救命之恩。便将儿子的名字改为无忧,也让家里所有的下人都叫他无忧公子。 他又是个念旧之人,自从尉迟夫人过世,夫人之位一直空着。虽有几房姨娘侍妾,却没有扶正的意思,无忧公子便是唯一的嫡子。 燕大将军作为侍卫总管,肩负着保卫皇上的超级重任,常年守在金銮殿,平时很少回家,家里的事都由娘亲文老太君掌管,老太君最疼爱这个嫡孙,无忧公子在家里的地位自是独一无二。 只是这个无忧公子也是奇怪,叫做无忧,也爱笑。 平时见到谁都露出笑脸,不过基本上只是一笑便收。即可冷下脸来,让人觉得他的笑很冷很假,似在例行公事。不过所有人都希望看到他笑容之后的冷面,因为如果他对谁多笑几次,这个人一定遭殃。 坊间流传最广的是,一位家境不错的小少爷平时欺男霸女惯了,一次正对一位少妇动手动脚,那年才只有十岁的无忧公子恰好路过,便对他笑了笑,小少爷以为无忧公子觉得好,更加轻薄起来。无忧公子的笑意便越来越浓,直到小少爷的那只不老实的手齐刷刷的被砍断。 一位长的奇丑无比的家奴的女儿,自不量力的多看了他几眼,他也回她持久的笑,结果丑女的眼睛瞎了。 一位走路不长眼的少年一头撞在了他身上,得到了他友好持久的笑,却是撞他的那只肩膀再也抬不起来。 还有种种事例说明无忧公子的笑容的可怕性。 菜二娘子说完忧心忡忡的看着女儿,一副爱莫能助的悲哀之态。 原来是个有权有钱活得任性的富二代。 林株很快的算计了一下,无忧公子对她笑的时间,竟然长达半个时辰,确切的说自从看到他,他脸上的笑容便没退去。 那些个听起来并没冲撞他的人都得到了那样的下场,她这个顶撞了他,还叫他一声傻子的人的命岂不休也。 爹娘只是他家的家仆,她是仆人的女儿,置她于死地还不碾死一只蚂蚁般的,并不需要负什么法律责任。 死了也好,说不定还真的能回去。 反正这样了,她便展开一丝无知者无畏的笑容,对菜二娘子说:“娘,女儿实在不认识那个无忧公子,既然已经冒犯了,死活的就由他说了算。现在他已经走了,也许没事儿。” 菜二娘子叹息一声:“傻女儿,他是走了,说不定过不了一会儿,你就有事儿了。你说不认识无忧公子倒是真的,可是你怎么连大宝也不认识了呢?以前他不是天天来么。只是这两个月跟了公子去了都城,才多久没见。对了女儿,你怎么就招惹了无忧公子了?” 原来大宝以前天天见。怪不得他那样。 她苦笑一声说:“大宝喊我傻猪。无忧公子他……。” 她这才想起,人家无忧公子没说她是傻子,而是带有疑问感叹的。也就是说他不认为她是傻子,言语是带有否定的。 可是她当时怎么就听出了一丝戏弄嘲讽呢。 菜二娘子更加怜惜的看着她说:“傻女儿,大宝以前不就这么喊你的么,他们都喊你傻株儿,喊着喊着便成了傻猪儿,后来喊成了傻猪,你那两个姐姐,不是直接叫你猪么。爹和娘以前为这事儿没少跟他们淘气,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你听娘也叫你傻女儿。” 菜二娘子说完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脸庞。 原来大家都这么叫。 看着菜二娘子温柔的眼神,自然流露的爱意。她忽然发现傻其实是个昵称,听起来挺舒服感觉还有点小幸福。喊做猪也没什么。猪也挺可爱的。 她有点奇怪,怎么现在幸福这么简单。幸福感这么强烈,前世她可是苦苦闯荡拼搏了了十年,也没感受到到所谓的幸福,倒觉得压力越来越大。 见她有点痴迷,菜二娘子以为她吓傻了。 将她拉过去揽在怀里说:“傻女儿,也不要怕。有娘在。对了,那些盐是从哪里来的?” 菜二娘子的身上撒发着一股淡淡的白菜味儿,很好闻。 林株便说:“用白菜换的。” 菜二娘子吓了一跳,将她推出,眼对眼的看着不相信的问:“去哪儿换的,跟谁换的?” 林株眨了眨眼睛说:“去天门镇换的,跟聚贤楼的老板换的。” “什么?”菜二娘子的眼睛瞪的老大,拉着她就去了厨房,从篮子里取出盐急匆匆的说:“傻女儿,我说哪里招惹无忧公子了,那聚贤楼是燕府的产业,咱们是燕府的下人,你拿着白菜换盐,岂不是拿着人家的东西换人家的东西,。怪不得无忧公子会跟了来。快,女儿,我们快点给人家送回去。” 原来这样,林株吐了吐舌头,身不由己的被娘拉了出来。 才刚跨出厨房门槛,便看见高大健壮的林张氏站在外面,身后跟着大儿媳李氏孙女林云。 还来不及反应,菜二娘子手里的一包盐就到了林张氏手里。 她拿着盐,快速递给身后的李氏,指着菜二娘子开口便骂:“老二家的,出息了。都知道藏东西了。昨儿早上老娘还问你有没有盐,你说没有,怎么现在有这么多?我说昨儿傻子怎么都敢顶撞老娘,原来是是你个不下蛋的鸡教的。” 第八章 抢盐 http://..org/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蔬香门第》更多支持!)菜二娘子看见强悍的婆婆,如老鼠见到猫,立刻低眉顺目的低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出、 林张氏搜肠刮肚的骂了一会儿,见这个受气包儿媳妇态度端正,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这才言归正传,指着林云手里的竹篮,质问:“老二家的,鸡蛋怎么少了两只,是不是你偷偷的给这赔钱货吃了?” 菜二娘子立刻抬起惊恐的眼神,说:“娘,媳妇儿怎敢动您老的蛋。天冷了,鸡下的少了。” 林张氏呸了她一口说:“胡说。十月鸡儿架上愁,说的是人,不是鸡。老二家的,该不会是你偷偷拿了我的蛋,去换了这些盐吧?你这个不下蛋的鸡啊……。” 菜二娘子忙争辩:“娘,几只鸡蛋怎么能换到这些盐。” 一直没说话的老大媳妇儿李氏,这时候插了一句:“娘,他二婶的说得对,几只鸡蛋是不能换来这些盐,估计的几十只。” 俊俏的林云也忙说:“奶奶,的五十只。” “什么!”林张氏一听又炸了窝,指着菜二娘子又开骂:“老二家的,你这个不下蛋的鸡,一定是你天天偷老娘的蛋攒了起来,买了这包盐。好啊,老娘那边那么多人没盐吃,你倒好。买这么多。你这个不尊老不护小的铁母鸡。不养儿不知父母恩阿……。” 林张氏骂天骂地的,吓的菜二娘子浑身发抖。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却总是盯着李氏胖乎乎的手里那包盐。 这包盐是要还给聚贤楼的,家里没盐没关系,女儿不能受到惩罚。 可是她不敢说这盐的来历,说出来只会让婆婆骂得更凶,女儿还会被加上另一种罪名。 林张氏一边骂一边走进厨房,东瞅瞅西看看,不一会儿手里就拿了几张黄面饼子。菜二娘子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里,眼睛随着婆婆的眼睛和手移动。眼看林张氏的手摸到了那只油光发亮的瓦罐,她的神经紧张到几乎奔溃。瓦罐里藏着几只酥饼,是燕府那位好心的帮厨婆子早上偷偷塞她的,她自己没舍得吃,准备给女儿当午饭。 如果被婆婆搜出来,被吐沫星子淹死不说,胳膊上还不知道得添多少新伤。以后这个地方也不保险了。 就听见大嫂李氏惊叫一声,接着骂道:“傻猪儿,赔钱货!怎么明抢!快把盐还回来。” 忙回头去看,原来一句话没说的女儿趁李氏不注意,从她手里将盐包抢了去,已经跑了出去。 她吓了一跳,刚才还以为女儿是听了她的劝,学乖了,看婆婆也没追究昨儿之事,想还和以前一样,自己在前面挡着就好。没想到女儿会有这样的举动。 她张了张嘴,终于没说话。 这些盐是要还给人家的,如果到了婆婆手里,一定是拿不回来。 林张氏高大肥硕的身体很灵活的挤出了小小的厨房,见林株手里拿着盐包,已经跑到了大门口,指着她便骂:“赔钱货,回来。今儿乖乖把盐给我,昨儿之事就算过去了。要不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林株到了大门口,试了试大门一推即开,也不怕她们人多,大声说:“奶奶,您既是奶奶,便得有个做老的样儿。您说,我家的东西都被您拿走了,我们三口难道封了口不成。我大伯三叔是你的儿子,难道我爹不是您亲生的。” 林张氏愣了愣随即上前几步骂道:“赔钱货,再敢瞎说,撕烂你的嘴。”又回头骂菜二娘子:“老二家的,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敢说老二不是老娘亲生的。一定是你教唆的。” 说完伸手在菜二娘子瘦弱的胳膊上反拧一把。 菜二娘子含着泪捂住着胳膊,不敢说话。 林株身子往后靠了靠,做好了随时准备外逃的打算,大声说:“奶奶,您也不要看我娘老实,便总欺负她。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也没想想再过几年,您老的走不动了,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要靠谁,我劝您呀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给我和娘留条活路,不要将事情做绝了。” 说完用身子将大门推开,站在门外。 林张氏听林株说的连贯,好像句句在理,一时竟无以为驳。 李氏胖嘟嘟的大脸上很及时的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拍了拍手掌说:“呀,不得了了,真是傻子不傻能成仙啊。赔钱货,你奶奶的心就不用你操了,你是哪门子的葱。缺爹少娘的野物!” 林云也撇着嘴跟着骂了句:“没爹没娘,没人要。” 菜二娘子听娘儿两骂的难听,抽泣着说:“大嫂,云儿,你们不能这么说株儿,。她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李氏几乎看不见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嗤笑道:“你跟那个野汉子生的?难不成你还偷过汉子?真没看出来,弟妹还有这等本事。” 菜二娘子又哭了起来,说:“大嫂你这是欺负人,自从我嫁过来,都是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的,你怎么能这么说。” 李氏无视她的啼哭,转移目光说:“是你自己说她是你的女儿。” 菜二娘子说:“她叫我一声娘,自然是我的女儿。你知道是我收养的,故意这么说。大嫂,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张氏也觉得大儿媳妇儿话说得有点过了,儿媳妇儿什么都可以骂,作风上是一点问题没有的,再说了骂她偷汉子,不是在打自己儿子的脸么。 虽是偏大儿子爱小儿子,二儿子也是亲生的。 便重重的咳了一声,岔开话题说:“老二家的,你说你没偷我的蛋,那你那包盐哪里来的?” 菜二娘子低下头去。 林株被刚才李氏的话气的七窍冒烟,只是前世虽是年纪一把,却没结婚,也没听过这么泼妇似的难以入耳的话,这一世年纪还小,那些难听的话进入耳朵,便会脸红,一时不知道怎样回击。 听林张氏问,见娘又低头不语。 知道她不想自己受牵连。 大声说:“哪里来的?我家主子赏的,不可以么?” 林张氏张了张嘴,这种事情太可以了,她每天带回去的东西。大多数是府上的管家厨子赏的。对她来说,燕府的管家,厨子厨娘,帮厨都是主子般的人物。 只不过由于盐实在是很珍贵,还是限量供应的,主人根本就不会赏的。 便很鄙夷的追问:“那个主子赏的?说来听听。赔钱货,偷了老祖宗的蛋,换了盐,承认了将盐拿来,一切好说,要不然……!哼!” 林株站在大门外,自是不怕她追了来,她看了看时辰,就要到午饭时,不一会儿燕府后门便会打开,爹娘要将吃的菜送去门口。 便放心的站在大门外说:“要不然怎样?奶奶,该不会为了这点盐打死我吧。那我可得喊人来作证。” 林张氏气呼呼的说:“赔钱货,打死你还脏了手,如果真是主子赏的,那就算了,如若不然,定要你好看。” 林株高高举起盐包说:“就是主子赏的,信不信随你。” 林张氏便追问:“那个主子赏的。” 林株眼珠一转说:“说出来吓死你,无忧公子赏的。怎么,?” 林张氏虽然不是燕府的人,无忧公子的大名是如雷贯耳的。 她讽刺的失声大笑起来,笑的地动山摇:“无忧公子,赏给你?你也没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尊容,上上秤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我呸!” 林株有点接不下去,她只是想抬出无忧公子吓唬吓唬她,好让她早早离去。 看来她不上当,这块老姜! 就听身后传来天籁般的声音:“这位婆婆,本公子不能赏给她盐么?”(我的小说《蔬香门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九章 就此为奴 http://..org/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蔬香门第》更多支持!)林张氏唯唯诺诺的卑微的溜出了菜园,李氏林云慌慌张张的紧随而去,林云的脚尖还踩到了李氏的脚后跟。 林株在门外,看三个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很有出了口恶气的快感。 她转身对脸上并无表情的无忧公子弯腰道谢之后,将手里的盐包双手奉上,说:“公子,奴婢真的不知聚贤楼是府上产业,只是看到家里没盐吃,爹娘的脸色都是菜色,干活也没力气,便想着用白菜去换点。还望公子看在奴婢傻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回。” 她一口一句奴婢奴婢的叫,又不惜贬低自己,说的诚恳可怜。 却是咬字清晰,声音清脆,一点没个傻子样,也不像奴婢,更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女孩。 她一边说话一边观察无忧公子的脸色,看他并无笑意,也就是没有危险,渐渐放下心来。 这个无忧公子看来并没有娘说的那么恐惧,关键时候还是很仗义的。 燕无忧冷眼看她一双眼睛骨碌碌转,双手举着盐包,说完话很坦然的看着自己,菜二夫妻俩眼也巴巴的看着 说了句:“你不必自称奴婢,你也不是我府上的奴婢。盐你们留着吧,既然你说盐是本公子赏与你的,那就是了。” 说完负手对贼兮兮的大宝说了句:“大宝,我们走。” 这就走了,林株捧着盐包长出一口气。 就在早上她还以为自己很能干,一出马就顺利的换来了这包盐,谁知费了这么多事儿,还是人家公子赏的。 不过这包盐总算是留了下来。 燕无忧负手慢悠悠的沿着土路向左走去,大宝对林株挤了挤眼睛,做了个没事儿的手势,跟着身后。 真的没娘说的那么恐怖,笑与不笑,都没带走她身上的某一个零件。 她笑微微的将手里的盐包交给娘,搀扶着她的胳膊准备回去。 却见菜二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燕无忧挺拔的背影,忽然快速追了过去,绕到他的前面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顾满地尘土磕起了头,嘴里说:“无忧公子,无忧公子,您好人有好报,好人做到底,小人求公子将我家株儿收进府里做个丫鬟,粗使的就好。只要有个身份,管吃管住,月俸什么的都不要,。” 不明就里追了过来的林株菜二娘子吃惊的看着他额头沾满了尘土,依然不管不顾的磕着头。 林株心里纳闷,做个丫鬟还有什么身份,看他磕头磕的不管不顾的,嘴上都是土,伸手想拉他起来,却是被他一拉跟着跪了下去。 说:“无忧公子,小人求求您救救我家株儿。株儿,快给公子磕头。” 林株被他拉着很被动的磕着头,她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头顶脸部碰到尘土,便显得很牵强。 燕无忧竖起眉头看了一会儿,奇怪地问:“菜二,她不是好好的么?” 林株也奇怪的看着爹,好好的怎么说得好像她大难临头似的。 她可没想到要去做人家的丫鬟伺候人,在自己家里再怎么不好,也是自家人。 菜二这才抬起头说:“无忧公子,您是不知,家母要将株儿许配给老家的一个远方亲戚的傻儿子。得到一笔彩礼好为两个侄子娶亲。小人不怕说出来让公子笑话,小人从小怕家母,不敢违背她老人家。只是株儿这孩子叫了我五年爹。虽是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差了一窍。却是极其贴心的。她这么小嫁给一个傻子。小人实在于心不忍。想来她娘也不忍心。所以公子,小人求公子好心将她纳为丫鬟好让家母断了念头。” 说完再次磕头如捣蒜,菜二娘子也哭哭啼啼的跟着跪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林株心里暗暗诅咒那个比黄世仁他妈还恶毒的老妇人:简直是蛇蝎心肠,不但欺负娘,还想用她换亲。 这可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不及时断了她的念头,到时候这个该死的老妇人一旦做了主事情定下来,就算她不愿意,以死相拼,也未必能抗争成功。 毕竟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想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绝对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要让她的如意算盘落空。 她的眼里也很快蓄满了泪水,抬起头看着燕无忧,跟着爹娘一起哀求道:“公子,求求您救救奴婢吧。如果您让奴婢躲过一劫,奴婢一定做牛做马,衔草结环报答公子。” 大宝看林株眼里的泪水,也是急了,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燕无忧。 燕无忧眼角露出一丝笑意,若有所思的看着瘦小的林株满面泪水,看着看着,竟然看出了一丝梨花带雨来。 是个美人坯子。 而且以他今天的观察,这个女子非但不是大宝嘴里的傻子,菜二嘴里的差了一窍,还十分的聪明。知道衔草结环,估计五岁之前也不是小户人家。 他想了想说:“府里的丫鬟还没人到出府的年纪,你的身子太弱也做不了粗使丫鬟。不过你们一家三口这样求我,本公子如果不答应,便是见死不救。显得不近人情。这样吧,你也不用来府上做丫鬟,就在菜园子里做个打杂的帮手吧,也算是府上的婢女。这事儿大宝回头给你爹说说,让他写个凭据,给这个猪儿每月五钱银子的月俸。以后到了年纪如果想要赎身,拿十两银子便可。如果不想,由本公子做主,许配一个老实本分手勤脚快的一起过日子。。” 菜二夫妇忙拉了她千恩万谢的,也不知道了磕了多少头。 起来时候,林株觉得有点头晕,但是心里踏实了:以后她就是燕府这家菜园的员工了,虽然是丫鬟,也算是有身份有工作之人。婚姻大事不到一定的年纪,家里人是不能做主的。 但是就此为奴,身份如此低下,多多少少的有点不甘心。 燕无忧带着大宝走了,林株看到菜二夫妻两的脸上都挂着泪珠,这是为她流的泪。 一股暖流再次涌上心头,作为一个养女,被这样一对夫妻收养,实在是件幸运的事儿。 三人回到菜园,顾不得吃早饭,急匆匆将给府上的菜准备好。菜二提着两大篮子,出了门放在燕府后门前。不大一会儿,门开了,管事儿的蔡嫂带着两个粗使丫鬟走了出来,见到他便问:“菜二,你没事儿吧。刚才正要开门,看你娘去你家了,便等了一会儿,。你娘去菜园,肯定没好事儿。” 菜二傻呵呵的笑着帮忙将菜提进门去,说:“蔡大嫂,我娘没好事儿,我家有好事儿。我家株儿以后就是府上的丫鬟了,帮着我种菜,还有月俸呢。”(我的小说《蔬香门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十章 意外 http://..org/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蔬香门第》更多支持!)一大早,菜二娘子便带着林株来到厨房,将前些天收起来的豇豆摘去根筋洗干净,腌成咸菜,准备过冬。 林株蹲在地上,一边抽着豇豆筋,一边说:“娘,我看无忧公子人不错呢,笑容也好看,没你说的那么吓人。” 菜二娘子点头道:“是没人说的那么玄乎。娘做了燕府好几年的下人,还没这么近的见过无忧公子,只是听人说。看来还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林株笑道:“一定要亲眼看过才是真的。有时候亲眼看过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不过娘,女儿看菜园这么大,燕府有多少人,能吃这么多菜?” 菜娘子无奈的苦笑一声,这个傻女儿,病好了之后,话倒是多了起来,有时候说的很深奥,有时候就很幼稚了。她只好又不厌其烦的说:“燕府人多着呢,光是府上就有一百多号。还有农庄,布坊,作坊,酒楼的。不过我们平时只是供应府上的菜蔬就好。” 原来燕府的产业这么广,涉及这么多领域,,也难怪,皇上身边的人嘛,侍卫总管,镇殿大将军,该是和那些个王侯将同级别的人物。 看来自己是挤进了豪门,虽然只是菜园打杂的丫鬟,以后有机会了也能长点见识。 母女两个边干活边说话,其乐融融。 林株问:“娘。奶奶昨儿说我们偷了她的鸡。,可我们分明没偷。女儿就不明白了。鸡栏里有三十五只母鸡,四只公鸡。怎么奶奶天天来收鸡蛋,我们倒没鸡蛋吃呢?” 菜二娘子轻叹一声,愁苦的说:“株儿啊,那些母鸡有十只是你奶奶给了十个鸡蛋浮出来的,所以是她的。打从这些鸡能下蛋起,你奶奶便天天来看,她能摸得出那只鸡今儿天下蛋,什么时辰下。娘一只也不敢吃。剩下的是替府上的厨房代养的,饲料都是府上的吗,我们自是不敢昧了良心,将鸡蛋自己吃了。” 林株觉得有点可笑,给了十只鸡蛋,就一定能孵出十只鸡,还都是母鸡? 笑着问:“娘,奶奶给的十只鸡蛋都孵出了母鸡?” 菜二娘子苦笑着说:“哪能,十只蛋,能孵出三只就不错了。鸡孵蛋很麻烦的。蛋要新鲜的,还要公鸡踩过的。” 林株不解的问:“那为什么有十只。还都是母鸡。” 菜二娘子对女儿不耻下问虽然很无奈,却很有耐心,说:“还不是你爹惹不起你奶奶,自己偷偷去镇上买了几只。可怜他攒了一年的私房钱。” 原来如此,这个恶毒的奶奶够可以的。对自己刻薄倒说得过去,毕竟是收养的,可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这样,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她不满的说:“娘,依我说,奶奶的毛病都是你跟爹给惯的,什么都给她,还被天天骂,亏你也受得了?” 菜二娘子轻叹一声说:“傻女儿,又说傻话。你奶奶是你爹的娘,娘是你爹的妻。你爹得罪你奶奶是不孝,娘出嫁从夫,得罪你奶奶是不从。,再者男人娶妻为养,娶了妻,就是为了孝敬公婆。你奶奶再不好也的受着。” 实在是迂腐,忍受也得有个限度,这么无底线,只会让她更加的变本加厉。林株撇了撇嘴角,却是这样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时半会的也改变不了。不过既然她已经合理合法的成了这家菜园的员工,以后慢慢再扭转。 总之以后她不想听到爹娘此起彼伏的叹息,很压抑。 两人终于将一大筐子还保持着水分的豇豆挑拣完,菜二娘子将它们捋码的整整齐齐,一根一根的用干净的湿布搽干净,对林株说:“株儿,腌制咸菜,尤其是绿色的菜,一般不要用水洗,只用干净的湿布擦,稍微在外面凉一凉干了便可。” 林株学着她的样子,也拿起一块湿布。 待这些菜全部擦过之后,将它们摊开放在外面的木板上晾着,菜二娘子说:“现在让它们晾着,我们去熬些花椒水盐水来。” 林株紧紧地跟着菜二娘子,已经成为了菜园的员工,现在等于是在上班,处于实习期,得好好学,再者说,到了古代,女儿家茶饭好,就是技能。以后吃不了亏。 菜二娘子见女儿听的仔细学的认真,很是欣慰,更加耐心的告诉她,这么多的菜需要多少盐,需要多少花椒水,还需要加入什么调料。 女儿大了,针线茶饭都得学,要不然以后到了婆家,会被婆婆骂,捎带的也会骂到自己。。 母女两个专心的腌豇豆,菜二提着锄头去整理菜地,他要将满地的烂菜叶子清理了,先翻一翻院墙角那几畦地,春萝卜,菠菜的现在可以播种了。还有大蒜也得种了。 三口人各自忙碌,大门轻轻地开了,身穿已经旧了的粉色紧身夹袄,月白色百褶裙,浅红色绣花鞋的林云俏生生地走了进来。 一眼看见厨房里忙碌的菜二娘子和林株,轻盈的走了过去,娇声问:“二婶,株儿,忙呢。” 菜二娘子没抬头,不冷不热的应了声,继续熬着锅里的花椒。不时地蘸点尝尝,试试有没有熬出花椒味。 林株低头坐在灶前烧着火,也没抬头。 她对这个俊俏的小女孩没好感,不愿搭理。 林云一点也不意外,自己进了厨房伸过头看了看,说:“二婶,奶奶让我来收鸡蛋,说是今儿怎么也得收七只。还有,奶奶说,我爹回来了,他爱吃土豆饼,让二婶挑些大的带过去。” 林张氏没来,菜二娘子胆子正,说:“云儿,你奶奶也是想着说话,这些天鸡都罩窝了,没几只下蛋的。你奶奶的鸡和府上的鸡从来都是分开的,你自己去看,有几只收几只吧,” 林云答应了一声,却并不去收鸡蛋,而是看着林珠,见她不抬头,只管烧火。 喊了声:“猪,去给我收鸡蛋。” 语气很是自信,名字也喊成了猪。 林株没理会,继续烧火。 林云有点意外,以前只要她发话,这个傻子都会跑的快快的。 便加大声音说:“猪,去给我收鸡蛋!” 林株慢悠悠的抬起头盯着她说:“没空。” “你!”林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从没对她说过不的在她眼里就是傻子的堂妹,却不知道如何收场。 林株的眼里满是挑衅,林云不知所措。 两人对视良久,林云收回目光,悻悻的说:“二婶,我去收鸡蛋了。你去挑土豆。” 不等菜二娘子发话,林株很干脆的说:“没有。” 菜二娘子的眼神惶恐的躲闪一下,却没说话。 林云便不去收鸡蛋,气呼呼地指着不远处地头的一堆,怒问:“没有?那是什么?猪,你今儿吃错药了还是脑袋真的摔坏了?”(我的小说《蔬香门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十一章 给点教训 http://..org/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蔬香门第》更多支持! 林株轻轻一笑,走出厨房也指着土豆堆说:“大姐,我吃错药了脑袋也摔坏了。你总是好的吧。怎么?你也不认识那些东西么?” 林云好看的眼睛忽闪忽闪了好几下,在她的记忆中,这个傻子从未对她这么说过话。 看来真的是悬崖摔下后脑袋坏了。不对,是不傻了,不似以前般的对她唯唯诺诺,唯命是从。 她想起来了,自从那天她顶撞了奶奶开始,就不一样了。 她有点胆怯,声音小了下来,说:“当然认识,我又不是傻子。不是你说的没有么?” 林株说:“我是说没有给你带回去的那种。” 林云蹙起眉头说:“那么大一堆,山似的,怎么没有!是不想给吧。不想给就直说,我回去告诉奶奶。” 菜二娘子有点担心,怕她真的回去告诉了婆婆,那就是闯了天祸、走出厨房看着林珠,想着实在不行就给一点,省的婆婆又来。 林株知道娘的想法,对她安抚的笑了笑,说:“堆的是跟山一般。可都不是我们的,是主子家的。主子给我们发了月俸,给了口粮,我们只是帮人家种菜,怎能没有主子的话,就随意将人家的菜给人呢。再说了,就算要给,那也是给主子吃不到的那些个小的,挖烂的,怎能捡大的?” 本来她是想一口回绝的,不过知道不可能,便加了后面的。 林云平时总是跟在林张氏身后,添油加醋狐假虎威的欺负林株母女两,菜二娘子敢怒不敢言。林株傻里傻气,她便觉得理所当然。今儿被林株这么一说,面子上挂不住。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发现今儿在林株这里绝对是占不到半点便宜的,转脸看着菜二娘子说:“二婶,一大早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是奶奶让我过来的,你们要给便给,不给也不能这么说话。什么主子家的不主子家的,拿主子压我,我又不是你们燕府的下人。主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云说话很是咄咄逼人,菜二娘子虽是比林云长了一辈,这个林云却是婆婆的左膀右臂,贴心小棉袄,平时不敢惹她,多余的话也不敢说,怕她回去搬弄是非。 听她这么说话,眼泪也顺着俊俏的脸庞流下,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 林株依然轻笑着说:“大姐,你不是燕府的下人,可是我们一家三口都是,我们吃主人家的住主人家的,却将主人家的东西随便给人,还挑最好的,是不是很吃里扒外呀。” 林云红红的眼睛瞪着她带着哭声说:“猪,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多嘴。二叔二婶是燕府的下人。他们都没说话,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看我回去告诉奶奶。你们那天说没盐,又将无忧公子赏的盐藏起来。今儿倒好,都有盐腌菜了。” 菜二娘子心里害怕,下意识地摸着胳膊上,她实在经不起婆婆的闹腾。 便说:“云儿,你个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拿你奶奶说事儿。无忧公子赏盐,就是让我们腌菜的,你说盐这么金贵,要是被你奶奶拿走了,我要给铁管家怎样交代。” 她不敢说无忧公子将盐给了他们,今儿腌菜用的的管后厨的蔡大嫂都算好了给了她。 林云说:“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去告诉奶奶。你们放着这么大一堆土豆不给,有盐也不给,还欺负我。”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也不去收鸡蛋。 菜二娘子吓得眼睛都直了了,看一眼远处墙角的菜二,正拿着锄头平地,根本没听见。 想着喊他过来,也和自己一样惹不起这个侄女。 只好低声下气的跟在林云身后说:“云儿,把鸡蛋收了,拿点小点的土豆再回去。” 林云根本不理会她,脚底生风的往大门走去。刚要伸手拉开大门,却见林株已先她一步挡在门前。 她气恼的质问:“猪,你想干什么?” 林株一把将她推向园内,冷冷地说:“我看你才是猪。就知道一天到晚的告状。你给我回去,把鸡蛋收了,然后将那十只鸡带回去,告诉奶奶自己养着。主家说了,快过年了,这些鸡都要被宰杀,如果被人家知道我们是替奶奶养着的,轻则处罚我们,重则将鸡没收,到时候不要说鸡蛋鸡毛都没了。” 林云见林株竟然敢动手推她,更加吃惊,平时她只是仗着奶奶的势,嘴上厉害,一旦林株来真的,她倒是被吓住了。 只用手挡着说::“干什么,你推我干什么?我去告诉奶奶说你打我。” 林株冷冷的笑着说:“打你怎么了,想告诉奶奶,好啊,先打你个鼻青脸肿再说。” 说完伸手抓起她的衣领推搡起来。 这个小女孩小小年纪已经学得搬弄是非,仗势欺人,自己穿的光鲜鲜的,什么都不做,还对她和娘指手画脚的,一点没大没小的。得好好教育教育。 而且本尊落下悬崖,跟她有很大的关系。 对于这种人,就得先把她的嚣张气焰打下去,让她以后长点记性,今天恶毒的奶奶没来,正好是个机会。 林云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两只小手便胡乱飞舞,一只手抓向林株的头发,一只手指甲抓向她的小脸庞。 林株虽是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想教训教训这个小堂姐,却只是推推搡搡,给她个警告,并没有抓头发挠脸的习惯。 看林云的手在自己的脸上绕来绕去的,怒从心底起。 抓头发先自不说,如果指甲抓破脸,人的手指尖细菌太多,会留下伤疤。是会毁容的。 小小年纪这么恶毒得来点狠的。 她奋力躲开,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披散开来,脖劲被划出了浅浅的划痕。脱开身子,对准林云的腹部就是一脚,她虽身子薄弱,却经常干活儿,有点力气。林云被她一脚踹到,坐在冰冷的地上大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几棵树上的麻雀。 菜二娘子彻底被女儿的勇猛惊呆了,女儿没吃亏,她也一时忘了劝架。听到林云的哭声才回过神,对着远处的菜二大声喊:“当家的,株儿爹,快过来。”(小说《蔬香门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十二章 欣慰 http://..org/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蔬香门第》更多支持!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蔬香门第》更多支持! 菜二夫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干了口舌,才将林云拽了起来,哄得她停止哭闹。 林株披头散发的站在在一旁冷眼相看,心里实在佩服这个小女孩的的哭闹功力,简直是太深厚了。自己被她又撕又挠的,只是踹了她一脚,她便坐在冷冷的地上又是哭又是闹的近半个时辰。这么能闹腾,谁受得了。怪不得爹娘不敢招惹,好在奶奶和她娘不在,要不然一定会折腾到晚上。 她只是想打压一下她的优越感,却不知道她这么能闹能哭。 闹腾她倒是不怕,就是赔不起,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浪费在这么一个小孩身上。。 菜二见林云渐渐止住了哭声,佯作呵斥林株:“株儿,你大姐骂你打你,受着便是了,怎么说你都是小的,现在好了,看把云儿给气的。进屋呆着去。爹不发话不许出来。” 菜二其实是看到了女儿和和侄女厮打,也看到女儿踹了侄女一脚,心里有所欣慰,女儿终于不再傻子般的被人欺负了。 心里高兴,还要装做什么都没看见。因为以前都是林云惹得林株泪汪汪的。想来瘦小的女儿那一脚也踹不疼。 便如此说。 爹其实并不是看起来那么老实。 林株忙很配合很艰难的挤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眼泪低头说:“是,爹,女儿知道了,以后不管大姐是打是骂。都不顶撞她。” 教训过她,目的达成,爹又将话这么明白的送到她嘴里,她很快的的溜回厨房继续熬花椒水。 刚刚擦干眼泪的林云听父女两如此说。很委屈的看着菜二说:“二叔,你偏心。分明是你家株儿打我骂我,。怎么说是我打她骂她了?” 菜二憨厚的脸上带着宽容的笑,说:“云儿,你们是姐妹两,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了。你看你红白红白的多体面,株儿黑瘦黑瘦的,哪里能打得过你。说出来也没人信。再说了,二叔已经说过株儿了。你就好好的回家去吧。再闹下去,也没意思。” 菜二娘子也忙说:“你二叔说的对,云儿。我家株儿傻里傻气的,身子骨又单薄,哪里比得上你。你和她计较什么。你就看在你二叔和二婶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了。” 林云气的眼睛几乎冒出了火花,分明是一家三口合起来对付她,可是这会儿没有靠山,她一个人也说不过三人。刚才坐在地上哭喊的太久,又被林株踢了一脚,此时肚子有点疼,咬着牙说了句:“二叔二婶,你们就偏心那个野种,看我回去告奶奶,告我娘去。” 说完夺门而出。 菜二夫妻目送林云远去,相视一眼。 女儿终于不再傻的让他们操心了,实在是欣慰。 菜二上前关好大门,说了声:我去翻地。 便提起锄头又去了准备撒冬菜籽儿的几畦地。 菜二娘子张了张口,想问问婆婆来了该怎么办,看他没事儿人一样,想起女儿这些天的表现,也去了厨房。 只要女儿不需要操心,大人好说。 回到厨房,对着林株笑了笑,似乎刚才的事儿没发生过。她看了看锅里熬的花椒水差不多了。 说:“株儿,去将外面那口小缸滚过来。” 林株应了一声,走出厨房,看见屋子旁边齐刷刷的排列着十几口大小不一深红色的缸还有无数黑坛子,有大有小。 原来是用来腌菜的。 她走过去,找到娘说的小缸,想起娘说滚过去。 便将它推到,掀着往前走。很轻松的就滚到了厨房门口,抓着缸沿将它竖起来。 这活儿还蛮好玩儿的。刚才她还以为很难。 菜二娘子拿出一块洗干净的抹布,将这口缸里里外外擦的闪着红光,然后重新掀倒。缸口面朝太阳,让它自然风干。 说:“株儿,记得腌菜用的缸一定要擦干净,晒干。要不然菜容易坏。” 林株很虚心的听着,腌菜这么讲究,以前家里也腌过,她只知道吃并不知道是怎样做的,还以为撒点盐就好了。 菜二娘子又去试了试晒在外面的豇豆,感觉差不多了,拿了进来,切成段儿。待缸晒得没了水分,将豇豆段放了下去,一层一层的撒上盐,然后灌好花椒水,又将酱油醋烧开,晾凉,灌了进去,用布封了口。 做完这些对林株说:“这口缸里的菜,是专门为老太君腌的,她老人家就爱吃娘腌的豇豆。听蔡嫂说,每顿饭都要一小碟。” 菜二娘子说这话,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豪。 林株笑了笑,她是北方人,以前每到冬天,家里每顿饭都会有一碟咸菜。她也没觉得特别好吃。后来自己出来打拼,只要吃饱就好,那里有条件讲究、现在听说起,竟然很怀念。 她有点向往的说:“老太君都爱吃,说明娘腌的菜好吃。娘,腌好了,先给我尝尝。” 菜二娘子很意外的看这女儿,说:“株儿,娘以前每年可都是想让你先尝的。只是你总是不肯吃,说是老太君吃的,你不敢在她之前受用。后来又说来太君吃的,你不敢吃。” 有好吃的也不吃。傻呀! 原来本尊以前这么规矩呀,怪不得被当做傻子。 她偏了偏头说:“娘,以前女儿小,现在长大了。我先尝,就是给老太君把把关,看味道怎样。” 菜二娘子溺爱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就你会说话,以后啊,谁敢说我家株儿傻,娘跟谁拼命。” 林株缩着脖子说:“娘,株儿是傻。……”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大门又被撞开了。 菜二娘子脸色一变,心里一咯噔,母女两一起看向大门。 兴师问罪的来了! 只见林张氏率领着两个儿媳,两个孙女,一个儿子,一个小孙子。 队伍比上次还壮大,还多了两个男丁。 菜二娘子慌忙起身迎了上去,早早双手下垂,低眉顺目的说:“娘,大嫂,弟妹,大哥,你们来了。” 林张氏皱纹横生的饼子脸上带着极其愤怒之色,恶狠狠地说:“来了,不来有人就反了天了。老二家的,老娘今儿过来,我们就打开窗子说亮话。老二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辛辛苦苦的把他拉扯大,拿他一点东西是他孝敬我。凭什么你就教这个傻子打云儿骂云儿。你这是做给老娘看,打老娘的脸!”(小说《蔬香门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小说《蔬香门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十三章 兴师问罪 http://..org/ 菜二唯唯诺诺不停的赔不是,却没有往日的胆怯。 他看见林株悄悄的挪到了大门口,知道女儿是想找个最好的逃跑点,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只要女儿不受皮肉之苦,他的担心就去了一半。 林株挪到大门口,找好最佳位置,刚好看见林张氏枯瘦的手指抓向菜二娘子的胳膊。 老巫婆又来了,这个可怕的恶毒老妇一定是老鹰转世。 她大声道:“奶奶,刚才是我跟大姐的事儿,跟我爹娘没关系。您要打要骂就冲着我来。” 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女汉子之态。 她休息了几天,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声音足够大。 专心教训菜二娘子的林张氏闻言,转了一个圈终于将矛头指向她,指着便骂:“好呀,赔钱货。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她挽起胳膊上前。边走边说:“云儿是我一手带大的,长这么大,我都没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你这个小贱人赔钱货爹娘都不要的小野物竟然敢打他。看我今儿不剥了你的皮。” 大儿媳也竖起眉头跟着说:“就是,我的女儿我都舍不得,你个小贱人竟然敢打她,今儿的给个说法!。” 林云捂着脸发出嘤嘤的哭声,却从指头缝里透着看着。刚才一回家她便加油添醋的对奶奶娘哭诉:林株联合爹娘差点将她碎尸万段,如果不是她机灵逃了出来,一定再也见不到家里人。 林朵则幸灾乐祸的看着林珠,跟在看似劝着却往前走的娘身后。她根本不相信林云的话,却乐意跟着摇旗呐喊。 林家大儿子林一根有点尴尬的牵着小儿子的手在后面说:“娘,大梁娘,孩子之间的事儿,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 嘴里说着,一双精明的眼睛在园子里转来转去。看见一大堆山一般的土豆,脸色一沉。 菜二一边注意的看着女儿,知道她一定会在危险来临之时跑出大门。一边看出门很久才回来的大哥脸色的转变,忙说:“大哥,你不要听云儿一个人瞎说。珠儿只是说,大的拿过去会被主家说的,没说不给。那天娘也看见了,无忧公子来过,你知道你兄弟没别的本事,承蒙主子不嫌弃让我管着菜园,凡事的尽着人家主家。大哥你说是这个理不。” 林一根刚从外面回来,他也没别的本事,老是梦想着发个横财,每天都想怎样投机倒把的赚点钱,半年前看食盐紧缺。仗着娘偏心,好说歹说的将她这些年从老二这里克扣来的一点贴己钱哄了出来,带着老三去了西山,想贩点私盐,挣点钱。 谁知西山还在前朝余孽厉王保羽山掌控之中,食盐不外运,而且看管森严。去了几个月,一点盐也没见到,那点银子根本不经一花。他只好带着老三讨饭回来。 好在老娘偏心兄弟两,并没有太责怪,可是家里没了余粮,吃了上顿没下顿。 虽是不满二弟这边堆着山一般的土豆,却不给自己,听他这么说,也无话可说,毕竟在外跑过,知道为人家奴的难处。 便说:“二弟,大哥也只是想吃土豆摊饼,二弟为难的话,也就算了。只是这孩子,你知道大哥也做不了主。” 说完,就见林林株已经将大门打开,站在门口处大声说:“奶奶,大婶二婶,你们也看看。说我打大姐,轻伤红印在哪里?倒是我,你们看看看看!我知道你们偏心,但也不能太过。总不能我挨了打你们还过来兴师问罪吧,还让不让我活了。” 她刚才多了心眼,保留着披头撒发的样子,脖颈脸侧的抓痕清晰可见,她的衣服本来便又宽又大,满是补丁,显得人更瘦小。 林云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衣服也整整齐齐,除了眼睛红肿,没有一点的外伤。 林张氏,李氏,听林株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才真正的觉得这个傻子一点也不傻了。,以前就是怎么打怎么骂,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林云急了,放下捂着脸的小手,说:“你踢了我的肚子。推了我。我肚子现在还疼呢。” 林株说:“我哪里动得了你一根手指头,是你自己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闹的不肯罢休。天这么冷,自然肚子疼。再说了,我说让你给奶奶说,将那些鸡带回去养着,是管府上管后厨的蔡婶子说,过年要将这些鸡宰了,我是怕人家主子家也不知道这里有我们家的鸡。一起宰了,到时候我们也不敢说。那些土豆,虽是多的吃不完,但是蔡婶子,朱大叔,还有那几个小厮丫鬟也经常来,被他们看见大的都不见了,只给府上供小的,。岂不落下话柄。” 林张氏一听自己的鸡会被宰杀,一双略显昏花的老眼立刻亮了起来,瞪大双眼转脸看着菜二娘子问:“老二家的,哑巴了。我的鸡是怎么回事儿?” 菜二娘子见了婆婆便心惊肉跳的,那里说的出话来。有的也说得结结巴巴,何况这根本没有的事儿。 一张苦难重重的脸便由白变黄,只是嘴唇动,说不出话来。 林张氏对这个儿媳妇太熟悉了,见她吓成这样,一定是林株说慌。 转身指着她便骂:“好你个小野种,杂货。挨千刀的赔钱货,敢编瞎话糊弄我。我的鸡在这儿养了一年多都没事儿,到你嘴里就有事儿了?看我今儿不撕烂你的嘴。” 说完就往上扑,林株忙退出几步,就到了燕府后门前,大着嗓门说:“我哪里说假话了。不信问问蔡婶。听听我说的是真是假。” 林张氏抬头看了看天色,挽起衣袖上前,对身后的大儿媳三儿媳林云林朵说:“你们几个,抓住这个赔钱货。这个小贱货这些天骨头痒的难受,不给她挠挠痒,我看她是不会舒服的。” 菜二慌忙上前想要劝阻,菜二娘子也苍白着一张脸,大着胆子上前。 林一根的小儿子林大贤才六岁,觉得这么多人去追林株很好玩,拍着一双小手又是笑又是跳的。林一根忙呵斥道:“不许闹。” 却并不去阻止。 林株向来是大家发泄的工具,突然间变得难以控制,一时半会的还真是难以接受。 一胖一瘦两个女人,林云林株便一起围向林株。 第十四章 化险为夷 http://..org/ 这么多人围追她这样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实在是有失水准。 林株没想到她出了大门,还会被这么多人围追。便向着天门镇的方向拔腿跑去,她人瘦小腿短,还没跑出那段土路,就快被林云追上。 她一边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一边感慨这具身体也太虚弱了,体力实在不行,以后要加强锻炼。 为了避免被追上,她边跑边用脚后跟踢起厚厚的尘土,后面紧追不舍的林云被尘土笼罩,不得不慢下来,嘴里骂道:“傻子,猪,你给我站住!“ 林株不回头的跑,大声说:“站住的才是傻子。猪。” 虽是不害怕,却不能受皮肉之苦。 老巫婆的手指实在阴森可怕,被她掐一把拧一把都受不了。 一口气跑出菜园侧墙,回头看林云林紧跟在身后,马上就要踩到脚后跟。一胖一瘦两个婶子也跟了上来。 林张氏被菜二菜二娘子一左一右的围着,看情况急忙赶不来。 她慢慢的减下速度,心里有点窝火,不做傻子的这些天来,什么情况都没弄明白,就是窝里斗。 这家里的人除了爹娘怎么都是如此德行。 一松劲衣服后襟就被林云一把揪住,她猛的收住脚步,回过头去看着林云,问:“追着我干什么?闻屁呢,香不?” 林云以为她跑得那么快,只是抓住了衣服还不算。,想抓住她还的费点事儿,被她突然一转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松开手,还没明白她说什么。就被猛的一推,她蹬蹬蹬的后退几步,踏在了身后跟着的林朵脚上,林朵“哎呦哎呦”的喊了起来。 她双眼一瞪,说:“喊什么?还不追。今儿不把她的病治了。以后就爬我们头上拉屎了。” 林朵见林云生气,不敢说话,跟着她又一起去追。 林株一个人跑在通向天门镇的小路上,身后跟着一串人。 留在菜园大门口的林一根见人都出了菜园,飞快的进了园子,在地头捡起几只又大又光堂的土豆,撩在衣襟里,带着小儿子出了菜园。从另一边回去。 林株只管向前跑,头也不抬,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心里一惊,难道谁抄了近道?这条路是直线,好像没更近的了吧。 仓皇抬头,却是贼眉鼠眼的大宝,手里高高举着一只圆圆的球一般的东西。 好了,有救星了。 她顾不得理会大宝疑问的目光,一闪身躲在他身后。 据那天的观察,大宝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果然大宝老鼠般的小眼睛微微眯起来,将林株挡在身后,待林云林朵追过来,笑眯眯的问:“云儿,朵儿,你们在干嘛?” 林云收住脚步捂着肚子说:“大宝哥呀,我们在追傻猪。她打我。” 大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云儿,你说笑话吧。株儿敢打你?打死我都不信。” 从那天起他不敢轻易喊林株猪,傻猪儿了。 林云说:“大宝哥,我说的都是真的。她不但打我还骂我。” 说完眼睛盯着大宝身后的林株,却不敢别轻举妄动。 大宝一只手转着手里的球儿,小眼睛随着球转动,说:“她打你,还会被你追的乱跑?鬼才信。一定是你们又打她了吧!” 大宝的爹是燕府的管家,三十多岁才得了儿子,宝贝的一直带在身边。他的家不在天门镇,小时后将儿子带了来,就让他在菜园玩。林云林朵都很熟。他知道从来都是林云欺负林株的。 林云忙说:“大宝哥,你是不知道。这个傻子自从掉下悬崖脑子就坏了。厉害着呢。都敢跟奶奶犟嘴了,前几天奶奶看她才好了点,不跟她计较,谁知道她得寸进尺,今儿不但打我,还把奶奶也气坏了,奶奶说要教训教训她。” 林株躲在大宝身后,本来不打算说话。大宝长着眼睛,自然看出谁是弱者。 听她这么说,探出头来:“这不是教训,是围剿吧。大宝哥,你的救救我,要不我非被剿灭了不可,我可没干什么杀人放火坑蒙拐骗之事。” 林云指着她说:“大宝哥,你听听,这伶牙俐齿的。” 林株说:“你们这么多人追打我一个,还不兴我说呀。我说的没错,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犯得着这么追杀么。” 林云说不过,只对大宝说:“大宝哥,你听听,还追杀。哪里就杀了她呢。” 大宝转动手里的球,尽可能地将林云林朵挡在前面。 眼睛却一直看向身后。 不远处神采俊逸的燕无忧很感兴趣的含笑看着。 这时候慢慢信步走来。 林云对林朵挤了挤眼睛,示意她一左一右将大宝身后的林株堵起来。 一转眼看见了光艳俊朗的燕无忧,瞬间变为花痴。 她虽是才十二岁,却已对男子有点懵懵懂懂的感觉。平时难得见到如此粉雕玉琢的男子,一时痴了。 林朵比她小一岁,平时除了跟在林云后面欺负林株,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猛的看见如此美的公子哥儿,一双眼睛也是一眨不眨。 林株背朝燕无忧,满腔心思的想着怎样躲过今天一劫,还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好惹。 见两个女子痴呆呆的看着身后,以为只顾着对付小的,让老的有机可乘。慌忙回头去看,见是燕无忧,紧张的心松弛下来。 忙上前毕恭毕敬的问了声:“无忧公子好。” 燕无忧没理会她,问大宝:“怎么了?” 大宝忙说:“林云姑娘说株儿打了她?”” 燕无忧对着林云笑了笑,林云只觉得眼前一亮。 谁知他瞬间收起了笑容,冷冷的问:“她为什么会打你?” 林云傻傻的看着燕无忧,好半天回过神,不敢回答。 她知道这是燕府的无忧公子,以前也远远的看过。怎么敢说是为了鸡蛋和鸡还有土豆的的事儿。那些东西可都在他家的地盘上。 燕无忧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也不再追问。 只说了句:“你们是一家人吧,你们的家事儿本公子管不了,不过这个林株现在可是燕府的的下人,已经写过卖身契。跟她过意不去,就是跟燕府过不去。就算是她的爹娘以后说说可以,这样追着打也不行。” 说完转身,临走指着不敢上前的林张氏几个对大宝说:“你去把本公子的话给她们说说。” 第十五章 故人来 http://..org/ 送走大宝,菜二娘子一个劲儿的说:“今儿亏了无忧公子,要不株儿一定遭殃。无忧公子真是好人。” 菜二说:“我们真是糊涂,株儿已经是燕府的下人,我们怕什么。早说出来,娘她们不就不敢造次了。” 林株已经跑的骨酥筋软,此时软软的坐在小凳子上。爹娘说的对,怎么不搬出无忧公子压压那个老巫婆?早知道无忧公子的威力那么大,还用得着这么浪费体力? 看来下人身份并不是最低贱的,关键是给谁做下人。 一家三口继续自己的事儿。 菜园侧墙旁,一位文弱的书生目送燕无忧和大宝蹋鞠的身影渐渐远去,踮起脚想看看菜园内,却是篱笆实在编的太紧密,对身旁的少女说:“九儿,你确定是这家。” 叫九儿的少女身穿鹅黄色上衣,浅色长裙,身条修长,细长眉毛月牙眼睛,背上背着一个长条包袱,她很肯定的说:“少爷,绝对没错。奴婢当年就是看着那家人将小郡主抱了进去,守了好几天才离开的。” 书生扬起秀气的眉头说:“你进去看看,看株儿是不是真的在。” 说完将九儿背上的包袱接过去。 九儿答应着,轻盈的转过侧墙,沿着破旧的半土坯院墙来到门前,推门而入。 一眼看见衣裳褴褛,头发散乱的林株正站在耳房门前,一只手里拿着一包盐,一只手正在往一只黑红的几乎同她一般高的缸里撒。一位面容憔悴的瘦的女子将一簸箕切成段的豇豆很小心的一层一层的放进缸内。 感觉有人进来,林株抬起眼睛。 九儿心里忽然一酸,眼角瞬间湿润。虽是五六年不见,那双眼睛依然清澈纯真。 园子里平时几乎没有人生人进来,林株停下手里的活儿,眼角眉梢含笑,问:“这位姐姐,你找谁?” 声音还是那么清脆稚嫩,童音未泯。 九儿傻傻的盯着她看。 直到林株再次问:“姐姐,你找谁?” 才结结巴巴的说:“我是,是新搬来的,就住在你家园子后面。” 原来是新邻居,这个女子长的温顺可人,一双眼睛弯弯的,好像总在笑,看起来就顺眼。 忙般出一张小凳子说:“姐姐你坐,我给你倒杯水喝。” 九儿忙说:“不渴不渴,你坐。” 林株咯咯一笑:“姐姐,你是客人,自是你坐。我在自己家里。” 九儿规规矩矩的站着。趁林株弯腰之时看了眼她左耳垂上小小的黑痣。 林株有点奇怪,这个美丽的女子怎么有点怪怪的。看她的眼神有点恭敬。 九儿看她疑惑,低头浅笑道:“小,这位妹妹,我就是来看看。我先走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我会常来。” 又对专心腌菜,不时抽空对她露出善意笑容的菜二娘子说:“这位婶子,我先走了。” 便脚步匆匆的往外走,林株将她送到大门口。 九儿看看左右没人,小声问:“小,妹妹,你在这里还好么?” 那一年的冬天,在封地坚守了十年之久的王爷王妃全及府内所有人终于被当朝所杀,王妃临死之前抱着幼小的郡主哀求她。她含泪捂着五岁小郡主的嘴巴,躲进怕冷的成默嬷嬷宽大的炕洞。几天之后,待夜深人静爬上一棵大树,翻过高高的院墙。漫无目的的跑了近一个月来到这天门镇。一天傍晚身无分文,饥寒交迫的她带着已经吓傻了的小郡主栖身在菜园门口,就听到林张氏大声骂儿媳。她听明白了,说儿子成亲十年不生,母鸡都不如。 再三考虑过之后,一大早,她将小郡主放在菜园门口,看着她被带进园子,又守了好几天,才离开去找身在西山九王爷处的小王爷。 谁知到了西山,小王爷倒是找到了,却是官兵水桶般的围着西山,只许进不许出。 九王爷坚守了五年之后,也被平息,小王爷带着她趁着混乱,化作百姓逃出城内。 终于看见了小郡主,虽是她不认识自己,从她清澈的眼神悦耳的声音里,知道她已经不傻了。 林株听她的声音柔柔的,有点像娘的声音,不由得说了真心话:“好,我爹娘都对我好,就是我奶奶他们不喜欢我。姐姐,我给你说,我是我爹娘收养的。以后要保护爹娘。” 九儿心里一酸,小郡主出生时前朝已亡。打下江山的新皇急于登机,先不去清除前朝余孽。身为六王爷的林株爹坚守着自己的封地,小郡主是王妃嫡出,危难中的王爷夫妻视她为珍珠,为她起名珠,又想她以后也许会跟草一般的,还是起个最低下的名字,不要盖住她的运气。便将珠改为株。 王爷王妃在的日子,小郡主宝贝的跟眼珠似的。 可是现在。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急忙对林株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株刚刚起床。菜二娘子站在园子里拿着缺了很多齿的木梳给她梳头,看梳的不光滑,拿起同样残缺的篦子蘸着水梳了几下,从衣袋里拿出条破旧的丝带给她挽在头发上。 林株虽然觉得头发油光可鉴的有点可笑,不过这是到了古代,娘天天都说:头梳光,脸洗净,一个姑娘实在俊。 她仔细看过自己的长相,绝对的精致,既然俊的标准是头梳光,脸洗净这么简单。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依偎在娘怀里实在温暖,这是她来这里唯一的依靠。 就看见大门慢悠悠的开了,昨天的少女带着一位谪仙般的书生走了进来。 书生看见她,柔美如水的眼睛升起一丝笑意,修长的睫毛梦幻般的闪动。 天下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比女人还美。林株自觉阅美无数,却没有见过如此美的动人心魄的。不由得傻傻的看着。 刚才还感觉的冷意都没了。 书生文质彬彬的上前,很儒雅的说:“这位大婶,小姑娘,打扰了。小生昨儿才搬过来,就住在你家菜园后面,想来我家丫鬟已经说了。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小生今儿一早特来拜访。小生姓金名臻,金源县人。这是我的丫鬟,叫九儿。” 第十六章 接待任务 http://..org/ 转眼到了十一月,冬至过后,简直是天寒地冻。林株没想到古代的天气这么冷,比起前世来简直冷了有十度。 天太冷,冬天菜园也没什么事儿。 菜二娘子林株母女两便大半个早上都在炕上坐着,土炕烧的很热,炕洞里填着大宝偷偷送来的煤渣,能保持好几天。 太阳已经升起,淡淡的毫无光芒,林株惊讶的看着一条缝起来的带子在菜二娘子手里结成好看的花型纽扣,被缝在衣服上。 这个瘦弱的娘手也太巧了,不由得赞叹了好几声。 菜二娘子得到女儿的表扬,淡淡的笑着。提起衣服看了看说:“株儿啊,都说三九三冻破锅里饭,四九三冻破砖。娘看那。不用到三九半,锅里的饭都冻破了。天冷,人也懒了,太阳晒屁股了我们还在炕上。” 说完又将衣服在林株身上比划一下说:“起来试试。不是娘说你,过完年也十二岁了。该学着做做针线了。这点上云儿朵儿就是比你强,前几天娘看见云儿朵儿做的鞋垫,绣的手帕了,针工很不错的。” 林株撇着嘴说:“娘,千万别和我说什么针线不针线的。女儿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让我做针线,我看见那个针头晕。” 菜二娘子溺爱的一笑,将衣服上的几根线头剪掉说:“哪有女儿家不做针线的,以后还不被婆婆骂死,说不定连娘也一起骂了。等过了年,娘就教你。这件罩衫,过年的时候穿。还有裙子,娘已经裁剪好了,下午就做。” 林株站在炕上,任菜二娘子将水红色印花对襟上衣套在身上,很贴身。映的她苍白的笑脸有了颜色,一双清澈的眼睛更加清冽。 菜二娘子得意的笑着,将衣服脱下自豪地说:“不是娘夸口,娘做的针线实在是独一无二。我们株儿穿上新衣服简直比的上燕府的小姐。真不知道我们上辈子积了什么福气,遇上了金少爷那么好的邻居,见面礼这么贵重。娘都不知道拿什么去回人家。” 衣料是金少爷送来的,有三块,一家三口每人一身,说是见面礼。都是上好的绸缎。菜二娘子活了三十多多岁,还没穿过质地这么好的衣服,就是摸也没摸过。 从那天开始,怎样回礼就是她最苦思冥想的事儿,天天挂在嘴上。 也难怪,家里一个月少说也有二两的收入,可是那个老巫婆林张氏不到发月俸的日子便开始派人轮流监督,只要府里的管事儿前脚一来,她后脚就到,银子根本到不了菜二手里。菜二娘子甚至看都看不到。 而且每月的口粮都被拿走了一大半。还有那些朱大厨蔡嫂铁管家当做人情送来的东西。 所以根本就没什么还这个人情。 林株坐回炕上,感觉屁股底下烫烫的,很舒服。 靠在窗台上说:“娘,人情这东西量力而行。如果他给我们什么,我们要等量的还回去,那就是交换。以女儿之见,我们就请他吃一顿饭,家常的便可。金少爷不是说了么,就是想以后好有个照应。他也只有主仆二人。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们有什么需要我们的,我们尽力而为就行了。” 林株说话的语气很像大人,菜二娘子看着她瘦小的脸,笑了起来:“我家株儿真是长大了,这么懂道理。” 就听见门外传来大宝的声音:“菜二叔,二婶子,在吗?” 林株隔着窗户一看,大宝筒着双手站在门外,咯吱窝里夹着一包东西,冻的直发抖。 隔壁屋里的菜二答应一声走了出去,说:“大宝啊,快进屋。外面冷。” 大宝摇了摇头说:“菜二叔。我这命比黄连还苦,那里有福气去屋里暖和。我是奉了公子之命,来给株儿送衣服的。公子说了,要株儿穿了这一身衣服随他去接待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菜二吓了一跳,忙问:“大宝啊。公子什么样的客人要我家株儿去。你知道的株儿她没见过什么世面。” 大宝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公子说了。是个重要的客人,他还说。株儿现在是燕府的下人。也是他的丫鬟,这是写在卖身契里的。菜二叔放心。公子是不会欺负株儿的。不是还有我呢吗。” 菜二看大宝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由于小而轻薄看起来有点尖尖的嘴唇上面毛茸茸的小胡子,笑了起来:“对,有大宝在,菜二叔就放心。” 便冲着屋子喊:“株儿,出来一下,把衣服换上,。无忧公子要带你去接待客人。” 他说话的语气很是自豪,女儿做了燕府的下人,还有机会做无忧公子的丫鬟,被他带着去接待重要客人,这是多么大的荣耀。 林株下了炕,到外面接过大宝手里的包袱,对着他笑了笑。 自从上次顶撞之后,知道了大宝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可谓是两小无猜。那时候因为她傻里傻气,大宝没少帮她。见了他总觉得不好意思。 大宝很大度的说:“株儿,快去换上吧,这可是大丫鬟的衣服,府里只有梅心,梅可才有资格穿。” 这么隆重,让她穿的这么上档次,是要接待什么样的客人啊。 她有点奇怪的拿着包袱进了屋子,重要的客人怎能带着她这么个傻丫头。不重要给她大丫鬟的衣服做什么?大丫鬟她可是知道的,袭人鸳鸯般的,跟小姐都差不多。 打开包袱,一身暂新的棉衣裤,棉衣是斜襟贴身的,下摆很长,裤子也是又宽又长,裤脚还绣着花儿。一双浅色棉绣花鞋。还有一件长长的翠色比甲,一条月白长裙。一只步摇。 第一次真的去做丫鬟,还是重要的接待任务,。 菜二娘子手忙脚乱的帮女儿穿好衣服,虽是衣服多,却是林株身材单薄,穿起来一点不显得笨拙,倒是翠色很提人,让她看起来灵气十足,十分的俏丽。 菜二娘子心里高兴,又将她的头发解开,帮她挽了双髻,插了步摇。 大宝目瞪口呆的看着林株俏生生的走了出来,挤着小小的眼睛。 林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大宝哥,怎么,我有这么美么?不敢认了?” 她只是随口开开玩笑, 大宝脸一红,低下头嚅嚅道:“好看,比府上的小姐还好看。“ 她很不谦虚地说:“那是自然。本姑娘本来底子就不错。” 就听见耳边传来林云阴阳怪气的声音:“没羞没躁没皮没脸,再好看,也只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第十七章 腰带的另一种作用 http://..org/ 林株阴沉着一张小脸,疾步走过院墙,拐上田边小径,瘦小的的身子一阵风似得。 宝儿紧随身后一路小跑小跑才赶上,他陪着笑脸说:“株儿,你别跟云儿一般见识,她就是见不得你比她好看。其实你就是比她好看。” 这样赤露裸的夸奖也不行!林株不说话只管往前走,这个大宝真不知道站在谁一边。刚才和林云一阵口舌之战,本来很快就能占上风,都怪这个老鼠精般的大宝催命鬼似得一个劲儿的催,影响了发挥。 大宝见她不理,小跑着在她身边一左一右的穿梭说:“株儿,不是大宝哥偏心。是大宝哥不想你又被她奚落。你又小又瘦,她白白净净的,打起来也吃亏。再说了公子还在镇上等着呢。” 听起来好像是站在她这边。 她还是不说话,只管向着天门镇疯走。 大宝只好悻悻的眯起老鼠眼,跟在后面贼兮兮的偷笑。 刚才他以为林株会和以前一样被林云修理的服服帖帖俯首听耳的,谁知一向伶牙俐齿的林云竟然斗不过,还被气的小脸煞白,他怕再闹下去会动手,忙劝了几句。 没想到一向趾高气扬的林云竟然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倒是林株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这可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在是不可思议。 很快到了天门镇,林株停下脚步。 大宝点头哈腰的说:“株儿,公子在聚贤楼等候。随我来。” 林株深深地白了他一眼,跟在身后进了聚贤楼。小二将他们带至雅间,光鲜俊逸的燕无忧正悠闲地品着茶,翘起二郎腿,一只脚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似乎正沉醉什么其间,并不理会他们。。 大宝忙低眉顺目的溜过去站去他身后、更像老鼠转世。 贼鼠鼠的样子衬托的燕无忧这样一种姿势也似正面人物般的。 简直是小偷警察式的搭配。 她强忍住笑出声来的冲动,低头见过礼,也垂手站在一边。 燕无忧面无表情的喝着茶,眼睛看着外面。林株也跟着看向外面,听大宝说是要接待重要客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无忧公子这样的神采。如果有,看看美男帅哥,也算是饱了眼福。 却是看了有半个时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客人看起来挺有谱的,要堂堂无忧公子等半个时辰,不简单。 听爹娘说,这个无忧公虽是年纪不大,却是天门镇的土皇上,谁见了都要让三分。就是都城的达官贵人来了都要先去会会他。 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应该在他之上,也许或者会是个妙龄少女。看这个无忧公子也就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钟情年纪,古代男子成熟早,说不定会是个风流公子。 娘说这个公子对谁笑的越多,谁就会遭殃,如果是他喜欢的女子呢?他是要对人家笑还是冷。 等不到客人来,林株开始信马由缰的想像燕无忧对女子的各种态度,甚至想到了动手动脚这样龌龊的事儿。 “好了,我们走。” 燕无忧终于喝够了茶,起身缓缓的说了声。 不等了?林株忙看了看大宝,他根本顾不上看她一眼,低头匆忙先往外走,站在门口躬身等无忧公子出门。 这就是标准的奴才嘴脸。 她不易觉察的撇了撇嘴,跟在无忧公子身后出了雅间,那天给她换盐的掌柜从柜台后飞快的跑了出来,身子弯曲成九十度说:“公子,这就走呀。您慢走。” 燕无忧理也不理的自顾自出了门,绝对的目空一切。 一点礼貌没有。林株心里嘀咕着对掌柜的展开灿烂的笑。 掌柜的刚刚抬起的眼梢刚好看过来,愣了愣,盯着林株的背影看了很久,感觉很面熟却没出出来。 燕无忧带着大宝林株,绕着天门镇走了一圈,林株才知道天门镇并不是她看到的一条不宽不长的街道,而是四四方方的,有四条街道,中间还有好些小巷,比得上一个县城。 而且每条街道都是店铺林立,今儿刚好是集日,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走遍街道,来到镇外的一个路口。路边停着一辆马车,车身包裹着着一层华丽的谈黄色丝绒,三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焦急不安的在一旁抛着蹄子,车辕上坐着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怀里抱着一根马鞭闭目养神。 大宝蹑手蹑脚的上前猛地拍了他一下,男子跳也似的起来。 见是大宝,看起来很生猛的马车夫憨厚的笑了笑说:“大宝啊,吓了我一跳。公子来了,老奴已经等了一个时辰,公子请上车。” 燕无忧面无表情的低头钻进车内,说了声:“走。” 中年男子应了声:“公子坐好。” 便轻巧的抬起腿坐在了车辕上,将手里的马鞭在看空中很响亮的摔了一声,。喊了句“驾!”马车便猛的向前跑去。马车夫又勒了勒马缰绳:“吁吁。”几声,马儿放慢了脚步。马车稳稳当当的沿着宽阔的土路向前走去。 大宝忙跟在了后面,示意林株一起走。 天寒地冻的,林株虽是穿着棉衣,也抵挡不住寒风,小脸被风吹得生疼,耳朵更是麻木了。 她伸手摸了摸脸蛋。这可是门面,不能冻坏了、又摸了摸耳朵,据说耳朵最娇嫩了,稍一受冷,便会冻伤流脓,作为一个女孩子,五官哪一样都不能有硬伤。 一眼看见系在腰间的带子,系的时候她看过,淡绿色,又宽又长的。 这条带子在腰间只是个装饰,有点浪费。不如拿来做围巾,正好护脸。 她很快的将腰带解下,将头发脸庞都包了起来,只留一双眼睛。然后将两只手互相筒进袖筒里,跟在马车后面同大宝一起小跑起来。 果然效果不错。只跑了一会儿,浑身竟然开始发汗。 大宝看她将头包的粽子般的,捂着嘴巴只管偷笑。 秦南国的皇后是有着丝绸之国的桑余国公主,桑余国最著名的丝绸之物便是丝带,皇后喜欢将丝带系在腰间做装饰,国母喜欢腰带,便很快在全国流行。 所以秦南国大大小小的女子,只要出门人人必系一条腰带,且绝不吝惜布料。 林株将腰带包在脸上,腰间便没了,大宝怎么看怎么怪怪的。 他小声说:“株儿,。那腰带是腰间所系之物,怎能包在脸上,还是系在腰间的好。” 林株留在外面的漆黑双眼瞪了他一眼,说:“谁说的腰间之物就不能包在脸上了。东西要物有所值,这条带子包在脸上可以保护脸和耳朵不被冻伤,系在腰间也只是个闲物而已。知道吗傻小子。” 大宝被她一声傻小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气鼓鼓的瞪着她的眼睛,却是一点也发不起脾气。 他不得不承认,林株包着丝带很好看。 马车内的燕无忧也轻轻一笑,放下后车帘。, 第十八章 饥饿难耐 http://..org/ 跑的汗流浃背,终于在中午时分来到了秦安城,燕无忧只在车内亮了块牌子,守城士兵便躬身让路,目送马车缓缓的进了城门洞。 一进城燕无忧便下了车,挥手示意马车夫不必跟着,只在此处等候。他带着大宝,气喘吁吁的林株进了街道。 帝都街道果真是繁华,满眼的青砖碧瓦,处处飞檐斗阁,酒店店铺两旁林立,小摊小贩的叫声不绝于耳。大街小巷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这就是古代的豪华都市! 虽没如梭的汽车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却也整洁淳朴环保。 见她有点目不暇接的,大宝得意的说:“开眼了吧!见过这么多人么?想吃什么等会哥给你买。” 一双小眼睛便在在太阳之下发着光。 比这多的人都见过!林株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说:“人挤人人碰人的。看着都烦人,有什么开眼的。”说完换上一张笑脸,指着街边一个点心铺,还有一油饼摊说::“不过,听说那种油果子不错,还有那种点心。” 大宝忙说:“等一会儿大宝哥给你买。再给你要点蜂蜜,油果子蘸蜂蜜才好吃。” 林株笑微微的说:“好呀。” 看来人真不可貌相,大宝贼眉鼠眼的,却很贴心。 那个燕无忧看起来人五人六的,却是一点也不知道体贴下人。她可是一大早还没吃早饭便被喊来的,刚才又一路小跑,这会儿饿的肚子咕咕乱叫,他也不说吃饭的事儿。 她眼巴巴的等着大宝给她买吃的,便陪上了许多笑容,甚至带上了谄媚。可是大宝贼兮兮的小眼睛闪动着倍感荣欣的光芒,却并不兑现承诺,只是跟着燕无忧往前走。 肚子实在太饿了,自己又没一个铜子儿,见燕无忧越走越快,忍不住悄悄拉了拉大宝的衣襟说:“大宝哥,你不是说给我买吃的么。一会走太远怕找不到了。” 大宝偷偷指了指前面说:“公子不发话,我们可不敢擅自离开,万一等会找不到就糟了。不过你放心,秦安城内别的不敢说,吃的应有尽有,只要你肚子能装得下,等会大宝哥就给你买。” 等会是什么时辰,这会肚子早已唱空城计了。 林株有点可怜巴巴的说::“可我饿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都中午了,我早饭还没吃。” 大宝恍然大悟地说:“瞧我这记性,我忘了你们是吃两顿饭的。不过,没办法,现在不能买,你就忍忍吧。” 肚子饿了怎么忍。越忍越难受。林株撅起嘴说:“大宝哥,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忍忍,忍忍,越忍越饿。可怜我这单薄的身子骨,明儿一定皮包骨头。” 说完霜打了似的,软软的低下头去。 大宝的眼里闪过一一丝不忍,他最见不得这个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精致小女孩怯生生惹人怜的样子,虽是有时候故意的大声呵斥她,也只是图一时之快。 一双小眼睛便在左右扫描,看见街边有一个小摊,摆着住炸好的麻花,边走边从衣袋里摸出几个铜板。 林株虽是低着头,眼角却一直盯着大宝看,见他摸出了铜板,心里窃喜。 这个身为奴才的喜感小厮,是本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这层关系暧昧又神秘,可以好好利用。最起码可以混点吃的,饱饱口福。 她的眼睛盯着大宝的脚步离麻花越来越近,却是前面的人收住了脚步,耳边及时的传来燕无忧的声音:“大宝,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你先去顺华楼看看,好让他们准备。” 这一声不大的声音似晴天霹雳,大宝慌忙将铜板塞回衣袋,低头答应着急匆匆向前走去。林株失望的吞下涌在嘴边的口水。 燕无忧眯起一双略带桃花的眼睛,目送大宝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不经意的看了林株一眼,见她毫不掩饰的噘着嘴,一脸的委屈,嘴角扯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故意在麻花摊前停留一会儿,才转身向前走去,背影卓尔不凡,林株忙跟在身后。 肚子饿是小事儿,人生地不熟的,可不能走丢了。 跟在燕无忧身后慢悠悠的走着,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顺华街的顺华楼前,这是一栋独立的三层阁楼,飞檐斗拱富丽堂皇,在一片低矮中鹤立鸡群般的显著。 门前铺着地毯,两个身穿统一服装眉清目秀的的门童站垂首站在门侧,看见有人来,殷勤的上前拉开门,面带五星级饭店服务远宾至如归的招牌式微笑,说:“公子,请。” 燕无忧优雅地点了点头,进了门,林株忙跟在身后。 店内装饰超豪华,青石铺成的地面,可以照得见人影,墙面由古香古色的木质拼接,散发着木质的清香,不时有珠玉点缀其间,每隔一段会有一盏琉璃灯,店内隔着很多雅间,没有大厅,楼梯都铺着华美的地毯。 林株偷偷的吐了吐舌头,这样高档的地方,即是前世有钱的时候也没去过几次。 店内也有几位清秀的小二招待。 燕无忧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不等小二们引领,自己先上了楼。 林株紧随其后,到了三楼,来到那间富贵阁门前,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愉悦的声音:“无忧。” 燕无忧的脸上立刻带上绚烂的笑容回身,抱了抱拳:“小光。”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携手进了雅间。 林株这才抬起头,只看见一个挺拔的背影,比燕无忧高出一个头顶。叫小光的公子也带着两个下人,一位十四五岁小厮,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 小厮浓眉大眼,也透着灵气。少女长长的柳叶眉,鹅蛋脸,看起来温柔可人。 两人都对她和善的一笑,进了门,她忙跟在后面。 这间包房很大,陈设却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 大宝已经手提茶壶充当店小二的角色,看见几人进来,笑着打招呼:“书墨,柔旎姐。” 书墨,柔旎打过招呼,笑眯眯地站在了自家公子身后。 林株也忙去燕无忧身后站着。 站好了,抬起头,一眼看见叫小光的少年,愣住了。 第十九章 似曾相识 http://..org/ 燕无忧表情丰富的正同表哥金小光苏诉说离别之情,感觉一道异样的目光,抬起头便看见林株一脸迷惑,目光迷离的盯着金小光看,十足的花痴样。 觉得有点丢人,狠狠地地瞪了她一眼,呵斥道:“看什么,没规矩。” 又陪着笑脸对金小光说:“新收的丫鬟,没见过世面,” 金小光浅浅的笑了笑,随意的看了一眼林株,苍白瘦小的脸,黑黑弯弯的眉毛,尖尖的下巴,虽然看起来单薄,绝对是个美人坯子。 收回目光之时,正对上仓皇低头却又不甘心偷偷看过来的那双怯生生的双眼,清澈到透明。 眼神顿了顿,这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林株慌忙再次低下头去。 心里暗道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这个叫金小光的贵公子怎么会那么像前世苦苦追了十年却被无情的打回了旧社会的那位。简直是他年轻时的翻版。 前世,十年前,刚刚走出校门的她无意中听了当时身为丽珠集团部门经理的青年才俊江浩的演讲,毫无悬念的被他刚柔并济的相貌,出口成章的学识迷住,从此竭尽全力的向他靠拢。不但想进办法混进丽江集团,进入他的部门,从最基本的底层员工做起,还一步一个脚印,经过漫长跋涉终于在几个月前混进了高层。 想到终于可以和已是钻石王老五级别的暗恋对象平等交往,心里充满了喜悦。 却在绞尽脑汁的想好了告白台词的那一刻,悲催的发现,自己那位九零后小秘书已经奋不顾身的黏了上去, 看着两人连体人似的从她面前走过,心里的希望毁灭,精神支柱瞬间倒塌。 晚上一个人孤灯对清影,想着艰苦卓绝的十年奋斗历程,江浩若隐若现的暧昧眼神,不由得酩酊大醉,自顾自怜的望着镜子里眼角细密的皱纹,卸去浓妆后的斑驳,对比九零后掐得出水来的脸庞,水汪汪的人工眼睛,不由得对天呐喊一声,如果能年轻十岁,她情愿放弃这一切。 却是一觉醒来,便年轻了二十岁,来到了这里。 刚刚从阴影里走出来,怎么又遇见这么个赝品。 实在是倒霉,还让不让人迈步从头越了。 见她又开始痴痴傻傻的发呆,大宝吓了一跳,这才刚好了没几天,难不成又傻回去了?忙用各胳膊肘子捅了捅她,示意她站好面带微笑。 林株回过神,再次看了看金小光。 定下神,再细细一看,这个少年只是很像江浩,却比十年前的他还年轻,浑身上下散发着掩饰不住的高贵气质。 世上的事总是无巧不成书,也许就这么巧,长得像而已。 何况自己现在只是个不满十二岁的小萝莉,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为时过早。 唏嘘过后,渐渐的静下心来,突然发现桌上已经摆满了菜。炒爆煎炸烹蒸煮扒烩炖,凉的热的,荤的素的满满一桌。饥饿感再次更加猛烈的袭来。 面对面坐在桌子两头的燕无忧金小光,已经开始优雅的接过各自随从递过来的筷子,慢慢的品味起来,边吃边谈。 从小时候说到几年前,从几年前说到现在。 林株听明白了,这个金小光还真不是凡夫俗子,乃是定远侯世子,定远侯金铠甲和镇殿大将军燕君是师兄弟,当年两人奉了师命一同辅佐当时也是侯爷的司马南。又分别娶了师父的两个女儿,自己的师妹。 燕无忧的娘亲为了夫君早早的离世,这些年来金小光的母亲定远侯夫人怜爱外甥,每年都会来接他去千里之外的辖区住上几个月。表兄弟年纪相仿,又谈得来,感情很好。 只是这两年金小光又是习文又是练武,功课排得满满的,根本没时间来秦安城,而燕无忧因为渐渐长大,父亲又常年在外。作为嫡子,他的帮奶奶分担府内府外诸多事宜。 所以表兄弟已是两年不见。这次年满十六岁的金小光正式以定远侯世子的身份来到秦安,作为质子,住进定远府,燕无忧今天是专门来为他接风洗尘的。 两人从中午吃到下午,边吃边喝边谈,话说了很多,菜却没吃几口。 大宝书墨柔旎都是满脸谄媚殷勤的伺候着,只有林株站立不安倍感煎熬。 本来肚子饿的猫抓似的,还要眼巴巴的望着满桌美味佳肴,听他们高谈阔论的,实在是痛苦不堪。 真正的体验了一次人家坐着她站着,人家吃着她看着的无奈。、 也不知道煎熬了多久,实在受不了了,心里似一群蚂蚁爬过,还不时的被咬一口般的,慌慌的难以忍受。 咬了咬牙,慢慢上前一小步,又一小步,不知不觉得就到了桌前,刚好站在了金小光燕无忧点之间。 眼睛就痴痴的盯着那只肥大的鸡腿。 燕无忧金小光相谈正欢,突然中间隔了一个小人,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 为了一只鸡腿被人这么盯着实在是很难堪的,可是肚子为大,她也控制不了。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执着的盯着鸡腿。 燕无忧觉得有点没面子,轻声呵斥道:“后面站着去。” 饿的双腿发软,两眼冒花,哪有力气还站着,真是饱汉不知饿汉的饥。 她很固执的站着没动,更加艰难的咽口水,肚子也很及时的配合了几声。 燕无忧有点生气,沉下来脸来,伸手想要将她到打去后面站着。 金小光淡淡一笑,将他的手拦下。面向林株,柔声问道:“你是不是肚子饿了?” 金小光说话声音带着磁性,很好听,林株的眼睛便直直的看着他,使劲点头。 燕无忧的眼睛也跟着看过来。 林株虽是过完年就该十二岁了,却是身体瘦弱,看起来也就**岁的样子。 此时她的一双清澈透明的双眼饱含着满满的期待,苍白的脸庞由于紧张有点发红,小小的嘴巴紧紧抿着。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燕无忧金小光越看越觉得她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鹿。, 两人同时心里一柔,燕无忧本来还想抽她一个耳光,对于他来说,对下人伸手便打,不分场合地点已成了习惯,却下不了手。 金小光很有神的的眼里也布满了怜爱之色,他指了指鸡腿说:“饿了,就拿去吃吧。” 虽然带点施舍的味道,这个时候简直是天籁之音。 林株顾不得许多,伸出手去就去抓鸡腿,却在离鸡腿一寸的时候收回手,眼睛在饭桌上看了一圈,费力的拿来一双多余的大宝用来布菜的筷子,将鸡腿夹起来,放进嘴里。 实在太饿了,鸡肉进了嘴,她顾不得嚼碎,就咽下肚子。 一只大鸡腿,眨眼功夫就没了。 她也由于咽得太猛,噎的闭气。 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抓过金小光面前的茶杯往嘴边送。 刚要一口灌下,想起了什么,拿过一只空碗,将茶水倒进一些放下茶杯端起碗来,一口气喝下。 水进了肚子,顺好了气,抬头一看,四双眼睛都盯着她看。 忙尴尬的讪讪一笑,伸出小巧红艳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低头后退。 第二十章 宏伟目标 http://..org/ 金小光燕无忧越喝越说越高兴,一点没了富家公子的范儿,喊小二端来两只火盆,待暖和起来,脱去外袍,只穿里面的浅色家常短袄长裤,言行举止也随意起来。 大宝手端酒壶,点头哈腰的,一双小眼睛几乎眯在一起,满桌子只坐了两个人,他却忙得脚不沾地,满脸通红,看起来有点夸张。 他这一忙活,倒让书墨悠闲了,他安静地站在金小光身后,只管看准了谁的茶杯缺了水,添上一点。柔旎无事可做,眼睛便不时地向林株看过来,作为大丫鬟,平时在侯府别的小丫鬟见了她都唯唯诺诺的,看林株毫不掩饰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儿。 林株填饱了肚子,心里不发慌了。想起刚才饿死鬼上身的囧样,很难为情,低头看着脚尖。 柔旎轻轻的笑了笑,看两位小主子又拼起了酒量,胳膊肘子碰了碰林株小声问:“你叫株儿啊,吃饱了没?” 林株两眼盯着脚尖蚊子似地说:“饱是饱了,就是没尝出什么味儿。” 柔旎便柔柔的笑了起来,说:“你是吃的太急了,没嚼。” 林株说:“饿的肚子里都长出手来了,哪里来的急嚼。” 柔旎说:“你一定是早上没吃早饭。” 林株说:“姐姐你真聪明,早上没吃,昨下午也没吃多少。跑的又有点急。” 柔旎听她说话真诚,还带着一点童音,有条不紊的,很是好听,往跟前凑了凑,小声说:“要是没吃饱,等会儿公子吃完了,再吃点。” 林株抬起头对她感激的一笑。继续低头看脚尖。 吃饱了饭,心定神宁。 看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公子,面前对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她数过着,足足有十八道,到目前为止,好几道菜筷子都没动过, 便想到菜园的爹娘,都不到四十,爹已是弯腰驼背,娘更是瘦的皮包骨头,头发都花白了。两人每天天不亮起床就开始忙绿。就是大冬天的也不闲着,爹忙着菜园的事儿,娘忙着做针线。可是家里的一点粮食都被奶奶拿走了,每顿饭都是粮少菜多。仅有的一点主食还都给了她。三口人穿的还都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真是应了那句话,干什么的缺什么。 每天都为填饱肚子发愁。为保护食物和奶奶一家作斗争。长的底子这么好,穿得破破烂烂还露着脚趾头。这可不行,绝对不行。人常说女儿家要富养,要吃好穿好,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人靠衣马靠鞍。要不然长大以后,别人一点好吃的好穿的就没了主意。 虽是她也是有过见识之人,但是如果苦日子过得太久,也会为了某些诱惑丧失原则。 那么既然来到了这里,做了爹娘的孩子,就得想办法改善这种现状。为了他们更为了自己。 想前世她也是白手起家,出了校门就没向爹娘要过一分钱,凭着一腔热血为了追逐自己的爱情,努力奋斗,终于在十年之后除了爱情什么都有了。 这一辈子也不过是从头再来一遍,而且她还不满十二岁,就算奋斗十年也才二十出头。 当然事业拼搏是对的,女人必须有要靠自己才能活的有尊严。,但是对爱情的盲目执着绝对是错误的,想那些年她完全可以边打拼边谈谈情说说爱,发现不合适完全可以倒换,也不至于吊死在一棵树上。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觉得有点跑题。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现在就想以后的问题,未免太早了。 这都是前世的教训太惨烈了。 她有点心虚的抬起头,见柔旎也很及时的看过来,对她笑,忙回了她一个。 轻轻摇了摇头,不能想以后的事儿,想的再好,年纪不到生理不成熟也没感觉呀。 目前最只要的任务就是改善生活条件,居住环境。那几间土坯我,毛毛糙糙的,炕上土地上土墙上土的,尤其是屋顶不时地会有土疙瘩掉下来。刚开始的那些天她都不敢睁眼睛。 要改善这些,还的依靠这个无忧公子,在菜园下功夫。 守着这么一大片菜园,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实在是不科学。 如果前世有这么一片菜园那可简直是拥有了摇钱树,那财源绝对是源源不断滚滚而来。 打定了主意,她露出纯美的的笑容,对大宝说:“大宝哥,你忙了这么好半天,休息一会儿,我来伺候。” 说完接过他手里的酒壶,大宝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犹豫着将手里的酒壶交给她叮嘱道:“株儿,慢慢倒,不要倒在外面。” 这个林株确实和以前不一样的不是一星半点,刚才他之所以这么殷勤的伺候,就是怕两个主子的注意力又集中在林株身上,他从心底觉得是自己将林株带出来的,的保护好,刚才她那吃相吓出了他一身汗。 林株笑吟吟的点头,提着酒壶上前先帮金小光将一口喝下的空酒杯斟满,站在一旁。 金小光两眼微红,看酒杯里的酒很满,斜起眼睛看着她,说:“倒这么满,怎么?你家公子喝多了,来帮忙了。” 林株甜甜地一笑说:“不是,奴婢是想敬公子,谢公子赏奴婢鸡腿。” 金小光见她一笑起来嘴角两只圆圆的梨涡,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清澈的眼睛一点杂质都没有,纯真而可爱,逗她说:“想敬我啊。那可得赢了才行,要不然我就是想喝也喝不到啊。你家少爷一来就说了,这坛子好酒是要凭本事喝的。” 林株小声说:“公子取笑了,奴婢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怎样赢。” 金小光便说:“我们来一个简单的,就掷骰子,点数多了喝。” 这种游戏以前应酬的时候经常玩的,不过的装的很无知,的和现在的年龄相吻合。 便说:“公子,奴婢没见过骰子,不知道怎么玩。” 金小光看她说话单纯幼稚的好玩儿,一双眼睛小宠物似得可以将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来了兴趣。说:“小爷来教你。” 林株怯生生的一笑,咬了咬嘴唇。 样子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 这样的演技,以前没做演员都可惜了。她很快为自己点了个赞。 随即想,哪里是做演员的料,人家本尊就是这样的年纪,虽是思维是自己的,无意中流露的神态还是跟年林相吻合的。 金小光看她懵懵懂懂的迷茫起来,拿起骰子摇了起来,对她说:“想敬小爷,就把小手捂得香香的,好好摇。” 第二十一章 一定是唱戏的 http://..org/ 燕无忧满脸兴奋,怪声怪气的喊金小光喝酒。一副非喝不可不喝不可的凌人气势、 他再一次佩服自己的眼光,这个临时带来的丫鬟实在是是带对了。不知道是真的没见过世面傻兮兮的还是装的,愣是让今天只喝了他三分之一酒的金小光一连喝下七八杯酒。 而且是不管输赢,都是金小光喝。 想起金小光喝酒的样子,他就觉得解气。 输了自是该喝,赢了林株会双手捧着满满的酒杯很真诚的说:“公子,这是奴婢赢来的酒,借花献佛敬公子。” 说完便是一双清澈的洋溢着热情期盼的双眼。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公子,怎么能拒绝这样一个满脸崇拜之色的小姑娘的美酒。 如果再赢了林株还是双手奉酒,更诚心诚意的说:“公子,这杯还是敬您。谢公子刚才赏奴婢大鸡腿吃,奴婢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腿,好吃的都没尝出味儿,还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金小光觉得她说的哪里不对,却是想起她差点连骨头都咽了下去的样子,说不出哪里不对了。 再赢了,林株便会说:“以后还得仰仗公子关照。”要不就是:“长这这么大没见过如此体面的公子。” 总之说来说去,这么多的酒全是金小光喝了,还喝的无话可说豪气冲天。 这让他有种咸鱼翻身的快感。。 金小光很想扳回一句,便带着醉意对柔旎说:“柔旎,你看看,无忧的小丫鬟都灌了你家公子这么多酒,你也来助助兴,跳一段。跳得好,无忧便得喝下这少半坛。” 话音刚落,身后的书墨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玉笛,不一会儿悠扬婉转的笛声便在屋子里弥漫,随着笛声,刚刚还柔顺温婉的柔旎,瞬间变得长袖当舞。 林株不懂乐器,只是听着好听,感觉鸟儿在林子里歌唱,小溪潺潺流淌,云儿追着月光,听到那紧张处,只觉得心快要跳出来。 这就叫做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吧。 而柔旎更是身段柔软,舞姿优美,如风吹杨柳般的飘逸,似雪花飞舞般的曼妙,有凤凰升天的惊鸿。 一曲终了,金小光提起酒坛,送到燕无忧嘴边说:“怎么样,喝吧。” 燕无忧真的是心服口服的接过酒坛,扬起头来豪迈的咕咚咕咚一口灌下。 吹得好,跳得好,喝得也好。 林株暗暗喝彩,富家子弟就是会玩,出来喝个酒还带着助兴的,这两个少年也真是能喝,这么大一坛子酒,少说也有十几斤吧,也不知道看起来不大的肚子怎么装得下。 而且这古代的酒就是没有白酒那么高的度数,总比啤酒高一点吧。 就听见燕无忧喊着她的名字:“株儿,你过来。” 她忙挪着碎步来到他面前,扬起脸问:“公子,有何吩咐。” 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是学大宝的。 燕无忧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说:“你也给小光露一手,让他看看我们也有一手。” 林株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有一手说的是那一手。 燕无忧见她不解,说:“你就把那民间小调儿,随便给他唱上一段。” 民间小调,这个倒不难。想她小时候可是学了好几年的声乐,虽是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也是很喜欢的,每天来来回回的开车,放的多半也是古典音乐。 可是这个时代,小调是什么调子,她也不知道。 她有点尴尬无奈的看着燕无忧,一副爱莫能助。 大宝忙上前说”:“公子,就让小的随便来一段吧,小的会唱小乖乖。” 燕无忧看着大宝贼眉鼠眼的样子,很嫌弃的挥了挥手说:“去去去,什么淫词滥调,就让株儿来。随便唱几句便可。” 说完一双很有光彩的眼神带着期待信任看着她 燕无忧的眼神让人不忍拒绝,金小光似笑非笑的眼神有又带着点刺激。 还是唱一个吧,不管好不好,菜园子是燕无忧家的,以后的靠他发家致富奔小康,得给他长脸。 可是唱什么呢?她的脑子有点乱,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出什么曲调儿合适。 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大宝更是急得抓耳挠腮,把一张老鼠嘴脸愣是抓出了猴脸。 柔旎温顺的笑容带着一丝得意,她的舞姿也算是上乘,想来一个小小的未经世事的小丫鬟没有可比性。 书墨安安静静的站着,手里的玉笛还没收起来。 小调想不起来,她灵机一动,干脆就唱戏吧。 古代人们的文化娱乐就是看大戏听小曲儿,小曲儿一般都是那些个勾栏瓦斯风月场所的事儿,所谓民间小调应该就是一些地方戏曲吧,她听娘说过,戏曲的种类很多。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的剧种。还听她哼哼几句。 想来那些个流传下来的都是由这些剧种演变进化而来的。 唱出来也许就歪打正着。 可是对于戏曲她也只知道那些个耳闻能详的春晚都常唱的,什么黄梅戏女驸马选段,天仙配夫妻双双把家还,。还有一个豫剧的花木兰选段。 前两个有点和年龄不相符合,还是最后那个吧。 打定主意,她摆出一副英姿飒爽的姿势,张口便唱:“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绵,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儿干,这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你要不相信(哪),请往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这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连(哪啊)。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不如儿男~~~~~。:” 有点功底,自是唱的字正腔圆,有点韵味,加上特意表达的稚嫩动作。 燕无忧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挑战般的看着金小光。 大宝更是惊得半张着嘴巴,不知道林株怎么会这些,这么长的词儿都能一口气唱出来。 也许是她想起了以前的事儿了,她们家以前该不是唱戏的吧?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林株家里一定是唱戏的,赶场子将孩子丢了。唱戏的练的就是童子功。 第二十二章 帮个小忙 http://..org/ 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宝犹豫了很久终于小声问:“株儿,你记得自己的亲爹娘了么?他们是不是唱戏的?” “唱戏的?”林株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大宝的意思,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他并没有追问刚才唱的是什么剧种,只是不明白她怎么会唱,看来以后有什么出格之事完全可以推到五六岁以前。 她装作努力的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 大宝说:“株儿,你也许是不记得了。我可记得,那一年菜二婶子打开菜园大门,你就站在门口,冻的发抖,身上穿的倒是很体面。” 原来是这样,林株可没兴趣知道本尊小时候的事儿,她只想以后的事儿。 说起以后,有件事儿立刻就得求燕无忧帮忙。 刚才金小光一时高兴,赏了她一两银子,她便趁他们又一次拼起了酒量,缠着大宝带她去给娘买了新梳子篦子,步摇,还有胭脂水粉,护手的羊脂膏洗脸的皂角胰子,给爹买了半斤茶叶。 可是她知道这些东西家里都是存不住的,还有隔壁那个俊美的不像人的金少爷送的衣料。 大宝见林株只是摇头,以为她还是记不得以前的事儿,只管自己唠唠叨叨的说。 坐在前面豪华马车内的燕无忧越想心里越舒服,好不容易见一次表哥敞开了心扉不说,还第一次在他面前赢了酒。 这都是这个小丫鬟的功劳,他微微笑着掀起车后帘:林柱头上围着那条淡绿色的腰带,露在外面的双眼清澈明亮,鼻子白净俏皮。他放下车帘对前面喊了声:“停一下。” 马车夫稳稳的喝住马,凑近车门低声问:“公子,有何吩咐。” 燕无忧说:“天色不早了,去喊他们两个上车,我们早点回去。” 车夫应了声,喊大宝林株一起坐上车子。 林株跟在大宝身后,和大宝面对面的坐在了车内主坐铺两侧的一个小坐墩上,第一次坐马车,她好奇的四下张望。马车内也是超级豪华的,车厢全都用锦绣的缎面包裹。坐铺有点像沙发,很软和,坐铺前面有张小条几。上面还摆着几样点心。 不过坐在车内一点也不舒服,马车总归比不上汽车,这个时代的马路自然也比不得不柏油马路。时不时的有点坑坑洼洼。 燕无忧端端正正的主位上,他闭着双眼,脸色潮红,似乎是睡着了。 大宝林株也不敢说话。 走了有一半的路,燕无忧还在闭目养神,林株想了想小声道:“公子,公子。” 燕无忧鼻子哼了一声,没睁开眼睛。 大宝忙看了林株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林株咬了咬嘴唇,又小声道:“公子。” 再不说的话就迟了,只有五里路,。一会就到。 燕无忧闭着眼睛问了声:“什么?说。” 林株便说:“奴婢想请公子一会儿回去,先去我家转转。” 燕无忧睁开眼睛,问:“本公子劳累一天,的回去休息。” 林株忙说:“公子,不耽搁多少时间,就去转一转。” 燕无忧说:“为什么凭什么?” 林株苦笑着说:“奴婢就是想借公子的威名。公子不知道,。我爹娘老实本分。奶奶又厉害,婶子堂姐们都爱占便宜,家里什么都不敢有。今儿个金公子赏了奴婢一两银子,奴婢给爹娘买了点东西,奴婢怕回去又被拿走,” 燕无忧微微扯了扯嘴角继续闭上眼睛。 林株家的事儿上一次他就看清楚了。 林株眼巴巴的看着燕无忧神采俊逸的脸庞,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没有追问。 今儿的表现不错,这个无忧公子应该对自己很满意,他没有拒绝,这个忙应该是会帮的。 大宝见燕无忧不回答,一双老鼠眼睛安慰性的看着林珠,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脯;林株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公子不帮忙,包在他身上。 这个长相很衬托主人的大宝真的很不搓,对她是处处关照。 她便回了个感激的笑容。 燕无忧闭着眼睛,将大宝林株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他今儿喝的有点多,心里也高兴,不想多说话,只是安静的想心事。 娘去世早,爹常年在外,老太君年事已高精力有限,家里的几位姨娘便明争暗斗的都想被扶正。也想自己的儿子做家里的主子,欺负他年纪轻,处处暗算于他。 如果不是乳娘欧阳嬷嬷胆大心细,也不知道被算计了多少次。 即使这样几年时间,他的的四个贴身丫鬟还是有两个莫名其妙的的相继得病而死,一个被家人赎了出去,只剩一个几乎成了哑巴。新派来的几位虽是聪明伶俐。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都是些奸细。 他知道这都是几位姨娘兄弟在捣鬼。可是却没有证据。 为了保护自己,他将自己伪装的冷酷无情,笑里藏刀。时不时的教训教训那些个该教训不该教训的倒霉鬼。 坊间便传言他的笑是夺命刀,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杀生害命过,却被传得越来越厉害,很多人一看见他笑,便跑得比兔子还快。他慢慢地便成了一笑即收的习惯。 他也明白这也都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弟的功劳。 他便开始暗地里为自己找心腹,可是到目前为止,只有大宝一个,大宝的爹是府里的管家,也是燕家的家奴,身份相比姨娘还高一点,谁动大宝还得想想。 那天听到林株的声音,看到她的眼睛,立刻觉得这是个聪明机灵的丫头。便想将她收为自己的丫鬟。 可是得知她就是下人的女儿,又看到菜园,他改变了主意。 这个小女孩纯真灵气,如果带回府里,也许会和他的那几位一样。不如留在府外。出门的时候有需要带在身边。就不用带那几个姨娘派来的细作,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马车疾驰,来到了天镇至燕府的小路。 紧闭双眼的燕无忧睁开双眼,说了声:“直接去后门。” 大宝下了车,弯腰扶着燕无忧踩着脚踏下了地,扫一眼林株灵巧的跳下来,对马车夫说:“七叔,您去卸车,” 马车夫答应一声赶着车去了马厩。 燕无忧慢悠悠的带着大宝林株向菜园走去。 还没来到院墙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他暗自佩服这个小丫鬟,快走几步,来到大门口,大宝推开大门。 就看见白发苍苍的林张氏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两个儿媳妇一左一右的蹲在身边,却并不去拉她起来。林云身上穿着一件暂新的水红色印花小棉袄。眼睛红红的。菜二娘子苦着一张脸,挡在林云前面,哀求:“云儿,这是我家株儿的衣裳,她都叫了我快六年的娘了。,还没穿过新衣裳。你想穿新的,过些天婶娘再给你做。” 林云双手护着衣服,坚决的说:“我就要这件。二婶,株儿是外人,我才是咱们林家的人。新衣服的我穿。” 林张氏便又是哭天又是喊地的:“不知道远近,有外心的不下蛋的鸡啊。……” 林株无奈的看了一眼燕无忧。 燕无忧的眉头慢慢蹙了起来,不轻不重的咳了两声,声音不高不低的说:“是谁在我家的菜园里撒泼!” 第二十三章 心软 http://..org/ 夕阳淡淡的照在菜园,铺洒在燕无忧身上,更显得他光彩照人气势逼人。他的声音虽是不大,却及有震慑力。满地撒泼的林张氏瞬间停止了哭闹,在两个儿媳妇的搀扶下颤颤微微地站了起来。 一双干嚎没眼泪的昏花老眼飞快地看一眼燕无忧,见他脸上并没笑容。慌忙说:“公子赎罪,公子赎罪,老妇人只是被儿媳妇气的一时把持不住,并不是在撒泼闹事儿。” 说完见菜二娘子抽抽嗒嗒的,儿子唯唯诺诺的,满脸无奈的哭诉:“公子啊,我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对我这个老娘不好,爱听媳妇儿的话。这眼看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老妇缺衣少食。想儿子在府上上当差。咱燕府可是天门镇最大的大户人家啊。府上自是不会亏待下人,可是你看看这一个不孝之子不孝之媳,活活的气死老妇了。” 燕无忧冷眼看着,不知如何接下去。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了解情况,再说这个老婆婆年事已高,他不想和一个老人家为难。 菜二听娘说的离谱,却不敢辩解,又看燕无忧在,不想是事态扩大,只是低头一个劲儿的说:“都是儿子不孝,都是儿子不孝。” 转脸呵斥菜二娘子:“还不松手,不就一件衣裳么,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菜二娘子听自家男人的语气很严厉,不敢继续,只好松开手。 林云便一溜烟的跑了开去,瞬间跑出了大门。 林张氏忙瞪了两个儿媳一眼说:“你们,还不去拿了自己的东西快点走,别让公子看着闹心。” 李氏卢氏眼珠一转,一起进了屋子,一会一人腋窝下夹着一个东西出来,扶着林张氏对燕无忧一步三低头的出了园子。 燕无忧便在后面说:“以后没事儿不要过来,这是私家菜园,闲人免进。” 林张氏答应着远去。 菜二这才松开拉着菜二娘子的手。菜二娘子立刻跑回屋里一眼,跌坐在地上。 林株提着一壶开水从厨房出来,刚才她只顾着烧开水,想帮燕无忧冲杯茶喝,又将买回的东西藏好。 一眼看见屋子里的娘坐在地上,放下茶壶进屋扶起她问:“娘,好好的怎么坐在了地上?” 菜二娘子无哭无泪的盯着她说:“株儿,她们将金公子送的衣料都拿走了。也将你的新衣服拿走了。娘本来是想给你爹做件新衣服,剩下的那一块给留下来等你再长大点穿的。。” 她只是烧了一壶水,藏了点东西,三身上好的布料就没有。新衣服今儿早上才试过,好看及了。将她穿的花仙子似的,她还小小的喜悦了好长时间。 心爱的衣服被拿走了。虽是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身体毕竟是个孩子,小女孩天生就是爱打扮。她不由的张开嘴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说:“我的新衣裳,我要我的新衣裳。” 配合着哭声,眼泪滚滚而出。 菜二娘子吓了一跳,忙起身将她揽在怀里说:“株儿不哭,株儿不哭。都是娘不好,忘了藏起起来。” 正在外面和菜二说话的燕无忧听到哭声,走了进来。菜二娘子慌忙松开林株,低着头说:“小孩子,舍不得新衣裳。” 燕无忧酒喝的有点多,也没听明白刚才那一幕是什么意思,以为林株的意思只是让将那几个赶出去,不要将买回的东西带走。 看林株哭的泪水洗了脸,楚楚可怜的,问:“什么新衣服啊?这么重要。” 菜二娘子擦着眼泪说:“是菜园后面新搬来的金少爷送来了三块布料,小妇人便给株儿做了件衣裳,可怜这孩子喊了小妇人五六年的娘,也没穿过一件新衣裳,就是府里的丫鬟妹妹们送出来,也没她的份。谁承想小妇人一时大意,便被她那堂姐看见,硬是穿了不脱,婆婆恰好过来看见,又发现还有布料,就开始闹腾。刚才走的时候那两块布料也被带走了。” 菜二娘子说的很凄苦,菜二阻止不住,便在一旁唉声叹气。 林株哭的更欢,泪水在光洁的小脸上珠子般的滚落。一边哭一边哽咽起来,伤心极了。 燕无忧一向霸道,家里的大大小小一百来号人,见到他都恭恭敬敬的,就是最小的弟妹也不敢在他面前哭。 林株毫无顾忌的一哭。到让他不知所措,心软起来。又见她哭起来的样子犹如雨中小草般的惹人怜爱,想起大宝说,当初第一眼看见她,都觉得它像一棵草,念了几天私塾的菜二决定给她起名株。 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不就是一件衣裳么。本公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大宝,去照着刚才那个女子身上那种料子给她扯上一件,另外给菜二夫妻也扯上一身,好了不哭了。” 刚刚逗完黄狗赶回来的大宝忙答应着说:“林二叔,二婶,放心,大宝一定帮你们扯最好的料子。” 菜二夫妻千恩万谢的。林株这才慢慢止住哭声,对燕无忧屈膝行了个礼说:“多谢公子.。” 说完提起水壶又去加热。 燕无忧笑着摇了摇头,为了一件衣裳哭成这样,得到了又好了。真是孩子。 他的笑容吓得菜二娘子心里发慌,见他只是一闪而过,放下心来。 燕无忧没等林株将水加热,便带着大宝走了。 林株忙将打的包拿了出来,半只鸡,一整块猪肘子,一盘切好的牛肉,半条鱼,羊骨头,猪脚鸡脚,几样精美的小点心。 见爹娘眼睛里冒出了火,林株得意的说:“都是公子吃不完要扔了的,女儿觉得实在可惜,求公子让我打包带回来给爹娘解解馋。” 菜二两口子面对面坐在小小的炕桌前,风卷残云般的,一会便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 菜二用手摸着油油的嘴,接过林株沏的新茶。很惬意的喝了一口满足的说:“株儿娘,株儿,这才叫人过的日子。可惜我菜二一辈子老实,让你们娘儿两跟着受苦了。” 林株手脚麻利的关好大门,将买回的东西一拿了出来摆在炕桌上说:“爹娘,好日子会有的。” 菜二娘子傻愣愣的看着暂新精美的梳子,细密的篦子,胭脂水粉,胰子羊脂膏,还有那只好看的步摇,眼泪又流了下来。 长这么大除了成亲时娘家赔了这些东西她见过一面,到现在她竟然一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途。 第二十四章 压匣子底 http://..org/ 几天来,大宝谨记燕无忧的话,不定时的过来转转,还真是吓住了林张氏,她没敢带着娘子军随意来骚扰,只是每天中午侦察过大宝离开后,很快的溜过来收几只鸡蛋便急匆匆回去,骂菜二娘子的功夫都没有。 所以天已大亮,菜二娘子林株娘儿两还安安稳稳的坐在炕上,菜二娘子的面前摆着一个针线簸箩,里面装着针头线脑碎布之类的。林株一遍一遍的叠衣服,变换着样子。她的新衣服已经做成,还是斜襟的罩衣,却是比上一件裁剪得更得体,腰身收了一点,裙子也配好了,是一条月白色的类似百褶裙的那种。她总是觉得叠好了后会压出很多的皱褶。 菜二娘子笑着摇头,女儿对这身新衣服这么爱惜,真是个孩子。她在簸箩里翻了好半天,找到一缕金丝线,她正在赶着帮林株做鞋子,鞋面是暗红色的,她想绣上金色的花儿。她将金色的丝线放在鞋面上对比一下感觉还配得上,便开始绣花。 林株终于叠好了衣服,凑近菜二娘子说:“娘,鞋子先不用做了,脚上的这双鞋还能穿。还是先将你和爹的新衣裳给做了吧,过年的时候就忙了。” 菜二娘子温柔地笑了笑:“娘的先给你做好鞋子再说。过年都是孩童过,小女孩穿的新新的多好。大人有什么好过的,娘和你爹都这么大年纪了,新衣服什么时候都能穿。” 林株说:“娘,不是这么说的。小孩子以后穿的机会还很多,爹娘渐渐年纪大了,穿衣服就没那么好看了。所以啊,趁现在穿什么还都好看,赶紧穿。” 菜二娘子含笑白了林株一眼说:“这孩子,瞎说什么。爹娘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好看什么。” 林株笑嘻嘻地说:“谁说的,娘长得好看,身子瘦。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要赶紧穿,要不再过几年真的就老了。” 听女儿夸自己好看,菜二娘子菜黄色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红晕,有点害羞地说:“株儿,也只有你说娘好看,你爹从来不看娘一眼,你奶奶更是半点也见不得娘。你外婆以前总说说娘和你奶奶犯冲。” “哪里的话。”林株半靠在窗台上,看着外面菜二拿着扫把扫院子说:“我爹不知道有多喜欢你呢,你没看见我奶奶欺负你的时候,他有多紧张。” “紧张有什么用,他屁都不敢放一个。”菜二娘子伤心的说:“娘十六岁嫁给你爹,已经十六年了。从成亲那天起,你奶奶就管着家,就是你外婆家陪的嫁妆娘都没再见到过。这些年来,我和你爹承蒙铁管家关照,燕府给的月俸也不少,吃的喝穿的的都管着,娘却从来没见过一个铜板,没吃过几顿饱饭。以前就是想给你做双鞋子,也没钱买鞋面,没铺衬步做鞋底,连一根棉线丝线都没有。娘的这个针线簸箩还是前段时间你舅妈来看娘,偷偷地将她的给娘留下来,说是让给你缝缝补补用。” 林株很同情的看着娘,要是在以前,她会觉得这些话绝对是谎言,是在恶意中伤故意抹黑婆婆们,现实中哪儿有这样的婆婆,将儿媳妇管的这样苛刻。 ‘婆婆巴结讨好儿媳妇还来不及呢。 可是现在她确确实实的信了,古代的婆婆实在是比黄世仁他妈还恶毒。 也确实有娘这样的受苦受难受气的小媳妇儿。 她安慰说:“娘,我爹也没办法,爹是孝子,这都怪奶奶太偏心。以后我们也不要处处顺着她。以后女儿挣的钱都交给娘。” “交给娘?”菜二娘子吓了一跳:“娘可不敢要。哪儿有女人当家的,要给也是给你爹。” “就给娘。”林株坚定的说:“没听人家说,男人就是个耙耙。女人是个匣匣。耙的好不如匣的好。就是说男人在外面挣钱回来交给女人,女人才能管好家。” “谁说的,尽瞎说。”菜二娘子疼爱的看了女儿一眼:“女人怎能当家,还匣匣呢。” “都这么说。”林株从衣袋里摸出五钱银子说:“娘这么能干,一定是个好匣匣。我这儿还有五钱银子,给娘先压压匣子底。” 这五钱银子是那天金小光赏给她的一两银子买完东西后剩的,本来她想留下来压口袋的,这可是来这里见到的第一笔钱。 可是娘都活了三十多岁,一文钱都没有,实在是可怜,还是都给她吧。 菜二娘子眼珠顿时瞪得比牛眼睛还圆,五钱银子可是五百个铜板,十个铜板一斤白面,可是五十斤白面钱,是她一个月的月俸啊。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直勾勾的看着林珠问:“哪儿来的?” 林株被她盯得有点作亏心事的感觉,忙说:“就那天跟无忧公子去都城招待金公子,金公子赏的,一半买了梳子篦子胭脂水粉的,剩下一半。” 菜二娘子这才松了口气,一双眼睛惊慌的看了看外面,伸手接过银子揣进怀里,小声说:“那些东西要五钱银子啊,真是败家。这些银子娘帮你收起来,以后买嫁妆。” 这个娘真是好,什么事儿都想着女儿,不过她不需要。 她摇了摇头说:“娘,你自己花。想吃什么就去买。女儿的嫁妆不用你愁,再说女儿现在还小。不急。” 菜二娘子说:“说小也不小了。过完年就该吃十二岁的饭了,攒着攒着就十五六了。可怜的女儿,娘也不知道你到底几岁,那天的生日。” 五年前见到女儿的第一眼,问她什么都摇头,只是问她几岁了,她伸出五个手指头、 林株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个她真不知道,她刚想要不将自己前世的生日说出来。就听见大门开了,伴着乱哄哄的杂乱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进来。 吓得菜二娘子慌忙下了炕将针线簸箩,新衣服布料藏在炕侧面的小洞里。 好像不是奶奶的脚步声,她们的没这么有力。 林株忙将小脸贴在窗户上看出去,却是燕无忧大宝带着一群半大小子,踢着一只球涌了进来。 园子里的菜二忙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只见燕无忧对他挥了挥手,说了句什么。菜二又忙不迭的走进菜地清理杂物。 不一会儿燕无忧便带着一群半大小子进了光秃秃的菜园踢起了球。 第二十五章 主意 http://..org/ 菜园实在是个好的球场,一大群半大小子分成黑白两拨满场子的跑,喊声连天。两头也设有简单的网状球门,有守门员,燕无忧站在中间当裁判。 林株很有兴趣的站在一旁观战,古代的球赛没有前世的那么激烈,带球具有一定的表演成分,两拨人风格也比较高,完全符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标准。 一场赛没多久就结束了,几个少年便玩起了花样足球,只听到燕无忧嘴里说着,转乾坤、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佛顶珠、旱地拾鱼、金佛推磨、双肩背月、拐子流星。 少年们便做着一个个杂技般的高难动作。 大宝没有加入,而是站在燕无忧身边观看,时不时的鼓鼓掌呐喊几声,充当着摇旗呐喊的角色。 他一边鼓掌,一边找机会凑近林株小声说:“株儿,公子时常来这儿,你奶奶婶婶云儿她们就不敢来欺负你们了。我这主意不错吧。” 说完很得意的盯着林株,一双老鼠眼睛闪着光采。,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这个大宝真的不错,林株很夸张的挤了挤眼睛,带着感激涕林的语气说:“大宝哥真聪明。小妹我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大宝扑哧一声差点笑出声,偷偷看一眼燕无忧,见他注意力全在花样足球上,贼头贼脑的说:“这还不是最聪明的,我已经让我爹下次给林二叔月俸的时候,,每次扣下一点,多的一两少的三五钱。然后再偷偷的的给你娘。这样你们一家三口的钱就不会都被你奶奶拿走。” 大宝实在是个有心人。 林株不由得大声说:“大宝哥,你真是太帅了,我好崇拜你。” 说完闭起眼睛做极其崇拜的样子。 年纪小就是好,做什么都不用担心形象问题,前世那些小姑娘们说的话实在是很有用。关键时刻说出来不需要酝酿。 大宝更加得意了,笑得没了眼睛。就感觉头顶被重重的打了一下,燕无忧冲着他说了声:“傻笑什么,回去了。” 大宝慌忙缩了缩脖子,对一群蹴鞠队员说:“走了走了,回去了。” 林株跟在燕无忧身后说说:“公子,奴婢已经烧了了开水,请公子喝茶。” “不了,以后会经常来的。下次再喝茶。”燕无忧说完转身往外走:“回去迟了老太君会着急的。对了,你的新衣服做好了么?” 林株忙说:“好了,我娘做了一天一夜,比上一件还好。” 燕无忧点了点头:“好了就穿上,一件衣裳,也哭,真是小孩。” “我本来就是小孩。还不到十二岁。”林株嘻嘻笑着说:“等我长大一点,就好了。” 林株说的很天真无邪,燕无忧微微笑了笑。 吓得站在门口准备随时伺候的菜二娘子心跳了很久。 一群人很快离去,菜二娘子忙上问:“株儿,刚才无忧公子笑了,没怎么你吧?” “没有啊。”林株奇怪的看着菜二娘子:“公子都对我笑了好几次了,一点事儿也没有。我真不明白,你们怎么会说他的笑很恐怖。会倒霉呢?” “娘也不知道,不过人家都这么说,想来也是真的。”菜二娘子小心翼翼地说:“人说什么有什么。你还是以后注意一点。” “知道了娘。”林株答应着跑去帮菜二,他已经开始扫刚才被少年们踏的脏兮兮的园子。 菜二忙摆手:“去帮你娘做饭吧。女儿家家的不要拿扫帚铁锨的,手会粗的,外面的活儿有爹一个人就够了。” 林株心里一热,这个瘦弱窝囊的的男子,总是默默的将外面的活儿全都包了,只要凶悍的奶奶他们不来,绝对是一点也不让自己的妻女做。 这个男子是将她这个养女当做亲女儿养,真的是很疼她。 只可惜他太窝囊了,自己赚的钱一文都拿不到手不说,还要赔上妻儿的,就这样一家三口还要被欺负。 得想个办法快点扭转这个局面,要不然爹娘苦苦劳累,到头来身无分文,这个菜园毕竟是人家燕府的,万一再过几年被收回去,爹娘年纪大了。靠什么养老。 她转身去了厨房,见菜二娘子一双手正泡在刺骨的凉水里洗菜,吃了一惊,忙说:“娘,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烧热水洗菜。刚才我不是烧了一壶开水的么?” 菜二娘子轻轻地笑了笑说:“株儿,我们的柴禾不多,只有一点木炭还是从铁管家偷偷送来的碳渣里挑出来的,的省着用。那点热水你把你那件小褂子洗一洗,” 林株无奈的苦笑一声,这对夫妻实在什么事都先想着她,这是要让她想尽办法报答他们的动力。 她急匆匆的去屋里提来刚才烧开的水壶,提起来便给菜盆里添了一些说:“娘,水太凉了的掺点热的。女人家碰了凉水肚子会痛,葵水会不正常。没柴禾没木炭我们可以想办法。” “别添别添,株儿,娘不冷。”菜二娘子忙说:“株儿啊,娘年纪大了不用顾忌那么多,只要你好好的就好。娘可听说了,女儿是要富养的,要十指不沾水。咱们家虽是贫穷人家,让你不沾水不可能,但是可以让你不沾凉水。株儿,你不知道,我们不是庄户人家,没地,离山又远,没有出柴禾的地方,主人家给我们的柴禾多半又被你奶奶拿走了,那点木炭渣还是我和你爹偷偷藏起来的,怕你冬天冷。这眼看要过年了,家里就剩下娘前段时间扫的树叶了和那些干菜叶子了。” 菜二娘子说的很困难也很实际,林株没理会她,将热水掺的差不多了才说:“娘,不用想这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我们先用热水洗菜,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菜二娘子忙说:“株儿,过日子就要有计划,不能有了一顿没了抱棍。计划不好,日子就过不去。” 林株将水壶里剩下的水倒在洗衣盆里,说:“没有过不去的日子,娘,你就放心,有女儿在,柴禾有的是,木炭有的是。” 菜二娘子抬起头看了看女儿,见她手脚麻利的洗着衣服,想起她这段时间的变化,摸了摸衣襟底下藏着的银子,没再说话。 女儿也许真的能帮家里弄点柴禾木炭。 不过这些东西就是有了,也保不住呀。 第二十六章 要怎么着 进了了腊月门,临近年关,人们都忙碌起来。 燕无忧来菜园踢球的日子少了,腊八那天,菜二娘子早早喊醒林株说:“株儿,快起来,娘已经将腊八粥熬好了,里面的的东西可多了,有米,核桃仁,红枣红豆黄豆还有桂圆。这可是府上熬腊八粥的料,蔡大嫂子昨儿偷偷的给娘带了一点,有大半碗呢。粥可稠了,娘给你捞了咸菜。” 林株哼了一声,摸索着穿衣服。腊八喝粥这个习俗她知道。 昨儿个她看见燕府的帮厨蔡大婶从自己的衣袋里抓出几大把混合起来的腊八粥料,偷偷放进娘端的小碗里。 的赶紧起来喝了,不然万一奶奶她们来了,舔碗都舔不上。 这个恶毒偏心的奶奶,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好像每天就在门外看着,这几天燕无忧大宝来的次数少了,她便又天天过来,日本鬼子般的扫荡。吓得娘忙将朱大厨偷偷给的一点白面藏进她不知道的菜窖里。 三口人做贼般偷偷摸摸地站在厨房地上喝完腊八粥,林株舔着嘴唇,说:“爹娘,腊八粥真香。” 菜二娘子温柔的看着她说:“娘还给你留了一碗,等会放进菜窖,你晚上喝。” 林株忙狠狠点了点头。 好长时间没喝到这么香的粥了,有的话再喝一次也不错。 却听菜二有点犹豫的试探着说:“株儿娘,那一碗要不给娘喝吧,平时也没这些东西。” 秦南国建国才十几年,战争留下的创伤还没抚平,百姓的生活还不稳定,食物紧缺,一般的百姓家要凑齐腊八粥这几样东西实在困难,更不要说林家这样为了躲避战事逃难过来的无田无业的人家了。 菜二喝着粥便想起了自己的娘。 林株看了眼菜二娘子没说话,林张氏虽是凶悍,到底是爹的亲娘,人家母子连心,儿子惦记老娘也无可非议,不过那个林张氏实在太偏心了。 她不由的对林张氏更加痛恨,这么孝顺的儿子怎么忍心将他剥削的一穷二白的。 菜二娘子忙说:“当家的。不是我不给娘喝,实在是不敢啊。娘又不是一人人来,每次来都带着几个,一碗不够喝。再说了,给她喝了,她又会说我们吃独食。” 她可不敢落个为媳不贤的名儿。 菜二默默地低下头去,自己的寡娘辛辛苦苦的带大兄弟三个实在不容易,虽是对他最苛刻,毕竟是自己的娘,他觉得有好吃的东西不给娘很不孝,虽然娘搜刮走了家里所有的东西。 可是株儿娘说的也对,给了倒会让她更有话说。 菜二娘子叹息一声,小声说:“要不,等一会如果娘自己来,就给娘,说蔡大嫂子偷偷给的。只有一碗。” 菜二感激地看了眼自家娘子,点了点头,出门去墙角的井台打水。 他知道这样说的结果一样,娘还会说是他们喝剩的,不过说便说吧,反正也习惯了。但是不给的话,心里实在过不去。 林株见菜二娘子虽是嘴上说着,却有点不情愿,笑了笑说:“娘,不就一碗粥么,给奶奶喝吧,。她再不好,也是我爹的亲娘。儿不嫌母丑子不嫌家贫。” 如果在以前,她是不能理解菜二的行为的,自己的娘对他这样还孝顺什么。 可是来了这些天,她能理解血缘这种东西了,前世她也曾和父母赌气离家,可是现在如果有机会她宁可让父母哪怕是像奶奶待爹这样的对她。 菜二娘子听女儿懂事,又叹息一声:“株儿,不是娘舍不得,娘想起她对咱一家的态度心里就发寒。你说你爹和你大伯三叔都是她生的,她怎么就把你爹当牛做马的。” 林株说:“不是有句话,偏大的爱小的,中间那个受气的么。娘,就给她喝吧。” 这个林张氏,尖酸刻薄,刁钻泼辣,却有个孝顺的儿子。这个世道真的很不公平。 她暗自唏嘘着,洗脸梳头之后,提着一桶燕府厨房送出来的泔去园子一角隔出的猪圈里喂那三口肥肥的皮毛光滑的大肥猪。 才打开猪圈门,三口卧在土堆里的肥猪立刻甩着短小的尾巴哼哼哼唧唧的冲在食槽前,抬起皱纹横生的额头,睁大可爱的双眼皮儿圆眼睛,圆乎乎的猪鼻子一吸一吸。 林株拿起猪食瓢舀起一瓢泔水倒进食槽,嘴里说:“好好吃,吃的肥肥的。到腊月二十三你们就该挨刀子了,还是你们好啊,只知道瓜吃瓜睡,这一辈子也就完了,不像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就只为了一张嘴。到头来还是一死。” 三只猪哪里管她说什么,嘴巴吧嗒吧嗒的似乎在吃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最后一点泔水倒进猪食槽,她直起腰提着泔水桶出了猪圈。 第一次喂猪,感觉还不错。 就看见林张氏带着林云林朵进了菜园,扛着撅头正准备来猪圈垫圈的菜二忙放下撅头迎了上去,菜二娘子也忙迎了上去。 林张氏往日一般的数落了儿子儿媳几句,便去另一角的鸡舍查看自己的鸡蛋,林云林朵紧紧跟在她身后,奶奶可说过,十只鸡如果下的蛋超过八只,就给她们。林云已经攒了五只,林朵也有四只了。攒够十只,就可以买两条缎带绑头发。还可以带几只头花。 却一眼看见提着泔水桶的林柱梳着双髻,用彩色缎带绑着,还带着好看的流苏、看起来娇俏灵秀。 这样的缎带可比一般的还要贵,需要二十只鸡蛋。 林云俊俏的小脸顿时沉了下来,又看林株穿着新棉衣棉裤,外面罩着翠色的比甲。而她穿的衣服半新半旧。气呼呼的上前挡在林株面前说:“株儿,你的缎带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偷了奶奶的鸡蛋买的。” 一点也不接受教训,还敢来找茬。 林株重重的放下泔水桶,盯着她说:“偷了又怎么了?这是燕府的菜园,我是燕府的丫鬟。偷了也是偷燕府的。燕府的主子都没说什么。你操哪门子心,你算老几?” 林张氏年纪大了,又是爹的亲娘,有时候不必太计较,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平辈小女孩这么霸道,就得好好教训教训。 林云心里一惊,才想起这个林株已不是以前那个她要什么便会乖乖的给她,。还要任她欺负的傻子了。 但是这条缎带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还有那条翠得耀眼的比甲。这可是她经常在梦中都想得到的东西,她抱着侥幸心理。以往般的伸出手命令式的说:“别拿你家主子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乖乖的把这条比甲和缎带给我,要不然要你好看。” 说完瞪起眼睛挽起衣袖。 以前她要什么,林株稍有不情愿,只要她做这两个动作,她都会马上吓得两眼冒傻光,乖乖的给她。 可是今天林株一点也不买账,冷冷地说:“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 林云看了一眼紧跟在身后的林朵,挺起胸脯说:“你的东西就的给我,拿来,要不然给你好看。”林朵忙握起拳头符合:“对,要你好看。” 她也很想要缎带,那圈流苏让她眼馋。 还威胁上了。这是要打架么。林株提起泔水桶做好了还击的准备。坚定的说:“就不给你,你要怎么着。” 第二十七章 孝顺 林云林朵对视一眼,双双欺身上前。 林株眼珠一闪,见林张氏在鸡舍外手里拿着几只鸡蛋,爹娘跟在后面低着头洗耳恭听她的教诲,脑子飞快一转,抡起泔水桶,将里面残留的泔水泼向林云,眼看肮脏油腻的泔水洒落她的脸上衣服上,又将泔水桶在她眼前挥舞几圈,撒腿便跑。 边跑边惊叫连连。 林云没想到她会这样,恼羞成怒的用手擦去脸上的油腻,拔腿便追,边追边说:“傻猪,死猪,笨猪,敢泼我泔水,今儿非拔了你的猪毛,剥了你的猪皮,剁了你的猪蹄不可。” 林朵的身上也溅了一点,看林云去追,怕她追上拿走了缎带,也跟了过去。 这样效果好,林株便边跑边回头去看,见两个都追了过来。 更加怪声叫了起来,很凄惨。 就在刚才她突然改变了主意,爹是个愚孝之人,娘又懦弱。如果硬碰硬,她一个人对付两个人,以她这样瘦小的身体,绝无胜利的可能,林张氏心都偏到了肋骨处,不会替她做主。爹娘也只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就算她侥幸用尽各种手段打个平手,林张氏也会偏向林云林朵,说不定会逼她将东西交出来。 所以得先下手为强。 她一惊一乍,又哭又喊似乎十分害怕的受了很重的伤般的轮着泔水桶跑向林张氏。菜二夫妻不清楚女儿被那两个小人精怎样了,神色焦急地看着。见林张氏转过脸去神闲气定的。也不敢说话。 林株惊慌失措跌跌绊绊的跑到林张氏身边,随后扔掉泔水桶。躲在她身后就说:“奶奶,大姐二姐打我,要抢我的东西。” 林张氏皱着眉头,露出厌恶的神情,挪开肥胖的身子,不耐烦的说:“又没死人。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你有什么好东西可抢的。” 林株一副吓得半死不活的凄惨样子。绕到她面前说:“奶奶,她们要枪株儿的比甲缎带。如果你老人家不救我,我就死定了。不但株儿死定了我爹娘都死定了。” 林张氏眼神一凛。伸手打向她骂道:“你要死便去死,咒你爹做什么。” 林株娇小的身子微微一偏,林张氏的巴掌便顺着发髻滑落。 她很配合的喊了声:“哎呀。”,小小的身体轻轻抖了抖,捂着一只发髻说:“奶奶,不是我咒我爹娘。您也知道,株儿现在可是燕府的丫鬟。,株儿头上的缎带,身上的衣服都是燕府给丫鬟的。无忧公子身边的大宝交代过,这些东西不能随便给外面的人。免得有人在外面做了什么不法之事赖给燕府,还说如果出了事儿,要爹娘负责。轻则杖责,重则赶出燕府。我爹娘又没别的本事,这万一被燕府赶了出来,岂不死路一条。” 已经赶来站在一旁的林云听她这么说,上前拉着林张氏的衣襟大声说:“奶奶,别听这个傻猪胡说。她又不进燕府内。奶奶。我就要比甲,缎带。。” 林张氏伸出一双和发肥胖的身体很不相符的枯手,摸着林云乱篷篷的头发说:“云儿乖,那件比甲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下人穿的,我们不穿。那段带也是下人用的。我们云儿朵儿又不是丫鬟,不要也罢。” 身旁的林朵忙噘着嘴说:“奶奶,我想要那根带着流苏的缎带。我也想当丫鬟。” 林张氏又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林朵的头发,说:“傻丫头,丫鬟就是下人,是伺候人的,奶奶可舍不得我的两个宝贝心肝给人做丫鬟,伺候人,。” 林株低着头,脚步慢慢后移。 这个林张氏毕竟一把年纪了,虽是偏心,到底知道点轻重缓急,她分辨不清林株的话有几分真,却知道是有道理的,林株的这身衣服,确实是燕府的丫鬟们穿的颜色样式。而且现在日子不景气。,闲人很多,。给燕府做下人不容易。 一大家子人的生活主要靠二儿子,如果他被燕府扫地出门,马上会面临饿肚子的危机。 既然这个林张氏还没糊涂到不分青红皂白,那就哄哄她。人常说老头老婆似小孩。的连哄带整、该哄的时候哄,该整的时候整。 她很快的退去一路小跑来到厨房门口,溜了进去,端起那碗五颜六色粘稠的腊八粥走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将一大碗粥端至林张氏身边,讨好地说:“奶奶,喝八宝粥。” 果然林张氏脸色一沉,收回安抚林云林朵尔的手。 林株忙说:“奶奶,这是蔡大婶子偷偷送的,爹舍不得喝,也不让我和娘喝。说是奶奶年纪大,操劳了一辈子,平时也喝不到这么好的粥,一定的留给奶奶。” 蔡二提起的心落了下来,忙说:“娘,你老人家喝。” 林张氏的脸色缓和下来,林株一向傻,说的一定是真的,儿子对她真的很孝顺。 便接过林株手里的碗,嘴角湿润起来。 人有大小,口无大小。 每天都为一日两餐费尽心思,还只吃个半饱,这样色香味俱全的粥,她见都没见过。 她拿起插在碗里的勺子吃了一口,又黏又香甜丝丝的,她不由得又喝了一口。 却看见刚刚还不依不饶的哭个没完,一定要林株的比甲缎带的林云林朵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都快递出馋虫了。 便说:“老二家的,去拿两只碗来。” 菜二娘子刚想去拿,林株轻轻拉了拉她对林张氏说:“奶奶,我爹说奶奶年纪大,吃的好东西都是有限的了。我和大姐二姐大哥二哥三弟他们年纪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一碗腊八粥可是燕府的厨子专门给老太君熬得。喝了会粘老太君的福气,。” 林张氏听说是燕府的老太君喝的,可以沾点福气,又听林株说这个最窝囊的儿子这么为自己着想,心里高兴,也不给林云林朵分这一碗羹,自己吃了起来。 林云林朵失望的对视一眼,仇恨的目光一起射向林株。 林株悠然自得的将目光移向一边。 就听到一声柔柔的悦耳的女声从大门口传来:“林大叔,大婶,株儿妹妹。今儿腊八,我家少爷来给你们送粥了。” 话音刚落。柔美的九儿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宛若嫡仙完全可以晃吓双眼的金少爷金臻。 菜二一家三口忙迎上前去。 一起回头去看的林张氏林云林朵瞬间目瞪口呆。林云刚才还充满仇恨的目光变得痴痴傻傻的。只觉得眼前光芒四射。仿佛有种无形的引力。不由自己向金臻慢慢走去。 第二十八章 意思 金少爷温文尔雅的站在林株身边,温情四射双眼柔美到让女人都嫉妒。他看着林株喝下一小碗纯白粘稠的的上面漂着红枣桂圆的粥,笑了笑说:“株儿姑娘,喝了腊八粥,就要过年了,你又长了一岁。” 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流般的婉转悦耳,实在是好听,很亲切。 简直是种享受。 林株尽可能地表现出喝的很香甜的样子,喝完感激的将小碗双手交给九儿,摸着圆乎乎的肚皮对金少爷说说:“还是不要长的好。长不大有人给粥喝,长大了就没了。” 金少爷盯着她眉心那颗不注意根本就不出来的小黑痣,看菜二菜二娘子离得较远,小声说:“总是要长大的,就凭株儿姑娘这样的人物,长大一定会找个好人家,还怕没粥喝。” 林株小脸微微一红,这个年纪就说这事儿,好像有点早。 而且从这个少年口中说出来,好像也有点不合适。 难道他会对自己有意思? 不会吧,还在儿童期就有追求者也太夸张了吧。 她再看一眼金少爷,美得简直不是人,这样的美男子怎么会看上她这样的。 九儿一双细长的媚眼眯了起来,很温顺的将小碗收进食盒,将剩下的粥交给菜二娘子说:“菜二婶子,这些你和菜二大叔喝吧。加了很多食材的。” 菜二娘子接过那只精美的小罐子,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一旁的林张氏立刻收回惊艳的老花眼,很快说:“一罐子你们也喝不完,云儿朵儿,你们也喝点应应节。” 便将罐子半抢半夺的拿了过去,似乎就在等这一刻, 却一眼看见自己的大孙女目光迷离,梦幻般的游动双脚向金少爷飘移过去,身后跟着的林朵的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死盯着金少爷看。 她忙对着林云挤眉弄眼一番,却被视而不见。 眼看她就要花痴到无可救药的走近金少爷,林张氏提着瓦罐,紧走几步挡在她前面,小声而严厉地说:“云儿,喝点腊八粥应应节。” 林云吓了一跳,这才从梦幻般的境界中清醒过来,却是一低头看见衣服上的油渍,想起刚才脸上也溅了几滴,慌忙用手背摸了摸低下头。 林株这才收回紧张的已经提在嗓子眼里的心。 刚才她都忘了和九儿说话,眼睛随着林云的脚步移动,她有点担心她会一直走到金少爷身上。 虽然和她现在目前是势不两立,但是毕竟是堂姐妹,如果她很花痴的直接撞在金少爷身上,很丢人的。 她的眼睛飞快的看了眼金少爷,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的似笑非笑,对上她的眼神,回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灿烂笑容。 这眼神,实在是太销魂了,亏的她是见过世面看过美男的,要不然样子绝对不会比林云矜持到哪儿去。 她低头浅浅一笑,带着些许的谐谑调侃。 菜二娘子双手端着两只小碗,准备帮林云林朵舀粥,眼角扫过,便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心里一喜,这个柔美俊秀的金少爷好像对自己的女儿很感兴趣。要不然,他住在菜园后面的斜庄坑,也就是菜园后面一条斜坡下的一片住宅区。这片坑内住户很密集,有天门镇的村民,也有一些无田无业的居民,就像婆婆林张氏家。他不去会自己的左邻右居,怎么会来前面的菜园拜访,还带来了那么贵重的见面礼,还送腊八粥。 这个金少爷虽然没有无忧公子的名头,却也是少爷级别的,而且长得太让人痴迷了,拥有这样长相的男子,一定是体贴温柔的。女儿以后如果能嫁这样的人物,她死也瞑目了。而且那个丫鬟九儿看起来也很温顺。 林张氏一手提着瓦罐,一只手拿着汤勺舀了一勺粥,却见菜二娘子手里的碗晃晃悠悠的,低声呵斥一句:“老二家的,碗拿稳了。” 菜二娘子手一哆嗦,忙收回心思。 林云接过粥碗,低下头呼噜噜的喝着,尽量发出很大的响声,眼角扫向金少爷,想他注意自己。 她虽然才十三岁,却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第一次看到这么俊美儒雅的男子,一时把持不住,又不太懂得掩饰,就有点露骨。 金少爷略显无奈的对着林株笑了笑,他见到这样花痴的女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林株却有点忍俊不禁,捂着嘴偷笑。 两人的这一会意式的对视,恰好被又抬起眉梢看过来的林云一览无余的看在了眼里。 心里的火再次被点燃。 在秦南国,官二代三代家的嫡子被称作公子,庶子以及富二代三代就称作少爷。 金少爷一定是家财万贯的大户人家的公子或者是官家的庶子。 该死的林株,一个傻子。不但光鲜华丽的无忧公子对她另眼相待,破例收她为燕府的府外丫鬟,这个神仙般的少爷也对她温情脉脉。 她越想越生气,用力的喝着粥,发出更大的呼噜声,气的林张氏狠狠地用手指敲了敲她的头,小声提醒:“声音小点,八辈子没吃过似的。” 金少爷文雅的微笑着,见菜二拿着铁锨在菜地里转来转去的,对九儿说:“你留在这里和株儿姑娘说说话,我去地里转转,我们院子里也有几分地,来年也种点菜。” 九儿温婉的低头说:“公子小心弄脏了鞋子。” 金少爷穿着黑色的软底靴子,脚步挪动露出里面洁白的亵裤,他提起袍摆,小心翼翼的进了菜地,萧条没落的的菜地顿时繁荣昌盛起来。 林云林朵喝完了粥,两双眼睛便追逐着金少爷的身影。 九儿收拾好食盒,笑吟吟的看着林株头上的缎带说:“缎带不错吧,是今年宫里传出来的新样式,叫缎苏。我今儿还给你带了几条来。你那两位小堂姐也有份。” 听说自己也有份,追随金少爷身影的林云林朵齐刷刷的转过双眼亮晶晶的看过来。 九儿便从腰间斜跨的小荷包里拿出几条彩色的缎带,上面都带有流苏。 她随手拿了两对给了林云林朵说:“林云,林朵是吧,我们就住在你家隔壁。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会经常打交道的。” 林云拿着缎带,看九儿手上还有三四对,颜色都比她的好看,式样好像也不一样。全都给了林株、 心里更不好受,神色暗淡下来,无精打采地说:“多谢九儿姐姐。” 第二十九章 更应该接近 林张氏拿着鸡蛋,带着两个孙女走出菜园。 一出大门,枯瘦的手指狠狠的戳在了林云头上,小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死丫头,没见过男人。这么死盯着人家少爷看,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么?” 林云捂着被戳疼的头委屈的说:“金少爷就是好看啊。再说了那个傻猪不是也一直看着,还有朵儿,奶奶偏心。怎么不说她们。” 林张氏一双浑浊的老眼爱恨交织的看着她说:“朵儿年纪还小,她也没你那么贼胆大。株儿那个死丫头老身才懒得管她。反正明年她就要去给那个傻子做媳妇儿,没规矩就没规矩吧,到时候会有人调教她的。只是你,奶奶以后可是要靠你攀高枝儿的,不可少教、” 林张氏说着话,一只手随时准备再次戳向林云,林朵觉得有点好笑,她知道奶奶这是在虚张声势,也觉得刚才堂姐的表情太过了,那双眼睛恨不得将那个好看的少爷吸了进去,确实很丢人。却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只好偷偷转过脸去,将那点压抑很久的笑容释放掉。 林云噘着嘴不敢多言,奶奶的这双鹰爪般的手她可是见识过的,二婶和林株身上都有她的战绩,虽然知道不会轻易落在她身上,有时候也说不准。 她跟在林张氏身后往回走,越想心越是憋屈。。 燕府是天门镇最大的富户,又是官宦人家。不要说府里的那些个管家管事儿的,就是看大门粗使的家仆,甚至平时伺候人的丫鬟出门都比别人风光一等。以前她还抱着一个幻想,想二叔能找找门路,将自己送进府里做个丫鬟,长点见识。 以后找个好婆家,她可是听人说,一般条件好一点的人家都讲究,宁讨大户人家的丫鬟,不娶小户人家的小姐。 据说燕府的下人们是可以找人将自家儿女送进府里做丫鬟小厮的,反正林株是捡来的,又傻里傻气的。 前几个月她还为了更保险,伙同林朵将她带去南山捡杏胡,趁她不注意将一块大石头推下去,本想着砸断她的腿,让她没有一点机会,谁知林株实在是太傻了,看见山坡上石头滚下来,吓呆了,一点没躲闪,被砸下了山崖。 等她和林朵磨磨蹭蹭的回家报信,林株已经滚落深谷昏迷不醒。 她以为这个傻子就这样半死不活的卧床不起了,谁知她竟然醒了,还起了床,现在还一点也不傻了。 傻人有傻福,傻瓜天养着,傻子头上有青天。这些奶奶天天拿来挂在嘴上的话,竟然全都落实在了这个傻子身上。 更为可气的是她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做了燕府的丫鬟,那个光鲜亮丽目空一切,笑里藏刀的无忧公子,还经常去菜园。现在这个惊为天人的少爷,也对她另眼相看。 这简直是老天不开眼。 越想越生气,脚下无意识的踢着石子儿,一不小心踢在了快要露出鞋外的脚指头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她弯腰捡起石子儿,狠狠地向前扔去,嘴里骂道:“死猪,敢咯我的脚,看我不把你摔死。” 石子儿被她扔出去很远,咣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菜园内,林株很不高兴的撅着嘴巴。手里拿着几条好看的带着流苏的缎带。 九儿竖起细长的眉头,柔和的问:“株儿妹妹。怎么这么不高兴?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林株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很委屈的说:“九儿姐姐,我不想你们住我姐姐她们隔壁。也不想你给她们缎带。” 九儿奇怪地问:“为什么不愿意?她们可是你堂姐。” 林株看了看周围,金少爷正在和蔡二说话,菜二娘子也在一旁忙活。小声说:“我不喜欢她们,刚才她还想要我头上的缎带和身上的衣服,哦,对了,前些金少爷给我们三口的衣料,也被她们拿走了,可惜我的新衣服都做好了。虽是我家无忧公子又给了我一件新的,总觉得不如那件。” 林株只是随口说说,年纪变小了,也变得跟孩子似地,斤斤计较起来。 她说着无意,九儿听者有心、 想她陪着小王爷千挑万选为小郡主挑的衣料,竟然给一个小丫头抢走了。那么好的衣料,只能配小郡主。 跟着少爷出了菜园,林株站在大门口挥手道别。 九儿一边跟林株挥手,一边对金臻说:“少爷,郡主在这里并不是很开心,刚才出去的那个叫林云的女子,竟然将郡主的新衣服抢走了,还要她的缎带比甲,还好我们郡主聪明,将泔水洒了她一身。少爷,九儿想去教训教训她。那件衣服小郡主不穿也罢,不能给她。” 金臻想了想说:“你可小心行事儿。人家收养了株儿,菜二夫妇对株儿不错。林云到底是菜二的侄女,还是个孩子。” 九儿低头说:“少爷,九儿知道了。” 主仆两正说着话,迎面走来一群少男,嚷嚷着边蹴鞠边向菜园这边走来。 金臻看了眼,底下眉头贴墙而立,九二也垂首站在他身边。 领头的衣着华丽,唇红齿白风采俊逸的少年走过他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停住脚步,一双神采奕奕的美目看着他,问:“这位兄台好面生,从哪里来?” 金臻嘴角扯起一丝淡雅的笑意,微微躬了躬身,抱拳道::“在下金源县人,姓金名臻,就住在菜园后面。” 燕无忧见他说话文雅,彬彬有礼,长得比那梨园的角儿还俊美,心里有点爱慕。 便说:“兄台一定是新搬来的,周围的人家小弟也认识的八九不离十,没见过兄台这般人物。” 金臻笑着说:“小生算什么人物,只是求功名的穷酸书生。不过公子说对了,小生是刚搬来不久,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家父觉得我应该提早来都城,免得到时候赶考紧张。所以让我来这闲置的院子里自己用功。” 燕无忧见金臻俊秀儒雅,谈吐不凡,有意结识,挥手让大宝带着那群小子先去菜园练着。 同金臻站在小路上交谈起来。 他平时也不太和外人打交道,交往的几乎都是家里的下人们,周围的百姓见他唯恐避之不急,也很少见这样出众之人。 谈的高兴了,边携着他的手随他去认了门才去菜园。 九儿看着燕无忧离去的华丽背影,担心地说:“少爷,我们是不是离他远点。他可是燕君那个逆臣的儿子。” 金臻轻轻摇了摇头说:“不!他是燕君的儿子,我们更应接近。这样我们才能早一点取那司马南的狗头,还有株儿在他府上当差,接近一点,也便于照顾。” 第三十章 开导 大年初六,整整下了三天三夜的雪终于停了。 一大早,菜二便起床提着铁锨将园子路上的的积雪一掀一掀的铲去菜地,一边说:“这场雪下的好,好好的捂上几天,开春好种菜。” 菜二娘子拿着扫把跟在他身后,将小路扫开,接着他的话茬说:“瑞雪兆丰年,看来今年是个丰收年。” 菜二说:“那些话是针对种麦子的人说的。说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可惜我们又没地,不过只要今年地肥菜也会肥美。能供得上府里吃的,我们就算对得起老爷给的口粮月俸了。” 菜二不提口粮口粮月俸还好,一提起,菜二娘子默默地低下头去。 燕府以前发给两人的口粮就已经是上限了,三口之家加上点蔬菜填饱肚子绰绰有余,现在还加上女儿的也连皮带毛粗粮细粮的的百十来斤,应该还是还余粮、月俸更是达到了都城的一等下人水平。年底还给了红包,按理说完全可以过个肥年。可惜还没到手,就被林张氏带人拦截一空。大宝出的那点主意都还还没来得及实施。菜二心里也很不甘心,却不敢有半点怨言,更是不敢多言。两人不说话,林株的话一点分量也没有,三人眼睁睁的看着辛苦得来的报酬被带走,气的林株虎着脸好几天 大过年的,只是除夕夜在林张氏那边的家里吃了一顿饭,看起来桌上有鸡肉猪骨头,可是不要说两个大人,就是林株也没捞根骨头啃啃。 菜二娘子心里难受,大人不吃可以,可是女儿还小,三十晚上啃骨头可是吓鬼的。吃不到骨头,鬼便不怕她。万一被鬼缠身,又傻了可怎么办? 而且这几天下雪,燕府的下人们有一半回家过年了,厨房里就剩几个人,朱大厨蔡大嫂几人不在,也没人给他们送点残汤剩饭,一家三口只能在家里吃菜窖里的萝卜土豆白菜 菜二娘子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菜二心里内疚,不敢多说,只是飞快的铲雪。 菜二夫妻不说话。林株梳好头发,端着喂鸡的簸箕走出来,走过通往鸡舍的小路,来到鸡舍外面咕咕咕的叫了几声,将一些秕谷烂豆撒了进去。看着少了一半的公鸡母鸡们咯咯哒哒的叫着从鸡窝里出来,扑棱着飞不高不远的翅膀在雪地里抢食,推开栏栅走了进去。在几处土坯墙上的垫着软草的土窝里,捡了三只鸡蛋放进簸箕里,看了看剩下的五只,想了想转身出去。 虽是告诉林张氏要她将她寄养在这里的十只母鸡带回去,可是那个狡猾的老妇人只是将它们带回去喂了三天,待腊月二十三杀猪宰鸡的日子一过,又送了回来。林株便每天在她赶来收鸡蛋之前,先收走两到三只,就当是每天辛苦喂鸡的报酬。 林张氏虽然算得很精,却是离得远,没有亲眼看见,骂了几天,也说不出什么来。 她拿着鸡蛋,先去大门外看了一眼,积雪足有半尺厚,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想菜园后面那段斜坡也很陡峭,林张氏年纪大了怕摔跤,这会儿路还没被扫开,应该一时半会儿的也来不了。 便将鸡蛋拿进厨房。将灶膛里的火点着,将三只鸡蛋放进锅里煮了起来,又将燕府昨儿提过来的已经冻成冰的泔水桶提了进去,放在灶膛旁。 鸡蛋煮熟后,她将锅里的水开水倒进泔水桶,待溶化后提去猪圈。顺手将三只熟鸡蛋装进衣袋。 猪圈里,三头大猪已经被宰杀,只有新捉回来的三头小猪。菜二人勤快,猪圈里垫着厚厚的土,食槽也清理的很干净,林株拿起猪食瓢将泔水桶的泔水一瓢一瓢的倒进食槽,看着三头猪卷着细小的尾巴,吧嗒吧嗒的很香甜的吃完吃饱,将它们赶进圈里。、 她又将雪白的雪放进泔水桶,用着粗硬的刷子将桶刷干净放在大门内侧,中午的时候,后厨的人会将另一满桶提来将这只桶带回去 做完这两件事,她才拍了拍衣裙,跑去菜二夫妻身边,将鸡蛋掏出来,递给他们说:“爹娘,吃早饭。” 菜二笑的嘴巴张的老大,这些天来女儿每天都会煮三只鸡蛋,说是早上吃只鸡蛋才有力气干活儿。刚开始他有点担心,鸡蛋可是娘的宝贝,娘将它们看的比他一家人还重。可是经不住女儿一再劝说,也受不了鸡蛋的诱惑,这可是逢年过节才能享受的,这一吃竟然真的觉得浑身多了力气。 而娘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一个人老生常谈的骂了一会儿,带着几个女将将三间屋子低朝天的搜了个遍,自然是搜不出什么,也不敢久留,。骂骂咧咧的走了。 如此重复几天,骂来骂去的也就那么几句话,菜二夫妻自是一口咬定绝对没动,林株也坚决摇头,林张氏自觉没意思,慢慢的骂的少了,只是每天多转悠几圈。 菜二的心这才放进了肚子里,对女儿更刮目相看了,看来还是女儿比自己有主见。 菜二娘子接过鸡蛋,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有点舍不得吃。 看菜二林株都将鸡蛋剥去皮儿,小心翼翼的吃掉外面鲜嫩的蛋清,一口一口的吃到蛋黄,如最美味佳肴般的,咽了咽口水。用商量试探的口气说:“株儿,我们三个每天都吃一只鸡蛋,有点浪费了。不如我们将鸡蛋存起来,等存够十只二十只了拿去镇上卖掉,要不给蔡大嫂子说一声,给燕府也好。让她好歹给我们一点银子粮食。要不娘不吃了,存起来?” 菜二忙看过来,他觉得女儿说的对,自从吃了鸡蛋,身体好了许多,干活不疲惫也有的力气。他也有点怕失去这样的口福。他喜欢女儿每天早上递给他鸡蛋的样子,这是孝顺。 但是娘子说的也对,每天三只鸡蛋可不是个小数目,攒够二三十只就可以换盐和一些针头线脑什么的。 林株闻言几口将蛋黄咽下肚子,很坚定的说:“不,这三只鸡蛋死活不能换钱。只能我们当早饭吃。娘,你也不想想,奶奶每天都防贼般的盯着我们,只要我们稍一行动,她便会发现。就是给了蔡婶子,她给咱们银子,咱们怎么敢拿?粮食就更不敢了,燕府对我们不错,鸡饲料都是人家的,还给我们月俸口粮。我们拿人家的东西换人家的,就像女儿前段时间用白菜换食盐一个道理。” 菜二一听也对,就说:“株儿娘,女儿说的对,你就吃了吧,吃进肚子里就是落下的。” 菜二娘子这才小心仔细的剥去蛋壳,慢慢的品尝起来。 林株一直盯着她,看她慢慢的品尝,说:“娘,这就对了。身体是本钱,只有身体好了才有资本,有钱没钱先落个肚子圆,以后你和爹只管等着,女儿一定让你们吃好喝好,穿好,过好。” 林株的话让菜二乐得嘴都合不论,他堆起满脸的自豪,想张嘴说几句鼓励的话,只觉得眼前一亮。 第三十一章 美男组团 却是燕无忧一袭红衣走进大门,在茫茫白雪的衬托下更显的唇红齿白,神采飞扬。他一手挽着俊美出尘的金臻,一手挽着刚柔并济霸气外漏的金小光一同走了进来,三人的光辉似太阳的光芒照映着白雪,发出刺眼的光。 菜二不由的用一只手挡了挡,菜二娘子的眼光也看了过来。 林株愣住了,这三个人怎么会聚在一起,这不是美男组团闪亮登场么,简直完全可以毫无悬念的亮瞎双眼。只不过这场子实在是太寒酸,背景也太凄惨。 说实话,活了两世,还没这么近距离的见过这么各具特色,每款都这么有型有款到到美不胜收的男子一起出现。一时花痴起来目不转机的看, 不只是她眨着眼睛半张嘴巴,口水在唇齿间徘徊,不知道招呼,就是菜二夫妻也一时半会的还没回过神。一个一手拄着铁掀把,一手遮在额头,猴子般的。一个拿着扫把愣愣的定格在一种姿势一动不动。 跟在后面的完全被遮挡起来的大宝没听到菜二平时般殷勤讨好的问候,没看到菜二娘子低眉顺目的上前见礼,更没看见林株蝴蝶般的跑来。以为没人,从后面闪过来阔圆喉咙准备喊一嗓子。见三人被点穴般的各具姿态,眼睛几乎喷出眼眶的盯着三个主子看。捂着嘴偷偷一笑。上前伸手在林株眼前眼前晃了晃,大喊一声:“株儿!” 吓得林株浑身一激灵,顿时飞红了脸。 大宝噗嗤一笑,说:“发什么呆。吃了呆鹅肉了?” 林株掩饰性的拍了拍手,舔了舔嘴唇,拉了拉衣襟说:“吃了它大姨的孩子。” 大宝挤了挤贼兮兮的老鼠眼,眯起来问:“它大姨是谁?” “母鸡呀。”林株一本正经的说:“鸡鸭鹅,鸡是老大,自然是它大姨。” 大宝的小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倒是聚起了一道光,很意外的笑了几声说:“它大姨的孩子就是鸡蛋了。吃煮鸡蛋了。偷偷收林家奶奶的吧?” 林株小声说:“怎么是偷,是拿。” 大宝笑了笑说:“对对,是应得的。公子来了,快上前见过。” 林株这才又整理一下衣裙,见爹娘已经上前躬身行礼,木纳的菜二竟然说了句:“无忧公子。两位少爷。过年好。” 菜二娘子也跟着说:“公子请屋里坐。” 林株忙紧走几步站在菜二娘子身后口齿很伶俐的说:“公子,金公子,金少爷,新年好。”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不带一点杂质,介于童音和少女之间,听起来很舒服。 目光深邃笑容含蓄的金小光轻轻笑了笑说:“亏你还记得本公子姓金,书墨。” 浓眉大眼的书墨忙从后面也闪了出来,从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笑微微的放在她手里。 还有红包! 林株更露出很狗腿的笑,很露骨的说:“谢金公子,祝公子新年新气象,今年更比去年强。” 说完笑眯眯地将红包装进贴身衣袋里。 家里的日子实在是太穷了,很多日用品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奢侈品了,钱很重要。 燕无忧看她一副小财奴的样子,不觉得没面子。,倒觉得很有喜感,哈哈一笑说:“小光,我这丫鬟爱钱。” “谁不爱钱谁是傻子。”林株小声说:“虽然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她的声音虽小,三位美男都听清楚了。 燕无忧阳光的笑着,看了眼金小光,金臻说:“看来我们三个都是傻子。” 金臻俊美秀气的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附和说:“是。愚兄是大傻子。” 金小光的双眼闪过一道戏谑的光,说:“我是二傻子,无优是三傻子。“ 说完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一群觅食的麻雀。 菜二夫妻垂着双手,四眼茫然地看着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 林株虽是不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却能想到一定是这几人自恃有钱,视金钱为粪土。认为自己都不是爱钱之人。 便忙说:“我说的不爱钱的是傻子,是穷人。公子都是富贵之人,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钱多的花也花不完。自然不存在爱不爱钱这一说。我们穷人,没钱就得饿死。所谓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爱钱就是不爱命。不爱命的就是傻子。” 她说的很快,却逻辑清楚。 也就是因为没钱所以爱钱。 金臻很意外的看着她,慢慢的眼神黯淡下来。 转脸对燕无忧金小光说:“两位贤弟,我们还是先进屋吧,株儿姑娘还是个孩子,穷日子过惯了。” 说完他自己先解嘲的笑了笑,株儿是个孩子,可说的话绝对不孩子气,很老气横秋。 燕无忧金小光对视一眼,跟在金臻身后,在菜老二躬身迎请下进了中间的屋子,这间屋子是菜老二夫妻的卧室。 屋子简陋,土坯墙上不时露出麦秸,一张乌黑油光的四方桌,旁边有两只木头椅子,桌子底下放着两张凳子。靠窗户是一个土炕,铺着一张破旧却扫的很干净的羊毛毡,一床粗布棉被卷起来放在炕脚,上面压着两只绣花枕头。 这间屋子上次燕无忧来过,他很主人的请金臻金小光坐下,简陋的屋子顿时华丽起来。 林株看三人坐好,随菜二娘子去厨房,用平时不用的无底锅搭上黑铁壶烧开水准备泡茶。 大宝贼眉鼠眼的跟了过来,站在门口说:“林二婶子,株儿,不用忙活了,等一会儿有人送茶水来,还有点心小菜,酒,你们就负责烫酒就好。” 菜二娘子便问:“大宝,几位公子怎么会想到来菜园,还要带来吃的喝的?” 林株也很奇怪,大过年的,正是朱门酒肉臭的节日,燕府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应该吃不完,怎么会来菜园这样下贱的地方。 还是三个这么夺人眼球的美少年。 大宝又贼溜溜的看了看后面,没人跟着,才小声说:“对上眼了。咱公子金公子和那位金少爷相见恨晚。恰好金少爷又来拜年,便拉着他一起去找金公子,三人想一起坐坐,可惜没地方。金少爷便提议来菜园。” 林株憋了瘪嘴说:“大宝哥尽瞎说,燕府那么大,金少爷自己也住在菜园后面的院落里,镇上还有燕府的饭馆,哪里都比菜园气派。哪里就没地方要来这里了。” 大宝小声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公子可不愿在府里招待金公子,家里的那几位姨娘,个个眼睛锥子般的盯着,公子看着烦心,饭馆的人都回家过年了,还没开。至于那位金少爷才刚搬来不久,院子还没收拾好,厨房也在收拾,还没开灶。” 原来这样,听起来来这里也是无奈之举。 烧开了水,知道那三位估计也看不上喝家里的茶。 想他们等一会儿要喝酒,林株便去菜窖,挑了几只看起来水灵灵的绿萝卜,红扑扑的胡萝卜,还有几只土豆。又在咸菜缸里捞了咸萝卜,酸白菜,酸黄瓜,腌茄子,咸辣椒。 菜二娘子小声说:“株儿。公子大鱼大肉都吃不完,怎么会看上吃这些个萝卜白菜咸菜。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只能做个配菜下下饭。快收起来。” 林株舀了一盆清水,将红白萝卜放了进去说:“娘,大鱼大肉吃多了,也想萝卜咸菜。不信,等会看着,他们一定是把我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一扫而光。” 第三十二章 发现 燕无忧拿了一块翠绿色看起来水汪汪的切成条形的萝卜咔嚓咬了一口, 脆生生甜丝丝水水的,竟然比家里收在果窖里的苹果冬梨还可口。他接着咬了几口吃完一条,指着说:“小光,臻兄,这个好吃,你们尝尝。” 林株捂着嘴俏俏的一笑说:“这是冬萝卜,冬天不会虚心,吃起来脆脆甜甜的,水分也大,凉拌生吃都好,菜窖里有很多。” 介绍萝卜很流利,却总是想偷笑。 恭恭敬敬的垂手在一旁伺候的菜二忙小声呵斥:“一点规矩都没有,只管傻笑什么。” 这段时间也习惯了女儿不时的惊人变化,对于她介绍萝卜一点也不奇怪,却不知道她总是笑什么,难道又回到了傻子时代? 林株半捂着嘴说:“爹,公子叫金少爷真凶,听起来像是杀人犯,还真凶,嫌疑犯都不是。” 气的菜二狠狠地瞪了她几眼,小声骂了句:“没规矩。不许笑。” 却是琢磨透了女儿的话,也觉得好笑,又不敢笑,低下头去。 金臻愣了愣随即儒雅的笑了起来,拿了一段脆萝卜吃着,说:“还别说,听起来就这意思。以后还是叫金兄吧。” 金小光也跟着说:“对,虽是我们两个都姓金,无忧是叫我小光的。金兄也跟着叫小光就好。” 三人天南海北的胡侃一通,燕府的七八个小厮提着茶壶食盒,抬着酒坛,进了菜园。 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摆了一桌,食盒里还剩许多。 金小光的眼睛盯着放在一旁炕上的木盘。里面有菜二娘子和林株精心准备的炝胡萝卜丝,蒜泥咸茄子,红辣椒炝酸白菜,泡黄瓜,炒干豆角。一样样的都装在小小的碟子里,看起来一点也不比燕府带来的菜差。 便指着桌子说:“这些个先撤下吧,把那盘端上来尝尝。” 燕无忧想了想,这些小菜他偶尔在奶奶的饭桌上见过,只是她老人家吃面条馒头的时候吃上一两口,就摆在最不起眼的地方,陪奶奶吃饭只是做个样子,没人帮他布,他也没亲自品尝过。 现在这几样府里几乎不屑吃的小菜摆在那里,他确实很想吃,就像刚才摆在桌赏的绿萝卜条,只一会儿工夫,就没了。 可是这些菜毕竟上不了台面的,是那些个贫苦人家冬天的主菜,这个菜园是自家的,招待最好的朋友请人家吃这些未免太过寒酸。 金臻看他犹豫笑着说:“无忧,那些个小菜实在不错,不妨先端上来尝尝。尝尝看林家婶子的手艺如何。” 九儿大宝忙帮着将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端去放在了揭起了羊毛毡露出炕席的土炕上,将一木盘菜二娘子腌制的咸菜拌的凉菜换了上来。 菜二菜二娘子看着一炕的肉类谗言欲滴。菜二苦难的偷偷咽着口水,努力的压抑住想要将那些佳肴横扫的冲动。 这些个东西平时不要说吃,就是想看也看不到。 林株也觉得口内津液恒生,鸡鸭鱼肉熊掌鲍鱼鹅肝什么的以前她倒是吃过也见过,并不觉得稀罕,可是来这里这么久,这些东西已经变成记忆中的东西,突然出现在眼前,下意识的就馋起来。 金小光津津有味的将几样咸菜逐一品尝一便,点着头说:“味道不错,就它们了。无忧你觉得意下如何?” 燕无忧也尝了几样,菜二娘子腌的菜不像一般人家只是一个咸味儿,她是加了酱油大料,醋,还有用热油浇过,吃起来酸酸辣辣的,油而不腻。很适合吃腻了大鱼大肉的人换换口味。 便笑嘻嘻地说:“只要你们两不嫌粗陋,我们就将就吧。” 其实心里很高兴,自己的地盘上有人做出这样的简单小菜,竟然会很受两位高贵朋友的胃口,实在是很有面子。 三人围着小方桌,又说又笑的边吃边喝,菜二娘子在厨房里烫酒。 林株便站在门口观六路耳听八方,看看桌上的菜少了,添一点,酒烫好了提过来。 九儿轻轻碰了碰她说:“株儿妹妹,你坐一会儿,我在这儿看着。” 看着自己昔日的小主子和她一样,想起她以前可爱的小样子,心里有点不忍心。 爹都站着,娘还在忙,她哪敢坐下。 林株带着感激的笑说:“九儿姐姐,你要是累了,就去隔壁我屋里休息一会儿,有事儿我喊你。” 她也看出来了,这个九儿姑娘很关照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她另眼相待。 也许都是人家的丫鬟的原因吧。 九儿摇了摇头说:“我不累,我比你大,身体好。” 三位美少年兴趣相投,很谈得来。酒喝的慢了下来,大宝瞅个空儿,用胳膊肘子示意林株去外面。 林株看屋里也没什么需要的,发现金小光喜欢吃绿萝卜,又去厨房端来一盘。替他斟满面前的酒杯,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微微有点醉意,正在和燕无忧用嘴切磋武功的金小光眼睛无意间流转,一眼看到了林株洁白细腻的的左耳垂上一颗圆圆的黑痣。 心里一紧,这颗黑痣已经在他的心里扎根很久了,他猛地张大眼睛喊了声:“株儿。” 林株随口应了声:“是,金公子。” 忙转身听他吩咐。 一双清澈透明到可以净化心灵的眼睛看过来。 是她没错,这双眼睛,左耳垂的黑痣。 金小光只觉得心里积压了很久的东西散去,心情顿时无比的好,他露出绚烂的笑说:“没事儿,萝卜很好吃,一会儿有赏。” 有赏就是有钱,这话她爱听。 林株又是很狗腿的带着谄媚的财迷模样谢过,见三人继续煮酒论人生,悄悄出了屋子去找大宝。 金臻犹豫了一下,起身跟着走了出来。 林株以为他要去如厕,指着茅厕的地方说:“金少爷,您是要去小解吧,在那边角落。” 金臻柔美的眼神温和的看着她,被酒色染妩媚无比的脸上带着醉人的笑容,说:“多谢株儿,金贤弟待你不错,以前是不是见过?” 以前是多久呢? 林株说:“见过,前段时间我家公子带我去都城为他接风。” 林臻笑着说:“看样子好像不是只见过一面吧,。” 林株说:“就是一面,以前保证没见过。” 虽是她不知道以前的事儿,听燕无忧说过这个金小光可是好几年没见过了,他都没见过自己到哪儿儿去见。 第三十三章 就当是废物利用 酒足饭饱,三位美男将战场搬到了外面,不再喝酒而是开始品茶。 大宝忙将小厮送来的帐篷搭了起来,火盆里的火添旺。 不需要酒菜,菜二娘子便躲进了林株的屋子。外面由菜二林株招呼伺候。 金小光满脸通红,很兴奋的说:“无忧,这个园子不错,我父候要我来都城找一个地方找点事儿做做,磨砺磨砺。我想啊,我们定远主要以畜牧为主,菜粮就没多少人种植了。有时间的话我想来这菜园子里跟这菜二学习种菜,以后回去好亲手发扬光大。都说是蔬菜半年粮,光吃肉也不行,得吃点粮。” 燕无忧巴不得金小光时常来陪陪他,当下一口答应:“这样好,你可要多来几次。” 金臻也跟着说:”“是啊,多来几次,我们便可以多些时间坐坐。” 燕无忧说:“金兄,我和小光可以多来几次,你可不行。明年要科举考试,皇上这次可是不拘一格的提拔人才的,似金兄这样才学兼备,一定会高中三甲,得到重用的。” 金臻笑了笑说:“愚兄借无忧吉言。不过愚兄并不是十分看中科举,好男儿志在四方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有真才实学,英雄总有用武之地。只是家里人觉得既然做了读书人,就得有个功名。” 金小光说:“金兄说的及对,什么功名不功名的不是很重要,不过有了功名,就可以有机会施展拳脚,为黎明百姓做点事儿。现在刚刚平定外患,扫除内乱,正是发展的阶段,金兄如果得到功名,一定会是国之栋梁,还是好好温习的好。” 金臻微微一笑,他只是打着参加科考的幌子,一来找到一母同胞的妹妹,完成对娘亲的承诺,二来找机会为父王母妃,祖父先皇报仇,取狗皇帝的人头祭奠家族几千口人的在天之灵。 要他为狗皇帝效力,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嘴里应着:“小光贤弟说得对,能为国效力,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儿。” 金小光说:“小弟就等着金兄高中榜首,如果衣锦还乡,小弟可以陪同。” 金臻点头感谢,心里一股黑血冲上头顶。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就是他复仇的冲刺阶段。 说起复仇,这个金小光也在仇人之列。 当年带着官兵围剿父王的就是金小光的父候定远侯金铠甲,听九儿说当时这个金小光也在场,他看到了她带着林株躲进炕洞的全过程,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没说出来。 金小光当年已经有十岁,虽然身体长高了,脸上的变化并不是很大,九儿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 所以刚才看金小光看林株的眼神,很是担心。 不知道他会不会认出来。 林株站在一旁伺候,虽是前面朝着火盆,不觉得冷,身后却是冷风簌簌。 只是站着不动,有点受不了,便不停的找各种借口溜达一会儿。 脆生生的如刚从地里拔出的萝卜便一盘一盘的端了上来。 燕无忧吃的有点多,打了个饱嗝,一股臭萝卜的味儿传了出来,他笑着说:“这萝卜生吃味道不错,只是打出的饱嗝不好闻。” 金小光说:“怎么,有人要闻你的口味儿了?该不是等会佳人有约?” 金臻也跟着笑。笑容戏谑而暧昧。 三个都不满二十岁的少男很早熟的谈起了女人的话题。 菜二很识趣的躲去一旁,大宝眨着小眼睛听得嘴张的老大,九儿含羞低头,林株不经意的撇了撇嘴,这些话在她来说都是小儿科,前世的她虽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话总是说过的,段子也是讲过的。 第n次的端上一盘绿萝卜,一盘同样水灵灵的胡萝卜。 燕无忧拿起一段胡萝卜吃了一口说:“这个好,甜 ,估计也没什么后味儿。” 林株忙说:“没有,绝对没有。” 燕无忧沉下脸说:“既然这个没味道,为什么不停的端绿的?” 林株眼睛下意识的躲闪一下,传说燕无忧笑起来很恐怖,她觉得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还是沉下脸来有点害怕。 忙解释说:“公子有所不知,绿萝卜号称小人参,有补脾益肾生津止渴的作用,还能开胃,多吃有益。这胡萝卜就是补充维生素的,适用于酒后吃。” 她说的有一半是对的,一半是即兴杜撰的。 金臻忙说:“株儿姑娘知道的不少,看来萝卜还是好菜。” “好菜,绝对的好菜。”林株忙说:“不过对于公子来说,吃的肉菜多了偶尔换换口味便可,经常吃也会腻的。似我们这等平常百姓,天天吃萝卜白菜土豆,倒是想吃大鱼大肉。” 金小光说:“既然比得上人参,便是大补,自是不用天天顿顿吃,偶尔吃一吃便可。” 燕无忧这才露出笑脸说:“听到了么,随时备着,我们会时不时的来补点。” 林株很殷勤很谄媚的说:“只要公子想吃,随时。冬天过后,还有水萝卜,春萝卜。” 见燕无忧不生气了。 林株忙将酝酿很久的想法说了出来:“公子,奴婢想说件事儿,不知公子以为如何:我们菜窖里的萝卜白菜土豆堆得山一样,三个菜窖都是满的,虽是天天供府里用,到鲜蔬菜下来也会剩下许多,去年很多萝卜就虚心了,白菜也烂掉了,土豆更是长了芽。奴婢想如果公子允许的话,可以将这些用不完的菜,供给镇上的饭馆,这样饭馆就可以多一些利润。就当是废物利用。” 这才是今儿的主题。 守着这么多菜,过着穷日子,很说不过去,。 可是菜园是人家的,自是的主人说了算。 燕无忧一双很有神采的眼睛看了看左右,呵呵笑了几声说:“金兄,小光听听,我家丫鬟都有经济头脑了。这个主意好,可以省下买菜钱。” 林株忙说:“能省很多呢?明年鲜菜下来,府上吃不完的也可以送去。” 燕无忧说:“这样更好。镇上有两家饭馆,利润都不是很可观。” 林株讨好的笑着说:“公子放心,奴婢一家保证好好种菜,让公子多多赚钱,公子只要多少赏点就好。” i954 第三十四章 目的(一) 冬天天黑得早,还不到晚上, 夜幕已经悄然降临。 燕无忧带着尽兴的金臻金小光出了菜园,菜二菜二娘子林株恭送至门口,目送背影离开视线,才进了园子关好篱笆门。 平时寡言少语的菜二兴奋地大声对菜二娘子说:“株儿娘,快把这摊场收拾收拾,株儿,去关好猪圈门大门。我们吃肉。” 公子带人来菜园,吃了他家的咸菜,玩得这么高兴,简直是他莫大的荣耀,更重要的是留下满炕的美味菜肴。他第一次没首先想到娘,而是招呼妻儿一起吃。 林株便听话的去查看猪圈鸡窝,将门关好。 想到马上就要吃到眼馋了一天,不知偷偷地往肚子里咽下多少津液,令她几乎咬断舌头才压抑住没有偷吃的美味,喉咙间似乎长出了手,脚步轻快起来。 却听到黄狗很及时的“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谁这么有口福,这个时候来了。 她大声问了句:“谁啊?” 这只足有一米高的大黄狗绝对是个看门的好手,也很识眼力。只要主人白天打开大门,来人了它只是不紧不慢的叫几声,提醒般的。可是如果已经关好了大门,它便会略带疯狂的叫,即便是熟人也一样。 门外传来林张氏苍老却依然高亢的声音:“我,把门打开!” 这个老妇人前世一定是狗变的,怎么就知道有好吃的。 平时这个时候她可是不来的,这几天下雪路滑,更是不会来。 她有点不情愿的打开门,门外站着林张氏全家老小齐刷刷的十口人。 这也太夸张了吧。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只有除夕晚上才看到的十口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园子,径直去了主屋。不由得佩服林张氏的判断能力观察能力和指挥能力。 这么恰到好处的进来直奔目的地,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算得准的。 林张氏率领一家老小,站的站坐的坐,风卷残云般的,只一会功夫就将慢慢一炕的菜肴一扫而光,林老大林老三还喝了酒坛里剩下的酒。 菜老二一家三口只能是抢食一点。、 林张氏一家酒足饭饱,林张氏摸摸油嘴,骂骂咧咧的率领大队人马走了。 留下菜二一家三口相对无言的收拾残局。 菜二觉得有点难为情,悄悄地出了屋子去隔壁的小屋睡觉。 菜园后面金臻和九儿回到低调奢华很有内涵的小院,弯腰驮背头发花白的的老仆梅九公迎上前说:“少爷,九儿你们回来了。今儿隔壁林家的云儿姑娘来过,送来一包辣椒面,说是明儿正月初七,吃拉魂面,得多放点辣椒。” 九儿目光深奥暧昧的看着金臻笑,小声说:“我看还是她自己先拉拉魂吧。”、 那姑娘自从见到少爷,眼睛就不会看别处。这些天也总是找各种借口来转一圈,试图用各种方式引起少爷的注意。 金臻也笑了笑,进了屋子。 只是个仰慕他的小女孩,不必在意。 进了屋,坐在讲究的紫檀木椅子上,喝着梅九公奉上的香茶,对恭敬地站在左右的梅九公九儿说:“你们两随时注意,看金小光是不是在监视株儿。以后九儿也不要有事儿没事儿去找株儿,免得给她惹来麻烦。梅伯,没事儿的话多和那个林张氏家接触接触,如果发现对株儿不利的,给点教训。另外准备一份厚礼,过些天我要去拜访金小光。” 梅九公忙应道:“少爷放心,这点小事儿老奴一定做到。” 梅九公是金臻父亲前朝金圣国六王爷晋王保羽丰的贴身太监,也是王府的总管,前朝灭亡时,身在封地的保羽丰知道自己一定死无葬身之地,便早早的派梅公公带着巨额财宝,在天门镇置办了这座低调的院落。为儿子留了条后路。 梅九公走的时候林株还没生下。听到小郡主也这么凑巧的就在隔壁,嘴不停的说:“真是天意,真是天意啊。” 作为晋王最信赖的奴才,自己不可能有孩子。看到主子的儿女都活得好好的,实在是件值得欣慰的事儿。 金臻点了点头,说:“只要株儿没事儿,就先不要打扰。她在菜园,比回到家里安全。” 梅九公胡九儿见他不再说话,告辞退下各自回屋休息。屋里已经是麻麻黑,九儿却没点亮油灯。 这是公子的习惯,只要他不说话,便是默许下人退下,要一个人在黑夜里静坐。 黑夜渐渐充斥了整个屋子,静得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金臻端着茶杯慢慢的喝着,眼睛穿过黑暗的窗外延伸至漆黑的夜空。 五年多时间,每天晚上他都会在黑夜里独坐,国破家亡。先皇,父王母妃,叔伯兄弟姐妹都被屠杀,九族也被株连的所剩无几。为了留下保家血脉,助他从西山逃离,六王叔用了整整两年时间筹划。 现在他忍辱将姓改为前朝的金姓,也是家里老仆的姓。一来为的是记住国仇家恨,二来也刚好冒充老仆的孙子回泾源县,落下户籍,再回都城伺机报仇,也顺便寻找一母同胞的妹妹。 现在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妹妹就在这里,又结识了两位举足轻重的官二代,接下来就是寻找一切机会,取下狗皇帝司马南的人头。 夜已深,他放下早已没了水,只剩下茶叶的杯子,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股寒冷清爽的风扑面而来。他抬头看向天空,没有月亮,几颗星光璀璨的点缀其间。看起来很耀眼,却没有光芒。 忽然高高的院墙外一道优美的弧形身影轻轻的落下,一点声音都没有,他轻声咳了声,小声问:“得手了?” 窗外的九儿柔声答道:“是,奴婢已经将它送到几里之外的寺庙捐给元智小尼,,小郡主都没穿的新衣服,怎么能便宜别人。” 金臻轻轻笑了笑,说:“去睡吧。” 九儿猫一般的溜进自己屋子,悄没声息的站在门口 今儿一早她便看见林云穿着从林株那里夺来的新衣服,刚才她偷偷的去了林家将林云压在枕头底下的新衣服偷了出来,还顺手拿走了前几天给的缎带。一起偷偷捐给了衣衫单薄的小尼姑。 听到金臻终于关上窗户,她再次失望的关好门。 小王爷已经十八岁,她跟了他五年多,孤男寡女都是青春年华,每天晚上感受他的孤独。她强烈的想奉献点什么,小王爷却无需求。 i954 第三十五章 目的(二) 燕府,无忧园客房内,金小光已经脱去华丽的外袍,只穿着素白居家短衣裤,坐在桌前盯着桌上的茶杯沉思。 只要心里有事儿,他便是这个样子, 这是他的习惯,书墨柔旎站在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良久,他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有点凉,轻轻放下。柔旎忙从小火炉上提起烧开的水添了点,轻盈的退后。 他又端起加热的茶喝了一小口,慢慢放下才说:“柔旎,以后有时间多去燕府的菜园转转,发现有生人找那个林株,马上回来禀告。” 柔旎疑惑的看了书墨一眼,见他和自己一样疑惑,低头答应一声:“是,公子。” 金小光站起身子走向铺着华丽优质刺绣床单的檀木床,左手绕过头顶对两位侍从挥了挥手说:“你们退下吧。” 便自顾自的仰面倒在床上,书墨低头退了出去,柔旎上前轻手轻脚的帮他脱去鹿皮靴子,弯腰从床底拿出一双木屐放在床头,退了出去。 随手带好门。 金小光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呼吸着檀香温和深沉幽香的味道。亢奋的脑神经慢慢的平静下来。 就在今天,看到林株左耳垂那颗调皮的黑痣的瞬间,再对上她清澈透明到极致的双眸。他突然想起。 十岁那年,刚刚封侯的父亲接到圣旨,奉命去围剿前朝余孽晋王保羽丰。当时父候觉得他已经长大,应该长长见识,便带上他一同前往。 已是苟延残喘的晋王没抵挡几天便被围在了晋王府,活活的当了俘虏。 那一天晋王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全被斩首,第一次到那样血流成河的场面,他有点恶心,便跑去茅厕呕吐,转过墙角,却在一处不起眼的半虚盐的厢房门口看见一个小女孩,穿着粉色小棉袄,梳两个童髻,皮肤粉嫩细腻,一双眼睛清澈透明,她站在高高的门槛内看着他,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的自己。 小女孩似乎不是凡间生灵,不堪世事无辜到他忘了她也是晋王府的人。 两人对视良久,突然从厢房内冲出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鬟,满脸烟灰。看见他愣了愣,一双细长的眼睛哀求的看了他几眼,抱起小女柴,关上厢房门。 就在小女孩一转脸的瞬间,他看到她的左耳垂上一颗黑黑圆圆的小小的黑痣。 他上前从门缝里见到小丫鬟将小女孩塞进炕洞,自己也钻了进去,艰难的堵上炕洞门。 官兵搜索几次,终于没发现厢房炕洞里的两个小女孩。却在厢房内杀了晋王妃,侧妃和十几个侍妾。血顺着厢房的土地流出了门槛。 官兵撤走时,将满地尸体堆在花园,烧成了灰。 人肉的焦味儿熏得他再次差点吐出了肝胆。 爹看着他惨白的脸,摇了摇头说:“儿子,你爹戎马生涯半辈子,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儿子。回去得好好的跟着爹学学。” 爹摇着头集合官兵,他有点心里不安。偷偷的跑去厢房,。踩着鲜血染红的地面,蹲下身子轻轻拉开炕洞门。 刚才还小仙女般眼睛清澈的的小女孩目光呆痴的看着他,小脸苍白蜡黄。 炕洞门有点小,一定是她从里面看到了刚才的杀戮,吓傻了。 门外传来官兵的脚步声,他很快的堵上炕洞门,走出了出去。 跟着爹回到定远,小女孩清澈无辜的眼神,耳垂上俏皮的黑痣便种在了心底。 后来他听说,晋王的嫡子小王爷保臻,嫡女保株不在被屠杀的人之中。 经过审问唯一落下的活口,也就是内奸,父候的线人,得知小王爷保臻已经在王府消失很久,而小郡主当天就在晋王府,却也莫名的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小小的只有五岁多的她是死是活。 据大家推测,那么小的孩子,就算没有被屠杀,也一定活不了。 他心里曾暗暗希望她侥幸活下来,她的眼神那么纯净无辜,不能就这么死去,却下意识的接受了她已死去的说法。 这些年过去,那双无辜清澈透明的双眼,耳垂上的黑痣也渐渐地留在了心中的某个角落。 现在他早已见了血腥味儿不会呕吐。 只是秦南国建国之初,战争里遗留下的创伤还没愈合。前朝余孽六皇子厉王保羽山还在做垂死挣扎,他率领旧臣抵死守卫自己的封地西山,西山乃出产食盐的基地。致使食盐几乎短供。 作为一个拥有最肥沃的土地,最富饶的草原的诸侯国,定远侯除了担负起国家经济的义务,还义不容辞的承担起了剿灭厉王的重任。金小光依然随行,不过已经是先锋。 父子两率领管辖的军队,在发动了了无数次的攻势之后,终于歼灭了前朝的最后一股势力。 却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得知那位投靠九王爷的晋王嫡子又逃脱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皇上怕新建立的政权受到威胁,亲自下诏书,在全国发了通告。缉拿前朝皇家余孽保臻。 只可惜那个保臻被六王爷九王爷保护的实在太好,就是王府的人也很少见他,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身高,通告上没有画像,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皇上便将这项任务交给了定安候,父候便令他以质子的身份在都城明察暗访, 可是做了一个多月的质子,走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谁知竟然就这样见到了林株。 这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来想去,他不想将林株交出去,而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林株只是个吓傻了的小女孩,现在就算是变聪明了,以前的事儿也只是发生在她五岁多以前,将她交出来也没多大的意义,她是绝对没有光复金圣国的能力的。 可是她毕竟是郡主,是保臻的亲妹妹,他早会来找她的。 只要监视好靠近她的人,找到保臻应该不是问题. 他开始庆幸当年年幼无知,没说出林株的藏身之地,本来那件事情一直让他很压抑。虽然只是放走了一个小女孩,父候说得对,绝对不能留下一个活口,尤其是皇家的人。所以他为自己当时一时心软感到后悔。从来不敢说出来、 现在看来是当初的做法是对的,留下了唯一一条线索。 i954 第三十六章 记抓不记养 菜园内,林株坐在门外的小杌子上,淡淡的太阳罩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暖洋洋的。今儿不吹风,太阳总算有了点暖意。刚才她将刚从地窖里潮湿新鲜的土里刨出来的绿萝卜白萝卜胡萝卜一个一个的拿起来,磕去上面的土,用很小的高粱杆扎成的小刷子再刷一遍,让萝卜看起来光鲜水灵。 然后将它们一个个的整整齐齐的放在篮子里,又将白菜最外面的有点枯的叶子剥了去,将白嫩嫩的大白菜放在萝卜上面,又将压在土里的叶子还青绿的葱用枯草绑了起来压在菜篮最上面。 这些菜加上土豆就是古代 冬天最重要的蔬菜了。 离得远,再看一眼菜篮子,确实卖相很好,白菜萝卜大葱都有一点露在外面,露的都是最好的那点,这才拍了拍冻得有点僵硬的手起身。 菜二娘子在厨房里伸出头说:“株儿。水热了,快去洗脸梳头。” 林株应了声,走去屋里端出洗脸盆去厨房舀了热水,洗完脸,将九儿偷偷给她的玉肤露在脸上抹了一点。觉得梳成童髻太复杂,也显得年纪小不成熟,便将头发一分为二,辫了两根麻花辫儿垂在胸前,发梢上用缎带挽上蝴蝶结。 菜二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将一只冒着热气的煮鸡蛋塞给她说:“带着路上吃。出门注意看着,别让你奶奶云儿朵儿看见。” 她这些天受林株的影响,学聪明了。每天也会将林张氏寄养的鸡蛋贪污三只,早上煮熟做早饭。 天天都这样,林张氏也渐渐以为有几只母鸡真的不下蛋,要不然就是有两三只是隔天下蛋,竟然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林株将鸡蛋揣在怀里,用手捂了捂说:“知道了娘,我先用它取暖,等会快到镇上再吃。” 菜二娘子看着女儿将系在腰间的带子包在头上,,将菜篮挎在胳膊上,忽然想起了,说:“株儿,等一下。” 她急匆匆颠着碎步跑回屋里,拿出一对新做的袖筒,递给林株,看着她套在手上说:“株儿,以后出门就带上袖筒。女儿家大了,可不能将手冻伤,要不然年年冬天手会肿的胡萝卜似得,重的还有裂口子。” 林株答应着走出大门,菜二扛着锄头笑眯眯的凑上前说:“株儿娘,看出来没,我们株儿长大了,你看那俊样子,一点不比朵儿云儿差。” 菜二娘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女儿本来就不比你那两个鬼侄女差。不管是长相还是为人。” 菜二有点尴尬,以前他总觉得林株痴痴傻傻的,嘴上虽是不说,行动上总是偏向两个亲侄女,菜二娘子不笨,自然看出来他还是有点埋怨她收养了这么个女儿。 他小声说:“株儿娘,以前株儿不是脑子有点问题么。我就想好好巴结巴结那几个侄子侄女,好让他们以后关照咱家株儿,帮着株儿把我们两个埋进土里。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最疼株儿的,我是将她当自己亲生的看的。” 菜二娘子说:“就是亲生的。不管人家怎么说。我是打第一眼看见就 认定的。以后我谁都不靠,就靠女儿。” “认定什么了。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不下蛋的鸡!” 园子里没别人,两人说话声音也大。好几天没来的林张氏带着两个儿媳妇走了进来,瞪大眼睛骂道:“收养的就是收养的。就是时时刻刻叫你娘那也不是你生的。没听人说娃儿是养的亲谷要种的深么?不是自己生的,终究心是另的。” 胖胖的李氏跟着说:“弟妹啊,娘说的对,这人家的就是人家的,再怎么也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说完对着干瘦的卢氏挤眼睛,卢氏忙接力道:“二嫂,。娘和大嫂说的对。” 菜二娘子默默地低下头去,她虽然懦弱,。却很倔,也很有主见,不管婆婆妯娌怎么说,认定一个道理,孩子记抓不记养,谁生的不重要,关键是谁将她养大。 见二儿媳又摆出这样一副哭丧的死人脸,林张氏狠狠地骂了她几句,直奔主题:“老二家的,你把刚才她蔡大婶拿来的衣服拿出来。我和老大家的老三家的挑几件回去, 看看谁能穿。” 蔡二娘子有点犹豫,昨儿蔡大嫂将府里那些个丫鬟仆妇退下来的旧衣服提了一大包过来,说是要她挑一挑,看看有没有林株菜二和她穿的,剩下的就坐鞋底子,或者留下做补丁。 府里的丫鬟仆妇穿过的衣服都是些半新不旧的,却没什么补丁,对一般人家来说还算是好的,搭配一下,完全可以当出门衣服。 菜二和她的衣服都很破了,上面摞满了补丁 她准备在里面帮自己和菜二挑几件。女儿大了也懂事儿了,的穿的稍微体面一点。 可是这婆婆就像在大门外看着等着,把时间掐的实在是太准了,她只是帮女儿烧了一点热水,将她送出大门。还没来得及将包袱打开。 菜二见老婆有点不情愿, 怕又激怒老娘,忙说:“包袱有点重,娘,大嫂,弟妹你们等着,我去拿。” 林株挎着篮子,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路面干绷绷的,这条通往镇上的路因为有燕家人走,修的很宽,有点马路的味道。 太阳懒洋洋的照着,她感觉不是很冷,便将头巾取下来,围在脖间。 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镇上,天门镇居民农民杂居,还在正月里,人很多。镇上的门店都开了,每个人都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脸上带着喜气。 她径直去了那家聚贤酒楼,将菜篮放在脚下,抬起头看着柜台内,说:“掌柜的,我来送菜。” 还是那位和善的中年男子,他正在很麻利的拨打着算盘,听声音耳熟,抬起头,笑道:“小姑娘,是你。还是大白菜么?” 林株灿烂地笑着说:“还有胡萝卜绿萝卜,大葱。无忧公子说菜园的菜吃不完,可以送来给菜馆用,菜都是自家的,不用花钱买。” i954 第三十七章 已经很好了 面容和善的掌柜亲自将林株送出店门外, 目送她离去,还在身后嘱咐:“株儿,明儿有时间子再来。” 林株转过头去,莞尔一笑说:“大叔,一定来。” 说完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转头轻巧的离去。 掌柜的笑微微的看着她纤巧的背影渐渐远去,暗自感叹她的变化,前些天还衣着破旧,面容清瘦、几天的功夫,就俏生生地。 “爹,那是谁家的小姑娘?这么能干?” 掌柜的回身进了店,站在门口的一位憨厚的少年伸长脖子看着林株离去的背影问。 掌柜的感叹说:“菜园菜二家的女儿。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以前她可是个傻子,见了人就哆嗦,菜二两口子从没带她来过镇上,。所以啊爹也没见过。只是听过有这么个孩子。谁知这坏事里有好事儿。去年从她山上滚下去,在炕上躺了两个月之后,竟然好了。不但不傻了,还聪明的不得了。她将菜园里吃不完的菜拿来我们店里,我们也就不用去买外面的,还得到了公子的同意。她说了,也不用给钱,赏钱都不用,反正菜地是府上的,菜也就是府上的,要给钱也是给府上。你说这话那个主子不爱听。就是这些菜不值什么钱,做成菜卖出去,也不少。” 掌柜的儿子眯着眼睛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是聪明,聪明还能干,她都这么说了,爹你也不好意思,刚才不是给了她一包点心么。” “是啊,”掌柜的说:“人家孩子将菜弄得干干净净的,一点扔的都没有。就是不要赏钱,咱么也得表示一点。那些点心今儿看起来还酸软可口,放到明儿个也就干了。点心每天都有剩余,给她带回去,也尝个新鲜。他们家的情况,菜二也是舍不得也没钱给她买点心的。” “爹也聪明。”掌柜的儿子赤裸裸的夸着自己的亲爹,讨好的凑上前说:“爹这么聪明,就给无忧公子说说,让孩儿跟着他混混,您可不知道,跟无忧公子混,有面子。” 掌柜的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头,说:“你夸老爹也没用,你还是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先在店里打杂,这样爹才能找机会向公子推荐。” 父子两说着话,掌柜的一回头,一眼看见无忧公子华丽丽的走来。忙对儿子说:“这个地方邪门,说公子公子就到。你快去后厨帮忙,好好表现表现,等过些天爹在公子跟前念叨念叨,看能不能让你跟着他见见世面。” 看着儿子笑眯眯的满怀信心进了里面,掌柜的忙满脸谄笑的迎上前去。 燕无忧背负双手站在店门外,眼睛看着林株远去的弱小背影,头也没回的问:“七叔,株儿来做什么?” 掌柜的是老太君的远房亲戚,姓戚,也排行老七,燕无忧得叫他七叔。 戚掌柜的忙说:“她说公子交代,菜园用不完的菜可以送来菜馆,免得浪费。” 燕无忧嘴角扯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说:“她没说这些菜需要多少银子?” 戚掌柜的忙说:“没有,她说赏钱都不用给,这些菜本来就是府上的。” 燕无忧点了点头说:“算她聪明,那天我也只是这么一说,她还当真了。七叔可给她点什么。当做赏赐。” 戚掌柜的看了看牙无忧的脸色,和平时一样不苟言笑,低头实话实说:“给了她一包前儿做的点心。还酥软着。” 燕无忧扯了扯嘴角说:“以后就这样吧,有什么卖不掉的,还没坏的,就给她吧。” 掌柜的忙答应着。 燕无忧说:“以前这个菜园我是不用管的,都是铁叔照看着。只要供上府里吃的便可,只在农忙时节送一些给作坊,桑园。 这些天我去看过,听菜二说,过冬的菜还有很多,如果开春吃不完的话也就糟蹋了。以往每年都会扔掉许多。实在是可惜。” 戚掌柜的一双不大却很睿智的眼睛转了转说:”“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株儿那丫头今儿带来的菜小人都看过,比起街上卖的不知道好了多少,萝卜水灵灵的,像是刚才地里拔出来的一样,白菜也脆生生的。用在咱们店里,也会省不少。那可是纯利润。” 戚掌柜的说着话,跟在燕无忧身后进了店。走进柜台,拿起算盘,三下五除二,只一会儿工夫,就算出,不要说天天送菜来,就是一个月送来十次,也有五两多的纯收入。 五两银子可是林株一家三口的月俸加口粮的两倍。 燕无忧不可思议的说:“没想到有这么多。就那点本来要扔掉的,就够了他一家的两个月的了。还有剩余。” 戚掌柜的跟着点头说:“真没想到,无忧公子你一向待下人好,菜二一家的月份口粮都是高的。换了别人家,都够半年了了。” 燕无忧看了眼眨巴着眼睛,似乎还没明白的大宝,拍了拍他的头说:“挤什么眼睛。想哄人啊?还说林株是傻子。比你有心计多了。有空去多向她学学。” 大宝捂着头讪讪的笑着连连说:“小人是傻子。小人是傻子,以后多向株儿学,多学。” 他贼眉鼠眼便成了贼头鼠脑,戚掌柜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燕无忧也跟着扯起嘴角,戚掌柜慌忙收起笑,恐慌的看向燕无忧,却见他一笑既收,并没有再看他。 林株挎着菜篮,脚步很轻盈的往回走。 大路两边地里的雪还没融化,已经成了透明的冰雪,空气清新的过滤般的纯净。 她抬起头看着无云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 今儿算是走出了第一步,合理合法的用菜园的剩余劳动果实换取了一点食物改善一下生活,她刚刚看了看,掌柜的给的点心足足有十个,酥软精美,这些美食爹娘平时是绝对见不到的。 以后还会有别的。 虽说不敢要钱,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心里高兴,一会就回 走到菜园门口,她没有先进门,而是竖起耳朵贴近们看了看,确定没有林张氏和林家任何一个人在,才推门进去。 i954 第三十八章 在家也得偷着吃 过了正月,天渐渐暖和起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正是耕牛下地的时候,白天长了夜晚缩短了,鸡叫头边,天边已经泛白。 菜二娘子也起得早了。她扫完院子,打开鸡舍,走进菜地,将地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一清理一遍。看蔡二已经打来七八桶水,忙进了厨房,烧了热水,煮了鸡蛋。 这才去叫林株起床。 三人坐在屋子里吃早饭,每人一只鸡蛋,一块点心,还有林株从聚贤酒楼带回来的手撕饼,配了一盘腌萝卜。 这是一家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坐下来吃早饭。 菜二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点心,一点一点的吃着,不时地舔食掉在手心的渣子,生怕一点掉地下。 菜二娘子舍不得吃点心鸡蛋,拿起一块手撕饼咬了一口,就了口咸菜,说:“人家这饼儿烙的就是软和,也香。我们就是烙不出,还是花钱的东西好。” 林株将一块咸萝卜放在鸡蛋上搭配着吃,说:“我们油放的少了,这种死面饼子就得多放油。” 菜二娘子说:“我们三人一个月不到二斤油,拿回来还没放稳当,你奶奶就来了。炒菜的油都没有,还哪儿有烙饼的。” 林株说:“娘,猪油行不行。我看聚贤楼酒的后厨案板上放着很多猪油,要不下一次我求戚掌柜的给我们一点。” 菜二铁娘子忙说:“猪油好,只要趁热吃,不凝固。比清油香。” 林株吃完鸡蛋,又吃了一个点心,手撕饼,喝了开水,摸了摸肚皮饱饱的,想起身去喂猪,看菜二娘子那只鸡蛋还在点心也没动,拿起来鸡蛋在桌沿上磕了磕,剥去皮蘸了点咸菜汁塞给她说:“娘,快吃了,小心一会儿奶奶来了。” 菜二有点心虚的低下头,很快地吃着手撕饼。 一家人这么早吃饭,还偷偷摸摸的,都是拜他老娘所赐。 吃完起身,看桌上还有剩下的饼子,很想给娘吃,想了想,终于没张口。 老娘除了不关照他,关照的人实在太多,这点饼子根本不够分。而且如果被她知道了有饼子吃,又该挨骂了,说不定以后鸡不叫就会来守着。 好不容易有了早饭吃,还这么有档次如此的丰富,不能又被掠走。 吃早饭不吃早饭区别很大,好吃的凑合的区别也很大。、 现在他就觉得忙完一天没有以前那那样疲劳了。 菜二娘子刚刚打扫完战场,林张氏带着林云林朵推门进来,一进门就喊:“老二,把剃头刀子找出来,去给你几个侄子,老大老三剃剃头。意思意思就好,今儿是二月二,龙抬头。” 菜二答应着忙去找剃头刀子。 菜二娘子小声说:“比圣旨下了还跑得快。” 林株纵了纵肩,这段时间她算是真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孝子,愚孝。 不过不管什么孝,孝是值得尊敬的。 林张氏看儿子出了菜园,对菜二娘子说:“老二家的,前几天你大嫂从你这里挑了几件衣服回去,本想着留着等云儿长大一点穿。可是也不知道那个缺了八辈子德的,把云儿那件新衣裳偷走了。云儿为了那件衣裳还和株儿闹了一场呢。这些天她也不好好吃,天天哭。你大嫂没办法,把这几件挑出来,你手巧,帮着给做一件,再配条裙子。” 新衣裳被人偷走了? 实在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儿。 林株不由得一阵窃喜。看来老天还是长眼的。 婆婆的吩咐菜二娘子不敢不答应,她接过包袱问:“怎么会被偷走?是不是晚上搭在外面忘了?” 林云的眼睛又红了,林张氏恨恨的说:“那里是搭在外面,云儿把那件衣服当宝贝,只是过年出门才穿几天,晚上都叠好了压在枕头底下。也不知道那个缺了八辈子德的,断子绝孙的就给偷了去。” 还有这等高手?厉害!值得钦佩。 林株一边瞎忙活,一边感谢小偷的八辈子祖宗。 却一眼看见林云眼睛红红的看过来,满眼仇恨。 忙低下头掩饰住内心的幸灾乐祸。 就算心里高兴,也得低调一点,免得被当做嫌疑犯。 不过有这种现嫌疑也是值得骄傲的,从枕头底下偷走衣服,那的多高的手啊。 菜二娘子不敢相信的看着婆婆,紧张的说:‘“衣服压在枕头底下都会被偷走,云儿没事儿吧。” 林株竖起耳朵听着,该不会劫财劫色吧,这个林云年纪虽小,长的却也俊俏,已经开始发育,像个大女孩。 林张氏对着菜二娘子一连“呸”了几口,骂道:“你个乌鸦嘴,不说点好,衣服偷走了就够倒霉了,还盼着云儿出事儿?” 菜二娘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忙说:“娘,我是说贼怎么会知道云儿枕头底下压着衣服,该不是是冲着云儿去的吧?” 林张氏昏花的老眼干巴巴的挤了挤,儿媳说的是,枕头那么大,衣服压在下面,看都看不见,怎么会被偷。而且院子那么大,住了大大小小十口人,别人的东西都没丢。、 她忙拉过林云问:“云儿,你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吧。” 时局还不太稳定,烧杀掳掠之事不绝于耳,前段时间还听说离得不远的太平镇有采花大盗,已经害了很多女子。 林云茫然地摇头。 林张氏急匆匆的对菜二娘子说:“好好改,不要让燕府的看出来就好,我得带云儿去看看,可不敢被祸害了。” 林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看奶奶拉着姐姐走了,极不情愿的跟在后面, 本来她还想在二婶这里搜点吃的。就是黑馒头也好,天天菜比主食多,胃里空啊。 林株躲的远远的看三人出了园门,走近菜二娘子小声问:“娘,要带她去哪里看啊?” 古代的医学还没发展到能看出这种事儿,书上说可以查出来的,不过那个过程实在令人恐惧,难道是真的? 菜二娘子小声说:“自然去找崔稳婆。” 林株有点好笑的说:“都过了几天了,应该没什么事儿。再说了,查出来还有什么用,就算谁对她图谋不轨,总是留下点痕迹吧。” 女儿家第一次,怎么也的有点感觉,落点红什么的。林张氏还有李氏卢氏都是过来人,一个比一个精明,有点异样岂能看不出来。估计是没事儿。, 菜二娘子有点意外的看了看女儿,说:“查一查的好,女儿家家的,贞洁比命还重要。” i954 第三十九章 谁捣乱 菜二夫妻吃过早饭,便人手一把?头开始挖地。 林株提着泔水桶去喂猪,一眼看见猪圈旁的地里冒出了绿色,蹲下仔细一看,鲜嫩的菠菜叶子从枯黄中钻了出来,忙大声喊:“爹,娘,菠菜,菠菜长出来了。” 菜二在地的那头憨厚的笑了笑说:“开春了,也该长出来了,今年比去年还迟了一点。” 林株不解的问:“爹,没见你撒菜籽儿,怎么就长出来了?” 菜二摇了摇头,女儿真是傻,这点都忘了。便说:“这是冬菠菜,和冬麦一样要入冬种,冬天也长出一点,不过今年冷,长出来的都冻死了。但是根在地里,到了春天也和麦子一样,最早就绿了,现在还太小,过个五六天就能吃了。那边还有韭菜,再过些天也能吃了。” 原来是这样,林株喂完猪,蹲下身子看着可爱的小小的菠菜;以前这种菜倒是经常吃,她还以为反季的菜都是大棚里的,这种农家自种的青菜要等到春天播种,夏天成熟才能吃到。 菜二看女儿惊奇的的样子,笑着大声说:“株儿,先不要拔,太嫩了,等再长大点,先给府上送去点尝鲜,余下的我们再吃。” 林株直起身子,提着泔水桶往回走。看爹娘劳动了好半天,才挖了一点地,边走边说:“爹,这么大一片地,什么时候才能挖完。我昨儿看见外面的地都用牛耕,不如我们也找头牛。” 菜二说:“株儿尽瞎说。种粮跟种菜可不一样。种粮是粗活,只要散上肥,把地一耕,撒下种子,以后就是靠天吃饭。雨水多,太阳足,就是个好收成。干旱,该晒的时候见不到太阳,就受了灾。这种菜可是细活,一种菜一个脾气,都得伺候好了,才能有好收成。这没下种子的菜地一定要一?头一?头的挖,把土疙瘩打细了。” 原来种菜还有这么多讲究,她还以为只要用锄头划道壕沟,将菜种子撒下去埋起来,过些天长出来吃就好了。 她走过去仔细的看,菜二抡起?头使劲挖下去,将里面潮湿的土块翻起来,用?头背部打碎,菜二娘子跟在后面,用?头背部将土抚平,地面上撒上一层肥料。 菜二见她有兴趣,边挖地边讲解:“这块地稍微阴一点,就种辣椒,南瓜,茄子,这些天就要育苗,茄子黄瓜豆角的的快点下种。” 菜二娘子听自家男人给女儿讲起种菜如数家珍,抿嘴偷偷地笑。 种菜也是种手艺,自家男人种的菜就是好。品种多模样好,自从夫妻两住进菜园,就没听过主人家有什么不满。每个季节的菜都吃不完,这是件值得自豪的事儿。 林株听得懵懵懂懂,这些知识她哪儿知道,一时半会的也明白不了。、、 但是她能听出来,种菜的学问很大。一亩园工十亩田工,不是瞎说的。 看爹娘忙绿,她也去拿把小铁锨想要帮着将快要模糊的一畦一畦菜畦的田埂堆起来。 菜二娘子忙上前夺过铁锨说:“株儿!女儿家家的,不要干这种粗活。手上会长老茧,关节也会粗的。你还是去地窖里挑些好的萝卜白菜土豆给镇上送去吧,再放些天萝卜也虚了,土豆也发芽了,白菜也黄了。” 娘是真的疼她。这么多的活儿宁可自己去干,绝不让女儿动粗笨的劳动工具。 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个娘,让她也不用干粗活儿。 她乖乖的放下铁锨,提起一个大筐,打开菜窖门。 不大一会儿就提着一筐蔬菜爬了上来。 菜二娘子又说:“株儿,少提点,小心累着。坐在凳子慢慢整,不着急。” 她觉得女儿做这种活儿比他们夫妻有成绩,这些往年喂猪都喂不完的东西,可以换来她从来想都不敢想的馆子里的饭菜,实在是太划算了。 女儿很能干。吃了早饭,不饿肚子,不用担心婆婆每天会来搜刮走本来不多的填饱肚子的食物。她觉得浑身也有了力气,竟然不是那么害怕彪悍的婆婆了。 三口人各干各的,林株用刷子刷着土豆上的土,发现有几只竟然长了芽,便放在了一边。 听说发了芽的土豆吃了不好,尤其是没将胚芽剜掉,胚芽里还有致癌物质。 就听见篱笆门开了,身穿华丽衣袍的的燕无忧带着一群精壮少年冲了进来。一个个短衣打扮,精神饱满,看起来英姿勃勃。 这是要在这里练武的节奏么。 她忙起身迎上前,见过礼后问:“公子,这是要习武么?” 燕无忧表情严肃地说:“你猜对了,本公子的敢死队。以后这儿就是习武场了。” 说完对一位肩宽腰细,长相英俊的男子说:“武师傅,那边请。” 武师傅一声呐喊,少年们跟着齐声呐喊,脚下生风奔向菜地,声音震耳欲聋脚下尘土飞扬。 那阵势就像上了战场。林株眼睁睁的看着那群精武少年冲进了爹娘正在劳动的地方。 可怜才刚刚翻整出的那方菜地,全被践踏。 菜二夫妻吓得慌忙退至一边,茫然恐慌的看着一群少年嗨嗨呵呵的气震菜园。, 林株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这个光鲜的公子也太任性了。这么不尊重别人的劳动,刚刚松了的土地又被踏瓷实了。 一旁贼兮兮的傻笑着跟着造势的的大宝喊了几嗓子,回头看林株撅着一张小嘴儿,往她身边凑了凑,轻轻捅了捅她,小声问:“怎么了株儿,嘴撅的能拴头猪。”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林株心里憋气,不敢对燕无忧说,便冲着大宝喊:“我爹娘刚刚整理好了那么点地,看看给踏的。你们走了又的重来。那边不是有没动的地么,也不知道去那里折腾。” 林株的声音很大带着怨气,虽然没有少年们的气势,足以让离的很近的燕无忧一字不差的听进耳朵。 他冷着脸转过头说:“怎么,本少爷要训练敢死队,还得看看你们那块地没动?” 林株低头小声说:“看看也不费事儿。要知道我爹娘天不亮就挖地平地,到现在才整出那么一块,就被你们给踏回原形了。这不是捣乱么?” “捣乱。”燕无忧嘴角扯起一丝笑:“是你捣乱还是本公子捣乱?” 他眼里的笑容带着一丝丝的意味深长,有点以前笑里藏刀的意思。 大宝左顾右盼的贼眉鼠眼顿时石化,弯腰上前紧张的看着燕无忧很有型的红润嘴嘴唇。 i954 第四十章 求情 燕无忧光耀的脸庞慢慢逼近,林株纤弱的腰身缓缓落下。 ,已经被步步紧逼到了墙根下,还这样不依不饶的,不就说了一句实话么。 林株心里暗暗嘀咕着,紧闭双眼慢慢躲避。燕无忧的气场实在太强大,尤其是这样近距离的,让她喘不过气。即使心中有无数言语抗争,也说不出来。 大宝吓得一双老鼠眼瞪的绿豆大,已经很久没有倒霉蛋撞上公子这样邪魅的笑容了。这个不长眼的傻林株,多什么嘴。不就一点菜地么,明儿再挖一遍不就得了。 也不知道公子这样将林株逼的无路可退,是要用什么手段,是要对付她的舌头还是眼睛。 按照一般的规律,那里闯的祸那里受创伤。 看来林株的巧舌头要倒霉了。 他有点很不忍心的捂住双眼,却从指头缝里偷看,心里飞快的思量要不要挺身而出。不过一般情况他可都是帮手,起的是助纣为虐的作用。 习武的人依然吼声震天气冲云霄,而且背朝这边,没人注意这边将要发生的悲剧。 菜二夫妻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这个园子里也不来什么人,加上两人也没自己的孩子,看见这么多少年男子一个个英俊威武,功夫不凡,也已是忘了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践踏,乐呵呵的傻张着嘴一眼不眨的看着。 林株柔软的腰身已经弯到九十度以下,再弯就要头挨地了。 她下意识的伸出一双手撑在地上,来了个标准的下腰。 这可是她从小就炼出的硬功夫,前世父母认为女儿家一定要从小练舞蹈,这样长大后才能有个好的体态,优雅的举止。 来这里还没来得及练练,就这么用上了。 这也归功于现在这个年纪。 燕无忧光彩俊逸的脸庞也跟着下来,停在距她脸庞不远处。 林株微微睁开眼睛,一眼对上迎面的脸庞,那双神采四溢的眼神散发的光芒太耀眼了,照耀的她马上将眼睛合起来。 这个少年颜值也太高了,这么近也看不到任何缺点。离她离得这么近,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着好问的檀香味。 这个姿势保持了一小会儿,她觉得腰部有点难以承受,稍微的下榻一点。 燕无忧的脸便跟着下落一点。林株闭着眼睛讪讪的苦笑一下,这种姿势也是在太暧昧了,令人不免产生遐想。实在不像这个纯洁的年纪。 再这样下去,那些不符合实际年龄的想法就要冒出来了,千万要及时止住。这个时代的人对女子的贞洁看的可是比命还重,如果这个年纪就有了那些个风花雪月的念头,很危险。 她艰难地将身子再塌了一点,形成一个几乎一字型的姿势。 却是实在支撑不住,感觉马上就要难看的平躺在地上,说不定还是拐了脚脖子。 她喃喃的挣扎着说了句:“不行了不行了,要倒了。” 腰身一软,就倒了下去。 她满脑子在想,该怎样将脚很顺利的摆正,好让她受拐的面积减少到最小呢、 却在倒地的一瞬间,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托住她的腰身,将她稳稳的托了起来,迎面燕无忧的脸庞也渐渐抬高。 一声优雅的天籁之音传来:“株儿,还好吧。,” 林株惊魂未定,茫然的说:“被你托起来了,还好。” 燕无忧忙换上一张灿烂的笑脸,抱拳道:“金兄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金臻浅浅一笑,说:“无忧老弟只顾着耍杂技,哪里顾得上愚兄。” 燕无忧难为情的笑了笑说:“金兄见笑了,什么耍杂技。这个小丫头有点不像话,小弟想教训教训她。” 金臻说:“无忧这种教训方法很独特,愚兄还没见识过。” 燕无忧哈哈大笑起来,上前挽起金臻的胳膊说:“金兄,你就不要取笑小弟了。哪里独特了,。对了,金兄今儿怎么过来菜园了。” 金臻说:“这不是刚从外面回来,远远地看你带领这么一队人马,好奇就跟了过来。” 燕无忧说:“金兄,不瞒你说,这群小子是小弟最近收的手下,小弟想将他们训练成一支敢死队。金兄也知道,世道还不是很太平,盗贼四起。” 金臻笑了笑说:“无忧老弟倒很有先见之明,这样吧,愚兄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无忧老弟能不能让愚兄也跟着练练,就当强身健体,免得被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林株悄悄地站在一旁,一双眼睛偷偷地盯着金臻看。刚才她还以为是燕无忧良心发现将她扶了起来,却原来是这个俊美的书生。这书生,真是越看越好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谁看一眼都会被迷惑。 而且他说手无缚鸡之力,她一点都不相信,刚才扶在腰间的大手很有力道,缚鸡之力绝对有的。 燕无忧尴尬的一笑说:“金兄取笑。金兄如果想习武,小弟自愿效力。小弟虽不敢说武功盖世,也自小跟着家父学了一点,现在还有一流高手任师父。” 金臻便说:“这样最好了。以后无忧老弟什么时候有时间,愚兄便来学几招。” 两人说着话,燕无忧的眼睛下意识的看着林株,见她满脸泛红,一双秀美的和金臻有点像的眼睛毫不避讳的盯着金臻看。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金兄是怎么的?你过来,本公子今儿不好好给你点教训,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林株吓了一跳,刚刚还兄弟情深,怎么一会矛头又对准了她。 她不敢上前,谁愿意就这么乖乖的上前被教训。只管站在原地,微微向九儿身后躲了躲说:“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也就是看爹娘一早上的劳顿被毁了,随口说了句,绝不敢有冒犯的意思。” 她个子小,五官精致,说话清晰悦耳。虽是求饶,听起来带着不卑不吭的味道,有点大家风范了,又带着少年老成的味道。 金臻微微笑了起来,九儿忙将身子正了正,将她挡在身后。 燕无忧也觉得有点好笑,和一个小孩儿叫什么劲儿。 但是在金臻面前,他还想留点面子,佯作呵斥道:“饶了你,以后你会更放肆,今儿一定的给点教训。你自己挑,是舌头吃点苦还是眼睛受点罪?” 林株慌忙闭紧嘴巴闭上眼躲在九儿身后。 金臻笑了笑拉着燕无忧说:“无忧老弟,看在愚兄的面子上就饶了她吧。她还是个孩子,没长大,有些事情想不那么多,愚兄觉得倒显得比较有趣儿。” , i954 第四十一章 变了 有惊无险!林株远远地躬身送走金臻燕无忧及一大群敢死队队员,捂着胸口长长出了一口气。不用真心体验只是听一些传说,就知道这个无忧公子心狠手辣笑里藏刀,如果被他教训,最少也是半个残废。 脑子里闪过金少爷俊美的动人心魄的脸庞,温柔的目光。心里一慌,随即一喜,看来自己小小年纪魅力不小,这么俊美的书生都另眼相看了。 看来的好好努力几年,待长大一些,没这么贫穷,也活得任性一点,不敢说对金少爷有所企图,最起码敢去奢望。 、想得有点太远,就看见走出老远的大宝回头对她做了个善意的鬼脸。舌头吐得老长,想及了吊起来的大老鼠。回了他一个。 转身进了菜园,提起收拾好的菜篮准备去镇上。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被燕无忧一打扰送的有点迟了,耽误了蹭午饭。本来每天去的时间在午饭前,饭店的饭菜准备的都很齐全,戚掌柜给她的品种就会多一点。 这些赠品带回家基本上就是三口人的午饭,有时候还会剩一点,晚上吃。 走到大门口,大黄狗正在窝门前对着一块早已光秃秃的大骨头自娱自乐,回头去看。 菜二夫妻又各自拿起?头重新进了菜地修复刚才被践踏的地方。 不知不觉的分工就这样形成了。 刚要走出大门,迎面碰上林张氏带着林云林朵走了进来, 林住低了低头,小声问了句:“奶奶,大姐二姐来了。” 心里很讨厌,也不能总是表现出来。 问过之后低头就往外走去。 转过大门,沿着小道向天门镇的方向走去。 刚走上大路,身后传来细嫩的声音:“株儿,株儿,等等。” 是林云的声音,林株慢下脚步有点不情愿的回过头去。 这个一向刁钻的小姑娘,该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她可没时间纠缠,刚才奶奶去了菜园,家里的食物一定又是被搜刮一空,她还的快点去聚贤酒楼看能不能多带点吃的回去。 一向自视甚高的林云快步跑着追了上来,尾巴似的林朵儿也跟了上来。 林云气喘吁吁地追上林株,一双俊眼带着少有的笑将一把葵花籽儿塞给林株说:“株儿。给你瓜子吃。专门给你留的。” 林株一只手提着篮子,一只手接过闻起来香香的炒瓜子,有点摸不清林云的意思。 这个小女孩向来只知道掠夺她的东西,甚至不惜动手,这么忽然给她东西,有点太突然一时接受不了。 看她发愣,林云说:“株儿,吃吧,昨儿我舅舅带来的,好吃着呢,。你去忙吧,以后有好吃的,姐都会给你留着。” 说完拉着林朵对林株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林株拿着一把葵花籽,还是弄不明白林云的意思。 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另有所图?她换着手提着篮子,一边嗑着葵花籽。 原生态的东西就是好吃,饱满的葵花籽只是炒熟,吃起来就满嘴喷香,确实很好吃。 管她呢,谁敬我一尺我敬她一丈。既然她先低头,我也不必那么小心眼,有吃的先吃就是了。 林云林朵一同回菜园,林朵不解的问:“大姐,你怎么突然就对那个株儿好了起来呢。舅舅带来的瓜子都不给我吃.” 林云狡黠的一笑,说:“朵儿,你说这个傻猪,哪一点比我们强?却能住在燕府的菜园里,还能做无忧公子的丫鬟。现在我们隔壁住的金少爷也一直来菜园,还不是看燕府的面子。” 林朵说:“谁让她是二叔的女儿。” 林云说:“对,只有当二叔的女儿才有机会当燕府的丫鬟。能见到那些光鲜的公子少爷。朵儿,你我都大了,该想想后面的事儿。前天镇上的李妈妈遇见我娘,看了我好几眼。说我这人物。以后要我娘等着受济呢。” 林朵听不明白林云的意思,眨着眼睛看她。 林云卖了会儿关子,才说:“所以我们要向二叔家靠拢,多往菜园跑一跑,也许有机会。” 林朵睁大眼睛,能做燕府的丫鬟,穿的体面吃的又好,出来还能找个好人家。这可是住在天门镇所有女儿家的心愿。 她忙点头说:“大姐说的对,可是二叔家有株儿,我们去也插不上呀。” 林云蔑视的看了她一眼:“株儿是谁呀?她是捡来的。哪能有我们跟二叔亲。再说了,株儿明年就要嫁给山里那个傻子了。她一走,不就剩我们两个了。” 林朵忙不停的点头。 她的脑子笨,林云的脑子聪明,从小到大,她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刚才她说的很令人神往,想到以后有机会去燕府做丫鬟,能见到无忧公子那样的人物,高兴起来。 两人回到了菜园, 林张氏已经独自径直进屋转了一圈,没搜到什么。又进了厨房,找到几只黑馒头,几碟咸菜。装进一只竹篮里提了出来。。 见儿子儿媳在地里忙活,没人来招呼她。林云林朵两个孙女跑的不见人影,重重放下篮子扯起喉咙:“老二,老二家的,你们两瞎了还是聋了,没看见你老娘来了么?” 菜二忙停下手里的活儿陪着笑脸说:“娘,您是自家人。自己走走看看。孩儿活没干完,停不下来。” “停不下来也得停下来!那边又断粮了。你去拿些土豆白菜来,要不晚上就断炊了。”林张氏气呼呼的说:“你说娘养你这个儿子做什么,你娘都没吃的了,你也不闻不问的。” 菜二不敢多言,怕又引起娘无休无止的谩骂,再引申到妻儿身上。忙放下?头走出地头。进了菜窖挑了些土豆萝卜白菜装在一只大筐里,放在林张氏脚下压低嗓门说:“娘,这些先放这里,晚上天黑再来拿吧,孩儿怕被燕府的人看见,丢了饭碗。” 林张氏瞪了他几眼,弯腰提起篮子,看了眼一整筐的菜说了句:“娘先回去了,晚上让云儿朵儿来抬。” 转身见林云林朵已经回来,骂了句:“这么大的姑娘了,到处乱跑什么?” 林云林朵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跟着往外走。 走到门口,林云转身对菜二甜甜的说:“二叔,云儿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菜二吓了一跳,林云虽是他的侄女,平时却仗着奶奶疼爱,根本不屑理会他。 今儿怎么变了。 i954 第四十二章 心里有数 天麻麻黑。林云林朵抬着一大筐菜停在门口,菜二探头探脑的去大门外侦查一圈,确认燕府后门已经紧锁,又去巷子外看了看,并没有燕府的人。 这才进了菜园对两个侄女说:“快点走,别让人看见。” 林云答应着,和林朵抬着菜筐出了菜园大门,小跑着回家。 林株从厨房走出来,想了想,拿起两只酥软的点心追了上去,一人一个塞进林云林朵手心说:“大姐,二姐,今儿去镇上送菜,掌柜的好心给了几块点心,你们尝尝。” 这两女孩年纪还小,没经过世事,不管以前有多大的罪恶,心里有数就好。既然对她示好了,不妨大度一点,。 林云拿着点心,很开心的说:“株儿真厉害,都有点心吃了。” 说话的语气很随意,好像以前并无过节。 说完小心翼翼的将点心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又看着她笑了笑。 林株也笑着,心里暗自感叹,这个女孩不简单。她似这么大的时候,绝对是嫉恶如仇的。 林朵感觉喉咙里也长出了手,偷偷咽了咽唾液。她想给弟弟留下一半,看林云开吃,便咬了一口,实在是好吃。抵挡不住香酥的诱惑,便顾不得弟弟,几口吞下,噎的翻了几次白眼。 林云慢慢的有滋有味的吃了点心,又对林株由衷的点了点头,才抬着菜筐往后走。 林株看着两人的背影,想起她们吃点心的样子,多少有点心酸。这么小的女孩,正是需要营养长身体的时候,可惜家里实在太贫困。 这段时间她已经很清楚的知道林张氏家的情况,大伯三叔基本不务正业,也没什么正业,每天在镇上都城瞎混,两个大点的堂兄也跟着爹混,两个婶娘一个靠一个,靠来靠去都靠起了年过花甲的婆婆。 儿子不争气,担当不起养家糊口的重任。面对两个精明的儿媳,可人的孙女孙子。林张氏便想尽一切办法榨干二儿子,可是想要理直气壮地拿走儿子的东西,自然要压得住儿媳妇。她便将所有的骂功所有的彪悍全都用来对付二儿子儿媳妇。 这两个小孙女天天跟在这么个奶奶身边,多多少少的也学了点,也跟着看不起二叔二婶,堂妹,觉得拿这里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孩子的德行都是大人的功劳。 林株想了一会,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这两个小女孩能不能像她想的那样简单。 菜二娘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小声说:“株儿,云儿朵儿跟着你奶奶,估计心没那么好。还有你那两个婶娘都不是省油的灯,两个人算的比猴都精。这常言道,有其母必有其女。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林株笑着说:“娘,我知道,我跟那两个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心里是有数的。” 菜二娘子说:“知道就好,朵儿倒没那么多心眼。云儿那心眼可多着呢,” 夜幕降临,菜二夫妻将?头铁锨收了起来,洗完手。 菜二娘子进了厨房,林株带回的篮子就放在地上。打开一看是一个小食盒,里面是一块和好的面块和一块豆腐,几块点心。 她挽起袖子将面快取了出来,放在案板上使劲揉了一会儿,拿出擀面杖。 林株便蹲在地上将一只光鲜的土豆削去皮儿,一只鲜红的胡萝卜掐头去尾。又将几朵已经有点干枯的窖藏菠菜用热水泡了泡,捞出来放在案板角上。 菜二娘子抬头看了看外面,对林株说:“株儿,我们很久没吃细长面了,你爹爱吃臊子面,可惜家里没臊子。你去菜窖拿两只鸡蛋来,那只挂起来的篮子里还有一点黄花菜,拿来泡一点,我们吃鸡蛋面。” 林株答应了一声,回屋子里端起油灯,进了那个小菜窖。这个菜窖隐藏在大菜窖旁边,是菜二夫妻专门为藏点东西挖的,里面就有偷偷藏起来的可怜的三只鸡蛋。 林株拿了鸡蛋,一把黄花菜回到厨房。 菜二娘子说:“株儿,就剩这三只鸡蛋了吧,娘就说我们不要每天吃三只了,藏几只留下来需要的时候吃。” 林株笑着说:“娘,你就放心的吃你的鸡蛋。女儿今儿看过了,那十只母鸡都下蛋了,明儿我们就能留一只藏起来。” “你们偷偷藏什么呢?” 母女两说着悄悄话,猛不丁门外传来一个柔嫩的女声。吓得菜二娘子一哆嗦,擀面杖差点掉在地。,林株忙抬头看去,笑吟吟的九儿站在厨房外往里看,身后站着不安的搓着双手的菜二。 林株放下心来,在案板一角切着菜,说:“九儿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九儿笑着说:“林二婶子,株儿妹妹,无忧公子今儿送了我家少爷一块上好的牛腱子肉。少爷说,他和林二叔一见面就很投缘,便想来这里坐坐,和林二叔喝两杯。让我过来看看方不方便。” 有这么体面的少爷看重自己,哪里有不方便的,还有酒有肉的。 菜二忙说:“方便方便。” 九儿便从背后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林株说:“牛腱子肉。株儿妹妹先切好了,我去请少爷。” 菜二娘子本来好客,那天又看到这个俊美的少爷对自家女儿含情脉脉,便很用心的切好细面,又捞了几样咸菜,用热油浇过,拌上醋。 亲自切好牛肉,放进盘子里,还剩了一块,林株拿起刀切下一小块塞进菜二娘子嘴里说:“娘,你尝尝。” 她知道菜上了桌,娘是不会吃的。 菜二娘子笑着嚼了起来,真的好吃。 林株又切下一块塞给她,菜二娘子忙说:“够了够了,留一点你明儿吃。” 金少爷一会就来了,菜二受宠若惊的陪着。林株九儿在一旁伺候。菜二娘子在厨房忙活。 金少爷很香甜的吃了三碗鸡蛋酸汤细长面,放下饭碗问林株:“株儿,你吃了么?” 林株忙说:“还没呢,我和九儿姐姐一起吃。” 九儿笑着点头,金少爷便说:“你们两坐下吃。自己人不用这么多规矩。” 林株说:“规矩还是要有的,这样吧,我们去厨房吃。” 说完拉着九儿去了厨房。这个温柔的少女和她很投缘,来这里也没什么年纪相仿的闺蜜,她很想讹和她说说话。 九儿端着饭碗边吃边边看着她问:“株儿妹妹,听少爷和无忧公子金公子说三月三要去青峰山放纸鸢,不知道无忧公子可带你去?” 林株睁大眼睛,纸鸢就是风筝。三月三是放风筝的日子。要去什么青峰山,那就是要去踏青。 这事儿的争取。 在这里这么久了,整天忙忙活活的,的放松放松。 便放下饭碗拉着九儿的胳膊说:“九儿姐姐,你帮我求求金少爷,让他给无忧公子说说带我去。” i954 第四十三章 商机 菜二夫妻这些天天不亮起床翻地,平地。两人干活很仔细,每一块小土疙瘩都打的细细的,半个月过去了,菜园散发着新鲜泥土的味道。看起来焕然一新。 墙角那株小小的桃树也开花了,一朵朵粉嫩粉嫩的,招来几只蝴蝶翩翩起舞。 林株起床第一件事先去厨房煮三只鸡蛋,捞出来剥去蛋壳给爹娘送去,还端着一大碗开水。这夫妻俩太勤劳,劳动起来想不起吃饭。刚刚建立起来的一起吃吃早饭的制度就这样暂时停下了, 送完早点,用煮鸡蛋水洗脸,拿木梳梳头,然后提着泔水桶去喂猪,端着秕谷去喂鸡。 接着打扫园子里的各条小路,做完这一切,天已大亮。 这才站在桃树下,弯弯腰踢踢腿下下腰劈个一字马,奔奔跳跳一会儿。 菜二夫妻埋头干活,眼睛却不时地看向可爱的女儿。菜二娘子说:“她爹,我怎么看我们女儿怎么乖,都说人心是偏的,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是真信了。” 菜二憨厚的呵呵笑了几声:“都说看自家的孩子好人家的媳妇儿好。依我看自家的孩子好自家的媳妇儿好。” 菜二平时不善言语,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来,倒让菜二娘子脸红红起来。 她有点害羞的说:“自家媳妇儿哪儿有老娘好。”又带着一丝怨言说:“老娘才是最好的。” 菜二脸色一沉低下头去,老娘在娘子这里做的实在是过分,这让他在菜二娘子面前有点难做人,按理说娘子每月也有月俸,她可以将自己的留作私房钱,也可以自由支配,可是娘每到发月俸的这一天都会早早守着,一个铜子都不留。现在搭上女儿的。 他知道娘这样做是要帮大哥二哥那两家子,帮自己的兄弟,钱都用在了林家人的身上,他自是没话可说。 可是娘子时不时的抱怨,也很为难。 他只好沉下脸,菜二娘子的爹是念过私塾的人,对女儿的教育很严格。从小就告诉她男人是天。所以菜二虽然被娘看不起,在家里的的地位是崇高的,菜二娘子见他黑下脸,不敢多言,低头默默的干活。 林株活动的出了一身汗,感觉锻炼的差不多了,准备再拿点土豆去镇上。 节气真的很重要,惊蛰过后,藏在菜窖里的萝卜也开始虚心了,土豆也一个一个的开始发芽,的快点拿去镇上,要不然又得扔掉。 她绕过菜园边上的小路,进了菜地,大声对菜二夫妻说:“爹,娘,我去镇上了,再送几天估计也就送不成了。” 菜二闻言停住手里的活儿,从衣袋里摸出两个铜板说:“株儿,你去镇上买几张花花纸回来,爹给你扎纸鸢。” “爹,你还会扎纸鸢?”林株上前好奇地看着菜二说:“跟谁学的?” 菜二见女儿的眼里带着崇拜,自豪地说:“爹是无师自通。小时候家里穷,每到正月十五便自己糊灯笼,三月三自己扎纸鸢。刚开始糊的灯笼是扁的,纸鸢飞不上天。后来听人家说,又摸索了一点,现在这手艺都能拿去街上卖了。” “那好啊。”林株忙说:“爹,我去多买些花花纸,你给咱们多扎些纸鸢,我去卖。” “这,不好吧。”菜二见林株说的认真,愣了愣,他只是想给女儿扎个纸鸢应应节。没想去赚钱。 林株却想起了前世每到春节,街道上五彩斑斓五花八门的风筝,很赚钱的。 现在正是创业阶段,得多赚点钱,既然不能阻止林张氏剥夺儿子的钱,就得自己动手赚一点,她热情洋溢的说:“爹,就这定了,再给我些钱。反正我们家里有的是扫帚,我去买些棉线,花花纸,娘打点浆糊。你们两忙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去碰碰运气。” 菜二有点犹豫,他不想女儿抛头露面,却又想她渐渐长大,的给她赚点嫁妆。再说了他扎的纸鸢确实很好,飞的比老鹰还高,如果能卖钱,也算是门手艺。 林株见他犹豫,忙加一句:“爹,别犹豫了。你有这么好的手艺,怎么也不能浪费了,的将它发扬光大传承下去,爹,给钱。” 菜二被女儿说的心动。他半辈子老实木纳,除老老实实的帮主子种菜,没别的嗜好。唯一值得炫耀的就是每年糊灯笼,扎纸鸢。也只限于在娘的指示下帮家里的几个侄子侄女儿。还从没在外面展示过。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衣袋,神色暗淡下来。家里全部的存款只有五个铜板,还是朱大厨那天请他帮忙给的吃饭前,他没舍得吃。前些日子他倒是有一点存款,是铁掌柜听了儿子的话,发月俸的时候,故意少给了一些,后来又偷偷给他。可惜一不小心就被娘搜走了,这件事情他没敢对妻女说。 其实菜二娘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怕他难看,没说出来,见他为难,对林株摇了摇头, 林株苦笑一声,转过头去。 这个爹实在是窝囊,愚孝,可是能说什么。 蔡二娘子也有点心动,日子实在是太苦了,前些天她娘家兄弟捎来话说爹病了,她都没钱去看。 男人的手艺她是见过的,足以达到卖钱的水平,便对女儿偷偷示意,示意前些天她让收起来的五钱银子在。林株摇了摇头。 原来她以为一个家,就算再贫穷,怎么也得有几个备用钱吧,俗话说好男人的有三个护身钱,好女人的有三升护身面。作为一家之主,怎么也得有点护身钱吧,要不然有突发情况该怎么办。 谁知自己这个穷家还真没.,真的是一穷二白呀。 那么娘身上的五钱银子的是万万不能动的,的留着应急。万一谁有个急事儿,疾病,急需钱,一文钱可是难倒英雄好汉的。 纸鸢的事儿还是另想办法。 她叹了口气说:“我先去送土豆,回来再说纸鸢的事儿,反正离三月三还有十来天。” 便无精打采的往外走,却是一回头,看见一簇簇的青绿,心里一喜。 i954 第四十四章 靠菜吃菜 菜二娘子手里拿着一把一头缠着粗布的刀刃蹲在地里割韭菜,边割边说:“株儿,韭菜才只有一扎长,还有点嫩。再说了还没给府里的厨房送去,我们先用,是不是不地道。” “一扎长。”林株伸开一只手,看了看大拇指到中指之间的距离,大概有十五厘米,说:“差不多了,不是说头茬韭菜最好吃么?我们这片韭菜地朝阳,比一般人家的长得快一点,现在吃刚刚好。要是觉得府里没吃不好意思,你就多割一点,给府里送点过去。天一热韭菜疯长,过快两天还有吃不完的事儿。快点割,早上割的韭菜好吃。” 菜二娘子犹豫不决的就割下了半簸箕,女儿说的对,这块韭菜地足有二分,每年都吃不完,到最后一茬除了腌点咸菜,只能丢扔掉了。 菜二娘子将韭菜挑了一半,准备等会儿给府上的厨房送去。另一半用水洗了,晾在外面,狠了狠心,将那只倒不过阴阳的黑母鸡晚上下的蛋拿过来,炒成碎片, 又从偷偷藏在菜窖里的一点白面拿过来,让林株去外面放哨,烙了十几只韭菜盒子。 菜二娘子做饭手艺非常好,烙出的韭菜盒子火色适中,香味扑鼻。林株将它们一个一个的摆放在食装物的小竹篮里,用干净的笼布盖好。留下两只说:“娘,这两只留下来你和爹一人一个,别的我拿走了。我的快点走,要不然盒子冷了不好吃。” 说完急匆匆的提起装着土豆的筐子将竹篮放在里面,走出大门。 筐子有点重,提起来有点费劲儿。她提一会儿放下来歇息一会儿,换个手再提。 走了没多远,身后传来金少爷充满磁性的声音:“这不是株儿么,你这是要去哪里?” 、怎么这么巧。林株暗叫一声苦。 去镇上买菜盒子,是要躲开燕府的人。这金公子和燕无忧八拜为交结为义姓兄弟了。被他知道了也就是被燕无忧知道了,虽是地里的菜有剩余,可是倒掉是一回事儿,给自家的饭馆是一回事儿,她赚钱又是一回事儿。 她长出了一句口气,放下筐子说:“去镇上给聚贤楼送点菜。” 金少爷说:“送菜也该让你爹去,这么大的筐子,你这么小怎么提得动。” 金臻的语气带着柔柔的怜悯,林株只觉得心里一柔,终于有人怜惜了。还是这么俊美的谪仙般的美男。 脸一红说:“爹娘都很忙,春风过了就是种菜的时候。我闲着,慢慢倒换着就到了镇上,反正也不远。” 金臻缓步上前,提起筐子说:“你跟着走,我来提。” 这位美少年还真是绅士,比起燕无忧强了许多。 林株忙说:“不用不用,金少爷,还是我来吧。” 九儿抿嘴轻轻一笑,上前挽起林株的胳膊说:“株儿妹妹,我家少爷最怜香惜玉了,就让他提吧。” 本来她是要帮忙的,可是少爷阻止了、 “这多不好意思。”林株红着脸说:“让少爷帮我干活,我闲着。” “株儿,你在本少爷眼里可不是什么丫鬟。”金臻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可是好像很有力气,提着一大筐子土豆,竟然很轻巧,他一边走一边说:“以后啊,也不要把我当什么少爷看。就当是你的哥哥什么的。” “我哪有这福气。”林株忙低下头说:“我连自己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还拿敢奢望有什么哥哥,还有这么高贵的哥哥。” 这个小女孩,连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实在是有点可悲。 金臻脚步慢了慢,说:“株儿,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听说你被收养的时候也五六岁了。” “我不知道。”林株小声说:“我只知道我醒来就躺在炕上,说是摔下了山崖。听她们说我是捡来的。” 以前没有记忆就实话实说,省得麻烦。 金臻轻轻叹了口气,加快脚步。 九儿温柔的搀着林株的胳膊,一起来到了天门镇。 到了聚贤酒楼外,金臻并没有离去的意思,林株也不便将竹篮提进店内,想了想,将竹篮提出来交给九儿说:“九儿姐姐,你帮我提着。” 便将一筐土豆送进聚贤酒楼,一会儿走了出来。 九儿提着竹篮觉得里面热腾腾的,有点好奇,见她出来便问:“株儿,篮子里是什么,还是热的。” 林株便低头说:“韭菜长了一扎高了,我娘割了点头茬,烙了些菜盒子。我想拿来镇上卖掉,换点钱买些花花纸棉线绳。” 金臻好奇地问:“买那些东西做什么?” 林株说:“扎纸鸢,三月三到了,大家都放纸鸢,我想拿去都城买。” 金臻皱起眉头说:“你家很缺钱么?听说你们三口都有月俸。” “有,都给了奶奶。”林株低头说:“我想赚点钱,让爹娘过得好一点。可是家里连买花花纸的钱都没有。我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靠着菜园就吃菜。金少爷,九儿姐姐,这可都是给府上送过以后剩下的,你们可千万别告诉无忧公子,如果被他知道了,也许会扒了我的皮。” 她说的可怜兮兮,金臻默默地低下头去。 九儿忙说:“株儿妹妹放心,我家少爷绝对不会说的。少爷,您去办事儿,我陪株儿把这些盒子卖了。” 金臻抬头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立刻招来无数惊艳的目光,他视而不见见惯不惯的对九儿说:“买几个算几个,给咱们留几个。” 九儿挎着竹篮,边走边笑微微的小声叫卖:“韭菜盒子,韭菜盒子。……。” 她的声音细小,眼睛也不左顾右盼,似乎只是在跟林株说话, 林株扑哧一笑,说:“九儿姐姐,一看你就不是做买卖的料,你看我的。” 她拿过竹篮大声喊道:“韭菜盒子,头茬韭菜烙的,香喷喷油汪汪,老爷夫人小姐少爷尝个鲜吧。每个只要五个铜板。”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响亮,极具感染力,吃了一个冬天萝卜白菜土豆的孩子们被勾起了食欲,一个个的牵着大人的手,不一会儿就有很多人围了上来。 刚刚从一条巷子里走出来的金小光停住脚步举目很深邃的看了过来。 i954 第四十五章 事发 一蓝盒子很快被哄抢,林株眉开眼笑的数着散发着油腻味的铜板,随手拿起几枚递给九儿说:“九儿姐姐这是给你的,买碗水喝。” 九儿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又没帮什么忙,不用。” “九儿姐姐,是嫌少吧。”林株很固执的将铜板塞进她手里:“我也就赚这么点儿,没有多余的。你刚才又是帮我收钱,又是帮我招呼人的。这就帮了大忙了。” 九儿见她坚持,将铜板收起来说:“株儿妹妹,你也太能干了。这么些菜盒子一会儿就卖完了,换了我就不行。” 林株见她细眉细眼温婉可人,说:“还不是人家看九儿姐姐长得好,喜气,我是粘了姐姐你的光了。“ 九儿抿嘴一笑,细细的眼睛变成了月牙形:“株儿妹妹真会说话,听起来倒是我的功劳了。” “那可不是”林株将铜板装进菜二娘子给她的钱袋,绑好带子,说:“谁不爱看美女,这叫美女效益。” 、九儿有点脸红:“我哪儿是什么美女呀,株儿妹妹才是美女呢,” “我这美女是未长成的。”林株将篮子提好,问:“九儿姐姐,我要回去了,你呢?” 九儿想了想说:“我还是等等我家少爷,他去书社会友估计还得一会儿。” 林株便挥了挥手,去聚贤楼隔壁的杂货铺买了些花花纸,几张白纸,想了想又去书墨斋买了最便宜的笔墨,买菜盒子的钱就基本上花完了。 出了书墨斋,刚要拐进聚贤酒楼,只觉得眼前一亮,明晃晃的。定眼看去,神采俊逸的燕无忧似笑非笑的站在面前,旁边是皮笑肉不笑器宇不凡的型男金小光,两人眼里都带着深不可测的光。 大宝则是很猥琐的站在一旁,贼兮兮的双眼上一下下一下的打量着燕无忧,这段时间他是越来越不明白公子了,这种眼神这种笑意传达的是什么信息呢。 是要林株好看还是赞许还是欣赏,还是别的什么? 林株心里一紧,这种表情应该是看见了自己刚才的精彩表现,她有点六神无主不知如何应对。 临出门前娘一再交代,千万不可被燕府的人看到,尤其是认识她的人。、 如果被看到了后果会很严重。菜地是燕府的,领着燕府的工资,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拿着人家的东西为自己谋福利,是很无耻的。 她有点局促的低头小声问:“无忧公子,金公子好。” 眼睛变骨碌碌的转来转去,想着对策。 燕无忧轻轻的不冷不热的说了声:“我看是你最好了。有银子赚,还有东西吃,本公子可比不上。” 听不出这话的意思,林株不敢多言,只管低头看着脚尖。 金小光见她低头,长长的睫毛密密的排列着,洁白圆润的耳垂上那颗黑痣俏皮而可爱,身穿合体的衣裙,乌黑的头发辫成两根麻花辫垂在两肩,发梢上挽着两个蝴蝶结。 虽是手提粗苯的柳条筐,也难掩清丽脱俗。 嘴角微微动了动。 燕无忧看她可怜兮兮的站着,不像别的找各种借口掩饰推脱,或是哭天喊地的跪地求饶,说了声:“进来!”便转身进了聚贤酒楼,金小光目光深邃含义不清的看了她一眼,说不清是怜惜还是幸灾乐祸。 燕无忧的语气不轻不重不温不火,却是不怒自威,不容置否 大宝忙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浓眉大眼的书墨默默的跟着后面。 街上人多,该不是是找个幽静的地方兴师问罪吧,不知道会怎样修理自己? 实在是倒霉,将主人家的东西拿出去给自己赚钱,这种行为算不算以公谋私?如果是第一次拿着白菜换盐巴,是因为自己无知者无谓,这次就是明知故犯罪不可恕。 万一为了这点蝇头小利断送了家里的生计,被燕府赶出菜园,那可就得不偿失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惶恐不安的跟在大宝身后上了二楼进了雅间。 燕无忧金小光早已在做桌前坐好,前面摆着两杯冒着热气飘着清香的茶。 林株将筐子放在脚下,用低头认错的姿势站在门口,等着受审判似的。 燕无忧看她一双脚不停地移动,一双手也不停地搓来搓去,小小的肩膀有点抖动,觉得有点好笑。 林株长的娇小,低眉垂目的样子更像一个做错了事儿被大人惩罚的小姑娘。而他这个时候就似大人般的,有着决定她是哭是笑还是哭笑不得的权利。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样待她,刚才他和金小光去会了一个朋友,正准备去找金臻,却看见林株和金臻的丫鬟九儿在卖菜盒子,生意很是红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 自家的丫鬟在街上卖东西,这要是传出去还了得,人家会说他待下人太过苛刻。 还当着表哥的面。他立刻觉得怒发冲冠,怒火中绕。 他对这个府外丫鬟已经是网开很多面了,这次一定要给她点教训,让她对怎样做丫鬟印象更深刻一点。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看似无辜无助的弱小女孩,他一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形式怎样的方法处罚。 他冷着脸,盯着林株酝酿了一会,厉声道:“说,是燕府给的月俸少了?还是口粮不够?要出来丢这个人?” 在他的眼里,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已经丢人了了,还扯开嗓门叫卖,实在是既丢人又现眼。 林株觉得呼吸有点困难,燕无忧的语气咄咄逼人,不好回答,也不敢回答。 燕府的给的月俸是最高的,口粮也足够了,可是到不了他们一家三口手里嘴里,可是这是自己家里的事,怎能拿得出台面。 燕无忧见她不说话,继续说:“前段时间你说冬菜吃不完浪费了,本公子允许你送来聚贤酒楼楼,还让戚叔给你一点奖赏,这已是最大的恩赐了,没承想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大胆,你说该怎样惩罚于你?” 真的要受惩罚!林株偷眼看去,燕无忧平时神采飞扬的眼神变得冷酷无情,金小光冷傲的眼神倒显得有点放荡不羁,大宝急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一张脸通红,安静的书墨也同情的看过来。 i954 第四十六章 狗爪子印吧 林株咬了咬牙,仰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闪烁着泪光,说:“公子想怎样罚便怎样罚奴婢绝无怨言。只要不动奴婢的头发,脸蛋,脖子胳膊腿和脚就好。” 这些地方不动,那还罚什么?他可是最善于在人的肢体五官上下狠手的。 燕无忧见她双目含泪,皮肤嫩的梨花瓣似的,一张小嘴一张一合,很有梨花带雨的味道。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要怎样,刚才他只是一时气恼,但是既然已经说出来,还当着表哥的面,就给自己圆场。 他有点玩世不恭的挤了挤眼睛,装出一副坏坏的样子说:“大胆奴婢,本公子要怎样惩罚你,还得听你的不成?你先告诉本公子,买你篮子里的东西是要做什么?如果是真的有用,到可以考虑减轻惩罚。” 篮子里的东西?林株脑子飞快的转了转,篮子里有花花纸,最便宜的笔墨墨锭砚台,这是要用来扎纸鸢的。本来买些花花纸就好,都怪她一时技痒,作为一个有文化有知识的人,不学习不写字很难受。她便想在纸鸢上照猫画虎的画点图案花形,写几个字,好让纸鸢显得有点文化气息档次高一点,因为一般百姓人家是不会掏钱买的。 自然不能说要做纸鸢去卖钱。 这个问题还不好回答。她脑子飞转,双眼定定地看着燕无忧,两滴清澈的泪珠就顺着脸颊很生动的滚落下来,在嘴唇边停留片刻。蠕动嘴唇,感觉一丝咸味。 忽然脑子一转,脱口而出:“奴婢买这些东西,买这些东西是想写字。对,是想写字。府上给的月俸很高,口粮也足够。只是家里人口众多,没有闲钱给我买。今儿早上娘割韭菜,是头茬的,为了让府上的太君姨娘公子小姐们先尝鲜,爹让奴婢给府上的厨房送去。朱大厨说用不了这么多,明儿就不好了,让奴婢拿回家自己吃。奴婢看还有两三斤,便想这个时候,韭菜还是稀罕物,一般人家也都是青黄不接,韭菜盒子会很值钱。便自作主张,偷偷的瞒着爹娘拿去奶奶家,这个月府上给的口粮都孝敬了奶奶。奴婢苦苦哀求奶奶,许诺给她二十个个铜板,奶奶才答应给我一斤白面,三只鸡蛋。” 她口齿伶俐吐字清楚地的一边编一边说,说的好像是为了求得这点笔墨纸砚费尽心思,竟然有点求学若渴的悲壮。 金小光端着茶杯慢慢地品味,眼睛却没离开过她的脸。刚才这个小丫鬟饱受惊吓般的双目清澈无辜的眼神就是几年前他看到的样子,只是多了泪水,想来几年前她还小,不知道流泪。 他的心竟然有种隐隐作痛,不知是怜悯还是痛恨。 她可是前朝的余孽,皇室正宗的郡主。有着皇室的血脉,在斩草除根之列。几年前他年幼无知见她可爱,放了一马。现在他已经很清楚的知道留下祸根的后果,那些前朝遗留下来的皇子皇孙旧臣过了这么多年还在不时的兴风作浪,已经谋杀了好几位助当今登上皇位的重臣。爹定远侯也曾好几次被暗算,好在福大命大躲过劫难。这些年来他的手上也是沾满了那些个心有不甘的叛逆的鲜血。 虽是这个小丫鬟什么都不知道,他清楚她的爹娘便是死于爹之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万一以后她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儿,或者被哥哥找到了,就算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也很麻烦的。 是先将她除了,还是等着放长线钓大鱼。 燕无忧用了一小会儿,才将林株的一长串话理顺。 那些什么韭菜,去找奶奶求白面什么的他懒得计较,却听明白了她买这些笔墨纸砚是要写字。 满脸怒意便成了惊奇,嗤之以鼻的问:“怎么听起来你还要写字?认识字不?就要写。” “不大会,只会一点点。”林株见他脸色变得不怎么吓人,忙说:“就想再练练,识点字懂点道理,知书达理么。” 燕无忧见她脸上挂着泪,弱小的楚楚可怜,说话却这么老道,很好玩。那点想惩罚她的念头也渐渐没了,却对她会写字感兴趣起来。 说:“你说你会写字,写几个给本公子看看,如果是真的,你免于惩罚,下不为例。” 这个提议好,林株忙将衣袖挽了挽,弯腰将竹篮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刚才她已经想好了,反正五六岁之前是做什么的谁也不知道。听娘说,当时穿的衣服布料很贵重,应该是富贵人家,富贵人家五六岁早已读书识字了。就写几个字,问起来就说不知道反正是会。 拿出笔墨纸砚,却是看着黑黑的上面刻有图案的墨锭不知如何操作。 这个东西好像起的是墨汁的作用,很古老。 一旁的大宝见她看着墨锭发楞,偷眼看燕无忧面无表情,犹豫片刻上前帮着研起了墨。他先是往砚台里倒了点水,然后将墨锭拿在手里竖起来,慢慢的转圈,砚台里的水变由淡渐渐变黑。 研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说:“株儿,可以了。”便站去一边。 林株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有个青梅竹马的发小真的好啊! 她将一张白纸用心的裁成十六开大小,提起毛笔沾了点墨汁,想了想,写下几个字:“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写完自己看着发呆,拿起笔来,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会写出这样悲观悲壮的词句来。 这句诗词前世也没多大的记忆啊。 也许是因为来这里太突然了,有点壮士割腕的壮烈吧。 看自己写的字虽是能认的,却是歪歪扭扭,很难看。 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悻悻的的说:“这些字我认识它们,它们很久没见过我了,有点不听话,显眼了显眼了。” 说话间用手撩了撩拂在眼前的头发,毛笔尖撞在了脸上,洁白光滑的小脸上便有了一点黑。 燕无忧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拿起她写的字说:“这哪是字,是狗爪子印吧。” 说完收起来,笑微微的递给大宝:“收起来。” 狗爪子印便狗爪子印,只要不少胳膊少腿儿的。还收起来,难道还成了墨宝了? 林株纵了纵肩,看来危险消除警报解除,却是一眼看见谪仙般的金臻金少爷安静的站在门口,眼里似乎有东西在动。 i954 第四十七章 的另开蹊径 三位美男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高谈阔论,大宝九儿书墨在身后伺候着,林株乖乖的贴着们站着,她正在被罚站。 金臻少爷很优雅的端起一杯酒起身道:“小光,无忧。愚兄初来乍到的,有幸遇到两位贤弟,都是名门之后,实在是三生有幸。今儿愚兄去翰林书社以文会友,本想着回去后约上两位贤弟把酒言欢,却听九儿说两位贤弟带着株儿姑娘来到聚贤楼,便过来看看。正好,算愚兄做东,两位一定不醉不归。” 说完一饮而尽。 金小光燕无忧跟着起身一起举杯,双双饮下,齐声道谢之后,入座,你一杯我一杯的敬个不停。 这会儿豪气万丈,刚才还那么小气,不就买了几个菜盒子么。 林株低头看着脚尖,心里小声骂了句。尽可能一动不动的乖乖站着,不敢有一点的松懈,身体还完整无缺已经够幸运了,传说中燕无忧公子可是心狠手辣到令人惊悚的地步,虽是她没亲眼看见过,但是能传的这么神乎其神的,总是有证据的。 站在这里倒没什么,只是可惜了她的宏伟计划。她原想着买下花花纸,笔墨纸砚。将爹扎的纸鸢,好好增加点文化色彩,然后拿去都城卖掉。赚点银子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条件。 才行动了这么一小步,就悲哀的被发现了。 难道就这样偃旗息鼓,乖乖在菜园里帮忙,赚来的银子都被那个林张氏拿走,粮食也被拿走。三口人忙来忙去的终年以菜当饭? 不行,绝对不行!得想个办法赚点外快。自己有钱心不慌,如果有钱,爹的腰杆子就会挺得硬硬的,娘也不会这么懦弱,自己的不会这么卑微。如果有钱了,不就是大户人家菜园子里的种菜人么,大不了不干了,就算离开了菜园也不会饿死。 的想个办法另开蹊径。 桌子这边金臻一边劝酒一双,眼睛不时的看向林株,见她只管低头,一动不动的似乎在想心事。。 笑了笑对燕无忧说:“无忧,你这个小丫鬟很有意思,也很有灵性。今儿来镇上之时遇见了。,她说想将韭菜盒子卖掉,买些笔墨纸砚。还问我这样做是不是会被府里怪罪。愚兄见她一小小姑娘如此好学,也不忍扫她的兴。便说,不会的,无忧兄弟一向宽宏大量,对下人很仁慈。再说好学也是件好事,还让我家九儿帮忙。无忧老弟不会怪为兄吧。” 这个金少爷是在帮自己,林株慢慢抬起头。 燕无忧哈哈笑了笑说:“当然不会怪金兄,金兄也是出于好心。金兄对小弟的评价很中肯。小弟了很乐意接受。” 金臻点道:“只要贤弟不怪罪愚兄便好,那么愚兄能不能请贤弟不要惩罚株儿姑娘了。你罚她愚兄觉得过意不去。毕竟是愚兄告诉她可以那样做的。” 金小光也说:“无忧,金兄说的是。就给金兄一个面子吧,小丫鬟以后有时间慢慢调教便可。” 燕无忧看了眼林株,这才说了声:“好了,看在两位兄长的面子上,今儿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过你得记住:如果有下次,下次再被本公子看到你做这些上不了台面有辱我燕府名声之事,决不轻饶。” 惩罚结束了,林株忙说:“谢公子,谢金少爷,谢金公子,奴婢记住了,以后打死也不会再犯。” 燕无忧点了点头:“一边站着伺候吧。” 心里有点得意,这个小丫鬟知道先感谢人,还不算太无知。 总算可以活动活动腿脚了,林株动了动快站麻的双脚,一双眼睛偷偷的看了眼九儿,对她挤了挤眼睛,暗示她很好。 九儿低头浅浅一笑。 大宝见林株的惩罚结束,好像也没什么后顾之忧,顿时利索了很多,,刚才他可是出了很多次的错,被燕无忧呵斥了好几声。 他声音洪亮拖着长长的尾音对外喊:“小二,上壶烧滚的开水。” 林株很感激的对他笑了笑。这个看起来贼眉鼠眼,做起事儿来贼头贼脑的小少年,是真的关心她而且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只是这个所谓的青梅竹马长的有点对不起观众,要不然不倒可以考虑发展发展,毕竟他是顶头上司身边的人,就像前世领导身边的司机一样,虽是没官衔,却有发言权的,地位绝对比得上领导夫人。 林株的思维开始跑偏,还偏的不是一星半点,,忽然听金小光说“株儿姑娘,刚才见你写的一些字,是宋代文天祥的一首诗里的两句。谁教你的呀?” 忙回过神,见燕无忧金臻的眼神都看过来,燕无忧的眼神很好奇,金臻的眼里带着一点犹豫担心。 刚才她的脑子里只有这么几句诗,便写了下来。这首诗初中语文里就有,老师教的呀、 这自然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也没人信、 只好按刚才想起的说:“回金公子的话:奴婢也不知道谁教的,拿起笔来脑子里就这几句。” 燕无忧轻轻笑了笑说:“小光,一定是她从前的爹娘教的。那菜二两口子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哪里知道、什么诗词。我这个丫鬟,记不起以前的事儿了。” 林株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 忘了从前,不知道亲生爹娘,总是件伤心的事儿。 金小光似乎不相信,一双幽深的眼睛顶着她的耳垂,说:“怎么会记不得呢?是不想记吧?” 林株有点不高兴的看了金小光一眼,。这个刚柔并济有型有款的美男有病吧。谁会记得装作不记得,就算不想记,那个时候才五六岁,哪儿有那么厉害的定力。能装六年之久。 便没好好气的说:“金公子太抬举奴婢了。奴婢哪儿有那本事,想记得什么便记得什么。再说奴婢今年才十二岁,说不定还没这么大,没金公子说的那么有城府,那么能装。有毛谁爱装秃子,要是能记得爹娘,我何必在这里受着洋罪。” 她说的言辞凿凿,金小光一时半会的不知该怎样应对。 金臻柔美的眼神闪了闪,端起酒杯说:“两位贤弟,小丫鬟的事儿先不说了。我们喝酒。” i954 第四十八章 利诱 菜二蹲在地上,旁边放着几把竹子扎的扫把。他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很仔细的将一根根从扫把里抽出的竹条从中间很均匀的劈开。一条一条的的排放好,然后将它们弯曲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用白棉线绳绑起来,成为一个架子。 林株蹲在一旁双手托腮很崇拜的看着,菜二扎出来的纸鸢架子已经可以初步看出端倪。很神似。 菜二又扎好了一个放在一旁,林株说:“爹,是老鹰。” 菜二略显得意的点了点头,手里继续。菜二娘子在厨房里用仅剩的一点白面打着浆糊。 林株看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出了大门。。 从镇上回来,她没告诉爹娘遇到了燕无忧被处罚之事,菜二夫妻人老实,也穷怕了,。看女儿只是用了一些菜盒子就换回了花花纸白纸笔墨纸砚,想来扎些纸鸢一定能赚点钱。女儿说过是去都城卖,都城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半个时辰也差不多到了。 两人还很天真的认为,只要做的隐秘,不会被主家知道的 所以两人很用心的在做。 林株出了门,直接去了菜园后面林张氏家。 菜二一家三口虽是住在菜园,林家兄弟三人并没有分家。这个很大却很破烂的院落也是她的家,这是她来这里第一次主动的去所谓的自己家里。 走下菜园后面的斜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金少爷那座别致的小院,见大门虚掩着,轻轻推开门,探进头去。 弯腰驮背的梅九公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听到推门声,抬头看见林株娇小柔嫩的脸庞,愣了愣。苍老的脸上换上可掬的笑容很慈祥的问:“小姑娘,你是叫保株吧。” 这位老人的呼声很和蔼可亲,林株脆生生的说:“老爷爷,不是保株,是林株,您就叫我株儿吧。九儿姐姐在不?” 说完一双清澈的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自言自语道:“不在啊,我去隔壁了。” 说完关上门走了、 梅九公看着关上的大门,喃喃道:“是小郡主,简直和王妃小时候一抹一样,可怜啊……。” 他是家里的老管家,王妃当年嫁给还不是王爷的少主,刚刚及笄,比现在的林株大不了几岁,就是林株现在样子的加大版。 林株来到破旧的大门前,大门大开着,门槛已经坑坑洼洼的,隔着大门看见林云林朵坐在那棵半枯的苹果树下拿着绣箍学绣花。 看见她,两人都显得有点意外。 林云疑惑的看了眼同样不解的林朵,起身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小凳子上走了出去,问:“株儿,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林朵忙跟了出去,睁着眼睛歪着头。 林株看了看院子里,林张氏两个婶娘都不在,大伯三叔也不在,三个堂兄弟也不知道在哪里。招了招手,示意两人出去。 林云林朵对视一眼,出了大门。 林云俊俏的脸上带着少有的笑容问:“株儿,怎么了?” 林株等她走近,又偷偷看了眼院子,确认没人发现。 压低嗓门说:“给你们两个找点事儿做做,做好了,每天给你们十个铜板。” 、林云林朵一听有钱赚眼睛都红了、两人长这么大,只见过钱还没拿过钱。钱对她们来说是可望不可及,只能远观不能近玩的,是神秘的神奇的令人向往的。 林云警惕地问:“做什么?偷人的事儿我们可不干。” 在她的意识里,这么好的事儿一定是违法的,违法在她的意识里就是偷人。 “我们又不是贼,偷什么人!”林株白了她一眼说:“是这样的,我爹呢扎了一些纸鸢,样子美观大方又轻巧,我试了试能飞得很高。过几天就是三月三,正是放纸鸢的时候,我想将这些东西拿去都城买,一定能卖个好价。不过你们也知道,我现在是燕府的丫鬟,福利给月俸,是不能做这些的,我想你们帮我。” “我们可不会做买卖,娘说女儿家抛头露面是很丢人现眼的。”林云忙摇头,女儿家家的做小生意可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 “你娘瞎说,不偷不抢的丢什么人。再说还有钱赚。”这两个小女孩的思想怎么这么迂腐,很像改革开放前,她很认真的开导说:“你们想想,是我们赚了钱,买好吃的,穿好看的的好,还是吃不饱穿不好的好。” 林云还没说话,林朵忙说:“自然是穿好的吃好的好。” “这就对了。”林株说:“好吃的好看的都的钱买。奶奶给你们钱么?大伯三叔给你们钱么?” “你们能吃到白面馍馍,糖果子么?能穿花花衣,绣花鞋不?” “有好看的步摇,钗环,么?” “有好看的丝线,绣架,绣布么?” 林云林朵一起摇头。这些东西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别的东西先放一边,白面馍馍糖果子说起来,都让她们流口水。尤其是这些天快到月底,二叔家的钱还没发到,口粮也还没到。家里有都是吃闲饭的,每天就是一顿饭,还清汤寡水的。 林株看到了两人眼里的变化。 “所以说,我们得自己赚钱。”她很有激情的说:“有了钱,刚才那些东西都会有的,明儿,我们就去都城,你们脸皮薄,只管替我看着就好,别的事儿由我来。只要无忧公子不碰见就好说,如果万一被碰见了,你们就说是大伯三叔扎的,换个零用钱。你们放心,我说话算数,不管纸鸢卖不卖的出,每天给你们十个铜板,两个馒头。” 馒头的诱惑力太大了,林云还有点犹豫,这段时间她只是想和林株搞好关系,看二叔能不能帮她在燕府找个丫鬟的差事。就算不成,无忧公子还有那位俊美的金少爷时不时的去菜园。和林株关系好了,就可以找借口经常去,多见见美男也是好的。 她可没想到可以到合作的关系,到底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得好。 林朵可顾不了这么多,吃白面馍馍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她一口答应:“株儿,明儿早上,你拿馒头来,我就跟你去。” i954 第四十九章 民间艺人 走出过林家破烂不堪的毛坯院墙,林株心里充满了希望。明儿先带一二十个纸鸢去都城,都城人多,有钱人家也多,想来很好卖。卖纸鸢的地方她都想好了,就在那条通往顺华街的巷子口。上次去都城走过顺华街,街上有好几条小巷,巷子里有很多的高门大户,有几家的宅子院墙几乎占了半条巷子,比燕府还大。 她粗略计算了一下,每个纸鸢的成本就算上五个铜板,卖二十个,每个净赚十五个。按十五个计算,就是二百二十五个。抛去林云林朵的工钱,花五个铜板买点小吃笼络一下她们,还有二百个,也就是两钱,是个不小的数字。。 一天两钱,卖上十天,就是二两,可是爹娘自己一个月的月俸总和。 这实在是让人热血沸腾的事儿。 越想心里越高兴,走路也没了样子,见周围并没什么人,一蹦一跳起来。 现在实在容易满足了,这么点银子就让她如此的兴奋。 就看见俊美出尘的金臻少爷从前方走来,微风中衣带飘飘,简直像刚从云端落下。林株脑子里的各种幻象顿时散去,这不是传说中的神仙姿态么?这样的人物自古只有天上有啊? 金臻的光芒实在是太耀眼了,便显的身后跟着的九儿太不起眼了。 九儿第一眼看见她。喜庆的眼睛看着闪了闪,远远地问了声: “株儿,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林株这才将目光很艰难的从金臻身上移开,微微红了脸说:“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就是我明儿要去都城卖纸鸢。” 金臻闻言慢下脚步,凝神看了过来。 昨儿已经受了惩罚,还做了保证,怎么还是要去做这抛头露面之事? 九儿很快地看了眼金臻,快步上前很担心的拉着林株的胳膊问:“株儿妹妹,不是昨儿说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怎么还要去。万一被无忧公子知道,后果很严重。” 林株笑嘻嘻的看着九儿,对于这个温婉可人的和自己一个身份的丫鬟姐姐,她有种没由来的信任,。 实话实说:“九儿姐姐不用担心,明儿去都城可不是我卖纸鸢,是我的两个堂姐,我只是帮个忙。” 金臻慢慢的走了过来,说:“株儿姑娘,如果你实在需要用钱,我倒可以帮你,我想你还是不要去都城了,免得惹麻烦。” 林株摇了摇头:“金公子,不会惹麻烦的。我同两个堂姐说好了,她们负责看着,我只是帮着收收钱,每天给她们十个铜板,再买点什么零食。” 金臻摇着头微微笑了笑,心里很是酸楚。父王母妃眼珠子似的宝贝妹妹,沦落到去做小摊小贩。可惜他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他没说话,绕过林株九儿往回走,慢走走过几步脚步坚毅起来,大步向前走去。 儿女情长这种小事还是放在心底,国仇家恨才是大事。林株现在还小,如果到了她谈婚论嫁的年纪,还不能完成复仇大业,他便告诉她真实身份,带着她远走高飞,给她找个靠得住的好人家,过隐蔽的日子。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怎么也不能贸然相助,做得太多了,那个深藏不露的金小光很可能会发现蛛丝马迹。 他已经认出了林株,没有动她,很可能就是引出自己。 九儿和林株说了一会儿话,告辞回家,。进了院子,见金臻站在院中间,盯着那株已经含苞欲放的杏树发呆。梅九公安静的站在一旁。 她关好大门,小声说:“王爷,明儿帮不帮小郡主?” 在家里她和梅九公会时不时的叫金臻以前的称呼。 金臻说:“你就不用去了,让梅叔跑一趟,记得不要露面暗中即可。” 梅九公答应一声,他又对九儿说:“千万记得以后不要叫王爷,郡主什么的,即使在家里也不可,只能叫少爷。常言道墙内说话墙外有人听,不可大意。” 九儿忙低头说:“奴婢一定谨记。少爷,小,株儿姑娘说,她答应明儿个给两个堂姐每人两只馒头,馒头还没着落,奴婢答应给她四只一会送去。” 金臻叹了口气说:“去准备吧,再准备三只鸡腿,为了株儿,就让那两个跟着沾点光吧。” 第二天,第一道亮光透过窗户,林株便翻身下炕。打开门,见菜二娘子已经在厨房里忙活,门口摆着十几个神形兼备的拖着长长尾巴的纸鸢。 菜二的手看起来粗苯,实则是非常的灵巧,蝴蝶小鸟老鹰,个个栩栩如生。似站似卧,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用不同颜色的纸张,远看真的的一样。 只是有几只小鸟是白纸做的,看起来是鸟儿样子,还缺点点睛之笔。 林株轻轻笑了笑,爹有这样的手艺,不去发扬光大而是来种菜,实在是有点可惜。完全可以做个民间艺人,将手艺传承下去。 她忽然有种自豪感,自己这不是去做做小买卖,不是为赚几个零花钱,而是去做宣传,宣传爹的手艺。 她利索的进屋拿来笔墨纸砚,帮小鸟儿添上眼睛,羽毛,还画了爪子。 刚刚画完,林云林朵穿戴齐整的走了进来,两人看着摆放的纸鸢愣了愣。 一旁观看女儿作画的菜二便说:“云儿,朵儿,给你们的二叔已经扎好了,是两朵向阳花。和珠儿的一样。” 菜二平时木纳,这件事情上聪明了。两个侄女这是去帮女儿。 林云林朵听说自己也有纸鸢,满脸笑意。见菜二娘子端出了早饭,几块黄饼子,几样咸菜,一碗青菜汤,便坐下来吃饭。 黄面饼子对她们来说已经是美味了,等会还有白面馒头,林株交代过,白面馒头是戚掌柜的给的,她藏起来了,要出们才肯亮出来。 吃过早饭,菜二找来一根长竹竿,将十几只纸鸢间隔相等的挂在两边,林朵便在将它们当做扁担样担在肩上,觉得一点不重,忽闪了几下。 林株便说:“趁现在没什么人,你们先走。,我后面跟着,出了镇子你们等我。” 林云林朵先走了,林株又交代菜二夫妇:“爹娘,如果无忧公子来了,你们就说我去舅舅家了。” 交代完,出了门转过小巷,九儿已经挎着竹篮等在拐角处,她将篮子里的东西塞给林株说:“株儿妹妹,那只大鸡腿是给你的,我单独放着,记得啊。” i954 第五十章 生意火爆 还不到晌午,林云林朵已经换人换马将一长竹竿的纸鸢担至都城东门口。林云回头看了看,林株就在不远不近处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对林朵说:“就在这儿停下来等株儿,她说过给我们一人两个馒头,看到了东西再进城。” 林朵忙将担子卸下来,说:“大姐,要是她不给我们馒头怎么办?” 林云说:“不给馒头,我们就,就把这些纸鸢全部踩烂。” 两人站在担子前等着林株。这时候进城的人还不多,零星几个都停住脚步好奇的看过来。林云林朵平时很少出门,镇上都没去过几次,更别说都城了,双双红着脸低下头去。 听得耳边一个男子的声音问:“小姑娘,这个蝴蝶多少钱?” 两人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大叔,二十个铜板。” 急匆匆赶上来的林株忙说,还没进城第一单生意就来了,得快点接着。 男子身边的美丽女子笑吟吟的问:“能少点么,二十有点多。” 女子一手里拉着一个可爱的脸圆呼呼的小女孩,另只手拉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看来是一家四口。 两个孩子的眼里满是惊喜期待,实在是可爱。林株便说:“大哥大嫂,大清早的第一单生意,算你们便宜好了,十八个铜板。” 男子没说话,女子好看的眉毛抖了抖,笑着说“小姑娘,再便宜点,十五个铜板,我要两个。” “十六个铜板,再不能少了。”林株说:“大哥大嫂,十六个铜板已经是最低价了,临出门时我爹可交代了,最少二十个铜板。小女子是看大哥大嫂面善,两个小朋友金童玉女般的,又是早上第一单生意,,都少了八个铜板呢。” 林株个子小,长的清丽,一双眼睛更是生动,吐字清晰声音清脆,大哥大嫂叫得亲切,又夸了两个孩子,男子高兴便对女子说:“孩儿娘,就买了吧,” 说完从怀里掏出钱袋,数了三十二个铜板交给林株。 女子和善的笑着,让两个孩子挑选,男孩挑了只燕子,女孩挑了蝴蝶。, 两个都是林株用毛笔画出的神态。 看来这种有着文化气息的好卖一点。 男子看两个孩子挑好了,帮他们拿在手里,一人牵一个笑着进了城门。 林株将铜板装进钱袋,林云林朵这才敢抬头。 刚才这一幕,两人都没敢抬头,却都听得一清二楚。想想这么快就赚到了三十多个铜板,一时忘了馒头的事儿。 羡慕的看着林珠。 林株便将斜背的挎包里的馒头亮出来说:“现在我们进城,你们跟着我走。我说放哪儿你们就放那儿,剩下的事儿我来办。你们只要站在一旁就好。放心,不会亏待你们的,除了馒头,还有鸡腿。” 林云担着纸鸢,林朵低头跟在身边,顺利的通过守城士兵的检查。远远地看见林株在前面,跟着她往前走,走过不知道几个街道,转来转去的,就来到一条很宽阔的街道,在一条通往小巷的路口停下来,将纸鸢摆在巷子边上。 林云林朵低头站在一边,林株笑微微的守在纸鸢旁。不一会儿,巷子里走来几个衣着华丽之人。林株看那少年模样的,带着孩子的,便脆生生的招揽:“纸鸢,飞上九重天的好纸鸢,一个只要二十五个铜板,快来买快来看,只有十几个,迟了就没了。” 林云林朵低着头奇怪的互看一眼,刚才不是说二十个么,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涨了五个。 林株一边卖力地叫卖,一边不忘少爷小姐,老爷太太,小少爷小小姐的称呼。 不大功夫,周围就围了很多人。 这个时代卖纸鸢的人不多,放纸鸢的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从小巷出来的都是些富庶人家的。见这些纸鸢做的精美,独特,卖纸鸢的小女孩也乖巧,嘴甜人美,只是为了她那几句称呼,那张笑脸,不一会儿,十几只就卖完了。 这些有钱人对于这几个小钱并不在乎,几乎没人讨价还价。 生意火爆价格还高,林株更是窃喜。本来她是突然觉得应该将价钱稍微抬高一点,这样人家一讨价,自己再一还,也就差不多是预算的样子。谁知竟然没人还什么价,算下来就多了七十个铜板。 这个时候还早,好不容易来趟都城,又自由自在没人管,得好好转转。 便对林云林朵说:“我们去逛街,等会累了,就吃馒头鸡腿。下午我请你们吃臊子面,今儿运气好,给你们每人二十个铜板,你们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 林云林朵傻傻的看着她,林云平时也算是聪明孩子,却从没自己花过钱,不知道二十个铜板的概念。 林株以为这两人认为卖了那么多钱才给她们这么点不满意,忙说:“这多余的十个铜板都是我自作主张的,是多卖出来的钱。不少了。你们不知道扎纸鸢要用纸,要打浆糊,还要棉线绳,线轱辘笔墨纸砚的。这些东西还是戚掌柜的帮我赊的,算下来也没赚什么钱,就是给家里买包盐都不够。” 林株还没说话,林朵忙说:“不少不少,株儿我们去哪儿逛。” 林株说:“上次来我也没逛,等会就乱走。只要下午之前回到东城门口就好。现在我们先找个人少的地方,我把你们的钱先给你们,等会你们好买东西。” 林株捂着钱袋,林云林朵跟着,林朵还想拿着主杆,林株笑着说:“不拿了,就放那儿,这东西家里多的是。” 三人满心欢喜的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另一个巷口,器宇不凡的金小光慢慢眯起深邃的双眼,看着三个小女孩的背影。 身后的书墨忽然指着前面说:“公子,看。” 只见七八个衣着褴褛,蓬头垢面的半大少年远远地跟在三个女孩身后,向那条巷子深处走去。 这条巷子只住了不多的几户人家,每家的府邸占地都很大,除了大门便是长长的巷子,越往里走人越少,走到最后便是死胡同。 眼看几个痞子少年跟着林株她们到了巷子深处,书墨轻声说:“公子?” 金小光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只见跟在最后的那个少年忽然狂喊一声,发疯般的跳了起来。 i954 第五十一章 高人 “株儿,他们怎么了?” 听到身后一连声凄惨的叫声,三个女孩一起惊转身子。看见五六个衣衫破烂的少年,连蹦带跳的捂着屁股向巷子外跑去。火烧屁股似的,嘴里呜啦拉的怪叫着,离的最近的一位也和她们一样好奇回转,愣了一会儿也跟着往外跑。边跑边呵斥追问,林云惊奇看了好半天问林株。 这些少年发疯了还是受了刺激? 林株也不明就里,看了一会地理环境,指着最后一家的大门说:“估计是他们去那家偷东西被发现了,赶了出来。” 林云觉得林株说的不对,这些少年已经超过了那家大门,再说也没看见那家有人出来。不像是被追赶的小偷。 不过好像除了这种解释,也没有别的解释了。总不会是真的疯了,还组团发疯。。 她嘴上这样解释,也就按照解释去想,心里多少有点不安,。她身上有点钱,这些叫花子说不定就是丐帮的,一直在暗中盯着也说不定,得堤防着点。还是快点将钱给她们去人多的地安全。 不敢再背对着巷子口,转过身子,从前袋里数出四十个,给了林云林朵每人二十个,看着她们小心翼翼的装进深深的衣袋,拿出三十个,装在外面,然后将钱袋揣在怀里。 这才拿出馒头,鸡腿说:“我们还是边走边吃,出了巷子也就吃完了。要不然一会到了人多的地方,吃起来不雅观。” 林朵顿时双眼发亮,连连点头,今儿就是冲着两个馒头来的,现在还有鸡腿。 林云林朵接过馒头鸡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早已经刚才的惊吓抛到九霄云外。林株也拿出单独的鸡腿,果然比那两只加起来还大,她怕林云林朵看见多心,便走在她们身后,张大嘴很快的吃起来。 。” 三个小女孩边走边吃,到了巷子口已经吃完。林株还拿出一只小小的水葫芦打开木头塞子喝了几口水,然后递给林云。 走出巷子,到了街道,三个女孩很快就融入了人海。 不远处,书墨低头对金小光说:“公子,有人赶在了小人前面,用的是火石烧腚。” 金小光举目远望,看着林珠弱小的身子渐渐消失在人海里,说:“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书墨摇了摇头:“小人前后左右都看过了,没有人。离胡同里面最近的朱家,也没发现有可疑之人。” 金小光说:“刚才她们进去之时,也没发现有谁进去,看来这个人是高手。” 书墨说:“能用火石烧腚的只有梅山九公和他的徒弟竹山十八子。这两个人谁都没见过。只是传说。” 金小光点了点头说:“我们跟着那个株儿,看看这个用火石烧腚之人会不会露面。” 书墨答应着,两人远地跟着林株三个,看她们傻子进城般的东看看西看看,漫无目的的乱走一气。 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个茶楼前,书墨小声问:“公子,要不要喝口茶。” 金小光抬头看了看说:“也好,这家茶楼有三层,在最上面能看到街上,我们就在上面看,量她们也走不到哪儿去。” 这条街道的另一头是城隍庙,转到那边还得转回来。 主仆二人上了三楼,找了个靠近窗户能看见街面的雅间坐了下来。掌柜的年纪不大,却长了一双透视眼,亲自端着茶壶上茶。 金小光沉稳老练的端坐在高雅的方桌前,淡淡的笑着说:“多谢掌柜的。茶很好,我们自己慢用,你请便。” 掌柜的唯唯诺诺退下,出门便对跑堂的小二说:“好好伺候着。别的包间不用去管。” 金小光气定神闲的喝着茶,书墨趴在窗前向下看。一会儿回报几句,好长时间,还在下面的街道。 金小光说:“可有人接近。” 书墨摇了摇头说:“没有,到目前为止,并无任何人接近。” 金小光苦笑一声,说:“我们真的遇上高人了。” 书墨转过身子看着金小光,犹豫了一会儿:“公子,要不要引这个高人出来。” 金小光想了想说:“今天就算了,免得打草惊蛇。一会你下去一趟,装作无意中遇见。有可能的话请她去吃饭。” 书墨低头领命先自离开。 金小光端着茶杯,微微眯起双眼。 如果说前些天想要通过林株找到她的哥哥保臻只是个初步设想,那么今天这件事情就算彻底确定下来。 那个在暗中用火石烧腚功夫神不知鬼不觉的赶走那伙小痞子的高人,梅山九公或者竹山十八子,一定是保臻的人。 前朝余孽没有彻底的清除干净,还在不时的兴风作浪,就在这天子脚下出没,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 看来的好好地盯着这个林株... 书墨下了茶楼,急匆匆的向林株三人的迎面走来的方向走去,见三人进了一家布行,跟了进去。 走近林株身边,在她回头的瞬间,惊讶而兴奋地说:“这不是株儿么?你怎么来秦安城了?” 漫无目的的走的实在有点受不了,又不好意思阻止两位没见过世面的堂姐开眼界的林株遇见了救星般的,说:“书墨,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书墨便说:“我帮我家公子去传个话,株儿,你是要买什么?” 林株说:“我姐姐她们想买点丝线,扯几尺棉布,这里都这么贵。” 书墨说:“这里的东西都很贵。要想买便宜的,我带你们去福康街,那里的东西都是按批发价的,。” 林株自是见过大世面的,对于任何东西只有欣赏并不好奇,走了一会儿便了无兴趣,实在是走不动了,有气无力的说:“好书墨,那个地方在哪儿,远不远?” 书墨说:“一点都不远,跟我来。” 林云林朵听说有便宜的,还有个年纪相仿的小帅哥,打了鸡血般的兴奋,两人叽叽喳喳的跟着就走。 林株只好跟在后面。 书墨带着林云林朵,绕过几条短街小巷,来到一片繁荣的市场,指着一小条街说:“那里全是你们要的东西,很便宜的,自己去看。” 林云林朵打眼看去,全是地摊,摆着五颜六色的各种丝线,各色布料。 作为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对针线女红都有种特殊的喜爱,林云更是自那天看到金臻少爷,中了魔似的,一心想给他绣一条帕子。 姐妹两个忘我的涌进了小街。 林株远远看着,书墨便上前指着另一条街口说:“株儿,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我带你去那边坐坐。” 林株有气无力的说:“就等你这句话呢。快让我坐坐,快走死了。” 跟在书墨身后,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条空无一人的巷子,里面有两块大石头,书墨说:“这里进去是兵部,平时没什么人来,你先坐一会儿,我进去找个人。” 林株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上前坐在了晒得热乎乎的石头上。 i954 第五十二章 恐惧 “书墨,书墨,书墨……。” 坐在热乎乎的石头上几乎睡了一觉的林株睁开眼睛,小巷子里静悄悄的。她抬头看了看天,该是下午了。忙起身拍了拍屁股,去巷子最里面的大门前伸手拍了拍门,里面也是静悄悄的,她扯开嗓子喊了几声。 没有回应。 她将眼睛贴在门缝往里看,里面是一个空旷的大院子,看不见有人的踪影。 奇怪了,刚才书墨明明说要去里面找人,说里面是兵部的练兵场。也就是军队所在之地,女子不能入内,怎么会没人。 而且她刚才可是亲眼看见他进了这扇门。 没人理会,进不去。 还是自己出去吧。 她想了想,从地上捡起一块黄土块,在石头上写下几个字:“等不住,我先走了。” 便往巷子外面走。走到巷子口,惊奇的发现有三四条出口,每条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空巷子,。 心里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跟着书墨来的时候只走了不远的路,路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只是到了那条巷子处才没了人烟。 怎么她走出来,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 难道她被书墨给坑了。 这种情景以前在电视里可是常上演的。 书墨可是堂堂定安候世子金小光的贴身小厮,金小光是燕无忧的表哥,她是燕无忧的丫鬟,他该不会对自己下黑手吧。 再说了对她下黑手也不用这么费周折吧。 想不明白,心里着急,看准一个方向,就进了一条巷子往另一头走去,想来沿着一条巷子走到底,应该就有出路。 脚下急匆匆的,周围安静的能听到见自己的心跳声。便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头发根似乎都竖了起来。 好像有种怪异的惊悚感。 这种感觉以前还从未有过。 她加快了脚步,却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跟着,似乎还有喘气声。 她猛地回头,身后是长长的空旷的小巷。 这是怎么了?她回头继续往前走。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她加快脚步紧走几步,小跑起来。 跑了很久才到了巷子口。有个一人多高的月亮门,她想都没想走了进去,走了几步,是一座矮小的外墙,可以跨过去。 她抬腿跨了过去,却悲哀地发现,又回到了刚才敲过的大门,也就是书墨进去的大门口。 她仓皇四顾,发现大门另一边也是这样一个可以跨的过去的外墙,估计就是巷子口那三四条巷子的另一个出口。 看来进了迷魂阵。 天渐渐暗了下来,周围安静起了,恐惧像空气一样笼罩着她。她不敢再去那条巷子,便站在大门口,放声喊:“书墨,书墨,你出来,出来……。” 却是喊破了喉咙也没回应。 难道书墨是传说的鬼魅,就这样消失了?这座打不开的院落该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幻化而成的? 一害怕就胡思乱想,一胡思乱想,便开始联想,越是联想越是害怕。 这是要致她于死地的意思么。 不知道死了能不能回到前世。如果回不去,是不是就烟消云散香消玉殒了。 如果那样,她倒是愿意在这里慢慢创造自己的生活,毕竟这是个含苞欲放的年纪。 可是现在不由自己啊! 她绝望地双手抱膝蹲坐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用哭声来为自己壮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黑夜笼罩在周围,她不敢抬头,怕看见什么诡异之事。 耳边想起了书墨内疚的声音:“株儿,实在不好意思。没跟你说清楚,这座军营已经作废,新的军营在后面。本来我是一会就出来的,可是有点事情给耽搁了。” 来了就好!林株顿时得到了救星般的跳了起来,脸上挂着泪珠,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书墨的脖子,哽咽着说:“我以为你要把我丢在这儿,自生自灭。” 她的个子低,踮着脚尖,书墨傻傻的站着,林株脸上冰凉的泪珠沾在他的脸上。 他才十五岁,还没有跟那个女子这样亲密过。 林株虽小,身体也是暖暖的,还有点发抖。 他真的内疚起来。 为自己这突发奇想。 就在带林云林朵去福康街买东西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这个离复康路只有几条街相隔的没有人烟的杀场,也叫断头台的地方,。 杀场的出路都是相连的,据说是为了让鬼魂走不出去。 他的本意是想引出那个暗中帮助她的人,好为公子排忧解难。 没承想这么长时间,没有引出高人,却让林株奔溃。 这么阴森的地方怎么能让这么一个弱小的女子独自留在这里。 书墨从三岁起便跟着金小光,随他一起习文练武,还是青春猛少年,自恃艺高人胆大,自然是不害怕这种地方。 林株的泪水让他少年的心,一阵紧似一阵的痉挛般的跳上跳下。 他连连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们出去。” 林株含泪点头,却是双腿瑟瑟发抖,几乎不能走路。 书墨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背着你吧。” 他背着林株,只走了一会儿,便出了巷子口。 林株由于惊吓,也是没将书墨想成坏人,没注意看是怎么出来的。 书墨来到福康街口,将林株放了下来,说:“好了,我们去找你那两位堂姐吧,我请你们吃饭算是为你压惊。” 林株站稳,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已经没什么人的街道,惊呼一声:‘“糟了,我堂姐等不住我。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两个小姑娘是真的没见过世面,这么大的都城,主街就有八九条。她们今天转了这么久,也才只转了不到三条,还只是走马观花般的。这要是走丢了,回去要怎样交代? 虽是这两个小姑娘以前总是跟她作对,可是这次是她带她们出来的,她们也确实在帮她。 心里着急,热锅上的蚂蚁般的乱跑起来。 书墨更是内疚,他是一时冲动,怎么也忘了将这两个安顿好。 街道也没挂个灯笼,林株一头便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撞得那人后退好几步。 他站稳后自言自语地说:“今儿真是倒霉,刚才在墙角旮旯撞了人,这会儿又被人撞,真是人老了,谁都会跟你过意不去,。” 声音很是苍老,他说着话,慢悠悠的摸黑往前走。 林株惊讶的发现,尽管天很黑,看不清他的脸,却看到一双闪光的眼睛。 i954 第五十三章 绅士风度 面对一大桌子菜,林云林朵瞬间便忘了刚才的恐惧,不等书墨说道歉的话,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她们实在太饿了。 林株长长的出了口气,抱歉的说:“大姐二姐,今儿实在是不好意思,。回去后可千万不能给奶奶说,也不要对大伯三叔大婶三婶说,要不然以后我们就出不来了。” 林云林朵嘴里吃着菜,顾不得说话,连连点头。 书墨便问:“你们还要来?” 林株小声而神秘地说:“当然要来,我们可是在做买卖。我大姐二姐想要一身新衣服,我想要一条白裙子,我们想自己挣出来,不拿家里一文钱。对吧大姐二姐。” 不是不拿家里一文钱,是家里没有一文钱给她们。 不过这不能让外人知道,听起来太寒酸。 林云脑子活,听出林株是故意把她们抬在前面,只管点头没说话。 林朵已经很满足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来都城,还挣了钱,吃了馒头还有这么一桌子见都没见过的菜。忙说:“对,株儿说的对,我们想自己赚。” 书墨笑了笑,拿起筷子帮三个女孩布菜,说:“你们真是能干,女儿家也能自强,书墨我自愧不如。” 一桌子饭菜只吃了一半,林云林朵虽是平时吃不到这样的,却也肚子有限,也只望着满桌子饭菜兴叹。 林株心里着急,回去迟了,万一那个林张氏去找爹娘的麻烦,那是很麻烦的。 她起身说:“书墨啊,天都黑了,我们的快点回去,这些菜也不要浪费了,打包我们带回去。” 林云觉得有点难为情,吃了还要带上,便阻止说:“株儿,我们都吃得这么饱,怎么好意思还带上。” “吃不了了自然的兜着走了。”林株说:“大姐,我们这是在做好事儿。你要知道如果我们不带走,书墨也是不拿的,一桌子饭菜便浪费了,怪可惜的,是吧书墨。” 书墨笑着点头说:“株儿说得对,我让店小二帮你们装食盒,我送你们回家。” “你送我们。”林株愣了愣,古代的少年也这么有绅士风度?不是说都很大男子主义的么?她忙摆手说:“不用了,我们三个人呢,也都是官道。不害怕。” 书墨说:“怎么能不送,现在这世道也不太平,你们三个都是女儿家,万一有什么事儿,我也不好对燕公子交代,毕竟我看见你们了。” 要给燕无忧交代?那不是贼不打自招么。 她忙说:“书墨,可是千万不敢对我家公子说。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便惨了。我可偷偷自己跑出来的,公子还不知道。” 书墨说:“这样呀,那就更应该送了,回去也好好给们的家人交代。” 家人,对,这个时候还没回去,爹娘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娘倒好说,只要看她安全回来也不会怎么责怪。是那个林张氏,这段时间没有十分的发淫威。有了这个借口,还不将娘给吃了、 是的有个有身份之人跟去解释解释。生意这么火爆,明儿还的继续,还得林云林朵帮忙,说不通林张氏,怎么带她们出来的。 忙道谢:“那就多谢书墨。真不愧是见过世的,想得比我们周到。” 书墨笑而不语的看着店小二将剩下的饭菜装进大食盒,接过提在手上说:“告诉你们掌柜的,食盒我明儿个送来。。” 店小二看起来和书墨很熟,点头哈腰的说:“公子只管拿了去。“ 书墨虽是金小光的随从,却是有官衔的,以店小二也叫他公子。 书墨带着林株林云林朵出了饭店门,走过两条街,很快来到了东城门,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他不知道亮出了什么令牌,守门士卫便放了行。 林株吐了吐舌头,亏得书墨相送,要不然城门都出不了。 古代的城门晚上果然是关起来的。 五里多的路程,倒是很好走。 四人年纪相差也不大,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半个时辰便回到了天门镇。 走过菜园院墙,还不到大门,里面果然传来林张氏哭天喊地的谩骂声,林株紧走几步,林云林朵也快步跟了上去。 菜园内,屋子门前挂着一只燕府派发的宫灯,灯光摇曳中林张氏带着李氏卢氏将菜二娘子围起来,一人一句的骂着,六只手齐刷刷的戳着她的头,唾液乱溅。 菜二娘子瘦弱的身躯微微弯曲,双手护着头,只有受着的份。 老实巴交的菜二只管不停的作揖苦苦的哀求。 这还了得,林株大声说:“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这一声,一起对付菜二娘子的三个女人一齐转过头,三双眼睛在林云林朵身上转了好几圈,确定安然无恙。 这才将目光一起对准林株,眼里充满了仇恨,大有将她大卸八块的意思。 菜二娘子将护着头的双手放了下来,一双泪水盈盈的双眼看了过来。 林株心里一柔,这个可怜的女子实在是个很伟大的女人。对她这个女儿的疼爱为了她受到的苦,绝对不比任何一个母亲差。为了她以后不受欺负,更得努力改变现状。 林张氏肥胖的身体很快走了过来,一把拉起林云问:“云儿,你和朵儿没事吧。这个赔钱货带你们去哪儿了。” “赔钱货自然带她们去陪钱了。”一口一声赔钱货,好像她赔了不少钱似的,林株不满的说:“是我带她们出去的,你要找找我好了,欺负我娘干什么,看她好欺负是不是?” 林云刚张开口想解释,李张氏转身冲向林株,一双鹰第一时间抓般的手探了过来。 这个老妇人前世一定是老鹰,早有提防的林株转身便跑。 她可不是菜二娘子,只会等着受欺负。 林张氏年纪大了,腿脚自是不灵便,哪里追得上兔子般机灵的林株。只好在后面骂:“该死的,赔钱货……。” 李氏胡氏见自家女儿安全归来,放下心来。也看见了身后不远处不俗的书墨,没有往时般的助纣为虐,而是上前去劝阻。 菜园这么大,林张氏知道自己也追不上已经跑出菜地中间的林株,气没撒出来,一眼看见菜二娘子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还带着一点的赞赏。 推开劝她的李氏卢氏,几步冲到菜二娘子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一只手熟练地去掐她的胳膊。菜二娘子听命的闭着眼睛,尖叫一声。只觉得身子轻轻地被拔了起来,脱离林张氏的控制,眨眼功夫就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i954 第五十四章 抓住商机 林张氏收起跋扈撒泼的老脸,换上奴颜婢膝的谄媚,对着书墨弯下水桶般的肥腰,一连声的说:“小公子小老爷息怒,老妇人不知是小老爷有事儿要老妇人的两个小孙女帮忙,还以为是被这个赔钱货给拐卖了,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林张氏的样子实在是太下贱,书墨有点承受不了。 虽是这个老妇人实在是可恶,可恶到他刚才恨不得抽她几个耳光。可是毕竟这个老妇人的年纪足以做他的奶奶。 他蹙起眉头说:“这位婆婆,今儿这事也实属在下想的不周,既然婆婆不追究了,这事就算过去了。这些天在下还有点小事儿需要三位姑娘帮忙,还望婆婆答应。” 他说完将一直提在手里的食盒交给林张氏。、 林张氏点头哈腰的接过食盒之时,乘机试了试,很重。 她眉开眼笑道:“小老爷有事儿只管吩咐,她们闲着也是闲着,在家里还碍眼。” 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粮食贵的吓人,只要每天就能混顿饭吃,省下家里的就已经是解决了大问题。 这个大食盒里装的食物一定不会少。不知道是什么,得快点回去挑贵重的给小孙子留一点。 她唯唯诺诺的带着同样唯唯诺诺两个儿媳,两个孙女告辞回去。 书墨便也告辞回去。 林株看菜二娘子还傻愣愣的站着,上前拉了她一把说:“娘,奶奶有没有掐疼你,我给你留了鸡腿,还有半只肘子。” 菜二娘子茫然的摇了摇头,梦幻般的说:“株儿,那个小哥儿是怎样将娘提起来的,像是在飞。” 林株说:“女儿也没看见,估计他是会功夫吧。” 菜二娘子恍恍惚惚的说:“这也太厉害了,娘这么大的人,说提起来就提起来了。” 林株纵了纵肩,这个书墨看来还是个武林高手,得刮目相看了。 她从怀里拿出专门留给爹娘的鸡腿肘子饼子,又将今儿的收入拿了出来。 二钱零三十个铜板。 本来三十个铜板是用来请林云林多吃臊子面的,结果这一顿被书墨请了。 她将三十个铜板取出来,留着明儿买早点吃。 林云林朵这几天算是她请的工人,得给她们吃好了,才能干得好。 这两个小女孩虽是人品不咋的,干起活来还是不错的,昨儿那一担子的纸鸢她是没往肩上放。 而且给了工钱后,两人对她的态度完全的变了。 有钱真是有面子。 她将一钱银子交给菜二说:“爹,这点银子你收起来,万一以后家里有个急用,也打不住手。” 又将一钱银子交给菜二娘子说:“娘,这个你拿着,以后买点针头线脑,扯点鞋面什么的。” 菜二看着手里的一钱银子,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想他也算是个菜把式,每月燕府也给他一两银子。可是的他起早贪黑一个整月,还得将四季吃的菜供得上。 可女儿只用了短短一天时间,就赚到了两钱。 他将自己的一钱装进衣袋,虽是月月赚钱,他却没有钱,女儿给的正好压压口袋。 一眼看见菜二娘子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包在一块素洁的手帕里,揣进怀里,伸手道:“给我拿着,女人家拿钱做什么,又不出门。” 菜二娘子说:“凭什么给你,这可是女儿给我的。我要攒下来买只银钗。和我娘家陪的一样。” 菜二听她这么说,悻悻的收回手。妻子的陪嫁里有银钗,却都被娘拿走了,他曾给她承诺,说要买支更好的,却到现在买不起,这让他很没面子。 菜二娘子见他不说话,积压很久的不满爆发出来,唠叨了起来:“你的眼里只有你老娘,在我面前扬武扬威的,女儿给的一点银子也想拿去。这银子到了你身上,过不了几天还不是都被你老娘搜走了。不是我小气不孝敬她。哦,那次株儿被林云林朵喊走,滚下山坡半夜都没回来 怎么没见她这么着急,还说风凉话。这人偏心也不能偏得离了谱。” 菜二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低头不语,菜二娘子平时因为没有生育,很少说话。被打被骂了只能咬着牙咽下肚子,今儿女儿长大了,还能挣钱,她觉得腰杆子直了许多。 林株去了趟猪圈,顺道看了看又长了一截的韭菜,菠菜也绿油油的冒了出来,回来问菜二:“爹,明儿的纸鸢做了么?明儿多做几只。” 菜二忙抬头,说:“株儿,你今儿天黑还不回来,爹怕出事儿,也没心思做,明儿还去么?” “去,当然去。”林株走过来蹲在他身边说:“要想挣钱就得抓住商机,今儿的纸鸢带到都城,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卖完了,说明很抢手。都城那么大,明儿换个地方,一样。“ 菜二说:“爹这就做。竹子有劈好的,绳子纸张都是现成的。株儿娘,你去打些浆糊来。株儿你去睡吧,累了一天了。” 菜二娘子忙去厨房烧了热水,让林株烫了脚,看着她躺下帮她掖好被子才走了出去, 实在是太累了,都顾不上感动。 一觉睡到第二天鸡叫头遍,想着要给纸鸢添彩,一咕噜爬了起来。天已蒙蒙亮,她惊讶的看见门口摆放着二十只形态各异的纸鸢,样式比昨儿还多。 菜二娘子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菜二也已在地里割着韭菜。 这夫妻两实在是勤快,林株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够早的了。 她伸了伸懒腰,去了厨房。 菜二娘子正在烫面,看见她慈爱的笑着说:“水烧热了,快去梳头洗脸。娘昨儿个呀就怕你今儿还要去都城,专门央那蔡大嫂给了点白面。娘许诺帮她家的女儿做双绣花鞋。这蔡大嫂人实在,给了足足有一斤,打过浆糊,还剩一点,娘给你烙韭菜盒子,你带着去秦安吃。” 菜二娘子的声音带着对女儿无限的溺爱,听的林株心里暖暖的。 她本来想推辞,她有昨儿没用的三十个铜板。这点珍贵的菜盒子还是留给爹娘吃吧。 转眼一想,沿途看到的韭菜还都不能搭上刀子,韭菜合子这个时候是稀罕物,卖纸鸢的时候先买韭菜合子也不错。 便说:“辛苦娘了,早上的鸡蛋不吃了,烙了菜合子吧。” 说完接过娘舀好的热水,准备梳洗。 还没走到屋门口,篱笆门被推开了,她以为是林云林朵来了,刚说了句:“大姐二姐……。” 却发现来人是贼眉鼠眼的大宝。 他怎么来了?他来了,燕无忧也就来了,她惊慌地看了眼醒目的纸鸢。 手一松,手里的瓷盆差点掉下地。 i954 第五十四章 抓住商机不松手 林张氏收起跋扈撒泼的老脸,换上奴颜婢膝的谄媚,对着书墨弯下水桶般的肥腰,一连声的说:“小公子小老爷息怒,老妇人不知是小老爷有事儿要老妇人的两个小孙女帮忙,还以为是被这个赔钱货给拐卖了,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林张氏的样子实在是太下贱,书墨有点承受不了。 虽是这个老妇人实在是可恶,可恶到他刚才恨不得抽她几个耳光。可是毕竟这个老妇人的年纪足以做他的奶奶。 他蹙起眉头说:“这位婆婆,今儿这事也实属在下想的不周,既然婆婆不追究了,这事就算过去了。这些天在下还有点小事儿需要三位姑娘帮忙,还望婆婆答应。” 他说完将一直提在手里的食盒交给林张氏。、 林张氏点头哈腰的接过食盒之时,乘机试了试,很重。 她眉开眼笑道:“小老爷有事儿只管吩咐,她们闲着也是闲着,在家里还碍眼。” 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粮食贵的吓人,只要每天就能混顿饭吃,省下家里的就已经是解决了大问题。 这个大食盒里装的食物一定不会少。不知道是什么,得快点回去挑贵重的给小孙子留一点。 她唯唯诺诺的带着同样唯唯诺诺两个儿媳,两个孙女告辞回去。 书墨便也告辞回去。 林株看菜二娘子还傻愣愣的站着,上前拉了她一把说:“娘,奶奶有没有掐疼你,我给你留了鸡腿,还有半只肘子。” 菜二娘子茫然的摇了摇头,梦幻般的说:“株儿,那个小哥儿是怎样将娘提起来的,像是在飞。” 林株说:“女儿也没看见,估计他是会功夫吧。” 菜二娘子恍恍惚惚的说:“这也太厉害了,娘这么大的人,说提起来就提起来了。” 林株纵了纵肩,这个书墨看来还是个武林高手,得刮目相看了。 她从怀里拿出专门留给爹娘的鸡腿肘子饼子,又将今儿的收入拿了出来。 二钱零三十个铜板。 本来三十个铜板是用来请林云林多吃臊子面的,结果这一顿被书墨请了。 她将三十个铜板取出来,留着明儿买早点吃。 林云林朵这几天算是她请的工人,得给她们吃好了,才能干得好。 这两个小女孩虽是人品不咋的,干起活来还是不错的,昨儿那一担子的纸鸢她是没往肩上放。 而且给了工钱后,两人对她的态度完全的变了。 有钱真是有面子。 她将一钱银子交给菜二说:“爹,这点银子你收起来,万一以后家里有个急用,也打不住手。” 又将一钱银子交给菜二娘子说:“娘,这个你拿着,以后买点针头线脑,扯点鞋面什么的。” 菜二看着手里的一钱银子,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想他也算是个菜把式,每月燕府也给他一两银子。可是的他起早贪黑一个整月,还得将四季吃的菜供得上。 可女儿只用了短短一天时间,就赚到了两钱。 他将自己的一钱装进衣袋,虽是月月赚钱,他却没有钱,女儿给的正好压压口袋。 一眼看见菜二娘子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包在一块素洁的手帕里,揣进怀里,伸手道:“给我拿着,女人家拿钱做什么,又不出门。” 菜二娘子说:“凭什么给你,这可是女儿给我的。我要攒下来买只银钗。和我娘家陪的一样。” 菜二听她这么说,悻悻的收回手。妻子的陪嫁里有银钗,却都被娘拿走了,他曾给她承诺,说要买支更好的,却到现在买不起,这让他很没面子。 菜二娘子见他不说话,积压很久的不满爆发出来,唠叨了起来:“你的眼里只有你老娘,在我面前扬武扬威的,女儿给的一点银子也想拿去。这银子到了你身上,过不了几天还不是都被你老娘搜走了。不是我小气不孝敬她。哦,那次株儿被林云林朵喊走,滚下山坡半夜都没回来 怎么没见她这么着急,还说风凉话。这人偏心也不能偏得离了谱。” 菜二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低头不语,菜二娘子平时因为没有生育,很少说话。被打被骂了只能咬着牙咽下肚子,今儿女儿长大了,还能挣钱,她觉得腰杆子直了许多。 林株去了趟猪圈,顺道看了看又长了一截的韭菜,菠菜也绿油油的冒了出来,回来问菜二:“爹,明儿的纸鸢做了么?明儿多做几只。” 菜二忙抬头,说:“株儿,你今儿天黑还不回来,爹怕出事儿,也没心思做,明儿还去么?” “去,当然去。”林株走过来蹲在他身边说:“要想挣钱就得抓住商机,今儿的纸鸢带到都城,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卖完了,说明很抢手。都城那么大,明儿换个地方,一样。“ 菜二说:“爹这就做。竹子有劈好的,绳子纸张都是现成的。株儿娘,你去打些浆糊来。株儿你去睡吧,累了一天了。” 菜二娘子忙去厨房烧了热水,让林株烫了脚,看着她躺下帮她掖好被子才走了出去, 实在是太累了,都顾不上感动。 一觉睡到第二天鸡叫头遍,想着要给纸鸢添彩,一咕噜爬了起来。天已蒙蒙亮,她惊讶的看见门口摆放着二十只形态各异的纸鸢,样式比昨儿还多。 菜二娘子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菜二也已在地里割着韭菜。 这夫妻两实在是勤快,林株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够早的了。 她伸了伸懒腰,去了厨房。 菜二娘子正在烫面,看见她慈爱的笑着说:“水烧热了,快去梳头洗脸。娘昨儿个呀就怕你今儿还要去都城,专门央那蔡大嫂给了点白面。娘许诺帮她家的女儿做双绣花鞋。这蔡大嫂人实在,给了足足有一斤,打过浆糊,还剩一点,娘给你烙韭菜盒子,你带着去秦安吃。” 菜二娘子的声音带着对女儿无限的溺爱,听的林株心里暖暖的。 她本来想推辞,她有昨儿没用的三十个铜板。这点珍贵的菜盒子还是留给爹娘吃吧。 转眼一想,沿途看到的韭菜还都不能搭上刀子,韭菜合子这个时候是稀罕物,卖纸鸢的时候先买韭菜合子也不错。 便说:“辛苦娘了,早上的鸡蛋不吃了,烙了菜合子吧。” 说完接过娘舀好的热水,准备梳洗。 还没走到屋门口,篱笆门被推开了,她以为是林云林朵来了,刚说了句:“大姐二姐……。” 却发现来人是贼眉鼠眼的大宝。 他怎么来了?他来了,燕无忧也就来了,她惊慌地看了眼醒目的纸鸢。 手一松,手里的瓷盆差点掉下地。 i954 第五十五章 好消息 大宝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一下就盯在了排列的整整齐齐的纸鸢上。人还没近前,变声期的粗壮声音便大呼小叫起来:“林二叔,这么早纸鸢都扎好了!这手艺,哎,没的说。这只燕子就给我吧,它尾巴长飞得高。” 割了一把韭菜从地里往外走的菜二憨厚的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惶恐。他人老实木讷,却知道林株去都城卖纸鸢之事不能让公子知道。府上有规定,家里的奴仆是不准在外做买卖的。 要是被知道了,这个饭碗便保不住了,一大家子的生活便没了着落。 可是这都被看见了。大宝来了,无忧公子也就来了,说不定就在门外不远处。他一时半会的想不出什么借口,一着急便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林株楞了一小会儿,、眼睛盯着大门看。没有燕无忧,有点窃喜。 她稳了稳神,将瓷盆端进屋子放在小木凳上,站在门口对大宝说:“大宝哥,怎么这么早过来了?该不会是为了纸鸢的事儿吧。” 大宝将那只活灵活现的燕子拿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的,说:“当然不是,昨儿晚上表公子家的书墨捎话来说金家姨娘想咱家公子了。刚好、表公子给金家姨娘请了尊菩萨。想请咱家公子给护送回去、这请菩萨是有时间的,须在六日之内入住侯爷家的济恩寺。所以咱家公子今儿一大早就骑着千里马起程去定远了。我因为还有点事儿,晌午才启程,所以过来看看你们,道个别。这次去来来回回的大概也得十天左右。公子说,。要赶在三月三回来。说好了的同表公子金少爷去青峰山放纸鸢呢。本来我还想着要找谁来做纸鸢。这下知道了,就请林二叔。” 大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越说林株也高兴,原来燕无忧不在,去定远了。 有惊无险。 定远是定远侯的封地,金小光的家。听他说来的时候路上走了四天,还是日夜兼程的。不过他来的时候是准备常驻都城作质子的,带的人马东西颇多。燕无忧只是护送一尊玉佛,快马加鞭早起晚睡还是千里马的的话,来来去去十天天差不多了。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林株顿时笑逐颜开。看爹还愁眉苦脸的,估计还没领会到大宝刚才话里的精神,大声说:“爹,大宝哥说无忧公子去了定远城,等一会他也要去,公子三月三前回来,要我们做几个纸鸢。” 菜二愁苦的脸这才展了开来,他憨厚的答应着:“大宝啊,你放心。你林二叔一定给无忧公子做几只好的纸鸢,能飞进云里的。这几只啊,是云儿朵儿,大梁大栋大贤他们的,还有蔡大嫂朱大厨家的孩子的,都是哄他们玩儿的飞不了多高的。” 林株暗自发笑,爹看起来老师,说这些话来就是假的也没人相信。 大宝放下手里的燕子,站在门外看林珠很仔细的洗完脸,往脸上抹了一层膏,本来娇嫩的小脸粉嫩粉嫩的。小小的老鼠眼挤成一条缝干笑几声,说:“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走了。株儿,我走了。” 林株拿着梳子,将头发散开,乌黑油亮绸缎般的光滑。 她走出来相送,一边梳着头说:“大宝哥,一路顺风啊。” 大宝笑着道:“不但顺风还顺水。定远可有个有名的南湖。就在定远城外五里处,咱家公子说要带我去见识见识。” 大宝一口一句咱家公子咱家公子的,听起来好像和林株是一家人。 林株便说:“大宝哥就跟着咱家公子,好好游玩游玩,多玩几天再回来。” 最好是三月三当天再回来,还可以多卖一天纸鸢,多赚一天的银子。 大宝出了菜园大门,被他喂惯了的大黄狗满怀希望的从他一进门便开始殷勤的摇着大大的尾巴,拖着铁链在狗窝前不知转了多少圈。见他什么都没给自己就这么走了,气急败坏的“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还一扑一扑的, 大宝这才想起他是给大黄带了肉包子的。 忙回过身子从怀里掏出三个大包子,拿起一只扔向大黄狗骂道:“打死你这个有奶便是娘,无奶不认娘的的畜生。小爷我给你喂的东西够多了,一次没给就这么咬,打死你。” 他嘴里骂着,将剩下的两只一个接一个的扔了过去。 大黄狗跳跃起来,用嘴巴准确无误的接住。 林株已经将头发梳的顺顺的,在头顶挽成两个圆圆的童髻,用两条缎带固定好。她笑嘻嘻的看大宝喂完了狗,说:“大宝哥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大宝拍了拍手,无奈地说:“你家的狗就欺负我。我每次来都给它带吃的,只要一次不带,它就咬个没完没了。还喜欢富人,咱家公子来了好多次,并没给它带吃的,它一声都不吭.看来这狗也是看人戴帽子,看人行事儿。” 林株笑了起来:“大宝哥,还跟狗计较起来了,你没听说过狗眼看人低么。” 两人说着话,大宝一眼扫见院墙拐角处转过林云林朵,两人走得很快。 这两人这么大早的过来,准是又来找林株麻烦的。虽是那个可恶的林张氏老太太没来,这两个小女孩都不是省油的灯。 的将她们挡了回去。 他顾不得再跟林株说话,转身急匆匆的往回走。 走到林云身边。贼眉鼠眼的笑了起来,边笑边打招呼“云儿,朵儿,这么早?” 林云因为和林株关系亲近了,觉得大宝会对自己也亲近一点。 笑吟吟的说:“大宝哥,我们去找株儿。” 林云找林株,绝对是去找茬。这么大清早的就给人晦气,一定的好好治治。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珠儿已经起来了,你们去吧。” 却在路过林云身边时,似乎很不经意的,将腰间挂的一把小刀刀鞘蹭掉。锋利的刀尖将林云乳白色的长裙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还顺带的将里面的棉裤划破,露出黑乎乎的棉花。 林株俊俏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眼泪在眼红框里打转,却不敢怪他。 大宝心里暗暗得意,偷偷地笑了几声,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连连说:“糟了糟了,云儿,我可不是故意的,好好的衣服,这可怎么办?” i954 第五十六章 丐帮小棍棍 菜园内,菜二娘子坐在门槛上,帮着林云补裙子。林株站在门槛前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大宝,笨手笨脚的,真不知道是怎样伺候无忧公子的。” 似乎对他极度的愤恨,其实心里明白他在替她出气。 林朵也跟着说:“就是,笨大宝死大宝,害我们走的迟了。二婶,你快点,要是被奶奶我娘她们看见我们是去都城卖纸鸢,我们的钱就没了。,“ 这一说林云也急了,不停的催促。菜二娘子刚刚补完最后一针,还没咬断线,林云就急着要走。菜二娘子只好起身跟着她用手很费力的揪短线头。 林株将菜二娘子刚才烙出锅的软呼呼热腾腾的韭菜盒子用笼布包了好几层,放进一个干净的竹篮,带好了水葫芦出了厨房门。见林朵已经挑起挂着灯笼的竹竿出了菜园们,林云紧跟身后扶着。 跟爹娘打过招呼,跟着走了出来。 太阳已经慢慢升起。通往天门镇的大路上人烟稀少,大路两边的地里倒是陆陆续续的有人赶着牛扛着犁准备耕田。 林朵担着纸鸢低头只管猛走,生怕被人撞见打招呼。 林云也将头藏在纸鸢后,跟着往前走。 林家在这天门镇住了十几年了,周围的人家除了燕府主仆,大多都认识,两人怕被人看见告诉家里人。 林株跟在后面必须的小跑着才不至于被拉的太远,心里不由得暗暗抱怨起大宝来,真是帮了倒忙。 远远的菜园旁的空地里,梅九公弯腰驮背的站在俊逸出尘的金臻身后,犹豫良久再次问:“少爷,真的不用去管?” 金臻淡淡的摇了摇头说:“不用,她暂时不会有危险。” 梅九公担心地说:“少爷,万一,老奴说万一那个金小光找不到少爷你,将小,株儿抓了起来该怎么办?” 金臻悠远的目光盯着大路上渐渐缩小的身影,说:“金小光没有钓到我这条大鱼,怎么会动株儿呢?放心吧,株儿没什么危险。九叔。倒是你,以后少出动为好。您老可是臻儿的手臂。千万不可有闪失。您先回去吧,我去镇上会会友,吟吟诗对对词做个样子。,” 梅九公点头退下,走了几步又转身问:“少爷,要不要九儿跟着你。” 金臻摇了摇头:“不要,让她给株儿蒸馒头吧,再煮点腊肉。” 梅九公离去,金臻慢悠悠的往镇上走去,昨儿梅九公回来,将都城发生的一切禀告给了他,以前只是判断金小光似乎认出了林株,现在确认他是真的认了出来。 而且在用她将自己引出来。 保家王朝被推翻了,保家的血脉也所剩不多,据他不完全统计,直系血统中除了他和妹妹,也只有躲去边远的深山老林中的十一王叔以及不太明确的四哥八弟。作为最危险的人物,他自然是比年幼无知的妹妹重要多了。 还好昨天跟着林株去都城的是心思稠密的梅九公,当他将准备抢劫林株钱物的一群地痞小混混吓跑之后,便远远地跟着。 却见书墨出现。梅九公虽然没见过书墨,却知道林株认识的人不多。书墨并不是天门镇周围的人,他的穿着打扮也不是一般人家,便想起金臻说过金小光所带的人,猜想他是书墨。便更远的跟着。 他看着书墨将林株带去杀场大门外,林株惊慌失措,无助的呐喊。他强压下相帮她的冲动,在暗中默默的等书墨出现。 金臻想着心思,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镇上。正是耕种季节,天门镇虽然离秦安很近,还是属于乡镇,住户大多以农业为主。镇上的人不多,他信步走进街道,走到主街路口,转入翰林书社。 不管以后要怎样实施他的复仇计划,现在必须要站稳脚跟,将根据地建立起来。至于妹妹,就让她先受点磨难,以后有机会慢慢补偿。 林株跟在林云林朵身后。有昨天的银子作动力,林云林朵走过天门镇,也是脚下生风,速度不减,半个时辰就来到了都城。东城门的守卫士兵还是昨儿那几位,也许是对她们三个小姑娘还有印象,其中一个还对她们笑了笑,也没人来检查。 可是林株发现,他们对男子,尤其是十几岁的少年男子检查的很仔细,盘问的也很罗嗦,有的几乎是查户口式的。 她揣摩着一定是在寻找什么犯罪嫌疑人,或者是重大越狱犯。 进了城门,林朵停住脚步,很困难的将身子转了个圈,问:“株儿,我们今儿去那里卖?” 林株想了想,说:“还是去昨儿那条街道吧,放在另一条巷子口。” 昨儿她看过,相隔的那条街上住的人家也很气派。 林朵不好意思地说:“株儿,我忘了昨儿是怎么走的,你走前面我跟着。”、 林株便看向林云,她也尴尬的低下头去,她也没记下路。 林株轻轻一笑,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虽是也没来过都城几次,也可是见过世面之人,前世从小养成的习惯,走哪儿都注意观察,都能找到参照物。 转过几条不是很繁华的街道,来到了昨天那条繁华的街面,走过昨儿摆放纸鸢的巷口,来到下一个巷子口, 林朵将纸鸢担子放下来,还没摆好,就围了一圈的人。、 生意竟然比昨儿还火爆,林株没敢再肆意抬高价钱,就按照二十五个铜板,最低二十三个,不到一个时辰,全部卖完。她大概算了算,足足有四钱多,比起昨儿多了一钱多。 林云林朵不识字,也不太会算账,十个以下还算得来,数字一多,得慢慢掐着手指头算,也迷糊了,。、 林株很麻利的银子铜板收进钱袋将口袋口扎好。 今儿她多了个心眼,对林云林朵说:“钱我先拿着,等会我们找个馆子坐下来再给你们。爹说过都城的坏人很多,万一被盯上了,不但钱会被抢走,还会吓着我们。” 林云林朵平时没见过什么钱,刚才看林株叮叮当当的收了很多,也听过爹说起都城的打砸抢分子很多,忙点着头。 林株便挎着竹篮,带着她们两个找了个小饭馆走了进去。 刚刚找了个地方坐下。一眼看见七八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脸上脏兮兮的少年坐在店里大声喧哗着,还不停的拍桌子跺脚的。 年老的店老板弓着身子,陪着笑脸对着一个眉毛高高仰起来的少年说着好话。 虽是昨儿没正面相交,林株也一眼认出这几个少年便是昨儿个疯狂的跑出巷子的那伙丐帮小混混。 转身便往外走,边走边将跟了进来的林云林朵往外推。 谁知那少年早已看见,嘴角扯起一丝坏笑,一把推开店老板,说了声:“吆,来了几位小妹妹啊,怎么?要走了?” 说话间便一摇一摆一晃的走了过来,满身的流气,满眼的挑逗。 这是要调戏良家女子的节奏么? i954 第五十七章 干打雷不下雨 林株几下将林云林朵推出门槛,转脸问:“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看起来很讲义气,很有胆识。吓得年老的掌柜脸都绿了。 “干什么,问的有意思。”少年一只眼睛斜吊起来,嘴巴跟着扭动嘴角开始倾斜,一边的脸部肌肉便跟着抖动,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子。他嘎嘎怪笑着逼近林株沙哑的声音老鸦般的说:“妹妹你这两天也赚了不少,怎么,就想这么拿走?” “我自己赚的不拿走难道扔了不成。”林株就在门槛内,外面行人不少,心里不害怕。便理直气壮的说:“你们要想赚,完全可以自己去赚啊,难不成想从我们几个弱女子手里明抢?” 她忽然觉得这几个丐帮小混混说不定就是在等她们。 几个围在一张桌子上的小混混们听林株说的不卑不亢的,很天真烂漫,一齐哄堂大笑起来。 领头少年也回头看着他们笑,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槛处,将林株推进门槛内。 少年个子高,头发也乱篷篷的,弱小的林株被他挡着,从外面几乎看不见。 店老板更是吓得面如土色,一双干枯的手慌乱的互相揉搓着,不停的说:“几位小爷,老亏给你们一钱银子。求你们不要在老朽的店内惹是生非,这个小姑娘还小,你们不想要吓着她。” 少年努了努嘴挤了挤眼睛,坐着的少年们起身,推推搡搡的就将店老板推进了柜台内。将林株团团围起来,高一声低一声的连连怪叫,吓得门槛外的林云林朵傻乎乎的站着不敢乱动。 领头少年带着放荡不羁的笑,环抱双手站在圈外,高大的身躯挡住不宽敞的门。 林株被这一群丐帮少年绕的头晕,慢慢的心里发慌,害怕起来。这群少年昨天出现今天出现,都不是意外,一定是有所预谋的。 这两天卖纸鸢有点太招摇,被盯住了。俗话说桥归桥路归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也许这两天占用的地盘是这帮丐帮少年的地盘,他们这样应该是要保护费的。 对是要收保护费。可是她有点想不明白收保护费,昨天为什么跑的屁滚尿流的。 感觉这群丐帮小少年只是围着她转来转去,喊来喊去的,并没有身体的接触也没有抢她的钱袋,她闭起眼睛稳了稳神。 领头少年看她一张秀丽的小脸涨得通红,一双格外清澈纯净的眼睛微微紧闭,长的出奇也很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似乎黑色的蝴蝶翅膀在颤动,随时准备展翅。她并没有像别的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那样吓得哇哇直哭。 有点意外的收起了邪恶的坏笑,挥了挥肮脏不堪的手。 哄笑耍怪的少年们渐渐停止了转动,都转过身子看着他, 他凝重地说了声:“往后退。” 等他们都退后几步,他向前走近林株。一双刚才一上一下高低不平的眼睛平衡起来,原来也粗眉大眼的不算太寒碜。他绕着林株转了一圈很阴冷的说:“小妹妹,胆子不小啊。被小八爷这么闹腾,还能站得住不尿裤子,也算是少见。” 林株睁开眼睛,一眼对上了自称小八爷的少年乞丐白花花的牙和除了牙以外涂炭般的脸庞,有点像非洲人。 瞪圆双眼说:“怕你做什么?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的,难不成你还要明抢?” 小八爷嘿嘿怪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一旁的手下不明就里,看他笑也跟着笑。笑够了,他来了个急刹车,突然就冷下脸来,冷冷的说:“什么叫明抢。如果小爷想要,你就得乖乖的双手奉上?” “如果想要?”那就是还不想要。 那么他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劫色?这更不成立了,她还这么小,看起来更小,如果有人对她这么小的小女孩起歪心,一定是有恋童癖。 她忙说:“那就是小八爷你不想要我这点瘦钱,那就麻烦小八爷移开贵身,让小女子出去,不打扰你吃饭。” 说完便想往外走,小八爷飞速的看了眼饭馆外街道对面的二层小楼,转脸呵呵笑了几声说:“这就想走,也太容易了吧,怎么也得留下点什么吧?” 留下点什么?那就是钱了。那可不行,爹娘一个晚上的辛苦,她们姐妹三人一个早上的忙碌,岂能就这样便宜了着些小乞丐。 她便紧紧地捂着钱袋,警惕地看着高出她一头的小八爷及周围的乞丐少年。 她打定主意,阔圆喉咙准备喊人。可是这些可恶的小叫花子一个一个的非常聪明非常的训练有素,。只要她有张嘴喊叫的的意思,便一起起哄。集体的声音自然是压倒她一个人的。 没有办法,她便直直的盯着小八爷。 小八爷也冷眼看着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僵持起来。 她的眼睛便很注意的看着门外,很希望林云林朵喊人进来。却看见林云林朵傻傻的站在门槛外,满眼的惊慌,倒是挡住了外面的行人。 这两个看起来聪聪明明,以前对付她的那些花招都哪儿去了?怎么关键时候这么愚笨。 她心里暗暗咒骂着,却不敢提醒,她怕提醒了她们,她自己遭了秧。 林云此刻也很紧张的看着里面的形式。刚才她和林朵都想起了喊人,她随即打消了念头,还及时的阻止了林朵。 虽然她很低姿态的向林株低了头,这两天还少有的帮她做事儿赚钱。可是心里是很不甘心的,这个时候她很希望这几个肮脏的少年乞丐对林株做点什么,最好是让她消失。要不缺胳膊少腿儿的也行,那样的话,她和林朵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菜园。说不定还会做燕府的丫鬟。最差的,二叔二婶家有了好吃的东西,可以自由拿。 却看他们只是围着干咋呼,看起来很危险听起来很吓人,其实并无接下来的行动。 干打雷不下雨。 她想不明白,看起来傻乎乎的似被吓着。 对面二楼上的金小光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对身后的书墨说:“看来,你昨天真的是打草惊蛇了。我们这条大鱼已进沉入河底,要想将他钓起来,估计的费些功夫,这场戏到此结束,你去将戏演完。” i954 第五十八章 出了城门,林株有点神经兮兮的左看右看,确认没有可疑之人才对将她们送出来的书墨说:“书墨,你说我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出来两天生意倒是兴隆财运也算亨通,就是大灾大难。虽说是有惊无险却也吓破了胆。看来 这都城是不敢来了。谁知道明儿还会遇到什么事儿。哎,本来我还打算再卖几天的。” 出了这点事儿,她有点迷信了。 书墨大大的眼睛满含笑意,说:“株儿,你多心了。那伙人就是都城的一伙泼皮无赖,专门靠收保护费为生。这两天盯上你们了,刚才被我这么一吓唬,谅他们也不敢再贸然放肆,你们只管做你们的生意。” 林株摸着胸口说:“不敢了不敢了。这样赚钱没赚到人先吓死了。我看啊我还是回家乖乖的跟我爹给我家无忧公子种菜的好。多谢书墨,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书墨是金小光的随从,她是燕无忧的丫鬟,她认为两人的身份是相同的。书墨这两天也帮了她,说话便随便起来,用朋友的语气。 书墨说:“好啊,不过。,你还是做小买卖吧。你要不做,便负了我家公子的一片心意了。” “你家公子?这跟你家公子有什么关系?‘ 林株有点不解,明明是她做生意,关那个金小光什么事儿, 这两天她可没见到他。 书墨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昨儿回去将你的事儿给公子说了, 他说你也很难得。小小年纪就知道赚钱改善爹娘的生活。便让人捎话给无忧公子,让他走慢点。也让我有时间来帮你。“ 这样啊,没想到这个官二代还是个好心之人。 她轻轻低头说:“没想到我的这么点小事竟然让金公子费心了。你先替我谢过金公子,有机会再当面道谢。” 书墨笑道:“这下放心了吧。这些天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卖你的纸鸢,没人敢再找你的麻烦。定远侯质子可不是谁都惹得起的,几个小混混岂在话下。” 书墨说着,心里暗暗对这个小女孩拍案称奇。这么大的小女孩,竟然说话这么老道,刚才那几个曾经吓死半街狗的丐帮小侠也没吓哭她。 不愧为郡主,如果说前朝没有灭亡,真不知道她会是怎样的风华绝代胆识过人。 他将林株三人送了一程,告辞道:“株儿,我先回去了。明儿我在东城门等你们,” 林株道过谢之后,和林云林朵一起往回走,回到天门镇,说:“大姐二姐,我们找个饭馆吃碗臊子面再回家。今儿辛苦你们了,” 受了那场惊吓,本来打算在都城卖掉的韭菜盒子也没机会卖,她便连篮子送给了书墨,请他带给金小光尝尝鲜。 昨儿装在衣袋外准备今儿去吃饭的三十个铜板也没用。快要到下午了,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 林云林朵从告辞书墨就撅着嘴巴,想来她们是觉得她今儿不管饭了,也不给工钱了。 两人听说下馆子吃饭,小脸这才展开。 林株便说:“我们就去最角上的那家家常饭馆。不能过那条街,要是被戚掌柜的看见我们下馆子,会告诉无忧公子的。” 林云林朵这个时候饥肠辘辘的,只要有吃的,那里管她去哪里 。三人进了家常饭馆,胖。胖乎乎慈眉善目的老板娘就迎了上来扯长嗓门问:“三位小姑娘,想吃点什么?” 林云林朵没有下过馆子,昨天唯一吃过的那顿是书墨点好的。两人也不认得墙上挂的主食菜肴的名字,只管看着林株。 林株便看着墙面说:“我们要三碗臊子面,一盘农家拌菜,一盘家常豆腐。大婶,先给我们每人来碗面汤。” 老板娘笑嘻嘻的答应着,进了内厨。 这家饭菜馆规模小,这个时候也不是吃饭的点。林株见没人,拿出钱袋,数出六十个铜板,给了林云林朵每人三十说:“大姐,二姐,今儿我们带得多,也卖得好,给你们多加十个。明儿我们还去不?”她的问问这两个人还愿不愿起一起去。她自然还是要去的,要想改变生活状态,就得抓住每一个机会。怎么会被这样么点有惊无险的状况吓到。可是如果这两个不陪她,便很困难。 说话间,又数出四十个装进昨儿装在外面的三十个铜板里。这顿饭估计的花去五十,得多准备点。 比昨儿整整多了十个铜板,、!云林朵顿时喜笑颜开的将铜板装进昨晚上熬缝制的钱袋里。林云扎好钱袋口揣进怀里,林朵有点舍不得这么快装进衣袋,拿在手上。 两人 异口同声的说:“去,当然去。你不是说要到三月三么,还有十天时间。” 昨儿两人可问过了,扯一身新的粗布印花衣裙,一双鞋面,一双袜子布,少说也得二钱银子。照这样再有十天就足够了,还能买点别的。况且有什么危险都有林株在前面挡着。 林株哦了一声,不自然的笑了笑,有钱赚,两人自然是乐意去的。这两天的危险全是针对她的。 老板娘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将三碗面放在桌上。又将两盘菜端了出来,说:“三位小姑娘慢慢吃。我给你们舀面汤,刚刚下出面的汤,稠着呢。” 老板娘人很好,看起来喜滋滋的。 林株对她甜甜的笑着说:“多谢婶子。” 老板娘听林株嘴甜,看她长得又清丽,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扭动肥胖的腰身去内厨舀了一勺油汪汪的肉臊子给她加进碗里说:“小姑娘,嘴真甜,婶子就喜欢这样的女娃。” 林株又忙说:“谢谢婶子。” 心里暗暗得意。很多时候嘴甜一点是不吃亏的,对人笑一笑是有好处的,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小女孩。 老板娘摸了摸林株的头发,去帮她们倒面汤了。 林株夹了一口凉拌菜,对林云林朵说:“你们两个吃菜。要吃完的,不能浪费。” 却见面朝门的林朵拿着筷子停在半空,脸上的笑也凝固了,一旁的林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也僵了。 林株忙转过身子,眼前是一个人的胸口一堵墙般的。 眼睛往上慢慢移动,看到了他的脸,还有身后的那张相似的脸,讪讪的干笑着站了起来。 i954 第五十八章 再卖几天 出了城门,林株有点神经兮兮的左看右看,确认没有可疑之人才对将她们送出来的书墨说:“书墨,你说我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出来两天生意倒是兴隆财运也算亨通,就是大灾大难。虽说是有惊无险却也吓破了胆。看来 这都城是不敢来了。谁知道明儿还会遇到什么事儿。哎,本来我还打算再卖几天的。” 出了这点事儿,她有点迷信了。 书墨大大的眼睛满含笑意,说:“株儿,你多心了。那伙人就是都城的一伙泼皮无赖,专门靠收保护费为生。这两天盯上你们了,刚才被我这么一吓唬,谅他们也不敢再贸然放肆,你们只管做你们的生意。” 林株摸着胸口说:“不敢了不敢了。这样赚钱没赚到人先吓死了。我看啊我还是回家乖乖的跟我爹给我家无忧公子种菜的好。多谢书墨,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书墨是金小光的随从,她是燕无忧的丫鬟,她认为两人的身份是相同的。书墨这两天也帮了她,说话便随便起来,用朋友的语气。 书墨说:“好啊,不过。,你还是做小买卖吧。你要不做,便负了我家公子的一片心意了。” “你家公子?这跟你家公子有什么关系?‘ 林株有点不解,明明是她做生意,关那个金小光什么事儿, 这两天她可没见到他。 书墨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昨儿回去将你的事儿给公子说了, 他说你也很难得。小小年纪就知道赚钱改善爹娘的生活。便让人捎话给无忧公子,让他走慢点。也让我有时间来帮你。“ 这样啊,没想到这个官二代还是个好心之人。 她轻轻低头说:“没想到我的这么点小事竟然让金公子费心了。你先替我谢过金公子,有机会再当面道谢。” 书墨笑道:“这下放心了吧。这些天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卖你的纸鸢,没人敢再找你的麻烦。定远侯质子可不是谁都惹得起的,几个小混混岂在话下。” 书墨说着,心里暗暗对这个小女孩拍案称奇。这么大的小女孩,竟然说话这么老道,刚才那几个曾经吓死半街狗的丐帮小侠也没吓哭她。 不愧为郡主,如果说前朝没有灭亡,真不知道她会是怎样的风华绝代胆识过人。 他将林株三人送了一程,告辞道:“株儿,我先回去了。明儿我在东城门等你们,” 林株道过谢之后,和林云林朵一起往回走,回到天门镇,说:“大姐二姐,我们找个饭馆吃碗臊子面再回家。今儿辛苦你们了,” 受了那场惊吓,本来打算在都城卖掉的韭菜盒子也没机会卖,她便连篮子送给了书墨,请他带给金小光尝尝鲜。 昨儿装在衣袋外准备今儿去吃饭的三十个铜板也没用。快要到下午了,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 林云林朵从告辞书墨就撅着嘴巴,想来她们是觉得她今儿不管饭了,也不给工钱了。 两人听说下馆子吃饭,小脸这才展开。 林株便说:“我们就去最角上的那家家常饭馆。不能过那条街,要是被戚掌柜的看见我们下馆子,会告诉无忧公子的。” 林云林朵这个时候饥肠辘辘的,只要有吃的,那里管她去哪里 。三人进了家常饭馆,胖。胖乎乎慈眉善目的老板娘就迎了上来扯长嗓门问:“三位小姑娘,想吃点什么?” 林云林朵没有下过馆子,昨天唯一吃过的那顿是书墨点好的。两人也不认得墙上挂的主食菜肴的名字,只管看着林株。 林株便看着墙面说:“我们要三碗臊子面,一盘农家拌菜,一盘家常豆腐。大婶,先给我们每人来碗面汤。” 老板娘笑嘻嘻的答应着,进了内厨。 这家饭菜馆规模小,这个时候也不是吃饭的点。林株见没人,拿出钱袋,数出六十个铜板,给了林云林朵每人三十说:“大姐,二姐,今儿我们带得多,也卖得好,给你们多加十个。明儿我们还去不?”她的问问这两个人还愿不愿起一起去。她自然还是要去的,要想改变生活状态,就得抓住每一个机会。怎么会被这样么点有惊无险的状况吓到。可是如果这两个不陪她,便很困难。 说话间,又数出四十个装进昨儿装在外面的三十个铜板里。这顿饭估计的花去五十,得多准备点。 比昨儿整整多了十个铜板,、!云林朵顿时喜笑颜开的将铜板装进昨晚上熬缝制的钱袋里。林云扎好钱袋口揣进怀里,林朵有点舍不得这么快装进衣袋,拿在手上。 两人 异口同声的说:“去,当然去。你不是说要到三月三么,还有十天时间。” 昨儿两人可问过了,扯一身新的粗布印花衣裙,一双鞋面,一双袜子布,少说也得二钱银子。照这样再有十天就足够了,还能买点别的。况且有什么危险都有林株在前面挡着。 林株哦了一声,不自然的笑了笑,有钱赚,两人自然是乐意去的。这两天的危险全是针对她的。 老板娘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将三碗面放在桌上。又将两盘菜端了出来,说:“三位小姑娘慢慢吃。我给你们舀面汤,刚刚下出面的汤,稠着呢。” 老板娘人很好,看起来喜滋滋的。 林株对她甜甜的笑着说:“多谢婶子。” 老板娘听林株嘴甜,看她长得又清丽,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扭动肥胖的腰身去内厨舀了一勺油汪汪的肉臊子给她加进碗里说:“小姑娘,嘴真甜,婶子就喜欢这样的女娃。” 林株又忙说:“谢谢婶子。” 心里暗暗得意。很多时候嘴甜一点是不吃亏的,对人笑一笑是有好处的,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小女孩。 老板娘摸了摸林株的头发,去帮她们倒面汤了。 林株夹了一口凉拌菜,对林云林朵说:“你们两个吃菜。要吃完的,不能浪费。” 却见面朝门的林朵拿着筷子停在半空,脸上的笑也凝固了,一旁的林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也僵了。 林株忙转过身子,眼前是一个人的胸口一堵墙般的。 眼睛往上慢慢移动,看到了他的脸,还有身后的那张相似的脸,讪讪的干笑着站了起来。 i954 第五十九章 如此长辈 林云林朵老鼠见了猫般畏畏缩缩的站了起来,低头垂手的往后退。林朵慌乱之中还没忘将舍不得收起来拿在手里的钱袋塞进腰带下面,用一只胳膊压着。 林株忙离开凳子说:“大伯三叔,你们坐,吃饭了没?” 林家老大林一根毫不客气的坐在林株的座位上,大大咧咧的拿起筷子, 呼啦啦吃了几口面。挥手林云林朵让开,说:“老三,吃。” 林家老三答应一声,伸手将林云林朵巴拉去一边,一屁股坐下。劈手夺过林朵手里的筷子,看准一碗面条低头就往嘴里刨。 眨眼功夫,两人便 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吃进嘴里。林株难以忍受的呲了呲牙。这哪里是吃饭简直是倒饭。 这是八辈子没吃过还是饿死鬼投胎? 她有点不解的看向林云林朵。这两个可是她们的亲爹,怎么可以抢女儿的饭?他们为什么会这么饿? 却见林云林朵出气都不流畅了,小脸白里透黄,似乎被吓得不轻。 林株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她来这里没见过他们几次,只是知道两人整天游手好闲,在都城瞎混。可是再怎么不靠谱也不能这样啊。 内厨端来面汤的老板娘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愣了愣。 她将面汤放在这桌子上,疑惑的看了眼林株,不知道这两个大男人是怎么回事儿。该不该赶了出去。 林株忙说:“大婶,我大伯三叔。” 老板娘这才换上刚才宾至如归的笑脸,扯起嗓门说:“两位大哥来了,那就再来两碗?” 两个大男人吃了两碗,三个小姑娘还没动筷子。 林一根蹙起眉头说:“来什么两碗,拿两个空碗来。” 老板娘极不情愿的偷偷白了他一眼,去里面拿来两只空碗。 这是要将一碗面分成三份? 林株有点纳闷:臊子面本来面少汤多,吃的就是汤的味儿。一碗分三碗,怎么吃? 林云林朵和自己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完全可以比的上大人。 的让老板娘再来两碗。 她小声说:“大伯,不用分了,再来两碗就是。” 林一根飞快的吃着菜,恶狠狠地说:“再来什么再来,钱多的花不完是怎么的?” 林三根也跟着说:“你们三个。家里饭都吃不上,你们还有闲钱下馆子,败家子,哪来的钱,拿出来!” 说完一双冷酷的眼睛盯着林朵看,林朵深深的低下头去,胳膊肘子暗暗用力将自己的钱袋稳住,生怕掉下来,刚才太着急没装好。 林云也是深深地低头,嘴里小声说:“三叔,我们没钱。是株儿出钱买的。” 林株忙说:“对,三叔,是我出的钱。” 林三根很不相信的看着林株,斜着眼睛问:“你出的?你哪儿来的钱?” 林一根也斜眼看过来,那眼神简直是穷凶极恶,那里是长辈的眼神,简直就是劫匪的。 她忙说:“是无忧公子让我给他的的表哥金公子送纸鸢。我自己送不去,就让大姐二姐帮忙,金公子听我们没吃饭赏的饭钱。” 林一根林三根听是无忧公子的表哥赏的,对视一眼。林一根伸出手说:“赏了多少,拿来!” 林株微微蹙了蹙眉头,几点意思?这么大的人,难道要小孩的钱?应该不会吧。怎么也是长辈。 她有点犹豫的将单独装的七十个铜板慢慢悠悠的拿出来,说:“就这七十个铜板,要给饭钱的。” 林一根林三根看见钱,眼睛顿时一亮。林一根顺手从林株手里拿过铜板,林三根见林株手里还剩几个,又伸手一个不剩的拿走。 老板娘拿着两个饭碗从里面走了出来,将饭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她有点看不惯这两个无赖般的大男人。 林一根竖起眉头大声呵斥:“干什干什么,我们出钱吃饭,你摔什么?” 老板娘扭动丰腴的身躯快步进了柜台内,冷冷地说:“四十个铜板。” 林一根看着手里的铜钱,说了句:“几碗破面,这么贵,干脆你抢人得了。” 嘴上说着,还是数出四十个拍在桌子上,林三根拿起桌子上的空碗,将一碗面分成两份,对林云林朵说:“云儿,朵儿,你们吃。” 说完起身看她们坐下,对林一根说:“大哥,我们走。” 林一根看也不看三个女孩一眼,踱着螃蟹般的步子腆着肚子走出饭馆。 林株不敢相信的看着两个大男人就这样走出饭馆?这也太奇葩了,这样的事儿也能做得出? 林云林朵拿着筷子往嘴里送着面条,实在是太饿了。吃了几口。眼睛不好意思的看着林珠。 爹的种行为实在是很丢人, 林云很难为情的小声说:“株儿,这碗你吃吧。”便将她已经吃了几口的半碗面推过来。 林株摇了摇头说:“大姐你吃。我不想吃面条了,大婶,有馒头吗?” 面条泡了这么久,都胀了,吃起来没了那股韧劲,很难吃。再说看过刚才叔伯的嘴脸,那里还有吃面条的欲望。 老板娘摇着头又点着头说:“有有,三个铜板一个。小姑娘,你那两个叔伯很凶。这样的人真没见过。这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啊。” 她的意思很显然,抢孩子的饭,还偏心。 林株笑了笑,她也没见过这样的鸟儿。 林云林朵吃完面条,林株吃了个馒头,说:“大婶,给我再来六个。” 老板娘满脸堆笑的拿着七个馒头包进一张纸里说:“小姑娘,婶子多给你一个,不算钱。” 老板娘心真好! 林株忙谢过,三人走出饭馆,林朵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 一路无语,到了菜园墙角,林株分出四只馒头递了过去说:“大姐,二姐,这四个馒头你们带了回去。明儿早上见。” 这两人一定没吃饱。、 果然 林云林朵拿过馒头看了看周围,各自拿起一只咬了一口,才边吃边回了家。 林株站在原独自摇头。她没和两个叔伯打过交道,爹娘平时也不怎么说起。今儿她算是彻底见识过了,怪不得奶奶那么凶悍,两位婶娘也厚着脸皮不时地菜园搜刮东西,自家的儿子没用啊。 她有点庆幸自己遇上了好爹娘,虽然不是亲生的,倒比那两个强很多。 进了菜园,菜二夫妻正在地里忙活。她回来,菜二娘子放下手里的土锤走了出来,问:“株儿,快去洗洗手吃饭,娘绘了菜。” 林株将手里拿的纸包打开,取出一只馒头递给她说:“娘,刚好我买了馒头回来。本来我是打算给你们买点油果子的,可是没想到遇到了我大伯三叔他们。” 本来那七十个铜板包括给爹娘带点好吃的。可惜都被拿走了,收起来的钱可是计划内的。 菜二娘子拿着馒头,听林株说完,沉下脸骂大声骂道:“那两个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的无赖。在外面坑们拐骗就算了,连自家的人都不放过。这样的人,还活在世上有什么用?不如死了算了!” 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尖利的声音:“弟妹,谁死了算了?你说谁死了算了?” i954 第六十章 接力 菜二娘子吓了一跳,忙换上懦弱的笑脸悻悻的招呼:“大嫂,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真是隔墙有耳啊。 胖的比林张氏占地面积还大的李氏大步的走了进来,一连声的说:“弟妹啊,嫂子怎么听你刚才说谁死了?我们认不认识熟不熟。要不要去锅灶上帮帮忙?” 菜二娘子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她没听明白她是在骂谁。 林株也放下心来,这些天还要靠那林云林朵帮忙,不能节外生枝的惹事端。 她将手里的馒头拿出一只递给李氏说:“大婶娘,我娘是说那只大黄狗,养它就是为了看家,它倒好,白天谁来都不好好咬,晚上除了我们三个,谁来它都咬。” 李氏接过林株递过来的馒头,摸了摸说:“还是热乎的,大神娘不饿,给宝宝留着。” 说完揣进了怀里,她嘴里的宝宝就是她的小儿子林大贤。 看来还是女人疼儿女,。 林株便去洗手,忙活了。 菜二娘有点心神不宁,陪着小心问:“大嫂,你这是……?” 这个婆婆林张氏身边最得力的帮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李氏一听,咯咯咯下蛋母鸡般夸张的笑了几声,才说:“弟妹啊,我们好歹是十几年的妯娌了,难道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菜二娘子稍稍放松下来,却听李氏话头一转说:“不过今儿大嫂来,还真是有事儿求弟妹。” 菜二娘子心里又一紧,果真有事儿求?一定不是好事儿。 李氏看她紧张的样子,又咯咯咯的笑了几声说:“看把你吓的,大嫂就这么可怕?放心吧,大嫂不会求你杀人放火。是这样的,你那大侄子我那大儿子大梁这些天在都城找了个差事。要出去在外做事儿,总的有身像样的衣服鞋袜。你也知道大嫂我手笨的跟脚一样,弟妹你手巧,你就帮你那大侄子做一身衣服一双鞋子给他撑撑门面,我三天后过来取。” 她说完也不等菜二娘子答应,转身扭头便往外走,边走边对地里的菜二挥了挥手说:“老二,有空过来看看,嫂子给你冲糖水喝。” 菜二娘子傻乎乎的看着李氏肥胖的身体挤出了半虚盐的篱笆门,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是在求她还是在下命令,一尺布一寸鞋面都不给,就这么定了? 难道是让她这个巧妇做出无米炊? 心里憋屈,快步走进菜地,拿起土锤狠狠地敲打着菜二翻出的地里潮湿的土块。 菜二低头只管干活儿,不敢说话。刚才大嫂的话他都听见了,心里也不满,却说不出来。那林大梁怎么说也是他的大侄子,也是他们林家的长孙,他从小就疼他,虽然他平时根本不来看他,他也是惦记的。 再说了自己没有儿子,以后养老送终还得靠他。 菜二娘子心里不舒服,砸了一会儿土疙瘩,终于忍不住小声骂道:“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就看着我一天眼珠子动。养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给你自己养的,又不是给我胡慧茹养的,神气什么?自己养的儿子自己不做衣服,凭什么要我来做。” 菜二低头小声说:“株儿娘,要你做就做吧,这不是你手艺好么?” “手艺好?她哪里是看上我的手艺,她是要我们出钱。”菜二娘子气呼呼的说:“我没钱。你去给她说,让她把东西拿来我做。” 菜二瘦的几乎没肉的脸颊难看的抖了抖。妻子这么生气,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了出来。可是家里的情况就这样,哥哥游手好闲,嫂子手里哪有钱? 便赔着小心说:“这不是株儿昨儿才给了我一钱银子么,你那里还有一钱,就挑那便宜的粗布给他扯上一身,也用不完。” “那不行,这怎么行!”菜二娘子一听声音提高了八度:“这银子可是我们株儿辛苦赚来的,要留下以后做她的嫁妆,不可乱花。” 菜二下意识的看了眼屋子前,林株正在院子里提着泔水桶准备去喂猪,看起来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小声呵斥:“喊什么喊?这不是先应应急么?株儿才多大,离她出嫁还有好几年。再说了,株儿能赚钱,还不是凭老子的手艺。” 菜二平时木讷老实,一般不生气,在人面前这样,对妻儿也这样。 但是生气起来,菜二娘子还是很害怕的。古代的男人在家里是很有地位的。她委屈的低下头去 不敢再说话。 菜二见她被唬住,脸色缓和了一下说::“株儿娘,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奔四十的人了,也没个儿子养老送终,株儿虽是很能干,毕竟是个女子。这以后的大事儿还得靠三个侄子。侄子跟儿子一样的。你就委屈一点给他做吧。” 这句话说的很委婉,却说到了菜二娘子的痛楚,没有儿子,女儿也不是亲生的,没有地位啊。 夫妻两人默默地干着活儿,菜地不比粮田,这八亩菜地须是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翻完,将撒在地面的人肥,土肥,草木肥埋在地里好好窝着,等清明前后下种。 就听见一个细弱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二哥,二嫂,忙呢?” 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林朵的娘,老三媳妇卢氏。 菜二娘子心里一阵紧张?这李氏刚走她又来做什么? 菜二也有点胆战心惊,大嫂刚走兄弟媳妇儿又来了,该不是接力来了吧? 他手持着?头站在地里没动问:“老三家的,可是娘让你来的?” 他怀着一种侥幸心理想,今儿娘还没来收鸡蛋,也许弟媳是来帮着收鸡蛋的。 菜二娘子也停下活儿,拄着土锤。 瘦的竹竿似的卢氏,有气无力的干笑几声,捂着稍微有隆起的肚皮,她是在提醒菜二夫妻自己有了身孕,说:“二哥,二嫂。不是娘让我来的,是妹妹我有事儿要求二嫂。二哥二嫂,你们也知道你那三弟我那男人他中看不中用,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忙活什么。一个铜板都拿不回来。这不你那侄子我那儿子大栋跟着大梁在都城找了个事儿。这本是件高兴事儿,可是……。二嫂这事儿就拜托你了,以后我会让大栋记得他二叔二婶的情,好好孝敬你们。” 卢氏不带停顿的说完,转身挺着肚子走了出去。 菜二夫妻四目相对,哑口无言。 i954 第六十一章 愚孝也是孝 菜二可怜巴巴的看着菜二娘子,一副无可奈何只能认了的神态。 虽是觉得自家嫂子弟媳实在过分。如果是娘这样使唤儿媳妇,倒是无可非议,可她们是妯娌,平起平坐的。 可是他从来没有违背过家里任何一个人提出的任何事,就是做不成也答应着。何况这两个是为林家生了儿子的大嫂弟媳,又是给自己亲侄子帮忙。 看男人这么窝囊,菜二娘子的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下。她将手里的土锤往地下一扔,人也坐在了地上,学着婆婆的姿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哭诉起来:“菜二啊,你个窝囊废。你娘欺负我,你嫂子弟媳妇儿都欺负我。你们一家人都欺负我,欺负我娘家没人,欺负我没生个儿子 。这些年来,我没白天没黑夜的干活儿,挣的钱都好过来了他们。菜二啊。你就拿刀子杀了我算了。” 刚刚喂完猪的林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提着泔水桶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看着菜二就问:“爹。我娘怎么了?是不是我大婶三婶欺负她了,你怎么不帮着。” 、说完蹲下来。一双小手拉着菜二娘子的胳膊,想将她拉起来。 菜二娘子压抑的太久了,今儿好不容易发泄一起,哪里肯起来。越发的哭诉起来,委屈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林株人小,拉不起菜二娘子,就蹲在她身边拍着小小的胸口豪气万丈的说:“娘,你给女儿说说,我那坏大婶三婶怎么欺负你了?说出来我去给你出气去。” 菜二娘子哭泣诉说得差不多了,心里憋的一口气慢慢散了。见女儿说的豪迈,很是可人,收住哭声问:“株儿,娘听听,你要怎样给娘出气?” 林株站起来,挺直身子大声说:“我就去站在奶奶家门口,大声质问大婶三婶凭什么欺负我娘。” 菜二娘子说:“株儿,她们会出来打你的。” 林株再次拍着胸口说:“她打我就跑,不打了我就质问,我要问的让她给我娘一个说法。对了,娘,她们怎么欺负你了。我看见你们好好的说着话,没打起来也没骂呀?” 菜二娘子长长的出了口气,说:“你大嫂说是你大哥在都城找了个事儿做,没衣裳鞋袜,要娘给他做,娘还没缓过神,你三婶又来了,说你二哥也找了事儿,也要衣裳鞋袜,要娘给做,” 就这事儿?林株好笑的 收回夸张的造型又蹲在她身边说:“娘,就这事儿你至于这么学奶奶么?还哭天抹泪的。让你给大哥二哥做衣裳鞋袜,是图娘的针线好,娘不是说过你做的针线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么?” 菜二娘子愁苦的看着看林株说:“傻株儿,那要是你大婶三婶只是让你娘做,娘自然乐意帮忙。可是她们什么都不给娘,一根线也不给,你说气不气人。咱家的情况她们又不是不知道。每个月还不到发月俸的时候,你奶奶便老鸦守死狗般的守着。钱都到不了你爹手里就被拿走了,她们只是张张嘴让娘做,娘拿什么去做?” 、“是啊,让人做,总的把衣料鞋面拿来吧。”林株也觉得气奋,起身说:“娘,你等着去我去要,不给衣料鞋面就不做。” 说完就往外走,怪不得娘哭得这么伤心,还没老去就学起了婆婆,原来是被气急了。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还没等她走几步,就听得一向少言寡语的菜二大声呵斥:“株儿,回来。找什么?” 、菜二平时对她说话都慢声细语的,林株有点害怕,转过身子说:“爹,女儿就是去问问,。不给鞋面用什么做。” 菜二也觉得自己声音太大,叹息一声放下手里的?头,慢慢走近林株,对她说:“株儿,爹知道你长大了,也变聪明了,比爹能干。可是你大婶三婶已经张了口,她们那么大的人了,爹怎么好意思回绝。咱家的情况你知道,你大伯三叔不务正业。现在你大哥二哥好不容易找了事儿做,你大婶三婶也是没办法才张的口。你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咱们不帮他们谁帮。株儿啊,爹没本事,自己没钱,只好用你这两天赚的了。要不然她们又得让你奶奶操心。” 菜二说的很艰难,所有的难言都显示在愁苦的脸上。林株知道他很孝顺吗,不想林张氏发愁。 这个爹虽然愚孝,却也是个很负责任的男人,对家人对妻儿都好。那林张氏偏心的都到了一种境界了,他还是处处顺着。、作为女儿,怎么好意思忍心让他为难。 不就是几个钱的事儿么?钱能解决的问题那还叫什么问题。 她有点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后悔。赚钱不就是为了花么。那林大梁林大栋虽是没打过交代,也是自己的堂哥。 她拍了拍双手做恍然大悟状,站在菜二夫妻中间,轻快地说:“对呀,爹娘,女儿怎么忘了。不是有这两天赚的银子么?给他们做呀。只是不知道够不够,对了,今儿还有三钱银子。爹,都给你。” 见女儿这么懂事,菜二犹豫着接过银子,更难为情的嚅嚅道:“株儿,爹没本事,让你受累了。这些银子爹记下,以后有主家打赏的给你补上,留作做嫁妆。” 林株咯咯的笑了起来说:“爹,什么补不补的,嫁妆不嫁妆的。女儿才多大,这以后赚钱的日子还多着呢。再说了,那些纸鸢还不都是爹一个一个扎的。现在这离三月三还有很多天,爹再扎女儿再去卖吧。“ 对呀,自己有的是手艺,女儿又这么能干,到出嫁一定能赚很多嫁妆,有什么好发愁的。 菜二脸上的愁云散去,笑眯眯的将银子小心翼翼的装进衣袋说:“这三钱都够了,爹一会就去找铁管家,请他帮忙去府上的绸布坊卖几块便宜又好的粗布,再扯二尺黑布鞋面,他面子大,一定是按成本价。” 就这么说定,菜二娘子也自己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她还是舍不得,却也想通了。 哄好了爹娘,林株将泔水桶提出菜园,刚刚洗了手准备去给爹娘盛饭。, 林张氏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人还没到,高亢急切的声音便在菜园回荡:“老二。老二家的……” i954 第六十二章 林张氏的担心 林张氏大着嗓门很急切的将儿子儿媳招拢在一起,神色慌张表情紧张的说:“老二,老二家的,刚才那两个人精来做什么?是不是拿走了娘的鸡蛋?” 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儿吓得不轻的菜二听说只是这事儿,脸上露出不少有的不悦道:“娘,就为这事儿?” 林张氏 瞪了他一眼说:“这事怎么了?这可是大事儿!娘现在就靠这点鸡蛋换点油盐酱醋的,被那两个人精算计了,娘在家里就成了闲物,谁还会将娘放在眼里。” 菜二见娘有点着急,忙说:“娘,孩儿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点小事看把您老人家给急的。您年纪大了,千万别着急上火。” “不着急上火才怪!”林张氏愤愤地说:‘老大老三不争气,家里靠不上。你那大嫂弟媳儿就看着娘鼻子出气,两家人吃的用的穿的都要靠娘支应。每个月从你们这里拿走的,她们比娘还算得精。一个月下来,一个铜子儿都不剩。娘就靠着几个鸡蛋换点银子,想给自己存点棺材本。可是那两个人精都眼巴巴的盯着,稍不注意就被她们拐走了。老二,给娘说实话,她们到底拿没拿走?” 菜二听一向争强好胜在他面前从来飞扬跋扈的老娘第一次这么说,听起来也实在是无奈,心里很是酸楚。可是他已经将自己的所得全都给了她,还搭上了妻女的。现在就是想再帮一点, 也是无能为力了。 便肯定地说:“娘,没有。绝对没有。那大嫂弟妹她们就是想拿娘的鸡蛋,儿子也不能给呀,娘可是交代过得,除了娘,云儿朵儿,谁都不能给的。” “没拿就好,没拿就好。娘是怕你老实,她们嘴能说,三下两下将你说的就给了。”林张氏放下心来,很疑惑的问:“她们没拿鸡蛋,来做什么?” 这两个人精儿媳妇,她不来菜园,她们是几乎从来不来的。照她们的话说是少来给老二家的添麻烦,省的燕府的人说闲话。她心里明白,两人是怕落个被老二老口子养活的话把,其实谁心里都明白自,那一大家子人就靠老二两口子。 菜二犹豫了一下,将李氏卢氏来的目的告诉了娘。 林张氏愣了愣,这件事儿前两天老大老三两口子都对她说起过,她也明白他们的意思。可是她手里没钱,以前抠死抠活的攒下来的那点都被两个儿子拿走了,现在家里人口多,孙子孙女又都大了,再抠也存不下,每个月还接不上茬。 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 四人看她没有出钱的意思,都拉长个脸。 今儿她看见两个儿媳一个个的都背着她来过菜园,掐来算去也不是燕府发月俸分口粮的日子,便想是在打她鸡蛋的主意。 原来她们是打儿子的注意,她觉得有点难为情。儿子儿媳加上那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赔钱货,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俸都被她拿走,口粮也拿了一大半,他们哪儿有钱? 忽然她神色又一紧张,直勾勾的盯着儿子问:“你答应她们了?” 菜二说:“她们都那么说了,孩儿也只能答应了。” 林张氏瞪着一双老眼严厉地说:“你答应了她们,是不是这个月的钱就少了。那可不行。二两银子一文也不能少,就这一个月都撑不到头。” 菜二见娘又紧张了,忙说:“娘,二两银子一文都不会少,衣裳的事儿孩儿自会想办法,你就不要担心了。” “你想办法?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林张氏疑惑的看着儿子,转眼又去看菜二娘子。 菜二娘子见到婆婆,早已吓得脑子不清楚口齿不伶俐了,见她的眼睛含着怒意,慌乱地躲开。 林张氏更加怀疑,想了想竖起一条杂乱的眉毛试探性的问:“老二,老二家的,是不是你们还是有什么瞒着娘。老二啊,老大老三不争气,你可不能骗娘。” 菜二就是再老实,也听出娘话里的意思,是说他自己还有私房钱,忙说:“娘,儿子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骗娘。儿子和株儿娘,现在加上株儿的,都交给了娘,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林张氏心里明白儿子说的都是事情,这些情况她早已在燕府的仆人中打听过了。可是他们答应给两个孙子做衣裳,是什么情况? 菜二娘子见男人一时半会的说不出,知道林株带着林云林朵去都城卖纸鸢之之事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辛苦钱又得充公,填进了无底洞。谁知这一着急,脑子竟然灵光起来,张口便说:“娘,是媳妇儿答应帮铁管家给府上的丫鬟们帮忙裁衣裳,铁管家才答应去府上的绸布坊拿点粗布来作为酬谢。得后天才能拿来。” 林张氏这才放下心来,媳妇儿的这话她信。 这个二儿媳妇在她手里是活不起人的,也不敢对她撒谎,她的针线活儿那可是千里挑一的。 少不了她拿的,又解决了孙子的问题。她恢复了以前的跋扈,扬起眉头对菜二娘子说:“老二家的,娘既然来了,就把今儿的鸡蛋带了回去。你去给娘收收看下了几只了。这也到了饭点儿,我去看看株儿在厨房做了什么。” 说完昂首挺胸的去了厨房。 菜二夫妻双双如释重负般的出了口气,对视一眼,菜二娘子赌气般的转身去了鸡舍。 菜二忙低头跟在林张氏身后去了厨房。 厨房内,林株正在往菜二娘子炖在锅里的烩菜内添加食材,本来锅里的菜只有土豆萝卜白菜。她刚才拔了几朵菠菜,又去菜窖里看到有不知什么时候的粉条,拿了来。 她不想面对林张氏看她那张讨厌的老脸,便在厨房咯磨蹭。 她以为她说完了话会离开,却没想到她会来厨房。 可惜她刚刚挖了一大勺猪油放了进去。这猪油可是她那天去给聚贤楼送菜,在戚掌柜的面前念叨,戚掌柜的好心给了她几斤板油。拿回家,菜二娘子晚上偷偷的熬成了猪油装进一个瓦罐藏着的。 这下被林张氏看到了,又不知道该怎样爆发。 谁知林张氏一脚跨进厨房门,眼睛第一时间没看锅里,却是一眼盯向案板。 i954 第六十三章 奶奶难缠 她看什么呢?口粮都被她带走了,这段时间几乎都是以菜代饭。应该没什么被他掠夺的。她随着林张氏的目光转过头去,却悲哀地发现,刚才带回来的白花花的大馒头放在案板上的盘子里。 还没等她作出反应。 菜二慌忙走进厨房拿了一只递给林张氏说:“娘,株儿去给镇上的聚贤酒楼送菜,掌柜的给的。娘您吃。” 林张氏拿过馒头,也顾不得说什么,张口就吃。 每个月只有二两银子,一家十口人,都是能吃饭的年纪。家里又没有任何出产,除了从老二这里拿走的一点麦子,几乎全都是粗粮,麦子还要给宝贝孙子吃。 一个月能见到的白面是限的。 人老了嘴也是很馋的。白面馒头的诱惑力太大,她吃的又猛,几口下去,干干的馒头渣噎在咽喉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的翻着白眼。一只布满青筋的手在喉咙间胡乱的抓绕。 林株默默地将一碗白开水递了过去,看着她喝了几口,将食道里的东西冲进肚子,偷偷盖上锅盖。 林张氏擦着呛出来的眼泪,不敢再狼吞虎咽,慢慢的吃着馒头喝着白水。也没去看锅里的菜。 对于菜她倒是不怎么馋,菜园里的菜除了供给燕府,还剩下许多,这个儿子可以做主。她偷偷的拿些回家去吃,这些年来也白吃了不少。 林张氏吃完一个馒头,自己进了厨房拿起另一只揣进怀里,透过窗户看菜二娘子衣襟里撩着鸡蛋从地里走了出来,便对厨房门口的菜二说:“娘还是回去吧,这个馒头留下娘晚上吃。” 说完就往出走。 却是一股香香的味道从锅里传了出来,绝对不是平时那种味道,是肉的味道。 她吸了吸鼻子,顿住脚问:“株儿,锅里炖的什么?” 林株低头说:“就是萝卜白菜粉条,乱炖。” 林张氏不满的白了她一眼骂道:“赔钱货,说谎眼都不眨,锅里没肉老奶奶我跟你去姓,打开看看。好啊老二,敢吃独食了。今儿老娘要是不来,馒头,肉的,是不是就不给老娘吃了。” 菜二有点摸不着头脑,厨房里的事儿他是不怎么去管的。 那天菜二娘子熬猪油的时候他刚好被铁管家叫了出去。 他眨着眼睛不知所措的说:“哪儿来的肉?没有啊,” 话说完,他自己也闻到一股香味、。 难道真的有?这可麻烦了。 他再次一脚跨进厨房门,掀起锅盖。 第一眼看见的是菜上面一层汪汪的油。 林张氏一只手指着锅里,一只拍着大腿又哭骂起来::“老二啊,你自己看看,看看!那么厚的一层油,还敢说没肉。老二哎,不要说我们没分家,就是分了家,有好吃的你也该给娘送了来,这叫孝顺。你倒好,你们三个馒头大肉的吃,你娘肚子里 天天填的是黄面,高粱面,糜子面,总之什么粮便宜吃什么。现在你娘胃都是酸的。老二啊,你不孝啊……。这都是你那个不下蛋的母鸡教的哎……。” 林张氏的一哭二闹,让菜二菜二娘子彻底奔溃,两人不敢多言。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又不敢不解释,不解释就是默认。 林株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也是少说话,虽是一直对她很不满,也不害怕她。但是作为一个孩子也不能对一个这么大年纪为老不尊的老人家太不礼貌了。况且她还是爹的亲娘,。爹又对她很孝顺,百依百顺的。 还是得等到她哭闹的差不多了,再作打算。她到想看看她能哭闹到什么时候。有多漫长。 林张氏便拍一拍大腿,干嚎几声骂几句。一直持续到了太阳落山。林株渐渐的烦了起来,微微蹙了蹙眉头,这个老妇人这么大年纪精力怎么着么旺盛,难道不怕将自己累坏了。 菜二夫妻却神色慌张,围着林张氏开始低声下气的,陪着不是。似乎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孝之事。 林株便开始替爹娘抱不平,又有点佩服林张氏,都说女人有三招,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林张氏只有了两招,就让他们一家三口乱了方寸不知所措,还屡试不爽。这要是再加上第三招,那还了得。 实在受不了,等不到林张氏停下来,她忽然想出个办法来,眼睛看了看大门外,大声说:“奶奶,别哭了,府上的人要来送泔水了,今儿是杜婶婶,她可是有名的传话筒,被她听见了不好。” 林张氏最害怕的是儿子的差事不保,如果说府上有人来,她一定会收敛许多、 这一招果然灵,林张氏很及时的刹住了哭声,抹着干涩的眼睛说:“我就是要哭,哭的让大家都知道我养了个不孝的儿子,儿子不孝儿媳不孝。” 话说得很霸气,说话的语气却渐渐的压低了。 菜二夫妻以为那个长舌的厨房打杂的杜婆婆真的会来,也有点害怕。 一起上前扶着林张氏往屋子里走,菜二这个时候才敢说话,他说:“娘,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这个儿子还做得不好?每个月的月俸口粮都给了娘,我们一家三口天天吃菜。你要是还闹,被府上的管事儿知道,辞了儿子。我们一大家子就真的的喝西北风了。儿子求您,您就别闹了。” 林株这个时候端着一盘子的烩菜跟了过来,在后面说:“奶奶,您也真是的,一哭起来我们话也不敢插,爹都给您说了,馒头是戚掌柜的给的,是株儿看他有半碗油渣, 是要倒进泔水桶的,便向他讨了来。他听说咱家一二个月都没什么荤腥,就给了我还加了一勺猪油,这不我就想放进菜里好吃一点。” 她说的合情合理,林张氏也看到了有油渣。 可是她一向强势惯了,就是觉得自己错怪了儿子,也要无理搅三分。 她一屁股坐在桌旁的凳子上,从林株还没放下的盘子里端出一碗油汪汪的烩菜,拿过筷子说:“这么说你们也不是有意的。我老婆子也就不计较了。以后记得。读书人都知道,百善孝为先。我们家虽不是什么好人家,老二也是读过几天私塾的人。” 她一边说一边吃,一大碗菜吃完,觉得还想吃,将碗递给林株:“去,给奶奶再来一碗。” 好不容易送走了林张氏,菜二已经筋疲力尽,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低头将所剩不多的菜默默地咽下,便去地里收拾农具。 菜二娘子轻轻叹了口气说:“株儿,你爹也难啊。” i954 第六十四章 暗中帮忙 一家人收拾完毕,天已麻麻黑。菜二便忙着开始扎纸鸢,菜二娘子去打浆糊。林株闲来无事,就去菜园一角看菠菜韭菜的长势。 这两种菜是家常菜,前世经常吃,春夏秋冬从没间断过。前世的农业发展极快,蔬菜都长在大棚里,,冬天一年四节的菜都有。这古代,冬天是没有鲜鲜蔬菜的,来这里是冬天,只见过为数不多的菠菜被埋在菜窖内的土里,保持了一段时间,但是有点没水分。 认识菠菜韭菜也没少吃它们,却从来没想到过去了解它们是怎样从地里长出来的,现在做了种菜人的女儿。以后的靠着菜生存,得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万一以后有机会回到前世,离开这么久,一定做不了白领,那就做农业技术员,专门去去发展蔬菜业。 就算回不去,七十二行行行出现状元,也许能成为种菜女状元,前途也是光明的。 第二天鸡叫头遍,就听见大黄狗的叫声。 林云林朵已经来了,一来就催促。 林株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还很繁密,月亮也还挂在树梢。 便说:“大姐,二姐,是不是有点早。” 她没说出心里有点害怕,三个小女孩这么早这样走,要是遇到歹人怎么办? 林云顾不得回答,林朵悄悄说:“株儿,我们就要早早走。走的迟了的话,大伯和我爹就会发现,要是被他们知道我们去都城卖纸鸢,我和大姐的钱就都被他们拿走了。你是不知道,大伯和我爹昨儿回来,盘问了我们好半天,问我们帮着干活可有工钱。我和大姐只说就是跟着你去玩儿,混顿饱饭吃。” 这两个大男人也太卑鄙了,自己游手好闲的还要拿孩子的钱。爹娘说过,他们有钱就去赌。 便说:“这钱绝对是不能给他们,给了就等于是打了水漂。” 林云边走边说:“就是,不给他。我和朵儿商量过了,就用这些钱扯身新衣服,剩下的话就给娘也扯几尺布做鞋面,我们一天天长大了,还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裳,会被人耻笑的。” 自从见到了金臻少爷,她便觉得自己很是寒酸,总想着打扮的光亮亮的,可惜没什么行头。 林朵比林云只小一岁,也到了爱美的年纪。 林株便说:“如果我们这样买到三月三的话,一身衣服应该是没问题了。” 三个人的小身影走过天门镇,上了通往秦安的官道。 天才渐渐放亮,路上人多了起来,春耕的人们也渐渐进了田地。 远远地跟着的九儿这才调转身子往回走,回到家,进了门。金臻背负双手站在院子中间。 她轻轻上前说:“少爷,株儿一切还好,” 金臻点了点头:“就让她这样去吧,我倒觉得她这样比我们好多了。今儿我还是去镇上以文会友,九叔会去西山见李竹山,你留在家里。” 九儿小声说:“少爷,九儿留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也去都城,看看株儿是怎样卖纸鸢的。” 金臻说:“还是不要去的好,那个金小光也不是简单之人,他已经派人去泾源县打听过我们,如果我们离株儿太近,会引起猜疑的,那样很麻烦。” 九儿低头说:“是,少爷。” 金臻说完转身出了院门,去了镇上。 他已经发现菜园周围有了一些金小光派来的人,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和妹妹相认,只有远远地看着了。 他和林株之间相差了六岁,妹妹生下来,他第一个跑进去看, 小小的粉粉的嫩嫩的,。娘便对他说:“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妹妹。” 待到妹妹长到两岁,爹娘知道大势已去,为了保留血脉,用尽各种办法 才将他送出被密探围的水泄不通的晋王府,去了西山九叔处。 之后的日子噩梦般的,他在西山跟随九叔拼死守护西山城,没日没夜的习文练武,没有一天不想到找到丢失的妹妹,替爹娘好好照顾她。 好在妹妹的贴身丫鬟九儿找到了他,告诉她妹妹的安身之处,她便成了他的贴身丫鬟,他教她习武,将她带在身边,也是想有一天她能替自己保护妹妹。 现在妹妹已经找到,却不能相认,看着她过着贫寒的日子,他却不敢出手相助,实在是很煎熬。 可是只要妹妹能好好的,他也安心。看她的样子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只是这个金小光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迟早是要对她下手的,所以现在万万不可暴露自己。好让她有利用价值,等到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好了,再将她带走。 金臻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镇上,刚走进门楼,便看见林株的大伯三叔急匆匆的走过他身边。 这两个人就住在他隔壁,偶尔也会碰上。 刚才九儿大致的将林株告诉的一些家常话说给了他听。 林株已经去了都城,难道这两个是跟了去? 这两个可是游手好闲的赌徒,如果被他们发现林株卖纸鸢赚了银子,还不被截去做了赌注。 不管是不是,还是先将他们截住的好。 他便在他们身后喊道:“林家大叔,请留步。” 一连喊了两声,林一根林三根才听明白是在喊自己。 一起转过身子,见是隔壁那位高贵出尘书生金少爷。 忙脸露谄媚之色上前问道:“公子,您叫我们?” 金臻微微抱了抱拳说:“两位大叔,小生看着好像是隔壁住的大叔,原来真是。” 林一根说:“是,是住在少爷隔壁。少爷有什么吩咐。” 林三根也在一旁陪着笑脸。 金臻说:“是这样的,两位大叔,小生想去买几只野味。却不知哪里有卖。大叔对这里熟,能不能请两位带我去。” 林一根林三根对视一眼。他们可是要去跟着看看家里的三个女儿家去做什么。是不是有赚到银子,这些天手气不好,输的就剩衣裳了。的找点翻本的钱。 金臻看他们的样子,微微一笑,说:“要不这样,两位大叔如果没事儿的话,我把银子给你们,你们去帮我买,买一只野兔一只野鸡就好。买好了麻烦送去家里,小生还要去书社会会友。” 说完掏出两钱银子说:“剩下的归大叔。拜托了。” 林一根林三根眼前一亮,暗想这个书生实在是傻,离天门镇不远就是高山峡谷,这个时候野鸡兔子的都吃不饱,漫山遍野乱跑,哪里还用银子去买,用点心去套几只回来便可。 两人满口答应着,说:“少爷算是找对人了,这种事儿我们兄弟两拿手。少爷您只管去会你的友,这事儿交给我们了。” 说完将银子攒紧,告辞金臻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i954 第六十五章 有点意思 太阳刚刚升起,林株三人已经到了都城,书墨果然在城门口等候。见到她们便说:“今儿你们算是来对了,也不用去街上摆,这些纸鸢靖王爷家的小公子全包了。说是给书塾里的同窗每人送一个,算算也有二十多个。我带你们送去吧。” 今儿这太阳真温暖,简直是阳光普照。 还不到阳春三月,太阳并不是很温暖,林株却觉得暖洋洋的。 她谢过书墨,跟着他转过几条街,来到一个小巷子口,远远地看见器宇不凡的金小光和一位文静优雅的公子站在大门口。 心里一晃。 金小光长太像前世单恋了十年的江浩了,不仔细绝对会造成以假乱真的错觉。虽然知道这位金小光公子是当朝四大侯爷定远侯世子,未来的定远侯。其身份地位远远地超过了前世她的顶头上司江浩不止千倍,却是对那个曾经害得她一醉回到旧社会的江浩心怀怨恨,以至于对这个金小光从来都敬而远之。 靖王府的十公子司马铭源带着极其满意的笑容指挥几个小厮将纸鸢小心的运进巷子最里面的书塾,对金小光说:“金兄,这些纸鸢确实很别致。小弟如果再买些回家给兄弟姐妹,堂兄弟表兄弟们,是不是也很有面子。” 金小光看了眼喜悦之情溢于脸上的林株,说:“这是自然,为兄给你推荐的东西哪里会有错。如果贤弟还要的话,为兄让这个丫头明儿再带来。” 司马铭源斜着眼睛也看了眼林株,见她眉毛清丽双目清澈,皮肤娇嫩,满脸笑意喜滋滋的。年纪虽小却透着一股少有的灵气,看着心里也舒服。 含笑问::“金兄,哪里的这么个小姑娘如此有面子,让金兄亲自拉生意。” 金小光淡淡地说:“她是我表弟家的丫鬟,前些天刚好见过她在卖纸鸢。感觉不错。” “丫鬟啊。”司马铭源眨了眨眼睛:“没想到金兄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不过这个丫鬟看起来不像丫鬟,倒像大户人家的小姐,虽是穿戴朴素,却极其有教养。” 金小光含笑着默认。林株确实年纪不大很有教养,见到他之后上前请安,感谢。然后安静的一旁面带笑容。并没有一般百姓的市侩之态。 这和她现在的身份很不相符,更说明了她以前的家庭对她的教育。、 不愧是皇族后裔。 司马铭源看着小厮们将纸鸢都拿了进去,笑着问:“小姑娘,你这纸鸢做少钱一个?你算算这些纸鸢要多少银子?” 金小光便说:“株儿,多要点,司马贤弟有的是银子。” 要不要狮子大开口?靖王府的公子,姓司马,一定是皇亲国戚。这些个官二代们都爱面子,要多少会给多少的。 她的眼睛看向林云林朵,两人低着头,却是偷眼看她,眼里带着贪婪。林云则对她挤了挤眼睛,暗示她多要。 她想了想说:“司马公子既是金公子的朋友,能看得上这些纸鸢,就是奴婢的荣幸。什么钱不钱的,公子只管拿去,只要玩得开心就好。” 司马铭源很意外的看着她,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对金小光说:“金兄,你表弟的这个丫鬟有点意思,小小年纪这么大气,难得难得。” 金小光也笑了起来说:“好了,司马贤弟,既然株儿说不要钱,那就算了。为兄还有事儿,告辞。” 司马铭源很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株告辞后,毫不犹豫的跟在金小光身后转身离去,一点也没露出后悔之态。 倒是那两个跟了她一起来的小姑娘不时的偷偷回头看他,露出不甘心之色。 他看着林珠纤巧单薄的背影,摇了摇头。金小光说她是自己表弟的丫鬟,他的表弟不就是镇殿大将军的嫡子么?他虽然不住在都城,爹也只是大将军,,身份地位一点也不比王爷侯爷的差。有的时候王侯们还得去巴结讨好他,以探听一点皇上的动态。他家的丫鬟还出来卖纸鸢,一定是家境十分贫寒,而且是偷偷摸摸瞒着主子的。燕无忧他是知道的,也是个跺一脚地也会抖一抖的厉害人物。 眼看几人要走出巷子口,他对身旁的贴身小厮说了声:“来福,去。给那个叫株儿的丫鬟赏二两银子。” 他可不想占这点便宜,为几个纸鸢落个人情 来福答应一声小跑上前。 林株再三推辞不过,只好勉强拿了银子说:“麻烦小哥跑了一趟,请小哥替奴婢多谢司马公子赏赐。” 来福毕恭毕敬的说:“放心,小的一定将话带到。” 林株声音好听,说话客气,他听着也舒服。 金小光书墨都笑微微的,林株手里攒着二两银子,心情自是无比的澎湃,这些银子可是她一家三口一个月的根本拿不到手的工资,据说已经是秦南国下人中最高的了。 见林云林朵刚才还噘着嘴一副不情愿,现在两双眼睛都闪着绿光看过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将银子揣进怀里。 来福做惯了主子的贴身奴才,聪明到了只是给了赏银,并没有说是多少。而且是背对着林云林朵。 这么大一笔,就不要被她们知道,免得节外生枝。 走出巷子,看看还不到晌午,林株快走几步上前低头小声对金小光说:“奴婢多谢金公子帮忙,刚才司马公子赏了银子,如果金公子不嫌弃,奴婢想请金公子吃个早饭,以表谢意。” 金小光低头看矮小的林株眼里带着很真诚的的期待,却是眼睛并没有盯在他的脸上,本来不想答应,却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小小的女孩有了种好奇。 脑子里闪过几年前那个透明般的身穿粉色袄裙的小仙女似的小姑娘。下意识的看了眼她的左耳垂那颗圆圆的俏皮的小黑痣。 点了点头。 书墨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来都城做质子之前侯爷千叮咛万交代,作为一个人质般的质子,一定要洁身自好,千万不可滥交,绝对不能被人怀疑拉帮结派。这几个月来公子除了表弟燕无忧,几乎从来不会答应别人的邀请。 今儿竟然答应一个丫鬟的邀请,虽然这个丫鬟以前身份高贵。 林株只是随口客气客气,并没想要真的请他,可人家已经答应了,只好说说:“谢公子,只是奴婢对都城不是很熟,也不知道那里的早饭合公子的口味,还的烦劳公子带我们去。” 金小光点了点头说:“你们随本公子来便是了。” 说完看了书墨一眼,书墨便在前面带路。 不大一会几个来到了一条僻静而豪华的街道,街口写着:锦荣街 。r1152 第六十六章 再次试探 书墨带他们来到一座二层小楼,门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锦荣酒楼。 林株心里暗暗叫苦。 这么高档次的地方,价格一定不会低,身上的这点银子够不够最低消费? 这么一犹豫,前面的金小光似乎猜到了她的意思,回过头来高深莫测的看着她,似乎在说,要不就算了。 这怎么行?既然话说出来了,硬着头皮也得撑,大不了到时候缺多少再找他也不迟。 她很灿烂的对着他笑了笑说:“金公子,情。” 也不知道店里的掌柜和金小光什么关系,还是这个时候早,店里没什么人。小二们几乎是列队欢迎,就差怀抱鲜花,齐声呐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了。 金小光见惯不惯理所当然的跟在穿的老地主般的掌柜身后,书墨便很自觉的断后。 林株跟在金小光身后,踏着地毯铺成的楼梯上二楼,眼睛打量着店里的装饰,墙上铺着纯天然的木板,每隔相等的距离便镶嵌着琉璃灯。样式一样,颜色不一,天花板上也有。 掌柜的亲自带他们进了一间很大的雅间,里面的桌椅条几衣架全都是缕空雕花,雕刻精美细腻,透着古香古色。墙脚处立着有一排雕刻屏风,是为几样美食图,宛若前世的菜单配图。 这么讲究,菜谱都用雕刻的。木质一看就是檀香木的级别。 她心里开始冒汗。这一间包房,不要说吃什么了,就是坐一坐,身上的这点银子也不够啊。 林云林朵哪里见过这样富丽堂皇的地方,早已吓得头也不敢抬,很是拘谨的站着,双手也不知道要放在哪儿。 房内很是暖和,书墨随着掌柜的去了楼下,林株见金小光想将外面的衣服脱下,忙上前帮忙。 金小光毫不意外的任她将外衣挂在衣架上,坐进主位。 林株便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掌柜的亲自端上茶来,金小光说:“掌柜的,这里不用你忙活,下去吧。” 掌柜的唯唯诺诺的退下,金小光说:“株儿,今儿既然是你请我,哪里有主人站着客人坐着的道理,你们都坐吧。” “有点不敢。”林株实话实说:“虽是奴婢请客,但是奴婢的身份实在是太卑微了。不敢同公子平起平坐,还是站着伺候吧。” “站着伺候?”金小光笑了起来:“那是伺候吃饭,不是请客吃饭。” 林株想了想说:“请客吃饭,可是我不敢坐。” 金小光说:“坐吧,不要扭捏了,显得见外。” 语气竟然带着少许的不耐烦。 是啊,既然请人家吃饭,自己站着人家怎么好意思吃,还是坐下吧, 她小心翼翼的坐在离金小光最远的对面,见他茶盅里的茶水少了,忙起身上前帮他添上。 放下茶盏又退回原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双腿并拢,中规中矩的。 金小光有点好笑。 说:“只是吃个早饭,随便一点。你也不是我的丫鬟,不用这样,叫你那两个堂姐也坐吧。” 林株便转脸对林云林朵说:“金公子让坐,我们就坐吧。” 林云林朵对视一眼,磨磨蹭蹭畏畏缩缩的的在林株身边坐了。 随便的早饭,是摆了一桌子的八菜一汤,外加各种点心小吃。 荤菜无非是鸡鸭鱼肉,素菜她却一个也不认识。却又不敢去问,只是一一品尝,味道都很不错。 林云林朵看见满桌子好菜,恨不得喉咙伸出手抓进肚子,可是金小光悠闲自如的吃着,也不敢太放肆,只好跟着林株,她伸筷子,两人才跟着。 一顿饭就吃了有一个时辰。 吃过饭,依旧是喝茶,金小光似乎有点坐不住,端起茶盅慢慢的来到窗口,往下看了看,说:“株儿,你来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无忧,不是说还的去几天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燕无忧回来了?不可能吧。 林株吓了一跳,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她的钱也就赚到头了。还指望这几天趁他不在的时候好好捞一笔,好用来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 心里担心,忙从椅子上起来,走近金小光,说:“ 不会吧,公子说三月三前一天才会回来,金公子一定是看错了。”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终究是惶恐不安的。上次她可是在燕无忧面前保证过的,如果被发现不只是她丢饭碗的事儿,还有爹娘。现在自己还没站稳脚跟,爹娘更没有退路,千万不可出错。 金小光见她害怕,,斜着身子指着窗下的街道说:“我看那就是无忧。不信你自己来看,说不定他还没到定远就遇上了什么事儿返了回来也说不定。” 有可能,古代不比前世,有事一个电话 就解决了。古代的得靠飞骑传话,如果真有什么重要之事,返回来极有可能。 林株忙走近金小光。想搞清楚燕无忧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她虽然对金小光敬而远之,但是作为一个有着开放年代女性思维的人,并不是很拘小节。走到金小光身边,顺着他眼睛的方向,看向楼下的街面。 果然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男鹤立鸡群般的走在人群中,高矮胖瘦都和燕无忧一般无二,只是背影朝着窗户,看不清脸面。 她便绕过金小光,来到窗子边上,想从那个角度看看能不能看到侧脸。 却是脸庞贴在了窗框上,也只是看到后脑勺,就差一点看不到他的脸庞。 她便将身子往外探,这座酒楼不但十分的奢华还很前卫,窗户有点像前世的落地窗。窗户占据了一个墙面,所以光线很好,整个窗户由一层一层的支摘窗组成,每一层都能独立的撑起来。 金小光个子高,撑起来的是他这么高的,林株个子矮,只能从窗格内往外看。到了窗户边上,她便将底一层的打开,身子微微探了才出去。 金小光嘴角扯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恶毒笑意,眼角扫过站在桌旁的书墨,书墨心里一凌,他明白主人的意思,心里却紧张起来。 林株将身子探向一侧,小小的身躯便有一点出了窗户之外,眼看就要看到马路上那个和燕无忧很相似的人脸。却觉得身偏心重了点,双脚离地,一个后仰翻。 她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的及时抓住了窗户框。 整个身体便悬挂在了窗外。 书墨轻声惊叫一声,第一时间扑向窗户,却见金小光警惕的眼神四下张望。, 他忙站在窗前挡住林云林朵的视线。 林云早已吓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了眼同样惊慌失措的林朵,用眼神统一了意见,一同冲向窗前。 金小光鹰一般的犀利眼神,在四周搜寻一番,并没发现异样。 便将目光转向林株,见她眼里满是恐惧惊慌无助祈求的看着他,半张着嘴巴说不上话来,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窗户框。r1152 第六十七章 自己请客别人掏钱 金小光心里一紧,脑子里再次闪过几年前那个弱小的无辜的透明般的小女孩。 他犹豫了一下用手抓住林株的手腕,发现她的手已经有点松动。如果不及时,很可能掉下几丈高的楼层。 林株感觉到了来自金小光的力量,咬了咬牙,另只手将窗户框紧紧抓着,脚下很用力的登蹬着墙壁。 金小光攒着她的手腕,看着她努力拼命地往上攀登,眼睛最后一次四下张望。发现并没有谁注意,脸上露出一丝失望,轻轻地一用力。 林株轻而易举的被拽了上来。 她一落地脚下不稳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半天才惊魂未定的跪坐起来,向金小光叩头致谢:“多谢金公子搭救。” 金小光微微一笑风轻云淡的说:“没事就好,以后小心点。” 林株便惨兮兮地说:“金公子,不是奴婢不小心。你知道我对公子保证过,如果被公子知道我背着他卖纸鸢,我这生活便没了着落,还会连累爹娘。金公子你眼神好,告诉我路上那人到底是不是我家公子。” 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在想这件事儿,金小光有点哭笑不得, 他说:“本公子也没看清楚,背影看起来很像,脸上好像又不是很像。我再看看。” 说完去了窗户前一只手做了个遮太阳的手势。不大一会儿,背影很像燕无忧的男子便返身迎面走来,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你“本公子看错了。那个人并不是无忧。只是背影很像” 不是就好。虽然刚才很惊险,差点跳楼,不过有惊无险,只要不是燕无忧,自己受点惊吓也值。 林株忙起身,还是有点不放心,又战战兢兢的地来到窗户前。离得远远的往外看。 果然那个高低胖瘦和燕无忧如出一辙的男子的脸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阳光下,灰灰暗暗毫无光泽的一张脸,比起燕无忧神采俊逸唇红齿白的样子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这才捂着胸口放心的转过身子。 林云林朵见她无恙,也放下心来。 林云拉着林朵往一旁站了站,待金小光重新坐回座位么,才很拘谨的坐在了风刚才的位置上。 两人心里都很嫉妒林株,希望她就此消失,不过绝对不是今天。 林株坐了一会儿,心跳渐渐平缓下来,悄悄溜了出去,来到楼下的柜台处。 请人吃饭总的赶在前面结账,不管钱够不够。先有这个表现再说。 来到一楼的柜台前,老地主般圆滚滚的掌柜忙放下手里的算盘,恭声问道:“小姐有何吩咐?交代小二便可,还劳驾亲自下来。” 小姐,这个称呼在古代很有尊严,是身份地位的象征,看来跟着有钱人地位就是不一样。 她陪着笑脸说:“掌柜的,帮我算算,我们这顿饭多少银子?” 掌柜的满脸带笑,态度卑谦,听她这样问,问的一本正经,脑子飞快的一转,双手灵活的拨动算盘,啪哩啪啦一阵响后说:“小姐,五两二钱,算五两好了。” 五两?林株心里一阵惊涛骇浪,把她那个家里的全部家当都卖了,也不值五两。 心里发慌,脸上却依旧不动神色的说:“辛苦掌柜的,我上去看看,公子他们还需要什么。” 说完转身上了楼,偷偷擦去脸上的悄悄渗出的汗,小声咒骂金小光:财大气粗也不看看场合,不认准对象,司马公子赏了二两,一顿饭就用去五两,这是什么比例。 可是话已说出了口,只好兜着。 脚步越来越沉重的上了楼,进了房间,金小光悠闲自在的品着香茶,桌上的碗碟已经全部撤下,摆着几样精美的点心,一盘红艳艳的苹果,一盘水梨,两样去年的水果看起来保存的不错。 林云林朵低着头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头也不敢抬,她看见林朵的一只手不安的绞着衣襟。 她 神色 很不自然地坐了下来,对着金小光有点尴尬的一笑,难为情的眯着眼睛呲了呲牙。这下丢人丢到老家了,真是的,在这么有钱之人面前摆什么豪气阔气。 金小光不动神色的看着她,有点像做错了事儿的小姑娘。高深莫测的只管气定神闲。 他越是休闲,林株越是揪心,头上的汗珠便不时地冒了出来。 说好的自己请客,让他找地方的。不够的钱就是向他借,要怎样开口。 金小光欣赏了一会儿林株努力压下去的焦虑不安, 回头看了书墨一眼,书墨也是不动神色的走了出去。 林株眼珠一转,起身想跟书墨走出去。对金小光不好开口,在书墨这儿求助也许管用。 才刚起身,却是金小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将手里精致的小茶盅伸了过来,示意她添水。 她只好放弃了跟着书墨出外借债的念头,提起茶壶。 金小光的茶喝了有半个多时辰,林株提着茶壶热锅上的蚂蚁般的站在他身后伺候,没有一点借口出去。。 书墨早已进来,也不接手原本是自己的工作,只是站在一旁。 林云林朵的头越来越低。金小光虽是一如既往的嘴角含笑,却有种无形的气场,两人平时偶尔看到燕无忧,也不敢正视。金小光没有比燕无忧的光艳,却多了一份说不清楚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气氛十分的压抑。 金小光终于放下茶盅,不轻不重的说:“你们再吃点点心,水果。” 林云林朵的眼里顿时放出了异样的光彩。 林株心里忐忑,这些东西不知道算不算钱,刚才她去柜台的时候它们可还没摆上来。 忙说:“不吃了不吃了,吃的很饱了。” 说完缩手缩脚的凑近书墨,金小光嘴角扯起一丝忍俊不禁的笑,自己气宇轩昂的先走了出去。 林株看他的前脚踏出门槛,马上小声对书墨说:“书墨。有钱么?借我三两。” 书墨好笑的看着她说:“借钱干什么?” “结账啊,”林株睁大眼睛:“我说过请你们吃早饭的。” 书墨摇着头只管往外走。 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借,还是……。 刚才书墨离开过,是不是已经结过了?如果是那样,满桌子的点心水果岂不就可惜了。 她忙拉着书墨的衣服后襟问:“书墨,你是不是已经结过账了,不是说好的我请客的么?” 如果真结过了,心里是窃喜的,嘴上却不能说出来。 书墨回过头来说:“咱家公子吃饭,哪里有别人出钱的道理。” 这么说?……。她忙回头对着楼梯站的小二说:“小二哥,麻烦刚才那包房里的东西都打包带走。”r1152 第六十八章 还得放长线 林株怀揣着令人精神鼓舞的二两银子,胳膊上挎着让人心情愉快的装有点心水果的篮子,喜悦之情毫不掩饰的溢于脸上。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瞬间早已抛去脑后,她带着灿烂无比的笑容,露出整齐细密的贝牙,嘴角旋起一双圆圆的梨涡,再一次真情实意的谢过金小光书墨,带着林云林朵告辞回家。 金小光微微眯起一双透彻犀利的眼睛,看着林株嘴里深深隐藏起来的可爱顽皮的小虎牙调皮的露了下脸,感觉一股甜甜的蜜汁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顺着自己的目光涌进了心田、 只是她请客自己掏钱的一顿饭,怎么感觉这钱出的如此的高兴。 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最后张开嘴笑了起来,一直目送那纤弱单薄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才对身后的书墨说:“这些天不许再为难她了。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我们在明处,那些余孽在暗处。” 书墨刚才也在笑,一半是习惯性的迎合公子,一半也是被林株所感染。听金小光说话,微微低了低头问:“我们要不要再帮这个株儿?” 金小光说:“能帮就帮吧。只是不要刻意,她也不容易。” 书墨犹豫了片刻问:“公子,这条线行不通,我们是不是从别的途径再寻找那个保臻?侯爷说过他可是个祸害,,一天不除,侯爷的心一天不能安。” 金小光说:“别的途径有父候,我们不用操心,我们只要盯着林株这条线索就好。只是这条线的放得很长。想那前朝余孽之中皇族血脉不多,这个林株怎么说都是正宗的,那个漏网的保臻又是她的亲哥哥,不会任她就这么流落民间的。就算以后没有翻身的机会,也会将她带走的。我们注意盯着就是了。” 书墨很内疚的说:“这都怪属下那天太急着引蛇出洞。才会让暗中之人躲藏起来。属下办事不当请公子治罪。” 金小光摇了摇头:“也不全怪你,那个暗中之人是高手,。不管我们用怎样的手段,只要是人为的,他都会发现的。再说了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露面的。现在那帮余孽的老巢刚刚被端,一时半会的也没有什么落脚之处,我们不急。过些天无忧回来了,我们就找个借口去他那里。只要我们仔细盯着,不怕他不出现。对了,你派人去查过金臻少爷的老家么?可有他这个人?” 书墨说:“已经查过了,确实有这个人,几个月前刚刚带着丫鬟来都城,祖父是泾源县数一数二的财主,爹也经营几家生意,家底颇丰。” 金小光凝神回眸看了看书墨,点了点头, 主仆二人说话间,一前一后一起往御华街的定远侯质子府走去。 书墨便笑着将林株去柜台结账,钱不够又跑了回来的事儿说了一遍。 说完还笑着说:“这个小丫头最后竟然找小人借银子,那副认真的样子实在是有趣得紧。” 金小光也笑了起来:“她确实很有趣,看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是骆驼倒了架子不倒。还是保留着大家小姐的处世之道。” 一路说着林株,金小光的脑子里便时时闪出林株溢的出蜜汁的笑容,这种笑容实在很能感染人,他觉得心里充满了喜悦。 走到府门前,他停住脚步说:“先不回去了,我想去书塾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他觉得这个时候,这么好的心情,应该去做点什么,他在都城的熟人不多。也没什么朋友,只有书塾的几位同窗。 说起这些同窗,也只有那个以前就认识的司马铭源同他较熟一点,别的也只是 见过一两次面而已。 书墨偷偷地笑着跟在他身后,他不知道公子今儿怎么会主动去书塾,平时可是到了去书塾的时间,他怎么劝说都会推三推四的。害得他很为难。 秦南国开国时间短,科举考试也只是开了一科,全国各地的官员很不充实=,那些个开国元们,个个都封官加爵,自己杠着脑袋打下的江山自然希望自己做主,这个时候都想让自家的儿孙们先封个一官半职的,先充到这些个空缺中。便走捷径,找来翰林院的几位老太傅,办了个翰林书塾,由翰林院直接推荐给朝廷补缺,定远侯也分了一个名额,因为家里现在也没现成的合适的人选,就让来都城做质子的金小光先来学习学习, 金小光是定远侯世子,自是带着爵位的,不稀罕这个名额,所以定远侯便让书墨督促他,只为去结识一些豪门子弟。 主仆二人去了书塾。 林株林云林朵一路兴高彩烈的走来,林云笑嘻嘻的问:“株儿,那个司马公子给了你多少赏银?可比的上我们纸鸢的钱。” 多少?说出来吓死你!不过不会告诉你的。 林株得意的抿了抿嘴说:“当然比我们纸鸢的钱多了。不过也没多多少。” 她才不会对这两个说比平时多了四五倍。 林云灵动的眼神转了转,狡黠的往前凑了凑说:“株儿,到都多了多少?怎么还保密啊。我们可是一起的。” 一起的也不能说,这两个小女孩只能利用不能推心置腹。 不过人家这么追问,不说出来她会更怀疑 便说:“赏了五钱银子,我们昨儿那些也就买了四钱,今儿还落了个肚子圆。” 说完拍了拍肚皮。 林云听说五钱,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会儿,她不识数,不认字,算的也慢。那么多的纸鸢,一个的价位在二十到二十五个铜板之间,一个一个的加起来,有很多,却一时半会儿的算不出来一只卖了多少。 林朵更是算不来。 便拉着林株的衣袖说:“株儿,今儿是不是还会给我们三十个铜板,我算过了,一天三十,十天就可以扯一身印花的衣裳,半尺鞋面,说不定还能扯一段红头绳。隔壁李家的三丫头那跟红头绳可好看了。” 林株说:“当然,三十,不今儿四十。今儿公子给了赏钱,比昨儿多,我们是姐妹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说的很时姐妹情深很义气。 林朵立刻兴奋地恨不得抱起林株啃两口,她以从来没有过的热情挽起林株的胳膊,很亲热的一起走。 林云被拉在了后面,心里盘算够了。得出了数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跟在身后。r1152 第九十九章 有女万事足 回到天门镇,来到燕府后院墙和菜园篱笆墙之间的小巷口。林株掏出钱袋,数出两个四十。每人给了一份,又将篮子里打包的点心给了几块,苹果梨每人一只。这才分头回家。 林株推门进去,龙云林朵手抱点心水果走出不宽的土巷子,走到菜园拐角处,林朵难以控制喜悦,兴奋地说:“大姐,株儿还真的不错。我们就要有新衣服穿了。” 林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呸了一口说:“呸!什么不错,你个傻瓜。这一点点东西就把你收买了?你要知道如果我们也能进燕府当丫鬟,比她混得好!。” 林朵不敢说话,在家里她和娘的地位远远不及林云母女。 林云见她不说话,又说:“你想想,那个赔钱货只是个捡来的,没人要的。以前都是她伺候我们,现在倒好了,我们围着她转,你心里服气吗?” 林朵摇了摇头。 以前的林株,哪怕手里拿一只馒头,只要她们进了菜园,眼珠一瞪不用说话,她便会吓得缩手缩脚的乖乖将馒头献上来,哪怕是她自己也没吃过饭。 至于她的那些个稍微能看过眼的东西,只要她们其中的一个看见,就不再属于她。 为此二婶没少给她们脸子,可是有奶奶撑腰,她们根本是肆无忌惮的。 真是没想到,现在成了她给她们工钱,她们帮她干活。 虽然是确实很好。 也不舒服。 林云接着说:“云儿,我们才是二叔的亲侄女,不能让她比我们强。” 林朵很无奈的说:“大姐,我们怎么才能比她强啊?她现在是无忧公子的丫鬟,我们只是民女,” 林云咬着嘴唇想了想说:“这得慢慢来,以后我们闲了就去菜园帮她,那个无忧公子不是常来菜园么?如果他看上我们哪个,也让我们进燕府当个丫鬟的话,我们就有机会了。” 林朵不抱希望的摇着头说:“大姐,无忧公子的眼睛都是朝着天上看的,哪里会看我们。再说了,我可听说了,他的眼神很吓人的,笑容更吓人,我可不想被他看到。” 林云瞪了她一眼:“说你傻,还不信。我们又不去招惹他,他好好的会把我们怎样。我们只是让他注意我们。再说了,除了无忧公子,不是还有隔壁的那个金少爷么?” 林朵不解的问:“金少爷难道也会要丫鬟?他们家不大,已经有一个了。” 林云翻了翻白眼说:“他们家是不大,不过很气派,你都不知道他们家里的摆设,比今儿去的馆子还贵气。” 林朵奇怪的问:“大姐,你去过金少爷家了?” 林云大惊小怪的看着她说:“去过了,怎么了?我现在还要去,这只苹果这么好,的给金少爷那样的人吃。” 说完将怀里的东西交给林朵:“你先把这些拿回去,我去去就来。” 就去推金臻家低调奢华的大门,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条缝,一眼看见自己的的亲爹三叔点头哈腰的走来。金臻亲自送了出来。 这也太残忍了。 她吓得转身紧跑几步,拉着林朵就往家里跑。 夜深人静,菜二娘子对着灯光下的两身衣物左看右看摸来摸去的,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这么好的衣服,这布料,这手工,还说是粗布。给了大梁大栋实在是可惜了。” 菜二盘腿坐在炕上,双手捧着林株带回来的精美点心小心翼翼的吃着,生怕一点渣子掉下。 听妻子这么说,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将手里的点心很快吃完,添了点心渣,喝了口水说:“怎么给了大梁大栋就可惜了?我那两个大侄子哪里差了?” 菜二娘子赌气地说:“你那两个大侄子哪里会差?个个都是人上人,混的比皇上都好。” 菜二气呼呼地看着菜二娘子,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这是妻子在说两个侄子的短处,他们从小就像自己的亲爹,游手好闲,以前在天门镇游荡,后来又去都城发展,结果被逼着做了花子,拄着拐棍装瘸子骗人。后来还是被他们的爹发现,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带回家。可这两孩子心逛野了,家里的穷日子实在难以让让他们安心,又偷偷的跑了出去。 人常说讨过三年饭,给个皇上都不做。 憋了好长时间,他终于硬邦邦的说:“株儿娘,大梁大栋以前是不听话,可他们还是个孩子不是么?孩子现在有了事儿做,一身衣服有什么舍不得的,这衣服又不是你做的。” 菜二娘子见菜二急了,也不敢多说。 她将衣服很仔细的包了起来放在炕脚,去厨房给菜二端来洗脚水,岔开话题说:“当家的,你说那金少爷人长得好,又有钱,怎么会对我们这么好,还有那个九儿姑娘。你说他们会不会是看上我们家株儿了?” “看上我们株儿做什么?”菜二闷声闷气的说:“我们株儿可是无忧公子的丫鬟,都有月俸了。” 菜二娘子看了看屋外,林株手里拿着毛笔正对着月光和不太亮的宫灯在那些个白纸糊成的纸鸢上描来画去的。 小声而神秘地说:“为妻说的不是做丫鬟,那天我看见金少爷看我们株儿的眼光,好像是对我们株儿有意思。” “有意思?有什么意思?”菜二将脚泡进热水里,任妻子很细心的搓洗着,瞪起双眼,忽然恍然大悟起来:“你是说他看上我们家株儿,想……?” 菜二娘子点着头说:“我看有这个意思。” 菜二抬起头,看了一会屋外女儿娇小的身子,摇着头说:“我看不会,株儿还这么小,我可不想她早早嫁人,我想她到了十七八岁再说。” 十五岁及笄,一般百姓家的女子也就十六七岁出嫁,家境稍好一些的就到了十八九岁。大户人家过了二十岁的也有,二十五岁就成了大龄剩女。 菜二显然将自己女儿当做大户人家的女儿了。 菜二娘子心里高兴,她自己没孩子,对林株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就是她以前那样的傻里傻气,她也努力的想将她养成大家闺秀,现在她这么能干,她就想她多在自己身边几年。 菜二双脚泡在水盆里,眼睛看着门口林珠,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足。妻子看的没错,女儿就是好看,能干,他自己这辈子注定没有孩子可是有福气,以后就等着享女儿的福了。r1152 第七十章 回娘家的心 菜二心满意足的看着女儿,忽然想起娘说过的话。 要将她许配给老家七叔妻舅家的傻儿子,眼神黯淡下来。 虽是自己并没有答应,女儿也已做了燕府的丫鬟。可是以娘的性格脾气及做事方式,绝不会只是说说而已,一定会付诸行动,几十两银子足以让娘拼了老命。 只是这一天不知道是哪一天。 “爹娘,纸鸢都画好了,我把它们拿去放在那个屋里了,免得被露水湿了。”林株画完了白纸糊的纸鸢,将它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的提进了隔壁的闲屋。这才放好笔墨纸砚,走进来坐在炕沿说:“爹娘吗,女儿今儿去都城撞大运了!遇见了贵人,挣了二两银子,给了大姐二姐每人四十个铜板,还剩一两九钱。” 说完将银子拿了出来。 菜二夫妻有点不敢相信,傻傻的看着女儿递过来的银子,好半天才一起抬头看着她,带着怀疑, 他们有点怀疑这银子的来路,林株便将今儿去都城的事儿说了一遍。 她只是说了银子的来历,金小光请她们吃饭的事儿,却没说差点没了性命。, 菜二这才将双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将银子接过来,从衣袋里拽出一条手帕,很细心的包了起来压在了炕席下。 菜二娘子忙将它取出来放进炕洞说:“当家的,不能放那儿,娘每次来都会看。现在天热了,炕不用烧,还是先放炕洞。” 菜二有点尴尬,忙说:“这些都是株儿赚的,就凭你做主吧。” 他心里还是有点小私心的,想要给娘一点。可是不好说。也怕娘更加盯得紧。 夫妻两高兴,菜二娘子将林株拉上炕,一家三口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就说起了要给大梁大栋的衣服。 这两身前些天九儿姑娘送来的说是金臻少爷没怎么穿过的旧衣服,倒是真的为林大梁林打栋量身制作办的。 可是菜二娘子实在有点舍不得。 林株便说:“两件衣服而已,给了就给了。不过也不能让她们白拿,得让她们干点活儿。娘,你不是很久没去过我舅舅家么,明儿就去看看,省下的那点银子,给我老舅外公买点好吃的.” 心里实在是感激九儿姑娘,那天她只是随口说大婶三婶欺负娘,不给东西还要衣服鞋袜。九儿下午便将金臻少爷的衣服鞋袜拿了几样来。 菜二娘子一听可以回家娘家,还可以买东西,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可是只高兴了一瞬间,随即又苦了下来,小声说:“这几天这么忙,眼看着要下种了,地没翻完,还要晒菜籽,给田里浇水,哪有时间。” 这个时候是菜园最忙的时候,八亩大的菜园只有两个劳力,怎能离开, 林株笑着说:“娘,你就安心的去。地里的活儿自有我大婶三婶干。两个人一定干得了娘的活儿,” 这两个人会来菜园干活儿?菜二娘子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她瞪大眼睛说:“株儿,你疯了。你那大婶三婶,算的比猴都精,懒得都快烧着吃了,能给我们干活儿?不是在说梦话么。” 林株自信的笑了笑说:“算的比猴精,猴也得有个打盹的时候。娘,你就信女儿一次。明儿只管去回娘安心的陪我姥爷,别的事儿就不用管了。” 衣服可以给,活儿一定的她们干,难不成白白的给她们衣服?衣服是要用劳力来换取的,这叫按劳取酬。 菜二娘子满脸疑惑,想了想女儿这些天的表现,也没多问。 她想去娘家的心已经火苗般的被点燃。好几年没回娘家看望自己的爹和兄弟,她的心是内疚的,娘去世的早,是爹将他们姐弟拉扯大。娘家离得并不远,在天门镇的那一边,走路也就不到一天时间,却是因为囊中羞涩,菜园又离不开人,婆婆也从来不恩准,已经几年没去过。 而她的老爹兄弟每年都会来看看她,只是他们一家住在菜园,兄弟老爹怕影响她,也不过夜,看一眼饭都不吃又匆匆回去。 这些年欠老爹的实在是太多了。作为姐姐,将老爹交给兄弟一人照顾一点心也不尽也不像话, 她忙将偷偷给爹兄弟侄子侄女们做的鞋子一一拿了出来,又准备了一只**袋,还有一只大竹篮。 菜二看着有些心酸,这个柔弱的女子自从嫁给自己,就没享过一天的福。干起活儿来比男人还强悍,却是过着穷苦的日子,还要受娘的辱骂,妯娌的白眼。还替自己背着黑锅。 他默默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说:“株儿娘,家里的这包茶叶也给爹带着吧,还有株儿带回来的点心。那三钱准备给大梁大栋做新衣服的银子,就全都给爹和冠中他们买些东西吧。” 自家男人第一次这么贴心大方,菜二娘子感动的眼泪汪汪。想着就要见到爹了,还可以住两天,心劲更大。跑出跑进忙前忙后的搜寻着所有能带走的东西, ‘ 林株在旁看着,本想帮帮她,却发现什么忙也帮不上。便去自己的小屋洗洗睡了。 她白天走累了,躺在炕上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一夜好觉。连梦也没做一个。 睡得正香,被外面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她睁眼看了看,天黑没亮。 谁这么早?难不成林云林朵比昨天来的还早?不过好像没听见狗叫,似乎也没听见鸡叫。 她爬起老,眼睛凑向窗户,朦胧的光线下,菜二娘子瘦弱的有点弯曲的身影走来走去,还在忙活。 难道她一夜没睡!只是回娘家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吧。 这也说不准,她发现昨天的那只麻袋已经鼓鼓的,篮子里也装的满满的。 林株趴在窗台前,看着菜二娘子整理好东西,直起腰身似乎仔细的盘算了一会儿。伸手顺了顺拂下来的头发,拿起一把刀把上缠着布条的薄片刀去了那畦韭菜地。 这么远的路韭菜也要带。 林株轻轻笑着摇了摇头,前世的时候她曾听男同事抱怨过,说妻子什么都往娘家带,天天往娘家跑,为了娘家可以不顾一切。她当时觉得没那么玄,现在看来什么年代都一样。 娘就恨不得把家搬回去,不过看起来她带的东西只有体积重量,没有什么质量。那只大大的麻袋里装的应该就是些土豆萝卜白菜鞋袜什么的之类的。 就听到轻轻的叩门声,菜二娘子在外面说很小的说了声:“株儿,娘走了。早饭在锅里。” 说完将一只**袋扛上了肩,又弯腰提起篮子。 也许是怕菜二看见阻拦,也许是怕被燕府的人看见,她没又跟菜二打招呼,背着那么重一只麻袋,提着漫漫一只大篮子,急匆匆的出了门。 林株若有所思的目送她出了门,忽然想起什么,快速下了炕,吸着鞋子就追了出去。 那些东西山一样的压着她,那么远的路,怎么到?得让她找个车子什么的,她看见过天门镇出租马车独轮车的。 ”r1152 第七十一章 顺利的原因 后天就是三月三,明儿燕无忧就要回来,今儿是最后一天去都城卖纸鸢。 天还不亮,林云林朵便来到菜园,三人准备好出了门,几乎是摸着黑走。林株心里害怕,边走边不时地左顾右盼,好在这个季节正是春耕播种季节,田间地头不时的有早起的农人们忙碌。才稍微放下心来。 林云走在最前面,她轻松地担着二十多只神态各异的纸鸢,脚步如飞。远远的看去,就像一群各色飞鸟在低旋,很是令人眼花缭乱。她今儿心里格外的激动。这些天来除了两天下雨,她足足攒了三钱银子,完全够扯一身印花粗布衣裙。 自从上次生生抢来林株那身精美的衣服无缘无故的离奇失踪,她还被很羞辱的带去让那位干枯的老妇人检查一遍。小小年纪经历了这种带有侮辱性的事情,那种刺痛深深地烙在她悲愤无奈的心里。 到现在她会经常想起那身衣服,红红的带着血腥和诡异。 这次可以自力更生,为自己置办行头,哪怕是远远比不上那身,最起码不会让她蒙羞。 剩下的钱她要扯鞋面,为神仙般的金少爷做一双鞋子,每次路过那座小院落,她都紧张的没了呼吸。 林朵更是双脚飞快地轮换着紧随其后。她也已经打算好了:今儿买完纸鸢,便去为自己扯衣裳,买步摇,还要买几样丝线。如果再剩点,就买些糖果偷偷藏起来,嘴馋的时候拿出来吃。 这两人飞也似的,林株只好也脚底生风,一路小跑。她其实是最想放松的,这些天来已经赚了五六两银子,虽是比不上金小光的一顿早饭,在她这样的家庭里就是一笔财富。。 有了这点银子,以后家里大小有点事儿,也能抵挡一下。 林云林朵这样心急如焚,她自然明白意思理解心情,只是她的身体弱,哪里比得上。 实在有点跑不动,她在后面捂着肚子停了下来,对前面喊:“大姐二姐,你们慢点,又不是去赶着投生。这么着急做什么?去这么早,万一书墨没出来,还得等。” 林云心里鼓着劲儿,感觉不到累,听林株这样说,脚步稍微的慢了下来。她知道就算自己将纸鸢带到都城,没有林株也是白搭,这些天来的纸鸢都被那个叫做书墨的小厮介绍给了那些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根本不用去叫卖。 那个 书墨的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只认识林株,根本就不看她一眼。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该死的林株运气好的让人嫉妒。 三人各怀心事,很快的就到了都城。书墨果然还没到,等了一会儿,他才赶来,尽心尽责的帮好最后一次忙,带着她们将纸鸢送去再宰相府,交给栗宰相家的公子。 林株拿着卖纸鸢的银子,很真诚的对书墨说:“书墨,今儿说什么也得好好请请你,说,想吃什么?” 语气充满了豪爽大气。 “还是我请你吧。”书墨大大的眼睛闪了闪说:“免得你又为难。” 林株知道他说的是那天银子不够的事儿,嘿嘿干笑了几声说:“不为难的,不要要求那么高就是了,我们去吃便宜一点的。我能请得起的。” 书墨说:“便宜的也是由我来请吧,你那么大老远的来了,总该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吧。等以后我去你们那里,你再请我。” 两人推来让去的,林云林朵着急了。她们急着要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过了今天,明天要是想出来,是很难的。 林云轻轻拽了拽林株的衣袖说:“株儿,我和朵儿要去扯衣裳,饭就先不吃了。” 林株刚想跟书墨告辞,他却抢先说:“二位姑娘如果有事儿,请先忙,我还有事儿要对株儿说。” 林云林朵一听,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看着林珠,也不说话。 林株微微一笑,她知道这两人是在等她给今儿的钱。这两个女子之所以这些天对她有个好脸色,跟着她跑来跑去的,全都是看在每天这点银子的份上。 忙对书墨说:“书墨,你等一下,我们有事儿要交代。要不然,下午回去的时候找不见。” 书墨低头浅笑去了一边,林株将两人拉至宰相府的外墙拐角处,给了每人三十个铜板说:“今儿就三十了,晚上回去还的给大婶三婶每人五十,还得给她们买些东西,给奶奶买点白糖,要不然她们会说我这些天白用你们了。” 林云林朵连忙点头,这些都算是自己的收入,带回家已经很可观了。会很有面子的,两位哥哥跟着爹混了好几年也没给家里任何东西。 林云林朵收了银子,不一会儿就转过宰相府门前那条宽敞平坦的街道,消失不见。 林株跟在书墨身后说:“书墨,她们都走了,我还是请你吃饭吧,。这些天实在是麻烦你了,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话说,你可真有本事,认识这么多公子哥儿,可都是有钱人啊。我算是长见识了。” 书墨淡淡地说:“株儿,你过奖了。我哪儿有那本事,这都是公子的关系。” “金公子。”林株有点吃惊,她以为这些事儿是书墨在帮她。 书墨说:“是,公子那天同你们吃过饭之后,就去了书塾,那些个同窗谁不想结交公子这样的人物,便争相预订,给的价位还都合适。” 原来是这样!林株几乎是惊呼:“合适,太合适了。” 比第一天在街上叫卖不知高出了多少,还节省了不少时间。 这些都是那个和前世暗恋对象很相似的金公子暗中帮忙,怪不得她总觉得顺利的近乎诡异。 本来她是打定主意重新做人,就算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金小光根本就不是江浩,八十,八万竿子都打不着。这个金小光是秦南国定远侯世子,是这个时代真正的官二代,而那位江浩现在只能活在用来回忆的前世,她悲哀无比的回到了这个旧社会,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人,从头做起。,人家应该还在和那位九零后小秘书勾肩搭背。 可是心里总归是膈应的,见到他就会想起那些个不堪回首的的自作多情的往事。造就了她的辉煌也毁灭了她的梦想。 所以她从心里是排挤抵触金小光的,当然她根本没资格去接触。 可是人家这么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这么帮自己,不表示总是不近人情。 她很快的盘算了一下,身上的银两不多,只有五钱,还不能花完。等会要帮家里买东西,算一算也就能吃碗面条配两样小菜。 想好了,她加快步子和书墨并肩,说:“书墨,我是真不知道都是金公子在暗中帮我,你说是不是我上辈子烧了高香,这辈子运气才会这么好。” 书墨转脸看了看她:满脸的兴奋激动,受了莫大的恩惠般。 笑了笑说:“我看 差不多,我家公子可是很少帮人的。” “这么说 我是很荣幸了。”林株忙说:“书墨,既然我这么荣幸,你说我该不该请公子吃顿饭。我是说我掏钱。”r1152 第七十二章 诚心诚意的做个样子 “你?”书墨善意的轻轻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轻视的意思,说 :“你才赚多少银子敢请公子吃饭?你知道公子那壶茶就的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一壶茶,其实并不是很贵,茶这东西学问太深。 可是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天文数字。确实请不起。 但是她只是想表达一下心意,并不是比排场。 便说:“请不起贵的,可以请不贵的。现在吃早饭也不迟,我请公子吃个早饭,喝碗粥吃个包子总可以的吧。” 请公子喝粥吃包子? 书墨眨着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两样东西在街边的小摊上,小店铺里,也会很便宜,可是公子能去的那些个高档的饭菜管,用量很讲究,价格也不会低,这两样估计怎么也得个一两吧。 可是看林株这么热情,有诚意,也不好推辞,便说:“这样的话,你等会亲自去请公子吧,公子也找你有事儿。” 金小光找她会有什么事儿? 也就是见过几次面,会有什么事儿。 百思不得其解,跟着书墨走过几条大街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条幽静的巷子口。巷子不深,走进不远就是一座不显山不露水的大门,门前没有传说中雄伟的石狮子,也没有汉白玉的台阶,雕漆的大门紧闭着,门上两只黄灿灿的铜环,门牌上上写着:定远府。 书墨带着林株从大门旁边的一扇小门走了进去,里面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门童,见到书墨很恭敬的低下头说:“云大人回来了?” 书墨点了点头,径直向里走。 云大人! 书墨也是大人?不是小厮随从? 那就和自己不是一个等级的,以后说话的有分寸。 书墨见她拘谨起来,猜到她的心思,笑了笑说:“是他们乱叫的,我哪里是什么大人,只是公子的贴身侍卫。” 质子府简单朴实却是透着一股子霸气,一进大门的是一座高大的竖起来的方形青砖照壁,每块砖都打磨过,上面刻着不同形状姿态精雕细琢的野兽,很有立体感,如果能保存到前世,绝对是受到一级保护的古文化遗产。 林株带着极度崇敬的心情跟在书墨身后,从照壁的一旁进去,沿着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往里走,道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宝塔状的松柏。林子般的,其间隐隐可见奇石林立。偶尔夹杂着一两株黄灿灿的迎春花。微微的风吹来凉爽爽的,有种走进幽谷的感觉。 这是人住的府邸还是什么公园? 小径很悠长, 走了好长一会儿,眼前廓然开朗,一座汉白玉栏栅围起来的庞大花园跃然眼前,花园里花苗已经长了出来,嫩嫩的绿绿的,边角处,已经有那些小小的雏菊们悄悄地含羞绽放。 一位白发园丁正蹲在里面拔草。 走过花园后面是一排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建筑,宽宽的抄手游廊,暗红的雕刻着精美花型的柱子。游廊两头此时正有几株桃花争艳。 书墨带着林株顺着花园一侧的小路走上游廊,林株稍微偏过头往后看了看,后面隐隐的有竹子。 游廊上站着几位眉清目秀的小厮,看到书墨都躬身低头。 这应该就是金小光住的地方,实在是优美,。外面看起来一点都不不起眼,甚至比不上她所看见的一般人家,可是到了里面这哪里是什么人住的府邸,简直就是一个公园,园林。住在这两的地方,应该是十分的惬意的。 书墨带着她来到一扇打开的门前,门很宽,门槛也是暗红的的,很高,林株费了点劲儿才垮了进去。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屋子,墙壁很白,镶嵌着精美的琉璃灯,金小光坐在一张大大的方桌后,桌上摆放着厚厚的书籍公文,笔墨纸砚,柔旎低眉顺目的站在桌子一角专心的研磨。 方桌前面不远处端端正正的站着两个中年男子,双手下垂双脚并拢,很是恭顺,。 书墨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站在金小光另一侧,用眼神示意林株可以过来, 林株搞不清楚状况,不敢贸然过去,乖巧的站在门内侧。 就在这里等着,等人家办完事儿,听听有何吩咐。 金小光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书墨林株的存在,用不怒而威的声音对两位男子说着话,似在谴责又似在发号施令,两位男子唯唯诺诺的不停自责,转而又满口答应。 金小光见他们态度端正,又拿起一张文书,很仔细的看了一遍,提起笔写了几个字扔在一边。书墨等墨迹稍微干了干,双手捧着交给那两人。 看来是在签订什么责任书保证书之类的。 两位男子躬身刚刚退下,马上又进来一位青年才俊。站在离方桌不远处低头见礼。 金小光指着摆放在屋子两侧的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靠背椅子说:“秦公子,请坐。” 青年男子便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位端着茶盘的俏丽的小丫鬟,手脚麻利的将茶盅摆放在椅子前的小条几上,倒上香味四溢的茶,低头退下。 秦公子和金小光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林株听明白了,是在谈一笔贸易生意,定远的丝绸要运来都城,交给这位青年才俊所管辖的绸布庄。 看来金小光是在办公,处理公务。 金小光年纪轻轻,却谈吐睿智,沉着稳重,林株暗自钦佩。 看来这个质子府应该不只是来都城做人质的质子的府邸,还是用来做定远驻都城办事处的。 处理完了好几波事儿,终于清闲下来。 金小光这才悠闲地端起一杯茶,很优雅的喝了几口问:“都卖完了?” 书墨在一旁说:“完了,都给栗三公子了。” 金小光点了点头,抬眼看林株还乖乖的站在门内侧,笑了笑说:“株儿,今儿叫你来呢,是有点是要请教你。” “请教?”林株好笑的说:“金公子有事儿只管问,奴婢哪里敢担得起请教二字。” 林株说话很是老气横秋,和她稚嫩的容颜很不相称。 金小光书墨对视一眼,金小光说:“本公子不擅长不明白的事儿,自然的是请教,你先跟着柔旎去后厨吃饭,回来再说。” 去后厨吃饭,这可是好事儿,可以省下这顿饭钱。 不过她的本意是要请金小光书墨吃早饭的,他去不去是他的事儿,她也巴不得他不去,但是一定要邀请,哪怕是做做样子。 也就是诚心诚意的做做样子,还个人情。 所以她看 柔旎很是亲和的走了过来,站着没动,眼睛看向书墨。、 书墨笑了笑,小声对金小光说了几句。 金小光惊奇的“哦”了一声,眼睛看着林珠说:“株儿,你是真的想请我吃饭?”r1152 第七十三章 仙女般的公主 “真的,千真万确,绝无戏言。”林株忙说,却见金小光的眼里满是玩味,似乎看穿了她的意思,又不好意思地说:“当然,奴婢没有太多的钱,不能让公子随心所欲的吃,但是哪怕是一碗面,也是奴婢的一点心意。” 金小光见她说的很诚恳,想起菜二家家徒四壁的样子,说:“难得你有这份心,吃饭就免了,留下钱给家里添件东西。你还是去厨房吃吧,一会的事儿,你好好表现就是。” 金小光还很体恤民情的, 这样最好了,林株心里窃喜,脸上却是一副个很惋惜很失望的样子,说:“可是金公子,这些天你帮了奴婢这么多,这叫奴婢怎么好意思。” 金小光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去吧。” 林株满心欢喜看起来极不情愿的的低着头跟着柔旎转身往外走,突然一股奇香扑鼻而来,接着是一阵叮叮当当环佩交错的声音,还没等她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感觉有人风一样的飘了过来。她刚想抬头看看什么人这么大的动静,身体便被猛烈的撞击的原地转了个圈,还没站稳当,就听见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小光哥哥,今儿可逮着你了,今儿你的带我去看看你的那片竹林。” 女子的声音软酥酥甜腻腻的,带着明显的情妹对情郎式的撒娇发嗲的味道,听的林株的心颤颤的。暗自呲牙咧嘴做了个受不了的动作,就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样的女子敢这样赤裸裸的对一个质子发出这样的信号?她没急着出门,回过头去看: 原来是一位一位衣带飘飘,满头珠宝遍身罗绮宛若戏文里的仙女般的女子飘移向了金小光。 珠光宝气,绝对的珠光宝气。 林株一眼不眨的看着仙女那满头的珠宝,作为一个在商场打拼多年之人,不用鉴定打眼一眼,那些个珠玉价值不菲!价值连城! 她正在好奇的揣测这个女子什么身份,看见金小光从方桌后面走了出来,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袍,微微躬身道:“臣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公主! 林株轻声惊呼,这个后世每个女子都幻想着去做的承载所有少女梦想的理想角色,竟然被她就这样见到了活的。 她不由得移动脚步,想上前看一看远离传说的真的公主是什么样的,是美若天仙还是丑陋不堪还是其貌不扬,是气质好还是长得好,是飞扬跋扈还是与众不同。 就听仙女般的公主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经久不息。 她的声音有着很强的感染力,林株也不由得跟着咧开了嘴巴偷偷笑,。 可是笑了一会儿她觉得有点惊悚,这个公主该不会是被点了笑穴了吧,怎么笑了个没完没了。 这持久的笑声实在令人不敢久留,林株打消了想要一睹背影仙女般飘逸的公主芳容的想法,转身便往外走。 还是早走耳根早清净。 笑声嘎然而止,公主背后长眼般的厉声道:“小丫头,撞了本公主就这么走了?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这是在说她,可是刚才分明是她撞的自己。 她忙收住脚步转身说:“公主赎罪,奴婢实在不知公主仙驾光临。” “不知道啊。”公主很理解的说:“不知者不罪么。” 林株心里一喜,这个公主很是很通情达理的。 她刚想继续转身出去找柔旎去后厨吃饭,柔旎都已经出了这间屋子。 却听公主话题一转,说:“不过,不知道难道就可以撞本公主么?你可知道本公主是何等的身体。” 林株忙说:“奴婢知道公主是金枝玉叶之体。” 公主又咯咯的笑了几声说:“既然知道那就好,小光哥哥,你说本公主是该怎样惩罚你的这位小丫头呢?” 还要惩罚?这公主也太霸道了吧? 不过她在征求金小光的意思, 她眼巴巴的看着恭顺的站在桌旁的金小光,这才发现他的脸上被抹上了几道墨痕,刚好在鼻子两侧,就像猫的胡须,怪不得公主刚才笑的停不下来。 金小光毫无觉察的看了眼林株,淡淡地说:“公主息怒,这个小丫鬟是无忧家的,来给微臣捎句话,她也是无忧刚刚买来的,不懂规矩。” “这样啊。”公主转过身来看了眼林株……。 林株只觉得眼前一亮,眼珠再也动不了了。, 这位公主真是神仙下凡吧,怎么美的这么夺人眼球。 金小光微微浅笑低头带着公主去了屋子后面,身后呼啦啦的跟上了一大群宫女太监嬷嬷,足足有三四十个,书墨柔旎只好跟在她们后面。 阵势实在是很浩大,听起来金小光和公主很熟,那就是来看望朋友,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么? 林株刚想开溜,听见金小光转声说:“那个株儿,你先别急着走,跟了来一起看看。” 真是倒霉,饭没混上。 还要跟了去。林株苦着一张小脸紧走几步对书墨说:“云大人,奴婢不想去。” 刚才如果不是金小光求情,这个美超天仙的 公主不知道要怎样惩罚她,古代的酷刑她可是看过的,吓死人还不偿命。 而且这个公主是这里最大的官,她的话就是圣旨。 这一劫是躲过了,谁知道后面会不会遇上。 她说完站在原地等书墨的答复。 书墨也停住脚步,对于她也跟着门童叫他云大人稍微有点不适应,顿了顿才小声说:“不想去也得去,公子的意思不可违。不过不用怕,有公子在,公主就是虚张声势罢了。她听公子的,” 说完慢下脚步,将林株让在了前面。 这是怕她偷偷溜走的意思,林株知道不去不行,乖乖地跟着, 走过那排古色古香的屋子,后面紧接着是一座很雅致的小院落,普通的大门,也没什么点缀,门前几棵竹子青翠挺拔的耸立。 前面的公主放慢脚步,站在门前说:“小光哥哥,这就是你下塔之处吧,我们进去看看。” 金小光笑了笑说:“微臣的寒舍怎敢请公主光临、,还是不要看的好。” 公主崛起了嘴巴说 “小光哥哥,你别一口一声公主公主的叫,还像小时候那样叫我明珠就好,公主那是他们叫的。” 公主说着话在转身用手指扫过身后的一大群人。 被她手指所指之人全都卑微的低下头去,齐刷刷的。r1152 第七十四章 蛇蝎美女 林株这个时候从一圈人的侧面绕了过去,眼睛正好盯着公主的一言一行。她奇怪,这么多人跟在公主身后,竟然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相隔几十个人,公主说的话声音并不大,都听的清清楚楚。 那一双纯净的几乎透明的眼睛就对上了公主美的仙女般的眼神。 她慌忙躲避,却悲哀地发现公主那双充满着得意炫耀的眼神瞬间阴冷下来。 她忙亦步亦趋的退回刚才的位置,躲在了书墨身后。 就听见一声来自地狱般的声音: “看什么看,刚才看在小光哥哥的面子上,饶了你,竟然还这么大胆,小路子,挖了她的眼!” 挖眼睛,只是看了看就要挖眼睛?这个公主长得这么神仙心肠怎么这么阎王呀。 叫小路子的小太监女很娘的答应了一声,甩着手里的拂尘向她走来。 林株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的捂住双眼往后退,一双眼睛在 手指缝里偷偷的迅速的寻找可以逃生的路线。 却很悲哀的发现,身后还有很多小厮丫鬟,虽然能分辨得出是这个质子府的,她知道他们一定会听公主的。 她慢慢往后退着,心里咒骂着。 小太监的脸上带着残忍阴险邪恶的奸笑一步步逼近,边走边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一把几寸长短的镰刀般的小刀。刀刃在阳光下发出阴森森的寒光。她吓眼睛都直了,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竟然说不出话来,一颗惊恐万分的心就吊在了嗓子眼里。 这么残忍的事情她以前只是听说十八层地狱里才有,抗日剧里的日本鬼子才会去做。 怎么会这么倒霉的就发生在她身上,她刚刚适应了这个原始社会般的纯天然手工作业的生活,还想帮爹娘改善改善生活状态,将自己的命运扭转过来,向那些个无所不能的穿越前辈们学习。 却没想到就这样挂了。 全身最得意的眼睛被挖了,还有什么活头,不如自行了断。 小太监手里那把看来专门是剜眼的小刀已经到了眼前。林株惊吓过度,脑子倒是飞快的转动着,脚下却一步也挪不了。 小太监的奸笑便成了狞笑狂笑,林株的思路忽然短路,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感觉到小小的锋利的刀子就在眼前,小太监的呼吸似野兽的喘息,她的头皮发麻,脸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简直是太恐怖了。 这公主哪里是什么仙女,就是蛇蝎美女! 她张开的嘴巴竟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金公子救我。” 她的声音由于恐惧而颤抖,精致的小脸冒着冷汗,尖尖的下巴不停的颤抖,修长的睫毛上布满了云雾。让人望而动容。 书墨离得最近,他顾不得探寻金小光的旨意,以最快的速度上前挡在林株面前,看着一脸惊愕的小路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珠公主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女儿,视为掌上明株,。也是皇上最爱的谨妃所生,就连皇后娘娘都让她三分。不要说她要挖一个丫鬟的眼睛,就是要她的命,也只能自认倒霉。 是绝对没有道理可讲的。 这个小太监从小净身,觉得自己身上少了点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心里有点变态,平时仗着公主的势力,对那些个公主看不顺眼的宫女们动刑以求心理平衡已经上了瘾。前些天公主由于动私刑太过频繁残酷,被皇后娘娘警告,又被告知皇上,稍微有点收敛。。 正觉得手痒痒,好不容易遇上了林株这么个倒霉鬼,又是宫外的,正想发施yin威,他最喜欢看人的眼珠被挖出来的样子,看见鲜红的血从眼眶里流出,听到那惨绝人寰的叫声,他心里就会莫名的兴奋。 却被这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挡住了,一时恼羞成怒,尖声呵斥道:“大胆狂徒,竟敢违抗公主的旨意,走开。” 书墨坚定地挡在在林株前面,定定的看着小太监。 小太监没想到出了宫,还会遇到违抗公主命令的人,还是一个地位并不高的人。 书墨不说话只是站着,柔旎慢慢的挪到了林株身边,轻轻的安抚的按了按她的肩膀。 林株这才收回被吓掉的魂,怯生生的躲在书墨身后,一双恐惧的眼睛从书墨身侧看向金小光。 她刚刚才突然想起,自己今儿可是他找来的,他的负责。 金小光依然是一副气闲神定的样子,带着恭顺之态在站在明珠公主身边,似乎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幕跟他没多少关系。 对上林株的眼神,他才将目光转向明珠公主,说:“明珠,你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怎么跟一个丫鬟较上劲了,我给你说过了,她是无忧的丫鬟,今儿是来给我穿个口讯的,你要是将她怎么了,叫我怎么给他交代。再说了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你在我的府上将无忧的丫鬟眼睛挖了,怎么说得过去。” 金小光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男孩子特有的磁性。 司马明珠又笑了起来,说:“小光哥哥,你终于肯叫我明珠而不是公主了,好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和这么小丫鬟计较了。不过你的让她回答我一个问题。” 金小光说:“明珠要问什么,尽管去问。” 明珠莞尔一笑,眼睛看了眼身后的一位宫女,宫女忙从另一位身份底的宫女手里那过一个棉垫子,铺在了路边的石凳上。 司马明珠说:“踩月,去叫那个丫头过来。” 叫踩月的宫女将吓得迈不开步子的林株半拖半拉的带到了司马明珠面前。 司马明珠不阴不阳的问:“你叫株儿?” 林株双膝酥软,还没想明白要不要下跪,就被身后的小太监对准她的后膝盖狠狠踹了一脚,身不由己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碎石铺成的小路垫的她膝盖钻心的疼,她不由得哎呀一声。 忙换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低头回话:“回公主,民女小名叫株儿,大名叫林株。” 司马明珠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了眼金小光说:“株儿是吧,那你知道本公主叫什么,叫明珠啊,本公主叫明珠,你怎么敢叫这个株,你配么?” 吧霸道!太霸道了!造出来的字,就是给大家用的,难不成还是她祖上专门为她而造的? 可是嘴上不敢说,今非昔比,这里是万恶的旧社会,没有人人平等这一说。 她忙违心的说:“回公主,公主的珠是掌上明珠的珠,是宝贝。民女的株,是草的意思。公主是珠宝,民女只是棵草。” 心里说什么明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金小光微微扯了扯嘴角,脸上就带上了笑容。,r1152 第七十五章 如此堂哥 司马明珠回头看了金小光一眼,似乎他的笑容感染,也脸上带笑,笑的倾国倾城。林株却觉得没有了初见时的惊艳。 司马明珠对着金小光笑了一会儿,回过脸来接着说:“你这么说也对,本公主再来问你,本公主来的时候分明已是在外喊过,你这个大胆的丫头怎敢不避不躲的撞了上来?” 兴师问罪! 她想了想,实在是没听见谁在外面通报啊。可是这会儿说能起什么作用。 只好说:“回公主,民女是听到了喊声,是民女该死,想撞大运,便没躲闪。” “撞大运?”司马明珠不解的着了眨眼睛说:“在撞什么大运?” 林株忙说:“我爹常说,运气不好撞上富贵之人就会撞到好运。民女想公主金枝玉叶天之骄女,是最大的富贵之人,所以就胆大妄为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样不显山露水的恭维,司马明珠渐渐地不再理会她,缠着金小光问东问西。 书墨便偷偷招手,示意她跟着他走。 好不容易摆脱了司马明珠没有实现的魔爪,不再受惊吓。林株全身虚脱了般的,腿脚酸软无力。 她几乎是走几步休息一会儿,挪移着好不容易跟在书墨身后出了定远质子府,一出大门就对书墨说:“云大人您回,小女子慢慢的走,我姐姐会在街口等我。” 对于她坚持叫他云大人,书墨无奈的默认, 不过看看她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的嘴唇,还有点发抖的弱小身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今儿可是他将她带来府上的,没想到公主会来,还正好被她撞上。实在是运气不好。便说:“我还是送送你吧,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哦,对了你还没吃饭。” 对呀,早上出来到现在还没吃一口东西,倒被吓了个半死。 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她才觉得口干舌燥,口内干苦,早已没有了饥饿感。 她摇了摇头说说:“不想吃,吓都吓饱了。” 书墨笑了笑说:“是受了惊吓,不过你算是很走运了,公主上次来,钰美的腿就被打断了,只是看到公主躲得慢了一点。” 不会吧,只是躲得慢了一点就被打断了腿。这是个什么公主啊。、简直就是变态,魔鬼。 她呲了呲牙不忍的问:“那个钰美她现在怎样了?还能走路么?” 书墨叹了口气:“是公子于心不忍,找人给她接了骨,走倒是能走只是那条腿不灵光了。公子又给了她爹娘一笔钱,将她带回家去休养了。” 书墨说的很无奈却对金小光充满了敬意,好像他做了一件很值得骄傲的善事。 林株彻底无语,这是个什么世道,有权有势之人就是这样对待草民百姓的。这样践踏一个人的身体。 书墨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被吓到了,安慰说:“株儿,你也不用害怕,今儿这事儿是巧合。公主之所以这么火气大,拿你出气,是因为公子自从上次钰美之事,总是躲着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开始公主鸡蛋里挑着骨头想要取下她身上的一件器官,可是后来金小光喊了她明珠之后,这件事情也就是说说而已,等她最后变着方式恭维了几句之后,她也就不再追究,缠着金小光去看后院的竹林。 她这才有机会逃也似地出了质子府。 看来公主的情绪是受金小光的影响。 书墨坚持带她进了一家简单干净的小饭馆,找了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刚好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和林云林株约好的见面地点。 书墨帮她叫了米饭,点了几样小菜。 林株便不知道其味的吃了起来,口内苦苦的,味同嚼蜡,不过她还是大口大口的一口米饭一口菜的猛吃,让书墨看到她吃的很香甜。 书墨又为她叫了一碗甜汤,甜汤很热,书墨尝了尝烫嘴,便用汤勺在碗里慢慢搅拌。 这个书墨年纪不大,很贴心细心。再长几年绝对是暖男。 她对书墨感激地一笑,露出洁白细密的糯米牙,嘴角旋起两个小梨涡。 书墨也回了一个笑容,将甜汤舀进一只小的碗内。推在林株面前,说:“喝点汤,多吃点,就当我是赔罪,今儿带你来府上,本想着让你长点见识,还差点害了你。” 这怎么能怪他呢?再说也是有惊无险,还让她认清楚了贵族阶级的丑恶嘴脸,以后离远一点, 她忙抬起头说:“都是奴婢倒霉,怎么能怪云大人呢。我这运气也实在太差了,好不容易见到了公主,没撞到大运,却差点没了眼睛。” 却是眼睛流转之间,看见窗外街对面两个店铺之间拐角旮旯处,林云林朵怪怪的站在墙角,低着头,林云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一个纸包,林朵紧紧捂着腰身。 两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趾高气扬的在她们前面走来走去,指手画脚的。 大白天的,难道有人抢劫。 林株慌忙放下筷子,将脸贴进格窗。 书墨也跟着向外看去。 看得仔细一点,才看清楚那两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林云的亲哥哥林大梁,林朵的亲哥哥林大栋。这两人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九儿送来的金臻少爷的那两身。衣服虽是布衣,却很有档次。 书墨自然不认识林家的两个男丁,蹙起眉头说:“大胆狂徒,光天化日天子脚下,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有点愤怒的摔了摔袍摆,走出座位,想要出去路见不平一番。 林株忙拉住他的衣襟说:“云大人,他们是我堂哥。” 书墨愣了愣,坐了下来说:“自己人啊,我就说秦安城怎么也不会乱成这个样子。他们要干什么?” 两人一起看向窗外,只见大个子的林大梁手指指着自己的妹妹林云。一之手试图要夺走她怀里的东西,林云双手紧紧地护住自己的东西,一双惊惶的眼睛四下张望。 个子稍微小一点的林大栋,也将自己的亲妹妹林朵逼进墙角,嘴里说着什么,一只手试探着想要去摸妹妹的衣袋。 旁边行人有几个试图阻止,听到两人说了什么,摇着头叹着气,慢慢离开。 林云林朵的眼神都很焦急,林株知道这两人是在寻找自己。 她看了眼书墨说:“云大人,还是请你帮帮忙。我不能出去,出去的话我们三人身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拿走了。”r1152 第七十六章 感激不尽 林大栋林大梁被饭店小伙计很客气的请了过来,林云林朵透过窗户看到书墨林株也跟了进来。 兄妹四人都规规矩矩的站着,不敢入座。 书墨便说:“你们坐,都坐下来。” 书墨衣着华丽相貌堂堂,林大栋林大梁见他很客气,这才小心谨慎的坐下,半个屁股还担在外面。 书墨说:“两位仁兄也不必拘谨,这些天三位姑娘受了燕无忧公子的差遣,来我府上帮忙。今儿差事完了,我家公子让三位自己去转转,刚才在下看两位似乎怀疑,在下在这里解释一下。” 燕无忧公子的差遣,林大梁林大栋哪里敢在说什么,林大梁眼珠一转说:“既然是无忧公子的差遣,小的也就放心了。不满小爷说,刚才突然见到妹妹在都城转悠,还-优-优-小-说-更-新-最-快--买东西,着实吓了一跳。我们这两个妹妹平时从没出过远门,也没拿过什么钱,小弟不知道她们是被人骗了,还是偷了我奶奶的钱。” 林云林朵见书墨出面,放下心来,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觉得饿了,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 书墨便说:“既然你们都来了,这顿就算是我请客。小二,再来壶酒,两位仁兄如果没事儿,我们一起喝点,不过小弟不能多喝,等会还要送三位回去。” 林大栋林大梁混得很惨,对家里人说已经找了事儿做,其实也只是被街上的黑老大收编而已,到目前也没给个什么差事。还是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看见这桌子上的饭菜,早已饥肠辘辘,听书墨这么说,忙说:“多谢小爷,不过等会送她们回家之事,还是不劳大驾了。小的送她们回去便可。” 他们送,这怎么行!路上还不被打劫一空, 林云林朵林株三双眼睛一齐看向书墨。 书墨没看见似的,笑了笑,对小二说:“小二,再来一盘熟牛肉,一碟花生米,几碗白饭。” 这才回过头说:“小弟还要去燕府传个话,送她们回去也是顺路。两位慢慢吃,小弟要带她们先走一步,小弟答应过三位姑娘,这些天的报酬帮她们买点东西。” 他说话客气又自称小弟,林大栋林大梁虽然很想得到妹妹的银子,也不敢再坚持。 林云林朵很快的吃完饭,书墨结账后,便带着三人出了店门。 留下林大梁林大栋尽情的吃喝。 出了门,书墨便说:“株儿,你们要买些什么,我带你们去。” 林云已经为自己扯了新衣服,林朵还没来得及。 林株说:“我的去给家里买点东西,二斤盐,一些点心,再给奶奶买点白糖。” 林家人虽是对她很不友好,但是林云林朵为她打了几天的工,给的工钱也不多。菜二总是念叨说想给林张氏买斤白糖,就圆了他的孝心吧,相信有了好处,以后再用的时候林张氏也不会说什么。 书墨带她们去最近的街市,买好东西,便送她们回家。 一路上书墨走在前面,三个女孩跟在后面。 林株对书墨实在是太感激了,小声对林云林朵说:“今儿亏了云大人,要不然你们这几天的辛苦就算是白费了。” 林云没说什么,林朵抢着说:“就是,我的给他做双鞋子,,不知道人家要不要。” 她对书墨这个时候何止是一句感激能表达的清楚的,她可是将这些天这辈子所有的积蓄都带在身上,准备为自己置办一些梦寐以求得女儿家的东西。没想到什么还都没买,就遇到了哥哥。 如果不是书墨,她的这些私产毫无悬念的会一文不留。 说完,她又有点奇怪问:“株儿,你不是以前叫他书墨的么?怎么又叫他云大人?他是当官的?” 不用去都城买纸鸢,可以睡个安稳觉。鸡都叫了三遍,林株才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翻了个身,小声骂了句:吵死了。等我起来一定宰了你!然后继续抱头睡觉。 一点也不念这些天来那只羽毛鲜艳王者般的大公鸡每天都辛苦的喊她起床。 一直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太阳已经晒到屁股,这才慢悠悠的起床洗脸漱口,去厨房案板底下那只深藏不露的浅底坛子里摸出煮鸡蛋,蘸了点盐吃下,喝了几口凉开水,去菜地帮忙。 坐在门口专心挑拣菜籽的菜二娘子看见她温柔地笑了笑。眼里饱含浓浓的爱意。 林株沿着菜园外的小路,迎着清晨暖暖的阳光,淋浴在菜二娘子母爱的目光中,感觉幸福满满。 园子里的地基本已经翻完,潮湿的新鲜土地被整理的平平整整,撒发着清新的泥土的芳香,更显得园子空旷远大。 站在地头,惊讶的发现,近一个月的功夫,这片菜地里的土不但被整的平平的,还像被筛子筛过似得,土都细细的散散的,每一粒都清清楚楚没有一个土疙瘩。 爹菜二正在园子一角处的井台打水,然后一桶一桶的浇在地里,土地也许是太干渴了很能喝水,一大木桶倒了进去,眨眼工夫就渗了进去,也只是浇了一小片。‘ 这样下去,这一大片要的浇多久呀。 她走去站在井台边看着菜二很卖力的摇着辘轳,瘦弱的身体随着辘轳把一前一后的,一会儿一桶一会儿一桶。便弯了弯腰偏着脑袋去提,菜二忙说:“株儿,快住手!这是体力活儿,可不是你一个小女孩儿该干的,女儿家家的,就去帮你母亲泡泡菜籽儿,喂喂猪,鸡。” 林株心里很快的激动了片刻,这个老实巴交的种菜人对这个女儿是真的疼爱。舍不得让她干一点点的重活儿,哪怕是现在这么忙。 菜二说的话她很赞同,作为一个女子,是的活的精细一点。这些粗活干的多了,手难免会粗燥。体型也会受到影响。 可是作为一个已经在菜园生活的女子,一个小菜农,太矫情了也不现实,。况且作为人家的女儿,总不能看着爹这么辛苦不去帮忙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吧。 她便低头乖巧的说:“爹,我提得动。就这么几桶水也累不到哪儿去。” 说完试探着去提,水桶实在是又笨又重,只挪动了一点点。 、 菜二见她执意,忙将辘轳头上的水桶取下来,走来双手提起两只桶说:“株儿,,水桶重,你身子骨这么弱那里提得动,小心闪了腰。爹可不指望你以后跟爹一样,累的弯腰驼背,我们株儿以后啊,就干点轻松点的活儿,不,什么活儿都不干,就这么挺好。”r1152 第七十七章 人哄地地哄人 菜二说话间,提着两桶水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样子很轻松。似乎只是走路间顺带的提了点东西,一点也看不出吃力, 爹的臂力也不小啊,如果加以训练,说不定会是武林高手。林株跟在菜二身后,看着两桶水倒进了菜地,帮着提起空桶说:“爹啊,是要这么一点一点的全都浇透么?” 菜二点了点头说:“是啊,今年这春雨贵啊,到现在一点也不下,眼看就要撒菜籽儿了,地这么干哪儿行。好在我们园子里有 井,水也旺。一天浇个一亩半亩的不成问题。” 一天一亩半亩,八亩地岂不的十天半个月的,这么雷人。 她看刚才蔡二两大桶水浇下去的地方,也就只有一平米多。 不由得蹙起眉头说:“爹,我们不用这么实打实的浇吧。我觉得只要我们将地面浇湿了,菜籽儿撒了下去就好了,说不定再过几天,下一场春雨,这菜就蹭蹭蹭的长了上来。” “这可不行。”菜二听女儿这么说,很严肃的说:“女儿啊,我们是穷人,主人给我们地种,给我们衣服穿,还给我们月俸口粮,我们做事儿的对得起主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老辈人常说人哄地地哄人,地就像是自家的孩子一般,要好好的照顾才能有好的收获。女儿啊,种菜不不比种粮,一点也马虎不得。人哄地地哄人,地浇不透,种子发芽就慢长得也不精神。不是爹夸口,自从爹经手了这菜园子,主人家没人说爹半个字。所以我们一家三口才能在菜园里住下。” 蔡二说话间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很有成就感。 着个爹还真是憨厚朴实的可爱。不过做人这样挺好。 她忙说:“爹说的对,女儿只是觉得这样太辛苦了。怕爹被累坏了。” 菜二笑道:“爹知道女儿孝顺,不过一分劳动一分收获,现在受点累,将地都浇透了,等种子下了地,过些天就会长的很快。、还有那茄子黄瓜豆角苗很娇贵,菜苗长得好了,移栽后成活率就高。” 林株对于种菜是一窍不通,哪里知道什么育苗移栽的。 不过意思明白了,是说茄子豆角黄瓜都是移栽的,先要育苗。 她不明白不是说种下一颗籽发出一棵芽么,只要将菜籽儿撒进土里,菜就会长出来,。人们就会将它们采摘下来做蔬菜,怎么会这么麻烦呢。 她不解的问:“爹,直接种不就行么,干嘛要这么麻烦,移栽,多费事儿啊。” 菜二对女儿的无知报以无奈宽容的笑,女儿已经在菜园里生活了五六年,还是不明白,看来真的不是下苦的命。 他很耐心的解释:“茄子豆角黄瓜还有青菜什么的,都是大菜,不移植的话。长得太快,根吸收不到营养,菜就长得不好,有些还不能支撑。” 原来是这样,黄瓜她以前在农家乐的菜园里看过,是要搭架的,每根黄瓜架上会长出很多根黄瓜,如果根部营养跟不上,确实不行。 菜二见女儿很认真地听着,便给她讲了一些种菜的常识。 原来以前经常吃的这些个辣椒黄瓜茄子豆角生菜韭菜菠菜白菜萝卜香菜芹菜等等一系列的菜,都和人一样,有着一个生长期。种菜人就像它们的父母,从挖土翻地整地到浇水施肥下种除草还要捉虫,最后到收货,一个步骤都不能少也不能偷懒。 菜二讲的口干舌燥,见林株还听得津津有味儿,心里高兴,说:“株儿,爹这辈子什么都不会做,就会种菜, 现在你还看不出,等过些天,各种各样的菜都长了出来,一畦一畦的。开着各种各样的花儿,爹看着心里就高兴。你可别嫌爹没出息。” “爹,株儿怎么会嫌爹没出息呢。”林株忙说:“爹这么能干,菜种的这么好,谁敢说我爹没出息我跟他拼命。” 能种菜,也算得上种菜能手,这种本领要是在前世,还不成了暴发户,仰慕都来不及怎么会看不起。 菜二看女儿眼里带着崇拜,说话用的是肯定,心里乐开了花。种菜在这个时代不入流,一般的百姓家只是在田间地头院子周围种点小菜,算不上一种职业,也就是富贵人家的附属品,。是没什么身份地位的。 被女儿肯定他觉得比被主人肯定还值得高兴,越发干劲十足的提着水桶去打水,一边大声说:“株儿,你去菜地外面缓着,小心踩到泥巴,地里的活儿爹一个人能干完。” 看看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菜二也坚决不让她这个宝贝女儿干地里的活儿。 答应着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沿着田埂走出菜地。 菜二娘子已经将菜籽挑完,泡了起来,正在厨房忙活,见她走来,疼爱的说:“株儿,忙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闲下来,不好好多睡一会儿,起来又跑来跑去的做什么。” 林株说:“娘,女儿都睡到自然醒了。再不活动活动,身子就僵了。” 菜二娘子说:“睡到什么醒都是应该的,我女儿多能干,这么几天时间就挣了这么多银子,娘昨晚上都睡不着觉,半夜还起来偷偷看呢。” 林株说:“娘,这只是开始,这些钱就当做我们的老本,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用,以后啊女儿会想办法多多挣钱,让你和我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娘,,你不是说我姥爷这些天会来么,等他哪天来了,我去镇上割点肉,给姥爷包顿饺子吃。” 菜二娘子听女儿说的美好,还要给自己的爹包肉饺子,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喜滋滋的说:“株儿啊,你不知道娘这次去你舅舅家,可长了脸了,你几个表兄妹都嚷嚷着要到咱们家来。” “让他们都来,来了给他们做好吃的。”林株站在厨房门外,帮着挑一把韭菜:“不过娘等他们来了,可不能省钱。” “不省钱,都是自家人。”菜二娘子对自家的娘家人从来都很吝啬,不是她舍不得,是根本就没有。现在手里有了林株这些天挣的,自然肯花。 娘儿两说着话,听见狗咬,一起看向大门,是林云林朵一起走了进来。面脸笑容,掖窝里都夹着一个纸包。r1152 第七十八章 换工 林株认得出纸包就是在都城买的布料。看来这两人是来给娘找活了。 她的眼珠子动了动,放下手里的韭菜,看着两人。 果然林云一进门,对着门口冲上前摇着尾巴的的大黄狗挥了挥手, 大声打着招呼:“株儿,二婶,忙着呢?”语气充满了亲昵感。和平时的的应付性的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菜二娘子收起脸上的笑容,不冷不热的应了声继续做饭,自从上次林云又哭又闹的强行带走了林株的衣服,她便对她没了好脸,只是这些天来她帮着林株去都城买纸鸢,她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林云心里明白,却装作什么也不明白的走来厨房,站在门口腆着脸说:“二婶啊,我和朵儿来求你了,你也知道,我和朵儿每人扯了一身新衣服,请婶娘帮着裁剪,缝一下,就要株儿身上这种样子。” 菜二娘子忙着将案板上的萝卜土豆干豆角放进锅里,头也不抬的说:“你母亲,你三婶不都闲着么,让她们给你们做,株儿身上的样子她们也是见过的。” 林朵说:“二婶,大婶和我娘的针线那里比的上二婶,二婶,我和大姐长这么大,还没穿过新衣服,你就帮我们做做吧。我们每人都扯了八尺布,足够了。” 她以为二婶不想帮她们缝衣服,是因为以前奶奶娘大婶都不给她材料,就是给也不给够。 林朵比林云心眼少一点,平时也不怎么说话,。菜二娘子看着不是很反感。 她本来性情懦弱面皮薄,被林朵这么一说,就不知道该怎样推辞。想想,就算不做,等会也会被婆婆两个妯娌拿过来强行塞给她的,反正家里人的衣裳多半都是由她来做的。便不作声,。 林云林朵见二婶默许,忙将衣料拿进屋里放下。 林株眼睛不时的看向菜二娘子,她本以为菜二娘子会说这些天很忙,活儿得过些天再做,却见她沉默不语,。 林云林朵出了门,站在门槛处问:“二婶,我们过三天来取可好。” 菜二娘子抬起头满脸的不悦,答应帮她们去做已经很给面子了,还要定时间,这几天园子里正忙,那块地水浇够了就要下种。 可是她懦弱惯了,很多事情心里不高兴嘴上也说不出来。 林株便说:“大姐二姐,三天估计不行。你们也知道清明前后种瓜点豆,这些天正是种菜的时节,菜园就我和爹娘三个人,娘要干很多活儿,哪里有时间帮你们做衣裳,我看啊,最少的十几天以后,才能有时间来做。” 菜二娘子听女儿说,才接口说:“是啊,你们两个也知道,咱们一家都靠这个菜园,开春了,该给府上供新鲜的菜了。你看看你二叔,忙的团团转,现在在早饭还没吃呢,二婶就是想帮你们做,也没时间啊,等上半个月吧。” 一说要等半个月,林云脸上的笑容顿时石化,这些天她一直在憧憬这身衣服,昨晚上兴奋的一夜没没闭眼,三天都不想等,半个月怎么等? 隔壁那位美若神仙的金少爷的影子没日没夜的在眼前晃悠,没有像样的衣服她都自卑的不敢见他。 林朵也低下头,长这么大,她和林云从来穿的都是燕府丫鬟们不穿的,被厨房的几位厨娘好心送给菜二娘子,由奶奶娘拿了回去,掐头去尾的,给凑在一起的拼凑衣服。而且林云总是穿好一点的,她穿次一点的。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衣服,却是看着穿不到。半个月那么漫长。 林株见两人的样子,略作思考状想了想说:“大姐二姐,我知道你们真的很想早点穿上这身衣服。不如这样吧,你们帮我娘给地里浇水,晒菜籽,我娘给你们做衣服,我给你们做饭,这样三天也就差不多了。” 她刚才算过,如果菜二只是打水。林云林朵加上自己三个人往地里浇,一定很快。 菜二娘子停下手里的活儿,林云林朵可是婆婆娇惯的,平时也就跟着婆婆来转转,跟个小姐似得,根本不敢指使。 女儿还真是敢想,前几天带着两人去都城卖纸鸢,她自己做甩手掌柜的跟着,却让两人轮换着挑着纸鸢,已经让她很担惊受怕了,好在婆婆两个妯娌都没发现。 现在就在菜园,让这两个娇娇女**都不让林株去干的活儿,万一被婆婆看见了,被他们的娘看见了,能答应? 却见林云林朵顿时喜笑颜开的连连说:“好,反正我们两也没事儿,就帮二婶干活儿,二婶你去给我们做衣服吧。” 林株看娘犹豫不决,知道她是被婆婆给吓破了胆,笑着对林云林朵说:“姐姐,你们也别答应这么快,这只是我说的。万一等会奶奶大婶三婶来了,又说我们支使你们,闹起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说完摇着头。 林云实在是太想穿这身新衣服了,很怕二婶不答应。 忙说:“株儿,二婶,奶奶我娘三婶绝对不会来闹的,奶奶昨晚上和爹三叔吵了大半夜,今儿躺着呢,就是他们来了,我就说是我们让二婶做的,是自己要帮忙的。” 林朵也忙保证。 林株这才用商量的语气对娘说:“娘,你就帮帮大姐二姐吧,我们这些天这么辛苦就是想穿身新衣服,她们都说了,奶奶过来了,就说是她们求得你。” 菜二娘子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林株心里暗自得意,有了这两个帮忙,这块菜地最多四天就能浇完,爹就可以少干点活儿。娘也可以不这么辛苦,要不然吃过饭,娘就会去帮着浇水,菜二对她百般娇惯,对自己的老婆可没这么爱惜。 她进了厨房,看锅里的烩菜很多,知道这几天忙,娘一顿会多做点,吃两顿。 主饭是几块麸子面馒头,燕府给的口粮都被林张氏拿走了。府上主厨的朱大厨和菜二私交甚好,将磨房里的推的粗一点的麸子面偷偷给他们一点,菜二娘子便用来蒸了馒头。 这种馒头黑乎乎的,没有韧劲儿,不像白面馒头一样有型,长的又大又难看。 她给林云林株每人舀了一大碗菜,放了一只黑馒头,说:“那就在这里吃吧,下午饭我来做。” 菜二娘子有点舍不得,粮食不多。 却是看见女儿很聪明的将碗里的菜舀的很多,也没说什么。 粮食不多菜来凑,菜,窖里多得是。r1152 第七十九章 礼物 林云林朵自然高兴。去都城的十几天每天都吃得饱饱的,还下了馆子。 回到家里,便觉得饭菜难以下咽。 从二叔家掠夺来的的口娘根本就不够,细粮都留给了男子吃,她们只能吃奶奶去镇上买的这个时候最便宜的高粱面,糜子面。配上腌的比起二婶家差了很多的咸菜,又咸又涩,吃的能吐酸水。 林云林朵端着饭碗,看着腕上飘着一层猪油,口水马上溢了出来,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林株便去给不过来吃饭只管干活的菜二送去。 吃完饭,林云林朵便催促着菜二娘子去屋里做衣裳,林株便带着她们进了菜园。 菜二将水打上来,林云林朵便用一根扁担抬着进了菜地,林株跟在后面,不时地做出搭把手的样子,指挥她们:“这里,这里,……。” 两个小女孩,心里热乎,又被林株不时的说些好话哄着, 速度快了很多。 菜二虽然也心疼自己的两个侄女,不过 这样确实提速了不少。 加之自己辛苦赚来的全都养了她们两家,想一想也是应该的。 三个女子在菜地里说说笑笑的,半天时间就干了少一半。 看看差不多了,太阳也慢慢升起。两个女子也有点累了,林株说:“爹,今儿就到这里吧,我们去洗洗,大姐二姐你们休息,我来做饭。” 菜二点了点头。他就很清楚的看到,整个劳动过程中,自己的女儿都是只动嘴不动手,并没又出什么力。倒是两个侄女,干了活儿出了力。 林株带着林云林朵出了菜地,舀了水洗过手。就去厨房。 看黑面馒头还有,去菜窖里端了一盆保存的还算好,没发芽的土豆,萝卜,干菜,看了眼挂起来的篮子里的鸡蛋,想了想,没拿出来。‘ 按理说她们给家里干活儿,也算是白干,怎么也得给做点好吃的。可是这些鸡蛋是克扣林张氏的,如果给她们吃了,万一以后告发了,那就惨了。 她将这些土豆削去皮儿切成片儿,萝卜白菜也切成片,干豆角干瓠子条都切成段。 然后将辣椒面花椒面,这两样都是园子里自产的,味道很纯正。再配上一些别的调料,用滚滚的猪油一浇。做成了一大盆香喷喷的麻辣烫。 虽然没有香油,没有味精鸡精的,也是很好吃。 几个人不知道林株做的是什么,以为是因为没什么做,她也不大会作,胡乱凑合的。 都围起来吃,竟然是吃的津津有味。个个辣的嘴里吸着倒气,额头热汗直冒。 就听到大黄狗噌的一声蹿出了狗窝,疯了似地叫了起来,似乎肉骨头在召唤。几人一起看过去,大门被推开,鼠眉鼠目的大宝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边走边扔给大黄狗一根肉骨头,变声期的声音老牛般的吼道:“林二叔,婶子株儿,我回来了!公子让我来传个话,明儿咱家公子,金公子,金少爷要去青峰山放风筝,请林二叔务必将纸鸢扎好了,株儿也要去的。” 说完一点不见外很自己人的大大咧咧坐了下来,拿着菜二娘子递过来的筷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好吃,麻麻辣辣的,舒服。你们不知道,这些天我和公子在定远,天天大鱼大肉,多半还是牛羊肉,吃的嘴都木了。后来都尝不出什么味儿,回来后总觉得身上有股羊膻味,昨晚上洗了几遍,今儿觉得还有味儿,株儿你闻闻,有没有?是不是腥又膻?” 大宝就坐在林株身边,抬起胳膊让林株闻。 林株斜起眼睛看了眼大宝,这是在变相炫耀还是在诱惑?要知道他们吃顿肉可是很不容易。 她象征性的吸了吸鼻子,哪里有什么羊膻味,是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是什么熏香。看来他已经将衣服香薰过了。 笑着说:“大宝哥,哪里有什么味道,香的跟香包儿似得。大宝哥,你都去定远大鱼大肉的吃腻了,也不给我们这些吃不上肉的贫苦人们带一点回来。话说那那定远大不大,都有什么好东西?有没有给我们带点回来。” “大,和秦安差不多大,比秦安好像还热闹。好东西也带了,你大宝哥就是给我爹不带,也得给林二叔二婶株儿带点。”大宝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几个纸包,扭过头一一放在看抗沿上,一个个的指着说:“这包是牛肉干,是侯府的大厨专门用各种调料晒制的:这里是定远有名的虎骨做的链子,据说可以辟邪,这个是犀牛角的梳子,还有篦子,还有这是蔷薇露。很香的。还有一点花生。” 大宝满心喜悦的将他带来的东西一一介绍过后,还从腰间拽出一条精美的刺绣布料,摊在手上说:“株儿,这块布料是侯爷夫人送给我的,说是让我给带给我娘。有两块,我看着快颜色太艳,我娘用也不好看,前些天我看你将腰带包在头上,倒是很有趣儿,就送给你了。” 这块布料实在是太精美了。朱红色的绸缎,上面刺着浅一点的图案,布料的四边还带着一些薄纱,既高端又洋气,做围巾实在是太美不过了。 她忙双手接过,搭在脖子上左看右看的,连声说:“大宝哥真是有心,好看,实在是好看,” 林朵很是羡慕的看着林株精致的小脸在围巾的映衬下闪着异样的光彩,放下筷子说:“株儿,真好看,我也想要一条包巾。” 古代民间女子没有这样围围巾的习惯,却会在冬天用一块四方的丝绵混合布料包着头,叫做包头巾,简称包巾。自然只是很简单的包在头顶,没有林株这样包出不一样的姿态。 林株说:“二姐你喜欢啊,下次有机会让大宝哥给你带一块。给大姐也带一块。” 本来她想说如果让她喜欢的话,这条丝巾很宽,可以从中间分开给她一半,也许还可以分成三条。可是大宝就在这里,人家送的东西就这样反手再送人,很没礼貌。 林朵忙点头说:“就是,大宝哥,下次给我也带一块来。” 大宝笑呵呵地说:“下次有机会给你带一条,不过这条这样的就没有。这可是定远最好的云锦织坊织出的上好的丝绸,是给皇上进贡用的。株儿,你可得好好珍藏,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再用。” 大宝看出林云虽没说话,眼睛一直瞄着。他怕自己一离开,她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将这么珍贵的他专门给林株带回来的东西据为己有。r1152 第八十章 嫉妒 说的这么珍贵,再看看! 林株忙将丝巾取下仔细的用手揉捏看,果然精美柔滑的的无与伦比。她好好的感受了一会儿,果然是丝一样的柔滑。 这么高档,一定价值不菲了,是的好好收起来。如大宝所说有什么重要场合再用。 作为一个女子,必须得有一两样贵重的物件在必要的时候装饰自己,那怕只是一条丝巾。 她有点为刚才冒出的一分为二为三的念头感到后怕,那样的话岂不是暴殄天物。亏自己还是来自科技发达的时代,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没发现它的价值, 她起身小心翼翼的将丝绸叠好,重新放回刚才同样精美的五彩纸包,拿回自己的小屋,压在炕角的被褥下。 以后的给自己买只木盒存放这样的好东西。 大宝吃的嘴角涂满了辣椒,他从腰间拽出一条帕子,擦了擦说:“林二叔二婶,株儿,我先走了,记得纸鸢,多扎两个,要六七个,株儿,明儿早点起来。” 林株嘴里答应着,将他送出大门,回来继续围着方桌吃饭。却见刚才吃的很香的林云放下筷子说:“二叔二婶,株儿,我吃饱了,天不早了,我和朵儿就先回去了。” 说完起身往外走,林朵平时没吃过这么有滋有味的菜,刚才大宝在,她不好意思好好吃,现在正要吃,被林云这么一说,有点不高兴的说:“大姐吃饱了先走,菜还有这么多,吃不完还浪费了,” 菜二娘子看还有大半盆的菜,吃不完的话也只能倒掉。 便说:“就是,云儿要是不想吃了,就在外面走走,让朵儿再吃点,菜里辣子多,猪狗都不吃。” 菜二娘子说的有点不好听,林株笑着说:“瞧娘说的,怎么猪狗都不吃。是不敢吃。它们那里有福气享受我们这样的美食。” 菜二娘子忙笑着说:“对对,都吃都好好吃。” 她和菜二上了点年纪,看着这辣辣的菜很想吃,却不敢多吃吗,怕肚子难受,倒是孩子吃的的这么香。 林株林朵两人便抡起筷子,大吃特吃起来。 林云走出屋门,眼神瞬间灰暗下来。 林株一个捡来的丫头,以前见到她如老鼠见到猫,要脚不敢给手,她的东西永远都是自己的。, 可是这短短的几个月这种关系就彻底的变了。她再也没资格没权利去拿走她的任何东西,还要陪着笑脸从她手里拿东西。 这都怪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将她逼下山崖,摔得不傻了。 这也罢了! 倒是那个趾高气扬光彩照人的无忧公子,高高在上气势逼人的金公子,还有隔壁那位美的不敢直视的金少爷,都对那个臭丫头很关照,这就让她很不舒服。 想起明儿她可以跟这三个男子一起去放纸鸢,她的心就像被针刺般的难受。一会都不敢久留,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讨无趣。这个臭丫头现在今非昔比,惹不起,。 本来她想先回去,可是想起家里冷冰冰的样子。 又想起了菜园里还有大宝带来的牛肉干,花生。 丝绸不敢惦记,大宝都说的这么清楚,只是给林株。,吃的东西倒是可以争取的,而且不用她争取,二叔一定会给奶奶带过去的。 她慢悠悠的在林株房门口徘徊辗转,脑子里好几次冒出想去将那块丝绸偷了来的念头。最后都被理智镇压下去。 这个该死的林株,几位公子对她好也就罢了,贼眉鼠眼的大宝也献殷勤,实在不知道是她那里好了。 转悠来转悠去的,林朵终于吃饱了,走了出来。 蔡二果然是拿着纸包对她说:“云儿,大宝带来的牛肉干,带回去给你奶奶,还有花生。” 她笑嘻嘻的接了过来,拉着林朵说:“二叔二婶我们走了。” 林株听说忙追了出来叮嘱说:“大姐,二姐,明儿一定要早早来帮忙啊,我娘说了,如果不分心,新衣裳三天最多四天就能做完。“ 林云林朵答应着,林云还笑着说:“株儿,你放心的去放纸鸢。我和朵儿明儿一大早就过来,一定好好干活儿,是吧朵儿?” 说完很快的捅了捅林朵,林朵忙说:“株儿,不用你操心,我们明儿一早就来。” “这就好。”林株见林云林朵答应的利索,放下心来说:“大姐二姐辛苦你们了,我回来有好吃的给你们带点。” 林云林朵高高兴兴的告别林株,出了菜园们,走过小巷道来到拐角处。林云停下来打开纸包,拿出一块牛肉干放进嘴里,也给了林朵一块。 果然好吃,又柔又劲道,香香的,还不硬。 她很快的左右看了迅速的狠狠抓了一把放进衣袋,又给林朵松松垮垮的抓了一把说:“收好了,不要被奶奶看到。” 林朵慌忙接过也装进衣袋,说:“大姐,株儿真有福气,二叔留了一少半给株儿呢。” 林云狠狠地说:“什么狗屁福气,等会就让奶奶过去,都要了来。一个都不给她留。” 说完将纸包重新包好,快速往回走。林朵眨了眨眼睛颠着碎步追了上去,不解的问:“大姐,这都拿走了一大半,还能要的来么?” 林云头也不回地说:“要不来也得要,她林株那个臭丫头凭什么吃那么多啊?好吃的好看的都是她的。等会回家,你什么都不要说,看我的。” 林朵喘着气追上林云,犹豫着说:“大姐,株儿这些天对我们不错。带我们赚钱还给我们饭吃,我看就算了吧。” “算什么!不能算了。”林云猛地收住脚步盯着林朵说:“你说得好算了!算了!她吃得好穿得好,我们两吃不饱穿得这么烂。还有你哥我哥都那么大了,是你去给他换媳妇还是我去换。” 林朵忙说:“我不去换。” 林株白了她一眼说:“这不就对了。你不去换我不去换,我们都不去换,就让这个株儿去换。她本来就不是我们林家的人,凭什么她比我们过得好!你给我多长点心眼,不要人家给了我们一点点便宜,就什么都忘了。你要记得她的一切本该是我们的!”r1152 第八十一章 先变强大 “又的鸡叫头遍起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天还不大亮,林株嘴里嘟囔着,揉着惺忪的眼睛爬了起来。出了门,惊讶的看见门口摆放着七个纸鸢,比起前几天带去都城买掉的高级了很多。不但个儿大,样子也更神似,那只昂然挺立的苍鹰简直跟活的一样,它睁大一双精锐的眼睛,扬起钩子般的嘴,尾部的羽毛一根根的飘落在地上。 还有燕子蝴蝶蜜蜂。简直是随时准备起飞, 她的眼睛一亮,精神顿时一振。快步上前去看,鸟儿们的眼睛尾巴都是用黑纸剪出来粘在上面的,嘴巴粘了点红纸,为了轻盈,原本的纸张被剪了个洞。 更让林株兴奋的是旁边还有一个五色花朵形状的,简单是好看。小小的看起来是给她做的。 她拿起巨大的苍鹰试了试,几乎比她还高大上的苍鹰竟然一点重量也没有,纸张的接口处也没有浆糊的痕迹。 爹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竹子被一分为二,为了更轻,这次又被分了一半,轻薄的说如蝉翼显然有点夸张,但绝对有前世的刀片那般的薄。 还有娘,出的浆糊实在令人叫绝,竟然是又粘又稠还没有疙瘩,完全比得上胶水,粘性还特别的强,想要将两张纸分开,除非撕破。 这夫妻两的手艺,不开间手工店专营,实在是可惜了。 她抬头向菜园看去,勤快的菜二已经又在井台边忙活了,菜二娘子也已经蹲在韭菜地里割韭菜,她想烙几张韭菜盒子让林株带着,给公子少爷们尝尝鲜。 林株便去了厨房旁的杂物间,端来秕谷去喂鸡,然后拿起扫把将门前扫了一遍。这才进厨房烧热水洗脸漱口。 才烧好水,菜二娘子手里端着半簸箕鲜嫩的能滴出水来的韭菜走了进来,她的脸色有点憔悴,眼皮浮肿。看了眼林株说:“株儿,水热了再洗。” 林株抬头看着她的脸,担心的问:“娘,你没事儿吧。” 菜二娘子摇了摇头说:“还死不。,株儿,娘迟早要被你那个奶奶给折腾死,娘死了不打紧,娘就是放心不下株儿,你还这么小,孩子没娘可怎么办。” 菜二娘子说话间眼泪就往下流,她自己没娘,知道孩子没娘的苦楚,‘ 林株很大人的笑了笑说:“娘,听你说的这么夸张,哪有那么严重。只不过只一点吃的,她拿走了就拿走了,我们有人还怕没吃的。你等着,今儿去我就在无忧公子那里给你再要一点。” 昨晚上凶悍的林张氏气势汹汹的独自一人来到菜园,看见抗沿上还没收起的一小半牛肉干一点花生,指着菜二菜二娘子一顿乱骂。直骂的天昏地暗,菜二娘子几乎晕倒,才将牛肉干花生,以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动物骨质链子抢劫般的带走, 气的菜二唉声叹气,菜二娘子哭天抹泪。 林株倒是想得开,不就一点吃的么。好在她因为试了试犀牛角的梳子篦子,将它们带去了自己屋里才躲过了一劫。这些东西中她知道也只有犀牛角是值钱物件。 菜二娘子抹了把眼泪,说:“株儿,也不是一点吃的事儿。你爹已经将多一半都给了她,她还来骂,这每个月的粮食月俸都给了她,还不知足。这是要活活的榨**爹你母亲啊。株儿,娘这辈子怎么命这么苦,你还说你姥爷来了包肉饺子,你看看,娘哪儿敢。给你姥爷包了肉饺子,娘这颗脑袋是不想长了。” 这个柔弱的娘实在是太可怜了! 林株放下手里的瓷盆,说:“娘,你也不用担心,以后只要我们把东西都藏起来好了,昨儿是大姐二姐看到了,也不知道她们是怎样给奶奶说的。你放心,以后女儿帮你,等我们财大气粗了,我就不信那个老巫婆还敢这么霸道。” 菜二娘子在女儿面前诉诉苦,却打心眼里不敢去招惹林张氏。听女儿很不敬的骂婆婆,虽不知道巫婆是什么,想来也是恶毒妇人的意思。忙惊慌的看了看外面,确定菜二听不到才说:“株儿,不敢这么说你奶奶,你知道你爹是最孝顺的。她再不好,也是你奶奶,娘就是想不明白,都是儿子,她怎么会这么偏心。” 林株小声说:“这都是你们给惯的。” 她说的是事实,菜二实在是太窝囊了,他的娘又太强悍,菜二娘子又懦弱,强的越来越强弱的越来越弱,慢慢的不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说的一针见血,菜二娘子无言以对,只好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林株见娘不再说话, 自己去屋里梳洗。 爹愚孝,娘懦弱,都是没原则的人。指望这两个摆脱林张氏的魔爪是行不通的,只有靠自己了。现在自己的势力太单薄能力有限,以前的那次教训告诉她,硬来是绝对不行的,吃亏的不是她便是爹娘。 所以得快点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要想强大目前的状况只有依靠主人燕无忧。今儿要跟着去放纸鸢,的好好表现表现,以求他罩着。 洗完脸,抹上九儿送的面霜,换上燕无忧上次送的粉色衣裙,将头发从头顶编成很多小辫子一根一根的垂下来,辫梢用小丝线绑起来。这种编头发的方式前世跳新疆舞的时候老师帮她编过,她很是喜欢,在长大之前的好多年她都喜欢自己这样编辫子。 将头发收拾好了,站在灰蒙蒙的破旧铜镜前仔细地看了看,满头的小花辫子,看起来俏皮可爱,很有这么年龄段的特色。 刚刚收拾好,林云林朵一起走了进来。 林云站在门口看着清丽可爱的林株,眼神一暗,随即笑了起来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株儿,真是人靠衣马靠鞍,穿上新衣服果然不一样。” 林朵也跟着说:“就是,这身衣服穿上真好看,也不知道二婶能不能给我们也作出这个样子。” 林株便说:“样子一定能做出来,就是料子不怎么样, 布的是会缩水的。” 林云说:“没事儿,布都扯的宽敞,做的大一点,缩了头遍水,就好了。” 三人说话间,菜二娘子已经烙好了韭菜盒子,她用一只盘子端过来三个说:“这三个你们一人一个,没有多余的。剩下的株儿带去给公子们尝尝鲜,这面是我跟蔡大嫂借的,下个月发口粮的时候扣掉。” 林株便将盘子里的韭菜盒子给了林云林朵每人一个,自己也拿起一个说:“娘,你也吃一个,给我爹也留一个。蔡大婶子人真好,以后闲了多帮帮她。” 她故意再次说了蔡大婶,是给林云林朵灌个耳风,她明白娘的意思,怕这两个回去给林张氏嚼舌根,说这边还有白面。 菜二娘子忙说:“你们是孩子,吃了长身体,娘和你爹这么大的人了,吃不吃都没关系。” 林株忙说、“娘,说的这是哪里话,人有大小口无大小,都吃点吧。” 娘儿两你一言我一语的,门外响起了大宝的声音:“株儿,准备好了么?公子说准备好了,就可以出发了。”r1152 第八十二章 心旷神怡 林株忙将剩下的一点菜盒子填进嘴里,连声说:“好了好了,大宝哥,我娘烙了韭菜盒子,你要不要吃一个?” 大宝说:“不了,公子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快点走吧。” 菜二娘子听说走得急,慌忙去厨房将韭菜盒子用干净的布包起来装进一只精致的竹篮里,提出来交给林株。 林株挎着篮子,看着大小不一神态各异的纸鸢说:“大宝哥,这些怎么带?” 大宝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找来一根长竹竿说:“绑在竹竿上,带出去,装进马车。” 两人便一起将纸鸢挂在竹竿上,大宝用一只手提着,告别了蔡二菜二娘子出了门。 林云林朵将他们送了出来,远远地看见菜园墙头锦衣华服的燕无忧正向这边看来,身边是俊美出尘的金臻金少爷和他那位温顺的丫鬟九儿。还有书墨。 林朵在大门外看着林珠跟在大宝身后向巷子口走去,说了声:“株儿,好好玩。” 便转身进了园子,她很想看看二婶将她的新衣服做到了什么程度。 林云却是一直跟着林株走出巷子口。。, 来到去天门镇的路口,燕无忧看着大宝提着的纸鸢,围绕着查看一遍,同金少爷一起称赞几句,说:“金兄,我们走吧,。免得小光等得时间久。” 金臻点了点头指着一辆马车,对九儿说:“你和株儿坐那辆。我坐那辆,。” 说完便坐上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九儿拉着林株的手上了另一辆。 大宝将手里的纸鸢放进一辆很大不很好看的马车,自己坐了上去,燕无忧翻身上了一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 林云站在墙角处眼睁睁的看着几辆马车,一匹白马朝着天门镇方向走去,心里酸溜溜的,她的脸上带着最好看的笑容,想着、金公子能看他一眼,最好是约她一起去,可人家却像根本不认识她似的,看也没看她一眼。 而那双柔美的比女人还好看的眼睛却看了林株很多眼。 “这个可恶的赔货,没人要的小咋种,。” 她恶狠狠地盯着远处的马车,小声骂着,发现除了林株九儿,金少爷,大宝乘坐的的三辆马车,从一条岔路口又跟上了一辆。咬牙切齿地说:“不是还有人去么,多带一个人会死么?” 高高的山顶上,金小光高举着巨大的苍鹰在几丈方圆的平地上站着,书墨远远的在后面手拿着线轱辘慢慢的放。看看差不多了,奔跑起来,不一会儿,苍蝇就挥动双翅扶摇直上了碧蓝的天空。 书墨跑了一会儿停了下来,用手里的线遥控着苍鹰慢慢升空。 燕无忧见这只最大的纸鸢升了上去,这才拿起那只可爱的燕子,和大宝一起将它放上了天空。 金臻也拿起那只美丽的蝴蝶,没要九儿帮忙自己慢慢的将它升上了天空。 三位主子自己玩了,九儿这才拉着林株说:“株儿,我去去下面那层。” 林株偷偷的看了眼燕无忧,他正很认真的拉着那只有着黑色翅膀黑色尾巴燕子身上的线绳,大宝跟在旁边不时地惊呼。 那位乖巧的站在一旁的眼睛怯生生,弱的让人心疼的小姐,不时地拉一拉燕无忧的衣襟,似乎在担心他什么。 这位小姐是燕无忧的妹妹燕秋吟,来的时候坐在最后跟上来的那辆马车里。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一双眼睛似乎总是闪着点点光芒,不知是秋波还是泪光。走一步路都得丫鬟扶着。比林妹妹还弱不禁风。 每人都很忙碌,估计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离开。 林株拿起那只五色花儿,说:“九儿姐姐,我们偷偷从那边下去,不要被他们发现,” 作为人家的丫鬟,出门在外,应该是不能离开主人左右的。不过她看出来这个九儿是个例外,她的主子美若天仙的金臻少爷对她很宽容,看她的眼神也柔柔的,金少爷看起来有十八九了,九儿也差不多,古代的男主子是可以将自己的贴身丫鬟早早收房的,说不定这两人在外是主仆回到家里是情侣呢。 九儿果然没去看金臻少爷,很认同的抿嘴点了点头,拉着林株猫着腰身从山顶一角溜下了山坡。 站在山顶之下的土坎上。放眼看去,远处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山脉,蔓延不绝,每座山都有自己的特色,有的树木密集一眼看不穿,有的呈高山峻岭状,山峰奇特山岭绵延,有的全是灌木,远远看去如一把把的绿伞。 这个时候不管群山以怎样的姿态耸立,全都是披着绿色,其间夹杂着鲜艳的桃花。 天上一碧如洗,没有一丝云彩。山脚下万丈深渊处,隐隐的看见一条银龙似的溪流,微风轻轻的吹过,,飘来一阵阵的幽香。 空气纯净的如同过滤,站在半山腰,感觉天高地远,山清水秀,心旷神怡。 这么优美,简直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林株闭着眼睛深呼吸几次,张开双手说:“九儿姐姐,实在是太美妙了,我能听到鸟儿在歌唱。” 她对九儿印象实在是很好,説起话来也不是很顾及。 九儿轻柔的笑了笑,将她手里的花儿形纸鸢拿了过去,查看线轱辘。 说:“青峰山太高了,一般的鸟儿都飞不上来。除了老鹰,它会叫么?我怎么没听出来。” “是么?”林株惊奇的张开眼睛,果然蓝蓝的天空滑翔机般的有几只老鹰划过,似在做高难度的表演,好像还真没什么鸟儿。自言自语地说:“刚才我分明是听到了鸟儿在唱歌,怎么没了呢?” 九儿笑了笑,说:“株儿,我们就在这里放吧,你拿着线,我去跑。” 青峰山是一座奇怪的山,山上没有一棵树,高的矮的都没有,灌木也没有,只有绿油油的半尺高的青草。远远看去整座山似乎铺了一层绿毯,走在山上,可以看见偶尔裸露在外的猩红色的岩石层,和夹杂在绿草之中各色的小花。 整座山像一座梯形般的向上,山顶一片大大的平地,刚好可以用来放风筝。山坡也不是很陡峭,有着可以行走的羊肠小道。 林株便说:“九儿姐姐,还是你拿着纸鸢,我去跑吧。” 力气活儿应该是下人干的,九儿虽说也是下人。不过地位应该是比她高的 ,再说了人家年纪大,要尊重。 九儿忙说:“株儿,你就拿着线轱辘站在这里不要动,看我跑得差不多了,就松线绳。你年纪小,山坡不很平整。” 说完没等林株反对,拿起纸鸢就跑了。r1152 第八十三章 不能说出的苦衷 林株只好拿着线轱辘,看九儿很轻盈的举着鲜艳的花朵向前跑。 九儿奔跑起来的自是很好看,腰身柔曼,脚步轻盈中带着矫健,衣袖裙摆随风飞扬,有种随风飘的美好。 五色花被放了起来,林株紧张的注视着它的动向,不时地收一收松一松手里的线绳。风筝在空中忽左忽右的飞来飞去。 一点一点的越飞越高。 她便手里拿着线轱辘,沿着羊肠小道走来走去的,一点一点的放着线绳,九儿就跟在她身边替她注意的看着脚下吗,不时地拉一拉她,免得她一脚踩空或者碰到岩石上。 纸鸢飞的很高,苍鹰燕子蝴蝶蜈蚣飞龙蜻蜓在半空中各惬意的飞,刚开始互不干涉,各自被拉在主人手里的线绳拉扯着。过了一会儿,线放的太长,控制起来有点慢,最后竟然交织在一起。 下面的几个人忙着拽着自己手里的绳子,想要将它们分开。 却是越拽线绳越是纠缠。 纠缠来纠缠去,庞大的苍鹰就将娇弱的五色花附带在了身上,越飞越高。林株手里的线绳不够长了,她很费力地跟着线绳向前跑了几步。实在拽不住,就松掉了线轱辘,眼睁睁的 看着它被带上了半空。 最后无奈地摊开双手对九儿说:“九儿姐姐,飞了。拉不住了。” 九儿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笑眯眯的说:“飞了就飞了,飞的那么高,就是收了回来,也烂了。” “这倒是,”林株赞同的说,爹的手艺是很好,可是毕竟是纸做的,飞那么高,被风吹着,收回来一定是破破烂烂的。 手里没有了东西,九儿抬起头看天空中纸鸢还在纠缠,头顶上几位主子笑声尖叫声连成一片,拉着林株在青草地上坐了下来。 说起来悄悄话。 她小声问:“株儿,你真的一点也记不得你的亲生爹娘了?” 林株点了点头说:“一点也记不得了。什么映像都没有。估计是失忆了,” 九儿满脸的惋惜,满眼的怜悯,轻轻摇着头说:“株儿,真是可怜。” 可怜么?她倒不觉得。 便说:“也不算很可怜。爹娘对我都很好,一点重活都不让我干。”说着话伸出修长洁白的手给她看:“你看看我的手,多好看,比起有钱人家的小姐一点也不差。九儿姐姐你不知道,我这手啊,平时除了洗脸可是十指不沾水,我的衣服我娘都不让我洗。” 九儿露出欣慰之色说:“林家二叔二婶人不错。” 林株说:“不是不错,是相当的不错。亲生的也不一定有这么好。说实话我很满足很庆幸。” 九儿很快的看了看周围说:“株儿,不可瞎说。亲生的的爹娘怎么都会比养父母好。” 林株慢慢的摇了摇头:“既然好,为什么我会被抛弃被收养呢?难道是我自己走丢了?就算是我走丢了,那也该找找啊。我那奶奶大婶三婶两个堂姐以前天天骂我是捡来的赔钱货,周围的人应该都知道我是捡的,不难找吧。” 她虽然对自己以前是谁家的孩子并没有多大兴趣,也没有过多的去想,不过既然有这么个好朋友关心也罢,八卦也罢,现在想想说说也行。 九儿张了张嘴眨了眨眼睛,听林株这么怀疑,她很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她的爹娘视她为眼珠,呵护备至,只是他们自己也保不住,实在是没有办法。而自己更是没办法。 可是她终于咬牙没说出来,林株毕竟只有十二岁,这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会吓着她。 而且为了少爷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说。 只好站在朋友的立场安慰她说:“也许,也许你爹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说他们已经不在了。但是你这么乖巧,他们绝不会不要你的,” 林株想了想说:“如果他们不在了,也说得过去。可是如果他们在,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不要我。” 她说这些话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思维,在替本尊发问。其实她现在真的是一点也不在乎以前是谁,反正以前的事儿想不起来,她有自己前世的记忆,以前就是前世的。 九儿却听得心酸,想自己五岁就被派去伺候刚出生的小郡主,那时候王爷王妃天天轮流白抱着她,不要她哭一声。,王妃临终前是那么舍不得女儿,是那么期待自己,按理说他是不能离开的,可是为了让小郡主能好好活下去不暴露她,当时也只有十岁的她不得不那样做。 现在小郡主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眼睁睁的看着她过着贫苦的生活。 还有那个该死的定远侯世子,他分明认出了小郡主,不知道他以后要怎样利用可怜的小郡主,会不会让她向王爷王妃一样。 她的眼睛有点湿润。林株见她不说话,转过脸来,一双纯净的眼睛看着她,发现了她眼里的泪花,以为她在为自己不知道爹娘这件事情伤心,感动的心暖暖的。 有人肯为她眼里含着泪花,说明是朋友。女儿家的心肠软,容易真情流露。 便轻轻地靠在她身上说:“九儿姐姐,你也不用为我伤心,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很好么,当了燕府的丫鬟,又不用真的去府上,每天可以在菜园里闲来闲去的,虽然吃的不好,前几天也偷偷的去赚了点银子,缺粮的时候可以买点,衣服燕府发,菜是现成的,什么都有了,也不错。” 九儿低着头点了点头。了;泪水就顺着脸颊流下,心里在呐喊不平却说不出来。 天空中的纸鸢还在纠缠,头顶传来金小光焦急的声音:“无忧,金兄,你们过来一点,线绳缠住了,我们交叉一下解开。” 林株觉得在山披上呆的时间有点长,怕燕无忧责备,拉着九儿说:“九儿姐姐,我们上去吧。” 九儿点了点头,看身后一个岩石层,说:“株儿,我托着你上去。” 说完不等林株答应,双手卡着她的腰身,将她托了上去。 林株便双脚踩着岩石,爬上山顶。 一眼看见一双黑的白底的靴子在眼前,抬起头,正对上金小光深不见底的眼神。 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感觉趴在山顶的双手一疼,嘴里“哎呀”一声,一个重重的身子斜压了下来。r1152 第八十四章 阴谋失败 这是要死的节奏么? 林株被金小光重重的身体压下了山坡,感觉到金小光滚动的身体在推着她滚下。速度很快,一点也停不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了心头。 她紧紧地闭着双眼,还不忘下意识的双手护着头,双脚不停地试图勾住什么障碍物,却是没有得逞。 身体滚轴般的,脑子渐渐似被似被抽空,毫无意识。她好像听到头顶九儿的惊呼,大宝声嘶力竭的呼喊,却没有办法答应。滚了一圈又一圈,九儿大宝的的声音似乎在九霄云外,也不知道滚了多久,感觉身上的衣服破了,手上也有了伤痕,身体离开了滚动的山坡,垂直而下。 她的脑子忽然动了动,该是掉下了刚才看到的深渊,也就是峡谷了吧,会不会落进那条溪水里。 这时候脑子里才闪过爹娘的影子,还有前世的,只是一闪而过。身体就重重的砸了下去随后深深地镶嵌进了水里,溅起一朵朵的水花。淤泥溪水瞬间涌进了嘴里。喉咙间又呛又痛。,她张了张嘴巴,想要咳出来,只觉得一股带着腥味的混合物涌进口内,头炸了似的疼痛难忍,耳边不知什么声音嗡嗡直响。 夕阳西下,金小光坐在小溪旁的草地上,金红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他神情阴郁的看着躺在脚下的满脸淤泥泥人般一动不动的的林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看到林株双手爬上山顶双眼看到他的一瞬间产生这个冒险的念头。那一瞬间他恍然觉得那个保臻就在周围,想都没想将脚踩在林株的手上,装作忙不迭的收脚,脚下一滑,滚下山坡,顺便将林株带了下去。 山坡并不是很陡,有好几次林株被密集的青草阻挡,他都在后面推着她, 他觉得这次这么逼真这么无意间,保臻一定会出手。 直到就在落入谷底的那一瞬间,他还抱有一丝希望。随时做好了准备,可是直到两人一前一后从山皮滚下山谷,也没人出手,这个时候他想收,已经来不及。, 他只好在林株快要落下的时候,用尽所有的力气帮她落入水中。以免真的砸在随处可见的碎石荆棘处。 而他自己则落入那堆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厚厚的枯草之中。虽是有所准备用了轻功让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可是人的功力就算是再厉害也是有限的,身体的重量砸进枯叶堆,震的他五脏六腑几乎换了位置,枯叶内还有几块石头,他的背部也受了伤,胳膊受到重压,下巴也被划破了。 他忍着剧痛将被淤泥溪水呛得晕过了去的林株从溪水里拽了出来,看着她泥鳅般的躺在脚下,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害人害己。 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疼痛难忍,他费力的盘腿而坐,运了点真气,让翻天覆地的肺腑平息一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粒金红色的丹药放进嘴里咽了下去,就感觉全身无力疲惫不堪。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挣扎着起身来到林株身边,试了试她的呼吸,微弱的几乎没有。便用力将她提起来翻转过去,对着她的后背拍了几下。听到她哇的一声,便瘫坐在了地上。 林株吐出了嘴里的淤泥,感觉嗓子着火了似的难受,那股不知什么东西钻进了鼻孔。气都出不来。她忙捏住鼻子,张开嘴巴,猛吸了几口。这才睁开眼睛见自己脸贴着草地,青草中散发着一股水草的腥味儿。 她艰难地将自己翻转过来,吓得再次闭上了眼睛:天怎么那么高!四周高耸入云的山峰将天围成了一个水井状,她就似那井底之蛙。 还真的落入谷底了,会不会像武侠小说里的峡谷,跌的进来出不去,可怜自己一少未成年少女,壮志未酬。 一股涩涩的咸咸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她伸出舌尖舔了舔。 眼角流转,便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金小光。他的脸上布满血迹,衣服撕破了好几出,一只靴子也没了。 他正用一双深邃敏锐的眼睛看着她。 她心里一放松,还好有个做伴的。要不然这深谷,她这么小,就算不饿死也会被吓死的,已经到了春天,不说那饿疯了的野兽,就是一条蛇也足以要了她的命。 不过怎么会是他?她宁愿是燕无忧或着金臻哪怕是书墨大宝都好,。 他绝对不是江浩,是金小光。 她再次提醒自己,人像人的很多,这么对号入座,那就不要活了。 她挣扎着起身,感觉浑身酸痛,散了架似的。费尽力气来到金小光身边,坐了下来,有气无力的问:“金公子,你怎样?” 金小光眨了眨眼睛,说:“不怎么样,摔得太重了,估计受了内伤。” 他临落下之时用了太多的力气帮林株,她身体弱小。加上他的帮忙,才会落入最深那点有漩涡的水中,落水时才没那么大的惯性。 而他自己就伤得很重。 林株自然不知道这些,扑闪着一双眼睛盯着他看。 这个很像前世那位让她幻想了十年时间却最终可望不可及的男子的少年,该不会是上天故意的安排吧。 要不怎么一起滚落悬崖。 不对,是他将自己撞下来的,本来她好好的被九儿托上了土坎,只要将脚抬上去,就上了山顶,谁知他不但才踩了自己的手被,还将她……。 她的凝滞的目光变成了怒视,见他脸色蜡黄躺在地上,嘴唇全是血痂,知道他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对自己怎样,便愤愤地说:“都是你了,好好的干嘛推我滚下来,想我死,干脆点好了。” 金小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转过脸去。 这个林株虽然说的是气话,却也一针见血。 林株见他转过脸去,有点困难,而且脖颈处全是伤痕。 这么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这样一动不动伤痕累累,该不会离死不远了吧? 滚下山坡应该只是巧合,她只是一个小丫鬟,还是燕府的。人家可是定远侯世子,想要她死,动一根手指头,甚至手指头都不用动,何必这么大费周折,还将自己也搭配进来。 那只是一场意外。现在两人处境都这样危险,还是不要想太多,互相帮助争取活下去才是王道。 而且她忽然很害怕他就这样死去,留下她一个人最终喂了野兽,尸骨都不留。r1152 第八十五章 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天色渐渐昏暗,归巢的鸟儿们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林株忙打起精神半跪在金小光头前。看他闭着双眼一动不动面如死灰色,慌忙俯下身子听了听他的心跳,又用手试了试他的呼吸。 还好,有心跳有呼吸。不过都很微弱,她忙附在他的耳边说:“金公子,你可千万别死,要死也是等我死了再死,要不然我可怎么办?” 说完抬起头来看了看,金小光没有反应,又说:“我都不计较你将我推下来,你可不能就这样死了,你要对我负责的。我才这么大,以后我爹娘还要靠我,我还要找个好夫君,生儿育女呢,我还要……”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前世今生都没有完成的重要任务。 金小光被她吵的耳朵受了震,很不耐烦的说了句:“闭嘴,乌鸦般的,吵死人了!” “没死就好。”林株跌坐在地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死她是知道的,怕就怕半死不活的,只比死人多了口气,害得她活人腿上带死人。现在听他思维整齐,这就好。 刚才鼓了劲儿,这会儿一松懈,又觉得浑身酸软无力。便软软的躺在身边,看着天色黑了下来,鸟儿们停住了喧闹。 就感觉头发湿湿的,身体也湿了。这才想起这片草地是河滩,离水太近,猛的坐了起来说:“金公子,我们不能躺这儿,地太潮湿,腰腿胳膊受了潮,以后会生病的。” 金小光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他吃了保护内脏的丹药,外伤却发了出来,全身钻心的疼痛,一动都不能动。 可是林株说的对,他从三岁起就跟着爹追剿前朝欲孽,也参加边关保卫战,经常在野外安营扎寨,这点小常识是知道的。 可是他动不了,他很虚弱的说:“你去远一点的地方吧,那边那棵树下有一堆干草。” 说完闭起了眼睛。 天太黑,什么也看不见,林株摸索着抓住他肩头的衣服说:“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你忍着点疼,我拉你过去。” 说完,按照白天看到的方向,拽着金小光,可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费了好大劲,才走了一点。 金小光觉得身体被撕裂了般的疼痛,他想阻止,却说不出话来。 月亮终于慢慢升起,照的峡谷如白昼般。 林株这才发现,用尽了力气才拖了一米左右,离目的地还有十米左右。 这样不行,得想个办法。 她咬着牙,盯着地上高高的青草看,看了一会儿,用脚将半尺高的青草向着目的地踏了下去,一点一点的。干了有半个时辰,一条青草躺下来铺成的路完成了。 她再次拽着金小光,沿着这条路往前走。 果然顺利了很多,。 她咬着牙,忍着全身酸痛,将他一点一点的好不容易拉至那棵大树下的枯叶堆,软瘫下去。 却一眼看见金小光紧闭双眼,双手无力,双脚松弛,不像刚才还攒着拳头自己鼓着劲儿, 她的脑袋嗡的一下,难道死了! 清晨,林株被寒冷和鸟儿的第一声鸣啼唤醒,睁开眼睛,拂去脸上的枯叶。 天已大亮。 青草含露,野花盛开,溪水潺潺的流淌,空气中漫着着幽幽花香,早起的鸟儿在头顶飞旋。 峡谷之中出奇的静美。她顾不得欣赏如此美景,慌忙转头看向躺在枯叶堆里的金小光。 昨晚上,她用尽力气将他身上的那层已经破成丝丝缕缕的外衣脱去,又将里面已经湿透的夹层短衣裤慢慢脱下来,搭在树枝上,只留亵衣亵裤,然后用枯树叶将他厚厚盖了起来。 她自己也将外面的衣服里面的衣服能脱的全都脱下搭在树枝上晾着,也钻进了枯叶堆。只露出眼睛。 这层枯叶也不知道在这里堆放了多久,很干燥,也松软,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虽然不好闻,却也只能这样。, 金小光没睁开眼睛。她用手试了试,呼吸还在。这样就好,也许是 累了,一钻进枯叶堆,感觉隐藏够深了,又听着金小光微弱的呼吸,闭上眼睛就睡到了现在。 金小光此刻还在沉睡,脸色微微发红,眉毛漆黑,虽然嘴唇全是血痂,看起来还是很俊朗。他的呼吸沉重,隔着厚厚的枯叶层也能感受到燥热。 “糟了,一定是发烧!”她猛地坐了起来,破叶而出。顾不得冷簌簌的春风吹的的打寒颤,伸手就去摸金小光的额头,果然很烫手。 她起身摸了摸搭在树枝上的衣服,水分倒是干了,却有点潮,这个时候穿在身上一定很难受。 她自己抱着双臂,将枯树叶往金小光身上又盖了一层。实在是太冷,这春天的早晨怎么会冷的跟冬天差不多。她抬头向天上看去,虽然已经能看见太阳的半个脸庞,红彤彤的,可是峡谷实在是太深,它要想普照下来,估计得到中午。 怎么办?金小光发烧是意料之中的事儿,昨儿她看见他的胳膊脚踝脖劲处的伤都不轻,晚上脱衣服的时候还借着月光看见他的腹部背部肩头都有,虽然不是什么刀伤枪伤,也都已经肿了起来血水脓脓的,伤口发炎自然是要发烧。 她站在带着露水的草地上不停的运动着驱赶寒冷,再次感叹年轻的好处。也许是因为身体弱小,从那么高的山上滚下来,只是昨儿身体酸软全身无力,散了架似的,休息了一夜,竟然好了许多。 她边运动边四处查看自己的伤势,除了胳膊耳朵手背有点划伤,大腿肩头有点淤青,一只脚有点肿,没有别的伤。 实在是幸运,没有毁容,没变成残疾,伤势也不重,她有点不敢相信的再次抬头看了看一眼望不到顶的山峰。 既然这么幸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目前最重要的是帮金小光,他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很厉害的男人。知道他是是习武之人,如果他的伤好了,一定会带自己出去的,想他什么样的人物,绝对不会甘心留在峡谷里。 她一边原地踏步,一边飞快的的想着办法,忽然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接着胃开始难受起来,胃一难受,心里便发慌。 这才想起昨儿一天就没吃东西,金小光也没吃。 可是这深山峡谷的,还是春天,也没什么成熟的野果,能有什么吃的?到哪儿去找吃的?r1152 第八十六章 算是报答 林株睁大眼睛放眼看去,除了郁郁葱葱的青草,大大小小的树木,头顶飞旋的鸟儿们,就是那潺潺流淌的溪水。 哪里有什么吃的,她长长的出了口气,闭着眼睛想了想。走去大树旁蹲下身子拿起金小光身上的三把小刀看了起来。小刀只有两寸多长,寒光闪闪,看起来无比的锋利,绝对有削铁如泥的力度。她揪下一根头发试了试,果然吹毛断发。 这应该不是兵器,是传说中的暗器,飞刀吧。 她将三把飞刀拿起来看了一会儿,放下来两把,拿起一把去了河边。 溪水清澈,水草清晰可见。不一会有河边的泥土被冲进来,水便混浊起来,浑水流淌一会,又清澈了,很多半尺长的小鱼顺着溪流从上游而下。在清水里很安静的,一但水浑浊了,便活泼起来, 这些鱼儿估计是没有受到过什么威胁,看到她的影子投在水里,只是呆头呆脑的停顿片刻,依然顺水而游。 她便从岸边拿起几把泥土,找了个水面窄一点的地方堵起了一道土坝。只是一会儿功夫,几条灰色的小鱼就被堵在了土坝前,鱼儿都不是很聪明,并不往回返,而是在水的漩涡里转着圈,试探着想要过去。林株便将手伸进水里,虽然鱼很滑不好徒手抓,林株还是将水搅混了,费了很大的力气摸到了到了两条。 她拿着鱼儿快速向河岸边走去,鱼儿在她手里使劲的挣扎, 有一条滑落在地,她弯腰捡了起来说:“鱼儿鱼儿,不是我要害你,是想让你做做好事,救人一命。不,是两命,也许这一次舍身救人之后,你就立地成佛,以后再也不用做什么鱼,受轮回之苦了。“ 嘴里碎碎叨叨的, 回到枯叶堆前,金小光已经睁开了眼睛,双眼红红的,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该不会是自言自语被听到了?。 她的脸一红,蹲下身子,看着他说:“你有点发烧,等一会儿,我帮你洗洗伤口,上点药。刚才我看到草里有蒲公英,还有马齿觅,我这就去采点来给你涂在伤口上。” 说完起身去草地采了一把蒲公英马齿觅,又找来一片大的似芭蕉叶般的大草叶,端了点清水过来,拿过金小光衣袍上的布条,挑了一条干净点的。蘸了点水,扒开枯树叶,帮他将腹部的伤口仔细的清洗了一遍。 金小光有点吃惊的看着林株很小心的帮他清洗伤口,然后将马齿觅用嘴嚼烂,贴在伤口上,用布条绑起来。 草叶里装不了多少水,她又去端。 金小光看着她只穿着素花内衣服的娇小身子,、一奔一跳的向河边跑去,也许是有点冷,她使劲的跺着脚。他看到她的鞋子已经张开了嘴。 林株跑了三四趟,终于将金小光肩头腹部胳膊脚踝脖劲处的伤口清洗干净,贴上嚼烂的马齿觅。 这才坐在了地上将蒲公英的茎花递到他嘴边说:“嚼一点吧,嘴唇这么干,润一润。” 蒲公英的茎花是可以吃的,还能消炎败火,味道甘甜。 金小光不置可否的看着她,目光充满了疑惑。 林株便说:“你也别看着我,你发烧了,伤口发炎了,这是土方,嚼点吧。改改口内的苦味儿。” 发烧一定会口干舌燥。 金小光这才张开嘴巴,林株将几根蒲公英塞进他嘴里,说:“你也饿了吧,我给咱们烤条鱼吃,吃点,你就会好了。你年轻身体好还会武功,不过你好了以后可不能忘恩负义,以后我有事儿你得帮我。不过你已经帮过我了,帮我买了纸鸢,挣了钱,这次就算我报答你。想书墨无忧公子大宝金少爷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以后我还是少跟你打交道的好,没好事儿的。” 林株碎碎叨叨的说着,去河边解剖鱼。 她只是随口说说的,将前世的江浩和金小光混为一谈,才说出和他打交道没好事的。 金小光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嘴角扯起一丝讽刺的笑。 这点算她说对了,不但没好事儿,而且都是致命的坏事儿。 本来他是打算在林株这里放长线钓大鱼,将前朝皇孙保臻钓出来。说不定还能钓出几个重要人物。可是这次燕无忧从定远回来,带来了爹的一封信,信上说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让他在都城好好树立点威望,免得以后太年轻世袭了候位有人不服。 他知道爹的身上有好多处伤,随时都会有危险。他被封为定远侯并没有多久,侯位并不很是稳,而且身边也没有多少亲信。 他这个时候这个年纪想干件什么丰功伟绩让人信服的功绩,很难。 所以找到前朝余孽,消除皇上忧患是挑最简单的捷径。 这次差点搭上了自己也没引出保臻来。要不要将这个前朝皇孙女献了出去?虽然她只是个女子,还没了以前的记忆,总归是前朝的直系血统。 林株在河边用小刀将小鱼开膛破肚,洗干净。太阳已经暖洋洋的照了下来,她洗干净手,又捧起溪水洗干净脸,顺手采来一朵野花揉出里面的花汁兑了点清水抹在脸上。 看了看裂开了鳄鱼嘴的鞋子,这双鞋子昨天滚下山来差点就没了。当时她由于紧张一直直直的伸着五个脚趾头,鞋子才被带了下来,垂直落入峡谷的时候才离开脚,跟着一起掉了下来。 鞋子上全是泥巴,干的湿的,很重。 她脱下鞋子袜子,在河水里洗干净脚丫,将鞋袜放在一边。准备拷完了鱼填饱了肚子洗一洗。 提着两条洗的干干净净的鱼回到枯叶堆,将鱼放下来,蹲下身子在金小光的头前摸索火镰,古代的男子就这点好,虽然不吸烟,却是随身总是带着火镰。 却在低头的一瞬间, 很清楚的看到金小光眼里的杀气。 这杀气实在太浓,有种恨不得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的意思,。她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不由得往后退了退,带着惊恐说:“你,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难不成想杀了我当粮食?我很瘦没多少肉的。”、r1152 第八十七章 相处 金小光闭上双眼,看起来安静而俊美,一点没有刚才充满杀气的样子。林株很快挤了挤眼睛,难道是刚才眼花看错了?想来自己和他也没多大的瓜葛,更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而且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的食物,应该比不上这两条鱼。 可是刚才的目光太惊悚了。她心有余悸的拿着火镰,找了个离枯叶堆远一点的地方,点着火,找了一根长树枝,将鱼穿在小刀上,放进火堆里,用树枝拨拉着。带着水的鱼在火堆里滋啦啦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儿。 两条鱼一会就烤好了,林株将鱼放在树杈上,拿起大草叶去河边端来水。 她蹲下身子将大草叶放在金小光头前,先喂他喝了口水,才拿起刮去焦皮的烤鱼。仔细的取下一块鲜嫩嫩白花花冒着热气的鱼肉,放在他嘴边说:“金公子,吃点鱼肉。又鲜又嫩的,本来喝鱼汤是最好的,哦,有伤口还不能喝鱼汤,会发的。可是我们没有别的食物,你就要先将就一点,等会我去看看那个鸟窝里有没有鸟蛋,有的话偷一只来。“ 金小光全身发烫,口干舌燥,感觉到全身无力,他知道肚子空没有精神对伤口很不利,张开嘴巴艰难的吃着鱼肉,林株看到他的嘴角也划破了。 将一条鱼都喂给了他,又给他喂了点水。 林株这才坐在枯叶堆上,自己吃了起来,边吃边说:“手艺不错,外焦里嫩,以后回去了有机会也烤一条尝尝。话说吃饱了喝足了。要去干什么呢。也不知道大宝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昨儿晚上没回去,不知道我爹娘会急成什么样子。” 金小光闭着眼睛,在她的自言自语般的唠唠叨叨中暗自运气。 内伤他昨儿已经吃了金家祖传的内金丹,现在感觉五脏六腑都元神归位,只是外伤需要好的体质,他的运点气让筋脉先疏通。 林株很快吃完一条鱼。回头看了看金小光闭目养神。将鱼骨头全都放在大草叶里,带去扔进河里,从树枝取下金小光的夹衣夹裤。半跪在枯叶堆里说:“金公子,奴婢帮你把衣服穿好吧,太阳这么暖和,你也该做起来活动活动。” 金小光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枯叶堆最底层也不知道离现在有多久了,霉味儿实在太重。呼吸的重了,呛鼻子。 林株帮着他将亵衣亵裤上的枯叶清理掉,在他呲牙咧嘴中艰难的帮他穿好衣服,扶着他靠在大树上。 金小光坐在林株用枯叶铺过的草地上。眼睛微微眯起来,他的大腿屁股都受了伤,坐起来很疼。 林株看他的嘴唇还是很干裂。又去河边端了点水过来,送到他嘴边。 金小光伸出舌头舔了舔。 摇了摇头。扭动着屁股似乎很难受。 林株忙问:“金公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躺下来?” 金小光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林株便帮他顺了顺身体,突然看见他的两腿之间突了起来,很高。 小脸一红,心一慌,难不成自己太有魅力了,让他有了邪恶的念头? 随即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自作多情!才十二岁的女童,长的豆芽菜似的,如果能引起一个重伤在身的少年男子动心,才怪! 不是这么回事,那就是活人被尿憋的。 她有点好笑,想来从昨天到今天,这个少年水没少喝,却一次也没排过,实在是憋得好。 便说:“金公子,你是想小解吧,要不要我帮你。” 金小光有点潮红的脸瞬间爆红,粗声粗气的说:“你能帮什么,走远一点。” 这么大的人,这么高的地位,还害羞。 林株觉得有点好笑,这一世只有十二岁,自是没见识过男人,前世可是见过的,一夜情同学之间的超越都是有过的。 她抿嘴偷偷一笑,去了河边。 先用淤泥洗了袜子,用溪水漂干净,又将鞋子洗干净。 这才提着鞋子袜子准备搭在树枝上,却看见金小光很费力的想要站起来,却是没有成功。 难不成他不想坐着撒尿想站起来? 林株觉得更好笑,男子汉又不是小姑娘,刚才她离得那么远,这点小问题还没解决。 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之情,走去大树下,慢条斯理的将鞋子袜子挂在树上,偏着脑袋问:“金公子,这么大功夫你还没小解啊,要不要奴婢帮忙。” 金小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半靠在大树上喘着气。 屁股上腰身上的伤有点肿,使不上劲儿。 峡谷里只有他们两人,金小光的眼神不再带有杀气,林株也不把他当做前世的江浩,也不是很怕他,。取笑他说:“金公子,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刚才那样坐着也可以小解的,干嘛非得站起来啊,你就坐着,奴婢绝对看不见。” 金小光红着脸瞪着她说:“本公子堂堂一个男子汉,怎能像女子般的坐下来撒尿!” 这个时候了还讲究这个。 林株咯咯笑了起来说:“好好,不能,金公子是怎样威风八面的人物,岂能和我们这些女子一样,还是奴婢帮你把。” 金小光被尿憋得慌,有听她的语气中带着戏谑,恨恨的瞪着她,却看见她笑的纯洁而灿烂,能溢出蜜汁的嘴窝深深的,露出嘴里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说:“你想帮,就帮着将我扶起来吧。,能站得住就好。” 林株便上前让他的手扶在自己肩头,慢慢的将他撑起来。 看他扶着树站稳了,笑吟吟的转过身子。听着他下雨般的哗哗声,捂住了鼻子。 金小光解决完体内积水问题,感觉舒服了很多,扶着大树转过身子。 林株笑嘻嘻地用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头不是很烫了,看来马齿觅还起点作用,我去再采些蒲公英你吃,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金小光被林株这么一说,真的觉得头轻松了许多,他扶着树干说:“是好了一点,这的多谢你才对,以后回去了,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嘴里说着,心里翻滚着。 他还没想明白回去后要不要将林株交给皇上换点政绩。 林株忙摇着手说:“不用不用,只要我们都能出去就好。” 说完拿着一片大草叶去草地。不大一会儿手里拿着一束蒲公英端着一草叶的水走了回来,先是将水递给他说:“金公子,发烧就要多喝水,然后多小解,这样烧就慢慢退了,喝完水再嚼些蒲公英,还能清洁牙齿。” 金小光小心的就着她的手喝着水,眼睛就对上她的。 清澈透明到让人纯净。 这么小的女孩,懂这么多,这么会照顾人。都是生活所迫。 如果不是那场政变,没有改朝换代,她这么可爱,现在不知道有多尊贵。 他的眼睛便带上了一点怜惜,喝完了水问:“株儿,如果说你的亲生爹娘是很高贵的人,他们现在想要将你找回去,你会不会高兴?”(未完待续)r655 第八十八章 危险解除 林株奇怪的看了金小光一眼。 她以为只有九儿那样的小女子才八卦,没想到金小光这样的也会问这种事儿。 便说:“有什么好高兴的,他们都不要我了。” 金小光说:“我是说如果他们现在想要找回你?” “不会的。”林株很肯定地说:“我都在菜园没换地方的呆了六年了,要找早就找来了。金公子,我在菜园挺好的,我爹很疼爱我,我娘也喜欢我,你看看我的手,一点老茧也没有。” 金小光笑了笑,没说话, 永远也不会有爹娘来找她了。 金小光半靠在树干上,暗暗运着气,感觉体气流越来越畅通,浑身的疼痛也慢慢减少,。 林株还在不停的一遍一遍的帮他运水,他也觉得口渴,便一直喝。 远处有一只小灰兔跑过,停在前方,一双机灵的眼睛可爱的看了过来,。 几只蝴蝶从河边翩翩飞舞过来,前面的草地上开着几种野花。 林株再次将草叶递到他手里,睁大一双喜悦的眼睛说:“金公子,你看看这谷底的风景多好,我给你唱首歌儿吧,给你解解闷:春天天气真好,花儿都开了,杨柳树枝对着我们弯弯腰,蝴蝶姑娘飞来了,蜜蜂嗡嗡叫,小白兔儿一跳一跳又一跳。” 这首儿歌是她幼儿园时学的,这个时候竟然很应景的就唱了出来,一边唱还一边做着幼稚的动作配合。 金小光觉得很有趣,耳边似乎真的有蜜蜂嗡嗡叫,他下意识站起身子的用手去一打,却一时站不稳吗,差点摔倒。, 林株见状,慌忙上前想要扶住他。 金小光便一头扑在林株肩头,弱小的林株咬着牙扶着他,任他休息了一会儿,慢慢直起身子。 见他还没有能力自己站着,便说:“金公子,你扶着奴婢,奴婢送你去那块草地坐一会儿。” 金小光便双手扶着林株肩头,慢慢挪动。 突然就听到一声令人精神振奋的声音:“公子,公子……”接着是另一声:“株儿,株儿……。” 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她还以怎么都的流落几天呢?心里一激动,回过头挥着手大喊一声:“大宝哥,书墨,我们,在这里。” 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 金小光被书墨大宝抬在一张简易担架上。林株赤脚跟在后面。手里提着自己还湿漉漉的鞋袜。 大宝走了一会儿,感觉林株走得很慢,边走边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踢在身后说:“株儿,穿上我的鞋子,草里有石子儿有刺儿。” 林株忙说:“大宝哥,你穿着吧,我会看着路的。” 大宝抬着用树枝临时拼凑的担架,不能回头,说:“快穿着,凑合一会儿,我是男的皮糙肉厚的,我还穿着袜子,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光着脚,伤了脚怎么办,看看你那只脚还肿着。” 这个贼眉鼠眼长的很滑稽的大宝还很细心,既然他这么为自己着想,还是穿上吧,给他一个男人的风度, 刚捡起一只鞋子准备往脚上套,躺在担架上半闭着眼睛的金小光突然说了声:“还是穿我的吧,书墨,把我的鞋子给她穿,反正我也不用。” 书墨应了一声,停下担架,将金小光的靴子脱了下来,交给林株说:“株儿,穿这双吧。”又对大宝说:“大宝,你还是穿你的鞋子吧,一会还有很长时间的路。” 林株将脚套进又大又深的靴子里,感觉脚可以在里面上下左右自由活动,她试探着走了几步,的用指头紧紧地吸着才行,不过总比光着脚好一点。 几个人沿着峡谷往前走,来到一处低一点不是很陡峭的山崖前,书墨大宝各自从腰间拿出一段绳索,一头带着五爪铁钩,两人都很轻松的将铁爪扔上悬崖的崖缝中,试了试很牢固,这才扔掉简易担架,一前一后的,书墨背着金小光,大宝就背着林株,不一会儿就上了悬崖顶部。 林株伏在大宝后背上,不敢睁眼往下看,只管闭着眼睛 ,收手紧紧搂着大宝的脖子,加上双脚,为了保险大宝还有一根细绳将她绑在自己腰上,林株只觉得身体追着大宝攀登的脚步上行, 感觉大宝站在了平地上,解开了帮着自己的绳子,这才睁开眼睛,下了地。 原来是到了青峰山并排的山脉脚下。 大宝指着一条狭窄的人走出来的土路旁的一棵大杏树说:“我们就在这儿等金少爷,公子他们,这是说好的地方。” 金小光被小心翼翼的扶坐在树下,书墨半跪在他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只精美的细瓷小瓶,很仔细的帮他上药,看到他伤口处青色的药痕,愣了好半天。 看金小光只穿着袜子,林株忙将脚上的鞋子脱下来,双手送上说:“金公子,鞋子还你。” 金小光微微睁开双眼,看着露出里子的靴子,用鼻子哼了一声:“扔了吧。” 林株低头看了一眼上好的鹿皮软靴,只是鞋帮处破了一点点,扔了实在可惜,带回去给爹,下雨的时候穿着去地里干活儿,去井台边打水,都不错。 收回鞋子说:“公子如果嫌弃奴婢穿过,就送给奴婢好了。” 书墨帮金小光上完药,就匆匆的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带回了一双暂新的靴子,两位抬着担架的下人。 到了下午时分,燕无忧带着那位娇妹妹先回来了,看见已经躺在担架上的金小光长出一口气,上前就轻轻的擂了他一拳。 他那位梨花带雨的妹妹更是泪水涟涟,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说:“金家表哥,你真是吓死我了。” 金小光淡然的轻轻一笑说:“秋吟,不是表哥吓死你,是有人吓死你了吧。” 燕秋吟半含眼泪半低头说:“表哥取笑秋吟了,就是你吓死我了。” 金小光笑而不语的看着燕无忧。 燕无忧脸一红悻悻的说:“小光,秋吟说你吓死她了,你看着我做什么?” 林株在一旁注意到,三人说话的语气都带着说不透的暧昧。 意思她听的出来,金小光是在打趣燕无忧和燕秋吟。 这么说这两人不是亲兄妹了, 难道是表兄妹,也不对呀,两人都是一个姓。 那就是堂兄妹了,也不对啊,古人虽有表哥表妹结亲之事,却没有堂兄妹结亲。 她便小声问也是一旁远远站着准备随时伺候的大宝:“大宝哥,无忧公子和这个蚯蚓小姐不是亲兄妹呀。”r1152 第八十九章 暗中跟着 大宝听她问飞快的看了眼互相打趣的公子小姐,小声说:“人家叫秋吟不叫蚯蚓。不敢瞎说。他们自然不是亲兄妹了,秋吟小姐的爹是将军大人的贴身侍从,也是家奴,和夫人一样也是为了保护将军死了。她的娘以前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将军夫人念她爹的救命之恩,便将她娘接来府上,后来夫人也过世了,她娘又精心伺候公子,将军便将她收了房,几年前公子出天花,府上的几位姨娘都巴不得公子死,只有她娘悉心照顾,后来公子好了,她娘却死了,公子便最疼爱这个妹妹,将军也是对她另眼相看。” 这么乱?林株自己摇了摇脑袋理了好一会儿才理顺,原来这个娇滴滴的胳膊几乎都抬不起来的小姐是燕无忧父子救命恩人的女儿,也是燕无忧异父异母的妹妹。 异父异母,听起来怪怪的。话说这个小姐其实也也怪可怜的,虽说被喊作小姐,却是无根无脉,无亲无故寄人篱下的,怪不得在燕无忧面前没有骨头般的娇弱。 林株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小姐和她一样,只不过人家好歹是知道身世的,也有理由住在燕府理直气壮的做小姐。 而她被爹娘疼爱着,感激之余自然要想着报恩。 金小光燕无忧燕秋吟说着话,边说边等候约定在这儿碰面的金臻金少爷。 书墨买回了靴子衣袍,蹲在担架旁轻手轻脚的帮着金小光穿好衣袍靴子,退去一旁。 远处的山拐角,金臻远远的看着这里的一切,良久才对身后的九儿说:“真没想到这个金小光年纪不大心眼不少。这一次好险,亏得没出手。” 九儿凝重的点着头说:“还是公子英明。换了奴婢一定暴露了。奴婢看到小郡主被推下悬崖,心都碎了。” 金臻说:“这都怪这个金小光实心机太重,如果哪天我没有看到他用脚将株儿往坡下推,又对书墨使眼色,也会出手的,” 前天,听到林株的惊叫声,离的很近的金臻第一时间冲向山边,亲眼看见金小光脚下一滑失足滑下山坡,将刚刚冒出头来的林株撞了一下,两人一起滚下缓缓的山坡。 他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想要跳冲下去挡住他们,却看见金小光边滚动身躯边用一只脚很隐蔽的将被什么障碍物阻挡滚得慢了下来的林株推动一下,使她快速的翻滚。 还扫见他对书墨使眼色,他微微转脸去看书墨,见他并没有去救金小光,却是很警惕的看向四周。 这是设下圈套让他往里跳啊! 他心里一惊,忙第一时间阻止了准备冲下山坡的九儿。拉着她一起大呼小叫的,眼睁睁的看着燕无忧大宝冲下山坡没有来得及拦挡,金小光林株一前一后滚下山坡落入峡谷。 他似被惊吓般的呆呆的看着深渊般的峡谷。 这一天一夜,他没合眼,心是备受煎熬。 唯一的亲人,刚刚找到不久的可爱的妹妹,爹娘生前眼珠子般疼爱的珠宝,如果真的就这么走了,他以后将没脸去见爹娘 ,也会内疚一辈子的。 他怕自己难以控制的情绪会引起书墨燕无忧的怀疑,提议兵分三路去峡谷寻找。 燕无忧要带着走一步娇吟几声的燕秋吟,他是位文弱书生又被九儿照顾,所以只好让大宝书墨一路,,他和九儿一路,燕无忧带着燕秋吟和她的丫鬟。 离开了燕无忧书墨的视线,他和九儿几乎是脚步不沾地的找到通往峡谷的小路。 其实在大宝书墨找到金小光他们之时,他也已经带着九儿到有段时间了。 看到了林株安然无恙,他放下心来,远远地看着。直到书墨大宝将他们带走。 然后再峡谷中睡了一觉才沿着原路上来。 眼看夕阳下下,他才说:“九儿,我们去吧,。” 说完将头发抓乱,鞋子上踩了点土,九儿也往头上撒了点枯叶,将头发弄散一些。 两人一前一后筋疲力尽的往回走。 大家都回合之后,才抬着金小光扶着林株一起回天门镇。 来到停放马车的平整之地,天已经黑了下来。 又是大半天没吃饭,燕无忧便吩咐先搭帐篷,将昨儿带来的食物,慢慢享受之后再回家。 几个主子围坐在帐篷内,包括书墨,九儿林株大宝还有燕秋吟的小丫鬟叫银玉的,围在帐篷外的地上。 从昨儿到今儿,只吃了一条小鱼,林株这个时候肚子饿得眼睛都快花了,看到从食盒里拿出了点心鸡腿,牛肉馒头,顾不得形象,也不管是什么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由于吃得太猛,第一口都没咽下去就噎住了。 噎的有点太恨,她举着手里的食物说不出话来。 大宝九儿慌忙将水递过来,不约而同的帮她拍打着脊背。 九儿好奇地问:“株儿,说说,从那么高的山崖滚下去,你和金公子是怎样过的一天一夜?” 林株吃饱了,喝了几口水,早已将这两天的惊险刺激丢在了脑后。她偷偷看了看帐篷里的人都很儒雅的吃着,没人大声说话。 便压低嗓门说:“我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你们不知道半年前我就掉下了山崖,我娘说我被摔聪明了,不傻了,这一次又摔下去,我发现自己更聪明了,。你们可不知道,我一睁开眼睛……。” 前世的她从底层的售货员做起,口才是极好的,来到这里也没个什么事儿让她发挥发挥,看几个同她身份地位差不多的同龄人围在一起,又刚从危难之中解脱出来,一时图个嘴痛快。 便加了很多的修饰形容词,将她一天一夜落难之时的临危不惧从容不迫大智大勇很夸张的讲了出来。说的绘声绘色滔滔不绝一气呵成,听得九儿大宝银玉忘了吃饭,都盯着她看。 说完后还觉得不过瘾,追加一句:“你们说我这脑袋,是不是经得起摔,越摔越聪明,越摔越有智慧,你们有没有崇拜我?我都觉得崇拜自己了呢?” 稍微加点幽默,缓解一下紧张了一天一夜的心情。 就听见燕无忧不阴不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说的极是,既然你是越摔越聪明,大宝,将她踹下山崖,让她再聪明一点。”r1152 第九十章 溺爱 好不容易下了场春雨,却实在下的不是时候。已经到了春末夏初,地里的菜在菜二夫妻的精心照顾下,水喝的很饱,所以长势良好,不需要更多的水分,多了反倒不好,。 早上,菜二娘子和林株站在门槛内,看着房檐水一滴一滴的砸在檐窝里,溅起小小的水花。菜二娘子愁苦的说:“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眼看着辣椒茄子豆角苗都长得这么好,可以移了,这一下,又得几天,再过几天的话,菜苗大了,根系太多,活的就少。” 林株看了看天色,灰蒙蒙黑沉沉的,看起来一时半会的也晴不起来。 安慰她说:“娘,都下了一天一夜了,估计也快晴了。” 菜二娘子叹了口气说:“就是晴了,地里也烂,须是的一天时间晒干,你看看那些个菜苗儿长的旺的,这都怪你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只知道浇水,这下好了。” 林株偷偷纵了纵肩,有时候太勤快了也不好。爹已经做了很多次这样的事儿,忙的陀螺似得,结果事与愿违。 便说:“我爹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这个时候会下雨。没关系的,天一晴我们就移好了,栽稠一点。” 她看着院墙一角的菜二还在井台下忙碌:将打上来的水倒进井台旁的大水缸里,拿起一些草帘子,将那些刚长出来的菜盖起来。 实在是太敬业了,林株摇着头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形对着他喊:“爹,快回来。雨下得那么大,不要干了。回来吃饭,” 喊了很多声, 菜二才将头探出井台,大声说:“株儿,马上就好,就回来了。” 菜二娘子拿来一把破伞,交给林株说:“株儿,去和你爹一起回来。” 林株拿过破伞,走出屋子,又想起了金小光那双破了点皮的靴子,转回屋子将它提了起来。 菜二娘子双手抱头去了厨房,女儿越来越懂事儿,小大人似得,几乎为她撑起了半个家。她操的心少了心也宽了,这段时间竟然胖了一点,跑起来有点笨拙。 吃过午饭,菜二又要出去。 菜二娘子忙说:“当家的,地里烂还是不要去踩了。弄得满脚都是泥巴,把路也踩坏了,还是留在屋里休息休息吧。要是闲的难受,将那筐土豆芽破了,抹上草木灰,等天晴了下种。” 菜二应了声,蹲在门槛内看着外面的雨,将大柳条筐拽了过来,拿起筐内的短刀,将筐子里的土豆拿出来,将发了芽的切下来,有的切两块,有的切三四块,中间剩下的扔进一个瓷盆。、 菜二娘子从炕洞内掏出一筐草木灰来,用手抹在长芽的土豆块伤口处,一个一个的放进另一只筐子。 , 林株坐在炕沿上歪着脑袋看着,以前知道土豆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是很普及很便宜的菜,却不知道是怎样长出来的,看起来还很麻烦。 菜二娘子看她甩着双脚,歪着脑袋,似乎对这种工作很感兴趣,笑着对她说:“株儿,别看爹娘做的这些粗活了,炕上的簸箩里有个绣箍,很多丝线,你学着绣花吧,女儿家家的手就是用来绣花的。” 林株扫了一眼炕脚处的针线簸箩,装得满满的,什么鞋底子鞋帮子,鞋垫碎布,果然有一个绣箍,上面绷着一块白布,画着浅浅的花样。 她坚决地摇了摇头说:“不绣,娘,要不女儿帮着给土豆抹灰。娘知道女儿看见那些东西头疼。” 菜二娘子溺爱的看了她一眼,嗔责道:“株儿,女儿家的不会做针线怎么行?女儿家看的是针线茶饭,你看看你现在都十二岁了,针线不会针线,茶饭不会茶饭,以后怎么找婆家。” 林株嘻嘻一笑:“娘,这个不急,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傻子天养着,我这么傻,一定有福。” 菜二娘子说:“我家株儿才不傻呢?不知道有多聪明能干,株儿,。你已经不是以前的株儿了,真的该学着做点针线了。不说裁衣服缝衣服那样的大活儿,做双鞋子绣个帕子补个衣服什么的,总的会一点吧。” “不要!”林株忙看着菜二说:“爹,你就劝劝劝娘。不要让女儿做这些无聊的事儿了,女儿这双手啊,什么都做什么都拿的,就是做不得线拿不得针。” 菜二对这个女儿实在是疼爱,从来也米说过她,虽是觉得娘子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不想说女儿,只管嘿嘿的笑。 菜二娘子见林株嘴头利索,也实在不想去做,笑着叹了口气说:“株儿啊,娘就等着以后你婆婆骂娘没有教好女儿。” “那不能。”林株从炕上溜下来说:“女儿虽是不会做针线,别的也都会做。再说了,有钱使得鬼推磨,女儿以后一定好好赚钱,有了钱这些事情还用得着亲自去做么,有的是人来做,你说对不对呀,娘。” 菜二娘子无可奈何的说:“对对,就你牙尖嘴利,娘说不过你,你就等着以后受罪吧。” 林株笑嘻嘻的将头探出屋子,感觉雨小了,说:“娘,雨小了,我去喂猪,喂鸡,收鸡蛋。” 说完拿着那把破伞出了门,打开篱笆门,燕府内出送来的一桶泔水已经放在门前。 她提起来就往回走,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在喊她,回过头去看,蒙蒙雨中,俊逸出尘的金臻少爷带着九儿走来。 九儿手里拿着一把伞,金臻自己走着,画中人般的。 她放下泔水桶远远地就问:“金少爷,九儿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金臻笑了笑说:“下雨天,闲着无事,老看看林二叔。” 雨下得都快要急死了,平时看起来很讨厌的林张氏也没过来。林株正无聊的没事儿干呢。 忙踮起脚尖说:“金少爷,我爹在。” 金臻雨中神仙般的飘然而至,林株惊讶的发现,这么长的土路,。他说的鞋子上竟然没有泥巴。 三人一起进了大门, 九儿帮着她将泔水桶提去猪圈,金臻自己去了屋子。 来到猪圈外,九儿将一桶泔水很轻松的提起来倒进猪食槽,林株吃惊地说:“九儿姐姐,你真厉害,这么一大桶泔水啊,我都是用勺一勺一勺的往里倒的。” 九儿温柔的笑了笑说:“我比你大很多,力气自然比你大。” 林株便说:“九儿姐姐,你有多大了?” 就说笑着说:“十七了。” 林株脸上露出一丝揶揄,说:“九儿姐姐有婆家了吗?”r1152 第九十一章 提醒 古代的女子可是十五岁及笄,十八岁之前基本上都会将自己嫁出去的,只有那富贵人家的女子才会稍微迟一点,也都在二十岁之前。 九儿俊秀的脸庞稍微一红,小声说:“没有,我是丫鬟,婚姻大事的少爷说了算。” 林株奇怪的说:“我只听说过婚姻大事的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听说过少爷说了算的。” 就算是自家丫鬟,也不能取代父母为她做这样大的主吧。 不是说做丫鬟也是有合约的么,到了期限就可以自由了。 九儿红着脸说:“我是家奴,也就是从小就卖给了少爷家,什么都得有主人家说了算。就算是以后有了婆家,也还是主子家的下人,除非主子开恩,将卖身锲还给我。不像株儿你,也就是做丫鬟,到了年纪就自己做主。” 这样啊,林株想了想,自己也做丫鬟,也就是燕无忧对大宝说让他爹写个什么凭证,她也没见,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便小声说:“九儿姐姐,你的主子是金臻少爷,他长得那么俊,对人又好,你不如就嫁给他算了。” 说完看着她只管笑,笑的很猥琐。 九儿忙说:“株儿,不可乱说。我家少爷那样的人物,九儿怎敢奢想,只要他不嫌弃九儿,让九儿一直伺候在身边九儿就感激不尽了。” 这要求也带低了点了。 林株说:“有什么不敢高攀的,九儿姐姐也很好啊,长得好脾气好,最重要的是对金臻少爷还好。” 九儿听林株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看着她说:“株儿,你觉得可以?我也不敢想别的,只要公子能收我做妾就死而无憾了。” 这么夸张,只要做个妾,这妾可是没什么地位的。 她撇了撇嘴说:“说的那么卑微,做什么妾啊。要做就做他的娘子,我觉得你做他的娘子很般配。” 九儿睁大一双喜庆的眼睛,盯着林株看,眼里全是欣喜。 想她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子,每天面对那么一个妖孽般的美男,内心的煎熬渴望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每天都幻想着公子的青睐,甚至想去投怀送抱。 可是她不敢,怕那样倒会让他看不起自己。 现在被林株一说,觉得很有希望。 而且林株的话是很有价值的,如果以后他们兄妹相认,少爷会听的。 两人喂完猪往回走,九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慢下了脚步说:“对了株儿,天晴了我跟少爷要回家一趟,家来来信了,说是夫人生病,这一去估计的半年时间,你要保重。” “九儿姐姐,你要走啊。”九儿是她在这里唯一的闺蜜,她很舍不得地说:“真的要走?不能不走么?” 九儿低头说:“没办法啊,夫人想少爷。株儿,九儿就要走了,有句话想对你说说,你自己想想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林株忙说:“姐姐你说,你说的话一定有道理。” 九儿压低嗓门说:“姐姐给你说,你以后啊离那个金小光金公子远一点,虽然他也姓金,可是他一点也没我家少爷那么好。我觉得他就是你的克星,你想想你遇到他出了几次意外?都是很奇怪的。” 太阳暖暖的晒着,林株站在地头看着爹娘将满满一大筐的涂了草木灰带着嫩芽的土豆块埋进最大的一畦地里。问:“爹,这么大一块地都种土豆?我们去年的还有很多吃不完,现在都出了芽,我可知道发了芽的土豆不能吃,对人不好,怎么不种点别的呢?” 菜二说:“株儿啊,这土豆不比别的菜,是要吃一个冬天的,去年是老天垂怜,雨水好收成就好。今年不定就有这么好的运气,多种点,吃不完了喂猪都行,不够吃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爹说的也对,蔬菜瓜果半年粮,虽说燕府是不需要蔬菜充当粮食,但是每顿饭都离不开蔬菜,据说燕府内有一百多号人,这种常吃的菜多种一点的好。 菜二半蹲在菜地里,将筐子里的土豆种子一个个的拿出来,芽向上栽进松软的土里,菜二娘子在后面用脚将土壅平,菜二边下种还往一旁丢着种子,林株不解的问:“爹,怎么将种子扔了?” 菜二头也不抬的说:“都是些长不出来的坏种子,你看看那抹着灰的地方都坏了,种在地里坏得更快。” 林株捡起一块看了看,果然涂着草木灰的切口处腐烂了,有的只是一点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菜二将一行地载出去,返身栽另一行,行距很宽。 林株没见长在地里的土豆,却见过土豆秧,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怎么会留这么宽的距离。 又不耻下问:“爹,留这么宽干什么,多浪费地。那中间是不是还能种一行?” 对于女儿的打破砂锅问到底,菜二依然表现出很大的耐心,说:“我们在中间插点豆子种几颗玉米,老太君爱吃嫩豆子鲜玉米棒。“ “哦。”原来是套种。 一家三口在菜地里忙碌,确切的说是菜二夫妻在忙碌,林株在外面视察般的转来转去, 这对夫妻实在是太爱惜这个女儿了,沾水粘土的事儿坚决不让她做,总是怕毁了她这双细嫩修长美丽的手。 林株便无所事事,绕着大大的菜地一圈一圈的转。 这片冬天光秃秃的地现在已经显出了勃勃的生机,林株数了数,菜地里已经有韭菜菠菜小白菜胡萝卜辣椒茄子豆角黄瓜小葱蒜苗芹菜,还有今儿下种的土豆。菜地的边缘处院墙根处黄花菜已经长得有半尺高。 季节真是太奇妙了,过不了几天园子里应该是开满了各种菜花儿吧。 转了一会儿,也实在是无聊,便去喂了鸡狗猪。 说:“爹娘,我们吃什么,还是蒸点土豆,拌点菜汤么?” 菜二两口子穷日子过惯了,也是怕买点粮食被林张氏掠走,林株说过好几次,就是不去买粮食,宁可吃菜咽糠。 这一点林株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段时间天气越来越热,就是存在菜窖里,地气热了,土豆发芽了,萝卜心虚了,白菜也枯了,不好再送去镇上的饭馆。金臻少爷带着九儿回老家了。也没人时常送点细粮美食打打牙祭。 也就是燕府的几个厨娘偶尔的塞给她一个两个馒头,一半还被菜二克扣下来孝敬那凶悍的林张氏。 林株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都说打出来的是孝子,棍棒之下出孝子,这话不假。r1152 第九十二章 想个办法买点粮食 菜二娘子应了声,继续干活儿。 林株张了张嘴,想说要不她去镇上买点粮食回来,哪怕是一斤白面黄面也行。这么累的天总的吃顿饱饭吧,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个时候出门,还没等到镇上,那林云林朵就跟了上来。一斤二斤的粮食就算她们不给奶奶打小报告,跟着回来大吃一顿,也不划算。 可是现在离燕府发口粮还有十几天,就是发了林张氏拿走一大半,剩下的省着省着也撑不了十天。 哎,林株叹着气去了厨房。 虽说是蔬菜现在是随便吃,她也知道菜吃多了好。可是吃太多了不顶饱,没有主粮也不行啊。 进了厨房,案板上有韭菜菠菜小葱,还有几只水灵灵的水萝卜,被切走了多一半的土豆。菜都洗干净了。 案板上的瓷盘里放着两个黑面馒头,面少糠多的,几乎就是麸子。林株知道这是娘用燕府给的喂猪的麸子蒸的馒头,就这还没多余的,还得藏起来以免林张氏突然袭击拿走,每顿饭还限量。 这种东西如果放在前世,还真是最有营养的,很多人会专门去买它们,据说营养价值远远超过白米细面,可是现在有点像狗粮猪食。吃得多了胃里泛酸,再配点咸菜,简直对肠胃的一种摧残。 可是配点鲜鲜蔬菜,更难以下咽。 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 林株蹲下身子生着火直起身子看着自己的屋子。 前段时间卖纸鸢赚的银子全都交给了爹娘,自己只剩下一点点,如果是拿去买了粮食,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回来。林张氏比她还迫切的需要粮食,这段时间两个叔伯都窝在了家里,两个堂哥也隔三差五的在家里住几天,没有进只会吃。两个婶娘一个比一个猴精,家里有点粮食都先往自己屋里偷一点。 所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菜园,林云林朵就是她们最有力的眼线。 可是不去买,爹娘每天干这么重的活,没有营养,体力跟不上怎么行, 还有自己,馋的都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肉。 还是去买吧,做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决定想个办法买些粮食回来。自然赚回来的银子交给了爹娘,他们是不会拿出来的,爹娘都说了,留着给她做嫁妆。再说这样季节这样的的日子他们也过了很多年了。 她身上是有钱的,不但有还很多,不过这些钱不是她的,而是九儿临走前寄放在她这里的,足足有五十两,是他们一家三口两年不吃不喝的工钱总和。 九儿临走时说了,这些银子是她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月俸攒下来的,她带着在路上也不方便,存钱庄太麻烦。反正回家看过夫人之后最迟八月份就回来了,因为金臻少爷九月要参加科举考试,不如就先放在林株这儿。 对于九儿的信赖林株倍感荣幸。 九儿还说这些银子她暂时也没什么用项,如果林株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挪用。 话是那么一说,林株实在没想到挪用,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将银子细心地藏在了炕洞里,她觉得所有的地方只有那里最安全。 九儿当时的眼睛就湿漉漉的,她以为是对自己的信赖,笑着说:“九儿姐姐,你放心,你回来我保证银子完璧归赵。” 银子现在就在自己的炕洞里,有银锭还有散银,要不要先拿出一点碎银先买点粮食,等有机会在赚点银子补上? 再经过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她决定先买粮食。 银子就是拿来用的,朋友就是互相帮忙的。 总不能放那么多的银子肚子饿得猫抓吧。 她很快的转动脑子想了想,取掉围裙进了屋子拿了一两银子,顺了顺头发出了大门。 果然刚刚走过墙角,“碰巧”林云林朵在一片麦子地头挖野菜,林株近前一看,篮子里只有几朵麦拉拉地儿菜。 上前问了声:“大姐二姐,挖野草呢?” 便径直向镇上走去。 林云林朵忙提着篮子跟了上来,林云说:“哪有什么野菜?麦子都长这么高了,还不是来消闲消闲,株儿你去哪里,我们一起去。” 林株说:“我去聚贤酒楼看看,家里还有很多的菜,我想问问戚掌柜的用不用得上。” 林云林朵忙说:“我们也去,反正我们闲着。” 奶奶可说了,只要二叔这边有什么动静,就得好好盯着,尤其是林株,鬼点子多。 她们跟着林株去了十几天都城,知道奶奶说的很对,林株确是鬼点子多运气还好,。不过她们跟着都有自己的打算,看能不能混点好吃的再赚点银子。 去都城买纸鸢的日子可是她们过得最好的日子,身上的这身衣服不知吸引了隔壁邻舍多少羡慕的目光, 林株笑了笑说:“你们随便。” 嘴里说着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想着对策,本来她是想去燕府前门看看,看看能不能遇见大宝,让大宝帮忙买点粮食,想办法从府上的后门直接送进来,这样被发现的机率就很小了,大宝对她可是真关心,真正的青梅竹马。 现在林云林朵跟着,这两人和大宝也熟,不好说话。 三人到了聚贤楼外,林株停住脚步说:“大姐二姐,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问问,这会儿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我们进去的人影响人家。” 林云林朵心里很想进去,想林株会不会像去都城时一样给她们买碗面吃,听林株这么一说,只得答应。 林株进了门,店里人很多,见戚掌柜的正坐在柜台内算账,趴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等戚掌柜的终于算好了账收了银子,她才堆起灿烂的笑容说:“掌柜的好。” 戚掌柜的有点时间没看见林株了,他对这个小女孩映像好极了,忙笑着起身说:“株儿姑娘来了?你可有日子没来了。” 林株说:“这不是土豆都发芽了,萝卜也虚了,拿了来店里也用不上,不过新鲜菜上来了,韭菜菠菜水萝卜胡萝卜都能吃了,还有小白菜,过些天长得再旺一点,我给您带些来。” 掌柜的连连说好,古代还没有菜农这一行当,有多余的地不如种粮食,来镇上卖菜的都是些农人带来的吃不完的,价格不便宜还不新鲜。林株送来的菜是燕府自家菜园种的名自然好很多,还不用花钱。 林株见他答应的好,脸上又和气,小声说:“掌柜的,株儿今儿来是想请您帮帮忙……。” 掌柜的好奇的听林株如此这般的说完,含笑点了点头 ,说:“株儿姑娘放心,这点小事儿,老朽一定帮你办到。”r1152 第九十三章 一定不能说 林云跟在林株身后往回走,边走边毫无形象的将一块酥软的的点心塞进嘴里。顾不得路上来往行人诧异的目光,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女子该有的矜持。 林朵比她稍微注意一点,用一条胳膊堵了堵挡了挡。 林株刚才在柜台前已经吃了点,所以并没有这么饥不择食。她将包着点心馒头的纸包夹在腋窝,笑微微的说:“这个戚掌柜的人不错,给了咱么这么多吃的。大姐二姐,东西你们吃了,回去可不能在奶奶面前多嘴,要不然以后有这好事可没你们的份。” 林云吃了一块小点心,倒是更加勾起了食欲,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带点讨价还价的语气说:“株儿,大姐二姐哪里是那多嘴的人,不要说你给了大姐点心吃,就是不给也不能说。株儿,这点心做的真好吃,就是太小了,还没尝出味儿就没了。再给大姐一块尝尝,大姐保证回去对奶奶一个字都不提。” 林朵也忙跟着说:“大姐说的对,株儿,我也不说,给我也再给一点尝尝,太好吃了。” 两人说完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林株笑了笑说:“点心就没了,只有四块,我还没吃呢,还要给我娘留一块。不过有馒头,油炸的,给你们吃,管饱,我够意思吧。” 她知道这两个女孩子如果不给点好处将她们的嘴堵严实了,绝对是当面说的好,回去一定会给林张氏一个细节不留的说出来,还要加油添醋的。那个林张氏又会凶神恶煞似的赶了过来,爹娘就遭殃了。 还有更重要的是,今儿晚上还有要事要办,林张氏绝对不能来。 林云林朵眉开眼笑的,能吃顿饱饭还是油炸食品,这简直就是过年的待遇,而且油炸馒头对她们来说比点心还值得期待。 两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的望着林株,恨不得眼睛里长出手来。 自从三月三前跟着林株卖完纸鸢,已经一个多月时间了,两人几乎就没看见过白面。 林株打开纸包,将炸得焦黄焦黄油汪汪的精致小馒头片分给她们,三人找了可以坐下来的田埂,在地头拔了几株野小蒜就着油炸馒头吃了起来。 三人吃的饱饱的,这才起身往回走。 到了分手地,林株再一次叮咛林云林朵:“大姐二姐,一点都不能给奶奶说,你们要出卖了我,下次可没这好事儿。而且我还会对奶奶说,给她的都被你们吃了。” 这两个女子不能信任,的威逼利诱才行。 林云忙说:“不说不说,绝对不说。” 林朵加了句:“打死也不说,不过株儿,以后有这好事儿多记着姐姐。” 林株点了点头:“那是一定,有好事儿一定忘不了你们,打虎还不离亲兄弟呢,我们是堂姐妹,” 林株夹着纸包里不多的点心油炸馒头片回了菜园,这点东西再做两个菜,就是爹娘的一顿美餐。 林云林朵提着只装了几棵麦拉拉地儿菜的篮子看着她进了大门,林云说:“朵儿,把嘴擦干净了,再剜点麦拉拉,要不然回去奶奶问起来,我们不好说。” 林朵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问:“大姐,我们真的不给奶奶说呀,她那纸包里还有点心馒头。” 林云气呼呼的对她翻了白眼:“说你个头,刚才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一会就变了。你给奶奶说了,那个傻猪以后有什么事儿还能给咱们说么,有好吃的还能给咱们么?她现在可是燕府的丫鬟。” 林朵低下头小声说:“不是大姐说的,我们要当面答应她,回去就告诉奶奶的么。” 林云又对着她翻了个白眼:“那要看是什么事儿?这件事如果告诉奶奶,她就知道是我们说的,再说了,就算奶奶去将那些点心馒头拿了回来,你我谁都见不到,还不好过了大贤和你爹我爹。” 两人蹲在地上专心的挖野菜,等到挖的差不多蓬蓬松松的一篮子,这才起身往回走。 路过金臻少爷家的大门,林云慢下脚步。 金家大门一如既往的紧闭着,她知道金臻少爷回老家了,。院子里只有那个眼花耳背的驼背老头。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贴着门缝往里看去,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已经走过大门的林朵抿嘴一笑轻声说:“大姐,不要看了,人不在回老家了。” 林云脸一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我知道,要你多嘴。” 林株偷偷笑着不敢多言。 大姐的那点小心思她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她觉得她简直是痴心妄想,那金少爷什么样的人物,简直比画上的人还俊。可是她不敢说出来,林云在她眼里比娘可怕。如果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林云看过了金家的院子,小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她有点飘飘然的往回走,脑子里全是金少爷宛若神仙的样子。 得赶快回去将给他的鞋子做好了,男人的鞋子,不是爹的不是大哥的,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得偷偷地做。一个多月了,她也只将鞋底粘好,鞋面上的边子压好,鞋底还没纳,线绳还没拧。 她还准备做好了鞋子再帮他绣一条帕子,用白色的绸布,彩色的丝线,还得用绣箍,这些东西现在还不全,说不定还的林株帮忙。 所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得罪她。 林株回到家,菜二夫妻还在地里忙活着,两人实在是太忙了,竟然没发现她出去了。 她忙进了厨房,抄了土豆丝,烫熟了菠菜,凉拌了。做了个鸡蛋菠菜汤端去屋里的饭桌上喊:“爹娘,吃饭了。” 菜二夫妻停下手里的活儿,走出菜地,在门前洗了手,进屋看见桌子上的油炸馒头点心吃了一惊,菜二惊问:“株儿,哪里来的馒头点心,谁来过?怎么没听见大黄叫。” 那只大黄狗白天虽然不会咬人,但是不管谁来,只要不是家里的三口人,就会拖着铁链吼几嗓子。 林株笑嘻嘻地说:“那里有人来过,我出去过。我去了镇上见过戚掌柜的,他给了我这些。” 菜二拿起一块点心看了看,放在一边说:“这只给你奶奶留着,株儿,你吃,爹就不吃了,”说完又将两片油炸馒头放在了点心一起。r1152 第九十四章 挡不住的孝顺 这个爹实在是孝顺,就算知道娘只会在他这里索取,还是什么都惦记着。 林株心里有点为爹抱不平,这么孝顺的儿子,他的娘怎么就不知道感动呢? 嘴上却没说出来,还是那句话,不管是愚孝还是真孝,孝顺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便说:“爹,你吃吧,我吃过了,喝点汤就好了。是和大姐二姐一起吃的,本来我是想给奶奶带一些回去的,想了想就这么点东西,家里人那么多,狼多肉少的,奶奶也吃不了多少,不如带回来,反正爹最孝顺了。” 菜二呵呵笑着说:“还是我们株儿聪明。” 菜二娘子没说话,一双眼睛很不满的看了菜二一眼,小声说:“女儿是很聪明,就你榆木脑袋,你母亲什么时候将你当儿子看待了?亏得娘没把你当回事,要是对你好点,我看你是脚轻的都能在缸沿上走了。” 林株就嘿嘿的只管笑。 菜二放下筷子很严肃的看着菜二娘子说:“株儿娘,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百事孝为先,不管娘对我怎样,她都是我娘,我不孝顺娘,孝顺谁去。” 菜二娘子不敢争辩,小声嘟囔:“就怕你孝顺还落不下个好,不信等着瞧。” 果然不大一会儿,林张氏过来拿鸡蛋,本来这两个月不发月俸口粮没有什么油水的日子,她只是来拿了鸡蛋就走的,并不逗留,最多就是骂上菜二娘子几句,有时候在大门口院子都不进来。 菜二见娘拿了鸡蛋要走,忙很殷勤的进屋端出点心馒头说:“娘,这是镇上的戚掌柜的给株儿的,儿子特意给娘留了点,您吃了再回去。” 林张氏见到不多的点心馒头,眼睛顿时亮了,夺过盘子,快步进了屋子搜寻一遍,又去厨房巡查过,见案板上还有一片炸馒头,拿起来骂道:“老二,是不是你媳妇儿又吃独食了?好啊,家里黄面都吃不上了,你们倒好,还有点心馒头吃。” 菜二忙说:“娘,都说了是镇上的戚掌柜的给株儿的,株儿舍不得吃带回来孝敬儿子的,儿子舍不得吃,留下孝敬娘。” 林张氏将馒头点心撩进衣襟,将盘子重重的放在案板上,骂道:“孝敬娘,说得好听,我看是吃不完了才想起娘了吧,老二家的,都是你教唆的吧,不下蛋的鸡!” 林张氏骂骂咧咧的走了,菜二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暗骂自己实在是贱,明知道怎样做都会挨骂,还不长记性。 林株菜二娘子会意的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各自去忙了。 到了晚上,天麻麻黑,门口响起大黄狗的叫声。 林株第一个出了门,贵然是大宝推着一个小独轮车,车上是一个大面袋。 大宝看见她对她得意地挤了挤眼睛,邀功似的小声说:“株儿,你大宝哥办事得力不?” 林株忙说:“能干能干,不过大宝哥,你一定不能说是我买的。” 大宝眯着老鼠眼嬉皮笑脸的说:“就说是我买的。” “你买的也不行,。”林株白了他一眼说:“无缘无故的你凭什么买呀,再说了以前你也没买过。就说是府上偷偷地给菜园奖励的,说菜园菜种的好,不过不能说出去,免得府上其他下人不服。” 大宝笑着说:“株儿,你这鬼点子是越来越多,戚掌柜的来府上找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 林株对戚掌柜的说大宝托她给戚掌柜的一两银子,请他帮自己给朋友买些白面。 戚掌柜的以为大宝觉得他开饭馆,买面便宜,一口答应。 大宝是燕无忧的贴身随从,戚掌柜自然尽心尽力,买好了还亲自去燕府找到大宝。大宝一听就明白了林株的意思。去镇上将面拿了回来,从后门进去,待天黑送了过来。 林株抿嘴一笑:“不那么说,这面怎么能拿得回来,拿回来了怎么能放的住。” 两人商量好,将面抬进了屋子。 大宝说话自是滴水不漏。 菜二夫妻百般感谢,送走了大宝。 菜二看着一大袋子的白面,感激涕零的说:“株儿娘,株儿,府上对咱们实在是太好了,以后我们要好好种菜,绝不偷懒,株儿去厨房拿只面袋,给咱们留点,剩下的爹给你奶奶他们送过去,那边家里人多。” 费了那么大的周折,死了不知道多少脑细胞,还动用了青梅竹马,却抵不住爹的孝顺。 林株撅着嘴巴无可奈何地看着爹将一百斤面其中的八十斤扛在肩头给林张氏那边送去,心里那个悔呀,早知道如此不如每天去镇上买几只馒头回来。 这下好了,动用了九儿的银子,却好过了林张氏那边的一大家子。 菜二娘子也是气得几乎口吐白沫,自己的爹过几天就要来了,她前些天回娘家看过,家里的日子过得也很艰难,她很想将这些白面留下来孝敬自己的爹。 娘儿俩默不作声的坐在炕上,林株看着油灯一窜一窜的火苗,菜二娘子咬着牙狠狠地拿着鞋底。 林株终于消了气,见娘还在恶狠狠地做针线,手上都出现了好几次血迹,微微笑着说:“娘,算了,不就一点白面么,用不着这么生气。等以后女儿挣了钱,我们天天吃白面,” 菜二娘子听女儿这么说,强忍着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她抽泣着说:“株儿,不是娘不孝顺,不想给你奶奶白面,是你奶奶他们实在太过分了。都是儿子,凭什么你大伯三叔她们两家就得让咱们一家养着,养你奶奶娘没意见。株儿,你说娘怎么这么命苦,拼死拼活的养活了那么多人,还没人说好,你也听到你奶奶是怎么骂娘的,还有你那大婶三婶,用的着的时候只动动嘴,用不着的时候恨不得让你奶奶吃了娘,娘这么辛苦养他们,娘不甘心啊。” 林株跟着叹了口气,娘说的这些句句在理,换了她对林张氏也不孝顺,为老不尊的样子,凭什么孝顺她,更不要说什么大伯三叔那两家子人。 说不定她会将她赶了出去。 可是这是古代,说的是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爹就这么冥顽不化她也米办法,毕竟这个时代,爹就是掌柜的是一家之主,她和娘都得在遵守未嫁从父既嫁从夫这个规矩。r1152 第九十五章 得寸进尺 她只有劝菜二娘子说:“娘,算了,爹也是没有办法。奶奶再不好也是他的亲娘,大伯三叔是他的亲兄弟,堂哥堂姐是他的亲侄子亲侄女,他不管谁管。娘你先消消气,等女儿再长大一点,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都听娘的。伺候娘。” 菜二娘子被林株孩子气的话逗笑了,擦了擦眼泪说:“娘哪儿有那个福气,还让他们伺候娘,只要他们不欺负娘就烧高香了。”、 菜二娘子的心情好转一点,林株又说了一会话,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麻麻亮,林株还没起床,就听见大黄狗汪汪的叫了几声,便没了声气。 知道是熟人,看看天色还早,便没有起来,就听见外面传来林张氏苍老高亢的声音:“老二家的,不是娘不近人情,这么大的菜园子,可都是我家老二在忙活,咱们又没分家,既然府上给了你们白面,就应该都拿回家里,怎么就给你们留这么多,这有二十斤吧?” 菜二娘子忙说:“娘,这边也没粮了,株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爹活也重,的吃点好的。” 林张氏的声音又提高了一点:“老二家的,你说的好听,株儿是谁啊?就是捡来的野种!她能活着就要不错了,你也是只不下蛋的鸡,我们老二就一个人,能吃得了二十斤?” 菜二娘子小声说:“娘,这菜园子的活儿我和株儿都在干,再说了,我和株儿都是府上的下人,我们怎么就不能留点自己吃。” 她说完狠狠地瞪了菜二一眼,。 她昨天以为已经将八十斤都送去那边了,婆婆就算再怎么不讲理也该知足了,要知道那可是他们一家一个月的口那么多。 便没将剩下的藏起来。 菜二有点不知所措,昨儿他不顾妻女的强烈反对,孤注一掷的将大多数白面送了过去,本以为会换取娘的欢心,没想到会是这样,女儿说的没错,就不该这么愚孝。 可是他不敢多说话,怕娘又大哭大闹,结果是自己的妻女遭殃。 他小声说:“娘,好了不要吵了,再给那边拿十斤。这里留十斤就好了。” 菜二娘子气的嘤嘤哭了起来。 林张氏二话没说,进了屋子将夹在腋窝下的面袋拿了出来,三下两下将昨儿剩下的二十斤中的多一半倒了进去,提着出了门,对着菜二娘子骂了句:“不下蛋的鸡!” 便向大门外走去。 刚要伸手拉大门,却见大门口站着似笑非笑的林株。 她翻起眼皮白了一眼,自顾自的往外走。 林株将瘦小的身子斜了斜挡住大门,脆生生的说:“奶奶,这些白面是无忧公子赏给我的,昨儿爹已经将五分之四给您送过去了,这些是给我们吃的。” 还有这么霸道的,拿了东西也就算了,还要骂人。还有没有天理了。她觉得再不出头都天理不容了。 林张氏刚才看林株出现在大门口,心里就一股不详的预兆,这个赔钱货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傻子了,所以她故作镇静的想要用自己的气势吓到她。 听她这么一说,知道有麻烦了。她不知道林株嘴里的五分之四是多少。, 狠狠地将面袋子往地上一放,指着林株便骂:“你这个爹不要娘不管的赔钱货,你爹你母亲都不敢管老娘,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老二啊,快看看你养得好女儿,敢以小犯上,还不够快点给我打死!” “凭什么,凭什么打我?”林株往后退了退,将大门微微开了点,以保证林张氏狗熊般的扑过能第一时间跑出去,大声说:“我犯了哪条哪款了,无忧公子奖赏给我家的粮食,那就是由我们作主的,给你们那么多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还不知足。我爹每天这么累,你都不为我爹向想想,我不是我爹亲生的,难不成我爹也不是你亲生的么?” 林张氏被林株的话噎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愣了一会儿便开始故伎重演,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起来,不过今她没带帮手来,气势不怎么强大。 菜二娘子吓得脸色惨白,虽然她觉得女儿的话句句在理,可是她被婆婆这一招吓怕了,不由得哆哆嗦嗦的上前想将林张氏拉起来,结果林张氏见她上前,对着她的胳膊就开一左一右的又掐又拧起来。 疼得她一连声的惨叫。 林株肉疼的呲了呲牙,上前将菜二娘子拉去一边,说:“娘,你躲远点,让她闹,反正面不能给她。这不知好歹的人就是这样,不能惯着她由着性子来,要不然总是得寸进尺。” 林张氏听林株这样说,跳起来就去抓她。一双干枯的手鹰爪子般的。 林株的眼睛本来就随着盯着她的反应,见状将菜二娘子往一旁一推说:“娘,你走远点,女儿就不信了,她还吃人,杀人?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说话间她弱小的身子已经轻巧的一闪,出了大门,。,将扑过来的林张氏果断的隔在了里面。 林张氏便在里面破口大骂,菜二娘子见女儿安全了,也学着她,偷偷地脚底抹油溜去猪圈那边躲了。 菜二只好陪着小心劝林张氏:“娘,株儿她还是个孩子,您老人家可别跟孩子一般见识。面您拿走吧,回头我收拾他。” “呸!”听儿子这么说,林张氏一口唾液就喷在了他的脸上,指着他就骂:“都是你惯得,再惯下去就上了头了。今儿你不打烂她的嘴,就不要认我这个娘。” 林张氏说完气呼呼地起身,提起面袋又去拉门,门还是从外面拉着,开不了。 她便在里面又开始唾液横飞的乱骂一气,林株只在外面将大门紧紧地拉着,由她骂。等她骂累了逗再她,就不信她的骂功有多好,不信治不了她的病。 林张氏的骂声渐渐小了下来,断断续续的, 林株抿着嘴撅着屁股从篱笆缝里往里看,只见菜二夫妻都不知去了哪儿,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提着半袋子面,有气无力的谩骂。 不由得小声说:“不信治不了你,老巫婆格格巫!让你欺负人。” 忽然到头顶响起轻轻的拍手声,接着是燕无忧悠悠的声音:“妙啊妙!实在是妙,株儿,本公子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r1152 第九十六章 自留地 林株吓了一跳,自从三月三放纸鸢回来,就没再见过他,今儿怎么来了。她猛地转身,悻悻的干笑着见礼:“奴婢见过公子,奴婢实在是被逼无奈了,公子不要见怪。” 燕无忧意味悠长的围着转了半圈,嘴角扯起一丝邪魅的笑:“不见怪,一点也不见怪,你继续。” 还继续什么?只不过是无奈的抗议罢了,也就是气气林张氏,让她记得以后不能这么欺负人。, 忙说:“公子,奴婢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活不下去了都快, 也就是这样发泄发泄,没有继续了。” 燕无忧眯起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看的林株心里发毛,虽是并没有亲眼见过燕无忧笑容之下的可怕后果,也没有受过他笑容之后的摧残,可是娘说过的他笑里藏刀的传说还让她心有余悸。 她畏畏缩缩的低下头,后退几步。 燕无忧这才说:“本公子刚才怎么听说府上奖赏了你们?没听错吧?” 林株大宝一左一右的陪着小心,将白面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对燕无忧说明白,毫无保留,燕无忧再次抚掌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自己出钱还得偷偷摸摸,还竹篮打水一场空,实在是有意思。” 林株见他笑的发自内心,笑的灿烂辉煌,知道不会有传说中的危险。听他说的又带着幸灾乐祸,觉得有点没面子,微微撅起嘴巴说:“有什么意思?被逼无奈而已。只不过没成功。想得简单了,以后复杂一点。” 她的这样毫不掩饰的说话态度语气,一点没有丫鬟公子之间应有的分寸。吓得大宝贼溜溜的眼睛闪出了绿光。 林株也觉得说的有点太随便了,忘了尊卑贵贱之分。脸色微微一变。 燕无忧却一点没在意,根本没去理会大宝林株的小动作,边笑边摇着头进了菜园,想起刚才肥胖的林张氏本来是想用力拉开大门冲出去修理林株,她以为林株还在外面用力,便使了很大的力气,没承想林株看见燕无忧,便松开了大门。结果用力过猛一时刹不住闸,一个屁股蹲坐在了面袋子上,抬头看见他,吓得乱滚带爬的带着满身的尘土滚滚而逃。 那个样子像极了府上那只见到他就落荒而逃的大白狗。 燕无忧来了,躲去猪圈菜窖的菜二夫妻都钻了出来,上前见过之后,燕无忧坐在林株去屋子里搬出的椅子上,看着菜二说:“菜二,你家的事儿,本公子本该不说的,不过你这样也有点太过了,孝敬爹娘也得有个尺度。也得想想自己,你看你将株儿逼得。” 林株吓得眼睛哀求的盯着他看,她很怕燕无忧说出那袋白面不是燕府奖赏的。那样的话,就说明她有私房钱,而且显得很不诚实, 会留下不良记录,以后要是再想做什么,会被怀疑的。 当然她是打死也不会说出九儿将自己的钱寄存在这里。 燕无忧看她害怕的样子,浅浅的笑了笑,并没往下说。 菜二忙不迭的说:“无忧公子教训的是,只是小人自小没爹,是娘一手带大的,现在大哥三弟又没什么正经事儿,家里的事儿都得娘操心。” 燕无忧点了点头说:“你家里的事儿本少爷不干预,孝敬父母也无可非议,不过不要亏了自己。” 燕无忧说话的语气很像大人,有点长辈的味道。 菜二唯唯诺诺的答应,娘确是让他很为难,他觉得很对不起妻女。 燕无忧见菜二态度很端正,没继续这个话题,起身说:“我们去菜地看看。” 林株有点刮目相看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据说笑容也能吓人的富二代做事儿还很有分寸,既点拨了菜二还顾全了她的面子。 按理说这是他家的地盘。在他家的地方这样吵吵闹闹的,他完全可以做主。 菜二见燕无忧并没有责怪他,也没有说出阻止家里人再来菜园的话,卡在嗓子眼里的心这才放下。忙在前面带路,燕无忧光鲜亮丽的走在身后,大宝乘机对林株偷偷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放松状。跟在燕无忧身后。自己费了心思也没关系,只要公子不点破就好,刚才差点惊出了一身汗。 菜二娘子忙进了厨房烧开水,心里的怨气还没散去,可是面对如此婆婆,这样的男人,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好在女儿替她出了一口气,虽然没起到什么作用,也将林张氏折腾了一会儿,出了一口恶气。 菜二弯着有点佝偻的被背,点头哈腰,满脸谄媚的指着菜地说:“无忧公子,这是小白菜,那块是辣椒,那边是茄子,那边是豆角,墙角种了点瓠子,墙根是葫芦,还有那块,是青菜,还有胡萝卜,那边中间是一些豇豆,那边是黄瓜。” 蔡二说话时脸上带着明显的得意,也是,一畦一畦的菜地经过他的整理,散发着勃勃生机,现在虽人很多还是菜苗,能想象的出过不了多久,就是一片繁荣昌盛。 燕无忧视察般的面带笑意,沿着菜园边上的小路边走边看边听菜二介绍,不时地表扬几句。 林株跟在后面,根本没去听爹邀功般的介绍,燕无忧视察般的肯定。 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田埂间那些各种各样的野花上,她也不认识几个,就看它们开得很好看,淡雅清新,怡然自得。这些小小的很不起眼的野花,引的蝴蝶已经围着翩翩起舞。 忽然感觉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她忙集中注意力,就听燕无忧大声问:“菜二,这片地怎么还空着呢,你是留着准备干什么?” 菜二忙说:“无忧公子,这块地是准备种芹菜的,芹菜苗都育好了,这几天浇点水就移苗。” 这块菜地靠着院墙,燕无忧在菜地边的小径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几个来会说:“种芹菜,还能种点什么 ?” 菜二忙说:“回无忧公子,还能种点莴笋,芹菜莴笋都喜欢阴凉一点的地方,这里是东边有墙挡着,日头晒的时间短,。” 燕无忧说:“芹菜莴笋,这两样菜都不错,这样吧,这块菜地 以后就是本公子的自留地了,菜二啊,你就将这块菜地分成两半,本公子要在这块菜地上种菜,就种点芹菜莴笋。”r1152 第九十七章 无可奈何 菜二吓了一跳,眼睛挤了挤,不知道燕无忧是什么意思。好半天才说:“公子,种菜是小人这样的下人干的活儿,公子这么高贵的人物,怎么能干这种活儿。” 燕无忧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的背负双手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嘴角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 好一会才说:“菜二,你先将这块地分成两半,菜籽备好,明儿我会和我表哥一起来,他种一半,我种一半,我要看看我们谁种的好一点。” 菜二忙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嘴上忙答应着。燕无忧带着明朗的微笑,绕着空留的菜地转了一圈,这才带着大宝离开。 临走时大宝贼兮兮的对林株挤眉弄眼的,似乎很是得意。 难道这是他的建议,想让燕无忧多来菜地转转。 林株愣了愣神,才对燕无忧表的背影说了声:“公子慢走。” 送走了燕无忧,林株站在门外左右看了看,进门关好大门。 刚才 林张氏就那样很不甘心的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再杀回来,的有点防备。 进门见菜二傻傻的站在大门内,目光痴呆的看着菜园。 便问:“爹,怎么了?” 菜二愁苦的看着女儿,说:“株儿,好好地无忧公子要来种什么菜?你说会不会他觉得我们种的菜都没都送进府上,而是自己谋了福利?是不是你奶奶他们拿走的菜被谁看见了?” 林株想了想摇了摇头说:“爹,女儿觉得不会。我们种的菜都够府上吃了,奶奶她们拿走的也就是他们吃不了的。” 菜二说:“这样爹就不明白了,你说无忧公子好好地,自己种什么菜?” 林株说:“就是体验生活呗,也许是府上的老爷觉得该让他砺练砺练。了解一个百姓的疾苦。” 菜二叹息一声说:“有什么好了解的,无忧公子是天生的富贵命,燕府的产业,公子就是一辈子躺着吃也吃不完。可惜了那两分地。” 林株说:“爹,有什么可惜的,地是人家的,人家愿意怎样就怎样。再说了,公子他们也是要种菜的,又不是空着。” 菜二说:“株儿,让公子种菜,还不如让地空着。你想啊,种菜那是体力活,的下苦,公子什么身份,能吃得了这个苦,别的不说,就说公子那身衣服那双鞋子,那里是进菜地穿的。” 林株笑着说:“爹,您尽瞎操心。地是人家无忧公子家的,他想种,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只要按照他说的,将地分成两半,菜籽儿备好。至于他种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哪怕是一根菜都没长出来也跟咱们无关。再说了,人家有的是衣服鞋子,穿着下地也没什么,大不脏了破了扔了呗。” 菜二摇着头说:“爹是觉得可惜了地,芹菜莴笋都是好菜,是金贵的菜,这点地是最肥的。” 林株纵了纵肩说:“那也没办法,人家有钱有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菜二长长的出了口气说:“哎,你说公子玩什么不好,偏偏要玩地。多好的地呀。” 菜二说着话,提起?头拿着铁锨去地里堆田埂。 林株转身进了屋子,她觉得有点压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从心里她也是很不希望燕无忧来菜园,这个神采俊逸的少年,虽然对她还算可以,却有一种无形的气场。有他在她总是觉得无所适从。而且想要改变爹娘自己的生活状态,的靠他。如果他经常来菜园,她就的用心讨好,也不能动脑筋在菜上面下功夫,很费神费力的。 而且他说这块地是由他和表哥一起来种的,他的表哥自然就是金小光。 金小光虽然不是她的主子,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很难捉摸。 而且九儿临走之前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个人是她的克星,遇到他没什么好事儿。 还有他长得也太像江浩了,自己已经获得重生,不想继续生活在前世的阴影之下。 可是人家有钱就是任性,地是人家的, 他要来,谁有办法阻止。 刚刚抬起破骨坐在炕沿上,门外传来菜二娘子发抖的的声音:“娘,您来了。”颤音抖得很厉害。 “巫婆报仇来了。”她慌忙溜下炕趴在门缝往外看去。 这么快就来了,一定是躲在不远处偷看来着。来者不善,的想个办法保护自己打击对方,决不让她得逞。 太阳冒花,菜二娘子站在门口的窗户前给林株梳头 ,说:“株儿,娘有段时间没给你梳头了,看看你这头发乱的。女儿家家的,也不给头上插朵花。你看看云儿朵儿,今儿红花明儿黄花的。” 林株很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插什么花,俗气。 菜二娘子手里拿着梳头, 梳一下,将梳子齿放在嘴上抿一抿,又拿起篦子,林株忙将头一偏,躲了,不满的说:“娘,梳头便梳头,蘸什么唾液?” 好端端的头发,梳就梳,干嘛还加点唾液,很恶心。 她没敢说又腻味又脏。 菜二娘子吃惊地说:“株儿,谁家梳头不都是这样的么,蘸点唾液头油光发亮。” “蘸什么呀,我头发这么好这么柔顺,好好的梳整齐就是了。”林株自己用手将头发捋捋顺,编了两根麻花辫,说:“用唾沫,水都不好,头皮屑多。还有我头上又没虱子,干嘛用篦子弄得头皮疼,,” 菜二娘子手里拿着大宝送的犀牛角梳子篦子,无可奈何的看着林珠离她远远地,根本就不让她再不靠近。 而且她不得不承认,林株随意的两根麻花辫很好看,虽然太过简单。 只好说:“株儿,这女儿家家的,一定要将头发梳的光光的。就是不用唾沫,也得沾点水,你看看你,头发都毛毛索索的。” “这叫自然美。”林株用手绞着小辫子说:“我才不喜欢将头发梳的光光的,油光可鉴的,苍蝇都会裂了腿儿。” 面对如此女儿,菜二娘子无奈轻叹一声将梳子篦子收了起来,说:“株儿, 你现在长大了,娘也说不过你。真不知道以后再有了婆家,你婆婆会怎样骂娘。“ 林株立刻竖起眉头说:“谁敢骂我娘!我就跟她拼命。“ 菜二娘子被女儿的样子逗笑,轻轻说:“这孩子净傻话。” 母女两人说着话,将窗台上的小铜镜,梳子篦子头绳,发簪收进一只破旧的小木匣子中。 各自去做自己的工作。 林株手里拿着一把到处是豁口的老刀,坐在厨房侧面的木头墩上,将一筐子几乎没了水分的白菜剁碎,准备拌点麸子皮去喂鸡。 菜二娘子提着一把略小一号的?头去菜地,边走边对林株说:“株儿。慢慢的剁,剁的不要太细,鸡能咽下去就行,小心手。” 林株头也没抬的说:“ 娘,我知道了。” 便慢悠悠的一下一下慢慢剁。 菜二夫妻一点也不让她干稍微重一点的活儿,就这给鸡剁菜叶的活儿,还是她争取了好几天才争取到的,菜二还特意在刀把上缠上了布,免得磨了她的手。 刚刚剁好菜叶,将麸子拌了进去搅匀装进鸡食盆里,听见狗咬起身一看,燕无忧带着金小光一起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大宝书墨。r1152 第九十八章 如此霸道 菜二夫妻忙扔掉手里的家什迎了出来,林株也放下鸡食盆跟了过去。 燕无忧同金小光站在菜地外,他的的眼神明亮,神采俊逸,看起来很是兴奋。 他指着昨儿那块空地说:“小光,这块地以后就是咱们两人的,你一半我一半,看看谁种的好。” 金小光身材高大,似乎又长高了一点,俊朗中带着一点柔和,慢悠悠的说:“好啊,无忧,我学学怎样种菜,质子府后院还有一块空地,回去后也种上菜。” 燕无忧笑嘻嘻的说:“小光,怪不得你说想学种菜,原来是有目的的。你府上的地,随便找个谁去种就可以了,还用这么费力的专门来学。” 金小光谈谈一笑说:“小光,我这次种菜可不是为了玩,。你也知道我们定远蔬菜种类少,也很少有人去种它,都是以肉代菜,前几天去见圣上,碰巧遇见阴太医,他说肉食吃太多不好,还建议可以将蔬菜多引进一些去定远。我想既然我人在秦安,还是亲力亲为自己学的较好,毕竟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儿,学好了以后,回了定远,就来推广。还有来你家的菜地,正好可以看看你。我在秦安也没几个熟人。” 燕无忧忙说:“好,好,来这里学的好,没人打扰,我们还可以起一起玩,只可惜金兄不在,要是他在,我们三个就能经常一起切磋切磋酒量。” 金小光点头说:“是啊,实在可惜,也不知道金兄家里的事儿办完没有,眼看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科举考试了,你说这个关节眼上。” 燕无忧金小光一起摇头感慨。 林株低着头远远的跟在后面,说起金臻金少爷,便想起九儿的提醒,的离这个金小光远一点。脚底下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 两位公子哥儿玉树临风的站在菜地边,锦衣玉服背负双手,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话,哪里有一点下地干活的意思。 菜二夫妻两也不敢去地里劳动,低眉顺目的在一旁伺候,菜二娘子站得脚有点麻木,偷偷地踮起一只。 菜二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好不容易金小光说:“无忧,我们说了这么久,该下地了。” 燕无忧说:“对对,下地下地,菜二,将那个?头铁锨什么的拿来。” 蔡二忙将园子里最小的?头铁锨拿了来,双手奉上。 金小光笑微微的拿起一把?头,试了试,说了句:“有点轻。” 燕无忧接过铁锨说:“小光,只不过是一把农具,又不是兵器。” 两人提着?头铁锨就往菜里里走,长长的衣袍底摆扫在土上,蔡二忙弯下腰说:“无忧公子,金公子,菜地里土多,小人帮你们将衣袍挽一挽。” 说完半跪在地上,将燕无忧的衣袍后摆捏在一起挽了个疙瘩,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亵裤褪。 又将金小光的袍摆也挽了个疙瘩,这才低头退下。 金小光燕无忧一点没有感激之情,心安理得的,甚至没看菜二一眼。 林株觉得要心里很不舒服,金小光燕无忧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爹已经奔四的人了。 可是作为一个下人,在主子面前怎么都得有个奴才相,这就是身份的高低之分,她也不敢多言,只管低头心里暗暗咒骂,没大没小的富二代。 金小光拿着?头进了菜地,书墨站在菜地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帮忙,便问:“公子,属下要不要也进来。” 按理说主子干活儿,随从也得跟着,可是金小光燕无忧说了这块菜地是他们二人的。 金小光轻轻摆了摆手说:“不用,你随便去走走。” 书墨低头应了一声,退去后面,大宝忙跟着说:“云大人,小的陪你在园子里走走。” 两人沿着菜园边的小径向另一边转去,林株不想站在菜地边欣赏金小光燕无忧的风姿,他们跟自己都不是一个阶级。也不敢跟了去。燕无忧不发话,她的站在菜地边上一动不动的伺候着, 正觉得无聊,听的大门又开了,忙转过脸去。 进来的是一位五短身材的青年男子,穿着短衣宽裤,腰间一条带子,一看就是燕府的家奴。 他进了门,一眼看见刚刚走进菜地的燕无忧,急匆匆上前站在菜地边上低头说:“无忧公子,三小姐,三小姐被陈姨娘罚站了,都站了一个时辰了。” 他话没说完,燕无忧一个箭步出了菜地,对着他就是一脚。骂道:“一个时辰了才来说,你是死人啊!” 家奴被踢得跪倒在地,他忙磕头如捣蒜般的说:“公子恕罪,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到处找不见公子。” 燕无忧嘴角扯起一丝笑,可怕的走近他,对着他又是一脚,骂了句:“找不到不会问啊,本公子这么大的人,这么招摇的来菜园,难道没人看见。” 说完对金小光说了句:“小光,你先忙,我去看看。” 说完大踏步往外走,边走又踢了家奴一脚, 家奴头也不敢抬的伏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 这么霸道残忍,林株心里十分的为这个家奴不平,却也不敢多言。 三小姐就是燕秋吟,从燕无忧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对自己那位和他并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十分的在意,那个妹妹也确实像林妹妹般的弱不禁风惹人怜爱,只不过这样对一位下人,他实在太不仁慈了。 她冷眼看燕无忧出了菜园大门,忙上前拉那位家奴说:“大哥,起来吧。” 家奴战战兢兢的慢慢抬起头来,满嘴鲜血。 林株有点不敢相信,她只看见燕无忧踹了他两脚,怎么就会踹到嘴上?难道脚会拐弯儿。 她忙小跑进屋,拿起布巾,端来清水。 家奴对着她哭丧着脸,接过布巾蘸了点清水,擦了擦嘴角。血更快的又涌了出来。 她又蘸了点,没承想布巾被急匆匆赶过来的大宝一把抢了过去,抡起来对着家奴的头就是几下,大骂:“墩子,不是我说你,你就是个死人,公子让你看着三小姐,你就不知道多操点心。” 墩子哭丧着脸说:“大宝,不是我不尽心,那陈姨娘关姨娘大小姐二小姐串通一气,小的只是个奴才,她们将我指使来指使去的,我就是想出来报信,也脱不开身啊。” 大宝也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说:“说你是个死人,还不信。不知道抬出老太君啊,你我可都是老太君的人。” 墩子垂头丧气的,嘴角的血又渗了出来。 林株有点看不下去去了,这个大宝怎么狐假虎威了。 她上前将大宝一把推开说:“大宝哥,差不多行了啊,就这多么点事儿,至于换人换马的么?”r1152 第九十九章 你来示范 大宝见林株为墩子抱不平,对她解释说:“株儿,你不知道,这个墩子实在是死心眼。公子让他在府上打打杂,就是想让他做个眼线,看看有没有人欺负三小姐。可他每次出来报信,都迟了了一步。咱公子对三小姐那么上心,不生气才怪。” 林株说:“迟了就迟了,做下人的有时候也不方便,公子都已经处罚他了,你又来。” 大宝说:“株儿,墩子是我爹推荐来的人,老太君那里挂了名儿的,你说这点事儿都做不好,是不是踢我爹的脸。再说,公子的脾气你还不太了解,生气了后果很严重,说不定一会儿回来还要过问。” 说完眼睛狠狠地蹬着墩子,闪着恨铁不成钢的光,墩子的头便深深地垂下。 原来这墩子是大宝罩着的,林株还想再说几句,感觉一个什么东西飞上了天,接着听见菜二喊了声:“金公子小心。” 忙转过头去看,却是金小光手里的?头不知怎么飞了出去,直飞出了菜地,撞击在了院墙上,打掉了几块墙皮,才落在了地上。 怎么会将劳动工具飞了出去?林株没看见怎么回事儿,见菜二准备去捡,书墨也要去,发现自己离得最近,忙跑过去捡了过来,双手递过去。 金小光接过?头,拿在手上看了看,抡起来又挖了下去。 不知是他 用的力气太大,还是自身力气太大,一?头下去,头深深地进了已经翻过一次的土地,淹没了半截的手把。他用力将?头提出来,带出了一推生土块,土块随着?头飞了出去,散了开了,撒落了林株满身。 林株来不及躲闪,忙闭着嘴,屏住呼吸,待土落完,拍了拍头上身上的土 。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没见过世面的土,夹杂着枯黑的腐朽物,带着一股子腥味儿,好像还有粘性,拍了好一会儿,还有。 她有点生气。怎么搞的,都是翻过一遍的土地,用的着这么大力度么?便毫不掩饰不满的看了金小光一眼。他却没事儿似的,准备继续挖,压根儿没看她一眼。 她气的撅起了嘴巴,想上前理论几句,再告诉他这那里是翻地,简直是在对土地施虐。 旁边站的书墨有点好笑的低下头去,也不知道是觉得金小光翻地的动作好笑还是林株狼狈地噘嘴样子好笑, 毕恭毕敬笔直站着的菜二很及时的发现了女儿的动机,忙对她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提醒她不要用那种目光。然后很为难的上前几步,站在田埂前,蠕动了好一会儿嘴角,才说出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金公子,土翻得太深了,里面的土没有养分,菜籽下了地,肥料跟不上,发不了芽。其实不用挖这么深的。” 金小光停住手里的活儿说:“不是说地挖的越深越好么,他们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菜二忙说:“是说越深越好,可是公子挖的也太深了,太深了倒将里面的生土挖了出来,将上面窝过肥的土埋下去了。” 金小光想了想说:“这样啊,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又对大宝说:“你也不用留在这里,去看看无忧,不要让他惹出事儿来。尽可能将他带了出来,就说本公子请他。” 大宝答应一声,拉着墩子回燕府。他也怕三小姐受的委屈大了,公子的脾气上来一时控制不了。惹下什么麻烦,被爹教训。 林株乘机将大宝送出菜园, 终于可以自由了,她如得了赦令。回来就跟在菜二夫妻身后,准备去帮着拔个草,浇点水,施点肥,或者是什么也不做,就看看闲花野草,蚂蚁打架;或者是逗逗大黄狗,看看小肥猪,拔几根鲜艳的公鸡毛往毽子里栽。总之是离这个金小光远一点 可惜还没走几步,就听到金小光不轻不重不紧不慢的说:“菜二,你们夫妻两去那边忙,让株儿留下来帮我看着,书墨,你去看看他们有忙要帮。” 菜二忙说:“是,公子。株儿,你不用跟来了,就在这里伺候公子。看看公子喝不喝水。” 林株极其不情愿的放慢脚步,迂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书墨脸上闪出转瞬即逝的淡淡笑意,跟在菜二夫妻身后,问起了菜园的事儿。 三人沿着田埂去了西北角。 金小光又抡起?头开始挖地,却是听了菜二的话,没怎么用力握住?头把,刚抡?头,?头又是很轻松的脱手而出,这次没有飞出很远,只是落在了地头。 林株觉得有点好笑,只是翻一块菜地,地没翻几下,?头飞了两次,有点夸张。 便毫不掩饰地露出细白的牙齿笑了起来,边笑边去将?头捡了回来,交给金小光。 金小光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说:“真是隔行如隔山,没想到翻个地,也不容易。” 林株不想多言,忍住笑低下头,只管看着脚尖。 金小光微微一笑提着?头说:“株儿,是不是本公子哪里不得窍,手太重了?头飞了,手轻了它也飞了。” 这样指名点姓的问,不回答也不行,虽然他不是自己的主子,却是主子的表哥。 只好低着头说:“公子身子金贵,哪里干得了这些粗活。”、 金小光凝目看着她,说:“什么金贵不金贵的,都是血肉之躯。株儿,不如你来示范一下,好让本公子学一学,看看是哪里不得力。” 林株忙说:“奴婢可不敢给公子做示范,想公子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玩玩就好了,不可当真。” 金小光见她说话始终不抬头,语气严肃起来:“谁说的本公子只是玩玩而已,难道你认为本公子也和那些个纨绔子弟一样,只知道玩么?” 金小光的语气严肃,却并不严厉,但是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 林株心里一慌,忙说:“金公子,奴婢绝对没有这么意思,奴婢觉得乃公子至尊至贵之人,哪里用自己种菜,只不过图一时新鲜。” 嘴里说着话,还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金小光轻轻叹了口气说:“随你怎么想,说出来你也不会明白。总之,本公子学种菜绝不是玩一玩。你来示范吧,要不然这?头老是飞来飞去的,控制不了。”r1152 第一百章 明显的歧视 林株没办法,只好进了菜地,拿过?头,抡起来挖了下去。 她也是没有亲自挖过,却是天天看爹娘挖,多少有点实践。 地很松软,她的力气小,也挖不了太深,一下一下的,倒也干得有模有样。金小光站在一旁看着她瘦小的身子,精致的小脸,简单的小辫子,一身旧衣裙,一双紫红色圆口鞋子。 还没有一般民间女子起眼,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质,想起几年前那一双单纯恐惧的眼睛,说:“株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能干,平时你也是这么干么?” 林株说::“平时不干,这些活儿都是爹娘干的。我爹娘说,女儿家家的,干粗活,手会变得粗糙。” 金小光看了一眼林株握着?头把的小手,细嫩光滑。 点了点头:“你爹娘倒很有远见,不过看你也挖的很不错,不像是没干过。” 林株低头只管挖地,嘴里说:“虽是没干活过,也是天天见,看都看会了。” 金小光看林株挖地也没什么窍门,并不难,便说:“本公子也看会了,?头给我,你就站在这里看着,你爹娘都不让你干活儿,倒是本公子不懂得怜惜了。” 说完上前拿过林株手里的?头。 林株忙退后一步,虽是挖的有模有样,却是浑身鼓着劲儿,每挖一下都端着,也很费力,只是一会功夫,就觉得肩膀酸痛。 金小光拿起?头,挖了几下,?头倒是没飞。却是看起来笨手笨脚的,不是?头跑偏,就是深了浅了的。土杨了自己一身也扬了林株一身。 他有点气馁。停下来一手拄着?头说:“株儿,看来干什么都不容易,平时看着、农人们在田里干活儿,觉得挺简单的,怎么自己干起来。倒很难。” 金小光今儿说句话很平易近人。一口一声株儿株儿的叫,一点没有富二代的架子。本来林株是打定主意保持距离的,可是面对这样谦虚不耻下问的公子哥儿。也不能太不给面子。 便说:“也不是很难,奴婢刚才注意的看过。公子用的是练武的功力,双腿笔直,双手慷锵有力收放自如。这样是不对的。地里干活儿。一只腿是要弯曲的,前腿要弓着。后腿要蹬着,手要不松不紧的。用的力气要悠着点,?头挖下地,只要?头头那么深就好。” 这些总结一一半是看的。一看是刚才的亲身体验。 金小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这样啊,我再试试。” 他搓了搓双手,照着林株说的姿势。摆好架势,拿起?头。果然好了很多。、 干的顺利了,金小光边一边翻地,一边问林株:“菜园也不小,平时就你们一家三口?” 林株说:“基本上是,有时候我奶奶叔伯他们也来转转,帮个小忙。” 刚才她一眼瞄见大门口林云林朵闪了好几次,没敢进来。 她不明白金小光的意思,怕他告诉燕无忧说菜园有闲人来。 金小光哦了一声,又问:“你们平时是不是忙着种菜,也不和什么人来往?” 林株不明白金小光问话的意思,心里有点反感,不知道他问这么多废话有什意思。 便说:“就是和府上内厨的人来往一点。” 话音刚落,眼前一亮,光鲜亮丽的燕无忧带着较弱可人的燕秋吟走了进来。燕秋吟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忙快速进了厨房,不大一会儿林株端来一个木盘。里面放着茶壶,几只茶杯,来到泪水涟涟的三小姐燕秋吟面前,。将茶盘放在地上,。斟满一杯茶双手奉上说:“三小姐,请喝茶。” 秋吟抬起双眼看了眼茶杯,楚楚可怜的脸上露出嫌弃之色。拿起手里的纯白绣花丝帕擦了擦眼睛,斜视了林株一眼,对她奉上的茶碗视而不见,转脸对自己的丫鬟说:“这茶杯都没洗干净,怎么能喝?银玉,去将茶杯再洗洗。” 身后站的银玉很快地看了眼茶杯,干干净净的哪里没洗干净,却不敢说。她上次也随着去了青峰山,对小小的林株很有好感,很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低头拿过茶盘说:“奴婢这就去。” 林株端着茶杯的双手僵在了半空,这不是明显的蔑视么。刚才她可是将茶壶茶杯都放在开水里煮过,然后用心洗过的,茶壶茶杯都闪着光泽,燕无忧金小光都没嫌弃每人喝了一杯的。 怎么这个三小姐如此的刁钻。 她有点生气的直起身子说:“三小姐,茶杯茶壶奴婢都用开水烫洗过的,绝对干净。” 燕秋吟用一双饱含着盈盈秋水的双眼上下打量她几眼说:“干净?这么脏脏的地方怎么会干净?你看看你们那几间屋子,泥土随时都会掉下来,那里面放过的东西怎么会干净?银玉,还不快去洗。” 银玉低头拿着茶盘走了,林株这才认真仔细的看了眼燕秋吟。 这个和燕府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三小姐前些天在青峰山见过一面,感觉她弱不禁风林妹妹般的,又听大宝说过她的处境,多少有点同情她,甚是觉得她和燕无忧就像宝哥哥林妹妹,打从心底里希望他们成为一对。 只是那次还没来得及打交道,自己就掉下了峡谷,也不知道到她有林妹妹那样多愁善感,有没有她的才情。 今儿再打交道,竟然对她一点好感都没。,刚才还被人欺负的现在还眼泪汪汪,转眼就在这里鸡蛋里挑骨头。 屋子破烂怎么了,难道屋子破烂了里面的东西就脏了?她这是说东西呢还是说人呢? 本来想低调低调再低调的林株一时咽不下下这口气,她哪里受到过这样*裸的歧视,就算来到这里只是一个身份最低贱的丫鬟,主子可以无视她,可以差使她,甚至可以打骂她,可以正眼不看她,却没有这么歧视她。 也是一个下人的女儿,只不过背了一个小姐的虚名,就这样忘了本,不知道自己的根,这样的女子不值得尊重。 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三小姐,奴婢刚刚泡的茶,无忧公子金公子都喝了,真没看出来三公子这么爱干净。” 燕秋吟翻起白眼瞪了她一眼,说:“表哥二哥哥是男子,心大。你看看你身上的土,脏死了,站一边去。免得脏了本小姐的眼。”(未完待续)r466 第一百零一章 万恶的官二代 燕秋吟对着林株带着厌恶的神情呵斥的语气的说完话。转眼换上一副柔弱的笑脸。眼角似乎还泛着盈盈泪水,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菜地里的燕无忧,不时地展开梨花带雨般的笑。 燕无忧的眼睛也不时的看过来,对上她的,浅浅一笑,竟然满满的全是柔情。 实在是肉麻到看不得。 林株很鄙夷的蹙了蹙鼻头。暗想自己这位神采俊逸的燕无忧公子怎么这么没眼力,会对这样一个女子动心,她以为他的眼光会很独特,最起码会欣赏一个值得欣赏的人。 她没再去和燕秋吟顶嘴,毕竟人家是小姐,自己是丫鬟。 也没再去看燕秋吟。 她站在菜地边上看着刚才还跟着自己学习的金小光转身又教起了燕无忧,然后两人肩并肩的说着话,一起翻地。 只听金小光说:“无忧,是不是那个陈姨娘又欺负秋吟了?” 燕无忧狠狠地说:“是,这个陈姨娘仗着跟着我爹年代最久,竟然连我也不放在眼里。我一再强调说,谁都不能去招惹秋吟,可是只要我不在,她们就想尽办法的欺负她。” 金小光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燕无忧说:“哎,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害得人不得安宁。爹托人稍回一盒皇宫带出来的头花,都是最近时兴的。祖母便将它们交给了陈姨娘让她分一分。盒子里只有十只,家里的姨娘就有六个,加上几个妹妹,每人一个都分不过来。便没给秋吟,她为此去找陈姨娘争论,言语上有点不当,便被陈姨娘关姨娘几个一起以为不尊,罚站。” 金小光说:“还是劝劝秋吟,不要那么争强,陈姨娘关姨娘几个虽然只是姨娘,却也是姨夫头前之人,不过几只头花,何必斤斤计较,如果想要,明儿我们去都城找就姨父,求他再讨几只便是了。” 燕无忧叹了口气说:“话是这么说,可是秋吟太过要强,凡事儿都要争。我也不好说的太直接。” 两人说的声音不大,林株离得近,听得清楚。 对燕秋吟的印象又差了一截,只不过寄人篱下林妹妹都不如的人,林妹妹人家好歹是贾母的亲外孙女,她只不过是燕府主人家奴的女儿,主人是念在她爹娘忠心耿耿的份上,才将她接入府上称她为小姐的。 不好好感念主人的恩情,为了一点小事儿争来争去的,实在是不懂事儿。 金小光燕无忧两人说着话干着活儿,慢慢的顺手了,到了下午时分,地也翻得差不多了,金小光停下来说:“无忧,今儿就到这里吧。我们去镇上吃饭,带上秋吟,免得回去心里又不舒服。” 燕无忧点了点头,两人出了地头,跺了跺脚,将脚底的泥土蹭去,林株忙去拿来小笤帚,帮着将衣服上的土扫干净。 低头站在身后。 坐在凳子上的燕秋吟也起身娇弱无比的走上前看着燕无忧说:“二哥哥,累了吧,坐下歇一会儿。” 燕无忧柔和的笑了笑说:“秋吟,你身子弱,你坐吧。等我和小光洗了手抹把脸,我们去镇上吃饭。” 燕无忧对燕秋吟说话格外的轻柔,似乎很怕声音大了吓着她,听的人心里痒痒的。燕秋吟也是娇态百出,羞答答的宛若初恋的女子。 她娇羞的低下头说:“全凭二哥哥金家表哥做主。” 燕秋吟的声音娇滴滴的温顺极了,和刚才鄙视茶壶的语气判若两人。林株对她又有点刮目相看了。这么小的年纪,在同一个地方,面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语气态度,不容易啊。 兄妹两柔声细语的暧昧着,金小光便用很揶揄的眼神看。虽是不说话,也有调侃的意思。林株感觉有点受不了,这个燕秋吟看起来弱弱的似乎胆小到了声音大了都会被吓着,却是面对燕无忧这样的胆大,毫不掩饰的将女子的羞态表现出来,让人看他们就是热恋中的少男少女,而且关系已经确定的那种。 林株不想再看他们秀恩爱,带着满身的鸡皮疙瘩,很快的去厨房端来两瓷盆清水,同大宝一起伺候着金小光燕无忧洗了手。 大宝又从身上抽出两条新布巾,换了两盆水,伺候着两位主子擦了把脸,还从身上掏出一个细脖子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膏状的护肤品。 林株仔细的看了看,护肤品的样子很像九儿送给自己的平时舍不得用的玉肤露。 金小光理好了衣服,喊了一声还在同菜二说话的书墨,转脸对燕无忧说:“无忧,把这个株儿也带上吧,她今儿表现的很好。” 要带她一起去镇上吃饭,这事儿放在以前,她绝对有跳跃式的喜悦,可是自从九儿走的时候提醒她,她也想过这个金小光实在是她的克星,他和前世的江浩如此相像,估计对她不是个好兆头。的尽可能地离他远一点。 忙低头说:“多谢金公子,奴婢只是做自己该做的,吃饭奴婢就不去了。” 自己还没发话,林株先拒绝,燕无忧粉雕玉琢的脸一沉,轻声呵斥道:“大胆丫头,本公子还没说你能不能去,那里有你说话的份!” 也真是心里有点着急,不合时宜的插了句话。 林株更深的低下头说:“公子息怒,是奴婢不懂规矩。” 燕无忧今儿回府上,同陈姨娘斗争了一会儿,虽是用自己的身份压住了她,还将燕秋吟带出来散散心,却是心里多少有点憋屈。 爹常年不在,陈姨娘关姨娘还有几个没有名分的通房大丫鬟闲来无事,便组团想尽办法想跟他作对,他明白是逼着他求爹扶正一个。夫人之位空着,这些女人都这么挂着极不甘心。却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他,知道他最关照燕秋吟,便不时地欺负欺负她。 这个燕秋吟也不懂事儿,总是为一些个小事儿,闹得很不愉快,好几次老太君都被惊动了。 这让他很为难。 心里不舒服,脾气便大。 大声呵斥林株:“还知道你不懂规矩啊,都当了小半年的丫鬟了,还这么野性不改,带你出去,是你的荣幸,别人求之不得呢,实在是狗肉上不了台面。” 他骂着林株,心里却想的是燕秋吟。 这个不同父不同母的妹妹,是他这辈子的责任,娘临终前她的娘临终前都将她托付给了他,爹临走前也再三叮嘱。 他觉得不管她对错,也不能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可是不管他怎样保护,她都经常会被欺负,总是一脸受气包的可怜模样。 燕无忧的语气很是严厉,每一句都带着杀气。 林株吓得不敢抬头,不是说他是笑里藏刀么,笑里藏刀她倒是没见识过,这么直接怎么感觉更可怕。 林株跟在燕无忧金小光燕秋吟大宝书墨 银玉后面,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不时拍打着燕无忧的脚印。 心里暗暗咒骂这个心理变态的光鲜照人的官二代,只是不想跟着去吃饭,就被句句如刀般的骂了一通。这还不算,只是燕秋吟几句不咸不淡的火上浇油,便毫无悬念的踹了她两脚,要不是金小光及时阻止,还不知道会挨多少下。那力气也太大了,她的胯骨现在还疼。走起路来有点瘸。 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至于这样下毒手么? 可是被打了骂了,还的跟着去,还不能当着面哭。 这是什么世道,该死的万恶的官二代。 她心里委屈,又怕被人看见眼里的泪水,低着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远远地跟着。听着燕秋吟带着造作的嗲声嗲气,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大宝走在前面,一双老鼠眼睛不时地左顾右盼,见燕无忧没有差事他的意思,放慢脚步,等林株赶了上来,从怀里掏出一颗熟鸡蛋塞给她说:“株儿,还疼吗,这个给你。” 刚才公子踹林株,他实在是疼在心里不敢劝阻。又怕菜二夫妻看见,便在一旁挡着,好在金公子及时劝阻,只让林株挨了两脚。 可是这两脚的力度他是知道的,公子是练家子。 被人一关心。林株的眼泪断线似的滚落。 大宝挤了挤老鼠眼睛,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劝她,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株儿,不哭了,吃了鸡蛋,你平时不是最爱吃鸡蛋么,大宝哥身上还有盐。” 说完又掏出一个小包。 林株哪里有心情吃鸡蛋,哪怕是蘸盐的。只是低着头落着泪往前走。 大宝看这招也哄不了她,只好跟在她身边,将蛋壳剥掉,沾了点盐,拉起她的手,左右看了看,确定前面的人听不到,才小声说:“株儿,。你就吃了这只鸡蛋吧,这可是我今儿早上特意给你带的。以后啊说话注意一点长点眼色,公子今儿心情不好,拿你出了气。其实公子平时对下人很好的,这都怪那条泥里钻的蚯蚓,死蚯蚓阴阳怪气的挑事儿。咋呼什么呀?只不过是老爷看她没爹没娘,又念在她爹娘忠心的份上,才让她做了小姐,她倒不知天高地厚,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的。株儿,你放心,大宝哥有的是治她的办法,以后大宝哥一定帮你出这口气。” 听大宝这样说,林株终于破涕为笑。 她什么都明白,也知道就算自己哭死气死,也改变不了,。 在古代,一个主子踢丫鬟几脚那是吃饭一般正常的事儿。 要想改变,就得强大起来,以后的好好努力,尽快的脱离他的魔爪。 她接过鸡蛋吃了起来,心里很感激这个大宝,前世今生,她都喜欢吃鸡蛋,尤其是煮鸡蛋。 她小心的慢慢的先吃掉鸡蛋清,又细嚼慢咽的吃完香香的鸡蛋黄。就到了天门镇的镇口。 大宝忙对她说:“株儿,把眼泪擦干,乖乖的跟着就好。我去看看公子要去那个店里吃。” 林株很乖巧的点了点头说:“大宝哥,我没事儿。” 这点事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当是被狗咬了。 她快走几步跟了上去,走在书墨身边。 书墨很快的回头看了看她:眼圈有点红,小脸很是光洁,倒是一双眼睛更加清澈。 对她很怜惜的轻轻笑了笑说:“株儿,没事儿吧。” 林株轻轻摇了摇头,感觉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还是进了聚贤楼,戚掌柜的点头哈腰躬身亲自将几人带至雅间,安排茶饭,才躬身告退,临出门还跟林株打了声招呼。 金小光燕无忧燕秋吟三人入座,林株大宝银玉书墨都站在身后。 金小光回头说:“书墨你也坐,等会也喝点,只有我和无忧人太少,也不能尽兴。” 书墨低了低头,坐在了金小光身边。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上了冒着热气飘着清香的茶。 接着上了菜,提来了酒坛。 大宝便说:“小二哥,你去帮吧,这里交给我了。”说完提起酒壶。 燕无忧脸上带着很自然的笑,对金小光说:“小光,动筷子,你能来府上,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本来是准备在府上为你接风,谁知道今儿这一闹腾,一点兴致都没有。还是在外面的好,眼不见心不烦。” 燕秋吟也拿起筷子说:“二哥哥说的是,金家表哥,动筷子吃菜。” 金小光笑了笑说:“无忧,你我兄弟不必这么客气,以后还要经常叨扰。” 燕无忧说:“小弟求之不得,最好是小光就住在府上,来,先吃口菜端起酒来。” 四人边吃边喝,林株听得心里很不舒服,挨了打还的乖乖的站在一旁伺候,天理何在。 便觉得胯骨处越来越疼,站立不稳。 银玉觉得她有点异样,用胳肘捅了捅她,小声问:“你怎么了。” 林株说:“胯骨疼。” 银玉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更小声色说:“你用一条腿站着。” 林株点了点头,试着一条腿用力,另一条腿的脚尖轻轻挨着地面。 身子便有点歪斜。 眉眼飞花,一口一句二哥哥二哥哥的燕秋吟端着酒杯准备给金小光敬酒,却无意中看到她站姿不妥,斜着眼睛冲着她说:“你,站直了!还有没有规矩,你看看银玉是怎么站着的。” 金小光燕无忧书墨一畦转过脸来。 林株的小脸一红,眼里就蓄满了泪水,她很委屈的说:“回三小姐,奴婢胯骨疼,胯骨伊藤,这条腿怎么站也直不了。”r1152 第一百零二章 烂泥是水多了 林株的眼睛有点发红,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样儿。 燕无忧极具神采的眼睛闪了闪,轻声呵斥道:“没有的东西,站不直不会去一边坐着。” 他刚才在菜园踹了林株两脚,脚尖踢到了她的胯骨,踢到时他已经知道下手有点重了。 林株又瘦又小的,他又是自小习武之人。 心里多少有点后悔,这个小丫鬟灵气十足,单薄的让人怜悯,那两脚够她受了。却是已经踢了,也不好说什么,便坚持让她跟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后果。 林株哦了一声果真去一旁的闲凳子上坐着,一点也不客气。 燕秋吟生气了,放下酒杯呵斥:“大胆丫鬟!一点规矩都没有。二哥哥说让你坐你就坐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这个可恶的死蚯蚓,干嘛总跟自己过意不去,想要显摆小姐的身份,也不能踩着别人的头顶吧。 她很委屈的看着她说:“回三小姐:公无忧子说了,奴婢是他的丫鬟,就得听他的,公子说让奴婢坐着,奴婢要是站着的话,才没规矩呢。” 她故意将无忧公子的无忧两个字说的很重,表示自己很守规矩。 因为老爷交代过,要府上的下人都不要叫他二公子,都叫他无忧公子。很多平时很亲近的人如大宝慢慢的将无忧二字省略掉,直呼公子。 说完更委屈的看着燕无忧,又看看金小光书墨,一副不堪世事的可怜虫模样,很是招人怜惜。 大宝心里很是纠结,害怕林株再次受罚。又不敢多言。他放下手里的酒壶换上茶壶,又放下茶壶,终于上前说:“公子,株儿她年纪小,身体单薄,刚才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实在不是她有意的。” 燕无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说:“忙你的。本公子又不瞎,要你多嘴。” 说完对着林株说:“你就坐那儿,又不是泥捏的。踢两脚就这样了。” 林株撅着小嘴,小声嘟囔:“虽不是泥捏的,也说是女儿是水做的,哪能经得起公子那么重的脚踢。” 大声说那叫顶撞。小点声就当劝慰自己。 可是她的声音虽小,屋里的人全都听清楚了。 燕秋吟睁大眼睛吃惊地说:“越发不得了了。说你没规矩还蹬鼻子上脸了。二哥哥。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还水做的。” 金小光脸上聚起耐人寻味的笑意,书墨也跟着笑了笑。 燕无忧见林株赌气般的撅着小嘴儿,一副小女儿之态。没理会燕秋吟的话,也跟着笑了笑说:“秋吟,算了。她还是个孩子,不用这么斤斤计较的。” 又对林株说:“你刚才说什么女儿是水做的。怎么就是水做的了?” 金小光书墨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一起看着她。 的将这场危机度过去,让燕秋吟再受点刺激,好让她知道除了对二哥哥撒娇,还有另一种办法同样能让燕无忧改变主意。 她继续撅着小嘴说:“不是我说的,是有人说的。说女儿是水做的,看着就清爽,男人是泥做的,看着浑浊不堪。所以呢对女儿就得好,不能时不时的拳打脚踢。” 金小光听她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书墨也跟着笑了起来,大宝吓得眼睛都绿了,忙上前说:“株儿,瞎说些什么,什么水做的泥做的。” 燕无忧顿了顿,也跟着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 只有燕秋吟脸色突变,猛的站了起来,指着林株骂道:“大胆奴婢,越说你越逞能,怎么敢说男人是泥做的,看着就浑浊,你是在说金家表哥还是在说二哥哥!” 金小光燕无忧书墨都笑呵呵的,没人理会燕秋吟的质问。反倒都饶有兴趣的看着林株。燕无忧脸上还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说:“株儿,你这些话听起来很有意思,听谁瞎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 被大家冷落无视,燕秋吟气急败坏,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林株,恨不得吃了她。 林株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不理会她的怒视。对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就该让她明白该明白的道理, 她的脑子飞快的转了转,分析燕无忧的笑容,他的的这种笑容绝非娘嘴里的笑里藏刀,也没有一笑即收。想来是正常的发自内心的笑,而且这会儿金小光书墨大宝都在,就算是有什么问题,应该也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不过这个无忧公子的脸是会变的,这会儿笑的很自然,说不定一会儿就变了。说话还是的小心谨慎一点。 便小心翼翼地说:“奴婢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有人说过,是说女儿家看着清爽,的呵护着点,不能随便打。” 金小光呵呵笑着对燕无忧说:“无忧,今儿是你的不是了,你看看你将这水做的女儿打的站不直了,以后不能这样。” 燕无忧也笑着说:“小光,你怎么也听她一派胡言。难道我堂堂燕府公子,还不能打一个小丫鬟了。再者说她哪里就是水做的了?我看啊她是泥做的,还是烂泥做的,有道是烂泥扶不上墙。” 金小光哈哈笑了起来。说:“小光啊,人家说咱们是泥做的,你倒说人家是烂泥,也不知道谁是泥。” 这就拿她开起了玩笑,林株幽幽的说:“奴婢就算是烂泥,那也是加了很多水的烂泥,水太多了,自然扶不上墙。那泥也须是用水才能称之为泥,没有水的那叫土。” 她说话一本正经的,带着无限的幽怨。 竟然更是惹人怜悯。 这一席话说的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尤其金小光笑的几乎流出了眼泪。 燕无忧笑了一会儿,看林株眉目清秀甚是可爱,肤色也晶莹剔透一点瑕疵都没有,小嘴润润的带着自然的红。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总是盯着那只大鸡腿看,一点也不掩饰对它的向往。 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小女孩纯真又有灵气,真不知道刚才怎么会打她。其实想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句话,她在菜园那么久,也没经过培训,没规矩也在常理之中。 便拿过一只瓷盘,夹起那只大鸡腿放了进去,对大宝说:“去。把这只鸡腿给她。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有这么馋么。” 这件事情正是大宝此刻想做的,他忙带着谄媚的笑,双手将诶过盘子交到林株手上说:“株儿。吃吧,快谢公子赏赐。” 林株接过盘子,心里暗自得意,虽说是挨了打。也没白挨,从这只鸡腿可以看得出。燕无忧是后悔的。而且有鸡腿吃,也不错。 自从三月三之后,鸡腿就是奢侈到梦里的东西,有好几次梦中醒来她都恨不得去将鸡舍那些个母鸡的肥腿卸下来啃。 她毫不掩饰的带着无限感激之情接过鸡腿。急匆匆的说了声:“谢无忧公子。” 又象征性的让了让银玉:“银玉姐姐你吃点。” 银玉忙摇头,还没停止。 她便迫不及待的将鸡腿塞进了嘴里嚼了起来。 百分之百的纯天然土鸡,肉皮劲道。肉质鲜美,奇香无比。而且鸡腿极大,估计这一只就吃得饱饱的了。 她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只管将鸡腿往嘴里塞。 大宝带着很不忍心看的表情,很害怕她被噎着,咧着嘴找了个空茶杯,偷眼看金小光燕无忧都没有阻止的意思,倒了点茶,给她递了过去。 林株一把接过,咕咚咕咚就是几口。喝完努力压住马上就要打出的饱嗝,抿着嘴使劲咽下最后一口,露出细密的贝齿,嫣然一笑。 金小光燕无忧书墨竟然都带着带着善意的笑,看着她吃鸡腿,似乎在欣赏一个很精彩的表演。 燕秋吟便被晾了起来,她独自一个人生闷气,端起茶杯喝一口又重重的放下,看看还是没人理她,又端起茶杯,几次三番,茶杯里的水没了。眼睛自然地看向银玉,见她也笑呵呵的看着林珠,气的眼里喷出了火。 对林株的恨意又上了一层。心里一阵一阵的失落。 平时只要她跟着燕无忧出来,不管什么场合,都会被捧着宠着,那里被这样的冷落过。 还当着金小光的面,她气呼呼的看着燕无忧大声说:“二哥哥,不就是一个丫鬟么,你这么宠着惯着,以后她还不被你惯上了天。” 说完冲着银玉说:“银玉,你瞎看什么看!我们走!反正我们在这里不受待见,留下来也碍眼。不如走了的好,还是回去被二娘三娘三妹四妹她们欺负吧。” 银玉忙收起满脸笑意,低下头去。 燕无忧这才似乎想起燕秋吟来,轻柔的对着她笑了笑说:“秋吟啊,这个株儿很有意思,呵呵,好了,吃饭。” 燕秋吟气呼呼的说:“二哥哥,还吃什么饭,你们笑都笑饱了。” 说完赌气的转过脸去,以为真的要走的银玉见状往后退了退。 金小光听她说的大声,转过脸来,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说:“秋吟表妹净说孩子气的话,能笑饱,我们就不用花这冤枉钱了,呵呵,好了我们吃饭吧。,都凉了,” 燕无忧忙举着筷子说:“来来,我们吃,书墨也吃。” 燕秋吟阴沉着脸,心里不高兴,也不敢太使性子,她就靠着燕无忧才在燕府敢跟几位姨娘几位小姐叫板。 还有她对金小光很是敬畏,这个看起来柔和做起事儿来稳重的少年,好几次让她刮目相看,他是燕无忧的表哥,燕无忧和他情同亲兄弟,燕无忧的主,他能做一半。 几个人又开始吃饭,林主吃饱了喝足了,刚才又哭过,坐在凳子上,眼睛慢慢的迷茫起来,不一会儿睡意袭来。她强忍着睡意支撑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 悄悄将凳子往墙边上靠了靠,身子一歪,眯起了眼睛。 金小光燕无忧书墨三人吃了几口菜,开始行起了酒令,几杯酒下了肚,话也多了起来。 金小光说:“都五月多了了,也不知道金兄什么时候回来,伯母的病是不是好了。” 燕无忧说:“我也很是挂念,金兄走得急,也没留下地址,只知道是金源县。” 金小光说:“是啊,想写封信问候一下也不行。” 书墨浅浅一笑,金臻的家他去过,不要说寄一封信,就是让他亲自前去探望,也用不了半个月。 可是他不能说出来,这些事情都是暗中进行的,燕无忧根本不知情。 燕秋吟也见过金臻一面,对他印象很深。 说:“金少爷的家应该也不远吧,如果有时间,二哥哥不如同金家表哥一起去看看。” 燕无忧叹了口气说:“秋吟,哪里有你说的这么随便。小光每天有很多事要办,我也忙的恨不得分身,就这想自己种点菜消闲消闲,也急忙抽不出空来。” “二哥哥,表哥,你们在种菜?在哪里呀,我要我要种。”燕秋吟一听说种菜,就想起了燕府花园旁的几根野菜,前几天李嬷嬷带着银玉去掐了些回来,说是可以凉拌。她很热切的看着燕无忧说:“二哥哥,你带着我,我知道花园旁边有菜。” 她刚才被燕无忧带去菜园,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燕无忧摇了摇头说:“秋吟,你一个千金小姐种什么菜。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还是乖乖的在家里学点针工女红,琴棋书画吧。种菜这种事儿是体力活儿,很累人的。” 金小光也跟着说:“无忧说的对,秋吟,你还是留在府里吧。跟着我们瞎跑什么。种菜确实累人,就是那个株儿,她的得娘也不让她干地里的活儿,生怕手变粗了。” 说起林株,燕无忧想起了刚才他们翻过的地,看着金小光问:“小光,那个菜二说我们这块地里要种的是芹菜莴笋,芹菜莴笋是要移栽的,什么是移栽?难道不用下种子的么?” 金小光苦笑着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还得问问你这个丫鬟,株儿……。” 他喊了一声,听不到回答,转头看去:弱小的林株坐在凳子上,靠着墙拐角,歪着头,紧闭双眼睡的正香甜。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回脸说:“无忧,你这丫鬟实在是有趣得紧,也比你我有福气多了,这也能睡着。” 燕无忧回头一眼,也觉得好笑。这个小丫鬟实在是没心没肺,刚才还被自己两脚踹的胯骨疼,只是一会儿功夫吃饱喝足,就这样睡了。(未完待续)r466 第一百零三章 醋意横飞 燕无忧本来是想唤醒林株,见她小脸绯红,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忽然不想去打扰她。 转回脸,说:“是比我们有福气,能吃能睡,不记事儿,哎……” 一声哎……,竟然带着无尽的羡慕怜惜。 刚刚啃完一根鸡翅的燕秋吟转头一看,忽然明白了燕无忧是在林株家住的地方种菜,心里顿时冒出一股火来,她猛的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林株面前,对着她的脸啪啪两下,厉声道:“大胆奴婢,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就睡觉,还不起来跪下。” 林株被打醒,懵懵懂懂的的捂着发红的脸颊,好半天才哭出了声,边哭边质问:“三小姐,好好的又打我干什么?我又没做出错什么?” 看起来很委屈,心里实在是窝火。这兄妹两今儿是跟她有仇,一个拳打一个脚踢,怎么个意思? 在大宝担忧心疼愤怒的的目光中,她努力的压抑住想要上前拼命的冲动,迅速看了以一眼同样吃惊的燕无忧,哭了起来。 有时候弱小比强硬更有用。 燕秋吟听她这么问,双是叉腰大声骂道:“打你做什么?打你是轻的。大胆的奴婢,也不看看什么场合,主子在吃饭喝酒,你不好好伺候竟然敢睡觉,这是哪里的规矩。” 林株抽泣着小声争辩:“三小姐,是无忧公子让奴婢坐下来的,奴婢自小养成的毛病,吃饱喝足了,坐下来就犯瞌睡。” 燕秋吟恶狠狠地道:“这么说还是二哥哥的不是了,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二哥哥好心好意让你坐一会,还给你肉吃。你倒好,怪他让你坐下了,。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这是在故意的拿燕无忧说事儿。 林株也不再分辨,低头只是抽泣,越抽泣越委屈,哽咽起来。 几乎气都上不来。耳朵却高高竖起。眼睛也偷偷的四下瞄着。见燕无忧金小光都蹙着眉头,书墨也浓眉紧锁,大宝就有点愤怒。眼睛豪不敬畏的盯着燕秋吟。 看得出这几个人都是在控制情绪。 从这几个男子的目光表情中,知道大家都是同情她的,一般的少年男子都是同情弱者,而且今儿她已经被踹了两脚。 更加夸张的抽泣哽咽了一会儿。觉得气顺了。 才抽抽搭搭的对着燕无忧就跪了下去,跪下去之后呲牙咧嘴的扶着胯骨哎呀几声后断断续续的说说:“公子明鉴:奴婢一点没有怠慢。不知道好歹的意思。只是奴婢身子弱,自小爹娘就让奴婢吃饱了睡午觉,而且奴婢有个毛病,只要哭过之后。就头晕目眩晕晕沉沉的。刚才吃饱了又哭过,靠着墙就这么睡过去了。” 这一段话说的清清楚楚,却是断了好几次。 说完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惨戚戚的看着燕无忧。无视燕秋吟气的歪斜的脸。 同样是人,并没有做错什么大事儿。凭什么受这两人的拳脚,还不了手,怎么也得让他们起点摩擦。 有仇不报非君子。 弱小无奈楚楚可怜也是一种武器。 果然燕无忧心里一柔,看燕秋吟的目光冷了下来。 他平时虽是霸气霸道,打骂下人是寻常事实,却是被打之人都是看不过眼的,打了之后是绝对不会回头看的。对于这个自己亲自收的府外小丫鬟,他是心存好感的,这个小女孩充满了灵气又小小的弱弱的,在他面前也不唯唯诺诺,看见她心里是踏实舒服的,她是除了金小光大宝铁管家欧阳嬷嬷老太君之外,唯一让他的笑容收放自如的人。 燕秋吟却没有看到他的这种变化,看林株一副装可怜博同情的样子,比自己还需要保护,气的鼻子都歪了,上前指着她声音都颤抖起来:“大胆奴婢,装什么可怜,你以为你哭哭啼啼的二哥哥就会心软。”又转身对燕无忧说:“二哥哥,你看看她的样子,装可怜给谁看。这样的丫鬟要她何用。趁早打发了出去。” 林株心里一喜,这种结果最好不过了。 就在前段时间,她还觉得做燕府的丫鬟也不错,最起码是份稳定的工作,又在爹娘身边,可恶的林张氏一家多少还顾忌一点。 在这样的条件下慢慢长大也不错。 今儿被这两人一人一顿,她忽然觉得做下人实在是太低贱了,是个主子就可以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还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一点怨言都不能有。 这样下去,等她长大了,都带有一种奴性了。 还是自由身的好。 如果今儿这两顿打能换来自由身也值了,天下路天下人走。离了燕府说不定发展会更加好。 她打消了刚才想要以柔克刚,挑拨燕无忧先气气燕秋吟的计划,眼巴巴的看着燕无忧,想从他那里听到好消息。 燕无忧却冷着脸对燕秋吟说:“秋吟,我觉得你今儿情绪不稳定,还是早早回府休息吧,银玉,扶三小姐回府。” 银玉忙答应这上前,虽然她是燕秋吟的贴身丫鬟,却知道燕无忧是主子的靠山,作为一个丫鬟,她也觉得小姐今儿这事儿做的有点过了。 就是吃醋,也不能这么吃。这个小小的株儿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用的着这么大动肝火么,还当着金公子的面。 要知道金公子在燕府的地位一点不比燕无忧低,老太君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再者说打狗也得看主人,林株怎么说都是公子亲自收的丫鬟。她明显的看见无忧公子眼里的寒意,平时他从没对三小姐用这样的目光。 她是旁观者清,上前躬身对燕秋吟说:“小姐,我们走。” “走什么走。”燕秋吟狠狠地推开银玉准备搀扶她的手骂道:“你也是个贱人,滚一边去。既然二哥哥舍不得打发她出去,本小姐今儿不改改这个小贱婢的脾气。她以后还不上了头。” 银玉见小姐执着,忙对她使眼色,示意她燕无忧生气了。 燕秋吟心里正恼着燕无忧没有偏向自己,哪里股的上琢磨银玉的眼色。 只是对着林株怒目而视,想着要怎样治治她。 燕无忧有点面子上挂不住,平时他是很宠燕秋吟,她在他面前使点小性子什么的他都会包容。可是今儿分明是无理取闹。 爹上次回来征求过他的意见。想将燕秋吟许配给他做正妻。一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互相了解,二来燕无忧对她宠爱有加呵护备至。还有也算是对她的爹娘有个交代。 他当时觉得这事儿是顺理成章的,也没有怎么反对,不过总认为这个娇柔的总是眼泪汪汪的“妹妹”实在是太爱吃醋。她平时见到他一副弱不经风的娇柔样子,却是遇上了他和那位女子多说几句话。就会变得很彪悍。和刚才对林株一样。 爹便让他再考虑考虑,说终身大事还是慎重为好。 亏得他没一口答应。这样的女子怎能做正妻。不要说以后还会有什么偏房侍妾,就是现在什么都每没有,就对一个丫鬟都这样。 他暗自庆幸过后,上前看着燕秋吟说:“秋吟。你回去。我自己的丫鬟我自己来调教。” 他的语气极为严厉,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说完对跪在地上显然承受不了,身子微微发抖的林株说:“你起来吧。起来坐凳子上。” 说完自己坐在饭桌旁端起酒杯自己喝下。 一旁没有插嘴的金小光见状对还执迷不悟杵着不动的燕秋吟说:“秋吟表妹,回去吧。你怎么说也是小姐。和一个小丫鬟这么较真也有失身份,银玉。” 金小光的语气也是不怒而威。银玉忙上前搀扶。手臂上用了点力。 燕秋吟终于知道了,今儿二哥哥是不给她面子了。 顿时泪如泉涌,柔弱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她茫然无助的看着金小光,见他已经转过身子坐在了燕无忧身边。陪他喝起了酒。 她想上前看着燕无忧,让他注意到自己的梨花带雨。 却是燕无忧今儿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她含泪恶狠狠地瞪了林株一眼,甩开银玉的手,脚下生风的快速离去。 虽然有了燕无忧的话,。林株还没站起来。一来因为跪的时间太久,腿脚麻木,二来也因为胯骨有点疼,而且她还担心这个燕秋吟临走时再踏自己一脚。 跪在地上看着燕秋吟带着无限的恨意怨气出了雅间门。这个跋扈的小姐终于夹着尾巴逃走了,总算扬眉吐气了。虽是没有变成自由人,人身没有得解放,总算是没辜负刚才的眼泪和酸痛的膝盖。 她的眼角眉梢不经意的露出的得意的笑,冲淡了刚才的哭痕。 只是这转瞬即逝的笑容,恰好被回过头来的金小光看到。 他对她露出可以理解完全支持的肯定表情。 林株慌忙低下头去,这个该死的金小光怎么躲也躲不急,这个么细微的神情都被他发现了。 书墨在金小光的示意之下,上前扶起林株,看她走路有点问题,半扶半抱的将她放在了刚在坐过的凳子上。 林株第一时间溜了下来,怯生生的对书墨说:“云大人,奴婢不敢坐,万一奴婢又睡着了,又该惹祸上身了,奴婢这身子可经不起再折腾了、” 说完低下头恭恭顺顺的双手贴着裤缝站着,腿一用力胯骨有点疼,闪了一下。 书墨温和的笑了笑,一双手不由分手的提着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放在凳子上说:“你就乖乖的坐着,想睡就睡吧,” 林株对着书墨露出洁白的牙齿,闪了一个笑。 便安心的坐在了凳子上,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她就算是瞌睡虫钻进了鼻子也睡不着了。 就听见金小光调侃燕无忧:“无忧啊,秋吟表妹对你实在是看的紧呀。一个小丫鬟都能紧张成那样。以后估计找你出来喝个酒都得掂量掂量。” 燕无忧愤愤地说:“这么爱吃醋谁敢娶她。这事的好好想想。” 林株惊奇的睁大眼睛,她还以为燕秋吟是恃宠若娇,没想到是吃醋。 她忙侧脸对着对面不太清楚的铜镜看了看,难不成才十二岁就有了让人吃醋的资本了? 跟在金小光燕无忧书墨大宝身后,慢悠悠的往回走,走几步胯骨处便冷不丁的疼一下,她便忽闪一下身子。 脚下走着,眼睛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的,想发现一点让人嫉妒吃醋的痕迹。可是看来看去的,和刚才在聚贤楼那面有点模糊的铜镜上看到的一个样,幼小的还没十岁女童发育的好。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扁平的,连手指都是修长且无肉的,显得有点骨感,哪里有一点点招人的痕迹? 这样的小孩也会被人嫉妒?也是太不可思议了,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位秋吟小姐不是变态就是扭曲了。 她这样扭来扭去的,走在中间随时关注她的大宝回了几次头,。放慢脚步等她近前,不解的问:“株儿,你胯骨疼,不好好走路,。还扭来扭去的干什么,你又不是叫蚯蚓。” 林株嘿嘿笑了几声说:“大宝哥,刚才我听金公子说三小姐针对我,是吃醋啊?这不是真的吧?” 大宝一双老鼠眼很快地看了眼前面,还有一段距离。 压低嗓门小声说:“真的,不但是是吃醋。吃的还是双醋。株儿啊,你不在府上不知道,三小姐对咱家无忧公子,那里是霸道,简直是霸占。府上的丫鬟们谁敢跟公子多说一句话,只要被她看见,便没完没了,轻则大骂一顿,重则赶出府去。就连几个姨娘身边的大丫鬟都被她防着。” 林株奇怪地问:“不是说她总是被府上的几位姨娘小姐们欺负么?怎么会这么跋扈。” 大宝说:“府上的主子们欺负她,她欺负下人们。公子对她百依百顺,老太君有老爷的嘱咐也不去惹她,别的主子们看不惯她,也只是给她脸子看,找个查茬儿让她受点罚。,可没谁为了下人跟她过意不去。谁都知道她以后会是公子的正妻。不过她这个样吓得公子身边的大丫鬟梅心梅可都不敢跟公子亲近了,” 林株纵了纵肩说:“这样的女人迟早将男人吓跑。男人又不是什么可以拿在手里拴在腰带上的东西,她能天天跟着。不过说她吃别人的醋情有可原,吃我的醋就说不去了,也太狭隘了。就我这身子板豆芽菜似的,还是扁豆芽菜,连黄豆的资格都算不上。”(未完待续)r580 第一百零四章 有点意外 林株说完左右的看自己,憋着嘴一副打死不相信的神态。 大宝随着她的眼也看了看:身体瘦小,小脸奇丽,很讨人喜欢惹人怜爱。 他也才只有十四五岁,虽是情窦初开,也没到欣赏女人的地步,当然也不知道女子身子丰满的感觉,就觉得她这个样子很乖。 就说:“株儿长得乖,三小姐就吃醋了。” 说着话想到林株刚才说自己像豆芽菜,不由想起了两人小时候挑逗芽菜的情景。 嘴角露出一丝笑问:“株儿,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过年的时候,我们两挤在被窝里挑逗芽菜,要将一口缸里的豆芽菜挑干净。” 还有这样温馨的场面,林株茫然的摇了摇头。 大宝便说:“想你也不记得了。自从你那次醒过来,以前的事儿一点也记不得,却变得不傻了。这样好,这样就没人欺负你了。” “怎么没人欺负,今儿就挨了两次打。”林株低下头幽怨的说:“大宝哥,为奴为婢实在是太下贱了。主人高兴了丢给我们一根骨头,我们狗似的摇着尾巴围着跑前跑后的,不高兴了不是拳打就是脚踢。哎,倒不如做个普通的百姓。” 自从知道了大宝是发小,也知道大宝视她绝对的如亲妹妹般,在他面前说话边口无遮拦想什么说什么。 大宝吓了一跳,做燕府的奴才丫鬟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的事情。 他忙看了看前面,金小光燕无忧也是慢悠悠的,离得越来越近。 他将嗓门压到最低点说:“株儿,不可瞎说,。咱公子对下人是很好的,今儿是三小姐的事儿让他烦心。” 林株撅着嘴说:“再好也是下人。” 大宝说:“难不成你还想做主人?” “也不是想做主人。”林株看了他一眼:“做个一般人就行,就像我家的大姐二姐她们。” “像她们有什么好的。”大宝白了她一眼说:“有吃的没穿的,天天在菜园门口寻摸,那里有你穿的体面吃得饱。” “那是她们,换了我,一定有吃有穿。”林株很自信地说:“大宝哥。以后我们好好做事儿。最好是到了十六七岁就不做奴婢,自己置办一份家业,哪怕只是一个小院落。破旧的茅草屋,几亩薄田,也是自己的。” 林株说的很自家人,大宝虽然不赞同她的主意。也不忍心拒绝。只是说:“那敢情好。,不过咱公子对我不错。这事儿慢慢来。” 两人在后面说话,以为声音很小,离前面远,其实金小光燕无忧书墨都听得一清二楚。三人都是习武之人,自小练耳力,听力自是比平常人好很多。 金小光轻轻笑着对燕无忧说:“你这个小丫鬟很有主见。以后还得小心对待,这弄不好她还有离开之心。” 燕无忧无所谓的说:“丫鬟多得是。只要需要,随便出去一抓一大把,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嘴上说着,心里很不舒服,这个小丫鬟只是打了她一下,平时待她也不错,就这么多想法怨言,还想要离开。这怎么行,燕府的丫鬟还没哪个想自己离开的,都是到了年纪赖着不想走的。 她果真是如三妹所言不识抬举。他恨得咬了咬牙,她越是这样,以后越的让她留在府上,得让她受点苦慢慢的折磨折磨,好让她知道以前他是多么仁慈。 金小光听他如此说,看他脸色阴沉下来,摇了摇头说:“无忧,只是一个小丫鬟,你不是说她还小么,不要这么计较了。如果你实在觉得她不好,不如将她送给表哥我好了,我来替你调教,我倒是觉得她很有趣儿。” 说完似真似假的看着燕无忧,书墨也紧张的看过来,他对林株的印象好,很希望她能来质子府。 燕无忧忙往后退了退说:“那可不行,这个丫鬟可是我一眼相中亲自接纳的,虽是有点怨言,也只是说说而已,她还能翻了天。还是我自己慢慢调教吧。” 金小光依然是半真半假的说:“怪不得秋吟表妹发脾气,无忧还是对这个小丫鬟不一般。” 燕无忧忙说:“秋吟她是胡发脾气,这个小丫鬟还没长成,你没听她自己都说自己跟豆芽菜似得。” 金小光有点龌蹉的笑了几声,说:“豆芽菜也有豆芽菜的味道,今儿我们我们吃了扁豆芽,嚼起来也很有味道的。” 两人这般年纪,府上的老嬷嬷都教过他们,也有过男女之事,虽是还不懂其中的妙处,也算是过来人,都心照不宣的干笑起来。 书墨也跟着一起笑,他也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去年的时候回家探亲,家父也给他安排了一位俊俏的大丫鬟,他也在她的诱导下做了回男人,可惜现在他只能记得那具温软的身体,一点也想不起她的样子。 想着温软的身躯,看看林株干瘦的包在宽大衣服的身体,觉得自家公子无忧公子简直是在亵渎她。 她还是个孩子,这样被拿来调侃,有点听不下去。 便上前岔开了话题,问:“公子,我们现在是回燕府还是去菜园继续翻地?” 金小光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下午,说:“我们回秦安吧。父候派人来送粮油。今儿晚上可能就到了。地就先翻到这个程度,这几天有时间再去,无忧你替我看着。” 燕无忧答应着,来到燕府大门前,金小光书墨没进府,等马童牵来马匹,告辞而去。 燕无忧目送金小光绝尘而去消失在尘土中,才收回目光进了大门。 大宝紧随其后。林株便自己留在了门外。 她这是第一次来燕府的正门。门外并无人守卫,她抬头仔细看了看,门楼高大简单,门牌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燕府。 门口有两只威武的石狮,黑红色雕漆大门。一双闪着金光的铜质门环,大门紧闭着,也是大门旁的侧门开着。 围着高大的院墙均匀的种着柳树。 他们都进去了,是要自己回去的意思吧。 她刚转身往回走,身后传来大宝的声音:“株儿,先别急着回去,公子让你进府。” 林住吓了一跳。忙收住脚步。 见大宝站在侧门门槛内对她笑着。示意他先出来。 紧张地问:“大宝哥,公子让我进去做什么?我可是从来没有进去过啊。是不是今儿公子生气了,要带我回去受惩罚?” 大宝见她害怕。忙说:“株儿,不用怕,有我在。想来咱家公子觉得你已经是府上的丫鬟,想让你进来见识见识。快点跟着我。一会儿公子生气了。” 说完拉着林株的手,进了高高的门槛。 林株脑子飞快的转动。机械的被大宝牵着走。 走过花园穿堂小径,来到一个游廊,大宝拉着她顺着游廊旁的小穿堂往里走,林株看见游廊上有很多的女子。银玉也在。 忙低下头去。 心里忐忑,顾不得欣赏燕府的美景,被大宝牵着只管低头跟着走。又走过几个小花园,穿过几道游廊。路过几处套起来的院落,来到一处稍微僻静一点的院落前。门前栽着许多的花树,都长得一人高,开着各种颜色美丽的花,散发着幽幽的花香,定眼望去宛如一片绚丽的花海,很是壮观。 见林株惊讶,大宝说:“夫人生前喜欢花树,她的名字里也带着花。这些年来老爷公子便四处搜集花树种子,这个院子就是以前夫人住过的地方。现在咱公子住。” 林株很受感动,用花树怀念亲人,实在是一种美好的事情。。 站在美丽的花树前,心情放松下来。欣赏了一会儿各种颜色的花树,发现每棵树树冠的形状都很好看,有的像宝塔,有的像蘑菇,没有一根杂乱的,每棵树上的花都开得很灿烂,密密麻麻的在绿叶的映衬下绽放,林株用心数了数,花的颜色足足有二十种。 这样绚丽的纪念,想来那位夫人是幸福的。 相比之下围在花海中的院门便显得很简单。也是暗红色雕漆的,门上没有铜环,院墙是淡青色的青砖,上面铺洒着黑的瓦片,很是低调。 大宝轻轻拍了拍门,一个清秀的十岁左右的小厮将门打开,对他谄媚的笑了笑,好奇的盯着林株看。 大宝瞪了他一眼:“看什么,没见过?一边去。” 小厮似乎很害怕大宝,忙收回目光,很快的关上大门,沿着墙角溜去一边的小门房。却是终究有点好奇,这个小院平时除了三小姐,几个丫鬟嬷嬷一般不会有人来,便偷偷回过头看,见大宝带着她径直去了公子的住处。 更加的好奇,踮起脚尖轻轻地跟在后面走了几步,感觉大宝稍微转了转身子,慌忙返身重新跑回了门房。 大宝带着林株走过又一个鲜花怒放的小花园,进了一座月亮门,走过一处立着几块奇石的庭院,来到一排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的房屋前。门前还是宽阔的游廊,被八根暗红色雕花柱子隔成几处,每根柱子之间都摆放着长竹椅,房屋很高大上,门窗全都雕漆刻花,绝对的精雕细琢。 无忧公子就住在地方?古色古香的有点像远古遗迹。 他该住那间屋子里面呢?她眨着眼睛仔细看着每扇大门窗户的刻纹,花鸟鱼虫,飞禽走兽,男女老少。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简直是藏经阁藏书阁。 大宝见她只管盯着门窗看,一副没见过市面的傻乎乎样子。 拉着她轻轻推开中间一扇门,原来还是个穿堂。 大宝说:“咱公子住在里面。这里是老爷的藏宝阁,据说里面可有宝贝哦,不过除了这穿堂,旁边的屋子谁也没进去过。” 果然是收藏东西的,这个老爷也太不低调了,藏个东西放在这么耀眼的地方,岂不是引人惦记。 跟在大宝身后进了穿堂,是一排很简单的青砖碧瓦房,门前几株翠竹,两边几间耳房,门前也有游廊,却只是简单的木质结构,游廊上有一块石棋盘,两只石凳。 一位身材微胖,圆脸,身穿浅色衣裳外罩翠色比甲,月白色百褶裙脚穿浅色绣花鞋的少女从耳房里走出来,看见大宝身后的林株愣了愣。 问:“大宝,这是谁家的孩子?你该不是将哪个管事儿家的孩子带了进来。小心公子赏你棍棒。” 大宝忙呸呸呸几口,说:“梅心,就你嘴臭,盼着我被打。我哪里敢将谁家的孩子随便带了进来,她是株儿,可不是外人,是咱公子收的丫鬟,平时在外面的菜园帮忙。今儿公子让带了进来。” 梅心更加吃惊,公子身边有两个大丫鬟,六个二等丫鬟,两个嬷嬷。几个粗使丫鬟婆子,三个园丁,三个小厮。 这个模式从她来到这里就没改变过,这么多年只是以前守门的小厮年纪大了,换去外面藏宝阁当了守护,新来了老爷从外面带回的小厮,也是经过很长时间培训的。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丫鬟,还在府外,也没见经过什么训练,被大宝亲自带了进来。 她疑惑的看了林株一会儿,象征性的对她点了点头,说:“既然也是我们屋里的丫鬟,等着我去通报公子一声。” 大宝拉起林株的手说:“行了行了,通报什么,是公子让我把株儿带进来的,我直接带她进去就好了。你去忙吧。” 梅心还有点犹豫,却见大宝径直牵着林株的小手进了中间的正屋。忙进了耳房,不大功夫,一位明媚皓齿的少女跟着她一起走了出来。 少女小声问:“梅心姐姐,你是说咱公子新收了一个丫鬟,还在府外?” 问完好奇的往主屋看,屋门半掩着,透过珠帘只能看见一个瘦小的背影。 梅心说:“大宝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看这个新收的丫鬟还小,三小姐应该不会过来吧。” 梅可说:“这可说不准,三小姐连我们都防着,不要说一个府外的人。” 梅心有点担心地说:“如果一会儿三小姐过来,咱公子又要被陈姨娘关姨娘她们看笑话了。哎,公子真可怜,说无忧,其实是最忧愁的。” 燕无忧没有发话,两个丫鬟不敢进屋,站在门外小声说着话。 不大一会儿,就看见燕秋吟带着两个丫鬟银玉美玉走了进来,脸上一股怒气。(未完待续)r580 第一百零五章 这招不灵了 梅心忙带着讨好的笑,迎上前陪着小心说:“三小姐来了,屋里请。” 燕秋吟翻起一双白眼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梅心:“本小姐知道进屋。要你多嘴,说,那个贱丫头也在里面么?” 梅可忙说:“回三小姐,她在里面。” 燕秋吟说:“她在里面多久了,二哥哥都对她说了些什么?” 梅心说:“公子没让我们进去,外面也听不见。” 燕秋吟骂了句:“无用的东西,要你们何用。” 说完对银玉美玉说:“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便扭动腰身径直掀开珠帘进了正屋。 屋里幽静安详,燕无忧坐在书桌旁翻看一个账本,看得很是认真,边看边喝着茶。大宝站在一旁伺候,不时的添点水。 林株低头站在离书桌不远的处,两眼看着脚尖,一条腿不时的弯曲一下,似乎有点不稳当。 听见珠帘响动,燕无忧抬了抬眼,见是燕秋吟,又低下头去。 刚才外面那么大的声音,他当然是听到了,却装作没听见。 大宝低了低头问了声:“三小姐来了,三小姐坐。” 燕秋吟见燕无忧不似以前那样见了她就温柔的笑,也没有让座,心里一沉,一双眼睛就蓄满了泪水。 她娇娇弱弱的坐在了书桌旁的木凳上,,盯着燕无忧看。 燕无忧只管逐一对着账,时而拿起蘸饱了墨汁的毛笔添上一笔,并不抬头看她。 燕秋吟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滚落。 燕无忧没有抬头,也觉得心里一慌,这个“妹妹”实在是太让人揪心了。 自从燕秋吟的娘过世之后,他总觉得她就是自己的责任,凡事容忍包容到了溺宠的地步,要命的是只要她一哭,他便立刻没了原则。为此几位姨娘兄弟姐妹没少在老太君那里告状。 更要命的是这个妹妹不懂事儿,将他的溺爱当成了资本。为了一点小事儿斤斤计较,不是和陈姨娘关姨娘们斗嘴,就是和几位姐妹赌气。害得他成断官司的。还得硬着头皮偏向她。 这样下去很危。 他硬着心肠不去看她。 大宝也装作低头研磨,对燕秋吟梨花带雨的娇媚脸庞视而不见。 燕秋吟独自流了一会儿泪,见没人理会她,心里开始发慌,便又默默流泪换成了嘤嘤哭出了声。 林株站在地中间,感觉胯骨一阵一阵的疼,将一只脚一会二踮起来,一会儿落在地上。 听到燕秋吟哭个不停,抬头看了看。 看她消瘦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很是可怜,又低下头去。 她实在弄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娇弱的林妹妹般,实际上骄横霸道的少女坐在那里哭什么。 难不成哭就能赢得男人的心?那每个女人什么都不用去做了,只管哭就好了。 燕秋吟的哭声无休无止悠长绵延。 林株渐渐的觉得心慌意乱起来,这哭声让人忧心。 她极不忍心的抬起头看了看燕无忧,他还在继续看账本,已经是第三本了,大宝也在一旁继续研磨,似乎燕秋吟根本不存在,她也不存在。 实在忍受不了了,硬着头皮轻手轻脚的上前小声说:“三小姐,不能再哭了,再哭眼睛受不了。” 这个女子虽然总是刁难她,可是一个少女为了守住一份关爱,这么作践自己也太可怜了。 谁知燕秋吟却是一点不领情,她不问还好,这一问到让她有了发泄的对象。 指着她便骂:“小贱人!贱婢!猫哭耗子假慈悲,本小姐用不着你来安慰。” 怎么这么好赖不分,不理他的人是燕无忧,又不是她。 她是怕她这样哭下去收不了场。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往后退了退,小声嘟囔:“我才是耗子好吧。” 就听到啪的一声,吓得她差点跳了起来,定眼看去,燕无忧将账本 狠狠地拍在书桌上,站了起来。 怕案而起了。他要干嘛? 该不会又拿她出气吧?林株抬起眼睛傻傻的看过去。 面对燕无忧的愤怒,燕秋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儿的嘤嘤直哭,听起来伤心委屈到了一种境界,不明真相的人一定会觉得她受了极大的委屈。 没有针对她。林株低下头,实在感觉憋得慌。这个蚯蚓小姐,不管什么事,这样不依不饶的哭,是要讨个什么说法?还是要个什么承诺? 这么小小的女孩,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可理喻。 这倒和林云有一拼,只是林云是又哭又闹外带撒泼,燕秋吟只是哭。 难不成这个时代的女子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是用哭爱解决问题的? 她想着想着自己摇了摇头,不管什么时代凡事都得有个分寸。 虽说女人柔弱一点惹人怜悯,博人同情,适时适当的哭几声梨花带雨的也会让男人滋生一种保护欲。可是泪水太多了,还不把人淹死,太过了就事与愿违了。‘ 只会招人烦,惹人恼。 站在屋子中间,忍耐着越来越烦恼的哭声,忍不住揣摩燕无忧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举动,他会不会大声怒斥燕秋吟几声也踹她两脚或者用手堵住她的嘴巴让她闭嘴住口。, 却没想到燕无忧只是站在书桌后怒目而视了一会儿,就泻了气。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坐下,带着无限的无奈幽幽的说:“秋吟,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些年来我一直记着我娘和你母亲的话,照顾着你,为了不让别人欺负你,我不惜和二娘三娘四娘秋凝秋枫她们翻脸。今儿你惹出了那么大的事端,我也没责怪你。你倒好这么哭哭啼啼的好像我将你怎样了。你说说看,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不折腾。” 燕无忧说得很无奈,带着些许的妥协恳求、 燕秋吟哭泣的声音小了一点,用手帕不时地擦着眼睛。 林株听大宝说过这两人的关系。这么一听,燕无忧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么多年来没有忘记娘的嘱托,一直照看着她。 应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按理说这个蚯蚓小姐应该感激不尽才是。 怎么会给他添麻烦成为他的负担呢呢,真不懂事。 燕无忧说完唉声叹气了几声,听起来愁苦至极,听的林株心里一软。刚才对他的一点点恨意也没了,她抬起头来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他原本粉雕玉琢神采飞扬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愁绪,一点也没了往日的神采,不像一个少男倒像一个成人。 哎,看起来也没外表那样的光鲜亮丽,也有自己的难处。 林株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胯骨处又有点酸疼,换了个姿势。 燕秋吟终于慢慢止住了哭声,没有正面回答燕无忧的问题,却是抬起头来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盯着林株,恶狠狠地问:“你哎什么叹什么气。盐里有你的事儿还是醋里有你的事儿,下贱奴婢,还不滚出去。” 林株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来燕府是燕无忧让大宝带她来的,又不是她自己闯进来的,再者说,燕无忧说过她可是他的丫鬟算他院子里的人。 凭什么她让自己滚,要滚也是的燕无忧亲口说。 便小声说:“三小姐,奴婢叹气是替无忧公子发愁,至于滚出去,奴婢听公子的,公子说让奴婢滚奴婢就滚。” 燕秋吟猛的站了起来,扔掉手里的帕子冲着她喊:“好你个下贱奴婢,二哥哥好好的用的着你来替他发愁。怎么?本小姐说的话不算数?让你滚你就滚。” 林株不理会她的怒吼,无所谓的底下头去。 燕秋吟见她不但不 理会眼里似乎还明显的带着轻视,有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嫌疑,刚才压抑的愤怒涌上心头,几步上前扬起手来。 林株头抵着头眼睛却很注意的观察这燕秋吟的动机,耳朵也高高竖起,今儿她可是吃过一次亏的,不能被再吃一次亏。 看到她手扬起,听到一点风声,娇小的身体很快的移至大宝身后。大宝忙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前挡了挡. 燕秋吟一巴掌落空,闪了自己一个趔趄。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林珠,眼睛睁的老大,声音微微颤抖着说:“二哥哥,你看看这个贱婢,她竟然躲。” 不敢躲难道真这、领赏? 林株从大宝身后微微探出头来,眼睛骨碌碌转,见她眼圈发红,嘴巴瘪起,看起来又要哭。 忙说:“三小姐,奴婢是怕伤了您的手,您说你这双手多高贵啊,打在奴婢的脸上,那还不得疼在您的手上。” 说完闪了回去,藏在了大宝身后。 大宝忙拓宽自己的身体将她她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燕无忧已经稳坐书桌后面,豪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刚才的无奈愁绪渐渐化解。 燕秋吟见他不发话,不像平时那样凡事偏向自己,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 这个从小到大的靠山,为了自己可以苦苦哀求老太君,可以和家里任何人翻脸,每次只要她一哭,他便没了主意,从来没让她哭过一刻钟。 而且因为他在燕府独一无二的绝对地位,每一次都只有成功没有失败,所以她才敢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在府上傲视一切。 也是因为燕无忧为她做的一切,让她明白自己的在他心中的地位,为了证实,她总是为他不停地惹麻烦。 可是就在今天这个办法似乎不灵验了。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说她不懂事儿了,刚才她已经哭得天昏地暗了,他才发声,还是指责她的。 这可是个不好的预兆,难道她在他的心里已经不重要了,地位动摇了? 她不敢想象没有燕无忧庇护的日子会怎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可恶的小贱婢。 二哥哥为了这个小贱婢,中午不惜让她先回府上,这回又将她带了进来。 她更加凶恶的瞪了林株一眼,发现她躲在大宝身后根本没看过来。 而那个贼兮兮的大宝竟然对着她笑,简直就是联合起来看她的笑话。 她不敢轻易对大宝发脾气,他可是燕无忧的贴身跟班,还是铁管家的宝贝儿子。铁管家在燕府的地位绝对高出她。 她暂时收起了要给林株颜色看看的念头,转身柔弱的走向燕无忧,小声说:“二哥哥,你看看那个小贱婢,她都敢那样对我。你也不帮帮我。” 说的很委屈,很柔弱。 燕无忧淡淡地说:“你要打她,她不躲难道傻站着?” 燕秋吟没想到燕无忧会这么说,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说:“秋吟,你坐下看着二哥哥帮你教训。“ 他就这样教训过自己的贴身丫鬟梅心梅可,连他最亲近的欧阳嬷嬷都没能劝住。 她一时不知该怎样说怎样做。 燕无忧见她无语,指了指椅子说:“秋吟你坐。” 脸上竟然没带一丝往日的温柔之情。 燕秋吟更加感到深深的恐惧,娇柔十足的低下头坐进椅子里,怯生生的看着燕无忧。 燕无忧觉得心里一股快意,很多时候他都是很违心的在帮她,坚定不移的认为这是他的责任,。其实很多时候他分明知道犯错的是她。 可是想起她的爹娘,尤其是她娘是为了自己死去,便不得不尽可能得让她满足。 却没想他这种所谓的责任,却让她忘了自己的处境身份。仗着自己撑腰,天天不是和几个姨娘斗嘴,就是和几位姐妹赌气,没几天是省心的, 几位姨娘姐妹已经不止一次的在老太君那里告状,还给爹吹起了耳边风。 他都快烦死了。 今儿终于狠下心来,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 没想到这样一来,她竟然有点胆怯。 便轻轻咳了一声说:“秋吟,你也大了,想来有些事情你也明白,你爹娘都不在了,我娘也不在了,爹又长年不在家。家里的几位姨娘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有那几位兄弟姐妹,都对你不服气。以前呢我年纪小,外面的事不用操心,可以天天在府上照看你。可是现在你也看到了,老太君年事已高,外面的事情都得慢慢交给我来处理。我不可能再随时照看着你,所以以后你要好自为之,尽力的不要惹事儿。” 这就是以后没有时间关照她的的意思。 燕秋吟不敢相信的沿着燕无忧,一双茫然无助的眼里又蓄满了泪水。 燕无忧有点厌烦的蹙了蹙眉说:“好了秋吟,你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r1152 第一百零六章 外表强大也会空虚 燕秋吟没想到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燕无忧竟然就这样下了逐客令,一时有点无所适从。 她还想说点什么,看燕无忧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想来今天在坚持下去绝对没有什么好结果。 只好慢慢的起身,轻声说:“二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泪流成河。 走了几步还不甘心的回头看,幻想着燕无忧会起身送她一程,替她擦去眼泪,就像平时一样。 却见燕无忧已经闭目养神状,一只手很有节奏的拍着桌子,似乎在催促她快点走,只好转身。 一眼看见林株探头探脑的从大宝身后探出小脸,脸色娇润如花瓣,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带着灵气,小小年纪竟然带着一股狐媚。 她停住脚步说:“二哥哥,我走了。不过这个小贱婢的跟我一起出去。” 林株听燕秋吟说的咬牙切齿,吓了一跳,跟她一起出去还不是找死的节奏。这个蚯蚓小姐刚才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活剥了,好像她对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可是苍天可见,她只有被动的份,那里有资格对她做什么,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这眼神罪名加的莫名其妙毫无道理。 她忙从大宝身后闪了出来,可怜巴巴的盯着燕无忧,惨兮兮地说:“无忧公子,是你让大宝哥带我进来的的,你可要对我负责。我这胯骨可是被你的踹的闪了,现在还一阵一阵的疼呢,要是跟了三小姐一起出去,万一她生气起来,再被打个几耳光,脸也肿了。以后谁还敢跟着你混,安全都没有保障,说不定生命都会有危险。” 燕无忧听她说的一串一串的,很有意思,也很夸张,似乎也无懈可击。 强忍着想笑了一笑的冲动,慢慢睁开眼睛说:“不去就不去,怎么那么多话,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还生命危险。” 林株见他没生气,也没说让自己去,知道现在是不会偏向燕秋吟的,胆子大了起来,很快看了燕秋吟一眼小声说:“不是奴婢说的严重,奴婢这单薄的身子,哪里经得起公子小姐你一拳她一脚的。奴婢还想好好长大。爹娘还等着我孝敬呢,” 她看燕无忧的眼神多少带着点怨色,燕无忧神色略显倦怠的从眼缝里看着她,见她下巴尖尖小嘴微微撅起,笔挺的小鼻头可爱的翘着,一双眼睛黑夜星星般的闪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透彻感。 她说话的声音也是清脆悦耳,带着一点点的童音,夹杂着些许的嗔责,比起燕娇吟娇滴滴嗲嗲的矫听起来顺耳多了,沉闷的气氛似乎轻松了许多,心情也顿时好了起来, 刚才被燕秋吟憋的气消了一半,站起身子说:“你那里也不要去,留在这里先熟悉一下,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丫鬟了,以后难免会有多事儿要来府上,一会儿让梅心梅可给你说说府上的规矩。” 说完又转脸对燕秋吟说:“秋吟,株儿留在这里有点事儿,你先回去吧,一会吃过晚饭,再来看你。” 说完对外喊:“梅心梅可,送三小姐回去。” 语气很是果断,没有一点商量。, 燕秋吟一张苦瓜似的小脸变成了白色,终于明白今儿自己做的太过真让他生气了,现在燕无忧是绝对不会再给她面子了,还是先走再说。反正燕无忧答应过娘,会照顾她的,他是言而有信信守承诺的,照顾的意思就是将她托付给了他,她以后也会是他的正妻。一个小小的菜园出身的丫鬟,量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她 悻悻的走出屋子,梅心梅可忙迎上前奴颜婢膝的说:“三小姐,请。” 燕秋吟没好气地说:“请什么请,我自己会走,要你们献殷勤,滚一边去!” 梅心梅可忙低了头去,偷偷对视抿嘴一笑,瞬间又换上谄媚的笑脸说:“三小姐,不送。” 两人强忍着想笑出来的冲动,装出一副恭顺的样子目送燕秋吟柔弱的身子走出视线,对着偷偷回头告别的银玉美玉招了招手。 便转身释放性的笑了起来。 笑够了梅可说:“梅心姐姐,从来没见过三小姐被气成这样,平时她可都是将咱公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梅心说:“还好今儿她没找我们什么茬,那锦红,琼紫她们又不在,欧阳嬷嬷也去看老太君了。我真害怕她又冲着我们发威。” 梅可说:“谁说不是呢,刚下吓得我这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前几天我的一条新裙子就被她撕破了。” 两人说话间回到了正屋前,听的里面传出燕无忧的声音:“株儿,今儿让你来,是让你看看我的住处,拿个牌子。你是我的丫鬟,以后府外有个什么事儿,需要的时候你的跟着,有什么急事儿大宝忙不过来,你可以帮着传个信,” 梅可吃惊的看了眼梅心说:“梅心姐姐,还真是公子新收的丫鬟!她什么背景,这么厉害,三小姐都被气走了。” 梅心想了想说:“看她瘦瘦小小的,穿的又不是很体面,头发也梳的不光堂,应该没什么背景。三小姐她是自己做的过分了。” 就听见燕无忧在屋里喊道:“梅心,给株儿端杯茶来。” 梅心应了一声,下意识的看了梅可一眼,急匆匆去泡茶。‘ 心里暗暗吃惊,刚才三小姐来,都没喊上茶,这会儿倒给一个小丫鬟上茶,看来这个小丫鬟真的不简单。 燕无忧半闭着眼睛靠在椅子背上,眼里的余光看着林株受宠若惊的对梅心一个劲儿的道谢,双手小心的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梅心又给燕无忧面前的茶杯里添了水,见他没有什么吩咐,偷偷地看了林株一眼,悄悄地退了出去。 林株喝了几口茶,只觉得满口清香,余味无穷。 真是好茶,不但闻着清香怡人,喝起来也也是齿间流芳,沁人心脾。 她平时没有机会喝茶,前世也不太喝茶。她听说喝茶虽然对身体有很多好处,却是皮肤会黑。但是她喜欢闻茶的味道,尤其是那些好茶。也是懂得一点点茶道,那是做最低层的时候,伺候人学的。 她捧着茶杯站在地上,见燕无忧又开始闭目养神,大宝看着她自然地笑。 感觉一条腿又酸又困的,还不时地抽搐性的痛一下。 便大着胆子慢慢的挪移到了刚才燕秋吟坐过的椅子前,微微抬了抬小腿,坐了上去。 吓得大宝忙对她使眼色,公子处理事情都在藏宝阁的那间大厅里,卧房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这个位置几乎是三小姐的专座。 林株哪里知道这些,看燕无忧似乎睡着了,只想着偷偷让腿休息休息。 看大宝贼眉鼠眼的对她不停地挤眉弄眼,倒觉得好笑。 也对他挤眉弄眼起来。 大宝见她愚钝,蹑手蹑脚的猫一般的走了过来,弯下腰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快起来,这个位置不是你坐的,乖乖站着。” 大宝的声音极小,传到林株耳朵却是极大。 林株只觉得耳朵痒痒的很难受,仰起小脸对他也小声说:“大宝哥,公子睡着了,我偷偷地坐一会儿,这条腿实在是难受。” 大宝见她不下来,用两只手将她半拉半抱的弄下椅子,挡在自己身后,不让她靠近。 “小气。”林株撅起嘴巴嘟囔一句,感觉离墙近了一点,这才发现墙面也很是讲究,竟然挂着精美的墙毯,似一大副山水画,她又靠在了墙上,手里还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这茶实在是好。 大宝被她气的毫无办法,只好站在她前面替她挡着燕无忧的视线。 他们这一些举动都被燕无忧尽扫眼底,他微微偏了偏头,见小小的林株踮起一只脚尖悠闲地斜靠在墙面上,手里端着一杯茶,很优雅的呷着,眼里带着无尽的享受。似乎正在品茶,还品的有滋有味儿。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坐直身子,吓得林株手一抖,茶水差点洒了出来。 大宝也忙快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了。 燕无忧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珠问:“茶好喝么?” 林株忙说:“好喝好喝,奴婢长这么大从没喝过这么好的茶。” 她说的都是实话。 燕无忧端起茶杯看了看,也喝了一口说:“这是定远产的云山茶,每年也只有那么几十斤,是贡品,就是朝廷的大官也轻易见不到,你在哪里喝的到。” 古代的贡品茶,怪不得这么好闻好喝。 得好好品尝品尝。 忙大口喝了起来。 茶杯小,喝完之后,她又上前提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添了点水,看燕无忧的杯子水也不多了,又帮他添了点。 有点眼色。 燕无忧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问:“株儿,刚才三小姐吓着你了吧。” 林株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问这话什么意思。 是在替燕秋吟解释什么还是在安抚自己。 想了想说说:“回公子,奴婢不怕,奴婢是下人,受点委屈没什么。奴婢倒是觉得让公子烦心了。” 燕无忧很意外的哦了声,凝目看了她一会儿。 瘦瘦小小的没长成的小姑娘。 怎么会有这样的见识。说的话比大人还贴心。 他看了林株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是很让本公子烦心,可是娘和芸香娘临终前都有交代,让我好好的照顾她。“ 燕无忧说得很无奈,这个林株听大宝说过,刚才也看到了。 这孩子这么重情重义,实在很难得, 可是他年纪也不大,两人也就相差一两岁,他只能照顾呵护她她,起不到教育她的作用,这种照顾现在变成了袒护庇护,滋长了燕秋吟的霸气。 她小声说:“公子,你做的没错,信守承诺。可是凡事也都的有个尺度,照顾归照顾,不能姑息。这样凡事儿都顺着她会害了她的,会让她觉得什么事儿都有公子摆平,以后万一公子照顾不了了,岂不害了她。” 天色渐晚,和燕无忧几乎促膝长谈了两个时辰的林株才被大宝送了出来,,今儿她可是苦口婆心的开导了燕无忧一番,直开导的燕无忧心情舒畅笑声朗朗,破天荒的主仆一桌吃了个开心的晚饭。 走出燕无忧深远的院子,出了大门,林株再次看了一会儿美如晚霞的花树,离开了所有的人的视线,大宝终于带着崇拜至膜拜的眼神仰望着她,说:“株儿,真没想到,咱公子竟然能和你畅谈这么久,大宝哥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株儿原来这么厉害,这么能说会道,道理一套一套的,比夫子说的还长。” 面对表扬,林株略显得意的说:“大宝哥过奖了,这就叫做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说的也不是什么大道理,人都是这么个活法儿。其实呢无忧公子也是空虚的可怜的,年纪轻轻就要管这么多事儿,他也想有人陪着说说话。” 大宝不解的说:“咱公子还空虚什么,管那么多事儿,多能干呀,还可怜什么?我们才可怜呢。你看看他现在是燕府的当家人,所有人看到他都的低着头。很多人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你不知道,现在老太君几乎将府上所有的事宜都交由公子管理,什么田园农庄,作坊,桑园,酒楼,加上府上,差不多的有一千来号人,这些事情多的管都管不过来,哪里有时间空虚。” 林株笑微微的看了大宝一眼,见他满眼疑惑很不服气,说:“人不管多忙,都得有点消遣,有个懂自己的人说说话,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明白。” 大宝气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林株比他小三岁,看起来更小,从此可都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现在竟然说他还小不懂事儿。 这可有点以小犯上没大没小的的意思了,不过他一点也不生气还觉得很好笑。。 他气中带笑说:“株儿,我还小难道你很大么?怎么这么没大没小,你可是叫我大宝哥的。” 林株说完也觉得错了。怎么可以在比自己大的人面前这么说话,没规矩。 她讪讪一笑,实在是将大宝太当自己人了,平时说话也不注意细节,无意中用前世的年纪看待他的思维了。 她强词夺理的为自己解嘲说:“论年纪你是比我大,但是有智不在年高。我是从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懂得多看得透。”r1152 第一百零七章 溜之大吉 听林株说的很王婆卖瓜,大宝更加耻笑的噗了一声。用手指在脸上轻轻划了划,羞她说:“越发的没羞没臊了,还啥事都经过。也无非就是在菜园里看你爹娘菜,那也叫事儿。还没我跟着公子见到的事儿多,。” 他对她太了解了。 林株尴尬的一笑说:“大宝哥见到的都是些大事儿,我遇见的就是些琐事儿了。但是琐事儿也是事儿。你看看我奶奶林云林朵大婶三婶她们天天来找事儿,骂来骂去的,见的多了,就知道了很多事儿,。” “说这话这还差不多。”大宝眯起老鼠眼睛笑了笑,他爱听林株说话,声音清脆咬字清晰很是悦耳。对她说的这事儿那事儿大事儿小事儿的也不去细想,笑道:“你奶奶她们骂的你多了,你倒懂得多了,是不是还该感谢他们。“ 大宝虽是下人,却是上等的下人。他的爹铁管家做了燕府多年的管家,也是有钱人。年过五十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就请人教他读书识字,长大一点又跟着无忧公主在学堂读书,虽是怎么学都学不好,却是听了听得多了,说起话来也有点见识。 林株笑着说:“就是,被她们骂的都长了见识了。看来她们骂的也有好处。” 两人边说边笑,走过来时的花园游廊,又看到几处湖心,几座小桥流水。绿树成荫的碎石小径四通八达,隐藏在其间的幽静安宁的院落,心青渐渐放松下来。 只要是不碰上那位哭小姐蚯蚓小姐。就当是进了公园,不妨好好游玩游玩。 她跟在大宝身后,此时夕阳西下。晚霞红彤彤的照在低调奢侈有内涵的的燕府,宛如瑶池仙境般。、 林株不由得暗自咋舌。燕府同都城的质子府风格有点相似, 都是从外面看起来门脸倒是很不起眼,和一般的大户人家没什么区别。里面实在是太奢华了,花园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远远看去好像还有山林,宛若电视里看到的皇宫。 她不由得惊叹:“大宝哥。燕府实在是太豪华了。都比得上皇宫了。” 大宝又是扑哧一声:“株儿,咱府上可是最朴实的了,哪里能跟皇宫相比。当然皇宫我是没去过。不过前段时间我随咱公子去了定远,那定远侯府才叫气派,那宫殿简直是富丽堂皇铺满黄金宝石,相比起来咱府上寒酸太多了。” 黄金宝石建成的宫殿?应该是童话故事里的建筑吧。 不过古代人见识少。也许就是一些不知什么钱的玻璃做的。 她便不以为然的说:“黄金宝石宫殿它也是人住的,我倒觉得不实在。住着实在是怡人。” 两人说话间。就来到了来时看到银玉的游廊前。 大宝的眼睛第一时间横扫了过去,拉起林株的手说:“株儿,我们快走,那条蚯蚓在。” 林株也看见了燕秋吟正站在游廊上。身后跟着银玉美玉。 她该不会是特意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她忙低头跟着大宝往外走,尽可能地走进小径旁的那些个草坪大树后,努力地将小小的身躯隐藏起来。 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撞到她的枪口上。 两人做贼般的溜过游廊头。一路狂走。 只要逃出她能追得上的范围,就算她看见了喊她停下。也无妨,只要装作没听见就是了。 游廊上的银玉一双眼睛看着两人的背影走得差不多了,才垂下眼帘语气很紧张的上前说对燕秋吟说:“三小姐,那个株儿,她,她和大宝一起走了,都过了大小姐绣房后面的花园了。” 正在独自发呆的燕秋吟猛地回过神,向游廊那头四通八达的小径看去。 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小的身影已经走过了花园,就算是在长上翅膀也追不上了。 立刻双眼圆睁,瞪着银玉美玉骂道:“瞎了眼的贱婢,让你们好好睁大狗眼看着那个小贱人,你们看什么呢?” 美玉忙低下头去不敢说话,银玉小声说:“小姐,那个株,不对是小贱人。老鼠般的,奴婢两个一直盯着游廊端,却不知她从哪儿就蹿到了那头。我们要不要追过去。” 银玉说着话眼珠不停地转,她和美玉其实都是第一时间便看到了大宝林株,却是谁也不想说出来。 旁观者清,两人都很清楚的看到无忧公子的态度,觉得小姐这样纠缠先去后果很严重。 两人是燕秋吟的贴身丫鬟,都知道如果小姐以后能嫁给无忧公子,两人就有机会留在公子身边,就有机会被公子收房。无忧公子可是神仙般的人物,长的好地位高,就算只做他的丫鬟也是幸福的。 自然不会帮着燕秋吟胡搅蛮缠,而且两人都认为小姐处处给公子找麻烦是在胡搅蛮缠生在福中不知福。 燕秋吟眼睁睁的看着大宝带着林株消失不见,愤愤地说:“都是你们两个不长眼的,瞎了眼,让那个小贱人走了,要不然本小姐今儿非得给她点教训不可,让她知道以后不可在二哥哥面前乱招摇。” 美玉不敢多说,只管低头不语。银玉说:“小姐,要不然我们去追她,小小的教训她一顿?” 她说话间眼珠又转了转,其实她知道燕秋吟是根本不可能去找林株的,燕府对小姐级别的有着严格的规定。以前没有老太君的门牌是不能出大门的,现在老太君年事已高不想管这些闲事儿,暂时交由陈姨娘管理。 陈姨娘跟了燕大将军二十年,比无燕无忧的娘还早,也为燕家生了一男两女。夫人去世这么多年,却一直屈居姨娘之位,家里的事儿都有老太君主持,。没有任何地位特权,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点权利。自是看管森严。不要说燕秋吟,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燕府的大小姐也一年到头的出不了几次门, 当然燕秋吟跟着无忧公子出门是没人敢问的,可是无忧公子不会经常带她出去,现在更是不可能。 燕秋吟眼睛翻了翻骂道:“教训什么教训!该教训的时候你们的眼睛瞎了,现在想起去教训,能出的了门不?你们没看二娘拿着鸡毛当令箭。没做过什么似得。都等着。等小姐我有朝一日当上燕府的少夫人。一定要她们好看。” 银玉忙说:“小姐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以后我们小姐当了少夫人,那就是燕府的内当家的。谁让小姐不高兴过。我们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银玉美玉都是燕秋吟来燕府时就派给她的,跟了她很多年,美玉不善言辞,心里很有主见。也任劳任怨。银玉能说会道很会察言观色。两人配合得好,也摸透了燕秋吟的脾气。知道怎样会让她不无理取闹。 果然燕秋吟阴沉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点,说:“算你还有点见识。今儿就放过那个小贱人,银玉你跟我回去,美玉留在这里看着。如果看见二哥哥过来,快点回来报信。” 美玉答应一声,站在游廊边上眼睛看着游廊一端。 她知道每次只要小姐不高兴。无忧公子一定会去看她的。她只要远远的看见公子的身影,马上回去。小姐就会我见犹怜的。 可是她一直等到月亮升起,大宝早已进去,也没见公子的影子。 一大早,林株推开门,就看见菜二娘子胳膊上挂着一只竹篮从菜地里走了出来。看见她远远地说:“株儿,娘给你摘了几个嫩黄瓜,可鲜嫩了。还有小茄子豆角,一会给你蒸上加点老蒜拌凉菜。” 有黄瓜吃!难道黄瓜花才落了没几天黄瓜就可以吃了?这成长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林株蝴蝶般的飞了出去,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菜地,小心翼翼的走在菜梗上,伸平两只手臂,将身体保持平衡,免得踩到蒜苗小葱,小白菜胡萝卜。 菜二在不远处锄着辣椒白菜地里的闲草,眼睛看着女儿可爱的姿势,嘴角露出欣慰的笑。 女儿一天一天长大,越长越灵秀,不是他偏心,他也见过燕府的几位小姐,镇上几家富庶人家的小姐,觉得都没自家女儿好看。 而且这个女儿是有福气的,自从她来到菜园,娘子的脸上有了笑容,也不再总是唉声叹气的自责自己没有生孩子让他内疚。也渐渐的忘了自己那那难以启齿的毛病,他觉得一家人,这样挺好。 他带着满足的笑干他的活儿,林株跑到菜二娘子身边,伸过头去,见精巧的竹篮里放着几根还带着可爱的小黄花的小拇指头长短的小黄瓜,几个同样长短的油黑油黑的细长茄子,也是一样长短的小豆角。 惊奇的拿起一根小黄瓜,说:“娘,就这黄瓜,也太小了点吧,都能吃了?这些菜还没在长熟怎么就给摘了呢?多可惜,我不馋。” 她可没见过这么小个儿的黄瓜茄子豆角,还能吃。 菜二娘子见到女儿,脸上就带上母性的笑,摸着她的头说:“株儿,这是破的多余的,不摘了它们,别的就长不大。这黄瓜吧,虽然小了点,吃起来可是嫩嫩的脆脆的。就是这茄子豆角还没个菜味儿,吃起来没有六七月份的味道,不过多加点蒜辣椒,也很好吃。” 原来这样啊,她听明白了,就是像破苗一样的将多余的长势不太好的摘去,给别的留点成长的空间。 她拿起一根小黄瓜,随手在旁边放的浇水的桶里涮了涮,拿起来咬了一口,果然是鲜嫩嫩脆生生的,很是可口。 很长时间没吃过水果了,这小黄瓜一点不比水果差,还能养颜美容。 一连吃了两根,见菜二娘子心满意足的看着她,憔悴的脸上粗粗慥慥的,还有些红斑。 这都是这些天晒得结果。 她心里一酸,这个懦弱窝囊的娘,每天只知道做饭干活洗衣服,没让女儿干过一点重活,好吃的都留给了她吗,却从来不知道对自己好点。 她又拿起一根小黄瓜,在桶里涮了涮,塞进菜二娘子嘴里说:“娘,你也吃。” 心里寻思着这个娘也才三十出头,正是女人一生最美的年龄,却是为了这个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自己弄的七老八十似得,的想点办法帮她。 菜二娘子吃着黄瓜,将胳膊上的竹篮交给林株说:“株儿,你去将茄子把摘了,豆角筋抽了,剥几颗老蒜,砸一窝辣子。昨儿蔡大嫂偷偷地给咱们一碗白面,等会儿娘给你烙软饼儿。对了,你只要将菜挑好了就行,不用去洗,留着娘来做。还有砸辣子的的时候,手上缠块布。“ 林株答应着提着篮子走出菜地,菜二娘子便开始去协助菜二给地里浇水。 林株去了厨房,将几根小黄瓜取了出来放在案板上,茄子豆角挑好了,又去外面的墙上取下挂起来的大蒜,红辣椒。 蹲在厨房门外剥了一头大蒜,又扯下半串干红辣椒,抖去上面的尘土,用水大概冲了冲,放在外面晒,准备等到水分干了,用石窝砸成辣椒面。 做完这一切,看爹娘还在地里忙活,自己找了点活儿干了干,听到大门外好像有动静,应该是燕府厨房的人来取菜了。 便将菜二夫妻一大早就准备好的两大筐子韭菜菠菜蒜苗小白菜胡萝卜水萝卜一筐一筐的挪去大门外。 急的菜二忙喊:“株儿,框子重,放那里别动,等着爹。” 林株回头过头说了声:“爹,都是些菜,不重,我能行。” 刚刚将菜挪去大门口,门开了。果真是燕府的人。 今儿取菜的是蔡大婶子和两个捡菜婆子。蔡大婶看见林株胖乎乎的脸上就堆起笑意,满脸慈祥的同林株说了会儿话,趁两个捡菜婆子不注意,偷偷往林株腰带下塞进一个布包。 两个婆子也是经常来取菜,也很喜欢林株,一个从衣襟底下的口袋里掏出一把葵花籽塞进她手里,另一个笑嘻嘻的给了她一个糖果子。 燕府的这几个能见到的下人都对她好,林株灿烂地笑着,帮三人将菜提进燕府后门。满心喜悦的吃着糖果子,刚要进菜园大门,惊讶的发现前些天还光秃秃的篱笆院墙竟然变了样子。 不由得绕着沿墙慢慢走了起来。(未完待续)r580 第一百零八章 夺食 菜园的院墙如一般的百姓家,底下一半是土坯砌成,土坯上插着酸枣树围成的篱笆,酸枣树很密集,横着也缠着一根根的藤条。 酸枣树开花迟,叶子也绿的慢,前些天只是看到一些翠绿,这几天突然间从酸枣树上一泻而下一些紫色的藤条,开满了紫色的花儿,一串一串的很是好看。 这种花她是认识的,就是紫藤,根是长在院内的,藤条翻过院墙绕着枣树枝从树上垂下来。 不但是有几挂紫藤,枣树上还垂下几条喇叭花的藤,紫的白的喇叭花面向太阳,张开可爱的小喇叭。 除了这两种可以缠绕依附的美丽植物,墙根还有那些个美丽的雏菊,金银花,蒲公英。 绕着菜园院墙就到菜园后院墙,后院墙比两边前面的都高一点,酸枣树叶翠绿翠绿的,还绕出一根杏树枝,上面结满了拇指大的绿色的小青杏。 林株站在墙下抬起头看着圆圆的杏树叶下细细的杏枝上挤得密密麻麻的青杏,天高云淡,燕子在眼前飞过,喜鹊在头顶喳喳叫,再高一点,几只老鹰滑翔机似的在丝丝云层里钻来钻去的。 空气无比清新。 她长长的深深地吸了口气,实在是舒服惬意。 便站在墙下伸伸胳膊踢踢腿,伸手从腰带下拽出蔡大婶子塞给她的布包。 原来是一小块笼布,里面包着两只白花花瓷实的大馒头。 麦子正在抽穗,现在正是秋黄不接的时节,虽说燕府的下人不存在这个问题,该有的口粮都分了下来。 可是这个季节。市场上的粮食价格翻了几翻,林张氏那边家里人多,几乎将林株一家三口的的口粮全都拿走了。好在蔬菜基本上都下来了,再加上点燕府给的喂猪喂鸡的糠面麸子,勉勉强强的才能填饱肚子,不过胃里总是寡的难受。 好在林株平时嘴甜,又乖巧。燕府的厨房的几位下人都喜欢她。尤其是那位慈眉善目的蔡大婶子,只要看见她就会给她赛点好吃的,什么馒头油饼软饼点心。有的时候还会有一点肉食。 蔡大婶给的馒头跟这似乎猛然间冒出的景色一样,让林株心情大好,她略带点馋涎欲滴的没出息样子,拿起一只馒头。舔了舔嘴唇,想了想掰开一半。将一半小心翼翼的包在笼布里,踹好了。 拿起一半放在嘴边闭着眼睛准备享受美好的食物。 忽然觉得手里一空,手里的馒头似被一阵风吹走,空空的。 忙睁开眼一看。林张氏不知什么事时候出现在了眼前。老态龙钟的大饼子脸上一双浑浊的老眼闪着绿反,干枯的青筋爆裂的手里拿着那半只馒头,也许是怕她夺回去。手心朝下。 她的身后跟着林云林朵,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真倒霉。怎么会碰到她们。 这几个人自从上次在菜园见到无忧公子金小光之后,除了发月俸口粮的日子,平时就不怎么进来。只是在晚上急匆匆过来,拿走菜二娘子帮着收起来的鸡蛋,顺便顺走一些蔬菜,再看看厨房里有什么能吃的掠走一点。 林云林朵有时候会在菜园门口转悠一会儿,寻摸着看能不能从林株这里分一点什么东西。 林株虽然从心里一直提防着这两人,不过想着有时候她们还能帮自己一点,也会时不时给她们一把瓜子,一点吃的。 她慢慢后退一点,低了低头叫了声:“奶奶。” 不管她多么不想见到这几个人,可是谁让她这么倒霉遇上了呢?还是硬着头皮打声招呼吧。 半只馒头虽然很珍贵,不过已经被拿走了,就算了,腰间还有。 再者说这个恶毒的来太婆虽然对她狠毒,好歹也是爹的亲娘,给她半只馒头也在情理之中。这个老太婆的脸已经浮肿了,一看就是缺乏营养。 林张氏见她没扑过来,双手捧着馒头就往嘴里塞,干干的馒头渣顺着嘴角落进手里,她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吃相实在不敢恭维,林株不忍直视的低下头去。 却明显的听见身边的林云林株咽下口水的声音。 林张氏吃的太急太猛。被馒头噎的白眼,打了几个嗝,咽下几口唾液顺了顺气,转过眼睛看了看林株,见她低头看着脚下。 冷不丁的伸手从她腰间拽下包着馒头的笼布,神速的藏在身后。 口齿不清的骂道:“没一点孝心的白眼狼,自己吃着馒头,你老祖宗吃菜咽糠,要遭雷劈的。” 骂完很快转身将笼布紧紧抱在怀里,快步往回走。 看步履阑珊身体臃肿的林张氏小跑着回家,好几次磕磕绊绊的差点扑个狗啃泥。这样狼狈,她的怀里还紧紧地抱着笼布。这种舍人不舍物的做法让林株心疼馒头之余更多的是目瞪口呆。 只是两只馒头,竟让一个年过花甲接近古稀的老人这么卑贱,抢夺孙子辈的,还做了贼似的跑,实在可悲可叹,还是这穷苦的日子给逼的。 虽然林株很烦这个林张氏,讨厌她的泼辣霸道偏心不讲理,暗地里不知咒骂了她多少次,这会儿看见她略显幼稚的行为,竟然有股子心酸, 林云林朵也盯着林张氏的背影看,她们没有跟着奶奶一起回家。 直到林张氏下了斜坡,林云才说:“都那么老了还这么为嘴。再吃也弯腰驼背眼花耳聋。” 她说的有点愤愤的,奶奶抢了馒头,也不分给她和林朵一点,只顾自己往嘴里塞,样子实在是寒碜。还有笼布里包的,一定是拿回家偏心她的小孙子。虽然她最小的孙子是她的亲弟弟,她也心里及不舒服。 林朵也噘着嘴,她心眼不多,却知道就算是两人都跟着回了家。馒头也没她们的份,还会看的眼馋生气,不如在这里躲一会儿。 林株便很宽容很大度的说:“大姐二姐,拿了就拿了,人常说人有大小口无大小,奶奶年纪这么大了。还能吃几天。我们还小,以后天有的是时间吃。” 她虽然也馋馒头。却是隔三差五的有燕府的人给一点。并没到馋的能咬掉舌头的地步,而且娘刚才说了,家里有蔡大婶子送的一碗白面。要给她烙饼。菜二娘子烙的饼儿,放不了多少油,却是油汪汪软绵绵的,吃起来又香又有嚼头。还有凉拌茄子豆角。再配上几样咸菜,拌个拌汤。简直是人间美味。 林云却是被馒头勾起了强烈的食欲,口水一波一波的涌上嘴角,她艰难地咬着嘴唇硬是将它们咽进肚子。 几乎两个月了,天天天菜多粮少的。吃的她经常口吐酸水,刚才看到馒头如果不是奶奶在,她一定会比奶奶还抢得快。 林朵就更是难受了。她比林云笨一点,吃的更是菜多粮少了。 可是馒头被奶奶抢走了。她们也无能为力。 林株便从衣袋里掏出葵花籽,每人给了一点说:“馒头没了,嗑点瓜子吧,瓜子仁又饱又香,府上的蔡大婶给的。” 林云林朵忙伸出干瘦的手接着,这个时节这种东西可是稀罕。 三人靠在院墙上嗑着瓜子,站在墙拐角的林云轻轻吐出瓜子皮儿,慢慢的很仔细的嚼着饱满的瓜子仁,一双杏眼闪了闪小声说:“株儿,住在咱家隔壁的金少爷和九儿姑娘也走了有段时间了,你说让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以后不回来了。” 林株狡黠的看着她说:“大姐,这么惦记金少爷,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林云说起金少爷来眼里分明闪着异样的光彩。 她有点好笑,才十三岁的小姑娘,也成熟的太早了点吧。 林云娇羞的一笑说:“株儿,金少爷长得这么好看,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她倒是脸羞红了,说话却一点也不害羞。 林朵裂开嘴巴笑了起来,林云的心思她最清楚,就是不敢说出来,现在她自己承认了。 林株睁大一双漆黑的眼睛上下打量林云几眼说:“金少爷是长的好看,可是人家也是大户人家,。我们家这么穷,他能看得上么?” 她说的很婉转,其实心里是觉得根本不可能。林云长的也算俊俏,可是小里小气的,,为人继承了她娘和奶奶的所有奸诈处处透着小聪明。金少爷温润如玉美不胜收,待人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不过那个少女怀春,她只好以门户说话。 林云很不以为然的说:“株儿,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是女方,男方家娶的是一个人,只要金少爷家能相中我,就好说。不像女子嫁人,得看一家。” 林朵便问:“大姐,可我们也不知道金少爷家的人是怎样的啊,我可听说女子嫁人一定的打听清楚婆婆的为人。” 林云说:“金少爷的娘一定错不了,人家都说做狗儿子看狗母,娘是怎样的儿子就是怎样的,金少爷为人那么好,他娘一定错不了。” 林株插不上嘴,饶有兴趣的听着。 都说古人封建,看来一点都不对。这么小的女子就这样大言不惭毫不忌讳大谈婚姻之事,哪里是封建,简直是开放至极。 林云林朵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说着好像林云和金少爷的事儿已经尘埃落定了似的,林株觉得十分的好笑,自顾自的笑着。 林云林朵说着话,两双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林株。 林株被她们看的莫名其妙的,奇怪地问:“你们两说大姐的事儿呢,怎么又看着我,难道我说了算啊,。” 林云林朵忙双双摇头:“你说了当然不算。” 林云说着话,看见林株的腰带下的衣袋鼓鼓的,伸手摸了一把问:“株儿,口袋里还有啥好东西。” 林株这才想起还有几个糖果子,便掏出来给她们一人两个。 林云林朵忙伸出手双手捧着,糖果子是用油炸过的面团做的,上面沾了一层糖,每颗上面裹着一层薄纸。 两人如获珍宝得拿着糖果子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能看见的地方绝对没有自家人,才蹲在墙根下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舔着上面粘的白糖。 林株想起爹娘还在忙碌,得回去帮着做饭喂猪,便告辞回家。 林云一双眼睛看着林株走过墙拐角,撇着嘴对林朵小声说:“看她还能张狂几天,奶奶说过,过几天老家七舅爷家就要来人了,等他们看过株儿,就给她定亲,说是明年就嫁过去。给的彩礼给你哥和我哥娶媳妇儿。” 这件事情林朵也知道,不过自从上次林株带她们去都城卖纸鸢之后,她对林株就开始从心底佩服,就有点替她不平说:“大姐,株儿现在这么能干,对我们还不错,还给我们糖果子吃。听说七舅爷家的儿子是个傻子,饥饱都不知道,这不毁了株儿么?” 林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不毁了她,你去给你哥换媳妇儿?” 林朵忙缩了缩脖子说:“我不去,说要嫁给一个傻子,还去山沟。” 林云收回目光说:“这不就结了,你不去,我自然也不去。大哥二哥都那么大了,媳妇从哪里来?朵儿,你别觉得那个傻猪给我们点好吃的,也帮我们挣了点银子,就没了主见。你要知道,她可是捡来的,二叔二婶养了她这么多年,拿她给二哥大哥换媳妇也是在情理之中,二哥大哥可是二叔的亲侄子。” 林朵点了点头,这么说也对,如果林朵不去,她和林云就得去,林云心眼多,她娘也厉害,到头来还不是她去。 她有点担心的说:‘“可是株儿现在可是燕府丫鬟,要将她许配人,的燕府放人,我看燕府的无忧公子对株儿不错,他会不会放人呢。” 林云说:“奶奶说了,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无忧公子在燕府,平时不怎么来菜园,株儿就在菜园,如果事情定下来了,奶奶大哥二哥她们会想办法的。” 林朵哦了一声,又叹了口气说:“其实呢,这个株儿真的对我们不错,前几天还给我偷偷的塞了只鸡蛋,将她许配给傻子,可惜了。” 林朵只是说了句心里话,也就这么一说。 却惹怒林云,她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对着林朵就是一脚。骂道:“可惜什么,她可惜,那你去呀。我回去就告诉奶奶,说你愿意去嫁给那个傻子。你去了,让那个傻猪在菜园里穿的好吃的好的乱转,蝴蝶似得!。”(未完待续)r580 第一百零九章 终于来了 林朵林云平时总在一起,看起来很好,其实林朵从小被林云打怕了。林云生气,吓得抱着头缩进墙角,小声说:“大姐,我也就这么一说。我可不去。” 林云狠狠地盯着她骂道:“你不去我也不去,总得有人去吧。再说了,如果没有该死的傻猪,我们两就会有机进燕府当丫鬟,也不用天天看着冷锅冷灶。记着那个傻猪是外人,让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再者她走了我们就有机会去菜园,二叔怕奶奶,二婶没主见,说不定我们就成了二婶二叔的女儿。你以后就会有机会找户好人家。这个道理我都给你说了八十遍了,你怎么还记不住,” 听林云说以后有机会找户好人家,林朵的脑子里出现了书墨浓眉大眼的样子,自从去都城见过书墨,回来之后她总是惦记着。 前些天书墨和金公子来菜园,她不敢进去,还偷偷的趴在篱笆缝里看过。 如果以后真的有机会在菜园,说不定会遇上他,也许他会……。“ 她抱着头说:“大姐,给你也找户好人家。” 林云很自信地说:“我已经有人家了,就是金少爷家。” 林朵忍俊不禁的低下头去,想笑不敢笑,想说不敢说。 那金少爷什么样的人物,说说过过嘴瘾还行,也真敢想。 又下了场小雨,地里的菜翠绿翠绿水灵灵的,看着都招人喜爱。还散发着一股说不清是什么菜的香味儿。 地太烂,人进不去,菜二提着铁锨沿菜地边撒了些碎石子儿的小路,一点一点的拍着松散了的菜梗。走到燕无忧金小光留着要自己种的地头,惋惜的说了声:“这么好的地,可惜了。” 脚上缠着软藤条编制的草鞋,手里提着泔水桶刚刚喂完猪回来的林株停下来说:“爹,地又不是我们的,不种就空着吧,有什么好可惜的。” 自从上次燕无忧金小光来菜园告诉菜二这块地由他们两人来种之后。蔡二就没敢动过这块地。一个月过去了,种的芹菜苗莴笋都快过移植期了。菜二天天对着这块空地叹息,却不敢去动。 菜二回头看了看瘦小的女儿脚上的草藤鞋子。从她手里拿过泔水桶说:“株儿,雨刚停,又滑又烂的你乱跑什么,看看鞋子上全都是泥。回去屋里炕上坐着去。跟你娘学学做针线说说话,外面的活儿都不用你。爹会去做。” 林株可爱的笑了笑说:“爹,我穿着娘做的草鞋,一点也不滑。我娘说了,这藤条到处都是。一会就编一双,脏了随手一扔就好。倒是爹你也回去吧。天天忙,好不容易老天放你一天假。还不好好的睡大觉。地里也没什么做的,等天晴了吧。” 菜二已经习惯了女儿小大人般的贴心。乐呵呵的 点了点头,一只手里提着泔水桶,一只手拉着林株往回走,边走边叹息:“株儿,真不知道无忧公子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地,说是要自己种又不来打理。就这么闲着,爹看着心里难受啊。” 真是自找麻烦。 林株不屑的说:“爹呀,你难受什么。地是人家的,爱种不种,我们只管将别的地方种好就行。“ 菜二说:“话是这么说。可是种地人就爱地。你不知道爹和你娘刚来这个园子的时候,地都不知道荒了多久,全都是些蒿草乱石,是我和你娘一点一点的开荒,捡石头。十几年了,才有了这样的园子。每一年我和你娘都会将地全都种的满满的,不留一点闲的,就是田埂上也撒上萝卜仔儿,墙根也种上葫芦丝瓜,你说这么一大块地就这么空着,爹看着难受啊。” 没办法,爹的职业道理实在是高尚。真应了以前的那句话,工人爱工厂农民爱土地,虽然这土地是别人家的。 见她不说花话,蔡二又说:“这块地可是最好的,是要种芹菜和笋子的。这两样都是贵菜好菜。” 林株指着不远处的芹菜说:“爹,芹菜那不是长得好好的么?” 菜二说:“那是什么芹菜,是种的苗。也只能长那样。你看看菜杆细的还没叶子茎粗,哪里能吃,俗话说牛无夜草不肥,菜不移栽不发。这芹菜移栽后杆才能长大长粗。” “哦。”林株答应一声,定眼看去,那种出的芹菜果真是杆细叶子密,她知道芹菜是吃杆的,这样的芹菜只能烫熟了拌凉菜,还带着苦味儿,不能炒。 蔡二又说:“还有那莴笋,那可是爹费了力气求铁管家从桑余国带回的种子,都种了三年了,一年比一年大一年比一年清脆可口,朱大厨说府上的老太君就爱吃凉拌笋片。哎,老太君,今年吃不到了。” 菜二牵着林株,一边叹息一边唠叨着。 莴笋林株自然吃过,炒着凉拌都不错,生吃也可以。 这两样菜确实都不错,就这么被耽误了,实在也是有点可惜。 这个燕无忧金小光真的是很无。,既然话说出了口,要来种菜,就算自己不种,也说句话,哪怕让他们代种,种好了算他们的也不错,干嘛让地空着。 便也跟着小声埋怨:“都是无忧公子金公子了。说了种自己又不种,要不爹,我们自己种的了,那两个公子哥儿还不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哪里会在乎这点地。” 菜二继续叹息着说:“公子是不在乎,燕府的地多的数也数不清,光是那粮田足足有上千亩,据说都是皇上赏赐的。离天门镇七八里之外有座农庄,几年前爹去过一次,长工足足有二百号人,他怎么会在乎这点菜地呢。” 父女两说着话,来到了狗窝旁,林株随手从泔水桶里拿出专门留给它的一根骨头扔了过去,大黄狗嗖的一声就冲了出来。扑上前去一口叼起骨头埋头啃了起来。 毛茸茸的尾巴便不停的摇摆以示感谢。 虽然并没有祈求怜悯。林株却想到了摇尾乞怜这句话。 阴雨天,大黄狗的身上撒发着一股特有的狗味儿,腥腥的,不好闻。 林株看着它说:“大老黄,你呀身上太难闻,等会天晴了,我的给你洗个澡。里面带点策刺儿梅。让你香一点。” 林株总是隔几天要给大黄狗洗一次澡,闲了就拿起以前那把没了齿儿的梳子给它梳身上的毛,还一口一声的喊它大老黄。 菜二也习以为常了。提着泔水桶笑呵呵的回屋。 林株蹲在菜地头的碎石小径上,掐了根蒲公英的茎放进嘴里,看着大皇狗啃骨头。 就看见大黄狗猛然受惊般的离开骨头,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拖着长长的铁链冲向大门的的方向,汪汪汪的狂叫起来。 这是来人的意思。 林株忙起身去大门口。还没等她拉开门,光鲜亮丽的燕无忧和刚柔并济的气质高贵的金小光一起出现在了眼前,身后跟着眨巴着老鼠眼睛的大宝,浓眉大眼的书墨。竟然还有柳眉杏眼的柔旎。 真是邪了门了,刚才还跟爹在念叨,转眼就来了。应了那句话。说鳖鳖到啊。 她忙换上最灿烂的笑脸,将门打开到最大程度。闪在一边,躬身道:“公子,金公子请。” 又对书墨柔旎笑了笑,对大宝做了个鬼脸。 燕无忧看见她,就说::“株儿,我们那块地能种了吧。” 自从上次和这个小丫鬟促膝长谈,他便对她另眼相看,时不时的也会想起她说的话,不过这段时间农庄那边实在太忙,也有点乱,过去整顿了一段时间。 总算想起了菜地。 林株跟在他身后说:“公子,早都能种了,都有点迟了,我和爹刚才还说呢,是不是两位公子不管这地了。” 燕无忧笑呵呵的看了眼睛金小光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的要自己种怎能不种,只是这段时间我和小光都有事儿。今儿下雨才有了点闲时间。” 1.金小光微微含笑说:“是啊,今儿天才得闲。怎么,迟了么?” 林株还没起回话,听到声音赶出来站在一旁的菜二忙说:“回公子的话,也不是太迟,我们的地肥,水也能及时浇上,还跟得上,只不过现在地里烂,得等太阳出来晒一会儿。” 燕无忧便说:“等一会就等一会,反正今儿专门来种菜的。” 说完抬头看了看天,水洗过的蓝天上太阳已经红彤彤的了。 金小光跟着点头,眼睛就看向菜园。 酸枣树篱笆院墙上上已经开满了小白花,可爱的紫藤一泻而下,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藤条缠绕蔓延着。青翠欲滴的叶子夹杂着惊艳的小花儿,将原来光秃秃发的院墙装扮的铺满锦绣,俨然一座花墙。 他很有兴趣的说:“既然种菜还得一会儿,我看墙上的花草不错很有意思,我们去看看。” 燕无忧也正有此意,他对菜二说:“菜二,你去准备一下等会要用的农具,再烧点开水,将那张桌子搬了出来,等我们在园子里回来吃个早饭,想地也就干得差不多了。” 说完转身对林株说“株儿,你带着我们在院墙处看看,这都种了些什么,还怪好看的。” 林株答应着,跟在后面。 这是要她做导游,虽然平台有点小了,不过这些可都是知识。 她脑子里飞快的将那些个藤蔓过滤了一遍。却是又听到了大皇狗的叫声,还有人来了? 她偏过头去看,却是林朵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 肯定又是林张氏觉得今儿下雨,估计燕府的人不会看见,想要来顺点东西,再骂骂娘,先让林朵来探路的。 她装作没看见,转过头来。实在是感激这个无忧公子大驾光临,要不然又的面对可恶的林张氏。 才走了几步,大黄狗没完没了的叫,听起来不像是针对林朵。, 林朵平时常来,大黄狗只是叫个几声提个醒,不会一直咬。 这样一直一直的咬,一定是不常来的人。 林株又回过头去看,爹已经站在了大门口深深地低着头,从大门外走进两个女子,一个美若天仙,一个弱风扶柳。 林株愣了愣,这不是司马明珠和燕秋吟么,这两个怎么凑到了一起? 一个霸气一个蛮横,今儿热闹了。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只见司马明珠蝴蝶般的扑了过来,无视她的存在直直的奔向燕无忧金小光,嘴里娇声道:“小光哥哥,无忧哥哥。” 声音丑充满了无尽的喜悦。 这么夸张!该不会要来个拥抱吧!古代也有拥抱礼? 还好不是太开放,没有直接扑到。林株捂着几乎跳出心口的心脏失望的暗自唏嘘一声。感觉心在司马明珠猛地收住脚步,满脸惊喜喜不胜收的停在燕无忧金小光面前时落回原位。 她移开目光,很久没看到这么刺激的香艳场面,只是绝美的司马明珠那么蝴蝶般的一扑就让她热血上涌。 看来女儿天生爱浪漫。 她的眼睛转向大宝书墨,两人都是一副半惊讶状态,再看向柔旎,小脸微红半张着嘴巴。 估计都是被公主今儿的超常举动吓着了,也是啊,这么久远的古代,据她这几个月的观察,还是处于很封建的阶段,一个未婚女子,还是位公主,这种一点不矜持的动作当然会吓人一跳。 她的眼睛又看向还在门口站着的燕秋吟,眼里又含着泪水,被太阳一照秋水盈盈的,是被感动了,还是吃醋了? 猛的看到司马明珠出现在面前,燕无忧金小光几乎是同时微微屈膝。 司马明珠忙伸手做了个平身的手势,小声说:“不要大声,偷着跑出来的,本来是想看看无忧哥哥,没想到你们都在,” 她嘴里喊着无忧哥哥,眼睛盯着金小光。 燕无忧很明白的浅浅一笑,看了看除了林株,大宝远一点,菜二更远,压低嗓门说:“公主凤驾亲临,微臣诚惶诚恐啊。” 他说话的语气半真半假的,司马明珠嗔责的白了他一眼,说:“无忧哥哥,连你也见外起来了,不许叫我公主,也不能让人知道,就叫我明珠。” 又转脸对金小光说:“对吧,小光哥哥。” 金小光眼眸含笑,下意识的看了眼林株,见她满眼的好奇,眼神格外的明亮,似乎等着看好戏。 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对司马明珠小声说:“公主吩咐谁敢不从,明珠,我和无忧在这儿留了块地,准备自己种,今儿要移苗,这会儿地里太烂,先去墙角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未完待续)r580 第一百一十章 菜园小导游 司马明珠呵呵笑了几声,说:“要,当然要。你们种菜,我也要种。” 眼神天真好奇儿执着。 燕无忧上下打量着她可能是最简单也很光艳照人的衣服笑而不语。将眼神投向金小光,眼里满是调侃戏谑。 意思是由他说了算。 金小光光滑紧致的麦色脸庞微微一红,说:“种菜是脏活,明珠金枝玉叶,哪里干得了了。还是和秋吟表妹一起喝茶或者出去在田间转转,马上就要收麦了,景色也不错。” 这是推辞的意思。 司马明珠坚决的摇着头说:“小光哥哥无忧哥哥干得了,我就能干得了。今儿我就跟着两位哥哥了。” 说完招手喊道:“秋吟,来过来,我们跟着他们去看看。” 燕秋吟这才轻移莲步袅袅婷婷的走了过去,每走一步都有跌倒的危险,姿势简直娇弱爆了。似乎是娇小姐在在过独木桥。 林株觉得很好笑,这也太惺惺作态了吧,难不成见到燕无忧有除了哭,路都走不稳了? 面对她的时候分分明很强悍。 燕无忧便对着她笑了笑,伸手扶了她一把,说“秋吟,好好照顾明珠,她不常出门。” 燕秋吟娇滴滴的答应着,上前挽起司马明珠的胳膊。 司马明珠咯咯一笑,说:“无忧哥哥,还是算了吧,你看看秋吟,弱的风都能吹倒,刚才我都担心他会跌倒。还照顾我,我照顾她还差不多。” 燕秋吟低头莞尔一笑,娇羞到了极致。 林株只觉得一股酸水要返上来。这是要呕吐的感觉。她忙吸了吸肚子稳住。 这个蚯蚓小姐也太能装了。这会儿看起来柔弱的一片树叶落在头上都能将她击倒,打她两巴掌的时候劲儿也不小。 心里倒对这个差点要了她的命的明珠公主好感多一点,最起码她是率真的。 燕无忧略显无奈很尴尬的说:“那就拜托明珠好好照顾秋吟。” 司马明珠很爽快的说:“没问题,本小姐一定将你家的秋吟小姐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对吧秋吟。”说完调皮的挤了挤眼睛。 燕秋吟更娇羞了,被司马明珠半扶半搀的跟在金小光燕无忧身后。 几人沿着铺着碎石的小径来到院墙边,菜二林株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不敢落太远。也不敢向前。 燕无忧的眼睛四下一看,锁定林株,说:“株儿。你跟着给我们说说墙上的都是些什么?菜二你去忙吧,不用跟着了。” 菜二本来是不跟着的,不过来了两位这么美的小姐。燕秋吟他见过,是燕府的三小姐。无忧公子很在意,听厨房的几个下人说。两人不是亲兄妹,以后三小姐有可能是燕府的少夫人。另一个美的他不敢直视的千金小姐,看起来身份也不差,一定也是非官即富人家的千金。 人家来到了菜园。自然不敢怠慢,听到燕无忧又这样说了,他才唯唯诺诺的退去。 临走时对林株说“株儿。好好伺候公子小姐。” 林株跟在金小光燕无忧司马明珠燕秋吟沿着院墙根往后院走。金小光停在瀑布般垂挂下来的紫藤前,看着紫藤缠绕在茂盛的酸枣树上。不需要架子,一串一串一挂一挂的很是壮观。 转脸问:“株儿,这是什么花?这么好看。” 他的质子府里也有藤类植物,基本上就是爬山虎。 燕无忧也看了过来,他去年以前也没来过菜园,没看见过这般景色,燕府也没有。 林株低头说:“这叫紫藤,是我爹从镇上的李老爹那里买来的种子,以前也只是条藤,开着几串紫色的花串,后来我爹移了根,越印越多,就成了现在这样的气候。” 她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前些天她也从外边看到过那样壮观的美景,回来问过爹。 金小光发出几声惊叹号,惊奇的说:“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花,听你这么一说,那单个儿的倒也见过,就在定远有,只是野生的一棵一棵的。” 林株说:“一棵一棵的没有这么好看的,这些紫藤连在一起,才叫好看呢,你看看我们菜园的菜,现在像不像住在花园里。” 她说的很贴切,说完还自豪的看看燕无忧。 她没有看向金小光,九儿临走时的提醒她是时刻记在心上。 燕无忧明媚的眼神很有神采的眯了起来,他的注意力在前面的藤蔓上。指着问:“说的是,株儿,你看那前面是什么?” “葫芦。”林株指着紫藤旁边的葫芦藤说:“我爹说种葫芦靠墙。” 金小光燕无忧司马明燕秋吟顺着她的手指慢慢前行,一条条浅绿色的柔软藤条无处不在的攀附在酸枣树纵横交错的枝条上,圆圆的叶子有点稀疏,可以看到一只只可爱的小葫芦吊在藤蔓上,有的像棒槌,有的像瓢,有的像壶。 有几根藤条上还开着小小的淡白色的花,没有结果。 燕无忧说:“株儿,这些葫芦怎么这么多形状。” 金小光也好奇地问:“这藤条怎么这么长,你们看这根一直缠到那头。” “那是,葫芦藤最长的有,三丈,四丈五那么长,这些葫芦那种的可以劈成两半做水瓢面瓢,那一种可以做水葫芦酒葫芦,还有那种可以装东西。”林株便跟个导游似的很认真的讲解。 燕无忧用眼睛丈量了一下绕来绕去的葫芦藤条,笑着说:“真的是很长,不过有没有四丈五说不准。” 林株便说:“有的,最长的一定是有四丈五的,不是说孟姜女就是葫芦里长出来的么,葫芦是孟家种出来的,那藤蔓就顺着院墙爬到了姜家。结了葫芦,结果葫芦里长出了一位美丽的姑娘,两家大人都喜欢这个美丽的女孩,一商量,干脆就叫孟姜女。” 前世刚从学校出来,就学着介绍产品,嘴头是很利索的。 从小看着着葫芦娃长大。对于葫芦这种可爱的植物。是感兴趣的。也查过它的资料,还记得它最长是十五米,刚才匆忙中换算了一下。 至于孟姜女的出生。很小的时候就看过。 金小光燕无忧司马明珠燕秋吟却听神话般的,这个故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大宝更是吃惊,他以前就住在菜园,天天跟林株在一起。怎么不知道林株知道的这么多。以前的葫芦也是这样,只是没有这么壮观。他怎么就没发现它们这么可爱呢,还能长出美丽的小姑娘。 他轻轻的碰了碰林株,小声问:“株儿,你们家以前不是唱戏的吧?要不你爹是写书的。” 这样的故事应该只有写书的才能编的戏里才唱的出吧。 林株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家以前才是唱戏的。你爹才是写书的。我都给你说了我不知道,瞎猜猜什么!” 以前的事儿她一点也记不得,这个大宝怎么总是猜测。 大宝忙忽闪了几下老鼠眼睛。吐了吐舌头。 燕无忧围着葫芦藤条研究了一会儿,刨根问底的说:“株儿。说说那葫芦里出来的孟姜女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问题该不该回答,回答了会不会惹来麻烦。 林株一双灵动的眼睛便骨碌碌转了几下,除了燕秋吟带着毫不掩饰的仇视,另外几双都很期待。 尤其是司马明珠,一双眼睛火热热的,充满了好奇。 似乎对那天的事儿一点也不记得。 看林株不回答,有点顾虑。金小光深邃的笑着看向燕无忧,他看出来,这个燕无忧的小丫鬟,前朝的小郡主,对他已经有了防备,看他的眼睛都在躲闪。 燕无忧笑呵呵地说:“株儿,说吧,怎么回事儿?” 林株很超常的发挥了一次,口齿伶俐吐字清晰,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孟家女哭长城的故事,听的司马明珠张大了嘴巴,不停的说:“真的能将长城哭倒,太悬了吧。一定不是真的。” 林株说:“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都是人传说的,一代一代传下来,就这样了。” 金小光长的沉稳,神色也总是刚柔并济,他不可思议的盯着林株说:“秦朝的始皇帝我们知道,长城也知道,可是没听说过这样的故事,如果这么坚固的长城会被哭倒,这孟姜女就是太厉害了。” 听说过?这个秦南国到底是处于什么朝代之间,还是和哪个朝代并存的?她平时也和菜二闲来无事说一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菜二说起过秦朝还有汉朝,还有几个没听过的,以后的就没有了。 她对金小光是心存提防的,他说话她便不插嘴。 燕无忧呵呵笑着说::“小光,哪里有孟姜女这样的女子,一定是民间都说长城是由白骨堆成的,才七传八传的。” 林株低着头说:“公子说的是,奴婢只是打个比喻说葫芦藤很长罢了。” 书墨弯着腰钻进葫芦藤下,眼睛一直盯着一对翠绿可爱的小葫芦看,这个时候从藤架底下钻了出来,很小心的护着头,免得被酸枣刺伤着。 说:“说起城墙里有白骨,那是有讲究的,听说城墙里加了人的白骨血肉才会有魂,会更坚固,这样在敌人来侵犯的时候就会发出警示。” 金小光说:“听说发出的警示像是人的哭泣,会吓跑敌人。” 司马明珠忽闪着一双摄人心魄的美目说:“用人的白骨血肉建长城,那也太吓人了吧。小光哥哥无忧哥哥,我们的长城里难道也有人的白骨血肉?”” 秦南国也修长城? 金小光说:“都是这么说的,有没有谁知道?” 司马明珠愤愤地说:“小光哥哥,这个一定的弄清楚了,不是定远靖远都在修筑长城抵御外寇的么。要是城墙里面有人的血肉白骨,那可是冤魂,一定的禀告皇上。” 金小光说:“明珠,只是个传说,每个边界都是要修建长诚的,如果里面都用人来获得灵气,谁还敢去修。” 燕无忧也说:“是啊明珠,秦朝始皇帝那是有名的暴君,百姓才会这么说的,当今圣上仁慈,对百姓体恤有加,哪里会有这样那个的事情发生。” 林株默默地站在旁边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原来长城并不是只有秦朝秦始皇才修建,每个国家都会,只是秦朝的保留了下来。 说了一会儿番外,几人又顺着墙根往前走,林株又给他们介绍了丝瓜藤,藤三七。 。 燕无忧指着叶片翠绿可人的藤三七问:“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怎么没果实?” 林株说:“藤三七,叶片根茎都可以吃的。还是味药,可以活血化瘀,清热败火。” 三七她知道,是味中药。藤三七还是一种菜,是菜二告诉她的,前些天还用叶片做拌汤,味道不错,据说根茎可以炒着吃,不过还没品尝。 燕无忧哦了一声说:“园子里还有药材啊。” “有有的”林株忙指着墙根下那些个闲花野草说:“金银花,蒲公英,马齿觅,车前子,还有薄荷。野豇豆,益母草,还有野菊花,、” 这些名字除了蒲公英马齿觅她认识,别的都是菜二告诉她的,她知道它们是中药。 燕无忧轻轻一笑:“好了,只不过是随处可见的野花野草,被你说的都成了药材了。我们走,还要种菜,地也晒得差不多了,一会儿迟了。” 他说话的声音柔柔的很好听,有点像对燕秋吟说话。 林株忙很低头说:“前面是猪圈鸡舍,公子要去看么?” 燕无忧说:“听铁管家说去年过年杀的三口猪,二十只鸡都是你们喂的,猪肥鸡也肥,我去看看。” 今儿来是参观视察的还是来种菜的? 林株觉得说的有点多,口干舌燥的,很想回去喝点水。她以为他们只是对墙上的藤类植物有兴趣。 她只好带着他们去看了猪圈,圈里目前喂着三口大黑猪,由于吃的食物都是燕府送过来的泔水,膘肥体厚的,全身的毛油黑油黑的,此刻卷着细小的尾巴,休闲的拱着土。 猪圈垫得很干净,几乎闻不到什么味儿。 燕无忧赞许的点了点头。 司马明珠平时不怎么出宫门,第一次看到猪,见它们一起涌到圈门前,抬起长长的猪嘴,甩着细小的尾巴,嘴里哼哼哼的,觉得很有趣儿。 奇怪的问燕无忧:“无忧哥哥,总是听你骂人蠢猪,脏的猪一样,这猪看起来不蠢啊也不脏啊。”(未完待续)r580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为所吓 听司马明珠问的天真,燕无忧呵呵笑了起来说:“猪就是又脏又蠢的。你看到的不蠢不脏是株儿一家喂的好。” 司马明珠这才用心看了林株几眼,瘦瘦小小的,一双眼睛盼顾生辉。 她对林株没有什么印象,宫里都是清一色的宫女,除了贴身的几个,几乎都一个样。外面她也不常来,她一点没认出林株来。 倒是金小光书墨有点担心,上次帮林株在都城买纸鸢,燕无忧不知道。 金小光忙打岔说:“无忧,地干了,我们去种菜了。” 燕无忧答应一声,终于没去看鸡舍,一群人绕着院墙回空着的菜地。 司马明珠很是好奇,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不停的追逐蝴蝶,开心之态溢于脸上。 燕无忧金小光边走边说说笑笑,大宝跟在林株身边不时地说东说西,书墨一旁安心的听着,柔旎只是时不时的的笑笑。 只有燕秋吟一个人阴沉着脸,她的嘴巴略微憋着,眼里饱含泪水似乎随时会哭出来,看起来委屈到了极点。。 她刚才弱不禁风了的差点摔倒好几次,却并没人发现,燕无忧根本没看她一眼。大宝都看见了装作没看见。。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株身上,她气得脑袋都快爆炸,根本没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 自从上次燕无忧为了她对自己严厉起来,她的心里就拧了个疙瘩。好几次想要趁燕无忧去田园农庄来菜园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可是陈姨娘就是不准她出门,什么理由都不行。 燕无忧不在府上的日子,陈姨娘关姨娘肖姨娘秋枫秋凝秋岚没少奚落刁难她。没有燕无忧在背后撑着,她这才感受到了无助无奈。 这让她更加确定必须得牢牢守住燕无忧,决不能松手,这关系到她一辈子的大事儿。 自己的爹娘都是为了燕府的主人才死的,她的享受他们为自己换来的这一切,而且是终身的。 她仇恨的看了林株一眼,弱兮兮的走快几步追上燕无忧。娇喘几声说:“二哥哥。天气不早了,明珠又是第一次来,我们还是回府上为她接风洗尘吧。“ 说完一双眼睛秋水盈盈的看着燕无忧。 司马明珠小时候总是和金小光燕无忧在一起。燕无忧的娘尉迟夫人很疼爱她,好几次说想收她做干女儿,只是她死的太突然,还没来得及。 过两天是尉迟夫人的忌日。今年她到了及笄的年纪,禀告过皇后娘娘。准许她出宫三天祭奠。‘ 她今儿来先是去了燕府,燕无忧不在,她听燕无忧说起过燕秋吟,便去找她。 两人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打听到燕无忧金小光在一起,来了菜园。 是该为司马明珠接接风洗洗尘,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公主。 燕无忧转脸对金小光说:“小光,要不我们先回府。请明珠吃过饭再说种菜之事儿。” 金小光这段时间回了趟定远,因为前朝余孽又在定远所管辖的云山巫山阴山一带出没,还杀了几个命官。父候身体不好,奏请皇上准他回来帮着围剿。 他回去了一个多月,夜以继日,查遍了定远六州三郡十八县,尤其是云山巫山阴山作所处的云县巫县。却没有查到前朝欲孽的一点点影踪。 无功而返,再一次将希望寄托在林株身上。 这个小郡主很有灵气,保家王朝已经没有多少血脉,从上次几个小痞子被教训可以看得出,有人在暗中保护她。 想要查到残存的余孽,还得在林株这里多下功夫。 他淡淡一笑说:“无忧,我们还是先种菜吧。地都空了这么久,再不种我们就食言了。明珠是自己人,不用特意的招待。” 司马明珠深居简出的,平时就是出来只在都城都很困难,好不容易可以逗留三天,自然不会介意什么接风洗尘的。而且她想和金小光多呆一会儿,回燕府,金小光还不知道去不去呢。 忙说:“无忧哥哥,小光哥哥说的对,我们是自己人不用特别招待的,还是先种菜吧。。” 燕秋吟忙说:“这怎么行,明珠这么尊贵还能来我们府上,这可是我们的荣幸,怎么都得先表示一下了。二哥哥,我们还是先回府上吧,等招待了明珠,明儿再来种菜也不迟。” 燕无忧有点没注意了。 这块菜地是他要种的,已经白白的空着这么久。 可是司马明珠乃是金枝玉叶,按理说是要跪迎的,这个程序省了说得过去,但是怎么也得大摆筵席以示恭敬的。 司马明珠坚持要先种菜,,燕秋吟非常失望也不敢再坚持,也不好直接训斥林株,只好用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她好几眼,示意她少说话不要表现的太过了。 林株只是用眼角眉梢看了一眼,就读懂了她的意思,却装作什么也不明白。以后还要仰仗燕无忧的帮衬发家致富过好日子呢,没有他的提携不要说过好日子,就是奶奶林张氏一家都够她对付的了。 不好好表现怎么行,不但要好好表现,还要超常表现,要不然燕无忧怎么能对她记忆深刻另眼相看呢。 她继续跟在金小光燕无忧身边,很认真仔细的回答任何人提出的问题,介绍菜畦里的蔬菜,一边介绍一边哈巴狗似的听从吩咐,先进了菜地试了试,地已经干却,不是早上时的稀巴烂。 这才带着他们一起去那片空地。 司马明珠张开双臂大大咧咧的走在菜地里,金小光软软的提醒她说:“明珠,不要踩坏了地里的菜。“ 司马明珠对上金小光精光十足的的眼神,看了眼脚下胡萝卜翠绿的秧,心里一紧。吐了吐舌头忙提起脚尖,走上菜梗,指着刚才踩过的萝卜秧说:“小光哥哥,我走边上。这个株儿,这是什么菜?怎么个吃法?我踩了它还能吃么?” 司马明珠很是亲民,一点没有公主的架子,说起话来还带着笑意。美不胜收。 比起上次一见面就想灭了她的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样子判若两人。 美美的公主就应该这个样子。 林株忙说:“这是胡萝卜的秧。胡萝卜是长在地里的,这个可以踩,不影响的。” 司马明珠奇怪的说:“真的可以踩呀。吓了我一跳,小光哥哥,这个是可以踩的。” 金小光哩凌厉的眼神看了林株一眼,说:“她说能踩只是说踩了不影响萝卜。吃的东西,还是不要踩得好。” 司马明珠就喜欢看金小光很有劲道的眼神。麦色的健康光洁的皮肤,还有那条线明了的嘴唇,金小光在意她,她便高兴。 嘴里答应着说:“我就走边边。株儿,胡萝卜长什么样子啊。。” 长在深宫真可怜,胡萝卜都不认识。难道皇宫这么普通的菜都不吃的么?对了,吃说不定吃的。不过一定不是生吃。 林株忙蹲了下来,从松软的地里拔出一只黄里透红的鲜嫩胡萝卜,揪去叶子,跑去浇菜的水桶里洗洗干净,递给司马明珠说:“明珠小姐,给你,能吃的,又甜又脆。” 胡萝卜还没长成,细细嫩嫩红红的有半尺长,前面有菜叶的痕迹屁股圆圆的,很是可爱,司马明珠接了过来,看准圆圆胡萝卜屁股就是一口,果真是甜甜的脆脆的水分很大,她接着又咬了一口。 金小光愣了愣,看司马明珠吃得很香甜,微微笑了笑看了眼燕无忧对林株说:“株儿,既是好吃又能吃,给我也来一根。” 林株低头应了一声,蹲下身子低头挑菜秧大一点的拔了一根,也是揪去菜秧,去水桶洗了洗,递给金小光。 金小光接了过来,咔嚓就是一口。 后面苦着一张小脸极不情愿的燕秋吟,冷眼看了看,上前对燕无忧小声说:“二哥哥,你也该说说猪儿那丫鬟了,明珠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怎么能随便吃地里拔出的生菜,。万一要吃出个好歹,我们燕府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还会连累爹的。” 燕无忧此时已经到了空地,查看过菜二拿过来的芹菜苗,莴笋苗,正拿着一把小铁锨,按照菜二说的挖菜坑,听她说,。回头看了眼。 金小光司马明珠脸对脸的每人拿一根胡罗比吃的正香,忽然有点眼馋嘴馋,对林株说:“株儿,怎么给他们拔萝卜吃没你家公子我的份,给我也来一根。” 林株忙答应着又蹲下身子拔了一根,刚要起身,见书墨大宝柔旎都在身后跟着,又接连拔了三根,起深揪去菜秧,去水桶里洗了洗。 燕无忧拿起红红的胡萝卜咬了一口,贴心的问:“秋吟,刚从地里拔出来的,还不错挺甜的,你也来一根。” 燕秋吟气得两眼冒出了泪花,带着哭腔说:“二哥哥,你是故意的。你就偏心那个小臭丫鬟。你就惯着她,等会儿明珠小姐小光表哥有个什么事儿,看你怎么收场。” 燕无忧见她又要哭,莫名的烦了起来,他也算是谨遵娘亲芸香姨娘的遗嘱尽心尽力的照顾燕秋吟,为了她不惜一切代价,可是她这样时不时的眼泪汪汪的,好像他怎么她似的,越来越让人烦,他倒是喜欢她像司马明珠般想笑便笑像怒便怒,只是不要这么多的眼泪。 便冷冷地说:“秋吟,只是吃根胡萝卜,还是现场从地里拔出来的,会有什么事儿。不要小题大做了。明珠来一趟不容易,你就好好地陪着她让她高兴,不要时不时的就哭,没人将你怎样啊。,” 说完吃着完萝卜又开始挖菜坑。 燕秋吟见燕无忧没被她的泪水融化,肺都气炸了,却不敢再继续。这里不燕府,还有司马明珠金小光在,不能像在家里一样的哭到让他妥协为止。 她低着头硬是将眼泪憋回去,偷偷将挂在睫毛上的擦去,赔上笑脸跟在司马明珠身边。 燕秋吟燕无忧的话林株全都听到了,心里很是不高兴,这么环保新鲜纯天然的蔬菜,如果还要提防的话,干脆就不要吃菜好了。 她故意的蹲下身子又拔了一根出来,洗洗干净,陪着灿烂无邪的笑脸站在燕秋吟面前双手奉上,很诚恳的说:“三小姐,你也吃根胡萝卜吧,又甜又脆,还有丰富的维生素,又养颜又美容还补充营养。” 她说的声音很小,说出的一大串其实只是为了多说几句,气气燕秋吟。 燕秋吟哪里知道什么维生素,营养之类的术语,但是养颜美容听懂了。也听出了她是故意的,见司马明珠燕无忧金小光都在很认真的听菜二讲移栽芹菜莴笋,大宝拉着书墨去一旁的菜地里不知道去找什么,没人注意她们。 一把将林株拽去菜地边上,咬着牙根说:“下贱的该死的小蹄子,不要觉得二哥哥对你好,就不知天高地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长了副什么鬼脸。你给我记着离二哥哥远一点,如果下次被本小姐发现你还纠缠着二哥哥,看我不打断你的瘦腿。” 燕秋吟说话间眼里闪着绿幽幽的光,很是吓人,一点也没有平时的盈盈秋水。 这女孩,吃醋吃疯了吧!她才十二岁,看起来比扁豆芽还扁平,用的着这样饿狼吃人般的眼神么? 她无奈无谓的苦笑一声。说:“三小姐过奖了,奴婢那里有资格纠缠无忧公子,是无忧公子想种菜才来菜园的。” 燕秋吟恨恨地说:“得了便宜还卖乖,照你这么说还二哥哥纠缠你了。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货色,二哥哥身边随便拉一个丫鬟都比你强,本小姐警告你,以后不要凭着你那三寸不烂的破舌头,在二哥哥面前呱呱的乱说一气,都是些俗不可耐的东西。如果你不听,信不信本小姐让你永远闭嘴!” 永远闭嘴!是要割去她的舌头还是给她下药? 她很夸张的捂着嘴巴表情很痛苦的说:“不要啊三小姐,奴婢以后在无忧公子面前一定不敢多言,当哑巴。” 说完转身很不屑的一笑,刚刚才和公子建立起了超越主仆关系的一点友谊,还指望着靠着前世积攒下来的善解人意取悦他得到帮助呢。怎么能被她的一席话就打退堂鼓呢。 虽是这辈子不敢攀高枝了,也决不能降低档次找个太差的,所以必须的趁现在好报努力提高自己,怎么这也得在合适的年纪提升得差不多了,找个合适的人选。 现在干的好以后才能嫁得好。(未完待续)r655 第一百一十二章 突发事件 金小光燕无忧按照菜二做出的示范,一人拿一把铁锨开始挖坑。 金小光有了上次的一点经验,这次放松了一点,刚刚下过雨的地是湿的,好挖,不一会儿在菜二的指导下,就挖出了很多坑。 司马明珠很有兴趣的站在相对干一点的地方看着。 林株忙过来帮忙,她蹲下身子将一棵棵菜杆细细菜叶密密的芹菜根端端正正的放进坑里,用小手将土掩上,起身用脚抚平。 司马明珠看着新奇,也蹲下身子学着林株的样子。 金小光没阻止,书墨大宝去地那边摘了几只嫩黄瓜洗干净拿了过来,见状也进来帮忙。 菜二便忙着去弄肥料。 燕无忧习惯了一会儿铁锨,也顺手起来,挖了好几只土坑,回头看燕秋吟一个人孤零零的,眼里又蓄满了泪水,生怕它滚落下来扫兴,喊她说:“秋吟啊,你看明珠都来帮忙了,你也快来,二哥哥都挖了好几个坑了。” 人多自是力量大。虽都是生手,活儿干的乱七八糟,但在菜二熟练的善后之后,空着的菜地一会儿功夫就栽满了芹菜莴笋,一株株的都端端正正的站在地里,有模有样儿的。 看着一行行一排排的。再看一眼周围形状各异的蔬菜,司马明珠兴奋及了。她不顾两只柔嫩的小手上沾满了黑乎乎的泥土,蹲下起来的热情很高涨。 菜二虽然木纳老实也看出了她的地位,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将歪歪斜斜的菜苗加点土壤扶正了。 倒是林株有点退缩,捡了根小木棍代替小手。她很清楚的知道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要好好保护。 燕秋吟很小的时候干过这样的的活儿,觉得这都是最下贱的人才干的。现在她看都不愿看,就算无奈之下跟在司马明珠身后,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蹲下来怎么都不舒服。她又不得要领,一会指甲缝里钻的都是泥巴,手指有点疼,而且鞋子里面也钻进了土疙瘩,还不是干爽的而是粘糊糊的,很难受,又不敢脱下鞋子将它们倒出来, 她抬起头来,看着燕无忧娇无限愁苦的娇滴滴的说::“二哥哥,我的手指甲里都是泥,鞋子里也是,脏兮兮的么办啊。” 燕无忧停下来将铁锨立在地里,看着她双眼水汪汪的,小脸被太阳晒的微微有点发红,裙子拖在地里,裙摆上占满了泥土,脚步很艰难的移动,粉色鞋花鞋上也沾满了泥巴。 看得出很是勉强,也很艰难。他有点心疼,想要上前扶起她,。种菜只是迎合金小光,给自己一个休闲的时间,并没有多大的意思,燕秋吟虽然比不上司马明珠金枝玉叶,但是只要有他在,绝不会让她种菜的,。 可是看见蹲在另一边的林株很聪明的将裙摆折起来压在双膝前,手里拿着一根树枝灵巧的拨动泥土,鞋子上也没什么泥巴,也根本没有将手弄得很脏,干起来一点也不费力,暖暖的太阳照在她的脸上,红扑扑的,看起来很舒服,甚至有点美感。 司马明珠虽是蹲不住,一会直起身子一会儿蹲下来,不过干的挺起劲儿,看起来就很有活力,很鼓舞人。 就连柔旎也比燕秋吟轻松很多,她跟在金小光身后将一棵芹菜苗插进地里,用手掌侧面将土壅进菜坑。 柔旎虽然是金小光的贴身大丫鬟,却是和书墨一样,是官宦人家的嫡女,她的爹是定远郡都尉。她也是从小习武,是作为女官以丫鬟的身份随从世子爷来都城做质子的。 身份也是不比燕秋吟低。 人家都能放低姿态,这个妹妹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儿? 他轻轻叹息一声,林株说的很对,这个妹妹被惯坏了,还是让她锻炼锻炼,知道有些事情的艰难,以后才不会这么整天无事生非。 他 继续拿起铁锨说:“秋吟,你天天呆在闺房也没什么意思,就当是出来体验体验,看看粮食蔬菜是怎样种出来的,说不定以后还会帮着我管理管理农庄。这样吧,你学学株儿,你看看她干的多轻松,一点也不费力。” 燕无忧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燕秋吟心里更不舒服,二哥哥的意思是她还不如一个死丫鬟。 但是有一句她很爱听,就是以后帮他管理农庄。 燕府的农庄可是燕府最大的产业,不仅供应燕府一百多号人的粮食,还养活着作坊酒楼桑园几百号人,每年还上交一些皇粮国税。过完年燕无忧年满十六岁才刚刚从老太君那里接手过来,这件事情在燕府引起了悍然大波,陈姨娘关姨娘肖姨娘燕府的大少爷为了这事儿找了好几遍老太君,认为燕无忧年纪尚轻,不能担此重任。 只是老太君从来器重这位嫡亲孙子,坚持认定只有燕无忧有才能管好燕府,而且她也不愿燕无忧步儿子的后尘入朝为官,只相隔五里之地却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 所以虽是燕无忧十五岁已受皇封,已是朝廷在册武官,还是强行将府上的全部产业交给他。 燕府的产业这么大,如果能很顺利的嫁给燕无忧,绝对一辈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不会像爹娘就算是为了燕府双双舍命,也没给她换来个稳定的地位。 她强忍住泪水,努力的将它们咽进肚子里,这是她这些年来最有力的武器,坚持蹲在地上。 菜二娘子一个妇道人家不敢掺和,便在厨房里忙绿,烧开了好几壶开水,泡好了茶,却不敢招呼。 林株蹲的时间有点长,起身看娘一双眼睛盯着这边,屋子里的桌子摆放在门口,上面摆放着茶壶茶杯。 小声对燕无忧说:“公子,菜都栽进地里了,天热,过去喝点水吧。” 燕无忧这会儿刚刚干的顺手,拿着铁锨一点一点的给菜苗壅土,听说看了眼金小光问:“小光,过去喝点水吧。” 金小光刚才看到菜二去了猪圈后面隔开的一扇门里面,说是蓄粪池,听他说将菜移栽好了,要上肥。 他不知道上肥是什么。便说:“还不渴。菜二,你不是说还要施肥么,干脆我们将肥施了。我们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燕无忧点了点头,对蹲在地上不干什么活儿,却不起来的燕秋吟说:“秋吟,起来吧,菜都栽完了。” 燕秋吟蹲在地上其实也只在开始栽了两三棵菜苗,其余的时间就蹲在地里。 这个时候见大家都起身,想要燕无忧将她拉起来。便扬起一张弱兮兮的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燕无忧。 金小光略显揶揄的看了司马明珠一眼,说:“无忧,快拉秋吟表妹一把,估计蹲的时间久了,她的脚麻木了。” 说着话脸上带着满满的戏谑, 司马明珠离燕秋吟近,听金小光说忙伸手想拉她起来,伸出手去燕秋吟一双眼睛只管看着燕无忧,却并不伸手。 司马明珠有点奇怪,金小光小声对她说:“明珠,你多什么手,人家是等无忧呢。” 说完哈哈哈大笑着转身去请教菜二施肥的事儿。 司马明珠明白过来,也跟着揶揄的捂着嘴笑着跟在金小光身后去菜地一头。 书墨大宝都捂着嘴偷偷笑。 燕府三小姐在无忧公子面前弱不禁风,走路都需要他搀扶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燕无忧有点尴尬,犹豫着该不该伸手去拉燕秋吟。 心里有点奇怪,平时做这种事儿都了习惯,从没觉得不好意思,今儿怎么有点退却, 却是一眼看见小脸绯红的林株睁着一双清澈透明的双眼看了过来,似乎很好奇,他沉下脸来小声呵斥:“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将三小姐扶起来。” 林株眼神一顿,眼珠一转。 看别人都去了菜地头,离得远。 轻轻走近燕无忧小声说:“公子,奴婢细胳膊细腿儿的,哪里扶的起来,万一不小心再将三小姐摔了,岂不是罪孽深重。依奴婢之见,公子还是亲自将三小姐扶起的好。” 说完咬着娇润的嘴唇,无声嬉笑着踮起双脚轻轻飘走, 眼角眉梢荡漾的嗔色竟然带着无尽的媚,给她清丽精致纯美的的小脸染就一层和年龄很不相符的诱人颜色。 燕无忧眼神一怔,就看到她单薄的背影腰肢竟然很曼妙,比起燕秋吟的风摆柳来,多了点柔韧。 他有点无奈的看着林珠很不听话的走远,竟然呵斥不出来。 回头看燕秋吟若有所思带着无限遐想的眼神,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吗,嘴里说:“这人都怎么了,神经兮兮的,小小年纪,都想什么呢?” 燕无忧终于给了点面子将自己拉了起来,没让她丢人现眼。 却是刚才分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惊艳迷茫。 燕秋吟幽幽的说:“二哥哥,你想什么呢?” 燕无忧脸一红,微微瞪起眼睛说:“我想什么呢?我能想什么?你说我想什么呢?” 一连三句问话,问的燕秋吟不知所措,眼睁睁的看着燕无忧大踏步绕着菜苗去了菜地边上,只好跟在他身后,却是鞋里的泥土咯的脚疼。 她看了看周围,燕无忧已经去了菜地那头,这边是是菜园边的小路,便将脚尖点起,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靠在院墙的葫芦藤上,将鞋子脱下,倒出里面的泥土。 抬头看去,菜二担着一担桶从猪圈那边走来。见大家都在菜地边上等着。放下担子去跟金小光燕无忧说了几句话。 又进了菜园。 担子放了下来,掀开盖子,一股浓浓的恶臭扑鼻而来,熏得她差点闭气,她慌忙捂住鼻子。 见司马明珠柔旎都捂住了鼻子。 几步跑上前,冲着菜二大声喊道:“菜二,你这担子到底是什么?这么臭想要熏死人么!你想干什么!” 满脸憨态,拿起舀粪瓢舀了一瓢窝好的粪料,正准备施肥的的菜二吓了一跳,吃惊的抬头看燕秋吟。却不料手里的粪瓢一斜,稀糊糊的粪料就洒在了燕秋吟裙子上。 菜二受了惊吓,手再次一抖,粪瓢更倾斜,一半的粪料洒了下来,洒在了燕秋吟的脚上。 燕秋吟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又打飞了粪瓢,肥料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她睁圆双眼,抡起胳膊对准脸上就是啪啪啪ji巴掌。 菜二早已吓楞,被重重的ji巴掌打清醒后 ,扑通一声就跪在菜地里。只管磕起头来,捣蒜般的,嘴里一个劲儿的说:“三小姐恕罪,三小姐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真不是故意的。” 他的身子也跟着猛烈的颤抖起来,心想这下死定了!三小姐是无忧公子精心呵护的人,将稀糊糊的人粪尿洒在她身上,谁看着不恶心。死他倒不怕,就怕死不了被赶出燕府。离了燕府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家里的妻女还有老娘那一家子要靠谁。 司马明珠看燕秋吟身上全是脏兮兮的恶臭东西,捂着鼻子后退几步,见她刚才还柔的滴出水来的眼里**出愤怒的光,小脸煞白嘴唇颤抖,一点也没了刚才的弱不禁风泪眼朦胧。这前后这么剧烈的反差,颇具戏曲性,竟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么柔弱的女子发起怒来怎么像传说中的母老虎,不,是母狮子。听说母狮子比母老虎还凶猛。 她微微偏过头去偷偷地笑了笑,又扳回脸很同情的看着燕秋吟。 金小光也觉得有点可笑,稍稍低了低头。 刚才菜二刚才有说过,芹菜要用人粪尿做肥料才能长得杆粗叶肥,而且肥料稀释的最好,所以他专门在猪圈后围起来的粪池里窝了一些稀释的,请他们不要嫌难闻恶臭。 司马明珠连连摇头说不嫌,他和燕无忧也都点头说没关系。菜二得到了允许,他这才弯腰掀开粪桶盖去舀稀释的粪尿的,谁知燕秋吟就冲了过来,就这么巧将一瓢粪尿洒在了身上。 这绝对是个突发 事件。也是那燕秋吟自找倒霉,好端端的都出了菜地又跑去做什么? 他本想上前劝权燕秋吟,告诉她说这不是菜二的错。转眼一想,燕秋吟是燕无忧最在乎的人,被这样恶心了一下, 她又这样不依不饶的, 帮菜二说情向菜二说话显得有点不给燕无忧面子,也会让燕秋吟下不了台。 他便站着没动的静观其变。r1152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样很烦 金小光没有劝阻燕秋吟, 眼睛看 向司马明珠。她是公主,说话比自己管用。 却是司马明珠虽是性子直爽,想到现在事不关己,而且金小光在场还对她不错的时候的有教养。 金小光不说话,自己也不多说。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客人,这个菜二是燕府的 下人,挨几下打也没什么。 要怎么办,一切应该由燕无忧说了算。 燕无忧最疼他这个妹妹了。看来这个老实巴交的菜二要倒霉了。 她及不忍心的回看了金小光一眼。 两人一起看向燕秋吟。 此时燕秋吟正气呼呼的瞪着跪在地上全身筛子般抖动的菜二。越想越恶心越恶心越生气,自己的丫鬟留在了菜园外,这里离燕府前门还有一段路程,而且当着公主的面也不好转身就走。 气便不打一处来,又上前气狠狠地的踹了菜二几脚,骂道:“该死的奴才,我看你就是有意的,二哥哥,还不将他杖打一百,赶了出去。” 她说的很直接,似乎自己的话就是命令,燕无忧会毫无条件的接受,说完也不看燕无忧,就盯着菜二。 燕无忧有点生气了。他虽然很疼燕秋吟,却不想她这样命令式的对他说话。一个女人这样对一个男人发号施令成何体统。更何况他现在可是燕府的当家人。 不过看到燕秋吟身上恶心的黄色污渍,又有点怜惜。 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要治罪菜二还是要劝劝燕秋吟, 可是菜二没错,他已经被打了好几个耳光还踹了好几脚。 就在他犹豫之时,一旁的林株如风车一般的冲了过来,刚才她稍微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冲过来就档在菜二面前对着燕秋吟大声质问:“三小姐,明明就是你自己冲了上来撞在了粪瓢上,凭什么打我爹?还要打一百仗赶了出去?这不是不讲理么?” 她说话间小脸憋得通红,一双清澈的眼睛也喷着怒火。 燕秋吟吃了一惊,不知道怎样接她的话,转脸看着燕无忧眼泪瞬间泉涌。 哭的燕无忧没了主意,大声呵斥林株:“大胆奴婢还不退下!在这儿瞎搀和什么?” 退下爹就要受委屈! 绝不能不退让!她扬起眉毛说:“公子,不是奴婢瞎掺和,她打的可是我爹。打人也的有个道理,如果真的是我爹错了,打了奴婢也无怨言。可是我爹一点错都没有,凭什么打?打了人还要赶了出去,还有没有天理了?” 燕无忧看林株急红了眼,精致的小脸微微上扬,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虽觉得一个丫鬟这样说话很没规矩,不过也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 燕秋吟见燕无忧没有平时那般不分青红皂白,谁有理都是她有理,而是犹豫不决。 泪水更加急剧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她也扬起泪脸,抽泣着说:“二哥哥,你听听,一个丫鬟竟然如此大胆,还要问凭什么?难道打一个下人还需要理由么?” 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虽然在府内打一个下人是不需要理由,但是也只限于自己的贴身丫鬟院子里的粗使丫鬟小丫鬟。而且打人总的有个理由吧,不能见人就打对错都打吧。 再说了现在当着司马明珠金小光的面这么说,会显的燕府很没人性,对下人很苛刻很暴力。 他忙说:“秋吟,不可瞎说,刚才你气急了,打几下出出气就行了,什么打一百仗赶了出去,有点严重了。” 燕秋吟听燕无忧这么说,知道他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边哭边说:“二哥哥,哪里严重了。一个下人将粪尿泼了我一身。还不该打他一百仗赶了出去么?二哥哥,你就是偏心,向着那个臭丫鬟。” 燕无忧见她这么说,更觉得没面子。忍住怒火小声道:“秋吟,我哪里是向着她了,只是这事儿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你已经打了过了也骂过了,人家都给你跪下了,再赶了出去显得我们很不仁道。” 燕秋吟大声说:“二哥哥,你对他们仁道,就对我这样么?我被他泼了一身粪尿,就这样算了?” 她说的更是委屈。 林株见燕无忧还算说了句公道话,只想看他接下来怎样处理,听燕秋吟这样说话,实在是忍不住了,说:“三小姐,分明是你从那边撞过来,粪尿才洒在你身上的,那里是我爹泼的?我们是下人,伺候主子们还来不及呢,那里就敢泼。” 燕秋吟见林株嘴头利索,用手擦干眼泪,冲着她问:“不是泼,你倒是说说,好好的他挑些粪尿过来做什么?难道不是恶心人么?” 林株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种菜是要施肥的。 得给她普及普及知识了,要不然这个小姐还以为粮食蔬菜都是天上下下来的呢。 她大声说:“三小姐,我爹挑着粪尿是来给金公子公子种的芹菜施肥的。这芹菜只有用了稀释的粪尿浇灌才能长的杆儿粗叶茂。为了两位公子的这点菜地,我爹可是费了心思了,这些粪尿肥窝了足足有一个月,别的菜地都没舍得用。” 燕秋吟自从跟着娘进了燕府,打小就抱着享福的心态去的,哪里知道这些。在她眼里粪便是最脏脏的东西,听林株这么说,断定在恶心她,为菜二开脱。 一张本来柔美的小脸变得狰狞起来,一只修长的手指指着林株骂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下贱痞子,竟然敢说吃的菜是用粪便浇灌的,你是不是还会说我们吃的粮食也是用粪便浇灌的!二哥哥,这样胡说八道的丫鬟你还偏向她!”、 燕秋吟说的很大声,她以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金小光默默地低下头去很为燕秋吟的无知感到悲哀。自己名正言顺的定远侯世子尚知道庄稼是要施肥的,人粪尿都是上好的肥料,府上茅房的肥料都是外面的农人通过各种关系才有资格进来运出去的。 这个和燕府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小姐住在郊区,怎么会这么无知。 司马明珠身为公主,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但是刚才她听菜二讲过了,多多少少的明白了一点。 她很快地看了眼金小光,读懂了他的意思,便说:“秋吟,也许这芹菜真的是要用粪尿浇灌的,刚才无忧哥哥也说了,你打了打了骂也骂了,就算了吧。你看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高兴高兴。” 司马明珠发话了,燕秋吟不敢再说话, 无限委屈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倒让司马明珠烦了起来,她平时喜怒无常,那些个宫女太监们被她打过骂过,谁也不敢这么哭,甚至根本就不敢哭。 司马明珠蹙起眉头说:“秋吟,好了不要哭了,哭的人心烦。无忧哥哥你带你的妹妹去换衣服,小光哥哥我们继续给菜浇灌,这个菜二你也起来吧,看看我们怎样浇才对。” 这么明确的说出燕秋吟这样很烦,一点都不留情面。 金小光 很同情的看着燕无忧无奈的带着不敢哭出声却总是抹泪的燕秋吟及满眼担心回头望的大宝走出菜园大门,对蹙起眉头的司马明珠说:“好了明珠,我们去施肥。你捂着鼻子啊,小心闭气。书墨柔旎你们去外面守着。” 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看司马明明珠有兴趣,想来她会觉得有人看着别扭,才让柔旎书墨去外面守着。 司马明珠却以为他只想跟自己单独相处,立刻觉得粪便味儿没有那么恶臭难闻了。她露出倾国倾城的笑容,甜腻腻的说:“小光哥哥,其实也没那么难闻,我要做什么。” 金小光看菜二还跪在地上,林株怎么拽他也不起来,便说:“这个得问问菜二,我们还不知道要怎样浇肥。” 说完上前轻轻扶起菜二说:“ 菜二,起来吧。刚才的事儿也不怪你,是秋吟表妹太任性了。你放心等会无忧过来我会对他说的,他不会对你怎样的。” 菜二起身后还是低着头,金小光能看到他脸上残留的老泪。 他嚅嚅道:“奴才谢过金公子,奴才真的不是有意的,奴才怎么敢将粪泼在三小姐的身上,就是借奴才十二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金小光微微一笑:“这个我知道,你也不要害怕,无忧听我的。现在你教教我们怎样给这些芹菜施肥” 菜二唯唯诺诺的应着,躬身上前,双手抖动着拿起粪瓢,舀了半瓢加了水土窝了一个月的的稀释粪便,小心翼翼的浇在一棵芹菜根部,放下粪瓢,拿起铁锨将芹菜旁的土浇在了粪上,稍微堆起了个包。 他放下铁锨又准备拿粪瓢。 那双手实在是抖得厉害。金小光接过过他手里的粪瓢,说:“都是照这个样子么?这样的话,你一边看着就好。” 菜二担惊受怕的,生害怕将粪便又洒在谁的身上,听他这样说如得了赦令般的慌忙将粪瓢交给金小光,毕恭毕敬的退去一边,。 金小光挽起衣袖,照着蔡二刚才的样子,舀起半瓢粪浇在芹菜根部,然后示意司马明珠用铁锨壅土。 司马明珠能跟金小光一起种菜,就是做这样下贱的工作也满心欢喜。 她热热情洋溢的拿起铁锨,铲了点土,将粪盖住,虽是手法笨拙,也有模有样的。 菜二在一旁恭维:“金公子,小姐。你们真是能干,这么快就学会了。奴才可是用了几年时间的,怪不得公子小姐是贵人,奴才是贱人呢。” 林株还努着嘴巴站在一旁生闷气,虽然燕无忧带着敢怒不敢言的燕秋吟走了,金小光也肯定了菜二。也保证燕无忧不会怪罪与她他,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分明是自己撞粪瓢上了,还这么霸道十足的打了爹,想起那巴掌落在爹脸上自己的心疼,就想不通。 可是作为一家子下人,这样的结果已经很有面子了,她也不能要求太高。 金小光很用心的干活儿,眼角也不忘瞄了林株一眼,见她红润的小嘴儿微微撅起,纯净的眼睛不知在看哪里,看起来对刚才的结果很不满意,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样子和很久以前看到的纯真无辜有点相似,他的心微微一沉。 这个小女孩将是他建立奇功保证以后登上侯位的一颗棋子。 便对着她温柔的的笑了笑,很有亲近感有点像安抚。 林株心里一紧,这种眼神有点熟悉,似乎在心里的某个角落有过这种烙印,烙印还挺深的,可是在哪个角落呢。 她绞尽脑汁努力的想着。 眼神越来越迷乱,烙印越来越深刻。 是江浩的!对,就是他的!那个前世让她牵肠挂肚魂牵梦绕了十年的白马王子。每当她觉得他有点可望而不可及的时候,他就会用这么眼神看着她,这种眼神就像一剂强心针,激励她再次鼓起勇气。 金小光也拥有这种眼神,虽然她并没有看到江浩那样暧昧的诱惑,却看到了一种危险。 九儿姑娘的眼神实在是太厉害了,提醒她的简直是一针见血。 都穿回了这个到现在也搞不清什么时代的架空时代,成了最底层的劳动人名中的一员,绝对不能再受前世的影响,以后对这个高不可及的金世子金公子一定要敬而远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她慌忙低了头,急匆匆的准备走出菜园。 反正自己是燕无忧的丫鬟,他现在不在,可以自由行动。 金小光见她眼神有点躲闪,脚步匆匆,心里一晃,难道她记起了以前的事情认出了自己,还是前朝欲孽已经跟她取得了联系,告诉了她自己很危险? 随即否定了,好几年前她才五六岁,他也只有十岁而已,她怎么可能认出自己。 而且据他所知,前朝余孽只是在暗中保护她,并没有告诉她以前的身份。 林株之所以对他敬而远之应该是以前几次见面都遇到了不同程度的危险。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略带邪恶的笑意,喊了声:“那个株儿,你别走,过来伺候着吧。让你爹去休息休息,喝点茶水压压惊。” 菜二正巴不得赶快回去喘喘气,在这个看起来很亲和的金公子和美若天仙的明珠小姐身边伺候着,他感到更加恐慌。 这两个看起来身份都高于燕无忧。 还是让女儿伺候得好,女儿机灵。 他忙跟着喊:“株儿,快来伺候金公子明珠小姐。” 这个金小光,真是克星。 她极不情愿的哦了一声,说:“这就来。”r1152 第一百一十四章 推波助澜 林株很不情愿的转身回到菜地,微微撅着小嘴站在已经栽满了芹菜莴笋的地头看着金小光司马明珠配合甚好的给菜浇肥。 那司马明珠满脸的喜悦,美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脸上泛着淡淡红晕,一副怀春少女样。 林株撅起的小嘴收了回来。这个公主喜怒无常,却是性子直爽,爱憎分明。比起很装的燕秋吟来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能看得出她很喜欢金小光,喜欢到了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地步。 敢爱敢恨 ,精神可嘉。 看两人一个浇肥一个掩土,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心里莫名的感动起来。 有青梅竹马的底子,有明珠公主毫不掩饰的表示,身份地位又很般配,这一对成功的几率应该是蛮大的。 只要他们成了,她就不会时不时的看着他想起江浩。金小光心里有了人,也就不会经常来找燕无忧,她看到他的机会就会少。 看司马明珠兴致勃勃,金小光例行公事般的,妾有情郎无意。很像前世的她和江浩。 的帮帮明珠公主起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成就一段好姻缘可是功德无量的。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上前脆生生的说:“金公子,明珠小姐,看你们干活的样子真的是好配啊,奴婢看着都欢喜。不如奴婢大胆给公子小姐唱段小曲儿助助兴。” “哦。”金小光停下粪瓢,转过脸来说:“这个主意不错。” 林株唱的小曲儿他听过:谁说女子不如男。到现在记忆犹新,他也曾偷偷查过这个调子是什么曲种,结果竟然和定远阴山的阴调很相似,他有点奇怪阴山是父候的辖区,他竟然没听到过。 前几天前朝余孽在云山雾罩阴气逼人的云县巫县阴县出没,他也曾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难道林株的爹娘和这三县有什么联系,却是查来查去的毫无关联。 金小光有兴趣,司马明珠就有兴趣,她端着小铁掀冲冲地说:“你还会唱小曲儿啊!好啊好啊,快唱快唱。” 林株心里早已敲定了应景儿的,反正上次唱了豫剧也没被听出来,好像现在哪个剧种,都算是小曲儿。 她故意很扭捏了一下下说:“金公子明珠小姐,这段小曲儿是奴婢听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时宜,如果金公子明珠小姐觉得不好,千万别怪罪奴婢。” 司马明珠心急,忙说:“不怪罪不怪罪,你唱吧。” 林株张口便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树青山带笑颜。”“你栽菜来我掩坑。”“你浇肥来哎我该土无。”“种菜虽累啊也有欢喜哎。”你情我意苦也甜爱爱。“你我哦好比鸳鸯鸟 。比翼一起飞在人间啊啊啊啊……。” 这段黄梅戏唱的那可是神形兼备,声音清亮,男女声替换。虽是男声很娘,听起来也还有那么一股子味道。 唱得这么迎合自己的意思,那歌词儿简直就是为她和金小光量身打造的。 司马明珠眉开眼笑,扔掉手里的铁锨拍起了手,连声赞道:“唱得好,有赏,小光哥哥,快打赏。” 有钱赚!林株立刻也眉开眼笑的谢恩。 这件事情做得漂亮,公主高兴自己受益。 她很快的给自己点了个赞,眼巴巴的看着金小光等着打赏。 金小光深邃到难以捉摸的眼神悠悠的看着林珠,这个前朝小郡主的脑瓜很灵光,似乎并不是一颗可以任由自己移动的棋子,以后还得下点功夫。‘ 他似笑非笑的说:“有赏,有赏。不过书墨柔旎都去了外面,等他们进来就赏。” 就看见菜二畏畏缩缩的走进菜地,躬身问:“ 金公子,快下午了,要不要在菜园吃点东西垫垫?” 他带着卑微的试探性关心,也打断了司马明珠无限的遐想,她从梦幻中醒来,才感觉肚子很饿,饿的咕咕直叫。 她放下铁锨抬头看了看天色,红红的太阳已偏西,该是下午时分。 她用胳膊肘子碰了碰金小光说:“小光哥哥,都下午了,我们还没吃饭呢,早饭都没吃。” 金小光这才收起粪瓢,看了看也就剩下不多的几棵菜苗说:“明珠,就剩这么一点。干完了再吃吧,我看这样,今儿就在无忧家的菜园吃,你也看见了菜园的菜很多很鲜鲜,我们就吃刚摘的。你也尝尝百姓家的饭菜。” 这一提议正中司马明珠的下怀,吃一顿饭正好可以和金小光多呆一会儿,她拍着手说:“好,就这样,就在这菜园吃,吃哪种哪种还有哪种菜。” 她边说手指着菜园的菜,林株顺着她的手指认准她指的是小白菜,油菜,胡萝卜,然后横扫了一圈,包括辣椒茄子豆角卷心菜韭菜小葱香菜,还有墙角的丝瓜苦瓜,三七。 她这是要品菜的意思。 公主要在菜园吃饭,这可是莫大的荣幸。 饭菜可口,公主高兴,也是一种帮助。林株知道她金口玉言,低头应道:“明珠小姐吩咐的奴婢都记下了,奴婢这就去准备。” 说完转身出了菜地。满脸受宠若惊的菜二忙跟在女儿身后。刚才在屋子里缓过神的他感觉自己肚子饿了,这才想起过来问问金小光,他原本只是客套一下,菜园毕竟是他管理的。他的尽尽地主之谊。 可是真的在菜园吃,他却惶恐起来。 金小光明珠小姐都是高贵之人,公子又走了,他怕饭菜不合胃口,金公子明珠小姐会生气。 走出菜地,他回头看了看,金小光司马明珠又开始浇灌最后的几棵菜苗。这个金公子做事儿很认真,这一片菜苗浇完,他数了数用了十担粪尿肥。 他小声对前面的林株说:“株儿,没想到这个金公子还能干这种活儿,整整十担粪啊,都是他亲自去挑的,他和那位明珠小姐一起还挺出活儿的 。这些活儿让爹来干,也得个两三天的。” 林株头也不回地说:“人家年轻有活力,而且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 话音刚落,大门开了,燕无忧走了进来,进门就说:“这话不错,看来我就不该来。” 菜二忙上前见过,林株跟在后面说:“公子,金公子说要在这里吃饭,吃园子里的新鲜菜,奴婢正要去摘。” 燕无忧哦了一声,问:“要吃就吃,给你母亲说多做几样菜,对了,你家缺什么佐料。” 上次在这里吃过饭后,林株说可惜缺佐料。 林株忙说:“油盐酱醋都缺,还没有面粉。” 燕无忧便对这大门喊了一嗓子:“大宝。” 大宝似在门外等着,应声而入。、 燕无忧吩咐他:“去作坊拿些油盐酱醋调料回来,再带几斤白面黄面来。” 大宝答应着转身走了出去,林株忙去厨房,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不敢随便出来,躲在厨房里一遍一遍烧开水的菜二娘子。 菜二娘子顿时慌了,公子要在菜园吃饭,还有那位天上才有的美人儿,该做什么好? 这次可不比上次,上次是冬天,也就那么几样冬菜,现在菜园这么多菜,要怎样去做。 见她面露难色,林株提起地上的在竹篮说:“娘,这有什么难的,什么菜都有,我们就做家常菜就是了。” 说完走出厨房,对门外的菜二说:“爹,你去鸡舍抓只母鸡回来宰了,让我娘嫩弄点鸡血面。” 这几个天之骄子娇女一定对肉食不怎么感兴趣,她可是馋的恨不得将舌头上的肉嚼碎了咽下,借此机会杀只鸡,给他们做做样子,剩下的解解馋。 菜二这个时候没了主张,拿了把钝了的菜刀就去了鸡舍。 林株进了菜地,从那头开始,韭菜小葱扁豆苗香菜油菜辣椒茄子黄瓜豆角胡萝卜水萝卜绿萝卜蒜苗丝瓜苦瓜又是割又是摘又是拔的装了满满一大竹篮。 还去了猪圈旁的大杏树下采了一些黑乎乎的野蘑菇。 前几天刚下过雨,树下就冒出了这些野蘑菇,一朵一朵一簇一簇的还不少,她知道这些颜色灰暗的没有毒,试着品尝过,味道很鲜美。 回去的时候还顺便在菜园边上的土梗上摘了几朵含苞未放还需几天才能摘的黄花菜。 回到厨房,菜二娘子已经装了几小碟子的咸菜,她还记得上次金小光燕无忧很爱吃她腌的咸菜。 林株笑着说:“娘你真聪明,我们家腌的咸菜,那可是数一数二的。” 菜二娘子紧张的说:“咸菜好是好,也只是凑个数儿,娘都不知道主食做什么。” 林株说:“就做我们常吃,公子不常吃的,就那个金银面,鸡血面,死面饼子,就行,一会儿大宝哥就拿面过来。” 菜二娘子说:“株儿啊,公子小姐能吃的惯这些?” 林株说:“他们平时也许根本就吃不到,你就照我说的做,没错。” 菜二娘子现在对女儿说的话坚信不疑,她挽起衣袖说:“女儿说做这些就做这些。” 正说话间,大宝提着一只大框子走了进来,放在地上说:“林二婶子,株儿,这都是你们要的东西,油盐酱醋香油五香调料白面黄面,都是作坊里最好的,我特意多带了些来,留下你们慢慢吃。” 说完很得意的看着菜二娘子笑,很有邀功的意思, 菜二娘子会意的一个劲儿的道谢,大宝便很豪爽的说:“林二婶子见外了,我们谁跟谁啊。” 说完小声对林株说:“株儿,大宝哥够意思吧。” 林株抿了抿嘴:“大宝哥不够意思谁够意思啊,大宝哥最好了,一会饭熟了你多吃点。” 听到林株这样夸自己, 大宝满脸笑容,说:“株儿,刚才我看见了云儿朵儿林大婶三婶还有林家婆婆,她们都在后院墙哪儿在站着。” 菜二娘子忙紧张地问:“你没看见她们过来没有?” 她太害怕婆婆了,生怕她万一进来骂自己。 大宝笑了起来:“林二婶子,你放心,她们不会进来的。林家婆婆精的比猴都精,公子在她是不会来的。” 菜二娘子这才说:“对了,我怎么忘了公子在。我那婆婆谁都不怕,就怕公子,她怕公子不让株儿爹在菜园种菜,她一家老小没人养活。” 大宝摇了摇头说:“林家婆婆太过分了。” 菜二娘子说着话,看林株端着一大盆凉水洗菜,忙上前一把推开她说:“株儿,娘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女儿家家的不要沾凉水,你怎么就不听呢,以后是要落下病的。” 林株无所谓的说:“娘,这不是还没到那个份上么。” 菜二娘子坚定的说:“女儿家家的要早早顾忌,要不等到知道的时候就迟了。株儿,你去生火吧,娘来洗菜。” 说完双手已经泡进了水里。 林株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心里实在是感动,她身体弱年纪小还没开始发育,而菜二娘子正是盛年,她才该注意的。 大宝已经到了懵懵懂懂的年纪,听娘儿两这么说,听出了一点眉目。知道说的是女人之间的话题,不便插言。看林株刚刚沾过水的素白小手微微发红,正蹲下身子坐在灶膛前的小凳子上,准备抓一把蒿草生火。 毛毛糙糙的蒿草,忽然很担心那些枝桠刺了她的手,忙说:“株儿,你手还没干,蒿草上有刺儿小心刺破手,起来。我来生火。” 说完伸手将她从凳子上拽了起来,自己坐在小凳子上。 今儿实在是个值得感动的日子,有两个人呵护。看起来这双小手很金贵。 她美滋滋的对大宝说:“谢谢大宝哥,我来准备菜。” 她站在案板前看了看菜二娘子洗好摆放整齐的蔬菜,很快的捋码了一下,拿起菜刀。 待菜二娘子洗完菜,林株已经将鲜嫩的黄瓜拍成段,豆角抽去筋儿,也切成段,茄子搭在蒸笼里蒸了起来,苦瓜切成丝儿,辣椒摘去根倒出籽儿。 菜二娘子看她做的有模有样,也不去操心,只是说:“株儿,那黄瓜的切的细细的丝儿形,你怎么就那么乱糟糟的拍几下,多难看。” 林株笑了笑说:“娘,黄瓜拍的好进调料。味道好,” 菜二娘子摇了摇头,她看得出公子金公子都对女儿不苛刻,她做的应该没人会说什么。 便说:“株儿,那娘就和面,擀金银面,等你爹拿来鸡血再擀鸡血面,你给娘把那个黄花菜泡一下。再打几只鸡蛋,摊几张鸡蛋饼儿做汤。”r1152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打赏不能忘 菜二娘子带着林株在厨房里一顿忙碌,大宝准很专心坐在灶膛烧火。 边烧和林株菜二娘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还不时的抬头看看。 就看林珠一会儿往大锅里下点菜,一会儿捞出来,又听小锅清油滋啦啦的响。 还不时的说:“大宝哥,小锅火大一点。大宝哥,大锅火小一点。” 又听得菜二娘子切面的当当声,不一会儿菜二提着褪的干干净净用火燎过的小肥母鸡端着一碗鸡血也走了进来。 不大功夫鸡肉下了锅,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 有条不紊的还很热闹,他很夸张的说了句:“林二叔,我该不会是来到了御膳房了吧。林二婶子同株儿简直就是御厨。看看我这个火夫怎么样,还够格吧。” 说完自己笑了起来。-优-优-小-说-更-新-最-快-- 菜二也跟着笑说:“大宝啊,辛苦你了。公子金公子明珠小姐回来了,清水都放在门外,你去伺候他们洗洗手,一会儿吃饭。” 等大宝伺候几位主子洗干净手,惊讶的发现门前不大的方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 只看颜色搭配绝对养眼。 他知道都出自林株之手,可是她是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他在菜园住过几年,就是菜二娘子也做不出来这么多。 ,难不成她家以前是厨子? 面对破旧桌子上摆满的各色鲜艳的菜肴, 燕无忧露出赞许的神情,他很有面子的举着筷子劝司马明珠:“明珠,吃这个手撕茄子,酸酸辣辣的,味道很不错。” 这是他刚从林株嘴里听的菜,也记住了她口齿伶俐的介绍。 蒸的烂烂的鲜嫩茄子里加了蒜泥,剁碎的新鲜的青辣椒,用热油浇过,拌上香油香醋,看起油黑油黑的,不用吃闻起来就能感觉味道好极了。 司马明珠干了大半天的活儿,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计。闻到一股一股时隐时现的各种香味儿,嗓子里好似几千条馋虫涌动,抡起筷子很不顾形象的大口大口的吃。感觉味道比闻起来还销魂,便一口接一口,红红的油渍从嘴角溢了出来。 金小光很贴心的递上洁白的丝巾。司马明珠便将脸侧过来,示意他帮自己是拭去。 金小光光滑紧致轮廓分明的脸庞微微泛红,下意识的很快看了看燕无忧,眼角捎带的飘向林株。 林株见惯不惯的转过脸去,比这暧昧多的她都见过。不过也不能变表现的太开放,毕竟这是古代,女子要矜持,似她这种小女孩,看到这里应该羞红脸才对。 也许是因为本尊年纪小的的原因,还真的脸红了红。 金小光看到的是她不忍直视,害羞躲闪的眼神,羞红的小脸。。 暗自赞叹:果真不愧是前朝郡主,知道非礼勿视,比自己的贴身女侍柔旎守规矩懂礼数多了,那柔旎的眼睛是充满了嫉妒的,哪会躲开。 燕无忧局外人般的欣赏了一会儿,带着心知肚明却也不想说破的深奥笑意,说:“明珠,慢点吃,还有蒜瓣乳瓜,干煸豆角,虎皮辣子,清炒油菜,丝瓜炒毛豆,碎椒小白菜,凉拌胡萝卜,糖醋丝瓜,脆皮萝卜,还有小母鸡炖蘑菇。对了等会还有金银汤面,鸡血面。这儿还有手撕饼儿。小光,换条帕子,一条不够。” 燕无忧记性好,刚才林株站在一旁将这些菜逐一介绍一遍,他全都记下了,几乎一字不差。 司马明珠抡起筷子随着燕无忧的介绍、将桌子上的菜尝了个遍,觉得肚子不空了,才说 :“无忧哥哥,小光哥哥,你们也吃,真的很好吃,这些菜全都不错。” 手拿丝帕等着伺候的金小光这才将手怕交给身后的柔旎,公主用过的帕子,就算是已经脏了,以后不会再用,也不能扔掉。 在司马明珠的授意下,燕无忧金小光这才动起了筷子。 司马明珠拿起一块手撕饼儿,就着凉拌胡萝卜吃的津津有味儿,边吃边说:“这个胡萝卜好吃,我们刚来的时候从地里拔出来甜甜的,这会儿成了这个样子,酸酸辣辣的,也好吃。” 金小光点着头说:“确实不错,这豆角,苦瓜,茄子,黄瓜,青菜都不错,。我最爱吃这虎皮辣子,脆脆的辣辣的,越辣越想吃越想吃越辣,拉的人倒吸气,还是想吃。” 燕无忧很赞同:“我都多吃了几块饼子么。不能再吃了,得留点肚子吃金银面,鸡血面。” 林株立刻很奴才的低头哈腰问:“公子,面条现在要吃么?吃的话,我这就去让我娘下面。” 燕无忧看了眼司马明珠,见她点头,说:“现在吃吧,明珠来这这么久,也该回去休息了,要不然家里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司马明珠嗔责的白了他一眼说:“无忧哥哥又见外了,什么担当不担当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那么多的讲究,再说了我现在是在外面,将在外不由帅。” 林株应着去了厨房,一直挤着小眼睛提着茶壶伺候的大宝忙放下茶壶也跟了去。两人到了厨房,见菜二娘子正坐在灶膛里等消息,见他们进来问了声:“大宝,株儿,可是要吃面么?” 问着话眼里带着期待自豪,做各种面条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她很想在小主子面前表现表现,好让他以后对女儿另眼相待。 林株一眼看穿了她的这种小心思,会意的笑,点了点头:“烧火吧,娘,是要先下鸡血面还是金银面。” 菜二娘子说:“鸡血面油味儿重,先下鸡血面吧。” 林株说:“那就先下鸡血面,娘我来烧火,你来做。” 大宝忙说:“林二婶子,株儿,我来烧火我来烧火” 说完抢先林株一步坐在了灶膛前的小凳子上,将火续起来。。 菜二娘子微微笑了笑,说:“娘将鸡血面都蒸好切细了,那金银面也切好了,做汤的菜花也都弄好了,你们没看见,刚才蔡大嫂还偷偷的给了咱们一块豆腐呢,现在就等着一下了。” 林株有点奇怪说:“娘做的鸡血面最好吃了,娘,鸡血面不是擀的么,今儿怎么蒸了?” 上次也吃过鸡血面,是娘用鸡血加点水和了面,擀的。这一次怎么蒸了。 菜二娘子说:“这一次娘更用心了,蒸的比擀的劲道有嚼劲儿。现在有新鲜的葱,蒜苗香菜,还有豆腐,可以做的更好一点。” 菜二娘子说着,将切好的蒸鸡血饼面条儿下进沸腾的开水里,盖上锅盖,又将小锅盖掀开,给烧开的水里加上酱油盐胡椒面轻薄的菱形胡萝卜片豆腐片,加了几勺鸡汤,变成汤。 等面好了,捞在碗里,撒点葱花香菜蒜苗,浇上汤,上面撒了几根鸡肉丝,倒了点醋,浇了点辣椒油。 看起来花花绿绿的很是养眼,却是碗里汤烧面多,看起来稠稠的。 林株摇了摇头说:“娘,面捞的太多了,金公子明珠小姐身份尊贵。吃饭也只是吃个味道,不会像我们这样只图吃饱。这碗先放着吧,重捞,我来舀汤。” 菜二娘子穷日子过惯了,自小受的教育也是做人要厚道,她觉得碗里的面捞的越多也越显示出她的诚意。 便说:“株儿,给公子小姐的面哪能捞的太少呢,的捞的满满的。” 林株说:“娘,人家金公子明珠小姐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不稀罕吃面条。人家就是图个新鲜味道,娘,你就听我的没错,少捞点,一点点就好,这碗等会你吃了。” 菜二娘子虽然不赞同女儿的话,但是看大宝也跟着点头,她一向逆来顺受惯了,没有自己的主张。 便保留意见,拿起碗来少捞了一点。 林株斜着眼睛看着说:“多了,再少一点。” 菜二娘子看着只剩下一小半的面条,用筷子去掉几根。 林株说:“还是有点多,再少点。” 菜二娘子看着只剩碗底的的面条说:“株儿,这太少了吧。” 林株拿过碗,又去掉几根,拿起勺子,想了想,又往锅里加了醋,舀了一碗汤。 菜二娘子忙说:“葱花蒜苗香菜还没放。” 林株说:“撒在上面就好,这样香味持久一点。” 汤都舀好了,她又将辣椒油浇在汤碗上。 将三碗鸡血面全都装进木盘里,看了看,汤很清,上面漂着白色的豆腐红色的胡萝卜,青色的蒜苗香菜还有几根白嫩的鸡肉丝。。 又用鼻子闻了闻,香喷喷的,绝对好吃。 将盘子端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将面碗摆放在三个颜值超高的官二代面前,说了声:“鸡血面,公子小姐请慢用,等会还有金银面。” 三人看着五颜六色的面碗,燕无忧得意的说:“吃吧。” 后果真如林株所料,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吃了那么多菜的司马明珠竟然将汤都喝完了。 林株又从厨房里端来三碗面,这次也是清清的汤,上面却飘着红红黄黄的黄花菜,轻薄的鸡蛋饼儿,豆腐片,香菜。 更好看的是切得细细的面条竟然一半白一半黄。 这个吃起来更加清香。 吃完饭的金小光燕无忧司马明珠起身去墙根处帮司马明珠摘几只可爱的葫芦,书墨柔旎大宝才坐下来吃饭。 满桌子重新摆上的菜被洗劫一空。 主仆们心满意足的走出菜园,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燕无忧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林株跟在后面相送,一直送到院墙拐角处。 见金小光燕无忧一左一右的陪着司马明珠,书墨柔旎大宝跟在后面,她跟与不跟关系不大。 想了想,快走几步追上书墨,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小声提醒:“云大人,金公子可答应明珠小姐,要赏奴婢的,金公子是不是忘了。” 公主虽然不是皇上,不用君无戏言,但是说的话应该是金钉钉在银眼里的,要兑现吧。自己一家人忙前忙后的伺候,这么满意,怎么能忘了呢,的提醒提醒。 书墨顿了顿,刚才他和柔旎都出去了,不知道这件事儿,不过今儿的饭菜确实达到了一定的水准,应该奖赏, 他往前看了看,公子和明珠小姐正在说什么,谈笑风生。 便带着笑容,说:“株儿,今儿的饭菜实在是好,是的奖赏,你觉得该奖你多少呢?” 林株想了想说:“做饭菜是奴婢的本分,不用奖赏的。是云大人不在的时候奴婢为金公子明珠小姐唱了段小曲儿,明珠小姐高兴了,说打赏奖赏。明珠小姐没说多少,我想明珠小姐身份高贵,最少应该有一两银子吧。” 一两银子! 书墨愣了愣,对上林株的清澈殷切的目光,差点没笑喷出来。堂堂秦南国公主开了金口,露出玉牙,就打赏一两银子,也太委屈了打赏这两个字,更对不起公主这个称号了吧。 公主的身份林株可是知道的。 可是看林株满足而喜悦的神情,他努力地咽下差点爆发出来的耻笑,尽可能的换上和蔼可亲的微笑,说:“一两银子自然是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不用去问公子明珠小姐。” 司马明珠的身份林株是知道的,她很聪明,今儿表现的一点也不恐慌,司马明珠一点也没认出她来。她要一两就给她一两吧,也许她觉得这一两银子很多。 他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她说:“株儿,这一两银子你先拿着。等我回明了公子,说不定不止,以后给你补上。” 林株很是欢喜的双手接过银子说:“云大人,不用再补了,已经很多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一两银子有点意思就好,赚钱是要靠本事靠能力的,决不能靠施舍。 书墨一直笑着,看前面金小光司马明珠燕无忧大宝柔旎已经走出了菜园院墙,忙说:“株儿,我会将你的意思转告公子,你就不用送了,回去吧。” 林株也可爱的挥手做了个再见状,带着纯美的笑容,很礼貌的说:“云大人,再会,慢走。” 书墨心里一紧,林株说的告辞话一听便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想她以后将要起到的作用,心情复杂的说:“再会,回去吧。” 林株继续挥手,嘴里小声念叨:拜拜。 这句话已经很久没说出来过了,念叨念叨不小心脱口而出。 忽然看到手里的一两银子,想起了件事儿。忙喊:“云大人,等一下等一下。”r1152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打劫 书墨闻言转过身子,笑问:“株儿,怎么了?” 林株不好意思的浅浅一笑,精致的小脸很配合的微微一红。她紧走两步上前将小手摊开,展出手心白花花的一两银子说:“云大人,奴婢想请云大人帮着换点碎银。” 书墨奇怪的说:“整的不是好拿么?再说区区一两银子,哪里都能换的开。你要零的做什么?” 林株更不好意思的说:“云大人,不瞒你说,奴婢是想自己贪污一点。您是不知道我那抠门爹娘,平时的月俸都被我奶奶拿走了,身上也没钱,所以呢视金钱为生命。钱只要进了他们的手再也不出世了。奴婢想给自己留一点,您也知道我那两个堂姐唯利是图,时不时的的贿赂她们一下,哪怕只是慰劳慰劳她们的嘴,要不然有需要没人帮忙。” 实在是个小人精! 书墨摇着说:“看你那两个堂姐很听你的话,原来你是用这招收买人心的?不过这一两银子可是赏给你的,你完全可以自己拿着,不交给你爹娘的呀。” 林株眯起好看的眼睛说:“心是收买不到了,不过可以收买廉价劳动力,她们都比我身强体壮,长的体面。得让她们时不时的锻炼锻炼。这银子一定是要给爹娘的,他们这么费心费力地伺候着,得让他们感受到公子小姐的肯定。” 她虽然对林云林朵没有好感,也处处提防,但是不得不承认,如果给了她们好处,那怕只是一点点,她们绝对是好的帮手,去都城买纸鸢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然那种好事儿也不能经常遇到,但是现在园子里活儿也很多,这个时节,只需喂喂她们的嘴,就可以指使她们很听话的帮忙。 书墨很有兴趣的听完,笑微微的从钱袋里摸出两钱银子放进她手心说:“株儿,你这小心眼真多。这样吧,那一两银子就交给你爹娘吧,这两钱你留下买点吃的。” 林株慌忙摇头摆手:“云大人,奴婢只是想让您给换开,没有多要的意思。” 书墨说:“这个我知道,不过你知道明珠小姐的身份,她说的打赏绝不可能是一两银子,所以呢这两钱也算今儿这饭吃的实在是舒坦。” 林株听他这么说,将手里的银子往前一伸说:“云大人这么说,奴婢就不要这赏银了。奴婢之所以在云大人面前提赏银,就是想云大人回去后可以对明珠小姐说已经赏过我了。再说了一两银子已经够多了,我爹一个月的月俸也才一两银子。” 书墨见她小嘴微微撅起,低下头去。 他从小跟着金小光,小小年纪便很有担当,也从没将自己当孩子看待过。也没将别的孩子当孩子看。 现在在林株的样子,弱弱小小的。那一只张开的小手白白嫩嫩的,清澈透明的眼睛低垂的浓密睫毛,忽然觉得她很小,小到需要呵护。 他很大人的呵呵笑了笑说:“好好,就按你说的做,不过我这里也没碎银,只有那两钱。你就先拿着吧。我回去就对公子说赏了你一两二钱,总可以了吧。” 对金小光说,这个倒可以,。今儿他也吃的不少。 林株这才展开灿烂的笑容说:“这样好,谢谢云大人,云大人慢走。” 这一忧一喜的变化很有反差,书墨摇着头笑着转身离去,边走边说:“真是个孩子。” 林株目送他的身影走过菜园院墙,转过高大的燕府后院墙,得意的微微一笑小声说:“你才是个孩子呢,区区十六岁,敢叫我孩子。” 刚才的那一场戏演得不错。 她看得出书墨对她的好感上升了。 要躲开金小光,却不防结交结交他的手下,他住在都城也许以后会帮上她的忙。 她背对着菜园大门,先将二钱银子藏进怀里,这才转身攒着一两银子准备回菜园邀功,让爹娘高兴高兴。 才一转身,就撞进一个厚实的怀里。 不好!她慌忙后退几步,抬头看去,果然是高大肥胖的犹如俄罗斯老妇的林张氏一堵墙般的堵在面前,一张大饼似的老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笑里也藏刀的的表情,很怪异的盯着她赞起来的小手。 她的身后站着一胖一瘦两个婶娘,还跟着林云林朵,竟然还有大伯三叔,小堂弟林大贤。 这一群人都站在她的对面,神情怪怪的,她感到有种遇上劫匪的味道。 她下意识的将小手握得紧了紧,背去后面,讪讪的带着很勉强的笑打招呼:“奶奶,大伯大婶,三叔三婶,大姐二姐,小贤,吃过晚饭了?” 说完很快地看了眼林云林朵,两人都无奈悲哀地看着她。 这说明刚才的一幕林张氏都看到了,她知道自己手里是钱。 要被打劫啊。 果然林张氏皮笑肉不笑的伸出和身体很不相符的干枯手象征性的摸了摸她的头说:“株儿,送无忧公子了?今儿菜园来了贵客吧。” 她是明知故问,今儿燕无忧金小光一来她就带着家里所有的人在园子外面的篱笆缝里往里看。想看看都给菜园带来了什么。据她经验所知,只要燕无忧饭点以后离开,一定会留下食物,而且是丰厚的,只要出现的及时,说不定够他们一家饱餐一顿,这段时间实在馋的发慌。 却没承想来了个千金小姐,远远看去仙女般的。 她这一来菜园外面竟然留下很多英俊威武的下人警戒,这个女子一定不是一般人,他们不敢去寻摸,只好远远的躲在斜坡下面。 整整等了几乎一天时间,才看见几位公子小姐走了出来,负责警戒的下人们离开,转过燕府墙角,他们才悄悄的出来。站在菜园拐角 却听到了林株和书墨的说话声,忙又躲起来。 两人的声音小,他们听的时隐时现,却听清楚了林株换银子。 他们不敢探出头去看,怕书墨发现,不知道换没换,却知道林株手里有一两银子。 林株很警惕地看着林张氏笑比哭还恐怖的老脸,说:“是无忧公子的表哥和表妹。” 林张氏偏着肥硕的头,一双陷在肉堆里的眼睛盯着林株藏在身后的小手说:“无忧公子的表哥表妹,那是响当当的人物,怪不得外面站这么多人。” 林株说:“那位金公子是定远侯世子。” 金小光来过菜园,林张氏远远地见过,林云林朵都认识,她也不隐瞒。 林张氏啧啧几声说:“侯爷的世子啊,那不跟皇子一样了。奶奶我可算开了眼了,那位小姐就是侯爷千金了。怪不得仙女似得,株儿啊,你背后的手里拿的是什么,是公子小姐赏的东西吧,奶奶活了一把年纪,还没见过好东西,拿出来让奶奶长长见识开开眼吧。” 身后的李氏卢氏都跟着说:“株儿啊,你就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林株忙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菜园是燕府的,无忧公子在自家的园子里,不用打赏的。” 说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她张了口讨来的赏银,可不能会被这么拿走。 却有点此地无银的意思。 林张氏见她往后退,生怕她像以前那样撒腿便跑,忙用眼神示意两个儿子。 却发现他们早已断了林株的后路。看来儿子比她聪明。 林云林朵很不忍的咧着嘴巴,林株的银子看来是保不住了。 她们其实很不希望林株手里的银子被奶奶夺走。 银子到了奶奶手里,她们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的。可是如果在林株手里的,怎么也能吃顿好的。 可是今儿这么强大的阵容,就是她们帮倒忙,也于事无补。 就听见林株哎呀一声,藏在背后的手被林朵的爹林三根从背后很轻易的掰开,手里的银子就到了他手里。 天门镇的小饭馆内,林云林朵趴在一张破旧的饭桌上飞快的扒拉着粗瓷大碗里的臊子面。烫的吸溜着嘴巴,都没想到稍微等一等,几乎来不急咀嚼就咽进了肚子。 这样狼吞虎咽饿了几辈子似的吃相,让胖乎乎的老板娘不忍直视的的呲着牙移开目光。她们的对面,林株心不在焉的拿着筷子在自己的碗里一根一根的捞着。却没有放进嘴里。 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倒不是她有什么烦恼,而是看着对面两位饿疯了的样子,吃不下去。 林云很快的吃完了面条,滋溜滋溜汤都喝得一点不剩,还端起面碗看了看有没有必要舔一舔。发现除了沾在碗边上的辣椒油渍,没有可以舔舐的,这才舔着嘴唇,依依不舍的推开饭碗说:“株儿,前天实在是我们的不是了,当时我和朵儿也想帮你,可是你知道我们不敢。” 听她提起了这个话题,林朵忙低下头去,她碗里的面条早已捞完,菜星都没了,只能很快的喝着汤,她不接这个话题。 林株那一两银子被自己的爹夺了去,奶奶摸都没摸到就被他和大伯拿着走了。气的奶奶躺在炕上不吃不喝的绝食一天。吓得她和林朵大气都不敢出。 家里也就一天没开火,饿的弟弟林大贤嗷嗷直哭。 她和林云只好将前两天前从菜园带回来的几棵小白菜煮了给他填肚子。两人也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昨儿一晚上肚子猫抓般的,折腾的一夜没睡着。 今儿奶奶总算起来了,骂了一个早上,家里的大人都躲了出去。她骂够了,搂着小孙子,让她们去菜园收鸡蛋。两人知道奶奶私底下藏着粮食,想支走她们好给小弟弟偷着吃,却不敢说出来。畏畏缩缩的来到菜园,林株悄悄地对她们说,中午饭请她们去镇上吃。 有吃的,还能去馆子吃饭,这是她们这两天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儿。 两人飞快的将鸡蛋拿回家交给林张氏,都没追究林大贤偷偷吃过还没搽干净的嘴巴,一路小跑着飞速来到镇上。 林株被林云林朵的吃相刺激的没一点食欲,她本来一点也不饿,家里燕无忧金小光司马明珠那天吃剩的面还有几斤,早上菜二娘子给她做的汤面条还吃了煮鸡蛋,她只是看见这两个小堂姐,想起那天先收起来的两钱银子,临时决定拉拢拉拢她们,需要的时候好差使她们。 要想她们就算是心理有多么的不愿意,也表现的心甘情愿的,就得在她们需要的时候投其所好。 林株放下筷子,看着也吃完了面条,查看过碗底碗帮子的林朵,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就一两银子么,拿了就拿了。他拿了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林朵这才抬起头说:“株儿,亏了你今儿请我们吃面,都快饿死我了。我爹和大伯拿了银子两天都没回来了。我娘去了娘家,大婶晚上才回家,奶奶就知道偏大贤,我和大姐 干饿了两天。“ 林朵心实,说了实话。 林云心眼多一点,觉得这么说话很没面子,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林朵吓得忙闭了嘴巴。 林株装做眼睛看向别处,她心里很清楚,林云看起来现在对她很亲热,甚至表现的有点俯首帖耳,其实心里是非常 的不甘心。 这就跟前世那些个本来做她的上司,在她面前指手画脚的人 ,渐渐地变成她的下属 听她指挥,心里极其的不平衡不甘心,却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处处伪装起来一个样。 林云见她面前的面条,都没怎么吃,已经泡的有点胀。感觉自己吃下一大碗臊子面,似乎更勾引出了食欲,她低下头努力的不去看,小声说:“株儿,我看啊我们家有我爹和三叔,日子不会过好的。人家家里的男人出去赚钱养家,我们家的男人除了二叔,只会败家。” 她这算是说了句实话,林朵忙跟着说:“还有大哥二哥,他们两听起来在都城谋了个差事儿,却是隔三差五的回家来搜刮。奶奶又是重男轻女,看起来整天带着我们两,关键时刻,还是偏向大哥二哥大贤。” 林家的事儿林株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大伯三叔是老混混,整天无所事事,混吃混喝混日子。两位堂哥也学成了小混混,在都城跟着什么帮派做小弟。两位婶婶都是馋嘴懒身子,家里的大事小事儿都是林张氏在张罗,这两位小堂姐就跟在林张氏屁股后面摇旗呐喊。 被林云这么一说,她这才知道自己那一两银子被三叔夺走之后,并没有回到林张氏手里。而是捐款潜逃。 那林张氏不但没有得到银子,还被气得卧床不起。她觉得很是解气,费尽心思的榨干二儿子一家,却被另两个儿子算计,这就是报应吧。r1152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样正好 该死的林张氏终于被自己最偏心的儿子们气的卧床不起。 这实在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可是幸灾乐祸之余,林株又觉得林张氏其实很可怜。 站在人性化的角度来看:这样一个一大把年纪的老人,本该安享晚年,却要腆着脸在二儿子这里扫荡来填补大儿子三儿子。两个儿子非但不感恩戴德,还将她气得几乎吐血,实在是很悲哀。 这是她教育无方,也是两个儿子品行太差。 便说了句实话:“大姐二姐,不是我说大伯三叔。他们也太不像话了。男人养家糊口养老送终天经地义。他们倒好,不养老人也罢了。还啃老。不但自己啃,还两大家子啃。啃来啃去的,奶奶又不是富婆,只好把我爹娘当牲口。说白了就是在啃我爹娘。” 林云林朵听不懂林株嘴里的词儿,却顺着话音听明白了意思。 林朵低头小声说:“株儿说的是。也亏的二叔谋了这么个差事儿,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想谁有办法治一治大伯和我爹。隔三差五的回来祸害,谁受得了。” 她脑子简单,也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林一根林三根嗜赌成瘾,手气却差的出奇,从来只有出去的没有进来的。还不知道悔改,总是幻想着有朝一日手气转变,日进斗金。 便是越输越赌越赌越输,输红了眼,却没钱翻本,回来不是哄骗偷林张氏的,就是打骂妻子。林云林朵的娘都是在菜二家盛气凌人,在自己男人面前老鼠见了猫般的,也是被男人打怕了。 这妯娌两个都心眼多,也怪婆婆管不了儿子。便索性在婆婆面前乖巧听话唯唯诺诺,将家里的一切交给她来管。 又教唆蹿腾她从菜二那里榨取。 林云不想将家里这些事儿说给林株听,她还想在林云面前留点自尊。 又瞪了林朵一眼。 林朵忙闭上嘴巴,却是看见林株面前那碗面,试探着问:“株儿,你这面都坨了。还吃不吃了?” 林株低头看了眼面条,刚才还汤是汤面是面的,这会儿没有了汤,只有面。泡的变了形,看着都没了胃口。 便推向一边说:“不吃,都泡成这样了。” 林朵忙说:“麦面面条啊,臊字面呢。一碗十五个铜板不吃多浪费,你不吃的话,我吃吧,糟蹋粮食就是造孽。会遭报应的。。” 想吃就吃吧,什么造孽遭报应的。 林株见她的眼里闪着光,知道她没吃饱,将碗推向她面前说:“我的口巴,你要不嫌的话就吃吧。” 林朵对这碗面已经蓄谋已久,哪里会嫌 。忙说:“不嫌不嫌,你也没吃几口,我吃吧。” 说完将碗 拉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 很快的往嘴里扒拉着。 林云气呼呼的翻起了白眼。她很想她分自己一半,见她不知是愚钝还是故意的,根本不让她。 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提议。 林株便理解为她觉得林朵很丢人,忙说:“大姐,都是自家姐妹,不吃也实在是浪费了。二姐就当是在帮我忙。” 林云恨恨地偷偷咽了口唾液说:“饿了八辈子似得,没吃过是怎么的!这么大的碗,那么小的肚子,也不知道装在哪里。” 林株说:“能吃得下就能装得下,二姐你慢慢吃。” 林朵和林云在一起的时间长,虽然没她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却十分清楚她的想法,知道她是气自己独吞了这碗面,低着头只管吃。 刚才那一碗吃得太猛,没品出味道,这一晚虽然泡的没了原味儿,她却也吃出了面香。 吃的正香,却发现面碗离开了桌面,被人端了起来。她以为是林云跟她抢,忙伸手想护住,抬头却发现是她的亲爹林三更。 他的一双眼睛血红血红,衣服不整头发蓬乱,活脱脱一个讨饭的。 他端起面碗,一把从林朵手里夺过筷子,就往嘴里刨。 他吃的呼啦啦的,动静很大。 林云林朵林株都傻了眼,这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饿死鬼投胎般的,比女儿还过分,是多久没吃饭的意思? 三个女子还没在发愣,门槛外又走进一个人,一把抢过林三根马上吃完的面碗,扬起来就往嘴里灌,灌完了面汤,离开面碗,看里面还有残留的, 伸出肮脏不堪的手说了声:“老三,筷子。” 饭馆的客人都以为乞丐进来抢了林朵的面,见她们三人发愣,纷纷劝道:“几位姑娘,就一碗面,就当是施舍了。” 林云林朵羞得头也不敢抬。 老板娘认识她们几位,她对林株印象很好,怕她们没面子,便说:“就是,几位小姑娘,你们就少结一碗面的钱吧,这碗算婶子我的。” 林株忙说:“老板娘,我有钱,就按三碗结。” 她本想给这两位为老不尊的长辈买两碗面吃,这点银子还是有的。可是想想他们的罪恶行径,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想快点结账走人,免得等会儿丢人。 忙摸出二钱银子,老板娘接过银子,进了柜台,找出一钱五十五个铜板,走了出来说:“姑娘,找你钱,拿好了。” 林株刚伸出手去,老板娘手里的钱便被林一根一把夺走,嘴里骂道:“你们几个小jian货,竟敢偷老子的钱,看老子不打死你们。” 要打劫!林株眼明手快,一把又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对着林云林朵喊了一声:“快跑。” 便第一个冲出了饭馆。林云林朵回过神跟着就跑。 不了解他们关系的几位客人中有路见不平者,拦着林一根林三根,讲道理讨说法,知道真相的老板娘也揣着明白装糊涂,跟着一起声讨。 林三根见大哥一时半会的脱不开身,自己先追了出来。 两个大男人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现在暂时也不适合回家,林株手里的一点银子对他来说具有很大的诱惑。虽然太少做不了赌资,但是省一点个吃个四五天的黄面饼子配咸菜还是够的。 三人回头看林三根远远地追了来,一口跑出了天门镇。 终于后面没了林三根。林株捂着肚子看着捡回鞋子的林云喘着气说:“大姐,大伯三叔没拿到银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干脆你们跟我回菜园吧。我这里还有一钱多银子,也能买十来斤面,掺和上点菜,够我们吃几天了。菜园是燕府的,大伯三叔也不敢随便来。等躲过这阵子再回家吧。” 这个话题也是她蓄谋已久的,更是她专门请她们吃饭的主要目地。 地里的菜一天天长高,野草蒿草也跟着疯长,有的菜上还爬上了肥嘟嘟的菜虫。菜园那么大。只靠爹娘自己根本忙不过来。过了最好的菜期,有些菜就被被虫吃得差不多了,有的就被野草影响了。 只不过她本来是打算先喂喂她们,帮忙干活儿的事儿明儿再说。没想到这么一来刚好、 请吃饭的子的的来历林株已经说了,林朵十分羡慕,林云很是嫉妒。两人都想自己也有这样的好运气。去菜园也许就会有机会。 也巴不得去菜园吃几顿饱饭,忙点头答应着。 麦子已经开始成熟,有半人多高。一片一片的泛起了金黄色,三人在麦地中间的小路旁找了个长满野花闲草的地方坐了下来。林株脱掉鞋子倒出里面的尘土,说:“就这么定了,我们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回菜园,让我爹去跟奶奶说让你们来菜园帮几天忙。” 林朵说:“有什么好说的,奶奶也巴不得我们不回去,省点吃的。” 林云说:“还是得去说,我们在家里奶奶嫌我们吃饭费粮,不回去又会说我们没有规矩,没一点女儿家的样子。” 林株笑着说:“一定的说,要不明儿奶奶又要来骂我娘,说我娘将你们诱拐坏了。” 三人商量好,林云从麦田梗上的野豆角秧上摘下一根嫩绿的豆角,剥开将里面鲜嫩的豆子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林朵顺手摘下几颗熟透了的黑乎乎的龙葵丢进嘴里。 这两样野果子都能吃?菜园墙角下有很多,林株学着两人的样子摘一个豆荚,摘几颗龙葵,野豆角甜丝丝嫩嫩的,吃起来很有味道。龙葵便有点像葡萄,甜中带着酸味儿。 忽然林云指着田埂下夹杂在麦子里的一簇有着绿色叶子拖着长长的藤蔓结着红红果实的植物说:“山莓,都熟透了。” 说完溜下田埂,揪下一段藤曼,提了上来。 藤蔓上一簇簇神似草莓的果子紧紧地的挨在一起,只是比草莓小了几号,果肉有点像桑椹子。 林株在藤蔓上摘下几颗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很有草莓桑椹的综合味道。 这应该就是野草莓,或者草莓的祖上吧。 她边吃边品尝,又从林朵手里接过从地下刨出来的酸溜溜,土棒槌,跟着她们放进嘴里嚼起来,还不时的吃几朵野豆角花,蒲公英的茎儿,花儿, 这些看起来野花野草野果的,吃起来还都不错。 麦子长得高,这个时候太阳晒得正热,三个女子坐在麦田旁的凉荫下,闻着阵阵麦香,吃着各种野味儿,竟然觉得十分的惬意。 林株索性脱去鞋子伸直双腿,让自己放松一会儿。 她的裤腿很长,盖住了脚面,所以没穿袜子,一双小脚虽然看起来没有肉感有点干瘦,却白嫩光滑。 林云林朵也脱去了鞋子,两人都穿着破旧的补了又补的袜子。 天这么热还穿着这么厚的袜子,林株便说:“大姐二姐,这里有没人,把袜子脱了让脚舒服舒服吧。瞧瞧你们那袜子,都摞了那么厚的补丁,热死了。以后学我,不穿了。” 林云忙说:“那可不行,株儿,奶奶说了。女儿家就得有女儿家的样子。除了手脸,别的地方都不能露出来,尤其是脚,被人看见显得很不庄重,有放浪的嫌疑。” 这些话都是林张氏平时教育她们的。 林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露出脚就不庄重了,就放浪了?什么神逻辑,难不成林云林朵般的将脚丫子包裹在厚厚的摞满补丁的粗布线袜子里,再塞进绣花鞋子,不通风不透气的就庄重了? 那还不捂出臭味儿,捂出个鸡眼香港脚的。 林云林朵见她发笑,林云很严肃的说:“株儿,笑什么。奶奶说了,女儿家家的名声最重要,那露脚露肉的,是那些勾栏瓦斯见不得人的女人的装扮,是为了勾引男人。株儿你现在还小,我们就不告奶奶了,以后将袜子穿上吧。” 这样语重心长,很长辈的话出自林云之口,看起来更好笑。 她强忍住没笑出来,连连说:“好好,我知道了,今儿回去就穿。” 心里偷偷的冷笑几声,这么热的天谁穿袜子谁傻瓜啊。 再说了裤腿都那么长,谁看得见。 三人休息好了,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准备回家。刚一起身,林株第一眼看见,麦子地对面的小径上,林一根林三根两双兔子般的血红眼睛正看了过来。 对上她的,林一根大喊一声:“株儿!你个没人要的赔钱货,把银子拿来。要不打断你的腿。” 说完穿过麦田就追了过来,踏倒了一片麦子。 林三根想了想,没敢践踏麦子。这些麦子可都是燕府的。燕府千万不敢招惹。他顺着小径追了过来。边追边对林一根喊:“大哥,快出来,小心被燕府的人看见。” 林一根没钱又不敢回家,急红了眼,哪里顾得了这。脚下踩着麦子,手里还分着麦秆,跌跌绊绊的追了来。 林株被两个大男人的举动震惊的目瞪口呆, 这么两个大男人,真真是够了!就为这么一点银子。 累不累啊! 绝对不能将银子给 他们,就算是直接交给林张氏也比被他们抢走的好, 她对吓得脸色发白的林云林朵说:“不要怕,他们要银子又不要命。你们两个顺着那两条小路跑,反正你们身上没钱,他们也不会去追。我自己沿着大路跑。” 说完撒腿就跑。 这条路线离燕府最近,两边现在除了麦地,还有高高的开满了蓝花的苜蓿,已经变黄马上就可以收割的油菜。 休息好了,有了力气,心里又对两位叔伯很鄙视,浑身便有很大的劲儿。 这么热的天,她一路跑来,竟然不觉得累。 林一根跌跌绊绊的好不容易出了麦田,前面林三根已经跑出很远,林株更远,只看到小路上她瘦小的身影兔子般的向前蹿。r1152 第一百一十八章 笨贼 林株一会就跑远,林一根捂着肚停下脚步,看起来想要追上她很困难。 他喘着粗气大声对前面喊:“老三,那个死蹄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我看我们是追不上了。这样吧,我们一起去菜园,就说她偷了我们的银子,顺便再吓唬吓唬老二,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 林三根听说也喘着粗气停下来,回过头有点犹豫着说:“大哥,二哥老实,那点银子全被娘给拿了来,他哪里还有?再说了他一向疼爱这个株儿,我们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这么多年,家里都是靠林二根,两人就算混的有多烂,哪怕是在娘妻儿面前怎么混蛋,也没有亲自去招惹他。 写在为了这么点银子怎么做好像有点过。 林一根叹了口气:“这些大哥都知道。不过只要我们躲过这几天,等娘消了气-优-优-小-说-更-新-最-快--,我们有了钱,翻了身,再补偿他。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等会到了菜园,我们一口咬定株儿偷了我们的银子,不但让她将今儿的拿出来,还得让老二出点血。” 林三根嚅嚅道:“想让他出血,也得他身上有啊。我看他干干瘦瘦的,估计也没二两吧。” 林一根鼓起一双血红的眼睛:“那可不尽然,你没看那无忧公子不时去菜园,还有那个看* 起来就是个人物的公子,没么美的小姐。人家拔根汗毛都比我们腰粗,说不定老二跟着受了济,娘没发现。” 林三根眼珠一转。忙点头。大哥说的很对,那些个贵公子都喜欢打赏。 忙说:“大哥说的对,我们今儿晚上再去吓唬吓唬老二。如果真能出血,就有了翻本的机会,欠都城那大水梨的银子也就能还上了。这骚娘儿们,竟然敢不让我进门,还扬言要找人来来收嫖资。” 两人商量决定好了,东倒西歪的靠在麦田边的一个歪脖子树上。敞开衣襟,露出排骨似的胸腔,粗鲁中带着惬意。他们要在这里等着。等天晚些时候。燕府的大门都关了,家里也没人出来,没人再会去菜园的时候再去。 总之今儿是一定要拿到钱,不管用什么方式。 太阳渐渐西沉。空寞的田野里响起了打雷似的鼾声。 这个时候用从蓝盈盈的苜蓿里慢慢的走出一位弯腰驼背的老人。他屏息凝气的仔细听了一会儿。精锐的目光盯在了林一根林三根的脸上。 盯了一会儿,嘴角扯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伸手对着两人的头部拍了拍,拎小鸡般的将两个大男人轻轻提了起来。随手一扔,就扔进了麦子地。 然后嘿嘿冷笑几声,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对着已经泛黄的麦穗抽了几下,麦子便从麦穗以下的杆部齐刷刷的断了。 他收起鞭子,看了看天色,远处似乎有人走来,还不止一个,身子一闪转眼无影无踪。 来人是燕府的几个下人。从燕府到镇上的这点地,由府上的管家下人们负责,种有麦子苜蓿油菜还有点玉米,目的是为了掌握这些粮食的产量,好计算田园农庄的首收成是不是合理。 这个时候除了玉米别的都快收获了,后厨下人多,铁管家便让管后厨的朱大厨分派人手每天早晚巡逻查看,看看有没人偷盗。 今儿正好是朱大厨亲自带队。 走到麦子地旁,朱大厨看着一片一片一圈一圈的已经开始发黄的麦子对身边跟的中年男子说:“大福啊,今年麦子看起来不错。看看麦穗饱满的,那种黄还不是一般的黄,金子似得,今年是个丰收年啊,看来我们公子是个大福之人,当家第一年就是个好兆头,前几年可都是欠收啊.”” 大福忙接茬:“那是,我们公子是什么人物?那是人中龙凤天上的武曲星。公子当家,一定吉星高照.,小的可听说了,那桑园农庄田园作坊可都不错。您看看,就是这每年都种的喂牲口的苜蓿,比往年都不一样,你看看那苜苜蓿花儿蓝的晃眼,” 身后大贵也跟着说:“朱大哥,大福哥,我们地里的麦穗这么饱,一亩地一定能收三石。” 朱大厨呵呵笑了起来,燕府对他不错。在这经济不景气粮食不富裕的特殊时期,他依然大腹便便,家里老婆孩子吃穿不愁。府上的光景越好对他越有利。 他例行公事的说:“你们都去到处看看,看看油菜玉米苜蓿还有麦子。” 几个下人答应着四散开去查看,天门镇虽然人口密集复杂,却没人敢招惹燕府,所以燕府地里的东西,没人敢去动。 他们也只是做个样子树树威风。 夕阳西下,鸟雀归巢,微风习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一股甜甜丝丝的清香。 闻了一天的油烟,朱大厨很惬意的眯起眼睛,用鼻子深深地狠狠地贪婪的吸了几口。 就听见大贵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结结巴巴的说:“朱,朱大哥,不好了,有贼!” “有贼?”朱大叔猛的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大贵,紧张的追问:“贼在哪里?偷了什么?” 大贵一只手指着麦子地中间说:“在麦地里,偷了麦穗儿,抱在怀里睡了。” 朱大厨更加吃惊,说:“有这么消闲的贼?竟然敢偷了东西还睡觉,是什么人物,去看看。” 朱大厨跟着大贵来到麦子地,分开麦子进了地里。 只见林一根林三根横卧在麦秆上,敞开胸怀。怀里放着一堆的黄灿灿饱满的麦穗儿。 林大根林三根他是认识的,虽然没打过交道,却知道他们是菜二的亲兄弟。 便对好奇的围观的几个人说:“看什么呢,这么笨的贼还不赶紧的绑了起来带回去。” 几个下人这才慌忙找来麻绳。将林大根林三根五花大绑起来,抬着就出了麦子地。 在这片麦子地里巡视了许多年,第一次看见敢来偷麦子的,下人们立刻来了劲儿,抬着直去燕府后门。 这样两个不上档次的笨老贼,是没资格走前门的,就是后门也得偷偷地弄进去。 可是如此颠簸的到了门口,两人还在酣睡,这就奇怪了! 就算是死人也该有点反应了,一定是被人下了药!朱大厨若有所思的收住脚看着大富大贵说:“大富大贵。你们看这两人的样子。绝对不是胆子大,一定是另有蹊跷。你快去请铁管家来,这两人怎么也算是菜二的亲兄弟,铁管家和菜二关系甚好。看看他怎么做。” 大富大贵嘴里答应着。又很疑惑的看了眼依然昏睡不醒的林家兄弟。一起进了后门径直去前院找铁管家。 不大功夫,铁管家带着大宝一起来到了燕府后门。 林一根林三根还在昏睡。 一路上大富大贵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铁管家绕着两人看了一圈。自己会意的捋着几根稀疏的胡须点了点头说:“朱头啊,去打点水来把他们浇醒。大宝啊,你去叫你林二叔出来一下。” 大宝一双小眼睛在林一根林三根身上转了转,推开菜园大门走了进去。 他今儿下午没事儿,过去看爹,听说林株的大伯三叔偷麦子被抓,便一起过来看看。 菜二已经烫完脚正准备去插了大门睡觉,菜二娘子正在点燃白蒿草拧成的熏蚊绳,林云林朵晚上留在菜园,正等着拿蒿草绳。 看见大宝,菜二忙起身问:“大宝,这么晚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儿?” 大宝下意识的看了眼林云林朵,犹豫片刻说:“林二叔,是林大伯林三叔出了点事儿。我爹想请你出去一下,就在大门外。” 菜二一听自己的兄弟出了事儿,慌忙说:“大哥三弟怎么了?我去看看。” 说着话就往外走。 林株忙跟在后面。 大宝便对准备一起跟了出去的林云林朵菜二娘子说:“二婶,云儿朵儿,你们就不用去了,还有外人。” 他说的外人是燕府的下人,菜二娘子一个妇道人家,不好见这么多男子,林云林朵两个小女孩也是燕府外面的人,更不适应。 林云林朵收住脚步,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爹怎么会出事儿,听大宝这么一说,也不敢轻易出去。 两人虽不是燕府的人却知道铁管家在燕府的地位。可是她们不能出去,二婶也不能出去,凭什么林株就能出去? 听到大门关了,林云对菜二娘子说:;“二婶,我去听听,看看我爹和三叔怎么了?” 菜二娘子忙点了点头,她虽然对大伯子小叔子很有怨言,却是毕竟是一家子人。 林云林朵悄悄的来到篱笆大门前,想要透过缝隙看出去,却是篱笆实在太过精密,一点也看不见,只好竖起耳朵听。 菜园大门和燕府后门之间,菜二林株惊异的看着全身湿漉漉被粗粗的绳子五花大绑起来的的大哥三弟,实在搞不清楚他们怎么了。 好半天才眨着眼睛结结巴巴的问:“大哥,老三,你们这是做了什么?” 林大根林三根也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做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没做。可是为什么会被五花大绑起来,旁边还有一堆麦穗儿。 朱大厨上前说:“菜二啊,你这两个兄弟在地里偷麦子,竟然还贼胆包天的睡着了。是我们巡逻是人赃俱获的。” 林一根林三根一听傻了眼,林一根忙喊:“大哥大哥,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我们可是安分守己的百姓,我们两你也认识的。哦对了,管家大人,你也是知道我们的,哪里有偷人的毛病。” 铁管家微微蹙了蹙眉头,这两人的劣迹他还是知道的,嗜赌如命,见利忘义,当然还有小偷小摸,不过只限于在自己家里。 便说:“老朽倒是是知道你们。可是人赃俱获,俗话说捉奸捉双,抓贼抓双,你们现在是人赃俱获,让我说些什么好呢。” 林一根绞尽脑汁使劲的想,他和三弟分明都是靠在歪脖子树上怎么就会说是偷麦子呢?他们可没偷麦子的意思,燕府的麦子也不敢偷呀。 他转了转眼珠,说:“管家大人,铁老爷,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我们兄弟两靠着大树睡觉,睡得太沉,就滚进了麦子地。对一定是这样。” 林三根的脑子这才转过弯儿,忙跟着说:“对对对,一定是滚进了麦子地。” 朱大厨铁管家对视一眼,这事儿很蹊跷,一定是有人算计。估计是这两人得罪了什么高人。 但是眼见为实。这个贼名他们是背定了。朱大厨看着铁管家,眼看天已经黑了下来,这事儿的来个解决。 铁管家想了想说:“林一根林三根,虽说我们也算认识。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们不承认,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今儿先委屈你们了。” 说完吩咐朱大厨:“先将他们两人关起来,就关在后厨旁,人看好了,今儿迟了明儿再说。” 菜园主屋内,菜二堆起一张硬挤出来的谄媚脸庞,拱手作揖的就差跪下。 他一个劲儿的求铁管家:“管家大人,铁大哥,求您高抬贵手,就放过我大哥三弟吧。偷了什么,损失多少,就折成银两在小人的月俸里扣除吧。” 铁管家坐在小桌旁捋着胡须为难地说:“菜二兄弟,不是为兄不帮忙。这么多人在场,都是亲眼所见,怎么也得受点惩罚。这可不是一点银子的事儿,那几棵麦穗儿也打不出几两麦子来。关键是性质恶劣。你说说看,堂堂燕府门前的东西都敢去偷,还偷的如此嚣张,这不是摆明了跟燕府作对么。” 说得这么严重,菜二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紧张地说:“铁大哥明鉴:我大哥三弟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跟府上做对呀。一定是如大哥所说睡熟了滚下麦地。她铁叔。那会是什么惩罚呢?” 铁管家想了想说:“怎么也得打个一二百杖,再还个一二百斤麦子。要不然就的报官,报官除了一百杀威棒,还得坐班房,那板房可不是好坐的。” 菜二手心里渗出细密的汗珠,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苦楚的低着头求情:“管家大人,小的求求你,救救救我大哥三弟吧,千万不可报官,他们也是一时糊涂。” 铁管家忙示意大宝将菜二扶了起来,说:“不报官就得挨打,这已经是最轻的了,还是看在你老弟的面子上。” 菜二苦吧着一张脸嚅嚅道:“小的先谢过管家大人,只是我那大哥三弟的身子骨薄弱,也不知道经得起经不起。” 铁管家微微笑着说:“经不住也得经。不过如果他们能说得出偷麦穗的理由,也许可以少受惩罚。”(未完待续……)r1292 第一百一十九章 如此惩罚 铁管家明白, 既然是不愿露面的高人将这两人暴露在面前,一定是想借燕府之手教训教训他们,怎么也得给点面子。 可是菜二同他交情甚笃,又这么苦苦求情,怎么也得给点面子。 菜二一听可以从轻处罚,忙问道:“小弟愚钝,不知道怎样才可以少受惩罚,请铁大哥明示。” 他心里着急,着急上火的,说话也语无伦次,一会称兄道弟一会儿又是老爷的。铁管家看得出他是真急了,便说:“菜二老弟,你我情同兄弟,为兄也就提醒你一下,咱老太君可是最敬重仁孝之人。” 菜二为人来老实,脑子转不过弯,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解的眨巴着双眼,接着话茬说:“老太君确实是宅心仁厚。” 说完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盯着铁管家,还望他明示。 一直站在铁管家身后不时地添水上茶,没插一句话的林株实在忍不住了,小声插了一句:“爹,我铁叔的意思是可以让我大伯三叔说我奶奶想吃新鲜麦子,他们才冒着危险去偷麦穗的,是为了尽孝心,是不是铁叔。” 大人说正事,按理说小孩是不可以插嘴的,可是这爹也实在太迟钝了,话都递嘴边了愣是听不明白。 铁管家赞赏的回头看了眼林株,捋着胡子说:“菜二兄弟,株儿可比你聪明多了。这事儿就这样,明儿一大走你去看看他们,就让他们这么说,别的什么也不用说了。为兄看着将事情了了就好。不过话说在前面,破肉之苦是一定要受的。” 菜二连连感谢,铁管家喝了几口茶水,带着儿子告辞。菜二带着林株出门相送,千恩万谢的。 林株站在菜园大门前目送铁管家大宝走远,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菜二说:“爹,你先进去,我忘了给大宝哥说一件事儿。” 说完一路小跑去追, 林株和大宝从小在一起,关系很铁,大宝平时来菜园只要燕无忧没事儿,就跟在林株身边跑前跑后的。今儿跟着他爹,大宝一向惧怕他爹,不敢多说话。一定是女儿嘴又馋了,要敲诈大宝,让他帮她去都城带点什么好吃的。 这孩子就能欺负大宝。 菜二摇着头进了菜园。躲在隔壁林株屋里的菜二娘子林云林朵这才敢出门询问。 林株追到燕府后院墙拐角处才追上铁管家大宝,铁管家大宝听到声音,转过头看是她,停住脚步,铁管家问:“株儿,慢点。跑这么累,可有什么要事儿?” “有。”林株跑到铁管家面前说:“铁叔,大宝,株儿想求你们一件事儿。还请铁叔帮忙。” 铁管家习惯性的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眼里含着笑问:“可是要为你大大伯三叔求情?” 林株忙摇头说:“不是,绝对不是。我大伯三叔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混混似得,既然犯了事儿就得好好受受惩罚。不过我想请铁叔帮帮忙,将惩罚变一变。” 她说完,便将那天司马明珠赏的银子被抢,继而被追赶之之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铁管家大宝恍然大悟的对视一眼。怪不得那两人会被五花大绑点了睡穴,原来是有高人路见不平,替几个小姑娘出气。 铁管家笑呵呵地说:“株儿是想铁叔怎样教训你那两个叔伯呢?” 林株咬着红润的嘴唇娇羞的一笑,小声将刚才冒出的的计划说了一遍。 大宝没听完就嘿嘿笑了起来,铁管家很有兴趣的听她说完理由。脸上露出慈爱赏识的笑意说:“这个容易,株儿放心,铁叔一定办得到。” 说完看了看天色,月亮格外的明亮,周围一片寂静,对大宝说:“大宝,去将株儿送回菜园。” 自己背负双手回了燕府。 第二天一大早,菜二便求三求四的求朱大厨让他去见大哥三弟,刚进屋没多久。铁管家带着大宝就来了。 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下人,手都拿着短棒,很威武。 他没进屋子,从腰间取下一个木牌对朱大厨说:“朱头儿,这两个人就交给老朽。昨儿你和兄弟们辛苦了,拿着这个牌子,等会儿去仓房领取一坛子美酒,外加二两银子。” 朱大厨和手下们欢欢喜喜的拿着木牌去领东西了。 铁管家对手下说:“将这两个人带去后门对面的菜园发落,不要脏了府上。” 几个如狼似虎的燕府打手,七手八脚的将林一根林三根连推带搡的推出了后厨的院子,推过后花园,推出后门, 来到了菜园。菜二吓得不敢说话只在后面跟着。 铁管家坐在菜园屋子前的空地上,林一根林三根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刚才老二已经再三叮咛过他们,要如此这般的说。 果然铁管家听两人说是因为母亲年事已高,想吃新鲜的麦子,家里又没田产,才胆大包天的想要侥幸的在燕府的麦地里偷一点。 紧绷的包公脸缓和起来,说:“原来是为了尽孝,这个倒是情有可原。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偷盗行为。不罚也不行。” 他故作深沉的捋着胡须想了一会儿才说:“你们两个,可是为了母亲可以吃苦受累?” 林一根林二根虽然平时打架斗殴,劣迹斑斑,却也只限于小打小闹,却没有真的坐过板房,也没实打实的挨过板子。 受这些惩罚的他们是见识过的,那屁股简直是开了花儿,快一点也的一两个月的恢复。 林一根忙说:“愿意愿意,只要为了母亲大人,小的什么都愿意。” 林三根也忙说:“愿意愿意,都愿意。” 铁管家这才说:“老太君常对我们说百事孝为先,既然你们二位这么孝顺,老朽也不好意思拂了你们的孝心。菜二是你们的兄弟,他为人很不错,就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了你们的打。不过惩罚还是要有的,既然你们很孝顺,你们的母亲又想吃新鲜的麦子,那就这样吧,菜二去将你母亲请了来。” 林张氏听说儿子出了事儿,忘了前些天的怨气,急匆匆带着两个儿媳就赶了过来,一见到铁管家就跪下了去,李氏卢氏也跟着跪下去。 自己的儿子男人虽然不是东西,毕竟是顶门立户的人。 铁管家命大宝扶起林张氏,捋着胡须说:“林大婶子,想来刚才菜二兄弟已经将事情的原委说了,我也就不多说了。这样吧,既然你这两个儿子很孝顺,想让您老人家吃新鲜麦子,我就成全他们,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就让他们去府上的农庄田园帮忙做短工,管吃管住,每天五斤粮食,二斤麦子,三斤杂粮,工钱扣过偷麦穗儿的钱,也就一两银子。老人家你看如何,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跟着去仓房领取粮食,工钱过几天给。” 林一根林三根心里一凉,燕府的下人虽是一般人做不上。但是像他们这样带罪去的,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虽说是吃得好,听说是当牛马使唤的。 可是他们不敢说话,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林张氏,希望她能拒绝,哪怕是求求情。 谁知林张氏李氏卢氏的脸上都呈现出欣喜若狂,一个劲儿的说:“全凭管家大人做主。” 铁管家微微一笑,说:“那就这样,虎头豹眼,将他们带去农庄。林家婶子跟我去仓房领粮。” 三伏天,正是抢收麦子的奖金时节。一望无垠的地里汉子们干的热火朝天。他们个个飞舞着镰刀,一道道银光过后黄灿灿的麦子齐刷刷的倒了下来。每放倒一片,割麦人便随手拿起几根麦秆拧成一股,将割倒的麦子捆成麦捆,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麦茬上。后面便有人将它们摞起来,堆起一座座塔形麦垛。 男人们挥汗如雨,这个时候女人也不避嫌。大姑娘小媳妇甚至半老徐娘一个个扭动曼妙的腰肢送水送饭,忙的不亦乐乎。有几个年纪稍微大一点强悍的还蹲在地头狠劲儿的磨着镰刀。磨好了还在手上试一试刀刃,嘴里时不时的跟男人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听得见的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农人们在麦田里挥汗,欢笑忙碌。鸟雀也忙着偷空从树梢飞下来啄上一点,尤其是麻雀们,成群结队的,时而飞起时而落下。 这个时候人们是仁厚的,只是不时的挥挥手,将它们赶走。 田间小径上,燕无忧金小光素衣飘然并排信步走来,衣袜鞋帽一尘不染,相比忙碌杂乱的的农人们,宛若神仙下凡。 大宝贼眉鼠眼很煞风景的跟着后面,一双小眼睛左右乱看。他瞅准盯稳地头的杏树,捡起石头打几只下来,跑上前捡起来。将熟透的杏子一掰两半,如果没虫变丢进嘴里品尝。味道好的话就很狗腿的上前双手给燕无忧金小光奉上。 味道不好便扔掉。 书墨不像他这么没品,他在在不远处燕府的地头爬上路边的杏树,采摘黄灿灿红彤彤的杏子。很优雅的装在腰间挂着的袋子里。 燕无忧嘴里吃着大宝奉上的杏子,笑嘻嘻的看着麦田,指着一大片说:“我刚从农庄回来,麦子也和这边一样,正在抢收。估计半个月之后新麦就进仓了。小光,明儿要不要陪我去田园看看?” 田园农庄是燕家的两大庄稼地,以沟壑为界。一边为农庄形式,由燕府的下人们配成夫妻,拖家带口居家种植,按照人口数,领取月俸口粮。基本上每家负责十几二十几亩,有专人负责。田园则是由身强力壮的单身下人负责,农忙时顾些短工忙,田园土地辽阔肥沃,劳力精壮,是产粮的基地。 田园地势稍微低一些,麦子成熟比农庄那面晚几天。 金小光微微含笑说:“无忧真是长大了,知道管家。看来你这燕府当家的也当得不错。今年肯定比去年收成好。陪你去田园可以,不过我想先去看看我们种的菜,都过了这么久,应该能吃了。” 金小光说话的语气很大人,他在燕无忧面前一向以大自居,有点长辈的意思。其实也只是比燕无忧大了一岁。 燕无忧倒是很享受金小光这样的大人姿态,对他的话基本上是言听计从。说:“我也正有此意,我们这就去菜园看看。能吃的话就在哪里吃下午饭。” 这些天他倒是很怀念上次在菜园吃的金银面和几样凉菜。 金小光便说:“刚好我这里有明珠给的一块玉坠,说是赏给株儿的。” 他说完便将那天林株唱了小曲儿,司马明珠让他给忘了,林株便跟书墨要一两银子的事儿说了一遍。 那天燕无忧刚好离开了一会儿,不知道这些事儿,他也没时间说起。 听他说完,大宝又在后面便将一两银子被林家兄弟抢走,林株请林云林朵吃饭又被追赶,结果林家兄弟被带去田园做短工,林云林朵在菜园帮忙除草除虫浇水的事儿说了一遍。 临完又说:“小人原本以为那个林张氏会哭天喊地的的舍不得,没想到一大家子人喜笑颜开的。领回了粮食竟然还蒸了一锅馒头,杀了只从来没舍得吃过的母鸡,过年似的。” 说完极其好笑的摇了摇头说真不知道那林家婆婆是怎么想的。 燕无忧还不知道这两件事儿,呵呵笑出了声。连声说:“株儿这个主意好,我们田园这个时候最缺人,这叫废物利用。” 大宝忙跟着说:“不光是对我们好,那林家婆婆高兴,林大婶高兴,林三婶更高兴。她们一高兴,就不去找株儿她娘的茬儿了。林株他们家也就安生了。这些天,株儿欢整天追着蝴蝶跑。” 听说林株这么高兴,还追着蝴蝶跑,金小光又想起第一看到林株时的样子,安静美好透明的似静立的蝴蝶。 也呵呵笑了起来,说:“是不错,没想到这个丫鬟小小年纪,会想到这些。”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是一阵窃喜,看来自己的判断没错。 确实有高人暗中保护这位前朝小郡主,而且就在身边。只要好好监督,总会有线索。到时候顺藤摸瓜,不怕那个保臻藏到地底下。 几人沿着田间小径,慢慢来到菜园门前。 还没进门,就听到黄狗的汪汪声。r1152 第一百二十章 直觉 大宝隔着院墙呵斥了几声,进了菜园,便看见大黄拖着铁链摇着尾巴,拼命示好的趁了过来。。 大宝便将衣兜里的金黄软杏掰开扔去一半,大黄嗅了嗅,勉为其难的吃进嘴里,转身很不情愿的走去一边。 大宝忙许愿说:“对不起啊大黄,先吃点杏子,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肉骨头。” 大黄狗很不相信的转脸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卧在太阳下。 大黄狗的表情十分的有趣儿。 燕无忧金小光哈哈大笑起来,燕无忧笑道:“大宝,看来你人品也不怎样,狗都不太相信你。” 大宝尴尬的挤了挤小眼睛说:“这狗通人性,上次我许愿说来时给带肉骨头,都来了两次还没带来,它还记下了。下次一定的带。” 金小光说:“看来对狗也要言而有信。” 书墨跟在后面不说话,却是一眼看见从菜园后面那片黄瓜地里急匆匆出来的林株。身穿一件清淡的粉色小短衫,下穿月白色的百褶裙。裙摆稍微折起来在一边挽了个可爱的小蝴蝶结,脚上是一双浅绿色的精巧小鞋子。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用柳枝和各色鲜花编制的花草帽,还有帽檐,精巧可爱。 她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柔嫩粉嫩的小脸汗晶晶的,一双晶莹透彻的眼睛含着笑,宛如一只粉蝶。人还未到老远就说:“公子,金公子。奴婢不知二位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这么客套有城府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显得比黄狗还有趣儿。 金小光燕无忧书墨都站在屋前的空地上看着。燕无忧呵呵直笑,金小光目光深邃。书墨眼角含笑。 三人的眼神各异,却都是带着欣赏爱怜。 只有大宝眯起老鼠眼睛,探头探脑的四下搜寻菜二夫妻。 找了好一会儿,没看见,等林株跑到面前,急问:“株儿,。林二叔二婶呢?怎么不见人?” 刚才公子说了下午饭要在菜园吃。菜二不在可以,菜二娘子不在可就没人做饭了。林株估计暂时还挑不起这个重任。 林株喘着粗气,捂着胸口说:“我爹娘去接外公了,要下午才回来。我爹可是对朱大厨说过的。” 菜园虽然属铁管家直接管辖,平时只是和后厨紧密关联,所以一般情况下直接领导人是朱大厨。 她说完上前见过礼。 大宝急了,大声说:“他们怎么不在呢?……” 燕无忧笑着打断他说:“嚷嚷什么呢,不在就不在,有人在就行了。株儿,先去将上次的萝卜拔几只来解解渴。” 林株忙进屋端出几只凳子放在屋子旁的大树下阴凉处,又和大宝抬出桌子,擦干净。这才提着篮子进了菜地。 金小光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纤弱柔曼的腰枝在热辣辣的太阳下摆动,头上草帽上的小野花可爱的颤抖。天高云淡,他坐在阴凉的树荫下,怎么都觉得有一道目光渗透在婆娑的树荫中。 他屏息凝气的仔细感受,却似乎风清云淡,一切静安。 林株去了一会儿,提着一篮子菜回来。在屋里拿了瓷盆,在水缸里舀了清水。 大宝上前去帮着端出水盆,蹲在旁边说:“株儿,要洗什么我来。你把盘子拿来就好。” 林株忙说:“大宝哥,怎么能让你洗呢,我来。” 大宝推了她一下说:“你一个女儿家家的,你母亲都说了不能碰凉水。你听话,去将盘子拿来就好。” 大宝还没成年,有些事儿不是很懂,上次听菜二娘子说女儿家家的不能碰凉水,便在记在了心里。 这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大宝实在是个小暖男,这么小就这么暖心,长大绝对是个疼媳妇的人。 他这样呵护她,该不是对她有意思吧,他们可是正宗的青梅竹马。 她不由得小脸一红,起身去厨房取盘子。 一转脸看见金小光若有所思的深邃目光,脸更红了。慌忙转身进了厨房拿出几只藤条编制的精美果盘。 这几只果盘可是她的杰作,是用菜园墙根处的那种叫不出名字的柔曼据藤条编的。 她蹲下身子将大宝洗好的胡萝卜绿萝卜青绿的鲜嫩黄瓜,还有菜园一角种的梨瓜放进盘中。 这样的的画面很美好。 金小光燕无忧书墨默默地看着。 金小光忽然觉得一道寒光刺了过来,好像是从天而降,他猛地起身抬头去看。 燕无忧坐在阴凉的树荫下,很惬意的翘起二郎腿,嘴里咔嚓咔嚓的嚼着绿萝卜条,津津有味儿的。一转眼看金小光心不在焉的看着菜园,似乎有什么心思,以为他是想去他们的那块自留地。 便说:“小光,这才上午,今儿又没事儿。先吃点萝卜,这儿还有梨瓜黄瓜,看起来都不错。菜地等会再去看。” 金小光闻言收回目光,顺手拿起一根金红色的细长胡萝卜咬了一口,脆生生的甜。他想了想微微蹙眉看着林株问:“株儿,菜园今儿就你一人?” “不是。”林株对金小光有防范,并不去看他的的眼睛,只管低着头说:“还有我的两个堂姐,帮我浇水拔草呢。就在那边的菜地里,” 菜地太大,野草总也拔不完,有些菜须是的好好浇水。爹娘忙不过来,又不让她太劳累。 这几天她就用几顿馒头面条做诱饵,林云林朵答应来帮忙。今儿菜二才带着菜二娘子放心的去接老丈人。这位老丈人说是要来看女儿,却是干打雷不下雨,过了这么久还不见动静,急的菜二娘子天天念叨。 这么惊心动魄的一道寒光,绝对不会是林株嘴里的堂姐。 金小光又问:“菜园这么大,除了你们三个,还有人帮忙么?” 听起来金小光是在关心他们,可是就算是关心也要提防。 “没有。”她继续盯着脚尖很肯定的说:“我堂姐很能干,有她们帮忙,还有我们一家三口,人手够了。” 不能让燕无忧觉得菜园缺乏人手,如果再加人来,也许工资会被瓜分一点,而且就没了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 心里暗暗地咒骂金小光,好好的问东问西的干嘛,又不是你家的产业,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哦。”金小光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满,不再提问,眼睛看向菜园。远处被黄瓜架挡住的地方,果然有两个小姑娘弯着腰拔草,眼睛还不时的看过来。 已经用眼睛过滤办般搜寻过,菜园内确实除了三位小姑娘,就是他们几个。 可是直觉绝对没错。 他对着书墨微微使了使眼色,努了努嘴。书墨很会意的拿起一个梨瓜掰开倒出瓤儿籽儿,咬了一口子,说了句:“好瓜,公子,又脆又香又甜,好吃。株儿,地里还有么,我去再摘几只。” 说完小声对林株说:“我去看看你那两个表姐,很久没见了。” 林株低头抿嘴浅笑说:“有。够你摘。云大人真有眼光,我爹说这种梨瓜品种好,香味儿最浓,成熟的时候满院子都是香味,。就种了几株。前几天还托朱大叔给老太君带几只去尝呢。你看就在那边,我堂姐她们身边。” 嘴里说着,心里暗自鄙视。看来老话说的对,男人没什么好东西,都是好色之徒,连书墨这样的男子也不例外。他年纪不大,见识不少,也会惦记林云林朵这样的少女。 话说林云已经十三岁多了,出落的很是俊俏。已经开始发育,有点少女的味道。林朵也是憨态可掬的那种,虽不及林朵,也顺眼。 如果这两个堂姐能和书墨这样的人物盘上关系,发展点什么,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儿。 不过林云林朵虽然都是小户人家的女子,却都是眼睛长在头顶的人,很势力。现在之所以对她讨好巴结看起来很团结团结,是因为自己总是投其所好的拉拢以便达到利用的目的。如果以后果真高攀了书墨这样的人,也许待她会回到以前,甚至不如以前。看她的眼神也许又居高临下了。 而且她觉得林云林朵一点也配不上书墨,她们一个比一个的小家子气,唯利是图,书墨可是告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她心情复杂的看着书墨沿着菜园边的小路绕去种有梨瓜的菜畦,听大宝在她耳边小声说:“株儿,去烧点水泡壶茶来,等会公子要喝。” 她回过神,怎么只顾着想别的,忘了这必须的事儿。 嘴里应着去厨房,一抬头正好碰上金小光的眼睛,竟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 金小光平时的眼神是沉稳冷静深邃睿智的,很难捉摸到他内心的想法。如果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会觉得那是个很有城府的中年人的目光, 现在他的目光竟然有了这么浅薄易懂的意思。 不会吧!这么像前世单恋了十年梦中情人!有男子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不是个好兆头,绝对不是好兆头! 而且这个更加高贵优质的男子比上辈子的江浩危险多了,绝对是她的克星。遇上他会倒霉的,倒大霉。 这从以前的种种就足以说明。更为奇葩的是前些天只是在书墨处讨了赏,根本没经过他,都会遇上大伯三叔。惹出那么大的麻烦,要不是那两个赌鬼自投罗网,还不知道会怎样。 简直是太恐怖了。 前世费尽心思想要走近一见钟情的江浩,却在梦想成空之时抱憾来到这里,现在想来十年时间她竟然未能真正的走近他。 这一世却是这个像极了江浩的男子就这样走进她的生活,还越走越近,虽然她再也不会幻想,不敢奢想,更没什么必要的关联。她还这么小,按理说不该想的太多,他却总是扰乱她的生活,让她躲也躲不开。 越想越后怕。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打个颠倒,实在是造物弄人。 江浩金小光的脸庞交替在心里翻滚着,她仓皇低头进了厨房。利索的拔下大锅,按上无底锅,架上铁水壶,感觉心喷喷直跳。有点喘不过气来。忙坐在灶前小凳子上顺了顺气,待心情平静了一点,才开始生火。 跟屁虫般的大宝又跟了进来,见她塞进灶膛的生火柴还是有刺儿的干蒿草,烧的柴禾也是劈的干木柴,有刺儿。 忙说:“株儿你起来。我来烧火,你去将茶被茶壶拿来就好。” 大宝的话让林株心里暖暖的,总是有个暖心的青梅竹马,虽然长得磕碜点,但她已经不是看人看外表那咋样浅薄了,有了深度。而且看习惯了,大宝一点也不丑还带着自来的喜感,多少让给了点安慰。 以后离这样的人近一点,安全。 忙说:“大宝哥,你快去伺候公子吧,烧水的事儿我来就好。” 大宝说:“那怎么行!这些柴禾上都是刺儿,会扎手的。还是我来,我是男人,手粗。” 说完将林株拉了起来说:“株儿,刚才我看你走神才让你烧水的。你刚才想什么呢。” 林株自然不敢说对金小光的恐惧,便小声说:“刚才云大人说是要去看大姐二姐,我想他时不时对她们中的哪个有意思。” 大宝“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贼眉鼠眼的拿过火镰点着火绒放进灶膛说:“株儿,你这玩笑开大了,书墨可是朝廷在册官员,比一个县令还大,能看上你家那云儿朵儿?人家大家闺秀都挑不完。” 说完自己又哈哈笑了起来,似乎林株的想法幼稚可笑到难以克制。 林株也觉得有点可笑。人家只是说去看看,怎么也算认识,她怎么就想到了那一层。 难道来到了古代,早熟起来了?她现在这个年纪放在前世还是小学生。 她自己也捂着嘴笑了起来,说:“大宝哥,我也就这么一说。” 却是看大宝坐在灶膛前,七手八脚的将柴禾左一根又一根的交叉填进灶膛内,脸上无意中抹上了锅底黑,看起来更加滑稽,不化妆也有点像戏剧里的丑角。 再次感动满满。 古代的男子在家里的地位很高,是不轻易进厨房的。而且大宝是铁管家的独子,又跟着燕无忧,身份地位自然不低。 可是他竟然为了不让她的手被刺儿扎,放低身份烧火,这个很难得,如果要考虑终身大事的话,就先考虑他。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这么小就开始想这些?还总是想,会不会有点太早熟了? 不过想想也好,有了目标就不会被金小光扰乱。r1152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丫鬟身子小姐命 林株咬着嘴唇返身出了厨房,还不忘回头叮咛:“大宝哥,小心点,不要扎了手。” 大宝应着,很用心的烧火。 林株一转身又对上金小光的眼神,似笑非笑,深不可测。 她慌忙垂下眼帘。 这个金小光太可怕了,分明是在和燕无忧说话,眼神却是无处不在,让她总觉得是在追踪她。 菜园那头的地里,书墨弯着腰摘下几只透着黄捏起来有点软的梨瓜,对正拿着水瓢给黄瓜浇水的林云林朵打招呼:“云儿朵儿,好久不见,你们可好。” 他的声音热情洋溢,充满了活力。 林云娇羞的低下头红着脸说:“还好,云大人可好?” 声音蚊子似得,虽然去都城买纸鸢见过书墨几次,却没怎么说过话,只是听林株最后叫他云大人。 书墨将摘好的梨瓜装进随身的布袋里,笑呵呵的说:“好,还好。” 又问:“对了,这些天可有人来找株儿,我介绍的买纸鸢的?” 林朵自从上次去都城买纸鸢,回来后就对书墨念念不忘。 猛的见书墨如此近距离,又很热情,一时激动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才缓过神来,不等林云回答,忙说:“没有啊,我们天天在一起,除了府上后厨的人,从来没来过人, 书墨又摘了几只,捡了两只不是最好的递给林云林朵说:“这梨瓜好吃,这两个熟透了你们也吃。” 林云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她对这些香味四溢早已让她谗言欲滴的梨瓜已经蓄谋了好几天。可是因为菜二古板加死板,很固执地认为这么好的梨瓜应该先供给府上,等府上的老太君公子姨娘小姐少爷都尝过了。甚至铁管家朱大厨蔡大婶都吃过了,再给她们尝。 而且这梨瓜开花时间不一样,受的日照不一样,熟的时间也不一样,总是一天熟个三四个,菜二很细心,数了数。林株都不敢吃。她们现在还得在菜园混几顿饱饭,所以迟迟没有机会。 她忙将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双手接过。 林朵也学着她擦了擦手。接过了梨瓜,她比林云更馋。接过梨瓜顾不得洗洗,对准肉厚的地方就是一口。 林云觉得她有点丢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林朵忙低下头去。 书墨暖暖的笑了笑。说:“慢慢吃。上次好几个人在我面前打听纸鸢,我都告诉他们地址。让他们来找在株儿,我那几位朋友都很有钱。我是想让菜二师傅赚点手工费。他们怎么能没来呢?你们两个是不是没看见,等会我去问问株儿。” 他说的很随意,似乎只是随口说说。 林朵忙说:“云大人。不用问。我们天天都在,没人来过,。” 她吃的太急。也没倒出梨瓜里的籽儿瓤儿,白白的梨瓜籽儿便粘在了嘴角。很不雅观。 林云又瞪了她一眼。 八辈子没吃过似的,还爱抢话。 林朵忙闭上嘴,低头吃梨瓜。 书墨又说:“你们怎么会天天在,以前我来过几次,就没看到过你们。” 林云刚想回答,林朵又插上了嘴:“我们没来,都在外面看着。云大人,我们可是每天天一亮,就在院墙拐角处看着,除了燕府后厨的人,谁来我们都知道。” 她比林云心眼少,又对书墨有意思,什么都说。 气的林云想揍她。奶奶让她们监视菜园,是想随时掌握谁去菜园带了什么东西,好去洗劫来养活家里人,这是秘密怎能随便给外人说。 书墨淡淡一笑,说:“好好地你们整天盯着菜园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林朵又说实话:“我奶奶说府上人会常常接济二叔二婶,让我们看着有谁带了什么东西来,我们好去拿过来。” 书墨“哦”了一声说:“那你奶奶可是煞费苦心,用心良苦啊。” 林朵急于在书墨面前表现,不理会林朵一次一次的用眼神示意她少说话的,一个劲儿的实话实说:“我奶奶说家里十张大嘴等着吃饭,不盯紧点二叔二婶,家里日子就过不下去。而且我二叔二婶就是下贱命,自己家里这么多侄子侄女不养,偏偏要养个捡来的。不能便宜了株儿那个赔钱货。” 她说的都是林张氏的原话,这么不知掩饰,实在是缺心眼。 林云气的白瞪着眼睛,不敢出口阻止。 心里恨不得将她那张厚实的嘴撕烂。 这个妹妹简直就是猪头! 虽然两人现在在菜园里帮忙,看起来林株也对她们不错。可是那都是面子上的,她知道林株的用意。只是因为家里实在吃不饱肚子,为了能好好地等金少爷回来引起他注意,才强压住心里的不情愿的。 况且书墨是金小光的人,金小光是无忧公子的表哥,燕无忧是林株的主子,他对林株一家不错,一点也没传说中的笑里藏刀。 他们才是一伙儿的,而且从上次在都城书墨帮林株可以看得出,书墨对林株很好,和大宝差不多。 这个少了根筋的妹妹怎么可以将奶奶意思全都告诉他。 书墨看出林云的意思,还是淡淡的笑着说:“云儿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株儿的,那是你们的私事儿。不过云儿朵儿,如果有人来找株儿的话,你们可要记得告诉我,。我怕他们拿了纸鸢到处乱说,菜二师傅可是燕府的人,不能随便赚钱。” 林云这才收起干气没办法的白眼,答应着:“云大人放心,有谁来找我们一定告诉你。” 林朵也忙说:“一定告诉你,不过在哪里能见到你呢?” 书墨说:“你们不是一直在菜园附近么,如果我来的话,我会找你们的。” 说完一转脸看见墙根下那棵杏树,树上的杏子还没熟透。却是红里透着黄,黄里渗着红,个顶个儿的有拳头大小,比起麦田边上别人家门前的更诱人。 便说:“这个杏子大,那树梢的看起来熟透了,我去摘几只来。” 林朵忙说:“这是接杏儿,还是甜胡。好吃极了。可是我二叔不太给我们吃。我们还是在墙外捡了几只。” 对于她的总是插话,林云也无奈了。她弯腰继续给黄瓜浇水,今儿这些黄瓜的水要浇完才能混到面条吃。 书墨转身去了墙根处。边走边问:“朵儿,你想吃杏子么?想吃就在树下等着,我摘了扔下来你接着。” 书墨亲近感十足的话让林朵喜形于色。答应着,惦着一双脚跟着出了菜地。 林云气呼呼的看着她的背影。小声骂了句:“缺心眼,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我得告诉奶奶!” 说完低头继续浇黄瓜,她用眼睛丈量过,再浇七八株黄瓜秧,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就等林朵去浇。 她要去帮着林株做饭,金公子无忧公子都是金少爷的朋友,有机会就要接近。今儿这机会不错。二婶刚巧不在。 她很快浇完了自己的,放下水桶走出菜地对仰起头看着树梢出的林朵说:“朵儿。二婶不在,我去帮株儿看看要做什么。剩下的你去浇。” 说完不等林朵答应脚步轻盈地沿着地边小路往回走。 林朵嘴里答应着抬头看着树梢处的书墨、她到现在没搞清楚,她只是看着脚下的菜免的将它们踏倒,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书墨怎么就已经到了树梢处? 难不成这个浓眉大眼的俊朗少年是松树变的? 看他健壮的身体在不粗的树梢上灵活移动,一只手将最高处的杏枝弯了回来,很轻易的就将那几只最红最黄的杏子摘了下来, 简直崇拜到了目瞪口呆,口水便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书墨对着树下喊了一声:“接着。” 一只红杏直直的落了下来,很准的对着她,林朵忙伸手接住。 书墨叮咛说:“那只是最大的给公子留着,你就放在一边,我们吃小的。” 林朵很听话的将大大的红杏放在一边,仰起头老看着树梢。 杏子很诱人,书墨在树上的姿势更诱人,简直比传说中的猴子还灵活,看着都是一种享受。 从小生活在天门镇斜庄坑,只是跟着林株才去过都城,镇上都很少去的林朵,口水又流了出来。 书墨站在树梢处,一只手摸索着杏子,眼睛看向院墙外。 离菜园院墙外几丈远处,是一处倾斜的坡地,坡底处是一大片坑状居民区。居住的人口很密集,一处处土木,泥坯,砖瓦的屋舍鱼龙混杂,能看见屋顶的茅草泥坯黑瓦,和破破烂烂的院子。 他的眼睛定格在一处青砖壁瓦,简单大气的院落中,这座院子犹如如鸡立鹤群般的。在高处很显眼。 如果从低处看,却不显山露水。 他低头问:“朵儿,那处青砖壁瓦的可是金少爷家?” 林朵忙说:“正是,我家就在隔壁,就是那处有三个套院的。” 书墨哦了一声,并没有去看那座破烂不堪,虽然有三个套院,却比不上人家一处院落的院子。 眼睛盯着金少爷家低调内涵的院子。院子看起来不大但是很紧凑,后面有很大一块地,足足有半亩。 他能很清楚的看到空地上,也有一些绿茵茵的菜,一畦一畦。似乎有黄瓜架。一位弯腰驼背的老者正在地里忙活。 老者的头发花白,看不清脸面,只看出他行动很慢。 他的眼睛又看向别处,也许是天太热,也许是都去地里忙碌,并没有多少闲人。 他坐在树杈上,将摘下的杏子一只一只的扔下去,看着林朵一只一只的接住,放在梨瓜叶子上。 一边问她:“金少爷家还有人看门啊?” 林朵便说:“有,是个驼背,耳聋眼花的,说什么也听不见。他们那大门啊,金少爷走后几乎就没开过。” 这点她最清楚了,林云每天过来过去都要看一眼。 书墨又问:“你们周围住的人,可有新搬来的么?” 他尽可能用拉家常的语气,听起来很亲切。 林朵听他说话心里高兴,忙说:“没有,坑里住的都是老住户。听我奶奶说很多都是十几年前逃难来的,以前坑里没住几户人,就是燕府也是空地。” 书墨问来问去的就将菜园周围的人家住户问的差不多了,好像也没什么可疑之人。 可是就在刚进菜园,金小光坐下不久,确实有一道刺眼的寒光,不仅金小光看到了,他也感受到了。 这道寒光的主人一定是隐藏在这周围,他是怎样的高手呢?躲在哪里呢? 书墨没发现什么线索,问清楚了斜庄坑居民的情况后。轻捷的跳下了杏树,衣服上竟然没有一片树叶。他彬彬有礼对林朵说了声:“朵儿你忙,我先过去了。” 便带着一堆红彤彤的大结杏回屋子旁的树荫下。 林朵一双眼睛痴痴的盯着他的背影,吃了两只小结杏后,随手捡起地头的半块砖头,砸开杏胡,取出里饱满的杏仁放进嘴里。 继续接着给剩下的黄瓜浇水。 她还没到对异性彻底动心的年纪,只是心里记住了书墨。总是幻想着能再见到他。现在不但见到了惦记很久的书墨,还如此近距离的亲密交谈。 她心里高兴,脚底下也轻快起来,,身上也有了劲儿。抡起结实的胳膊,干的很是得劲儿。 大宝包揽了烧火的工作,林株只好手提水壶给金小光燕无忧上茶添水。看书墨将一小布袋的杏子倒出来放在桌子上。忙将手里的茶壶放下,进厨房端来一盘水清凉的水,里面还撒了一点盐端出来准备洗一洗。 大宝又忙不迭的跟了出来,拿过水盆说:“株儿,你去帮着摘菜,我来洗杏子,水凉。” 他说的毫不顾忌,心甘情愿理所当然的。。、 被一个小少年这么无微不至的关心实在是件幸福的事儿,也是件自豪的事儿。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她现在可是十三岁的大姑娘,有羞脸的。 林株的小脸瞬间红的杏子似的,很是娇媚。她小声很娇嗔的说:“大宝哥,你忙你的去。这么热的天,水一点也不凉。” 说着话竟然带着和年纪很不相符的扭捏,这倒让她看起来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大宝小眼睛一,更加认真的说:“那可不行,林二婶子在的时候可说了,你不能沾凉水的,天热也不行。” 听起来这样干是他应该的。这就更加的暧昧的说不清了。 古代的人都结婚早,男孩十四五岁女孩十一二岁定亲的很多。这样说话很有有了某种默认的嫌疑。 林株更加小声说:“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没那么矫情。再说了我只是个丫鬟,当丫鬟哪儿有十指不沾凉水的。人家是姑娘身子丫鬟命,我倒好,丫鬟身子姑娘命了。大宝哥你就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未完待续)r466 第一百二十二章 样样行行俱全 林株的羞涩更让大宝觉得必须不能让她沾凉水。他很固执的蹲下身子将手伸进水里洗杏子,似乎沾凉水是很危险的事情,一点也不顾燕无忧金小光书墨含糊不清含义不明的目光。 不能再坚持了,越描越黑。再坚持好像真有点什么。 还没到那种地步,更没到那种年纪。还是不要被误会的好,要不然会让人觉得她小小年纪很轻浮。 她便退开一点,拿只盘子等着将他洗好的杏子装进去。 大宝很快的将洗好的一只放进盘子里说:“不管你是丫鬟身子还是什么身子,只要大宝哥在就不会让你沾凉水。” 他说的更加暧昧,完全是一副有担当的小男子汉。 林株慌忙转动空灵的有点心虚的双眼看向燕无忧:他眼里含着耐人寻味的光,若有所思的。 她又看忙向书墨,他也一样的含笑,目光很深奥。 她很肯定这两人一定是那样理解的。 她没敢看向金小光,也警告自己不去看他,这个人躲都来不及。他的看法也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好不容易备受各种目光煎熬的将洗好的杏子放在桌上,忙低头急匆匆的进了厨房。这个时候她是多么殷切的盼望爹娘能回来,可以替她档一会儿。爹娘不在她就是小主人。的负责接待招待。 大宝将盆里的水泼去菜地,拎着盆子又进了厨房。见厨房里林云在擀面条,林株在切菜, 暂时不用烧火洗菜,才走出来站在燕无忧身后伺候。 燕无忧便含笑问:“大宝。你对株儿真是贴贴入微啊,怎么对她这么上心?” 燕无忧的笑包含着很多意思,有暧昧也有戏谑,大宝只看出了取笑。 见金小光书墨也也笑呵呵的,虽都是带着调笑,却是善意的,有点不好意的说:“两位公子,书墨兄见笑了。不瞒你们说,小人从小和株儿一起长大,见不得她委屈。林二婶子总说株儿的手就是千金大小姐的手,从来都不让她沾凉水,那林二叔也是不让她干一点粗活。小人从小看在眼里,习惯了。” 燕无忧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习惯实在不好,一个男人,抢着干女人的活儿,这也太没面子了吧。” 金小光笑着打趣儿:“大宝以后一定是疼媳妇儿怕媳妇儿。” 心里暗自佩服菜二娘子的眼光,这都能看出来,厉害。 大宝低头说:“金公子见笑了,咱大宝怎么也是个大男人,哪儿能怕媳妇儿,不怕。” 书墨很鄙视的皱了皱鼻子说:“还不怕,都快变成小媳妇儿了,大男人蹲灶膛,没出息。” 。、 大宝挤了挤老鼠眼睛,一双稀疏的眉毛活奔乱跳的。很有喜感,说:“株儿不一样。我就给她一个人蹲灶膛。媳妇儿就不行,她的伺候小人,嘿嘿。” 书墨抿着嘴说:“你还是别让人伺候你了,干脆以后就让株儿给你当媳妇儿,你一辈子给她烧火洗菜得了。” 说完嘿嘿直笑,笑的挺怪异的。 这个他倒没想。 大宝挤了挤小眼睛,一点也不害臊的看了眼厨房,嘿嘿笑着,小声说:“如果株儿当媳妇儿,那倒是可以的。我是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也不怕被人笑话。” 说完眼睛巴巴的看着燕无忧,他已经十五岁了,又是家里的独子。爹总是说要给他说房媳妇儿。早早的为铁家传宗接代,他也只是听着没往深出去想。 现在被书墨这么一打趣儿,忽然毛塞顿开,林株已经十二三,也许更大。这不是现成的么?虽然现在林株还小,。完全可以先定下来,等上三五年也好。 可是林株是燕无忧的丫鬟,这件事情必须的他同意才行。 燕无忧自然知道大宝的意思,眉头微微蹙了蹙,随即笑了笑说:“怎么,开始想媳妇儿了?想的话让铁叔给你在外面找,株儿才这么大,不着急。” 府上的下人丫鬟配成对,是件好事儿。,他现在完全可以替林株做主,也可以替大宝做主。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合适。 金小光刚才有点担心,很怕燕无忧脑子已是发热,一口答应下来。 林株是前朝郡主,如果借着她能将她的哥哥保臻缉拿或者剿灭,她也就彻底暴露了。那样的话岂不连累了大宝还有燕无忧。 再者说他也真心觉得大宝根本不配,虽然林株如果暴露的话,就是朝廷重犯。 听燕无忧并没答应,这才笑嘻嘻的说:“大宝啊,无忧说的对。人家株儿才那么大,就是想,也得等到她爹娘发话。她娘这么疼她,想来得等到她及笄以后才说这事儿。” 大宝听听两位公子都这么说,失望的收回鼠目寸光说:“等就等,反正也没多久。” 厨房内,林株已经整理好了几样凉菜,蒜拌黄瓜,蒜泥茄子,芝麻菠菜。凉拌笋丝儿。还有几样菜二娘子拿手的咸菜。 她将这几样放进木盘里,林云有点吃惊的看着。 家里一般做吃黄瓜都是切的丝儿,茄子也会蒸的很烂,茄子泥般的,菠菜基本上就是吃面的点缀,要不就是夹在黄面糊糊里起点激发食欲的作用。这样撒点芝麻姜丝儿做凉菜她还没见过。还有那盘笋丝儿,莴笋属于金贵菜肴,往年奶奶倒是拿回来过几根,也都是洗干净生吃了,原来可以拌丝儿。 凉菜里用的醋都是用热锅炝过的,散发着酸酸的香味儿。 她很奇怪林株怎么会做这样的菜,。虽然不知道吃起来怎样,看起来绝对的好看。 林株看她将面条擀好了,切得很细很匀称,一点也不比菜二娘子差,夸了几句说:“大姐,我先端出去了,汤等会我来调,还得炒两个热的。” 林云答应着,眼睛看向外面。 燕无忧风采俊逸,金小光器宇不凡,绝对是人中极品,却都不如金臻金少爷柔美的让人心跳。 他都走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吧。 胡思乱想着,就看见林株端着空盘子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刚从地里摘回的鲜嫩翠绿的瓠子,一根莴笋,一把青菜,一把芹菜。 大宝又跟了来,林株忙拿起马勺从锅里舀了一勺热水说:“大宝哥,就这几样菜,我用热水洗。” 说完用身子挡住大宝的路,不让他进来, 大宝见林株挡着,林云眼神又很是龌龊,不想让她取笑林株,便说:“株儿,水也不要太热了,小心烫着。” 完了又嘱咐一句:“株儿,多用点油,一会儿我让朱头儿给你家送来五斤胡麻油。” 刚才他发现小铜壶里的油见底了。菜二家每月的口粮只有一斤多点油,几乎都被林张氏拿走,他们每顿饭也只是用油抹布擦一擦锅底,只要不沾就好。不能让林株一家子为了这一顿饭吃很长时间没油的饭。 这个大宝真是贴心到家了。刚才林株也正在发愁这事儿,要拌菜要炒菜,不用油怎么能好吃。可是油壶见底了,发口粮还有好多天。 这下放心了。 她脆生生的答应着,将洗好的菜切了。又配好了生姜丝儿葱丝儿红辣椒丝儿。 这才开始搭配吃面的各色菜花儿。 切好红黄白绿各色配面菜,便开始炒菜。 不大功夫,锅里响了滋啦啦的炒菜声,一盘醋溜瓠子,清炒笋片,清炒芹菜,青菜便出了锅。 林云坐在灶膛,越来心里越是嫉妒。燕府无忧公子对林株另眼相看,那个霸气逼人的金公子的眼神也不时地看过来,书墨看到她便露出笑脸。这个长的老鼠般的大宝更是过分,跟前跟后的,生怕林株多干点活儿。以前他们也在一起玩儿,怎么就对她和林朵视而不见。 而令她更加吃惊的是林株什么时候这么会做菜?还做得有模有样头头是道,样样行行都俱全。本来她只是觉得林株运气好一点,做了二叔的女儿,其实根本不如她。不管是长相针线还是茶饭,她都自信胜过林株。 奶奶说女人就是以这三样为标准的。 现在她有点怀疑。至少在茶饭上她已经没了底气。 林株将炒菜端了出去,她的眼神随着她的脚步移动。 就看见篱笆大门外走进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姐,身穿浅蓝色薄衫,同色腰带,纯白色长裙,裙底露出红色厚底绣花鞋,她的衣着虽然简单却能看得出衣料质地都是上等,裙子的轻柔垂感很好。 女子走路袅袅婷婷,细细的腰身,风都能吹倒的。她的头上戴一顶大大的浅粉色帷帽,一双眼在轻纱后也隐隐约约闪着盈盈泪光 女子她不认识,但是这么打扮的一定是千金大小姐。 她用羡慕的眼神盯着女子轻移莲步走到屋子前,娇滴滴的上前见过金小光燕无忧便坐在了燕无忧身边。 果然是可以和燕无忧金小光平起平坐的大小姐,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见燕无忧金小光都对她很客气,尤其是燕无忧,很轻柔的同她说着话,还贴心的帮她将帷帽取了下来交给大宝。 见这位小姐眉毛细细眉头尖尖的,笑起来好像都泛着泪光,一张小脸有点苍白,用奶奶的话说就是脸上带着哭相。 便好奇地问端着空盘子脸色阴沉着走进来的林株:“株儿?谁家的大小姐?能和无忧公子金公子平起平坐。这么有面子。 她这样一个贫民百姓家的女子,连上前见过的资格都没有,就是给他们做饭,也得是躲在厨房不敢出去。 林株很不屑的说:“燕府的三小姐呗,还能有谁。” 她的语气中带着极大的情绪,一点没了刚才的愉悦。 燕府有五位小姐,平时都是足不出户,就是出来了也前呼后拥的基本看不清。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拖油瓶小姐,据说燕无忧对她比对亲妹妹好多了。 林云不解的的问:“株儿,听起来不高兴啊!你得罪人家三小姐了?我可听说三小姐在燕府地位很高的。” 林株撅着嘴说:“大姐!人家是小姐,你妹妹我只是个小小的丫鬟。那里有资格得罪她,只要人家不找我的麻烦就好。” 林云说:“人家是小姐,不管真的假的。她想找麻烦我们也没办法。你可要小心伺候。”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竟然很恶毒的想,最好是找点麻烦。 株没说话,站在锅台前默默地做汤下面条。这个一会儿娇滴滴一会儿凶巴巴的三小姐爱吃飞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定要和燕无忧保持一定的距离,原则上做最低等的丫鬟。 大宝又跟来站在门口,看是林云烧火,说:“株儿,给无忧公子的面汤清一点。他说几样菜都不错,要多吃菜。金公子的面多一点,他喜欢吃面食,三小姐,你就不多不少正好就行。” 林株答应着,捞着锅里细长的打着莲花转的面条,细心地放进碗里,用筷子挑了挑,让它们蓬松一点,浇上汤,在汤上撒了点香菜。 林云看大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株看,打趣儿说:“大宝哥,你真偏心、。株儿烧火你怕有刺儿,洗菜你怕水凉。怎么我烧火你就只管看着?” 大宝笑嘻嘻的说:“云儿多能干啊,你那手哪会怕什么刺儿。那些刺儿还不给你掰平了。” 说完端着林株手里的盘子。 林云更笑道:“株儿,我看着大宝对你有意思。不过你别说,看他长的像只老鼠,人还很细心。” 这话说得对,意思不意思的那是明摆着的。林株在林云面前也不羞不躁,很赞同的说:“大宝哥是很细心。”又装作糊涂的说:“意思我倒没看出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咣当一声,似乎什么被打碎了。 林云林株忙一齐向外看去。只见三小姐燕秋吟的饭碗掉在了地上,正好砸在树下的磨刀石上。饭碗摔成碎片,白花花的面条洒了一地,红的白的绿的黄的带着辣椒油的汤溅到了她的裙子脚面上。 大宝小眼睛挤了挤,随手从边上拿过小笤帚簸箕前去清理。 林株也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走了出去。 她蹲下身子想帮燕秋吟擦去裙子脚面上的的污渍。 有金小光书墨在,燕秋吟的丫鬟留在了大门外,这种工作就落在了她这个丫鬟身上。 燕秋吟已经嘤嘤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二哥哥,金家表哥。你们可要替我做主。一定是株儿这丫鬟记恨我上次打她,故意害我的?”r1152 第一百二十三章 彻底失灵 害她?这从何说起?也实在太夸张了! 虽说这位看起来柔弱其实狠毒的三小姐上次打了她的脸,确实让她很生气。当时恨不得马上还回去。可是后来也想明白了,万恶的古代,主子打丫鬟天经地义,没什么道理可讲,也无处去讲,就当时被狗咬了。 这怎么才刚来,就给她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她还不会傻到这么明显幼稚。 林株停下手里的抹布,抬起头看着燕秋吟,正想分辨,燕无忧一改刚才轻柔的语气,很严肃的说:“秋吟,不可瞎说。分明是你没将碗端好,怎么能怪株儿。再说饭碗可是大宝端上来的。” 公道!有这句话就行了,胜过她再多的辩解。 林株继续帮燕秋吟擦裙子。似乎她刚才的话没说过,她也没听到过。 燕秋吟听燕无忧“偏心”。一手擦着夺眶而出的眼泪,一手指着碎了的已经被大宝扫进簸箕里的瓷碗碎片极其败坏的喊道:“怎么不怪她!我的碗这么烫,里面还放着那么多的辣椒,还不明摆着是害我。” 说完低下泪眼婆娑的眼睛,对上林株的偷偷的不服气又带点得意的的眼神,抬起脚就给了她一下。这一脚来得突然,林株毫无悬念的就跌坐在了地上,正好坐在了面汤的油渍上,双手沾了满满的的菜花。 自己砸了饭碗,还这么欺负人!看来还没长记性,的让她记忆再深刻一点! 她脑子一转,努力压下想要冲上前去暴打一顿的冲动。 张开嘴巴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也不用手去遮掩,清亮的泪珠顺脸颊就往下流,瞬间流成了河。 别看你会哭,我哭起来比你还汹涌澎湃! 还有台词。 她边哭边说:“公子为奴婢做主。汤是一个锅里的,面也是一锅下出来的。三小姐说我害她,也就是说我要害公子金公子。这么大的罪名奴婢就是长上十颗脑袋也担当不起啊。” 说完也不起来,就坐在污渍里,眼泪决堤似的滚滚而出,浓密的睫毛挡也挡不住,云山雾罩起来,直哭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柔美洁白的小脸被泪水洗得越发的光洁,湿湿的头发可怜的粘在耳垂边,小嘴唇越发的红润,不时地露出细密的雪白的牙齿,还有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那种委屈的小样子看十分的招人怜悯。 继续委屈的倾诉:“公子明鉴啊,奴婢可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不但做了公子亲自种的莴笋芹菜。还专门请我大姐擀的细长面。奴婢用心良苦啊,爹娘都不在,我可怎么办呀。” 她的哭声诉说声完全盖住了燕秋吟的, 燕无忧金小光被她哭得也跟着难受起来。书墨想上前扶她起来,却对上了怒目而视一点没了娇柔之气的燕秋吟,黯然的低下头去。 大宝见状,更加夸张的蹲在林株旁边,满眼怨气的看着燕无忧,似乎在责怪他不帮林株做主, 燕无忧看着林珠真正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良久,才叹了口气说:“好了,不哭了。本公子知道你不是害秋吟。是她自己没有端好,起来吧,地上怪脏的。” 林株就等他这句话,虽然没说燕秋吟,却比打了她还让她难受。 心里说:不信哭不过你,不就一个徒有虚名的小姐么?用的着这么跋扈?下人也是人。 她见好就收,慢慢停住哭声,小声抽泣着说:“谢公子。”似乎她的哭声就为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说完她想起身,却是脚下还踩着面条,又跌坐下去。她撅起小嘴,再一次的起身。 书墨忙拉了她一把,小声说:“去换件衣服吧。” 林株听话的去了屋里换衣服,金小光默默地看着燕秋吟,刚才她那样对林株,他竟然觉得她是以小犯上的感觉,很想上前抽她两个耳光。 即便只是是前朝小郡主,现在还是丫鬟,但是被这样一个女子欺负,还是不舒服。可是燕秋吟是燕无忧这些年来悉心照顾的,他也不好出手。 还在嘤嘤直哭,却有点胆怯的燕秋吟从指头缝里看到金小光不怒而威的眼神,忽然有点心惊胆战。这个表哥是个厉害人物。小小年纪老太君都另眼相看。 她忙抽泣着燕无忧说:“二哥哥,你看看那个丫鬟,我就那么一说,你听听她倒委屈得不得了了。” 林株很快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出来,简单的燕府丫鬟穿的翠绿色薄长衫,浅色宽脚裤,头发梳的光光的在脑后编了根大粗辫子,额头光洁饱满,清爽灵秀。 燕无忧金小光燕秋吟都很安静的坐在桌前,气氛有点沉闷。大宝已经撅着嘴巴打扫了满地狼藉,斜着一双老鼠眼很不高兴的站在燕无忧身后。 金小光见她出来,似乎就在等她,起身说:“株儿,你赔我去看看菜地。无忧你就安心的陪秋吟吧。“ 说完径直向菜园走去。 金小光的话带着命令似的口吻,没有商量的余地。这让燕无忧多少有点难堪。表哥不怎么高兴,后果很严重。他略带怨恨的瞪了一眼燕秋吟,实在是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冒出来了,而且还是这么过分,老生常谈的,一点也不长记性。 他和金小光虽然是表兄弟,金小光却比他成熟冷凌智慧很多。他的很多事情都是金小光出谋划策。他来都城的这大半年时间,他觉得自己这才是独当一面的男人,能做爹最坚强的后盾,让长眠地下的娘亲欣慰,对得起古稀的老太君这些年来的栽培。 可是这个自己一向呵护备至的“妹妹”却是越来越不可理喻,现在尚且如此,如果真的如所有人所想,娶了她,以后会怎样还真说不清楚。 现在一向沉稳,内敛的表哥都看不下去了,可见这个“妹妹”真的很过分。也许以前她总是说府上的姨娘姐妹兄弟们们欺负她,只是她的片面之言。而他以前竟然总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她,不问青红皂白的依仗嫡子身份坚决的护着她。 这样下去,绝对会失去人心,让家里的姨娘兄弟姐妹们不服,心生怨气。 他有点后悔自己对她还是太心软。本来上次司马明珠在她闹了那么一处,回去后他是打定主意要给她点教训的。可是经不住她哭哭滴滴,泪眼汪汪,他便心软起来,这一软,就引出这么一出。 他默默地坐在的饭桌前,看着一桌子凉菜热菜,这都是小小的林株精心做的。这段时间麦子熟了,他忙得家都回不了,本想着今儿金小光也在,好好放松放松。 他端起大宝递上的茶杯,表情凝重的轻轻地呷了一口,重重放下,对燕秋吟说:“秋吟,以后我出来办事儿,你不要跟了来。一个大小姐抛头露面的总归不大好,还有,在家里,就规规矩矩的呆在闺房,如果实在是闲了,就去绣楼绣绣花,要不去跟黎妈妈学些琴棋书画。不要总和姨娘姐妹们闹别扭。你也知道,我现在要管理这么大一个家业,没时间总是照顾你。” 听他这么说,大宝满脸的怨气渐渐散去,小老鼠眼睛喜滋滋的又眯了起来,很殷勤的端起茶壶帮燕无忧添上水,讨好地说:“公子,喝茶。” 燕无忧喝了口茶水,对他挥了挥手说:“你也去一边。” 大宝忙躬身往后退,边退边说:“小的这就走,去帮公子看看地里的菜。” 说完抬起头,小眼末梢很得意的扫了眼燕秋吟,撇了撇嘴角转身离去。 燕秋吟心里一沉,大宝的眼神让她很受刺激。眼泪又开始滂沱。 可燕无忧并没以前那样轻柔的安慰,帮她拭泪,却是自顾自的慢条斯理的品着廉价的茶水。 她的泪水已经不能打动他的心,这都拜这该死的臭丫头所赐! 燕秋吟开始抽泣,感觉燕无忧这次是真的铁了心,暗暗咒骂林株。前几次都是因为林株这个臭丫头,燕无忧才会慢慢地疏远她。上一次竟然当着明珠公主的面让她难堪。 可是她心里还有一点点的侥幸,以为燕无忧只是一时半会的下不了台。事情过后在她几次三番哭哭啼啼之后,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可是一连好多天都没看到他。那个处处排挤她的陈姨娘关姨娘同伙同她们的女儿秋凝秋枫处处冷嘲热讽。 今儿一大早,听出去办事儿的银玉回来说看见大宝了,就让她去找关系好一点的门童,知道燕无忧陪着前来探望的金小光一起去了菜园。便去求老太君,说是自己昨儿梦见爹娘,要去镇口的观音庙还愿。 老太君最看重有孝心之人,便让人传话给陈姨娘,给了她出门的牌子。 她这才带着两个丫鬟两个老妇急匆匆的去观音庙还完愿。马上直奔菜园。 却是看到燕无忧的目光总是追逐着林株那瘦小的身影,以前的传说的沸沸扬扬的冷面笑里藏刀,都荡然无存。 而且他看林株那个臭丫头的眼神充满了溺爱,就像以前看自己。 她不由得心生嫉恨,刚好大宝端出了面条,她看到大宝贼溜溜的眼神似乎在讽刺自己,知道大宝同林株是一伙儿的。 心里有气,随手端起面条狠狠地吃了一口,却不料林株将油泼辣椒面放在面汤上,并没有融化。油泼辣椒很辣,汤也烫嘴。她一失手便砸了饭碗,刚好砸在了脚下的磨刀石上。油汤溅了她一裙摆一脚面。 联想起上次恶心到家的粪尿,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哭了好大一会儿,,燕无忧终于放下茶杯。 语气很是平静的说:“秋吟,够了!哭一会就行了,别没完没了的。你先回去换衣服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总是哭,我想也没人敢将你怎样。我会告诉陈姨娘,以后不要让你总是出府.”。” 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燕秋吟吃惊的忘了继续哭泣,燕无忧说的这么绝情,难道真的会不管她?她不敢相信从小到大一直宠她疼她,为了她不惜和陈姨娘官姨娘翻脸,和兄弟打架,同姐妹成仇的燕无忧有一天会对她这样 。 她深深地知道,之所以能在燕府呼风唤雨,甚至目空一切,燕府真正的小姐都要对她敬三分。都是狐假虎威着燕无忧,没了燕无忧的庇佑,她还不如大丫鬟。甚至更惨。 她忙擦干眼泪,上前拉着燕无忧的衣襟怯生生的说:“二哥哥,刚才是秋吟一时气恼。也是秋吟的不是。二哥哥不要生气。以后不会了。”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痕,一双眼睛泪汪汪的,似乎涌藏了流不完的泪水。 燕无忧忽然感到一阵恐惧,很害怕那些泪水会再次泉涌而出。 他现在真的是很害怕她的泪水。 他急匆匆的挣脱,对着大门外大声喊道:“银玉,进来伺候陪三小姐,陪她回去换衣服。” 说完不等银玉进门,将袍摆抖顺,大踏步的走向菜园。 逃跑似的。 燕秋吟目瞪口呆彻底傻了眼,二哥哥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一直躲在厨房坐在灶膛里的林云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听到燕无忧离去的脚步,起身来到锅台前,透过窗户偷偷看出去。 三小姐瘦弱的小脸煞白,眼泪在睫毛上颤抖,轻薄的嘴唇微微发抖。洁白的裙摆一片油渍。 委屈而狼狈。 她抿起嘴唇偷偷一笑,堂堂一个小姐竟然也被林株那个臭丫头气的哭天抹泪的。她有点鄙夷看着燕秋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哭个没完没了。都说她的哭功好,她曾利用哭声换来林株挨了无数次的冤枉打冤枉骂,可是现在她知道这哭声不灵验了,便再也没哭过,而且还和林株面子上很过得去。现在虽然她的靠着林株填饱肚子,得点实惠,但是她坚信总有一天她会超越林株。 她虽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民女,但是也不愚笨,听得出燕无忧对燕秋吟的哭声有点厌烦。 她想了想,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悄没声息的走了出去。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轻声说:“三小姐,喝点茶消消气。”r1152 第一百二十四章 曲线攀高枝 林云从小跟着奶奶娘三婶,三个女人都是人精,善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她小小年纪也得了传承, 不过虽然心眼多,到底是没怎么见过什么世面,有点胆怯,说起话来声音很小很细,蚊子般的。 看着菜地里的燕无忧发愣的燕秋吟回过头,看是一个低眉顺目,虽然衣着见简朴却很俊俏的小姑娘,接过茶杯,问了句:“你是谁?” 声音还有点哽咽。 林云很卑贱更深的低下头,更小声的说:“小女子叫林云,是林株的堂姐。” 听说她是林株的堂姐,燕秋吟狠狠地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茶水溅了她一手背,她提起手甩了甩,冷冷地说:“谁让你来的,滚一边去!” 声音及其的冰冷,吓得林株一哆嗦,双膝顺着桌子腿顺顺的跪下说:“三小姐,小女子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无忧公子对小姐不好,这都怪那个傻猪,她就是个贱人赔钱货!没人要的野种!” 燕秋吟奇怪的看着她,脸上的怒气散了一点,看着她说:“这话怎么说?你不是她的堂姐么?你起来,不要让二哥哥他们看到。” 林云忙很听话的起身,低头说:“小女子是她的堂姐没错,不过不是亲的,。她是我二叔二婶在门口捡来的。三小姐不知道,她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 她说着话,眼睛左顾右盼的,很怕被林株看见。 燕秋吟“哦”了声,看银玉进了大门,急匆匆说了句:“林云是吧?等会儿我出去在外面等着。” 便转身离去。 燕无忧已经生气,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出去的好,免得再难堪。 她带着银玉有点灰溜溜的低头急匆匆出了菜园大门,大黄狗拖着长长的铁链追了过来扯着铁链对着背影“汪汪”的叫。林云觉得有点好笑,俗话说狗眼看人低,这话一点不假。这只狗平时只要是进了菜园的人,一般不会再咬。可是如果发现异常情况,比如神色慌张怪异,脸色难看,尤其是泪眼汪汪,就会这样。 她偷偷捂着小嘴笑了笑,很快的将桌上的菜端进厨房,麻利的洗过碗碟。看林株在菜地里里给燕无忧金小光说着什么,估计是在介绍菜的样子,大宝书墨围在一边。远处林朵不敢靠近,去了井台打水,这才悄悄的走了出去。 心里充满了喜悦,这段时间在林株这个臭丫头面前表现出的退让看来是见了效。多进菜园果然是有机会的。刚才她只是随口那么几句,就和这个三小姐有了联系。这个三小姐虽然和燕府没什么血缘关系,总归是被称作小姐的。如果以后攀上她,被她提携提携也能去燕府做个丫鬟,吃得好穿得好,一定会比林株那个臭丫头好看很多,金少爷一定会多看她一眼。 她脚步轻盈地走过菜园燕府后院墙之间的巷道,没看见燕秋吟,又往前走。来到燕府院墙的拐角处,见燕秋吟头上戴着帷帽正在等她,两个贴身丫鬟远远地站着。 低眉顺目双手垂直小步上前,福了福见过礼。 燕秋吟微微扬起眉梢,双目斜视,漫不经心的问:“林云,刚才你说那个臭丫丫头是收养的?” 林云忙说:“是,被人丢在菜园门口。她的爹娘都不要她,一定是扫把星。” 她说的有点咬牙切齿,对于她来说,这个捡来的臭丫头舰绝对是是扫把星,是她的克星。如果没有她,做为林家长孙女,她便会住在菜园给二叔做女儿,现在陪在无忧公子金公子身边的人就会是自己,那位柔美的金少爷也会对她另眼相看。 燕秋吟眼神一顿,林云说起被人捡来爹娘都不要的的充满了鄙夷,她也是没爹没娘寄人篱下的。燕老爷燕大将军虽然明确表态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二哥哥无忧公子更是对她呵护备至,可是燕老爷一年难得回家几次,回来也是住店般的,她几乎面都见不到。燕无忧渐渐长大,接管了燕府的产业,也不再从前般的整天围着她转、 现在更是难得一见,但是他却是经常会来这菜园,她恐惧的发现,他看林株眼神像极了以前看自己的,甚至还多了一层意思。 她不敢想象没了燕无忧的庇佑她要怎样在燕府生存下去,更不敢想如果燕无忧以后不娶她,她会怎样。 从小到大,她是坚信她就是燕无忧的媳妇,燕府正宗的少夫人。 她极其不满的瞪了林云一眼,说:“收养的也不一定就是扫把星。但是你那个堂妹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林云忙说:“三小姐说的对,她不是个好东西。” 燕秋吟垂下眼帘伸出一只手纤细的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骨关节的手,正反看了看说:“所以说好好的二哥哥不能让她给教唆坏了。你是外人不知道,府上的丫鬟们都很守规矩,是不敢正眼看二哥哥的。” 林云忙说:“大户人家的丫鬟,是比小户人家的小姐都守规矩的。林株那个臭丫头,有娘养没娘教的,长了一张野狐脸,那双眼睛直盯着无忧公子看,真不要脸。” 说完很配合的对着脚下“呸”了一口。 燕秋吟很赞赏的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看人还挺准的。那个臭丫头还真是长的狐狸精似的,才这么小那双眼睛就不安生。所以林云,以后你帮我看着点,只要是二哥哥来了菜园,你就帮我盯着。如果是和金公子一起,记在心里。如果只有他自己,你便来燕府告诉本小姐一声。你只要找门口的小厮叫满堂的,说找银玉说个事儿,银玉就会出来。你看清楚了,就是那边那个丫鬟。” 林云顺着燕秋吟的手指看清楚了银玉的模样,忙答应着:“小女子记下了,以后有情况一定告诉三小姐。” 燕秋吟随手从头上拔下一只小小的银质头钗,递给她说:“这个给你,只要你用心帮我做事儿,亏不了了。” 银钗很精美,雕刻着鸟形花纹,样式很别致,林云眼神一亮,伸出双手如获珍宝的接在手心,连连谢过,恨不得立刻跪在地下磕头谢恩。 果真是没见过世面,这么一只不足半两的小玩意就这样,以后给点好处还不狗一样的听话。 燕秋吟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鄙夷之色,说:“这只是见面礼,以后还有好的。过些天我会让银玉给你捎一身我没穿过的衣裳,” 说完便转身离去,似这样的小玩意儿,她足足有一抽屉,都是燕无忧在各处看到的觉得精致可爱的买了回来让她开心的。衣柜里没上身的衣服多得是,给她一身几年前的,用这些没用的东西收买一个人,实在是太划算了。 她带着银玉美玉回燕府,狠狠地擦了擦干已经干了的眼睛,眼泪已经不能再打动燕无忧。想要将他据为己有,让他永远的只呵护她一个人,就得换个方式。 林云双手奉着小小的银钗,眼里已经冒出了绿光。从小生活在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家庭,这种精美小巧的东西在她眼里就是宝贝。 她双眼紧紧地盯着轻薄精巧的银钗,好长时间才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这种东西她是不敢拿出来的,如果被爹和三叔,大哥二哥发现,说不定头发都会被拔去很多。而且平时戴它也没什么意思,的留着金少爷回来的时候戴给他看。 藏好了,她又用手轻轻按了按,确定不会掉出来,才转身回菜园。 见林株还在菜地里,看起来还得一会儿,她脚步轻盈地沿着菜园边沿的的小路绕道去井台帮林朵打水浇菜。 她的让无忧公子金少爷对她有个印象,这两人和金少爷私交甚好,这也是另一种机会。 林株这个时候正蹲在一株高大粗壮的莴笋旁当解说员:“莴笋长出来的叶子很肥大,也能吃。要想它长的粗大肉多,就得慢慢的将长出的叶子一点一点的掰下,只留笋子顶部的。它便会慢慢的长高长粗,如果叶子不掰下,就会只长叶子不长茎。” “所以每隔一两天,奴婢就会帮公子将叶子剥下。” 这些都是菜二给她讲的,她很清楚明白的讲给燕无忧金小光听。她的声音好听说的又明白,说话间抬起头看着燕无忧,一双清澈的眼睛在毛茸茸的睫毛下似乎是透明的,并不去看金小光。 她的表现很明显的躲避,金小光被书墨都看了出来。 金小光嘴角扯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说了声:“原来是这样啊。”看着她说:“这么说,这种菜也不是种出来就可以不管了,还的过两天扒扒叶子。” 林株低着头说:“是啊,还得浇水拔草。不过莴笋比较大,稍微大一点就挡住了那些野草,野草也不会疯长,可以慢慢的除掉。” 金小光见她低垂着头,洁白的耳垂上的小黑痣俏皮可爱,脖劲处细细的汗毛清晰可见,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隐隐约约的说不清的香味儿,淡淡的,很好闻。微微低了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看来,我们是没有尽到责任啊,你倒是说说,我们现在能做什么?是要将这些叶子剥掉么?” 林株忙说:“不用,叶子要早上剥才笋身才不会受伤。这会儿也就浇浇水,这菜喜阴,这会儿浇水好吸收。” 金小光见林株始终不肯用眼睛正眼看他,笑着对燕无忧说:“无忧你去打水,我来浇。株儿,你留下告诉我怎样浇。” 怎样浇?把水浇在菜根处就好了吧! 可好她知道不能说,只能服从。她是燕无忧的丫鬟,燕无忧听金小光的。 听林株讲了莴笋的长法,刚才又品尝了它的味道,脆脆的味道很不错。燕无忧来了兴趣,刚才被燕秋吟扰乱的心情好了许多,他将摆往身后一甩,大踏步的向井台走去。大宝很担心的看了林株一眼,无奈地跟着燕无忧。 书墨知道金小光有事儿要问林株,跟在他们身后说:“我也要去打水。” 都走了,我也走! 林株忙说:“金公子,渴了吧,奴婢去给您端茶。” 说完就想溜走。 金小光微微斜了斜身子,不知怎么就挡在了林株前面,低头看着她说:“怎么?在躲本公子?本公子有什么让你为难的么?” 被看出来了?还这么一针见血,林株不由的感叹自己的演技太差,怎么就这么明显呢? 不过不是为难,是灾难!见到他总没好事儿。 可是这实话怎敢实说? 她忙低下头摇着头矢口否认:“金公子说笑了。奴婢哪有资格躲金公子。” 金小光深邃明锐的目光鹰一般的盯着她,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说:“是吗?可本公子怎么觉得你有意在躲避。如果不是本公让你为难,那就是你有什么心事。说说,是什么?” 金小光的眼神实在可怕,似乎是一道x光,能穿过人的骨肉看透内心。林株心里一慌慌忙辩解:“金公子想多了。奴婢没躲公子,也没什么心事。奴婢就一个小丫鬟,只要守着爹娘有吃有穿就万事足了,不敢有什么心事。” 她说的很快,口齿又很流利,可是还能听得出她的慌张,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 金小光嘴角扯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稍微靠近她一不,深不见底看不穿摸不透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说:“既然没躲本公子,也没什么心事,为什么不敢看本公子?可是本公子让你害怕了?” 这么问真有意思。每次见到他大大小小的总会有点事儿,几乎都对她不利。不害怕才怪。 况且他那么像前世害她两辈子的男人。虽然说他不是他,这种这种长相的男人看着伤心。 她咬着牙低着头不说话。前一个理由不敢说,后一个说了也没人信。 却是不看也能感觉到那种咄咄逼人的眼神,实在让人惶恐不安。 金小光见她不说话,一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盯着她说:“你不说话便是默认,这么说是本公子让你害怕了,为什么?”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十万个为什么啊? 林株惶恐的缩着脖子,金小光高大的身躯便跟着弯曲,头几乎碰到了林株的。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清香,有点像久违了的只能叫出名字想不出味道的江浩身上的香水味儿。 真是阴魂不散!说好了要躲开这个男子。 干嘛要这么慌张。r1152 第一百二十五章 滴水不漏 林株移动着双脚往边上挪了挪。故作镇静的掰下一株粗大的莴笋根部几片茂密的菜叶,随手放进一旁的篮子里。 有点气恼的说:“金公子!奴婢都说了不是!奴婢不敢看金公子,一来是因为金公子身份高贵,奴婢身份低微,不可仰视。二来我娘说奴婢现在长大了,不能总是盯着男子看,会让人觉得很轻浮,尤其是金公子这样帅的一塌糊涂的。” 帅的一塌糊涂!这句话就这么从嘴里不假思索的蹦了出来。 对,金小光完全可以用得起这个词儿。如果说前世的江浩可以用青年才俊来形容的话,金小光则在才俊的基础上多了一份酷劲儿。这也许是他身上特有的贵族气质。 这样的男人不但可以给她带来实实在在的危险,还会给她带来潜伏的无尽的隐患。 毕竟前世用了十年的时间,倾注了所有的情感。那些个实实在在的用心还真真切切的留在记忆里。虽说是现在年纪还小,完全没有那些个情窦初开为情所困的念头,可是总是面对这样一个人,总会想起前世的事儿。难免会受到影响。影响到以后择偶的判断,前一世到走也没将自己嫁出去,男朋友都是水中月镜中花。这辈子怎么也的早早为自己打算。 她的小脑袋瓜子很快的转动着,眼睛只管盯着地里的菜,还随手拔去顽强的生长在菜行里的野草丢在一边。 金小光有点意外,暗自感叹到底是皇家血脉。小小年年面对他这样的逼视,竟然这样泰然处之。 他无声的笑了笑,直起身子慵懒的说:“你娘说的是,她只是教你不要盯着本公子看。可以盯着你家公子大宝看的么?还有,帅的一塌糊涂,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犀利! 她对燕无忧大宝甚至书墨毫无防备,自然眼神是坦然的,该看就看,尤其是燕无忧,神采俊逸的。多看一眼是享受。 而且帅这个词儿好像在古代只是形容将军之类的名词。 这个形容还真不好编。 她急中生智说:“就是说金公子是帅才是铁板钉钉的。奴婢没进过学堂。老听爹娘说我做事情总是一塌糊涂的,那金公子做帅才一定也是做的一塌糊涂的。” 金小光有点哭笑不得,用鼻子哼了一声说:“一塌糊涂是说做的乱七八糟的。和本公子不沾边,” “乱七八糟的好。一丝不苟多累人。”林株也觉得自己的解释很牵强,话圆不回来,只好顺着说。 金小光听她这都对得上。还用了这么确切的词儿,顺着话茬问:“株儿。听你说识文断字的,以前家境一定不错。可想起以前的事儿了?” 识文断字是一定的,三流大学也是大学生。 可是本尊以前的事儿,她是万万不知道的。 她本来不想再理会他。可是作为一个丫鬟。面对主人的表哥,不回答显然是不行的。 便随口应付:“奴婢也这么觉得,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金小光想了想试探着问:“那有没人什么人来找你或者打听什么?如果有的话。一定是你家人了。” 这还用你说。林株心里很快的回了一句,虽说早已不是本尊。但是身体的出处她也想知道。 可惜这么长时间,不要说家里人,。就是别人也几乎没有来菜园的。 她很失落的说:“没有。”说完又加了一句:“我爹娘就是我的亲爹娘。就算有人找了来,我也不认。他们既然狠心将我抛弃了,我也没必要认回他们。” 说完眼梢四下张望,却见燕无忧书墨大宝又在那棵杏树下,书墨猴子般的上了树,燕无忧大宝在树下指指点点的。那里有去井台打水,倒是害的林朵顺着墙根回去屋子前。 该死的燕无忧,说好的去打打水,干嘛要去摘杏子!刚才书墨摘了那么多,还没吃够。又不是害喜的小媳妇儿。 金小光的眼睛也顺着林株的看向那边,他知道书墨在给她制造机会。 又说:“也许你爹娘是有他们的苦衷,如果他们来找你。你得先问清楚当初为什么将你丢在这菜园门口。” 这句话说得还有点人性。刚才她也就那么一说,作为一心理成熟的女子,她自然知道天下父母没有不爱自己儿女的,能将五岁多的孩子丢下,一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心里还是有点气恼的,再怎么有苦衷,也不能将孩子就这丢给素不相识的人。本尊运气好,能遇上这样的爹娘,如果万一遇上那心术不正之人,岂不是遭殃了。 便恨恨地说:“有什么苦衷也不能将自己的孩子丢给外人。” 说话间很不满的抬头看了金小光一眼。眼神很明确的传达了一个意思:问什么问,和你有关吗? 面对一个丫鬟如此大胆不敬的目光,金小光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倒觉得有点意思。 他将袍摆往起一撩,很优雅的蹲了下来,跟在林株身后,学着她的样子拔起了草。 今儿怎么这么倒霉!说好的要躲远一点,怎么倒被黏上了。堂堂一个侯爷世子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 她慌忙很快移动双脚,想要离他远一些。 金小光便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林株不敢起身离去,燕无忧走的时候也可是交代她,要她手把手的教金小光。 摆是摆不脱了,那就勉为其难的教教他。 她一边蹲在莴笋之间的行距中拔着野草,一边顺手将搁在一棵莴笋上的自制凉帽扣在头上遮挡毒辣的太阳。 园子里资源多,藤条野花不计其数、这个年纪正是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看什么都觉得喜悦的年纪。到了伏天,她每天都会为自己编一顶凉帽。藤条为帽檐,芭蕉叶做帽顶,各色野来点缀。 而且天天做。手艺见长,做出的凉帽不但有长长的帽檐,还可以折叠。花儿点缀的地方也是恰到好处。 今儿她就用墙根处的野蔷薇,木槿花,刺儿梅,雏菊,满天星。石竹做了凉帽的点缀。两只紫红色柔润的小蝴蝶般的石竹可爱的插在帽檐上。 五颜六色的野花映衬能的她的小脸尤其的柔润。 她戴着帽子主要是为了遮挡金小光的眼神。 金小光自然明白她的这点小伎俩。微微一笑随手跟着她拔去莴笋隔壁太过浓密的小芹菜。 就在刚才,他的脑子转过无数个念头:菜园有一口水井,很深。菜园墙根处还有一口枯井。还没被填平。 那颗杏树也很高。 这几样都能给林株制造一点以意外的危险。 要不要再试一试?初来的时候,他强烈的感觉到了那道隐藏在林株身边惊人寒光。 可是这次会将他引出来么? 他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林株这个丫头很敏感,已经开始躲避他。他的目的是他的哥哥,如果引不出真正危险的人。倒害得她处处提防自己,会失去很多机会的。 这个前朝小郡主很聪明。虽然自己说对以前的事儿一点也想不起来,但是他越来越觉得她似乎知道。 她的回话也是滴水不漏,让他找不出一点线索。 看林株将帽檐拉下,完完全全的遮挡住半边脸。知道今儿不会有什么收货。起身看向杏树那边。 书墨接收到他传递的信息,将手里弯曲的树枝松开,对着树下的燕无忧说了声:“表公子。够了吧,够了小人就要下来了。”说完轻快地下树。 却在树枝弹回去的瞬间。看到密结的杏子缝隙间一道幽暗的光,似乎从一双诡异的眼神中射出。 忙将身子往上一窜,睁大眼睛看去秋高秋爽,金小光带着书墨缓缓走在天门镇通往燕府的土路上,路旁地里红红的高粱和快要成熟的糜子随着微微秋风点头。玉米叶子也随着沙沙作响。今年雨水充足,秋粮长的都很茁壮。高粱穗儿将身子压弯了腰,玉米杆上都有两棵以上的棒子。 有高大的庄稼遮挡太阳,秋老虎的威力也减少了许多,大热的天走在路上也凉爽爽的。 金小光的步伐稳健,看起悠闲自在速度缓慢,实则走得很快。书墨要紧走几步才能追得上。 他小心翼翼地说:“公子,今儿去菜园吗?” 上次在菜园的杏树上,他真的到了那道寒光,待他想进一步确定,却是蓝天白云,天地悠悠。哪里有什么诡异的光?就是举目看去,眼睛所到之处,人影都没一个。 这些日子以来,他和柔旎隔三差五的在这菜园附近进行着地毯式的搜寻,几乎摸清楚了斜庄坑内所有住户的底细,林张氏家金少爷家也没放过,还锁定了几位嫌疑人。 还特意动用官府找来衙门的官差,授意他们派去巡铺找借口普查过,查来查去,倒是真的查处了几起盗窃案,却都跟前朝余孽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那种的感觉是没错的。前朝的余孽一定就在林株周围。 金小光随手拽下一刻沉甸甸的高粱穗儿,看了看红红的高粱颗粒一松手将它反弹回去。看着高高的枝头摇头晃脑的,细细的高粱杆儿似乎不堪重负,弯腰低头好长时间不能平静。 他的目光紧盯着终于安静下来的高粱穗儿,说:“既然来了就去看看,顺便带些芹菜莴笋回去给云墨他们尝尝。” 云墨是他的另一位贴身侍从,定远侯身体欠佳,那些个前朝的乱臣贼子又不时的在阴山巫山云山一带出没。云墨比书墨稍微大一点,他的父亲又是守候定远的副总兵,便留在定远替他协助父候。这些天奉了定远侯之命押送一批军用物资来都城。 书墨小声谨慎的说:“公子,我们要不要在林株身上再下点功夫?” 虽然很想找出那个隐藏在林株身边的高人,这些天却没在林株身上动心思。 金小光轻轻摇了摇头:“先不要去动他。以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那些个乱贼隐藏的很深。这个暗中保护林株的一定不是落网的保臻。就算我们将他引了出来,也未必就能牵出那个保臻。我们不着急慢慢来。” 书墨点了点头,云墨这次来带来了好消息,侯爷在燕大将军特意帮他请到的曾经为皇上治病的民间神医调理之下。身体竟然一天天的好了起来。现在已经能够正常处理一些的重要事务。 远侯金铠甲神武盖世威名远扬文武双全,只要他身体无恙,几个躲藏的余孽也不会翻起什么大浪。 金小光也就不用急着建功树立威望接管定远。只要定远侯健在,他就得在都城乖乖的做世子。 这也是他心中所想的。 俩人来到菜园院墙处,惊讶的发现林株披散着头发安静的站在篱笆墙外,无遮无拦的很专心的看着什么。 毒辣的太阳光似乎全都聚集在她纤弱的身体上,闪着金光,感觉再暴晒一会儿便会被融化。 书墨很快地看了眼金小光,他有点为林株担忧。 大白天的,披头散发的站在外面实在不雅观。作为一个女孩儿,长到了到了这个年纪,不梳好头发,怎么敢出门?而且裙子明显的有点短,露出没穿袜子的白皙的脚面。 而且秋伏是最热的,太阳更加毒辣。这个时候人们几乎都在阴凉处,这样暴晒会中暑的。, 两人脚步轻盈的走近篱笆院墙,林株似乎被什么东西深深地吸引,一点也没感觉到。 书墨看金小光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轻声咳了一声,说:“株儿,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林株显然吓了一跳,仓皇转身,洁白无暇的小脸瞬间绯红。她忙上前见过礼之后,慌忙低头退后。 心里多少有点恐慌,现在她更加害怕见到这个金小光。他长着一双透视眼,眼神就像一把刀片,虽然不怎么对准她,总觉得一点一点的在解剖她。 金小光见她依然躲闪,眼神带着惊慌,微微蹙了蹙眉头,说:“你在看什么?” 看什么关你什么事儿?咸吃萝卜淡操心。 林株用腹语很快的回了一句,才小声说:“回金公子,奴婢瞎看看。” 她不想说她在看几只蚂蚁上树,酸枣树开花。 金小光似乎对她的答复很不满意,追问:“瞎看是看什么?”(未完待续)r580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可思议 堂堂定远侯世子,不在都城好好的做人质,瞎跑什么?还这么关心人家丫鬟看什么?闲的实在是蛋疼! 林株再次用腹语骂了句,还是低头小声说:“也就是看看蚂蚁上树,酸枣树开花。” 本来她不想将自己说的这么富有诗情画意,这么善于发现,这么有探索性目光。可是一时半会的也编不出瞎话,只好实话实说。 说实话她也是早上出来提燕府后厨放在门口的泔水桶,猛然发现早已绿意盎然了一个春夏的酸枣树上竟然开满了花儿,虽然小小的花儿很不起眼,却繁密的点缀在酸枣树篱笆上,很是壮观。 酸枣树还会开花!而且在这个时节才开,开得这么繁华!繁华,对只有这个词儿才配得上。 这实在事件很神奇的事儿。喂完了猪她便出来观看。 却看到一群一群的蚂蚁在粗燥爆裂的的树干上爬上爬下,还有几只有着红色翅膀的蚂蚁女王。她看到几只蚂蚁从树干上爬下去,在酸枣树和土坯墙的交接出,齐心合力将一只肥腾腾的虫子咬的翻滚,然后控制着它一起向小洞穴翻滚而去。沿途蚂蚁越来越多,肥胖的虫子几乎开始滚动。 这么大的虫子这么小的蚂蚁,实在是不可思议。 果真是人心齐泰山移啊。蚂蚁虽然撼不动大树却完全可以翻滚一只肥虫。 蚂蚁们轰轰烈烈的,耳边又响起蜜蜂们嗡嗡嗡的叫声。几只蜜蜂煽动轻薄的翅膀飞来,在枣花上徘徊。蝴蝶也飞来了。 还有采蜜的! 这么小小的米粒般的花儿,也会有蜜蜂蝴蝶来采? 看来只要是花儿,哪怕这么小的这么卑微这么迟的的开放,也会招蜂引蝶。 她这才用心的去看酸枣花:柔柔嫩嫩的黄米粒般的,每一朵都开得很是灿烂,像是规则的五角星,花瓣黄绿色,中间的花蕊是黄色的。很多朵挤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拥挤。 她轻轻地用鼻子吸了吸,竟然闻到了淡淡的清香。 看着蜜蜂们流连忘返于枣花间,蝴蝶在眼前翩翩起舞,她不由得感叹这卑微的用来做篱笆的酸枣树。 本来只是为了菜园的安全,才折了一些酸枣树枝插在土坯墙上,没想到竟会生根发芽,变成现在这么亮丽的风景。不但是那些个藤类的藤架,自己还有如此美丽的绽放, 就在这么简单的土坯上,就能这么茂密的生存下来,还开满这么深藏不透的可爱小花,实在不可思议。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的除了小草,还有这样的生命。 她完全沉浸在了这突然间的美好之中,忘了毒辣的太阳晒的头皮疼。 金小光听她这样说,低下头去看了看,不屑的说:“酸枣花小米粒,也学牡丹要开花。自不量力。有什么看头。” 浅薄!实在是浅薄!不在一个级别不是一个档次。 心里鄙视到了极点,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低着头说:“金公子高见。奴婢浅薄。” 金小光淡然一笑,信步走到酸枣树前低头闻了闻,说:“是浅薄。不过有点清香。似你这样的女子。” 这话怎么说,她这样的女子就似酸枣花! 是褒义还是贬义? 该死的,这样具有针对性的评价一个女子!实在是闲的。真该将他打发到边关去打仗,让他面对刀光剑影。 嘴上只能说:“金公子说的极是。” 说着话,眼睛看向四处。金小光来了,燕无忧在哪里呢? 相比这个金小光她更喜欢看见燕无忧,虽然她一点也不想他们来菜园。 可是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天蓝如洗,阳光灿烂,天地悠悠,哪里有燕无忧的影子。 金小光见她双眼乱转,眼神却总是躲躲闪闪,一看就知道在躲自己。 只是几次小小的意外,并没有造成后果,而且以前她也没这么强烈的反应。怎么这段时间见他跟见了老虎似的,他也没对她怎样啊? 很多年前的那一幕再次涌上心头。他再次好好地看了看,除了那双眼睛耳朵上的黑痣。他是不会认出她的。就算当年小小的玉雕般的小姑娘已经烙在心里。 他又看了看自己,当年的小男孩现在早已是英俊少年,尤其是这大半年他自己对着镜子都认不出来,她哪里会认得出。 他再次确认她绝对不会认出自己,而且经过多方试探,她对以前的事儿全无印象。 那么她为什么会这样躲着自己,眼里还充满了抵触? 可是上次那么逼迫性的追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还是不要再追问了。 这事儿先缓缓,不能让她更抵触,还得在她这里找蛛丝马迹找到突破口。 他再次看了眼很不起眼却似乎繁花似锦的嫩黄色小枣花,说:“株儿,本公子今儿只是来看看无忧。想起菜园里的菜,就先来这里了。是这样的,府上来了几位远道的故人。说起种菜,有点不相信。既然今儿来了。就带一点回去给他们看看。你去告诉你爹,将那莴笋芹菜拔一些整理好,我回去的时候带着。” 听起来他是不进菜园了,林株心里一喜,忙答应着往后退,做了个毕恭毕敬恭送的姿势。 退的差不多了,还没站稳脚跟。一直含笑默默站在不远处的书墨也许是急着追随金小光,突然小跑着冲了过来,健壮的身子一撞到了她。撞得她的身体转了个圈。 也不知道着书墨力气有多大,一个圈竟然没能停下来,身子还倾斜着向着酸枣树倒了下来去。 酸枣丛上可全都是刺儿,这倒下去还不被扎成马蜂窝。 她吓得闭上眼睛尖声惊叫起来。 尖叫声中感觉一只手已经被酸枣刺儿刺疼,另一只手也岌岌可危,接下来就是身体,脸庞。 她已经没有意识去护住自己的眼神,尖叫声变成了惨叫。 身体碰到了酸枣树,她悲哀的想:这下变刺猬了。 却是身体突然间仿佛被人轻轻往后拉了拉,膝盖处靠在篱笆下半截的土坯上,脸庞却更加重重的扑了下去。 毁容了,也许眼睛保不住了! 她紧闭双眼叫声更加惨烈,双手舞起来,似乎已经扑进了酸枣丛。 叫声实在太凄惨了,金小光很不忍心的了咧了咧嘴,随手扔出手里的帕子。 书墨见状,忙上前一把将她及时的拽了起来。 林株嘴里还在惨叫,身子已经直了起来,脸上蒙着一块素白的帕子。书墨轻声说了句:“好了,别喊了,没事儿。” 没事儿?说的倒轻松,刚才分明感觉到身体脸庞已经进了酸枣丛。 她停住惨叫,用心感受一下。 咦,除了手心针刺般的疼,脸上还真没有什么感觉。她忙转了转眼珠,眼前一片白,什么都不看不见,也许是太阳光太多强烈,还好,眼珠转动自如。 她放下心来。满脸就数这双眼睛最好看,以后还要靠它,如果毁了的话,干脆不要活下去了。 她长长的出了口气,想要揉揉眼睛,却感觉脸上多了层什么。伸手一摸,原来是一块帕子。 这块帕子是什么时候盖在脸上的?是它保护住了自己的脸不受伤害的?为什么一点也没感觉到呢。 她忙将帕子拽了下来一看,是一块银丝织成的四方帕子。较一般的丝绸之物紧密,却也很轻薄。 这么轻薄的一块帕子,就为她遮挡住了尖利的酸枣刺儿? 她傻傻的看了一会儿帕子。忽然想起了这块帕子是金小光的, 上次他还拿出来给燕无忧炫耀,说是什么雪丝织成的,柔软而有韧性,刀割不断,针刺不透,还很吸汗什么的。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帕子,再次感叹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又一次的有惊无险。 心里更加坚定了遇见这个金小光就会倒大霉的事实。 这个克星,躲得越远越好,最好是永远也不要看见。 既然没事儿,还是早早逃开的好,谁知道接下来又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她忙将头深深低下,手里的帕子高高举起送还金小光。象征性的昧心说:“谢金公子出手相救,要不奴婢一定被刺成马蜂窝。” 金小光见她头低的很深,看了一眼书墨说:“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以后小心点,。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 毛毛躁躁?这话也能说的出口? 她迅速的抬头看了眼书墨。这个罪魁祸首还一脸无辜。她很带情绪却无可奈何的说:“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一定改。” 书墨自是读懂了林株眼里的意思。却硬是没说一句话,似乎这件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林株真是自己毛毛躁躁栽进了酸枣丛的。 他只是伸手从林株手里接过帕子,递给金小光。 林株低下头狠狠的咒骂着他,以后的躲这两只远远地。 而且现在就得赶紧离这不祥之物。免得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意想不到之事儿。 她慌忙往后退了几步,说了声:“奴婢手上扎了枣刺儿。得回家用针挑了出来,奴婢先告退了。” 说完急速后退几步,转身飞一般的往回跑。 金小光手里拿着雪丝帕子盯着她受惊般的弱小身子飞跑过了菜园院墙,略带责怪的说:“书墨,有点太鲁莽了。” 书墨低头说:“公子,属下刚才又看到了那道光,一时心急,才出此下策。” 金小光说:“此人实在是高手中的高手。以后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轻易出手。今儿就算是引的他出来,单凭你我之力,是万万捉拿不到他的。倒会将这个林株推了出来。” 书墨连连说:“属下欠虑,公子见谅。” 金小光说:“算了,以后注意点就好,只要他在,我们迟早会抓住他。我们主要的目标是那个保臻。” 说完低头想将帕子装进腰间的香囊,看见素白的帕子上有片殷红的血迹,拿起来看了看。 红的很是刺眼。 帕子已经带了血,不能装进香囊。可是这条帕子很是珍贵,丢了也可惜,他随手将帕交个书墨说:“沾了血迹了,回去蘸着清凉的水擦一擦。” 书墨答着接过,却惊讶的发现丝帕一角分成了层。 难道这雪丝帕这么神奇,沾了血迹便会一分为二?帕子本来就很轻薄了。 他忙将底下的一层往下剥,还真的剥下了一层。 他眨着眼睛,满脸惊讶。雪丝是定远的阴山县特有的一种冬天吐丝的雪蚕吐出的丝纺织而成的。雪蚕很少,几年吐出的丝才能织成这么一条雪丝帕。是一气织成的,怎么会分开? 金小光的脸上也露出惊异之色,一把夺过,仔细一看叹了口气说:“书墨,帕子不是我们的。” 书墨睁大眼睛,凑近去看。 这才看出,不是帕子一分为二,根本就是两条。、 底下分出来的那条颜色稍微带黄,而且根本不是丝织品,而是兽皮。 这也太不可思意了。 他傻傻的看着金小光,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将林株撞向酸枣丛之时,他和金小光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四目圆睁,却没看见这块怕子是什么时候怎样贴到林株的脸上,而且还在雪丝帕之前 金小光默默的将两条帕子依然交给书墨,说了声::“走吧,先去看看无忧。” 两人掉头往回走,书墨一眼看见斜坡下林云林朵的头不时的探出,对金小光说:“属下去去就来。” 林株撅着嘴坐在门前的小杌子上。菜二娘子站着,对着太眼光帮林株挑手心的刺儿,心疼的说:“株儿。以后做事儿要小心一点。你看看爹娘都舍不得让你干粗活儿,就是怕你的手弄粗了。 你倒好,这么好几根枣刺儿,怎么扎进去的?” 林株默默地看着手心里几处红肿的地方,怎么扎进去的?还是不要对娘说的好,说了她也没办法。 只是说:“娘,我知道了。刚才是看一只蝴蝶好看想去扑它。” 菜二娘子责怪说:“你这孩子,就是不小心。还好是在手心,如果是手背,就不好挑了。” 菜二娘子年纪不大,却是营养总是跟不上,又太操劳,晚上还要在油灯下做针线,眼睛有点昏花。 挑起来很是吃力。酸枣刺儿没挑出几根来,皮肉倒被她挑破了不少。 林株更加崛起嘴说:“娘,还是我自己来吧。再给你挑下去。枣刺没挑出来,手心开花了。”r1152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为了赔罪 菜二娘子难为情的将手里的针交给林株说:“娘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你自己慢慢挑吧。” 年纪大了?三十出头说年纪大,也张的开口? 不过说实话这个娘的实际年纪不大,前世的她这个年纪还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着。可是心里年纪确实大了,面向也老。两鬓已经有了白发,额头也是皱纹横生,更可怕的是眼睛有点老花。 还是生活压力太大。 本来这段时间生活还算可以,她的脸上也有点光泽。可惜前些日子姥爷带着一个孙子来菜园看她,住了大半个月。 她又开始犯了愁,弟媳儿一个劲儿的生,马上又要临盆,这已经是第七个孩子了。家里倒是有几亩薄地,父子两早出晚归用心耕种,日子也还过得去。 可 现在爹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一天,总是咳个不停。地里的活儿只有兄弟一个人承担了。 她便开始发愁,总想帮衬娘家,白天拼命干活儿,晚上给几个侄子侄女做鞋子补衣裳的。 人一下看起来又老了。 这都是贫困惹的祸,如果家里情况好,娘也不会这么发愁。 林株拿着针起身说:“娘,我让你把我放在你身上的钱拿出来给姥爷,你又不肯。。娘,给姥爷吧,我还小,嫁妆的事儿不急。” 菜二娘子虽然心疼爹,牵念兄弟侄女侄儿,却是更偏心自己的女儿。林株交给她的银子她都很小心的保存着,也没舍得给爹。 听女儿又一次这么说,她苦笑了一声说:“株儿,这是留给你的嫁妆,不能用的。我们娘母一场,娘怎么也的给你买些好的。这些钱还是你自己赚来的。” 这个娘!真是对她好的太实在了。她今年还不到十三,以后有的是机会赚钱。 可是娘这么固执,她知道也说不通。 便起身对着太阳光挑手上的刺儿。 心里打定了主意,过几天舅妈生孩子,娘答应她带她一起去、到时候她只需要将九儿寄放在这里的银子再拿出一二两来,偷偷交给舅舅。 舅舅手头一宽裕,娘的愁帽也就脱了。 正在专心的挑酸枣刺儿,看见林云林朵走了进来。 来的正好,她忙喊:“大姐,快来帮我挑刺儿,左手一点用不上力。” 林云笑吟吟的上前拿过针,很灵巧的帮她挑出一根刺儿,林朵马上神秘兮兮的凑上前,小声说:“株儿,挑完了我们去后坡烧蚂蚱吃,我和大姐捉了好些大蚂蚱。” 绿草青青的后山坡,林株懒洋洋的坐在靠阴的地方看着不远处书墨手拿着铁签烧蚂蚱,林云林朵屁颠屁颠跑前跑后的围着他转。 显得很是心不在焉格格不入。 如果她知道来烧蚂蚱也有书墨的份,打死也不会来的。答应林云林朵一起来烧蚂蚱烧土豆,就是想出来躲开金小光书墨,她很怕他们一会儿来菜园取菜又发生什么。 书墨很卖力的的拿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细铁条,将几只大蚂蚱串起来放在炭火上烧,眼睛还不时的看过来,在林株看来有点想要弥补点什么甚至讨好她的意思。 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儿。同时被烤的还有几只倒霉的被套住去了皮毛的的麻雀,几只地瓜土豆堆在脚下。 书墨一会儿烧熟了一串蚂蚱,也不先让让林云林朵,举起来冲着她喊:“株儿,快来吃。烤的又香又脆的。” 脸上还带着刻意挤出的笑。 还专门弄了木炭,看来是煞费苦心了。林株撇了撇嘴,这个时候来献殷勤!鬼才理你?她装作没听见转过脸去。 刚才将她撞进酸枣丛,害她差点毁容,还一副无辜。这会又跟没事儿人一样,要想给小姑娘献殷勤,别拉着我呀。 以前她还以为书墨不错,没想到是这样的人。跟他主子一样都是她的克星,还是躲远点的好。 心里鄙视着,伸出手看着刚才挑出酸枣刺儿的地方,已经红肿了,感觉火辣辣的很疼。便用嘴轻轻吹着。 林云林朵看林株跟明显的不理会书墨,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刚才两人躲在斜坡后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远远的看见林株跑回了菜园,金小光离去。书墨来找她们,说是公子去燕府有点事儿,自己一个人也闲着无聊,不如找个地烧蚂蚱吃。 秋天地里蚂蚱出奇的多,而且个儿都很大,也好捉。烧熟的蚂蚱既香又脆。这些天林朵的娘要生了,家里忙。两人又要监视菜园,还没时间解馋,今儿有书墨这样的男子相邀,两人也不管回去后会不会受罚,一口答应下来。书墨又提议叫上林株。 林云林朵怕林株这样的态度会惹得书墨不高兴,忙对着林株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示意她不要这样。 林株微微转过脸去,一概视而不见。对于这样敢做不敢当的人,绝对应该嫉恶如仇。 书墨看她不理会,也不生气,好脾气的微微笑着将手里的的麻雀串交给林朵说:“朵儿,你先帮我烤着,我去去就来。” 便起身举着烤好的外焦里嫩的蚂蚱去找林株。林朵忙接过铁签放在火上烤了起来,能见到书墨她比谁都高兴,他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也没多想。 林云坐在了林朵身边,眼睛却若有所思的看向书墨,。见他举着烤好的蚂蚱到了林株身边,很贴心的从铁签上将蚂蚱取下,磕去了外面黑焦的外皮,将里面黄灿灿香喷喷的蚂蚱肉送到她嘴边。而林株似乎并不领情,将脸转向另一边。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心知肚明的的笑。林株说过,书墨虽然是下人,却是有官衔的,的叫大人、。 一个小小的丫鬟敢对一位大人这个态度,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 的秘密。 更深的秘密她也想不出,那就是两人的关系不一般。那种不一般就是简单的男女关系。 可是她知道林朵对书墨有意思,而且一厢情愿很久了。 眼睛便有意无意的转向满脸喜悦专心烤麻雀的林朵,见她还喜滋滋的将一把铁签穿起来的麻雀反反正正的烤。用胳膊肘子捅了她一下,努了努嘴说:“朵儿,别殷勤了,你看看云大人对株儿。比对他亲娘还孝顺。” 林朵抬头一看,果然书墨一手拿着烤串,一手拿着剥好的烤蚂蚱,正陪着笑脸请林株吃,林株爱理不理的。 心里忽然来了气,这个傻株儿,怎么敢这样对她的书墨。如果书墨能这样对她,就是让她做什么的她都愿意。 她重重的将手里的东西交到林云手上,狠狠的说:“该死的傻猪!一点不识抬举。云大人给她吃烤蚂蚱那是看得起她。,是看在无忧公子的面子上。她以为她是谁啊?小狗站粪堆上装什么大象!” 说完起身就走。 看她这么冲动,一点也不用脑子,林云很怕她弄得大家下了台面。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襟,小声呵斥:“坐下!你要干什么?” 林株一向害怕林云,收住脚步撅起嘴巴坐了下来,不满的说:“我去教训那个傻猪一顿。这个傻猪真是可恨!不给她点颜色,她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她说的很是气愤,小脸都变了颜色。 林云一双俏生生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说:“你教训她什么?我们现在可是要靠她才能经常去菜园。” 林朵气呼呼的说:“难不成就让她这么张狂。” 林株的眼神神秘而狡黠的挤了挤压低嗓门说:“当然不会。她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个捡来的赔钱货。不过现在不可惹她,怎么说她都是燕府的丫鬟。等着呗,以后会让她好看的。” 她没说出燕府三小姐吩咐她做的事儿,可是她看的出三小姐是不会放过林株的。 林朵低下头去,重新拿过铁签架在火上烤了起来。林云说的对,如果现在得罪了林株,就不能随时去菜园混几顿饱饭吃。 而且书墨也交代过她,要她帮忙看有谁来菜园找过林株,如果进不了菜园、这事儿就不好办,一直在外面监视有时候很不准确。 可是林株对书墨爱理不理的态度让她很生气。她都不敢那样,林株凭什么? 自从书墨上次带她摘了杏子,又请她帮忙,还一口一声的叫她朵儿。她便自认为书墨已视她为自己人。 心里不舒服,一双眼睛便不时的瞪着林株,恨不得用眼神抽她两耳光。林云怕被书墨看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骂了句:“看什么看,一点也不长脑子,简直比猪还笨!转过头。小心被云大人看见,烤你的麻雀!” 林朵忙转过头,不敢再去看。林云提醒的对,如果被书墨看见,万一生气了,也许不会再让她帮忙。这才很不甘心的收回眼睛,收回之前还不忘狠狠的剜了林株一眼。恨不得能剜出她二两肉。 阴坡上,林株微微偏过头去,不理会书墨递过来的烤蚂蚱,眼神便无意中对上了林朵的,感觉到她的仇恨,那绝对是有不共戴天仇恨的目光!心里一惊。 这么狠毒的目光出自一个小姑娘的眼睛,除了嫉妒还能有什么!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才建立的起的利用合作关系啊!她无奈的低下头去:才这么点年纪,就惹上了这莫须有的风流债。只是做了丫鬟,便被燕秋吟仇视,有事儿没事儿的制造点事儿。现在如果再被林朵仇视的话,岂不家里家外都树敌! 前世都三十出头了,也没人吃醋嫉妒什么的。这辈子该不会是将前世没得到的全都补偿了吧!儿童期还没过啊。 书墨见她表情怪怪的,硬是将剥好的烤蚂炸塞进她手里,说:“株儿,今儿对不住了。我是看到公子要走,后衣襟挂在了酸枣刺儿上。怕挂破了,情急之下才冲过去,谁知就将你撞倒了。” 书墨说的很是诚恳,林株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怨气,也一时说不出来。‘ 只是说:“你撞了便撞了,干嘛还一副无辜样,好像我自己有多笨似的。” 书墨边说:“株儿,实在是对不住了。你不知道,做人家随从也很难,如果公子知道你云大哥做事儿这么毛手毛脚的,一定会生气的。” 林株那里会信这话,金小光平时对书墨是另眼相待的。绝不是当一个下人。 便 恨恨的将他塞进手里的黄灿灿的烤蚂蚱填进嘴里,使劲的嚼了起来。果真是又脆又香。眼睛并不看书墨,也没原谅他的意思。 书墨略显尴尬的说:“株儿,你先吃着,我去烤麻雀。等会儿还有地瓜土豆,朵儿说她还会去掰几个玉米棒子。” 林株看也不看他说:“云大人,你要给我堂姐献殷勤是你的事儿,不要拉着我。跟我套近乎没用,我不起作用。好了你们玩儿,我闪了。” 说完起身捂着手就走。 书墨大大的眼睛忽闪几下,身子一斜挡着她说:“株儿,瞎说什么呢?那里是给你堂姐献殷勤,这不是为了给你陪罪么。” 林株鄙夷的哼了一声,说的真的似的。 她返身说:“不用了,奴婢不敢当。只要以后不要这么总是置我于死地就好。我可只有一条命。” 书墨讪讪的一笑说:“株儿说那里话,只是个意外。再说你也知道云大哥可没将你当什么奴婢。” 说完身子一转又挡在了林株面前。速度之快吓了林株一跳。 没等林株有所反应,便从怀里拿出一只瓷瓶说:“株儿,手心肿了吧?上点药。” 药不错!白色的 粉末涂在伤口上凉酥酥的,刚才火辣辣的痛减少了多一半。林株将手圈起来,说了声:“多谢云大人。奴婢先走了。” 说完偏了偏身子,绕过去急匆匆回家。 书墨紧走几步追上她,将手里的瓷瓶塞给她说:“株儿,这是定远特有的巫山白药,是用巫山的散血草配上几样草药制成的。你这点伤口,再上一次药就好了。还不会留下疤痕,带上吧。” 只是一小会儿,就能感觉到这药效果不错,又是纯中药制成。定远特有的, 应该是偏方。拿着就拿着,菜园活儿多,说不定哪天被什么擦破了皮肉就派上了用场。 她拿过瓷瓶,有点心虚的看向林云林朵,她还是有点顾忌林朵吃醋。 这倒不是怕,只是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思想单纯,很容易走极端的。r1152 第一百二十八章 归来 果然林朵的眼神利剑般的透了过来,林云也是捉摸不透。 想起刚才书墨很细心的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将药末撒在她手心,还用手轻轻的抹均匀,用嘴吹了吹。举动很是暧昧。 她忙将瓷瓶收好,对林云林朵笑了笑,说了声:“大姐二姐,我手疼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烤。” 林云似笑非笑的应了句:“株儿,这么多还没烤,这就回去啊?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林株便说:“菜园事儿多着呢。娘这些天在腌韭菜黄瓜,我得帮忙检韭菜。还要去镇上送点菜。” 说完又带点心虚的看了眼林朵儿,见她黑着脸。 小声对书墨说::“云大人,奴婢走了。不管你是有意无意的,奴婢谢谢你的药。不过以后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你没看我二姐,恨不得杀了我。” 书墨闻言淡然一笑,眼神便看向林朵,果然带着仇恨。 他低头呵呵一笑,说:“株儿多虑了,她只是株儿你的堂姐,跟云大哥可没多少关系。” “没多少关系?骗鬼吧。”林株撇了撇嘴,又很严肃的:“如果没关系的话,就别招惹她,我们是穷苦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是死脑筋一根筋。你要知道女人一旦动了心思,很执着的。” 既然没什么意思,只是当是她的堂姐,干嘛这么用心!如果不是真的有点意思,那就是别有用心。古代女子成熟早,十二三岁已经知道为自己挑选夫婿了,虽然只是懵懂阶段。 而书墨已经十五六岁了,又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应该知道这些。说不定早已经过了鱼水之欢。 书墨又轻笑几声说:“株儿真是想多了,如果你觉得不妥,以后云大哥不理会她们了便是。” 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是她还能左右他。 这个书墨,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很正面,怎么说起话来,也是油嘴滑舌云山雾罩的,一点也没大宝实在。 还一口一声株儿株儿的叫,自称云大哥,似乎和她很亲密。 这种人绝对的口蜜腹剑! 林株气呼呼的白了他一眼,说:“关我什么事儿,我只是提醒你不要玩弄女孩子的感情。还有不要给我拉仇恨。我活的已经够艰难了,如果再里外受敌的话,还有活路吗?” 样子很萝莉说话很老道。 说完很快速的走下山坡。 书墨手里拿着烤焦的蚂蚱,含笑盯着她纤弱轻盈的背影:这个小女孩比他想象中的聪明多了,刚才那些话句句不留情面,让他难以接招。她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事看穿了他的目的。 他拿着铁签无精打采的回到炭火前,坐下来轻轻剥去黑焦的蚂蚱外皮,扔进嘴里。 然后拿出腰间悬挂的水葫芦,自顾自的喝了几口起身说了句:“云儿朵儿,你们慢慢烤,时间差不多了,我还得去燕府伺候公子。有空再来找你们。” 说完留下脸面惊愕继而愤怒的林云林朵。 说什么不要招惹,不拉仇恨!不招惹不拉仇恨她们怎么会好好的盯着她。 林云一双眼睛咕噜噜转来转去,最后定在林朵脸上,见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骂了句:“哭什么!没出息!” 林朵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大姐,都是该死的傻猪。好好的将云大人给气走了。她以为她是谁啊。上次从山上滚下去怎么没摔死她呀!” 林云慌忙四下去看,见没人,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骂道:“瞎说什么?不想活了。” 林朵儿被林云一巴掌打的不敢继续说以前的事实,只是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她凭什么气云大人啊,他可是请我们来吃烤蚂蚱的。这么多的地瓜土豆还没吃。” 说完将烤的黑焦黑焦的麻雀扔在脚下。 林云轻叹一声说:“朵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没看出来云大人请我们吃烤蚂蚱是假,叫那个傻猪才是真,。我看啊,这个傻猪是你的克星。有她在,云大人不会要你的,你想想那次我们去都城卖纸鸢。” 她嘴上说的是书墨,心里却想起了金臻金少爷。他对这个林株也是另眼相看。 林朵突然明白过来,双眼冒着绿光直勾勾的盯着林云小声说说:“大姐,要不我们还是用石头将她砸下山涯。” 这么幼稚!林云鄙夷的看着她说:“你脑子里进了浆糊了。没了她,你我还能进菜园么,你还能见到云大人吗?还有自从上次那事儿,二叔二婶都提防着我们,傻猪现在又不傻了,你敢将她砸下去,那无忧公子还不将你我连骨头带肉的做了肉酱。” 林朵傻傻的看着她,说的都有道理了。这个傻猪现在一点惹不得。 她低下头撅着嘴无奈地说:“大姐,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林云眼里闪出恶毒的笑说:“好办!你没听你奶奶上次和那个舅姥爷说么,等傻猪再长两年,能生娃了,就是绑也要将她绑去给他傻儿子做媳妇儿。奶奶定金都拿了。” “对啊。”林朵瞬间两眼冒光:“奶奶还说这事儿谁也不许说。到时候二叔二婶不愿意的话,就拿个麻袋往她头上这么一套,塞进马车,拉去山沟里,拜了堂推进洞房,还怕她长出翅膀给飞了。” 林云这才笑着说:“这下聪明了。好了,他们都不愿意吃我们吃。” 说完拿起烤好的麻雀,去掉外皮儿慢慢的吃了起来,林朵忙将地瓜土豆埋进炭火里。 山坡后的土坎下,满脸风尘的九儿看着柔美出尘的金臻,咬着牙说:“少爷,奴婢去教训她们一顿。小小年纪这么恶毒。竟敢这么对小郡主。” 金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轻轻摇了摇头:“只是两个小刁民不足为患,听她们的话现在也不敢招惹株儿。我们还是回去躲几天等科考过后再出来。” 两人身子一闪下了山坡。 作为一个前朝嫡亲的皇孙,怎么能参加当朝的科举考试,为狗皇帝效力!可是他来都城的借口便是赶考,又结识了金小光燕无忧这样的人。为了不让他们猜疑,前段时间便找借口先行离开。 本来他是想再过几天回都城,可是侥幸和他一样存活下来的四哥,八弟还有几个旧臣在西山,阴山云山巫山一带频频出现,杀了几个朝廷命官。官府派兵围剿。 由于人少寡不敌众,便决定先分头潜藏起来。待风过后再做打算。 他便带着九儿返回都城。 可是来的有点早,科举考试还没过。 两人在山坡后找了个可以藏身的土坎坐了下来,九儿取下背上的包袱拿出一块干粮几块肉干双手交给金臻说:“少爷,吃点干粮,你已经把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金臻轻轻摇了摇头说:“九儿,你吃吧,我不饿。我是担心李竹山,你说他会不会落入狗贼金铠甲手里?” 九儿低头说:“李将军神武盖世。那个狗贼应该不是对手。听说他还有病在身。” 金臻说:“如果是一对一,狗贼一定不是李将军的对手,可是他们人多,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 九儿忙说:“公子不必担心,李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金臻轻叹一声:“但愿没事儿,要不然我们怎么跟梅叔交代。” 李竹山是梅九公的养子,得了梅九公亲传,又跟着几位师叔博采众长,武功自是了得。这些年来一直在定远的云山阴山巫山一带活动,建立了强大的根据地。 就是金臻所谓的家,金源县也是他安排了很多所谓的族人,现在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所以书墨去调差,自然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前几天他正在阴山巫山家交汇处同四哥八弟会面,却不料走漏了风声,定远侯金铠甲亲自率兵围剿。 他和四哥八弟都安然无恙的脱身,留下李竹山断后。 金铠甲率领了十万大军,将巫山云山阴山一带围的水泄不通。如果不是这些山脉很多山洞相通,他们便很难脱身。 可是为了不暴露山洞,李竹山并没有进洞。, 这些天他便每天担心。 九儿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两人默默无语的坐着。 就听见头顶梅九公沙哑的声音:“公子,九儿不必担心。竹山已经先你们到了。” 秋天,韭菜青菜莴笋萝卜辣椒都已经收完,菜园院墙上又挂满了红艳艳的辣椒串。菜二娘子也开始了一年一度的腌菜工作。 土豆开始大规模的被从地里挖出来,还有半个拳头大的大蒜。它们都暂时被堆积在菜地里,白菜也包了起来,叶子开始泛黄,墙角的葫芦也由嫩绿变成了黄白。 秋风呼呼吹过,枯叶又开始乱飞。 菜二一家三口人更加忙碌了。 一大早,林株就穿上了夹衣夹裤,套上了厚一点的裙子出了门。 菜二娘子正在厨房里做早饭,大锅里煮着三只鸡蛋,小锅里熬着玉米面糊糊,案板上还摆放着几碟咸菜。 她从窗户口看见女儿梳着两只麻花辫儿,辫梢绑着粉色的蝴蝶结,小脸白里透红红里带着白,个子也长高了,有点大姑娘的样子。心里喜悦,大声喊她:“株儿,鸡蛋煮好了,快来吃。吃完以后就去掏瓠子仔儿,掏出来晒在那块木板上,干了后娘给你炒着吃,香着呢。” 以前她对于女儿时不时的梳两根麻花辫很不满意,女儿家的头发怎么也的梳得光溜溜的,她现在还是未及笄,就梳个童髻,看起来像个女儿样。可是说了好几次后,林株嘴里答应着,却嫌麻烦图方便,总是这样随便。不过现在看惯了,倒觉得也不错。看起来也清清爽爽的,还是自家女儿好,怎么看怎么都好看。 林株应了声,进厨房首先吃了鸡蛋,然后就着去年的最后一点咸菜喝了碗玉米面糊糊。她实在是佩服娘,去年腌制的咸菜吃到今年刚刚好,而且一整年时间还这么好吃,一点也没有因为太咸而变苦。 这些天才陆陆续续的将已经腾空了的大缸小缸清洗过晒干,摆放好了, 现在 刚好用上。 玉米面糊糊甜丝丝的带着香味儿,里面还拌着几根香菜葱花,放了点盐,她吃的很香甜,这可都是最有营养颇具爱心的早餐,的好好吃多吃一点。她现在对自己的各方面硬件都很满意,就是有点太瘦弱,她喜欢女孩子稍微婴儿肥一点。 菜二娘子就更加欢喜了,女儿吃的好就长得好。再长一点就能找个好婆家,她就可以当上丈母娘过上好日子,还会多一个女婿,就是半子。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她也端起一碗玉米糊糊就着咸菜吃了起来,准备吃完给菜二送去。 刚放下饭碗,门口传来大黄狗的叫声,叫的很疯狂,似乎受到了惊吓又似乎在亲昵;吓得菜二娘子慌忙将剩下的两只鸡蛋藏了起来。 狗的叫声说明了来人是熟客,不是发过狠的就是经久不见的。 经久不见的也没谁会这么早来,发过狠的便是林张氏了,她几乎每次来有事儿没事儿都要找点事儿骂她几句,所以这黄狗每次听到她来,远远地就咬了起来。害得林张氏每次只要想来搜刮点东西,都的轻手轻脚的,进门便给大黄狗一点甜头贿赂。 虽然自从林家老大老三夏天被送去田园劳动改造之后,家里有了两人的工钱挣来的粮食,日子没有以前那样紧。林张氏对二儿子儿媳稍微宽松了一点,除了按月来拿月份口粮,平时也不怎么搜刮了。 但是菜二娘子从来没有放松警惕。 也许今儿个林张氏又想着来重操旧业了,林一根林三根被燕府夏忙秋忙连抓了两次壮丁。前些天回家了,这个个时候如果林张氏过来准没好事儿。 如果看见他们偷吃鸡蛋,还一人一只,又会捅了马蜂窝。家里这才消停了没几天。 林株也有点奇怪,按理说林张氏这个时候不会来的。自从铁管家做主将林一根林三根带去田园做短工,赚来的工钱粮食全都交给了她。她便对燕府是千恩万谢的,不再会这么早过来,怕遇上时常来菜园的燕无忧。 她便等着菜二娘子藏好了鸡蛋,慢悠悠的去开大门。r1152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走上正轨 林株边走边呵斥了几声黄狗,她怕大黄狗这样的叫法会招来林张氏的一顿大骂,自然是骂菜二娘子。 大黄狗很听话很亲热的摇着毛绒绒的大尾巴往她跟前蹭,叫声消停下来。 打开篱笆门,却惊讶的看见细眉细眼温柔可人的九儿笑吟吟的站在外面。 这实在是个意外的惊喜。 她忙拉着九儿的手将她拽进菜园,大黄狗摇着尾巴拖着铁链往上扑。 这是讨食物的意思。 九儿会意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取出一块牛肉干扔了过去,大黄狗拽着铁链一跃而起一口吞下。 姿势优美! 绝对有耍杂技的狗狗钻火圈的潜质。 九儿还要扔,林株忙阻止:“九儿姐姐别扔了,给我留点吧。说实话,狗比我吃的好多了,府上每天提过来的泔水里都有肉。” 九儿笑着将油纸包包了起来说:“株儿,还有这么多,够你吃了。这可是老爷特意给我家公子晒的肉干。我专门拿来给你吃的。” 牛肉干,久违了的美食。 林株忙将油纸包接过来,打开来取了一块扔进嘴里嚼了起来,真是越嚼越香,有韧劲儿,又奇香,还有说不出的各种调料味道,实在是好吃。 比前时超市买的好吃多了。 两人手牵手的来到屋子前,九儿满脸笑意的问候过菜二娘子。林株便抓了一把肉干自己吃,剩下的连同油纸包交给菜二娘子,拉着九儿的手进了自己的屋子。 进屋后关上门小声说:“九儿姐姐,我把你寄存在我这里的银子藏在了炕洞里。只是我用了一二两,暂时还没什么还上,不过我这里有明珠小姐送的玉坠,很值钱的,我抵押给你。” 又怕九儿不同意,忙去了炕席底下摸出包在丝帕里的玉坠很神秘地说:“九儿姐姐,我可给你说,明珠小姐可是个大人物,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喊哦。她是公主,是公主哦。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上次去都城在定远质子府见过她的。” 林株说的很兴奋,九儿很淡定的听着。心里却在翻滚。 她以前的这个小主人虽然不是公主却也是郡主啊。现在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不由得有点伤神。 林株还以为她根本就不相信,忙将丝帕打开露出里面的温润的玉坠,说:“九儿姐姐,你可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一定识货。这块玉坠真的是明珠公主赏的,她可没认出我来,怎么也值二三两银子吧。就给你先戴着。” 说完将玉坠给了九儿,蹲在炕洞前取开炕洞门,从里面拿出九儿寄存在这里的银子。 九儿回过神来,忙说:“株儿,我今儿来可不是来拿银子的,就是来看看你。这银子我暂时也用不上,拿回去也没个地方放。我看你藏得隐蔽,你爹娘又对你好,干脆,就存在你这儿,你如果有什么用项只管用。” 九儿说的真心实意,边说边看了一眼玉坠,依然交给她说:“株儿,这玉坠我不要,你收起来吧。你刚才说这是公主赏的,怎么我觉得这么小气,有点配不上我们株儿。” 配不上自己,那就是人家九儿看不上呗。 公主赏的怎么会错?林株拿过玉坠小心的再次鉴赏起来。滋润透明有油脂感摸起来很温润,以她的知道的,绝对是上好的玉。 也许九儿只是乡下大户人家的丫鬟,不懂得欣赏。 她忙又说:“九儿姐姐,。这玉绝对是好玉。我戴着有点可惜了,九儿姐姐你戴吧。” 九儿想了想说:“既然株儿这么诚心,我就戴着吧,不过这玉怎么也值五十两银子,这样吧玉我拿走,银子归你了。” 这不是卖玉么?她可没这个意思。 她忙说:“九儿姐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戴这块玉。你长得好看,戴上这块玉更好看了。我可不卖。也不要你的银子。” 来这里只有九儿跟她是真好,这么多银子也放心的交给她,怎么能做买卖呢。 九儿听她这么说,知道她是不会这买的。 便拿着玉坠说:“我就拿着了,银子先放你这儿,想用多少就去用。” 银子本来就是留给林株急用的,这玉坠也还是拿走的好。堂堂前朝郡主怎能要当朝公主的赏赐。如果被少爷看见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 林株这才点了点头,重新将银子包好塞进炕洞里。心里很是高兴,有人对她这么信任,让她代管银子,看来人缘不错很受人信赖。 九儿拿着玉坠告辞,回到斜庄坑,见到金臻,将玉坠交给他说:“少爷,小郡主一切还好。这个玉坠她说是公主赏的,公主叫司马明珠。和那个金小光燕无忧一起长大。” 金臻拿着玉坠在手里摸了摸,轻轻点了点头:“这是宫里的东西,以前的首饰库里有很多。这个狗皇帝该死的司马南,他还在用这些。” 他说话间肩膀微微抖动,九儿忙上前轻轻帮他捶了捶。 金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去打探一下燕无忧什么时候出门,我们的拜访拜访他。没参加科考,怎么也的做出个痛心疾首的样子来。” 秋风瑟瑟,菜园一片荒凉,枯叶随着秋风翩翩起舞,依然是老白菜们独守一席之地。地头堆积着如山的土豆瓠子葫芦。 菜二还是蹲在门口穿着细长的红辣椒,却是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边穿边对坐在门槛内纳鞋底的菜二娘子说:“株儿娘,待你将这双鞋做好了。我们带着株儿去看看她老舅。” 菜二知道自从上次老丈人来过之后,自家娘子就有了心病。不让她去娘家看看,她的心里是不舒服的。 果然菜二娘子听当家的这么说,愁苦的脸上立刻带上了笑容,手下的动作也快了起来,说:“当家的,这双鞋下午就好。” 菜二看了眼眼前红红的一大堆辣椒,有点为难说:“株儿娘,明儿恐怕来不及。这堆辣椒还没穿完,还有那一大堆土豆的放进菜窖,瓠子葫芦也得收拾好收拾,最快也得五六天时间。” 菜二娘子手里飞快的戳着鞋底,眼里闪着光,说:“当家的,不着急、。正好我在给存花,存粮,存宽几个再做双鞋。蔡大嫂昨刚拿了几件旧衣服来,我给几个孩子改改。” 她的侄子侄女们都是存字辈,不管侄子侄女中间都带着一个存字。 菜二忙点头说:“那就六天后吧。株儿娘,这些天你就专心做针线,家里活儿我来做就好。,你也叫上株儿学学,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学针线。” 说起这件事儿,菜二娘子也有点发愁,无奈地说:“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动针线,喊她过来, 她跑的有远没近的。” 夫妻两个一个干活儿一个做针线,说来说去,都围绕在了林株身上。 隔壁小屋里,林株正坐在炕上将一个小瓷罐里的蜂蜜用小勺挖了出来,放进小碗内。又拿出偷偷藏起来的一只洁白的大鸡蛋,轻轻在碗沿上磕破,将蛋清倒了进去。然后找来一只细瓷瓶,倒出里面散发着花香的自制花露水。 这些花露水可是从春天开始,她每天早晨在各种花瓣上用心收起来的露水,已经有一瓷瓶。 她用心的将三种原料用瓷勺慢慢的搅拌,边搅拌边加花露水,直到稀释的感觉没了粘稠感,才小心翼翼的装进另一只细瓷瓶、,轻轻摇了摇跑,塞住木塞。 秋冬气候干燥,的保护皮肤。九儿送的护肤品已经用完,虽然是不错,不过她总觉得这些更好。 蜂蜜是爹专门在菜园后院墙下的树杈处收了一群野蜂群自己割下蜂巢酿的蜜,甜的渗牙,绝对的纯天然制品。鸡蛋又是土生土长的纯粮喂的母鸡所下。花露水是自己一滴一滴收集起来的,更多的是蔷薇花,那是最好的的。 小心翼翼的将瓷瓶放在窗台的梳妆盒里,这是菜二专门给她做的一只小木盒子,没有雕漆。是木头本来的颜色,纹路都清清楚楚的,倒显得很古朴淡雅。里面放着她的几只素华步摇,木质头钗,几根缎带,梳子篦子小铜镜。 放好了瓷瓶,她又盘腿坐在炕上,拿起瓷勺挖了一勺蜂蜜放进嘴里,感觉直甜到了胃里,这才放下蜂蜜罐子,溜下炕,穿好鞋子,走出门。 菜二忙说:“株儿,风大,不要乱跑,去跟你母亲学做针线。” 林株忙将头摇的拨浪鼓似的:“爹,我的将那些个瓠子仔儿全掏完。那么多的瓠子,仔儿不掏出来的话就坏了。” 说完提起大筐子跑去地头提来一大筐老瓠子,进了自己屋里关上门。 菜二无奈的摇了摇头 ,和菜二娘子相视苦笑。 菜二娘子只好说:“当家的,她不愿意学就算了。大不了以后婆家人骂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女儿。” 菜二说:“也只能这样了,她不学谁也不能强迫她。” 林株坐在地上的小杌子上,拿起一只小菜刀将老瓠子一劈两半,掏出里面的瓤儿,将白花花的仔儿拽离瓤儿,摆放在几只高粱杆编成的盖上。 这些瓠子仔儿晒干炒熟了就是又香又有营养的白瓜子儿,比学做针线有效益多了,而且干起来还有趣儿。 她掏几只老瓠子,就拿起剪刀将瓠子壳一层一层削苹果皮般的削成条形。瓠子条晒干了冬天吃起来也不错。 她自娱自自乐的干活儿,耳朵听着隔壁爹娘说话,说来说去的都说的是她,说的她好的花儿般的。谈论以后怎样的男子才能配的上她:怎么也的读点书识点字,家境好点的,公婆人不难缠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么早就为自己的孩子打算。 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这对可怜可爱可敬的夫妻,将她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拉扯大,这么用心这么无私,实在是伟大。 以后不好好报答都对不起天地良心。 她饱含热泪,掏完一框子的瓠子仔儿,又出去提了一框。 秋风更加的猛烈,还带上了口哨。 这让她想起了一年前,也是这样的瑟瑟秋风,也是这样的苍凉景色,却是意境大不相同。 爹娘脸上的愁容已经消失,她也渐渐适应并融入了这种生活,而且生活的越来越活色生香。 经过一年的不懈努力,温饱问题已经基本解决,虽然吃吃喝喝这个问提还需偷偷摸摸,但是已经没了饿肚子的事情发生。而且主粮副食搭配都已经走上正常轨道。还不时的有点心肉食改善。 人际关系也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变,现在林云林朵就是她的下属,只要稍微给点甜头,她们就会很认真的完成交给的任务。虽然这段时间林朵看她的眼神时不时的露出一副对待阶级敌人的嘴脸,也不妨碍继续为她服务。 那基本不见面不联系的堂哥林大栋林大梁偶尔见了她,也赔点笑脸。还有那总是索取的林张氏,宁可去骂林云林朵,也避开骂她。 她知道这些事情的变化全都归功于燕无忧对她的态度。做了燕府的丫鬟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是自从上次促膝长谈之后,燕无忧对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完全将她当做自己人。 眼神再也没了一笑即收的改变,也没有笑里藏刀的蕴含。 来菜园的时间多了,还会时不时的带她出去。这一切自然被能做特务的林云林朵看得清清楚楚。 这些瓜子晒干了炒熟了,的先给燕无忧上贡。怎么也得先将顶头上司巴结好了,县官不如现管,巴结好了这个公子,只有好事儿没有坏事儿。 想起无忧公子,脑子里便想起了那个高富帅的官二代金小光来。 那个该死的克星总是阴魂不散的带着他的走狗同样高大上的书墨,说好了要躲他躲得远远地,却怎么也躲不掉。 就在前几天,他还和燕无忧约上柔美绝伦的金臻少爷一起来菜园了。 吃他们的农家菜,临走时还带走了最后一批莴笋芹菜。 害得她提心吊胆了一整天,深怕有什么厄运砸到自己。 不过她很快自我调节,金小光书墨也不能天天来骚扰她。一个老鼠不能毁了一锅汤,怎么也的不让他掉进锅里。以后见了他能不看就不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r1152 第一百三十章 山一般的男子 绝对不能因为一个人坏了她的好心情。 九儿对她比亲姐姐还要好,美得不像人的金臻少爷也对她另眼相看,那种眼神是个女子都会被融化。 燕无忧对她也还说得过去,最起码没找茬儿。 总的来说,这一年还算是不错。 那么接下里的时间,就是带着爹娘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她可以很自豪的说:经过一年的学习观察,已经差不多掌握了菜园所有菜的规律,还发现了有几种菜可以培育。 比如黄瓜,比起前世来虽说是甘甜青脆,可是样子很不美观,而且易老,老了之后味道就变了,带着苦。 还有辣椒,品种实在单一,只有皱皱巴巴的辣的要命的还那种细长型的中辣型的,没有那种朝天椒,柿子椒。 茄子也是只有长条型的蒸着吃的,没有圆形的肉很厚实的炒菜型的。 更为让她念念不忘的,就是没有西红柿。!这可是她前世的最爱,。这种既可以做蔬菜又可以做水果的美味,怎么能少了呢? 据说它很早就出现了,只是人们都当它有毒不敢食用而已。 这个需要好好找找。 这些念头想法让她精神振奋,手里越干越熟练,又一框瓠子被掏心挖肺削皮之后,门外拌着风声传来九儿细柔的声音:“株儿,株儿。” 有朋自门外来,不亦乐乎。 她忙起身走了出去,打开大门。 九儿笑吟吟喜气洋洋的的站在门外,说:“株儿,我前天看你家院子里瓠子多的吃不完,能不能给我几只回去蒸点包子。家里来人了。老爷怕我和梅伯伺候不了少爷,有个体力活也没人干,又派了大山子来了。他想吃瓠子包子。” 九儿长得喜庆,不管是谁看到她都护觉得高兴。林株更高兴。 想要瓠子,这太简单了,都是现成的。 她忙说:“九儿姐姐,你快进来拿,用多少拿多少。这都多的成了患了。” 九儿跟着林株进了门,左右看了看问:“你那两个堂姐不在啊?” 林株说:“今儿没来,估计是嫌风大。” 九儿这才从从怀里掏出一只油纸包递给她说:“这是家里带来的卤猪蹄儿,专门用酱油大料卤的,你尝尝,都放了十几天了味道更好了。” 有猪脚吃!林株立刻觉得口水涌上了嘴角。 这东西既好吃又养颜美容,只可惜她只是记得它的味道了。她忙双手接过。,打开纸包,竟然有四只,肥肥大大红里透黑软软呼呼像刚出锅似的。 哪里像放了十几天的样子。 好家伙,一头猪的都给了她。九儿真的是最好的闺蜜。 客气话也不用说了,她忙拿着进了厨房说:“九儿姐姐,我把它分开,一起吃。” 林株巧笑嫣然的盯着高大威猛的李竹山,只看的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才说:“ 你叫大山子啊,果真是名不虚传,山一般的大。” 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这个大山子实在很形象,体格健壮身材高大,脸部各种器官刀劈斧凿般,很有天将的味道。如果给他一身盔甲兵器,说他是山神绝对看起来名副其实。 叫他大山子,她的理解是大山的儿子,更觉得好笑。 但是他这么一个高大到林株必须仰望的高人,一害羞,倒显得有点小家子气。 还会脸红哦。 九儿忙说:“株儿,大山子从小在山村长大,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就是长得高大有股子傻力气,不瞒你说家里的石磨都能举得起。” 听九儿将自己说的这么厉害,李竹山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嘿嘿傻笑 便显得更加憨厚,似没见过世面的莽汉。 这天神般的大汉有点意思,能举起一只磨盘,还如此扭扭捏捏,极具女儿态,有点娘。 林株仰头看比金小光还高出一截的大山子。觉得自己站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鸟站在鸵鸟前。 她想故意逗逗他也试试他,便说:“大山子,你真的能举起石磨?我可不信,要不院子里那个碾槽。你一只手举起来看看。” 今儿九儿一定要带她来家里看看,盛情难却,便跟着过来。、一进院子便看见了这尊天神般的人物。 她听九儿说大山子也是下人,看他虽然长的很彪悍,却是带着憨态,应该是那种银样蜡枪头式的人物,便胆子大了起来。 都是一个级别的,开开玩笑也无妨,常言道不说不笑不热闹。 她只是开个玩笑,想搞活气氛。 再说了古代好像就是个拼功夫的时代,稍微有点能力的男人人都有点功夫。 谁知这个大山子就这么听话,闻言还真的上前一只手轻轻举起了足足有一百斤重的放在院子中间的石碾槽。 也不知道这么大个石碾槽是派什么用场的。 这么大力气?林株真被吓到了。她表情很夸张的张大眼睛,看着他轻轻放下,好半天才连连说:“不得了,真的不得了,简直是大力神啊。这么重的东西就这轻轻的。那打死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妈呀,以后得离你远一点,不敢惹你了。” 她现在连皮带毛的也只不过六十斤,惹了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她飞上天。 不过一般的好汉可是人不惹他,他绝对不惹人的,而且据说忍耐力也很大,一般不会轻易出手以免伤人。 她也是随口开个玩笑。 大山子却认真起来,很紧张的说:“小,小姑娘说笑了。小的只是有一身蛮力,杀人是绝不敢去做的。尤其是对姑娘。” 这个大力神看起来还是很温柔的。 林株忙说:“大山子,可不敢在我面前自称小的,吓死我了。以后我就跟着九儿姐姐叫你大山哥吧。 都是人家的下人,以后大山哥多多关照,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找你帮忙凑他们。” 李竹山忙说:“这个一定,一定。” 林株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说:“这下我可有靠山了。谁要是敢惹我,就请大山哥帮忙打得他满地找牙。九儿姐姐,你第一个不能惹我了” 九儿笑吟吟的说:“我本来也没惹过你呀。” 李竹山嘿嘿一笑,忙保证:“一定,一定。谁敢惹姑娘,大山哥一定揍扁他。” 九儿带着满脸狐假虎威之态的林株去各个屋子里转,逐一介绍着少爷的卧房,自己的,李竹山的,还有弯腰驼背的梅伯的。 李竹山默默的地盯着林株穿着厚棉衣还显得纤弱的背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自小被爹娘丢弃,到现在也不知道亲生爹娘是谁。是心底善良的 晋王妃在王府大门口捡了他。视为义子般的拉扯到五六岁,眼看江山不稳,诸侯犯乱,怕他以后会被牵连,便将他托付给王府管家梅九公,让他收他为义子,教他习文练武。 梅九公曾经是是晋王妃父亲的学生,他文武双全,尤其擅长石子,发出的石子可以带火带冰,传说中的火石烧腚,冰石穿骨说的便是他的神功。 由于他生在梅山,姓梅,江湖人称他梅山九公。 梅九公为人重情重义,只是因为前朝金圣国君待他有恩,他便隐瞒身份遵从国君的意愿,追随六王爷。做了王府的管家,听起来是公公,其实并未净身。 他受了师妹的嘱托,便尽心尽力,将李竹山视为己出,将自己毕生所学尽数传于他。,将他姓拆开,江湖名号竹山十八公。 却是江湖有两人的传说,现在除了金臻并没人知道两人的真实身份。就是九儿也只是知道两人有功夫,并不知道他们的名气。 李竹山看着林株的身影进了正屋,默默的将石碾槽摆放好。 晋王妃对他恩重如山,以前王府被围之前,他便随着小王爷被偷偷送了出去,也曾几次潜回替小王爷报平安,遇上了小郡主出生。还看到她学走路学说话时的样子。 小郡主现在几乎是王妃的缩小版,看着她想便起王妃的绝世容颜,温柔贤良之态,不由得对当朝狗皇帝司马南恨之入骨。更恨那位亲手杀害了晋王王妃的定远侯金铠甲。 他没有爹娘,虽然没福气称王妃一声娘亲却是从心里将她当作自己的娘亲。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这也是他这些年来致力于建立几处根据地,隐藏保护前朝旧臣皇亲的目的。 好在在他的苦心经营之下,定远的云山阴山巫山三县交界处的三岔口,几个镇子的人都是前朝旧臣皇亲及家人。他们在那里正常生活,基本上过着自给自足的耕种生活。,而原来的住户便一点一点的全部消失。 只是因为这两年前朝的最后一处阵地九王爷坚守的西山被攻破,四皇孙保君,八皇孙保玺 逃去三岔口。咽不下灭门之气,暗地里刺杀了几位朝廷命官。 管辖三县的定远侯金铠甲便率兵搜查,为了保住根据地,也为了引开敌人。他只身带着几位手下冲进官兵阵营,杀了十几位官兵,冲出重围。 等到终于甩开官兵的追捕,也剩他单身一人。 林株跟着九儿参观完这座外表低调,里面奢华内涵的院落,看李竹山还在院子里站着,很像一尊雕塑,笑嘻嘻的说:“大山哥,有你在,这院子就安全了,以后啊谁也不敢欺负你们了。就是小偷也不敢登门拜访了。” 李竹山低头憨憨的一笑。 九儿便进了厨房准备做饭。 林株很奇怪的倚着门槛问:“九儿姐姐,你会做饭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呢。” 九儿道:“我就是个丫鬟,怎能不做饭。以前说不会做,只是想在你们家蹭蹭。” 林株恍然大悟:“原来这样,要不然你继续装好了。,我们搭伙,我还能沾点光吃点好的。” 九儿蹲下身子生火,说:“我巴不得呢。只是家里现在人多。” 林株便说:“人多才热闹呢。” 九儿生着了火,起身往锅里添水说:“株儿,我也想我们一起吃,林二婶子茶饭那么好。只是啊,菜园也不是你们家的,你做不了主啊。” 林株嘻嘻一笑说:“也对,菜园是人家燕府的,我可不敢随便做主,要是被知道的话,就被赶出来,无家可归了。” 两人说着话,林株看一眼还在外面杵着的李竹山,小声问:“九儿姐姐,这家里有三个男人,就你一个女子,会不会单了点。” 那个弯腰驼背的梅伯看起来五六十岁,李竹山二十多岁,金臻少爷不足二十,这么三个年龄段的男子。 就这么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子会不会很不方便,很麻烦,很危险? 李竹山耳朵灵光,听林株这么说话,微微低头去了正屋后面空院子里的一排屋子里。这排屋子在不大的空院子最后面,紧靠院墙,以前并不住人。 心里捉摸着小小的林株说的话,果真不亏是王妃的女儿,想问题就是长远,这么小就能想到这么成熟的问题。 不过她是想多了。 九儿虽然温婉可人,长得也喜气,可她是小王爷的贴身丫鬟,谁敢碰。 而且他没这个想法,义父也不会。 九儿自然明白林株的意思,秀气的脸庞微微一红,低头说:“我家少爷对我很好,一点不单。” 林株再次恍然大悟的说了声:“哦,我知道了。有金少爷罩着姐姐。” 自己真是想多了,人家古代的大丫头一般就是通房的,就像红楼梦里的平儿袭人之类的。 她说的很暧昧,九儿更深的低下头去。 这种表情看来是真的了,不过这这关系很危险的,一般都不会被扶正。 九儿这么温顺,如果只是个没有名分的侍妾,很委屈的,她又说:“不过九儿姐姐,如果金少爷肯娶你的话,那就最好了。” “株儿,。不可瞎说!”九儿显然吓了一跳,迅速的看了看外面,见李竹山已经不在了,才放下心来,小声说:“九儿只要能跟在少爷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别的不敢想。” 少爷虽已不是什么小王爷,对她来说却还是高高在上的。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已心满意足,哪里敢奢求娶她? 而且到现在目前为止,收房都是梦想r1152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女儿的能力 新的一年开始了,比起往年,菜园热闹了许多。 初二一大早,菜二娘子便早早起身。借着油灯的亮光,穿戴一新,蘸着水将头发梳得油光可鉴,还抹了点桂花油,用上了女儿孝顺的步摇木钗,擦了胭脂抹了粉,。还涂上了一点唇脂。 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惹得早起惯了坐在炕上的菜二眼角不时的扫过来。 他总觉得娘子人长得好,脾气也温顺,是他这辈子的福气,所以即使娘再怎么教唆挑拨,他也从没说过自己的娘子。 可是十几年风风雨雨的操劳,让她本该依然娇美的脸庞蒙上了苦难,眼角额头甚至嘴角都有了细密的皱纹,脸上也失去了光彩,变得跟枯黄的白菜叶一般。 这都是因为他无能,自己难言的苦衷害她背了十几年的骂名,蒙受不白之冤。而她辛辛苦苦的劳作换来的报酬全都养活了他一家老小。 她自己的亲爹却没有得到女儿多少的孝敬,还有她的侄子侄女们,那一大家子人现在也很艰难。 都说女人一辈子除了活男人的势,就是要靠娘家撑着。 他自己无能没有让女人生活得很舒心,如果连娘家也疏远了,就太失败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株儿娘,桌上有一坛子上好的蜂蜜记得给爹带着,爹咳嗽,喝点蜂蜜水好。” 菜二娘子感激的看了男人一眼,含笑说:“知道了,爹如果知道是你亲自酿的,一定高兴的合不拢嘴。” 男人能想起自己的爹还有蜂蜜孝敬,很让人感动。 成亲这么多年,去年以前她几乎没回过娘家。倒不是因为她不孝顺,而是家里实在太寒酸,除了菜园一点菜,一枚给爹买馒头的铜板都没有。而且女儿又痴痴傻傻的,她不在会被婆婆妯娌两个侄女欺负的。带上她又觉得很没面子,那孩子就是差了一窍,见了人像见了鬼,唯恐躲避不及。 现在好了,女儿比她还能干。家里虽然还是贫苦,却不至于让她空手去,前段时间爹带着小侄儿过来,吃得饱住得也好,几乎都不愿回去了。 当然那些吃的都是女儿将吃菜园吃不完的菜带去镇上,聚贤酒楼的戚掌柜明里暗里给的。 今年她终于可以在初二这天女人都回娘家的日子回家,给爹带上蜂蜜馒头,燕府送来的一点肉,还有给爹侄子侄女们做的新鞋子,缝补的整整齐齐浆洗的干干净净的旧衣服,心里别提多高兴。 只可惜只能是她一人前去,燕府没有给菜园放假,府上还需用菜。 将自己收拾停当,溜下炕,开始一如既往的打扫屋里屋外的卫生。 菜二忙说:“株儿娘,你去收拾要带的东西,别的事儿我一会儿干。” 菜二娘子忙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天一大亮我就上路。” 心里高兴,却是看到堆放在屋子里的一大堆东西发了愁。娘家现在日子紧,她恨不得将能带走的全都带上,包括土豆萝卜瓠子条这样的冬菜。 菜二也替她担心,下炕说:“株儿娘,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搬得动,要不捡好的先带着,剩下的有时间了再说。” 菜二娘子忙摇着头:“当家的,我都一遍一遍的筛选过了,都用得上。” 她是一样一样的堆在一起的,每一样都觉得有用。 菜二无奈地说:“要不我去给管家老爷说说,陪你去。” 菜二娘子忙说:“不用,管家老爷已经对我们够好了。再说大过年的府上客人一定很多,用菜量也大,我们都走了株儿一人应付不来。还有你母亲和大嫂三嫂她们说不定又要过来。” 她的话没说的很明白。这段日子婆婆伺候老三媳妇坐月子,来的时间少了,却没有间断过抢劫般的掠夺。尤其是她爹在的那段日子简直过的是惊心动魄,为了给爹吃几顿饱饭,她不得不将林株从镇上带回的全都东西藏进小菜窖。而女儿需是每天用点馒头点心去堵林云林朵的嘴。 菜二神色黯淡下去,娘子说的话他明白,自己的老娘这辈子看来是吃定他了,如果是老娘也还罢了,也是应该的。可是还有兄弟的两大家子人。 他不再说话,默默的拿起扫把开始清扫空旷的大院子,他要将屋门前扫干净,还要将通往猪圈鸡舍的小径扫干净。 菜二娘子知道再说会让男人脸上无光,也进了厨房围上围裙开始做饭。 她想将今儿一天的饭都做好了,藏进菜窖 ,免得等会婆婆过来扫荡。今年府上格外开恩,比往年多了白面油肉,她便在女儿的提示下多了心眼,将多出来的藏了起来。 而婆婆毫不例外的只给他们一家三口留下了一点。 她很麻利的为父女两擀了细长面,切好了菜,从藏在案板下的小坛子里挖了点肉臊子。 想了想,还是叫女儿一起吃吧,早饭午饭一起吃。要不然 一会儿她走了,万一婆婆来了,女儿就吃不到嘴里了。 她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去女儿屋前,敲了敲门说:“株儿,起来先吃饭。娘一会儿去你舅舅家。” 却是喊了好几声,里面也没人答应。 她有点吃惊,冬天,女儿起的迟,每天一叫她都会很快的答应一声,今儿怎么了? 她忙伸手一推,门竟然轻轻的开了。 门能推的开?女儿起来了,还出去了。 这么早,天还没亮,。她会去哪儿? 女儿家家的这么早出去?她不敢去想。快步走向篱笆门,果然顶门杠已经放在一边。 她吓得顿时出了一身汗,女儿该不是找到了家人偷偷走了吧? 她慌慌张张的跑出大门,天还没完全亮,黑蒙蒙的,大门两边的土路空荡荡的,那里有什么人影? 她试着向天门镇这边的路上跑了几步,又想起来什么返回了女儿屋子,点上油灯。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炕角放着衣服,窗台上的木盒也在。‘ 她的心放了下来。随即又高高提起,这么早女儿去了哪里? 正在胡思乱想,门口响起了大黄狗亲昵的撒娇般的叫声,接着传来林株呵斥牲口的声音:“进来,你这个笨驴,有门槛的。” 她瞬间跑了出去,却模模糊糊的看见林株牵了一头毛驴还是马匹的走了进来,驴还是马的背上好像还有鞍子。 她吃了一惊,忙迎上前去问:“株儿,这黑灯瞎火的你去哪儿了?怎么还牵了一头驴。是驴吧?还配着鞍子。” 林株脆生生的说:“是驴。娘,你不是要去舅舅家么?还带那么多东西,没头驴怎么行。” 菜二娘子忽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她长这么大还没骑过驴,还是配了鞍子的。 她用手轻轻摸着厚实的鞍子,说:“株儿啊,这一大早的,天都不亮,你是去哪里弄的驴来?” 菜二都没本事帮她弄头驴来,女儿小小年纪怎么做到的? 林株说:“是九儿姐姐和大山哥帮的忙。后面金少爷家有头毛驴,还有马车。我一提他们就愿意借。不过马车没人赶,就借了毛驴来。哦,对了,早上是大山哥将驴牵来的,他忘了鞍子,我就跟他回去取了一趟。” 说完对着门外喊了声:“大山哥,进来吧。” 心里忽然也有点奇怪,早上她还在熟睡,耳边忽然想起了大山子的声音:“株儿,株儿。”。 她迷迷糊糊的起床,端着油灯打开篱笆门,果然看见大山子牵着一头毛驴。 这会儿她才想起,怎么没听到狗叫声。 李竹山在门外应了声,走了进来。 菜二娘子只看到一座塔般的人到了面前,不由的:啊呀。一声。 林株忙介绍:“娘,大山哥是金少爷家的人,刚从金源县老家来。” 菜二娘子这才哦了一声,她对金少爷的印象实在是好,人长得好看,对人又好,还没架子。 女儿只是张了口,、他便派下人将毛驴送了过来。这不是对女儿有意思是什么?女儿过了十三就十四了,谈婚论嫁也不算早,先早早定下来她也就放心了。她越想心里越高兴,满脸带笑的对李竹山说:“大山是吧,辛苦你了。我这就去下面,你等着啊,一定要吃完饭再回去,擀的臊子面。” 她边说边急匆匆的进了厨房。、 天渐渐放亮,李竹山放眼看了看菜园,眼睛定在了林株身上。 她很好奇的摸着毛驴的耳朵,拍着它的肚皮,一双脚在马镫上试来试去的。这套马鞍是按照毛驴的身体定制的,马镫低一点。可是毛驴有点高大,林株也不得窍,毛驴便团团打转,林株也随着它转。 李竹山微微一笑,上前两只手轻轻抓着林株的胳膊一提,便将她稳稳地放在了驴鞍中间。 林株便乐笑了起来,说:“多谢大山哥,我还没骑过毛驴呢。我要绕着菜地走一圈先过过瘾。” 说完双脚一夹,豪气的喊了声:“得儿,驾!” 可惜她的力气太小,毛驴肚子被马鞍勒着,没什么感觉。根本不动。 她有点着急,使劲儿的喊:“驾,驾。” 电视上演的毛驴都是很听话的么?她也时常看见过骑毛驴的,都很神气啊。怎么到她这里,它就是不走呢? 李竹山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毛驴屁股,很温柔的说:“株儿,你坐好了。” 林株怔怔的看着他?很奇怪这么天神般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温柔的话来。这也太温柔了,温柔的像只带着胡子的老猫。就感觉毛驴受惊了般的往前一窜,她也跟着脑袋向前腰身靠后一闪。她吃了一惊,忙调整好姿势,坐直了。毛驴便甩起步子小跑起来。李竹山大踏步跟在后面提醒她:“株儿,拉紧缰绳。缠在手上。想让它慢点就拉紧点。” 林株这才突然聪明起来,将缰绳往手背上一缠,还用力紧了紧。果然毛驴的头往后仰了仰,脚步慢了下来。 适应的挺快!都能骑毛驴了,这就跟会开车差不多吧。她心里得意嘴里:“得儿,吁吁。”的瞎吆喝着。还真管用,不大一会儿,毛驴听话起来,不紧不慢的迈开四条腿驼着她沿着菜园跑了一圈。 却是一点也不舒服,身子鼓着劲儿,屁股也有点疼。 菜二菜二娘子停下手里的活儿站着看,生怕她摔下来,不时的叮咛一句。 看林株跑了一圈,菜二娘子站在厨房外笑眯眯的说:“株儿,快下来。请你大山哥进屋,我们吃饭。” 林株骑在驴背上,一张小脸被风吹的通红,更显的双眼如秋水,她很费力的将毛驴停住,一条腿跨过驴背,准备跳下去。却是有点高,一只脚踩不到马镫。 李竹山憨厚的一笑,伸手将她从驴背上抱下来,轻轻地放在地上。 完全像个体贴尽职的男保姆。 他的身体高大,胸膛宽厚很温暖。, 林株站在地上,才觉得双脚麻木起来,她艰难的动了动 ,仰起头请李竹山:“大山哥,进屋吃饭吧。我娘今儿擀的细长面,你要多吃几碗,我娘的手艺很好的。” 林株很热情殷勤的请李竹山进屋,一张小嘴快速的说着话,双眼闪烁着愉快的光。脑子里还在回味刚才的温暖,说实话,两辈子,还没有感受过这么温暖的胸膛。没想到这份温暖会来自一个下人。 ‘不过她怎么也不觉得李竹山会是县城小山村的莽夫,不敢说他有金臻少爷金小光燕无忧一样的贵气,绝对有书墨般的气质,虽然看起来山一般的,却是很温柔和善的。 面对林株如此眼神,李竹山的心里顿时充满了喜悦,以前晋王妃每次见到他都闪烁着这样的目光,她会很轻柔的说:“山儿啊,这个好吃,你多吃点。”“山儿啊,外面累不累辛苦不辛苦。” 晋王妃的目光带着真诚和慈爱,他每次都沉迷其中。, 这个小小的了林株有着和晋王妃一一样的目光,只是更美好单纯、,只是见了几面,他便喜欢看她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的心是柔的安静的。也爱听她叽叽喳喳的说话。似王妃在叮嘱他什么。 他在林株真诚的请姿下低了低头进了屋子,不大的屋子顿时显得更加狭窄r1152 第一百三十二章 目光 菜二放下手里的活儿跟进屋陪李竹山。两人寒暄过后,李竹山看着菜二,微微抱了抱拳说:“林二叔,叨扰了。” 动作姿势竟然很江湖气。显得很有气概, 菜二忙回了礼说:“哪里,是麻烦大山老弟了。你说株儿娘回个娘家,还害你老弟牵着毛驴来,真是不好意思。” 菜二一着急也学了起了李竹山,有点照猫画虎不伦不类的味道。 林株便捂着嘴笑,这个老爹真可爱,学人家也就算了,辈分都差了,一个叫叔一个叫老弟。 李竹山看林株笑也跟着笑,很是憨态可掬。 菜二也觉得心里高兴,,这样一个满屋出满屋进的大男人,这样憨厚,一定是是个值得交往之人。 都说搭言知深浅,看相看长远, 这种长相这样说话的人人品一定没错儿。 林株端上了臊子面配咸菜,李竹山也不客气,一连吃了六大碗。 菜二更是欢喜,他就喜欢男人不造作实打实的,更喜欢饭量大的男人。虽然家里粮食并不富裕。 都说不做假的男人好打交道,看来自己又多了个朋友。 他也高兴的比平时多吃了一碗,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 林株看菜二高兴,忽然觉得如果爹娘一起去老舅家,该多好。便说:“爹,我看菜园这些天也没什么事儿。要不你陪我娘去我老舅家看看,今儿回不来的话,明儿再回来。晚上我请九儿姐姐来陪我,要不然叫上大姐二姐。” 菜二其实也想去老丈人家看看,做了人家这么多年女婿,平时没去过过年也没去过,很有有点说不过去。 况且今年带的东西多有面子,还有毛驴。想想自己牵着毛驴驼着娘子一起去老丈人家,将要受到的待遇。心里就痒痒的。 可是他不敢离开,作为一个靠菜园吃饭的人,他太珍惜这份工作了。 他低头说:“爹也想去,可是爹走不开。今儿是大年初二,府上来的客人多 ,一会的准备很多菜,还有咸菜,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林株忙说:“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一会儿大姐二姐准来。她们能帮忙。” 李竹山也说:“如果有需要,还有我大山子,有什么体力活就让我来做,我力气大。” 林株说:“对啊爹。大山哥力气可大呢,一只手能举起一个大碾槽。” 菜二有一点心动,低头沉思。 林株重重的放下饭碗,大声说:“爹,就这定了。你陪娘去老舅家,我看门。如果铁大叔问起来,我就说姥爷老舅有事儿。” 这个说法似乎行得通。老丈人上次来咳嗽的气都喘不过,铁管家还帮忙找了个大夫来瞧。说有事儿,他一定会想到是老年人老病复发。 菜二脑子里很快的做了个决定,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那好吧。我就陪着你母亲去你老舅家看看,最迟明儿回来。不过你要看好门,最好是现在就去问问九儿姑娘有没有空来帮你。那云儿朵儿的爹也不指望 ,都是吃货。” 说的很有道理,林云林朵是一定会来帮忙的,却是的有一定的报酬。大正月的报酬就是吃好喝好,那两人见了好吃的没命的吃。这点时间也没什么收入,家里的东西还得留着过年。这年得到正月二十三才算过去。 还是先考虑九儿,她吃的也不多,拿来的比吃的还多,也是真的待她好。 林株应了声,起身就要去找九儿。 李竹山忙摆了摆手说:“株儿,不用去问,我知道她没事儿,这事儿我做主了。” 说的似乎他就能做主,林株有点怀疑。他是家里的下人,九儿是金少爷的贴身丫鬟,按理说贴身丫鬟更有权威。 见她迟疑,李竹山说:“株儿,林二叔,我说话算数。做不了主的绝不敢包揽。就放心的带着二婶去吧。” 说完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我这就回去告诉九儿,她一会儿过来。” 菜二目送李竹山出了门,对林株说:“株儿啊,这个大山人不错。一看就是靠得住的。” 林株笑了笑说:“爹,你又不是相面的,这么一会就看出来了?” 菜二嘿嘿一笑,很自信的说:“株儿,你爹活了一把年纪,别的不敢说,看人是很准的。这个大山绝对是个信得过靠得住的人。” 林株咯咯一笑说:“爹,你是看他长得高吧。” 菜二说:“这也算,都说长的高大的人心实,个儿小的人不好打交道。这话一点没错。” 林株纵了纵肩没说话,看来男人的长得高大一点才安全,这句话流传很久了。 她走出屋子,忽然想起该让李竹山告诉九儿来的时候带上针线活儿,她虽然不喜欢做针线,却爱看。 追出大门,只看见李竹山山一般的背影。对着他喊了声:“大山哥,记得让九儿姐姐带上针线活儿。” 李竹山转回脸来应了声,刚转过去,迎面贼眉鼠眼的大宝带着浓眉大眼的书墨走了过来。 他心里一紧。书墨他是认识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监视定远侯府,金铠甲金小光几个亲随他都认识。 他知道这个看起来是是侍从的书墨其实是金小光的侍卫,也是官宦人家的公子。 他曾经亲手杀死过他的亲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的眼睛便带着寒光射了过去。 和大宝并排行走低头说话的的书墨只觉得一道寒光刺了过来,猛的抬头,却看见迎面走来一位身材魁梧高大,脸庞棱角分明,身穿粗布衣裤,脚踏棉布鞋的的男子。 男子并未抬头看,他却觉得有股气势压来。 这个男子刚从菜园出来!该不会是去找林株的吧? 他停住脚步,男子微微低头目不斜视的看着脚下大踏步离去,样子有点腼腆。 他紧盯着他的背影问大宝:“大宝,这人可是你们燕府的人?” 大宝也在盯着看,听他问摇了摇头说:“不是,燕府的下人见了老弟我,还不早早就打招呼。” “那他是周围的人?”书墨追问一句,又觉得问的有点奇怪,追了一句:“长的这么高大,是个从军的料。” 大宝偏着头瘪着嘴摇了摇头:“这人没见过。” 书墨想了想说:“大宝,你先进去,我忽然想起要去斜庄坑一趟,去去就来。” 大宝抿嘴一笑,书墨已经去找过云朵好几次了。 斜庄坑金臻卧房内,李竹山端端正正的坐在侧面的椅子上,看着主位上的金臻。半响才说:“少爷,小人也没怎样。就是看了他一眼,还是他低头之时。” 金臻轻叹一声说:“大山,你不知道。金小光以前见过株儿,还认出了她。所以总是想通过株儿引出我们。前几次梅伯暗中保护株儿,已被他们觉察。你的目光中带着杀气,那书墨也是高手岂能感觉不到。好了,以后你尽可能的留在家里,等风声过后再说。” 李竹山微微低头说:“是,少爷。” 金臻说:“还有,他们一定会派人去金源县的家中调查你,都安排好了么?” 李竹山说:“少爷放心,家里一切都安排好了。都是我们自己人。” 金臻点了点头说:“以后珠儿那边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九儿去就好。你和梅伯就在家里静养,等过一段时间狗皇帝大寿我们再闹他个天翻地覆。” 李竹山忙应道:“是少爷。”说完眼睛看了看院门外,小心翼翼的问:“少爷,我们要不要让他死心。” 金臻轻轻摇了摇头,修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稍微往后靠了靠,闭起眼睛说:“不用了,就让他看吧。” 李竹山起身道:“少爷休息,小人告退。” 便弯了弯高大的身躯退了出去。 金臻轻声问了句:“九儿去了菜园么?” 李竹山又转回身子说:“已经去了。小人怕小郡主一人有什么事儿。” 金臻不睁眼睛的说:“这个不用担心。株儿她福大命大,事儿会经常有,但是也会有惊无险。” 李竹山又上前两步,小心的看着金臻长长的睫毛说:“可是少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人还是担心小郡主。” 金臻长长出了口气说:“担心也没用。总不能为了她一人毁了所有人,坏了大事儿吧。” 怎么不能!他就愿意为了她毁了自己。 李竹山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就在见到林株的时候,他就发誓要保护她,绝不能让她跟王妃一样身首异处。 见金臻闭目养神,他悄没声息的退了出去。 金臻慢慢睁开眼睛,眼里射出一道凶光咬牙切齿的说:这次回来,狗皇帝你拿命来! 屋外猫一般就轻捷的走来走去的梅九公小声对李竹山说:“大山,他还在外面寻摸。少爷怎么说。” 李竹山低垂着眼皮说:“爹,少爷说不用理会他。” 梅九公想了想说:“也只能这样,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我父子还是好好的安心静养,等待时机。少爷足智多谋,听他的。” 李竹山默默的点了点头,说:“爹,你老人家背痛不痛。走,孩儿给你捏捏。” 梅九公咧开嘴巴孩子般的笑了笑,说:“爹正好背痛。” 父子两一前一后向后院走去,自从李竹山来了后,两人都搬去后院的几间屋子住。 书墨在金家大门前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就看林云林朵从左边走了过来。林朵看见他,脸上忽然就浮起了两团红晕。 她以为书墨在这里等她。 书墨低头浅浅冷笑,随即换上笑脸。老远打招呼:“云儿朵儿,你们这是要走亲戚么?” 大过年的,林云林朵都穿上了她们最好的衣服,也就是去年买纸鸢置办的。 林云低头浅笑,林朵忙说:“云大人,这么早就来了?” 她有点幻想书墨是来给她拜年的,民间讲究初二给老丈人家拜年,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 她的痴心妄想便很明白的写在了脸上。 林云转过脸去偷偷笑了笑,这个妹妹也太敢想了。书墨什么样的人物,怎能八字没见一撇就上门。 笑完之后,她回过脸来,笑容可掬地问:“云大人,你在金少爷家门前,是不是要找金少爷?” 这才是重点! 她天天都想去这个院子看看,可惜没借口。而且她怕见到那个眼神有点阴森的老仆。 他看她的目光闪着阴森森的光,有点吓人。 书墨很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说:“还是云儿聪明,我就是想看看金少爷在不在,我家公子让我带句话。可是我又不知道他在不在。” 林云心里一喜,一大早她就能在门口看几十遍,也没找到一个和金少爷偶遇的机会。 说明他在家里。 她忙说:“小女子帮你看看。” 说完轻轻敲了敲大门,却是大门开着,竟然被她一敲开了。 她便将头探了进去。 恰好对上了金臻少爷看过来的目光,柔的水般。 她心一跳,想都没想就跨进了门槛。 书墨想了想便跟了进去,林朵也跟在后面。 大门正对着正屋,金臻看见书墨,起身迎了出来,边走边说:“哎呀书墨!稀客稀客,今儿怎么有时间来啊。快屋里坐。又对着院子喊了声;大山……。” 书墨忙客气几句,站在门前台阶下说:“金少爷。小人就是来帮我家公子传个话:公子今儿在燕府拜年。无忧公子宴请,让我来问问少爷可否有时间前去?” 这事儿本来是中午办的,既然已经来了索性提前。 金臻说:“这个一定。不才也正好要去给老太君拜个年。还请书墨给小光无忧带句话,说我中午就到。” 书墨嘴里答应着,却并不离开,林云的眼睛已经牢牢的定在了金臻的脸上。她想不明白一个男子怎么会长的如此的好看,眼睛多情迷人,皮肤柔嫩光滑,唇不点而红。 金臻知道书墨在等他嘴里的大山。 装有点生气的看了看正房旁的走廊,说:“书墨。你还是进来坐坐喝点茶水再走。你说我家的仆人,跟个聋子似得,喊着老半天也不见出来。” 说完对着后面又喊了声:“大山,大山!” 后面这才传来一声闷声闷气的答复:“少爷,来了。” 声音绝对气壮如牛。 书墨便伸长脖子去看,林云林朵也有点奇怪,也跟着去看。 好半天李竹山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见院子里这么多人,似乎愣了愣,低下头老牛般地说:“少爷,大山来了。要做什么?” 说完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看着金臻。r1152 第一百三十三章 贿赂 书墨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笑意,很注意的看着李竹山的眼睛,发现没有什么特殊的光芒。 金臻脸上带着愠色说:“去烧点水给书墨上茶。对了,这两位姑娘就住我们隔壁,是株儿的两位堂姐。” 李竹山笨拙的点着大脑袋,不说话去了厨房。 金臻这才笑微微地对书墨说:“山村老家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书墨不要见笑。” 书 墨看着大山的高大背影说:“金少爷说的哪里话,小的怎么会见笑呢。他倒是长了个大个儿。” 金臻便请书墨进屋,说:“个儿大有什么用?穿衣费布,走路占地儿的。他是家里的家生奴才。人长得粗却忠心。爹娘怕我出来有什么粗活儿重活儿没人干,又怕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被人欺负,便让他来撑撑门面吓唬吓唬人。” 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似乎他真的可以吓唬人。, 林云林朵也跟着进了屋子,只觉得清香扑鼻,不敢乱看,低头站在两边。 金臻便指着几只方凳说:“你们两个也坐。来者都是客,不用客气。” 林云林朵没怎么见过这么奢华的家具,也不敢轻意就坐。 林云小声说:“金少爷不用管我们,我们站惯了,站着舒服。” 林朵也忙跟着说:“对对,站着舒服。” 书墨笑嘻嘻的说:“云儿朵儿,你们两个去忙吧。我跟金少爷说会儿话。” 这就下逐客令了。林云神色黯淡下来,她一双俏眼看着金臻,想他能够挽留。 金臻淡然一笑说:“既然两位姑娘有事儿,就先去忙。有劳二位了。” 说完和书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 林云林朵见两人不再理她们,只好出了门。 见高大的李竹山可笑的蹲在灶膛前添着火,林云上前站在门口说:“大山,要不要我帮忙?” 在她心里,她有点将自己当作金臻的人。 李竹山困难的直起身子,闷声道:“不用!” 声音有点吓人。林云忙往后退了退,很不甘心的出了大门。 林朵小声问:“大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两人本来是想去菜园混点好吃的。家里今年虽然富裕了一点,可是他们的爹仗着今年给家里赚了点银子粮食,赖在家里要吃好的还要喝好的,吓得奶奶将白面都藏了起来。所以大过年的也没个细粮吃。 两人便想燕府厨房几位大厨帮厨都对二叔二婶好,说不定会给他们点府上多余的。 现在遇到了书墨,还进了林云梦寐以求的金少爷家,。她不知道是去菜园还是在这里等书墨出来。 林云眯起眼睛想了想说:“去菜园,先混饱肚子再说。” 去了菜园,就是吃不上油饼馒头,黑面馒头总是有的。 林朵有点不想去,她还想等书墨出来。 林云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朵儿,别犯贱!哪儿有女子这么主动的。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我们去菜园。” 林朵张了张嘴,她很想说你见了金少爷比我还 犯贱!比我还主动。 却是不敢说出来。只好极不情愿的跟在身后。 春打六九头。虽然还是冬天,中午的太阳却是暖暖的。九儿坐在菜园屋门前的小杌子上很用心的绣一条汗巾,不时的抬起头来晒晒太阳。林株懒洋洋的坐在她旁边,玩弄着手里的木棍儿。 九儿将清清的溪水绣好,换上红色的丝线准备绣几朵花儿。她斜着眼睛看了眼林株,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笑了笑说:“株儿,你要不要也学着绣条试试看?你那么聪明,一定绣的不错。” 林株毫无兴趣的纵了纵肩膀,很不屑的说:“九儿姐姐,你也太高抬我了。这么好看的帕子,我用都没用过,别说绣了。” 九儿说:“你绣一条给自己用。我这里有绸缎丝线,还有绣花针,绣箍都借给你。花样也给你描出来,丝线也帮你搭配好。” 林株撇了撇嘴:“九儿姐姐还是不要费心了。这些东西我看着头疼。也不想学,我这手啊,笨得跟蹄子差不多。如果按在地上,都能跑了。” 说的九儿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两人便毫无顾忌的相视哈哈大笑起来,惊飞了觅食的一群麻雀。 厨房内,林云林朵站在案板前一人手里拿一只大馒头,就着红白萝卜丝儿吃的津津有味。 林云边吃边很得意的说:“怎么样?我就说这边一定有好吃的,下午我们也在这儿吃,看见没?那只盆里还有擀好的面条。” 她说着话指着案板底下高粱板上的一把面条。 林朵忙探过头去看了看,只够两人吃的,眼睛看了看外面说:“大姐,人家根本就没准备我们的。” 林云很胸有成竹的说:“准备不准备我们都在这儿吃。你想回去吃糠面?” 林朵忙说:“不想,可是只有这么一点面条,明摆着是她们两人的。” 林云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为什么不会是我们两人的?” 林朵不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敢再问,怕被外面的林株九儿听到。很快的吃完馒头,擦了擦嘴走了出去。 林株打招呼说:“二姐,吃完了?来坐着晒会太阳,一会儿府上后厨要来拿一些红萝卜绿萝卜大白菜,还有大土豆,你有力气,帮着进菜窖挑一些出来。哦,对了还有大葱。” 吃饭可以,必须的干活儿。 林朵忙说:“一会儿就去。萝卜还是要挑屁股圆圆的么?” 吃了人家的嘴软,干活是必须的。 林株说:“对,红萝卜绿萝卜都要那种,白萝卜那种大的就行。白菜挑几棵小点儿的,土豆就挑那种麻皮儿的。顺便也帮我们挑一些,下午我们吃。” 林朵答应着也搬了只小木头墩儿坐在了林株旁边。 顺手将旁边的扫把推了推。 林株忽然脑洞大开,正月十五闹花灯。正是灯笼争奇斗艳的时候,爹扎的纸鸢那么精美,灯笼绝错不了,这可是个商机。 的赶紧贿赂贿赂这两个。 她忙起身进屋从炕角拽出一只圆圆的簸箩,又拽过一条布口袋,倒出里面的抄的火色刚刚好的透着香味的白瓜子儿,又拽出另一只口袋,倒出里面的炒葵花籽儿。 这可都是今年菜园出产的,她和娘两人精心晒干炒熟的,她想用来贿赂燕无忧。争取明年多点自由派送蔬菜的机会。 端着满满一簸箩炒货,还在上面放了几只红枣儿,走了出去。 很热情的喊林云:“大姐, 出来磕瓜子儿。大过年的我们先吃好再说。” 这些东西林家是没有的,也舍不得去买的。 林云正在厨房里打扫萝卜丝蝶儿,那些酸酸辣辣的汤汁儿实在是好喝。听到林珠喊她,眼睛看了出去,就看见了那些个美味儿的炒货,放下盘子就走了出去。 心里很快的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这么多的瓜子儿,白瓜子儿葵花子儿还有大红枣儿,要不要告诉奶奶将它们扫荡回家?家里还有娘弟弟。 而且这里应该还有很多,她这才想起那夏天那些个葵花头像站岗般的占满了墙根旁的小路。那么多一定收获不少?还有那满田埂的瓠子藤蔓。 林株似乎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迎着她的目光说:“大姐,你先去将大门扣起来。这些瓜子儿可是我偷偷的藏起来的。不能被府上的人看见。” 说完又对九儿说:“九儿姐姐,你吃瓜子。这可是去年最新的。你也看到了我们院子里有很多葵花,那都是給府上种的。还有那些瓠子仔儿,铁管家说老太君闲来无事儿就爱嗑点瓜子儿。自己种的放心。还让我娘放点调料炒好。我是趁我娘不注意偷偷的藏起来的,就想留着我们吃。” 言下之意就是这些瓜子儿都是给燕府的,她偷偷的给几个人藏了点。 九儿便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抓起一把瓜子儿嗑了起来,又香又饱满,味道实在不错。 便轻轻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儿,说:“株儿实在有心,瓜子儿好吃。” 林株端着簸箩伸到林朵面前说:“二姐,吃。”又伸到林云眼前说:“大姐,吃。” 四个女子便围着簸箩嗑瓜子儿。 就听到大门被从外面推了推,接着传来大宝的声音。 吓得林云慌忙要将簸箩藏起来。 林株便说:“先不着急,我去看看。如果只是大宝哥,就没事儿。” 她抖了抖衣裙,走去大门口,从篱笆缝里看出去。大宝一个人站在外面,她随后打开门问了句:“大宝哥,你不是刚走了么?怎么又来了?有事儿?” 刚才大宝来带走了一竹篮的绿萝卜,说是燕无忧要吃。这么一会儿怎么又来了? 大宝笑呵呵的走了院子,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根肉骨头扔给大黄狗说:“怎么?不欢迎啊?大黄欢迎。” 林株笑了笑说:“你给大黄大骨头,又没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我干嘛要欢迎你啊。” 大宝便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看了眼九儿林云林朵,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大油纸包说:“狗都有肉骨头,怎么能忘了珠儿呢。给你一整只鸡。” 林株忙拿了过来,虽说是过年也没短了吃的,可是这鸡肉还真没吃上。 大宝带来的东西她一向不用客气。 她忙将油纸包拿进厨房,放在案板上大声说:“还是大宝哥最好了。外面有瓜子儿,大宝哥吃。” 林云林朵的眼睛便跟着她进了厨房,眼睛几乎在冒光,。虽然刚才吃了大馒头,可是鸡肉的诱惑力是巨大的。她们已经记不清肉是什么味儿了。 林株在厨房独自暗笑着将一只肥大的鸡一切两半,一半依然用油纸包了起来吊在半空中留给爹娘,另一办准备下午吃。 林云林朵的心便开始由瓜子转向了厨房里的鸡肉。 大宝坐在林云腾出来的座位上,磕着瓜子说:“株儿,一会你收拾一下。公子要带着表公子金少爷来喝酒,菜什么的都不用准备,只管将小火炉准备好烫酒就好,还有萝卜多准备点。” 燕无忧要来,还有金少爷金小光!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爹娘不在,只有她们四个女子,要怎么接待? 大宝见她有点为难,便说:“株儿,其实也不用担心。公子就是嫌府上人太多,什么陈姨娘的兄弟侄子,关姨娘的妹夫,五姨娘的堂兄,、七姨娘的外甥。就想来着菜园和金少爷表公子好好喝杯酒。你也知道我们公子现在担子重。” 林株苦笑一声,大宝这是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其实她有什么资格觉得为难!菜园是燕府的,无忧公子喜欢怎样变怎样,他就是住在这里不回去她也不敢说些什么。 却是林云林朵瞬间热血沸腾,金少爷要来,书墨要来! 林云忙说:“株儿,你不用发愁,我和朵儿帮你。” 二叔二婶不在,这个机会好。 林株自然看得出,但是没有这么两个人帮忙,她就的前前后后的全程伺候。烧水添火热菜什么的的很麻烦。她也不想九儿干粗活儿,她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不适应。 而且金小光书墨要来,她的尽量避开着点。 便说:“大宝哥,我二姐大姐能留下来帮我么?” 大宝说:“太能了。公子说了,不带外人的,哦对了,三小姐也会跟了来。” 他说话很担心的看着林株,这三小姐对林株可是有成见的。 林株也有点烦恼,三小姐和金小光一样,每次见她都没好事儿。 大宝便又说:“其实也不用担心。大过年的,三小姐她也不能将你怎样。” 林株默默地低下头去,不能将她怎样,可是她会准备对她怎样的。 她有点后悔今儿动员爹去了老舅家,爹娘不在,家里只有她一个合法的代表,躲都没理由。 九儿看她情绪低落,揽住她的肩头,附在耳边小声说:“株儿,不必担心。有我家少爷。” 对了。有金少爷。 如果说金小光是她的克星,这金少爷就是她的福星。、每次见到他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惊喜。 她的心里顿时充满了阳光。 正义总会战胜邪恶的!r1152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小的不地道 太阳偏西,坐在屋门前已经有点冷。 林株端起簸箩起身说:“差不多了,我们赶紧的打扫战场,生炉子烧开水。” 九儿闻言忙将手里的活计拿进屋子,放在炕上,随手提起门口立的一把扫帚。 她想要将刚才嗑的满地瓜子壳儿扫干净。 九儿姑娘很有眼色啊,果然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能看见活儿。 越是这样,她越舍不得让她干活儿。 林株忙说:“九儿姐姐,你是客人,帮着整理整理屋子就好。”说完对林云说:“大姐你细心,扫院子扫的干净,你来扫院子。”又对林朵说:“二姐你生火生得好,帮忙将小火炉点着。我来看看如果公子要添菜的话,准备什么。” 安排好了,进了厨房,一副做领导的派头, 九儿偷偷抿嘴笑了笑,她知道林株不想让她拿扫把,觉得会让她的手变粗。也不想她拿着劈柴生火炉,当然她自己也不去做。 这个小郡主还挺会爱惜自己也爱惜朋友。虽然有点小小的不地道。 她很认可的进了屋子,手脚麻利的将简陋的屋子里的东西摆放整齐,该收的收起来,将布满补丁却干干净净的床铺卷了起来,露出底下光溜溜的炕席。 炕席上便杨起了有很多尘土,有点呛鼻。 她挽起衣袖进了厨房,端了一盆水准备去洗一洗,桌子太小,一会儿燕府带来的菜肴的摆放在炕上。 林株又一次阻止她,对外面生火炉的林朵说:“二姐,炉火生着了后。麻烦你去洗洗炕席,洗完了这只鸡膀子就归你了。” 林朵爱吃鸡翅膀,觉得很有嚼劲儿。 又对林云说:“大姐,你帮忙烧炕。你烧的炕最热了,炕角都是热的。等会这只鸡腿就给你吃。” 林云心眼多,爱吃肉多的。 两人一听有肉吃,都很卖力。林朵心里还有点小小的不满。并不是她爱吃鸡翅膀。而是仅有的几次吃鸡肉,林云都抢先。而且她也不敢跟她抢。 九儿听林株一边安排活儿一边用美食贿赂,捂着嘴只管偷偷的笑。边笑边小声说:“株儿,你真聪明!” 给点小恩小惠就可以只动动嘴皮子,活儿都给别人干。也没费什么,是个管家的的料。真不亏是郡主。以后如果真做了谁家的主母。一定是会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下人都安排的恰到好处。。 林株见她嘴角带着神秘莫测的笑意。以为她在笑自己心眼多。也跟着悄然一笑,小声说:“九儿姐姐,你不知道这两人,不给点好处是不会白干活儿的。给了好处才能指挥得动。还要投其所好,不过还真了离不开她们,去年一年也多亏了她们。真是见不得离不得。” 说实话很多事情没这两人还真不行。就按今年夏天来说,菜园里的菜是疯狂的长。要不是每天有她们帮忙摘菜挑菜整理。真会忙不过来,很多菜就会烂在地里。有了她们帮忙,她才能腾出时间将多余出来的菜送去镇上,换来一些点心酥饼猪油什么的改善生活。 当然每天两顿饱饭是必须的,好东西也偶尔给她们一些。 这劳动力已经够廉价的了。 九更加笑了起来说:“说的是,不过你也得防着点。林云心眼多。小心哪天给她算计。” 林株很不以为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再有心眼,也得填饱肚子不是?我那奶奶是恨不得家里少一口人吃饭,留下来好养儿孙。只要听说这边需要帮忙,恨不得她们天天在这边吃饭。还有有时候也得给她们一点实惠,过几天我想去都城卖灯笼,带上她们赚点外快,” 九儿惊奇的看着她,担心的问:“会不会有点冒险。无忧公子可没出门。,“ 林株看了看外面,说:“只有偷偷摸摸的了。我爹的手艺你也见过了,不去发扬光大实在对不起那双手。而且月俸都给奶奶拿走了,以前攒的钱爹娘都孝敬了姥爷帮衬了老舅,家里没有应急的钱也不成。” 去年三月三赚来的一点钱,加上燕无忧忧打赏的一星半点,都在她的强力游说下用在了老舅一家人身上。 现在得有机会就赶紧抓住赚点,以备急需。 九儿忙说:“株儿,你用钱只管用,你随便用,用完这里还有。” 她这样说,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王爷王妃很有先见之明,当年知道终归免不了一死,便将多年的积蓄全都转移出来。 小王爷现在拥有的财富,虽然不敢说敌国,也能买下几座城池。可是小郡主却得靠自己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赚钱花。 见她满眼期待满脸真诚,林株心里万分感动。认识时间并不算长,这个姐姐却将自己全部的家当寄存在自己这里,还这么豪爽大气的让她自由花费。这简直比亲姐妹还亲姐妹,这样的闺蜜值得拥有。 她做出一副感动到涕零的表情,很夸张的说:“九儿姐姐,眼泪出来了。你真对我太好了,太感动了,我要大哭一场。” 说完还很配合的呜呜了几声,马上很严肃的说:“不过感动归感动,钱还是要自己赚的。我娘常教导我说:公有婆有有不如自己有。花自己的钱也气长。” 当然这里所说的娘是她前世的老妈,现在的娘可是没这个见识的。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老公的还隔层纱。意思是婆家再有钱,老公再有钱,也不如自己有。 九儿神情黯淡下来,默默地帮忙往盆里舀水。 她很想说那些钱本来就是你的,不要说区区五十两,就是五千两五万两五万万两,都是九牛一毛的事儿。 可是她不能说出来。感觉有点压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林株已经将将一只鸡腿一根鸡翅分开放在盘子里。都带了多的肉,小声对九儿说:“九儿姐姐。我想姐姐你也不稀罕吃,就不给你了。”说完对外面说:“大姐,二姐,你们干完活儿就来吃鸡肉。估计等无忧公子他们一来我们就顾不得吃饭了。不过只要我们将他们伺候好了,晚上就会有更多好吃的。” 她知道九儿是不缺这点吃的的,也不需要客气,果然九儿会意的对她笑。 两人一起看向外面。林云林朵更卖力的开始干活儿。 林株说的话她们深信不疑,现在干完活儿有鸡肉吃,下午还有更多的美味。以前有一次她们就是守在菜园门口看无忧公子离开。举家来扫荡,一桌子的美味被她们来不及细嚼就咽进了肚子,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 却是林云刚刚烧完炕,堵上炕洞门。清扫完地下的蒿草。林朵端着水盆刚刚将炕席擦洗干净,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水土混合的味道。就听的大门口大黄狗欢悦的叫声。 两人慌忙出了屋子,便觉得眼前双双一亮:金小光燕无忧金臻书墨大宝都走了进来,灿烂烂的一片。 这么多神仙级的美男一起出现,竟然将贼眉鼠眼的大宝也衬托的不那么寒碜了。 耀眼的光芒照的林云林朵睁不开眼睛。也忘了回避,只是傻傻的站着。 林株慌忙从厨房出来,见过礼之后。往屋里请。顺便将呆若木鸡的林云林朵推向一边,两人这才急匆匆的低头去林株的屋子里躲。 临进屋之前。林朵还不忘看了一眼浓眉大眼格外精神的书墨,他今儿锦衣华服,一点也不比几位公子少爷的逊色。 却看到他的眼睛正好看过来,还给了她一个微笑。 她顿时心慌意乱,脚步乱了,一脚踩在了前面林云的脚后跟上,林云的鞋子便被她踩着后跟脱了下来。 林云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声骂道:“干什么,急着投胎!”转身用脚趾头将破旧的棉鞋套在脚上。 林朵忙吐了吐舌头,不理会她的愤怒,忙关上屋门,趴在门缝往外看。 林云咬着牙骂她:“你怎么这么贱!一个女儿家家的盯着一个男人看,看我不告诉奶奶,挖出你的眼睛。” 林朵今儿却一点也不害怕,书墨的笑意就是她的精神胆量。 她继续看着门外,小声回击林云:“大姐,。不要总拿奶奶压我。你要是告诉奶奶,我也会说你自己买丝线绸布给金少爷绣手帕。天天都盯着金少爷家的的大门看。还给金少爷做鞋子。” 还敢顶嘴,揭发她!长出息了! 林云气的瞪着眼睛看了她好半天,却一时不知怎样压制。 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死丫头,你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她身体好个子高力气大心眼又多,打服林朵很简单。 林朵这才有点怕,这个堂姐打人是狠毒辣的,嘴又会说,奶奶又听她的。如果她真的动起手来,到时候挨了打还要被奶奶训斥。 忙换上一副殷勤讨好的笑,转脸讪讪地说:“大姐,我就随后这么一说,你快来看,金少爷!” 转脸的时候她正好看见金臻没有进屋,而是走到林株身边。 林云顾不得生气,忙将脸贴上去。 正好对上金臻少爷柔美的眼睛直视林株,泛着殷殷柔情,侧脸美不胜收, 燕府的下人们带来了几十样菜肴,山珍海味珍禽异兽,也有鸡鸭鱼肉应时蔬菜,还有看起来很新鲜的水果。他们将这些东西从食盒里拿出来一一摆放在桌上炕席上,还放下一个大大的冒着火苗的火盆,便随着燕无忧手臂的挥舞低头鱼贯而出,排队似的一会儿便出了大门。 林株很聪明伶俐的第一时间抱起一大坛子美酒,一只手捎带的提着燕府专门送来的烫酒的专用陶瓷壶,去了厨房。 这么一大桌子菜,还是先烫酒。今儿算是燕无忧招呼客人,这么多的菜,应该摆的是酒席。 无酒不成席。 见林株这么懂事儿,燕无忧神采俊逸的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他很得意的呵呵笑着,大声吩咐大宝上茶,上好茶。 金小光高深莫测的双眼也带上了点柔和的色彩,看起来温暖了很多。 金臻少爷更是柔美,一张精致到令女人愧疚的俊脸上泛着带着玫瑰的红晕,惹得燕秋吟的双眼不时的横扫过来,心里很是惊异,一个男子怎么会长得如此柔而美。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各自特色的喜庆之色。大宝更是眯起一双老鼠眼,带着让人忍俊不禁的喜感,点头哈腰的提着茶壶满桌子转。 可以看得出,主仆二人都为林株的懂事高兴,这是对林株最大的肯定。 这样一目了然不加掩饰到了*裸的地步,气得燕秋吟弱弱的小脸上大大的眼睛往上翻了还几次,眼白几乎射出了银光。刚才还目露星光点点,瞬间便凶光粼粼。 她有气急败坏地盯着门外看,想用眼神给林株一个警告。却是刚好对上了金小光高深莫测的目光,含义悠长,愣了愣,忙展开一丝羞怯的笑容。 在金小光面前不可太失礼,也不可了露出丝毫的不满。今儿她可是苦苦哀求他说情,保证绝不哭哭啼啼使小性子,燕无忧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带她出来。 她已经几个月没踏出燕府一步了,也没有以前那样多的机会黏在燕无忧身边。 心里担心恐惧到了一个境界,现在看到这样温馨的场面,越发证实燕无忧的心思用在了这个看似弱小,实则狐媚的小丫头身上。 就算现在还没发展到实质性的地步,直觉告诉她,总有一天以后定会是她的对手,而且是最危险最有力的。 她下意识的往燕无忧身边靠了靠,带上招牌性的我见犹怜之态。 酸的金小光很夸张的吸了口气。金臻便低头浅笑,一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倒让燕无忧尴尬起来,不经意的往一边挪了挪。 九儿便咬着嘴唇低下头去。作为女子,她太能看穿燕秋吟的心思了。觉得很不自重,不要说大家闺秀,就是她这样一个天天跟在金臻身边伺候的大丫头,就算春心萌动依旧,机会多不胜数,也不敢这样*裸的。(未完待续)r466 第一百三十五章 “惊艳” 九儿见屋里有大宝伺候着,书墨都派不上用场,他已经在燕无忧的再三邀请下,坐在了金小光身边。便低头很轻盈的出了简陋的屋子,去给林株帮忙。。 两人站在厨房门口,围着小火炉边烤着双手,等着炉子上的水烧开好去冲茶。林株一会儿看着小火炉一边每隔一小会儿去厨房添点火。 厨房里的灶膛上搭上无底锅将陶瓷壶架在上面烫酒。 九儿一眼看见林云林朵将林株的屋门开了条细细的缝儿,对着招了招手。两人悄悄打开门,溜了出来,贴着墙根来到厨房。 林云刚才看到了金臻少爷对林株那一幕,心里打翻了醋坛子,已经在心底咒骂了林株几千几万遍,恨不得她现在立马倒地而亡。 却是在打开屋门的瞬间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笑微微地对林株说:“株儿,九儿姐姐,有什么帮忙的么?” 样子很是卑微恭顺。完全是个懂事儿的小姑娘。 九儿指着灶膛前的小凳子说:“帮忙烧烧火吧,朵儿抱点柴禾进来,我去倒酒。” 这些伺候人的事儿,她不想林株来做,也知道林株不会让她去做。 林朵一听立刻欢欢喜喜的去屋子侧墙抱柴禾。这个工作好,刚好路过屋门口,门大开着,可以大着胆子从门口去偷看几位美男。 她今儿算是长见识了,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男子,一个比一个好看。 尤其是书墨,她觉得他今儿简直是盖主了。 林云低着头进了厨房,将一根根劈好的柴禾填进灶膛。看着红红的火苗几乎喷了出来,再次努力的将刚才的嫉恨压了下去。 她轻言细语的问正好站在门口的林株:“株儿那金少爷刚才在院子里对你说什么了?说得那么亲热?” 她努力的让言语温柔些。却是最后一句还是掩饰不住的有点高声。 这是在试探她?又一个吃醋的来了。 林株抿嘴一笑。林云对金少爷的念头哪里逃得过她的眼睛。 笑完,她很揶揄的看着她问:“大姐,嫉妒了?人家金少爷就是问我那头驴我娘骑着会不会不习惯,他本来是想借马车的。” 心里却是觉得她的眼光有点太高,高得不合实际。以她的观察,金少爷虽是来自小县城的山村少爷,却有着和燕无忧金小光媲美的高贵气质。甚至有过之。 林云俊俏的小脸微微一红。小声说:“瞎说!我嫉妒什么?就是随口问问。我好像看见他给了你什么东西?有点好奇。” “没有啊?大姐你看错了吧。”林株依然带着笑说:“他就是顺手帮我提了提水壶。人家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好端端的给我什么东西。” 心里偷偷的咒骂林云的眼睛简直是狗眼,透视眼。金臻少爷确实给了她一件礼物。是一对很特别很精美的耳钉,说是定远特有的玉骨打磨出来的。装在一只小小的雕花木盒内。 两人是背对着屋子的,他给的很迅速,迅速到她来不及推辞道谢。她是怎么看到的? 林云:“哦”了一声,继续烧火。给没给东西她其实没看太清楚。只是看到好像有这样的动作。但是金少爷看林株的眼神她完完全全的看到了,虽然只是侧面,那种含情脉脉,让她当时恨不的将林株撕烂。将那种目光占为已有。 却是无意中一抬头,看见燕府三小姐燕秋吟娇柔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在屋外左顾右盼的。似乎在找什么。 燕秋吟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丫鬟,院子里也没别人。 这时在找她吧? 她忙起身拍了拍手说:“我去去就来。” 便很快的出了门。林株随意抬头看了眼,低头装作没看见, 这个林云,还真是心眼多,估计是想结识这个三小姐故意献殷勤。 林云想做燕府的丫鬟都快想疯了,她的嘴角浮起一丝鄙视。放着自由自在的人不做想做人家的奴才,实在是不可思议。 果然燕秋吟看到林云对她笑了笑,指了指屋子后面,还真是要去茅厕。 林云会意的很奴性的殷勤带路。 转过侧墙,燕秋吟从衣袋里摸出一两银子很快塞进她手里说:“这个给你,全当红包。以后你还是继续盯着那个死丫头。有什么情况就来告诉本小姐。” 她说的咬牙切齿的,有种恨不得将林株嚼碎了的意思。 林云却是无心琢磨,手里捏着沉甸甸的一两银子,激动的小脸泛红,说不出话来。 自从上次三小姐让她盯着菜园,如果燕无忧公子单独前来,就去找她。 她也确实去找过燕府的那个门童满堂,告诉他无忧公子单独去过菜园,不过时间不大,也只是同菜二说了几句话,同林株并无没多说几句话。 这么长时间她再也没见过燕秋吟,想来这事儿已经过去。 没想到这么点信息量就得到了一两银子,还要继续,这钱也不难赚啊。 燕秋吟没去茅厕,转了一圈又回了屋子。林云手里捏着银子,站在屋后站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待确信无疑后。左右看看没人,忙将银子揣进怀里低头转过墙角。 却是感觉眼前一黑,有个什么高大的障碍挡在了前面。仓皇抬头,只见美如谪仙的金臻金少爷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一双美目黑黑的深不见底。 她的脸瞬间爆红,心跳如撞鹿。 金少爷看了她一会儿,浅浅一笑。 大冷天忽然春光明媚。 林云眼睛眨了眨,直勾勾的盯在了他的脸上。 脸庞不大,皮肤细腻柔滑,鼻子挺拔,嘴唇轻薄柔和,还泛着润润的微红。一双眼睛如黑夜的星辰。那一点无声的浅笑竟然勾魂摄魄。 怎么会有如此男子。远看妩媚近看妖娆,林云半张着嘴吧感觉口水流了出来。 “云儿姑娘,三小姐看来很赏识你啊,偷偷的给你银子。是不是要收你做丫鬟了,可喜可贺啊。” 金臻少爷的声音天籁般的,余音绕在她的耳边久久不散。 林云中了魔般的,喃喃的将燕秋吟让她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金臻少爷听完依然是浅浅含笑说:“这件事情好。不费事儿有银子赚。好好。” 说完缓缓走开。 监督燕无忧是好事儿。虽然他并没看出来燕无忧对林株有所企图,却不想妹妹以后真的跟燕无忧有瓜葛。 燕秋吟一个闺阁中的女子,也只是嫉妒吃醋罢了。不会对林株真的有危害。 屋子内,火盆暖融融的,菜过五味酒过三巡,燕无忧起身。他端起酒杯豪气冲天的说:“金兄小光书墨,我们再碰一杯如何。小弟先干为尽!” 说完扬起脖子一饮而尽。将酒杯倒扣下去,一滴不剩。 金臻金小光书墨更豪爽,三人随着起身酒杯相碰之后仰起头同时喝下。也倒下酒杯证明一滴不剩。 随后四人哈哈大笑起来。 很有梁山好汉的气概,可惜酒杯有点小了。配不上这股霸气。如果换做大碗酒就像落草的了,只不过这几人的气质实在是太高雅了。尤其是金臻少爷,此时被酒色染红的俊脸简直妩媚妖娆到了妖孽的地步。。 惹得燕秋吟一双星光点点的眼睛不时的看过来。 实在是太刺激人了。一个男子长成这样,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林株提着陶瓷壶进来添酒心里偷偷的想着。见燕秋吟也端着一个小杯举了举。象征的喝了一小口。 忙提着着酒壶想给她添点,却被她狠狠的用眼神秒杀。 还这么恨她?林株暗自吐了吐舌头,这个三小姐怎么这么记仇,还有仇必报,其实两人没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怎样得罪了她。 她曾仔细想过,其实无忧公子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在她这里笑容的含义不似人们传说的那样恐怖,也只是偶尔来转转而已。 并没有到引起嫉妒的地步啊。 她的眼神还得躲避金小光书墨的,这两人一进院子,她的心就莫名的跳,总是怕又会有什么意外砸在她头上。 还是出去的好,她急匆匆又将手里的酒壶交给大宝,出了屋门。 这一次举杯共饮已是第三轮,接下来又该东道主燕无忧打关。燕无忧喝得兴起,拿着骰子使劲的在桌上磕着。 这四人嫌猜拳太吵,便摇骰子赢酒。说好了打关的规矩,他刚拿起骰子准备摇,就听的大门外传来黄狗的叫声,汪汪汪嗷嗷嗷的疯了般的剧烈。 似乎大门外来了很多人。 他放下手里的骰子,伸长脖子向门口看去。只见大门被轻轻推开,随即出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接着佩环叮当之声传来,清脆悦耳,香风随之飘来。 公主驾到! 五人慌忙起身一起迎了出去,燕秋吟还差点踢翻了凳子。 林株九儿正在院子里忙活,也慌的一起跟在身后,九儿心里很不以为然,便表现的很泰然。倒是林株,头也不敢抬了。 公主第二次来了,爹娘不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的来。 林云林朵不知明珠公主的身份,看阵势知道绝非等闲之辈。见无忧公子都鞠躬作揖的,吓得钻在厨房蹲下身子关起门,偷偷往外看。 明珠笑容灿烂如沐春风的走来,恍若瑶池仙子下凡来。 见金小光燕无忧要礼,忙伸手阻止。道:“小光哥哥,无忧哥哥,听说你们在这里,我都没去府上,直接就来了。” 说完一双眼睛已经在金小光脸上转了十几圈。 她因为是燕无忧娘亲的义女,得到皇后娘娘特许,每年正月初二来燕府拜年。往年燕无忧总是在府上恭候大驾。今年因为公主已经岌岌,以为不可随意,便来了菜园。 燕无忧忙解释:“明珠,我还以为你今年不可乱跑了呢。” 他得到司马明珠的暗示,不可在外人面前叫她公主。 司马明珠咯咯笑了起来:“无忧哥哥有先见之明。我还真是是费了周折才出来的。” 说完又对着金小光一笑:“小光哥哥,我可是先去你府上的。本想我们一起来,却是你早走了。” 说的两人很亲近,亲近到了亲密的地步。 金小光淡然一笑,对于她的眉目传情表现的很波澜不惊,缓缓的说:“我可是一起来就来了。给老太君拜年,赶早不赶晚。” 作为燕无忧的表哥,他可是代表父侯给老太君拜年的。 说完给她介绍金臻:“明珠,这位是金臻金少爷,金源县人,我和无忧的结拜兄弟。” 司马明珠似乎这才发现了金臻,一双眉目直直地看过来。 林株已经告诉过九儿,菜园来了明珠公主。九儿自然一字不落的说给了金臻。金臻是何等人物,一看金小光燕无忧的表现便知她的身份。 心里也暗自惊讶这位公主的容颜,实在美若天仙。他也曾阅美无数,能够让他第一眼便惊艳的还没第二个。 不过惊艳归惊艳。 这可是秦南国的公主,狗皇帝司马南的女儿。 他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说清的复杂情感。 俊脸含羞上前施礼:“小生见过明珠小姐。明珠小姐实为天人,金某开眼了。” 声音尽量平缓柔和,竟如珠落玉盘。 司马明珠也愣了愣。这金臻俊美出尘,眉眼间带着难以掩饰的媚,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面善。举止却没有女儿家的娇柔,说话声音又及其好听,还很明显的透露了一个信息:看到她,惊艳! 而他柔嫩的脸庞泛着红晕,眼神幽深漆黑,睫毛修长,透着一股神秘。 她的心里聚然升起一股柔情,这个男子竟然比宫里专门养的男旦还妩媚,不,是妖孽,是纯粹的男性的妖孽。。 她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说了声:“金少爷啊。”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对金小光说:“小光哥哥,外面冷,我们进屋吧。” 说完率先进了简陋的小屋,坐在了主位上。 金小光燕无忧分坐两边,燕秋吟坐在燕无忧身边,书墨不敢入座,站在了金小光身后,金臻便和司马明珠相对。 他的一双美而神秘的眼神柔情盯着看,一副没见过美女的超级花痴样子。 燕无忧有点好笑的对他使了使眼色,提醒他不可如此。 他却似乎醉了,口齿不太清的说:“无忧啊,你别提醒我,为兄知道非礼勿视。可那是相对人而言的,今儿仙女下凡,为兄的多看几眼。” 说完转脸问金小光:“小光,你说是也不是?” 他说话见眼波流转,在司马明珠脸上流连忘返,似醉非醉的。 司马明珠忽然觉得有种什么东西轻抚着心肝,痒痒的,心也随着漂浮不定。 她下意识的离一旁的金小光远了一点。(未完待续)r466 第一百三十五章 意乱情迷 斜庄坑内金家小院,宫灯摇曳。金臻站在寒夜中望着漆黑的天际。 身后梅九公李竹山屏息凝神的站着,终于金臻悠悠的说了句:“九叔,可曾听到那个明珠公主何时起身回宫?” 梅九公低了低头说:“明天午时,同金小光一起回去。” 金臻点了点头:“这样好,九叔明儿我们一起去都城。大山,你也去,大过年的怎么也得给那皇帝老儿送点礼,拜拜年。” 梅九公李竹山齐声领命。 金臻依然举头望着黑夜,眼睛在摇曳的的灯光中闪闪发光。 梅九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小声说:“少爷。天冷。看样子要下雪了。进屋休息吧。” 金臻点了点头:“九叔,将你的迷香给我一点。” 梅九公咧着有点瘪的嘴巴沙哑的咯咯怪笑几声,有点邪恶的说:“少爷,只要你亲自出马,还要什么迷香。这可是给老奴这样的人备的。” 李竹山也跟着憨厚的笑了。 金臻俊美的脸上升起了一丝残忍,冷冷的说:“虽是不用个,但是得让狗皇帝的女儿好好享受享受。” 梅九公李竹山便一起怪笑起来。 充满了邪恶。 第二天果真下起了雪,鹅毛般的飘飘洒洒漫天飞舞。 天门镇通往都城的官道上,几辆超豪华马车冒雪行走,马车旁还着几位俊俏的小丫鬟,后面跟着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虽然不是很壮观,却也很醒目。 最后一辆车内,金小光微微仰起头靠在座铺的背上闭目养神。忽然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忙直起身子掀开车帘。 后面的书墨忙跟了上来,低声问:“公子?怎么了?” 金小光竖起耳朵听了听说:“好像有人来了,注意保护公主。” 书墨答应一声跑步向前,来到司马明珠的轿旁。 不大一会儿,一位骑着大马的士兵飞奔而来。后面还跟着两人,他远远地看见几辆马车,慢了下来。 马上的是一位英俊的年轻将领,他很注意的看了几眼金小光的马车,很快的跳下马来,来到车前。深深的鞠躬道:“属下敢问,车内的可是定远质子爷金公子么?” 金小光掀起门帘说:“什么事儿?说。” 小将领忙说:“兵部栗长官命属下前来传话,说是请质子爷务必火速去一趟兵部,有要事相商。” 说完取下令牌双手奉上。 金小光接过令牌看了看,果真是兵部的,说了声:“辛苦了,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小将领带着两个手下绝尘而去。金小光重重的放下车帘。 大年初三,兵部有请,一定是定远出了什么大事儿。 他对马车夫说:“你们慢慢走,我先走一步。” 说完下了车,喊了声书墨。 随后一声唿哨,不大一会儿,一红一白两匹大马飞奔而来。 他牵着红马来到司马明珠车前,敲了敲车窗,小声说:“明珠,府上有事儿,微臣先走一步。” 说完翻身上马。 雪地上飞溅起一层雪沫。 司马明珠今儿有点心神不宁,眼前总是浮现出昨儿那位俊美的近乎邪魅的少年书生。想起那双深不见底却又柔情百转的眼神,神秘的珠帘般的睫毛,心里就一阵紧似一阵,慌慌得痒痒的。 就连平时已经印在脑海里的金小光也淡化了。 所以对于刚才金小光的告辞,一点也没平时的失落,反倒觉得清静起来。 马车平缓的行走,车轱辘在雪地上碾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觉得有点心烦,便掀起车帘喊了声:“停车。” 待车停稳后,丫鬟装扮的贴身小宫女忙上前轻声问道:“公主,要下来走走么?” 小宫女伺候了司马明珠很多年,能揣摩到她的心思。 按理说一个公主是不能轻易被人看到的,可是这冰天雪地的,路上也没什么人。公主久居深宫,想走走看看也说得过去。 司马明珠果然笑着说:“正有此意。青莲扶我下来,本公主想在雪地里走走。” 青莲很理解的扶她下了车,两人在雪地里慢慢走着。 雪花轻轻地飘, 落在了司马明珠的身上头上。青莲忙说:“公主,奴婢去取斗篷。” 说完转身去马车内取斗篷。 几片雪花落进了司马明珠的脖子里凉爽爽的,司马明珠燥热的心稍微降了点温。她伸出一双玉手去接雪花。追随着飞舞的雪花。 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便一起去看着她,他们都不超过十五岁,也是童心未泯,不一会儿也各自团起雪玩了起来。 玩得尽兴,除了青莲和两个嬷嬷,没有人注意到司马明珠。 官道旁是一片广阔的田地,路旁也没什么人家。这个时候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眼睛所到之处并无外人,。 司马明珠追逐者一片片飘飘洒洒的雪花,追了一片又一片,追着追着,就下了官道,进了田野。 身后的青莲忙跟了上去。 司马明珠便狡黠的一笑,弯腰抓起一把雪扔了过去,正好砸在了青莲的脸上。青莲撅着嘴说了声:“公主,……;” 后面的话来没来得及说,另一把雪又撒了过来。盖在了脸上。 这是要将她当雪靶子的节奏啊。 今儿公主高兴,躲一躲应该可以的。 她抱起头就往远处跑。 司马明珠笑着追赶。 地都冻硬了,上面覆盖着一层白雪,跑起来有点滑。 青莲穿的简单脚步轻盈,司马明珠穿着斗篷,上身挂着很多佩环,很快就被拉在了后面。 她嘴里骂了声:“死青莲,敢跑这么快,看本公主追上了还不打断你的腿。” 话音刚落,却是眼前一个黑影。忙弯腰抓起一把雪说:“死青莲,算你识趣儿,乖乖的站着不许动。” 她伸手想将手里的雪团直接塞紧青莲的脖子里。 却是伸出的手感觉不对。并没有碰到青莲的脖子,似乎被弹了回来。 这应该是一个健壮的胸口。 她吓了一跳,忙抬头去看,便对上了一双雪地里的星星。 茫茫雪野,一望无际,雪花一片一片的洒落脸庞,凉酥酥的。司马明珠痴痴的跟着金臻只管踩着酥软的雪走着,吃了迷魂药似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恍然间举目四望,渺无人烟,似乎是 荒郊野外。 这是要去哪里?要去干嘛? 她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犹豫着放慢脚步, 却见前面挺拔的身影还在往前走,身上披满了白雪。 又 想起刚才堪比星辰的黑色双眸,里面**出的那股灼热,耳边还在萦绕的天籁之音:如果今儿见不到小姐,小生恐不久人世。 被这样一个男子魂牵梦绕的追逐,她身不由己跟着便走。 前面男子的背影似乎有种无形的引力,让她不愿多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不管去哪里做什么。 终于进一座小小的几乎被白雪覆盖的小院,一排青砖瓦房,门檐上挂着几只红色的灯笼。飘花扑簌簌的打在上面,听起来很是悦耳。 金臻走到门前停住脚步转过来来,俊美无双的脸庞在白雪的映衬之下格外的妖娆,漆黑的双眸明亮闪灼。他伸出双手轻轻扶了司马明珠一把,她便梦幻般的随他进了屋子。 干净整洁的房间墙壁雪白,没有家具,只有中间一张大床,粉色的纱帏随着门口吹进的寒风飘扬。 金臻转身关上屋门。 他不说话,只是用那种柔美的眼神看着她,司马明珠只觉得啊他的眼神里有种万能的引力,引得她想钻了进去看看最深处。 便随着他进了床帏,一股淡淡的甜丝丝的香味在小小的粉色的温馨之中弥漫,她不由的像金臻靠近,身体贴了上来,想钻进他眼神的漩涡。 金臻轻轻抱起她,嘴角扯起一丝邪恶残忍yin秽的光。 不一会儿空荡荡冷冰冰的屋子里*光璇旎。 金臻的身体匀称光洁紧致,腰身女子般的柔软,漆黑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半边脸,漆黑幽深的眼神带着勾魂摄魄的柔情,丝丝蜜意便从嘴角溢了出来。 他轻轻抱着同样光滑细腻凹凸有致的躯体,柔软的嘴唇啄遍了她的脖颈,柔腻的声音在她耳边问:“明珠小姐,小生实在是情非得已。昨儿见到小姐,小生的命已经不是小生的了。” 司马明珠哪里受得了这样赤裸裸的诱惑,全身的血全都涌上了头顶,心脏缩进,全身能缩紧的地方全都紧绷绷的。 她热切的渴望金臻接下来的动作,微微半张着嘴巴,只有轻吟的份儿。 金臻一双修长柔软的手抚遍了司马明珠的的全身,柔美迷人的眼睛很是深情的盯着她看,边看边加深。 脑海里却出现了惨死的祖父父王母妃,王叔兄弟姐妹,以及金圣国的文武百官。和那被九儿描述的血流成河的画面。 还有本该是小郡主享受荣华富贵的妹妹瘦弱的小脸。 这些挥之不去的噩梦,颠簸流离的生活,有亲不能认的痛苦,。都是怀中这位倾国倾城的女子的亲爹所赐。 那位弑君夺位的叛臣贼子! 不能食狗皇帝的肉喝狗皇帝的血,就让他的女儿做他的胯下之物! 他的动作粗鲁起来,脸庞狰狞的扭动,和刚才的温柔判若两人。他喉咙间发出一声粗野的吼叫,后腰一用力猛地进入。 司马明珠全身痉挛办的颤抖,赤裸的身体在寒冷的没有任何取暖工具的空旷屋子里燥热难耐,体内一股股的热流急切的下流。她的嘴里发出一声声的呢喃,想要司马南堵住那喷涌而出的热流,进入自己的身体。 忽然下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不由的娇声喊了起来。 金臻似乎听到了很多声惨叫,一个个鲜血淋淋的人影在眼前晃悠,他的额头冷汗直冒。 他咬紧牙关,奋力冲撞想要冲出去。 司马明珠只觉得身体散架般的,头开始晕晕乎乎。她想将身上猛烈运动,剧烈冲击的身体推下来,试了试却是纹丝不动。 她有点生气,用身体顶撞,想要将身上的沉重躯体掀翻下去,却是用了点力,竟然一阵快感袭来。她觉得自己瞬间飞上了云端。便紧紧的揽着金臻的腰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明珠渐渐支撑不住,眼皮沉重,竟然睡了过去。 金臻依然自顾自的运动,直到一泄而快,才汗水淋淋的软软的倒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九儿轻微的声音:“少爷,时辰不早了。” 他才微微动了动,坐了起来。 一双秀美的眼睛毫无表情的盯着紧闭双眼熟睡的司马明珠,目光扫过洁白的床单上那一片殷红。 感觉腹内一股气流冲上了喉咙。 他迅速的下了床,很快穿好衣服开门走了出去,头也不回,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九儿犹豫了一下,走进屋子,一眼看见床帏撕的四分五裂,司马明珠玉肤横列。 她狠狠地瞪着熟睡的少女的身体,看见了一片红。 雪还在不停的下,停在官道旁的马车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雪。雪地里嬉戏的小太监小宫女们也闹腾累了,一个个的伸长脖子看还在田野出一个劲儿的追雪花的公主。 就连青莲也纳闷,公主今儿怎么兴致这么高,竟然一个人跑进田里玩,还不让人跟着。 眼看天色暗了下来,再不回去宫门就关了。 皇后娘娘可只准了两天时间。 她询问的看了眼那位年纪大一点的嬷嬷,嬷嬷慎重的点了点头。 她双手抱着手臂向田野走去。 好一会儿,清冷的空气中似乎飘来来了一股香味儿,嬷嬷宫女小太监们有点片刻的恍惚。 就看见青莲搀扶着司马明珠走上田野,进了马车。 放下车帘,青莲说了声:“启程。” 早已冻的巴不得早早回宫的赶车小太监将怀里的暖炉往车辕上一挂,点起风灯,扬起马鞭,“驾,”的一声。 马车猛地一窜向前跑去,差点打了滑。 不远处的夜幕之下,九儿撅着小嘴站在金臻身后,小声嘟囔:“走远了,别看了。” 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下来结成了冰,声音带着浓浓的酸意。 金臻却是一点也没听出来,他冷冷的说:“多看一会儿。好戏还在后面。”r1152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奇怪的人 仅过了一个冬天,地里的肥沃好了。菜地被菜二夫妻一镢头一镢头的挖了 个遍,肥沃的土壤黑油油的,看起来就很是肥美。 八亩大的菜地散发着新鲜的泥土的气息。 菜二满心欢喜,每天早晨都会第一时间背着双手在地边走走上一圈,心里暗自掂量那块地种哪种菜好一点,哪种菜要换去离水井近一点的地方。 清明前后种瓜点头。今年菜二夫妻听从林株的建议,准备在靠墙的地方种点豆子,这样就可以让老太君吃到新鲜的毛豆。留下的梨瓜品种也不错,又脆又香还水汪汪的,燕无忧金小光都赞不绝口。 他蹲在规划好的一小畦地里,将一颗颗梨瓜仔埋进土里,每一窝都要埋好几颗。林株便提着小水桶,一手拿着水瓢,看他埋好了,浇上水。菜二娘子跟在最后将篮子里的草木灰撒在上面。 三人互相配合,少半天时间就种完了梨瓜。 林株问:“爹。,我们是吃了饭再点豆子,还是一气干完吃饭?” 菜二有个毛病,干起活来就忘了吃饭。 菜二抬起头看了看天,已是晌午。 说:“还是先吃饭吧。我们大人饿一会儿不打紧儿,你可正是长个儿的时候,吃不到时间 ,就长不高。” 菜二娘子也说:“就是,你看看云儿朵儿长得。也就比你大了一岁,高了半个头。” 林株低头看了看自己依然瘦小的身板说:“个儿大有什么好,走路占地穿衣费料的。我多好啊,小是小,紧骨肉。” 说完握着拳头挽起衣袖看了看自己的肌肉,还有一点点,很得意的扬了扬眉。 菜二不明白女儿这是什么意思,笑着说:“株儿,你看看你那胳膊还没人家一根指头粗。要好好吃饭。以后每天早上你把爹那只鸡蛋吃了。” 林株喜欢吃鸡蛋,百吃不厌。 可是那鸡蛋也不能吃太多,吃多了沉,不好消化。而且菜二每天工作质量那么大,还会越来越大,比她更需要营养。 她忙说:“爹,我是小孩子,吃太多积食。你是大人,每天干这么多活儿,必须的保证每天早晨吃一颗鸡蛋。今儿早上的还没吃哦,我去给你剥了 。” 说完将小水桶放在等会儿准备点豆子的地旁,就去了厨房。 站在厨房的地上,从窗户口看见大宝贼头贼脑的将头探了进来,大黄狗噌的一下从窝里窜了出来,冲着他撒娇般的“汪汪。”叫了几声,便摇着尾巴开始讨好。 这个大宝,来就来了,怎么弄的做贼似的,这跟他的长相有关系。 林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边笑边走了出来说:“大宝哥,你贼头贼脑的干什么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大宝这才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给大黄狗扔了几根骨头。 又拿出一个纸包递给林株说:“谁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还不是你那个缠死人的奶奶,天天堵着我要我给我爹说,让你大伯三叔再去田园做长工。你说就是上次那件事儿以后,她还认准了。” 林株便说:“那是好事儿啊。这不到了春耕时节,田园不是缺人手么,正好啊。” 大宝说:“好什么好。你那两个叔伯好吃懒做的,哪里吃的了那份苦。去年是他犯了事儿,去了后还好好干了几天。收秋的时候你奶奶央求我爹,又将他们给收了去,谁知他们不但自己不好好干,还鼓动的那些个长工短工的赌钱。好些个人干了一年的钱就没了。吓得不敢回家。气的田园管事儿的将他们赶了出来。你说我还敢多嘴不。” 林株知道林张氏之所以央求 大宝说情让大伯三叔去燕府的田园干活儿,是因为铁管家交代将所得的粮食工钱全都交给了她。 便说:“大宝哥,你就想想办法吧,。我奶奶也是没法子了。你想想看那边十一口人,只靠我们三口养着,也实在是紧张。再说了那么大的男人自己家妻儿小自己不养活,让我爹养,也说不过去。你看看我们一家三口起得比鸡早,干的比驴多,吃的比猪差。三人一个比一个瘦,再这样下去,非得垮了不可。如果大伯三叔能分担一点,我们就能喘口气了。你就帮忙给铁叔说说。一物降一物,不一定非得让他去田园,可以找个有人看管的地方啊。只要工钱给的好,让他们干什么都行,就当是帮他们戒赌了。”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大宝眨了眨小眼睛,想了想也对啊。 便说:“有人降得住?那能干什么呀?” 林株歪着头说:“府上那么多的产业,还能安排不了一两个人。” 大宝说:“人好安排,关键是你这两个叔伯不学好。自己不学好还教坏别人。有损咱府上的名声。” 林株说:“那就找个他没时间也没机会的活儿。比如见不到人,做不好了会受罚什么的。” 大宝想了想说:“这个我的回去问问我爹,看有没有这样的活儿。” 说完看了眼还在地里的菜二说:“株儿,。我是来问问林二叔,给公子糊纸鸢的事儿。” 林株这才想起过几天就是三月三了。 忙说:“这个好办。你先说说能不能答应帮我奶奶的忙。” 林一根林三根没正经儿做,整天闹的家里鸡犬不宁的,其实家里也没什么鸡犬,就是闹人。两人还一唱一和的互助互爱的闹腾,闹得林张氏天天哭天抹泪的。林朵的的娘带着几个月大的儿子回了娘家。 林张氏便来菜园找二儿子诉苦,菜二娘子心软将过年时燕无忧给的红包,正月林株偷偷带着林云林朵卖纸鸢挣的钱,一共三两银子全都给了她。 却是才回到家想藏起来,便被两个儿子看见,一个抱着她,一个陪着笑脸叫着老娘,将银子抢了去。 过了一个正月林张氏的眼泪都没干,可是家里还有好几口人, 她便每天来菜园,收了鸡蛋去换点粮食,再偷偷的拿点菜。 所以对菜二娘子也有了好脸。 菜二娘子心更软,倒是反过来安慰她。每天早上的鸡蛋也不忍心吃了。 林株也心软,这么大年纪的母亲,又没什么家业,还被儿子这样啃老,实在是可悲。 也就淡忘了她以前的跋扈。 大宝 愁眉苦脸起来,他一时也想不起哪里有这样的事儿做。 就听的大门外传来燕无忧朗朗的声音:“本公子答应你。别的事儿不好找,这种事儿多得是。” 五月过后,菜园已是绿油油的一片。 一大早, 菜二便穿着草鞋进了地,开始拔小白菜油菜水萝卜小葱,割韭菜。菜二娘子在地头说:“当家的,出来穿双鞋子吧。脚凉。” 菜二蹲在地里头也不抬的说:“穿什么鞋子,地里都是湿的。都五月了,一点都不凉。” 其实地里的露水还是有点凉的,他心疼妻子,不想湿了鞋子。 林株提着一只竹篮想去菜园边角的那棵香椿树上掐点香椿,香椿树上的嫩芽在前世是非常受欢迎的农家菜,现在似乎还没被人发现。去年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只是初来乍到的还没顾得上,嫩芽就长大了。 菜二娘子以为她要去摘哪种菜,却看她一直去了菜园后面,那是那那棵不大不小的香椿树,奇怪的大声问:“株儿,好好的你上树干什么?小心掉下来,你看着你都这么大的女子了,也不怕外面的人看见。” 虽然篱笆院墙很高,可是香椿树比院墙高出许多,林株在树上,外面就会看到。 林株将竹篮挂在树枝上,小心的用手掐着嫩黄的带点绿的香椿芽,带上三寸长的茎。一根一根的放进竹篮。 一边对菜二娘子说:“娘,外面没人。就是有人,我们在自己院子里他也管不着。娘,这香椿可好吃了。炒鸡蛋,包饺子,拌凉菜,。都好。等会儿我做给你吃。” 菜二娘子眼睛瞪的老大,沿着小路走了过来,边走边说:“株儿,你瞎说什么。那树叶怎么能吃,臭烘烘的。” 林株笑了笑说:“娘,你说的是那棵树。是臭椿,不能吃。” 离香椿树不远处有棵臭椿树,这些天林株可是对比了很久的。 菜二娘子走来树下,扬起头看女儿一根一根的掐着香椿,试探着问:“株儿,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娘在这园子里十几年了,也不知道这树叶还能吃?” 她觉得女儿一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儿,如果想起了,她会不会去找自己的亲生爹娘? 林株低下头顺着树缝往下看,看到了菜二娘子的担心。 忙说:“娘,你瞎想什么呢?我是去年在都城卖纸鸢那次,去了表少爷的府上,看见他们府上的下人在采。听那位老家人说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么?” 菜二娘子努力的回忆着,女儿到时对她说起过去了定远质子府,说没说香醇的事儿,也记不得了。、 也许是说了吧。 这才点了点头说:“娘也忘了你说没说,不过如果人家表公子府上也吃,应该是能吃的。人家那命可比我们值钱多了去了。” 林株说:“那是自然。等会我就去镇上买块豆腐,香椿拌豆腐,很好吃的。” 菜二娘子便说:“你要是去镇上,就带些菜。那戚掌柜的对我们不错。” 林株说:“娘,你去给我爹说说,让他多备点菜。多拔点水萝卜,看那黄瓜有成形一点的,带几根。” 一般农家种的黄瓜得等到五月底 才能有几寸长,六月才能吃。菜二种的由于种子选的好,育苗都很用心。又不停的浇水,就比一般农家早了一个月,现在才刚五月,林株已经每天都将黄瓜当水果吃了。虽然都是影响别的的那些个需要掐掉的。 菜二娘子笑了笑说:“株儿,黄瓜还太嫩,吃起来也没什么味道。都是些要扔掉的。” 林株忙说:“娘,你是不知道,那才是最好的。叫乳瓜。”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拇指长短的小黄瓜是不是前世的吃过的乳瓜。前些天黄瓜开花的时候,要将多余的花儿掐了去。林株便建议,将花儿少掐几朵,等黄瓜长出来了,再掐。 菜二娘子边走边笑,女儿现在变的太有学问了。当家的有时候都的请教。这孩子是个有心人。 林株便站在树杈处,奋力的伸长手臂去摘枝头的那根最长的,看见菜园外面的大路上远远的走来两个人。似乎是向着菜园这边走的。 她忙将手搭在额头仔细看,是两位瘦弱的男子。 谁会到菜园来?菜园正对着燕府后门。去府上的不会走这里,菜园后面的斜庄坑,有另一条小道,除了林家人,一般人也不会走这里。 这是谁呢?有什事儿。 她忙提着篮子从树上溜了下来,快步往外走,边走边对菜二说:“爹,外面有人来了。” 菜二忙起身,提着两支大菜筐就往外走。 女儿说的来人,一定是燕府的人。 父女两刚刚回到屋前,大门开了,一张漆黑的小脸探了进来,紧接着另一张也跟了进来。 脸这么黑?很明显的是涂了什么黑色的东西。 一上一下两张小脸上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这是什么来路?什么意思? 林株呵住也是不明就理,怪声怪气的狂叫的大黄狗。 小心谨慎的走近篱笆门,问:“请问你们找谁?” 低下的小脸不说话,只管看着她,又抬起眼睛看了看上面的。 上面那张小脸左右摆了摆,一双眼睛挤了挤,将一只手抬了起来,对着她招了招。 这两个化了妆的人有点怪异,要不要过去? 她犹豫了片刻、 这两人身材瘦小,眼睛也没带什么凶恶的信号,光天化日的,爹娘都在,谁还能将她怎样。 再说这里是燕府的菜园,一般人也不敢惹什么事儿。 作出决定,便慢慢的向大门口挪移。 就听菜二在身后大喝一声:“株儿,站住,不要过去!” 声音很慌张带着威严。 林株吓了一跳,爹从来没这么大声的对她说过话。难道是仇人。 她很听话的收住脚步,往回退。 门缝里的人见她停了下来,急的使劲的招手,下面的那张脸也有点着急,也对她招手。 而且招手之人似乎认识她,眼里带着笑意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她回头看了菜二一眼,不解的问:“爹,你认识?跟咱家忧有仇?” 菜二紧张的说:“叫你回来你就回来。瞎说什么?你爹哪里会有仇人。” 他其实是看那两人鬼鬼祟祟,脸色怪怪的,担心是林株家人找来。 爹的话一定要听,他绝不会害自己。 林株坚定地转身往回走,将那两个人留给又开始吼叫的大黄狗。 就听见一声细微的声音:“株儿,过来,是我!”r1152 第一百三十八章 提亲之事 司马明珠满脸黑釉彩,更显得嘴唇血红,牙齿渗白。她穿着男子的衣服,还不是正常的,不像主子不像下人,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有种滑稽的诡异。 林株几次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种化妆技术实在是太拙劣,也不知道她是怎样顶着一张大黑脸从都城跑过来的。 司马明珠见她只是笑,绷起脸说:“很好笑么?不许笑。” 语气很是霸道。 林株这才幡然醒悟,人家是公主,自然是任性,怎样都行。 她忙费力的将再次涌上来的笑意断然收了回去,很奴才的陪着笑脸问:“明珠小姐,您是找无忧公子的吧?很不凑巧,我家公子没来,奴婢已经很久没见了。” 人家可是如假包换的真公主,带点奴性也是值得的,似乎也是天性。 司马明珠见她不笑了,脸色缓和下来。很神秘的看了看左右,说:“本小姐、今儿来不找无忧哥哥。” 专门来找她?不会吧,她哪儿这么大的能力。 林株吓了一跳,难道是她认出了自己?特意来的? 随即否定。前两次都没认出来,就算想起来了。也犯不着专门来找她,她只不过是一个小丫鬟。 又很狗腿的凑上前,很聪明的问:“明珠小姐是要找表少爷?奴婢更没见过了。” 她可是第一次见就一眼看穿了这位公主的心思。 问完她很得意的偷眼看。一定是那个金小光又去了哪里,她找不到了。 谁知司马明珠还是摇了摇头,伸手拉着她的胳膊问:“你知道金臻金少爷家住哪儿么?” 是来找金臻金少爷的!林株的思想有点接受不了。 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她有点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看,想找出答案。 虽然金臻少爷俊美出尘有着神姿仙态,眉眼间比女子还妖媚,是个妖孽级的男子。 可是金小光也是不俗,气质高贵,刚柔并济。一双深邃的眼睛几乎能穿透人的心脏。在她看来更有男人味儿。 当然这种感觉是实话实说,要不然只是长的有点像的前世的江浩怎样吸引的的她在没有一句承诺的前提下,坚守十年。 见她疑惑,司马明珠有点不耐烦,蹙起眉头说:“金臻少爷的家到底在哪里?快点带我去。” 林株忙收回思绪。还是快点带她去吧,真惹不起。 抹的根本看不清脸庞的青莲也跟着说:“你就快点说知道不知道!我们小姐真的有事儿。” 还这么急切!这关系看来是深了。 她忙说:“当然知道。就在菜园后面,和我奶奶家住在隔壁。奴婢这就带小姐过去。” 司马明珠的眼里立刻闪烁着一团火焰,让她的脸色更加漆黑油光。她拉着林株就说:“你快带我去。” 这两人怎么会有瓜葛?什么样的瓜葛? 这么着急该不会已经俺暗度陈仓了?这有点不切合实际啊。这个公主每次来跟着的人可是浩浩荡荡的。 她很快的八卦了一下,嘴里忙说:“明珠小姐请等一下,我去给爹娘说一声。” 说完便急匆匆进了院子。 菜二夫妻正在里面焦急的往外看,女儿跟着两个奇怪的人出去,他们手心捏了一把汗。 林株便对他们说是明珠小姐要找金臻少爷。, 菜二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捂着胸口幽幽的说:“你说这个明珠小姐,找金少爷就找金少爷,还这么 费神。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想方设法的玩儿。” 他不知道金臻同司马明珠的关系,以为他们也很熟,是逗着玩儿。觉得很无聊。 林株带着司马明珠去找金臻,心里有点小小的私心。九儿告诉她她喜欢金臻少爷,想要一辈子伺候他,她是希望金臻少爷能娶九儿的。 至于林云对金臻少爷的暗恋她是忽略不计的。 按理说她可以说不知道的,可是人家是公主,既然找到了她,还是带她去吧。 她在前面带路,司马明珠青莲在身后用衣袖遮住脸庞。看起来更加的奇怪,惹得几位路人都停下看。 她很鄙夷的撇了撇嘴: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遮掩的?不遮不掩也没人认的出来。 开门的是九儿。看见林株路出惊喜之色。 见她身后还有两人,眉头皱了皱看了过来。 林株忙说:“九儿姐姐,、金少爷在不在?这两位找她。“ 九儿看了几眼,已经认出是司马明珠,暗自佩服公子的判断力。他说这几天司马明珠会找来。 还吩咐来了就请进来。 她忙往后退了退,说:“我家少爷在,二位请。” 司马明珠便直直的进了院子,跟着九儿进了主屋。 林株有点好奇,也跟了进去。 金臻正坐在桌前看着一本书,看见林株对她柔和的笑了笑。起身。 司马明珠便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眼里几乎被泪水喷出了火光。 林株再次肯定,一定有男女之情,而且很深。 正在揣摩,就见青莲转脸对她和九儿说:“我们出去吧。小姐有话要对金少爷说。” 她是司马明珠的贴身宫女,两人在人前是主仆,背地里情同姐妹。司马明珠脾气不好,任性跋扈,却是对她很好,好到无话不谈。 便将自己同金臻的事儿告诉了她。看公主这段时间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满满的都是金臻少爷,几乎奔溃。 人一天比一天消瘦 ,却苦于找不到出宫的理由。 刚好昨儿有戏班进宫为皇后娘娘祝寿,班主正好是她的同乡。她便威逼利诱,逼得班主将两人画了脸,穿上戏服,混了出来。 也没想出来了要怎样进去。 林株跟着青莲九儿出了门,心里更是奇怪。这两人风马牛不相及的,只是吃了一顿饭,就发真到了需要单独在一起的地步了? 这古代又没有手机什么的?他们是怎样联系的? 看来着古人的智慧是不容小看的。 三人走才到院子中间,就听见屋门猛地关上,屋子里立刻传出很大的动静,似乎是桌椅都被踢翻了撞倒了。 这么开放啊!迫不及待了! 就听见屋里传来金臻少爷的声音:“九儿,带株儿去后院看看” 那声音竟然波澜不惊。 金家小院后面也有一片菜地,这个时候也是刚刚翻过。土壤微微泛着土红,菜梗上长出许多的野花小草。 高大的有点笨拙的李竹山正一手提一只大木桶在浇地,看见九儿带着林株青莲放下水桶打招呼:“株儿,你来了。” 林株笑吟吟的看一眼菜地后面院墙处几间小屋前蹲着晒太阳的梅九公说:“大山哥,都什么月份了地里还没种上。我家院子的都吃了几个月了。” 梅九公已经起身,弯着腰,混浊的眼睛很和善的也对着林株笑了笑,慢慢的沿着菜梗走去一边。 ‘ 林株好奇的盯着他的脚步,这个年老的家仆很少说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说话。林云好几次想进来看看转转,都被他的眼神下的退了回去。据她说他的眼神很是吓人。尤其是天微微黑的时候,像猫眼一样,闪着绿光。她却没看出来,天黑时候也见过他一两次,倒觉得很舒服,没什么异样,也许是林云暗恋金少爷,有点心虚吧。 李竹山将一大桶井水倒进地里,听着有点干燥的土壤咕嘟嘟的喝着水,憨厚的说:“这不是地里本来是有去年的韭菜根,也吃了一点时间了。还有菠菜香菜水萝卜的,可是少爷上次去你家菜园看过之后,觉得应该种些黄瓜,茄子豆角辣椒,白菜这样的好菜了,所以就命我将地里的菜全都清理掉。你爹说给我们育了苗,还跟得上。” 林株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我爹在西角那片育了些菜苗,原来是给你们的。不过我爹说不迟,实际上有点迟了,我家的黄瓜都能吃了,茄子也有大拇指这么大了,辣椒花也落了,白菜都那么大了。” 李竹山听她说话条理清楚,又脆生生的很是好听,呵呵只管傻笑。 她的样子越来越像死去的王妃,说话声音也有点像,不过王妃更温柔一些。 九儿便带着青莲去井台那边的小花园前,两人坐在花园边的石凳子上,看着园内几朵玫瑰芍药鲜艳艳的开放,几只蝴蝶飞来飞起。 九儿和青莲不熟,心里也不是很舒服。她心里明白少爷对明珠公主的意图,却是终究心有不甘,这些年的朝夕相处,她早已将自己当做了少爷的人。可是到现在还没一点进展。 青莲自是认为自己是宫女,又是皇上最疼爱的明珠公主的贴身宫女,很不屑与九儿这样小户人家的丫鬟为伍,两人只是干坐着,并不说话。 李竹山便同林株讲起了种菜之事,他从小跟着干爹梅九公为了王爷王妃东奔西走,哪里顾得上种什么菜,只是来这里这点时间为了掩人耳目,每天提着镢头铁锨的做做样子。金臻自是不去管他,梅九公也不怎么会。也就是去年菜二过来帮忙撒了点菜种子,壅了点大葱。 他便将地里那些个韭菜根挖了出来,把菜什么的全都连根拔起。去菜园请菜二帮忙种点好一点的重要一点的菜。其实也就是想看看林株。 林株便滔滔不绝的将自己所知道的菜的播种时间,收获时间。多长时间吃起来最好。怎样吃得好,毫不保留的说给他。 竟然还有模有样。 正屋内,太阳穿过粉色的窗帘照的屋子温馨浪漫,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味。金臻全身汗晶晶的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双手枕在头下望着天花板,光洁的身躯闪着银光。 同样香汗淋淋的司马明珠害羞依偎在他的胸前。 良久金臻轻声问:“明珠小姐,你说你家在都城西头,你爹叫司马擎天。小生几乎将都城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府上。明珠小姐该不会不想告诉小生吧。” 司马明珠粉脸一红,上次缠绵之时她告诉金臻自己的爹叫司马擎天,住在都城西边。 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金臻真会去找。 她没怎么撒过谎,却也不敢随意说出自己的身份,一来怕吓着金臻,二来怕他一旦知道,会从此消失。 毕竟未婚,这叫通奸。一个平头老百姓,敢跟堂堂公主有奸情,那就叫诱拐。是杀头灭九族的大罪。 她想了想说:“金少爷,我们都这样了,还是不要知道我家的好。” 她毕竟才过了十六,久居深宫,也不懂什么。 金臻柔情蜜意的在她小脸上轻啄一下说:“小姐净说孩子气的话。小生堂堂一大男子,又饱读圣贤之书,既然毁了小姐的清白,岂能对不负责任。小姐告诉小生家住那里,小生好去提亲。” 提亲? 司马明珠差点惊跳起来。 是啊,她已经及笄,过年的时候似乎听皇后娘娘说起过要为自己招个驸马,这个驸马好像要在去年金榜提名的前三甲里挑选。 一个平头百姓哪里有资格去提亲? 她有点恐慌的看着金臻,俊美的不似凡间之物。美貌如她在他面前也觉得自惭形秽。 而且这个神仙般的人物让她如此的神魂颠倒,上次见面到今天曾经占据了她的芳心许多年的金小光竟然一次也没在她脑子里出现过。 她忽然很怕失去他。 不行,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 她也不去想不说以后要怎样发展。 只是紧紧贴近她说:“我爹脾气古怪,他不想我早早嫁人。你还是先不要去我家。” 金臻侧脸看了看她,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却是很严肃的说:“明珠小姐,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不管你爹脾气怎样,小生也得早早去拜见未来的岳丈大人,好将小姐迎娶进门。小生家虽然是在县城,家境也还不错,家业颇丰。不会委屈了小姐。” 又转身轻吻着她的脖颈,喃喃道:“而且,小生日日思念小姐,实在难忍这相思之苦。” 说完一双柔软修长的手再次轻抚身边yu体,司马明珠退却不久的热血再次贯通全身。 后院,梅九公弯着腰身,一遍一遍的人绕着铺着青石的小径走来走去,好几次走过九儿青莲的身后。不经意间将一只小小的纸包塞到了九儿的手里。r1152 第一百三十九章 制造危险 天色渐晚,依旧是脸部涂满黑釉彩的司马明珠带着青莲鬼鬼祟祟的走在回都城的官道上,这个时候路上行人稀少。 青莲犹犹豫豫的说:“公主,我们要怎样进得宫去?” 公主可是拍着胸口承诺,只要能出来,就能回去。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公主会怎样带自己回宫。, 司马明珠原来只是想见到金臻,满嘴跑舌头的用尽各种方法哄骗青莲帮她出的宫来,哪里有什么回去的办法。 这会儿耍起了赖皮,说:“回不去了就不回去,我们就在民间生活得了,那金少爷家也还不是很穷酸,养活我们两人应该没问题。” 青莲吓得小脸都绿了,连忙说:“公主不可开这样的玩笑。奴婢家里还有爹娘奶奶兄弟姐妹。” 如果被发现拐带公主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司马明珠眯着眼睛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去你家,告诉你爹娘先搬家。” 青莲气的干瞪着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可是为了帮公主完成夙愿,她觉得如果公主见不到那个金臻少爷,就会香消玉殒了。 她这是在救人,不该承受这样的后果。 司马明珠见青莲被吓着,想了想说:“你放心好了,本公主去找大哥。走我们去太子府。” 秦南国的太子是司马南的皇后桑皇后所生的皇子司马良辰,就住在离皇宫不远的太子府,因为皇后娘娘比较喜欢司马明珠,所以兄妹两关系也不错。 听说要去找太子爷,青莲这才放下心来。 司马良辰在皇宫的地位仅次于他的父皇司马南,虽然很早就搬去太子府。可是皇后娘娘是他的母后。只要他想去看望,随时便可以进宫。不必像其他王子还得通报。 司马明珠见到了金臻,身心愉悦,看到官道旁的田野里小麦绿油油的已经有膝盖高,油菜花黄灿灿的,蜜蜂嗡嗡的叫着,几只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 一是兴起。也不去想皇宫的规矩。追逐起来。 青莲心理是胆怯的,只管催促。司马明珠便虎着脸喝斥道:“催什么催,催命啊!赶天黑回去就是了。本公主都不怕。你怕什么。” 吓得青莲也不敢多言。这个霸道公主的脾气她最清楚了。高兴了怎样都行,一旦发起脾气,是会要人命的。 她只好跟在她身后,也扑起了蝴蝶。 两个女孩子。平时只是在宫里的花园玩玩,还要被管事嬷嬷们教导。偶尔出来几次也只是来来回回的。并没有什么机会玩。、 在这天高地远,油菜花灿烂的田野里,玩了一会儿,竟然都忘了回去。沿着油菜花地越走越深。渐渐离开了官道。 不远处,李竹山举目眺望着,直到两个瘦小的身影隐藏在了油菜花丛中。才躬身对背负双手默默的看着刚刚抽穗的小麦的金臻说:“少爷,我们要不要给她们制造点危险?” 金臻幽幽的说:“让地犬吓唬吓唬也好。九叔的迷药也快起作用了。” 李竹山点了点头,走了几步,从腰间取出一支竹笛吹了几声。 然后对金臻说:“少爷,我去了。” 金臻说:“大山,我们一起去。本少爷也去会会太子爷。” 太子司马良辰不但文武双全,还宅心仁厚,已经开始帮着治理国家,很受爱戴。要想报仇雪恨,杀了狗皇帝,先除了这个接班人就是砍了他的手臂。 这件事情他想亲自出马。 李竹山犹豫片刻,小声说:“少爷,以小人之见,少爷还是先不要露面的好,免得有危险。那司马良辰绝非给等闲之辈。” 金臻说:“本少爷也非等闲之辈。我们只是去看看,见机行事。如果有危险,我们就撤离。” 李竹山见金臻坚持,没再坚持,默默地跟在身后。 他知道少爷做出的决定,一般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他要亲自出马一定有他的道理。 上次少爷同司马明珠第一次在雪野缠绵之后,他的义父梅九公就披着司马明珠的斗篷在雪地里扰乱那帮小太监小宫女的眼,然后用药将司马明珠迷倒,也让青莲痴痴迷迷不省人事之后。他便用缩骨功将身子卷缩在斗篷之中操纵着木偶般的司马明珠同青莲,跟着混进了皇宫。虽然那天没闹出什么惊天动地之事儿。也杀了几个恃宠的太监。大闹了皇宫,给了狗皇帝重重的一击。 那次少爷都没去。 可见他对这次去刺杀司马良辰的重视。 两人默默的走在田埂间的小路上,李竹山的眼睛一直盯着很远的两具身影。 忽然他停住脚步,小声说:“少爷,地犬已经出来了。在等命令。” 金臻说:“吓唬吓唬就行了,不要伤了她们。但也不要急着出现,免得她们怀疑。” 李竹山点了点头,又拿出竹吹了几声。收起来之后说:“少爷慢慢走,。小人先走一步。” 说完大踏步的向司马明珠时隐时现的方向走去。 又一片油菜地里,油菜花闹哄哄的开着,夕阳铺洒下来,格外的妖娆。蝴蝶飞虫们流连忘返,还不是很热,已经有蝉儿在声嘶力竭的鸣叫。 司马明珠平时见到的都是些有名有姓的花儿,哪里见到过如此壮观的花海,越玩越高兴。 忽然一声奇怪的吼叫从油菜花外传来,炸雷般的吓人。 青莲猛的一惊,这叫声怎么有点像传说中的狼。 她慌忙往司马明珠身边靠了靠,慌慌张张的说:“公主,快,我们快出去。” 司马明珠也吓了一跳,那种声音听她从来没听过。 她忙抬头看去,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夜幕已经从另一边开始拉开。 ‘举目看去,一望无际的小麦油菜,看不到一个人,各种虫鸟叫的有点诡异。 她提起男式衣袍转身走出油菜地,一边说:“青莲,快走。” 却听见青莲小声惊叫一声,一只手颤抖着指着前面。似乎被吓得不轻。 她忙顺着青莲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全身发软,瘫坐地上。 青莲全身发抖,舌根僵硬。却还是硬撑着伸出双臂挡着司马明珠。两只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一丈之外,高出油菜很多的高大动物。 它的样子就是一条狗,黑中带白的皮毛,一双铜铃似的眼睛闪着冷酷的光。尖尖的耳朵高高竖起,长长的舌头血红血红的足足伸出嘴巴半尺。不停的喘息着,似乎对眼前的两个人馋涎欲滴, 它的个头很高,不只是高出油菜。足足有一人高。 司马明珠坐在油菜地里,偷看眼看着,她很想起身逃走。却身体早已软了,根本起不来。 慌乱惊吓之中。心里也纳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狗还是传说中的狼。狗她是见过的,宫里有,官道两旁的人家门前也有,却没有这么高这么大。这样冷酷。 这只狗冷冷的盯着她们看,红红的舌尖似乎流着口水。 青莲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对司马明珠说:“公主,你先跑,奴婢挡着。” 她倒是很忠心,危急关头首先想到的是公主。可是司马明珠那里起得来,不但人起不来,话也说不出来。 青莲半睁着眼睛也盯着狗一般的庞然大物,一只手从背后想要将司马明珠拽起来,却是稍微动了动,庞然大物立刻上前几步。 越是靠近越看它像狼,她的眼睛便看向它的尾巴,长长的毛茸茸的似乎不是太僵硬,她没见过狼,小时候也听家里的仆人说起过狼的尾巴是硬硬的。 而且狼一般都是灰黄色的,皮毛杂乱。这只庞然大物却是黑白套色,皮毛很光滑。 她的心稍微松弛下来,两个特征都不是,应该不是狼。如果不是狼,应该就是狗,相比狼来,再凶恶的狗也不会吃人不吐骨头。 她再次对司马明珠说:“公主,这应该是只狗。公主先跑,” 说完再次伸手去拽、。 庞然大狗又向前几步,庞大的头颅向前,似乎随时准备扑了上来。她吓得松开手一动不敢动。 她不动,大狗也不动。 司马明珠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更是不敢乱动,人狗对峙起来。 夕阳西下,夜幕渐渐降临,司马明珠抬头看去,广阔无际的麦田油菜田似乎已经静止了,风都没有,大狗的双眼已经开始泛着绿光。 阴森森的,这是要吃人的意思吧。 她的心里开始发慌,眼泪便流了下来,一会儿功夫就抽泣起来。 青莲更是害怕,如果这只判断为狗的庞然大物真的扑上来,喂它的一定是自己。可怜自己还想着有朝一日出的宫去找个好人家。 便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人这么一哭,大狗似乎得到了旨意,慢悠悠的向前走来。 眼里闪着贪婪凶残的光。 眼看着就要走进油菜地,青莲眼睛一闭,猛地将司马明珠拽了起来,推了她一把说:“公主快跑。” 便转脸迎着大狗,便见大狗一个饿虎扑食扑了过来,泰山压顶般的压了下来。 她身子一软跌坐下去,一双眼睛绝望恐惧的圆睁着。 要被咬死了! 却听得一声悠扬的笛声,半空中的大狗很优美的来了个后空翻,翻了回去。 她吃了一惊,惊奇胜过了害怕。 第一时间断定,狗是受人指挥的,应该是谁家养的家狗。 果然再仔细一看,牛高马大的李竹山山一般的站在了油菜地里,有他在大狗显得小多了。 今儿中午在金臻少爷家的后院见过这个憨厚的大男人,是金臻少爷家的下人。她放下心来,随即对着司马明珠跑的方向喊了声:“小姐,小姐。,不用害怕,是金少爷家的人。” 情急之下她也没忘改口。、 李竹山嘴角扯出一丝讥讽,随即散去,他闷声闷气地说:“别喊了,我家少爷已经去了。” 青莲仰起脸看着高大憨厚,却不失英俊的李竹山问:“我说你们是一路跟了来的?这只狗是你家的?我今儿怎么没看见。” 李竹山说:“这只狗叫做地犬,他的爹是只狼,就养在那边的院子里看门,诺,就在那边,你家小姐去过。我家少爷不放心你们两,便跟在后面来看看。见你们进了地里,想来也没什么事儿,就去带着地犬出来溜溜,没想到你们还没走。” 它的爹是狼?青莲不明白什么意思,却听出来地的那头有座院落,由这只狗看护,就在那个院落里,公主成了那位俊美的金少爷的人。 她的眼睛顺着司马明珠刚才跑出去的方向看去,隐隐的看到一对依偎的身影。 她心里一晃,她也到青春期,看到这样的场面,也动了心。 远处传来一声不知什么动物的叫声,有点吓人。 她这才想起天已经黑了,如果晚上还不回去,如果被查夜的太监嬷嬷们发现那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她也顾不得太多,喊了起来:“小姐,天都黑了,再不回去的话,老爷夫人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 司马明珠正依偎在金臻温暖的怀里,这种危险的时候情及时出现,多么情深意重。她哪里想到那么多,只是说:“青莲,你不用害怕,到时候小姐我担着。” 青莲急得差点哭了,连连说:“小姐不要害奴婢。我们快点回去吧。” 她心里很清楚,公主说的担着,到时候惩罚的还不是她这个贴身宫女,说不定命都没了。 司马明珠顾不得考虑她的感受,她是一刻也不愿离开金臻少爷的,便黏着他不去理会青莲。 倒是金臻很温柔的说:“明珠小姐,你还是早早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要不这样吧,天不早了,我也不放心,还是我送你回都城,顺便也认认门。这几天抽空回趟家,请父亲大人托媒人前来提亲。” 认认门!来提亲,司马明珠这才从甜蜜中清醒过来。 那门怎么能随便去人,亲那里敢去提。 她忙站直身子说:“认门提亲的事儿以后再说。天边、还不算太黑,我们自己走就行,不用送了。” 说完转身便走。 金臻忙紧随其后追问:“以后是什么时候?不让告诉小光,也不让告诉无忧,又不让去认门,难不成是在哄骗小生?” 他说的很委屈无奈,似乎他自己吃了很大的亏。 司马明珠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忙说:“我哪里骗你了,你又没吃亏。”(未完待续)r466 第一百四十章 很不巧 金臻带着李竹山坚持将司马明珠青莲送到了城门口,显得很有绅士风度。而且一路上还很贴心风趣的说些乡村野史逗两位女子开心,雅俗共赏,一点不像古板迂腐的读书人。司马明珠捂着嘴巴笑个不停, 青莲也渐渐听的入了迷,便忘了后面的麻烦。 以至于月亮星星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天空根本没人注意。 李竹山很自然的断后,他很奇怪一向以清高儒雅姿态示人的少爷,什么时候这样口若悬河的说起了乡村野史,比乡村门前蹲着的老者还还津津乐道。 很快到了都城,城门刚好要关闭。司马明珠忙带着青莲快闪进了门洞,一溜烟到了城内才回头挥手告别,笑容很是灿烂。 她保持着这种笑容直到厚重的城门紧紧关闭,才捂着胸口长长出了口气说:“吓死了,如果他坚持跟了来,就露陷了。” 青莲愁眉苦脸的只、担心一会儿要怎么进宫。随口说:“露馅了也好,让他死心,省的以后总这样。” 如果公主以后经常这样,估计她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司马明珠白了她一眼:“瞎说什么?绝对不能露馅,露馅了以后就见不到他了。见不到他本公主就不活了。本公主活不成了你就得陪葬。” 只是这么两次,她已经决定以后不管怎样都是他的人,哪怕是付出什么代价。 还要陪葬!青莲撅着嘴巴不敢多言,自己的小命就攒在公主手里,还是不要多言的好。 两人走过几条街道,向着太子府的所在的御容街走去。 城墙外,金臻李竹山左右看了看,月明星朗,周围已无行人。两人几乎是同时轻轻一纵,便飞上了高高的城墙,不一会儿便跟在了司马明珠青莲身后。 司马明珠青莲没有直接去太子府,而是就近找了个客栈走了进去。 金臻李竹山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不大一会儿,司马明珠青莲都洗尽了满脸的黑油彩,脱去男子衣装,粉穿金戴银般的走了出来。 两人仪态万千的向太子府走去,不远处金臻也跟了出来 ,只是他也换上了女装,同青莲的如出一辙,粉色的薄衫上罩着浅色的齐腰比甲,长长的百褶裙,显得腰身格外的婀娜,他的脚步轻盈,体态优美。 并没有描眉抹粉,竟然是眉目如画。 俨然就是一位绝色美女。 远远的跟着的李竹山惊的眼睛睁得老大,没想到少爷扮成女子竟然一点也不比司马明珠差。即使只看背影,也是窈窕淑女。 只可惜自己身材实在是太高大,既不能扮成女子,也不能装作太监。 今儿少爷要亲自行动。他只好在太子府外等着接应。 金臻尾随司马明珠青莲来到御容街口,对前面说了声:“公主,青莲等我一等。” 声音似在召唤,带着无限的磁性, 前面的司马明珠青莲竟然着了魔般的,很听话的停住脚步,转身齐齐看了过来,眼里带着一点点的茫然。 梅九公的迷药果真好使,不只是房中让人如痴如迷如醉,还能将人迷到完完全全受下药之人迷惑的地步。 他微微一笑,几乎用腹语说:“公主,青莲,我是紫莲,是随你们一起来的。” 司马明珠一双美目看了过来,点着头说:“紫莲,。你来了,一起进去吧。” 青莲也点着头说:“紫莲你来了。” 两人的声音僵硬似乎在学舌。 等他走近,才一起来到太子府。 只见府门口张灯结彩,仆人们正在一波一波的送客人。 司马明珠径直向里走,守门的侍卫认出了她,奴颜婢膝躬身迎接。一位看起来很机灵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去通报。 金臻便用腹语指挥司马明珠:“一直走去太子爷的卧房。” 司马明珠便调转了方向,笔直的向司马良辰卧房租所在的主院走去。红彤彤的宫灯下她的目光痴痴迷迷的,身后跟着的青莲也是目光痴呆,只管往前走,倒是走在青莲身边的金臻看起来美目盼兮很有神采。 太子铁定以后是要做皇上的,府上的布局基本上同皇宫无异。今儿是太子妃的生日,太子爷夫妻恩爱,便在府上摆了几桌酒席,请了些幕僚友人为太子妃祝寿。 由于皇后太皇太后皇后都健在,也不敢太招摇,只是在府上小小的范围之内。, 司马明珠平时也会受皇后懿旨来太子府看看,宫女太监很多也认识她,。见她有点奇怪,没等太子爷出外迎接,也没有前呼后拥,而是只管走着,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便招来一道道奇异的目光。 走过几处穿堂游廊,花园,别院,终于来到一处很别致优雅的的院落,门前一片垂柳。门头写着:良辰居。 金臻再次用腹语问道:“公主,这可是太子爷的卧房。“ 司马明珠说:“正是我皇兄的卧房。“ 语气不带一点色彩。 金臻说:“公主,进去吧。青莲,我们跟着。” 青莲机械的说:“好。” 司马明珠也不敲门,也不等通报的人出来,伸手推门而入。 却见司马良正坐在院子里,很专心的看金小光燕无忧对弈,两位太监举着大大的琉璃灯。灯光很明亮。, 三人太过专心,没有看到司马明珠三人。 倒是几位旁边伺候的宫女看到了,忙迎了上来。也不敢大声怕影响了,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忙上前行礼,小声说:“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司马明珠目光涣散的看着远处,并不说话,青莲也是这样的表情。 宫女有点奇怪、 再次说:“公主殿下……” 这两个冤家对头怎么会在这里。 金臻看到金小光燕无忧都在,有点意外。稍稍的转了转身子。虽然男扮女装了,可是金小光燕无忧实在是太熟悉了,几乎每隔两三天便会见面,他又没特意装扮,依然是本色,难免会被认出来。 他便想转身离去,却是司马良辰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来,一眼对上了她的。顿了顿,接着看到了司马明珠,随即起身说:“明珠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快来,刚好小光无忧都在。” 嘴上对司马明珠说着话,眼睛却看着金臻。 司马明珠面无表情的看着司马良辰,也不说话。 司马良辰觉得有点奇怪,问她:“明珠,你怎么了?” 刚刚落下一颗棋子的金小光燕同无忧一起抬起头来,金臻想要转身已经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飞起一红一白两颗石子儿打向司马良辰的臀部面门。 司马良辰被这突然的袭击弄的有点措手不及,很狼狈的来了个后空翻,却是屁股已是灼热额头冰凉。待落在地面,燕无忧金小光早已双双跃起,一起逼向金臻。 金臻不敢抬头,这两位都不是平地卧的兔子,他一对一也未必能赢,现在一对三,根本就没机会。 出师不利,本以为就算刺杀不了司马良辰,也得给他敲点警钟,给狗皇帝来个下马威,让他们明白前朝的后人还在。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现在只能是不让他们认出自己,逃出太子府。 一连发出十几颗红白石子儿,趁着金小光燕无忧司马良辰躲闪之际了,金臻双足轻轻一点,顺便抱起茫然的司马明珠,越过假山花园出了司马良辰的主院。 待众多侍卫赶到,他已经挟持着着司马明珠出了太子府。燕无忧金小光司马良辰紧追其后, 金小光燕无忧首当其冲,几乎是同金臻一起出了太子府,两人今儿都觉得十分的懊恼,万分的扫兴。太子妃生日,太子爷第一次邀请了他们。这对于才十七八岁的他们来说,就是莫大的荣耀。 更让他们受宠若惊的是客人都走完了,太子爷还专门将两人留了下来品茶私聊,还绕有兴趣的看他们对弈。 太子爷是未来的皇上。。 作为一个臣子谁不想在未来的皇帝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尤其是金小光,未来的定远侯必须在他面前得到认可,消除他的疑心。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被这么一个宫女给毁了。 两人咬牙切齿的想要将这个该死的宫女绳之以法,好在太子爷面前展示展示。 却是前面女子怀里抱着司马明珠,只要两人稍一靠近,拿出兵器,便很卑鄙的用公主做挡箭牌。 司马良辰也提着宝剑跟跟在后面,大声叮咛:“金老弟,燕公子,小心一点,不要伤了明珠。” 其实他心里更不想伤了那个女刺客。 只是那么一对眼的功夫,女子幽怨柔美如诉如泣的眼神便让他心里一颤,这个女子是和他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拥有那样一种眼神? 金小光燕无忧得到了旨意,越来越紧的缩小包围圈。 金臻便将司马明珠横抱起来,用人体左右攻击,还顺势甩了甩头发,让它们在风中凌乱,遮住了大半个脸。 金小光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女刺客似乎很怕他们看到脸,难道认识? 便对燕无忧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前后夹击,司马良辰也从旁边逼了过来。 金小光每次的进攻都是点到为止,他的目的是想看清楚女刺客的脸。 金臻却是镇静自若,脚步也不曾乱,他一边有条不紊的迎战,一边还找准机会进攻以求得突围的机会。 那丝丝缕缕的长发总是遮挡着她的大半个脸庞。 进进退退的几个回合,金小光始终没看清楚他的脸, 金小光燕无忧司马良辰以及随后赶来的太子府侍卫,书墨大宝也一起围了过来,包围圈越来越小,小到司马明珠的身体碰到了围攻的人。 眼看就要将刺客围的束手就擒。 忽然脚下砰砰砰几声晴天霹雷般的响声,接着冰凌花乱飞火光冲天,冰凌花在火光中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将红红的火光照映的耀眼夺目。红白相称,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金小光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伸手遮挡刺眼的光芒,却是看到眼前一晃,一双清泉般的秋波从眼前掠过。 那眼神如此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只是愣神的功夫,只觉得眼睛灼烫接着冷彻,眼前红彤彤白花花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忙眨了眨眼,女刺客便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司马明珠依然痴痴迷迷茫然无知的傻傻站着、 燕无忧也吃惊的望着司马明珠、 人逃走了! 两人迅速的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的跑出几丈远,却是漆黑一片。哪里还有人影。 司马良辰目光深远的背负双手绕着司马明珠转了几圈,双手在她的眼前摆来摆去。司马明珠一点反应也没有。 司马良辰轻轻摇了摇她问:“明珠,你怎们来了。” 司马明珠双眼毫无表情的看着他,嘴里一直不停的说:“一直去太子爷的卧房。” 很明显有人下了药,在操纵她。 司马良辰吩咐没追到刺客的金小光燕无忧:“金兄,燕公子。烦劳你们帮忙将明珠带进府去,她中了药。” 金小光燕无忧领命,一左一右的将司马明珠近乎半架着进了太子府。 被几盆凉水侵泡过脸庞,司马明珠的眼神有了神采,一眼看见司马良辰惊喜的说:“太子哥哥。”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又看见了金小光燕无忧,奇怪的说:“小光哥哥,无忧哥哥你们也在这里?” 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脸庞头发都湿的,衣服也有点湿。 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她想起同金臻告辞后,同青莲去了一家客栈,换了衣服就来到了这里。 怎么这么多人都在?她还是这个样子。 见她迷茫,司马良辰问:“明珠,这个时候你怎么会来我这里?可有什么事儿?” 他知道妹妹被下了药,来这里一定是受下药之人操纵,但是她怎么会出宫? 司马明珠左右看了看,青莲也低头走了过来,样子也很迷茫。 她自然不敢说去天门镇同情郎幽会去了,不敢回宫。 忙将事先同青莲串好的词儿说了一遍:自己在宫里实在是太闷了,跟着戏班子的人混了出来,去城外的龙潭山玩了一天。回来晚了不敢进宫,求太子哥哥帮忙。 说的逻辑也清楚,也合情理。 司马明珠的性格司马良辰清楚,人好动,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尤其是自己认准的事儿。想去龙潭山玩儿,以前她也在自己面前说起过,只是他实在没时间带她去玩儿。 他很亲和的笑了笑说:“这个好说。不过据说你还带了一个叫紫莲的宫女?她人呢?” 刚刚清醒的这个宫女司马明珠刚才叫她过紫莲。 司马明珠立刻眼睛瞪的滚瓜溜圆:“太子哥哥,谁这么多嘴告诉说我带了紫莲出来。你妹妹我有这么大能耐么?就这一个青莲都差点混不出来。太子哥哥,你还是别问东问西的了。快想办法送我进宫,迟了就回不去了。”r1152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这是知识 太阳暖暖的,林株提着一只小土筐,里面装有草木灰。她用一把小铁铲将草木灰一点一点很仔细的撒在菜叶菜茎上,嘴里念叨:“该死的虫子,药死你!苦死你,敢吃我的菜。” 这些该死的虫子,好好的菜被它们咬的全都是虫眼。 菜二也提着一把锄头走在菜行里,看到有野草野花儿的,就将它们清理掉。顺便的看看哪棵菜需要壅点土,用锄头背堆上点。 他听女儿嘴里一直念叨着,笑呵呵的说:“株儿,爹往年都是只撒点灰就行了。你今年非要在灰里面加一点什么黄连水,也不知道起不起作用。” 虽然前世的人常说被虫子咬过的菜才是没有农药没有污染的纯天然蔬菜,可是现在还是吃虫子没咬过的比较好,卖相也好。 据她观察草木灰虽然也能除虫,却不是很彻底。便突发奇想,去医馆买来黄连,将它们熬成最苦的汤,混进了草木灰。 不是说黄连是最苦的么,就不信虫子有能耐吃这么苦的。 她弯起一双好看的眼睛说:“爹,人家都说最苦不过黄连,人都嫌苦,虫子一定也会嫌苦。” 说完看长得繁繁密密,已经开始发红的辣椒根部也放着一只筐,里面是黑溜溜的羊粪豆,放下篮子走过来问:“爹,哪来的羊粪豆?要它干什么?” 菜二见女儿又好学起来,很耐心的说:“是爹每天早上出去拾的,那些放羊娃,看着都提个篮子。根本不好好拾。株儿,你不知道羊粪豆可是上好的肥料,辣椒就要施羊粪,用羊粪当做个肥料,辣椒比一般的辣很多。” 肥料还会决定辣椒的味道? 以前她好像听菜二说起过,也没在意。 现在她有点好奇。 她是北方人,喜欢吃辣子。人常说人吃辣椒就是图个辣,羊吃枣刺儿就是图个扎。辣椒就要有辣椒的味儿。 她记得去年的辣椒看起来又红又胖,也不是很辣、,每顿吃饭放很多也没什么辣味儿。 既然羊粪豆能决定辣椒辣还不辣,这辣椒的品种就得多样化。 前世的辣椒有炒菜的菜辣椒,灯笼辣椒,留作干辣椒的一般的辣椒,有最辣的朝天椒,细长个儿的线线辣椒,还有 半辣不辣的皱皱辣椒。 炒菜的不能太辣的长的肥厚,留作碾辣椒面的辣一点,不用那么厚实。 现在的辣椒就这么一种长相,不粗不细却很长。炒菜没有肉碾辣椒面也不辣。 得想办法改良品种。 她的好好看看,如果施了羊粪豆的辣椒比去年的辣,剩下的就是培育品种,将菜辣椒和辣椒面的辣椒区分开来。 她站在地里,看菜儿用锄头将辣椒行间的土划出一条壕沟,将羊粪豆用手捏碎放进壕沟,然后将土抚平。 不解的问:“爹,粪是不是太远了。还要捏碎做什么,埋土里它自然而然的就化了。” 她以为给菜施肥,就是在菜根壅个土堆,然后将肥料埋进去。 菜二说:“羊粪豆是热性的,离得太近会将菜根烧死的。还有这羊粪豆太硬,急忙窝不成肥。捏碎了,好吸收。” 林株说:“爹,那羊粪豆多脏啊,还不如我用砖头将它们一顿砸扁。” 菜二摇了摇头,。慢悠悠的用粗壮的手指将一颗一颗的羊粪豆捏碎,很仔细放进土壕内,说:“株儿,爹用手捏的可比你用转砸的效果好很多。这羊粪豆啊,可不比那些个牛粪驴肥猪粉粪的。一点也不脏。” 林株笑了起来,羊粪豆确实看起来一点也不脏,很多放羊娃就用手去捡。可是就算不脏也是羊屎啊。 菜二没抬头也似乎知道女儿在想什么,直起腰来说:“株儿,你是女孩子家,嫌脏就不要看了。你爹老了,就不用讲究了。用手指捏碎羊粪豆,融的快。” 林株知道他的意思是用手将羊粪豆捏碎。肥料会很快融入,菜就吸收的快。 她忙拍马屁说:“爹,府上用了爹来种菜,算是找对人了。”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大黄狗的叫声。接着大宝贼眉鼠眼的脸庞闪了进来,随后是他用身子将大门推开,器宇轩昂的金小光,。神采俊逸的燕无忧一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笑容满面的书墨。 该死的金小光怎么又来了!一直来菜园找死啊,。 心里咒骂着,脸上还得带着卑谦恭顺的奴才相跟在菜二身后迎了出去。 ‘ 燕无忧边走边大声说:“菜二,我们那菜怎么样了?” 他同金小光今年继续种那块地,依然种的是莴笋芹菜。 菜二忙说:“回公子,长势还好,就是起了点虫,株儿正在撒草灰。” 燕无忧知道了种菜的程序,育苗移栽浇水施肥除草,然后就是吃菜。 却没听说起过除虫撒草灰。 他没理会急匆匆从厨房里边擦手便走了出来的菜二娘子,径直去了菜地。 边说:“菜还会出虫?从哪里出来的。” 菜二忙说:“那就是那些个娥蝶啊什么的里留下的。” 他虽然知道这些虫子长大后就变成了飞蛾,蝴蝶什么的,但是具体的他也说不了。 燕无忧很奇怪的说:“这飞蛾蝴蝶的和虫子有什么关系。” 他从小到大忙的不是习文就是练武,现在还要打理家业。整天忙到不亦乐乎,哪里有时间去观察这些无聊之事。书本里又不会去讲。 菜二虽是知道,却是说不明白。 燕无忧见菜二不说话,眼睛看向林株、他发现金小光书墨也很有兴趣的听着,很想自己的下人们能很清楚的讲解出来。 林株本来不想多嘴,有金小光在场,她可不想再倒霉。 但是爹作为菜园的园主,这件发生在蔬菜身上的问题都回答不了会被他看扁的。 维护爹的形象重要。 她低头说:“回公子,这些菜上的虫子都是那些个飞蛾蝴蝶什么的产下的卵长出来的,它们靠吃菜叶长大,然后再变成飞蛾蝴蝶。” 她的话说的没错。却让金小光燕无忧菜二都吃了一惊。 卵在古代可是神秘的带有性取向的词语,基本上代表男子的****。 菜二第一时间请轻声呵斥:“株儿,女儿家家的瞎说什么?” 林株红着脸用二十一世界的科学理论给古代的几位男子讲了飞蛾蝴蝶产卵的过程,菜二惊讶的半张着嘴巴,几乎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 这句只有男子或者泼妇骂人才会说出来的脏话,被她这么一解释,竟然听起来很有学问。 燕无忧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自己的小丫头这么有学问,是他的自豪。 而且他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小丫头,不但见解超俗,还好学。只是种菜这样下等人才做的事儿,被她这么一讲,便成了一种听起来很有意思的工作。 这让他在表哥面前很有面子。从小到大,表哥有胆有识,是他的榜样,他自认为没有一件事情可以做的比他好。 现在这个府外的小丫鬟却让他很长脸,丫鬟能干也是他的功劳。 他便笑呵呵的对金小光说“小光,株儿说的很有意思,原来蝴蝶以前长这样。真是有点意思。” 金小光淡然一笑:“你家丫鬟成天价在菜园,自己是看到了虫子以后会变成蝴蝶飞娥,你我整天忙碌,哪里有时间去看这样无聊之事。” 不知道就不知道,还找什么借口。 而且这是知识是学问,不是无聊才看到的。 她有点鄙视的低下头,跟在燕无忧什么去那块他们的自留地。 燕无忧却听出了金小光的酸溜溜,他笑呵呵的说:“小光说得对,我们就是太忙,这样有趣的事都视而不见,以后的多看看。” 还是自家公子有见识!再忙再累也得有一双观察美的眼睛,也得给自己一点时间放松心情。 这可是一代一代的人们总结出来的人生真谛。 金小光转脸看了眼身后的林株,见她双眼清澈见底,小嘴红润润的,额头剪着齐眉刘海,脑后一根粗粗的独辫子,辫梢用浅紫色的缎带挽着一直好看的蝴蝶结。 很是清丽脱俗。 微微扯了扯嘴角。 真不愧是前朝小郡主,不但长相脱俗,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学识。如果她的爹娘健在,她还是郡主,不知道该是怎样的人物。一定不会比司马明珠差。 看到她的眼睛,脑子里闪过前些天太子府女刺客那双眼睛。也是清澈却不见底,里面包含的内容比林株复杂的多。 却是两双眼睛如此相似,都是修长的浓密而神秘的睫毛,睫毛抖动时让人心中一抖。 心里一凌,那个女刺客一定是前朝皇族,说不定就是林株这一脉。 难道前朝余孽还有没统计的?据调查,漏网的也只有三个小王爷,一个郡主。三个小王爷之中最危险的也就是保臻,其余的两个不足为患, ‘ 现在怎么又多出了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难道这个林株还有个姐姐?还是别的漏网的郡主公主? 脑子里想着,就来到了菜地。 菜苗已经育好,因为这段时间比较忙,来的迟了几天。菜苗已经长得有点高了。 菜二将带来的锄头铁掀镢头放在了菜梗上,躬身问:“公子,今儿是先移芹菜还是莴笋?” 燕无忧对于移栽什么不在意,他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主要是为了陪金小光,便转脸看着他问:“小光,你说种什么?” 金小光说:“种莴笋吧,莴笋好吃。” 菜二才忙答应着提着镢头去另一块地里挖菜苗,金小光便拿起铁掀铲土坑。 一个土坑离另一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林株看间距有点小,小声说:“金公子,离得有点近,菜长不大。” 金小光看了看说:“我记得去年就这样的距离,今年怎么就近了?” 去年的间距有点小,影响了莴笋的长势,所以 莴笋都是细长的,吃的时候皮一削也没多少了。 她忙说:“金公子,我们去年就是因为间距小了,长出的莴笋才会又细又长,看起来是一根很大的,吃起来就没什么了。今年间距行距的都留宽松一点,让它长得又粗又长,这样才好吃。” 金小光燕无忧想了想才明白了间距行距的意思,相视一笑,燕无忧也拿起一把锄头说:“我来弄个壕沟,上肥料。” 他还记得去年移栽好了莴笋,菜二提了一桶人粪尿,洒在了燕秋吟身上的事儿。 林株忙说:“公子,这个不急,等栽好了不迟,我们先挖坑。要不去打水。” 燕无忧便提起田埂上的木桶说:“我就去打水了,株儿你跟了来看。” 从小到大他还没有摸过辘轳,更没打过水,只是偶尔的看过一两次。 这样最好了,她最怕被留下来伺候金小光。她看见他心里就发怵。这个人是她的克星,绝对不能离得太近。 金小光低头挖土坑,眼角余光看了过来,看到林株几乎是欢呼雀跃的跟在燕无忧身后,纤弱的身体在田埂上颤颤悠悠的走了。 心里有股莫名的失落,这个丫头实在是敏感,刻意的疏远自己,看来要想从她这里找到突破口,抓到保臻及那位女刺客,还得打消她的抵触。 燕无忧在林株的指导下,很轻松的从水井里吊上来一大桶清凉的水,来了兴趣,很快的又吊上一大桶,不用扁担,双手提着,和肩膀持平,如少林寺和尚练功般的,、轻轻松松的向地里走去。 好功夫!这一桶水她平时挪都挪不动。 林株空手跟在身后还得小跑着才能追得上。 惹得另一边帮着菜二挖菜苗的大宝连连喝彩。 就听的大门口传来很响亮的拍手声,金臻少爷幽静柔美的站在门口,说:“无忧,好功夫。” 燕无忧看金臻少爷的目光带着崇拜,且绝对发自肺腑,更加的得意,便双臂颤颤悠悠,双脚健步如飞。‘ 林株就是跑起来也追不上,只好捂着肚子跟在后面。 就看见地边的黄花菜已经长出了长长的嫩黄的花骨朵。她停下脚步凑了上去。 这种黄花菜是去年秋天才从外面分了根移栽过来的,说是晒干后颜色鲜艳,吃起来味道更好。原以为今年只是长得高大健硕,不会有多少果实的。 谁知竟然花苞很多,都呈长椭圆形拥挤的长在粗短的虎花茎上。 看来今年又多了一样菜。r1152 第一百四十二章 联想 金小光提着镢头在前面挖坑,燕无忧半蹲在后面将已经半尺长的莴笋苗小心仔细的放进坑内,先用土蓬松的埋起来,然后用手将土抚平压瓷。 这样的工作,两位高高在上的官二代人竟然做的井井有条,而且看起来很熟练。 金臻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脸上带着梦幻般的微笑。微笑充满了神迷向往欣赏,如蒙娜丽莎般的,让人捉摸不透却难以割舍。 这种微笑实在是迷人,林株忍不住地偷偷看过去。心里实在感慨:一个男子怎么可以拥有这样的容颜,比女子还柔还媚,要命的是还没有一点女儿态。完完全全的属于男人的柔媚, 这应该就叫妖孽吧。妖精的妖孽障的孽。 男子都可以长成这样,让女子们情何以堪。、 当她再次将目光偷偷瞄向金臻少爷,正好同他看过来的相碰撞,她忽然满脸飞红。这个看一眼就让人脸红的少爷似乎对她格外的温柔,好几次她都发现,只要她的眼睛看过去,总会第一时间接收到他的。 难道是他对自己有意思?这个问题想了很多次,结论只有一个,绝对不会!一来她还这么小,没到迷惑男子的年纪,二来金臻少爷的目光虽然一直追逐着她,却并不是那种炽热的让人心跳的,而是柔柔的细水长流的。是那种多年沉淀的目光。 作为一个活了两世的人,自然很清楚这不是爱。 但是他为什么会用这种目光看自己,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是他欣赏自己, 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欣赏的。 不过被这样一个男子用目光温暖着,不管是什么样的意思都是件值得欢喜的事儿。 菜苗移栽的很快,一会就栽了少一半。金小光动作慢了下来,对金臻说:“金兄,这些天小弟有点忙,没顾得上来看望兄长。刚好今儿金兄来了,过几天小弟要回一趟定远,金兄要不要一起无玩几天。” 金臻轻柔的笑了笑说:“小光要回定远啊,这可是件好事儿,可以回家看看父母。至于为兄,也很想跟你去拜访一下世伯伯母,可是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什么事儿。我爹想在都城开家油坊,说是想派人来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去定远是件好事儿,可以去看看根据地,可是不知道金小光是看出了什么还是在试探,得稍微推辞一下。 他有点怀疑那天在太子府他认出了自己,虽然是女装。 金小光目光深远的看了看井台旁的菜二说:“金兄,家里的事儿可以让家人去办,小弟这次回定远可是要去阴山狩猎的,阴山的梅花鹿很多,小弟请想请金兄无忧吃鹿肉喝鹿血酒。” 说完有很神秘的看了眼提着水瓢浇菜的林株说:“金兄,那鹿血酒可是好东西,喝上一杯准叫你上火上到流鼻血。” 他说的有点猥琐,金臻斜起柔美的眼神跟着很猥亵的笑了笑说:“流鼻血为兄不怕,有小光如此人物在,还怕没有败火之人。” 说完很快的看了一眼林株,见她还在专心的浇花,大声对她说:“株儿,去帮我端杯水来。” 他很怕妹妹听到这这么猥琐下流的男人之间的话, 林株答应一声,低头将水瓢放进桶里,提起裙摆急匆匆的走出菜地。 心里暗暗咒骂金小光:年纪不大,还很风流。这么点年纪就知道喝鹿血提高**,也不怕被yu火烧死。 鹿血酒可以壮阳益精血,前世那些小广告报信息报到处都是介绍的,说的神乎奇乎的,没想到古代的男子早就知道了。 看来这男人对这方面都是有研究的感兴趣的。 金小光金臻见林株走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男人的话题,金小光还承诺给金臻找个健美的定远女子。 一直没说话很专心的载着菜苗的燕无忧这个时候拍了拍手上的土起身说:“金兄,小光,你们两个实在是龌龊,尽说些有失风雅伤风败俗男盗女娼的话。可不要教坏了我的小丫鬟,她可还是个孩子。” 金臻心里一暖,对燕无忧瞬间真的有了好感,这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听起来笑里藏刀的公子哥儿,心肠倒是不坏。 他含笑说:“你那个小丫鬟是个人精,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不听话。你看看我们说话,他都躲得远远的浇水。” 金小光也说:“金兄看人看得准,你那个小丫鬟实在是头顶一敲脚底就响。” 说话间他的眼睛总是盯着金臻的看,总觉得和谁的很像,到时是谁,一时半会的也想不起来。 燕无忧听两人都夸自己的丫鬟,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便对金臻说:“金兄,你就答应小光,我们三个一起去定远转转,顺便去打头鹿。小光都说了,给你找个健壮的。那阴山的猎户家的女子小弟可是见过,跟个男子似得,金兄很难扳倒。” 说完比金小光还被卑鄙下流的坏笑起来。 金臻也跟着笑,说:“这个倒有可能。你们看看为兄这个身板,不被人扳倒就不错了。” 三人一起大笑起来。 这三人都是非富即贵,身边自是不缺女子,虽然都没有婚配,但男女之事都是经历过,其中的妙处自然清楚。 笑了一会儿,金臻说:“既然两位贤弟都这么说,盛情难却。为兄回去就将一些事宜安排一下。如果家父派人来了。让大山带着去镇上看看。” 家在金源县,他自己在这里。已经过了科考,什么事儿也不做,又不回家,会怀疑的。他有种感觉,金小光已经在怀疑他。 所以他和梅九公李竹山商议,决定在天门镇开家油坊,用金源县特产胡麻为原料。也可以用天门镇的菜籽。 开油坊是幌子,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份更合理一点,也是为自己建立另一个根据地。 金小光深不可测的目光扫过金臻,听他已经答应,说:“就这么定了。最多十天我们就走。这几天无忧去帮金兄看看有什么好门脸。天门镇你熟。” 他对金臻确实还持有怀疑,尽管他看起来柔弱的堪比女子,说话柔声细语,娓娓动听的,却不知道从哪里偷着一股子霸气。 他曾派书墨亲自去金源县查过,金臻说的一点没错、金源县大户人家的少爷。所带的丫鬟的名字,看家护院的老家人都没说错。 可是他只要见一次他,心里又隐隐的不安。 前些天他的家里又多了一个高大憨厚的大山,书墨说他的眼睛很奇怪。感觉很像那双穿透云层树梢的寒光。 他也曾亲自鉴定过,。却没发现。 书墨也不是一般人,他的感觉是很准的。,而且金臻就住在菜园的后面。 他决定好好查一查,虽是他实在很喜欢这个俊美的书生,一见如故,也谈得来,却不敢放过一个前朝余孽。 还不到下午,留出来的那块地里都栽上了莴笋苗,还全都浇上了水。金小光燕无忧将手里的农具随手放在菜地里,拍着手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金臻优雅的走在他们身后,转头看着提着水桶的林株,说:“株儿,提得动么?” 金臻少爷的目光实在是温暖,就像中午暖暖的阳光,一点也不刺眼。 林株低头浅笑:“提的动,金少爷,九儿姐姐怎么没来?” 都好几天没看见九儿了,有点想念。 金臻说:“她都城有个亲戚,这几天去走亲戚了。” 九儿被派去侦查太子府了,她有个远房亲戚在太子府当差自从上次遭遇女刺客,那司马良辰虽然没有受伤,却也吃惊不小,几乎是全城搜查女刺客。御林军都动用了。 林株很是羡慕的说:“这样啊,九儿姐姐真好,还有亲戚。” 虽是爹娘都对自己不错,视如己出。可是灵魂来自未来,身体不知出处,闲下来想想也很悲哀。 金臻的眼睛正好看到了林株的,神色黯淡下来。 小声说:“你也有的,也许他们不便相认。” 他说的声音很小,只有林株听得到。 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爹娘亲人们在哪里? 她停住脚步凝神去看。 金臻的目光深远神秘,他淡淡的笑了笑,径直向前走去。 林株心里一晃,仔细回忆,这个金臻少爷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刮目相看,吃穿用度虽然没有包圆。、却是每次需要都出现的很及时。 这绝对不是邻居这么简单,如果说邻居,林张氏家和他才算是真正的邻居,那林云对他已经痴迷到了一种境界。也没听说他有任何的反应。 而且看她的目光很是奇怪。奇怪到她捉摸不透。 难道他和本尊有什么瓜葛? 还有她很清楚的记得,那一次金臻随手将她的身体托起来,力道绝非看起来这么柔弱。 他身边的九儿,大山子,还有那个目光怪异弯腰驼背的老家人,都对她表现出超常的友好,好到她有点难为情。 尤其是大山子,铁塔般的身躯天神般的相貌,在她面前竟然像个孩子。 这个金臻少爷不是一般人物,也绝不简单。、到底和她有什么渊源?该不会是他是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到好了,有这么个神仙级别的美男做夫君,也是一件很滋润的事儿, 不过她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很并没有深情款款。 胡思乱想着, 提着水桶出了菜地,菜二娘子慌忙提着水壶前前后后的忙着倒茶招呼。她看金小光燕无忧也没进屋子的意思,忙搬了三只木凳出来。请他们坐下有很费力的将小方桌搬了出来。 三位美男坐在院子里喝着茶水,看着一畦一畦菜。东一句西一句的交谈起来。 林株便跑前跑后的拿来去年的炒瓜子,白瓜子儿放在桌上。 金小光深不可测的目光看着金臻说:“金兄,小弟刚才想了想,金兄在天门镇开油坊,不如去都城。门脸小弟也可以帮忙。” 燕无忧乐呵呵的笑着说:“金兄可以考虑一下。小光在都城可是西城门跺一脚东城门都会动的人物,有他帮忙,一定可以找到便宜地势又好的门店。” 他每次来菜园都觉得放松,高兴。尤其是看到林株乖巧伶俐的样子。 金臻莞尔一笑:“这个二位贤弟就想错了。都城都是些豪门贵族,就是普通百姓谁家也没什么田地。为兄开的是油坊,是要用油仔儿渣油的。那户农家会将油仔儿费力的带去都城。还是在乡间开的好。你看看我们天门镇就有油菜子儿,还有胡麻麻子蓖麻。” 金小光燕无忧哪里知道什么是油坊,他们认为做生意开门店,自然是都城的好。 听他这么一说,多少明白一点。 一起点头说:“金兄觉得这样好就在天门镇开吧,如果一家不够,天平镇也行。” 金臻忙含笑道谢。 燕无忧便将天门镇的布局门面,谁家的产业一一说给金臻听。 林株在一旁俏生生的站着伺候,看谁的水杯缺了水忙添上。 就听见懒洋洋的窝在窝旁的大黄狗不紧不慢的叫了几声,提醒有人来了。 跟在菜二身后忙前忙后的帮着在那块莴笋地里善后的大宝放下手里的锄头,就跑了出来,他听到了篱笆墙外燕秋吟的声音。 心里很是纳闷,公子说了以后三小姐无事不许出门,怎么就又追了过来? 燕无忧耳力也好,也蹙了蹙眉头。下意识的看了眼金小光。 金小光笑了笑说:“既然秋吟妹妹来了,就请来一起坐。”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戏谑。 燕无忧粉脸一红,说:“也不知道她没迟没早的跟着要干什么?烦死了。” 以前他并过没有觉得燕秋有事儿没事儿缠着他,大事儿小事儿泪汪汪的有什么不好,也是讨厌那些个姨娘们安排在他身边的各种丫鬟们。便时常被她哭的没了主意,不分青红皂白的为她做主,也享受被她黏着的感觉,觉得总有个人需要他。 可是现在他看到她有事没事缠着他,随时泪眼朦胧就觉得心烦气躁。尤其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同那些对他羡慕嫉妒恨的姨娘兄弟姐妹们明争暗斗。 所以他总是躲着她,有时候在家也吩咐梅心梅可婉言谢绝她的探视。 却不知道她今儿怎么就追来了。r1152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相形的动物 三人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大门。林株也跟着看了过去,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个蚯蚓小姐同她有仇,每次见她都咬牙切齿的。 就看见燕秋吟花枝招展的走了进来,她穿着粉色的紧身薄衣裙,外面披着纯白色的轻纱,像件薄纱披风,更显得腰身纤细盈盈一握。 她像只蝴蝶般的瓢进了大门。 看到三位男子,袅袅婷婷的走走了过来,浓浓的香味儿随即弥漫,。微微见过礼,便很大方的坐在了燕无忧身边。 林株忙帮她倒了茶水退后。 却一眼看见自己的两个堂姐都穿着印花布衣裙,头上挽着鲜艳的缎带,也花蝴蝶般的从门侧溜了进来。 林朵一进菜园,便四下寻找书墨,见没有他的身影,失望的低头默默地去墙角清理杂物。她还懂点规矩,既然来了,怎么也的找点事儿做。 林云进了菜园,首先看了一眼三位美男,看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眼珠一转提着墙根处的一根小铁铲去了菜地。边走边用眼角处偷偷的看金臻。 今儿一大早,她正要来菜园,想帮着林株干活儿,然后拉着她一起去金少爷家转转。虽然她自己或者带上林朵只能在大门口转悠,那个弯腰驼背的家人是不会放她进去的。可是已经很多天没看到金少爷了,心里空空的,饭都几乎吃不了了。 却是刚刚走到菜园院墙拐角处,远远的看见金小光燕无忧慢悠悠有的沿着乡间小路边走边交谈,书墨大宝跟在身后。 看方向路线一定是要去菜园。 这两人去菜园,说不定金臻少爷就会去。 她本想先进去转转,却想现在还早,自己一人去,万一燕无忧不希望有外人,面子上过不去。 而且她也没好好的梳妆打扮,穿的也破破烂烂,如果等会儿金臻少爷来了,看她这个样子,岂不是糟糕。 看书墨也在,便回去告诉了林朵。 两人在家里梳妆打扮一番,穿上自己最新的衣服,花枝招展的蝴蝶般的出了家门。刚巧又看到,金臻少爷出了大门。 林云一想,就这样跟了进去,也不好。忽然想起燕秋吟吩咐的事儿,拿了人家的钱物,却并没有帮着做什么事儿,心里总是不安的。 燕无忧去了菜园,虽然是同进金小光一起的。她还是决定去燕府找到门卫满堂,满堂又去找来银玉,不大一会儿燕秋吟就走了出来。 她问明了情况,便带着银玉来到菜园。 林云林朵便跟在了后面。 看到金臻少爷,林云心里十分激动,拿着锄头的小手都在颤抖。她装模作样的进了菜地,一眼看到那畦辣椒地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金臻少爷的侧面,提着锄头去辣椒地除草。 地里的辣椒移栽过来时间不长,正在换土,菜长得蔫里巴叽的,野草倒是茂盛。、 她便走在辣椒行里一点一点的锄起了草。 菜二在不远处的莴笋地里,同大宝一起将金小光燕无忧没有载端正,土每壅好的纠正一下,看到侄女晒在太阳光下。忙说:“云儿,屋里有草帽,去戴一顶来。” 这个以前仗着奶奶疼爱,在他们一家三口面前趾高气扬的小侄女,现在表现不错,时常的过来帮忙干活,态度也像个晚辈了。 他人憨厚老实,心地善良,早已忘了以前的事儿,见太阳有点爆,怕她晒着了。 林云俏生生的一笑说:“二叔,现在还不太热,等会儿就去戴。” 帽子在屋子里,屋门口坐着三位妖孽级的美男,她不敢过去。 菜二便对大宝说:“大宝,你去帮云儿拿顶帽子来,女儿家家的,这么毒的太阳晒着,小心中暑。” 大宝撇了撇嘴,他跟着燕无忧别的没学到,却十分的善于察言观色,早已从林云的眼神动态中看出了她的意思,只是没明说。 他压低嗓门说:“林二叔,你就是老实。可别忘了云儿她以前是怎样对待株儿的。” 菜二嘿嘿笑了两声说:“大宝啊,你林二叔怎么也是个大人,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云儿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儿。小看在慢慢长大了。你看看她现在对株儿,可真亲姐妹般的。” 大宝很不屑的哼了一声,说:“林二叔,你可要知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她现在对株儿好,那是株儿做了燕府的丫鬟,可以沾点光。林二叔二婶也对她好。不信如果你们还和以前一样,你看她是什么架势。” 菜二干笑了两声,无言以对。 大宝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是他宁愿相信自己的观点,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 大宝见菜二不语,知道他心里对他说的话不以为然, 他也不便多说,说多了又挑拨离间人家叔侄关系的嫌疑。 但是他真的觉得林云是有目的的,至于什么目的他也说不清。 他放下手里的农具去屋里帮林云拿帽子,脑子里飞快的转动,要不要以燕府的名誉请林云林朵不要轻易进菜园。这项规定以前公子也说过。只是后来这两人没有再欺负林株,也就没人执行。 转眼一想,菜园这么大,也没个帮手,。如果林云林多不来帮忙的话,这些活儿就得林株一家三口人去干。 赚来的工钱口粮还是林张氏拿走养活林云林朵那两大家子人。,还不如就算默许,让她们帮着干活儿。 他进屋拿了顶菜二用麦秆编制的草帽,帽檐很长,足以遮挡住脸庞。帽沿一侧还点缀着林株用碎布头拼凑的很有立体感的花朵。 帽子不错,比三小姐那顶帷帽简单好看多了。 他随手戴在头顶,走了出来。 金臻一看看到帽檐上的图案,心里一酸,眼泪有点止不住的几乎要夺眶而出,他忙装作飞虫进了眼睛,用手揉了起来。 妹妹越长越想记忆深处的母妃,记得第一次看见久别的妹妹,还有点太瘦太单薄。整个脸上就一双清见底的眼睛。 现在她慢慢长大,脸色柔润的宛若玫瑰花瓣,眼睛就更家熠熠生辉了。她比以前胖了一点,下巴没有以前那样锥子般的尖了,有点可爱的婴儿肥。 这个样子像极了他离开时的母妃。 都说女儿像娘,这话一点也不错。母妃以前就喜欢在帽子上点缀点什么图案,也是用碎布头,而且须是自己亲手来做。 他揉了一会眼睛,感觉眼泪收回去的已经进了肚子,留在外面的已经擦干,这才忽然看见了似的冲着大宝说:“大宝。你那帽子不错,拿来看看。” 大宝听金臻少爷也欣赏这顶帽子,显摆的脱下来,双手奉上说:“金少爷真有眼光。这帽子可是林二叔用麦杆编的,麦秆都是小人裁的。那帽檐上的花儿是株儿做的,是牡丹的花,用了十几种布头,她说叫什么布艺,还别说,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金臻拿着麦杆编制的草帽,盯着帽檐上那朵层次分明的火一般绚丽的牡丹花,以及翠绿的叶子。 对着金小光燕无忧惊叹道:“ 是不错。尤其是这花儿,真的似的。也许是愚兄孤陋寡闻,只是见过绣的,画的,却没见过用布头做的,倒是看起来比那绣的画的还要形象。” 金小光燕无忧听他说的夸张,一起看了过来。, 果然是一朵雍容华贵的大红牡丹, 一片别致精巧的绿叶,绿叶并没有附在花朵下面,而是稍微离远一点。到显得相得益彰,很是新颖。 他点了点头很客观的说:“果真不错。”说完看了一眼燕秋吟,她的手里也拿着一顶帷帽,是用上好的浆过的皂纱做成的,帽沿下垂的也是上好的薄娟。这是现在富家女子最流行的帽子。 却是和金臻手里的相比起来,显得有点陈旧复杂。 燕无忧心里高兴,自己的丫鬟有这手艺,他也跟着骄傲。 笑嘻嘻的抬起头对一旁伺候的林株说:“株儿,是你做的呀。既然小光,金兄都这么赏识,不如你就帮他们每人做一顶。“ 因为金小光在,林株不想多言,一直很乖巧的提着茶壶伺候,。 听燕无忧说,这才上前低头答应:“是,公。,只要金公子金少爷喜欢。奴婢今儿就做。” 金臻拿着帽子左看右看的,他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母妃,是离开时候去告别。那时候父王的封地被层层包围,虽然没有沦陷,也是岌岌可危。母妃很是镇静的在王府后院的菜地里亲自劳作,她的身边是呀呀学语的不到一岁的妹妹, 当时母妃就戴着一顶帽子,上面是她用娟做出的绢花。 林株见金臻喜欢,有点爱不释手的样子。 便说:“金少爷。您要是喜欢,奴婢下午就给您做,这图案好做,麦秆就都是去年的了,估计没新麦秆好。要不墙根下有藤条,去年我爹用它们编了帽子也不错。或者用竹子。这图案么,女子可以是花儿,男子么,当用别的,比如人物,动物。” 听林株说可以用动物图案,燕无忧更加有兴趣,眼睛都有点发光,连声问:“可以有什么样的动物图案,比如说小光,用什么?” 金小光! 这个同前世暗恋的男子很相像的的男子,没有前世男子那样泛滥的桃花眼,小小年纪却有着一双洞悉一切,深不可测的犀利目光。处处透着和年纪不符的沉稳。无处不透者霸气,这样的人应该说是同动物界的雄狮差不多。 而且这个男子实在像极了那个挥之不去的影子,还有点像狼,她很怕躲避不及,被吃掉。 她低头小声说:“金公子自然是有着雄狮般的威武霸气。或是狼。” 听林株说自己可以用雄狮,狼。金小光颇感意外,他以为林株会说他像龙,虎豹之类的。说雄狮也可以。 不过说狼,他有点难以接受,狼可不是个好东西。总有人说:狼心狗肺,豺狼虎豹,那是最凶残最没人性的。 他有点不高兴的说:“为什么说本公子可以是狼?难道我很有狼性么?” 他的语气有一点阴冷。林株心里一颤,对于这个金小光她从心里敬畏。 她忙说:“金公子误解了。其实狼并不是有多凶残的动物,它是很机智、勇敢、执着、专注、耐心、忠诚、团结、万众—心、锲而不舍、配合默契的群居动物。” 前世可只有那些个桀骜不驯粗犷孤独的男子称得上狼的。 她这一排词语惹得金小光燕无忧金臻甚至燕秋吟八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看,似乎看一种奇怪的动物。 燕秋吟忍不住嗤之以鼻:“你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我可只听说狼到天涯吃人,狗到天边吃屎。狼子野心的。,可没听说有这么好,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这是说她和狼是一类的。 对于这个自以为是的娇小姐,就得争锋相对。 这个只看表面的浅薄的小姐。 便很大声的说:“三小姐,奴婢也知道什么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狼狈为奸,财狼当道的。可是自然界有它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狼生来就是食肉动物,如果都跟人一样,早就灭绝了。” 燕秋吟今儿来学聪明了,并没有时时刻刻针对林株。 听她竟然敢同自己犟嘴,还说的振振有词儿。 最令她不能容忍的是燕无忧,还很欣赏赞同的不住点头微笑。眼里还带着那么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怜爱。 心里的一股气便直冲向脑门。 那双时时秋水般的泪眼几乎喷出了火花。 又发作了!林株心里一杵。她倒是不怕她对自己动手动嘴,事实证明那只是她自讨无趣。 但是这样也会让她很难堪。 忙改变了语气说:“三小姐,您是大家闺秀。不知道动物和人一样,就如人是要吃肉的,吃那猪牛羊,甚至兔子野鸡的肉。吃的理所理直气壮。狼吃肉就跟我们吃饭一样,也无可非议。但是它绝对是霸道的桀骜不驯的。” 说话间她忙又看了一眼金小光,见他不置可否的,看不出是认可还是否定。 燕秋吟被林株说的无话可说,气呼呼的看着燕无忧,撒娇道:“二哥哥,你听听这个死丫鬟,满嘴胡言乱语,你就惯着她。还不好好教训教训。” 燕无忧呵呵轻笑几声,说:“秋吟啊,我倒是听她说的很有意思。” 说完对金臻说:“金兄,小弟今儿第一次听人说狼还有着许多的好处,实在是受益匪浅,呵呵呵。” 他觉得自己的小丫鬟说的都很有道理,闲的时候他倒是要问问。 金臻赞同的含笑说:“是有点道理,株儿,你也说说,本少爷用什么图案好?” 金臻少爷! 俊美出尘,柔美无比,男版的狐狸精,这样的人物,也只有狐狸能配得上,还是那种飞狐奔月般的白狐。 她由衷的说:“金少爷神仙般的人物。有着飞狐奔月般的仙姿,那一定是飞狐奔月了。” 这个形象! 金小光燕无忧一起哈哈大笑起来。金臻愣了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燕无忧边笑边说:“那你看看你家公子我用什么图案合适?” 林株想了想说:“公子你一定是麒麟了,那可是祥瑞之物了。”话音未落,感觉一道寒光刺来,冷酥酥的,慌忙闭嘴。r1152 第一百四十四章 花蝴蝶 燕秋吟虽是撅着小嘴,却也学聪明了。没有再耍娇小姐的脾气,一双面对燕无忧含情脉脉。看到林株便刀光剑影的目光不时的替换着。 金小光看在眼里,觉得有点好笑。 林株刚才将他们三个比作不同的动物,他低头仔细了想也有点道理。他还是第一次听有人将她比作雄狮,狼。这个人还是一个女子,一个他将要当作棋子的女子。 他不的目光不由得多看了林株几眼,发现她长高了许多,也胖了一点,清丽之中多了份甜美,尤其是浅浅一笑,嘴角梨涡漩旎,让人的心也会跟着深陷其中。 不可否认,这个前朝小郡主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如果说是司马明珠国香天色的牡丹,、这个女子便是清丽脱俗的深谷幽兰。 ,牡丹雍容华贵,名副其实的花魁。而幽兰却是深藏不露,须是有闻香之人去赏识。 联想起司马明珠,便想起了那天在太子府被女刺客用迷药迷惑去刺杀太子爷的事儿。那天她从神志不清中清醒过来,竟然没有以往那样对他痴痴缠缠,而是忽然间淑女起来,扭扭捏捏起来。 他明显的感觉到疏远。 虽是并不想攀高枝,不想做驸马。但被这样一个号称秦南国第一美女的公主亲睐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儿了。 况且已经习惯了被纠缠,突然间疏远起来,有点不习惯。 燕无忧似乎看出了金小光的心思,转脸小声说:“小光,要不然哪天去太子府看看。看看太子爷能不能带明珠出来。也不知道她那天回宫好不好。” 这些天他也在想,那位女稀客身手实在是不凡。竟然会用火石烧腚,冰石穿骨。 这种只在江湖传说中存在的功夫,再次由一位女子演绎出来,还迷惑了公主。实在是匪夷所思。 那司马明珠清醒过来之后也只是说偷偷混出宫来找太子爷,可是经太子爷调查,她可是一大早就出了宫的。 太子爷也偷偷的审问过那个贴身宫女青莲,她说只是偷偷去城外转了转。后来就来太子府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女刺客不但盯上了公主。还清楚她的身份。 火石烧腚,冰石穿骨,这两样只是听说过并没见过的功夫在他和金小光太子爷司马良辰身上都多多少少的留了印记。 看来这种功夫不仅仅是传说中的梅山九公。竹山十八子独创传承,还有一位女子。 他们都是前朝余孽的手下。 司马明珠被他们盯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他说话功夫,金臻去了屋子后面如厕。 金小光沉默片刻。说:“过些天从定远回来再说吧。明珠住在皇宫,警卫森严。应该不会有危险的。而其那天的情况来看,女刺客并没有伤害明珠的意思。” 这倒也是,那个女刺客只是跟在司马明珠身后进了太子府,逃离的时候用她做了挡箭牌。 燕无忧金小光的声音都很小。小到坐在身边的燕秋吟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楚说什么。 她觉得这两人一定是再说自己,才这样。 更高高地撅起嘴说:“表哥。二哥哥,你们在说我什么?哼!” 说完起身沿着菜园边的小路转悠。 看林朵将墙根下的那些个枯叶枯枝的清理了出来。问她:“这墙上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林朵忙从紫藤架下钻了出来,先低头看着脚面,小声说:“小姐,是紫藤,还有葫芦蔓。三七。” 第一次单独面对富家小姐,她很自卑,不敢抬头去看。 一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哪里,下意识的在衣襟下交搓着。 这样的卑微倒让燕秋吟觉得心里很平衡,她的出身也不好,爹娘都是家奴,可是现在不但被燕府的人尊称三小姐,就连府上的那些个名副其实的小姐们也的让她三分、 出了门在外还被人敬畏,实在是件很享受的事儿。 这都是二哥哥燕无忧在身后在撑腰的结果,所以今生一定要嫁给他。如果真的做了燕府的少夫人,就是燕府的的女主人,地位比现在崇高多了。 她高高扬起小小的头颅,很有主人范儿的说:“你是菜二家的什么人啊?是来帮忙的么?先别做这些活儿了,陪本小姐去那边看看。” 她看到后院墙那边那棵大杏树,杏子已经有拇指那么大。 林朵受宠若惊的连连说:“是,小姐。” 她弯腰拍了拍身上的枯叶,点头哈腰的跟在了后面。 这一奴才的嘴脸,让燕秋吟心里更舒服。 她趾高气扬的走在前面,路过菜地,站在低头对里面一边除草,一边偷眼看金臻少爷的林云说:“你也不要干活儿了,出来陪本小姐去那边。” 这个女子孩子比身后跟的还听话。 林云却是有点极不情愿的放下锄头走了出来,她在地里除草是是个幌子,主要的目的是偷看金臻少爷。看一眼心里美一阵子,多看几眼,能高兴好几天。 燕秋吟袅袅婷婷的带着花枝招展的林云林多去院墙那头。走着走着就进了菜地,小心翼翼的走在菜埂上,为了保持平衡,不时的伸开双臂,远远看去就像一只白蝴蝶带着两只花蝴蝶。 这是在故意展示,意在引起几位男子的注意。 燕秋吟自然是希望吸引燕无忧的目光,那林云林多自然是金臻少爷书墨了。 书墨也刚刚进来坐下来喝茶。 三位女子春心萌动,人家都是招蜂引蝶,她们倒好,吸引扑蝶人。 可惜几位男子,包括帮完了菜二回来站在一旁的大宝似乎都没去注意。 林株不由得偷偷抿嘴笑了起来。 虽然无声。也被大宝感觉到了。他很快的左右看了看,没什么值得偷笑的。 贼眉鼠眼的脸庞凑了过来,小声问:“株儿,你傻笑什么?怎么了,说出来让大宝哥也笑笑。” 林株偏过头去,也压低嗓门说:“大宝哥,我是笑啊。你看看那么美丽的花蝴蝶。都快飞起来了,竟然没人去欣赏。都是些呆头鹅!” 她觉得声音很小,小到应该只有大宝才听得到。 却是刚说完就惊讶的发现。几男子一起向菜地看去。 又是一个农忙季节,燕无忧将田园农庄所有事宜全都交给铁管家,自己跟着金小光去定远,金臻少爷也跟了一起去。 一大早铁管家亲自带着儿子大宝来到菜园。说是公子想要带几根菜园的黄瓜,还有早黄的杏子路上吃。 还有特意交代。带点菜二娘子腌制的萝卜干。 公子远行,还要带着自己自己腌制的咸菜。 菜二娘子难掩你内心的喜悦,脚步轻快的找了只不大不小的黑坛子,将咸萝卜捞了出来。用燃油加上辣椒面浇过,还用小坛子装了些醋交代大宝:“吃的时候一定要捞出来一些,拌上醋。” 大宝答应着。小声对林株说:“株儿,想要什么?” 林株还记得上次他从定远带回来的牛肉干。绸缎。 便说:“带些牛肉干吧。” 她没说绸缎,上次大宝带回来的那块上好的绸缎围巾她还一次都没舍得用过,太过珍贵的东西还是不要的好。还有那犀牛角的梳子,篦子,一看就是好东西。菜二娘子怕她使用,一再叮咛要留做嫁妆的。 大宝满口答应。还一再追问:“株儿,还要什么?都说了出来。” 他这次前去带的钱多,给林株买东西也在预算之中。 林株摇着头说:“大宝哥,带点牛肉干就好了。那么远的路,人家说千里路上不捎书呢。” 大宝眯起老鼠眼就笑了起来:“株儿,你也是糊涂了。有马车,又不要我驼着。” 这倒也是,燕无忧金小光金臻少爷这样的人物出行,不是马车就是骏马。排场自然不会小,一点东西想来不、也不费事儿。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有马车也算了。那么远的路,大宝哥你要照顾好自己,多喝点水,小心中暑。” 已经到了伏天,防暑很重要。 这个青梅竹马的玩伴,平时对她很关照,也得投桃报李的回报一下,哪怕是一声空头的关心。 大宝已经感动的眼睛睁的比绿豆大了,连连说:“知道了株儿,你也不要太辛苦。出门带上帽子。” 说起帽子,他想起了林株帮他做的那顶。竹子精编的帽子上有一只可爱的小老鼠。 虽然他自己知道长得很老鼠,换做别人他会然为这事在取笑他,可是林株用灰色的黑色的布头做了出来,他怎么就觉得那么可爱呢。 那顶帽子他还没舍得戴。这次去定远就带了去。 铁管家笑呵呵的同菜二告别,父子两出了菜园大门。走过篱笆院墙,就看见衣衫不整的林家老大老三低垂着脑袋走在前面,林张氏甩动着肥胖的身躯跟在后面,边走边骂骂咧咧的。 他停住脚步,问:“林家婶子,你这是要去哪里?一根三根,你们这是怎么了又惹大婶生气?” 他同菜二交情甚好,去年将这两个游手好闲的送去田园改造了两个农忙季节,林张氏感激他,曾经还带着一点米酒去感谢过他。 林一根林三根低头不语。 这段时间被人追债不敢出门,天天窝在家里,老娘逼着他们去田园干活儿。那田园的活儿很重,有专人监督不能偷懒,他们自是不愿前去。 可也不敢出门。 今儿天实在被老娘逼迫的没有办法,也眼睁睁的看着妻儿老小肚子都填不饱,才勉强出来。 怎么敢对铁管家说。 林张氏看见铁管家,立刻看到救星般的上前就诉苦:“她铁叔啊。老身正要去麻烦你,没成想就碰上了。你说我老婆子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两个畜生!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妻儿老小的两大家子十几口人就丢给我老婆子。他铁叔啊。今儿我老婆子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豁出老命将他们赶了出来,现在就交给他铁叔你,你还是将他们带去做工吧。粮食公工钱到时候老身来领。” 铁管家一口答应下来。 他平时最见不得不孝之子,虽然这两个男人在老娘面前也还算唯唯诺诺,却是这么大的男人不养家还让老娘操劳,就是大不孝。 铁管家带着林一根林三根准备亲自送走了燕无忧,将他们亲自送去田园好好“关照关照” 这两人好吃懒做,却让菜二辛苦养家,他早就看不惯了。 去年他就让田园管事的给了两人最重的活儿,当然工钱也是最多的。 却看见燕无忧金小光金臻都穿着紧身薄衣袍,足蹬黑软靴鞋这边走来。后面跟着书墨柔旎九儿。还有燕秋吟。 他不明白公子来这里做什么,问大宝:“宝儿,公子可还交代了什么?” 大宝也是摸不着头脑,早上公子只是交代了要他来菜园摘几根黄瓜杏子,没说别的啊。 他茫然的摇着头说:“爹,没有啊。” 铁管家便对林一根林三根说:“你们两先去那边等一等。” 父子两站在院墙拐角处等燕无忧一行走近。铁管家上前公躬身道:“公子,可还有事儿没交代?” 燕无忧神采俊逸的笑了笑说:“铁叔啊,你去忙吧。这些日子要辛苦铁叔了。” 要跟了金小光去定远,去阴山巫山云山狩猎,这可是他向往的事儿。 铁管家忙答应着:“公子只管前去,家里的事儿有老奴做主。” 燕无忧点了点头说:“有铁叔在家,无忧就无后顾之忧。秋吟啊。如果有什么事儿,就找铁叔。” 燕秋吟泪眼汪汪的答应着。 她整整跟了燕无忧三天,求他带她一起去,燕无忧一口拒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她只好再三苦苦相求,他才允许她出来相送。 燕无忧金小光金臻一起又回到菜园。 林株正蹲在紫藤花架下专心的盯着一只蝴蝶看。 这只蝴蝶实在是太美了。 就听的燕无忧大声说:“株儿,你也准备一下跟着一起去定远。同九儿柔旎做个伴。” 林洙心里一喜,听大宝说定远绝对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还有草原。 她忙起身很轻盈的跑过去。 进屋收拾了几件衣物,换了双鞋子,提着帽子就走了出来。 燕无忧一行已经出了大门,菜二夫妻相送。 却见燕秋吟阴沉着脸站在大门内,看见她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咬牙切齿的说:“本小姐再次警告你,离二哥哥远一点!否则以后要你好看。”(未完待续)r466 第一百四十五章 麦地里穿行的怪人们 可以跟着去定远,林株心里充满了喜悦。哪怕是被燕秋吟警告威胁。 虽然就住在天门镇附近,离都城也不远,却从没有时间好好的去看看秦南国大好河山。这次可以有机会去最富庶的定远,就当是免费旅游。 她肩上背着自己小小的包袱,同柔旎九儿坐在一辆么车内,马车平稳而快速的沿着官道奔驰,热乎乎的风穿过车窗吹了进来。 不知走了多久,看天色应该是中午了。 她转脸对中间的九儿说:“九儿姐姐,天太热了,我把车帘掀开吧。” 这么大热的天,三人挤在车内,很热。 九儿点了点头说:“是很热,株儿,我给你扇扇子吧。” 说完拿起一把绢扇扇了起来,凉爽爽的。林株将头探出车帘,往后看了看,金小光燕无忧书墨大宝都起在马上。 金臻少爷的马车跟在后面,他也探出头去同金小光燕无忧说话。 这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广阔平原,官道就建在田地中间。一直通向远方。 一眼望不到头的麦子已经泛黄,微风一吹,一浪一浪此起彼伏,黄灿灿的,在太阳光下闪着金光,很是壮观。 林株还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壮观的宛如麦海般的麦田。 以前在天门镇以及去都城的路上也有大片大片的麦田,不过那些麦田都是一片一片的,都城天门镇周边都有高山,并没有这样似乎要延伸到天边的广阔。 她吐了吐舌头,对九儿说:“九儿姐姐,这麦子简直就是一幅优美的画,我的下去看看,感受感受。” 九儿笑眯眯的说:“株儿,太阳这么毒,还是不要下去了,等下午吧。” 林株说:“九儿姐姐,都坐了这么久了,我想下去走走,要不然脚都麻木了。” 说完冲着前面赶车的大声说:“师傅,麻烦停一下。” 赶车的中年男子绝对是把好手,他高声吁吁几声,马车缓慢的停了下来。 林株第一个下了车,太阳热哄哄的。车下比车上还要热,进了烤炉般的。 感觉轻薄的衣裙都粘在了身上,她轻轻拽了拽。九儿跟着下来,随手将凉帽递给她。她感激的笑了笑扣在头上。 活动活动双脚,回头看,金小光燕无忧其在高头大马上,头上就戴着菜二用竹子精心编制,她用碎布头做图案的宽檐帽子,而不是现在流行的的帷帽。 金小光燕无忧走近,见她仰起头,小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燕无忧笑呵呵的说:“株儿,这大热的天你不在车里坐着,下来做什么?” 同燕无忧接触久了,发现其实他是很阳光很善解人意的大男孩,并不是传说中的笑里藏刀。而且到现在目前为止,那种一一笑不收引发的惨剧并未有在她身上发生过。 所以她对他的戒备之心也渐渐散去,偶尔闲暇,他还会对她述说心中的烦恼,宛如朋友般的。 她轻轻笑了笑,红扑扑柔嫩嫩的小脸朵花儿般的无声无息的绽放。 说:“公子,我想看看风吹麦浪。” “噗嗤”燕无忧毫不忌讳的笑了出来:“株儿,风吹麦浪,难不成你还要吟诗不成。” “公子取笑。”林株含笑说:“株儿哪有那文采,只不过觉得这麦子被风一吹,像金色的海浪一样,前仆后继的。好看!” 金臻也将头伸了出来,很温柔的看着林株,似乎对她说的话很感兴趣。 金小光骑在马背上,凝神看着林株。这个前朝小郡主小小年纪,面对他和燕无忧金臻这样的人物,也毫无胆怯卑微之态,而是自然磊落看。 这次回定远,他还是想挖出前朝余孽的老巢。据派出的细作禀告,那前朝的余孽核心人物还在定远。父侯身体欠安,如果不将这些不安定分子铲除。他在都城也是寝食难安, 所以这次他极力说服燕无忧金臻随同他一起前来。燕无忧身手不凡和他兄弟情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这个金臻少爷,他也说不清对他有什么样的情愫,他很欣赏赏识他,却总是觉得他值得怀疑,就是派书墨亲自前去金源县调查了两遍,并无不妥,他也是放心不下。 所以他想再次试探一下。 至于林株这个小丫头,是他这次来的主要诱饵。 本来燕无忧无意带她前来,是他提提醒他说自己和金臻都带了丫鬟。 既然已经有人特意保护她,也就是那帮余孽知道她的身份。 只要将她带了去,不怕引不出他们。 他本想也顺着燕无忧的话说几句,却看出林株总是在刻意的躲避他。只是看着听着并不说话。 天门镇去定远路途遥远,似这样慢慢悠悠的,怎么也得半个月。 他很快斟酌之后,指着前面不远处一棵歪脖子大树说:“小光,已到中午,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喝点水,待太阳偏下一点再走。” 金小光点了点头说:“我也正有此意,大宝,去将吃的喝的拿了下来,搭上帐子。” 大宝答应一声,去了最后一辆专门拉着食物杂物的马车,同马车夫说了几句,马车夫将车赶去前面。 金臻也下了马车,一行人一起走去那棵粗壮的歪脖子大树下。 大宝带着两个马车夫很快就搭起来一顶帐篷,拿出几只木凳搬出一张小贩小方桌,倒上凉茶。 又摆出点心肉干,干粮咸菜,还抱出一坛老酒。 帐篷搭在大树荫下,稍微倾斜麦田,却离麦子还有一点距离。 一切就绪,主人入座,大宝便站在燕无忧身后殷勤的扇着扇子,一双小老鼠眼睛骨碌碌乱转。九儿柔旎也站在各自主人身后,扇扇子。 书墨也入了座,林株便提着茶壶倒茶。 一边询问大宝,什么时候该倒酒。 大宝便告诉她等几位主子吃了点心,再喝几口茶水,便可。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将扇子对准林株扇几下,一股凉爽的风便向她袭来,倒是舒服。 空气中弥漫着麦香,蝴蝶翩翩飞舞,官道旁地头处开满了野花儿。 这么大热的天,这样的环境,也很惬意, 三位马车夫见主人休息,忙着去喂马吃草喝水。 忽然从麦地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麦地里走过。 声音很大,会是什么么?难道是什么野兽?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声音的地方看去。 声音越来越近,可以看到麦子一闪一闪的,那“野兽”看起来不是很小,几乎看以看得到一道黑色向这边窜了过来。 燕无忧很奇怪的站了起来,将头伸了出去看。 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管理着一个田园一处农庄,听说过野猪狗熊糟蹋粮食,不过也都是玉米豆子什么的带着香甜味道的,这麦子的杆儿没什么味道也没水分。果实麦穗儿,每颗麦粒上都有麦芒包裹着,野兽们才不会对它们有兴趣。 那会是什么野兽会穿梭在麦子地里? 看了好一会儿,他还只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在麦地里穿行,很长的一串,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他挤了挤眼睛,眼前忽然就蹦出一个人来:蓬头垢面。身穿破旧的黑色长褂,丝丝缕缕的露出大腿的裤子,光着脚丫。 他吓了一跳,忽然就往后退了退。 吃惊的看着那双几乎和土地一个颜色的大脚丫,不穿鞋子光着脚丫怎么能在麦子地里行走?还走得如此之快。而且分明是位个子不矮的男子,那麦子最高不过齐腰,怎么就只看到一道黑影,难道是弯腰低头? 只听男子用很奇怪的声音大声道:“此地是我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在此处过,留下买路线。” 说完对着麦地一挥手,噌噌噌的跳上几十个人,个个蓬头垢面,头上粘着乱草杂物。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脸,看不出脸的颜色,只有眼珠乱转。 而且地里还在不停的往出跳。 这是一群什么人? 大热的天,从麦浪里钻出来,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儿。 是遇上打劫的下三滥丐帮?还是劫富济平的绿林好汉? 这种样子,似乎和绿林好汉相差甚远。 那就是打劫的了。或者就是这附近的小混混。 站在燕无忧身后,面对这么一群乌七八糟的人 ,林株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她偷偷的看了眼安静地坐着的金臻,见他微微蹙起眉头,俊美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透出一股妖媚来。 他似乎发现了她的目光,看了过来,对她不易觉察的笑了笑。 燕无忧金小光泰然处之她一点也不奇怪,她自己也不害怕。 可是金臻少爷这样安静到妖媚的神情就有点费解了,他可是一介书生,自己说过手无缚鸡之力,难道面对这样一群跳出不尽的野人般的人,就一点也不害怕。 怎么个意思? 她再次看向金小光,他稳若泰山的坐着不动,一双深不见底的精锐目光看着为首的人。书墨也不动神色。 只有大宝很紧张的挪了几小步,离她近一点。一双老鼠眼睛对她很快的挤了挤,意思是让她不要怕,有他在。 这个少男很有英雄救美的豪气,她忙感激的也挤了挤眼睛,告诉他明白了。 就感觉九儿热乎乎的身体靠了过来,一只小手轻轻的拉住她的,汗津津的。 天高云谈,田野里静悄悄的,能听见微风吹动麦浪起伏的声音。 沉默良久,忽然燕无忧呵呵笑了几声,大声说:“你们这帮人是干什么的?野猪般的在地里拱,也不怕坏了人家的庄稼!早早报上名来,乖乖让开,爷我绕你们不死,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不然,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声音朗朗,豪气万丈! 林株不由的对燕无忧崇拜加膜拜。双脚向他身后挪了挪。 那群看不出眼神颜色的男子们全都跳出了麦地,林株偷偷大概数了数,足足有一百多号人。很多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盯着小桌上的食物,带着绿色。 这些人一定是饿疯了。 林株的眼睛很快的穿过麦田向远处看去,远远地有个村庄。有人家,应该不缺粮食,而且看麦子的长势,是丰收的。 如果说是打劫财物,倒可以说得过去。 但是饿了?似乎说不通。 他们完全可以先偷点麦穗,揉出麦粒,或者直接将麦穗儿烧熟了吃。 怎么这也不至于饿的眼睛都绿了。 胡乱猜想着。 就听见为首的看不清长相,的有着浓密胡须的男子再次怪声怪气的说:“哪里来的嘴上没毛的毛头小子,口气不小啊。识相点的,留下买路线,早早的滚蛋。” 说完转脸看了看身后,一大群似乎从土里钻出来的男子挥手齐喊:“留下买路线,滚蛋滚蛋!” 声音竟然整齐洪亮,受过训练般的。 燕无忧哈哈哈大笑起来 金小光却蹙起了眉头,他和书墨对视一眼,一起看向每个人的腰间。 金臻也同时看了过去。 片刻,金臻小声对金小光说:“小光,我们还是走吧,免得动起手来,他们人多我们吃亏。” 声音竟然有点颤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林株不由的蔑视了他一眼,刚才还镇静自若的让她敬佩,转眼工夫就吓得声音都打颤,还不如她一个女的。 却见金小光微微笑着说:“金兄不必害怕,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一会儿有什么事儿,金小光只管安心的坐着不动就好。” 说完对身后的柔妮说:“你一会儿就负责保护金兄,书墨,株儿九儿交给你。” 说完起身,对三位马车夫说:“你们闪去一边儿。” 燕无忧笑了几声,看金小光也起身,随手从腰间拽出一把软剑, 林株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儿,就看见眼前一红,血腥味儿冲天。 定眼一看,地上已经躺了两个人,脖子几乎被割断。 她吓得惊叫一声捂住眼睛。 双腿颤抖起来。 这就杀人了!只听说燕无忧笑里藏刀,有个外号叫笑阎罗。她一直觉得是人们在歪曲事实,道听途说。 今儿天算见识了。虽然这群人打劫不对,可是也不致死呀。 她不敢睁开眼睛,就听的嗖嗖嗖几声,几声哀叫。血腥味弥漫,有几沫似乎溅在了她的身上。 感觉九儿的小手紧紧地篡着她的,似乎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便向她靠拢。还不忘偷偷从指头缝里看自己是否有危险。、 才睁开眼睛,就感觉身子似乎被什么东西软软的向前推着,她使劲儿的站稳双脚,想要不动。 却是身不由已的向前猛跑几步,九儿也一起。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人推了过去。 就感觉脖子凉酥酥的,心里一寒, 汗毛根根竖起。r1152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金蝉脱壳 耳边响起了那声奇怪的男声:“你们,都退后,。要不然老子就杀了这两个丫头。” 这就当了人质? 林株吓得身子一软,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感觉就要跌坐在地上,却被人用刀子抵在咽喉处。 衣领被一只粗厚的大手提着,双脚几乎离开了地面, 她的头皮发麻,嘴唇哆嗦。心里一股一股的泛着凉气。 长 这么大,只是从影视剧法制节目里才看到过这样危险恐怖的镜头,没想到竟然被她就这样给遇上了。 她很想说自己只是一个小丫鬟,性命不值钱。 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转眼又想,还是不敢说出来,万一这帮人知道她不值钱,撕票怎么办。 她紧闭双眼哆嗦了好半天嘴唇,才带着哭腔说了声:“公子,救命。” 声音颤巍巍的带着无限的恐惧,燕无忧蹙了蹙眉头,一只手暗自摸向身后。才刚刚摸到暗器,就听得林株一声惨叫,吓得他慌忙缩回了手, 只见林株细细光洁的脖颈处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他只觉得喉咙一紧,下意识的喊了句:“住手!” 用刀子抵着林株咽喉的男子“嘎嘎嘎”的怪笑几声,说:“住手?你杀了老子这么多弟兄,还要老子住手?” 说话间嘴里喷出一股恶臭,林株感觉到他的头发也是油腻而肮脏的。 脖颈处生生的疼,极度恐惧中她还不忘头稍稍偏了偏,屏住呼吸。 这才看见九儿同她一样被一个看不清脸色,高大的男子用刀挟持者,就在自己身后。 燕无忧冷笑几声:“本公子从来不杀良民百姓,不过对于你们这些打家劫舍的草寇,格杀勿论!” 林株吓得脸都绿了慌忙对燕无忧挤着眼睛。嘴唇做着救命的形状。 说的如此正义凛然,会要了她的命的! 燕无忧读懂了她的意思,口气缓和下来,又说:“但是,如果你能迷途知返,放下屠刀。放了这两个丫头,本公子倒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为首的男子嘿嘿冷笑着说:“毛头小子,你以为老子会信你的话!” 林株九儿都穿着单薄的衣裙,并不是流行的丫鬟服。两人都长的清丽。男子并没有觉得她们是丫鬟。 为首的从燕无忧的语气中感觉这两个女子也是重要人物,便将胳膊紧了紧,命令身后持刀备战的手下慢慢后退。 就听的金小光一声呵斥:“大胆贼寇!还想走!留下命来!” 声音洪亮高而高亢的在头顶扩散,如天雷滚滚。 林株心一跳,瘦小的身子被轻轻提了起来,后退好几步。- 脖颈处更加疼痛,忙将凄惨的眼睛看向金小光。 就算再厉害,也不要这么样强硬,好歹等她安全了再说。 就听见身后九儿凄惨惨的说了声:“少爷,少爷……救奴婢!” 说完惨叫起来。 脸色潮红看似故作镇静的金臻猛然就站了起来,紧张兮兮的拉着金小光的衣襟连连说:“小光不可莽撞。九儿株儿在他们手上。” 已经向前几步的金小光顿了顿,回过头去,对上金臻恐慌哀求的目光,愣了愣。 继而转头便走边说:“金兄,你是读书人不懂得这些个草寇,我们越是忍让,他们便越是猖狂。” 他这么一说,为首的男子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又一位乳臭未干的小子。你倒是有些见识。既然如此,老子这段时间也没杀生也没碰过女人,就当是找了两个女子陪葬!” 说完哈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手上加重了力度。 林株只觉得锋利的刀刃在脖颈处游刃有余,毛骨悚然的睁大眼睛,绝望的看着燕无忧。 燕无忧的心已经紧紧提起,刚才他已经尝试了在金小光的声音将那群乌合之众的目光吸引过去的时候出手,却悲哀的发现:刚有这样的动作,林株九儿脖颈处的血迹又渗了出来。 他吓得不敢再动。 心里有点奇怪,今儿怎么会这样优柔寡断,如果是在以前,不要说两个不足轻重的丫鬟,就是十个八个分量再重一点的,他也会毫不犹豫的。 而且这心也是上上下下的,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七上八下吧。 他便将眼睛看向身后的金小光,见他也蹙着眉头,停住了脚步。 金臻的俊脸也由刚才的潮红便成了惨白,他似乎很紧张九儿,一眼不眨的看着她,满眼的紧张担心、。 他的一只手颤颤抖抖的拉着金小光,小声说:“小光,小光,你知道九儿从小就跟着我,没有她我可怎么办?” 这样一副儿女情长的多情公子模样,让金小光有点不知所措。 他很清楚的知道,这群看起来乌合之众的草寇般的男子,实际上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如果他再向前,就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们也有能力瞬间割断两位女子的喉咙。 九儿他倒不在乎,林株可是他重要的棋子,肥美的诱饵、 而且就在刚才他突然就想起了那次将她撞下青峰山下的峡谷处,她用心帮他敷药喂水的情景。 眼前又闪出了初见时那粉嫩嫩透明般的小女孩。 放过这群显然是前朝余孽的散落士兵一定会后患无群,可是不放过他们,这个清理脱俗的前朝小郡主就得烟消玉殒, 他思索良久,终于说:“好吧,你们可以走。不过不许伤害她们。如若不然定不轻饶!” 燕无忧轻轻地出了口气,金小光这样说,他算是放下心来。 金臻也忙将恐慌的眼神转向九儿,连连说:“你们,你们都听见了,不要伤人,赶快走人!” 为首的男子呵呵冷笑几声:“这个自然,不过她们的随老子走一段。要不然等老子放了她们,你们反悔怎么办?” 说完,。对身后的人说:“还不快走。” 瞬间身后那一百来号人不走田间小道,而是一个一个的跳进了麦子地。不一会儿,就看见一道黑色影子绵延向前窜去。 燕无忧金小光金臻书墨大宝柔旎的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大一群人蜿蜒远去,金色的麦穗被压倒又慢慢的坚强而立。 为首男子感觉人都远去,这才对身后的人说:“老二,我们走!” 两人一起纵身。一只手挟持林株九儿,跳进了麦地。 第 林株只觉得脸庞被快要成熟的麦穗儿上长长的麦芒刺伤,火辣辣的痛。心里暗自叫苦,脸被划破了,以后会留下痕迹的。 还没等她悲哀多久,衣领被拽出了脖颈,罩在了脸上。这个时候她想起了手臂,慌忙想将它们藏在衣襟内,免得被刺伤。 却觉得背部疼痛 。原来薄衫几乎被从头上脱了下来。 她脑袋机灵一动,索性缩了缩脖颈,手臂。 挟持他的男子一边在麦地里疾步如飞,一边注意地看着身后,却忘了他是抓着林株的衣领,走着走着,衣服被他脱了下来,由于麦子的阻力。、他便没觉察到。只管拽着衣服疾走。 林株便只穿着抹胸,长裙留在了麦田内。 静坐了好半天,感觉男子不会回来寻找,她才将卧倒正在慢慢直起身子的麦秆一根根的扶了起来,免得被麦芒扎了脸庞身子。 然后捂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小心脏,慢慢的站了起来。 麦子已经很高,她小心翼翼的露出半个头,向前面看去,麦浪微微起伏,同刚才看到的一样。 似乎刚才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风平浪静,看来危险已经解除。 她这才摸着疼痛的脖颈直起身子,一颗小脑袋刚刚露了出来。 就看见金小光燕无忧金臻书墨大宝柔旎沿着两边不远处的几乎看不到的麦埂走来。个个手执兵器,目光锐利,透着警惕。 她慌忙将瘦小的手臂挥了挥,想喊一嗓子。 却是刚才惊吓过度,嗓子有点沙哑,没发出什么声音。 她便轻轻咳了几声,大声喊:“公子,大宝,我在这里。” 喊完见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情感,张开嘴巴“哇……。”的哭了起来。 燕无忧身体一跃,“噌”的一声,就跳进了麦田。、 金小光紧随其后,书墨大宝也跟了过去。 金臻微微眯起柔美的双目,看林株并无大碍,想不明白她是怎样脱身的,心里惦念着那群散兵,凝神屏气的听了一起会儿,这才撩起袍摆,小心翼翼的也进了麦田。 燕无忧走近林株,看也没看想也没想,抱起她身体一纵,双脚在密密麻麻的麦穗儿上蜻蜓点水的跳跃。一会儿功夫,就出了麦田。 还抱着自己,就可以在一只麻雀扶不住的麦穗儿上疾步如飞,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么好的身手,刚才不出手,应该是为了保护自己。 林株忽然间很是感动,这个外形俊朗内心忧郁的少年,其实很善良。 她早已忘了哭泣,忘了刚才的无助,一双眼睛泪汪汪的盯着燕无忧神采俊逸的脸看。 离得近,第一次发现燕无忧的皮肤很白,很有光泽,嘴唇软软厚厚,如唇笔勾勒描绘般的有棱有角。 嘴唇还有着毛绒绒的青春期的少年的小胡子。 一双眉毛如刷漆般,眼睛明亮而有神。 这少年,不但身手好而且长相不俗,不像金臻少爷带着一股阴柔之美,而是看起来磊落的。、 正看的出神,忽然想起刚才那手起刀落,劫持她的那群贼匪几人的头颅就落了地,鲜血喷了她一脸。 她下意识的用手背摸了摸脸。 不大一会儿,燕无忧已经抱着她出了麦田,来到了官道,一落地便将她轻轻的放下。 林株觉得头有点晕,站在路上有点傻乎乎的。 金小光书墨大宝也随后跟着出了麦田,金臻远远的跟着,还在麦子地里一点一点的分开麦子,慢慢往出走。 一边走一边冲着前面:“小光,无忧,我家九儿还在他们手上,你们的替我想办法救她。” 他的声音也不小,却没人回应。 等他好不容易出了麦田,就看见林株傻傻的站在官道上,只穿着粉色的抹胸,浅色长裙,白嫩的肌肤在红红的太阳下散发着光彩,晶莹剔透的。 头发早已披散下来,乌黑的瀑布般的。刚才在麦子地里那么一顿折腾,也不显得杂乱 她的脸庞白里透着红,眼睛亮晶晶的。 她的两旁是黄灿灿的麦田。 她弱兮兮的站着,全身散发着一种光晕。小小年纪已显出美女的潜质来,腰肢纤弱柔软,骨肉均匀,让人忍住不想要上前轻轻握一握,那一点被抹胸凸起来的小小的部分,已经显示出柔美的弧度。 他不由的心里一紧,林株越来越像母妃,越来越有母妃的神韵,想当年母妃就号称金圣国第一美女。 他下意识的就去脱外衫,想要替妹妹披着,免得让这么多人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却见燕无忧已经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她便去了马车内。 金小光站在麦田旁,目光深邃的看着远处。 想着刚才林株青涩而青春的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一丝小小的涟漪,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小小的粉色透明般的小女孩,那双清澈的眼睛。 就听见金臻少爷在他身边小声说:“小光,你帮我救救九儿吧,是我将她带了出来,万一有什么不测,为兄于心不忍。” 他的声音带着无限的伤痛。 金小光被他提醒,双眼闪过一丝精光,说:“金兄,你放心。我看那群乌合之众虽然人物龌龊不堪,却是训练有素,不会胡来。小弟这就去找找看。” 说完对柔旎书墨说了声:“柔旎,你去那边,书墨跟我来。” 便转身沿着窄窄的田埂顺着麦田走去。 金臻忙跟在了身后。 林株穿好了衣服,忙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刚才还充当侍手持利剑的三位马车夫已经恢复了车夫的身份,各自去安抚受惊的乱跑出去,又返回来的马匹。 林株红着脸走近燕无忧,低头小声说:“公子。“ 便深深的低下了头。 刚才的样子也实在有点囧。虽然穿着抹胸,也不算暴露,但是在这封建社会,已经是最大尺度了。 燕无忧正站在麦田地头,远远的看着金小光几人远去。 听她说话,回过头来。 看到她黑丝绸般柔滑的长发,一只露在长发之外的洁白精巧的耳垂,上面有一颗圆圆的俏皮的黑痣。 心里一柔,说:“好了没事儿了。株儿,放心吧,本公子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他说的很轻很柔,像是在做什什么承诺,同他平时历历风行的样子判若两。 林株心里一颤,这该不会是有什么含义吧?有的话,这也太早了点。r1152 第一百四十七章 保持距离 金小光带着书墨走的很快,边走边认真仔细的查看麦子卧倒直起的姿态。柔旎在另一头同样认真仔细。 金臻远远的跟在身后,脚步有点磕磕绊绊,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惊慌。 他知道九儿根本不会有危险,他之所以将林株同九儿一起推向劫匪,就是想保护他们。 看到这群劫匪般的乌合之众,他第一时间就断定他们是自己人。是那些被官兵围剿流落至此的金圣国士兵。 他的心有点痛,这群人即使成了这样,也保持着军人的尊严,遵守军士的的律例,并没有伤害附近村民,也许是看到他们锦衣华服,想要打劫一点。 他原想让九儿一起去好保护林株,没想到林株会金蝉脱壳。 果然遥远的麦田尽头,为首的男子呆呆的看着手里的衣衫,身后挟持九儿的高大男子看了眼毫无胆怯之态的九儿,犹豫着将一只飞镖递给他说:“大哥。这个。” 男子接过飞镖,取下飞镖上扎的一张纸条,打开里面还有一张银票。他愣了愣,纸条上面写着:“不要伤人,拿着银票火速离开。” 小纸条下的空白处画着一个符号。 男子眼睛一亮,大声对大个男子说:“二弟,放了她,我们走。” 大个子男子很不情愿的说:“大哥,你不是答应过小弟,要给小弟找个内人。小弟觉得这个丫头不错。” 为首的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指着手里纸条银票说:“二弟,你看看这是什么?银票,一万两!够你娶几个媳妇儿了。你看看纸条上的符号,一定是我们的长官,他交代不要伤人。一定是暗示我们放了这两个女子,那个女子已经走了。这个就随她去吧。” 大个子男子看了眼纸条银票,也露出喜色,说:“这么说大哥,那些人里有我们的长官,他没说要去们去哪里?” 男子说“没说。不过有这一万两银子,我们就好过了。你去老郝那里找身像样的衣物,我们三个去城里的钱庄兑换银两,然后分头离开,一起去定远的三岔口。” 做为前朝余党,他知道三岔口这个地方。 一群人肃静的对着刚才的官道处默哀一会儿,算是悼念刚才被燕无忧杀死的兄弟,然后浩浩荡荡的弯腰离开,临走还不忘将九儿反绑着双手吊在一棵大树上。 对她说:“小丫头,你捎个话给你那位公子,说我黄老大记住他了。 如果以后遇见他定要他的狗命,只是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答应脱险后放了你。就不会食言。只是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来,将你吊起来是怕被野兽伤了。,” 九儿被反吊在树枝上,一会儿就看见金小光书墨远远的来了。 心里很是恐慌,她不知道林株是怎样脱险的,更不知道她是不是安全。 就对上金臻远远的投来的目光,是那种坦然的还带着些许的关切。 她心里一喜,少爷如此淡定。。 一定是小郡主没什么危险,如果不是,少爷不会有这种目光。最重要的是他的目光透着关切。 这说明少爷心里是有她的,最起码是关心她的。 她放下心来,挣扎着大声喊:“金公子云大人,柔旎快来救我!” 书墨柔旎将九儿放了下来,金小光慢慢的走来,仔细的看了看反绑着双手的绳子,面无表情的问了句:“九儿姑娘,可还好?” 九儿忙说:“谢金公子搭救,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 说吓死了,也做出了受到惊吓的动作,却是显得很轻松。 金小光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没事就好,如果九儿姑娘有什么事儿,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向金兄交代。” 说完对柔旎说:“你送金兄九儿姑娘先回去,书墨跟我去看看周围的百姓,免得被骚扰。” 人都到齐了,金小光书墨去周围查看一番也赶了回来。 休息了良久,三位马车夫掩埋了尸体,清理了血迹,继续上路。 林株缓过神,想起刚才的惊吓血腥,便觉得恶心难受,腹内翻江倒海,一股一股的各种液体一个劲儿的往上犯,随时有喷出来的可能。 她忙用手捂着嘴,掀开车帘,强忍住要吐的冲动,对马车夫说:“师傅,麻烦停一下。” 说完不等马车停稳,慌忙下车,蹲在路边就吐了起来。 一直吐到胃里什么也没有,胃黏膜都出来了,这才慢慢起身。 一回头看见金小光骑在高大的马背上,俯视着她,眼神很复杂。 她慌忙低下头想要去前面追上缓缓行驶的马车。 就听金小光冷冷的问:“吐完了?不难受了吧。” 林株头也不抬的说:“好多了。”: 这才走了不到一天,就遇到了这么惊险的事儿,再次证明了只要金小光在就会有危险的事实。 她低头急匆匆的去赶车,听到身后的马蹄声,竟然觉得有点恐慌。 这个克星,以前是见到他就会有不同程度的倒霉事儿,现在倒好,这么多人跟着他去定远,也会发生这么意想不到的事儿。而且最危险的还是她。还牵连了九儿。 她不明白到底是同这个男子到底有什么仇什么冤。见一次倒霉一次。 这些天更是倒霉透了,还得天天见,更得提高警惕。躲他躲得远远的。 她有点后悔这次跟了他出来,可是做为人家的丫鬟,主子要来,不出来也不由她。 金小光凝神看着她娇弱的急匆匆的背影,神色黯淡下来。 今儿实在是个意外,他并没有想在路上让林株发生什么事儿,就是到了定远,也只是想用她牵出她的哥哥保臻,并没想到给她制造什么危险。 他有点想不通刚才林株九儿都是站在他和书墨金臻的身后,他还在安慰金臻,说只要他不动,他们就没事儿。 而且他很清楚的看到燕无忧一个足以抵挡很久,大宝都不用插手。 可是他就是没看清楚九儿林株怎么就跑去了那贼首的怀里,刚好被人家做了人质。 从九儿林株的力度可以看得出,一定是有人将她们推了过去。, 这就说明,那个神秘的高手就在身边,他在不知不觉中帮了那群前朝散落官兵的乌合之众 马车依然缓慢平稳,走了三天,走过广阔的平原,进入了沟壑峡谷地带。 没了官道,只是行人走出的不宽的路,车子开始颠簸起来。 林株默默地坐在马车一侧,脑子里不时的闪过被挟持的片段,当时她是被吓晕了,只顾着害怕,没来得及后怕。 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比前几次遇到的危险更可怕。 这可是被当作了人质,想想冷冰冰的刀刃架在脖子上的阴冷,头皮便一阵一阵的发麻,她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自己急中生智金蝉脱壳,还能不能活到现在。 她下意识地摸着脖颈处的伤痕,虽是燕无忧已经让柔旎帮忙上了药,据说也不会留下伤疤,她还是心有余悸的。 到目前为止,她对自己身体的硬件都很满意,尤其是眼睛脖颈处,很有内涵,属于那种越看越生动精致型的。 九儿似乎也被吓得不轻,她坐在中间双手托腮,默默地盯着车厢看。 只有柔旎,时不时的说句不咸不淡的话,想引起她们的注意。 “株儿,九儿,你们快看一只肥兔!” “九儿,你看看那里有棵杏树,杏子有拳头那么大!” “株儿,你看看那座山,像不像个老妇人。” 林株九儿都不作声,柔旎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尴尬的掀开车帘往外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株回过神,转脸对九儿说:“九儿姐姐,你没事儿吧。” 她被当作人质的时候,脸是向前看的,没看到九儿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身上。 被挟持着进了麦地,她的脸是靠后的,九儿是先走的,她没看到九儿当时的样子。 但是当她自己脱险,见到救星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九儿,直到九儿也被安全带回来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九儿同她 一样倒霉透顶。 九儿心留也是内疚的,她知道自己和林株之所以当了人质,都是少爷的杰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那群将士。 少爷危难之中想的也很周到,将林株推向了为首之人,而她在她身后。 是为了如果真的有危险,她会第一时间出手,必要时候不惜亮出身份。 所以她心里是坦然的,也没受什么伤。 但是林株显然比她想的要聪明得多,不但自己脱了险,还没被发现。 她小声说:“株儿妹妹,我没事儿。倒是你,看看脖子上的伤。” 林株无奈的摊了摊手说:“有什么办法,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就遇上了冤家对头。躲也躲不开,不过九儿姐姐,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愿我有后福。” 九儿低头说:“你要是有什么后福,可别忘了姐姐。多多提携提携。” 伤身了这么久,也该放松放松了,再怎么忧愁,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她也笑着毫不客气的说:“一定一定,如果妹妹有朝一日麻雀变凤凰,一定跟九儿姐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姐姐,你就等着妹妹的好消息吧。” 她只是随口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九儿却几乎是欣喜若狂,她费了很大的毅力才压抑住想要欢呼起来的念头,连连说:“株儿妹妹,你说的话姐姐可就当真了啊。以后姐妹可就靠你了。” 这个看似单薄瘦弱的种菜女子,身份却是高贵无比的,虽然前面要加上前朝余孽,但是在她眼里以前一样。 她很清楚的知道少爷对她的关心程度,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好似儿,毫无疑问的少爷是一定要这个妹妹的,而且会很疼爱她。 所以她的承诺就是自己的保证。 林株豪气万丈的将胸口拍的啪啪直响:“没问题,女汉子大丈夫,说一就是一。”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惹得柔旎捂着嘴巴只管笑。 心里着实羡慕九儿林株之间的友情。她虽然同书墨一样追随金小光左右,却没有书墨那样方便,没什么特殊情况,一般不跟了来。 但是她知道林株的身份绝不是燕府小丫鬟这么简单,她很清楚的记得公子曾让她暗中监视调查过这个女子。 而且这次之所以带她出来,就是让她跟在林株身边,保护她。 可是她发现不管她怎样做, 说什么,也融入不了。 九儿激动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清楚柔旎的目的,装作很受感动的靠在林株身上,很依赖的说:“这么说姐姐就放心了,从现在起妹妹就是姐姐的靠山,现在就靠。” 林株毫不客客气的摸着她的头发说:“靠着吧,你妹妹我的肩膀大山一样的坚实。” 柔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说:“没羞没臊,还大山一样的坚实呢。你看看你那小肩膀,还没人家一一只拳头大呢。” 林株呵呵一笑:“柔旎姐姐,你别看我的肩膀小。可坚实呢,” 说完拍了拍了另一边。 柔旎便说:“既是这样坚实,让姐姐我也靠靠。” 她可是金小光的人,躲都躲不及呢,绝不招惹,就是开玩笑也不成! 林株忙说:“柔妮姐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这肩膀还没拳头大,九儿姐姐靠靠还行,哪里敢给柔妮姐姐靠。” 柔旎心里一沉,这是明显的拒绝。 她说这话一半是玩笑,一半可是当真的。 作为女官跟在金小光身边其实很孤独,质子府的丫鬟们都将她当半个主子看,平时也不亲近,而金小光本人也对她不远不近,保持着男上级女下属的关系。 只是这三天时间,她已经对林株很有好感,虽然她只是种菜的小丫鬟,她却很渴望同她做个朋友。 她有点黯然地说:“株儿这是不给我面子了。” 林株看着她露出好看的小白牙说:“柔妮姐姐,不是妹妹不给你面子。妹妹这是有自知之明。姐姐你是什么人呐!是堂堂定远侯世子爷的人,还不是丫鬟,的叫大人。姐姐有那么大的靠山,靠的稳稳妥妥的,哪里轮到妹妹这样瘦弱的毫无担当的靠山。” 话音刚落,就听前面的书墨喊了声:“停车了!公子有令,今晚就在这里宿营。”r1152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好的苗头 夕阳西下。 大宝同三个马车夫很快搭起了三顶搭大帐篷,几顶小帐篷。书墨柔旎找来一些硬土块垒起了三角灶台。林株便拉着九儿去一旁捡柴禾。 这条平原低处沟壑般的峡谷同高山下的峡谷不同,显得比较光秃秃的。峡谷两边都是黄土,明显的有滑坡的痕迹,杂草树木歪的斜的直的弯的曲的的以各种姿态放肆的生存着。两边的峭壁虽然没有崇山峻岭刀劈斧凿般的险要,却也陡峭,站在谷底向上看,足足有几百丈。 谷底也有一条混浊的小溪,溪边零零星星的长着一些闲花野草,溪水默默地流淌着。一切安静而平淡。 谷底的树木并不多,也没有多少可以用来烧火的木柴。林株同九儿沿着溪水往下游走。边走边捡不多的枯树枝,木棍之类的。 九儿将捡到的柴禾一根一根的抱在怀里,一边回头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她们也没人跟着。 小声对林株说:“株儿,晚上我们睡一个帐篷,等下回去就对无忧公子说。” 林株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这几天在客栈燕无忧都给她专门一个房间,她却不敢入睡,总是硬拉着九儿。 金少爷也帮九儿定了的房间只好空着。 但是今儿晚上住在野外,这件事情必须说清楚了,可以少搭一个帐篷,而且帐篷不比客栈,很不安全。 九儿又说:“株儿,记得一回去就对无忧公子说,要不然他会让你跟柔旎一起的。” 这还真说不定,柔旎是金小光的人。燕无忧对金小光比对亲哥哥还亲近。她可不要同柔旎一起住。她对柔旎倒无成见,可是她是金小光的人,是会给她带来危险带来霉运的人,一定的躲远一点。 她忙说:“我可不要同柔旎一起睡。她是那个倒霉鬼的人,我的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九儿说:“这就对了,柔旎跟我们不一样,人家是女官。做事儿都有目的的。我们只是一般的平头百姓。” 这句话实在。 林株弯腰捡起一根木柴说:“九儿姐姐说得对。我们是平头百姓,跟人家不在一个档次上。” 捡了两抱柴禾,两人才转身慢悠悠地回去。 只听得归巢的鸟儿在头顶叽叽喳喳的叫。却看不到鸟窝在哪里。 林株奇怪的问:“九儿姐姐,你耳朵好使,给我听听这些鸟儿都在那里叫。我分明看到它们在天上飞过,怎么一转眼都不见了呢?你说这里又没什么树。它们去哪儿了呢?” 不是说鸟儿都是在树上搭窝的么。鸟声这么杂乱,应该种类不少。她却没看见为数不多的树上有鸟巢。 九儿举目四望了一会儿说:“那些鸟儿们都在崖壁上。你看看那块有块不明显的土窝,里面就有一窝鸟儿。” 林株顺着九儿的目光看去,果然在黄土壁上有一些小小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的窝,外面隐隐的有鸟羽。 这些鸟儿还真是聪明。将窝建在悬壁上,应该比树上更安全。 而且建的地方看起来都很坚实,不会有滑坡塌方的情况发生。下雨的话也可以遮挡一点。 夕阳的余晖照在峭壁上。黄灿灿土光光的土壁犹如古老沧桑的古城堡遗址,带着一股神秘。 有一处甚至有个洞。洞口似乎还有个雕塑般的人形景物,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窑窟。 怎么有种关外的味道。沧桑而远古。 她只管抬头看,忽然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感觉九儿一只将她拦腰揽住,一个东西重重的落了下来。 她低头一眼,是一只肥大的颜色鲜丽的锦鸡。 已经死去。 她吓了一跳,那些鸟窝须是的她很仔细的看才能看得见,而且只能看见几根鸟羽, 这么笨重肥大的鸟儿,是怎么从窝里给弄下来的。 她傻傻的弯腰捡起锦鸡,提起来看。 只见它的脖子上有一只小小的飞刀。 这把飞刀她认识,就是金小光的。 她忙下意识的看向金小光,他也正好看了过来。 目光精锐而深邃。 她莫名的恐惧起来,慌忙低下头手一松,锦鸡掉在了地上。 燕无忧就站在金小光身后,见锦鸡落在地上,大声喊:“株儿,把那只锦鸡提回来,小光的飞刀还在上面。” 林株机械的应了声,腰身僵硬的又提起了锦鸡。 听大宝说,这样的走法,到定远最少的半个月左右,来来回回在路上就得一个多月,到了定远还不知道的多少天。 想到一个多月甚至两个月的时间都的同这个金小光见面,更不知道他会带给她多少厄运,这些厄运会不会以前一样有惊无险。 这个这真不敢保证。 心里恐慌起来。 提着锦鸡只管走,都走过了垒好的灶台。 大宝眯起一双老鼠眼,上前一拿过锦鸡,拔下飞刀,麻利的在锦鸡艳丽的羽毛上擦了两下,拭去上面的血迹,交给她说:“去还给表公子,我去收拾。” 林株下意识的接过飞刀,看着明晃晃寒碜碜的刀刃,想起刀架在脖筋处凉飕飕的感觉,手一松,飞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正好落在一只小小的石子儿上, 火光四溅。、 她吓得噔噔噔后退好几步,小脸苍白,差点惊叫起来。 却见金小光身旁的燕无忧一个箭步上前,转眼就站在她面前。 他个子高,低头凝目看着弱小的林株精致的小脸,连声问:“株儿,你没事儿吧?怎么了?” 声音焦急,目光透着关切。 林株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燕无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不用怕,跟你家公子我出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昨儿是个意外,以后本公子会好好照看你的。” 燕无忧长得俊朗,说话间表情很真诚。 绝对值得信赖。 林株不由自己的深深点了点头。 不远处帐篷内的金臻微微蹙了蹙眉头。 一个公子对自己的丫头这样?是个什么苗头呢? 别人不知道,他确是很清楚的记得林株是初春生的。生月大。说是十三,其实已是十四岁,算大姑娘了。 就在三天前。他亲眼看到了她身体的凹凸。 苍凉的沟壑,混浊的溪水。 明亮的月光下之下,书墨大宝手忙脚乱的将折断的柴禾塞进是土块垒起来的简易灶膛里,上面架着黑铁的水壶。 水壶里的水是自带的。 林株九儿柔旎在一旁生起了一推篝火。三位马车夫已经将肥大的锦鸡开肠破肚提了过来,还带来了几只小一点的不知什么鸟儿。也都清理的干干净净的。 柔旎还去那辆专门供应物资的车内取来调料,咸菜肉干。 书墨也去马车内取下一张小方桌,几只小凳子,茶具。酒坛。不一会儿,寂静没落的沟谷热闹起来。 三位马车夫牵着几匹马去上游饮水,顺便让他们吃点青草。 林株一边往火堆里扔着柴禾。一边将一只小鸟架在火上翻来翻去的烤,只听得滋拉拉一股焦味儿。不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味儿。 她很奇怪的看着三位马车夫牵着马赶着马走远,小声对九儿说:“九儿姐姐,那几个大叔真奇怪,刚才不去放马,这个时候才去。” 九儿偷偷一笑说:“你没听人家常说: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么?他们是要给马吃夜草,你看那几匹马一个比一个肥。” 林株跟着捂嘴偷笑。 两个女子边说边笑边烤肉,柔旎也在一旁默默地将手里的铁条翻来覆去的。心里多少有点被排挤的感觉。 九儿同林株有说有笑,叽叽喳喳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她很想融入,却插不进去。 金小光燕无忧金臻已经坐在了方桌前,还喊书墨也加入。 大宝便将茶水泡好,洗干净酒具,站在身后伺候。 一双小眼睛盯着林株看,一边还不忘交代:“株儿,转过身去往那边也加点火。” 林株答应着,转身往土块垒起来的灶膛添了几根柴禾。 金小光乐呵呵的举起酒杯对燕无忧金臻说:“金兄。小弟先敬你们一杯,小弟这次邀请金兄去定远游玩,却让你们受惊了,这是小弟的不是,还望金兄多多海涵。” 金臻柔美如月光的脸上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一看就是心有余悸。 嘴上却说:“小光见外了,那只是个意外。再说了为兄也没怎样。” 燕无忧也忙跟着说:“小光有点见外了啊,都是自己人。那天的事儿谁也不想发生。好在是有惊无险。” 说话间眼睛再次看向烤肉的林株。 金小光很含蓄的看了他一眼说:“无忧,你是自己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总之以后我们小心一点。” 燕无忧的眼睛看着林株一会儿挪去那边添火,一会儿回到火堆旁,一张小脸被火光照的红扑扑的,心里莫名的一缩一紧。 嘴里应着:“小光说得对,我们的小心一点。” 金臻的眼睛随着他的看了过去,就看到林株手里拿着一根专门用来烤肉的铁条,铁条上串着几只麻雀般的小鸟一会儿蹲在火堆前烤着,一会儿转过身往土块垒成的三角架下添点火。 就这样毫无形象的忙着,竟然很是优美。 他在看林株,一转眼发现燕无忧还在看。他很不喜欢燕无忧的眼神,对他说:“无忧,小光在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心不在焉,罚酒一杯。” 虽是燕无忧人物家世也算不错,但是他是镇殿大将军燕君的儿子,燕君助纣为虐,忤逆不道,妹妹怎能跟他的儿子有瓜葛。 燕无忧脸色一红,爽朗的自斟自酌一杯说:“金兄说的极是,小弟自罚一杯。” 喝完酒眼睛又看向林株。 他自己也不明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目光开始追逐这个小丫鬟。 金小光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也是一惊。 表弟的目光很明显的传递着一个信息:他对这个小丫鬟上了心。说白了就是他开始喜欢这个小丫鬟了。 公子喜欢丫鬟,这是件顺理成章的事儿。不需要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也就是说只要燕无忧喜欢,等林株过了十五岁,他随时可以将她收房。 这可是件很麻烦棘手的事儿。 这个林株可是前朝皇室血脉,那些个前朝余孽们并没有俯首称臣,如果表弟同她有更深的关系,是会被牵连的。 而且他可是要用林株做诱饵的。 如果两人有了更亲近的关系,他便不好随时下手。 他的眼睛也看向林株。 月光下的沟壑,此时安详宁静。萤火虫提着灯笼在火堆旁跳舞。麻雀及小点的鸟儿烤好了,林株将自己手里的九儿手里的合起来,拿了过去。 放在了方桌上的空盘子里,低头说:“公子,表公子,金少爷,。云大人。肉烤好了,你们慢用。” 燕无忧乐呵呵的拿起一根铁条,用一把小刀轻轻刮去上面焦黑的皮,路出里面嫩黄的肉。,递给金少爷说:“金兄,你先吃。” 说完又拿起一根来。 等到金小光书墨自己都有了,想了想将手里的交给林株说:“株儿,饿了吧,你先吃吧。” 目光热切儿殷勤。 什么意思? 林株吃惊的看了他一眼,忙低下头说:“公子先吃吧,那边还有许多,奴婢还得去烤一些。” 说完慌忙转身往回走。 燕无忧盯着她纤弱柔曼的腰身,目光有点痴呆。 心里纳闷:这个干巴巴的瘦小的小丫鬟什么时候变了。 金臻将铁条上的肉狠狠的送进嘴里,眼睛有点憎恶的看着燕无忧。敢用这种污秽的眼神看自己的妹妹,眼睛不想要了。 就听的金小光哈哈大笑起来,大声说:“柔旎,九儿株儿,肉烤的差不多就行了。你们也吃点吧。我们是男人男人们一堆堆,女子女子们一堆堆,等会儿几位车夫自己一堆堆。夜这么静,我们就让它喧闹喧闹,柔旎,给你们也去拿坛子酒喝。” 男子们男子们一堆堆,女子们女子们一堆堆。 这句话太熟悉了。 这是是前世暗恋十年的江浩的口头禅,每到部门组织活动,总是作为主主管的他,会很诙谐幽默的说:“今儿我们是男子们男子们一堆堆,女子们女子们一堆堆,绝不允许混搭。要不要会犯错误,后果本人承担不起。” 她傻傻的看着金小光气宇不凡的脸庞。、 前世今生两位长的相似度七八十的男子,一个用了十年也没追上,一个想躲也躲不掉。 这是怎么个意思?(未完待续)r466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追逐 马车缓慢的走出峡谷,上了高地,走上高山间的官道,这条官道穿行在川道之间。 林株慢慢掀开车帘,山峰秀丽。溪水清澈,川道土地看起来很是肥沃,麦子已经抽穗,玉米也有半人高。紫色的土豆花开的正灿。 从长势上看,这些农作物都是一幅丰收景象。 几位农人悠闲的在田间地头转来转去。 燕无忧骑着大马赶上前,说:“株儿,燕山风景挺不错,你们几个,都下来看看。前面还有燕山湖。有天鹅的。” 林株回头看了看九儿柔旎,两人皆是满眼含笑。 柔旎还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便说:“知道了公子,奴婢们这就下来。” 说完对前面的车夫喊了声:“吴大叔,停下车子我们下来走走。” 兼作马车夫的金小光的侍卫吴清平缓缓的停下车。 山峰遮挡,毒辣的太阳少了许多的威力,竟然很是凉爽。 林株拉着九儿的手指着一旁说:“九儿姐姐,你看那朵花儿?是山丹丹吧。,真是好看、” 路边的山坡上有几株炸眼的山丹丹花正在唯我独尊的绽放,周围那些个野草闲花都成了背景。 九儿看了眼说:“株儿,是马兰花。” “马兰花?” 林株愣了愣,忽然想起山丹丹好像也叫马兰花,小时候长听的儿童故事,就是马兰花。 不过好像不对,她看过马兰花的儿童剧,那种花儿好像是旁边的那棵雪青花儿才是。 她努力的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理出了一点头绪、 山丹花应该是杜鹃花映山红或者木棉花。 可是既然九儿说是马兰花就是马兰花吧。反正又不是什么严谨的事情。 便自言自语般地说:“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在说话,请你马上就开花。” 说话间语气带着童音,很好听。 九儿笑得眯起了眼睛看着她说:“株儿,这是什么典故,说的这么顺溜。” 林株便说:“九儿姐姐。这段话可是有个故事的。我讲给你听。” 来到这里年纪小了。童心也时不时的泛滥。听到了马兰花,就想起了那个故事,勤劳善良的马郎。懒散的大兰,勤劳的小兰,坏坏的黑心狼。 还有那朵令人神往的马兰山上的马兰花。 两个女子拉着手,走在高山下的官道上。林株声音清脆抑扬顿挫的给九儿讲马兰花的故事。 九儿听得津津有味的,忘了去伺候金臻少爷。 燕无忧也下了马。将缰绳交给了大宝,信步走在林株身后。 刚开始他以为林株将讲的不过是些山村野史,妖狐鬼怪之事。 听了一会儿,渐渐被吸引。紧走几步,竖起了耳朵,也不去同还骑在马背上的金小光说话。 金小光耳力好。骑在马上也能够听到林株的话,听着听着也觉得有意思。拍了拍马屁股赶了上来、 林株越讲越流利,久违了的画面电影般的在脑子里闪过。 便绘声绘声声情并茂。 讲到关键处,竟然变换着语气,一会儿男声一会女声,一会儿恶毒之声。 听得九儿拉着她的手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的。 看九儿听得入了迷,林株越发的得意。 相隔这么久,还能记得清清楚楚讲的头头是道,自己都佩服自己。 一个故事讲完,竟然走过了几座山脉。 燕无忧回味了一会儿,意犹未尽的说:“株儿,完了?” 林株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只有她和九儿两人边走边讲,别的人都没关注呢。 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说:“公子,我是讲着玩儿呢,哄小孩子的。” 说完小脸一红,别有一番颜色。 燕无忧只觉得小心肝一紧,心跳加速。‘ 粉雕玉琢般的俊脸变成了猪肝红。 说话也不利索了:“哄什么小孩。九儿又不是孩子。这古经讲的不错。” 现在的人都将故事叫做古经,意思是以前的事儿。 这孩子真的不对了!林株看到燕无忧的红脸躲闪的眼神,不伶俐的口齿,再次断定,这个风采俊逸的官二代对自己动了初恋般的感情。 这可不是件好事儿。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一定早早为自己找一个好的男票,可是也不能早到这个年纪吧,不到十四岁,及笄的年纪都不够。 况且作为一个外表萝莉,内心成熟的女子,她很清楚的知道门当户对的含义。 而且这个时代,就算是燕无忧对她真心实意,燕府也不会允许嫡子娶一个丫鬟做少夫人。甚至侧夫人都做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个妾。 还有,那个矫揉造作的三小姐燕秋吟现在都对她横眉冷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她可不想惹那种麻烦。 综合这些情况,她脑子飞快的转了转。 虽然才这把年纪已经有人倾心,还是这么一个长相宝哥哥其实很男人的人物。 是件很值得骄傲自豪炫耀的事儿。 可是还是离这位自己的主人远一点,必要的时候躲开的一点。 便低头不语,只管同九儿拉着手并着肩往前走。 燕无忧见她不说话,脖颈处都泛了红,粉嫩粉嫩的,心里一慌转过脸去。 作为一个将军嫡子,这样的年纪,他不着急,老太君欧阳嬷嬷都着急了。所以就算燕秋吟看得再紧,男欢女爱之事他也经过。 但是也只是暂时的兴奋,并没有那个女子让他如此的纠结。 他不明白只是这么一个瘦小的种菜小丫鬟,怎么就牵动了他心内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眼神有点慌乱的躲开,回头看着后面的金小光,掩饰型的大声说:“小光。如此美景不好好欣赏实在是暴殄天物。快下马来,我们慢慢走。” 金小光闻言下来马,顺便敲了敲金臻的马车,说了声:“金兄,下车来走走,风景不错。” 金臻应了声,回过头又看了看车后面。 今儿早上起。他便隐隐觉得有人跟着。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很怕是那群流落的官兵。 如果再次自投罗网,他可没有本事在救他们一次。 却看见远远的有几辆马车疾驰而来。 他这才放下心来,那群旧臣是绝对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跟了来的。 他优雅的下了马车。同金小光一起信步漫走。 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光哥哥,无忧哥哥……。” 金小光燕无忧吓了一跳,不明白司马明珠怎么就追了来。 尤其是金小光甚至蹙起了眉头。这次回定远,除了看望父母大人。最重要的是想用林株引出保臻。还有他虽然同金臻称兄道弟,心里却一直对他有所怀疑。就算不敢断定他是不是前朝皇族,却是总有种预感。 所以这次回家除了燕无忧金臻谁也没告诉。他也专门叮咛过燕无忧,让他不要声张。 他有点不满的瞪了眼燕无忧责怪他的多嘴。 燕无忧莫名其奇妙的傻看着他,他也很想知道。似乎也是很不明白。 司马明珠的马车到了金小光面前缓缓停下,她笑盈盈的下了车,得意洋洋的看着金小光说:“小光哥哥。总算追上你们了。你是不知道,我可是日夜兼程。无忧哥哥。不要这样看着我,你得承认我消息灵通吧。你也别瞪无忧哥哥了,不是他透露的,是我从父皇那里听说的。我告诉皇后娘娘说我也几年没见干娘了,想去看看她。皇后娘娘禀告了父皇,父皇竟然同意了。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 她的声音充满了喜悦。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眼角却飘向一旁含笑而立的金臻,见他温婉雅致,并没有因她的到来而惊慌。 没想到一个文弱书生竟有如此定力,她绝美的脸庞微微一红。 听明白不是燕无忧透露的。 金小光这才收回了目光,恢复了一贯的不冷不热,杨起眉头说:“明珠,你该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吧?你也过了及笄,皇后娘娘岂能答应你随意出宫,还有那些管教嬷嬷?” 说完一双穿透力极强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想找出正确答案。 司马明珠说的话他是毫不怀疑的。作为秦南国最大的诸侯国,定远的经济军事都处于领先地位,所管辖的三郡六洲十八县,有两处位于边界,是秦南国的对外窗口也是重要关口。地理位置很重要。 皇上对父侯虽然处处防备,面子上却十分的器重,对他这个世子更是看中。因为女儿明珠公主自小同他一起长大,对他又有意思,有意成全。只要公主说要来看他一般都会同意。 说不定司马明珠追了来,就是皇上指使的也。 这么明显的撮合,父侯自是一眼就明白了。,、 经过慎重考虑,父侯金铠甲对他说了做皇上女婿的各种不利,父子两达成共识一直是装糊涂,不找人去提亲,不求皇上赐婚。 皇上也不着急。 所以司马明珠公主还没挑选驸马。 金小光心里很不舒服,他回定远有事儿要做,堂堂公主跟着,他得为她的安全负责。而且一个公主跟着他回家,也有点昭告天下的意思。 司马明珠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对于金小光提出的问题只用一句话回答:“反正父皇都答应了。” 说完自顾自的笑着对贴身宫女青莲说:“我们也跟着走走吧,坐的时间太久了。” 青莲笑吟吟的回头吩咐马车夫:“你们慢慢跟着,小姐想走走。” 两位马车夫都是宫里专门负责御马的太监,从小就进了宫,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出门。这次好不容易公主出来,什么都看不够。两双眼睛山上山下的只管看。听公主想走走,其中年岁小的竟然跳下车辕捕起了蝴蝶。 金小光无可奈何,只好微微低了低头,让司马明珠走在了前面。 燕无忧这才对着金小光做了个鬼脸,接着做了个痛苦的摆脱不了的姿势。 司马明珠来的目的所有人都是清楚的,表哥被这样赶着追着,也不知是好是坏。 金小光很无奈的摊开双手,纵了纵肩。 纵然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情愿。 现在也只能带着了。 林株同九儿很小心的跳过官道一边的壕沟,看所有人都走了,才跳了出来,跟在身后。 九儿指着前面捂着嘴小声说:“株儿。这个明珠小姐还真是女子中的豪杰,这么远的追一个男子。” 她心里知道明珠公主是追着少爷来的,心里充满了嫉恨,脸上却笑微微地。 林株竖起了大拇指点着头说:“是厉害。人家是公主,全天下的男子都是她家的奴才,她想追就追来了。我们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不要说胆识,单是司马明珠那辆马车六匹马,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准备的。 九儿撇了撇嘴说:“那可说不定。” 心说如果不是小郡主生不逢时,这样的马匹这样的马车也是坐得起的。 她嘴里同林株说着话,眼睛却盯着少爷背影看。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虽然明白少也是为了大局牺牲了色相。 却是很遗憾目标不是她。 金臻迈着优雅的脚步,走在金小光身边,两人触情生情,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起了诗。燕无忧则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司马明珠。 司马明珠追了来,严重的影响了他想放松的心情。 他自己被燕秋吟有事没事的追逐弄的有点烦,最讨厌男人一出门就追着赶着的女子。如果这个女子是一般官宦人家的千金,他很有可能直接说出他的意思。、 可是这个女子是堂堂公主,还是从小一起长大。有点不好说。 司马明珠却是兴奋到了极致。 几天前,她照例收到了金臻少爷的飞鸽传书,告诉她自己要随金小光燕无忧去一趟定远。还依依不舍的附上一句“如果是同你一起携手同游,就心满意足了。”、 他只是随便一说,她便用了心。 她将自己专门喂养的绝品雪鸽放了出去,便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终于找了个最好的时机,哄了皇后娘娘好几天,才得到准许出得宫来。 她脚步轻盈喜气洋洋的走在最前面,眼睛一会儿看看高山,一会儿看看溪水。 青莲捂着嘴只管笑。心里却十分的担忧。 公主见到了情郎,兴奋的有点夸张。 这是意料之中的。也能理解。 可是作为公主的贴身宫女,她肩上的重担千斤重啊。 不要说遇到什么危险,就是同金臻少爷的关系就是件令人头痛的事儿。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如果事情败露。这位谪仙般的公子的下场很惨,她会更惨。 可是公主已经被这个金臻少爷迷得神魂颠倒。不管不顾了。 她也只能是跟着,听天由命了。(未完待续)r466 第一百五十章 关系 司马明珠兴高采烈的走在官道上,东看看西看看,嘴里不停的问东问东西。似乎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金小光燕无忧各怀心事,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装作荣幸之至的尽力相陪。 金臻少爷温文尔雅的跟在身后,也不多言,似乎很清楚自己是是个陪客。 公主随同,保卫工作一点也不敢马虎,书墨大宝柔旎也不敢跟在身后制作随从。而是分散开了,当起了侍卫。 林株九儿闲散下来,走在金臻身后,马车前面,所有的关注都在司马明珠身上,没人管制,正好说悄悄话。 一路上倒也悠闲自在的,金小光燕无忧都忙着陪司马明珠,林株不用躲金小光燕无忧,渐渐忘了那场惊吓。 她边走边欣赏风景:高山峻岭,幽谷山川,高原平地。各处风景别有不同人物服饰-优-优-小-说-更-新-最-快--也小有变化,倒是很开阔眼界。 半个多月之后终于到了定远管辖的余庆县。 这是座山城,县城四面环山,到了城门口,金小光停住脚步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算是到了定远。你们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管开口。不要客气。” 燕无忧看了看城门楼上的几个大字,神采飞扬的说:“小光。你可可答应我要请我吃鹿肉喝鹿血酒的。这个不能少。还有。你得帮我弄条虎筋、我可听说了用虎筋做的弓箭,能射一百五十丈之外,威力极大。” 用虎筋做弓弦?这也太奢侈高端了了吧? 林株惊奇的张大眼睛竖起耳朵。 金小光呵呵一笑,淡然的说:“这个简单,只要你敢跟我去阴山巫山云山三县交界处的三岔口。我敢保证能捕到一头大老虎,抽新鲜的。” 燕无忧拍了拍胸口说:“有什么不敢去的?只要能弄到虎筋,去哪里都行。” 虎筋还要新鲜的,是要将老虎捕了来。杀了后直接抽取,然后加工的么? 这也太残忍了吧!老虎可是受保护的动物。 林株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想:这是古代,老虎可是同狼一样。是危害人类的野兽。捕杀它们。是在为民除害。 武松打虎不就是说明了这点么。 金小光便说:“一言为定。只要你不害怕有本事。什么老虎豹子狮子的筋都取的到。金兄也一同前去么?” 金臻少爷忙摇头,有点呲牙咧嘴的说:“这个为兄就不奉陪了,你同无忧都是习武之人。为兄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去了还不是给你们添麻烦,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 司马明珠忙说:“对。我也不去。这么残忍的的事儿。还是你们两个去吧。” 说完指着城门洞说:“小光哥哥,无忧哥哥,我们快走吧。这个小县城就不用逗留了。直接去定远吧。” 她看出金臻似乎很没精神,好像是走累了。脸色有点苍白。 金小光点了点头,率先进了城门。 城门把守甚严,门洞两边各有一排士兵检查。 金小光亮出了令牌。士兵们齐刷刷的低下头去。 城门洞很深,像一段火车洞。 金小光走在前面。燕无忧紧随其后,司马明珠跟在两人身后。门洞有点黑暗,司马明珠感觉到身后之人是金臻。稍稍放慢脚步。待并排而行,飞快的看了他一眼。 却看见他的眼睛在微微黑的门洞里闪闪发光。带着野兽的气息,残忍而隐忍,她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这么温柔多情的情郎怎么会拥有一双如此吓人的目光? 她又睁开双眼眨了眨再次看了过去,金臻的眼神已经看了过来。温柔多情惊鸿一瞥。他似乎是一脚没踏实,身子稍微侧了侧,差点就靠在了她的身上。 司马明珠心头一晕乎,脖子都红了。她慌忙用手去扶他,就感觉他的身子轻轻挨上她的。听得他说:“明珠,小生感觉头晕眼花,实在走不动了。我们在县城休息一天吧。他们听你的。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说话。”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淡淡的哀求。 让人不忍心拒绝。 司马明珠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忘了捉摸他刚才吓人的目光。 狠劲的点了点头。 没等走出门洞,她大声对金小光说:“小光哥哥。我刚才说的话不算数,今儿天我们不走了,就住在这余庆县。” 金小光颇感意外的回头看了眼问:“明珠,你刚才不是说直接去定远的么?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他也很想早点回定远,先安顿好几位,好办要事儿, 司马明珠已经跟着走了这么多天,没有找到任何借口机会同金臻哪怕是暂短的相处。心里本来就着急上火火烧火燎的,。如果不是怕连累了金臻,她自己早就贴了上去大白天下了。现在更是急着要让金臻休息,更想找个机会同情郎独处,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却没顾得上想借口。 听他问,一时有点发愣不知道说什么。愣了一会儿张口说说:“我有点头晕眼花,实在是走不动了。” 公主头晕眼花走不动了。 这个问题很严重,如果不留下来休息,很有大逆不道的嫌疑。 金小光无奈的说:“既然明珠身体不适,就留下来吧。” 他本想说要不他先带着几位先走一步,留下书墨保护司马明珠。可是这样一来万一有一点闪失,责任他可担当不起。 而且来时路上已经发生了危险,辛亏公主那时候还没赶到。还有他心里到现在也不太踏实,总觉得那群隐藏在麦子地里的前朝散兵就在不远处。 司马明珠很快的看了金臻一眼,脚步轻盈的跟在金小光身后。 一行人在城内找了个看的过眼却不招摇的的客栈住了进去。客栈老板是一位中年胖子,看见金小光燕无忧金臻走了进来,从柜台后抬起头。 招牌式的谄媚僵住了。一只手竟然将柜台上的算盘提了起来。 金小光蹙了蹙眉头,轻声呵斥:“客人来了。还不快招呼。傻看什么!” 余庆县是定远的辖区,这可客栈以前他也住过。来到了这里就是到了他的地盘。 金臻也微微一笑说:“是啊掌柜的。看什么呢?” 说话间眼睛稍稍斜了斜,暗暗指向司马明珠。 掌柜的似乎这才回过神,双目依然痴呆,嘴里傻傻的说:“客官们可是从天而降?” 燕无忧飞快的看了眼留在门外的林株,呵呵笑了几声说:“从天而降?掌柜的,我们可是从地里钻出来的。怎么。不想接待么?” 掌柜的胖的成了横肉的脸上堆起了奴才般的媚笑。连连说:“不敢不敢。小人活这么大岁数,还没看到过神仙般的女子。、失礼失礼。” 说着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司马明珠看,带着惊为天人的表情。 客栈只有两间上房。金小光燕无忧金臻互相谦让一番之后,最终金臻同司马明珠住了。 金小光入住中号。其余的住了下房。 客栈是木质结构的两层小楼,上面只有两间上房,却是外表看起来不显山露水。里面别有洞天。 林株跟着九儿进了金臻的上房,惊讶的发现所谓的上房。竟然是一厅两室,一个大大的客厅,桌椅茶具齐全,桌上还有书架。那些飘散着墨香的线装书整整齐齐的排列着。雕漆的铁做的脸盆架子,几个木制的花架,几盆草花开的正艳。 两个卧室同客厅相连。挂着珠帘。 如此高算的设计,简直就是楼房的前身啊。 林株不由得惊叹古代人民的智慧。。如果这个时代有自来水,估计抽水马桶都发明了。她跟着九儿在房里转了一圈,看了看两间卧室,宽大的床上铺上干净的被褥,还挂着纱幔,点着檀香。 金臻面带微笑在客房里转了一圈之后,坐在了紫红色的椅子上,随手从桌面上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翻了翻,又插了进去。 说:“也还凑合着能住。九儿,你去打水,先洗把脸。” 九儿应了一声往外走,林株忙跟在身后。 只听金臻少爷轻声说:“株儿,你先等一下。我问你件事儿。” 九儿低头笑了笑说:“株儿,少爷有事儿要问你。你等一下。” 林株这才站在原地,有点疑惑的看着柔美到让女人惭愧的金臻少爷。 问她事儿?她知道什么呢? 金臻见她满目狐疑,淡淡一笑,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说:“株儿,先坐吧。” 还有这待遇? 她犹豫片刻,虽然今儿走的路有点多,腿又酸又困,还是没有入座。 自己只一个丫鬟,虽然这个金臻少爷不是主子,对她也好,规矩的在。 而且她已经隐隐的感觉这个少爷同她只见似乎有什么瓜葛,不能是男女之事。她被菜二夫妻收养时才五六岁,不可能那么早就定亲吧。 难道是是她的哥哥?亲戚,指腹为婚的夫君?还是? 可是如果是他的哥哥或亲戚,已经找到她了,见她生活的如此潦倒,为什么不相认?金臻少爷可是个有钱之人。 如果是指腹为婚的夫君,爹娘都不来找,他凭什么来找?再者说了,她被收养的时候还那么小,也不知道是丢失的还是遗弃的?他年纪也并不是太大,怎么会? 可是这个金臻少爷确确实实的处处透着对她的关心,她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目光,带着一种溺爱。 她曾努力的想,想有一点点本尊以前的记忆,却是什么也没有。 看她疑惑犹豫,金臻又是浅浅一笑,包含温情的双眼看着她,柔声说:“株儿,坐吧,在我面前不必拘谨。” 脸庞柔媚,目光多情,声音如潺潺溪流,声声扣人心弦。 似乎两人是极其亲密的男女关系,又似十分亲近亲人朋友。 让人无法抗拒。 林株身不由己的慢慢挪至椅子前,轻轻坐下。 心里实在弄不清楚这个金臻少爷同她的关系。 金臻看她坐下,将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说:“株儿,今儿走累了吧?先喝点茶。” 声音竟然带着无限的关心,。眼神也是关切的。 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是兄长亲戚不会有这样的的眼神?如果是指腹为婚,这种眼神有点过了。而且是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最起码在她看来,这个金臻少爷看她的眼神是温柔的,却不多情。对她也是关心的,虽然没有直接出头露面,九儿却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帮她解决疑难问题。 她一时理不出头绪来,低着头机械的端起茶杯喝了起来。茶水有点烫,烫得舌头发麻,她不敢将将水吐出来,更不敢说出来。 便双手捧着茶杯。 金臻看了她一会儿,轻声说:“是不是很烫,那就先放着,晾一会儿。” 林株忙很听话的放下茶杯,抬起头看着金臻。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听听他说些什么。 金臻说:“株儿。明儿我们会到定远城。定远处处是山,山高林密,除了山便是草原,都以畜牧业为主,山中多野兽。所以到了那里,你最好是呆在侯爷府,不要随着我们乱跑。” 前些天她可是亲耳听的他对金小光燕无忧说,自己从来没去过定远。 怎么说的好想很了解,还了解的十分清楚。 林株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可是金少爷,如果我家公子非要带我一起去呢?” 她可是燕无忧的丫鬟,如果他想要带她出去,她那里敢说不。 金臻凝神看了看她,眼睛竟然满是怜惜。 林株更加断定这个少爷同本尊一定有某种很亲近的关系。 只听他说:“如果那样,你就装病。总之你一定不要跟着我们去。你也听到了,无忧想要虎筋。那就是要去狩猎的意思。还不是一般的打几只小鹿野兔什么的,是要打老虎。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去了会很危险。” 这么关心她的安危,替她着想。 她问问应该不会有有事儿吧。 她的脸上堆起一点点的谄媚讨好,还带着点娇嗔,小脸往前凑了凑,小声问:“金臻少爷,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以前我们认识?又或者我们是什么关系?是亲戚还是……?” 指腹为婚她没说出来。也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虽然她能感觉到他对她不是男女之情,还是有点希望是那种指腹为婚的关系。 因为也许她现在还小,他对她还没到那种感觉。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美少年倒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 她这么一问,倒让金臻楞住了。 是自己做的不够隐蔽还是妹妹太聪明? 他的脑子里很快的将同妹妹的接触过滤了一遍,单独打交道的机会几乎没有。她才这么大,又在菜园那样封闭的环境中生活。 怎么会看的出? 他愣愣的看着林株,不知道怎样回答、(未完待续)r466 第一百五十一章 化险为夷 金臻终于很艰难的对林株说:“株儿,我只是觉得你可怜。不想你遇到危险,我们并没什么关系。我们怎么可能有关系呢?你可不要瞎想。” 按理说他们是不可能有关系,可是没关系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儿,还有他那双眼睛, 林株低头暗自瞥了瞥嘴:解释什么?越解释越可疑。没关系,骗谁呢? 不但有关系,还是不浅的关系。 想她前世可是在商场闯荡了整整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除了情商低智商绝对是超高的。只要同谁打过一次交道,她就会看出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深交,值不值得合作。 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话,背后隐藏的意思,她都能揣摩的八九不离十。 来到这里生活彻底的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每个人的爱憎都是分明的。生活的如此简单,她自然不用太费力去揣测。 但是那种判断能力还在。 说起来这个金臻少爷已经是高手了,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才被她发现这个苗头,实在是后知后觉了。如果是在商场上,早已错失了很多的良机。 可是虽然坚定自己的判断没错,人家既然不想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也不可强求。 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吧。 她悻悻的收回谄媚之色低头说:“奴婢不敢。金少爷。奴婢只是随口说说。奴婢只是一个丫鬟,一个被人收养的弃儿。怎么会跟少爷有关系呢?少爷家可是大户人家。” 她的眼神充满了失落和悲哀。 话虽没说完,意思很明白,就是说大户人家怎能让抛弃孩子呢。 在她潜意识里,她是被抛弃的。 金臻只觉得心里深深的一痛。如果不是改朝换代,妹妹可是正尊的皇家血脉,堂堂郡主,不知道会被多少人宠爱,皇室血脉哪里有多余的? 他很想说你不是丫鬟,也不是弃儿,你的身份是高贵的。是枝头的凤凰。之所以现在暂时做人家的丫鬟。是实在没办法了。 内心汹涌澎湃脸上静如止水。 好长时间才说:“株儿,不要胡思乱想了。在我眼里。你不是弃儿也不是丫鬟。你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是九儿的好朋友。你现在还小。长大以后什么都会变得很好的,总之呢,你听我的没错,相信我是不会害你的。” 他说怕的很真诚。脸上那种比女子还柔的妖气一点也没了。 这个林株相信。就算不信他也信九儿。 她点了点点头说:“奴婢多谢金少爷关心,奴婢知道了。” 林株一口一声奴婢。金臻心里更不舒服了。 自己的亲妹妹一口一声的自称奴婢,他觉得自己也成了奴才级别的了。 可再不舒服现在也不能说。 先不要说她还小,有些事情一时半会的也想不明白,说出来会吓着她。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让她背负着报仇雪恨的重任。 如此血海深仇,如果妹妹知道了,一定会有仇必报。他不想让如此美好的妹妹淌进这潭血水之中。 而且说出眼前的危险。金小光对她的企图,都会吓着她的。 只好说:“知道就好。我刚才对你说的话。记得不要对任何人说。” 这个自然是不能说。他不想说就是不想被人知道。 林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金少爷放心,奴婢知道金少爷是为奴婢好。一定不会对人说的。就是奴婢的爹娘也不说。” 金臻赞赏的点了点头,妹妹果然知道利害,有见识。 他很肯定的说:“这就好,我知道株儿是最懂事儿最聪明的。” 被这样夸奖,林株的小脸瞬间粉红。、 她娇羞的低下头去、 金臻心里再次一震。妹妹的这个动作太像母妃了。尤其是那娇羞的低头和害羞时脸上飞起的醉人羞色。 他自己也有这么一点。 就这一点不知道迷住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他刚想再对妹妹说点什么,就听楼梯上传来九儿脆脆的声音:“明珠小姐,青莲,你们是要看看我家少爷的房间吧?我让株儿正帮忙打扫呢。” 这是九儿在提醒他们司马明珠来了。 金臻很快地看了林株一眼,林株也正好看了回来。 两人瞬间达成默契。 林株先站了起来,很快的从脸盆加上拿起一块抹布,在桌子上擦了起来,顺手将刚才自己喝过的茶倒进盆里。将茶杯倒扣在茶盘里、 金臻双目含笑的点了点头,优雅的端起茶杯。 妹妹果然机灵。 门开了,司马明珠花枝招展的掀开纱帘走了进来。 青莲忙将门开大,站在门内侧。 司马明珠回头说了声:“门关上,开那么大是怕谁看不见么?” 青莲犹豫片刻,才说:“是,小姐。” 轻轻将门关上。 心里很有意见:公主见了情郎也太不管不顾了。一路上都在叮嘱她千万要装作同金臻少爷不熟,绝对不能被金小光燕无忧看出端倪。她自己却就这么进了金臻少爷的房间,还要关上门。 这么热的天,也不怕中暑。 就听司马明珠娇滴滴颤巍巍的叫了声:“臻哥哥,天太热了。我帮你扇扇子吧。” 她只觉得浑身一阵发麻,鸡皮疙瘩就遍布全身。 这也太肉麻了吧。 如果被人听见,事情不就败露了? 她慌忙看向门外,还好,别人都在楼下安顿。 她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脚尖。就看见一双浅红色的绣花鞋挪移过来,鞋子很小巧可爱、 忽然想起刚才九儿喊过林株在屋子里。 公主叫的如此直白大胆,是个人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个林株可是燕无忧的丫鬟。 公主同金臻少爷的事儿千万不可被外人知道。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儿。 这样大大事儿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 她突然抬头,目光凌厉的看向林株。 林株也在自认倒霉,同时十分不解万分纳闷。 明珠公主同金臻少爷暧昧。以前她到是多少看出了点。原以为自己只是想多了,却没想到如此程度。 单是刚才那声臻哥哥,就让人肉麻到骨头里。 能如此亲昵,关系绝非一般。没有肌肤之亲也是肉体有所接触。 还是快快的逃出去的好,免得惹麻烦。 就感觉一道寒光直直地刺了过来,慌忙抬头去看。 “青莲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进了什么东西?我帮你吹吹。” 青莲的眼里绝对带着杀气。腾腾杀气直冒在林株的脸上。林株顿感心惊胆颤。她明白是针对她的。 司马明珠同金臻的关系应该是绝密,这之前她是坚决的认为司马明珠是在追逐金小光,这是有根有据的。 不但她这么认为。应该是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 因为司马明珠追上来就一直围绕在金小光身边,左一句小光哥哥右一句小光哥哥的。那声哥哥叫的快掉下来了。正眼都没看过跟在身后的做陪般的金臻少爷。 所以她觉得上次在金臻家的院子里看到的判断是错误的,。也许明珠公主是为了金小光去找了金臻少爷。 现在被她发现了了这么天大的秘密,一定会堵住她的嘴。 她急中生智。装作很殷勤的样子凑上前去,眼睛直勾勾的看青莲的眼睛。似乎她的眼睛里正的有什么灰尘沙子之类的杂物。 离得太近,林株修长的睫毛几乎碰在了青莲的脸上。呼出的气息清新怡人。青莲不由的眨了眨眼睛,小声说:“株儿,你瞎嚷嚷什么?我眼里哪里有什么东西?” 毕竟见过几次面。这一路走来关系也不错。就算要让她闭嘴,也不用做得太绝。 林株忙说:“青莲姐姐,。真不是我瞎嚷嚷。你的眼睛里真的进东西了。你看看你眼睛睜那么大,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定是沙子。还是我帮你吹吹吧。千万不可用手去揉。我可听人说眼里揉不得沙子。” 说完果真踮起小脚尖,对着青莲的眼睛吹了起来。 虽是吹气如兰。也将青莲气的不轻。 她重重的将林株推去一旁。小声呵斥:“都说了没进沙子,你瞎吹个什么呀。” 林株顺势就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了金臻身旁。 青莲气得狠狠地瞪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本来是想将林株带去外面,交给赶车的小太监处置。那两个小太监都是御林军教头亲自培训出来的,身上还带有宫廷秘药,让林株闭嘴是举手之劳。 可是这么看起来瘦弱的种菜小丫头。竟然没给她机会。 她虽是见过林株几面,也没深打交道。还以为她就是小镇村姑。 司马明珠明媚的眼睛也看了过来。今儿同情郎住在了隔壁,心情是无比的激动,刚才从楼上看下面金小光燕无忧柔书墨大宝以及几位马车夫都在,看九儿也下去了。以为屋子里没人,实在捺耐不住,就过来。她实在是太激动了,没听明白九儿的话,一进门就撒起了娇。 却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小丫鬟。 她的眼神也带着一道寒光。 林株心里更是惊慌,这下捅了马蜂窝了。这位公主的霸道她是领教过的。 她将祈求的目光转向金臻。 她很清楚的记得的大宝曾对她说过,只要金小光脸上有笑容,明珠公主便是美好的,仁慈的。 反之便是霸道的残忍的。 想她以前是对金小光倾心的。金小光的情绪能决定她的态度。 现在她对金臻少爷又是如此,想来她现在应该是受金臻少爷的影响。 金臻似乎读懂了她的哀求,笑微微地对司马明珠说:“明珠小姐,请坐,株儿,上茶。” 他的声音及其柔和,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这是只有她才能享受的美妙。司马明珠的心便在胸膛内敲起了鼓。 她双目含情脸颊绯红的坐在椅子上,含羞说了声:“多谢金少爷。” 装的礼尚往来的,其实应该是早已安度成仓! 林株忙将刚才自己喝过的茶杯反过来,倒上茶水,放在司马明珠面前低头说:“明珠小姐请喝茶。” 说完后退一步。 司马明珠只觉得心里烧的难受,浑身血液顺着一个方向连窜。她端起茶杯们猛喝几口。 林株低头从眼角处偷瞄着,暗自咋舌: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这只杯子是她刚才喝过的。 司马明珠喝过茶水,慌乱的心稍微安静了一点,抬起头看到了金臻少爷柔情蜜意的双眼,也看到了躲躲闪闪的林株。 这才又想起林株刚才就在屋子里,听到了她对金臻私底下那种暧昧的称呼。 她重重的放下茶杯,看着林株说:“你,叫株儿是吧。刚才你听到我喊金少爷什么?” 语气十分严厉。 这是兴师问罪还是审问?有这么直接的么? 这么问话,自然一定必须得说什么都没听到。 但是这么回答显然她是不会相信的。 屋子就这这么大,她就在抹桌子,司马明珠的声音那么大,是个聋子都听见了、 她想了想说:“回明珠小姐,奴婢听小姐说:乖乖,天这么热,我的扇子呢。明珠小姐,奴婢还看到小姐的扇子实在是雅致,还不自量力的想能不能赏奴婢呢。“ 说完一双清澈到透明的眼睛十分渴望的盯着司马明珠手里的扇子,扇面是绢布的,画着仕女图,还提着字。 金臻双眼更加含情的看着司马明珠,暗暗为妹妹的表现喝彩。 司马明珠刻意在情郎面前发嗲,说话嗲声嗲气的,有有点含糊不清。林株说的很相似。 司马明珠已经被金臻深情的目光看醉了,听林株这么说,有点像。她一心想同情郎单独相处,哪怕是一会儿。 也无心再纠缠这个问题。 看金臻手边也有一把扇子,扇面上画着清风明月,也很雅观。 便将手里的扇子扔给林株说:“既然你喜欢。,就拿了去吧。就是那李瘦竹随手画的女子。杨西风顺手题了词的。说起来也许值点银子,你收好了。” 李瘦竹,杨西风,可是秦南国有名的才子,大名鼎鼎,据说很多女子为了得到他的扇子不惜从早上等到晚上。 没想到就这么得到了。 真是因祸得福,她原以为今儿又是在劫难逃了。,没想到因祸得福。 看来只要没有金小光,谁都不会给她带来厄运。 她忙将扇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笑逐颜开的说:“奴婢多谢明珠小姐。奴婢一定会好好收藏这把扇子。明珠小姐,奴婢就是个傻丫头,就见过我们镇上的老爷小姐夫人们拿扇子,都是那不入流的,上面尽写着什么:扇子有风,拿在手中,有人借它,等到立冬。没想到今儿见到这么珍贵的了。” 说完捧着扇子就退了出去,差点被门槛绊倒。(未完待续)r466 第一百五十二章 抓错人了 ‘ 伏天的夜晚热的实在难以入睡,余庆县城又四面环山,不但热蚊子还又多又大。蚊香的杀伤力都不大,只能点燃专门的蒿草绳来熏。 一般需要一到两个时辰。 所以还不到晚上,每个客房门前都挂上了点燃的蒿草绳。味道很呛,客房中的人们都聚集在院子里,拿着扇子驱赶蚊虫,聊天。 直到月上中天。别的客人们都回房休息了。 林株还同九儿坐在客房面前的小凳子上看着满天星斗出神。 不远处,金小光燕无忧金臻也围坐在一张小圆桌前,喝茶聊天,燕无忧和还竖起耳朵听林株同九儿小声说话,不时的偷偷一笑。 金臻就很注意的看他的表情。楼上的客房内司马明珠站在怕蚊子又飞进来,紧关的窗户前,透过窗户纸紧紧地盯着楼下的金臻。 青莲只好拿着扇子伺候着。 屋子里很热,她拿着扇子对着司马明珠不停的扇,司马明珠倒是凉快了,她却全身湿透了。 她很想下楼去坐在月光下凉快凉快,也想要警告林株不可乱话。既然主子没说要封住她的嘴巴,没怎么着也得让她自动闭嘴。 却是司马明珠不愿下楼去面对金小光燕无忧时的伪装。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想朝思暮想的情郎近在眼前却装作熟视无睹。 她只想留在客房内偷偷的看。 书墨大宝无事可做,结伴去外面转悠了。大宝还记得上次来时吃过的烤羊肉,两人走时承诺回来时买点宵夜。 柔旎坐在客房门槛处借着月光对九儿说 “九儿姐姐,你看看天上的星星,像不像一群孩子提着灯笼在跑。还有那月亮。总是跟着人一起走。” 九儿说:“我们坐着一点都不像,刚才我们走的时候倒是很像。我也纳闷月光怎么好像总是跟着我门走。” 这个问题中学时候物理课上老师有讲过,怎么说的也忘了。、 林株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也许是因为月亮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又太小了,我们走了很久以为走了很远,但是相对于月亮,其实没走一样。所以我们觉得月亮还是跟着我们。” 她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明白了。九儿却是一头雾水。门槛处的柔旎也没听明白。 林株暗自叹息一声。这么具有技术含量的问题,说了也没人听得懂。 便改变了话题:“九儿姐姐,看到月亮里面有棵大桂花树。还有个男子拿着斧头砍树了么,旁边还卧着一只玉兔。” 这个故事流传到后世。已经是家喻户晓了。开个头,聊起来热闹一点。 还有点热,回去也睡不着。 九儿茫然的抬头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里面似乎真的有棵大树。好像还有个人影。还有一些淡淡的黑影。 她对着月亮辨认了很久,才说:“株儿。好像有棵树,是不是桂花树看不清楚。好像也有个人,是不是在砍树也看不清楚。那块还有个影子,至于是不是玉兔更看不清楚。株儿。你能看得清?” 如果她能看清楚。眼睛就是天文王望远镜了。 林株差点笑出了声,说:“九儿姐姐真会说笑话,我要是能看得清楚我就成了万里眼了。。” 九儿奇怪的说:“株儿,你看不清楚怎么会知道月亮里有这些的?“ 她的样子十分的好奇。。 难道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个传说。 林株这才觉得自己同爹娘的交流有点少了,怎么没有打探这方面的东西。 忙又转变话题试探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这个时候还没有关于月亮的传说。 看来以后得好好看看书,多知道一些这个时代以前的历史,传说。 九儿便缠着她,要问出为什么她会说月亮上会有桂花树砍树的人,还有兔子。 九儿平时跟她太亲近,看起来又好学。 她一时逞能,也想在九儿面前卖弄卖弄。 便小声将吴刚受罚砍桂花树,捣药的玉兔,甚至嫦娥奔月的故事讲了个大概。 平时文化生活很匮乏只知道围着金臻少爷转的的九儿听得入了谜。直勾勾的盯着林株红润的小嘴。 对这个自己曾经伺候过的小郡主崇拜的简直是五体投地。 郡主就是郡主,知道的就是多,天生的。 圆桌前的金小光燕无忧金臻也不再说话,默默地听着。 金臻很是纳闷,他小的时候母妃也会给他讲点古经,说的都是书上才有的故事。却没听过这样有趣的事儿。 月亮叫做广寒宫,里面护着神仙仙女玉兔,还有一棵 总也砍不倒的桂花树。 自小饱读诗书的他从未听说过。 金小光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眼里也也透出一丝精光,传说前朝王爷手中有本奇书,书名叫做《天地奇谈》。说的就是天地间的奇闻异事。 这个前朝小郡主能讲出月宫的故事,联想起上次在菜园,她讲的葫芦的故事,很有可能都是这本书里的内容。 前朝灭亡了,这本传说中的奇书也没被发现。林株不可能带着它。一定是她小时候爹娘讲的。那么它应该是在那位落网的小王爷保臻手里。 如果顺着林株这条线索。引出保臻。,也许就能得到这本奇书。 他很清楚的记得小时候父侯曾经同皇上一起说起过,当时皇上满眼的渴望。 如果能抓住保臻,还能得到这本书,皇上对他一定会另眼相待,也许不再提防戒备。 他的眼睛便闪出饿狼般的光,金臻心里一惊。 妹妹说的这个故事他从没听说过,不过他也知道有本专门谈天说地的奇书在祖父手里,也许他传给了父王也说不定。 可是父王绝对不会将这本书交给妹妹的,不说传男不传女这种规律。妹妹那个时候才五六岁,命都差点保不住,人都被吓傻了,哪里有能力带着这本书。 而且九儿当时一直跟在她身边,如果有她会知道的。 燕无忧的脸上带着一股子难以掩饰的热情,林株已经讲完,又说起了闲话。他的眼神依旧留在林株脸上。 忽然月亮似乎钻进了云层。刚刚还如白昼的月空昏暗下来。 都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这就变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天,却见皓月依然当空,根本没有钻进云层的痕迹。 而且天空根本就没有云层。、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乌云不是真的乌云。 金小光低声说了句:“不好。有刺客。”说完第一时间冲向楼上。 就听见嗖嗖嗖几声,几条人影在眼前一晃。 感觉身子晃晃悠悠,头痛的厉害,手脚也有点麻木。林株挣扎着睁开困涩的双眼,悲哀的发现自己被麻绳紧紧地捆住双手。窝在不知道是马车毛驴车还是独轮车上。车上有篷子,她被癫的来来回回的,都挡在了似乎很坚硬形的车篷上,能感觉到路面很不平坦。 这是怎么了?难道又被绑架了。 她第一时间努力的回想。刚才只觉得皓月当空飘来一阵阴影,听到金小光喊了声:有刺客。 后面就不知道了。 怎会被绑起来塞进车子内呢,是被打晕了还是中了迷药? 那么多的有钱有权人。绑她一个小丫鬟做什么?难不成都被绑架了?要一起被带去哪里。 她想张嘴呼救,也打探一下九儿在不在。更悲哀的是嘴也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还小的只有自己能听得见。 嘴里塞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臭熏熏的很不好闻?臭袜子还是臭布巾,她屏住呼吸努力尝试着想用舌尖想将它顶了出来,却失败了。 她挣扎着动了动身体,却是因为人小身上没多少肉,绳子紧巴巴的绑在身上,动来动去的也只是小范围内。 她知道再动也无济于事, 这才睁大眼睛四处去看,可以看到外面很亮,也不知道还是月光还是天亮了。,车内却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要被绑去哪里? 她竖起耳朵。 外面很安静,只能听到车轱辘的声音。 她渐渐停住了挣扎,安静的躺在车厢里。她知道现在所有的挣扎是徒劳的无谓的,就她这身板想要解开捆粽子般的麻绳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嘴里塞的东西也绝对不会自动掉出来。 而且就算嘴里的东西出来了,也不知道敢不敢喊能不能喊,万一人家怕暴露,杀人灭口怎么办? 所以还是乖乖的听天由命,等看清楚形式,弄清楚状况再作打算。只要命不该绝,总会有活路的。 就目前的状况,虽然很难受还是安全的。 她左试右试的找了个相对而言还比较舒服的姿势,、靠着车篷窝了下来。 也不知颠簸了多久,感觉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车子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只听到一个恶狠狠地声音大声喊道:“将他们都给我带出来。” 他们?说明不止她一人。 就感觉眼前一亮,车篷被掀了起来,。一道银白色的光透了进来。还没等她适应,就被人提了下来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她这才抬头去看,燕无忧金臻九儿都被扔在了地上。 应该还有人,柔旎金小光大宝书墨的。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却在没人被扔下来。 看同样被捆绑的粽子般的金臻少爷神色优雅似乎一点也不痛苦的靠在墙上,一双柔美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在安慰又似在暗示。 林株不由得佩服到了五体投地,。 这就叫处变不惊静定自若。 一个文弱的书生都这样,她这个菜园的小丫鬟怕什么?大不了被撕票,说不定还会回到文明社会,继续做她的白领。就算回不到原来的身体,穿到别人身上也行。最好是有地的农家女子。那样的话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她缩紧身子往地上一躺,用力向金臻少爷身边滚过去。 好不容易滚到墙角,挨着金臻少爷,顾不得的胳膊肘子疼痛,睁眼四下看去。 惊悚的发现周围围围了一群壮汉,个个膀大腰圆,拿枪舞棒的。 为首的一个四十来岁,眼似铜铃,鼻孔朝天,露出几根粗黑的鼻毛、 他一脚将一个离的最近哈巴狗似的男子踹倒,顺脚踩在他的背上。用一把闪着寒光的刀指着地上的燕无忧说:“你就那个狗官定远侯金铠甲的儿子?看起来也人模人样的啊,来人给他纸笔。。” “你就在纸上写几个字。老子要那狗侯爷也尝尝掏肝挖肺的感觉,哈哈哈哈……。” 男子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很猖狂的的样子。 围着的几十号人也跟着狂笑,狞笑。 燕无忧侧身倒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绑着,他没有理会男子的叫嚣,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先是看了眼已经半靠在墙上,同金臻少爷并排的林株, 确认她没事儿之后,才转脸看着狂笑的人群。 等他们终于笑够了,才郎朗道:“好汉,你们真的很厉害。可惜找错了人。在下并非金小光,让你们失望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似乎一点也没考虑到严重的后果。 果然是将门之后处变不惊,身体被绑成这样也不害怕。 林株恐惧的心松弛下来,身子往金臻少爷身边靠了靠。虽是金臻少爷是个书生,。按理说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她自己感觉他不是那样的。 燕无忧金臻少爷都是男人中的男人,有他们在不用害怕。 为首的男子吃了一惊,沉下脸来一脚踢开脚下踏着的男子,上前几步盯着燕无忧很郑重的问:“你说什么?你不是金小光?那你是谁?金小光呢?” 燕无忧呵呵笑了几声:“小爷我是谁重要么?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他就好。还不快点放了我们。” 男子似信非信的绕着燕无忧转了几圈,回头看了看刚才跟在他身后喊声最大笑得最狂的男子,见他也是满脸疑惑。转回头向前走了几步,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盯在了金臻的脸上。 一直半躺在地上的埋着头的九儿,忽然就像只刺猬办的滚像了金臻身边,挡在他的面前,慢慢的半坐起来。 一双细长的眼睛警惕的盯着男子。 身强体壮的男子愣了愣,随即仰起头,露出发黄的大板牙淫笑起来,一双眼就上下左右的盯在了九儿的脸上。那眼神恨不得透过衣裙。 九儿愤愤瞪了他一眼,偏过头去。 男子笑够了,冷下脸说:“如果他不是金小光,应该就是你了。、不过看你的样子,文文弱弱的,不像是定远侯那个狗贼的儿子。你说说。金小光在哪里?他是谁?你又是谁?” 燕无忧的眼睛就直直的看了过来,他刚才只注意了林株,忘了看金臻。 就看见金臻满眼惊恐之色,身子也似乎颤抖起来,嘴巴哆哆嗦嗦好半天才说:“小生,小生只是顺路同行,并不认识什么侯爷的世子,什么金小光。,也不认识那位公子。还请大王明察。”(未完待续)r466 第一百五十三章 身边的高手 金臻人长的俊美,说话声音好听。 虽是声音听起来有颤音,也一样优美动听。 人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被绑成粽子靠在肮脏的土坯墙上,也难掩玉树临风之态,让群魔乱舞的一群人相形见拙自惭形秽。 为首的黑胖健壮的男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犹豫着走近他身边,蹲下身子。伸手将挡在前面的九儿推去一边,一双阴险的大眼睛盯着他,似乎在辨识他说的话。 林株靠在金臻身边的墙上,不时的活动活动被绑的麻木的双脚,可以闻到男子嘴里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味道实在太冲,似乎从出生就没清理过牙齿。 身体散发的味道更猛烈,也不知道是狐臭还是衣服发了霉,简直是刺鼻。 熏的人想呕吐。 同这样的人面对面,简直是种煎熬。 可惜双手双足被捆绑,挪动不得。 没有办法躲避,她只好蹙了蹙眉头,屏住呼吸,偏过头去。 金臻也厌恶的偏了偏头。也不知道被绑起来的双脚怎样动了动,男子被往后移动了一点距离。 因为男子堵在金臻面前,挡住了身后人的视线。 后面的人看男子是自己往后挪了挪,林株在他前面,很清楚的看到他是身不由己的被推向后面的,那蹲在地上的双脚就像被硬生生的拉向后面。 同时她也看到了金臻那双穿着厚底软靴的双脚微微向前伸了伸,那撑着脚趾头的地方高高的鼓起来。 男子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了恐惧不安。铜铃般的双眼迅速的四下张望。 却对上了俊美出尘的金臻少爷柔美的双眸,看起柔弱却射出一道幽幽之光,虽不凌厉却也有神。 男子盯着金臻少爷的双眸愣了很久,眼中的表情又怀疑到犹豫到复杂最后变得有点点恐慌。 适应了一会儿恶臭的气味,觉得空气安静的有点可怕,林株转回头抬起眼神看了眼男子。 只见他刚才还绷的铜铃般吓人的眼睛,变得茫然起来。 似乎是犹豫揣摩了一会儿,再次看了眼靠在墙上,只是用眼睛看着他的金臻少爷,慢慢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才转身。 对上燕无忧神采奕奕的双眼。狠狠的的瞪了他一眼。 燕无忧哈哈大笑起来。大声说:“我说黑胖子,小爷我劝你还是放了我们吧。小爷虽然不是金小光,也不是一般人。如果你们现在放了小爷,或许会留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过不了半天。这里就会夷为平地,你们这帮人一个两个的尸骨也不会留下的。” 他说话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哪里像是一个阶下之囚。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燕无忧实在有将门风采。 林株一双清澈的双眼在燕无忧金臻之间转了转。 燕无忧固然临危不惧,金臻少爷也绝不是什么文弱书生。 虽然没有燕无忧那样的英雄气概,效果却绝对比燕无忧有效很多。 脑子里便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将自己的腰身托起时的力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觉得放下心来,先不说燕无忧身手不凡,就着看起来神仙般出尘不染狐仙般俊逸的妖孽级男子足以保护自己。 她觉得自己的直觉很准,这个金臻少爷同自己的关系非浅。 她安心的靠在墙上,抬头看着蓝天依旧白云悠悠的头顶。继续用舌尖将嘴里的东西往外顶。 心里咒骂着那群乌七八糟的野蛮人,燕无忧嘴里的东西被拿掉了,金臻少爷嘴里的东西被拿掉了,九儿的也没了、。只有她的纹丝不动,甚至有越往出推越塞的紧的意思。 实在是弄不出去,她只好又往金臻少爷身边靠了靠,用肩膀撞了撞他。待他转过脸来,哭丧了一下脸,示意自己的嘴巴被堵着。 金臻少爷对着她很轻柔的笑了笑,偏下头来。 林株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嘴巴里的东西似被拽了出去般的瞬间飞了出去,还飞落脚下。 嘴里的东西没了,感觉出了口恶气般的舒坦。 她深深的 出了口长气,又吸了几口。 这才对金臻少爷小声说:“金少爷,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奴婢一下就觉得不害怕了。” 她说的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金臻却及时的对她嘘了一声,说:“株儿,不可瞎说。” 说话间对她挤了挤眼睛努了努嘴巴。 意思是不要被燕无忧同那群人听到。 林株忙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脖子,做了个不好意思下不为例的动作、 金臻少爷赞赏的对她点了点头。回头安然的看着黑胖男子回去自己的队伍之中,同那位看似军师的稍微瘦弱一点的老者商量什么。 九儿这才将自己移了过来,紧挨着林株。 她刚才被黑胖男子推起一旁,对上金臻少爷的目光,没有接下来的举动,只是在男子身后不停的挣扎,目的是挡住后面人的视线。 尤其是燕无忧的。 她小声问林株:“株儿,难受吗?手腕脚腕疼不疼。” 林株可怜兮兮的说:“疼啊,疼的都麻木了。九儿姐姐,我现在才明白人太瘦了就是吃亏。身上没肉,也没个什么挡着。这绳子就这么紧紧的勒在皮骨上。还有啊,你们嘴里堵的东西都掉了,我就弄好不出来。差点堵死我了。” 九儿一双温顺的长眼睛绕过林株看向金臻少爷。 见他微微扯了扯嘴角。 说:“株儿,坐着别动。我转过身子帮你将绳子松一松。” 这个动作她知道。就是两人背对背,帮着将绳子解开。 这个主意好。 她忙转了转身子,不一会儿就感觉手上的绳子松了一圈。手指可以自由活动了。 她忙转过头去小声对九儿说:“九儿姐姐,你别动,我也帮你松一下。” 九儿心里觉得很好笑,她可是用了所有的功力还加上少爷赞助的才勉强将绳子松了一圈。 身体却很配合的往林株身边靠了靠,让反绑的双手对上林株的。 林株便全身鼓劲儿,一双可以活动的手指用了所有的力气想要松开绳子,却是绳子绑的实在是太紧了,不要说送松动。就是动也动不了。 九儿是怎么做到的。 她刚张开嘴巴想问问。就听见黑壮男子大喝一声:“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带下去?是要带去哪里? 林株第一时间转脸问金臻少爷:“金少爷,我们要被带去哪里?该不会是撕票?杀人灭口吧?” 这帮人没有抓到想要的金小光,会不会将他们灭口? 金臻对着她摇了摇头。 林株的的心放了下来。他能如此的镇定。应该是有把握的。 这个看起来妖孽十足。比男子温柔比女子妩媚的书生,绝非一般人。 如果她的判断没错的话,他的能力应该不在金小光燕无忧之下。 只要有他在。就安心吧,他说过他一定不会害她的。 她又稍微的向他靠拢了一点,九儿也靠了过来,三人有点紧紧依偎相依为命的感觉。 就听金臻少爷在她的耳边说:“等一会如果绳子松了,不要声张,记得跟在我身后便是。听着就是不要说话,也不要点头。” 有逃脱的希望,她默默的记在心里,脸上依旧紧张而恐慌。 那群人蜂拥而上,刀光闪闪,棍棒飞舞。 气势绝对有打死人不偿命的意思。 林株闭起双眼不敢去看。随即却又张开双眼忍不住看去。 就看见半躺在荒芜的半土半草地上的燕无忧挺身而起,身体腾空来了个漂亮的翻转,被绑起来的双脚在空中稳准狠的对准几个手持刀棒的男子飞了过去,随着几声哎呀,几个男子应声飞退到下,压倒了后面的很多人。 那群人乱起来来,只见燕无忧脚踝处的绳子断开四散飞去,他稳稳地落在地上,迅速的往后看了看,转脸虎视眈眈的盯着前面慢慢围上来的人群。 林株惊讶的半张着嘴吧,一时半会的忘了身体的疼痛。 燕无忧身手不凡这个她知道,前几天还欣赏过他的真功夫。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厉害,被绑着手脚还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还那么优美。 被他踢出去的那几个人到现在还没起来。 还在愣神,听金臻少爷在耳边说:“还不将脚上的绳子脱掉,手上的别动。” 她忙回过神,低头去看,脚上的绳子还好好的绑在脚腕处。 她试探着动了动一只脚,可以活动,绳子果然是动了。 绳子一直绑在她的脚腕之处,什么时候被解开,被谁解开的?她这个深受其害的人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感觉都没感觉到。 在自己身边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金小光燕无忧是将门之后还能理解,这金臻少爷也许还有九儿都是高人啊。高人不显山露水的,难不成是为了自己?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感觉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匕首深深的扎在了她的脚下,只听得燕无忧大声说:“金兄,株儿,用刀子将绳子割断,你们先跑,我挡着。” 说完掀开薄薄的长袍,从腰间抽出一段红菱挥舞起来。 柔软轻飘的红菱在他的手上瞬间坚硬起来。又听得几声惨叫,倒下一片。 林株更加吃惊,这个燕无忧也不过十七八岁,身手不凡她是知道的。可一个十几岁的少爷,就算功夫多高身手多好,功力也应该达不到吧。 而且她知道他很忙,打理着燕府十几处生意。 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始寒,能将红菱舞成刀剑,那的多深厚的功底啊。 看来这个少爷并不是看起来这么光鲜亮丽。私底下不知付出较常人多多少倍的功夫。 正在唏嘘不已。 金臻少爷又在她耳边说:“还不起身快走。” 、说完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惊讶的发现手腕上脚上处的绳索自动的脱落。很听话的样子,似乎刚才只是轻放在那里。 是谁帮她解开的,她记得很清楚,就是手上的也只是被九儿松了一点,脚上的她刚才也以为只是让她缓解一下。 没想到只是愣神的功夫,就全开了。 她很清楚的看到燕无忧飞过来的匕首还好好的插在她的脚下,没被利用。 顾不得多想,她跟在金臻身后顺着厚厚的墙开溜。 不太说话的九儿手脚处的绳索也开了,跟在她的身后。 燕无忧便挪移脚步,将一段红绫舞的满天彩霞飞。挡住那群人追赶之路。 金臻带着林株九儿沿着厚厚的墙根跑了一会儿,眼前阔然开朗。 他停下脚步看了过去,却是三面环山,全是崇山峻岭,中间就这么一块空地,长满了荒草野花。 三座山之间纵横交错都是峡谷地带。 要向那边走? 他自下张望,一时半会的难以作出决定。 林株九儿手牵手也跟着看。这才发现刚才逃出的地方,有很多的断壁残桓,好像以前这里住过人,人还不少,现在已经没有了。 难怪会被挟持到这里。 金臻查看了一会儿,转脸对她们说:“我们要不顺着这条路,走过这座山,” 林株抬头看了看,看起来呈三角形的三座山,都是高耸入云,一座在晴朗的大白天看起来都是云雾缭绕的:一座阴阴郁郁,从上到下绿树大伞般的覆盖着,另一座奇峰罗列,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这三座山都够奇葩的。 这群人真是阴险至极,怎么会将他们带到这山高林密谷深的地方。 她低下头说:“金少爷,那条路都好像有危险,你看那三座山,一座比一座险恶。,山高林密谷深一定人迹罕至野兽众多,这些路就是山下的峡谷地带。要不我们等我家公子赶来一起做决定,如果他找不到我们,就剩他一个人。” 虽是她心里断定金臻少爷不是一般人,也同自己一定有关联。但从感情上来说作为燕无忧的丫鬟,她还是比较希望能同燕无忧一起。那燕无忧神勇无敌,有他在危险会降低一半。 金臻想了想,说:“珠儿说的很对,我们就在这里等无忧,我们躲在那棵树藤后吧。” 林株说的很对,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要装作从没来过这里,就不能妄作判断。 因为这里是让人望而生畏闻风丧胆谈而色变的三岔口的另一个出口,能从这里好好活着出去的人没有几个。(未完待续……)i1292 第一百五十四章 凭空消失 金臻林株九儿躲在高大呈伞状的灌木藤后,忍受蚊子飞虫们的各种骚扰,直等到夕阳西沉,燕无忧才警惕十足却又满脸疑惑的边退边赶了过来。 林株第一时间向他招手示意,又小声呼唤。 燕无忧这才走了过来,还不放心的向后看。 金臻压低嗓门问:“无忧,他们追上来了么?弄清楚他们是谁抓小光做什么了么?” 燕无忧疑惑的摇了摇头说:“金兄,实在是奇怪的紧。小弟掩护你们几个走了之后。那群人忽然就散了开来。我还以为他们有接下来的行动,或者去布什么阵,左等右等的,等了有近半个时辰,鬼都没来一个。我又不放心,追去他们消失的方向看去,除了一截一截的断墙残桓,什么都没有。就连拉我们来的车子也没了,那毛驴也没了。一点痕迹都没了。你说那群人是人是鬼,那么多的人说没就没了。” 没了,凭空消失了。不会吧,那群人看起来少说也有百十号,站着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就是要撤走,也会留下点什么吧。 她忙睁眼向刚才的方向看去,大概估算下来跑了也就是二三里的路程,还都在山脚下,如果他们散了开来,要走的话除了这边的峡谷,那边应该还是进了山。 肉眼能看到的山路绝无人迹。 金臻也奇怪的眨着眼睛,好半天确认真的没人追来。 这才战战兢兢地从灌木藤下钻了出来,还顺手拍死了一只讨厌的总是围着他嗡嗡叫的蚊子。 然后摊开洁白光滑细嫩的手,手心里一滩腥红的血迹和蚊子支离破碎的尸体。 林株心里一惊,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的脸,刚才还沉着冷静。温润如玉,此刻苍白恐慌,带着少有的病态。, 看起来就是惊吓过度。 对上她带着疑问的目光,淡淡回了一个只有她知不可外泄的表情。 林株慌忙低下头去。 这个外面迷人到无可救药的男子有点可怕。前世积累的经验告诉她,燕无忧这样光明磊落爱曾分明之人其实是最好打交道的,开心生气就表现在脸上。而这种表里不一。城府极深的男子是可怕的。他们常常会出其不意的给人意外的打击。 虽然这金臻少爷同她一定有瓜葛。对她也算关心,不过她可不想活的这么深沉这么累、 自己就是燕府的一个种菜小丫鬟,只要这次能活着回去。她只想好好的种菜。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基本上懂得并掌握了了种菜的基本知识、。接下来她打算多在蔬菜的品种样式上下点功夫,看能不能培育研究出新的蔬菜品种。 只要有了新的成果,她就去同燕无忧谈个条件。看能不能以承包的形式经营菜园,也就是在充分供应过燕府的用菜量之后。自己可以有一点小小的灵活性,将剩余的换点额外收入,提高一下生活水平。 几年之后就可以在府外买座小小的院落,只要有三间瓦房足也。门前几亩薄地。种点蔬菜鲜花,以后待爹娘老去就在那里养老,。自己出嫁后也可以回来住。这是是她最大的心愿。 她下意识的往燕无忧身边挪了挪,担心的问:“公子。你没事儿吧。你那条红菱呢?怎么不见了。真没看出来,我家公子这么厉害。还会舞红绫。那红菱舞的简直就是哪吒的混天绫。” 这么露骨的恭维,加上一双崇拜到无极限的清澈双眸。 燕无忧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呵呵笑了笑说:“也没什么了。习武之人软兵器硬兵器都得会一点。你家公子硬兵器是刀剑,软兵器是红菱了。对了那混天绫是什么?哪吒又是谁?” 跟古代人说话实在是困难,随口说个谁都不知道。话说后世的不知道在情理之中,古代的也不知道就很头疼。 每说一个就得普及一下知识很烦的。 不过这个时候她可没时间普及无关紧要的知识,眼看天要黑了。在哪里安营扎寨还没着落。 而且那群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会不会到了晚上又从哪里钻了出来,。就像那麦子地里出来的一样。 这一路上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危险重重。 那个金小光真的是她的克星啊。 她干笑着说:“公子,那混天绫估计也就是红菱,哪吒就是玩混天绫的小孩儿。都是人家传说的山村野史,闲了奴婢慢慢给你讲。如果公子没有受伤的话,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找点吃的,估计都饿了吧。” 她不说饿还好,这一说,大家都觉得饿了。 尤其是她自己,一直坚持早吃好午吃饱晚吃少的良好习惯,昨儿晚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折腾了这么一夜一天。 肚子很及时的咕咕叫了起来,很大声。 这么不给面子,她有点尴尬的捂着肚子说:“公子,无忧公子,奴婢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我得先找点什么填填肚子。” 眼睛转来转去的,这野草丛生的荒谷,哪里有什么吃的。 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一族龙葵,忙冲了上去,扯下一根繁茂的枝条,提着回来说:“这儿有龙葵,也叫野葡萄,,吃起来同葡萄一个样,我们先吃点垫垫。那边还有野豆角。我去摘几个来。等我们找到了安身之地。公子,你帮我们打只野味来充充饥。” 她说的很自己人,一点也没有下人主人之间的意思。还顺手摘下几颗龙葵用手擦了擦递给燕无忧。 又给了金臻九儿几颗,自己也丢了一颗到了嘴里。 金臻有点担心她这样没大没小没规矩会被燕无忧呵斥,他有点讲究。 却听燕无忧一口答应:“好,就这样,本公子听你的。金兄以为如何?” 金臻自是一口答应。 四人查来看去,分析来比较去。最后决定走中间这条路。 燕无忧完全一副主帅的架势,安排金臻走在最前面,九儿紧随其后,林株跟上,自己断后。 这样一来有什么危险他都会第一个接着。 林株心里顿时对他又有了好感。 这个宝哥哥般粉雕玉琢的公子哥儿,平时高高在上,关键时刻挺讲义气有担当。 太阳落下。四人辛辛苦苦的来到了了三座山之间的一片三角形的谷地。愣住了。 这里竟然是一片湖泊!由于它位于峡谷最深处,周边全是半人多高的蒿草荆棘,几人一路踏平坎坷投石问路。以为到了峡谷中间这片看起来很空的地,就会有点野草低一点,能多少露出地面的地方休息。 竟然是一面大镜子般的湖泊。 湖边全是芦苇,远远看去同蒿草一般。湖面也很奇怪。也呈三角形,一角是灿烂的荷花盛开。红红的火焰般的,美不胜收,一角倒映着崇山峻岭,犹如水底山脉。湖水微微荡漾,龙宫般神秘莫测,还有一角碧绿碧绿的。像是最晴朗的天空。 这么一片湖,竟然是三面风景。 似乎跟三面山峰很对应。 林株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高山。座座高耸不见顶,却是一座依然云雾缭绕,在晚霞的照映下多了份祥瑞之气。 一座可以看到峻岭处嶙峋的俏石,有人兽之态,很是神秘莫测。 另一坐依然是郁郁葱葱,如被绿伞遮挡着。 如此美景,大自然真是神奇! 林株仰头低头之间叹为观止。 心情也随着大好。 如此纯天然没污染未开发的的美景,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看到。 她忘了腹中饥饿,忘了刚才一路上的埋怨。 一辈子能在这样山高水秀,优美绝伦的地方呆上几天,死而无憾。 她兴致勃勃的围着湖水欣赏荷花,边试探有没有传说中的沼泽。 有湖水有荷花一定会有莲藕。 前世今生都是北方人,荷花只是在景区看到过,莲藕也只是在菜店买过,。饭店吃过,原生态的根本没见过。 见她自顾自的只管走,眼睛睁得老大,嘴里似乎还嘀嘀咕咕的,九儿忙跟在了身后。 燕无忧的目光追随着林株的背影,对金臻少爷说:“金兄,没想到我们会来到这里。不过金兄不用担心,只要有小弟在。包你们平安无事。” 金臻的脸色有点苍白,更显得文弱,他很没底气的说:“为兄先谢过无忧。只是无忧,这会是什么地方。那帮人还会不会追来。” 燕无忧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严肃的说:“这个地方小弟也没来过。不过倒是听小光说过,离定远的几百里有个梦幻湖,位于阴山巫山云山之间。具体的怎样,小光说几乎没人去过,只是听本地人传说。他还说等有机会了,带我一起探索探索。看看虚实。以小弟之见这片湖就是小光所说的梦幻湖,三座山对应的三面湖色。” 金臻脸色更加惨白,有气无力的说:“无忧啊,为兄从来没听过这个地方。如果我们真的到了什么梦幻湖,是不是就出不去了。” 他说得凄惨,其实心里明白。这就是梦幻湖,虽是隐藏极深,景色奇特,也确实危险重重。并非传说的那么神秘,有来无回。 那些个来了出不去的,都是前朝的旧臣旧部们封口灭口之举。 这里包括走进走出湖泊三座山汇合处的三岔口一带,就是他同几位堂兄皇叔们用了多年建立的根据地。 昨天将他们绑架来的就是那些旧部们,他们平时就安居在山外的村庄里,有事儿聚集起来。 按照昨天前天的情形,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前来绑架金小光。 在他去年回天门镇之前,已经安排部署好了今后的工作。就是静观其变。没事一定不要暴露。 可是出动了这么多人冒着这么大的危险绑架金小光。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所以他在用力将为首的黑胖汗推出去的时候,顺便将一张硬纸条用隔空传物的方法递给了他,告诉他马上撤离,不要伤人。 他很清楚的知道,金小光第一时间去保护司马明珠,他没有及时赶来搭救他们,一定是在暗中跟踪,想找到老窝一网打尽。 好在那个黑胖子还算聪明。 放他们逃走。 然后遁地道离开。 只要他的根据地还在,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心里也忐忑不安。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呢?需要绑架金小光,以他的经验判断,应该是那位重要人物被官府抓捕。要用人质交换。 重要人物除了已成了三岔口镇大户的十一皇叔,也就是两个堂兄弟保郡保玺了。。 是谁被抓了? 而且这一路上,先是一群落魄士兵,接着又是一群匪不匪兵不兵的,都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这些前朝勇士们,一直到现在还忠心耿耿,不愿归顺当朝。 而他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样,实在是不好受。 些人戎马生涯,现在就算是安家落户了,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生活落魄,还被朝廷不时的围剿追捕。 这都是自己不好,没有好好的安排他们的生活。 想他自己自小被父亲送出王府,还未成人就委以重任。将王府甚至皇宫运出的所有财物转移。那些财物完全可以供所有的前朝旧臣旧部们生活几十辈子。 现在这些钱财都好好的存放着,自己的亲妹妹部下们却活得如此艰难,实在说不过去。 这次回来。一定的将他们的生活安排好了。如果谁被抓捕归案,一定设法营救,救不出来,就用金钱打通关系。 现在就是用金钱的时候了。 他想着心事,燕无忧已经找好了一块平地,将一人高的蒿草折断踏平,拔去荆棘仍去一边。 回头对他说:“金兄,不用担心。就算我们出不去,也饿不死。你放心,有小弟在,什么都不怕。” 金臻看似信赖的点了点头,跟着一起将折断的蒿草踏平整了,直到像铺了一层蒿草。 又在踏平的草滩旁边,将那些野荆棘们连根拔起,露出地面。 燕无忧这才返身坐在了草滩上,从衣襟底下摸了好半天,摸出了火镰,说了声:“还好它还在。只要有火,就不怕。” 他记住了上次的经验,不管在什么地方,是要有火有水就不怕。 金臻也弱弱的坐在了踏平整的蒿草之上。 抬头望着已经落下的夕阳,愁苦的说:“无忧,今儿晚上我们就这样过夜了?这无遮无拦的可怎么办?万一下雨怎么办?” 燕无忧好笑的看了眼落日,说:“金兄,这天好好的,哪里说下就下。不用担心。如果下雨我们就去山下,找个山洞钻进去。” 金臻说:“山洞哪里那么好找。还有我们离湖水这么近,万一下起了雨,湖水漫上来怎么办?” 这么多的担忧怎么办? 燕无忧野外生存经验不足,也不知道怎么办。 只好说:“既然金兄如此担忧,我们就离湖水远一点,靠近山下。”(未完待续)i580 第一百五十五章 负责 燕无忧金臻坐在坐地上休息片刻,将位置挪去山脚下。 依旧是拔去荆棘踏倒野草,做了个草滩,旁边的草也连根拔去方便一会儿生火烤吃的。 林株则同九儿绕着湖泊转了一大圈,她发现并非如燕无忧所说,是一片未被发现的处女湖,而是湖边上有砌成的石阶。 也就是说不必担心湖水周围全是沼泽般的泥泞。 有了可以通往湖水的途径,别的一切好说。 她记下了石阶的位置,又看见很多灰色的大雁停在湖边的芦苇之上,荡的芦苇一漾一漾,湖水中有肥大的鱼儿有过。 她知道很快就不会饿肚子了。 两人回到原地,远远的看燕无忧金臻已经在山脚下踏出一片平地,边走边捡了一些干枯的枝条。 夕阳落下,一会夜幕降临,燕无忧点着篝火。 林株说:“公子,还是烦劳您去打只猎物回来填饱肚子,要不然我们围着一堆火烤不死也饿死了。” 这么指使自家公子,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丫鬟敢做的。 金臻一双柔美的眼睛立刻看向林株,这个时候他很怕燕无忧生气起来。 没想到燕无忧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说:“打只猎物不成问题,只是我可不会清洗,你的去洗干净了,还有怎么喝水。” 林株说:“有什么好洗的,开肠破肚取出苦胆,不过好似还要褪去毛的。至于喝水我想可以用芦苇,它们同竹子一样是空心的。” 燕无忧低头看了看林株,说了声:“你随我去吧,弄干净打来水再回来。” 实在是多嘴找了个事儿。 她苦笑一声。刚才绕着湖泊走了一圈,加上担惊受怕被捆绑了那么久,脚有点肿腿也又困又乏,她很想坐下来好好休息休息,那种找食物找水的事情交给男人去办。 可是思燕无忧已经说了要她跟着去,看金臻脸色苍白,虽然知道不是真的。也不好推辞。只好跟在了身后。 燕无忧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边走边将一人多高的野草分开,林株跟在他身后。慢慢的向湖边走去。 走了一会儿,燕无忧微微转了转脸说:“株儿,吓坏了吧?真没想到这次出来事儿真多。真不敢想,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儿。家里那些个姨娘兄弟们该有多高兴。” 自从上次燕无忧将自己的烦恼说给林株听后,这还是又一次说起自己的家事。 看着光鲜照人的公子也有他的烦恼。 林株收起了刚才的不情不愿。柔声安慰他说:“所以说公子,我们不能给他们在这个机会。不过呢也不是所有人都盼着公子出事儿。那老太君,三小姐,欧阳嬷嬷铁管家。他们都是盼着公子好的。对了还有大宝哥,他不知有多着急。” 燕无忧听林株说的在理。,心里舒服了许多。他疑惑的似自言自语的说:“说起大宝,他该是跟着追来的吧。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难不成他也出了什么事儿?还有小光。按理说他会跟着的呀。” 他们被迷翻。金小光已经跃上了二楼,他当时为了不暴露司马明珠,也想司马明珠是为了金小光而来,就给他这个表现的机会吧。才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中了迷药。 他原以为金小光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搭救的。可是都这么久了,也不见人。 林株不知道说些什么,按理应该是那样。 不过也许金小光是留下来阻拦那帮绑架之人。 这个金小光是她的克星,见到他就没好事儿,她可不希望见到他。 两人边走边说,一会儿就来到了湖边、 燕无忧站在芦苇丛外,看准一只灰色的雁,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嗖的扔了过去,大雁哼都没哼一声就掉了下去。 燕无忧看了看距离,提起袍摆脚尖一点飘也似的就飞走过去,转眼就提着大雁回来。 他很迅速的拔出小刀,将大雁交给林株说:“给你了。” 说完转身。 这就走了? 林株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袍,急促的说:“公子,你可不能将奴婢一个人留在这湖边,天都黑了,很吓人的。” 这么深的峡谷,这么静的夜,她可不敢一个人在湖边清洗大雁。 而且回去的路都在一人多高的野草之间,万一有什么毒虫之类的吓都吓死了。 燕无忧奇怪的看着她的手,说:“怕什么?没什么好怕的,你不是说湖边有石阶的么,请洗好了拿回来就是。” 说完又转脸。 这么重要的活儿被她这样一个小丫鬟干了,还要让她一个人,在这么孤寂的夜里。。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林株那里肯让他走,慌忙挡在他面前说:“公子,你不能走。你走奴婢就跟着你走,不去清洗了。” 燕无忧低头看着她娇小倔强的小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跟着我走就对了。我也没说要回去,就是去看看湖里的鱼好不好捕。” 原来如此,吓死人了。 林株松了口气跟在了燕无忧身后。 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小人之心,又忍不住小声嘀咕说:“公子。奴婢知道公子人最好了,绝对不会丢下奴婢的。奴婢是公子的丫鬟,公子是要对我负责的。如果奴婢出了什么事儿,公子也不好向我爹娘交代,是不是啊。” 负责?对一个小丫鬟负责? 燕无忧觉得实在好笑,转脸看着林株说:“负责?本公子对你负责?怎么负责?” 这都不懂,当然是对她的生命安全负责了?难不成还对她个人负责么? 燕无忧转身挡在了面前,他很高大。林株只好仰望着他。 这时月亮已经升起,温润的照在他的脸上。竟然如希腊神话里的人物般。双眼闪着夺人的神采。 帅!实在是太帅了!林株有点看呆了。 结结巴巴的说:“自然是对奴婢的生命安全负责了。要不然奴婢死了,公子回去无法向我爹娘交代。也会很晦气的,不是么?” 虽然结巴,条理还算清楚。 也不算很丢人。 不过这个无忧公子的长相实在诱人,比金小光阳光,比金臻阳刚,总之是阳气十足的。 盯着他的双眸便闪着异样的光彩。 燕无忧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将眼睛从林株娇柔如月光的小脸上移开。他越来越不明白这个小丫鬟什么时候这么耐看,简直越看越好看。竟然一点瑕疵都没有了。就连耳朵上那颗小小的圆圆的黑痣都那么的好看。 而这以前他只是觉得她长得灵动清丽而已。并没觉得好看。 甚至他觉得这个小丫鬟简直可以同倾国倾城的司马明珠相媲美了。 他加快脚步向湖边走去。 这个小丫鬟虽然很吸引他,他却不想有接下来的行动,一来她还不到十五岁。二来他不喜欢早早有妾室,有孩子。 他不希望嫡子比庶子年长,就像他同大哥一样。分明是大哥大他十几岁,打理府上的重任却压在他的肩头。这让他觉得有点沉重。大哥觉得有点不公委屈。以至于兄弟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很脆弱。 林株也才回过神。,觉得有点囧。一个女孩子。才十四岁就这样盯着一个男孩一眼不眨的看,实在有点轻浮。 就算人家长的好看,盯着看也算是条件反射,那也不能这样不矜持的看的人家。转身离去。 不过话说回来。也亏了她长得瘦小,年纪也小。,燕无忧还算是个正人君子。要不然这这样看一个这个年纪的男子,绝对算得上是投怀送抱型的。万一人家欣然接受。这山高皇帝远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一旦做了什么,以后就算不被浸猪笼;也会给人家当妾室,那可不是她向往的生活。 她可是要带着爹娘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的,决不能就这样、 她低头跟在大踏步向前的燕无忧身后,见他只管向前。提醒他:“公子,能下到湖面的石阶就在这里,在走就过了。” 整个湖泊只有这样不到一丈见方的石阶,也只有这里才能安全的下到湖面。 燕无忧经过她的提醒一眼就看到了路出水面的青石台阶,冷冰冰的说了声:“早都看见了,要你提醒。” 他往后退了几步,下了石阶。 林株瘪着嘴跟在身后。 分明是她发现提醒他的,说话这么冲。 他不明白刚才分明也在他眼里看到了惊艳,怎么一转眼就冷冰冰的。 难不成这男人的脸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燕无忧很快的下了青石台阶,来到没被湖水淹没的一台,蹲下身子看向湖面。 林株忙伸手说:“公子,。借你的小刀用一下。” 燕无忧看也没看,将塞在软靴侧的小刀拿出来给了她。 这把刀子应该就是刚才残杀大雁的那把,刀刃上还有血迹。 林株瘪着嘴巴,强忍着恶心,将前世列入国家保护动物的灰雁开肠破肚,心里实在是很不忍心。 可是刚来到湖边的时候也看到了灰雁们壮观的队伍,想来这里从未有人打扰过,雁多为患了。杀一只来填饱肚子,也算是做了贡献。 她有点奇怪这些大雁们不是应该春天飞去南风冬天才回北方的么,怎么这个夏季还在这里栖息,难道是古代的大雁们不是候鸟,不迁徙?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的也弄不明白。 她默默的蹲在燕无忧身旁,将大雁內腔清洗干净,那些个带着血迹的肠肠肚肚的就慢慢的沉入了安静的湖中。 湖面忽然骚动起来,泛着大大的涟漪。 湖水荡漾起来,林株只觉得眼前乱晃,身子也似乎跟着摇晃起来。 是地震了还是湖水上涨了。 她仓皇起身,却觉得身子跟着摇晃,一直站立不稳,身子一斜。 燕无忧双眼正紧紧地盯着湖面,一只手飞快的伸进湖水,立刻拎着一条一尺多长的大鱼出来。 鱼儿在他手里拼命地挣扎,收尾几乎相连。 随手将它扔上了石阶,只听得啪的一声落在了湖岸上。 就觉得旁边的身体摇晃起来,看也没看伸手一把拦住。 林株整个身子就扑在了他的胳膊上。 那柔柔的坚挺的还未成熟的柔弱部位恰好压在他的肌肉上。 她心里一慌,身体急忙往后仰,一个屁股墩就坐在了石阶上。冰凉冰凉的。 她傻傻的睁眼看去,却原来是刚才那些血肠落入湖中,湖中成群结队的鱼儿涌了过来,将平静的湖面搅乱了。给了她视觉感官的错觉。 她回过味儿,觉得很丢人。 女人最重要的特征就这样被这男子先感受到了,实在是吃亏。 最为一个未来的熟女,自然是知道女人最关键的部位是哪里。这个关键部位决定着身体的弧度、。、 所以就算现在还处于未成年少女之列,她已经未雨绸缪的早早做扩胸运动,吃丝瓜苦瓜木瓜之类的据说可以丰胸的食物。 果然被她发现这些方法食物很管用。 虽是还未完全发育,关键部位雏形确实达到了预想的效果。穿在宽大的衣衫里看不很清楚,她自己明白。 可是被占了便宜也无话可说。 公子那是在帮她。救她。 当然她是会游泳的,不但会游,游得还不错。 她觉得很羞涩,不敢抬头,悄然起身低头急匆匆说了句:“多谢公子相救,奴婢去看看那条鱼,顺便也洗了。” 说完逃也似的跑上了石阶。 留下燕无忧还傻愣愣的站在湖水漫上来的石阶上,任湖水湿了靴子也没知觉。 这个小丫鬟那柔软的部位,竟然让他的心跳加速到停不下来。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被一个小丫鬟弄得如此难为控制。 想他堂堂无忧公子可是见过女人的,那都是些成熟美丽的女子。 可是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让他有这样心跳不止的感觉呢? 两人默默无语的踏着月光沿着来时的开辟出来的道路回去金臻少爷所处的地方。 林株一手提着已经开肠破肚却还带羽毛的灰雁,一只手提着刮去鱼鳞洗的干干紧紧的肥鱼,一边的咯吱窝里还夹着一根粗壮的芦苇。 小心谨慎的跟在燕无忧身后。 一双小脚尽可能的踩着他的脚步。 心里咒骂着燕无忧一点没有绅士风度,这么多东西竟然让女子拿着,自己做甩手掌柜的。 却是人一生气,就容易暴躁,脚踏的有点狠,脚尖拌在了刚刚踏到有反起来的蒿草上,一个趔趄,就扑倒了燕无忧的后背上,手里的大雁肥鱼全都扔了出去。(未完待续)i580 第一百五十六章 提醒 篝火越烧越旺,几乎染红了静谧的山谷。 林株蹲在草铺旁边露出地面的空地上,用芦苇里倒出的水和着泥巴,和好之后,将它们涂在大雁的身上,涂很厚的一层。 涂好之后,将它扔进篝火里。听着湿漉漉的泥巴在火堆里发出嗞啦啦的声音,默默地坐在了九儿身边。 心里着实是懊恼。 这次出行,她越来越后悔。 刚开始想要作为一次旅游的想法全被粉碎。作为一个穿越者,她可不想惊天动攀龙附凤惹得好些哥俊男帅锅围着团团转,危险一个接一个的。她只想认真的种好菜,让自己辛运的遇上的爹娘过得好一些,以后找个看着顺眼的男子平平淡淡的过上一生。 不是说平平淡淡才是真的么? 可是这命运似乎在捉弄她,只是个种菜的,却要同这些高高在上的官二代们打交道,还躲都躲不开。 现在倒好,出门就有危险。躲开克星金小光,燕无忧又成了冤家。刚才那暧昧到让人脸红的意外,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还有这金臻妖孽级别的少爷。到底同她什么关系?看似关心却又不会很亲密。 只想安静的做个种菜女,怎么就偏偏跌进了美男团。 九儿坐在她身边,不停地将蒿草枯树枝扔进火堆里,手里拿着长长的荆棘枝条,挑着肥美的鱼儿转来转去的烤。 鱼儿外皮已经黑焦,散发着复杂的味道。 她转脸对金臻少爷小声说:“少爷,鱼烤熟了吧?再烤棍子就断了。” 金臻也是沉默的坐在草铺上看着红红的火苗发呆,刚才燕无忧同林株去找野味。他放心不下,又不能跟在身后。。燕无忧不是凡夫俗子,稍微一点动静就会被他发现。便假装去山上折些干柴,站在被绿荫遮挡的山坡,很清楚的看到了两人的一切。 绝对没有实质性的发展。 但是埋藏着不可小视的隐患。 燕无忧同林株是主仆关系,有的事情发生起来是不用敲锣打鼓兴师动众的的。、 他的担心以及以前发现的苗头绝不是空穴来风。 妹妹同燕无忧。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发生。 先不提什么国仇家恨,只是那燕府的三小姐燕秋吟就够了。还有那家里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妹妹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子。怎能应付得了。 这件事情不能任其发展。的扼杀掉。 他拿着一根短棍扒拉着火堆,说:“九儿,鱼应该很好熟的。先给无忧吃吧。” 九儿应了声,将手里很耐烧的荆棘棍双手交给燕无忧。 林株很机灵的随手折断一根蒿草做了双筷子,还用芦苇空心处的湖水冲了冲,双手递上。 燕无忧此刻的脑子也是迷迷糊糊的。总是停留在刚才手臂及后背处那抹麻酥酥的柔软,以至于一向坚硬的心脏扑通扑通总是跳个不停。他无心多说话,总是想让它恢复平静。 却是越想平静越是激动。 他恍恍惚惚的接过九儿手里烧焦的黑乎乎的木棍,张嘴就去咬,却是嘴唇立刻被烫出了血泡。疼的他差点扔掉。 嘴唇就粘上了一层黑色。像是长满了胡须。 惹得双手递筷子的林株扑哧一笑。 燕无忧觉得有点尴尬,狠狠的瞪了林株一眼,骂道:“笑什么?没一点规矩。还不将水递过来。” 林株忍住笑,很无辜的翻了翻白眼。将身边的盛水的芦苇递了过去,又拽出帕子递了过去。 燕无忧几乎是一把夺过,狠狠的擦了擦嘴。 这样会将嘴唇擦破的!刚才已经烫出了水泡。 林株忙阻止:“公子,不能擦,小心嘴唇破了。” 可惜已经迟了一步,燕无忧的嘴唇上已经冒出了血迹。 他气呼呼的扔掉帕子,将手里的鱼塞进金臻手里,闷闷的说了声:“不吃了。”倒头仰面躺在了草铺上,头枕着双手望着星月朗朗的天空。 这就是耍起了脾气?自己跟自己呕气。 真是个孩子。看起来是初次动了点感情。 作为过来人,林株当然了解燕无忧的心里。 他是一时不明白自己的心,有点恐慌,变得烦躁起来。 这不是个好兆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在乎了才会在意。在意了才会无措。 这个外表光鲜内心压抑的少男看来是对自己有了初恋的情怀,应该还是懵懵懂懂的,自己还没弄明白。 他不明白,自己应该明白,而且保持清醒。 她装作很无奈无辜的看着金臻九儿,纵了纵肩,将手里的筷子递给金臻说:“我家公子不想吃。金少爷吃吧,等会鸟儿烤熟了,公子再吃。” 金臻微微笑着接过筷子,很优雅的将黑焦外皮拨去,露出里面热腾腾的白嫩的肉。 他夹了一块递去燕无忧嘴边柔柔地说:“无忧啊,起来吃点吧。为兄帮你去了外面的焦皮,你看看这肉,多肥妹新鲜啊。” 他说话声音非常的好听,犹如晚风习习吹过。 燕无忧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也觉得刚才似乎很没礼貌。 闷声闷气的说了句:“金兄你吃吧。不用管我。” 金臻便便悄然无息的笑了起来,说:“不管怎么行。万一将你饿坏了,回去那秋吟小姐哭啼啼的来要人,你让为兄怎么同她交代。” 说完毫无揶揄之态,万分理解的轻笑。 好好的怎么提起了燕秋吟。 燕无忧对着金臻翻了翻白眼,说:“交代什么?她又不是我的谁。” 金臻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双柔美的眼睛狡黠的盯着燕无忧的双眼,说:“不是你的谁?为兄怎么听说她即将成为燕府的少夫人。临来的时候她可是一再叮咛为兄多多照顾你。” 燕无忧脸一红,转移视线说:“那都是道听途说!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嘴上狡辩。却毫无底气。 金臻少爷这才收回目光,将白嫩嫩的鱼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眼睛又看向林株。 似乎在提醒她示意她什么。 不用提醒我自己知道! 林株毫无反应的低下头去。 金臻吃了几口鱼肉,将剩下的交给九儿说:“你们两个吃吧。” 又转脸继续对燕无忧说:“无忧啊,话说回来,秋吟小姐对你确实不错。就是看的严了点。以后老弟你万万不可有花心,如若不然,被你看上的女子就遭了殃。” 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林株飞快的抬头白了他一眼。 这哪里是在同燕无忧开玩笑。分明还是在提醒自己。又不是白痴。用的着这么举一反三么? 大雁被包在泥巴内,磕去烧干却的泥巴,露出里面热乎乎散发着香味的肉。 燕无忧自我烦躁了一会儿。内心的燥热慢慢散去。闻到烤肉的香味儿,感觉肚子抗议的实在不能忍受,双手抱头坐了起来。 金臻微微笑着撕下两只大腿递给他。 燕无忧拿过一只塞进嘴里咬了一口说:“小弟吃一只腿就好,另一只留给金兄你吧。” 金臻拿回鸡腿。也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说:“也对,两只都给你。跑的太快了。” 燕无忧呵呵一笑:“不过小弟的要两只膀子,跑起来总没飞起来的快。” 金臻愣了愣。随着笑出了声,将雁腿咬在嘴里,用力撕下大雁的两只翅膀交给燕无忧。调侃道:“无忧啊,为兄劝你一句:翅膀可以吃,却不能飞。如果飞走了。为兄要怎样向小光交代。向秋吟小姐交代。” 燕无忧狼吞虎咽的吞下大雁腿,接过翅膀说:“金兄不要取笑小弟了。小弟就是想飞,也被拽着,那里飞的动。” 语气多少有点无奈沮丧。 林株同九儿耳朵听着燕无忧金臻之间的玩笑,头靠头的围着对付剩下的烤鱼,这条不知名的肥美之鱼很鲜美,肉多刺少。 整整一天,肚子都饿了。九儿是个非常好的闺蜜,自己不怎么吃,总是将最好的那块挑出来给林株。 看起来就是专门为她服务。、 林株很不好意思也很感动的边吃边说:“九儿姐姐,你也吃,不要只管着我。还有很多。” 九儿浅浅一笑,柔顺的细长眼睛微微眯起,很是喜气。她小声说:“株儿,你多吃点。我不怎么喜欢吃鱼,嫌它刺儿多。” 不喜欢吃刺儿多。这倒也是。以前她也是喜欢吃鱼却讨厌鱼刺,所以遇到时间紧迫,都是弃权的。 便很理解的说:“吃鱼就是讨厌,刺那么多。不小心还会卡在嗓子眼里。” 四人两两相对的就着皎洁而冷清的月光吃没盐没调料的野味儿。说着闲话。 深谷内湖水旁安静而美好,一点也没了白天的丧家之态。 对面云山,金小光站在洒满银光的树荫之下,俯视远处一片红光旁的两对男女,良久幽幽的说:“实在是奇怪之极。那群余孽是去了哪里?怎么也没跟来么。” 身后的书墨很快看了眼柔旎,小声说:“回公子,属下刚刚才回来,确实没有。” 金小光轻声叹了口气:“还是我们低估了他们,我们就在这里,如果他们自己走出峡谷,我们就出去吧。” 书墨应了声。说:“公主已经送去侯府的路上,可是她情绪很不稳定。一路上又喊又叫,属下只好让她同青莲一起睡去,估计醒来就到了。” 金小光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不管别人发生什么事儿,公主绝对不能出事儿。如果她实在不配合,不妨来点强硬的。” 书墨低头说:“属下就是这样吩咐的。” 金小光赞赏的点了点头,继续观望着。心里着实纳闷。 这次回定远,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却是一路上经历了两次攻击。如果说第一次是个意外,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人可以断定是前朝余部,已经接近溃散,倒不足为患。 可是这一次,才刚刚进入定远辖区,就遇上了这么一伙强敌。不但迷倒了燕无忧几个,还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就不能同那些散兵相提并论了。 本来在发现有刺客的第一时间,他是本能的飞跃上二楼保护司马明珠。柔旎同时跟随。,也许是那群人当时太过混乱,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他便将计就计,躲在二楼观察,然后将司马明珠交由柔旎照顾,亲自跟了上来。 跟了没多远,外出买回宵夜的书墨大宝追了过来,他便给了大宝信物,派他去搬兵准备围剿那群余孽。 他之所以将大宝支走,留下本应更适合的书墨,对大宝说因为书墨对地形熟悉。 其实他不想让大宝知道他只是想跟踪,顺藤摸瓜的最好是抓到几位前朝皇室至亲,而不是第一时间救下燕无忧几个。 而且他对于结拜兄弟金臻存怀疑之态,总是觉得他就是前朝皇族、这次千说万说动员他来,就是想弄明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林株,这位前朝小郡主也在其中,只要她遭遇什么不测,那背后保护她的幕后人物也许会现身。 一箭三雕,这应该是最好的机会。 可惜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机会。金臻林株都表现的很正常。 可是那群人的目标是他,没有发现他,怎么会就这样消失。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可是他的双眼从几人被塞进车子带走,到拽下车子,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疑点。 真的很奇怪,难道还有什么幕后高手,高到可以隐形的地步? 更奇怪的还有司马明珠。这个本应锁在深宫的金枝玉叶不好好在皇宫呆着,却疯疯张张的跟了来,害他分心。 司马明珠对他芳心暗许,这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皇上都看出了苗头。 她之所以这样不辞劳苦的跟着颠簸,谁都不怀疑是为了他。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这次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一口一声的小光哥哥小光哥哥的叫,眼睛也是饱含热情,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他也说不出来、 尤其那些刺客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来到她身边,这是作为一个臣子最起码的反应。 按理说他在身边亲自保护她,是她梦寐以求的,她应该满心欢喜才对。 可是他分明看到她的眼睛更加关注楼下之人。 当燕无忧金臻几个被迷倒运走的时候,她惊慌失措的抓住他的胳膊,一再让他第一时间去营救。 那种表现很失态。 凭直觉她应该不是在为他。可是不为他会为谁呢? 似乎同别人也没多大关系。 司马明珠同他一起长大,他很了解她的性格,绝对是率直的藏不住心事的。 可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很奇怪。 书墨见他深思,不敢惊动,默默的去搭好三顶帐篷,想了想,拆掉一只。 每逢公子这样想问题的时候,就是需要人陪的时候。 柔旎清秀的脸庞瞬间爆红。 书墨这样做传达给她的信息很清楚。 她今晚伺候公子入睡。(未完待续)i580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决定 能陪公子是柔旎多年的心愿,她一时难掩心中的喜悦,顾不得女孩子第一次的隆重。默认了接受了书墨的安排。 作为追随公子多年的女官,从八岁起,眼里就再也没了别的男人,所有的一切全都遵照公子的安排。就是爹同兄长也是几年难见一面。娘就更不用说了。 兢兢业业的追随了金小光这么多年,男子样的奔波,已经没了一般人家女子的矜持。她很清楚的知道作为一个女官兼贴身大丫鬟,最好的出路就是能被公子收房。自然以她的身份地位还不能达到世子夫人的高度,不过只要他收了自己,侧夫人是一定的。 她满怀喜悦揣着一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跪着爬进了帐篷。很细心的将随身带着的床单铺在草地上。用手理了理有点凌乱的头发,安静的坐下来等。 书墨悄悄的将自己的小帐篷挪去几丈之外之后,又默默的回到金小光身后伺候着。 作为贴身侍从,他知道公子这个样子,是遇到难以处理的事或危难之事。 这个时候他该为他准备侍寝之人,好让他的情绪得以发泄, 可是以前都是他花钱找那些些不会有麻烦而且干净的处子之身。虽然也没几次,却是很得公子的心, 这次是在这深山峡谷之地,,哪里有合适的人选。想来想去,只能是柔旎了。 她跟了公子多年,迟早总得有个交代,迟一时不如早一时,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柔旎应该是就是为现在而备的。 他有点龌龊的想。公子同柳眉杏眼的柔旎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金枪不倒害他胡思乱想到难以入睡。 又为自己这样聪明的决定沾沾自喜,过了今晚,他的向柔旎讨喜钱了。 公子的赏钱应该更多。 想了一会儿今晚过后钱多多的美事儿,觉得眼皮有点干涩,抬头一看已是月上中天,。 金小光还站在那棵老榆树下看着谷底渐渐熄灭的火堆出神。 他不由的小声提醒:“公子。时间不早了。属下已经搭好了帐篷,该睡觉了。” 金小光身子没动,继续看着谷底。好半天才淡淡的说:“先不急,书墨。你说他们四个会怎样入睡。” 书墨愣了愣,他们四个愿意怎样谁就怎样睡、。只是暗中保护他们顺便看那些消失的汉子们会不会出现。暗中保护林株的人会不会出现。管他们怎样去睡。 却不敢直说。 装作思考一番才说:“公子,属下觉得应该是两个女子睡。两个男子一起睡。又或许是男子睡两头,女子睡中间。” 说完又觉得两种搭配都别扭。 金臻少爷同九儿是主仆关系。两人有没有睡一被窝谁也不知道。 但是燕无忧同林株绝对是清清白白的,燕公子虽也是风流倜傥,却是高贵之人,不会对还未及笄的小丫鬟下手。 不过这特殊环境也许会发生特殊的事情。 他觉得刚才的回答有点不妥。 正想着如何再重新想个答案。 就听的金小光说:“有趣。有趣,看来他们也是一时难以定夺。” 书墨也觉得有趣儿。上前几步站在金小光身边向下看去、 谷底的草铺上,燕无忧不解的看着金臻说:“金兄。你以为我们该如何入睡?” 他提议:两男子睡两头,女子中间。凑合一夜。 金臻却不同意,理由是他不能睡边上,他胆子小。 燕无忧还想说要不分两摊,男子女子分开。可是金臻说了他不敢睡边上。而且三面高山,一面湖水。也不知道有没有追兵,两个女子睡一边他有点不放心。 说来说去,怎样睡都不合适。 林株是燕无忧的丫鬟,自是不能挨着金臻。燕无忧也不能挨着九儿。 让两个女子睡两边,林株又不敢。她怕旁边的草里有毒虫。 金臻也不知道该怎样睡,只好干坐着说:“要不我们坐一夜好了,谁困了就伏在膝盖上睡吧。“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其实燕无忧最先的提议是最好的,可是他不愿妹妹躺在他的身边。发生什么是不可能的,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就是挨着身体也不行。妹妹还没长大,以后要嫁个好人的。 燕无忧也想不出更好的,只好勉强同意。 他看看篝火熄灭,他从怀里拿出一只瓷瓶,撒出一些味道怪异的药末。 然后双手抱膝说:“那就这样吧,你们谁困了就放心的睡。我刚才撒了驱虫药,不用担心毒虫什么的。” 说完将头埋在膝盖上、 深谷幽静,月光明朗,草丛中传来什么虫儿的呢喃。那边的湖水里也不时地传来蛙鸣声。 高山幽幽,野兽的嚎叫此起彼伏。 在这高山怀抱湖水相邻的地方,这样无遮无拦的暴露在月光之下。 燕无忧说不怕,可是林株怕。 她毫无睡意,睁大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金臻少爷同九儿,很害怕他们也向燕无忧那样睡去。 身体挪向九儿,靠在她身上,没话找话的说:“九儿姐姐,你家在哪里,兄弟姐妹几个。” 九儿很贴心的怀抱着她的肩膀说:“我家在金源县。兄弟姐妹七八个了。” 林株赶忙追问:“到底是七个还是八个?你都不知道啊。” 九儿笑着说:“我去年回去的时候是六个,我娘肚子里有一个,二娘肚子里也有一个,现在就不知道是六个还是七个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金臻仰起头看着皎洁的月光。淡淡的笑了笑。 九儿还算是聪明,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打消林株的恐惧感。她自小被卖进王府,经历了那么多。爹娘在何处姓甚名谁,哪里知道。 月亮偏西,林株终于靠在九儿肩上睡着了。 金臻也歪下身子。 对面山上,金小光终于转身,说:“去告诉后面的人盯着,我们去睡。” 书墨应了声去苏山坡下的一层。 金小光来到帐篷前,弯腰探进头去。 一眼看见柔旎卷缩着身子躺在里面已经睡着。 他想了想。轻轻退了出去。 日上三更。林株还在熟睡。 燕无忧已经绕着湖边转了一圈,打来两只水鸟,看九儿生火烤肉。在林株头前转了几圈,终于蹲下身子推着她说:“株儿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几乎是一夜无眠,天亮时分才迷糊过去的林株此刻睡意正浓。还做着好梦。对于燕无忧的打扰很不高兴,翻了个身嘴里喃喃道:“管天管地管不了人睡觉。不要吵我,正做好梦呢。” 说完又沉沉睡去。 还反了不成!主子起来吃的都找回来了,丫鬟还在睡觉,成何体统。 对于这个小丫鬟他已经很宽松了。 燕无忧有点生气。绕过去又蹲在她身边,伸手推了推她说:“做什么梦?快点起来,九儿已经在做饭了。” 林株睡的迷迷糊糊。此刻稍微有点意识。 微微睁开眼睛,这个对上燕无忧很明亮的双眼。有点生气的意思。 她忙睁大眼睛坐了起来。 小脸新鲜的如同清晨的露珠。双眼如星辰。 燕无忧心里一慌,刚才的怒意没了。 只是说:“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还睡。” 林株吐了吐舌头,娇嗔地说:“公子,这不能怪奴婢。你睡着了不知道,这深谷幽山的,晚上可吓人了。鬼哭狼嚎的,奴婢吓得整晚不敢入睡。天亮了这才敢睡一会儿。” 说完感觉有口水流了出来,忙伸手擦了擦嘴角。 刚才她正梦到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口水就涌到了嘴边。 她昨儿晚上吃了烤肉烤鱼,专门在草丛中找到了很久,找到了几株薄荷,便摘下几片叶子嚼了很久。 所以嘴里散发出的味道是清新的。 面对林株一连串的理由,燕无忧忽闪着双眼,一时不知该怎样说。 刚才分明有点生气,现在却是气不起来。 林株见状忙起身理了理衣裙说了声:“公子辛苦了,奴婢这就去帮忙,公子要不要嚼几片薄荷叶子除除口味儿。” 说话间也不等燕无忧回答,自顾自的去了昨儿晚上摘薄荷的地方,掐了几朵薄荷叶子,回来递给燕无忧说:“公子,嚼点薄荷。可以消炎除味儿” 说完双眼很殷勤的的看着,很是期待。 燕无忧下意识的接了过来,取下一片犹豫着放进嘴里。这个方法从来没试过,一片野草能除口味儿,有点不可思议。 嚼了几下,竟然真的感觉口内清新起来。 不由得点了点头说:“株儿,还真的管用。谁告诉你的。” 这还用谁告诉,前世是那么薄荷糖薄荷口香糖的,功能说明书上都写着。只不过认识这种草药,还是在菜园里、爹告诉她的。 她略显得意的说:“我爹告诉我的,咱们菜园有很多。每天早晚奴婢都会嚼几片,有清洁口腔的作用。” 清洁口腔,这句话燕无忧听明白什么意思,却不明白林株怎么会这样说。 这样说了有什不对,也说不出来。 林株见他不生气,眼里早已没了刚睁开眼睛时的怒意,这才转身去帮九儿。 留下燕无忧困惑的站在原地思考。 从昨儿晚上到今儿早上,看不见这个小丫鬟心里就有气,看见她又气不起来。、 她刚一离开,他的眼睛便不由自己的跟随。 是不是有点反常? 这个问题还没整明白,手臂后背处又感觉一股麻酥酥的柔软,心脏便跟着一缩一紧。 他心慌意乱, 转身又向湖边走去。 不远处的金臻少爷见状尾随来过。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湖边,映日的荷花开的正灿,红彤彤的一片,碧绿的叶子飘浮在水面,美不胜收。 金臻忽然说:“无忧,你在这边看着。为兄下去摸几只莲藕来。” 说着话脱去外袍交给燕无忧,燕无忧吓了一跳,他不会游泳,也不知道金臻会。 忙说:“金兄,湖水看起来很深,还是不要下去的好。” 金臻很自信的一笑,说:“无忧只管放心,为兄别的什么都不会,唯独会水。你也知道我们金源县处处是水,。但凡男子一出生就与水为伍。你放心吧,就等着吃新鲜的莲藕吧。” 说完鱼儿般的跃进了湖水,姿势很优美的游了一会儿,进入了莲花之中。 燕无忧这才相信金臻少爷真的水性很好。 心说看来人各有所长。 这个结义兄弟手无缚鸡之力,却是在水里犹如平地。 湖水此刻很是奇妙,除了三分之一荷花争艳,三分之一蓝天般的蔚蓝,他很奇怪就算是那座被绿茵覆盖的山峰投影,也不会是这么蔚蓝。,而应该是碧绿的吧。还有三分之一,此刻如水中奇景,那些怪石奇峰不时的变幻,看的他目瞪口呆。 、叫梦幻湖果不虚传,如梦如幻啊。 他手托腮帮坐在湖岸,看了一会儿湖水,又想起了林株,起身转过头去追随她的身影。 却是过了很久,还不见金臻上岸,心里着急。对着湖面大声喊:“金兄,金兄。摸不到就算了。九儿同株儿都烤好肉了,快上来吧。” 却是喊了好几声,并无反应。 他有点着急,绕去荷花那边。、 只看见一朵朵粉色白色的荷花圣洁而灿烂的绽放,圆圆的荷叶覆盖了湖面,看不到水底、 又过了一会儿,九儿林株等不到他们回来,找了过来。 燕无忧着急的看着九儿问:“九儿。金兄水性到底怎样?他下到水里可有足足半个时辰了。不会有事儿吧?“ 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不上来,再好的水性也该出来喘口气儿吧。 金臻少爷这么好,千万可不能出事儿。两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还没弄清楚呢,万一是她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以后她岂不要守寡? 林株也跟着很担心的跟着问:“九儿姐姐,金少爷该不会出事儿吧?“ 九儿抿嘴一笑,很胸有成竹的说:“无忧公子,株儿放心吧。我家少爷别的不说,论水性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从小到大,书读的时间一长,他就会去后院的水池里一头栽下去,好半天也不出来。” 好半天是多久。半个时辰那。 又等了一会儿,还没懂动静。 一定是出事儿了。 她不敢说太丧气的话,思量再三,决定亲自出马,她小声说:“可是家里是水池,这个是湖。也不知底下水草多不多。要不我下去看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担惊受怕 九儿死死的拉着林株,生怕一松手她就会跳下水去。 其实她不是单一的怕林株出事儿,而是少爷下水有自己的事儿。自然不是为了几截莲藕。 而且少爷自从五岁开始练习水下功夫。就是在水底待上一天,也平安无事。 如果小郡主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下去不但帮不了少爷,还要为她担惊受怕、 这不是在添乱不么? 再说她从未听说过小郡主有水中功夫。 林株便使劲儿的挣扎,想要挣开九儿的手。 她只是想下去看看金臻会不会被湖底的水草绊住。又不是去投湖,干嘛这么死死的拉着、 她可是认定金臻少爷同她有关系的。 实在挣脱不了,她转身盯着九儿说:“九儿姐姐放手了,我只是想下去看看。又不是下去不上来了。再说了金臻少爷都下去这么久了,难道你不着急?” 该着急的不是她么?她可是在替她做事儿。 九儿被她问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急。怎么能不急。可是着急有用么?、 她倒是不怕少爷有危险,而是怕时间太久,她难以解释。 她眨了眨眼睛、终于没说话。 小郡主太会说话了,就这么几句,她一着急差点说出少爷不会有 危险,不用这么冒险。 好险呐。她紧闭嘴唇心里冒出了汗。 燕无忧就在身边,说的太明白他会怀疑。 见她不说话 。林株又开始挣扎。又过了几分钟,她心里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九儿闭着嘴唇死死抓住不放手。 两夫拉来扯去的,一会向前一会儿向后。 专心致志的盯着湖面的燕无忧有点烦了。呵斥林洙:“不好好盯着湖面,瞎起什么哄。捣什么乱!好好盯着!” 他心里更着急。长这么大,除了金小光,能让他一眼就想结交的人只有金臻。这次可是他同金小光一再邀请他才跟了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很难交代,良心上也过不去。 林株撅着嘴说:“谁胡闹了。奴婢是真的想要下去看看。公子,奴婢会浮水的。” 浮水就是游泳。这个她在行,虽说有点生疏。适应一下下就好。 九儿忙说:“株儿。那可不行。我家少爷从小会水。咱们天门镇那边一个涝吧都没有,你哪里会水。水火无情,你下去还能上的来么。” 涝吧就是下雨天天贮存雨水的水池。天门镇还真没有。 林株有点发懵。九儿说的都是真的,该怎样告诉她自己的水性很不错。至少下去看看金臻少爷是不是被水草绊住。还是可以胜任的。 就听的燕无忧说:“株儿你跟我去那边。九儿你去那边。金兄说是要去摸莲藕。应该就在这一边。” 燕无忧的手指着开满荷花的三分之一湖水。 九儿犹豫着松开林株说:“无忧公子,还是奴婢跟株儿一起吧。奴婢怕她下水。” 一个少爷就很让她担心了,小郡主再下去。说不定她的心就碎了。不是操碎了,而是少爷上来后会让让她万箭穿心的、 燕无忧头也没回的说:“你只管去你的,株儿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说完伸手将林株拽来自己身边。 九儿不敢再多言。低头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另一边。 燕无忧的手劲很大,捏的林株手腕有点疼,她小声说:“公子轻一点。” 燕无忧起身拉着林住往前走,边走边说:“谁让你执意要下水。你看看湖水深不见底。又这么奇怪。还是瞪大眼睛看着湖面。,既然金兄说他水性极好,那就一定是了,我们只管等着就好。” 说的好轻松。这么轻松怎么脸都白了。 这个时候真需要她下去看一看。 她小声说:“公子,真不是奴婢自不量力。奴婢真的会浮水。不信奴婢下去公子看看。” 燕无忧是个男子,也许比九儿有主见,说清楚了他会相信的。 燕无忧果然回过头盯着她说:“你是在哪里学会的?谁教你的?” 难道是这个株儿以前的家里有人教过她?也不能啊,谁家会教一个几岁大的女子水性。 这个时候就得用那招:反正我就是会,我也不知道了。 林株低下头说:“奴婢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学会的,更不知道谁教的。总之是会的。” 说了等于没说。 燕无忧哪里会相信,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这个小丫鬟就这么消失在荷花之中。 便紧紧拉着她细细光滑的手腕,眼睛盯着湖面,一点动静都不放过。 这个真真的是急死人了。 燕无忧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林株一点办法都没有,说又说不通。 她只好跟在燕无忧身后,极不情愿的看着湖面。 心里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担心。 回想起自从见到金臻少爷的第一次开始,关心便随之而来,吃的穿的用的,总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以前她认为是九儿同她有缘,现在仔细一想,没有金臻少爷的旨意,九儿怎么会那么及时。还有金臻少爷家那个牛高马大的大山子,弯腰驼背的半哑子.。 这些都足以说明她同金臻少爷之间的关系。 这可是除了爹娘之外,第一个同自己有关系的人。 不管她同自己的关系是哪种,失去他都是自己的损失。 她装作已经顺从了燕无忧,跟着她一点一点的往前走,边走边盯着湖面。 忽然她指着一朵粉色荷花急促的说:“公子。你看看那棵在动,是不是金少爷就在那里。” 燕无忧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果然最靠近湖案的地方,一朵只开了两三瓣的荷花在微微抖动,莲叶也跟着一起动。 他马上松开了林株的手,弯腰拿起一根芦苇杆儿探了过去。 就感觉身边一空,眼前一道影子一闪,嗖的一声,接着扑通一声响,湖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他吃了一惊。手里的芦苇杆儿掉进了湖中。 就看见林株小小的脑袋从水里钻了出来。对他灿烂的一笑、。 笑容似荷花般的。 他的心似乎瞬间跳出了胸膛,慌张的喊道:“株儿,你快回来。” 林株回了他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慢慢将身体漂浮在水中。调转方向。划拉了几下。鱼儿般的向荷花深处游去。 燕无忧脸色苍白。双眼紧紧地盯着水中鱼儿般灵巧的林株。她的手臂在水中轻划,衣裙飘浮在水面,脑袋一上一下的。 竟然像水中仙子。 他不敢大声叫喊。怕吓坏了林株,害她沉入水底。 心里着实纳闷: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水性。在哪里学到的?如果说是在她来菜园之前学会的,这么多年怎么会还如此娴熟。他刚才分明看到她只是适应了一小会儿。 而且她以前的家会是什么样的人家呢?怎么会让一个小女孩习水性? 燕无忧提心吊胆的目光追随着林株优美的身影。 林株在湖面游了一会儿,渐入佳境。 因为金臻少爷说要去摸莲藕,她便向荷花丛中游去。 荷花密密麻麻,像一个个美丽的少女手托香腮支撑在圆圆的碧绿的荷叶之上。林株来荷花丛,不敢进入的太深,她怕水底的淤泥太多。 毕竟她只是会游泳,却没有摸莲藕的经验。 所以她只是在荷花花朵之间转悠。 转悠来转悠去,并没有看到金臻少爷、 身体也有点乏困了,看准盯稳一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下绿色的花茎。伸手试了试,还有点力道,便用一只手轻轻扶着它,身体浮在水面,一只手连同双脚不停地拍打这水面,保持平衡。 燕无忧转了好几个地方,停在可以看到她的地方。 见状又大声喊:“株儿。你先上来吧。” 他不敢提金臻,怕林株坚持。 心里竟然有点嫉恨金臻:长得好看就是资本,连自己这么个小丫鬟都不顾一切的下了水。 自己的小丫鬟。那个漂浮在荷花丛中的小姑娘。 他觉得有点心跳加速。 对金臻的担心渐渐被对林珠的牵心所代替。 找不到金臻,林株有点发慌。 开始胡岁乱想起来。如果说金臻少爷遭遇了什么不测,这么长时间尸体也该浮出水面了吧,怎么看遍了湖面,包括荷花丛。 可是如果没事儿,怎么这么久还不出现。 难道他可以在水中换气,。就算他能在水中换气,难道摸莲藕需要这么久? 该不会是陷入了湖底的淤泥之中。 她越想越害怕,手脚有点怠慢,身体就开始沉入水中。 长长的头发衣裙在湖面很飘逸的随着慢慢沉入。 也在胡思乱想的燕无忧吓了一跳,大喊一声:“株儿,快上来。“ 却看见湖面的涟漪一圈又一圈的扩散,不一会儿安静如初。 荷花依旧水面依旧,却不见了刚才如荷的女子。 燕无忧不知如何好是好,傻呆呆的盯着湖面。 好半天才又对着湖面大声喊了起来:“株儿,株儿,你回来。快点回来。……。“ 声音竟然带着哭腔。 喊了很久,湖面依然没有一点动静,。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喊得嗓子都哑了,目光痴呆身子重重的坐在了潮湿的地面上。 听到喊声的九儿也跌跌装装的跑了过来。 看到燕无忧的样子,就猜到了结果。 她的眼泪瞬间泉涌。 为什么不告诉小郡主真相呢?不告诉她金臻少爷是她的亲哥哥。他只是从水中通道去探望旧臣,下达指令,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燕无忧喊傻了,九儿哭晕了。 天地悠悠,蓝天依旧。 忽然水面一动,一节白胖胖的莲藕从水里冒了出来。紧接着金臻少爷的头冲出水面,他先将手里的莲藕扔上了岸。、伸手抹了把脸。 他轻甩长发。 目光轻柔,顾盼生辉 竟然如出水芙蓉般。 九儿“哇。“的一声惊叫,几乎是弹跳而起。、 她正要说林株的事儿,。只觉得眼前又一亮。 一颗小小的脑袋也浮出了水面。 清澈透明的目光,娇柔的布满水珠的小脸, 也是长发轻甩。 更似出水芙蓉。 只不过林株似乎还有点迷茫。 金臻对着她浅浅一笑,又从水里摸出几截莲藕扔了过。这才一只手划着水面,一只手拉着林株,一起向岸边游了过来。 俊男美女组合实在是太养眼了。 惊喜胜过了惊吓。 九儿擦干眼泪,站在岸边大声喊:“少爷,株儿,这边这边。“ 说完捡起地上的芦苇杆儿伸了过去。 金臻到了岸边,拽着芦苇杆儿爬了上来,又转身将林株拉上了岸。 单薄的衣裙紧紧的体在身上,不大却美好的胸部被勾勒的清楚明了,甚至能看到那点嫣红。 金臻忙转过脸去,示意九儿挡着。 自己走去蹲在燕无忧身边,抱歉的说:“无忧,实在抱歉。为兄下了水底,却被莲根绊住,好不容易解脱,却怎么也游不回来。转来转去的只在好荷花之间。害你担心了。“ 燕无忧抬起头傻傻的看着他,似乎还没回过神。 金臻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摇了摇说:“无忧,你怎么了?为兄回来了,株儿也回来了。” 却见燕无忧刚才还失神的的眼睛动了动,随即直勾勾的看向林株。 心里一紧。 自己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这个无忧公子确实以对妹妹动了心,这一刻已经真情流露。 他也跟着看了过去。 林株已经站在太阳最红的地方晒着衣服。九儿挡在她的前面。 他的头稍微偏了偏,见林株的眼神还有点迷茫,似乎还未清新过来。 忙转脸对燕无忧说:“无忧,好了,不要在生气了。都怪为兄,为兄也是看我们只有鸟肉鱼儿吃,想来点新鲜的莲藕。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儿。” 不能让燕无忧发现林株的反常。 刚才在水里,他办完事情正要出来。却看见林株飘飘悠悠的下了水。似乎是看到了他。 心里一紧,身后送行的旧部联络人耿叔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待他及时阻止,林株已被勒住了脖子。 他怕她发现秘密,忙给她喂了迷药、 燕无忧依然不理会他再一次的道歉。眼睛只管看着林株。 突然,他一把推开他,紧走几步豁开九儿对准林株的小脸:“啪。”的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林株应声倒下。 他上前又是一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赖着不走 “本公子再次警告你,以后不许自作主张。如果有下次,后果自己去想。” 手脚齐发威之后,燕无忧依然觉得不解气,指着倒地哭泣的林株大声警告。 林株捂着小脸趴在潮湿的湖岸边,除了哭泣说不出话来。 感觉脸庞已经浮肿,屁股也火辣辣的疼。 金臻柔美的眼神犀利起来,双手紧握,可以听得到咯嘣蹦的响声。却在燕无忧转身的一瞬间换上略带歉意的尴尬,不停的说:“无忧千万不要生气,都是为兄不好,不要气坏了身子骨。” 燕无忧气呼呼的说:“金兄,同你没关系。都是这个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好好的去添什么乱。气死我了。”说完拂袖转身去了一旁。 金臻的眼神又变得犀利无比,恶狠狠地的背影,很久才挤出一句:“无忧等等我。” 弯腰捡起莲藕跟了上去。 九儿这才慌忙上前扶起林株,帮她拍打着衣裙上的泥巴,连连说:“株儿,疼不疼,哪里疼。我帮你看看。” 她的眼神除了同情还带着无限的内疚。, 眼睁睁的看着燕无忧打小郡主却不敢上前哪怕是挡着,很是无奈而悲哀。 林株双手捂着小脸,抽泣着说:“九儿姐姐,我的眼睛估计瞎了,牙齿也掉了吧。我不要活了。” 说完大声哀嚎起来。 燕无手上的力气大的难以想象,哪只脚似乎也有千钧之力。 一巴掌一飞脚,她感觉五官一定不是移位就是损伤,尾巴骨一定错位。 九儿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 听她说的严重。心里也担心起来。 想那燕无忧乃是习武之人,又在气头上,用的力气一定不会小。 小郡主柔柔弱弱的哪里经得住。可是公子刚才用眼睛示意她,不要插手。 她想分开林株的双手看看,到底伤到什么程度要不要用药。却是林株一双小手紧紧地护着小脸,掰不开,她又不敢用力。 也跟着嘤嘤地哭了起来。 两人一高一低的哭着。相距不远处燕无忧坐在草铺上。看着九儿烤好的鱼儿。嚼着金臻带回来的莲藕,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想起刚才的狠劲儿,翻过双手看了看。 金臻默默地重新生起了火。将莲藕用小刀剥去皮。用一根木棍挑起来烤。 耳朵听着九儿林株经久不息的哭声,手里的木棍突然折断。他吓了一跳,仓皇回头去看,燕无忧闷闷的看着湖边的方向。 忙换了一根。 悄悄的深呼吸几次。强压下心头之火。 对燕无忧说:“无忧,还生气呢?算了。气大伤身。这事儿呢实在是怪为兄。也是为兄看那莲花开的盛。想那莲藕一定很新鲜。又想我们几个迷失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听你说似乎不好出去。索性不如将心放宽,这才拿出平生最得意的本事。,没想到让无忧担心了。还连累了株儿。” 提起林株,燕无忧的气似乎又涌了上来。 他愤愤的说:“金兄。这个不怪你。。你也是好心,想让我们尝尝鲜。都是株儿那个丫头,自不量力。今儿我们是在外面。如果是换在家里,不卸掉她身上一两件东西。她都不会长记性。” 卸掉身上的东西! 金臻眼里又时寒光一闪,手一用力,又一根木棍折了。 他咬着牙重新换了一根,才说:“无忧啊。看在为兄的面子上,就不要同一个丫鬟计较了。她还小。” 嘴上如是说,心说如果你胆敢卸掉妹妹身上的东西,一定将你大卸八块。 燕无忧终于轻叹一声,说:“金兄,。小弟也是一时气愤至极,还望金兄还不要在意。你说那个小丫头,分明是在咱家的菜园长大,怎么会识水性。” 金臻心里一紧,林株怎么会水性他是真不知道。 他心里也纳闷,都城秦安并无大的河流湖泊,一般人自然不识水性,就连燕无忧这样的官宦人家子弟也不懂水性。林株怎么会?而且很水性还不错。 他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林株自从来到菜园,走得最远的也就是去了几次都城,还不是一个人去的。 难不成五六岁以前在晋王府,父王母妃教她识水性? 这倒有点可能。想他这一身水性就是得了父王的真传,。 他不知道怎样回答燕无忧的说,随口说:“谁知道你那小丫鬟还有那本事。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还真是说对了。不过你可得感谢为兄。如果不是为兄出来的及时,你这个机灵的小丫鬟就危险了。” 燕无忧又叹息一声说:“那就多谢金兄了。” 他心里实在是后怕,就在看到林株沉下湖水的一刻,他觉得身体空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 到现在他还有点懵懵懂懂。 金臻笑了笑说:“好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去喊她们过来我们吃点饭,找出路吧。” 燕无忧这才起身,说了句:“不过就是打了她一巴掌,这么哭个没完没了的。烦死了。“ 他很快的走去湖边,轻声呵斥:“还没完了!不要哭了。快点过去吃点东西我们好赶路。九儿,不要哭了。” 九儿忙擦了擦眼泪,。她跟着林株是越哭越伤心。先是为林株哭,接着为自己,想她跟随少爷这么多年,连个侍寝的机会都没争取来。而那个本应同少爷势不两立的司马明珠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她却还要忙前忙后不惜一切代价的伺候着。 哭到伤心处,她的声音压倒了林株的。 听燕无忧说话,她努力的抑制住伤心的泪水。抽泣着劝林株:“株儿,不哭了。去吃点东西吧。” 哭了这么久,心里的气慢慢消了点。本来她已经哭的没什么眼泪了。却听九儿比她还伤心。 又想起了前世的爹娘。这辈子的不幸。只是想做一个安静的种菜女,怎么就这么难呢? 眼泪又蜂拥而出。 听到燕无忧的声音,九儿又劝,所有的怨恨一起涌上心头。 丫鬟难道不是人么?丫鬟就可以随便打骂? 她快速移开捂在脸上的小手,露出肿的包子般的小脸,冲着燕无忧大声喊:“不吃!吃什么东西。饿死算了。不,你干脆打死我算了。我不要活了 林株一瘸一拐一忽一闪的走在野草丛生荆棘密布的峡谷之间。不时的狠狠的瞪上前面燕无忧的背影几眼。大有用眼神杀了他的意思。 走在她身后的九儿觉得有点好笑,也有点吃吃惊,更多的是佩服:小郡主就是小郡主。关键时刻就是霸气,哪怕是做了人家的丫鬟,也一样。 主子都敢教训。 凭什么打我?爹娘都没打过我!要不然你打死我,要不然就让我哭死! 几句话说的铮铮铁骨铿锵有力。她以为燕无忧一定会选择第一个。没想到他竟然默默地走开。 实在是不可思议令人鼓舞。 她跟在后面走了一会儿,眼看前面两位男子的身影越来越小。 上前扶着林株说:“株儿。慢点走。” 手上却用力扶着她快行。 本来已经很委屈了,知道哭死也是白死。 却是每走一步屁股都会疼,脸部肿的延伸到了眼部,眼睛已经成了一条缝。牙床也疼。 现在又被这样催促,还让不让人活了!她哎呀一声趴在了草地上,大声说:“不走了。再慢也不走了。九儿姐姐。你先走吧。明年的今天记得给我多烧点纸。” 说完将头埋在草里。 又来了。 九儿无奈的低头看着爬虫般的林株,拿她她一点辙都没有。 燕无忧金臻在前面开路。已经走的几乎看不到。 她只好蹲下身子,低声下气的说:“株儿,好株儿。你就起来我们慢慢走吧。要不我背着你走。” 燕无忧同少爷一起先走,将又哭又闹的的林株交给她照顾。她已经耐心到了不能再耐心的地步。这个挨了打的小郡主就是不停的闹脾气。 一点也走不动,也根本不想走。自然是不愿被九儿背。 九儿试探着拉了拉,她就是趴在地上不愿配合。 实在是没办法,又不敢强制。 九儿再次站起来看燕无忧金臻的身影已经走的太远,生怕跟不上。 看了一会儿,又一次蹲下身子哀求:“株儿,好株儿。你就看在姐姐的份上起来慢慢走吧。如果不用我背,我就扶着你走。要不然他们走远了。” 林株还是不抬头,趴在草地上屁股不用力就不会太疼,还有疼的火辣辣的脸庞眼睛,埋在草里就不会被毒辣的太阳晒。 先赖一会儿再说。 九儿看林株不理会,又说:“珠儿听话,你知道这峡谷很深,如果我们追不上少爷他们,万一遇上什么。我们两个女子很难对付的。你也知道这里根本没人。” 林株埋在草里的嘴巴撇了撇:说会有危险,这个她相信,说没人那是她不知道。吓唬吓唬别人还行。 这谷里有人,而且就在这周围。 先不说那湖边堆砌的青石台阶。 就是今儿在权且叫做迷幻湖湖水中。她确确实实的看到了除了金臻少爷之外的另一个男子,只不过只是一瞬间,她便不知道了。 但是她绝对可以肯定,那个人是存在的。 就算金臻少爷一再的给她喂话,她也知道湖里有人。只是心里纳闷,那个人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下的水。他们可是在湖边足足有一个时辰多了。如果是以前下的水,简直不是人是水生物了。 九儿实在是没办法,眼看前面的公子少爷的踪迹成了野草们的摇曳,放开嗓门喊:“无忧公子,少爷。” 声音竟然带着哭腔。 燕无忧听力好。马上转头。 金臻少爷自然也是听的一清二楚,却是装聋作哑,继续前行。、 “金兄,好像九儿在喊我们。你先在这儿等着,。小弟去去就来。” 一定是株儿那个小丫头又弄出什么幺蛾子!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鬟,不过就打了她一巴掌踹了踏一脚。还闹上脾气了。 看来秋吟妹妹上次说的没错,太惯着她了。 他火急火燎的撩起衣袍,大踏步沿着来时开出的路往回走。 金臻少爷这才转身眯起一只眼睛盯着他高大魁梧的背影。 脑子里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妹妹到底看没看到送他的部下,他可是第一时间让她迷糊。可是如果她真的看到了,要不要亮出身份、 思想想去的,还是觉得妹妹年纪好小,不想让她过早的卷入进来。 想想还是旁敲侧击的警告她,即使看到了什么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配合。 又担心燕无忧还会对林株动粗,找了个高一点的地方放眼看了过去。 燕无忧气势汹汹的回到林株九儿面前,本想上前踹断林株的那双小腿,却看见她撅着屁股虫子般的趴着,腰部弧度很是曼妙。 九儿愁苦的坐在她身边,手轻抚她的头发,似乎在喃喃细语。 他的气忽然就消了一半,说:“也不看什么时辰了。你们还磨蹭什么?还不起来快走,趴在地上做什么?” 他的声音虽不是很大,也不严厉。 林株一点也没动,不但没动,头都没抬。 九儿慌忙起身,陪着小心说:“无忧公子,九儿她,她说全身疼走不动,趴着舒服。” 她不好说屁股疼,眼睛疼脸疼牙疼。 难道将屁股踹坏了?看她高高撅起的屁股圆圆实实的,一点也不像平时那样瘦小。 燕无忧想了想,说:“九儿你先走。” 九儿眨了眨眼睛,犹豫不决。 走还是不走?走,万一燕无忧再次暴打林株怎么办?不走,似乎也不对。 林株急了。她只是不想走。想多趴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可没想再招来一顿打。 如果九儿先走了,打死她都没人挡着。 她忽然就伸手将九儿的裙角紧紧拉住,将头抵在上面连连说:“九儿姐姐不要走。你走了,。妹妹我就死定了!” 说得十分可怜兮兮。 九儿很不忍心的停下来,蹲下身子。 小声说:“那就听话,起来我背着你走。” 凭什么让她背啊?罪魁祸首又不要是她。 她偏过头去说:“我才不要九儿姐姐背呢。我这么重,我怕压扁了你。再说了谁带的我谁就要对我负责。” 九儿吓得眼睛都绿了。 她以为她一喊,少也会返回来。没想到是燕无忧。 这个笑里藏刀的公子不拳脚相加已经不错了?还敢让他负责?怎么负这个责!(未完待续) 蔬香门第 第一百六十章 乐观 九儿目瞪口呆的看着燕无忧背着林株走出老远,才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刚才她以为燕无忧一定又会对林株大喊大叫,外加拳脚。却没想到燕无忧伸手将林株提了起来,听到她凄惨绝伦的哀嚎,对上她惨不忍睹的容颜。眼里明显的闪过一丝不忍直视。、 在林株语无伦次的声讨声中。 他竟然想都没想将她背了起来。 这可是个天大的意外。 金臻少爷站在缓坡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一幕,眼神暗淡下来,他默默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燕无忧对妹妹是真的有种也许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愫,这个问题很严重,的赶快想办法解决。 眼看燕无忧背着林走来,他才起身迎了上去说:“无忧啊,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难得难得。株儿,差不多了吧,快点下来,也让无忧休息休息,这么大人的天。” 林株将肿的一塌糊涂脸庞偏了偏。 这是对他手脚太长太贱的惩罚,现在下来,有点早了。不将他累成狗坚决不下来。 天气很热,此刻的太阳直直的照在身上,却是炎热难当。 燕无忧却似乎没感到怎么热,倒是心里一阵接一阵的激动,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强驱使他勇往直前。 说:“金兄。这个丫头今儿成了泼皮无赖了。可是我总不能丢下她不去管吧,不看她的面子。还的看铁管家的面子,还有那大宝的。等回去后看小弟怎样修理她。” 说完继续往前走,背上背了一个人,竟然一点不受影响。 林株回过头得意地看着金臻少爷做了个多管闲事的鬼脸。 却是脸庞实在恐怖。金臻少爷也不忍直视,很快低下头去。 林株伏在燕无忧的后背上,背部晒着火辣辣的太阳,刚才又哭又说的,也有点累了。摇来摇去的竟然睡意袭来。 不一会儿,小脑袋耷拉在燕无忧肩头睡去。 脑袋被颠来颠去的,小嘴就对上了燕无忧裸露在外的肩头。像似轻轻点啄木。更像亲吻。 燕无忧就觉得脖子麻簌簌的。一会麻遍了全身,心里痒痒的。心跳变加速。 一颗大脑袋不由自己的偏了过去,蹭在了林株的小脸上。软绵绵的。 看起来暧昧十足。 金臻少爷忽然间就怒火中火烧。 一向柔美的双眼冒出火花,再次恶狠狠地瞪着燕无忧的身影,放慢脚步。、九儿见状,知道他生气。她也生气。 该死的燕无忧怎么敢对小郡主无理外加轻浮。 她忙将眼睛转移到金臻少爷的脸上。想看看他有什么指示。 却见他低头看着脚下。 哎,实在是看不得呀。也是。眼睁睁的看着亲妹妹被人如此轻薄,却不能出手相助,实在是悲哀。 九儿还在兀自叹息,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滚动。低头一看。一颗拳头大的石子儿滚滚向前。停在燕无忧脚下不远处。 这是玩的什么? 还没琢磨,只见燕无忧一只脚正好踩了上去,刚刚停稳当圆圆的石子儿随着滚动起来。燕无忧一脚踩空,哎呀一声。一个趔趄向前。背上的林株被上前一个惯性,差点就飞了出去。 她条件反射的紧紧搂住燕无忧的脖子,脸庞就撞在了他的腮帮子上,身体一用力。屁股又疼了起来。 手一松,就落在了地上。 扑通的一声一个屁股蹲。。 这一摔实在是太残忍了。屁股开花般的。 她忍住不哀声连连。 燕无忧心里一空,不敢相信的看着脚下圆圆的石子儿,确定无疑之后。转身看着比包子还包子的小脸,竟然内疚起来,接着心痛。 跟着她的哀声咧了咧嘴,下意识的蹲下身子,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一连声的说:“你没事儿吧。真是见了鬼了,好好地谁知道会冒出一颗石子儿。” 林株努力的睁大越来越细小的眼睛,冲着他喊:“什么见了鬼了。我看公子你就是故意的!!这么不待见奴婢,带奴婢出来做什么?奴婢还想同爹娘好好种菜呢。” 她的样子像只刺猬,很孩子气,也有点赌气撒娇的味道。 燕无忧心里一热,从小到大,除了燕秋吟不时地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以求关注,还没那个女女在他面前如此过。 这个女子同燕秋吟不同,不是用眼泪来求他疼爱守护,而是发泄出来、 还从来没哪个女子敢这样在他面前放肆。 哭了闹了还将他指责的一愣一愣的。 可是除了她从水中上岸时的怒不可揭,他竟然生不起起来,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背一个女子。还是一个丫鬟。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地看着她脸上唯一没有被牵连的小嘴一张一合,眼泪流了进去。 直到她渐渐停住,才说:“好了,起来走吧。” 林株将头一偏,很坚决的说:“屁股疼,脸疼,眼睛疼牙疼,现在脚也疼,走不动!” 她说着话很幼稚的瞪着他看,几乎掩饰起来的小眼睛可笑的睁着。 这那里是在耍横,明明就是在撒娇。 燕无忧心里又是一柔一紧一缩,感觉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身后的金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愿意那样会让燕无忧生气,让妹妹离开他的脊背。 谁知道会是这样。 这两个少男少女,一个越来越迁就,一个越来越蛮横。 身份都颠倒起来。 他上前拉起燕无忧说:“无忧,要不我们两先去打探打探。让她们两个女子休息,如果前面有出口。我们再回来喊她们。” 这个主意不错,林株是一点也不想走,抬起头来注意的听着。 燕无忧却想也没想一口拒绝:“不行。金兄你想想看。这个地方自古以来无人出的去。我们自然会是个列外。可是这深山幽谷的毒虫猛兽应该不少。我们离开。她们两个留在此地,万一遇上什么危险,我们也不能马上赶来。依小弟之见,我们四个,一个也不能散开。” 说完弯腰拉起林株,果断说:“起来,我们走。还是公子背你吧。看看你多厉害。要知道本公子长这么大还从没谁敢在我背上的。” 燕无忧再次无奈的坐在草地上。看着同样精疲力尽的金臻九儿林株说:“怎么办。都走了五天还在原地。看来我们也不能幸免。” 走了五天时间,分明是走出了一片片的峡谷,也是走出了三座山其中的两座。却是转了一圈依然回到了迷幻湖前。 林株九儿茫然的对视一眼,以前她可是在文学作品影视作品中看到过所谓的迷糊阵鬼打墙,却没想到就这样遇到了。 这几天她也曾用学到的知识比如太阳启明星还有树叶,没有一点效果、 到底是为什么。以她有限的学识,也弄不明白。 九儿喜庆的眼睛变得忧郁起来。眼里涌出了泪水,一只手揽着林株的肩头说:“株儿。也许我们出不去了。真不甘心就永远埋葬在这里。” 说的这么悲哀,实在有点太悲观。 林株觉得好像也没这么严重,走了五六天。只是听到三足鼎立的山脉之中有野兽的嚎叫,头顶有不知名的鸟儿飞旋。也有直接的碰撞到。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险。、 而且峡谷之中有湖水,还有小溪。水中鱼儿众多。野兔鹌鹑斑鸠野鸽子野鸡之类的多不胜数,还有数不清的她认识的野菜。蘑菇木耳什么的,不至于饿肚子。 更重要的她之所以比九儿冷静,是因为在湖水中遇到了人。 她没看清楚那个人同金臻少爷是不是有关系,但是绝对是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她的视线。 所以说这峡谷之中有人,不用太担心。 ‘她浅浅一笑,安慰九儿说:“九儿姐姐,其实我觉得我们也不用太担心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阎王让你三更死绝不会等到四更天。我觉得出不去也没关系,我们就在这谷里盖间茅屋,每天扑鱼打猎。也会其乐无穷的。” 说说完脸上竟然带着无限的憧憬。 九儿苦笑一声,说:“株儿,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在这深山峡谷之中生活。没油没盐没衣服,。人都没有,我们还不得都死去。” “死,也是一种解脱。”跟悲观的人一时半会的也说不通,还会让人跟悲观。 林株说完这句,转身挣脱九儿的手臂,向金臻少爷燕无忧走了过去。 “金少爷,你的外袍脱下来奴婢帮帮你去洗洗。” 屁股上的伤好了,脸也消了肿,燕无忧那天也背了她一整天。她还是有点生他的气,不怎么理会他、 金臻抬起手臂闻了闻,果然衣服上一股浓浓汗味儿。有点刺鼻。 随手将外面的脱了下来交到她手里说:“那就麻烦株儿了。” 林株恭顺的接过衣服,撅着嘴巴对燕无忧说:“公子,还有你的。” 虽然对他横眉冷对,但是也不能太过。耍耍脾气就行了,毕竟自己自只是个小丫鬟。出得去出不去都得靠他罩着。 燕无忧这些天对林株是束手无策。 已经对她容忍到了极限,都做了对燕秋吟也不会去做的事儿,背着她整整走了一整天,还帮揉脸烤肉什么的。 可是她还是不依不饶的,看到他就噘着个嘴巴。 这让他在金臻九儿面前很没面子。 他好几次想发发威,想他堂堂镇殿大将军嫡子,就是那些个皇子皇孙见了他都的客客气气的打个招呼,家里的姐妹们谁见了他不低头。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个自己亲点的小丫鬟狠不起来。 他默默的脱下身上的衣服扔了过去。 既然这个小丫鬟不给他个好脸色,也不需要给她。 现在先这样了,回去后再好好调教修理。 林株抱着两件衣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对燕无忧说:“公子,我们还走不走了,不走的话,一会外衣干了,就换**。” **?燕无忧愣了愣,才明白她指的是**亵裤。 夏天太热,**亵裤就是短短宽宽宽的。也只有睡觉之时才穿。 可不就是**。 他不轻不重的哼了。就很应景的闻到**亵裤上有股重重的味儿。 心里莫名的欢喜起来。这个小丫鬟心还挺细的,知道帮他洗衣服。 抬头看林株似乎还犹豫不决的站着,说了句:“要洗就快点去。还傻站着干什么?” 林株小声说:“奴婢想问问公子对我爹说我们多久能回得去” 这几天她开始想念爹娘,那对同她毫无关系的夫妻对她实在是太好了。 燕无忧说:“说的是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看来还要久一点。” 林株哦了一声,抱着衣服走了。 金臻少爷看着她弱小却已经很有味道的腰肢,心里有股淡淡的醋意。妹妹可以帮燕无忧洗贴身衣物,却只能帮他洗外袍。 他们的关系应该更亲近啊。 林株抱着衣服来到迷幻湖边,沿着唯一的青石台阶下到水平面。 九儿这才从悲观中清醒过来。 虽然是前路茫茫,但是现在还好好的,就得伺候好少爷。还有小郡主。 她争着抢着洗完两件衣袍,将它们挂在湖水边的芦苇之上晾了起来。 林株蹲在台阶上,两只小手挽玩着水,一边紧紧盯着不远处的荷花丛。 比起五天前,荷花似乎更灿烂了,映红了三分之一的湖面。 湖水安静极了,她很想看到有人的影子。 却是只看到自己同九儿在水中荡漾扩单的脸庞。 湖水很清澈,碧绿碧绿的,她忽然觉得浑身发痒,便伸手挠了挠,却是越挠越痒痒。 这才想起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洗澡了。 这可打破了她不洗澡的纪录。就算菜园,条件那么差,她也会坚持三到五天洗个澡。 菜二灵巧的双手精心为她做的浴桶很舒服,还散发着淡淡木香。 她的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几转,小声对九儿说:“九儿姐姐,我下去洗个澡。身上实在是太痒痒了。顺手将衣服洗了你帮我搭起来。” 也真是的,放着这么大一个天然的浴池,却让身体难受着,实在是对不起这天赐浴池。 九儿有点没明白她的意思,一个女子,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洗澡。 没听错吧!(未完待续) 蔬香门第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内疚 林株跌坐在山坡上,心狂跳不已,小脸苍白。双眼紧紧盯着岩石滚下山坡,发出巨大的声音 。同样跌坐在她身边的金小光也默默地注视着岩石滚滚而下。还连带下几块泥土。 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是感激还是内疚。刚才岩石滚下的时候,他的双眼时刻警惕,打算如果不出手相助的,就要有把握在最危险的时候拉林株一把。 他并没打算真让她出事儿。却没想到在千钧一发之时,他伸出的手还没动,林株已经抢先一步转身一把将他推向一边,他便顺势拉了她一把,两人一前一后跌坐一旁,岩石沿着两人刚才的位置重重滚下。 金臻终于放下心来,坐在了地上,脸色更加惨白。他看着燕无忧连滚带爬的跑下山坡,蹲在林株金小光身边问东问西,默默地低下头去。九儿知道他是心里难受。每次看着林株遇到危险,不敢出手相助。刚才条件反射想要出手,身体却不争气。 不过这样是最好的,如果少爷出手了,就会暴露。她不敢说出来,只是安静的站在他身边。 好半天今臻才说:“我没事儿,你去看看株儿。” 九儿这才赶到林株身边,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说:“株儿,没事吧。金公子你也没事儿吧。“ 金小光直起身子说:“没事儿,亏了株儿推了我一把,要不然就被石头砸下去了。“ 九儿心里很是鄙视他,只不过是一块脑袋大的石块。不要说他那样身手不凡之人,就是她这样一个女子,也会很轻易地躲开。 她象征性的说了声:“没事儿就好。真是的,眼看我们就要出去了,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儿。株儿,你可要多加点小心。” 林株差点跳出胸口的心这才回到原位,下意识的地点了点头。 燕无忧忙说:“株儿,都是我的不是了,。好好的脚太闲,踢什么岩石?你说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样对菜二交代。还有铁叔。” 他没有对金小光说抱歉,他对他真的有点意见。凭他的身手是完全可以帮林株很轻松的脱离险境的,可是他竟然靠林株帮忙。 金小光自然明白燕无忧的想法,带着歉意说:“无忧。我在想出去以后要怎查找那些个敢挟持我们的人。想的有点入了迷。真没听到看到岩石落下。” 他说的林株信了。九儿燕无忧都不相信。 燕无忧帮忙接过林株还挂在胳膊上的篮子说:“株儿,你就跟在我身后。” 金小光说的这个借口实在是太幼稚。他金小光是什么样的人物,脑子里想事儿跟身体的行动不会冲突。 金小光见他这个态度。浅浅的笑了笑,心里实在后悔。 从小到大这个表弟跟他是最亲的,从来没有这样不信任他。为了这样一件事失去他的信任,有点得不偿失。 他默默不语的跟在后面,心里想着刚才林株将他推去一旁那焦急的神色,微微有点感动,这个他准备当作棋子的女子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还不忘将他推去一旁。 而且刚才慌乱之中,他的唇轻轻碰上了她的,只是蜻蜓点水般,那种柔柔的甜腻却让他心跳不已,嘴唇现在还麻酥酥的。 几人沉默不语,双头山之间有一条只能容一个人钻出的缝隙,出去之后就到了山的另一边,可以看到山下一望无际的平川。 看到了希望,下山的路也容易起来,不大一会就到了山脚下。 远远的看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金小光紧走几步追上燕无忧,小声说:“无忧,刚才我真不是故意的,真是思想抛了锚,不过我可没见死不救,你想如果我不出手,株儿能躲得过那块岩石么?” 这个问题其实燕无忧刚才已经想通了,岩石滚落的速度很快,林株是不可能躲得开的,而且她也没那么大的力气将金小光推开,一定是金小光出手了。 他还是很不高兴的说:“小光,你也是的。你说株儿万一有个好歹,我要怎样交代。” 金小光忙说:“是表哥我错了,以后表哥一定好好保护你家那小丫鬟,她比我重要,” 燕无忧这才笑了笑说:“她自然没你重要,不过我看到她出事儿,心里不舒服。” 我心里也不舒服,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金小光长出了一口气说:“无忧,我真的很惭愧。本来是想带你来散散心游玩游玩。,却没想到遇到这么多的事儿。你放心,到了定远城内,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包你玩得尽兴。” 燕无忧这才真正的笑了起来,恢复了以前的明朗,说:“一言为定。我这次可是不尽兴不回去。那位骑在马上的可是云墨?” 金小光说:“正是,无忧越发厉害了,这么远都看得清。” 云墨是金小光的另一位贴身侍卫,是定远副总兵云大将军的嫡长子,留在定远协助定远侯,同燕无忧关系不错。 燕无忧笑着说:“就是离得再远我也能认出来,烧成灰也能认出来。” 说人说着话,坐在山下的石头上休息。 云墨率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到了近前,才发现几匹战马之间还有一顶奢华的马车。 走在最前面的云墨快马加鞭紧走几步,才跳下马见过金小光,还没来得及同燕无忧叙点旧,就听到一声娇叱:“停车。快停下来。” 马车还没停稳当,一张明艳照人的脸庞就从马车内探了出来。 司马明珠也在这里。 林株睁大眼睛看着司马明珠不等青莲下来搀扶,自己跳下还没在摇晃的马车。直奔过来。 金小光恐怖的闭上了眼睛,他很害怕她不顾一切奔过来抱着他的脖子。她小时候一直是这样的。 燕无忧明亮的眼睛也带上了戏谑。 司马明珠对金小光的那点意思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他也见怪不怪了。 金臻也眯起一双至美的眼睛含笑盯着奔跑而来的绝色女子,眼里还传达着另一种意思。 司马明珠一路奔了过来。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定远城方向开发,林株九儿坐在一辆马车上,心情放放松下来,半靠在柔软的坐铺上,睡意袭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轻轻摇动她,睁开眼睛九儿已经掀开车帘说:“株儿。快来看。定远城到了。” “这就到了?”林株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感觉只是一会儿的功夫。 九儿轻轻一笑说:“株儿,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林株确认之后很夸张的吐了吐舌头,这也太能睡了、 这些天日子欠下的觉应该都补上了。她顿时觉得精气神十足,掀开另一侧的车帘向外看了起来。 马车现在正行驶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街道很宽。全都是碎石铺成的大路。两旁建筑物都很高大,普通的店铺也比都城燕京高出一倍、 行人看起来都很粗旷,男子身强力壮颧骨高高。女子也是人高马大的,就连小孩子也较别处的高大。 他们说起话来声音很大,走起路来步伐也很大。、 老人孩子男男女女都看起来很豪爽,走在街道上不是的听见爽朗的笑声。 街道两旁除了饭店客栈,就是肉店各种皮货店,店家几乎手里都拿着一把短刀招呼来来往往的客人。 怎么感觉是到了原始部落的野蛮民族。 林株轻轻放下车帘小声问:“九儿姐姐,这就是定远城?我看金公子外形俊朗,举止不凡,不像是这里的人。” 九儿说:“这里是他爹的辖区,你别看这些人粗鲁,见了他爹都乖乖爽爽的。你年纪小不知道,他爹以前几乎杀了这定远城一半的人,所以这里的人提起他就害怕。” 这么残忍? 爹都残忍成这样儿子能善良到哪儿去?她的判断没错,以后就是要躲他躲得远一点。 九儿见她不说话,以为被自己所说吓着了,忙说:“金公子的爹是杀人不眨眼,不过我们是他的客人,应该没什么危险,再说了,他现在也老了,听说一直生病,你也不用害怕,” 将要面对一个杀人狂魔,哪怕是曾经的,不害怕才怪。 怪不得只要见到金小光就会倒霉,原来是他爹杀人太多。 也不知道这个金小光以后会不会同他爹一样变成杀人狂。 她更后悔跟着来到这里。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样奇葩的危险。下一次不知道会不会依然幸运,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绝对有天崩地裂的可能。 马儿受了惊吓,仰天长啸一声,两只前蹄高高扬起。马车开始剧烈的晃动。林株吓得紧紧抓住九儿的胳膊,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下一个危险这就来了?不会这么倒霉吧。怎么也的间隔一段时间吧?就听到一声呵斥,紧接着马车分裂般的震动了一会儿,渐渐平稳,一位男子洪厚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两位姑娘请下车。” 原来是欢迎仪式,搞得还挺隆重,有礼炮。 总算是又一次有惊无险。林株捂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掀开车帘,提起裙摆下了马车。,只见车旁站着一位细眉细目斯文秀气的少年。看见她含笑说:“姑娘,请。” 这个少年还不错,斯斯文文的,同刚才街道看到的百姓形成明显的对比,这同样一个地方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她对这个秀气的少年立刻有了好感,回了个微笑礼说:“多谢小哥。” 少男似乎愣了愣,随即说:“跟着我来。” 便在前面带路。林株这才看到两边站满了佩刀的士兵,他一个个虎背熊腰眼似铜都笔挺的站着,穿着统一的服饰。 看似在夹道欢迎, 金小光燕无忧金臻司马明珠已经走了很远。走在这样两排男子中间被那样一道道目光夹击,林株一双脚不知该如何迈步,她紧紧的抓着九儿的胳膊,机械的移动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好不容易走过列队,来到一座高大的建筑前。 斯文少年停下脚步说:“这是定远侯府,二位请进。” 定远侯府,大宝以前说起过。他说这座宫殿般的建筑好像是用金子珠宝堆砌而成的,她不由的好奇的睁大眼睛看去。 不由得暗自惊叹,果真是奢华耀眼的让人吃惊。 它不是林株在都城或者影视里看到的王侯将相府,甚至皇宫, 而是一座富丽堂皇宛若童话世界里的宫殿,金碧辉煌高不见顶。 所有的墙壁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每一层的窗户上都镶嵌着琉璃,可以看到里面的彩色窗帘,如果不是建筑风格透着古色古香,她会以为这是一座高层住宅。 古代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技术,修建这么高大上的建筑。 她不由自己的仰起头向上看去。很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傻妞。 斯文少年轻轻一笑,林株的样子虽然像村姑进城,却并还不觉得木纳,倒是很有趣儿,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可以相媲镶嵌在内殿的黑宝石。 九儿见状轻轻拉了林株一下说:“株儿,我们进去了。” 林株这才低头看了看铺着金黄色刺绣地毯的门槛,提起裙摆跨了上去,却是门槛极高,害的她扶了九儿一把才没磕到。 不由得小声说:“这门槛也太高了。这么高的门槛,个儿小的可怎么进去呀。” 九儿低头不语,她心里多少有点担心。少爷已经先一步进去,金小光回来了。,还带着燕无忧司马明珠,狗贼金铠甲一定会亲自迎接。 金铠甲可是杀死王爷王妃的凶手,她很怕少也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来。,那样的话会很危险。 林株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也同自己一样被定远侯府的气势折服。也不说话只管往前走。 门内是一个足足有片足球场大的大厅,地上全铺着华丽丽的地毯,此时只有四面角上站着几位高大健硕的侍从,别无他物。 这么大的大厅是用来做什么的呢?还铺着地毯,难不成是练瑜伽的? 真会联想、她被自己这不切合实际的想法逗笑了。 可是总不会是让她来这里休息吧?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休息?应该是在别的地方。该从哪里走呢?她停下脚步回头去看斯文男子,想问问他。、 却是身后那里有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只能装醉 二层楼梯处,定远侯金铠手执酒樽毕恭毕敬的同司马明珠说着话,也是有楼下一半的大厅里摆着讲究的桌椅,桌上摆满了食物。多半以肉食为主,尉迟夫人金小光及重要下属作陪。 金铠甲金小光燕无忧金臻司马明珠尉迟夫人坐在楼梯处的桌子上,窗外的太阳穿过琉璃窗,照在他们的脸上,个个脸上光芒四射。 尉迟夫人见到自己的儿子外甥,心情格外的激动,一双母爱爆棚的眼睛定格在两人身上,却发现他们低垂眼帘看着楼下。 那位俊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金臻少爷也向下看,有点好奇,也跟着向下看去,只见两位妙龄少女站在议事厅中左顾右盼,似乎在说商量什么。 两位少女的衣着打扮看起来像是下人,一位细眉细目很喜庆,一位明目皓齿,下巴尖尖,看起来清丽可人。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善意的笑容。定安侯府的建筑别具风格,外部是用定安巫山特有的黄金石镶嵌而成的,看起来金光灿灿金碧辉煌,像是世外仙阁。里面设计也很独特,一层是定安府的议事大厅。定安候金铠甲当兵出身,说话办事喜欢有阵势,规定前来议事的部下都必须是站着,如同官兵操练般的,他自己也是站着。 所以整个议事厅没有桌椅,而四面拐角处的楼梯也很隐蔽,包藏在雕漆镂空的木质间,远处看去就是一面墙壁。不走近根本看不出来, 而几位侍从都是以士兵的标准培训出来的,只是按照规定站在墙角。 这两位应该是贴身丫鬟的女子能不能上二楼的餐厅客房。尉迟夫人也好奇的看了起来。 只见两位女子商量好之后,年纪小一点长相清丽脱俗的走在前面。径直去了一个拐角处,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楼梯,一会儿就走了上来。 一上楼梯看到这么多人,几双眼睛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林株愣了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第一时间瞄准了燕无忧。微微低垂眉目,脚步轻盈的走了过去,悄悄站在他身后。 九儿也学着林株的样子站在了金臻少爷的身后。 尉迟夫人低头轻轻笑了笑。这两位女子很聪明。不用主子介绍,也不用自我介绍,就将自己的位置摆放清楚,也算是聪明。 尤其是对林株。看起来很轻易地找到楼梯。站在主人身后是她的主意。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却正好看到林株偷偷的对着燕无忧翻着白眼。似乎对他很不满意。 而燕无忧显然看到这个小丫鬟的小动作,却并没有生气,而是略显恶作剧之后得意的抿嘴笑。小丫鬟便微微撅起了嘴巴。 看起来外甥同这个小丫鬟关系不错,他可以对一个除了燕秋吟之外的女子这样,这让她很欣慰。妹妹去世得早,这个外甥脾气古怪,除了老太君金小光燕秋吟之外,一般对人不苟言笑。就是见到自己也很少露出笑容。 可是他如果一笑便是刀光剑影,别人都喜欢看笑容,却没人想让他笑。为此他很让她这位姨妈伤透了脑经,她曾经想出各种方法,也付诸了一些行动,比如去年就找了个借口让他来定远,还专门给了准备了几位绝色美女,陪他各处去游玩,并没有见效。 看来这个小丫鬟很深得他的心。这她就放心了。 她眉开眼笑的招呼着几位小辈,尤其是对看起来及其养眼,说话比唱歌还好听的金臻少爷更是热情,一边劝了他几大杯酒。 就见金臻少爷略显苍白的妖媚脸庞微微泛起红晕,一双柔美绝伦的眼睛闪烁着迷人的光泽,竟然比的国色天香的司马明珠没了动人之处,有点呆板。 他摇摇晃晃的起身端起一杯酒,脚步有点不稳的来到金铠甲身边,口齿很不伶俐的说:“侯爷,小生敬您一杯!侯爷功高盖世威名远扬,大名如雷贯耳,小生三生有幸,小生先干了,侯爷随意。” 说完仰起头一口灌下、 说不清楚是喝多了,还是说的太快,他的柔柔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咬着牙。脸色却更妖娆了。 惹得司马明珠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 虽然是男子,这样的美色也是令人精神振奋的。金铠甲哈哈一笑,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儿子从没带朋友回来过,他带回来的一定错不了。而且这个朋友看起来这么出众,男人中没有这么柔美的,女人中没有这么阳刚的。 金臻少爷显然是有点醉意,妖孽般的笑着又端起一杯,看来很想一醉方休。 金铠甲便笑呵呵的对几位手下说:“这位金少爷是光儿的朋友,你们好好招待招待。” 几位手下都是粗狂豪爽之人,也看金臻少爷人物少有。一起上前,个个端起大酒杯。。 九儿吓得小脸惨白,少爷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借着酒劲刺杀金铠甲?这可不行,绝对不行,这次也没这个计划。 而且也不值得。金铠甲重病在身,虽是现在还能出来应付,却已是五十开外风烛残年。,少爷才刚二十,正值青春年少。如果少爷刺杀金铠甲,不管成功失败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上次在太子府就是个例子,如果不是李竹山在外接应后果不堪设想。 她心中焦急如火烧,却眼巴巴的看着一群人轮流给少爷灌酒,一点也帮不上忙。 她知道这个金铠甲是杀害王爷王妃的凶手,少爷一定是一时控制不住,想解酒壮胆。 她的眼睛苦巴巴的盯着林株。林住那里知道这些,以为金臻少爷喝高兴了,想他这些天也劳累了。还生了一场病,现在好好高兴高兴也没什么事儿。再说了古代的酒也就是黄酒米酒之类的还纯粮酿制,又不是白酒,醉起、来不容易,也没那么大的后劲, 也双眼亮晶晶笑吟吟的看着。 见她没有反应,九儿一双眼睛定格在了司马明珠的脸上。 对,该找司马明珠帮忙。 她忙悄悄挪动身子,向司马明珠靠拢。 司马明珠一双美目盯着金臻看,一点也不矜持。已经忘了掩饰。好在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金臻少爷身上,并没人注意她,就是对她最为恭敬的金铠甲也不再关注她。 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她抬起头来正准备呵斥。她的金臻少爷这么迷人。谁这么没眼力见。打扰她,‘ 却看见九儿一脸焦虑。 她自然知道九儿是金臻的贴身丫鬟,也知道她什么都知道。才收起怒色,微微蹙了蹙眉头小声问:“怎么了?” 九儿压低嗓门说:“小姐,你劝劝我家少爷,他这几天身子骨不好,喝多了伤身。” 身子骨不好?怎么了? 司马明珠扬了扬眉毛,青莲忙上前微微挡了挡,九儿读懂了司马明珠眉梢传达的意思,说:“我家少爷这些天来在峡谷之中,中了暑。躺了好几天,这才缓过来。酒这东西据说最伤身体,奴婢担心我家少爷受不了。” “用不着你来担心。”马明明珠狠狠的白了九儿一眼:“本小姐会关照的,。一边伺候着去。” 九儿低头退回原位。 司马明珠端起酒杯,一双倾国倾城的美丽眼睛盯着杯中微微泛着黄色的酒,听着耳边一大群人轮番上阵对付金臻,忽然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大声说:“金叔,干娘我头疼。” 她小时候在尉迟夫人身边呆过,燕无忧的娘是她的干娘,尉迟夫人 是她干娘的姐姐。她也叫她干娘。 金铠甲吓了一跳,虽然司马明珠以前就这么叫他同夫人,可是今非昔比,她贵为公主,已经受了礼。他便是臣子。 公主头疼,这可是大事儿。他是老病号了,知道人生起病来心里烦躁,最怕人吵吵闹闹。 刚才的一点醉意早已被吓得无影无踪。他忙大声说:“好了好了,今儿的接风宴就到这里了,明珠小姐不舒服,他们几个也鞍马劳顿,早早休息吧。” 手下虽然正在兴头上,也不知道司马明珠的真实身份,听主公的声音很大,带着命令式,都很识趣的纷纷放下酒杯,一个个告辞而去。 留下金臻端着酒杯对着一个个个的背影,一口闷下。 他还在摇摇晃晃的让侍者倒酒,九儿悄悄上前小声说:“少爷,不能再喝了。再喝又得吃药了。” 金臻一双泛着红色的妖娆至极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说:“吃什么药?本少爷需要吃药么。,真是笑话,本公子是要吃酒,再吃它一坛两坛。” 说完还推了九儿一把,推得她后退了好几步。九儿有点发愣,公子待她从来温柔,虽不曾亲密,却也柔情。 金臻自己也有点发愣,急匆匆说了句:“没事儿吧。”便摇摇晃晃的坐了下去。 便轻轻的伏在了桌子上。眼睛挨近桌面之时,正好对上了林株投过来的关切的目光,是清澈的无限的。 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杀害父王母后的凶手就在面前,他却不能报仇雪恨。 自己的亲妹妹也在眼前,他却不能相认。 同仇人的儿子称兄道弟,却不能父债子还。, 仇人还在到处撒网要斩草除根。最让他咽不下气的是自己的妹妹,还要伺候人。 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刚才如果不是用酒来掩饰,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拔刀而起。 他明白九儿的意思,也明白司马明珠的意思。 哭了好一会儿,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这才捋了捋思绪,装作醉得睡了过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绝不是拼命的时候。大量的旧臣部下还没安置好,妹妹还没安顿好。, 最重要的是罪魁祸首,该死的秦南国狗皇帝司马南的狗头还没取下。 司马明珠见金臻伏在桌上睡去,想让他睡的舒服一点,便对金铠甲说:“金叔。小光哥哥无忧哥哥他们就累了,先让他们休息吧,我也累了想去休息休息。” 说完对尉迟夫人稍微的躬了躬身说:“干娘,我们的客房在哪里?” 她是很多年前来过定远城,那时候还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 尉迟夫人忙说:“小姐的在三层,无忧金少爷就在四层。我带小姐去看看你的房间。” 好好年不见,她一时不知道该叫司马明珠什么。 这座侯爷府是定远的能工巧匠们按照本地的建筑风格建造的,定远这个地方地势较高。房屋都建的又高又大,还都是用石头建成,一般人家都是以畜牧业为主,为了能清楚的掌握牲口的位置,房屋都建好几层. 不过一般人家的屋子最高也就三层,侯爷府却有六层之高,上面还有楼顶,看起来比皇宫还巍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个诸侯国的府邸竟然比皇上的皇宫还气派,这可有点大不敬。, 司马明珠此刻的心思都在金臻少爷身上,哪里看的出来尉迟夫人的诚惶诚恐,她想让金臻少爷早早去睡,拉着尉迟夫人的手说:“干娘,你快带我去吧。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这些天尽担心小光哥哥,无忧哥哥了,现在他们没事儿了。我可有事儿了,我得好好睡一觉。” 她这个时候理智了,故意将金小光燕无忧抬了出来,还故意的带着娇嗔暧昧的看了两人一眼,当然主要是看金小光。 看的金铠甲尉迟夫人心惊肉颤。 这个秦南国最美的公主对宝贝儿子的意思连皇上都看了出来,他还曾不显山露水的提示过。 这可让他们伤透了脑筋。 这些年来定远发展的太快,已经成了秦南国最主要的经济军事重地。、皇上的疑心都重,肯定之余更多的是怀疑。 如果儿子娶了公主就等于在身边安放了细作 ,谁愿意身边总是有个奸细。 所以父子两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推一天是一天。 现在公主亲自跟了来,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棘手了。, 尉迟夫人神情不安的带着司马明珠去了三层,金小光亲自带着燕无忧搀扶着金臻去四楼。 林株跟在燕无忧身后,担心的问:“公子,没看到大宝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刚才她突然想起大宝来,这个对她暖心到了于一种境界的青梅竹马还没出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意外发现 “九儿姐姐,九儿姐姐,下面有个大花园,那花儿开的那叫一个艳。看起来种类还很多,我们下去看看,” 在宽敞明亮富丽堂皇光线充足的房间里呆了一整天,实在是无聊。林株偷偷的溜去九儿屋子里,靠在窗前指着下面一座大花园说。 九儿跟着过来看了一眼,花园很大,里面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儿,从上往下看去,五颜六色的,花海一样,好看极了。 可是一大早金小光就带着燕无忧金臻去打猎了,司马明珠住在三层根本就不出世。少爷临走时一再嘱咐她不要乱跑。还让她看着林株。 能不能下去看看呢?九儿犹豫不决,下去万一迷了路,回不来怎么办?这栋高大的楼不好进,下面的还不知道是不是迷宫般的。再说,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万一有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也没人帮忙。可是不下去吧,关在屋里里真的很无聊。 这层楼似乎没什么人,自从金小光他们离开,就没人来过。 林株见她拿不定主意,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说:“九儿姐姐,我们下去吧。这里是定安侯府,我们是客人,想来也没人对我们怎样。我们就下去看看那些花儿,看看有什么我们没见过的。” 说完不容分说拉着她就出了门,沿着拐角出的楼梯,一直下到一楼。 却看见他大厅内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一个个都穿戴整齐排列整齐的站着。像是在开会。她踮起脚尖看向队伍前面,果然是定远侯金铠甲在训话。他背负双手来来回回的在前面跺着步,声音很洪亮的训斥着什么不符合规矩的行为。 列队正好背对着林株九儿下来的楼梯处。 林株紧紧拉着九儿的手,顺着墙根溜了出去。 大门外还是站着两队带刀侍卫,看她们两人出来,前面两位年轻英俊的迅速对视一眼,左边的上前一步快速的低下头问:“两位姑娘是要去哪里?可有令牌?” “出来还要令牌?”林株一脸迷惑。 这座城堡式的宫殿有很多层,他偷偷的观察过,侯爷同夫人住在二层,三层是司马明珠。四层是他们。五层六层据说是侯爷的侧夫人侍妾还有公子小姐的。 难不成每个人下来都得有令牌。那也太麻烦了吧。 年轻英俊的侍卫见她不明白,也认出两人是世子爷带来的客人。低着头说:“两位姑娘有所不知,此门只为议事的大人而设。如果别人须的令牌。” 不从这里出来要从哪里出来呢? 侍卫说:“姑娘还是回去楼上,走回通往府内的门。” 原来还有个后门?一座楼还有前后门。这也太先进了吧。 两人又上了二层。从另一头的楼梯下去。果真是到了后门。 一进院子,浓浓的花香扑面而来,几位丫鬟来来往往的穿梭忙碌。看到她们都含笑不语。林株牵着九儿的手往里走,花园很庞大,足足有半个菜园大。用含白玉兰栏栅围了起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园丁正在里面修剪花枝。 “牡丹芍药月季,郁金香,马蹄莲,木槿花,还有那什么蝴蝶兰,满天星。” 院内各种花儿争奇斗艳,林株惊讶的发现,所有她能叫声名字的都有,更多的她叫不上名字。 更令她吃惊的是除了所有的美丽花儿之外,。满天星毫不逊色的见缝插针,气势比牡丹还磅礴。 她俯下身子隔着白玉栏杆,想要摘下一支郁金香。 却意外的看见高大的郁金香下,有一株很不起眼的西红柿孤零零的生长着。稀疏的叶子,茂密的果实。 她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接着一喜,左右看了看并没人主意。伸出一条腿翻进了花园。 西红柿是她最喜欢的蔬菜兼水果,来这里之后她不止一次的心存幻想,想培育出西红柿,可惜爹都没听过这种菜,没有种子什么都没有,怎么培育,。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发现。不过她还不敢确定,毕竟前世她吃的不少,见到的实体不多。 进了花园,分开比她还高大的刺儿玫,蹲在西红柿前仔细辨认。 还真是西红柿! 绿色的锯齿形的叶子,有点像枫叶,鸡蛋大的红红黄黄的果实。终于可以解解馋了,想到她酸酸甜甜特有的味道。 她忙摘下一只,用手擦了擦张口就咬。 却不料还没咬到,就被人一把夺了过去,接着一个严厉的声音:“瞎胡吃什么!不想活了!你哪处的丫鬟,怎么敢随便进的花园,还敢摘毒酸果。” 毒酸果?分明是西红柿好不好,叫番茄也行啊。 她忙起身睁大眼睛,原来是刚才看到的园丁。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双目喷着怒火。他的手拿着一把长长的剪刀和几支含苞欲放的花枝。 她忙说:“大叔啊?我是看这果实长得好看,想摘下来尝尝。“ 既然这位花匠老者说她叫毒酸果,也许它就叫毒酸果。她知道西红柿最早叫洋柿子,也许古代民还没有发现它。 花匠很严严肃的说:“摘下来尝尝!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亏得老朽及时发现,。要不然一会儿你小丫鬟就香消玉殒了。” 说的这么严重?林株觉得有点好笑。 她再一次仔细的看过,是西红柿没错。可是老花匠怎么会说它有毒呢? 她很好奇的不耻下问:“大叔,这么好看的果子怎么会有毒呢?不会吧。” 老花匠的眼神更加严厉,语气也更加严肃:“你小丫鬟懂什么?这东西看起来好看,其实是有毒的。好几个人都中毒了呢。好了,。你一个小丫鬟问东问西的问这么多干什么?老朽还忙着呢。各个小姐屋里的花还没剪好呢,你快点出去吧。” 老花匠说话间将她往外赶。 九儿站在花园外笑吟吟的看着。暗自紧紧地握起了小拳头。 一个小小的园丁,竟然敢推小郡主。 却听的身后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金小光他们回来了,听起来气氛不错。 林株嬉皮笑脸的被赶出了花园,还不忘对着老花匠悻悻的一笑。 样子又好笑又气人。年老的花匠也觉得好笑,看林株的样子也就是十三四岁,也许是刚刚进府,没见过世面,好奇。 脸上刻意摆出的怒意散去。换上慈祥的老人该有的笑脸。对她说:“小丫头,老朽也是为你好,这个毒酸果真的有毒。管家大人还特意吩咐过,让拔了它。” 林株灿烂的笑了笑说:“大叔。小女子初来乍到的。没见过这种东西好奇才进来看看的。既然是有毒。再也不敢摘了。、大叔还是不要拔的好,怪好看的。” 话音未落,忽然觉得小腹一阵疼。疼的她呲了呲牙。接着一股热流急剧而下。 不好。怎么有初潮的意思。 大夏天的,穿的这么少,还是白色,如果真是,还不出丑出大发了。她吓得一动不动,感受了一会儿。 热流一股接一股。 不是初潮是什么?还是这么源源不断。 她悲哀的蹲下身子,就看见一滴一滴鲜红的血。 九儿还以为是她被老花匠给吓到了,忙也蹲在她身边问:“株儿,不用害怕,只不过是个花匠。” 林株小声说:“九儿姐姐,我月经来了,不是,是大姨妈来了。也不是,是……葵水来了。” 九儿忙问:“那怎么办?我背着你吧。” 她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知道她不能走了。 林株摇了摇头说:“等一会儿。现在我不敢起来。” 她想不起前世初潮是什么状况,怎么这次会这么多,小腹还抽的疼。她不敢起身,更不敢走路,怕洒下一路的血迹。 九儿便蹲在她身边,说:“株儿,不用害怕,女儿家家的都有这一天。” 她以为林株年纪小搞不清楚状况,给吓到了。 林株捂着肚子没说话,这些她自然知道,来了月经说明她长大了,成了女人。可是第一次怎么会惨烈。 想她长得又瘦又小,这量有点多。也不知道会不会贫血。 还是等着少一点的时候再起身吧。 就听到的头顶响起金小光的声音:“九儿株儿,你们两个蹲在地上做什么?无忧金兄都回方休息去了快回去伺候吧。” 林株很无奈的趴在双膝处,这个克星,这个时候也会出现。 不是出去打猎了吧,现在就回来了?: 九儿知道她不敢起来,赶忙起身见过礼,说:“金公子,奴婢现在就去就去。”说完看林株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又蹲在她身边。 金小光有点奇怪,绕着两人转了一圈不解的问:“你们在看什么?” 他以为她们看到了什么。 九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儿家来了葵水,是件不太光彩的事儿,不能被男子知道,更不能被看到,如果被看到,据说会给他带来霉运。 所以一般男子如果看到了,会认为自己倒霉呢。而女子是绝对不能被看到的,就连自己的男人也不能。 金小光更好奇了,他虽然经过男女之事,但是对这些却不是很了解。 九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低头不去。 林株自然不封建,没有九儿那样侮辱女性的思想,但是初潮,也不想被金小光知道,更是头深深的低下。 金小光想不明白这两个女子怎么了。但是知道两人一定有什么事,而且是应该是林株有事儿。 女儿家的事儿最好还是不要去管了。 可是看林株头深深的埋藏在膝盖之上,瘦弱的脖颈白皙光洁。有点不忍心。 便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是先回屋再说吧。九儿。” 被这样指名道姓的,九儿想陪林株也不能了。她犹犹豫豫的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去拉林株。想扶着她回去。 林株将小脸掩藏在膝盖处,很清楚的看到一滴一滴的血还在继续,哪里敢动。、 金小光有点着急,忽然以为是九儿惹林株生气了,正在哄她。 很自以为是的说:“株儿,起来吧。天这么热。快去回去凉快着。” 林株还是一动不动,九儿没有办法,跟着尴尬的笑。 金小光一着急,伸手一把将林株拽了起来,林株卷缩着双膝,被他轻轻提了起来。露出地上红艳艳的血迹。, 金小光一愣神,林株双脚落地,依然是蹲了下去,头依然埋藏在双膝处, 这有点丢人。 金小光好半天才才明白那么一点,林株刚才用裙子遮起来的地方鲜红鲜红的,他也看到了她小小的略显苍白的脸,那双躲躲闪闪清澈透明的眼睛带着羞怯胆怯。 他觉得心隐隐做疼, 他想起很多年前那个血雨腥风的日子。 他想了想弯下腰,伸出双臂亲轻轻将林株抱了起来,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脚下还不忘轻轻一擦,将血迹掩埋起来。 九儿有点发愣,眼睁睁的看着高大的金小光抱着娇小的林株大踏步的向宫殿走去。走的自然快捷。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好半天才跟了上去。脑子还是没想清楚。 就算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金小光抱着小郡主,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小郡主已经来了葵水,是个大姑娘了。岂能被这个该死的金小光说抱就抱。 她以后还怎么着婆家。 可是又能说出什么来。也没有她说话的份儿。还是跟在后面看着,只要他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 林株被金小光轻轻松松的托在双臂间,紧紧地夹着双腿卷缩着身体不敢乱动。 金小光的身上撒发着男人特有的味道。他的胸口很旷阔,没有贴近也能听到剧烈的心跳,他刚从外面回来,还带着青草的气息。 这种味道让她感觉呼吸困难。 她紧闭双眼,轻轻咬着嘴唇,身体随着金小光的步伐晃动, 小小的身体软软的柔柔的,修长的浓密的睫毛微微的抖动,小脸泛着红色,像只可爱温顺的小猫。又像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 金小光从小被金铠甲带在身边,看惯了刀光剑影豪气冲天,很少见到这样让他 怜惜到内心深处的看似柔弱其实并不柔弱的女子,心里痒痒的猫抓似的,不由自己下意识的将她紧紧地贴在怀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有点外露 又是一个炎热的中午,林株又拉着九儿下了楼来到花园。满头白发的老园丁忙弯着腰神跨过白玉栏杆,苍老的声音带着讨好,说:“姑娘你来了。那株毒酸果小老儿给你留着呢。果子都熟透了,不过姑娘,你看看玩玩就好,千万不可吃。” 那天被金小光很有绅士风度的抱回了楼上,她觉得很糗没丢人眼睛都没睁开。却没忘记用细弱蚊虫般的声音求金小光让老园丁留下那株万分珍贵的西红柿。还一再恳求,说是她很喜欢它的果实,想要将它带回菜园种出来。 这可是件令她精神振奋美梦成真的大事儿,比初潮还重要。 不过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其实并没报多大的希望。她已经打算好了,要趁老园丁不在的时候偷偷摘下几颗。她觉得那天看到的不是很成熟,籽儿估计种不出来。 没想到金小光还将这事记了下来,特意交代老园丁。 她忙谢过老园丁,跨进花园,仔细看过这古老的西红柿。杆儿叶子是一样的,果实有点差别,而且闻起来也没西红柿那样的味道,透着一股酸。它的颜色却是极其绚丽的,红的刺眼黄的炫目。 她可以确认这就是西红柿,但是却不敢保证它有没有毒,也许这就是野生的,同野蘑菇一样,越是颜色鲜艳长得可爱,越是有毒的,毒性还挺大。 这个先不要尝试,先采点种子带回去种出来。再慢慢研究。 查看了一会儿,又在园子里里采集了几种美丽的花儿种子用丝帕包了起来装进衣袋,走出花园,再次谢过老园丁,牵着九儿的手去花园后面转转。 听说还要再过五六天才回去。就让西红柿长两天彻底熟透再采仔儿。这几天窝在屋子里也没出去,有点闷得慌。 走过花园后面是在楼上就看得清清楚楚的竹林,竹子郁郁葱葱齐刷刷的有几人高。比她们的菜园还大。 微微的风吹来,竹子头随风弯曲,很是壮观。竹林边上是一圈花树,姹紫嫣红的。风格有点像燕无忧居住的地方。 看来定远侯也同燕府一样喜欢竹子花树。 这片竹林看起来平时鲜少有人来。清静而安静。炎热的空气中弥漫着竹香花香。 林株便对九儿说:“九儿姐姐,我们去竹林转转,凉快凉快。屋子里有点热。” 九儿说:“好啊。真没想到定远这么热,蚊子还多。昨儿晚上蚊子足足在头顶旋了一个晚上。叮的头上都是包。我们去看看后面有没有熏蚊子的黄蒿。有的话弄些回来拧成绳子。不过株儿,我就不明白了,我被蚊子咬的睡不着。人家怎么就没事儿一样,我家少爷,一点没被蚊子咬。” 这点林株也很奇怪,她就住九儿隔壁,却没听到蚊子的声音,也没看到。 她取笑九儿说:“也许是九儿姐姐的皮肉嫩,蚊子爱吃吧,似我这种皮糙肉厚的蚊子就看不上。” “我皮柔嫩?株儿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吧。我哪里有你嫩,你看看你,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九儿说的是实话,林株在屋里里呆了几天,本来柔嫩的小脸更加柔美了,简直是吹弹可破婴儿般的。她都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这点她有点羡慕嫉妒,这段时间两人可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她的脸被太阳晒得几乎蜕了一层皮,这么几天根本还没换过来,一片白一片红的,看起来像是花斑。 两人沿着竹林边缘慢慢走,一边走一边欣赏着竹子清高朴实的气质,清丽脱俗的风韵,感受着清幽雅致的意境,觉得有一种清新又自在的悠闲。 看闲花野草收敛了放荡不羁的本性性情温和的在竹下安静恬然的幽幽生长,蝴蝶蜜蜂也不招展,而是大家闺秀般的目不斜视飘然而过。 看来不单单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草虫鸟也与群分,环境不但改变一个人,物也一样。 在心里感慨了好一阵子,抒发了一遍又一遍的情怀。林株摸着小径边上的一株婀娜多姿亭亭玉立的翠竹劲节,嘴里念叨着:“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明年再有新生竹,十丈龙孙绕凤池。” 这两首诗是前世挂在她老家墙上的两幅竹子的题词,到现在记忆犹新,她不由的充满感情的朗诵出来,咬字清晰清脆悦耳。 九儿没读过什么书,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却觉得很有韵味很好听,就像公子摇头晃脑读书一样。 她笑吟吟地走在林株身边,听她有声有色的念完,还伸手折下一片柳叶刀型的竹叶放进嘴里轻轻吹了起来,虽是不成调,也悠悠扬扬有模有样的。 很羡慕崇拜的盯着她看。 一曲很不像样子的调儿终于落下,九儿巴掌拍得啪啪直响, 一连声的说:“株儿,你真是太厉害了。会念诗还会吹小曲儿。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她很奇怪,小郡主五岁之前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伺候着,除了王妃偶尔给她说点伤感的诗词,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有教她什么才艺。一来处境危险前途堪忧没什么心情,二来王妃王爷知道她以后注定会命运坎坷,如果流落民间,女儿家家的只要认识几个字识数儿就行了。太过有才情也许会给她带来什么厄运。 所以她知道小郡主五六岁之前最多会背几句百家姓,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完整。 到了菜园后的生活应该是明朗的,菜二夫妻都不认识多少字。更不要说多才多艺了,只要她不受欺负就不错了。 林株随手从嘴唇上取下竹叶,轻笑一声半真半假的说:“九儿姐姐,灵人快马是天生的、我天生聪明,这些东西不用学,一看就会。” 即使是九儿这样的好姐妹好闺蜜,也只能这样回答,说实话她也不能接受啊。 九儿表示很不相信,却也没有办法。她也不知道顺着这个话茬问了多少遍了。答案都是一样的。 这怎么能让她相信。 小郡主虽然长相可爱聪明伶俐人见人爱,可是这样的过人之处她以前绝对没发现过。都说七岁看老三岁看大。如果她真的是灵人。应该在五岁之前就显山露水了。 竹林悠悠。比别处清凉许多。 她有点不甘心,咬着嘴唇想了想,忍不住小声问:“株儿,我知道你很聪明。可是这些东西总要跟谁学的吧。你说你又会唱小曲儿。又会吹竹叶儿,还会读书。你到底是跟谁学的。” 求知欲这么旺盛还是太过八卦。 这些问题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不会明白的。 林株再一次故作神秘莫测的一笑:“九儿姐姐,都说了我是天资聪明。无师自通,你又不信,那我告诉你,我遇到神仙了,他教我的,行了吧。” 说完自己都不相信的哈哈大笑起来。 九儿哪里肯信这些,可是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也跟着干笑几声。 却是一低头看见脚下有个人的影子投射过来,又高又大黑压压的。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她吓了一跳,忙轻轻拉了拉还在拨拉竹叶的林株,上前屈膝见礼:“奴婢见过侯爷。” 说完做了个下跪的姿势。 “侯爷?”林株条件发射的缩回手,慌忙抬眼,果然是威武的定远侯身穿居家服带着金小光燕无忧金臻书墨还有大宝云墨几个迎面而来, 定远侯金铠甲有着一双饱经沧桑看破一切的眼睛,虽然由于干瘦周边布满了细密的皱纹,却有着一种难以掩饰的震慑力,让人望而生畏。 这点金小光绝对是遗传, 林株不由自己的也跟着九儿屈膝见礼、 金铠甲哈哈一笑,挥了挥衣袖说:“免了,刚才是谁吹的曲儿作的诗啊?” 糟了,外露了,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露出一点记忆中的东西的。一时兴起忘了。林株小脸一红,不过刚才那也叫小曲儿?作诗?都是剽窃而已。 她很快的看了眼金臻少爷,她觉得自己的感觉判断没错,金臻少爷一定同他有关系,所以想第一时间看看他的意思。 金臻少爷俊脸上带着一贯温润的微笑,看不出什么意思。 没有得到暗示。、 她只好硬着头皮说:“是奴婢不知侯爷公子少爷在此,斗胆随便玩玩,辱了侯爷公公子少爷们的耳朵,赎罪。” 她说的很连贯顺嘴,不卑不亢的,一点也没有一般丫鬟的惊慌失措。 而是小脸微微泛红,小嘴更是柔润,说话间露出又细又白又密的牙齿。 多少让人怜惜。, 定远侯又是爽朗的一笑,回头问燕无忧:“这个小丫头有意思,是你带来的么?” 燕无忧忙说:“姨丈,是。不懂事的小丫鬟没见过什么世面。” “不错不错。”金铠甲捂着嘴巴咳了几声,看着林株意味深远的笑了笑,带着一群人往前走。 林株忙闪去一旁。 她想等他们走远再去后面看看,他们刚从后面来,一定还有什么景色。 却听得燕无忧小声说:“不要乱跑,跟着回去。” 金臻也说:“不要乱跑。” 不跑就不跑,林株只好低头跟在燕无忧身后说:“公子,我同九儿姐姐看你们都不回来,才想到处转转的。” 燕无忧说:“没回来你们就呆在屋子里,总之不要乱跑。” 林株同九儿答应着,心里很是奇怪。难不成竹林后面有什么秘密。 燕无忧看出了她的疑问,想了想说:“株儿,后面住着几位公子,都已成年。你们去了不方便,万一被那位看中,很麻烦的。” 对于林株这样理解能力超强的女子,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免得她一会儿好奇又偷偷得去。 后面风景确实不错,亭台楼阁重重叠叠,小桥流水随处看见,还有狩猎场,山林。更重要的是住着几位成年公子,这些公子都是好色之徒,一个个妻妾成群。如果被他们看到了林株九儿这样的美女,哪里会放过。 定远之地女子都高高大大,难得这样娇小温婉型的。尤其是林株,虽然年纪小,却天生惹人怜惜,那双眼睛实在勾魂,很危险。 原来是这样,林株看着九儿偷偷吐了吐舌头。 金小光的几位妹妹丫鬟她见过一两个,姿色确实一般。先不说自己,九儿同她们相比算是上乘。这里的男人女人据说都很豪爽,如果被看中,很有可能直接被拉去洞房。 那样的话就算是金小光知道了也是生米做成了熟饭。 跟着燕无忧金臻回到楼上,看见司马明珠带着青莲站在楼道窗前,燕无忧忙陪着笑脸打招呼:“明珠,没出去啊?” 司马明珠显然很不高兴,撅着嘴巴说:“无忧哥哥,你们出去也不带着我,无聊死了。” 说完眼睛飞快的看向金臻,林株捉摸到司马明珠的眼里竟然含着情。 是那种少女对自己情郎的掩饰不住的真情流露。 司马明珠不是接口追着金小光么,。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金臻?也不怕暴露。 她疑惑的看向金臻,金臻正好也心虚的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他竟忽然有点慌乱,虽然只是一瞬间便装做若无其事。 林竹心里暗自好笑,想她阅人无数,这种小表情怎能满的过她的火眼金睛。 这个金臻少爷搞什么鬼?难道他不知道司马明珠对金小光有意思,而且还很久了。 金臻少爷看她的眼神有点慌乱,是做贼心虚呢还是心存愧疚? 金臻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是亲人,就该劝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一个小小百姓同侯爷世子争公主还不死路一条。 也许他并不知道司马明珠是公主,只是被她的绝世美貌所吸引情不自禁。 可是如果两人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关系,这就有点严重了。除了劝他千万不要自不量力之外,还要同他断绝关系。 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不能要。 就听的燕无忧说:“明珠,我们只不过是跟着姨丈去拜访几位公子,顺便去看看竹林。哪敢带你去,你也知道那几位公子,见了美貌女子便移不开眼睛。” 他说的多少带着点玩笑。 司马明珠美目圆睁愤愤地说了句:“谁敢!吃了豹子胆了。我就要去看看。无忧哥哥金少爷你们陪我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权宜之计 司马明珠终于撅着嘴巴,极其不情愿的回去休息。临走之前勾人的眼神似乎很不经意的看向 一脸平静的金臻少爷。 金臻表无表情的带着招牌式的温和。却是眼睛下意识的看向林株。对上她心知肚明般的含笑双眼,很不自然的笑了笑。 金臻少爷看起来还比较淡定。面对倾国倾城的司马明珠并没有表现特别的受宠若惊。林株有点替金臻少爷惋惜,虽说是爱情应该是不分阶级,不分地位不论出身什么的。戏文里也有平民百姓攀高枝的。但是那毕竟是少之又少的,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也许金臻少爷是被司马明珠的绝世美丽所吸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还不知道司马明珠的真实身份,作为现在唯一同自己应该是绝对有关系的人,一定要及时提醒他,免得为了这点儿女情长之事误了终身。 她的眼睛左右看了看,金臻少爷带着九儿回去自己房间休息,燕无忧也打开屋子,这个时候是应该跟了进去伺候他喝水洗手的。 已经有侯府的丫鬟送来了清水茶盘小点心,林株很乖爽的提起茶壶倒了杯茶,将洁白的布巾递给洗完手的燕无忧。便站在了散发着木香的雕花圆桌前,看着不太精美的粗燥小点心。 这些小点心比起都城的差的决不是一星半点,不管是卖相还是食材。不过还是勾起了她一点点的食欲。 这些天来顿顿大碗酒大块肉,牛肉羊肉猪肉鸡肉还有各种野味。变换着各种方式,炖的烩的抄的烤的,虽然调味确实不错,每种味道都不相同。却是是肉食吃的有点发腻,每天都感觉肚子饱饱的。 便 很想念菜园的萝卜们。甚至梦幻湖峡谷中的野菜。好几次梦中都返了回去。 燕无忧坐在桌旁端起了茶杯,边喝边问:“株儿,我们出来多久了。菜园的芹菜莴笋不知道都收了没?” 林株脑子飞快的想了想说:“公子,我们出来四十天了。来的时候正要收麦子。芹菜莴笋应该是正好。公子放心,我爹娘一定会送去府上给老太君品尝的。” 燕无忧说:“你爹娘忠厚本分。哪样菜熟了都会先给府上送去,铁叔大宝总是在我面前说起。这点我倒是不怀疑。只是这肉吃的太多了。口里腻味。有点想念。” 林株抿嘴一笑,这点倒是同她一样。 说:“奴婢也一样。肉吃的多了就会积食。如果这会儿有只大萝卜一定不错。萝卜号称小人参,生开熟补。侯府应该种一些。” 燕无忧说:“这里的人大多以肉为菜,很少有专门种菜的。有也是随意的野生的。所以小光才想要学种菜。” 金小光这点上倒是有点远见。肉食吃多了对人不好。是的搭配一些蔬菜。 她帮燕无忧添上茶水说:“金公子很有远见。其实多吃菜少吃肉才好。肉吃的多了人的血管血压都会受到影响。” 不止这点还有什么高血脂。心脏病。虽然古代还没发明这些。但是病情一定是有的。 燕无忧奇怪的看着林株,听不明白她说的话,但是明白了多吃肉不好。对血液有影响。笑了笑说:“你到是说的很奇怪。肉吃的多了总是感觉不舒服,不过他们吃习惯了,你看看姨丈,一大盘子羊骨一会儿便一扫而光。” 说起金铠甲吃肉,林株只觉得腹内翻江倒海的。顶在肚子的的食物也似乎流动起来、她抿着嘴巴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压住不让他们泛上来。 金铠甲喜欢吃还带着血丝的半生不熟的肉,他张开大嘴咬一口,就像动物世界的的豹子,看的人恶心晕血。 林株撇了撇嘴角,很不屑的说:“那么吃肉,怪不得一直生病。” 金铠甲虽然是强打精神招呼儿子带来的客人,但是除了吃肉之外,明显的身体倦态,说话时常打饱嗝。 主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林株看燕无忧心情不错,笑嘻嘻的探过头来说:“公子,奴婢想吃快点心。赏一块吧。” 燕无忧看了她一眼:双目神采飞扬,小嘴娇润可爱。笑了笑说:“想吃就吃吧,这点心,也不知什么做的,看起来都不好。” 林株忙伸手拿起一只放进嘴里说:“它们长得是不好看,不过应该不难吃,、天天顿顿吃肉也不是个好事儿。” 燕无忧笑着,还没接话,就听见金小光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不是好事儿?天天吃肉还嫌不好。难不成吃糠咽菜就好了。” 燕无忧忙起身让座,林株拿起茶壶上茶,嘴里小声说:“吃糠咽菜自然不好,不过天天顿顿吃肉也不好。人那要吃五谷杂粮配蔬菜,所谓的荤素搭配。” 燕无忧呵呵一笑,说:“说的不错,小光,回到都城后还是跟我多种菜吧。这次带回来的菜种子都交代好了?” 这次回之前金小光专门找菜二讨了一些菜籽儿,有十几种。 金小光叹息一声说:“唉,我们跑来跑去的,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只剩下几样了,也不知道是什么。” 菜籽儿是带在马车上的,马车跑来跑去的,也不知道被颠簸的丢去了哪儿,只剩下夹在车缝里的几个小包。 燕无忧说:“那到不是事儿,今年也到了秋季。菜要等到明年春季才下种,还来得及。” 金小光点了点头,有点难为情的看了看林株,对燕无忧说:“无忧,今晚上让林株睡在你屋里,当通房大丫鬟一样吧。” 什么?跟燕无忧睡一屋?没听错吧! 林株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金小光。这个总让自己倒霉的世子爷,难不成要为自己拉郎配? 燕无忧也是吃了一惊。不解的问:“为什么?小光,她还没及笄。” 是啊,我还是个孩子,未成年。 林株用眼神蔑杀着金小光,一时半会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金小光略显尴尬的咳了几声,无奈地说:“无忧啊,你也知道我爹的。他喜欢女子声音清脆,听到株儿的声音又看到她的样子,竟然想将她收去做侍妾。我只好告诉他你已经将株儿收房了。他看来不信。” 原来是这样,那个老色狼。比爹年纪都大。想起他吃肉的样子。林竹顿时觉得自己像那半生不熟的肉。 怎么会这么倒霉!儿子总是没完没了的带给她霉运,老子又想霸占她这个未成年人。 她顿时眼泪旺旺的看着燕无忧,可怜兮兮的说:“公子,公子。。奴婢可是你收的丫鬟。是你将我带了出来的。你要带我回去。奴婢还要伺候爹娘,给他们养老送终,你可不能将我丢在这里。” 说完晶莹剔透的泪水沿着光洁柔嫩的脸颊流了下去。 燕无忧心里一揪。忙说:“株儿。别哭。小光一定不会让你留下的。我也不会。” 金小光也觉得心里难受,他本来劝说燕无忧带林株来定远,是想用她引出前朝皇族余孽,好建功立业,除去皇上的心头之患。 没承想这些天林株身体不适,他动了点侧影之心,让她先休息。还没来得及将她带出去做诱饵,却被爹一眼相中。 爹这些年病魔缠身,已经远离女色,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兴趣,作为儿子也不敢太多反对。可是将林株留给爹,他的计划就没法实现。而且从心底他是坚决不想将林株留给爹的。 他只好说林株是燕无忧的人。燕无忧是娘的亲外甥,娘是爹的师妹,爹一向敬畏夫人,爹就是再怎么也不能过了夫人这一关。 从心底他是不想这么做的,就这样将美好的前朝小郡主推给表弟,毁了他的计划。 可是目前也只有这么一种办法可行,也说的通,他只好说:“那当然不会。你是无忧的丫鬟。不过我爹的脾气无忧知道,所以从今晚上起,你就睡无忧房里,平时也跟着不要离开。” “可是,我们孤男寡女的怎能同居一室,有点不好吧。以后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虽然这是个办法,可是她还这么小,还没规划过自己的人生,就这样同一一个男子共处一室,以后就是长八张嘴也会所不清楚啊。 而且她可知道就算是两人清清白白,同居一室,以后就只能是燕无忧的人了。她可不想被燕秋吟嫉恨。也不想高攀。她只想先帮爹娘脱贫以后找个老实本分看的过去的男子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金小光为难的看了眼燕无忧说:“株儿,这也是无奈之举。这样吧,无忧,你就同株儿同处一室,也不要勉强她。如果你们什么也没发生。我保证,不会有人说出去的。以后回到天门镇,你们还同以前一样。” 这还说了点人话。 这个主意不错。男女同居一室,这倒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前世很多男女都拼房住的,只不过这是古代,道德观不一样,得有个说法。 燕无忧粉脸一沉,重重的说:“小光,你将我看成什么人了。还勉强。是你勉强我吧。” 金小光忙说:“无忧,是我的不是了。这件事让你们为难了。我也是无奈啊,。如果换了别人,我一定做主。为了保密,就不要让明珠金兄知道了。” 金小光陪燕无忧金臻司马明珠吃完晚饭,各自回房休息。 九儿往常一样跟着林株来到她的房间,她总是等林株要睡了才回去、 就听燕无忧在隔壁喊:“株儿,来一下。” 林株心里一慌,心狂跳起来,下意识的看了九儿一眼,这件事情要不要对九儿说呢?九儿是她最好的朋友,说出来万一发生什么,也好有人帮她出主意。可是现在还没弄清楚金臻少爷同她的关系,如果万一是指腹为婚的,也许会发生什么意外。 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想来燕无忧身份尊贵,不会强求她这么个小丫鬟的。也就是在他屋里睡一个晚。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节外生枝。 刚才听金小光说,再住两三天就回去。 决定不说,她随口应了一声,对九儿说:“九儿姐姐,你先去睡吧,。我家公子要我伺候,说是让我同大宝帮他做点事儿。” 好在大宝总算是回来了,正好将他抬出来。 九儿陪着林株来到燕无忧房门前,透过纱帘看到大宝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毫无怀疑的回去自己屋里。林株捂着狂跳不已的小心脏,好半天才走了进去。 大宝正蹲在地上将一堆不知是什么东西挑来捡去的,看到她抬起头笑了笑,小小的老鼠眼睛闪烁着愉快的光芒。 还好大宝在,也许一会有借口让大宝也留下来,三人玩个什么游戏,一晚上也就这么过去了,反正明儿也没什么事儿,正好睡觉。 她眼神躲躲闪闪的给燕无忧上茶,看侯府的丫鬟端来了洗脚水,只好伺候他洗脚。这可是她第一次为别人洗脚。 她掩饰着心慌意乱,将裙摆挽了起来蹲在地上,伸出柔弱无骨的双手撩起清凉的水帮燕无忧洗脚,手指竟然有点不听指挥,微微发抖。 燕无忧本来喝着茶水,顺手拿了本书再看,觉得她的小手有点抖,心里有种痒痒的怪异感觉,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他放下手里的书低头看林株。 只见她秀发随意的在脑后用缎带束了起来,可以看到她光洁柔嫩的脖颈,一只耳朵上俏皮可爱的黑痣。 他看着她浸在水里的双手,柔弱的似一根葱白。她很轻柔的撩起水轻轻揉搓着他的脚。一股麻酥酥的感觉顿时传遍了全身。 他轻轻咳了声,林株闻声抬起头来,小脸瞬间爆红,熟透的仙桃般娇艳可人,一双眼睛清清澈透明,可以看到她瞳仁里的自己。 她虽然半蹲在地上,像是半跪着,却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高贵之态,似乎不是在卑贱的为他洗脚,而是在传达一种爱意。 他想也没想,自己随手拿起擦脚布说:“好了,我自己来,。你一边站着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起去看星星 大宝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脑子迷迷糊糊的。燕无忧还不发话让他去睡,奇怪的是也不让林株去睡。 可明显的已经不用他们伺候了呀。 他想问问公子,是不是可以让林株去睡了。顺便也让他在林株面前好好表现表现,他可是费了心思给林株带了好看的骨钗,缎带,好看好玩又便宜的小玩意,总想想找个机会偷偷看交给她 却听燕无忧终于说了声:“大宝,你先去睡吧。” 只是让他去睡。怎么个意思?他先去睡林株留下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玩笑可开大了。 他忙眨巴着小眼睛结结巴巴鼓足勇气弱弱的问了声:“公子,已经很晚了,株儿不回去睡么?” 燕无忧抬起头,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很久才冷冰冰地说:“株儿睡不睡不是你该操的心,你还是先回去想想明天的事儿吧。” 大宝努力的睁大一双芝麻绿豆小眼睛傻里吧唧的望着燕无忧,刚才的很随意瞬间全无,脑子心里一时间慌乱如麻。 公子一向待他不错,不敢说亲如兄弟,也视如自家人一般,平时说话随便。从没有过这样的语气,。 而且留一个丫鬟在寝室,这件么事情也从来没有发生过呀。 留的这个丫鬟还是林株,这让他更加难以接受。他没有往日那样的很听话很识趣的离去,而是磨磨蹭蹭不肯出去。眼睛看着林珠,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却看见林株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似乎对燕无忧的决定很认可。还对他笑了笑。 林株也是真的无奈了,刚才她努力的给大宝挤眼睛示意。想要他找个借口留下来,可是还没等大宝读明白,甚至还没发现她的意思,燕无忧就像是后脑勺长眼睛般的看过来。 眼神很耐人寻味,但是意思是很明确的:如果想留下来给金铠甲做侍妾很简单。 那她还是同燕无忧共处一室的好。 什么意思?大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这两人已经成就好事儿?不可能啊?林株还小身子骨还没长开,她也不会那么随便,而且公子也不是很随便的人啊。他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尤其是对身边的人。梅心梅可那么有心。公子也没看她们一眼。还有那缠死人的三小姐燕娇吟。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又听得燕无忧说:“大宝,怎么还不出去?难道你要留下来不成!” 语气十分的不友好。他没敢多想也不敢再赖着。忙弓着腰倒退着出了门。顺手带上房门,却不甘心就此离去,而是悄悄地鬼鬼祟祟的将小眼睛贴向门缝,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觉得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冲着眼睛飞来。吓得他脚不沾地的飞跑会隔壁自己的房间吗,捂着胸口半响缓不过气儿来。 燕无忧脸上带着讽刺的微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林株还站在身后,时不时的倒换着站累了的双脚,眼睛并没有多少恐慌,样子也很平静。同刚才帮他洗脚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个变化有点快。也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子。以他的经验,就算是这个小丫鬟对他蓄谋已久,这样的结果正中下怀。也不会这样淡定, 而且看样子。这个小丫鬟好像也不是很迷恋她,至少他没看到她用燕秋吟梅心梅可那种眼神看过他。 他有点好奇地问:“株儿,今儿晚上要伺候本少爷,还要同本少爷睡在同一张床上,你不怕么?” 不怕?不怕才怪! 想她活了两辈子,还没同哪个男子正儿八经的一个床上睡一夜。 但是已经这样了,怕也没用、 便脆生生的说:“奴婢不怕,奴婢知道公子的为人。公子高贵优雅,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乃是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让我一个小丫鬟害怕呢。不会的。” 这么会戴高帽子!燕无忧轻轻笑了笑,这个小丫鬟真是天真的可爱,风流倜傥的高贵人物才会宠幸小丫鬟。看上一个收一个,而且越多越有面子。反正就算被宠幸了也是侍妾,身份也同丫鬟差不多,有的还不如大丫鬟,只是从此以后只要不惹主子生气,就会永久的留在家里的。 他微微的笑着,说:“这可说不定,你没听过人不风流枉少年么。你刚才也说过公子我是风流倜傥的。” 林株挤了挤眼睛,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在暗示会发生什么? 这个可不行,绝对不行!倒不是她来到古代也跟着有了封建思想,婚前性行为她并不排斥,但是怎么也得有个界限,最起码的发育成熟,想她才来大姨妈,怎么能就这样变成夫人。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有点结结巴巴的说:“公子说的没错,只不过奴婢还小,未成年。公子没兴趣的。” “年纪还下?我看不像。”燕无忧又觉得心里麻酥酥痒痒的,微微挑起黑黑的眉头说:“年纪还小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知道公子我没兴趣,我觉得对你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他的表情,半真半假的话。说的是不是真的? 林株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慌乱了。一双眼睛骨碌碌的乱转,一时想不出要用什么方法来应对。 燕无忧看了看窗外,收起了笑容,说:“株儿,你在广阔的草地上看过星星么,那实在是不可思议。” 改了话题,这还不错。看来公子只是逗她玩儿的,其实并没有风流的意思。 草地上看星星,这可是她很久以前的梦想,只可惜那时候生活节奏实在是太快,总是挤不出时间,心仪的人又真真假假的没有陪她去的意思,这件事情就这样搁了下来。 做白领的时候没有实现的愿望,难不成做丫鬟了竟然会实现? 她想也没多想。鸡啄米般的点头。 燕无忧忽的就起身抓起墙上挂的短刀说了声:“那还等什么!” 便大踏步出了门。 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走就走,这样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还少了很多尴尬。林株顾不得许多,提着裙摆追了出去。 楼下的侍卫躬身见礼,燕无忧边走边自己束起头发。扣上发冠。林株急匆匆内跟在身后。不大一会儿,侍卫牵过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马鞍齐备。 燕无忧踩着马镫。姿势优美洒脱的翻身上马,林株还在欣赏,就被提着双肩上了马。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马儿猛地向前一窜。接着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清凉的晚风吹拂在脸上,马儿在安静的街道一路狂奔。街道两旁都是原汁原味的石头垒起来的房屋院墙大门。每户人家门前都挂暗红的灯笼,将宽宽的街道照的红红的。月亮温柔的铺洒下来,马的影子很清晰的照在街面。林株半张着嘴巴,看着马儿驮着着它们的影子一晃一晃的往前窜。一座座的石头院落向后退去。 实在是刺激。 她莫名的兴奋起来,想着一会儿也许就能坐在草地上看星星,全身的热血澎湃。转脸问燕无忧说:“公子。我们真的会去草地上看星星么?” 却看见燕无忧双眼明亮,粉色的脸庞在月光下格外的柔和。一张不薄不厚的嘴唇唇线描绘般的。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倾着,将她完完全全的烂在怀抱里。 不得不说这个公子实在是个很具诱惑力的小鲜肉。如此近距离,如她这般的经历过风雨的女子都想咬他一口。 燕无忧垂下眼帘看了看她,一双清楚的眼睛里能看得到星星月亮还有自己的脸。那双弯弯细细的眉毛看起来婉约却又充满了诱惑。他很清楚的看到她的眉毛一根根都拧的很紧,很有型的组成一条弯弯的眉型,没有一根多余的。小鼻子翘翘的,那张小嘴红润润的,不点而赤。 最美的是她的皮肤,柔嫩光滑的如同清晨刚刚绽放的花瓣,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不,是用自己的脸庞感受一下,用手摸有点亵渎。 便不由自己的低下头去,下巴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头顶,他没去贴她的小脸,说:“真的,我们去那边的高地。是一片草原。” 说完又是快马加鞭,一路狂奔而去。 很快就出了城,风还在耳边呼呼的吹,月亮格外的清亮,照的黑夜如白昼。燕无忧的怀抱温暖而清香,林株渐渐地放松了一直保持的警惕,靠在他怀里。 走了有半个多时辰,她慢慢的合上眼睛。 燕无忧低头看了看,将她的小脑袋摆放的更舒服一点,像是横抱着。 远远地,金小光也骑马飞奔,身后跟着书墨云墨。三匹马的蹄子上都包着厚厚的布,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走到一片坡前,他头也不回的问:“可有什么人跟了来?” 书墨说:“左边后面没有。”云墨也说:“右面也没有。前面也没有。” 金小光勒住马缰绳,失望的说了句:“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意图,这次应该没有收获了。” 书墨犹豫片刻,说:“公子,。我们要不要再制造点危险,天梯山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干脆将株儿推下恨天谷。想那些贼匪总会出头的吧。” 虽然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三人凭直觉都认为有人在暗中保护这个前朝小郡主。 恨天谷是定远最深的峡谷,深不见底。但是下面却住着定远侯直属的亲随侍卫军,这些侍卫们都通过精心筛选严格训练,一点也不比皇上的御林军差。只不过怕引起皇上的怀疑,。一一直隐秘在次。 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金小光摇了摇头:“算了,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前朝的余孽们是很危险,但是我们的侍卫军也不可轻易暴露。” 书墨很可惜的说:“公子,再过三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金小光叹了口气:“回去就回去吧,再不回去,圣上会多疑的,还有太子爷。现在父侯身子还能应付,我们也就不用操之过急了。回去后再继续找机会。只要林株这个小丫鬟在我们视线之中,总有一天,暗中的余孽们一定会浮出来的。” 云墨书墨一起点头。 侯爷又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身子骨应该暂时没问题。 三人散开马缰绳,信马由缰的。 走了一会儿,书墨忍不住说:“公子,你说无忧公子会不会真的对株儿有意思。” 在他的印象中,无忧公子可没这么浪漫,深更半夜的带着女子去狂奔。 金小光淡淡的说:“这个说不准,林株那丫头确实跟别的女子不一样。” 他的心里多少有点失落,本来他想找个时间带着林株去天梯山看星星,他总是觉得应该带她去。没承想自己的亲爹竟然会对这个小丫鬟感兴趣。 书墨云墨听他的语气,知道他不是很高兴,也不敢多言,只管跟在他身后任马儿悠闲的散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他的马停了下来,两人一起看过去,见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远处。 掉过眼神,绿油油的梯田形状的山顶出,燕无忧站在正中央搂着娇小的林株,两人抬着头一起看着满天繁星。 金小光的眼神凌乱起来,他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想转身走开,表弟同自己的丫鬟这样亲密,本来不是件什么事儿,他应该恭喜的,而且这样亲密的机会也是他促成的。 他一次一次的告诉他,越亲密爹就会越死心,可是这真的很亲密,他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心里还酸溜溜的。 天这么高,星空这么璀璨,站在星空之下,实实在在的感到宇宙的浩瀚,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畏之感。 林株轻声说:“公子,有没有觉得我们很渺小,小到似一粒尘埃。“ 燕无忧没说话,只是紧了紧她。 这种感受他怎么会没有?想他小小年纪就开始独当一面,也曾不可一世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可是一个燕府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很多时候他觉得亚历山大。,、 那一年他来看望姨母,金小光带他来这个地方,当他抬起头看到湛蓝的夜幕上缀满了灿烂的繁星,心里所有的一切烦恼全都消失,只有纯净的心。(未完待续) 蔬香门第 第一百七十章 阴谋 太阳已经升起,。侯府四楼的客房内,金臻少爷靠在铺有虎皮的座椅上,微微闭着柔美的双眼,修长浓密的的长睫毛轻轻扇动,一根根的很是生动。仔细看去,很有林株的味道。 九儿屏息凝神的站在身后,看着少爷即使坐着也掩饰不住的卓越风姿的,心情摇曳。城堡般的高楼是用定远特有的五彩石砌成的,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天也很凉爽。九儿微微侧着身子,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睛盯着金臻的睫毛,心随着它们的颤动而跳动。 忽然,金臻坐直了身子,双眼闪烁着神采,嘴角含笑,轻轻地说:“来了。” 九儿心里一慌,澎湃的心瞬间冰封,来的人是司马明珠,少爷已经猜测过了。 果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接着司马明珠打扮成仙女摸样倾国倾城的站在门口,并没看她一眼径直走了进来,身后的贴身宫女青莲乖乖的留在门口,看她还在屋内,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很鄙视的说:“你,还不出来。” 九儿眼神一闪,低头出了门,随手带上,也站在了门口。 青莲的语气很不友好,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她却没有一点心情计较。自从司马明珠追了来,她的心就开始发慌,现在越来越惶恐。 她很清楚少爷是绝对不会对司马明珠动心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个阴谋,除了利用便是报仇。但是看到司马明珠如此投入,她还是难以淡定。 她不敢自不量力的取得什么地位身份,却想过要用自己的真心换的少爷的心,哪怕是一点温存。可是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愿望全都是幻想,所以的幻想全都一点一点的破灭。 她越来越担心少爷会忘了初衷。 司马明珠倾国倾城,有着天生的贵族气质,虽然时不时的露出一点跋扈,却同少爷的儒雅俊美很是互补,更重要的是对少爷的爱意快要到了难以把持的地步了。 虽然对男人不是很了解,但是凭直觉这样的女子没人会拒绝。虽然有着过过国仇家恨。 青莲见她低眉顺目。心不在焉。皱着鼻子说:“我说九儿,我看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什么身份还想攀高枝,你攀的上么?” 作为公主的贴身宫女。自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察言观色更是一流。九儿这点小小的心思怎么能逃的过她的眼睛。 表现的很明显么?九儿吓了一跳。这可是自己不敢说出去的秘密,怎么会被一个小宫女看出来,如果被少爷看穿了。怎么还能在他身边呆下去。 她忙睁大一双细长眼睛,很严肃谨慎的看着青莲说:“瞎说什么?我可是有婆家的人。我未来的夫君就在天门镇的家里,你也见过,他叫大山。等明年我的契约到期了我们就成亲,你要瞎说败坏了我的名声,到时候我可不饶你。” 为了阐明没有对少爷有企图,她想都么想拉上了李竹山。 虽然很清楚的知道司马明珠是公主,也没明说的装做不知道。 青莲眼神很迷茫的闪了闪,大山她见过,高高大大的山一般的汉子。如果穿上铠甲佩上长剑,很像金銮殿门前的侍卫。 要说这两人一个莽撞,一个柔顺,倒是很互补。但是这些天分明从九儿的眼神中看到了痴迷,难道是错了?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说:“既然有了婆家,那就是行为不轨。作为人家的丫鬟,难道没有学过女戒么,都有了夫君,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主子动心呢?不知廉耻!” 怎么叫不知廉耻呢?要知道她可是跟了少爷八年,面对这样一位如此男子,还能坚守到现在,已经是很有定力了。 她很生气的冲着青莲小声吼道:“瞎说什么?再瞎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我家少爷人品高贵,你说我没关系,怎么能这样诋毁我家少爷!” 嘴上虽然在怒吼,心里其实有点虚。 她确实对少爷动了最少不下一千次的心思,虽然没有付诸行动,付诸了也不一定能实现,却真真切切的动过。 青莲撇着嘴巴刚想再呛九儿几句,金臻少爷风华绝代,从小心牵金小光金公子的公主才会被迷得神魂颠倒。作为贴身宫女,她也最强烈的感受到了金少爷的魅力。 所以她自己也在心里做过无数次的美梦,希望有一天金臻少爷能关注一下自己。看到这个其貌不是很扬看起来温顺可人的九儿,心里是嫉妒羡慕的。 就听到屋子里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动,似乎桌椅全被推翻,甚至床也被掀翻了。两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屏息凝神的竖起耳朵。 九儿的脸瞬间爆红,少爷刚柔并济的身体她见过。如此的疯狂,实在是太令人神往了。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令人销魂的低吟。 青莲的小脸也绯红起来,小声说:“还站在这儿做什么,我们去两头盯着。” 说完转身向楼道一头走去,却双脚僵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挪动。 九儿也很费力的好不容易走到另一头,双膝一软坐了下去。 春光璇旎的屋内,司马明珠满脸幸福的靠在金臻柔滑结实的胸前,一双纤纤玉手在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喃喃的诉说这些天来,看得见还要保持距离的辛苦。 金臻微微扬起眉头说:“既然小姐这么辛苦,小生回去后就找人去府上提亲。小姐如果不想回老家,我们就请我爹娘来这里给我们成亲。可以再买座大一点的宅院,多买几个丫鬟小厮。” 司马明珠忙摇头说:“这件事我们先不说了,等机会成熟了。我就通知你。” 一个普通百姓去皇宫提亲,不想活了。 怎么也得等到他参加了科考之后,哪怕是中不了三甲,求太子哥哥做做手脚也行。 这样的回答自是在金臻预料之类,他还是说:“小姐,这样小生心很是不安,小生毁了小姐的清白。想马上给小姐一个承诺。” 司马明珠嫣然一笑:“我知道你是个很重情重义的男子。不过你放心,本小姐绝对是非你不嫁。” 金臻少爷对她的痴迷程度,令她很自信。她觉得金臻少爷之所以每次见面都要求去提亲,是怕她飞走。他信誓旦旦的说过。如果没有了她。他会活不下去。 其实她不知道。每次看到她他都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融入。每次由轻柔到疯狂的过程,都是他内心狰狞的挣扎。 金臻斜着眼睛看着司马明珠美若天仙灿若朝霞的脸庞,嘴角不经意的旋起一丝讽刺恶毒的笑意,柔声说:“小生何能何德。得小姐如此情意。实是三生有幸。” 却是伸手从枕头之下摸出一个纸包。轻轻打开。不一会儿一股甜丝丝的腻香弥漫整个屋子,司马明珠深深地吸了好几口。 金臻少爷一双令人热血沸腾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直看到她的眼睛变成了迷茫梦幻之色。才残酷冷漠冷冰冰的说:“明珠小姐,我们去花园游玩可好?” 声音来自地狱般的冷酷无情,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式。 司马明珠下意识的点着头说:“我们去花园后面游玩。” 金臻说:“那还不快穿好衣服,现在就走。” 司马明珠鹦鹉学舌般地说:“现在就走。” 不大一会儿,司马明珠带着青莲,九儿紫莲下了楼,从后面的门来到了花园。 司马明珠面无表情声音毫无特色的说:“青莲紫莲,我们去花园后面看看。” 青莲的眼神也有点呆板,她机械的应了声,倒是紫莲很机灵的上前扶着司马明珠小声说:“奴婢扶着小姐,青莲姐姐你在前面带路。” 青莲闻言转身对紧随其后的侯府侍卫,几位小厮打扮的小太监说:“去花园后面转转,你们带路。” 侯府侍卫之中的小首领有点犹豫,说:“侯爷世子爷交代过,花园后面不能轻易进去。” 紫莲闻言附在司马明珠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司马明珠顿时双眼圆睁,大声呵斥:“本小姐就是想进去看看,怎么就不能轻易进去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么?你们侯爷去哪儿了?请他来我问问!” 司马明珠的语气十分的霸道,小首领不敢多言。他受命保护司马明珠小姐之时,侯爷世子爷都说的很清楚,舍命相陪相护。 虽然侯爷交代过,不能进入花园后面,就是侯府的公子小姐夫人们都不行。 可是他已经从司马明珠的气势上看得出,她绝非一般的富家小姐,身份比侯府的嫡长女还高。 他唯唯诺诺的说:“侯爷外出了。小姐如果实在想去看看,卑职这就带路。” 花园后面是一条幽静的小径,两边树木林立,有几座不大的院落,。几位丫鬟仆人悠闲的来来往往。 青莲搀扶着司马明珠悠悠闲闲的走着,不时的攀折一支伸出来的闲花。 走到小径尽头,是一道青石垒起来的隔墙,犹如照壁般的的闪着幽幽青光,隔墙比院墙稍微矮一点,却是看不到里面。 司马明珠转身看着侍卫小首领,问:“这里面是什么?从哪里进去?” 小首领忙低下头说:“这里面是禁区,卑职从来没进去过。” “没进去过?骗谁呢?”司马明珠扬起眉毛,大声说:“你们府上的地方你怎么可能没进去过,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本小姐今儿还非得进去看看!” 小首领很为难的再后退几步说:“这个卑职真的不知道,还望小姐体恤卑职。” 他的头深深的低至腹部,很纳闷这个美若天仙的小姐怎会如此固执,非得去自己都没去过的禁区。 就听的扶着明珠小姐的小丫鬟柔声细语的说:“小姐,既然这位大哥都说里面是禁区,我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不如奴婢扶小姐去那边坐一坐,那里刚好有棵大梨树,看起来能吃了。” 不远处有一棵大梨树,树干粗壮,树冠茂密,黄灿灿的果实在翠绿色的叶子间闪闪发光,散发着阵阵果香。 司马明珠很接受的点了点头说:“既然他很为难,只好这样了。我也正好累了渴了。” 小首领松了口气,忙颠着小步上前将梨树下的青石长凳擦拭干净,脱下身上的衣袍铺在上面,毕恭毕敬的躬身:“几位小姐请坐,卑职马上摘梨给小姐品尝。” 这棵梨树可是侯府著名的黄金大水梨,外皮黄灿灿,里面包着水汪汪的白嫩嫩细腻腻的果肉,果核小到如一颗枣核,树上的梨是不能轻易摘取的。需是得到了成熟后,由夫人亲自派人来摘。 他这样的侍卫有过一次摘的机会,却没有品尝的机会。 现在正是成熟之时,也许自己可以混上一只尝尝,到时候就算侯爷夫人怪罪,也说不出什么来。 他很快猴子搬的窜上了大树,总是低眉顺目的扶着司马明珠的紫莲直起身子,很不经意的看了九儿一眼,轻轻拭去头上晶莹的汗珠,顺手从腰间拽出一条丝帕扬了扬。 九儿忙闭住呼吸,不一会儿侍卫小首领带着十几只黄灿灿圆乎乎好看的大黄水梨跳了下来,将水梨交给青莲,后退几步。 就听的司马明珠说:“青莲,每人分一只,让他们都找个地方坐一坐,。休息休息吧。” 青莲毫无表情的应了声,将大水梨分给大家。 小首领分了只大的,他满心欢喜的退后几步,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很沁人心脾,。不由得深吸几口,就觉得有点倦意,看几位手下都找了草地坐了下来,罩在浓密的树荫之下,也顺着坐了下去。 不一会儿,树荫之下便懒洋洋的横七竖八的躺了一草地,小首领的手里还拿着咬了一口的水梨。青莲也横卧在青石凳前。 紫莲嘴角撤出一丝冷笑,将沉睡的司马明珠很粗鲁的横放在了青石长凳之上,柔美的眼睛带着凌色,对九儿低沉的说:“好好看着。” 九儿还没来得及答应,感觉眼前人影一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突发奇想 太阳直直的照在身上,却并没有被烤的感觉。青草茂密野花灿然,马儿悠哉悠哉的甩着尾巴赶着蚊蝇。远处有一群群的牛羊赶集似的接踵而来。 天格外的蓝,白云朵朵,像盛开的棉花。 意气奋发 神采飞扬的燕无忧骑在高大的马上。怀里坐着娇小的林株,她仰起头看着蓝天白云,苍鹰滑翔。 这就是草原!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一眼望不到头,干净淳朴圣洁,一切原始的美好而安详。 昨儿分明是在天梯山顶看星星,今儿早上却被带到这样一 片广阔的草原,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令人兴奋的事儿。 这么多年去草原看星星看牛羊,去山顶看星星,感觉那种触手可及遥不可及的只是她 闲暇时候的幻想。却没想到一夜之间实现了。还由这样一位此刻鲜衣怒马的美少年陪伴。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她顿时感到人生无憾了。 燕无忧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心满意足,附在耳边说:“株儿,你看看那牛羊美不美?还有那马群。这都是小光的地盘。以后如果想来随时可以。” 金小光的地盘!林株心里一沉,她已经对金小光这个名字有了抗体,只要牵扯到他,她就会觉得是不祥之兆,有种大难临头的恐慌。 刚才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她低头小声说:“公子,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金臻少爷曾经很认真的告诉她。希望她安心的待在侯府不要出门。事实证明就算呆在侯府也不安全,谁能想得到那个年老病魔缠身嗜肉如命的定远侯金铠甲会对她这个黄毛丫头感兴趣,害的她这个未成年少女就这样同燕无忧扯上了男女关系。 金小光父子两一个威胁到她的安全,一个威胁到她的名声。 这父子两,简直是她这辈子的克星。 不出门都危险重重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宁可受到肉体的危险不能有生命危险。 燕无忧低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刚才分明满脸惊喜,满目惊艳,怎么瞬间表情没落,自己一直是少有的深情款款柔声细语。没刺激到她呀。 难道女子真这么善变。。 女子,他已经开始将她当女子来看,而不是丫鬟或别的什么。 他身子微微倾斜,让自己可以看得到她脸部的全表情。 说:“如此美景。不急着回去。一会儿让你看看什么叫壮观。” 说话间翻身下马。很体贴的将林株抱了下来。指着前方说:“快看。” 只见远处低下头去的青草堆里走出一只只洁白的羊,它们很快就成了一群,两群。低头吃草的追逐嬉闹的,迈开四蹄只管走的,形成了各式各样的形状, 高出看去,宛若各种姿态的白云在青翠的青草地飘移。 真的很壮观,林株感觉自己是站在云端。 由衷地说:“真的很壮观,宛如蓝天白云就在脚下,头顶倒像是一面镜子了。” 燕无忧哈哈大笑几声,翻身又跨上了马背,伸手将她揽上马说:“本公子带你去云层中穿梭如何。” 还没等林株发表意见,马儿猛地向前一窜,不一会儿冲下草坡,融入了洁白的羊群之中。 羊群并不很怕马,马儿近了一哄而散,像一朵散开的云朵,又像是一朵绽放的莲花。马儿离开又合拢来来、,像一朵含苞的梨花。 远处一位体格健壮脸颊黑红的牧羊姑娘骑着一匹黑色的大马咯咯笑着,扬起手中长鞭驱赶着羊群组成各种形状。 燕无忧护着林株任马儿羊群中自由奔跑。 实在是太刺激了。 林株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喊着喊着,突发奇想,扶着燕无忧的肩膀竟然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她有种想唱歌的冲动。 却是大着嗓门喊了几声,似蒙古草原牧羊人哼唱的小调,抒发抒发将要喷薄而出的情怀。 喊声悠扬绵长。 燕无忧笑哈哈的轻扶着她的腰身,免得她掉下去。听着她韵味十足收放自如的的啊……啊……啊……。 心里放松及了。 两人自由自在的欢笑。 远处另一片高一点的草地上金小光深邃的眼睛扬起,看了看太阳,对左右紧随的书墨云墨说:“时辰不早了,我们过去吧。” 书墨犹豫一下问:“公子,还要不要试一试。” 草原不远处就是燕无忧观赏星星的天梯山,山下是定远乃至全国最深的峡谷、他还有点不甘心。 云墨也紧张的看着金小光,他没跟随金小光去都城,就是因为定远有前朝的遗臣皇亲旧部在作祟。公子告诉了他林株的身份,他从小跟着金小光,身份地位能力还在书墨之上,所以被留下来协助侯爷。 他很想公子能利用她让那些个该死的余孽们浮出水面,至少传说中的皇孙保臻浮出来,好让他跟了少爷去,一展抱负。 却见金小光轻轻摇了摇头,说:“算了,不可操之过急。没听过打草惊蛇么。我们已经打了草,惊动了蛇。想要再找到他,已经不是容易的事儿了。” 书墨不再说话,默默的跟随在身后向燕无忧走去。 云墨也低下头去,看来这次又不能随公子去都城了。 兴奋的忘乎所以的挥舞着双手站在马背上驱赶羊群做着各种云朵状的林株看到金小光书墨云墨三人快马疾驰而来,脸上的笑容渐渐僵持。 克星来了, 危险也就不远了,还是做好预防的准备吧。 她慢慢弯下身子,依然骑坐在马鞍上。她原本是想要下马的,可是羊群密密麻麻看起来毫无空隙,她怕自己一点下了马,会消失在羊蹄之下。 燕无忧也看到了金小光,扬起手喊了声:“小光,你来了。” 金小光也大声说:“不来行么?你倒是好,来这里悠哉悠哉的好享受。害得我一路好找。” 燕无忧略带歉意说:“这是我的不是了。我只是想看看星星羊群。” 金小光勒住马缰绳,随手示意早已下马跪在羊群之外的牧羊女将羊群赶走一点。 健壮的牧羊女很快很响亮的甩了几声羊鞭,成千上万头羊很听话的分为几个方阵,一会儿。空出了地方。 金小光几个翻身下马。燕无忧也下了马,还将林株轻轻抱下马, 放在地上,说:“活动活动双脚。小心发麻。” 声音体贴温柔。少了男人的气势。 金小光书墨很意外的对视一眼。 燕无忧一向看似面若桃花。实则心如钢铁。除了燕秋吟,从没见过他对那个女子这样贴贴入微到让人不忍直视的地步。就是燕秋吟也应该没有享受到如此待遇。 金小光的眼神揶揄起来,看林株很听话的在一旁活动双脚。压低嗓门脑袋偏了过去,说:“无忧,这么恩爱,该不会已经……。” 那没说出来的省略号弯弯曲曲的代表着说不明道不白的无尽含义。 惹得书墨云墨也跟着很龌龊的笑。 燕无忧一点也没羞涩之色,粉脸一杨,义正言辞的说:“已经不已经不都已经了么。既然已经了,那就这样了。” 说的书墨忍住不笑出了声。 燕无忧很严肃的咳了声,说:“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说完又换上了另一种深情款款:“株儿,热了吧,带上帷帽。” “越说越来了,说的跟真的似的。”金小光也跟着笑出了声:“说你胖还喘上了。好了无忧,别开玩笑了,我们言归正转,今儿既然都出来了,不如一起去阴山,你不是想要最好的虎筋做弓箭么。我还答应要给皇上带根虎鞭。前几天我们所狩猛虎看起来年纪尚幼,想来那筋也不会很柔很筋道,虎鞭更是没什么威力。今儿既然我们都出来了,离阴山也不远。听说阴山有只虎王,身形巨大,色彩斑斓,吼一声地动山摇,据说已经有好些人命丧虎口,也不知真伪,不如我们去看看,如果真有,就当是为名除害。” 燕无忧一听立刻双手赞同,有一张用上好的虎筋做成的弓箭可是他的心愿。 金小光立刻掉马头,说:“我们现在就走,书墨云墨,你们去准备弓箭,捕具。我同无忧先走一步,两个时辰后我们在阴山下回合,顺便让人回报侯爷夫人一声,请他们帮忙照顾好明珠金兄。” 林株心里咯噔一下,又要随同他们一起出去,还是去狩猎。也不知道会不会又发生什么意外。 燕无忧却是兴奋地满脸通红,似乎完全忘了林株的存在,根本没看到她的恐慌, 翻身又上了马。倒是没忘伸手将一旁满脸愁苦呆若木鸡的林株捞了上去。 林株只好无奈的没了骨架般的窝在燕无忧怀中。 马儿飞一般的扑下了-缓缓而下的草坡,林株觉得简直就是倒栽葱般地。 差点忍不住惊叫起来。 策马、奔腾了有两个时辰,到了阴山脚下。 整座山被前后左右高大的山峰遮挡,几乎照不到太阳,山上林木茂盛,看起来全是深深的绿,颜色比别的山深奥了许多。 林株有点纳闷。 前些天在迷幻湖那条峡谷里看到的以阴山可不是这样的,只是林密茂盛,还是能看到阳光的,还被倒映在神秘的迷幻湖之中。 怎么一座山有两样风景。 就听的金小光大声说:“无忧,今儿已经晚了不适宜进山,我们先在前面镇上的客栈住下,明儿一早进山,包你满载而归。” 燕无忧笑吟吟的说:“来到你的地盘,自然由你做主。” 两人下了马。燕无忧依然是很体贴的将林株扶了下来。便同金小光没完没了的热聊起来。边聊边等云墨书墨。 林株很无聊的在不宽的土路上来来回回的走,边走边采着闲花折着野草玩儿,忽然看到路边山脚下的一棵大树根部一堆枯了的木头里面长出了一朵朵的蘑菇,洁白而新鲜,就像前世菜市场出售的蘑菇。 林株心里一喜,她知道这个时代是没有人工蘑菇的,这些个蘑菇之所以不同于她所见到的有蘑菇,只因为生长的环境位置不同。 它们是从一堆不知道腐朽了多久的枯木之中长出来的,而且枯木堆里还有牲口的粪便,依她观察好像是牛粪。 她蹲下身子很小心仔细的的摘下一朵蘑菇,撕下一小片放进嘴里嚼了起来,然后咽下,又开始在路上走来走去。 看那金小光同燕无忧相谈甚欢,天天见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个话要说,估计一时半会的也没走的意思,正好亲自试一试有没有毒。 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一点也没感到任何的不适。 林株的心里狂喜起来。 对于这次危险行程的后悔程度减少了许多。 她忙又来到蘑菇堆前挑选了几朵看起来熟透了的,小心翼翼的用一张白纸包了起来。收藏好。 又很仔细的查看了枯木,却是根本认不出是什么树木。 不过她记得以前好像有人说起过,人工培育蘑菇可以用玉米屑,玉米秆什么的,反正只要是稻草一类的都行。 她满心喜悦的坐在蘑菇堆前的一截树根上,抬头看着远处天上的的太阳。 蘑菇喜欢潮湿阴暗的地方,阴山的这一边暗无天日,树木成荫,很适合它的生长。 如果回到菜园,想要人工培育,必须的选择靠阴的地方,保证潮湿度。 她很仔细的将菜园的受光程度过滤了一遍,最终选择了屋后的墙根处。还设计了屋子的形状,当然是蘑菇型的,屋子全部用木头搭成。 有点小小的卡通。 而爹心灵手巧,搭建这样的小屋应该不成问题,。回到家里就请爹帮忙建造。 如果蘑菇屋建成,再种点西红柿,培育几种辣椒,茄子,菜园边上载满黄花菜,这样的话……。 过不了几年,应该就能发家致富恢复自由身了吧。 她被自己的憧憬的美好未来所鼓舞,觉得蘑菇的种子采集的有点少。决定再采几朵; 这样的话就可以多点蘑菇孢子,发芽的几率就会多一点。 她有起身来到蘑菇堆旁,蹲下身子采了起来,嘴里哼唱:“采蘑菇的小姑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同床共枕 侯府后花园的青石隔墙内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满脸伤痕的前朝皇孙保玺不敢相信的看着七哥保臻。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很久了,自从金铠甲用尽酷刑也没从他这里问到残存的几位皇族直系血脉的下落,不要说七哥了,狱卒都没看到过。每天那些个馊了的饭菜都是石洞里塞进来的。 金臻柔美的家族特有的双眼饱含着泪珠,上前轻抚着保玺蓬乱难闻的油腻头发,说:“老九,你受苦了。再忍耐几天。待七哥走后,你便会出去。记的要用七哥给你的药粉。。” 没想到还能听到七哥说话,保玺饱受磨难的脸上悲喜交加,自从被捕,他就给自己的生命画上了句号,万念俱灰,一向很注重外表的他竟然忘记了脸上丑陋的伤疤。 从来没奢想会从这地狱般的地方走出去,只是日复一日的等死。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人间地狱里看到自己最崇拜也最想保护的七哥,简直令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 他觉得昏暗潮湿的地牢瞬间充满了阳光。 金臻抬起头看了眼头顶拳头大的窗户口。急匆匆地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进保玺怀里说了句:“ 老九,记住七哥交代的话,出去后找个地方先养伤。这里有几张银票,足够你买几个丫鬟仆人,三出三进的院落。如果你觉得可以了,就来天门镇,我在那里。” 说完原地旋转了好几圈,身子越变越小。。最后纵身一跃,从拳头大的窗口闪出。 保玺傻傻的看着,照着他的样子用不太灵便的双脚艰难的转了了好几个圈,也没能跳起来。 他回过神慌忙将银票叠成小方块,小心翼翼的塞进死丝丝缕缕的衣服内。 金臻身体如同展翅的大鸟,几番起伏已经出了青石墙。而且又换上了女装,以紫莲的模样出现。 只见司马明珠青莲几个侍从小太监还横七竖八的躺在梨树下,九儿警惕的四处张望。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对九儿说:“你去将紫莲找来,要让她不知不觉。” 九儿快速的离开。金臻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坐在了司马明珠身边。 低头看着熟睡中沉鱼落雁的司马明珠,想到九弟本该同他一样俊美的的脸上恐怖的伤疤,一只拳头握的咯嘣咯嘣直响,恨不得也让她的脸上开花。 来这里这么久。他几乎费劲了心思。才从侯府下人处查到通往关押着九弟的地下牢狱。九弟可是仅仅留下来为数不多的血脉。是九皇叔唯一的儿子。绝不能被这弑君叛国的贼子所害。 哪怕是让他做一个最普通的百姓。 不知道设计筹谋了了多久,才找了这么个金小光燕无忧都不在的机会。 想到终于同九弟接上了头,交代了事情。三天之后。也就是他离开定远之后,远远地从另一个方向追随而来的李竹山便会在乱石坟岗找到九弟。 想得太过投入,忘了手里还拿着迷魂药粉末。一时没有控制住呼吸,就被吸进几口。 等他明白过来,暗自叫了一声不好,便已无力。 待九儿带着目光有点痴呆迷乱的紫莲来到梨树下,看到少爷也倒在树下沉睡。睡的还挺沉。 理了理思绪,大概想明白了原由,忙让紫莲靠在司马明珠躺着的石凳前,手忙脚乱的帮金臻撕去人皮面具,换好衣服,扔掉女装。 就听的不远处有脚步声,情急之下慌忙将少爷手里的药粉撒向空中。 定远侯金凯甲外出处理事务,回到自己的寝室,听说司马明珠带着青莲紫莲去了花园后面 ,顾不得休息,慌忙带着几个人赶了过去。 抓到了前朝皇孙保玺,他并没有禀报皇上,虽然只是想从他嘴里问出其他几位的下落。 如果被司马明珠发现,就会被皇上知道。 皇上本来多疑,这样一来会更猜疑。 急匆匆赶到到黄金梨树下,却惊讶的看见梨树下睡了一片,竟然还有儿子的结拜兄弟,那个比女人还好看的金臻少爷。 他有点吃惊,并没有听侍卫说起过金少爷也随明珠公主一起出来。他怎么会同公主一起躺在这里? 他久经沙场,见多识广,一眼看出这群人是中了迷药,而且中的不浅。 他更是吃惊。他一向小心谨慎戒备森严,墙那边的地牢隐藏的很深,从外表看只是一个处罚下人的地方,平时并没有几个人受罚。只有一个耳聋眼花的老仆照看。 谁会这么大胆。 而且除了几个亲信以及儿子金小光并没人知道这道高墙之内的秘密、。他很迅速的派人四下搜寻,还特别派了亲信去墙那边的地牢查看。 知道一切并无异常。 更加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派人先将司马明珠金臻送回去,又多加了几个侍卫保护公主。 公主可是受了皇上之命前来定远的,万一有个意外很难交代。 金小光燕无忧带着书墨云墨还有林株三天之后凯旋而归,燕无忧手里拿着从还没死去的老虎身上抽出的虎筋乐不可支。 林株却是小脸蜡黄面如死灰。 看到那么残忍捕捉老虎,抽筋扒皮,她整整呕吐了三天。 燕无忧笑呵呵的将马缰绳交给早已等的心神不安的大宝,对林株说:“你快去屋里躺着吧。估计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林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走了几步还忍不住捂了捂嘴吧。 残忍的金小光燕无忧,简直就是魔鬼。都说老虎吃人不吐骨头,这个两人比老虎还可怕。 燕无忧金小光对视一眼。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小丫鬟实在是可爱的紧,竟然觉得需要对老虎手下留情。要知道捕杀了这只害人不少的大虫,有多少附近住的百姓敲锣打鼓,送酒送肉表示感谢。 林株腿脚酥软的上了楼,回到屋里。 先是忍着腹内的翻江倒海汹涌波涛看了眼九儿金臻少爷都安然的在自己屋里,也顾不得先去叙旧,将自己软软的趴在了床上。 心里祈祷快点回去,她有点怀念菜园,想念爹娘。甚至想念起了跋扈的林张氏,小聪明的林云。跟屁虫林朵。 躺了一会儿。感觉压到了收藏在身上的蘑菇孢子。忙起身将它们小心翼翼的用白纸包了起来收藏好。 这才安心的上了床,倒下就睡,直睡到天昏地暗。 燕无忧金小光金臻少爷在金小光的屋内,觥筹交错。今儿真真切切的有鹿肉。熊掌。獐肉,鱼翅,虎肉。 金小光举起一杯大声说:“金兄。无忧,这次来让你们受惊了,今儿就算我赔罪。先干为尽了。” 说完一饮而尽。 金臻少爷一双柔媚至极的眼睛微微颤抖,俊美的脸庞泛着绯红,也跟着举起酒杯说:“小光见外了,绝对见外了。为兄这次来可是长了不少见识。你们送我的这张虎皮可是上等之物,为兄体寒,刚好用上。” 燕无忧金小光经过商议,决定将胜利果实老虎皮送给金臻,已经找了最好的皮匠去熟。 燕无忧说:“金兄,你是没去看。那是真真正正的惊险刺激,那只老虎,简直是震的地动山摇,他被猎网围起来的时候,我觉得它随时会破网而出。” 金小光呵呵笑了起来,很自信地说:“那怎么可能?那网可是用牛筋编制而成的,怎么可能冲破,就是刀子也割不破啊。”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的,直到夜深人静。 金小光才满脸通红的起身做总结:“两位兄弟,我们明天下午就启程。说好的八月十五之前回都城。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回去的路上不能久留,如果金兄无忧还有什么要办的,明儿下午之前去办好了。” 金臻燕无忧连连说:“叨扰了。” 便互相搀扶着东倒西歪的各回各屋。 终于睡了自然醒,感觉一道亮光刺眼,林株睁开了眼睛。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她忙转脸,粉面含春的燕无忧躺在身边,略显厚实的嘴唇微微半启,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身上。 这就同床共枕了! 林株心里一晃,虽是对男女同床共枕这样的事情并不大惊小怪,却还是一时半会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也许是入乡随俗融入了古代这个大家庭,她的观念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可以相拥看星星,偎在他怀里策马奔腾,可是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呼吸着彼此的呼吸,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她轻轻地拿起他的胳膊,想要将它挪去一旁好让身子腾出来,趁他没醒之前快点开溜。燕无忧好像是故意的,挪开了这条胳膊,却搭上了另一条,还有一条腿。 林株不敢乱动,怕他醒来更是尴尬。 只好又用手将燕无忧很别扭的搭上来的手轻轻挪去一边,却不敢去动那条腿。 燕无忧似乎故意逗她,这条胳膊下去另一条又上来,如此来来回回几次之后,林株不敢再动,她看到他的睫毛动了动。 她只好一动不动地乖乖躺着,燕无忧温软的呼吸扑在脸上,暖暖得麻酥酥的。 她的心狂跳起来。 她努力地深呼吸,要想心跳平缓下来。 可是不管怎样深呼吸,心跳还在加速,越跳越快,快的让她害怕随后会跳出来。 心里开始痛恨身体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女孩就是这么春心萌动。这么一点点的引诱就受不了了,害得她成熟的心里年纪竟然抵挡不住。 就在她心里生理的两种年纪艰难的对峙之时,燕无忧的脸庞贴了上来,嘴里还喃喃的不知说了什么。听起来好像是乖乖的睡。 她的眼睛下意识的偏向燕无忧。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俊逸,干净清爽,比起金小光的霸气外露,睿智深邃。金臻少爷的的千姿百柔,柔中带刚来,燕无忧更简单。 尤其是这几天,对她的关照呵护早已超出了主仆的范围。 忽想起相拥看星星,相偎策马奔驰,一股暖流势不可挡的开始在全身的血管中流窜。 她忽然有种想要轻吻他的嘴唇的冲动。 为那股温软的气息让她心里的防备一层一层的奔溃。 她极其渴望的装作漫不经心侧过脸去,眼睛紧闭,轻轻将嘴唇凑了上去,挨在了燕无忧的唇上。 温暖甜蜜味的道瞬间传遍全身。 燕无忧也紧闭双眼,很配合的往前凑了凑,两张脸庞边贴在了一起。 眉骨鼻头嘴唇,能贴近的部位都紧紧相贴。 林株只觉得浑身飞热,还有一股更强烈的渴望。 她将身子侧了过来,燕无忧再次很配合的将她揽紧。 温暖舒服安全。 那些昨天还呕吐的血腥残忍竟然远去。 她不由得再次进入了梦想。 听到她轻微均匀的呼吸,燕无忧睁开眼睛,嘴唇轻轻的碰了碰她的,向上移动一点挨了挨浓密的睫毛。 轻轻地抽离身体,稍远距离的看着她。 这个娇柔的小丫鬟真的让他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如果不是觉得她还小有点残忍不忍下手,他真的想撕碎她柔弱的身体,进入她。 刚才他几乎用尽了这么多年才培养起来的定力。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越看越美好的小脸,抚弄着长睫毛,小声说:“等你在长大一点。” 就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他下了床打开门。 贼眉鼠眼贼头贼脑的大宝的头就探了进来。 一眼看到熟睡的林株,天生喜气的眼睛直了。 他结结巴巴的说:“公子,株儿,株儿……。” 说话间脸色发白。样子比哭还难看。 燕无忧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怎么了,不行么?” 公子同丫鬟,这种事情很大惊小怪么? 大宝哭丧着脸说:“公子,株儿还小,还没及笄。” 燕无忧翻着眼睛:“这又怎么了?” 大宝一双老鼠眼睛彻底的成了一条缝,带着哭腔说:“公子,你知道株儿可怜。那三小姐也不能容她呀。” 先不说他对这件事情有多愤慨,临走之前三小姐可是再三警告他,如果公子同林株有任何的不清不楚,定不轻饶。 他倒是不怕三小姐,可是林株成了公子的人,难免会被挤兑。 三小姐可是公子除了老太君最在乎的人。 不提三小姐还好,。提起三小姐燕无忧脸色一沉,冷冷地说:“这件事儿不用你操心,本公子自会处理。还不出去给老太君选礼物。记得不能是以前的老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他怎么来了? 九儿随同金臻少爷下楼,不看脚下又陡又高的青石楼梯,一路上左看右看,就是没看见林株的影子。 她有点纳闷:这么早不在屋里,也不在楼上,去了哪里呢? 金臻少爷心里更是恐慌,昨儿晚上大宝才吞吞吐吐的告诉他,林株留在燕无忧屋里,似乎被侍寝。 而且还被燕无忧带出去了三天三夜。 这还了得! 他当时就冲了过去想要暴揍燕无忧一顿。美好的妹妹怎么能就这样做了人家的侍寝丫鬟,他的妹妹,高贵的妹妹应该是要有一个最优秀的男子明媒正娶过去的。而且她还没及笄。 一气跑至门口,却及时停住了脚步。 三天三夜, 如果已经发生,该发生的早已发生了。现在过去,说不定会引起金小光的怀疑,从认识到现在他能感觉到金小光的怀疑。 所以尽可能小心谨慎。这一次更是费尽了心思隐藏的很苦。 如果被他发现什么,联系到司马明珠被迷晕,很可能败露。这个关键时候,不能有事儿,身后千千万万的旧臣部下还没安顿好。 他稳下心情,心神不宁面目平静神情优雅的的出了幽暗的大厅后门,下了青石台阶,身后的九儿一眼看见林株,忙惊喜的指着说:“少爷,株儿在那边,在花园里。” 她知道少爷担心妹妹,她也担心。如果小郡主真的同她那位神采俊逸的公子有瓜葛,少爷会很为难的。 金臻少爷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花园。站在栏杆外面,很迫不及待的问:“株儿,这么早?在做什么?” 林株衣襟内撩着几只红艳艳的拳头大的果子,说:“摘几只这种酸毒果,留点种子。” 、 金臻少爷顾不得询问摘果子留种子的的用意,开门见山:“株儿,这几天跑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人影?也不留个信儿。” 这是真的关心啊,林株心里一热。 她很轻巧的抬腿出了栏杆,说:“奴婢随同我家公子。金公子去阴山狩猎了。还去草原看了星星。” 金臻少爷是真关心她。应该实话实说。 金臻少爷自然对这些不感兴趣,司马明珠侯爷也顺口对他提起过,他只想知道她这三天有没有真的侍寝。这件很平常的事情怎么都得有点仪式,哪怕是宣告一下。 他左右看了看竖起耳朵听了听。周围并无别人。 压低嗓门说:“怎么我听大宝说。你晚上留在了无忧屋里。怎么回事儿?有好事儿也不通知我同九儿一下。” 这是说她有了好事儿没有请客。 林株小脸一红。这个金臻少爷,消息也太灵通了吧,这都知道了。大宝这个死八婆。女人般的嚼舌头。 不过这事儿得说清楚了,万一这个金臻少爷是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她的名节就被被毁了,他会以她为耻的。 她忙一点不保留的将金铠甲想要她留下来,金小光出的馊主意说了一遍。 然后紧跟着澄清:“不过我家公子很正人君子的,我们是假装的。” 说这话她都觉得脸红。除了没有yy,别的也都做得差不多了,她还漫不经心的偷偷吻过人家。 金臻少爷似乎很相信她,可以看得很出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凝视着她语重心长的说:“没事儿便好,今儿下午出了侯府,这事儿只有你知他知,万万不可泄露出去。女儿家家的传出去不好。” 说完转身回去。 这么像家长,语重心长的。,亲人啊。 林株有点心虚的悄悄跟在后面。 虽是觉得更像亲人。但是心里还很是不安,万一如果真的是指腹为婚的夫君,他的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谁能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同别人共床共枕,不管有事没事儿。 估计这就算是指腹为婚,他也不会说出来了。 这都怪该死的金铠甲.一把年纪了还不安稳,害得她这么早就春心萌动接触男子,本来她打算怎么也得心静如水的到了十八岁心智完全成熟再想终身大事儿、 怀里撩着类似西红柿的酸毒果,忐忑不安的跟在金臻少爷九儿身后回到燕无忧的屋里,好在两人都没再问什么。 大宝正在帮忙收拾东西,看起来很有情绪,东西放了一堆,还是乱糟糟的,一点没有平时的整洁。 看她回来,嘟着轻薄的嘴唇,小小的老鼠眼睛白了她一眼。 林株觉得很不舒服,大宝待她一向亲近,他并不知道金铠甲要将她留下来的事儿。也许他认为她攀了高枝儿,自己投怀送抱。带着鄙视看不起的意思。 对金臻少爷的说实话,对这个青梅竹马的更应该说,他不比金臻少爷,。没有那么大的定力,喜怒哀乐会很清楚的带在脸上。 她忙陪着小脸小声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又郑重其事地说:“咱公子绝对君子,这也是权宜之计。等今儿从这里出去,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你可不要乱说,坏了我的名节,我以后还要找婆家的。如果以后有人知道这事儿,一定是你说出去的。” “记住没有!” 原来如此。大宝这才眉开眼笑,一双老鼠眼几乎全都陷进了眼眶之中。 他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这样最好。放心好了,我要是说出去,不得好死。对了株儿,这事儿林二叔二婶也别说啊。我可是拍了胸口的,如果被他们知道我罩不住你,很没面子的。” 原来他是想罩着她的,怪不得这么生气还带着自责。 她又不是傻子,这样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说了这可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不要说共床共枕,手足相缠,就是一个晚上共处一室都说不清楚。 以爹娘那见识,知道的话,还不吓傻了。一定会认为她从此应该活是燕无忧的人死是燕无忧的鬼。哪怕是做妾。 两人齐心合力,不一会就收拾好了东西。 林株看了看外面,应该离走还有一个时辰,对大宝说:“大宝哥。你有钱么借我一点。我去给爹娘大姐二姐买点东西。” 大宝很自家人的说:“都买好了。诺,那个包里就是。给林二叔一顶兔子皮帽子,二婶一条包巾一根腰带。别人的就是些小玩意,一大堆呢。” 这个大宝真是细心。 林株感激地说:“多谢大宝哥。不过我还是想亲自去帮爹娘挑点东西。出来这么久了。我爹脚冻伤了。我看见摊上有狗毛的棉鞋。我娘喜欢梳子篦子。我看见有牛角的。” 这两样东西都很贵。 大宝可没想到要买这么贵的。 可是他带来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只好尴尬的拿出所有的一点碎银,也就是几钱。低头说:“株儿,大宝哥就剩这点了,你都拿去。估计也不够。” “自然不够。”林株小心翼翼的收拾好酸毒果,将它同蘑菇孢子一起存放一只小瓷坛子里。说:“那就算了,我去找九儿姐姐借一点。出来一趟,给爹娘带点实惠的。” 她一眼看出看中的棉鞋,野牛角的梳子篦子价值不菲,没有五两想都别想。 大宝更是为难的悻悻干笑着。心里很奇怪,还以为自己已经帮林株办好了一切,想林株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买些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带给家人有点意思就好,她怎么会选中那些个上档次的。 那狗毛棉鞋可不是一般的狗毛,是定远特有的拉马车的雪狗毛,穿上它再冷也不会冻伤脚,。还有那野牛角的梳子篦子,很珍贵。 就听门外传来燕无忧高亢的声音:“怎么还的去借钱。本公子的钱不是钱么。株儿想买什么我带你去买。” 公子出钱! 公子买东西,可以说是对下人的赏赐。也是对下人的鼓励。还是对她的肯定。 一举三得。 她忙说:“可是,奴婢只是想给爹娘买点实惠的。怎好意思让公子破费。” 燕无忧俊逸的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分不出真假地说:“不好意思的话,就算借的。以后有了还回来。不算利息的。” “这么小气。”林株小声嘟囔一句:“亏得我还觉得你很大方。” 她嘟囔的太快,自己都听不清楚。 燕无忧笑了笑说:“那就快点买,走。” 两人出了侯府大门,来到热闹非凡的主街直奔主题。 很快来到了那家店铺。店主人是位高大健壮的中年男子,看燕无忧人物出众,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很殷勤的请他入内。边走边介绍,还说要去仓库拿最好的。 这样最好。这次出来遇到那么大的危险,还付出了名节的代价。公子得负责,给点经济上的补偿也是应该的必须的。 她满心欢喜的看着燕无忧随店老板去了里间,小伙计招呼她坐在店门口的小凳子上。 忽然觉得有一道目光探了过来,忙抬头迎了上去。 却是对上了一双大眼睛,闪着哺乳期的母豹子般温柔的光。 他脸部线条粗狂憨厚中透着一股霸气,高大如山,眼如铜铃,脚板如船。 这不是金臻少爷家的下人大山子么?他怎么来了? 她忙起身打招呼:“大山哥……。”,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燕无忧满意的提着一只装鞋的布袋,一只精美的木质雕花盒子走了出来。 大山子的眼睛飞快的躲开,瞬间转身眨眼消失在人群之中。速度之快让林株吃惊。 燕无忧同店家告辞,。回头看林株傻楞楞的盯着人群看,也跟着看去,人来人往的没什么看头,也没熟人。 不解的问:“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就是看那个女子的那件衣服很有特色,。诺,就是那件。”说着伸手指向前面。 燕无忧顺着她的手指看了几眼,笑了起来:“你眼睛坏了吧。” 林株定眼一看,也笑了起来。所指的地方竟然是五六个老年婆婆提着篮子跟在一位男子身后,好像是大户人家出来买东西的。 自我解嘲说:“她走远了,我还没回过神。不过那衣服真的好看。” 燕无忧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想穿好衣服,回去都城给你找几个裁缝。这定远哪有什么。买点皮货还行。你看看想要什么?” 说起皮货,林株看到了狐狸皮貂皮的大氅,围脖,还有带点毛领子的衣物。皮毛一眼就是货真价实,穿起来一定上档次。 可惜这些东西都太贵,想她一个菜园小丫鬟也买不起。买了穿上也是不伦不类的。 便说:“皮货。我可没钱。就是给爹娘买点东西还得公子破费。再说了我一种菜的,穿上也不相配。” 心里还在琢磨那位大山子的眼神,分明在告诉她不要声张。难道他不是来找自家主人,而是另有目的? 燕无忧看她有点心不在焉,将手里的东西全都塞进她手里说:“想什么呢!好好跟着。” 说完走在前面。 这可是给爹娘的东西,林株忙拿好了跟在身后。 燕无忧又走进几家皮毛店,每次出来都会让林株兴奋地几乎尖叫起来。 雪白雪白可爱的狐狸皮帽子,纯黑的貂皮大氅,火红的狐狸皮围脖,可爱的鹿皮小皮靴。 这些东西都是给她的。她的怀里抱得满满的。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早已忘了刚才出现的大山子。 走过闹市,来到一条巷子。走在宽宽的土路上,那点小兴奋渐渐被怀里的东西所替代。这么多的东西,小小的她腰身以上几乎被掩埋起来。 从前面看过来,只能看见两条腿在移动。 而且体积很大的衣物重量也不小,她已经觉得手臂困酸麻木,需要很大的毅力才能保证不将它们扔出去。 而脚步轻盈,体态儒雅的燕无忧却是轻轻松松的走在前面,还不是的停下脚步回头催促她:“快点走。” 刚才还满满的都是感激,现在有点气愤。 虽是他出的钱,也是主子。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看着一个女人拿着这么多东西不来帮个忙呢。 这是品质的问题。 她看到了一户人家门前的采石台阶,顺手将怀里的东西扔了出去,随后一屁股坐了上上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绅士风度 下午时分准,侯府门外。尉迟夫人泪眼汪汪的拉着儿子外甥的手,充满了不舍。 惹得侯爷很不耐烦的说:“真是妇人之心。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像他这么大早已跟随圣上征战了。” 金小光燕无忧也有点伤感,尤其是燕无忧。现在最疼爱他的人除了老太君就是这个姨母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将姨母当做娘亲的。 侯府的那些个姨娘公子小姐们都一一出来告别,足足有二三十位。 林株很惊讶他们平时都在那里,来了这么久除了接风宴上看到几位,别的见都没看见过。 金臻少爷安静的站在自己的马车旁,他很努力的压抑满腔的怒火。身后的九儿担心的向前走了一步,她怕少爷情绪失控,会不顾一切的杀了金铠甲。 只有林株满心喜悦。 就要离开充满危险的定远了,如果走得快的话,半个月之后她就能回到菜园,见到爹娘。离开这么久,悠闲自在的菜园简直就是天堂。 而且还有昂贵美丽的皮草。便归心似箭了。 好不容易举行完了告别仪式。上了马车,她便觉得头晕眼花,上眼皮总是找下眼皮。靠在做铺上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马车停在了一个小镇不大的客栈门前。 下了马车,感觉头重脚轻,满眼冒金花,使劲揉了揉眼睛。硬是挣扎着抬起灌了铅般的腿,一进客栈门,只觉眼前一黑。 一头栽了下去。 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马车平缓的行驶,她躺在柔软宽敞的坐铺上,头枕在九儿的腿上,精致的小条几上方放着一只黑罐子,冒着药味儿。 这应该不是她同柔旎九儿一同乘坐的马车。心里一惊,第一时间想:该不是又遇到了什么危险吧。 就听九儿轻声问:“株儿,好点了吧?快点将药喝了,还热乎着呢。” 要喝药?林株皱了皱鼻子。偏过头去有气无力的说:“还没醒过来昏迷着呢。醒来再喝。” 柔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没醒来怎么说话呢?” 这么幼稚的问题也要问。没听出来不想喝么?林株没好气的说:“说梦话呢。不行啊。” “行。”柔旎忙收起笑意说:“不过先得将药喝了,无忧公子同我家公子都交代了,只要你一醒来,我同九儿就得看着你喝药。” “喝就喝呗。不就是喝个药么。又不会死。”林株小声嘟囔一句。她不是不喝药。她只是想撒撒娇,好让九儿哄哄她。 人一生病,就矫情起来。想做个孩子。 九儿好脾气的笑着。将罐子里的药倒了出来,扶着她的头说:“这药一点也不苦,我可是放了很多的蜂蜜,乖乖喝了,病就好了。” 这还差不多,林株伸手扶着药碗,屏住气息,一口灌下。 药哪里有好喝的?如果一口一口的喝,肯定是喝不下去。 一碗药喝完,九儿忙送上蜂蜜水。 重新躺下,就感觉出了一身的汗。一会儿浑身发冷。 “秋天了,开始冷了。”九儿忙找了一条薄毯子盖在她身上、 晚上又到了一个小镇,林株还是觉得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九儿费力的将她扶下马车,燕无忧第一时间走了过来。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在自己头上试了试,说:“还有点烫,进了客栈,赶紧将药熬上。” 金小光蹙着眉头走了过来说:“要不要再找个大夫瞧瞧。”跟在身后的金臻少爷忙说:“的先将这三服药吃了再说。” 燕无忧说:“是的吃过三服药才能看的出有没有疗效。” 三人商议好,订了房间。先安顿好了司马明珠。林株也被安排在上等客房。她躺在舒服柔软的床上,享受着九儿柔旎最好的服务,燕无忧金小光金臻关切的目光。 当然还有书墨大宝,尤其是大宝,一双老鼠眼睛简直冒着绿光。 被这么多人重视围观,还有三位妖孽级别的美男,看来地位还是蛮高的。 自然是倍感温暖,病情一下减轻许多。 到了晚上,已经坐了起来,大口的吃着饭菜。饿了两天,这会食欲大增。一口气吃下两大碗面条。还喝了面汤。 燕无忧那张阴郁了一整天的俊朗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摇着头说:“你倒会生病,迟不生早不生,偏偏这个时候生。害得大家都跟着担心。” 燕无忧不说她生病还好,一说,她一肚子委屈。撅着嘴说:“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公子害的。” “我害的?”燕无忧气呼呼的站了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几乎是喷出了火:“我怎么害你了。我又是帮你找大夫又是给你抓药,还将自己的马车让给你。你这简直是狗咬吕洞宾。” 燕无忧说的着急,有点结巴,听出来是真委屈。 金小光金臻少爷也跟着说:“就是,株儿,你可不能冤枉你家公子。” 言语中带着一点点的戏谑。 说的有点性急,被误解了。 林株好不动情的继续撅着小嘴说:“反正就是公子你害的。你说说你给我买那么多东西,那些皮毛多暖和啊。大热的天让我一人就那么抱着走了那么遥远的路,捂出了好几身的汗,被风一吹,又有点凉,这一热一凉,不就伤风感冒了。” 燕无忧气的眨了眨眼睛,竟然无言以对,只是说:“说你狗咬吕洞宾一点没说错,是你自己说的想给你爹娘买点好高的东西,自己没钱。本公子好心给你买了,还落下埋怨了了。真是好心使不得。” 说的十分的委屈。 金小光金臻少爷书墨大宝柔旎九儿都笑了起来。 气氛一下好了许多。 林株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奴婢不敢埋怨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婢一定会做牛做马结环衔草的来报答的,这辈子报答不完,下辈子还做牛做马。不过以后公子可不可以有点绅士风度。你说公子人高马大的,奴婢弱不经风的,那么多的东西让奴婢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拿着,公子做甩手掌柜的,让人看起来多不好啊。” 她只是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就这么说了。不管地位高低,男子总得有点风度。尤其是同女人一起。 却是惊呆了所有人。九儿吓得还轻轻捅了捅她。示意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大宝就更夸张了,哭丧着脸,一双眼睛睁得比平时大了很多,一会看燕无忧一会儿看林株。 怎么了?都这么熟了。还同床共枕过。提点意见说点实话不行么?这一路走来怎么也有点交情了吧。 燕无忧更是又气又惊讶。一时半会的说不出话来。 金臻少爷怕燕无忧生气起来,会对林株不利。佯作呵斥:“株儿,你这丫头也太没规矩了。哪里有主子帮丫鬟拿东西的。何况那些东西是帮你买的。” 古人思维就是迂腐,难不成帮丫鬟拿点东西就不是主子了么。 不过这么多人都在暗示她,那就说明自己的这点观点不适合。 也是啊。平时也看到过几次燕无忧悠闲自在一身轻的走着,大宝吭哧吭哧的拿着东西,虽然大宝不是丫鬟,性质也差不多。古代的贵公子就是这种德性。 她低下头去小声说:“这不是东西太多太重了么。如果东西很少,自然是不敢劳驾。奴婢不明白了,一个男子帮女子拿点东西,跟主子下人的有什么关系。不更说明他怜香惜玉么。” 燕无忧气得干瞪着眼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怕说得太重会让林株难堪,不说吧面子有点下不来。 不过从心底他竟然不反对林株说的,说实话刚才林株一说病由,他还真有点自责。 瞪了好半天的白眼,才憋出几句话来:“越发的没规矩了。回去后的交给欧阳嬷嬷好好调教调教。今儿看在你身子骨还没好利索的份上,先不跟你计较了。没规矩!” 说的一点没底气。 惹得金小光金臻少爷九儿柔旎又都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这样的气氛多好,想到马上就要回到菜园见到久别的爹娘,心里激动。 也不顾太多,对着燕无忧很俏皮的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 很是可爱。燕无忧很显无奈心里却是很高兴的瞪着她说:“你就得意,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林株夸张的拉着九儿说,扯着嗓子喊:“奴婢好怕啊!九儿姐姐一定要救命。,回去后你可不能离开菜园,要不然以后就见不到妹妹了。” 燕无忧终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说:“你们别见笑,这小丫鬟被我惯坏了。” 两人这么一来一往的,不像是主子训斥奴婢,更像是打情骂俏,言语举止形态、间充满了满满的暧昧。 金小光浅浅一笑低下头去,不知怎么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本来是想用这个小丫鬟做诱饵的,却没想到亲手将她推向了燕无忧的怀抱。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他不想这个前朝小郡主同表弟有更深的关系,她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他的利用她。还有一点隐隐的,他有点嫉妒。 金臻少爷心里更不舒服,自己的妹妹,高贵的郡主。如果以小丫鬟的身份成了燕无忧的人,他一辈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两人各怀心思,看起来便有点倦态。 金小光说:“既然株儿没事了,我们就回去休息吧。明儿还要赶路。无忧,我们去看看明珠。” 吃饱了,病也好了。 屋里的人都走了,九儿也叮嘱她几句出去帮她洗衣服。 林株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竟然睡不着。脑子里边胡思乱想想来想去的。一会想到金铠甲色眯眯的眼睛,虽然自己并没有留下来,却着实让恶心了好一阵子。金小光深邃冷傲的目光。没完没了的危险重重。一会又想起城堡般的侯府,说是楼上住着多少的公子小姐,夫人妾室的,愣是没看见过。还有楼下花园最里面深不可及的地方,加上越来越诡异的金臻少爷。已经暧昧不清的公子。 简直是乱的一团麻。 理来理去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却想得太多怎么也不能入睡。 她干脆坐了起来,拿过随身带着的小黑坛子,倒出里面的东西看了起来。熟透了的酸毒果,细心包起来的蘑菇孢子,很辣的定远特有的貌似朝天椒的红辣椒,又长又脆的老黄瓜,还有一些孜然种子。 这些都是她在定远收集的,她想要回去后种在菜园里,慢慢的尝试着嫁接啊人工授粉之类的培育出新的蔬菜品种。 尤其是类似西红柿的酸毒果,她偷偷地品尝了好几只,除了太酸有点苦,竟然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西红柿味儿,毒性倒是没发现。 正反来复去的查看自己的宝贝,。 忽然眼睛一花,好像窗户上有一道黑影闪过,心里咯噔一下,她忙揉了揉眼睛。定眼看去。 却是屋外一片漆黑。 难道是自己生病眼花了?她犹豫片刻,决定不能放松警惕,有金小光在,危险倒霉的事儿总是一桩接着一桩的,还是小心为妙。 她一口气吹灭刚才被九儿剪过灯芯,此刻正冒着火苗的油灯,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天空很晴朗,月亮躲进了云层,漆黑的夜幕上点缀着明亮的星星。 屋外树影婆娑,除了天上的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睛,安静的没有一点生气。林株星辰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 好一会儿,没一点动静,除了树影在微风下婆娑,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看来真是自己看错了,她放下心来,笑了笑。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己吓自己。 ‘ 哪来这么多的危险,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丫鬟。 刚要转身,眼前又是黑影一闪,她忙睁大眼睛。 星光下,真的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窗前飘过。看不出是男是女,长发飘飘。飘逸极了。 这是什么?是人是仙还是鬼? 林株的心不由得紧紧绷起,紧贴在窗户旁,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外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疑问 窗外身影飘来飘去,却总在屋外的大树周围游荡,似乎在寻找什么。衣抉飘飘长发飘飘,看起来很仙。 是人是鬼是仙? 看了一会儿,林株紧缩的小心脏慢慢松弛下来。黑影照在地上的影子很明显,应该不是鬼。当然飘一会儿还需要大树的帮衬,绝对不是仙。 那么就是人了。这么晚了鬼一样的飘来飘去,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不是盗贼就是采花大盗。想到采花大盗,林株想起了司马明珠,有这么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不招蜂引蝶才怪。说不定这个飞贼就是冲着美人来的。 林株屏住呼吸,双眼随着窗外的人影移动。很担心隔壁的司马明珠,这家小小的客栈只有两间上房。因为她生病,就被安排在了司马明珠隔壁,为此她还心里不安了很久。 黑影飘来飘去了好一会儿,终于停在了大树枝上。 月亮也终于透了出来,林株看见黑影的脸上遮着面纱,只露出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 “要不要去下面通知燕无忧金小光?”她的脑子飞快的斟酌。 通知了燕无忧金小光势必要惊动很多人,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还害得人心惶惶。可是不通知,万一司马明珠有个闪失,所有人都不的安宁。 想来想去,还是通知吧,看那黑影还在树上,不知道是在等机会还在酝酿。她咬着嘴唇悄悄退向门口处。 一边退眼睛一边看着窗外。 越退后心里越是紧张,还不到门口。感觉双腿有点发抖。接下来说不定又是一场血腥的厮杀, 好不容易来到门口,伸手拉开门闩,探出头去想要看看外面。 突然嘴巴被一只大手紧紧捂着,大手很有力气,她挣扎了一下,发不出一点声音。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抡起双手。只听得耳边响起金小光低沉的声音:“不要声张,是我。” 金小光?他怎么会在门外。还如此凑巧及时的捂着她的嘴吧。 感觉她不再挣扎,金小光松开手,推开她进了屋子。 要不要去通知燕无忧?金小光好像明白了她的想法。头也不回的说了声:“不要出去了。进来吧。” 要不要进去?这个金小光可是只会带给她危险厄运。 犹豫了一会儿,深更半夜的还是不要声张的好,金小光虽然会带给她危险。不过他说了要她进来,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轻手轻脚的又退回屋里。顺手关上门。跟在金小光身后小声说:“金公子。奴婢看见窗外有人影。就在树上,好像是冲着公主来的。” 屋里只透着微弱的光亮,金小光径直走向窗户前。站在窗户一侧看向窗外,一边压低嗓门说:“只管看着,不要说话。” 林株忙捂着嘴巴站在金小光身后,斜起眼睛也看向外面,树上的黑影还在。很悠闲在坐在树杈处,一双眼睛盯着窗户这边。 空气似乎凝固起来。有金小光在前面林株也不觉得害怕,她屏息凝气的看着,好一会儿树上的人影动了动。 要行动了!林株瞪大眼睛,以前只是在电影电视书本里看到过蒙面飞贼,没想到竟然让她看到活的了。 真不知道这次穿越是好是坏,想得到想不到的全都遇上了。 她有点紧张的拉住了金小光的衣襟。金小光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声说:“不要害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却很有担当,林株紧张的心松弛起来。她的身子稍微向前靠了靠,贴近一点金小光。 只觉得窗外黑影一闪,黑影姿势很优美的飞向了窗户。 这是要行动了。 她下意识的小声说:“金公子,快去保护公主。” 话音未落。惊讶的看到窗户轻轻地被打开,人影轻盈的落在了地上。 怎么会来自己屋里?她条件反射的张开嘴吧,准备喊人。 就觉身子被轻轻的一拽,嘴巴又被捂住。转眼间已经被金小光拉向墙边,两人紧紧贴在面上。。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黑影稍微适应了一下伸出双臂轻轻摸向床。 一下一下摸遍,空空如也,吓了一跳,猛然转身。 就对上金小光凌厉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黑影飞快的抽出一把长剑,金小光将林株推向一边,迎了上去。 黑影根本不是金小光的对手,只是三五回合,便虚晃一剑,跃出窗外。 金小光追至窗前,想了想,拦腰抱起傻傻的林株飞了出去。 林株恍恍惚惚的只觉得身子一起一伏,不知道起伏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就听得前面一位沙哑的男声:“这位朋友,穷寇莫追。不知你一意追来,是要如何。” 金小光将林株放在地上,感觉她站稳了,才说:“说,你是谁派来的,要做什么?” 男子将投头一偏。 金小光的眼神一凌,在朦胧的月光下,很是生煞。站在他身后,。都能感觉到杀气腾腾。 男子的眼神闪了闪,两人对峙良久,就听见男子仰天长叫一声,瞬间倒地。 金小光愣了愣,缓步上前伸出手试了试鼻息,一双眼睛四下搜寻一番,说了声:“可惜了,倒也是条汉子。” 然后对林株说:“我们走吧。” 这么快刚才还那么飘逸的身影就这么昏然倒地,死了! 这个场面真的是影视剧里的。 、 林株吓得脸色惨白,惊恐的看向周围。月亮又一次钻进了云层,星星诡异的眨着眼睛,周围是一片荒坡,不远处有座青山。此刻呈现出幽幽黛色。 看起来是到了荒郊野外。 好半天,她才仰起小脸问:“他死了?”金小光嗯了一声。 她紧张的再次抓起他的衣襟,牙齿在发抖:“咬舌自尽?服毒自杀?还是自断经脉?” 金小光意外的看了林株一眼:“自断筋脉。” “可是为什么呢?只不过是劫色,也没到自行了断的地步啊,况且也没得逞。跑了不就完了。” 金小光冷冰冰的说:“他也要能跑的掉啊?” “跑不掉也不至于自杀吧?该不是另有企图?” 金小光凝神看了看林株,说:“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我一个小丫鬟,哪知道这么多。” 嘴里说着,心里隐隐感到不安。这条黑影分明是在屋外打探好了,才行动的。他进了自己的屋子。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这个男子为什么要冲着自己来?不可能是劫色。 她很想问问金小光。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松开了他的衣襟,他已经默默地大踏步走了。超出她很远。 这就想将她丢下与死人为伴?这可不成。会被吓死的。 她慌忙颠着碎步追了上去这夜深人静的,还在荒郊野外,边追边喊:“金公子。等等我。” 金小光加快脚步紧走几步。却是猛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她。黑夜中看不清表情。 林株提起裙摆一路狂奔,刚才那么一瞬间她感觉金小光是要将她丢弃。 跑到金小光跟前,想都不想。一头就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战战兢兢地说:“金公子千万不要丢下奴婢,奴婢会被吓死的。” 金小光直直的站着,任林株柔弱的小身躯在他的怀里颤抖,好半天才说:“怕什么?不就一个死人么?走吧,” 说得简单,一个死人?她忙摸索着抓着他的手说:“我的抓着你的手。金公子。是你将我带出来的。你的带我回去。” 金小光没说话,只管向前走去。 林株拉着他的手几乎是一路小跑。 远远地,黑衣蒙面穿着夜行衣的金臻少爷轻叹一口气:“妹妹,哥哥实在是没办法保护你。” 金小光出手,燕无忧出手,他根本就不能近前。 直到金小光带着林株消失不见,他才来到尸体旁,看了看。又叹了口。 这个男子应该是他的旧部下,他不知道他真实的目的,不过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他应该是看到林株被这么多人围着,又住进了上等客房,以为她很重要,想要劫持她. 至于目的是为了救出堂弟保玺还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掩埋了他的尸体。 林株几乎是被金小光拖着回到了客栈墙外,脑子毫无意识,直到被金小光拦腰抱起跃进了院内。 “金公子不要走,奴婢害怕。” 客房门口,林株紧紧拉着金小光的衣襟,哀求般的说。 刚才的一幕让她心有余悸,她害怕一个人。哪里还有一点睡意。 金小光吃惊地看着她说:“这怎么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怎么不行?金公子,只要你在奴婢屋里呆着,您睡着奴婢坐着就行,这都后半夜了,。一会天就亮了。” 这个时候她是万万不敢睡觉的,九儿也不好这个时候打扰,既然金小光在就让他陪一会儿。, 金小光看着微弱的光线下弱小可怜的小脸,心里油然生起一股怜悯。 这个小小的粉蝶般的女孩,就这样卷入了本该已经远离了的漩涡,。这些都是都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他认出了她,将她当做了棋子。她完全可以简简单单的只做种菜女。 他伸手轻轻推开门,闪了进去。 一进屋林株就带着感激不尽的语气殷勤地说:“金公子,你累了吧,你睡床上,奴婢坐椅子上就行。” 说完借着一点点光光线,铺好床铺。 金小光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说:“你去睡吧,我不困。” 还有点绅士风度,不过不需要 。林株忙说“那怎么行。金公子你去睡,奴婢明儿在马车上睡就好。我坐椅子上吧。” 金小光一双即使在黑夜中依然熠熠生辉的眼睛看着林株,说:“让你去睡就去睡,不要说那么多。” 声音冷冷的,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林株不敢多说,只好磨磨蹭蹭的挪去床边,脱去鞋子,钻进被窝。 感觉有点别扭,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总是遇上这些无能为力的事儿。 不敢真的睡去也实在是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了许多,从来找到这里到目前为止。从燕无忧大宝到金臻九儿甚至金小光书墨,还有司马明珠燕秋吟。想来想去,就觉得隐隐的有什么事儿。 每一次的意外,似乎都没有前兆。每一次都化险为夷的有点奇怪。 燕无忧倒没什么特别,只是个对丫鬟有好感的公子。金小光金臻就是真的奇怪,每次见到金小光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危险。而金臻少爷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帮她。 她第一次感觉金小光并不只是她的克星这么简单。 到底是什么呢?这两人都姓金,难不成都同本尊有什么关系?金小光是仇人金臻少爷是亲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激动地翻来覆去的。 脑子里一千个一万个问号闪过。 忽然间她猛地坐了起来,幽幽地问:“金公子,奴婢斗胆问一声,奴婢同 公子以前可有什么纠结?” 这个问题得问清楚,如果以前种种危险都是巧合意外,也就随口问问。如果真的是人为的制造,也可以警告他:自己已有所觉察,以后小心谨慎一点。 果然金小光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前,以前是什么时候?“ 这个小丫鬟问的问题有点犀利。 林株说:“就是奴婢六岁之前。” “六岁之前?”金小光调转目光:“六岁之前你在什么地方?家住哪里?父母姓甚名谁?” 心里琢磨,难道她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以前的事儿。不过她怎么也不会认出自己的,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 “我不知道。”林株老老实实的说:“不但不记得我爹娘,来这里也不记得,只记得我从山上滚下去以后的事儿。不过我只要见到你就会有危险,都是些奇形怪状的危险,不会这么巧吧?所以奴婢觉得以前似乎跟金公子有什么纠结不清的事儿。” 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好让他觉得自己也不是傻子。 金小光无声地一笑,这个小丫鬟果然不是一般民间女子。 不过现在说出来为时过早,说出来以后还怎么利用。 他表情很是不可思议的说:“株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做质子以前我很少来都城,更不要说燕府了,有句话叫做无巧不成书,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巧的。,不要胡思乱想。” 说得好像也对啊,她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公子说过很久不见了。 那么应该就是自己以前电视剧看太多了。、 她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那就是奴婢想太多了。” 嘴里这么说,心里到底不踏实。 就算他说的无可挑剔,可是怎么想都不可能这么巧。 就听金小光站了起来,说:“天快亮了,我先回去了。记得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无忧也不要说,免得他担心。” 这个自然,危险的时候不说出来,危险解除了说,只能让大家多担心一点。 金小光也不等她说话,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 悄悄地,竟然 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开门声脚步声也没有。 难道是猫转世投胎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娘心 马车在颠簸的官道上快速行驶,一路上竟然很是顺利,预期的日子回到了天门镇。 已是深秋,地里的庄稼都已收割完毕,田野里一片空旷,更显得天高地远。 金小光跳下马,对金小光金臻少爷说:“无忧,金兄,我们就此别过。我护送明珠小姐回都城,你们各自回家,过些天再来看望你们。” 说完调转马头,向都城方向走去。 身后跟着的司马明珠的奢华马车也跟着离开。司马明珠探出头来,绝美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依依不舍,她对着燕无忧招了招手,很快的看了眼下了车的金臻少爷,说了句:“无忧哥哥,我走了。”便放下车帘。 站在马车下垂首站着的林株,很快地看了眼身边的九儿。去定远的这些天来,虽然并没看到过金臻少爷同司马明珠有什么交集,她却很明显的看出两人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爱意及九儿的失落。 过了镇子,林株九儿都下了车,同大宝一起步行。燕无忧依然骑在马上,金臻少爷还是坐在马车内。马车夫将马鞭甩的啪啪直响。几位随从昂首挺胸的。 很有气势,惹得街上行人围起来观看。 车马来到离燕府不远处,就看见铁管家带着府上的下人们前来迎接,老太君竟然都在。 燕无忧甩了甩衣袍上前跪见。金臻少爷也下车见过。满头银丝的老太君慈祥的笑着携起宝贝孙儿的手,对金臻少爷说了声:“金少爷是同我们一起一起回府。 还是先回家。” 金臻少爷温顺的低头说:“晚辈还是先回家看看,过些天再来看望老太君。” 老太君疼爱的摸了摸金臻少爷的脸颊,说了声:“金少爷常来玩儿。这孩子真惹人疼。” 便在燕无忧的搀扶下回府,府上的男女老少众星捧月般的,场面庞大感人又温馨。 大宝也对林株说:“株儿,你也回去吧,东西能拿得动么?要不要大宝哥送你。” 这些天来他一直对林株爱理不理的,林株知道他是介意自己同燕无忧共处一夜,只可惜也没时间多做解释。 现在看来终于释怀了。林株忙说:“大宝哥,我拿得动。你先回去陪铁叔吧” 说完抱着宝贝小黑罐子。背起一个大包袱。却是一眼看见弱不经风的三小姐燕秋吟一双闪着星光的眼睛盯着她看。 眼神包含着嫉恨。 她心里一惊,装作没看见,低下头急匆匆转身。身后的九儿忙接过包袱说:“株儿,我送你回去。包袱给我。” 金臻少爷也满眼含笑。说:“株儿。给九儿吧,我们顺路刚好送你回去。” 金臻少爷的目光充满了温暖,如太阳般的。 林株低头浅浅一笑。虽然还是没能弄清楚同他的关系,但是关系很亲密绝对没错。而且绝对是真的关心她,便将包袱取下来交给九儿。 三人来到菜园门口,意外的看见林云林朵穿着花衣裳站起门前,林云老远就喊:“株儿,你可回来了。” 一双俏眼却是已经在金臻少爷的脸上上上下下的扫描了不下几十次。 林株抿嘴一笑,说:“回来了,大姐二姐你们可好。” 林云林朵嘴里应着:“好,还好。”一起迎了上去接过九儿林株手里的东西。顺手捏了捏。。 林朵的眼睛还很快地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有点失望的低下头去。 林株知道她是在找书墨。小声说了:“云大人跟着着金公子回都城了,过几天就来。好着呢。” 林朵小脸一红,低头跟着进了菜园大门。 金臻少爷站在门外说:“株儿,我就不进去了。替我向林二叔二婶问好,好好休息。” 便带着九儿转身回家。 林株跟在林云林朵身后进了院子,她看到篱笆墙上的酸枣都熟了,一颗颗红艳艳的,给萧条的菜园点缀了一点颜色。 而秋天大大的菜园如她刚来时一样的萧瑟,除了几片苦菜叶子在秋风中飞舞,只有猪圈一角的老白菜们盎然独立。 爹娘正在一个拿着镰刀看坎大白菜,一个将它们收进框内。 如此熟悉的场面,心里便倍感亲切起来,这段时间真的很想念这个菜园,想念老实憨厚木纳的爹,逆来顺受的娘。 还有各种各样的蔬菜们。 一瞬间眼泪便在眼眶内打转,她有点哽咽的喊了声:“爹,娘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小,离得很远的菜二娘子却很感应的随着她的叫声抬起了头,脸上惊讶喜悦交替出现后,起身一路小跑着就冲了过来。 边跑边说:“株儿,株儿。你可回来了。” 眼泪便顺着苦难深重的脸颊流了下来。 菜二也跟在后面大踏步的走来。 林株傻傻的看着憨厚的爹娘一前一后的跑来,喜悦之情溢满,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 已经很久很久不知没有这种感动了。 林云林朵将林株带回的东西拿进屋子,放在桌子上。林云很快的再次用手捏了捏包袱,又飞快地看了眼黑坛子,将坛子推去一旁。小声问林朵:“你去告诉奶奶了么?” 林朵忙点头,刚才有人从镇上回来告诉她们,无忧公子回来了。她便第一时间让林朵回家告诉林张氏。 这段时间林张氏一直吃在菜园,包括她们两人,还有娘兄弟。现在马上就到了吃饭时间,林株回来了就不能做这么明显,的收敛一点。 而且林株回来一定是带了东西的,只有奶奶才能理直气壮地掠夺。 菜二娘子见到了女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一番。才含着热泪拉着女儿的手说:“株儿,娘给你留了好东西。来。” 她太高兴了,竟然忘了给女儿收藏这些东西、是躲着婆婆和这两个侄女的。 留了好东西?林云林朵相视一眼。这些天她们几乎举家在菜园吃喝,哭丧着脸的二婶每天都嚅嚅叨叨的,说什么没有粮食只有菜蔬。 每顿饭都是菜多粮少。那菜团子由于粮食太少,都团不住。还有那汤面,几乎只看见菜看不到几根面。害得她们这些天总是处于饥饿状态。 怎么林株一回来,就有好吃的?两人不约而同的跟了进去。 只见菜二娘子东摸摸西摸摸,。一会儿功夫就摸出了白花花的咧开大嘴的馒头,黄灿灿的黄面把子。还有几只咸鸡蛋。一条腊肉。 她将这些东西归拢在一起,又很快地进了屋里,拿出几只红彤彤的诱人的苹果。,翠绿的水梨。还有红枣。刚刚褪去青皮的新鲜核桃。 将这些东西都放在一起。笑眯眯的看着林株,一个劲儿的说:“株儿,吃。娘给你留的。” 林株的眼泪更加如暴雨般的流下。大馒头已经干裂的可以砸核桃了,鸡蛋皮的颜色都黑了,黄面馍都有点发霉。 从这些东西可以看得出,它们存放了多久。 这一路走来,她自然不缺吃,不饿,却忙拿起一只馒头塞进嘴里,很快地嚼了起来。 馒头实在是太干了,。她吃的有点着急,心里也难受,一时半会的难以下咽,就噎在了喉间,噎的她直翻白眼。 菜二娘子忙飞快的跑去端来一碗水,说:“株儿,快喝点水,都是你的,慢慢的吃。” 她以为女儿实在是饿坏了,才吃这么急。 林株很艰难的咽下一口水,用手顺着胸口才说:“娘,株儿不饿,公子对女儿很好,每天吃的很饱。爹娘你们吃,大姐二姐你们也吃。” 菜二娘子不相信的看着林株,好半天才说:“株儿,吃吧,都是朱大厨蔡婶子给的,娘给你留的。娘不吃。” 这个 娘真是老实的可以,林株将手里的馒头递去她手上说:“娘,我真的不饿,女儿是随公子出行,怎么可能饿着肚子,你和爹大姐二姐吃吧。” 说完帮着她将馒头塞进嘴里,林云林朵条件反射的咽了咽口水。 一定是自己走了这些天,林张氏又来搜刮了家里的粮食,害的娘只好给自己藏东西。 还是家里有太穷,她将手里的水碗交给菜二娘子说:“娘,你吃吧。我真的不饿。女儿你还不了解么,不会饿肚子的。“ 菜二也跟着说:“株儿娘,你就吃吧。我们株儿别的不说,肯定是饿不着的。“ 菜二娘子这才将馒头塞进嘴里,馒头实在是太香了,即使又干又硬,她还是一口水一口馒头吃的津津有味儿。吃了好几口,才猛然发现菜二林云林朵的眼里全是迫切。 这才回过神,。 也是思女太切了,一心想要给女儿吃好东西,忘了这两个间谍般的侄女儿。 这两个可是婆婆的眼线,不可得罪的太深,还有自家男人,这些天来几乎全靠吃菜,脸都变成了菜色。 她忙将手里吃了少一半的馒头一分三份,口吧给菜二。另外两份给林云林朵说:“株儿出去的久了,我想给她吃点好的。既然她不饿。你们吃吧。还有那黄面的。株儿,你吃苹果,娘知道你最爱吃苹果了。” 她又挑最红最大的苹果塞进林株手上,说的很是急切,双眼紧紧盯着。似乎这只又大又红散发着幽香的苹果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一定要吃进女儿嘴里她才安心。 这个娘实在是太爱女儿了,林株心里暖暖的。不能拂了她的好心,而且苹果的诱惑力也大于别的。 她努力的装出欣喜若狂迫不及待馋延欲滴的样子,双手接过苹果直接塞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边嚼边一个劲儿的点头。 果汁四溢,苹果确实很香,很甜。 林云林朵下意识的咽着口水,眼巴巴地盯着林株的嘴巴。 林云感觉肚子里能长出馋虫来。恨不得将林株手里的大苹果抢了过来。却是拼了命的控制,脸上还带着殷勤的笑。 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林家属于外来户,在天门镇斜庄坑并没有田地,院子周围也没什么多余的地方,院子里倒是有几棵果树,却是年年只负责开花儿 ,不负责结果。、 这个时候她很希望奶奶林林张氏能快点过来,那样的话,说不定还能给自己争取一点。 林张氏并没想往日一样,很快的赶了过来。 林株大口大口的吃着苹果,眼睛看着菜二娘子一个劲儿的傻笑。走了这么久,真的想念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的懦弱的娘,看着她心里高兴。 还有定远是以畜牧业为主的地方,水果蔬菜粮食都不多,所以几乎一个夏天除了吃肉就是吃肉。这大苹果来得也太及时了。 菜二娘子干瘦愁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心满意足的看着女儿吃完一只大苹果,扔掉果核,这才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襟,问:“株儿。这一路上可都顺利?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 不顺当!遇到很多不好的事儿。每一次都惊心动魄。 可这些怎能对可爱可敬的娘亲说,说了只能让她更愁苦。而且菜二也在一旁伸长脖子听着。 他对女儿的爱一点也不比老婆少。 面对这样无可挑剔让人感动的的爹娘,报喜不报忧才是最好的。 她笑着说:“娘,都顺当着呢。公子对女儿很照顾,大宝哥也照顾,还有九儿姐姐金臻少爷都好,对了,我还给爹娘大姐二姐,奶奶带了东西呢。” 说完拉着菜二娘子进了屋。 林云林朵贼兮兮的对视一眼,跟了进去。林云的眼睛还不忘看一眼大门外。这个时候她又不希望林张氏过来。林株给她带了东西,如果奶奶这个时候来了,所有东西都会被她掠走,给不给她很难说。 菜二娘子小声提醒林株:“株儿,给云儿朵儿什么东西拿出来就是。还进屋干什么?” 她是怕林株将带回来东西都放在一起,林云林朵看到了回去告诉林张氏,她又会过来吵闹。 她知道女儿一定给家里带了东西。 林株对着菜二娘子挤了挤眼睛,暗示她大可不必担心。没回来之前,她已经将东西分了开来,值钱的先寄存在了九儿哪儿了。她就怕被林张氏撞个正着。 菜二娘子这才放下心来,女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傻女儿了,她比自己聪明多了。 林株进了屋子,打开包袱,小镜子梳子篦子,缎带,麻布,棉布,包巾,一些骨质头钗,还有一包牛肉干。 都是些简单粗糙不值钱的。 却让林云林朵睁大了眼睛爱不释手。 两人都到了爱美的年纪,家里却没闲钱。这每一样东西都是她们想要的。。 林株便笑嘻嘻地说:“大姐二姐,你们两个挑,剩下的给奶奶大神三婶,爹娘。” 即便是给娘的还在后面,也的装装样子,毕竟以后还的靠这两个帮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原来是他的问题 终于可以在自己的土炕上睡个自然醒,竟然一夜无梦。睁开眼睛,伸伸手臂,林株一咕噜坐了起来。 已是大天亮。 冷飕飕的秋风透过宽宽的门缝吹了进来,她忙拉过衣服披上。就听见门外传来林张氏毫不掩饰的高亢嗓门:“我说老二家的,你家株儿回来了,你就早早进了厨房,还做了面糊糊。老娘我住了两个月,怎么没见你这么孝顺过。你个不孝的不下蛋的母鸡。老二啊,。你也不管管你媳妇儿。” 怎么回事儿?这个老巫婆怎么又来了。昨儿给她带了东西,还给了她牛肉干,她的脸都笑成了菊花,今儿怎么就变脸了。 的赶快出去,要不然说不定她又会将娘的胳膊掐的姹紫嫣红的。 她忙三下五下的穿好衣服,下了炕拉开门走了出去。就看见肥胖的林张氏双手叉腰站在厨房门口,几乎堵住了窄窄的门。菜二娘子低垂着头站在门槛之内,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才走了几个月,怎么又成了这个局面。她走的时候林张氏不是已经不经常来发施淫威了么。 她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林张氏身旁,大声问:“奶奶,娘,怎么了?” “怎么了?”林张氏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盯着她说:“赔钱货,你张大眼睛看看你这忤逆不道的不下蛋的母鸡娘。还吃独食,不知道百事孝为先么?” 为老不尊还要讲百事孝为先。就为了几碗黄面糊糊就被扣上了忤逆不道不孝敬婆婆的罪名,这帽子也有点太大了吧。、 林株斜着眼睛瞄了一眼厨房。案板上放着三碗黄灿灿的黄面糊糊,上面飘着绿油油的香菜,旁边是一碟咸萝卜。,, 这就叫吃独食? 她仰起脸庞了看着比她宽两倍高出半个头的林张氏,说:“奶奶。这么早过来,就为了吃口早饭。难不成我那大婶儿三婶儿没给你做?” 说娘不孝顺,那么你那孝顺的儿媳妇儿在做什么? 林张氏愣了愣,她知道林株现在是伶牙俐齿,低下头说:“老身今儿就想吃我二儿子家的一顿饭。怎么吃不得?” 昨儿林株倒是给她带了些牛肉干。棉粗布梳子之类的东西。当时她是真高兴了,一把年纪了。平时也没人给她带着些东西,这个被自己骂的一点好处没有的赔钱货还知道带东西,真是不打不骂不出孝子。况且老家的远房过完年就要过来。这个赔钱货可是值点银子的。 想要让她换银子。自然不能给她气受。的先哄着她顺着她。可是负责做眼线的林云林朵却在傍晚时分看见九儿鬼鬼祟祟的拿着一包东西去了菜园。还隔着门缝看见菜二两口子乐不可支的样子。 这分明是这个鬼点子很多的林株将好东西留给了爹娘。 所以她一大早赶了过来,不声不响的自己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又看见平时见到她缩手缩脚的二儿媳已经做好了早饭。黄澄澄的玉米面糊糊还配着咸菜。 心里的火瞬间被点燃。 林株随着无忧公子去了定远。大儿子林一根三儿子林三根本来被她托铁管家在田园安排了事儿做,工钱口粮都给的可以。可是那两个不争气的不孝子,竟然觉得活儿太重,又被看得太紧,不能赌博,偷偷地跑了。 两个儿媳又恢复了以前的懒馋,一个比一个精明,将家里的所有事儿都交给她打理,一家子老老小小,都要吃饭穿衣。 她只好再亲自出马,将老二家的粮食月俸全都拿走。还拖家带口的以林株不在帮忙为借口,吃住菜园。想省下一点过冬。 菜二一家三口的粮食被林张氏拿走,还拖家带口来蹭。菜二只好厚着脸去求朱大厨,将那燕府准备喂牲口的麸子黑糠面讨了一些,多掺和一些菜。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日子。 她心里知道对二儿子很不公平,却摆出一副无赖泼皮架势,又倚老卖老。时不时就扣上不孝的罪名,吓得菜二不敢多说一句话。 她在菜园住的日子,这个苦瓜脸儿媳妇整天苦着一张脸,每顿饭都清汤寡水的。看不见有粮食的影子。赔钱货林株一回来,面糊糊黄灿灿的还挺稠。还有泼着辣椒油的咸菜。平时可是没有的。 这让她怒火中烧。这几十天又霸道惯了,脏话脱口而出。 “吃的,怎么吃不得。”林株弯起眉毛很乖爽的笑了起来:“奶奶您吃您儿子的,当然是吃的的。不过呢,我听爹说,奶奶都拿走了我家三个月的口粮。奶奶想在我家吃饭,我先去那边要粮食。没粮怎么吃?巧妇也难做无米之炊呢。” 说完转身往外走。 要去那边拿?那怎么成?那边两个儿媳两个小孙子两个孙女还要吃饭。 她笨拙的身子很灵活的一转,就挡在了林株面前,指着她说:“你个赔钱货你敢去,我就扒了你的皮。你老祖尊我拿的是我儿子家的粮,吃的也是我儿子家的饭,有你个小贱人说的什么话。” “我没说什么呀。但是吃饭总的有东西做吧。”林株忙将身子一缩,躲去一旁。 她很怕着庞大的身躯浑然倒塌,压扁了她。 林张氏又调转身子,盯着她指着厨房的案板说:“没有粮食做,那是什么?难不成你们一家有吃的,我老婆子就没有了。” 菜二娘子吓得嘴唇都青了,这点新鲜的玉米面是前几天蔡大婶偷偷的给她的,让她帮着给小女儿做个肚兜。黄面又黄有新鲜,她记得女儿总说黄面糊糊好吃又有营养,估摸着女儿也快回来了,偷偷的藏在地窖里。 这女儿一回来。她就想做给她吃。她还以为林株回来了,婆婆不会这么早过来,也许也就不过来了,无忧公子回来了,她多少也会顾忌一点 林株说:“奶奶,这可是府上专门送来的,说是我娘的手艺好。要专门做给无忧公子喝的,。,奶奶要是想喝,那就喝一碗吧。” 不就是一碗黄面糊糊的事儿?她想喝就给她喝一碗。不过以后不会了。既然她这么不将儿子当儿子。而是当养活另外两个儿子的奴隶,也不要要将她当长辈。 林张氏一听,也不顾形象,粗壮的腿抬起来就进了厨房。顺手将俯首帖耳的菜二娘子搡了出来。还顺手在她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菜二娘子一个趔趄。哎呀一声几乎是扑了出来。林株忙扶着她,掀起衣袖一看干瘦的胳膊上已经青了一大片。 竟然还有一片一片的紫的,整个大胳膊没一处好的。林株吃惊的指着。有点结巴的说:“娘,这都是……” 将手指指向林张氏。 女儿这么一问,菜二娘子憋不住了,几十天来心里压抑的的所有委屈化作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感觉情况不妙,从地头赶了过来的菜二无奈而凄苦的双手抱头痛苦万分的蹲在了地上。 娘这样对女儿的娘,自己的娘子。他心里难受,却是敢怒不敢言。每次头这样痛苦着。现在女儿回来,他更觉得有点对不住女儿,似乎辜负了她。 林株不忍直视的将菜二娘子的衣袖拉好,逼视着饿了八辈子似已经端起一碗面糊糊呼噜呼噜的喝了起来的林张氏,咬牙切齿地说:“老巫婆格格巫。” 本来对老人家要尊敬,古人活着么大年纪不容易。可是这个老妇人却这样的恶毒,实实在在的恶婆婆,这样行为一定要打击。 不过绝对不是现在,爹这样痛苦,娘,这样凄苦,在这个时候同这个老妇人斗争,会让他们更难受、。 目前最好是让她早早地走出菜园,想要对付她很容易,不过不急在一时。 她努力拼命的压抑住想要将这个老妇人拖出去扔在大门口再踏上两脚的冲动,拉着菜二娘子一同去了屋子后面,说:“娘,我们不是要腌萝卜么,我来帮你。” 不就是几碗玉米面糊糊么,老巫婆想喝就让她喝的撑死吧,以后不会让她再踏进菜园大门一步的。 这个时候她只想带着娘早点躲开林张氏,忘了刚才一时想保护娘,脱口而出的面糊糊是做给燕无忧的。 林张氏却是心里着急,端着大碗一口气喝完,几乎没出一口气。喝完放下大碗就往外跑。她很怕无忧公子真的过来。她心里很清楚儿子儿媳只是燕府的下人,自己这么随便也许会害儿子丢了工作,如果儿子没了这份工作,她真的不知道她还能活几天。 一出门却看见林株拉着菜二娘子去了屋后,哪里有要去给无忧公子送面糊糊的意思。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该死的赔钱货只是想让她喝面糊糊堵着嘴巴。她气得双手叉腰紧走几步 吓得菜二忽的站了起来,壮着胆子拉着她的胳膊说:“娘,算了不要再闹了。公子都回来了。再闹儿子很难的。” 菜二说话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林张氏愣了愣。 第一次很清楚的看到儿子满头华发,眼角有了深深的皱纹。她停住脚步。,叹了口气,说:“老二啊,娘也不是不讲理非要将你往死累逼。你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说娘已经有了几个孙子孙女,可是你到现在没有自己的。娘这心里着急啊,娘就想好好的巴结老大老三,以后啊等你老了,就让你那几个侄女给你养老送终。老二啊,娘这都是为了你好。” 说到自己的短处,菜二深深地低下头去。 嘴里嚅嚅道:“娘,儿知道您老人家的意思。可是您也知道这不怪株儿娘。” 听儿子提起媳妇儿,林张氏浑浊的眼睛立刻喷出了光,狠狠地说:“怎么不怪她,娶她进门就是为了生儿子,这么多年来不要说儿子,屁也没放一个,要她何用。” 林株将菜二娘子安顿在屋子后面的小凳子上,又害怕林张氏追了过来,偷偷地过来贴在墙面偷看,就听到菜二说:“娘,你知道这件事跟株儿娘没关系,是儿子的问题。你就不要怪株儿娘了。” 他说的哀求般的。 他的问题,什么事情是他的问题。他有什么问题? 林株警觉起来,向前走了几步,让自己离这一对离谱的母子更近一点。 林张氏竖起眼睛说:“老二啊,你就是个榆木脑筋。不生儿子就是女人的问题,男人有什么问题。再说了那都是你小时候的事儿,说不定早好了。我看你还是早早把那个哭丧着脸不下蛋的母鸡给换了,娘想抱上你生的孙子。” 菜二更深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林张氏看儿子的样子,也知道案板上的面糊糊不是给无忧公子做的,嘴里骂了句:“老二啊,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缺了根筋。” 骂完又进了厨房,一手一碗的端起两大碗面糊糊说:“这两碗我端回去了,给你那小侄儿喝,他都饿得天天哭。” 林张氏端着两大碗,竟然走的平平稳稳,没有洒出来的。 林株待她走了出去,才转过墙角,小声唱到:“齐心合力开动脑经打败格格巫!” 就来到菜二面前,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刚才他说是自己的问题,联系母子两人对话,判断出这个问题就是他生理上的。 其实这个问题以前她也想过,娘才三十多一点,爹也不到四十。如果没有问题完全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她还想过等她同燕无忧混的再随便一点,就求他帮忙请个太医来帮娘瞧瞧,看哪里需要调理。 而且她很注意的观察过,娘的生理周期也正常。 现在听来似乎是爹的问题。该不该问一问,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有什么问题呢? 菜二表情痛苦的看着敞开的大门。一点没注意到林株已经悄悄地站在他身边,观察了他好一会儿。 好长时间他哀叹一声,收回痴呆的目光,这才看到女儿睁着一双很有穿透力的清澈眼睛,看着他。 似乎已经知道了。 他的眼神有点慌张的躲闪过,急匆匆的说了声:“我去收拾白菜地,还有一点大蒜要起出来。你帮你娘晒萝卜干吧。记得水凉了,千万不要沾。” 说完逃跑似的低头快步去了。 林株眯起眼睛看着他有点跌跌撞撞的脚步。 不是娘不生,而是爹有问题。这件事情林张氏也知道! 心里对菜二的好感顿时降低了一半,分明是自己的问题,却让自己的老婆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不说出来。就是无形中纵容了林张氏的霸道。 一定要还娘一个公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愿提起的话题 “爹,我们就在这儿盖一座木头屋子吧,只要保湿保潮就好。女儿想要种点蘑菇。” 今儿天气晴朗,没有起风,这在多风的深秋很是难得。地里的活儿基本上干完,林株便拉着菜二来到屋子后面菜窖旁边的墙根处。 菜二听完,没好气的说:“株儿,别胡闹了。就是你说的那种狗尿苔?种那东西干什么?瞎浪费木料。” 这已经是林株第n次提出这个要求,他第一次很彻底的次次决绝。 他只是种菜人,只要帮着府上种好四季应时蔬菜就好,从没想过女儿嘴里所说的开发研究培育什么。 那种事情他想也没想过。 林株嘴里说的蘑菇,他认为就是菜园墙根处的狗尿苔,哪东西据说是从狗撒的尿长出来的,他总觉得有一股腥臭的味道,人怎么能吃? 林株觉得很好笑,狗撒了尿就能长出狗尿苔,茅房里还不长满了人尿苔。 这 知识面也太小了,得给他普及普及。 林株便很耐心地说:“爹,狗尿苔是蘑菇没错,不过只是其中的一种。它不能吃。我说的蘑菇不是是狗尿苔,蘑菇有很多种,你听说过山珍海味吧。山珍里面就有一种叫冬菇,还有猴头菇的,吃起来很不错的。大补啊,那有钱人家都出很多钱买呢。” 菜二没有兴趣,先不说女儿能不能种出蘑菇。就算种出了,那也是燕府专用的。能给家里带来什么财富啊。而且如果万一那种东西吃了不好,还不知会惹出多少麻烦呢。 他不答应,林株便跟在他身后,嘴里不停地给他普及。唐僧似的不厌其烦。说的他耳根都要起茧了。 几乎被磨了一整天,实在被纠缠不过,只好再次劝她:“株儿,我们只要将菜种好就行了,种什么狗尿苔。还是省省吧,再说了,女儿家家的。好好养着。明年就及笄了。还是想着怎样找个好婆家比什么都重要。” “我才不急着找婆家呢!”林株很果断的说:“怎么也的等到十八岁以后再找。我要先给爹娘挣很多很多的钱。还要看着爹娘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爹,你一定要帮女儿盖座小房子,不,是两座。你要相信女儿。“ 一座变成了两座。菜二无奈的低下头。可是林株 说起生儿子。神色也跟着黯淡下来。 没生出儿子。害老婆跟着背黑锅,这是他心里最深的痛。 他怕林株继续这个话题,忙打岔:“株儿。只盖木板房子简单。又不用泥胚子砖瓦的,不过这木板可是贵重材料,我们园子又没有。得去集市上卖。很贵的。爹想给你奶奶做板材都买不起。” 板材就是做棺材的木板,富贵人家当然是檀香木楠木了,有钱人家也都用柏木松木,一般的人家也要用柳木,这些树木成材都很漫长。自然是很贵重的。 林张氏已经年逾古稀,别人家的老人这么大年纪棺板老衣早就准备好了。可是老大老三不争气,他赚的又全被用来养活那两家。家里又没个姐妹,老衣也没人做。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 不得不说,爹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即使他的娘将他当牛当马的,他还是替他着想。 林株心里有点恨林张氏,生了这么好的儿子却不好好对待,却压榨他来补贴两只白眼狼。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一定的在她有生之年,好好给点教训,让她知道谁才是她最好的儿子,为她所做过的事情后悔。 “奶奶的板材她自己去买。我们的月俸口粮都被她拿走了,用什么买?再说了这些年来她也不知拿了我们多少,难道还没自己攒点棺材本。”林株没好气的呛了菜二一句:“爹,就你孝顺,愚孝!” 菜二苦笑一声说:“爹也就是说说,板板要用银子买的,爹哪儿有钱。不过儿子给娘买板材送终是天经地义的,爹无能啊。” 说完有自我痛苦起来。 没钱都是自找的。钱是要赚的,这么好的商机摆在面前,就是不知道把握。 林株撇了撇嘴巴,说:“爹,板材不板材的我们先不说。奶奶还硬朗得很,一时半会的也……。我们还是先盖房子。” 菜二一向疼爱林株,心里觉得林株是在胡闹,却不忍再拒绝。只好说:“那也得有木材,只要你找来,府上不说什么。爹给你盖给你盖。” 心底安慰自己,就当是盖两座木屋给女儿消遣。菜园这么大,听铁管家说还要扩大, 盖两间小木屋也不影响什么。想来府上也不会说什么,如果问起来的话,就说是贮藏室。只要女儿有本事找来材料。 总算答应了,林株差点一蹦两丈高。这可是她的宏伟计划的第一步。 材料这事儿好说,就交给大宝了。话说大宝自从得知她同燕无忧共处一室之后,。就有点疏远,现在回来这么多天了,应该知道了真相。 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快黑了。说动菜二用了一整天啊。 她很勤快的帮菜二娘子做了晚饭,菜多粮少的糠面面汤,搭配两样咸菜,一家三口围着破旧漆黑的小桌。菜二娘子心里不舒服,低头只管吃饭。 女儿回来了,婆婆来的次数少了许多。女儿虽然没对林张氏做什么,她还是顾忌的。恐惧感渐渐散去。心里就更觉得憋屈。想自己嫁进林家快二十年了,婆婆还会时不时发施淫威,这些她咬着牙都能忍受。不能忍受的是自家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委屈,除了低声下气的求情,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有抱头蹲地。 心里的委屈一点一点的爆发出来。却不敢发作,只是不理菜二。 林株很乖巧的帮菜二娘子舀了碗面汤,说:“娘,喝点面汤。”菜二娘子不说话拽过面汤碗,狠狠地喝了几口。 女儿这么贴心让她心里欣慰。糠面很粗糙,吃进胃里很难受,的喝点面汤冲一冲。可是当着菜二的面她不想说话。林株偷偷对着菜二吐了吐舌头。 爹也是该受到点惩罚了,这么贤惠的老婆,得知道疼爱保护。 看菜二娘子的面色有所缓和,林株才说:“娘。我打算请我爹帮忙盖两座小木屋。弄点蘑菇,如果成功的话,我想会有点收益,到时候给我姥爷做老衣。” 这个时候的提点高兴的事儿。 果然一说起给爹做老衣。菜二娘子来了精神。忙说:“做七道领的。要绸布。鞋面最好是缎子的。还有帽子也要缎子的。” 老人的老衣是女儿该做的,民间讲就是儿子负责棺板,女儿负责老衣。爹年纪这么大了。她还没能力。也不敢提起,现在女儿替她打算,她想也没想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绸缎是普通百姓人家最好的布料了,能给老人做这样的老衣,说明这个女儿没白养。 爹孝顺,娘也孝顺。这是一对值得尊重的父母。娘的这个心愿一定的帮她实现了。 林株忙说:“娘,这都是小事儿。,等女儿挣了银子,给我姥爷再做一身缎子长褂,买个龙头拐杖。让他老人家先享点女儿的福。” 菜二娘子的脸终于舒展开来,她很仔细的盘算了这些东西所需的银两。低下头去说:“太贵了。株儿,加上嘴里含的,的六两银子。你那儿能挣这么多。” “不多。”六两银子有多少,在她的计划中可是要挣个百万富翁的,换化成银子怎么也得上万两吧。 而且她很清楚的记得曾经买纸鸢也差不多赚了这么多。可惜都没了。 但是现在除了帮九儿藏在炕洞里的,六两银子简直天文数字。、 所以的快点行动,她有的是时间,只要不出意外,三十年四十年实现这个目标就行。老人家可等不了。 先定一个目标,六两银子。 菜二知道自家女人赌气,心里有愧,也不敢轻易多嘴。听母女两人说的热闹,真的似得,心里很不以为然。却不知怎么就闷闷地说:“想得倒美,有钱了先给娘买棺木,娘比岳丈大好多岁呢。” 这么偏心,有点过了。林株很不满的看了菜二一眼,这爹怎么这么实在呢,心也偏的太明显了。刚刚将娘哄好。 果然菜二娘子生气了,狠狠地放下筷子说:“菜二,你看看还要给你娘买什么?最好是把我也卖了给你娘买。你们娘母子看我老实合起来欺负我。我辛辛苦苦一年一年的,给我爹一双鞋面都扯不起,要不是有女儿,我都没脸去见我爹。林老二难不成你是娘生的,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今儿给我把话说清楚,不想要了,就写休书!” 菜二娘子第一次发脾气,她一向在菜二面前不敢大声说话,低眉顺目惯了。这一生气,威力很大。 菜二吃了一惊也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忽的站了起来。这么多年来女人对他向来是俯首帖耳式的,他看起来老实木纳,却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一个女人竟然敢在女儿面前这样对男人说话,还有没有有一点规矩了,的给点教训,要不然会上头。 可是女人说的似乎也全对,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修理她。 是不是该二话不说,先施加一顿拳脚再说。 他的一双平时看似木纳的眼睛就冒出了令人害怕的光,吓得睁圆双眼的菜二娘子一哆嗦,慌忙低下头去。, 她刚才发了次狠,马上就后悔了。一个女人被休可不是件光彩的事儿,会让爹兄弟蒙羞的。而且她舍不得。菜二虽然 老实木纳,不能为她遮风避雨, 却是个手脚勤快的男人,如果没有婆婆在中间作梗,对她也是呵护的,几乎没让她做过什么重活儿。而且对女儿也好,她最看中这一点。 菜二夫妻两个有点不平衡的僵持起来,林株却没有一点想要劝解的意思。心里多多的少少的还有点窃喜。这对老实懦弱的爹娘终于吵了起来,这可是少见的。不过这样也好,前世的父母总说夫妻之间就要偶尔吵吵闹闹才叫过日子,如果夫妻两个一辈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倒是很危险的。 自从她来到这里,除了看到那个恶毒婆婆林张氏不时地折磨一下爹娘,还真没看到过爹娘红过脸,很不正常。 她很无耻的想:最好让这种情况继续。吵一吵感情才会上升。 却发现菜二握着拳头瞪了娘子好一会儿,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松开拳头,低下头去。 这两人,哎,吵架都吵不起来。真没意思。 不过正好趁这机会提一提孩子的事儿,有的事儿不说不明。这夫妻两个总是回避这个问题,也许他们已经认定不会有了。菜二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菜二娘子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她找准机会上前拉着菜二娘子的试探着叫了声:“娘。”,菜二娘子心里害怕,听女儿说话了,忙应了声。林株又叫了声:“爹。” 菜二也觉得有点下不了台,他刚才也是一时之气。他心里清楚娘子平时所受的气全都是拜他所赐,她从没有抱怨过什么,说一说也是正常的。 也忙应了声,说:“株儿,如果我们能弄到木料,趁这几天就能把屋子盖起来。” 林株看着他说:“爹,木材的事儿不愁。不过我想求无忧公子帮爹娘找个太医瞧瞧。爹娘还不到四十,还能有自己的孩子。” 爹娘对她视如亲生,可是如果能有自己的亲生的,会更好。 菜二娘子的手猛一哆嗦,她从来没敢想过这个问题。不生孩子还能找太医瞧?不是都是女人的毛病么? 菜二一双松开的拳头又紧紧的握了起来。生孩子是他这辈子最不想提起的话题,现在他已经完完全全的认为林株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女儿马上就要及笄了,他打算帮她好好找个好人家,以后有了外孙外外孙女也可以有人叫他姥爷。 可是他从来都逃避的事儿,被女儿就这么轻易的说出来。 他大声喊了起来:“找什么太医!还不嫌丢人。”便转身气呼呼的逃也似的快速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成何体统 燕无忧神情疲惫却难掩俊朗之态的走在前面,贼眉鼠眼的大宝亦步亦趋左窜右窜的的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本账单,嘴里不停地报着。 走了一个季度,这些账目简直乱七八糟的。核查了这么久,还有点乱糟糟的对不上。每天在田园农庄桑园作坊店铺之间转来转去,弄得人头晕眼花。燕无忧懒得得眼睛都不想去看,更不愿自己一一去对,便让大宝一一念给他听。 越听心里越生气。以账面上显示的,今年什么都在亏空。可是听起来今年的粮食大丰收,不管是麦子玉米还是高粱油仔,都较往年高产,桑园的纺织品也比往年多了几十匹,作坊里的油,醋酱,生意还都不错,那些店铺,就是木材生意都较往年兴隆一点。可是这账目却实在是太凌乱,凌乱到看来看去,好像什么都减产欠收。 越听越头疼,也听不出来到底错在哪里。更觉得心烦意乱。也不知怎样走来去去的就走向菜园。 还没到菜园口,就听见一片杂乱的脚步声。抬头看去,是一群人追赶着一个弱小的女子,沿着燕府高大的院墙跑来。那女子像一只被群狗追逐的小兔子,只管低头猛跑,虽然灵巧也很拼命,却最终因腿短不能同身后的长腿少年们相比,距离越来越小。 大宝停住了一停一顿的报账,燕无忧也蹙起明朗的眉头。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群人高腿长的少年男子追赶一个矮小瘦弱的女子。看起来很丢人。 燕无忧不忍直视,转过眼睛,说:“大宝,看看怎么回事儿?太不像话了,谁家这么大的阵势。” 他一般不会去管这些百姓之间的纠纷,可是这也太离谱了,该出手制止。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样追一个女子有点不成体统。 却听大宝结结巴巴的惊叫:“株儿,公子,他们在追打株儿……满堂。满堂。还有三,三小姐……。” 刚才林株猫着腰只管向前窜,那些个门童除了满堂之外,全都是这几天新招收的老家仆家的孩子。还没配工作服。没仔细看。两人根本就没想到这样有失水准的事儿会是燕府的人。 燕无忧转身忙看过去。 林株?燕无忧心里一紧。俊朗的脸庞冷了下来。 果真是林株!这个时候她已经做了最后的努力,挺胸抬头,双脚向前平拼命地狂逃。身后呼啦啦一片十四五岁长腿少年。最前面的几乎是要碰到她的脚后跟。 眼看距离一点点的缩小。最前面的少年也许是有意的,那只伸向前面的手怎么也抓不到林株的衣服。可是也许是林株心里发慌,跑的又太快,脚踩到了裙摆,很及时的一个前趴,扑倒在地。脸庞鼻子狠狠地撞在了硬硬的地面上。 燕无忧蹙起的眉头更加聚拢。 身后的少年们便将她围了起来,围的水泄不通的。 燕无忧眼里闪出一道寒光,甩手大踏步向前,走几步几乎是跑了起来。大宝也是狠狠的将手里的账单扔掉,挽起衣袖跟了上去。 胆大包天的满堂,他以前可是嘱咐过他,如果见到林株过来,一定要行个方便,最起码要告诉自己。可是这个死胆大的狗东西,竟然敢这样追打林株。 要知道从小到大,就是林株还是个又痴又傻的小姑娘,他都没舍得动过她一个指头。 少年们将林株紧紧围堵起来。林株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也不想的趴在地上。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她抱着死定了的念头,眼角紧紧闭起,只是从眼角缝里偷偷往外看,黑乎乎的,似乎一点缝隙都没有。 惨了!虽是骨子里并不害怕那位变色龙般的蚯蚓小姐,也有着抗争到底的勇气。可是这是古代,面对这个占有欲太强,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小姐,抗争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代被主子打了,打了也是白打,死了也是白死,法律责任都不用承担的。 她很侥幸的想也许乖乖的让她打几下,出出气,这事就会过去。咬着牙也就挺过去了。 忽然感觉眼前有了点亮度,涌起一点光亮。有了突破口,忙爬起来准备突围。先逃出去少受皮肉之苦再说,不管什么形象不相像的。 就听得燕秋吟小姐柔柔弱弱的娇声说:“跑的挺快啊,比兔子还快。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一定是家里没教养,小时候坏事干得多了。” 带着无尽的鄙视嘲笑讽刺。 该死的,说话这样伤人。小时候五六岁以前的事儿记不得了,以后据说就一直呆在菜园内,门都不出。再后来,也就是辛辛苦苦的种菜,能干什么坏事儿。就是想干坏事儿,也没什么机会啊。 她缩手缩脚的站在人墙内,心里咒骂了几十几百句,嘴唇却紧紧闭着。被人这样说,这个时候是该强硬起来不屈不挠呢,还是要装可怜求放过呢? 这个该死的燕秋吟是在找茬,这两样似乎都行不通。 难不成就这样干挨着,这也太悲哀了吧。 挨就挨着吧,反正就这样吧。今儿看起来是逃不掉了。 见她不说话,燕秋吟很阴险的笑了几声,听起来很是恐怖,有点像葫芦娃里的蛇精,林株下意识的呲了呲牙。 女人一旦嫉妒起来可是要命的。 燕秋吟笑了一会儿,转过脸去做出很不忍心看的表情,对银玉说:“去,给我掌嘴!这个下贱的胚子竟然敢来府上找二哥哥。还跟本小姐犟嘴,要让她知道跟本小姐做对的下场。打得重一点,不要像没吃饱饭似的。打到她满地找牙为止。” 满地找牙!这样太残忍了吧。可怜她洁白的贝齿般的牙齿。她忙及时的用手捂着嘴巴。 银玉很快的应了声,对身旁的美玉说:“一起打!。” 美玉有点犹豫。她年纪小一点,想的事儿没银玉多。她觉得小姐今儿打这小丫鬟打的没有道理,虽说小姐打丫鬟,也不需要什么道理。可是这个小丫鬟只是在燕府门前等无忧公子,并没有妨碍到谁。而且这个小丫鬟可是无忧公子的,打狗也得看主人吧。就像府上很多人都对她和银玉心生不满,却不敢说出来一个道理。 看她犹豫不决迟迟不动手。 银玉气的轻声呵斥:“发什么愣!还不快打。” 银玉比她的地位稍微高一点,说出的话是代表小姐的, 她忙伸出手去。很软弱无力的举了起来。 还没打下去。先看到了银玉眼里的恶毒的光和高高抡起的卯足了劲儿的手掌。 她暗自裂了咧嘴,暗想银玉这是怎了么了?都是丫鬟,哪有这么大的仇恨。 可是违背小姐的意思也不行。 她微微闭了闭眼睛,象征性的轻轻打下来。就感觉手腕处一疼。疼得钻心。耳边响起大宝很生气的声音:“住手!美玉,反了你了,敢打公子的丫鬟。” 大宝来了。他可不是她一个丫鬟能惹的起的。 她忙缩了缩手,说:“大宝少爷。是,是银玉姐姐说要打的。我可没真的打。” 平时她可是喊大宝哥的,今儿叫成了少爷。不过大宝是铁管家的儿子,也当得起少爷这个称号。 她也不敢说是银玉受了三小姐的命令。 大宝松开她的手,指着她一字一顿的说:“谁说的也不行!株儿她是公子的丫鬟,除了公子谁都不许动。” 说完眼睛看着手已经僵持在半空中的银玉,银玉早已吓得不知所措。一双眼睛便看向燕秋吟。 却悲哀地发现燕秋吟的眼睛也带着恐惧的看着她身后,忙转脸,就看见燕无忧很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怎么那么恐怖! 她吓得瞬间闭上了眼睛。落在半空的手臂怎么也收不回来。 公子这样笑比他冷着脸更可怕。已经很久没看到公子这样充满邪恶的笑容。 果然燕无忧笑着对大宝说:“大宝啊,你看银玉的手收不回来了,你帮帮她。别让她以后总是不听指挥的举那么高。” 大宝大声答应一声,上前将银玉的胳膊轻轻往下一压,只听得咯嘣咯嘣几声, 银玉便杀猪般的大叫起来。 似乎胳膊折了。 燕秋吟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自己从衣袖中拽出一条丝帕,拭去汗珠,没有理会杀猪般惨叫的银玉,陪着笑脸轻声问:“二哥哥,今儿这么早回来了?我们回府吧。” “不回来难道等你打死珠儿。”燕无忧依然笑着,语气却很是严厉。 “这个臭丫鬟,她,她竟然赶来府上找二哥哥。”燕秋吟很快地想好了词儿,说:“都说了二哥哥不在,还在外面不走。这成何体统。二哥哥,秋吟是帮二哥哥教训教训她,让她懂点规矩。” 说完眼睛很严厉的示意捂着胳膊低声**的银玉,那种惨吟实在有点凄惨,很渗人。 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林株躲在燕无忧身后,捂着胸口好半天才回过神。 好险哪! 却是感觉到脸上生疼生疼的,鼻头也疼。忙用手去摸。 就听得燕无忧冷冰冰的对燕秋吟说:“秋吟,我的事儿不用你来操心。株儿是我的丫鬟,来府上也是她的本分。你凭什么打她。你这是在针对我么?” 他说的很冷,脸上的笑容不变。 燕秋吟一双此刻尤其柔弱的眼里瞬间泪水盈盈,说:“二哥哥,你可不能为了一个丫鬟这样说我,秋吟还不是为了二哥哥。” “为了我,好像是这么回事儿。”燕无忧很厌恶地看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满堂,说:“你叫满堂是吧,刚才哪只脚哪只手打了株儿,自己了断。” 满堂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起来,一边求饶:“无忧公子,小人都是听三小姐的命令的,小人只是个看门的,求公子开恩。” 他也只是个下人,其实刚才那些个少年们真的对自己很留情了,要不然她哪里能够跑这么远。 林株忙插嘴说:“公子,他们也是无奈。” 说完求情似的拉了拉他的衣襟。 燕无忧改了改语气:“开恩不开恩,的要看本公子的心情。你好好跪着,如果一会本公子心情好的话,你可以起来。” 说完转身拉起林株的手说:“我们走。” 留下满堂一连串的:“谢公子开恩。” 心暗骂自己今儿怎么嘴这么贱,干嘛去告诉三小姐这事儿。讨好银玉也不敢得罪无忧公子。 燕无忧丢下燕秋吟,拉着林株的手径直向菜园走去。走了几步回头大声说:“以后给我记牢了,我的丫鬟只能我自己教训,你们谁也不能动。” 这就是宣布了特权,以后不用怕这个蚯蚓小姐了。 刚才的惊吓看起来是值得的。 她略显得意的看向大宝,她习惯有事同大宝进行眼神交流。却看见大宝的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一双小小的老鼠眼睛盯着她的手。 她这才感觉心里惶惶的,有种麻酥酥的感觉,原来自己的小手被燕无忧牵着。燕无忧似乎还在生气,脚步很快。林株腿短,几乎是被拉着。 拉拉扯扯的。、 这成何体统?还没及笄,就同男子牵手,还不被人误会的一塌糊涂。再说了就是及笄也不敢如此大胆,这可是古代,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与男子牵手,会被当成作风有问题,被人指指点点的。 这样的行为不要亲梅竹马的大宝看不下去会生气,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伤风败俗。 要是再被外人看见,尤其是那些个迂腐的老公公老婆婆看见,还会牵连到爹娘,骂他们教女无方。 更恐惧的是不能被林张氏看到,如果被她看到了,以后她就活在唾沫星子里了。 不敢多想,她忙紧闭双眼,用力想要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一双小手被越攒越紧。 她只好颠着碎步紧跑几步同燕无忧并排,还贴近一点。看起来像是并排,不让人看出来是牵着手。。 伪装完。还作贼心虚的飞快的看了看四周,周围几百米之内并没有什么人。只是大宝那一双眼实在是让人心不安。 还有身后的,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比刀子还锋利的目光。 不管了只管跟着走就是了。这已经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做好贴身小棉袄 “就在这个地方,只要八个平米就好,对是八个平米。” 天刚蒙蒙亮,林株已经在屋子背后的墙根处用脚再次丈量着准备用来盖木屋的地方。一大步是一米,很大很大的一步。走了八步的一个四四方方,用木棍划了起来。 菜二娘子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来到林株身后,小声问:“株儿,你说太医真的能帮娘找出毛病?” 从昨天到今天她已经是第八十次问这个问题了。 林株放下手里的木棍,扶着她瘦弱的肩头,郑重的说:“真的能,娘。太医什么病都能瞧。” “可是,不生孩子不是女人的问题么?太医能瞧出什么?”菜二娘子再一次这样问。 “也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也许会是男人的问题。”林株再一次不厌其烦的解释。 可怜懦弱的娘。是啊,那个女人不想有自己亲生的孩子, 菜二娘子这段时间被婆婆折磨的又开始黄瘦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羞怯的笑容,透着一点点的孩子气。 一定要帮娘完成这个心愿。不生孩子这分明是爹的问题,却让这个懦弱的可怜的女子背负了这么多年的黑锅。如果不是那天无意中听到林张氏同菜二的对话,这个黑锅说不定会背到老去。 这很不公平。 菜二娘子再一次得到了准确的答复,从来沉重的脚步轻盈起来。 林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竟然有点小小的激动。都说女儿是爹娘的贴身小棉袄。来这里这么久了。爹娘待她如此之好,她却没有真正的做好这个小棉袄。现在该是时候了。 这件事情不能再推,如果娘真的还有生育能力。现在已经是高龄了。 而且爹的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找到了事情的真相,说不定会解决了。可是爹说的自己的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吃过早饭,她换了身厚一点的衣裙就出了门。走过燕府后院墙同菜园矮小的篱笆墙之间的小巷,径直去燕府前门。 去燕府找大宝,其实也想看到燕无忧。她心里多多少少的有点失落,回来这么久了。竟然没看到过燕无忧,大宝也是只看见过一两次。还来去匆匆的。 虽说是同燕无忧同床共枕过只是权宜之计。可是她分明从燕无忧的眼里看到了纯纯的爱意,没打算发展,也不敢奢求,可是就这样不了了之。心里也不舒服。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 燕府大门前。门口并没什么人。大门紧闭,只开着小小的侧门。 她问门童能不能进去府上找燕无忧,并说明自己是燕无忧的丫鬟。门童哪里肯信。他的的答复很坚定:“没有公子的旨意,谁也不能进去。” 说完带着很不相信的鄙视目光看着她,好像很害怕她偷偷的溜进去。 被人家这样提防着,很伤自尊。 守卫的门童有好几个,都在忙忙碌碌的打扫前庭的的卫生。她很认真的看过,也没有上次来时见过的熟人,都是些生面孔,这些门童年纪都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应该是经常换的。 也是,只是来过府上一次,又相隔这么久,怎能让人记得。 说自己是燕无忧的府外贴身丫鬟,除了大宝以外,谁会知道,谁信啊。她很想问问门童,燕无忧是不是出去了,大宝在不在。 却发现根本没人理会她。 她只好在大门口走来走去的。燕府内,门童总管叫做满堂的,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嘱咐了小门童几句,起身向内府走去。 燕秋吟的闺房内,银玉奴颜卑膝的站在燕秋吟身后帮她捶着后背,小声说:“三小姐,刚才满堂来找奴婢了,说那个下贱的种菜女子来找公子了,被他给挡在门外了。” “哦。”燕秋吟放下手里的账本问:“二哥哥出去了还是在府上?” 银玉说:“无忧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公子回来的这些天都是早出晚归的。” 燕秋吟说:“你确定他早出晚归?” 自从燕无忧警告她几次后,现在她也不敢轻易去无忧园了。无忧园的两个大丫鬟都是程姨娘的人,自然是不会告诉她。 可是她的心每天都为燕无忧揪着。见不到他,只好去求老太君,说是想帮燕无忧分担一点。老太君年事已高,想她迟早是自己的孙媳妇儿,便让人将府上这三个月的账本拿给她,想试试她有没有管家的才能。 所以这两天来她是专心对付账本的。 银玉忙说:“确定确定,满堂说无忧公子每天晚上月亮升起才会回府,很辛苦的。” “怎么会不辛苦。”燕秋吟站了起来说:“先不说外面那些个桑园,作坊,店铺,农庄田园,单是府上这一百号人就已经很头痛了。银玉我们出去,叫上美玉。” “小姐,可要带什么东西?”银玉转动着圆乎乎的眼睛问。 她说的东西就是半尺多长的铁棍,燕秋吟说过,如果那个种菜女胆敢再勾引公子,就打断她的腿,还专门让人去铁铺定制了这么一根铁棍。只可惜铁棍拿回来,林株已经跟着去了定远。 “光天化日的。拿根木棍吧。哦。不用了。,,让满堂他们去做。”燕秋吟想了想说:“出去后让美玉去放哨。” 银玉答应着跟在燕秋吟身后。 前段时间她还不怎么仇恨林株,有时候还会觉得小姐霸道蛮横。,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她的思想发生了变化。因为那个自不量力的门童头子满堂觉得同自己是老乡,她又是三小姐的贴身丫鬟。三小在府上身份虽然有点尴尬,但是以后可是要做少夫人的。所以一心想要攀附。便打起了她的主意。好几次都言来语去的,很有调戏她的意思。有几次趁没人还动起了手脚。 这让她很反感。 她是燕秋吟的贴身丫鬟,如果小姐以后嫁给了无忧公子,就是少夫人。她很有被公子收房的可能。 想公子什么样的人物,怎能同猥琐的看门狗相比。哪怕是做公子的侍妾,没名没分也比嫁给满堂做正室好、 所以在公子林株都不在的日子里,她已经打定主意,为了以后能永远留在燕府,一定要帮着小姐争取捍卫少夫人的地位。 林株在门前辗转徘徊,燕府门前很是冷落。除了几个看似置办什么东西的家仆。没人出门。 大门总是紧紧关闭。 不是说大户人家的大门前总是门庭若市的么?燕府也算是大户人家中的大户了,门前怎么这么清闲,大门都不用开。 她不知道,燕君燕大将军为人一向低调。让自己的家人住在这里。除了附近人家。别人几乎不知道。所有拜访他的人都去了都城他自己独处的简单府邸。加上燕无忧更不喜热闹,老太君年事已高也怕热闹,所以平时基本没什么人来。为了不麻烦减少人员劳碌。干脆大门也不开了,只开侧门。 “今儿恐怕等不住了。” 等到了晌午,还没人影,秋风又开始吹了起来。林株顺了顺被风吹起来的长发,小声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心里捉摸要不要再等一会儿。, 就从不宽的侧门看到燕秋吟弱不经风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银玉美玉。 她怎么出来了?凭直觉是冲着她来的。 还是快点走吧。从定远回来那天她再次看到了燕秋吟刀子般的眼神,还是躲开点的好。人家怎么说都是小姐。万一起了冲突,吃亏的只有自己。 这个时候燕无忧大宝都不在。 她急忙转身就往回走。才没走多远,。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呵斥:“林株,、站住!” 声音底气很足,。一点没有平时娇弱无力,说话软绵绵的样子。 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加紧步子快走,想要就这样逃走。 却听到声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追了过来。她很小的偏过头去稍微瞄了一眼,是刚才那几个怎么问都不愿好好回答防贼般的门童。 而且很肯定他们是冲着她来的。 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要追杀? 如果真要追杀,这么多少年男子追她一个女子,她也跑不掉。从燕府前门到菜园的距离少说也有二里路。 所以当身后再次传来呵斥声,她陪着笑脸转过身去。装作很吃惊的打招呼:“三小姐好。奴婢见过三小姐。” “你是要躲开三小姐吧。问的这么虚假,一点也没诚意。”首先走了过来的银玉斜着眼睛盯着她说:“你看见我家小姐跑什么?说,做了什么心虚之事儿?” “心虚?”林株略显尴尬的陪着笑脸说:“银玉姐姐说笑了。我跑什么。心虚什么?” 心里多少有点虚,如果说以前她对燕秋吟这样很不以为然,觉得她将自己爱的男人看得太紧了。不是谁都看得上她看上的男人。 可是现在她有点偷了人家东西作贼心虚的感觉。 定远侯府燕无忧的寝室内暧昧的画面总是不经意的浮现出来。说实话今天来这等除了真的有事儿,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想要看到燕无忧。 “不心虚?骗鬼吧。”姗姗走来的 定远侯府燕无忧的寝室内暧昧的画面总是不经意的浮现出来。说实话今天来这等除了真的有事儿,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想要看到燕无忧。 “不心虚?骗鬼吧。”姗姗走来的燕秋吟一双看燕无忧星光点点泪水盈盈的眼睛闪着刀子般的寒光,盯着她的说:“说,跟着二哥哥这几个月。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奴婢只是个小丫鬟,只负责伺候公子。”林株很小心地说:“三小姐不必多心。” 又没真的发生什么。不用真的心虚。 林株再次告诉自己,努力说的真的没事儿一样。 “多心?我多心。”燕秋吟一只纤纤玉手指着林株的脸,耻笑说:“既然没事儿你来这儿找二哥哥做什么?还没什么?说得多轻松。臭丫头下贱胚子不要脸的赔钱货。你看看你那双眼睛,一看就是狐狸精。” “狐狸精!” 真是个很高的评价,要知道前世很多女人修炼一辈子也没得到这样的殊荣。不过这个三小姐嘴里的狐狸精同前世的狐狸精不一样,是**下贱的代名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一个褒义一个贬义。 这个问题的理论理论。 她刚想张嘴反驳几句,就感觉燕秋吟指着她的手松了。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一股风冲了过来,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只觉得左脸腮帮子一阵刺疼。 只听得啪得一声响,已经挨了燕秋吟一个巴掌。 这个燕秋吟的力气也不小啊。哪里是那个风都能吹倒的小姐。 怎么说打就打。 难道这古代的公子小姐们这样随便,想打人就打人。 她吃惊的捂着脸庞惊问:“三小姐,为什么打我?” 燕秋吟很奇怪的看了身后银玉一眼,轻轻拍了拍手心,似乎刚才只是打了只苍蝇。 银玉似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笑了一会儿忍俊不禁的说:“理由,真是笑死人了。我们小姐打一个丫鬟,还需要理由。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狗腿子,下巴狗,跟屁虫。助纣为虐的东西,这样耻笑别人难道自己身份很高? 她捂着腮帮子没好气的说:“打人不要理由么?又不是疯子,想打人就打人啊。你自己的尿能照出你自己啊。那你倒是撒泡尿照照,看看你自己是什么鸟。” 她一时气愤,话音未落,悲哀地发现燕秋吟的眼里闪着杀气,还腾腾的冒着热气。不好,好女不吃眼前亏。女人之间的话题永远也说不明白。 这一巴掌就先记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还没等她撒开脚丫,就看见七八个门童摩拳擦掌围了上来。 她低下头找准一个空隙卯足了劲儿冲了过去。 却是人没冲出去,身上已经挨了七八拳六七脚。 看来突围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儿。 她急中生智,忽然直起身子,面对着前方大喊一声:“无忧公子,大宝,快来救我。” 已经可以很轻松的直接对她拳打脚踢的满堂吓了一跳,上次林株来府上他是知道的,还听大宝交代过。说这是无忧公子在府外的丫鬟。 做惯了奴才,察言观色听话都是一流的。 他已经听明白三小姐是吃这个小丫鬟的醋。 如果无忧公子真的偏向这个小丫鬟后果很严重。 在燕无忧同燕秋吟之间,他自然选择燕无忧。他马上收回伸出去的拳脚,迅速后退。 却见林株第一时间兔子般的冲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他来不及做出反应。(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包大揽 燕无忧牵着林株的手一直走到菜园门口才送开。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林株全身扭成麻花状的挣扎。 进了菜园,他才对林株说:“株儿,快去让你娘做碗面条来吃吃。这些天可馋坏了。” 似乎刚才的事儿不曾发生。 还在定远的时候,他就想念自家菜园的酸汤面条配咸菜,可是回来这么久了,竟然没时间来吃。 看菜二在远处打水,便坐在屋门前看。 林株端上茶水,便去厨房帮忙。心里有点犯愁,做碗面条很 简单,可是家里没面。 看娘愁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的样子,她只好向一直哭丧着脸根本就不看她一眼的大宝求救。偷偷地对他挤眼睛招手示意,示意他过来一下。 大宝也许是真的很生气,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的样子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的站在燕无忧身后。 林株无奈,打开面缸。只有粗糙的燕府喂牲口的糠面。 她转身问菜二娘子:“娘,我们小菜窖里还有没有一点面。” 菜二娘子绝对是个好主妇,家里虽时常被林张氏掠夺的一穷二白的,可是她总会偷偷地将燕府厨房偶尔给的一点藏在菜窖里。 菜二娘子为难地说:“只有黄面荞麦面了,还不多。也不知道够不够。哎,真是造孽啊。府上给我们的口粮是超超有余,月俸也不低。可是无忧公子想在我家吃碗面条娘都做不到。无忧公子能吃娘做的面条,娘的脸上不知道多有光彩。” 林株说:“娘。只要有点就行。无忧公子只是吃个味道,又不是往饱里吃。我们荞面黄面都做一点。给他解解馋。” 大宝不帮忙,她也不好意思去找朱大厨或者铁管家。无忧公子只是吃顿便饭还要去府上要粮食,也太丢人了。 菜二娘子不愧做饭的一把好手,听女儿说,真的去菜窖里拿来偷偷藏起来的一点荞面,一点黄面。还拿来了今年刚新晒的黄灿灿的黄花菜。 林株便去拿了土豆,胡萝卜,埋在菜窖里的菠菜,香菜。还有菜园墙角下那棵老杏树下长出的一点木耳。 菜二娘子还拿出了三只鸡蛋。这段时间林张氏趁着没人管天天来菜园。菜二娘子也收不上鸡蛋。 好在那段时间鸡也不好好下,才没暴露以前三口人用鸡蛋当早点的事儿。不过她还是偷偷地藏了几只,想留着女儿回来吃。 娘儿两在厨房里一阵忙碌,菜二娘子烙了了一张黄灿灿的鸡蛋饼。便开始将黄面用开水烫过。将荞面和好。 林株刀工不好。也不会擀面。只好烧火。菜二娘子边切菜边唠叨:“株儿,你也该学着做做饭了。你说你都这么大了。针线不会做针线,茶饭不会茶饭。以后做人家媳妇儿,会被婆婆看不起的。” 老生常谈也没办法。 林株继续无所谓的说:“那女儿就不嫁人了,在家陪着爹娘。” 菜二娘子无奈的嗔责道:“瞎说。女儿家怎能不嫁人。” 说话间,菜二娘子已经将菜都切好。开始擀起了面条。 黄面荞面都没有白面的韧劲儿 ,面很松,一点也不好擀。菜二娘子却有办法,她用了一点点的黄面做面扑。也将它们擀的薄薄的,切得细细的。 林株很及时的拍马屁说:“我娘手艺就是好。以后啊如果有条件,我们就开一家面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手工面馆。” 菜二娘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手工面,难不成还有不是手工的?那是怎样的?” 当然是机器了,不过现在是没有的。 林株说:“就是比如压面机什么的。就是不用人去擀,只要塞进一个东西,面团就会压成片,然后切成条。” 菜二娘子当然不相信,笑道:“又瞎说,哪会有那样的东西。”林株自己也笑了,现在说这些,自己也不会信。 不过她可是记得前世老家有一种叫做饸饹面的面食,古老的那种工具就是用木头做成的,是用一个木头的容器,底部有漏孔,用杠杆的原理,将和好的面压成面条直接下到锅里。配上汤,很好吃的。 以后有时间了要做一个。 做好了酸汤面,燕无忧一口气吃了四碗,擦了擦嘴巴起身告辞。 作为丫鬟,林株跟在菜二身后恭送,临出门前菜二娘子偷偷地扯了扯女儿的衣襟,小声说:“株儿,你说过给娘和爹医病的事儿,记得给无忧公子提提。” 自从女儿说了自己的病可以医治,她便满怀憧憬。还曾偷偷的试探性的又问过菜二。碰了一鼻子灰。不过她一点也不失望,她觉得女儿一定能说服男人。 林株轻轻压了压娘的肩头,示意她不用担心,有她在。 出了门,她很快地看了眼大宝说:“大宝哥,你怎么不理我呀?” 明知道他生自己的气,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定远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刚才被牵手又不是自己的意思。 大宝很没气度的将头偏向一旁,不予理睬她。 林株偷偷笑了笑,低下头去。生气证明在乎自己,过几天找个机会解释解释,就会好的。 见菜二已经停住脚步,同燕无忧告辞,忙上前说:“公子,奴婢还想请公子帮个忙。” 说完向燕无忧走了几步,看样子是要再送燕无忧一程。燕无忧微微一笑,俊朗阳光,说:“要帮什么忙?” 林株很快地看了眼菜二,燕无忧明白她不想让菜二知道。转身说:“菜二啊。你先回去吧。让株儿随着我去田园走一趟。 那些账目实在是太乱了。” 林株跟在燕无忧身后。偷偷回看菜二进了菜园, 才说:“公子。奴婢想求公子帮忙找个太医给爹娘瞧瞧病。” 燕无忧 回头等她并排,问:“你爹娘怎么了,还要太医瞧。没看出他们生病啊。” 林株说:“我爹娘有病啊。病的还不轻。你看看我爹都快四十了,娘也三十多了。也没个孩子。这不就是大病么。” 燕无忧有点好笑,说:“不生孩子是你爹娘的事儿,他们是大人都不着急,你一个孩子瞎操什么心。再说了大夫还能管女人生孩子的事儿?” 他自己还没成亲,对于生孩子这种事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女人的事儿。好像不在大夫医治的范围。 林株忙说:“关奴婢的事儿。公子你也知道我是爹娘收养的。虽是爹娘待奴婢如亲生,但是奴婢知道他们很想有自己的亲生孩子。而且我那强势的奶奶总是骂我娘是不下蛋的母鸡。那不生孩子也是一种病啊。请大夫帮忙瞧瞧。是我爹的问题就帮我爹治病。是我娘的的问题给我娘调调。如果实在治不好,总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尽了心了。” 她说的很有道理。燕无忧便说:“找太医简单。明个要押送一批粮食去都城,我去找找太子殿下,他府上的张太医可是帮宫里的妃子看过病的。不过能不能医。本公子就不知道了。” 林株忙先道过谢。似乎太医能包治爹娘的病是件十拿九稳的事。 接下来就是说木屋的事儿。 燕无忧根本没听清楚原因。就一口答应。还交代由大宝亲自办理。爽快的超出林株的意料。 看大宝很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应着,林株暗暗地对他吐了吐舌头,大宝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事情办完了。林株便告辞。燕无忧说:“怎么?事情办完了就要走啊,陪本公子去田园帮着查查账。明儿要给朝廷的国仓送一批粮食,没查清楚账目混乱怎么行。你脑子灵心细帮着盘查一下。” 原来还真有事儿,。她还以为燕无忧只是想让她说话。 去田园忙了一个下午,还真是帮燕无忧将要带的粮食盘点清楚。混乱的账目也找到了原因。只是天黑了,要一一盘点核查,重新立账是来不及了。 出了田园,燕无忧的大哥,燕府大公子燕轻言亲自躬身相送。燕轻言三十岁左右,长得斯斯文文,眉眼同燕无忧很相似,只是没有燕无忧那样阳光,有点阴郁。 燕轻言虽是燕府的大公子,却因为是庶出,娘以前是燕府的丫鬟,没有资格打理府上的产业。只是管理着一家小商铺。这次燕无忧去定远恰逢麦收秋收,临时来管理的。 看得出燕无忧很生气,对他这个至少大他十岁的大哥不时地横眉冷对。虽然燕轻言比他年长还对他恭敬,也没给面子。 吓得林株不敢抬头,紧紧跟在燕无忧身后。觉得他很没人情味儿。都是自家兄弟仇人似的, 却无意中对上抬起头来的燕轻言那双很像燕无忧,却没有明朗的神采的眼神。分明带着阴森森的恨意。 林株心里一慌,这个看似文弱的男子绝不是善茬。怎么这么倒霉,又遇上了一个仇人。她可不想再树敌了。一个燕秋吟就够了。 她忙慌乱中对燕轻言投去一个弱兮兮的讨好的笑,燕轻言似乎愣了愣,阴郁的眼神默默地垂下。 就听燕无忧冷冷的说:“够了么?还不快走。” 只是这细微的小动作,就被发现了?这也太厉害了吧。 她忙小心谨慎的陪着笑脸,跟在燕无忧身后。 “你是不是觉得本公子很冷酷?对自己的大哥毫不留情面?” 燕无忧看起来很生气,大步流星的走得很快。林株须是的小跑才能追的上,惹得大宝上一眼下一眼的对她翻着白眼。,似乎在嘲笑她。 走了一会儿,燕无忧终于慢了下来。脑后长眼睛般的等她好不容易走进,冷不丁的问。 这么严峻的问题。可不好回答。人家的家事她也不知道啊。 便很尴尬的笑了笑说:“奴婢愚笨没看出来。” 燕无忧冷眼看了她一会儿,挤出一句话:“在本公子面前不必圆滑。你只看到我对他的态度。不知道他每天每时每刻都想要我死。等我从都城回来,你的帮我去查账。” 说完更加大步流星。林株感觉追不上。索性不去追。自己慢慢的走回家。 第二天镇上的木匠铺就送来了很多木料,还讨好的问要不要木匠师傅带几个小徒弟帮忙。 菜二忙谢绝,说自己一个人能干好,这段时间刚好闲着。 他本来是个闲不住的勤快人,手也很灵巧。这些木匠活儿他完全可以拿下来。而且看到木料之后多了点私心。他算了算用量,看木料很多, 盖过屋子之后还能有一些剩余,这些剩余燕府是不会再要的,正好可以帮家里和娘那边做两只箱子柜子还有木架。娘那边厨房里的木架用的年代久了,全都散架了,碗碟只能放地上。 平时可是没这些木料的。 大宝又带人送来了锯子,刨子,斧子凿子推子之类的工具。他觉得菜二有点大包大揽了,劝他说:“林二叔,盖房子也是为了府上。您又不是木匠,这些活儿让木匠去做吧,你只管监工就是。” 交给木匠去做,剩下的木料就会被带回去。林株都这么大了,连个装衣服的箱子都没有,娘那边人多,也得有个装衣服的箱子柜子。这是个机会。 他忙摇着头说:“大宝啊,你知道你林二叔就爱这些个木匠泥水匠的活儿,你也知道我们这几间屋子就是我自己盖起来的,你看看这都多少年了,还好好的。再说了木匠铺的师傅们这些天也忙,咱们也不急,二叔自己能干。” 是啊, 快到冬天了,正是农闲时节。很多人家都会选这个时候嫁娶。要嫁要娶的都得做家具。也有人家需要在这个时候添补点,木匠真的很忙。 大宝听他说的也对,便说:“这样也好。木料不够了告诉我一声。什么木料都好。” “够了够了。”菜二忙说:“如果有剩下的,二叔就换换窗子,窗子上的木格有几根断了。还有厨房的门。” 他没敢说要用来做箱子柜子架子的。有点担心万一剩下的被收回。而 且窗户格子的木头真的断了好几根,都用麻绳绑着。那厨房的门就更夸张了,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 大宝说:“林二叔,你看着办啊。不够了就说话。” 一双比绿豆还小的眼睛却追逐着查看木头的林株,还带着浓浓的恨意。这次去定远,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先是公子林株失踪,接着两人同床共枕,说好的那都是权宜之计。今儿还牵手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偷听到的 大宝的愤怒的眼神终于从林株身上移开,憋了很久的闷气还是不能解开。 从小到大他总以为除了爹娘,林株同他最亲近、从没想到她竟然会同公子这么亲密无间到了他难以接受的地步。 已经憋了这么多天,是时间问问清楚了。 林株自然看出了他的谴责,绝对不能解释。事实都摆在面前,多说无益。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不去管他,等过上一段时间事情就会不了了之。 便装作很无知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以前一样的天真无邪。 眼睛尽可能地不看他。想他早早地离开不要追究了。 大宝酝酿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起身告辞。临走时冲着林株喊:“株儿,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总算说话了。今儿看来是蒙混不过去了,要面对了。 她装作无可奈何不知所为何事只好跟着走的样子出了菜园,脑子飞快的转动,想他会怎样? 还没等她想好,走在前面的大宝收住脚步,转身便问:“说,你同咱家公子到底做什么?你真的被他收房了么?你也太不自重了吧?这算什么?你要知道没及笄连个侍妾都当不上,还要被罚。” 声音很大。吓得林株慌忙四顾,小声的说:“喊什么?显摆你声音大是怎么的?还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么小被收房会这么严重。辛亏没有。不过就算有机会她也是会以死反抗的,当然不用真的死。只是个态度。 大宝也觉得有点过分,气呼呼的看了一眼菜园,菜二已经去了木材堆旁,菜二娘子也在一旁。菜园门口到侧墙之间没人。。 还好没人听见。 这才又将兴师问罪的目光转向林株。 林株鼓了鼓勇气,没好气的说说:“收什么房?受什么罚?谁不自重了?我才多大。你瞎说什么!你知道那是没办法,是演戏的。” 大宝一点不退让地说:“好,就算在侯府是在演戏。那么今儿呢?今儿公子为什么牵着你的手?大白天的被那么多人看见,你不要脸林二叔二婶还要脸吧!” 怎么还骂上人了!什么不要脸,牵了牵手就不要脸了。亏她还拿他当自己人。 她瞪大眼睛喊道:“谁不要脸?你说谁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你分明看到是公子硬拉着我的手,我拽都拽不脱。骂我干嘛?怎么不去骂公子。还有谁看见了?你说谁看见了?” “府上那么多的下人都看见了。公子是男人。你是女人!一个女人怎能让男人拉着手。传出去怎么做人!” “做不做人跟你有关么?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哼!” 林株气的小脸微微泛红。 本来觉得有心虚。还想着好好想点狡辩词好大宝不要生气、。现在却一点内疚感都没了。 她气呼呼的甩手进了菜园,重重的关上篱笆门。大宝也狠狠的哼了声,快步走过菜园院墙。 竟然没看到墙侧慢慢走来的金臻少爷同九儿。 九儿眯起细细的眼睛,说:“少爷。大宝看起来还在生气。他好像对小郡主有意思。从侯爷府出来就没理过小郡主。自己生自己的气。” 金臻笑了起来:“株儿那么讨人喜欢。他们又一起长大。他有意思也在情理之中。也难得他有这份心,株儿如果真的嫁了他。倒也将就。” 九儿忙说:“不行,这怎么行。他怎能配的上小郡主。那小眼睛!” 大宝人是不错。可是长相也太对不起人了。那双眼睛一眼就是老鼠转世。 金臻说:“他是眼睛小,不过看惯了也顺眼。跟你一样喜滋滋的。株儿跟了他总比跟了燕无忧的好。” 九儿不满的说:“奴婢的眼睛可是很细长的,不像他。”说完又赞同的点了点头:“可是奴婢总觉得我们小郡主应该嫁给少爷这样的人物,大宝实在是有点不配。” 主仆二人边走边说。听得墙后传来杂乱的声音,很容易辩出其中一个是林张氏的。即使嗓门压得很低,偶尔的高音还是很刺耳。 金臻看了一眼九儿,也许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那高亢而出的音儿似乎在说林株。 九儿也有同感。她轻轻地的走去墙拐角处,贴墙而立,想听清楚到底有没有提起林株。听了一会儿,就听见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林家嫂子。人现在我们没说的。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腊月来接人,到时候你可不能反悔。” 林张氏一个劲儿的说:“不反悔不反悔。金钉子钉银眼里的铁板凳钉钉的事儿,他七叔你只管腊月里来接人就是。不过你可不能声张,只要悄悄地来人就是了。记得带够银子,我们一锤子的买卖,以后再无瓜葛。你也知道我那儿子儿媳不太愿意。” 男子说:“这个你兄弟知道。腊月里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两人又叽叽喳喳的说了会话,男子离开了。 九儿看着老男人苍老弯曲的背影,厚实的老布鞋,断定他是庄稼人。却没理出头绪。两人谁都没提林株的名字。 腊月接人,一手交钱一手接人。为什么她会觉得跟林株有关呢? 她慢慢的走近金臻,听的身后又传来脚步声,以为是林张氏。酝酿起一张笑脸,缓缓转身,准备要套出一点信息。 来人是林云林朵姐妹两。只是几个月的时间,林云明显的长高,一张俏脸透着机灵。看见她老远就打招呼:“九儿姑娘。”眼神却飘向前方的金臻少爷。 九儿扬起笑脸说:“是云儿朵儿啊。很久没看见你们了。” “就是啊,九儿姑娘要去菜园么?我们也去。” 林云很热情的说。一颗心便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金臻少爷走了一季,简直让她望断秋水望穿秋月,可是回来也这么久了。她只瞄见过一眼。 九儿说:“是去菜园。我家少爷想找林二叔说说话,我也想去看看株儿。哎对了,云儿你家是不是来客人了?我刚才看见你奶奶。” 刚好可以套着问问。 林云说:“哦,那是老家的七姥爷。说是来看看我奶奶。” 九儿问:“你奶奶是不是做什么生意了?听他们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以后你们家的日子就好过了。” 林云很快的看了眼林朵。奶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这事儿千万不能说出去,如果谁说出去,一定扒了皮。 林多不敢多说话,上次就是因为抢了林云的话把,回家后被修理了很多次。而且今儿书墨又不在。 她悄然的低下头去。在家里她是没有发言权的。林云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奶奶想让七姥爷帮忙带点山货什么的。”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而且她是真的希望林株离开。如果她离开了,她就有机会来菜园,至于家里的两个哥哥的亲事,她不是很操心。 九儿淡淡的“哦”了声。 这个女子年纪不大。心眼不小。她分明听到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她没有再问。急急的走向金臻少爷。她忽然想。该不是林张氏帮林株随随便便的找了个冒充的家人。又或许谁家的女儿跟小郡主一般大的时候丢失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要小郡主错认祖归宗? 九儿是快步走向金臻少爷,林云想也没想也忙跟了上去。朝思暮想的金臻少爷就在这里,有机会正好贴近一点。 林云跟的太近。林朵也紧随其后,九儿没有机会说出自己的想法。只好说:“少爷。云儿朵儿也要去菜园。我们一起去么。” 金臻少爷看了林云一眼,浅浅一笑,信步走向菜园。 九儿只好跟在身后,同林云林朵淡然无味的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进了菜园们,一眼看见菜二骑在一直长条木凳上,正在用刨子将一块木板推平,地上竟然放着锯子,凿子,锤子斧子墨斗。 林株站在一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菜二一个劲儿的摇头。 金臻少爷便走上前打招呼:“林二叔,什么时候变木匠了?手艺不错啊。” 菜二忙放下工具起身憨厚的搓了搓双手,说:“金少爷见笑了。我这也是强赶鸭子上鸡架。这不株儿一心想要盖两间木屋,说是要种什么蘑菇。” “种蘑菇?”金臻温柔多情的目光看向林株:“那些个不是长在树木上的么,怎么能种出来。” 他吃过林株采的蘑菇,确实美味。他以前也吃过臻菇猴头菇的,据说是山珍的一种,似乎还没有林株采的鲜美。 林株见他半信半疑,忙说: “对。是种蘑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过上两三个月之后,也就是过新年的时候就能长出来了,到时候一定让金少爷品尝。” “这我倒一定尝尝。”金臻少爷说完找了个小木凳坐在一旁说:“林二叔。你做。我就是今儿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们。我们说会话。” 其实他刚回来就先过来,对于菜二夫妇,他是心存感激的。 菜二低头搓着搓手说:“让金少爷见笑了。不瞒金少爷说。小人就喜欢做些箱子柜子什么的。如果少爷以后想做什么,小人一定效力。” 九儿便拉着林株说话,有金少爷在,林云便想多多表现。很勤快的拿来一个木筐将地上的锯末收拢起来,提去墙根下倒了出来,堆在一堆枯叶旁边。 林株忙喊道:“大姐,锯末单独放着,不要同那些个树叶混了。” 林云说:“混了就混了,反正都是烧炕。” 快到冬天了,园子里的枯叶还有外面的都被菜二娘子扫了回来,留作冬天烧炕的。 林株忙走了过去,很快的将枯叶锯末分了开来,说:“这些锯末我有用,先分开。” 林云顾不得询问锯末要用来做什么,忙问:“金少爷是要在园子里吃饭么?我帮二婶做饭。” 林株说:“不知道,我爹很忙。这几天天好一点,的将木材都备好了先盖起来,要不然下了雨,就不好了。” 林云想多看一会儿金臻少爷,提着筐子说:“不管怎样也得吃饭吧,我去帮忙了。” 她很想金臻少爷在菜园吃饭,好让她有表现的机会、她现在已经学会了蒸馒头擀面条,做黄面饼子,窝窝头菜团子,做得挺不错。 林株好笑的看着她急匆匆的去了厨房,摇了摇头。这个满脑子小聪明的堂姐花痴的太厉害了,也不去想想有没有可能。 不过话说回来,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面对这样一个美得耀眼的男版狐仙般的男子,哪一个女子情窦初开都不为过。 她对这个以前对她百般刁难现在极尽讨好的堂姐没有好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她的事儿,不用多管。 不过,不要说她根本没有机会,就算金臻少爷哪天忽然脑子一热,对她有了意思也白搭。她的情敌可是倾国倾城金枝玉叶的司马明珠。 她忽然很为林云难过起来。 便跟了过去,想要阻止。 金臻少爷是最贴心的人,如果他要在这里吃饭,一定会让九儿带东西的。今儿九儿什么都没带。 却看见菜二满脸卑微的笑弓着身子再次推起了木材。同金臻少爷说的挺热闹。瞬间脑洞大开。 燕无忧让大宝捎来话,说请来的张太医明天就到。可是菜二一点不配合,不但不配合,还非常的生气,第一次在她面前大发雷霆。还差点跳了起来。 她知道他是知道自己的毛病,却碍于面子不想暴露而已。恼羞成怒。 她不知道这个爹到底有什么羞于启齿的难言之隐,也不想挖掘出来让他难堪。 可不挖掘出来,对娘很不评功。而且说不定会永远没有自己的孩子。 男人都爱面子,她作为女儿来劝说,他一定不会接受。 如果换做金臻少爷来劝说,也许会成功。 她忙换上一张热情洋溢的笑容,很快地跑到金臻少爷身边很迫切地说:“金少爷,今儿天就在我家吃饭吧,我娘说要做荞面搅团。搅团你没吃过吧,很好吃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拿手饭 第一百 零三章 帮忙‘ 金臻少爷果然是绝顶聪明,对上林株的目光,马上听懂了她喂进嘴里的的话的意思。想都没想一口答应留下来吃饭。 本来他是准备去天门镇以文会友的。林株忙去厨房将这件事儿告诉菜二娘子好让她做准备。一边思量着怎样对金臻少爷开口。毕竟这是个难以启齿的话题。 菜二娘子有点为难,按理说金臻少爷这样高贵的人物在家里吃饭是全家的荣耀。可是这段时间粮食实在是太紧缺了。 她低头默默地找来几头大蒜,剥去蒜皮放进蒜臼,拿起捣蒜锤,一下一下的砸蒜泥。 旁边没事儿瞎忙的林云却是脸上泛出光彩来,这正和了她的意。 搅团是一般百姓家最常吃的便饭,食材简单,荞面黄面白面都可,做工也不讲究,只要将面粉放进水里,用擀面杖不停的顺着一个方向搅动。直到没有了面疙瘩,变成稠乎乎的糊糊便可。配上点炒青菜,和上些蒜泥辣椒油醋汁儿,吃起滑溜溜酸酸辣辣的,很过瘾。 林张氏家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有时候为了图个方便简单,便将各种面粉放进锅里。用擀面杖乱搅一气。这项工作一般都由林云来做。做的次数多了,就做出了经验。现在不管是白面黄面荞面甚至高粱面糜子面都能被她搅得光滑柔软。 反倒是做家常饭一流的菜二娘子有点心里没底。这种饭吃起来好吃,却是锅很难洗。总是涂的锅碗瓢盆到处粘糊糊的。所以菜二娘子不太去做。 林株站在厨房外看菜二娘子林云忙碌,心里想这事儿。,却看见菜二娘子尴尬无奈的苦笑着。 忽然想起家里没面了,不管是荞面还是黄面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白面了。 轻轻拍了拍脑袋。刚才也是一时想心血来潮留人家金臻少爷吃饭,面都没有吃什么。的快点找面去。 哎,这日子过得!到了等米下锅啊。 没办法。她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弯腰从炕洞里拿出许久未动的九儿寄存的银子,取出一两来,查看了剩下的。依然包好放好了。 走出屋子。拉着九儿对菜二金臻少爷说:“爹,金少爷。我同九儿姐姐去镇上找戚掌柜的要点香油米醋,昨天他答应我今儿去取。” 她同戚掌柜的关系不错,总是能从店里带回点家里没有的。 菜二觉得不好意思。说:“带几颗大白菜去。还有胡萝卜。” 林株便很快下了菜窖。提出一竹篮子看起来依然鲜嫩的大白菜,红黄水嫩的胡萝卜上来。同九儿一起出了大门。 爹说的很很对,不能白拿店里的东西。 两人出了大门。林株很不好意地说:“九儿姐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是真心留金少爷吃饭,可惜家里一点面都没了。就用你留在我这里的银子买点荞面应应急。再给家里买一点粮食,要不然天这么长,只是吃糠咽菜怎么挨到天黑。不过九儿姐姐放心,等我以后有钱了就给你添上。利息都算上。” 虽是九儿一再说明这些银子不着急用,她想用多少就先用、可是好朋友明算账,有些事情必须得说清楚了。 九儿点了点头,只要小郡主不那么固执的肯用这点钱,就谢天谢地了。心里却很是难受。 吃的面都没了!可见过的有有多艰难。要知道以少爷现在拥有的财富,说富可敌国一点也不夸张,可是自己的亲妹妹吃了上顿没下顿。、 她几乎想要脱口而出,告诉她真相,好名正言顺的给她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让她不用为一顿饭费尽心思。 两人手拉手的去镇上、。 菜园内金臻少爷也起身说:“林二叔,我也得去镇上一趟。得告诉书社一声,要不然李兄他们会一直等下去的。” 李生是天门镇有名的才子,金臻少爷每隔几天就会去会一会他,吟诗作赋的。菜二虽然识字不多,骨子里也喜欢风雅,喜欢读书人。对李生也是久闻大名。 忙说:“金少爷早去早来,记得来吃饭。还有,小人能不能拜托金少爷帮着向李生求几个字。” 金臻少爷有点意外的说:“怎么林二叔也喜欢李兄的字?” 菜二憨笑一声说:“小人也不懂。是听铁管家说的。说他写的字都挂上了金銮殿。、” 金臻说:“李兄原来这么有名。既然林二叔喜欢。在下就帮着讨要几个吧。不知道林二叔想要几个什么字?” 他有点好奇,想看看这个老实巴交的妹妹的爹有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如果有,妹妹的很多次奇怪的表现也就不奇怪了。、 菜二说:“小人就想要知足常乐。” 他觉得现在有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温顺贤惠的妻子。有个不错的差事。,很知足。 他很怕女儿真的请来什么张太医。自己的问题自己清楚,他不想尊严被扫地。 金臻答应着,急匆匆的走出菜园,加大步伐去追林株九儿。 边走边想,一个憨厚老实本分木纳的种菜人,可以说出知足常乐四个字也算是有见识的。 不过这同林株时不时地表现出来的相差甚远。 妹妹刚才看他的眼神,似乎要求他帮忙。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心里焦急,不一会儿就追了上去。 开口便问:“株儿,怎么了。” 林株便略带扭捏之态的将求他的事儿说了一遍,说完还再三拜托:“金少爷,拜托你一定好好劝劝我爹。不管谁的问题先查清楚了,才好对症下药的。” 现在目前也只有这个不知道同自己什么关系的美男子能帮忙了。不过这么羞于启齿的话题。说出来实在是不容易。, 金臻少爷长长的出了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事儿。虽然有点难开口,劝说倒也不难。看菜二也不会差到对劝说的人无理的。不过在一个男子面前劝说他的看本该是女人才该有的病,实在是有辱人格。 便说:“株儿。生孩子是女人的问题。问一个男子恐怕不合适。再说了女人天生就是生孩子的,生不出孩子那是肚子不争气。我看还是不要问了,就请大夫帮忙给你娘调理调理好了。” 林株很不满意的瞪了金臻一眼,这少爷人长得世上少有,却怎么也这么愚昧。女人生不生孩子,还不直接取决于男人。 语气也变得有点不友好起来:“金少爷。奴婢还想请你帮忙劝说我爹。结果你同他一样的愚昧无知。女人是生孩的没错。可是一个人也生不出来啊!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儿。不生孩子也有男人的事儿。那你说嫁个太监这女人她能生孩子么?” 金臻听林株的说的义愤填膺的,不好听却有点道理。 所谓的话丑理端。惹得九儿也捂着小嘴吃吃的笑。 也跟着很温柔的笑了笑说:“这倒也是。吃过饭后我试着劝劝林二叔。听不听我可不敢保证。还有,女人家家的什么话都敢说会被人笑话的,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别人面前可不敢说。” 是说的有点过了。 不过总算是答应了。她调皮的对着金臻少爷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金少爷见笑了。奴婢也是劝说了我爹无数次急了才这么说话的。也就是给金少爷说说。别人面前也不敢这么大胆的说。” 这说明妹妹将他当自家人。金臻的眼里闪出一丝溺爱的温暖,柔声说:“知道就好。” 语气很像一个很亲近的长辈。 林株心里一暖,这样的语气神态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该有的。 一两银子。买回了十斤荞面,九十斤白面。白面还是去年的旧麦面,比新的便宜点。戚掌柜的见她同九儿弱小,专门派了一个小伙计用独轮车帮着推了回来。 还真的给了香油米醋一小包盐。 林株只说是燕无忧吩咐掌柜的让将这些粮食送来的,因为新麦子下来了,这些陈旧的就给了他们。 菜二自然是对燕无忧感激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嘴里一个劲儿的说:“无忧公子真是好人,好人好报。” 心里有点纳闷,虽说是新麦子吃起来有味道一些。可是却没有陈面的那种韧劲儿,而且已经磨好的面粉哪里有新旧之分,都是在饭店里买。 菜二娘子看到一大袋子的白面,激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昨天爹捎了封信说是想这几天过来看看她,人老了,过几天就想女儿。 她想爹来菜园住几天,好让她尽尽孝心。却是家里弹尽粮绝面缸朝天的。心里正发愁呢.,却是一眼看见林云已经提着十斤荞面进了厨房,眼睛不时地看一眼独轮车上的面袋子。心里一沉。 被林云林朵看到了,哪里保得住。放不到下午就会被婆婆打劫一空,还会骂她个狗血喷头。 她默默的低头想了想,扯了扯林株的衣襟,努着嘴示意林云林朵。 林株小声说:“娘你放心。我会封住她们嘴巴的。”说完自信满满的挑了挑眉头。 菜二娘子有点不放心的看了一会女儿:绝对没有夸口的样子。 这才满脸笑容的进了厨房坐在灶膛前烧火。 打搅团需要的火候很难把握,火太旺锅巴会黑,做出来的就带着点苦味。火太小了,面疙瘩急忙化不了。 林株一心想要展示自己的好厨艺,她挽起衣袖,手里拿着擀面杖。两大碗荞面一把一把的撒进开水里,一边用擀面杖轻轻搅动。直到面粉完全撒完。 这才双手握着擀面杖搅了起来。 锅里便咚咕咚的冒起了泡。她一只手拿起水瓢往里面倒了些水,盖上锅盖。 待锅里的东西咕咚了一会儿,掀开。又拿起擀面杖搅了起来一圈一圈的。搅得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倒是较平时可爱。 林株站在门槛外看着,说:“大姐你真能干。要我就干不了。我这细胳膊一点也搅不动。等会你可要多吃一点。哎,差不多可以了吧。” 林云神采飞扬的眼神很快的穿过厨房小小的窗户看向屋门前刚刚返回的金臻少爷,说:“还的搅几下,你没听说搅团要好七十二搅么。其实七十二搅根本就不够,得多一会儿。” 说完、又对埋头烧火的菜二娘子说:“二婶,火够了。不用再添了。” 菜二娘子停下烧火,起身准备调汁儿。林株忙说:“娘,你出来歇会儿,我来调汁儿。” 菜二娘子多年养成的习惯,舍不得放调料,。做出的饭很养眼却无味儿。 菜二娘子便嘱咐说:“株儿,少放点油,辣椒面。醋也少放点。” 她一向节俭惯了,生怕浪费。 林株口里答应着,等她走了出去,小声对林云说:“偏偏要多放点。我来将这些蒜泥辣椒面用热油一浇。再放点盐调和面子香油。热油锅里炒点豆角干,菠菜,再配个咸韭菜,萝卜干,简直绝了。” 前世有几个周末。,同事相约去过农家乐,。。每次都会点这个小吃,。很受欢迎、这种饭,就是吃个味道,。也就是汁子的味道。 林云将锅里的荞面搅得光滑均匀,提起擀面杖试了试,不软不硬刚刚好。 拿过铁勺,沾了点凉开水,将锅内粘稠的荞面糊糊一勺一勺的舀了出来,摊开放在案板上,用勺子后背抹平。 林株豪不节省配料的调着汁儿,一边对林云说:“大姐,想来你也听说了,无忧公子要爹在那边墙根盖两间木屋。木料口粮都给了,口粮是给那些个匠人的。我爹觉得这件事情他自己一个人能做,便想着大姐二姐同我做做帮手,。再帮着我娘晒晒干菜。将这些口粮省下来我们自己吃。那些个白面也不多,也就够我们饱吃几天。不知道你和二姐要不要来帮忙。” 菜窖里还堆着七八十个瓠子,几大框子的豆角,都需要晒成瓠子条,豆角干,还有数不清的白菜。萝卜都需要及时处理。要、过了季节就坏了。 而且菜二虽然很能干,也得有个人帮他打打下手。这个时候迫切需要林云林朵的帮忙。, 可以留在菜园帮忙,还能吃饱肚子。 林云忙说:“株儿,我们一家人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明儿我就和云儿过来。” 这样最好了,虽是互相利用,却还少不了。 林株说:“不过大姐。你同二姐不能对奶奶说这里有粮食的话。如果这些白面被奶奶拿走了。我们就只能吃菜叶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祖传秘方 虽是金臻少爷颇费口舌,菜二还是委婉的断然拒绝。 菜二娘子满腔的希望破灭,眼泪悄然而下。惹得不明就里的林云林朵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一个劲儿的劝说。 这几天要在菜园帮忙,混几顿饱饭,如果二婶不高兴,很别扭的。 林株轻轻扯了扯菜二娘子的衣襟,小声安慰她说:“娘,先不要这么悲观。你放心女儿一定会让爹去的。” 有林云林朵在,不方便说真话。菜二娘子半信半疑的擦干眼泪,女儿虽然很能干,这种事情也不能勉强啊。 可是她已经尽力了。 金臻少爷没有说服菜二,却丝毫没影响食欲,美美的吃了一顿林云做的美味的搅团,带着九儿心满意足的告辞。 菜二低头将主仆二人送出菜园,很不好意思的说:“金少爷,小的也知道你是好意。不过小人觉得有株儿这样的女儿已知足了。孩子都是记抓不记养,以后她只要将我们两夫妻埋进土里就是了。” 金臻一点也不介意的说:“难得林二叔有这样的想法。株儿是个有福之人。既然林二叔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 金臻带着九儿缓步走过篱笆院墙,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他慢了一下。 “金少爷,今儿难为你了。我爹这个老顽固,。简直是愚顽不化。” 追上来的林株人还没到愤愤的声音先到。 金臻一如既往地温和地说:“株儿,你爹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要说他了。” “难言之隐?” 林株不得不对金臻少爷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是听到了菜二同林张氏的对话才听出了这么一点点。金臻少爷只是劝说几句,她大概的偷听了一下不超过十句。 怎么听出来的? “金少爷,你是怎么听出来的?你觉得会是什么难言之处?” 金少爷可以当自己人,九儿更是自己人,不妨直说。 金臻少爷淡淡一笑说:“你没听看爹有点恼羞成怒的么。反应这样激烈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也是,一般人不看就不看,何必这样激动。就算是觉得有辱男人的尊严,作为一个下人,绝不会在如此尊贵的客人们面前失礼的。 林株发愁的说:“那可怎么办。张太医很快就要来了,我是真想让爹娘高兴。你说过几年我也大了。如果我走了剩下爹娘怎么办。他们这么老实还不被我大伯三叔家欺负死。” 金臻少爷侧脸看了林株一眼。妹妹说的不无道理。再过几年就是她不出嫁也的将她带走。菜二夫妻两个对妹妹不错。 便说:“株儿,这件事儿你不用管了。那张太医什么时候来,你告诉我一声。我保准他乖乖就医。” “真的!”林株的眼里顿时闪着光彩:“那就拜托金少爷了。” “不过金少爷要怎样还让我爹医病呢?该不会是点穴吧。金少爷你会点学术么?” 乖乖医病?她能想到的就是点穴了。 点穴?这个虽然他也会,不过太过招摇。 金臻少爷说:“不会。不过我有祖传迷药。。只要给你爹用上一点。他就会听我指挥。到时候我让他乖乖医病就是了。“ 迷药?这个是传说中的神药。很多古代书里都有。来这里倒是没听说过,没想到就这样冒了出来、 她两眼冒光,崇拜的盯着金臻少爷说:“迷药。真的有迷药啊。能不能给我一点,如果我奶奶下次再欺负我娘,就给她用点,让她对我娘好一点。“ 本来她想说让她自己去打自己,骂自己。不过这是古代,孝道很重要,这样做会被认为大不敬的。 金臻少爷说:“那怎么行。我自己也只有一点点。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能用。株儿,我只是想帮帮你。我有迷药这件事绝不能外传,就是你爹娘也不能说,说了就害死我了。” 林株忙点头,这个她知道。有祖传迷药,还这么神奇,会让人身不由己的听从指挥。这在现代都很神奇,在古代更应该是身怀绝技了。应该是身怀让人有绝技的独门配方。 很多身怀绝技的人都是很低调的,绝对不能外传,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看她一再保证,金臻带着九儿回家。 有办法让爹乖乖的看病。解决了这个问题。林株脚步轻盈地转身往回走,差点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难道是爹跟了出来。 会不会招来一顿骂。爹对这件事反应很大。一抬头是林云,她傻傻痴痴的盯着金臻少爷早已没了影子的巷子口。 又犯花痴了! 她笑了起来说:“大姐,别看了,小心看进眼里拔不出来。人都没影了还看什么。” 林云小脸一红说:“株儿,别瞎说。我是看九儿姑娘头上的那支钗好看。” “那支钗啊。我有,给你一支。”林株拉着她一起回菜园说:“那钗也不值钱,是在定远的小店铺买的,听说是什么骨头做的。” 这件事情明显的成不了,不可过分的调侃。 林云林朵在菜园饱饱的吃了一顿。家里虽然也常常吃搅团,却是少油没盐的,更不要说珍贵的盐了。能吃到酸辣咸淡这么合胃口的东西,简直就是世上少有的美味佳肴。 吃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听人家使唤。 两人很自觉的端来小凳子,从地窖里提出一大筐子老瓠子,用一把小菜刀削起了瓠子条。 两人虽然平时有点小聪明,坏习惯。却是心灵手巧。一只大大的老瓠子在她们手上,一会儿的功夫就像苹果皮般的被一圈一圈的削成了条儿形。还削了好几层。 这么厉害。一点瓠子肉都没浪费。 林株带着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夸张神情,一个劲儿的说:“大姐二姐,真不知道以后谁家有福气娶了你们。这小手巧的,我看啊你们干脆改名儿叫巧儿得了。” 这样露骨的夸奖,林云林朵更来劲儿了。 一大筐子瓠子很快的就被削成了一圈一圈的=条,悬挂在已经干枯的紫藤的架子上,酸枣篱笆上。 林株便将瓠子瓤里的瓜子儿慢慢的摘取出来,晾开来晒在一张张菜二编制的藤席上,晒干后炒熟就是美味的炒货。 菜二娘子便很消停的的给菜二打着下手,帮他递个工具。拉个墨线什么的。菜二的心情看起开很郁闷。也许他也为到底看不看医生纠结。 菜二娘子想问问,却不敢开口。 女儿说过这事儿交给她来办,可是她有点惶恐。 说心里话,自从有了林株。对孩子的渴望才一点一点的退去。尤其是这几年女儿忽然变得如此的能干如此的善解人意。很多时候她都忘了她是自己收养的。 就连曾经句句杀人的林张氏的骂声她都觉没了杀伤力。 可是现在女儿自己提了出来。还帮她找大夫。心里浇灭的希望再次燃烧起来。女儿说得对,有了亲生的,是上苍给自己的礼物。就是没有,也得查清楚到底有什么问题,谁的问题。 当然她的意识里男人是不会有问题的。 女儿说过,不生孩子是个病,是病就能医。她是想将自己的病医好了。 夫妻两人各怀心事,很简单的地基就成了。 夕阳西下,瓠子条已经挂满了半个菜园篱笆。白花花的白瓜子也摆满了空地。 林株起身说:“大姐二姐。起来吧。下午我们吃细长面怎么样。大姐手艺好给我们擀面。我和二姐弄菜花。” 爹娘干的体力活。她们三个也没闲着,当然的吃点好的。这些天那些个糠面吃的胃都粗糙了很多。 林云林朵一听要吃白面,双眼又冒起了光。 她们已经三四个月没吃吃过细面了,更不要说细白面。 奶奶那个吝啬鬼,精打细算的将从二叔这边掠夺的粮食,白面黄面全都兑换成了粗粮。还定量。 美食的诱惑是巨大的。 弯着腰忙碌了这么长时间的林云林朵精神抖擞的将手里的活儿很快干完,麻利的做好扫尾工作,干净利落。 然后进了厨房,林株便去小菜窖端出一盆白面来。刚才菜二娘子已经将一大袋白面偷偷的藏进了小菜窖。 “大姐,刚才我听得老母鸡叫蛋。我去偷偷的收上一两颗来,我们做点鸡蛋汤,如果明儿早上奶奶过来,你们可要作证,就说我们没收。” 有白面吃,还有鸡蛋。 林云林朵哪里还想得起奶奶的话。一起说:“不说不说。打死都不说。我们就说我们看着鸡下的蛋。她收多少我们就说下了多少。” 看来人都是自私的。以前林云林朵只会助纣为虐的帮着林张氏欺负她们一家三口。现在只是给了一点点的好处。就有了截然相反的作用,起到了这么显著的效果。 还是利益为重、 三个女子很快的就做好了一顿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鸡蛋细长面。林云林朵比赛似的一碗接着一碗。吃了有五六碗。 吃的菜二娘子邹起了眉头。粮食这么金贵。她们吃这么多怎么养活的起。一大袋子面也就九十斤。半个月都撑不了啊。 还是妇人之见。要想马儿跑得快须得给它吃饱料。 这姐妹两辛苦了这么久,吃顿饱饭已经算是最廉价的劳力了。 要想一想,这些个瓠子条豆角干萝卜干放到了深冬,会带来怎样的收益。这些干菜暂且不说,单是这些个白瓜子晒干炒熟,该值多少钱。 而且接下来还有堆积在墙角的酸枣,都已经干了。如果将酸枣核退出来,拿去镇上的药铺,又会值多少钱。 那酸枣仁可是名贵的中药。 这些钱前两年还都没时间去赚,今年可以试一试。 她忙对菜二娘子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带着厌恶的表情。菜二娘子读懂了女儿的意思,默默的低头不语。 她也只是将不满表现在了脸上。本来也不敢说什么。 她在两个侄女儿前面还是有点顾忌的,这两人是婆婆的耳朵眼睛,得罪不得。再说了,男人很偏心,虽说是更爱林株一点。以前也厌恶她们总是林张氏面前煽风点火,。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吃的喝的上,只要有从来不吝啬。 况且她们现在表现良好。 只是她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这么大方。这么爱让她们来菜园帮忙。这些活儿她慢慢地能干完。 吃完饭,林株林云林朵忙开始洗锅打扫战场,这两个女子用的好了还是很勤快能干的。 听得大黄有点恐慌的叫了几声。 林株忙说:“奶奶来了。记得要说的话。“ 这么舒服的暴吃了一顿自然不会乱说。林云林朵又是双双保证。 两人心里纳闷,只是狗咬了几声,林株是怎样判断来人是林张氏的?说不定不是。 便一起看向大门,之间伴随着一声很响的撞击,身体肥大的林张氏怀里抱着林朵的弟弟小名来宝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喊了起来:“云儿朵儿。你们两个挨千刀的一天都在这菜园做什么?都跟你们的娘一样,想把你老祖宗累死。” 骂完一眼看见林朵畏畏缩缩的在厨房门口倒泔水。上前一把将怀里光溜溜的只穿脏兮兮肚兜的来宝塞进她怀里。顺手拽了拽她的头发。 拽的林朵咧着嘴吧不敢叫出来。 林张氏虽然只生了三个儿子,没有女儿,却赤裸裸的重男轻女。林云作为大孙女待遇还高一点。平时也惯着点。但是遇上事儿,却是孙子为重。所以两个大孙子加上他们的爹才会气得她眼冒金星。 林朵在家里的地位最低,她抱着弟弟,不敢说话。 林张氏高亢坚硬的苍老声音,吓得一岁的小来宝哇哇的哭了起来。林朵忙摇晃起来,怕林张氏再来打她。悄悄地顺着厨房根儿溜去一旁。 林张氏身子利落了,看林云还在厨房刷锅,肚子里的火儿蹭蹭蹭就冒了出来。 大媳妇三媳妇见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男人又久不回家。屁股一拍没了影子。三媳妇更离谱,留下吃奶的孩子。 林云林朵大半天也不见回来。 小孙子吃不饱,不停的哭,害得她一口饭都吃不到嘴里。本来她是想来菜园蹭口饭吃,顺便骂骂二儿媳发泄发泄。没想到两个孙女竟然在。看起来已经吃过饭,锅都洗了。这么大的女子也太不懂事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帮忙 林张氏冲进厨房,指着林云破口大骂,一双浑浊的眼睛很迅速的各处扫描了好几圈,却是空空如也。 一口吃的都没有。、 怒火更加上升。气呼呼的很艰难的弯下腰提起几个坛坛罐罐检查一遍,什么都没有。又掀开面缸盖, 一点都没了。 她冲着林云大声喊:“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们吃的什么?” 林云不敢说吃了面条,喃喃道:“就是一些烩菜,糠面节节。” 林张氏说:“一点都没了?你们两个没出息的货,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你老祖宗吃了没有。赶紧去给我找两个大土豆回去蒸了,给来宝弄点黄面糊糊。” 林云忙放下手里捏了很久的抹布,准备跟在林张氏身后回家。心里算计着要怎样去菜窖拿大的土豆。二叔二婶本来是在屋子旁边忙活木屋的事儿,听到林张氏的声音,都躲的不知道去了哪儿。林株忙提着泔水去菜园那头喂猪了。 菜园的主人都不在,她能不能自作主张下菜窖呢?还想指望着这几天在菜园吃几顿饱饭,最重要的是能不能见到金臻少爷。现在这个关键时刻的表现好一点。 林张氏骂骂咧咧的转身出门,一转头,一眼看到锅台上的木架上放着一个纸包。 锅台上面放的,一定不是调料就是食材。她以同年纪很不相符的速度飞快的拿了下来,打开一看, 白花花的一包盐。 愤怒的心顿时逆转成了怒放。 虽然现在的食盐没有两三年前紧缺。价钱一样贵的吓人。家里的饭菜几乎都没有味道,一家人的脸色都有点发青。 这包盐少说也有一斤。吃的省一点,可以用上两个月。 她急匆匆的低头往外就走。虽是儿子媳妇懦弱不敢招惹她,那个该死的赔钱货却不好说话。这包盐也许是府上主子的赏赐。 走到菜园门口,想起了什么, 一回头看见林朵抱着小乐宝。本想喊她一起回家,忽然想起家里也没多少面。刚才进菜园的时候看见酸枣篱笆上挂着几个玉米棒子,看起来熟的不是很透,想来是燕府厨房的哪位帮厨从家里带来尝鲜的,却老了一点,便给了儿子挂了起来。 本来她想搜刮不到吃的就将这几只老棒子带回去。磨店面给小孙子吃。可是现在有了比老玉米值钱太多的食盐。玉米棒子就先留这里了。 那二儿媳虽是老实木纳,在她面前不敢怒也不敢言,但是心肠是极好的,会给小孙子吃饱的。 她逃也似的出了菜园门。 忽然想起火速回到厨房的菜二娘子看到空空的灶台架子欲哭无泪。家里也是少盐没油的。靠着府上给的腌菜的粗盐才勉强支撑了两个月。 现在好不容易戚掌柜的好心给了点,却一时只想将面藏起来忘了食盐。 喂猪回来的林株只是看了眼娘的表情,便什么都明白了,刚才她也是一时忘了。 便安慰菜二娘子说:“娘,算了。拿都拿走了,气死也没用。以后我们小心点就是了。你放心。女儿一定会让你吃上有盐有油的饭。” 菜二娘子弱弱的看了女儿一眼,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睛,说:“株儿。娘倒不是心疼盐。是你奶奶欺人太甚。都是儿子,凭什么他老大老三家的就得靠我们养活。” 又来了。林株轻轻抚了抚菜二娘子瘦弱的肩膀。 说:“娘。还是我们太懦弱了,也太穷。你等着,用不了几年女儿一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到时候奶奶巴结我们还来不及呢。” 菜二娘子叹了口气:“娘也不指望她巴结我们,只要不欺负我们就烧高香了。” 林株说:“娘。你放心。以后她一定不会再欺负我们了。奶奶现在欺负我们就借口娘没生个儿子。等太医来了给爹娘医好了病,给我生几个弟弟妹妹的。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菜二娘子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羞涩。说:“还不知道你爹会不会让人家太医看。” “会的。”林株很肯定的说。 金臻少爷说了要帮忙的,他有迷香那种高端神秘的药,。不怕迷糊不了老实的爹。 菜二娘子现在是对女儿信赖到了崇拜的地步,刚刚还凄苦的脸上浮现出憧憬的光晕。也忙完了准备洗手的菜二慌忙闪身进了屋子。 妻女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心里慌乱起来。嘴上说得很坚定,也想坚定地坚持自己的坚定。可是妻子渴望的眼神,被娘骂时屈辱的泪水,也让他很自责。 进了屋,已经黑了,他摸着火镰点着油灯,对外喊了声:“株儿娘,端盆水来。” 声音稍微大了点,就听得门外传来婴儿的哭声,一声紧似一声。 到了这个年纪就开始喜欢孩子,对孩子的哭声也敏感起来。他忙走出屋子,一眼看见昏暗的厨房侧墙,林朵抱着小小的来宝抖着。 他忙问:“朵儿,你怎么抱着来宝?怎么还不回去?” 林朵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刚才奶奶几乎是推搡着林云出了菜园门,急匆匆的。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光很恶毒。她明白是警告她的意思。让她不要回去,回去后一定扒了她的皮。 她已经十几岁,家里的情况很清楚,爹同哥哥都不学好,娘也没心劲。奶奶又不爱她,回到家里一定会拿她出气。 她知道娘不在小弟弟是她的任务。 不敢回去。也想二婶家有白面。想给弟弟讨碗面糊糊,却不敢说出来。只好先藏在墙侧。 她低头小声说:“二叔,我娘走了。奶奶生气,我不敢回去。” 菜二皱了皱眉头,这弟媳妇生了孩子像是给娘生的。时常丢下孩子屁股一拍走了。将大的小的都留给年迈的娘。太不像话了! 他闷闷地说:“你爹你娘也能忍心。来宝哭得这么厉害,赶紧抱进来吧。外面冷。” 林朵忙将来宝抱进了屋子。深秋季节晚上已经很冷了,只穿着肚兜的来宝脸都青了。张大嘴巴大哭。 菜二觉得心酸心软,还这么小的孩子,又冷又饿的怎么受得了。他忙对外面喊:“株儿娘,株儿。快给来宝弄点吃的。株儿把你的旧衣服拿件来。” 林株陪着菜二娘子去菜园的那一头收挂起来的瓠条,已经听到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和菜二的喊声,一起赶了回来。 菜二娘子急匆匆的进了屋子,一把接过林朵怀里的来宝,忙爬上炕用棉被将他裹起来,一连声的说:“真是造孽。看看来宝身上冰的。二婶给你暖一暖。株儿。你去弄点面,娘给来宝熬面糊糊。” 看妻子这么好心,菜二憨厚的脸上堆起了殷勤的笑,忙说:“我去拿面熬面糊糊。你先暖孩子” 妻子对孩子那种母爱爆棚的样子让他又感动又难受。三弟三弟媳妇对娘子不冷不热,时不时地还帮着娘欺负。妻子却能这样对侄子,实在是难得。 菜二娘子忙说:“株儿爹,你来抱着来宝暖。我去做面糊糊。给来宝吃,可不像给我们吃。的是先将面炒熟了,然后再熬。还的放点油盐才有味道。” 她很小就帮着娘照顾弟弟,这点知道。 菜二忙将鞋子脱去上了炕,将来宝很不熟练颤颤巍巍的接过来抱在怀里,一双腿伸得长长的。 来宝哭的鼻涕眼泪满脸都是。一张小嘴只管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鼻涕眼泪都涂了他一身。 孩子身体软软的,小嘴湿漉漉热乎乎的蹭在他身上。他觉得心里软软的暖暖的。有种莫名的感动。 如果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孩子该多好。 他笨拙的摇晃着孩子,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话。林朵林株都脱掉鞋子爬上炕头。炕是下午菜二娘子烧过的,很热乎。 菜二娘子很快就端来了一碗稠稠的面糊糊。用一把小木勺给来宝喂了起来。 来宝很快就止住了哭声,很香甜的吃了起来,。几乎吃了一小碗。 “你抱着,。再给他喝点水。” 菜二娘子给来宝又喝了点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菜二娘子小心翼翼的从菜二怀里接过来宝。平放在温度最合适的炕中间,帮他盖好被子。 说:“朵儿,来宝睡了。天又黑了,我看今晚还是不要回去的好,免得惊了。” 天黑了。太小的孩子不能出门。免得遇上什么灵异事件。这是讲究。 林朵有点为难的低下头去。她很想在菜园住下。二婶很勤快,两间屋里的炕都烧得很暖和。炕也铺的舒适,底下有炕席还有炕毡,林株的炕上不还有褥子。 她自己的炕上只有一张破烂的炕席,破旧的露出棉絮的被子。而且奶奶说没有多少烧炕的东西。这几天不是很冷。过几天再烧、 每天睡到后半夜她都会被冻醒。 可是不回去,她又不敢。 菜二娘子便对菜二说:“当家的,你去给娘说说,就说来宝睡着了。今晚上就睡这里了。明儿早上送回去。” 菜二一听刺溜一下就下了炕,吸上鞋子就出了门。也许是这几天心里老想着太医医病的事儿,对于孩子敏感。只是抱了一小会儿来宝,他便很想让他睡在身边。 以前大哥三弟那么多孩子他都没这个想法。 难道是对女儿的建议动心了? 太阳刚刚升起,林朵抱着吃饱喝足咯咯笑的可爱的小来宝回去斜庄坑,门口就响起了大黄撒娇般的叫声,一听就是大宝来了。 果然不大会儿,贼溜溜的大宝溜进了篱笆门。手里拿着一个纸包,扔去纸,拿出里面的骨头高高的扔了过去。 大黄狗一个优美的恶狗扑食,将骨头稳稳的叼在嘴里,落地后叼狗窝旁,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鉴于大宝还在生气,林株赔上笑脸上前问了句:“大宝哥,你来了。” 大宝小小的眼睛忽闪了几下,说:“来了。公子让我通知你,说太医下午会来。” 说完也没理会林株径直去找菜二。 下午太医就要来了。林株慌忙出了菜园大门一路小跑去找金臻少爷。 金臻少爷说过这种忙要暗中帮,万万不可让菜二知道,更不能燕无忧发现。 听起来金臻少爷的祖传秘方迷香似乎是有传说却很少出世,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是失传的遗产级奇药。 大宝还憋着一口气,跟菜二说了几句话。回过头找林株,却哪里有人影。 没心情同菜二继续说话,绕着菜园转了大半圈,林株的影子都没看见, 一个女孩子家乱跑什么? 他带着情绪出了门,很快走过篱笆院墙,放眼看去,哪里还有林株。 一个时辰后,金臻少爷带着九儿来到菜园,身后跟着高大魁梧的李竹山,手拿着一卷子用来做油伞的石棉纸,一面已经涂上了桐油。 到了菜园门前,金臻少爷再次嘱咐李竹山:“山子,如果株儿问起定远的事儿。 你便说根本没去过。你只是回了趟家。” 如果说去了定远,又不闪面同自己回合。林株那么聪明,一定会往别出去想,干脆一口否认,想她就算是认定自己看的没错,也能想到一定是不想说。不会继续追问,也不会去到处乱说的。 李竹山点头应了声。 他又对九儿说:“等会我同山子回去,你留下来看着,时机成熟了就让菜二乖乖的就医。” 三人进了菜园,一间小木屋的雏形已经好了,林株正拿着一块木板比划着窗户的大小。 他打了声招呼说:“林二叔,我那里有一卷石棉纸,已经涂好了桐油,正好可以做给木屋盖个顶子。我给你带过来了。” 石棉纸,还是涂了桐油的。很贵的。 想那石棉纸做的油伞可是只有有钱人才能用得起,似他这种穷人只配用一般的粗糙的厚纸板涂上桐油的伞。 石绵纸已经很贵了,还涂好了桐油,。还这么一大卷。那得多少银子? 他有点结结巴巴的说:“金少爷,这怎么好意思。” 就听金臻少爷说:“我也用不上。就当是你帮我处理了。山子,散开吧。” 林竹山忙将一卷石绵纸展开,还对着菜二很显摆的抖了抖,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幽香慢慢聚拢起来,形成一条看不见的香带直扑向菜二的脸庞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奇药 张太医捋着花白的山羊胡,面带恍然大悟的微笑,沉稳的走出菜园小屋。门外焦急静候的林株菜二娘子迎了上去。 菜二娘子颤声问:“太医大人,可查出了病由。” 张太医已经帮她把过脉,还问过她一些羞于启齿的问题、很肯定地说她没问题。只是需要几服药调理调理便可。 女儿说生孩子是男人女人共同的问题,她没问题,那就是男人有问题。有问题也就是身体有病,既然是病就能医治、 她顿时觉得欣喜若狂,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嫁到林家二十年了,被婆婆骂了十几年不下蛋的母鸡,却原来自己身体没病,是能生孩子的。 张太医稳稳的点了点头说:“病因是查清楚了。不过需要一段时间的医治。老夫已经替他开了些药方,吃上两个月之后先停下来。隔段时间再吃两个月。 然后便可用老夫的偏方。如果坚持的好,老夫以为两年之后,你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儿女。” 果然是病,还有治。菜二娘子很快地算了算。两年之后自己还不到四十,她见过有年过五十还生的。 她立刻满脸堆满崇拜到了谄媚的笑,很殷勤的给太医上茶,还端来收藏起来准备过年才吃的核桃甜杏胡,双手由于激动也在颤抖。然后张罗着做饭。还第一次口齿伶俐的说:“太医大人。您今儿一定要在民妇这里吃饭。民妇也没什么好的,就给太医大人擀顿细长面吧。” 说完也不等张太医应承,脚不沾地的一溜烟的跑去厨房。 虽然并没有说出什么感激之词。也没说些肯定的话。却是那种毫不掩饰的惊喜让久为王侯将相皇后妃子们服务的太医心里热乎乎的。作为一个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的医者, 还有什么比被病人崇拜更高兴的事儿。 还是这样用行动的。 也在菜园边上转悠等候的燕无忧慢慢的跺了过来。看一向严肃谨慎的张太医脸面上带着少有的笑,较平时慈祥多了。拱手上前说:“有劳老先生了。看来老先生是可以药到病除了?只是不知道菜二夫妻二人谁病了?” 他对于林株所说的菜二也许身体有问题半信半疑。在他的意识里。不生孩子百分之百的女人的毛病,就像林张氏骂的:不下蛋的母鸡,不开花的铁树。 张太医习惯性的捋着稀疏的胡子,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左右看了看,小声说:“燕公子,老夫在你面前就实话实说。、还真的是那个菜二的问题。老夫已经替他检查过,他没有男子的那种功能。原因老夫也问过。他倒老实,说是小时候一次穿了件红肚兜,惹得大黄牛惊了。踩到了他的男根处。当时他娘也知道。只是家里穷没钱看大夫,不了了之。现在那东西小儿般的。不过老夫觉得虽是受伤年代久远,还有得救,只要配点壮阳之药慢慢调理。然后再用点偏方,两年以后应该是可以恢复。” 林株本来是跟在张太医身后想听听爹的病因的,刚才离开了一小会,却是在张太医开了话头时及时的站在了他的的身后。 她个子小,脚步轻盈,张太医并没有觉察。她却将张太医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林张氏同菜二那样说话。还亏得这张太医来看过。要不然菜二娘子这黑锅背的多冤枉。 这么说菜二夫妻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这个娘真的真的是太纯洁了,没有夫妻之实都不知道就以为自己真的不生孩子。对婆婆的辱骂忍气吞声,妯娌的讥讽听之任之。 实在是伟大的愚昧。 心里唏嘘不已,却一抬头对上燕无忧的目光。一改往日的阳光,坏坏的。 这是种男女之间眼神的挑逗,他也许看出了自己明白其中的奥秘。小脸一红,眼神飞快的多闪过。蹑手蹑脚的开溜。 母女二人在厨房忙碌,菜二娘子第一次自作主张的去了鸡舍。找准一只肥大的母鸡一把抓了起来,自己动手宰了,拔去鸡毛。 这只母鸡可是林张氏的下蛋母鸡。 人逢喜事儿精神爽。这话不假,今儿菜二娘子可是来了两个第一次。第一次在生人面前说话做主,第一次敢明目张胆的动用婆婆的东西。 这才像个样子。林株忙帮着烧了一锅开水,看着菜二娘子将流完血的母鸡放进滚烫的开水里,拔去鸡毛。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母女二人用肥肥的鸡肉炒了肉臊子,菜二娘子用热乎乎的鸡血做了鸡血面。还亲自找来了黄花菜木耳,胡萝卜白萝卜土豆,掩埋在土里的菠菜香菜,豆角瓠子,苦瓜。又将所有的腌菜都拿出来浇上辣椒油。 林株见她热情高涨,跑步去了镇上买来豆腐,豆芽。 园子里弥漫着浓浓的香味儿。 燕无忧皱起鼻子闻了闻说:“老先生,这菜二家的做的鸡血面不错,菜也腌的不错,等会小侄陪老先生喝上一杯。” 张太医供职于太子府,经常来往于皇宫,同燕无忧的爹交情甚好。 当下一口答应。 除了燕无忧看起来很惹人喜爱之外,那浓浓的香味儿也勾起了他的食欲。 林株已经进了屋子,将饭桌整理好,找来去年的火盆木炭,准备生一盆火,等一会,屋子会很冷的。 却看见菜二目光有点痴呆的坐在炕沿,似乎很迷茫。 一定是中了金臻少爷迷香的原因。 张太医燕无忧来之前的半个时辰,金臻少爷九儿大山子带着一卷石绵纸过来。抖开石绵纸给他们看过之后。金臻少爷悄悄对她说:“现在你爹已经中了我的迷香。只要你第一个个开口跟他说话,他便会一直听你的。药性一个半时辰后会散去。如果情况、紧急,便向他头上浇凉水。” 真是太神奇了。神药奇药啊! 她开口说:“爹,一会一定要听我的。” 菜二不紧不慢地说:“听你的。” 便很机械的一直跟在她身边。听她说话。 还真有这样的药,爹可以听她的。这事儿就好办了。金臻少爷安顿好了,说还有事要办,带着九儿李竹山离去。 出了大门又嘱咐她:“等一会一定要多观察,中了迷香的人目光痴呆,样子木纳。骗骗大夫别人还行。可不能让无忧发现。他是习武之人,一眼便可看穿。” 所以张太医来之后,她找个借口让大宝燕无忧去了菜园那头。 便给菜二下指令:“爹,你要记得:等会太医给你瞧病,你要好好配合。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要说实话。真真实实的话。” 然后站在门外守候。 她心里也是很担心的。怕那张太医眼神敏锐会看出端倪,又怕燕无忧眼神好发现了什么。好在菜二本身老实,脸上天然痴呆,眼神也没什么神采。 顺顺当当的看完病。 现在菜二毫无表情的坐在炕沿上,似乎在等她的命令。林株便想一个半时辰还需一会儿,现在要不要给他头上浇点凉水让他清醒过来。 这会儿燕无忧同张太医在外面转悠说话,一会儿就要进屋吃饭。刚才那张太医只顾着同燕无忧说话,也被菜二娘子的热情感染,这会儿没注意到菜二。 可是如果进屋吃饭。作为主人,理当作陪伺候。 可是金臻少爷说过,凉水浇头的话会对菜二的身体不好。 正在犹豫间,听得菜二娘子在厨房喊她:“株儿。菜都好了。过来端。” 现在端的都是些咸菜,还是等咸菜摆好了再看看要不要给爹当头浇凉水,如果燕无忧张太医磨蹭一点。时辰一到,就不用伤菜二的身体了。 她对菜二说:“爹。你就在这里守着,先不要出门。” 菜二应道:“我不出门。” 林株便去厨房端菜。刚刚跨进厨房,门口的大黄叫了起来,有点疯狂急躁,比燕无忧刚才来的时候还激烈。听不出来是生人还是久未露面的熟人。 谁来了。一定不是一个人。平时菜园除了燕无忧金臻少爷大宝之外也没什么外人,心一惊快走几步,进了屋子。 很快将咸菜放在桌上,眼睛看向大门。果真是久未露面的金小光器宇轩昂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浓眉大眼英气逼人的书墨。、 两人虽是穿着寻常富贵人家的衣服,却难掩霸气。 克星冤家来了!她手稍微一哆嗦,顺便端起刚才准备好的一盆凉水,很快对菜二说:“爹,过来我帮你洗洗头。” 菜二痴痴呆呆的下了炕沿,磨磨蹭蹭的过来,嘴里念叨着:“洗头。” “爹你快点。”金小光已经来到屋前站在菜地边上等燕无忧从菜园那头过来,进屋只需几分钟。 林株一把拉过菜二,按住他的头,对准另一只盆子,将一盘凉水浇在他头上。 水是从深井里打上来的,透心的凉。惊得菜二浑身一激灵。猛地甩了甩头,水珠四溅。 林株忙递过去一把毛巾,说:“爹,头发湿了。擦擦。” 菜二很机械的接过毛巾擦着头发,嘴里念叨:“擦擦头发。” 却只是一小会儿,猛的将毛巾塞给林株说:“我头发怎么湿了?无忧公子还在外面。怎么金公子也来了。我的出去看看。” 这么快就清醒啦!神药啊。以后一定得找了机会在金臻少爷那里讨上一点。万一以后遇上什么麻烦,可以派上用场。 又万一以后有可能穿回去,这药可值了钱了。不但能将人迷了,还能让他听指挥。 看菜二闷头就往外走,她一把拉住说:“爹,你头发湿了别出去了。一会会冷,你来生火盆。我去陪公子。记得火要小一点,天还不太冷,只要打打打寒气就好。” 菜二想想也对,生火需要用碳。会将女儿细嫩的小手弄粗糙的。 林株出了门,上前见过金小光书墨后站在身后等燕无忧。眼睛并没有看向金小光。 金小光收回看燕无忧的目光,似乎很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缓缓说:“株儿,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一切可安好。” “好,都好。”林株答应:“什么都好。” 只要看不到,一切自然安好。 金小光淡淡地说:“好便好。今儿怎么张太医来了?是谁病了么?” 看见张太医的第一眼,他忽然有种不好的念头,。该不会是林株有什么事儿吧?比如有喜之类的。 林株低着头回答:“我娘病了,我爹也不太好。我便求我家公子帮忙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帮着瞧瞧。我家公子面子大请来了太医。” 原来这样!金小光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龌龊。 语气柔和了一点:“可有查出什么毛病?开了药方没有。” “查出来了,还好了。就是身体太虚,需要调理调理。” 金小光说:“那就好。” 他看起来同张太医你也很熟,寒暄几句后,相携一起进了屋,菜二慌忙躬身迎接。 待几人入座,还很殷勤的伺候着。 张太医觉得有点奇怪,刚才他分明觉得这个叫做菜二的病人表里如一,脸上长的木讷,人更木讷。问什么说什么问一句答一句,目光也有点浑浊。 现在看起来还是木讷,待人接物却一点也不木讷。还有点眼色、 看来是心里有鬼,见到医生害怕。 便呵呵笑了几声,说:“菜二,你不用担心。两年后一定会好,到时候你可要请老夫喝酒啊!。” 菜二有点懵懂,愣了愣。接口说:“一定,一定。” 张太医豪爽的笑了几声,看他头发湿透了。提醒他说:“菜二啊,开始冷了,可不能随便弄湿头。这样对你不好。” 菜二忙说:“小人记住了。” 说完自己也纳闷,这头发怎么就湿了。 不过他记得林株金臻少爷都对他说张太医要来给他和娘子医病,当时他很坚决的一口回绝。金臻少爷还特意劝说了他几句。 他有点恐慌,张太医就在家里,他生怕这个太医当场行医。那样的话会很尴尬的。 却惶恐了很长时间,眼睛都不敢看向他,张太医却并没有行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后遗症 张太医酒足饭饱,也许是多喝了几杯,有点颠覆形象手舞足蹈的出了门。嘴里胡言乱语的还不忘吩咐医童将药方及后续药方交给菜二,一个劲儿的嘱咐:“菜二,是吧,记得一定要按时吃药。你家内人擀的鸡血面实在是好吃。好吃。” 嘱咐完一双揶揄的眼神还上下打量着他,有些猥琐的更加胡言乱语起来:“你这男子,放着这么的美娘子也不知道受用。就这么荒废了许多年实在是可惜。有病就要求医的么,不要觉得丢人。有什么好丢人的。再丢人以后抱上白白胖胖的儿子也值了。你说是不是啊,菜二老弟。不过算你走运遇到了我张太医,老夫保证吃完了我的药,一定会将你家的伺候的舒舒服服,乐的赛神仙。” 张太医说得如此露骨,林株悄悄地溜去一旁。 菜二菜黄色的脸也微微泛红。不是因为张太医的戏谑,而是成亲二十多年,因为身体问题,并没有真正享受过男欢女爱,不知道其中的滋味。只是听明白了这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张太医已经替自己看过病了。 药方都开了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不知道?他傻乎乎的忽闪着毫无神采的眼神,百思不得其解。看起来又有点木讷。 张太医呵呵笑着说:“老实人啊,不过也怪可怜的。” 老实到了这种地步,也是种病啊1 不过他实在是高兴,这一顿 地地道道的农家饭吃的实在是太舒服了。还有体面高贵的世子爷,无忧公子作陪。喝的是燕府酒坊特酿的美酒。医术高明自视甚高,平时除了给太子府偶尔也去皇宫友情客串一下的张太医,没什么别的嗜好,只是爱喝点小酒了。、 今儿的酒喝的舒服,所谓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带着医童摇摇晃晃的告辞而去。 金小光燕无忧送走张太医,也相携走出了菜园。菜二点头哈腰的恭送。作为丫鬟,林株也跟在爹身后一同出门。送至菜园墙头拐角处,菜二收住脚步,林株也停了下来。准备用眼神恭送到看不到为止。就听燕无忧说了声:“株儿,你也跟着。” 菜二心里正惶恐着,百思不得其解。又被张太医大概的又说出了压在心头几十年,本想烂在肚子里的难言之隐。觉得难以见人。巴不得这个机灵鬼似的女儿不要总是盯着他看。 忙说:“株儿。跟着金公子无忧公子。好好伺候。” 还要跟着?林株有点不情愿的撇了撇嘴巴。满脸的勉为其难。有金小光在她实在是不愿跟着。谁知道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 还有很多宏伟的计划需要实现,不能总是遇到危险。这万一哪天要是运气不好挂了,不就成了壮志未酬身先死了么? 最好是平平安安的帮爹娘脱贫致富。监督他们顺利的有属于自己的宝宝,也算报答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 可燕无忧是自己的主人,主人发话了,怎敢不跟着。 这一细微的表情却被金小光尽收眼底,他很不经意的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丝讥讽。 这个脸上透着机灵的前朝小郡主实在是聪慧,总是对自己心存戒备之心。不过就算她心存疑惑,也只是向想想而已。一个小小的丫鬟怎能躲得开他。 对上林株下意识看过来的眼神,略显得意的笑了笑。 什么意思?是嘲笑还是讽刺?看来他已经读懂了她的意思,这便是赤裸裸的挑衅!林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跟在了身后。 这个跟她毫无关系,却每次出现都会带给她危险的男子实在是有点恐惧,虽然对她还算可亲,她却总觉得他身上带有一种天然的寒气,即使和颜悦色也一样。 燕无忧金小光没有回燕府,而是走过菜园侧墙下了斜庄坑。 这是要去金臻少爷家啊! 说起金臻少爷林株便想起了他的迷香。这种家传秘方实在是太灵验了。她根本没看见金臻少爷是怎样使用的。却让固执愚顽的爹毫不费力的看完病,还很配合的说出了病由。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早点给他用迷香,早早求医。不过金臻少爷说过迷香很珍贵,不能随便给人用的。 给她用是因为是自己人,虽然金臻少爷并没有承认。 走过几座低矮破旧的土坯院落,来到了深藏不露鸡立鹤群般的金臻少爷家门前,大门紧闭,书墨上前敲门,很快几乎同大门楼一般高大的李竹山过来开门。看到金小光燕无忧,后退几步粗声粗气的问了声:“金公子,无忧公子。请进,我家少爷在屋里。” 他的声音很大,震得林株耳膜嗡嗡直响。她很夸张地用双手捂住耳朵裂了咧小嘴。。 李竹山低下去的眼梢扬起一抹笑意。 他说话一向声音大,很多年以前还是小女孩的小郡主每次听他说话,都会捂住耳朵。 金臻少爷正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养神,九儿安静的站在身后。听到李竹山的声音她很快地拿起一本厚厚的线装书放在金臻少爷面前,打开砚台。 金臻少爷猛的睁开眼睛,说了声:“果然来了。”理了理衣袍,迎了出来。 这些天他算准了金小光会来,而且一定会来他这里看看。 因为他走后三天,堂弟保玺会因为暴毙被抬出侯府地牢,偷偷抬去乱坟岗埋掉。那时候会有人将尸体偷走。 当然保玺并非真的死去,而是用了梅九公用了几年工夫配置的起死药,服用这种药之后,人就会同死人一般无二。呼吸心跳都会停止,身体也会僵硬。可是三天后最多三天。如果给他吃另一种回生药,再输点真气打通经脉,便会恢复。 李竹山已经成功的救出了保玺并安顿好赶了回来,现在侯府的书信应该到了金小光手里,让他起了疑心。 只是李竹山当时救保玺的时候由于情况有变,留下了后遗症。起死药只能保证保护肉体三天时间,可是也许是定远侯金铠甲还想用他的尸体做诱饵,看能不能招来几位前朝旧臣。尸体在侯府停留的时间久了,第三天才被运了出来。出了侯府里已经差半个时辰整三天了。不能被埋在地下, 李竹山只好紧随抬着简陋木棺的下人身后。待他们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动手杀了四人,抢了尸体。 那金铠甲久经沙场,老谋深算。一定会联系到上次暗探地牢时九儿情急之扔掉的那身紫莲的衣服,写信给金小光的。 金小光第一个怀疑的一定是他。 他带着惯有的笑容。很热情的迎了出去。还不忘拿起那本书。 三人寒暄几句。金臻少爷请金小光燕无忧进了屋子。书墨大宝留在院子里同李竹山说话。九儿忙着烧水沏茶。林株便跟在她身边来来回回的厨房正屋的追着说着话。 说几句了闲话,李竹山很快地去了后院,不大一会儿端来一盘子红艳艳的大枣。核桃也没对书墨大宝客气一句,直接交给她,闷声说:“株儿,吃。” 这种赤裸裸的偏心,马上招来大宝的几个白眼。书墨浅浅一笑低下头去。 这个下丫鬟的吸引力不小,不但无忧公子对她另眼相待,这个金臻少爷老家来的笨牛般的家仆也被她吸引。 不过被她吸引的还有自家公子,虽然并不是因为她的魅力, 他慢慢地摇了摇头,以后大宝够操心的了。 林株便端着盘子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吃着红艳艳的已经洗干净的大枣,一双清澈的眼睛四下乱看,显得很是悠闲自在。 那位弯腰驼背头发花白双眼浑浊的梅伯穿着一双没有脚后跟的黑布鞋,邋里邋遢的在院子里走过。。眼睛不时地看着她。一点没有林云形容的恐惧,很是慈祥。 她对他很灿烂的笑了笑,露出洁白细密的牙齿,一双可爱的酒窝。 名如其人的大山子对她很友好,这个奇怪的让林云望而生畏的老家仆对她也不错。人缘不错。 她不由得继续猜想:如果金臻少爷同她有什么关系。这一老一少连个家仆同她又是什么关系呢。 得出的结论是:主仆关系。 以她各种猜想。金臻少爷同她应该是同一个阶层的。 哎!她无奈悠长的轻叹一声。如果猜想没错的话,她应该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应该是有丫鬟仆人伺候的。可惜啊,现在沦落到了做人家丫鬟,给人家种菜的地步。 更为凄惨的是,已经觉察到了感受到了也觉得猜的八九不离十,人家却不承认。享受不了被人伺候的滋味儿。 这样也好,不说穿倒也简单。如果真的做了小姐,爹娘怎么办? 可是这个金臻三少爷对自己这么关心友好,好到她都能肯定到关系,却一口咬定没有关系。 这是为什么呢?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个问题想了很多遍了,人家不说,自然是猜不出来。 林株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同九儿说话,脑子想着同金臻少爷的关系,一眼看见开着的大门缝里闪过一张小脸,是林云的。还对她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能不能让她也进来。 便看了九儿一眼说:“九儿姐姐,我大姐。” 这是人家的家,要不要进来的人家说了算。她不知道林云为什么不能像她一样想来就来,两家不是邻居么。 九儿笑了笑说:“你那大姐一天到晚能在大门口旋七八次。以前我总是请她进来,现在我都不敢让她进来了。怕她进来一次,天天来时时来。很烦。” 以前有好几次,她自己来了,今天端来一碗煮土豆,明天端一碗蒸窝瓜。每次来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少爷看。看得她都也不好意思了。 少爷自有少爷的事儿,林竹山梅九公她自己都有自己的事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总是来,很麻烦也会坏事儿。 后来被看不下去的梅九公阴森着脸吓了出去。可是她人进不进来,眼睛总是在大门缝里忽闪。 害的他们总是关紧大门。 林云对金臻少爷爱慕已久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这么还不掩饰是有点过了,好在每次在菜园遇到。、也许是人多,还收敛一点,。没这么丢人。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堂姐,林株便说:“金少爷这样的人物, 那个女子不心动。我大姐眼光不错。不过作为女孩子还是矜持点的好。再说了也要想想自身条件。她那里配得上金少爷,那是在做春梦。以后有机会我会说她的,今儿我在这里,能不能让她进门来,我保证我只是跟她说几句话,决不让她看金臻少爷一眼。” 她偏了偏眼睛,看到林云身后还有林朵,目光比林云还迫切。 也是。书墨今儿也在。明知是春梦,也帮她们做个好梦吧。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谁不会怀春呢。 这些天还要靠她们帮忙,先用这点贿赂贿赂吧。。 只是金臻少爷这样的人物那里是她们这样的民女能配得上的。倾国倾城的公主司马明珠都追着赶着偷着摸着。 这两个现在只是表面上过得去的小堂姐起步将自己的目标定这么高, 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收场。 九儿说:“说的是。既然株儿都这么说了。就让她们进来吧。说不定一会儿两位公子爷要在家里吃饭,正好帮帮忙。” “正好,我大姐能擀面,我二姐会烙饼儿。我会吃,我们都来帮你。” 林株呵呵笑着,看九儿去打开门将小脸都已经快挤扁了的林云林朵请了进来。林云一进院门,第一时间看向弯着腰手里拿着老笤帚的梅九公,这个老奴才的眼神实在是吓人。见他并没有回头,稍微放下心来。 林朵一眼便锁定了书墨,见他似笑非笑的站在房侧的一棵小树下同老鼠眼睛的大宝说话。不敢上前说话,低头站在林株身边。 院子里只有一只小木凳,九儿去自己的小屋端出几只来说:“云儿姑娘,朵儿姑娘,你们坐。” 坐在院子里可以看见正屋也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林云林朵忙坐下来竖起了耳朵。 屋内金小光燕无忧金臻少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十分热闹。说来说去的都说到了去定远的事儿。 金小光有意无意的说:“也实在是奇怪啊。到现在我也不明白那天好端端的一群人怎的就凭空消失了呢?既然要消失干嘛要挟持我们呢?实在是不明白。金兄你觉得呢?” 金臻少爷俊脸微红,说:“小光,你同无忧都是将门之后。你都不明白,我一文弱书生哪里会知道。不过说实话,为兄真的以为回不来了。现在想起来真的后怕,如果为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娘也就活不成了。她还指望着我养老送终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意外发现 燕无忧说:“小光,你也是好心请我们去定远玩。至于那些事儿,就是意外。想来姨丈慢慢会查清楚的,你就不要问金兄了,他一个书生知道什么。说些吟诗作画的事儿吧。对了小光我听说太子爷要举办一个年会。就在腊月二十五。” 他觉得金小光总是说起去定远的事儿,很有旧事重提的意思。这次去定远危险是一波接着一波,他回来后都觉得后怕。虽然也带回来了他最想要的虎筋做了弓箭。 金臻少爷柔美的一笑说:“无忧说的是。话说明年又要参加科举考试了,这次可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不上的话,为兄就无颜见爹娘了。” 金小光也跟着笑了说:“考不上大不了回去打理你家的那些个家业,说实话在朝为官还不如在家种上几亩薄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 金臻少爷说:“说的倒是好。十年寒窗啊。再说了如果为兄真的回去务农,两位贤弟恐怕不会再认我这个兄长了吧。” 金小光燕无忧一起否认,燕无忧还拍着胸口说:“如果金兄真的回家务农,小弟我一定每年来看望你两次,不过金兄在镇上可是有生意的,你的那个油坊不是已经都要开张了么。” 金臻少爷不在的日子,燕无忧/ 托的人已经帮他在天门镇找好了门脸,规模不算大,地点倒是不错。,算是在镇中心。距聚贤饭店不远。 三人说着话,金臻少爷对外喊了声:“九儿,备饭,今儿我要同两位贤弟一醉方休。” 九儿林株相视一笑,林株起身将怀里的盘子放在凳子上说:“九儿姐姐,我们去做饭。不知道有什么菜。如果没有的话我去菜园取一些来。” 九儿说:“不用麻烦了。让大山哥去镇上买吧。两位公子也在家里吃饭,一定的买些鸡鸭鱼肉什么的。” “这样啊,那我也跟了去吧。” 要买这些东西就是要做一桌子菜,正好跟去镇上转悠转悠。 李竹山听林株要跟了去,刀劈斧凿般的脸上露出笑意。说:“株儿想去啊。正好,你同聚贤的戚掌柜熟,请他将店里煮的熟肉买一点给我们,他店里的熟肉味道实在是不错。“ “这个没问题。”林株说:“九儿姐姐。大姐二姐我们去吧。” “你们都去啊。”李竹山以为只有林株要随他去心里正高兴。一听这么多女子都要去。不满的说:“那还是我自己去好了。” 他可不想一个大男人带一帮小女子,叽叽喳喳的很受不了。 林株说:“怎么了。大山哥你带我们去多有面子啊。一个男子带四个女子。,还都是美女。别人可没这个福气,就是我家公子也不能。好了大山哥,我们走吧。只是买些肉食豆腐类的,菜我回去拿。、省一点是一点。” 九儿对着李竹山纵了纵肩,进屋对金臻少爷禀告一声,出来拉着林株的手出了门。 林云林朵也跟着往外走,林云一探出头,一眼看见林张氏怀里抱着来宝正在大门外晃悠。她知道来宝一定是刚刚睡醒,要东西吃,哭闹。 她吓得慌忙退了回去。娘同三婶似乎商量好了,昨儿都没回来。来宝又很能吃,从菜园带回去的炒熟的面已经吃完。刚才她也是同林朵借口去菜园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才脱身出来。刚好看见金小光几个进了金臻少爷家的们。 她退回去,搡了身后的林朵一把说:“奶奶在外面呢。” 又忙对前面的林株说:“株儿,奶奶在大门外呢,我同朵儿就不去了,帮你们弄弄柴禾烧水吧。” 九儿林株都看到了林张氏,知道她们也不敢出来了。 九儿便说:“你们先去厨房吧,面缸有面。朵儿你饼儿烙的好,先烙几张饼儿吧。” 这两人不跟了去最好。 她最知道李竹山对逝去的王妃的感情,现在林株越长越像王妃,他想同小郡主多说说话,多看她一眼,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私下里她更想李竹山能永远的保护小郡主。,李竹山神武盖世,外冷内热,如果小郡主以后有他一定不会受人欺负。 三人沿着大路去天门镇,九儿拉着林株的手说:“株儿,你看大山哥。长得这么高,估计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没他高。” 林株赞同的点了点头,据她目测这个大山子足足有一米九。古代人民个子偏低一点,这个身高实在是超高。 “差不多。真不知道大山哥以后要娶多高的媳妇儿才配的上。可不敢娶个矮的,要不然高的高低的低,就像骆驼捉只鸡。” 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 李竹山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株儿,你就不要取笑你大山哥了。不管高低只要能娶上媳妇儿就不错了。” 娶媳妇儿不难,那些个前朝旧部下的女儿不少,对他倾心着为数也不少,可是他总觉得难以确定。 九儿张了张嘴,本想说要不然株儿就嫁了大山哥算了。,却是没敢说出来。林株的婚事该由少爷决定,少爷不发话,她怎敢瞎说。 不过李竹山虽不是什么王公显贵,也配得上小郡主,更重要的是他会对小郡主好。 三人来到镇上,进了聚贤酒店,戚掌柜的从柜台后站了起来打过招呼。很爽快的让伙计拿来煮熟的五香牛肉,卤猪肘。猪耳朵,煮肥肠。 三人又在镇山买了豆腐,豆芽,生牛肉,猪肉,一只老母鸡。 回到菜园门前,林株又去拿了土豆胡萝卜绿萝卜,存放在菜窖内还保持着新鲜感的豆角。老茄子,瓠条。大白菜,菠菜,香菜,总之提了一大篮子。 手里提着很多肉食类的李竹山就在菜园门外等着,见她很费力的提着一大篮子菜,忙接了过去。 林株说“大山哥,你提的太多了,这一篮子我同九儿姐姐抬着吧。” 李竹山忙将篮子往身后藏了藏说:“行了,你们两跟在后面就行。” 九儿笑吟吟的拉了拉林株说:“株儿。大山哥的劲儿大。就让他提着吧。” 她知道如果只有她。李竹山一定不会这么有风度。 三人回到斜庄坑,林云林朵果然能干,已经烙出了几张又薄又软的饼儿。 梅九公在厨房外走来走去的,似乎是在监督。 四个女子挤在大大的厨房内。商量着要做什么菜。说来说去。都一致决定按照林株所说的去做。 林云林朵平时几乎见不到什么肉类,仅有的几次也只是顾了吃,忘了什么摸样。九儿平时也只是按照金臻少爷的爱好做点饭。金臻少爷为了不忘国耻家恨,平时吃饭很简单。稍微必须几人一起共餐的时候梅九公便亲自掌勺。 “那就是说今儿这顿菜由我来做,我可是主厨。” 林株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没什么底。平时她也不怎么做饭,更别说这么高档次的了。 不过没见过猪走路,猪肉总是吃过的。想她前世可是个吃货,别的不说,饭店里的那些个招牌菜可是吃遍的。 要说做一桌子菜,无非就是一半凉菜一半热菜。凉菜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热菜凑合几个也就够了。 谁让她见识多呢。 她挽起衣袖,系上围裙,说:“既然由我来做,大姐二姐可以出去转转,九儿姐姐留下来帮我就行。你们家的东西你熟。” 既然人家这么信任自己,就得好好表现。三个女子一台戏,四个女人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会吵得她没了主见。 四个女子在厨房里商量准备饭菜,屋子里李竹山已经帮忙生起了火炉,添茶水。屋子里渐渐热了起来。 金小光脱去外面的衣服,起身在屋里慢慢走着。 金臻少爷的屋子布置得很雅致,每一样家具都很讲究。最吸引人的是一人高的黑红色的书柜,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线装书。 其中还有金臻少爷自己写的诗词。他找准一本自己定制的拿了出来翻了起来,说:“金兄果然是文笔泣鬼神啊,这些诗词完全可以出一本册子了。” 金臻少爷俊脸一红,很谦虚地说:“让小光见笑了,只是随意临摹,临摹。都是抄人家的。” 他很怕自己写出的东西会带着情绪,会暴露身份,尤其是认识燕无忧金小光之后,所以一般都是抄袭前人的的,有时候只是修改几个字,要不然就是完全模仿。 金小光笑了笑说:“已经很难得了,。都说天下文章一大套,看你会套不会套了。” 说完将很薄的书册塞进书架,却看见一排书的后面有一个红色的丝线编织的细带,编制的有棱有角的,样子有点眼熟。他装作又去抽取另一本,将带子抽了出来,却是带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雕刻成一只飞翔的凤凰形。 玉质非常的好,雕刻的更是精美。 尤其是凤凰的尾巴飘逸的每根羽毛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凤凰的尾巴处还闪着淡淡的红晕,红的很是自然。像是光晕。 这块凤凰形的玉很眼熟,在哪里见过呢?而且这玉质很特别,晶莹剔透玉质很却透着些许的红晕,是出自一整块玉。 看了一会儿,金小光重新坐回桌前,闲谈起来。 、不一会儿九儿端来了饭菜。 主食烙饼儿。主菜。凉的有:麻辣酒肉,红油耳朵,凉拌肘子,凉拌胡萝卜丝儿,豆芽菠菜,凉拌豆角。热的有:孜然炒牛肉,瓠子条炒肉片,醋溜白菜,酸辣土豆,干煸豆角,麻婆豆腐。 虽然味道不是很地道,却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金臻少爷奇怪的问:“九儿,这谁做的?跟馆子里的一样了,一定不是你。” 九儿笑吟吟的说:“少爷火眼金睛。奴婢那有这本事。都是株儿做的。” “株儿有这手艺?”燕无忧更奇怪,眼睛往外看了看说:“平时也没看见她怎么做过啊。你说她做个家常饭还行,这桌面上的也会?九儿你肯定这是她做的?” “肯定,无忧公子。”九儿笑着说:“这些菜全是她做的,还有备用呢,说是万一不够了,再加。” “不可思议。”燕无忧摇了摇头,满脸得意地笑。 自己的小丫鬟有这本事,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儿。 金小光拿起筷子,说了声:“这色香都不错,只是不知道这味儿如何?” 说完夹起一块麻辣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说:“不错,又麻又辣,又鲜又香。金兄无忧你们尝尝。书墨你也一起吃。” 看大家都拿起了筷子,金臻少爷端起酒杯说:“我们先端一个。为兄这穷家小院的,虽然不能同燕府侯府相比,但是无忧小光还有书墨什么时候想起为兄,为兄便随时恭候。别的不敢保证,小酒小肉的管个够。” 金小光豪爽的端起酒杯碰杯之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似乎很无意的说:“我们都会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明珠怎样了?不如那天有机会小弟也请明珠过来聚一聚。” 燕无忧愣了愣,随机换上一副戏谑之色,忙说:“好啊,这个要看小光你了,小弟我是没这个本事。” 金小光看了眼金臻少爷说:“这个倒不难,只是不知道金兄方便不方便。” 什么意思?金臻少爷柔美的脸上带着一贯性的温雅说:“方便,只要是无忧小光带来的人,都方便。” 心里很讷闷,这一路上并没有表现出同司马明珠有任何的特殊关系,司马明珠也基本上发挥超常。难道被他看出了蛛丝马迹? 燕无忧也很奇怪,不管金臻少爷猜没猜出来司马明珠的身份,金小光应该最清楚。作为公主,司马明珠是不能随随便便的去任何一个百姓家的。 金小光说:“那好,改天小弟就带明珠小姐过来。她总是在家里不出门,也闷得慌。” 金臻少爷连连说:“为兄一定恭候,一定恭候。那明珠小姐喜欢吃什么,小光说来听听,为兄好去准备。” 说的竟然是满脸的期待,明显地流露出对司马明珠无限的仰慕。 金小光既然敢这么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干脆就不要伪装了,司马明珠倾国倾城,对她仰慕那也是人之常情。反之如果继续伪装,倒显得欲盖弥彰。(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模棱两可 夕阳西沉,金小光同燕无忧书墨醉意朦胧的出了金臻少爷家的大门,跌跌撞撞的相携走过院墙,还不忘硬着舌根抱拳告辞。 燕无忧还口齿不清的说让林株留下来帮着清洗厨房,打扫卫生。 金臻少爷的脸上也泛着绯红,也是口齿很不流利的说过感谢之后胡乱的挥手目送,待一行人转过墙角。脸上的柔美笑容凝结,冷下脸转身进了院子。 没看一眼还在院子里有点不想离开的林云林朵。 金臻少爷一向温柔,即便平时是对林云林朵不理不睬,也绝不是冷着脸。 林云吓了一跳,金臻少爷只是冷着脸。她却觉得心紧紧揪起,觉得他比生气更可怕。她忙拉了拉林朵说:“朵儿,我们去帮着洗洗锅再回家。” 即便是现在看着金臻少爷很害怕,也不想就这么回去,还想着要多呆一会儿,哪怕是感觉也好。 她也想给金少爷留下点勤快的影响。 金臻少爷径直进了屋子,重重的坐进了椅子,慢慢的闭起双眼靠在了椅子背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猛地张开眼睛:自己同司马明珠的事儿除了自己人,就是林株知道。 该不是那晚金小光带着林株去追杀蒙面人,林株告( 诉了金小光?想了一会儿又闭起了眼睛。 林株很聪明,她又对金小光很防范,应该不会去乱说。而且她也明显的感觉到了同自己之间有着亲密的关系。 那么金小光发现了什么? 想来想去,忽然想起了第一次缠绵之后。司马明珠亲手将脖子上配挂的凤凰玉送给了他,说是她出生的时候皇上亲自赏赐的,这块玉就代表她自己。她将这块玉送给他就代表将自己给了他。 这种玉叫凤玉也叫做公主玉,前朝的时候他的姑姑们每人都有这样一块,就像他的父王也有一块雕刻着飞龙的玉。看来当朝还是沿用了前朝的习惯,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了。 那天司马明珠走后,他便将玉随手扔到了一边,他可不想看着他脑子里一直想起那血风腥雨的往事儿。 后来九儿整理房间,问他这块玉怎样处理。他随手指了指书柜说:“扔那儿吧。” 对于他来说书柜只是个摆设,是为了掩饰身份的。平时他并不怎么去看这些些书。他看的都是父王留给他的。 他猛地起身去了书柜,匆匆忙忙的翻过一遍之后,果然看到了那块闪着幽幽青光的泛着一抹微红的玉。可以肯定,金小光一定是发现了它。那红色的挂带有一点留在了外面。玉上的灰尘也没了。 原来他是看到了这个。怪不得会提起司马明珠。想他同司马明珠从小一起长大。这个一定是认识的。 他扯起嘴角冷酷的笑了笑,知道也好。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人对他说出司马明珠的身份。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这样也就算是个多情书生而已。以后就算知道了。大不了知难而退。反正自己又不吃什么亏。 想到吃亏,脑子里闪过被他肆意蹂躏的娇美身躯,身体的忽然便有了反应。恨不得她现在就在眼前任他折磨。 他自己一个人咬牙切齿的意淫着看不见的躯体,九儿林株一起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林云林朵。 他立刻换上以往的柔美笑容,说:“株儿,今儿辛苦你了。九儿去拿三只玉钗送给株儿她们。” “还有打赏啊。”林株惊叫一声很夸张的说:“金少爷,那以后你府上来了谁一定要喊我来帮忙啊。” 说完拉住九儿的手说:“算了九儿姐姐,金少爷见外你可不能见外。只是举手之劳还要打赏,以后谁还敢来啊。” 这么好的关系,先不说同金少爷了。九儿是她来这里唯一的闺蜜,闺蜜之间帮帮忙如果都这么见外的话,那还叫什么闺蜜啊。 九儿有点为难的看着金臻少爷,说:“少爷,株儿既然不想要就算了。” 林株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如果硬是给了她东西,反而惹得她不高兴,以后她说不定不会来了,而且东西她也不会要的。 林朵也忙说:“金少爷,我们不要。以后只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喊一声。” 金臻少爷可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帮他干点活儿是她的荣幸,要了东西好像有点不平衡。 只有林朵多少有点遗憾,不过已经看到了书墨也算是圆了她的梦。 “株儿,你先等一下,我有话问问你。” 天色不早,林株告辞准备回家。今儿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爹有何反应。 就听金臻少爷说:“株儿,你先等一下,我有话要问问你。” 有话问她?一定是要问爹看病的情况。林株便对林云林朵说:“大姐二姐,你们先回去。” 金臻少爷的迷药实在是太厉害了,的好好夸几句。她觉得如果金臻少爷是大夫的话,都应该必须送块匾额。 便很快搜集了许多赞美词。什么药到病除,妙手回春,华佗在世。不过好像都不怎么沾边。 九儿很识趣的退了出去,顺手关上门。 却是林云林朵刚刚走到大门口,林云的头正好转回来看到了这一幕。一股冷气霎时冲上了头顶,金臻少爷对自己爱理不理看看不看也就罢了,人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只要有机会,慢慢感化他就是。 可是林株凭什么但独留下来,还关上门单独相处。一个无忧公子对她另眼相看难道还不够么? 该死的赔钱货,爹娘都不要的小贱人。她嘴里小声骂着:“小贱人。”一不小心,脚没抬起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差点一个大马趴。 气得她出了门,上前对着前面的林朵就是一巴掌,嘴里骂道:“你急着回去找死啊!不知道奶奶今儿没看见我们,就这么回去想挨打啊!” 林朵吓得马上收住脚步,缩着脖子苦巴巴的问:“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等着珠儿出来去菜园拿点炒面回去喂来宝呗。都是你那个娘,生下来保又不管,害人没深没浅。” 来宝是自己的亲弟弟,娘不管,轮也轮到自己照顾了。林朵也不敢多言。乖乖的站在金臻少爷家的大门口等着林株。 屋内。金臻少爷温柔的对林株说:“株儿。忙了那么久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休息。” “不累,其实呢我只是加工一下,什么洗的切的都是大家做的。”林株嘻嘻笑着说:“说起累。九儿姐姐才是真累。从头到尾都忙活着。” “那是她的本分。”金臻说。看林株还是站着,又说了句:“坐吧株儿,坐下来说说话。” 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腿有点酸困,坐就坐吧,既然他不这么讲究,她也就不顾及了。 她毫不扭捏的坐在了金臻少爷对面的椅子上,笑吟吟的看着金臻少爷,等着他问话。 金臻少爷转过脸酝酿着最柔美的笑容,却是看到林株一脸笑意,悠悠的看着自己。那双清澈眼睛同母妃活着时一模一样,虽是年纪还小,也透着满满的爱意。 妹妹越长越像当年的母妃,只是多了份纯真。 他一时有点发愣。 林株睁大双眼等着金臻少爷说话,见他迟迟不说,只是看着她。很快地揣摩这种眼神的含义,那就是让他回想起了什么? 看来他有很久以前自己的影印象,又或者她很像谁。 却是一眼看到了金臻少爷刚才放在了桌子上的凤玉,伸长脖子看了眼:晶莹剔透的一只凤凰。 玉凤的质地一看就是上好的,侧面看去一点杂质都没有,凤尾的那抹红也似天然的,看起来很自然。 她带上神秘的笑,稍稍往前凑了凑,小声问:“金少爷,这是明珠小姐送的定情之物吧?这么别致。“ 金臻问问笑着反问:“很别致么?我怎么不觉得。” 得了便宜卖乖啊!公主送的东西还不别致? 林株白了他一眼,说:“嘴上不说心里话。公主送的东西不别致谁送的东西别致啊。金少爷,不要太得意啊!” 金臻少爷看她的眼神给她的信号说明两人很亲近,亲近到可以无话不谈,可以不顾尊卑。 果然金臻少爷微微笑着抿嘴低头,样子很是妩媚。却不显得娘。 林株也跟着笑了。、两人笑了一会儿。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 金臻说:“株儿,我同司马明珠之事千万不要说出去。” 林株瘪了瘪嘴巴:“我才懒得去管你们的事儿。你不是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么?怎么我觉得我们之间关系很深。” 既然他这样,不妨直说。也好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关系,感觉扑朔迷离的。 金臻少爷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说:“不管有关系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帮你的,就是了。” 这就是说一定有关系了。那就要问清楚了。 忙追问:“那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金臻少爷只是笑着说:“也没什么关系。” 这就打起了太极。林株侧着小脸很用心的看着他,看了很久,才说:“没什么关系是什么关系?我该不会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吧?如果是,以后就不要说出来了,我可没本事同公主争。家世长相都争不过。” 金臻少爷哈哈大笑起来。 妹妹真是有趣儿,不过她能这样想也在情理之中。 笑过之后说:“如果是,我可不会让你同她争的。” 这就是说,不是指腹为婚的。那就是亲人了。 亲人好,不用去费心的争宠了。 似他这般年纪的亲人就是哥哥了。 不过似乎也不对,金臻少爷也就大她五六岁,如果现在他能认出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下落,爹娘一定知道。 看他的样子家里很有钱,这么有钱怎能让女儿流落这么贫穷的人家。而且就算爹娘都不在了,认了她也不难啊。她是收养的地球人都知道啊。 不过猜测归猜测,人家既然不说自有他的道理。金臻少爷是燕无忧金小光这样的人物都会去相交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不说就算了,就当是关系很亲近的朋友吧。 她娇嗔的噘着嘴说:“不说算了,我也不问了。不过金少爷我可郑重的提醒你,司马明珠可是名副其实的公主,小心引火上身。” 金臻少爷笑着点了点头:到底是亲妹妹,梅九公李竹山只是露出担心的神色,却没有如此提醒。 这叫做心灵相通。 他立刻觉得自己并非孤军奋战,身边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 虽然他并不想她牵连进来。但是有她在心总是安的。 林株见他不再提起别的话题,起身告辞。 临走时还凑近身子看了眼闪着冷光的玉凤。这个精致的玉坠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金臻少爷便拿起来说:“株儿。你喜欢的话就拿去玩几天吧。” 林株慌忙缩回手:“不敢不敢。这可是公主的贴身玉坠。是身份。我是什么人啊,。菜园种菜女子,还是个丫鬟,看一看就已经饱眼福了。” 说完忙忙的拉开门往外走,不说公主之物,也是人家定情之物。 金臻叹了口气将玉凤扔到桌子上,对外说:“九儿,将剩下的牛肉什么的都给林二叔他们带回去吧。” 刚才是不是透露的信息有点多了。妹妹实在聪明,一定想明白了关系。之所以没继续发问,是不想他为难。 他有点后悔刚才没一口否定。毕竟妹妹年纪还小,又没见过什么世面,万一泄露,他暴露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妹妹失去了利用价值,也会有危险的。 林株带着一大纸包的东西出了大门,九儿跟在身后相送,李竹山也一起走了出来。天已麻麻黑。 九儿眼尖,一眼看见林云林朵靠在墙上。忙伸手从林株手里夺过纸包夹在自己腋下。李竹山见状走在了她身旁。 林云林朵见三人出来,迎上前去拉着林株急促的说:“株儿糟了。我们今儿出来一天没回去,奶奶已经在院子里骂了起来。株儿,你回去跟二婶说说,昨儿给来宝炒的白面还有一小碗,让我们带回去堵堵奶奶的嘴巴。明儿我同朵儿一大早就来菜园帮忙腌菜,晒菜干。(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追的是谁 鸡叫头遍,睡得正香的林株就听得院子里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谁这么早在做什么?没听见狗咬就是自家人了。爹娘这么早是要去那里么?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趴在窗户向外看去。 外面挂着昏暗的菜二自制的灯笼散出微弱的光亮,将菜二娘子瘦弱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看起来很孤独。 她微微偏了偏头看了看天。启明星还没落下,离天亮至少还有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这个时候起来黑不隆咚的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也许是心里有事儿睡不着。要不要出去问问? 她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么早起来一定是想要清静清静,或者是要做点什么事儿。还是不要打扰的好。而且说真的,她还没睡醒。的继续睡一会儿。 她溜下窗台钻进被窝继续睡觉。 直到窗户上照进第一缕光亮才翻身起床。她也是一般不睡懒觉,得先起来绕着菜园墙根跑一圈。 “株儿,株儿,别跑了先过来吃早饭,可是你说过的早饭要吃好的。” 还没跑半圈,菜二娘子就跟在后面断断续续的说。 林株边跑边说:“娘,早饭是一定要吃好的,不过先等我跑完一圈再吃也不迟啊。” 平时可都是跑一圈才吃的,今儿怎么这么着急, 菜二娘子颠着碎步跟在女儿身后,不停的念叨:“株儿,还是不要跑了。早饭娘都做好了。烙的油香油香的干粮,还有牛肉鸡蛋,黑面糊糊,快点吃。一会儿云儿朵儿来了,说不定你奶奶也就跟了来,我们就吃不上了。” “吃不上就不吃了,反正这一圈我是要跑完的,不能半途而废。”“ 每天早上坚持跑一圈可是自己定的。已经坚持了很久,是为了保持挺拔柔美的身体。 菜二娘子急了。竟然伸手拉住她的衣襟,说了实话:“株儿。今儿就不要跑了。明儿起来早点再跑。你也知道你爹根本就不听太医的话,一点也不吃药,娘没办法只好将你爹的药合在了面糊糊里。药味儿那么浓,他一闻就会闻出来。你不去吃饭。你爹根本就不会喝的。” 原来是这样。这么早起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这个娘也老实的有点离谱了。那中药不比西药。哪里能混在饭菜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吃下呢。 看来娘也实在是黔驴技穷了。 她无奈的说:“可是娘。就算我去吃早饭。爹也能闻出尝出面糊糊里有药的啊。” 菜二娘子神秘的笑了笑说:“株儿,你还不知道你爹么。只要你在,就是吃了出来。也不会说出来的,他可不想在你面前提起医病的事儿。” 这话说的是没错,一般的事儿只要林株说话,爹都会听得。 不过自从那天张太医走后。菜二从来没提起过看病的事儿,菜二娘子按照太医交代的用心熬好的药,他一口也不喝。 已经有三四天了。有她在他不喝照样不喝,难不成还能给他灌下去。 菜二娘子担心药坏了,全都藏进了菜窖。已经不能再放了。 爹也真是的,分明是自己的毛病,治病不好好配合,喝药也这么艰难,自己病了牵连了别人还有了理了。不行,一定得让他将药好好喝下去,张太医说过一个疗程一个疗程的,也得将近一年喝。一年时间可是个持久战。 她停下脚步,跟在菜二娘子身边来到屋里。母女两费尽心思,菜二就是很固执的不喝那碗散发着浓浓药味的的黑乎乎的面糊糊。 菜二娘子愁苦的脸上泪水滚滚而下。 菜二气呼呼的起身出了门甩手离去,冷嗖嗖的秋风吹的他紧了紧单薄的衣衫,环抱双臂。他看了看有点灰蒙蒙的诺大的菜园,光秃秃干巴巴的篱笆墙。 快到冬天了。这个时候不忙,人们也不怎么出门,很多人现在应该还都在睡觉。他本来也不爱出门,唯一能说来的朱大厨铁管家现在应该还在忙活。 斜庄坑的家里他不想回去,为数很少的回家,娘只会对着他哭穷,不是骂大哥就骂三弟,外加数落儿媳妇儿,最后还不忘打听他有没有私房钱。、 他长叹一口,进厨房提了水桶去院墙另一边的井台打水。没有地方可去,还是自己家里舒服。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那个张太医是怎么知道他的病因的。,难不成他真是活神仙,把脉也能把出? 张太医说他的病能医好,他是坚决不信的。他记得很清楚他被惊牛踩过之后,娘痛心疾首的说,他成了小太监。 既然成了太监般的人,哪里能医得好。能医得好的话,那些太监还不一个个都有儿子了? 既然医不好还吃什么药,糟蹋了钱,还会惹下笑柄。 药他是坚决不吃的。 林株看着他的背影,也发愁起来。爹实在是太固执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喝口药就这么难么? 得想个办法。她抚摸着菜二娘子瘦弱的肩头,安慰她:“娘,你也别哭,我们一定有办法让爹将药喝了。” 菜二娘子抽抽搭搭的说:“他那么犟, 我们有什么办法。” “我们会有办法的。”林株起身说:“娘,你先将药都放好了。我来想办法。你放心,不管用什么方法,保管让我爹将药喝了。” 菜二娘子将信将疑的擦去眼泪,慢慢起身说:“株儿,你快吃早饭。这块饼儿给你爹留下。这两块给云儿朵儿,剩下的娘先收起来。这些天你你姥爷要来。” 菜二娘子的爹总是说要来,家里总也脱不开身。据说兄弟媳妇又是大肚子了。不过这次应该是真的要来。家里今年种了点荞麦,他想给女儿带点荞珍来。女儿打小爱吃凉粉。 “娘,别担心。我姥爷来了。女儿一定想办法给舅妈带些补身子的。” 这世道真不公平。舅妈这些年来都保持着一年一个孩子的速度增加人口,娘却一个都没有。 古代民间百姓也没什么节育措施,舅妈实在是辛苦,七八个孩子一个个的从个肚子里出来。不容易啊。 菜二娘子愁苦的说:“株儿,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钱都被你奶奶拿走了。也就你前些天带回来的面,也吃得差不多了。你那舅妈,也是命苦。坐月子也没好吃的。” 母女两人说着话,收好烙馍。菜二娘子便开始到处搜寻那些碎布旧衣服准备给众多的外甥外甥女凑几件衣服鞋袜。 林株理了理衣服。对菜二娘子说了声。就出了菜园门。 田野里一片空旷,可以很清楚的到远处镇上的建筑。走过菜园侧墙,迎面碰上走上斜坡的林云林朵。 不用问,这两人是去菜园帮忙的。 林株说:“大姐二姐。今儿天气不好。不能晒干菜也不能腌菜。你们今儿就不用忙了。不过娘给你们留了干粮。” 说完自己走下通往斜庄坑的斜坡。 林云林朵对视一眼。林云本想跟着的,但是林株并没有请她一起跟着,林朵心里有点恐慌。 那天从金臻少爷家出来。等林株回去菜园她同林云也一起到了菜园。 拿了炒面出来,无意中一回头,看见书墨在不远处对她招手。还用手势示意她不要被林云发现。 她便借口肚子疼先去菜园方便一下。 林云乐的自己一个人回家将炒面交给林张氏,功劳独吞。省得挨骂。 她很快地自己先走了。 林朵在菜园磨蹭一会儿忙出来,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浓眉大眼的书墨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 他很友好的同林朵说了几句话,便问起了金臻少爷去了定远,家里留了谁。书墨单独找自己,虽然问的是金臻少爷家的情况,也让她高兴地双眼放光。 她家就在金臻少爷家隔壁,姐姐林云那一双眼睛一双耳朵几乎都用来听隔壁的声音看隔壁的事情了。 她忙说:金臻少爷走了以后,大门似乎总是关着的,只有偶尔打开一会儿,也是弯腰驼背的老家扑外出。那位铁塔般高大的大山子很少见。 不过也见过一两次。 也就是说金臻少爷离开的日子,家里是有两个人的。 书墨又问过她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找林株,菜园有没有来人之类的闲话,又问了她这段时间还好么。 临走时对她说:“朵儿,这段时间没看见你了,就想过来看看。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胡乱找了些话说说。你也别对外人说我们见过面。你姐姐也不能说,对你名声不好。” 书墨说话时,表现出对她无比的关心。让她的心加速跳动了很久。 回到家里奶奶毫无悬念的将来宝塞进她怀里,骂了她个狗血喷头,她却一点也不觉得难受。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味书墨说过的话。 她虽然老实,想来想去的,也想明白了,书墨想问出点金臻少爷林株的事儿。 她想不明白他问这两人有什么目的,却明白了只要多知道点金臻少爷同林株的事情,书墨就会离她更近一点。 所以她看到林株去了斜庄坑,心里一阵窃喜。 书墨对金臻少爷林株感兴趣,林株去了金臻少爷家,这事儿的记下来。以前呢她以为林株是去找九儿,现在她觉得是去找金臻少爷。 该不会是那个长得很好看,却是一脸严肃的世子爷对林株有意思,金臻少爷也有意思。所以书墨才让放她注意的吧。 上一次那位世子爷来,她在菜园帮忙无意中看到他看林株的目光有点不一样。 对,一定是这样。她自作聪明的想:只要帮书墨看着林株金臻少爷,就能接近他,以后就会有机会。 她忙对前面的林云说:“大姐,你先过去。我忘了将来宝的夹袄压在被子底下了。如果奶奶找不着,他会光屁股的。” 说完返身往回走。林云心里一喜,林株说二婶烙了干粮,白面的。林朵迟一步,她正好多吃一块。 不过这种喜悦只是维持了一小会儿。就被嫉火所代替。林株这么早就去找金臻少爷,不要脸的小狐狸精。 她很想转身也跟了过去,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林株没叫她,还是不要去了,去了那个弯腰驼背的老家伙总是有阴森的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看,眼里闪出的光有点像晚上的猫头鹰。他说话的声音也是沙哑的,有点渗人。 还是算了吧,慢慢再找机会。总之金臻少爷是她长这么大第一个动心的男子,怎么也不能放弃,哪怕是以后有机会做他家的丫鬟都行。 她边走边想着心事,不一会儿就转进了菜园院墙拐角。 不远处的大路上,器宇不凡的金小光微微竖起一双略显丹凤的眼睛,目光深邃的看着林朵又下了斜坡,林云拐进菜园。 嘴角扯了扯,扯出一丝邪恶的弧度说:“书墨,你倒是有本事将这个女子哄得团团转。” 他说的女子指的是林朵。 书墨大大的眼睛弯了弯说:“公子取笑了。小人这哪里算什么本事,这叫放下姿态不怕丢人,还不是为了找点线索。倒是公子才叫真本事,能让公主千里追随。公子,以小弟只见,这次恐怕脱不了身了吧,” 说完捂着嘴偷偷地笑。 他同金小光从小一起长大,私下里亲如兄弟,说话也随便。他说的是实情,以前司马明珠想尽一切办法到处追着金小光跑,吓得金小光唯恐躲避不及。这些都是拿不上台面的。可是现在司马明珠都跟着去了定远,这事儿应该是成也得成, 不成也得成吧。 说起司马明珠,金小光没了往日说起被追逐的无奈。长叹一声说:“真不知道谁的本事大,千里追随。追的是谁啊!” 在金臻少爷处看到了玉凤。仔细回想,前些天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很清晰的排列起来。那就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司马明珠已经对他真正的疏远起来。倒是追逐过他几次,都是很刻意的保持距离,虽还那么大大咧咧,却也大大咧咧的客客气气,而这几次金臻少爷都在。(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开始棘手了 金小光书墨在空寂的大路上徘徊许久,看林株走上斜坡回了菜园,过了一会儿林朵也跟了上来。 书墨微微低头问:“公子,我们要去哪里?” 是要去金臻少爷家继续寻找疑点,还是转去燕府见见燕无忧。总不能一直在路上吧。万一等会儿碰见燕无忧金臻少爷其中的一个,都有点尴尬的。 金小光沉沉的说:“去菜园转转。” 他觉得现在事情变得棘手了。这以前他是信心满满的,总觉得只要利用林株这颗棋子做诱饵,迟早会引出前朝那些个余孽。可是现在弄巧成拙,本来想利用林株,却没想到促成了她同燕无忧之间那种迷糊不清的纠缠。虽说当时只是权宜之计,可是燕无忧早已到了成亲年纪,林株也快要及笄。两个敏感年纪的少年男女,就算身份地位相差甚远,也难免动情。他很明显的从燕无忧的变化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情,这就是钟情的表现。 还有金臻少爷,自从认识的那天起,他便有所怀疑。他俊美出尘高贵儒雅,令人一见为之倾倒。而且大有王者之气,绝非一般富贵人家能有的气质。可是书墨亲自出马调查,确定他就是金源县人士。前段时间就连那个叫大山子的下人也查清楚了。 可他分明越来越觉得他可疑,本来他想慢慢调查,只要他确实可疑,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现在竟然同司马明珠牵扯上了。 这就麻烦了。 他还没弄清楚他同司马明珠到了什么程度,可是一个公主将象征自己身份的贴身玉坠送给一个男子。意思不言而喻。 司马明珠虽然身为公主,不参与国事,可她毕竟是皇上的女儿,又深得皇后娘娘的宠爱。如果她真的同金小光有情,这金小光即便真的有问题,动他也得三思而后行。弄不好得罪了公主,后果会很严重。 就算公主同金小光没有可能结成连理,只要有情她便会关注。 况且当今圣上本来多疑。他自己是弑君谋反夺得皇位,便觉得只要功高盖世的臣子都有谋反之心。定远现在军事经济的飞速发展让他深感不安。所以即使外夷多次挑衅,他也只是下旨预防而已。并不号召抗击。就是怕定远后的实力更上一层。也将他牢牢的锁定在都城之内。前段时间回了趟定远也是一遍一遍的派使者前来催促。 如果这个时候惹了司马明珠,也就是树了敌。司马明珠的脾气他知道,绝不是长在深宫不知世事的公主,她爱憎分明敢说敢做。认准的人。一定会追逐到底。 只是他有点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的移情别恋了呢?什么时候开始的。 虽说他以前不知有多希望司马明珠不要再纠缠于他。不要让他同父侯为难。可是就这么转身,也让他多少有点失落。 更让他有点深受打击。他以前总是很自负的,却这么不知不觉得就被人家挖了墙角。 他的脸上不知不觉得露出点自我解嘲的苦笑。已经来到了菜园门前。 院墙上的酸枣篱笆看起来很苍凉。光秃秃的酸枣树的瘦枝细杈上竖立着一根根干巴巴的尖锐的刺儿。树叶早已落下,只有中间点缀几颗红玛瑙般的还没落下的酸枣。 他伸手从枣刺中摘下一颗,却不料被旁边一棵枣刺扎了一下,手指一阵钻心的疼。他忙收回手,看到一股细小鲜红的血瞬间涌了出来,聚成了一滴圆圆的血珠。 他眼神犀利起来,狠狠的甩了甩手,血珠飞了出去。他张开嘴巴将酸枣准确无误的扔了进去,咬了一口。酸溜溜的。 进了菜园,大黄狗看起来是吃饱了,懒洋洋的趴在喔门前。看见他们进来也没理会。看来已经将他们当熟人了。 定眼看去。屋子后面不远的墙根处,菜二正拿着一把小斧子叮叮光光的将一块木板定在另一块上。看样子是要盖座小屋之类的。林株双手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碗站在一旁,似乎在劝等他喝水。林云林朵也在一旁帮忙递东西。 他重重的咳了几声。 听到声音,,菜二忙停下手里的活儿,放下木板斧子陪着殷勤的笑迎了过来,搓着双手说:“金公子,您怎么来了。天怪冷的,屋里请吧。” 一副点头哈腰哈巴狗的样子。 林株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克星好好地来菜园做什么?该不会又要倒什么霉吧。她双手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水,不确切的说是药,暗暗骂金小光来得不是时候。 今儿早上她觉得九儿起来了,就去金臻少爷家。想求金臻少爷给点迷香再次将爹迷糊涂了,好顺顺当当的将药吃了,免得娘哭哭啼啼的。 却是金臻少爷不知去了哪里。她只好去求九儿。想碰碰运气看九儿能不能帮她找点。九儿说金臻少爷的药很金贵,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样用。 林株忽然记得那天是大山子拿着一卷石绵纸抖开,将迷魂药散发出来的。大山子一定会使用。说不定他知道在哪里。这次只要让爹喝了药就是,不用许多的。 她便同九儿商量说要去求大山子帮忙。九儿笑而不语。那就是默许了。她忙去求大山子。还大概说了爹不吃药的原因。 大山子人长得高大,更讲义气,一口就答应下来。不过他说杀鸡焉用宰牛刀,迷香是很珍贵的药,这点小事儿用点一般的药就好。他给了林株一包白色的药粉。说只要一点点撒进药里,浓浓的药味便会被遮掩,药的颜色也变淡了。,跟白开水一样。不过只能掩饰一会儿,大概也只有一刻钟。 金臻少爷家一定是专门研究制造这些奇门暗药的。还颇有成果。 她拿着药匆匆回家。试了试。果然一碗药一会的功夫如白开水般,且一点味道都没有。 她忙端着药碗追着赶着给菜二喝,却是菜二说忙完了再喝。她便眼巴巴的等着,眼看这菜二就要干完活儿。 让人倒霉的金小光就来了。 她气呼呼的不时地用眼睛瞪着金小光。,这个该死的克星,遇到她不但自己倒霉,就连爹娘也跟着倒霉。说不准还牵连着也许以后会有的弟弟或者妹妹。 金小光眼神好,不看她也瞄见了她的白眼。他觉得有点好奇,好端端的 这样仇视他。怎么了? 他放慢脚步侧脸小声问:“株儿,小爷可是什么事儿得罪你了?” 什么事儿。大事儿! 这种药叫变色药的虽然没有迷香那样珍贵。也不能浪费。大山子只给了一包说是能用一年。得省着点。 更重要的是不能被菜二发现,如果被发现了。他会更抵触,以后这招就不灵了。 她压低嗓门实话实说:“我爹生病了,可他不吃药。我娘便将药放进了水里。水热看不出来。一凉会变黑了。刚才他正好要喝。公子你来了。“ “这样啊。“金小光笑了笑说:“这有何难。水端过来。” 心里有点羡慕这个老实木纳的种菜人。一碗药也得妻女哄着喝。他端着水碗,带着笑容递给菜二说:“菜二,喝点水解解渴、你这是要盖什么。要将井台挪过来么?” 他看菜二木板搭的样子有点像院子那头的井台大小。 菜二忙弯下腰诚惶诚恐的双手接过水碗,先一口喝下。这才弓着身子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说:“不是搬井台。一口井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出来的。要看底下有没有水。这不是我家株儿她一心想要什么人工种植什么蘑菇。嚷嚷的小人没办法,只好给她盖两间。到时候用不成呢就当储存间。” “哦,种蘑菇、菇子这东西不都是野生的么?还能种出来?”金小光很有兴趣的看着林株。 爹已经喝了药,林株接过水碗笑眯眯的说:“当然能,能野生就能种出来,。野生的它也得有种子不是。、金公子,我这是心血来潮,闹着玩儿的,上不了台面,呵呵,上不了台面。” 她真怕这个金小光觉得有意思,又如种菜般的感兴趣,躲都躲不开了。 谁知金小光还真来了兴趣,说:“这倒是个新鲜事儿。那你是有冬菇的种子还是那猴头菇的种子?什么时候种。小爷也来看看热闹。” 他吃过这两种,是菇类最珍贵的。 这两种种子哪里有。她采集的蘑菇孢子只是觉得那种蘑菇特别的干净美丽,一朵朵的像洁白的小伞。那种蘑菇躺在迷幻湖的那片峡谷中她尝过,没有毒。所以才收集了孢子,准备试着种植一点。 便说:“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好像是平菇吧,种出来再看。也不知道种出来什么样子。” 蘑菇中除了珍贵的冬菇猴头菇之外,她就知道金针菇香菇鸡腿菇什么的,但是她带的孢子都不是这些品种。 倒有点像最多的那种平菇。 而且天然野生的长成那样。人工培育的长出来会不会变就说不准了。再说了,她也只是突发奇想。人工培育的蘑菇她只是吃过见过。并没有种过。 很多事情想起来容易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并不是很容易。 但是不做容易都谈不上。说得模糊不清点,好让他不要瞎搀和。 “平菇。”金小光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林株的敷衍,说:“这倒没听说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种呢?现在盖屋子,应该是要种了,过几天小爷倒是要来看看,对了,上次你不是说我同无忧种的芹菜,你娘会腌起来的么?不知道好了没有。” 这都记得?当时只是随口说说。 不过菜二娘子当真是腌了一小缸的芹菜,现在已经腌好。她在里面加了杏仁,配了点红辣椒,不要说吃,只是放在菜碟里就很养眼。 不过说还是不说,娘今年腌的芹菜比以前的都好,不但看起来好看,。吃起来也没有往年那么么咸,又加了花椒大料。吃的时候滴一点醋。脆生生的,带着谈谈的芹菜特有的香味儿,绝对是美味儿。 她还想留着讨好燕府的老太君呢,她好这一口。 还没等她想好要怎样拒绝,就听菜二很是殷勤地说:“好了好了。内人都给公子腌好了。今年的比起往年的还要好,小的这就让内人给公子准备。” 金公子可是自己公子的表哥,是侯爷世子,以后的侯爷。王侯将相。比皇上也就差那么一点点,表公子能看得上吃妻子腌的咸菜,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再说也会让公子觉得有面子的。 林株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躲都躲不及,还要招惹。爹也太不了解女儿的心了。娘腌的咸菜实在是好吃,总是大块吃肉的金小光自然会喜欢。他一喜欢一定又会以这个为借口经常来。 这一来说不定那次就要带给她莫名其妙的危险。 金小光地虎琢磨到了她的这种微妙的念头,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似的笑。说:“好,书墨走的时候记得带好了,回去交给厨房。” 说完略显挑衅的扬起眉梢看了看她。然后绕着盖了少一半的木屋转来转去的。 菜二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讲解。什么多高多长用多少木材,预计几天完成。屋顶还要做成生么三角形的,还要刷上有颜色的漆, 而且越说越离谱,本来只是盖一座很简单的平顶木屋,现在听起来似乎自己是要完成一座伟大的建筑。不但有一定的风格,还带着童趣。 说着说着讲着讲着口齿竟然流畅多了,卑躬屈膝的奴才嘴脸也渐渐被侃侃而谈所代替。 更为想不通的是金小光竟然还时不时地加点意见,建议将小窗户不要做成木格式的,而是做成支撑式的。屋顶用厚的三角,涂上红色。 爹这是遇上知己了, 还是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了。将简单的事情这样复杂化。 林株彻底无语。这是要给她盖种蘑菇的木屋,还是要给金小光盖闲来无事度假的别墅?(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哪根筋不对 “公子,天色已晚,天气有变,似乎要下雨了。如果现在不走,恐怕今儿晚上要留宿了。” 书墨低头小声说,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提醒金小光了。今儿早上天还不亮就出了门,现在已是下午了,天气阴沉沉的,乌云压顶。如果下起了雨,回都城的路虽然不远,却有几座不高的山,山如果滑坡,道路不但泥泞还会被阻挡。两人没有骑马,很难走过去。 金小光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只是对书墨说了声:“不着急,回不去就不回去了。” 不知为什么,他今天就是不想回去。 金小光说的风轻云淡,书墨却心急如焚。当今圣上对四位功高盖世的侯爷疑心越来越重,对四位作为质子留在都城的世子爷的行踪尤为关切。尤其是对势力最大的定远侯世子,每天的行踪都要禀报。 前段时间回定远就是比上报的时间久了一点,回到都城接受了很长时间的调查。 出来一整天,晚上又不回府,不知道会惹出怎样的麻烦。 金小光不着急,他也不敢太催,只是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走着走着就到了院墙另一头的猪圈,鸡舍。 一眼看见林株手里拿着一只木瓢正在将泔水桶里的泔水隔着木栏删,慢慢往猪食槽里倒。倒的很小心,四头猪,两头大的两头小一点的四只猪头都挤在食槽内,吧嗒吧嗒迟吃的正香。 林株很休闲的半趴在阑珊上。木瓢里的泔水尽量的躲开猪头,嘴里念叨着:“二师兄,你们几个不要挤了。我可告诉你们,吃的越多,长得越肥。挨刀越早。你,就说你呢,你少吃点。” 说完将木瓢里的泔水顺着木槽倒了进去,顺手在一头挤的最凶的猪头上敲打了一下。 “二师兄?”书墨轻轻笑了一声,挨了过去,探过头也看着四头猪说:“株儿。这么悠闲。喂猪呢。” “是啊,喂得肥肥的,好过年。”林株回笑了一下。 “你们要杀四头猪啊?”书墨看猪圈里有四头猪,都是肥肥壮壮的。说:“是你们三口吃还是同你们奶奶他们吃?” 问话真幼稚。他们只是菜园的员工。那里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没好气的说:“我们三口都是下人。只要有吃有住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口福杀猪吃肉。只要府上杀了给点应应节就烧高香了。不像金公子云大人,大块肉大碗酒都吃腻了,想吃口咸菜。” 咸菜二字说得很重。 书墨轻轻笑了笑。说:“酒肉吃的多了,自然就想咸菜。谁让你娘腌的咸菜这么好吃呢。什么时候给我也来点。” 刚才公子说起咸菜的时候,他可是看到了林株的白眼。她看起来很不情愿。 “你凑什么热闹啊。”林株小心的将泔水一点一点的倒进食槽,不让它们粘在猪头上,倒完后用旁边小木桶里的水清洗过。 书墨没话找话的说:“株儿,我怎么是凑热闹呢。你娘腌的咸菜真的好吃,尤其是那萝卜,下酒最好了。” “好什么呀。”林株将泔水桶清洗干净,提起来说:“吃多了胃酸。我倒是想吃大鱼大肉,白面呢,可是啊,没有。” 说完提着泔水桶往回走。脚步轻盈。 柔曼的腰身轻轻扭动,乌黑的长发随着秋风飘拂。书墨忽然间觉得心里酸酸的,这个小女孩实在是姑娘身子丫鬟命。如果她现在还是郡主,金帛加身珠光宝气,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神仙姿态。 而现在她竟然要拿着泔水桶去喂猪,还要清理猪粪。 公子早已知道她的身份,现在看似来菜园同菜二说木屋的事儿,其实是为了她。,不知道以后会将她怎样?凌迟处死?囚禁起来孤老终身还是流放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自生自灭。 这些似乎对眼前这个美好的小女孩都很残忍。 他默默的伸手接过泔水桶木瓢说:“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菜地边上的小径上,看起来很有默契。正在狗窝旁的柴禾堆旁将一些细枯枝折断准备抱去厨房的林云忙对身旁的林朵挤了挤眼睛,小声说:“朵儿,你看。” 随时注意追随书墨的林朵在就注意到了,本来脸色已经阴沉,被林云一提醒。站直身子咬着牙骂了句:“该死的赔钱货。怎么谁都想沾。一个铁大宝不够,加上金臻少爷也不够,现在又去招惹云大人。呸,不要脸。” “呸。”林云也跟着呸了声,说:“金臻少爷可没理会她,她是什么东西。” “可是我觉得金臻少爷对她也不错,昨儿我们都走了,还留下了她。云大人只是跟她说说话。”林朵气呼呼地说完, 抱着柴禾从屋子后面绕了过去去厨房。 她很讨厌林云处处压她一头。林云被呛了一句,在菜园也没办法修理林朵,小声骂了句:“反了你了。看我今儿回去怎么收拾你。” 也抱起一包柴禾去了厨房。 林株越来越让人气愤,装作没心没肺得。可不知为什么金小光燕无忧金臻少爷似乎都对她不错,就连大宝书墨还有那个呆板的大山子也都对她另眼相待。 这也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尤其是她,每次看到金臻少爷看林株的眼神,就想立刻马上将她掐死,虽然金臻少爷的眼神对谁都很温柔。 这都是因为林株在菜园的缘故,如果不是她出现,这个位置本来是她的。 其实这些男子包括大宝都是她这样的民女不敢奢求的,如果给二叔二婶做女儿的是她,那么给燕无忧当丫鬟的就是她。能经常接触金臻少爷的还是她。 那么她就是有很大的机会的,哪怕是每天都看到金臻少爷,听他说说话。不敢想以后会怎样,只要能被收房就好。哪怕是做个侍妾也行。 不像现在看不到摸不到只能空想。 林株跟在书墨身后回到屋前,将泔水桶放在了大门外。斜着眼睛看金小光已经在帮菜二盖木屋,手里提着斧子钉锤,叮叮光光的敲得很响。她还看见他拿起锯子,将一根木棍锯成两段,看起来倒蛮像个小木匠。 真是闲的蛋疼。跑这儿来找情趣。 干生气人家不走也不敢说什么。她很想去燕府找无忧公子,好让他将他快点带走。他在这里总是搅的她心神不宁。不是想起那些个莫名其妙的危险就是想起前世单恋十年的人。 菜二娘子已经知道菜二吃了药。心里充满了美好的希望。自己将菜窖里一大筐子最后一波豆角秧上摘下的豆角切成条。用粗盐搅拌过,晾在了木板上。又将最后一批黑茄子切成条也拌上粗盐,晾了起来。 据说最后的菜秧上将结的菜,调料容易渗入。吃起来也有韧劲儿。不用太阳暴晒。只是晾干更好。 她今儿心情特别好,男人吃了药,以后就有希望有自己的孩子。儿子女儿都好。刚才高贵体面的金公子又说她腌的菜好。 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只是在菜园里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种菜,腌菜,保证府上四季有菜吃。 腌制冬天的菜,是她的职责所在。以前被老太君肯定,现在又被金公子肯定,她觉得更应该好好表现。 这娘也太经不起表扬了,一表扬干劲十足啊。 林株不想去菜二身边帮忙,以免面对金小光。又不想去厨房做饭,她可不是傻子,很清楚的看到了林云林朵眼里掩饰不住的恨意。 又怕书墨继续跟在身后说东说西的,惹的林朵秒杀的眼神横扫过来。 便去蹲在菜二娘子身边,看着她一双粗糙的手被盐水浸湿的红红的,说:“娘,腌这么多菜能吃完么。菜里面加了盐,用棍子搅就可以了干嘛用手揉啊。瞧把手弄得,橡根胡萝卜。” 菜二娘子慈爱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揉着说:“ 株儿,这盐须是的揉到了,腌出来的菜才好吃。娘的手又不是人家大小姐小娘子的手。粗就粗了吧,反正又没人看。” “娘,你这观点不对啊。”林株帮着将揉到的茄子条拨了开来,说:“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得好好保养。明儿用粗布缝双手套吧。” “缝什么手套,有那些布,还不如给你舅舅家做鞋底子。”菜二娘子继续揉着菜,说:“株儿,娘就这样了。你的手可不能伸进来。娘可不让你的手变得跟娘一样,娘要你的手像那明珠小姐三小姐一样好看。我们株儿以后啊,可要嫁个大户人家。” 菜二娘子看林株也将一双洁白修长的小手伸过来帮忙,忙推开。 林株心里一热,将自己的小手上下翻转,又看了眼菜二娘子的。自己的如葱白般的,骨质均匀,指甲透着肉粉,美丽极了。菜二娘子的,关节粗壮,手指红肿,手背斑斑点点。 就好像一个公主一个做苦力的婆子。 可是很多事情完全可以让她去做 ,完全没必要将她当做公主般的养着。 她垂下头,小声说:“娘,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这些事儿我也可以去做。” 菜二娘子嗔责地看了她一眼,说:“那可不行。株儿,你虽是娘收养的,可是娘是真的将你当亲生女儿的。不,比亲生女儿还要亲。你都不知道娘第一眼看你你的时候,你就像个小公主。娘当时啊就想以后不管娘多苦,都得将你当公主养着。可惜啊,娘没本事,让株儿受苦了。” 菜二娘子说完很羞愧的埋头继续摆弄菜,似乎她本该给林株很好的生活,却没有。, 林株只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已经很不错了,都感动的她不知道流了多少次热泪。 娘将自己当公主般养着,从小到大不让她干任何重一点的活儿,已经这么大了,凉水都没沾过。所以这双手才会这么美。 而美的代价就是娘的手粗壮的胡萝卜般的,冬天还是得冻疮。 所有的感激之情都化作力量吧,等以后赚了银子,一定给这可敬的娘请几个丫鬟好好伺候着。 心正在感慨万丰,化感动为动力。就听得耳边传来菜二很有底气很激动万分的声音::“株儿娘快去做饭,今儿金公子在家里吃晚饭,就做你最拿手的擀面。多捞几样咸菜。” 菜二说完马上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对金小光说:“金公子,屋里请。” 接着又转脸对林株说:“株儿,去给金公子端盆水来洗洗手。” 对她说话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谁说这个菜二老实,他也会看人下菜单。对老婆一种语气,对女儿一种语气,对金小光又是另一种语气。 尤其是对金小光,简直就是一副奴才嘴脸。举手投足都带着曲意奉承。实在是天生的奴性。 林株心里骂着,无精打采的起身慢吞吞的去厨房。就算是不满意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这一抹却又被金小光捉摸到了,他扯了扯嘴角,慢悠悠的走过林株身边。偏过头去小声说:“不愿小爷在你家吃饭么?不好意思,由不得你。” 说得很是得意,眼角眉梢都透着理当如此,你又能如何。 高高在上深邃稳重的定远侯世子也会有这样顽皮的表情?有点意外。 林株噘着嘴吧说:“吃就吃呗。不就是一顿饭么。不过金公子。您这么尊贵,我家可没人陪。奴婢还是去将我家公子请了过来相陪吧。” 如果要吃晚饭,还是将无忧公子请来的好,吃完了好一起回去。 金小光无声地笑了笑,略显邪恶的说:“不用去了,无忧不在。他今儿去看姨丈,晚上住都城。” 说完嘴角一扯,慢悠悠的走去屋子。 留下一脸愕然的林株:无忧公子不在,那么已经这么晚了,他还要在家里吃饭。现在晚饭还没做,吃过之后更晚,晚上住那里? 他这是哪那根筋不对了?燕无忧不在也要来菜园。该不是特意找她麻烦的吧? 这可得防着点。 不过吃饭可以,千万不可住菜园。住人的屋子只有两间,如果他同书墨霸占了,自己一家人要去住哪里? 她可不想去斜庄坑林张氏家住。(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心中有愧 林株将头探出菜园伸长脖子看了好一会儿,小声对前面的书墨说:“云大人云大人,稍等一会儿。” 书墨不解的回头问:“等什么?还要带什么么?” 不过留在屋子里伺候金小光,总是要看着他听他说话,心里很不踏实。不如跟着书墨出去的闲散。 可是又舍不得妻女,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妻子的逆来顺受,喜欢看她低着头默默地干活。也习惯了女儿的娇小身影在眼前跑来跑去。虽是越来越觉得女儿比他强,比他有主意。却是一心想要看着她长大成人成亲生子。 只是平时也没有木料,大的东西做不出来。现在既然公子给了木料工具,正好满足了他的想法,他便充分买个发挥自己的想象。想将两座木屋建得很有特色。 心里很不高兴,忙碌了一天。平时这个时候可是该舒舒服服的烫个脚,洗洗睡了。早起早睡才是个好习惯。 说完捂着小嘴偷偷地笑。笑的意思很明显。 书墨伸手从林株手里拿过灯笼说:“株儿,你筒着手,天冷。” 林株说:“是你走的太快,云大人。你看看这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偷鸡摸狗最佳时。我们杀人不可能了,像不像偷鸡摸狗的。” 他很想逃走。逃得远远地, 如果金公子晚饭吃的时间长一点,留下来的话,他宁可去睡那间仓库,也许以后可以借口多住几天。先推一天是一天。 林株纵了纵肩,说:“云大人本事大着呢。你看看我二姐那双眼睛,今儿差点就杀了我。以后啊得离云大人远一点。” 夜很黑,除了灯笼微弱的一片光亮,看不到远处。寒风冷簌簌的。 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况且林株这么聪明。 从来没人这么贴心的说过一个人走夜路会害怕。 他侧脸看了眼走在身旁的林株。弱小的几乎还不到他的肩头。她走路轻飘飘的。手臂不时地碰上他提着灯笼的胳膊,还不时地扶一下。 现在这种事情少了,但是一两个月也会有的。 只好狠着心,装凶狠,除了拒绝喝下药之外。对妻子说话的语气也冷了许多。 林株很神秘的小声说:“云大人,你没看我大姐二姐还没回去么,她们就在墙根处站着。不信你看看那影子。如果被我二姐看到我同你出去,还不恨死我了。” 这么黑的天,带着个女子。 书墨无可奈何的看了林株一眼,弯腰顺手从地上摸起两个小石子儿随手扔了出去。就听见两声轻微的哎呀。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很快远去。 可惜心里有想法下面没办法。好在妻子实在是本分人家的女子,又自小没了娘,并不知道男女之间真的事儿,所以也就这么搂搂抱抱的让她背负了二十年不下蛋的母鸡的骂名。 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很轻松的将门打开。 金小光没去燕府没回都城。如果今夜下手,完全可以说是意外。 只要他走出菜园。(未完待续。) 但是这个愚笨的女子是林株的堂姐,公子交代要时刻注意她的动向。手下那些人自然不能时时刻刻盯着。燕无忧就在这里。他也不是一般人,没被发现了很麻烦。 两人说说笑笑的,就回到了菜园。刚到门口就下起了雨。 他眼巴巴地看着金小光,生怕他早早吃完饭离开。白天这么充实,晚上面对妻子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样。作为男人,虽然没有功能,但是也听大哥三弟说过男女之事,也曾尝试过。 林株搓了搓已经有点僵的手,然后筒了起来。 林株忙说:“小意思了,天黑了。云大人一个人走夜路也无聊,两个人说说话,不害怕。” 她提着灯笼。笑嘻嘻的对书墨说:“云大人,你也太狠心了吧。我二姐可是对你一见钟情,情不自已。” 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反正金小光不走,也没办法。 当然偷鸡摸狗这种事情与他无缘。 只不过这春风平时实在太罕见。平时的笑容在她现在看来都是些皮笑肉不笑,笑里藏着利刀的。 林株忙跟在身后说:“云大人,灯笼给我提着,你抱着酒坛子就好。” 笑的书墨无话可说,看样子她已经看出了什么。也是啊,那个痴般的林朵看他的眼神,害他每次都的咬着牙忍着想要挖出她的眼睛的冲动。 免得一会儿林张氏杀上门来,让金小光生气。谁知这两个女子竟然不回家躲在墙外。 书墨忙将酒坛子打开。 林株这才走出大门,顺手取下挂在篱笆门上的灯笼,看了看里面的蜡烛。蜡烛是菜二自己用羊油灌出来的,很粗,耐烧。还有很多完全够用。 菜二娘子也垂着双手站在菜二身后,她已经擀好了细长的面条,菜都配好了。就等着金小光发话。 他也跟着很尴尬的笑了一会儿。真的探出头去看。果然挂在篱笆门上的昏暗灯笼光中摇曳着两个模糊的人影。 声音慵懒中带着粗厚。林株听出是戚掌柜儿子的声音。那个长的黑黑壮壮的大家都叫黑敦的少年。 刚才她们帮着做好了饭,菜二娘子看天已经黑了。便让她们吃了几块烙饼。先回去。 她虽然很烦,自己却是真的招惹过她。 看见书墨忙陪着笑脸,进柜台抱出一坛子好酒,讨好的说:“ 株儿。嘿嘿,我是给你们送去呢还是……。” 书墨轻声笑了笑:月黑风高杀人。他已经记不清多少个夜晚去做这种事儿了。以前定远侯为了排除异己,杀几个反对党很平常。他还记得他满十四岁的时候就跟着公子杀了第一个人。 他现在是燕无忧敢死队里的骨干,经常可以见到书墨,知道他也是个官,却不知怎样称呼。 听着三个方位的三盏油灯的火苗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看到火苗一窜一窜的。他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站在破旧的饭桌前陪着小心说:“金公子,饭好了。可以吃饭了么?” 金公子能留在菜园吃饭。也许是住下来,正是他心中所想的。这些天来他心慌意乱,他从没想到小时候留下来的伤疤又被无情的撕开,他觉得无颜面对受了这么多年委屈替他背了这么多年黑锅的妻子,也无法面对女儿纯净的眼神。他不敢尝试去喝下那明知无济于事的苦药。药喝下了,这个话题就要继续。 “那要将你卖多少钱呢?” 这自然就是林云林朵了。 书墨干笑着不说话。 小声说:“株儿,慢点走。” 可是端了这么多天,也实在是端不下去了。还好今儿金公子来了。竟然同他讨论起了盖木屋的事儿。还说的头头是道,想法跟他很相似。 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个小小的女子可是前朝的小郡主。如果她现在还是郡主,一定是位有着悲悯之心的。 两人径直到了聚贤酒楼门前,书墨敲了好半天门,门内才传来懒羊羊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还敲。让不让人睡了。” “卖你可以做丫鬟媳妇儿的,卖我谁要啊。还要吃饭穿衣。还是卖你吧。” 大门外,李竹山一双铜陵般的眼睛在黑夜中熠熠生辉,他咬着牙问默默地站在黑夜中的金臻少爷:“少爷,我们要不要下手?” 她只是随口说说,却让书墨十分的感动。他自小跟着金小光,鞍前马后的,小小年纪已是战功赫赫。披星戴月夜出昼伏早已习惯。 “五十两吧。不行,没人给的太贵了。可便宜点吧我掉价。哎,云大人。不如这样,我们将你先卖掉,就给人家做苦力,你这么高大强壮,一定很值钱。到时候我拿了钱先走,然后你自己逃出来。你拿八成,我就拿两成,你看怎样?” 所以这个略显笨拙的女子便是最好的人选。 林朵对他那种毫不掩饰的目光也让他实在是受不了,就连一向不喜欢开玩笑的公子也取笑过他。当然这样的女孩子他见的多了,比这还夸张的他也见过。他自然是不会有任何感觉得。 林株倒换着双脚站在金小光身后,燕无忧不在。金小光没带柔旎,她的充当金小光的丫鬟。 只好不住的提醒林株添水倒茶。 这个时候将无忧公子的大名抬出来最管用。果然店门吱纽一声就开了。,黑敦披着外袍站在门内。 小小的屋子里灯火通明,暖融融的。因为金小光要在家里吃饭,菜二让菜二娘子林株将家里的的三盏油灯都点亮。还亲自剪灯芯,又生了火盆。 他平时看起来不怒而威,亲爹都不怕的燕无忧也怕他三分,很有领袖风范。现在这个时候不端架子看起来倒是个暖男,微微一笑就像一股徐徐而来的春风。让林株瞬间感觉到就要春暖开的节奏。那双平时看起来捉摸不透的眼睛也似暖日的阳光,只有光芒没有寒冷。 现在这事儿明了。他真不知道她知道了什么。 她低着头尽可能不去看金小光的脸庞。菜二不停的**着自己粗糙的老手。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说实话,这个世子爷绝对妖孽级别的男子。比燕无忧多了分成熟,比金臻少爷多了份阳刚。整体感觉是那种成熟中透着酷的。 走得有点太严肃,来点幽默点缀点缀。 看来金小光今儿不打算走了。她随手将灯笼提到了屋檐下。推开屋门,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除了红白萝卜丝儿,全都是咸菜。金小光已经吃过面条,正在同菜二探讨各种蔬菜。 书墨回头迅速的看了眼金小光,见他没反对。慢了一下等林株一起出门。 他打小喜欢做些手工活儿,也跟着爹学了点木工活儿。只要有时间他倒是喜欢做些箱子柜子凳子之类的东西,编些篮子笸箩簸箕罩滤,扎些扫把笤帚刷子纸鸢灯笼什么的,菜园一年四季的灯笼都是他扎的。现在就连燕府后厨院子里的灯笼都是他扎的。 公子这些天也够煎熬了。喝点小酒放松放松也好。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 所以春风一吹而过之后,就觉得冷嗖嗖的。 他低头笑了笑说:“我觉得像拐卖妇女的。” 金公子是何等尊贵的人,都能认同他做的东西。简直让他受宠若惊。 还有让他又气又可怜的亲娘。没有勇气逃开,又不知该怎样面对。 书墨看了看酒坛子,说了声:“不用了,有劳了。”便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抱着酒坛出了聚贤楼。 书墨也不着急,干笑着说:“株儿,你想多了吧。没有的事儿。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 林株说:“好,你将我先卖了,然后你再将我救出来。钱我们平分。” 她忙大声说:“黑敦哥,我是株儿,无忧公子要我来拿坛子酒。” 书墨已经看过天色,知道公子今晚一定是不回去了。也没再坚持,应了声走了出去。 才跨出门槛,就听身后传来林株脆生生的声音:“云大人云大人。我陪你去吧。天黑了。店铺都打烊了。只能去戚掌柜那里,他认识我。” 跟在书墨身后走。对于书墨她也是有所风范的。他同金小光是一体的。 这么晚了,还要喝酒。不过看得出爹这些天实在是压抑,既然已经骗他喝下了药,就让他高兴高兴,说不定喝了酒之后,他就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书墨很轻松地说:“不用,你只管跟着走就行,今儿亏了你,要不然看架势那个小黑胖子是不会给我开门的。” 在她看来,天这么黑,不管是男是女心里一定是害怕的,有个人说说话,恐惧感会减少。 实在是煞费心思。 金小光细腻光滑的麦色脸庞在灯光下闪着光泽,一双深邃不见底的双眼此刻也闪着暖暖的光。不过这种暖光在在林株看来有点诡异,就像童话中那些个巫婆的目光。他的嘴唇不薄不厚,嘴角时不时地微微上杨,很是温和。林株却看出了一丝讽刺,一种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味道。 感觉林株双脚飞快的转换,他放慢了脚步。 一路无语,很快就到了镇上,果然家家店铺都关门了。街面上的人家也都是大门紧闭。 金小光的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如果好了的话, 就吃吧。你也坐下来吃。菜二啊,今儿小爷我是客人,你是主人不必站着了。书墨去镇上打些酒来。我要同菜二喝上几口。难得我们投缘。”(..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墙外有人 李竹山铜铃般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说:“少爷,小人愚钝,没看出什么来。” 这个道理他们也是刚刚才明白过来。定远侯是个武夫,有勇无谋。被封为定远侯后,觉得江山是他提着脑袋打下来的,既然封给他这个辖区,就得好好治理。便根据定远的地理特点,大力发展畜牧业,农业纺织业。定远本来土地肥美,辽阔,资源丰富。以前也没受过少战争的创伤。很快发展起来。 金小光书墨对视一眼。都很意外的看着林株。 他将一只泥手毫不客气的伸向林株。 菜园一片漆黑。 定远侯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也不敢贸然起兵抗击。怕引起怀疑。以至于边境线后移很多。 菜二说的虽是不很全面,也差不多是这样。西南西北都相邻定远,边境在定远侯的管辖之内。羌夷人,蛮人,说的是羌夷族人同蛮族人,只是是两个强大的部落。它们时而相互联手时而单独行动。已经骚扰的边境百姓拖儿带女的举家迁移,可是当今皇上怕定远侯一旦出兵,势必实力大涨。以后会学自己,危险皇位。 金小光大声说:“烂泥好,踩在上面软绵绵的。舒服舒服。” 第一百九十五章 都是高手 说话间一片雪落进了脖子,凉飕飕的,他缩了缩脖子,眼睛一侧之间,看到了篱笆墙外闪过一道光。 他大声说:“株儿。你不要过来了。地上滑,小心滑倒。” 说完哐当一碰,一饮而尽。 她气呼呼的扔掉浇灭的灯笼,大声喊了嗓子:“娘,快过来,灯笼灭了。” 一头扑在金小光身上,手里的灯笼一斜,伞也掉在了地上。急的她忙想直起身子。提着灯笼的手也忙保持平衡,嘴里说:“金公子,你喝醉了。” 她迷迷糊糊的一会儿提茶壶,一会提酒壶。迷糊之中差点将茶水倒进了酒水里也没发现、 她历史学的不错,知道历朝历代皇上都是先将开国功臣封侯加爵,然后找借口打压,再重用第二代或者第三代。定远侯是开国功臣。功高权重,自然是皇上的一块心病。 尤其是金小光,满脸是泥,只有两只眼睛熠熠发光,发的还是红光。 书墨也说:“对,舒服。” 他说:“金公子,我的世子爷。今儿小人斗胆,你说那西南边的羌夷人,西北边的蛮人都敢欺负我们堂堂秦南国,今儿抢我们的牲口,明儿抢我们的人。还敢杀我们的命官。那皇上怎么这么窝囊啊,下道圣旨我们打不就行了。世子爷,我说您就给侯爷说说,皇上不下圣旨也罢,皇上有自己的考虑,我们是将在外圣命有所不受,直接出兵打那些杂碎。打痛快了剩下的再说。对,先打的那些个狗杂碎屁滚尿流。打!” 说话间书墨脚下一滑,跌坐在地上。金小光便想将他扶起来,却是也跟着滑坐在地上。 这件事情让定远侯非常的气愤却也无奈。只好派一些身边的侍卫守城官兵中的精英人士,化做百姓去抗击。这一项重要的工作自然由身边最大力的人去做。 硬是迟迟不下旨。想拖延到最后由朝廷直接出兵。 走出屋子,提着灯笼大声说:“金公子,云大人,园子黑,地里都是烂泥,回来吧。” 本来他只是想一醉解千愁,没想到竟然招来了总想引出来的人。、 两人在黑夜中仰面接受雨雪的洗礼,还不忘四目相对星光闪过。 说完下意识的手在腰间摸了摸。 菜二也也是家里的事儿压得他传不过气儿来,现在借着酒劲。将听来的综合在一起,并没有针对金小光的意思, 林株同菜二娘子好不容易将菜二弄上了炕。脱去鞋子。盖上被子,听到外面高一声低一声的喊叫。大黄狗时不时地叫声。 这些国家大事儿,都是他空闲时听铁管家朱大厨几个磨牙来着。自己的国人被外夷欺负,朝廷也不做主,听得他义愤填膺的。平时他也不敢发言,也插不上嘴。加上他也不怎么出门,只是道听途说。就跟着闲鼓劲。 林株平时这个时候早就睡了,早睡惯了。就觉得上下眼皮粘在一起似的,怎么也分不开。 灯笼散发着暗红色的光晕,慢慢的移动过来。 今儿几杯酒下肚,豪气出来了,想说的话就全都说了出来。竟然一下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听金小光对她说话、。随口说了句:“我爹也是瞎说一气。皇上不出兵自然有皇上的道理。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怎能不想保护自己的领土自己的臣民。也许是时机不成熟。不过皇上这一味地不抵抗也不是个办法,会让敌人觉得我们软弱可欺。” 金小光身子挣扎着,似乎想起来。却是脚下一滑,再次跌倒。他小声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遍开始炫富。大量招兵买马,扩充军队。拼命上缴公粮,国税。原本是想邀功的。谁知事与愿违。 却让金小光羞愧难当。作为一个地方未来的最高统治者。有能力却不能保护一方安宁,实在是有愧。 金臻说:“山子。你想。金小光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只带着一个侍卫就在菜园住下呢?一定有目地。” 急的林株提着灯笼打着伞一路小跑着过去,说:“金公子,云大人,我来拉你们起来。” 金小光也只是说说而已,谁都知道这个道理,谁都不敢说出来。今儿在菜园, 面对的是最下贱的种菜人,他才敢说出来。 李竹山点了点头,两人默默地站在矮墙能挡住的地方,努力地不暴露在酸枣篱笆缝隙中。 原来是这样。这个道理林株明白。 菜园屋内,金小光菜二书墨三人围坐在桌前,喝着美酒就着咸菜。渐渐地高谈阔论起来,嗓门一个赛一个的大。。 说出来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摘星星,。对,摘星星。” 说完伸出双手似乎要扑向天空。 金小光书墨早已成了两只泥猴,脸上也是泥巴。同平时光鲜亮丽的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 笑的摇头晃脑的,书墨一侧眼,看见林株脚上套着一双藤条编织的鞋套,手里拿着一把伞,提着灯笼沿着菜地边上的小径绕道过来。 李竹山说:“可是小人已经查过了,方圆几里之外并无埋伏。” 书墨也跟着一口灌下。 两人坐在地上,四目相对,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金小光也跟着笑,他觉得菜二有点针对他的意思。 说话间手一使劲,林株毫无悬念的被拽的扑了过去。 雨夹雪越下越大,冷冰冰的浇灭了灯笼。 书墨嘴里附和着,摇摇晃晃的去扶金小光。 金小光似乎已经没了意识,舌根硬的转不过弯来,直着舌头说:“株,株儿,起来做什么。这泥炕上多舒服,来你也一起 。” 一阵冷风吹进。林株清醒了一点,忙跟了出去。 里说:“金公子,快让我起来。要不灯笼着了。” 林株被冷雨冷雪一浇灌。睡意全无。坐在林株屋里炕上的菜二娘子也穿好衣服出了门。 两人立刻警觉起来。 金小光书墨在屋后摇晃了好一会儿,高声大气的喊了一会儿。一点没了往日的主仆之分,称兄道弟的互相搀扶着从屋后走了出来。 商量好了,两人继续醉生梦死的在烂泥里跌倒起来的折腾。 便两只手撑着金小光的身体,想要自己站起来。却是手还被金小光攒着,脚下也滑。反倒重重的压在了金小光身上。(未完待续。) 只喝到酒坛底朝天,才摇摇晃晃的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漆黑的菜园屋后,金小光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去了茅厕。书墨舌根发硬的说:“公,公子。等等属下,属下去取灯笼。” 金小光听林株的,叹了口气说:“皇上是有他的道理,无非是怕我爹功高盖主。想等百姓实在不堪骚扰,有人上报或者告御状。以不能保护一方安宁为命,由朝廷亲自派兵。” 金小光内功极深,只是想借酒消消愁,并不会真醉。遇到正事儿,马上清醒,书墨也是。 金臻少爷微微侧了侧身子,弯了弯腰,,一双眼睛顺着酸枣的缝隙看过去。良久说:“山子,我觉得有诈。” 金臻说:“这个不尽然,这金小光城府极深。如果他将人员埋伏在燕府也说不定。我们再看看。不可贸然行事儿。” 他虽然带着笑,脸上已经挂不住,身子已经有点坐不住了。他很想起身一走了之。可是刚才才说今儿晚上要同菜二一醉方休,最好是喝个通宵。 只以为是皇上疑心太重。却原来也是爹太过招摇。 只是一个劲儿的同书墨一杯接一杯喝。 金小光含糊不清地说:“取什么灯笼,取,灯笼,不如去上天去摘星星。” 金小光那里肯放,一个劲儿的拉她要坐在地上。 “金公子云大人。喝点水。” 书墨忙说:“是。,公子。” 便说:“那历朝历代都是这样了。也怪定远侯为人处世太高调,如果他处事低调一点,让皇上看到定远兵力弱,人口少。民不聊生,也许会放心一点的。” 金小光抬头看了看天,摇摇晃晃的去屋子后面小解。书墨也晃晃悠悠的跟了出来。 这两人喝起酒来实在是豪气万丈,大有梁山好汉的作风。可惜家里穷没有大块肉。 金小光今儿似乎心里烦,只是想一醉解千愁。也不去管菜二流着口水趴在桌上。林株不时地点头如啄米。 夜黑沉沉的,刚才的冷雨已经变成了雨夹雪。 却是一只手被金小光攒着,怎么也起不来。 金小光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对书墨说:“书墨,好兄弟,菜二醉了,咱哥儿两喝。” 菜园墙外。金臻少爷李竹山静静地站在篱笆墙外,李竹山小声问:“少爷,要不要小人去将他们引出来。” 而且这个时候出去似乎也没地方可去 没有直接回屋,而是在诺大的园子里晃荡。 她只好尽量保持灯笼平衡,不被里面蜡烛座上的火点燃。 这件事也被当成了笑话。传到民间,就是每位秦南国百姓的耻辱。 菜二趴在桌上昏睡,菜二娘子躲在她的屋里。林株只好伺候着。 林株咬着牙,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却拉不动金小光。而且手也滑,她喘着气说:“金公子,你自己使点劲儿,你不使劲奴婢拉不起啊。” 尤其是 菜二,几杯酒下了肚,一扫平日的窝囊。扯起嗓门竟然同金小光书墨论起了国家大事儿。 还指手画脚,说的有点见识。 林株十分生气,怎么能喝成这样,失了身份。自己好心好意过来拉他们,怕他们在泥地里折腾的受了凉,却被拉下了烂泥堆。 但是化作百姓,抗击力自然不大,边界线附近便扯锯一般的扯来扯去的。 书墨端着酒杯,听菜二发表完言论,满眼含笑的说:“菜二叔。没想到你平时不言不语的,还挺有见识的。” 直到被皇上疑心,开始处处刁难。这才有所收敛,消减兵力,减少税交。甚至将重要的亲随部队藏在山沟。 金小光小声说:“书墨,以我们今儿的状况,应该不会有取胜的可能。不过我们的试一试,如果实在不行,关键时刻,我们就出底牌。” 他醉意朦胧的眼睛顿了顿,瞬间沉稳起来,小声对金小光说:“公子,墙外有人!” 菜二平时不太喝酒,只有一碗的量。已经超常发挥了,这个时候趴在桌子上昏沉沉的睡去了。 林株挣扎,急急说:“金公子,这是烂泥滩,不是热炕。快让我起来。快松手,灯笼被浇灭了。” 小声问女儿:“今儿晚上要怎样睡。要不我们现在将你爹扶出来,我们三口睡。让金公子云大人睡屋里。” 他只好转脸对林株说:“株儿,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起来你爹老实巴交的多一句话都不说。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国家大事儿都说的头头是道。” 母女两进了屋,将早已醉的不省人事的菜二一人一边架了起来,费力的往小屋走去。 说完将灯笼伞拿在一只手里,伸出另一只手去。 也只能这样了。(..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倒霉透顶 “放开我,我娘来了!” 林株重重的趴在了金小光身上,感觉重要部位正好捂在了他的脸上,陷下去一截。txt小说下载/ 心里一慌,脸一红,忙挣扎着想起来。 却是金小光竟然不老实,那张软乎乎热腾腾的嘴瞬间对上了最敏感最关键的那一点。 林株小小的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颤了颤,一股热血从头奔流到了脚。 她使劲的想要抽出手来,另只手撑着金小光的肩头想快点起来。这也太尴尬了,黑漆漆的,就这么被人家占了便宜。 金小光嘴里呢喃着不知道说些什么鬼话,热乎乎的嘴唇便在那一点处磨来蹭去。他松开了林株的手,却双手反过揽着林株柔软的腰身,将她牢牢地压在自己身上。 林株那里动得了。 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刚才还在金小光身边的书墨在哪里,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也不敢乱喊。金小光喝醉了,书墨也醉了,万一说出来,惹得金小光兽心大发,将错就错,就吃亏大发了。 看不见书墨,想来书墨也看不到她。 该死的金小光,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原来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淫贼,竟然借着醉酒占便宜。 她强忍着被摩擦的一阵一阵麻酥酥的心跳。将趴在金小光身上的身体挪动了一下,很无理的骑坐在金小光腹部,腾开双手。揪住金小光头发,往后仰。 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金公子,松手。你个禽兽,色魔” 她想他喝得多了,只要揪住他的头发,一定会让他松手的。因为前世有单挑的两姐妹说起打架,说只要谁抢先揪住了对方的头发,谁就会获胜。揪住了头发对方就无还手之力了、 可是她分明狠劲的揪着金小光用发箍固定起来的头发,却并没有让他乖乖的松手。 反倒让本来仰坐的他顺势躺了下去。她也被顺势带了下去。 反而毫无悬念的趴在他的身上,比刚才还亲近。 怎么会这样? 她忙很快速的将身子一缩,想要第一时间抽身而起。却没有成功。金小光的嘴巴总算离开了她的胸部,却正好脸对脸。 金小光呼出的气热乎乎的直扑在她的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酒香。不幸的是她的柔软的胸部正好贴着他的。 这样较刚才更加暧昧了。 这算什么?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雨雪交加,在菜园的烂泥地里,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子,同这个躲也躲不开的可克星这样暧昧不清。不幸。实在是太不幸了。 更为不幸的是她分明是应该很气愤生气。愤怒到要死要活的地步。生气到想要同归于尽。 可是她分明感到了身体很不争气的有了不小的反应。 一股由心而生的渴望正在占据理智。她能感觉到潜意识里,竟然是希望这种姿势再持久一点。 她睁圆一双清澈的眼睛,凭感觉逼视着金小光的,心里是茫然的。 她听到了金小光粗粗的喘息声。听到自己的的呼吸也加重了。 难道她是希望这样的?或者是渴望?不对,她忙摇了摇头,咬了咬舌尖,i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是怎么了。身体还不到十五岁,难道就已经思春了?她记得前世可是二十岁才春心萌动的。 不过十四五岁好像也有过这种萌动,女孩子发育的早,应该是初潮就已经有了懵懵懂懂的感觉。 可就算是怀春。春心动了,也不能是金小光啊。这个人跟她两辈子不搭。 先不说他跟前世的单恋情人有多少相似度,就这辈子带给她的危险,就该对他敬而远之。 到现在她甚至是怕见到他的,她不知道有他在,又会遇上什么样的危险。有惊无险?有惊有险?还是惊险。 怎么现在反倒比同燕无忧共床共枕更会让她心动不已呢。 心跳的实在难以承受。不行,得想办法赶快离开,找点凉水从头浇下。 还是看不见书墨在哪里,也听不到他的响动。 顾不了这么多多,她压低嗓门咬着牙小声说:“金公子。你失礼了。快让奴婢起来。” 金小光一双深邃的眼睛顶着林株黑夜中闪着光泽的眼睛,带着点惊慌。他能看见她小脸上的绯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林株的口气很是清香,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儿。她的小小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他的。 小小的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正在盛开的花瓣。让他很想轻轻地含住、 他知道她是看不见他的表情的。便稍稍往前凑了凑。 眼前闪过很多年以前小粉蝶般的惊慌失措的小女孩黑葡萄般的眼睛。他曾在梦中无数次的抱起她娇弱幼小的的身体,说:以后我会保护你。 却是造物弄人,没想到这辈子还真的能再见到她。他却无耻的须是利用她。 他闭了闭眼睛,小声说:“你不是说我是禽兽色魔么?既然这样,小爷是不会放开你的。” 说完用力将她紧了紧,嘴唇边轻轻的触碰到了她的。凉凉的软软的甜甜的。 怎么还吻上了? 林株忙将头往后仰了仰。很费力地说:“金公子你醉了。快放我起来,我娘来了,云大人看见了。” 却是一说话,金小光的唇碰到了她的牙齿。一股浓浓的酒香充斥着唇齿,她忙将头更加后仰。 已经不能再仰了。 金小光很快的说了句:“看到了便看到了,难不成小爷害怕被人看到不成。这不是你自己扑上来的么。” 语气有点坏坏的,林株能想象到他脸上的表情。是那种带着不屑与邪恶的。 金小光说完软乎乎的舌尖便钻进了她的嘴。。 “你,你……。” 林株的小嘴被封住,说不出话来。 一双小脚便胡乱踢。 金小光嘴角扯出一丝坏坏的笑,一只脚很轻松地将她的双脚镇压住。 有点忘情的吻了起来。 林株动不得,也喊不出。 只好被他很重的吻着。 金小光的吻很细腻,一点一点的自牙齿到舌苔,痴缠而绵延。鼻子也很配合的相摩擦。 似阳光轻抚月光轻洒,春风细雨绵绵。春蚕沙沙吞噬心田。 林株只觉得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那力气。心脏一点一点的脱落融化,麻酥酥的电流一层层的荡漾扩散。从心脏到头顶,从头顶到脚心。她停住了反抗。也无力反抗,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眼里闪过一丝迷恋。 感觉心在体内已经不能停留了,她扩开喉咙,想将全身流窜的电流散发出来。 两人有点忘情的互吻起来。 感觉是天不寒地不冻身下也无泥泞,身体似乎在软绵绵舒适的床上。 一滴冷冷的雨落进了脖颈。凉飕飕的,林株忽然清醒。 这是在做什么?每次见到他都会危险重重,这么亲密,是不想活的节奏么。 她慌忙挣扎,想要将被金小光紧紧吮着的小嘴抽离。却还是动不了。 情急之下,狠狠地吮着金小光软乎乎的舌头,用力咬了一下。 金小光一疼,她忙乘机抽出,紧闭嘴巴。 金小光用牙齿试了试舌尖,麻酥酥的疼。他看着林株警惕的双眼。紧闭的嘴唇,回味着甘醇的味道,无声的笑了笑。 坏坏的说:“怎么样,小爷的味道不错吧?要不要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想得美!刚才只是鬼迷心窍。她可不想这么小惹上风流债, 她不敢说话,怕他再次乘机而入,紧闭双唇,只是狠狠的瞪着他。 忽然觉得揽在身上的手松了,忙用力撑着他站了起来。 下意识快速的后退几步,退得有点太急。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她小声哎吆一声,慌忙想起来。可是,起的有点仓皇,脚下又是一滑。再次跌倒。 一连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是心慌意乱急中出错,还是老天惩罚她刚才的意乱情迷。 怎么这么倒霉!不但被占了便宜,还跌了一跤又一跤。她气得干脆坐在泥地里哭了起来。 该死的金小光! 长这个样子的男人就是可恶!上辈子害自己一厢情愿最后成了笑话,还穿到了这样一个悲剧性的女子身上。 这辈子还逃不出来。莫名其妙的就这样被轻薄,可恨的是自己竟然还会迎合! 她越想越伤心。越伤心眼泪越多,不一会儿大声哭了起来。 哭的金小光微微蹙了蹙眉头。 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想起刚才柔柔的小身体,那份软乎乎的温暖,清香的味道,那种无奈的迎合。 忽然觉得自己有种强迫的意思。 这么个透明般的小郡主,是应该小心的呵护,捧在手心里才对的,怎么能这样粗暴的在泥泞中蹂躏呢。 他觉得刚才那样是在蹂躏。 张口闷闷的说了句:“哭什么。又没怎么你,放心,小爷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负什么责!谁要你负责。 林株狠狠地擦了擦眼泪,咬牙切齿的说:“谁要你负责,离我远一点就好。,最好永远也不要见。” 说完挣扎着起身。 就看见远远的屋前一点小小的亮光慢慢移了过来。 她知道是娘过来看了。 忙大声喊:“娘,我在这儿,滑倒了。” 菜二娘子心里正慌着,菜二深醉不醒。金公子书墨女儿都看不见。因为有顾忌,深更半夜不能随便叫人的名字,以免魂被叫丢了。 她也不敢随便喊金小光书墨。 所以她提着灯笼,正在屋门口寻找女儿的方向。听到林株的声音,她应了声:“娘这就来。” 便用一只手护着灯笼里的蜡烛,慢慢向这边走来。 菜园实在太大,她看不到女儿确切的位置,只能慢慢的顺着声音的方向挪动。 路太泥泞,走在上面很滑。她没有套上鞋套。 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林株便试探着往外走。 雨雪下的时间长了,菜地还是虚的,每挪动一步脚便会被陷进去。拔出来很费力。 她后悔自己刚才提着灯笼跟了过来。 想那金小光书墨是什么样的人物,人家是有功夫的。而且功夫很深。走这样的黑夜不在话下。 她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脚下很黑,她很艰难的向着灯光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挪动。 还躺在泥地里的金小光侧目看着林株举步维艰, 轻叹一声。坐了起来。轻声喊:“书墨。” 喊完听不到答复,转头左右看去。 却看见书墨正半蹲着身子沿着菜园院墙慢慢移动。他虽然从小习武眼睛较常人好一些,晚上能看清楚一点。 但是夜实在是太黑,离得又远。他也只能看到书墨移动的身体。 他是什么时候过去的呢?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快速起身,向书墨方向走去。 走了两步又返身看了眼林株,想了想。大踏步的过去,轻轻抱起她。 正在全神贯注往菜地外挪动的林株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张开嘴巴就喊。 却还还没发出声音,便被狠狠地挤压在了宽厚的胸前。金小光小声说:“如果想早点出去,就闭嘴。” 只是说了一句话的功夫,已经走了几大步。 林株被拦腰抱起,小脸紧贴金小光的胸口。不一会儿就走出了菜地,被轻轻的放在了地质坚硬还撒着碎石子儿的小径上。 金小光小声说:“赶紧回去睡,不要管小爷了。也不要想小爷。” 说完恬不知耻的干笑几声,转身。 林株站稳脚步,试探着走了几步,好走多了。 却是根本就没看见金小光人在那里。 对着黑夜小声说:“谁要管你。谁会想你啊。想多了吧。哼!” 小径好走多了,她很快就同菜二娘子回合。菜二娘子想要拉着林株一起走。 林株慌忙躲开说:“娘,你走前面我跟着就是。我刚才摔倒了,浑身是泥。” “摔倒了?疼不疼,有没有摔伤?”菜二娘子忙将灯笼移了过来。 看见女儿泥猴似的,头发上脸上都是。 心疼的拂了拂她的头发,说:“株儿,怎么会弄成这样?你拿的灯笼呢?金公子云大人呢?” 当然不能说实话了。说了会吓死她的。 她只好说:“没找见他们。摔倒了灯笼也不知丢哪儿了。” 菜二娘子忙说:“一个灯笼丢了就丢了。只要你没事儿就好。你声音大,喊一声金公子云大人。他们喝的有点多,娘怕他们出事儿。你喊的时候,就喊金公子云大人,。不可喊名字。” 女儿有时候会不懂规矩,会直接叫公子的名字。 林株说:“娘,算了,。谁知道他们在哪儿。我们回去睡吧。人家都是厉害人。” 说完推着菜二奈娘子往回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什么人啊 菜二娘子不放心,转过头说:“金公子云大人今儿可是住在咱家,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是是死一万次也迟了。八零电子书/还是再看看吧。就这么大的菜园,他们能去哪里?” 说话间将灯笼高高举起,手脚慌乱,蜡烛差点被雨雪浇灭。吓得她慌忙用衣袖遮挡。 说得有道理。没事便罢,万一有事儿,真是吃不完的兜着走。 不过金小光书墨一个比一个强壮,而且哪里是真醉了。刚才戏弄她的时候分明什么都清楚。 为了掩饰,她也跟着四处看去。除了灯笼的一点点微弱的光圈之外,整个菜园黑漆漆的,哪里能看得见金小光书墨的影子。 他们是去了哪里呢? 菜二娘子心里越发害怕,金公子比无忧公子还高贵,出了事儿,负不起责。 她坚持提着灯笼沿着菜园小径,边走边小声喊:“金公子云大人。” 实在是杞人忧天。 林株也只好跟在身后有气无力的喊:“金公子,云大人。……。” 喊了几声,也听不见答应。林株便拽着菜二娘子的衣后襟,说:“娘,他们也许已经回去屋里了,我们去睡吧。” 菜二娘子哪里敢回去。男人醉了,作为主人,她的将两位公子找回来,最起码知道他们没事儿。 她自顾自地提着灯笼慢慢走。 林株低头拉闷的跟在身后,她很想自己先回去理理头绪,想明白刚才是抽了什么风。怎么会同金小光那样。 却又不放心菜二娘子。 便小声的咒骂:“该死的金小光,书墨。黑天黑地的道跑什么。魂丢了么?好好的不在自己家里呆着,乱跑什么,。不想活了明儿出门就去跳崖,回去就上吊。害我们。” 她说的很快,菜二娘子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也不敢追问。怕女儿一生气自己先回去了。说实话她虽然在菜园生活了近二十年,却是晚上很少出来。还在这么黑的夜里。 小时候爹常说:女儿家身体弱煞气薄。晚上千万不要一个人夜路,万一被那些个游魂撞见,会上身的,被鬼上身可是要找阴阳法师才能驱走的。 她放慢脚步同女儿并排而行。一边找了个话题说:“你说你爹吃了药会不会好?以后娘会给你生个弟弟妹妹么?” 反正药已经吃了。迈开了第一步。就得往好处想。 林株说:“咱公子说了,张太医可是给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医病的。我爹那点小病,小意思了。人家太医说了,最多两年。两年以后娘和爹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到时候我帮娘带孩子。“ 菜二娘子听她说的天真,笑了起来:“你都多大了,还帮娘带孩子?说不定到时候我们母女还都有孩子了呢。其实呢娘想要个孩子,也是怕你以后单。女人一辈子就活了娘家的势,娘家没人以后会受欺负的。娘想让你最好有个弟弟,好给你撑腰。” 娘实在是太善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还是在为她打算,不管她说的是不是发自肺腑的,都让她很感动。800 她也不顾自己的手上沾满了泥。衣服上也是泥,上前挽着菜二娘子的胳膊说:“娘,一定会有的,只要你和我爹都好好吃药。” 她张了张嘴,想说喝了药好好注意爹的变化。比如对夫妻生活的兴趣。 却是终于没有说出来。毕竟现在的自己才十几岁,给三十多岁的娘说这些有点过分,会吓着她的。 菜二娘子说:“娘是一定会好好吃药的。娘都想好了。哪怕是被你奶奶打死骂死也要将吃药的银子留下来。从这个月起,娘就对管家大人说,我们三口的俸银先给娘,娘的先留过药钱。” 这还差不多。总算有点血性了。自己赚的钱自己做主。 她带着笑意说:“娘,你早该这么做了。” 菜二娘子说:“娘以前不敢啊,现在既然连太医都说爹娘都有病。那就听太医的。吃药就得花钱,人家都说不花钱吃药病不会好。娘想就按太医开的药方吃。就算以后真的不能生,娘也认了。到时候娘还得再抓养一个儿子。不为给爹娘养老送终,就为给你做个伴。以后我同你爹都老了,留你一个人娘真的不放心。” 菜二娘子一边说,一边将灯笼左右照着。 林株再次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看来前世好好做人是对的,让自己遇上这么么好的爹娘。 爹娘这么好。一定的好好报答。所以得好好赚钱,保证他们老来能安享晚年。如果真的会有个弟弟妹妹,也好让他们能过上好一点的日子。 她再次安慰菜二娘子:“娘,你一定会给我生几个弟弟妹妹的。【\网 w ww.aixs】” 菜二娘子满脸笑容地说:“傻孩子,哪里还敢想几个。只要一个就谢天谢地谢菩萨了。” 母女两深一脚浅一脚的说着绕着菜园转圈。猪圈后的墙根处,书墨无奈的看着金小光说:“公子,属下紧追慢追,还是没能追的上。属下看明白了,是三个身影,都很快。” 刚才他低着头弯着腰,屏息凝声的感受着墙外强大的气场。,好不容易离得近了。却感觉墙外的气场散去。他忙起身跃了出去,只看到三个隐隐的黑点瞬间消失不见。 消失在哪个方向都没看清楚,似乎就在黑夜中融化。 金小光长长的叹息一声:“书墨,就算他们不走,我们也奈何不了。算了我们回去睡吧。也害的那母女两辛苦了好半天。” 还在屋里喝酒之时,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在菜园周围凝聚。这股气场绝非一般习武之人所用拥有的,能在黑夜之中摄取天地精华聚成气场应该是有具有王者之势的人才能具备的。凭感觉他觉得就是潜伏很久的前朝小王爷保臻。 夜深人静,他怕自己也会形成气场,被对方感受到,而自行散去。失去线索。便装作醉态毕露。 只是同林株那段纯属意外,他没想到林株会提了灯笼找了过来,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在刹那间很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书墨很想不明白,说:“公子,属下觉得他们是会出现的。怎么就走了呢?” 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好几次,这次终于出现了。。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很匪夷所思。按理说今儿可是出手的最好机会。 金小光忽然像明白了什么,急急说:“走,我们速去金公子处看看。”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到了墙外。 菜园内,林株母女相互搀扶着已经绕菜园几大圈。两人将昏暗的灯笼最大限度的延伸,黑漆漆的菜园里找不到金小光书墨的一点踪迹,就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两人抱着一线希望先回屋里看了看,林株的小屋里菜二正在酣睡。摇都摇不醒来。主屋内空无一人, 林株心里害怕起来,菜园里有口深水井。金小光书墨都有点醉意,会不会跌跌撞撞的就一头栽了进去。 那样的一家三口就是想活也活不了了,还会牵连到很多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呆了,也不敢说出来。菜二娘子会比她更害怕,说不定还没弄清楚先跳井了。 她紧了紧挽着菜二娘子的胳膊,小声说:“娘,要不我们去猪圈那边看看,说不定在那里。” 喝的醉醉醺醺的也许意识不清。猪圈鸡舍会被他们当做卧室也有可能。 菜二娘子已经吓得没了主意,听女儿这么说,也不说话,抓着她的胳膊提着就走。菜二娘子的惊慌失措,更让林株的害怕起来。 她不敢说掉进水井的假设,只说猪圈鸡舍。 雨雪越下越大,变成了雪珍,落在地上也不融化,踩在上面咯吱吱作响。地面比刚才稍微坚硬一点,路开始更滑。不是稀泥滩里的那种滑而是硬邦邦的滑。 菜二娘子的鞋子已经湿透。脚快冻麻木了,身上的衣服也有点单薄,浑身哆嗦起来。林株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抖,揽了揽她瘦弱的肩膀。 说:“娘。你的衣服湿了,我们换件衣服再找吧。” 菜二娘子上下牙齿磕碰一下说:“娘只有这一身夹衣,棉衣昨儿被你奶奶拿走给来宝裹上了。” 是啊,昨儿一大早林张氏就带抱着来宝过来收鸡蛋,借口天冷来宝穿的少,顺手将菜二娘子刚刚找出准备换的棉袄给他裹上。 林张氏拿走的东西是不会还回来的。菜二娘子原本准备这一两天狠狠心将上次金臻少爷送的布0料裁了。做件新棉袄的。女儿已经说过不止一次,说她穿上新衣服一定很好看,将自己打扮得好看一点,男人才会疼。 可惜还没来得及。 林株停住脚步,将自己身上的罩衫脱了下来,裹在菜二娘子身上说:“娘,披上我的衣服,来,将鞋套套上。” 她不容分说的将罩衣裹在菜二娘子身上,蹲下身子脱下鞋套硬是套在菜二娘子脚上。 娘二俩互相依偎着,提着董灯笼在漆黑的菜园又绕了一圈,还走进了猪圈鸡舍,甚至菜地也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 鬼都没有一个。 没听见狗叫,没看见门开。菜二娘子吓得顺腿一软颓然跌坐在泥地上。 林株忙弯腰想将她拽起来。可是她的气力实在是太小了,怎么拽也拽不起,倒是她自己也坐在了地上。 该死的金小光书墨,死哪儿去了。 她无哭无泪的抱紧菜二娘子。 金小光身份尊贵,书墨也不是一般人,如果在菜园出了事儿,等不到明儿中午估计一家三口就会人头落地,审都不用审。 这个金小光,怎么就什么危险都会带给她。她没事儿他自己有事儿也会带给她危险。 娘二俩抱头坐在冷雨里,雪珍簌簌的落下,灯笼已经被浇灭,周围墨泼般的黑,已经没了恐惧,只有茫然无措。 林株觉得 有种世界末日马上就要到来安静等死的的感觉。 忽然头顶传来金小光很磁性的声音:“大冷天的你们娘俩坐在地上做什么?很舒服么?” 坐在地上做什么?还很舒服么? 竟然还来讽刺嘲笑,简直是没人性,人性泯灭。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她一跃而起,伸手对准声音传来的地方一巴掌甩了过去,重重的打在了一堵软乎乎的厚实的墙上。 嘴里骂道:“金小光,你还有脸说好意思说我们娘儿两坐在地上做什么?很舒服么?很舒服很好玩儿,来你来试试。” 这么胆大包天的直呼世子爷的名字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还是在这黑夜之中,这么大声!黑夜中走了这么久,她也没敢叫一声女儿的名字。 刚从惊吓中回过神的菜二娘子再次被吓着,已经有点僵硬的身体也灵活起来。她慌忙起身,身子颤颤悠悠的几乎站不稳。却第一时间伸手摸索着抓住林株的胳膊,颤抖着说:“瞎说什么。喊什么!还不带金公子云大人回屋休息。快,快点上灯笼。” 林株的倔脾气上来了。 她气呼呼的将头一偏,愤愤地说:“娘,点什么灯笼。凭什么送他们回屋。他们是男人,两个大男人。我们是女人,两个弱女子。这么黑的天我们忙天忙地的满世界找他们,他倒好。没事儿人一样,还嘲笑讽刺我们。难道地上很舒服,我们娘儿两没事儿半夜坐雪地上玩儿。” 林株说完又重重的哼了一声,一双黑夜中也闪着晶莹光芒的双眼狠狠地凭感觉盯着金小光看。 金小光的心一沉。 要知道从小到大,没人这么一个字一个字的叫他的名字,父侯娘亲也没有过。皇上太子爷都没有过,他们都叫他光儿。金世子。 他眼里聚起一道寒光直直的射向林株,一只手慢慢抬起。 却是一瞬间的气愤被林株及其孩子的毫不掩饰的目光所溶解。还没抬起的手慢慢放下来。 很多年前粉粉的小女孩也是用这样一双纯净透明的眼神无辜的看着他。虽然目光包含的意思不一样,都是那样让他心动到想要保护。 想起来刚才也有点过分了。 他低声对身后的书墨说了声:“送菜二婶子回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负责 “警告你,如果下次敢直呼小爷的名字。一定要你这辈子变哑巴。” 夜似乎越来越黑,黑的即使被金小光夹在腋下,也只能用手才能摸到他的身体。 “名字只是个代号,就是用来被人喊的。不让人叫,起名儿做什么?”林株头向前脚向后的被横着,却觉得身体很平稳,一点没有倒栽葱的危险。她侧过脸庞小声顶嘴。 没有办法才喊了声名字,至于这样咬牙切齿的么。 金小光微微低头,看着那双在黑夜中闪闪发光的眼睛,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说:“名字自然是要起,谁都要起名字,皇上都有名字。可是不是谁都能叫的。知道么?” 声音竟然很温和,像是很亲近的人在告诉她一个该知道的道理。 好像有点像小学老师。 这个她自然知道。古代皇上的名字是不能叫的,不但不能叫,字都得忌讳。侯爷世子虽比不上皇上,也是不能直呼其名的。 只是刚才确实是太气愤了,脑子里也一直在咒骂:金小光金小光的,就脱口而出了。不过既然已经叫了出来,现在后悔也晚了。 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个道理奴婢自然知道了。这不是金公子您老人家也实在是太离谱了么。分明事前一刻还在在……还在戏弄奴婢。一会功夫就不见了。奴婢和奴婢的娘觉得公子有点喝醉了,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奴婢一家人就是全赔上性命也承担不了。而且奴婢是怕金公子一失足会落进水井里。” 戏弄!金小光再次扯了扯嘴角。 林株用了戏弄这两个字。他觉得有点讽刺。当时他可没有一点戏弄她的意思。全都是由心而发。 同书墨去了斜庄坑金臻少爷家的院子查看了一圈,一点收获没有,前院后院主仆都在安睡。那个叫做大山子的鼾声如雷。 他觉得有点失望,却并不是很在意。,,一路上满脑子都是林株软软的身体,寒冬的夜竟然不觉得冷。 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意外,林株还是个未长成的女子。怎么会对他有这么大诱惑力。让从来稳重不外露的他一时忘情到难以控制。 他一个身世显赫的世子爷没有戏弄,却被林株这个小丫鬟说成了戏弄。 他夹着林株的手臂稍微用了点力气,就将她一个九十度翻转,脸朝上竖着。 很随意的说:“怎样。被小爷戏弄是不是感到很荣幸。要不要再来一次。” 既然她说戏弄就戏弄吧,语气中就透着一点也不掩饰的戏谑,很不羁。 还要戏弄自己。 林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往一旁推了推, 说:“荣幸。不但荣幸,。还三生有幸。金公子,奴婢觉得你生病了,得了自恋症。需要看医生。” 说完狠狠地调转脸庞,看向黑夜。 却是真的感到一阵阵的心虚,不得不承认,被他轻薄的时候自己是真的心动的不能自已。 林株的表情神态很幼稚,带着一点点的嗔怒。有点撒娇的味道。 她这样的举动是应该被掼在地上,再踏上一脚的。 可是从金小光那从来坚硬的心怎么也坚硬不起来。 看前面书墨扶着菜二娘子已经出了菜园小径,快到回屋。忽然觉得心里痒痒的。 想也没想。就将林株往怀中一揽,冰冷的脸庞贴了贴她的。 小声说:“小爷会对你负责的,等你及笄之后。小爷就会对无忧说起将你要了。” “将我要了?”林株声音大了一点,在黑夜中很响亮。, 前面不远处的菜二娘子忙回头来看。应该是没听清楚说什么。 林株忙压低嗓门加重语气说:“奴婢又不是东西。怎么能说要就要。就是你想要我还不去呢。” 说完,又哼的一声,将头偏向一旁。 说实话,被金小光抱在怀里的感觉很温暖,让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梦寐以求的怀抱。却没有将那个遥远的从来没有真的实现的愿望联系起来。 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温暖到到她不想下到冰冷油滑的地面。 这样的想法让她自己也难以解释。心里不是一直在排斥他的么?不是总在提醒自己离他远远的么?怎么竟然会觉得他的怀抱很温暖,温暖到不想离开。 林株的行为是发自肺腑的,也就是自然流露,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一点也没有矫揉造作的意思。 金小光心里却从没有过的的一松一紧。从小**自主,除了很久以前对怀中这位还是孩童的小女孩动过怜悯之心外,他的心是越来越坚硬,再也没有那个女子让他的心哪怕是稍微的动一动柔软一点。 司马明珠没有过。就是对柔旎那个跟了她十几年的丫鬟兼侍从也没有过。 今儿怀中这个小女子,很多年前的那个女童长大的后的身体就在怀里。竟让他有种愿望终于实现后的美满。 这似乎是冥冥之中所注定的。 因为这个情景一直出现在梦中。 他的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柔情,说:“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以后你的人生由我来负责。” 我的人生由你来负责?笑话。我的人生自然有我自己来负责。虽然刚才真的是动心了,但是只是暂时的意乱情迷。她可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是经历过风雨的, 林株很好笑的转过脸庞,准备质问。觉得身体很快地上下起伏,还没等她开口,已经被放在了地上。 脚底一阵发麻,还带着阵阵的痛。 试探了一会儿,双脚的麻痛渐渐散去,暖洋洋的温暖也跟着离去。金小光依然是一脸严肃,目光深邃的。他已经站在了不远处。 书墨很快地重新点亮了灯笼,挂在了屋檐下。前前后后点头哈腰的菜二娘子一个劲儿的感谢。 这是干什么?她们娘儿两可是为了找他们才落到如此下场的,为什么还要对他们点头哈腰呢? 应该是他们感谢才对。 林株噘着嘴走上前说扯了扯菜二娘子的衣襟,说:“娘,你看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快进屋去上炕暖着。金公子云大人晚安。” 说完将菜二娘子连推带搡的推进了小屋。推到抗沿,很快帮她脱去鞋子。她的脚已经冰冷像块冰。 菜二娘子还有点不想上炕,她小声说:“株儿,金公子云大人可不是一般人。娘还是娘给屋里的火盆添上火再上炕。” 这个娘怎么这么奴性,要知道可都是那两个金小光书墨惹了这么多的麻烦。她用了点劲儿将菜二娘子推进炕内。有点生气的说:“娘,你睡你的。他们那么大两个人自己会添。” 虽没说明白,言下之意就是瞎操什么心! 菜二娘子听出了女儿的不满,也不敢再坚持,忙顺着女儿的话钻进了热被窝。说:“株儿,那你也睡吧,看看你,都成了泥猴。” 林株说:“娘,我穿得厚。不冷。倒是你,明儿一定受了风寒,不行,的给你烧碗姜汤喝喝去去寒气。” 刚才她很清楚的听到她打了很多个喷嚏。一定是感冒了。 菜二娘子一把拉住她说:“快睡吧,明儿再说。株儿,那金公子云大人都有点醉。你看看他们都成了什么样子。你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的别瞎跑。” 她的话没说完,她怕女儿听了会觉得难堪。但是她却是很担心,女儿渐渐长大,出落得越看越美,也许是她偏心,她觉得没人能比女儿好看。 也许做娘的都敏感,她总觉得金公子,无忧公子金臻少爷都对女儿有意思。这些公子少爷都是人中龙凤。 多了也会发愁,发愁不知道该怎样挑选。 相比较而言,她最想女儿以后能嫁金臻少爷这样的人物。金臻少爷人长得俊美。心好。家境也好。也没有无忧公子金公子这样的显赫家世,女儿要是能跟了他,说不定会有个名分。最重要的是她总觉得金臻少爷同女儿有点相像,都是柔美的越看越美的类型。只是金臻少爷越看越妖娆女儿越看越柔美。这两孩子要是以后成了亲。那在一起还不没占尽人间美色。 而且老辈人常说长得像才有夫妻相。据说媒人提亲先得看看两家男女是否否登对,所谓的登对应该就是相配,那就是夫妻相。 林株自然是听懂了娘的意思,不想她一个女孩子家乱跑。被金小光书墨占便宜,她也不想。 刚才的事情虽是让她心动,也是一时的。现在想起了都有点后悔。以后要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可不想这么小就卷入什么情爱之中。先不说有没有感情,单是这身份地位就相差十万八千里。门不当户不对的事儿很麻烦。再说了古代一个平常百姓家家境好点的都娶个三妻四妾的,那王侯将相的还不娶个十个八个的,她可不想整天费尽心思的争风吃醋。 看娘的样子也不放心她出去,她应了声脱下湿漉漉的鞋子,去门口抓了把蒿草。蹲在地上将两双泥鞋子擦了擦。随手洗干净放进炕洞口。插上门栓上了炕。 菜二喝的实在是太醉,一个人占据了半个炕。母女两齐心协力的将菜二推去一旁。挤了挤躺在靠窗户的这边。 菜二娘子坐在炕上将自己同林株的湿衣服摊了开来,铺展在炕脚,说:“今儿这炕烧得很热,明早上就干了。” 躺下来又凑近林株小声说:“株儿,你说张太医真的是神医么?真的能医好娘的病?” 又来了。她底稿都不用打张嘴就说: “神,真的很神。他可是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太子妃看病的。你说皇上儿子多不多,听说有十几二十个呢。” 自从张太医瞧过之后,这句话已经成了她每天必说的话题。林株也是每天这么回答。 菜二娘子对女儿的回答很满意,满心喜悦的憧憬了一会儿未来的孩子,就安心的睡了,不一会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林株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她平时不喜欢睡热炕,实在是太冷了才稍微用加点热。今儿菜二娘子听金小光说不回去了,便将炕烧得很热,她同菜二平时可都睡的是热炕。而且要很热。 爹娘在身边一轻一重一长一短的打着呼噜,炕烙的林株实在是难受。浑身也觉得难受。挨着炕的身子烤熟了般的,另一边却冷嗖嗖的。 尤其是脸庞冰凉冰凉的。上面冷下面热。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啊。 真不知道爹娘平时怎么睡的,这哪里是睡烙炕,简直是将人当饼儿烙。她觉得再烙一会儿,估计就熟了。 累了一天,上眼皮下眼皮早都粘在一起了,却是身下实在烫的受不了,怎么调整也不舒服。只好闭着眼睛慢悠悠的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趴在窗台上。屁股下毕竟受热面积少一点。 睡了一会儿,感觉受热面积少了,却烫的实在是更难受了,她挪了挪位置。就听到外面很轻的一声响动,似乎啥东西倒塌了。 该不会是还没盖好的木屋塌了吧。她揉了揉眼睛抬起头往外看了看。吓了一跳。 屋外的灯笼冷清清的摇曳着。朦胧的灯光下,身材高大的金小光书墨一左一右站在屋门前的空地上,眼睛盯着漆黑的菜园。一点没有醉意。 林株吓了一跳,他们这是做什么? 夜这么深,应该是半夜两三点了。在菜园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又站在雪地里。难不成有什么事儿。 该不会传说中的黑衣人要来袭击么? 她一点睡意也没了,睁大眼睛向窗外看去。却是看了很久,金小光书墨离开空地,双双走向菜地。 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这是要去做什么,难不成一向安静美好的菜园也不太平了? 林株趴在窗台上,盯着窗外漆黑的菜园。 等了很长时间,灯笼内的蜡烛燃尽了,一片漆黑。她慢慢地趴在窗台上时候睡着了。 一觉醒来,窗上投进一丝亮光。她猛的睁开眼睛向外看去,朦朦胧胧的亮了。她急匆匆的溜下炕,从炕洞里拽出鞋子,已经干了。 她穿上鞋子啦开门走了出去。第一时间去了正屋,伸手推了推门,门是开的。 看来金小光书墨昨儿晚上走了。 这样好。 她放下心来,一把将门推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发现 “金公子云大人,衣服已经烤干了。要不要现在换上。” 菜二娘子半蹲在火盆前足足有一个时辰,才将两件洗干净的长袍烤干。她用手捏着试了试。确认干透了,低着头恭顺的双手捧上。 还坐在热炕上盖着被子只穿着**亵裤的金小光正在同站在炕前,双手互相**着很不好意思的菜二说话。 看起来倒像个十足的百姓。 书墨替金小光说:“菜二婶子,衣服先放着吧。等铺在炕上的干了再穿。你去帮公子做碗黄面糊糊,放点香菜来。” 公子的夹衣也在炕上铺着?菜二娘子有点好笑。答应着小心谨慎的将衣服放在炕上,低头退了出去。 金小光对菜二说:“你也去忙吧。今儿也没事,就在这儿吃个早饭等无忧回来去燕府看看老太君。。” 菜二一觉醒来,想起昨儿晚上的失态,觉得很是尴尬。有点扭捏的陪着笑脸说:“金公子,小人昨儿实在是失礼,让金公子见笑了。黄面糊糊有点寒碜,金公子云大人想吃点什么,小人去镇上买。” 醉了一夜,实在是失礼。他不知道该怎样弥补。也没想到自己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张口就很大方的说。。 金小光一双深邃的眼睛很有深度的看着他,直到他意识到说了句空话。才轻轻笑了笑,说:“昨儿我们喝的不错。菜二啊,别看你只是个种菜的,倒很有见解。以后有机会我们得经常坐一坐。至于早饭,一碗黄面糊糊就够了。镇上的那些我倒是也不想吃。” 菜二昨儿虽然喝多了,话很多,却还能想起昨儿说过的话,难为情的说:“金公子,小人也是听铁管家他们说起,一时想起乱说一气的。金公子不要见笑,不要见笑。” 他 嘴里说的很谦虚。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他是个老实人,平时话很少。长的看起来又木纳。每天只知道老老实实的种菜,除了娘的骂声,就是面面对各种各样的菜。。 还没有人夸过他。现在世子爷竟然夸他有见解,还是这么重大的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儿。 他低头慢慢地退了出去,昨儿的雨雪早已变成了小雪, 菜园都白了。 出了屋门,一眼看见林株正在还没盖好的木屋里转来转去的。手里提着一筐子的锯末,还有剥去玉米的玉米棒芯子。 他上去问:“株儿。屋子还没盖好呢你提这些东西做什么?外面这么冷,去屋里呆着吧。好好伺候金公子。” 早上林株一直躲着没去主屋,心里是惶恐的,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金小光。 昨儿晚上那么狼狈的暧昧,想起来都让人心惊肉跳面红耳赤。虽然她心里一再告诫自己比这暧昧多的经过了,那点事情算什么,就当是从未发生过。 可是心总是心虚的。毕竟这个男子在她心里有着特殊的地位,虽然此男子不是彼男子,看到他总会联想许多。 林株噘着嘴小声说:“爹。他们又不是我们的主子。无忧公子没说话,我们好好招待他们已经不错了,还好好伺候。” 菜二吓得瞪了林株一眼说:“别瞎说。你没看见无忧公子都听金公子的么?金公子能在我们这里,是看起的我们。去,好好伺候着。烧点水泡壶茶。金公子想喝黄面糊糊,你娘正给做呢。” “哼。”林株将手里的筐子放在木屋里,向正屋走去。 家里只有三个人,自己不去爹不放心娘也不踏实。还是硬着头皮去伺候着,就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菜二叹着气摇了摇头,女儿还是太小不知道厉害。这金公子以后可是踏一脚整个秦南国都会抖的人。 而且他觉得这个金公子以后是定远侯。昨儿他这么说得到了他的肯定。以后一定会狠狠的打击该死的入侵者,保护国家的安全。、 这样的话下次铁管家他们再谈论被国家大事他就可以插句话了。 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一定的好好伺候。他看着女儿很不情愿的进了主屋才弯腰拿起钉锤叮叮光光的敲打起来。已经下雪了,还不算太冷。他的赶在天大冷之前将木屋盖好,女儿说冬天也能种出蘑菇来。他虽是嘴上说了不相信,但是既然已经帮着盖起了木屋,心里总有一种希望。 干了一会儿,也许是用心用力,大冷的天。头上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感到口渴起来。他放下手里的工具,直起腰身。 就听到耳边响起林株脆脆的声音:“爹,喝碗水。” 他一回头,娇美美的女儿双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水站在身边,双眼璀璨的看着他。 还是女儿好啊,能在口渴的时候端来一碗水,还是热的,实在贴心。他有点觉得自己断然拒绝吃药是对的,就算有个亲生的儿女,也不一定就有女儿这么乖巧。 无忧公子对女儿不错,以后一定会给女儿找个好人家,就等着享女儿的福了。 他接过水碗仰起头咕咚咚几口就喝了下去,很豪迈的将水碗交给林株。嘴上却说:“这孩子,让你好好伺候金公子。你怎么给爹先端水来了。快去伺候金公子。” 爹已经很圆满的喝下了变了颜色的药,阴谋得逞。 林株笑吟吟的走出木屋,对着厨房春户口露出半张脸的菜二娘子做了个喝下去的姿势,带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脚步轻盈地进了主屋。 这一幕都被金小光书墨从窗户看的清清楚楚。 这一家温馨的很感人。 金小光颇有感触。转回头,对上进屋的林株,说:“株儿,挺孝顺你爹的呀。给小爷也来杯水喝,” 林株随手将碗放在炕沿上,走进里面先给火盆里添了块木炭,又将黑铁壶架在盆上,这才起身找来茶叶走了出去。厨房内菜二娘子已经用无底锅烧了开水。 却忘了将碗带出去。 金小光目送林株走了出去,一回头正好看到了水碗。他有点吃惊,刚才他从窗户里看得清清楚楚林株端的是一碗开水。清澈透明到底的,怎么这会儿碗底里留有渣。而且残留的那点确确实实的是黑乎乎的,似乎是药。 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自己眼花了。自己的眼睛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应该不会出错。他挤了挤眼睛,伸手将碗拿了过来。 确确实实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了是药渣,还是浓浓的。 他疑惑的看了眼身边坐的书墨。书墨忙凑了过来,接过碗闻了闻,又伸手进去黏了点药渣出来看了看。闻了闻。 说:“公子,。是药。不过,好像除了药,还有股奇怪的味道。” 金小光凝重的点了点头,说:“是。可是刚才株儿端的分明是一碗白开水。” 这一点书墨也看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金小光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书墨惊呼起来:“离香!公子,是离香!奇怪,株儿怎么会有离香。” 离香是迷香的一种,可以将任何有颜色的液变成无色无味的水的样子。当然它同**药一样有时间限制。时间一过就恢复本色。江湖上只出现过不多的几次。据说是那种可以迷糊人心智的**药少了几味药配制成的,较**药简单一点保持的时间短一点。 这种药应该出自于一人之手。 但是这种药只是江湖人传说出现过,没什么人见过。 林株怎么会有?她为什么会给菜二用这种离香。 上次他见过林株给菜二吃药,以为是药粉。 他放下碗,默默地看着屋外。昨儿晚上没回去今儿早上留下来看来是对了。 他还很清楚地记得上次在太子府那个扮作司马明珠贴身丫鬟的女刺客,应该就是用了**药将司马明珠迷糊了的。 如果**出自一人之手,那么他应该见过林株了,还给了她离香。 想来林株应该是不知情的,要不然不会就这么明显的放在他眼前。听到林株的脚步声,他轻轻的将药碗放在刚才的地方。 眼睛随着林株娇小的身影转动。 被这样一个昨儿晚上轻薄自己的男子盯着。林株觉得浑身不自在,拿着茶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差点将茶水倒在了杯子外。 她觉得手也有点发抖,索性放下茶壶说:“金公子云大人,茶泡好了。你们自己倒着喝。奴婢有点冷,手僵了。” 说完还故意将两只小手互相**着,呵着热气。 这种表演有点肤浅幼稚。林株的一双小手光洁柔嫩洁白,一点受冻的迹象都没有,而且她刚从火盆处转移去灶膛,还提着热水壶。 金小光看她小脸绯红眼神躲闪。想她是想起昨儿的事儿,心慌意乱。很理解的说:“冷了就去火盆边烤烤。对了,株儿。那天张太医不是来给你爹瞧病了么。还开了药,他都吃了么?” 林株装模做样的去炕那头的火盆旁烤着双手说:“是开了药,不过我爹不好好吃。的哄着。” “哦。”金小光闪着笑意的眼神要很快的看了眼炕沿上的碗说:“刚才看见你给你爹端了碗水。怎么碗底会有药渣,该不是你只是将药渣放在了碗底。那可不行,没有药效的。” 糟了。林株这才想起刚才一着忘了将药碗收起来了。金臻少爷交代过,说是放了**的药要趁热喝,最好一刻中之内喝完,凉了就恢复了本色。 天气冷,刚才菜二喝的时候留了一点。金臻少爷交代过,**是他家的祖传秘方,绝不可外传。人家帮了自己绝不能泄密。 她忙说:“药渣能起什么作用。这只碗是我娘喝过的药碗,奴婢没洗就给我爹倒了水。。” 金小光微微扯了扯嘴角,撒谎都撒不圆满。刚才药碗放在炕沿上的时候碗底是没有黑色药渣的。 林株很聪明,看起来是不会将离香说出来的。他也不想逼她,逼着说也没多大意思,她会有很多种解释。 便说:“以后将喝过的药碗洗干净再装水。你娘是女人,女人吃的药不能给男人喝。那么你爹到底得了什么病不肯吃药。” 金小光只是随口说说,林株理解为:张太医是宫廷御医,主治的几乎都是女子,女子吃的药不外乎调经活血。男子自然是不适用。而且女子喝过的药碗怎能给男子盛水喝。没有规矩。、 这些话倒也说得过去。但是她对他后面那句话很反感。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八婆!他得了什么病同你有关系么。 那种病能对你说么,说出来我爹还怎么有脸见人。她开始敬重起了张太医,很有医德,同金小光燕无忧吃饭喝酒,却是一字没提菜二的病情。很有职业操守。 她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不回答又显得很不礼貌。只好小声说:“就是操劳过度,需要调理。都是些补药。” 说完怕他再问,换了个话题。她双手**着烤着火,转过脸庞很正儿八经的问:“金公子云大人。奴婢昨儿晚上可是从窗户里看到了。你们那么紧张兮兮的,该不会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家追来寻仇了吧?还有,前面你们分明是在菜园内,可是我和娘提着灯笼转了几圈,猪圈鸡舍井台都找了,也没看见你们。是不是交上火了。” 金小光书墨愣了愣。两人谁也没想到林株会这么问。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金小光有点掩饰的轻轻咳了两声说:“别瞎猜。我们能得罪什么人?就是得罪了,谁敢来寻仇。我们昨儿喝多了,心里热的慌,就是想凉快凉快。你不是也同小爷一起凉快的么?” 说完颇具挑逗性的对她闪了几下桃花眼。 金小光平时很严谨,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很是高深莫测。此时泛滥着一波一波的桃花,竟然电光十足。 电的林株心跳加速,想起昨儿晚上烂泥地里的热吻,嘴唇麻酥酥的。 本该绝缘的,怎么导电性能这么好,难不成只是闪几下电眼,就被电到了。 她忙咬了咬嘴唇,让自己疼清醒。 很严肃的说出该说的话:“金公子是热的凉不下。奴婢可是冷的热不起来。奴婢可不想再去冰天雪地里冻着了。还有,金公子云大人,你们呢是豪门显贵,又是会功夫的人。如果真的有什么仇人,可千万不可引到菜园来。奴婢同爹娘可是老实本分的种菜人,不想卷入你们的什么江湖恩怨。”(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暖男 雪过天晴,菜园湿漉漉的撒发着清冷的气息。林株坐在自己小屋子的凳子上,用一把小铁锤将干透了的玉米芯砸碎了。菜二坐在炕沿上不理解的看着,沉默许久才说:“株儿,爹活了几十年,也在这菜园呆了十几年,种了一季一季的菜蔬,还从没听说过着玉米芯末里能种出菜来。还有那锯末里。以爹看呀,我们就不要白费心思了。这两间木屋就当是给你盖的,夏天搬进来住凉快。” 他原以为女儿说要在木屋里种蘑菇,种菜。让冬天也有新鲜的蔬菜吃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起什么是什么。 既然无忧公子也没意见,就帮着盖起来,权当是让她高兴。虽然心里也有过一丝半点的希望,实在是渺茫的。 他没想到屋子刚一盖好,地上的雪水还没晒干,女儿就开始行动了。 他看了好长时间,女儿无非是将一些锯末混了点泥土,倒在了木屋的地上、又将这些玉米芯砸碎。 他只知道所有的菜都是土地里种出来的,就算是女儿嘴里所说的蘑菇。也就是狗尿苔的,也是地里长出来的,他可没看见是从这些东西里长出来的。 林株将砸碎的玉米芯碎末一点一点很小心的放进框子里,说:“爹,你就放心吧,女儿一定能种出蘑菇的,如果成功的话,过年的时候也许会有新鲜的韭菜菠菜呢。爹你累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菜二不相信是难免的。不能怪他。 菜二摇着头叹着气慢慢的背着手走出了屋子。他很怀疑女儿这事儿成功的概率,却不忍心太打击女儿,只好听之任之了。 林株很细心的砸完玉米芯,提去了木屋,又去菜地准备将已经冻僵又被雪水潮湿了的土用小铲子挖点。 地很硬,挖了好一会儿也只挖了一点点,估计掺和在玉米芯碎末里有点少。 要不要等太阳在晒一小会儿,地再稍微解冻一点再挖呢。她直起腰身。 听见不远处的大黄狗嗖的一声窜出了狗窝,带着铁链直冲向大门。嘴里还撒娇的叫了几声,就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摇的颠儿颠儿的。 一看就是大宝来了。跑惯的腿喂惯的嘴。大黄狗的嘴就被大宝喂惯了,只要是听到大宝的脚步声,就这样迎接。 大宝到现在还有点生她的气,虽然不时过来。却总是只同菜二菜二娘子说话。对她爱理不理的。 实在是小孩子气。林株也不同他计较,当然也不怎么搭理他。他只还个孩子,过些天气消了自然会好的。 大宝推开门,照惯例先是给了大黄狗一根大骨头,才走了过来。看见她咧开嘴眯起老鼠眼睛笑了起来。说:“株儿,这么冷的天干嘛呢?” 好了。 林株说:“大宝哥来了。我想挖点土,地冻了。” 既然他气消了,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好了。这么多人,只有这个大宝真的对她好,青梅竹马不是白当的。 大宝眯起小眼睛,几乎是小跑着就冲了过来,一把夺过林株手里的小铁铲说:“株儿,这么冷的天你挖土做什么?你想挖告诉大宝哥一声,大宝哥来挖。可别挖粗了你的手。” 说完帮着挖起了土。到底是男子力气大。不一会儿就挖了半筐。林株忙说:“大宝哥,够了够了,我就是往碎玉米芯掺上一点。” 大宝不知道林株做什么,却问也没问的帮她将土提进了木屋。拍了拍手说:“株儿,土先搁着儿。咱公子让我来叫你一起去田园农庄查查账。公子说上次你的账算很清楚。田园农庄的账目太乱。过几天老爷要回来,公子的将账目弄清楚了给老爷过目。” 无忧公子让她跟着去查账。 林株有点不想去,上次去了一次只是帮着盘点了一次。就被燕府大公子用那种阶级敌人般仇恨的目光仇视,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的。 今儿又去查账,查账可不比盘点,会更清楚。那燕府大公子还不用眼神杀了她。 她有点担心,对大宝说:“大宝哥,我不想去。你没看见那次大公子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我只是个丫鬟。可不想拉仇恨。” 大宝看她犹豫,很严肃的说:“株儿,大公子只是个庶子。让他暂时管理田园农庄是看得起他。只是几个月时间就将账目做的这么混乱。他还有脸仇恨?株儿,你我可是无忧公子的人,难道还怕大公子不成。你要知道,咱公子可是要将账目做好。多余的粮食上交国库的,今年粮食歉收粮仓空虚,交上去的粮食不知要救多少灾民呢。” 这么严肃的关于民生的问题,不能犹豫了。 她洗了洗手理了理头发衣服跟了大宝,对着屋里喊了声:“爹娘,无忧公子有事儿要我去一趟。” 两人出了菜园大门。林株看着大宝只管笑。 大宝被她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转脸问:“株儿,吃了哈哈屁了,笑个没完。有什么好笑的。” 林株继续笑着说:“大宝哥,我还以为我将你得罪的深了,你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说完又笑。 说起这事儿,大宝沉下脸:“株儿,不怪大宝哥生气,你说说你一个女儿家家的,传出去怎么做人。咱公子是什么人,是踏一脚地都会震的人,公子做什么谁敢放个屁。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大家都会对你指指点点。三小姐梅可梅心她们还不恨死你了。大宝哥都是为了你好。” 林株说:“大宝哥,这我都知道,可这也由不得我呀。你说我也没招谁惹谁的,也没想着要跟咱公子怎样,那事情就那么巧。我都怄气的要死,你还跟我生气,你说我跟谁生气去啊?我的名声啊!我还没及笄呢,真传出去以后怎么见人。” 她说的痛心疾首的,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大宝心里一紧一紧的。仔细想想林株说的也对,同公子共床共枕不是她的错。都怪那个定远侯金铠甲,一把年纪一堆妻妾,却偏偏对她动心。实在是可恶。还有那天公子拉着她的手,那是因为三小姐欺人太甚。怎么说都是公子的丫鬟,打狗还的看主人。一个堂堂镇殿大将军嫡子,掌管着一个偌大家业的无忧公子。保护不了自己的一个小丫鬟,也难怪公子会拉着她快走。那是他心里有愧。 这都不是林株的错,她是被动的。 自己还同她怄气,大宝忽然间觉得自己心胸实在是狭窄。 这么一想,这才真正的释怀。 他笑的脸上没了眼睛。很殷勤的在林株身边左一凑右一凑的,一边说:“好了珠儿,都是大宝哥脑子进水了。我们不说那些事儿了,公子还等着呢。我们快走吧。” 前些天自己也实在是胡生气瞎操心。无忧公子有三小姐,虽然他不喜欢这个三小姐。但是跟了公子这么久,他的心思他最懂了,三小姐是他的责任,不管怎样他都会娶她的。有三小姐在,将公子看得这么紧。梅心梅可天天惦记着,都没什么机会。林株更没什么机会了。而且林株很聪明,自然也不去趟这个浑水。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过菜园院墙,远远地看见燕无忧披着红色的大氅,脚蹬黑色短靴,头上箍着月白色的发箍。神采俊逸的犹如神仙下凡。 他转过身来,粉雕玉琢,唇红齿白。实在是画中走来的公子哥儿。 林株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还是那件穿了两年的粉色外衫,月白色长裙,浅红色绣花鞋。自己觉得搭配还算雅致。走在如此俊逸的公子身边,是不是有点寒碜。 当丫鬟也寒碜了点。 燕无忧一双明亮的神采奕奕的眼睛盯着大宝林株,等他们走近,说:“大宝。株儿,今儿我们先去田园,农庄。晚上去都城。太子爷请客,你们跟着去见识见识。” 燕无忧今儿心情不错,他说完步履稳健年得大踏步向前走。 大宝对林株挤了挤眼睛,跟在燕无忧身后。只有他清楚公子的这身行头这种状态是做给别人看的。 林株走在最后。她个头小腿短,几乎是快走加小跑才能够跟得上。农庄田园距离燕府有一段的距离。刚刚下过雪的旷野里寒风簌簌,虽然天空挂着淡白的太阳。依然很冷的让人发抖。。 尤其是脸庞,有点刀割的感觉。 她伸手**着冰冷的脸颊,感觉有点发烧,又紧了紧已经有点窄小的衣衫。 这衣衫穿了两年,已经越来越小越来越窄。她能从上到下看到慢慢发生变化的柔软身体,前突出的部分悄悄地长大,显得腹部很扁平。 该做件新衣服了,还没长大,不能让人产生别的念头。她总觉得那天晚上金小光之所以在烂泥地里对自己动手动脚,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有了吸引男子的资本。 家里还有九儿送的一块布料,浅红色的,快要过年了,正好做一件新外衫。 因为家里贫穷,不能年年做新棉衣,棉衣也不能经常拆洗,所以做件贴身的罩衣最划算。浅红色的上衣,配件什么样的裙子呢,最好是素色的,那种浅蓝色方格的棉布就不错。 还有鞋子,娘做的鞋子都很精巧,每一双鞋的样式都不错,什么浅口的圆口的深口的,冬天的话,可以做一双鞋子后帮很高,最好带点鞋帮子的类似靴子的那种,鞋面上绣上点简单的花样。 这种搭配不错。想着想着,小嘴一泯偷偷的笑了笑。看来身体是真的长大了,到了爱美的年纪。 满脑子都是衣服的搭配,也没看路只管往前走。一头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她吓了一跳,慌忙后退几步抬头向上看去。 燕无忧坏坏的看着她笑,说:“想什么呢?就往公子身上撞。” 林株很快地看了看,没有一点生气的痕迹,也没有笑里藏刀的隐患。低头说:“公子,你同大宝都是又高又大,腿长胳膊长的。走起路来脚下生风的。我这个小腿短的那里跟得上。跟不上自然是低头猛追了。奴婢该死,就撞到公子了。” 燕无忧看了眼林株搓得发红的小脸,接下厚厚的大氅,随手给她披上,还将带着兔子毛的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说:“追不上就慢点走,走这么快,这么冷的风吸进肚子,肚子会疼的。还有捂着脸,脸冻伤了就变成了红二团。” 说完帮她系上带子,理了理顺,微微笑着转身走了。 红二团,她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两个脸颊红红的眼睛亮亮梳着两根小辫的村姑。 她将大大的几乎可以包住整个头部脸部的帽子拉了拉,只留一双眼睛看着前面的燕无忧,藏青色长袍让他的背影更加的挺拔。 大氅很厚,很长,穿在林株的身上,几乎拖到了地上,似乎是裹着她。很温暖。 看来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慢慢的接触。这个传说中笑里藏刀,笑起来比冷着脸更让人感到害怕的公子,原来也是个暖男。 直走到全身出汗,终于来到了位于田园农庄交界处的一座深院落。这里是两处总管平时处理事务的地方。 燕府大公子燕轻言。三公子燕轻语,四公子燕轻云都在大厅内恭候。 个个看起来很严肃。这是表恭敬还是下马威。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只有燕轻言。 她忙很担心的看着燕无忧。 却见他停了停,审视一遍之后,抬头挺胸器宇轩昂的走了进去,老鼠眼的大宝也将眼睛睁到最大程度跟在身后。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 林株忙跟在后面。她穿着比她还要宽大的斗篷式的大氅,还亦步亦趋的,看不到两只脚,像是在飘移。有点像红色的影子。 这样子有点煞风景。惹得站在一旁的下人们捂着嘴巴想笑又不敢笑。 林株更深的低下头去,走的一块,大氅摆部总是像要踩在脚下,害得她不得不用手从里面提起来。样子就更滑稽了。 本来像是来个下马威,却被她这种样子给拖累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兄弟之间 帐查的很辛苦。燕无忧坐在主位上悠然的翘起二郎腿,边喝茶,边看着林株大宝忙的陀螺似的来来回回的边盘点边边记账。还要列明细表。 那些个经手记账的小管账的一个一个的被叫了进来。 一笔一笔的慢慢的查着。记着。 燕轻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燕轻语燕轻云的脸上也渐渐地露出了难堪之色。除了燕轻言年长几岁,燕轻语燕轻云都同燕无忧同年生,快要弱冠。 两人都已成亲生子。 可是直到现在为止,燕府诺大的家业全由燕无忧一手打理,就连一个小小的店铺,酒楼,作坊都没有分给他们管理。老太君只是忙的时候让他们去各处的掌柜管事那里帮忙,并不给一点点权力。 每个月就领着固定的月银。害得他们手头都很紧。 所以这次燕无忧去定远,三人缠着老太君。几位姨娘也跟着帮腔。老太君这才答应让燕轻言帮忙管理最主要的田园农庄。燕轻语燕轻云协助。 至于别的也不用他们插手,自有管事的打理。 燕轻言活了三十岁,第一次当家作主。从没见识过这么多的财物。见今年全国到处粮食歉收,而燕府的田园农庄却是一幅丰收景象。知道粮食价格被抬得很高,足足有往年的两倍,一时贪婪。扣下一半,藏在了备用的粮库里。账上却没将把这一笔记上。 这一半粮食的价值足足可以比得上他十年的月银,他不敢独吞,便承诺拿出两成分给燕轻语燕轻云,这两人也是平时手头太紧,又好风雅,自然是满心欢喜。 他们原以为燕无忧年纪尚轻,管理的产业又太多,不会注意这点小事儿的。 谁承想这个燕无忧看起来大大咧咧,却是个及其认真细心之人。回家之后,一眼就看出账目上的问题。还带着小丫鬟大宝仔细的盘查。 这让三人有点心虚。 只是上次有点仓促,燕无忧只是觉得账目有问题,却没来得及好好查,只是将多余的粮食都运去了都城扩充国家粮仓。 三人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他又会来盘查。 本来他们已经找人将账目抹平。谁知道他会带来这么个鬼丫头,什么盘点盘查,还要一笔一笔的的对账。 这些个小管账记账的都是老太君管事时候就培养出来的。燕府没亏待他们,哪里敢瞎说,都一五一十的将收入支出说得清清楚楚。 这么一来多出来藏起来的那批粮食就暴露出来了。 燕轻言的脸色越来越差。第一次想要转笔钱在妻儿面前。几位可人的侍妾面前扬眉吐气,还有王春楼那位千姿百媚的春柳姑娘。只要他手里有钱,就可以去她那里消遣。 可是这个让他越来越讨厌的二弟,这个比他年纪小却得恭敬相待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却不让他得逞。, 这都是他从哪里找来这个臭丫头多管闲事。 这个丫鬟是哪里的? 上次看到她也没多想,这次他绞尽脑汁的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燕府有这样一个丫鬟。 这燕府虽然很大,成了家的几位公子也各自住在别院里,可是府上的下人也不是经常换的。多少是有印象的。 怎么对这个小丫鬟一点印象也没有。 帐终于查完了。加上他暗藏起来的那库粮食刚好对上。 、 他暗自仰天长叹一声:没有他发的财。 在燕无忧一再追问,他一再做出思索状,又追问了几次燕轻语燕轻云之后,恍然大悟的说出暗藏粮食的仓库。 还说出了理由,因为那是个从未用过的备用仓库,通风防水都不太好。今年粮食大丰收,粮食太多,去年的陈粮还占据着几个粮仓。一时没地方存放,暂时寄放在了那里。竟然给忘了。 这一理由听起来牵强却也似乎无懈可击。粮食还在,也就不用追究了。 燕无忧起身说了句:“大哥。既然忘了,那就算了。以后可不能这么粗心。既然小弟回来了,田园农庄的事儿你们都不用管了。从明儿起,大哥去作坊。以后那里就由大哥掌管,记得记好账,每隔两月我要查的。三弟去管理那几家商铺,账目也要明细,也是两个月查账。四弟就去管理桑园吧,也一样。月俸每月二十两。” 他记得林株上次说过。他管理的事业有点多。管得太多自然管理不好,操心劳神的。的将权力下放,找人分担,他只要掌舵就好。 所以刚才他听到燕轻言如此说,忽然决定将这些权利下放给他们。虽然明知道他是怎样想的怎么做的,也许林株说的对,如果真的给他们机会,也许他们不会这样做。 燕轻言燕轻语燕轻云都有点发愣,他们三个联合起来想谋私利,事情显然败露了,可是怎么反倒成了好事儿。他们原以为燕无忧会重重的惩罚他们的。 他可是家里的掌柜。 正在发愣,就听得燕无忧小声说:“大哥,三哥四弟。虽然这些产业交给你们打理,但是我的把话说明白。这是咱府上的产业,你们须是的尽心尽力,账目上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错乱,今天的事儿我不再追究,但是以后有任何的错乱,错一罚十。我是说到做到。” 燕无忧的语气很轻却是十分的严厉。说话间含义深厚的看着认真做账的林株。意思很明显,如果账目有任何的差错,瞒不过他的。 燕轻言燕轻语燕轻云连连点头。 燕轻语燕轻云头上的汗都渗了出来。两人平时游手好闲惯了,现在都成了亲,还收了贴身丫鬟,就感到手头实在是太紧缺了。可是燕无忧一向严厉,月银多一个铜板都不会给。 两人虽然平时看起来人五人六,在人前是光鲜亮丽。却自小身份卑微,在家里对燕无忧很是敬畏。长大之后,虽然也想做点什么,家里这么大的家业,随便给他们一样管管。也就心满意足了。可只是私下里说说而已,从不敢在燕无忧面前提起。 这次偷藏粮食也是心惊胆战的,只是有大哥在前面撑着,也落个大哥吃肉他们喝汤的好事儿。 却不料第一次投机倒把。就被发现了。 两人吓得不轻。这个二哥可是有名的笑里藏刀心狠手辣,得罪了他没好果子吃。 没想到二哥就这样将这事儿过去了。而且这安排还正中下怀。店铺桑园虽然都是小买卖,可是那些个粮店,杂货店,铁匠铺木匠铺。桑园绣园出产的绫罗绸缎在这天门镇也是很有名的。 心里欣喜若狂。便一个劲儿的表忠心表决心。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套出来给他看看。 燕无忧腮帮子向两边提了提说:“三弟四弟。不用这样。我们都姓燕,家里的产业本应该就是我们兄弟的,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只要我们不分心,好好打理家业,以后一定会更好的。待爹解甲归田后,看我们如此一定会很高兴。到时候我们共享天伦之乐。” 说完眼梢微微斜起,警告般的看着燕轻言。加了一句:“不过二哥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谁有二心,可别怪二哥不客气。手脚都须干干净净的。” 说完喊了声:“大宝株儿 ,我们去备用粮仓看看。过些天开仓放粮。替朝廷安抚灾民。” 说完也不再去看燕轻语燕轻云谄媚讨好的脸,转身走了。大宝林株忙紧随其后。 燕轻言也在低头恭送,心里似百只蚂蚁咬噬般的难受。燕无忧虽然终于给了他一份差事,却是句句话里话里带刺,提醒他不可胡来。 这等于是在打他的脸。想他已过而立之年,却由于娘身份低微,得不到任何重用。只能空守着燕府大公子的名头,拿着微博的月银。 可是比他小十多岁的燕府嫡公子燕无忧却可以小小年纪一手遮天,大包大揽着燕府众多的产业。 现在别以为让他管理小小的作坊,做些个米醋黄酱粮食酒就行了。 这是在施舍他。 也别以为不计较他偷藏粮食弄虚作假账目。就能让他感激涕零。他咬着牙,咒骂着燕无忧,更恨那个帮忙的小丫鬟。他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这个小丫鬟,燕无忧虽然怀疑。却根本查不出这批粮食来。 该死的小丫鬟瞎吃萝卜淡操心。 所以待林株走近,他慢慢抬起头狠狠的盯着她看。双眼喷射出愤怒的火花,恨不得将她烧死。 这个文弱的公子看起来文文静静,怎么会有这样那个一双恶毒的眼睛。比上次还要恶毒。林株慌忙闪开眼神,已经觉得心惊肉跳的。 心里很是纳闷,只是帮着查了查帐。至于用这样深仇大恨的目光么。一般的管事儿不就讲究个账目清楚么。 况且他只是代管了一个季度,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上次她以为一定是账目上出了什么问题,大公子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所以今儿她是很用心的盘查,帐查完了,燕无忧并没有说什么,。那就是说账目是平衡的,也盘了点。也没说什么。 那是怎么了? 她低头跟在燕无忧身后,感觉有点冷,紧了紧还是披在身上的大氅。已是下午,冷风较上午还凛冽。 前面的大宝不时的回过头看她,见她被又长又大的大氅羁绊着,走路一点也不轻快。慢下脚步小声说:“株儿,如果不冷的话,就将衣服还给公子吧。你走快一点出点汗也就不冷了。” 他对林株穿着公子的衣服有点不舒服。 “不,不还给他。天这么冷。给了他,还不冻死我。” 这件大氅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既轻又薄,却十分的暖和,尤其是帽沿上的兔子毛,毛茸茸的,遮住了半个脸。 大宝翻了翻老鼠眼睛,不满的说:“有多冷,我就不信会冻死你。你不知道咱公子的这件大氅,。可是用南珠国进贡的彩棉做成的,是皇上亲自赏赐的。穿一会暖暖身子就行了。” “这么珍贵啊。”林株忙用手仔细的摸了摸,。真的是厚厚的棉质物,可是却比普通的面多了份柔软,手感都暖暖的。 绝对是件好衣物,虽是还是很冷,但是还是还给燕无忧吧。这可是皇上赏赐的,自己身份卑贱没资格受用。 她有点不舍的脱下大氅,稍稍叠了叠,快走几步追上燕无忧说:“公子。衣服还给您。天冷,您穿着吧。奴婢不用。” 为了表示恭敬,她特意用了您。 自从在定远同他在山顶看星星,同床共枕之后。她总是想有意无意的提醒他两人之间的关系。 燕无忧一张粉雕玉琢般的脸庞被寒风吹得有点发红,泛着挑花色,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了闪,小声说:“怎么,这么听大宝的话?” 他听见了。耳朵还真长,像驴耳朵。 林株小脸微微一红,低头说:“不是听大宝的话。这件衣服这么珍贵,奴婢怎么消受得起。再说了公子身体尊贵,不能冻着。晚上还要去拜见太子殿下。” 说着话双手将大氅举过头顶。 “越来越有规矩了。”燕无忧偏了偏肩膀,看了看她低下的小脸:“这么为公子着想,看来很关心公子啊。” 燕无忧的声音懒懒的,带着一股自恋。 不是关心是不敢穿,这是古代,皇上赏赐的东西那能乱穿。就算是燕无忧给她的,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就得还给他,要不然他会觉得自己对他真的有意思。 她忙说:“奴婢是公子的丫鬟,自然的关心公子。” 燕无忧眯起很有神采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小声说:“只是因为是公子的丫鬟,就没别的?你可别忘了,你可是同公子同床共枕过的,有过肌肤之亲的。” 说完提醒她似的努了努嘴唇。 林株的小脸瞬间爆红,这是再提醒两人身体挨着身体嘴唇亲着嘴唇。 看她窘迫,燕无忧调皮的笑了笑,没去接大氅说了声:“我们之间就不要那么多讲究了。这件大氅暖和,天冷。你穿着吧。女儿家家的不能冻着。” 说完转身往前走,一边对大宝说:“大宝,你去趟马厩, 套辆车子来。” 大宝应了声,却没立刻走,犹豫片刻低头问:“公子,套辆大车,还是两辆。” 燕无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反问:“ 你说呢?” 大宝小小的老鼠眼眨巴了几下,说:“一辆。” 燕无忧哼了声,重重的说:“还不算愚钝。” 大宝忙低头转身去距离最近的农庄马厩,经过林株身边很快的看了她一眼,重点看了看红色的大氅,意味悠长。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没怎样是要怎样 “株儿,害羞了。怎么,想躲公子么?” 林株手里拿着大氅想交给燕无忧,燕无忧视而不见,只管在田间小径上走来走去的。林株觉得有点尴尬,想起在定远无奈的亲密,低头默默地站在一旁。 尽可能离他远一点。 这点小心思却被燕无忧无情的说破。 她更深的低下头去,几乎是喃喃说:“公子想多了。奴婢就是公子的丫鬟,公子怎样吩咐奴婢怎样做,那里敢躲。” “是么?”燕无忧扬了扬有形的眉毛,慢慢走近,低头说:“怎么本公子觉得你是在躲呢?离着那么远做什么?怕公子吃了你?” 这么逼问,要怎样回答?林株只好悻悻的干笑着说:“公子真会开玩笑,公子又不是狼,怎么会吃人。” 说完身体下意识的又往后退挪了挪。, 燕无忧又讽刺的笑了笑,一只感觉很温暖的大手轻轻托起林株尖尖的小下巴,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逗之色,说:“既然没躲,也不怕吃了你。怎么不敢抬头看。”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对上眼神会心虚的。不过既然你非要让我看,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林株打定主意,被动的在燕无忧的挟持下对上他的眼神。 便真的不躲不闪。认真纯真的的盯着他看。 不可否认,燕无忧长的很阳光。人物实在是俊秀。尤其是那双眼睛平时看起来清澈明亮,毫无杂质,跟她有一拼,都属于能洗涤心灵形的,。 此时还泛着层层桃花,显得含情脉脉。让人不可抗拒。挑花泛滥的光芒四射,林株觉得要被这光芒穿透心脏,呼吸困难起来 她微微闭了闭眼睛提醒自己:林株,争点气,绝对不能被融化了。挺住。 就感觉燕无忧的脸庞轻轻靠了过来,一点一点的压了下来,下巴已经触碰到了头顶。。 她艰难的闭起眼睛,往后退了退。 眼前及时地出现了金小光深邃的在黑夜中闪过的眼睛。闪着璀璨的光芒。燕无阳光忧灿烂的桃花,金小光黑夜璀璨的的星光。两双眼睛交替出现,都射出耀眼的光芒。将她团团包围。 忽然一道彩色的光从天而降,是金臻少爷妖媚到了极限的眼睛发出来的。 彩色的光芒为她遮挡着灿烂的璀璨的光芒,闪的她眼花缭乱。 她条件发射的轻轻叫了声:“不要!” 燕无忧无声笑了笑。有点坏坏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顿了顿,慢慢直起身子,轻声说:“株儿,我会等到你及笄的。” 等到她及笄,那就是说要收了她。大宝说过她这种丫鬟如果惦记公子,最好的结局就是被公子收房,一辈子无名无分的,混的好了生个儿子,给姨娘什么的。混不好就是个侍妾。还不如个大丫鬟。 实在不划算,而且她也没想过以后要进燕府面对那个三小姐。 她想都没想张口就说:“就是我及笄了,也不做公子的侍妾。宁做小户人家的妻不做大户人家的妾。我只要做公子的丫鬟就好。” 燕无忧愣了愣,见她撅着小嘴的样子很是娇俏可爱。用鼻子哼了声:“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本公子想做的事儿没人可以阻止。你要知道丫鬟距离侍妾也是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那也有一步啊。 她小声说:“奴婢不会迈出哪一步的。” 燕无忧好笑的看着她固执的小脸,觉得她说这话实在是幼稚的可笑。公子收自己的丫鬟,那是一种恩赐,简单方便到了无需任何程序。 他摇了摇头,真是个孩子。 也是,她还没及笄,也就是没长大。他伸出手想摸摸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还没接触到。 一股寒风袭来。林株很及时的打了个寒颤。那天晚在雨雪交加中折腾了那么久,她有点小感冒。本来还没好利索。,刚才查账时屋里温度太高,这会儿一冷。 感冒似乎又重复了。深深发冷。 他伸手从林株手里拿过大氅,抖了开来,又帮她披上,很仔细的系上带子,扣上帽子。还帮她紧了紧。 瞬间暖和了许多。 燕无忧比林株高出一个头来,林株的脸庞正好对着他的胸膛。胸膛很宽厚。软乎乎的,撒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什么熏香的味道。,很是好闻。 寒冷被驱走了。林株低了低头。她知道再推辞就是矫情了。这件大氅虽然不是她该享用的,但是盛情难却,就先穿着吧,等到了都城就交还给他。 却一眼看见燕无忧也没有穿棉衣袍,只是穿了一件夹袍。在寒风中飘逸。 主子冷着丫鬟包的粽子般的,成何体统。要是被大宝回来看到了,又要说她没规矩。还有赶车的,会嚼舌头的。 她想了想,慢慢上前说:“公子。您穿的也单薄。这件大氅还是公子穿着吧。” 说完看了看他的反应,准备再次取下。冷是冷,还是不要被人说闲话的好,尤其是大宝,已经怄气这么久才刚刚和好。 相比燕无忧,她更在意大宝。 燕无忧抹了粉般的脸上带这一点点调皮的笑,俯下脸庞说:“怎么,心疼公子了?” 说话间宽宽的下下巴有意无意的蹭了蹭林株的头顶。 燕无忧弯下腰身,热乎乎的气息扑在林株的脸上,冷清的味道。燕无忧挡住了冷冷的寒风,暖和了许多。 林株便觉得脸颊发烧,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这样的姿势是不是有点暧昧?她怎么感觉到了耳鬓厮磨。她慌忙后退,想要离燕无忧远一些。 这可是在大路上,行人虽然不多,也有几个。 燕无忧似乎觉察到了她的意图,将身子侧了侧,堵住她后退之路。 她又忙向前挪动,燕无忧又将身子一侧,堵住了向前之路。后退也堵前进也堵,干脆来个向左向右,看看他要怎样。 两人一个躲一个堵。来来回回的,身体便触碰在了一起。 林株能真切的感受到来自燕无忧身体的温度。 躲开看来是行不通了。 她停住动作,顺手脱去帽子,扬起小脸弱弱的质问:“公子。您这是要怎样?” “不怎样啊?怎样了?”燕无忧一双眼睛很无辜的俯视着林株。 没怎样这样堵来堵去的。 林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没怎样?您是要怎样?” “没怎样啊,本公子怎样了么?” 见林株气急败坏的小样更可笑,燕无忧努力控制住笑。 “没怎样堵着奴婢做什么?公子,这路上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我们这样会误会的。公子身份尊贵,就是太子王爷见了也要让三分。自然没人敢说三道四的。可是奴婢只是个丫鬟,被人看见会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还会牵连到爹娘。请公子移步!” 燕无忧一副公子哥儿的无赖架势,让林株很生气,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歪着脖子仰着脸静观其变。 燕无忧却是一点也没生气,依然一副嬉皮笑脸的说:“误会?谁误会了。这不是你非要往公子身上撞的么?你说我挪一步你跟一步,跟的公子这么紧做什么?该不会真的想要……?” “真的想要什么?奴婢根本就没想要什么!公子自我感觉也实在太好了吧!” 这样颠倒黑白的,嬉皮笑脸的**样子,实在不像堂堂的燕府嫡公子燕无忧无忧公子的风格吧! 怎么变了一个人。在林株的记忆中,公子只有三种表情。一种冷着脸,一种笑着脸。一种微微一笑。 却从来一言一行都很有公子范儿,今儿竟然调戏起丫鬟来了,还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 燕无忧见她满脸委屈,一副倔强样子。却也满眼的疑惑。 更有心逗她。 便稍稍将眼睛斜了斜,嘴角也向着一边扯了扯,抖动着身子,点着头。如果手里再拿一把扇子托一只鸟笼,完全一副纨绔子弟不务正业当街调戏妇女的标准模式。 可是他的正面人物形象在林株脑子里实在是根深蒂固,这样伪装起来的在林株看来不简直是不伦不类的。很滑稽。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要演戏文么?拿我排练。我可不会演戏。” 就算燕无忧很暧昧的挡着她前后左右的退路,也只能理解为逗她玩儿。同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当街调戏妇女的纨绔子弟不搭边。 而且看起来装贼不像溜娃子。她忽然想起前世爷爷老家一句顺口溜:“贼娃子柳娃子。偷你舅家狗娃子,装贼不像溜娃子。” 便脱口而出。 那贼娃子就是溜娃子。 意思是装出来的怎么也不像。 她以为燕无忧听不懂,说完自己还偷偷的捂着嘴笑了笑。 燕无忧却听明白了,想一想也对。他只是脑子里的玄绷得太紧了,很想松弛一下,没有别的渠道。就像跟逗逗林株。 被识破了,他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不知怎么的他觉得看到林株,忽然很想逗逗她,看看她生气的样子,也喜欢听她毫不客气的胡言乱语一番。 还真是闲的没事儿逗她玩玩。 林株紧了紧宽宽的大氅,刚才她是真的想将衣服还给他。怎么着人家也是公子自己只是个丫鬟。可现在绝对不还了。 刚才他的样子就像个调皮的大男孩儿,既然是大男孩儿,就该有绅士风度。 燕无忧将身体让开,脸上恢复了往日的阳光,看着远处说:“株儿,你觉得公子刚才的安排是否合理?他们会不会合起来在背后整我?” 三个兄弟,同父异母的手足。从小到大都是仇视的他的,包括他们的娘亲。弟弟年纪小看得不明显,但是大哥那双充满仇恨的目光他是领教了很多次,为此他在他们面前是高傲的,不屑一顾的。 但是骨子里的血脉相连让他也很想同他们像同燕无忧一样亲密无间。 老太君看重嫡子,爹也看重他。十六岁一过两人郑重的交代他担负起掌管燕府的重任。老太君一再交代不可重用别人,包括府上其他的公子。一手将他带大的奶娘欧阳嬷嬷也一再告诫他,府上别的公子都对他很不服气,要想守住燕府的产业,就不能轻信那些个兄弟。而且要提防几位姨娘。 可是兄弟姨娘们每天在家里好吃好喝,眼神都像刀子般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说实话掌管着这么大一份家业,实在让他心力交瘁。很多时间他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很想有人分担。 他唯一信任的表哥金小光的家业比他还大了不知几百倍。不能替他分担,只能帮他出出主意。 前短时间跟着金小光去了趟定远,遇到了几次危险。 回来之后,他渐渐的觉得自己并没老太君,爹,欧阳嬷嬷说的那么重要。他一直想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么燕府该由谁来管。 自己的小丫鬟说得对,谁离了谁都能活,缺了谁日子也得过。 第一次盘点之后,他确实很生气,生气到想要立刻将大哥清理出去,让他另立门户。所以他今儿特意让二弟三弟也过来,想给他们演一出杀鸡给猴看。 可是今天看到林株很仔细的盘查,很细心的记账。样子安详而美好。 愤怒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一个未堪世事被人收养的小丫鬟都生活的如此美好。他却总是闷闷不乐。 其实有些东西是该放手了,大宝说过林张氏林云林朵以前是怎样对林株的,有次还差点害死了她。 可是现在林云林朵对林株很是信服, 只要林株一发话,两人都做的很好。虽然能看出来是表面上的。 确是比做仇人好了很多,最起码林云林朵帮了林株很多的忙。 一个小丫鬟都能利用敌对为自己服务,况且自己一个大男人。 也许给他们一点工作,比这样养着他们更合适。 所以他临时决定将三处不大不小的生意交给三个兄弟管理。生意是自家的,他们一定会尽心。 自己只要按照林株的做法,记好账目,闲时盘查就好。 少了要操的心,心情好了许多。 还真是和自己闹着玩儿的。 林株彻底松了口气。 说:“公子,您的家事,奴婢不好说什么。不过我爹常说人闲事出来,人太闲了就会出事儿的。不如让他们忙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眼熟 太子府热闹非凡,气派豪华的大门前门庭若市。 金小光已经带着书墨等候,看见燕无忧,迎了上来,说::“无忧,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林株。目光深邃不见底,很幽深,林株觉得有点头晕。忙低下头去。 她觉得看他的眼神一久会掉进深潭。而且也有点心慌,好像全身又沾满了烂泥。 燕无忧点了点头,回头对林株大宝说:“你们在外面等着,酒宴一结束我们就出来。” 金小光说:“今晚我们会在醉仙楼,也许一夜不归。你们要是觉得不能熬夜,就先去找个客栈睡一会儿。” 燕无忧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小光今儿晚上也请客啊,那你们就去那边的仙客来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好玩玩。” 醉仙楼,仙客来。名字这么仙,该不是真的会让人如梦如仙吧。 有时候工作的时间久了,是要出来放松放松的。在前世这都成了定律。可是醉仙楼应该是古代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她一个女子去合适么? 就听书墨应道:“公子,无忧公子放心去赴宴。属下会安排大宝株儿好好休息的。” 金小光点头说:“这样最好,无忧,我们进去。” 金小光燕无忧相携进了太子府大门,很快融入到一群热情接待的下人中。 书墨说:“大宝株儿,我们去仙客来。” 大宝小小的老鼠眼很快的转动几圈,凑上前贼兮兮的问:“云大人,太子爷今儿都请的什么人啊,。这么隆重严谨,云大人你都不能进入。” 他同林株被挡在外面能解释清楚,两人级别不够。一个随从一个丫鬟怎能随便进入太子府,这可是除了皇宫之外最高档的严密的地方了。 可是书墨也是有官衔的。据说是锦衣卫御林军级别的,是带刀侍卫。怎么也不能进去。 书墨说:“大宝,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你云大哥只是个世子侍卫。在定远是可以进入侯府世子府的的,可是在这都城。就没那么大面子了。” “这样啊。”大宝没意思的收起笑脸说:“云大人,现在天还没黑。也没多少瞌睡,要不我们不去客栈了。到处转转,株儿也很长时间没来都城了。” 林株忙说:“都城有什么好转悠的,大宝哥。我们还是去睡觉,晚上还有活动。” 她很想看看古代贵族公子晚上有什么娱乐活动。 还有她很怕遇上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见到金小光书墨都没好事儿。 大宝有点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他可是想让她好好转转。买点零碎东西,今儿他可是带了银子的。 书墨笑着说:“株儿说的对,今儿晚上醉仙楼的红衫姑娘要表演天外飞仙。请红衫姑娘表演一次可不容易,我家世子爷可是费了心思的。” 天外飞仙?应该是杂技类的表演。 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看到过什么表演,真不知道古代的杂技是什么样儿的,会不会吊威亚般的。还是真的会飞。 要是真的能飞,这个叫红衫的姑娘一定会轻功。 她满脸期待的拉了拉大宝的衣襟,连连说:“大宝哥,我们就去客栈。我的好好睡一觉。晚上看红衫姑娘的天外飞仙。” 说完对书墨很夸张的说:“云大人,我们快去客栈吧,我上下眼皮都分不开了。” 说话间还做出了什么都看不见须得用手摸的样子。 ‘书墨笑着说:“好好,我们走。小心一点,不要撞着人。”便转身同林株一起向前走。 大宝无奈的苦笑一声,跟在身后。 同林株冷战这么久,他很想趁今儿来都城表现表现,比如给她买支便宜的步摇,头绳,镯子什么的。 三人进了客栈。这实在是家很高级的客栈。上下两层都是客房,外面带着酒店。暗红色雕漆楼梯,墙上木板上雕刻着衣带飘飘脚踏祥云的的仙子仙女们,或飞翔或站立。各具姿态。 书墨要了三间上房。都在楼上。长得很精神的小二很殷勤的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嘴巴很快的介绍着房间的布局,送水的时间。 楼上有十几间客房,客人不是很多,林株边走便转过脸去看。 差不多每间有人的都门都紧紧关着,只有两家是微微开了点门缝的。一间里露出一张小孩可爱的脸。 另一间露出一个女子浅绿色的衣衫。 店小二来到一间房门前停住脚步。打开门躬身说:“这间同旁边两间就是客官房间,要怎样住,三位自己定。,小的这就去打水给三位洗脸。” 小二说完点头哈腰的退了几步转身。 书墨说:“我住中间,你们两个住我隔壁。” 说完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小木盒交给林株:“株儿,这个给你。睡好了,好好收拾收拾,去醉仙楼可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像个千金大小姐。” 醉仙楼还要女子去。, 那应该不是男子们寻欢作乐的地方,她还以为是那种女子卖艺只供男子取乐的妓院。 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她笑吟吟的接过木盒,谢过书墨,也不打开,按照书墨的安排,进了一个房间。回头对书墨大宝说了声:“云大人,大宝哥,我先睡了。” 说完转身关上门。 才迫不及待的打开木盒。 木盒里有一对晶莹剔透的耳环,一串粉红色的项链,一条手链。一支花形金钗。几支步摇。 还有几盒胭脂水粉脂膏什么的,一支青螺。 耳环项链手链都是珍珠的,一颗颗的都晶莹剔透的闪闪着可爱的温润光泽。样式还都不错。 尤其是手链,是由一些细小的珍珠组成,很是精巧。 “这些定西一定很值钱。”林株将耳环手链项链一一提起来看过之后,得出结论。 又拿出胭脂水粉脂膏看了看,沾了点胭脂抹在手背。红艳艳的颜色很不错。 只可惜这种东西擦在脸上,太过耀眼,会给人一种艳俗的感觉。还是有点脂膏就行了,她可不想将脸抹的跟戏台上的旦角一样。 看完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书墨拿着一叠衣服笑着看她说:“我家公子交代的。睡醒了记得换上。” 还有装备。金小光怎么会知道她要跟了来,还准备了衣服首饰化妆品?难不成早就跟燕无忧说好了的。 既然人家送来了,还是笑纳为好。 她双手接过,很淑女的说了声:“谢谢。” 书墨愣了愣。结结巴巴的说:“不用客气,要谢也是谢我家公子,是他特意交代的。” 林株淑女起来,竟然很高贵。让他觉得有必要行礼。 书墨几乎是退着去了隔壁自己的客房,林株关起门来。将衣服放在干净整洁的床铺上,盯着看。 东西是金小光送来的,要不要用? 那天以后她可是真的打定主意要离他远远的,离得近了实在是很不安全的。 左思右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穿上吧。 人家已经送来了,盛情难却,也不敢得罪。还是将就着吧。心里有数就好。 衣服可以穿,人必须的保持距离。 想到晚上要穿着锦衣华服打扮的珠光宝气,美美的去看杂技表演,心中一万个欢呼呼啸而来。她狠狠地甩去鞋子重重的扑进床铺,用脚拉开被子,将自己裹了进去。 要想晚上保持好的状态,先得睡个饱觉。 可是心里实在是太兴奋了,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一会儿。还是睡不着。 这可不行,她没怎么熬过夜,晚上超过十一点上眼皮下眼皮便会掐架。眼泪也会止不住的往下流。 很不美观。 怎么也得好好的睡一觉,她强迫自己紧闭双眼,数着绵羊。。一只两只三只……。一直数到六百多,却悲哀地发现越数越清醒。 她无奈的睁开眼睛盯着屋顶。 就听见屋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她屏息凝神的竖起耳朵仔细去听,还真是什么东西来来回回的跑。震的被白纸裱糊起来的顶棚哗啦啦直抖。 有老鼠。她忽的一下坐了起来、从小到大她最怕老鼠,刚来菜园时,屋子里就有老鼠,吓得她一个晚上都没敢睡觉,第二天她便赖在爹娘的屋子里怎么也不去睡。直到菜二搞清楚了状况,第二天又是装老鼠夹。又是放老鼠药,还抓来了几只猫。 所以菜园现在是没有老鼠的。 她很快下了床,站在了地上。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屋顶。顶棚上的老鼠似乎同她作对。蹬蹬蹬一路小跑过去,一会又过来,来来回回的也不知道有几只在。 屋子的顶部都是通的,该不是这些老鼠们在举行运动会吧。 林株撇了撇嘴,看见墙角立着一把很长的笤帚,拿起来对着顶棚打了几下。老鼠们收到了警告,立刻鸦雀无声。 还起了点作用,林株放下笤帚,又上了床。 睡着睡不着,先躺下来再说,说不定躺着躺着也就睡着了。 刚刚躺好了,闭上眼睛。屋顶又开始闹腾起来。 该死的老鼠,的找只猫来吓唬吓唬它们。要说这古代的猫才是真的猫,就是老鼠的克星,专门吃老鼠。那些老鼠们只要闻到猫的气息听到喵的叫声,便会闻风而逃。不像前世那些养尊处优的猫们会被老鼠欺负的无处可逃。 她憋足气息,很形象的捏着鼻子学了声猫叫:“喵……嗷……。喵……嗷……。” 还真是灵,顶棚上立刻没了声息 。她重新闭上眼睛。 可是还没等她数五下,头顶上头开始折腾起来,先是悉悉索索接着奔腾起来。 这帮该死的老鼠猫都不怕了,这是在考验她的耐心。 她狠狠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在床上气愤不已的听了一会儿头顶老鼠们不知疲倦的闹腾。很快地溜下床,穿好鞋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么不安静也能叫做上房?怎么为客人着想的!的去找他们掌柜的理论理论。 走出门,也没关门,就沿着楼道向楼梯一旁走去。 隔壁的客房门微微开了条缝,还是还是露出浅绿色的衣服。女子的身材应该很窈窕,只露半个香肩也令人遐想。 她不由得走过去将眼神往里探了探,房内的女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稍稍侧了侧脸庞。 一双妩媚到难以形容的眼神电光般的闪了一下。 闪的林株心里一晃。倒不是因为这双眼睛妩媚,让人神魂颠倒。而是这双眼睛很眼熟,尤其是那道泛泛的媚光,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眨了眨眼睛,向屋内看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过, 门轻轻地合上。 高大的身影! 也很眼熟。 这是谁呢?她一边走一边想。 她见到的认识的女子并不多,可以配得上这样一双眼睛的寥寥无几,不,是根本没有。就是司马明珠那样的倾国倾城,也没有这样那个一双倾倒终生的眼神。 可是那双眼睛分明很眼熟,还有那具高大的身影。可以看得出是穿着一件玄色的锦袍。 听她投诉完,掌柜的陪着小心派小二抱着一只肥胖的老黄猫跟她上了楼梯。走过隔壁房间,。她特意看过去,。门紧紧地闭着。听不到一点声音。 小二抱着猫去了楼梯一头,上了顶层。应该是要将老黄猫放进屋顶。 楼顶不是很高,林株也跟了过去,想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有点好奇,想问问隔壁房间那两个人,那那么眼熟,该不会真的是熟人吧, 店小二很机灵,很轻捷的就爬上了楼顶。 林株仰起头看着他将老黄猫塞进一只烟筒状的天窗内,跳了下来。 跟在身后小声问:“小二哥,我隔壁房间里住的是什么人啊?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机灵的店小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边走边说:“里面住的是一对夫妻,二十多岁,那女的长得实在是好看。说实话小的长这么大还没看见那么好看的女子。比小姐你还要好看。只是那男的实在不敢恭维,又高又粗又黑的,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估计他是有钱。这世道真是的,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店小二边说边摇着头很快的下楼。 林株站在自己的房门前。一对夫妻女的超美男的超丑,记忆中好像从没认识过这么一对。(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不相配的夫妻 傍晚时分,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熟睡的林株被惊醒,揉了揉眼睛,就听得外面响起了燕无忧的声音:“株儿,快起来了。” 林株坐了起来,看了看屋外,应了声:“奴婢这就起来。” 听得门外金小光燕无忧说着话进了隔壁房间,她忙下了床。 店小二很及时的端来了洗脸水,还点上了油灯,放下一面镜子,说:“小姐。刚才来的公子说天黑了,让给小姐点上油灯。小姐请慢慢梳洗。” 便躬身往后退,退了几步又说了声:“其实小姐你也很好看,以后一定同隔壁那位小娘一样好看。” 店小二退了出去。 这么早就点上了油灯?屋子里不是还亮亮的么? 而且同隔壁的小娘子一样好看?那是不可能的。林株很有自知之明的笑了笑,没看到隔壁的小娘子长什么样,单凭那一双眼睛她就比不了。她的眼睛虽然也好看,但是却没有那么妩媚动人心魄。 这是存在着本质差别的。 既然人家油灯都点上了,那就对着灯光好好梳妆打扮打扮。可能是本尊到了爱美的年纪,她忽然对衣服头发讲究起来,有时候晚上躺在炕上脑子里会浮现出衣服的样式,发型什么的。 她先将头发散开,然后拿起梳子,很认真的梳起了头发,头发很柔很顺。这些年来她坚持五天洗一次头发,就用面汤水洗。洗过之后用清水冲洗好多遍。这个方法可是前世看一位著名舞蹈家介绍的,说她洗了几十年,年过古稀依然满头乌发。还会隔段时间用何首乌泡水喝。 不知道以后效果怎样,但是现在这一头乌发绝对是发值超高。 有金钗。有步摇,应该梳个什么样的发型呢。她起身看了看床脚处的衣裙,浅红色的上衣,淡淡的鹅黄色的长裙。衣服的布料非常的好,手感很柔软。 上衣宽宽松松很长,长到膝盖处,有条同色的腰带。衣袖也很宽松。裙子也是宽宽的长长的。下摆有点蓬蓬状。 这样一身衣服,应该配一头飘逸的长发。 这样最好了。可以将一头靓丽的乌发完完全全的展示出来。 她将柔顺乌黑的头发梳理了很多次,确定看起来像黑色的锦缎。用金钗将两边的固定在头顶。将几支素色的步摇插在了两鬓间。 有点像小公主的造型, 洗干净脸,涂上油脂,稍微擦了点水粉。没有用胭脂。点上一点唇膏。又拿起青螺描了描眼线。清澈的眼神立刻妩媚起来。 她的脑子里闪过一双妩媚的眼神。 她对着镜子做了很狐媚的飞眼,竟然很是妩媚。有点魅惑的味道。 她起身换上衣服,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很美很仙。, 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身衣服一穿。立刻有种脱胎换骨麻雀变凤凰的感觉。 这样的形象应该可以跟在金小光燕无忧身后看杂技而不至于给他们丢人。 收拾停当,又将眼线擦去了一点。年纪尚小,还是不要这么妖艳。免得让人觉得轻浮。 出了房门,敲了敲隔壁的门。开门的是书墨,看到林株,一脸的惊艳。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对着书墨莞尔一笑,走了进去。 金小光燕无忧一起看了过来,眼里都闪过明显的惊艳。燕无忧轻轻点了点头说:“小光的眼光不错。这身衣服搭配的实在是太好了。真没想到这小丫鬟穿这身还真像千金小姐。”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浅红色配鹅黄色,,总觉得有点明艳。可是被林株这么穿出来,他觉得自己错了。 分明有种清新粉嫩扑面而来,新鲜的他想咬一口尝尝味道。 什么叫像千金小姐?她可比千金小姐尊贵很多。 金小光低头浅浅一笑说:“那是株儿底子好,这两种颜色挑人。底子不好的穿上便是俗气。” 说完又对书墨说:“书墨,你去外面看着点。看到醉仙楼点上灯笼我们就过去。不能比太子爷迟。” 书墨应了一声低头退了出去。林株忽然想起隔壁那位有着一双妩媚眼睛的小娘子,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这么梳妆打扮了一番,会不会跟她也差不多,说了声:“公子,奴婢去将旧衣服收拾好了,放进马车里。” 被金小光燕无忧这么夸赞一番,她又觉得萝卜白菜各有千秋,说不定自己也不比那小娘子差。 燕无忧点了点头,说了声:“去吧,不要忘了什么。” 客房只是付了白天的钱,等于是临休,一会儿要退的。 她跟在书墨身后走了出来。自信满满的看了眼隔壁屋子,还是屋门紧闭。这间屋子的人看起来没有出来。 心里多少有点遗憾,也许是女孩子都爱比较,遇见美的女子都想比一比。她迫切的想要看一看绿衣女子的尊容。要不要假装走错房间推门而入呢? 她想了想,还是算了。有什么好比较的。又不认识。她再美还能比司马明珠美到哪里去? 推开门走进自己客房,叠好衣服。拿着走出屋门,下了楼。来到马车旁弯腰将东西放了进去。 却是弯着腰就从眼睛的余光中看见了翠绿色的裙摆慢慢的从楼梯处向下移动。 长着妩媚双眼的小娘子! 她忙转过身子看了过去。 女子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衣裙,同色腰带,乌黑亮丽的长发瀑布般的披散下来,头上没有什么奢华的头饰,只是一侧别着一支红色的蝴蝶状钗。 真的是很美!翠绿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一点也不显得土气,那支红色的钗子也不显得扎眼。倒是相得益彰别有一番风韵。 她低着头,很优雅的下了楼梯,头低的很深,下颚几乎碰到了前胸。看不清长相。只看到一双修长洁白的玉手轻轻提着长裙。 林株紧紧地地盯着女子,想看看她抬起头来长什么样子。 却是她全程没有抬头,只能看到一面优美绝伦的侧面轮廓,鼻子很高挺,嘴唇很红润, 女子很轻盈曼妙的一直走过客房楼下的小院,出了门。 不看正面。单是这背影就够销魂的了。 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她收回目光。暗自感慨一番:人长得美,怎么看都是风景。 放好了东西,返身上楼。刚上了楼梯。迎面走来一位高大健壮的男子,还未近前,就感觉到一种肉体的压力。 这个男子似乎走也走不稳,随后有倒塌下来的危险。 千万不要倒下来。她忙抬头去看。来人是位三十左右的男子,黑色脸膛。眼似铜铃,足足有两个她高,更为显眼的是胖。他也太胖了,不窄的楼道几乎被他占满了。 怪不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身穿一件玄色锦衣长袍。头上还箍着金光闪闪的发箍,粗粗的手指上戴着指环,看起来是位有钱人。 她忙侧了侧身子给他让路。这个男子应该就是隔壁屋里的男子。是刚才下楼那位美妇的夫君。 实在是太不般配了,真是美女野兽组合啊。 她很不服气的抬头看了男子一眼。长这么野蛮不是你的错,可是明知道自己长这样还要娶一位神仙般的娘子,就是你的错了。 这一眼就对上了男子的眼睛。不看则罢一看吓了一跳。 男子的眼神也很熟,圆圆大大的,看起来很威风凛凛。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忙眨了眨眼睛,定眼看去。真正是奇了怪了,女子的眼神很熟男子的眼神也很熟。,可是她分明不认识这么一对美女野兽组合的夫妻啊。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今儿眼睛出了问题,看谁都眼熟? 又高又胖的又黑又占地方的男子对上她的目光,有点慌乱,躲了躲,随即镇静下来,对着她笑了笑,扯起腮边横肉。那脸颊的横肉堆积的也有点太多了。 有点恐惧。 她忙低下头去,将身子侧了侧,让男子过去。 心里还是奇怪,眼睛追着男子的背影看。他的背影很宽很厚,似乎全身的肉都长在了后背。 一定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她可没见过这样的男子。, 心里再次感慨:这么个狗熊般的男子怎么配那位雅致飘逸眼神妩媚的女子? 老天实在是不公啊不公! 她对着苍天无言的替女子呐喊几声,上了楼。 进屋站在燕无忧身后伺候着,大宝也过来了,一双小小的老鼠眼睛边不时的对着她一眨一眨的。 这让她想起了顶棚上的老鼠们。, 竖起耳朵听了听,一点动静也没了,看来那只老黄猫发了威了。 想起了老鼠,很有针对性的看了眼大宝。听金小光燕无忧说着刚才在太子府赴宴的事儿,也不理会他们。 就想逗逗大宝。这段时间两人关系有点僵。对不起青梅竹马这样的友谊。的缓和一下。 她悄悄往大宝身边凑了凑,小声说:“大宝哥,顶棚上有很多你的本家,刚才吵得我差点没睡着。你也不去管管,还不如只老黄猫。亏得我一口一声大宝哥的叫,” 她同大宝之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人的时候她会说他是老鼠转世,总说他是老鼠头子,鼠类皇帝。大宝便总说她是猫。 大宝眯起老鼠眼睛小声说:“这帮没用的东西,我让他们去咬你的鼻子,鼻子没咬下来,还被老黄猫给镇住了。” 林株笑眯眯的说:“真该让大黄猫去你屋里先抓着你。擒贼先擒王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太子宴会的金小光燕无忧声音小了下来,侧耳听了起来。 燕无忧呵呵笑着说:“大宝,你什么时候做了老鼠王,我怎么不知道?看来以后啊的让你去田园农庄的粮库里做仓管。” 林株调皮的对大宝做了个鬼脸,低头不语。 大宝忙说:“公子,你可别听株儿瞎说。小人只是眼睛像老鼠,哪里能做的了老鼠王。照她那样说。她长得像朵花儿难不成就是花魁了,还可以掌管天下百花了?” 这句话说得好,林株自己也觉得长得像朵乖巧雅致的小花儿。不过花魁免谈。 很快地呛了句:“大宝哥,说你是老鼠王是抬举你。你看看人里面有几个长得像老鼠的。那老鼠王怎么也是个王啊。但是呢说我是花魁,可不是抬举我那是骂我。你看看满街的女子那个不像花儿,我充其量也就是那小小的雏菊,花魁谈不上。” 当什么王不好,当老鼠王。老鼠可是大害! 大宝气的无话可说,瞪了林株一会儿无奈的干笑起来。 面对林株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金小光燕无忧听完林株放鞭炮似的一串,一起笑了起来。 太子的宴会也不好赴,宴席上山珍海味,美女如云。可是这顿饭好吃难消化,作为未来的皇上,请人自然是有目的的。 吃了这顿饭,金小光知道自己以后绝对要坚定不移的站在太子爷的身后,表忠心的方法法就是兵不刃血的解决边境骚扰,消灭前朝欲孽,还要消灭的干干净净。 燕无忧知道以后要多种粮食多纳粮,有必要之时还要为国从军,当然不是去做小兵,而是替父出征。 这样的暗示绝非随口说说而已,当今皇上年事已高,太子即位也是迟早的事儿。他们都知道就算现在皇上健在,很多朝政都是由太子处理的。 所以两人心情都很沉重。 林株大宝的之间的斗嘴,让他们暂时将烦恼抛去一旁。 天渐渐黑了下来,屋里的油灯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苗儿一窜老高。 店小二进屋躬身问:“客人今儿晚上是要住下来,还是退房?外面还有客人入住。” 燕无忧看了金小光一眼,今儿上的表演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结束后是回质子府还是住客栈? 金小光说:“小二,这几间房都给我们留着,不管住不住。记得将火生的旺旺的,我们都怕冷。” 话刚说完,书墨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说:“公子,醉仙楼的灯亮了。” 金小光便起身说:“我们走。” 出了客栈,天已经黑了,天空中闪灼着明亮的星星,没有月亮。 街上一片漆黑,每隔一段有大点的店铺门前挂着灯笼,摇曳中照亮一小片。 就看见街道斜对面一座二层小楼的建筑,飞檐斗拱处都挂满了红红的灯笼灯火辉煌的。门口有许多人,喧闹声都能听得见。 来这里这么久,晚上这么热闹的地方还没见过。, 她很好奇的看过去。发现那些看起来红红火火乱哄哄的的灯笼,其实是组成了三个大字:醉仙楼。(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变态男 金小光燕无忧相携走过街道,还不忘招呼身后的书墨大宝林株跟着。 街道上没有穿流如梭的汽车,这个时候一辆马车牛车都没有。有什么好招呼的,随便闭着眼睛也过了马路。 林株很不屑的紧跟着大宝,边走边说:“大宝哥。这醉仙楼是什么样场所?天天晚上都这么热闹的么?” 她很想问问,是不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高雅地方,也就是古代的高级妓院。她从书里看过很多的名妓都是多才多艺的,卖艺不卖身。 大宝看了看前面,小声说:“株儿,这醉仙楼可不是天天都这么热闹的。每个月只要亮这么一次就够热闹的了。” 每月只亮一次灯,难不成里面有什么红牌每月只接一次客?她很好奇地问:“一次,平时都是关门的么?那不是赔钱了?” 上下两层楼,看起来面积也很大,足足几千平米。每月只要开一天,那还不赔死了。 大宝很神秘的笑了起来,压低嗓门说:“你当然不知道了。这醉仙楼是谁开的你知道么?是太子爷开的。红杉姑娘是谁?是太子爷的人。你想能缺钱么?这每月亮一次灯那是太子爷给面子。你知道这亮一次等得出多少银子么。这个数。” 大宝说着话摊开手指。 太子爷的女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林株睁圆双眼,说:“五百两?” 这个朝代的银子很值钱,五百两应该很多了。 大宝有点鄙视的看了林株一眼,翻了下手说:“五百两,做梦吧,五千两!” 五千两!林株有点头晕,她一个月在菜园辛辛苦苦的,也只有不到一两银子,还要加上偶儿打赏的。 五千两她就是种一辈子菜也赚不到啊。 大宝看她发愣,加了一句:“真没见过世面。五千两对于有钱人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你不知道吧,今晚上五千两可是金公子出。” 金小光出。林株拍了拍胸口跟了上去。说起金小光出钱就不惊讶了。定远那么富裕,几千两银子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而且这应该是他变相的贿赂太子爷吧。 还没到街道对面,忽然不知道从那里涌出了很多的人,走路的骑马的坐车的。男的女子的老的少的。个个锦衣华服高贵体面。 全都向着灯火辉煌的醉仙楼涌去。 金小光燕无忧停下脚步等他们走进,金小光说了声:“你们跟紧了。” 便同燕无忧向门口走去,门楼很高,也挂着大大的红灯笼,门口站着一位肥胖的珠光宝气三十多岁的女子。打扮得十分妖艳。口盆大口一笑起来脸上的脂粉都会掉下来。脸上有一颗黑黑的圆圆的痣,很符合古代的媒婆**的形象。 她很热情的招呼着进门的客人,一条手帕挥舞的虎虎生风。嗓门也是格外的嗲,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看见了金小光燕无忧,脸上的肉一下就向外平摊了出去,挤得眼睛成了一条细缝。她拉长尾音颤声叫了起来:“唉吆喂,真不是金世子,燕公子么。稀客稀客。都说二位公子人物风流世上少有,妈妈我今儿总算是开了眼了。二位楼上请。翠菊。红菊了快来招呼客人。顺便告诉姑娘说金公子来了,让她出来相陪。” 还真是**。 原来真长这样!林株很仔细的看过**。年纪不是很大,自身也很妖娆。说话声音配上眉飞色舞的眼神,很有号召力。 金小光很绅士的说了声:“多谢妈妈抬举。” 便同燕无忧一起走了进去,一进门,两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就上前来招呼,相比外面的良家女子,胸口稍微露了点,隐隐的可以看到**,不,是胸部以上的酥肉。 两位姑娘热情的上前拉着金小光燕无忧向二楼走去,满脸的令人血喷的媚笑,身子有意无意的倒向他们,似乎站不稳当。 林株低头看了看这些青楼姑娘们的鞋子。厚厚的底子,有点像清朝公主们穿的那种花盆底子鞋。这就是古代的高跟鞋吧,走起来一摇一摆身子一扭一扭的,显得倒是婀娜。 正在欣赏几位姑娘,几个丫鬟莫样的小姑娘也走了上来,很规矩的请书墨大宝林株也上了二楼。 几个小丫鬟看起来有十一二岁。同这里的气氛很是不搭。 看来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招待。 二楼是被隔成了一个一个的隔间,门都朝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楼下。林株看到金小光燕无忧被请进了最中间的一个大隔间,放下了门帘。 书墨大宝同她被请进了一间小一点的。 隔间里有桌子椅子,桌上摆放着花生苹果,还有一壶茶水,三人坐下显得有点拥挤。 小丫鬟们七嘴八舌掺差不齐的说了几声:“少爷,姑娘请坐。红衫姑娘一会就出来。”便转身走了出去,又去接待别的客人。 留下他们三个再也没人问津。 呆坐了好长时间,林株探出头去看,金小光燕无忧进去的隔间走马灯似的进去了很多女子,都是有头有脸的,个个端着装满干果水果的盘子笑容满面。。 这就是身份的差别。 林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又看了眼大宝书墨,都穿的很是体面。同金小光燕无忧并无太大的差别。尤其是自己,这身衣服同楼下络绎进入的女子也并无多大的差别,甚至更体面,她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便取笑大宝:“大宝哥,你看看今儿穿得这么体面,人家那些女子也没人来招呼你。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衣服。啧啧。” 大宝回敬她说:“那也比你好一点,别看你长得好看,一样不受欢迎。你看看那位千金,妈呀这阵势。” 楼上上来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子,身后跟了许多人。搞接待的丫鬟姑娘们纷涌而上,比见了男客还热情。, 林株抓了一把瓜子,拿出一颗丢进嘴里,说:“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是写在脸上的。我这样的小丫鬟就是穿上公主的衣服脸上也写着丫鬟二子。人家楼下那妈妈是做什么的。 什么人什么身份一眼就看得出。再说了,能来这里的人多数是有头有脸的,。他都认识。” 说完继续探出头看楼下。 门口热闹非凡,**样的肥胖女子还在高一声低一声的招呼客人。很多的姑娘丫鬟们随着她的声音高低蝴蝶般穿梭着招呼。引领他们楼上楼下的入座。 好看了好一会儿。林株终于发现了一个规律。那些个姑娘丫鬟们是按照**尾音的长短来招待客人的。 ‘ **声音拖得长一点,音量高一点。穿的很性感的姑娘们便上前迎接,声音越高越长,迎接的女子越好看,穿的越花哨。笑的越媚。 如果声音很短,只是象征性的,那就只有几个小丫鬟了负责带去不显眼的位置,就像他们这样的。 看来这**果真是火眼金睛。 她很得意的将这一发现说给大宝书墨听。 书墨笑着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的眼神比那妈妈的眼神还好。” 醉仙楼其实就是太子司马良辰开设的一个地下妓院。挂的是头牌红衫姑娘的牌子,里面也有很多上等资色的姑娘,平时都是关着。暗中接客。只有哪个豪门显贵出手阔绰,出五千两银子,头牌红衫姑娘才会亲自出马表演的她的天外飞仙绝技。 出的起这个价钱的人不多,所以醉仙楼一个月也就开这么一次,有时候一两个月都不开门。 红衫姑娘的表演都在晚上。所以每逢这一天,楼上楼下都会挂满灯笼。这些灯笼就是海报,看到的人,稍微有头有脸的都会结伴或者携眷前来捧场。这一来每个座位怎么也得几十两上百两的银子。 **就是看每位客人出的价钱发声招呼的。林株看明白了听明白了**声音的秘密,却没看到那些拿在下人手里的座位费, 林株没听出书墨话里的意思,觉得实在夸她。洋洋自得的说:“那是因为我长了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善于倾听的耳朵。” 那种带着满满自信的样子很是可爱,书墨大宝相视一笑,没有说破。 门口进入的客人渐渐少了。楼上楼下坐着的人越来越多,看来该入场的都已经入场了。林株探出头想要看看舞台在哪里。杂技表演需要的场子大一点。 可是楼下只是一个大厅般的,地上都铺着华丽的地毯,似乎没有表演的场所。 门口已经几乎没人进入了。一楼大厅,二楼栏杆处又加了许多的琉璃灯,较之以前的灯笼,又明亮了许多。, 更显得富丽堂皇了。 走廊过道多出了很多的姑娘丫鬟们,个个带着春风拂面的笑容。热情洋溢的。 忽然大宝轻轻的捅了桶她,小声说:“快看快看,红衫姑娘来了。” 林株闻言转脸顺着大宝眼神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位一袭红杉的女子仪态万千的走过隔间门前,周围簇拥着七八个丫鬟。后面还跟着几个年轻英俊的少年男子,个个表情冷峻,目不斜视,似乎是保镖一类的, 女子的红衣十分的耀眼,是那种血红血红的,让人一看惊艳的那种。裙摆拖得很长。 她的头发乌黑发亮,在头顶高高的堆积起来,乌云一般。 林株踮起脚尖想看看红杉姑娘长什么样?怎么也不会比司马明珠好看吧。可是看来看去的,却是左右追随的丫鬟太多,看不清脸庞,能看到脸很白,有胭脂的色彩。 倒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的架势可以相媲司马明珠,甚至比司马明珠还气派。是不过一个是风月,一个是真富贵。 红衫姑娘轻移莲步,被众多姑娘丫鬟簇拥着,走过不宽的楼道,来到金小光燕无忧进入的隔间。一位姑娘掀起了门帘,她低头而入。 金小光是今儿晚上的包场着,红衫姑娘应该是去见个面吧。 她转脸问书墨:“云大人,红衫姑娘是不是很美?比明珠小姐还美么?” 书墨笑了笑说:“这个不好说。各有千秋吧。不过红杉哪里能跟明珠小姐相提并论,她只是一个风尘女子。” 林株这口无遮拦,是会惹祸的。一个风尘女子怎敢跟公主相比。 林株听出了书墨善意的提醒,吐了吐舌头说:“奴婢该死,真的没有可比性。” 说话间一回头,眼前飘过一个翠绿色的身影,飘逸柔美的长发,白皙无骨的手提着裙摆。 客栈隔壁房间的小娘子? 她怎么也来了?她忙直起身子出了隔间,绿衣女子已经飘然而过。乌黑的长发瀑布般的一泻而下,轻薄的绿色长纱裙让她飘飘欲仙。 这小娘子的背影已经够美了,联想起那双魅惑众生的眼神。 林株不由的很想看看她脸上到底长什么样子,便轻轻地跟在她身后。 走过几间隔断,听得耳边传来粗壮的的声音:“小姐,让开一点。你老跟着我家小娘子做什么?” 一心想要超越绿衫女子的林株吓了一跳,她停住脚步没有立刻回头,而是酝酿了一个悻悻的笑容,才转脸。 还没开口,身后的人像堵高墙般的挡在了身后。 被人家发现了,还是不要在继续往前,回去自己的地方吧。 她低头想要往回走,那堵墙一般的高大胸膛完完全全的挡住了她的路,她只好说:“这位老爷,请让一下。” 宽厚的人墙一点也没有让开的意思,他低下笨拙的大脑袋说:“小姐,千万不要乱跑。乱跑会很危险的。” 语气竟然带着异地善意, “危险,被你挡着才危险吧。”林株心里嘀咕了一声,忙说:“多谢老爷提醒,小女子只是看你家娘子长得美,想看看,实在没别的意思。小女子这就回去。” 她很害怕这个铁塔般的男子会浑然倒塌压扁她。 男子却是身子一动不动,根本不给她让路。 这有点过了吧。既然好心提醒她不要乱跑,却挡着路。 情况有点不妙, 林株忽然觉得这么丑陋的男子有点变态。作为一个男子跟在女人身后,古代的男子不是地位很高的么,就连爹那样老实巴交的人,也是家里的老大。 这个男子该不会是变态到要对跟着娘子的所有人动粗吧,包括女人。 她可怜巴巴的抬起头仰望着男子,说:“这位老爷,你不会真的对我怎样吧,我可是个女子,不会对你家娘子怎样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打起来了 林株捂着心跳不已的胸口急匆匆回到隔间,还好大宝书墨都不在。她一下子就坐进了最里面的凳子上,长长的出了口气。 等会再也不单独外出了,很不安全。 想起 刚才那位铁塔般的男子终于挪开了巨大的身体,让她逃了回来, 她觉得已经快要透不过气了。她端起茶杯猛喝了几口茶水压了压惊,又想起那对奇怪的夫妻。 女子神姿仙态的,单看背影便会让人产生无限遐想。而那男子粗壮笨拙看起来东倒西歪的似乎随时会一头栽倒在地下。而且见了两次都是女子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男子神经兮兮的跟在后面,像是在跟踪。 女子暂且不说,男子一定是不正常的。在大男子主义横行的时代,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的娘子,及其变态。 她狠狠地抓了把瓜子嗑了起来,心里很为神仙般的绿衣女子惋惜。那样的人物怎么也得配金小光燕无忧金臻少爷这样的。 对。最好是配金臻少爷,金臻少爷也有一双比女子还妩媚的眼神。 想起金臻少爷,便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什么感觉呢?她正要仔细琢磨。书墨大宝从外面走了进来,书墨手里拿着几块麦芽糖,大宝拿着古老的那种玉米花。就是比爆米花小一个号的,只是老玉米放进热锅里被爆开花儿的那种。 看来古代的演绎场也有这些零食。 书墨坐下来后将手里的麦芽糖递过来说:“株儿吃吧,这是真的麦芽熬的糖,很甜。小心粘牙。” 大宝也将包在马粪纸里的玉米花给了她一包,说:“株儿。你吃。刚刚从锅里爆出来的,里面加了糖,很热乎。” 实在是两个很细心贴心的少男。 林株笑吟吟的接过麦芽糖玉米花,将玉米花放在面前。咬一口麦芽糖吃一颗玉米花。享受的感觉就像在电影院看电影。被两个少年疼爱着。 暂时忘了刚才的惊险。 忽然楼下响起了敲锣打鼓声,林株忙往前凑了凑,探出头看去。 楼下的地毯上出现了几位疯狂敲锣打鼓的壮汉,他们甩着披散的长发。摇头晃脑的敲打了一会儿,感觉气氛活跃起来了。慢了下来,渐渐后退。接着缓缓走出八位低眉吹着笛子的女子,个个温婉雅致满身仙气。头发高高挽起,穿着紧身衣裙,身上搭着飘带,半露**,有点像飞天的造型。 笛声婉转悠扬。幽幽悦耳。吹笛女子走入场中心,慢慢聚拢起来,战成两排。 只见一群彩衣女子舞动着长长的衣袖飘然到了的到大厅中间。翩翩起舞起来,笛声悠扬舞女美艳。楼下楼上隔间的客人们纷纷走了出去站在栏杆处观看。。 林株也随着书墨大宝来到二楼的楼道的栏杆处,凭栏下望。 还不忘侧过脸去看了看金小光燕无忧所处的隔间。 却发现他们并没有出现,凭栏的人群也没有拦住他们的视线。 原来那间隔断较别的稍微突出一点,可以不用出外就看到楼下。 起舞的女子们随着笛声,长袖当舞。腰身柔软,笑颦如花,随着队形变换着各种姿态。 要说舞女们的舞姿倒也平平。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也就是一般的水平。 舞着舞着,忽然鼓声大作,接着锣鼓齐鸣,笛声更加悠扬。 围观的人群欢呼起来,林株只觉得眼前五光十色灿然绽放,原来烟花燃放起来。 这么小的空间也能燃放爆竹?她眨了眨眼睛,又见一道耀眼的红光闪过,绝对不是烟花的暂短。定眼看去,果然是红衫姑娘一只手腕上缠着红菱,宛若火凤凰般的在烟花之中徐徐飞舞。衣抉飘飘,飘飘欲仙, 仙女般的。 这种出场方式够酷够刺激,就是前世吊威亚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效果。 天外飞仙。果然很形象。 人群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林株也跟着欢呼起来。 红衫姑娘在半空中做了个飞舞的姿势,眼神流转,姿态豪放。虽说不上沉鱼落雁却也妩媚动人,别有一番风韵。 她收放自如的用一根红菱做道具,在空中如仙女般的飞来飞去。还做出各种各样的优美飞舞的姿势。 她越飞越快,看得人眼花缭乱,渐渐地像是一朵红云在漂移。 这技术也实在是太高明了,如果说她只是在空中一飞而过,那倒也没什么。可是能飞的人要花缭乱,形成一朵云,就值得敬佩了。 她也跟着人群疯狂的欢呼起来。 还很忘形的吹了个很响的口哨。惹得大宝不得不轻轻掐了她好几次。提醒她是女孩子要矜持。 红杉飞了一会儿,忽然稳稳的站在了半空之中,脸上带着慈祥美丽的笑容,一只手撒下一朵朵花瓣,花瓣五彩冰粉,纷纷落下。 天女散花般的,很是壮观。 林株伸出手去,好不容易接住一片,轻轻用手揉了揉,原来是绢花。 她偏着头小声对大宝说:“大宝哥,我还以为是真花呢,原来是绢花,真像真的。” 大宝捂着嘴巴笑了声,说:“你傻啊,。大冬天的哪来这么多的花瓣,再说了那花瓣都蔫了,怎么撒啊。” 红杉完成了天女散花的高难度动作,缓缓上升,如仙女飞向天空,在二楼顶部停下,又徐徐落下。如仙女降临凡间。 落在地面,正好落在一群还在舞来舞去的女子中间。她很优雅的谢幕, 便匆匆走入幕后。吹笛女子也紧随其后,舞女们断后。 这就结束了? 林株还没看够,就听见人群狂喊起来:“红杉红杉。天下无双!” 五彩的花瓣便随着飞舞起来,飘飘洒洒的。 气氛活跃到了极致。 林株也跟着狂喊乱叫,来这里第一次这样狂欢,得好好发泄一下。 她拼命的挥舞着手臂,欢呼着红杉的名字,希望她能再来一次。 却在左顾右盼之间,看到红杉悄然上了二楼,她已经脱去外面鲜红的薄纱,卸去满头钗环。只剩红色衣裙。一头乌发披散下来。 虽然她已经没了刚才的光环,林株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因为她的嘴唇长得很性感,又大又厚。配在她带点英气的脸上,很诱人。 红杉没带一个丫鬟。悄悄地进了金小光燕无忧的隔间。 女主角卸下了光环, 看来演出到此结束了。 林株停住了欢呼,对身边的大宝说了声:“大宝哥,站的脚都酸了,回去坐一会儿。” 红杉已经卸了妆。再喊也没什么用了。 说完转身回隔间,红杉进了金小光的隔间,应该还得一会才离开。 刚走到隔间门口,一抹熟悉的绿色身影飘然而过。这不是客栈隔壁的那位神秘小娘子么?今儿真是有缘,见了三次。不,是四次。 她不敢贸然跟了过去,便站在隔间口看,想看看她那位高大的东倒西歪的尾巴夫君会不会也跟了来。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 掉头去看绿衣女子。 此时楼上楼下的客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场,剩下的除了几个狂热粉丝。她同大宝书墨。,便只有准备打扫战场的丫鬟了。 只见绿衣女子已经到了下楼的梯口处。 她要走了。林株往后看了看,不见尾巴男子,想了想,向楼到另一边走去。她还是很好奇,想看看绿衣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楼道那一头可以看到楼下入口处。绿衣女子下楼正好可以看到她的正面。 她慢慢的向楼道另一头走去,已经进了隔间的大宝好奇的跟了出来,追问:“株儿,你要去哪里?” 林株头也不回地说:“去那边看看。” 大宝在后面说:“有什么好看的,人都走完了。”却是很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后。 林株很快地到了楼道一头。探出身子探出头去,等着绿衣女子下楼。 绿衣女子慢悠悠的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往下走,像是蜗牛在爬,等的林株有点心烦。这个女子也神秘的有点过了吧。下个楼梯至于这样么。 也会挡着别人下楼的路。 果然楼梯处又出现了一个男子。年纪很轻脚步轻捷。 林株注意的看着,想看看男子会不会撞到绿衣女子,楼梯有点窄,两人并排也得侧身。 就看到绿衣女子的脚步快了起来,剩下的几层阶梯一会儿就跑了下去。 她抿着嘴轻轻一笑,刚才还是身后没人。如果有人估计她早已下去了。 她睁大眼睛,准备看女子的长相。, 身旁的大宝不明白她在看什么,也跟着探出头来问:“株儿,看什么呢?” “别说话,往那边挪一点。”站在这个地方似乎也看到不到女子的芳容,只看到她的头发,林株推了推大宝,往后走了几步。 就在这一瞬间,回头去看,绿衣女子低头匆匆的向大门口走去,脚下挪动很快,几乎是小跑起来,似乎在逃避什么。 林株更加好奇,刚才下个楼梯走得那么长时间,这会儿到了楼下却跑了起来。难道是身后那个青年男子在追赶她。 她忙将眼神转向刚才楼梯出现的男子。 男子也已经下了楼梯,只见他穿着一袭红色锦袍,头发高高挽起,用一个很大的白色发箍固定起来,他长得很英俊,眉眼之间透着一股霸气。 他显然是在追赶绿衣女子,见女子小跑起来,也跑了起来。 女子已经到了出口,肥胖的**懒洋洋的斜靠在门上。看到女子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说了句:“客官慢走,下次再来。” 却是一眼看见了后面的男子,肥胖的身子立刻站直,满脸堆笑的上前,还没张口说话,男子一把掀开她,身体很轻捷的旋转,就到了门口。刚巧堵住了绿衣女子的出路。 女子低头后退几步,男子向前逼近。 忽然女子身体往后轻轻一纵,落在了楼梯处。一只手轻轻将长发一拂,另只手已是利剑在握。做防守状。 男子走近几步,仰天狂笑几声,冷下脸来厉声质问:“大胆女子,竟敢两次在本爷面前无理。放下手里的利剑,乖乖束手就擒,也许本爷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女子轻轻甩了甩头发,遮住了半个脸胖,只露出一只透着寒气的眼睛。 女子的眼睛真神奇,分明是妩媚妖娆的,现在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情况。 她紧张的看着。小声对身旁的大宝说:“大宝哥,要打起来了。” 大宝说“这个女子是不想活了,敢在太子爷面前放肆。今儿晚上她是跑不了了。” 太子爷?这就是太子爷?果真有点王者之态。 绿衣女子看来是惨了。敢在太子爷面前拔刀弩箭,还不是自寻死路。 她有点替绿衣女子着急。 肥胖的**睁大一双几乎是陷进肉里的眼睛观察了一会儿,抖动着浑身的肥肉,跑去先将大门关了起来。 然后大声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她的声音很尖利,喊得惊天动地的,震的整个楼都颤抖起来。 林株还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从那里就钻出了几十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一个个英俊威武,气度不凡。 应该是暗中保护太子爷的暗卫们。 金小光燕无忧也双双跳下楼去,站在太子爷身后。 完了完了。绿衣女子惨了。先不说太子爷同那些暗卫们,单是燕无忧金小光绿衣女子就对付不了。 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很为绿衣女子担心。 绿衣女子却是一点也不慌张,她左右看了看,将一缕长发咬在口中,举起利剑,直刺向太子爷。 太子爷冷冷一笑,身子往后一退。 金小光燕无忧双双向前。瞬间拿出兵器。 也都是利剑。 女子一把利剑舞的虎虎生风,躲过燕无忧金小光直刺向身后的太子爷。金小光燕无忧哪里肯让她得逞。 一时间刀光剑影,不一会儿只见刀光不见人,一道道银光闪闪。 闪的林株眼都花了。 肥胖的**,妩媚中带着英气的红杉都围向了太子爷。红杉还象征性的挡在了太子爷前面,大有为他遮挡一切的豪气。围在周围的暗卫们也一步步紧逼,包围慢慢缩小。 林株的心也跟着紧紧揪起。她越来越为这个女子担忧。(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又一次当了人质 第二百零七=章 人质 正如林株所预料的,面对金小光燕无忧的双双攻击,暗卫们的步步紧逼,绿衣女子渐渐不支。 她将头发狠狠的甩了甩,那缕咬在嘴里的并没有松开,眼里的寒气更加冷冽,冷的林株心里一颤。这个女子的内心该是深藏着怎样的的血海深仇,才能有这样杀人不见血的目光。 她将眼睛移开,不敢去看。 却见金小光燕无忧两把利剑直直的逼向绿衣女子,脚步一点一点的挪动。,几十个暗卫也一层层的包围过来。 女子手里的剑已经不能游刃有余了,稍微一动便会碰到燕无忧金小光的,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眼看就要有被生擒活捉的危险。 忽然她用鼻子冷笑几声,反手将剑头对准自己的心窝。 这是要自我了断的节奏啊。 不要!这么美的女子,这样的女中豪杰,就这样死了实在可惜。林株不由得半张着嘴巴,,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她将双手紧紧地捂在心口。微微闭起眼睛不忍直视。 感觉安静极了,没有一点刀剑碰撞的声音,似乎连人的呼吸也停止。 难道是已经血溅美人衣了?还是凭空消失了? 被好奇心驱使,她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猛听得太子爷冷冷地说:“小光,无忧。不要伤她性命。” 声音不重却掷地有声!吓得她忙又闭上眼睛,心里却欢腾起来。 没死。,暂时不会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女子没有死去会如此的激动,猛地又睁大眼睛看去。 金小光燕无忧已经悄然后退几步,暗卫们也向后散了散。留下的空间大了许多,绿衣女子的剑尖依然指向自己的心窝,露在头发外面的一只眼睛没有一丝恐慌,大有视死如归的意思。 真是女中豪杰!吕四娘般的人物啊。 再次对这个女子产生了一种敬佩。一个女子敢行刺太子爷,那需要多大的勇气。 可是,那个高大的男子呢。她那个东倒西歪的夫君呢?自己的娘子行刺太子爷,作为夫君应该是同谋,可是关键时刻他去了哪里?该不会是临阵脱跳了吧。 她忙向左右上下看去,楼上除了东躲**瑟瑟发抖的丫鬟姑娘们。就是她同大宝。楼下除了**红杉,就是太子爷金小光燕无忧书墨及暗卫们。 哪里有绿衣女子的夫君。 都说男子靠不住,还真的一点也不假。 她轻叹一声。 空气实在是太安静了,她的一声叹息竟然听起来十分的清晰。 太子爷竖起眼神看了上来,金小光燕无忧也一起看上来。 只是轻叹一声。怎么会有如此反应!她吓得慌忙捂住嘴巴,一双眼睛便如同受惊的小鹿般骨碌碌乱转。 眼神流转间, 安静的可怕的忽然空气流动起来。双方对峙的紧张空气缓和了许多。 太子爷愣了愣,看了眼林株又看了眼绿衣女子。问身后的红杉:“红杉,楼上女子为何人?” 他以为这个时候没走,应该是醉仙楼的姑娘。 红杉看了一会,摇了摇头说:“殿下,她不是我们醉仙楼的人。” 就听得燕无忧说:“殿下,她是在下的丫鬟,小丫鬟没见过世面也许被吓着了。如有冒犯还请见谅。”说完狠狠的瞪了林株一眼。林株忙做了个鬼脸。蹲下身子将自己藏在栏杆后。 金小光也忙说:“殿下,她真的是无忧的丫鬟。属下可以作证,今儿是属下让无忧带她来的。” 确认两人说的话。 司马良辰这才收回目光,继续盯着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的眼睛警惕的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剑尖毫不松懈地指着自己的心窝。 看得出,只要谁再紧逼一步,她便会立刻将冷冰冰的剑头刺向自己的心窝。 林株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里,紧张到不能呼吸,。一双眼睛巴巴的盯着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金小光燕无忧对峙了好一会儿。谁也不肯动一下眼珠。似乎在玩小时候玩过的干瞪眼。 许久才听司马良辰冷冷的问:“这位姑娘,你到底同本爷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不自量力的来行刺与我?快说,说了或许能饶你一命。” 女子冷冷的目光微微一旋旎,似乎万丈深渊之中泛起了涟漪。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庞又侧了侧,表示对司马良辰的问话不屑回答。她的脸庞几乎大半遮挡在了乌黑的头发里。 这个女子实在是有点奇怪,总是用头发遮住大半个脸,就是在最危险的时候林株也没看到她脸的全貌。 而且她的眼角用黑色的笔线向上挑起,一直渗入到鬓角,给她增加了份杀气。可她分明看到的是一双妩媚到极致的眼睛。虽然也描着眼线,却是极其妖娆的。 她这是在掩饰么?, 是怕被人看到了真面目么? 就在她猜想的时候。 楼顶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似乎是楼塌了,吓得她躲进隔间。却着到只是楼顶落下一层灰尘瓦石。透进一丝寒风。 她不顾危险,将身子慢慢挪了出来,抬头去看。 头顶有风,应该是 楼顶被弄开了。一定是绿衣女子的夫君干的。看来刚才是冤枉他了。 楼顶果然开了个洞,可以看到夜空璀璨的星星。 大宝刚才也躲了起来,这个时候探出头来。见她不知死活的仰面看天,楼顶上还在往下落着尘土砖瓦。 慌忙将她拉进隔间,很严肃的说:“这么危险瞎看什么!自己小心点。”说完走了出去,翻身跳下楼去。 这个时候他的出去跟在燕无忧身后。 林株躲在隔间里,等了一会儿,感觉又对峙起来。蹲着身子挪出隔间悄悄探出头去,只觉得眼前火花乱溅,还发出响亮的碰撞声,似乎是什么连响炮之类的爆炸物向楼下落去。。 就听得太子爷喊了声:“快抓住她。” 她忙伸长脖子,楼下大厅里火光冲天银光闪闪,似乎有千万颗闪着火光的石子儿同千万颗闪着寒光的石子相碰撞。发出红白相映的光芒,照的人眼花缭乱,眼睛都睁不开。 她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感觉光芒渐渐暗了下来。 噼里啪啦的巨大声音还在继续。。 她担忧绿衣女子。蹲着身子慢慢又向楼道栏杆处挪了挪,脸庞贴着栏杆空隙向下看去。 下面热闹极了,那些个冒着火花的石子似长了眼睛,纷纷打向暗卫们的屁股。而那些个冒着寒光的石子则打向肩胛骨。 暗卫们被追赶的捂着屁股跳来窜去的。燕无忧金小光在用手里的剑替太子阻挡着,石子砸在剑身。发出清脆的声音,闪着寒光。 绿衣女子早已退到了墙根处,只听太子爷又喊了声:“守住门口,不要让她跑了。” 说完自己也跳上跳下的躲着石子儿,一颗颗闪着火光银光的石子儿从他的身边飞过,他的身手还不错。 绿衣女子沿着墙根慢慢移动,眼睛看了看大门,暗卫们虽然被石子追的乱跳,还是一起冲向大门。 她用鼻子冷笑几声,收起利剑。脚下一用力。身子猛地一个旋转,就像一道绿色的旋风冲上二楼。 飞起来了,林株随着她的飞起站了起来,身子还没站直,就觉腰身被抓了起来,随着一股强大力量旋转着向上飞去,一会儿的功夫,就从楼顶刚才炸开的洞口飞了出去。 她被转的头晕眼花。 还没来得及思考,身子直线下降,落在了地上。头剧烈的眩晕。她不敢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偷眼看去。 天上闪灼着星光,没有月亮,夜漆黑一片。 绿衣女子的手还在她的腰间。很温暖。林株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只是乖乖的站着。感觉绿衣女子的手松开揽着她的手,却是周围瞬间灯火通明喊声震天。 追兵来了!林株吃了一惊,怎么会有如此快的速度。她猛地看了过去。 就见金小光燕无忧书墨及众多暗卫呈圆形慢慢围了过来。 金小光的眼睛深邃的盯着她看,似乎在确认她是否安好。 她忙将眼睛转向身边的绿衣女子,离得近可以看到她涂着胭脂水粉的鲜嫩脸庞。红艳的嘴唇。 她的眼睛此刻很是清冽,一点没有魅惑之态。 女子的个子很高,足足高出她一个头。她的眼睛也正好低下来看着她,竟然带着些许的溺爱内疚。 眼神包含的意思实在是太熟悉了,她努力地想还有谁曾经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过她。可是看起来很熟悉,却是一时半会的想不清楚。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头脑清楚一点。绿衣女子虽然刚才被那么多人围着,让她很担心,现在她却是被挟持来的,也就是她的人质。 她轻声说:“姑娘你找错人了,小女子只是个丫鬟,不能帮你什么。没人会在乎我的生死。” 她说的有点内疚,似乎对真的帮不到绿衣女子感到很惋惜。 绿衣女子眼神闪了闪,闪过一道无奈,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似乎也很抱歉。 看来这她也是走投无路了。 金小光燕无忧暗卫们又开始逼近,林株侧过脸去看着绿衣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女子很熟悉,熟悉到不会动她。 所以她除了紧张担心一点也不害怕。 绿衣女子低垂着眼帘,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似乎蒙上了一雾,凌厉的目光凄惨起来。 林株忽然间觉得难受起来,她小声说:“姑娘,你吉人自有天相,或许能逃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会去安慰她。 绿衣女子睫毛上的雾慢慢散开,露出清冷的瞳仁。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金小光燕无忧已经到了面前,两人分散开来,一左一右。暗卫们也呈圆形包围过来。包围圈后站着自信得意的司马良辰。身旁是陪着媚笑的肥胖**,千娇百媚的红衫姑娘。 绿意女子在劫难逃了。林株悲哀的低下头去,心里还一丝希望,就是她那个会用石子儿的夫君会出现。 金小光燕无忧步步紧逼。绿衣女子手执利剑已无处可遁。 林株更深的低下头去,看着脚下火光照应下紧逼过来的的影子。忽然头皮一疼头发猛地被向后拽去,一阵钻心的疼。一把冷冰冰的利刃架在了勃颈处。 真的被当成人质了!看来绿衣女子并非她所感觉的熟悉的人,亏她一直在替她担心。,冰冰冷冷的刀刃重重的挤压着她细嫩的勃颈,她能感觉得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液。一股麻酥酥的钻心疼痛传遍了全身,身体一阵阵的发麻,心脏开始痉挛,恐惧像死神一样的笼罩着她。她弱小的身子不由得战栗起来。 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绿衣女子的眼神顿了顿,瞬间凌厉起来。挑逗的看向金小光燕无忧。 金小光蹙了蹙眉头,眼神聚了聚,闪出一道寒光,厉声说:“大胆妖女,刺杀太子爷还敢挟持人质。她只是个丫鬟,快放了她。” 绿衣女子自顾自的用鼻子冷笑一声,手上加了点力道。金小光燕无忧看到林株白嫩的勃颈处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金小光只觉得胸腔内的器官往一起缩了起来,压迫的手腕处没了力气,笔直的指着绿衣女子的利剑倾斜下去。‘ 他有点没底气地说:“妖女,不要伤及无辜,她只是个丫鬟,你放了她。我们可以讲条件。” 燕无忧傅粉般的脸变得煞白,林株勃颈处的血线让他觉得心肝被抽出了身体般的难受。他狠狠地瞪着绿衣女子说:“妖女,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伤及无辜算什么本事!” 他说的咬牙切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绿衣女子手里的剑,生怕她再用力。 恐惧一波一波的扩散**,林株全身发抖,感觉死神已经降临。 要死就快点,不要这么折磨人。 勃颈处的刀刃似乎在一点一点的进入皮肉,感觉比起去定远麦田里遇到的那些个野蛮人还要让人恐怖。 她的 身子抖得厉害,实在感觉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彻底崩溃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再一次的有惊无险 金小光蹙起眉头,眼里射出重重杀气。一场血腥的厮杀眼看就要开始。 燕无忧有点犹豫,眼里没了刚才的坚毅果断。他神色慌张的看着金小光。这个时候他就是这场战场的是最高指挥官,他的决定决定着林株的生死。 他不敢说话,怕一发问,金小光说声格杀勿论。他觉得心会碎掉一半。 绿衣女子依然是高傲冷漠,她一手拽着林株的头发微微上提,免得她跌在在地上。一手将利剑架在她的脖颈,刀刃不深不浅的压进她白嫩的脖颈,鲜红的血线同洁白的肌肤相映,有种凄惨的美。 她拽着林株头发的手还拿着一把短刀反手指向自己的心窝。 她的意图很明确,如果赶尽杀绝,要同林株同归于尽。 金小光深邃阴郁闪着寒光的眼神再次看向林株,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的得到点什么启示。她面如死灰嘴唇苍白,双目无神,茫然地看着他,已经吓到不知所措。根本看不出她有什么暗示。 可以看得出,她并不认识挟持她的女子。 他也没弄明白这个女子是什么人。但是她一定同前朝余孽有关系。火石烧腚,冰石穿骨,这两种几乎已经在江湖上失传的神功重出江湖,而且不止一次,说明传说中。 的梅山九公,竹山十八子就在附近。而他们就是前朝皇孙保臻的人。 这个女子应该是前朝余孽其中的一人,有梅山十八公或竹山十八子暗中相助。她的身份一定不低。也许同林株一样是位郡主级别的。 也就是说她知道林株的身份,也清楚他的意图。 只是同他一样不想让林株知道。 所以性命攸关之时,她决定用林株要挟,如果要挟不成。同归于尽,让他断了线索。 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敌人在暗处他在明处。这个对手很聪明,聪明到洞悉他的意图。 他知道如果今天继续相逼,绿意女子林株都会死去。如果放手,绿衣女子会逃脱,但会留下林株/。 绿衣女子逃走。只要她还在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但是如果她死了。林株也会死去。便什么线索也没了。 保臻还没出现,却出现了一位这样神秘,根本不知什么身份的女子。胆大机智,身手不凡。 敌人的强大超出了他的意料。从未露面却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保臻。神秘胆大的女子。还有威震江湖的只听传说不见其人的梅山九公。竹山十八子师徒。 单是这四个人,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况且最重要的保臻还没较量过。 他很快的斟酌着,脑子里飞快的做着决定。 思量良久之后,终于挥了挥手示意暗卫们后退。 作出决定,他很快的看了眼林株。他的内心深处,很害怕这个霸占着他记忆的小粉蝶般的女子就这样离去。 绿衣女子微微一笑,没有露出一点牙齿。脸上却带着一丝赞赏伴着讽刺的笑容。她挟持着林株慢慢后退,边退便用眼神警示金小光让身后的暗卫们让开。 金小光对着围在绿衣女子身后的暗卫们多做了个双手分开的动作,暗卫们往两边挪了挪,让开了一条路。 绿衣女子刀架着林株的脖子向后退去。 金小光燕无忧并不让她就这样离去,看她有了后路,又步步紧逼过来。身后的司马良辰也走了过来,大声说:“不要伤她性命,本爷倒要看看她是何方圣神。” 绿衣女子的脸上再次浮出一丝冷笑,慢慢后退,架在林株勃颈处的刀子也慢慢有所松动。 林株被拽着头发,几乎是被拖行。 脖子上的利刃不再切割肌肤,少了那种痛心疾首的惊悚。感觉嗓子干渴难受,她轻轻地咳了几声。恐惧慢慢缩小,勃颈处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黏糊糊的,一看,满手是血。 真的见了血。 她再次感到全身冷簌簌的没了意识。一股酸泛了上来,差点呕吐。 这个该死的绿衣女子!手上沾了自己的鲜血,一定不得好死。 这个时候她有点希望金小光燕无忧快点将她抓了起来,好好的替自己报仇。 绿衣女子拽着她头发的手轻了一点,加快脚步后退。见她有了一点反抗的意识,一只坚实的胳膊将她的腰一揽,拖着她前行。 她脑子彻底清醒起来。 看着金小光燕无忧带着众多暗卫步步紧逼。突然意识到了危险。 绿衣女子对她如此歹毒,绝对不会是她第六感觉出来的什么熟人。如果被劫走,也许会被撕票。她这样鱼死网破的,一定不会留下活口。 与其这样被劫持,不如反抗,找机会跳脱。就算是失败,也不至于窝囊。反正如果被挟持而去,怎么也是一死。 她的眼睛有了神采,紧紧盯着金小光的眼睛,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读懂自己的意思。等会帮帮忙。 金小光似乎很有灵犀,眼神也看了过来。 对上她的眼神,愣了愣,轻轻地扯了扯嘴角。 没有摇头,应该算是默许了吧, 林株便将自己的两只脚重重的摩擦着长着零星蒿草的地面,身子也开始抵赖不前。绿衣女子感觉到了林株的抵抗,手上加了力气。 林株便扭动身子,左右挣扎。边挣边说:“你是个坏女子,你放开我。你有本事去抓他们,抓我干什么。我只是个种菜的丫鬟,同你前无冤今世无仇的。你放开我,杀了我一点用处也没有。” 她虽然力气不大,扭动起来。绿衣女子也难控制。 她不由得也蹙起了眉头,。用了用力,实在是有点困难。对着漆黑的挂满星星的天空喊了一嗓子:“呜……。呜……。” 声音悠长苍劲。 震的林株耳膜疼,一定是用了内功,忙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免得耳膜被震裂。 继续用双脚抵赖。 就感觉身子被猛的向前一推,毫无悬念的直直的扑向了金小光。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同时眼前火花银华四射,照的人睁不开眼睛,接着眼前一黑,一阵浓烟滚滚呛鼻而来。 华光银光配合浓烟。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浓烟的味道十分的腥臭难闻, 只听司马良辰喊了声:“小心,有毒。” 林株便被金小光紧紧地捂在了胸口,宽厚的胸膛堵着她的唇鼻。憋得无法呼吸。 只是一会儿功夫。浓烟散去。腥臭的味道也散去。金小光松开了她。 夜空漆黑。点缀着璀璨的星星,没有月亮。一切安详而静谧, 金小光燕无忧书墨大宝暗卫们都站在刚才的地方茫然四顾。哪里还有绿衣女子的影子。 跑了还是遁了,总是不见了。 确认没有了危险之后,林株长长的吸了几口新鲜的清冷的空气。轻声叹了口气,听起来很失望,绿衣女子就这样逃走了。 内心深处却不知道高兴还是遗憾。 大宝忙凑了上来,小小的圆圆的老鼠眼睛透着惊鸿未定,他小声问:“株儿,脖子疼吗?没事儿吧。“ 声音还在发抖, “差点死了怎么会没事儿?大宝哥,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怎么总是九死一生的,”林株哭丧着脸带着哭腔说:“大宝哥,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实在又是一次飞来横祸。不过真的很倒霉。 大宝忙说:“株儿,都是些意外,你别想多了呢”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样安慰她,他也突然意识到林株总是会遇到危险。看似意外却好像不是意外。 怎样的不意外实在说不清楚。 一旁的燕无忧这个走了过来,他收起手里的利剑,交给大宝。低头看了看林株的脖子,用手擦了擦。他总觉得那鲜红鲜红的似特意点缀雪白脖颈血迹不是真的,却疼的林株呲牙咧嘴的几乎是喊着:“公子,轻点,很疼的。感情不是你的脖子。” 燕无忧脸上及时的带上一丝怜惜之色,将沾了血迹的手拿在眼前看了看,闻了闻说,确认是血迹无疑。 心痛的说:“株儿,没事儿,没有毒性,上点药,不会留下疤的。” 这个借口是临时找出来的,绿衣女子的剑上一定是没毒的,血迹都已经凝固,如果有毒早发作了, 林株却从燕无忧的眼里看出了毫不掩饰的关切,很暖。她眼泪汪汪的点了点头。 燕无忧从腰间摸出一只小小的精美的瓷瓶,打开瓶塞,瓶口散发出淡淡的药味儿。他没理会金小光还在身边,司马良辰也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将林株轻轻一拉,横放在自己膝头。看起来是她躺在他的双腿面上。 这样做是免得她仰起头来疼痛。林株很配合的乖乖躺着,让他很顺利的将药末轻轻撒在细长的看起来不深却流出血线的伤口。 擦好后,将她扶了起来说:“伤口不深。一会儿就会结痂,三四天就会好的,最多一个月伤痕就没了。等冬天过去,一点就看不出来了。今儿都怪我,不该带你出来。” 他的眼里满是内疚。 这话说的对,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最好不要带着她。不过这罪魁祸首不是燕无忧而是金小光。 只要金小光出现,总是要倒霉的。 她再次提醒自己,要离金小光远一点,再远一点。最好永远不见,这个人是个不祥之人。 她向燕无忧身后挪去。尽量离金小光远一点,正在向司马良辰汇报情况的金小光很明锐的捕捉到了她的动作,一颗坚硬的心晃了一下。 今天这件事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昨儿司马良辰对他说,自己投资的醉仙楼已经两个月没有开张了,单靠些暗里招的嫖客实在难以维持。再不开张红衫姑娘的技艺都会退步, 他明白这是太子爷在暗示他,出点血赞助赞助。面对未来皇上的暗示,他自然是马上说,他愿出资请红衫姑娘一展绝技,好让他开开眼界。 自己出资,自然是第一个想到请最亲密的表弟燕无忧。却是想起燕无忧的的同时想起了林株。那具娇小的柔柔的小身体,软乎乎的小嘴,甜腻的味道。一股柔柔的暖流便在体内流窜。 他便派人给燕无忧送取一封信,谁他今儿晚上来都城的醉仙楼看天外飞仙的表演。 并随口提了提林株。 谁知道那个该死的绿衣女子会出现。 司马良辰听完金小光的汇报,说了声:“跑了便跑了,她还能跑上天。本爷就在太子府等着,就怕她不敢再来。今儿上你同无忧受累了,再点回去休息。” 说完带着**红杉侍卫们离去,临走之时还特意看了林株一眼。眼神很是奇怪,吓得林株慌忙低下头去。 燕无忧不愿在客栈过夜,说要连夜回家。今晚的演出很精彩,意外更精彩。这件事情不用多久便会被爹知道,他一定会严厉的教训他,没有抓住刺客。还是早点回家的好。 金小光却是坚决不肯让他在这么黑的夜里回家。怕万一出个什么事儿,不好交代。他说:“无忧,今儿晚上你是绝对不能回去的。不要说已经这么晚了,单是刚才出了那样的事儿你就不能回去了,有道是祸不单行。万一有了什么事儿,我怎么向姨丈交代。你随我回质子府,今晚上先住我那里。明儿一大早回去。“ 燕无忧想了想,才说:“小光,说得这么玄乎,还祸不单行。不过既然你这么说,还是听你的。“ 还要去金小光的质子府?林株心里一凉,见面就会有危险,如果住在他附近,是不是危险就要便成危难了。 她很不情愿,却不敢说出来。天很黑,夜空璀璨的星光并没有给夜行的人们带来一丝光亮,只好凭感觉走在大宝身旁随着去定远质子府。 刚才的惶恐还没散去,她很怕绿衣女子又会突然出现,便有意识的摸索着走在书墨大宝之间。眼神不时地左右乱转,虽然什么也看不到。耳朵也很警觉地竖起来, 大宝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往她身边凑了凑,胳膊几乎是碰着她的。 还是这个青梅竹马懂自己。林株偏过头去对着大宝灿烂的笑了笑。大宝便感觉到了花开的声音。 他索性摸索着用手拉着林株的小手,想给她终贴切的保护。 前面的金小光似乎背后长了眼睛,说了声:“大宝,路黑,你来前面提着灯笼吧。”声音很大,吓得大宝的手嗖的一下就缩了回去。”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必须证实 客房干净整洁,很明亮。林株站在大大的房间里看着四壁几盏琉璃灯。这些琉璃灯样式精美,有点像仿古的台灯,镶嵌在粉刷的洁白的墙壁内。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很大的檀香木床,暗紫色的床头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张暗紫色的檀香木圆桌。配着四把同色椅子。 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檀香的味道。 带她进来的小丫鬟同她年纪差不多,长得很俊俏。她含笑说:“姑娘,世子爷交代,姑娘需要什么尽管说,奴婢叫竹香。” 第一次听同自己一样的丫鬟在自己面前自称奴婢,林株觉得有点难为情,忙说“不用不用,姑娘你忙。” 竹香低了低头,轻轻走到床前,很灵巧的点燃床头的琉璃灯,盖好罩子,说了声:“姑娘要是没别的事儿,奴婢便去为姑娘端洗漱水。姑娘自便。” 竹香的声音柔柔腻腻的,听起来很舒服。 她退了出去,顺手带上门。被人伺候的感觉实在是舒服,想到不用自己动手就会有热乎乎的洗脸水洗脚水。有一个俊俏的丫鬟柔声细语的说话。 她忘了刚才还念念不忘的提醒自己要提高警惕,小心再遇到危险。 她张开双臂直直的扑进了看起来就乎乎的床上。柔软的被褥散发着干燥的清香,舒服极了。 她不由得闭起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便觉得乏困起来,眼睛再也不想睁开。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被褥有催眠的功能。而且立竿见影马上见效。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软绵绵的声音:“姑娘,起来洗漱。” 睡的正香,这个时候打扰人睡觉,等于谋杀。她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继续睡觉。脑子却稍微清醒了一点。 好半天听不到竹香的声音,应该是看她睡的香,打消了吵醒她的念头吧。这个小姑娘挺善解人意的。屋子暖暖的,刚才她看到床脚有个小小的暖炉,还套着个金丝绒般的套子。 没有寒风吹进来。门应该是关着。听不到竹香的一点声音,也许她已经出去了。 她打消了只赖一会儿就起来的洗脸洗脚的念头,趴着没动。这么舒服暖和,还是再睡一会儿。再起来脱鞋子脱衣服吧。 她没换姿势的继续睡觉。 感觉屁股被轻轻地拍了一下。一个低沉的男声暖暖的说:“这么睡着多难看。简直是糟蹋了我的床。还不起来睡好了。” 金小光的声音!林株脑子里的瞌睡虫瞬间跑的无影无踪。噌的一声,就下了床站在了地上。 一个男子,还是堂堂定远侯世子。怎么能这样随便对进入女子的房间。 还有没有规矩了。 她站在地上看着金小光便说:“金公子,奴婢今儿不算丫鬟吧。来到您的府上,怎么也算个客人吧。您这样随随便便的进入一个女客的房间,是不是有点失礼。” 金小光颇感意外的看着她,酷帅到爆的脸上带着特有的审视琢磨的表情,说:“小爷这里从不接待女客,所以没将你当女客。” 没将她当女客,难道她是男的? 这也太侮辱人了吧,这个看起器宇轩昂气度不凡的很有气质的世子爷,不但是她的克星灾星,还是个很没礼貌的家伙。 亏她以前还认为他很有帝王之风。怎么就这样露出了低俗的狗眼看人低的丑恶嘴脸, 红口白牙的硬生生将她这样一位柔若杨柳,娇若鲜花的女子不当女子看。这可是古代,。女子以柔为美,并不崇尚所谓的中性美。 对这样的人,不能将他看得太高。 反正也不怕得罪他,得罪他最好,以后就不用经常见面了。 她以牙还牙的说:“既然金公子不当我是女客,那奴婢大胆也不将金公子当男子。” 这就是说将他当做女子了! 好大胆!竟敢说堂堂世子爷是个女子,不想活了怎么的。要知道现在可是男权社会,男士为天。 金小光怒目圆睁,收回刚才聚起来的淡淡的笑意。冷冷地说:“你是说小爷我我不是个男子?” 刚才他安顿好燕无忧,回自己的卧房,忽然就想起了林株,想看看她睡了没有。 来到专门为娘准备的小院,这个小别院是建造质子府的时候专门为娘准备的,可她从没来过,所以一直空着。 质子府从没住过女客,所以都认为这是专门招待女客的。 今儿晚上他想都没想就安排林株住这里。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金小光的声音变了。,有点吓人。林株忙偷眼看去,眼神能杀人。 她吓得几乎是打了个寒颤,虽是打定主意不怕他要躲着他,但是躲着可以,哪能不怕、他比燕无忧还厉害地位还高,。惹怒了掐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复杂不了多少。 她忙说:“那金公子还说奴婢不是个女子呢?你说奴婢哪里不是个女子了?是脸上不像还是身材不像?” 说完仰起脸很妩媚的眨了眨眼睛,放了点电,还很配合的挺了挺胸。 这个时候不敢硬碰硬,有的念头想想就好,不敢真的付出行动,要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还是装萌装可爱将他的怒气驱散再说。 明亮的灯光有点发红,眼神一向清澈透明的林株细密的长睫毛妩媚的一闪,细细弯弯的眉毛跟着闪了闪。上下睫毛一合一分,宛若打开了一扇神秘的大门。 绷着脸的金小光只觉得那扇打开的神秘的大门内,闪灼着无数的珍宝,散发炫目的光芒,带着无尽的诱惑向他招手。他觉得浑身的血液开始奔腾。有种冲向大门探宝的强烈冲动 故意绷着的脸不由自己的平缓下来。 有点眩晕,他暗自调整了一下。就这样被融化了,有点很没面子,怎么也得再装腔作势吓唬吓唬她。 竟然敢说他不是男子!普天之下没人敢这么说。 他依然用冷冷的眼神往下看,要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先躲开那双勾魂眼。 他看到她小小的鼻头微微上翘,圆润光洁。红润的小嘴向两边呈现出出优美的船型,露出细细的白白的晶莹的牙齿。 明显伪装的笑容一点也不真诚。 再往下看,就是那肉乎乎的有意显示的突出。 林株穿着书墨送去的衣裙,腰带被她解下。有点飘逸的上衣丝毫掩饰不住山峰的春光。纤细柔软的腰身也隐隐约约。 她的身体散发着少女特有的香醇甜腻的气味儿。 有点像快要成熟的桃子般散发着香味儿。 他本来还想继续转冷酷。却感觉全身的血液全都涌上了头顶,一浪一浪的往上涌。 林株看他脸色缓和下来,还带上了一层暖暖的红。想来是不生气了,很奴性的对着他谄媚的笑了笑。好女不吃眼前亏。现如今不比前世。没什么人人平等。奴婢就是奴婢主子就是主子。作为一个奴婢就算有理也别想占理。 奴颜婢膝的说:“都是奴婢胆大包天。不知高低。金公子大人大量。就不要跟奴婢计较了。” 她已经很快地想明白了,不将她当女子就不当吧,不当女子反而安全。做个女汉子也不错。 说完之后。她很为自己的啊q精神得意,做人就要懂的变通一点圆滑一点,女子也要能屈能伸,不能太死板了。 金小光严谨的唇角微微上杨,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笔挺的鼻子跟着向两边扩展,深邃敏锐的眼神闪出一丝粉色的光芒。 说:“小爷的量很大,不会跟你计较的。” 林株忙说:“奴婢就说金公子最有气度了。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奴婢觉得金公子肚里能撑好几艘船呢。” 赤裸裸的拍完马屁,她眼巴巴的仰望着金小光。 夜深人静了,是不是该回去安歇了。 金小光却一点也没有回去安歇的意思,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听完林株的恭维。嘴角扯起的弧度扩充,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弯了弯。 说:“你算是说对了,小爷也觉得肚子里能行船。不过呢,小爷一向是个很认真的人,既然你说小爷不像个男人。小爷觉得有必要证实一下,这个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关系到子孙后代。” 他的声音略微有点沙哑,冲满了诱惑,性感极了。林株只觉得似有一只蚂蚁在体内爬行。不知是骨头还是血肉痒痒的。 要证实是男人!那就是要xx.这不是赤裸裸的挑逗么? 她还这么小。 来不及好好整理思路,她张嘴就喊:“公……。公……。” 只喊出了一个没有音量的“公。”后面的字还没出来,嘴唇就被一张软乎乎热腾腾的嘴唇重重的封住。 还要强行! 她脑子一片混乱,下意识的扭动弱小的身躯,却是越挣扎金小光的嘴唇贴得越紧。身体也被抱得紧紧的,还被拔高了一点。 这个吻又激烈又猛烈,她毫无招架之力。 胸口也被积极的挤压着。 感觉已经堵着了她的嘴,金小光的嘴唇稍稍的离开了一点,沙哑的声音很撩人的说:“乖乖的,不要想着无忧会来帮你。我们现在离他住的地方相隔好几个花园,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他也听不见。换句话,就是他听见了,也会立刻马上将你送给小爷。” 林株被吻的嘴唇麻木,脑子暂时短路。 她怔怔的看着金小光。 微微泛着红的灯光下,他的眼神不再深邃,而是带着孩子般纯洁的炽热。总是坚毅的下巴也变得柔和起来。一张薄厚适中的嘴唇润泽肉感。 这个时候的他像极了前世暗恋了十年的江浩。如果说前世那个江浩会对她采取这样的措施,她一定会可立刻马上不顾后果的以身相许。 只可惜临走也没这样的机遇。 如果那时候有这样的机会,他会不会就没了以后那个嫩的掐出水来的小蜜,她也就不会来到着里。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想起他?这可是两个时代的两种人。她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让自己混乱的脑子稍微清醒一点。 就看到金小光的眼里闪出一丝火热的光芒,还没等她作出判断,嘴唇又压了下来。 这次相比刚才,温柔了许多。 他的嘴唇柔软唇味清香,他很轻的几乎将林株拦腰抱了起来。让她的脸部正好对上他的。 他一点一点的亲吻着林株的红唇,鼻头,耳垂头发甚至勃颈处。投入而享受。 林株只觉得脑子再一次的没了意识。 不可否认,金小光的吻技实在是高。每一处每一个痕迹都会让她全身麻酥到犹如到了一个万分渴望的迷幻就境界。让她很想跟着他沉迷其中。 她努力地、迎合,也用柔弱的小嘴吻着他的脸庞鼻子嘴唇,一颗狂跳不已的心跟着他嘴唇温柔的移动,一点点的沉沦。 一面墙上的琉璃灯灭了,屋子里的光亮暗了一点。 吻得天昏地暗的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对视一眼。 金小光的眼睛红红的,带着浓浓的渴望,他的从来冷冷酷酷的脸庞是痴迷的。 林株突然惊醒, 他的摩擦着的鼻子里喷出强大的气息。如此迫切如此急促。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行,绝对不行!她还不到十五。绝不能将清白就这样交给一个没有可能的人。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绝了自己的后路。 这可是古代,婚前这样是会被当做淫妇的。而且就算金小光会对她负责任,最多也就在燕无忧那里要了她,将她收做侍妾。做侯门世子的侍妾,永远被人看不起,还要受正妻侧夫人姨娘之类的压迫。 这,绝不是她的向往。 不行,得赶快脱身。 她忙将身子往后仰了仰,急促的说了声:“金公子,不要……。” 还在林株的耳垂上舔舐的金小光体体内的热血循环的奔流着,林株柔顺的头发散发着清香,裸露的脖颈耳垂柔嫩甜腻。他已经不知道稳了多久。现在恨不得将怀中女子精致柔软的小巧耳垂轻轻地咬化。 他那里肯定林株的颤颤悠悠的“不要……。” 这样的不要,在他听来就是:“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我只能说我是女人 金小光微微皱起眉头,很不情愿的离开林株清香怡人的脖颈,双手紧紧地揽着她的纤腰,离她远一点。 他正在兴头上,却被林株狠狠的咬着鼻子。疼得他不得不松开口。 这个女子是属狗的吧?他是又气又恨。 林株也是又气又恨,气的是自己怎么会一点原则都没有,已经两次迎合这个摧残未成熟少女的世子爷,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恨的是这个金小光,平时看起来高高在上,似乎全天下的女子都不入他的法眼。她还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司马明珠时,他面对倾国倾城的公主那种不屑的眼神。可没想到他却也是一个狂蜂浪蝶,竟然会对她这样一个卑微的菜园小丫鬟下手,实在是人面兽心啊。 一定是以为她只是个小丫鬟,不用负责任的。 想法归想法。面对这样的强大的对手,就算吃亏也得表现的俯首称臣。该演戏时就得演戏,其实很多书里不是都说人生如戏么。 她努力地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还很拼命地挤出一点眼泪润了润睫毛,说:“金公子,奴婢还不到十五岁,还未及笄。望金公子手下留情。” 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很不忍心。, 金小光却一眼看得出她带着表<演的成分,想起她刚才几乎比他还激烈的样子。一边的嘴角微微上杨,露出一丝邪恶的笑。 这种笑很邪魅,林株心里一慌。这是他的地盘。抗争到底只有死路一条,还是继续装可怜吧。 打定主意,只是用一双哀求的眼神盯着金小光看。 看的金小光渐渐不忍心起来。说实话,当初认出林株,并确定她的身份之时,他真的窃喜的。终于有了前朝欲孽的一点线索,还是真正的前朝皇族血脉。 这可是他手里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可是现在这颗棋子一步一步的随着他的手移动,他却发现这个很多年以前的小姑娘早已不知不觉得种在了他的心里。每次看到她在他的安排下,死里逃生,他的心竟然很疼。 今儿晚上其实他是有机会抓住那个女刺客的。哪怕是死尸。这个刺客即使是同林株一样具有前朝皇族直系血统。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一个女子成不了什么气候死了就死了。他要对付的主要是那位叫保臻的皇孙。他的势力能力才是皇上所担忧的。 他当时放过女刺客,并非只是听司马良辰的话,也是不想让林株陪葬。 林株现在的样子让他除了怜惜到从来坚硬如铁的心微微做疼之外。还让他有一丝的气恼。 这个让他两次心不由己的动情的女子。咬了他。竟然还用这样一副可怜状来对他。他是什么人?是秦南国最富有的诸侯定远侯世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皇上还富有。他还很清楚的记得。从十四岁开始。就不知被多少女子惦记着。什么豪门小姐。王爷家的郡主,那些官位低不富裕等人家的小姐想都不敢想。 就连当朝公主之中有好几位的母妃都开始打他的主意。除了倾国倾城的司马明珠之外。孟妃娘娘所生的司马云珠公主只是在太子府见过他一次,便对他频频闪电。 而这个现在只是小丫鬟的前朝郡主,却没觉得被他青睐是种荣幸。 他很邪恶的笑了一会儿,狠下心将她提了起来。然后重重的往地上一栽。沙哑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挑逗,说:“你刚才不是很享受么?如果我手下留情,你又要怪我不是男人了。不过,你好像也没对我手下留情。话说小爷长这么大,还从没人敢这样对我,你是属狗的还是狗变的,或者你根本就是只狗?” 他说完摸着自己的喉结,刚才林株可是对着哪里啃了好半天。 可恶!有这么骂人的么?将她当做包子一般的咬。咬他一口就跟狗沾亲带故了。 可是他的话又实在是很暧昧,她是真的差点将那个突出的喉结推进去一点。 林株的小脸红了,前世她就觉得男子最性感的地方是喉结,尤其是吞咽东西的时候简直性感极了。 她结结巴巴的说:“金,金公子,奴婢,奴婢年纪小。没见过世面。你这样的人中龙凤对奴婢这样。吓着奴婢了。奴婢一时忘乎所以,对,忘乎所以。” 刚说完,又有一盏琉璃灯油尽灯干,屋子又暗了一点。 吓着了?他怎么没觉得。 金小光带着诡异邪魅的笑,看起来有点狰狞。他伸手一只蒲扇般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林株嫩滑的小脸。林株只觉得似乎有一条丑陋的癞蛤蟆在脸上爬过。一股冷冷的感觉传遍全身,没由来的反感起来。 刚才的热吻倒是让人共鸣,可是这样的的动作有点流氓无赖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 这同他的身份很不般配。难道堂堂侯爷世子也会调戏丫鬟,还是别人家的丫鬟、 她一时气愤,猛地甩了甩头发,偏过脸去说:“金公子,请自重。” “自重!” 金小光几乎是好笑的差点笑了出来。 说得好像自己很冰清玉洁似的,前几天分明已经同自己在烂泥地里唇齿相依过了。 他摸着林株脸庞的大手顺着脸颊下滑,反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直直的对着他的。 突然收起脸上邪恶的笑,带着一贯性的冷酷,帅帅的说:“自重?你一个种菜的小丫鬟也配对小爷说!记着,在小爷面前永远不要说什么自重。小爷不自重才是你的荣幸。你不是说小爷不是男人么?接下来小爷就让你开开眼界,好好看看小爷是不是男人?” 接下来?还有接下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刚才已经那么亲热了。再接下来……。 她忙说:“口误口误。金公子,奴婢口误。奴婢只是个丫鬟,不会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公子就不要跟奴婢计较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这次可是真的。如果还有接下来,她是没有一点能力逃避的。没有身份没有地位,还不是被自己的主子。要是真的发生了,这辈子就毁了。 当然她是不会为了这件事情自行了断的,但是活下去会很艰难。而且也不是心甘情愿是被迫的。 她还有着宏伟的计划要实现。要帮爹娘生弟弟妹妹,要带他们脱平致富。还想找个普通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金小光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源源不断的洗刷着本来娇嫩到弹指可破的脸庞。心紧紧地缩了起来。 心痛之余,心里的火也被点燃了。 只是说了接下来。并没有付诸行动,就让她这么痛苦,难道他就这么让她讨厌。他总以为。只要他看上的女子。哪怕只是一个示意的眼神。就会让她神魂颠倒到自己投怀送抱,不计后果。 来到都城这几年。他时时刻刻谨遵父侯的教诲,夹着尾巴做人。从不敢有任何的闪失。每天都小心谨慎,心里很是压抑。所以对女人不怎么感兴趣。也没对那个女子动以真情。 他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女子却让他克制不住的冲动,心里怜惜到心疼,身体坚硬的难以忍受。 就算她咬了自己的鼻子,也没真的生气。 他狠狠地将她揽进怀里。使劲的摩擦,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好缓解难以忍受的膨胀。 林株毫无悬念的被他抱在怀里揉搓,隔着衣服也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身体的隐私部位那种难耐。 她自然很清楚地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她一时慌了。吓得一动不敢动,要被xx了,怎么办? 她再次张开嘴巴想要出其不意的求救,夜深人静,喊起来声音一定很大, 可是金小光虽然野兽般的喘着粗气,**难耐的揉搓着她的身体,却是第一时间堵住了她的嘴。 所以她只发出了几声弱弱的“呜呜;”声。 求救这招行不通了,她只好拼了命的扭动柔弱弱小的身体,却是越扭动越发的激怒了金小光,他更紧的将林株往身上挤压。 她猛地停住了扭动,任金小光近乎肢解的揉搓。 金小光此刻恨不得将林株弱小柔软的身体揉碎了,将自己镶入。却在摩擦到那张精致光滑的小脸时,感觉到了冰凉的泪水。 满满的**慢慢消退,他慢慢离开林株的身体,站直了,邪恶的笑了笑。坏坏的说:“怎么样?小爷是不是男人?” 满腔的热血换来满脸的眼泪,实在是很扫兴。 林株满脸泪痕的看着高大邪恶的金小光。 是不是男人?这个问题问的很卑鄙,刚才她还在悲哀地想,谁要是以后做了他的女人,一定会很悲惨,有被击穿的可能。 金小光见她不说话,一双眼睛朦朦胧胧的,修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抖动着。 一张小脸被泪水冲洗的干净而光洁。小小鼻头也是光滑的。还在抽泣。那张小嘴红红润润的,更显得下巴尖尖的。 也许是因为刚才他太过用力,让她的衣服湿了,这个时候紧紧地贴在身上。刚刚感受过的柔软的部位受过了揉搓,更加的饱满。 她的呼吸有点急促。乌黑的头发柔顺的披散下来。上衣勃颈处的纽扣开了,露出还留着血痕的伤痕。 他又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粉粉的小女孩。 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还没长大。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残忍了。同父侯当年将她爹娘及王府所有的人都杀死,吓得她痴痴呆呆的,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没什么区别。 他收起邪恶的坏笑,说:“刚才只是给你个教训,以后在小爷面前不要乱说。还有一定记得千万不要在男人面前说他不是男人。” 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株很响的跟哽咽一声。吸了吸鼻子。在男人面前不要说他不像男人,这个道理她懂。可是刚才也是一时气愤脱口而出的。 也已经知道了后果。 她抽泣着低头看着你自己的脚尖。 金小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忽然觉得在这个小的还没及笄的女子面前有点束手无措了,很想怜惜她,她却不容他靠的太近,想要威胁她,却会心软。 而现在他满心的内疚,她却已经一片平静,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他蹙着眉头,凝视她片刻。觉得自尊心有点被伤害。, 一般女子如果被人这样,不情愿的话,一半会寻死觅活,一半会哭死苦活。最重要的是的讨个说法,要句承诺。 按常规来说,两人早已有了身体的接触,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也已经达到了负责人的程度。 他冷冷的说:“今儿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果别人知道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还有,以后只要小爷召唤,你的随时过来。要不然后果你也知道。” 不知怎的,他忽然又觉得必须给这个女子来点硬的。让她害怕自己。 还威胁上了。又不欠你的,已经都很过分了,还带威胁。 可是她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不敢再犟嘴。 只是小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 金小光说:“我是说我是不是男人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了。小爷可对付不了那么多。话说,株儿,你还没说小爷到底是不是男人。感觉怎么样啊。“ 他问的坏坏的怪怪的。带着无限的调戏。 又来了。、 刚才那样不是男人是什么,不但是男人,还是男人中的战斗机, 她不敢不回答,怕他又有接下来的。 小声说:“奴婢只能说奴婢是个女人。” 她说的很轻很柔。 却让金小光心里再次荡漾起来,那某个部位再一次的蠢蠢欲动。 这个小女子实在是聪明,不说他是不是真男人,只说自己是女人。 也是,能让自己这么汹涌澎湃惊涛拍岸,不是女人是什么。 刚才他用了很大的定力才消肿,这次他不敢肯定。 他还是坏坏的笑着说:“这个小爷自然知道,不过你现在还不算女人,只是个女孩,什么时候变女人的小爷说了算。等着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她怎么来了 寒冬腊月,天亮得迟,太阳已经露出了小脸,月亮还赖着不走。 林株蹲在暖融融的木屋里,看着从玉米芯碎渣泥土肥料混合的土壤里长出的惨兮兮的蘑菇,心中说不出的难受。辛苦了一个多月,每天给都给地里洒水浇水,尽可能的保持潮湿。又眼巴巴的等着,等着。这好不容易出来了,又像个营养不良的。 “株儿,好了,,没长出来就没长出来,也不用整天的呆在里面,很闷的。” 闲来无事在外面转悠了老半天的菜二回到菜园,看到宝贝女儿还在木屋里,站在门口说。 林株抬起头来说:“爹,已经长出来了,不过有点蔫巴。” 菜二摇了摇头说:“还是狗尿苔,你看看那样子,人哪里能吃。” 林株很不高兴的翻了个白眼:“那里就是狗尿苔了?这屋里狗都没进来,那来的狗尿。一定是那蘑菇孢子落得不好,收的不好。这一茬是这样,后面的就会好的。” 菜二总是说蘑菇叫狗尿苔,林株听着很不高兴。 狗尿苔虽然也是蘑菇的一种,名字也太恶心了吧。那里是吃的东西。 菜二见女儿不高兴,憨憨的笑了笑,转身进了作为仓库的屋子,拿出一只破烂瓷盆,装》 了点木炭提了出来。、 女儿说木屋要保持湿度,还要有点温度,所以每天都会端一盆炭火进去。 “爹,少放点碳。有点温度就好。” 林株终于采下一朵看着顺眼的蘑菇,呈乳白色的小伞状,顶部的菌盖圆乎乎的,菌褶又细又密,看起来很嫩。 她拿着蘑菇起身说:“爹,今儿天我先做个蘑菇汤尝尝,如果没什么的话,这一茬摘了,下一茬应该就好了。我们就给府上松送一点过去,冬天了。也没什么菜。” 菜二对这件事情本来也不报什么希望。应付性的答应了一声。就跟了出来。 见林株真的进了厨房,跟在身后说:“株儿,屋里有热水洗一洗,不要用凉水。很渗。” 屋里半死不活的火炉上架着一只黑铁壶。里面有热水。 提起热水。林株不满的看了眼菜二:“爹,天这么冷,你将火盆里的火烧得旺一点能费多少木炭。爹。所有的东西都是为人服务的。,把人冻坏了,要木炭有什么用?” 燕府每年都会送来一些木炭,可是菜二平时根本舍不得用。屋里的火半死不活的,冷的人只好坐在炕上。 惹得林株很是不满。 菜二见女儿又提起了这个话题,苦口婆心的说:“株儿啊,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过日子,老辈人常说:细衣有衣穿,细饭有饭吃。那些财东都是细出来的。你别看我们每天省几块木炭,时间久了,就多了。” “爹,钱是要靠赚的,不是靠省的。你省一辈子也省不出个财东来。我看啊还是将屋子弄得热热乎乎的,你坐炕上,女儿给你炖蘑菇汤喝。” 对于菜二这种理念,林株自然是一万个不赞同。 这个女儿,就是同别人不一样。 菜二无可奈何的进了屋子,女儿说归说,还是的省。 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省出个财东,而是要扣下一些木炭,等晚上的时候给娘那边送过去。娘年纪大了,三弟家的来宝放在娘屋里,这一老一小的,不能冻着。 这些话他也不敢对林株说,每天晚上也是等林株睡了偷偷地提一小篮子过去,再三叮嘱娘省着用。 这些木炭可都是女儿的面子。 林株将这朵很有纪念意义的蘑菇用温水清洗干净,撕成条形,放进锅里,炖了起来。 炖了有大概一刻钟,她掀起锅盖,放里加了点香菜。按理说里面加点鸡肉或者别的肉类,很更好,可是家里没有。 蘑菇汤闻起来很香,她盛了一碗端给了菜二。又给去燕府后厨帮忙的娘留了一碗。 这才自己端一碗,喝了起来,还别说,味道很鲜美。 汤煮的很淡,蘑菇少水多,她想如果蘑菇有毒性,加了这么多水,毒性应该慢了。就算是有毒,也无非是腹泻什么的。 而且,给菜二同自己的汤几乎只有几片蘑菇,如果真的有毒,待娘回来也早发作了。 喝完汤,等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反应。 这才放心下来,下午可以做点椒盐蘑菇了。 可真是想念这道菜啊。 她笑嘻嘻的起身绕着菜园转圈,其实她知道采的蘑菇并没有毒性,看起来也就是平菇什么的,只是心里总是有点不放心。 等下一茬蘑菇长得好看了,是要送去给府上的老太君吃的,这些蘑菇是她准备带着爹娘脱平致富的第一步。 还没走完一圈,篱笆门被推开了。浓眉大眼的书墨走了进来。 林株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转身往院墙那边走去,现在只要是看听到看到同金小光有关系的。她便心惊肉跳。 其实那天从质子府回来,她便没有再见到金小光,也没见到书墨。只是从偶尔见到的燕无忧大宝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已经够吓人的了。 只要想起那天晚上对她的威胁,她便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书墨一眼看到了她,大声喊:“株儿,刚好你在。我家公子同无忧公子金臻少爷在聚贤楼饮酒,让你去伺候。” 饮酒自有小二酒保伺候,干嘛要喊她呀。 已经被看到了,躲是来不及了。 质子府发生的事儿,书墨应该不知道。的装的什么都没有。 她酝酿好表情,转身笑吟吟的说:“云大人来了。很久不见了。先进屋喝杯茶。” 先将他留下来,拖一会是一会儿。 书墨笑着说:“株儿,快走吧,柔旎九儿都在。今儿我家公子高兴,。给咱们也开了一桌,我们正好热闹热闹。” 原来是让下人们聚会。 林株说:“云大人,你可是当官的,怎能同我们这些下人挤在一起。还有大宝应该在的,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吧。” 书墨说:“大宝也要来,他这会儿去都城办事儿了。株儿……快点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他从小跟着金小光,虽然不知道燕无忧林株留在质子府过夜的那天晚,世子爷对这个前朝小郡主做了什么。 他知道,一定是做了什么。 还有那晚在菜园。他因为忙着查看菜园外。没有真的看清两人到底在烂泥地里做了什么。却也看出了一点。 他还搞不清楚世子爷这是在拿林株做诱饵。还是什么。也不敢问。 但是他很清楚世子爷不想将林株牵连的太深。只是将她当做诱饵、却不想诱饵被吞噬。, 这些天来,他们也来过天门镇几次。他也在菜园外转悠了好几次,还找过林朵。却没有打扰林株。 林株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屋子,很快的换了一身衣服,也许是真的不想去,并没有好好的梳妆打扮,只是将头发随意的在脑后编了根粗粗的麻花辫,发梢绑了根缎带。 头上也没插什么钗环,额头留下参差不齐的刘海。 看起来倒是清秀别致。 给菜二打过招呼,两人出了菜园大门。 “云大人,奴婢身体不适,可以不去么?”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金小光。如果说在菜园的那次可以当做一次意外忽略不计,那么质子府的那次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 到现在只要想起来,就有一种被揉碎的感觉,还有那份让她颤栗的坚硬。 书墨和气的笑了笑说:“当然,不可以。刚才进门看见你好好地,怎么突然间就不舒服了呢?该不会是不想见谁吧?” 书墨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脸上的表情却是高深莫测。 林株心虚起来,他是金小光最亲近的人,金小光的事儿,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下糗大了。他会怎样看她,一定会认为她小小年纪就是那种招蜂引蝶的女子。 她急了,忙说:“云大人取笑了,奴婢只是个丫鬟,哪有资格不想见谁。奴婢是真的身体不适。” 辩解的很苍白无力,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一点说服力,倒显的欲盖弥彰。 书墨很理解的笑了笑说:“那就好,身体不适镇上有的是郎中,找一个给你把把脉。吃点药就好了。” 药怎么可以乱吃,是药三分毒的。 她这么点年纪可不想早早用药养着。 她忙说:“不用不用,只是点小小病。” 两人边说话边走,走得也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镇子口。 一眼看见花枝招展的燕秋吟带着银玉站在镇牌处的门楼旁,看着她似笑非笑的。 本来就恐慌的心更加慌乱了。书墨也吃了一惊,金小光是早上起来才决定来天门镇的,来了之后没去燕府,在外面等他。两人回合之后才决定请来金臻少爷一起聚聚。 安排好雅间,还没来得及点菜,他便去喊林株。来来回回也没多长时间。 为什么燕秋吟会来,还赶在他们之前,难道她会飞? 燕秋吟看到他们,早早地露出弱弱的笑容,老远就跟书墨打招呼:“云大人,来了也不到府上转转。等会儿吃完饭一定要去府上坐坐。小女子亲自给表哥云大人斟茶。现在见云大人一面很难。” 说的很亲切,眼神也很温柔的盯着书墨看,看的书墨有点不好意思。他知道现在金小光燕无忧都在尽量的避开燕秋吟,尤其是燕无忧,总是交代他们来的时候不要让燕秋吟看到。 他悻悻的陪着笑脸说:“三小姐说笑了。、这不刚来。” 燕秋吟细声细语的说:“小女子也知道云大人才来。是才带了她来。” 她嘴里说着话,眼睛不看林株,用手指着。 自从上次燕无忧手拉着林株离开,她气得死去活来,眼睁睁看着后。学的聪明了点,没有再去找林株的麻烦。却每天都派银玉美玉给燕无忧送去各种补品,已经坚持了有两个月。 也许是燕无忧念旧情,也许是被她的执着感动,已经收下了送去的东西。 但是并没有抽出时间去看她,她也不敢前去。 不过前些天燕大将军回府,她跑前跑后的伺候,又不断的提起爹娘。引起了燕大将军的无限感慨,临走之前说了句:无忧同你都不小了,还事早点把事儿办了。 这句话又给了她无限的希望。接下来的时间她又动了点心思,尽心尽力的伺候燕老太君,讨得她欢喜。 明儿是娘的忌日,昨儿没看见燕无忧,今儿一起床燕无忧已经出去了,她便穿戴整齐的请示过陈姨娘,出了大门。 正巧林云一大早的去镇上给林张氏买针线,看到了金小光书墨燕无忧金臻少爷进了聚贤楼。看到金臻让她心神荡漾。便在酒楼外等着想能不能再看金臻少爷一眼。 等了一会儿就看见书墨出来直奔向燕府菜园。 九儿赶出来在后面提醒他。一定要将林株带来。 林株要去聚贤楼,同金臻少爷,金世子无忧公子一起,而她却只能躲在外面偷偷地看。 心里很是难受。 想到自己穿的很寒酸,灰头土脸的,也没有机会同神仙般的金臻少爷相见,便想起了燕三小姐。 三小姐给了她好处,她还没给她办过什么事儿。三小姐说过,如果发现无忧公子同林株相见,记得要告诉她。 她只说无忧公子同林株相见,并没说是单独相见还是多人聚会。 这件事情告诉她,应该没错。她急匆匆的赶去燕府,正好燕秋吟就在大门外。 听到消息,燕秋吟心里一喜,给了她一点碎银作为奖赏,带着银玉抄小径就去了镇上。 所以赶在了书墨林株前面。 她满脸得意的走在前面,以主人的姿态请书墨进入聚贤楼,弄得书墨很不高意思,林株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停住脚步想着。 本来就不想来,一个金小光就够了,现在又多了个燕秋吟。去了估计也没她的好事儿。她悄悄的着打算,准备等书墨一踏进酒楼,她便脚底抹油开溜。 燕秋吟就是她溜走的最好借口。 她有点得意的抿了抿嘴,眼睛直直的盯着书墨的双脚。 就要踏进门槛了,却悲哀的发现书墨转过脸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处处找茬 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有说有笑的,只有林株浑身不自在。九儿柔旎各自站在自己的主子身后,她也只好站在燕无忧身后,面对的正好是金小光。他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看过来,虽然依然看起来酷酷的,不怎么笑。林株却看到了有洋洋自得的意思。燕秋吟也看得很清楚,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眼睛也时不时地投来想要消灭她的光。 一个屋子里有一男一女两个敌人这样虎视眈眈,害得她只好低头看着脚尖,不敢抬起来。 说好的为下人们单独开的一桌呢? 书墨也被邀请入席,他似乎忘了刚才对林株说的话,马上投入到几位主人的话题之中来。 还是九儿贴心,很快觉察到了林株的不安,轻轻碰了碰她小声问:“株儿,哪里不舒服么?” 这段时间她跟着金臻少爷出了趟门,昨儿刚刚回来。 林株低着头说:“九儿姐姐,我没事儿。” 有事儿也不能在这里说,燕无忧金小光书墨都长着驴耳朵,很长。不要说就在他们身后,就是再远一点也会被听见的。 九儿不安的看着她。 低着头也能感觉到,被这么关心也很尴尬,会被人笑话的,尤其是金小光,她觉得他的目光一直在她/ 的身上扫来扫去的。 她只好再次小声说:“九儿姐姐,真的没事儿。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话说已经好多天没看到她来菜园了。 九儿说:“我随公子去了趟金源县。到了冬天,油坊的需求量大。的收购些油仔儿。” 其实是金臻少爷从醉仙楼逃了回来,后背受了点伤。怕金小光燕无忧甚至林株会发现,找了个偏僻一点的地方疗伤。 呆了二十多天才回来。 “回老家了也不说一声,不够朋友。” 林株低头嘟囔一句。 株儿轻轻一笑说:“走得太急,。来不及了。” 她同金臻少爷李竹山当天早上就做好了几天离开的假象。走的确实很匆忙。 再匆忙也应该有打声招呼的时间吧,两家离得那么近。 这个理由不成立!林株狠狠地低声:“哼。”了声,继续低头看着脚下。 这几天她可是去了斜庄坑好几次,每次都是那个弯腰驼背目光浑浊的梅伯开门。 却是她一时按耐不住,哼的声音有点大,引的几位现在目前说话还算文雅的主子们举目看过来。 她没抬头。感觉九儿身体一挺。主子们停止了说话。心里一慌。正在思量,该不是声音太大,惹了麻烦吧。 果然只听得燕秋吟娇声说:“株儿,你也太不懂规矩了吧。主子们在说话。你的声音比主子还大。以后得好好调教调教。你说是吧二哥哥。” 她说的很轻很柔。也没有生气发怒的意思。却听的林株心里发冷。 果然燕无忧很符合的说了句:“是没规矩。株儿,你要记得以后不可如此。” 这就不对了?她记得以前她总是这样说话的,燕无忧也没说过什么。看来人到了一定年纪就开始被女人所左右了。 她低头看着脚尖。没说话。 燕秋吟又说:“株儿,还有一点规矩你要记得,主子说话,你要回答记住了。不回答,是要受罚的。” 这又立了一条规矩。 金小光金臻少爷的目光都盯着她,九儿也担心的看着她。 燕无忧看了看燕秋吟,见她目光柔和,很耐心的看着林株,一点也没有以前对她的的骄横。 他有点为难,他不想说林株,这个小丫鬟一向率真。他也很喜欢她这点。他现在更不想说燕秋吟,虽是最近疏远了她,前些天爹回来对他说,说是父子两代都受恩于燕秋吟的爹娘,她的娘临死之前再三将女儿托付给他,所以最好的报恩方式便是娶她做燕府的少夫人。如果以后有中意的再收几房。 老太君也这样说。 这几乎已经成了定局,所以面对自己未来的夫人,自然的留面子。 他小声说:“株儿。三小姐说的是,以后的有规矩,记住了么?”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小声说:“公子,记住了。” 燕秋吟轻声说:“二哥哥。你的丫鬟不认我,她好像还在记仇。” 这个伪小姐,改变了战术,不来硬的的了,似乎这样更可怕。 那里是她记仇,分明是她在报仇。 燕无忧说:“株儿,对三小姐说,你住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每次都跟她过意不去。要想看住男人,得靠实力,不是针对情敌,再说了她也不算什么情敌。她可没敢奢求画中走来般的公子哥儿。 她不敢抬头,怕看到金小光嘲笑讽刺的眼神,现在金小光什么眼神她都会觉得是嘲笑。她也不敢去看金臻少爷的目光,她怕看到一双爱莫能助的目光。 可是她真的不想对燕秋吟这样说。 沉默了一会儿,感觉气氛太压抑,想了想还是先低头的为好,女子汉也要能屈能伸。 她再次用这样的想法励志后,小声说:“三小姐,奴婢记住了。” 燕秋吟笑吟吟的说:“这就对了,以后啊哪里不对我会告诉你的。要不然再过几年等你出了燕府,找到婆家,人家会骂我们燕府没有规矩的。” 越说越离谱,。上升到这种地步了。 她忍不住小声说:“三小姐,奴婢保证以后不会给燕府丢人的。因为奴婢不会说做过燕府的丫鬟。” 金小光放下手里的筷子,一双深邃的眼神饶有兴趣的看过来。金臻少爷也面带柔美的笑容看着她。 燕无忧更加为难。他不想再逼林株,也不忍心。 便说:“秋吟,算了算了,株儿还小,以后会懂规矩的,我慢慢教她。” “二哥哥,这可不行!”燕秋吟收起了柔柔的笑容,很严肃的说:“这些天秋吟一直跟在老太君身边扶持她老人家,老太君常说,做人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小时候不懂规矩。长大了就改不了了。” 说完又对林洙说:“株儿。依我看你最小也有十三四了吧,这么大的女子应该懂的规矩了。你要知道我们燕府出去的丫鬟找的可都是殷实人家。再说了,你不说你是燕府的丫鬟,难不成别人就不知道了么?” 该死的蚯蚓。实在是弯弯曲曲得很难缠。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就被她放大到了至关燕府名声的大事儿。实在是联想集团的。 她小声说:“反正我是无忧公子府外收编的。在府内没有编制。三小姐放心。,到时候我保证不说我是燕府的府外丫鬟。” 说完慢慢抬起头。 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低头不敢见人- 刚一抬头。就对上了金小光深邃眼睛里的一抹精光,带着很重的玩味儿- 有什么好玩味儿的,-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虽然她刚才很怕看到他,但是现在她被这条蚯蚓叫小姐这么欺负,她很希望他能够挺身而出,帮自己说几句话,让这个话题早点过去- 他却是什么都没说,嘴角微微一扯,低头拿起筷子- 她不由得心里咒骂:“小心噎死!”- 金小光似乎心有灵犀,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咽下送进嘴里的鸡肉,做了个噎住的动作- 配合得挺好。只不过太不男人了- 就听得燕秋吟娇滴滴的说:“二哥哥,你听听。越发的没规矩了,这以后还怎么管教?秋吟可管不了。我倒想知道府外的丫鬟不算丫鬟么?”- 这么说,这位燕秋吟小姐已经俨然将自己当成了燕府的女主人- 这句话惹的燕无忧不高兴了。这个三妹妹总是以主母的身份自居,招来陈姨娘关姨娘还有几位姨娘们的埋怨,就连几位兄弟姐妹都言来语去的- 他有点不满的看了燕秋吟一眼说:“家里的丫鬟,回去再教训,今儿小光请客,不要扫兴。”- 他说的有点严厉,燕秋吟愣了愣,忙对金小光说:“表哥,是秋吟的不是了。这丫鬟让表哥见笑了,秋吟赔罪赔罪。”- 金小光深邃的眼睛弯了弯,展示出一抹笑意。他重重的放下手里的筷子说:“赔罪就不必了,我说秋吟妹妹啊。你也太不像个千金大小姐了,怎么总是跟一个小丫鬟较劲儿,单是表哥都见过好几次了。这样计较,以后府上那么多的丫鬟,还不累死你。表哥劝你啊,还是不要操这么多心的好。这株儿既然是无忧的丫鬟,无忧不用府上的,专门在外面找了个,这个丫鬟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你就不必管她了。”- 金小光半真半假的说完,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劝燕秋吟。不过完全是站在林株这边的- 这还差不对,对得起两次对她的无理- 林株忽闪了一下眼睛,算是感谢- 金小光浅浅一笑,继续拿起筷子。似乎他今儿真是饿了- 燕无忧已经觉得很没面子了,被金小光这么一说。脸沉了下来对燕秋吟说:“小光说得对,以后这样丫鬟就不劳你操操心了,我自己管教。”- 说完拿起筷子对金臻少爷书墨说:“来来来,金兄,书墨我们先吃。垫饱了肚子,不醉不归,不能给小光省。”- 四个男人正式开吃,林株微微噘着嘴又低下头去- 虽然金小光总算是帮自己说了几句,可是当着这么多帅锅的面被说成没规矩很没面子的。没规矩就是没教养- 她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九儿很为难的不时看着她。她是内疚,都是自己嘴长害的小郡主被奚落数落。刚才如果不是少爷及时用眼神阻止,她很想上前抽燕秋吟几个耳光- 什么东西,敢对小郡主如此无礼- 她的这种情绪传递给了林株,林株偷偷地抬起眼睛对着她偷偷的笑了笑,还做了个动作表示自己脸皮很厚,受得了- 即使心里很生气,也不能让九儿觉得不好意思- 她决定再次抬起头来,向九儿证实自己强大的内心- 正好对上燕秋吟投来的得意仇视威胁还有很多内容的目光- 无视是最有力的反抗- 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挺胸抬头看着桌面,看到金小光燕无忧面前的茶杯空了,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提起茶壶。,试了试水有点凉。对着外面喊了声:“小二。,茶凉了。”- 守在门外的小二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换了茶水。林株便说:“小二哥你去帮,我来倒茶就好。”- 她说话的语气清脆柔和。身份低下的店小二听着很舒服,忙说:“有劳姑娘了。”- 便慢慢退了出去,临出门之前看了林株一眼- 这个小二也是。因为大冬天的,酒楼没多少生意,戚掌柜的今儿也告假一天。留下大厨帮厨还有他- 没想到无忧公子来了- 只好由他伺候着,他一向手脚勤快,却是不善言思。只适合跑跑腿打打杂。这伺候人的活儿他还真干不了- 给这些贵公子倒茶,手会发抖- 林株这么一说- 他只是感激林株帮他倒茶,多看了一眼- 却被燕秋吟看得清清楚楚,她很无奈的看着刚刚往肚子里填了点东西,准备拼酒量的燕无忧说:“二哥哥,秋吟觉得还是应该将株儿赶出府去,不让她做丫鬟。她这么小的年纪已经知道勾引男子,连跑堂的小二都不放过,。以后一定会败我们燕府的名誉的。”- 这是怎么说话的?怎么这么说话?- 这话从何而来?林株愣愣的端着茶壶看着燕秋吟轻薄的嘴唇- 都说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难不成这堂堂小姐连一个跑堂的小二都冤枉- 燕无忧重重的放下手里的筷子,盯着燕秋吟说:“秋吟,你瞎说什么?刚给你说过不要扫兴,难道你忘了?”- 燕秋吟说:“二哥哥,不是秋吟多事儿。,是实在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咱们府上的丫鬟,竟然管一个小二叫小二哥。还对人家放荡的笑,成何体统,简直是丢人现眼!”- 这都有错儿?那电视上不都管小二叫小二哥的么- 这帽子也扣得太大了,不但诋毁了自己,还连累了人家店小二。人家只是个跑堂的- 这个三小姐,吃醋吃疯了,疯狗般的乱咬人- 她忘了刚才一再提醒自己要忍耐- 将茶壶放在桌上冲着燕秋吟喊:“三小姐。,你不就看奴婢不顺眼么!不就怕我勾引了无忧公子么。你怎样对我无所谓,牵扯无辜之人做什么?我只是出于礼貌尊重叫了人家一声小二哥。就是勾引人了?照你这么说,你天天二哥哥二哥哥的叫,叫的都成了爱哥哥了,那就天天勾引公子了。那你还对付我做什么?”-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燕无忧气急败坏的用手狠狠地拍了拍桌子,两个女子也太不像话了,说着说着竟然将他也捎带上了。 他是可以随便捎带的么? 林株吓了一跳,这才觉得刚才说的有点重了。这不是变相的在说燕秋吟勾引燕无忧么?人家对外可是兄妹相称的。 丫鬟这么说主子,是有点过了。她慌忙深深的低下头去,诅咒自己这张嘴,、她燕秋吟想说什么就去说好了,干嘛非要争。 燕秋吟的眼泪很及时的就涌了出来,抽抽泣泣着说:“二哥哥,你听她说话。” 说着伏在燕无忧肩头抽泣起来,似乎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样过分,还有脸说别人。刚刚还后悔说错话的林株从眼角瞄到这一幕,偷偷地撇了撇嘴, 说已经说了。爱咋咋地!她稍稍抬起头来,很不屑的偏了过去。现在人多,不怕她对自己怎样。再说了,她说的可都是实话。谁都知道他们并非亲兄妹,还一个劲儿的二哥哥长,二哥哥短的叫。追着赶着撒娇卖萌的。而她只是礼貌性的叫了一声小二哥,就犯天下之大不讳了?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燕无忧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有点懊恼的看着燕秋吟,将她的头搬离自己的肩头,又转脸看着林株,不知该说什么。 燕秋吟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他很难堪,一个久居深闺的大小姐。这样随随便便的就靠在他的肩头。很不雅观。即便是成了亲,在外人,尤其是是在表哥面前怎么也得矜持一点。这种样子跟那些风月场所的女子有何区别。 他却不忍心直说,毕竟是自己照顾了多年的人,说得太重会让她很没面子。 可是说林株他也不忍心,刚才已经说过她了。这也怪燕秋吟咄咄逼人,其实也是没事儿的事儿,她硬是要说出个事儿。 客人将店小二叫声小二哥很正常,只是一种称呼,哪里就有什么哥呀妹呀之类的意思。 他气得左右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去。自斟自饮了一大杯酒。 愤愤的连说几声:“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啊!” 想他堂堂燕府嫡公子,府内府外谁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的,就是当今太子爷也对他礼让三分,至于外面的百姓们对他更是恭敬。笑与不笑都成了话题。 可是对自己家里的这两个女子。一个丫鬟一个小姐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他为难的样子。金臻少爷也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了眼泪眼汪汪的燕秋吟,俊美的脸沉了下去。 放在桌下的另只手捏的咯嘣咯嘣直响。恨不得上前将燕秋吟的嘴巴抽烂。 嘴上却说:“三小姐,恕在下直言。你对无忧兄弟也看管的太严了吧。这男人是需要应酬的,三小姐还未嫁入燕府,就对无忧这么苛刻。以后是不是想亲自伺候无忧啊。我说无忧兄弟,我看你呀还是将府上的丫鬟们全辞了吧,让三小姐伺候就好。” 金臻少爷平时不多话,也不去管别家之事。 这么一说,羞得燕无忧一张俏脸爆红。 金臻少爷说话虽然直了点。但是句句属实。 这个燕秋吟不但将府上的丫鬟看得死死的,就连他那无忧园的梅心梅可都不敢轻易同他多说几句话,晚上铺完床,便早早退出去。至于别的丫鬟更是正脸也不敢看他。 他知道这都是她功劳,却一直没有点名。他觉得这样也好,清净。梅心梅可本来就是陈姨娘的人,接触多了事儿多。 可是他好不容易在外面找了个小丫鬟,她也不放过。他都不记得这是燕秋吟第几次给林株找茬。 这样下去,还哪里有面子。 金臻少爷话说的很到位,脸上却带着妖娆妩媚的笑容。燕秋吟心里气的喷火,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幽幽的说:“金臻少爷。你是不知道,这些个丫鬟们个个都不怀好意,都想着勾引主子,好一步登天麻雀变凤凰。要是不盯紧点,那还了得。” 这么针对所有的丫鬟。 一直低头不语的柔旎慢慢抬起头来。 她觉得燕秋吟是在说她。 自她记事起就跟着金小光,十几年了,她早已将世子爷当做了自己的人。可是惦记归惦记,她并没有去勾引,仅有的一次是在去定远的路上,由书墨安排的。可惜金小光只是看了一眼,并没进来。 ‘为此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摧残。 金小光没有提起过,她也没说过。依然是默默的无怨无悔的守护着他。 九儿也觉得心理很不舒服,她也惦记着自己的主子,可是她敢保证,并没有勾引他。虽然对他同司马明珠之事耿耿于怀,却也是从未表露过。 九儿收到了金臻少爷的暗示,不敢多言。 但是柔旎可是女官,官职比只有一个小官爵的燕无忧还高出许多,让一个燕秋吟这样的人辱没。自然是不能忍受。 她冷冷地说:“燕三小姐,你是不是言过其实了。你家也许有个别丫鬟不知廉耻不懂规矩,也不代表所有的丫鬟都想攀高枝。你要管就管你家丫鬟,不要打击面太广。” 她说话时杏眼圆睁,柳眉倒立,女汉子架势十足。 林株立刻对她崇拜的五体投地,心里暗暗喝彩:“太帅了,简直是帅爆了。” 被这么多人围攻,燕秋吟脸上终于挂不住了。 看燕无忧根本不理她,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转脸对金小光说:“表哥,你看看他们都欺负我。他们都向着那个臭丫头。” 说完将一双泛着秋水的双眼变成喷火式喷向林株。 林株纵了纵肩帮,无所谓的偏过头去。 要想被人尊敬。就得先尊敬别人。只不过是依着爹娘的面子留在燕府享受荣华富贵,本该是懂得珍惜,却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不知她那对忠义侠胆的爹娘在天之灵有多担心。 这么多人站在自己这边,也没理由去怕她。 她抬起头来,盯着金小光,想听听他怎么说。, 只见金小光一向严肃谨慎的酷帅脸上浮现出一丝调侃之色,说:“秋吟表妹啊,这个表哥可帮不了你。谁让你让表哥也觉得不舒服呢。实话告诉你吧,无忧的这个小丫鬟可是有趣得紧。你是的看紧了。不过不是看无忧。是的看紧表哥。” 什么意思?林株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比鸡蛋还大。 金臻少爷燕无忧也是一脸惊愕。 柔旎更是不理解的上下转动着好看的杏眼。 燕秋吟有点结结巴巴的说:“表。表哥,你是说你对这个臭,小丫鬟有意思?” 说出这话,她也不知道心里是高兴还是嫉妒。金小光比燕无忧还风光。长得也不相上下…… 金小光很平静的似笑非笑的说:“你没看表哥很上心么。最近总是去菜园。” 燕无忧受惊般的站了起来。说:“小光你。是真的……。” 不是司马明珠公主对他群追不舍的么,怎么会看上自己的小丫鬟。这个小丫鬟他可是帮自己挑选的。而且他已经认定了她是自己的。 金小光轻描淡写的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缓缓的说:“无忧。既然这个小丫鬟让你同秋吟表妹之间闹别扭,我还是实话实说了吧。我对这个小丫鬟真的是很感兴趣。以后你的帮表哥多照顾点她。还有秋吟表妹啊,你以后再也不要找她的茬儿了,她可是表哥的人。” 林株不忍心的裂了咧嘴吧,她弄不清楚这个金小光是在帮着燕无忧下台阶?是给自己帮腔,还是说的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应该这么说。 他是她的克星,那怕是跟在燕无忧身后被燕秋吟这样欺负也不能做他的人。 她忙陪着笑脸说:“金,金公子。奴婢已经够倒霉的了,您就不要添乱了。奴婢卑贱哪里敢做金公子的人。” 说完求救的看着燕无忧。 还没等燕无忧说话,金小光呵呵笑了几声,说:“好了,株儿。你就不要谦虚了。小爷也难得看上眼的人。既然看上了你,你明白的。” 说完对燕无忧说:“无忧啊,表哥可没什么事儿求你。既然秋吟表妹将你看管着这么严。你还是做个顺手人情,将你这个小丫鬟留给我吧。” 燕无忧呆呆的看着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小到大他最好的朋友加兄弟就是金小光,他帮自己很多,他却没有为他做任何事情。他只不过跟他讨一个小丫鬟,如果拒绝的话,也太不够意思了。 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话虽如此说,可是在衣服同女人之间,他忽然觉得很难选择。下意识里,他绝对不想将自己这个可爱可人的小丫鬟让给他。 没等他作出决定,。身边的燕秋吟已经是满脸的喜悦之情,连连说:“表哥,这个好说好说,以表哥同二哥哥的交情,不要说一个丫鬟就是十个八个,一百个也是尽管开口。” 金小光也看上了这个臭丫头,她的心可以放下来了。燕无忧可以同所有人争女人,一定不会同金小光争的。 金臻少爷也是满脸含笑的看了过来,心里可是一万个怒骂奔腾而过。 自己的妹妹,堂堂的前朝郡主,。怎么能被这样两个男子争来夺取去的,还要被几个女人嫉恨。他很清楚的看到了柔旎眼里的仇恨。 女人嫉妒起来是很可怕的,别看她刚才还对燕秋吟冷言冷语,她可以转眼工夫同燕秋吟结成联盟。 他绝对不能插言。同司马明珠的事儿已经被金兄小光看出了端倪,如果他搀合起来,那可就暴露了。 可是他心里实实在在不想让妹妹跟在金小光身边,他可是仇人的儿子。如果这两个男子都对妹妹有意思,实在没办法,名誉上他更倾向于燕无忧。 他装作很好笑的样子,拍了拍手说:“好了好了,三小姐,。你看看你惹出的事儿。今儿之事权当开玩笑。这株儿还未及笄,人家家里还有爹娘。你们就别抢着帮她做主了。等她过了及笄再说。” 书墨见状也跟着说:“公子属下觉得金少爷说得对。话先放这里。等珠儿过了及笄再说。株儿。,你是什么时候的生日。” 林株气呼呼的翻着白眼。 自己的命运被捕别人操纵着,还要回答问题。 见她缄口不提,书墨自我解嘲说:“株儿还害羞了。不说算了。就当你是腊月三十的生日,也剩一年光景了。到时候再说,。再说。” 他是在打圆场,很明显的燕无忧并不想将林株给金小光。但是如果迫于无奈答应了。、以后很难收场的。 虽然他一直跟着金小光,看得出世子爷对这个前朝小郡主有点上心,但是。他更清楚两人可是有着血海深仇的。将这两人放在一起,便是将仇恨放在了一起。世子爷如果利用林株做诱饵的计划最终得逞,林株的下场会很凄惨。如果得不逞,林株最终会被推出来顶杠。 还是不要这么残忍的好。林株可怜叹息几声也便罢了,世子爷可是绝对的情种,万一真的动了情,可是两败俱伤。 却听金小光郑重其事的说:“事儿可以先放着。株儿可以继续留在菜园里种菜,我也不一定就等到她及笄了接她进府。但是事儿就这么定了。以后你们谁都不能打她主意。尤其无忧,你就好好的守着我们秋吟表妹。” 说得这么严肃,燕无忧无话可说。 表哥就这么点要求,还是不要扫他的兴了。他可是聪明人,还没弄明白表哥这是在帮他,还是真的之前,。先不要较真。 以免燕秋吟又借题发挥,哭哭啼啼的。, 老太君,爹都决定的事儿,要改变也不容易。既然改变不了,对这个要同自己一起生活共创未来的的准夫人,。还是不要做的太过了。 他忙顺这金小光的话说:“知道了小光。你放心吧,以后这个丫鬟我替你看着。” 这就将自己的命运决定了? 还是在饭桌上,以这种形式。 难道自己的终身大事不由自己决定。她可是要做家里的女主人的。绝不做侍妾。 这么欺负人!她大声喊道:“公子,我们只是定了契约,奴婢只做燕府的丫鬟,并没有卖给你们。你又不是我爹娘,。凭什么做我的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什么意思 从酒楼出来,林株一路瘪着嘴巴,似乎随时都会哭出声来。她刚才的剧烈的反抗自然是没用的,只是徒增了一些各种压力,收获了几双各异的目光。 最终的结果不言而喻,她紧紧的闭起红润的小嘴巴,不再说话。 也算是停止了苍白无力的的争取,默认了。 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爹娘只是燕府的下人。是最基层的最低贱的下人。但是就这这么低贱的工作,如果没了,一家三口还有林张氏一家十几口,就的将嘴巴都封起来,面临活不下了去的危险。 九儿觉得今儿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自己多言,她很难为情的走在林株旁边,看了看周围的几位主子还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很小声的说:“株儿,你不用担心。金公子也就那么一说。离你及笄还有一年时间。到时候我家少爷会帮你想办法的。” 她知道少爷最看重这个妹妹,一定不会让她跟了金小光去的。 林株撅着嘴巴点了点头,金臻少爷同自己关系亲密复杂她早已知道,也只有寄托希望于他了。 但是到目前为止她并不真的知道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至于他能帮自己到什么程度,只有天才知道。 燕无忧用金小光< 别过,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脚步不稳的向林株这边走来。 身旁的金臻少爷见状,上前拉起燕无忧的胳膊。口齿不清的说:“无忧啊,你今儿喝的有点多啊,看来为兄得将你送回去才是,要不然那三小姐娇娇弱弱的根本扶不住你啊。” 燕无忧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大声说:“扶什么扶啊,我自己能走。” 说完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 燕秋吟忙示意银玉跟上,主仆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他回去府上。 金臻少爷见他不去纠缠林株,目送他先走。 到了菜园同斜庄坑分开的岔路口,金臻少爷停住脚步对还是闷闷不乐的林株说:“株儿,你不用担心。放心吧。金小光不会将你怎样的。我保证。” 说完对她展开了一张妩媚的近乎明媚的脸庞。 金臻少爷带着九儿回家去。林株低着头慢慢往回走。 心里实在憋屈的紧,一边走一边脚尖不经意的乱踢着,转过篱笆墙拐角。 谁知道人一倒霉事儿就多,一不小心竟然踩到了一块圆滚滚的石头上。脚下一滑。几乎是一个劈叉。 就感觉被人一把拽了起来。很霸道的将她揽在自己怀里,沙哑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挑逗:“不要这么激动,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将你现在就带了回去。” 金小光!这个克星!不是先回去了么。怎么又出现了。 她咬着牙挣扎了一下,是徒劳的, 这个该死的阴魂不散的魔鬼,到底要做什么? 她很快的看了看四周,很害怕爹娘这个时候会突然出来,如果被他们看到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被吓个半死。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给他们造成任何的心理负担。 她急中生智,集中全身的力气抬起脚来,摸索着向金小光的脚狠狠的跺了下去。几乎是发出了吼声。 却是老天不开眼,不但没跺的金小光抱脚乱窜,还倒了血霉的踩在了又一颗圆溜溜的石子儿上,硌的她脚疼。疼的她轻吟起来。 这该死的石子儿平时没看见过,今儿怎么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专门跟她做对。她儿已经够倒霉够晦气的了,添什么堵啊。 她无声地对苍天呐喊了几声。 不对,人为,一定是人为的。 她猛地抬起头盯着金小光,恶声恶气的说:“金公子,世子爷。你玩够了吧。奴婢求求你放过奴婢吧。你这样玩奴婢陪不起啊。” 金小光似乎对她横眉冷目的样子很感兴趣,歪着头欣赏了一会儿,低下头将下巴压在她头顶说:“你这么好玩儿,小爷兴趣正浓。哪里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今儿晚上要不要去小爷那里再试试小爷是不是男人。” “你,无耻!”林株气的大叫一声,用力垫起脚尖,将头顶往上猛地一顶,想要顶他个下颚脱臼。 却是憋得气息很大,发出的声音却毫无震慑力。 金小光似乎知道她要来这一招,坚毅的下巴重重的压着她的头顶,她根本只是干用力一点没冲撞起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她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个该死的克星,有急中生智,抓住他的一只手用力啃了起来。 也不知道金小光用了什么功力,手上的肌肉钢铁般的坚硬,不要说咬到出血,就是咬破点皮都做不到啊。 硬来不行只好用软的。 她将嘴唇搬离金小光的手背,惨兮兮地说:“金公子,你就行行好饶了奴婢吧。在我家门口啊,万一我爹娘出来看到,奴婢就是以死谢罪也来不及了啊。” 说的可怜巴巴的,弱小的身子也很配的微微战栗。 金小光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果真是将怀抱的一只手松了松。 说:“你爹娘看到了又能咋的,女大当嫁,难道他们的女儿找小爷这样的夫婿很丢脸么?“ 找这样的夫婿自然不丢脸,但是会吓死人。 林株小声说:“我爹娘老实,哪敢奢想高攀金公子。金公子还是放开奴婢,不要为难奴婢的好。” 金小光扯了扯嘴角,松开了她。 林株长长的松了口气,刚才差点吓死她了。 她毫不掩饰的用一只手捂着胸口,很惊魂未定的半张着嘴巴。 就听见金小光问了声:“菜二。你要出去么?” 林株吓了一跳。爹出来了?金小光该不会是看到了爹才松手的吧,这下惨了。如果被爹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不气的吐血才怪。 她慌忙酝酿好表情,回头去看。 哪里有爹的影子。原来他在吓唬她。 堂堂定远侯世子,竟然骗人! 她再次被气得哭笑不得,撅起嘴巴说: “你,金公子,你怎么吓人。你这样吓唬奴婢,会死人的,知道么。还是堂堂世子爷呢。吓唬一个小丫鬟。也不怕失了身份,哼!” 说完低着头就往里走,心里恍恍惚惚的,很害怕金小光再次当着去路。 金小光倒没拦着。却跟在了她的身后。 跟着干嘛?该不会很绅士风度的要将她送到门口吧。她故意放慢脚步走到篱笆门前。缓缓转身,甜美优雅的挥了挥手,说了声:“奴婢到了。金公子请回。” 便推门而入。 后面的金小光深邃的目光荡了荡,怀抱双手看着她进了门。自顾自的笑着摇了摇头。 刚才这个女子的笑容实在是太温暖太灿烂了,竟然穿透了胸膛进入了体内。他的稍微停一停,免得忍不住又将她抱在怀里直接感受。 说实话说出林株是让他看中的人,是他临时的决定。看到燕秋吟这样对她,他觉得比对他不敬还要让他难受。其实他是打算过完年再说这件事儿的。 林株必须的在他身边由他负责。 要不然所有的计划都很难开展、 这是他早已制定好的。 待林株进门一会儿,他也推开了菜园大门。 林株正准备端水洗脸洗脚然后早早睡觉,好将今儿这荒谬的事儿理理清楚。刚走出厨房门,石化了。 这个克星他竟然跟了进来。她惊恐的睁大眼睛瞪着他,无声的质问:跟来做什么! 却听挑着一担水走过来的菜二热情殷勤的打招呼:“金公子,您怎么来了。快快屋里坐。株儿娘,快给屋里加点火,金公子来了。” 金小光卸下以往的冷酷深奥,呵呵笑着说:“刚刚同你家公子,金少爷吃过饭。想起你家的咸菜木屋过来看看,怎样,种出什么来了么?” 菜二连连说:“种出来了,种出来了。不过蹬不了大雅之堂。自己尝尝倒是可以的。” 说话间放下扁担,很快速的将两个桶水提进厨房倒进水缸,放好扁担水桶,请金小光进屋。 一抬头看林株还端着水盆傻乎乎的站着。 忙说:“株儿,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金公子上茶。” 林株这才“哦”。了声,将水盆端进自己的小屋,去清洗茶壶找茶叶。 洗干净这些拿去主屋,菜二娘子已经半死不活的火盆里的火续得旺旺的。 她低着头走过桌前,没敢看金小光一眼。 这个该死的跟了来要做什么?该不会要对爹娘也说那样的话吧、千万不要,爹娘可都是很传统封建之人,他们只想她长大后找个好人家,以后为他们养老送终,可没奢想要她攀高枝儿。 而且一般的百姓家可都不希望女儿给人家做小妾,宁做小户人家的妻不做大户人家的妾。 何况自己是燕无忧的丫鬟,要做妾也是跟了自家公子。 她低头来到火盆前,将黑铁水壶架在了火盆上。站在一旁等着水开。一边心神不宁的竖起耳朵听菜二同金小光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 两人竟然很有共同语言,说着说着菜二还给金小光讲起了神鬼怪之类的山村野史。听的金小光连连发出惊叹声,。似乎这一切都是真的。 “真幼稚。”不说那件事儿,说别的尽管去说好了,林株渐渐放松下来,看着水开了,泡好茶,端了上去,低声说:“金公子,请喝茶。” 菜二看金小光端起茶杯,忽然想起什么,起身说:“株儿,好好伺候金公子,。我去隔壁找点松子儿来,这些松子儿可是咱家自己煮的炒的,颗颗饱满。有钱都买不到的。” 说完笑嘻嘻的出去。 难得世子爷看得起自己。常言说得好穷舍命福抽筋儿一点都没错。这些松子儿可是他用了十几天时间一个人带着木梯爬上高高的南山,从老松树上采回松塔,带回家来取出松子儿,用水煮过后,加上砂砾炒熟的,吃起来格外的香。 他只给了女儿一小碗,别的收在了一只篮子里锁在柜子里了,准备过年时拿去孝敬燕府的老太君,感谢她对自己一家三口的关照。 而他同妻子一颗都没舍得吃。 爹真是将这个金小光当做知己了。真是幼稚。 林株觉着嘴巴站在桌旁,见金小光端着茶杯只管看着自己得意地笑,邪恶急了。 不由得咬牙切齿地说:“金公子,喝你的茶!只管看我做什么,脸上又没花儿。” 金小光浅浅一笑,低头看了看茶杯。忽然抬起头来,一把拉过她的手说:“小爷我喝不到,你来帮我喝。” 说完就着她的手将茶杯往嘴里送。 很过分那!爹娘就在隔壁。 林株羞得满脸通红,使劲儿的想将手抽回来。 却是哪里动得了。 她吓得露出哀求之色。弱弱地说:“金公子,你就别戏弄奴婢了。要是给奴婢的爹娘看到了,奴婢也没脸活下去了。你行行好,松开奴婢。” 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的给这个胆大妄为的公子哥儿一个教训,不能让他认为丫鬟好欺负。 却是说的实在有点表演的成分。金小光不管不顾的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茶水。沙哑的声音带着魅惑般的色彩说:“要小爷松开也可以,不过你的做件让小爷高兴的事儿。” 还有条件的。谁知道什么事儿能让他高兴。 林株苦苦的挣扎,想将手从金小光的手下挣脱出来,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的小脸憋得通红,耳朵高高竖起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爹娘走进来。 嘴里小声说:“奴婢怎么知道什么能让你高兴,你自己说。” 又气又急又恨的,金公子也不叫了。 金小光一点也不计较,也不说话,一双深邃的有点阴暗的眼神恐怖的盯着她看,看得林株心里发冷发麻。 忽然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林株知道是菜二回来了。 几乎小声惊叫起来:“你快,快松手。” 金小光却是一点也没松开的意思。、 好吧!豁出去了,能让他高兴,意识也想不出什么。看他的眼神,也许……? 她硬着头皮飞快的给了他一个吻,蜻蜓点水般的。稍作停留后火速离开,顺带就抽出了手快速撤离.娇小的身子差点就撞到了笨重的桌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萌芽 林株心惊肉跳的溜去隔壁自己的小屋,菜二娘子正对着窗台的油灯做鞋子。 她脱去鞋子就爬上了炕,依偎在娘身边。一只眼睛看着她手里拿着细细的针,很灵巧的飞针走线,说:“娘,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我看都城鞋行里的那些鞋子都没娘做的精致,娘,这双鞋子可是给女儿过年穿的?” 菜二娘子很温柔的笑了笑说:“除了给我女儿,谁还配用这么好看的颜色这么新的鞋面,说吧这次要什么样式的?” 林株嘿嘿一笑:“娘真好,还要那种脚后跟高一点,鞋帮子高一点的,就像金公子他们穿的靴子,比他们的鞋帮稍微低一点。这种铁红色的最好是鞋帮上绣上点黑色的花。” 菜二娘子笑着摇头说:“也只有我女儿能想出这样的样式。这简单,我们穿不起鹿皮的牛皮的猪皮的,就穿布的。娘一定将鞋子做的饱饱满满的,把我女儿的脚穿的漂漂亮亮的。” 林株很配合的伸出两只大拇哥,赞道:“女儿相信!娘,你最能干,手最巧了。” 受到恭维的菜二娘子笑出了声,这个女儿就是会说话,总是让她很高兴。 她笑了一会儿,轻轻的说:“不过株儿啊,你总是夸娘可不行。你的自己也会做,以后啊才不会求人。” 又来了,总是试图说服她学做针线,可是她明显的对种菜更感兴趣。 她很不感兴趣的缩进被窝里,懒洋洋地说 :“我才不学呢?我有这么能干的娘,不用求人。” 说完闭着眼睛望着屋顶,脑子里闪过金小光近乎无赖的眼神。那双爪子般的大手。 该死的,还不赶快离开。她竖起耳朵听到隔壁不时传来的爽朗的笑声。 已经黑了,他还不回家,他要干嘛。他会不会对菜二说起要了她的话。 心里慌恐慌不安,又怕被菜二娘子发现,只好闭着眼睛装作睡觉。 也不知装了多久,门外响起了菜二的声音:“株儿。快出来,金公子想看看你种的那些蘑菇,还有起来给金公子捞点咸菜。” 林株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身边的菜二娘子忙推了推她说:“株儿。你爹喊你呢,快出去看看。真没想到金公子竟然也会喜欢娘腌的咸菜,可别说,咱今年的菜就是腌的好。” 这个金小光,走就走呗。还要看什么蘑菇,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菜。 她气呼呼的掀开被窝坐了起来,说:“娘,他这么折腾你女儿,你还感恩戴德的,到底是他跟你亲还是我跟你亲啊。” 菜二娘子忙笑着说:“当然是我女儿跟娘亲啊。不过这金公子可是个贵人。他要是喜欢吃娘腌的菜。就会在无忧公子面前提起。这样的话无忧公子对我们就会更好了。” 她没说接下来的,如果以后有了亲生的儿女,也可以养在菜园里了。 林株穿好衣服,鞋子,磨磨蹭蹭的溜下炕。拉开门。 朦胧的灯笼下,金小光高大坚挺的身影就站在眼前,看起来很安全踏实。说实话这个金小光身高样貌身份都是一流的,名副其实的高富帅,绝对的养眼养心养人。不过她却打心里发怵。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菜二也许去了屋后的茅厕。她撅起小嘴不满的说:“金公子,奴婢都睡了。” 金小光站在朦胧的灯光下,看着柔美娇弱的林株一副娇嗔的样子,心里一波一波的柔软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菜园待到点上灯笼,。可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可是他就是不想回去,不想回那座大的空旷的质子府。 他喜欢看到林株这样抵触他的样子。甚至想不时的逗她生气,看看那双清澈透明般的双眼瞪着他。 也许是爱屋及乌,他觉得同老实巴交的只知道种菜的菜二说话也很有意思,就连他乱讲一气的妖魔鬼怪的事儿也听的津津有味儿。 他的唇上现在似乎还留着林株刚才那软软的一吻。嘴唇一会一会儿的发麻。牵动着心跟着一阵一阵的揪起来。 他觉得全身都柔软舒畅了许多,脸上也没由来的多了笑容。 他幽幽的说:“这么早就睡觉,也不怕将头睡扁了。” “你才将头睡扁了呢。”林株撅着嘴说:“金公子您是高贵之人,不愁吃不愁穿的,想睡就睡。哪像我们这些劳苦大众,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到了晚上骨头都累酥了,自然是的早早睡了。” “牙尖嘴利。”金小光听她叽里咕噜的一连串,竟然听出了悦耳,说:“说的有这么玄乎么。我看菜园现在也没什么活儿干啊。” “菜园是没什么活儿干,可是今儿金公子你也看到了,站了大半天。腿都酸困酸困的,的早点休息。” 她的意思是让金小光快点走,好让她睡觉。 金小光却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低头说:“听说你种的蘑菇能吃了,带小爷去看看。我还真想不住来是什么样儿的。” “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垫上混合土,撒下种子,保持湿度就长出来了。” 嘴里说着,却还指了指挂在屋檐下的灯笼,说:“想看的话,将灯笼取了下来,提着。看完了我还要帮你捞咸菜。” 金小光很听话的伸手取下灯笼,跟着林株进了木屋。 一进屋子,金小光便将灯笼往下一低,一只手很快的将林株揽在怀里,低头吻了起来。 林株吓得头皮发麻,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世子爷怎么这么无耻无赖啊,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只手抬起来去抓他后脑勺的头发, 金小光只顾着低头亲吻,没料到林株会来这一手。头往后仰了仰,一只手顺便将林株就抱了起来。 林株的胳膊用不上力,身子跟着金小光往前扑。,趴到了他身上。 她吓得眼睛都直了,哭丧着脸说:“金公子,你行行好。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不敢顶撞你了。” 她觉得金小光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心直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 金小光谈谈一笑。林株柔柔的身体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动。从小到大,除了娘用温柔的眼睛看过他,就是那个遥远的粉粉的小女孩。 那双纯净的如同被清洗过的双眸,多少个夜晚将他唤醒。 只是娘的眼睛,小女孩的眼睛都已经深深地埋在了心底。这么多年来。。他的心越来越坚硬,就算面对司马明珠那样的女子,也从未心软过。 现在这个长大后的小女孩让他钢铁般的心慢慢收拢起来,他很明显的感觉就在心底的某一处,有一块小小的地方,埋进了下了一颗种子,发出了一棵嫩芽。 某种从未有过的东西正在萌发。 拂的他的心柔柔的痒痒的,说不出的感觉。 林株那让他心动的小脸就在眼前,清新的软绵绵的少女特有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他收起了眼里的不羁。眼神变得深情起来。微微闭起眼睛向上探去。 林株嘴里发出轻微的:“不要,停止。” 他哪里顾得了这些,自顾自的向上移动。忽然他警觉起来,睁开双眼,对上林株惊恐万分的眼神,嘴角一扯,又变得不羁起来。 很很快的直起身子,甩了甩头发。 沙哑的声音带着魅惑的腔调,说:“怎么?舍不得松手了。看来你是很喜欢小爷了?” “自恋狂。躲你还来不及呢。”她几乎是无声的嘟囔一句,慌忙松手。瞬间站在了地上。 金小光将灯笼举了起来,说:“这就是你种的蘑菇啊,这是刚刚发芽,还是就这么小呢?” 他看到黑乎乎的粗粗的混合土壤里长出一些个白色的拇指大小的伞状东西。有点像菜二嘴里的蘑菇。 可是猴头菇臻菇他也吃过,不长这样啊。 实在是不好说出来。想自己喊天喊地的要盖木屋,信誓旦旦的说会种出大朵大朵的蘑菇,照她的形容,这些蘑菇一片怎么这也有巴掌大小。 这些金小光燕无忧金臻少爷都知道,金臻少爷还让大山子过来帮忙。 可是现在不要说一片了。就是一大嘟噜,算上蘑菇柄也没巴掌大。 她低头看着脚下不说话,就听得门口菜二说:“金公子,株儿第一次种。长势不好。不过她说下一茬估计会好的。” 林株忙跟着点头。 不是因为爹帮她说话了,而是恍然大悟刚才金小光突然松开她。并非良心发现,而是菜二回来了。 金小光说:“万事开头难,只要长出来就算成功了。你还别说,别看株儿是个女子,胆识并不比男子差。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来尝尝。” 千万别来,来了闹心。 林株低头不说话,心里默念着。一旁的菜二忙说:“这个一定,一定。下次金公子来,让小女给公子炖蘑菇汤,很鲜的,可以补身子。” 这些话可是林株早上动员他喝的时候说的,还记下了。 金小光点了点头。很仔细的将不大的木屋地上长的稀稀拉拉的营养不良的蘑菇看了一遍,转身 出了门。= 菜二忙弯着腰,伸手接过金小光手里的灯笼,说:“金公子,小的提着,您看着脚下。” 一副奴才嘴脸。 林株撅着嘴巴跟在后面。 夜很黑,没有星星月光,没有吹风却很冷。 林株冷不丁的的打了个寒颤,紧了紧本来就很紧的衣服。 金小光出了小木屋,又推开了另一间,将头探了进去,菜二忙将灯笼伸进去,人紧跟着又进去。 这间木屋里放着一只破烂的铁盆充当火盆,里面生着炭火,火已经基本熄灭, 金小光看了眼,说:“怎么,还的生火?” 菜二忙解释:“冬天天气冷,不适合蔬菜生长,生点火,有了温度,撒下去的种子就会发芽。。金公子,这屋里种的不是蘑菇,是韭菜菠菜,株儿说如果能长出来,冬天就有绿菜吃了。” 菜二说的头头是道的,全都是重复林株的话。林株觉得有点好笑,说的时候他可是很不以为然的,现在竟然给别人讲。 菜二讲完,将灯笼高高举起来。金小光看到厚厚的土整理的很平,几乎还没有长出什么东西。只是偶尔有一点点的绿苗。 看起来也不是很成功。 他点了点头说:“菜二,。株儿,你们这想法不错。那个绿芽就是韭菜吧,还可以。” 林株更深的低下头去,在这两间屋子里整整侍弄了两个月,费了爹两个多月的体力,结果就长出了几根菜芽。 这个金小光还说什么可以,是在讽刺挖苦她的吧。 她抬起头撅起小嘴说:“哪里可以啊,金公子,你看看多丢人。” 金小光看了看她,林株很爱撅着小嘴,撅着嘴的样子很可爱。他笑了笑说:“丢什么人。别人想丢人还想不出来呢,好好试试。说不定下次就好了。你想想如果过年的时候能新鲜的韭菜吃,那可是奇迹。” 这句话说得好,很鼓舞人心。 林株刚才还有点沮丧的心情瞬间大好。 看那几根小小的绿芽也舒服多了。 她眯起眼睛笑了笑,露出小小的尖尖的虎牙,说:“多谢金公子鼓励,奴婢争取过年有韭菜饺子吃。” 金小光心里一暖一热一晃。林株真是孩子, 刚才还对他撅着嘴巴,似乎很生气,一会儿笑容灿烂了,看来以后得多鼓励鼓励。 他转身走出木屋,对跟在身后的菜二说:“菜二啊,我刚才突然想起府上前几天伐倒了一棵大松树一棵小柏树。还在墙角推着呢。你不是说想给你娘做寿材么,那棵松树估计够了。明儿我让人给你运来吧,你自己会做就做了,小柏树也给你。不是说松木棺材柏木档么。” 他说完也不等菜二回话,径直向大门走去。 林株还没明白怎么会事儿,就听身边菜二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吧,磕头如捣蒜。嘴里念叨:“多谢金公子,多谢金公子……。” 也不知念叨了几句,才发现金小光已经走远。他突然起身追了出去边追边喊:“金公子,咸菜,咸菜。”(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帮忙 进了腊月门,又开始忙碌了。只要一出门,就会看到田野间小径上到处都是匆匆行走的人,很多人都拖儿带女,衣服褴褛,手上都拿着布袋篮子什么的。 原因是今年粮食歉收,许多百姓家已经撑不到年关,便到处筹集粮食准备过年,俗话说得好,宁穷一年不穷一天。 为了增加成功率,自然是伪装的越贫穷越好。说是筹集看起来就像是讨饭逃荒。 因为今年燕府粮食出乎意外的的大丰收,府上对下人们也大方,每人追加了十斤白面十斤粗粮,可以带回去给家里。 作为燕府的下人今年格外的有面子。 可是一家三口拿着燕府俸禄,菜二却痛苦万分的蹲在篱笆门前,不敢进屋去见妻女。刚才他也是满心喜悦的去府上领到了三十斤上等的白面,上等的玉米面。想到终于可以同妻女过个有饺子面条吃的肥年了。一向笨重的脚步轻了许多。 没想到才回到菜园拐角,还没转进小巷便被林张氏堵截了。 林张氏抬起一双浑浊的老眼,欲哭无泪的双手抓住两只粮袋,苍老的声音颤巍巍的说:“老二啊,你那不争气的大哥三弟回家了,整天躺在炕上挺尸。你两个大侄子也在家里无事可做。你嫂子弟媳整天骂骂咧咧哭哭啼啼的,你那小侄子饿的整天哇哇的哭。老二啊,……1” 年过古稀老娘哭干的眼泪,枯瘦的双手让他心里发抖。都说养儿防老,兄弟三人却让老娘这样凄苦。他那里有勇气说声不,说自己家里还有妻女。 林张氏见他低下头,背着的粮食袋放在了地上。 忽然就一手抓起一只,健步如飞般的转身便跑。 肥胖的身体一起一伏,脚板踏的地面发抖。 他茫然地看着老娘老贼般的逃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好半天回过神,才感到无颜面对妻女。 这个月的口粮已经悉数被娘拿走,就指望着这点年终奖励过年呢。 想起家里光溜溜的面缸底。妻子那青黄色的愁苦脸。他没有勇气进门。 天实在是冷,蹲在门口,本就不太厚的衣服被寒风吹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试探着站起来。脚已经麻木了。 他咬着牙忍着痛,将脚在地上跺了跺,感觉血液慢慢流通了。走出小巷,漫无目的的乱走起来。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都下了斜坡。到了斜庄坑内自己家的大门前。 还没靠近,里面就传来大嫂尖利的喊声,接着是大哥的骂声,大贤的哭声。还有三弟弟媳来宝的,娘那平时在他那里尖利高亢的嗓门都被镇压的几乎听不出来。 心里实在是难受,以前对娘的各种抱怨全都没了。娘一个寡妇将他们兄弟三人拉扯大娶了妻,已经很了不起了, 娘的偏心也是没办法。 他站在门口听着,兄弟两家人的声音越来越高越大,娘的声音渐渐被淹没。他脑袋都快炸了。很想冲进去将娘带回菜园。可是想到所有的粮食都被她堵截回去了,将她接去,大哥三弟两家十口人又会借口娘在菜园,蹭吃蹭喝的,粮食从哪里来?再说人太多,府上也会说的。 想着自己快要四十了,妻儿吃不饱穿不好。娘也要受这般苦。长叹一声,转身往回走。却是一转身就撞在了人身上。 他心里正烦着,苦涩的眼里已经流出了泪花,他也没抬头轻声说了句:“对不住了。”。只管看着脚下。想等撞到的人先离开自己再走。 只听耳边传来金臻少爷的声音:“这不是菜二叔么?回家了?” 他说的回家就是隔壁林张氏家,是菜二名誉上真正的家。 金臻少爷的声音很好听,像一股甘甜的泉水,让苦涩的菜二心里一暖。 他没敢抬头小声说:“金少爷。”却是不由自己的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一个大男人。还是这样一个厚重的男人哭了起来,一定是有什么天大的委屈。 菜二为人老实本分,心地善良,最重要的是将林株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的,金臻少爷很敬重他。 也担心林株出了什么事儿,受什么委屈。 忙扶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回家里。喊来九儿上热茶。 金臻少爷的屋子很暖和,弥漫着幽香。九儿笑吟吟的为他添茶,还端来了点心。 菜二喝了几口热茶,情绪好了许多。 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双粗壮的手边互相**着,看起来很难为情。 金臻少爷笑了笑说:“菜二叔,我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儿说出来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要过年了他很想给妹妹作身新衣服,用最好的布料做最新的样式,再给她买几件像样的首饰,可是金小光在怀疑他。也苦于也没有借口,总不能一直说是九儿送的吧。 菜二摇着头,一个劲儿的说没有不用。他觉得家里的事儿都是家丑,不可外扬。也觉得很丢人,三个大男人养不起老娘,传出去怎么见人。 金臻少爷再次轻轻一笑。他是什么人,只使用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将菜二的情况全部套了出来。 听完菜二的情况,他也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完全可以给妹妹最好的,却只能靠这个愁苦善良的种菜人。 这个老实巴交的种菜人,在这里独自流泪,倾诉,却没有将这种情绪带给妻女。 他想了想,说:“菜二叔,你是个孝子,也是个好人。我金某很是敬重。这样吧,到了腊月了,不能生气。我家里情况你也看到了,还不错。这样吧,老人家拿去的粮食由我来给你补上,你带回去什么也别说。” 菜二慌忙摇头,金臻少爷已经给过他们很多了,都不知道要怎样回报。 金臻少爷看出了他的意思,说:“ 菜二叔,你就不要推辞了。如果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就让株儿将家里腌的咸菜拿过来一些。还有株儿不是在种蘑菇么,如果有能吃的。拿来一些,算是交换。” 菜二这才千恩万谢的鞠躬。 嘴里说:“小的这就回去让株儿将咸菜拿过来,那蘑菇长得是不好,可是也能有半盆。这就让她都拿过来。” 李竹山帮菜二将白白的面粉装进面袋里。也没过秤。 菜二粗略估计怎么也在五十斤以上。 忙弯着腰说:“大山子兄弟,多了。” 李竹山听菜二这么艰难,联想到小郡主吃不饱肚子,恨不得将面柜里所有的面全都给他装起来,哪里管多了少了。 却是金臻少爷家没玉米面。李竹山便去装了半袋子小米,半袋子荞面。 三样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一百多斤。 解决了过年的粮食问题,菜二顿时感到轻松了很多。他将腰弯的几乎到了脚尖,一个劲儿道谢。然后肩上背着,手里提着。 李竹山建议由他送过去,他都一口谢绝。 只是很不好意思的请李竹山去外面看看,看看外面有没有家人,免得又被堵截一空。 李竹山答应着去了大门外,又去隔壁大门口看了看。空荡荡的大院子里只有林张氏一个人抱着小孙子忙绿。却从不同的地方传出各种谩骂声。、 看起来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有人出来,他摇了摇头站在门口对菜二招了招手。 心里更为小郡主担心。菜二夫妻是好人。可是家里其余的人怎么都是这幅德行。住在隔壁,也算是到了八辈子霉了,整天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好在习武之人,对于这些杂乱之声杜绝耳外。 菜二背着粮食转过前面的拐角,上了斜坡。、 金臻少爷穿戴整齐,走出屋门。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李竹山默默地退去后院,他知道这个时候少爷是在想问题,不便打扰。 九儿也退进自己屋里,关上门,从窗户看着少爷。 人家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少爷是每逢佳节倍煎熬。 这个时候所有的国仇家恨全都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还有两天就王爷王妃的忌日, 少爷心里难受。 大门“吱纽”一声开了,弯腰驼背耳鬓斑白的梅九公慢慢地走了进来。放下手里的篮子,上前小声说:“少爷,司马明珠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估计再有半个时辰就到。” 金臻少爷嘴角旋起一丝冷笑,拉了拉衣袍出了院子。 自从上次金小光在这里发现了司马明珠留下的信物,他便再没同她有任何的联系。害的司马明珠费尽心思的出宫好几次。他都成功的避开。 是时候该对她摊牌,让她也体会一下失去的痛。 他信步走出院子,走上斜庄坑,走过菜园拐角出,习惯性的转头看去。正好看到林株提着泔水桶出了出来,一抬头看到巷子口的他,扬起手喊了声:“金少爷!” 声音很脆很甜,还带这一点点童音。 妹妹的笑容很甜美,像早上盛开的花儿。他停住脚步看着她笑。林株便将泔水桶放在燕府侯门口,拂了拂额前的头发,向他走来。 她还穿着那身已经发白的粉色衣裳,月白色长裙。衣裳有点紧,显得她亭亭玉立,像以前王府池塘的荷花。 她袅袅婷婷的向他走来,他眼前一晃,仿佛看到了满脸慈爱笑容满面的母妃向他走来。 不知多少年他从不敢想起父王母后,想到他们脑子里出现的只是鲜红的血迹。, 可是今儿他分明看到了娘亲带着笑容走来。年轻美好柔和。 他傻傻的笑着看着,直到林株走近才回过神。却已感觉眼泪渗了出来。 他装作弯腰整理衣袍,将眼泪拭去。 “金少爷这是要去哪儿?还要去以文会友么?” 林株走到金臻少爷面前,仰起头问,她的声音清脆柔和,也是越来越像娘的声音。 金臻少爷柔美的脸上浮现出暖暖的笑容,看了眼林株露在外面的手,天气太冷有点发红。 说:“株儿,天这么冷,戴上袖筒。不要动坏了手。” 他的声音柔和有磁性的。像一个长者。林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说:“不要紧的。我的手已经保护的很好了。爹娘都不让我沾凉水干粗活儿。” 金臻低头看林株一反一正翻转着的小手,骨质均匀修长,葱白般的,指尖处很优美。除了有点发红,一点瑕疵都没有。 绝对可以堪比柔美的脸庞。 菜二夫妻确实不错。 他低头笑了笑说:“我要去镇上,一会也许会去都城。我帮你扯件新衣服吧,你的上衣小了。不过你不要说是我买的。尤其是在金小光面前一个字都不要提。” “好啊好啊。我要上面绣有蝴蝶的那种,裙子要浅蓝色的。“ 虽然金臻少爷最终没有说出两人的关系,她已经渐渐地感觉到很亲近,亲近到可以对他的东西来者不拒。 而且来这里过了三个多年头,每年他都会以各种理由给她做新衣服,成了习惯。 金臻少爷温暖的笑着,点头答应,“除了你的,你爹娘要什么颜色的。” 可以对他的东西来者不拒,可是东西太多,会不会引出麻烦?他都不想说出来,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毫不掩饰的说:“金少爷,给我爹娘也买。会不会给你招来麻烦。给我买的我可以说自己偷偷攒下公子的赏钱。太多了,就不好说了。要不然你给两身旧一点的。要不然等过些天再说。看看我种的韭黄会不会出来。那样的话,你就可以说是赏的。” 金臻只觉得鼻子一酸,想他富可敌国,给自己妹妹买点东西还要打掩饰。 不过妹妹真的是聪明伶俐,这个时候超过常态的任何接触都会给她带来麻烦。金小光就是想利用妹妹引出自己,一旦找到了自己,妹妹就没了利用价值。 她会很危险。 便说:“这样也好,我买好了衣料,先放家里。你哪天过来取,我顺便多扯一点,帮你贿赂贿赂你那两位堂姐吧。” 这两个心术不正的小姑娘,给点好处确实是好帮手。妹妹的手能保护的这么好,身体长得好,她们可是帮了大忙的。 因为很多本该由妹妹来做的事儿,都是她们在做,她们像两个丫鬟,妹妹倒像个小姐。 真不愧是自己的亲人,替她想的这么周到。 林株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将金臻少爷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躲避 金臻少爷去了镇上,林株消化了一会儿暴涨的心情,一奔一跳的也进了菜园。 到底还是个孩子,一身新衣服足以让她高兴很久。按理说,金臻少爷每年都会给她扯一身新衣服,可是啊还是总觉得没衣服穿。想起前世那挂满衣橱,几乎是每天不重样的四季衣服,好怀念啊。 也是,一件衣服,冬天套在棉衣上,春秋套在夹衣上,夏天单穿。一年到不了头也就破了烂了。只有刚来那一年那一身一直穿到现在,可是已经又窄又小。 她有点后悔自己太大方,将燕府送来的丫鬟工作服给了舅舅家的女儿。要不然还有几身换洗的。那身衣服她只穿过一两次,她觉得自己是在府外,不必要让人都知道她是府上的丫鬟。 提起衣服,她又有点恨那个格格巫般的林张氏,本来大宝,无忧公子也给过过她几块布料,可是由于家里实在是太暴露了,布料又显眼,就被不间断她发现了。自然就保不住了。 她一会儿噘着嘴,一会儿子笑着,进了菜园。 菜园另一头,燕无忧神色暗淡地看着她进了门,对身后的大宝说:“知道了么?以后她也不是你我该管的人了。真是不明白,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小丫鬟,怎么谁都惦记着。” +说完将手里的布料扔进大宝手里,大踏步的回府。大宝的脸色更难看,那天在聚贤楼金小光说了什么。他不在没听见。 却是这几天看到公子的精神很不好,刚才两人去桑园挑了几块今年流行的布料,就来到了这边,看样子是要给林株送过去,却是没有进去,而是绕着菜园转了个圈。到了这头就看到了林株同金臻少爷说话,然后一奔一跳的。 看来自己是彻底没戏了,前段时间他还心存幻想,想由他来照顾这个从小一起长的的女子。 他拿着布料跟在燕无忧身后,到底心里有点牵挂。布料不给林株。她今年会有新衣服么? 终于还是忍不住。紧走几步追上前面的燕无忧试探着问:“公子,这布料还给不给株儿了?” “给什么?有那么多人惦记着,我们操什么心啊!”燕无忧很没好气的说:“你是没长眼睛看不到怎么的,越来越眼力见了。” 大宝不敢再问。拿着布料跟在燕无忧身后。还没走过燕府长长的院墙、远远地看见燕秋吟带着银玉美玉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远远地看见他们。脸上立刻带上媚笑。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燕无忧微微逼了闭眼睛,他觉得有点刺眼。 大宝忙在后面带上一丝戏谑的笑,凑近说:“公子。三小姐。三小姐又来了。” 他说的虽然低声下气,却是带着一定嘲笑的成分在里面。 自从那天从聚贤楼回来之后,这位弱风扶柳的三小姐就开始时不时得很凑巧的出现在燕无忧面前。 真不知道她用什么方式串通了陈姨娘,允许她自由出入了。 燕无忧被这样盯梢心里正不舒服呢。他转身狠狠地瞪了大宝一眼,挤出一句话:“不想找抽的话,去截住她。” 话音未落,他已经真的掉转身子,依旧往回走,走的很大步。 爹的话,老太君的话,对他而言都是圣旨。他必须无条件接受。可是现在他对这个从小守护到大的妹妹是越来越烦,越来越反感,甚至看到她头皮都会发麻。 尤其是这几天。他总是想如果不是那天她来捣乱。表哥一定不会说林株是他的,表哥从小护着他,一定是想帮他,想减少他的麻烦。 却让他这几天更麻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表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的话,自然的算数。可是他绝对不想让自己的这个小丫鬟做他的人。 这个小小的还未及笄的女子,带给他很多的温暖。到现在他的唇边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清香。 他总是像,她为什么还没及笄,如果当时在定远的时候她已经及笄,那么现在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说出她是他的人。 可惜就算两人曾经同床共枕过,秦南国的律法,没及笄的女子是不允许嫁人的。 他唯恐躲之不及的急匆匆走远,身后的燕秋吟娇声喊了起来:“二哥哥,。二哥哥,爱……哥哥。” 还真是如林株所说,被喊成了爱哥哥。 什么爱哥哥爱哥哥的,他再次加紧步伐,逃也似的往前走。 后面的大宝只好眯起老鼠眼睛,满脸谄媚之色的凑上前对气急败坏的燕秋吟说:“三小姐,三小姐。公子他突然内急,内急,急需着个地方方便方便。” 燕秋吟眼巴巴的看着燕无忧走远,柳眉倒立,冲着大宝说:“是内急还是在躲本小姐。好你个大宝,你就伙同二哥哥糊弄我。看我不拧掉你的耳朵。” 说完挽起衣袖,准备上前揪大宝的耳朵。 “别别别。三小姐。小的只是个跟班,做不了公子的主,再说了人有三急,内急了谁也没办法。三小姐总不能让公子当着小姐的面就方便吧?这没遮没栏的。”大宝很夸张的将布料夹在腋下,双手很畏缩的捂着双耳,躲开燕秋吟的手。 心想这个三小姐实在是没教养,真的是有娘生没娘教啊。 自己虽然是下人,好歹也是无忧公子的贴身随从,是个男人。爹也是府上的管家。身份地位同她这个伪小姐也差不到哪儿去。怎么能说揪耳朵就真的来揪耳朵呢? 要知道一般人家有家教的女子都知道不能随便揪男人的耳朵。 他有点为公子发愁,娶这样的女子做夫人。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燕秋吟一向在燕无忧的庇佑下跋扈惯了。对于下人向来是张口便骂伸手就打的,本来她在大宝面前还收敛一点。 自从上次燕大将军回府之后,她知道自己同燕无忧的亲事已是铁板钉钉,所以放肆起来。 大宝那里会乖乖的让她揪耳朵,老鼠般灵活的躲来躲去,燕秋吟根本就揪不上。 她气得大声骂银玉美玉:“银玉,美玉,你们两个是死人啊!不会来帮忙?” 银玉美玉哪里敢去得罪大宝,他可是公子身边的红人。两人一步挪不了一寸的移动着。 大宝小眼睛一闪一闪的,速度很快地窜去银玉美玉身边。将手里的布料横放在两人怀里。说了声:“公子给你们的。我走了啊。” 便溜之大吉。 燕秋吟气的脸都白了,却是大宝跑得比老鼠还快。 她狠狠地对着他的运去的背影骂了句:“大宝,你给我记得,本小姐是不会放过你的。” 骂完转脸对着银玉美玉一人一巴掌。打的银玉美玉捂着脸不敢说话。怀里的布料就掉在了地上。 燕秋吟气呼呼的指着地上。说:“什么东西?捡起来!” 她没看清楚大宝拿的是什么东西。 银玉捂着脸很委屈的弯腰捡起布料说:“小姐。是布料。” “布料?什么布料?我看看、”燕秋吟一把夺过布料,看了一眼,塞给美玉说:“料子还不错。回去就去找裁缝,给我做两身新的。” 现在燕无忧对她也不是另眼相待了,每月都是按规定给月例,衣服首饰也都得自己出钱买。这两块布料看起来不错,应该是上好的。正好多添两身新衣服。 银玉美玉心里不舒服了。刚才大宝分明说是给她们的。 美玉很快地看了眼银玉,她地位较低不敢争取。 银玉壮了壮胆子,陪着小心说:“小姐,大宝说这两块布料不太好,公子说给我同美玉“ 她说的很小声,打可以白挨,衣服不能让。要过年了,家里人多,这快布料正好孝敬娘。 燕秋吟一听眼睛又竖了起来,指着银玉便骂:“大宝说是给你们的就给你们啊。这可是二哥哥给小姐我的。快点回府,回去就找裁缝。” 说完摆动腰肢往回走。 银玉美玉气的对视良久,银玉说:“还是小姐呢,同丫鬟争东西,以后要是做了夫人,还不克扣死我们下人了。” 美玉也跟着说:“无忧公子也真可怜。以后我们不能帮小姐盯着公子了。” 两个丫鬟达成共识,银玉心里总不舒服。手里的布料摸起来掂起来都不错,带回家去娘一定会很高兴。 美玉更不舒服,她家里还有奶奶。 两人有气无力的走在路上,手里的布料一会掉在地上一会儿掉在地上的。回到府上,布料已经沾满了土。 金臻少爷来到天门镇,先去书社会了会文友,又去聚贤楼喝了杯茶,便起身去车马店雇了辆马车去了都城。 家里的马车都没用。 马车很平稳匀速的驰向都城,走了近一半路程。他掀开车帘,如他所料看到一辆精致小巧的马车迎面驰来。 他无声地冷笑一声放下车帘, 来到都城,先找了家规模很大的客栈,将马车寄存在马厩,给马夫也找了间客房,安顿他休息。自己定了间上房。 便出去几家大商铺转悠,他很认真仔细的帮林株选好了她要求的绣有蝴蝶的布料,蓝色的棉布裙料。又给林云林朵挑了两块花花绿绿的。 将东西带回客栈放好了。 换上一袭白衣,头上挽上白玉发钗。出了门。 冬天人都穿得很臃肿,颜色也比较灰暗,就是那些王孙公子们也都不会穿白色的衣服。 他走在街上,俊逸出尘,犹如鹤入鸡群,引来无数少女羞怯的目光。 他去了几家阴阳花圈店买了烧纸冥币香表,又去打了壶酒,买了些点心牛肉,还买了一壶醋。 带着这些东西出了都城,向距离都城五里之外的天恩寺走去。 天恩寺是皇家自己的寺院,平时也不对外开放。去的人基本上都是去寺院相邻的天恩山游玩,天恩山高大巍峨,山上亭台楼阁还有一处天恩山瀑布。 这个时节据说瀑布已经结冰,就像一面银色的大镜子,很是壮观。 去天恩山的路同去天门镇一样的距离,他慢慢地走着,步履飘逸,面容俊美,白衣飘飘,前后左右都是美不胜收,宛若神仙下凡。迎面走来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会多看他一眼。 他身子机械的走着,心里却是波涛汹涌。爹娘的忌日到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就埋在天恩山脚下。 当年爹娘被杀,是梅九公冒着生命危险潜了回了王府。当时王爷王妃身首异处,尸体早已被翻腾的不知所处。为了方便,梅九公只将两人的头颅带了出来,埋在了这天恩山下。 因为天恩山旁边的天恩寺是皇上王爷们祭祀的地方,还埋着两位信佛的先皇。只可惜天恩寺已经被封。 想起爹娘身首异处,自己同堂兄弟们流离失所,妹妹近在眼前却不敢相认,他的心刀割般的难受。 离天恩山越来越近,他的脚步越来越急促。 天昏暗下来,黑沉沉的乌云似乎就在头顶,他慢慢走近天恩山,踏上通往山路的小径。 走了几级,等候在此的梅九公迎了上来,说:“少爷,老身已经查看过了,方圆几里之外无有他人。” 金臻点了点头,说:“梅伯辛苦了。” 梅九公稍稍弯了弯腰,退去一旁,看金臻走过几级台阶之后。他矮小的驼背身子轻盈的一纵,已经落在了最高的那颗老白杨树的顶部。 金臻沿着石阶一路向上,走到一片松柏林,拐了进去,一直走到山坡处。 爹娘就埋在山坡下,坟头长着两棵苍柏。 他取下背上的包袱,重重的跪了下去。 点上香,扫了点酒,醋,便开始烧纸钱。将带来的失物掰碎了撒开。 他直直的跪着一直到纸钱全部烧完。才跪坐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一片冰凉的东西落在了脸上。抬头一眼,下起了雪。 他茫然地起身看了看四周,天昏暗下来,灰蒙蒙的。四周安静极了,可以听得见雪片落在松柏叶子上声音。 已经是下午时分,怎么还不来?他理了理衣袍,拍去膝盖处的土。 就听见耳边传来梅九公的声音:“公子,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不敢高攀 漫天飞雪,天空灰蒙蒙的,一袭白衣的金臻少爷茫然若失失魂落魄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走。看起来摇摇晃晃的随时都会栽倒。他似乎不是一个人,倒像一片即将飘落的雪花。 山脚下,披着一件红艳艳斗篷式大氅,脚蹬暗紫色鹿皮小靴的司马明珠一步三个石阶的跑了上来,身后青莲紫莲跌跌绊绊的紧跟着,嘴里不停的喊:“小姐,慢点跑,小心摔倒。” 最后面跟着的两个小太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也紧随其后。 司马明珠不管不顾的只管提着裙摆往山上跑,也不去看看已经什么时辰了。 跑了几层台阶,脚下不利索起来,一个前趴就趴在了台阶上,膝盖处重重的磕在了台阶沿上。疼的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吓得身后跟着的青莲紫莲慌忙上前跪在台阶上将她扶起来,青莲心疼的说:“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说完也跟着流起了眼泪。 从定远回来之后,金臻就再也没出现过,一封信都没捎来过。急的司马明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她曾找了几个借口出宫几次,却都没看到金臻少爷。他不是出外了就是会友了。她也不敢久留,只好回宫。 见不到金臻少爷,她做什么都没兴趣,每天都魂不守舍,只是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她是一天比一天消瘦下来,瘦得像片叶子,似乎风一吹就会跑。 以前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少了颜色,变的黯淡无光。 身体的变化皇后娘娘都觉察到了,还以为她得了什么厌食之症,派了御医专门为她把脉医治。 司马明珠哪里敢让御医把脉,她可是听宫里的妃子们说起过,御医把脉是能把出是不是处子之身的。 她只好让青莲冒充她。不能看到公主容颜的御医自然不知道内情,只开了几副帮助消化的药。 司马明珠一天比一天消瘦,竟然真的生了病。 青莲只好去求皇后身边的嬷嬷,说是明珠公主已逝的母妃托梦给她。要她务必去替她还愿。她生前在天恩寺许下了愿,可是没来得及还。 老嬷嬷看过司马明珠之后,觉得她真的病得很厉害,便禀报了皇后娘娘。 今儿皇后娘娘高兴,想起了这件事,下了懿旨,让司马明珠出宫替母还愿。 听说可以出得宫来,司马明珠顿时好了许多。她顾不得吃早饭。便出了宫。直奔天门镇。可是金臻少爷家的仆人说公子去了镇上。 她又赶到镇上。书社书童说金臻少爷去了聚贤楼喝茶,。赶到聚贤楼,又说去了都城、。 赶到都城找到他住的客栈,又说去了天恩寺。 她顾不得休息又赶到了这郊外的天恩寺,寺院说最近寺门不开,并无人来。不过隔壁的天恩山倒是经常有人前去游玩。 她不甘心,又来这天恩山。 从早到晚,公主一口饭一口水都没喝,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她同紫莲可是公主的贴身宫女。如果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两人可脱不了干系。万一公主去了。,两人说不定要陪葬。 她这一哭,紫莲也跟着哭了起来。 她不是很清楚公主到底怎么了,却也多少看出了一点。知道她是为了哪个男人变成这样的。可怜她入得宫来也许就这随着公主走了。 三个人半跪半趴在台阶上,一起哭了起来。 青莲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却看到一片白色的袍摆在眼前飘动。她猛地抬头看去。 是金臻少爷!他双眼痴呆的一步一步的从上面的台阶下来。 眼睛茫然地看着前面。似乎没看到就像在眼皮底下的几位哭成一团的女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忙用手捅了捅紫莲,又推了推司马明珠。 三人一起停住了哭声。 离得不远,看起来很不耐烦的两个小太监冷得直发抖。心里想着公主是不是得了怪病,还病的不轻,连带的两个宫女也病了。。好好的跑来这地方趴在冰冷的青石台阶抱头痛哭。 两人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并不是公主身边的太监。所以也不必担责任。也不敢上前劝阻。只好环抱双手走来走去走着取暖。 忽然听不见哭声停止了。一起看过去。只见一位俊逸出尘的白衣美少年缓缓走下台阶, 是人是鬼是神是仙? 两个小太监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尖着嗓子问:“站住,你是谁?” 美少年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问话,还是一步一步慢慢的往下走来。 司马明珠愣了一会儿。忽然一跃而起。打了鸡血般的亢奋。她连爬带走的上了几个台阶。直起身子,站在金臻面前。 确实瘦了很多,脸小了,皮肤也没有光泽。 金臻少爷似乎吓了一跳,愣愣的看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说的很凄惨无奈伤神,似乎身心受了很大的创伤。 这让眼泪还挂在脸上,有一肚子话要质问的司马明珠心疼起来,所有的怨恨瞬间全无,。 也许他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幽幽的盯着他,好半天才问:“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收不到你的信,也看不到你的人。” 声音很小很弱,不像是在质问,倒像是在倾诉。 金臻轻叹一声,深深的地低下头去似乎有无限的惆怅。 司马明珠这才擦干眼泪,回头对青莲挥了挥手。青莲很识趣的带着紫莲两个小太监先下了山。 金臻见几人走远,这才撩起袍摆缓缓跪了下去,说:“恕臣眼拙,不知道是公主殿下。冒犯了公主。” 他说的很悲切很沉痛。 司马明珠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原来他是知道了自己公主的身份,吓住了。 她忙伸手扶起金臻说:“金少爷请起,这要怪本公主没有早点告诉你。是小光哥哥对你说的吧,他真多事儿。” 金臻随着司马明珠的手慢慢起身,其实他根本就没跪下去,只是蹲着。 他低着头说:“这也不怪小光。他看到了公主留下下来的玉凤。都是臣不自量力,臣一介草民,怎跟高攀公主。” 司马明珠见到了金臻少爷,病好了多一半。 她一头扑进了金臻的怀中。哭诉着离别之情。 说的情深情意切切的。害的头顶白杨树梢的梅九公差点酸掉了大牙。 金臻少爷很耐心的听着,似乎听到了梅九公的窃笑,伸出一只脚踢了踢身后的树干。雪花簌簌的落了下来。 司马明珠终于倾诉完了,金臻少爷长长的叹了口气。 良久才说:“既然公主这么有意,小生也不敢辜负。只是小生一介草民。无官衔无功名,怎有资格去皇宫提亲。进也进不去啊。” 说完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接着说:“自从小生得知小姐是公主,自知高攀不上。便不想活在这世上,所以想回家看看爹娘游游高山平川,然后自行了断。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公主。” 说完柔美的让人心动的眼睛已经泛红,睫毛上似乎已经挂上了泪珠。 司马明珠的心揪了起来,一点一点的疼。 原来两人都是痴情种子。 她暗自庆幸出得宫来,要不然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着人间少有的神仙级别的男子了。 两人不顾寒冷,依偎在一起互诉离别之情。 冷的树梢处的梅九公不停的**着双手,实在听不下去了。轻轻抖了抖树梢,树梢上的落雪一起掉下,落在了司马明珠的头上。落进了她的脖颈。 她这才感觉到了冷。 金臻少爷忙将她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帮她紧了紧大氅。 说:“公主,天太冷了。我们还是下山吧。” 司马明珠摇着头撒娇着说:“你,金少爷,本公主要同你一起去看冰镜。听说天恩山冬天瀑布会变成冰镜,我们去看看。” 据说如果一男一女一起站在冰镜前,照出的影子相依相偎的话,两人注定会成夫妻。 金臻少爷自然不想去照。他一个前朝小王爷怎能同当朝公主一辈子在一起。 他小声说:“公主,别闹了。天都黑了,要去冰镜前,就的上到山顶。这山高林密的。会迷路的。我们快点下山吧。听说山里有猛虎。” 司马明珠一听有猛虎,不再坚持。两人这才互相搀扶着下了山。 临走之前,金臻少爷还不忘用脚后跟踹了一下老白杨。 这个梅九公,时不时地还冒出点孩子气。 两人下了山,金臻少爷停住脚步对司马明珠说:“公主,你先请回。小生随后。公主身尊贵。如果被人看到,会坏了公主的名声。” 司马明珠撅着嘴巴大声说:“我才不管谁说什么呢?就要同你一起。,大不了一死。” 她已经想好,如果不能同金臻少爷一起,宁愿死去。 金臻少爷浅浅一笑,柔美的眼里透出一丝柔情,他缓缓的说:“公主又孩子气了。我们刚还说以后要一起的,怎么又死呀活的。这样吧,公主,我们先回都城。你知道小生住的客栈。” 司马明珠这才答应先走一步,她又在金臻少爷怀里赖了一会儿,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去她的小马车前。, 目送马车离去,金臻大少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讽刺。朗朗的喊了声“下来吧。“ “嘎嘎嘎嘎。”一会儿功夫,弯腰驼背的梅九公怪笑着飞落下来,他挺直身子,竟然很挺拔,笑的差不多了,他才说:“少爷啊。老身终于知道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看看你将那小公主骗的,嘎嘎嘎嘎,以后还不为少爷去死啊。少爷啊,你也太有魅力了,老身实在是佩服不已。” ,他边说边摇头边笑,笑的不亦乐乎, 金臻少爷俊美妖娆的脸上泛着无限的讥讽,他也随着梅九公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阴沉下来,咬牙切齿地说:“就是要她去死,。一点一点的慢慢地去死,不但她去、死,那司马良辰,司马良玉。还有那几个,一个一个的都得去死。” 这些个当朝的太子爷王子公主们,住在以前皇爷爷爹曾经住过的皇宫里逍遥自在。而以前住在里面的人都变成了冤魂。 梅九公停止了笑声,跟着说:“他们都该死。” 皇上对他有恩,。王爷对他有恩。杀害他们的人就是该死。 金臻少爷举目看着眼前飞舞的雪花,说:“九公,这些年实在是为难你了。如果以后我保臻大仇得报。,一定好好报答你。” 梅九公其实只有四十多岁,长得魁梧挺拔。他从小就在江湖上享有盛名,人们只知道他叫梅山九公,长得高大魁梧。 追随金臻的爹晋王爷之后,不惜伤害身体,用缩骨法将背部的骨头缩起来肌肉堆起来,看起来就像驼背。又收起眼里的精气,稍微用了点易容术,变得浑浊起来。加了点白发,看起来像个弯腰驼背的老者,眼神还挺吓人。 所以现在江湖上虽然还有他的传说,却没有人再见过他。人们传说中他是个魁伟的男子。 以至于他本来的样子除了金臻李竹山,九儿都不知道。 梅九公刚毅中略带苍苍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低头说:“少爷,先皇,王爷都对老身有恩,知恩图报乃是为人之道。少爷不必在意。天已不早,少爷上路吧。” 金臻少爷点了点头,提起袍摆阔步向前。 梅九公身子一扭转眼不见。 雪悄悄的下着,夜安静极了。 红红的烛光下,司马明珠面对着一桌子美味,拿起筷子就吃,边吃边说:“金少爷,你是不知道,。差点饿死我了。从天恩山回来我才发现自己一天没吃东西。我是不是很厉害。” 说话间,几口菜一只鸡腿己经下了肚。 金臻少爷暗暗皱了皱眉头,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哪有一点公主的样子。同自己的妹妹不能比。 在他看来,妹妹就是用手抓着吃也是可爱的。 嘴上却柔柔的说:“公主,慢点吃小心噎着。”还很贴心的送上茶水。 那双柔媚的眼睛深情款款的,司马明珠嘴里的东子忽然就噎在了喉咙间,感觉一股热流一泻而下。 猛地接过茶水喝了几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谁的老人都得孝顺 下了好几天的雪,菜园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一大早林株就起床去给木屋的火盆里续火。蘑菇虽然营养不良,但是还的给它保持一定的温度,湿度,待这一茬过去,看看后面的。 万一还是不行,收集下菌种再次试验。 她提着一小筐黑乎乎的木炭,推开木屋的门,屋里很冷看来火早就熄灭了。她忙放下筐子,去外面找劈柴。 头一偏看到菜二已经在屋侧的简易棚子下用铁锯锯着木头,他一只脚在地上,一只脚踏在木凳上,做挽弓状一来一去的拉着锯子。白花花的锯末落了一地。 还真有木匠师傅的范儿,她脆生生的说:“爹,这么早啊。外面冷,拿回屋里做吧,” 自从金小光派人将一根粗壮的足足有两人怀抱的大松树运了来,还有一根小柏树,菜二打了鸡血般的。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对付这根上好的木头。天这么冷,他怕吵到妻女,自己在屋侧搭了个木棚,上面盖了点石绵纸。 光着手在外面干活儿一定很冷。 菜二将一只脚从高高的木凳上收了回来,跺了跺冻麻木的脚,搓了搓僵硬的双手。木匠活儿很费力气,浑身上下热乎乎的都出了汗,却是手脚冻得生疼,尤其是手都伸不直了《 。 他活动了一会儿,说:“株儿,爹不冷。金世子真是好人啊,宅心仁厚的,以后定远的百姓可算有福了。株儿啊。以后你就找个定远的婆家嫁过去,爹娘老了就去定远找你。” 说完,往手上吐了口唾液,搓了搓,细心地摸着还不太光滑的木头面,说:“好木材啊,真是好木材,你爹活了这把年纪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的木材,这纹路这木质。还别说你奶奶真是有富人、只可惜你爷爷走得早,要不然两口材也够了。” 菜二一个劲儿的感激金小光。夸着木材。一边拿过墨斗曲尺让林株帮忙划线。这根木材实在是太大太粗。光是锯成段锯成板状,就得花费很多功夫力气。菜二又不喜欢找人来帮忙,每一道工序都得自己做。 林株拿着墨斗帮他划线,很不以为然地说:“爹。你真是容易满足。就这么一段木头就把你给收买了。这可是人家用不找着的挡了路的。” 只不过是一棵拦路的老树。就这么感恩戴德,真是没见过什么。 菜二不愿意了,停下手里的活儿很严肃认真说:“株儿。爹可的说说你了。这做人啊,就得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么好的材,这么好的板。你爹我就是不吃不喝干上一辈子也买不起。这木料是金世子给的,人家要是不给咱们随便给那个木匠店,还不卖个几百两银子?这么好的材,少有啊,至少得几十年的。” 看菜二较了真,林株吐了吐舌头,只是随口一说。,就这么上纲上线的。 你要知道那个金世子可是占了女儿便宜的。 她陪着小心说:“爹,女儿也就这么一说,这木料真的很好的,你看看这纹路,多清晰,版面多光滑啊。” 她刚才脑子里闪过同金小光的那点纠缠不清,觉得他占了那么大的便宜,给块木料给不为过,他可是富甲一方的定远侯世子。 就随口说了出来,可不能混淆爹的做人原则。 菜二这才说:“株儿,你一定要记得,知恩图报。你说你奶奶以后老了躺在这么好的棺木里,多有面子。” 是很有面子。不过这个奶奶似乎不配这么有面子的东西,隔三差五的来搜刮掠夺,将这个儿子当做了粮库提款机。真知道她前世积了什么阴德,养了这么愚孝的儿子。换了她一定让她受到教育,改变观念再说。 菜二画好了线,开始破板,林株见他脸上汗涔涔的,眼珠一转。去屋檐底下拿来几块干的劈柴,很快生着炭火。 端进木屋里拿来药锅煎药。先是给娘煎好,放在一旁,又给爹煎。 就看见菜二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已经烙好了荞面饼子,捞了几样咸菜。 她将一双关节粗壮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低头小声说:“当家的,我想,我想……。” 一句我想说了好多遍,林株有点奇怪了。爹娘一向夫唱妇随,娘一般也不太发表什么言论,也没见她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 看了眼药锅还在咕咚,起身走到木屋外,想听听娘有什么难言之隐。 菜二停下手里的刨子,抬起头说:“株儿娘,想说什么就说,怎么了?” 他也是很奇怪。 菜二娘子声音小的蚊子似的说:“为妻是想,是想。当家的刚才说这些木材够做两口材,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娘家爹做了。他老人家也年过花甲了。” 说完深深的低下头去,似乎提了什么很难的要求。 这个好啊,林株刚才也这么想了一下,却忘了说出来。她忙说:“对啊爹。这么好的材,给姥爷也一并做了吧。” 菜二有点为难。他只知道给老人做材是当儿子的责任,从没想过要给老丈人做。可是妻子已经提出来了,断然拒绝也不忍心。况且他真不知道要不要做。 他想了想说:“给娘做完了再说。” 菜二娘子更深的低下头去,默默地站在一旁。 这个爹,怎么能这么说呢。凭什么给你娘做就理所当然,你老婆的爹做就完了再说。 谁的爹娘不是爹娘,何况娘挣的钱粮都被他的娘拿走。 林株有点气不过,说:“爹,你就给姥爷做吧,反正木料也够。这么好的材,你不给我姥爷做。难道还要给谁做?” 她说的语气有点硬,有质问的味道。 菜二菜色的脸微微一红,说:“爹再想想,也没说不做。” 没说不做,也没一口答应做呀。这个爹,总是这磨磨蹭蹭哼哼唧唧一点也不干脆,惹得娘不高兴。 她撅起嘴巴,想说有什么好想的,。 身后就传来林张氏尖利的声音:“我说老二家的,你娘家爹又不是没儿子。凭什么叫老二给做。你娘家兄弟死了么?” 随着骂声。肥胖的林张氏已经来到了木棚底下,一双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了马上瑟瑟发抖的儿媳妇。又看地上已经破开的几张木板。用手试了试,还看了看一截没有动的木头。 拍了拍手说:“老二家的,算娘没白养你。剩下的拉回家来放着。你大哥也奔五了。这么好的木材怎么能给外人。” 怎么说话的?又是咒人家兄弟又说人家是外人。还有一点当长辈的样子么? 菜二娘子气得浑身发抖。也吓得不轻。婆婆的这架势又是要发威的前兆啊。不过听她咒骂自己亲兄弟。 也忍受不了,哭着说:“娘,媳妇儿只是说了说。做不做由当家的。娘又何必咒我娘家兄弟,他又没说。” 说完嘤嘤的哭了起来。 做女儿的谁都想孝顺爹娘,娘去世得早,兄弟家孩子多,负担重,她看板材这么好,就想起了自己的爹。 谁知婆婆会来。, 林张氏反手对着她的胳膊狠狠地拧了一把,尖声骂道:“你娘家兄弟没死,他不给你爹做材,让你爹卷张席子走啊。凭什么要我儿子做。你个不下蛋的鸡,哭丧着脸给谁看啊。” 越说越不像话,还动起了手,都说人老了要积福行善,最重要的是嘴上要积德。这个林张氏怎么这么刻薄。 林株忍不住义愤填膺,本来她看在菜二的份上,已经不太跟这么老的老人计较了。平时多个心眼,只要她不太过分,也就是了。 谁让爹这么愚孝呢。 可是她竟然将爹的愚孝当应该,将娘的忍让当懦弱。 再迁就纵容。 她很快地进了木屋,将火盆上的药锅端下来,药很贵的,为这些药还要发生战争,不能浪费了。 然后走出木屋,冲着林张氏大声喊道:“这根木材是金公子赏给我家的,是因为我娘腌的咸菜好吃,才赏的。是该我娘做主的。给你做已经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了。我爹是你生的没错,。那我娘还是我姥爷生的。难不成你生了爹要吃喝,我姥爷生了我娘不用吃喝的么。都是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女。,凭什么就给你做,不能给我姥爷做呢!你也是女人,难道你进了林家就不认爹娘了吗,不能孝顺爹娘了么?” 她喊得很大声,口齿清晰流利一气呵成。 说的振振有词,听起来都在理上,她从头到尾没叫林张氏一声奶奶。 这么明显的顶撞,老娘又要闹翻天了吧?菜二吓得一张菜色脸更加绿了。他最怕娘来菜园闹腾,毕竟自己是在燕府的菜园居住,这是人家府上的地盘。, 可是女儿也不省心啊。 他很想狠狠地呵斥女儿几句,让娘心里舒服点,好好哄她回去。,可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训斥女儿什么。 她说的似乎都对,不管儿子女儿那都的爹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凭什么女儿养大了就是人家的了,不能给自己的爹做棺木。他也只有林株这么一个女人,如果她以后长大了嫁了女婿也不管自己该怎么办。 菜二娘子也惶恐的抬起头来,女儿说的话句句在理,很为她出了口气。她听女儿说话简直比戏文里的唱的还好听,这就是人常说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吧。 可是女儿这样做也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的,婆婆蛮横起来,可是无人能敌的。 她顾不得抚摸被掐疼的胳膊,恐惧的盯着林张氏肥胖的身体。打定主意如果她还像以前那样扑向女儿,她还是第一时间挡在前面。 女儿还那么弱小,如果真扑上去,压都被压扁了。 林张氏也被林株义正言辞的话震了半响,说实话,她现在面对这个死丫头还真有点怯场。她可不比儿子儿媳,厉害泼辣着呢。 她愣了好半天,才双手叉腰骂了起来:“我把你有人养没人教的没人要的赔钱货。还反了你了。你娘个不下蛋的鸡,不开花的树,要是想着她娘家爹,干脆回娘家伺候就是了。还留在我们林家干什么,浪费粮食浪费布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偏娘家,这些年来也不知道往娘家偷了多少。” 还有脸这么说,爹娘自己一家三口赚来的钱粮都被他拿走了,姥爷家里掀不开锅都帮不上忙。 有没有良心啊。 林株真的是被气死了,她也双手叉腰,迎上前两眼瞪着林张氏说:“照你这么说,大家都生儿子不用生女儿了。生了女儿都掐死得了,反正生了女儿都是人家的。儿子以后都打光棍算了。真不明白那我太奶奶怎么让你活了下来?我告诉你,我可听人说了,儿一角女一份,不管儿子女儿,爹娘都得管。我以后就管我爹娘一辈子,如果没人愿意,我就不嫁。反正这木料是金公子赏的。要给你做就得给我姥爷做,如果给我姥爷不做,就不给你做。你有三个儿子,凭什么都得靠我爹啊。,难不成他们也没了么。” 她说的声音很大,也不好听,还说了这么多。 林张氏气的几乎翻起了白眼,她没想到林株会这么霸道,说出不给姥爷做就不给她做这样的话。 她心里还真有点害怕,这两年她也看出来了,这死丫头确实能干,比家里那几个孙子孙女都能干。自己那边十几口人,还真亏了二儿子一家三口的俸银口粮。 而且这个死丫头还同无忧公子,隔壁的金少爷,还有那她看不敢看的世子爷关系甚好。 平时骂一骂吓唬吓唬也就算了。这丫头也聪明,不太计较,。但是真的闹起来,可不是几年前。 万一她动了无忧公子,将菜园封锁起来,不让她进来。一家人就得喝西北风。 她还记得上一次就有很长时间不能进来。那个贼眉鼠眼的大宝很严肃的警告了她。现在好不容易趁着他们去了趟定远混了进来。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这件事情得给儿子偷偷施加压力。 她翻了翻白眼,双手在肥厚的大腿上狠狠的一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抹泪起来,无非是儿子不孝儿媳不孝孙女不孝。所有人都不孝。 说来说去,就说起了大儿子三儿子两家十口。 林株鼓起架势听着,听着听着也心酸起来。, 这老妇人也不容易啊。又可怜又可恨。 同这样的老人再继续再继续纠缠下去估计也没什么结果。万一将她气晕了,还的做人工呼吸,对着那种排粪般的嘴,很恶心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当真了 过天晴,转眼就快到腊月二十三。按照民间风俗,腊月二十三是小年,这一天要送灶王爷上天。年一直到正月二十三才算过完。这期间所有的男人不干体力活儿,只管吃吃喝喝走亲戚。也就是只负责闲游闲逛做社交工作。 女人们一般也不做什么针线活儿,只在灶膛周围转悠。 菜二停下手里的活儿,将已紧全部破好的木板放进了闲置的屋子,准备等正月二十三一过,再开工。 他准备先去燕府后厨报个到,看看今年要不要帮忙杀猪,翻肠子什么的。 才将木板全都靠墙而立,木工用具收进屋子,关上门。就看九儿喜气的小脸探了进来,对上他的,弯起一双好看的细长眼睛笑了起来,问:“林二叔,株儿在么?” 菜二对金臻大少爷可是欣赏的不得了,有钱有学问还乐于帮人,他的丫鬟仆人都是好人。 忙陪上笑脸说:“在在,九儿姑娘,快屋里坐,天冷。” 虽然天晴了,太阳看起来暖暖的,却是干冷干冷,消雪比下雪还冷。 九儿轻飘飘的进了院子,径直去了林株的小屋,她可是很长时间没过来了。, 进屋见林株自己坐在炕沿上,趴在窗户口往外看,也脱去鞋子上了炕。往林株身边一靠,说:“株儿,少爷给你扯了新衣裳,天黑了过来拿一下。” 林株转脸说:“九儿姐姐,我晚上就过来。外面冷,我不想下去。” 她今儿身体不适,总觉得浑身发冷,平时不喜欢炕烧太热的她今儿竟然将炕烧的烙屁股。 九儿知道是她的生理周期,笑着说:“不爱下去就坐炕上,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哎对了,金公子他还来找过你么?” 这可是少爷让她过来问的。虽是住在附近,也不能天天监视。金臻少爷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怕金小光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将林株怎样。这是万万不能的。 林株忙说:“没有没有,那个金公子也是一时瞎说。再说了我是记住了要跟他保持距离的,见到他总是到八辈子霉的。上次去那个醉仙楼他给我准备的胭脂水粉首饰衣服我可都好好的放着呢,有机会就还给他。如果他实在不要。我就送给别人。” 这些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她全都收好了放在菜二专门给她做的木柜子里。 她起身将这些东西拿给九儿看,证实自己真的没动。 她现在脑子很清楚,金臻少爷才是自己的亲人,他曾经很郑重的提醒她。要离金小光远一点。 九儿低头看着那些个上好的胭脂水粉,首饰,专门将那条手链拿起来看了看,确实是价值不菲。 尤其是那身衣服,料子绝对是贡品级别的。 能这样对一个丫鬟,。看来是真的有心了,九儿心里顿时担心起来,本来她以为金小光当时只是为了帮燕无忧解围,随口说了说。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简单。 她很利索的帮着林株将这些东西收了起来,放整齐。帮她拿去放在炕脚,小声说:“株儿,看来金公子是真的对你有什么企图了,你可要小心为好,我们只是个小丫鬟,金公子那样的人家可高攀不起。” 林株狠狠地的点着头说:“九儿姐姐,这我知道。就算能高攀得起咱也不高攀。定远我们都去过,就他那爹那色眯眯的样子,想起来就恶心。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他爹那德行,儿子能好哪儿去。” 嘴上说着。心里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金小光深邃深情深奥的眼睛,还有那张软乎乎的看起来冷冰冰的嘴唇。 心也跟着慌了起来。 怎么会想起那张嘴唇,那可是很邪恶的。 九儿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小郡主真的是冰雪聪明。有些事情都不用说的太透。两个女子盖着被子叽里咕噜的说着话。 菜二娘子在外面进进出出的忙碌,一直低着头,并不去看站在屋檐下筒着双手晒太阳的菜二。菜二见她走过,眼睛也不看他。 两人这些天在冷战。 菜二娘子心里憋屈,前些天为了给爹争取棺材,婆婆撒泼哭闹。这些她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可是菜二至始至终一个屁都不敢放,如果不是女儿出马,自己的身上又不知道会添多少伤疤。 这些天了,他也只顾着将木料全都破成木板,薄的厚的,还刨出了一些木档。木料那么多,他就是没说给不给爹做。 其实她受点委屈倒是次要,挨打受骂也受得了。她是真的想用这么上好的木料给爹做材。就连铁管家朱大厨都说,这棵松木材质可是出钱都难买到的,想爹一辈子辛苦。以后走了能躺在这样的棺板里,她也算尽了孝心了。 两人谁不理谁,林株趴在窗户上看着,心里很替娘难受了,这些天她很坚定的站在娘这边,不太理会爹。 她以为菜二就算是再木讷,再没脑子,也会有点反应。那天林张氏哭闹之时,她同娘都见她不再针对性的,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各自去忙。本来想她自己哭的闹的没了意思,自己灰溜溜的起来,可是菜二个劲儿的陪着不是,说着好话。这就助长了林张氏的气焰。她在菜二几乎是连拉带抱的帮助下,站了起来。还对着菜二又打又骂的,自己累的受不了了。才骂骂咧咧的,自己转身。, 临走之前还去厨房拿走几张荞面饼,一小壶酱油。 这个爹实在是愚孝的让人哭笑不得,他越是这样林张氏越过分。 她看了一会儿外面,对九儿说:“九儿姐姐,我娘真可怜。以后我要是找婆家,一定不找爹这样的男人。,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真窝囊。” 九儿喜滋滋的笑着,说:“株儿自己就保护的了自己,不需要男人。再说了谁敢欺负我们株儿,看我不收起他才怪。” 在她看来,林株不是一般婆婆能欺负得了的。她可不是菜二娘子,忍气吞声。、 林株撇了撇嘴说:“现在我自己保护自己行。但是以后就必须是得我家夫君,也可以叫做我家相公来保护,女人不就是要男人来疼的么。一个大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是什么男人啊!” “株儿真大胆。”九儿吓得忙捂着她的嘴巴,嗔责说:“女儿家家的,什么相公夫君的,也不怕被人笑话,还让男人保护你。” “这有什么。不是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么。明年我就及笄了。虽说是先不考虑婚姻大事,但是呢有合适的也可以考虑考虑。” 林株边说边笑,她也只是同九儿说说笑笑逗逗乐子,那里是真的会考虑。在她的计划中,一定的过了二十再成亲。虽然这个时代女子成亲的最大年纪是十八岁。 九儿却以为她是人长大了,开始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儿了。 笑着说:“株儿,长大了,想夫君了。你说说,以后想找什么样儿的?” 林株看了看窗外,确认爹娘都不会听得见。说:“就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行了。心好人好,能对我爹娘好对我好就行了。” “就这简单?”九儿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今儿她来可是再替少爷套林株的话的。 林株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对,就这么简单,只要人好就行。”: “就不管家世什么的?”九儿追问。“不考虑,我只是一个种菜的丫鬟,还有什么资格考虑什么家世家境呢。” 两人说来说去的。九儿看了看外面说:“株儿,我该回去了。要不然等会儿少爷找不到我,会生气的。” 九儿说完很快地溜下了炕,穿好鞋子,对林株说了声:“株儿。我走了啊。记得晚上过来拿布料,迟了穿不上新衣裳了。” 林株嘴里应着,看着她喜滋滋的走出菜园大门。心里多少有点替她惋惜,多好的女子。可惜金臻少爷却同司马明珠暧昧不清的。 男人啊还是看脸的。 她也下了炕,走出屋子。菜二还站在门口,看到她陪着笑脸说:“株儿。” 林株爱理不理的嗯了声,就去厨房。 菜二娘子一个人在厨房忙来忙去的,也无非是弄些菜什么的。她也不敢将发起来准备蒸点馒头,炸点油饼儿的的面端出来。怕林张氏会过来,如果被她看到了,她会连同面盆一起端走的。 就看见女儿小巧精致的脸庞凑了过来,笑眯眯的说:“娘,还生气呢。我看我爹怪可怜的,你就饶了他吧。他也是没办法,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爹给姥爷做棺木的。” 菜二娘子自然对女儿说的话深信不疑,现在在她心里女儿就是最能干的,什么都能做得到。 她像个小女孩般的娇嗔道:“株儿,你看看你爹厉害的,要他绕了娘才对吧。娘哪儿敢对他怎样。” 她其实心里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是老实憨厚靠得住的,婆婆虽然厉害霸道,但是她也只能自己厉害,操纵不了自家男人的。 林株见她态度缓和,又小声说:“娘,你忘了。我爹这个疗程的药又该吃了。我这就去煎,煎好了你给他送去。” 这个疗程一过。按照张太医的说法,该缓一缓了。 每天三次的药实在是很闹心,离香只能保持一刻钟,过了就会变成药的样子,菜二便会抗拒。 菜二娘子眼里带着笑,嘴上却说:“他要吃便吃,不吃就算了。反正就算生了儿子也是他们林家的。又不是我们胡家的。” 嘴上不说心里话,林株耻笑着去了厨房。她知道娘不知道心里有多想将两人的病医好了,每天都坚持吃药。还同林株一起想办法让菜二也将药吃了。 煎好了药,她将所剩不多的离香倒出一点点在煎好的药碗里。过了一小会儿,黑乎乎的冒着药味儿的汤药,变成了一碗清清的水。 她将水端了出去递给菜二娘子,对菜二的地方努了努嘴。自己悄没声息的走出菜园,看看天色还早,便在菜园附近转悠。 爹娘都爱面子,还是给他们留点私人空间的好。 转来转去的,远远地就看见燕无忧带着大宝从镇上的方向走来。 她想了想迎了上去。 自从金小光上次说了那样的话,燕无忧便没来过菜园,大宝也没出现过。 看来他们是当真了。 她自己都没当真,他们倒当真了。 燕无忧大宝看到了她,燕无忧的脚步慢了慢,走了过来,也没看她继续往前走。看来是要回府。 大宝也故意的将头偏向一旁,似乎当她是空气。 男人的心胸怎么这么狭隘,只是这么点事儿,就表现的这么明显。他们不理她可不能不理他们。发家致富的雄伟蓝图还要他们鼎力相助呢。 她忙聚起一张谄媚的脸,颠着碎步跑上前,甜丝丝的问了声:“公子,你辛苦了,吃过饭了么?” 燕无忧似乎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不理。 她继续跟着向前小跑,继续问:“公子,这几天也没看到你,是不是很忙啊,很忙的话要记得注意休息。” 还是不理。 真的生气了。不知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是她说的。 她放慢脚步接着说:“公子,奴婢种的蘑菇长出来了,虽然卖相不好,吃起来还不错的。公子什么时候有空品尝品尝。如果公子觉得好的话,我爹说送一点到府上给老太君尝尝。” 燕无忧没听见似得一路向前。大宝也是一路斜偏着头,端着架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尝就不尝,拽什么拽!” 两人走得实在太快,她追了一会儿也追不上。只好放慢脚步转身慢慢往回走。 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哎,真是的,一个女人腆着脸追着两个大男人,追来追去的,人家还没理她。 不理就不理吧,大冷的天,还是先回去暖一暖,没等到晚上去金臻少爷家去拿布料。 不管怎样,先过完年再说。 无精打采的低头看着脚尖慢慢往回走,头顶忽然传来燕无忧冷冷的声音:“不是请公子去品尝蘑菇么,还磨蹭什么!脚下有金子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家里那本难念的经 燕无忧心平气和平静如初的将一小盘林株亲手操作的,只加了点干红辣椒蒜瓣清炒出来的滑嫩嫩白腻腻的小蘑菇一口气吃完。接过林株递过来的洁白丝帕擦了擦嘴,随手一扔说:“还可以,过年前送一点去后厨,请老太君尝尝,她年纪大吃这个应该还合胃口。” 得到了肯定。林株忙说:“奴婢记住了。奴婢还种出了几颗小菠菜,公子要不要喝点菠菜蛋汤?” 公子好不容易来一次,得好好表现表现。还指望着这点东西致富呢。她很期待的盯着燕无忧看。 大冬天的也能种出绿油油的菠菜?燕无忧有点怀疑,该不会是将秋天的菠菜埋在菜窖里冒充的吧。, 他去年冬天可亲眼看见过林株从菜窖里拿出用土掩埋起来的菠菜,虽然依然是翠绿翠绿的,却是没什么水分。 他本来已经打算起身回去,对上她的眼睛,终于没有行动。有点艰难的说了声:“菠菜蛋汤?快不快。本公子还急着回去。“ 如果胆敢骗他,后果自负。 “快,很快地。公子要不要先去看看我种菜的地方,还是您让大宝派人送来的材料呢。”林株带着受宠若惊的夸张表情,小兔子般的窜出了屋子进了木屋,很快的锁定那几朵菠菜的嫩芽,用手掐了下来,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跑,一头就撞进了在菜二陪同下来参观木屋的燕无忧怀里,胸膛很宽厚。 林株被弹回去般的后跳几步,悻悻的说:“公子,奴婢走得有点急,公子先看,奴婢去做菠菜蛋汤。” 说完慌慌张张的低头跑了出去,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小鹿般的乱转。晃的燕无忧的心一上一下的。 沉了几天的心慢慢散开。 他觉得 心情瞬间大好。 原来这些天自己心情不好,容易暴躁,是没看到这双眼睛。 他慢慢蹲下身子,看着黑黝黝的有点像泥土的里面长出的几点菠菜嫩芽。格外的青翠。还有几根类似韭菜的,应该就是毛茸茸的韭菜吧。 这些菜虽然个子矮小,却是水灵灵的,绝对不是蔫里吧唧的那种。他用手捏了一小撮泥土。是真正的泥土。他又轻轻地拔出一棵鲜嫩鲜嫩的小小的菜苗般的菠菜,根部是嫩红色的。 确实是新鲜。还真是种出了。 他又去了隔壁,看见蓬松的混合形的土壤里长出拇指大小的一簇一簇的小小的蘑菇,虽然小,却是很饱满。头顶似一把把圆圆的伞。应该就是刚才自己吃的东西。糊糊腻腻的脆脆的,很可口。 这个小丫鬟,实在很不可思议。想一想还别说,这些天来少了她,确实少了很多乐趣。让他觉得生活中少了个什么东西。 想想也只是表哥的一句话,并没有实现,为什么会让他如此的介意呢?这几天特意躲着她,是要避嫌还是心里不快? 要知道就算是燕秋吟他也没有这么在意过。 难不成燕秋吟的担心是对的?他真的对这个小丫鬟有了想法? 他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走出屋子。菜二点头哈腰的跟在后面。今儿他除了赔笑脸基本上也说几句话。公子这么多天没来菜园了,他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他已经习惯了公子大宝隔三差五的过来转转,是一种肯定。 今儿公子终于来了,虽然看起来同平时一个样,可是他觉得不知什么地方不一样。 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公子。 燕无忧出了木屋,仰起头看着屋顶三角形的天窗,有点像厨房顶上的烟筒,还涂着红色的漆。好像是可以支起来的。 比较有创意。 菠菜蛋汤很快就好,林株特意往里面加了点夏天收集的各种调料混合起来碾成粉末的调料粉,味道很好。 如果以后有条件的好,再加点鸡汤会更好。 她端着一碗飘着白花花的蛋白。黄橙橙的蛋黄,绿油油的菠菜,还有葱花香菜的蛋花菠菜汤,送去屋里。双手送到燕无忧面前。甜腻腻的说:“公子,蛋花菠菜汤。” 燕无忧看了一眼,卖相不错,伸手端了过来,拿起里面放着的铁勺,喝了一口。 味道也不错。 清单之中透着香味儿。他一口气喝完。起身说了句:“蘑菇清炒不错,菠菜汤也不错。好了,回去了。” 说完出了菜园,大宝忙跟在后面。 今儿来他倒觉得有点拘束。 这就走了?林株也忙跟在后面相送, 来到篱笆门前,大黄狗拖着铁链向大宝扑了过来。吓了林株一大跳。大宝也下意识的躲了躲,这才想起今儿来得突然,没给它带大骨头来。 他苦笑着说:“大黄,对不住了,下次给你带骨头来。” 他其实已经想的很通了,林株这么灵动聪明,公子表公子金少爷的,都很高看她。他怎能同人家相比,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了,不过他还是心里很不舒服。 两人出了门,燕无忧似乎终于释怀了,他负手前行,说:“大宝,要过年了,给菜二一家送几块布料,就说是赏赐。” 大宝应了声,小声说:“只是可惜了上次那几块,可是挑的最好的,都给了三小姐。” 燕无忧顿了顿,加大脚步。不提燕秋吟倒还好,提起燕秋吟,他刚刚好转的心情又低落了, 说实话这些天,他很怕见她。打心里根本不想见她。, 大宝多少能猜得到他的心思。也是,堂堂燕府嫡公子,在外呼风唤雨的,在家里一个丫鬟的主都做不了。传出去还怎么有脸见人。 三小姐实在是做的有点过了,准备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还管起男人来了。也不看看,这个男人是她能管得了的么。 也是自不量力。 他跟在燕无忧身后,眯着老鼠眼撇着薄嘴唇,鄙视着燕秋吟。脑子里却闪过林株清澈的眼睛。 如果他是公子,宁可找林株这样的丫鬟,也不会娶燕秋吟这样的小姐。 目送燕无忧大宝远去,林株回到菜园。好不容易等到了夜幕降临,穿好衣服。带着袖筒就出了菜园。 菜二忙跟在了后面,说:“株儿,爹送你过去,天这么黑。你一个人爹不放心。”他一直盯着,就等着送她。 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去斜庄坑又不是去镇上。林株其实不想爹去送她,她知道回来时自有金臻少爷家的人相送。 可是护送女儿似乎是男人的责任,她也不好说什么。 同菜二出了大门。父女两边说话边走。 林株说:“爹,不是女儿说你,你有时候也太懦弱了。你要搞搞清楚,现在是我们一家劳动,养活大伯三叔他们两家还有奶奶。不是我们欠他们的,应该给他们的。现在我们东西给了,还要受气,谁受得了。” 菜二低下头去,这点道理他自然知道。可要命的是来要东西拿东西的是娘 ,而不是大哥三弟。 那两个同胞兄弟。从燕府的田园私自离开之后,总是躲着他。 他叹了口气说:“爹知道你同你娘跟着爹吃了苦受了气。可是那是你奶奶,是爹的亲娘。你爷爷走得早,你奶奶也不容易啊。爹从小到大,从来都没顶撞过你奶奶。现在她老了,爹更做不出来。” 他说的很无奈。 人都有难处,这事儿不怪爹懦弱,是奶奶太跋扈太偏心了。 她总是想不通林张氏这么难缠的人,怎么有爹这么好的儿子。 两人一会儿就到了斜庄坑,林株进了金臻少爷家。菜二便去自己家来看看。要过年了,去看看家里置办的怎样了。想来府上给的粮食都拿来这边了,这个月的口粮加上多给的,少说也有二百斤。应该够过年了。, 却是 一进门,就听见院子深处传来 林张氏的哭骂声,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这都快到腊月二十三了,家里人是不能随便哭的,不吉利啊。 他忙快步向里院走去。林张氏的哭声是从大哥住的别院传出来的。他推门进去,见娘坐在冰冷的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大嫂也抹着泪。 大侄子林大梁跪在地上,大哥双手抱头蹲着。林朵搂着小弟弟大贤卷缩在墙角。 他没先问出了什么事儿。 忙上前想将林张氏拉起来,却是他太瘦小林张氏太肥大没有成功。 这么冷的天,这么大年纪坐在地上,还不冻出毛病来。 他一着急。,弯下腰一使劲儿将林张氏抱了起来,重重的放在了炕上。喘着气说:“娘,这大过年的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林张氏这个时候似乎才将这个儿子当做亲生儿子,拉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老二啊,娘的亲老二。 ……。” 原来林家老大林一根同老三林三更一向好吃懒做,还好赌,手气又差。前段时间大孙子林大梁在外混不下去了,回到家里。林家没有地也没生意,闲来无事。林一根便带着儿子去镇上小赌。结果父子两个输了一对。 眼看过年了,赌场的人便来追讨赌债。两人没钱,被逼的走投无路,正好林张氏将林株一家三口的口粮带了回来,还拿回了多给的。 林张氏盘算着要过年了,今年儿子孙子都齐全,老二还在在给自己做寿材,那可是上等的寿材啊。得好好高兴高兴。 便将积攒了一年的从林株家掠夺来的二两银子交给大儿子,让他去都城买点过年用品, 谁知不但银子狼入虎口,有去无回,二百多斤粮食,也全被儿子孙子偷出去还了赌债。 眼看腊月二十三了,一大家子人瞅着空空的面缸。 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不敢说出去,怕老三家的听到了会同老大拼命。 今儿老三一家去了丈人家帮忙。她这才同儿子孙子拼起了老命。 菜二听完气的脸都白了,自己一家三口辛辛苦苦的操劳一个月。赚来的辛苦费就这么打了水漂。 如果说这些东西养活了家里人,哪怕是自己再辛苦,妻女再埋怨,也也说得过去。 ,看了眼林一根林大梁。本来想骂上几句。,这些年来,不管妻子怎样不情愿,女儿怎样劝说。,他都装糊涂,不说什么。 反正都用在了自家人身上,况且老娘在这边住。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只好帮林张氏擦了擦眼泪,劝她说:“娘,已经这样你就别糟贱自己了。您这把年纪了,万一哭坏了身子骨不划算。要不娘跟儿子去菜园过年,儿子那边虽然也没什么,不过株儿今年种了点蘑菇,说是到过年也能采一点。这东西冬天是个稀罕物,在咱穷人家不值钱,但是如果孝敬给燕府老太君,应该能给点赏赐,到时候咱换点粮油,肉食,先过年。” 林张氏抹着眼泪说:“你说得轻巧,老娘到菜园,你家那不下蛋的鸡,和那赔钱货能给老娘好脸色?” 她说的很没底气,菜二听出来她是想去。 忙说:“娘,儿子是一家之主,她们两个女流之辈,管她们做什么。那边还是娘说了算。” 蹲在地上的林一根听老娘口气松软,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冲上来就说:“娘,娘。都是儿子不孝,儿子该死。这大过年的,您去了老二家,。不是打儿子同老三的脸么。都说腊月兔子不离窝,这都腊月二十三了,您就别去了。老二,哥保证,以后再也不去赌了,一定好好孝敬娘。你要是也孝敬娘,得了赏赐拿回来,替哥给娘赎罪,哥同你大侄子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说话间对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使了个眼色,林大梁在外也混了几年。转身对着菜二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 林张氏本来偏心,她刚才也是被大儿子大孙子气糊涂了。一时顺着菜的话,这会儿被大儿子一提醒,明白过来。 她去菜园这一大家子怎么办? 她拉着菜二的手,拖着哭腔说:“老二啊,娘知道你孝顺。可你大哥说的也对啊,腊月兔子不离窝,你娘我都七十多了,饿死也要在家里过年。你就让娘死在家里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起作用了 菜二从家里出来,早已是脑袋空空心里空空。他拖着空虚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往回走,感觉像是踏在了棉花包上,软绵绵的。 一时忘了林株还在隔壁金臻少爷家。 他不明白自己这么老实,对娘克尽孝心。对兄弟家人也是一腔热血,怎么就总会遇到这么多事儿。 他不敢违背娘的意思,也没有勇气责骂大哥教育侄子。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娘同大哥的决定,明儿就去将不多的蘑菇给燕府后厨送过去,这个时候铁管家是一定会给赏赐的,什么都不要,先要点粮食。 今年粮食最金贵,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之所以这么窝囊,这么委曲求全,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儿子啊。如果林株有个弟弟的话,他便完全可以将娘一个人接去家里伺候,完全不用去管大哥三弟这两家。 可是没儿子,不能为林家传宗接代,说不起这话啊。 寒风冷冷的吹着,也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突然想起女儿还在金臻少爷家,忙转身往回走。 来到金臻少爷家简单大气的大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弯腰驼背的梅九公打开门,见是他,苍老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株儿爹你来了。株儿正同少爷九儿大山子几个玩儿呢,让她们玩儿吧,进来坐坐。” 小郡主好不容易过来一会儿,兄妹两正同他们玩的不亦乐乎,他不想让林株回去。 菜二心里有事儿,听屋子里林株九儿笑的正高兴,想来有九儿在,金少爷又这么高贵儒雅,女儿难的这么高兴。便说:“我是来接株儿回去的,要是她现在不想回去,我,我先回去吧。。他娘一个人在菜园,怪冷清的。” 他心里很烦,很想回去钻进被窝闭着眼睛好好休息休息。 梅九公正有此意,顺嘴说:“株儿爹啊。难道他们几个孩子玩得高兴,要过年了,就让他们高兴高兴。你要不放心株儿娘,就先回去吧。等会儿老身送株儿回去。” 这个菜二并非看起来这么木纳愚钝。 菜二忙说:“这样好这样好。” 说完转身告辞回家。 除了随无忧公子出外,林株从没在外住过。他也从不让她天黑之后出门。 可是今儿他不想女儿回去。他是个老实人。也是个在妻儿面前不藏事儿的人。娘今儿说的话,他回去后就得对菜二娘子说。因为明儿就得行动。林株如果在的话菜二娘子心里不舒服,就得去跟女儿诉苦,女儿那脾气。一定不会让他将赏赐全都拿去给林张氏。 说不定会去找无忧公子铁管家,求他们不要给什么。 还有可能去找林张氏据理力争。这大过年的,闹来闹去的多难看。 他急匆匆的回家,想在林株回家之前将这件事情给菜二娘子说清楚,再放下姿态好好哄哄她。, 反正这次绝对是要低声下气的,女儿曾对他说过。女人要哄。 他进了菜园门,大黄狗第一时间冲出狗窝,拖着铁链撒了一会儿娇,继续进屋睡觉。 他在屋外犹豫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菜二娘子半个胳膊搭在窗台上,对着不太明亮的油灯补着他的一件破衣服。。 他默默的低头脱去鞋子,上了炕。, 菜二娘子说:“当家的,株儿呢?怎么没听见她开门。” 菜二脱去衣服,钻进被窝。说:“株儿同九儿说话呢,我想着两个女儿家说说悄悄话,就让她们去说吧。九儿那孩子也不错。,还有那金少爷人都挺好的。” 林株在金臻少爷家。菜二娘子是放心的。, 常言道看人知人品,搭言知深浅。 金少爷一看就是好人品,一说话就知道是有分寸之人,至于九儿那姑娘,就更好了。细眉细眼的看起来喜滋滋的。 而且她私下里是希望女儿能同这个金少爷有点什么关系。这个金少爷人长得俊,心眼好家境也好。 她说:“那你怎么才回来。菜园这么大,我都不敢出门。” 菜二说:“我去家里看了看。” 菜二娘子停下手里的活儿,垂下眼帘说:“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么?也没听娘喊我去帮忙。” 她正琢磨呢,往年一过腊八,林张氏便天天喊她过去,不是帮忙缝补衣服拆洗被褥,就是清洗厨房。蒸馒头,炸素丸子弄点土豆萝卜白菜什么的。 穷富都得过年啊。 可是今年,都要过腊月二十三了还没动静。要说人还真是贱,婆婆喊她做事儿,将她指使过来指使过去的,她心里委屈憋屈,不知道暗自祈祷了多少次,以后再也不要找她干活儿。可是今年不喊她,她心里倒是惶恐不安的。 菜二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将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菜二娘子慌忙将手里的针线放在窗台上,一双眼盯直勾勾的盯着菜二说:“当家的,咱家可没多余的填那黑洞了啊,就这点粮食,可是要炸油饼,蒸馒头的,今年我爹我兄弟侄子侄女们要来的。这一年到头挣得都给了你家,我娘家人怎么也得来吃口饱饭吧。” 她说的有点急,憋得平时菜色的脸微微泛红,干涩的眼睛也泛出了一点泪花。 很好看。 躺在炕上阳面朝天的菜二有点发愣。他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好好的看过自己已经老去的妻子。忽然就想起当年刚成亲那会儿,她长着一张桃花脸,身材娇小玲珑,是这天门镇附近数一数二的俊媳妇儿。而且性情温柔行为端庄,见过她的人都说,这不应该是他林家老二的媳妇儿,倒像个秀才娘子。所以以后他进了菜园之后,都喊她菜二娘子。 可是现在,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背上不会下蛋的鸡的黑锅。多年操劳加之心情郁闷,她那桃花般的脸庞早已变成了菜色。娇小玲珑的身材也成了瘦弱干枯。整天苦里吧唧的,哪里还有一点以前的样子。 他忙说:“株儿娘。家里的粮不动,我们一家也得过年。这几天你就将馒头蒸了,油饼炸了,该做的都做了。朱大厨说。将府上炸过油果子的油给咱们一坛子。” 金臻少爷给他补上粮食的事儿,菜二娘子林株都不知道,娘自然也不知道。想给也不能给。 菜二娘子眨了眨眼睛说:“不给家里的?你会不去管?该不是要将娘接来菜园吧,我可服侍不下。再说了,娘一来。那两家子可都得来,我更伺候不了了。万一被府上发现了,说不定要说话的,” 她说的是真心话,林张氏来了,她的末日就到了。而且按照惯例,她一来,身后便跟着一大群。 菜二忙说:“娘真的不来,她说,腊月兔子不离窝。” 菜二娘子更奇怪了。她绝对不相信林张氏会将菜二饶了。难不成这次良心发现,要用掠夺下存起来的老底了?这个应该不会。 她巴巴的看着菜二。 一定是恶毒的婆婆又想出了什么损招吧!婆婆对付他们的花招客户四层出不穷的。 菜二苦笑一声,知夫莫若妻。 他一五一十的将林张氏的意思,他的决定说了一遍。 菜二娘子一听,眼泪就涌了出来。 婆婆这次没打她的主意,却打起了女儿的主意。女儿说过,要靠木屋里的东西发家致富,买田盖房,还要养活她以后的孩子。 这可是女儿辛苦了几个月的成绩,她说过要开门红的。第一笔钱要给爹买最好的补药给她买胭脂给自己买面小镜子的。 男人的决定她改变不了。婆婆不敢惹,甚至大嫂弟媳都惹不起。她不敢再说什么。看男人的样子心里也不舒服,。快过年了,还是不要说的太多。万一将他惹怒了,后果很严重。 她狠狠地吹灭灯,气呼呼的钻进被窝,转过脸去。 女儿说过,现在什么都不要去管什么都不要去计较,只要好好吃药。监督诱骗菜二也好好吃药。待以后有了自己的骨肉,一切都会好的。 她裹紧被子闭着眼睛。菜二却怎么也睡不着。菜二娘子一会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菜菜二心里发慌,脑子里边闪过妻子脸上的红晕,想起她以前的样子。 就感觉心里一晃一晃的,有种想要搂着她的冲动。 他竖起耳朵听了听,才悄悄伸出手去在她的鼻子上试了试。 已经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的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了菜二娘子的。女子柔柔软软散发着热量太高的身体,让他心里一紧。 他伸手将她搂了起来。 刚才所有的郁闷被一种实实在在的踏实感所代替。 菜二娘本来瞌睡很灵,一点动静就会醒来。感觉到男人瘦弱的身体,有力的臂膀,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除了刚成亲那会儿有这样的温暖,已经记不清多少年前男人就开始离自己远了。每天只要头一挨着枕头就会呼呼入睡。 有时候她觉得孤独寂寞,想往他身边靠一靠,他也躲得远远的。再纠缠他便会抱着被子出去那边的空屋里打地铺。 那几年林株刚来菜园,还小。也傻傻的,她便去陪女儿。女儿渐渐大了。也不痴呆不傻了,她更喜欢一个人谁,她只好回到正屋。 两人白天同心同力的跟正常夫妻一样,晚上却是背对背。 她自小没娘,嫁过来婆婆也没有教过,她总以为夫妻就是这样的。只要睡在一个炕上就会生孩子。他们没有孩子是她不能生。直到前几个月前,女儿对她说不生孩子是种病,而且不定是男人女人的病。 女儿还很含蓄的告诉她,男人女人之间的关系,说的很朦胧,她这才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 很久没被男人这么搂着,她觉得心里有种压抑不住的东西驱使她转身。很多年以前,刚成亲那会儿她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有种渴望,想做点什么。 两人互相搂着, 越来越紧,菜二感觉身体燥热口干舌燥,总想着药做点什么,却是不知要做什么。菜二娘子也是全身发烫。 直到门口的大黄很亲昵的叫了几声。 林株回来了,两人才紧紧搂在一起,慢慢睡去。 第二天菜二娘子一睁开眼睛,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身边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想起昨儿晚上 男人对自己的温存,她就觉得脸红。虽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已经很不错了。, 这一定是太医开的药起了作用。对,一定是这样的。 她忙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天还没大亮。她急匆匆的敲起了女儿的屋门,一边急促的说:“株儿,株儿,快开门,娘有话要说。” 林株昨儿晚上同金臻少爷九儿大山子梅伯一起玩掷骰子赢瓜子麦芽糖,掷骰子就按照前世比大小的规则。她的手气很好,赢了一大堆的麦芽糖葵花籽。 玩得高兴,赢了东西。还带回了几块布料。 心里高兴,自然是睡得好。正做着美梦,听娘这样急匆匆的,她没好气的说:“娘,这么早还让不让人睡了。什么事儿,等醒了再说。” 菜二娘子在外急急的说:“株儿,株儿。起作用了。,起作用了。” “起什么作用了,娘,让我再睡一会儿再说。”林株身后扯过被子蒙住头想继续再睡一会儿。 这个娘真是的,要知道打扰人的美梦,等于谋杀。 就听得菜二娘子在外面说:“株儿,太医给爹娘开的药起作用了。再去抓一个疗程吧,太医说要吃到开春再用偏方。” 药起了作用,难道是娘有了?不会这么神奇吧? 她忙爬了起来,下了抗拉开门,小声问:“娘,你有身孕了么?不会这么快吧。” 菜二娘子忙说:“不是有了声身孕,是你爹他……” 菜二娘子有点害羞的将菜二的表现说了一遍,这会儿她是没将女儿当女儿看,而是当一个朋友。 林株听完,想了想说:“对,女儿这就去照着药单将这个疗程的药抓了来,再吃几副,待开春就用偏方。” 照菜二娘子的描述太医开的药确实起了作用。的继续用药。 可是所有的银子都被林张氏掠走了,拿什么去抓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花茶 “株儿,今儿爹要去府上帮忙宰猪。^^^百度$搜索@巫神纪+.@阅读本书#最新$章节^^^你娘也要去帮着翻肠子。你也别在家呆着了,去找九儿云儿朵儿她们玩吧。不是说金臻少爷赏了你衣料么,还有云儿朵儿的,你给拿了过去。” 腊月二十三一大早,菜二换了一身粗布蓝衣,露着脚趾头的蓝棉鞋。带着同样粗衣烂衫的菜二娘子准备去燕府后厨帮忙。 林株说:“爹你们去吧,不用管我。我的将这些小蘑菇采一点拿去九儿那边,还有咸菜。这些衣料可是拿这些东西换来的。” 菜二忙说:“你快点去摘蘑菇,顺便将给府上的也摘了。我和你娘在后厨帮完忙,就回来拿过去。今儿铁管家朱大厨几个都在。“ 林株答应着说:“爹。头一茬就这么点,我一会摘了下来分成两半。一半给府上,一本带去给金臻少爷家。这蘑菇长得很快,过三五天就又长出来了。到时候给咱家留一点凑个过年菜,剩下的都给府上送去。府上客人多,也图个新鲜。还有小菠菜,细韭菜。虽然看起不不好,但是绝对是新鲜的。” 菜二手里拿了根粗麻绳,带着菜二娘子出了菜园大门。林株发现娘似乎在生气,根本就不理会菜二,还不时的用眼睛秒杀他。 不是说药已经起了作用,两人之间关系亲密起来了么?怎么看起来很别扭。难不成爹还完不成任务,惹娘生气了?再吃几个疗程的药,待张太医将将偏方说出来,一切都会好的。林株有点邪恶的偷偷坏笑了几声。 转身进了木屋,蘑菇没有继续长大的意思,不过由一朵一朵的变成了一簇一簇的了。一根菌柄上多长出了几朵。数量多了,目测一下,采个两小篮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取下挂在墙上的两只编的很精致的小篮子,小心翼翼的将一小簇一小簇的蘑菇摘取下来,轻轻的放进篮子里。 全部采完,刚好两蓝,、 她将两只篮子提了出去。看着小小的挤得紧紧地一朵一朵的白嫩嫩小小伞状的蘑菇。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这可是她第一次种出的蘑菇,虽然看起来柔弱娇小,同规划中的相差甚远。但是总算是长出来了。这就是好的开始,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可以想象到再过几年,这小屋子就可以多盖几间,可以培育出什么平菇金针菇鸡腿菇金福菇。口蘑什么的。 满脑子都是蘑菇的蓝图,心里高兴。进屋拿起水瓢舀了点凉水,轻轻的洒在了蘑菇上,让它们看起来水灵灵的。 又进了隔壁木屋,采下几朵菠菜。拿起一把小刀割下两小把细细的毛茸茸的韭菜。 其实韭菜稀稀拉拉的只有不多的几根。她为了好看,用刀子割了一下。, 将稀少的菠菜韭菜点缀在篮子四周。看了看,进屋拿出几朵自然风干的的玫瑰花瓣撒在上面。看起来卖相还比较好。 这才将一只篮子依旧放进了小木屋,进屋拿起给林云林朵的衣料,提着篮子走出菜园。临出门时对着亲昵的跑过来的大黄说:“大黄,好好看门啊。” 说完将黄狗的铁链解开。 这只大黄狗被他们训练的非常的好,平时一直锁在狗窝旁。起个门铃的作用。 到了晚上或者菜园没人的时候将它放开,就是最好的看门狗。 大皇狗摇着尾巴送她出了门,便跑回院子中。 她将篱笆门关好,上了锁。 虽说只是篱笆门,但是菜二娘子却讲究出门一把锁,哪怕只是个摆设。 她觉得不管家里有没有值得偷窃的东西,被梁上君子惦记很扫兴,锁门很重要。林株知道她是在提防林张氏一家,林张氏林一根林三跟都曾在菜园没人的时候偷偷进来过。 走下斜坡,先到了金臻少爷家,将一篮子精致的蘑菇配菠菜韭菜交给九儿。 九儿看着一篮子头顶圆圆的小蘑菇在几朵绿的能滴出水来的小菠菜,小韭菜的包围圈中调皮的半躺着,上面还撒着鲜红的玫瑰花瓣,似乎还有一股玫瑰的香味。 不由得笑弯了双眼,提着篮子就跑去屋里举起来对听到声音正想出来的金臻少爷说:“少爷,少爷。你看株儿种的菜,多好看。” 金臻少爷接过看了眼,俊美的脸上聚起了醉人的笑容。走了出来说:“株儿,越发的能干了。进来喝点茶。” 林株忙摇头说:“金少爷。不用客气了。你都已赏了我那么好的衣料,奴婢也没什么可以报答的,好不好就这点心意了。,我去那边贿赂姐姐了。明年还要靠她们帮忙呢。” 说完转身就想走。 金臻少爷忙说:“株儿,等一下再过去吧。我这里有上好的花茶,尝点再去也不迟。” 九儿听说,不由分说将林株拉进了屋子。 她知道少爷想同妹妹说说话,每到过年过节,少爷就会变得十分的暴躁。也只有看到这个同胞妹妹,心情才会好一点。 毕竟还有一个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 盛情难却,再者在金臻面前她也不是很拘谨。 便坐下来睁大一双好奇的眼睛眼巴巴的等着九儿上茶。 金臻少爷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有点好笑的说:“株儿,这么着急做什么?慢慢等着。” 林株笑嘻嘻的说:“金少爷,奴婢可听说那花茶闻起来清香,喝起来甘醇。有养颜美容的作用,还可以消食健脾帮助睡眠的作用,奴婢可有点迫不及待了.” 花茶她自然知道,前世为了美容减肥可没少喝。不过她记得曾经看过一篇介绍花茶历史的书,说是古代人早已发明。制作工序很讲究。要经过烘烤蒸馏什么的。是宫廷秘方。 不知道是真是假。 金臻少爷更深的笑了起来,颇有感触地说:“你倒是有点见识。我记得小时候娘亲很喜欢种花,每年都会收集很多的花瓣,将它们放在布罩下晒干。用雪天收集的纯净雪水泡茶喝。” 他说话间眼里流露出一种向往。 金少爷一定是想自己的娘了。也是要过年了,这么个最重要的团圆的日子。他看起来也没回家的意思。 便很贴心的说:“金少爷,你娘一定是个很有情趣的人,她一定长得很好看,有一颗花一样美的心。” 在她的意识里爱花的女人一定是美丽的女人,也会活的很精致的女人,是有着美好心灵的女人。 金臻少爷俊美的眼睛有点潮湿。看起来有种神秘的美。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娘亲她。她确是个美丽精致的女子。” 果真是血脉相连,妹妹竟然能很清楚的说出娘的样子。 他还记得娘活着的时候,一次他回到王府。看到娘带着牙牙学语的妹妹在花园种花的样子。 她体贴得说:“金少爷想家了,可以抽个时间回去看看。也不知道金少爷家远不远,过年回不回的去。如果还来得及,赶在年前回家陪娘过个年吧。儿行千里母担忧。金少爷的娘一定也很想念你。” 金少爷同她有亲密的关系这是一定的。但是她怎样推测都不会是他的兄弟姐妹。因为金少爷看起来家境十分的优越。他的爹娘绝对不会将女儿丢弃。就算是走丢了怎样的,也完全可以要回去。最多给菜二夫妻一些抚养费罢了。 可是到了现在目前为止,并没有看到金少爷的爹娘来看过她。而且金少爷也没承认,当然也没否认同他有关系。 这个关系看起来很神秘。 她便以好朋友的口吻说话。 金臻少爷收起迷人的笑容,说:“回去家里也没意思。前几天我去看过爹同娘亲了。他们还安好。” 他那里还有家?爹娘就安葬在距都城五里之外的地方。妹妹就在眼前。 林株却以为他的爹娘来了都城,他是去都城看过爹娘的,因为他最近又在都城开了一家油坊。买了一处宅院。 很乖巧的说:“金少爷是将爹娘接到了都城吧。听九儿姐姐说你们在都城买了宅院,金少爷真孝顺。” 金臻少爷苦笑一声微微低头。 妹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就算记得那也是五岁之前的事儿。所得的一切还是的他扛着。 只要妹妹在身边看着她就像看到娘亲一样。 九儿端来了花茶。 掀开茶杯盖,果真一股奇异的香味儿扑鼻而来。不是很浓,却沁人心脾。 “真香。”林株很陶醉的微微仰头吸了口气。 金臻少爷心里一晃,妹妹的样子像及了娘亲当年。他记忆最深的就是娘亲每次喝茶时候,那种自然陶醉其中的样子。 很夸张的感受了一番花香。 林株这才睁开眼睛看向茶杯,里面有鲜红的玫瑰花瓣,几颗枸杞,几颗红枣儿。还有几片看起来是人参片儿的。 那玫瑰花瓣十分的娇艳,不要说喝茶,单是看着茶水的颜色,就赏心悦目的。 林株轻轻地呷了一口,微微有点发苦,咽下肚子。一会儿功夫唇齿间便弥漫着清香。 她接着又喝了几口,放下茶杯,,笑吟吟的说:“金少爷,真是好茶。“ 可以尝的出,红枣是上好的,枸杞是上好的,那人参应该也是最好的。 金臻少爷也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绿茶说:“红枣是西山最有名儿的西山红枣,枸杞是定远的巫山枸杞,。那参是定远云山的太子参。女子最怕气血不足,这几种泡茶最适合女子喝。你要多喝点。” 别人不知道林株的年纪,只是看她的样子估摸出来的。他知道妹妹其实已经年满十五,应该是大姑娘了。可是身体虚弱,虽然女子的特征渐渐明显,但是看起来也就是十二三岁左右。 他知道这是营养不良,气血不足的表现。 林株笑着说:“金少爷说笑了。奴婢哪来的闲钱喝这些东西。玫瑰花倒是可以自产。红枣枸杞菜园可没有。这都可以买点,人参就不敢想了。我们那儿买得起,再过几年看看有没有这个能力。” 她说的可是实话。 金臻听起来有点讽刺。 只是一点小小的人参,自己的亲妹妹竟然喝不起。 而他却不能光明正大的给她。 他默默的低下头闷闷的喝茶。 那里说错了么?林株一双清澈的眼珠转了转。 说:“金少爷,奴婢买不起,你这里要是有多余的奴婢不介意你偷偷的给我一些。奴婢藏在屋子里晚上再喝。我可听说晚上喝了睡得好。都说女人是睡美人。,如果睡得好了,气色就好,我想喝上一年半载的,我的脸一定会像玫瑰花一样。还有,我娘身子虚弱,气血两亏,奴婢想让她也喝点。怎么样?金少爷?” 依她的观察,金少爷最喜欢她开口要什么东西。 只是一点花茶而已。 果然金少爷笑了起来,说:“这个简单。九儿,。给株儿准备一包花茶,配好了的,要上等的太子参。” 株儿在一旁笑眯眯的答应着,去旁边准备。 林株很快的喝完茶,自己动手添了点水说:“奴婢的多喝几茬,这茶越喝越有味道。” 金臻少爷说:“算你识货。我这里还有上好的蔷薇露,你也带一瓶回去放在屋子里,很香的。” 蔷薇露,应该就是古代最好的香水了。这两年多来她曾尝试着想用蔷薇花做出一点来,可惜虽然有点香味儿。却保持不了多久,香味也不持久。 都说女人就要裙角飘香。她喜欢女人轻轻来点香水。 金臻少爷的东西,来者不拒。 但是也得说点客气话。 她忙说:“蔷薇露,这可是奴婢想了十几年都没想到的东西。,金少爷。你真是太好了。你一定奴婢上辈子的亲人。” 她尽可能说的很夸张,让金臻少爷感到给予的满足感。 果然金臻俊脸激动起来,很大声的对外面的九儿说:“九儿,给株儿拿瓶蔷薇露,上好的那种。” 九儿很脆的应了声。不一会儿拿来一大包花茶。一只精美细致的琉璃瓶。 琉璃瓶实在是精美,晶莹剔透,上面刻着蔷薇花。可以看到里面淡粉色的花露。 林株小心翼翼的打开瓶盖,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 绝对是那种醉人的迷人的自然的蔷薇香味儿。 她再次陶醉的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盖上瓶盖。 将两样东西收在一起,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金少爷,九儿姐姐。东西先寄存在这里,等我去贿赂完姐姐,就过来拿。” 她的笑容很美好,洁白细密的牙齿,嘴角两个圆圆的梨涡。 像极了、母妃。 金臻少爷眼神一震。就听得外面传来敲门声,伴着林云的声音:“株儿,株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提醒 林云怎么来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家里闹别扭,很长时间都没来菜园了。^^^百度&搜索@巫神纪+.@阅读本书#最新@章节^^^听说是因为林张氏托人帮她找了个婆家,男方家境不好,年纪又大,家里人也多。 林云虽然心肠不好心眼多,但是表面上对她还算可以。这几年也帮了她很多。林株今儿过去就是想借送衣料开导开导她。顺便帮她出出主意。不同意归不同意,千万别将自己封闭起来。 要不要她进来?她忙看向金臻少爷。他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起身说:“株儿,你坐。我去后面院子转转。”说完出了屋子。 那个叫林云的女子,总是明里暗里的对他频送秋波。时常找各种借口在门外徘徊。看他的眼神真是恨不得将他活生生的吞下,实在是有点麻烦。 九儿对着林株偷偷捂着嘴笑了起来。林云对少爷的意思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她一定是又在大门外偷看,看到林株进来这么久,想找个借口进来看看能不能见到少爷。 林云这个女子对她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她很清楚的知道少爷对她绝对是不屑一顾的。现在只要她不跟小郡主做对,她也懒得跟她计较。 林株也笑了起来,金臻少爷这么俊美妖娆的,比戏台上那些个书生还要好看不知多少倍,林云惦记着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她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司马明珠那样的国色才能配得上金臻少爷。九儿都在靠边站。 她很快同九儿一起将配好的花茶蔷薇露收了起来。打开大门。林云一进门就东瞅瞅西看看的,九儿也不去问她,只管跟在后面。 林株说:“大姐,。你怎么来了。我正好要去找你,” 林云撅着嘴说:“你还能想起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早就将我忘了。” 没看到金臻少爷,心里很失望。 林株忙说:“将谁忘了也不能将大姐你忘了啊。我还指望着正月十五我们一起去卖灯笼呢。对了大姐,金少爷赏了我们布料,我正准备给你拿过去呢。” 提起金臻少爷,林云眼神一亮,忙说:“赏给我们的么?金少爷真是好人。”说完又开始四下搜寻。 九儿说:“我家少爷一向是个善人。不过这次这些布料可是林株的功劳。我家少爷现在不在。临走时让我带他谢谢株儿呢。” 林云本是冲着金臻少爷来的,刚才硬着头皮进了大门。她装作没看到梅九公阴森的眼神。现在听说金臻少爷不在,林株又给她带了布料。 拉着林株说:“株儿,我就是从外面听到了你的声音。想着这些天没看到你。我们走吧。” 林株忙对九儿说:“九儿姐姐,我们走了。都二十三了,迟了衣服也做不成了。” 九儿说:“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喊我。我可以帮忙缝缝边子,定个纽扣。” 林云几乎是搀扶着林株出了门槛,一出门就问:“株儿。金少爷赏给我们什么布料?” 金少爷赏的,不管是冲着谁,对她来说就是冲着她的。 林株笑嘻嘻的将夹在腋下的纸包拿了出来打开,是一块大红一块大绿。这两种颜色都很艳,红的扎眼绿得耀眼。 却正对林云的心。她就喜欢这些大红大绿的。 林株问:“大姐,你是要红的还是绿的。” 林云左看右看左比右比的,拿不定主意。她觉得这两种颜色都好,便说:“株儿,要不都给大姐吧。大姐都及笄了。也没几件像样的衣裳。” 林株笑着说:“大姐,这可不行。二姐也帮了我很多。你就挑你最喜欢的。我觉得你穿红色的好看。喜气。” 林云虽然能控制林朵,可是林云干起活儿来还真比不上林朵泼辣。 明年开始要逐步实现蓝图,少了林朵这个帮手可不行。 林云对比了好一会儿,终于拿定主意,挑了红色。 她将衣料塞进衣襟,说:“株儿,等会进去你可千万别提衣料的事儿,家里这些天是针尖对麦芒。奶奶天天都闹事儿,不是同爹娘吵就是同三叔三婶吵,眼看要过年了。什么都没准备。要是被她看见了有新衣料。哪里还能穿到我同朵儿身上。” 奶奶这几天快被气死了。 可是爹同三叔大哥哪里有一点悔意,都眼巴巴的等着她从菜园弄粮食呢。 林株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却知道那边总是吵来闹去的、 她不想进去招来林张氏指桑骂槐的叫骂声,停下脚步说:“大姐。我看我还是不要进去的好,要不然你去将二姐叫了出来。我将布料给她。” 她可不放心由林云交给她。林云心眼多,主意也多,手脚也不干净。如果她自己将这块布料据为己有,林株也没办法、 林云说:“你等着。我这就去喊朵儿出来。你亲自交给她,让她藏好。我拿进去还不好给她。” 她很清楚林株的意思。有点心虚。以前好几次林株托她带给林朵的东西都被她贪污了。 林云进了破旧的院子,林株在破烂矮小的土院墙处来来回回的走着等候。太阳晒着天气却很冷,是那种干冷干冷的。 斜庄坑住户不少,有几家家境好点的,已经开始杀猪了。 林株很清楚的听到从那家院子里传来的猪的哀嚎。听起来很是凄惨。想到菜园喂的四头膘肥体厚油光发亮的肥猪,今儿就要完成它的使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成为燕府餐桌上的美食。 心里有点黯然。 这四头猪可是她每天提着泔水桶,一勺一勺的喂着长大的。 就听见前面传来男子的咳嗽声,她忙将身子贴近墙根。 林张氏住在最后一家,隔壁一边是金臻少爷家,另一边就是齐崖;要想进入斜庄坑,就得从斜坡下来。 来人已经到了林张氏家的矮墙头,就是去林张氏家的。 林张氏家平时也没什么亲戚,除了几个要赌账的流氓混混,几乎没人来。 也许就是来要赌账的。大伯三叔两个赌棍几乎是逢赌必输还嗜赌如命。听林云林朵说,每到年关。就会有许多上门讨债的,都是林张氏拼了老命的将他们唬走。 讨赌债的都是些亡命之徒,应该是长得歪瓜裂枣满脸横肉让人一看就心底打颤的。 她稍稍的抬了抬头,从眼角眉梢偷看过去。 却是一个满头华发。脸上有着深刻皱纹的老年男子,他背着一个褡裢,穿着皱巴巴的绸缎衣袍,佝偻着腰身,脚步很重的走了过来。 这个年老的男子脸上长的倒也慈祥。从脚上穿的黑色圆口布鞋同衣袍的布料以及脸上深刻的皱纹来看,他应该是家境还不错的乡村小地主。 应该不是来讨债的。 林株慢慢抬起头来,正对上老者的眼神。 男子的眼睛顿了顿,立刻笑了起来,笑的有点奇怪。, 他认识自己?也许是家里的什么亲戚也说不定,她也赔上一点笑容,点个头哈个腰。如果真的是家里的亲戚,应该是长辈。。 老者慢慢收起笑容,试探着问:“你是株儿吧。这是要去哪儿?” 还真是亲戚。 林株说:“我等朵儿出来说句话。” 老者连连说了几声:“好好好。”便又很仔细地看了几眼林株。这才笑眯眯的去了林家。 这个老者应该是很多年没见自己了,有点不敢相信吧。 来的这几年她的变化可不小。 老者进了大门,林朵贼兮兮的抱着来宝走了出来,耗子般的溜了过来,说:“株儿,你来了。你找我啊。” 她被林张氏牢牢地扣在家里带来宝,哪里都不敢去。 怎么整的跟做了贼似的。 林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二姐,你干什么呀,。鬼鬼祟祟的。” 林朵嘘了一声说:“株儿,你可不知道这几天家里那个热闹啊。刚刚才走了一帮。吓得我同大姐都不敢露面。生怕被抢去抵债。” 话音未落,林株听到身后又传来脚步声还伴着男子粗鲁的骂声。看来真的讨债的来了。她忙对林朵说:“二姐,我们带着来宝先进金臻少爷家躲一躲吧。小心吓着来宝。” 林朵这几天可被吓出了毛病,整天躲在林张氏的屋里不敢出门。 她也顾不得林株找她什么事儿。跟着林株就去金臻少爷家。 林株很快敲开门,同林朵进去。 九儿见她面色恐慌,好奇地问:“株儿,怎们了?” 林株小声说:“来了几个讨赌债的。我们来躲躲。免得吓坏了来宝。” 九儿将林株带进自己的屋里说:“株儿,朵儿,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吧。你家那边回不去。这些天整天吵吵闹闹的,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原来是欠了赌债。朵儿姑娘,可不是我说你们,赌博可没什么好结果。” 林朵怀里的来宝也许是饿极了,“哇。”的一声张开嘴巴大哭起来。 林朵忙一边摇晃一边说:“九儿姑娘说的是。,可是我爹我大伯就是记吃不记打。现在还拖着大哥也去堵,我奶奶都给气死过去很多次了。” 九儿啧啧了几声说:“看你奶奶平时咋咋呼呼的,儿子都管不住。” 来宝哭的很厉害 应该是饿了。 林株对九儿说:“九儿姐姐,家里有白面么,给来宝弄点面糊糊吃吧,他可能饿了。” 九儿答应一声去厨房帮来宝弄吃的。 林株这才将衣料拿了出来,交给林朵说:“二姐,这是金臻少爷赏赐的。大姐拿了红的,你拿绿的吧。你皮肤好,穿绿的好看。” 看到翠绿的布料,林朵圆乎乎的眼睛里冒出了光。将怀里的来宝很快地塞给林株,说:“还是绸子的。我摸摸。” 林株抱着瘦巴巴的小来宝,一边摇晃一边说:“是绸子的,二姐做身衣裙,一定很好看。我看过布料,还有点剩头。” “剩下的我就做一双鞋子。”林朵用手摸着布料了,圆圆的脸上笑开了花儿。 这可是她最近听到了的最好的事儿了。 林株说:“绿衣绿裙绿鞋子,二姐你一下绿到了家。翠得很。” 林朵张开嘴巴一个劲儿的只管笑。 笑了一会儿慢慢收起了笑容,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外面,有点犹豫地说:“株儿,我想给你提个醒儿。这几天小心一点。” 奶奶可说过,如果谁泄露出去,割掉谁的舌头。 但是林株对她不错,平时有好吃的都给她留着,还给她衣料。不说出来她觉得心里堵得慌。 小心点?什么意思? 林株将来宝又塞回林朵怀里,追问:“小心点?为什么?” 林朵眼光闪了闪,说:“总之你小心一点就是了。” 她实在是不敢说的很清楚。 林株自然不肯干休。一再的追问。 林朵再也不肯说出来。问的急了,她便低下头去只管看着脚下。 实在没办法,林株愤愤地说:“不说算了,我还不问了。最多也就是奶奶要去菜园闹腾我爹娘呗、都习惯了。” 她想了一会儿,林朵嘴里的小心的事儿,大不了就是林张氏的横行霸道。要过年了,她也许还会来菜园掠夺一番。 她同娘早已有所防备。,只要不是金小光,同金小光没关系。就不会有真的太大的危险。 林朵抱着来宝只管摇来晃去的,再也不肯说一句话。 去林家的人并没有预料中的大呼大叫,大打出手。砸门踢窗。、只是一会儿功夫就出了门,从金家门前走了过去。 林株林朵抱着来宝趴在门缝看一群乌七八糟的人从门前走过,走的心平气和的,没有一点打砸抢的味道。 没什么危险,才起身给来宝喂面糊糊。 喂完来宝,林朵也将衣料藏在衣襟下面,抱着来宝回家了。她有点担心娘。、 林株看着她走出金臻少爷家的大门。越想越觉得林朵刚才神秘兮兮的,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危险也似乎并不是林张氏跋扈的事儿。 林朵不比林云,比较老实。 她说的话,应该有点根据。她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到底想不出会有什么事儿的小心的。 她做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深邃么样子,对九儿说:“九儿姐姐,我二姐刚才很严肃的提醒我这几天要小心一点,,你帮我想想。会有什么事儿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孩子气的爹娘 天刚麻麻亮,菜二娘子便去敲开林株的屋门,带着哭腔大声喊她:“株儿,株儿,快点起来,这日子过不成了啊!” 还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做着美梦的林株被吵醒,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百度&搜索@巫神纪+.@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衣服都没披上就下了炕。 娘这么火急火燎的,出了让什么事儿?难不成林张氏又来了。 她慌忙拉开门闩,急问:“娘怎么了?我奶奶又来了?”。菜二娘子苦难的葱心绿色的脸上缓缓流下眼泪。一双干瘦的枯手紧紧住着林株的小手说:“株儿,你爹,你爹他将月俸口粮,还有府上赏赐的粮食全都拿到斜庄坑了。娘还有九服药要抓。你姥爷老舅存花她们还要来啊……。” 她的说几次哽咽,已经有点弯的后背更驼了。 “什么?这个月的月俸也拿过来了?还有赏赐。这怎么行!”林株一听也来了气、 燕府对下人们好了。考虑到今年普遍粮食欠收,过年都需要钱,将平时月初才发的月俸口粮提前发了下去。 本来说好的这个月的留下来,月俸用来给菜二娘子抓药,还清欠镇上药铺的钱。口粮留给菜二娘子的娘家人。 而想象中的赏赐用来给菜二买点滋补品的,这点时间的药吃的有了点效果,在给他补补。也许就恢复了男人的本色,给菜二娘子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增加一点魅力,提高一线自信。 却怎么又是给了林张氏。 林株来不急穿好衣服,只穿着**亵裤就往外走。 她虽然对林张氏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很讨厌她,觉得她又可怜又可憎还可恨。可是自己再怎么厌恶她,人家总是爹的亲娘。 从古到今,都是儿不嫌母丑,天下没有不是的爹娘。纵使林张氏再不济,儿子孝顺亲娘,谁也无话可说。 所以一般情况下。林张氏怎样嚣张跋扈怎样掠夺搜刮,她最多只是说几句,或者用眼神表示不满,却从来没有生气过。 毕竟爹娘是没有选择的。 可是这一次实在是太过分过分了。 总不能连爹娘吃药的钱都不给留吧。这刚刚看的有了点起色。可不能将这快要到来的弟弟妹妹出生的路给堵住了。 菜二娘子见她生气,忙拽着她的胳膊说:“株儿,先穿件衣裳。” 讨伐男人虽然重要,女儿也不能被冻着。 “爹,你也太没原则了吧!你要知道你这不是在帮奶奶。是在好心办坏事。”林株春穿好衣服来到正屋,菜二还坐在热炕上筒着双手,思量着等会要不要去燕府再转转,看看需要不需要帮忙。就看见林株气呼呼的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斜起一条腿坐上抗沿很大声的说:“正是因为你这样毫无原则的养活着大伯三叔他们,才让他们那样毫无顾忌的丢儿郎当游手好闲,大婶三婶她们整天东游西逛的,一点也不会为生计发愁。你现在这样养活他们,等你老了挣不了钱粮,他们去靠谁。你这不是害了他们吗!” 平时怎样苦口婆心的说他都不会听。今儿给他反过来说。 菜二听着有点糊涂,眨巴着浮肿的小眼睛,带着点讨好的口气说:“株儿。爹怎么会害了他们呢。你说的有点过了啊。” 他心里有点亏,说话也小声。 昨儿带着着菜二娘子去燕府宰了猪,帮着退了毛洗了。 铁管家朱大厨见他夫妻二人手脚勤快,猪喂得也肥。所以今儿一大早,派人将猪项圈,也就是猪脖子上最肥的那一圈肉。猪下水都给他送来。让他先给林株解个馋,再用大肠灌点菜肠,好好过个年。 送肉的也是厨房的下人。看铁管家朱大厨平时同菜二关系亲密。也想讨好讨好他,顺便帮他将提前发放的月俸口粮领了一并带了过。 才在篱笆门外喊出菜二。林张氏不知什么时候带着大孙子林大梁突然出现。 送东西的下人看林张氏的架势,知道东西又要被劫走了。觉得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儿。找了几种借口想帮着将东西先拿进菜园,都被在都城混了几天的林大梁给堵了回去。 他只好满怀愧疚之心。很不好意思的走了。 所有的东西毫无悬念的就被林张氏林大梁提的提背的背,全部带走。一点不留。 气的听到声音赶了出来的菜二娘子看着婆婆的背影,干哭都没了眼泪。 林株更大声的说:“怎么不是你害的。你要是不给他们这么多。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去挣钱养家。现在倒好,他们不出去养家。自有爹你这个冤大头替他们养活妻儿老小,反过来还要骂你个窝囊废。” 林株说的不好听,听起来好像还有点道理。 菜二心里也不舒服。他只是从小到大被娘奴役惯了,又总觉得自己没有儿子,其实每次娘这样拿走一家三口的血汗钱,他的心也在流血。 它们可是妻女在菜园辛苦赚来的,却没有一点用在她们身上。 尤其是妻子,菜园近乎一半的活儿都是她在做,还要腌菜做饭,负责每天整理府上需要的蔬菜。喂鸡喂猪的。 今年燕府宰杀的四头猪二十只鸡,几乎都是她的功劳。 可是她却连一口猪项圈炖白菜都没吃上。 他自知理亏的低下头去,小声说:“株儿,爹也是没办法。你奶奶这么大年纪了,总不能让她天天跟着淘气吧。爹不是惯着你大伯三叔,也不是在帮他们养家。,是不想你奶奶生气。” 菜二说的很无奈,林株看到他鬓角的白头发更多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 “哎,。爹,这次就算了。以后再不能这样了。”林株叹了口气。爹也不容易啊,他本性善良,又愚孝。林张氏那么强势。他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每次看到爹这样,她的心也会软下来。 如果前世她也只是十五岁的少女,自然是不能理解菜二的做法。一定会据理力争,甚至自己跑去斜庄坑将东西讨回来,会指责大伯三叔。 但是作为一个有过经历的人。也能理解菜二的无奈,甚至会同情林张氏。能生下菜二是她的福气,生下大伯三叔是她的对头。 可怜天下娘心啊。自己也靠二儿子生活,却靠在二儿子身上供大儿子三儿子啃老。 菜二娘子的眼泪瞬间哗啦啦的流下脸颊。 她原指望着林株能说服男人。去婆婆那里讨回一点银子,好让她继续吃药。 菜二这两晚上的表现已经将她心里的希望之火点燃。她觉得如果再吃一个疗程的药,两年以后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没钱用什么去抓药? 已经欠了镇上药铺的几付药钱了。按照惯例年前还要结清今年的欠账、 “娘,别哭了。我都说过爹了。爹以后不会这样了。”看菜二娘子泪水滂沱的样子,林株忙替她擦着眼泪。 菜二娘子心里憋屈。如果是往日婆婆这样她最多也就发发牢骚,可是现在,。眼看太医开的药有了效果。 没有生出一男半女的是她心头最深的痛。 她哽咽几声,说:“以后以后。哪里还有以后。反正你爹也不将娘当回事儿。在你爹眼里,你奶奶是他娘,。你娘是丫鬟是老妈子。娘还不如回娘家去,给爹打死算了。” 菜二娘子边说边哭,声音越来越大越听越委屈。 哭的菜二脸上有点挂不住。虽然这事儿却是自己理亏,可是女儿都这么大了,作为一家之主。一个男人,得有面子。 他心里烦。 一下直起身子,从炕内走到炕沿,跳下炕,穿上鞋子。 大声说了句:“想回娘家就回去,大过年的,哭什么丧。不就是那点东西么。老子给娘吃了,给侄子侄女吃了,怎么了?” 说完背着手头也不回的走出菜园大门。 菜二娘子跌坐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 直哭的一佛出世二佛涅盘。哭的林株心里发慌。她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劝她了、 这都怪林张氏,这样给儿子找堵。那里有个当娘的样子。以前她常听人说当娘的一般都是偏心的,那怕是亲生的。 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偏大的爱小的中间夹个受气的。 她劝不了菜二娘子,将她从冰冷的地上也拉不起来。 一股无名之火直冲上头顶。 她气冲冲地对着菜二娘子大声说:“哭什么、哭!你就知道个哭,哭有什么用!起来。走。我们娘儿两去找奶奶讨个说法。他们一家十口人十张嘴要吃饭,。我们一家三口人喝西北风?” 说完硬拽着菜二娘子起来。 菜二娘子却没这个勇气,更没这个胆量。去了本该也算自己的家里,不要说面对彪悍的婆婆,就是精明过人的妯娌,她都不敢大声说话。 她慢慢收住哭声。怯生生的看着儿林株说:“株儿,算了。家丑不可外扬,大过年的,被人听见了会笑话的。” 她的这个样子让林株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 她气呼呼的看着菜二娘子说:“娘,爹太老实木纳,你也是懦弱。都说娶了媳妇儿像婆婆,你可一点也没像你婆婆。你这个样子也该给被欺负。” 菜二娘子不敢再说什么,怕惹怒了林株她真的去斜庄坑。虽然女儿伶牙俐齿的,去了一定会吃亏。婆婆的功力她最清楚不过了。何况还有一家十口人。一人一把都会撕碎了她。 相比吃药,她更在乎女儿。 看菜二娘子做错了事儿的孩子般。 林株轻轻叹了口气。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家里太穷,没有钱。如果有钱了,也就有势了。不要说家里人,就是外人也不敢欺负。 她轻轻地帮菜二娘子拭去脸上的泪水,扶她进屋坐在炕上说:“娘,你放心,女儿一会儿就去镇上给你同我爹抓药。有女儿在,你怕什么。你也知道,我爹就那个脾气。奶奶再不好,她也是我爹的亲娘。你就忍忍吧。、我奶奶都七十了,还能有几年活头。等她走了,谁还去管大伯三叔他们。” 菜二娘子低下头很听劝的钻进被窝。 女儿说得有理。 可是男人刚才分明说,要她回娘娘去。 她抽抽搭搭的说:“娘还哪里有脸赖在这菜园,你爹都说了让娘回娘家的。” 真是孩子脾气,还记下了。 林株笑嘻嘻的说:“娘,你也真是的。我爹哪里舍得让娘回家娘家。那不是咱娘儿两说的爹脸上挂不住了么。再说了,这是燕府的菜园,又不是林家,。娘也是燕府的下人。在这菜园可不是爹说了算的,。那的府上的管事儿说话。。” 菜二娘子一听也对。她只记得自己是菜二的妻子,忘了还是燕府的下人,每个月拿月俸的。 那么凭什么菜二说让她回娘家她就的回娘家呢。 虽是要回娘家是她先提出来的。 她心情渐渐好了起来,问:“株儿。可是你说要给娘抓药,你那里有钱啊?” 她可是很清楚的记得女人得来的赏钱,买点灯笼纸鸢的钱,多多少少的都给了她偷偷贴补了娘家兄弟一家。 林株神秘的笑了笑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女儿只要不偷不抢就行了。” 她说完走了出去,进了自己屋子。打开炕洞门,将手伸进去,从自己用砖头在炕洞一侧垒起来的方形洞里拿出装在铁盒子里九儿寄存的银子。 铁盒子有点热。。 她探头看了看炕洞里面,烧的柴草在炕洞的一角。 她平时并不怎么太烧炕,烧的时候也就尽量的往一边烧。 一来是她不喜欢炕烧的太热,二来是怕将这银子烧化了。银子的熔点虽然很高,但是也得小心一点。 她拿着铁盒想了想,取出五两来。剩下的依旧用布包了起来,放进铁盒。 银子虽然是九儿的,但是她看得出她并不打算要,也许是要长期寄存,也许是金臻的意思。 需要的时候用点,看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管是九儿的还是金臻少爷的,既然放在她这里,还再三交代她可以随便挪用。 就当是借的吧。以后大不了算上利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奇怪的亲戚 还有五天就是年三十了,家家户户老老少少都忙碌起来。^^^百度$搜索@巫神纪+.@阅读本书#最新$章节^^^天刚一大亮,田野间到处都是人。天气少有的暖和,林株怀里揣着五两银子,脚步轻盈,满脸喜色的去镇上。 她现在想通了,不管是谁的钱,只要能花就花吧,花完了才有动力挣来去还。前世那些个有钱人都是先借银行的钱来赚钱的。 她昨儿已经去了趟镇上,药铺的大夫正巧不在。医童说是去进药了,她要抓的药也缺了几味。大夫晚上才能回来。所以医童让她今儿再来。 却是在回去的时候恰巧遇上了聚仙楼的戚掌柜的。他一看见她就大声的喊过她,说酒楼要放假过年,有一些用不完的牛肉大肉,熟的生的都有,还有一些剩下的点心。 戚掌柜的似乎就在等着她。他可真是个好人。 她知道过年的时候店里只留一个看门的,是个孤身一人的孤寡老汉,他也吃不了多少。这些东西存放在店里,会喂了老鼠。 正好给她拿回家去过年,免得浪费。 戚掌柜说要回去店里准备准备,说好的让她今儿去拿。 有肉有点心,牛肉大肉生的熟的,还有这准备花出去的五两银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虽然粮食月俸都被林张氏夺走了,但是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这个年应该过的不会错。 她低头不由自己的偷偷发笑,这个年纪真好,这点事情就会让人高兴不已。 她一路哼着小曲,先去了药铺。见大夫已经回来,还清了所欠的银两,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附加几句祝福新年的。她长得清丽说话好听,年老的大夫自然很是高兴,很快给她配齐了药笑着递给她。还一再叮嘱她回家转告爹娘要按时吃。 都得吃。 真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大夫一看药方就知道是治疗不孕不育的,知道是夫妻一起吃的。 林株拿了药。然后去聚贤楼。戚掌柜的不在,给她的一篮子东西就在柜台。新来不久的那位俊眉俊眼的店小二笑嘻嘻的将篮子交给她说:“株儿姑娘,就等你了。东西交给你,我就可以回家过年喽。我娘还等着我的麦子。月俸呢。” 十三四岁的店小二来这里不久,可以拿到钱给娘,欢欢喜喜的走了。林株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布,看到里面有五六斤熟牛肉,五六斤生牛肉。猪蹄子猪耳朵还有肘子。纸包里包着大概有三四斤点心,还有点皮冻。 熟牛肉是上好的牛腱子肉,颜色鲜亮,肉质紧密,边上还带着筋柔的牛筋。生牛肉一看就是牛身上最鲜最嫩的腰窝台的肉,还是鲜红的,应该是最新鲜的。猪蹄猪耳朵都是卤好的,红里透着黑,看着都很有食欲。 林株盖好笼布。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 这么上好的肉,绝不会是剩下的。那个酒店会将这么好的东西剩下。 一定是燕无忧交代专门留给她的。林株心里热乎乎的,燕无忧实在是个细心的暖男,前儿才让大宝带来几块布料,有纯棉的有粗布的还有绸缎丝绸。不知实情的会以为这些是聘礼呢。吓得菜二夫妻两慌慌张张的收起来锁在了柜子里。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已经拿了月俸口粮奖赏,还给这么多的布料。 菜二娘子一个劲儿的说:这些东西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还是不要动用的好。 这些东西动用也好不动用也好,都无所谓,反正她觉得虽然是人是马衣是鞍,好马配好鞍。但是呢人的底子最重要,人长得好,就是穿破衣烂衫,也是美的。 只要过年有肉吃就好。 她的一只胳膊上挎着篮子。一只手里提着几副中药,边走边想,还一边不时的唱上几句。 忽然就想到,燕无忧虽然是个暖男,但是这一切应该是拜金小光所赐。金小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是自己的人,燕无忧应该将她当做了金小光的人来照顾的。 管它是谁的。既然当做吃不了的给了她,便是不想让她觉得有施舍的意思,只管照单全收就是了,。 走出天门镇,感觉有点冷,她的脚步快了点。沿着光秃秃的田间小径往回走。 才走了没多远,就听得有人问她:“这不是珠儿姑娘么,还真是啊。要回去么?” 抬头一看,原来是大伯林一根陪着一位头发花白,后背有点佝偻的老者像镇上的方向走去。。 这位老者正是前几天在金臻少爷家门口看到的貌似乡村土财主的人,原来还真是家里的亲戚。 既然是亲戚,就得有点亲戚的规矩,她忙赔上笑脸。很有礼貌的说:“是,要回去了。” 说完低下头也不问这个亲戚该什么辈分,该叫什么,急匆匆只想往回走。 按理说好不容易见到个亲戚,是该知道该怎样称呼的,而且带上称呼问候一声,这是最起码的礼仪。可是因为今儿提着准备过年的全部食物,绝不能被林一根发现。 她不想篮子里的东西被林一根发现,林一根却不想让她就这么离去。大声呵斥:“株儿!这么大的丫头了,见了人也不知道问候一声,说几句话,跑什么跑。火烧屁股了?” 这个大伯不光是个赌徒,还有点二。 大过年的,林株也不想惹事儿。停下脚步回头说:“大伯,无忧公子在菜园同我爹说话,划破了手指。让我去药铺拿来点药,顺便帮他将这几天的药带了回去。我怕公子等的心着急,所以想快点回去。” 刚才她已经悄悄的将手里的药包放在了篮子上。希望能蒙混过关。 林一根本来是想过来看看林株篮子里装了什么东西,听说是无忧公子的药,犹豫了一下。无忧公子可是有名的笑里藏刀,即便是不笑看着也让人害怕。,他想了想说:“株儿,篮子里真的是无忧公子的药,你没骗我?” 问完探过头来想看看篮子里到底是什么。该不会是瞒着娘去镇上买了什么肉吧。要过年了,家里除了前些天老二拿过来一点粮食,什么肉还都没有。清油都没有。 林株忙将竹篮掀起一角说:“大伯。真的是无忧公子的药。我得快点回去,公子还等着呢。” 这个好吃懒做的大伯可是个贼混混。一般的小伎俩是逃不过他的贼眼的。 林株只是掀开了篮子的一角,林一根看到有几副药。 篮子也不算小,几服药放在上面,下面应该还有什么东西。 林一根说:“无忧公子真是贵人。身子娇贵,只是划破了手指,便用这么多药。” 说话间眼睛又看向篮子。 林株很快将掀开的布盖好了,说:“无忧公子是贵人,自然金贵。我真的走了。” 说完很有礼貌的对土财主般的老者优雅的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脚步匆匆。 边走心里边疑惑,这个土财主亲戚实在是奇怪,看她的目光像是在挑什么东西。让她觉得心里很不安。 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好奇,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她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也没穿什么奇装异服,又没画什么怪异的妆,不会引起好奇的。那就是有别的意思。 可是会是什么意思呢。该不会是对她的身世好奇吧。她是收养的,这个问题全世界都知道,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吧。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便越走越快。有些问题想不明白就不用去想了。眼下的问题是好好过年。 蘑菇又长出了一茬,虽然还是弱弱小小的。但是相比第一茬,茁壮了许多。可以摘一些再给府上送点过去。还有那菠菜也长出了一些,绿的让人怜爱。韭菜也乱七八糟的长出了一点。虽然比不上那些个春夏田地里长出来的长得水灵。 但是在冬天已经很稀罕了。 她很快地走过田间小径,向菜园走去。 老者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林株转身离去,走远。好半天才对林一根说:“可是说好了,只等过了十五。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语气就是在做生意谈买卖,看起来对货物很满意。 林一根忙说:“七叔,这个你只管放心便是。株儿只是我二弟收养的孤女,无父无母的。虽然我二弟二弟媳待她不错,但是一个女子家家的。也不能养老送终。” 老者点了点头,又转回头去看了看林株远去的背影,说:“这个女娃儿聪明,配你哪大侄子刚好。一根啊。你一定要尽心尽力啊。你不知道我那小舅子都快被他那儿子的婚事急疯了,那彩礼可是他攒了好多年的家当。” 这个乡下老者就是林张氏老家的亲戚,林一根的七叔。他这次来是为了自己妻舅家的傻儿子,他已经年过三十。 上次来他看过林株,觉得她还小。才说好了到腊月再来的。 可是这次来,林张氏家里乱七八糟的。还没心思谈这件事。加上林张氏看到燕无忧金小光还有隔壁那位俊美的金臻少爷都时常去菜园,很关照林株。想着要过年了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万一哪里做的不当,很麻烦。 便说要等过了正月十五。 林老七的小儿子就在都城做小生意,今年他也正好想去看看。小舅子家里来迎亲的人也得等到过完年,他便一口答应。 但是他很害怕他那彪悍的寡妇嫂子,会做不了儿子的主,所以将彩礼钱一个铜板都没给林张氏、 林一根一个劲儿的点头说:“七叔,。您老人家只管放心的去我那老弟家过年,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十五过后,给你准信。” 娘昨儿才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很严肃郑重的说。这可是林大梁的媳妇本。 他虽然是个赌棍,家里的事儿也从未放在心上。但是却知道作为一个男人,给儿子娶了媳妇儿才算了却人生一大心愿。 自己没本事给儿子娶媳妇,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他自己全力以赴。 他很殷勤的将林老七送去镇上,看着他像赌场的方向走去,第一次没有去赌场,而是往回家走。 迎面看到俊逸出尘的金臻少爷带着他那位牛高马大的家仆走来,老远打招呼:“金少爷,来镇上啊。” 金臻俊美的脸上带着一贯性的笑容说:“是林家大叔啊,你也来镇上。” 金臻少爷为人慷慨,好几次林一根拿着山上打来的兔子都换来他几倍的银子。 所以林一根见到金臻少爷满脸带笑,很奴性的。 他点头哈腰的说:“是,家里来了亲戚。刚送走,要去都城过年。” 金臻说:“很少见你家有亲戚啊。很远吧。” 林一根说:“远。在骊山县的林家沟,山沟沟,金少爷估计都没听说过。” 金臻少爷说:“还真没听说过,是在那个侯爷的辖区么?” 秦南国有四个诸侯国。每个诸侯国都管辖着六州三郡十八县。 林一根说:“是秦安管辖的骊山,是接近靖远的地方。” 金臻少爷哦了声说:“林大叔老家挺远的。” 两人寒暄几句,金臻少爷告辞而去。金臻少爷走了一会儿,转身对李竹山说:“大山,你去看看那个林一根嘴里的七叔。” 李竹山答应一声跟着林老七向都城方向走去。 金臻一个人慢悠悠的在天门镇转悠。 这几天再次看到这个驼背老者,让他联想到前段时间偶尔听到他同林张氏的谈话。说什么腊月正月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前几天又听九儿说起林朵提醒林株小心一点。 他便觉得这个老者似乎同林株有什么关系。 林张氏一向待林株刻薄,两个儿子又是赌徒,他很怕他们会对林株不利。 转了一会儿,来到常来的书社门前,想想还是进去溜达溜达。怎么的也得做个样子。、 书社大门紧紧关着,他知道里面有人。 抬起手指刚要敲门,耳边响起一声娇滴滴的声音:“相公。” 司马明珠怎么来了?他吃了一惊。 快要过年了,作为一个公主怎能随便走出皇宫。 他收回手臂,。慢慢转身、只见司马明珠穿着一身宽大的灰色粗布短衣衫,头上挽着布巾,一副大户人家家仆的打扮。身后不远处,青莲紫莲也是同样的打扮。 三人虽然男扮女装,却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女子。 他噗嗤一笑,说:“你们,你们这是演的哪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降低身价 充满旖旎的屋内,司马明珠依偎在金臻白皙紧致的胸前,美丽的双眼闪烁着娇羞的光仰起头说:“相公,奴家想你都快想疯了。你不知道为了见你一面,奴家可是煞费心思。” 为了这次出宫,她整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做准备。不仅威逼利诱青莲紫莲,还以绝食逼迫老嬷嬷为她准备了道具。 实在是用心良苦。 金臻少爷只是浅浅一笑:“真是难为公主了。” 说得不咸不淡的,似乎是件离他很远的事儿。他这么说是有意的,明知司马明珠已对他死心塌地,为他魂不守舍了。都已经开始喊他相公,还不惜贬低自己自称奴家。 他却很郑重的称呼她为公主。就是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司马明珠却一点也听出金臻少爷话里的意思。此刻她的心里只有金臻少爷,她以为他也同她一样。娇羞的一笑,嗔责道:“相公,我们都这样了,还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本公主许你喊我娘子。”、 以前她隔段时间就会想起金小光,也偷偷的跑出来见过他。那也只是因为无聊想见他。 她以为他就是她想嫁的人。没想到遇到金臻少爷之后,才正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相思病,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在金臻少爷面前,她那里还有一点点公主的尊严,她只想做他的小女人,做他的奴家。 她以为允许金臻少爷叫她娘子,是对他最大的认可。 她的这点意思金臻少爷自然懂得。他就想看看她为他死去活来的样子。最好是半死不活的。对于她的这点恩许,他也是嗤之以鼻、 只是个有脸无脑的公主,就算长得再美也只是他胯下之物。 他浅浅一笑,嘴角不易觉察的扯出一丝嘲讽。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司马明珠的头发,说:“公主,这怎么行。你可是堂堂公主,小生只是区区百姓,能得公主垂怜已是万幸。哪里还敢奢求。娘子,小生可不敢随便乱喊。” 司马明珠撅着嘴说:“相公,难道奴家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么。奴家这辈子就是相公的人。如果以后不能同相公在一起。奴家唯有一死。” 说完将脸更紧的贴在金臻少爷的胸前。 金臻少爷无声地冷笑几声、就是想看着她痛苦的死去,嘴上却说:“公主万万不可。公主如有不测,小生也只求一死。” 司马明珠轻轻叹了口气说:“相公,奴家实在是不愿离开相公。相公。不如这样。你带奴家走吧。回相公的老家。奴家愿做你金家的媳妇,每日陪伴在相公身旁,生儿育女。伺候公婆。” 说的好贤惠,可惜……。 金臻少爷温柔多情的眼里闪出一股寒气,鼻子轻轻地皱了皱。 想孝敬公婆得去地下。 他很轻很柔的说:“公主,小生何德何能,能的公主如此厚爱。只是小生的爹娘福浅命薄,恐怕没有这个福气。” 两人言来语去,一个真情实意柔情似水,一个虚情假意随口应付。就听得有人敲着大门:“金少爷,我家公子让在下送点年货过来,快开门。” 是书墨的声音,似乎大宝儿也在旁边。 金臻少爷懒懒的直起身子,狐媚十足的看着司马明珠说:“是书墨大宝。我们一起见见吧。” 司马明珠早已吓得脸色惨白。书墨大宝都同她很熟,尤其是书墨。她慌慌张张的坐了起来,一把拉过锦被半盖在身上,急匆匆的说:“相公,奴家的快点藏起来。绝不能被书墨看到。要不然相公就死定了。” 书墨可是金小光的贴身侍卫,也是朝廷命官,如果被他看到没有官职没有功名的金臻少爷竟然敢同公主同床,他便死定了,想活也活不成。 她到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金臻少爷。 金臻略显邪恶的笑了笑说:“公主,小生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只要公主没事儿就好。” 他心里很清楚,奸情被发现,他活不成,也许会连累无辜的“爹娘”及家人。司马明珠也不会活着,或许比死了更难受。作为一个公主,更要比一般百姓家的女子更守妇道。 司马明珠慌慌张张顾头不顾尾的下了床,慌乱之中拽了件衣服随便穿上,也不敢出门。因为这间正屋就对准大门,出了门如果书墨正好站在门口,便会被发现。、 金臻少爷却是一点也不慌乱,很淡定的拿过搭在床头的**亵裤,不紧不忙的穿好,穿上紧身棉衣裤,下了床,套上锦袍。这才对不知所措的司马明珠说:“公主,小生去开门。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说完也不管司马明珠能不能找到地方,优雅的出了门,去开大门。 司马明珠来了,李竹山梅九公青莲紫莲都很识趣儿的找了借口去转悠,只留九儿在自己屋里。 金臻少爷没有发话,她也不敢去开门。 书墨大宝提着两只大蓝子等在大门外,见金臻少爷亲自来开门。俊美的脸上泛着红光,神采奕奕的。书墨打趣儿说:“金少爷,这么容光焕发。我们该不是搅了你的好事儿吧。” 大宝也跟着说:“对啊金少爷,这么久才来开门,还亲自来开。我们是不是不方便进屋啊。” 两人说话间还互相龌龊的对笑。 金臻少爷做了个请进的姿势,说:“书墨,大宝,你们变坏了啊。取笑你金大哥做什么。”说完贼不打自招的干笑。 书墨大宝进了大门,金臻少爷忙接过篮子,两只篮子都很重,他似乎提不动。 喊了一声:“九儿。还不出来拿东西。躲在屋里做什么?” 说话的语气竟然带着溺宠。 原来是在宠幸丫鬟。 书墨大宝又对视着咯咯怪笑。大宝笑的最邪恶,他同九儿经常在菜园里见面,比较熟悉。 也是九儿这丫鬟长得喜庆,又体贴温柔,金少爷也没带家眷。 金臻少爷似乎认可了两人不言而喻的猜测,也低头一笑。 就看见九儿慢慢悠悠的从小屋里走了出来,一身水红色的衣裙,脸色绯红,很是好看。 她含羞低头从金臻少爷手里拿过篮子,毫不费力的提去厨房。柔曼的腰身圆润的臀部。很火辣。 书墨大宝更是揶揄的偷笑。 金臻少爷红着俊脸说:“书墨大宝。进屋喝点茶水。九儿放好了东西,就来上茶。” 又对书墨说:“这些下人啊,一到过年时心就早早的飞了。大山子梅伯他们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书墨取笑说:“不是他们心飞了,是他们体谅主子。给金少爷你腾地方。” 大宝也附和说:“就是。他们多有眼色啊。” 三人说笑间进了屋子。屋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书墨大宝第一时间看向大床,床铺有点凌乱。 两人又坏坏的笑了一会儿。 九儿端着茶盘走了进来。书墨停止了笑声,说:“金少爷。我家公子托小的问候金少爷。说是年后再来拜年相聚。金少爷如有什么需要,不用客气,只管说。” 大宝也说:“金少爷,我家公子也这么说了。本来我家公子是要过来看看少爷的,可是我家老爷这几天身体欠安,在家休养,公子的服侍左右。” 金臻少爷起身躬身做了个深深的揖,说:“烦劳二位回去转告小光,无忧二位贤弟,说我金某谢过了。我金某何德何能,今生能有幸解释二位贤弟,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感谢完毕,三人又说了会儿闲话。书墨大宝起身告辞。 金臻少爷送走客人回到屋里,就看见只穿着**亵裤的司马明珠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心里暗自发笑,刚才他一进屋就看见她露在床脚的一只脚。 却故意装作很心痛的样子说:“公主,刚才去了哪里?小生好生担心。”说完上前轻抚她的秀发。 司马明珠撅起小嘴儿说:“相公,你也真是的,明知道奴家既就在屋里,干嘛非要带他们进来。不能带去别的屋里么。” 院子里有几间屋子,隔壁两间都很整洁奢华,同主屋并无多大的区别。她不明白金臻少爷明知道她在屋里,还要带人进来。 她也是一时情急才急中生智钻进床底下的。床底下正好放了夜壶,气得她差点跑了出来。好不容易憋着一口气等到书墨大宝离开,却发现已经快要冻僵了。 原来屋里的火盆离床太远,两人刚才只顾着缠绵,忘了添火,火盆里的火已经频临熄灭。 金臻少爷柔情脉脉的笑了笑说:“他们都来过家里,知道这里是小生的卧房。再说了这间屋里生着火,他们可是给我送年货来的,带他们去别的屋里,也不合适。” 说完一双含情的目光深情的注视着司马明珠。 司马明珠只觉得体内又一股热浪奔腾起来,苍白的脸庞染上了红晕。 她伸出一双芊芊玉手,轻轻抚摸着金臻少也比她还魅惑的脸庞。 不一会儿,已经冰冷的屋里又是春光旖旎。 几番抵死纠缠之后,金臻少爷软软的翻身面对屋顶闭起眼睛。 司马明珠全身闪烁着晶莹的汗珠。可以看到她光洁的身体上一块块的青红的印记。 每次欢愉之时,金臻少爷似乎都很疯狂,粗暴的同平时俊美儒雅的样子判若两人。 所以欢愉过后,她的身上都会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疤痕,有点疼。但是创造这些疤痕的过程实在是让她欲仙欲死,死去活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外响起了李竹山的声音,金臻少爷慢慢的起身穿好衣服,摇了摇酣然入睡的司马明珠说:“公主,天色不早,你该回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依然是大户人家家仆打扮的司马明珠带着早已等候在斜庄坑头的青莲紫莲鬼鬼祟祟的沿着被行人踏的光秃秃得田间小道向天门镇方向走去。 已经是下午时分,如果赶在皇宫后开门关闭之前回不到宫里。后果很严重。 司马明珠越走越快。几乎是小跑起来,害的青莲紫莲也只好跟着一个劲儿的跑。 紫莲不太了解详情,不知道公主来这里的目的,虽然多少看出了些眉目,也不敢多言。她的地位比较低,只能是拼了命的只管跟着跑。 青莲心里却有点不舒服,她是司马明珠的贴身宫女,她的所有事情她都是帮凶,平时司马明珠倒是对她很好,简直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还答应以后帮她找个最好的出路。但是她却不想要那所谓的最好的出路,无非是到了年纪放出宫来,回家许配男子相夫教子。 她却不想再去许配别人了。每次看到公主同金臻少爷在一起,她的心都会跳个不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天夜里她的脑子里全都是金臻少爷俊美的脸庞,深情迷人的眼睛,儒雅的举止。 所以她只想公主以后将她给了金臻少爷,主仆共侍一夫。 还有她很清楚的知道,公主绝对不可能下嫁给金臻少爷。那么曾经做过宫女的她来说,以后嫁给金臻少爷或者是给她做小,也都是说得过去。 可是公主可以答应她任何条件,唯有这件事情绝不松口,。她一口咬定金臻少爷只属于她一个人,如果以后嫁不了金臻少爷,她要不去死要不去做尼姑。 亏得自己帮了她这么多,冒着杀头的风险,她却一个男子都不分给她,甚至每次见到金臻少爷都将她支开的远远的、 司马明珠却是一点也不理会她的不满,只管带头慢跑。边跑边小声骂:“该死的小蹄子,还想跟本公主抢男人。小心本公主让你进尼姑庵。” 别的东西都可以给她,可实相公绝对不能给她。 三人姿态怪异的边走边跑,分明是女儿身却穿着男人衣,惹得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住脚步好奇的看。 不远处,书墨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跟在后面一路回都城。 其实在进入金臻少爷家屋子的第一时间,他便已经看到了露在床脚处的那只小脚。 随后又在床头小柜子上看到了精致的黄色小令牌。 他自然认识这就是出入宫里的令牌。 所以出了金臻少爷家,他便一直在镇上等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除夕夜 “娘,大哥,三弟,你们吃着我们回菜园了。三十晚上没月亮是老规矩了,外面黑,的早点回去。” 吃着少盐没油的年夜饭,看着还摆放在桌上的几只黑馒头,几样红白萝卜的素菜,菜二起身低下头说。 虽然娘拿走了他所有的钱粮,看着大过年娘吃这些东西,想起菜园准备的丰盛年夜饭,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都说百事孝为先,天下无不是的爹娘,就算娘待他再刻薄,毕竟将他养大。 林张氏盘着双腿坐在炕的最中间,今年心里有点不安,所以对于儿子的提早离去,也没表示不满。 只是对着外面喊了声:“老二家的,你也回去吧。” 按照传统,家里的媳妇女子不上桌面,林家三个媳妇儿,三个孙女都围着锅台转圈圈。虽然并没有什么可做的。 菜二娘子林株几个正围在锅灶周围,吃药般的嚼着没有味道没有质量的饭菜,想着菜园的油饼牛肉,猪蹄。听到林张氏发话,如得了赦令般的,放下筷子走走了出去。 出了大门,菜二闷闷不乐的走在前面。林张氏家里也没多余的灯笼,三人只好摸黑回家。 路过金臻少爷家门前,林株特意的透过门缝向里看去,院子里挂着很多红彤彤吃的灯笼,屋里也透出了灯光,看不到人。估计都在屋里吃年夜饭吧。 到底是有钱人家,灯光辉煌的,过年有过年的气氛。不像林张氏家,黑咕隆咚的,没钱更没气势。 走过金臻少爷家的院墙,菜二娘子牵着林株的手,小声说:“株儿,发现了没?你爹心里不舒服了。” 说的神秘兮兮的。这点林株当然看得出来,她跟着小声说:“娘,我爹心里一定不舒服。你看看奶奶家里那饭。我估计要饭的今儿晚上都比奶奶家吃得好。奶奶再不好。也是爹的亲娘。真不知道奶奶是怎么想的,我们这个月的口粮赏赐月俸还都被她拿走了。大过年的,一点肉都没有,只有几只馒头。还是黑面的,菜里也没油也没盐的。实在是吃不下去。哎,看起来是一大家子人,怎么显得这么凄凉呢。” 她说的有点伤感有点无奈,富含同情心。 菜二娘子说:“都是你奶奶做样子呢。她不这么做。你爹那个木头怎么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将我们的血汗钱吊命粮都给她呢。株儿,你可不要心软。” 男人心软已经够了,如果女儿也心软,只有他们三口饿死累死了。 林株说:“娘,你放心。我才不会心软呢!不过会有人心软。不信等会回去看着,我爹一定会给这边送点肉的。” 以她对菜二的了解,今儿晚上不将家里的那些个牛肉大肉给林张氏送过去,是不会踏实的。 菜二娘子叹了口气说:“还是知父莫若女啊,你爹就这个样子,所以你奶奶就吃定了他。我们还是走慢点。给他个面子让他给这边送点,好歹过个年。没肉也寒酸。” 过年可是民间最隆重的节日。就算再穷的人家也的准备点肉,稍微家境好一点的还会备点鱼,寓意年年富裕年年有余。 娘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是个善良的女子、 夜漆黑一片,只能看见人家门前悬挂的红灯笼。娘儿两互相搀扶着上慢慢了斜庄坑的坡。前面菜二重重的脚步声已经远去。 慢慢的走了一会儿,夜静极了,听不见一点声音。 只能看到远处人家门前的几点红灯笼。 从这里到菜园还有一点路,菜二娘子紧紧地拉着林株的手,说:“株儿。其实你爹这个人,除了对你奶奶毫无办法之外,对咱娘儿两还是不错的。” 她总觉得戚掌柜的能将那么上好的东西送给他们过年,都是因为林株平时总是给他送蔬菜。被男人拿去给了林张氏一家。女儿心里一定会很不舒服。她想替男人解释一下。 菜二对妻女很好,这点林株自然深有体会。尤其是对她更好,绝对比亲生女儿还好。已经感动的她好几次都差点热泪盈眶了。 她轻声笑了笑说:“娘,女儿当然知道我爹是个好人。娘,你放心。女儿不会生气的,爹是个孝子。孝顺总比不孝好。” 菜二虽然是愚孝。但是总归是孝子。只要是孝子,就值得尊敬。 菜二娘子这才放心的说:“那珠儿,你说我将那些牛肉留一点给你姥爷,应该也是孝顺吧。“ 她的爹过几天会带着侄子侄女们来镇上看社火。她已经偷偷地切了块熟牛肉,留个只猪蹄,准备给娘家爹,侄子侄女们解馋。兄弟家人口众多,平时吃饭都成问题。 这点林株已经发现了。 爹娘是是孝子,心里都惦记着自己的爹娘。 这一点很值得学习,毕竟人都会老去,被自己的儿女们孝顺,是修来的福气。 她忙说:“自然是孝顺了,娘的爹也是爹,跟爹的娘是一样的。娘你放心,我姥爷来了,我一定给他再买他最喜欢吃的羊头。给他倒些烧酒喝。” 她还记得上次姥爷来,念叨过羊头,烧酒。却是因为忙,也是手里没钱,没给他去买。 菜二娘子忙说:“别听你姥爷瞎说,那羊头多贵?还有那烧酒,喝下去人心里都是烧的,哪里受得了。有那些闲钱,不如买些粮还度过这青黄不接的时候。” 她觉得有卖羊头烧酒的银子,不如给弟弟家买些粮食实惠。 林株笑了笑没说话。粮食要买,羊头烧酒也要买。人老了都嘴馋,想吃什么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吧。娘这么善良,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的,她只有一个娘家爹一个娘家兄弟,能帮的时候一定要多帮帮。 两人再次放慢脚步,慢悠悠地走,听到菜二已经回去拿了该拿的东西,脚步轻轻的又去了斜庄坑。才回去。 推门而入,果然看到已经摆好放在桌子上的肉类少了一半。 娘儿两相视一笑。 过了一会儿,菜二抹黑在大黄狗叫声的迎接下回到屋里。 他很不好意思的搓着粗壮的双手,说:“我。我跌了一跤,。、回来的有点迟了。” 菜二娘子忙着去将火盆里的火弄旺。林株说:“爹,你也是会跌跤。人前走到人后。我同娘都回来了,你才回来。没摔疼吧。”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将少了一半的菜往盘子中间拨了拨。 菜二脸色尴尬的说:“没有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条路天天走,也会跌倒。” 说完脱去鞋子上了炕。 炕烧的很热,小小的炕桌上摆着八盘菜。虽然几盘肉被他拨走了一半,也很丰盛。盘子里还放着黄灿灿的油饼,白花花的花卷馒头。他心满意足的对林株说:“株儿,去你屋里将那次剩下的酒给爹拿过来,爹喝两盅。” 林株答应一声走出屋子,菜园大门,屋门厨房门口,还有那边的井台猪圈鸡舍都挂着红红的灯笼。菜园很大,虽然看起来很空旷,确实有种节日的气氛。 进了自己的屋子。弯腰从地上拿起那只黑色酒坛。走到门口。 想了想,回头铺好被褥。才转身出了门。 天气太冷,先将床暖上等会好睡觉。 菜二娘子生好了火,将那只黑铁水壶架在炭火之上。又拿出燕府后厨专门为大黄狗送来的大骨头,肉汤,给黄狗也做了一顿年夜饭。这才进屋斜着身子坐在抗沿。 林株已经脱去鞋子坐在了炕上。 菜二拿起筷子吃了口菜,说:“株儿娘,鞋脱了上炕。炕上暖和。株儿,你也上来。陪爹喝口。” 菜二平时不大说话,更不大说好听的话。 菜二娘子心里热乎。犹豫了一下,脱去鞋子上了炕。虽是一家三口,但是平时她一般最多坐炕沿,很少上炕。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吃了顿年夜饭。林株还陪着菜二喝了几杯酒。酒是上好的纯粮酿做的黄酒,喝起来有点甜。 菜二平时不怎么喝酒,喝点就醉醺醺的了。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斜斜歪歪的倒头便睡,不一会儿就发出响亮的鼾声。 菜二娘子好笑的收去炕桌,将他的身体摆正。说:“株儿。去睡吧。外面刮起了风。” 林株笑嘻嘻的下了炕穿上鞋子,出了屋子。外面果然刮起了大风,吹得灯笼哗哗作响。灯笼里点燃的蜡烛也一晃一晃的。 又是一个除夕夜,这已经是来这里的第四个年头了。 四年了,她已经从一个傻傻的小女孩长成了一个少女。过完年按照娘估摸的年纪,已经十五了。十五岁,在古代就是及笄的年纪,是该谈婚论嫁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谈婚论嫁自是不着急,她还有很宏伟的蓝图去实现呢。 但是那个可恶的金小光,同前世的梦中情人很相像的定远侯世子,已经说她是他的人了。不知道他这话是不是当真的,如果是,该怎么办? 以她这样的身份地位能力,想要摆脱这样一个官二代,简直是天方夜谭。 寒风猛烈的吹了起来,大门外的灯笼被吹灭。她也冷得打了个寒颤。 胡思乱想什么呢?怎么会想起金小光这个克星。她紧了紧衣服,看了眼狗窝,大皇狗已经进了窝。篱笆门也已插好。 回到自己的小屋,点上油灯。裹着被子坐在窗台前,看着外面灯光摇曳,厨房门前的灯灭了。菜园那边井台的灯笼也灭了。 脑子里想起了前世的爹娘。每到除夕夜,父母都会做满满一桌子菜,边吃边看春晚。这个时候应该正是祝福的短信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 而江浩的短信总在十二点整。 江浩。那个前世让她魂牵梦绕了十年的男子。曾经让她恨的咬牙切齿,让她一醉来到了这里。 她以为她会永远都恨他。却是有点恐惧的发现,现在想起他来竟然带着一点点的亲切怀念。 难道那种被背叛的恨并不刻骨铭心? 想的正出神,突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似乎是个人的影子。 她吓了一跳,睁大眼睛向外看去。还不忘看了眼插好的门闩。 瞪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只见已经昏暗的灯笼光摇曳的影子,哪里有什么人的影子。 一定是自己想得太入神,出现了幻觉。 她收回目光,歪着倒在了炕上。 炕脚的墙壁上很清晰的映着油灯火苗的影子,一窜一窜,一闪一闪的。 再过一会儿今年就要过去了,明儿睁开眼睛,又是新的一年。 她裹紧被窝睁大眼睛为自己守夜、 就听得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有点像风声,有点像老鼠。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去,又似乎没有声音。 一定是风声。真不知道天天都在这间屋里睡觉,今儿晚上怎么这么敏感。老鼠已经被老猫吃完了。就连田鼠都搬了家。 她自己哑然失笑了一会儿。又望着屋顶想起了前世的风光。科技发达的时代就是好啊,电脑电视手机汽车的,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想听什么就听什么,想找谁说话就找谁说话,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像现在,什么文化娱乐都没有,只能这么孤零零的躺在炕上望着屋顶发呆。 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似乎什么东西压了下来。 她吓了一跳,屋顶塌下来了?她慌忙紧闭双眼坐了起来。 屋顶可是她同菜二用竹竿劈成竹条,固定在屋顶的四面墙上,上面糊上白纸,如果掉下来也很重的,砸在头上更是可想而知。 却是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看来不是屋顶倒塌了,那会是什么呢? 她的心顿时提上了嗓子眼。猛地睁开双眼。、 瞬间石化。 他怎么会在这儿?怎么进来的?脑子混乱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结结巴巴的说:“金,金公子。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的?来做什么。这可是,可是我的闺房!男子,男子免进。” 金小光冷峻的脸上带着少有的微笑,高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半个炕头,双眼依然深邃的盯着她,说:“小爷也不知怎么就进来了。既然是闺房,男子不能进。我们出去。” 话音未落,林株只觉得身体腾空而起,求救的机会都没找到,眼前已是是漆黑一片,耳边只有风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深夜谈心 “金公子,你,你。你这是劫持。这样做是犯法的,我,我要回家。” 温馨温暖的小屋内,林株愤愤的冲着含笑坐在桌前端着酒杯的金小光喊。她很倔强的站在门口,不肯入座。 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被金小光连同被子抱了多久。 金小光也许被她吵得有点不奈烦了,眼里的笑容渐渐消失,恢复了严肃冷酷的样子。一双阴冷的的眼睛透过透明的酒杯盯着她,冷冷地说:“要回家,好啊,你回去吧。” 说完用下巴指了指门。 林株想都没想,转身一把拉开门。 却愣住了。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有没有院子都看不清,是个什么样的屋子更是不清楚。寒风呼呼的吹,吹得举步维艰。 这是哪里都不知道,风这么大,要怎样回去?说的夸张点,说不定会被吹跑的。 她可不想冒险。除夕夜的,出了事儿喊起来都没人帮忙。 金小光虽然可恶,遇到他准没好事儿。不过都是些意想不到的意外,他本人倒是对她没有多大的伤害。应该不会害她,再说了如果他想害她,很轻而易举的,不会这么麻烦。 她收回已经抬起的脚,慢慢关上门,转身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金公子您将我请了来,我还就不走了呢。对,我不走了。说吧,公子请我来有何贵干。”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已经来了,想来也轻易的回不去。还是看看他到底要怎样, 她很落落大方地坐在了金小光对面的椅子上,一双眼睛略带挑衅的盯着他看。 金小光淡然一笑,轻轻放下手里的酒杯,说:“算你聪明。既然小爷能请你来,自然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回去。好好的陪小爷说说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下午从太子府赴宴回来,竟然不想待在质子府里度过除夕夜。 宴席上。太子很严谨的说女刺客的眼睛很像燕无忧的小丫鬟。那个女刺客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自然最好是活的。看得出太子爷对女刺客很感兴趣。他还提到了前朝皇孙保臻。说这个人不除,皇上寝食难安。他明白还有一层意思是皇上会死不瞑目。 这是逼他加紧力度搜查前朝欲孽啊。 可是他除了林株这条线索,暂时还没有别的。 对金臻的怀疑也在发现了他同司马明珠的事情之后,松懈下来。本来他想再好好调查跟踪他一段时间。却在前几天书墨告诉他。发现司马明珠女扮男装去私会金臻少爷之后,打消了。 金臻是他结拜的兄弟,司马明珠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又是当朝疼爱的公主。 如果继续调查下去,万一后果如他所料。公主不会放过他,皇上更会怀疑他。司马明珠可是通过他认识的金臻少爷。 那么只有在林株这个小丫头身上下功夫了。 不管金臻少爷有没有什么问题,林株是前朝皇室正宗血统,这个绝对没错。 想起林株,脑子里全是她。便临时决定去看看她。 带她出来,也是临时决定突发奇想的。他抱着她不知要去哪里,回都城的质子府有点太远,却看到不远处书墨在对他招手。 他会意的一笑跟着书墨走,书墨确实能干,不愧是跟了他十几年的好兄弟。跟在他后面看他将林株带了出来。竟然先他一步,准备好了落脚地,还很温馨。 只是陪着说说话?这好办。林株放下心来。想来古往今来都是高处不胜寒,位高权重的人自有他自己的苦楚,也许有的话不可乱说,想找个她这样毫无瓜葛的人来说说。 这样一想,她竟然觉得有点荣幸。 便定定的看着他说:“金公子,想说什么就说吧,想来你也有自己的苦衷。奴婢一定洗耳恭听。” 如果他没有别的企图,不让她为难的话。做个忠实的听众她是能做到的。关键时刻安慰几句也没问题。 金小光赞赏的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帮她布菜,说:“也就是随便说说话,你知道我父侯母亲都在定远,这里除了无忧也没什么亲近之人。无忧今儿晚上的陪老太君。也只有你了。” 原来是感到寂寞了。也是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个团圆的节日,远在外面的人一定会想家的。 她更加感到荣幸,能被人当做倾诉的对象,不管是好人坏人,都是件好事儿。说明她是善解人意的。 便很轻柔的说:“金公子,你一定是想家了。过年说白了也就是全家团圆的日子。忙了一年的家人们坐在一起吃吃饭说说话。作为儿子,按理说是该回家陪父母的承欢膝下的,不过你在都城是做质子的,当然不能随便回家,想来你父母也能理解。” 说的很是老道,很善解人意。声音柔柔的,一点也不像十几岁的小姑娘,倒像个姐姐。 金小光心里柔柔的,颇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脑子里闪过粉粉的小姑娘纯真无辜的的眼睛,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到颇有感触。说的也都在理。可是心里就是发慌。” 虽然平时巴结讨好的人很多,也有许多的千金小姐对他暗送秋波,可是没有人懂得他的孤独。这个小小的当年无故迷茫的女孩,却让他觉得有人懂他。 林株忙说:“奴婢也是随口说话,哪里有什么感触。想金公子远离父母孤身在外,肩负的是定远百姓的安危,一定会感到压力。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 金小光淡淡一笑,深邃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盯着她说:“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还未及笄的女子,说起话来更不像。小爷确实感到压力很大,好像喘不过气来。所以找你来说说话。” 自己压力大,心慌就心慌,这个可以理解。可是竟然还有兴趣研究她?很闲么?难不成她就不能少年老成? 便说:“奴婢知道金公子的意思,奴婢自己也知道,奴婢看起来人小,说起话来老道。”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长得娇嫩弱小,但是思想超前的成熟。她可是学过历史经过世事的人。 不如直接说出来,绕来绕去的。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 金小光一点也不意外的笑了起来,出了声。 说:“你对自己倒是很了解。看来你真是长大了。人小鬼大啊。” 说完深深的盯着林株看。 这个女孩已经不是很多年前那个眼睛纯真无辜。似透明般的粉粉的小姑娘了。已经长开了,眉毛弯弯,睫毛又黑又密,一双清澈的眼睛镶嵌在浓密的睫毛之间,神秘而诱人。皮肤还同小时候一样粉粉嫩恩弹指可破。 她虽然年纪还小。却是一颦一笑,已经到了让人心动的时候。她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不管是生气还是害怕都会让他得心跟着微微跳动。 人小鬼大,是褒还是贬。 应该是贬义的。 林株微微撅起小嘴儿说:“金公子这是在骂奴婢啊。奴婢知道自己很笨,那里有什么鬼啊。只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罢了。” 金小光指着她面前的酒杯说:“早当家有早当家的好。你不就很善解人意么。很好。 株儿,来,陪小爷喝几杯。大过年的,有酒有肉才有气氛。” 酒里该不会有**什么的吧?万一被迷倒了,该怎么办?会不会对她……。 林株盯着面前的酒杯,犹豫片刻。随即端了起来。 好歹是堂堂定远侯世子。不会这么卑鄙的,再说了她只是一个小丫鬟,要想怎样她,不必费这么大的事儿。 酒是上好的米酒,喝起来带点甜味儿。同家里喝过的一个味道,似乎更好一点。 金小光似乎很高兴,自斟自饮般的,一会儿功夫七八杯酒就进了肚子。他对林株说:“株儿,我干了,你随量。” 倒是显得有点风度。 林株轻轻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刚才已经陪着爹喝了点。还是少喝点的好。就这么被偷偷的带了出来,她还是有点害怕。金小光也不去管她,自己喝了不知多少杯。冷峻的脸上有了颜色,漆黑的眼珠也有了血丝。 他重重的放下手里的酒杯。直勾勾的盯着林株说:“株儿,还是你好啊,无忧无虑的。” 林株好笑的看着他。这是在取笑她还是在讽刺她?无忧无虑,怎么会无忧无虑,每天都要为填饱肚子费神。还要为以后脱贫致富做打算。要知道填饱肚子可是最基本的生存保障。 她苦笑一声说:“金公子,你是饱汉不知饿汉的饥。站着说话不腰疼。奴婢每天只要一睁开眼睛,就要想今天有没有东西填饱肚子会不会饿肚子。想想从哪里啊开始做工,是先喂鸡喂猪,还是先拔草除草,摘菜,还是先将给府上的菜一样一样的准备好了,不让厨房挑毛病。想着怎样能让府上的大厨高兴,不要找麻烦。还要提防我奶奶,怕她将好不容易凑来的粮食掠走。那里是无忧无虑,简直是劳心劳神。” 说完做了个精疲力尽的姿势。 金小光轻轻地笑了出来,又端起酒杯说:“你说的都是些小事儿,什么吃吃喝喝,种菜拔草的事儿。都不是事儿。不像小爷我,整天提心吊胆费尽心思的。稍有不慎,便会酿出祸端来。” 说完又喝下一杯、 说的好像很严重。林株歪着脑袋看了看他,说:“小心谨慎倒是有点道理。提心吊胆费尽心思就言过其实了吧。奴婢没见过世面,也没什么见识。不过奴婢想那质子也就是人质。只要世子爷你好好的待在都城,好让皇上能经常看到你知道后也没有什么图谋不轨。想来也没什么祸端的吧。” 能来做质子的,都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举足轻重的人物。只要没什么事儿,皇上自然不会轻易为难。 金小光闭起眼睛轻轻地摇着头:“株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当今圣上疑心很重。总是怀疑父侯有密谋叛乱之心,所以对我这个质子时有刁难。今儿太子爷还提起前段时间在醉仙楼遇到刺客的事儿。那个女刺客到现在还没抓到,太子爷很生气啊。” 提起醉仙楼那场惊心动魄的事儿,林株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捂着胸口说:“金公子,提起那天的事儿。还真危险。话说奴婢也是倒霉,看场演出也会遇到刺客。金公子你说奴婢会不会是灾星转世啊。怎么什么灾难都会落在奴婢头上。那天要不是金公子无忧公子奋力相救,奴婢现在估计是不能陪金公子喝酒了。” 说完下意识的摸了摸已经看不出伤痕的脖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有点压惊的味道。 金小光忙说:“株儿,不要瞎说。你哪里是什么灾星转世,分明是遇人不淑。” 遇人不淑?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苦笑一声。 想她一个被爹娘遗弃的被人家收养的孤女,养父母都是老老实实的下人。到现在为止都没听说有家人来找的消息。谁会故意先害她。有这个价值么? 金小光说完也有点后悔。遇人不淑?不淑的那个人不就是他么?只有他千方百计的给她制造危险,不管是刻意的还是意料之外的,几乎都是因他而起的。而那些遇到的人反倒是来保护她的。 说起来他应该是她的灾星才对。 就听林株说:“金公子,说句心里话你可别生气啊。奴婢觉得奴婢遇到的人都是好人。我家公子对奴婢不错,吃的穿的 都没缺奴婢的。我爹娘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我想就算我在亲生爹娘身边,也不过如此吧。就是我奶奶一家不好,总是欺负我我们,不过这只是家庭内部矛盾了。倒是奴婢觉得只要遇到金公子,奴婢就会倒霉、奴婢试过了,。很准的。就连遇到书墨也会倒霉。所以奴婢觉得金公子是奴婢的克星。” 她说了爹娘无忧公子对她好,却没有说金臻少爷。金臻少爷特意交代过,不要离金小光太近,也不要说他对她的关心。 原来她很清楚。 金小光自我解嘲般的笑了笑,将被酒色染红有点柔和的脸凑向林株。声音有点沙哑着说:“是吗,小爷倒没觉得。不过呢有句话叫做相生相克,我倒觉得我们是患难之交。你看每次你遇到什么事儿,我都没有袖手旁观,不是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恍若梦中 金小光说的对不对呢?林株歪着脑袋想了想。 好像也对,虽然见到他就准好事儿,不过他也总是第一时间出手相助,那一次还一起滚下了峡谷。说对呢,似乎也不是,每次遇到他才会出事儿。他倒底是她的克星呢还是救星呢? 她有点讽刺的说:“这么说,你倒不是我的克星是救星了。奴婢是不是要感谢金公子相救之恩呢。不,是救命之恩。” 金小光坐直身子,说:“说对了。你得感谢小爷才对。你想,上次那个女刺客,如果我同无忧一起攻击的话,她一定会束手就擒。为什么会让她逃脱呢,因为她挟持了你。不过呢,你自己知道就好,也不用真的感谢。,” 这点林株自然知道。 但是那次分明也是他亲自点名,燕无忧才带她去的、但是怎么这么一说,倒像是金小光救了她。 她有点不情愿的说:“这么说。奴婢还是要谢过金公子救命之恩了。” 金小光很坦然地说:“小爷说了,感谢就不用了,你知道就好。以后多陪陪小爷就是了。” 说得这么平静,好像有点恬不知耻。 林株喝了点酒,也有点忘乎所以。 她斜着眼睛说:“金公子,你也太欣然接受了吧。奴婢记得那次也是你让无忧公子带奴婢前去的。那还有个女刺客能轻易逃脱,是因为她家夫君帮忙的。” 虽然是金小光因她下令给女刺客让路,但是她那位高大丑陋的夫君应该才是起关键作用的人吧。 她家夫君?难道林株认识女刺客? 金小光睁大一双泛着血丝的双眼。说:“你认识女刺客?还知道她有夫君,你该不会是同谋吧?” 声音冷冷的,林株一寒。 这么有所怀疑?刺杀太子爷,可是杀头的事儿,不可乱说瞎说的…… 她忙说:“金公子你可别抬举奴婢。奴婢要是有那本事,也不至于被公子你从家里不费吹灰之力就带到这里来了吧。你没看到那天她夫君将楼顶都炸了个洞么。她那夫君啊,看起来笨的跟牛一样,还挺厉害的。” 金小光端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眼睛看着桌子对面昏昏欲睡的林株。 刚才在他的逼问之下,林株说出了那天在客栈遇见女刺客同她夫君之事儿。在她的描述之中。女刺客美艳逼人。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似乎倾国倾城的司马明珠都不及她的一半。而她的夫君又及其丑陋,丑的让人望而生厌。像是一只癞蛤蟆。 这一美一丑组合在林株的嘴里就是美女野兽。听起来十分的不般配,但是她又说,美女有时候也需要野兽来拯救。 但是任他再怎么逼问。林株只说女子美的无法形容。却说不出有任何特点。让他想象不出她真正的样子。男子就更不用说了,只说身材高大魁伟,。足足有两个她高。很丑。说不出哪里丑。丑的有什么特别的。 再逼问,她便这个样子了。真不知道她是装糊涂还是真迷糊。 他边喝酒边理了理思路,听起来林株并没有同女刺客交谈,甚至没看清楚真正的长相。也是,那个女刺客由始至终长发拂脸,根本就看不清全貌。只是凭感觉凭看到的,感觉她很美,美的难以形容。 林株同女刺客并没相认。他很快作出判断。 放下心来。只要她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好,不过接下来新的麻烦也来了。 在林株的描述中,女刺客的夫君是个高大丑陋的胖子,应该不是那个使用火石烧腚冰石穿骨的梅山九公,竹山十八子师徒中的一个,而是另有其人。 看来那些个前朝欲孽还在蠢蠢欲动做最后的挣扎,且在不断增长中。皇上的忧虑不是空穴来风,是有原因的。 可是以前只是传说前朝皇孙保臻是个危险分子,已经不知暗中刺杀了多少位前朝投诚官员。 这几年还有几位为官不仁,杀害前朝忠臣的官员也相继被刺。可是这个保臻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他的样子,更不知道他蜗居何处。 现在不但多了定远地牢里逃走的保玺,女刺客。还多了好几个帮手。 那么接下来到底要不要将林株再次推向风口浪尖呢? 林株是保臻一母同胞的妹妹。他不会弃她于不顾的。只要将她推出去,不怕他不露出蛛丝马迹。可是将她推了出去,她的身份也就公诸于世了,他也不一定能保的了她。 到时候她还会不会活下去,他也不敢保证。 林株啄米般的点着头,好几次脑袋几乎就碰在了桌子上,但是心里还是清楚的,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刚才她并没有告诉金小光女刺客的眼睛很妖娆,还有熟悉的感觉。虽然女刺客挟持了她,还刺伤了她的脖颈,潜意识里她却并不想她出什么事儿。 她早睡惯了,虽然面对金小光这样高大上的高富帅,心有点跳动。在一点酒的刺激下坚持了一会儿,她还是最终趴在桌上眯起了眼睛。 实在是撑不住了啊。 金小光微微扯起嘴角笑了笑。如果别人在他面前这么无礼,他一定会将一杯酒泼向她,可是面对林株,他竟然觉得有点怜惜。有点自责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带了出来。 他走过去给火盆里添了几块木炭,站在林株身边看着她精致白嫩的耳垂上调皮的黑痣。良久伸出大手轻轻摸了摸,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自斟自饮的喝完了一大坛子酒,仰着身子靠在了椅子后背上。 这可是除夕夜啊。 还好,有人相陪。他垂下眼帘看了眼桌上趴的林株。慢慢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株被一声爆竹声惊醒。猛地抬起头。屋里依然温暖,蜡烛还没燃尽。 对面椅子上金小光还在酣睡,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忙起身打开门。外面还是黑的,不过已经有点了些须的光线。可以看到她所处的屋子是一间孤独的小屋,周围黑乎乎光秃秃的,似乎也没什么建筑。 该不会是荒郊野外吧。金小光怎么会带她来这没有人烟的地方。 不过刚才听到了爆竹声,周围应该是有人的。只不过天还没亮,看不清楚吧。 她退回到屋里,奇怪的发现。火盆里的火烧的很旺。似乎是才刚添上不久。 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慢慢走近金小光,伸手推了推他。 说:“金公子,天快亮了。我们这是在哪里。怎样回家?” 金小光揉了揉眼睛。直起身子说:“怎么?天亮了。我送你回去啊。” 说完也不等林株答应,伸手将她抱了起来,顺便拽来她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就出了门。 金小光的怀抱很温暖。可以听得到他的心跳声。他走得很快,也很平稳。林株很想探出头去看看是什么地方,却是头部被被子盖着,怎样掀也掀不开。 反正他说要送她回去,也不要好奇了,好奇害死猫的。 她乖乖的在金小光的怀里,想起迷迷糊糊之时,金小光似乎说起他的迷惑迷茫。说作为一个世子爷,以后肩负的是一方百姓的安宁,一个诸侯国的繁荣昌盛,责任很重大。而现在作为质子,更像一个被软禁的囚犯。要掩饰锋芒换打消皇上的疑心。他很孤独,没有可以倾诉之人。 这个孤傲冷峻的世子爷其实内心也很孤单,也很可怜。 她不由得紧紧贴着金小光宽厚的胸膛,一双小手很轻柔的想要环保他的腰身。却是因为长度不够,只能到腰的两侧。 金小光心头一颤,林株软软的小小的身躯让他觉得少有的踏实。那双小手让他感到莫名的感动。 他竟然很想让她摸摸自己的头发脸庞。便深深的低下头去。 很快得到了菜园,天已麻麻亮。 将林株很细心的放在了炕上,低下头去挨了挨她的额头,小声说:“好好睡吧,记得以后你是我的人了。” 这就回来了?似乎来来去去的也没多少路。 林株迷迷糊糊的还没顾得上回答,感觉空荡荡的,金小光依然不见。她蹭的一下起身趴在窗台向外看去,菜园朦朦胧胧的,哪里有人的影子。 刚才的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恍若梦中。 她倒头便睡。 今年这个年似乎过得格外的热闹。 大年初一早上,天刚亮。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伴随着林云林朵的声音:“二叔二婶,株儿。” 林株昨儿晚上似睡非睡的,几乎没睡踏实。听到林云林朵的叫门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大清早的,叫什么魂,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将被子盖在了头上继续睡觉。 门外就响起了爆竹噼噼啪啪的声响。 她紧了紧抱着头上的被窝。脑子昏昏沉沉的想,大年初一,早上几乎是没人来的,林云林朵跑来做什么。管她们来做什么,要睡觉。 林云林朵却并没有想让她睡觉,在外面一个劲儿的敲门:“株儿,株儿,。快起来,天都大亮了,初一早上可不能不能睡懒觉。” 实在被吵得头疼,林株皱着眉头下了抗,打开门。 林云林朵一起挤了进来。外面很冷,两人二话不说就上了炕。 原来是要来暖和的。林株眯着眼睛又爬上了炕,钻进被窝说了声:“大姐二姐,你们坐着,我再睡会儿,昨儿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早上就不想起来,头也疼。” 说完自己裹着被子滚去炕边儿上,腾出地方给林云林朵说:“你们两先坐着,窗台有瓜子先吃着,等我再睡一会儿起来,我们去金臻少爷家看看九儿在不在,给他们拜个年。” 说完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 但是心里还有一点是清楚的。金臻少爷给她们每人扯了一身新衣服,还给了些过年用品,的去拜个年。 林朵一听要去给金臻少爷拜年,一阵狂喜。移过去坐在窗台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起来。 她今儿将头发梳得光光的,头上插着燕秋吟给的银钗。穿着林株送去的红色的布料做的新衣裳,俊俊俏俏的。林朵很不以为然的偷偷抿了抿嘴角,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对于这姐姐的痴心妄想,她总是嗤之以鼻,却不敢说出来。 想那金臻少爷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看上她们这样家庭的女子。 她觉得大姐实在是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意思,倒是自己有自知之明,就看上了金公子身边的书墨。,虽是林株叫他云大人,但是她知道他就是金公子身边的下人。 一个伺候人的下人,同大宝一样。她应该配得上。 不过林云虽然没有自知之明,但是去给金少爷拜年,她倒是欢喜的。金臻少爷同金公子交情甚笃,说不定今儿也会来呢。再说了可以去混顿好吃的。 林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的,又拿出林株几乎是闲置的青螺很仔细的描好眉毛,涂了点唇脂。还擦了点胭脂。打扮好了,越看自己越美,想着等会见到金臻少爷他会惊艳的的样子,心里偷着乐。 回头一看,看林株还蒙着头睡觉,也不敢去惊动她。她现在对林株有点敬畏。生怕惹她不高兴,她不去金臻少爷家了。她不去,她就不会见到金臻少爷。那个让人讨厌的老家扑门都不给她开,还会用可怕的眼神盯着她看。 却是两人吃完了一盘子香喷喷的葵花籽儿,林株还在酣睡,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身都没翻过。 怎么会睡得这么死沉,难道昨儿晚上没睡觉。 林云有点着急了,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也是,除夕夜只是草草的吃了一点,二叔后面送来的肉都被奶奶收了起来,她都没看清楚藏在了哪里。所以今儿早上才早早过来,想混点油水。 她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林株说:“株儿,株儿,快起来了。都快晌午了。我们不是要去给金臻少爷拜年的么?那么是在金臻少爷家吃饭,还是在菜园吃饭?” 林株睡的正香,迷迷糊糊的说了声:“给他拜年,自然是在他家吃饭了。” 要在金臻少爷家吃饭!林云顿时双眼冒火,一把掀开被子,将林株拉了起来,急匆匆的说:“株儿,都到了上午饭时间,再不走刷锅水都没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也来点炷香吧 对于林株姐妹三人的到访,金臻少爷颇感意外。 他没想到林株会带着林云林朵来给他拜年,还带来了礼物。当然只是几只油饼,一些凉拌菜,还有林株亲自做的椒盐蘑菇——虽然只有一点点。他有点仓皇的起身说:“株儿啊,你们,你们来了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快进来吧。” 又是大年初一了,很多年前的这一天,父王母妃都会早早地喊他起床,带他去上头一炷香。为的是保佑新的一年万事如意, 可是现在他只能将头一炷香上给他们了,愿他们的在天之灵得到慰籍。 林株进了屋子,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九儿,说:“金少爷,我们就带了点家常菜,都是奴婢自己做的,不成敬意。金少爷这几年对奴婢一家很是关照,奴婢甚是感激。” 林株今儿穿着金臻少爷送的有着蝴蝶刺绣的衣衫,蓝色的棉布长裙。头顶挽了两个发髻,插着玉质的发钗。清丽雅致温婉,似乎一夜之间少了婴儿肥。 金臻少爷很快的看了眼桌上的牌位香火,说:“株儿,我们金源有讲究,大年初一要上头注香,求先祖保佑今年一切顺当。你是第一个来的客人,也点上一炷香吧,图个吉利。” 不是说求先祖保佑的么?金臻少爷是给自己的祖上上香,她上香有点不合适吧? 可是金臻少爷是读书人,应该比她懂得多。他觉得她可以上柱香,应该可以的。也许金源那个地方有这样的规矩,大年初一早上第一个来访的客人要上香的。 她很懂规矩的在九儿端来的盆里洗了洗手,很虔诚的点上一炷香,还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 金臻少爷只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今年父王母妃在天之灵真的可以欣慰了。 有一对儿女在告慰。 林云林朵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讲究,以为林株上完香,就该她们了。也想洗洗手上柱香。却发现九儿已经端着洗脸盆走了出去。 林株上完香后,金臻少爷请她们去隔壁屋里。 林朵没有多想跟了进去。林云眉头皱了皱,这个金臻大少爷对林株也是另眼相待啊。她很清楚的看到他看林株的眼神是惊喜的。她咬牙切齿的盯着林株的背影心里臭骂一句:这个该死的赔钱货真的是个狐狸精。 不过随即脸上带上了笑容。再过几天这个赔钱货就要去边远山区当傻子媳妇儿,到时候她的机会就来了。这可是奶奶娘爹三叔计划了好几年的秘密。就是因为这个她同林朵都知道的秘密,她才这么低声下气的忍耐。 隔壁屋子同金臻少爷的卧房一样的讲究。散发着芳香的檀香木桌椅。雕刻精美的屏风,几盆青翠欲滴的文竹摆在屏风两头。 金臻少爷请三位女子入座,九儿端上茶水。悄然站在金臻少爷身后。 金臻少爷说:“株儿,难得你们三姐妹来给小生拜年。我当盛情款待的,只是九儿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们的自己去厨房帮忙。” 平时几个人的饭菜一半是买的一半是做的。九儿虽然能干,厨艺并不怎么好。到是梅九公很会做菜做饭,但是现在不易出面。 本来就打算来这里饱吃一顿的。其实家里也有肉有菜的,可是林株不敢拿出来。按照不变的定律,一会儿林张氏会带着来宝大贤二婶大婶一起去菜园扫荡的。 这年才开了个头,食物可不能被一扫而光。 忙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今儿本大厨亲自掌勺给金少爷露一手。” 要吃人家的就得自己动手。 说完起身要去厨房。林云忙起身说:“株儿,我也去吧。初一饺子初二面,今儿要吃饺子的。” 她这会儿肚子饿得猫抓似的,还不忘想要在金臻少爷面前表现一下。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家里一年到头吃过的白面是可以板着手指头数的。她也只能擀个长面。还是用黄面学的。 包饺子,她只是听说过,那里做过。 对,有这个规矩。林株忙说“对,今儿是要吃饺子的。饺子需要的人手多,二姐我们都去吧。” 做菜做饭不敢夸口,包饺子这件事儿她绝对拿手。 同忐忑不安的林云林朵来到厨房,大大的地上放着两只火盆,炭火很旺,里面暖烘烘的。 林株挽起衣袖。系上围裙。低头看了看,案板底下放着半扇猪肉。、 她偏过头去问林云:“大姐。要吃肥的还是瘦的?” 林云想吃肉都快要想疯了,说起吃肉,自然是肥肉解馋。 她很快地看了眼厨房外徘徊的李竹山梅九公。小声说:“肥的好吃。“ “那就用肋条肉吧。”林株找准了肋条肉,拿起菜刀切了下去。菜刀磨得很锋利,一下就切了一块。 今儿来混饭,还带上林云林朵,其实是她动了点小心思。也就是想借用金臻少爷家的东西贿赂林云林朵,好让她们吃了嘴软。过完年后帮自己好好种菜。 林云说想吃肥一点的,饺子馅儿就做的肥点吧,反正金臻少爷天天顿顿都有条件吃肉,也不会在乎肥瘦的。而且她觉得不管她怎样做,金臻少爷都不会说什么的。 她将切下来的一大块肉提起来看了看,肉质非常的好。肉皮很薄。除了肉皮,一层肥肉一层瘦肉很均匀。 这块肉如果不剁饺子馅儿,做红烧肉也是绝好的。 她将手里的肉交给林云说:“大姐,这块肉就交给你了。你将肉皮剔下来,然后将肉剁碎,剁的越碎越好。二姐你来剥几棵大葱。几瓣蒜。洗点生姜。。” 九儿跟在身后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忙问:“株儿,我要做些什么?” “你先生火,然后和面。面要和的软和一点,用盐水。” 林株将这些都安顿好,自己弯腰找出几只萝卜,一棵大白菜。 将萝卜洗干净切碎,将大白菜也切碎,将水分捏干。等肉剁碎了。分别将萝卜。白菜混了进去,加上大葱生姜,调料。做了大肉萝卜馅,大肉白菜馅儿。 馅儿调好了。。用热油一浇。 厨房窗外,梅九公李竹山远远的看着林株很熟练的在厨房里忙活,梅九公压低嗓门叹了口气说:“难为小郡主了。“ 李竹山却是目不转睛地看,以前王妃在世的时候,每年大年初一都会亲自下厨给下人下饺子吃。 那时候她总会端着一碗饺子先给他。 他不由自己的说:“义父。小郡主真像王妃啊。“ 梅九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山子,不许瞎说,小心隔墙有耳。” 两人话音未落,就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接着传来书墨的声音:“金少爷,金少爷在家么?”、 林株刚刚拌好肉馅儿,正在调汁儿。听到声音,心里一惊。 书墨来了,金小光说不定也来了。想起昨儿晚上的情景,心跳有点加速。 她装作无动于衷的继续忙碌。眼稍却看向外面。 李竹山迈着大步上前去开门,很笨重的问候过站在一旁。金小光果然来了。 锦衣华服,器宇轩昂,有种掩饰不住的王者气势。强大的气场让林株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这样的霸气外露也难怪皇上太子爷起疑心。他进了院子,先是抱拳同金臻少爷见过礼,眼睛很快的扫见了她,只有她能看懂的微微扯了扯嘴角。同金臻少爷相携进了屋子。 美男帅哥组合,绝对的超级宇宙无敌。 金小光冷酷霸气,眼神凌厉,让人望而生畏。金臻少爷妖娆妩媚。眼神温柔多情,让人心生暖意。这两个男子,一冷一热,一寒一暖。实在是亮瞎人的双眼。 她将调料汁儿配好,对林朵说:“二姐,你把案板收拾干净了。” 说了好半天,也不见林朵动手。定眼一看,林朵林云姐妹两两双眼睛都直了,一个盯着金臻少爷。。一个盯着站在院子里相貌堂堂的书墨。 惹得已经和好了面的九儿捂着嘴巴偷偷发笑。 真是两个花痴,林株觉得有点丢人。 忙用手捅了捅林云说:“大姐,帮忙切点土豆丝儿。” 金小光书墨来了,一会一定要喝酒,帮着做两个下酒菜吧。 林云这才回过神,脸一红,忙问:“株儿,还要做什么?” “大姐,我看那盆里有煮牛肉,耳朵肚子什么的,你帮着切几盘。牛肉切片,耳朵切条,肚子切丝儿。二姐再剥几头蒜。” 既然来了,就帮着做几样菜。也算对得起这顿饭了。 四位女子在厨房忙碌,九儿不停的穿梭于厨房客房之间,端茶倒水的。 李竹山便去后院打水,梅九公独自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此刻他的心情很激动。 他有点感慨,都说骨肉相连血脉相通,这话一点也不假。 少爷同林株两兄妹虽然没有相认,却是那么默契。尤其是小郡主,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完全是个女主人的样子。 而且小郡主完全继承了王妃的聪明贤惠,长在那样一个穷苦的人家,也一样秀外慧中,即使在厨房也难掩大家闺秀之态。 就听林株在厨房窗口对他说:“梅伯,天冷,进屋来暖和暖和。” 小郡主同王妃一样,心地善良啊。 他心里一热,低头说:“老奴不冷。” 昨晚上刮了一夜的风,今儿干冷干冷的,厨房里放着两只火盆都冻脚,怎能不冷。梅伯一定是等着给灶膛运柴禾。 林株说:“梅伯,昨儿晚上刮了一夜的风哪儿能不冷。,快进来吧。灶膛里柴禾还多着呢,今儿估计够了。” 这么冷的天,让一位老者在外面,很不人道。哪怕只是个看门的老仆。 梅九公犹豫了片刻。说实话,外面是真冷。这个时候就算他武功绝顶,也派不上用场,只有干受着。金小光书墨在他一点功底都不敢泄露。可是他的在院子里保护少爷。 金小光可是个危险人物,他不比燕无忧。他的心里对少爷早有怀疑,说不定今天来就是有目的的。 见他犹豫不决,林株以为他不敢擅离职守,是因为肩负着看门送柴禾的任务。于心不忍起来。梅九公现在看起来年过花甲,头发花白,外腰驼背,很苍老。 她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了出去。拉着他的胳膊说:“梅伯,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你就进来厨房坐在门口吧。” 说完不由分说,将他拽进了厨房,将灶膛里的小凳子拿了出来,放在门口拉他坐下。又将一盆火移来放在他的脚下。 梅九公心里暖暖的,他不再坚持,默默地坐在小凳子上,烤着火,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客房门。 面醒好了,林株很快地将面团揉成长条,楸成小块,开始擀饺子皮儿。 擀饺子皮儿她最拿手,在前世她一个人可以供七八个人包。 虽是好久没展示过这项绝技,只是熟悉了一会儿,就轻车熟路了。 倒让林云林朵吃惊不小。 二叔二婶家的粮食全被奶奶掠夺回家里。菜园每天吃的她们都看在眼里。虽然或是比她们家里好一点,但是呢大多数也是粗茶淡饭,杂粮居多。平时不要说吃饺子了,就是吃顿白面也不容易 她很从哪里学会的这一手。 林云傻傻的看着林株飞快的转动擀杖,随手将一片片圆圆的,中间厚点边上薄点的饺子皮儿扔了一堆。老半天才问:“株儿,你,你怎么会擀饺子皮儿?” 林朵也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想知道答案。 完了完了,一时逞能忘了掩饰。 她脑子一转,说:“是在府上的后厨学跟着朱大厨学的,府上有位姨娘爱吃饺子。” 这个时候也只有这样瞎说了。 林云林朵竟然信了。林云说:“什么时候我们自己也做顿饺子吃。株儿这么好的手艺,让我跟朵儿也学学。” 饺子可是有钱人家才吃得起的美食,一般百姓家也只有核桃成熟时包点,再就是大年初一。 如果金臻少爷以后会看上她,她就算进了有钱人家,得学会包饺子。 林株还没来得及回话,大门又被敲的啪啪直响,敲得很急促,让人心跳。 该不会是燕无忧来了吧?林株慌了起来。 她可是燕无忧的丫鬟,如果公子看到她在这里,金小光也在,会怎么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惊吓 三伏天的太阳直直的照在迷幻湖上,反射出一股令人目眩的彩色光芒。 林株一只手遮在额头,挡着强烈的光线。一只手提起裙子走下石阶。她先探出一只精致光洁的小脚试了试。湖面的水有点热,温温柔柔的,水下却是清凉的。 正好可以清凉一会儿, 试探好了,她开始一级一级的往下走,当湖水漫过胸口时将轻轻地漂浮起来。 她便姿势优美很是惬意的伸开双臂,一双小脚轻轻地蹬着水。 舒服!仰面漂浮在轻柔的水面,感觉自己像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鱼。侧过眼果然看见几条可爱的红色小鱼在湖水中嬉戏。 忽然玩性大发,轻曼的反转身子。长长的飘逸的长发跟着旋转。 九儿傻傻的看着林株水中仙子般的,一时忘了她的交代。 前些天她没看到林株下水,只是在燕无忧动了拳脚之后才知道了一点点。她原以为林株只是在台阶处试探了一下水深。没想到她竟然会飘浮在水面,还悠然自得做着这么美妙的动作。 简直是美妙及了!。 她见过少爷在水中如鱼儿般的畅游,觉得他除了在地面上直立行走,还能在水中横着竖着游。长的也美的的惊心动魄。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人物。 她为此对他的崇拜更近一层,坚定不移的认为一辈子为他做牛做马都是荣幸的。, 原以为只有自家少爷才能高山深水如履平地,,却没想到这个小郡主毫不逊色,姿势比少爷还优美飘逸,就像仙女在水中飞。 怪不的人都说骨肉相连,手足相连。兄妹果真是兄妹.这都一样? 真是虎兄无犬妹。 人不可貌相。 就在她恍惚之间,吃惊的看到林株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了下来,包括抹胸。 赤身**,一丝不挂! 她吓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个流落民间的前朝小郡主也太离谱了。 她傻傻的看着那具洁白光滑匀称的身体在阳光闪耀的湖水中闪烁着银光。 瀑布般的黑发轻轻飘浮在水面。 慢慢的游向岸边。在距离水面不深处的青石台台阶上站稳,随手抓过石阶旁的一把淤泥,洗起衣服来。 还不太成熟的凹凸有致的光洁身躯,像一座玉雕般的浮现在粼粼波光中。 真的太美了!九儿吃惊之余觉得呼吸也有点困难了。 心里多少有点嫉妒。 还没长大长开就这么美。再过几年还不知会有多惊人。 她敢保证如果这个时候有那少年男子看到,一定会除却巫山不是云。, 心里惊艳着,也不忘夺过林株手里的衣服,推了她一把说:“ 株儿。这样不好吧!我们女子是不能在太阳月亮之下光着身体的。是大不敬,就是露出一点也不行。快点上来吧!” 上来也没衣服穿了。 再说了水里这么舒服谁上来谁是傻子。 澡还没洗呢。 她很鄙夷的瘪了瘪嘴:转身小声嘀咕一句:真是封建思想老脑经! 又想如果她知道后世的女子就喜欢裸泳,。裸晒,光天化日之下穿三点是最正常不过的。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她没理会九儿的话,半站半漂浮的在水中看着九儿洗完衣服搭在旁边的苇杆上。双目含笑说:“九儿姐姐,你上岸帮我看看少爷公子他们。如果他们没有过来的意思。就不要声张了。我再游一会儿。,” 九儿看她的意思不会听话,她在水里自己在岸上,想将她拉上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答应一声:“我这就去看,不过等衣服干了。就马上上来。唉。都不知道苍天会不会怪罪。罪孽啊罪孽!” 嘴里碎碎念着,提起裙摆上了岸。 林株看着她的背影纵了纵肩。 什么罪孽不罪孽的,这天然的浴池,不洗白不洗,洗了也白洗。 她在湖水中很惬意很舒服的洗完澡,游去荷花丛中摘下一片莲叶。又漂浮在水面上,将莲叶盖在脸上。一双小脚轻轻滑动,掌握着大致方向平衡身体。 这就算是阳光湖水上下一起浴! 九儿上了岸,踮起脚尖看燕无忧自家少爷还在远处的的树荫下上坐着,没过这边来的意思。感觉他们一时半会的也不会过来。 转身下了岸。 却被眼前所见吓得目瞪口呆。 那具闪烁着银光的洁白身躯悠哉悠哉的漂浮在倒映着山洞凌石蓝天白云的水面。一双匀称光洁的双腿柔美的轻轻波动,长长的黑发飘散在水面,似一条长长的黑色飘带、还有本该是很神秘的那丛密林也闪着黑油油的光,两颗红艳艳的樱桃傲然的挺立在把小小的饱满的馒头上。格外的醒目耀眼。 她的脸部被圆圆的大荷叶盖着。 这样毫无保留,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羞耻。 甚至很神圣。 九儿愣了一会儿,捂着小嘴说:“株儿,好了快上来吧。” 林株轻轻挪开莲叶,露出荷花般娇艳的小脸,问她:“公子。少爷来了?” 九儿老老实实的说:“没有。不过你还是上来吧。万一他们来了,想躲也躲不及。” 林株摇晃着身子,说:“说的是。我还是去那边的荷花丛中吧。” 洁白的晶莹的身体便在湖水的荡漾之中向荷花丛游了过去。 九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上了岸,沿着湖岸跟着她走。 林株便在荷花中来来去去的,看一会儿荷叶,闻一闻荷花香。 还抓过湖底的淤泥洗身体。 用软软的柔滑的淤泥洗完全身,感觉比用了沐浴液的效果还好。 她又摘了一片最美丽的花瓣,用力在身体上揉搓着。 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精疲力尽了,感觉再不上岸,就没了力气,这才懒洋洋的沿着游向岸边。 不能直接上岸,会被看到的。 还是沿着湖岸边游去台阶那边。搭在芦苇杆上的衣服应该应该已经干了。、 她慢慢悠悠的划动双臂,感觉身体越来越疲软。 停下里休息休息、。、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似乎有什么微弱的喘息。 她安静下来竖起耳朵、 身体差点沉进了水中。 还果真是什么轻微的喘息或者呼吸。 糟了。该不是什么兽类吧,豺狼虎豹的。她双臂用力往前一划冻动,下意识的抬起头。 金小光独自一人 身形消瘦衣衫褴褛的站在湖边,胡子拉碴 ,看似很失魂落魄。 唯独一双精锐深邃的眼睛带着穿透骨髓的力道,幽幽的盯着湖水中赤身**一丝不挂美人鱼般的林株。 林株小声惊叫一声。一头扎进了湖水深处。 这也太恐怖了!比豺狼虎豹还令人胆战心惊。 金小光的眼睛盯着柔曼优美的躯体在蔚蓝的湖水中美妙无比的仓皇逃走,躲入荷花丛中,急促粗壮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他伸手摸了摸潮红的脸庞,眼神温柔起来。 他有点难为情的左右看去,九儿隐身台阶之下,她只是不时的将头探出来为林株放哨,以防燕无忧金臻突然来湖边。 还好没人发现。如果被九儿看到堂堂定远侯世子痴痴傻傻的盯着未成年少女的**,绝对是丢人丢到家了,会让人怀疑他的道德品质有问题。 他理了理有点丝丝缕缕的外袍。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向湖那边金臻金小光的方向走去。 心里实在是纳闷,父侯为了培养他男子气概,十四五岁就开始让府上的老嬷嬷教导他认识女人。来到都城做质子,书墨也会安排那些不用负责的女子陪他。说起来对女人并还不陌生,也曾对其中几个产生过暂短的迷恋。 却从没有今天这般的情不自禁到难以控制。 他带着书墨柔旎几位手下跟踪了几天之后,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眼看一天一天的过去,有好几次眼看这几人已经到了三座山脉交汇的三岔口另一处出口,也就是走出峡谷的唯一通道,却是怎么也走不出去。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的亲自出马了。 先不说金臻。燕无忧是自己的亲表弟,他出了事儿,怎么向姨丈老太君交代。, 经过慎重考虑。他决定自己出去。令书墨柔旎及手下远远地跟着,以防意外。 阴山巫山云山可是多事之地。 却没想到下的山来,才到这迷幻湖边,一眼便看到林株犹如水中仙女般的,全身闪烁着令人炫目的光泽。他一时热血上涌,呼吸急促。很少有的身体变化让让他难以自禁。、 他满脑子的光滑柔曼到令人喷鼻血的少女躯体。 一步步步履沉重的来到了燕无忧身边。 三人惊喜万分唏嘘不已的诉说各自离别之后的事情。 金小光告诉燕无忧金臻,他是寻着他们留下的足迹一路追赶而来的,那些个野味的骨头羽毛,以及野草倒塌的方向。 因为他着急,所以令手下先将司马明珠送去定远侯府,他自己独自一人而来。 好多天没打理胡须头发,衣服人为的毁坏。 让他看起来憔悴不已,似乎为追寻他们费尽心思。 说完各自的遭遇,金小光释然的笑了起来说:“金兄,无忧,只要看到你们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你们不知道这些天来我是夜不能寐,日不能安。真不敢去想万一见不到你们,如何是好。” 金臻轻轻一笑,柔美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温雅,说:“我和无忧福大命大, 除了走不出这峡谷之外,一切安好。不过如果真有意外, 为兄也不怪小光,只能怪自己福浅命薄,有这么好的兄弟,却不能长相厮守。” 他人长的比女子还柔美,说起话来也娓娓动听,竟然如女子在抒情。 燕无忧哈哈笑了起来:“金兄,如果你是个女子,小弟真情愿长相厮守。只可惜啊!”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林株偷偷的从荷花丛中探出头来。 九儿看见她,大声喊:“株儿,快上来,金公子找来了。看他衣服破破烂烂,满脸倦色,我怕他过来。” 她只看到金小光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燕无忧金臻,也听见三人惊喜万分的说笑声,并不知道金小光已经看到了林株。 看来这个克星并没有让自己难堪的意思。 她大声冲着九儿喊道:“九儿姐姐,你可要看好了,我这就过来。” 她很害怕游过来之时金小光突然出现。 九儿狠劲的点着头说:“株儿你快点过来,我上去替你看着。” 她也不想自己的小郡主这如玉般的身体被人看见。 林株很快游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走上光滑的石阶,顺手拽下自己的衣服,早已经干透了、 袅袅婷婷的走近三位各具特色的美男。 林株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上前见过金小光,既然他没吱声,就当作刚才那一幕不曾发生过。 不就是被看到了**么,又没怎样,用不着大惊小怪。 而且根据现在的国情,如果被人知道自己的**被男子看到,生死她都的跟着这个人。 她可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躲都躲不及呢。, 又走了过去,对燕无忧小声说:“公子,换下**奴婢帮你去洗干净。” 以前清脆悦耳的声音便变 的轻柔起来,似乎轻抚心弦。燕无忧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口干舌燥起来。 他伸手接过衣袍,说了声:“我觉得有点口渴,你去帮我弄点水来。” 林株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燕无忧惊讶的发现,似乎只是突然间这个小丫鬟长大了,她穿着刚刚洗干净的衣裙,腰肢柔曼屁股圆润,亭亭玉立,一点没干瘦的样子,整个人立体起来。 金小光自然也发现了这点,对比刚才看到的,心里再次一热。 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声:“株儿,带着水壶。” 说完从腰间解下一只黑色的生铁水壶。 林株忙低头上前接过,没看一眼金小光由于憔悴劳累而更有型的脸。 她急匆匆的拿着水壶去了湖边打了水,水浒肚子很大,可以装很多的水。 走过草地,忽然看到一窝青白色的鸟蛋。鸟蛋 个儿不大,刚好可以塞进水壶。 这可是高级营养品啊,她蹲下身子捡了起来。 这窝鸟蛋共有七只,她想了想捡了三只。 怎么也得给鸟妈妈留下几只来,这已经是杀生害命了,不能赶尽杀绝。 她开始很注意的拨开草丛,进了深处,这才发现,这样的鸟窝有很多。 她算计着捡了十只,兜在衣襟里,一手撩着,一手提着水壶兴冲冲的往后走。 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似乎有个什么巨大的障碍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憧憬之中 阴魂不散的要干什么? 林株很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扬起头来,一双清澈到让人心灵纯净的眼睛盯着金小光看,一副你休想将我怎样的架势。 只是看到了**,如果想要威胁什么的,她可不会害怕。 金小光一向稳当持重的英俊脸庞很意外的笑了起来,竟然很阳光灿烂,一点也不比燕无忧差。 林株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看起来挺阳光灿烂温暖的。 同她心目中那个总是给她带来霉运的不苟言笑,目光阴郁的男子判若两人。 这个时候他更像前世第一次看到的白马王子江浩,比他更高贵。 这样更危险。 她就是被这样一个男子误了终身,以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就这样被穿越的教训是深入骨髓的,一定要深刻的牢记前世的教训,离这样的男子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低下头去想绕过他。 却是怎么移动脚步他总在面前。 这是要做什么? 实在是绕不过去。索性转身走开,却是一转头又撞在了他的身上。 躲都躲不过去,只得面对。 她仰起头看着足足高出她两个头的金小光,略带愤怒的说:“金公子,我家公子要喝水,奴婢还得帮我家公子洗衣物,请公子让奴婢过去。” 金小光双一双眼睛捉摸不透的俯视着她,说:“不急。无忧的衣物九儿已经替你去洗了。至于水,迟一点喝也没关系。” 燕无忧那里自然是没关系,关键是你要怎样? 林株便问:“那么?金公子挡着奴婢是为何事?” 金小光眼睛更加深邃了,林株从下往上竟然看不到底。 金小光微微咧了咧嘴角, 算是扯出了一丝笑意。有点阴险。 这种表情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太阳最毒辣的晒着,林株觉得浑身有点发冷。 只听他说:“真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有这等本领。你是从哪里学会的,跟谁学的?” 很有点审问的意思? 跟谁学的在哪儿学的,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 再说了问的着么?如果说换了燕无忧。不管什么答案,总的给一个。 可是他是金小光,地位虽然比燕无忧高,只要她没做错。却管不了她。 很没好气的说:“金公子,你管的也太宽了吧?奴婢跟谁学的从哪里学的,好像不用跟金公子汇报吧。” 说完又想绕道过去。 金小光只是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又完完全全的挡住了她。 他不可思议的说看着她,说“你一个女孩子。那样在水里游,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是有违妇道的,是对天地大不敬,你娘没教过你么?” 只是在湖水里游了个**泳,跟天地妇道扯得上关系么。难不成整天包的粽子般的就合适了。 她更没好气的说:“金公子,这天地造物,就是给人受用的。你说这么灿烂的阳光,这么静美的湖水不就是让人晒让人洗的么?哪里是对天地不敬。跟妇道又有什么关系。金公子言过其实了吧。” 金小光更加不可思议,却是一点也让道。似乎在故意逗她,说:“果然是伶牙俐齿。这么说还是做对了,是本公子少见多怪了。” 可不是么?既然已经装做没看见,何必说出来。 她翻了翻白眼说:“自然是。想公子是何等尊贵之人。奴婢只是个小丫鬟。既然公子没有声张给了奴婢面子,就应该装做什么也没看见。” 金小光有点好笑,本来他是想逗逗她,也顺便让她难为情,好看看她娇羞的样子。 却没想到到让他无话可说。 他呵呵干笑了几声,说:“本公子是想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可是毕竟是看见了。不但看见了,还看了很久。你说本公子该如何是好。” 看见了就看见了。已经看见了谁也没办法。 老拿这个说什么? 林株的倔脾气上来了。她有点恶狠狠地盯着金小光,重重的说:“该如何是好?以奴婢之见,就当什么也没看见的最好。奴婢只是个丫鬟,就算公子说了出去。大不了我家公子将奴婢送给金公子。奴婢是不在乎的,反正奴婢只是个个小丫鬟。倒是金公子,圣人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动。以公子这样的人物。不会不遵守吧。” 金小光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颇感兴趣若有所思的垂下眼帘盯着她看。 果然是前朝郡主,被人看光光,还这样振振有词。 良久才说:“本公子可不是有意去看的,是你自己闯入的。” 林株寸步不让的说:“奴婢以为在这深深幽谷之中,是没有谁会这么就冒出来的。既然公子看到了,如果不想让奴婢难堪。就当做没看见,奴婢感激不尽。如果公子想要说出来,奴婢也毫无办法。奴婢还要给我家公子送水,还望金公子移开贵体,让奴婢过去。一会我家公子会怪罪的。” 金小光并没有移开身体,说:“株儿,你自小生活在菜园,没人教你。本公子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要记得,天地之间光天化日,只要有眼睛盯着,作为一个女子,就不应该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出来,你想想看。左右山峰湖中岸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多少双眼睛?那就是那些鱼儿虫儿鸟儿的眼睛都算、 这也封建迷信到了一种境界了。 林株彻底无语,她也是醉了。 面对这样的人,还是认输的好,再说下去,她都奔溃了。 只好言不由衷的说:“奴婢多谢公子普及。奴婢出生贫寒,爹娘无知,只是教奴婢为人处世之道,却没教奴婢这些。以后奴婢一定谨记公子教诲。” 说完见金小光身子微微挪了挪,灵巧的闪了过去。 急匆匆的一路小跑逃了开去。+ 走出老远,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不过很美。” 很美! 言不由衷!刚才说了那么多,哪里有一句赞美的意思。 她很鄙夷的邹皱了皱鼻子:赞美也不行。这个人必须远离。 “一二三四五……,十,十一。一人两个,还剩两个。株儿这两个留给你吃。” 九儿兴冲冲的从铁水壶口很费力的一个一个取出比鸽子蛋稍微大一点的鸟蛋。一一数完之后, 大声对林株说。 林株刚从湖水边的小泉里堵截了一些拇指大小的胖胖鱼儿,用枝条清理掉肠肠肚肚,洗干净,装进峡谷到处可见的藤条编成的小篮子提着走了回来。 笑着说:“九儿姐姐。还是你多吃两个吧,要不我们一人多吃一个。这鸟蛋鸽子蛋似的。” 九儿将鸟蛋围成一圈接过林株手里的篮子,随手拿起荆棘的枝条,将小鱼儿一个个的穿了起来,说:“株儿,你还别说,这些枝条就是坚硬,简直跟铁条似的。我看啊以后当兵的都不用拿什么刀枪了,干脆就拿这些个枝条得了。” 林株又拿起水壶去打水,边走边着说:“这个主意不错。这些个枝条啊,烧不断打不折。还真能当兵器用。” 在峡谷里生活的这些天,还真是发现了几样很特别的植物。一种是火烧不焦烧不断的一种荆棘的枝条,一种是可以便成任何东西的柔软如皮带的藤条。 如果是现在外面,这两样东西绝对能体现它们的价值。尤其是荆棘的枝条,用作兵器的棍棒,绝对合格。 两人又将水壶架在火上烧了开水。 开始烤鱼。 待鱼烤得差不多了,林株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纸包,取了点盐,撒了上去。 这些盐是金小光带在包袱里的。也不是很多,得省着点。 金小光找了来,条件已经好了很多。他的包袱里有几块干粮肉干,还有咸菜盐巴、只要是有了盐。生活是不成问题的。 九儿坐在草地上,距离火堆远远的反转着手里的木棍说:“株儿,都十几天半个月了。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走出这该死的山谷。天天这样走来走去的,也不知道那天是个尽头。” 林株叹了口气说:“不知道啊。如果万一我们出不去,不知道我爹娘会急成什么样子。” 说完很发愁的双手托起了腮帮子。 惹得九儿心里更难受。 林株虽说只是菜二夫妻的养女,却是待她比亲生的还亲。她就这样走不回去。爹娘一定很难受。 可是自己如果出不去,根本没人牵挂。 有爹娘实在是值得羡慕。 她默默的低下头去。 林株索性仰面躺在草铺上,看着白云悠悠蓝天依旧,雄鹰滑翔机般的在空中忽上忽下,一会儿钻进云层,一会儿扶摇直下。 三座大山犹如三根擎天柱,高耸入云霄。 天高云淡,青山悠悠、 周围弥漫着花香耳边萦绕着鸟语。有烤鱼的香味,九儿的呼吸。 一切安详而美好。 刚才的思念烦恼忽然间远去。如果爹娘不担心,这样其实也不错。 在这静谧迷美丽的湖边盖几座茅屋,门前种几畦青菜,养几只小鸡,一只 老狗。有个知冷知热的男子相伴,生几个孩子,闲时打打猎捕捕鱼,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有条件了种点粮食。 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如果觉得寂寞,。也可以有个两三户人家。 她想到了自己九儿燕无忧金臻。 四个人正好两对。 两位主子两位丫鬟。如同灰姑娘同王子,从次以后过着幸福的生活、 想着想着,她被自己的想法激动的笑出了声。 九儿疑惑的转过脸,问:“株儿,一个人偷偷傻笑什么呢?想什么好事儿呢?” “大好事儿。”林株对九儿一般不会保密,照直说:“我刚才啊就想,如果我们真的出不去了。就在这谷里盖几间茅屋,开辟一点荒地,种点菜。训养几头野猪山鸡什么的。你同金臻少爷一起,我同我家公子一起。生几个孩子,闲来教他们读书识字,等他们长大了,再结亲,以后慢慢的我们找到出去的路,同外面联姻。那时候我们就是一个村子了。” 九儿捂着嘴巴吃吃的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株儿尽说傻话,我们住在这里,万一下了暴雨,发了洪水,还不将我们给冲走了,我们要住也得住半山腰。” 她追随金臻多年,换了很多地方,知道住在这样的峡谷之中,万一发起洪水,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林株说的很令人神往。能同少爷一起生活,死了也值得。 林株也跟着笑了起来,实在是白日做梦了。好好的怎么会想成那个样子。 怎么会想到要同燕无忧一起生活,还要生孩子。 她对未来的设想之中可没燕无忧,这个富二代可不是她这样的菜农能高攀的,她只要以后能有个大宝一样的暖心男子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不远处金小光目光揶揄的看着燕无忧,小声说:“无忧啊,艳福不浅。小丫鬟都想到生孩子了。” 语气竟然带着一点点的嫉妒。 燕无忧越晒越粉雕玉琢的脸泛起了红晕,对着金小光翻起了白眼,说:“小光。这可没意思了啊,都是株儿那小丫头闲的没事儿胡思、乱想,你也跟着瞎说。” 其实心里对林株刚才的设想有一点点的憧憬。、 金小光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会是瞎说呢。如果我们真的出不去了。我就当个媒人,给你们两对成亲。” 说的酸溜溜的。 林株将他们四人配成了两对,提都没提他。 这样显得他很多余、 燕无忧尴尬的傻笑几声,说了句:“小光,你就别对一个小丫鬟说的话认真。我们还是早点过去,吃饱喝足,养足精神。明儿个还得继续。” 金小光抿了抿嘴,没说话。 峡谷的出口他知道在哪里,就在上次回来的时候,他曾率兵前来搜捕前朝那些个旧臣乱兵,无意之中发现了进入峡谷的唯一通道。 当时他摸不清楚谷里到底有没有乱贼,怕进入后中了埋伏,也怕迷路,便装作没有发现。 所以这次他才敢放心大胆的任燕无忧金臻几个走进峡谷,自己也跟了上来。 一来是想看看那些个前朝余孽们会不会隐身其中,二来也想用林株这条诱饵钓出保臻。 可是进入峡谷都半个月之久了,人的影子都没发现。 而且他很悲哀的发现,外面找到的入口,从峡谷内不好找。走了这好几天,他愣是没搞清楚那个出口在哪个地方。 不过他知道会找到的,反正也不着急。再磨叽一两个月也在计划之内。(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出路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总算没再回到迷幻湖边,而是到了云山脚下的另一条峡谷。 此谷较之迷幻湖所处的的谷底,幽静多了。 放眼望去,眼睛所到之处野草矮小而茂密,偶尔夹杂着弱小的树木,看起来似乎是花树之类的。 茂密的野草之中,数丛碧绿的马兰连片而生,长条形的阔叶舒展着,每一丛中间都抽出了数莛亭亭玉立的花苔,花苔顶端都盛开着蝴蝶状的天蓝色花朵。它们在野草中间显得那样明媚艳丽,风姿绰约,一直延伸到峡谷的尽头,照的整个山谷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两边的山峰也显得更高更青翠。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幽香。林株深深吸了口气,简直是香味扑鼻。空气清新的让人陶醉。 这就是所谓的深谷幽兰吧。 活了两世,只是在书本里才看到过这样的美景。她的心情顿时大好,一扫这段时间的压抑。 情不自禁的伸出双臂,扑进了山谷之中。 似一只美丽的蝴蝶般。 金小光的嘴角扯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总算是来到了这条所谓的幽兰谷。 他以前从外面的入口处看过,就是这样的景色。而且他已经看到了峡谷一侧那座双头山之间的山缝。 总算到了出口之地。 他信步走入峡谷,听着耳边百鸟婉转鸣叫,看着蜜蜂蝴蝶翩翩起舞,对身边的金臻说:“金兄,这个地方不错,我们进去看看。” 金臻这几天精神有点萎靡不振,他脸色苍白嘴唇泛青。神情倦怠,已经呕吐了很多次,胆汁都吐了出来。 吓得九儿小脸苍白,不时的拿出帕子替他擦去嘴角的胆汁。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在燕无忧的搀扶下有气无力的说:“小光,也不知道为兄还有没有机会走出去。为兄觉得口苦乏力,头晕眼花恶心,总是想呕吐,想在那边坐一会儿。” 金小光转脸看金臻。果真是面无血色,双目无神。。 关心的说:“金兄,还是我扶着你去溪水那边坐坐,一定是天气太热,中暑了。无忧你起来我扶着金兄。 他正好需要这么一个机会试探一下金臻。因为他到现在也不明白那些个贼匪怎么会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他总是有点怀疑这个内心很欣赏的结拜兄长,虽然并无证据。 金臻虚弱的点了点头,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经得起试探。 由他扶着一步一呕吐的去了清清的溪水边。 这条溪水从峡谷的那头缓缓流下,清澈见底,可以看到水草的根儿,有几条小小的细长的鱼儿游着。 金小光将金臻搀扶去溪水边,安顿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绝对就是中暑的症状! 跟在身后的林株很注意的观察了一会儿,对满脸焦急的九儿说:“九儿姐姐,金臻少爷是中了暑,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清热解毒。我看峡谷之中有柴胡。板蓝根,蒲公英。不如我们拔几株板蓝根,柴胡,熬些汤给金少爷喝下去。也许会好的。” 少爷病了,这么严重,九儿已经不知道偷偷的哭过多少次。 她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她不懂药,自然不知道药的作用。 可是她知道病了就要吃药,林株是绝对不会害少爷的。虽然她并不知道那是她的亲哥哥。 这几样中草药林株在菜园见过,虽然不懂他们的用途。却是知道前世有板蓝根冲剂,小柴胡冲剂。每逢有什么流行病,这种药都会被抢空。还有薄荷,就是清凉解毒的。 吃它们是绝对没错的。 燕无忧也觉得有点难受,虽然没有金臻那么严重。也老是想呕吐,浑身泛力。他强忍住总是想泛上喉咙间的酸水,慢吞吞的走去溪水边。看准一片碧绿青翠的青草地,直直的仰面躺了下去。 一边对林株有气无力的喊:“株儿,去给我打些水来。口很渴,心里难受。” 林株正猫着腰在草丛中寻找板蓝根。小柴胡,薄荷。苦荞。 口里答应着:“公子先躺一会儿,奴婢找几样药,就去。” 看得出燕无忧也有点中暑,也是, 这么大热的天气,走了这么远的路,还得暴晒在太阳之下,就算身体再好在强壮也受不了,不中暑才怪。 而她和九儿之所以还好,是她专门为两人编了两顶帽沿很长的凉帽。还不停的喝水,不时的摘点薄荷叶子蒲公英塞进嘴里嚼、 柴胡板蓝根苦荞都喜欢温度高一点水多一点的地方。峡谷里很多。不大一会儿就拔了很多。她去溪水里清洗干净。 找了个溪水边的小泉,用金小光的铁水壶灌了水,找来几块打石头垒起了三角架,生火熬板蓝根汤。 九儿忙前忙后的找柴河、 熬了大约有半个时辰。林株硬着头皮求金小光用小刀砍下一段树枝,掏去里面的,做成一几只很难看的木碗,用板蓝根汤洗了洗。 将板蓝根汤分成五份,交给九儿一碗,说:“九儿姐姐,去给金少爷喝下。我再熬些柴胡汤,一个时辰后再给他喝下,也许明天就会好。” 又给燕无忧端去一木碗,跪在他头前,扶起头伺候他喝下。柔声细语的说:“公子,喝了药,我们去离溪水远一点的地方。这里离水近,太潮湿。如果不行,我们就先搭个凉棚。” 对于生病之人, 一定要细心耐心,让他感觉到一种关心。 如果以后有幸出的去,他一定会好好关照她。 果然燕无忧虚弱的点了点头,很听话的被她扶去离溪水远一点的地方。 安顿他坐在一棵只有一点阴凉的小树下,眼睛四下搜寻,不大一会儿,便找准了一些树枝,藤条什么的。 又硬着头皮请金小光帮忙,将树枝藤条砍了下来。 指挥他将树枝插进地里,围成一个五六平米的圈子,顶部缠上藤条。她同九儿一起跑去山脚下找来一些带着大片树叶的树枝。盖在藤条上。 一个可以容纳七八个人的凉棚就搭成了。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 板蓝根汤柴胡汤薄荷茶苦荞茶总是起了作用。两天之后,金臻少爷燕无忧渐渐好了起来。 尤其是燕无忧身体好,恢复的快,脸色又粉雕玉琢般的。似乎峡谷中爆裂的太阳将他越晒越粉白。 这让林株多多少少有点羡慕妒忌。如果这样的皮肤长在女子身上那该是多么值得炫耀骄傲的资本啊。 一大早,趁太阳还没发威,林株拉着九儿去了溪水边搅混水,捉了几条笨头笨脑乱窜的小鱼儿熬了鱼汤,里面还加了野蘑菇木耳。放了点盐。 味道很鲜美。 金臻端着木碗,拿着木筷,一边喝着鱼汤,一边很温柔的看着林株说“株儿,这次真亏了你了,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懂这么多。” 他的眼里满满的全是赞赏,带着些许的爱意。 九儿眯起一双喜庆的长眼睛,插了句:“少爷,株儿懂得很。,这些蘑菇都是她采来的。还有这白木耳黑木耳的。株儿说吃了对身体好。” 白木耳是很珍贵的补品,金臻自然明白。可是林株那么小就开始吃苦受罪,怎么会知道白木耳?菜园可是长不出来的。 难道妹妹有了以前的记忆。 他的眼睛左右转了转,看燕无忧金小光去了山脚下捕鸟,或者是寻找出路。问林株:“株儿,这白木耳很难得,难的是你也认识,菜园里有这种东西还是你以前吃过?” “菜园哪有这东西。”金臻的声音很好听,林株又帮他倒出一碗说:“我以前到底吃没吃过,记不得了。不过这种东西我认得。” 白木耳不就是银耳么,前世每逢宴席总会喝到它。她自己也曾买来一些用来美容保养。 金臻端起木碗,喝完银耳汤。 在九儿的搀扶下起身试探着走了几步,金小光燕无忧的耳力好。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而且他也没打算现在就认这个妹妹。 走了一会儿,除了感到双腿酸软无力,也没别的。又坐进了凉棚躺在厚实的枯叶之上养精蓄锐。 他知道进了幽兰谷,就找到了出谷之口。 金小光之所以总在磨叽,是还抱有一丝幻想。想引出隐藏在这里的旧部下。 不过他很清楚的知道,他的幻想已经破灭了。他已经通过迷幻湖的荷花通道亮出了身份,下达了命令。所有的前朝旧部及其家属这段时间都乖乖的退回 原位,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有半点不安分的表现、 这几天走来走去,他已经从他们留下的记号知道,绝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他是坦然的。 金小光燕无忧走上山坡,金小光指着最高处似乎并排而立的山峰说:“无忧,你看看那山峰好生奇怪,分明是一座山却有两个峰头。他们中间似乎有一条隙缝,我们上去看看。“ 其实他知道那就是出去的唯一通道。 燕无忧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在这谷底又游荡了将近一个月时间,加之身体刚刚恢复。他急于走出去,病急乱投医, 只要有一丝希望,便想去试一试。 出路就这样被找到。 燕无忧坐在双头山两个山头间隙的石头上,看金小光兴冲冲的下山去告诉金臻林株九儿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本来是打算用一个月时间来定远看看姨母姨丈,顺便散散心。 自从接手家里的产业,整天忙忙碌碌心里一点也不得闲,加上燕秋吟总是惹出这样那样的麻烦,几位姨娘又吵吵闹闹个不停。 老太君又开始吃斋念佛,不再管任何事儿。 上次林株曾对他说的劳逸结合,要发现美的事物。 所以他才安顿好府上一切事宜,陪同金小光的。、 原以为可以游山玩水,谁承想不但危险重重,还被困在这峡谷之中。 想起这两天中暑的难受,现在还心有余悸。 好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日出,现在看山峰另一面的阳光十分明媚,这些天他可是看到太阳就害怕。 九儿搀扶着看起来还很虚弱的金臻艰难的走上山坡。林株还不忘带着自制的小木碗,一篮子绝对野生的白木耳。 金小光跟在后面,一双鹰一般尖锐的眼睛盯着高山顶部,还不时的回头望望身后脚下的峡谷。 这么长时间的放长线钓大鱼,不但没有钓到大鱼,还害他跟着吃苦受累的。虽然没有中暑,每天那野味儿吃的肚子发胀嘴都苦了。 真想念林株家的酸汤面。 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些该死的余孽们躲去了哪里?上天了还是遁地了? 眼看到了双头山峰处,他收回警惕的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双眼,就看到林株柔曼的腰肢。 以及瘦削却坚毅的小肩膀,她的手上提着那天傍晚用藤条编织的篮子。 似乎只是这些天的时间,她忽然长得亭亭玉立,有了少女的身段。 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一点小小的邪念,很想上前揽住她的腰身,摸一摸那瘦俏的肩头。 却一眼看到燕无忧坐的山石旁的岩石在燕无忧无聊的双脚踢腾之下,有点动摇。 心里一慌,这块岩石足有脑袋大,万一滚落下来,正好对准他们。 他第一时间就仰起头张开口想喊燕无忧不要乱动,却在张口的一瞬间看到九儿搀扶着金臻沿着崎岖的山坡转了个弯。 这样一来岩石砸下来,最危险的是他和林株。 喊燕无忧住脚还是再试探有没有人会出手相助? 引出幕后保护林株的高手呢?外面一定围了很多官兵,还有隐身在山间的书墨柔旎?这么多人应该足以对付,这么多天的辛苦不就为了引出他们么? 只是这么一犹豫不决的瞬间,正在对着山外高兴的燕无忧转身看到他们,脚下用了点力直起身子,那块本已摇摇欲坠的岩石便滚滚么而下。 燕无忧吃了一惊,呆呆的看着岩石带着泥土快速滚落下去在直冲向林株及身后的金小光。 一时忘了喊叫。 金臻第一时间推开九儿,却由于身体实在虚弱,又走了山路,身体并没有给力。 岩石毫无悬念的滚向林株。 还在爬山的林株感觉到哪里不对,抬头去看时,岩石已经离她不到十米,她想躲去一旁,双脚却像生了根,一点也动不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他来了她也来了 梅九公步履阑珊的打开大门,眼神一顿。 门外站着粗布衣衫男子打扮的司马明珠。她怎么来了?大年初一的,难道皇家早上不是应该去向皇上皇后拜年的么? 金小光在,该不该让她进来呢?他站在门口犹豫片刻,司马明珠有点不耐烦了,沉下脸说:“老人家,你挡在门口我怎么进去,让开一点。” 说话的语气很不友好,有点气势凌人。 梅九公眉头皱了皱,浑浊的眼睛往司马明珠身后看了看,没有宫女太监跟着。她怎么会独自一人前来? 只好低声说:“明珠小姐,金公子来给我家公子拜年了。” “金公子?”司马明珠愣了愣,愤愤地说:“大年初一他不在质子府呆着,跑来做什么?你去给金少爷说说,让他快点将小光哥哥打发走。” 她可是瞒着皇后娘娘,青莲紫莲都不知道,一个人穿上上次藏起来的粗布衣服,趁着大年初一宫门口守门的侍卫太监偷懒,混在早上运出宫门的粪车后出来的。 梅九公为难地说:“这个,我家少爷恐怕做不到。老奴知道明珠小姐来一趟不容易, 要不然小姐先跟着老奴去后院等着,等金公子离去再出来。” 既然来了,想来也不会轻易出门。少爷也并非真的对她,只是想宣泄心中的愤怒,说白了就是想羞辱她。就让她在后面等着吧,如果她愿意。 司马明珠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见到金臻少爷。她觉得如果见不到,她会死去。想也没想的点头答应说:“好吧好吧,我就跟你先去后院等着。你的去告诉你家少爷,让他早点打发了小光哥哥。” 梅九公说了声:“小姐跟老奴来。” 便在前面带路,司马明珠微微低下头去紧跟在他身后,没有路过小院中间而是顺着侧墙根的小路,径直去了后院。 林株透过窗户,看梅九公带着弱小的貌似谁家小厮的男子去了后院。放心下来。只要无忧公子不来,就好说。 她擀饺子皮儿实在是太快,九儿林云林朵三个人根本包不及。擀了一会儿,觉得皮儿积累的有点多。她便放下擀杖,也跟着包了起来。 她包的很快,两只手往一块儿一捏就是一个精致的饺子。九儿林云林朵就有点笨拙。拿着一张饺子皮儿,放进一点馅儿,好半天也捏不好。 看的林株心急。便说:“行了行了,你们去干点别的,这点饺子,我一个人承包了。” 九儿很佩服的放下手里半匾不圆的饺子,说:“株儿,你真是手巧。你看看我包的像什么东西。一会这几个我自己吃,千万不要端给我家少爷同金公子,丢人现眼。” 林云林朵脸也有点红,她们的也同九儿的差不了多少。 林云惦记着金臻少爷,想去院子里偷瞄一眼。林朵的心也在书墨身上。 两人拍了拍手。林云说:“我去外面抱柴禾。” 便走出了门,林朵也忙跟了出去。 九儿站在一旁看林株包饺子,小声说:“株儿,你这两个姐姐,真是费心。” 林株偷眼看林云林朵都去了后院,笑着说:“九儿姐姐,也难得我大姐对金少爷一片痴心。都说君子成人之美,如果有机会你帮帮忙呗。” 说完抿嘴一笑。 九儿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姐姐也想被人成全呢。株儿,你帮帮忙。也成人之美。去给我家少爷说说,收了我怎么样?” 她说的半真半假的,眼里带着期盼。 什么意思?林株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脸捉摸了一会儿。说:“九儿姐姐,你在开玩笑吧。你整天跟在你家少爷身边。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应该更有机会才对。,怎么反而让我帮忙。我一个女孩儿家,还未及笄,怎么能当媒婆。” 九儿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听起来绝对是认真的。低下头小声说:“株儿,也不是让你去当媒婆了。就是想请你有机会的时候提醒公子:我都二十出头了。怎么这也得有个名分吧,。哪怕是侍妾什么的也好。要不然心里没底啊。” 林株很快地包完饺子,又开始擀皮儿。 眼睛很同情的看了眼九儿。也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该有个主儿了。九儿长的喜庆,脾气温顺,对金臻少爷那是绝对的倾心。她也没什么野心,就希望少也能收她做妾。 这点应该不难吧。虽说她还是崇尚一夫一妻制,可是这万恶的旧社会,显然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金臻少爷这样人物俊秀风流家底殷实的,娶十个八个也属于正常。 不过金臻少爷现在可非比从前,他已经同司马明珠暗渡成仓。司马明珠是谁,人家可是正宗的公主。九儿就算再好,也有一定的难度。 当侍妾也没什么,但是万一如果司马明珠是个嫉妒心很强的人,岂不要遭受迫害。 她很快的看了眼外面,既然九儿这么信赖她, 终于将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自己也不防实话实说:“九儿姐姐,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考虑。你想人家司马明珠是谁啊?是公主。如果你一旦跟了金少爷,以后她还不得嫉妒死你啊,毕竟你天天跟金少爷身边。再说了,我去跟金少爷说话,起作用么?我是他的谁啊?” 九儿低下头去,她不在乎少爷会不会宠她,司马明珠会不会嫉妒她。她只想做少爷的人。 可是她不敢说出来,少爷外面看起来儒雅俊美似乎很风流多情,但是她知道他的心肠十分的坚硬。没有那个女子能真正的打动他,除了对自己这位亲妹妹,当然他也不会轻易伤害他身边的人,如果她主动被他拒绝的话,会很尴尬的,以后她很难在他身边继续服侍。 她小声说:“株儿,你说的话少爷也许会听。我不管司马明珠是不是公主,我只要少爷高兴就好。” 这么痴心多情的丫鬟,真不知道金臻少爷怎么忍心不去碰她.她原以为九儿早已是金少爷的人了。 从九儿的话里,她再次想起了自己同金臻少爷的关系。他会听她的话,那么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血缘关系还是指腹为婚的?这个为题曾经纠结了她很久。以前有段时间她觉得不会是指腹为婚的,因为没在他的眼里看到什么光芒。现在听九儿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可能。因为如果她是正室。说的话也会起作用。血缘关系,就没那么大的作用了吧。 她决定问问清楚,更小声的问:“九儿姐姐,你实话告诉我,我同你家少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说清楚了我好去帮忙。看看我应该站在怎样的立场来说。” 什么关系?九儿这才发现自己说露了嘴。 少爷自己不说明了,她怎么敢说。少爷可说过,只想让林株过普通人的生活,不会让她卷入复仇之事。 她忙说:“株儿瞎说什么呢?你同我家公子会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没个可信的人帮我说说,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说完急匆匆的出了厨房门,差点碰在了抱着柴禾进来的林云身上。 不说。林株不以为然的看着九儿逃离的背影,瘪了瘪嘴巴。不说就不说吧,可是九儿对自己这么好,该不该帮她说句话呢。 说了金臻少爷会听么? 饺子一会儿就全部包完,一半大肉萝卜馅儿的。一半大肉白菜馅儿的。 她对林云说:“大姐,要下饺子了,你可要将灶膛里的火烧的旺旺的,这样下出的饺子好吃。” 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香味儿,林云林朵饿了一早上,肚子里恨不得长出一只手来,将能吃的东西全都抓了进去。 听林株说,两人都挤在灶膛前往里添火,一会儿功夫火抽了起来,呼呼直响。 锅里的水一会就被烧开。下熟了饺子,捞在盘子里。却不见九儿出来。 林云林朵自然还没有资格端过去。 林株便端起装满热气腾腾饺子的木盘,将酸辣汁也放了上去,端去客房。 进屋将盘子放在桌子正中间。将几只小碟分别摆放在金小光金臻少爷书墨面前,说:“金公子,金少爷,云大人,饺子好了,奴婢的大作。请品尝。” 声音清脆悦耳,眼神清澈。 金小光笑了起来说:“这么早珠儿就来了啊,还会包饺子,难得难得。” 其实他第一时间去了菜园的,已经到了菜园拐角处,正好看到林株下了斜庄坑,跟了过来。 林株笑吟吟的站在金臻少爷身后说:“金公子,过年好。公子也很早啊。” 金小光接过金臻少爷递过来的筷子,说:“我是没家没舍的,一个人呆在府上无事可做,便想来看看金兄,顺便拜个年。今年姨丈在家,明儿估计不能来。” 今年燕大将军由于身体欠佳,少有的在家过年。明儿宴请亲朋,应该没时间来给金臻少爷拜年。初三以后,便要去给都城的各位王爷大臣们拜年。腾不出时间啊。 金臻少爷交代过,千万不要让金小光觉得他们很亲近。 便上前帮金小光往面前的小碟子里舀了点酸辣汁,说:“我爹也是让奴婢先来给金少爷拜个早年。远亲不如近邻的,金少爷很照顾我姐姐她们,九儿姐姐也很照顾奴婢。明儿个说不定我姥爷要过来住几天,爹说赶早不赶晚。” 说的很在理,不愧是自己的亲妹妹。 金臻少爷笑着说:“株儿,让你自己下厨实在不好意思。九儿啊她茶饭不太好,今年也没找个厨子来。” 金小光满脸笑意的夹起一只饺子放进嘴里,油而不腻,香喷喷的。好吃。汁子也酸辣可口。 点了点头说:“不错,好吃。书墨你也吃,” 金臻少爷对林株说:“株儿,你们也去吃吧,中午了,都饿了吧。” 林株看了眼盘子里的饺子,应该是够了。便说:“那奴婢下去了。” 心里很纳闷,九儿这是去了哪里呢?怎么还不过来。 进了厨房,对林云林朵说:“大姐二姐,你们下点我们吃。我先将下酒的菜弄好了。” 金小光金臻书墨三人应该是吃了饺子就要喝酒的,九儿也不过来看着点,她只好先将下酒菜备好了。 整理了六个凉菜,看起来好像色香味俱全。搭配好一盘一盘的放进大木盘里。饺子也下好了,肚子早已饿的咕咕作响。 姐妹三个便在厨房里一人端起一碗吃了起来。 林朵实在是饿的忍受不了,端起饺子碗,夹起一只放进嘴里直接咽下去,烫的差点跳了起来。 林云也是强忍着咽下一只,倒吸了好几口气,才说:“你慢点吃,小心噎死!” 总算是没有林朵这么丢人。 林株毕竟没那么饿得慌,先将饺子吹了吹,才放进嘴里。 尝下一只之后,自己为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手艺确实不错。 三人填饱了肚子,九儿还没出来,她去后院作什么了? 梅伯大山子都去了后院。家里有客人,三个下人都去了后院不出来。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林株有点不安心起来,。大过年的,自己一家三人都来吃喝,万一主人家出了什么事儿,很扫兴。 便对林云林朵说:“大姐二姐,九儿姐姐不知去后院做什么了。你们两再下一锅饺子。我去给屋里端上下酒菜,去后面看看。” 她将整理好的下酒菜端去屋里,一大盘子的饺子几乎被吃完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盘子里的菜一盘一盘的端了出来,摆放好说:“金少爷,金公子云大人,再来一盘饺子还是吃菜?” 按照常理,要喝酒的话,吃饭只是垫垫肚子,这几个高富帅竟然将一大盘饺子吃完了。那就的客气一下。 金小光吃完最后一只饺子,说:“饺子就算了,取酒来吧。今儿已经吃的肚子都快撑破了,金兄啊,看来今儿的酒省下了。” 要酒?酒在哪里呢?九儿大山子梅伯都去了后院。 不知道在做什么?看来的去看看。 她答应一声慢慢推退了出去,将收回的空盘放回厨房,去了后院。 后院很大,有一大块空地,看起来有半亩多,贴着后院墙盖着几间瓦房,旁边有口水井。 林株沿着空地边上的小径走了过去,奇怪的看到刚才被梅伯带进去的小厮样的人坐在一间屋里的椅子上,梅伯九儿大山子都乖乖的站在她面前,似乎在听她训话。 这么冷的天门也不关。 这个小厮是谁?这么有权威。她放慢脚步慢慢的走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差点暴露 林株蹑手蹑脚的慢慢挪至屋前,好奇的探过头向里看去。 穿着很不合适粗布衣服小厮坐在椅子上,一双美丽的眼睛毫不顾忌的四下乱转,手很不经意的放在桌子上轻轻拍打。 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似乎在等什么答案。 一个小厮能有这等本事,让九儿梅伯大山子三人乖乖的俯首听命,前面来了客人也不去伺候,一定有什么猫腻。 她竖起耳朵屏气凝神,过了一小会儿。听九儿小声说:“明珠小姐,不,公主。奴婢几个实在不敢请金公子出去。打死也不敢。要不公主亲自去请。” 公主!林株吃惊的捂着嘴巴差点没喊出来。 做公主还真是任性,大过年的也能出得宫来会情郎?还穿成这样。 看起来还是乔装改扮偷偷跑出来的,真是够用刺激够浪漫的。 不过就算是公主,这样威逼别人就有点不地道了。这里可是民宅,不是皇宫。 公主在这里施展**威,自己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司马明珠这样的装扮,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如果发现被自己看到了,一定不会轻饶的。这个公主虽然平时看起来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狠起来可是要杀人的。她还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在金小光的质子府看到她,差点被要了命。 她转身悄悄地往回走,却是越小心越容易出差错。一下子撞在了刚才分明看得很清楚的水桶上。脚下一绊,下意识的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叫。差点就一个屁股蹲坐进水桶里 糟了,一定被发现了。她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慌慌张张的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冰冷的井水已经溅到了脚面,屁股后面也湿了。她很迅速的左右看了看,后院有点空旷,这几间屋子的后墙几乎就是后院墙。只有屋侧的墙根可以躲藏一会儿,忙提起裙摆很快的躲去三花墙侧。 屋里的司马明珠很清晰的听到了那声惊叫,她猛地站了起来就往屋外走。 这几个金臻少爷的下人面前她也不装,该生气就生气。该出手就出手。 这几人知道她的身份, 她便以女主人自居,将他们扣在这里。她要他们要不就去将金小光请出去。要不就留在这里。 她进门的时候是低着头急匆匆的走,并没有看到厨房里的林株林云林朵。她以为将下人都留在这里,没人招待,金小光就会早早离去。 女人一旦陷入了爱情之中,便被冲昏了头脑。她也没想过,将这三人扣下。难道金臻少爷金小光就不会过来看看看么。 金臻少爷家也就这三个下人,这个时候偷偷地听墙根,一定是外人。会是谁呢?是书墨还是金小光? 她虽然说起话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似乎父皇母后都不会怕,全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心底是害怕的。 还最害怕被金小光发现。金臻少爷已经告诉过她,金小光发现了她的玉凤,所以这段时间她尽可能的躲避他。 现在,明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还是害怕被他逮着正着。试想:一个未出阁的公主这样费尽心思的追一个书生。很没公主的样子,被他看到,父皇母后的颜面尽失。在这以前她可是赶着追他的。 她气急败坏的冲出屋子,几乎撞倒了九儿。 李竹山比她更快的处了屋门,第一时间看到了林株飘去墙侧的蓝色的裙摆。心里一沉站在了门侧。看司马明珠跨出门槛,忙将身子往一旁闪了闪,他人长得高大,身子笨重,差点碰在了司马明珠身上。 惹得她很不满的搡了他一把,却没有动得了他的根基。 这样一来。就错过了那一小片裙摆被拖进了墙侧的最后一抹。 司马明珠出了屋子,站在门口左看右看,屋前空荡荡,只有前面屋子的后墙的烟筒直直的挺立。院子侧面小小的月亮拱门口鬼的影子都没有。可是刚才分明听到了一声惊叫,还是女声。 一定是藏在哪里。 她很快的看了看左右,向屋子一边的侧墙移过去看了看,没有什么,又向林株躲藏的那边移了过去。 林株紧贴墙根,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向这边移动。她紧张的几乎是停住了呼吸,一颗心狂跳不已。 要是被发现的话,可就彻底惹怒了司马明珠公主。万一以后两人的事儿被传出去了,说不定会背黑锅。这样的话还不如刚才大大方方地出现。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她只有慢慢地往后退缩,已经缩到了院墙根下的三角旮旯处。 再也无处可藏了。她悲哀的闭上眼睛,等着司马明珠劈头盖脸地一顿了。 忽然听到司马明珠“哎呀。”一声,接着是九儿大山子焦急殷勤的声音:“公主,小心。”“公主鞋子湿了。”“公主,都怪小的,将水桶放在这里,挡住了公主的路。” 听起来司马明珠同自己一样很倒霉,都撞到了水桶上。 就看大山子高大魁梧的身子闪过墙侧,对着她一个劲儿的挥手示意。 原来他已经看到了,看来司马明珠撞在水桶上是人为的。她忙对李竹山展开一个弱兮兮的笑容,提起裙摆猫一样起轻捷的沿着墙根往外跑。 李竹山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大大的眼睛闪了闪,看司马明珠进了屋子让九儿用布巾帮着擦了擦衣服,骂骂咧咧的走出屋子。 梅九公弯着腰站在门口,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往屋里走去。 司马明珠要出门,李竹山梅九公正要进屋,三人互不相让,僵持了一小会儿。李竹山梅九公仓惶后退,司马明珠气冲冲的跨出门槛。 伸手对着李竹山就是一个巴掌,李竹山太高,她有点矮,一巴掌打在了胸口处,就如打在一堵墙上,倒震的她的手生疼。 她气呼呼的收回手。甩了甩,骂道:“真不知道你家少爷怎么用你这样的下人。比猪还笨。” 林株已经出了后院,李竹山诚惶诚恐的低下头一个劲儿的说:“奴才该死,小的该死。” 眼梢处却是微微上扬。对着九儿得意的闪了闪。九儿抿着嘴偷偷低下头去、 林株一口气跑去前院,站在院子中回捂着胸口喘气。 嘴里轻声说:“好险啊,吓死我了。” 定了定神才会去厨房看了看,林云林朵坐在在灶膛前一人拿着一根肉骨头偷偷的啃着。听到脚步声,吓了一跳。慌忙抬头看是她,松了口气,将藏在背后的骨头拿了出来继续啃着。 林云小声说:“金少爷家也真是浪费,骨头上还有这么多的肉连着就准备扔了。怪可惜的也不怕鬼缠身。株儿,你也吃一根?” 林株看到了两人刚才以为是谁进来吓的将肉骨头藏在了衣襟底下的样子。笑着说:“骨头又不是我们家的,啃不干净,要缠也是缠他们,关我们什么事儿。” 民间有讲究,过年期间煮熟的肉骨头是一定要啃的干干净净的,要不然会被那些个阴魂不散的孤魂野鬼纠缠不休的。 林云很快很利索的啃着一根长长的骨肉。说:“谁家的都一样,金少爷这么好,决不能被鬼缠着。我的帮他啃干净了。“ 林朵也跟着说:“对,的啃干净。株儿,你也啃一根吧,好吃极了。” 说完一双圆乎乎的眼睛盯着肉骨头,嘴巴油腻腻的,一双手也油乎乎的。 她吭着骨头还用牙齿将骨头咬碎,吸出里面的脊髓。 嘴馋就说嘴馋的事儿,吃就吃呗。找什么借口。也是,这俩个女子如花似玉的年纪,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肉,嘴馋也在情理之中。 她有点好笑的说:“你们吃吧,我可不帮他们驱鬼。大姐二姐,你们等会儿要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想回家就回去吧。我去看看金少爷有什么需要的。” 便去了客房。 金小光书墨金臻少爷三人聚在一起,天南海北的乱侃一气。还是老规矩,接着就是拼酒量。 这个时候书墨也没有平时恭顺的样子。将不小的酒杯换成了酒碗。一碗接着一碗的喝。 金臻少爷作为主家,当然希望客人喝的越多越好,借着今儿拳高, 猜起来总是赢一个劲儿的纠缠。书墨一连喝了七八碗。喝的金小光也看不下去了,帮着挡了好几碗。 也许是在自己家里,发挥超长,金臻少爷今儿赢多输少。 书墨金小光都有点醉了,他才喝了不多一点。 林株走了进去后看了看桌上的菜盘,肉都还在。倒是几样素菜,已经见了底。便将空盘子撤了下去,重新加了点又端了过来,站在金臻少爷身后想代替九儿看看有什么需要。 她知道九儿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 金小光那一双平时冷冷的现在泛着红光的双眼不时的很邪恶的看向她。当着金臻少爷书墨的面这样看她,不是给她难堪吗? 有什么好看的。她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金小光邪魅的笑着说::“株儿,你这么瞪着小爷,可知是以小犯上。” 犯上就犯上,林株心里很不以为然的哼了声,转过脸去不去看他。 金小光坏坏的一笑,自顾自的端起酒碗喝了起来。 金臻少爷似乎十分的亢奋,挽起衣袖来说?:“小光,来我们再喝几碗。” 金小光斜了斜眼角,说:“喝便喝,难不成还怕你不成。” 说话间,也挽起衣袖。 男人真是的,要对酒论英雄。真不知道多喝点酒,有多英雄。 两人又开始五五五六六六的,今儿金臻少爷实在是厉害,不大一会儿,金小光又喝了好几碗。 他似乎真的喝多了,摇摇晃晃的起身,扯着已经迷迷糊糊的书墨说:“书墨,走,去小解。” 书墨看起来已经醉意朦胧,却还是很听智慧的起身。 两人便互相搀扶着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摇来摆去的,吓得厨房里的林云林朵慌忙躲进了灶膛前不敢抬头。金臻少爷也跟随着出了门,在酒色的渲染之下,本来俊美无双的脸庞更加的妖娆无比。 他带着绝美的温软的笑意,说:“小光,书墨,茅厕在后面。为兄带你们去。” 跟在身后的林株吓了一跳,茅厕确实在后院,就在屋子的背后,去茅厕可以看到梅九公李竹山住的屋子。 司马明珠不就被发现了么。她知道金臻少爷并没有喝多少酒,司马明珠偷偷的去了后院,他根本就不知道。 忙上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小声说:“金少爷,后院去不得。” 金臻少爷其实早已经从窗户口看到了司马明珠,因为上次她就是这样的打扮。 他回头对林株温和的笑了笑说:“株儿。你不用担心,没什么去不得的。” 金小光已经发现了他同司马明珠的关系,正好让他看一眼。好提醒他以后凡事儿三思而后行。 另外也想让金小光给司马明珠难堪,两人之间如果有点什么摩擦,她以后也好在关键时候起点作用。 林株以为金臻少爷不知道司马明珠的事儿,急的紧紧跟在他身后,再次小声说:“金少爷,真的去不得。公主在后院。” 金臻少爷回过头来浅浅一笑,倾国倾城,说:“株儿。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只管跟着看就是了。,” 实在是太美太妖娆了,都说女人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男子也会,如果以后司马明珠能做女皇。金臻少爷绝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没有之一。 林株痴痴地看着金臻少爷风华绝代的笑容,一时猜不透他的想法。 金臻少爷也摇摇晃晃的跟在书墨金小光身后,向后院走去。还不忘回头对着她淡然一笑,再次示意她不用担心,不会有事儿。 金臻少爷一向儒雅持重,他说没事儿那就是没事儿。 她却是放心不下,总觉得有点担心。便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书墨金小光互相搀扶着,摇来摆去的进了后院的拱门,书墨指着院墙侧面简洁的茅厕,说:“公子,茅厕在那边。” 金小光却是醉眼迷离的指着后墙处的几间房屋说:“书墨,那边,那边大,我们去那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真醉假醉 还要去那边?那是司马明珠刚才呆着的地方。这下有好戏可看了。 林株吓得眼睛睁得老大。停下脚步担心的看着前面的金臻少爷,很希望他能阻止。 只见书墨很艰难的转过身子,一双充血的大眼睛看着金臻少爷,舌根僵硬的说:“金少爷,那边是什么?可以去么?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他听起来还有点意识。那几间屋子青砖碧瓦的,外表看起来倒是像个藏娇的住所。 不是要去茅厕的么?怎么又去那边。听起来还真的要去,不像是随口说说。 林株直勾勾的盯着金臻少爷俊逸的背影,希望他能转身好给个眼神暗示。虽然金臻少爷说是不用担心,她的心还是急促的跳了起来,越跳越快。。金臻少爷却一点也没有转身回头看的意思,她紧走几步离金臻少爷近一点。 在她的潜意识里,离金臻少爷更近一点,她不想他发生什么,很想第一时间制止或者帮点什么,这种意识是发自内心的条件反射。 她很清楚的知道金枝玉叶的公主是不能同普通百姓交往的。尤其是堂堂公主这样放低身份的追一个平头百姓,事情一旦败露,吃亏的只有百姓。说不定还会株连九族。她不想金臻少爷有任何的不测。 金臻少爷似乎是一点也不担心。听到身后她有点急促的脚步,他似乎终于知道她的想法,回过头安慰的对她轻柔的笑了笑。似乎在告诉她不必担心,才转身很热情的对书墨说说:“书墨,你也来取笑为兄。哪里有什么金屋藏娇。那样的好事儿怎么会摊在为兄我的头上。那边是为兄家仆住的地方。你们也见过就是梅伯大山子他们。他们都是为兄的家生奴仆。倒也打理得干净整洁,我们去看看。” 金小光摇头晃脑的说:“就是那个驼背老儿同那个大块头啊。我们的去看看,得让他们也来喝几碗。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不喝酒。今儿是男人就得不醉不罢休!” 他边说话还很有气势的挥舞着手臂。看起来豪情万丈的。林株摇了摇头,他是真醉了,有点**份,口齿也不伶俐了。 金臻少爷很热情的在前面带路,走路也不稳当起来。长长的袍摆飘逸极了,有点飘飘欲仙的样子。他长得俊美出尘,怎样都是美的,喝醉了酒脚步凌乱也带着仙气。 倒显得身材高大的金小光书墨更接地气。 金臻少爷自己泰然自若的。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的观察着三位男子的背影,暗自思量:书墨金小光也是真有点醉。金臻少爷就有点装。 她再次觉得金臻少爷很深沉,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儒雅那么温婉。 金臻少爷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是儒雅文弱的书生,似乎是弱不禁风。可是她感受过他的功力,并不柔弱。 先不说他同自己那点说不明又道不破的关系,现在猛然觉得他同燕无忧金小光似乎在进行一场什么较量。尤其是同金小光,他曾很郑重其事的告诫她,要离金小光远一点、九儿也一再的提醒。 可他自己却同他称兄道弟的,而她隐隐的觉得 金小光也在观察他。 这两人之间是在做什么。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角色,如果说金臻少爷同金小光之间有什么暗中较量,那么同金臻少爷很有关系的自己,会不会也被金小光利用。 堂堂定远侯世子爷,那样好不忌讳的说她是他的。还制作了很多机会创造暧昧。虽然自己长得还可以,但是绝对没到这么小小年纪就让人如此痴迷的程度。 这么一想,脑子损失混乱起来。 不知不觉得跟在几人身后,听前面书墨金小光满口的胡言乱语走过那片空旷的菜地,来到了瓦房门前。 屋门紧紧的关着,门外放着两只笨重的木桶。 金臻少爷站在中一间屋前狠狠地敲着门,嘴里喊道:“梅伯,梅伯开门,大白天的关上门做什么?” 这排瓦房有三间,刚才林株看到司马明珠就在最靠边儿的这一间。比较宽敞,应该是梅伯的房间。 沉静了一会儿,屋里传来梅伯苍老的声音:“少爷,老奴有点困。在睡觉,稍等一下。” 听起来拖拖拉拉慢悠悠的似乎很不情愿,一点没有下人见到主子惊慌紧张的急促样子。 “这么怠慢,金兄啊,看来你平时家教不严啊。”金小光一双眼睛闪着戏谑的光,脚下不稳的摇来晃去的。嘲笑般的说:“下人都不给你开门啊。” 语气神态绝对的是在讥讽。金臻少爷却一点也生气,微微笑着,轻言慢语说:“这也没办法啊。梅伯是跟过家父的,摆老资格,为兄也拿他没办法。不过他平时倒是尽职尽责。” “尽职尽责,尽职尽责的好啊。金兄真是体恤下人,宅心仁厚啊。小弟得想金兄好好学学,你说是不是啊,株儿。”金小光似乎脚下根本站不稳当,身子一会儿歪向这一边,一会儿歪向那一边。书墨也不好好去搀扶,只是看着他笑。 金小光一眼看到有点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的林株,摇晃着走近她,泛着血丝的双眼带着挑逗般的笑意俯视着。 这么看她什么意思。 下人也是人,体恤点仁厚点怎么了? 不过同一个喝醉的人有什么好说的。金臻少爷又不是她的主子,不好评论不便多言。 她低头不语。 金小光见她低下头去,披散在肩上的乌黑亮丽的头发很是柔顺,洁白柔嫩的耳垂上圆圆的醒目黑痣调皮可爱,心里一柔。体内顿时烧起了一股火焰,他慢慢伸出一只大手,想将那颗黑色的宝石般的长在心里的痣握在手心。 伸到一半停了下来。沙哑着声音说:“不说话,你是看小爷今儿醉了吧。小爷告诉你,一点都没醉,真的一点都没醉,等会回去还要同金兄一决高低。” 说完摇摇摆摆的去了金臻少爷身边,等着梅九公开门。却是用了很大的毅力将心中那点火熄灭。他只是想看看什么人那么偷偷摸摸的顺着墙根溜了进去。虽然没看清长相,但是他透过窗户。很清楚的看到那个瘦小的穿着宽大下人衣服的小厮走路很高贵,分明是受过训练的。 因为只有富庶人家官宦人家的子弟,才会从小培养这样走路的姿态,好为以后的仕途做铺垫。 对金臻少爷第一印象的怀疑让他觉得这个小厮样的人应该是自己苦苦追查的谁。 所以同书墨眼神交流之后。决定装醉。 现在他有点迫不及待。也许真是踏破鞋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屋门还是没开,金臻少爷有点尴尬的站在屋外,悻悻的的笑着说:“人老了,动作慢,动作慢。再等一会儿。” 说完也许心里有点生气。狠狠地一把将窗户推开。屋里的布局同林株的屋里有点相像,窗户底下就是一张大炕,可以看到炕上躺着一个人,盖着被子蒙着半个头。 看不清长相,只看到头发后背。 金臻少爷一眼看到了看上躺的人,看起来很弱小。他很吃惊的后退几步,大声质问:“梅伯,炕上躺的是谁?什么时候来了客人?” 说话间还很奇怪的看着金小光书墨。 梅九公这才慌忙打开门,低头说:“少爷,是老家亲戚的的孩子。在人家当差。这不过年了别的人都放假了,没地方去就来投奔老奴了,也才来没多久,孩子生病了,老奴也没敢打扰少爷。” 梅九公说完很快的看了眼金臻少爷,见他面带愠色,低下头去。他浑浊的眼神有点慌乱,苍老的布满皱纹的嘴角微微颤抖。 看起来吓得不轻。 金臻少爷俊美的脸上蒙上一层怒色,说:“来了家人就来了家人,为何久久不来开门?” 梅九公更深的低头说:“他。他生病了,老奴怕怕传染少爷金公子。” “什么病这么严重,如果是痨病什么的赶紧赶了出去。” 金臻少爷听说怕传染,下意识的捂着鼻子。后退几步。 梅九公忙说:“他说已经看过大夫了,只是偶感风寒。” “偶感风寒,那就不碍事儿。我去看看。”金臻少爷也许是觉得刚才的反应有点激烈,放下捂着鼻子的手。 梅九公忙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块洁白的丝帕,递给金臻少爷说:“烦请少爷帮忙看看。” 金臻少爷接过丝帕捂着鼻子,进了屋子。 书墨金小光也站立不稳的跟了进去。 裹在被子里的瘦小人儿似乎很是担心害怕。身子微微有点抖动,将被子紧了紧,蜷曲着身子。 金臻少爷捂着鼻子,缓缓的坐在炕头,轻声说:“你将手臂伸出来我看看。” 梅九公弯腰驼背的站在旁边,说:“你就将伸臂伸出来给我家少爷看看,我家少爷略通医术。” 被子里的人将被子裹的更紧了。 金臻少爷抬起头来看着梅九公说:“梅伯,你这亲戚有点茬生啊。既然他不肯,大夫已经看过了,就让他好好躺着吧,想来是这几天天气太冷的缘故。” 说完起身对金小光书墨说:“小光书墨。实在是不好意思。梅伯的家人。生病了,我们去别处吧。” 梅伯躬身相送说:“有劳少爷了,少爷金公子慢走。” 却不料满嘴酒气的金小光突然转身一把掀开了盖在瘦小小厮身上的被子,大声说:“不就是个偶感风寒么,起来喝酒去。喝点酒,喝醉了,蒙上被子睡上一觉,保准你明儿神清气爽的。什么病都没了。” 说完伸手去拉倦缩着身子的小人。 却是伸出手去只是拉了拉胳膊,顿了顿。 发现了!这下糟了! 如果他嚷嚷起来,金臻少爷一定会很难堪。司马明珠也很很尴尬。如果他正直铁面一点再上报给皇上。后果不堪设想。 真不知道金臻少爷是怎么想的,她明明是很明白的告诉他了。看来是真喝醉了脑子不够用了。 林株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她半张着嘴巴,小手紧紧捏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金小光,感觉手心都出了汗。 只是一瞬间,金小光似乎脚下不稳,身子一斜差点就趴在了炕沿,他似乎突然间醉的不能自己,软软的顺着炕头瘫坐下去。 醉了还是装醉了? 林株第一时间将眼睛转向金臻少爷,只见他柔美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呈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之色,随即弯腰想将金小光拽起来。却是金小光站似一颗树坐似一滩泥。 他那里拽的动,不但没将金小光拽起来,他自己也瘫坐下去。 书墨忙前去拽拉。他一个人哪里拉得动,嘴里胡乱的只管叫嚷。林株只好前去帮忙。 梅九公躬身站在一旁,驼背更加严重,一张老脸几乎全都掩饰在胸前。他似乎也很想帮忙,却是悲哀的身体实在是跟不上节奏,只要绕着三人转圈。 林株弯下腰先是去拽金臻少爷,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人,这个时候很沉很重,她同书墨一起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少少的拉起一点,交给梅九公,让他先将他带了出去。 却在交接时看到梅九公金臻四目相对时的得意之色,似乎这样正中下怀。 什么意思?难道金臻少爷就想让金小光发现这么秘密。 梅九公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几乎被金臻少爷压得趴在了地上,才将他带出门去。 金臻少爷刚才似乎是清醒的,这个时候才好像是真醉了。趴在梅九公的肩上好不容易迈出了门槛,便大喊几声:“小光书墨,我们再去喝,喝它个十坛八坛坛底朝天。” 声音一改平日缓缓动听如潺潺溪水节奏,洪亮而觉有号召力。 可惜的是刚说完就听得哎呀一声,似乎又跌到在了地上,急的梅九公急促的喊着:“少爷,少爷,小心一点,小心摔着了脸。“ 紧 接着就听到了“哇。“的一声,吐了。 好像不是装的。 真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都是演员 林株还在探头看屋外的金臻少爷。她知道大山子九儿就在这里,不知是在那间屋里。 为什么这么喧闹都不出来呢?要不要喊一嗓子九儿姐姐出来帮忙呢? 不出来应该有他们的道理。 就感觉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她的小手,忙回过神。原来是金小光的手,便使劲想要抽出手来。 却是哪里抽得动。金小光似乎想要借着她的力气站起来,一用力自己根本没动,倒将她毫无悬念的拽倒,同书墨一起压在他身上,压得很重。 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调整。马上接触到了金小光喷着酒气的嘴唇,软软的烫烫的炽热的。 她的脸瞬间爆红,脖子都红了。 身体下意识的想抬起来,那里动得了。金小光的大手铁钳似的将她牢牢地固定。感觉到书墨很快的将身体挪开,很识趣的那种。他慢慢起身扶着抗沿,正好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那里是喝醉了,分明是给金小光打掩护。一对狼狈为奸的主仆。 只是在人家炕沿下的地上,要做什么? 外面还有金臻少爷梅伯,炕上还躺着司马明珠公主。 她很快地再次尝试着想 抬起身子,再次失败。抬起头,正对上金小光深邃的有点邪恶的目光。眼里那里有一点点的醉意,分明全是邪恶的坏笑,至少在她看来是心怀不轨的。 他是故意的。 刚才的惶恐顿时被愤怒做代替。今儿这场醉酒就是一场演出。金小光书墨在演,金臻少爷在演。梅伯在助演。只有她同躺在炕上比她还恐慌的司马明珠是无辜的,是本色出演。 两个大男人之间有什么牵扯,将女子扯进来好像有点卑鄙。 金臻少爷是在故意将司马明珠暴露给金小光,而金小光在有意的接近她。 如果说金臻少爷利用司马明珠人家好歹是个公主,自己为什么会中枪。 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难不成金小光已经看出了金臻少爷对她的关心,故意的。 金臻少爷利用司马明珠不知为何目的,也许是想让金小光望而止步,是为了爱情。那么金小光利用自己简直就是侮辱。 想起他令她感到动的小小的激动,微乎其微的心猿意马。那种潜意识的期盼。还有让她记恨让她怀念的久违了的前世的江浩。心里就像吃了苍蝇般的难受。 前世的江浩就是用那样一双总是含情的双眼让她一步步的走进情网,自己却总在边缘,最终又毫不留情的将她用心编制的网撕得支离破碎。害她独自一人在这遥远孤寂的世界里。 现在这个双胞胎般的金小光又这样暧昧不清的待她,悲哀的是她的心正在渐渐地被他吸引。 难道前世的错误这辈子还要继续么。 这样一想。也顾不得捋顺。她双目圆睁,愤怒的盯着金小光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杀死。 她实在是太生气,眼里冒出的怒火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直直的刺向金小光。 正感受着林株娇柔身子温度的金小光心里一惊。 林株眼里的寒光让她心惊。充满了仇恨 。,似乎恨不得将他立刻杀死。 这种眼神同刺杀太子爷的女刺客如此相似。如果不是当时亲眼看到林株被女刺客挟持。这个时候他甚至会想到林株就是那个女刺客。 林株凌厉的目光似乎一直穿透到他的心脏,那里住这一双清澈无辜让人心灵纯净的目光。这两种目光交汇,他的心绞痛起来。 他微微闭了闭眼,伸手将将林株的身子压了下去,让她的头很重的埋在他的胸前。 他有点害怕,仇恨的目光会将纯净的目光击碎。 林株心里愤恨,可惜力气实在是太小,就算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只好咬牙切齿的说:“金公子,请自重,放开我。“ 实在是太气愤了。口中已经习惯的奴婢也变成了我。 金小光柔软厚实的嘴唇在她脸上轻轻摩擦而过。说:“好像是你压在小爷身上的吧。你还是快点起来吧,一个女子家家的趴在男子身上成何体统。“ 说完打了几个酒嗝。醇香的臭味儿直直的扑在了林株的脸上。 他也不等林株回话,将她用一只胳膊就撑了起来。自己扶着炕头摇晃不定的起身。 脚步不稳的几乎趴在了刚刚起身,也没站稳的林株肩头。差点将她再次冲倒。 好啊,还猪八戒倒打一耙。 林株气疯了般的狠劲的用胳肘捅着他,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肩头。这么沉重她瘦弱的肩膀怎能承受得了。 却是金小光想狗皮膏药般的粘着。推也推不远。 气得她反过脸来近距离的瞪着他说:“金公子,请你站直了,奴婢身子弱小,撑不住。“ 这么近距离,林株虽然还是很气愤。眼神却没了寒光,气冲冲挣扎的样子倒是很可爱,金小光收起眼里的戏谑。深邃的看着她。慢慢的低下头去,轻轻地将嘴巴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眼神竟然是真诚的多情的深情的。 深情的程度一点也不比金臻少爷眼里的内容少。 如此深情款款。就算是假装的也令人感动。林株的心一晃,忘了躲避。刚才瞬间就爆发起来的愤怒似乎已经不存在。 她毫无意识地也闭起了眼睛不敢直视。 金小光的嘴唇缓缓离开林株的,慢慢将头抬起来,低垂眼帘看着林株密密的长长的颤抖的睫毛,转过脸去。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说醉话:“小爷今儿醉了,给你留点面子吧。以后可要注意女子之德。” 话说完一摇一晃的东倒西歪的出了门。总是在门口挣扎不前的书墨停止了打掩护。同金小光又搀扶着走了出去,你一言我一语兄弟情深的胡言乱去起来。 主仆二人配合的真是默契。如果去做演员,都可以得奖了。 林株很鄙视的看着两人处了屋门。脑子里飞快的琢磨:注意女子之德,在说谁?说她还是司马明珠。是说她没有抵抗的被他轻薄还是在说司马明珠不守妇德。 是一语双雕还是暗示谁? 她来不及多想,紧跟跟着走了出去。金小光没有揭穿司马明珠,她还是不要在这里找不自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最好。 金臻少爷还蹲在那块空旷的空地前呕吐,梅九公头几乎缩到了脚面的帮他不停地拍打着后背。其实是在透过两腿间观看屋里的动向。他的嘴里也在不停的啰嗦:“少爷。再吐一点。都吐出来就好受了。少爷啊,不是老奴说你。酒这东西喝多了伤身,以后啊还是少喝点的好。” 看到金小光书墨一起走了出来,揪着的心放了下来。 书墨真不愧是跟了金小光多年的人,看似喝多了酒在门前摇晃不前的。其实用身体挡住了身后金小光每个小动作,角度刚刚好。所以梅九公只是看到了林株在拽金小光起来。 梅九公唠唠叨叨的像个碎嘴的老人家,金臻少爷只管一个劲儿的呕吐。已经开始干呕了。 书墨金小光主仆在院子里互相搀扶着晃来晃去的,高一声低一声的,还唱起了没有调子的小曲儿。情哥哥亲亲妹妹南腔北调的。听起来很滑稽搞笑,一点没了平时的持重,像两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演吧都装吧。就当是在看一场戏。 金臻少爷终于呕吐完了,被梅九公半扶半拉的拽了起来。细腻柔滑的脸色有点苍白,一双妖娆的眼神少了平时的妖魅,纯纯净净的。安静的看起来像个世外仙人。 这个样子现在应该不是在演戏。潜意识里的亲近感让她有点担心他。 慢慢走过去,很担心的问:“金少爷,你没事儿吧?” 金臻少爷用梅九公递过来的洁白丝帕擦了擦子,擦完随手一扔说:“株儿,我没事儿。你也没事儿吧。” 有钱人就是糟蹋东西。这么好的帕子,只是擦了擦嘴就扔了,实在是可惜。她的一块擦嘴帕子可是用了很长时间,还是粗布的。 她小声说:“奴婢没事儿。奴婢会有什么事儿呢?又没喝多酒。” 嘴上这样说,心有点虚。难不成刚才金小光的那点小动做被他看到了?她可不想让他看到她被那样的。 金臻少爷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柔和的笑容,柔和的让人想沉溺其中,却没有一点别的想法。他的眼神是忧郁的,忧郁的林株觉得头有点晕,低头小声说:“奴婢真的没事儿。金少爷喝多了,奴婢去熬点醒酒汤。” 说完急匆匆的回去前院。 金臻少爷温和的样子虽然是很温和。语气也轻柔。但是她总觉得里面包含着一种很特别的意思。,而且看他此刻的眼神,她觉得有点可怜。如果再呆一小会儿,她不敢保证不会去抚摸她虽然很温和在她眼里很忧郁的眼睛。 金臻少爷默默地看着林株纤弱却难掩窈窕的背影走过小径。拱门。轻叹一声。 妹妹已经长大,这么美好。美好的像以前娘种的一种花儿,花的名字他已经忘记了,却记得那淡淡的美好开放的样子。现在他分明看到了那朵花儿又绽放了,似乎还听到了开放的声音。 不能将她牵扯进来,只想看着她好好的长大。成家生子。好完成娘的遗愿。 可是该死的金小光。就这样将她一点一点的牵扯了进来。 梅九公一双看起来浑浊无光的现在却异常精锐的眼睛,盯着书墨金小光 走出拱门,小声说:“少爷,要不要告诉小郡主。” 他觉得如果将小郡主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兄妹齐心,少爷也许不会这么劳心劳力。小郡主很聪明,绝对会助少爷一臂之力。 金臻少爷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还不是时候,她还小。知道的越迟越好。金小光城府很深,如果株儿知道了他就会发现。会有危险。” 金小光处心积虑的,就想利用妹妹引出他来。如果妹妹一无所知,或许是安全的,一旦知道了真相,金小光一定不会留下她。 梅九公也跟着叹了口气说:“少爷说的很对。只不过老身觉得那个逆贼之子对小郡主图谋不轨,小郡主年纪小,说不定会被他给骗了。”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刚才那么一小会儿,他就看到那个长的人摸狗样的逆贼之子看小郡主的眼神都带着色彩。那不是好色是什么? 金臻少爷仰起头来看了看不太明朗的天,说:“珠儿虽然年纪小,却不是很愚笨。我让九儿时不时地提醒她离金小光远一点,我们再多盯着点。想来金小光要利用株儿。应该不会加害于他。” 梅九公抬起头,略显担忧的说:“加害倒不是最严重的。老身是怕他会迷乱小郡主的心。自古多情女子无情郎,小郡主这个年纪最容易动情。”, 金臻少爷低下头说:“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过完年,找个时间再提醒提醒她,株儿很聪明,应该能明白。” 梅九公说:“老身是怕到时候由不得小郡主。” 金臻少爷想了想说:“这也是我不愿将真相告诉她的另一个原因。金小光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会有所收敛,如果知道了也许他会动真的。” 说完提起袍摆,说:“梅伯你安排里面那位,我去应付应付,让九儿好好伺候。最好今晚上让她留下来。” 说完坏坏的一笑,本该是**笑,却诠释的成了另一种意思。 金小光书墨闹腾了大半天,终于告辞而去。 金小光临走之时一双失去了深邃变泛滥的眼神四处寻找林株,却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他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说:“金兄啊,株儿那丫头怎么不见了。你还别说,那丫头就是让人心动,几天看不到她,心里还挺惦记的。” 扶着他的书墨怪异的嘎嘎笑着,说:“我家公子终于对一个女子动了心,可喜可贺啊。不过株儿还没及笄,公子可是的耐心等候啊。” 这么当着他的面打趣自己的亲妹妹,金臻少爷感觉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恨不得马上撕碎金小光书墨的嘴。脸上却带着意犹未尽的不舍说:“小光啊,。人不能重色轻友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家长范儿 金小光书墨好不容易醉醉醺醺的走了,厨房内碗子碟子盘子的摆了一大堆。 九儿又不露面,林云林朵林株商量之后决定帮着刷锅洗碗收拾厨房,毕竟来混了一顿丰盛的饱饭。 这个决定正是林云所希望的,也是她坚持的。今儿终于暴吃一顿,肚子里有点油水人也精神起来。越发的想多看看金臻少爷。那双俊俏的眼睛一直随着金臻少爷移动。 看金臻少爷送走了金小光书墨回到自己的卧房。终于可以一抬眼就可以看到。她收回目光,很麻利的将锅里的水烧热,放了点面碱,拿起刷锅刷子,慢慢的刷锅洗碗。在金臻少爷家洗锅刷碗,一定要洗的干干净净的。 林朵这个时候有点无精打采,她很想现在回去睡会儿觉。 吃饱了喝足了,牵挂的书墨又走了。她不想刷锅洗碗,又不敢说出来,只是象征性的帮着将碗碟擦干净摆好。 林云很用心的洗着锅碗,很费水。林株只管将缸里的水舀出来备用,一勺一勺的舀着。 金臻少爷坐在窗台的椅子上,看着厨房的三个女子想着刚才金小光发现司马明珠该有的反应,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就见林云将从锅里捞出来的刷好的碗碟放进另一只大盆里,让林株再涮一遍。 可以看到盆里的水是凉的。 凉水还不伤了妹妹的小手。妹妹说过在菜园菜二夫妇是从来不让她碰凉水的。 难不成妹妹在家里都不碰,在他这里还要用凉水洗碗碟?这种事儿绝不是妹妹该做的。他之所以来这里住了这么久,依然放心的将林株留在菜园。自己也像是已经安营扎寨的样子,就是从这个小小细节看出菜二两口子对妹妹的宠爱。 他很大声的咳了声喊:“九儿。来杯茶喝,口渴死了。” 喊得声音很大,厨房听得清清楚楚。九儿不在这里,林云心里一热,慌忙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准备前去。她的小脸已经绯红了。 实在是花痴。林株抿嘴偷偷一笑。 却听得金臻少爷又大声说:“九儿这死丫头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株儿。你帮我端杯热茶来,顺便来问你个事儿。” 点名道姓了,林株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林云,很为难的说说:“大姐。你先将茶水端了去。等会我再去看看他找我什么事儿。”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儿,还要去尝试。做为封建社会最底层的女子,林云也算是有勇气的。 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很有心计,凑红灭黑的堂姐。但是对她这种精神还是很钦佩的。 还是给她点机会吧 林云愣了愣,说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无精打采的说:“还是株儿你去吧,金少爷有事儿要问你。” 说完低头只管刷碗,手一滑,手里的细瓷碟子差点落在地上。 林株想了想,说:“大姐二姐。,你们洗完了就歇歇吧,我去看看金少爷有何吩咐。” 她端着茶盘,提上茶壶去了金臻少爷的卧房。 帮他倒上一杯,双手奉上说:“金少爷,喝茶。热的。” 金臻少爷刚才脸色苍白,应该是真喝多了,她确实有点担心。 金臻少爷微微一笑,接过茶杯,说:“株儿,你可吃过饭了?刚才难为你了,你坐下休息一会儿。” 说完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同金小光的较量已经正式开始。这场较量胜负如何,他心里也没底。只有看到妹妹,他的心里才稍微踏实安详一点。 金臻少爷的声音很好听,只是听他说话就很舒服。还说得这么体贴,充满了关爱, 林株心里很感动,可是林云林朵就在厨房。从窗户可以看到这里。林云对金臻少爷这么痴想,如果看到她很随意的坐在金臻少爷身边,一定会嫉恨死的。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来帮忙,还是不要拉仇恨的好。 她低头戏谑的抿嘴一笑说:“金少爷,我可不敢坐。坐下来有人会恨死我的,我可不想被人恨死。用眼神夹死。” 说完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对着厨房那边闪了闪,嘻嘻的笑。 同金臻少爷说话,她觉得很放松,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金臻少爷喝了口茶,温暖的笑着说:“株儿,不可乱说。她只是你姐姐而已。” 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很平常。 他这会儿看起来好多了,脸上恢复了以往的颜色,皮肤比女子还润泽。林株心里一暖,金少爷也温暖的太过让人**了。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她的心里全都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明媚极了。 她笑得露出了两颗尖利顽皮的虎牙,揶揄的说:“她可不只是我姐姐,还是个已经及笄的女子。女子一旦动了情,嫉妒心可是很强烈的。金少爷,你能不能给她点希望,要不就让她希望破灭。” 她说这话有开玩笑的意思,也有试探的意思。 作为过来人,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女单相思很容易走火入魔。虽然知道不会有希望但还是说了。 金臻少爷放下茶杯,看着林株纯洁美好的笑脸,顽皮的神态。 笑着摇了摇头说:“看来以后得离你这个姐姐远一点,免得她胡思乱想。” 这就是说毫无希望, 她实话实说:“她已经胡思乱想了,都想了有年头了。金少爷,你这魅力也太大了,能不能收敛一点,免得摧残少女的心智。” ‘ 林株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尾音拖得有点长很是好听,很有娘亲的味道。 这戏谑般的提醒很有意思, 他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的看过去。 弯弯细细的眉毛,描绘般的,没有一根杂乱。眼睛清澈透明像一湾清潭般的,睫毛很长,长的很是神秘。清澈的双眼配上神秘的睫毛。笑的时候眉眼一弯妩媚极了。鼻梁虽然不是很挺,鼻头却很俏皮,薄厚均匀的小嘴很红润。是那种散发着光泽的美丽的红。 她的眼神流转,安静的空气都会生动起来。 开心的一笑,嘴角离窝梨涡旖旎,有种甜美的想让人沉溺其中的**。 妹妹的美。是美好的妩媚的。同自己一样是聚集了父王母妃优点的美。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株儿提醒的极是。可是你所说的魅力他是天生的,想掩饰也掩饰不住啊。要不然你替我收敛收敛。” 这么自信,真是一点也不谦虚,不过好像说的也对。他并没有去勾引林云。是她自己一头栽了进去的。 便说:“金少爷的魅力无可遮挡。奴婢那能替你收敛。” 两人很温馨的说笑片刻,金臻少爷收起笑意,有点郑重的说:“株儿、你今儿能来给我拜个年。本少爷很高兴。不过你今儿来的很不是时候,碰到了小光。看得出他对你很特别。不知道你可还记得我曾告诫过你,离他远一点。” 终于说到了这个话题,就在刚才去后院的路上,她感觉他会对她这么说。 她低头说:“奴婢记得。” 既然已经心知肚明同金臻少爷之间的关系很亲密,就很老实的回答。 金臻少爷说:“记得就好。你已经长大,有的事情要懂得轻重。他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攀得上的。” 这话林株有点不爱听。既然说是我们,为什么他可以勾引司马明珠。她权且说他勾引的。她为什么不能攀得上金小光。论身份地位司马明珠应该还高一点。 ‘ 虽然他少爷她是丫鬟,可是都是百姓。 她噘着小嘴儿说:“这个奴婢知道。可是金少爷奴婢斗胆问一句,既然奴婢不能高攀金公子,为什么金少爷可以高攀明珠公主。我们可都是平头百姓,你有没官衔。” 她说的很不服气,似乎自己很吃亏。 可是问题很尖锐,金臻少爷一时语塞,不可思议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说:“株儿。我是男子,就算以后怎样了,不吃亏。你是女子。万一有闪失,吃亏的是你。再说,虽然本少爷没有什么所谓的官衔,但是也不算高攀。当然你也不不是高攀。是金小光有所企图。” 这话说得很对,有点家长的范儿。 林株说:“奴婢知道。” 金臻少爷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说:“你不知道!株儿。你还小,你不知道金小光的目的一旦达到,你会很危险的,你将是她很多妻妾中的一个,甚至妻妾都算不上。你这么美好应该有一个能保护你的人做你的夫君。” 更像个家长。 除了老实巴交的爹娘。他是第一个如此认真的对自己这样说话的人。说得这么透彻,看不出一点别的意思。却让人觉得有种一切为了自己着想的感动。 林株抬起头说:“金少爷,你这么关心奴婢。倒底是奴婢的什么人啊?如果没有血缘的话,不如你将奴婢要了来做丫鬟,这样的话奴婢也省了很多麻烦。等会奴婢长大了,你给奴婢找个好人家怎么样?” 说完一双纯净的眼睛盯着金臻少爷。 金臻少爷更加意外的看着她,妹妹真的很聪明。 不要说将她收做丫鬟,他更想兄妹相认,让她比公主还金枝玉叶。可是这个时候他做不到,她待在菜园更安全。 他慢慢起身走近她说:“株儿,你我的关系就是邻里关系。你也不要胡乱猜测。你很聪明,我不妨如实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我说过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就算所有人都害你,我也不会。你长大了,没有人保护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我也很想让你来我这里,当然绝对不会是丫鬟。但是现在不能。不过我保证,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说完低下头看着林株了,黑的清澈的双眼像两颗黑宝石般的镶嵌在修长的睫毛之间,充满了信赖。 当年那个跟在娘亲身后喊他哥哥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虽然没有相认,却血脉相连 他不由得伸出手来轻轻抚了抚柔顺的头发说:“株儿。你这么聪明,我不防直说:以后九儿同我都不会常常去菜园看你。这也是迫不得已,其中的原因你不用知道了,但是如果你有事儿,有重要的事儿,可以通过这个找到我“ 他说完从身上取下几根棉线般的东西,递给她说:“这是火线,以后记得带上火镰,如果有危险就点着它松开手,我会很快赶到的。记得这东西一定要收好了。” 这几天他得出一趟远门,由于朝廷久久不下旨抗击越来越嚣张的羌夷族,蛮族的侵犯。定远侯暗中派遣的兵力已经不能阻挡。导致安置在三岔口周围的旧臣经常受到骚扰,他的去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带林株走。 虽然没有说明,也说得模糊不清,但是可以肯定,他是真的关心她, 这几根火线,虽然不认识是什么东西,听明白了作用,她知道一定是流传江湖的发号施令的信号。 离香,火线,手上的力道。 这就是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份间接告诉了她:并非弱不禁风的风流书生而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难不成他是什么专跟朝廷作对的什么帮会的帮主。而她是救主而死的部下的遗孤。所以他要保护她,却不想让她跟帮会有关系。 很像电视剧的剧情。 很狗血却也说得通。 她手里拿着几根细细的棉线绳般的火线,深深地看着他。 两人没有深情却很专情的四目相望。 良久金臻少爷轻轻地将林株揽进怀里,小声说:“株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记住我说过的,离金小光远一点。如果明年我能回来,一定好好照顾你。” 金臻少爷的怀抱很温暖,温暖到林株没有一点邪念。只是觉得温暖踏实。 厨房内林云林朵干完了活儿,实在没事儿可做。 林朵陪着小心说:“大姐,我们回去吧。总是待在厨房也不是个事儿。” 林云很快的看了眼金臻少爷的卧房,金臻少爷已经不在这椅子上坐着了。 他去了哪儿,林株呢? 她顾不得回答林朵,很快走出厨房。 一眼透过窗户正好看到金臻少爷同林株相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家长范儿 金小光书墨好不容易醉醉醺醺的走了,厨房内碗子碟子盘子的摆了一大堆。 九儿又不露面,林云林朵林株商量之后决定帮着刷锅洗碗收拾厨房,毕竟来混了一顿丰盛的饱饭。 这个决定正是林云所希望的,也是她坚持的。今儿终于暴吃一顿,肚子里有点油水人也精神起来。越发的想多看看金臻少爷。那双俊俏的眼睛一直随着金臻少爷移动。 看金臻少爷送走了金小光书墨回到自己的卧房。终于可以一抬眼就可以看到。她收回目光,很麻利的将锅里的水烧热,放了点面碱,拿起刷锅刷子,慢慢的刷锅洗碗。在金臻少爷家洗锅刷碗,一定要洗的干干净净的。 林朵这个时候有点无精打采,她很想现在回去睡会儿觉。 吃饱了喝足了,牵挂的书墨又走了。她不想刷锅洗碗,又不敢说出来,只是象征性的帮着将碗碟擦干净摆好。 林云很用心的洗着锅碗,很费水。林株只管将缸里的水舀出来备用,一勺一勺的舀着。 金臻少爷坐在窗台的椅子上,看着厨房的三个女子想着刚才金小光发现司马明珠该有的反应,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就见林云将从锅里捞出来的刷好的碗碟放进另一只大盆里,让林株再涮一遍。 可以看到盆里的水是凉的。 凉水还不伤了妹妹的小手。妹妹说过在菜园菜二夫妇是从来不让她碰凉水的。 难不成妹妹在家里都不碰,在他这里还要用凉水洗碗碟?这种事儿绝不是妹妹该做的。他之所以来这里住了这么久,依然放心的将林株留在菜园。自己也像是已经安营扎寨的样子,就是从这个小小细节看出菜二两口子对妹妹的宠爱。 他很大声的咳了声喊:“九儿。来杯茶喝,口渴死了。” 喊得声音很大,厨房听得清清楚楚。九儿不在这里,林云心里一热,慌忙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准备前去。她的小脸已经绯红了。 实在是花痴。林株抿嘴偷偷一笑。 却听得金臻少爷又大声说:“九儿这死丫头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株儿。你帮我端杯热茶来,顺便来问你个事儿。” 点名道姓了,林株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林云,很为难的说说:“大姐。你先将茶水端了去。等会我再去看看他找我什么事儿。”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儿,还要去尝试。做为封建社会最底层的女子,林云也算是有勇气的。 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很有心计,凑红灭黑的堂姐。但是对她这种精神还是很钦佩的。 还是给她点机会吧 林云愣了愣,说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无精打采的说:“还是株儿你去吧,金少爷有事儿要问你。” 说完低头只管刷碗,手一滑,手里的细瓷碟子差点落在地上。 林株想了想,说:“大姐二姐。,你们洗完了就歇歇吧,我去看看金少爷有何吩咐。” 她端着茶盘,提上茶壶去了金臻少爷的卧房。 帮他倒上一杯,双手奉上说:“金少爷,喝茶。热的。” 金臻少爷刚才脸色苍白,应该是真喝多了,她确实有点担心。 金臻少爷微微一笑,接过茶杯,说:“株儿,你可吃过饭了?刚才难为你了,你坐下休息一会儿。” 说完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同金小光的较量已经正式开始。这场较量胜负如何,他心里也没底。只有看到妹妹,他的心里才稍微踏实安详一点。 金臻少爷的声音很好听,只是听他说话就很舒服。还说得这么体贴,充满了关爱, 林株心里很感动,可是林云林朵就在厨房。从窗户可以看到这里。林云对金臻少爷这么痴想,如果看到她很随意的坐在金臻少爷身边,一定会嫉恨死的。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来帮忙,还是不要拉仇恨的好。 她低头戏谑的抿嘴一笑说:“金少爷,我可不敢坐。坐下来有人会恨死我的,我可不想被人恨死。用眼神夹死。” 说完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对着厨房那边闪了闪,嘻嘻的笑。 同金臻少爷说话,她觉得很放松,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金臻少爷喝了口茶,温暖的笑着说:“株儿,不可乱说。她只是你姐姐而已。” 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很平常。 他这会儿看起来好多了,脸上恢复了以往的颜色,皮肤比女子还润泽。林株心里一暖,金少爷也温暖的太过让人**了。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她的心里全都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明媚极了。 她笑得露出了两颗尖利顽皮的虎牙,揶揄的说:“她可不只是我姐姐,还是个已经及笄的女子。女子一旦动了情,嫉妒心可是很强烈的。金少爷,你能不能给她点希望,要不就让她希望破灭。” 她说这话有开玩笑的意思,也有试探的意思。 作为过来人,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女单相思很容易走火入魔。虽然知道不会有希望但还是说了。 金臻少爷放下茶杯,看着林株纯洁美好的笑脸,顽皮的神态。 笑着摇了摇头说:“看来以后得离你这个姐姐远一点,免得她胡思乱想。” 这就是说毫无希望, 她实话实说:“她已经胡思乱想了,都想了有年头了。金少爷,你这魅力也太大了,能不能收敛一点,免得摧残少女的心智。” ‘ 林株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尾音拖得有点长很是好听,很有娘亲的味道。 这戏谑般的提醒很有意思, 他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的看过去。 弯弯细细的眉毛,描绘般的,没有一根杂乱。眼睛清澈透明像一湾清潭般的,睫毛很长,长的很是神秘。清澈的双眼配上神秘的睫毛。笑的时候眉眼一弯妩媚极了。鼻梁虽然不是很挺,鼻头却很俏皮,薄厚均匀的小嘴很红润。是那种散发着光泽的美丽的红。 她的眼神流转,安静的空气都会生动起来。 开心的一笑,嘴角离窝梨涡旖旎,有种甜美的想让人沉溺其中的**。 妹妹的美。是美好的妩媚的。同自己一样是聚集了父王母妃优点的美。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株儿提醒的极是。可是你所说的魅力他是天生的,想掩饰也掩饰不住啊。要不然你替我收敛收敛。” 这么自信,真是一点也不谦虚,不过好像说的也对。他并没有去勾引林云。是她自己一头栽了进去的。 便说:“金少爷的魅力无可遮挡。奴婢那能替你收敛。” 两人很温馨的说笑片刻,金臻少爷收起笑意,有点郑重的说:“株儿、你今儿能来给我拜个年。本少爷很高兴。不过你今儿来的很不是时候,碰到了小光。看得出他对你很特别。不知道你可还记得我曾告诫过你,离他远一点。” 终于说到了这个话题,就在刚才去后院的路上,她感觉他会对她这么说。 她低头说:“奴婢记得。” 既然已经心知肚明同金臻少爷之间的关系很亲密,就很老实的回答。 金臻少爷说:“记得就好。你已经长大,有的事情要懂得轻重。他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攀得上的。” 这话林株有点不爱听。既然说是我们,为什么他可以勾引司马明珠。她权且说他勾引的。她为什么不能攀得上金小光。论身份地位司马明珠应该还高一点。 ‘ 虽然他少爷她是丫鬟,可是都是百姓。 她噘着小嘴儿说:“这个奴婢知道。可是金少爷奴婢斗胆问一句,既然奴婢不能高攀金公子,为什么金少爷可以高攀明珠公主。我们可都是平头百姓,你有没官衔。” 她说的很不服气,似乎自己很吃亏。 可是问题很尖锐,金臻少爷一时语塞,不可思议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说:“株儿。我是男子,就算以后怎样了,不吃亏。你是女子。万一有闪失,吃亏的是你。再说,虽然本少爷没有什么所谓的官衔,但是也不算高攀。当然你也不不是高攀。是金小光有所企图。” 这话说得很对,有点家长的范儿。 林株说:“奴婢知道。” 金臻少爷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说:“你不知道!株儿。你还小,你不知道金小光的目的一旦达到,你会很危险的,你将是她很多妻妾中的一个,甚至妻妾都算不上。你这么美好应该有一个能保护你的人做你的夫君。” 更像个家长。 除了老实巴交的爹娘。他是第一个如此认真的对自己这样说话的人。说得这么透彻,看不出一点别的意思。却让人觉得有种一切为了自己着想的感动。 林株抬起头说:“金少爷,你这么关心奴婢。倒底是奴婢的什么人啊?如果没有血缘的话,不如你将奴婢要了来做丫鬟,这样的话奴婢也省了很多麻烦。等会奴婢长大了,你给奴婢找个好人家怎么样?” 说完一双纯净的眼睛盯着金臻少爷。 金臻少爷更加意外的看着她,妹妹真的很聪明。 不要说将她收做丫鬟,他更想兄妹相认,让她比公主还金枝玉叶。可是这个时候他做不到,她待在菜园更安全。 他慢慢起身走近她说:“株儿,你我的关系就是邻里关系。你也不要胡乱猜测。你很聪明,我不妨如实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我说过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就算所有人都害你,我也不会。你长大了,没有人保护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我也很想让你来我这里,当然绝对不会是丫鬟。但是现在不能。不过我保证,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说完低下头看着林株了,黑的清澈的双眼像两颗黑宝石般的镶嵌在修长的睫毛之间,充满了信赖。 当年那个跟在娘亲身后喊他哥哥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虽然没有相认,却血脉相连 他不由得伸出手来轻轻抚了抚柔顺的头发说:“株儿。你这么聪明,我不防直说:以后九儿同我都不会常常去菜园看你。这也是迫不得已,其中的原因你不用知道了,但是如果你有事儿,有重要的事儿,可以通过这个找到我“ 他说完从身上取下几根棉线般的东西,递给她说:“这是火线,以后记得带上火镰,如果有危险就点着它松开手,我会很快赶到的。记得这东西一定要收好了。” 这几天他得出一趟远门,由于朝廷久久不下旨抗击越来越嚣张的羌夷族,蛮族的侵犯。定远侯暗中派遣的兵力已经不能阻挡。导致安置在三岔口周围的旧臣经常受到骚扰,他的去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带林株走。 虽然没有说明,也说得模糊不清,但是可以肯定,他是真的关心她, 这几根火线,虽然不认识是什么东西,听明白了作用,她知道一定是流传江湖的发号施令的信号。 离香,火线,手上的力道。 这就是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份间接告诉了她:并非弱不禁风的风流书生而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难不成他是什么专跟朝廷作对的什么帮会的帮主。而她是救主而死的部下的遗孤。所以他要保护她,却不想让她跟帮会有关系。 很像电视剧的剧情。 很狗血却也说得通。 她手里拿着几根细细的棉线绳般的火线,深深地看着他。 两人没有深情却很专情的四目相望。 良久金臻少爷轻轻地将林株揽进怀里,小声说:“株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记住我说过的,离金小光远一点。如果明年我能回来,一定好好照顾你。” 金臻少爷的怀抱很温暖,温暖到林株没有一点邪念。只是觉得温暖踏实。 厨房内林云林朵干完了活儿,实在没事儿可做。 林朵陪着小心说:“大姐,我们回去吧。总是待在厨房也不是个事儿。” 林云很快的看了眼金臻少爷的卧房,金臻少爷已经不在这椅子上坐着了。 他去了哪儿,林株呢? 她顾不得回答林朵,很快走出厨房。 一眼透过窗户正好看到金臻少爷同林株相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留点银子 大年初三,燕府正式宴请亲朋好友。 菜二娘子被府上的厨房喊去帮忙配菜了。菜二带着林株要回斜庄坑家里看看。明天或者后天,菜二娘子的爹同弟弟一家人就要来住几天,得提前去给林张氏吃个定心丸,顺便用燕府这几天用菜量多,会有人常常过来为由,阻止她来菜园、。 林张氏蛮横跋扈,总是觉得二儿媳高攀了自己的儿子。对菜二娘子的老爹自己的亲家公胡老爹热潮冷讽的。胡老爹为人憨厚老实却自尊很强,一般的也不来女儿家。 只是这两年,儿子家里人口添的有点快速,温饱问题很难解决。这才偶尔来女儿家转转,看能不能被接济一点。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这句话实在是个真理。 林株真的是不愿去林张氏家。先不说那个格格巫般的老太婆总是喊她赔钱货,提醒她的出处。单是得那么大一家子人的气氛就怪怪的。 林张氏带着小孙子住在大的空旷的主院。两个儿子住两个别院,还有一个是留给他们的,空的,却是堆积了很多的闲杂之物。 这一大家子人看起来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好像是三世同堂其乐融融。实际上却是男的游手好闲,女的懒散。全家那么多人做啃老族。被啃的人却又来压榨最勤快的儿子。 为了穿衣吃饭,看似一家其实分了三个部分的三个家庭每天都上演宫心计。男人游手好闲嗜赌如命,两个精明懒惰的儿媳妇便费尽心思的想让自家的儿女多吃点,穿好点。 都在算计吃空本的年迈的婆婆。 这家里, 男的除了爹没一个勤快踏实人,女的除了娘,没一个过日子的。都说勤劳致富,这么懒惰就活该一辈子过穷日子。 但是不住在家里,爹娘就她这么一个孩子。大过年的怎么也得过去正式的拜个年,这是讲究。 父女两提着十只大馒头十只炸油饼。都想好了说辞,燕府派人送来的。走下斜坡。走过人家院墙组成的巷子。迎面遇上金臻少爷锦衣华服的出门来,有点昏暗的天空顿时晴朗起来。他的身后跟着高大的李竹山,手里提着一只精美的礼盒。 看来是要去燕府给老太君拜年。。 菜二远远的便很奴性的弯腰问好:“小人给金少爷请安。金少爷过年好。“ 他对金臻少爷的感觉好得不得了,声音带着难掩的喜悦殷勤。 金臻少爷笑着说:“菜二叔啊。你也过年好。要不要去家里坐坐。” 嘴里对菜二说话,眼睛却看着林株,暖融融的。 他很喜欢每天能看到林株。可是今儿之后他就要离开一点时间了。眼里不免带着不舍。 菜二憨厚的笑着说:“金少爷,今儿你还有事儿,小人就不去打扰了。等金少爷哪天闲了。小人再去磕头。” 作为下人,过年的给主子磕头拜年。金臻少爷不是他的主子,他打心里当他是主子。 磕什么头。明明你年纪大好不好。别总这么奴姓十足。林株不满的白了菜二一眼。菜二没看到女儿的白眼, 继续点头哈腰的。 金臻少爷微微一笑,说:“菜二叔不必客气。小生下午就要启程回家探望爹娘。要离开些日子。等回来之后来看你同菜二婶子。” 今儿就走。林株很快地看了眼牛高马大有点笨的李竹山。他也在看她。 便小声问:“大山哥。你也随金少爷回家么?” 李竹山粗声粗气的说:“九儿也一起回去,家里不留人。” “金少爷,大山哥。一路顺风。” 告辞金臻少爷李竹山。林株觉得有点失落。 已经习惯了九儿时不时地来看她。习惯了金臻少爷看她的温暖的眼神。他们是她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除了爹娘最亲近的人,这几年他们几乎成了她的精神。尤其是九儿,就是真正的铁杆闺蜜。除了没告诉她自己同金小光那些暧昧之事,别的都不隐瞒。也是啊爹娘憨厚木纳老实。对她疼爱有加理解不足,很多心事她也只有说给九儿听听。 九儿就要离开了,得去告个别。她还有很多的银子寄存在她那里,银子已经被她动用了一小部分,现在还没能力还上。的问问她要不要将剩下的带上。 心不在焉的进了林家转,林张氏表现的很意外。竟然对她很是热情。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冻硬的苹果 ,几只蔫巴巴的干枣塞给她,一个劲儿的说:“株儿,大过年的。,快吃。” 说话间肥胖的饼子脸挤出了皱纹。很深刻。 按理说肥胖之人脸上的皱纹不明显。林张氏一笑起来满脸菊花开。 她很艰难的跑出跑进的,忙着给林株倒水喝。 林云林朵听到声音也从别院走了出来。林云很殷勤的拉着她的手,说:“株儿,奶奶已经答应了。十五我们三个去镇上看社火。看花灯。、还说给我们煮几只鸡蛋带着。” 林朵也一个劲儿的跟着点头。 似乎奶奶终于开了恩般的。大神三婶也是一胖一瘦都带着鲜有的笑。围着父女两说说笑笑。 对还放在炕沿谈的馒头油饼都没有注意。平时只要看到有吃的,眼睛可是恨不得能吃东西。 这一家人很奇怪。就在大年三十,她们对她也冷冰冰的。只隔了两天,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只是正月十五去看个社火花灯,至于这么激动的么。往年她也会去看的好么。 这是唱的哪出?有什么阴谋?一家子的假脸,林株很快地动了动脑子。 却想不出什么理由。也许是是因为良心发现或者是自己长大了。 也顾不得细想。坐了一小会儿,说还要去隔壁同九儿告别,起身告辞出去。 菜二难得娘同嫂子弟媳态度这么好,心里激动,便留下来多坐一会儿。 抬头却看到林云看着林株的眼神怪怪的,说不说什么意思,绝对有仇恨。 他心里一紧,疑惑的盯着林云看。想看出什么来。 林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看着林株娇柔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转过脸来对上二叔的眼睛。小脸一红,低头急匆匆的走开。 再过几天她就要堂而皇之的取代林株坐二叔的女儿,绝对不能被二叔看出什么来。、 可是想到朝思慕想仙人般的金臻少爷那么温柔的拥着林株,她真恨不得现在就撕碎她。 林株来到金臻少爷家。梅九公正在院子里瞎转悠,看到她很慈祥的笑了笑说:“株儿你来了。快进屋吧,外面冷。” 这一说,林株还真觉得冷。好像手都麻木了。 她忙将手搓了搓,说:“今儿天气干冷。梅伯你也进屋暖和着吧,别冻着。” 对于这林云嘴里鬼一般吓人的老仆人,林株却是另一种感觉,感到很亲切很慈祥,似乎是自己的一个长着。 梅九公心里更有点小小的感动,脸上依然带着慈爱的笑说:“人老了,身子骨硬耐冷。你进去吧,九儿在少爷屋里。” 每次看到林株他的心情也是很激动的。会让他想起晋王妃恬静柔美的容颜,当年他第一次看到王妃,便被惊艳。当时她也比现在的林株大不了几岁。他还很清楚的记得她的眼睛纯净的像一潭湖水。 心里便对她暗恋了很久,以至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子能入他的法眼。 想当年见了王妃误终身,现在看到她的女儿还是这样感慨。 他慢慢地转身向后院走去。想到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这个精灵般的女孩,他又转身看了看。 这次回去并非以往般的安抚前朝旧臣旧部,而是要抗击外寇。少爷说一定要让外寇退去边境线以外百里之遥,以保证安置在那里的旧臣们能同普通百姓一样安居乐业。。 这可是生死决斗。 林株掀起门帘进了屋子,九儿正在床上整理金臻少爷的衣物,回头看着她一双细长的眼睛笑的眯了起来说:“我刚才听到你去了那边,想你会过来的。” 林株走过去将手伸进被窝里,就碰到了套子套子的暖炉。拿了出来,两只手抱着说:“快暖暖手,冷死了。” 金臻少爷睡的是床,床上白天晚上都会放着这只精美的铜铸的小暖炉。 暖炉保温性很好。九儿会按时往里面添加木炭。林株抱着暖了一会儿,抚摸着丝绒套子,凑近九儿说:“九儿姐姐,听金少爷说你们下午就要走了,真舍不得,你走了。我有什么事儿找谁去。” 九儿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她说:“株儿,我们走了。你一定要记得离金公子远一点。还有无忧公子,都远一点。你一定要相信,少也会让你过得很好的。” 林株一双眼睛很快的看了看外面,没有人。 她小声问:“九儿姐姐,你悄悄告诉我。你家少爷是我什么人?” 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九儿自然是不会告诉她,只是说:“株儿,不管少爷同你什么关系,你只要记得他是对你最好的人就是了。” 林株撇了撇嘴,看来她是不会说了。不说就不说了。 她换了个话题说:“九儿姐姐,你要出门了。放在我那里的银子还是带上吧。穷家富路的,路上多带点银子,安心。不过,已经不够五十两了。“ 九儿轻轻一笑,露出细白的牙齿,很好看。 她说:“株儿,我家少爷有的是银子。我的那点根本就用不上。姐姐还要拜托你一件事儿。我这里还有一百两,也寄存在你那里吧。你要是有什么急用,只管用就是了,不用担心要还我。” 林株忙说:“九儿姐姐,银子你还是带上吧。放在我哪里,没有钱我就想用。到时候怎么还给你。” 九儿忙说:“不用还不用还的。那么点银子。你只管用就是了,还还什么。” 只是那么区区百两银子,少爷随手扔掉的都比这多。 林株却那里肯用,摇着手说:“九儿姐姐,一百两银子啊。你还是放在钱庄放心。放在我这里我都睡不踏实。再说了。我怕用的银子多了,到时候我又没能力还你。会坏了我们的关系的。都说好朋友勤算账。” 九儿觉得有点压抑。少爷吩咐她想办法给林株留点银子,不管用什么方式,越多越好。 她想来想去的,太多了林株也不敢留。太少了又怕小郡主遇到什么事儿。费了点心思,才决定留下一百两。 一百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对小郡主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 她忙说:“你我之间不用这么计较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用,如果不够,我再留点给你,” 听她这语气,不是寄存银子,而是给她留银子。 她问:“九儿姐姐。这是金少爷的意思吧。以前存放在我那里的也是他的意思?” 这个时代银子很值钱,一百两银子足够置平常百姓家置办一处房产,买几亩好地娶几个媳妇儿了。金臻少爷虽然家境富庶,可是一个丫鬟这么出手阔绰,也说不过去。 九儿笑了笑说:“株儿,不管是谁的,你留下来用吧。“ 林株自然是不肯要。 不管同金臻少爷什么关系,还是无功不受禄。她想靠自己的努力。 九儿急了,转身拉着她说:“株儿,你就将银子留下来吧。不管用的上用不上,要不然我怎么跟少爷交代。“ 说着眼里便在眼眶里打转。 少爷交代过。,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小郡主留下银子。不能守护在妹妹身边,留点银子对他来说是种安慰。 一定是金臻少爷给九儿施加了压力。 还是不要让九儿为难了,金臻少爷的厉害虽然没见过,但是已经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凡夫俗子,他要想给她银子,应该也不用费力。 也许金臻少爷真的是什么帮的帮主盟主,受托关照自己。 这个银子不拿看来是不行的,会让九儿为难。 银子多了总不烧手。既然这样。 她笑吟吟的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可用这些银子花天酒地了啊。等你回来,万一已经花完,你可不许追着讨要。“ “不会不会。”九儿忙说:“如果不够多留点。” 看来她以前放在自己哪里的也是给自己的。 银子多了是好事儿,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这些银子绝对不会动用,权且当还是寄存的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勤劳的穷人 菜二娘子的爹终于带着举家前来女儿家,浩浩荡荡的鱼贯而入,队伍很庞大,一间屋子都挤不下了。 平时做事儿稳重稳当,走路都怕踩着蚂蚁的菜二娘子似乎一下有了精神。一双脚马不停蹄的穿梭于屋子厨房之间。那么多人,她一个人竟然很快的蒸了两锅馒头。炖了一锅的烩菜,还加了点朱大厨偷偷给的肉。 林株很想给她帮忙,可是竟然都都跟不上她的节奏,只能跟着她来来回回的瞎跑一起。跑的气喘吁吁地,还没插上手。 乱跑又帮不上忙,还不如不帮。 反正娘在自己娘家人面前是要好好表现表现。她便站在门槛前看着老舅一大家子人。 除了姥爷胡老爹,舅舅胡大东舅妈胡刘氏三个大人。还有四个男孩三个女孩,一家老小三世同堂一共十口人。同林家差不多。她不由得暗自佩服,瘦的纸片般的舅母实在是太厉害了。刚来这里的时候听说只有四个孩子,短短的几年时间居然就有七个了。 她才三十多岁,说不定以后还会有。 实在是太能生了。她的脑子不知道怎的想起了又一次在镇上见到的一头老母猪,也是干瘦干瘦的,肚子下的**上挂着很多只小猪。 怎么会联想到老母猪,好像有点侮辱人啊。 她忙贼不打自招的向舅母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干瘦的如果不穿女子的衣服根本看不出来是女人的胡刘氏却只顾着呵斥三个个还听不懂话的小儿女,根本没去看她。 七个孩子,最大的表哥已经是很大的的大小伙子了,比她还大。最小的还在吃奶。 这一大家子人,个个面黄肌瘦。尤其是那几个女孩儿,满脸就剩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应该如娘所说,是生活所迫。还有标准的重男轻女,有干的好的都留给家里的男孩子,女孩只要不饿死就好。反正以后也是人家的,迟早的泼出去。 她再次感慨。还是长在爹娘家里幸福。 饭菜超乎想象的快速端上了饭桌,一大家子人终于坐在了饭桌前。 人多了,就立起了规矩。 胡老爹,菜二。林株的舅舅,四个表哥表弟坐在主屋的桌前吃,是上得了台面的男人。菜二娘子带着弟媳林株三个表妹就在林株的屋里吃,是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据说女人吃饭不上桌面就要在厨房。可是人太多厨房也挤不下。 才拿起筷子,林株就看呆了。舅妈看起来瘦的竹竿似的,饭量却出奇的好。碗口大的白面馒头几乎是一个接一个的填进嘴里,似乎没有咀嚼就咽下肚子。她一口吃吃下五个。菜都没吃一口。怀里的小女孩吊在她的干瘪的**上咂巴着嘴。黝黑的肚皮都露在外面,她也不管不顾的。 亏的那馒头是刚出锅的软和的。如果是干的,一定会被噎死。 还有那两个个瘦小的黑蚂蚁般的小表妹也毫不示弱,那个两岁的,都几乎吃了一只。要知道馒头碗口般的大。 吃的菜二娘子心疼的皱起了眉头。不是心疼粮食,而是心疼弟媳侄女。 这该是有多饥饿饿了才有这样的的吃法。 林株咬了一口馒头就再也吃不下来了。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 面对几个这样的饥民。实在是没有心情吃下去。 就听得那边的屋子里传来菜二的声音:“株儿娘,株儿,快上馒头。” 看来那边应该也是风卷残云的速度。菜二娘子正在喂两岁的小侄女吃饭,林株忙说:“娘,你喂她吃饭,我去。” 一蒸笼的馒头三层笼屉已经剩下一屉。林株将不是很讲究的大馒头放进盘子,端了进去。 饭桌上大木盘里的馒头已经没了,一大盆菜也没了。 到底是男子,吃的就是多,刚才盘子里可差不多有二十只大馒头啊。 林株将盘子放在桌上。端着菜盆去厨房添了些烩菜。 回到屋里惊讶的看到桌上刚刚端来的馒头已经一扫而光。 这是什么情况。 她眨了眨眼睛。 饭桌上头发斑白姥爷胡老爹双手捧着一只大馒头几口就咽下肚子,还舔干净手上的渣。老舅胡大东也不示弱,他的长相就是他爹年轻时的版本。也许是生活太多艰苦,看起来有点愁苦。 四个男孩。个个都瘦瘦弱弱的。也许是营养实在跟不上。个子都不高。 最小的有三岁多。 孩子太多了,日子自然穷。也难怪娘一直念叨牵念。 想起月月被林张氏掠夺的俸银口粮,林株便替娘感到不平。娘也是燕府的下人,也挣工资,可是全都无常献给了林家,娘家这样也无能为力。她也是爹娘生的啊。 她又去厨房端来了馒头,姥爷老舅表哥表妹表弟们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得让他们吃好吃饱了。 胡老爹一家是不折不扣的庄稼人,守着勤劳的本色,在菜园住了十天,全家老小都不闲着。 每天一大早胡老爹就会起来,满菜园的找来一只破烂的柳条筐,用一把铁锨挑着,扛在肩上就出了门,去外面的田野里找些牛粪驴粪马粪羊粪的。回来压在土里面。说:“镇上的人就是浪费,这么好的肥料也没什么人去捡。要知道庄稼一枝花全凭粪当家。蔬菜同庄家是一样的。到了上肥时间就得上肥。这么多的地,上不足肥怎么行。” 只是短短的几天,菜地头上就堆起了一个粪堆。 儿子胡大东也不闲着,他用铁掀将菜园田垄很认真的堆起来,荒凉了许久的菜地便看起来一畦一畦的。他还带着两个大儿子修理了猪圈,鸡舍,将那些个将要腐朽的木栏栅拆掉换了新的。还整理了堆积杂物的仓库,将那些废旧不用的全都扔掉。 舅母就更不用说了,每天天不亮起床。帮着菜二娘子将一大一小一明一暗几个菜窖还好清理了一番。将那些陈年老菜,干的蔫的全都腾了出来,说:“这么多的菜,可惜没有喂猪。” 喂的几头猪每到年关就变成了燕府菜桌上的佳肴,这两个月猪圈是空的,得等到二三月份才会捉回小猪崽儿。 菜二娘子笑着说:“小翠儿。都是些烂菜叶,扔了就扔了吧。亏得你来帮姐姐将菜窖整理好了。要不然这么大的菜窖,我同你姐夫都没精力整理。再过几天韭菜菠菜的就又长出来了一点时间都没有。” 林株在一旁也插不上手,便帮忙带三个小朋友。 胡刘氏在这不到五年的短短时间内。一连生了三个, 走到哪里都拖儿带女的,在家里的时候,因为念着有吃奶的,外面的农活帮不上忙。那些个稍微大点的全都被赶出去在几亩薄地里干活儿。她自己被三个小的缠得死死的。几乎是饭都吃不到嘴里。 现在终于有了林株同大女儿带三个小的。又吃饱了肚子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干劲比菜二娘子还大。 整理完了菜窖。全部清洗了厨房。 菜二娘子便将燕府后厨关系好的送来的旧衣物,加上林株穿小了的,全都找了出来。 摆了整整一炕。准备要给七个侄子侄女们改做衣服。 胡刘氏激动地两眼放光。 家里人多地少,每年收获的粮食省着扣着,最多也只能撑半年。剩下的半年便只能靠野菜蔬菜甚至东借西借的过活了,吃不饱肚子的这半年是她最煎熬的时候。 肚子都填不饱,衣服哪里顾得上。 一件衣服总是老大穿了老二穿,一个个的往下传。还都是菜二娘子给的燕府下人的。 只是菜二娘子平时忙的一年到头的也见不上几次,上次带回去的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了。胡家虽然现在日子过得很贫穷,但是公公家教很严。自尊心也很强,平时就是饿死冻死也不会轻易来女儿家一趟。 他总觉得女儿一家也是受人之雇,不能添麻烦。还有也不愿看到亲家母那张恶毒的脸。 这次前来,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粮食蔬菜都吃得干干净净,能借的人家都接借到了。大年初一的早饭都是喝的稀粥,那是最后一点粮食。来菜园之前,一家人已经饿了两天多。最小的女儿哭得嗓子都哑了,她的**都被咂出了血,她以为她都活不了了。 来姐姐家里,有吃的。吃的还都是白面,还有肉,虽然每天只有那么一丁点。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进了天堂。 现在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衣服。虽然大的大小的小,灰的灰黑的黑,但是都是半新不旧的。在她眼里就是新的。 她很快地逐一翻看过,作出决定。 这些衣服完全够给七个儿女每人改做两身。单的棉的各一身。那些个旧衣服有棉的,里面的棉花可以取出来洗一洗晒干继续用。还有几件孩子爹,公公都可以穿。完全不用去修改的。 她顾不得吃饭上茅厕,坐在炕上飞针走线的,只听得剪刀咔嚓咔嚓的响。 胡刘氏做针线的手艺一点不比大姑姐差,她心里高兴。竟然不让菜二娘子帮忙。 而她的十一岁的大女儿很乖巧懂事的边看弟弟妹妹,便将那有点黑乎乎的棉花洗干净,晾开来。 林株怀里抱着不到一岁的小表妹,看着忙碌的胡家人。 虽然日子过的很穷,却能看出来。这是一家很有教养的大家庭。家里最大的表哥也就十五六岁,已经起到了老大的作用。将三个弟弟支使的团团转,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如此勤劳的一家人,日过过的艰,。实在是说不过去啊天理难容啊。但是她很清楚的看到,胡家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老实本分,可以干好自己的本分,似乎没有一个可以去闯荡的。 这样的人家,是得靠安分守已的勤劳改变的。如果给他们足够的田地,应该慢慢的能积累成一个小地主家庭。 菜二娘子这几天一心扑在娘家人身上,恨不得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用在他们身上。 可是林株很清楚地知道,只是治标不治本。 他们只在菜园住十几天,之后呢。这些衣服最多也就用两三年,以后呢。? 要想彻底的帮他们,就得有所投资。帮他们置办上点田地,多置办一点,这一家人人丁兴旺勤快,如果有足够的田地,温饱问题应该很快能解决。至于别的花销,可以慢慢发展。 温饱问题解决了,可以种点油仔儿,豆子之类的换点零用钱。 金臻少爷家的油坊就得从庄户人家手里收购油仔儿。 要帮就帮的彻底一点,她很快地算了算,怎么也得有个十亩左右的好地。古代耕种的技术不高,产量不大。她去帮无忧少爷产国田园农庄的帐。粮食大丰收亩产也就三百多斤。 按照一年粗粮细粮两茬来算,取个平均数,再加上家里原有的几亩。除去上缴皇粮,应该差不了多少。银子很值钱,但是地也不便宜。这几年没有战乱,生活安逸起来,人们又开始置办田地。地价飙升,尤其是好地,一亩大概的有七八两银子。 如果是买上十亩,少说也得七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七十两啊,他们一家三口不吃不喝得三四年。 可是姥爷一家人实在是应该过上好日子的,靠自己的劳力,怎么也比曲线啃老的林家两兄弟强多了。 这么多银子,要从哪里来。她的宏伟蓝图还没实现,更不要谈什么脱贫致富的。不要说七十两,现在七两七钱都没有。 可是看姥爷家的情况,如果等到她赚了钱再帮,说不定得饿死两个。 首先饿死的就是她怀里的,其次是脚下的。 九儿留下的! 忽然一股灵光闪过,脑洞大开。, 对啊,九儿给她留了一百两,还有上次的。加起来也有一百三四十两,只需用去一半就好。虽然她从未想过要动用这些银子,可还是这些银子闲着也是闲着。九儿已经明说了,是金臻少爷留给她应急的。 如果用它们来帮助别人,甚至可以说救人一命,那就是急中之急。岂不是很值。 也算是替金臻少爷做好事儿。 打定主意,便想着要怎样叫这些银子交给他们。 她还记得上次也给过,也说是让姥爷置点薄地,但是给的银子不多。当时胡老爹很是推辞了一番,不过据说,由于钱太少,只买了几亩薄地,接着胡大东摔了腿,薄地又被转手用来挽救了他的腿。 这一次,的用什么办法将这银子赞助给他们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去镇上转转 忙忙绿绿不知不觉就到了正月十三,在胡老爹及儿孙很有默契的配合治理下,菜园焕然一新,虽是大冬天的,已经可以看到不久后的欣欣向荣。 菜园干净整洁及了, 院墙边紫藤架上的空枝蔓,多余的虬枝全都被当做烧柴堆积在了厨房后面的木棚下,酸枣粒篱笆间的杂物也都被清理干净。墙根处的枯枝枯叶都被打扫干净。 就连平时不会去注意的犄角旮旯处都很干净。 甚至几间屋子的屋顶都加了瓦片,防止它们漏雨。 菜二不停地搓着双手,觉得有起点难为情。岳丈大人,小舅子一家很少来。只是来了几天,都帮着干了活儿。心里不安,却总是亦步亦趋欲说还休的,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其实他是希望这一家人快点离开。倒不是因为觉得烦。 只是来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口,藏在地窖里的粮食已经见了底。看起来也就撑个两三天的。他很害怕如果他们一直住下去,该怎么办。 他畏畏缩缩的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在菜二娘子面前露出一点点不满的情绪,怕她生气,毕竟这么多年她是劳苦功高的。 菜二娘子却没有注意男人,她这几天更忙。不抬眼不睁的配合胡刘氏没日没夜的赶出了十几身衣服。大的小的棉的单的。一件件的都叠整齐放在了一起,就摞了大半炕。 这些摞起来的衣服让她觉得安心,这一年之内侄子侄女们可以不用发愁没衣服穿了,不怕他们冻着了。还有年迈的爹,这几天就可以穿上半新的棉袄了。 大家都忙忙碌碌的,只有林株高兴了。每天都同大表妹存花带着两个小表妹一个小表弟疯玩。说起来她也只有十五岁。每天忙于生计,那些本该存在的童心渐渐远去。现在面对小朋友,隐藏起来的的童趣被勾引出来。 那些个还存在脑海的幼儿园儿歌竟然都记了起来。 太阳刚刚冒花儿,她就抱着已经醒来的吃过面糊糊,还不到一岁的小黑蚂蚁般的小表妹摇来晃去的嘴里唱着儿歌,从屋里到屋外。一首换一首的唱,奇怪的调子歌词儿,听得大表妹很崇拜的半张着嘴巴,小表弟二表妹更是崇拜到了膜拜。跟在她身后一口一声:“株儿姐姐,株儿姐姐的叫。” 叫的她有了孩子头的感觉。 跟孩子在一起就是好,简单高兴。冲淡了金臻少爷九儿离开的失落。 几个瘦瘦的弟弟妹妹都很可爱,尤其是抱在怀里的小表妹。小小的撒发着奶香的小嘴儿总是也在她的脸上蹭来蹭去的,软嘟嘟的。一双小手不时的在她的脸上抚摸。嘴里已经能含含糊糊的蹦出几个字,好玩极了。 她嘴里哼唱着,眼睛还的盯着脚下不到两岁的稍微大点的小黑蚂蚁般的二表妹,免得她摔倒磕了嘴巴。还的随时注意不要将总是绊在脚下的小表弟踢倒。 小小的表妹这几天吃饱了肚子,哼哼呀哎呀的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在她催眠般的儿歌声中歪着小脑袋靠在她肩头睡着了。林株将她抱进屋去,小心翼翼的摆放在舅母脚下。起身出去逗二表妹小表弟玩儿。 二表妹还不到两岁,一双眼睛像两颗黑葡萄,已经开始说话,卖声奶气的。小表弟存贵像个小葫芦,脖子细的林株一把就能握得住。一张小脸上就剩一双大眼睛。因为没人顾及他,头发上因为长了虱子。来之前老舅用剃头刀将他的头发全都剃去。他的身子也瘦的像只黑蚂蚁。 他的脖颈很困难的连接着身子脑袋,可以看得出这小男孩严重的营养不良。 这应该是跟他在家里的地位有关,他是家里的第四个男孩,前面已经有三个哥哥了,所以他的存在无足轻重。平时家里有点粮食,也都尽量给三个大点的孩子吃,他们要干体力活。 这孩子跟个非洲难民似的。看着让人心酸。 脖子太细,看起来脑袋就。,林株总喜欢用手摸着他的头。叫他:“小葫芦头、”,相差一岁的二堂妹就会跟着说:“小头,小头。” 她说话还不是很清楚,得听音儿。 林株就逗她说:“叫表姐。表姐给你馒头吃。” 这么小的孩子。也许是饿怕了,只要说给吃的,便很听话的张来嘴巴:“暴跌,暴跌的。”叫。 又不是买股票,什么暴跌不暴跌的。不过林株就喜欢听她含糊不清的说话。逗了她一会儿,她会将株儿姐姐叫做嘟儿喋喋。 林株很认真的纠正:“是表姐。不是暴跌。是姐姐,不是喋喋。,”,二表妹跟着她学说了好几遍,还是:“暴跌暴跌,喋喋喋喋的。” 惹得小表弟对着她就是一小巴掌,骂她:“笨蛋。叫表姐,叫姐姐。。” 二表妹小表弟相差一岁多点,小表弟长得营养不良,说话绝对吐字清晰。已经能完整的说出一段话来。他在爷爷爹娘哥哥面前不足轻重,在这个妹妹面前绝对的权威。小小的拳脚总是落在她身上。二表妹害怕他,跟着他很认真地学习说话。两个小人儿一纠正一个学舌。学的不对,就要受罚。童言童语的,看起来听起来很有意思。 林株便对大人般的削着土豆皮儿,准备饭菜的大表妹存花说:“花儿,等下午你娘闲了。让她带你去镇上转转,这几天集市都起来了,很热闹。今儿都十三了,说不定来了社火。“ 老舅家住得离镇子远,她平时也没时间来看看。 小脸枯黄的存花很小声的说:“我娘忙着做衣裳。” 说完很麻利的削完一只土豆。 她是真的很想去镇上转转,长这么大她只去过镇上赶过一次集。集市很热闹,什么东西都有,就算没钱看看也好。 可是作为家里的大女儿,的帮着娘照看弟妹,做饭料理家务。一年到头的在家里围着弟妹锅台转。繁重的家务让她已经十一岁的身板看起来就像七八岁。 这也让她在家里看起来精明能干,出了门就缩手缩脚的不敢抬头。 小小年纪担负的实在太多。这女孩儿看起来弱小,应该同她刚来这里时的样子差不多。但是很有担当,这些天来,姥爷老舅舅母爹娘都各忙各的。她像个小小的厨娘。将这么多人的饭做得有模有样。 虽然只是真馒头擀面条么烩菜。一点不用帮忙。 林株觉得她比自己小,干这么多活儿,过意不去。想要插手。都被她软弱却坚定地推出厨房外。 这么多人,一天两顿饭已经够她忙一天的了。 她还的抽空照看弟妹。帮她们洗洗涮涮的。 也许是知道姑姑一家的规矩,她也不让林株碰凉水。这个小女孩如此的懂事能干,完全超出了她的年纪。 可是她的衣服破烂的补丁摞补丁,笨重的棉裤已经露出了棉絮。一双手冻得通红,上面还有裂口。真不知道她的忍着怎样的疼才能赶出这么多的活儿。 林株觉得有点心酸。这个还处于童年的小女孩实在是担负的太多,这样的孩子本该是享受美好的童年才对。 不管怎样们一定要想办法帮助他们。 打定主意,她说:“我看你娘衣服也做得差不多了。应该有时间了吧。这样吧,我去看看,等会就让她带着你们们上街去转转,你们都去,我留在家里带孩子。” 存**里高兴,嘴上却说:“株儿姐姐,你去街上转吧,我看她们。” 这孩子真像个小大人。绝对的有吃苦耐劳先人后己的优良品质。 她笑着说:“花儿,你快点做饭,吃完就去吧。我家离镇上这么近一刻钟的时间,我想去什么时候都可以。” 说完听二表妹已经差不多能喊出:“姐姐了。” 摸了摸小表弟的光葫芦瓢,说:“小贵,等会儿你也跟着你娘去镇上,我看着小梅,小霞。” 小小的存贵,听说要去是镇上,撒开小脚丫子就跑去独自玩儿了。惹得跟屁虫二表妹存梅蹒蹒珊珊的跟在身后:“四得。四得。的叫。” 听起来像是:“死的死的。” 听起来很不吉利,气的存花冲着她喊:“叫哥哥就好。什么死不死的,大过年的。” 还挺有大姐的风范儿。 同样作为女子,相比较林云林朵。这个表妹实在是老实本分勤快。很有长姐如母的样子,总是默默地不停歇的做事儿,不会像林云林朵那样,只有有利可图,才会权衡。 这一大家子人,如果有人资助。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她先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炕沿想了想。估算了一下,弯腰从炕洞取出钱罐子。拿出一些,分成两份,揣进怀里,将其余的放好了。依然塞回炕洞。 这才走进以前堆放杂物,现在舅母带着几个小儿女住的屋子。摸了摸睡熟的小表妹的脸,笑嘻嘻的说:“娘,衣服也做的差不多了,今儿天气不错。下午你带舅母舅舅姥爷他们去镇上转转,看看舅母家还需要点什么,什么盐巴调料什么的。” 还可以买些家用品,胡刘氏的眼里冒出了花儿。家里可真是什么都缺。针头线脑,油盐酱醋的,公公身子骨不好,天一冷退就疼,的买只药锅。 菜二娘子却有点为难的低头不语。 兄弟一家是来投奔自己了,一个铜板都没了。 自己陪了出去,买东西就得出钱,可是她也是身无分文。 胡刘氏见状很失望的低下头去说:“株儿,算了。镇上也没什么可转的。” 林株很神秘的看了看外面,刚才她已经分出了了二两放在了外面。 她拿出来摊开手掌说:“娘,这二两银子是上次无忧公子赏的,我怕交给爹娘奶奶知道了又拿走了。就自己偷偷的藏着。你带着去给小贵。,小梅小霞几个买点糖果,再看看我舅妈需要些什么。” 胡刘氏更深的低头,她本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子,再苦再难也不愿被人怜悯。可是现在 实在是被逼无奈,这又是男人的亲姐姐,所以就接受吧。 菜二娘子心里自然是高兴,钱花在娘家人的身上,总比被婆婆掠走,打了水漂,还没有一点水花的好。 但是呢她又觉得二两银子实在太多了。 林株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将银子塞进她手心说:“娘,这二两银子今儿全花了吧。记得给花儿买点抹手的药膏,扯些丝布,买点丝线。” 存花看到她有一块绣花丝帕,很是羡慕,说自己绣的花更好。 林株本想将旧的给她,但是想了想。已经用过的东西送给人很不礼貌,还是给她点材料的更实际。 说完对菜二娘子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心疼银子,花给了自己家人很值得。 菜二娘子明白女儿的意思,很快的下了炕说:“小翠,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碎布头就带回去留着当个补丁吧。你把炕收拾一下,吃过饭咱去镇上,我也很长时间没去了。” 胡刘氏以最快的速度将炕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吃过饭便带着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胡老爹一起出了门。 剩下菜二同林株的老舅胡大东以及老大儿子胡存粮在菜园忙活。林株负责看管两个小表妹。 小表妹睡眠很好,一觉就睡到了中午时分。 林株抱着小表妹,哄着二表妹在菜园里玩儿。眼睛看着忙碌的菜二老舅同已是小小少年,却又黑又瘦又小的表哥胡存粮。 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表哥比妹妹存花还辛苦,爷爷年纪大了,爹身体也不好,他便成了家里的主劳力。每天带着两个弟弟,比大人还能干。只可惜他叫存粮,这个名字是爷爷起的,希望生下他以后能存足够的粮食。谁知道愿望是美好的,却没有实现。家里不要说存粮了,吃的都没有。 终于菜二被燕府的朱大厨喊去帮忙了。 林株抱着小表妹慢慢的来到老舅大表哥身边 。 看着他们很用心的将院墙根部剥落的墙坯用泥巴补好,抹平,用商量的口气说:“舅舅,表哥。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就当帮着置办田产 老舅胡大东未老先衰的沧桑脸上呈现出一个深深的问号,成了一个惊吓状,表哥干瘦机灵的的脸上机也茫然起来。 两人一时半会的没回过神。 被吓住了。 林株摇晃着小表妹,追问:“舅舅表哥,你们再好好想想。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胡大东这才收回扩成o形的嘴巴,结结巴巴的说:“株儿,你真的开玩笑吧?真有这么好的事儿?天上能掉馅饼?” 被贫穷压垮了的男人,只觉得生活一天比一天苦,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儿,他不敢贸然相信。 表哥年纪虽小,一张早熟的瘦小脸上也带着疑惑,却有点相信了。说:“株儿。真有这样的事儿?” 只接触了了这几天,这个表妹似乎不是说谎之人。可是这么大的事儿,从她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能相信么?这也太突然了、 表妹说住斜庄坑的金臻少爷要外出一段时间,走时托付她帮忙在离镇子稍微偏远一点的平原之地买上十几亩土地,并找人照看。他准备再过几年,也许是四五年也许是七八年,将自己远在金源县的爹娘接过来。金家在金源县虽是大户,但是毕竟是个小地方,都城又太吵杂,胡大东居住的地方也属于天门镇管辖,处于山川平原交汇处。 在那平原之地买上十几亩平地,以后盖一处府邸,正好给二老养老。正合适。 说得好像头头是道,句句属实。可是可信么? 林株浅浅一笑,将怀里的小表妹交给表哥说:“表哥,你抱抱小霞,休息一会儿。” 这个小表哥干活实在不惜力气,从早上一睁开眼睛就开始满忙碌,一会儿都不闲着。跟个干活儿机器似的。让他抱着妹妹消停一会儿。 年纪不大却已经是胡家半个天的胡存粮接过最小的妹妹,很没耐心的摇了几下。也许是力气太大。小妹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很不耐烦的,更加用力的摇晃。 小小的孩子哭的更厉害了。 真是个男孩,一点不懂的怜惜。 林株大声对他说:“表哥,你轻一点。那是你妹妹。不是铁线蕨头。” 说完从衣袋里拿出一包银子,摊开递到胡大东胡存粮眼前说:“那就这么说说定了。,银子给你们。能买多少就买多少,金少爷也没别的什么要求。只要将皇粮上交就好。就当是请你们帮他看地了。他说着地价一年比一年高,先买下。” 说的在理。白花花的银子也在眼前。 胡大东父子两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林株手里白花花的银子,知道这是真的,却还是不敢相信真会有如此好运降临。 银子有七十两,好好谈价完全可以买到十三四亩好地,说不定还会有十五亩。这么多的地,加上自家那几亩薄地,如果一家人好好耕作,温饱问题基本能解决。只要吃饱肚子,别的一切好说。、 可是似乎不太真实,那里会有这等好事、别人出钱买地他们一家耕种。只用上交皇粮,租子都不用交? 林株让他们看过银子,放进胡大东手心说:“舅舅,不要怀疑了,都是真的。金少爷家的九儿姐姐同我交情好。金少爷人也好好,同我爹也能说得来,想来是看我爹娘劳累,想让我奶奶一家人去自己养活自己。可是金少爷知道我爹娘老实,大伯三叔又好赌。怕将银子给了爹,又被奶奶大伯他们骗走了。银子没了地也没买上,所以给了我。我觉得这些银子如果到了奶奶大伯他们手上,就算买了地,也是糟蹋了银子。他们谁是种粮食的。说不定到时候地也没了。到时候该怎样向金少爷交代,所以说舅舅大表哥你们最合适了,你们人好又勤快守信,地势也合适。你们只管拿去买地,好好耕种就是了。” 胡大东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的钱。他觉得手里沉甸甸的。 胡存粮更是心里烦慌乱。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银子。他到底还是个少年,想到这些银子将要变成比燕府菜园还要大的平地,自己在地里耕种的样子,竟然激动地抱着妹妹的手都松动了。 只听得咚的一声,接着小妹妹就“哇呜哇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自己玩儿的二表妹听到哭声,蹒蹒珊珊的就跑了过来。 这么激动!孩子都扔地下了。也太夸张了吧。 林株慌忙弯腰将小表妹抱了起来,说:“表哥,你干嘛将小霞扔了。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说完抱着她摇了起来。 却发现那父子两人只管盯着手里的银子发愣,根本就没有理会。 林株只好边走边摇晃的,真是,什么多了就不值钱了,孩子也一样。、 这个还不足一岁的小表妹,平时根本就没人去理会她。给点吃的之后就扔在炕上地上,随她自己爬去。二表妹也一样。所以这样跌了摔了的,根本没人去理会。 也就是这几天来菜园,林株才将她们宝贝似的抱着哄着。 父子两人终于从惊吓中惊醒过来。 胡大东想了想,林株说的都对。亲家母那一家人好吃懒做的,银子土地到了他们手上,还不真被砸塌了。他虽然自尊心很强也很有骨气。但是实在是太穷了。再这样下去,那几个小的都可能会被饿死。 既然外甥女有意这样帮衬自己,那就接受她的好意。 他看了眼自己的大儿子。对林株说:“株儿,这样也好。你放心,老舅一定会给金少爷买最好的地,务的肥肥的。你带我们去拜谢金少爷吧。毕竟银子是人家的,以后买来的地也是人家的,得让金少爷看得上上我们才是。” 他为人忠厚,守信。觉得必须同金少爷当面说清楚的好,如果真的种了那些地,以后就算是金少爷家的佃户,也可以说是下人。怎么也得去拜拜主子。 林株摇晃着已经不哭了的小表妹,说:“舅舅,大表哥。刚都说了金少爷走了,全家都走了。舅舅。这事儿你同表哥心里清楚就行了。咱家人都是忠厚人,也不会昧了良心。你们也不要同我爹娘说起。回头给姥爷只说是有人托付你们便是了。这边的事儿等金少爷回来我自会向他说清楚的,他既然放心将银子交给我,就是信赖我的的。好了这事儿就这定了。你们拿着银子早点买地。也不要尽钱打豆腐,最好有剩下的。买头牛毛驴什么的。” 胡大东想了想,拉着儿子的手对着东面就跪了下去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银子虽然是外甥女给的,却是受金少爷所托、 虽然没见过金少爷,他就是他们一家人的救星。 这样说定了。他又陪着老脸对林株好好说了些感谢的话。 这个小外甥女已经帮了他们很多。只是上次也怪自己生病。 “一家人客气什么,舅舅表哥都这么勤快,应该过上好日子的。” 林株很客气客观的的说了几句,又怕老舅表哥太老实,点了点说:“舅舅,表哥。金少爷只是说买这么多银子的地,也没说卖多少。舅舅不妨先置办点农具。给家里买点粮食,吃饱了有了顺手的家什才能种好地、” 果然胡大东很老实的说:“株儿,这样可不好。舅舅就按照七十两银子买。” 实在是迂腐。 林株只好说:“舅舅,金少爷有交代过。说是还有二两银子是给的见面礼。这些地以后是用来做庄基地的,拜托替他好好照看。你只要用六十八两买地就行,数字吉利。那二两,是给你的。” 老舅实在的非得让她不停的撒谎。 胡大东对林株说的话深信不疑。又再次更深的对着东边弯腰磕头谢赏。 手里有了银子,胡大东便同儿子将可以买到的好一点的离自家近的地逐一列了出来。只是一会儿功夫,就列出了十几块。看来现在地产买卖很兴隆。 两人比较了好半天,选定了一块。 胡大东父子两都是急脾气,有银子在手,也不顾还没过正月十五,决定带着三个大儿子先回去。 对林株说:“株儿。你这可真是救了舅舅一家人。老舅虽是粗人,但是以后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你放心。,不管你以后遇到什么事儿。你老舅,表哥还有表弟表妹,都会舍命他的帮你。” 胡存粮也跟着表示。 有这心就好。她只是想让勤劳的人有好日子过。也想让娘舒心。 那里就图什么报答了,不过人知恩图报总是好的,哪怕只是说说也值。 胡大东说地契会写上金少爷名字,先拟写一份找个中间人作证。等金少爷有时间去看过后再改。 这样也好。帮了舅舅家,还顺便替金少爷置办了地产。 胡大东等不到菜二回来了,带着大儿子去了镇上找两个儿子。 留下林株带着两个小表妹在菜园玩儿。小表妹很乖,老是抱着胳膊也受不了。感觉天气不错,便进屋将炕席扯了下来。拿去院子里找了个太阳晒得正好的地方铺开,将小表妹放在上面,让她去爬。 看着她不让她爬出来的任务就交给二表妹。 两个一两岁的小女孩儿,在光秃秃的炕席上爬来爬去的。二表妹很尽职,追着赶着不让小表妹爬出炕席。 两个小女孩就像两个可爱的黑瘦蚕宝宝,稚嫩的动作激起了林株的童心。 想着刚才用金臻少爷的银子做了件好事儿,玩性大发。她站在席子外围。很快将头发辨成两个小辫儿,发梢儿还用缎带绑成两个蝴蝶结。 看起来像个幼儿园的小幼师。 “门前一颗葡萄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唐僧骑马咚呢咚,后面跟着个孙悟空……。”“春天天气真好花儿都开了,杨柳树儿对着我们呀弯弯腰,蝴蝶姑娘飞来了,蜜蜂嗡嗡叫,小白兔儿一跳一跳又一跳。” 终于有时间面对小朋友这样释放一下自我了。 她一口气将脑子里有记忆的全都献了出来。伴着不知道对不对,一半靠记忆,一半靠创新的舞姿,逗得两个小小朋友咯咯的乱笑,二表妹还跟着有模有样样的学。 儿歌伴舞终于演完了,还不过瘾。 便唱起了那些个前世很欣赏的人,这辈子只能独自一人哼哼的歌曲了。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放眼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面对风霜雪雨多情的陪伴,感谢上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做人一身肝胆,做人不畏艰险,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这首歌是她她前世最喜欢听的电视剧插曲,大气磅礴,气势宏伟。更重要的是主演是她最喜欢的演员,而歌曲演唱者更是她最爱最欣赏的歌手。都是大叔级别的男神。 大大的菜园就她们三个,两个还是幼儿。 菜园之外一般情况下也没人,就是燕府后厨离后门也有很长的距离。她们所处的位置正好在中间。 所以她一点也不怕有人听到。面对两个只管傻笑的小朋友,她越发的神情并茂了。 很豪迈的挥舞手臂,放开喉咙,也不管唱得上去唱不上去,一副指点江山激扬歌曲的。 自我陶醉着终于吼完了。心情格外舒畅的低头去看两个小崇拜者。却见两个小朋友的眼睛并没有看她,而是看向她身后。 看什么,难道光秃秃的菜园还有比她更吸引眼球的。 两个小朋友真不懂得欣赏。 她故意撅着嘴巴说:“你,你,你们两个不好好捧场,我走了,不管你们了。” 说完佯装转身。这一转身却是惊讶的嘴巴好半天也合不拢。 这两个冤家什么时候来的?来做什么?大门明明插得的好好地,也没听到敲门声。怎么进来的? 难不成是越墙而入的。 不走大门走偏门,什么人啊。盗贼似的。 林株撅着嘴巴上前说:“见过金公子,云大人。” 便低下头去。、 不管心里有多不满那卑鄙的行为,面子上还的过得去。人家总公子大人。 还有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太糗了。 心里恨恨的咒骂着。这两个看起来耀武扬威的家伙不走人道走鬼路。好好地跑来做什么。 真是大白天的遇到了鬼。 就听得头顶传来金小光淳厚深幽的声音:“株儿,看起来这个年过的不错啊。又是唱又是跳的,刚才那些个又是哪里的小曲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就这么定了 林株双手垂下,低头看脚。 任金小光怎样发问,就是三缄其口。这倒不是她胆大,恃宠若娇,而是实在说不出来。 来这里这么久,没有任何的文化娱乐活动。平时也不敢太过招摇怕惹出事端来,只有独自一人之时才可以小声哼哼胡奔乱跳来调节调节心情。但是如此狂魔乱舞般的放肆样子还从未有过。 金小光见她虽是不说话,那双小手却很紧张的**着上衣的衣襟。 他浅然一笑,上前轻轻抬起林株尖巧的下巴,一双深邃的眼睛浮上一层轻浮之色,同平时的深沉冷邃判若两人。 这个样子像极了前世的江浩。 这个时候想起了想要遗忘的旧人,说明这样的人依然在心里,还有就是提醒她远离、 下巴被抬了起来,双眼却垂下。那排浓密的睫毛在眼帘之下投下浅浅的影子,神秘而诱人。一张薄厚均匀的肉粉色润泽小嘴微微半张,露出可爱洁白的细密牙齿。 “怎么,不想看小爷?这么久不见,难道株儿不想见小爷?” 金小光斜了斜身子,很亲昵的低下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睫毛,想她怎么会有此次浓密的睫毛,一根根纤细而修长,如果逐一数来,不知可数的过来。 这样*裸的的挑逗,这是要干什么。 林株隐藏在睫毛之下的眼睛很快的左右看了看。小表妹,对,还有两个小表妹。她今儿可是负责照看她们的。 她很小心的扭了扭小脸,将下巴离开金小光的手掌。 说:“金公子,奴婢今儿。今儿是看孩子的。我两个表妹……。” 话音未落,后面的话却卡在了嗓子眼里。刚才还在身后的,上面趴着小表妹,边上蹒跚着的表妹的炕席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吓得脸都绿了,苍茫四顾,嘴里喊道:“小梅。小梅……。” 给人家看孩子。孩子刚才就在身后,这么一会儿不见了,她竟然不知道、这也太恐怖了吧。 万一孩子有何闪失。该怎样向舅舅舅妈交代。 喊了几声,没有回声,一回头看见金小光一种眼睛傲慢的斜视着着她,双手负于身后。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高高悬起的心的瞬间落下。刚才也是一是着急。 孩子一定是书墨带走了,想金小光是什么人。怎么会拿孩子要挟她。 她脸一红,小声说:“金公子干嘛这么捉弄奴婢。” 她的小脸一红,胭脂般的可爱,像朵盛开的玫瑰花。他似乎还听到了盛开的声音。 只是半个月没看到她,她更美了。 他下意识的伸出一只大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看起来红扑扑的。其实冰凉柔滑。 他的纷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感觉林株本能的躲了躲,他淡淡一笑。收回手,说:“书墨带两个孩子去玩儿了,他是很喜欢孩子的。” 果然是书墨带走了。 她微微撅着嘴说:“喜欢也不能不打声招呼就带走吧。他年纪也不小了,喜欢就自己生个呗。” 书墨应该也有十*二十了吧,这个年纪当爹多得是。 金小光说:“爹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怎么这几天给谁带孩子呢?还带的不错。要不要去质子府帮我带几天孩子?” 金小光不动手动脚,不追问刚才之事。林株觉得轻松多了。 随口说:“金公子堂堂世子爷,想让人带孩子,人么样的人没有。那里就轮得上奴婢了。” 金小光说:“我的孩子自然也不是谁想带就能带的。” “我可只能哄哄小孩而已,并不会什么琴棋书画的。” 金小光的孩子就是标准的官三代,应该是从小就培养风雅的。 她说的很认真。 金小光哈哈大笑起来,他只是随口逗逗林株。他还未成亲,又未纳妾,哪里来的孩子。 有什么好笑的,她说的很对啊。 林株不解不满的等他笑完了,说:“奴婢说的都是实话,金公子笑从何来?” “小爷还未成亲,你难道不知道的么?” 金小光终于停止了笑声。 “没成亲难道不能孩子的么?” 很多官宦人家的公子少爷不都是先有孩子后娶妻的么。 “也没纳妾啊?” “没纳妾也会有孩子的吧,” 那些个丫鬟什么的不是很多都先有了孩子才被纳妾的么。 “你是说小爷宠幸丫鬟?要不要小爷将你讨了来做丫鬟?” 金小光带着坏坏的笑,继续挑逗林株。 “金公子身边美女如云,柔旎姐姐如花似玉的,那里就轮得到奴婢了。” 林株一边同金小光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一边心里暗骂:堂堂定远侯世子,大过年的不去走亲访友,跑来这里同她磨牙,实在是闲得慌。 这不明摆的来这里逗她寻开心么。 可是人家是主子自己只是个小丫鬟,明知道他逗自己玩儿,也毫无办法。 这小前朝小郡主,实在是邻牙利齿可爱的紧。说实话他真的想将她带回府上,好每天都能看到她。这些天来,每天忙碌之后,脑子里总会想起她。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将她带回家去。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最糟糕的是,如果那个保臻一旦觉得妹妹落入他的手上,万一狠下心来,先让她消失以绝后顾之忧,或者想尽办法将她带走。 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以前他总觉得只要保臻或者他的手下出现,他就会将他缉拿归案。最起码能捉到两个活口。 可是这都几年了,不但保臻影子都没见到。远在定远抓到的保玺也逃走了。他的手下更是若隐若现的,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什么样子。还有那神秘莫测的女刺客。 现在他实在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而且现在更艰难。 他越来越不愿意伤到林株。越来越害失去这个柔软了他内心多年的女孩。 这些天来他很忙,.忙的几乎是脚不沾地。却还是抽出了一点时间想来看看林株。看到他他的心才是安的。 他淡淡的笑着转身往前走,一个是时辰之后他还要去面见圣上。 他边走边说:“美女倒是真的很多,但是能让小爷一眼相中的,还真只有你一个。好好想想吧。小爷倒是很想有个庶子。“ 想要庶子那还不简单,今儿晚上就回去闭门造人去。在我面前说什么? 一点没有世子爷的样子。 金小光看起来是要走了,还不见书墨将两个表妹送了来。林株忙紧紧地跟在身后,说:“金公子。您要走了么?不多待会儿么?云大人这是去了那里。怎么还不将我两个表妹送了回来。?” 金小光笑着说:“你真的想我多待一会儿?” 只是随口客气客气。林株悻悻一笑。没有说话。 金小光走到门口,回头说:“株儿,后天就是正月十五。我来接你去都城看花灯,记得酉时一过小爷就来接你。你在门口等着,还记不记得你是我的人?” 说完头也不等她回答,转身很快地出了篱笆门。 酉时。去都城看花灯。凭什么跟你去,躲都躲不及呢?你的是你的人。见鬼去吧,鬼才要做你的人呢。 林株小声嘟囔几句,忽然又想起了两个小表妹。,追在身后就出了大门。高大上的金小光已经走得很远。她刚张口想要喊出来。 就听得身后传来二表妹奶声奶气的声音:“嘟儿喋喋。吃糠。” 她猛地转身。小表妹还在炕席上爬,已经出了席子。二表妹手里拿着根麦芽糖往嘴里塞,另只手里也拿着一根递过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书墨呢?她忙张眼看去。空空的菜园只有她们三个。炕席还在太阳能晒到的地方。只是挪了位置。 厉害,都是高手。 想起除夕之夜金小光抱着自己飞一般的感觉。神秘温馨的暖屋。 她的后背骤然出了一身冷汗。想要躲开他。躲得远远的,能做得到么? 菜二娘子同弟媳妇儿带着存花,老爹小儿子一直到了晚上才尽兴而归。林株已经将馒头溜热,炒了一大锅的酸辣土豆丝儿。捞了一大盘子的酸白菜。 菜二也才回来不久,帮着看孩子。,她才可以抽身做饭。 她笑吟吟的将洗脸水端了出来说:“姥爷,娘,舅妈。你们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饭菜有点简单。” 胡老爹今儿心里也高兴,他嗓子不好,爱咳嗽你,女儿给自己买了白糖,还给他打了一葫芦酒。这可是奢侈品,这个女儿没白养。女儿说银子是林株帮府上种出了蘑菇得到的奖赏。 就是说这些东西都是拜这个外孙女所赐。 外孙女儿能干啊,女儿虽然没生养,可幸运的是收了个好女儿。 他笑呵呵地说:“株儿啊,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了,那里还讲究什么简单不简单的。你舅舅今儿带着你表哥两个表弟先回去了,说是有点事儿,听起来是好事儿。他说有了救济的粮食了。明儿我们也都回去了。株儿啊,过些天暖合了,有时间来姥爷家玩儿。” 吃饱了饭穿好了衣服,胡老爹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林株很殷勤的帮胡老爹拿来擦手布巾,说:“姥爷今儿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姥爷高寿有五十了没?” 胡老爹是个很有教养的庄稼人。为人处世实在是好。对林株也好。人长得很精神,确实不显老。只是营养跟不上,显得干巴巴的。这些天缓过来一点。 他明儿就要回去了。舅舅说如果买下了地,这几天就可以往地里拉粪了,在过几天就能撒了。 不妨拍拍马屁让他高兴高兴。 果然胡老爹笑的脸上开了花儿。 舅母更是高兴,大姑姐给自己扯了鞋面,棉线,丝线麻绳。小镜子小梳子篦子,头钗,头绳。做针线的小针,绣花的针,纳鞋底子的针。这些东西足够她用上一阵子。 想到不久以后她的七个儿女都能穿上不露体的衣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几年来,天稍微一热,几个小儿女都没穿过衣服。 存花小表弟都有了自己的东西,存花扯了丝布,买了花丝线,还买了一支素步摇。小表弟买了个麦芽糖。 总是今儿所有人都高兴。 林株炒的酸辣土豆丝自然也是不错,她舍得放作料。 一大瓷盆全部吃完。 第二天一大早,菜二娘子起来给爹弟媳侄子侄女们擀了一顿面条,将要带给他们的东西整理好。 将他们送去镇上。 带的东西有点多,林株很担心要怎样运回去。她甚至想过要不要去帮着雇辆马车、 却惊讶的发现胡老爹舅母异常的强大。那么多的东西竟然被她们全然的带在了身上。 胡老爹说:“你们也不用操心,大东,存粮会在半路上接的。” 一下子这么多人,菜园里空荡荡的。竟然有点空。 林株这才有时间打开小木屋,去看她的蘑菇青菜。 过年之前才采过蘑菇,割过韭菜菠菜。虽然都不多却让菜二很有面子。 燕府的大厨很高兴能在这寒冷的冬季有新鲜的绿菜好让他们的菜肴更生动一些。 燕府的老太君很喜欢清炒蘑菇,专门奖赏了菜二。 当然那些个奖品都被林张氏拿走了。 但是林株知道自己这一步算是迈出了。 蘑菇已经被采过三次,这次应该长得最慢。还有那些个韭菜菠菜,本来就很小很弱。被割过之后虽然会茁壮一点,但是也会长得很慢。 她打开木屋,果然看到那些个蘑菇又冒出了圆圆的小头,肉嘟嘟的挤在一起。 这些应该够做两盘菜了。就要十五了,过了十五这个年基本上也算过去了。得给老太君再加点菜。 出了蘑菇屋,又进了隔壁。 看到了几朵鲜嫩翠绿的菠菜,却没看到预料之中的韭菜。 怎么回事儿?按照她的预料,应该有稍微茁壮一点的韭菜的呀。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却看到那些个种着韭菜的地上面覆盖了一层锯末。 想来是过年之时爹将院子外面的锯末倒了进来。 原来是锯末盖住了韭菜。 她小心翼翼的用手将锯末分开,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他也走了 “十五只,二十只。二十只应该够了。” 林株包完最后一只饺子,拍了拍手上的面粉。 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想在冬天种点韭菜做个试验,却将韭菜种出了韭黄的样子,虽然还是韭菜的身子,却变得黄黄的嫩嫩的了。 想来想去应该是那些个锯末盖在了韭菜上面的原因, 韭菜长出之后被锯末覆盖,见不到光线不透气,变成了韭黄。 爹在无意中帮了她的忙。这样的话,到了春天韭菜蓬勃之时,只要在韭菜上面铺上一层覆盖物,应该能长出最好的韭黄。 原来韭黄是这样种出来的。 韭黄可是韭菜中的极品,虽然营养价值比不得鼻祖韭菜,但是比较珍贵,药用价值高。前世经常在饺子店外看到韭黄馅儿的,也听说男人要多吃韭黄,据说可以壮阳补虚。 菜二娘子站在一旁满脸疑惑的看着女儿,这样已经发黄的韭菜真的能当菜吃?还要送去给老太君品尝。 她微微皱起眉头小声问:“株儿,这真的能行?” “行,一定能成。”林株很自信的说:“老太君年纪大了,这个时候来往的客人多,每天都要陪着吃饭。大冬天的。饭桌上那些个饭菜大多是大鱼大肉燕窝鱼翅的,应该是吃腻了。这个时候吃点新鲜的韭黄饺子,正好可以开胃。” 菜二娘子虽然还是持怀疑态度,但是对女儿一向信赖。 就由着她去吧。 说:“株儿,明儿十五了。花儿朵儿不是说你奶奶今年答应你们去看花灯的么?今年就不去买灯笼了,免得被公子看到。你们是要在镇上看还是去秦安城。” 每年的正月十五都是最热闹的。有钱的没钱的,穷的富的,当官的为民的,家家户户几乎都会倾家而出去有集市的地方看花灯社火。这个全民出动的节日,官府也很重视。今年皇上就下令各镇各村都要出一台社火,二十盏花灯。 天门镇下属几十个村社,已经可以看到镇上镇牌上挂着的大红宫灯。 一个镇子都这样热闹。都城应该更热闹了。 正月十五,金小光可说过酉时要来接她去都城的。尽管已经想了一夜要怎样躲开,可是怎么想都似乎不可能。金小光书墨都是天上龙地里鬼之类的人物,不管她躲去哪里都会找到她的。 不过去都城看花灯看社火也不错。一年之中就这点娱乐。参与其中也是件好事。 便说:“娘,要看府上有没有事交代。” 菜二娘子说:“说的是。”也是,女儿是无忧公子的丫鬟,如果公子有事儿,一定是先伺候公子。 林株将包的饱满圆润。皮薄馅儿多的韭黄饺子很小心的放在一只高粱杆儿编起来的盖子上。拿起面团说:“还剩下一点,给我爹来几只尝尝。” 菜二这些天来都陪着岳丈小舅子,尽自己的能力让他们吃好住好,还当着岳丈的面,承诺给他做棺板老衣。更是将准备做寿材的木料指给他看。 胡老爹家就住在山头处。几亩薄地就在山上。这么好的木料,就是山里也不多见。 感动得他老泪纵横。 这样的表现,菜二娘子自然是觉得很有面子。顺着女儿说:“你爹这些天变了个人。像是被你奶奶重生了一遍。娘没想到,他真的会给你姥爷做棺木,还说做老衣。” “我爹是好人。”林株很快的擀着饺子皮儿,说:“他很孝顺。” 男人对她很好。对女儿也好。嫁给这样的男人是自己的福气,如果以后真如女儿所说能生个一男半女的,那就更圆满了。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这些天婆婆没来菜园骚扰,男人对娘家人又好。她便忘了平时受到的折磨。 说:“你爹他不孝顺也没办法啊,他不孝顺,你奶奶就的被饿死,被气死。人都是贱命,也不知道你奶奶这些天是怎样过的,你想想过年时那寒碜的样子。” 林张氏那么恶毒的待她。她还惦记着。 林株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林张氏以后不会不会改变。有这样善良温顺孝顺的儿媳妇还不知足。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母女两很快的包好饺子,下进锅里。 一家人品尝之后,做出评价:味道鲜美很不错。大冬天能有这样鲜美的饺子吃。实属不易。 林株便对菜二说:“爹,女儿特意帮老太君包了几个。您去帮女儿看看铁叔在不在,女儿想托铁叔给老太君送去。” 她知道厨房的人不一定能见到老太君,尤其这大过年的。 菜二答应一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就像大门口走去。女伴儿这等有心,老太君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前脚刚刚走出大门。久未露面的大宝就进了院子。 他站在门口,大声喊:“菜二叔,二婶。,株儿。” 菜二娘子忙出来说:“大宝来了,快屋里坐,二婶这就给你做饭。” 大过年的,不管谁来,第一件事儿就是得做饭。这是老规矩。 大宝的头摇的拨浪鼓般的说:“二婶,我可没时间吃饭。今儿下午我就要同公子去定远了,皇上专门派人来送行,老爷也要相送。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我先来看看你们。” 说完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菜二娘子。 大宝无忧公子都要去定远了,那么金小光也一定会去的。 以后就不用这么躲着他了。 她忙走出去说:“大宝哥。是去给侯爷夫人拜年的么?” 大宝说:“还有公事在身。公子这次去可是有身份的人,皇上亲封公子为特使前去定远协助侯爷抗击外寇.不但下了圣旨,还带着尚方宝剑呢。” “去定远做特使?” 皇上御封的特使不就是钦差大臣么。谁都知道燕无忧无忧公子只有爵位没有官衔,他只致力于打理燕府一切事物,怎么突然的就成了钦差大臣呢,还是去姨丈的地盘。 还没等她发问。大宝急匆匆的说:“二婶,株儿。,我走了啊,申时一到就起身。以后公子同我都不在,你们都小心谨慎点。公子太忙脱不开身。让我来嘱咐一声。” 说完也不等菜二娘子林株说话,转身往外走。 边走还不忘从怀里掏出一根油纸包着的肉骨头扔给很讨好谄媚的摇着尾吧的大黄。 无忧公子要走了,金臻少爷也走了,说不定金小光也会走。 这么代表男子三种美的最优质的高富帅都要走了。以后眼前就少了最靓丽的风景了。不过想到金小光也要走了。这个害她前世今生总是芳心慌乱的男子终于也要走了。还是值得庆幸的。 这段时间她也总在想,刚来这里的时候她分明是对前世的江浩恨之入骨的,恨不得能有机会先将他抛弃以雪耻辱。可是现在她竟然能理解他,说不定他也同自己一样,等着她先表白。之所以搂着鲜嫩的小秘书从她眼前招摇而过。是想引起她的忌妒。 她很清楚的知道公司是禁止男女员工之间搂搂抱抱的。做为最高层的领导者,制度的制定者之一,江浩当然比谁都清楚, 只可惜自己大彻大悟的太迟了,以至于流落至此。 但是前世的暗恋情人可以慢慢原谅,可以想出各种借口原谅,怀念,现在的金小光却一定是要远离的。 燕府嫡子要去定远,还是很长时间,府上一定会很乱。饺子就是送去了老太君也不一定吃。吃了也不一定能品尝出它的鲜美。 还是算了吧。 可是毕竟是自己的杰作,不送去有点辜负自己。 无忧公子申时起身,不如……。 打定主意,吃过午饭之后,便回到自己屋里。 拿出放在针线簸箩里的各色丝线,挑出几种比较深沉的很用心的编了一条手链。 快到申时,将热乎乎的刚出锅的饺子稍微摊开晾了晾,装进一只小瓷碗。上面盖了一只小碟,还盖了很多层的湿布。 燕无忧身穿红色锦衣,骑在一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上。头发高高挽起,被一个白色的发箍固定在头顶。 依然是粉面含春,风采俊逸。 他的身后跟着看起来鼠目寸光,却透着机灵的大宝。他也骑着一匹白马。却是气势实在不敢相提并论。 两人的身后是二百个健壮威猛的壮实小伙子,虽然没有身穿戎装,却都是紧身衣袍,看起来很是精神抖擞。 这些壮汉便是燕无忧训练的护院的敢死队,这次要追随公子去定远。 这样的气势绝对堪比行军打仗的军队,路过镇上之时。引来过往行人顿足围观。 燕无忧鲜衣怒马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脸上带着春风拂面的微笑,吓得大胆张望的几个小混混兔子一般的逃窜。 这个笑里藏刀的公子哥儿,又开始了这种高深莫测的吓人微笑,可千万别撞枪口上,赶紧逃吧。他可是专门找他们这号人的茬儿。 燕无忧今儿天却是视而不见。 走过镇上的街道,走上官道。春天般的笑意渐渐消失。 心里酸甜苦辣五味俱全,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儿。 他根本无心从政,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有钱人。却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派他出使定远,还代表的是朝廷。官封御前侍卫首领,同爹的镇殿大将军只差一个级别。 从来没有在皇上面前露过脸,却被封为御前侍卫,还是首领,他觉得很滑稽可笑。 可是父子两人都不敢拒绝。圣命难违,就算君让臣去死,也只能去啊。 其实他们父子,金铠甲父子都很明白,皇上这是在连环牵制。他害怕定远侯金铠甲功高盖主,富可敌国,总有一天会夺取自己的皇位。可是又不能忍受自己千辛万苦背上弑君夺位罪名夺来的江山被两个外夷侵犯。 迟迟不发兵,不下令抵抗。却又担心外夷长驱侵入。 想来想去,派燕无忧前去是万全之策。金铠甲同燕君是连襟又是师兄弟。两人民都是秦南国举足轻重的人物。 定远侯世子在都城做之子,如果派燕大将军嫡子去了定远。 那么就算是金铠甲有谋反之心,也不敢贸然行动了。 君心难测啊。 他知道这此前去,肩负的重任很大。如果不将那些个不停骚扰的外夷赶出边境线外,不签订互不侵犯条约,是回不了都城的。 真没想到不想卷入官场,却就这么进来了。实在是讽刺。 白马慢悠悠地走着,忽然听到路边传来一声娇娇弱弱的声音:“公子,稍等一下。” 这不是林株的声音么。, 一抬头,果然见自己那清丽可人的小丫鬟手里端着一个什么东西站在路边。光秃秃的荒凉的田野顿时有了点生气。 他心里一柔,这段时间他是刻意的再躲她,却不料越是躲心里越牵挂。 本来他想这几天去看看他,却没想到昨儿下午被招去面圣。 却是由于走得匆忙,归期不定,老太君燕君决定先给他定亲。 昨儿晚上在府上为他同燕秋吟办了个简单的定亲仪式。 实在没时间来同她道别,早上才让也忙得脚不沾地的大宝过来说一声。 没想到这个小丫环还挺有心。 他轻轻下了马,让大宝带着人先走。 “公子,奴婢承蒙公子照顾,不胜感谢。公子要去定远了,奴婢不能相随。奴婢用自己种出的韭黄包了几个素饺子请公子品尝,愿公子此去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很有腔有调的说完,她都觉的有点酸。 燕无忧却是感动万分,只是一个小丫鬟,就这样有情有义的,走来这么远给他送几只饺子。 这个小丫鬟不但有情有义,还很聪明。 她没有在最热闹的燕府门前来给他送行,也没有在热闹的镇上,而是在这行人已经稀少的官道。 他笑微微的接过林株已经掀开的碗,看着里面还冒着热气的晶莹的饺子。说:“株儿,。有心了。” 林株忙将另只碗里的汁液浇在饺子上,送上筷子,还拿出水葫芦。 燕无忧一口气将二十只饺子吃完,接过水葫芦喝了几口。 说:“株儿,我这次前去也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你要好好的。” 说完翻身上马,灿烂的对着林株一笑。林竹慌忙将手链送上。 燕无忧定眼看着很手里的链子,良久,反手对着马屁股拍了一下,马儿猛地向前窜去。 走出很远,回头看,林株还站在路边。可以感觉到她的眼睛正看着他。娘去世得早,奶奶爹给了他想要的一切,却没人这样关心。 他的眼睛有点湿润,大声说了句:“株儿,等着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敢说出来 正月十五这一天,天气出奇的好。天刚见亮,红红的大阳就露出了脸。 菜二娘子早早起床做好饭,站在厨房门口说,“株儿,快来吃饭,吃完了去镇上看社火。等会儿云儿朵儿她们来了。 面缸又快见底了,她很怕林云林朵刚好吃饭时候来。那样的话又要吃掉家里几只馒头了。 娘什么都好,就是小家子气。只看到她们吃,看不到她们干。要知道,她们干起活儿来,也是不惜力的。 便笑着说:“娘真小气,她们能吃多少。况且她们也帮了我们不少。” 菜二娘子忙看了看外面,菜二还在菜园那头的井台打水。 如果被菜二听出她不想给侄女吃饭,一定不会高兴。 她 小声说:“那两个猴精猴精的,娘就看不得她们吃好的多于活,没吃好磨洋工的样子。” 林株笑了 说娘老实真,错了,这点都看岀来了。 说:“娘,俗话说的好,要想马儿跑的快,就给马儿多加料。她们也没错,吃多少饭干多少活。” 说实话只是管了几顿饭,给了点小恩小惠,她们已经干得够多的了,劳动力够便宜了。, 母女两人说着话,先吃过饭,林株起身拿起两只馒头说:“给她们带两个去,这些天也不知馋成什么样了。” 除夕夜已经看出粮食短缺,过了这么多天了,都不知道在吃什么。 菜二娘子有点心疼碗口大的白馒头,看女儿已经揣进怀里,怕她多拿,忙将放馒头的盘子撒走。 林株好笑的说:“我爹还没吃呢。” 菜二娘子慌忙护着盘子进了厨房,嘴里说道:“你爹等会再吃,家里的粮也不多了,娘可不想白花花的大馒头喂了那没良心的。” “娘,你真小气。小气鬼!” 林株吐了吐舌头,说:“我去外面等着了,酉时还的回来还有事。娘收拾好了你也同爹去镇上看看吧。” 可以看得出爹娘这段时间感情飞速升温,那是太医的药起了作用。药起了作用。身体有了变化,相处的方法就会同以往不一样。这说明夫妻之间激情很重要。目前她还不知道爹吃过药后效果有多少,但从她偶尔露出的娇 羞之态,可以看出效果不错。 爹娘将来一定可以有自己的宝贝。 得给他们制造点浪漫温 馨的机会。 刚出大门,就看见林云林来走了过来。两人都穿着新衣服,一红一绿很扎眼。 林云林朵身体都比林株好,三人一起沿着小道去镇上,更显得林株较弱婀娜。 这个时候似乎窝在家里的人都走了出来,平时很荒芜的路上人多了起来。有几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女人时不时的向她们看过来。 也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惹人注目,尤其是有儿子的人家,都在物色媳妇儿。 林株林朵被看得有点受不了,低下头去。只有林云依然仰着高高的头颅走着。就惹得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一个说:“这是林老太家的大孙女,你看那样子。抬头女子低头含。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个说:“林老太那么厉害,她的孙女也不会省事儿。倒是菜园那个好一点,她娘脾气好。找媳妇儿先得看娘。” 一个说:“菜二人是老实,他家女人脾气也好。只不过他家可是他娘当家的。” 女人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林云林朵听得清清楚楚。 林云今儿的热情明显的不高涨,似乎没听到女人们议论。无精打采的说:“听说今年的社火一点都不好,陈高脚李姑娘都不上场了。真没意思。” 她说的两人是远近闻名的的民间艺人,一个以踩高跷出名,一个扮船姑娘著称。天门镇每年的社火其实就是去看他们,据说今年两人以年纪大没精力不参与。 林株林朵自然清楚她的心病在哪里。无非就是金臻少爷不在。 林朵不敢说出来,心领神会的看了眼林株,抿嘴笑低头看脚下。自从金臻少爷家的大门锁起来之后,她就开始变成死人脸。一双眼睛也成了死鱼眼。 林朵怕她,林株却是不怕她,笑着说:“陈高脚李姑娘是不参加,不过听说他们的儿子要挑大梁,说不定比去年还好看呢。都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大姐啊,我说你就别这么严肃了。金少爷只是回家看看。又不是不回来了。” 心思被林株说穿了,林云脸一红,白了她一眼说:“他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他又是我的谁!” 说完紧走几步,走在了林株林朵前面。以前林株也经常开这种玩笑,她可是欣然接受的,这次怎么态度变了。 你倒是想成他的谁,可惜人家不想你成他的谁。 林株林朵心知肚明的相视笑了起来,声音有点大。虽无意,林云却听出了讥讽嘲笑。她只觉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很快就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怕被看到,加快脚步往前走,很快将林株林朵落在后面很远。 心里对林株的仇恨又加深了一点。 金臻少爷之所以正眼都不看自己,说走就走,都是因为林株。这个小狐狸精,没羞没臊的赔钱货。不但勾引的燕无忧无忧公子将她收为丫鬟,金世子带她去定远,时不时的来菜园。还让金臻少爷对她另眼相待。 金少爷对林株的那一幕,深深的烙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真想将她活活掐死,以解心头只恨。 还真生气了。 林株林朵边说边笑的跟在后面,缩了缩脖子,也不去理她。林株问:“二姐,这几天家里还有粮食么?吃的饱么?我给你如们带了馒头,现在吃不吃?” 林朵听说有馒头,一双眼睛顿时发出让人惊悚的光来。 林株吓了一跳,该不会饿了几天了吧?怎么有双饿狼的眼神。、 林朵没去管林株的惊吓,很快盯着她说:“有馒头还不快拿出来,这些天都快吃树皮了。我都快不记得馒头什么味道了。” 说的真玄乎。 林株从怀里掏出馒头给她一只,冲着前面喊了声 :“大姐。吃馒头了。” 听到馒头,林云转过脸来,笑嘻嘻的说::“有馒头吃,不早说。” 说完娇嗔的一笑。似乎刚才并没又生气。 这倒不是她已经不嫉恨了,而是 刚才她突然想起:过了今天之后,林株的一切都是她的了。想到以后她将住在菜园,经常会看到燕无忧公子,金世子。还有绝代风华的金臻少爷,还有什么好气的。 林云林朵大口大口的吃着馒头,吃的很生猛。还用双手捧着,生怕渣子掉在地上。馒头是早上刚溜过的,软和着才没被噎着。 看来实在是饿坏了。林株很体贴地将一只小水葫芦递给她们说:“大姐,二姐,喝点水,小心噎着。” 她带的水葫芦是菜园种的葫芦里挑选出来的,长的小巧样子好看,菜二转为为她炮制过。现在看起来还泛着淡淡的绿。小小的很精美可爱。像是个玉器般的,随时可以装在衣袋里。林株平时出门总是随身带着,里面装着白开水。 林朵接过水葫芦,喝了几口,将马上就要堵在嗓子口的馒头冲了下去,拿着水葫芦磨蹭了好长时间才换给林株。这只水葫芦她喜欢极了,已经念叨了很多次,想林株可可以送给她。 林株也很喜欢这只小巧精致的葫芦,这可是在众多葫芦中一眼相中的。她还特意留了这只葫芦的籽儿,准备今年种上几颗、 但是不知道知否能种出这种样子来。所以她总是舍不得。 她很快从林朵手里拿过葫芦说:“二姐,现在我就这么一只,不能给你。等着,再过几个月新葫芦收了。给你挑个比这还好的。” 林朵忙说:“株儿,你要记得给我挑一只,也让二叔给我炮制一下。” 一般的没有炮制的葫芦, 外皮便会干枯,看起来沧桑无光,但是被菜二这样心灵手巧的人加点食盐明矾之类的。在适当地加工加工。外皮就会很有光泽,看起来很精致。 林株忙说:“这个一定,保证比我这孩子还要好。” 林云这会儿有点活跃,将一只大馒头吃了一大半,拿出有点陈旧的布手帕包了起来。挽着林株的胳膊说:“这半个留下来等会走饿了再吃。株儿,一会儿我们可不能往人堆里硬挤啊,奶奶说我们都是大姑娘了。挤在人群里会被占便宜的。有失妇德。” 这个林株自然明白,她一向也不喜欢拥挤。 便说:“那是自然的,一会到了镇上,我们只管远远的看着就是了。高跷本来就很高。” 林云说:“那些个热闹也没什么看的。我们只要找个稍微偏远一点的地方,站在高处看就行了。” 林株说:“可是镇上好像也没什么偏远的高处。哎,要不我们去聚贤楼吧。楼上看得清楚。” 一听说可以去聚贤楼,林朵的眼睛又开始发光。聚贤楼可是镇上最有名的饭店,有钱人才去里面吃饭。 林云却犹豫地说:“株儿,聚贤楼今儿人多,生意好。我们去合适么?我们又不吃什么。” 这个林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替别人着想了,以前她可是先想自己,一般不顾及别人。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她笑着说:“我们进去吃碗臊子面,然后就在楼上看。不去包间雅座也行,我们就在楼道里趴在窗户上看。” 今儿她可是带了点钱的。反正金臻少爷说清楚了钱是留给她的,已经开了花戒,不妨再多花一点。金臻少爷能这么慷慨地给自己留下银子,说明这钱花得。 林朵听说可以吃臊子面,嘴巴都张成了半圆形。 聚贤楼的臊子面可是最解馋的,汤油汪汪的,面也劲道,量也给的足,更重要的是,每碗面都会外搭一小碗的肉臊子。聚贤楼的肉臊子那可是肥中有瘦。油而不腻,吃进嘴里香的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连连应道:“好好,我们就去聚贤楼。“ 却对上了林云投来的恶狠狠地目光,吓的她一个激灵,忙低下头去。 心里开始对林云不满起来。 林株这几年对她们两个都不错,不计前嫌的。虽然是她自己不记得。 但是对她们两个实在是很照顾的,有吃的穿的都记得她们,还带她们去赚钱。今天两人能这么体面的去镇上(她自己觉得很多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就是因为穿了新衣服)。都是林株的功劳。 再说了,金臻少爷自己要对林株好,那是人家愿意。林云根本就配不上金臻少爷是她自作多情。 其实呢,有段时间,她也对林株很嫉恨,觉得自己心仪的书墨同她有点亲近。但是慢慢地也看出来了。似乎哪那金世子更在意林株。因为书墨总是在她面前打问林株,说是金公子的意思。 金公子比无忧公子金少爷都高贵,人长得也不比他们差。 她觉得林云是不自量力胡乱吃醋到了极限。 但是这些话她都不敢说出来。心里却对林云越来越不满了,人可以没良心,也可以耍心眼,但是不能害人。 昨儿奶奶大伯爹商量的时候她偷听了一点,这件事儿提起来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但都不了了之。没想到今年还来真的了。他们商量定了,找去林云要她帮忙,林云竟然一口就答应了。这可是伤天害理的事儿。 她很想将这件事情告诉林株。却不敢也找不着合适的机会。 她很后悔前段时间她只是不经意的提醒过她,却没说出什么理由来。 肚子里的馋虫瞬间飞走了。 林株最终还是决定请她们去聚贤楼吃碗面条。她说:“已经开春了,过些天就要开始种菜了,还的你们来帮忙。“ 林朵不敢说话,不敢看林云的眼睛,更不敢去看林株的。 小二端上面条,还多给她们两盘凉菜。 面碗很大,林株吃不完,给她们一人挑了点。 说:“吃完了,我们看一会儿社火,酉时我就得回去。金公子找我有事儿。” “你真的酉时回去?要在菜园门口等?” 这次轮到林云双眼发光了。 也许是她觉得自己太多激动,停住筷子说:“可是酉时社火演的正红火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被暗算了 社火演得如火如荼,林株林云林朵趴在聚贤楼雅间的窗户口看着街道上社火队的精彩表演,不时地拍着双手。正看得热闹,听到对面鼓楼上的钟响了,已是酉时。林株忙说:“酉时到了,我得赶快回去。大姐二姐,你们就趴这儿看。我下去给戚掌柜的说说。” 因为她的面子,戚掌柜的将这个雅间留给她们,只收了面钱,多给了很多。还外加点心瓜子招待。 林云忙说:“算了算了,不用麻烦人家了,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下去在街上转转行了。” “这样也好,你们把点心带上,回去给来宝吃。”林株很利索的将桌上剩下的点心包在一张马粪纸里,塞给林朵。 三人出了聚贤楼,林株急匆匆往回走。 林云拉着林朵去了街道一头有点冷清的粮贸市场旮旯处。 林朵有点不情愿的说:“大姐,株儿对我们不错。这样做是不是太缺德了。” 林云对着她的肋骨就是一胳膊肘子,骂道:“你个缺心眼的。这样做是为她好,怎么是缺德了?那七爷爷娘舅家有房有田的,株儿嫁了过去不愁吃不愁穿的,那是好事儿,那里就缺德了?” 林朵小声说:“说的那么好,你怎么不去嫁?” 林云不屑的说:“我可不嫁个傻子。” 林朵说:“你都知道是傻子,还让株儿去?” 林云猛地站住脚步,恶狠狠地盯着她说:“株儿不嫁傻子,你去嫁。咱们这就回去对奶奶说,你嫁给傻子。” 林朵吓得垂下眼帘,嘴里嚅嚅道:“我们都不嫁不就行了。如果真的想将株儿嫁出去,找个好人啊。嫁给个傻子,还在山沟里,听说抬头只看半个天,有房有地起什么作用。” 林云照着她的嘴巴就甩过去一巴掌,厉声骂道:“找个好人家谁给那么多彩礼?我哥你哥的媳妇儿拿什么娶。株儿不嫁过去。不是你就是我,你是猪脑子啊。” 林朵不敢再说,林云说的都对。两个哥哥年纪都不小了。如果不将林株嫁给那个傻子,这个厄运一定落在自己头上。 她可不想嫁给傻子。更不想去山沟。心里对林株抱不平,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林云见她不说话,知道她想通了,也害怕了。说了声:“这就对了,她不去。就是你我。你要记住,她可是捡来的,不是我们林家的人。二叔将她养了这么多年,拿她换点银子给大哥二哥娶媳妇儿,也算说得过去。” 林株急急忙忙的回到菜园门口,左看右看 的。还好,金小光还没到。 天气好的春天般的,这时候刚刚照在院墙上,她站在 墙根处,很消闲的晒着太阳。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金小光的影子。镇上传来阵耳欲聋的锣鼓声,可以想像热闹的样子。这么热闹不能身临其境,实在是有点扫兴。等了一会儿,她有点不耐烦了。小声念叨 :还说酉时来接我,都过了两刻了。不守信用。 便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向前看,一边埋怨金小光,好好的承诺什么带她去都城看花灯。自己又不来。男子约女子迟到,很没礼貌的。 还害她耽搁了看社火。 要知道今年的社火真的精彩纷呈,虽然少了两个角儿,新生的力量更是后浪推前浪。尤其是那个舞狮的小孩,身手敏捷,动做灵活,面部表情丰富。像极了玩要的小狮子。可爱极了。拍掌拍的手都疼。可惜没看完。 该死的金小光。 一边骂一边怨着,眼睛盯着前方。耳朵听着热烈的锣鼓声。 心里却多多少少有些落。 她最清楚自己的心,嘴上说要远离金小光,也一再提醒自己躲着地,。但在内心最深处,是渴望的。 渴望听到他强捍的心跳,带着暖意的呼吸。散发着清香的体味,还有那时而阴郁,时而多情,时而锐利的目光。 她知道自已并非真的会抗拒金小光。只是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离他远一点。 金小光,前世的江浩。两个相?百年,处于不同时代子,拥有同样长相,处事却完全不同的男子。 一个看似多情,却藏而不露,看似有情却无情。让她十年时间,害尽了相思苦。却最终落的是一片孤魂到此处。一个看似冷酷,却柔情侧露。时不的的告诉她,她是他的人。让她时时处于心慌意乱之中。 如果江浩能同金小光一样,将眼神肢体传递的意思直白出来,她也不必来这里。又如果金小光能同江浩一样含蓄,她也不会还这么小,就受困挠。 心里恼着,就看到身穿大红衣裙很扎眼的林云沿着田间小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男两女三个年长者。男子赶着一辆驴车。 家里来亲戚了?还赶着驴车,斜庄坑好像还不能走车,独轮车都不好走。 林株有点奇怪的看着,暗想他们会不会将毛驴车停放在菜园。 看着他们走近,问道:“大姐,社火还没完怎么就回来了?这是要去哪里?” 林云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说:“老家七爷爷七奶奶,姑奶奶来了。我带他们先回来” 还真是来客人了。要回去,该怎样将车子赶下去。斜坡还好一点,下了斜坡每家每户院墙之间的巷子还没有一辆驴车宽。 她偏过头去看那两个四五十岁的妇人,都收拾的精干利落,头发梳的光光的盘在头顶。一看就是庄户人家的主妇。男的就是前些天见过的七爷。 乡村小地主地主婆。 三人看到林株,都对着她笑,笑的很不自然。林老七喝了声:“驴,驴。”驴车慢慢停了下来。他也干笑着站在车旁。 也许是乡下人,看到人不好意思。 林株也对他们灿烂的笑了笑,很礼貌的问了声:“七爷,七奶奶,姑奶奶好。” 那个笑容可掬的七奶奶连连说:“好好,孩子你好。” 七奶奶长得很平顺,不好看也不难看。但是看得出是个很规矩的女人。她说孩子的时候声音有点抖。 林株很乖巧的贴墙而站。将前面被人踏出来的小径让出来。 林云快走几步上前,小声对林株说:“株儿,你不是说金公子找你有事儿的么?不是说是酉时的么,这都过去有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该不是有钱人逗我们玩儿吧。” 说得有道理。林株也等得有点生气。 她撅着嘴巴说:“就是说,有钱人都不是好人,爱骗人。他不来也好。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等他,只是无忧公子出了远门,我是怕公子有事儿要交代。” 等了这么久。很没面子,林株很快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无忧公子出远门了?”林云双眼一亮,声音也大了起来:“什么时候回来?”、 说完眼睛很快的看向林老七三人。 林云什么时候关心起了燕无忧,难道移情别恋了? 林株好笑的说:“公子什么时候回来难道还告诉我一个小丫鬟不成,大姐,你今儿怎么这么关心我家公子,怎么?又看上他了?” 林云似乎有点慌张,很快的四下看了看。将林株的身子拉了了,让她转向自己,压低嗓门说:“株儿。别瞎说。你姐姐我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大姐想问问你啊。你老舅是不是在菜园住了十几天。这段时间无忧公子是不是没来菜园。你那个表妹是叫存花吧……。” 林株很小声很神秘的拉着林株面对与院墙说着悄悄话。说得有头没尾的,林株是越听越糊涂。 这些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说得这么神秘,一点逻辑都没有,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在替林张氏打探,林张氏有段时间没来菜园骚扰了。帮她收的鸡蛋也有一篮子了。 林株实在听不下去她没有主题的话了,身子也被她拉的微微弯曲的难受。 嗤的一声笑了,说:“大姐,你有话直说,绕来绕去的。是不是奶奶让你打听菜园的事儿,你回去告诉奶奶……。” 话音未落。看见林云很紧张的对着身后挤眼睛,神情诡异。心里一紧,就看见太阳光下三个鬼魅般的影子逼向自己。 暗叫一声不好。 撒腿就跑。还没跑出来一步,就被林株死死拦住。 只听她大声叫道:“七爷。七奶奶,你们快点。” 她感觉双手被一双坚强有力的手臂固定在身后。张嘴想喊,一团不知什么软东西就塞进了嘴里。接着眼前一黑,一个撒发着麻油味儿的东西就罩在了头上。 她使劲的扭动身子,却是身子被扛了起来扔进了驴车内,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整个身子都被装进了麻袋。 糟了。被暗算了、 身子这么弱,嘴巴又被堵着。她知道这个时候周围是没有人的。大家都在看一年就这么一次的热闹。 听得林云急促的说:“七爷,你快点走吧。今儿就连夜回去。” 林老七连连说:“云儿,七爷就走了。你回去跟你奶奶说一声。今儿亏了你,七爷替你傻叔谢过你了。” 说完赶着驴车吱扭扭的走了。 该死的林云,竟然算计她。以前她只是听娘说她来之前,本尊就是被她带去南山捡杏胡滚下山坡的。娘对她很是怀疑,觉得女儿是被她算计了、到现在为止也不太待见她。 她却并不以为然,觉得她虽然跋扈,刁蛮。却只不过是个小姑娘,只是有点小心机,仗势欺人,不会有多坏。给她点小恩小惠的,也可被利用,后来事实证明,这事儿也行的通。 却没想到会被她算计,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话一点没错。 这几个看似乡村小地主的林家的亲戚将她掠走要做什么?她有什么价值? 挣扎了一会儿,知道是徒劳的。她能感觉到驴车是沿着窄小的小路行走的,很颠簸。 便安静下来。努力的卷缩着身子,靠在车子的一边。 还是先休息休息,养养精神,等会看情况再说。 虽不知道这几人掳走自己的用意,但是绝不会是好事儿。这几个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坏,也许等会儿会给自己松绑。 只是驴车实在是颠簸的厉害,走了没多久,她就感觉头晕目眩恶心难受。 “酉时都快过了,公子,那株儿估计不会等了吧?” 通往菜园的小道上,金小光疾步如飞。书墨紧随其后小声问。 金小光说:“不在门口等。就在菜园内。她能去哪儿。” 今儿有点事儿,耽搁了一会儿。 两人已经在镇上找了一圈,镇子不大,他们看到了林朵。也看到了菜二夫妻,刚才还在路上遇到了林云,并没看到林株。 她应该是在菜园门口等着的。 两人赶到菜园门口,空无一人。 菜园门是从外面扣着的。 林株会去哪儿呢?金小光觉得心里有点慌乱,金臻少爷不在燕无忧也走了。林株不在这里等他,也不在镇上看社火。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想来想去,除了他同书墨,暗中的保臻,应该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他蹙着眉头对书墨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我再去镇上找找,你去查查,看看她之前去了哪里,同谁一起。” 书墨觉得有点好笑,说:“公子,株儿一定是在什么地方我们没看到,她会出什么事儿?” 保臻那边的人自然是不会动她的。 金小光很凝重的说:“我觉得会出什么事儿。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在镇子口遇到株儿的那个堂姐叫林云的,她的样子很奇怪。似乎有点害怕。你还是去查查,没什么事儿最好。万一有事儿。我们也好尽快解决。株儿绝不能出事儿。” 书墨应了一声先自离去。金小光慢慢的绕着菜园转了一圈。 右眼皮就突突的跳个不停。 左跳财右跳崖,他忙找了根细小的蒿草杆儿夹在眼皮之间。 急匆匆的去了镇上。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一起回到菜园门口。。 书墨急急的说:“公子,属下已经查清楚。株儿确实出事儿了。” 刚才为了快点查明真相,他第一时间找到了林朵,悄悄将她引到人少的地方,威逼利诱,差点出卖了色相。林朵才将事情原友大致的告诉了他。 金小光听完一双犀利的眼睛猛地射出一道寒光,书墨都被吓了一条。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胆大包天,找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先稳着 终于被解套了,林株已经不知道迷迷糊糊了多久,差点晕死过去了。 她微微睁开一双眼睛凄惨的看着帮她去掉嘴里软布的林七奶奶。 “孩子,你没事儿吧。先缓缓,再起来喝口水就好了。” 林七奶奶有点不忍心的拂了拂林株额前的乱发,小声说。 喝什么水?假惺惺的。这么好心还干嘛这样待她。林株慢慢闭上眼睛,那毛驴车也太能颠了,差点就将五脏六腑给颠了出来,这个时候那胃里可是翻江倒海,张开口,她怕一泻而出。 林七奶奶平顺的毫无特色的脸上微微有点难为情,她慢慢坐在车沿上,说:“株儿,不是我们狠心,我们也不是坏人。只是你那傻叔,哦,不,以后就是你男人,都三十多岁了。再不成亲的话,孩子都耽搁了。七奶奶知道你心高人聪明。我们也没敢想。是你奶奶说,你呢从小没爹没娘,你爹娘人又老实。只要我们对你好,也算是给你找户好人家。孩子,我们虽然现在对你无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那兄弟一家也是好人,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为了娶你他们是完了所有的积蓄。” 说完一双有点粗燥的手还摸了摸她的脸。 原来自己给人家掳了来做媳妇儿,听起来还是个傻子, 。 还真有这事儿!以前只是听说过抢媳妇儿的,没想到落到了自己头上。 林张氏,林云。你们也太狠心了。问都不问就这样将自己给卖了。 这么倒霉的事儿怎么也会遇上,真是活得太衰了。原以这辈子遇上爹娘那样的父母是自己最大的福气,遇上金小光才会倒霉。 她真想跳起来臭骂这几个落进下石的小地主们一顿,难道没爹没娘就能落尽下石,大白天这样抢人的么。 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多想一会儿都没力气。她只好继续闭着眼睛休息。 好在这会儿车子不动,躺了一会儿稍微的舒服了一点。 既然已经被抢了来,也不知道要被带去哪里,现在看来暂时还没危险。还是不要那么冲动,先乖乖听话。看看接下来要怎样。再找机会。 林七奶奶见她闭着眼睛不说话,叹了口气。 就听林老七说:“屋里的。你先去同小兰她娘做饭。走了一夜了,都饿了。” 林七奶奶似乎很害怕自家男人,唯唯诺诺的起身去做饭了。 走了一夜了?怪不得这么难受。感觉林七奶奶走了。她又微微睁开眼睛。 原来是在一座大山底下。能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那边有人家。 车子停在一颗大树下。毛驴被拴在另一颗小一点的树上。林七奶奶同姑奶奶正在将一口小锅架在石头垒起来的四方台子上。旁边放着两只土豆,一个袋子。 林株发现除了林老七林七奶奶姑奶奶之外。还多了一个老年男人。胖胖的矮矮的,也穿着皱巴巴的长袍。宽和长已经成了正比,看起来很滑稽。 正这矮胖男人就是她未来的“公爹”。 火生着了,浓浓的烟飘了过来,熏的林株忍不住咳了几声。 林七奶奶忙端来一碗水,依旧坐在车沿上,将水碗放在一旁,扶起林株说:“孩子,喝点水。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以后到了那我那兄弟家,让你婆婆好好给你补补,宰只母鸡,你婆婆的茶饭可是全村出了名儿的。” 八字没一撇,也没打算在让这一撇画出去,就被人这样一口一句你婆婆你婆婆你婆婆的叫,听起来实在是刺耳。 可实嗓子干的实在难受,也恶心。 她就着七奶奶的手喝了几口水,虚弱无力的靠在车沿上茫然的看着。 这条山路应该是平时没什么人走,路上满是干枯的草。小路一边是树木茂密的高山,一边是陡峭的山坡。有人家的地方看起来很遥远,跑的话怎么也得半个时辰吧。 这几个乡村小地主还挺小心的,昨儿连夜赶路。今儿白天就找这么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逃跑看来是行不通了。 吃过饭,感觉好受多了。七奶奶从车里面拿出一件衣裳给她披上说:“株儿,这边靠阴,冷。穿件衣裳。“ 休息了一会儿,继续上路,林株悲哀的发现,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求救的希望都没有。 基本上走了一整天荒芜人烟的地方。老毛驴踢踢踏踏的,株渐渐习惯,坐在车上一会儿昏昏欲睡,一会儿睁开眼睛看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天快黑了。 耳边传来林老七的声音:“株儿啊,对不住你了。“话音刚落。麻袋又套在了头上。双手双脚又被绑了起来。 然后被人扛着进了什么地方,进去之后被放了下来。 双手双脚被解开之后,她发现是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她被放在一张土炕上。 这是哪里?该不会是要成亲的那户人家吧。 林七奶奶过来坐在炕沿说:“株儿,先吃饭,然后好好睡觉。刚才憋坏了吧。这也是实在没办法的事儿。等过几天到了家,就不用受这罪了。“ 七奶奶说完见她不开口,便一直坐在炕沿。 她看得出,七奶奶连同姑奶奶专门是看着她的。不管她是坐在车厢内还在现在,这两个年老的女子都不离左右。 两个女子就在屋里做饭,两个男子坐在黑乎乎的破烂桌子旁说着话。 原本来这是一家旅馆,老板只负责提供这样一的破旧屋子,不负责吃饭。价格很便宜。 林株慢慢坐直了身子,向外看去。天已经黑了,外面黑乎乎的,似乎也没人。 不管是哪里,只要还没到林老七的那个妻舅家,就还有机会。 端着饭碗,吃着难以下咽的黄米干饭,就着少盐没油的水煮土豆片,酸白菜。 林株小声怯生生的问:“七奶奶,我过了门,能吃饱饭么?” 先找点话题。或迷惑他们。好让他们放松警惕,给点机会。 七奶奶还没说话,矮胖男子忙说:“吃得饱,吃得饱。咱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也算得上殷实。家里的粮食就是七八年颗粒不收也够吃了。” “那么。我过门之后。要下地干活儿么?我可没干过农活儿,只跟着我爹种过菜。” “不用你干活儿。咱家有人干活儿,我和傻根都还干的动。还有两个长工,以后你只要好好地在家里,给我们姚家生个带把儿的就好。” 矮胖男人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连连说。 三十多多岁的傻儿子能娶这么个媳妇儿,得好好哄着。 “我茶饭不好,针线根本都不会,” 矮胖男人忙说:“不会就不会,你婆婆慢慢教你。学不会也不打紧。家里有个老妈子。” 林株故意多问了很多问题,在家里会不会被虐待,要不要做很多家务。 矮胖男人全都一一作出肯定,意思很明确,只要她乖乖的去做这个姚家的媳妇儿,什么都不用去做。以后只要生个传宗接代的就行。 现在已经基本清楚,自己是被林张氏一家偷偷的卖给了这个林老七的妻舅家的傻儿子做媳妇儿。这个姚家是个能吃饱饭的小地主家,要嫁的男人是三十多岁的傻子。这家人为了给这个傻子娶媳妇儿,几乎用尽了家里所有的银子。 这个叫傻根的应该是同爹一个辈分了,傻得不是一般,要不然怎么会花大价钱在乡村都娶不到媳妇儿,要来离都城那么近的镇上。 矮胖的被叫做姚老实的男人看起来十分的高兴,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两只煮鸡蛋,几颗红枣。双手交到林七奶奶手上说:“姐。给孩子吃吧,她身子骨弱。” 林七奶奶笑嘻嘻的接过鸡蛋说:“十儿,知道她身子弱。以后就不要那么节省了,这孩子可是二根两口子惯出来的。” 姚老实是姚家的第十个孩子,本名老十,因为为人老实,慢慢的就被叫做老实。他能吃苦又会节省。才攒钱买了些地。 姚老实带着老实的近乎傻子样的笑,连连点头说:“姐,不会的。节省看要在谁身上节省。我自己傻根他娘省一省就好,在孩子身上不省。” 林株半靠在被熏的黑乎乎的炕墙上,林七奶奶忙说:“株儿。不要靠墙了,凉。困了就睡。这两天都没好好睡。今儿有热炕,好好睡一觉。” 这个时候听话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林株乖乖的躺在炕上,盖着难闻的不知被多少人盖过的厚重的被子,躺在了热乎乎的炕上。 两个男子出去外面,听起来像是要睡在车子上。 林株被林七奶奶,姑奶奶夹在中间。 这两天也实在被颠簸的有点困乏,也摸清楚了这几个人虽然很卑鄙的将她掳走,却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只要她听话稳住他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先稳住他们,。听他们说话,到达那个叫做林家沟姚家坡的地方至少还的五六天。还有这么久,一定能想到逃出去的办法。 躺在炕上,摸了摸藏在衣服内部的衣袋。里面有她去镇上看社火带的银子,还好她还保持着出门多少得带点钱的习惯,现在还有一两。 身上有钱心不慌,一两银子应该够她吃一个月的馒头咸菜了。只要保证逃出来不饿着,就不怕。 她在被窝里捏着怀里的银子,脑子里努力的想着走过的路。 应该是为了安全也为了防止她逃走,走的全是荒无人烟的小路。除了被装进麻袋,她看到的全是些山路。 两边两个女人睡的打起了呼噜,很响。吵得林株耳朵难受。她翻来覆去的,就怕银子会掉出来,总是用手捂着。 忽然就捏到了口袋最底下有个什么绳子样的东西,顺着绳子捏了一会儿。 猛地想起,这不是金臻少爷临走时交给自己的什么火线么。他说要她随身带着,还带上火镰。遇到什么危险就点燃。 金臻少爷说的话绝值得信赖,他说点燃这几根火线他就可以看得到。 看来是天无绝人之路,心里瞬间点燃了希望。 高兴了一会儿,忽然想到,火线带了,却没带火镰。 也怪她虽然很信赖金臻少爷,却没认识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危险。只按听金臻少爷所说,将火线揣进随身衣袋,却没有随身带上火镰。 她微微抬起身子看向窗台。 正是正月十七,月亮很亮,透过黑乎乎的窗户纸照了进来。 她很清楚的看到了窗台上放着一只火镰,旁边还有一团火绒。 她试探着动了动身子,想要将火镰拿过来。 身边的七奶奶姑奶奶瞬间醒来,七奶奶警惕的坐起身子,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问:“株儿,你做什么?是不是要小解,地上有尿盆。” 姑奶奶也坐了起来。 这两个女人简直就长了驴耳朵,真长。 刚才明明是鼾声如雷,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还没老鼠声音大,就被听到了。 她忙说:“七奶奶,晚上喝多了。” 装模做样的去小解过,还是被夹在中间。她却看准了火镰的具体位置。慢慢闭上眼睛。 今晚上先好好睡觉。明儿一大早起来就将火镰偷偷带走。白天只要不离开他们的视线。这点细节不会有多少人注意的。 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七奶奶早饭都做好了。 “株儿,快喝点小米汤,山里特有的小米,油黄油黄的,喝了慢慢会长胖,看看你多瘦啊。” 姑奶奶很小心的给她端来一碗黄灿灿,上面漂着一层油皮儿的小米粥。外搭一碟酸白菜。 林株很配合的一口气喝完,却没动酸白菜。 酸白菜的味道比起菜二娘子腌制的,相差了一是一星半点,实在难以下咽。 喝着米粥,眼睛盯着窗台上的火镰,已经被移到了油灯背后。 “株儿,快下来梳梳头,我们走。得快点赶路,路上花销大。” 林七奶奶很快的同姑奶奶将小小的锅碗装进一只袋子里,架在车辕上。拿出一把小木梳一只小圆镜子交给林株,还拿起一只碗,端了点水来说:“株儿,沾着梳头。走得急,也没带头油。” 真恶心,刚才还吃过饭的碗。 林株微微皱了皱眉,还是将就着吧。她拿过梳子镜子水碗放在窗台上,坐在炕沿,很细心的梳理头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信号 林株一边梳头一边盯着已经很破旧的火镰,所剩不多的火绒。心里盘算着找准机会下手。 可是七奶奶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火镰个头不小,一时半会的还不好下手。 她几乎是一根一根的梳着头发,每梳一下照照镜子。梳了很久,林七奶奶都有点不耐烦了。 还是陪着笑脸说:“株儿,蘸点水再梳,头发有点乱。” 林株象征性的沾了点水,却并不去梳头,而是将头发辫了起来。她可不想蘸着水梳头,头发会更油腻。 正磨蹭着想用什么办法让林七奶奶的眼睛换个方向。就听得姚老实在门外喊:“姐,我姐夫说让你给拿双鞋子。今儿要走坡路,石子多,穿那双旧的。” 林七奶奶答应一声去了外面。林株慌忙将火镰带火绒揣进怀里。 今儿这一路更是颠簸。一半是河滩路,河水很宽,河滩一眼望不到头,河岸两边高山悬崖。天高云淡天地茫茫,除了鸟儿在头顶盘,没有人的踪影。林株被松开了手脚,没有套麻袋。 河滩路很难走。石子儿砂石颠的腰疼,简直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下来走更不是。坐在车上颠的屁股疼腰疼,躺着后背疼,下来走鞋底子太薄,脚硌得难受。真是遭! 了罪了。 一半路是山坡路,也许是怕路上有人,林株依旧被套在麻袋里,像个物件般的堆在车厢。 老毛驴很艰难的拽着笨重的半尺厚的车厢。有时候实在拉不动,可以听到林老七姚老实在帮忙推。 林株只觉得身子只管往后倒,一直倒在了后挡板上。 她适应性强,短短的三天时间,已经习惯了在破旧的毛驴车上调整。除了身体难受,已经没有了第一天的晕车现象。 这几个人并没有将她绑的很紧,稍微活动活动,双手也从麻绳中抽了出来,还用牙齿艰难的将麻袋咬了个小小的口子,好让空气流通一点。要不然会被憋死的。 腾出了手。她人小。麻袋很大,有点自由活动的空间。 她在里面慢慢的用心的用手摸了摸,火镰内的火石已经装好,便将火绒压在火镰口上。只要晚上找到机会。扣动扳手。火镰火石相互摩擦之后擦出火苗。点燃火绒,就会点着火线。 她小心翼翼的将火镰藏在腰带下面。火镰的目标有点大,装在怀中容易被发现。 也许林老七姚老实他们不会想到她要用火线求救。但是小心谨慎还是为好。 好不容易上了山坡,林株感觉这座山海拔至少的有几千米之高。 上了山又开始下山,林株又被滚到了车辕前的挡板上,听着老毛驴踢踢踏踏的走着,还不时的能闻到臭臭的似乎还带些温度的驴粪味道。 总是听姚老实叹息着说:“可惜了这么好的粪料了,驴粪上豆子最好了。” 惹来林老七的骂声:“老实啊。你真是雁过拔毛,虱子都要拽条腿。以后有了儿媳妇儿,可不能这么处事儿。咱这是办了多大的事儿。还在乎这几堆驴粪?” 姚老实忙一个劲儿的说:“不在乎不在乎,姐夫,我也就是这么说说,咱三十两都花了,还在乎这一点驴屎啊。” 原来自己被卖了三十两。 这可是不小的数目。该死的林张氏林云,还有谋划着。你们等着,等着我回去之后一个一个的修理你们。 也不知道那个总让她倒霉的金小光会不会知道这件事儿。 想起金小光心里更来气。说他是冤家对头克星,真的是经过实践检验的真理。 如果他那天按时来,她就不会被这样掳走。 可是既然林张氏林云林老七都已经谋划好了,那天如果没有得手,还有别的机会。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是山林中一片平整的空地。天已经黑了下来。 林老七四人都是山沟里长大的,似乎也经常在外过夜,很快就将一块平地分成了两个部分。 一部分做饭,找来很多干柴,先生火。另一部分两个男人用用枯枝随意的搭了个棚,将铺在车厢的一快毡片盖在了上面。 月亮早早升起,穿过光秃秃的树稍照在在平地上。树影摇曳,月色清冷树木茂密。也许是知道林株也跑不到哪儿去,平时时刻监视器般的随时随地跟着她的林七奶奶姑奶奶对她的看管放松了。 同林老七几人围在火边说起了闲话,边说边用自带的食材做饭, 吃过简单粗糙的晚饭,林七奶奶一边用自带的水清洗火锅碗、一边数落娘家兄弟:“老十啊,你这也太抠了点吧。我和你姐夫,他姑可都是在给给你帮忙。我们年纪也不小了,你说你店不住店,馆子不进馆子。还得你姐我天天做饭,都变成老妈子了。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担惊受怕这都没什么,都为了咱傻根。可你怎么也带点白面清油腊肉什么的吧?这粗粮糙米的,年都没过完。肚子里的油水都没了。°” 林老七也说:“老十啊,你家老鼠估计都穿上绸缎了吧。回去后抓几只宰了。够给你做身鼠皮袄了。”。 林家姑奶也笑着说:“财东都是省出来的。这样省下,老实就成了大财东了。” 姚老实嘿嘿傻笑说:“姐,姐夫,他姑这次亏的你们了。这不省了点银子都给傻根娶媳妇了的。有心后补,有心后补。回去后定当重谢,定当重谢。” 林老七绝不相信的呲了呲牙。几人又说起了乡村野事,说的津津有味儿的。 这么抠门,还想她做儿媳妇。真是痴心妄想。如果摊上这么一位公公,还有个傻男人,还要一个锅里吃饭,她一定会疯的。 得快想办法离开。如果被弄到了听起来山高皇帝远的山村,跑出来就不容易了。 脑子里便想起了那些个被拐卖的妇女凄惨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想。 她无听他们闲扯,自己走去一旁靠在驴车内。 七奶奶现在对她的行动也不多加干涉,只是看了眼说:”株儿,冷了车板上有被子°” 林株也不说话,听话的拉过被子披在身上。还是靠在车厢一侧。 那边火越烧越旺。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说到了一位女人的风流韵事,男人不屑女人唾骂,似乎他们都是正人君子烈女贞妇。没人再去理会林株。 她便眼睛看着火堆,一边从衣袋,里摸出火线火镰。很快的压了几次扳手。火镰火石磨擦之后。火绒发出幽_蓝色的火苗。她忙将身子侧了侧挡住火光。抽出一根火线。 点燃。 火线闪着微弱的火花,嗖的一声冲出她的手,直窜向天空。速度之快吓了她一跳。 火线带着幽幽的不起眼的光。一会儿功天,就消失在明朗的星空。 一点都没引起四个围在火堆旁人的注意。 林株堵在在嗓子眼里的心放进了肚子,信号发出去了,就等着看将下来会怎样。 过了一会儿,夜空中绽放出蓝色的绚烂的烟花,一朵一朵一层一层,从含苞到待放最后灿然,美丽极了。绽放完之后徐徐落下。 林老七四人抬头看向天空。 林七奶奶说:“有钱人就是会花钱,这么大的钻天猴得多少钱啊!” 林老七嘲笑的看了她一眼,呛了句:“真没见过世面。那哪里是什么钻天猴,分明是满天花,是烟花知道么,是要用火药的。大前年我在都城儿子家,皇宫正好放花看到过,听说啊放这么一只烟花,的好几百两银子呢。” 几个人感慨了一会儿有钱人会烧钱的话题,又继续那些还是那上不了台面的事儿。 林株默默的看向天空,紧张极了。发出了信号,应该是有回应的。要不然等于没接上头吧。 焦急的等了大约有一刻钟,天空中再次绽放蓝色的,还是一朵一朵,一层一层。绚烂之后徐徐落下。 信号被收到,头接上了。 有救了!一阵狂喜,心里塌实下来。 金臻少爷那么在乎她,接上头一定会来解救地。接下来她只要装作很老实很乖巧的保护好自己等着就行了。 第二天,又是半天的山路外加山沟的小道。 还是少有人烟。还是有人的时候她被装进麻袋,没人的时候放出来。如此折腾,她也觉得没有前两天那样的难受。 路不好走,却能过驴车。也没觉得更颠簸。 ‘一路上都走的不敢见人的人不走的路,看来路线是早就定好的。 这些人看起来老实本分心里龌龊人!金臻少爷来了,一定给他们好看。 又走了整整一天,七爷七奶奶四人似乎走高兴了,大声的说话,互相取笑。惊飞了几只树上的鸟儿。平时也许是很少看到人,鸟儿们飞开之后,又飞回来在头顶盘选,叽叽喳喳的,似乎在打声招呼。 林株也附和着吹了几声口哨,吹得很轻。惹得鸟儿们跟着盘旋了一好会儿,直到离巢太远才渐渐散去。 林株心里塌实了,逗过鸟儿之后心情好了许多,也开始注意路上的风景。见路旁山卯上蹲着一只肥嘟嘟的灰免子,一双机灵的红色小眼睛好奇地盯着看他们看,一点郁不怕人。 对着山卯喊,了声:”免子。” 还挥挥手想让它跑起来。 可是免子根本不理会她,红红的小眼睛可爱的转动着。像极了顽皮的孩子。 她再次挥了挥手,几乎是站了起来。小免子转身跑了几步,又回过、头。 跟在后面的林七奶奶对姑奶奶说:”真是个孩子。还在玩儿,没长大。” 姑奶奶说:“小了好,哄哄就好了。要是换个大回去的还不又哭又闹的。不过嫂子,回去后还是早早给他们圆房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家孩子差了点。” 做为亲戚被请来娶亲,本是件值得炫耀自豪的事,可是这样有损阴德的方式让她觉得很不安。看到林株这么有灵气长得这么好看,她都觉得心里别扭。 她很想这件事很快过去。 林七奶奶小声说:“这个你哥早都安排好了。咱好不容易说的媳妇儿,怎么也不能出点意外。咱家县子上不是有处宅子么,是咱六叔公家的,叔公人在外地,宅子一直空着。你哥过个把月去看看,后天我们先不回家,先去县城。傻根同他娘在那儿等着呢。” 林姑奶奶嘴里说着:“那就好,那就好。” 心里很多的不忍心,看看卷缩在车厢里随着车子颠簸的林株,低头看着脚下。 这么好的女子,以后真的被嫁给了嫂子那傻得远近闻名丑的不忍直视的侄子,她的良心将背负一辈子的债。 她原以为林株也是哪里有缺陷,长得奇丑无比的。 她以前可听说过林株这孩子也是痴痴傻傻的。 这几天她竟然总想着她变得痴傻一点,好让她心里似舒服一点。 可是林株乖巧听话的让人心疼。 毛驴车翻山越岭的,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了。 接下来一天一夜的时间林株一大半都在闭目养神,她想要好好的养足精神,等着金臻少爷的解救。脑子里便幻想了各种被解救时的样子,林老七姚老实磕头求饶的样子。 已经过了两天两夜,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电视剧书里那些个接到信号的人不是很快就会赶到的么。 她开始焦虑起来,听林七奶奶说还有两天的路程,如果一旦进了姚家。逃走的机会就会减少很多。 希望一点点的破灭,好心情顿时被破坏。 真的是靠人不如靠自己,求人不如求己。 她开始自己想办法。人在车上,眼睛四处查看。,看看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有机会。 可是林七奶奶好像知道她的想法,将她看得紧紧地,半步都不离开。 找不到机会,心情变得不好起来。这个时候天气也突然变得阴冷起来。乌云压顶,寒风呼啸,林中的树木呼呼作响。天空还飘起了雪花。 怎么这么倒霉!林株卷缩在铺着被褥还是干硬的车厢内,仰望茫茫苍天。 身上盖着被子还是冷得发抖。 双手冰冷的已经伸不直,脚也麻木了。她觉得思维也被冻僵了。 林老七,七奶奶也被寒风吹得只能转身背着走。 林老七只好说:“山坡上不去了,我们去那边崖下避一避风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装点可怜博点同情 寒风刮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才渐渐停下来。 林老七将手里的树枝扔进已经快要熄灭的火堆,对身边的七奶奶说:“快去做饭,应该还来得及。” 七奶奶忙颠儿颠儿的从车辕下取下面袋水葫芦。姑奶奶也帮忙取出几只冻硬了的土豆老白菜。姚老实则忙着用黑豆喂毛驴。林株独自卷着被子坐在车厢内,车子离火堆不远。 昨儿晚上火生的很大,脸部被烤的热乎乎的,背部却还是冷的。现在感到很冷。 林七奶奶回头对她说:“株儿,下来走走活动活动,要不脚麻木了。” 几天的路程,林株几乎都是在车厢里度过,如果不活动活动,一会儿腿脚真的会被冻坏的。 她很乖爽的应了一声。这几天她表现出奇的好,听话极了。 下了车子,却是坐的时间太久,脚又疼又麻,一挨着地面,脚底的筋一下子好似痉挛,麻酥酥的疼痛顺着小腿传遍全身,她差点坐在了地上。 离开了被子,才觉得的衣服实在是太单薄了,寒风一吹,刺骨的冷。她开始浑身发抖,牙齿也咯嘣嘣作响。 林家姑奶奶看她抖得厉害,心疼的说:“这孩子身子骨弱,的给她熬点姜汤喝。还好,我看袋子里有块生姜。这就去熬。” 看着林株的小脸被冻得发青,小嘴儿有点发紫,身子抖的筛子般的,像一片寒风中的树叶。 她觉得心里更难受。 她从小心肠软,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儿。 这几天让她的良心很受谴责。这时候除了可怜林株之外,更为这样一个娇弱可人的小姑娘惋惜。这样的纤柔美好的女子,应该是嫁做大户人家做少奶奶或者是给那些个秀才进士做娘子才对。 却是作为娶亲之人,却无选择。 只能很快的熬了一碗姜汤给林株驱寒。她也看出来林株今儿情绪很差,无精打采双目失神。 她的判断是前两天这孩子还勉强装着,现在终于崩溃了。也是,就这样被抢了来,犯人般的看管。搁在大人身上也受不了,何况一个小姑娘。 她小声劝慰说:“孩子,喝点姜汤热乎热乎。已经这样了,身子骨要紧。” 这个姑奶奶看起来对她比较同情。关键时候应该能帮帮她。 林株没说话,接过姜汤,眼泪就落在了热气腾腾的汤里。这个时候的装可怜博同情。 几滴眼泪落进滚烫的姜汤之后,她才抬起泪眼朦胧梨花带雨的双眼,可怜的小猫般的。眼角捎带着看了看其他几人。都在做出发前的准备工作,才低头小声说:“姑奶奶,我爹我娘知道我被抢走了么?我爹娘最疼我了,如果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娘一定会寻死寻活的。我娘说她一辈子没生育,我就是她的命,以后还要靠我养老呢。” 声音凄惨得让人心疼。 林姑奶奶只觉得心被揪出来般的,菜二是她的叔伯侄子,两人年纪也相差不多,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她知道他年过四十膝下无子。就收养了这么一个女儿,夫妻两命一般的疼着,却被堂嫂就这样买了。自己还稀里糊涂的当了帮手。 如果说这个小侄孙女是哥嫂嘴里那个痴痴傻傻的傻子倒也罢了,嫁给嫂嫂的侄子 有吃有穿的。可是这孩子看起来如此灵慧。实在是被糟蹋了。 她的眼泪也跟着往下流,她慌忙侧身拭去、 劝她说:“孩子,姑奶奶知道你憋屈,姑奶奶也于心不忍。可是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傻根是个傻子,你公公婆婆也就是人抠门,对你是没有任何外心的。” 风停了。依然冷的彻骨。林株坐在摇晃颠簸的破旧驴车中,紧紧的裹着厚重阴冷的被子,她将身子靠在冰冷的车沿,望着清朗的天空那几朵悠悠白云。 心情原来越差。差的自行了断的心都有了。 已过了两天,还没有金臻少爷的一点消息。被解救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却离林老七姚老实安排的的落脚处越来越近。两人说,要先去平山县空置的宅子里先住上几天再回林家沟。 不难想象如果被带进了深宅大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如果万一被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是以后被解救出去。身份也会被改变。 可是除了这个姑奶奶看起来很为她惋惜之外,别的三人口蜜腹剑的。嘴上一口一个株儿株儿的叫着,却一点也不留情。 尤其是七爷七奶奶,眼睛就像老鹰盯着猎物,一刻也不放松。就算走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也要在他们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有点人影子的地方就更惨了,她身子弱力气小,总是会毫无反抗的被绑着双脚,嘴被已经有了味道的软布堵起来。更为气人的是,这夫妻两的气力很大,也许前两天绑得有点松懈,让她在麻袋上弄了个小洞,后面这几天,绳子绑的有水平及了。不动的时候还好,稍微一动,绳子便会紧一点。动的稍微厉害一点,绳子都能勒进肉里。 一路上没找到逃走的机会,也不敢贸然行动。脑子越来越弄乱。很多次的仰头无语对苍天。 难不成就这样真的被卖了!可怜可叹她还有那么大的宏伟蓝图没实现。 早知道会被这些个小人算计,不会早早做了金小光的人,哪怕是做他的的侍妾,也总比被抢来做傻子的老婆强。 金小光,想起他。对他的怨恨变成了哀怨。 如果他这个时候出现将自己带了回去,以后就跟了他,哪怕现在以身相许都行。 漫漫长路竟然变得很短,很快就到了有人的地方。她看到远远的又炊烟升起,便毫无悬念意料之中的被绑住了手脚,堵上了软布,套进麻袋里。林七奶奶还假仁假义假惺惺的说:“株儿啊,实在是对不住啊。再忍耐一会就到了。以后你过了门,过上好日子,也别怨恨七奶奶。这都是为了你好。” 林老七也跟着说:“贵儿娘。说这么多话做什么!株儿是个聪明孩子,他知道你是为了她好。跟着她那给人种菜爹娘有什么好。嫁到你们姚家。不愁吃不愁穿的,以后就是当家的,,株儿以后会感激你的。” 这夫妻两真是自说自话。感激你!想得美。如果万一真的会被解救。一定要你们夫妻好看。 一对损人利己的家伙。 又被猪一般的装进黑乎乎脏兮兮的麻袋,空气污浊的令人窒息。 毛驴车踢踢踏踏的还是走到了街道,林株听见此起彼伏的高低不一的叫卖声。 这就是说马上就要被带进闲宅了,林株瞬间急了。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她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舌头上,想将散发着汗味儿唾液味儿的软布顶出去。这听起来人很多。如果喊几声,说不定会被人发现报官、 顺便身子扭动起来,哪怕是绳子越来越紧的勒进皮肉里。 可是身体的蠕动马上被林七奶奶发现,她第一时间识破了林株的动机。不算肥胖的身子重重的压在了林株的身上。 林株只觉得骨头都快被压碎了,发出无声的呐喊。 林七奶奶慢慢挪坐在林株身边,身子半趴在她身上,小声说:“株儿,乖乖听话。要不然我会将你压碎的。” 她用绝对说到做到的姿势压在林株的头脸上。 脸都快被压扁了,哪里有喊出来的机会。 就这样被带进了一处院落。 林七奶奶终于将重重的身子移了开来,解开麻袋。取下林株嘴里的软布,松开麻绳。 林株已是小脸惨白,几乎站不起来。 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冲出一个瘦小精干的的小女人,拉着她的手就说:“这就是株儿啊,媳妇儿啊,娘终于将你盼来了。啧啧啧,这小摸样长得真俊,都说媳妇儿像婆婆,还真像。” 林株哇的一声差点没吐出来。她软软的瘫坐在了地上。 林七奶奶笑着将林株拉了起来,对小女人说:“傻根儿娘。。你可别吓着她。先让她透透气,刚才姐怕她出什么意外,一直将她压着。傻根儿娘,我这坏人可是做到底了。这下就看你的了。” 瘦小的傻根儿娘忙陪着笑脸说:“辛苦姐姐姐夫了,你说你大侄子的事儿,不靠你靠谁啊。傻根儿来,来看你媳妇儿。” 傻根儿! 这个已经被喊了好几天的要嫁的男人。 林株忙抬眼看去。 这一看见简直让她恨不得马上就撞死在棉花包上。 这个叫做傻根个儿的。一看就是个脑残人士,眼神涣散,个子奇矮。还留着哈喇子。 一只朝天鼻,小耳朵,厚厚的嘴皮向上翻着。 实在没见过比他还丑的人。 只是也许是人傻心里纯净,三十多岁了,看起来像个孩子。 傻根儿傻傻的笑着,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跟着瘦而精干的娘,口齿不清的叫着:“媳妇儿,媳妇儿。” 叫的林株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差点口吐鲜血而死。 怎么办怎么办。 她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身子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傻根儿娘忙说:“先屋里坐屋里坐。今儿也请来了几位乡邻。吃过晚饭就给你们成亲,先换了婚帖,拜了堂,回去再待客。” 果真是先要生米煮成熟饭,林株下意识的说:“不行。” 她一路上除了问了几句家境吃的住的,再没开口说过几句话。, 她这一声很大,林老七七奶奶姑奶奶姚老实傻根儿娘都齐刷刷的看过来。 她定了定神说:“七爷七奶奶,拜堂成亲那也得按规矩办事儿。我娘说千里姻缘一线牵,成亲怎么也得先有个媒人,而且也得给我爹娘做两身衣裳,我也得有点陪嫁吧,你们就这样把抢了过来,那里还有一点规矩可言。我出门给我娘都没行礼。”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古代的所谓规矩,只是随口瞎说。 只听得瘦小的傻根儿娘讥讽的一笑:“给你娘行什么礼?你娘也不是你亲娘,你家里你奶奶我那我那大嫂子说了算,她拿了我们整整三十两银子,三十两啊。把你卖给我们的,我同你公爹这么多年也就这么点家当。这下养老的本都没了。” 这个姚老实的老婆也不是个什么贤惠角色,同这样的人多说话是浪费口舌。 她偏过头去,不再理会她。 林家姑奶奶觉得这个傻根儿娘说的有点过了,忙说:“她舅母啊,孩子都来了。别说那么多了。 姚老实也觉得老婆说的有点过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看。说:“女人家那么多嘴,是想挨巴掌了。钱算什么,媳妇才重要。你守着银子过一辈子死了银子不会给你上坟烧纸 ,有了媳妇生了孙子咱就有后了,就对得起祖宗了。 ” 他虽是有名的抠门,却还知道轻重。 傻根娘看起来很利害,却很怕男人,忙说 :“当家的,我也就是说说。 又没怎样。” 这个媳妇儿虽然比想象中要好,要令她满意,还是有点心疼银子。那可是她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林老七七奶奶姑奶奶都说了傻根娘几句。才安排林株去了一间空荡荡的大屋子。 屋里很大,窗台门上还留着没擦净的尘土。屋里只有一个大土炕。坑上铺着红色的新的被褥。 林株刚进去,跟着进几个人,抬着一张大桌子几只木凳走了进来,都笑嘻熙的。 林七奶奶姑奶奶端着几只盘了也走了进来,有花生红枣核桃。 还有梳子盖头针钱什么的。 林株心里慌乱极了,真如 她所料,是要先进洞房再回家的。 她不是很明白姚老实为什么要在县城给儿子成亲,而不是回去,但是一定是有愿因的。 真的要被强迫了,她开始痛恨起金臻少爷了,如果不是她对他抱有幻想,绝对不这么坐以待毕。怎么也得想尽办法逃走。 她恨他不能赶到为什么要对上信号。 害她失去了几次逃走的机会。刚开始两三天对她的看还是有机可趁的。 现在抱怨也不起任何作用了,只能自己救自己。 跟这样一个人成亲,她宁可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千钧一发之时 对,虽然她不是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但是这样的结果绝对让她想死。 林七奶奶一个劲的夸她什么什么都好,一边帮她梳头打扮。这个口蜜腹剑的女人是整个事件最有力的帮手之一。她紧紧闭着眼睛,任她放烟雾般的说话。傻根娘跑前跑后的,她穿着红色的新衣服,小小的身体像个火球般的滚动。、 林家姑奶奶给林株手里塞进一只煮鸡蛋说:“孩子吃个鸡蛋,这几天都没怎么吃“ 这个姑奶奶看起来还有点同情心,可以再装可怜继续争取争取。 林株忙抬起泪汪汪的双眼,小声祝:“多谢林奶奶” 林家老奶奶看着林株小小的脸上无奈可怜的样子,心酸起来,今儿过后,她的良心再也不能安了。 林株慢慢的剥去蛋壳,一点点的吃,这几天都是溱合着一些粗茶淡饭的,得吃点有营养的增加点体力。 她一边吃一边看向桌子,除了梳子之外,也只有一把很小的锤子,把是木头的,只有头是生铁的。 应该是用来砸核桃的。 一群人**个忙了好一会儿。天麻麻黑时林老七充当了喊礼的角色,林株则被羞上了红着头由林七奶奶店奶奶一搀扶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拜的时候她的头是挺着的,硬着身子坚决不下硊。林七奶奶姑奶奶用力的压下她的身体,她也只是半条腿挨了一下地。 她才不要拜什么天地高堂的,苍天不长眼,高堂根本上不了高堂。 傻根实在是太傻了,傻得的只知道嘿嘿傻笑,他流着口水一口一声:“媳妇儿,媳妇!……。”。 一边乱叫一边颠来颠去的小丑般的跳来跳去。 林七奶奶先将栋株扶去桌旁坐下,砸开两只核桃说:“核桃核桃,合在一起。株儿吃。” 林株伸手接过,眼角喵见她将小锤子顺手放在了桌上。又去铺床。偷偷伸手将小锤子拽了下来,塞进腰间。 如果实在被 逼无奈,自行了断之前,也可以当做武器先来个正当防卫。 林七奶奶铺好床。又对傻根交待几句,对着林姑奶奶使个眼色,林姑奶奶愣了愣,同林奶奶走上前。 两人一起协力再次绑住了栋株的双手,林七奶奶负责固定林株。姑奶奶负责捆绑。 还要被绑?两个女人力气都那么大,林株一点办法者部没有,徒劳反抗之后,用力将头顶的盖头掀下扔在地下,只用一双幽怨哀愁的眼睛盯着林枯奶奶看。 看的林姑奶奶心里昌汗。拿着绳子的手顿了顿,绑着的绳子松了一点。 绑住了双手,林七奶奶将她几乎是挟持去炕上,用了很大的力气 将她推**,加重语气说:“株儿啊,你这孩子怎么出尔反尔。不是说只要有吃有穿不干农话儿就行的么?怎么就反悔了?” “七奶奶。不是我反悔,你们是怎样待我的?我不是头猪不是只狗。再说了你们也忍心?我好好的一个女子,就嫁那样的人,七奶奶,您怎么也是我的长辈。就算我是爹娘收养的,也总叫你声七奶奶吧?” 嘴上说着偷偷试了试被林姑奶奶反绑在身后的手,可以活动。 便用无比感激的目光看着,林姑奶奶真的于心不忍,手里的绳子再次松了松。 林姑奶奶被林株看的越发心酸,所以当林七奶奶让她再绑着林株双脚的时候。不满的说:“嫂子,差不多就行了。这么个小姑娘家还能怎么着。 “ 林七奶奶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说:“她姑,都说你是烂好人。一点都没说差。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湖涂。她可是我那老实的兄弟掏了三十两银子买的,三十两?都能买五亩好地,一群骡马了。 ” 林姑奶奶小声说:”瞧嫂子说的,她又不是牲口。 “ 说完看她去忙别的事,压低嗓门俯在林株耳边说: “株儿,姑奶奶给你打了活扣。万一受不了,你就用点力气。 “ 这个姑奶奶还算是个良心未泯的,看来刚才的是可怜起了作用。 她再次向她投以一万份的感谢。 林七奶奶再次将红盖头盖在她头上,拉着林姑奶奶一起走了出去,一脸安心圆满的笑。 林株被安顿在炕沿,听到关门声慌忙用力扭动双手。 这样的举动看来是要强迫,得先做好准备。 这个时候对金小光金臻少爷的怨恨变为刻骨的恨。 如果不是金小光失约,不是金臻给她希望,怎么会如此任人宰割。 林姑奶奶真的挽了活结,她只是用力扭动双手,绳子便开了。手捥上一些痕迹都没有。 双手自由了,她第一时间去掀盖头,刚刚将盖头拽下来。就听见门开了,门口传来林七奶奶的声音:“根啊,大姑刚才教的都记下了? ” 傻根脚底不稳,口齿不清的说:“记下了记下了。先摸奶奶再脱裤裤。” 说完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林株恶心的差点呕吐。 她眼睛尖,一眼看见林七奶奶的头探了进来,忙将盖头又扣在头上。 林七奶奶千叮咛万嘱咐的,终于将门关上。 一个当姑的这样教大侄子洞房,真是少见。 她再次将盖头取下扔在地上,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矮小的面目可蹭的傻根。 傻根吓的眼神更痴了,嘴角口水顺长流。 他伸出衣袖将口水试去,颠儿颠儿的走向前,嘴里说:“你是我媳妇儿,先摸奶奶再脱裤裤—— 。” 傻里巴唧的还能听得懂这些,看来有的事情是天生的。 傻根一点一的走近,粗壮的廉价红焟烛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闪烁着红红的火苗。 已经可以看到傻根朝天鼻孔里的、鼻毛。 林株恶心的邹了皱眉,努力压抑压返上喉间的胃液。强烈的恐惧感袭来。 傻根已经到了眼前,人还未到,两孔鼻孔先到。 他一脸不正常的笑。 林株忙向一旁闪去,却悲哀的发现,刚才只是将手解开却忘了解开双脚。 身了闪开,双脚动不了。人毫无玄念的倒在地上。 傻根拍着双手傻笑着说:“推倒了推倒了。” 便扑了过来。 “滚开!敢过来我打死你。 ” 林株大声骂着。慌忙伸手去腰间摸锤子。却是越着急越紧张锤子根本抽不出来。 傻根几乎已经扑在身上扯住了衣服,她很快的滚动身子躲开他矮小却笨重的身体。 好不容易抽出锤子,傻根又扑了过来,她举起小锤和向他砸去。却是角度不对力气也太小,砸在他身上就如砸在石头上。 这傻子一点也不在乎,继续傻笑着压向林株小小的身体。 林株卯足了劲,举起小锤对准他的头部打去。 听得啪的一声,傻根怪叫一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却没有停下扑向林株的身体。林株双脚不灵动。只能滚动,却被桌子腿挡住。 傻根已经又扑了过来,脖子上的纽扣都被就开了,林株实在无处可躲。她悲哀的闭上眼睛。双手鼓足了劲脑子里就一个念头。 如果实在不能自保真的不幸受辱,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虽然 这个垫背的很无幸。 却是一锤砸了下去,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一个重物重重的撞在什么地方,震的地都在抖。 林株紧闲的眼情更深的挤了挤,自己不会真有多么大的威力吧。 屋子安静及了。她慢慢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除了傻根面袋般的躺在地上,还站着一位高大魁梧的男子。 大山子! 虽然这个男子看起魁梧挺拔,一点没有大山子的笨拙。脸上也英气逼人,决对的相貌堂堂,一点没有大山子的憨厚。 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大山子来了,那就是金臻少爷来了。 来了就好,看来自己是错怪他了。不过真的好险,如果迟来一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那是要出人命的。 她激动万分。却因为双脚还被绑着,一时半会儿的怎么也站不起来,她本想说句感谢的话。说出来却是:“大山哥你怎么才来?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说完眼泪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流。 李竹山有点愣神,自己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应该同那个笨拙憨厚的的大山子形象相差甚远,林株怎么会一眼认出来。 他几步走到林株面前蹲下身子,林株的一双小手还在对付粗粗的麻绳。 那个林姑奶奶也真是的,手上绑了活结,却将双脚绑的这么牢。 看来只是让她可以手动,不让她逃走的意思。 李竹山很快帮她解着脚上的绳子。一边说:”株儿,我同少爷看到火线之后,马不停蹄就赶到了那个地方,却是你们都不走寻常路。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跟着你们留下的蛛丝马迹到了这里。没想到还是迟了。 ” 是啊,这林老七几个尽走些人不走的路。 想起刚才还在恨他们,有点怪不好意思。不过她更奇怪这个本是粗笨如牛的大山子,怎么变得这么英俊起来。 还没等她发问,便听到金臻爷的声音:“大山,金小光来了。这里就交给他,我们走。株儿,千万不要说我们来过” 金臻少爷的声音充斥在屋子的每一处,扩音器般的。林株惊奇的四处张望。 李竹山伸手将她拉了起来,看着她说:“株儿,以后多个心眼,照顾好自己。 ” 只是离开不到一月时间,林株明显的瘦了。一双黑葡萄般 的眼神更加漆黑,下巴更尖。 他很心疼。他很想求少爷带着她。可是他知道更危险。 他急急的指着堆在地上的傻根说:“记得这人是你打的,他一会就醒来。 ” 说完身子一扭,转眼不见。 金臻少爷来了,金小光也来了。 他们都是守信的,是自己太倒霉,遇人不淑。 但是这个金小光还是她倒霉的根源,只是约她去看花灯,也会出这等事。 金小光就要来了,恐惧感早已没了,她慢慢走去布袋般的,傻根身边,狠狠踢了他几脚。 做个傻子不是你的错,那是天生的。可是分明是傻子却要做不傻的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不过貌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金臻少爷说不要让金小光知道他来过。 那么这个傻根倒在地上,就得的装成,她的战绩,她双手紧紧握着小铁锤,双眼紧紧盯着 傻根,一副如临大敌视死如归的壮烈。 厚重的木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风尘仆仆的金小光书墨一同进来。 大大空空的屋子顿时紧溱起来,金小光第一时间看向林株。见她头发蓬乱,双睁圆睁,双手抱着一只小小的铁锤。紧剔的盯着地上的毫无动静的男子。 看到他,她似乎还在迷茫。随后小铁锤:落在地上。 也许是想起了这悲惨的遭遇都是因为金小光。她一点不掩饰的重重哼一声,偏过头去。 她的样子实在凄惨的让人怜惜 衣领处被撕开,露出一片洁白细腻的脖颈。眼睛更大,下巴更尖。 举着铁锤的样子充满 了无限的恐惧。一副小可怜样子。 心中的怒火被点燃,几步走向林株,轻轻夺下她手里的小铁锤,竖起双眼指着地下堆成一堆的傻根说:“是外面那些个人这么大胆的么。他们将你掳了来就是要同那个人成亲?。” 正月十五那天,他带了书墨刚出城门。就遇上么定远侯派来的使者。使者带来了定远侯亲笔书信,他只是看完了信,同使者寒暄几句,便赶了过来。 一直等到月亮升起,菜二两口子都回来。还不见林株。 他心中慌乱起来,预感到出事儿了。 联想起 来的时候在镇子口处碰到林云,她的神色有点怪怪的。 便让书墨前去打探。书墨没费多大力气就从林朵嘴里套出了林株被几位老家来的人给带走了。至于去做什么,她怎么也不肯说。 只要不是被前朝余孽带走,别的事情好说。 林朵只是提供了老家的地方,两人便一路飞奔的到了平山县的林家沟。 经过打听,林老七还没回来,他是要在平川县城的一处宅子里为内弟家的傻儿子成亲。 又马不停蹄的赶了来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暗示 “大胆!你们可知道株儿是谁的人就敢这么大胆。还想让她给傻子当媳妇儿,谁的馊主意?说。” 金小光悠闲自在的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安然的看着修长的双手。书墨的耳光已经逐一的打到了林七奶奶。也许是用力过猛,他觉得手心有点疼,停了停。一只手还指着姚老实。 他的手劲实在是太大,林老七林七奶奶姚老实还有几个帮忙的包括刚刚醒过来的傻头傻脑的傻根儿的脸全都肿了。 看他在这个时候住手,林株稍微松了口气。 刚才她很怕那响亮的耳光打在林姑奶奶脸上。这个姑奶奶虽然也是帮凶,却帮过她,不能没有良心。 姚老实林七奶奶傻根儿娘几个吓得不敢说话,林老七用手摸了摸腮帮子,牙掉了一颗。他也不敢吐出来。忙低头一个劲儿的磕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磕头。 磕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微微抬起头说:“大人,老爷,小的真的不知道株儿是谁的人。是她奶奶说她做得了主,我们是白纸黑字写了文书的,算是婚约。小人们那里知道株儿姑娘是谁的人?要是知道是老爷大人您的人,就是给小人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他是见过点世面的,所以小舅子才将这么重要的事儿托付给他。他不知道金小光的身份,却是一看他的气势衣着打扮,便断定不是一般人。一定不是什么大官就是财大气粗的老爷。 金小光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说:“算你有眼光,不过这个株儿还不算是小爷的人。现在还是燕公子燕无忧的的丫鬟。燕公子你们可知道,就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侍卫总管,镇殿大将军燕君的嫡公子。燕大将军可是秦南国第一高手,掌管着、都城八十万禁军,专门保护皇上的。他家公子的丫鬟你们也敢抢。都不想活了是吧?不想活了小爷我成全你们。” 说完转脸看了眼林株,说:“株儿,说,要怎么样惩罚他们。是一个个的掌嘴致死。还是一刀一个的了断。你说了算。” 虽然这几天没少咒骂他们去死,可是这的让他们去死,好像也没这么罪大恶极。 “株儿姑娘,株儿姑娘。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你奶奶说你又痴又傻的。没爹没娘的。只要我们偷偷将你抢了来,你现在的爹娘没指望了,也就成了。我们只是想给傻根娶个媳妇儿,也没想怎么你。啊。再说了株儿姑娘,我们可不知道你是燕公子的丫鬟啊。我们。恩要是知道了你是燕府的丫鬟,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来帮忙的不知道原委,只管低头求饶。 林七奶奶林七爷傻根儿娘林姑奶奶边磕头边说。 七嘴八舌乱七八糟的, 磕头如捣蒜般的。 林株为难的说:“金公子,他们他们虽然可恶,不过好像罪不该死吧。“ 林七爷姚老实林七奶奶傻根儿娘听林株这么说,跪着上前挪了挪,争先恐后的说了很多的理由。 金小光听了一会儿,用手揉了揉耳朵说:“照你们这么说,你们都很无辜啊。难不成抢了人家姑娘还有理了。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明媒正娶么。娶媳妇儿不敲锣打鼓八抬大轿的。有这么偷的抢的么?书墨。说说有这个理儿么。” 书墨应声道:“公子,没有。” “那就让他们长点记性。” 又是啪啪啪啪无数响亮的耳光,林株很不忍心的裂了咧嘴吧。 却是很佩服书墨,只是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姑奶奶下手太重,他便每个轮回打下去,都正好绕过她。 这个做法一点也不明显,不会将林姑奶奶给卖了。 “好了。小爷我呢也是个心肠很软的人。既然你们这么求情,我也就不要你们的命了。株儿,书墨我们走。“ 虽是没要命。看起来也剩下半条命了。 林株大概看了看,除了那些个帮忙的个个将香肠嘴巴埋在地上不敢抬头之外。林老七七奶奶姚老实傻根儿娘都已经半死不活的了,尤其是傻根儿,刚才只喊了一声媳妇儿。便再也没说过话。 报了大仇了。 林株脚步轻盈地跟在金小光身后往外走,顺脚踢了了踢林七奶奶。骂了声:“坏女人。” 林七奶奶的半趴半跪的身子微微抖了抖。 还没快出门槛,就听得屋里一声哀嚎:“三十两银子啊,我的老命花没了。我三十多年的血汗钱啊就着打了水漂。” 是姚老实唱戏般的哭声,像是在哭丧。 “三十年啊??打了水漂啊?”金小光闻言走出了屋子,又转回身子戏弄的说:“谁拿了你的银子你找谁要去啊。那林家谁不知道株儿是燕府的丫鬟。还让你们抢,这不并摆着害你们么。这次亏了小爷来了,要是换做燕公子,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还有啊,他们家不是还有两个女子的么。那林云就不错啊。比株儿高大,干活儿生孩子都应该是个好手吧。” 姚老实人老实没听明白。 傻根儿娘可是个精明女人,抬起被抽的变形的脸,口齿不清的追问:“老爷大人。云儿的事儿老爷不会管的么?” 她听明白了金小光的意思,说可以将林云娶过来。 金小光没说话自顾自的走了。书墨丢下一句:“她可不是燕府的人,也不是我家公子的人。只是你们亲戚。” 意思就是跟我们没关系,是你们的人。 傻根儿娘得到了明示。 趴在地上偷眼看几人走远,抬起头大声说:“姐夫,都是你那嫂子害苦了我们。明知道这个丫头是有来头的,还让我们这样做、刚才差点就没命了。我们可不能人财两空。” 林老七心里也带气。这个嫂子可没说林株是燕府的丫鬟。、 他虽然不知道镇殿大将军有多大的官,但是只看菜园就知道燕府有多富有。这么有钱有权人家的丫鬟谁敢去招惹。 嫂子一定是在耍他,要不就是要骗钱。钱骗去也就罢了,差点搭上了命。 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说:“他舅妈。他舅舅,这事儿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刚才那老爷不是说了么。我们找那林张氏要人去。” 姚老实是真的想给儿子娶个媳妇儿,老实人也不老实起来,狠狠地说:“姐夫。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要钱,就要人。这个株儿我们不敢要。就要那个什么林云。” 几人商量好了,不能咽下这口气。 林姑奶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刚才株儿那孩子临出门前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那个打人的浓眉大眼的还特意手下留情。前来帮忙的都挨了巴掌,而她只是被轻轻带过,根本没受一点伤。 林老七几人忍着疼痛。盘算接下来的行动。 林株跟在金小光身后,走出有点荒芜的院落。 夜已深。不大的平山县城几乎没了人烟。黑乎乎的,只有几家酒楼青楼的地方挂着几盏灯笼。 书墨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林株只好紧紧跟着金小光。 她本来是问金小光几句的,如果他能按时赴约,她也就不会被抢了。 可是金小光走得有点快,她赶不上。 这几天可是被折腾得害怕了,不敢独自一人。可是她就不明白了,分明是自己受了委屈,他干嘛走得那么着急,好像还生气了。 绝不能被他将自己给丢了,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 她快跑几步追上金小光。紧紧拉着他的胳膊,说:“金公子,你既然都来救我了,干嘛不好人做到底,还走得这么快啊。你腿那么长,我怎么赶得上。” “株儿,你说那些个人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小爷是不是对他们心慈手软了。” 金小光猛地住转身,双眼在漆黑的眼里闪着光。 原来他还在想这件事情。 林株忙说:“他们对我倒是没做什么,只是套在麻袋里绑住双手。不过对我倒是很好的,一路上嘘寒问暖的。那样惩罚正好。金公子宅心仁厚。虽然对待敌人一定要寒风般的冷酷无情,但是呢也不用斩尽杀绝,是该给他们留一条生路。” 金小光停住脚步看着越发的瘦弱较小的林株,像一个小小的弱弱的小草。似乎被风一吹就会跑了。她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像两颗珍珠。 他的脑子里又一次的出现了很多年前纯真无辜的眼神。 他没有收回被林株抱得紧紧的胳膊,放慢了脚步,却还是能感到一股寒冷的空气在盘旋。 “以前我就喜欢在黑夜里看星星。看着浩瀚的宇宙中渺小的星星,想着我自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听说每个人都是一颗星星,天上有一颗星星滑落。人间就有一个人离去。我喜欢将自己想象成星星。我想做牛郎星旁边的那颗小星星。” 为了不让两人尴尬,林株找了个话题。 金小光再次放慢了脚步,淡淡地说:“是么,为什么是那颗星星?” 他今儿一点没有平时那种有意无意戏弄挑逗她的样子,越是这样一本正经的心里心里越发慌。 她也慢悠悠的说:“那颗小星星是织女同牛郎的女儿,身边有爹还可以看到娘亲,总之一家人可以团圆。” 金小光浅浅一笑说:“那只是颗星星,但是人总是不能像星星一永远不变,总要长大的,就像你,这不都有人抢你当媳妇儿了。” “我不想我不想不成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变了样。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 夜风习习,又是夜一般的沉默,林株觉得有点尴尬。也想让自己这些天来的压抑得到释放。随口唱了几句,调子在词儿不很清楚。 她边唱边侧过脸去看金小光,黑暗中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到一点点的暖意。 林株心里的恨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危险解除了,想法也改变了。 自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鬟,是生是死根本无关紧要。而且抢她之人只是自己家里的亲戚。人家堂堂侯爷世子能亲自前来解救,已经够有面子了。的万分感激千恩万谢才对。 “株儿,今儿晚上我们就住这家客栈吧。” 金小光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 这家小客栈看起很不起眼,像个人家的住宅。 只是门前挂着一个招客的红灯笼。, “好啊。好啊”林株忙答应着,很狗腿般的点头哈腰,感激之情溢于行动。 即便是他没前来按时赴约,那天下午不被抢走,晚上也会这样的。 她的毫不掩饰的无限感激让金小光心里很不舒服,他觉得很歉疚。 这个当年小粉蝶般的小姑娘已经在心里扎下了根,同他的身体紧密的结合起来。她被抢走的这些日子,他的心是慌乱的,碎裂的,一点一点的脱落的。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占据整个心。以至于他顾不得处理父侯信函中嘱咐的事宜,马不停蹄的追寻而来。 当看到林株披头散发,双手高举小铁锤,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几乎不敢去看。他有点难以面对。 两人推门而入,一进门便是一个小小的巷子。挂满了红色的宫灯,巷子一头的墙上开着一张窗户。胖嘟嘟的老板娘探出头来。 看到霸气外露满脸寒意的金小光,慌忙起身问::“客官,住店?” 金小光也不说话,径直往里走。林株从身后探出头来对着老板娘筱。瘦俏的小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睛,衣衫不整头发篷乱。 一个器宇不凡的公子,一个娇小寒碜的小丫头。小丫头的手还抓住个公子的胳膊, 什么组合?什么状况。 看这小丫头儿也不像是这位公子的丫鬟,她只是跟在身后,并没有鞍前马后的。还拉着公子的胳膊。 她忙起身打开小小的门,想出来看看情况。 听得耳边响起一声淳厚的男音:“老板娘,三间上房。有夜宵么?来三份。” 老板娘吓了一跳,后面还有人啊。 今儿这生意也太好了吧,都快半夜了,还有人住。 她喜笑颜开的转脸,正对上一张浓眉大眼的脸庞。 这个男子虽没有刚才那公子的气势,却也是是气宇不凡,气质出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不能没良心吧 无巧不成书,今儿生意好,只剩两间上房。 书墨苦着张脸。两间上房,公子绝不会同他同住一屋,注定他得露宿街头了。 这些天来跟着金小光餐风露宿的没日没夜的赶路,体质再好,也疲惫不堪了。今儿好不容易轻松下来,还要露宿。 跟在老板娘身后,看了看位于二层小板楼上的客房,干净整洁简单。 安顿好之后,老板娘又端来一碟点心酥饼,说:“客官,实在对不住。只有这些了,先垫垫肚子,明儿一早小妇人一定给客官做好早饭。” 说完查看过油灯内的豆油,火镰,摸了摸土炕,还热乎之后,说了声:“客官慢用。” 便走了下去。 老板娘的身子实在是超重,穿着布鞋还震的整个楼都作响。 金小光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伸手拿起一只点心说:“你们也吃。” 边放进了嘴里,吃了一口皱了皱眉头,重新放回盘子里。 书墨刚拿起一只,说了声:“公子,不好吃么?属下出去再找点。” 金小光说:“算了,大半夜的,将就一点好了。书墨你也累了,拿几块回房休息去吧。” 回房休息?书墨顿时露出了笑脸,伸手拿了两块点心,对着一块咬了一口,撇了撇嘴说:“实在是难以下咽,不过肚子饿了。将就一下。” 说完耗子般的出了门,溜进隔壁。 公子今儿晚上要同株儿共处一室,有点意思。 难不成是想先下手为强,先将这个丫丫头收了,再作打算。 他有点为林株担忧,公子对她可是有目的的,如果顺利的引出那个保臻,该将她怎样? 他跟了公子十几年,知道他一向眼光颇高,就算是要利用。要将林株当作棋子儿。也不至于将揪着要了她。柔旎这么多年都没这个机会。 点心实在是难吃,有股说不清的味道,好像是放的时间久了发霉。他随手将点心扔出屋外。翻身上床,倒头便睡。 公子的事儿自己管不了。爱怎样便怎样,他的好好睡一觉。 金小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林株拿着一只点心慢慢放进嘴里嚼了起来。说实话,这点心的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不知面放久了就是又放久了,总之一股霉味儿。 金小光今儿实在是太严肃了。她想想活泼活泼活跃一下气氛都不敢了。只好乖乖站着慢慢吃点心。虽然味道不好,但是肚子实在是饿了,就如金小光所说,将就一下了。 这只是一家小县城的客栈,虽住的上等客房,也是条件有限。屋子里没有生火,窗户缝儿门缝都有冷飕飕的风吹进来。要想取暖,就得上热炕。 林株衣衫单薄,耐不住寒冷,往炕沿边上靠了靠。 很多事情就这么巧。不是书里才有的。 正好上房就剩了两间。正好她自己也不敢独自去睡,正好金小光让书墨去了另一间。 如果让她在金小光书墨之间选择跟谁独处一夜,她还是选择金小光。毕竟两人关系有点不一样。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块点心,除了寒冷她还觉得浑身奇痒,难受。 也是,出来这么多天,风吹日晒的,尤其是寒风,她觉得浑身都是泥土沙子。之前因为紧张害怕担心,还要思考还没觉得。这一得到解放。便觉得一时一刻都受不了了。 她隔着衣裳抓了抓痒得厉害的地方,却是越抓越痒越难受。 这一难受看自己的手背都向沾满了泥土。 她很不自在的扭动身子,偷眼看向金小光。他也正看向自己。目光深邃深不见底,似乎透过衣服看到了她身上的污垢。他面色冷峻。林株更觉得寒冷。也更觉得自己形象猥琐。 她悻悻的干笑着,左右看了看,小声商量到:“金公子,这些天来风吹日晒的,也没洗个澡。实在是难以入睡。在家的时候我可是几乎天天洗的。” 天天洗说的有点夸张,不过三四天是必须的。 金小光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乌黑发亮的头发没了昔日的柔顺,显得油腻腻的。起身走了出去。 “金公子,你要去哪里带着我。” 这些天她可是害了怕了,不敢独自一人。 可是等她追了出去,早已不见金小光。 夜黑沉沉的,别的客房客人都睡了,安静极了。只有楼下宫灯闪着幽幽红光。有点渗人。 她慌忙又退了进去。不知道金小光去了哪里。还是乖乖地在屋里呆着吧。 她紧紧关上门,坐在椅子上等着,只一会儿,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接着传来老板娘的声音:“小姐请开门,洗澡水来了。” 原来是去帮她讨洗澡水,林株心里一阵感动,忙打开门。 胖的几乎挤不进来的老板娘放下笨重的浴桶,又气喘吁吁地下楼提来一木桶的热水,外加一包花瓣。疑惑的看着她说:“小姐,你真是有福气,刚才那位客官是你夫君吧。说是让小妇人给小姐准备洗澡水,出手还真是大方。“ 她说得阴阳怪气的,难掩嫉妒尖酸。 林株忙说:“金公子是我家公子的朋友,受我家公子之托照看我小女子。“ 老板娘嘴上说两人是夫妻,眼里明显的不相信,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免得她太好奇。 “原来这样,我看也不像。”老板娘似乎放下心来的,帮着试好了洗澡水,很八卦的说:“那位客官一定是个大官吧,要不就是那位豪商贾贵的公子。” 林株伸手试了试水,温度刚刚好。 有了热水,身上更加的奇痒难耐,似乎一路上所有的灰尘都粘到了身上,这会儿全都出来作祟。 她很想老板娘快点出去,好让她钻进水里,洗一洗。 忙应声说:“金公子可是大官,应该比县令。比州府,比郡守都大吧。” 说完满脸嬉笑着说:“老板娘,小女子要洗了。你去歇息吧。” 老板娘带着很多疑问,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林株慌忙插上门栓。 洗澡的心太多迫切,忘了害怕也忘了金小光还没回来,还回不回来。 水里实在是太舒服了。她很快地用廉价的胰子好好的洗着。全身洗过一遍之后,水温还好。边泡在水里,闭上眼睛想要好好的舒服一会儿。 就听见金小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洗够了吧,洗够了快点出来,小爷困了。” 声音虽然很情愿很慵懒。却是晴天霹雳。 吓得林株一把抓过搭在浴桶边上的衣服遮住胸口,颤声问道:“金公子,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门都插好了,窗户也关好了,并没听见什么动静,。他怎么进来的。 金小光依然庸懒得说:“小爷不是同那个老板娘一起进来的么?你说小爷是受你家公子所托,小爷自然的对得起无忧所托,好好照看与你。快点出来,小爷怕你呆的久了被淹死。” “不要穿那些个破衣烂衫的。炕上有新的。” 跟着老板娘一起进来的?骗鬼吧,她怎么没看见? 难不成他是鬼? 林株慌忙用已经脏烂不堪的衣服护住胸前说:“金公子,奴婢胆子小,你可别吓唬奴婢。你转过脸去奴婢出来。” 金小光发出一声鄙夷的哼声,说:“你自出你的,小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根本不屑看你。” 说的是这样?不过以他以往的表现,根本是对她很有兴趣。 她在浴桶里看不到金小光的样子。便小心翼翼的很艰难的将脏兮兮的衣服挑了一件先套在身上,出了浴桶。 金小光正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纸看着外面。 还好。没看到。她小耗子般的溜去抗边,爬上炕头。钻进被窝。 这才拿过放在炕沿上的衣服找件**换了上去。 也不管是否合适。 “穿好了?小爷可什么都没看到。“ 金小光终于说了一句半开玩笑的话,转身走去将浴桶提了出去。返身关好门,插好门闩。慢慢的向炕边走来。边走边脱去外袍。 难不成他真的要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难道他不能绅士一点,去坐在椅子上睡么?他是习武之人,睡在椅子上应该同床上一样的吧。 林株心里暗暗祈祷。祈祷金小光能走近炕头,很绅士地说一声:“今儿晚上炕就让给你了,小爷就睡椅子上。“ 可是金小光很快走来炕沿。随手将衣袍随手扔去椅子背上,做在炕沿脱去靴子。就上了炕头。 林株忙卷着被子滚去一边,这炕上就一床大被子。万一他也要盖,岂不是共床共枕了。 想起共床共枕,便想起了燕无忧。 如果今儿来的人是燕无忧就好了,已经同他有了那样的经历,应该不这么尴尬。 金小光斜着眼睛看她将娇小的身子卷在被子里,像是一只蚕蛹。 只露在外面的小脑袋恨不得折去胸前。头发还湿漉漉的。 微微扯了扯嘴角,躺了下去说:“株儿,你真是没良心。小爷我吃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你,没让你做傻子媳妇儿,你就这样待小爷。这么冷的天,你忍心一人霸占被子。“ 说的有点可怜,林株偷偷地瘪了瘪嘴巴。他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都会用内功取暖,哪里就会冻着了。她才不相信呢。 嘴上却说:“金公子,不是奴婢没有良心。只是这孤男寡女的,只有一张炕一床被子。奴婢想金公子高风亮节,怜香惜玉,一定不会让奴婢冷着冻着。所以便自己独占被子了。“ 金小光嘴角的弧度扩展了点,声音也暧昧下来:“本公子可没你说的那么有心,这屋子这么冷,我看我们还是公用这一床被子吧。孤男寡女,我们又不是没有孤男寡女过。“ 说完身子往林株这边挪了挪,伸手去拽被子。 林株忙将被子再紧了紧,几乎裹住身子。 嘴上说:“那只是共处一室,可没同盖一被,同睡一床。金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保持距离,授受不亲?”金小光及其猥琐的笑了起来,声音沙哑觉有挑逗性,身子又往这边挪了挪说:“难道我们没有亲过?” “金公子不要取笑奴婢了,奴婢还小,不懂。”林株忙将被子更紧了一点。 这个金小光,刚才还说什么女人没见过,言下之意对她很没兴趣、 怎么越说越暧昧不清了。 这男人说话也前矛后盾的。 金小光轻轻扯了扯嘴角,停止了挪动。 他双手抱着后脑勺看着屋顶的灯影摇曳。良久才悠悠的说:“株儿,今儿天我们来之前,还有谁来过?” 刚才那一阵沉默,林株的心慢慢的放松下来,睡意袭来。 听到他这么问,睡意全无。 忙说:“金公子说笑话吧。除了金公子您,还有谁能管奴婢的死活。” “真的没有?” 金小光很轻描淡写的追问一句。,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难不成是金小光看出了什么?林株心里打起了鼓、 她很快地追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确认表演还算到位,没有什么破绽,便一口咬定。 金小光淡淡地说:“没有便好。” 说完又沉默不语。 其实进了院子的第一眼,他便看出有人来过。那院子里睁着眼睛痴痴傻傻的几个,很明显的是被人下了药,待进了屋子看到地上的傻根,他更判断出,这个人不是梅山九公便是竹山十八子。因为他的身上有冰石穿骨的痕迹。 而林株自以为演得很逼真的样子,其实很幼稚。 他没有去揭穿。 林株不想说出来,自然有不说的原因,这个时候追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更加觉得懊恼。 以前他从未想到除了自己,林株会遇到什么危险。 而现在她真的遇到了危险,暗中保护的前朝余孽依然第一时间前来解救,而他却迟来了一步。他们能在他赶到之前出现,那就是并没有跟在林株身边,也是得到的消息寻找而来。 又能在他来之前消失。 自己的行踪是明的。 自己在明余孽在暗。想要引出他来,难啊。 他轻叹一声,转过身子,一只胳膊伸向卷缩在被子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林株。(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三八线 感觉金小光的胳膊搭在了被子上,林株屛住呼吸往边上挪了挪,将身子移开了一点。。 金小光轻轻笑了笑,向前稍微凑了凑,又将胳膊搭了过去。 小小的女子沐浴过的身体散发着清香,头发也是清新怡人的。他很想看看她纯净的透明般的眼睛,娇嫩的小脸,呼吸她甜腻腻的呼吸。 他很享受逗她的乐趣。 林株又挪了挪,还抗议性的大幅度扭了扭身子。 身子已经到炕沿。 客栈的热炕不像家里连着半个墙面,而是木床般的在屋子中间,再挪就掉下去了。 却是挪移的有点少,没将金小光的胳膊甩掉。 可是已经没地方可挪了。 金小光的胳膊就很自然的搭在了林株的身上。 林株将头又往胸前折了折,尽可能的卷缩着身子。像只可怜的小猫。 她一直对自己说:金小光就这个样子,往时也总是时不时地表现出一点暧昧,这条胳膊还隔着被窝,要搭就搭着吧。 反正她又不是受封建礼教约束三从四德毒害的古代女子。男女这样的关系也就是显得暧昧一点,也没什么,。只要没有实质性的不越过底线就好。 而且就算万不得已越过底线了,被金小光这样的男子穿越底线总比被那个口水都擦不干的傻子好一万倍。 想的这么开,自然不是很害怕,却是很紧张。只管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角。 见她不理会,金小光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意味悠长含义深刻。他将身子又往前凑了凑。 林株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体的温度。心跳加速。金小光身体的温度很暖,暖流一波一波的传遍全身,脚趾头都能感受得到。 她下意识的又往外挪,却真的没地方挪了。 还是乖乖的不要动,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想来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怎么着都是个世子爷,有点身份之人一般是不会强迫什么的。再说了她自己很清楚自己。也就是长的清丽一点脱俗一点。说白了就是清纯可爱一点,但是对于男人来说,还显得太过稚嫩,也没那么大的魅力。 金小光的身体已经靠近了林株裹着被子的身体。见她一动不动的,将胳膊搭在了林株脖子处。 林株扭了扭脖子,将被子往前拽了拽,盖住头部。 如此幼稚的可爱,这样的举动就能阻挡的住?金小光心里一柔。 多少年了。他总是一人独处。除了书墨燕无忧,说话的人也没有。幼年时血流成河的场面,小小的粉蝶般女孩清澈无辜痴痴的眼神总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这让他以后面对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再也没有感觉。 自从认出了这个前朝小郡主,那个住在心中的眼睛清澈纯净的小女子慢慢走了出来,一步一个脚印。让他渐渐的将血色剥出体外。, 那些个小小的脚印总是让他的心柔柔软软忽悠忽悠的。 他忽然很渴望漫长的夜里她在身边。他曾无数次的想象她在身边的样子,想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洗涤心灵的眼睛,调皮的长在心间的黑痣。 这种渴望甚至在某一时刻让他忘了将她当一颗棋子。 这样很危险。他轻叹一声。 却是听到林株有点不均匀的呼吸,忽然很想逗逗她。 便伸手去摸她的头发。边摸边很享受的说:“真好闻,有股兰花的香味儿,头发不错,用了头油了么?” 一副挑逗的样子,有点流气。 没话找话,哪里来的头油,只是用洗脸的胰子洗了洗而已。再说了她也从来不用什么头油之类的,油腻。 林株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将身子往下缩了缩,将头发完全包在被子里。将自己完完全全的裹了起来。 真的变成了一个蚕蛹。 金小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将林株紧紧地抱着,说:“身体也不错,隔着被子也软乎乎的。” 什么意思?哪儿哪儿都不错。 这是**裸的得寸进尺的调戏。 不行,这样下去。非得给他占尽便宜不可。 可不能就这样丢了清白。同燕无忧共床共枕了好几天,也是温馨纯洁的,值得怀念的,回味无穷的。 这个金小光可不比燕无忧那样的谦谦君子,有点可怕。 她蒙着被子想了想,猛地披着被子坐了起来。说:“金公子,停。麻烦你的手离开我的被子。我们是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奴婢今儿是被公子解救了,但是金公子身份尊贵,也不至于让奴婢以身相许吧。” 这样继续挑逗下去,就算他还把握得住,她也不敢保证能经得住。 十五岁的女孩已经发育的差不多了吧,身体都有了反应。有事后还身不由心。 金小光没想到林株会说出以身相许这样露骨的话。 顿了顿,坏坏的笑着说:“这样不是正好报答了小爷的相救之恩了么?如果你坚持,小爷不反对。” 想得美,这样一说倒还成了她有意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了。 世子爷,想太多了吧。 林株撅着嘴巴说:“金公子,都说大恩不图报。像世子爷这样义薄云天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如果奴婢这样,倒显得金公子趁人之危,会毁了金公子的名声。那样的事情奴婢可做不出来。” 林株刚刚洗过的小脸因为有点激动微微泛红,更显得白里透红红里透白的,脑嫩的如荷花的花瓣。 一双眼睛在灯光下更加的清澈,耳垂上那颗调皮的小黑痣更加的显眼。 金小光没有听清楚林株的话,脑子里有闪过很多年前那粉蝶般的小女孩,那个时候他便也很想将她抱在怀里,替她挡住那些个污染了她的杀戮。 他只觉得热血沸腾,很想狠狠将她揽在怀里,咬一口那鲜嫩的小脸蛋。 林株见金小光不说话,眼神有点迷离。 怕这样下去会引起他更多的挑逗。 指着炕说:“金公子,奴婢感谢金公子能在百忙之中解救小女子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是呢,做人要有原则的。虽然我们共处一室,共床共枕,但是的约法三章,井水不犯河水。我们的画条三八线,不能越界。” 说完用手指在炕上划了道看不见的线。 说:“就是这道,金公子占一半半,奴婢只占一小半。” 说完也不等金小光答复,倒下就睡。 三八线。金小光仔细回过神。慢慢的的琢磨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能想出来是类似边界线的意思。 也就是楚河汉界的意思。 他张嘴还想说什么,听到林株已经发出了均匀轻微的呼吸。他知道她是在装睡,想了想也没去点破。 挑逗了她好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吧。虽然很想,却也不至于真的对她怎样,毕竟还是个未成年少女。 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听着身边女子轻柔的呼吸,似乎感觉到她柔软的躯体。 心里似乎有很多只蚂蚁在爬行。 实在是睡不着。听得林株是真的睡着了。慢慢挪了过去,隔着被子将她揽在怀里。 小小的脑袋正好搭在他的脖间,小小的柔软的嘴唇微微动蠕动,麻酥酥的电流便传遍了全身。 金小光将修长的身体缩了缩,眼睛正好对着她的。 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在眼帘之下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子,小小的红润的嘴唇,也许是这些天的风餐露宿,嘴唇有点干裂。 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 睡熟的林株下意识的微微张开嘴巴,吮了吮。 他觉得呼吸都苦难。 他很卑鄙的想 如果这个时候,林株真的愿意以身相许。他绝对的会欣然接受。 这一觉睡的实在是香甜,犹如被所有的温暖包围,直到感觉暖洋洋的太阳照在了脸上,林住才睁开眼睛。 屋子里空无一人。金小光呢?该不会将自己留下走了吧。她第一反应看向桌子。上面有他的发箍什么的。 看到那条洁白的绣着牡丹的丝帕,一小卷锦帛,她放下心来。 这才慢慢悠悠的拿来昨儿晚上放炕沿的衣服。 心里暖暖的,从那座恶梦般的院落出来,已是晚上,街上的店铺全都关门。 她很难想象这些衣服是怎样弄来的。还这么齐全,抹胸都有。 她很快的看了看窗外,别的客房的客人们都已经起来,吵吵嚷嚷的,有几人听起来要上路,。互相道别。 没有听到金小光书墨的声音,她很快的换好了衣服。 **亵裤棉袄棉裤衣衫长裙都有,搭配的有点问题,水红色的外衫搭配了葱绿色的长裙。不过倒显得更加的清新逼人。 胖胖的老板娘很及时地端来了洗漱水,外加一块比昨儿晚上上档次的胰子,一条干净的布巾。 她看着林株带着无限的羡慕嫉妒,说:“小姐啊,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么一打扮啊,水灵水灵的,水葱儿似的。倒也配得上那位客官啧,你看看这脸蛋,简直能掐出水来。” 话音刚落,就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呼吸都有点困难。 忙抬头去看,锦衣华服玉树临风的金小光走了进来。 实在是天上有人间无的尤物啊。老板娘觉得眼睛快要被晃瞎了,不敢直视,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靠在外面的墙上捂着胸口喘息了好一会儿才下楼继续忙碌。 “这样也不错啊,很像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水萝卜。” 金小光站在一旁看林株将乌黑柔顺的长发,很随意的在脑后编了根麻花瓣,也不戴什么钗,步摇之类的。也很好看,忽然想起去年在菜园拔出的水萝卜。 “像么?”林株拽着长长的翠绿色转了个圈,远距离的对着小小的镜子看了看。 还真有点像。 “好了,早点吃饭我们上路。” 林株昨儿晚上睡饱了觉,今儿个格外的神采奕奕,一张小脸在水红色上衣的映衬下格外的粉嫩,眼睛更加的熠熠生辉,像两颗黑宝石。 她笑容灿烂。如早春盛开的挑花。 这让一向阴郁的金小光他也感到莫名的喜悦。 两人下了楼,书墨已经在楼下的饭厅等候。 看到公子今儿少了以往的冷峻。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他有点发愣。这个姿态应该是金臻少爷该有的。什么时候公子也沾染上了。 再看身后紧跟的林株。 清新可人的像带着露珠的花儿,这样颜色的搭配竟然不显的俗气,土气,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她跟在贵气天成的公子身后,穿着这样一身村姑的衣服。竟然一点也不显的寒碜。 看来高贵不是穿出来的,是自身的气质。 两个俊逸出尘清丽脱俗的的少年男女走下楼梯,惹得饭桌上吃早饭准备启程的客人们齐刷刷的看了过去。目光满是惊艳。 看得金小光有点生气,眼神冷冽下来。 客人们瞬间感觉到一股寒风袭来,心里一寒,都忙着低头。 却看见红衣绿裙的少女粲然一笑。嘴角的旖旎出醉人的梨涡。甜美的如沐春风。 足以融化寒冷。 书墨微微低下头去,公子从来都是冷傲的,不羁的,无论走在哪里,只要目光一沉,便让人心寒。有那些胆小怕怕事的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那股阴冷至今无人能解,即便久经沙场的侯爷也常说儿子长了一双杀人的眼睛。 这个小小的郡主竟然只是随意的一笑,边将寒意转化为暖春。 实在是一物降一物,蜈蚣遇上鸡。看来公子是遇上了。 只可惜,公子同这位前朝小郡主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而且公子是在利用她,正在用她走自己的棋路。 如果没有这些事儿,这两个真的很合适。 他有点替林株担心,这个小郡主天真烂漫的让人怜惜,不敢想象以后她知道公子在利用她会怎么想。 “好好吃啊。吃的太饱了。” 四样小菜,一小盘馒头。金小光书墨只是象征性的吃了点,林株全部包圆,吃完拿了很满足的说了声。 这些天来每天都是黄米饭配酸白菜,吃的胃估计都发酸了。说不定还胃溃疡了呢。 金小光也许是被她的吃相惹得不高兴了,黑着脸,起身说:“饿死鬼上身了,吃那么多。” 便转身往外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离得远点 也许是山村春天来得早,还没过正月,已经有了春的气息,眼睛所到之处,总是会捕捉到一抹绿色。 通往都城的官道上,两匹骏马飞驰而去,留下飞扬的尘土。官道两边是高耸的山脉。山坡上已是春意盎然,小草已破土而出,有几树山桃花已含苞欲放。 林株坐在金小光怀中,同他共乘健硕疾驰的枣红大马,满目春色飞驰而过,根本来不及欣赏。 只能是看到一点欣喜,回头留恋的张望而已。 为了保护皮肤,她以前般的,将腰带解了下来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 便显的神秘而别具风韵,很有异域风采。 一路上马不停蹄的,饿了吃点干粮困了便歪在金小光胸前眯一会儿。金小光的胸膛很宽阔温暖。 转眼夕阳西下,马匹进入了一道峡谷,美丽的夕阳穿过高山笼罩在峡谷之中,给峡谷披上一层霞光。 金小光勒住马缰绳,转身对紧随其后的书墨说:“书墨,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去最近的城镇怎么也得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确实有点久。 书墨应了声,翻身下马。找了棵很大的白杨树将黑色大马栓了,看到树下青草已经发芽,取下马拢嘴儿,摸了摸马头,说:“黑子,可以吃草了,峡谷春天来得早。晚上再帮你加料。上等的黑豆啊。” 金小光也下了马,很绅士的将林株抱了下来,对着马屁股拍了拍,说:“你也去吃草吧。” 枣红马儿甩着尾巴低头去吃草,一点没了刚才的激昂气势,自由散漫的。却是嘴上还带着笼头,它扬起头抗议的叫了几声。 金小光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两人的马匹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千里马,虽然这次的坐骑不是什么汗血宝马之类的名马,也是有身份的。按理说不该带着拢嘴儿。 但是小草已经发芽。作为一匹马。吃了一个冬天的干料,面对青草难免会偷嘴。 书墨忙上前取下马笼嘴儿。看着它甩着尾巴低头去啃一株冒出地面的青草。 金小光笑了笑说:“忘了取下马拢嘴儿了。书墨,辛苦你了。” 一句辛苦你了。让书墨受宠若惊。 这么多年的鞍前马后,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情理之中。都是分内之事。却听到了一声辛苦了。 这句话让他顿时干劲十足,信心百倍。这些天所受的辛苦全都烟消云散。 他忙精神抖擞的从黑马身上取下两个大褡裢,从里面取出压缩的油布帐篷,很神速地搭起了两顶账帐篷,一大一小。还是加厚的。又取出一张小桌。一床被褥,放在其中一顶大的里面。 接着又取出水壶,小锅,干粮。调料。甚至酒坛,瓷瓶。 马背上搭着的褡裢难道是聚宝盆,怎么什么都有?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带的呢,不怕破碎? 林株很好奇的上前打开褡裢,发现其中一个里面全是衣物被褥毯子之类的 ,另一个里面全是食物,餐具灶具。 总之能想到的全都有。简直就是个百宝箱。 书墨看她吃惊,说:“我同公子从小跟着侯爷出征,也不知道会在哪里安营扎寨。所以这些东西随时的带着,俗话说有备无患,带着总会有用的。这不,派上了用场。” 书墨说话间,很快的用石块垒了个简单的灶台。将一口小小的黑锅架在上面,添上水。 金小光已经带着一只肥美的兔子踏着夕阳走了回来,他很神气的将兔子扔在了书墨脚下。 转身去了峡谷中的溪水边。 此刻的峡谷被金红色的晚霞笼罩,美不胜收。金小光站在溪水边,溪水在金红色的夕阳之中闪着粼光。金小光披着霞光,身体修长挺拔。像一棵大树。 宁静而美好。 实在是一副优美的画。忙碌的书墨,临溪而立的金小光。两边的高山悬壁。 林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看书墨也不用她帮忙,慢慢的走去金小光身身边。一起看着小溪。 前世的她生活在都市,没有多少机会接近大自然。来这里的几年之中,才发现有高山就会有平川峡谷,平川峡谷之中都会有一条溪水。高山平川峡谷的景色各不相同。峡谷也千姿百态。 溪水自然也是各不相同。 这条峡谷也许是比较浅,晒太阳的时间长,谷内青草明显的比别处绿,崖壁上的几株山桃已经绽放。 真是个早春的峡谷。 “真想就这样看着日出日落,悠闲自在。”夕阳慢慢落下,夕阳红慢慢散去。带着色彩的溪水变成了银色, 暮色悄悄降临。 林株很夸张的的说:“想要隐居啊,那可不行。金公子是什么人啊,几人之下几万人之上。隐居了,秦南国不就少了个未来的定远侯,定远不就少了个侯爷么,侯爷夫人不就少了个养老的儿子,未来的世子夫人岂不是要干等着了。这多不人性,那可不行。” 听林株将自自己说的这么必不可少,还说的这么夸张,金小光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这个世上少了谁都照样过。我没你说的那么重要。” 说的这么风轻云淡,林株撇了撇嘴说:“金公子,你可重要了。如果不重要,皇上怎能让你在在都城做质子呢?别人倒是想当质子,那也要有这个没资格才行。” 两人在溪水边站了一会儿,听到书墨喊道:“公子,株儿。饭做好了,过来吃吧。” 这就好了。林株转身看过去,不远处的小铁锅里冒着热气。 金小光转身向宿营地走去。林株忙跟在身后。 峡谷之中天黑的早,只是一会儿功夫,已经黑了。书墨在帐篷之中点燃蜡烛,将干粮肉干茶水摆放在小方桌上,说:“公子株儿,我们先吃一点。等会儿烤肉。” 等会儿还要烧烤!林株已经看到他的褡裢里有很多个小瓷瓶,说是调料。 白天骑在马上坐在金小光怀里睡了好几觉,虽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也不觉得疲惫。 想着可以在这么浪漫富有诗情画意的峡谷之中围着篝火。被两位超级大帅哥陪着。实在是一件美事儿,是一种享受。 这种心情同以前掉进峡谷,去定远迷幻湖的那片峡谷完全不一样。 她便带着嗔责的眼神看了眼书墨。这个书墨看起来浓眉大眼一副正面人物的样子,其事是个伪装高手。她还很清楚的记得以前有次那么多人一起野炊的机会。他可是装作什么也不会的样子。只是好像打了只野鸡什么的。 书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低头笑了笑。 很多时候,这种活儿不是他的工作。 金小光坐在铺的整齐的铺上,拿起一只厚厚的干粮,端起茶杯说:“书墨。株儿你们也吃。,出门在外不必讲究。” 书墨很听话的也坐了下来。 完全可以站着的林株也跟着坐了下来。干粮看起来很厚,咬起来还是酥的。味道很好,里面应该放了很多的清油调料。 肉干应该是定远特有的牛肉干,又香又脆,味道可口。 金小光喝了几口热茶,看了看外面,黑乎乎的。说:“一会儿就在外面烤兔子肉吃,正好应该还有一坛醉里香。” 书墨笑了笑说:“公子好记性。” 要吃烤肉要喝酒。 真的很惬意。林株这个时候已经几乎完全忘了这些天的遭遇,也许是金小光的怀抱太过温暖。让她好了伤疤忘了疼,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她很热情的说:“云大人,奴婢跟你去检柴禾。” 刚才从外面回来,没看到有枯枝蒿草什么的。 书墨笑了笑说:“株儿,不用你。你没看到外面有一个大树么,足够我们烧一个晚上的了。” 一棵大树。哪里有? 林株忙起身走出帐篷,金小光看了眼书墨。书墨会意的摸出一根蜡烛点燃跟了出去。说:“株儿,在帐篷这面。” 林株跟在书墨身后来到帐篷侧面,也就是同小帐篷中间。果然有一棵水桶粗的大树横卧着,树已经枯了有点腐朽。枝条用来烧火,正好。 “株儿,拿着。” 书墨将手里的蜡烛交给林株说:“的先将树枝折断了。” 林株端着蜡烛站在一旁,看书墨很快的将一棵几丈高的大树肢解。树梢树枝用手折成枝条。抱去放在大帐篷口外。粗粗的腐朽的树干则用一把短刀很快的劈成木柴。 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只是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棵大树已经变成了一堆柴禾。 林株由衷的竖起大拇哥说:“云大人真厉害,奴婢实在是佩服之至。佩服之至。” 这么男人的话从林株嘴里说出来,书墨只觉得很好笑。 笑着说:“雕虫小技罢了,有什么好佩服的。株儿,外面冷。你先去帐篷里呆着,等我生好了火,再出来。” 说的很体贴入微。还是个暖男。 林株忙摇着头说:“云大人,我帮你掌灯吧,外面怪黑的。” 只是说话的功夫,书墨已紧几乎将一大摞的柴禾搬到了帐篷口。 说:“还不算太黑,你去帐篷里先暖和着,我先去将兔子收拾了,回来再生火。” 要去收拾兔子,林株说:“云大人,我帮你照亮吧。” 书墨金小光都是为了自己才来的这里,得好好表现,显的懂事一点。也有另一个意思,虽是金小光的怀抱很温暖,昨儿共处一室也很踏实。 但是她时刻谨记着金臻少爷的嘱咐,要离他远一点。他是个危险分子,也是会带给她霉运的人。 相比而言,书墨的危险就少一点。 书墨似乎看穿了她的意思说:“株儿,你还是回帐篷同公子一起吧。放心吧,不会再出什么事儿了。株儿,你可得有良心,你不知道,公子知道你被人抢了,疯了般的。说实话,我跟了公子这么多年,还没看到他这样着急。” 书墨说完,从褡裢里取出一个折叠丝绸做的灯笼,很快撑起来,将蜡烛放了进去,提着说:“好了。你进去吧真的不用你。你看到溪边有棵桃树了么?对,就是那棵。我可以将灯笼挂在树上。” 他说完指了指溪水边。 林株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稍远一点有一棵树。 似乎傍晚之时同金小光站在溪水边也看到过这棵树,就在离溪水不远处的岸边。 便站在帐篷口看着书墨一手提着灯笼,一根树枝挑着兔子走去溪水边。 进了帐篷。 金小光正盘腿而坐,小方桌上放着那坛叫做醉里香的酒。 看她进来,金小光指了指桌上的酒杯说:“满上。” 这就要喝?兔子肉还没烤呢!林株小声说:“金公子,没有下酒的。等一会喝吧。” 金小光看了她一眼,忧郁而冷邃。说:“真的想喝酒还要什么下酒菜。快点满上。” 真是变色龙,变脸王。昨儿晚上还死气白咧的,极尽挑逗之词。今儿也是温情款款的让她在怀里想睡就睡想看就看。还很大方地将肩膀给她挡风。 这就变了。 声音冷冰冰的,眼神也冷冰冰的。 林株有点后悔刚才没随同书墨一起去溪边。 “满上就满上,这么凶做什么。”她小声嘟囔一句,半跪在铺上抱起酒坛倒满一杯。 虽是时刻提醒自己要离金小光远一点,绝对不能忘了以前他带给自己的危险,那些个想都想不到的意外,却是打心底是渴望他的温暖的。也觉得他会给自己温暖。 “凶么?”金小光的眼里聚起一股不羁,微微上扬的眼梢抖了抖说:“那么株儿,你也陪小爷喝一杯,来坐小爷身边。这样是不是很温柔?” 冷冰冰的声音变成了略显沙哑的性感。还带着坏坏的语调。 林株只觉得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她忙摇着头说:“奴婢不胜酒力,不敢奉陪。奴婢伺候金公子吧。“ 说完乖乖的站在金小光身后。 还是保持丫鬟的的本色好。帮他斟酒上茶,陪酒的事儿就算了。 金小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将酒杯高高举起,示意再来一杯。 铺有点低,小方桌也低。林株只好再次半跪在铺上,抱起大大的酒坛,很困难的倒满一杯。 慢慢放下酒杯,还没直起腰身。 金小光的手便伸了过来,一把揽着她纤弱的腰身,稍一用力。 她便毫无悬念的横坐在了他的腿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太让人难堪了 “公子,请让奴婢起身。” 林株第n次的小声说,小脸爆红。 又这样爱昧不清的让人难堪。书墨就在外面不远处,如果被他看见多不好意思。她很快的扭动身体,想要离开金小光的怀抱,却是金小光的一只手臂铁钳般的箍在她纤细的腰上。怎么也动不了。 心里暗骂金小光这个人面行兽心的家伙,刚才还冷的冰一样,转眼就让自己这么难堪。 如果说昨晚的爱昧不清,今儿的共乘一骑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就是有意的。 她也不敢太过用力的扭动,怕引起他的物理化学的反应。只好小声哀求。 对于她的哀求,金小光除了不时低头蔑视的看她一眼,基本上听而不闻。依然慢条斯理的端起酒杯,轻轻呷了口,连声说:“好酒,真对得起醉里香这个名子。醉里都香不醉更香。来,株儿喝一口。” 说完将自己呷了一口的酒送至林栋嘴边。 还要同他共饮一杯酒?又不是青楼的陪酒女,哪有这项服务。 她很明确的将头偏过去躲开、撅着嘴巴说:“金公子,奴婢只是个丫鬟,只伺候吃饭喝茶,负责铺床叠被,不陪酒!” 金小光无声的笑了笑说:“吃饭喝茶,铺床叠被的事儿还轮不到你。只能陪陪酒。” 这话带着很大的侮辱性,怎么就吃饭喝茶铺床叠被都轮不到,只能陪酒。还真把自己当成那种女人了?实在是可恶。 士可杀不可辱1 虽然是金小光解救了她。但是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她气呼呼的转过脸来,直视着他愤愤的说:“金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怎么叫奴婢不配给公子端茶送饭,铺床叠被?奴婢虽然只是奴婢,也不能这么侮辱吧。什么叫做只配陪陪酒,难道陪酒很光荣么?公子,既然奴婢都不配做这些了。陪酒奴婢又不会,就烦劳您高抬贵手让奴婢下来吧。” 她说得很快,却是该停顿的停顿,声音清脆抑扬顿挫的。 小嘴巴一张一合的。很是可爱。 金小光自顾自的一口一口的抿着酒,耳朵听着林株叽叽喳喳,偷偷闻着属于她的甜腻的呼吸。感受怀中柔软的小躯体的扭动。坚硬的心柔柔的软软的。 直到她说完了,才慢悠悠的很享受的放下酒杯。缓缓的说:“说完了么?完了就乖乖的别动,等着书墨收拾好了出去。” “没说完!你还没让我下去,怎么能说完。金公子,虽是你救了我,也不能这么对我吧。我才十五岁。以后还有大把的美好青春等着,你这样做,我以后怎么见人?” 说得这么悠闲。还要等着书墨弄好了?林株真的是醉了。 林株说够了,也明白说也白说。 狠劲儿的用胳膊肘子捅着金小光的胸口。金小光也不理会她,似乎自己的胸口是堵墙,是钢铁铸成的。任她捅。 好不容易看到外面灯光摇曳而来,林株大声喊道:“云大人你回来了。兔子洗干净了。” 便想起身。 金小光只是探头向外看了看,依然将她稳稳的固定在自己腿上。 倒让林株急成了大红脸。自己这个样子如果被书墨看到了,以后怎么见他。虽是已经同金小光共处一室同床共枕了,但是毕竟是两人关在一个屋子里。做什么他也看不到。 看她满脸爆红,急得眼睛都变成了红色。倒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 金小光涛声依旧的冷峻脸庞浮现出一丝笑意,微微低头在她的脸上贴了贴,小声说:“昨儿晚上都睡一被窝了,今儿还害羞起来了。” “谁跟你睡一个被窝了,是有三八线隔开的。” 就这样被说成睡一被窝了,林株忙辩解:“只是,只是你胳膊不老实。越界了。那也不能说就睡一被窝了。” 金小光微微上扬的眉头闪了闪,露出一点少有的温情,说:“怎么没有。刚开始是胳膊越界了。最后可是小爷搂着你入睡的,你还紧贴小爷的胸口。你都忘了,可惜。” 金小光的声音略显沙哑,贴近林株耳朵。痒痒的。 一股难以抑制的暖流随着心跳迅速传到耳朵嘴巴。 耳根都发红了,更显的那颗黑痣俏皮可爱。嘴巴也是红得耀眼。 金小光看着可爱,下意识的用脸庞蹭了蹭她的耳根,压低嗓门说:“害羞了,做都做了,有什么害羞的。” 说的很是泼皮无赖。 这个一向冷峻冷傲的家伙怎么一没人就变成了这副嘴脸。拿调戏自己当乐趣。 林株狠狠盯着他说:“我做什么了?我是个女子被你这样当然害羞了。我又不是你皮厚脸老。没修 羞没臊。书墨都来了还这样,也不怕当大不正!” 还开骂了。 金小光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只管在她脸上蹭来蹭去的。 让她躲也躲不开。 灯笼的光芒越来越近。 书墨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公子,株儿,我还整了几条小鱼。” 林株干着急的挣扎实在是没了主意,干脆红着脸坐在他的腿上不动了。 既然他都不怕自己怕什么?他可是个大人,她还是个未成年。 金小光看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对外面说:“先将火生起来。有点冷。” 说完松开林株,说:“去帮忙吧。” 将自己捉弄够了,这就去帮忙?她有点赌气的偏过头去说:“我就坐金公子腿上,软软的热呼呼的多舒服,去帮忙,多累啊!不去。” 赌气的样子像是在撒娇,金小光说:“不去就不去了,既然小爷腿上舒服,就坐着吧。” 说完那只刚刚离开腹部的大手又环绕过来。吓得林株蹭的一下就挣脱下了地站了起来。慌忙逃了出去。 书墨挑着洗的干干净净的大肥兔子,几条半尺来长的鱼儿走了过来。 林株忙上前双手接过,说:“云大人真能干。” 书墨方正的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低头说:“哪里能干,只是熟练罢了。” 从小跟着金小光。练就了这么一身野外生存的本领。也算是个技能。 被林株这么一夸,心里有点小小的自豪。 也很感激,在公子身边鞍前马后的这么多年,除了偶尔一声辛苦了。还没被夸奖过肯定过。 “云大人我帮你拿柴禾,取调料。” 看书墨拿出火炼,点燃火绒,林株忙招来几只细一点干一点的枯枝条拢在上面。 书墨笑了笑说:“株儿不用你帮忙,树枝硬。小心划了手。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林株长的清丽,说话好听,又爱笑。一笑起来两个梨涡很是喜人,看着都舒服。 这个时候她将乌黑柔顺的头发散了开来,披在肩上,一双清澈的眼睛像不知什么时候挂在天上的星星。 他真的不想她干这些粗活。 书墨真的是个暖男,比金小光怜香惜玉多了。 火一会儿就熊熊燃烧起来,照亮了半个峡谷。 安营扎寨的地方虽然有很厚的干枯的蒿草,峡谷春天来的也早,但是因为离水源太近。夜晚还是很寒冷。 篝火离帐篷有一丈多远,书墨将几只可以折叠的小凳子拿了出来。 三人围着火堆坐着,书墨手里拿着几根长长的铁条挑着兔子鱼架在火上烤着。还顺手搭起一座木架,将酒灌进一只铁壶里烧着,说:“醉里香就越要烫热了吃,要不然没劲儿。” 金小光坐在火堆旁,一点没了刚才的无赖,变得深邃冷漠,他默默的烤着火仰望没有月亮的星空。 快到三十了,漆黑的夜空只有星星闪着眼睛。峡谷中除了篝火的光。火苗的声音,安静极了。 “云大人,你多大了,有二十了么?成家了么?” 实在太安静了。金小光不说话,书墨也不敢说。气氛有点压抑,林株找了个轻松的话题,打破寂静。 书墨愣了愣,他没想到林株会问这个问题。 他很快地看了看金小光,见他没有阻止。说:“在下今年刚满二十。还没成家。” 古代男子成家早,都过了二十岁还没成家,也算是晚婚了。 林株便说:“云大人,似你这样相貌堂堂英俊潇洒的人二十岁了还不成亲,一定会伤很多女子的心吧。我觉得你还是行行好早点找个女子成亲的好,要不然的耽搁多少女子的大好前程啊。云大人你说是不是啊,都说早成亲早省心,早生儿子早得济啊。你可千万别将儿子给耽搁了。” 同书墨认识这么好几年了,也没正儿八经的开过玩笑。 她这么一说话,到让书墨不好意思起来。 他更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林株会这样开玩笑,说得这么露骨透彻。 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又看了看金小光。金小光也收回了仰望星空的眼睛,变得柔和起来,似乎也在很好奇的看着他,想听听他怎么说。 他跟了公子这么多年,公子没有将自己的婚事提上议事日程,他自然也没有。 多年的操劳忙碌,让他根本没时间好好的想这个问题。只是在难得的回家省亲之时,听娘唠叨起来,想一想。 便很不好意思的照实回答:“株儿,你大哥我整天忙的沾不沾地的,哪里有时间去想这事儿。还哪里会有女子会伤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想林株叫他云大人。 却一时想不到应该让叫林株叫他什么,便自作主张,自称大哥。 想来林株现在只是个普通的种菜小丫鬟,也就是个民女,自己好歹算是个朝廷命官,以大哥自居,也不算辱没她。 林株没有注意到他称呼的改变,也许认为也是合理的正常的。 接着他的话说:“再忙也得成家立业。不是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么,云大人,如果你现在有了夫人孩子,他们一定是望眼欲穿的盼着你回家。,被人牵挂着的感觉真的是极好的。” 前世的时候,每天都会很害怕回到一个人的家。那个时候她是日盼夜盼,就盼着有一天,江浩能在家里等他。那种渴望是水深火热的。 所以她觉得那个被等的被牵挂的人是最幸福的。 书墨从来没有真的牵挂过谁也没被谁牵挂过。不是很懂。 却听得出那种感觉很美妙。 他眼睛平视着手中冒着热气,烤得焦黑的兔子鱼儿,说:“可惜你云大哥没那个福气。也没有人会牵挂。” 说得多少有点失落。 被林株这么一提起来,他才觉得除了爹娘,也许真的没人会牵挂他。 林株取笑说:“云大人你太过谦虚了。怎么会没人牵挂与你。我那自不量力的二姐不知有多牵挂你,只是你不屑而已。“ 说完很是揶揄的笑。 这倒是真的,那个女子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而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也曾装作对她有点意思的去接近。 他自己也笑了说:“株儿,你就拿云大哥开玩笑。哪儿有的事儿。“ 林株笑着指着他逼问:“敢说没有?敢说没有?敢说的话我们回去对质。” 书墨看她较真的样子可爱。笑着不说话。 兔子不好熟。鱼儿熟了。 书墨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林株先翻烤着。进帐篷端出小方桌。小盘子,将烤好的鱼儿放在盘子里。 拿出一把小刀刮去外面黑焦的一层,露出里面焦黄的皮儿,用小刀划开。撒上调料。 孜然辣椒的味道弥漫在峡谷之中。 他拿出三双精致的银筷,说:“公子,请先吃,酒也烫好了。株儿,给公子上酒。” 又要伺候金小光,不知道他会不会再给自己难堪。 林株很快的看了一眼。 红红的火光下,金小光眼里的寒意没了,也在盯着她看,很意味深长。 刚才她有意的不理会他,只是跟书墨说。 好在他也没插嘴。 她忙从书墨手里接过酒壶,倒满一杯,说:“金公子请喝酒。” 说的一本正经,一点什么色彩都没有。 太过正经,便显得有点不正常。 书墨都听出哪里不对,目光很快的从两人脸上扫过。 金小光慢悠悠端起酒,呷了一口,说:“株儿,来,陪小爷喝个交杯酒。” 怎么还交杯酒了?关系有那么深么? 也不怕她难堪。 林株飞快的看了眼书墨,。见他是满眼含笑,一副心知肚明的揶揄。 忙说:“喝什么交杯酒啊。我们交什么杯啊。金公子真会说笑话、” 金小光又呷了一口,看着书墨说:“还害羞了。书墨,你说说该不该交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套话 忙碌的书墨听金小光发问,忙应声道:“该交,太该交了。株儿,你就公子喝个交杯酒吧。” 说的好像这个交杯酒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说完还及其暧昧的笑。 这个书墨,怎么能这么说话,说的好像她同金小光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不过书墨这么说,她是能理解的。人家可是金小光的贴身侍卫,不管主子对与不对,都应该坚决拥护的。 而且她自己也有点心虚,书墨可是很清楚她同金小光的关系的。也完全有理由这么说。 他有理由归他的事儿,她自己的装作很纯洁无辜的样子,事实上她也觉得自己是纯洁无辜的。都是金小光在捣乱。 她撅着嘴巴不满的说:“云大人,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啊。奴婢只是个丫环,怎敢同金公子交杯。奴婢自知还没那个资格。云大人金公子,奴婢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交杯酒的意思,你们可不要吓唬奴婢,奴婢胆儿小” 这么暖味无理的要求,自然的碗拒。 书墨很快的翻着手里的铁条,笑嘻嘻的说:“株儿,瞧你说的,什么丫鬟不丫鬟的,公子并没嫌弃你。既然公子这么看重你,你就同公子喝个交杯吧。” 说完自己低头笑。 他虽然也觉得公子今儿在林株面前有点没底线,好好的喝什么交杯酒。喝交杯酒就意味着要了她。林株现在还是燕无忧的丫鬟,又没有从燕无忧那边要了她。 但是他从来都是听从金小光的。他既然这么说,就顺着帮个腔了。 林株狠狠地瞪着他。心里明白,书墨可是标准的忠犬,当然不会照顾她的情绪。 看来这主仆二人今儿是拿她开涮了。她知道再说下去,只有自己吃的亏,绝没有便宜可占。 她干脆不再说话,只管很乖爽的站在金小光身后。 手里提着酒壶,一副很标准的丫鬟姿势。 金小光见她这样,同书墨相视一笑。 说:“看来还真是胆儿小。同我们两个大男人一起。是不是都吓破胆儿了,不怕我们吃了你。” “你们?”林株小声说:“不是你们,是金公子你吧。这个奴婢自然是不怕了。” 金小光笑微微的喝下一杯酒举起空酒杯说:“这是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说你胆儿小么?” 明知故问。看来今儿这个金小光是要拿自己当下酒菜了。 她上前帮他斟满酒杯,说:“奴婢有什么好怕的。金公子是什么人啊,是堂堂定远侯世子,岂能对奴婢这么个小丫鬟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儿,也就是逗逗奴婢找点乐子罢了。金公子云大人能这么辛苦的赶来解救奴婢。奴婢感谢都来不及呢。只是奴婢年纪小,脸皮薄,还望金公子云大人说话不要让奴婢太难堪。” 既然人家要用她调解气氛,那也只能接着了。 金小光颇感意外的看了林株一眼说:“你倒是很清楚,既然知道不会将你怎样,你躲什么。不就是一杯酒么。喝了就是了。” 林株忙很警觉的说:“金公子你可别吓唬我。别的酒能喝,这个交杯酒可不能随便喝的。奴婢虽然见识浅薄,却也知道成亲才能喝。” “你倒是精得很。”金小光笑了笑说:“既然不喝交杯酒,那就陪小爷喝上一杯。来坐下吧,这里就我们三个。也不必那么讲究,书墨烤好了你也来坐。” 这还差不多。总算说了句人话。 她忙说:“奴婢不敢,奴婢帮金公子……。” 倒酒二字还没出口,感觉腰后一股强劲的力道,身不由己的坐在了金小光身边的凳子上。 坐下便坐下,干嘛这么用力。林株撅着嘴巴按了按腰身,向金小光投去不满的一瞥。金小光很淡定的端起酒杯说:“干嘛总是要让小爷费心。真是不懂事儿。给自己倒上一杯,帮书墨也满上。” 林株“哦。”了一声,倒满酒。 金小光此刻同往日完全不一样,双目在火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辉。闪烁着灼人的光,一点没了往时的阴冷。 他又喝下一杯酒,拿起筷子盯着烤得焦黄的鱼。 好像是不知要从哪里下筷。 林株很有眼力见的帮他布下一块,拨去盘子一边说:“金公子。吃这块,又鲜又嫩。” 金小光侧脸看了她一眼,一双清澈的眼睛满含期待。 伸出筷子夹了起来吃下。 说:“你也吃吧,多吃点,睡个好觉。这条峡谷得走两天,出了峡谷上了官道快马加鞭有三天时间就回去了。” 似在对林珠说。又似自言自语。 书墨的手艺很好,带的调料也多,烤熟的鱼带着满身的孜然胡椒辣椒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林株闻出来孜然是定远特有的烤牛羊肉的调料,味道很浓。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帮自己来了一块。 慢慢的放到嘴边,吃了起来。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吃,味道正合她的口味。 吃了这么多天的粗茶淡饭,面对如此诱人的美味,她渐渐的忘了金小光的戏弄,很专心致志的吃了起来。 “喝点酒吧,小心噎着。” 看她很专心的对付一块块的鱼肉,想起这些天来的遭遇,金小光心里一酸。 这个女子才刚刚十五,就已经经历了这许多的磨难。实在是让人怜悯。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来迟一步,或者说那位奉命保护她的梅山九公或是竹山十八子来迟一步。她会是怎样的结果。 如果是那样,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杀了平山县所有的人。包括林家。 她斜着眼睛看着林株很听话的端过酒杯,喝了几口。接着吃鱼。 有意无意的说:“株儿,那个傻子真的是被你打晕的?” 林株心里一慌,顿了顿,。小声说:“你是奴婢打晕的,难道还是神仙妖精鬼怪打晕的?” 心里有点忐忑,难不成金小光看出了什么?随即稳住,不管他看没看出来,自己是要一口咬定的。 金小光见她吃的忙乱。动手用筷子帮她将鱼肉全都分出来,将不多的鱼刺挑了出来。说:“慢点吃,还有呢。小爷只是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弱小,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就能将那个傻子打晕呢。那个铁锤可是没有小爷的拇指大。” 林株毫不客气的吃着,说:“我那是被逼急了,超常发挥的。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打。只是几下就晕了。” 金小光看她吃的嘴角都是调料,从衣袖中抽出一条洁白的丝帕帮她擦了擦说:“你倒是挺厉害的。” “所以说金公子以后可不要欺负奴婢了。万一将奴婢惹火了,奴婢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儿来。可就太不应该了。” 吃得高兴。金小光也不胡说八道,林株也就畅所欲言起来。 金小光对她说的这句话很感兴趣,凑近一点问:“你要对小爷做什么大不敬的事儿?会做什么呢?小爷很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也就是同那个傻子一样的下场。”林株终于将一条鱼儿解决了,端起酒杯当饮料般的喝了几口。 “好了好了。” 书墨终于将一条兔子烤的外焦里嫩,味道鲜美。他很细心的将外面焦黑的一层用小刀刮去。露出里面比烤鱼卖相还好的兔子,还有两条鱼一起拿了过来,笑嘻嘻的坐在了凳子上。 还随手往火堆里扔了一些树枝。 篝火比刚才还要旺,几乎映红了整个峡谷。 “来书墨,喝上一杯。” 金小光亲自为书墨敬了一杯。书墨很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一饮而尽. 主仆二人互敬完毕。林珠很乖巧的端起一杯说:“金公子。奴婢借花献佛。敬公子一杯。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很会说话,还会用词儿。 金小光书墨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这么郑重其事的话从林株的小嘴说出来,有点滑稽。 他很豪爽的将酒喝完,说:“酒小爷喝了,说救命之恩有点大了。人家可不想要你的命。” 林株很悲哀的低下头,沉重的说:“虽是不要奴婢的命,如果公子不来解救,奴婢一定没命了。奴婢就算再卑贱,也不能就那样不明不白的嫁给一个傻子。奴婢已经打定主意了。如果反抗不了,就自行了断。” 说得凄惨悲壮。 金小光更觉心里难受。这个当年只看了一眼就在心中盘踞了近乎十年的女子,如果就这样消失了,他不知道那个空缺这辈子还会不会有人来补上。 书墨见两人都有点伤感。忙说:“公子,株儿。都已经过去了,好在没事儿。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株儿,你以后一定是个有福之人。” “这倒是真的。”林株知道书墨是为了缓和一个气氛,说:“奴婢也觉得奴婢有后福。” 金小光说:“何以见得?” 林株很神秘的说:“奴婢是从很多次亲身经历中总结出来的。事实证明奴婢虽然总是危险重重麻烦不断。但是呢总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而且还是处处遇贵人。” 金小光忙问:“贵人是谁?” 还想套她的话。她可还没喝醉。 她说:“贵人自然是金公子书墨了。不过贵人是你们克星也是你们。奴婢算是明白了,只要奴婢同金公子有点什么瓜葛,就会有危险。” 这话之前已经说过了。 金小光自然心知肚明。这所有的危险都是他知道的。当然也有意外。 他哈哈大笑几声说:“没想到你还有点是非观念,知道小爷是贵人。既然知道小爷是贵人。还不好好伺候着。” “一定好好伺候,金公子奴婢再敬公子一杯。” 好好伺候,这事儿好办。 林株一杯酒这接着一杯的给金小光书墨倒酒,看着他们杯杯喝个底朝天。 金小光一连喝下七八杯,酒杯很大,林株暗暗想这几杯酒怎么也有一斤多吧。 不过这古代的酒没什么酒精度,虽然也会上头,也会喝醉,以金小光的酒量,没有一坛也得大半坛。 金小光喝了一会儿,光洁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他斜挑起眉头看着林株说:“株儿,你一个劲儿的给小爷灌酒,有什么企图?该不会趁小爷喝醉,想做什么吧?” 做什么?难不成他会以为她会趁他喝醉,强行委身于他。 想多了吧。 她很不屑的说:“奴婢可没呢么多的心眼。奴婢只是想让金公子喝好。金公子这次不远万里的赶来是为了救奴婢。奴婢自然的好好感谢感谢。哪里还敢想做什么。” 金小光便端起一杯酒说:“既然你没有想做什么,我们一起喝。你也多喝点。其实呢你也不用特意感谢小爷,小爷之所以赶来救你,是因为无忧临走时托小爷照顾你,而且那天也确实是小爷我失约造成的。” 说完将酒杯送至林株嘴边。 林株毫不客气的一口喝下。 前世的酒量不错,现在的酒又没什么度数。 书墨一直笑嘻嘻的听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 这个时候很及时的倒满一杯酒送到林株面前说:“株儿,这杯酒给你压压惊。这些天你受惊了。” 书墨人不错,刚才还让叫他云大哥来着。、、 人家说了给自己压惊。这杯酒得喝。 一杯酒下肚,金小光的又送了上来:“株儿,这杯酒小爷敬你。说实话小爷实在是佩服你。你说你身体这么弱,还能将那傻子打晕。真的太让小爷佩服了。“ “株儿,这杯酒云大哥敬你。你说你一个女子,竟然能在冬天种出韭菜来,还有什蘑菇,实在是了不起。“ “……。” “……。” 主仆二人换人换马的灌林株。说的林株没有推辞拒绝的机会, 两人也不给她这个机会。 待林株明白他们是故意的,已经没有思维拒绝了。 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她小脸绯红口齿不清的说:“金公子,云大人,奴婢实在是不胜酒力了,奴婢要睡了。” 说 完就想倒地而睡。 金小光伸出一条钢铁般的手臂箍住她,贴近她的小脸小声说:“株儿,说那天我们来之前谁帮你打倒了傻子,就让你去睡。” 以他同书墨的推测,林株是认识那个帮她之人的。 还想套出她的话。 她虽然知道自己是醉了,意识却是有的。 她醉眼朦胧的盯着金小光说:“奴婢就说是奴婢自己打的。奴婢厉害吧。” 说完 小脑袋一歪,倒在了金小光怀里。再也不说半个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谁的花树 林株真的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她歪歪斜斜的倒在金小光怀里微微半张着小嘴,呵出甜腻腻的呼吸。任金小光怎样摇晃再也不睁开眼睛。 金小光看了一眼他她左耳垂上的黑痣,无奈的对书墨说:“醉了。醉的死死的了。” 书墨嘻嘻笑着说:“喝了那么多不醉才怪,话说她还挺能喝的。酒量同公子倒有一拼。” 公子耍赖,喝的少。 金小光低头看着怀中人儿娇嫩如花的小脸,叹了口气说:“她是个鬼灵精,人小鬼大,从她嘴里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书墨收起了嘻笑之态,说:”公子,株儿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说的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不像她这个年纪。” “应该还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还不恨死我。”金小光想了想说:”那个保臻绝对不会现在告诉她,他如果想说早就说了,而且说了,便会带她走。 ” 这倒也是,说出来了还不带她走,就有点不符合情理了。书墨看了一眼在金小光怀中憨睡的林株,睡的死死地,一点防范都没有。 可是她刚才说话确实有水平。一般的民间女子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也没有那样的见解,毕竟她还只有十五岁。 只能说血统很重要。这个前朝小郡主就算沦落为种菜的小丫环,也是难掩自身的气质。 他喝下一杯洒问:”公子,是再喝点,还是去睡?” 奔波了一整天,应该累了。 金小光抬头看了看满天星辰,将林株的脑袋放平,让她脖子舒服一点。说:“夜这么漫长,我们再喝一会儿。“ 书墨点了点头。 公子心里有事儿的时候就会找他喝几杯。 也是,出来这么多天了,只是派人去禀告太子爷。并没有说要去哪里。这么多天不见他上朝,多疑的圣上难免起疑心。 回去后要怎样解释。怎样表忠心。确实是个头疼的问题。 两人直喝到午夜,吃完了一只兔子,喝干了酒坛。才各自回帐篷。 这么长的时间,金小光竟然是一直抱着林株。 第二天林株听到鸟儿的啼叫。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她躺在金小光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 怎么会这样,一点节操都没有。前天晚上还隔着被窝呢。 她忙屏息凝神的看了看自己,衣服穿戴整齐,应该没有什么出格的。她很快想了想昨儿晚上的情景,被金小光书墨一杯接着一杯的灌。喝醉了。 应该是被金小光抱了进来放在铺上、 她微微挪动身子,从金小光怀中挪了出去,悄没声息的溜出了帐篷。就看见一群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正在燃尽的篝火堆旁吃那些个鱼骨头兔骨头。 看到她出来扑棱棱全飞了起来。 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野山桃树上。林株的眼睛随着鸟儿投向山桃树,惊讶的发现,挑花开了、 昨天还只是一棵孤零零的树,长在弯弯曲曲的溪水岸旁五六丈远的地方,并没有看到花开。 只是一个晚上,那棵孤树竟然绚丽的热闹起来。 远远的看去一团淡淡的桃色。在这萧条苍凉的的峡谷中格外的显眼。林株不由得慢慢走去。 桃花只是开了几朵,其余的都含苞欲放或者只是花骨朵,热热闹闹的挤在花枝上。几片小小的叶子很卑微的衬托着。 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一朵刚刚盛开的花朵,一片片粉红色的花瓣像一支支展开的蝴蝶翅膀,将黄白色的可爱的花蕊包围起来。似乎还能听到翅膀煽动的声音。 这朵花旁边还密密麻麻的挤着十几只含苞欲放的,苞头处已经胀破般的,露出深红色的花瓣。 她的眼睛稍微离得远一点,这些个开了的没开的就形成了一片绯红。像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展开美好的笑脸。 春天像小姑娘般的走来了。 她的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句话。 轻叹一声:“好美呀!” 她闭起眼睛慢慢靠近桃花,很陶醉的吸了吸。一股甜丝丝的香味侵入心脾。 能在这么悲哀的时候同这样美丽的花儿相遇,实在是不浅的缘分。 说实话,菜园里有棵不大的桃树。每年的二月也会开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花儿,但是似乎那是理所当然的,除了感慨一声:桃花儿都开了。别无它念。 况且花园之中,桃花开过。自有杏花梨花,最为壮观的还有那些铺天盖地的将菜园点缀的花团锦簇紫藤。酸枣花。 现在能在这初春之际,在这死里逃生大难不死的时候看到这棵花树,别有一番感触。 不由得想起了前世最喜欢的那首诗,一手抚摸着树干,慢慢围着它转。轻声朗诵:“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朗诵完。闭上眼睛抬起头仰望天空。 这首诗初中时候,高一级的学长写给她的情书当时还附了作者的名字。她没有被学长打动。却被这首诗打动。从此爱上了诗歌。、这首诗也深深地刻在脑子里。她也不止一次的默默朗诵过。 真不知道自己最美丽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前世她以为是看到江浩的那一刻,为了让那一刻永远美丽。她苦苦追寻十年,原以为开在他必经的路上,便会等来他的停步顿足,谁知却是到头来只是一场梦。 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福气在最美丽的时候绽放在最想遇见的那个人面前。 微微的寒风轻轻的吹来,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花香。被桃花美丽之余,心情也渐渐的沉重起来。 这次的遭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她差点成了被拐卖妇女。 她不得不好好的想想。 来这里的几年时间,危机似乎没有消停过。她几乎都想不清楚到底遇到了大大小小多少危险。个个稀奇古怪。虽然危险是一个个化解了,却让她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怀疑。有时候好好的她也会突然害怕起来,害怕又会有什么意向不到的。 现在一想。这一步一步的危机,应该不是巧合。 哪里来那么多的巧合都给她巧合了。 而且这一次最奇葩,如果说以前的危险只限于菜园之外,每次遇险身边都有帅哥救她于危险之中。也侥幸是有惊无险。现在想来虽然后怕却也刺激。 但是现在家里也不安全了。以前只以为那个格格巫般般的林张氏只是对她刻薄,却没想到她会如此的歹毒。常言说得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回去以后,她该怎样防着这个可恶可怕可恨可怜的林张氏呢。她毕竟是爹的亲娘,就算她巴不得她现在就去死,回去后也一定会以牙还牙。但是爹那么愚孝,那个林张氏都年过古稀,她也不好下手。她也不敢保证她不会再对她下手。 她闭着眼睛摸着花树,闭着眼睛对着苍天呐喊:“都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好好的美好的活下去呢?为什每人都想害我。为什么呢?没什么让我变成人,如果真是一棵花树该多好。我不想做人,我要做花树!” 她只是一个被收养的孤女,只是菜园种菜的丫鬟。 她实在是不知道本尊五岁以前的身份。可是五岁以后直到她来绝对是在菜园的。 声音不大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呐喊之后,闭着眼睛想着为什么。 就听头顶响起来金小光有点沙哑慵懒却绝对性感的声音:“你是想做谁的花树呢?想长在谁必经的路上?” 这一声吓得林株猛地睁开眼睛。刚才她明明左右看过,金小光书墨都在自己的帐篷里。只是抒发了点情怀发泄了点情绪,怎么就来了。 还这么悄悄的来,地里鬼似的。 看清楚是金小光书墨天人般的站在身后,金小光目光深邃,带着无限的探索。书墨蔓延疑惑。 她忙低下头说:“奴婢,奴婢是信口胡说。” 金小光慢慢走近她,侧脸看了看桃花,说:“桃花确实不错。但是它只是花儿。哪里会有人的心思。不过如果将人比作花,倒是很有意思。。” 他说完,看着书墨说:“书墨,你说是不是?”书墨连连说:“公子说的是。” 金小光转脸又盯着林株说:“如何让你遇见我。在你最美丽的时刻。为此你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是佛于是让你这棵花树变成一个女子,出现在小爷必经的地方。” 说完又回头看了眼书墨,很得意的说:“怎样,这样改不错吧。” 不错什么?一点不怎么样。糟蹋经典。不过这个金小光记性不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却能记得这么清楚。 林株很不以为然的皱了皱鼻子。做棵花树多好,美丽了自己美丽了风景。做人多幸苦。 书墨忙说:“改的好,改的好。” 这么优美的诗。权且将它当作一首诗。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诗,被林株那样动听的读出来,实在犹如天籁。 他这会儿还没完全消化,只能是应着。 金小光转脸低头看着林株,他个子高,头预撞到了桃树枝。 良久才说:“株儿,你实在是个很奇特的女子。倒是很像这棵桃树。只是开花,却惊醒了整个峡谷。到了春天了,春暖花开。” 这个金小光也会诗情画意。这个比喻不错。 还以为他除了戏弄自己,永远都是冷酷的。她低着头看着脚下,没有说话。 只是应景抒发情怀,再说下去,有点浪漫的味道。 她可不想同金小光太过浪漫,这个男子是克星,能躲远就躲远一点,能少暧昧就少暧昧点吧。 书墨心里琢磨着林株刚才的诗,越琢磨越有感触。他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虽然没时候,也会小小的憧憬憧憬。 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桃花般灿烂美丽的女子,这个女子从此以后应该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想的痴痴迷迷,猛一抬头,看到金小光看着林株的眼睛充满了深情,不,是含情脉脉。 跟随金小光十几年,从来没看到这样的目光。 他心里一惊,公子对林株这样,联想到这次的日夜兼程。难道并不是棋子这么简单? 他忙低头转身快速离去、这个信息量有点大,他一时半会儿的理不清楚。 他跟了金小光这么多年,很清楚他外表看起来冷酷的近乎无情,一般人都不敢接近他。也不近女色。即使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司马明珠也没有让他动心过。1 只有他知道那都协装。他其实对人很好,尤其是下属,所以他同云墨才这么死心塌地的视他为兄弟。他也是喜欢女人的,两人有次还说起了以后的生活。 只是应该从未遇上让他心动的。。 今天他看林株的眼神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很震撼。 很多事情可以伪装,这种眼神实在是伪装不了的。可以肯定,公子对这个前朝小郡主动了心,动了情。 这样很危险。 先且不说公子同林株之间的恩怨,公子从未对谁动过真情,一旦投入,那感情应该是炽热的。他从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他不敢去想以后。 一定是个悲剧。 金小光站在桃树下,高大的身躯微微倾斜,痴痴的看着眼前堪比桃花的林株。 脑子里闪过粉蝶般的小女孩,每一次看到都美丽生动的喜怒哀乐。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圆圆的调皮的黑痣上。 这颗印在心中的可爱的黑痣,此刻被一片粉色包围,更显的生动。 他不由的伸手轻轻的抚摸着。 林株被他的高大身体包围着,好几次试图溜走,却是没有成功。 她已有点习惯他如此这般的戏弄,只管低头看着脚下。心里想着要怎样突围。 突然耳朵痒痒的,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她惊慌抬头,便被金小光紧紧搂住。(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你自己信么 两匹马儿在荒芜的峡谷中飞驰,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 清澈欢愉的溪水在阳光中闪烁着银色的粼光,似一条游动的银蛇。两岸峭壁鬼斧神工般的,崖缝之中偶尔横出苍柏翠松,随处可见奇石罗列。 虽是初春,没有满目青翠,却也是风景宜人。 林株端坐在金小光怀中动也不敢乱动,身子端的久了,腰身又困又酸。却硬是坚持着。此刻她的小脸绯红,耳朵都是滚烫的,脑子更似一团乱麻。 桃花树下,金小光的眼神那么炽热滚烫的,几乎可以燃烧起来,她觉得已经被烧化。 毫无反抗的被他紧紧抱着,她能感觉到那具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听到他一遍一遍的低声呢喃:“株儿,株儿。做我的花树吧。” 一点也没有往日戏弄她的样子。 拥抱也越来越紧,她觉得快要被镶嵌到他的身体。 那种压迫感让她毫无反抗之力,也不想反抗。 也不知道被拥抱了多久,才被慢慢松开。他轻轻抬起她迷茫的小脸,看着她无辜清澈的眼神。轻叹一声:“株儿,我要将你怎样。” 似无奈似幽怨。接着是一阵几乎令她窒息的激吻。吻得她的嘴唇都麻木了,舌头几乎被连根拔出。 虽是两人时不时的暧昧着,却都是点到为止,是这样这样郑重其事的亲密还是第一次。 她一时不知所措,毫无意识。 直吻的天昏地暗,她的情绪被带动起来。 最后他抱起她将她放在了马背上。 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漫长的吻那么激烈,这该是有多**,不,是从来**的样子啊。难不成他以前没有接触过女人?这不科学啊,金小光应该有二十了吧,或者二十出头。这个时代男子成亲很早,似他这般显赫家庭的公子一般十五六岁便已初涉男女之事。就算不成亲。也不缺女人。 难不成这个冷傲不可一世的世子爷眼光颇高,太挑剔。 那么高的眼光,司马明珠都没戏,被逼移情别恋。难不成能对自己倾心。她总是认为司马明珠之所以同金臻少爷在一起,是因为金小光对她不冷不热,让她没了希望。 这有点太匪疑所思了。 金小光的下巴时不时的温柔的压在她的头顶,一双忽然变的柔情万种的眼睛也不时地轻抚过她的脸庞,吓她的她不敢抬头。 金小光嘴角旋起温柔的笑。软软的柔柔的嘴唇轻轻咬在她的耳垂上,弄得她心里痒痒的。纷乱的心又慌张起来。她更不敢乱动,也无力反抗,卷缩着身子默默地承受着。 却是电流快速的传播,全身的血液都疯狂的流动,脖子都红了。她极其恐怖的发现,恐慌之极,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不是没有有能力,是根本不想反抗,还有点享受。难道总是提醒自己要远离金小光是是随意想想。到了关键时刻就没了主意。 还是本来就想着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绝不能被他的柔情冲昏了头脑。 先不说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事实上自己才才十五岁啊,换做前世初中都没毕业,这是早恋的节奏啊。 不行!绝对不行!几年的事实证明这个金小光确确实实是她的克星,没有关系都会让她时时处于危难之中,有了关系, 还不死定了。再者说,他同前世的江浩长得那么相像,看到他容易想起他,重新生活会有阴影。 而且这身份地位相差的也实在太远了。说麻雀与凤凰一点也不夸张。 还是趁早将这点心动扼杀在摇篮里吧。金臻少爷可是一再叮嘱要离他远一点。想起金臻少爷,也是的,。既然赶在了金小光之前救她于傻子的魔掌之中,却不将她带走。害她处于这么进退两难暧昧不清的尴尬境地。 金小光用金臻少爷之间一定有什么。 上次司马明珠就是被金臻少爷有意义无意的暴露在金小光面前的。 所以说金小光对自己这样暧昧,是在利用她什么。并不是真的为她动心。 到底是利用她什么,暂时还说不出来。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不是在讽刺别人,是在讽刺自己。 亏得她还是活了两世之人,怎么就这么容易动心容易上当。她很清楚刚才是真的有点动心了。 金小光是想用美男计从她这里得到点什么,可以肯定是同金臻少爷有关。 金臻少爷一心想要保护她,金小光想要利用她。 刚才的心动瞬间石化,金小光的那抹少有的温情款款忽然间变得让她难以接受。 她偏了偏脑袋狠狠地将金小光的嘴巴抽离自己的耳垂!又不是狗,一直舔舔舔的,烦不烦啊。 正沉侵在温柔之中的金小光愣了愣,对上林株有点厌恶的目光。 目光很熟悉,很像女刺客仇恨的眼神。金小光心一沉,温情的眼神顿了顿,有点惊慌的再次将嘴唇秦了上去。 林株又将头一偏,,金小光的嘴压在了头发上。他有点着急,伸手想将林株的脸转过来,林株忙将身了一趴,就伏在了马背上。 金小光眼里的温情渐渐散去,直起身子凝视了一会儿,也将身子伏下嘴唇对着林株的耳朵,轻轻咬了咬说 :”怎么,害羞了?” 他是真希望她是害羞,而不是眼里看到的意思。 害什么差!要害着也是你害羞,一个大男人利用一个小女孩,还是用这种方式,难道不知害羞? 她将身子更紧的贴着马背,却是马鞍垫着肚子,金小光便伏在地背上,压的她难受。 她便用胳肘捅了捅他。 金小光双手抓住她的手,一下就将她提了起来,离开马鞍转身子面对他。 一双眼睛深遀的看着她。 这双眼睛很可怕,似乎能看透人的心脏,林株心里发慌,偏过头去。 金小光便伸出只手将她的下已轻轻抬起来,林株下意识的 将眼神躲开。 这双眼睛不动声色看人的时候很可怕。 金小光手中用了点力气。迫使林株的眼睛看向他,林株便将目光撤去向一侧。 有点倔强,有点生气。 金小光虽己年过二十,身经百战。经历过无数世事。也经历过男女之事。却没有这样的。 确切是从没有对那个女子动过儿:。也没有那个女子让他有这样的**。 山桃树下深深久久的一吻,让他内心第n次产生强烈的占有欲,林株甜腻新鲜的味道,柔软的小小身体让他欲罢不能。 他不顾林株的抵触,将嘴唇压了下去。 又被强吻了! 林株奋力反抗。却是金小光的力气太大,反抗无济于事。 金小光略显野蛮的用舌尖将林嘴唇抵开,用力的吮着。柔软的舌在林株嘴里横冲直闯。 林株越,是反抗,他似乎越兴奋,双手将她的按在背后。 实在反抗不了,林株一双无助,无奈的眼眼看向苍天。 却对上了身后不远处书墨复杂的眼神,不乏羡慕。 简直是丢死人了!传出去以后怎么见人。 她忽中生智,猛的将身体往后一仰,正陶醉在她唇齿间的金小光跟着往前一扑,两张唇齿剥离。 感觉前一空。陶醉到不能己的金小光心里一空,凝神看向林株。 却是林栋腰身柔软,趁他没人应过来,猛的将头抵在他胸前。 金小光、尝试着让她抬起头来,村株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袍两侧,不让他得逞。 金小光有点生气,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想道她自己起来。 金小光的力气很大,林株愿到很大的压力,她努力的抵着金小光的胸口。 两人相抵一会儿。金小兴的下巴实在太尖太硬。标株终于受不了。一 小声说:”金公子,你就饶了奴婢吧,再压一会奴婢的头便碎了。 “ 金小光的下巴稍微抬了抬说:”要小爷饶了你好说,你将头抬头来。 ” ”抬起来让你占便宜啊。你想的美。” 占便宜?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他可是发自内心的。一点占便宜的意思都没有。 心里涌动的**惭渐退去, 他慢慢将下巴抬 了起来说”怎么是占便宜了,怎样便是占便宜了。” ”怎么不是便宜了?这样难道、不是占便宜么?” 林株只管将头抵在金小光脑前。 像只勇猛的斗鸡。 倒是很有趣。 他的眼睛微微上扬,伸手在林株的腋下一用力,林株觉得痒的难受。忍不住笑了起来。 金小光趁机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林株立刻收起笑容,怒目而视。 清澈的眼眼,微撅的小嘴,左耳垂上的小黑痣似乎都在逗气,显的比平时更圆。 实在是很可爱。 他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林株的样子,觉得怎样都可爱。抿了抿嘴唇回味起林株唇齿间的美好,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让他不由自己的又凑了上前。他第一次真的被这种感觉所迷倒。 又来了!林株心理恐慌,只想着要躲开他,她来不及将头抵在他胸前,便伸手挡着他的脸。 娇声呵道 :”金公子,差不多行了,过了啊!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这样抵抗了还如此执着。也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做人怎么能这么没知觉。 这一急一气, 小脸便憋的通红更显的一双眼睛 秋水般的,这 娇慎的样子越发可爱。 金小光的眼神有点痴迷,继而深情起来。 继续往前凑,林株一双小手哪里抵得住。他的一张似乎冒着热气的脸庞贴上了她的忙,嘴唇也迎了上来。 马儿没有人指挥,自由散步起来,一会儿慢一会儿快的。还不是的低头偷偷吃口刚冒出来的青草。林株的一双手被推到了脸部,她偷眼看到后面跟着的书墨还是那副复杂中透着羡慕的神情,似乎一直在观看他们之间的表演,对上她的眼睛脸一红,笑了笑低下头去。 人家看的人都不好意思了、还好意思继续。 她大声说:“君子不强人所难,金公子,奴婢不愿意你还这样。有没有一点君子的风范啊!亏你还是什么世子爷呢。” 听她说的声音大,金小光有点受不了,凑上前的嘴巴停了下来。往后收了收,定眼看着。 这句话起了作用,还好,他还有点脸皮儿,没到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地步。 她慢慢的放下双手,低头缩着身子,想要转过身子,面朝前边。 却是同金小光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小,腿也弯不过。她便将身子往后挪了挪。 金小光看她的样子有点幼稚,他从小跟着爹定远侯南征北战的,见惯了那些真性情性子直爽的,他身边的丫鬟包括柔旎也知道他脾气直,很少矫揉造作的。所以他很少见林株这样女儿态的,这个时候压抑多年的情感全都倾泻出来,刚刚林株的话虽然让他很不舒服度,却没太在意。倒是被她很孩子气的举动吸引了。 林株折腾了一会儿,金小光一点也不让,她怎样扭转,都是不能转身,倒是累的气喘吁吁的。 金小光哈哈大大笑起来。笑的惊天动地的,惊的几只盘旋在头顶的鸟儿惊弓之鸟般的碗往天上窜。 将自己都逼成这样了,还好意思笑。林株气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说:“笑什么,金公子,还不是你害的。你说你好好的戏弄奴婢做什么?女人那么多,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想宠幸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奴婢只是个种菜的小丫鬟,你这样会吓死我的。” 林株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她还没想明白金小光为什么会来解救她,但是一定是有他的目的。 反正绝对不会因为喜欢她。 她只是一个豪门菜园种菜的小丫鬟,才刚刚十五岁,她是有自知之明的,自认为绝对没有让一个堂堂世子爷神魂颠倒的地步。 所以金小光的眼神越是逆转般的深情,她越觉得虚假。 越是觉得虚假,心里便越觉得难受。对金小光的人品也怀疑到了一种境界。 这个人的人品实在是太差了,虽然谈不知道什么原因,利用一个小丫鬟,未免太卑鄙了、 金小光笑够了,伸手摸着她的小脸说:“别看你只是一个小丫鬟,可是小爷就是对你情有独钟,这就是所谓的任凭弱水三尺我只取一瓢来饮吧。” 真实恶心,这样的话也能说的出来。睡醒啊! 林株忍俊不禁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金公子,你背台词儿呢?说得这么假,你自己相信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坏人 “你说什么?敢说小爷说的都是假的?” 金小光实实在在品尝了林株甜丝丝的味道,渐渐忘了利用林株的事儿,所以说的做的全是发自肺腑住自内心的。 他也是这几天才明白对这个前朝小郡主最真实的感觉,那是从很久以前当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深深埋在心里的,这些年来不管是利用还是什么,他都是希望看到她的。尤其是这些天没有找到她的时候,他的心真的是已经快碎了。 这些天来他绝对没有说假话。 所以林株的话让他觉得受了侮辱。极大的侮辱。虽是林株是正宗的前朝郡主,血统高贵,但是现在只是一个种菜的小丫鬟。他这样一个从不虚情假意的世子爷明明白白的一再表白,她却毫不领情。还这样践踏,实在是可恶至极、。 刚才还含情脉脉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甚至凶恶起来。 林株不屑地低下头去,说对了,原形毕露了。 金小光见她不说话低下头去,脸上明显的写着两个字:不屑。 还从没人敢这样鄙视他,这可是他第一次对女孩子表白。 他冷冷地盯着林株,伸手将她的下巴很粗鲁的抬起来,说:“你真的认为小爷说的是假的?” 还什么真的假的,装什么呀?她可不是真的只有十五那么不堪世事。 但是这个金小光的眼神实在是太犀利了,不敢直视,她的眼神躲闪着说:“当然了,奴婢再傻也不至于真的相信金公子会对奴婢钟情。” 金小光气的眼睛都快要喷出过来。他堂堂一个世子爷,人中龙凤,朝中上下王爷大臣包括皇上哪个不想让他做乘龙快婿。不说明媒正娶,哪怕只是做个侧夫人,收个房也会有很多千金小姐争破头。可是这不知道好歹的落难郡主,却毫不领情。,似乎对他的一片忠心嗤之以鼻。毫不在意。 竟然敢这样对他,他的一片痴心化作愤慨。 手用了点力,重重的捏着林株的下巴,嘴角轻轻浮起一丝冷笑。眉毛微微上扬,说:“真的怎样假的怎样?” 这么用力干嘛?不就说出了实话么? 既然这样了,也不用怕他,不管他要利用自己什么,他能这么远的赶来。应该也不会杀了她。 便硬着头皮壮着胆子说:“真的不可能,假的你不地道。看我一个小老百姓,好戏弄。就这么逗奴婢寻开心。” 金小光气得简直是无语了,真的也不对假的也不对。 可怜他一片真心,就这样被曲解了。虽然是以前他真得是在利用她,以后也是。 他咬着牙说:“既然你如此说了,小爷就不客气了。” 既然说是在拿她寻开心,不妨继续开心。将她揽在怀里的感觉,真的开心。开心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的。 说完狠狠地抱着林株,将她吻得天昏地暗。林株感觉身子都快被揉碎了。 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直到马儿慢悠悠地停在了离溪水不远的地方。努力的去吃一株长在树根下的青草,金小光的头发被树梢挂住。才停下来。 林株只觉得嘴唇发麻,全身无力,快要晕过去了。 这是在亲吻还是在报仇?真有这么大的仇恨么? 林株缓过神,一眼看见书墨在不远处不忍直视的样子,气的眼泪再次泉涌、 身份卑贱难道就这么受人欺负,本该是最美妙的事情,却不由她自己的心。 心中的气愤实在无处发泄,她狠狠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巴,呸了两声。说:“还是世子爷呢!以强欺弱,乘人之危,卑鄙无耻下流!” 这一下意识的举动,谩骂。让金小光瞬间失去了理智。用手擦嘴巴,还呸。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竟然还敢骂他卑鄙无耻下流。这不是骂他是流氓无赖么。 他伸出双手举起林株,想都没想扔了出去。 林株一声惊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感觉身体呈抛物线状直直的栽进了溪水里。 还好不是头栽进去。是半个身子栽了进去。 溪水中淤泥并不深,却是冲击力实在是太大,半个身子都被撞击的麻木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 该死的金小光将她当作物件扔了。 还世子爷呢?说是卑鄙下流无耻一点没错。刚才还搂搂抱抱亲的她都快昏死过去,一转眼一翻脸就当东西给扔了。真是喜怒哀乐阴晴不定。还好自己是看清楚了他的嘴脸,如果稀里糊涂的发展下去,一定会死得很惨。 太阳虽然高高地照着,毕竟还是初春,九九还没过完。溪水很冷。 她傻傻的在溪水中淤泥里想了一会儿。虽是极其的扫兴,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要不死接下来的路还要继续。 刚才栽进溪水里她的第一反应是如果就这样死了,也许魂魄还会回到前世。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来到这里好几年了。前世的她骨头也许都已经化了,回不去了。 她慢慢试探着动了动身子。 岸边不远处的书墨已经跳下了马,他只是看到了公子将林株吻得让他面红耳赤不忍直视,林株害羞为难的样子,心里还暗暗羡慕金小光:真是一箭双雕,利用了林株还劫了色。他也没听清楚两人说了什么。 刚才他是低下头没敢直视的,听到响声才看过去。林株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单从声音判断,公子用力不小。 他的第一反应是公子在利用林株引出暗中保护她的人。今儿他这么大动作,该不会是那个保臻出现了。他有点奇怪怎么没听见。 所以他没第一时间去救林株, 而是先拔出利剑,准备战斗。 却是屏息凝神,并没有听到有任何的动静。他疑惑的看向金小光。 就听的他急促的说:“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将她弄上来。”说话间他已经翻身下马,三步并做两步跑向溪水。 书墨来不及多想,也跟着跑向溪水。 到了水边,林株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浑身是泥,。头发一半也是。 她狠狠地瞪着已经到了溪水边的金小光。吐了口嘴里的脏水。 金小光顿了顿,转脸对书墨说: “快点将她弄出来。” 书墨跳进溪水里,将林株连拉带拽的往出拉。溪水看起来不大,却很宽。足足有一丈宽。有很多干枯的水草。林株的双脚扎在淤泥里,走出来也不容易。 金小光在岸上看得有点着急,他也是一时气愤难耐,加上一向独裁**惯了,听到林株落水。他已经后悔的不能自己。 看到林株狼狈的在水中挣扎,他真的恨不得立刻马上将她弄出来。可是看到她仇恨的目光,吐口水的样子,一向跋扈惯了的他哪里放得下身段。 他冷冷地看着书墨将林株弄上岸,像个泥猴般的站在岸边瑟瑟发抖,眼睛还在恶狠狠的瞪着他。转身慢慢走向峡谷中间。 天气还冷。一会儿功夫,。林株已经觉得冷的像是掉进了冰窖。全身的衣服都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沉重而难受。头发上全是淤泥,此时一点一点的往下掉。 她的牙开始颤抖,看书墨很快的去帮她找衣服。而金小光一脸冷酷的自顾自离开。 想起他罪恶的行径。不由得火冒三丈。 虽然只是一个小丫鬟。但也有自己的人格,被轻薄了那么久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谋杀。士可杀不可辱,如果看她不顺眼,干脆一刀杀了岂不干净省事儿。 她咬着牙卯足了劲儿,紧跑几步去追赶金小光。 金小光听到声音转过身子,就看到泥猴般的林株猛地扑进了他怀里。 他吓了一跳,轻声呵斥:‘“做什么?疯了么?” 感觉林株在他怀里偎了一下,很快离开。他慢慢放下刚才忍住没有动的手,低头看到月白色的长袍上脏脏的淤泥。 他气的抬头盯着林株说:“简直是不可理喻。” 林株的一半脸上全都是淤泥。。更显的另一半异常的干净。 一只眼睛发射着愤怒的火一般的光,另一只眼睛眉毛睫毛上都挂着泥巴,两只拳头紧紧的握着,双脚倔犟的站着。能听到牙齿磕碰的声音。 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只是紧紧的贴在柔曼的身体上,虽还没发育的很好,却也令人心动。 他心软起来。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这么对她真的有点过了。不论是亲昵还是刚才的粗鲁。 他小声说了句:“等会儿换一身衣服,烤一会儿火。小心受了风寒。” 虚伪。简直是太虚伪了。戏弄够了,这会儿又要装好人扮好心。 她咬着牙,趁他不注意,又上前将自己的头只管在他的衣服上蹭。看他转身往后退几步,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如临大敌。 如此孩子气。 金小光又气又笑。想他堂堂定远侯世子,面对的都是丁是丁卯是卯的事儿,哪里见识过着孩子似的招数。他看了看衣服上的污泥,又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说:“好了,别闹了,谁让你刚才那样胡言乱语。” 出手这么毒辣,还说是自己胡言乱语。那里胡言乱语,那是实话实说。 同这个没有风度的人无话可说。 她只是狠狠地瞪着他,直到书墨抱着一抱柴禾走来。 他放下柴禾,抬头看到两人的样子,已经猜出了发生什么事儿。觉得很好笑,忍了忍,终于忍不住,低头偷偷笑了笑,说:“公子,属下帮你找身衣服,株儿,你有衣服换么?” 衣服?林株这才想起金臻公子过年买给自己的有蝴蝶刺绣的衣服已经撕烂,丢在客栈了。她忙下意识的摸了摸贴身的衣袋,火线银子还在。 这就放心了。 摸到火线,心又放宽了很多。如果金小光再对她不敬,大不小离开他们。 先找个客栈住下来,再发出信号,过个三五天,金臻少爷大山子就会找到她。没了金小光,他们一定会将她送回去的。 放下了心,看到双手已经发黑的淤泥,心里又不舒服了,感觉浑身也疼,这才心想起刚才被直接飞了十几米扔进了淤泥里,刚才麻木了,这会儿伤才出来。 她咬着牙说:“没有,我就穿这身。” 说完无比仇恨地盯着金小光看,除了浑身疼痛,还冷的厉害。 微微的寒风吹来,湿衣服紧贴身上,难受极了。 这都是拜这个该死的金小光所赐,他不但能带给她霉运没还能制造厄运。 对于这样的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不能姑息,绝不能让他觉得好欺负。 她已经忘了被抢去做傻根媳妇儿的时候可是想到过早知如此忙,不如随了金小光这个念头。 金小光转过身去,好像是不忍直视林株悲惨的样子。林株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又再次快跑几步,伸出黑乎乎的满是淤泥的双手,对准他的后背狠狠的擦了几下,又快速的退后,屁股胯骨处疼得她差点叫出了声、 金小光猛地转身,一双老鹰般犀利的眼睛盯着她,呵斥道:“干什么?” 这种眼神也太可怕了,林株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眼神躲闪着说:“不干什么,就是让你也沾点光,人面兽心,蛇蝎心肠。” 骂的咬牙切齿的。 她脸上的泥巴已经干了,头发上的也已经僵硬,一双眼睛惊慌失措却又不失倔强。 金小光干瞪眼,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倒觉得有点内疚。书墨眼角扫见了这一瞬间,低头只管将火烧旺。 半响才起身说:“公子,你等着属下去找衣服,株儿,你也等着。” 书墨很快的去了拴马的树下,林株躲躲闪闪的瞪着金小光。 虽是心里做好了准备,还是有点害怕,这个该死的克星是真的动手。 金小光看她站在干枯的蒿草地上,离火堆很远。轻轻叹了口气,上前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走向火堆旁。 要干什么?难道要将自己扔进火堆烧死不成。 他能将自己扔进水里,就能扔进火里。 难道就这样死定了不成!她闭着眼睛大声喊道:“金小光,你是个坏人,不,你不是人,是个魔鬼,是个坏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边喊边拼命挣扎。(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回家的感觉真好 抱着一包衣服走来的书墨听到她直呼金小光的名字,吓得不敢向前。 他不知道刚才公子为何会将林株扔进水里,但是也看出来绝对不是要她去死。 金小光也蹙起了眉头,将她重重的放在地上。 已经到了火堆旁。 林株闭着眼睛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身体却是筛子般的抖了起来。 在马上骂了几句被扔进水里,刚才直呼其名还骂他不是人,一定会被扔进火里。 她嘴唇哆哆嗦嗦的说:“爹娘,女儿不孝,养育之恩来世再报。” 说完双手抱头 ”乖乖坐着不要乱动。” 马儿飞驰。金小光尖硬的下巴紧紧抵着林株的头顶,口气凌厉。 凭什么?林株很抵触的将头用力往上顶。 一点都动不了。但是由于用力过猛,腰肢屁股疼的地倒吸了口气。 被那样惨无人道的羞辱,还要被老老实实乖乖的一动不动坐在人家怀里,活的也太没自尊了吧。 想起刚才被很粗暴的关进一块油布围起来的帷帐内,由金小光提着一只铁壶隔着帷帐从头浇下的样子。没有被扔进火堆里,却被浇了个落汤鸡。换上了金小光的夹衣,宽袍,像个道姑般的毫无抵抗力的被抱上了马背。 实在是悲哀的申诉之力都没有,她低头无语问苍天。忍着时时想要咬他一口的冲动。 经过反复斟酌。 决定还是不要再招惹这个冷酷的变色龙的好,要不然再次被扔出去,如果被扔过了,撞到什么石头瓦砾上,还不被摔个粉身碎骨。 这些个至高无上的官二代可是手握她这样的普通百姓的生死大权的,先活下来再说。 先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回到菜园,他远在都城做世子,她呆在菜园种菜。燕无忧不在燕府,他应该不会常来。躲他远一点就好了。这一次就算吃了亏的。 马儿撒开四蹄。颠的她全身疼痛。被摔出来的硬伤这个时候全都发了出来,浑身散了架般的。 实在难受,煎熬。: 硬着头皮咬着牙坚持了一会,就觉得头晕眼花。浑身,无力,脸庞烧的着火般的。 接着就鼻涕眼泪一起流,喷嚏打的一个接着一个 感冒了。看到金小光将一块洁白的绣有牡丹的丝帕堵在她鼻子上,想也没想,拿过来就擦。 金小光将下巴离开林株的头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皱了皱眉头。喝了一声。马儿的蹄子慢了下来,趁机伸过嘴巴去偷吃路边青草的嫩芽。 不太颠簸了,林株更觉得全身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一歪就靠在了金小光胸前。 晕晕手乎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马停了下来,被抱下马? 身了一软失去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睛,惊悚的发现坐在了马车内,车内装饰超级豪花。坐铺十分的柔软。而且坐铺是倾斜的,坐着等于半躺着。还有软乎乎的枕垫,脚蹬。半躺半坐的很舒服。 马车悠悠的走的很慢很平稳。 心里一惊,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坐在马车里,不是应该在金小光怀里骑在马上的么? 她忙坐直身子,感觉轻松多了,头也不晕,疼痛也少了,掀起车帘看出去,说话的是马车夫同一个女子。女子的声音很熟悉。 她轻轻咳了声,女子轻过头来,原来是柔旎。 “株儿你醒了,你可真能睡。都睡了两天两夜,再睡下去,就到了天门镇了。” 柔旎轻盈的走了过来,柳眉杏眼巧笑嫣然的。 林株忙看向左右前后,说:“柔旎姐姐你来了。我都睡了这么久了,真不好意。” 说话间将头伸了出去。马车后面空无一人。 金小光书墨呢? 还没等她发问,柔旎笑盈盈的说:“公子同书墨先回都城去了,走了这么多天,圣上都派人来问了好几次。我送你回菜园就好。对了,你的药。这两天给你吃药可害死我了,今儿你醒了,可以自己喝了。” 她说完,走到马车前,很轻巧的就进了车厢。从坐铺底下取出一只小小的精致的铜壶,掀开壶盖, 倒出黑乎乎的汤药。 一股苦中带甜的药香味扑鼻而来。 柔旎将药碗递给林株说:“快喝药吧。公子交代过,一定要喝三天,这顿一喝还有一顿。等你回到家也就喝完了,你也就好了。” 金小光交代的。假惺惺的。打一巴掌揉一揉,很阴险啊。 可是身体不好生病了就得吃药,她的好好的光鲜鲜的回到菜园见爹娘。想起爹娘也不知道这些天都愁成什么样儿了。她慢慢的低头喝药。 柔旎很快的递过一碗白糖水给她化解口内的苦味儿。 林株感激的接过糖水,小声说:“谢谢柔旎姐。” 柔旎是有功夫的人,举手之间透着一股利落敏捷,即便是坐着也有着英姿飒爽的英姿。 柔旎似乎看穿了她的担心,笑了笑说:“株儿,你爹娘那儿你不用担心,公子去找你的时候交代我去告诉你爹娘,你要去都城帮公子做件事儿,说是无忧大夫临走时的交代。你放心吧,你爹娘不会担心的。” 金小光已经这样做了。 分明该感谢他的,可是想到他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然能忍心将她这么一个弱女子扔进冰冷的溪水里,那点感激瞬间荡然无存。 他做的一切,包括解救她,告诉爹娘,其实都是为了利用她。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有被他利用的价值。但是被利用或者将被利用是明摆的。 她隐隐的感觉这同金臻少爷有关系。 柔旎看她喝完糖水,很细心的递过丝帕说:“株儿,喝完药吃点点心吧,吃完点心再睡一会儿估计就到了。公子交代,你受了风寒,得好好休养。哦对了,公子还特意让我给你买了点心,茶叶,说是让你带给你爹娘。你出去这么多天,总的给爹娘带点什么吧。” 柔旎着话间带着无限的羡慕嫉妒恨。 想的这么周到。她也不会感激他、 但是这些事儿都是柔旎做的,她小声说:“谢谢柔旎姐姐,有劳你了,你也吃块点心。” 她已经看到了小条几上精致的点心。 柔旎说:“你吃吧。我都吃过了。这些点心是咸味儿的,公子说你在生病,太甜了胃难受。还说你好了,给你吃点清淡的,要不我们去路边的小店吃完清汤面。” 马车正走在官道上。每个一段就有一个饭馆酒店的。 林株这个时候归心似箭的,忙说:“不用了柔旎姐姐,吃块点心就好。” 娘做的手擀面没人能比得上。 柔旎笑着将点心盘子送到她嘴边,看着她吃下几块,继续靠在坐铺上闭起了眼睛。 满怀羡慕的盯着她看。 她很不明白这个女子虽然是长的五官精致,眼神清澈讨人喜爱,但是显然太过柔弱,她有什么魅力竟然能让一向高高在上的公子青睐有加呢。 她跟了公子十多年,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她可只是无忧公子菜园的小丫鬟,而她是有官衔的女官。公子竟然让她伺候她,还郑重其事的交代了许多。 实在是想不通。这个还没怎么么长开的小丫鬟哪里就比自己好呢。 可是公子这么交代了,她只能服从,服不服气也得忍着。 林株闭着眼睛半坐半躺在坐铺之上,她看的出柔旎虽然满脸笑意,很贴贴入微的照顾自己,心里其实并不情愿。 她心里明白柔旎是觉得掉价,人家可是堂堂朝廷册封的女官,爹也是位武将,同书墨一样是该叫大人的。 让人家一个当官的屈尊伺候她一个小丫鬟。实在是说不过去。 而且她知道柔旎不比九儿虽然每次见面都是笑脸相对,但是同自己是有距离的,没有深交的可能。 还不如少说话。 又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也不是过了多久,听得柔旎说:“株儿。到了,我送你进去。” 她睁开眼睛,果然已经到了菜园门前, 回来了。 她顿时精神百倍,很快的下了马车。柔旎提着几个纸包笑着跟在后面。 赶车的是位中年大叔,他将车子停在侧墙处。满脸慈祥的靠在车上。 马车夫可就是前世的司机师傅,一路上辛苦了,的请他进去喝杯茶水,吃个饭。 看现在也该是下午饭时间了。 她很热情很真诚的说:“大叔,进来喝杯茶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大叔忙说:“不了不了,小的还要赶黑回府呢。” 他只是质子府的马车夫,公子平时都是骑马很少坐车的,能出来一趟都是看得起他。他可听到了公子一再嘱咐柔旎怎样照顾这个小丫头的。公子都这样看中,他自然是陪着小心。 柔旎送她进去就告诉说:“株儿,你回到家后我们就得走,公子还等着我们复命呢。” 菜二两口子正在翻菜园正中的地 。九九刚过完,中间的地已经解了冻,可以慢慢翻了。 看到她同柔旎推门而入,菜二娘子扔掉手里的镢头,一路小跑就跑了过来,边跑边说:“株儿啊,你是回来了。娘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是事儿呢。” 菜二也跟着走了过来,说:“你这嘴巴是不是没啥说了呀,没啥说了就不要说了。株儿能有什么事儿,那无忧公子让她去帮金公子做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净瞎猜。” 两口子一前一后的赶了过来。 门口的大黄狗热情殷勤的摇着尾巴。 走了这些天,光秃秃的荒芜的的菜园已经不经意的露出了绿色。 还是自己家里好,爹娘大黄狗才是真的欢迎她。 她感激的看了揉你一眼说:“爹娘,我回来了。柔旎姐姐送我回来的。” 菜二夫妻便热情的招呼柔旎进屋。柔旎笑着推辞,接着告辞而去。 菜二娘子实在是想女儿想的发了昏,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的,一个劲儿的说:“柔旎姑娘给你买了新衣裳?怎么这些天瘦了。哎,不是去吃好的穿好的享福么,怎么这么瘦。比在菜园还瘦。没生病吧。” 林株心里一热,还是娘贴心,这都看出来了。 菜二很不屑的说:“就你话多,株儿那里是瘦了,她是长高了。这一长高看起来可不就瘦了么。” 爹说的也对。 虽然她知道并不是这个原因。 但是不能让他们操心,笑了笑,拉起菜二娘子说:“娘,我爹说得对,我哪里就是瘦了呢,柔旎姐姐待我很好,吃得好睡得好,当然就长高了。” 菜二很得意的扬了扬眉毛,拿过柔旎买来的茶叶闻了闻说:“好茶。的留着,等你舅舅下次来的时候喝。对了,得给你奶奶送点过去,她也有十几天没来了。“ 林株无声的哼了声,做了亏心事,自然是不敢来了。她一定是想等风声过了再来。 菜二娘子拿起点心包看了看说:“没来最好,来了还不是我受罪。不过娘这段时间也奇怪,鸡蛋都不来收了。“ 菜二说:“我昨儿去看过了,好着呢。估计是现在想通了,对我们不那么苛刻了吧。” 想得实在是太美好了。 林株也没说话,问菜二娘子:“我大姐二姐这些天来了没?” 菜二娘子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来了来了,还别说,娘以前总觉得你大姐心眼多心术不好,让你不要走的太近。这这几天,还亏了她,每天都来帮忙,手勤脚快的,嘴也甜,看来娘是看错了。倒是那朵儿不怎么来,那孩子老实一点。,” 林株笑了声,说:“我大姐精的猴似的,娘该不是觉得她比女儿还好吧。” 菜二娘子责怪的看了她一眼说:“尽瞎说,谁能比得上我女儿,云儿那孩子虽是变了,但是心眼太多,娘可不是她的对手,到时候她将娘哄的卖了,娘说不定还给她帮着数钱呢。” 这娘还算有自知之明。 菜二听妻子这么说侄女。白了她一眼:“你就会瞎说,云儿还是个孩子,就那里有那么多心眼把你给卖了。” 菜二娘子说:“我也就打个比方,看把你给急的,说了你们林家人了。”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关系看起来比以前和谐多了,以前说话那可是钉是钉卯是卯的。 应该是张太医的起的作用更大了。 菜二娘子张罗着给女儿做饭,听听到门口传来开林云脆生生的声音:“二叔。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大姐,你可还好。听娘说这些天你天天来,真够用心的。我娘在灶房里擀面,别急着走,等会多吃两碗。” 看到林云,林株只觉得全身的黑血在冒。 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咬字很重,听起来感激的一塌糊涂。 林云俊俏的脸庞瞬间苍白,眼神躲了躲,看菜二还在一旁憨笑着看着。似乎很欣慰姐妹关系这么好。自己做了亏心事,自是不敢说出来。勉强应道:“你不在,我是大姐,自然得多过来看看 。那二叔,既然株儿回来了,我就先过去了,奶奶还等着我烧炕呢。” 菜二娘子在厨房里听到了,探出头说:“云儿啊,吃过饭再回去吧。回去的时候将这些天收的鸡蛋给你奶奶带回去,有二三十个了吧。” 她心地善良,这些天林云懂事儿了,天天过来帮忙,婆婆也没来骚扰。便想着将鸡蛋给带过去。虽然这两年她并没有再添新的鸡崽。还将几只抓回去给三儿媳下奶。但是婆婆年纪大了,的吃点好的。。 林云心里慌张,忙说:“明儿来了了再拿,我出去还有点事儿要去镇上一趟。” 说完急匆匆转身就走。 菜二有点奇怪他的看着说:“什么事儿这么着急,饭都不吃了。“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侄女总是赶着饭点来,不吃饭,还是头一次。 这就走了?作做贼心虚的不是一般。不过林株确实的佩服这个林云。她年纪不大,内心够强大的。做了这么缺德带冒烟的事儿,虽是脸色变白,却没乱了阵脚。 她很灿烂的一笑说:“大姐,我得送送你,这些天真的麻烦你了。“ 说完跟在林云身后向菜园大门走去。 林云低头猛走,心里慌得打鼓似的。她实在不明白林株已经被带走了这么多天,按她的想法早已同那个傻子成了亲。这个时候应该在山沟沟里做小媳妇儿的。怎么还会回来。 她硬着头皮走出菜园大门,横下心来,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将不要脸进行到底,难不成她还害怕一个没爹没娘没根基的赔钱货?她仰起头转过脸来。 正同林株面对面。 她比林株高出半个头,就看起来有点气势凌人,虽是眼神有点躲闪。 做了坏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盛气凌人。实在是奇葩的可以。 面对这样的人,就得狠狠地打击一下。 林株微微挑起眉头,扬起头逼视着她,挑衅般的说:“大姐很失望吧。我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林云咬了咬牙,一双眼睛喷出了怒火。狠狠的说:“回来了就回来了。你要怎的?” 还恬不知耻的问她要怎的? 林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敢问她要怎的。 笑了一会儿,看林云的脸由白变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才说:“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你费尽心思的将我弄走,又来菜园讨好我爹娘,要做什么?该不是以为金臻少爷会买了菜园吧。” 林株恨恨的说:“要做什么?你说我要做什么?我是二叔二婶的亲侄女,你只是个没人要的赔钱货。可是现在无忧公子收你做丫鬟,金臻少爷金公子都对你另眼相待。而我呢,吃了上顿没下顿。还的看你脸色。我只是夺回属于我的东西。这次算你走运逃脱了,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只是帮着七爷爷将你抢走,拿主意的是奶奶,没跟我没关系,就算我不帮忙,你也一样会被抢走。我就不明白了,你只是个被捡来的。我二叔二婶养了你这么多年,拿你给我大哥二哥换个媳妇怎么了?” 还说的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儿的。 林株说:“不怎么了。你自己的亲哥哥要娶媳妇儿,你这个做亲妹妹的怎么不去换?用人家的女子去换,你也说得出口。我虽是爹娘收养的。但是爹娘拿我当亲生的看,我也将他们当自己的亲生爹娘,没有尽到做女儿的责任,我怎么能轻易的就被你们给卖了呢。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还有要想让人家公子哥儿对你另眼相看。那也的心术正才是啊。你这么恶毒,谁敢要你啊。” 说完清脆的笑了起来,笑的阳光灿烂的。 笑声让林云耳朵红到脖子。 这笑声充满了朝笑和讥讽,她气的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她实在不知道林株是怎样逃出来的,这些天她还很奇怪二叔二婶为什么对林林的突然失踪不闻不问,没人发问。她也不敢问。 心里存了希望,想到不久以后她便可以堂而皇之的来到菜园。能经常见到无忧公子金臻少爷样天人般的男子,便拼了命的讨好二叔二婶表现自己。她原以一切已成定局。没想到希望却就这样残酷的被击碎了。 真是天不助她。 她咬着牙转身往回来,逃也似的。 林株收起笑声,在身后大声说:“大姐啊,记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人善人欺天不欺,以后千万不可心存害人之心。好自为之吧。 ” 她看着林云飞也似的,脚下差点绊了一跤。 又冲着她的背说:”小心半夜鬼敲门。” 直到林云下了斜坡,消失不见,她才转身进了菜园。 想到林张氏知道她平安的回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真想现在就跟了去去看看。 可是她实在不想看到那家人恶毒的嘴脸。 初春,九九刚过完,菜园已经是一片欣欣向荣之色,荒芜了一个冬天的墙根处不知什么时候变的绿茵茵的,鲜嫩鲜嫩的。让人的心也跟着充满了希望。 菜二夫妻开始忙碌了,他们得赶在清明前将整个菜地翻的上一遍,再撒上肥料,好让菜籽能在松肥沃的地里扎根。 菜园有八亩之大,也许更大,整个翻完,怎么也得半个多月。 菜二两口子干劲儿十足,翻出来的新鲜泥土潮湿清新,散发着芳香。简直可以媲美花草的香味儿。 两口子配合得还十分的默契。菜二用镢头将土挖出来。菜二娘子拿着一只木锤将土疙瘩打碎抚平。看起来就像一幅优美的画面,优美的林株都不忍心去闯入。 这让她想起了天仙配,你种菜来我浇水,。 林株想着干脆打水浇灌吧。新鲜的泥土喝饱了水吸足了养分。蔬菜才能长得好。 菜二哪里肯让她动手,一个劲儿的说:“株儿,打水那样的重活儿怎能让我女儿去做,我女儿的手是用来绣花儿的。“ 在他的眼里,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才配不做农活儿不干家务只绣花。 相比绣花她还是更喜欢打水拿铁锨。也许这就是穷命吧。 不让帮忙,林株又开始在两个小木屋里忙活了,韮菜菠菜的长势都不好,虽是翠绿翠的,却是又矮小的。冬天尝个新鲜配个菜还好,已经春天了就没必要了。好在 地里马上就要长岀新鲜的来了,地里长的怎么都比木房里的好,还是将它们连根铲除的好。 倒是韮黄长的比较好点,嫩黄嫩黄的,正好都割下来包顿饺子。算是对自己辛苦的一种奖励。。 而且磨菇已经开始落孢子了,这次虽是种了出来,但是瘦瘦小小的,一点也没有磨菇该有的丰满厚实,味道也不怎样。还得继续培育。 她先用把缠着有布条的刀刃将韭菜菲黄割下来放进厨房,趁爹娘忙着,用把小铁锨将士全部翻了遍,将菲菜根菠菜根挑出来,给士里浇上水。 都弄好了,就等着过几天育西红柿苗 菜二娘子远远的见她在木屋里折腾。怕她动冷水泥土,专门赶过来说 :”株儿,有什么重活让爹娘来做,不要将手弄粗了。也不要动冷水。女儿家家的,冷水动的多了肚子疼。 ” 很多天没感受到这样贴心贴肺的关心,想起金小光毫不不客气的将自己扔进冰冷刺骨的溪水里。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那句话说的没错,这个世界除了爹娘,没人真的对你好。 她颇有感触的再次热泪盈眶。这个瘦弱的娘 实在是对她太好了,她自己吃苦受累从无怨言。却不让女儿受点点的委屈。自己只是一个被收养的孤儿,何德何能让爹娘这样待她。 经历了这几天,她真的懂得了 这对夫妻是真的对她好,比谁都对她好 还是同爹娘一起生活的踏实。 只是 爹娘老实本份,对人真心,一点没有防人之心。尤其是爹,对林张氏孝顺到了愚顽的地步,既然他们不知道自己被抢走之事,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免得给他们美好的心灵蒙上阴影。 她倒是要等着看林张氏林云几个害人的人会有什么报应。常言说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还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将小木屋的土重新翻整过,又将混合土整理过。上了肥料。 这才拿出存放在罐子里的菜仔,用温水泡了天,晒了晒。撒进了土里。追加了肥料。 现在的人们并不认可西红柿,爹娘没有种植的经验。她也不知道什么程序,,隐隐的记得它是移裁的。 不管怎样先试试,她还留了点籽儿,万一这次不行,再接着试验。 全部弄好了,她站在木屋门口看着,心里暗暗祈祷实验能成功。 菜二远远的看着林株在木屋里出出进进的,对菜二娘子说:“株儿娘,咱这女儿真的没白养,要不是女儿,我们哪里能吃到白米细面,说起来白米我还是第一次吃到。” 菜二娘子略显得意的一笑,说”那是自然,当年我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心肝肉的跳,当时就想,这就是我女儿。 ” 菜二嘿嘿笑着:“女儿是个好女儿,比亲生的都好,要不是女儿能干,府上也不会多给咱们口粮。” 燕府老大君今年冬天吃到了滑嫩可口的蘑菇,鲜嫩的韮黄饺子,正对老年人的腲口。她心情大好。特意下令给菜园的两位长工,一位丫鬟每人每月多给十斤白面,外加一钱银子。 这点额外的奖励林张氏并不知晓,所以吃的用的可以宽裕点。 而且无忧公子出使定远时,也特意交代铁管家朱大厨对林株一家多加关照。 这些好处自然是林株的功劳。 菜二娘子停下手里的活儿,有点向往的说:“株儿这孩子真的是我们的福星。如果以后能找个好婆家,过上好日子。我们的心也算没白费。”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如果太医的调理起作用,两年之后他们会有自己的儿女。 她觉得这种好事一定会来的。 她很清楚的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女儿的终身大事,一致认为女儿这样的人物,怎么也得找个金真少爷那样的人物。 说起金少爷,菜二是无限感慨,说:”株儿娘,都说女儿美,依我看,金少爷如果是个女的,一定是天下第一美。你说那金少爷的娘是怎么生的,愣是把个男子怎的比女儿美” 菜二娘子连连点头:”是啊,也不知他娘是怎么生的。不过咱们株儿也不差,这孩子耐看,越看越好看。不过你还别说,株儿的眉眼倒是很像金少爷。尤其是那眼睫毛,都是长长的密密的。都说夫妇都有夫妻相,有果这一门从孩,一——” 自己同金镇少爷关的很像?提着茶壶前来送水的标栋停下脚步。 金少爷对她的关心程度超乎寻常,她己经肯定将他当自己真的亲人。却想像不准两人到底什么关系。还从来没人说过他们长的很像。 难道是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脉,可是如果真是那样,他为什么不相认?她已经问过多次,他都说没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 她笑吟吟的给菜二,菜二娘子每人倒了碗水说:“娘,女儿真的同金少爷有点像?” 菜二娘子接过水碗说:“真的像,株儿,也不知道这金少爷成亲了没?” 林株低头不语。 不管他成亲没成亲,都跟自己没戏,她感受的很清楚,金臻少爷对她,关爱有加,情爱不足。 一家三口正说着话,就听见、大黄狗猛烈的叫声。菜二娘子心里一,沉。便响起了林张氏高亢悲惨的苦成声:“老二哎,娘的亲儿哎,老娘这次是真正的活不成了,——哎——哎。”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老不要脸的 林张氏哭天抹泪, 捶胸顿足的坐在还很冰冷的地上,伸长双腿,两只手在大腿面上“啪啪啪拍”得直响。一高一低高低有致节凑感十足的干嚎了将近一柱香的功夫也没说句完整话。倒是几次噎的差点闭了气。 林株远远的站在一旁冷眼观看。 菜二娘一双惊慌的眼睛傻傻的看着菜二,她又受了惊吓。 林张氏有段时间没来菜园骚挠了,菜二两口子也过了段安稳日子,两人还说是因为人老了很多事情想开了 。 没想到又来了。菜二也是被吓的不轻,傻乎乎的看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也没弄明白情况,他几乎是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似乎又苍老了好几岁的老娘,扶又扶不起来,问又向不清楚。急的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林张氏停不下来,菜二娘惊吓过度,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嘴唇哆嗦,紧紧挨着菜二半跪着眼巴巴的看、 她真的不知道婆婆这次又哭又闹的又要做什么。她很害怕这段时间的安慰日子又要被破坏了。 只有林株还是冷眼看着。这个可恶可怜又可憎的恶毒老妇人又跑来这里哭哭闹闹的要那般?难不成做了那么缺德的事,还有脸来哭。她这是要哭着求爹让自己乖乖的嫁给傻子么? 她面带讥讽的笑站在爹娘身后。: 想看看她到底要演哪一出,怎样往下演。 林张氏终于哭够了,这才狠劲的拍了拍大腿,又是哭丧般的哭唱:“老二哎,你说你老娘咋就这么命苦,你说老家你七叔,非要给他那小舅子的的傻儿子取媳妇,娘看他的彩礼给的多,想着够给你那两个大侄子换两个——。” 她后面的话没话完,菜二吓的脸都白了。娘几年前就说过要将林株说给那个傻子。他当时可是一口回绝的。 难道过了这么多年,又要提出来?还采取这么哭哭啼啼的方法。是要逼婚的么? 他结结巴巴的说:“娘。株儿可不行,株儿现在可是燕府的丫环,得无忧公子说了算,孩儿同娘都做不了主。” 他人老实。却在关健时候将燕无忧搬了出来。 听到燕无忧,林张氏显然有点顾忌,她有点惊慌的抬头四顾,就对上了栋株看好戏般的笑。 哭丧般的老脸顿了顿,随即哭着说:“老二哎。不是株儿,你那七叔他们非要云儿。己经将人抢走了,你大嫂哭着闹着要上吊,要跳井。娘活不成了哎°!” 林云被抢走了!这真是个好消息。 真正是应了那句话:害人害己! 金小光带她回来的时候曾对林老七几个暗示过,那几个人还真是听话。真的来抢走了林云。 这事的主谋可是林张氏,不过看现在的情行她也受到了惩罚,孙女被抢走了,儿媳寻死,觅活的,她一把年记,也敬受了。 她嘴角憋了憋。转身想要离开,如果不是想要知道她要演那出,为什么这么卖力的演,她早就走了,她可不愿意多看这个格格巫般的老妇人一眼。 这个老妇人实在是不贤,不是说人老了都是贤惠的么。 就听见林张氏高亢的喊了声:“株儿哎,株儿。你可是听到了。奶奶我没舍得将你给傻根儿,是将云儿嫁了过去。奶奶不偏心吧。株儿哎,虽说奶奶我平时嘴巴不好,爱骂你爹娘。但是奶奶做事儿还是很公道的。亲生的怎样捡的又怎样,你说是吧。” 这个老妇人,怎么这么能颠倒黑白。 都已经将她给卖了,没得逞。这会儿又来卖乖。实在是不要脸的不能再不了脸了,无耻的不能再无耻了。 她抿嘴一笑说:“那就多谢奶奶公平公正。” 说完转身轻快的去了木屋,一进门就蹲在地上看着新鲜的刚刚浇了水的泥土发呆。 这样的结果虽在意料之中,却也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想到傻根那止不住的口水,合不拢的嘴巴,两孔朝天鼻。浑身就起鸡皮疙瘩。还有那吝啬的姚老实两口子,真不知道林云到了那里,要怎样生活。 刚才的幸灾乐祸变成了谈谈的伤心。 她同林云虽然不是真的交心,只是利用被利用的关系,但是被她那样无情的算计,还是让人心寒。想想她能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默默地用一只小小的铁锨翻着已经翻新的泥土,就听到外面响起了菜二的声音:“娘。你说你拿了人家多少彩礼,拿出来咱还给人家。我这就去求铁管家借两马车去追,他们刚走不远,还能追得上。如果他们实在要人,我们就报官。娘,咱家虽穷,大梁大栋也到了婚娶的年纪,但是也不能将云儿嫁给一个傻子啊。云儿再怎么着也是聪明伶俐的,再差也得嫁个好人吧。” 菜二难得的大声说话,林株忙放下铁锨又走了出去, 菜二娘子也跟着说:“对,娘。我们找他去,不能让云儿跟个傻子过日子。” 林株又默默地走去爹娘身后,爹娘心地善祥,他们不知道林张氏他们对自己做了什么,如果知道的话,不知心里该多别扭。 林张氏渐渐收起了哭声,一双老眼很无助的看着儿子儿媳,任由他们将自己扶了起来。 抽泣着说:“老二老二媳妇儿,银子娘已经给大梁订了亲。就是五天前的事儿。还有一半给了老三家的,留着给大栋了。银子都花了,婚约也写了。还有证人。报官我们也不占理,再说你七叔他们太厉害了,咱们惹不起。” 事实是林老七一行一来就将金小光搬了出来,还一口咬定是受了燕无忧所托。林老七指着她质问:明知林株是燕府的丫鬟,还做主,是想害他们,燕府岂是他们一个乡下人能惹得起的。 他们一口同声的说,既然收了银子,这事儿也说得时间长了,退亲是不可能的。 林大梁林大栋都怕娶媳妇儿的钱没了,双双溜走。林一根林三根几天都没回家了。 家里都是些女人孩子,林云毫无悬念的被抢走。 林张氏是茶壶里煮饺子有苦说不出。在家里被老大媳妇儿逼的实在是受不了。无处可去,才硬着头皮来菜二这里。 小叔子林老七说得很清楚,那个代表燕无忧的公子话说的语气很是强硬,差点将他们几个的老命搭了进去。所以说。就算林株比花儿还好也不敢要,更不敢惹。 她原以为林株只是个小丫鬟,燕府都没进得去。她在不在应该没什么关系,大不了也就是找一找,找不到便会不了了之。 却没想到会有人找去。燕无忧无忧公子她自然不敢惹。 既然老二两口子不知道这事儿。那就是林株不打算说,那就装糊涂呗。 她实在是无处可去了。 菜二一点也不意外的将林张氏留了下来,还忙不颠儿的去将那间空着的屋子整理了出来。 菜二娘子不敢说话,心里是极不情愿的。婆婆住进菜园,哪里会消停、可是前段时间娘同弟弟一家来,菜二如同对待家人一般,她不敢说话,无奈的看着林株,眼泪几乎都流了出来。 林株也没说话,留下来正好。就让她明白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爹娘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进屋看压在炕席底下的药方,最后一张处方的药已经抓完。这段时间正好是停药的时候,太医说过等到了阳春三月,就开始下一个疗程。 林张氏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进了已经被菜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屋子,心安理得的上了炕。对菜二娘子说:“老二家的,这炕还是冰的,赶快抱点柴禾来烧烧。再铺床厚点的褥子,人老了怕冷。” 菜二娘子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忙低头走了出去。 这间屋子的炕平时空着。也不铺什么,刚才菜二急急忙忙的铺了一张炕席。 菜二娘子去屋里找压进箱子底的铺盖,心里很别扭,婆婆平时对自己那么刻薄。将所有的粮食奉银都拿走了,如果不是女儿脑子灵活,真不知这日子要怎么过。她来菜园居住她倒不反对,伺候婆婆是媳妇的职责所在。 可是没有粮食吃什么。 这段时间可全靠府上多加的那点粮食过活,现在婆婆来了,那点粮食也不敢拿出来。 林株站在屋外。看娘走了出去,进了屋子。 林张氏坐在光溜溜的炕席上,抬头看糊着顶棚的洁白的屋顶,糊着白纸的炕墙,听到脚步声也没看是谁,大着嗓门说:“老二家的,炕铺好了,就去给娘做碗面条,娘饿了。” 真是人不要脸无法可治,粮食都被她拿走了,还要吃面条。麸子糠面都没有。 她满脸讥讽的笑容,靠在炕上冷冷的说:“您饿了啊想吃面条啊?可惜没白面。” 林张氏吓了一跳,忙转过脸。 对上林株一双清澈的嘲弄的眼神、心里慌了一下。 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林株只是个孩子,想她用自己的老脸蹭着,谅她也不敢太过分。 看到林株听到她的声音,她还是有点心慌,这个女子不比菜二娘子,精着呢也厉害着呢。 想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能惊动燕府的公子还有世子爷,以后绝不敢小看。 她忽然觉得以前对她不好,打她的主意是个错误的决定。如果好好对她,以后一定会得她的济。 这个小丫头比她的两个孙女都强。 可惜以前的事儿已经不能挽回。 她忙挤出一丝慈祥的笑,声音压低了好几度说:“株儿啊,你可不知道奶奶昨儿就没吃没喝的。你那大婶泼妇般的闹个不停, 你说奶奶要是不将云儿嫁给傻根,就得将你嫁了过去。你可是你爹娘的宝贝。你爹是奶奶生的,奶奶最了解他了,他那么疼你,奶奶当然不能做那样的亏心事儿。你说是不是啊株儿。” 林株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对林张氏的这种将不要脸进行到底的做法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活了两世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的老人。怪不得林云脸皮那么厚,不要脸的祖宗教的。 老不要脸的。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么好心啊。实在是太伟大了。” 林张氏饼子般的大脸凑了过来,说:“哎,你奶奶我就这么好心,要不然我有两个孙女,四个孙子,你爹还能收了你。株儿啊,这人老了,就凭茶饭,吃不上饭就快不行了。你快去让你娘给奶奶做饭。没白面黄面也行。” 还白面黄面呢,等着呗。 林株扭头往外走,边走边说:“白面黄面就都没有,糠面倒有一些,不过也不多,就够一碗面糊糊。那还得我娘等会儿闲下来再做” 同这个恶毒的算计自己的老巫婆说什么,多说一句心里都恶心。 走到门口,又转身看着林张氏小声说:“奶奶,您年纪这么大了。都说人之老矣,与人为善,换句话说,就是人在做天在看,有的缺德事儿最好别做,免得以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说完才面带微笑走了出去。 林张氏脸上很费力才堆积起来的慈祥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么大年纪被一个小丫头这样挖苦,老脸实在是很挂不住。但是谁让她命苦摊上那么两个儿子。 不过这个小丫头再怎么逞能,她也得将自己的儿子喊爹。她生了两个不孝之子,却生了一个孝顺的儿子,只要她还喊儿子一声爹,她就不能将自己怎样。 她冲着外面大声喊道:“老二,老二家的。娘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快去给娘做吃的。” 正在屋里帮着菜二娘子取被褥的菜二听到林张氏的喊声,忙对菜二娘子说:“株儿娘,你快去给娘做饭,菜窖里不是还有几斤白面么,给娘擀顿面条。” 菜二娘子慌忙说:“不行不行,当家的。那点白面可是府上多给出来的,娘根本就不知道,如果被她知道我们还偷偷的留了点,以后她回去,还不又都拿走了还得挨骂。当家的,不是我这个做媳妇儿的舍不得给娘吃白面,实在是不敢。” 菜二想了想也对。 他是很想孝顺娘,可是家里也还有三口人啊。他太清楚娘了,在菜园住不了几天,就又惦记那边了,如果真的被她知道了他私扣粮食,那还了得。。 叹了口气说:“那也得做点糠面菜团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的让她明白 已经是中午,林张氏才从很热乎乎的炕上溜下来,慢腾腾的走出屋子。 天气很暖和,菜园散发着新鲜泥土清香的味道。她眯起眼睛看着菜园那头二儿子儿媳妇卖力的翻地,林株提着茶壶给他们倒水,一边似乎在说什么,三口人都笑了起来。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她知道自己渗透不进去。 按理说住儿子家天经地义的事儿,她却觉得有点格格不入。早上儿媳妇喊她吃早饭,她装作没睡醒没答应。 现在肚子很饿。本想喊儿媳妇来为自己做饭,却喊不出口。 ‘ 她走进厨房看了眼,案板上放着几只黑乎乎的糠面菜团。她无可奈何的走了进去拿起一只,咬了一口。又冷又硬的,她的老牙都掉完了。只能用前门牙费力的蠕动。 她气呼呼的将糠面菜团扔回案板上走出厨房门。 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走去菜园那头。 从没在这个儿子这里住过,虽是现在被逼无奈,也不能坏了规矩。儿媳妇儿就是该伺候婆婆的,不但要伺候,还得唯唯诺诺的伺候着。 住进菜园已经七八天了,每天都吃又粗又黑的糠面菜团,吃的她一看到黑面就反胃。 在家里的时候很多时候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可是每个月老二家的那些个口粮奉银也有一些。搭配着点也不至于天天吃糠面。 这糠面就是白面的黑皮儿,也就是稍微细一点的麸子。这东西一般人家都是用来喂牲口的,人吃,太粗了。胃里面难受。吃过了更是胃内泛酸。年轻人都受不了忙,她这把年纪自然更是受不了。 可是她也不好说什么。人家三口的粮食她可都全拿去养活了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两家了。 但是天天这么吃她这老胃真的是受不了啊。 “娘,你怎么来了。株儿娘还说翻完了这点就去给您溜馍呢。娘,家里也没粮食了,就这点黑糠面还是朱大厨偷偷给的。天天吃糠面儿子怕你胃受不了。娘,你看这些天鸡也下了这么多的蛋,等会给咱每人做个荷包蛋吧。” 帮她收的鸡蛋都那么多了。她却不让动。 听儿子这么一说,林张氏也不好说什么了。本来她是想质问一句,还给不给她吃饭了。。 林株笑吟吟的说:“爹,我奶奶那些个鸡蛋可都是留下来准备换银子的。你可千万别去动。万一奶奶那天不高兴了,又说我们吃了她的鸡蛋。这些鸡蛋换的银子还要给来宝大贤用的。” 林株说这话是有根据的,以前林张氏几乎每天都会来查看她认为是她的那些个母鸡的下蛋情况,还会不厌其烦的摸鸡屁股确认。虽然林株一家人也偷偷的每天贪污三只吃个早点,却都提心吊胆的。 林张氏在菜园的这些日子。菜二觉得天天吃糠咽菜的,于心不忍。藏在小菜窖里的几斤白面第一天没拿出来,这几天更不敢了。 他已经几次提出给老娘做个鸡蛋,林张氏都是一口回绝。说是要留下来攒够五十只换银子。 她换的银子自然是要用来养活斜庄坑的那一大家子人的。 林株的话让林张氏觉得面子上很挂不住,搜刮二儿子添补大儿子三儿子,实在是太偏心了。 可是林株说对了,她就是这么打算的。其实来菜园的第二天她就想回去了,她担心来宝没人照看,又担心大贤吃不饱,还操心两个不争气的儿子。甚至想到了她来了菜园。如果没人来请她回去,那边的日子要怎样过。 可是自己是赌气出来的,没人来请,她也不好意思回去。 被林株说穿了,她的老脸顿时沉了下来。一张满脸横肉的大饼子老脸吓死人不偿命的横在三人面前。 菜二菜二娘子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菜二娘子的嘴唇哆嗦起来。“娘,娘的,”叫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婆婆这次安安稳稳的在菜园住了七八天,没吵没闹,做什么吃什么。跟她平时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形象反差很大。她却觉得很恐怖,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没准儿林株这一句大实话就挑起了事端呢。她下意识的看了菜二一眼,菜二也在看她。 两人心照不宣的苦笑一身。 只有林株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她就等着这个老巫婆发威呢。以前总觉得她是老人,凡事不多计较。 这次一定要让她明白她到老也不明白的道理。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张氏,说:“奶奶,您也别生气。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你也看到了,我爹娘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儿,家里也就是人家偷偷可怜的这点糠面。还没有多余的。你寄存在园子里的母鸡你自己知道也剩不了多少了,我娘怕奶奶您生气,将府上的偷偷的给你收了。你看看那篮子鸡蛋,一半就是人家府上的。” 她说话的声音好听,也带着笑容。 林张氏阴沉的老脸火辣辣的烧,但是看不出颜色。 她略显尴尬的干笑几声说:“株儿啊,奶奶不生气。奶奶也知道这些年来苦了你爹,但是奶奶这也是没办法。谁让奶奶就生了这么一个顶住事儿的儿子呢。你说你大伯三叔,两家合起来也有十口人了,咱家是人旺财不旺。一大家子人总的吃饭吧,来宝大贤还小,也不能饿死吧。” 女儿都这样说,林张氏也没生气,菜二娘子很想不通的看着林张氏。她还没说要不要吃荷包蛋。 她心地善良,给婆婆吃了这么多天的糠面,心里也过不去。 林张氏终于点了点头说:“老二家的,既然老二说了,你就去做几只荷包蛋吧。多捞点腌茄子,那酸白菜就不要了,吃多了难受。” 茄子是个富贵菜,腌的时候用的油多。菜二娘子腌制的咸菜不比别人,不是很咸,还伴有很多的调料,吃起来油油的腻腻的。不比酸白菜配上黑糠面,吃的胃都粗了。 菜二娘子忙答应着放下手里的农具。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婆婆终于发话了,今儿不用吃看着就难受的糠面了。 。 作为人家的儿媳妇儿,平时婆婆不在菜园,吃什么她可以做主。婆婆来了,她可不敢自作主张。 菜二忙陪着笑脸扶着林张氏说:“娘,这就对了。你说我大哥三弟都是那么大的人了。大梁大栋也不小了。他们都到了养家糊口的年纪,您老就不要去管他们,只管自己吃好就好。“ 平时这些话他可不敢直说。 林张氏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老二啊,这些道理娘都知道,可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娘的心放不下啊。” 林株一走一颠儿的跟在后面,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这个林张氏还挺老辣的。这次来菜园好像脱胎换骨般的。 说的好像同天下父母一样的,可是人家天下为人父母的都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么偏心也配? 她大声说:“奶奶,您放心不下也没办法。您都七十多了,迟早要走那一步。到时候您闭了眼,还能管得上他们么?所以啊,您现在还是能吃就趁早吃,免得没了口福。”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没规矩。” 林株说的话虽然都在里,却不好听。 他忙看了林张氏一眼,林张氏横肉纵生的老脸上一点没有平时一触即发的吓人变化,还展开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说:“老二,株儿儿说的也对。娘都七十多了,还能活几天,到时候眼睛一闭。什么心都操不上了。老二啊,去给你媳妇儿说,给娘来两个荷包蛋。” 菜二答应着对着厨房那边大声喊:“株儿娘,给娘荷包两只鸡蛋。” 只有她吃两只的么?一家三口这些天可都是吃糠咽菜的。 林株也跟着大声的喊:“娘。我奶奶说了,每人两只荷包蛋,多放点盐,撒点葱花儿,再放点香油。” 说完也不等林张氏说话,一路小跑。轻盈的跑去厨房。 林张氏气的翻起了白眼,无可奈何地看着林株跑远。 刚才她只是被菜二林株说的不好意思起来,才答应每人做只荷包蛋吃。后来她自己实在是太馋了,觉得一只不够,想给自己来两只。 作为一个老人,一个家里最高的长者,是应该享受一点特殊待遇的。 可是这个古林精怪的丫头,就这么一句话,就得多吃掉三只鸡蛋。三只鸡蛋啊,那可是小孙子三天的早饭。 她自己鼓起劲儿,有点生气的甩开菜二的搀扶说:“别搀了,你娘还没到老的走不动的时候。” 菜二人老实,心里是明白的。 知道是女儿惹娘不高兴了,也不敢多说话,默默地松开搀扶林张氏的手臂,跟在她身后。 林张氏便紧走几步,这次住在菜园是来避难的,不能像平时一样的撒泼耍横。好好住着,燕府的人也许不会说什么,万一闹事儿,被人家赶出来就无家可归了。 还有那个精明的一点不吃亏的林老七临走时很郑重的警告她提醒她:以后一定不要招惹这个林株,弄不好会搭上一家人。 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个黄毛丫头到底有什么,她都不敢正眼看的燕府嫡公子,堂堂定远侯世子爷会对她另眼相看。 既然精明的老七都这样说了,惹不起就不惹了。以前的事儿不管她怎样计较,她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是了. 菜二娘子做饭的手艺就是好,只是稍微加工一下,漂着绿油油葱花儿油汪汪的荷包蛋汤,黑黝黝的酸辣可口的腌茄子,就端了上来。 菜二双手将快筷子递给林张氏说:“娘,你吃。糠面菜团有点硬,泡着吃。” 说完便将黑乎乎硬棒棒的糠团一点一点掰碎。 一旁的林株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个爹实在是太孝顺了,孝顺到了只要林张氏脸色一点点小小的变化,他都会跟前跟后的不停的问来问去。孝顺到为了没有将藏在菜窖的白面拿出来给娘吃,唉声叹气后悔了好几天。倒让出这个主意的菜二娘子林株母女有点难受。好像是她们阻拦了菜二的孝心。 菜二毫无怨意的孝顺,让林株不知道是该尊敬还是该可怜。 让她不忍心用谋划了几个晚上的计划教训林张氏。 这个老巫婆实在是可恶,就算是将她整治的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也不算为过。 却是那样受到惩罚的还有疼爱自己的爹。 她咬着牙将心里的愤恨伴着荷包蛋咽进肚子。 林张氏一改往日的蛮横,很慈祥的说:“株儿,你多吃点,你正在长身体,” 真是狗嘴里吐出了象牙。 林株回了她个嘲讽的笑。 虽是爹受封建思想毒害太严重,不分青红皂白一味的愚孝。 但是有仇不报不是人。这个堪比格格巫的老妇人欺负娘压榨爹,将她当作牲口看待,就算爹再愚孝,也得让她知道知道做了亏心事儿害了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是要受到惩罚的。 就像林云。 吃完饭,她笑嘻嘻的对菜二说:“爹,我奶奶住在咱们家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什么可吃的,。这样吧,我去找找朱大厨,求他让我们宰只老母鸡给奶奶补补身子。” 菜二忙说:“快去快去。” 菜园的鸡有四五十只,二十只是林张氏寄养的,剩下的都是府上的,归燕府后厨管。 菜二虽然同朱大厨关系好,同铁管家更好。却不敢提这样的要求,人家已经够照顾他了。 但是株儿不一样,无忧公子很看重她,铁管家朱大厨对她都很好。 他很清楚那些的所谓的照顾很大的面子是女儿的。 林张氏一听说有鸡肉吃,浑浊的老眼顿时冒出了贪婪的光。 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这个鬼丫头赔钱货明知道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却还是要给自己宰老母鸡。 什么意思? 林株得到菜二的点头,起身笑眯眯的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回头看了看屋子。冷冷的笑了笑。 林张氏你就等着瞧吧。 如果说以前一再的不计较,是因为可怜爹的愚孝,也是因为自己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穿到了这个时空,没有孝敬父母。爹又视自己为亲生,不同一个年老的妇人计较而已。 现在不是了,做人是有下限的,这个林张氏这次真的越过了她的底线。(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们吃着你馋着 菜二憨笑着提着那只肥胖的已经不再下蛋的老母鸡来到墙根处,一手提着缺了口儿的老菜刀。菜二娘子跟在后面端着一只粗瓷大碗。 林张氏跟在后面一个劲儿的说:“老二家的,你把碗接好了,别让鸡血洒了。” 说话间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这只肥母鸡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她心里的忐忑还是被它给冲淡了。 也是啊,都说人老了就要吃好。可是年过七旬的她不要说吃好了,吃饱都不容易。鸡肉对对她来说就是最世上最好吃的东西,过年都没吃到一口。今儿能饱饱口福哪怕明儿就死也值。 但是同时,心里也不由得对林株多了一点恐惧。一丝不安。 这个小丫头以前虽是也同自己做过几次对,却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也就是嘴上厉害,敢当场跟自己顶嘴,其实并没怎样。这次明知道自己暗中将她买了。还买给了一个傻子,这几天也只是言语中捎话带信的,也总是面带笑容,虽然笑得有点诡异。 明知道别人害他,还这么对她。 有点说不过去。一定是有什么别的。或许后面有更大的阴谋。 想起她好好的回到菜园,有说有笑的,面带美好的笑容。而她很疼爱的大孙女却被抢走。 这个小丫头不简单,得好好提防着点。要不然后果怎样还真的说不准。 她也伪装着一张老脸。现在没处可去,怎么也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住下去。 人老了真难,尤其是她这样偏心的处事不公的人老了更难。偏心的得寸进尺,认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必须的,一副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样子,被偏心的这位又是这样老实的被她压榨,说实话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很过分,可不过分又能怎么办。, 谁让这个老实木讷的儿子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女,人的心都是偏的。据说都偏向右边。 她老脸上的皱纹固定在一个地方很长时间 一家人各种表情各怀心事,看起来都是兴高采烈的看着菜二娘子用老的全是口子的老菜刀将肥母鸡剁成块放进锅内,盖上锅盖。 林张氏站在锅前说:“老二家的,你去拿几只萝卜加在里面。冬吃萝卜夏吃美。萝卜是个好东西啊,生开熟补。” 这只肥美的老母鸡已经将她的馋虫勾了出来,她恨不得生吞下去。如果炖熟了再加上萝卜片,那简直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了。她已经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吃过了。 菜二娘子顺从的低头去菜窖拿来几只己经发了芽的老萝卜,很快的 削去皮儿。切成片。放在案板上待用。 感觉炖着鸡肉的汤锅开始翻滚,去掉上面的浮层,加了些林株从聚仙楼拿回的大料。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着。 林张氏满心欢悦的回到屋里,很快脱去鞋子上了炕,盘腿而坐。她已经想好了自己饱吃一顿后,用什么理由给斜庄坑的两个小孙子送点过去, 走了这些天也不知道他们吃饱了没有,有没有人照顾。 她甚至盘算着要怎样将这一大锅的炖鸡全都带去给那边的两个儿子家吃。大儿媳三儿媳吃不吃她不管,只要四个孙子两个儿子能吃到一点解解馋就好。 空气中很快就弥漫着浓浓的肉香,林张氏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便歪歪斜斜的靠在被子上闭上眼睛想象美妙的鸡肉炖萝卜。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洪亮的男声:“菜二,鸡都炖上了?这么香。快熟了吧。” 她猛的惊醒,趴在窗子上向外看去。 是胖乎乎的肥头大耳面目和善总是笑呵呵的朱大厨,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打扮的孩子。 菜二忙上前招呼,说:“大厨来了,快请屋里坐屋里坐。株儿,。给你朱大叔上茶。” 朱大厨虽是平时同菜二交情甚好,厨房里的那些个柴米油盐的没少帮他。却很少过来。 菜二热情过分的将他迎进屋子,吩咐林株将金小光那次送的上好的茶叶拿了出来泡壶好茶。 朱大厨便坐下来同菜二闲聊了起来。从四节蔬菜到国家大事儿。菜二平时人木讷,不太爱说话。总是别人说话他听着。今儿朱大厨同他面面对面的,人家说一句他的跟上一句,话匣子一打开,说话也流畅起来。 说着说着。竟然越说越流利,最后畅谈起来。 便说起了无忧公子再定远边界的事儿。 林株提着茶壶站在一旁伺候着。 一边注意的听着燕无忧的消息。她听出来,这个秦南国的皇上司马南疑心很重,定远侯管辖的定远辖区国富民强,他疑心定远侯会谋反会夺位,更怕他同外夷联合起来谋取江山。不许定远有自己的守军驻军。让相邻的两个大部落羌夷族。蛮族有机可趁。伺机多次进犯。 这两个大部落都是野蛮族, 无论男女都善奇彪悍。 边境的百姓被杀伤掳掠了不计其数,很多人不堪骚扰,举家迁徙,有的甚至拖儿带女的流亡内地。 现在边境线越来越靠后,定远侯一天之内送上十几个告急奏折。皇上这才急了,却还是不放心,这才派燕府嫡公子燕无忧前去。以钦差大臣人的身份协助抗击,却没有派多少兵。 而定远侯世子金小光必须的留在都城,以便皇上随时召唤。 听起来燕无忧无忧公子此行危险重重。这个老皇帝真是的,这么疑心做什么。如果这定远侯真的要做什么,这么防也不一定能防的住,倒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再说了不让定远侯有自己的军队,难不成就没了。她想起了在定远的阴山云山巫山三山交汇处的恨天谷中,那里可是隐藏着定远侯的自卫队,据说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菜二很少说这么多的话,两人说得高兴,就到了吃饭时间。 朱大厨看了看天色,起身告辞。、 菜二哪里肯让他走,一定要留他吃饭。 朱大厨稍稍推脱了一下,便答应下来。 朱大厨虽然只是个大厨。却是燕府唯一一个被老太君认可的大厨,所以在燕府是算得上的人物。这样的人平时就是请也请不来。 朱大厨能答应留下来吃饭,那是怎样的荣耀。菜二高兴的脸都红了,忙吩咐林株:“块。快去给你娘说,就说大厨今儿在家里吃饭。” 今儿真是运气好,有肌肉,有鸡血面。 林株笑吟吟的答应着走了出去。 先到了林张氏的屋子推门而入,问:“奶奶。府上的大厨要在家里吃饭,奶奶也出来一起吃吧。” 林张氏忙说:“不去不去,你也别说我在这里。给你娘说,奶奶先不吃,让她给我留着。” 朱大厨她认识,这个肥头大耳的厨子同儿子交情好,以前见了她也叫一声林家婶子。后来就不太理会她了,见了面也不打招呼。原因是菜二每个月的奉银口粮都是他发放的,每次发放是林张氏就守在后门外全部劫走。,一点也不剩。 她还记得有一次这个朱大厨还对她说过。他说菜二太老实了,让她不要对他那么刻薄。 所以现在她很害怕看到他。而且 菜园是有规定的, 一般情况下,闲人免进。更重要的是,朱大厨是燕府的重要人物,他将林株卖给傻子做媳妇儿这事儿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那么高高在上的世子爷都知道了,他一定会知道。 说不定他看到她会将这事儿说穿的。她可不想让这个最孝顺最好控制的儿子知道她做了那样的事儿,如果知道了以后就难以控制奴役了。 林株见她推辞的躲躲闪闪,知道她是害怕,说:“奶奶。我看你还是过去同朱大叔他们一起吃吧,奶奶可是家里的长辈。” 林张氏连连说:“不去不去,朱大厨是什么样的人。奶奶怎敢同人家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自古女人不入席。” 林株又说:“奶奶,您都是老人家了。不用守这么多规矩、要不你就同那个小厮一起吃吧。就在这屋里。” 小厮是朱大厨的贴身小跟班,跟他一起吃同跟朱大厨有什么两样。 林张氏有点急了,几乎是呵斥道:“株儿,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罗嗦,都说了先不吃先不吃,怎么就听不不进去呢。你去好好伺候朱大厨吃好。” 看她生气了。林株这才很无奈的说:“这样的话奶奶就在炕上好好睡一觉,等朱大叔他们走了再吃。” 她似乎是很不情愿的走出屋子。林张氏小声说:“把门关好,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 林株走出屋子关好门,得意的抿嘴一笑。 朱大厨同菜二一边吃一边闲聊,他不停地将好一点的鸡肉块夹进一只碗里让林株吃。菜二娘子进来上菜,他又让菜二娘子吃。 林株菜二娘子母女两盛情难却,只好站在一旁吃着肉啃着骨头。 朱大厨同他的小跟班每人吃了一小碗鸡血面。味道鲜美极了。 朱大厨吃得高兴,对小跟班说:“富贵,蔡大嫂,李妈她们不不是总念叨鸡血面的么,你去喊她们过来尝一碗。” 蔡大嫂对菜二一家也很照顾,菜二总没什么机会表示感谢,今儿有鸡肉有鸡血面,他们又都爱吃,正好借此机会。 他忙说:“对对。叫上蔡大嫂李妈她们。都来尝尝。” 富贵答应着走了出去,一会儿功夫。高大丰满的蔡大嫂,满脸笑容的李妈都走了进来。 人多热闹。蔡大嫂李妈很热情的拉着菜二娘子林株一起,说是正好可以边吃边拉拉家常。因为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好好说话。 这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一锅炖鸡,二斤鸡血面都吃完了。朱大厨才拍着圆乎乎的肚子告辞。、 蔡大嫂李妈也一起告辞跟着回府。 每个人都吃的这么开心,都快将菜二娘子的厨艺夸上了天。蔡大嫂还特意讨教鸡血面的做法,菜二娘子自然是毫不隐瞒的告诉了她。被府上这些个比自己地位高的人如此夸奖,她心里高兴,一边收拾碗碟一边不停的说:“人家大户人家的人就是会说话,听着都高兴。你听人家蔡大嫂说话,怎么那么好听呢。” 菜二心里更高兴,朱大厨可是他平时想请都请不来的。人家帮了他那么多,今天终于有这个机会,还这么的圆满。还有蔡大嫂李妈,这几个人平时可没少帮他们家。林张氏那边一大家子穿的,都是她们将府上下人们不穿的旧衣服给了她们。 最重要的是厨房的这些人都一致同意将那些个糠面黑面拿给他们。如果不是这点本该要用来喂牲口的东西撑着,他们一家固计都饿死了。 今儿实在是好,这几个人就这样让他了了一桩心愿。 两口子都高兴,也没忙着收拾砣碟,就坐在饭桌前说起了话。 菜二破天荒的夸起了菜二娘子:“株儿娘,你这饭是越做越好了,个儿这鸡饨的呀是又香又烂,比馆子里做的都好,那骨头只要往嘴里一放,骨头是骨头,肉是肉。李妈老牙掉了,你看她吃的那个高兴。还别说我菜二真是有福气,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儿。 ” 第一次被男人这么露骨的夸,还当着女儿的面,菜二娘子泛着绿色的廋脸微微发红,一双总是躲躲闪闪的眼睛有了神采。 竟然有了点颜色。她满脸羞涩的小声说:“当家的,也没你说的那么好,我也就是这么一做,谁做都那样。倒是当家的你。平时也没见过你这么能说话,没想到说的还那么好” 这两口子还互相吹捧上了。林株低头偷偷笑了笑。 这场面多温馨, 她抬起头来抿嘴一笑说:“爹娘,你们俩就别腻味了,今儿是娘厨艺好,爹招待的好。总之是爹娘都好。 ” 被女儿这么一说,菜二更高兴。抢着将由林株收在一起的碗碟端去厨房。 刚一出门,就看见亦步亦趋的老娘林张氏也来到门前,看见他就问:“都走了?饿死娘了,快让你媳妇把饭端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身在曹营心在汉 林张氏无奈地看着原本是一大锅翻滚的肥鸡肉变成了一点点的残汤,心里的懊恼简直无法形容。这锅肥美的鸡肉她原本的计划是自己吃一只鸡腿一只鸡膀。剩下的全都用无赖战术给斜庄坑那边送过去。计划中老二一家是喝着点残汤的。 林株满心得意却是装作实在是没有办法的神情悲哀的看着林张氏。今儿这场戏导演的不错,朱大厨蔡大嫂李妈的演技都不错,完全达到了得奖的程度。 炖了一锅的老母鸡却没有给老娘留一点实在是不孝。 菜二满脸愧疚之色,头低到了胸口处喃喃的说:“娘,儿子真没想到朱大厨会来,本来是给您老人家留着的。后来蔡大嫂也来了,还有李妈,娘您老人家也知道。这些年来。我同株儿娘还有株儿的奉银口粮都被娘拿走了。亏了朱大厨他们每月将府上喂牲口的糠面黑面偷偷给了儿子一点,才不至于饿肚子。还有咱家十多口人的衣服,都是蔡大嫂李妈张罗的。您说人家第一次在咱这里吃饭,怎么也得款待是不是。只是,只是没想到他们那么能吃,什么都吃完了。” 菜二娘子头低得更厉害,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也是今儿给高兴糊涂了,只想着让这几个好好吃,恨不得将家里所有的人能吃的都拿出来给他们吃。就忘了婆婆就在屋子里等着。 炖了鸡没给婆婆吃上一口,她不敢想象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也许会是灭顶之灾。 林张氏一张失望至极的老脸黑超遮面到了吓人的地步,她恶狠狠的盯着锅里的那点漂着一点点肉渣渣的清汤,重重的拿起了铁勺。 菜二吓得双腿都哆嗦起来,按照娘的脾气,说不定会将这把铁勺扣在自己女人头上。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替自己的女人挡着,哪怕是娘狠狠地打他一顿。 林株也是跟着紧张起来,林张氏蛮横起来不讲理。如果她是年轻人。完全不用怕她。但是她是个年过七旬的老人、要想报仇也只气气她,一点也动不得。她忙上前站在菜二娘子面前说:“奶奶,您老也别生气。不就是一只鸡么,过几天我再去求朱大厨。哦不,是铁叔让咱们再宰上一只,比这只还肥。今儿这事儿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您说人家朱大厨蔡大嫂李妈都是府上有头有脸的人,人家在咱家吃饭,总不能不让吃饱吧。您也知道我爹归朱大厨管。万一人家不高兴了。扣点奉银口粮的也不太划算,您说是吧。” 林张氏虽然蛮横霸道,七十多岁也不是白活的。心里虽然对没有给她留下让她激动的等了这么久的鸡肉耿耿于怀,却也知道轻重。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老实又孝顺。所有的错都是他那个苦里吧唧的媳妇的错。做为一个儿媳妇,有好吃的首先不给婆:、婆留点。不是个好媳妇,还得好好调教调教。 不过今儿这事就不追究了。七十多岁的人了,为了一点吃的闹来闹去,也折磨不起。 她慢慢的将铁勺放进锅里,舀了点鸡场说:”老二,老二家的。株儿。老娘虽是人老了,脑子还是清楚的。咱们是自己人,一顿肉吃不吃的没多大关系。决不能慢待了朱大厨。给我拿个糠面馍来我泡着吃” 在菜园住了这么多天,两个不孝的儿子还没来接她,一点台阶都不给, 所以还得继续往下。 那两个不孝之子看起来是靠不住了,以后还得靠这个老实本份的 她端起汤碗将黑粗的馒泡了进去,端起来就吃。 心里真里苦涩交织,苦不堪言。真没想到她一向强势,凭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看家本领。将这个老实木纳的儿子压榨的灯干油净来养着两个精明的。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大口大门的吃,根本没吃来什么味道。 菜二这才放松下来,将弯的虾米般的身子直了直,恭维说:“还是娘明世理。娘,您再吃个馍” 菜二娘子这才敢抬头,忙将几样咸,菜放在她面前说:”娘,吃点菜” 林张氏抬起头瞪了她一眼,狠劲夹了一筷头的腌茄子。 吓的菜二娘子忙低下头。 林株看她也没闹腾,转身去了她的小木屋。 蹲在地上看着已经用水泡过。晒干,可以入土的西红柿籽儿,想着林张氏刚才的样子,抿嘴一笑。 这个恶毒的老妇人,就得让她尝尝这种别人吃着她看着的滋味。 也让她感受一下每天都努力的工作,报酬却被别人拿走的感觉。 西红柿的种子被种进了木屋的上了肥料浇足水分的土壤里,她又开始浸泡那种大大的菜辣椒的籽儿。圆茄子的籽儿。 菜二夫妻用了半个多月时间终于将菜园除了韭菜之外的地全部翻了一遍,撒上肥料,浇好了水。 这个时候该打白菜籽儿了。 林张氏心里着急了。住在菜园大半个月了,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来看过她,更不要说来接她回去了。儿子不见人,就连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林朵大贤也不来。 老二两口子对她是尽心尽力。虽说顿顿吃的粗茶淡饭,却是伺候的很周到。 那炕更是烧的热腾腾的。 儿子儿媳妇对她那是真孝顺,只有林株那鬼丫头时不时的用嘲笑讽刺的眼睛看着她,虽然说话都带着笑容,却是话里话外的常常带着刺儿。 可是人就是犯贱,被伺候的这么舒服, 却还是惦记着那边那一大家子人。 尤其是这几天,离燕府发放奉银口粮没几天了,如果她还回不了家,那么也就没理由再继续霸占了。 想到那边十口人,她简直是心急如焚。 有好几次她都想自己回去,可是这么大年纪的人已经出来了,没有台阶怎么有脸回去。 所以每天一大半的时间她都在大门口张望,看起来也怪可怜的。 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日子也很煎熬。 菜二两口子都对她的目的心知肚明的,也没人说破,更没人去管她。 还有两天就是燕府发工资的日子了。林张氏更是心急如焚,一大早又走出菜园大门。看起来是在墙根处晒太阳,其实是想等人来接她。一直等到晌午,实在是等不到。儿子不来孙子不来,孙女也不见。想到这个月的二两银子。一百斤白面。她暗暗咒骂着儿子孙子,痛下决定:如果今儿晚上之前还没人来接她,她就腆着老脸自己回去。 哪怕是先将银子粮食拿回去,如果家里还是闹个不停,她再过来也行。 菜二娘子看时间不早了。放下手里的锄头,先回厨房做饭。看到林株还在小木屋里侍弄她的东西,大声说:“株儿,别弄你那些东西了,去外面喊你奶奶回来吃饭。” 林株答应一声拍了拍手上的土走了出去。 今儿天好,阳光明媚。菜园一角的桃花已经开了,有一支伸越过枣树枝到了外面。 桃花红灿灿的,像小姑娘红红的笑脸。 看到桃花,脑子里便想起了前些天同金小光书墨在峡谷的溪水边看到的那棵山桃树,山谷中的春天就是来得早。 想到金小光。忽然想起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应该有快一个月了。 怎么会突然想到就金小光,还一点也不记恨。 他都将自己很无情无耻的扔进了溪水了,她为什么想起来竟然不恨他,难道是好了伤疤碗过了痛? 不会吧,她可是个记仇的人,有道是忘记过去就是背叛。 难不成她还能背叛自己的心。 她站在大门外看着远处的风景,竟然满目都是红灿灿的桃花,粉红的淡红的。 她斜了斜眼睛,苍老肥胖的林张氏邋里邋遢的靠在半截土墙上。浑浊的双眼茫然的看着远处。 这个搞不清状况的恶毒老妇人,实在是又可怜又可恨。 其实作为老人她只要一碗水端平,爹娘那么孝顺,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她知道她此时的想法。 幽幽的说:“奶奶。后天就要发放奉银口粮了。那边还没人来接您。我看啊,银子粮食就不用给您了,我们也够吃够花了。” 林张氏正为这个着急了,哼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没人来接。对了,云儿被抢走了,你心里高兴了吧。” 这会儿没人。两人都不用装。 林株轻轻一笑说:“瞧奶奶您这话说的,将大姐买给七爷爷的是奶奶您。你拿了那么多的银子,该高兴的是您吧。” 林张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半响才说:“说高兴,也是高兴的。她婆家也有田有房的,不愁吃不愁穿的。” 林株灿烂的一笑说:“那就好啊,我们都应该高兴才是。只是奶奶啊,我这个捡来的赔钱货福浅命薄,受不了奶奶的好意,以后我的事儿就不劳奶奶您操心了。我说您老怎么同那无忧公子金公子一样爱替我做主。” 这分明是警告她,她的事儿燕无忧金小光会管的。 林张氏直起身子,没看林株,准备回菜园。 燕无忧金小光甚至金臻少爷她都惹不起。已经陪了云儿,还是不要说了。 林株深深地吸了口气,伸了伸双臂。闭着轻声说:“真美啊。” 大门外又是另一种风景,远处的人家都被桃红柳绿所包围,地里的麦子绿油油的。 看着都心情舒畅。 就听到燕府院墙那边传来金小光很磁性的声音:“很美么?哪里美了?可有峡谷之中的美?” 林株心里一紧接着一慌,真是见鬼了。刚刚想到他就来了。是心有灵犀还是撞了邪了。 林株忙睁眼看去,一袭红衣的金小光气度不凡的走过燕府院墙。后身跟着浓眉大眼的书墨。 她眼神闪了闪,才低头见礼:“奴婢见过金公云大人” 她原以为会很恨金小光,感觉了下悲哀的发现真的不恨,。 不但不恨,似乎还有点窃喜。 怎么也犯贱了。 金小光的眼睛也直直的看了过来,少了冷酷,多了暖意。 他嘴色微微一杨,似乎想说什么,就看到林张氏肥胖的身躯蹭的下就窜进菜园。这么肥胖的身体那么飞快的速度。 他吓了一跳,询的看了眼身后的书墨。 书墨小声说:”她便是林张氏。” 他哦了一声,对林株说 :“怎么,同卖你的人这么亲密。倒对我这个施救之人冷冰冰的,是不是有点恩怨不分 ° 施救是真的,差点要了命也是真的。 林株微微撅起小嘴说:“奴婢这就给金公子瞌响头,一定将额头磕出血来,再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说完娇嗔的的翻个白眼。 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书墨听她说的有意思,样子也有趣,笑了笑先进一步。 金小光走近林株低头看着她说:“这倒不必,只要不记仇就行了。” 人不记仇不是人。不过这个仇似乎真的不深刻。 她低头说:“奴婢哪里敢记仇,奴婢贱命一条,死活就看金公子心情。” 金小光微微一笑:“还说没记仇。其实那天也是你说话太重。小爷也只是给你点小小的教训。说吧,要怎样帮你教训教训那个老太婆,就当是给你赔罪了。” 还小小的教训?都差点被淤泥憋死,被冷水冰死、如果这也叫做小小的,那么大大的该是怎样的呢?毫无疑问,一定是要她死。 她撅着嘴巴说:“奴婢说话重也是金公子给逼的。奴婢做人是有底线的,金公子越过了。不过呢金公子位高权重的,要奴婢的命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般的,说赔罪重了。至于我奶奶,她毕竟是我爹的亲娘,教训就免了。只要给她点难堪,让她心里难受就好了。她这么大年纪了,没多少日子了。” 她可不敢说让他帮忙教训,他说的教训就是要命。 林张氏虽然该受到教训,但是要命有点过了。 金小光更深的低头,将下巴压在了林株的头顶,小声说:“还说不敢,好了,这事儿过去了。以后不会了。走吧进去看看你爹,也顺便让你奶奶长点记性,知道点利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好好伺候着 “菜二叔,这么久不见,你还好吧。” 书墨笑嘻嘻的站在门前看着菜二有点慌张的蹲在地上洗着泥手,眼睛瞥了眼关紧的屋子。进菜园的时候他看到了林张氏的裙摆。 菜二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说:”托云大人的福,小的还好,云大人屋里请。 ” 说话间眼睛也随着看向林张氏的屋子,他不是好奇为墨为什么会看向娘的屋子。而是奇怪刚才娘被人追杀般的跑了进来,人急火燎的半命令的对他说:“金公子来了,你一定不要说我是你娘,如果他实在要问,你就说老娘是府上派来帮助的老妈子。” 说完就急急的进了屋子。 实在太奇怪了。不但他觉得奇怪,刚来出来给他端洗手水的菜二娘子更是奇怪的睁大了眼睛。 书墨说 :“再等一会儿,公子还在后面” 菜二一抬头,果真看到金小光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女儿低头跟在身,后,忙上前见过礼。 金小光说:“今儿天气不错,我们就在外面坐一会儿吧。我也是刚去燕府有事,顺便来看看你们 ” 自从从上次同金小光一醉方休,菜二时不时的想起金小光,总有种被赏识的荣幸。今儿看到他来,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很殷勤的进屋搬出桌椅,吩咐站在一旁的林株 :“快去绘金公子上茶,让你娘快点做饭。” 这个时侯正是饭点。 林株心里矛盾,总想着不记仇的原因。听爹发话,也没说话,抬脚就去厨房。 金小光喊住她说:“茶便泡上壶,饭免了。 ” 又对书墨说:“书墨,我们也很长时间没来了。这顿饭该我们做东。你去聚贤楼配几样菜来,我们同菜二叔聊一会儿,他倒是很有见识,这里比聚贤楼清静宽敞也自在” 堂堂世子爷叫自己菜二叔,还要请吃饭。 菜二忙起身点头哈腰的感谢。 有好吃的。还不用跑路。 林株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不记恨,也许是这段时间真的太馋了,听到要去聚贤楼配菜,脑子便被黑红色的肥胖饱满的猪蹄占据。 口水便在唇齿间涌动。 书墨答应声就往外走 。林株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背影,很想告诉他买几只猪蹄。 可是书墨根本没转身。 她有点失望的低下头去,无声的哀叹:我的魂牵梦绕的猪蹄儿啊。 就听到金小光说:“这个书墨就是性子急。株儿,你去告诉他带坛子酒来,小爷的同你爹把酒论野史。你爹知道的可真多。” 菜二知道的真多?这话听起来有点讽刺。 不过这金小光的眼睛真是够毒的,一眼看穿了她的意思。 这不就给她个机会让她要猪蹄儿么? 她嘴里应着很轻快的就出了屋子,书墨的身影刚刚放闪过大门。 她追了出去,大声喊:“云大人云大人,金公子让你带坛子酒来。” 走近了,压低嗓门说:“我想吃猪蹄儿。” 说得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似乎在跟自己人要。 书墨笑嘻嘻的说:“怎么想吃猪蹄儿了?不记得谁说过,有钱不买猪脚,人吃的少狗吃得多。” 这个书墨还会骂人。 她无所谓的扬了扬眉头说:“人吃的少人吃肉,狗吃得多狗啃骨头。各取所需。记得啊云大人,我要两只。” 书墨笑了起来,摇着头走了。 想到一会有肥而不腻,好吃的难以形容,又美容的猪蹄。刚才还稍微带点情绪的脸上充满了期待的喜悦。 有时候太馋了,解馋也是一种幸福 本来她很想跟着书墨一同去,也亲自感受一下闻香的幸福感。可是金小光没有发话,她怕一会儿要伺候。 刚要转身进门,身后传来人违的林朵弱弱的声音:“株儿。 ” 林株有点奇怪的转身,就看到林朵深深低头。一副认罚受罚的样子。 她浅浅一笑说 :”二姐,这段时间也没见你来,快进来吧。 ” 相对于林云,林朵倒是比较老实的。只是没有主见,喜欢跟风而己。说起来她倒是提醒过她要小心一点,也是她告诉书墨林老七家的地址的。 林朵还是低着头说:”株儿,我就不进去了,奶奶她可好? ” 林株伸手拉着她说:”好,她好的很。都说好人命不长祸害千万年,她离千万年还早呢。二姐,那件事不怪你,你也是提醒过我的。是我自己没当回事” 林朵说:“株儿,我原是想告诉你的,只是他们都防着我,我没听的很清楚。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也不敢说” 林株硬拉着她进了门说:“这不是你的事,二姐,我这人恩怨分明,决不株连。” 她知道林朵是为了书墨才过来的,君子成人之美。虽说这事还是不靠谱,但是也得让她自己知道。 这个女子虽然不是什么心底善良之人,但是绝不是什么坏人? 以后还是该利用就利用,该提防就提防吧,。 林朵很不好意思的被林株拉着进了菜园,她不敢去见金小光,便挣脱林株的手偷偷顺着墙根溜了进去,钻进厨房去帮菜二娘子。 林株也不去管她,自己站在金小光身后伺候着。悄悄的很艰难的咽下源源不断涌进嘴边的口水。 眼睛便总是看着门外。 真是的,平时没听到什么美味之前,倒是没感觉到有么多的馋,今儿怎么这么馋,简直有点等不住,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又饿又馋,又或者是因为馋所以饿,因为饿所以馋。 感觉等了很久很久,才看到书墨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聚贤楼的小二,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提着大大的食盒。 菜二忙说:“金公子,我们屋里吃吧,外面还是有点冷。” 虽是阳光明媚。却是早春天气,不时地有春风吹来,有尘土入眼,不太卫生。 金小光欣然同意。起身进了屋子。林株喉咙间早已长出了手,恨不得马上将食盒打开,看到里面那胖乎乎的猪蹄儿。 她很麻利的同书墨菜二一起将桌子凳子搬回屋子,帮着小二将四凉四热把盘菜摆在桌上,洗干净酒杯。就盯着桌张那一盘已经被肢解的美好的猪蹄儿。 书墨看她眼睛**裸的毫不掩饰的盯着,有点好笑。走近她用眼神示意出来一下。 林株心里一喜,知道是一定偷偷地给她开了小灶。 果然一出门,书墨就将两只胖乎乎的包在马粪纸里的猪蹄晾开给她看过说:“这两只是专门给你的,以后想吃就去聚贤楼找戚掌柜的要,记下帐,我来结。” 书墨真是好人,善解人意。 看到猪蹄,她暂时忘了很多次都做出的决定:要离金小光书墨远一点。 她伸过头去看了看屋子,应该暂时没什么事儿。她将质保纸包包起来说:“云大人,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你帮我盯着点,我去解解馋。和我娘二姐一起。” 书墨已经看到了林朵,心里有点别扭。 说:“株儿,这两只是留给你慢慢吃的。屋里那么多吃的,进去一起吃吧。公子说了,今儿一起吃。,还有朵儿。” 对于林朵他绝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偶尔还得利用利用。也不用太过绝情。 林株便说:“以后吃的。就得好好收起来。家里有猫,不能喂了它。” 书墨好笑的看着她偷偷摸摸的溜进菜窖,一会儿走了出来, 摇了摇头。林株到底还是个孩子。前段时间被公子扔进溪水里那眼神真是恨不得杀人。 隔了这些天没事儿了。他不知公子同林株之间到底为什么翻了脸。但是他很清楚的看到了公子眼里无尽的悔意。 尤其是看到林株换上那身男装小可怜样子时眼里那种心疼。 公子今儿来看林株,实在是挤出来的时间。那种迫切他都觉得有点太不淡定了。 进了屋子,金小光果然说:“菜二叔啊。今儿没外人,我们就不用讲究了。让株儿,二婶子,还有那个朵儿什么的都进来坐吧。反正这么大一桌子,我们三个也吃不完。” 菜二为难的说:“公子,这样不好,哪有女人上桌的。我们吃剩下的给她们吃就好了。还有株儿还要端茶送水倒酒什么的。我们吃我们的。” 金小光笑着说:“没那么多讲究,又不是什么重要场合。刚才你不是说府上给你配了个老妇吗,就让她来伺候吧,反正我听人说人老了牙口就不好了,什么都咬不动。” 刚才他有意无意地问起刚才门外看到的老妇人,菜二很听林张氏话的说那是府上配给他帮忙的老妇。 林张氏这个恶毒的老妇人还会害怕的?林株觉得很好笑。恶人就是没好报。、好好在自家儿子家住几天,都得撒谎。 菜二拗不过金小光只好答应,让林株去喊菜二娘子林朵过来,还语气很重的让她去喊帮忙的老妇人过来伺候着。 既然说了是府上配来帮忙的,那就是归他管的下人、伺候也是合乎情理的。 林株不明白金小光执意要林张氏出来伺候要干什么,目的却好似很明白的,就是要给她点教训。 她答应一声更很快走了出去,心里有点好奇,这个教训要怎样给。 林张氏在菜园住了这么多天,菜二每天都跟前跟后的伺候,她也没找到什么机会报点仇出点气,只是用一只肥母鸡馋了馋她。 今儿有好戏看了,只要不要命,不动手怎么都不为过。 堂堂定远侯世子点名,林张氏知道不能再躲在屋子里了,只好慢慢的走来屋里。 在金小光一再坚持下,菜二娘子林株了林朵都很拘束的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只有林张氏站在后面伺候。 林朵虽然对奶奶站在后面伺候很是奇怪,但是看样子大家好像觉得这样是对的,她虽然愚笨,但是却善于跟风。也就学林株的样子规规矩矩的坐着。 菜二刚开始有点惊慌,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娘为什么要他说自己是来帮忙的老妇。但是娘让他这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原因闲了再问。 菜二娘子更是拘束,想到平时凶凶的婆婆站在身后,自己坐着。一会还得看着她吃。 心里就慌。 金小光的眼睛深深的看了眼林张氏,然后拿起筷子对菜二儿个说说:“吃,不要拘束,就当是自己人 ” 菜二受宠若惊的忙拿走筷子说 :“对,金公子说了,都是自己人,拿筷子不要让金公子招呼我们” 菜二娘子林朵这才拿起筷子却都不敢动。 金小光吃了一口菜,见大家不动,笑着对节墨说了声:“看来得我们帮忙了” 书墨便起身,很快的帮大家布了菜,却是没有林株的,他拿着空筷子看着林株说 :“株儿你怎么也扭捏起来了,快点自己吃。“ 林株笑说:“云大人,你给别人都夹菜,凭什么我没有,不公平啊。” 书墨说:“云大哥是要给你夹菜来着,只是这手腕怎么突然就转不过来了。还是让公子帮你吧。” 林株忙说:“云大人您快点坐下来吧,还是我自己来,万一你不小心再闪了腰,奴婢可就罪过大了。” 说完拿起筷子瞅准一块肉最多的。 金小光笑着对菜二说:“株儿那嘴就是利害,不过都说厉害人有厉害本事,这话不假,她前段时间不是来我府上帮忙么,能干。” 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身后站着的苍老的林张氏。她低眉顺目的站着,肥胖的身体看起来很邋遢。 他举起酒杯说:“菜二叔,书墨来我们喝一杯,株儿你也来杯。” “不敢,不会,不喝酒。” 这可是在爹娘面前,的有点规矩,要不然他们会以为自己家教有问题。 金小光有点狡黠的笑了笑说:“我记得你也能喝两杯的,既然不敢,那就算了。菜二叔我们干了、” 几杯酒下了肚,菜二的胆子这才大了起来。指着桌上的寀对妻女说:“株儿娘,株儿,你们吃。金公子好心请我们,就好好吃,金公子可是个大好人。” 金小光一双眼睛不时的看向林株说:“听见了吗株儿,你爹说了我是好人,怎么你总觉得我是坏人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这样的教训也深刻 金小光同菜二书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菜二只喝下一杯之后黑乎乎的瘦脸膛就变成了大红色。几杯下了肚,话也多了起来人也机灵了。他嫌林株倒酒倒得太慢,亲自拿起了酒壶。 金小光指着身后站着的林张氏说:“不是有老妈子么,让她倒。” 菜二虽是酒上了脸,脑子还是很清楚的。怎么敢让老娘给自己倒酒伺候他,又不敢明说。拿着酒壶不知该怎样。 菜二娘子更是吓得不轻,手里拿着筷子有点哆嗦。她也想不明白林张氏为什么要说是来帮忙的下人。但是她知道,如果林张氏今儿伺候了他们,一定会不闹个天翻地覆绝不善罢甘休。 林朵虽然觉得怪,也不敢说话。,怕惹出麻烦。 只有林株觉得解气。这个恶毒的林张氏,这下让她好好感受感受爹娘的感受。也让她很明确的为自己所犯的错误买单。 菜二喝了点酒,脑子就聪明了,也可以说比平胆子大了,愣了一小会说:“金公子,这酒还是小人来倒吧,要不株儿也行。你看看那老妈妈,笨手笨脚的,让她倒酒,也不好看。” 金小光看了看,林张氏一张饼子般的老脸灰蒙蒙的,满头白乱糟糟的,那双青筋暴露的手却是干巴巴的。让她倒酒,看着那双手也没了喝的**。 便说:“也对,株儿,还是你来。” 林株忙起身接过酒壶,顺眼看了看林张氏,低着头身体有点发抖。 简直是解气极了。不用打不用骂,这样已经够她受了。 她抿嘴偷偷一乐,这一个微妙的表情却被金小光看个正着。她对着她得意地扬了扬眉,示意她好戏还在后头。 便又开始了了同书墨菜二的较量。他举起一杯酒说:“菜二叔啊,虽说你是无忧家的下人,不过无忧可没将你一家三口当下人看待,他临走时托付我好好照顾你们,有事儿帮帮你们。还说让我照顾株儿,不让人欺负她。无忧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也是。这点我能做到。菜二叔二婶,以后如果有谁胆敢欺负株儿。欺负你们,只管告诉我。小爷我别的不行,打人杀人在行。不管是谁,天王老子小爷我都不放过。” 说话间眼神随着语气转变,那一声天王老子时那眼神简直可以现场杀人。 林张氏吓得腿一哆嗦差点跌坐在地上。她忙往后退了退,靠了靠墙。 菜二忙说:“小的感谢金公子关照。只是小的一家受府上公子庇佑,也没人敢欺负。如果以后有人不长眼,小的一请金公子帮忙教训教训。株儿,快给金公子敬酒,谢过公子关照你。” 无忧公子金公子金臻公子都对女儿不错,他心里高兴。 就算女儿以后不会跟了他们之间的谁,也不会太差。最起码能找个差不多的人家。 喝酒很能带动感染人的情绪,听着三个男人高谈阔论。林株娘儿俩加上林朵三人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龙其是林朵,看到书墨心里高兴。已经渐渐忘了刚才的疑感。她比林株还馋。这个时侯也不管林张氏还可怜的站在身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还边吃边偷偷的看书墨。 发现他这段时间更加有了男人味儿,看一眼心狂跳一阵。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很长,从晌午一直吃了了下午。 站在后面林张氏更觉的时间漫长。刚开始的时候听出金小光话里话外的全是针对她,吓的一点不敢抬头,双腿微微发抖。就怕他突然发怒将自己做的事儿说出来。 那样的话,即便是不打她不杀她,她也在老二两口子面前抬不起头了,那就真的无家可归无路可走了。 这个世子爷的眼睛很历害。她 没抬头也能感觉到他刀子般的目光。 害怕担心了好一会儿,渐渐的看他并没做什么,心里侥幸起来。她的这个儿子她最了解,他最孝顺最听话。他不说。这个金公子怎么会认识她。 她记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公子,只是从二儿子两个孙女嘴里听说过。 放下心来。 这才慢慢抬起头来,这一看站不住了。儿子儿媳孙女都坐在桌前吃吃喝喝,桌上的大盘里装着她已经忘记了味道的大鱼大肉。每一盘都散发着让她谗言欲滴的香味儿向她招手。 她觉得肚子里似乎有一只疯狂的猫在窜来窜去,搅得五脏六腹抓似的难受。 头也晕晕乎乎的,口水很不听话的顺着嘴角往下流。 双腿更是很不争气的酸软难受。她浑浊的眼神不敢直视桌上的美味,强迫自己坚难的看着脚下。 都说人有老小口无大小,老的小的吃久了粗茶淡饭都会想念大鱼大肉,不只是想见,简直就是渴望。 却是空气中弥漫也着诱人的香味。闻起来比看在眼里还难受。 难受的她屛住呼吸,差点闭了气。 实在忍受不了,看没人注意,偷偷的顺着墙边溜了出去。她怕再呆一会儿,她也会不顾一切的去抢。 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不能太丢人。 金小光眼角余光看着她肥胖的身体笨拙的的挪出门槛,看了眼书墨。 书墨会意,等了一会儿,随着走了出去。 林张氏一出门便直奔厨房一头扑了进去,见案板上放着菜二娘子不知道做好还是没做好的黑面饼子,也不管生熟拿起来放进1嘴里就吃。 她也是饿的眼冒金星,这会看到的黑面全都变成了胖乎乎的猪蹄儿肥美的鸡鸭鱼肉。, 才咬了一口还没咽下 ,感觉 眼前一黑,。似乎有道黑影压力了下来。忙抬起头,浓眉大眼仪表不凡的书墨的头也跟着探了进来。 她差点没噎着,忙用力咽下嘴里的东西,低下憋得通红的老脸。 书墨幽幽的说:“偷吃东西可不好啊,林张氏。你这么偷偷的溜出来是做贼心虚吧。想想也是,你儿子自己就是下人,你还要做你儿子的下人。也够下做的。我家公子要我告诉你,这次看在株儿的面子上饶了你们一家。如果下次还敢对株儿不敬。你这个老妇人,还有你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四个宝贝孙子一个都别想活。听清楚了么?” 书墨的声音很小,听在林张氏耳朵里却如炸雷。 她的一张肥胖的面饼似的老脸瞬间灰白。死人一般,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书墨的手里捏成碎末的瓷碟。 能将一只粗瓷碟捏成粉末,一定也能将自己的头捏碎。 她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书墨笑了笑将手里的碎末从指缝间漏向地面,说:“你都一把年纪了,不用我多说了吧。接下来要怎样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你要是说出去的话。你那舌头估计就进了狗肚子。” 书墨说完慢悠悠地走了,留下林张氏顶着一张死灰般的脸蹲坐在了灶膛前的小木凳子上再也起不来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个赔钱货没人要的贱丫头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金世子无忧公子这样的人物来帮她,这么卖力的帮。 林株从来菜园到现在她很清楚,根本没家人找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死丫头天生狐媚,小小年纪就迷住了男人。 “狐狸精,小**。” 她小声的骂了句,狠狠地抓了把柴草塞进灶膛,却是蒿草上有根很长的刺儿深深地扎进了她满是老茧的手心。暗红色的血慢慢流了出来。 屋子里林株林朵菜二娘子早已吃得饱饱的,都坐在饭桌前听三个男人乱侃一起。 听了一会儿。林株偷偷的拽了拽林朵,悄悄的出了屋子。 菜二见林株林朵出去了,没林株在,豪迈起来,口齿不清舌根僵硬的说:“金公子,你信不信,如果朝廷有令,允许我这般年纪的人能上阵杀敌,小人一定去从军,打的那些个蛮贼滚回老家去。” 他嘴里的蛮贼指的就是定远边境的羌夷族。蛮族,这两个部落现在已经结成了联盟,组团进犯。 金小光被酒色染红的脸上带着一种肯定,。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大声说:“信。当然信了。菜二叔,我知道你是咱秦南国最忠实的臣民。不过能上阵杀敌也得有能力。你这身子骨太弱了,倒是你那两个侄子,个个身轻力壮的,整天游手好闲可惜了,倒不如让他们为国效力。如果有了战功,说不定还会有个一官半职的。。” 菜二忙跟着应道:“谁说不是呢。我那两个大侄子,要说也是聪明孩子,那脑瓜子,一般人还真比不上,只不过都跟了他们的爹,都是小聪明,又不肯出力。如果能让他们投军杀敌立功,报效国家,也算是还有点用处。” 书墨便说:“那好啊,我家公子这段时间正在准备给定远那边征军。我们定远那可是秦南国最富饶的地方,到那边守卫边境,拿军饷可是最高的。不过呢菜二叔你也是知道的,皇上疑心重,所以这事儿的偷偷进行。既然你这么认为。我看你这两个侄子也确实被荒废了。那就让他们去定愿跟着无忧公吧。” 菜二连连称是。 大哥三弟一对赌徒,侄子留在家里看样学样,以后还不都跟他们的爹一样。但是如果从军打仗,一来是为国效力,二来也能长点见识改掉坏习惯。 菜二娘子有点怯生生的拉了拉他的衣襟,小声说:“她爹,你可不敢做主,要是被娘知道了还不吃了我们。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就偏心那边的儿子孙子。再说了大梁媳妇儿都定了,说是三月底成亲,大栋的也正在托人说呢。” 她本来是准备跟着女儿一起出去的,可是又怕男人喝多了说错话,今儿不比往日,婆婆在林朵也在。 没想到男人还真是说起了胡话,他那里里做得了那边的主。 这话如果被婆婆林朵任何一个听到了,那大伯子小叔子还不来拼命。,那两个人可不比婆婆,跋扈野蛮撒泼忍一忍也就过去了。那两个是无赖。忍都忍不过去。 菜二喝了酒豪气正浓,那里想这么多,一把推开她的手说:“你,女人家男人说话不要插嘴。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哪里知道男人就是要保家卫国,冲锋陷阵。你出去出去,去外面忙去。” 金小光笑了笑说:“菜二叔,菜二婶子说的也对。不过你们放心,我是要等七月份才能回去,到时候你那两个侄子应该都成亲了。而且他们不会知道是你同意的。我也是问问你们而已,不用你们拿主意的。” 菜二娘子这才放下心来,起身出了屋子去厨房。 却看到婆婆独自孤零零的坐在灶膛间,面如死灰目光痴呆。 一定是被气成这样了。想起刚才她坐着婆婆站着的样子,她忙低眉顺目的说:“娘,您也饿了吧,媳妇这就给您做饭。” 这场酒一直喝到下午,金小光书墨才告辞。菜二早已喝的分不出东南西北,他摇摇晃晃的将两人送出大门,没说一句告辞的话,便靠在了院墙上。 全小光书墨对视一笑,书墨伸手拉了拉他,免得被酸枣的刺给刺到。 金小光头一抬看到林株娇嫩的小脸探出大门外,对地招了招手。 林株轻飘飘的走了过去,站直身子,惦起脚尖,双眼左右乱看,嘴里问道:“金公子,有何吩咐? ” 看到了他刚才帮自己出气,将林张氏气的差点晕对上去,以前的怨恨意然一点也没了。还有点小感,激。 她的这点小小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搅的金小光的心一晃一晃的。 自他将林株从傻子手里解救出来,分别之后。这段时间一直在圣上面前表忠心,顺便研究父候每天派人送来的边界战况。 可是只要闲下来,脑子里全是林栋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小脸,一颦一笑,一撅嘴一转身都那么清楚。 最为清楚的是林株半张泥猴般的脸,一只清撒一只泥泞的眼睛。 两只很分明的眼睛不时的转换,让他越来越后悔。 有几次后悔到几乎想撞墙,今儿好不容易有时间,他忙赶过来看看。 林株还真是思想纯真,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那个老妇人,她便一点也不生气了。 他慢慢伸出手抬起林株尖尖的小下巴,说:“不是吩咐,是提醒。提醒你应该送送我这个相助之人。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怪不得如此着急 林张氏味同嚼蜡的吃着菜二娘子陪着小心热的剩菜,一眼看到外面的林朵,浑浊的眼神一亮,忙走出去急促的问:”朵儿,是你爹让你来接我回去的吗” 现在她实在是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迫切地想要回家,哪怕是儿子儿媳不来接她,只有小孙女一句话也好。因为看到林株她有点恐惧。 林朵吓的脸都白了,爹人影都见不到,娘忙着托人给哥找媳妇根本就没提到娘。照看小来宝的事都落在了她身上。大伯也不见人影,大婶闹腾了几天,也忙着给儿子张罗亲事了。也顾不到林张氏。 她在家里的地位超低,哪里敢做这么大的主。 她结结巴巴的说:“奶奶,不是我爹……,” 话没说完,林张氏又插了一句:“那是你大伯?” 大儿子说的话更有力度。 林朵的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更加结巴了:“不,不是,是我……。” “是你要接奶奶回去啊。算奶奶没白疼你,你等着,奶奶这就收拾收拾我们回去。” 林张氏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台阶不台阶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急急忙忙的进屋,这些天她也没闲着,在老二媳妇儿这里找了点碎布旧衣服,给两个小孙子做了几双鞋子。 林朵哪里敢真的带林张氏回家,大婶那么厉害,还不吃了她。女儿被卖给了傻子,换来的银子一半给了林朵的哥哥,大婶看到她眼睛都能喷出火来。 看林张氏进了屋子,也顾不得说话,撒腿就跑。 林株强忍着笑进了自己屋子。这事儿如果搁在以前,哪怕是林张氏有多霸道,她也是会可怜她同情她的,毕竟人老了被这样很凄惨,但是现在她一点也不觉得她可怜,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林张氏急急忙忙收拾好破旧的小包袱赶出,林朵早已跑的没了人影。 她心里明白怎么回事,胳肢窝里夹着小小的包袱呆呆的看看大门,目光浑浊痴呆。一点没有平时的霸道。 林株从窗户内看到林张氏一副晚年凄凉孤苦的样子,叹了口气,小声说:如果你不是心眼那么坏,平时不那么爱算计,一碗水端平。那里会落到如此下场? 她也是上粱不正歪,如果她自己走的端行的正,儿子怎能变成那个样子,儿媳怎敢那样对她。 现在不管怎样,都得她自已受着,。 吃饱了饭,也没有同情心继续看林张氏那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也瞌睡了,她倒头便睡。 菜二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被扶回屋子便挺挺的躺在炕上,鼾声如雷。 菜二娘子看情况不妙。也不敢在林张氏面前招摇,轻手轻脚的想去菜窖看看用来打籽儿的白菜根。 还没转过墙角,就听得久违了的一声霹雷:“我的个天啊,啊啊啊,……,家门不幸啊,生了三个孽子啊,年过古稀无家可归了啊。老大啊,老三啊,你们两个没良心啊。老娘为了你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到头来落得这个下场。老娘还不是为了你们好……。”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这次的声音比以往你哪次的都大。菜二娘子慢下脚步听了听。除了暗说罪有应得,心里多少也有点酸楚。 婆婆这么难强势的人,被弄成这样也实在是可怜。 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也不能过去劝慰,婆婆这一肚子的气正无处可撒,如果她去了还不是自投罗网,所有的不是都是自己的不是。 她又抬起腿慢慢的走向屋子后面。 睡得正香的林株也被吵醒。爬起来在窗户口看了看。 又是老生常谈,要哭要闹随她去吧,她将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觉。 林张氏哭够了说够了,见也没人理会她,渐渐停止了干嚎,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破烂包袱,灰溜溜的进了屋子。 直到晚上也没出门。 菜二终于睡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菜二娘子凑了过来说:“当家的,娘今儿又不对了。下午都没吃饭,一直躲在屋子里也没出来。” 她虽然很惧怕这个恶毒的婆婆,暗地里也不知道诅咒了她多少次,可是真的看她有事儿,还是不忍心。 菜二抬起抬起头,感觉还有点晕乎,说:“你没问她是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在金公子面前说她是个帮忙的老妇不高兴了?那可是她自己要我说的。” 菜二娘子小声说:“当家的,我看不是为了这事儿。金公子走后娘想同朵儿一起回去,朵儿就跑了。她气的又哭又骂的足足有一个时辰,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刚才我去敲门,怎么敲她都不开。株儿偷偷的趴在门缝里看过,她盘腿坐在炕上抹眼泪呢。” 菜二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神看着菜二娘子,觉得头不是很晕了,坐起身子说:“我去看看。人老了就凭吃饭,不吃饭怎么行。你说那大哥三弟也真是的,让娘消消气就过来接过去好了,总是让娘住在菜园也不是个事儿。时间久了铁管家朱大厨会说话的。再说了那娘也不爱住。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猪窝。” 菜二娘子忙说:“当家的,你去劝劝娘,我悄悄的拿点白面给娘擀碗清汤面,你也顺便吃点。喝了那么多,一定很难受。” 菜二心里一暖,顿时觉得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妻子又贤惠又好看。 他那张看起来木纳的几乎发痴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少有的温情,说:“株儿娘,辛苦你了。” 说完很快的下了炕。他觉得如果不是担心娘有事儿,他会抱着她一起入睡。 这段时间他惊讶的觉得体内总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总想着妻子的身体。比去年那段时间还迫切。 他觉得有点难为情,他知道自己的病,所以成亲这么多年,他都是离妻子远远的。这种越来越深的变化让他一时半会的接受不了。 他很快的来到林张氏门前敲了敲门,恭敬地喊了声:“娘,” 林张氏坐在已经冰冷的炕上半天时间了,这会儿该哭的哭过了,该想的也想开了。 肚子也饿了。 听到儿子的声音。说:“老二啊,你还能想起你娘啊!你大哥三弟不学好,你也跟着灌那猫尿。“ 语气没有平时的霸道,带着一丝的无奈。 菜二忙说:“娘。你也看到了。人家金公子看得起儿子,儿子也会死舍命相陪啊,娘,你先将门打开。“ 林张氏抬了抬腿,刚想下炕。想起什么,又重新坐好说:“老二啊,娘一辈子好强,没想到临老了落得有家不能回。娘也想通了,娘都这般年纪了,也活够了,娘就在这炕上等着你把棺材做好了,把娘一埋。“ 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不给她台阶下,的在这个老实听话的儿子面前留点尊严。 菜二是个孝子,听老娘这一说。吓得刚刚还带点醉红的瘦脸变白了。 给娘做的棺木工程有点大,还没完工,他准备等种完了菜暖和一点再开工。娘提起了棺材,这是要寻短见的意思啊。 弟兄三个,如果让老娘寻了短见,那还不被人骂死。 而且娘现在可是在自己家里。 他也没顾得好好琢磨林张氏话里的意思,急促的说:“娘,你把门打开。有话好好说。大哥三弟这些天是没来看娘,这不有儿子伺候这么。娘你放心,就是大哥三弟不来接娘。儿子也会让娘吃饱穿暖,娘你将门打开。,“ 他喊的声音有点大,厨房里合面的菜二娘子。已经洗完了脸脚准备睡美人觉的林株都走了出来。 林张氏那双浑浊的眼睛虽然看起来老眼昏花,却穿过窗户看到外面的菜二娘子同林株。 她不说话,只是端端的坐着。 菜二等不到老娘开门心里着急,鼓足了劲,用力去撞。 林株觉得爹有点太小心,林张氏活了一把年纪。这点打击还受得了,绝不至于去寻死。 想了想却没说出来,还是给这母子俩留点机会。让林张氏有点尊严,显示爹的孝心。 她便同菜二娘子一起帮着菜二撞开门。 菜二进去劝说了林张氏好半天,并签应去找大哥三弟好好说说,林张氏这才答应下炕去那边屋里吃饭,让菜二娘子给她烧炕。 菜二娘子端上了清清的汤面,低着头说:”娘,蔡大嫂刚才送来一碗白面,媳妇给您擀了面,热乎热。” 林张氏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那里有心思追问面的来历。颐不上烫,嘴端起就。 一连吃了三大碗,这才放下碗说:”老,二,娘越想心越气,你去给我把老大老三叫来,今儿不给娘说个所以然,娘就没有那两个儿子。 ” 菜二人老实,听娘说完起身就走。 林张氏便对菜二娘子说:“老二家的,炕烧了么,? ” 菜二娘子忙说:“烧了娘” 林张氏从炕上下来说 :“烟都跑完了? ” 确定炕烧热了,也没烟了。 她才慢慢回屋。 还没等她脱鞋子上炕,菜二带着林一根林三根走了进来。 一旁伺候的菜二娘子忙退了出来,林一根看了一眼说:“老二媳妇,有吃的么给做点过来,饿死了。” 林三根也跟着说:“多做点,我也没吃。” 跟着娘出门的林株鄙视的看了眼林一根林三根:自己的娘被气得离家出走不闻不问,一来就要吃的,饿死鬼掏肠子了。 菜二娘子低头进了厨房,看一眼盆里的半碗白面,缸里的糠面拿不定主意。 说实话,她很不想给这两个吃喝嫖赌俱全的大伯子小叔子吃白面,可是吃糠面又觉得他们张开了口。说是弟兄几个,平时也见不到。 林株一把将白面盆端去放在一旁说:“给他们吃糠面都不错了,那样的人就该饿肚子。“ 她最讨厌作为男人不养家糊口,东游西逛的,一把年纪了还啃老的人。 菜二娘子一向没什么主见,也就顺从女儿的意思做糠面团子。 她看了眼林张氏的屋子,对林株说:“你那两个叔伯一定是在门外,要不然你爹怎么一出门就回来了。“ 林株说:“一定是,娘,你也不想想,后天就是发月俸口粮的日子,大伯三叔先不说,大婶比谁记得都清楚。他们怎么能舍得这些钱粮。“ 菜二娘子被林株提醒恍然大悟,做着饭没好气的说:”怪不得要死要活的,原来是这样,株儿,你去听听。娘还是不信。你奶奶是很会算计很偏心,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算计吧,这可是那边将她逼出来的。 ” 娘实在是善良,不愿将人想的太坏。 那就用事实说话。 林株狡黠的笑了笑,蹑手蹑脚的走去屋门口,不一会儿返回,一脸果真知此的对菜二娘子说 :“娘,我说的没错吧。我大伯三叔比我奶奶还精,明儿来目的太明显,算准了晚上。我爹刚出门他们就来了。人家都说好了,一会儿就回去。 ” 菜二娘子停下切面的刀,气呼呼的说:“株儿,不是娘不孝顺,按理说你奶奶住了这么多天也该回去了。可是她偏要挑这个时间,还闹来闹去的,不就是一个月的银子口粮么,哪一月不是她拿走。真没将你爹和娘当人看,都当傻子了。 ” 她心里很不平衡。哪有这样的婆婆,没地方可去了理直气壮的来,自己侍前伺后的。一到发月俸了说走就走。 难道真如别人所说人老实谁都欺负,明里暗里的都欺负。 这不就是女儿说的,将他们三口当挣钱的牲口了么。 娘终于明白了。林株说:“你才明白啊。他们不是一直将我们一家三口当傻子的么?其实呢,如果他们只是拿了我们的奉银粮食,那也就罢了。可是拿了银子粮食还理直气壮的,好像我们养活一大家子人是应该的。事实是没有道理。真不知道我奶奶这样是在帮大伯三叔他们,还是在害他们。” 菜二娘子说:“那么偏心,怎么是害呢。就是帮。” 她实在是生气,也不做饭了,气呼呼的坐在了灶膛前的小凳子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预约纸鸢 天刚放亮,林株已经起身出了门。她绕着菜园跑了几圈后回到屋前,先是去小木屋看了看,西红柿种子已经发芽,小小胚芽顶破了泥土可爱的钻了出来,锯齿的叶子可人的的翠绿着。她站在小木梯上将木屋顶上的天窗推开,好让阳光能照进来。又找来那只破了的黑铁壶浇了水。还去隔壁看过那种长条黄瓜,团形茄子,它们也已经发芽。也是可爱的绿色的叶片,她小心翼翼的浇了点水,打开门给它们通风。 已经都发了芽,说明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接下来就等着长成菜苗移栽去外面的菜地里。 她已经帮它们找到了生存的地方。 看过这些宝贝,格外的高兴。这才拿了麸子面拌好的料去喂鸡。这段时间没有什么秕谷什么的,只能用这种饲料,不过效果不错,能下蛋的母鸡一只蛋也没少下。 走过菜园边的小径,菜二两口子已经在菜地里忙活起来了。这个时候正是种菜的时节,也是最忙的。那些个辣椒苗,豆角苗,茄子苗都已经发芽,绿油油的,估计再过十几天就可以移栽了。的好好浇水松土施肥。 还有的菜需要下种。 看今年的菜苗估计又是个丰收之年。她想起爹常说的:马无夜草不肥,菜不移栽不发。 便对着爹娘灿烂的笑,大声说:“爹娘,这么早啊。” 菜二正在一小块菜地里撒着小油菜籽儿,见听到声音抬起头说:“株儿,忙完了就去将屋里那几张白纸拿下来,还有颜料。要三月三了,爹给你扎个纸鸢。你也就能再玩这么一年了。” 说完很不舍的叹息一声。都说有苗不愁长,没怎么觉得女儿都这么大了。他实在不舍得她这么快就长大,长大了感觉同小时候有了很大的区别,以后就要当她是大姑娘,帮她好好的挑婆家了。 爹真不错,还记得给她扎纸鸢。林株脆生生的答应一声。很轻快的去了鸡舍。今年三月三得好好放个纸鸢。说实话爹是个称职的好爹,每年的三月都会扎很多的纸鸢,只是都是给她同林云林朵偷偷带去卖了。 今年她已经十五岁了,到了及笄的年纪。以后她就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个待嫁女子。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菜二娘子两口子仔细的算过,给她将生日放在了四月份, 所以一个多月以后她就成了未婚女子。 不能像以前那样可以将自己当作小孩子。 所以今年得好好玩玩。喂完了众多的母鸡们。挑逗了一会儿唯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王者般的妻妾成群的大红公鸡,又去鸡舍隔壁的猪圈看了看。刚刚捉回来的四只皮毛油黑发亮呆萌可爱如宠物的小猪子儿。 几只小猪子儿看她过来,感觉食物到了。它们一起涌到食槽旁,扬起好看的双眼皮看着她,一边哼哼的叫着。能听得出它们都在喊:要吃饭要吃饭。 她小声骂了句:“你们几个吃货,一天到晚贪吃贪睡不干活,真是不可教也。不过看在你们很伟大的不顾体型瓜吃瓜喝的将自己追的肥肥的,到了年关将奉献给了厨房的份上,主人我这就去给你们提泔水啊。想想你们的肉还真是好吃啊,肥的瘦的不肥不瘦的。不过每年看到你们被杀。心里也不好受啊。” 前世只吃过猪肉还真没见过猪走路,这一辈子看完猪走路再吃猪肉,感觉很悲壮。 嘴里说着脚步轻盈腰身婀娜的端着簸箕去大门外。这个时候燕府的早饭刚刚吃过,泔水已经送来。 说起来做一头猪也实在是可怜,这一辈子就被关在猪圈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将自己养得肥肥的给人类的肚子做了贡献。 这么大公无私,是的好好的喂着。 菜二拄着铁锨看着女儿美妙的背影,越看心里越美。美滋滋的说:“株儿娘,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话一点没错。看看我们株儿。多好看,就跟你年轻时一样。” 菜二娘子红着脸说:“尽瞎说,我哪儿有女儿好看。不过,我年轻时候也不难看。倒是你,那时候更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说完抿嘴一笑,很有十几岁时的姿态。 菜二嘿嘿笑着说:“那不是看你长的好看傻了么,你还别说,那时候我还真没看见比你长得好看的女子。” 这么**裸的夸奖,菜二娘子的脸更红了。小声说:“那时候没见过,现在看的多了吧。“ 菜二凑近她说:“现在是多了,多了个女儿。” 两口子说着笑着,干活就快了。不知不觉中菜二己经撤完了蓝子里的小油菜籽,说:“株儿娘,今儿就这样吧。我先去给株儿扎纸鸢,清明后该点豆,移苗了。得忙一阵子 。还的抽空做点木工活儿” 夫妻两一起出了菜地,菜二娘子忙着去厨房做饭,第一茬菲菜已经蓬蓬勃勃的长了出来,散发着诱人的韭香,可以搭刀片了。她想烙几张菜盒子给女儿尝尝鲜。头茬韭菜烙的饼子就是香,不说吃在嘴里只是闻起来就够让人谗涎欲滴的了。 菜二便去屋后的老扫帚里找竹子。那些个用来扫院子的老扫把都被他收在屋子后面,就等着正月三月三派上用场呢。 他拿着已经没了枝的光秃秃的老扫帚回到屋前,进屋拿出一把老刀坐在门口,将老竹子一根一根的抽出来,很仔细的看过之后,留下几根粗的,一根根的劈成薄薄的竹片。截的长短一样放在脚下。 看着女儿提着泔水桶远远的走来,妻子手里捏着一把鲜嫩的韮菜跟在后面,母女两又说又笑的,很热闹。 他满足的笑了起来。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有福气的人。虽然娘看不起他,大哥三弟都看不起他。因为家里人看不起所以娘将他当牲口用,大哥三弟将他当废物,吃他的穿他的,却不屑理会他。 但是他有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女儿,这一辈子有妻有女万事足。 女儿已经长大,花儿般的好看。这个个季节春暖花开的。应该给她扎个什么纸鸢呢。鸟儿花儿鱼儿虫儿还是别的什么。 想来想去,还是扎个蝴蝶的吧。女儿很爱蝴蝶,每年的春夏秋总是看到她追逐蝴蝶的样子,那美妙的身子简直可以同蝴蝶相媲美。 蝴蝶纸鸢。好看也飞得高。 他大声说:“株儿,爹给你扎个蝴蝶吧,你来画翅膀。纸鸢绳子给你拧的长长的,今年就不要去远处了,在菜园放就好。” 他忽然觉得女儿这么好看。去外面难免会遇上那些个毛头小伙子,万一哪一个看上女儿很麻烦的,他可还想将女儿多留几年。 林株答应着很快的回到屋子,拿出放在破旧的柜子上面的一卷白纸,一只毛笔,砚台墨锭,还有都快干了的颜料。 菜二很快用竹子扎了个蝴蝶架子,很神似。放在地上那个就像准备展翅的蝴蝶。 爹的手艺真心不错,只是扎个架子就像模像样的。不但神似扎的也扎实,一般情况下就是扔出去也不会散架。 她也很用心的将将白纸裁成菜二规定大小的方块。一块一块的放好。 菜二娘子也打好了浆糊,端了出来,粘粘的稠稠的。 一家三口齐心合力的糊纸鸢,刚刚糊好,评价中。大门外响起了书墨的声音:“菜二叔。” 林株下意识的第一个起身向大门口看去,书墨已经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个纸包扬了扬。 不用说一定是点心。 他怎么来了,她条件反射的 看向他身后,没有金小光。 她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放心,总之心里一紧接着一空。她低头打了声招呼:“云大人来了。快来看我爹扎的纸鸢。” 菜二也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搓着双手说:“云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金公子呢?怎么没来。” 他对金小光的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有钱有身份有地位还没架子, 看得起他这个最低贱的百姓。 书墨说:“公子没来。我是来燕府找铁管家有点事儿,公子交代来看看你们。顺便给株儿带点定心。” 菜二便请他进屋喝茶。书墨笑嘻嘻的说:“外面太阳这么好,就不进屋了。茶么,泡上一杯,还真有点渴了。” 阳光明媚春风习习,外面还真是比屋里好。 菜二也不勉强,进屋端出一只小木凳请书墨坐下。 林株忙去厨房烧水泡茶。 这才隐隐觉得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金小光虽然有过对自己惨无人道的粗鲁行为,却是公功大于过,上次还帮自己狠狠地羞辱了一下林张氏,极大程度的打击了她的嚣张跋扈的气焰。从菜园回去的这些天,也没来生过事儿。 看到她眼神也没那么恶毒了,还客气起来。 这件事情得谢谢他,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知道如果没有他帮忙,凭她自己想要教训林张氏那样的恶毒老妇,的一个持久战。 泡好了茶水,双手递给书墨说:“云大人,我爹给我做的纸鸢好看吧。你要不要做一个?你知道我爹的手艺了吧,万里挑一。” 她说话的语气神情带着对菜二深深地崇拜。 听得菜二心里暖暖的,不好意思的说:“这孩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人家云大人是见过世面的,比这好得多的见得多了。” 书墨喝了口茶说:“菜二叔的手艺我又不是没见过。对了,我今儿来还就为这事儿来的。你还记得那年买你纸鸢的司马明源公子么,就是都城靖王爷的十公子。他说是那年买了你们的纸鸢就一直惦记着,这次专门找到公子,拜托公子帮忙,说要二十只纸鸢,十只飞禽的,十只花虫的。三月三那天我来取,株儿你的给送去。司马明源公子可是个豪爽之人,出手很大方。菜二叔,你就当挣个零花钱。”、 有生意了,还是托人上门预约。这样的好事想都不敢想。 王爷家的公子哪里会吝啬,菜二忙一口答应:“云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做得好好的让株儿送去。咱不提钱的事儿。” 菜二娘子听着心里也高兴,自家男人手巧,扎的纸鸢王爷的公子都专门来买,那该是多大的荣耀啊。 她很麻利的烙了几张油汪汪软乎乎的韭菜盒子请书墨吃,还包了几张让他带给金小光尝尝。 书墨笑微微的告辞而去,林株将他送到大门口。 书墨说:“株儿,公子说了,要带我们去青峰山放纸鸢,那个地方你还记得么?以前我们去过。” 还要带她去?那个地方怎么会忘。那一年她同金小光一起滚进了深深的峡谷,从此她的厄运总也离不开峡谷。 她低头说:“当然记得,不过我爹说我已经长大,十五岁的女子不能乱跑了,如果实在想玩,我爹让我在菜园玩儿。“ 那个地方坚决不能去,有让她害怕的记忆。而且现在燕无忧不在。 书墨说:“你爹家教这么严啊。难不成我们出去了,你爹还长了千里眼了,能看见?“ 林株说:“看是看不见,但是呢我这么大了,的自觉。再说了,我这么大了,跟着你们两个男子乱跑,传出去名声也不好,你们又不是我家公子。” 话说的很有道理。难不成几天不见还变成了大家闺秀了。 书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笑了笑,说:“云大哥先走了,放纸鸢的事儿等你将纸鸢送到都城再说。” 两天时间,菜二费尽心思尽心尽力的扎了二十只栩栩如生的纸鸢。十只飞禽十只花虫。他只是扎好架子,糊上白纸,已经很像活的了。林株又帮着点上眼睛,上了点色。远远看去真的一样。 三月三一大早,林株跑完步进屋刚梳好头发,还没来得及洗脸。门外就传来书墨的声音 :”菜二叔,我来取纸鸢。株儿梳洗好了么,十公子还等着呢。 ” 想起同金小光一起出门的遭遇:林株在屋里说:”云大人,麻烦你将纸鸢带给十公子好了。去都城一来回得两个时辰。我还想自己玩玩呢,。” 既然今年是最后一次就得自娱自乐好好玩玩,就当是给自己一个飞得更高的成人礼。 这么隆重的日子,她可不想见到金小光,会出事儿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先给银子 马车平稳的在宽阔的官道上缓缓行驶,官道两旁春光明媚。 书墨同林株跟在后面缓步而行。 林株看起来兴致很不高,一直低头默默的走。书墨好几次扯出话题想活跃一下气氛。林株一点都不配合。 她今天心情十分的不好,兴致一点也不高涨。因为她对于见到金小光之后会发生什么意外,实在是不敢设想。 书墨感觉很无趣忙,又说了一遍:“株儿,这段路是慢上坡,你要是累了,就坐马车上。” 这辆马车就是给林株准备的,可是她不愿意上车,只好将二十一只纸鸢放在了里面。 走在路上她又不怎么说话,气氛有点压抑,还不如让她坐马车上。 林株还是摇了摇头,天气好景色美,眼睛所到之处红花绿草的,坐在车上多闷。即然说不定见到金小光会发生什么意外,不如先好好看看风景。 她不是直的生气,书墨只是一个随从,所做的一切都是金小光的意思。跟他生什么气。她只是不想说话。书墨却以为她是生气了,他觉得林株今天好像真的不想去都城送纸鸢、是他连哄带骗,加上威逼利诱才将她带出来的。有点强人所难的意思。 他也不再说话。 五里多的路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才到城门口,远远的看到金小光站在路边。穿一身束身锦服鹤立鸡群般的,回头率很高。林株的眼睛正好看到了一个花痴少女只顾看他撞到了前面行人身上的一幕。 实在是迷死人不偿命啊。 书墨便上前回话,也不知说了什么。金小光高深莫测的就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她说:”怎么?不愿陪小爷去放纸鸳么? ” 声音沙哑中带着磁性,林株直觉得心里一晃,刚才想了一路的托词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低头说:“奴婢可不想再滚去谷底,奴婢只有一条命,还想留着何候爹娘呢。金公子,我们还是快点将纸鸢给十公子送去。奴婢想早点回去。” 金小光呵呵一笑,也不说话。转脸看了眼书墨。 书墨一声口哨,也不只从哪里跑来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甩开四只乌黑的蹄子慢慢的走进金小光,很温顺的将头在偎在金小光身上。 然后扬起头,一双善良可爱的眼神盯着林株看。 这匹黑马真可爱,全身乌黑没有一根杂毛。都说马通人性,一点都没错,林株能从它的眼神中读懂它的意思。不由的伸手去摸它的眼睛。马儿的眼神中竟然带着期盼。还没摸到,感觉腰身被重重的提起来,转眼骑在了马背上。 只听得马儿一声长嘶,刚才还温顺如处子转眼扬起一双前蹄。 她便被金小光紧紧的搂在怀里。大黑马杨起四蹄飞驰而去。 那种感觉就像飞机起飞时的助跑,有阵眩晕感,林株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将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的眼神留在眼睛里,感觉旁边的参照物飞快的后退。 马儿跑了一会儿,速度慢了下来,感觉适应了。林株睁开眼睛。这才想起同金小光在一起。有金小光在也许危险就在身边。 感觉金小光将她搂的很紧,睑贴着她的,很腻味,她狠狠的用胳时捅了捅他,大声说:“金公子,奴婢是要去给十公子送纸鸳的,你要带我去那里?我不去青峰山。离我远点。 ” 她觉得现在是被金小光劫持了,要被劫去青峰山。 金小光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丝淡淡的笑说:“不去青峰山,就去 双月坛。那里无遮无拦的 正好放纸鸢。”说完伸手拍了拍马屁股。“驾”了声,马儿飞一般的向前跑去。 还是要带她放纸鸢。三月三放纸鸢这本该是个多么富有诗情画意多么浪漫的事儿啊,可是却这么让她懊恼。 这个金小光实在是霸道。 金小光光滑的脸庞轻轻的在她的脸上蹭来蹭去的,温软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 这么亲密想要做什么? 她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双月坛也不去。我要去给十公子送纸鸢,还要回去自己放纸鸢。今年我要自己放,我爹给我扎了蝴蝶纸鸢,好看着呢。” 金小光平时深邃精锐的眼神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这可由不得你,小爷想带你去放纸鸢你就得陪小爷去。乖乖的坐着别动。” 这是在威胁么?林株翻着白眼斜着眼睛看着他。 可是金小光此时此刻的眼神实在太具有杀伤力了。饱满着深情忧郁和无尽的情怀,让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甚至她将总以为可以记恨一辈的的被扔进溪水里的片段找了出来也无济于事。 她软软的还真是乖乖的坐在金小光怀里看着他的眼睛仔细琢磨起来。金小光的那双眼睛很奇怪,她有点想不明白它怎么会变的如此的含情脉脉,让她不由自己的心跳如雷。他不一一直是犀利的冷傲的不羁的不可一世的么? 这种眼神是不是可以解释为真情流露。难不成他真的对自己动了心? 这种念头一冒出来,她自己都忍不住差点笑出了声。想多了吧。 她才刚刚十五岁,只是长的清丽耐看一点,那里就到将人家一个世子迷得如此神魂颠倒的地步。 人家只是利用你而已。 对,是利用。 她理清了头绪,轻轻将脸庞移开,不让金小光的脸继续蹭着。 感觉挪开了,忙低下头去, 将脸藏在了胸前。 既然已经这样了,抵抗反抗都是无用的,只能徒增一点伤害。还是照他说的乖乖听话,看他将自己带去双月坛会不会有危险,如果有危险的话,她就点燃一根火线,让金臻少爷来救她。 那些个火线她可是日夜不离身。 金小光感觉到她的抵触,微微扯了扯嘴角,抬起头来默默的看着前方。 这几天他的心情差到了几点,情绪空前的低落,总是感觉莫名的烦恼。 皇上老儿疑心太重。自从将林株解救回来,就算他每天早中晚三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也打消不了他的疑虑。定远那边情况也不容乐观。虽是燕无忧乃将门之后,也算身手不凡。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但是将再强没有兵也是白搭,他带的那二百名自己训练出来的敢死队那里能抵挡的住十几万贼寇的联合进犯。。 现在敌军是步步紧逼点一点的侵占着领土,百姓们也只能是一点一点的退让。 做为秦南国的臣子,定远候未来的候爷,他实在不能忍受自己的领地被践;踏 。臣民被羞辱。真恨不得马上飞去身先士卒打击那些野蛮的侵略者。 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坚决不能离开,免得皇上老儿会认为他们里应外合的夺取他的江山。惹下更大的麻烦。 他觉得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蚁般的被煎熬着。 这个时候书墨对他说,他告诉林株三月三来都城送纸鸳、当然不是给十公子送纸鸢、,而是想让林株给金小光开开心。 短短的几天时间,公子已经瘦了很多。他看着实在有点心疼。 他没有别的办法,便想起了林株。 这一招还真灵,金小光枯竭的心里出现了一片绿洲。 他当即点头。。 马儿飞驰,经过山脚,趟过小溪,来到了一片青草地。草地很大,像一个足球场,只是两边像两个半月,中间是一片椭圆形的硬地,光秃秃的像是被碾压过。 怪不得会被叫做半月坛。 金小光翻身下了马,很小心地将林株抱了下来。看到书墨也已经到了,马车还在远处。 指着草地说:“我们等会就在那边放,听说你爹扎了二十只,我们换着放。“ 他看起来兴致很高。 二十只,原来并不是为司马明明源定的纸鸢。 林株撅着嘴巴说:“原来是骗人的。我爹还等着赏钱呢。” 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很高兴的。金小光出手自然是很阔绰的,最重要的是爹扎的纸鸢一个赛一个的好,换着放。。可以想象等一会儿满天飞满了花鸟鱼虫,多壮观多浪漫,多好看啊。 金小光摇了摇头说:“实在是小家子气,一点不懂的风情。,几只纸鸢能值多少银子。” “那你必须给我二十两银子,不瞒金公子说。奴婢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 金小光看她现在不是很抵触,也没用那种仇恨或者胆怯的目光看他。说:“才二十两啊,还以为是多少呢。” 林株说:“就二十两。本来还能少点呢,但是我爹的手艺好,也值这个价。” 实在是狮子大开口了。 本来她没这么贪心的,不过既然被他劫持了来。,怎么也得多要点,要不然很吃亏的。 金小光看着她有点坏坏的说:“二十两银子是小意思,。再多点也无妨,不过呢有个条件,你得陪小爷玩高兴。” “只是陪着玩儿,并没有别的?” 这点得问清楚了,这个金小光总是对她粘粘糊糊暧昧不清的。 金小光看着他说:“别的是什么?” 明知故问。 林株很直白的说:“就是指超过主仆关系之外的事情,比如说违反男女授受不亲这条。” 金小光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前朝小郡主还真是幼稚,刚才还耳鬓厮磨的,现在竟然要求授受不亲。 “有什么好笑的,金公子,虽然奴婢是个丫鬟,你也的尊重我的意愿吧,这样不顾奴婢的感受,搂搂抱抱的,以后奴婢很难做人的。”、 林株很严肃的说完,看到后面跟着的马车已经到了,书墨同车夫正在往下搬纸鸢。她一眼看到爹专门给她扎的那只蝴蝶的也在。 她不满的白了书墨一眼,这个书墨也是个骗子。 书墨感觉抬起头抱歉地对她一笑说:“株儿,可别怪我,这都是公子的意思。” 公子对这个前朝小郡主动了真情。就算这主意是他出的,也得推到公子身上。 林株小声说:“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谁知道谁的主意。” 金小光看着书墨戏谑地一笑,说:“听见了么书墨,她说我们两一个狼一个狈,那么我们就狼狈个给她看看。” 书墨忙摇头说:“你们两的事儿,我可不参与。你们看株儿刚才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 他边说边将二十一只纸鸢一个挨着一个的放好,摆好纸鸢绳子。看了看,帮自己挑了一只蜈蚣,说:“这些都留给你们吧,我要这只。” 说完拿着走去一旁。还对马车夫摆了摆眼神,马车夫会意的将马匹卸了下来,牵着跟书墨去一旁。留下马车。 “拿来。” 看书墨马车夫已经走过半月坛,去了那边的小山坡。林株伸出一只手看着金小光。 金小光愣了愣说:“什么?” “银子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把银子给奴婢,奴婢就陪你放纸鸢,你让奴婢放线绳奴婢就放线绳,你让奴婢放纸鸢奴婢就放纸鸢,要不然跟着公子跑也行。” 她的样子很认真,一双清纯的如同泉水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 听起来铜臭味很浓,金小光却看不到一丝俗气。他伸手摸了摸,根本没带银子。 他忽然没觉得自己有点猥琐。 冲着已经走远的书墨喊了声:“书墨。,回来一下。” 书墨听金小光喊的迫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发慌,三步并做两步跑了回来。却看到金小光很悠闲的侍弄一只燕子,小声问:”公子,有何吩咐?发生了什么? ” 一般没有什么大事儿,公子是不会这么大声地喊他 金小光对着林株努了努嘴,没好气的说:“给这个爱钱如命的二十两银子。” 就为这事儿?就为给林株二十两银子? 书墨有点好笑。 为这事喊,他回来?他已经走了那么远了好不好。 银子他早就准备好了。是想等回去的时候给的。难不成还能赖账。 看来公子对林株用情深了。这样的事儿如果换了别人,他一定会将那些纸鸢扔去她脸上,再踩个稀巴烂离开的。1 他苦笑一声,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林株。酸酸的说:“株儿,这些够不够。”(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这个可以试一试 林株看了眼书墨手里的银子,大大的一腚,是那种五十两的银锭。 说好的二十两,给了五十两什么意思?财大气粗么?炫富么?知道你们很富。 林株清澈的眼神闪了闪,说:“云大人,是二十两。这腚银子太多了奴婢可没碎银找。给零的。” 书墨笑了笑说:“不用找了,都拿着吧。” 什么意思?到底是在炫富,还是赏赐?说好的二十两就二十几两,一两也不会多要的。金小光不是燕无忧,不是她的主子,也不是金臻少爷同自己是有关系的。他是金小光,除了是燕无忧有的表哥,同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 看书墨笑的那个样子,一定是觉得给了她便宜占,她会很感激。 这个便宜她可不想占。金小光的便宜也不是好占的。 林株偏了偏头,说:“云大人,奴婢只要二十两,多了不要 ” 一副很有志气,绝不多要的严肃认真的表情。 书墨觉得好笑,爱钱就爱钱,干嘛还得装作这么清高,他很愿意有各种借口给她银子。 他苦着脸说:“株儿,给你了你就拿着吧。银子多了还咬手啊。你们家里不是缺钱么。正好用得上。” 缺钱是缺钱,很缺钱。但是呢也不能这样吧。有点被施舍的味道。 1“ 林株很坚定的说:“缺钱也不要这么多,说好的是多少就是多少。奴婢可不占便宜。我爹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说的振振有词的,似乎很君子,难道不知道一只纸鸢最多也就值几钱银子。 这些加起来有给个五两就撑破天了。 书墨手里托着银子,见林株不拿,转脸看着金小光。金小光却再不做出任何指示,只管着那些纸鸢。那就是让他看着办的意思。难道有钱还给不出去了。。 书墨没有办法,只好又去车内找了些碎银凑够二十两的递给她,说:“好好好。就给你二十两好了吧。你看那边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去放飞纸鸢吧。” 他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一定是认为自己本来多要了银子还要装清高。 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拿在手里也重重的。 林株将银子小心地包在一块粗布手帕里。装进衣袋,看着书墨说:“云大人,这二十两银子可不全是卖纸鸢的,有一大半可是我的劳务费。你想啊,你将我连哄带骗的带到了这里。无非就是想我陪金公子玩高兴。常言说得好伴如伴虎的。你别看现在金公子好好的,谁敢保证他一会儿不发神经。像那次一样将我给扔了出去。这里可没有溪水,被扔出去不是摔死就是摔个半死。所以我得先将赔偿费算了进去。” 林株这么一说,书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够未雨绸缪的,现在就将可能出现的状况都考虑进去了,换算成了银子。也够爱钱的。不过好像也对。 也说得过去。 他低头笑了笑说:“你说什么就什么吧。好了,你陪公子好好玩儿,我去那边了。” 这个前朝小郡主实在是聪明,一眼看出公子心情不好需要人陪,但愿她能让公子高兴一点。 不过她是怎样看出来的?公子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喜怒哀乐根本不会写在脸上。 他转身去追马车夫。林株在他身后说:“知道了云大人、奴婢一定陪公子好好的玩十几两银子的,保证让你的银子不白花。” 十几两?就是说纸鸢其实也就是几两。 有点像在做生意,不过有做这种事生意的么?陪着玩玩就值这么多钱?书墨想不明白的摇了摇头,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林株斜着眼睛看他走远,想了想,笑容满面脚步轻快的走到金小光身边。他已经将所有的纸鸢都摆放好,将纸鸢线也弄好,看不出来是要先放哪一只。 听到她走近头也不抬的说:说:“钱拿到了?还满意吧。现在可以放飞了么?” 林株抿嘴一笑:“拿到了,可以了。” 这个时候她也是想通了,既然没有办法抵抗。那就好好的顺从。就让他花钱让自己陪着玩儿。 她用手摸了摸衣袋。鼓鼓的银子让她觉得心里很踏实,充满了喜悦和成就感。有人出钱请她陪着玩儿,一下子就能赚二十两。这可是一家三口大半年的工钱。 既然已经拿了,就得对得起这这银子。的好好表现陪金小光玩二十两银子的。 心里对金小光所有的的防备都先暂时的收起来。不管会不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先做好陪玩的再说。 她甜甜的说:“拿到了,很满意。金公子,我们要先放那只?是那只苍鹰呢,还是那只蝙蝠麻雀喜鹊,牡丹向日葵还是大头娃娃。小金鱼呢?” 她的声音甜美, 笑容更甜美。 一双眼神闪灼着迷人的光芒。 很有代入感。 金小光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抬起头说:“你说先放哪只呢?” 既然问了,也是出来玩儿。就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是下人。他问就做点决定。 便说:“我们点兵点将吧,点到那只就放那只。” “点兵点将?是怎样的?” 金小光很有兴趣地问,他很小就跟着爹东征西战的,从来没有玩过孩子的游戏。 林株便指着二十只纸鸢一个一个的点着,嘴里念叨:“点兵点将,谁是我的好兵好将,就在我的指头上留一留。” 最后一个留子说完,二拇指就点在了那朵五个花瓣的叫不上名字的花朵上。 林株将那只花朵纸鸢提了出来说:“金公子,第一个就放它吧。但愿金公子的心情像花儿一样放飞,也就是先放飞心情。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儿别往心里搁。” 说完高举着花朵向着两个半月状草坛中间跑去。金小光看着她美妙轻盈的小小身影,拿起纸鸢线轱辘慢慢的跟在后面。 “金公子,你来放线,我拿着纸鸢。” 跑了一会儿,林株转脸大声喊。 脸庞红扑扑的,眼神很明亮。 金小光站在半月坛外面,将手里的线轱辘高高举起,林株便跑去了草坛稍微高一点的地方。慢慢松开手里染成红色的花儿状纸鸢。 大声喊:“金公子,快点,快点拽。” 金小光站在草坛外,将手里的线绳一拽一放。看纸鸢有点下落的迹象,使劲拽一拽拉一拉、 春风微微的吹着,美丽的花儿状的纸鸢在微风中,在金小光的收放之间慢慢升起,越升越高。 高到不需要多的收放。金小光大声对仰起头观看的林株说:“株儿,这只就让它先飞着。你再去点点看接下来是哪只。我们将这些全都放上天。” 全都放上去?那该有多壮观啊。 想想这些花鸟鱼虫的全都飞上了天,高的低的,红的绿的。要同飞翔在高空的老鹰燕子大雁相媲美。 林株玩性大发,大声答应着。跑了回去。 这次点了可爱巧的小燕子。燕子的黑色的剪刀状尾巴还是她用黑墨画出来的,尖尖的小嘴巴,美丽的似在煽动的翅膀,还有那双圆圆的眼睛都是。 这么栩栩如生,飞上天空一定会以假乱真,说不定还会招来同类。 她心情格外激动的一手提着燕子。一手拿着线轱辘,轻快的跑去金小光身边,将线轱辘给他说:“这次是小燕子,它翅膀上的羽毛是我画的。尾巴也是。像不像真的。” 说完一双热情的亮晶晶的漆黑眼睛看着金小光。有种邀功的味道。 金小光心里一柔,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子会用这种眼光看他。 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她很想他夸奖。 伸手接过线轱辘,顺便将手里的教给她说:“你拿着这个。这只燕子我的好好放,要不然那些个燕子都围着它,会缠着线绳的。你看看那只燕子,是不是在看这边。” 林株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头顶似乎真的有只燕子在低头看。还是边盘旋边看。 有点意思,不会是真的吧!这么神奇。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燕子盘旋了一会儿,嗖的一下直直的冲向云霄。似乎说我在上边等你。 她轻轻的笑了起来,说:“金公子你可得用点心思。放的高高的。还得抓紧线绳,免得它被劫走。” 金小光将手里的线轱辘顺好,试了是风向。 林株手里拿着花朵线绳。仰起头看,金小光将燕子放在她手上。手里拿着线绳逆风慢慢跑了起来,边跑边将胳膊高高举起,说:“株儿。松手” 林株松手,燕子一点一点的飘飘悠悠的升了起来,慢慢的,一点点的平衡着翅膀向高空飞去。 它越飞越高,一会儿横着一会儿竖着,看起来真的像只燕子。金小光小心谨慎的拉扯着手里的线绳,直到它平稳的飞着,几乎钻进了云层。 比花儿飞得还高。, 林株便拉扯着手里的线绳,慢慢的将在半空悠闲自在的慢慢飞翔的花朵调的离燕子近一点,飞得再高一点。 金小光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将燕子拽的离花朵近一点。 两人随着纸鸢的位置改变,挪来那去的,就走到了一起。花儿燕子飞在了一起,远处书墨的蜈蚣也飞了起来,长长的软软的像一条飞龙。 金小光便又将林株手里的线轱辘拿了过去,说:”株儿,你再去点。” 放了近一个时辰,二十只纸鸢只剩下那只很有意义的蝴蝶,以及最神似的菜二最拿手的苍鹰。 天空早已是各种颜色各种姿态纸鸢的天下。有几只还碰碰撞撞的。 金小光手里拿着十几只线轱辘,拉扯着十几根线绳,却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那么多的线绳竟然没有纠缠的。 林株拿着那只爹专门为她做的被她画的五彩斑斓的的花蝴蝶,看着金小光手里十几只线轱辘说:“金公子,这只蝴蝶是我爹特意为我做的,是我的成人礼物。我得自己放。” 说完也不等他发话,抱着线绳就跑,边跑也高举着线,一点一点的扯。花蝴蝶被线绳拉扯着,一路上跌跌绊绊起起落落,翻翻侧侧的,好长时间才慢慢的向上飞去。 金小光一直斜着眼睛看,这个时候才大声说:“株儿,不错” 受到了表扬的林株快快的跑了几步,转身拉扯着纸鸢先,随着纸鸢的飘逸一松一紧的。 纸鸢便慢慢的向上飞去。 二十只纸鸢在天空中争奇斗艳,鸟儿们穿行其中。似乎对这些个突如其来的东西好奇,盘旋一会儿忽然就飞远。 天阳渐渐西下,金小光将手里所有的纸鸢都调整到一个高度,叹了口气说:“好了,你们自生自灭去吧。” 说完,手上稍一用力,十几根线绳齐刷刷的断了。 没有人操纵的纸鸢便带着线绳慢慢地飘远。 金小光将手里的线轱辘扔在地上,说“株儿,放了吧。,” 林株也学着他的样子将线绳散完。松了手。 美丽轻捷的蝴蝶便带着长长的线绳远去。 “金公子,就剩下这只老鹰了。金公子,你会武功,那么你会不会背着这只老鹰,让它带着你飞呢?” 菜二做得最好的就是老鹰,这一次因为是给王爷的公子做,做的很大,足足有一人高。 她便想起了电视剧里常有的镜头。那些个会武功的人被大风筝带着飞翔,飞过高山飞过峡谷的。 金小光说:“这个倒没尝试过,可以试一试。” 还真的行啊。 林株忙说:“金公子,我是突发奇想胡思乱想。你可别当真。” 既然没尝试过,就是不保险。今儿到目前为止还没什么意外,千万别自找。 金小光却似乎很有兴趣,他提起老鹰试了试轻重比了比大小。看了看支撑的竹片。 说:“架子有点轻,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当然是一定撑不住的。纸鸢最多也不过几斤,金小光少说也有一百五六十斤,怎么撑得住。 她忙说:“撑不住,撑不住的。那些个竹片都是老掉牙的,撑几张纸还行,撑一个人绝对不行。” 她说完,就将老鹰提在手里说:“这一只太大,我拿去草坛了,。那边高风大一点。” 快点将这只放上天。千万不要惹出麻烦来。 她有点痛恨自己多嘴。眼看就要下午了,这只放上天就可以回家了,如果发生点什么意外,那就糟了。 这个意外也包括金小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真功夫 纸鸢有点大,竖起来比林株还高大,她放起来有点困难。金小光便拽着线绳拖着大大的纸鸢跑去草坛最高处将它慢慢放了起来。大大的双眼敏锐身姿威武凶猛的老鹰便带着王者的气势庄严的升了起来。 看着升起有一人多高,稳当了,将线轱辘交给林株说:“来,你来拽线。等会可要使劲儿拽。” 说完快跑跑几步,林株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发现他已经不知怎么就到了纸鸢的底部,还紧紧的背贴着老鹰的腹部,似乎是背着老鹰。 这不就是电视剧里的场面?。 老鹰猛地向下抖了抖,林株吓了一跳。他是怎么贴上去的,怎么贴的住? 她顾不得理出头绪,慌忙使劲的拽线绳,边拽边逆风跑。纸鸢有点沉重,却还是没有落下,而是一点一点慢悠悠的往上飞。 比起电视里的优美浪漫差了一点点。不过已经太神奇了。 纸鸢一点一点的平衡中略有上升的飞起来了!看来这世上真的有神乎其乎的轻功,不是飞檐走壁的那那种,而是这种具说根本不可能的身轻如燕。 她很卖力的拉扯着纸鸢,,惊艳的看金小光高大的身躯贴在轻溥的纸鸢上,慢慢的向上向前飞去。 虽然% 看起来随时有落下来的可能,已经太神奇了!神奇的超乎想象。 纸鸢慢吞吞的忽悠,飞不上去也没落下。金小光紧贴着老鹰膜部,乐不可支。 甚至笑出了声,边笑边说:“好,秒,实在是妙不可言。株儿,你说妙不妙。” 虽说只是拉拉松松线绳,却是全身都鼓足了劲,,胳膊也用了力。拉扯了一会儿,就感觉实在是太累了,听到金小光从上而下传出来的笑声。 大声说:“金公子。玩够了咱就下来吧,奴婢也就那么一说。你功夫这么好。如果真的想飞。下一次就用点好的竹条,将那尾巴做的宽一点,纸鸢稍微重一点。公子你再轻那也是个大人。这么轻薄的纸鸢哪里能承受得住。” 金小光想想也对,林株人小力气小。绳子用不上劲。也就不能将纸鸢牵扯到一个高度一个位置。就算他将自己的体重缩到如一只飞燕。也飞不上去。 还是等回到府上同书墨一起试验吧。 他大声说:“好吧,我下来了。” 话音刚落,纸鸢便直直的落了下来。竟然是金小光双脚先落地。 原来他自己可以操纵。 林株惊讶的半张着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 金小光武功高强,这她知道,却不知道如此利害。 想他人高马大站着似一座山,坐着似一座塔。贴在纸鸢上却轻如鸿毛。 这么厉害的人,可不敢轻易招惹。万一惹怒了,一定不是扔进溪水里那么简单,也许会扔去山那边。 她的脸上换上谄媚到没下限的笑,说:“金公子好身手。公子这么厉害,绝对是当将军大元帅的料,不去当大元帅来做质子实在是起委屈你了。你想如果两军交战,公子就这么从天而降,手拿利剑,嗖嗖嗖这么几下,还不将贼寇杀得片甲不留。说不定根本就不用动手,那架势,天神下凡似的,敌人吓都被吓死了。” 她只是随口说说。想拍拍马屁,好让今天这二十两银子拿的顺利。另外也真是佩服这据说没有可能,其实是已经失传的轻功。 金小光却听出了有另一种意思。 他顿时脑动大开。乘着纸鸢从天而降,手持利剑上阵杀敌,杀他个闻风丧胆片甲不留,这个主意不错。 他哈哈大笑几声,爽朗极了。这笑声也太洪亮了,惊的八长远处树上的鸟儿都惊慌失措的扑棱棱飞走了。 远处缓坡上的书墨都听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儿就赶了回来。 看金小光亲自动手从马车里拿出油布铺在地上,还搬出了小方桌。公子亲自动手,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 他很快的看了一眼林株,带着夸张的表情。 佩服吧!林株很得意的一笑。 拿了银子就得想办法用心让他高兴,反正哄死人也不偿命。 事实上金小光确实让她很佩服。以前虽是经常在一起,却没看到过他这样利害。而且通过刚才的,她似乎有点懂金小光,他的骨子里还保留着一点童真,还有点童心未泯。 也许是肩上担负的责任太重,他才刚刚二十。 书墨看金小光自己动手,上前说:“公子,让属下来。” 金小光摇了摇头说:“你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小爷今儿伺候伺候你。你是吃鸡腿还是牛肉。” 这主仆二人还客气上了。林株看金小光从了车里拿出了两个食盒,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还一口没吃。 没想起的候,先是被二十两银子带动了情绪,接着被放飞的纸鸢们感染。并没有觉得饿。 现在还真的是饿了,不但饿了,还快饿疯了。 她眼巴巴的盯着食盒看,眼睛恨不得穿过食盒看到里面的东西。 书墨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么破天荒的。公子亲自伺候,这玩笑有点大,除了感动,还吓得不轻。 他低下头连连说:“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这段时间金小光心情不好,不要说伺候他了,给个好脸都不错了。 金小光说:“有什么不敢的。这段时间定远都城的跑,你也累了。你去坐下休息一会儿。” 他不能随时离开都城,却又担心定远战事。只能是书墨夜骑千里马一遍一遍的来回跑。 顺便还参参战,实在也辛苦。自己还总是对他臭着一张脸。他同书墨绝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是生死与共患难与共的兄弟。 书墨只觉得一股暖流冲上了眼眶,几乎夺眶而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定远处境危险,他同公子一样焦心焦虑的,他的爹娘兄弟姐妹都在那边。 但是他知道公子比他更焦虑。这段时间他总是想要怎样让公子一展愁眉。 公子能对他说这样的话,看来是林株陪他玩高兴了。 书墨低头说:“多谢公子。能为公子做事儿,属下不累。” 不过既然公子一再强调让他去休息,那就好好休息。他慢慢的走去一旁,坐在了马车的车辕上。 他果然没看错,公子对这个前朝小郡主真的是动了心。 金小光很快的将车内的东西全搬了出来。桌子凳子杯子水酒一应俱全。 他像模像样的将油布铺在草地上。摆好小桌,小登。打开食合。 一会儿的功夫,就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美味,看着肥美的鸡腿。她的口水直顺着嘴角往外流。肚子也很不“争气的咕咕作响。声音还挺大。 金小光的眼睛一下子就看了过来。林株慌忙低下头去。 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食物摆放好。还倒了三杯洒,金小光说:”好了,你们来吃。都饿坏了吧。” 三人围着小桌,林株侧过眼睛,看到另一个食盒里有包子,点心,酥饼。 “赶车的大叔呢?不吃么?“ 林株拿起筷子,看那位赶车的大叔不见踪影,问。 金小光说:“不用管他,他有自己的事儿。“ 林株哦了一声,看金小光书墨都已经开吃,这才伸出筷子。 虽是饿的喉咙间快要长出手来,她还是努力的让自己做的很淑女,慢慢地将鸡腿放进嘴里细细的嚼着慢慢地咽着。一边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耳听六路是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眼光八方那就是添水倒酒。 金小光书墨也不说话,吃了点,便开始喝起了酒,喝着喝着。 金小光说:“书墨,这次去又退了多少?” 他问的是边界线。 书墨有点伤感的说:“二里多。还亏的又百姓自发的抵抗,要不然更多。” “百姓自发的?”金小光将送到嘴边的酒杯停下来:“是最近自发的还是以前就自发的。” 书墨说:“最近,就在前几天。人还挺多。有一两千,领头的姓秦,都叫他秦四爷。” 金小光叹息一声说:“自发的,还不是堵了枪头。挡了刀刃。” 书墨沉思着说:“那倒不尽然,这些个百姓似乎很懂得摆阵布局,也都小有蛮力,并无多大伤亡,还逼退了贼寇的进攻。” 金小光说:“父侯有没有奖赏他们。” 书墨摇了摇头:“侯爷倒是有意嘉奖,可是那伙百姓早已散去。” 金小光喝下一杯酒说:“能在国难当前只是为国效力而不计报酬,是有识之士。书墨,这些天回去之后好好查访查访那位姓秦的,这样的贤能之士,理当重用。” 书墨点了点头。 金小光说:“又退了二里多,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忙,就到了定远城。父侯有何打算?” 书墨说:“侯爷说了,让公子继续在都城当质子。如果五月底朝廷还不下令出兵,那么就只能动用暗军了。那时候就算圣上还不放心,公子也只能回去率军抗敌了。侯爷的旧病又复发了。” 金小光神情忧郁起来,说:“已经让贼寇们得寸进尺,现在抵抗就很难了。真想现在就回去领军杀敌,将贼寇赶出去。” 书墨说:“贼寇们这次看起来是志在必得,除了进犯的十几万。据说又准备了十万做后备。我们加上暗军才不过区区五万,如果朝廷不出兵,寡不敌众啊。” 林株很安静的边吃边听。 自从来到这里,只想着要怎样改善生活怎样提高生活质量,从来没关心过国家大事儿。 刚才听了一会儿,原来定远现在同侵略者作战。 还敌众我寡的,皇上不允许定远有自己的驻军守军,还不出兵。、 这不是想将定远拱手送给别人么。 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兵来了没有将去挡,那还不很快的就被占领了、 金小光说:“明儿你再去看看,如果战况还是不容乐观。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圣上下不下旨,都要回去。作为定远侯世子,这个时候一定要同定远百姓同生死共命运。哪怕是战死。” 说得好,有英雄气概。 林株不由得对他生出一种敬佩之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了一会战事,金小光的神情又忧郁了起来。 他默默地自斟自酌了三杯酒,说:“去定远后,让府上的匠人们做十几只大大的纸鸢,最好用那种一人粗的竹子。还要试试能飞起来的。” 书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问,只管答应着。 谈论这种国家大事儿,林株也插不上嘴,更没有发言权。虽然还有点忧国忧民之心,也排不上用场。 能做的就是自己吃饱了,帮他们倒酒。 金小光的眼神便盯着她看,幽幽的说:“株儿,你也别恨我,也别怪我违背了你的意愿将你带来这里。过了今天以后,也许以后你想我带你出来,我也无能为力了。” 又被看穿了。 不过这是没来之前的想法,现在她已经没有一点点这样的意思了。 她只想金小光书墨高兴一点。 金臻少爷走了,燕无忧也走了,金小光也要走。 三个男神都走了,以后的日子就少了很多的色彩。 她有点悲伤起来。 对金小光抱有的防备之心一点也没了。 她陪着小心帮金小光倒了一杯酒,说:“金公子,少喝点酒。酒喝多了伤胃。况且你现在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更容易醉。” 金小光苦笑一声说:“还是株儿了解我。可是,不喝酒心里实在是烦。那两个外夷联合起来进犯,我们只有一点自卫军加上百姓,这无疑是以卵击石,可笑的是圣上还疑心不改的。” 书墨也苦笑着自己喝下一杯。 国家社稷江山。 这些很遥远的事儿就近在眼前。她不知道该怎样劝慰这两个掌握百姓命运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子。 ?想了想说:“金公子,云大人。奴婢听说兵不厌诈胜者为王。我去过定远,知道边界处都是高山深谷的。既然我们没有相抵的兵力抗击,就不必硬碰硬的。不如就打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再加上点什么陷阱战,地道战的,我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有吃有喝的,再说我们在暗他们在明。只要将他们挡在大山那边,耗上它几年,耗不死它也耗它个国力亏空。无心恋战”(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约预约纸鸢 天刚放亮,林株已经起身出了门。她绕着菜园跑了几圈后回到屋前,先是去小木屋看了看,西红柿种子已经发芽,小小胚芽顶破了泥土可爱的钻了出来,锯齿的叶子可人的的翠绿着。她站在小木梯上将木屋顶上的天窗推开,好让阳光能照进来。又找来那只破了的黑铁壶浇了水。还去隔壁看过那种长条黄瓜,团形茄子,它们也已经发芽。也是可爱的绿色的叶片,她小心翼翼的浇了点水,打开门给它们通风。 已经都发了芽,说明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接下来就等着长成菜苗移栽去外面的菜地里。 她已经帮它们找到了生存的地方。 看过这些宝贝,格外的高兴。这才拿了麸子面拌好的料去喂鸡。这段时间没有什么秕谷什么的,只能用这种饲料,不过效果不错,能下蛋的母鸡一只蛋也没少下。 走过菜园边的小径,菜二两口子已经在菜地里忙活起来了。这个时候正是种菜的时节,也是最忙的。那些个辣椒苗,豆角苗,茄子苗都已经发芽,绿油油的,估计再过十几天就可以移栽了。的好好浇水松土施肥。 还有的菜需要下种。 看今年的菜苗估计又是个丰收之年。她想起爹常说的:马无夜草不肥,菜不移栽不发。 便对着爹娘灿烂的笑,大声说:“爹娘,这么早啊。” 菜二正在一小块菜地里撒着小油菜籽儿,见听到声音抬起头说:“株儿。忙完了就去将屋里那几张白纸拿下来,还有颜料。要三月三了,爹给你扎个纸鸢。你也就能再玩这么一年了。” 说完很不舍的叹息一声。都说有苗不愁长,没怎么觉得女儿都这么大了。他实在不舍得她这么快就长大,长大了感觉同小时候有了很大的区别,以后就要当她是大姑娘,帮她好好的挑婆家了。 爹真不错,还记得给她扎纸鸢。林株脆生生的答应一声,很轻快的去了鸡舍。今年三月三得好好放个纸鸢。说实话爹是个称职的好爹,每年的三月都会扎很多的纸鸢。只是都是给她同林云林朵偷偷带去卖了。 今年她已经十五岁了。到了及笄的年纪,以后她就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个待嫁女子。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菜二娘子两口子仔细的算过。给她将生日放在了四月份。 所以一个多月以后她就成了未婚女子。 不能像以前那样可以将自己当作小孩子。 所以今年得好好玩玩。喂完了众多的母鸡们。挑逗了一会儿唯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王者般的妻妾成群的大红公鸡,又去鸡舍隔壁的猪圈看了看。刚刚捉回来的四只皮毛油黑发亮呆萌可爱如宠物的小猪子儿。 几只小猪子儿看她过来,感觉食物到了。它们一起涌到食槽旁。扬起好看的双眼皮看着她,一边哼哼的叫着。能听得出它们都在喊:要吃饭要吃饭。 她小声骂了句:“你们几个吃货,一天到晚贪吃贪睡不干活,真是不可教也。不过看在你们很伟大的不顾体型瓜吃瓜喝的将自己追的肥肥的,到了年关将奉献给了厨房的份上,主人我这就去给你们提泔水啊。想想你们的肉还真是好吃啊,肥的瘦的不肥不瘦的。不过每年看到你们被杀,心里也不好受啊。” 前世只吃过猪肉还真没见过猪走路,这一辈子看完猪走路再吃猪肉,感觉很悲壮。 嘴里说着脚步轻盈腰身婀娜的端着簸箕去大门外。这个时候燕府的早饭刚刚吃过,泔水已经送来。 说起来做一头猪也实在是可怜,这一辈子就被关在猪圈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将自己养得肥肥的给人类的肚子做了贡献。 这么大公无私,是的好好的喂着。 菜二拄着铁锨看着女儿美妙的背影,越看心里越美。美滋滋的说:“株儿娘,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话一点没错。看看我们株儿,多好看,就跟你年轻时一样。” 菜二娘子红着脸说:“尽瞎说,我哪儿有女儿好看。不过,我年轻时候也不难看,倒是你,那时候更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说完抿嘴一笑,很有十几岁时的姿态。 菜二嘿嘿笑着说:“那不是看你长的好看傻了么,你还别说,那时候我还真没看见比你长得好看的女子。” 这么赤裸裸的夸奖,菜二娘子的脸更红了,小声说:“那时候没见过,现在看的多了吧。“ 菜二凑近她说:“现在是多了,多了个女儿。” 两口子说着笑着,干活就快了。不知不觉中菜二己经撤完了蓝子里的小油菜籽,说:“株儿娘,今儿就这样吧。我先去给株儿扎纸鸢,清明后该点豆,移苗了。得忙一阵子 。还的抽空做点木工活儿” 夫妻两一起出了菜地,菜二娘子忙着去厨房做饭,第一茬菲菜已经蓬蓬勃勃的长了出来,散发着诱人的韭香,可以搭刀片了。她想烙几张菜盒子给女儿尝尝鲜。头茬韭菜烙的饼子就是香,不说吃在嘴里只是闻起来就够让人谗涎欲滴的了。 菜二便去屋后的老扫帚里找竹子。那些个用来扫院子的老扫把都被他收在屋子后面,就等着正月三月三派上用场呢。 他拿着已经没了枝的光秃秃的老扫帚回到屋前,进屋拿出一把老刀坐在门口,将老竹子一根一根的抽出来,很仔细的看过之后,留下几根粗的,一根根的劈成薄薄的竹片。截的长短一样放在脚下。 看着女儿提着泔水桶远远的走来,妻子手里捏着一把鲜嫩的韮菜跟在后面,母女两又说又笑的。很热闹。 他满足的笑了起来。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有福气的人。虽然娘看不起他,大哥三弟都看不起他。因为家里人看不起所以娘将他当牲口用,大哥三弟将他当废物,吃他的穿他的,却不屑理会他。 但是他有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女儿,这一辈子有妻有女万事足。 女儿已经长大,花儿般的好看。这个个季节春暖花开的,应该给她扎个什么纸鸢呢。鸟儿花儿鱼儿虫儿还是别的什么。 想来想去,还是扎个蝴蝶的吧。女儿很爱蝴蝶。每年的春夏秋总是看到她追逐蝴蝶的样子。那美妙的身子简直可以同蝴蝶相媲美。 蝴蝶纸鸢,好看也飞得高。 他大声说:“株儿,爹给你扎个蝴蝶吧,你来画翅膀。纸鸢绳子给你拧的长长的。今年就不要去远处了。在菜园放就好。” 他忽然觉得女儿这么好看。去外面难免会遇上那些个毛头小伙子,万一哪一个看上女儿很麻烦的,他可还想将女儿多留几年。 林株答应着很快的回到屋子。拿出放在破旧的柜子上面的一卷白纸,一只毛笔,砚台墨锭,还有都快干了的颜料。 菜二很快用竹子扎了个蝴蝶架子,很神似。放在地上那个就像准备展翅的蝴蝶。 爹的手艺真心不错,只是扎个架子就像模像样的。不但神似扎的也扎实,一般情况下就是扔出去也不会散架。 她也很用心的将将白纸裁成菜二规定大小的方块,一块一块的放好。 菜二娘子也打好了浆糊,端了出来,粘粘的稠稠的。 一家三口齐心合力的糊纸鸢,刚刚糊好,评价中。大门外响起了书墨的声音:“菜二叔。” 林株下意识的第一个起身向大门口看去,书墨已经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个纸包扬了扬。 不用说一定是点心。 他怎么来了,她条件反射的 看向他身后,没有金小光。 她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放心,总之心里一紧接着一空。她低头打了声招呼:“云大人来了。快来看我爹扎的纸鸢。” 菜二也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搓着双手说:“云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金公子呢?怎么没来。” 他对金小光的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有钱有身份有地位还没架子, 看得起他这个最低贱的百姓。 书墨说:“公子没来。我是来燕府找铁管家有点事儿,公子交代来看看你们。顺便给株儿带点定心。” 菜二便请他进屋喝茶,书墨笑嘻嘻的说:“外面太阳这么好,就不进屋了。茶么,泡上一杯,还真有点渴了。” 阳光明媚春风习习,外面还真是比屋里好。 菜二也不勉强,进屋端出一只小木凳请书墨坐下。 林株忙去厨房烧水泡茶。 这才隐隐觉得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金小光虽然有过对自己惨无人道的粗鲁行为,却是公功大于过,上次还帮自己狠狠地羞辱了一下林张氏,极大程度的打击了她的嚣张跋扈的气焰。从菜园回去的这些天,也没来生过事儿。 看到她眼神也没那么恶毒了,还客气起来。 这件事情得谢谢他,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知道如果没有他帮忙,凭她自己想要教训林张氏那样的恶毒老妇,的一个持久战。 泡好了茶水,双手递给书墨说:“云大人,我爹给我做的纸鸢好看吧。你要不要做一个?你知道我爹的手艺了吧,万里挑一。” 她说话的语气神情带着对菜二深深地崇拜。 听得菜二心里暖暖的,不好意思的说:“这孩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人家云大人是见过世面的,比这好得多的见得多了。” 书墨喝了口茶说:“菜二叔的手艺我又不是没见过。对了,我今儿来还就为这事儿来的。你还记得那年买你纸鸢的司马明源公子么,就是都城靖王爷的十公子。他说是那年买了你们的纸鸢就一直惦记着,这次专门找到公子,拜托公子帮忙,说要二十只纸鸢,十只飞禽的,十只花虫的。三月三那天我来取,株儿你的给送去。司马明源公子可是个豪爽之人,出手很大方。菜二叔,你就当挣个零花钱。”、 有生意了,还是托人上门预约。这样的好事想都不敢想。 王爷家的公子哪里会吝啬,菜二忙一口答应:“云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做得好好的让株儿送去。咱不提钱的事儿。” 菜二娘子听着心里也高兴,自家男人手巧,扎的纸鸢王爷的公子都专门来买,那该是多大的荣耀啊。 她很麻利的烙了几张油汪汪软乎乎的韭菜盒子请书墨吃,还包了几张让他带给金小光尝尝。 书墨笑微微的告辞而去,林株将他送到大门口。 书墨说:“株儿,公子说了,要带我们去青峰山放纸鸢,那个地方你还记得么?以前我们去过。” 还要带她去?那个地方怎么会忘。那一年她同金小光一起滚进了深深的峡谷,从此她的厄运总也离不开峡谷。 她低头说:“当然记得,不过我爹说我已经长大,十五岁的女子不能乱跑了,如果实在想玩,我爹让我在菜园玩儿。“ 那个地方坚决不能去,有让她害怕的记忆。而且现在燕无忧不在。 书墨说:“你爹家教这么严啊。难不成我们出去了,你爹还长了千里眼了,能看见?“ 林株说:“看是看不见,但是呢我这么大了,的自觉。再说了,我这么大了,跟着你们两个男子乱跑,传出去名声也不好,你们又不是我家公子。” 话说的很有道理。难不成几天不见还变成了大家闺秀了。 书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笑了笑,说:“云大哥先走了,放纸鸢的事儿等你将纸鸢送到都城再说。” 两天时间,菜二费尽心思尽心尽力的扎了二十只栩栩如生的纸鸢。十只飞禽十只花虫。他只是扎好架子,糊上白纸,已经很像活的了。林株又帮着点上眼睛,上了点色。远远看去真的一样。 三月三一大早,林株跑完步进屋刚梳好头发,还没来得及洗脸。门外就传来书墨的声音 :”菜二叔,我来取纸鸢。株儿梳洗好了么,十公子还等着呢。 ” 想起同金小光一起出门的遭遇:林株在屋里说:”云大人,麻烦你将纸鸢带给十公子好了。去都城一来回得两个时辰。我还想自己玩玩呢,。” 既然今年是最后一次就得自娱自乐好好玩玩,就当是给自己一个飞得更高的成人礼。 这么隆重的日子,她可不想见到金小光,会出事儿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这个可以试六一试 林株看了眼书墨手里的银子,大大的一腚,是那种五十两的银锭。 说好的二十两,给了五十两什么意思?财大气粗么?炫富么?知道你们很富。 林株清澈的眼神闪了闪,说:“云大人,是二十两。这腚银子太多了奴婢可没碎银找。给零的。” 书墨笑了笑说:“不用找了,都拿着吧。” 什么意思?到底是在炫富,还是赏赐?说好的二十两就二十几两,一两也不会多要的。金小光不是燕无忧,不是她的主子,也不是金臻少爷同自己是有关系的。他是金小光,除了是燕无忧有的表哥,同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 看书墨笑的那个样子,一定是觉得给了她便宜占,她会很感激。 这个便宜她可不想占。金小光的便宜也不是好占的。 林株偏了偏头,说:“云大人,奴婢只要二十两,多了不要 ” 一副很有志气,绝不多要的严肃认真的表情。 书墨觉得好笑,爱钱就爱钱,干嘛还得装作这么清高,他很愿意有各种借口给她银子。 他苦着脸说:“株儿,给你了你就拿着吧。银子多了还咬手啊。你们家里不是缺钱么。正好用得上。” 缺钱是缺钱,很缺钱。但是呢也不能这样吧。有点被施舍的味道。 1“ 林株很坚定的说:“缺钱也不要这么多,说好的是多少就是多少。奴婢可不占便宜。我爹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说的振振有词的,似乎很君子,难道不知道一只纸鸢最多也就值几钱银子。 这些加起来有给个五两就撑破天了。 书墨手里托着银子,见林株不拿,转脸看着金小光。金小光却再不做出任何指示,只管着那些纸鸢。那就是让他看着办的意思。难道有钱还给不出去了。。 书墨没有办法,只好又去车内找了些碎银凑够二十两的递给她,说:“好好好,就给你二十两好了吧。你看那边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去放飞纸鸢吧。” 他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一定是认为自己本来多要了银子还要装清高。 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拿在手里也重重的。 林株将银子小心地包在一块粗布手帕里,装进衣袋,看着书墨说:“云大人,这二十两银子可不全是卖纸鸢的。有一大半可是我的劳务费。你想啊。你将我连哄带骗的带到了这里。无非就是想我陪金公子玩高兴。常言说得好伴如伴虎的。你别看现在金公子好好的,谁敢保证他一会儿不发神经。像那次一样将我给扔了出去。这里可没有溪水,被扔出去不是摔死就是摔个半死。所以我得先将赔偿费算了进去。” 林株这么一说。书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够未雨绸缪的,现在就将可能出现的状况都考虑进去了,换算成了银子。也够爱钱的。不过好像也对。 也说得过去。 他低头笑了笑说:“你说什么就什么吧。好了,你陪公子好好玩儿,我去那边了。” 这个前朝小郡主实在是聪明,一眼看出公子心情不好需要人陪,但愿她能让公子高兴一点。 不过她是怎样看出来的?公子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喜怒哀乐根本不会写在脸上。 他转身去追马车夫。林株在他身后说:“知道了云大人、奴婢一定陪公子好好的玩十几两银子的,保证让你的银子不白花。” 十几两?就是说纸鸢其实也就是几两。 有点像在做生意,不过有做这种事生意的么?陪着玩玩就值这么多钱?书墨想不明白的摇了摇头,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林株斜着眼睛看他走远,想了想,笑容满面脚步轻快的走到金小光身边。他已经将所有的纸鸢都摆放好,将纸鸢线也弄好,看不出来是要先放哪一只。 听到她走近头也不抬的说:说:“钱拿到了?还满意吧。现在可以放飞了么?” 林株抿嘴一笑:“拿到了,可以了。” 这个时候她也是想通了,既然没有办法抵抗。那就好好的顺从。就让他花钱让自己陪着玩儿。 她用手摸了摸衣袋,鼓鼓的银子让她觉得心里很踏实,充满了喜悦和成就感。有人出钱请她陪着玩儿,一下子就能赚二十两。这可是一家三口大半年的工钱。 既然已经拿了,就得对得起这这银子,的好好表现陪金小光玩二十两银子的。 心里对金小光所有的的防备都先暂时的收起来。不管会不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先做好陪玩的再说。 她甜甜的说:“拿到了,很满意。金公子,我们要先放那只?是那只苍鹰呢,还是那只蝙蝠麻雀喜鹊,牡丹向日葵还是大头娃娃,小金鱼呢?” 她的声音甜美, 笑容更甜美。 一双眼神闪灼着迷人的光芒。 很有代入感。 金小光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抬起头说:“你说先放哪只呢?” 既然问了,也是出来玩儿。就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是下人。他问就做点决定。 便说:“我们点兵点将吧,点到那只就放那只。” “点兵点将?是怎样的?” 金小光很有兴趣地问,他很小就跟着爹东征西战的,从来没有玩过孩子的游戏。 林株便指着二十只纸鸢一个一个的点着,嘴里念叨:“点兵点将,谁是我的好兵好将,就在我的指头上留一留。” 最后一个留子说完,二拇指就点在了那朵五个花瓣的叫不上名字的花朵上。 林株将那只花朵纸鸢提了出来说:“金公子,第一个就放它吧。但愿金公子的心情像花儿一样放飞。也就是先放飞心情。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儿别往心里搁。” 说完高举着花朵向着两个半月状草坛中间跑去。金小光看着她美妙轻盈的小小身影,拿起纸鸢线轱辘慢慢的跟在后面。 “金公子,你来放线,我拿着纸鸢。” 跑了一会儿,林株转脸大声喊。 脸庞红扑扑的,眼神很明亮。 金小光站在半月坛外面,将手里的线轱辘高高举起,林株便跑去了草坛稍微高一点的地方,慢慢松开手里染成红色的花儿状纸鸢。 大声喊:“金公子,快点。快点拽。” 金小光站在草坛外。将手里的线绳一拽一放,看纸鸢有点下落的迹象,使劲拽一拽拉一拉、 春风微微的吹着,美丽的花儿状的纸鸢在微风中。在金小光的收放之间慢慢升起。越升越高。 高到不需要多的收放。金小光大声对仰起头观看的林株说:“株儿,这只就让它先飞着。你再去点点看接下来是哪只。我们将这些全都放上天。” 全都放上去?那该有多壮观啊。 想想这些花鸟鱼虫的全都飞上了天,高的低的。红的绿的。要同飞翔在高空的老鹰燕子大雁相媲美。 林株玩性大发,大声答应着。跑了回去。 这次点了可爱巧的小燕子。燕子的黑色的剪刀状尾巴还是她用黑墨画出来的,尖尖的小嘴巴,美丽的似在煽动的翅膀,还有那双圆圆的眼睛都是。 这么栩栩如生,飞上天空一定会以假乱真,说不定还会招来同类。 她心情格外激动的一手提着燕子,一手拿着线轱辘,轻快的跑去金小光身边,将线轱辘给他说:“这次是小燕子,它翅膀上的羽毛是我画的。尾巴也是。像不像真的。” 说完一双热情的亮晶晶的漆黑眼睛看着金小光。有种邀功的味道。 金小光心里一柔,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子会用这种眼光看他。 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她很想他夸奖。 伸手接过线轱辘,顺便将手里的教给她说:“你拿着这个。这只燕子我的好好放,要不然那些个燕子都围着它,会缠着线绳的。你看看那只燕子,是不是在看这边。” 林株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头顶似乎真的有只燕子在低头看。还是边盘旋边看, 有点意思,不会是真的吧!这么神奇。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燕子盘旋了一会儿,嗖的一下直直的冲向云霄。似乎说我在上边等你。 她轻轻的笑了起来,说:“金公子你可得用点心思,放的高高的。还得抓紧线绳,免得它被劫走。” 金小光将手里的线轱辘顺好,试了是风向。 林株手里拿着花朵线绳。仰起头看,金小光将燕子放在她手上。手里拿着线绳逆风慢慢跑了起来,边跑边将胳膊高高举起,说:“株儿,松手” 林株松手,燕子一点一点的飘飘悠悠的升了起来,慢慢的,一点点的平衡着翅膀向高空飞去。 它越飞越高,一会儿横着一会儿竖着,看起来真的像只燕子。金小光小心谨慎的拉扯着手里的线绳,直到它平稳的飞着,几乎钻进了云层。 比花儿飞得还高。, 林株便拉扯着手里的线绳,慢慢的将在半空悠闲自在的慢慢飞翔的花朵调的离燕子近一点,飞得再高一点。 金小光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将燕子拽的离花朵近一点。 两人随着纸鸢的位置改变,挪来那去的,就走到了一起。花儿燕子飞在了一起,远处书墨的蜈蚣也飞了起来,长长的软软的像一条飞龙。 金小光便又将林株手里的线轱辘拿了过去,说:”株儿,你再去点。” 放了近一个时辰,二十只纸鸢只剩下那只很有意义的蝴蝶,以及最神似的菜二最拿手的苍鹰。 天空早已是各种颜色各种姿态纸鸢的天下。有几只还碰碰撞撞的。 金小光手里拿着十几只线轱辘,拉扯着十几根线绳,却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那么多的线绳竟然没有纠缠的。 林株拿着那只爹专门为她做的被她画的五彩斑斓的的花蝴蝶,看着金小光手里十几只线轱辘说:“金公子,这只蝴蝶是我爹特意为我做的,是我的成人礼物。我得自己放。” 说完也不等他发话,抱着线绳就跑,边跑也高举着线,一点一点的扯。花蝴蝶被线绳拉扯着,一路上跌跌绊绊起起落落,翻翻侧侧的,好长时间才慢慢的向上飞去。 金小光一直斜着眼睛看,这个时候才大声说:“株儿,不错” 受到了表扬的林株快快的跑了几步,转身拉扯着纸鸢先,随着纸鸢的飘逸一松一紧的。 纸鸢便慢慢的向上飞去。 二十只纸鸢在天空中争奇斗艳,鸟儿们穿行其中。似乎对这些个突如其来的东西好奇,盘旋一会儿忽然就飞远。 天阳渐渐西下,金小光将手里所有的纸鸢都调整到一个高度,叹了口气说:“好了,你们自生自灭去吧。” 说完,手上稍一用力,十几根线绳齐刷刷的断了。 没有人操纵的纸鸢便带着线绳慢慢地飘远。 金小光将手里的线轱辘扔在地上,说“株儿,放了吧。,” 林株也学着他的样子将线绳散完。松了手。 美丽轻捷的蝴蝶便带着长长的线绳远去。 “金公子,就剩下这只老鹰了。金公子,你会武功,那么你会不会背着这只老鹰,让它带着你飞呢?” 菜二做得最好的就是老鹰,这一次因为是给王爷的公子做,做的很大,足足有一人高。 她便想起了电视剧里常有的镜头。那些个会武功的人被大风筝带着飞翔,飞过高山飞过峡谷的。 金小光说:“这个倒没尝试过,可以试一试。” 还真的行啊。 林株忙说:“金公子,我是突发奇想胡思乱想。你可别当真。” 既然没尝试过,就是不保险。今儿到目前为止还没什么意外,千万别自找。 金小光却似乎很有兴趣,他提起老鹰试了试轻重比了比大小。看了看支撑的竹片。 说:“架子有点轻,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当然是一定撑不住的。纸鸢最多也不过几斤,金小光少说也有一百五六十斤,怎么撑得住。 她忙说:“撑不住,撑不住的。那些个竹片都是老掉牙的,撑几张纸还行,撑一个人绝对不行。” 她说完,就将老鹰提在手里说:“这一只太大,我拿去草坛了,。那边高风大一点。” 快点将这只放上天。千万不要惹出麻烦来。 她有点痛恨自己多嘴。眼看就要下午了,这只放上天就可以回家了,如果发生点什么意外,那就糟了。 这个意外也包括金小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财不外露 金小光其在高头大马之上,紧锁的眉头已经彻底展开,露出了只有书墨才看得懂的笑容。 “金公子,风大,奴婢不想骑马,想坐车。可以么?” 林株站在马下,很害怕他又将她小鸡般地提上去。她实在是不想被金小光总是那样暧昧不清的腻味。已经十五岁,怎么也得有点大姑娘的样子。 金小光眼神微微上扬,指了指她的腰带说:“你不是总将腰带当头巾的么,取下来包在头上吧。” 说完就伸手。 林株身体娇小,腰身一歪,身子一窜,就跑了出去说:“包在头上有点热,不包会吹伤皮肤。所以奴婢还是坐马车的保险安全可靠。” 她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总怕遇到什么意外。坐在马车上,总比骑马安全系数高一点。 金小光心情舒畅放松了,也不去管他。只是对马车夫说:“跟在后面就好。”便同书墨策马向前。 “书墨,你说株儿怎么会懂的这些用兵之道,就是我们也不会啊!难道她记起了五岁之前的事?可是那也只是五岁之前,就算记得,又知道多少?” 走过双月坛,金小光仰起头看着天空中飘飘悠悠的各种纸鸢、幽幽的说。 书墨也随《 着抬头,一眼看到那只最显眼的花蝴蝶有下落的迹像,心里一紧,又看到它飘了会又慢慢的飘了上去,在各种花鸟虫之间的忽悠。 说:“属下也觉得奇怪。她说的那什么打得过就打会儿,打不过先跑。跑一跑再打,打个疲劳战的战术实在是有意思。兵书也没有,不过好像也有点道理。” 金小光说:“她实在是个奇怪的女子,这段时间我们的人就在她周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来找她,应该也不是前朝的的那些余孽们教的。” 书墨说:“却是没有,刚才属下仔细看过,没人跟了来。” 金小光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说:“线索全断了。不过我们现在也顾不上他们。书墨,你晚上连夜回定远。我给父候写封信。我觉得株儿说的那个战术可以试一试,还有什么陷井战,地道战的。还有修筑长城,都可以试一试。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将贼人挡住。不让他们得寸进尺的进犯就好。现在我还不能回定远。待我们回去之后。定让贼子们溃不成军。” 书墨答应着,两人又讨论了一会要怎样应付当今皇上司马南,怎样对付太子爷司马良辰。这父子俩个。一个疑心太重,一个极力拉拢,两方都是倍施压力。真不亏是父子。 林株吃饱了玩累了,坐在摇晃的马车上,一会儿点头如捣蒜,点了一会儿,靠在软乎乎的坐铺上,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到了菜园,车夫大叔很恭敬的帮她掀起车帘。 她很快的左右看去,不见金小光书墨。 马车夫说:“株儿姑娘,公子同云大人已经回府。公子交代小人将姑娘平安送回之后,将这个交给姑娘。” 都走了。林株有点小小的失落。 今儿没什么意外玩的也高兴,吃的也好。按理说是应该表示点感谢的。 十五岁的三月三过的很有意思,想想漫天飞舞的纸鸢,心情还是无比的激动。她接过马车夫手里的纸包,还有一只黑酒坛,说了声:“多谢大叔,进去喝点茶水。吃过饭再回去。” 马车夫忙说:“不了,小的还要回去复命。姑娘请回。” 那么远的路将自己送了回来,怎么也得吃过饭再走吧。 菜园不经常来人,只要来个人,菜二娘子都会第一时间做饭。 林株便更觉得一定得请马车夫进去吃过饭, 马车夫看世子爷同林株的关系很特别,自然不敢进去。 林株坚持邀请,马车夫坚持不肯。 僵持了一会儿,林株知道他不会进去。这才拿着东西推开大门。 菜二菜二娘子看林株回来,手里还拿着点心包,酒坛子,又是满脸的笑容。知道一切都顺当。 菜二慢悠悠们坐在桌前等着吃晚饭,一边看女儿在外边洗手同菜二娘子说话。 眼睛不时的飘向放在墙角的黑色酒坛子。 他不是好酒之人,平时也不喝酒,甚至有点讨厌酒。因为家里有两个总是醉汹汹的兄弟。总是惹老娘生气。却是同金小光对饮两次之后,对酒有了一点好感。 女儿带回的点心包里说不定会有好吃的东西,正好可以下洒。 今儿天气不错,女儿又将纸鸢、送出去,赚了银子。该喝几杯。 菜二娘子做好了饭,是几张、烙饼,一盘土豆丝。 栋株站在厨房门外说:“娘,你看看纸包里是什么?如果云大人将剩下的都给了我们,有牛肉,鸡腿还有鱼干,点心酥饼。” 菜二娘子打开纸包,里面果然是这些东西。 她笑了笑,取出一半放进盘子说:“你爹啊,越,老越,像个孩子,,那会还跟,娘说你今儿回来要是给他买点肉就好了。” 林株笑嘻嘻的端起盘子说:“他如愿以偿了。这么多的肉,够他吃个美了。” 一家三围着饭桌,菜二娘子慎责的白了菜二一眼说:”株儿爹,想喝酒就说啊。” 菜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我是觉得株儿长大了,今,儿又挣了钱。想喝两口。” 他平时不喝酒,这么一坛好酒是该留着有重要的客人,比如岳丈大人,小舅子。 原来爹也馋酒了,这才像个男子。她总觉得男人就得喝点酒,那样才有男人气。 她忙去墙角抱起酒坛放在饭桌上帮爹娘各倒上一碗。说:“娘,爹说的对,今儿我们赚钱了,十两银子。这都是爹娘的功劳,爹的手巧,娘打的浆糊也好。” 这次,她还是多了个心眼,只拿出一半来,另一半她决定自己留着。 这个爹实在是太愚孝了,她担心会给了他,又被林张氏拿走。 不过十两己经够多了。 “十两!” 菜二两口子听说赚了十两。两双眼睛睁的圆乎乎的铜铃般的。 这么多的银子。两人想都不敢想。 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株,直到她将白花花的银子拿出来,拍在桌子上。 菜二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杯就喝,一口气喝下大半碗用衣袖擦了擦嘴巴说:“株儿娘。我怎么说来着。我们女儿比得上别人家的十个女儿。谁说没有儿子不行。我们没儿子不是一样挺好的么。株儿娘,我可给你说,我这女儿十个儿子都不换。” 说完又端起酒碗喝了起来。 菜二娘子心里也高兴。低头只管吃菜,小声说:“看把你乐的,你女儿什么都好。” 说完也点起了酒碗,抿了一小口。 爹娘这么为自己感到骄傲自豪,这就是对自己的肯定。不过比起爹娘对她的这份爱,她还做的远远不够。 她很乖巧的帮菜二菜二娘子每人夹了只鸡腿,说:“爹娘,不是女儿好,是爹娘待女儿好。女儿知道没有爹娘就没有女儿的今天。爹娘放心,女儿一定会让爹娘过上好日子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努力。过不了三五年,我们就在外面买田买房,就再也不用替人家种菜了,我们自己种子自己吃。” 菜二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说:“买房买地爹想都不敢想,只要能顺顺当当的给府上种菜,给你找个好人家爹就心满意足了。等到我同你娘老了,只要府上给间破屋,给口饭吃,就行了。我们也不连累你。” 爹这思想!他觉得女儿长大了再好也是人家的,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养老不能靠女儿。 所以才会对林张氏一家这样榨干他一忍再忍、就是想以后靠几个侄子。 林株说:“爹,什么破屋子,什么给口饭吃。你怎么就那么点出息。你有女儿,你女儿有这个能力以后给你们养老。我们不靠燕府。爹娘,你们只管放心,如果到我出嫁之前不能帮你们买田买房,,那我就不出嫁。还有啊,我未来的夫君必须将爹娘当他自己的爹娘看待,。不是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么。” 菜二虽然对女儿的话不以为然,但是女儿有这样的心能说这样的话,已经让他感动得一塌糊涂。菜二娘子更是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心里感动,她的脑子还是清楚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在桌上很晃眼,她起身拿来一块手帕说:“当家的,我先将银子收起来。还是给你放箱子底下吧。” 作为家里的女人她是不掌管钱财的,当然家里也没有可管理的。 菜二忙伸手挡住说:“株儿娘,别动,放着动。让我好好看看,这么多银子,我可好久没看到了。” 他酒量不好,只喝了不到两碗,就开始有点醉意了。 醉眼迷离之下,银子实在是耀眼好看,他得看着它吃饭,他觉得看着它们,吃饭喝酒都特别的香。 菜二娘子没有办法,只好不去管它,让它先放着。心里多少有点不安。爹常说财不外露,放在桌上总归是露在外面的。 林株今儿吃的很饱,这个时候也吃不下。 自己玩了一整天,也该干点活儿让爹娘好好吃吃喝喝了。他们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吃点好的喝点酒。 她起身说:“爹娘,我去喂猪,顺便看看猪圈墙根处的喇叭花,葫芦藤三七藤,看看它们长出来没有。” 现在她越来善于观察了,哪里菜发芽了,花儿发芽了,什么草儿发芽了,她都有兴趣。 菜二娘子忙说:“株儿,你去喂了猪,看看就好,不要用手动土,这段时间土粗,还有点冻。” 她总是怕女儿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会变粗。 菜二也跟着口齿不清的说:“对株儿,动土动水的活儿让爹来做,我女儿的手就是拿绣花针的,不干粗活。” 这两口子,对女儿实在是太溺爱。 林株笑嘻嘻的答应着走出屋子。 爹娘对她真的是没的说。她这样的人家这般年纪的女子,谁有她这样的待遇。 怎么着也得做饭做针线的。 她走出大门提着一桶泔水去喂猪,顺便将几根骨头扔给了大黄狗。 春天的菜园真是一天一个样子。草儿全都冒了出来,墙根处绿茸茸的,那紫藤葫芦都发了芽。篱笆墙上半截的酸枣树也发出了细小鲜嫩的叶子。 有几朵早开的野花已经绽放出羞涩的花瓣了。看起来像刚刚睡醒的小姑娘,带着一种朦胧的美丽。 太阳已经西沉,天边被染成了绯红,再过一会儿夜幕就要降临了,美好的一天就要结束了。 等喂完了猪,关好鸡笼。回去洗个热水澡就可以一觉到天明了。 她一路欣赏着鲜嫩的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绿芽,小小的花儿,一边抬头看着天空。想念着中午漫天的纸鸢,嘴里哼着平时不敢唱出来的各种歌曲的大串烧。向猪圈那边走去。 猪被她喂惯了,远远地听到她的脚步声,便哼哼唧唧的从圈里来到食槽旁,抬起头甩着小小的卷曲的尾巴翘首以待。 还别说,这几只猪仔还挺聪明的,能远远的听到她的脚步声,还能判断是不是来喂它们的。 她已经发现了好几次,如果不是来喂食,它们根本卧在圈里不动身,真的就是懒猪。可是如果提着泔水桶,它们便是现在这个样子。 怪不得前世有报道称猪的嗅觉比警犬还灵敏。 “你们几个懒猪,肥猪,好好吃。吃的肥肥的,到了腊月二十三就挨刀子。” 她站在猪圈外的,手里拿着葫芦瓢将泔水一点一点的倒了进去。 顺便还挑逗着那只最小的最可爱的。说得咬牙切齿的,其实心里很不忍。 想起去年的那几头同样可爱的现在早已变成了燕府桌上的菜,又变成了肥料。心里就觉得很不是个滋味儿。 可是猪生来就是给人吃肉的。这也没有办法。 就听到大门那边传来菜二的声音:“大哥。大哥,。那些银子是株儿的,你不能拿走啊!。” 大哥?大伯过来了! 桌上的银子!她忙扔掉手里的葫芦瓢,转身想回跑。、 就看见大伯林一根“嗖”的一下就闪出了大门。 菜二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喊,菜二娘子也跟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二章 先给银子 马车平稳的在宽阔的官道上缓缓行驶,官道两旁春光明媚。 书墨同林株跟在后面缓步而行。 林株看起来兴致很不高,一直低头默默的走。书墨好几次扯出话题想活跃一下气氛。林株一点都不配合。 她今天心情十分的不好,兴致一点也不高涨。因为她对于见到金小光之后会发生什么意外,实在是不敢设想。 书墨感觉很无趣忙,又说了一遍:“株儿,这段路是慢上坡,你要是累了,就坐马车上。” 这辆马车就是给林株准备的,可是她不愿意上车,只好将二十一只纸鸢放在了里面。 走在路上她又不怎么说话,气氛有点压抑,还不如让她坐马车上。 林株还是摇了摇头,天气好景色美,眼睛所到之处红花绿草的,坐在车上多闷。即然说不定见到金小光会发生什么意外,不如先好好看看风景。 她不是直的生气,书墨只是一个随从,所做的一切都是金小光的意思。跟他生什么气。她只是不想说话。书墨却以为她是生气了,他觉得林株今天好像真的不想去都城送纸鸢、是他连哄带骗,加上威逼利诱才将她带出来的。有点强人所难的意思。 他也不再说话。 五里多的路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才到城门口,远远的看到金小光站在路边。穿一身束身锦服鹤立鸡群般的,回头率很高。林株的眼睛正好看到了一个花痴少女只顾看他撞到了前面行人身上的一幕。 实在是迷死人不偿命啊。 书墨便上前回话。也不知说了什么。金小光高深莫测的就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她说:”怎么?不愿陪小爷去放纸鸳么? ” 声音沙哑中带着磁性,林株直觉得心里一晃,刚才想了一路的托词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低头说:“奴婢可不想再滚去谷底,奴婢只有一条命,还想留着何候爹娘呢。金公子,我们还是快点将纸鸢给十公子送去。奴婢想早点回去。” 金小光呵呵一笑,也不说话,转脸看了眼书墨。 书墨一声口哨,也不只从哪里跑来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甩开四只乌黑的蹄子慢慢的走进金小光。很温顺的将头在偎在金小光身上, 然后扬起头,一双善良可爱的眼神盯着林株看。 这匹黑马真可爱,全身乌黑没有一根杂毛。都说马通人性。一点都没错。林株能从它的眼神中读懂它的意思。不由的伸手去摸它的眼睛。马儿的眼神中竟然带着期盼。还没摸到,感觉腰身被重重的提起来,转眼骑在了马背上。 只听得马儿一声长嘶。刚才还温顺如处子转眼扬起一双前蹄。 她便被金小光紧紧的搂在怀里。大黑马杨起四蹄飞驰而去。 那种感觉就像飞机起飞时的助跑,有阵眩晕感,林株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将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的眼神留在眼睛里,感觉旁边的参照物飞快的后退。 马儿跑了一会儿,速度慢了下来,感觉适应了。林株睁开眼睛,这才想起同金小光在一起。有金小光在也许危险就在身边。 感觉金小光将她搂的很紧,睑贴着她的,很腻味,她狠狠的用胳时捅了捅他,大声说:“金公子,奴婢是要去给十公子送纸鸳的,你要带我去那里?我不去青峰山。离我远点。 ” 她觉得现在是被金小光劫持了,要被劫去青峰山。 金小光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丝淡淡的笑说:“不去青峰山,就去 双月坛。那里无遮无拦的 正好放纸鸢。”说完伸手拍了拍马屁股,“驾”了声,马儿飞一般的向前跑去。 还是要带她放纸鸢。三月三放纸鸢这本该是个多么富有诗情画意多么浪漫的事儿啊,可是却这么让她懊恼。 这个金小光实在是霸道。 金小光光滑的脸庞轻轻的在她的脸上蹭来蹭去的,温软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 这么亲密想要做什么? 她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双月坛也不去,我要去给十公子送纸鸢,还要回去自己放纸鸢。今年我要自己放,我爹给我扎了蝴蝶纸鸢,好看着呢。” 金小光平时深邃精锐的眼神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这可由不得你,小爷想带你去放纸鸢你就得陪小爷去。乖乖的坐着别动。” 这是在威胁么?林株翻着白眼斜着眼睛看着他。 可是金小光此时此刻的眼神实在太具有杀伤力了,饱满着深情忧郁和无尽的情怀,让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甚至她将总以为可以记恨一辈的的被扔进溪水里的片段找了出来也无济于事。 她软软的还真是乖乖的坐在金小光怀里看着他的眼睛仔细琢磨起来。金小光的那双眼睛很奇怪,她有点想不明白它怎么会变的如此的含情脉脉,让她不由自己的心跳如雷。他不一一直是犀利的冷傲的不羁的不可一世的么? 这种眼神是不是可以解释为真情流露。难不成他真的对自己动了心? 这种念头一冒出来,她自己都忍不住差点笑出了声。想多了吧。 她才刚刚十五岁,只是长的清丽耐看一点,那里就到将人家一个世子迷得如此神魂颠倒的地步。 人家只是利用你而已。 对,是利用。 她理清了头绪,轻轻将脸庞移开,不让金小光的脸继续蹭着。 感觉挪开了,忙低下头去, 将脸藏在了胸前。 既然已经这样了,抵抗反抗都是无用的,只能徒增一点伤害。还是照他说的乖乖听话。看他将自己带去双月坛会不会有危险,如果有危险的话,她就点燃一根火线,让金臻少爷来救她。 那些个火线她可是日夜不离身。 金小光感觉到她的抵触,微微扯了扯嘴角,抬起头来默默的看着前方。 这几天他的心情差到了几点,情绪空前的低落,总是感觉莫名的烦恼。 皇上老儿疑心太重,自从将林株解救回来,就算他每天早中晚三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也打消不了他的疑虑。定远那边情况也不容乐观。虽是燕无忧乃将门之后。也算身手不凡,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但是将再强没有兵也是白搭,他带的那二百名自己训练出来的敢死队那里能抵挡的住十几万贼寇的联合进犯。。 现在敌军是步步紧逼点一点的侵占着领土,百姓们也只能是一点一点的退让。 做为秦南国的臣子。定远候未来的候爷。他实在不能忍受自己的领地被践;踏 。臣民被羞辱。真恨不得马上飞去身先士卒打击那些野蛮的侵略者。 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坚决不能离开,免得皇上老儿会认为他们里应外合的夺取他的江山。惹下更大的麻烦。 他觉得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蚁般的被煎熬着。 这个时候书墨对他说,他告诉林株三月三来都城送纸鸳、当然不是给十公子送纸鸢、。而是想让林株给金小光开开心。 短短的几天时间,公子已经瘦了很多。他看着实在有点心疼。 他没有别的办法,便想起了林株。 这一招还真灵,金小光枯竭的心里出现了一片绿洲。 他当即点头。。 马儿飞驰,经过山脚,趟过小溪,来到了一片青草地,草地很大,像一个足球场,只是两边像两个半月,中间是一片椭圆形的硬地,光秃秃的像是被碾压过。 怪不得会被叫做半月坛。 金小光翻身下了马,很小心地将林株抱了下来。看到书墨也已经到了,马车还在远处。 指着草地说:“我们等会就在那边放,听说你爹扎了二十只,我们换着放。“ 他看起来兴致很高。 二十只,原来并不是为司马明明源定的纸鸢。 林株撅着嘴巴说:“原来是骗人的,我爹还等着赏钱呢。” 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很高兴的。金小光出手自然是很阔绰的,最重要的是爹扎的纸鸢一个赛一个的好,换着放,。可以想象等一会儿满天飞满了花鸟鱼虫,多壮观多浪漫,多好看啊。 金小光摇了摇头说:“实在是小家子气,一点不懂的风情。,几只纸鸢能值多少银子。” “那你必须给我二十两银子,不瞒金公子说,奴婢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 金小光看她现在不是很抵触,也没用那种仇恨或者胆怯的目光看他。说:“才二十两啊,还以为是多少呢。” 林株说:“就二十两。本来还能少点呢,但是我爹的手艺好,也值这个价。” 实在是狮子大开口了。 本来她没这么贪心的,不过既然被他劫持了来。,怎么也得多要点,要不然很吃亏的。 金小光看着她有点坏坏的说:“二十两银子是小意思,。再多点也无妨,不过呢有个条件,你得陪小爷玩高兴。” “只是陪着玩儿,并没有别的?” 这点得问清楚了,这个金小光总是对她粘粘糊糊暧昧不清的。 金小光看着他说:“别的是什么?” 明知故问。 林株很直白的说:“就是指超过主仆关系之外的事情,比如说违反男女授受不亲这条。” 金小光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前朝小郡主还真是幼稚,刚才还耳鬓厮磨的,现在竟然要求授受不亲。 “有什么好笑的,金公子,虽然奴婢是个丫鬟,你也的尊重我的意愿吧,这样不顾奴婢的感受,搂搂抱抱的,以后奴婢很难做人的。”、 林株很严肃的说完,看到后面跟着的马车已经到了,书墨同车夫正在往下搬纸鸢。她一眼看到爹专门给她扎的那只蝴蝶的也在。 她不满的白了书墨一眼,这个书墨也是个骗子。 书墨感觉抬起头抱歉地对她一笑说:“株儿,可别怪我,这都是公子的意思。” 公子对这个前朝小郡主动了真情。就算这主意是他出的,也得推到公子身上。 林株小声说:“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谁知道谁的主意。” 金小光看着书墨戏谑地一笑,说:“听见了么书墨,她说我们两一个狼一个狈,那么我们就狼狈个给她看看。” 书墨忙摇头说:“你们两的事儿,我可不参与。你们看株儿刚才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 他边说边将二十一只纸鸢一个挨着一个的放好,摆好纸鸢绳子。看了看,帮自己挑了一只蜈蚣,说:“这些都留给你们吧,我要这只。” 说完拿着走去一旁。还对马车夫摆了摆眼神,马车夫会意的将马匹卸了下来,牵着跟书墨去一旁。留下马车。 “拿来。” 看书墨马车夫已经走过半月坛,去了那边的小山坡。林株伸出一只手看着金小光。 金小光愣了愣说:“什么?” “银子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把银子给奴婢,奴婢就陪你放纸鸢,你让奴婢放线绳奴婢就放线绳,你让奴婢放纸鸢奴婢就放纸鸢,要不然跟着公子跑也行。” 她的样子很认真,一双清纯的如同泉水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 听起来铜臭味很浓,金小光却看不到一丝俗气。他伸手摸了摸,根本没带银子。 他忽然没觉得自己有点猥琐。 冲着已经走远的书墨喊了声:“书墨。,回来一下。” 书墨听金小光喊的迫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发慌,三步并做两步跑了回来。却看到金小光很悠闲的侍弄一只燕子,小声问:”公子,有何吩咐?发生了什么? ” 一般没有什么大事儿,公子是不会这么大声地喊他 金小光对着林株努了努嘴,没好气的说:“给这个爱钱如命的二十两银子。” 就为这事儿?就为给林株二十两银子? 书墨有点好笑。 为这事喊,他回来?他已经走了那么远了好不好。 银子他早就准备好了。是想等回去的时候给的。难不成还能赖账。 看来公子对林株用情深了。这样的事儿如果换了别人,他一定会将那些纸鸢扔去她脸上,再踩个稀巴烂离开的。1 他苦笑一声,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林株。酸酸的说:“株儿,这些够不够。”(未完待续。。) 第二百可六十九章 这个可以试一试 林株看了眼书墨手里的银子,大大的一腚,是那种五十两的银锭。 说好的二十两,给了五十两什么意思?财大气粗么?炫富么?知道你们很富。 林株清澈的眼神闪了闪,说:“云大人,是二十两。这腚银子太多了奴婢可没碎银找。给零的。” 书墨笑了笑说:“不用找了,都拿着吧。” 什么意思?到底是在炫富,还是赏赐?说好的二十两就二十几两,一两也不会多要的。金小光不是燕无忧,不是她的主子,也不是金臻少爷同自己是有关系的。他是金小光,除了是燕无忧有的表哥,同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 看书墨笑的那个样子,一定是觉得给了她便宜占,她会很感激。 这个便宜她可不想占。金小光的便宜也不是好占的。 林株偏了偏头,说:“云大人,奴婢只要二十两,多了不要 ” 一副很有志气,绝不多要的严肃认真的表情。 书墨觉得好笑,爱钱就爱钱,干嘛还得装作这么清高,他很愿意有各种借口给她银子。 他苦着脸说:“株儿,给你了你就拿着吧。银子多了还咬手啊。你们家里不是缺钱么。正好用得上。” 缺钱是缺钱,很缺钱。但是呢也不能这样吧。有点被施舍的味道。 1“ 林株很坚定的说:“缺钱也不要这么多,说好的是多少就是多少。奴婢可不占便宜。我爹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说的振振有词的,似乎很君子,难道不知道一只纸鸢最多也就值几钱银子。 这些加起来有给个五两就撑破天了。 书墨手里托着银子,见林株不拿,转脸看着金小光。金小光却再不做出任何指示,只管着那些纸鸢。那就是让他看着办的意思。难道有钱还给不出去了。。 书墨没有办法,只好又去车内找了些碎银凑够二十两的递给她,说:“好好好,就给你二十两好了吧。你看那边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去放飞纸鸢吧。” 他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一定是认为自己本来多要了银子还要装清高。 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拿在手里也重重的。 林株将银子小心地包在一块粗布手帕里,装进衣袋,看着书墨说:“云大人,这二十两银子可不全是卖纸鸢的。有一大半可是我的劳务费。你想啊。你将我连哄带骗的带到了这里。无非就是想我陪金公子玩高兴。常言说得好伴如伴虎的。你别看现在金公子好好的,谁敢保证他一会儿不发神经。像那次一样将我给扔了出去。这里可没有溪水,被扔出去不是摔死就是摔个半死。所以我得先将赔偿费算了进去。” 林株这么一说。书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够未雨绸缪的,现在就将可能出现的状况都考虑进去了,换算成了银子。也够爱钱的。不过好像也对。 也说得过去。 他低头笑了笑说:“你说什么就什么吧。好了,你陪公子好好玩儿,我去那边了。” 这个前朝小郡主实在是聪明,一眼看出公子心情不好需要人陪,但愿她能让公子高兴一点。 不过她是怎样看出来的?公子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喜怒哀乐根本不会写在脸上。 他转身去追马车夫。林株在他身后说:“知道了云大人、奴婢一定陪公子好好的玩十几两银子的,保证让你的银子不白花。” 十几两?就是说纸鸢其实也就是几两。 有点像在做生意,不过有做这种事生意的么?陪着玩玩就值这么多钱?书墨想不明白的摇了摇头,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林株斜着眼睛看他走远,想了想,笑容满面脚步轻快的走到金小光身边。他已经将所有的纸鸢都摆放好,将纸鸢线也弄好,看不出来是要先放哪一只。 听到她走近头也不抬的说:说:“钱拿到了?还满意吧。现在可以放飞了么?” 林株抿嘴一笑:“拿到了,可以了。” 这个时候她也是想通了,既然没有办法抵抗。那就好好的顺从。就让他花钱让自己陪着玩儿。 她用手摸了摸衣袋,鼓鼓的银子让她觉得心里很踏实,充满了喜悦和成就感。有人出钱请她陪着玩儿,一下子就能赚二十两。这可是一家三口大半年的工钱。 既然已经拿了,就得对得起这这银子,的好好表现陪金小光玩二十两银子的。 心里对金小光所有的的防备都先暂时的收起来。不管会不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先做好陪玩的再说。 她甜甜的说:“拿到了,很满意。金公子,我们要先放那只?是那只苍鹰呢,还是那只蝙蝠麻雀喜鹊,牡丹向日葵还是大头娃娃,小金鱼呢?” 她的声音甜美, 笑容更甜美。 一双眼神闪灼着迷人的光芒。 很有代入感。 金小光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抬起头说:“你说先放哪只呢?” 既然问了,也是出来玩儿。就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是下人。他问就做点决定。 便说:“我们点兵点将吧,点到那只就放那只。” “点兵点将?是怎样的?” 金小光很有兴趣地问,他很小就跟着爹东征西战的,从来没有玩过孩子的游戏。 林株便指着二十只纸鸢一个一个的点着,嘴里念叨:“点兵点将,谁是我的好兵好将,就在我的指头上留一留。” 最后一个留子说完,二拇指就点在了那朵五个花瓣的叫不上名字的花朵上。 林株将那只花朵纸鸢提了出来说:“金公子,第一个就放它吧。但愿金公子的心情像花儿一样放飞。也就是先放飞心情。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儿别往心里搁。” 说完高举着花朵向着两个半月状草坛中间跑去。金小光看着她美妙轻盈的小小身影,拿起纸鸢线轱辘慢慢的跟在后面。 “金公子,你来放线,我拿着纸鸢。” 跑了一会儿,林株转脸大声喊。 脸庞红扑扑的,眼神很明亮。 金小光站在半月坛外面,将手里的线轱辘高高举起,林株便跑去了草坛稍微高一点的地方,慢慢松开手里染成红色的花儿状纸鸢。 大声喊:“金公子,快点。快点拽。” 金小光站在草坛外。将手里的线绳一拽一放,看纸鸢有点下落的迹象,使劲拽一拽拉一拉、 春风微微的吹着,美丽的花儿状的纸鸢在微风中。在金小光的收放之间慢慢升起。越升越高。 高到不需要多的收放。金小光大声对仰起头观看的林株说:“株儿,这只就让它先飞着。你再去点点看接下来是哪只。我们将这些全都放上天。” 全都放上去?那该有多壮观啊。 想想这些花鸟鱼虫的全都飞上了天,高的低的。红的绿的。要同飞翔在高空的老鹰燕子大雁相媲美。 林株玩性大发,大声答应着。跑了回去。 这次点了可爱巧的小燕子。燕子的黑色的剪刀状尾巴还是她用黑墨画出来的,尖尖的小嘴巴,美丽的似在煽动的翅膀,还有那双圆圆的眼睛都是。 这么栩栩如生,飞上天空一定会以假乱真,说不定还会招来同类。 她心情格外激动的一手提着燕子,一手拿着线轱辘,轻快的跑去金小光身边,将线轱辘给他说:“这次是小燕子,它翅膀上的羽毛是我画的。尾巴也是。像不像真的。” 说完一双热情的亮晶晶的漆黑眼睛看着金小光。有种邀功的味道。 金小光心里一柔,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子会用这种眼光看他。 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她很想他夸奖。 伸手接过线轱辘,顺便将手里的教给她说:“你拿着这个。这只燕子我的好好放,要不然那些个燕子都围着它,会缠着线绳的。你看看那只燕子,是不是在看这边。” 林株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头顶似乎真的有只燕子在低头看。还是边盘旋边看, 有点意思,不会是真的吧!这么神奇。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燕子盘旋了一会儿,嗖的一下直直的冲向云霄。似乎说我在上边等你。 她轻轻的笑了起来,说:“金公子你可得用点心思,放的高高的。还得抓紧线绳,免得它被劫走。” 金小光将手里的线轱辘顺好,试了是风向。 林株手里拿着花朵线绳。仰起头看,金小光将燕子放在她手上。手里拿着线绳逆风慢慢跑了起来,边跑边将胳膊高高举起,说:“株儿,松手” 林株松手,燕子一点一点的飘飘悠悠的升了起来,慢慢的,一点点的平衡着翅膀向高空飞去。 它越飞越高,一会儿横着一会儿竖着,看起来真的像只燕子。金小光小心谨慎的拉扯着手里的线绳,直到它平稳的飞着,几乎钻进了云层。 比花儿飞得还高。, 林株便拉扯着手里的线绳,慢慢的将在半空悠闲自在的慢慢飞翔的花朵调的离燕子近一点,飞得再高一点。 金小光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将燕子拽的离花朵近一点。 两人随着纸鸢的位置改变,挪来那去的,就走到了一起。花儿燕子飞在了一起,远处书墨的蜈蚣也飞了起来,长长的软软的像一条飞龙。 金小光便又将林株手里的线轱辘拿了过去,说:”株儿,你再去点。” 放了近一个时辰,二十只纸鸢只剩下那只很有意义的蝴蝶,以及最神似的菜二最拿手的苍鹰。 天空早已是各种颜色各种姿态纸鸢的天下。有几只还碰碰撞撞的。 金小光手里拿着十几只线轱辘,拉扯着十几根线绳,却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那么多的线绳竟然没有纠缠的。 林株拿着那只爹专门为她做的被她画的五彩斑斓的的花蝴蝶,看着金小光手里十几只线轱辘说:“金公子,这只蝴蝶是我爹特意为我做的,是我的成人礼物。我得自己放。” 说完也不等他发话,抱着线绳就跑,边跑也高举着线,一点一点的扯。花蝴蝶被线绳拉扯着,一路上跌跌绊绊起起落落,翻翻侧侧的,好长时间才慢慢的向上飞去。 金小光一直斜着眼睛看,这个时候才大声说:“株儿,不错” 受到了表扬的林株快快的跑了几步,转身拉扯着纸鸢先,随着纸鸢的飘逸一松一紧的。 纸鸢便慢慢的向上飞去。 二十只纸鸢在天空中争奇斗艳,鸟儿们穿行其中。似乎对这些个突如其来的东西好奇,盘旋一会儿忽然就飞远。 天阳渐渐西下,金小光将手里所有的纸鸢都调整到一个高度,叹了口气说:“好了,你们自生自灭去吧。” 说完,手上稍一用力,十几根线绳齐刷刷的断了。 没有人操纵的纸鸢便带着线绳慢慢地飘远。 金小光将手里的线轱辘扔在地上,说“株儿,放了吧。,” 林株也学着他的样子将线绳散完。松了手。 美丽轻捷的蝴蝶便带着长长的线绳远去。 “金公子,就剩下这只老鹰了。金公子,你会武功,那么你会不会背着这只老鹰,让它带着你飞呢?” 菜二做得最好的就是老鹰,这一次因为是给王爷的公子做,做的很大,足足有一人高。 她便想起了电视剧里常有的镜头。那些个会武功的人被大风筝带着飞翔,飞过高山飞过峡谷的。 金小光说:“这个倒没尝试过,可以试一试。” 还真的行啊。 林株忙说:“金公子,我是突发奇想胡思乱想。你可别当真。” 既然没尝试过,就是不保险。今儿到目前为止还没什么意外,千万别自找。 金小光却似乎很有兴趣,他提起老鹰试了试轻重比了比大小。看了看支撑的竹片。 说:“架子有点轻,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当然是一定撑不住的。纸鸢最多也不过几斤,金小光少说也有一百五六十斤,怎么撑得住。 她忙说:“撑不住,撑不住的。那些个竹片都是老掉牙的,撑几张纸还行,撑一个人绝对不行。” 她说完,就将老鹰提在手里说:“这一只太大,我拿去草坛了,。那边高风大一点。” 快点将这只放上天。千万不要惹出麻烦来。 她有点痛恨自己多嘴。眼看就要下午了,这只放上天就可以回家了,如果发生点什么意外,那就糟了。 这个意外也包括金小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第真功夫 纸鸢有点大,竖起来比林株还高大,她放起来有点困难。金小光便拽着线绳拖着大大的纸鸢跑去草坛最高处将它慢慢放了起来。大大的双眼敏锐身姿威武凶猛的老鹰便带着王者的气势庄严的升了起来。 看着升起有一人多高,稳当了,将线轱辘交给林株说:“来,你来拽线。等会可要使劲儿拽。” 说完快跑跑几步,林株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发现他已经不知怎么就到了纸鸢的底部,还紧紧的背贴着老鹰的腹部,似乎是背着老鹰。 这不就是电视剧里的场面?。 老鹰猛地向下抖了抖,林株吓了一跳。他是怎么贴上去的,怎么贴的住? 她顾不得理出头绪,慌忙使劲的拽线绳,边拽边逆风跑。纸鸢有点沉重,却还是没有落下,而是一点一点慢悠悠的往上飞。 比起电视里的优美浪漫差了一点点。不过已经太神奇了。 纸鸢一点一点的平衡中略有上升的飞起来了!看来这世上真的有神乎其乎的轻功,不是飞檐走壁的那那种,而是这种具说根本不可能的身轻如燕。 她很卖力的拉扯着纸鸢,,惊艳的看金小光高大的身躯贴在轻 溥的纸鸢上,慢慢的向上向前飞去。 虽然看起来随时有落下来的可能,已经太神奇了!神奇的超乎想象。 纸鸢慢吞吞的忽悠,飞不上去也没落下。金小光紧贴着老鹰膜部,乐不可支。 甚至笑出了声,边笑边说:“好,秒,实在是妙不可言。株儿,你说妙不妙。” 虽说只是拉拉松松线绳,却是全身都鼓足了劲,,胳膊也用了力。拉扯了一会儿,就感觉实在是太累了,听到金小光从上而下传出来的笑声。 大声说:“金公子。玩够了咱就下来吧,奴婢也就那么一说。你功夫这么好。如果真的想飞。下一次就用点好的竹条,将那尾巴做的宽一点,纸鸢稍微重一点。公子你再轻那也是个大人。这么轻薄的纸鸢哪里能承受得住。” 金小光想想也对,林株人小力气小。绳子用不上劲。也就不能将纸鸢牵扯到一个高度一个位置。就算他将自己的体重缩到如一只飞燕。也飞不上去。 还是等回到府上同书墨一起试验吧。 他大声说:“好吧,我下来了。” 话音刚落,纸鸢便直直的落了下来。竟然是金小光双脚先落地。 原来他自己可以操纵。 林株惊讶的半张着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 金小光武功高强,这她知道,却不知道如此利害。 想他人高马大站着似一座山,坐着似一座塔。贴在纸鸢上却轻如鸿毛。 这么厉害的人,可不敢轻易招惹。万一惹怒了,一定不是扔进溪水里那么简单,也许会扔去山那边。 她的脸上换上谄媚到没下限的笑,说:“金公子好身手。公子这么厉害,绝对是当将军大元帅的料,不去当大元帅来做质子实在是起委屈你了。你想如果两军交战,公子就这么从天而降,手拿利剑,嗖嗖嗖这么几下,还不将贼寇杀得片甲不留。说不定根本就不用动手,那架势,天神下凡似的,敌人吓都被吓死了。” 她只是随口说说。想拍拍马屁,好让今天这二十两银子拿的顺利。另外也真是佩服这据说没有可能,其实是已经失传的轻功。 金小光却听出了有另一种意思。 他顿时脑动大开。乘着纸鸢从天而降,手持利剑上阵杀敌,杀他个闻风丧胆片甲不留,这个主意不错。 他哈哈大笑几声,爽朗极了。这笑声也太洪亮了,惊的八长远处树上的鸟儿都惊慌失措的扑棱棱飞走了。 远处缓坡上的书墨都听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儿就赶了回来。 看金小光亲自动手从马车里拿出油布铺在地上,还搬出了小方桌。公子亲自动手,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 他很快的看了一眼林株,带着夸张的表情。 佩服吧!林株很得意的一笑。 拿了银子就得想办法用心让他高兴,反正哄死人也不偿命。 事实上金小光确实让她很佩服。以前虽是经常在一起,却没看到过他这样利害。而且通过刚才的,她似乎有点懂金小光,他的骨子里还保留着一点童真,还有点童心未泯。 也许是肩上担负的责任太重,他才刚刚二十。 书墨看金小光自己动手,上前说:“公子,让属下来。” 金小光摇了摇头说:“你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小爷今儿伺候伺候你。你是吃鸡腿还是牛肉。” 这主仆二人还客气上了。林株看金小光从了车里拿出了两个食盒,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还一口没吃。 没想起的候,先是被二十两银子带动了情绪,接着被放飞的纸鸢们感染。并没有觉得饿。 现在还真的是饿了,不但饿了,还快饿疯了。 她眼巴巴的盯着食盒看,眼睛恨不得穿过食盒看到里面的东西。 书墨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么破天荒的。公子亲自伺候,这玩笑有点大,除了感动,还吓得不轻。 他低下头连连说:“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这段时间金小光心情不好,不要说伺候他了,给个好脸都不错了。 金小光说:“有什么不敢的。这段时间定远都城的跑,你也累了。你去坐下休息一会儿。” 他不能随时离开都城,却又担心定远战事。只能是书墨夜骑千里马一遍一遍的来回跑。 顺便还参参战,实在也辛苦。自己还总是对他臭着一张脸。他同书墨绝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是生死与共患难与共的兄弟。 书墨只觉得一股暖流冲上了眼眶,几乎夺眶而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定远处境危险,他同公子一样焦心焦虑的,他的爹娘兄弟姐妹都在那边。 但是他知道公子比他更焦虑。这段时间他总是想要怎样让公子一展愁眉。 公子能对他说这样的话,看来是林株陪他玩高兴了。 书墨低头说:“多谢公子。能为公子做事儿,属下不累。” 不过既然公子一再强调让他去休息,那就好好休息。他慢慢的走去一旁,坐在了马车的车辕上。 他果然没看错,公子对这个前朝小郡主真的是动了心。 金小光很快的将车内的东西全搬了出来。桌子凳子杯子水酒一应俱全。 他像模像样的将油布铺在草地上。摆好小桌,小登。打开食合。 一会儿的功夫,就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美味,看着肥美的鸡腿。她的口 水直顺着嘴角往外流。肚子也很不“争气的咕咕作响。声音还挺大。 金小光的眼睛一下子就看了过来。林株慌忙低下头去。 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食物摆放好。还倒了三杯洒,金小光说 :”好了,你们来吃。都饿坏了吧。” 三人围着小桌,林株侧过眼睛,看到另一个食盒里有包子,点心,酥饼。 “赶车的大叔呢?不吃么?“ 林株拿起筷子,看那位赶车的大叔不见踪影,问。 金小光说:“不用管他,他有自己的事儿。“ 林株哦了一声,看金小光书墨都已经开吃,这才伸出筷子。 虽是饿的喉咙间快要长出手来,她还是努力的让自己做的很淑女,慢慢地将鸡腿放进嘴里细细的嚼着慢慢地咽着。一边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耳听六路是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眼光八方那就是添水倒酒。 金小光书墨也不说话,吃了点,便开始喝起了酒,喝着喝着。 金小光说:“书墨,这次去又退了多少?” 他问的是边界线。 书墨有点伤感的说:“二里多。还亏的又百姓自发的抵抗,要不然更多。” “百姓自发的?”金小光将送到嘴边的酒杯停下来:“是最近自发的还是以前就自发的。” 书墨说:“最近,就在前几天。人还挺多。有一两千,领头的姓秦,都叫他秦四爷。” 金小光叹息一声说:“自发的,还不是堵了枪头。挡了刀刃。” 书墨沉思着说:“那倒不尽然,这些个百姓似乎很懂得摆阵布局,也都小有蛮力,并无多大伤亡,还逼退了贼寇的进攻。” 金小光说:“父侯有没有奖赏他们。” 书墨摇了摇头:“侯爷倒是有意嘉奖,可是那伙百姓早已散去。” 金小光喝下一杯酒说:“能在国难当前只是为国效力而不计报酬,是有识之士。书墨,这些天回去之后好好查访查访那位姓秦的,这样的贤能之士,理当重用。” 书墨点了点头。 金小光说:“又退了二里多,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忙,就到了定远城。父侯有何打算?” 书墨说:“侯爷说了,让公子继续在都城当质子。如果五月底朝廷还不下令出兵,那么就只能动用暗军了。那时候就算圣上还不放心,公子也只能回去率军抗敌了。侯爷的旧病又复发了。” 金小光神情忧郁起来,说:“已经让贼寇们得寸进尺,现在抵抗就很难了。真想现在就回去领军杀敌,将贼寇赶出去。” 书墨说:“贼寇们这次看起来是志在必得,除了进犯的十几万。据说又准备了十万做后备。我们加上暗军才不过区区五万,如果朝廷不出兵,寡不敌众啊。” 林株很安静的边吃边听。 自从来到这里,只想着要怎样改善生活怎样提高生活质量,从来没关心过国家大事儿。 刚才听了一会儿,原来定远现在同侵略者作战。 还敌众我寡的,皇上不允许定远有自己的驻军守军,还不出兵。、 这不是想将定远拱手送给别人么。 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兵来了没有将去挡,那还不很快的就被占领了、 金小光说:“明儿你再去看看,如果战况还是不容乐观。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圣上下不下旨,都要回去。作为定远侯世子,这个时候一定要同定远百姓同生死共命运。哪怕是战死。” 说得好,有英雄气概。 林株不由得对他生出一种敬佩之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了一会战事,金小光的神情又忧郁了起来。 他默默地自斟自酌了三杯酒, 说:“去定远后,让府上的匠人们做十几只大大的纸鸢,最好用那种一人粗的竹子。还要试试能飞起来的。” 书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问,只管答应着。 谈论这种国家大事儿,林株也插不上嘴,更没有发言权。虽然还有点忧国忧民之心,也排不上用场。 能做的就是自己吃饱了,帮他们倒酒。 金小光的眼神便盯着她看,幽幽的说:“株儿,你也别恨我,也别怪我违背了你的意愿将你带来这里。过了今天以后,也许以后你想我带你出来,我也无能为力了。” 又被看穿了。 不过这是没来之前的想法,现在她已经没有一点点这样的意思了。 她只想金小光书墨高兴一点。 金臻少爷走了,燕无忧也走了,金小光也要走。 三个男神都走了,以后的日子就少了很多的色彩。 她有点悲伤起来。 对金小光抱有的防备之心一点也没了。 她陪着小心帮金小光倒了一杯酒,说:“金公子,少喝点酒。酒喝多了伤胃。况且你现在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更容易醉。” 金小光苦笑一声说:“还是株儿了解我。可是,不喝酒心里实在是烦。那两个外夷联合起来进犯,我们只有一点自卫军加上百姓,这无疑是以卵击石,可笑的是圣上还疑心不改的。” 书墨也苦笑着自己喝下一杯。 国家社稷江山。 这些很遥远的事儿就近在眼前。她不知道该怎样劝慰这两个掌握百姓命运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子。 ? 想了想说:“金公子,云大人。奴婢听说兵不厌诈胜者为王。我去过定远,知道边界处都是高山深谷的。既然我们没有相抵的兵力抗击,就不必硬碰硬的。不如就打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再加上点什么陷阱战,地道战的,我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有吃有喝的,再说我们在暗他们在明。只要将他们挡在大山那边,耗上它几年,耗不死它也耗它个国力亏空。无心恋战”(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七十一章 财不外露 金小光其在高头大马之上,紧锁的眉头已经彻底展开,露出了只有书墨才看得懂的笑容。 “金公子,风大,奴婢不想骑马,想坐车。可以么?” 林株站在马下,很害怕他又将她小鸡般地提上去。她实在是不想被金小光总是那样暧昧不清的腻味。已经十五岁,怎么也得有点大姑娘的样子。 金小光眼神微微上扬,指了指她的腰带说:“你不是总将腰带当头巾的么,取下来包在头上吧。” 说完就伸手。 林株身体娇小,腰身一歪,身子一窜,就跑了出去说:“包在头上有点热, 不包会吹伤皮肤。所以奴婢还是坐马车的保险安全 可靠。” 她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总怕遇到什么意外。坐在马车上,总比骑马安全系数高一点。 金小光心情舒畅放松了,也不去管他。只是对马车夫说:“跟在后面就好。”便同书墨策马向前。 “书墨,你说株儿怎么会懂的这些用兵之道,就是我们也不会啊!难道她记起了五岁之前的事?可是那也只是五岁之前,就算记得,又知道多少?” 走过双月坛,金小光仰起头看着天空中飘飘悠悠的各种纸鸢、幽幽的说。 书墨也随着抬头,一眼看到那只最显眼的花蝴蝶有下落的迹像,心里一紧,又看到它飘了会又慢慢的飘了上去,在各种花鸟虫之间的忽悠。 说:“属下也觉得奇怪。她说的那什么打得过就打会儿,打不过先跑。跑一跑再打,打个疲劳战的战术实在是有意思。兵书也没有,不过好像也有点道理。” 金小光说:“她实在是个奇怪的女子,这段时间我们的人就在她周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来找她,应该也不是前朝的的那些余孽们教的。” 书墨说:“却是没有,刚才属下仔细看过,没人跟了来。 ” 金小光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说 :“线索全断了。不过我们现在也顾不上他们。书墨,你晚上连夜回定远。我给父候写封信。我觉得株儿说的那个战术可以试一试,还有什么陷井战,地道战的。还有修筑长城,都可以试一试。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将贼人挡住。不让他们得寸进尺的进犯就好。现在我还不能回定远。待我们回去之后。定让贼子们溃不成军。” 书墨答应着,两人又讨论了一会要怎样应付当今皇上司马南,怎样对付太子爷司马良辰。这父子俩个。一个疑心太重,一个极力拉拢,两方都是倍施压力。真不亏是父子。 林株吃饱了玩累了,坐在摇晃的马车上,一会儿点头如捣蒜 ,点了一会儿,靠在软乎乎的坐铺上,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到了菜园,车夫大叔很恭敬的帮她掀起车帘。 她很快的左右看去,不见金小光书墨。 马车夫说:“株儿姑娘,公子同云大人已经回府。公子交代小人将姑娘平安送回之后,将这个交给姑娘。” 都走了。林株有点小小的失落。 今儿没什么意外玩的也高兴,吃的也好。按理说是应该表示点感谢的。 十五岁的三月三过的很有意思,想想漫天飞舞的纸鸢,心情还是无比的激动。她接过马车夫手里的纸包,还有一只黑酒坛,说了声:“多谢大叔,进去喝点茶水。吃过饭再回去。” 马车夫忙说:“不了,小的还要回去复命。姑娘请回。” 那么远的路将自己送了回来,怎么也得吃过饭再走吧。 菜园不经常来人,只要来个人,菜二娘子都会第一时间做饭。 林株便更觉得一定得请马车夫进去吃过饭, 马车夫看世子爷同林株的关系很特别,自然不敢进去。 林株坚持邀请,马车夫坚持不肯。 僵持了一会儿,林株知道他不会进去。这才拿着东西推开大门。 菜二菜二娘子看林株回来,手里还拿着点心包,酒坛子 ,又是满脸的笑容。知道一切都顺当。 菜二慢悠悠们坐在桌前等着吃晚饭,一边看女儿在外边洗手同菜二娘子说话。 眼睛不时的飘向放在墙角的黑色酒坛子。 他不是好酒之人,平时也不喝酒,甚至有点讨厌酒。因为家里有两个总是醉汹汹的兄弟。总是惹老娘生气。却是同金小光对饮两次之后,对酒有了一点好感。 女儿带回的点心包里说不定会有好吃的东西,正好可以下洒。 今儿天气不错,女儿又将纸鸢、送出去,赚了银子。该喝几杯。 菜二娘子做好了饭,是几张、烙饼,一盘土豆丝。 栋株站在厨房门外说:“娘,你看看纸包里是什么?如果云大人将剩下的都给了我们,有牛肉,鸡腿还有鱼干,点心酥饼。 ” 菜二娘子打开纸包,里面果然是这些东西。 她笑了笑,取出一半放进盘子说:“你爹啊,越,老越,像个孩子,,那会还跟,娘说你今儿回来要是给他买点肉就好了。 ” 林株笑嘻嘻的端起盘子说:“他如愿以偿了。这么多的肉,够他吃个美了。 ” 一家三围着饭桌,菜二娘子慎责的白了菜二一眼说:”株儿爹,想喝酒就说啊。 ” 菜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我是觉得株儿长大了,今,儿又挣了钱。想喝两口。 ” 他平时不喝酒,这么一坛好酒是该留着有重要 的客人,比如岳丈大人,小舅子。 原来爹也馋酒了,这才像个男子。她总觉得 男人就得喝点酒,那样才有男人气。 她忙去墙角抱起酒坛放在饭桌上帮爹娘各倒上一碗。说:“娘,爹说的对,今儿我们赚钱了,十两银子。这都是爹娘的功劳,爹的手巧,娘打的浆糊也好。 ” 这次,她还是多了个心眼,只拿出一半来,另一半她决定自己留着。 这个爹实在是太愚孝了,她担心会给了他,又被林张氏拿走。 不过十两己经够多了。 “十两!” 菜二两口子听说赚了十两。两双眼睛睁的圆乎乎的铜铃般的。 这么多的银子。两人想都不敢想。 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株,直到她将白花花的银子拿出来,拍在桌子上。 菜二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杯就喝,一口气喝下大半碗用衣袖擦了擦嘴巴说:“株儿娘。我怎么说来着。我们女儿比得上别人家的十个女儿。谁说没有儿子不行。我们没儿子不是一样挺好的么。株儿娘,我可给你说,我这女儿十个儿子都不换。” 说完又端起酒碗喝了起来。 菜二娘子心里也高兴。低头只管吃菜,小声说:“看把你乐的,你女儿什么都好。” 说完也点起了酒碗,抿了一小口。 爹娘这么为自己感到骄傲自豪,这就是对自己的肯定。不过比起爹娘对她的这份爱,她还做的远远不够。 她很乖巧的帮菜二菜二娘子每人夹了只鸡腿,说:“爹娘,不是女儿好,是爹娘待女儿好。女儿知道没有爹娘就没有女儿的今天。爹娘放心,女儿一定会让爹娘过上好日子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努力。过不了三五年,我们就在外面买田买房,就再也不用替人家种菜了,我们自己种子自己吃。” 菜二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说:“买房买地爹想都不敢想,只要能顺顺当当的给府上种菜,给你找个好人家爹就心满意足了。等到我同你娘老了,只要府上给间破屋,给口饭吃,就行了。我们也不连累你。” 爹这思想!他觉得女儿长大了再好也是人家的,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养老不能靠女儿。 所以才会对林张氏一家这样榨干他一忍再忍、就是想以后靠几个侄子。 林株说:“爹,什么破屋子,什么给口饭吃。你怎么就那么点出息。你有女儿,你女儿有这个能力以后给你们养老。我们不靠燕府。爹娘,你们只管放心,如果到我出嫁之前不能帮你们买田买房,,那我就不出嫁。还有啊,我未来的夫君必须将爹娘当他自己的爹娘看待,。不是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么。” 菜二虽然对女儿的话不以为然,但是女儿有这样的心能说这样的话,已经让他感动得一塌糊涂。菜二娘子更是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心里感动,她的脑子还是清楚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在桌上很晃眼,她起身拿来一块手帕说:“当家的,我先将银子收起来。还是给你放箱子底下吧。” 作为家里的女人她是不掌管钱财的,当然家里也没有可管理的。 菜二忙伸手挡住说:“株儿娘,别动,放着动。让我好好看看,这么多银子,我可好久没看到了。” 他酒量不好,只喝了不到两碗,就开始有点醉意了。 醉眼迷离之下,银子实在是耀眼好看,他得看着它吃饭,他觉得看着它们,吃饭喝酒都特别的香。 菜二娘子没有办法,只好不去管它,让它先放着。心里多少有点不安。爹常说财不外露,放在桌上总归是露在外面的。 林株今儿吃的很饱,这个时候也吃不下。 自己玩了一整天,也该干点活儿让爹娘好好吃吃喝喝了。他们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吃点好的喝点酒。 她起身说:“爹娘,我去喂猪,顺便看看猪圈墙根处的喇叭花,葫芦藤三七藤,看看它们长出来没有。” 现在她越来善于观察了,哪里菜发芽了,花儿发芽了,什么草儿发芽了,她都有兴趣。 菜二娘子忙说:“株儿,你去喂了猪,看看就好,不要用手动土,这段时间土粗,还有点冻。” 她总是怕女儿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会变粗。 菜二也跟着口齿不清的说:“对株儿,动土动水的活儿让爹来做,我女儿的手就是拿绣花针的,不干粗活。” 这两口子,对女儿实在是太溺爱。 林株笑嘻嘻的答应着走出屋子。 爹娘对她真的是没的说。她这样的人家这般年纪的女子,谁有她这样的待遇。 怎么着也得做饭做针线的。 她走出大门提着一桶泔水去喂猪,顺便将几根骨头扔给了大黄狗。 春天的菜园真是一天一个样子。草儿全都冒了出来,墙根处绿茸茸的,那紫藤葫芦都发了芽。篱笆墙上半截的酸枣树也发出了细小鲜嫩的叶子。 有几朵早开的野花已经绽放出羞涩的花瓣了。看起来像刚刚睡醒的小姑娘,带着一种朦胧的美丽。 太阳已经西沉,天边被染成了绯红,再过一会儿夜幕就要降临了,美好的一天就要结束了。 等喂完了猪,关好鸡笼。回去洗个热水澡就可以一觉到天明了。 她一路欣赏着鲜嫩的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绿芽,小小的花儿,一边抬头看着天空。想念着中午漫天的纸鸢,嘴里哼着平时不敢唱出来的各种歌曲的大串烧。向猪圈那边走去。 猪被她喂惯了,远远地听到她的脚步声,便哼哼唧唧的从圈里来到食槽旁, 抬起头甩着小小的卷曲的尾巴翘首以待。 还别说,这几只猪仔还挺聪明的,能远远的听到她的脚步声,还能判断是不是来喂它们的。 她已经发现了好几次,如果不是来喂食,它们根本卧在圈里不动身,真的就是懒猪。可是如果提着泔水桶,它们便是现在这个样子。 怪不得前世有报道称猪的嗅觉比警犬还灵敏。 “你们几个懒猪,肥猪,好好吃。吃的肥肥的,到了腊月二十三就挨刀子。” 她站在猪圈外的,手里拿着葫芦瓢将泔水一点一点的倒了进去。 顺便还挑逗着那只最小的最可爱的。说得咬牙切齿的,其实心里很不忍。 想起去年的那几头同样可爱的现在早已变成了燕府桌上的菜,又变成了肥料。心里就觉得很不是个滋味儿。 可是猪生来就是给人吃肉的。这也没有办法。 就听到大门那边传来菜二的声音:“大哥。大哥,。那些银子是株儿的,你不能拿走啊!。” 大哥?大伯过来了! 桌上的银子!她忙扔掉手里的葫芦瓢,转身想回跑。、 就看见大伯林一根“嗖”的一下就闪出了大门。 菜二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喊,菜二娘子也跟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不能白拿 “爹,你慢点,小心摔倒。” 菜二脚步不稳的去追林一根,摇摇晃晃的身体看起来随时有栽倒的可能。急的菜二娘子来不及取下围裙喊林株一起追了出去。 林株虽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桌上的银子一定被林一根走了。 她跟在菜二娘子身后追了上去,就看见菜二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娘,到底怎么回事?大伯拿了银子么?怎么拿的?” 追上菜二娘子,林株忙问。 菜二娘子的脸己发白,嘴唇哆嗦了老半天才元:“是,株儿,银子,银子被你大伯拿走了。娘去屋子后面抱柴禾烧炕,也不知道你那大伯什么时候就进来了,看见桌上的银子二话不说拿了就走,走到门口才说是先借用。你大伯是什么人啊,银子到了他的手还不填了黑洞。” 银子到了林一根手上,就如到了强盗手里,银子没了还落不下好。 林株抬眼看去,那里还有林一根的影子。 她紧跑几步追上菜二,说:“爹,算了不追了。也不知到他去哪儿了。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 刚才追出大门,好像看到他下了斜坡。应该是先回家了。 菜二跑了几步,酒上了头,他苦着一张大红脸,用粗大的肥巴掌一下一下的打自己的脸,边打边说:“都怪我,好好的显摆什么?十两银子啊。” 菜二娘子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拉着菜二的手说:“当家的,不要打了。我们这就去要回来。他老大老的不养老的。小的不管小的。我们又不欠他的,我们一家三口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凭什么他拿着就跑。走,我们的去找娘评评理。,这么多年,我们帮他们的够多了。” 她是真的来了气,这十两银子可是一家三口忙了好几天的辛苦钱,女儿还给人家送去。 就这么留下一句话没了。说是借用,谁都知道是有借无还。 十两银子啊,可不是个小数目。 三口人急匆匆的去了斜庄坑。 走进破旧的大门,远远的看见林张氏弯着腰站在屋门前拨弄着什么。蹒跚学步的小来宝在脚下拌来拌去的。 菜二高声叫道:“娘……。” 林张氏肥胖的身子竟然很灵活的转了过来。满是横肉的饼子脸上挤出了一丝笑。连连说:“老二来了,老二媳妇株儿都来了?你大哥呢,不是让他去请你们过来的么?他又死哪儿去了?” 菜二见到林张氏,又见她是少有的热情。刚才想的好好的话一时说不出口。一张干瘦的脸憋得通红。老半天才说:“大哥。大哥……。” 林张氏一把抱起小来宝。说:“你大哥就是个野物,随他去吧。你们都来了。娘就给你们说说:大梁的婚事定了,就在四月初。这可是你大侄子成亲,你们的多少给点表示。娘知道多了你们也拿不出来,就出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里说你大侄子成亲,你们这做叔叔婶婶的,得给他们做身棉衣棉被。可是呢你们也知道,做棉衣棉被的囫囵人,你们就扯好布,买好棉花让老三家的去做吧。” 说完看怀里的来宝不老实,对着他的小屁股拍了几下说:“你大哥成亲,你在这儿折腾什么,乖乖的让奶奶抱着。等以后你长大了让你二叔给你娶媳妇儿。” 林张氏一脸给孙子娶媳妇的幸福模样。菜二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菜二娘子见到婆婆,不管她的脸是不是舒展都不敢抬头去看。 分明是来要银子的,银子还没要,怎么变成了分摊表示了。 挣来的月俸口粮都被她拿走了,还要分摊成亲的开支,这也说得出口。 林株冲上前大声说:“奶奶,我家的银子粮食每个月都被你拿走了,五两银一百斤麦子,我们要去哪儿弄。” 林张氏浑浊的眼神顿了顿,没接林株的话茬,盯着菜二着:“老二啊。,娘辛辛苦苦的将你们兄弟三个拉扯大,老大老三不争气,娘可就靠你了。你说你这大侄子好不容易说房媳妇儿,云儿换来的也只有彩礼钱,家里的银子也都花完了。你大嫂又寻死觅活的,你说娘不让你出点让谁出去。老二啊。你要是拿不出银子麦子,娘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完流下几滴老泪。 她说的并不完全是夸大事实,想逼二儿子出钱。眼泪也是由心而出的。从菜园回来之后,她就已经清楚了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就是每个月从老二家拿银子粮食。 大媳妇儿对她也不是以前那样总是跟在她左右,她为了林云嫁给傻子的事儿总是不给她好脸,她也不敢说。怕她寻死觅活的。 三媳妇儿得了便宜,虽然对她更加的恭顺,却是处处提防着,生怕她打林朵的主意。 她知道她只有从老二这里拿到可以让她们都满意的,才能在家里保持当家的地位。 菜二对娘从来都是逆来顺受,见不得娘受委屈。看见她的眼泪,便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想也不想一口答应:“娘,你放心, 儿子一定想办法。大梁成亲怎么也得办得热热闹闹的,这些年我们家也没办什么事儿,的将亲戚都请来。” 林张氏这才擦干眼泪说:“老二啊,。娘就知道只有你靠得住。会告诉大梁以后好好伺候你。” 菜二娘子便开始抹泪了。银子被林一根抢走了,拿什么出这个钱。 却不敢说出来。有婆婆在有男人在没她说话的份儿。 林株忍不住了,这个林张氏就是想将爹娘逼死。明知爹手里没银子。还要他出。 爹是她亲生的么? 她又走去林张氏面前大声说:“奶奶,你要我爹拿钱,我爹也要有啊。这个钱我们不出,你去跟我大伯要,他有钱。“ 林张氏对林株有点顾及,她知道现在惹不起这个赔钱货。、 也不同她说,抱着来宝转身看着菜二说:“老二啊。娘知道苦了你了,可是娘也是没办法了。你也知道你大哥靠不住。跟他要钱还不是要他的命。娘可给你说啊,给钱的时候千万不可给他。给了他就没了。” 这个老妇人。是吃准了爹老实。 她又上前挡在林张氏面前说:“奶奶,刚才我大伯……。” 后面的话没说完。嘴巴就被菜二粗糙的大手给堵住了。这个爹。自己不敢说还不让她说。 她使劲儿的挣扎着想要搬开菜二的大手,菜二一点也不放松,嘴里说着:“娘,如果没别的事儿。我们先回去了。” 便将林株半拖半拉的往外带。菜二娘子不敢说话。只好跟在后面。 林张氏盯着三人的背影,露出一丝奸诈无奈的苦笑。 她不知道大儿子抢走银子的事儿,以为林株要说大儿子没有尽到儿子的责任。 大儿子三儿子她当然知道靠不住。所以就的用二儿子笼络大媳妇儿三媳妇儿。 这两个媳妇儿不生事儿,孙子就在。孙子在这个大家才能保得住。 直到二儿子一家三口的闪出了大门,她才拍着小孙子说:“来宝啊,可怜了你二叔。不过他也是应该的,咱们可都是姓林的,那个赔钱货还有那个苦瓜脸都是哪个庙里的鬼神。” “爹,。你干什么堵着我的嘴,不让说话!” 出了大门,菜二的大手松开,林株瞪大双眼气呼呼的盯着他质问。 来的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么,她还庆幸他喝了点酒壮了壮胆,怎么一看见林张氏就变怂了,酒都醒了。 菜二苦巴巴的看着林株说:“株儿啊,你奶奶一把年纪了。爹实在不忍心气她。你大伯那人咱都知道,拿走了岂有还回来的。说出来还不是让你奶奶添堵。“ 林株气呼呼的说:“不说出来难道就让他这么白白的将银子拿走?那可是我们辛苦赚来的。如果不拿走的话,奶奶要我们出银子,出就是了,我们绝不说二话,可现在拿什么出?还有一百斤麦子!“ 菜二深深地低下头,这个时侯他的酒劲都过去了。 是啊,答应了娘,。银子在哪里? 菜二娘子又开始抽泣起来。 菜二很痛苦的抱头蹲在了地上,小声说:”株儿,株儿娘。她是我娘啊!都说百事孝为先。我这个儿子再无能,也不能看着娘被偪死吧。 ” ”哎,又泄气了!” 林株暗暗叹息声,又一次被爹的愚孝所击败。 看来硬碰硬是行不通了,得想个别的办法。十两银子不能被白白的抢了去,自己一家三口人的血汗钱也不能白白的被榨干。 她弯腰拉起菜二说:“爹,起来了我们回去吧。钱那东西是身外之物,我们慢慢想办法就是了” 不管心里多气脑,也不想看到爹娘痛苦。 银子她手里有,拿出来给了就是。 心里不舒服,想办法变舒服就行了。 这个亏可不能再吃了。 菜二低垂着脑袋往回走,脚步沉重。林株又扶着菜二娘子说:“娘,你也别伤心了,不就是五两银子么。交给我了。你放心,银子我们给,但是绝不白给,我一定让大伯将十两银子一个子儿不少的给我们。” 菜二娘子一向信任女儿,听她这么说慢慢停止了抽泣,说:“株儿,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大伯为了银子是个亲娘都不认的人。” 林株很自信的拍了拍菜二娘子的肩头说:“娘,你只管放心,女儿自有妙计。” 哄好了菜二两口子,林株回到自己屋里好好的想了想。 第二天一大早,便穿戴整齐的走出菜园大门。 也没说要去哪儿。直到中午才回来。 菜二放下手里的锄头上前问:“株儿,这一大早的你去了哪里?” 女儿平时不不会这么早出门,他想起昨儿晚上的话。 林株很神秘的说:“女儿去办了件大事儿。” 菜二好奇的问:“什么大事儿?该不是找到你大伯讨回了银子吧!。” 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女儿能从大哥手里拿回银子,不过他实在想不出女儿一大早的会去办什么大事儿。 林株说:“当然没有,你女儿还没那个能力从猴儿手里拿回酸枣。不过我们一定会拿回我们的银子。不过得等几个月。” 菜二不明白怎么回事儿,追问:“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株悄然一笑。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说完轻盈的一转身,说:“我去帮娘切土豆芽了。” 这几天就要种土豆了,的快点将种子切出来。 菜二疑惑的看着女儿的背影,实在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儿。 中午时分,菜二娘子放下手里的活儿去了厨房。林株也起身洗完手准备去喂猪。 才刚起洗完手,还没出菜园大门,一眼看见林张氏肥胖的身子挤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声喊:“老二啊,老二啊,不好了你哥被官府抓走了。” 被官府给抓走了!菜二吓了一跳,再过些日子就是大侄子成亲的日子,这个时候作为公爹怎能被抓走呢。 她忙扔掉锄头,急匆匆的走出菜园,问:“娘,大哥怎么了?谁说的?” 林张氏一双浑浊的眼睛可怜的看着菜二说:“是镇上的二狗子来说的。说你大哥赌钱时同人起了争执,打了人,被报了官,让衙役给抓走了。老二啊,大梁马上就要成亲了, 这个时候他怎能进板房?你同燕府的管家熟,托人去说说情。” 又是赌博?还是拿着自己的银子。 菜二心里生气,又不敢直说,只好低头答应:“娘,你也不用操心。,你先回去,我这就去求铁管家。” 话是这么说,他其实心里是没底的。打架斗殴,伤了人,可是犯了国法。 铁管家虽然很有面子,但是他只是菜园的一个小小的下人,有那么大面子去求他么? 林张氏见儿子答应了,擦了擦干涩的眼睛,催促说:“你吃过饭,洗个手就快点去啊。时间不等人。” 说完拖着肥胖的身体慢很快的出了菜园。 说实话她很害怕林株过来再说她几句,今儿她是为了儿子硬着头皮来菜园,现在她看到林株还真是有点害怕。 菜二望着老娘肥胖的背影,哀叹一声。 他是个不善于言辞的人,实在不知道要怎样去求铁管家。 就听林株说:“爹,铁管家哪儿你不用去了,等会他会来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改造到底为止 “菜二啊。这次老朽就算是看在株儿这丫头的面子上帮你一次,你可得拿稳了,不能心软。” 铁管家坐在桌前一边喝茶,一边交代菜二。 菜二忙低头恭顺的说:“管家老爷尽管放心。这点道理小人还是懂的。这都是为了大哥好,如果不将他彻底的隔离那些个赌徒, 迟早他会将妻儿都给卖了的。” 刚才铁管家果然如女儿所说来到了菜园,原来林株是一大早的去找了铁管家,请他帮忙教育教育林一根。铁管家受燕无忧之托照顾林株,又对上次林一根林三根偷偷逃走耿耿于怀,所以一口答应。 他只是派人去稍微布了个局,赌了一夜红了眼的 的林一根就自己钻了进去。这个时候他只要派人打声招呼,林一根就会被送回来,。当然回来之后的话会由他来说、 他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说:“菜二,你是老实本分之人。公子临走之前特意嘱咐老朽关照你,你那大哥虽是同你一母同胞,却好吃懒做嗜赌如命,如果不好好改教,以后也是你的拖累。今儿老朽就好人做到底坏人也做到底,给你打大哥找个好地方。也让他将拿你的银子一点一点的还回来。” 如果不好好改造真的后果不堪设想。现在老娘健在,。家里还能稳住一点,以后如果老娘不在了,这个赌红眼的大哥卖儿卖女卖老婆都有可能,他可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例子。 他一个劲儿的给铁管家说些感激不尽的客气话。 铁管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株说:“这都是株儿的意思,你要谢就谢你家株儿好了。既然这事儿就这定了,你去找你娘来,让她按个手印,以后你大哥就是燕府磨坊里的人。吃饭有人管,每月有工钱。可以回家三天。” 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过你放心,以后如果他还敢去赌,后果会很严重。也不会乱跑。,总之这一次一定让他好好做人。” 菜二更深的低下头去。他很想说如果可以,最好将三弟也好好改造改造。 却也没敢说出来,没有大哥,三弟多多少少还有点样子。还是不要再给管家大人添麻烦了。 林张氏不大一会儿就跟着菜二过来。规规矩矩低眉顺目的站在铁管家面前。 铁管家轻轻咳了几声,很严肃的对她说:“林张氏啊。你家老大这次闯的可是大祸。这段时间朝廷有令,凡我秦南国臣民一概不准聚众赌博,衙役捕快每天都在各郡府州县镇村抓捕,现在他又打了人。按理说这次他那板房是坐定了。不过既然菜二来求我了,我也就卖他个面子,刚好那捕头同我交情甚好。我便给他说这个人是燕府磨坊里的下人才带了出来。不过人是出来了,我的将他带回燕府的磨坊,以后他就呆在那儿做下人了,燕府的月俸你是知道的。就这些了,如果你觉得可以就按个手印,以后他发的月俸你来领取。我的说明一下,磨坊的活儿很累,” 不用坐板房。还有钱赚。 林张氏满脸堆笑连连说:“可以当然可以。管家大人真是好人,菩萨心肠。老妇回去后一定多年几遍阿弥陀佛为官家老爷祈福。” 铁管家说:“那倒不用,与人为善那是老朽做人的原则。只要你那大儿子以后能改掉游手好闲的毛病也算是帮了菜二了。” 林张氏不识字,也看不懂颠倒黑白、她不问问铁管家文书上都写了什么,就按上了指印。接过一张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等着铁管家接下来的吩咐。 铁管家也收好了,说:“林张氏,看在菜二的面子上,你大孙子成亲时会让他回来三天时间,但是这三天他需的乖乖呆在家里不可外出。他可是挂了名的人,如果被官府的衙役捕快看到了。我可没那个能耐第二次将他带出来。 ” 林张氏这个时候什么都答应。连连道谢。她的头很大,脖子又短,满头白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站在铁管家面前一下接一下的躬身点头,油腻的头发发出难闻的味道。 铁管家有点嫌弃的用手扇了扇。见事已办完, 说:“林张氏,如果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交待菜二几句。” 林张氏唯唯喏喏的走出菜园,靠在土院墙上长长的出了口气,一只手拍了拍胸口。 大儿子已经四十多岁奔五十的人了。很多他这般年纪的人都有田有房,抱上孙了享受天伦之乐了,他还在到处游荡鬼混。同一帮毛头小子争来斗气的。家里妻儿老小也不管。 她最偏这个儿子,他却不争气。现在有人替她管教,还给钱,这么好的事真求之不得。 这都是那老实巴交的二儿子的功劳。别看二儿子人老实,为人还是不错的。 这个时候有她才知道一直压榨的二儿子的好。老实人有老实人的福气。 铁管家看她肥胖的身体消失在眼前,转头对菜二说:“你大哥拿走了你十两银子吧。我会以后每个月扣五钱给你,算算得近两年。不过也只能这样扣,扣太多了会让人说燕府对下人苛刻。” 能追回来已经是烧高香了,菜二忙说:“全凭管家大人做主。”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 林株在一旁添着茶水,插空问:“铁叔,大宝哥可有来信,他在那边好不好?” 大宝已经走了那么久,也没什么消息。 铁管家锁起了眉头说:“去边关哪里会好?前些天来信说,又退后了几里。哎。人家十几万我们不到五万,还加上百姓自发的,兵力悬殊,能抵抗一整子都不错了。看来定远要失守了。老朽只是求让我那独苗儿子能平安归来。如果他回来了,老朽一定带他回老家,买田买房,娶一房媳妇儿,生几个孙子。” 儿子走的这几个月,他就没好好的睡个囫囵觉; 菜二人老实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眼巴巴的看着。 林株安慰说:“铁叔,大宝哥吉人自有天相。况且他跟的是无忧公子。那定远侯是无忧公子的姨丈。他怎么会让他们出事儿呢?再说了,如果真的有事儿,金公子早就回去了。” 铁管家叹了口气说:“但愿如你所说。你铁叔啊现在是人在心不在了。株儿,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只管来找我。我也顾不上来照看你了。” 铁管家慢吞吞的起身告辞而离去。 菜二带着林株将他送到大门口。。看着他已经佝偻的身子慢慢转过墙角。 “爹,以后有时间去陪铁叔坐坐吧,他也怪可怜的。” 林株扶着菜二胳膊进了菜园。 ‘ 菜二说:“女儿说得对,以前爹总觉得人家是堂堂管家大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跟在屁股后面巴结。咱一个种菜的还是离得远一点吧,免得人家说我们有所求。现在看来,还是得去陪陪他的好。” 父女两回到屋里,看到菜二娘子愁苦的坐在桌前。 菜二不解的问:“株儿娘,你这是做什么?管家大人已经帮我们追回了银子。不过的两年时间。” 菜二娘子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来,哽咽着说:“我们,我们那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要去哪里借啊!除了燕府的几个人,没我们谁也不打交道,以前倒还有个金臻少爷。现在找谁去……。” 说的话太长,断了好几次。 菜二这才想起了还有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的事。 是啊,这可不是小数目,要去那里借。铁管家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帮,怎么好意思开口。朱大厨可是有名的惧内,赚的钱一个铜子都不给自己留。那蔡大嫂李妈那可都是女人,男人怎么能跟女人借钱。 至于那岳丈,小舅子那里指望的上。 可是大侄子成亲,娘又分摊了。不出怎么行? 他也愁眉苦脸的蹲在1地上。 五两银子一百斤小麦就将人多娘偪成了这样,还是太穷了。 说到穷,归根结底是拜这个林张氏所赐。如果不是她每个月讨债鬼般的守着将奉银口粮掠走,按照家里三口人的收入。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应该还是能拿的出手的。 她慢吞吞的拿着抹布接着桌子,想着要怎样将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交给爹娘还不让他们怀意。 毕竟她自己偷偷藏的银子,爹娘不知道。得想个办法用别的方法给他们。 下午饭十分的简单,一碟咸菜几个黑面馍馍,喝的是白开水。 爹娘一点胃口都没有。菜二拿着馍头味同**蜡,嘴里苦的实在咽不下去。 菜二娘子更是一口馍交来交去的怎么也咽不下去。 林株端起水碗喝了一口,说:“爹,娘。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也得先吃饭。银子的事你们也不用太操,女儿想想办法。 ” 她很清楚爹娘,这份银粮是一定要出的,除非偪死,人。 听林株这么说,菜二娘子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她对女儿实在是信赖。 刚才她就在等女儿一句话,她觉得女儿说有办法,才是真的有办法。 菜二也似乎在等女儿一句话,听她说完,如负重释的长出一口气,很快的咽下嘴里的馍,顺手夹了口菜放进嘴里。 第二天一早,林株穿戴整齐的出了门,向天门镇走去。 今儿镇上有集,人来人往卖什么的都有,热闹极了。 她从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天走到东头,才进了了聚贤楼。 戚掌柜的正好在柜台后面坐着,看到她进来,忙起身打招手:”株儿啊,有时间没来了啊,要吃点什么,你戚叔请。。” 林株笑吟吟的趴在柜台上说:”戚叔,我就不客气了啊。有白糖馅的点心给我这两只,我娘可爱吃了。” 戚掌柜的呵呵笑着亲手拿起纸,从盘子里拿了几只点心包子,缠上绳子放在柜台上。 说:“株儿还挺有孝心的。” 林株有点自豪的说:“那是,爹娘祝我如己出,我自然得好好孝敬他们。俗话说墒水之恩涌泉报。对了,戚叔啊,我看你店门外的灯笼都破了,我爹糊的灯笼可好了,我给你拿几个来,那种大的红绸布的。保证比你这旧的好好多了。 ” 戚掌柜的笑着说:”株儿真是有心,那就麻烦你爹。你看一两银子可够?” 林株也笑着说:“戚叔,说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多俗气啊。就当是我谢谢戚叔这些年的照顾。不过呢,云大人说过只要我想吃猪蹄,就可以来拿,记在他的账上。我不吃猪蹄,戚叔记个账,帮忙给我买一百斤麦子° “这丫头,脑子转的真快,这主意都想的出。”戚掌柜的哈哈大笑起来,书墨是真嘱咐过他,只要林株想吃猪蹄儿,就记在他账上。 他笑够了,又问:“可是株儿,你要一百斤麦子做什么?家里缺粮了,要不要戚叔让人送点白面过去,麦子多麻烦,还要推磨。“ 林株忙说:“不是家里缺粮,是我表哥成亲,我奶奶让我爹出一百斤麦子,我爹的钱都被我奶奶拿走了,哪儿有钱去买。我爹娘愁得饭都出不下了,我才只好出此下策。戚叔别笑话。” “原来是这样,这个忙戚叔帮定了。株儿,你就回家等着,中午戚叔就让人将麦子给你送去。只是一百斤麦子?没别的了?” 戚掌柜的对林株映像极好,又看到她经常随同金世子无忧公子金臻公子出行,知道她也有点分量。这会对她好一点,以后一定会有好处。 林株摇了摇头说:“别的不用了,我自己有。其实呢咱公子以前倒是赏过小女点银子,小女怕爹娘老实又给奶奶拿走,便自己偷偷的藏了起来,想等到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可是现在又不敢拿了,爹娘那里不好说。所以呢,戚叔只要将麦子送来,银子的事儿就好说了。” 戚掌柜的很意外的看着林株,不停的说:“株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思,你放心,戚叔派人将麦子送去之后,会说等灯笼拿来了,如果好的话再要几只。” 不愧是做生意的,就是聪明。 林株很有气势的竖起了大拇指,说:“戚叔真厉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填不满的黑洞 菜二停下手里的活儿,很专心认真的扎了十二只圆圆的大红灯笼,不但灯笼架子方方正正,外面的红筹罩子也绷得紧紧的圆圆的,里面的焟座都用木块做的方方正正的。 手艺绝对是一流的,应该能让戚掌柜的满意。 他围着转了一圈,这才带着林株一起将灯笼串在一根长竹上,扛在肩上送去聚贤楼。 戚掌柜的笑呵呵的让几个小二帮忙取下旧的换上新的。 一边不停地点头称赞:“菜二啊。以前只听株儿说她爹手巧,夸口说在我们天门镇是数一数二的。我还没在意。现在一看还真是。你看那几只灯笼一换,气像顿时不一样了。 我想那皇宫里的御用灯笼也不过如此吧,“ 能同皇宫的御用灯笼相提并论,简直是太有面子了。 菜二一张干瘦的脸瞬间变红,很不好意思习惯性的搓着双手,低头小声说“多谢掌柜的夸奖。也没那么好了。” 菜二平时不太同外人打交道,也没做过生意。对于他来说,戚掌柜的是有头有脸的人,他出一百斤麦子买自己的灯笼,自己做的话儿能得到他的夸奖,已经是最好的奖励了。 戚掌柜的很快看了一眼旁边巧笑嫣然的林株,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的手艺比我想象的好要好。这样吧,听株儿说你还需要五两银子,那就帮聚贤楼的每个雅座都做几盏灯笼,不是圆的,是长方形同正方形的。上面画点梅兰竹菊的,看起来雅观。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能画画,那就只糊白纸吧。“ 还要定做,五两银子的,式样都设计好了。这点她可没同戚掌柜的密谋啊。 林株慌忙对着戚掌柜的使眼色,示意他不必要定制这么多。 戚掌柜的自顾自的同菜二商议灯笼的大小高低,对于她的暗示置之不理。 林株见他不理会,自己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心想戚掌柜的心肠好,想用这种方式帮助她,她有点后悔将这件事儿告诉了他。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以后要怎样去回报。 等了好长时间,才看到菜二满脸喜色。极尽诌楣的跟在戚掌柜的身后走了出来。 她笑吟吟的看向戚掌柜的告诉,待菜二前面走出一段,小声对戚掌柜说“戚叔,你直的不用这么帮我,这已经帮了大忙了。五两银子我有。” 戚掌柜的笑着摇了摇头。说 :“株儿。这次还真不是帮你,你爹的手艺确实好,聚仙楼实在是需要那些灯笼装装门面。五两银子我已经给了你爹。还得你帮忙。” 他上次听无忧公子金公子说起过,菜二扎的纸鸢、上那画都是株儿画的。 如果不是戚掌柜的帮她,那就是他眼光不错,很有艺术性。 想想那些爹扎的美观大方的纸灯笼上,画上淡雅的梅兰竹菊,挂在几个雅间的四角,简直能同屏风相比美。 她跟在菜二身后慢慢的往回走,一眼看见大婶李氏穿着半新不旧的长裙。头上插着银质发钗,肥胖的几乎同婆婆林张氏一个样的身子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个篮子。 菜二远远的看到,便规规矩矩的停下脚步,问 :“大搜,去镇上? ” 这条路就是通向镇上的,爹真是的,问她干吗?” 林株对这个大婶从来没有好感,精明奸诈,爱玩心计。自己不出面总是教嗦林张氏压榨爹娘。 菜二两口子加上上她全部的收入有一大半用在了她们一家人身上。 她却心安理得,甚至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懦弱的娘。 李氏胖的几乎没眼眼的大脸上挤出一丝笑。刺耳的笑了几声说:“是他二叔啊,你这是去哪里了?娘正到处找你呢。” 菜二忙弯着腰问:“大嫂,娘找我什么事啊? ” 李氏格格笑了几声,大着嗓门说:“娘找你自然是好事儿啊。我们家就要办喜事儿了。那不得去请请老家的亲戚。现在你大哥在燕府当差,你三弟又不能当人用,这事儿自然轮也轮上他二叔你了。你可是大梁的亲二叔,你大侄子成亲你怎么也得出点力吧。” 说完扭着看不出来的腰身向前走去,眼角眉梢还斜视了林株一眼。 满眼的仇恨加蔑视。 林株暗自一笑低下头去。让你仇恨,让你蔑视。出水才见两腿泥。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最美。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别以为别人的东西随便就可以据为已有。总有一天利息都得偿还。 要回老家请亲戚,林家沟离这天门镇远的不是一星半点。走路去来回怎么也得半个多月,还不知会请来多少亲戚,这一路上的花费也要不少么。 这笔开销也许得自己出。 解决了娘分摊的银子粮食,菜二刚刚脱掉了愁帽,心情放松了一点。被李氏这么一说情绪又底到了谷底 刚才还满满的笑脸又苦涩下来,走起路来又弯下腰。哀声叹气起来。 这个家实在是个填不满的黑洞,那么一大家子人,壮劳力就有四个,还有两个壮年妇女。 这些人那一个拉出来不比爹娘强壮,却都不知羞耻的吃着爹娘,的血汗。 得好好想个办法将爹娘从这个天底洞里拉出来。 父女俩磨磨僧僧的又去燕府前门转了一圈,一直磨到日落西山才回到菜园。 原以为那么长的时间,张氏一定等不住先回去了。 今天先这样过去,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先躲过今天再说。 却悲哀,的发现林张氏肥胖的身体还稳稳当当的坐在炕上。倒害的一把年纪瘦小的菜二娘子苦巴巴的站在炕头。 真正的受气小媳妇。 菜二忙上前小声说:”娘,您,您来了? ” 他得先装做还不知道这事。 林张氏放下手里端着的茶碗,说:”老二啊,大梁成亲可是咱家的大事。你这个做二叔的自是得帮着张罗。明儿你就去燕府告几天假,去林家沟将你几个叔侄,姑舅的请了来。对了,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都备齐了?先拿来娘去备东西。” 菜二在林张氏面前,从来都没有主见。只有顺从。 他忙将手伸向怀中取银子。 林张氏便伸出手摊开手掌等着。 菜二娘子心里不愿意,却不敢一说话,只是将头低的更深。 有这么霸道的么,也不问问能不能做到。就自做主张。 一直站在菜二身后的林株心里冒火,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他面前,冲着林张氏说:”奶奶,您让我爹去请人,总得给路费吧。我爸这好不容易东借西借。外加没日没夜的。才凑齐了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现在你让去请人,如果不给路费,五两银子我们先拿着,够不够的还不一定呢” 她说完转脸对菜二说:“爹,你怎么一点没主见,你将银子给了奶奶,你要怎样去请人? 去林家沟可不是去镇上一个时辰就到了。那可是很远的,快点也得半个月的,身上没钱怎么行。” 菜二这才想明白要出门。如果将这五两银子给了娘,可就身无分文了,那么远的路就算带够去的干粮,那也得住店吧,到了地方请人还得花银子吧。 他忙将摸着银子的手抽了出来说:“株儿说的对啊娘,出门也得银子啊。记得儿子小的时候娘带我回去过,好像走了**天,还是个单趟。” 菜二娘子浑浊的眼神顿了顿,继续伸着手说:“去请亲戚那是你的本分,你可是大梁的亲二叔。这五两银子娘要用来给大梁媳妇儿回礼。给离娘钱,还要置办酒席,少不得。“ 菜二再老实也知道就这五两银子还是戚掌柜的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帮的,换做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苦着一张脸,低头站着。 不说话。 林株便替他说:“奶奶,那大梁哥是我大伯的儿子又不是我爹的儿子。我爹出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这都已经够多的了。还要去请亲戚,还要自己出钱。请问他自己的亲爹出了多少。就那彩礼钱好像还是用我大姐换的。奶奶,我说您能不能换个人来压榨压榨。你好歹也有三个儿子。您不能将一个往死里逼吧,” 还伸着手的林张氏听林株说话语气生硬,态度倔强。 瞪起一双浑浊的老眼,坐直身子,正想发作。 忽然想起了金小光阴沉的双眼,书墨警告的语气。软了下来。 这个赔钱货惹不起,还是等她不在的时候向菜二要吧。 她收回手说溜下炕说:“银子的事儿再说吧,总是那边银子不够,你的出一点。我看麦子拿过来了,你就帮我扛过去吧。这几天抽空给推了箩了。” 还想调虎离山!想将爹哄骗出去,偷偷的将银子拿了去。 门都没有。 林株对菜二说:“爹,你去帮奶奶送粮食,顺便商量一下去请亲戚的事儿。先将银子拿来给娘收起来,免得你干活弄丢了。我同娘先帮你收拾几件衣服鞋子。” 还是女儿聪明。菜二忙将怀里的银子掏了出来交给菜二娘子,在菜二娘子林株的帮助下扛起了一百斤麦子。 到底是干惯了活儿的人,背起一百斤粮会,一点不显得吃力。 林张氏眼巴巴的看着菜二娘子将五两白花花的银子包在帕子里收了起来,无可奈何的跟在菜二身后出了菜园大门。 月亮已经升了了起来。 菜二娘子坐在炕头点上油灯,看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说:“株儿,你看看这银子多好看,白花花的。有了它,就能吃穿不愁,多了还能有人伺候着。可惜啊,娘这辈子是没这个福气了。不要说有银子有人伺候,只要吃饱饭穿暖和,不受气就心满意足了。株儿啊,以后给你找婆家, 可不能找厉害的婆婆。” 林株嘻嘻一笑说:“娘,你胆小怕事儿,我可不怕。你看看就你女儿这样,谁能厉害过你女儿。” 说完鼓起胳膊挽起衣袖,鼓起肌肉给她看。 菜二娘子被她都得笑了出来,将银子包起来收好压在炕席底下说?:“株儿,今儿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提醒,。你爹那个糊涂虫一定会将银子给你奶奶的。银子给了她,拿什么去请人。” 林株双眼上翻看着噼里啪啦的油灯说:“那就不请了啊,没银子拿什么去请。出门得要钱的。” 菜二娘子苦苦地叹息一声说:“不去还不是找死。就你奶奶那脾气,还不将你爹撕碎给吃了。去是一定要去的,那倒是个有面子的事儿。那些个亲戚很长时间都没见面了。云儿也嫁去那边了。这五两算算也够了,还有余头。” 林株很快的算了算,这个朝代粮食住宿都很便宜,只要不是吃得很好住得很好,五两银子够绕秦南国转半圈了。 只是不知道那些个亲戚的路费要不要出。 便问:“娘,亲戚的费用我们出不出啊?” 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 菜二娘子说:“人家是我们请的人,是来给我们撑门面的,费用自是有我们来出。” “那我们要请多少人?” “你七爷爷,十爷爷。十几个堂叔。还有云儿女婿公婆。如果来全怎么也有十几个。” 菜二娘子为人善良朴实,虽是对婆婆那一家人严重的不满,关键时刻。却是以大局为重,替家里着想。 算了一会说:“株儿,。亏了你将银子留下了,这些银子指不定够不够呢。” 林株刚才看她将银子压在了炕席底下,说:“娘,银子放这儿不保险,要不挪个地方?” 菜二娘子一听也对,忙将银子取出拿在手里说:“对,是我好好藏着,免得被你爹那个没主意的偷偷拿了出去。” 菜二在林张氏面前实在是窝囊的没有一点主见,说不定被她在那边哄哄骗骗,就会回来将银子乖乖的送过去。 林株笑眯眯的看着娘将银子又换了地方,脑子里想着如果菜二去请人,要怎样给他多带几两。 常言说得好穷家富路的。爹对自己这么好,出门一定得让他多带点钱,用不完来他会带回来的。 就听到门外大黄狗惨烈的叫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家贼 “株儿,你到底看清楚是谁了么?是做什么的?” 菜二娘子扶着篱笆门,看着灰蒙蒙的前方,瘦小的脸苍白如纸。刚才林株听到狗叫,去门口看了眼。一条人影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 母女俩忙追了出去。 却是什么也看到。 菜二娘子觉得女儿一定是眼花了。要不就是燕府的哪个下人来做什么。菜园平时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来,如果不是菜二刚才出去了,门都插上,她都睡了。 心里却慌了起来。 菜园现在就自己同女儿两人,万一刚才的黑影是坏人,岂不是很危险。 她没有将心里的疑虑说出来忙,免得吓坏了女儿。 林株也是这么想的。大晚上的偷偷摸摸一定不是好人。但是他已经跑了,就不要说是什么坏人之类的了,说出来会吓着娘的。 她揉了揉眼睛,说:“真看见了娘,那个人个子不高,跑的很快。” 不说坏人,但事情一定的说出来,的让娘有点心理准备提高警惕,她可以很肯确实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母女俩人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夜风习习。空旷的田野沉浸在暮色之中。菜园大门就在燕府的后门对面,两人虽然都有点害怕,却知道燕府后门侧就住着下人,如果实在有危险喊一嗓门,一定会有人出来的,, 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林株感觉有点冷,也困了,心想也许是哪个外来的小偷不知道燕府的名气,想来碰碰运气,却是点背被发现了,既然已经跑了一定是不敢来了。 她有点懒洋洋的说:“算了,也许是个小偷。看我们发现了就跑了。娘,我们回去吧。 ” 其实她的心里在嘀咕,菜园从来都是安全的。哪个小偷会这么大胆,来这里偷。 而且什么都偷不到。只能偷点做熟了才能吃的菜。 忽然,她心里格橙一下,慌忙往屋里跑。菜二娘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在后面小跑。 跑回屋子,果然看到林三根正在里面四处乱翻。 确实是贼,家贼。 林林大喊一声 :“三叔,你,你做什么?” 林三根正在低头猛翻。听到声音,愣了愣。头也不抬的猫着腰身猛的往前一冲,推开林株向外就跑。差点撞倒了迎面而来的菜二娘子。 菜二娘子被撞愣了,傻傻的盯着林三根的背影好一会儿。 才大声减:”谁?干什么的” 林三根已经兔子般的蹿出了大门。 “还能有谁?我三叔呗。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追了出来的林株没好吃的说了句。 “你,你三叔。他,他来干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一听说是林三根,菜二娘子有点摸不着头绪,苦涩的眼睛不解的翻腾着。 这娘也大老实了,还没看出来。 只好明明白白的告诉地:“他能干什么,还不是惦记那五两银子。我想啊。一定是他听到了;爹同奶奶的对话,刚才将我们引了出去,自己偷偷溜进来。这个三叔,也该治治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窝里贼。” 菜二娘子这才明白小叔子为了五两银子来做贼了。 她气的竖起眼角骂道:“好啊,你个该死的林三根,竟然来偷你哥嫂。你不知道你哥嫂的可怜啊,这五两银子可是给你大侄子娶媳妇儿用的,你偷了去,叫你哥嫂剁手指啊。走株儿。我们去找你奶奶评理去。” 娘真是老实的可敬,如果林张氏有办法有家教,林三根也不会这么偷鸡摸狗的。找她来评理说不定还会自讨没趣儿。 她用鼻子哼了声,说:“找她有什么用。还不是说几句而已。说不定还会骂我们自己多心。娘,你快点去看看银子还在不在。如果银子在的话先不要声张,以后女儿想办法治他。” 菜二娘子这才彻底的回过神,急匆匆的进屋看了看收藏银子的地方。还在。长长的出了口气。 亏得刚才女儿提醒挪了地方,要不然只是压在炕席底下,还不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娘儿两不敢入睡。眼睁睁的盯着油灯等着菜二回家。 菜二同林张氏商量了很长时间。林张氏算来算去的,如果菜二将五两银子拿去请了亲戚,家里就没钱置办酒席,没钱为孙子孙媳妇买成亲的物件。 最终盯着菜二说:“老二啊,娘这一辈子争强好胜的,就想让一家人有吃有穿活的,看着孙子成亲抱上重孙子。咱家这么多年没办喜事儿,娘还想着大孙子成亲办的热热闹闹的。可是想的再好,钱是个硬头货,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银子怎么办的热闹。老二啊。你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借点去请亲戚的银子?” 说完一双浑浊的老眼可怜巴巴地看着菜二。 看的菜二心惊肉跳的、 按照他平时的性格脾气一定是一口答应。可是今儿他只是低头着不说一一句话, 他心里明白自己没有能力找来去请亲戚的银子,图一时之快答应下来也只是给女儿添麻烦。 还是女儿说的对,没能力就不要乱应承。 菜二底头不语,林张氏满怀希望的等了一会,还想着菜二会像平时那样一口答应,儿子再怎么老实,也是一家之主,只要儿子答应,媳妇那儿好说。就算那个陪钱货再难缠也只能干瞪眼了。 却是等了有一柱香的功夫,菜二也没抬起头。 她饱经沧桑的心里有种重重的失落感,这个最老实最听话的儿子已经不像以前那俯首听命了。他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 看来这次的如意算盘失算了。 她的眼神顿了很长时间,终于长长的叹息一声。还抱有一点希望的说:“老二,娘说的话,你再想想。老家还有你几个叔侄,大梁成亲不请老本家似乎说不过去。” 长孙成亲不请老本家确实似乎说不过去。 菜二却是知道自己实在没这个能力。继续低着头,说:“娘,不是儿子不想办法。您老知道儿子老实孝顺,平时娘将奉银口粮全拿走,儿子也没说什么。株儿娘儿俩都埋怨儿子太听娘的话。害的她们累死累活挣来的都养活了这边,儿子也就装作听不见不去管她们。只靠着黑面菜蔬过活。可是咱自己的娘拿走还说的过去。咱没有的您让儿子去哪里找。儿子又不会偷不会抢的。儿子给您说实话,就那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还是株儿的面子。哎,这几年如果不是株儿机灵聪明。儿子一家三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娘,您总不能为了给大梁娶媳妇儿,逼死儿子吧。” 他人老实说的是心里话。 这几年如果不是林株讨人喜欢,公子看得起,厨房的几位管事帮忙。黑面都没有,只吃菜哪里撑得住。 林张氏被儿子噎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儿子这是变相的告诉她,自己一家三口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已经全都被她拿走了,那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还是林株想的办法。别的别指望了。 她浑浊的老眼扑腾扑腾的闪了闪,终于咽回去了满肚子的脏话。 她虽然跋扈不讲道理,毕竟活了七十多岁,她知道这个时候在儿子面前耍横,没什么好处。物极必反,只能让儿子心里更抵触她,。 儿子是自己亲生的怎样都行。那个赔钱货惹不起 还是用苦情这招灵。 她很煽情的擦了擦浑浊的老眼,说:“老二啊,娘知道苦了你,可是娘就生了你们三个。三个儿子里数你最孝顺最懂事儿了,你那两个兄弟哪一个能靠的住。都将一大家子丢给娘。娘有心不管,那可都是咱林家的血脉,哎。娘真的是心里苦啊,你说大贤正在长身体,来宝还那么小。你大嫂弟媳都不是省油的灯。娘不靠你靠谁啊。要不是你爹走得早,娘也不至于这么苦。老头子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留下我这个孤老婆子难活啊!” 哭唱般的说词儿、 听得菜二不敢抬头。 心里说: 林家的血脉?那也不能苦死他一个啊。他也是林家的血脉之一啊。, 菜二今天脑子清楚,始终不去看林张氏苦难的老脸。也就没中老娘的苦情计。 儿子这个样子,林张氏发作也不是,再演苦情计也不是。 知道儿子今儿是不会听她的了。 愣了会儿神, 起身说:“老二,天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娘今儿晚上再好好想想。如果银子实在不够用。老家那些亲戚就不请了。反正后面还有大栋大贤来宝。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 菜二正巴不得早点离开,立刻答应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头一回这么明确的拒绝了娘的无理要求,还是自己一个人做主。 他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勇气了。 看来女儿说得对,有时候是得学会说不。他低头急匆匆的走过烂糟糟的院子,出了破旧的大门。这才回头看了眼娘住的正屋及两边的别院。现在这个时候应该都睡了吧。 他很细心的将大门关好。 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一次终于没有答应娘的要求,没有给自己找烦恼。 月亮朦朦胧胧的空气有点清冷,微微的风吹在脸上很是舒服。 想起自己要帮聚贤楼做很多的灯笼,那些个灯笼将作为装饰品充溢着聚贤楼高雅的包间,心情激动起来。 金小光金公子夸自己的手艺,王爷的公子特意来预定,现在聚贤楼的掌柜的也预定。 女儿说的米错,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手艺好会有人赏识的。 学的手艺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他背负着双手慢慢往回走,就看见不远出的斜坡下蹲着一个人。 这个时候人家的大门都关了,谁会蹲在那里? 可能是谁家的人回来迟了,大门关上,家里有老人孩子的不敢惊动。 斜庄坑都是些老住户左邻右舍的平时虽然不太来往,却也熟识。 他慢慢的靠近,微微弯了弯腰身,问:“谁啊,怎么蹲在这儿?” 那人似乎吓了一跳,头也不抬,蹲着跑了几步起身便跑。 虽是月色朦胧,视线不清。他也能分辨出是三弟林三根。 这个没出息没长进的,都四十岁了还这样偷鸡摸狗嗜赌如命的。这些天林一根去了燕府的磨坊没人同他狼狈为奸,好几天都没看到他的影子,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家? 他大声呵斥:“老三,跑什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跑出去老远的林三根脚下慢了慢,嗖的一声进了院子。 怎么回事儿?菜二返身走了几步忙,本打算回去看看,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个老三是个混混,嘴里没个实话,说的也都是歪理。还是不管的好。家里有老娘也有弟媳还有侄子。 回到家,看菜二娘子林株还坐在炕上说话。 便问:“株儿,你怎么还没去睡。你不是说明儿还要移辣椒的么?” 木屋里的辣椒苗儿有一寸高了,幼苗虽然长得还好。却见不到阳光。 辣椒苗儿可是要晒太阳的。 林株很快的溜下炕说:“这不等爹回来了?爹,我们家进贼了。” “进贼?”菜二吓了一大跳。从他来这里还没闹过贼。贼,要来菜园偷什么。菜还没几样能吃的啊。 看他半信半疑,林株说:“就是进贼了。明儿我就去告诉铁叔,让他将那贼给抓起来送官。” 菜二忙问:“贼抓住了?在哪儿呢?是个孩子么?” 要送官,那就是被逮住了。妻女都能逮的住,一定是孩子。 林株看了眼气呼呼的菜二娘子说:“不是孩子,是大人。不但是大人,还是很大的人。” 菜二被弄糊涂了,大人?林株这么弱小,妻子也是干瘦。两人合起来也抓不住个贼啊。 看这母女俩的样子,好像也没有太紧张害怕。 他不解的问:“株儿,到底怎么了,快给爹说说。” 菜二娘子从炕上坐起来,说:“问什么啊?那个贼就是你家老三。那么大的人了,还偷鸡摸狗的,要不要脸啊。真不明白你娘怎么好意思月月将我们的银粮拿走,怎么不去管管她那宝贝儿子。” “老三?”菜二想起刚才遇到林三根的样子。 那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林株狠狠地点了点头,扬了杨眉毛说:“就是他,我同娘都看得清清楚楚。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去告诉铁叔,明儿一早就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狠心的爹 “株儿,就看在爹的面子上,千万千万不要将这事儿告诉管家大人。他再怎么不好也是你三叔。咱秦南国的律法严明,偷鸡摸狗是要被砍断手脚游街示众的。爹不忍心你三叔以后断手断脚的。” 三弟不学好已经够老娘受了,如果再残疾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老三媳妇人精似的,现在日子虽是穷,有娘支撑着,也也还过得去。 老三如果再被官府治了罪,他不敢去想可爱的小来宝会怎样。 所以天还不亮,菜二就堵在女儿门口苦苦劝说。 女儿可是说过今儿一大早要去告诉铁管家的。非告不可 女儿那脾气说什么就是什么,想这燕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敢来燕府的菜园偷东西,就是不想活了。、 如果一但报了官,作为贼,林三根会被砍断双手双脚。在燕府还要受皮肉之苦,那更成了娘的负担。 林株很坚决的说:“爹,这件事儿一定要告诉铁叔。女儿觉得三叔大伯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同娘纵容的结果。如果他们第一次偷拿家里的东西,第一次去赌,第一次有人上门讨赌债时,你们能报官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也不至于四五十岁了,还这样没羞没臊的。听说还教唆/ 诱导的大哥二哥也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起来。这样下去,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下一代。就得让铁叔将他送官,断了他的手脚。也让大哥二哥看看,尤其是大哥。以后好好的本本分分踏踏实实的跟爹一样的过日子。” 她很大人的说了一大堆的道理,说的菜二无言以对。 女儿说的这些道理他都明白,可是他哪里有资格对娘说。 道理他自是不敢说,有娘大哥在前面,根本没有他来教育这个弟弟的资格。可是真的这样残忍的去做他也好似做不到的。 到底兄弟手足的。 他站在门槛上没动,挡着林株出去的路。 说:“株儿,你这些大道理爹都知道,可是那毕竟是你三叔。你大伯现在正在府上做苦力,如果你三叔又被关进板房砍去手足。你奶奶怎么活。” 原来他还是担心林张氏。 林株想了想。其实她也没有说一定要将林三根送去官府定罪,砍断手足确实重了,出来以后还的连累家人。而是觉得一定要给他点教训,就像林一根一样。她之所以这么坚定的说一定要将将林三根偷银子的事儿告诉铁管家。就是要让爹以后不要阻拦。 其实她觉得送到官府砍去手足不如求铁管家将他也带去燕府做下人。给他点又苦又累又赚钱的活儿去做。这样的话。他就能改掉自身的坏毛病,还能赚点钱养家,爹娘也就能轻松一点。 就像那段时间大伯三叔被强制去燕府的田园干农活儿。其实挺好的。 只是那两人好吃懒做惯了,没有什么制裁的东西,干一段时间又会逃了出来。 她装作很无奈的说:“可是爹,总是这么纵容会让他觉得我们只能是忍受。要不这样,等大哥的亲事儿办了之后,我再去告诉铁叔,让他将我三叔也弄去府上干点粗活儿,要那种干得很累,没有时间想别的的活儿。工钱给高一点的。爹,你想想看,三婶也在托人给我二哥说媒,如果说成的话,还得一笔银子。我三叔不去挣,这些钱有的我们出。” 这个办法好。菜二忙说:“好,等你大哥的亲事儿办了,你就去求官家大人。就说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林株这才说:“那好吧,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过爹,你可的在我三叔面前说说这事儿,不能让他认为我们都不敢说话。” 菜二忙说:“这话爹的说说。这么一把岁数了还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这五两银子那是给大梁成亲用的。他偷走了,你奶奶用时,到哪里去弄。” 说完帕林株继续纠结这事儿,忙打岔说:“株儿,这几天移栽有点早,莴笋芹菜育苗也早,地里的肥都撒好了。就剩给土豆破芽,有你娘就行了。咱爷儿两就给聚贤楼糊灯笼吧。你去镇上买些好点厚点的白纸,买个墨锭,还有,那白绸子也扯上几尺。” 林株答应着伸手拿了一钱银子走了出去。 刚走出菜园大门,就看见林朵急匆匆的赶来。 看到她就说:“株儿,二叔在么?” “二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林株看到林朵的脸上挂着泪珠,眼圈都黑了,忙问:“是不是你爹打你了?” 眼圈那么红还是个熊猫眼,半个脸都肿了,一定是林三根打的, 林株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才抽抽搭搭的说了起来。, 林朵在家里得地位最低,过段时间也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当然这都是她那个吃喝嫖赌俱全的爹的杰作。赌钱赌输了,手里没银子了。都会拿林朵出气。所以导致林朵总是跟在林张氏林云身后避难,成了她们的跟屁虫帮凶,越来越没主见。 这段时间林云走了,林张氏在菜园住了一段时间,她都被打了好几次。 只是娘总是对她说家丑不可外扬,又怕林三根赌钱赌输了,急红了眼,如果女儿说出去惹他生气了。会将女儿偷偷买了。所以更不敢让她声张, 昨儿晚上爹摸黑回家,在家里东翻西翻了个遍,一文钱都没找到。 伸手想跟娘要奶奶分出来的给给林大栋娶媳妇的银子。 娘自然是不给。,他便大打出手。 】林大栋刚好也不在家,林株上前拉架。便被打成这样。 林三根昨晚上似乎疯了……如果不是前院的林张氏听到声音,喊来林大梁去将他拖了出去。她差点就没命了。 今儿一大早的,又有人上门讨债。 林三根被逼无奈,当场答应将她给了债主顶债。债主已经是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是镇守大人的亲戚,家里私设赌场,有四个妻妾。生了十几个女儿没有儿子。 他看林朵体型微胖,臀部肥厚,觉得是个能生儿子的。当场拍板定坨。将林三根所欠赌账十两银子五两利息一笔勾销。 半个月之后上门迎娶林朵做第五房妾氏。 ‘十五岁的如花少女要嫁给五十多岁的半打糟老头,还是个赌头。 林朵自是不愿意。在家里哭死哭活的。 林三根还清了赌债。早已跑得无隐无踪。 白纸黑纸写的明明白白。林朵嫁给了傻子好歹还给了三十两,基本上能帮大梁大冻娶媳妇儿。林朵却一个铜板都没有。 而且林云是做人家的媳妇儿,林朵只是做妾。据说那赌头的妻子很厉害,大女儿的孩子都有十岁了。 林张氏李氏卢氏大梁大栋都傻了眼。 “株儿。二姐是没法活儿了。你没看见那个赌头一脸的横肉。我看见他心里都害怕。二姐就是来看看你。看看二叔二婶。株儿,二姐知道你心肠好,以后每年记得给二姐烧个纸。株儿。以前二姐有对不在不你得地方,你就看在二姐脑子笨不懂事儿的份上,别计较了。” 说没说完,她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是没了气。 有这样的爹也够奇葩的了,自己欠了贿帐要用女儿还。 林朵才盈盈十五,虽无花容月貌,也含苞欲放的。就这么进了狼窝。怎么忍心。 何况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同几个中青年妇女争风吃醋,也太残忍了。 该死的林三根,真不知道他的狼心狗肺是怎么长的。 她心里难受起来。眼泪也忍不住的往下流。 林朵没有林云那么多的心眼,更没有坏心眼。这些年也是默默地帮了她很多。 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给毁了。得想办法帮帮她。 还有半个月时间,还来得及想办法。大不了给点银子让她去逃命。 她从衣袋里抽出手拍给她,说:“二姐,你先别哭,更别说什么死的话。好好的我们死什么。好好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你才十五岁,怎么能嫁给一个老头,打死都不嫁。” “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还能有什么办法,白纸黑字契约都写了,我爹指印都按了”林朵接过手帕擦擦眼睛说:“林儿,二姐就这命了,也怪不得别人。二姐来还还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就是那个云大人,总是托我盯着看有什么人来找你。还给过我吃的。二姐不知道他盯你做什么,二姐听的出来是金世子的意思,你一直对二姐很照顾的,二姐告诉你你也好多个心眼,以后不要被人套了进去。” 林朵心眼少实在,却不傻。 自从书墨说让她好好盯着看有没有什么人盯着林株,虽然说了理由。 她心里明白一定不是那个原因。却是心里对书墨实在是太一厢情愿了,所以一直没说出来过,只是尽心尽力的帮忙盯着。 现在她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想到以后再也没脸看到书墨。不是没脸而是再也看不到了。 不妨告诉林株吧。 这个该死的全小光!果真是在利用她,还在暗中盯着她。怪不得金臻少爷不让她说出他很关心她。 金小光暗中盯着她想知道什么人来找她,什么人跟她亲近。金臻明里暗里的帮她关心她。 金臻少爷是对她真心好的人。 可是金小光?金臻少爷这两人是什么关系。猎人猎物?还是仇人与寻仇者?。 她夹在两人中间又是什么? 也许以前猜的靠谱,金臻少爷是什么重大帮派的帮主什么的,或者是什么江洋大盗,金小光在暗中查询缉拿他。 只是两人素昧平生,金小光的身份是明的,金臻少爷的身份不明白,。 所以一个明一个暗。 至于她自己也许是金臻少爷救命恩人的女儿,也许是他的什么人,当年迫于无奈被遗弃。幸而被菜二夫妇收养。 却是金小光金臻都清楚她的身份。 这是她目前想到的最好的解释。, 很久没想的故事又被重新编排了一遍。 忽然想到了金小光书墨。 这主仆两个一双无耻卑鄙。金小光无时无刻在用美色勾引她,书墨竟然也用这招。她原以为林朵只是暗恋书墨而已,没想到书墨给了她这么大的胡思乱想的空间。 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找他们来解决。 也就不必要去麻烦铁管家了。 她伸出手将林朵蓬乱的头发抚了抚,说:“二姐,那赌头说好了半个月之后上门的?还有半个月,你先不要着急,我这就去都城找金世子云大人,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听林株说要去找书墨,林朵红肿的脸庞多了一层绯红,低下头说:“这么丢人怎么去找。找了人家也不一定帮忙。爹都安了手印了。” 林株说:“这事儿得早早解决了,要不然大家都忙着给大哥筹备婚事儿,顾不上了。这样吧,你先去菜园给我爹说说,就说我让你在菜园呆着。先不要回去,我去金公子云大人。你这个样子也去不成。” 被林株这么一说,林朵死灰般的心有点复燃。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那里真的想去死。 林株低头看了看衣裙,简简单单的水红夹衣半新的素花长裙,浅红色绣花鞋子。 头顶的头发很随意的挽了个髻用一只小巧的钗固定,其余的都很柔顺地披在肩上。 脸上也抹了自制的护肤品,应该是清丽清纯还青春的。 身上也有刚才爹给的一钱买白纸的钱,对了的进去再带点银子,穷家富路的,虽然只是去趟都城,那也得带够食宿用的,万一有什么意外,也打不住手。 她很快的去了自己屋里,从炕洞里拿出罐子,想了想拿了二两。 在林朵殷切的目送下,她脚步轻盈的先去了镇上,然后搭了辆去都城的马车,晌午时分已经到了都城。很快就到了金小光那座看起来低调却又不失气派的质子府前。 金小光正好在家,守门的小厮认识她,很快的去通报。 不一会儿秀丽的柔旎就跟着一起出来。 笑着说:“株儿啊,真是稀客。什么风将你给吹来了。” 林株忙陪上笑脸说:“奴婢一个小小的丫鬟,哪里称得上稀客。柔旎姐姐取笑了。” 柔旎上前很亲热的挽起她的胳膊说:“株儿,你就是会说话。我家公子书墨还有我谁将你当丫鬟了?你不知道公子听说你来了,笑的眼睛都没了。” “(未完待续……) 第二二百七十二章 不能白拿 “爹,你慢点,小心摔倒。” 菜二脚步不稳的去追林一根,摇摇晃晃的身体看起来随时有栽倒的可能。急的菜二娘子来不及取下围裙喊林株一起追了出去。 林株虽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桌上的银子一定被林一根走了。 她跟在菜二娘子身后追了上去,就看见菜二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娘,到底怎么回事?大伯拿了银子么?怎么拿的?” 追上菜二娘子,林株忙问。 菜二娘子的脸己发白,嘴唇哆嗦了老半天才元:“是,株儿,银子,银子被你大伯拿走了。娘去屋子后面抱柴禾烧炕,也不知道你那大伯什么时候就进来了,看见桌上的银子二话不说拿了就走,走到门口才说是先借用。你大伯是什么人啊,银子到了他的手还不填了黑洞。” 银子到了林一根手上,就如到了强盗手里,银子没了还落不下好。 林株抬眼看去,那里还有林一根的影子。 她紧跑几步追上菜二,说:“爹,算了不追了。也不知到他去哪儿了。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 刚才追出大门,好像看到他下了斜坡。应该是先回家了。 菜二跑了几步,酒上了头,他苦着一张大红脸,用粗大的肥巴掌一下一下的打自己的脸,边打边说:“都怪我,好好的显摆什么?十两银子啊。” 菜二娘子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拉着菜二的手说:“当家的,不要打了。我们这就去要回来。他老大老的不养老的。小的不管小的。我们又不欠他的,我们一家三口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凭什么他拿着就跑。走,我们的去找娘评评理。,这么多年,我们帮他们的够多了。” 她是真的来了气,这十两银子可是一家三口忙了好几天的辛苦钱,女儿还给人家送去。 就这么留下一句话没了。说是借用,谁都知道是有借无还。 十两银子啊,可不是个小数目。 三口人急匆匆的去了斜庄坑。 走进破旧的大门,远远的看见林张氏弯着腰站在屋门前拨弄着什么。蹒跚学步的小来宝在脚下拌来拌去的。 菜二高声叫道:“娘……。” 林张氏肥胖的身子竟然很灵活的转了过来。满是横肉的饼子脸上挤出了一丝笑。连连说:“老二来了,老二媳妇株儿都来了?你大哥呢,不是让他去请你们过来的么?他又死哪儿去了?” 菜二见到林张氏,又见她是少有的热情。刚才想的好好的话一时说不出口。一张干瘦的脸憋得通红。老半天才说:“大哥。大哥……。” 林张氏一把抱起小来宝。说:“你大哥就是个野物,随他去吧。你们都来了。娘就给你们说说:大梁的婚事定了,就在四月初。这可是你大侄子成亲,你们的多少给点表示。娘知道多了你们也拿不出来,就出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里说你大侄子成亲,你们这做叔叔婶婶的,得给他们做身棉衣棉被。可是呢你们也知道,做棉衣棉被的囫囵人,你们就扯好布,买好棉花让老三家的去做吧。” 说完看怀里的来宝不老实,对着他的小屁股拍了几下说:“你大哥成亲,你在这儿折腾什么,乖乖的让奶奶抱着。等以后你长大了让你二叔给你娶媳妇儿。” 林张氏一脸给孙子娶媳妇的幸福模样。菜二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菜二娘子见到婆婆,不管她的脸是不是舒展都不敢抬头去看。 分明是来要银子的,银子还没要,怎么变成了分摊表示了。 挣来的月俸口粮都被她拿走了,还要分摊成亲的开支,这也说得出口。 林株冲上前大声说:“奶奶,我家的银子粮食每个月都被你拿走了,五两银一百斤麦子,我们要去哪儿弄。” 林张氏浑浊的眼神顿了顿,没接林株的话茬,盯着菜二着:“老二啊。,娘辛辛苦苦的将你们兄弟三个拉扯大,老大老三不争气,娘可就靠你了。你说你这大侄子好不容易说房媳妇儿,云儿换来的也只有彩礼钱,家里的银子也都花完了。你大嫂又寻死觅活的,你说娘不让你出点让谁出去。老二啊。你要是拿不出银子麦子,娘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完流下几滴老泪。 她说的并不完全是夸大事实,想逼二儿子出钱。眼泪也是由心而出的。从菜园回来之后,她就已经清楚了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就是每个月从老二家拿银子粮食。 大媳妇儿对她也不是以前那样总是跟在她左右,她为了林云嫁给傻子的事儿总是不给她好脸,她也不敢说。怕她寻死觅活的。 三媳妇儿得了便宜,虽然对她更加的恭顺,却是处处提防着,生怕她打林朵的主意。 她知道她只有从老二这里拿到可以让她们都满意的,才能在家里保持当家的地位。 菜二对娘从来都是逆来顺受,见不得娘受委屈。看见她的眼泪,便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想也不想一口答应:“娘,你放心, 儿子一定想办法。大梁成亲怎么也得办得热热闹闹的,这些年我们家也没办什么事儿,的将亲戚都请来。” 林张氏这才擦干眼泪说:“老二啊,。娘就知道只有你靠得住。会告诉大梁以后好好伺候你。” 菜二娘子便开始抹泪了。银子被林一根抢走了,拿什么出这个钱。 却不敢说出来。有婆婆在有男人在没她说话的份儿。 林株忍不住了,这个林张氏就是想将爹娘逼死。明知爹手里没银子。还要他出。 爹是她亲生的么? 她又走去林张氏面前大声说:“奶奶,你要我爹拿钱,我爹也要有啊。这个钱我们不出,你去跟我大伯要,他有钱。“ 林张氏对林株有点顾及,她知道现在惹不起这个赔钱货。、 也不同她说,抱着来宝转身看着菜二说:“老二啊。娘知道苦了你了,可是娘也是没办法了。你也知道你大哥靠不住。跟他要钱还不是要他的命。娘可给你说啊,给钱的时候千万不可给他。给了他就没了。” 这个老妇人。是吃准了爹老实。 她又上前挡在林张氏面前说:“奶奶,刚才我大伯……。” 后面的话没说完。嘴巴就被菜二粗糙的大手给堵住了。这个爹。自己不敢说还不让她说。 她使劲儿的挣扎着想要搬开菜二的大手,菜二一点也不放松,嘴里说着:“娘,如果没别的事儿。我们先回去了。” 便将林株半拖半拉的往外带。菜二娘子不敢说话。只好跟在后面。 林张氏盯着三人的背影,露出一丝奸诈无奈的苦笑。 她不知道大儿子抢走银子的事儿,以为林株要说大儿子没有尽到儿子的责任。 大儿子三儿子她当然知道靠不住。所以就的用二儿子笼络大媳妇儿三媳妇儿。 这两个媳妇儿不生事儿,孙子就在。孙子在这个大家才能保得住。 直到二儿子一家三口的闪出了大门,她才拍着小孙子说:“来宝啊,可怜了你二叔。不过他也是应该的,咱们可都是姓林的,那个赔钱货还有那个苦瓜脸都是哪个庙里的鬼神。” “爹,。你干什么堵着我的嘴,不让说话!” 出了大门,菜二的大手松开,林株瞪大双眼气呼呼的盯着他质问。 来的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么,她还庆幸他喝了点酒壮了壮胆,怎么一看见林张氏就变怂了,酒都醒了。 菜二苦巴巴的看着林株说:“株儿啊,你奶奶一把年纪了。爹实在不忍心气她。你大伯那人咱都知道,拿走了岂有还回来的。说出来还不是让你奶奶添堵。“ 林株气呼呼的说:“不说出来难道就让他这么白白的将银子拿走?那可是我们辛苦赚来的。如果不拿走的话,奶奶要我们出银子,出就是了,我们绝不说二话,可现在拿什么出?还有一百斤麦子!“ 菜二深深地低下头,这个时侯他的酒劲都过去了。 是啊,答应了娘,。银子在哪里? 菜二娘子又开始抽泣起来。 菜二很痛苦的抱头蹲在了地上,小声说:”株儿,株儿娘。她是我娘啊!都说百事孝为先。我这个儿子再无能,也不能看着娘被偪死吧。 ” ”哎,又泄气了!” 林株暗暗叹息声,又一次被爹的愚孝所击败。 看来硬碰硬是行不通了,得想个别的办法。十两银子不能被白白的抢了去,自己一家三口人的血汗钱也不能白白的被榨干。 她弯腰拉起菜二说:“爹,起来了我们回去吧。钱那东西是身外之物,我们慢慢想办法就是了” 不管心里多气脑,也不想看到爹娘痛苦。 银子她手里有,拿出来给了就是。 心里不舒服,想办法变舒服就行了。 这个亏可不能再吃了。 菜二低垂着脑袋往回走,脚步沉重。林株又扶着菜二娘子说:“娘,你也别伤心了,不就是五两银子么。交给我了。你放心,银子我们给,但是绝不白给,我一定让大伯将十两银子一个子儿不少的给我们。” 菜二娘子一向信任女儿,听她这么说慢慢停止了抽泣,说:“株儿,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大伯为了银子是个亲娘都不认的人。” 林株很自信的拍了拍菜二娘子的肩头说:“娘,你只管放心,女儿自有妙计。” 哄好了菜二两口子,林株回到自己屋里好好的想了想。 第二天一大早,便穿戴整齐的走出菜园大门。 也没说要去哪儿。直到中午才回来。 菜二放下手里的锄头上前问:“株儿,这一大早的你去了哪里?” 女儿平时不不会这么早出门,他想起昨儿晚上的话。 林株很神秘的说:“女儿去办了件大事儿。” 菜二好奇的问:“什么大事儿?该不是找到你大伯讨回了银子吧!。” 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女儿能从大哥手里拿回银子,不过他实在想不出女儿一大早的会去办什么大事儿。 林株说:“当然没有,你女儿还没那个能力从猴儿手里拿回酸枣。不过我们一定会拿回我们的银子。不过得等几个月。” 菜二不明白怎么回事儿,追问:“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株悄然一笑。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说完轻盈的一转身,说:“我去帮娘切土豆芽了。” 这几天就要种土豆了,的快点将种子切出来。 菜二疑惑的看着女儿的背影,实在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儿。 中午时分,菜二娘子放下手里的活儿去了厨房。林株也起身洗完手准备去喂猪。 才刚起洗完手,还没出菜园大门,一眼看见林张氏肥胖的身子挤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声喊:“老二啊,老二啊,不好了你哥被官府抓走了。” 被官府给抓走了!菜二吓了一跳,再过些日子就是大侄子成亲的日子,这个时候作为公爹怎能被抓走呢。 她忙扔掉锄头,急匆匆的走出菜园,问:“娘,大哥怎么了?谁说的?” 林张氏一双浑浊的眼睛可怜的看着菜二说:“是镇上的二狗子来说的。说你大哥赌钱时同人起了争执,打了人,被报了官,让衙役给抓走了。老二啊,大梁马上就要成亲了, 这个时候他怎能进板房?你同燕府的管家熟,托人去说说情。” 又是赌博?还是拿着自己的银子。 菜二心里生气,又不敢直说,只好低头答应:“娘,你也不用操心。,你先回去,我这就去求铁管家。” 话是这么说,他其实心里是没底的。打架斗殴,伤了人,可是犯了国法。 铁管家虽然很有面子,但是他只是菜园的一个小小的下人,有那么大面子去求他么? 林张氏见儿子答应了,擦了擦干涩的眼睛,催促说:“你吃过饭,洗个手就快点去啊。时间不等人。” 说完拖着肥胖的身体慢很快的出了菜园。 说实话她很害怕林株过来再说她几句,今儿她是为了儿子硬着头皮来菜园,现在她看到林株还真是有点害怕。 菜二望着老娘肥胖的背影,哀叹一声。 他是个不善于言辞的人,实在不知道要怎样去求铁管家。 就听林株说:“爹,铁管家哪儿你不用去了,等会他会来的。”(未完待续。。) 第二底百七十三章 改造到底为止 “菜二啊。这次老朽就算是看在株儿这丫头的面子上帮你一次,你可得拿稳了,不能心软。” 铁管家坐在桌前一边喝茶,一边交代菜二。 菜二忙低头恭顺的说:“管家老爷尽管放心。这点道理小人还是懂的。这都是为了大哥好,如果不将他彻底的隔离那些个赌徒, 迟早他会将妻儿都给卖了的。” 刚才铁管家果然如女儿所说来到了菜园,原来林株是一大早的去找了铁管家,请他帮忙教育教育林一根。铁管家受燕无忧之托照顾林株,又对上次林一根林三根偷偷逃走耿耿于怀,所以一口答应。 他只是派人去稍微布了个局,赌了一夜红了眼的 的林一根就自己钻了进去。这个时候他只要派人打声招呼,林一根就会被送回来,。当然回来之后的话会由他来说、 他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说:“菜二,你是老实本分之人。公子临走之前特意嘱咐老朽关照你,你那大哥虽是同你一母同胞,却好吃懒做嗜赌如命,如果不好好改教,以后也是你的拖累。今儿老朽就好人做到底坏人也做到底,给你打大哥找个好地方。也让他将拿你的银子一点一点的还回来。” 如果不好好改造真的后果不堪设想。现在老娘健在,。家里还能稳住一点,以后如果老娘不在了,这个赌红眼的大哥卖儿卖女卖老婆都有可能,他可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例子。 他一个劲儿的给铁管家说些感激不尽的客气话。 铁管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株说:“这都是株儿的意思。你要谢就谢你家株儿好了。既然这事儿就这定了,你去找你娘来,让她按个手印,以后你大哥就是燕府磨坊里的人。吃饭有人管,每月有工钱。可以回家三天。” 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过你放心,以后如果他还敢去赌,后果会很严重。也不会乱跑。,总之这一次一定让他好好做人。” 菜二更深的低下头去,他很想说如果可以,最好将三弟也好好改造改造。 却也没敢说出来。没有大哥。三弟多多少少还有点样子。还是不要再给管家大人添麻烦了。 林张氏不大一会儿就跟着菜二过来,规规矩矩低眉顺目的站在铁管家面前。 铁管家轻轻咳了几声,很严肃的对她说:“林张氏啊。你家老大这次闯的可是大祸。这段时间朝廷有令,凡我秦南国臣民一概不准聚众赌博。衙役捕快每天都在各郡府州县镇村抓捕。现在他又打了人。按理说这次他那板房是坐定了。不过既然菜二来求我了,我也就卖他个面子,刚好那捕头同我交情甚好。我便给他说这个人是燕府磨坊里的下人才带了出来。不过人是出来了。我的将他带回燕府的磨坊,以后他就呆在那儿做下人了,燕府的月俸你是知道的。就这些了,如果你觉得可以就按个手印,以后他发的月俸你来领取。我的说明一下,磨坊的活儿很累,” 不用坐板房,还有钱赚。 林张氏满脸堆笑连连说:“可以当然可以。管家大人真是好人,菩萨心肠。老妇回去后一定多年几遍阿弥陀佛为官家老爷祈福。” 铁管家说:“那倒不用,与人为善那是老朽做人的原则。只要你那大儿子以后能改掉游手好闲的毛病也算是帮了菜二了。” 林张氏不识字,也看不懂颠倒黑白、她不问问铁管家文书上都写了什么,就按上了指印。接过一张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等着铁管家接下来的吩咐。 铁管家也收好了,说:“林张氏,看在菜二的面子上,你大孙子成亲时会让他回来三天时间,但是这三天他需的乖乖呆在家里不可外出。他可是挂了名的人,如果被官府的衙役捕快看到了,我可没那个能耐第二次将他带出来。 ” 林张氏这个时候什么都答应。连连道谢。她的头很大,脖子又短,满头白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站在铁管家面前一下接一下的躬身点头,油腻的头发发出难闻的味道。 铁管家有点嫌弃的用手扇了扇,见事已办完, 说:“林张氏,如果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交待菜二几句。” 林张氏唯唯喏喏的走出菜园,靠在土院墙上长长的出了口气,一只手拍了拍胸口。 大儿子已经四十多岁奔五十的人了,很多他这般年纪的人都有田有房,抱上孙了享受天伦之乐了,他还在到处游荡鬼混。同一帮毛头小子争来斗气的。家里妻儿老小也不管。 她最偏这个儿子,他却不争气。现在有人替她管教,还给钱,这么好的事真求之不得。 这都是那老实巴交的二儿子的功劳。别看二儿子人老实,为人还是不错的。 这个时候有她才知道一直压榨的二儿子的好。老实人有老实人的福气。 铁管家看她肥胖的身体消失在眼前,转头对菜二说:“你大哥拿走了你十两银子吧。我会以后每个月扣五钱给你,算算得近两年。不过也只能这样扣,扣太多了会让人说燕府对下人苛刻。” 能追回来已经是烧高香了,菜二忙说:“全凭管家大人做主。”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 林株在一旁添着茶水,插空问:“铁叔,大宝哥可有来信,他在那边好不好?” 大宝已经走了那么久,也没什么消息。 铁管家锁起了眉头说:“去边关哪里会好?前些天来信说,又退后了几里。哎。人家十几万我们不到五万,还加上百姓自发的,兵力悬殊,能抵抗一整子都不错了。看来定远要失守了。老朽只是求让我那独苗儿子能平安归来。如果他回来了。老朽一定带他回老家,买田买房,娶一房媳妇儿,生几个孙子。” 儿子走的这几个月,他就没好好的睡个囫囵觉; 菜二人老实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眼巴巴的看着。 林株安慰说:“铁叔,大宝哥吉人自有天相。况且他跟的是无忧公子。那定远侯是无忧公子的姨丈,他怎么会让他们出事儿呢?再说了,如果真的有事儿。金公子早就回去了。” 铁管家叹了口气说:“但愿如你所说。你铁叔啊现在是人在心不在了。株儿。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只管来找我。我也顾不上来照看你了。” 铁管家慢吞吞的起身告辞而离去。 菜二带着林株将他送到大门口。,看着他已经佝偻的身子慢慢转过墙角。 “爹,以后有时间去陪铁叔坐坐吧,他也怪可怜的。” 林株扶着菜二胳膊进了菜园。 ‘ 菜二说:“女儿说得对。以前爹总觉得人家是堂堂管家大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跟在屁股后面巴结。咱一个种菜的还是离得远一点吧,免得人家说我们有所求。现在看来,还是得去陪陪他的好。” 父女两回到屋里。看到菜二娘子愁苦的坐在桌前。 菜二不解的问:“株儿娘,你这是做什么?管家大人已经帮我们追回了银子。不过的两年时间。” 菜二娘子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来,哽咽着说:“我们,我们那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要去哪里借啊!除了燕府的几个人,没我们谁也不打交道,以前倒还有个金臻少爷,现在找谁去……。” 说的话太长,断了好几次。 菜二这才想起了还有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的事。 是啊,这可不是小数目,要去那里借。铁管家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帮,怎么好意思开口。朱大厨可是有名的惧内,赚的钱一个铜子都不给自己留。那蔡大嫂李妈那可都是女人,男人怎么能跟女人借钱。 至于那岳丈,小舅子那里指望的上。 可是大侄子成亲,娘又分摊了,不出怎么行? 他也愁眉苦脸的蹲在1地上。 五两银子一百斤小麦就将人多娘偪成了这样,还是太穷了。 说到穷,归根结底是拜这个林张氏所赐。如果不是她每个月讨债鬼般的守着将奉银口粮掠走,按照家里三口人的收入,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应该还是能拿的出手的。 她慢吞吞的拿着抹布接着桌子,想着要怎样将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交给爹娘还不让他们怀意。 毕竟她自己偷偷藏的银子,爹娘不知道。得想个办法用别的方法给他们。 下午饭十分的简单,一碟咸菜几个黑面馍馍,喝的是白开水。 爹娘一点胃口都没有,菜二拿着馍头味同口交蜡,嘴里苦的实在咽不下去。 菜二娘子更是一口馍交来交去的怎么也咽不下去。 林株端起水碗喝了一口,说:“爹,娘。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也得先吃饭。银子的事你们也不用太操,女儿想想办法。 ” 她很清楚爹娘,这份银粮是一定要出的,除非偪死,人。 听林株这么说,菜二娘子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她对女儿实在是信赖。 刚才她就在等女儿一句话,她觉得女儿说有办法,才是真的有办法。 菜二也似乎在等女儿一句话,听她说完,如负重释的长出一口气,很快的咽下嘴里的馍,顺手夹了口菜放进嘴里。 第二天一早,林株穿戴整齐的出了门,向天门镇走去。 今儿镇上有集,人来人往卖什么的都有,热闹极了。 她从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天走到东头,才进了了聚贤楼。 戚掌柜的正好在柜台后面坐着,看到她进来,忙起身打招手:”株儿啊,有时间没来了啊,要吃点什么,你戚叔请。。” 林株笑吟吟的趴在柜台上说:”戚叔,我就不客气了啊。有白糖馅的点心给我这两只,我娘可爱吃了。” 戚掌柜的呵呵笑着亲手拿起纸,从盘子里拿了几只点心包子,缠上绳子放在柜台上。 说:“株儿还挺有孝心的。” 林株有点自豪的说:“那是,爹娘祝我如己出,我自然得好好孝敬他们。俗话说墒水之恩涌泉报。对了,戚叔啊,我看你店门外的灯笼都破了,我爹糊的灯笼可好了,我给你拿几个来,那种大的红绸布的。保证比你这旧的好好多了。 ” 戚掌柜的笑着说:”株儿真是有心,那就麻烦你爹。你看一两银子可够?” 林株也笑着说:“戚叔,说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多俗气啊。就当是我谢谢戚叔这些年的照顾。不过呢,云大人说过只要我想吃猪蹄,就可以来拿,记在他的账上。我不吃猪蹄,戚叔记个账,帮忙给我买一百斤麦子° “这丫头,脑子转的真快,这主意都想的出。”戚掌柜的哈哈大笑起来,书墨是真嘱咐过他,只要林株想吃猪蹄儿,就记在他账上。 他笑够了,又问:“可是株儿,你要一百斤麦子做什么?家里缺粮了,要不要戚叔让人送点白面过去,麦子多麻烦,还要推磨。“ 林株忙说:“不是家里缺粮,是我表哥成亲,我奶奶让我爹出一百斤麦子,我爹的钱都被我奶奶拿走了,哪儿有钱去买。我爹娘愁得饭都出不下了,我才只好出此下策。戚叔别笑话。” “原来是这样,这个忙戚叔帮定了。株儿,你就回家等着,中午戚叔就让人将麦子给你送去。只是一百斤麦子?没别的了?” 戚掌柜的对林株映像极好,又看到她经常随同金世子无忧公子金臻公子出行,知道她也有点分量。这会对她好一点,以后一定会有好处。 林株摇了摇头说:“别的不用了,我自己有。其实呢咱公子以前倒是赏过小女点银子,小女怕爹娘老实又给奶奶拿走,便自己偷偷的藏了起来,想等到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可是现在又不敢拿了,爹娘那里不好说。所以呢,戚叔只要将麦子送来,银子的事儿就好说了。” 戚掌柜的很意外的看着林株,不停的说:“株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思,你放心,戚叔派人将麦子送去之后,会说等灯笼拿来了,如果好的话再要几只。” 不愧是做生意的,就是聪明。 林株很有气势的竖起了大拇指,说:“戚叔真厉害。”(未完待续。。) 第二的百七十四章 填不满的黑洞 菜二停下手里的活儿,很专心认真的扎了十二只圆圆的大红灯笼,不但灯笼架子方方正正,外面的红筹罩子也绷得紧紧的圆圆的,里面的焟座都用木块做的方方正正的。 手艺绝对是一流的,应该能让戚掌柜的满意。 他围着转了一圈,这才带着林株一起将灯笼串在一根长竹上,扛在肩上送去聚贤楼。 戚掌柜的笑呵呵的让几个小二帮忙取下旧的换上新的。 一边不停地点头称赞:“菜二啊。以前只听株儿说她爹手巧,夸口说在我们天门镇是数一数二的。我还没在意。现在一看还真是。你看那几只灯笼一换,气像顿时不一样了。 我想那皇宫里的御用灯笼也不过如此吧,“ 能同皇宫的御用灯笼相提并论,简直是太有面子了。 菜二一张干瘦的脸瞬间变红,很不好意思习惯性的搓着双手,低头小声说“多谢掌柜的夸奖。也没那么好了。” 菜二平时不太同外人打交道,也没做过生意。对于他来说,戚掌柜的是有头有脸的人,他出一百斤麦子买自己的灯笼,自己做的话儿能得到他的夸奖,已经是最好的奖励了。 戚掌柜的很快看了一眼旁边巧笑嫣然的林株,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的手艺比我想象的好要好。这样吧,听株儿说你还需要五两银子,那就帮聚贤楼的每个雅座都做几盏灯笼,不是圆的。是长方形同正方形的。上面画点梅兰竹菊的,看起来雅观。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能画画,那就只糊白纸吧。“ 还要定做,五两银子的,式样都设计好了。这点她可没同戚掌柜的密谋啊。 林株慌忙对着戚掌柜的使眼色,示意他不必要定制这么多。 戚掌柜的自顾自的同菜二商议灯笼的大小高低,对于她的暗示置之不理。 林株见他不理会,自己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心想戚掌柜的心肠好,想用这种方式帮助她。她有点后悔将这件事儿告诉了他。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以后要怎样去回报。 等了好长时间。才看到菜二满脸喜色,极尽诌楣的跟在戚掌柜的身后走了出来。 她笑吟吟的看向戚掌柜的告诉,待菜二前面走出一段,小声对戚掌柜说“戚叔。你直的不用这么帮我。这已经帮了大忙了。五两银子我有。” 戚掌柜的笑着摇了摇头。说 :“株儿。这次还真不是帮你,你爹的手艺确实好,聚仙楼实在是需要那些灯笼装装门面。五两银子我已经给了你爹。还得你帮忙。” 他上次听无忧公子金公子说起过。菜二扎的纸鸢、上那画都是株儿画的。 如果不是戚掌柜的帮她,那就是他眼光不错,很有艺术性。 想想那些爹扎的美观大方的纸灯笼上,画上淡雅的梅兰竹菊,挂在几个雅间的四角,简直能同屏风相比美。 她跟在菜二身后慢慢的往回走,一眼看见大婶李氏穿着半新不旧的长裙,头上插着银质发钗,肥胖的几乎同婆婆林张氏一个样的身子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个篮子。 菜二远远的看到,便规规矩矩的停下脚步,问 :“大搜,去镇上? ” 这条路就是通向镇上的,爹真是的,问她干吗?” 林株对这个大婶从来没有好感,精明奸诈,爱玩心计。自己不出面总是教嗦林张氏压榨爹娘。 菜二两口子加上上她全部的收入有一大半用在了她们一家人身上。 她却心安理得,甚至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懦弱的娘。 李氏胖的几乎没眼眼的大脸上挤出一丝笑,刺耳的笑了几声说:“是他二叔啊,你这是去哪里了?娘正到处找你呢。” 菜二忙弯着腰问:“大嫂,娘找我什么事啊? ” 李氏格格笑了几声,大着嗓门说:“娘找你自然是好事儿啊。我们家就要办喜事儿了。那不得去请请老家的亲戚,现在你大哥在燕府当差,你三弟又不能当人用,这事儿自然轮也轮上他二叔你了。你可是大梁的亲二叔,你大侄子成亲你怎么也得出点力吧。” 说完扭着看不出来的腰身向前走去,眼角眉梢还斜视了林株一眼。 满眼的仇恨加蔑视。 林株暗自一笑低下头去。让你仇恨,让你蔑视。出水才见两腿泥,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最美。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别以为别人的东西随便就可以据为已有。总有一天利息都得偿还。 要回老家请亲戚,林家沟离这天门镇远的不是一星半点。走路去来回怎么也得半个多月,还不知会请来多少亲戚,这一路上的花费也要不少么。 这笔开销也许得自己出。 解决了娘分摊的银子粮食,菜二刚刚脱掉了愁帽,心情放松了一点。被李氏这么一说情绪又底到了谷底 刚才还满满的笑脸又苦涩下来,走起路来又弯下腰。哀声叹气起来。 这个家实在是个填不满的黑洞,那么一大家子人,壮劳力就有四个,还有两个壮年妇女。 这些人那一个拉出来不比爹娘强壮,却都不知羞耻的吃着爹娘,的血汗。 得好好想个办法将爹娘从这个天底洞里拉出来。 父女俩磨磨僧僧的又去燕府前门转了一圈,一直磨到日落西山才回到菜园。 原以为那么长的时间,张氏一定等不住先回去了。 今天先这样过去,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先躲过今天再说。 却悲哀,的发现林张氏肥胖的身体还稳稳当当的坐在炕上。倒害的一把年纪瘦小的菜二娘子苦巴巴的站在炕头。 真正的受气小媳妇。 菜二忙上前小声说:”娘,您。您来了? ” 他得先装做还不知道这事。 林张氏放下手里端着的茶碗,说:”老二啊,大梁成亲可是咱家的大事。你这个做二叔的自是得帮着张罗。明儿你就去燕府告几天假,去林家沟将你几个叔侄,姑舅的请了来。对了,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都备齐了?先拿来娘去备东西。” 菜二在林张氏面前,从来都没有主见,只有顺从。 他忙将手伸向怀中取银子。 林张氏便伸出手摊开手掌等着。 菜二娘子心里不愿意,却不敢一说话。只是将头低的更深。 有这么霸道的么。也不问问能不能做到,就自做主张。 一直站在菜二身后的林株心里冒火,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他面前,冲着林张氏说:”奶奶。您让我爹去请人。总得给路费吧。我爸这好不容易东借西借。外加没日没夜的。才凑齐了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现在你让去请人,如果不给路费。五两银子我们先拿着,够不够的还不一定呢” 她说完转脸对菜二说:“爹,你怎么一点没主见,你将银子给了奶奶,你要怎样去请人? 去林家沟可不是去镇上一个时辰就到了。那可是很远的,快点也得半个月的,身上没钱怎么行。” 菜二这才想明白要出门,如果将这五两银子给了娘,可就身无分文了,那么远的路就算带够去的干粮,那也得住店吧,到了地方请人还得花银子吧。 他忙将摸着银子的手抽了出来说:“株儿说的对啊娘,出门也得银子啊。记得儿子小的时候娘带我回去过,好像走了八九天,还是个单趟。” 菜二娘子浑浊的眼神顿了顿,继续伸着手说:“去请亲戚那是你的本分,你可是大梁的亲二叔。这五两银子娘要用来给大梁媳妇儿回礼,给离娘钱,还要置办酒席,少不得。“ 菜二再老实也知道就这五两银子还是戚掌柜的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帮的,换做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苦着一张脸,低头站着。 不说话。 林株便替他说:“奶奶,那大梁哥是我大伯的儿子又不是我爹的儿子。我爹出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这都已经够多的了。还要去请亲戚,还要自己出钱。请问他自己的亲爹出了多少。就那彩礼钱好像还是用我大姐换的。奶奶,我说您能不能换个人来压榨压榨,你好歹也有三个儿子。您不能将一个往死里逼吧,” 还伸着手的林张氏听林株说话语气生硬,态度倔强。 瞪起一双浑浊的老眼,坐直身子,正想发作。 忽然想起了金小光阴沉的双眼,书墨警告的语气。软了下来。 这个赔钱货惹不起,还是等她不在的时候向菜二要吧。 她收回手说溜下炕说:“银子的事儿再说吧,总是那边银子不够,你的出一点。我看麦子拿过来了,你就帮我扛过去吧。这几天抽空给推了箩了。” 还想调虎离山!想将爹哄骗出去,偷偷的将银子拿了去。 门都没有。 林株对菜二说:“爹,你去帮奶奶送粮食,顺便商量一下去请亲戚的事儿。先将银子拿来给娘收起来,免得你干活弄丢了。我同娘先帮你收拾几件衣服鞋子。” 还是女儿聪明。菜二忙将怀里的银子掏了出来交给菜二娘子,在菜二娘子林株的帮助下扛起了一百斤麦子。 到底是干惯了活儿的人,背起一百斤粮会,一点不显得吃力。 林张氏眼巴巴的看着菜二娘子将五两白花花的银子包在帕子里收了起来,无可奈何的跟在菜二身后出了菜园大门。 月亮已经升了了起来。 菜二娘子坐在炕头点上油灯,看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说:“株儿,你看看这银子多好看,白花花的。有了它,就能吃穿不愁,多了还能有人伺候着。可惜啊,娘这辈子是没这个福气了。不要说有银子有人伺候,只要吃饱饭穿暖和,不受气就心满意足了。株儿啊,以后给你找婆家, 可不能找厉害的婆婆。” 林株嘻嘻一笑说:“娘,你胆小怕事儿,我可不怕。你看看就你女儿这样,谁能厉害过你女儿。” 说完鼓起胳膊挽起衣袖,鼓起肌肉给她看。 菜二娘子被她都得笑了出来,将银子包起来收好压在炕席底下说?:“株儿,今儿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提醒,。你爹那个糊涂虫一定会将银子给你奶奶的。银子给了她,拿什么去请人。” 林株双眼上翻看着噼里啪啦的油灯说:“那就不请了啊,没银子拿什么去请。出门得要钱的。” 菜二娘子苦苦地叹息一声说:“不去还不是找死。就你奶奶那脾气,还不将你爹撕碎给吃了。去是一定要去的,那倒是个有面子的事儿。那些个亲戚很长时间都没见面了。云儿也嫁去那边了。这五两算算也够了,还有余头。” 林株很快的算了算,这个朝代粮食住宿都很便宜,只要不是吃得很好住得很好,五两银子够绕秦南国转半圈了。 只是不知道那些个亲戚的路费要不要出。 便问:“娘,亲戚的费用我们出不出啊?” 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 菜二娘子说:“人家是我们请的人,是来给我们撑门面的,费用自是有我们来出。” “那我们要请多少人?” “你七爷爷,十爷爷。十几个堂叔。还有云儿女婿公婆。如果来全怎么也有十几个。” 菜二娘子为人善良朴实,虽是对婆婆那一家人严重的不满,关键时刻。却是以大局为重,替家里着想。 算了一会说:“株儿,。亏了你将银子留下了,这些银子指不定够不够呢。” 林株刚才看她将银子压在了炕席底下,说:“娘,银子放这儿不保险,要不挪个地方?” 菜二娘子一听也对,忙将银子取出拿在手里说:“对,是我好好藏着,免得被你爹那个没主意的偷偷拿了出去。” 菜二在林张氏面前实在是窝囊的没有一点主见,说不定被她在那边哄哄骗骗,就会回来将银子乖乖的送过去。 林株笑眯眯的看着娘将银子又换了地方,脑子里想着如果菜二去请人,要怎样给他多带几两。 常言说得好穷家富路的。爹对自己这么好,出门一定得让他多带点钱,用不完来他会带回来的。 就听到门外大黄狗惨烈的叫声。(未完待续。。) 第百二百七十五章 家贼 “株儿,你到底看清楚是谁了么?是做什么的?” 菜二娘子扶着篱笆门,看着灰蒙蒙的前方,瘦小的脸苍白如纸。刚才林株听到狗叫,去门口看了眼。一条人影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 母女俩忙追了出去。 却是什么也看到。 菜二娘子觉得女儿一定是眼花了。要不就是燕府的哪个下人来做什么。菜园平时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来,如果不是菜二刚才出去了,门都插上,她都睡了。 心里却慌了起来。 菜园现在就自己同女儿两人,万一刚才的黑影是坏人,岂不是很危险。 她没有将心里的疑虑说出来忙,免得吓坏了女儿。 林株也是这么想的。大晚上的偷偷摸摸一定不是好人。但是他已经跑了,就不要说是什么坏人之类的了,说出来会吓着娘的。 她揉了揉眼睛,说:“真看见了娘,那个人个子不高,跑的很快。” 不说坏人,但事情一定的说出来,的让娘有点心理准备提高警惕,她可以很肯确实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母女俩人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夜风习习。空旷的田野沉浸在暮色之中。菜园大门就在燕府的后门对面,两人虽然都有点害怕,却知道燕府后门侧就住着下人,如果实在有危险喊一嗓门,一定会有人出来的,, 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林株感觉有点冷。也困了,心想也许是哪个外来的小偷不知道燕府的名气,想来碰碰运气,却是点背被发现了,既然已经跑了一定是不敢来了。 她有点懒洋洋的说:“算了,也许是个小偷。看我们发现了就跑了。娘,我们回去吧。 ” 其实她的心里在嘀咕,菜园从来都是安全的,哪个小偷会这么大胆,来这里偷。 而且什么都偷不到。只能偷点做熟了才能吃的菜。 忽然。她心里格橙一下。慌忙往屋里跑。菜二娘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在后面小跑。 跑回屋子,果然看到林三根正在里面四处乱翻。 确实是贼,家贼。 林林大喊一声 :“三叔。你。你做什么?” 林三根正在低头猛翻。听到声音,愣了愣。头也不抬的猫着腰身猛的往前一冲,推开林株向外就跑。差点撞倒了迎面而来的菜二娘子。 菜二娘子被撞愣了。傻傻的盯着林三根的背影好一会儿。 才大声减:”谁?干什么的” 林三根已经兔子般的蹿出了大门。 “还能有谁?我三叔呗。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追了出来的林株没好吃的说了句。 “你,你三叔。他,他来干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一听说是林三根,菜二娘子有点摸不着头绪,苦涩的眼睛不解的翻腾着。 这娘也大老实了,还没看出来。 只好明明白白的告诉地:“他能干什么,还不是惦记那五两银子。我想啊,一定是他听到了;爹同奶奶的对话,刚才将我们引了出去,自己偷偷溜进来。这个三叔,也该治治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窝里贼。” 菜二娘子这才明白小叔子为了五两银子来做贼了。 她气的竖起眼角骂道:“好啊,你个该死的林三根,竟然来偷你哥嫂。你不知道你哥嫂的可怜啊,这五两银子可是给你大侄子娶媳妇儿用的,你偷了去,叫你哥嫂剁手指啊。走株儿,我们去找你奶奶评理去。” 娘真是老实的可敬,如果林张氏有办法有家教,林三根也不会这么偷鸡摸狗的。找她来评理说不定还会自讨没趣儿。 她用鼻子哼了声,说:“找她有什么用,还不是说几句而已。说不定还会骂我们自己多心。娘,你快点去看看银子还在不在。如果银子在的话先不要声张,以后女儿想办法治他。” 菜二娘子这才彻底的回过神,急匆匆的进屋看了看收藏银子的地方。还在。长长的出了口气。 亏得刚才女儿提醒挪了地方,要不然只是压在炕席底下,还不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娘儿两不敢入睡,眼睁睁的盯着油灯等着菜二回家。 菜二同林张氏商量了很长时间。林张氏算来算去的,如果菜二将五两银子拿去请了亲戚,家里就没钱置办酒席,没钱为孙子孙媳妇买成亲的物件。 最终盯着菜二说:“老二啊,娘这一辈子争强好胜的,就想让一家人有吃有穿活的,看着孙子成亲抱上重孙子。咱家这么多年没办喜事儿,娘还想着大孙子成亲办的热热闹闹的。可是想的再好,钱是个硬头货,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银子怎么办的热闹。老二啊。你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借点去请亲戚的银子?” 说完一双浑浊的老眼可怜巴巴地看着菜二。 看的菜二心惊肉跳的、 按照他平时的性格脾气一定是一口答应。可是今儿他只是低头着不说一一句话, 他心里明白自己没有能力找来去请亲戚的银子,图一时之快答应下来也只是给女儿添麻烦。 还是女儿说的对,没能力就不要乱应承。 菜二底头不语,林张氏满怀希望的等了一会,还想着菜二会像平时那样一口答应,儿子再怎么老实,也是一家之主,只要儿子答应,媳妇那儿好说。就算那个陪钱货再难缠也只能干瞪眼了。 却是等了有一柱香的功夫,菜二也没抬起头。 她饱经沧桑的心里有种重重的失落感,这个最老实最听话的儿子已经不像以前那俯首听命了。他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 看来这次的如意算盘失算了。 她的眼神顿了很长时间,终于长长的叹息一声。还抱有一点希望的说:“老二。娘说的话,你再想想。老家还有你几个叔侄,大梁成亲不请老本家似乎说不过去。” 长孙成亲不请老本家确实似乎说不过去。 菜二却是知道自己实在没这个能力。继续低着头,说:“娘,不是儿子不想办法。您老知道儿子老实孝顺,平时娘将奉银口粮全拿走,儿子也没说什么。株儿娘儿俩都埋怨儿子太听娘的话。害的她们累死累活挣来的都养活了这边,儿子也就装作听不见不去管她们,只靠着黑面菜蔬过活。可是咱自己的娘拿走还说的过去。咱没有的您让儿子去哪里找。儿子又不会偷不会抢的。儿子给您说实话,就那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还是株儿的面子。哎。这几年如果不是株儿机灵聪明,儿子一家三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娘,您总不能为了给大梁娶媳妇儿,逼死儿子吧。” 他人老实说的是心里话。 这几年如果不是林株讨人喜欢。公子看得起。厨房的几位管事帮忙。黑面都没有,只吃菜哪里撑得住。 林张氏被儿子噎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儿子这是变相的告诉她,自己一家三口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已经全都被她拿走了。那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还是林株想的办法。别的别指望了。 她浑浊的老眼扑腾扑腾的闪了闪,终于咽回去了满肚子的脏话。 她虽然跋扈不讲道理,毕竟活了七十多岁,她知道这个时候在儿子面前耍横,没什么好处。物极必反,只能让儿子心里更抵触她,。 儿子是自己亲生的怎样都行,那个赔钱货惹不起 还是用苦情这招灵。 她很煽情的擦了擦浑浊的老眼,说:“老二啊,娘知道苦了你,可是娘就生了你们三个。三个儿子里数你最孝顺最懂事儿了,你那两个兄弟哪一个能靠的住。都将一大家子丢给娘。娘有心不管,那可都是咱林家的血脉,哎。娘真的是心里苦啊,你说大贤正在长身体,来宝还那么小。你大嫂弟媳都不是省油的灯。娘不靠你靠谁啊。要不是你爹走得早,娘也不至于这么苦。老头子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留下我这个孤老婆子难活啊!” 哭唱般的说词儿、 听得菜二不敢抬头。 心里说: 林家的血脉?那也不能苦死他一个啊。他也是林家的血脉之一啊。, 菜二今天脑子清楚,始终不去看林张氏苦难的老脸,也就没中老娘的苦情计。 儿子这个样子,林张氏发作也不是,再演苦情计也不是。 知道儿子今儿是不会听她的了。 愣了会儿神, 起身说:“老二,天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娘今儿晚上再好好想想。如果银子实在不够用,老家那些亲戚就不请了。反正后面还有大栋大贤来宝。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 菜二正巴不得早点离开,立刻答应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头一回这么明确的拒绝了娘的无理要求,还是自己一个人做主。 他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勇气了。 看来女儿说得对,有时候是得学会说不。他低头急匆匆的走过烂糟糟的院子,出了破旧的大门。这才回头看了眼娘住的正屋及两边的别院。现在这个时候应该都睡了吧。 他很细心的将大门关好。 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一次终于没有答应娘的要求,没有给自己找烦恼。 月亮朦朦胧胧的空气有点清冷,微微的风吹在脸上很是舒服。 想起自己要帮聚贤楼做很多的灯笼,那些个灯笼将作为装饰品充溢着聚贤楼高雅的包间,心情激动起来。 金小光金公子夸自己的手艺,王爷的公子特意来预定,现在聚贤楼的掌柜的也预定。 女儿说的米错,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手艺好会有人赏识的。 学的手艺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他背负着双手慢慢往回走,就看见不远出的斜坡下蹲着一个人。 这个时候人家的大门都关了,谁会蹲在那里? 可能是谁家的人回来迟了,大门关上,家里有老人孩子的不敢惊动。 斜庄坑都是些老住户左邻右舍的平时虽然不太来往,却也熟识。 他慢慢的靠近,微微弯了弯腰身,问:“谁啊,怎么蹲在这儿?” 那人似乎吓了一跳,头也不抬,蹲着跑了几步起身便跑。 虽是月色朦胧,视线不清。他也能分辨出是三弟林三根。 这个没出息没长进的,都四十岁了还这样偷鸡摸狗嗜赌如命的。这些天林一根去了燕府的磨坊没人同他狼狈为奸,好几天都没看到他的影子,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家? 他大声呵斥:“老三,跑什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跑出去老远的林三根脚下慢了慢,嗖的一声进了院子。 怎么回事儿?菜二返身走了几步忙,本打算回去看看,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个老三是个混混,嘴里没个实话,说的也都是歪理。还是不管的好。家里有老娘也有弟媳还有侄子。 回到家,看菜二娘子林株还坐在炕上说话。 便问:“株儿,你怎么还没去睡。你不是说明儿还要移辣椒的么?” 木屋里的辣椒苗儿有一寸高了,幼苗虽然长得还好。却见不到阳光。 辣椒苗儿可是要晒太阳的。 林株很快的溜下炕说:“这不等爹回来了?爹,我们家进贼了。” “进贼?”菜二吓了一大跳。从他来这里还没闹过贼。贼,要来菜园偷什么。菜还没几样能吃的啊。 看他半信半疑,林株说:“就是进贼了。明儿我就去告诉铁叔,让他将那贼给抓起来送官。” 菜二忙问:“贼抓住了?在哪儿呢?是个孩子么?” 要送官,那就是被逮住了。妻女都能逮的住,一定是孩子。 林株看了眼气呼呼的菜二娘子说:“不是孩子,是大人。不但是大人,还是很大的人。” 菜二被弄糊涂了,大人?林株这么弱小,妻子也是干瘦。两人合起来也抓不住个贼啊。 看这母女俩的样子,好像也没有太紧张害怕。 他不解的问:“株儿,到底怎么了,快给爹说说。” 菜二娘子从炕上坐起来,说:“问什么啊?那个贼就是你家老三。那么大的人了,还偷鸡摸狗的,要不要脸啊。真不明白你娘怎么好意思月月将我们的银粮拿走,怎么不去管管她那宝贝儿子。” “老三?”菜二想起刚才遇到林三根的样子。 那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林株狠狠地点了点头,扬了杨眉毛说:“就是他,我同娘都看得清清楚楚。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去告诉铁叔,明儿一早就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真是急死人 “株儿,就为这点事?还以为是专门来看我的,看来小爷我是自做多情了。” 金小光坐在优质的檀香木方桌后,眼角含笑的盯着林株幽幽句说,眼神是喜悦的,语气听起来多少带着点失望。 这个样子很让人心跳的。林株忙轻轻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专门来看你?为了让你更好的利用我引出金臻少爷?查出他的身份?然后一脚踢得远远的,说不定还死得很惨, 想的美。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睁大一双清澈如透明的眼睛,也看着他说:“金公子,你就别拿奴婢穷开心了。奴婢一个小小的丫鬟,那里有此殊荣专门来看公子。就是来求公子救救我二姐,她真的会被逼死的。。” “ 死就死了吧,也不多她一个人。” 金小光无声的说了句,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品读了了一会儿,慢慢站了起来走到桌前,底头说:“只是为了你二姐,真的不是来看我的?” 林株想张口说不是,却是这么简单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金小光个子很高,站在林株面前足足高出一个多头,有种强烈的压迫感,林株觉得呼吸很困难,一路上想好的话怎么也想不起来啊。 而且即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似乎一直看穿到她的心底,让她慌乱,浑身不自在起来。 不行,的同他对视,看着他的眼神也许能镇静下来。 她抬起头,就对上那双此时此刻多情深情到无与伦比的的目光。 这么深情,深情的让人不想呼吸。 这深情的也太**太妖孽了吧?说动人心魄继而魂飞魄散一点都不夸张。 标株只觉得呼吸忽促,口干舌燥,全身燥热的难以控制。她觉得脸上的红已经到脚底处。更难为情的是心里竟然有股强烈到无法克制的的渴望,想要立刻马上钻进进那双眼波涌动的海洋畅游。 又不是没有见过经历过,怎么还会如此的迫切,而且一次比一次感触深刻。 她还没理出头绪。 金小光光洁健康如希腊王子般梦幻的的脸庞已经慢慢压了下来。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了。 只是保留着刚才的姿势仰着小脸,小嘴微嘴唇嫣红。 似乎在等候。 她的额头光洁饱满,眉毛细细弯弯,脸颊绯红。洁白精巧的耳垂上那颗小小的圆圆的黑痣安静而神秘的诱惑着,。 那双清澈到心扉的眼神也如梦入幻般的。 金小光的心也是痒痒的,荡漾的。他也不顾柔旎还在门口站着,将脸庞慢慢压了下来。 那种款款深情让柔旎的心跟着猛烈的跳动起来,心里默念:打住打住。千万不要刺激她。她有点受不了。她很想这个时候制造点什么动静打断一下,却只是心里着急双脚根本动惮不得。 眼睁睁的看着金小光此时此刻美不胜收的脸庞压了下去。 冰凉的鼻头碰上了林株的的,软软的嘴唇轻轻的迎了上来。 那种清香中带着野性的男子特有的味道让林株一时沉迷。默认迎合。 柔旎眼里闪过一丝没落一丝嫉恨,艰难转身悄没声息的退了出去。轻轻的带上了门 出了门委屈的眼泪便顺着着脸颊缓缓地流了下去。 跟了公子十几年,却没有得到梦寐以求的目光。甚至一个专注的眼神都没有。 这样的待遇就算是只得到一次她也死而无憾了。 这个小小的很不起眼的丫鬟,却让他不惜屈尊那样深情。神情到她无法仇恨。 门外快步走来的书墨很奇怪自己脚步那么重,站在公子门外的柔旎却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他走近她身边 就看着她脸上的清亮泪水,半响才问:“发生了什么?又生气了?” 他以为金小光是因为定远那边的战事心情不好,粗暴的对待了柔旎。这段时间摔杯子扔东西是常事儿。 但是应该不至于流眼泪吧。 柔旎慌忙擦了擦眼泪问了声:“书墨回来了?”便匆匆离去。 “她这是怎么了?”书墨嘴里念叨着盯着柔旎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平时怎么也得问一下是不是顺利,定远那边的家人是否都好之类的。 还是这个丫头对公子太痴迷了。可惜妾有情郎无意,他也曾帮着制造了很多机会,都没有成功。 作为共甘共苦的并肩作战的战友,他也只能帮到这些了。 他加快脚步推开公子办公会兼卧室的门,却看到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公子正深情的拥吻着弱小的林株,到了忘我的地步,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 来的真不是时候,怪不得柔旎会泪流满面。他带着理解的坏笑,又轻轻带上门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公子这段时间焦虑不安心情很烦躁,看来只有这个前朝小郡主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还好这次带来的好消息。不妨等一会儿。 同时他也有点替林株担心,这个俏丽纯净的小姑娘才满十五,公子已经年过二十,正是心火旺盛的时候。。能把持得住么。 如果万一冲破了底线,接下来要怎样安排。林株是燕无忧的丫鬟,倒是张口就能要过来。= 可是要过来之后要怎样安排,以后要怎样通过她引出前朝欲孽,还有林株以后如果进了质子府,或者跟着公子回定远。前朝那些个余孽们会不会拼了命的将她抢出去,甚至忍心让她消失。 温暖的怀抱,柔软的热吻。就像一副毒药,林株中了毒般的身不已,脑子里别无他念,只是沉迷共中。 却是眼稍处正好看到了书墨退出时的眼神。那种不忍担忧,还有欣慰。 这是怎么个意思。 茫然的的毫无意识的脑子顿时清醒。 不是来请金小光书墨帮忙的么,怎么会毫无意识心甘情愿的这样。难道真的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金小光吸引。 要知道金小光可是在利用她。 不行,这样下去很危险,等于是自投罗网。 她忙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嘴巴腾出来,说:“云。云大人来了,快松开。” 被抽离了嘴唇的金小光似乎根本没听见,又在林株的耳垂磨擦,好一会儿才说:“来了便来了。又不是没见过。” 见是见过,但是这样的事被第三个人看见总是很不好意思的。 林株扭动看身体说:“好了,不要这样。羞死人了,以后怎么有脸见云大人。” 那句羞死人了,说的娇娇柔柔的极尽女儿态。听得金小光心弦乱动。他很想看看林株这个时候的神态。便稍微离开一点,将头微微抬起,看了过来。 迷离醉人的双眸,睫毛有点慌乱的颤抖,双颊醉红,眉如新月,嘴唇更是红的有如熟透的樱桃。 确实是害羞了。 他由心而发的笑了笑说:“你来我这边,书墨,进来吧。” “我就站这里。”林株有点倔强的说,低头往后退了退站在了桌子旁边。 神态却是娇嗔的。金小光温柔的说:“好好。你想站那儿就站着呗,旁边有凳子椅子,累了就坐下。” 林株撅起嘴巴偏过头去,她怎么敢在书墨柔旎面前坐下来,柔旎都不坐的。 这不是欺负她的么。 金小光看她的样子还是有点幼稚,却是越看越可爱,。可爱到他真想再次过去抱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这样撒娇。 书墨一会儿就走了进来,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柔旎也跟着端上茶水。自然只是帮金小光书墨拿了茶杯。 金小光的脸色沉静下来,一点没了刚才的深情温情,他酷酷的端走茶杯,呷了一口放下。 这脸变得还真快。书墨默默的低头端起茶杯。 好半天。金小光才抬头说:“辛苦了。书墨这次战事起何?父候可还好?” 书墨端着茶杯,声音朗朗的说:“候爷身体还是老样子,没见好,也没加重。倒是现在的战事有所好转。边境处百里之内的百姓俱己移迁,敌军也已被阻挡在百里之外。侯爷已照公子所嘱,开始修责御防措施。挖陷井,地道,筑长城。 ” 还真挖地道,陷井,筑长城啊。 这可是她的主意。 她有点得意的看了金小光一眼,金小光的眼睛正好看过来。 她有点自得的扬了扬眉头。 金小光嘴角扯有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轻轻将茶杯放下,往前推了推说:“渴了吧,喝点茶水。 ” 声音竟然很柔和,柔和得书墨都有点不适应,感觉起了鸡皮疙瘩,酸的他使劲的喝下几口茶水压了压。反正事情已经说完,他起身告辞。 金小光说:“书墨,先别着急着走,我还有事儿问你呢。” 林株忙睁大眼睛,要说林朵的事儿了。 却听金小光说:“书墨。这次怎么就能抵挡得住敌军十几万的兵力呢?还将他们挡在了界限之外。该不会又是那个什么秦四爷相助的么?” 书墨便说:“还真是的的。公子,这个秦四爷真的很神,也很厉害。那些个百姓都是在他的劝说下迁移的,他还出钱给他们安家,他率领的那些个百姓个个善战,比咱们的暗军还厉害。加上这次回去侯爷派云墨带着暗军用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看他们追来了又打,打不过钻进山林的办法。让敌军害怕,后退了几里,现在都在调整。侯爷已经交待下去,多给秦四爷的供给。” 金小光频频点头,两人有说了一句会儿闲话,甚至提到了书墨柔旎的家人。 就是不提林朵的事儿。 林株一双眼睛便巴巴的盯着金小光。 看起来像是崇拜到了仰暮。 看的书墨都觉得心里痒痒的,有点痛恨自己没有这个一个红颜。 他有点揶揄的看着全小光,金小光也不点破,继续关于定远的话题,急的林株好几次想插话。 书墨见林株着急,误以为她想同金小光单独相处。很善解人意的看了眼柔旎,起身说:”公子,属下连夜赶路,有点累了。先告退。 ” 说完起身往外走。柔旎也说:“属下去吩咐厨房为云大人做午饭。” 还没说帮林朵的事,怎么都告辞了。她知道这种事情虽得金小光点头,却得由书墨柔旎去做的。 金小光一点也不着急,微微抬了一抬身子说:“书墨,株儿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多坐一会儿,着说说话。” 全小光发话了,书墨重坐下。 林株感激的看着金小光。 这下该说了吧 谁知金小光又提起了云墨,什么越来越有主见,可以独挡一面的。说完了云墨,说燕无忧,燕无忧不亏是将门之后,有大将风范,燕天忧说了。 又说起了秦四爷,什么这个人神龙见头不见尾的,到现在为至长什么样都没人知道。 接下来又说金臻少爷,什么走了这么久信都没有什么的。 直说的林株眼睛都有了,还没到主题。 丫鬟们已经端上了饭菜。 金小光毫不理会林株着急上火的眼神,起身说 :”都饿了吧,先吃饭。” 便先向刚才抬进来摆上饭菜的餐桌走去。 什么意思吗?到底是帮呢,还是不帮呢? 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吗?有这么难么? 林株很想上前问问金小光二,可是要吃饭了。问这件事情似乎不是时候。 她想不明白金小光为什么就是不说。 人家要吃饭了,自己不是府上的丫环,也不是客人。 她不知道是应该离开,还是继续站着。却是绝对没有想到一起去吃饭。 她呆呆的站在金小光的办公桌旁,撅起起嘴巴 心里实在是着急,也觉的很委屈。来这里这么久了,事情也说了,可是徐了被又搂又抱的,并没有得到答复。 看着金小光书墨走向饭桌,她的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金小光书墨坐在饭桌前,示意柔旎也来坐,柔旎低头抿嘴一笑“公子,属下不敢。自古男女不同桌,这可是夫人交代的。 ” 金小光说:”交代归交代,记下就行,也不用这么刻板。今儿破例,有株儿陪你。 ” 说完似乎才发现林株还站在原地,说:“株儿,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来坐。” 却看到林株一双眼睛泪汪汪的,一滴泪珠从浓密的睫毛滚落而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们去睡个觉 亮晶晶圆溜溜的泪珠从娇嫩的花瓣中滚落。 几乎能听到落地的声音,金小光心里一紧,收起笑意,皱起眉头问 :“哭什么?怎么了。 ” 明知故问! 眼里的泪珠似乎也受到了委屈,发泄般的从眼眶中一起涌出。 瞬间泪如雨下。 金小光有点心慌起来,起身走近,底头俯视,问:“你倒底哭什么?受什么委屈了说出来啊! ” 装!还装!说就说。 林株抬起头看看他说 :“金公子,你,你说过,只要奴婢有事,就来找你,你一定会为奴婢做主的。可是奴婢说了我二姐的事,公子就是不说帮不帮。公子什么意思?我们做老百姓的求人办事怎么就这么难。帮不帮的都不说。” 一口气便哽咽咽的说完,越说越委屈。 说完扬起一张精致的小脸,大声哭起来。 眼泪便流成河, 哭的金小光的心里似乎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爬动,咬得他一阵一阵的疼,疼的有点筋挛。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说:“好了好了,别哭了。就那么点小事儿,难不成还要要小爷亲自去帮你解决不成,“ “小事儿?对金公子来说是小事儿,可是对奴婢对奴婢的二姐来说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儿。”听起来是好像是答应了,林株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说:“我二姐要去寻短见,是我拍着胸口保证说金公子一定会见死不救的,金公子人好。” 既然已经有答应的苗头,就赶紧趁机拍拍马屁。 金小光低头看着,那张被泪水洗过的小脸光洁干净,柔嫩娇美,脸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他想起了梨花带雨。 她还在一抽一抽的,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带着无尽的哀求。 闪的他的心跟着颤抖。 眼前这个前朝小郡主柔弱的让他从来坚硬如铁的心渐渐被融化,心中那从来都在却没有爆发出来的柔情一点一点的被挖掘出来。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少有的柔情,一双眼睛深情的看着林株。宽大的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喃喃私语般的说:“好了好了,都是小爷我错了。小爷我答应你就是了,待书墨休息一会儿就让他去办。过来吃饭吧。” 声音柔合的都不像他自己,听得书墨浑身的鸡皮疙瘩蔓延到了脚心,柔旎更是心如刀绞,公子从来么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对她过。 人比人真是活不成啊。她默默的低头咽下有点苦涩的泪水。 跟着公子走南闯北的这么多年,内心的柔弱早已被外面包裹的坚硬所代替。既然公子心有所属。还是将那份柔情深埋在心底吧。 听到金小光答应下来,林株这才破涕为笑。 这一笑,弯弯的眉毛成了半月,嘴角旋起一双醉人的酒窝,露出一点洁白的小虎牙。 说不上倾国倾城,绝对的馨人心脾,让金小光的心情由内而外的舒畅起来,好的难以形容。 他呵呵笑了起来,这一笑林株就羞红了脸,这才发现出书墨柔旎的目光怪怪的。想起刚才那么任性的,不好意思起来。 一张本就绯红的小脸瞬间爆红,她慌忙低着头看着脚下,小声说:“金公子。你们吃,奴婢只管伺候着就好” 金小光看到她的耳根都红了,红的醉人。 他停住笑声,眼里旋起一丝柔情万丈,林株碰巧微微抬头。 能看醉人的双眼,看醉人的嘴唇,看醉人的脸庞。 实在是让人沉醉不知所处啊。 这个金小光也是属于奈看型的。第一眼只是高贵冷酷,打交道次数多了,越看越钢柔并济。现在竟然有种醉人的妖娆,也妖娆到了妖孽级的地步。一点也不比金臻少爷差。 面对如此美男,她所有的免疫功能全都失效。 仰着的小脸痴痴地看着他,醉了。 金小光见她一副花痴样子,拉起她的手压低嗓门说:“很好看吗?好看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看,多不好啊!” “哪里不好了?你当看人家的面都那样,我只是看看又怎么了。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就看看怎么了,好看就得多看。” 她嘴里下意识的呢喃着,。却不知道金小光小声说话,用的是隔空传音什么的功夫,只是传进了她的耳朵,别人并没有听到,。她哪里有那功夫,说出的话全都被书墨柔旎听得一清二楚的。 这么肉麻这么**裸的。 有点过分啊。 书墨带着点嫉妒,酸溜溜的说:“株儿,好看也得吃饱了肚子再看吧。公子,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敢情大哥你留我们吃饭,就是为了让我们看看你们这样打情骂俏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什么打情骂俏的。林株撅着嘴巴想要回击,却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同金小光言来语去的不是打情骂俏是什么。 她羞得抬不起头,停住脚步不前,拽了拽金小光牵着她的手,说:“金公子,你听云大人,都瞎说些什么。” 柔美娇嫩的声音,羞态十足的样子。 让金小光再一次的心神荡漾。 他哈哈笑了起来说:“书墨,你就别笑她了,我们好好吃饭。,吃过饭先去休息一会儿,去做件事情。” 书墨低头笑着说:“大哥发话了,小弟怎么敢走。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便是。” 今儿难得金小光高兴,喊他一声大哥,给他来点精神支柱,这段时间他真的是劳心劳力的。 金小光自然明白书墨的意思,十几年的兄弟,他是他最信赖的人。两人都有官职在身,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书墨才会喊他一声大哥。只是这段时间心情实在是太烦操了,对他甚至柔旎都有点粗暴。 他拉着林株入座,说:“书墨柔旎,这段时间大哥心情烦躁,对你们有点粗暴。你们见谅啊。今儿这顿饭啊,就等是大哥向你们赔罪。” 说的书墨柔旎手心直冒汗。 从小跟着世子爷,为他生为他死是职责所在。而且这些年来肝胆相照的,早已超出了主仆的关系。 两人连连说:“不敢不敢。” 这几个人倒是客气起来了。 金小光答应了去帮林朵,林株放下心来。 这个时候看到满桌子的美味,肚子便开始咕咕作响。见三人客气起来。有点艰难的咽下口里的唾液,一双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这个小小的举动还是被金小光看到了。 他这才拿起筷子说:“书墨柔旎,你们知道就行了。吃饭吧,吃完了早早去休息。” 书墨整天穿梭于都城定远之间,柔旎便担负起了监视顺便保护太子爷的任务。 这两个最得力的手下。确实给力不少。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书墨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这顿饭吃的舒服,大哥小弟先去睡会觉,一会回来听候差遣。株儿你先坐着,云大哥先告退了。“ 说完起身出了门,他实在是太困了,急需要睡一大觉补充体力。 柔旎也说:“公子,属下还要去太子府一趟,也先告退。“ 说完又对林株点了点头,翩然而去。 这都走了。林株也起身说:“金公子,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帮忙,奴婢也告辞了。奴婢想早点回家将这好消息告诉二姐,也好让她放心。” 书墨柔旎都走了,屋里就剩他们两个,说实话她有点害怕。 金小光在她面前总是做的像个热恋中的小少年,其实她知道那根本是在演戏,他只是在利用他,想通过她确定金臻少爷的身份。 可是悲哀的是她就算心里怎么明白,面对他的柔情深情总是把持不住。 明知被人家利用。还这样自投罗网,实在是件很愚蠢的事儿。 亏得自己也是活过两世的人,这么点定力都没有,每次见到金小光都会被他戏弄的毫无还手之力。 她说完慌慌张张的就想走。却被金小光伸手拉住,说:“怎么,饭桌上的菜都没撤下就要走,作为一个客人,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客人,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客人。我只是一个求金公子帮忙的奴婢而已。”林株红着脸偏过头去。不敢看那双深情的眼睛。 她就不明白了,分明是这么冷酷的一个人,怎么会拥有一双如此多情的目光。这中目光深情之中带着一抹纯真,让人看一眼不管抗拒不抗拒都会沉迷其中。 “哦,小爷还以为将你当客人款待,原来并没有让你觉得。失礼失礼。那么,小姐,请那边入座。雪兰。上好茶。 点心。” 金小光说完起身做了请的姿势,顺手拉起林株的手向刚才办公的桌子走去。 又拉手,接下来也许又是那儿暧昧不清。 林株忙抽了抽手说”别拉拉扯扯的,被人看见多难为情。还小姐。上好茶呢,还请上座。” “有什么难为情的,谁敢说。那就请小姐上座。” 金小光紧紧拉着她的手,根本不容她抽出。 “自然是不敢说金公子,但是会看不起奴婢。会以奴婢形为不检。”林株抽不出手来,看两个丫环进来收拾碗碟,抬出桌子。掩饰性的紧紧跟在金小光身后? 金小光坐进自己的椅子,顺手拉过一只竹椅放在自己旁边,说“你就坐这儿。” “我坐那边。不能让她们觉得我抢了你。”林株往一旁挪了挪说“金公子,你发现没,那几个丫环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我可不想拉仇恨。 ” 那个端茶盘的甜美小丫环,那双美丽的眼睛恨不得夹死她。 “哦,没想到小爷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看看谁对小爷有意思。”金小光微微上扬的丹风眼带着一丝坏坏的淫光,凑近她说:”你说说,是那个,以后的注意点。” 露出了好色的本色,看来男人都是好色的。 她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说:“那个端茶盘的,抬桌子的,验碗筷的。还有门口站的。金公子,您说您一个人要那么多人侍候,多奢侈啊,出可知道外面多少人还在打光棍呢。 ” 说的酸溜溜的,眼神也显示看醋意。 金小光觉得心里、很舒,服,看不惯那些,丫环们看他的目光,那就是在乎他的。 他稍稍往后靠了靠,喊了声:“你们都下去吧,以后除了柔旎,谁也不要进来。 ” 丫环们答应着低头退了出去。这就让人都走了。 什么意思? 是表忠心么?好像还没那必要。 她忙瞪清:“金公子,奴婢只是随口说说,是打趣,并没有别的意思。” ” 金小光坏坏的一笑:”小爷听到的可是满满的醋意哦,不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就这么定了,以后她们都不会进入这个院子了。” 说完仰个仰身子,做了个很舒服的躺装说“你去将屏风后的床铺打理下,我们去睡一会儿。 ” 我们?去,睡一会儿? 怎么个意思? “金公子,这个,我们,,? ——?” 见她面色绯红,说话结结巴巴。娇美可爱的紧。 故意逗地说:“难道我们没有一起睡过? ” 说完带着皮子般无赖的笑意,又凑了一下,很有轻溥的意思。 吓的林株?忙躲闪着说:“那不一样,特殊事情特殊对待。奴婢还小。 ” 看她吓的小脸发红,灵动的眼神骨碌碌转,空空的屋子都生动起来。 一种少有的安逸让他总是紧绷的脑玄放松下来。 他更想躺在舒服柔软的大床上,听着林株柔美的声音安睡。 对,是安睡。 十年前在前朝晋王府,看到横尸遍地血流成河的血腥,看到小小的粉蝶般的小女孩清澈无幸的眼神,他再也没有好好的睡过踏实觉。 后来又经历过大大小小不其数的征战撕杀,更是夜不能寐。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总是血腥。 所以能睡踏实安稳的觉,对他来说定种奢求。 现在,十年前粉蝶般的小女孩就在身边,眼睛还是那么清澈。 ,他忽然觉得真的可以安睡了。 有了这种感觉,他觉得眼睛似乎都睁不开了。 自己慢慢走身,对还在做扭捏之状,满脸羞色娇美的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的林株说:“床铺也不用整理了,我们去睡就好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安睡 这就去睡?还?……我们? 又是怎么个意思?难不成大白天的要滚床单。 她傻傻的半张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这么猴急?堂堂定远候世子爷这么**?没沾过女人么? 她可才十五岁,还不具备让人一见意马心猿的地步啊。 也不对啊,堂堂定远侯世子,要多少女人没有啊。不说外面的,单是柔旎,众多的丫环都有几十个,个个看起来都是有投怀送抱的意愿的。刚才还取笑过,那个圆眼睛的甜美姑娘那眼神、 金小光说完,走过方桌,见林标站着不动,侧身拉着她,一双眼睛深邃多情的看着她。 看的林株心里直发麻,这不是求欢前的那种温情脉脉的眼神么 。更加慌乱起来,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随时像要冲破胸膛跳出体外。 她下意识的张嘴便喊:“不要啊,金公子。奴婢才刚刚十五岁,还不想侍寝。” 她觉得喊的声音已经够大了,却悲哀的发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才想起来刚才从窗户看到所有人都出去了。 这个别致的小院只有他们俩人。 她只好将双脚用力的固定在地上,扯着身子不走。金小光看她的样子奇怪,觉得很有趣儿,又故意逗她说:“怎么?觉得这个地方不好。要不去小爷的卧房?” 他的卧房?鬼知道他的卧房在哪里?再说谁要去他的卧房去卧房做什么。 绝不能来为了帮林朵,将自己给搭上。 可是就算她怎么赖着不走,也毫无悬念的被金小光拖着到了屏风后的小床前、 床上摆放着几样衣物,床头放着几本厚厚的线装书。 金小光随手将衣服扔了出去,翻身就上了床。 一旦上了床就什么都完了。这一次不比上次,是自己送上门来,又到了十五岁,金小光已经在她面前无数次的动手动脚了。发生点什么也不足为奇。 她拼命的往后退,想要退出屏风,赶快逃走。 金小光躺在了床上。手上稍微用了点力。 林株便乖乖的身不由己的跟着趴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感觉真的好舒服。 金小光左脚右脚互相帮忙,脱掉官靴。将身体摆放的更舒服一点。 一只手还不忘紧紧地拉着林株的。 “金公子,又过了啊!你还是松手让奴婢出去的好,这孤男寡女的。多不好,会被人传闲话的。” 实在挣脱不了,也不敢随便乱发脾气,发脾气也是白发,弄得不好比上次死的更惨就糟了。万一被扔出四面可都是砖墙啊。她只好带着苦苦哀求的味道。 金小光躺在床上。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惬意,尤其是身边卷缩着温软的小人儿让他踏实极了,一点也没了那种难以抑制的焦躁。 他用了点力气将林株往上提了提,让她的头靠近一点自己的。沙哑的声音带着无可抗拒的诱惑说:“乖乖的别动,就这样好好躺着,如果实在睡不着,给小爷讲一点你爹说的山村野史,什么妖魔鬼怪,奇闻轶事都行,给小爷读读书也好。总之不要乱吵乱跑。。质子府很大,迷了路可急忙走不出去。” 原来只是让自己乖乖躺着说说话,并没什么无理的要求。 这样还好,只是躺在床上,又不是真的发生关系。 完全可以接受。 她很温顺的翻转身子,躺舒服了,小声说:“金公子想听什么样的?奴婢知道很多。比我爹还多。“ 金小光将身子往林株身边靠了靠,说:“你随便讲点,什么都行。哎,小爷就想好好睡上一觉。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睡过好觉了,睡不着觉的滋味真是难受,有时候真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让自己睡过去。“ 金小光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性感的沙哑。像是在对心爱的人倾诉。 这么可怜?睡不着觉据说很难受,难受到让人想自杀。前世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就是失眠失眠,依赖安眠药,后来安眠药也不起作用,差点疯掉。 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顾怜悯。 便说:“睡不着觉真的很难受,以后可以喝点桂圆莲子汤啊。酸枣仁泡水也可以的。“ 这都是前世的朋友找的偏方,长期坚持下去,还起了作用。 “哦,以后的试一试。” 金小光随口应了一声,发现他今天心情很放松,脑弦也很放松,就想这样安静的躺着感受着身边这具娇柔的小身体。一点也不想说话。 林株随手拿起头边的一本书《秦南国志》 打开一看,全篇的文言文,读起来不连贯意思也不明白。 又拿起一本《兵临天下》 还是本兵书,更是不懂。 只好说:“书我都看不懂,还是给你讲点别的东西吧。” 讲点什么呢?便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白蛇传。 这个故事很不错。 她便将能想起来的大概的拼凑了一下,开讲了。 获救的小白蛇,仗义的小青蛇。牧童转世的许仙,多管闲事的法海。高高的雷峰塔。 故事跌宕起伏的,却好似还没讲完。 金小光已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还不忘侧过身子,紧紧的抱着林株的胳膊。温软的呼吸就直直地扑在了林株的耳垂上,吹得她得耳朵痒痒的。 她忙将头挪了挪,金小光竟然也跟着挪动。 到底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林株也己讲的口干舌燥,仔细的听到金小光真的己经发出轻微均匀的吸呼,停了下来。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 轻轻的长长的出了口气。 真是睡着了,也只是想要时睡觉,这次真是想多了。 不过想要让他睡觉也不难,前前后后的应该没有半个小时吧。 她又静静的听了一会,觉得他已经睡踏实了,应该不会醒来。便想要抽出胳膊,先溜下床,那怕是去坐在外面等。这个样子算什么。万一被谁进来看到很难为情的。 她抽了一下胳膊,没有抽出来。睡熟的金小光紧紧的抱着她的胳膊,就像抱着一个大抱枕。 她轻轻的转过身子,想要稍微挪一挪他的身体。却看见他剑眉横卧,鼻梁挺拔,紧致光滑的麦色皮肤。薄厚适中的嘴唇。侧面轮廓安静而美好,犹如神话中的王子。他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胳膊,身体微微弯曲。还像个大孩子。 她心头莫名的一柔。前世的时候她也看到过暗恋多年的江浩的睡姿,也如孩子般的。那个时候她的内心也油然而生出一种母性的柔情,她记得当时她是偷偷的吻了他的。 她再次试了试胳膊,根本没有抽出来的可能,而且只要稍微一动,金小光抱得会更紧。 看来想要抽身也不容易,万一将他弄醒,又不知会发生什么暧昧的事儿。她想了一会儿,要不要用点力气将胳膊抽出来。就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这样被困着吧。这实在是一种困扰。。想来想去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冲动,冲动可是魔鬼。 她睁大眼睛静静的看着金小光,真的是美好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这种美同燕天忧的俊郎,金臻少爷的妖绕不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也就是那种半人半妖之类的吧。 对就是那种半人半妖的。她的嘴角旋起一丝笑, 安静的欣赏美美男也不错。 反正他己睡着,又没人看到。 也许稍稍的调戏一下也无大碍。以前总是他戏弄自己,弄得她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正好趁这个机会报报仇。 她慢慢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划过平时威严的双眉。一点一点的,就差去数眉毛的数目了。划过双眉,又花到了平时冷邃的双眼,他的眼缝很长。睫毛又黑又硬,都能数得清。接下来是挺拔的鼻子,柔软有型的嘴唇。 一点一点的摸完,不得不说,手感真的很好。好到了一种境界, 她的手指又划过他光滑的脸庞。 暗自惊叹。一个男子的皮肤怎么可以这么好,好的像是摸在了绸锻上。 摸完了脸庞,又去抚弄了一下乌黑的泼墨般的已经散开的长发。 然后将带着快感的手放在了他的耳边,又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软软的带着淡淡的清香。 这股清香一股一股的扑在她的脸上。熏的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两人面面相对,互抱着胳膊。 屏风旁书墨柔旎吃惊的看着。 已经到了晚上,月亮都已经挂在了天际。公子怎么会这么能睡,平时他每天睡一两个时辰都算好的。 他同柔旎已经站了有大半个时辰了,两人都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可是他交代过,要他休息好了来有事儿要办。 他终于决定还是请示一下要他去办什么,。听起来好像同林株林朵有关系。 可是这两人的睡姿实在是太**了,让他有点不忍心。尤其是公子,能这样被两人盯着还熟睡无睹实在是难以置信。。 还有那个现在看起来尤其娇柔的前朝小郡主,像只小猫儿般的,小脸贴在公子的胳膊上,小嘴微微半张,嘴唇嫣红,能看到细白的牙齿。 他酝酿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身庞一脸茫然的柔旎。终于轻轻咳了一声。 金小光这才猛地睁开眼睛,书墨柔旎只觉得两道寒光直直的刺了过来,心里一颤。书墨忙说:“大哥,月亮都出来了。小弟想问大哥要交代什么事儿?” 这会儿他觉得必须得叫大哥,。否则说不定会有一只枕头扔过来。 月亮都升起了?这么能睡?他记得是刚吃过午饭,也就是正午时分躺在床上的。 这么说睡了大半天。 心里一喜,便想起身,却是林株的一只胳膊紧紧的拉着他的。 她此时睡的正香,一点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对上书墨揶揄到忍俊不禁的表情,他也笑了起来小声说:“比我还能睡。” 说完轻轻的挪开她的手,将她的身体翻转过去。 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出来坐在了桌子后面。说:“书墨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林朵被他爹输给了一个赌头,那个赌头已经五十多了,家里还有四五个妻妾。林朵的这个爹也够可以的,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给输了。朝廷现在三令五申的禁赌,此人还知法犯法,实在是不可饶恕。不过将他投入大牢有点便宜了他。你去打声招呼,皇上现正在修筑陵园,就让他去做、做苦力,还能赚点银子养家,。也减少点菜二一家的负担。至于那个赌头,就没这么便宜了。” 林株是为了林朵才来的,那么林朵会不会感恩,将自己要她观察林株的事儿告诉她。 如果说了,林株那么聪明,不管往那儿想,一定会多想的。 书墨苦笑一声说:“属下这就去办。只是那林朵愚钝,也许会将属下让她看着株儿的事儿说出来。” 金小光淡淡一笑:“说出来又怎样。无非是小爷我对这个小丫鬟动心。” 想到公子同林株让他这样的人都脸红心跳的关系。 这个解释也对。 他嘻嘻一笑说:“也对啊。公子,属下这就去办。不过这株儿今晚是回去还是不回去,要不要去跟菜二说一声。” 金小光浅浅笑着反问:“你说呢。” 一点没有去喊林株起身的意思。 书墨自然明白,还是揶揄到忍俊不禁的笑,答应着退了出去。 柔旎也忙跟着低头出去。 金小光伸了伸懒腰,起身推开窗户,月明如镜,树荫婆娑。 这一觉睡的可真是舒服。 他觉得少有的神清气爽。慢慢的走出院子。 抬头看着当空的皓月。他已经想不起多久没发现月亮这么圆。 他站在月光下看自己修长孤独的影子,想着多疑的老皇上,极力拉拢他的太子爷,定远那边病魔缠身却还在坚持抗敌的父侯,受命助战的燕无忧,还有那不知姓名,不知长相的秦四爷。, 继而想到了走了好几个月的金臻少爷。 他走了之后他还曾派人前去核实过,确实在家。 前些天还去核实过,也在。看来金臻少爷应该没有多大的嫌疑。可是他怎么会有种感觉,他不会在家呢? 想起金臻少爷,就想起了司马明珠。 这个曾经追得自己无处可逃倾国倾城的公主,前几天他看到她,竟然瘦得风都能吹倒。(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认字不认字,先认一半字 “金公子,你为什么不叫醒奴婢呀。都这么晚不回家了,爹娘还不急死了。” 林株终于醒来,睁开眼睛,屋里已是灯火通明。 她顾不得形象披头散发的推开屏风冲了出去,金小光正安然的坐在桌前看着厚厚的书本,很专心。 听到林株用颤音质问,凄凄惨惨娇娇弱弱的。金小光慢慢放下手里的书,很不羁的微微竖眉说:“是你自自己睡的小猪般的,怎么还怪起我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 “分明是金公子不喊醒奴婢,公子倒成了吕洞宾。难不成奴婢是只狗。”林株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撅着小嘴巴说:“我爹娘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尤其是我娘一定是眼泪都留流干了。” 金小光看她着急的样子,小脸憋得通红,一双眼睛闪着泪光,小嘴嫣红,心里一柔。 嘴上却说:“没那么严重吧,你以前也有不回去的时候。你是没看到你刚才的样子。睡得就是一只小狗。” 有睡得不知道的小狗么?拜托,狗都是很灵敏的,要不怎么看门。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骂人。 “以前我还小,现在我都十五岁了。是大姑娘了,不能夜不归宿。”林株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带着哭腔说:“我娘说了,以后得有规矩,一般情况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反正奴婢是来求金公子的,金公子的对奴负责任‘负责。” 这话说的有点夸张,娘一向胆小懦弱,对她也信赖,一般情况不去管她。 她只是想说严重点好让金小光早点拍书墨送她回家,顺便帮里林朵解决问题。 金小光见她着急,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似笑非笑的说:“是你自己睡的不醒人事,反倒怪别人。即然你知道你爹娘会担心,怎么还会这么睡?可见你并不是很在乎你爹娘。 ” “你。你瞎说。分明是你,你非得拉着奴婢一起睡觉。奴牌觉的舒服了,自然就睡着了。奴婢不管,反正金公子得将奴婢送回去。 。” “跟小爷一起睡舒服吧?既然舒服了。那就不是小爷的错了。不过送回去?现在可不行。人手不够。你如果实在想要回去。只能自己回去了。 ” 金小光一点也不理会林株的心急如焚,很轻描淡写的说。 说完翻开书很悠闲的看起来。 都说阶级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真的是两个世界。 资产阶级永远不会同情无产阶级的。 该死的金小光将自己戏弄够了,又这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又不是没出过门。 她撅着嘴很快走去门前。飞快的打开门。 却是夜冷月清,凉风簌簌。空旷的院子都安静的有点害怕。她有点不敢迈出第一步。 更不要说五里多的路程。还有一段山路。 她慢慢的关好门,退了回去。 虽是不想爹娘担心,却不至于傻到走夜路。她才不会冒这个险。 金小光的眼睛没有离开书,却是在她收回脚步的瞬间,露出一丝会意的笑。 林株想了一会儿,很快走回到桌前看着金小光,想起他刚才说过没有人送她,就是说书墨不在,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他不是答应过。要书墨休息一会儿就去帮林朵解决问题多么? 怎么会让自己睡得昏天黑地,书墨也不见了。什么意思? 金小光的眼睛盯着书。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在地面上,振的心都跟着颤抖。 他条件反射的抬起头。 就看见林株又是泪雨朦胧的。 他的心难受起来,不明白只是开玩笑,她怎么又哭了? 他以前没觉得她有这么爱哭啊,怎么今儿来这里只是哭。哭得让他的心一跳一跳的,真的是自己不好么?老是惹她哭。。 他慢慢起身,走近她,低头伸手抬起她尖尖的小下巴。 深深的凝视着她睫毛上的泪珠一滴滴的,沿着绯红的光滑的脸颊慢慢滚落,落在他的心扉。红的诱人的小嘴半张,呵出湿软的呼吸。。 小小的精致的脸美到他的眼泪也在打转。 他下意识的伸出另只手去摸了摸,虽然没有泪,却也有点湿。 他会流泪了! 被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美哭了! 难道这个女子是个小妖精。能让他这样从来心硬如铁,眼中从来无泪的铮铮男子柔情似水眼中带泪。 可是再怎么让他心动到流泪,这个女子也是前保家王朝正宗的郡主,利用她摸出前朝余捏是必须的。 以后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子要如何安置。 他呆呆的看林株。 “金公子,你欺负人。说好的让云大人去帮我二姐的。你说话不算数,你骗人。” 林株泪眼朦胧之中。看到王子般忧郁的金小光直直的眼神 。觉得委屈及了? 一声欺负,让金小光的心更难受。 每次看到林株,都是心不由己的,那怕是初次相见时那些人为的危险,他都处心积虑的将危险指数降到最低。 面对林株这个前朝小郡主,他没了主意。 林株的眼泪让太让他难受了,他轻轻帮她拭去睫毛上的泪花。 柔声说:“好了,怎么这么爱哭,开个玩笑而已。书墨己经去了,他会告诉你爹娘你在这里。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要操心。操心太多了容易长皱纹。” 原来是逗她的。仔细想想好像是可以看出来的。她有点可笑自己较真。一点也不信赖别人! 真不明白不信任还来求人家帮什么忙? 可是她平时判断能力很强的,怎么到了金小光这里一点都没了么。 她瞬间挤了挤眼睛,将眼泪全都挤落。 巧笑嫣然的说:“奴婢就知道金公子一言九鼎。” 笑的雨后梨花般的。 一哭一笑着实让人心疼。金小光不敢再看眼前这张分明带着无限妩媚妖娆之气的脸庞,他怕再看下去又要忍不住做出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轻轻牵着林株的手,努力压抑着内情的狂热,掩饰性的脸庞向前,走到桌后,坐下来松开她的手说:“这下安心了吧。总是一哭一笑的的。好好的在屋子里呆着。我得看点书,批几个秦章,写几个文案。今儿晚上回不去也不打紧。你爹是最信赖小爷我的。等明儿了,再回去,顺便给你爹带些茶叶点心什么的。” 事情办妥了,还给爹带东西。 林株乖乖的站在金小光身旁。像他自己的丫鬟一样的帮他倒上茶水。 眼睛这才看向灯火通明的卧房书房兼办公室。,屋子很大,办公桌前很大的空间,墙根处摆着几盆草花,除了屏风后面隔着的床铺。就只有这张办公桌几把椅子。办公桌上摞着厚厚的书本奏章,笔墨纸砚的。 这间屋子小院并不是上次来看到的那个。 有钱人地方就是多。也是,上次在质子府住过,根本就没看出来有多大,总之一个小别院带一个小花园就比她觉得已经很大的菜园大了。 有钱人的地方不但多,还大,前世很多园林公园据说都是有钱人家的府邸,有的据说半天都走不完。 看了一圈办公室,眼睛又看向桌上摆放的书籍,书很多。都是线装的,微微散发着墨香。 她伸长脖子看了看,最上面的书名很深奥,想来内容更深。应该是很难看得懂。 她打消了看书的念头,又看到有一叠白纸,纸质很好,旁边就放着砚台毛笔墨锭。有点手痒。 已经有很久没写过字了,应该也忘得差不多了吧。 她看了眼专心致志看书的金小光,忍不住打扰他一下小声说:“金公子,奴婢可以用几张白纸。毛笔么?” 金小光颇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知道很多,有时候会说出让他很吃惊的东西,也看过她给纸鸢上配的画。也见过她正儿八经的写字。 好像很难看。狗爪子爬过似的。 便说:“你随便,不要将墨汁涂的到处都是就行。” 只要林株在,屋子里就是温馨的,他已经睡饱了觉,精力很充沛,也能安心的看书做事儿。 林株轻手轻脚的走去桌子一头。拿来砚台,墨锭,水。端起水往砚台里倒了点,拿起墨锭,学着上次看到书墨时他研磨的样子,将胳膊悬起来与桌面平行,拿着墨锭的手用了力度,将墨锭沿着砚台的四周顺时针转圈。 金小光将眼角写起来看了看,有模有样的姿势还不错。 想她五岁就被被菜二夫妻收养,这些姿势动作习惯应该是五岁以前学的启蒙。 砚台里的墨汁渐渐变浓,散发着浓浓的墨香。看着差不多了,林株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墨锭放进专门存放墨锭的盒子里。坐正姿势,挽起衣袖拿起毛笔想了想,写下了“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她没学过书法,只是小学时有大楷作业,就是大楷本下面压张印格,印格上写的也都是些简单易懂朗朗上口的古诗词。 她握笔的姿势也是有模有样的,严格遵照当过小学老师据说进过古学堂的太祖父的教导:练毛笔字就得怀里抱个斗,脚下窝只狗,手里捏只鸡蛋的姿势。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觉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鞋子我是刷,你不同意我自杀。” 每首写完了还配上简单的配图,她学过一点时间的美术,素描简笔画还都不错,漫画也会一点。配图就融合了三种形式,看起来到很有趣儿。 写了一会儿,觉得累了。放下笔,看了看。 那些字歪瓜裂枣东倒西歪的的,没几个好看的,如果拿去给老师批阅,一定没有几个打圈的。 她又看了一眼桌子一角金小光写的字,小的正楷横平竖直,清雅秀丽。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体,苍劲飘逸龙飞凤舞的,看着都有种气势。 实在是太丢人了,这样的字也敢在金小光面前显摆,还是早早的揉成一团扔了吧。 她悄悄地拿起一张,轻轻地揉成一团扔进纸篓。又拿起另一张准备柔一柔扔了。 金小光很快的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近,低头看了看林株写的大楷般的歪歪斜斜的子,有趣也很有意思的配图。说“写得字真难看,不过很有意思。先别扔我看看。” 说完拿起一张看了看,放下又拿起第二张。 这么难看的字,怎么好意思让人看。 林株羞涩的捂着脸说:“金公子,难看死了。快扔了吧,别污了眼。” 金小光一张一张的看过,嘴角扯起一丝笑意说:“你都写得什么字啊。短斤少两短胳膊少腿的,不全乎。不过顺着意思不错。” 林株写的是简化了的汉字,自然同繁琐的老字相比,短斤少两缺胳膊短腿儿了。 她捂着脸说:“认字不认字先认一半字,奴婢就只认一半,金公子不要取笑啊。” 金小光逐一看过之后,又弯腰从纸篓里拿出林株扔掉的那张,展开看了看。 捋展铺平随口问:“这可是你小时候学过的?你还记得是谁教你的么?” 小时候?谁教的? 想要套什么话?林株脑子里一转,警觉起来。 说:“谁教的呢?奴婢也记不得了,总之是记得的。” 金小光有点不相信的看了她一眼,说:“没人教不能记得这么好的诗词啊?想来你亲爹娘也是知书达理之人。” “奴婢不知道爹娘是谁,奴婢只知道现在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 还要套什么?尽管来。 反正不管你问什么,只要一口咬定不记得不知道就好。 真的也是不知道啊。 她起身说:“金公子,你饿不饿,院子里有没有厨房?” 只是中午吃了几口就一觉睡到了现在。这时候才觉得肚子饿得慌,慌极了。 这么大半夜的,丫鬟仆人们应该都睡了。 金小光还在低头看她的字画,头也不抬的说:“厨房是有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食材。” 听起来也饿了,有厨房就好,哪怕是只有白面大米都行。 菜院子里是有的,上午来的时候她看到小花园的边上隐藏着菠菜,小野葱之类的。 她推门走了出去,院子很安静,屋檐上都挂着通红的灯笼,几株树荫婆娑。 她很快地就找到了厨房,看了看光线,探进头说:“金公子,奴婢去厨房看看,院子大,奴婢害怕,金公子可否将门开着,看着奴婢。”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催眠剂 “金公子,孜然炒肉,煎饼,姜汁菠菜。凑合着吃点权当是宵夜吧,奴婢先帮你卷个饼子。“ 金小光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桌上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炒肉,菠菜,软软的饼子。接过卷好的饼子咬了一口,点了点头说:“嗯,不错。正宗的烤肉味道,你也坐下来吃。” 真不愧是前朝小郡主,知道吃宵夜这个和说法。。 林株说:“金公子先吃,奴婢去厨房看看水。水快开了。”。 虽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作响。但是茶水有点凉,铁皮做的保温壶保温时间不长。得烧点热水。这样才不会得胃病, 金小光低头吃着卷饼,拿起筷子吃了口绿茵茵的很养眼的姜汁菠菜。酸酸辣辣的味道真的不错。 “株儿,孜然炒肉做的不错,既有孜然的香味儿,还有辣椒的辣味儿,很过瘾。这菠菜也不错,有股子另一种的辣味儿。好吃。快坐下来吃点。” 见林株将铁水壶里的开水灌进保温的铁壶内,换了新茶叶,上了茶水。金小光指着旁边的椅子。 林株眼睛看着桌上的菜饼子,嘴里说:“奴婢不敢同金公子平起平坐。金公子先吃,吃剩下的奴婢再吃。” 这个时候的学乖爽一点,有规矩一点,怎么说自己都是个丫鬟,还是别人的丫鬟。 金小光抬起头,看着她说:“怎么,还跟小爷这么客气?小爷可没将你当外人。” 怎么又是这样忧郁的眼神,看起来很孤独。 林株慌忙低下头说:“奴婢不是客气,我娘说我长大了,的有点规矩,不能像以前那样。” 他只是想利用自己,千万不能被他的眼神所迷惑,为了避免受到更多的诱惑了,她低下头将菜二娘子抬出来。 金小光伸手不容分说的一把将将她拉去坐在椅子上。说:“哪来那么多的规矩?以前也没见你有多听话,怎么到了小爷这里这么听你娘的话。你娘还说过什么?说没说饿死都不要吃饭。困死都不要坐着。” “这个倒没有。”林株也觉得有点好笑,菜二娘子对她很宽松,不管她做什么根本就不会说。现在什么事儿都推给她。 “好了吃吧。一会儿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金小光亲自将筷子饼子递给她。 既然如此。就不用客气了。 她灵巧的帮自己卷了饼子,边吃边喝,眼睛不时地看金小光,准备随时帮他添茶水。 两人边吃边喝边说话,满满的两大碟菜。七八张卷饼吃的一干二净。 “金公子,吃的有点多,走动一点的好。要不然会积食的。” 林株收拾完碟子,回屋看金小光又坐在桌子后面拿起了毛笔。忍不住提醒他。 这么晚了吃了饼子肉的,还喝了那么多的茶水,不活动就坐下会积食的以后会得胃病。前世的她就是胃病,疼起来很难受。 金小光心里一热,从过来没有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书墨不会说柔旎不会说,丫鬟老妈子们更是不敢说。 他很听话的站起来拿着书在地上走来走去,边走边看。趁着今儿精力充沛。头脑清醒,都好好看看书,看看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政客们是怎样描写如画山河改写江山历史的。顺便看看能受到什么启发。 林株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听话。 也觉得很有面子。 便也跟在金小光身后,拿着一本书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因为很多字不认识,也没看书名。 翻开一看,原来是三字经。 三字经的前面她能应下去,以前小的时候太祖父,祖父的总是给她惯耳音。 读起来也很顺的,理解起来却是一知半解的。她也不管懂不懂的。摇头晃脑的默念起来。 金小光看了一会儿书,想起林株来。回头一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跟在自己身后。走一步摇三摇,小脑袋一晃一晃的。很有老夫子的范儿,觉得好笑又有趣儿。便收起书很有兴致的看。 《人之初啊性本善,性相近啊习相远。苟不教啊性乃迁,教之道啊贵以专。昔孟母呀择邻处,子不学。就断机杼。窦燕山他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念着念着,就一头撞进了金小光怀里,吓得她扔掉书本,迅速后退,下意识的摸了摸头。 金小光弯腰捡起书本看了看说:“好啊,都能念三字经了。念念我听听。“ “奴婢,奴婢只能照着书念,还没背下来呢。” 这些她哪儿能背下来,顺着字音念还行。 金小光笑了笑,放下书说:“困了吧,去睡吧。” 睡了大半天,这会儿一点睡意也没有,再说了,这个院子她只进了这间屋子同厨房,要去哪儿睡?在这间屋子里有点避讳,去别的屋子害怕。 她将头摇的拨郎鼓似的,连连说:“不困不困,金公子只管自己看书批阅奏文,奴牌伺候着就好。 ” 金小光扬起眉毛说”怎么?怕小爷同你一起睡啊。刚才不是你说的舒服了才睡那么久的,这么快就忘了?” 怎么又提起这么敏感的话提啊。 林株低头看着脚下说:“那是因为金公子你说自己睡不看,奴婢知道睡不着的滋味很难。所以看到金公子睡着了,还睡的很香甜,不敢惊动,就,就慢慢的睡着了。a” “是这样啊,小爷还以为是睡姿太美的,才让你睡了那么久,原来是白做多情。” 林株憋了憋嘴,不是才怪。 金小光将手里的书本也放了下来,抬眼看了看窗外,己是午夜,月郎星稀。 他负手走向门口,说:“株儿,陪我出去走走。 ” “好呀” 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多甘尬啊,也危情重重的,出去好。 她跟在金小光身后出了门。 虽是己到了春天,夜晚还是很冷的。来到小花园旁的花树下,金小光停下来,抬头看了眼繁茂的花枝,说:“株儿。你说说这是谁的花树?” “自然是你的呀,只在你必经的地方啊!” “也是你经过的地方。” 金小光感觉到她冷的牙齿有点打颤,脱下外袍披在地身上,一只手紧了紧她的肩头。 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 静静的夜,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也能听到花落的声音。 金小光的怀抱很温暖,完全可以阻挡寒冷。 月亮很高,风很寒,夜很冷。 林株的心却是热的。 虽是明明白白的知道金小光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利用美色诱惑她,以达到一种目地。 却还是很感动这种感觉。这可是她前世梦寐以求的,没想到这么得到了。 她很讽刺的苦笑声,依在金小光宽厚的胸口,望着花园中的各种花苗,很多都含苞欲放了。还有一株早开的金黄色的郁金香。 金小光轻轻的说:“这个时候有点早,再过几天,牡丹,芍药,月季,杜鹃,海棠都开了 ” 这么多花热热闹闹的开,应该是很壮观的。 林株小声问:“金公子最喜欢哪种花?牡丹?菊花,海棠还是什么的?” 金小光说:“都不是。你知道的。” 奇怪了,你喜欢什么花又没汇报过。我怎么会知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嘴上却说:“奴婢不知金公子喜欢什么花儿?” 这个时候,应该是装淑女点。 金小光停了停说:“桃花啊,就是那种野山桃花。” 野山桃花。他是在说从林老七手里解救她的峡谷里看到的山桃花,当时她很忘情的就朗颂了一首诗。 不过第二天他可是将她扔进了溪水里。 他这是在变相告白么。 得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她可不是那些个容易被骗的不堪世事的女孩子。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说:“金公子的爱好实在是与众不同,奴婢听说世人有爱牡丹者,因其倾国倾城乃花中富贵着。有爱菊花者因其隐逸迎霜而开花中隐士也。有爱莲花者因其出淤泥而不染为君子也。不知公子为何独爱野山桃。“ 金小光嘴角扯起一丝笑意说:“你不知道为什么么?如何与你结一段尘缘,为此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这不是你在野山桃树下对我说的么?” 他心里暗想,装什么装。既然要装,不防直接说出来,看你要怎样继续。 说是说过,不过那是有感而发,诗朗诵诗歌,怎么就是对你说的呢?自作多情,只可惜找错了对象。她可是很明白他的狼子用心的。 她还是装作不懂的说:“奴婢当时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会有那样的词语。” 果然聪明。 金小光的手臂用力拥了拥她说:“也许你只是随口说说,倒是小爷我自作多情,想多了。不过那山桃花确实与众不同,小爷已经命人移了几株来,不过不是山桃树,是山桃花树,花期很长,你看,就在那边,还没开败。” 还真的移了花树,还是野山桃的。看来是用了心的。 不知他要利用自己达到什么样的目的,除了同金臻少爷之外,应该还有点别的,要不然不会动这么大的功夫。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有利用价值,值得他这样。 林株实在是想不明白。 要不要直接问?问出来看他怎样说,当然不能牵扯金臻少爷。 可是问了万一问不出什么来,会不会很尴尬,如果他知道自己有所觉察,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来直接的。一巴掌拍死她? 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这样麻糊糊捉迷糊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多长点心眼不要被他套进去就好。不是说难得糊涂么,糊涂是福。 她小声说:“奴婢该死,让金公子用心了。” 金小光微微斜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好一个狡猾的女子,就这样将他的一连真心糊弄过去了。 只可惜,不管是要将她当作棋子,还是真的动了心,他都不是好糊弄的。 想他是什么人,虽然被她搅得心神不定,坚硬的心时时的变成了绕指柔,眼睛也不再是干涩的阴冷,而是湿润起来有了内容,甚至拥着她柔弱的身体,呼吸着她的呼吸能安睡。却是很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 即使真的如此动心,也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 他爽朗的笑了几声:“也不是用心,只是觉得那山桃花确实靓丽,当初在峡谷之中看到了它,就像看到了光芒。” 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还好自己聪明不会上当受骗。 她不做声的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着小院墙角几株貌似山桃花的树。 金小光也不再说话,这个前朝小郡主并非一般民间女子只要几句好话,一点吃的穿的就能蒙的住。 还是慢慢的来吧。反正现在除了太子爷,所有的焦点都在定远的边境问题上。抓捕前朝余孽的事儿可以暂缓一下。 不过这个前朝小郡主真的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心,就如第一眼看到她时。 “夜太深了。会受风寒的,我们进屋吧。” 两人默默的站在花树下,直到月亮已经下屋檐。金小光才拥着林株回屋。 一进门就说:“离天亮也就最多两个时辰,我们去躺一会儿吧。“ 说实话,晚上就是睡觉的时间,就算白天睡得时间够长了。过了时辰眼睛还是不听指挥的往一起合拢。 可是,又是我们一起。这是不是太暧昧不清了。 她停住脚步说:“金公子为国劳心劳力的累了,去躺着休息一会儿吧。奴婢白天睡得太久,还不困。就在椅子上坐着就行。“ 金小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容分说,拥着她就到了床头。也不知道怎么一用力,她便毫无悬念的上了床,还顺顺溜溜的进了被子。 感觉鞋子也自行脱下。 她慌忙想要起身。 高高大大的金小光已经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一条粗大健壮的胳膊就搭在了她的身上,沙哑的声音又带着无限的诱惑说:“乖乖躺着别动,睡觉。” 话音一落,马上传来均匀有力的呼吸。 这就睡了?吃了**也没有这么快吧?不是说睡眠不好么?难不成自己是催眠剂? 1(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好事儿成三 天已大亮,风尘仆仆满脸倦色的书墨默默地站在屏风前看着面对面胳膊搭胳膊头挨头相对而眠的一对男女。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也很不平衡。自己连夜赶去帮着解决了问题,又赶了回来。公子却又这样拥着美人睡。昨儿在睡,今儿还在睡。不是说每天不能入睡的么? 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就感觉一道寒光射了过来,他忙收去眼里的不平,站直身子微微后退。 “事情都办完了?” 金小光看了眼眼前娇嫩新鲜的如同刚刚绽放的花儿般的林株,轻轻将压在她身上的手挪开,小心谨慎的下了床。 “都办好了,很顺利。那个林三根现在估计已经去了工地,赌头也进了大牢,婚契也已经销毁。” 书墨低头边说话,很快的看了眼还能看得见脸庞的林株,就对上她睁开又慌忙闭起的眼缝,暗自好笑。 不过看起来公子同林株似乎也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这从林株的眼神中看得出。 而且两人都穿着衣服。 他觉得松了口气。 金小光自己整理着衣服,衣服已经有点皱了,也是昨儿晚上穿着衣服睡了一夜,上好的绸缎自然会皱的。 他小声提醒:“公子,要不要让柔旎来帮忙,好像应该换件衣服。” 公子的衣服一般情况下是每天都换的,都熨得平平的,一点折子都没有的。 金小光转身看了眼后面,也看不到有折子,说:“算了,昨儿才换的。我们现在就去太子府一趟,再去金銮殿见见圣上。这两天他们都问起你来着。” 书墨低头应了声,心里又不平衡了。 他倒是抱着美人睡了好觉,自己一整夜眼睛都没闭。 金小光似乎看透他的心思,说:“一会你坐车。我骑马。你在车上眯一会儿,到了太子府,你就进去打个照面,金銮殿也是。” 原来只是让自己去表示没有回定远。路上可以休息。 公子还是体贴自己的。 两人顾不得吃早饭,径直出了院门。 林株几乎是一个跳跃起身,麻溜的溜下了床,穿好鞋子,将头发用手顺了顺。整了整衣裙就出了门。 刚才书墨一进来她就醒了,两人说的话都听清楚了。 林朵的问题解决了。她的赶紧走。大恩不言谢,感谢的话还是留在以后再说,报答的事儿也得等到有机会。反正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昨儿晚上她可是用了全部的毅力,才抑制住内心无耻的邪恶的念头。 这么好看到独一无二的美男子在前,要做到心无杂实在是种煎熬,严峻的考验着她的定力。 如果再有一次,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求着以身相许。 虽然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利用她。 出了小院门,是一片青翠的竹林,没有一个人。她左右看了看。竹林那头隐隐的有屋顶的轮廓。 她不知道要怎样走才能走出质子府,便沿着竹林前的青石小径只管走。,走过竹林,走过花园,亭台楼阁小桥假山,还有一座真的山林。也不知走了多久,迎面有几个俏丽的小丫鬟走过。 她忙很恭敬的询问。却并没有人理会她。 她有点奇怪,昨儿只是在金小光办公的小院见到几个丫鬟,好像也没这几个。见到了她这个生人,也没人询问。问了也没人回答,。什么意思? 在诺大的质子府转的太阳都升起了老高,才终于看到了高高的大门楼。 她装做很正常的面带微笑,脚步轻盈的走出大门。回头对门童灿烂的笑。 又看了眼很不起眼,内部却极尽奢华的定远质子府。 华丽真的很华丽,不但华丽而且有内涵,其内部宏伟的构造决对比得上门票几百可以游玩一日的园林。 甚至比起定远侯府那城堡式的建筑还有格调。 真是人比人活不成啊,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慢慢游玩。就当是在风景区。 只不过这种事想想就行,行动的话就免了。 金小光这里可是好进难出。 一路快走。中午刚过己经回到菜园。 林朵还在等她,看到她飞奔而来,双手抓住她急促的问:”怎么样,怎么样?金公子云大人怎么说? ” 原来她还不知道啊! 难道书墨没来菜园? 那么事情倒底解决了没?爹娘知道不知道她昨儿做什么了? 她忙说:“先等我去回过爹娘再说? ” 她急急忙忙跑去菜地里忙活的菜二两口子面前,急急的说 :”爹娘, 咋儿云大人有没有来过。” “来过,来过。云大人真是个讲信誉之人,天黑了我同你娘都睡了才来说金公了留你办事。其实朵儿都对我们说了。你去找金公子了。金公子那么好的人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株觉的有点小小的失落,爹娘竟然对金小光放心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他们知道他对她做的事,看他们还会这么淡定么。 她有点后悔没等金小光回来,他说要给爹带点东西的,那样才对得起人多对他的信任。 同时更觉得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书墨都说了已经办好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林朵却以为林株没办成,故意逃避,很痛苦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看来自己同大姐一样都是苦命。 林株很快跑去林朵面前,也蹲下来,刚想说, 大黄叫了,大门开了,肥胖的林张氏闯了进来。 她身体肥胖脚底不稳,却很卖力的向前跑。急得地里忙活的菜二两口子扔掉手里的农具,跑了出来。 老娘这样急急忙忙的,失火了还是进贼了?难不成那该死的赌头提前娶人了? 这可不行,一个侄女嫁了傻子,这个侄女如果又嫁个半老的赌头,两个不都毁了。 林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同林朵有关系,拉起她急急说了句:“二姐放心。你的事云大人己经办妥了。” 两人也一起跑去林张氏面前,林张氏已经停步,正在**。 菜二夫妻林株姐妹都眼睁睁的盯着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不敢催促。直到她觉得气顺了。才说:“老二啊,好事儿好事儿。”只说了这几句,眼睛已经笑没了。 菜二夫妻林株姐妹都是面面相窥,在他们的记忆中林家似乎从来没什么好事儿。 林张氏看没人相信,故意买了个关子说:“真是好事儿。你们猜猜什么好事儿。三件。” 好事?还一再强调三件。菜二皱起眉头看着娘,除了大侄子要成亲了,他是一件也猜不出来。 林株倒是猜的**不离十的,但是她不说出来。 林张氏见没人说话,又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说:“猜不到吧,老娘就告诉你们:第一件大梁成亲着你们都知道,第二件你大哥去燕府做工了,你们也知道,第三件你们一定不知道。那就是……老三也去都城做工了,是去修皇陵。做的虽然是搬砖端泥的苦力。总比天天混在赌场上好,听说工钱还不低,带他走的官差说了,以后的的工钱每月发放一次,由家里的男丁去都城工部的一个衙门领取。” 说完很得意的笑出了声,见几个人都懵懵懂懂的,又说:“还有朵儿的事儿也解决了。官差说了,那老赌头私设赌强占民女,犯了国法,都送去大牢坐班房了。朵儿啊。你再帮着带带你弟弟,等到了明年奶奶就帮你找个好人家,最起码的衣食无忧的人家。” 说完长长的舒了口气冲着菜二说:“老二啊,你那两个不让娘省心的兄弟都走了。你侄子还不能主事儿,家里的事儿就由你出面了。后天是去给大梁媳妇回礼的日子,你准备准备带着大梁去回个礼,将娶亲的人数,娘家送亲的人数,要带去娘家的的东西。还有新媳妇儿的陪房说清楚了。新媳妇娘家少说也有几百里地,来来回回的也得五六天时间。老二家的,给多准备点干粮,两个人的。还有将准备好的五两银子拿给娘,娘去买头肥猪,豆腐粉条什么的也得买上一些,还有给新人准备的洗脸盆床单被褥什么的,。对了,老二家的,快点将给大梁他们做新棉衣的棉花准备好了。” 说完便直直的盯着菜二看。 菜二被林张氏说的三件好事儿迷惑,还沉浸其中。 真的都是好事儿啊,侄子成亲,大哥三弟都有了事儿做,以后家里有了除自己一家以外的收入,肩上的担子就会轻松很多,那样的话正好留点给女儿做嫁妆。女儿也十五了。 听娘交代,也顾不多想,颠儿颠儿的跑进屋子拿出五两银子。 这个爹真听话!林株一看爹又忘了自己。忙说:“爹,等一下。”又脸问林张氏:“奶奶,我爹的路费呢?是我大哥带还是我爹带?还有我娘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少,也得一半两银子吧,银子从哪儿来?” 这话得问清楚了,要不然又要想办法弄银子。 银子自然的菜二筹备,林张氏刚才就是怕林株阻拦,也怕老二像上次一样不听,故意说的很快说的很多。 却是儿子被糊弄过去了,该死的赔钱货糊弄不过去。 她一双眼睛盯着迟疑想知道答案的菜二,嘴上说:“你是长辈,自然的你带钱带着大梁去,。至于路费么,我们……。“ 话没说完,趁林株菜二的眼睛都盯着她,一个箭步上前从菜二手里夺过银子迅速的就揣进怀里,还用双手捂着说:“路费想来也用不了多少,干粮水自己带,大男人的,天又暖和了,晚上找个破庙山洞的就住了。老二啊,咱家可都全靠你了,五两银子打点家里都紧打紧的,娘安排的事儿,你就想想办法啊。” 说完也不看菜二几人,很灵活的调转肥胖的身体向大门外走。 竟然一点也不笨重。 就这么走了?真是吃定了爹娘。 她气呼呼的盯着肥胖的背影说:“真是人善被人欺,我爹还是不是你儿子啊。、我是收养的我爹娘都这么疼我,难不成我爹真是捡来的。” 女儿说的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是老娘事情做得过了。 菜二很快的看了眼林朵,小声呵斥道:“株儿,别瞎说,说什么收养不收养的。你就是爹的亲闺女,爹的命根子。株儿啊,爹知道你奶奶偏心,可是这都怪你大伯三叔不争气,现在好了。等你大伯三叔挣了钱,我们就轻松了。” 林株撅着嘴巴说:“爹,你说得轻巧。指不定到时候更厉害,你没听说过没钱穷大方,有钱就抽筋么。还有,你觉得我大伯三叔赚的银子能到我奶奶手里么?我看呀,我奶奶也就能唬住你同我娘。” 说完很快地也看了眼林朵。 林朵低下头去。 林株说的没错,就这次奶奶将林云的彩礼钱给了娘一半,说是要给哥说媳妇儿。大婶差点跟奶奶拼了命。 还是奶奶最终答应在二叔这里拿来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还许诺等自己找了婆家,彩礼钱分给她一半,这才消停下来。 赌头逼债拿她抵债的事儿都没敢让她知道。 女儿说的不无道理,就算去年的时候大哥三弟去燕府田园,娘该拿的一点没没少。他看菜二娘子的眼圈又红了,也不敢多说,怕让她更伤心,转身慢慢的去地里。 边走边说:“天下无不是的爹娘,摊上了,有什么办法。” 菜二娘子的眼泪就滚滚而下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家男人有点窝囊愚孝,也是倔脾气。 看来她只有跟着张罗了。可是那扯布的银子,买棉花的银子要去哪里找? 林朵也不敢多说话,也许是林株帮了她这么大的忙,不,应该说是救了她的大半条命。她这次是真的觉得奶奶是错了,这么逼着二叔一家,实在是过了,很过。 她小声对林株说:“株儿,奶奶真的很过分。不过你不要着急,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应该帮帮你。这这就回去跟奶奶说,给我找婆家,只要还没成亲,能给五两银子,哪怕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每天吃糠咽菜的都行。” 这孩子,要帮人也不用将自己就这么低价处理啊。 不过也能看得出她还是有点良心的。 她轻轻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二姐,五两银子哪儿值得你去卖身。那两身棉衣几斤棉花能值几个钱,我这是咽不下这口气。”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故意的 菜二娘子将一大盆火色很好,看起来香酥可口的干粮摆放在饭桌上,找来一张大包袱、 说:“株儿爹,这可是二十斤面的干粮,够你们爷儿两吃五六天的了,我再给你门包点咸萝卜。你路上可长点心眼,别让大梁一个人独吃了。” 大梁年轻力壮,饭量好的让人乍舌。 这些干粮可是她偷偷积攒了很久的白面烙的,里面还掺和了很多的清油,调料盐巴。她的手艺又好,这么多干粮,没一只火色过了焦了的,比镇上卖的的都好。她可是为了自家男人才这么用心的。 菜二明白媳妇儿是心疼自己,他对自己的侄子一向宠爱,虽然他们并不过来看望他,但是只要家里有好吃的都会给他们留点,当然现在主要是两个小的。 谁让他自己没有儿子以后要靠他们呢。 但是在媳妇面前不能说出来。他陪着笑脸说:“株儿娘,我知道自己多吃点,不要都让。大梁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吃好的。” 菜二娘子这才笑了起来说:“知道就好,不要整天家想着别人。” 说完试了试干粮,确认都凉透了,才一个一个的数着数儿放进包袱里。 快到四月了,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粮价很高,``一般人家都是靠野菜黑面杂粮撑着。就是出门也带的是干硬的黄面贴饼,黄面贴巴不能久放,放个一两天。咬一口几乎能蹦掉牙。 跟自己吃了半辈子苦受了半辈子气的老媳妇儿,却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好的干粮。 他可是去帮侄子办事儿的。 他默默地看着她一个一个的数完,又算计着每天吃三顿,每顿可以吃几个,晚上什么时候睡觉,会不会多吃一个。 不由得默默低下头。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他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可是就想干点什么,只好努力的压抑着。 就听到门被撞了一下,林株风风火火的就闯了进来。一进门看到娘正在将堆进包祔里的干粮往一起归拢。想着要怎样包。怎样包才能背着舒服。 上前拉过菜二娘子的手说:“娘,你这是干什么么呀,让我爹当搬运工啊。这么远的路,你就让他背着这么一大堆干粮。有五六十个吧?” “五十一个。来回走六天。一天吃九个,还有剩余。” 她烙的饼不大却很厚,又酥又香。大男人一顿吃三个很容易。 林株呵呵笑着说:“娘,你想累死,我爹啊。走那么远的路背那么一大包东西。” 菜二娘子疼爱的看了眼林株,说:“傻孩子,不背这包东西,你爹吃什么。娘可给你说啊,娘烙的饼儿可香了,你爹路上吃这东西可不亏吧。” 菜二忙抬头说:“不亏不亏,你爹有口福。你娘烙的这饼儿啊,看着都馋人。” 林株笑着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是又香又酥,真的好吃,。比镇上都城买来的那些个点心也差不多。 一边品尝一边咽下肚子,说:“饼子是好吃,不过呢背着太沉了。依我说啊,饼子带上五六个就好了,一路上也有饭馆,吃点带汤带水的多好。” 菜二娘子嗔责的白了女儿一眼说:“这孩子说得多轻巧,下馆子得有银子呀。你奶奶这么抠门,所有的费用都得我们张罗,我们哪来的钱?你爹东凑西凑的,估计私房钱都拿出来了,也才有几钱。,还不敢乱花,也不知道那新媳妇家要不要什么针工钱。” 针工钱?什么鬼啊。不是只要有媒人给了彩礼就行了么? 林株吃着干粮问:“娘,什么是针工钱?” 菜二娘子好笑的笑了几声,说:“这女儿真傻。这都不知道。针工钱啊,就是新媳妇给自己做嫁妆的手工费。那不是绸布,丝线什么的都得用钱么。” 给自己做嫁妆还要向婆家要钱。那干脆不要做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事儿真多,这是要嫁女儿还是卖女儿啊。” “嘘,不许瞎说。”菜二娘子忙看着女儿说:“什么卖女儿不卖女儿啊,这是规矩,显得人家女子尊贵。” “对,尊贵尊贵。这个时候是尊贵了,来了以后给人还债更尊贵。” 林株吃了半块饼子,放下从怀里摸出一把银子就伸到了菜二面前说:“爹,你看这是什么?” “银子!” 菜二夫妻一起瞪大眼睛异口同声的惊叫一声。 随即,菜二小声问:“哪儿来的?这么多?” 林株将银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说:“当然是女儿挣得,难不成谁还平白无故的给咱们不成。” 菜二一双眼睛瞪得牛眼似的,问:“怎么挣得?去哪儿挣得?” 他对女儿的能力不怀疑,可是想不明白怎么能挣这么多,到哪儿去挣这么多。 林株清了清嗓门说:“女儿不是昨儿晚上没回来么?你们可知道女儿做什么了?” 菜二两口子满忙追问:“做什么了?” 林株很神秘地说:“女儿给金公子做了手擀面。你们是不知这些个有钱人,吃多了山珍海味,就想吃一口我们这家常便饭。那金公子啊,吃了我娘的手擀面,就怎么也忘不了。他不是这段时间忙么,也没时间过来。昨儿女儿去了。就命女儿做。” 菜二娘子听有人对她做的手擀面念念不忘,高兴地双眼冒光追问:“你是怎么做的?” 林株说:“我就是照娘平时做的样子做的。一道工序都没落。娘还别说,做出来那味道同娘做出的一摸一样。金公子一高兴,就赏了女儿一个金片。女儿想金片爹带在身上也不好用。便去镇上的钱庄兑换了银子,刚好值十两。爹你就带着吧,万一路上遇到什么状况也好派上用场。” 她当然不敢说银子是上次陪金小光放纸鸢得来的。当时没全部交付给爹,自己留下来的, 这个理由可是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想的她很辛苦,费了很多脑细胞的…… 菜二两口子对女儿的话一点不怀疑。菜二心里更是激动万丰,妻子对自己体贴,女儿能干。此生何求。 他笑呵呵的看着桌上的碎银说:“株儿,爹带上两三两就行了。剩下的给你娘藏起来。以后给你当嫁妆。我女儿这么能干,以后的嫁妆可不能少。” 林株说:“爹,你都带着吧。还是那句话,穷家富路。至于女儿。你就不要操心了。你不是说女儿能干么。既然能干。还操心什么嫁妆啊。在这我娘可说了,好男不图家产好女不图嫁妆。” 女儿这么能干又懂事。 菜二两口子笑眯眯的收拾东西。 菜二一走,菜园顿时冷清了许多。 马上就是四月了。该是土豆下种,也是移栽菜苗的时候。 菜二临走时交代这些菜都不抢时间,等他回来再说。 菜二娘子心急,早早地就准备好了草灰, 她想先将土豆种下去,土豆这种菜虽然很贫贱,却是四季菜,就是燕府那样的官宦人家也离不开。每年种植的面积最大数量最多。而且也帮了他们一大家子的忙,几乎少半年的时间,土豆顶了粮。 一大早的,她便戴着破旧的草帽,端着一盆破了芽的土豆去了院墙最那头的地里,手里拿一把小铲。 林株也戴上菜二编制的麦秆草帽跟了上来说:“娘,你下种子,我来填土。” 说着话看了眼菜二娘子的破草帽。娘也太节俭了吧,爹去年帮她们母女两每人编了顶帽子,林株还在上面缝制了可爱的图案,她就是舍不得戴,脑袋上就扣着这顶又破又烂的。 菜二娘子忙说:“去,你去做你自己的。记得戴上手套不要动土。这边的事儿娘一个人就行了。” 她嘴里的你的事儿,说的是林株木屋里的菜苗。 林株知道娘是绝对不会让她帮忙的,种土豆这项工作看起来很简单,就是将蓬松的菜地铲个小坑,将切成块的土豆放进去,让长出的芽朝上,撒一把草木灰埋上土抚平就行。熟练的人根本不用起身,只要挪动身子就行。不过不会干的干起来就不容易。 林株也不坚持,提着一桶水就去了木屋。木屋里的西红柿幼苗已经长得根茎粗壮,有五六片叶子了。应该可以移栽了。 西红柿不喜欢日照时间太长,她便选择了靠院墙一边的地,可以遮挡太阳。 她带上娘帮她自制的布手套,也拿着一把小铲子,将十几株看起来很茁壮的西红柿苗小心翼翼的连根铲出来,尽可能的让它带着泥土,然后更小心的端在一个大簸箕里。,来到早已选好的菜地。 算计好间距,很认真的挖了个半尺多高的坑,将菜苗慢慢的放进去,扶正了,壅上土,浇上水。 她第一次做这件事,做得很认真,很投入。就连大门外大黄狗的叫声也没去注意。 好不容易将最后一棵载好,就看到一个影子在自己眼前。 谁啊!她吓了一跳几乎是跳了起来。 只见面前站着两个人,都穿着短衣裤,头上绑着方巾。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燕府的小厮有事儿找她。 随即惊讶的叫了声:“明珠小姐,青莲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嘴里叫了出来,却是无比的震惊。 面前的这个瘦的脸上只剩下两只大眼睛的明显女扮男装的人真的是倾国倾城的司马明珠? 司马明珠空洞的眼神毫无神采的点了点头。 身后的青连忙说:“株儿,我家小姐想跟你打听一下,金臻少爷去了哪里?家里怎么没人?” 问完很快的看了眼她都不忍心看的公主。 其实她们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周边的邻居包括林张氏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一次司马明珠怎么也不肯走,她只好带她来这里问问。 看到司马明珠的样子,林株心里一酸。 多么高贵美丽的一位公主,就这样为情所困到了如此模样,那句老话说的没错,女人在情面前智商为零。 她忙脱掉手套说:“听九儿姐姐说是回老家看看,金臻少爷的娘亲病了。” “是吗?她这么跟你说的?” 司马明珠的眼里闪过一次亮光:“真的只是回去看他的娘亲,不是别的?” 她的声音飘飘忽忽的,有点气若游丝。 林株忙说:“九儿姐姐就是这么说的。说是病情好转了就回来。” 后面这句话可是她添加的,他们根本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青连忙说:“小姐,奴婢说的没错吧。奴婢就说金少爷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之所以不辞而别,一定是事出有因。” 这个时候她也不顾忌林株。 司马明珠这才说:“就算如此他也理当打声招呼吧。” “明珠小姐,金臻少爷走得急,九儿姐姐都是跑着过来同奴婢告别的。” 林株实在不忍心看司马明珠无神空洞的眼神,蜡黄的小脸。 青莲也忙说:“株儿也这么说的吧。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奴婢想金少爷一定是脱不开身,等他事情忙完了,。一定回来。” 说完有点强制的扶着司马明珠向菜园大门走去,边走边说:“我的小姐啊,我们的块点回去了。你可不能害了奴婢啊,奴婢家里可还有爹娘弟弟妹妹的。” 司马明珠木偶般的被相比而言很健壮的青莲扶着走出大门,像是被劫持的人质。 林株心酸的更厉害了。 这个金枝玉叶的公子也是个真性情的女子,为了金臻少爷瘦成了闪电。 还有点恍恍惚惚。 看她远去的背影,她这不相干的人心都揪了起来。 她不由得小声咒骂起了金臻少爷:该死的,分明柔情万丈,款款情深的,怎么对自己心仪的女子如此无情。不但无情还无义,难道不能打声招呼再走么。 不对啊! 忽然她心里一冷。 金臻少爷是知道司马明珠的身份的。但是却一直装作不知道,还让金小光无意之中看到她。 难道这一切都是金臻少爷故意的? 如果真是故意的,不管同自己什么关系,金臻少爷就有点卑鄙了。 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作为伤害一个单纯爱恋他的女子理由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二安睡 这就去睡?还?……我们? 又是怎么个意思?难不成大白天的要滚床单。 她傻傻的半张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这么猴急?堂堂定远候世子爷这么**?没沾过女人么? 她可才十五岁,还不具备让人一见意马心猿的地步啊。 也不对啊,堂堂定远侯世子,要多少女人没有啊。不说外面的,单是柔旎,众多的丫环都有几十个,个个看起来都是有投怀送抱的意愿的。刚才还取笑过,那个圆眼睛的甜美姑娘那眼神、 金小光说完,走过方桌,见林标站着不动,侧身拉着她,一双眼睛深邃多情的看着她。 看的林株心里直发麻,这不是求欢前的那种温情脉脉的眼神么 。更加慌乱起来,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随时像要冲破胸膛跳出体外。 她下意识的张嘴便喊:“不要啊,金公子。奴婢才刚刚十五岁,还不想侍寝。” 她觉得喊的声音已经够大了,却悲哀的发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才想起来刚才从窗户看到所有人都出去了。 这个别致的小院只有他们俩人。 她只好将双脚用力的固定在地上,扯着身子不走。金小光看她的样子奇怪,觉得很有趣儿,又故意逗她说:“怎么?觉得这个地方不好。要不去小爷的卧房?” 他的卧房?鬼知道他的卧房在哪里?再说谁要去他的卧房去卧房做什么。 绝不能来为了帮林朵,将自己给搭上。 可是就算她怎么赖着不走。也毫无悬念的被金小光拖着到了屏风后的小床前、 床上摆放着几样衣物,床头放着几本厚厚的线装书。 金小光随手将衣服扔了出去,翻身就上了床。 一旦上了床就什么都完了。这一次不比上次,是自己送上门来,又到了十五岁,金小光已经在她面前无数次的动手动脚了。发生点什么也不足为奇。 她拼命的往后退,想要退出屏风,赶快逃走。 金小光躺在了床上,手上稍微用了点力。 林株便乖乖的身不由己的跟着趴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感觉真的好舒服。 金小光左脚右脚互相帮忙,脱掉官靴。将身体摆放的更舒服一点。 一只手还不忘紧紧地拉着林株的。 “金公子。又过了啊!你还是松手让奴婢出去的好。这孤男寡女的,多不好,会被人传闲话的。” 实在挣脱不了,也不敢随便乱发脾气。发脾气也是白发。弄得不好比上次死的更惨就糟了。万一被扔出四面可都是砖墙啊。她只好带着苦苦哀求的味道。 金小光躺在床上。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惬意,尤其是身边卷缩着温软的小人儿让他踏实极了,一点也没了那种难以抑制的焦躁。 他用了点力气将林株往上提了提。让她的头靠近一点自己的。沙哑的声音带着无可抗拒的诱惑说:“乖乖的别动,就这样好好躺着,如果实在睡不着,给小爷讲一点你爹说的山村野史,什么妖魔鬼怪,奇闻轶事都行,给小爷读读书也好。总之不要乱吵乱跑。,质子府很大,迷了路可急忙走不出去。” 原来只是让自己乖乖躺着说说话,并没什么无理的要求。 这样还好,只是躺在床上,又不是真的发生关系。 完全可以接受。 她很温顺的翻转身子,躺舒服了,小声说:“金公子想听什么样的?奴婢知道很多。比我爹还多。“ 金小光将身子往林株身边靠了靠,说:“你随便讲点,什么都行。哎,小爷就想好好睡上一觉,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睡过好觉了,睡不着觉的滋味真是难受,有时候真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让自己睡过去。“ 金小光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性感的沙哑,像是在对心爱的人倾诉。 这么可怜?睡不着觉据说很难受,难受到让人想自杀。前世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就是失眠失眠,依赖安眠药,后来安眠药也不起作用,差点疯掉。 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顾怜悯。 便说:“睡不着觉真的很难受,以后可以喝点桂圆莲子汤啊,酸枣仁泡水也可以的。“ 这都是前世的朋友找的偏方,长期坚持下去,还起了作用。 “哦,以后的试一试。” 金小光随口应了一声,发现他今天心情很放松,脑弦也很放松,就想这样安静的躺着感受着身边这具娇柔的小身体。一点也不想说话。 林株随手拿起头边的一本书《秦南国志》 打开一看,全篇的文言文,读起来不连贯意思也不明白。 又拿起一本《兵临天下》 还是本兵书,更是不懂。 只好说:“书我都看不懂,还是给你讲点别的东西吧。” 讲点什么呢?便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白蛇传。 这个故事很不错。 她便将能想起来的大概的拼凑了一下,开讲了。 获救的小白蛇,仗义的小青蛇。牧童转世的许仙,多管闲事的法海。高高的雷峰塔。 故事跌宕起伏的,却好似还没讲完。 金小光已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还不忘侧过身子,紧紧的抱着林株的胳膊。温软的呼吸就直直地扑在了林株的耳垂上,吹得她得耳朵痒痒的。 她忙将头挪了挪,金小光竟然也跟着挪动。 到底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林株也己讲的口干舌燥,仔细的听到金小光真的己经发出轻微均匀的吸呼,停了下来。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 轻轻的长长的出了口气。 真是睡着了,也只是想要时睡觉,这次真是想多了。 不过想要让他睡觉也不难,前前后后的应该没有半个小时吧。 她又静静的听了一会,觉得他已经睡踏实了,应该不会醒来。便想要抽出胳膊,先溜下床,那怕是去坐在外面等。这个样子算什么,万一被谁进来看到很难为情的。 她抽了一下胳膊,没有抽出来。睡熟的金小光紧紧的抱着她的胳膊。就像抱着一个大抱枕。 她轻轻的转过身子。想要稍微挪一挪他的身体,却看见他剑眉横卧,鼻梁挺拔,紧致光滑的麦色皮肤。薄厚适中的嘴唇。侧面轮廓安静而美好。犹如神话中的王子。他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胳膊。身体微微弯曲。还像个大孩子。 她心头莫名的一柔。前世的时候她也看到过暗恋多年的江浩的睡姿,也如孩子般的。那个时候她的内心也油然而生出一种母性的柔情,她记得当时她是偷偷的吻了他的。 她再次试了试胳膊。根本没有抽出来的可能,而且只要稍微一动,金小光抱得会更紧。 看来想要抽身也不容易,万一将他弄醒,又不知会发生什么暧昧的事儿。她想了一会儿,要不要用点力气将胳膊抽出来。就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这样被困着吧。这实在是一种困扰。,想来想去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冲动,冲动可是魔鬼。 她睁大眼睛静静的看着金小光,真的是美好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这种美同燕天忧的俊郎,金臻少爷的妖绕不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也就是那种半人半妖之类的吧。 对就是那种半人半妖的。她的嘴角旋起一丝笑, 安静的欣赏美美男也不错。 反正他己睡着,又没人看到。 也许稍稍的调戏一下也无大碍。以前总是他戏弄自己,弄得她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正好趁这个机会报报仇。 她慢慢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划过平时威严的双眉,一点一点的,就差去数眉毛的数目了。划过双眉,又花到了平时冷邃的双眼,他的眼缝很长,睫毛又黑又硬,都能数得清。接下来是挺拔的鼻子,柔软有型的嘴唇。 一点一点的摸完,不得不说,手感真的很好。好到了一种境界, 她的手指又划过他光滑的脸庞。 暗自惊叹,一个男子的皮肤怎么可以这么好,好的像是摸在了绸锻上。 摸完了脸庞,又去抚弄了一下乌黑的泼墨般的已经散开的长发。 然后将带着快感的手放在了他的耳边,又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软软的带着淡淡的清香。 这股清香一股一股的扑在她的脸上。熏的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两人面面相对,互抱着胳膊。 屏风旁书墨柔旎吃惊的看着。 已经到了晚上,月亮都已经挂在了天际。公子怎么会这么能睡,平时他每天睡一两个时辰都算好的。 他同柔旎已经站了有大半个时辰了,两人都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可是他交代过,要他休息好了来有事儿要办。 他终于决定还是请示一下要他去办什么,。听起来好像同林株林朵有关系。 可是这两人的睡姿实在是太销魂了,让他有点不忍心。尤其是公子,能这样被两人盯着还熟睡无睹实在是难以置信。。 还有那个现在看起来尤其娇柔的前朝小郡主,像只小猫儿般的,小脸贴在公子的胳膊上,小嘴微微半张,嘴唇嫣红,能看到细白的牙齿。 他酝酿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身庞一脸茫然的柔旎。终于轻轻咳了一声。 金小光这才猛地睁开眼睛,书墨柔旎只觉得两道寒光直直的刺了过来,心里一颤。书墨忙说:“大哥,月亮都出来了。小弟想问大哥要交代什么事儿?” 这会儿他觉得必须得叫大哥,。否则说不定会有一只枕头扔过来。 月亮都升起了?这么能睡?他记得是刚吃过午饭,也就是正午时分躺在床上的。 这么说睡了大半天。 心里一喜,便想起身,却是林株的一只胳膊紧紧的拉着他的。 她此时睡的正香,一点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对上书墨揶揄到忍俊不禁的表情,他也笑了起来小声说:“比我还能睡。” 说完轻轻的挪开她的手,将她的身体翻转过去。 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出来坐在了桌子后面。说:“书墨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林朵被他爹输给了一个赌头,那个赌头已经五十多了,家里还有四五个妻妾。林朵的这个爹也够可以的,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给输了。朝廷现在三令五申的禁赌,此人还知法犯法,实在是不可饶恕。不过将他投入大牢有点便宜了他。你去打声招呼,皇上现正在修筑陵园,就让他去做、做苦力,还能赚点银子养家,。也减少点菜二一家的负担。至于那个赌头,就没这么便宜了。” 林株是为了林朵才来的,那么林朵会不会感恩,将自己要她观察林株的事儿告诉她。 如果说了,林株那么聪明,不管往那儿想,一定会多想的。 书墨苦笑一声说:“属下这就去办。只是那林朵愚钝,也许会将属下让她看着株儿的事儿说出来。” 金小光淡淡一笑:“说出来又怎样。无非是小爷我对这个小丫鬟动心。” 想到公子同林株让他这样的人都脸红心跳的关系。 这个解释也对。 他嘻嘻一笑说:“也对啊。公子,属下这就去办。不过这株儿今晚是回去还是不回去,要不要去跟菜二说一声。” 金小光浅浅笑着反问:“你说呢。” 一点没有去喊林株起身的意思。 书墨自然明白,还是揶揄到忍俊不禁的笑,答应着退了出去。 柔旎也忙跟着低头出去。 金小光伸了伸懒腰,起身推开窗户,月明如镜,树荫婆娑。 这一觉睡的可真是舒服。 他觉得少有的神清气爽。慢慢的走出院子。 抬头看着当空的皓月。他已经想不起多久没发现月亮这么圆。 他站在月光下看自己修长孤独的影子,想着多疑的老皇上,极力拉拢他的太子爷,定远那边病魔缠身却还在坚持抗敌的父侯,受命助战的燕无忧,还有那不知姓名,不知长相的秦四爷。, 继而想到了走了好几个月的金臻少爷。 他走了之后他还曾派人前去核实过,确实在家。 前些天还去核实过,也在。看来金臻少爷应该没有多大的嫌疑。可是他怎么会有种感觉,他不会在家呢? 想起金臻少爷,就想起了司马明珠。 这个曾经追得自己无处可逃倾国倾城的公主,前几天他看到她,竟然瘦得风都能吹倒。(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认字不认认字,先认一半字 “金公子,你为什么不叫醒奴婢呀。都这么晚不回家了,爹娘还不急死了。” 林株终于醒来,睁开眼睛,屋里已是灯火通明。 她顾不得形象披头散发的推开屏风冲了出去,金小光正安然的坐在桌前看着厚厚的书本,很专心。 听到林株用颤音质问,凄凄惨惨娇娇弱弱的。金小光慢慢放下手里的书,很不羁的微微竖眉说:“是你自自己睡的小猪般的,怎么还怪起我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 “分明是金公子不喊醒奴婢,公子倒成了吕洞宾。难不成奴婢是只狗。”林株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撅着小嘴巴说:“我爹娘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尤其是我娘一定是眼泪都留流干了。” 金小光看她着急的样子,小脸憋得通红,一双眼睛闪着泪光,小嘴嫣红,心里一柔。 嘴上却说:“没那么严重吧,你以前也有不回去的时候。你是没看到你刚才的样子。睡得就是一只小狗。” 有睡得不知道的小狗么?拜托,狗都是很灵敏的,要不怎么看门。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骂人。 “以前我还小,现在我都十五岁了。是大姑娘了,不能夜不归宿。”林株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带着哭腔说:“我娘说了,以后得有规矩,一般情况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反正奴婢是来求金公子的,金公子的对奴负责任‘负责。” 这话说的有点夸张。娘一向胆小懦弱,对她也信赖,一般情况不去管她。 她只是想说严重点好让金小光早点拍书墨送她回家,顺便帮里林朵解决问题。 金小光见她着急,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似笑非笑的说:“是你自己睡的不醒人事,反倒怪别人。即然你知道你爹娘会担心,怎么还会这么睡?可见你并不是很在乎你爹娘。 ” “你,你瞎说。分明是你,你非得拉着奴婢一起睡觉。奴牌觉的舒服了。自然就睡着了。奴婢不管。反正金公子得将奴婢送回去。 。” “跟小爷一起睡舒服吧?既然舒服了,那就不是小爷的错了。不过送回去?现在可不行。人手不够。你如果实在想要回去。只能自己回去了。 ” 金小光一点也不理会林株的心急如焚,很轻描淡写的说。 说完翻开书很悠闲的看起来。 都说阶级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真的是两个世界。 资产阶级永远不会同情无产阶级的。 该死的金小光将自己戏弄够了。又这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又不是没出过门。 她撅着嘴很快走去门前。飞快的打开门。 却是夜冷月清,凉风簌簌。空旷的院子都安静的有点害怕。她有点不敢迈出第一步。 更不要说五里多的路程。还有一段山路。 她慢慢的关好门,退了回去。 虽是不想爹娘担心。却不至于傻到走夜路。她才不会冒这个险。 金小光的眼睛没有离开书,却是在她收回脚步的瞬间,露出一丝会意的笑。 林株想了一会儿,很快走回到桌前看着金小光,想起他刚才说过没有人送她,就是说书墨不在,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他不是答应过,要书墨休息一会儿就去帮林朵解决问题多么? 怎么会让自己睡得昏天黑地,书墨也不见了。什么意思? 金小光的眼睛盯着书。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在地面上,振的心都跟着颤抖。 他条件反射的抬起头。 就看见林株又是泪雨朦胧的。 他的心难受起来,不明白只是开玩笑,她怎么又哭了? 他以前没觉得她有这么爱哭啊,怎么今儿来这里只是哭。哭得让他的心一跳一跳的,真的是自己不好么?老是惹她哭。。 他慢慢起身,走近她,低头伸手抬起她尖尖的小下巴。 深深的凝视着她睫毛上的泪珠一滴滴的,沿着绯红的光滑的脸颊慢慢滚落,落在他的心扉,红的诱人的小嘴半张,呵出湿软的呼吸。。 小小的精致的脸美到他的眼泪也在打转。 他下意识的伸出另只手去摸了摸,虽然没有泪,却也有点湿。 他会流泪了! 被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美哭了! 难道这个女子是个小妖精,能让他这样从来心硬如铁,眼中从来无泪的铮铮男子柔情似水眼中带泪。 可是再怎么让他心动到流泪,这个女子也是前保家王朝正宗的郡主,利用她摸出前朝余捏是必须的。 以后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子要如何安置。 他呆呆的看林株。 “金公子,你欺负人。说好的让云大人去帮我二姐的。你说话不算数,你骗人。” 林株泪眼朦胧之中,看到王子般忧郁的金小光直直的眼神 。觉得委屈及了? 一声欺负,让金小光的心更难受。 每次看到林株,都是心不由己的,那怕是初次相见时那些人为的危险,他都处心积虑的将危险指数降到最低。 面对林株这个前朝小郡主,他没了主意。 林株的眼泪让太让他难受了,他轻轻帮她拭去睫毛上的泪花。 柔声说:“好了,怎么这么爱哭,开个玩笑而已。书墨己经去了,他会告诉你爹娘你在这里。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要操心。操心太多了容易长皱纹。” 原来是逗她的。仔细想想好像是可以看出来的。她有点可笑自己较真。一点也不信赖别人! 真不明白不信任还来求人家帮什么忙? 可是她平时判断能力很强的,怎么到了金小光这里一点都没了么。 她瞬间挤了挤眼睛。将眼泪全都挤落。 巧笑嫣然的说:“奴婢就知道金公子一言九鼎。” 笑的雨后梨花般的。 一哭一笑着实让人心疼。金小光不敢再看眼前这张分明带着无限妩媚妖娆之气的脸庞,他怕再看下去又要忍不住做出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轻轻牵着林株的手,努力压抑着内情的狂热,掩饰性的脸庞向前,走到桌后,坐下来松开她的手说:“这下安心了吧。总是一哭一笑的的。好好的在屋子里呆着。我得看点书,批几个秦章,写几个文案。今儿晚上回不去也不打紧,你爹是最信赖小爷我的。等明儿了,再回去。顺便给你爹带些茶叶点心什么的。” 事情办妥了。还给爹带东西。 林株乖乖的站在金小光身旁,像他自己的丫鬟一样的帮他倒上茶水。 眼睛这才看向灯火通明的卧房书房兼办公室。,屋子很大,办公桌前很大的空间。墙根处摆着几盆草花。除了屏风后面隔着的床铺。就只有这张办公桌几把椅子。办公桌上摞着厚厚的书本奏章,笔墨纸砚的。 这间屋子小院并不是上次来看到的那个。 有钱人地方就是多。也是,上次在质子府住过。根本就没看出来有多大,总之一个小别院带一个小花园就比她觉得已经很大的菜园大了。 有钱人的地方不但多,还大,前世很多园林公园据说都是有钱人家的府邸,有的据说半天都走不完。 看了一圈办公室,眼睛又看向桌上摆放的书籍,书很多,都是线装的,微微散发着墨香。 她伸长脖子看了看,最上面的书名很深奥,想来内容更深。应该是很难看得懂。 她打消了看书的念头,又看到有一叠白纸,纸质很好,旁边就放着砚台毛笔墨锭。有点手痒。 已经有很久没写过字了,应该也忘得差不多了吧。 她看了眼专心致志看书的金小光,忍不住打扰他一下小声说:“金公子,奴婢可以用几张白纸,毛笔么?” 金小光颇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知道很多,有时候会说出让他很吃惊的东西,也看过她给纸鸢上配的画,也见过她正儿八经的写字。 好像很难看。狗爪子爬过似的。 便说:“你随便,不要将墨汁涂的到处都是就行。” 只要林株在,屋子里就是温馨的,他已经睡饱了觉,精力很充沛,也能安心的看书做事儿。 林株轻手轻脚的走去桌子一头,拿来砚台,墨锭,水。端起水往砚台里倒了点,拿起墨锭,学着上次看到书墨时他研磨的样子,将胳膊悬起来与桌面平行,拿着墨锭的手用了力度,将墨锭沿着砚台的四周顺时针转圈。 金小光将眼角写起来看了看,有模有样的姿势还不错。 想她五岁就被被菜二夫妻收养,这些姿势动作习惯应该是五岁以前学的启蒙。 砚台里的墨汁渐渐变浓,散发着浓浓的墨香。看着差不多了,林株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墨锭放进专门存放墨锭的盒子里。坐正姿势,挽起衣袖拿起毛笔想了想,写下了“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她没学过书法,只是小学时有大楷作业,就是大楷本下面压张印格,印格上写的也都是些简单易懂朗朗上口的古诗词。 她握笔的姿势也是有模有样的,严格遵照当过小学老师据说进过古学堂的太祖父的教导:练毛笔字就得怀里抱个斗,脚下窝只狗,手里捏只鸡蛋的姿势。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觉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鞋子我是刷,你不同意我自杀。” 每首写完了还配上简单的配图,她学过一点时间的美术,素描简笔画还都不错,漫画也会一点。配图就融合了三种形式,看起来到很有趣儿。 写了一会儿,觉得累了。放下笔,看了看。 那些字歪瓜裂枣东倒西歪的的,没几个好看的,如果拿去给老师批阅,一定没有几个打圈的。 她又看了一眼桌子一角金小光写的字,小的正楷横平竖直,清雅秀丽。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体,苍劲飘逸龙飞凤舞的,看着都有种气势。 实在是太丢人了,这样的字也敢在金小光面前显摆,还是早早的揉成一团扔了吧。 她悄悄地拿起一张,轻轻地揉成一团扔进纸篓。又拿起另一张准备柔一柔扔了。 金小光很快的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近,低头看了看林株写的大楷般的歪歪斜斜的子,有趣也很有意思的配图。说“写得字真难看,不过很有意思。先别扔我看看。” 说完拿起一张看了看,放下又拿起第二张。 这么难看的字,怎么好意思让人看。 林株羞涩的捂着脸说:“金公子,难看死了。快扔了吧,别污了眼。” 金小光一张一张的看过,嘴角扯起一丝笑意说:“你都写得什么字啊。短斤少两短胳膊少腿的,不全乎。不过顺着意思不错。” 林株写的是简化了的汉字,自然同繁琐的老字相比,短斤少两缺胳膊短腿儿了。 她捂着脸说:“认字不认字先认一半字,奴婢就只认一半,金公子不要取笑啊。” 金小光逐一看过之后,又弯腰从纸篓里拿出林株扔掉的那张,展开看了看。 捋展铺平随口问:“这可是你小时候学过的?你还记得是谁教你的么?” 小时候?谁教的? 想要套什么话?林株脑子里一转,警觉起来。 说:“谁教的呢?奴婢也记不得了,总之是记得的。” 金小光有点不相信的看了她一眼,说:“没人教不能记得这么好的诗词啊?想来你亲爹娘也是知书达理之人。” “奴婢不知道爹娘是谁,奴婢只知道现在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 还要套什么?尽管来。 反正不管你问什么,只要一口咬定不记得不知道就好。 真的也是不知道啊。 她起身说:“金公子,你饿不饿,院子里有没有厨房?” 只是中午吃了几口就一觉睡到了现在。这时候才觉得肚子饿得慌,慌极了。 这么大半夜的,丫鬟仆人们应该都睡了。 金小光还在低头看她的字画,头也不抬的说:“厨房是有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食材。” 听起来也饿了,有厨房就好,哪怕是只有白面大米都行。 菜院子里是有的,上午来的时候她看到小花园的边上隐藏着菠菜,小野葱之类的。 她推门走了出去,院子很安静,屋檐上都挂着通红的灯笼,几株树荫婆娑。 她很快地就找到了厨房,看了看光线,探进头说:“金公子,奴婢去厨房看看,院子大,奴婢害怕,金公子可否将门开着,看着奴婢。”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没成亲就管婆家的事儿 林株兢兢业业的移栽完了西红柿苗,又开始移栽茄子辣椒黄瓜苗儿。这些苗儿都是她从定远带回的菜种子种出的。带的本来就不是很多,种出来后更少,每个品种最多也不超过十株。 茄子是那种可以做红烧茄子的圆形,辣椒是粗壮的炒菜用的菜辣椒,黄瓜是那种长条形的翠绿的那种,籽儿少肉肥,吃起来很清爽。 这几样菜的样子跟前世的这几种很相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哪些品种。等成熟了再看,如果不是,还的慢慢的培育, 能育出菜苗来,已经很不错了。 几样菜都移栽好了,直起身子看了看,深浅高低应该差不多。爹往年移栽的菜苗就是这样的,将根部全都埋在地下,菜苗的茎部留一半在地面,菜叶是一定不能埋在地里的。 她又去提了两桶清水,放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据说晒过太阳的水比刚从水井里打山来的水更有养分。一株菜苗一株菜苗的浇灌完毕,看到菜苗都喝得饱饱的吹起泥泡泡。 自言自语一声:大功告成。这才停下来。抬起头看见菜二娘子还在菜园那一头蹲在菜地专心致志的种土豆。 想娘这些天也种菜辛苦了。原本是同爹两个人的活儿一个人干了。进度比爹在的时候慢``了很多,却没有停过。娘说,照这样下去,等爹五六天回来,全部的土豆。豆子都已种进了地里。便去厨房烧了开水,泡了壶热茶,提了过去。 喝茶能提神。 她很贴心地倒了杯茶双手奉上,很充满感情的说:“娘,喝点儿茶提提神解解乏。休息一会儿再干,这活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干完的,慢慢来。” 蔡二娘子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放在地上,说:“株儿,你去忙你的。不用管娘。娘就这么边干边移动。也就几天时间。” 只要女儿能懂得她的辛苦就好了。女儿比自己同男人都能干。她只想让她看到她在努力的工作,为了她,为了这个家。 不累,不累才怪!林株心疼的看着菜二娘子。在菜园这么久。她很深刻的体会到种菜这活儿看起来简单。其实是件很不容易的工作。从每年一开春起。就没有闲暇的时候,翻地施肥,育苗播种。移栽,除草,除虫,浇水。,采摘,,就是冬天还的捂肥。 这些活里面就数下种最劳累,就拿种土豆来说。的将小坑挖的不深不浅,将破好的土豆块嫩芽朝上,用土埋起来,还要撒点草木灰,人不能起起身子,只能是蹲着。用脚抚平地面有点困难,就用手去扶。平时爹娘都在的时候,娘只要跟在爹后面,用脚盖上土,再抚平就好。现在她一个人,也是用手去抚。 这样的话,蹲在地里时间一久,起来的时候,往往腰酸背痛头晕眼花。 尤其是女人还会肚子疼。 可是菜二娘子就是不让她帮忙,怎样争取都不行。 她坚持站在娘身后说:“娘,累了就歇会儿吧。其实呢也不用这么辛苦。爹说过,慢点儿干,等他回来了再说,还有女儿那边的活儿也干完了,我帮娘盖土。” 菜二娘子回头看了女儿一眼,满眼尽是关切之色,心里一阵感动。慢慢直起腰身看了看远处。女儿刚刚移栽的那几方菜苗,虽然不多,倒是有模有样的。菜苗扶的很正,水浇的也透彻。 感到很欣慰,似乎看到了希望。女儿虽然茶饭不好,针线几乎不会。却在别的地方很有灵性,这种灵性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她坚信女儿种菜出的菜一定是很特别的,燕府老太君都能看上眼,就像去年冬天的蘑菇,菠菜韭菜。 女儿这么聪明以后一定不会像自己这样窝囊。不用像自己这般的辛苦。 所以女儿只需要将她自己想要做的事儿做好就行,这些个一成不变的工作就由她来做。 而且她也想在男人回来之前将能种进土里的全都种上。男人出门在外,走那么远的路,还要办这么体面的事儿。她觉得男人这次去办的事儿是在人前说话拿事儿的,是很有面子的。一定很累,回来还要筹办婚礼。这些菜虽然都不赶时间,但是也有个节气。种的太迟,影响质量。 她展了展腰身,接过女儿再次送上的茶水喝了几口,感觉舒服了一点,又蹲下身子 开始下种。 她提醒女儿带上手套,也见不得她动土动凉水。自己却从来不顾忌。因为长期干活儿,她的一双手又红又肿又粗糙,手心的裂纹很深刻,像是被刀刻划过,看起来像是风干的老树皮。现在双手又沾满了草木灰。灰尘都钻进了裂纹,看起来更使粗糙。 林株不忍心起来,娘还不到四十。这双手,却像七老八十,比年过古稀的林张氏的手还苍老。这都是常年操劳的结果,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娘为了生活将自己的第二张脸都毁了,实在是让她汗颜。 她第n次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让娘过上最好的生活,决不让她在土里刨食。 可是现在还不行,一家三口都没有别的本事,还得靠燕府的菜园讨生活。想要享受安逸,还没有那个条件也达不到那个标准…… 现在急需要努力的方向就是:好好种菜,多种点新鲜的好吃的菜来。这常言道,72行行行出状元,种菜也算是一行吧。以后也得个种菜女状元的头衔骄傲骄傲。 她站在菜二娘子身后,看着眼前一大片一畦一畦嫩绿深绿浅嫩绿的各种已经茁壮成长起来的菜。展开了各种想象。 满园子的菜。一般人家有的都有,什么红白萝卜小白菜大白菜。接下来的葫芦胡子毛豆豆茄子什么的。人家没有的也有,比如西红柿韭黄,。现在还有了新的品种。好像前世还有花菜,同油麦菜什么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种出来。 想来,只要继续努力,推陈出新,前途应该是无量的。去年过年推出的蘑菇不是很受老太君的欢迎吗?那还只是蘑菇的一个品种,如果继续研究培育,什么金针菇鸡腿菇的出现在餐桌上应该也不是梦……她都不敢想如果今年西红柿成功的话。会引起多大的轰动。西红柿她的最爱:圆圆的,红红的,酸酸的,甜甜的。能当蔬菜。又能当水果的。尤其是到了盛夏。切开一只撒上白糖,吃起来那叫一个爽。 西红柿这东西曾经让她那么怀念。 还有那圆圆的茄子,她甚至能想起红烧茄子的香味儿。这种圆茄子肉质肥厚。吸油力强。炒出来油汪汪香腻腻的,比起现在菜园里的那种长条的好吃多了。长条的做凉拌菜腌制比较好一点。还有辣椒炒肉丝儿,不是菜园这种辣的吸溜的,是那种胖嘟嘟的肥厚的大辣椒,炒出来样子好看,吃起来也不是太辣,可以做虎皮辣椒。 还有翠绿色的长条黄瓜,腌黄瓜条儿最好了…… 哦!对了,还有去年已经无意中成功的韭黄。那可是包饺子的上好食材。 展望菜园的未来,实在是美得不敢想象。 她闭起眼睛很陶醉的幻想:不久以后,菜园中就会出现这么多高大上的蔬菜。都是前世价格最昂贵的。燕府的老太君每天会派人来钦点,镇上聚贤楼的戚掌柜的,甚至金小光都会来找她。还有很多的人都拿着银子来求她买点回去尝尝鲜。 实在是件令人兴奋的事儿。 幻想了好一会儿,感觉兴奋地差不多了。睁开眼睛,娘已经蹲着走出去了好几米,脚下是已经抚平了的地面。 她轻轻叹息一声。美好的幻想是需要时间和毅力去实现的。娘干活塌实,蹲在地里一蹲就是一半个时辰,,自己还是少了份耐心。 ,爹不在,娘又这么辛苦。她得帮娘多干点活了。不能像爹在时候一样,自由散漫。 既然娘不让她干地里的粗活儿,那就干点力所能力的。 她先是去喂鸡,喂猪,然后套上粗布手套,开始扫院子。院子不大只是屋门前的一小片,她便将通往菜园的小径都扫干净。 菜二娘子便大声喊她:“株儿,不要扫了。这几天都忙,等你爹回来再扫吧,反正也没人进来。忙了一早上,你去炕上坐一会儿歇歇。娘种完筐子里的这些,就回来做饭。” 还要给她做饭?想着娘那钻满草木灰的粗糙双手,林株放下扫把说:“娘,饭都是现成的,干粮还有那么多,吃点咸菜就好了。茶水也有。” 菜二娘子说:“你吃干粮,娘喝点黄面糊糊,娘好这口。还得给你煮几棵小白菜。荷包只鸡蛋。” 这个娘,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烙了几十只干粮,爹只带了几个。她便舍不得吃,想要留到男人回来吃。 三四天时间,天天喝黄面糊糊,还说自己爱喝。 鬼才相信!那黄面糊糊喝一顿两顿的香香的带着点甜味配上点咸菜倒是不错,天天喝,胃都会发酸,还不吃干粮。 身体不瘦弱才怪。 林株也不说话,进厨房弄了点咸菜,端起四个干粮走去放在饭桌上,坐等。 却是没等着菜二娘子,一眼看见大门口走进久违了的燕秋吟,她穿着华丽的衣裙轻飘飘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越发俏丽健美的的银玉。 自从上次被追着打了一巴掌,燕无忧拉着她离开之后,再也没看到过她。 她来做什么?难不成又来找茬! 林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起身走了出去。这个骄横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伪富家女如果是真的来找麻烦,这次可真的有麻烦了。燕无忧不在,大宝也不在,如果她再次耍起横来,可没人替她挡着。 这次的小心应对。 她慢慢的迎了出来,微微弯腰上前见过礼,低声打招呼:“三小姐好,三小姐进屋坐。” 燕秋吟嘴角扯起一丝讽刺的笑,皮笑肉不笑的说:“好啊,看不到你,自然是好的。进屋就免了,也不看看你们那是什么屋子,下人丫鬟住的。能坐人么?”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不能坐人,前几次不知道是谁泪水汪汪的一次一次的坐在里面。狗眼看人低嫌贫爱富的的臭三小姐,很多年以前你娘还不是丫鬟出身。摇身一变就看不起下人了。无忧公子在的时候,她可没有这么明显。 燕秋吟说完转身看了眼身后的银玉,银玉也忙跟着迎合的挤出一丝讥笑。 她虽然心里也不认同小姐的做法,小姐的亲娘是丫鬟,自己也是丫鬟。这样说话会让她会对号入座的。 可是无忧公子临走之前已经同三小姐订了亲,以后三小姐就是燕府的少夫人了,是除了老太君地位最崇高的一个。一定的巴结好了。 林株咬了咬嘴唇,选择沉默、 燕无忧不在大宝不在,最好不要惹事。她想说什么就让她去说好了,就当是听噪音了。 燕秋吟弱风扶柳的在院子里转了转,随手摸了摸屋墙上的土,拍了拍手,伸手从银玉手里接过一块洁白的丝帕,擦了擦随手扔掉。说:“还是这么脏。那是你娘么。蹲在那里做什么?怎么看起来像个老太婆。” 说完看着银玉又鄙夷的笑了起来。 林株还是低头不语。这主仆两个一唱一和的狼狈为奸。如果嘴不困的话想说什么就让她们去说好了。 就当她们是自说自话。 燕无忧同银玉在菜园走来走去的,说完了讽刺挖苦的话之后。 看着她说:“本小姐同二哥哥定亲了你是知道的吧。那么现在本小姐就是燕府的少夫人,除了老太君二哥哥之外,所有人都得听本小姐的。菜园只是我们燕府的很小很小的产业,本小姐觉得呢,府上吃菜镇上街道多得是,出钱去买就是了,根本不需要什么菜园。所以呢,今儿以后你们父女三人,就离开菜园吧。” 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难道不知道现在还没过门的么?没过门的女子按理说是应该住在自己家里的,自己没家也就算了。没成亲就管婆家的事儿。是不是很没规矩。 再说了,她可是燕府上了花名册的丫鬟,爹娘也是燕府名正言顺拿月俸的下人。就这么凭她一句话,说走就走。 还有这菜园爹娘自己可是费了心血的。 林株慢慢抬起头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认字不认字,先认一半认字 “金公子,你为什么不叫醒奴婢呀。都这么晚不回家了,爹娘还不急死了。” 林株终于醒来,睁开眼睛,屋里已是灯火通明。 她顾不得形象披头散发的推开屏风冲了出去,金小光正安然的坐在桌前看着厚厚的书本,很专心。 听到林株用颤音质问,凄凄惨惨娇娇弱弱的。金小光慢慢放下手里的书,很不羁的微微竖眉说:“是你自自己睡的小猪般的,怎么还怪起我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 “分明是金公子不喊醒奴婢,公子倒成了吕洞宾。难不成奴婢是只狗。”林株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撅着小嘴巴说:“我爹娘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尤其是我娘一定是眼泪都留流干了。” 金小光看她着急的样子,小脸憋得通红,一双眼睛闪着泪光,小嘴嫣红,心里一柔。 嘴上却说:“没那么严重吧,你以前也有不回去的时候。你是没看到你刚才的样子。睡得就是一只小狗。” 有睡得不知道的小狗么?拜托,狗都是很灵敏的,要不怎么看门。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骂人。 “以前我还小,现在我都十五岁了。是大姑娘了,不能夜不归宿。”林株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带着哭腔说:“我娘说了,以后得有规矩,一般情况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反正奴婢是来求金公子的,金公子的对奴负责任‘负责。” 这话说的有点夸张。娘一向胆小懦弱,对她也信赖,一般情况不去管她。 她只是想说严重点好让金小光早点拍书墨送她回家,顺便帮里林朵解决问题。 金小光见她着急,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似笑非笑的说:“是你自己睡的不醒人事,反倒怪别人。即然你知道你爹娘会担心,怎么还会这么睡?可见你并不是很在乎你爹娘。 ” “你,你瞎说。分明是你,你非得拉着奴婢一起睡觉。奴牌觉的舒服了。自然就睡着了。奴婢不管。反正金公子得将奴婢送回去。 。” “跟小爷一起睡舒服吧?既然舒服了,那就不是小爷的错了。不过送回去?现在可不行。人手不够。你如果实在想要回去。只能自己回去了。 ” 金小光一点也不理会林株的心急如焚,很轻描淡写的说。 说完翻开书很悠闲的看起来。 都说阶级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真的是两个世界。 资产阶级永远不会同情无产阶级的。 该死的金小光将自己戏弄够了。又这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又不是没出过门。 她撅着嘴很快走去门前。飞快的打开门。 却是夜冷月清,凉风簌簌。空旷的院子都安静的有点害怕。她有点不敢迈出第一步。 更不要说五里多的路程。还有一段山路。 她慢慢的关好门,退了回去。 虽是不想爹娘担心。却不至于傻到走夜路。她才不会冒这个险。 金小光的眼睛没有离开书,却是在她收回脚步的瞬间,露出一丝会意的笑。 林株想了一会儿,很快走回到桌前看着金小光,想起他刚才说过没有人送她,就是说书墨不在,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他不是答应过,要书墨休息一会儿就去帮林朵解决问题多么? 怎么会让自己睡得昏天黑地,书墨也不见了。什么意思? 金小光的眼睛盯着书。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在地面上,振的心都跟着颤抖。 他条件反射的抬起头。 就看见林株又是泪雨朦胧的。 他的心难受起来,不明白只是开玩笑,她怎么又哭了? 他以前没觉得她有这么爱哭啊,怎么今儿来这里只是哭。哭得让他的心一跳一跳的,真的是自己不好么?老是惹她哭。。 他慢慢起身,走近她,低头伸手抬起她尖尖的小下巴。 深深的凝视着她睫毛上的泪珠一滴滴的,沿着绯红的光滑的脸颊慢慢滚落,落在他的心扉,红的诱人的小嘴半张,呵出湿软的呼吸。。 小小的精致的脸美到他的眼泪也在打转。 他下意识的伸出另只手去摸了摸,虽然没有泪,却也有点湿。 他会流泪了! 被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美哭了! 难道这个女子是个小妖精,能让他这样从来心硬如铁,眼中从来无泪的铮铮男子柔情似水眼中带泪。 可是再怎么让他心动到流泪,这个女子也是前保家王朝正宗的郡主,利用她摸出前朝余捏是必须的。 以后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子要如何安置。 他呆呆的看林株。 “金公子,你欺负人。说好的让云大人去帮我二姐的。你说话不算数,你骗人。” 林株泪眼朦胧之中,看到王子般忧郁的金小光直直的眼神 。觉得委屈及了? 一声欺负,让金小光的心更难受。 每次看到林株,都是心不由己的,那怕是初次相见时那些人为的危险,他都处心积虑的将危险指数降到最低。 面对林株这个前朝小郡主,他没了主意。 林株的眼泪让太让他难受了,他轻轻帮她拭去睫毛上的泪花。 柔声说:“好了,怎么这么爱哭,开个玩笑而已。书墨己经去了,他会告诉你爹娘你在这里。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要操心。操心太多了容易长皱纹。” 原来是逗她的。仔细想想好像是可以看出来的。她有点可笑自己较真。一点也不信赖别人! 真不明白不信任还来求人家帮什么忙? 可是她平时判断能力很强的,怎么到了金小光这里一点都没了么。 她瞬间挤了挤眼睛。将眼泪全都挤落。 巧笑嫣然的说:“奴婢就知道金公子一言九鼎。” 笑的雨后梨花般的。 一哭一笑着实让人心疼。金小光不敢再看眼前这张分明带着无限妩媚妖娆之气的脸庞,他怕再看下去又要忍不住做出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轻轻牵着林株的手,努力压抑着内情的狂热,掩饰性的脸庞向前,走到桌后,坐下来松开她的手说:“这下安心了吧。总是一哭一笑的的。好好的在屋子里呆着。我得看点书,批几个秦章,写几个文案。今儿晚上回不去也不打紧,你爹是最信赖小爷我的。等明儿了,再回去。顺便给你爹带些茶叶点心什么的。” 事情办妥了。还给爹带东西。 林株乖乖的站在金小光身旁,像他自己的丫鬟一样的帮他倒上茶水。 眼睛这才看向灯火通明的卧房书房兼办公室。,屋子很大,办公桌前很大的空间。墙根处摆着几盆草花。除了屏风后面隔着的床铺。就只有这张办公桌几把椅子。办公桌上摞着厚厚的书本奏章,笔墨纸砚的。 这间屋子小院并不是上次来看到的那个。 有钱人地方就是多。也是,上次在质子府住过。根本就没看出来有多大,总之一个小别院带一个小花园就比她觉得已经很大的菜园大了。 有钱人的地方不但多,还大,前世很多园林公园据说都是有钱人家的府邸,有的据说半天都走不完。 看了一圈办公室,眼睛又看向桌上摆放的书籍,书很多,都是线装的,微微散发着墨香。 她伸长脖子看了看,最上面的书名很深奥,想来内容更深。应该是很难看得懂。 她打消了看书的念头,又看到有一叠白纸,纸质很好,旁边就放着砚台毛笔墨锭。有点手痒。 已经有很久没写过字了,应该也忘得差不多了吧。 她看了眼专心致志看书的金小光,忍不住打扰他一下小声说:“金公子,奴婢可以用几张白纸,毛笔么?” 金小光颇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知道很多,有时候会说出让他很吃惊的东西,也看过她给纸鸢上配的画,也见过她正儿八经的写字。 好像很难看。狗爪子爬过似的。 便说:“你随便,不要将墨汁涂的到处都是就行。” 只要林株在,屋子里就是温馨的,他已经睡饱了觉,精力很充沛,也能安心的看书做事儿。 林株轻手轻脚的走去桌子一头,拿来砚台,墨锭,水。端起水往砚台里倒了点,拿起墨锭,学着上次看到书墨时他研磨的样子,将胳膊悬起来与桌面平行,拿着墨锭的手用了力度,将墨锭沿着砚台的四周顺时针转圈。 金小光将眼角写起来看了看,有模有样的姿势还不错。 想她五岁就被被菜二夫妻收养,这些姿势动作习惯应该是五岁以前学的启蒙。 砚台里的墨汁渐渐变浓,散发着浓浓的墨香。看着差不多了,林株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墨锭放进专门存放墨锭的盒子里。坐正姿势,挽起衣袖拿起毛笔想了想,写下了“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她没学过书法,只是小学时有大楷作业,就是大楷本下面压张印格,印格上写的也都是些简单易懂朗朗上口的古诗词。 她握笔的姿势也是有模有样的,严格遵照当过小学老师据说进过古学堂的太祖父的教导:练毛笔字就得怀里抱个斗,脚下窝只狗,手里捏只鸡蛋的姿势。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觉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鞋子我是刷,你不同意我自杀。” 每首写完了还配上简单的配图,她学过一点时间的美术,素描简笔画还都不错,漫画也会一点。配图就融合了三种形式,看起来到很有趣儿。 写了一会儿,觉得累了。放下笔,看了看。 那些字歪瓜裂枣东倒西歪的的,没几个好看的,如果拿去给老师批阅,一定没有几个打圈的。 她又看了一眼桌子一角金小光写的字,小的正楷横平竖直,清雅秀丽。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体,苍劲飘逸龙飞凤舞的,看着都有种气势。 实在是太丢人了,这样的字也敢在金小光面前显摆,还是早早的揉成一团扔了吧。 她悄悄地拿起一张,轻轻地揉成一团扔进纸篓。又拿起另一张准备柔一柔扔了。 金小光很快的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近,低头看了看林株写的大楷般的歪歪斜斜的子,有趣也很有意思的配图。说“写得字真难看,不过很有意思。先别扔我看看。” 说完拿起一张看了看,放下又拿起第二张。 这么难看的字,怎么好意思让人看。 林株羞涩的捂着脸说:“金公子,难看死了。快扔了吧,别污了眼。” 金小光一张一张的看过,嘴角扯起一丝笑意说:“你都写得什么字啊。短斤少两短胳膊少腿的,不全乎。不过顺着意思不错。” 林株写的是简化了的汉字,自然同繁琐的老字相比,短斤少两缺胳膊短腿儿了。 她捂着脸说:“认字不认字先认一半字,奴婢就只认一半,金公子不要取笑啊。” 金小光逐一看过之后,又弯腰从纸篓里拿出林株扔掉的那张,展开看了看。 捋展铺平随口问:“这可是你小时候学过的?你还记得是谁教你的么?” 小时候?谁教的? 想要套什么话?林株脑子里一转,警觉起来。 说:“谁教的呢?奴婢也记不得了,总之是记得的。” 金小光有点不相信的看了她一眼,说:“没人教不能记得这么好的诗词啊?想来你亲爹娘也是知书达理之人。” “奴婢不知道爹娘是谁,奴婢只知道现在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 还要套什么?尽管来。 反正不管你问什么,只要一口咬定不记得不知道就好。 真的也是不知道啊。 她起身说:“金公子,你饿不饿,院子里有没有厨房?” 只是中午吃了几口就一觉睡到了现在。这时候才觉得肚子饿得慌,慌极了。 这么大半夜的,丫鬟仆人们应该都睡了。 金小光还在低头看她的字画,头也不抬的说:“厨房是有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食材。” 听起来也饿了,有厨房就好,哪怕是只有白面大米都行。 菜院子里是有的,上午来的时候她看到小花园的边上隐藏着菠菜,小野葱之类的。 她推门走了出去,院子很安静,屋檐上都挂着通红的灯笼,几株树荫婆娑。 她很快地就找到了厨房,看了看光线,探进头说:“金公子,奴婢去厨房看看,院子大,奴婢害怕,金公子可否将门开着,看着奴婢。”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八章 催眠剂 “金公子,孜然炒肉,煎饼,姜汁菠菜。凑合着吃点权当是宵夜吧,奴婢先帮你卷个饼子。“ 金小光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桌上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炒肉,菠菜,软软的饼子。接过卷好的饼子咬了一口,点了点头说:“嗯,不错。正宗的烤肉味道,你也坐下来吃。” 真不愧是前朝小郡主,知道吃宵夜这个和说法。。 林株说:“金公子先吃,奴婢去厨房看看水。水快开了。”。 虽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作响。但是茶水有点凉,铁皮做的保温壶保温时间不长。得烧点热水。这样才不会得胃病, 金小光低头吃着卷饼,拿起筷子吃了口绿茵茵的很养眼的姜汁菠菜。酸酸辣辣的味道真的不错。 “株儿,孜然炒肉做的不错,既有孜然的香味儿,还有辣椒的辣味儿,很过瘾。这菠菜也不错,有股子另一种的辣味儿。好吃。快坐下来吃点。” 见林株将铁水壶里的开水灌进保温的铁壶内,换了新茶叶,上了茶水。金小光指着旁边的椅子。 林株眼睛看着桌上的菜饼子,嘴里说:“奴婢不敢同金公子平起平坐。金公子先吃,吃剩下的奴婢再吃。” 这个时候的学乖爽一点,有规矩一点,怎么说自己都是个丫鬟,还是别人的丫鬟。 金小光抬起头,看着她说:“怎么。还跟小爷这么客气?小爷可没将你当外人。” 怎么又是这样忧郁的眼神,看起来很孤独。 林株慌忙低下头说:“奴婢不是客气,我娘说我长大了,的有点规矩,不能像以前那样。” 他只是想利用自己,千万不能被他的眼神所迷惑,为了避免受到更多的诱惑了,她低下头将菜二娘子抬出来。 金小光伸手不容分说的一把将将她拉去坐在椅子上,说:“哪来那么多的规矩?以前也没见你有多听话,怎么到了小爷这里这么听你娘的话。你娘还说过什么?说没说饿死都不要吃饭。困死都不要坐着。” “这个倒没有。”林株也觉得有点好笑。菜二娘子对她很宽松。不管她做什么根本就不会说。现在什么事儿都推给她。 “好了吃吧。一会儿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金小光亲自将筷子饼子递给她。 既然如此,就不用客气了。 她灵巧的帮自己卷了饼子,边吃边喝,眼睛不时地看金小光。准备随时帮他添茶水。 两人边吃边喝边说话。满满的两大碟菜。七八张卷饼吃的一干二净。 “金公子,吃的有点多,走动一点的好。要不然会积食的。” 林株收拾完碟子。回屋看金小光又坐在桌子后面拿起了毛笔。忍不住提醒他。 这么晚了吃了饼子肉的,还喝了那么多的茶水,不活动就坐下会积食的以后会得胃病。前世的她就是胃病,疼起来很难受。 金小光心里一热,从过来没有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书墨不会说柔旎不会说,丫鬟老妈子们更是不敢说。 他很听话的站起来拿着书在地上走来走去,边走边看。趁着今儿精力充沛,头脑清醒,都好好看看书,看看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政客们是怎样描写如画山河改写江山历史的。顺便看看能受到什么启发。 林株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听话。 也觉得很有面子。 便也跟在金小光身后,拿着一本书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因为很多字不认识,也没看书名。 翻开一看,原来是三字经。 三字经的前面她能应下去,以前小的时候太祖父,祖父的总是给她惯耳音。 读起来也很顺的,理解起来却是一知半解的。她也不管懂不懂的,摇头晃脑的默念起来。 金小光看了一会儿书,想起林株来。回头一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跟在自己身后,走一步摇三摇,小脑袋一晃一晃的。很有老夫子的范儿,觉得好笑又有趣儿。便收起书很有兴致的看。 《人之初啊性本善,性相近啊习相远。苟不教啊性乃迁,教之道啊贵以专。昔孟母呀择邻处,子不学,就断机杼。窦燕山他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念着念着,就一头撞进了金小光怀里,吓得她扔掉书本,迅速后退,下意识的摸了摸头。 金小光弯腰捡起书本看了看说:“好啊,都能念三字经了。念念我听听。“ “奴婢,奴婢只能照着书念,还没背下来呢。” 这些她哪儿能背下来,顺着字音念还行。 金小光笑了笑,放下书说:“困了吧,去睡吧。” 睡了大半天,这会儿一点睡意也没有,再说了,这个院子她只进了这间屋子同厨房,要去哪儿睡?在这间屋子里有点避讳,去别的屋子害怕。 她将头摇的拨郎鼓似的,连连说:“不困不困,金公子只管自己看书批阅奏文,奴牌伺候着就好。 ” 金小光扬起眉毛说”怎么?怕小爷同你一起睡啊。刚才不是你说的舒服了才睡那么久的,这么快就忘了?” 怎么又提起这么敏感的话提啊。 林株低头看着脚下说:“那是因为金公子你说自己睡不看,奴婢知道睡不着的滋味很难。所以看到金公子睡着了,还睡的很香甜,不敢惊动,就,就慢慢的睡着了。a” “是这样啊,小爷还以为是睡姿太美的,才让你睡了那么久,原来是白做多情。” 林株憋了憋嘴,不是才怪。 金小光将手里的书本也放了下来。抬眼看了看窗外,己是午夜,月郎星稀。 他负手走向门口,说:“株儿,陪我出去走走。 ” “好呀” 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多甘尬啊,也危情重重的,出去好。 她跟在金小光身后出了门。 虽是己到了春天,夜晚还是很冷的,来到小花园旁的花树下,金小光停下来。抬头看了眼繁茂的花枝。说:“株儿,你说说这是谁的花树?” “自然是你的呀,只在你必经的地方啊!” “也是你经过的地方。” 金小光感觉到她冷的牙齿有点打颤,脱下外袍披在地身上。一只手紧了紧她的肩头。 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 静静的夜。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也能听到花落的声音。 金小光的怀抱很温暖,完全可以阻挡寒冷。 月亮很高,风很寒。夜很冷。 林株的心却是热的。 虽是明明白白的知道金小光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利用美色诱惑她,以达到一种目地。 却还是很感动这种感觉。这可是她前世梦寐以求的,没想到这么得到了。 她很讽刺的苦笑声,依在金小光宽厚的胸口,望着花园中的各种花苗,很多都含苞欲放了,还有一株早开的金黄色的郁金香。 金小光轻轻的说:“这个时候有点早,再过几天,牡丹,芍药,月季,杜鹃,海棠都开了 ” 这么多花热热闹闹的开,应该是很壮观的。 林株小声问:“金公子最喜欢哪种花?牡丹?菊花,海棠还是什么的?” 金小光说:“都不是。你知道的。” 奇怪了,你喜欢什么花又没汇报过,我怎么会知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嘴上却说:“奴婢不知金公子喜欢什么花儿?” 这个时候,应该是装淑女点。 金小光停了停说:“桃花啊,就是那种野山桃花。” 野山桃花。他是在说从林老七手里解救她的峡谷里看到的山桃花,当时她很忘情的就朗颂了一首诗。 不过第二天他可是将她扔进了溪水里。 他这是在变相告白么。 得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她可不是那些个容易被骗的不堪世事的女孩子。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说:“金公子的爱好实在是与众不同,奴婢听说世人有爱牡丹者,因其倾国倾城乃花中富贵着。有爱菊花者因其隐逸迎霜而开花中隐士也。有爱莲花者因其出淤泥而不染为君子也。不知公子为何独爱野山桃。“ 金小光嘴角扯起一丝笑意说:“你不知道为什么么?如何与你结一段尘缘,为此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这不是你在野山桃树下对我说的么?” 他心里暗想,装什么装,既然要装,不防直接说出来,看你要怎样继续。 说是说过,不过那是有感而发,诗朗诵诗歌,怎么就是对你说的呢?自作多情,只可惜找错了对象。她可是很明白他的狼子用心的。 她还是装作不懂的说:“奴婢当时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会有那样的词语。” 果然聪明。 金小光的手臂用力拥了拥她说:“也许你只是随口说说,倒是小爷我自作多情,想多了。不过那山桃花确实与众不同,小爷已经命人移了几株来,不过不是山桃树,是山桃花树,花期很长,你看,就在那边,还没开败。” 还真的移了花树,还是野山桃的。看来是用了心的。 不知他要利用自己达到什么样的目的,除了同金臻少爷之外,应该还有点别的,要不然不会动这么大的功夫。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有利用价值,值得他这样。 林株实在是想不明白。 要不要直接问?问出来看他怎样说,当然不能牵扯金臻少爷。 可是问了万一问不出什么来,会不会很尴尬,如果他知道自己有所觉察,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来直接的。一巴掌拍死她? 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这样麻糊糊捉迷糊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多长点心眼不要被他套进去就好。不是说难得糊涂么,糊涂是福。 她小声说:“奴婢该死,让金公子用心了。” 金小光微微斜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好一个狡猾的女子,就这样将他的一连真心糊弄过去了。 只可惜,不管是要将她当作棋子,还是真的动了心,他都不是好糊弄的。 想他是什么人,虽然被她搅得心神不定,坚硬的心时时的变成了绕指柔,眼睛也不再是干涩的阴冷,而是湿润起来有了内容,甚至拥着她柔弱的身体,呼吸着她的呼吸能安睡。却是很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 即使真的如此动心,也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 他爽朗的笑了几声:“也不是用心,只是觉得那山桃花确实靓丽,当初在峡谷之中看到了它,就像看到了光芒。” 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还好自己聪明不会上当受骗。 她不做声的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着小院墙角几株貌似山桃花的树。 金小光也不再说话,这个前朝小郡主并非一般民间女子只要几句好话,一点吃的穿的就能蒙的住。 还是慢慢的来吧。反正现在除了太子爷,所有的焦点都在定远的边境问题上。抓捕前朝余孽的事儿可以暂缓一下。 不过这个前朝小郡主真的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心,就如第一眼看到她时。 “夜太深了。会受风寒的,我们进屋吧。” 两人默默的站在花树下,直到月亮已经下屋檐。金小光才拥着林株回屋。 一进门就说:“离天亮也就最多两个时辰,我们去躺一会儿吧。“ 说实话,晚上就是睡觉的时间,就算白天睡得时间够长了。过了时辰眼睛还是不听指挥的往一起合拢。 可是,又是我们一起。这是不是太暧昧不清了。 她停住脚步说:“金公子为国劳心劳力的累了,去躺着休息一会儿吧。奴婢白天睡得太久,还不困。就在椅子上坐着就行。“ 金小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容分说,拥着她就到了床头。也不知道怎么一用力,她便毫无悬念的上了床,还顺顺溜溜的进了被子。 感觉鞋子也自行脱下。 她慌忙想要起身。 高高大大的金小光已经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一条粗大健壮的胳膊就搭在了她的身上,沙哑的声音又带着无限的诱惑说:“乖乖躺着别动,睡觉。” 话音一落,马上传来均匀有力的呼吸。 这就睡了?吃了迷药也没有这么快吧?不是说睡眠不好么?难不成自己是催眠剂? 1(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好第事儿成三 天已大亮,风尘仆仆满脸倦色的书墨默默地站在屏风前看着面对面胳膊搭胳膊头挨头相对而眠的一对男女。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也很不平衡。自己连夜赶去帮着解决了问题,又赶了回来。公子却又这样拥着美人睡。昨儿在睡,今儿还在睡。不是说每天不能入睡的么? 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就感觉一道寒光射了过来,他忙收去眼里的不平,站直身子微微后退。 “事情都办完了?” 金小光看了眼眼前娇嫩新鲜的如同刚刚绽放的花儿般的林株,轻轻将压在她身上的手挪开,小心谨慎的下了床。 “都办好了,很顺利。那个林三根现在估计已经去了工地,赌头也进了大牢,婚契也已经销毁。” 书墨低头边说话,很快的看了眼还能看得见脸庞的林株,就对上她睁开又慌忙闭起的眼缝,暗自好笑。 不过看起来公子同林株似乎也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这从林株的眼神中看得出。 而且两人都穿着衣服。 他觉得松了口气。 金小光自己整理着衣服,衣服已经有点皱了,也是昨儿晚上穿着衣服睡了一夜,上好的绸缎自然会皱的。 他小声提醒:“公子,要不要让柔旎来帮忙,好像应该换件衣服。” 公子的衣服一般情况下是每天都换的,都熨得平平的。一点折子都没有的。 金小光转身看了眼后面,也看不到有折子,说:“算了,昨儿才换的。我们现在就去太子府一趟,再去金銮殿见见圣上。这两天他们都问起你来着。” 书墨低头应了声,心里又不平衡了。 他倒是抱着美人睡了好觉,自己一整夜眼睛都没闭。 金小光似乎看透他的心思,说:“一会你坐车,我骑马。你在车上眯一会儿,到了太子府。你就进去打个照面。金銮殿也是。” 原来只是让自己去表示没有回定远,路上可以休息。 公子还是体贴自己的。 两人顾不得吃早饭,径直出了院门。 林株几乎是一个跳跃起身,麻溜的溜下了床。穿好鞋子。将头发用手顺了顺。整了整衣裙就出了门。 刚才书墨一进来她就醒了,两人说的话都听清楚了。 林朵的问题解决了。她的赶紧走。大恩不言谢,感谢的话还是留在以后再说。报答的事儿也得等到有机会。反正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昨儿晚上她可是用了全部的毅力,才抑制住内心无耻的邪恶的念头。 这么好看到独一无二的美男子在前,要做到心无杂实在是种煎熬,严峻的考验着她的定力。 如果再有一次,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求着以身相许。 虽然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利用她。 出了小院门,是一片青翠的竹林,没有一个人。她左右看了看,竹林那头隐隐的有屋顶的轮廓。 她不知道要怎样走才能走出质子府,便沿着竹林前的青石小径只管走。,走过竹林,走过花园,亭台楼阁小桥假山,还有一座真的山林。也不知走了多久,迎面有几个俏丽的小丫鬟走过。 她忙很恭敬的询问。却并没有人理会她。 她有点奇怪,昨儿只是在金小光办公的小院见到几个丫鬟,好像也没这几个。见到了她这个生人,也没人询问,问了也没人回答,。什么意思? 在诺大的质子府转的太阳都升起了老高,才终于看到了高高的大门楼。 她装做很正常的面带微笑,脚步轻盈的走出大门,回头对门童灿烂的笑。 又看了眼很不起眼,内部却极尽奢华的定远质子府。 华丽真的很华丽,不但华丽而且有内涵,其内部宏伟的构造决对比得上门票几百可以游玩一日的园林。 甚至比起定远侯府那城堡式的建筑还有格调。 真是人比人活不成啊,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慢慢游玩。就当是在风景区。 只不过这种事想想就行,行动的话就免了。 金小光这里可是好进难出。 一路快走,中午刚过己经回到菜园。 林朵还在等她,看到她飞奔而来,双手抓住她急促的问:”怎么样,怎么样?金公子云大人怎么说? ” 原来她还不知道啊! 难道书墨没来菜园? 那么事情倒底解决了没?爹娘知道不知道她昨儿做什么了? 她忙说:“先等我去回过爹娘再说? ” 她急急忙忙跑去菜地里忙活的菜二两口子面前,急急的说 :”爹娘, 咋儿云大人有没有来过。” “来过,来过。云大人真是个讲信誉之人,天黑了我同你娘都睡了才来说金公了留你办事。其实朵儿都对我们说了。你去找金公子了。金公子那么好的人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株觉的有点小小的失落,爹娘竟然对金小光放心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他们知道他对她做的事,看他们还会这么淡定么。 她有点后悔没等金小光回来,他说要给爹带点东西的,那样才对得起人多对他的信任。 同时更觉得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书墨都说了已经办好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林朵却以为林株没办成,故意逃避,很痛苦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看来自己同大姐一样都是苦命。 林株很快跑去林朵面前,也蹲下来,刚想说, 大黄叫了,大门开了,肥胖的林张氏闯了进来。 她身体肥胖脚底不稳。却很卖力的向前跑。急得地里忙活的菜二两口子扔掉手里的农具,跑了出来。 老娘这样急急忙忙的,失火了还是进贼了?难不成那该死的赌头提前娶人了? 这可不行,一个侄女嫁了傻子,这个侄女如果又嫁个半老的赌头,两个不都毁了。 林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同林朵有关系,拉起她急急说了句:“二姐放心,你的事云大人己经办妥了。” 两人也一起跑去林张氏面前,林张氏已经停步。正在喘息。 菜二夫妻林株姐妹都眼睁睁的盯着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不敢催促。直到她觉得气顺了,才说:“老二啊,好事儿好事儿。”只说了这几句,眼睛已经笑没了。 菜二夫妻林株姐妹都是面面相窥。在他们的记忆中林家似乎从来没什么好事儿。 林张氏看没人相信。故意买了个关子说:“真是好事儿。你们猜猜什么好事儿。三件。” 好事?还一再强调三件。菜二皱起眉头看着娘,除了大侄子要成亲了,他是一件也猜不出来。 林株倒是猜的八九不离十的。但是她不说出来。 林张氏见没人说话,又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说:“猜不到吧,老娘就告诉你们:第一件大梁成亲着你们都知道,第二件你大哥去燕府做工了,你们也知道,第三件你们一定不知道。那就是……老三也去都城做工了,是去修皇陵。做的虽然是搬砖端泥的苦力,总比天天混在赌场上好,听说工钱还不低,带他走的官差说了,以后的的工钱每月发放一次,由家里的男丁去都城工部的一个衙门领取。” 说完很得意的笑出了声,见几个人都懵懵懂懂的,又说:“还有朵儿的事儿也解决了。官差说了,那老赌头私设赌强占民女,犯了国法,都送去大牢坐班房了。朵儿啊,你再帮着带带你弟弟,等到了明年奶奶就帮你找个好人家,最起码的衣食无忧的人家。” 说完长长的舒了口气冲着菜二说:“老二啊,你那两个不让娘省心的兄弟都走了,你侄子还不能主事儿,家里的事儿就由你出面了。后天是去给大梁媳妇回礼的日子,你准备准备带着大梁去回个礼,将娶亲的人数,娘家送亲的人数,要带去娘家的的东西,还有新媳妇儿的陪房说清楚了。新媳妇娘家少说也有几百里地,来来回回的也得五六天时间。老二家的,给多准备点干粮,两个人的。还有将准备好的五两银子拿给娘,娘去买头肥猪,豆腐粉条什么的也得买上一些,还有给新人准备的洗脸盆床单被褥什么的,。对了,老二家的,快点将给大梁他们做新棉衣的棉花准备好了。” 说完便直直的盯着菜二看。 菜二被林张氏说的三件好事儿迷惑,还沉浸其中。 真的都是好事儿啊,侄子成亲,大哥三弟都有了事儿做,以后家里有了除自己一家以外的收入,肩上的担子就会轻松很多,那样的话正好留点给女儿做嫁妆。女儿也十五了。 听娘交代,也顾不多想,颠儿颠儿的跑进屋子拿出五两银子。 这个爹真听话!林株一看爹又忘了自己。忙说:“爹,等一下。”又脸问林张氏:“奶奶,我爹的路费呢?是我大哥带还是我爹带?还有我娘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少,也得一半两银子吧,银子从哪儿来?” 这话得问清楚了,要不然又要想办法弄银子。 银子自然的菜二筹备,林张氏刚才就是怕林株阻拦,也怕老二像上次一样不听,故意说的很快说的很多。 却是儿子被糊弄过去了,该死的赔钱货糊弄不过去。 她一双眼睛盯着迟疑想知道答案的菜二,嘴上说:“你是长辈,自然的你带钱带着大梁去,。至于路费么,我们……。“ 话没说完,趁林株菜二的眼睛都盯着她,一个箭步上前从菜二手里夺过银子迅速的就揣进怀里,还用双手捂着说:“路费想来也用不了多少,干粮水自己带,大男人的,天又暖和了,晚上找个破庙山洞的就住了。老二啊,咱家可都全靠你了,五两银子打点家里都紧打紧的,娘安排的事儿,你就想想办法啊。” 说完也不看菜二几人,很灵活的调转肥胖的身体向大门外走。 竟然一点也不笨重。 就这么走了?真是吃定了爹娘。 她气呼呼的盯着肥胖的背影说:“真是人善被人欺,我爹还是不是你儿子啊。、我是收养的我爹娘都这么疼我,难不成我爹真是捡来的。” 女儿说的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是老娘事情做得过了。 菜二很快的看了眼林朵,小声呵斥道:“株儿,别瞎说,说什么收养不收养的。你就是爹的亲闺女,爹的命根子。株儿啊,爹知道你奶奶偏心,可是这都怪你大伯三叔不争气,现在好了。等你大伯三叔挣了钱,我们就轻松了。” 林株撅着嘴巴说:“爹,你说得轻巧。指不定到时候更厉害,你没听说过没钱穷大方,有钱就抽筋么。还有,你觉得我大伯三叔赚的银子能到我奶奶手里么?我看呀,我奶奶也就能唬住你同我娘。” 说完很快地也看了眼林朵。 林朵低下头去。 林株说的没错,就这次奶奶将林云的彩礼钱给了娘一半,说是要给哥说媳妇儿。大婶差点跟奶奶拼了命。 还是奶奶最终答应在二叔这里拿来五两银子一百斤麦子,还许诺等自己找了婆家,彩礼钱分给她一半,这才消停下来。 赌头逼债拿她抵债的事儿都没敢让她知道。 女儿说的不无道理,就算去年的时候大哥三弟去燕府田园,娘该拿的一点没没少。他看菜二娘子的眼圈又红了,也不敢多说,怕让她更伤心,转身慢慢的去地里。 边走边说:“天下无不是的爹娘,摊上了,有什么办法。” 菜二娘子的眼泪就滚滚而下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家男人有点窝囊愚孝,也是倔脾气。 看来她只有跟着张罗了。可是那扯布的银子,买棉花的银子要去哪里找? 林朵也不敢多说话,也许是林株帮了她这么大的忙,不,应该说是救了她的大半条命。她这次是真的觉得奶奶是错了,这么逼着二叔一家,实在是过了,很过。 她小声对林株说:“株儿,奶奶真的很过分。不过你不要着急,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应该帮帮你。这这就回去跟奶奶说,给我找婆家,只要还没成亲,能给五两银子,哪怕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每天吃糠咽菜的都行。” 这孩子,要帮人也不用将自己就这么低价处理啊。 不过也能看得出她还是有点良心的。 她轻轻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二姐,五两银子哪儿值得你去卖身。那两身棉衣几斤棉花能值几个钱,我这是咽不下这口气。”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还不是老鼠给猫省 “娘,你先在这里陪着三小姐。我去告诉管家大人一声,回来我们就收拾东西离开菜园。哦,还有我的去跟老太君也说一声,她老人家上次专门交代过要女儿好好种菜,尤其是多种蘑菇,很合她的口味儿。女儿还说这些天还有长出来的给她老人家送点过去呢。还有金公子,那方地是留给他的,他要在地里种莴笋,我爹娘菜苗都育好了,只可惜,我们要走了。” 林株将菜二娘子喊了过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出门,一边嘱咐…… 女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一家被辞退了?不可能啊,男人临走的时候去向铁管家朱大厨都请过假了,铁管家还说不打紧的,他会过来帮着照看的。 她不解的扑腾着眼睛。 燕秋吟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今儿闲来无事儿,想起了林株,就想起了以前燕无忧对她的冷酷残酷无情。虽然现在两人已经订婚,她心里清楚那只是受燕大将军自己未来的公爹所迫。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就想着燕无忧不在,过来羞辱羞辱她,报报仇。 其实她哪里有资格让林株一家三口离开菜园。虽然只是片小小的菜园,却是燕府的的附属物,直属府上管辖。辞退菜园园工,尤其是工作了十几年没出什么差错的菜二夫妻。得由老太君发话,或者铁管家无忧公子,别人还没这么资格。 而且她很清楚的知道,燕府的主人也就是指未来的公爹燕大将军。为人低调,当初在府邸后面附加这么一片菜园,就是想要自给自足不想被人说奢侈。菜园的这对夫妻也不负众望,这些年来府上的四季用菜都能自给自足,除了种不出来的,燕府根本没花钱买过菜。 要这片菜园不种菜是不可能的。除非燕府不存在了。 还有燕无忧临走之时还特意交代不许她再来菜园找茬,更是托付表哥金公子关照。 菜园还有金公子的自留地。 燕府的任何人,包括老太君燕大将军她都可以应付的过。可是这个金公子金世子却惹不起。他虽然现在不常来,却可以做的了燕府一半的主。 况且她现在只是燕府未来的少夫人,并没有实权。就算以后过了门。这些人事大权也不一定交给她。 燕秋吟有点慌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没想到林株会这样做,她本以为林株会喊来她娘一起苦苦哀求,求她给她们一条生路,。 她眼睁睁的着林株脚步很快的向大门走去。惊慌的看着银玉。 倒是银玉比较镇静。眼看林株就要走出大门。喊了声“站住!林株,你也太过分了吧!这么点事就去找老太君!老太君是你我这样的小丫鬟随便就去找的么、老太君那么大年纪了,管你这鸡毛蒜皮之事?还要找管家大人。金公子的。他们很闲么?实话对你说,三小姐说的话老太君也是这么想的,等过几天就告诉管家大人通知你。你着什么急呀。” 林株停住脚步转过身,子,说:“原来还没告诉管家大大啊,奴婢还以为这是定了的事儿。那就麻烦三小姐快点去告诉管家大人。也让管家大人早早给我爹娘找个合适的位置。” 她知道是这个蛮横的大小相想故意刁难她,老太君铁管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所以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并不想真的闹去老太君铁管家那里。 毕竟燕秋吟身份比自己高很多,就算错了,也没多大关系。大不了被责备几句而已。还是有台阶见好就收吧。, 燕秋银见林株停住脚步,对银玉使了个眼色。两人急急忙忙的离去,她是真的怕林株会去告诉老太君,婚已经订了,就等着燕无忧从定远回来拜堂成亲,这个时候只能安心的乖乖的等着,不能出任何差错。 急匆匆出了大门,伸手一把推开站在门口的林株。燕秋吟觉得有点窝囊,她是来刁难林株的,却没想到反被她給拿住了。 她袅袅婷婷的走了几步,越想越觉得窝囊气不顺,忽然转身看着林株,说:”臭丫头,不要以为有二哥哥,金家表哥给你撑腰,你就敢骑在本小姐头上。你给本,小姐等着,到时候本小姐让你死的很难堪。” 说完蔑视她一眼,扭动过于纤细的腰身,风摆柳般的走了。 林株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 今儿真是见了鬼了,好好的这个蚯蚓小姐跑来做什么,平白无故的将自己羞辱一番。 她只想安静的好好的种菜,并不想卷入什么争风吃醋的斗争中来。燕无忧在的时候不想,现在他不在更不想,可是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卷了进来。该死的蚯蚓小姐,自己都订婚了,。还跑来找麻烦, 这女人嫉妒起来不得了,吃起醋来更不得了。 哎,真是倒霉。 菜二娘子现在才明白止高气杨的三小姐刚才的意思。吓的瘦脸惨白,躲在菜园大门后看燕秋吟走远,才敢走出来。 她的脸上又带着愁容,苦巴巴的看着林株,带着哭腔说:“这可如何是好?你爹不在。出了菜园我们要去哪儿?回你奶奶家娘是万万活不成的。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要怎么话啊!” 这个娘真是老实,看不出那个三小姐就是在虚张声势,想要在她们面前要要威风么。 府上的事现在还没她做主的份。 她笑着揽着娘瘦弱的肩头安慰她说:“娘,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蚯蚓小姐也就是在我们面前耍耍威风。这菜园自燕府修建完毕就一直供应着府上四季用菜,哪能说不种就不种了。再者说了。你同我爹都在燕府效了十几年劳了。都成了府上的老家人了,就算不种菜了,也会给爹娘安排个合适的活儿干的。那老太君同无忧公子都是重情义之人°” 听女儿这么说,菜二娘子想想也对,府上所有的人都对他们很好,就算不种菜了也会将他们安顿好的。悬起的的心才放下,说:“也是啊,如果不种菜了,朱大厨蔡大嫂应该早就说了。在厨房帮厨也不错,娘的刀工很好的的。” 就算亲耳听三小姐说。她还是更相信女儿。 娘儿两回到屋里。菜二娘子还要去给自己做黄面糊糊。 林株伸手将她固定在凳子上说:“喝什么黄面糊糊,就吃干粮。娘,我说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 她可不想吃黄面糊糊,天天喝。胃酸。但是如果菜二娘子坚持喝。她就不好意思吃白面干粮。 菜二娘子低着头说:“娘爱喝点黄面糊糊。” 睁着眼睛说瞎话。林株没好气的说:“什么爱喝面糊糊,也不知是谁晚上胃里直泛酸水。” 菜二娘子知道哄不过女儿,小声说:“现在粮食金贵。你爹活重,干粮留点你爹回来吃” 林株拿起一个干粮塞进她手里说:“娘,你吃你的。粮食再金贵该吃也得吃。再说我爹来回的六七天,回来还要去奶奶家那边忙活。干粮到时候还不真成了干粮,咬都咬不动了。” 菜二娘子还想说什么,看女儿态度坚决,一副非吃不了不吃不行的,神情。怕再坚持下去她自己也不吃了,女儿可是长身体的时候,她已经比同龄的女子瘦小了。 这才双手捧着干粮,小心翼翼的生怕掉一个渣的吃起来。 那样子看起来就很穷苦,真是穷命。 不过总算再次说服娘吃东西了,吃她认为是好的东西了。真不容易, 这个娘什么都好,就是对爹和她太好,对自己太不好了。不好的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呢,,她这里还有几十两金臻少爷留下的银子,买麦子吃白面估计十几年都够了。可是不能随便拿出来。因为没有什么借口。 但是如果实在揭不开锅了,也能找机会想理由的。 只是这个娘老实的有点过了。总是自己瞎溱合。 有时候对自己太不好其实也不是美德。对别人太好更不是。 会让人内疚的 她盯着菜二娘子监督她吃了两个干粮,喝了几杯机热茶。 这才放心的自己吃了起来。 既然内疚,那就弥补。以后就这么盯着。 说说回来白面干粮还真是好吃。吃的正香,。 一抬头却看见林张氏肥胖的老脸进了大门,身后跟着林朵抱着来宝。 她慌忙将手里的干粮几口咽下,菜二娘子已经低眉顺目的起身蚊子似的说:“娘来了。“ “来了来了。“林张氏高喉咙大嗓门的说:“离大梁成亲还有十几天时间,那边该买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就剩炸丸子,蒸馒头,做凉菜,炒臊子这些事儿了。你大嫂弟媳儿茶饭不好,锅上的活儿拿不出手。老二家的,这些活儿还的你来做。株儿你也来打打下手,帮忙看看来宝,洗个菜什么的。哦,还有新鲜菜都长出来了,菜窖里那些个土豆萝卜的都拿过那边去吧,可以做凉菜,炸丸子。一百斤麦子娘也不敢先推,怕他们都吃了。你们过来帮着推磨吧。那些劈柴打水请人的活儿就让老二回来做吧,” 菜二娘子低头连连应允。 林株不经意的皱了皱鼻子,这么多活儿。一家三口都不能闲着,真是将他们当牛马使唤了。 林张氏说完看儿媳妇很顺从,起身说:“老二家的,将这几天收的鸡蛋拿来吧,应该有五十个了吧。” 说着话走出屋子,菜二娘子林株吓了一跳,面面相窥了一下,忙跟了上去。 这些天斜庄坑那边忙,林张氏没来菜园。 菜二娘子大意了,将烙好的干粮就放在了案板底下的小缸里。如果被她发现,没收了不说还要挨骂。 林张氏出了屋子习惯性的就进了厨房。 东翻翻西翻翻的,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还有半小缸的的干粮。 她的镶嵌在肥肉里的浑浊老眼发出一道恶毒的光,盯着火色均匀,白白的圆圆的干粮。 肥厚的脊背似乎都在酝酿一股杀气。 又要爆发一次了。林株悲哀的闭了闭眼睛,看了眼身后抱着来宝的林朵,无奈的闪了闪睫毛。 撕毁了婚契,爹又被抓去修建陵墓,家里气氛缓和了许多,这都是林株帮的忙。 林朵忙将来宝放在地上,冲上前准备如果奶奶闹的话,替她挡着。她在家里没地位,挡一下还能做到。 林株轻轻地摇了摇头,暗示她不要管。 别人害怕这个老巫婆,她是不怕的。骂的话她的嘴头也利索,林张氏占不到什么便宜,打的话,她身子灵活跑得快,她也抓不到她。 只是娘太老实太木讷了。 她稍微上前一点,站在菜二娘子身旁,准备一会儿林张氏母老虎发威的时候,帮助娘躲开。骂的话秋风过耳。打的话拉着娘跑,。 不敢还手总敢躲开吧,总不能挺着挨打吧。 却是林张氏盯着干粮看了好大一会儿,直起肥胖的身体,转脸说:“老二家的,干粮烙的不错啊。家里还有白面么?” 竟然问的心平气和的。 菜二娘子还有点不适应了。 惨白的瘦脸抽了抽,看到女儿平静的眼神,脱口而出:“娘,家里的粮食您老不是早拿走了么。这不是府上的管家大人听说株儿爹要出远门,让人送来的干粮,可惜送来得有点迟了,株儿爹都走了,媳妇儿便存放在缸里,想等株儿爹回来给娘送点过去再吃。” 会说话了,长出息了。 林岸赞赏的对菜二娘子眨了眨眼睛。 菜二娘子其实并不木讷,只是平时被林张氏吓怕了。 今儿这谎话说得多圆满啊,说铁管家派人送来的很合乎情理,可是如果说是她烙的,菜二没带的话,就麻烦了。 林张氏看来是相信了,撩起衣襟伸手将干粮往里拾,嘴里说:“管家大人真心不错。老二有福气。老二家的,你还别说,真不愧是大户人家,你看看人家这干粮烙的,娘活这么大岁数都没吃过。老二还的几天回来,干粮娘带回去尝尝。剩下的给来宝吃。” 话说完,小缸也见了底。 菜二娘子林株傻了眼。 真是黑!一个也不给留。林株小声对菜二娘子说:“这下好了,再省,还不是老鼠给猫省。”(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没完没了 林大梁的亲事办的整体来说还算热闹。虽不是大操大办,除了借口日子太急没来得及去请老本家以外,别的礼数都走到了。媳妇娘家也没挑什么毛病。 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随的份子,加上菜二凑的,刚好相抵。也没落下什么债务。 亲事办的好,顺顺当当的。 大孙子成亲了,还没借钱,孙媳妇儿也还顺眼,一口一声:“奶奶奶奶的叫。”、 林张氏的嘴巴都合不拢。拖着肥胖的身子在斜庄坑来来回回的一天能跑八趟。逢人便说都是自己的功劳,银子都是自己一天天一年年从牙缝里省的。别人都是给她打打下手跑跑腿。 惹得大媳妇儿李氏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儿子可是可怜的女儿嫁给了傻子换来的,女儿受了罪,婆婆倒占了便宜。还有男人去燕府做苦力了,这件事情燕府是同林张氏说的,也就是到时候发了月俸,得林张氏去领。 她一把年纪的老媳妇儿了,儿媳妇都娶了。婆婆还这么掌控着财政大权,实在是够憋屈的了。她可不是那窝囊的老二媳妇儿,被打被骂被欺负屁都不敢放一个。前段时间她就寻死觅活的给她难堪了,只是儿子要娶媳妇儿,老二那边还的婆婆去搜刮掠夺,这才收敛起来。 现在儿媳妇儿已经进了门,男人也去挣钱了,也应该翻身了。 必要的时候就得分家,当然女儿那一半的彩礼的还给她。 但是目前新媳妇刚进门。男人的月俸还没发放,还得靠老二,这个婆婆还得罪不得。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压住心头的火儿,带着儿媳妇儿早晚去请安,胖胖的脸上挤出笑容陪着小心。心里也不知将婆婆骂了多少遍…… 新媳妇儿三天回门回来,按照规矩一家人的在一起吃个饭,这婚事就算圆满了。 一大早,林张氏便扭着肥胖的腰身先来到菜园,推门就喊:“老二,老二家的。等一会过来吃饭。新媳妇儿回门回来都三天了。” 新媳妇儿成亲三天回去娘家住三天。正好是第六天,六六大顺啊。、 菜二为大侄子的亲事亲力亲为,现在事情很圆满。他觉得自己做为长辈该做的事情都做得很好,有很大的功劳。这顿饭必须吃。 他人老实。还等着大嫂大侄子还有娘的夸奖呢…… 还有。去了侄儿媳妇娘家回礼,才知道只是送了聘礼,还有很多的礼数没到。新媳妇的针工钱。离娘钱,挪窝钱一样都不少。还有新女婿也算是正式的拜见丈人丈母娘,媳妇的叔伯姑嫂,都得见面礼。 而且媳妇娘家的风俗,彩礼要的并不多,见面礼才是最重要,数量几乎超过彩礼。 当初去的时候,并没说还有媒人,原以为只是叔侄两个。吃差点住差点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却是走了一半的路。媒人等在那里。媒人在这桩婚事中起的是决定性的作用。 自然是不能将就不能凑合。 一行三人的吃住,去娘家所有费用就成了菜二一个人的事了。大粱只是双手插在袖子里,不说一句话。他根本没带一文钱。 菜二然心里不舒服,娘这哪里是让他去撑面子主事儿,分明又在变着方儿的压榨他。好在女儿有先见之明,带了十两银子。如果没钱,婚事儿如果有变,岂不是又成了自己的事儿了。 气愤归气愤,他一向偏心侄子,既然出来了,又有钱。便狠狠心咬咬牙,将所有事办的妥妥的,大梁对他可是敬重的态度转变了一百八十百度。 十两银子全部花完,回到家只剩几个铜板。 他觉得今天吃饭,娘一定会给他个说法。该出的他可都出了。也在关键时候没有掉链子。 他心里高兴,一口答应说:“娘,您老先回去,儿子一会儿就带着株儿娘两过去。新媳妇儿的酒得喝。” 林张氏裂开嘴笑的绉纹乱颤,说:“好,好,都过来,让你大侄子媳妇好好给你敬杯洒。对了,你一会过来也好,得让你媳妇先过去上灶,今儿这顿饭得新媳妇做,她还不熟。” 菜二娘子答应着去厨房拿围裙,心里虽然有点不情愿。觉得大嫂娶的儿媳妇,兄弟媳妇也住一个院子,她们都穿的光光堂堂的却让让她上灶,有点说不过去。 她都已经在那边忙了好多天了,园子里的菜地都长出了很多荒草,都没顾得上除草。 这个季节,正是野草疯长的时候,再不去锄,就会影响蔬菜的长势。 但是她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俗话说头都磕完就剩作揖了。怎么也得作完。 林张氏满脸堆笑的站在门口,看林株蹲在菜地里专心的拔草,菜二娘子提着自己的围裙出了大门。小声说对菜二说:”老二,大粱能娶上虑媳妇,除了娘精打细算,也多亏了云儿的彩礼。现在大粱的事儿也办了,咱看啥时候回一趟老家,看看云儿过着咋样,。要不然你大嫂那个脸难看的娘都看不下去。” 菜二低着头说:“娘看什么时候去。再商量。” 云儿这丫头确实很让人操心,她嫁的可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傻子。 但是娘说出来,他就有点慌了,知道娘又要摊派了。他可实在是没地方弄钱。 果然林张氏说:“老二啊,你大哥三弟现在都不在家,你侄子还顶不了事。回老家的事还要你多操心。家里办事花了不少银子,你想办法再凑几两。” 去侄媳妇娘家回礼的钱还没说,这又摊派上了。 菜二苦着脸说:“娘,儿子一家的钱都被您老拿走了。去侄媳妇家回礼的十两银子可都是株儿借的,您还让儿子凑。儿子去哪儿凑?不能剁手指头吧。对了,娘,去新婚妇家回礼的钱您得给儿子吧。” 一提要钱,林张氏原本笑着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说:“老二啊!不是娘说你。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哪头亲哪头远你还分不清啊。”她边说边指着地里的林株:“就那个死,丫头,陪钱货迟早是人家的,她能给你养老送终?你现在帮你侄子一把,帮你兄弟一把。以后他们都会记着的。老二啊,你要记着一笔画不岀两个林字。别老跟娘说银子银子的。娘听着头疼。” 说完转过肥胖的身子径直出了大门。 您听着头疼。我头更疼,还没完没了了。 菜二傻傻的盯着老娘的背影,半天才说:“娘,您不让儿子提银子。可你总给儿子提银子。银子银子。那也得儿子有啊。娘。你倒是要将儿子坑到什么时候啊。株儿才不是赔钱货,她是儿子的宝贝。” 一心想去斜庄坑享受侄媳妇儿敬酒的心情全都毁了。 他无精打采的提着一把小号的?头去了菜地,清明前后种瓜点豆。 清明都过去很久了。豆子是点上了,豆苗都出来了。可是这段时间太忙,一点梨瓜就没中上,这几天追着种还能赶得上。 他提着?头拿着梨瓜种子去了专门留着的菜畦。 黄瓜西红柿茄子苗长势都不错,林株一双脚小心翼翼的不踩在菜苗上,用手拔去几颗野草。 抬头见菜二在不远处向双手狠狠的吐了口唾液,相互搓了搓,提起?头挖了下去。 这个爹,怎么又将唾液吐在手心,虽然是因为了手太光滑,这样的行为很不卫生。为这件事儿林株已经批评了他很多次。 又来了。 她躲着菜苗跳出地畦,站在田埂上,大声说:“爹,菜地又不硬,你使那么大劲儿做什么?还往手上吐唾沫,也不怕手脏。” 菜二头也不抬的说:“株儿,你是不知道。爹一见你奶奶来,手心汗都没了。手心没汗?头把儿都抓不住。最后一次以后不了。还有啊,爹种的可是梨瓜,坑要挖的很深,你么你听过人说:儿要养的亲瓜要种的深么。” “爹,你瞎说。,人家是谷要种的深。”这个爹也真能张冠李戴。林株笑嘻嘻的说:“反正啊,你那样做就是不卫生,很脏的。” 可是说起儿要养的深。 林株想起了前些天去质子府找金小光帮忙,顺便问起过张太医给爹看病的事儿。,本来这件事情是燕无忧帮忙的,现在燕无忧不在,金小光也认识张太医。她便问了问。 金小光答应第二天去太子府的时候顺便找找张太医。 她却急着离开质子府,忘了这件事情。 张太医开的药方几个疗程都已吃完。他说过今年春天之后再给个偏方。张太医的药方很灵,娘不止一次的说过爹变得同以前不一样了。张太医说过前面的药是调理,后面的偏方才是主要的。 那一定的坚持。 看来还的去找找金小光。 菜二一直将一包梨瓜种子全都种进地里,浇足了水。才放下?头洗了洗手,对林株说:“株儿,收拾收拾,我们去那边吃饭。” 林株说:“爹,我不想起过去。反正也没人管我在不在,爹自己去就好。” 菜二忙说:“这可不行,你不去爹心里不舒服。你奶奶摊派的银子是你帮忙挣得。去回礼的银子也是我女儿的,吃饭怎么能没我女儿。株儿,你跟爹过去,爹还要说说回礼的银子。“ 这个爹真的是老实的可以。自己的都被拿走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已经出了的还指望着要回来。 便说:“爹,那十两银子已经出了,就算了。反正银子是金公子赏女儿的也不是借的。就当你帮了大梁哥了。你想爹娘现在还没个儿子,女儿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以后有事儿也少不得大梁哥帮忙。银子的事儿就不用说了。我们以后再赚。” 大梁大栋这两个堂哥,虽然跟着他们的爹沾染了一些坏习惯,也是游手好闲,却是在都城混了一点时间,还有点小小的仗义。 只要对他们好也会知恩图报的,还不会像他们的爹那样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菜二没想到林株会这么说,平时她可是绝不想给林张氏银子的。他还以为她一定会说一定要将银子要回来的。没想到女儿这次比他还想得开。 他看着林林说:“可是株儿,这钱花的爹心疼。我女儿辛辛苦苦的赚点银子,都没攒下做嫁妆。全都被爹这么填了黑洞,都是你爹无能啊!” 又开始自责了。 “我爹这么能干,心灵手巧的。连金公子那样的人物都直夸呢,谁敢说我爹无能我跟谁急”林株又很煽情的说:“爹,你不是常说女儿能干么,女儿这么能干,还怕攒不下嫁妆么。你等着,女儿以后的嫁妆一定多的菜园都装不了。” 菜二一听,女儿说的也对。不过菜园都装不了,那的是多少啊?的住多大的地方。 但是女儿绝对比一个儿子能干很多,一菜园的嫁妆有点夸张,但是一定不会少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说:“女儿,快去,穿的好好的跟爹去吃饭,我们出了那么多钱,这顿得好好吃。多吃点啊,专挑肉吃。” 林张氏抠门,两个婶子比她还抠。 多吃肉,也得有那么多肉吃啊。 不过爹不像以前那么木纳,也有点幽默感了,还很有啊q精神,懂得自我安慰。 这样林株就放心了,还想得开。 她还有点怕他像以前一样想不开憋在心里,苦了自己呢。 她很快的进了屋子,梳好头发,插了根精巧的步摇。看起来很活泼泼俏丽。又换了件翠绿色的上衣,素色长裙,虽然是旧的,看起来也很清爽秀丽。像个大姑娘。, 父女俩说说笑,笑的出了菜园大门,一眼看见柔旎英姿飒爽的走来,她是习武之人,走路一快,姿态就出来了。 她来做什么?难道是来诉她偏方的。 这样好,就不用她去都城求金小光了,她有点害怕见到他。 林株停住脚步。用眼神迎接柔旎,远远地打招呼:“柔旎姐姐,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 柔旎弯起一双好看的杏眼,说:“株儿啊,姐姐今儿专门来请你来了、公子吩咐姐姐在府上的后院挖了一片菜地,让姐姐带几个丫鬟种菜,你知道那些丫鬟都是定远富户人家的小姐,端端盘子绣绣花还行,谁会种菜啊。所以啊,就来请妹妹你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粉粉的迷惑 借口,绝对是借口! 柔旎很亲热的挽着林株的胳膊来到镇上,同她一起坐上了等在路口的马车。一上车,便松开手,默默地靠在坐铺上,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十分疲惫。 林株也安静的靠在了坐铺上。 睁大眼睛看着车厢内锦绣的帷帐。请她去种菜绝对是个借口,质子府那么多人,不缺种菜的。 就算请,菜二比她适合多了。而且她很清楚的知道柔旎是有官职的女将,虽然一再强调同自己姐姐妹妹的称呼。作为一个官员,没有必要带着丫鬟种菜。 唯一的解释就是金小光又出什么幺蛾子。 这一次会不会还遇到什么危险吧? 已经有好几次见到他没发生意外了,这也许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她挑了挑眉梢偷偷看了眼柔旎,闭目养神呢。 心里多少为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难过,也有点同情。 这个女子虽然叫柔旎,一看就是只知道服从不知道柔情的女兵。从她的眼里能很清楚的看到对金小光的暗恋,却是面对金小光对自己有持无恐的暧昧,还得装出什么都没看见。现在又不惜放低姿态来来请自己,还的装作热情的样子。 实在是为难她了。 只是不知道用这样的借口让她去质子府有什么事儿?总不能是金小光只想做点暧昧不清的举动。 同睡一张床,唇齿相依,搂搂抱抱。这些暧昧到让她想起来就心跳。 想起来就后怕的画面实在是太邪恶了。 这样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陷了进去,会不会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哪怕只是过后才会清醒的意识到危险。 她怕见到他,是怕自己身不由心的陷进去,到时候受到伤害的是她自己。 可是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她,现在金臻少爷又不在,他做这些给谁看呢。 难不成自己还有别的什么利用价值? 马车平稳的行驶,猜测了一会儿金小光找自己的意图,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等到了再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能做的只有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一定不能被金小光所迷惑。见到他之后,尽可能的不要去看他的眼神,那双眼睛很危险。 很快地想好了对策。制定了方案。 又想起了林张氏。 这个吃软怕硬的老巫婆,就会欺负爹。都是儿子,为什么一碗水不端平呢?不说完完全全的端平,也不能这么太偏吧。 这次只是林大梁成亲,爹就出了一半多的的钱。还不算被林一根抢走的。 林一根林三根都去做了苦力。如果身体不出什么状况,按合约必须的干到五十五岁,还有很多年。接下来还有林大栋,林大贤,来宝。他们的事儿都的爹出头。更重要的问题是林张氏年纪越来越大,看形势,以后伺候她照顾她的责任还是落在了爹的肩上。 如果爹的病好了,同娘有了自己的儿女。还住在燕府的菜园种菜,单那么点俸禄,日子该怎样过。 还是得好好努力赚钱。要赶在爹娘有自己的孩子之前,在外面买房置田。 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进了城门,转过几条街道,来到了质子府。马车就停在了大门口。 “株儿妹妹,请。” 一向温顺中带着英姿的柔旎有点不自然的挽起林株的胳膊带她进了大门。 几个脸上透着机灵的门童很笔直的站着目视前方目送。 很有点进了军营的意思。 这些个门童也有意思,前些天她自己找来的时候,可没这么规矩。 跟着柔旎走过庭院,竹林,过了几座拱桥。走过大小几座花园,路过几座小院落也就来到了一处门口开着红彤彤貌似野山桃花树的幽静的院落前。 柔旎转脸对林株说:“株儿妹妹,你自己敲门进去吧,姐姐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低头急匆匆离去。 林株就看到了一抹深深的痛。 她站在简单雅致的院门前。看着桃花般的花树根下新鲜的土壤。 看了看周围 很明显现新栽的十几株花树,还有青翠欲滴的松柏却并没有什么用来种菜的菜地。 她知道金小光一定在这个院子里。 她犹豫了一会儿,实在是有点胆怯。柔旎只是将她送到院门口就走了,那就是要自己单独去面对。 要不先躲一会儿再进去。说不定一会会有丫鬟婆子什么的人来,再跟了进去。 刚刚转过身子准备去那边的花树下转一会儿,就听到大门吱扭一声。她下意识的收回迈出去的脚步。 身后就传来金小光略带沙哑的声音:“株儿来了。怎么不进来?” “这个,奴婢想去看看那边那棵花树,开得真好。” 林株带着尴尬的笑慢慢转身,低头不去看金小光,乖乖的站好了。 这个借口找的实在不咋的!所有的花树,门口的这一株是最好的。,其他的都还有水土不服。蔫里吧唧的。 金小光嘴角悬起一丝笑意说:“这些花树都是照山桃花的样子找来的,也才移过来不久。据花匠说花期比那边院子里你上次见到的还长,能开到八月底。院子里还有,想看的话进来看就好。” 应该是没有什么借口了。 林株低着头乖乖地进了门槛,心里有点紧张,门槛不是很高。还是差点将她绊倒、 金小光的手臂很及时的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慌忙站直身体,又带着尴尬不好意思的神情,连连说:“谢谢金公子,门槛门槛太高了,” 她的这样慌张的样子,惹得金小光的心也是一跳一跳的。他的眼角就带上了一层深情的挑花。 微微倾斜的散向林株。 低着头的林株只觉得一层一层粉红色的光晕包围在了她的身上。全身的血液奔腾起来。 心跳便开始剧烈的加速,不一会儿便快到呼吸有点急促。 糟了糟了!她心里暗暗叹息了声。 这个金小光难道有魔法?不抬头去看他的眼神,就有这么一种被他的眼光包围的感觉。 看来想要冲出包围,还的先定下心来。 她低着头看着脚尖,狠狠地咬了咬舌尖。 直到口内有一股鲜咸的味道。舌尖处的疼痛传遍全身。这层光晕才渐渐散去。 淡定一定要淡定。 真是有点奇怪啊了。这以前见到他,只是害怕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这种心慌意乱的局面也很快会控制扭转过来。她还不至于这么被动这么手足无措。 现在知道了他在利用她,却是更加的慌乱起来,慌乱到难以控制要乱了阵脚。 怎么着也是见过世面经历过事情的。没尝过猪肉也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猪走路的。怎么竟然见到一个男子会变成这样。 还是这个男子长得太具有诱惑力了。这种诱惑力比前世的江浩大得多了。面对江浩她可以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苦等十年,可以装作什么也没有,让外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可是面对这个金小光,明知道见到他会有危险,也是要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却是怎么也不能保持前世的那种镇静。 这难道是在说明一个和问题。 不。绝对不能。 她再次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在疼痛中清醒过来 一定要拿得稳。绝不能被他的美色所诱惑。要不然后果很惨的,比前世还惨。 她低着头看着金小光的黑色官靴慢慢的移动,这才无声地长长的出了口气,跟在他身后。 这个小院比上次金小光办公的温馨多了、一座小小的花园,牡丹芍药开得正热闹,几双蝴蝶正在翩翩起舞互相追逐。四边院墙都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像四面绿色的屏障,紫色的红色的白色的小花全都开在墙头处,撒发着阵阵淡淡的幽香。沁心沁脾的,深深吸一口,感觉好极了。 花儿开得很茂密,一朵一朵的靠的很紧,墙头看起来就像铺着一层锦绣,绒绒的。 院子里有三间正房,白墙碧瓦,很清爽。门窗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也雅致。门前有条不宽的走廊,立着几根粗壮的柱子,涂着红色的油漆。也雕刻着精美图案。远远看去,图案还有点立体,的绕着柱子环形向上看。 走廊上有几个石凳石桌。每根柱子的脚下都摆着昂贵的盆栽。 中间的房门开着,挂着闪闪发光的珠帘。 金小光上了几层木雕的台阶。就走上了游廊,停住脚步觉得她将院子浏览完毕,掀起珠帘说:“进来吧。不必拘礼。” “金公子,这院子不错,不是,是很不错。相当的不错。奴婢想看看墙上爬的花儿,这是什么藤还是什么花儿呢?怎么只在墙头开花?是有人专门打理的么?” 孤男寡女的,最好还是不要独处一室了。她很勉为其难的找了个话题。 她虽然故作镇静,金小光却很很清楚的看到了惊慌,躲避。 他淡淡地说:“这是小爷平时休息的地方,就是看着舒心,也没什么好不好的。至于那个,算是花藤吧,叫做墙头花。也可以叫墙内藤。它的藤只长至墙头便会弯回来仍旧垂进墙内,只是藤条弯折的地方会开花儿。很少见。是定远特有的。土壤的从定远带过来。” 这么麻烦?不过实在是独特。 菜园倒是有几乎围绕着菜园一圈的紫藤,再过些时间也会开的徇丽多彩,颇为壮观。 远远看去简直是一道彩虹。 可以说是一道风景。 却是相比墙头花儿来显得太过绚烂,少了份安静淡雅。 她惊讶的半张着嘴巴说:“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花儿?” 金小光说:“它还有更神奇的呢?它是真正的墙头开花墙内香。你在院子里能闻到它的香味儿,出了院子就算站在墙外都闻不到。而且那花儿是决不肯对着墙外开的。你看看它们所有的**,包括哪些个还没开放的花苞,全都向着院内。” 真的这么神奇?比人还有气节。 林株惊讶的睁大眼睛踮起脚尖仔细看过去。 还真的是。这些花儿的**全都向着院内,可以看到带着花蜜的浅黄色的花蕊,怪不得看起来绒绒的像锦绣。 看她惊讶的半张着嘴巴,露出小小的鲜红的舌尖。金小光伸手将她拉上了台阶说:“最重要的是它的香味可以让人心神安定下来。” 还有安神定心的作用。 这花儿好,可以装饰,可以点缀,还有寓意,更重要的是还有药效。 宝贝啊。 这种花儿在前世从来没听说过,没绝了吧、 被墙头花儿一打扰,就忘了来的时候做出的决定。被金小光拉着就进了屋子。 这屋子,简直是太温馨了。 粉色的墙帷,粉色的大床,粉色的床单,粉色的帷帐。粉色的梳妆台上摆放着粉色的木梳,圆镜、 屋子里散发着墙头花的香味儿。 窗帘也是粉色的。 淡淡的阳光穿过窗户照了进来。更显得神秘浪漫。 她不由得一阵小激动。双眼都放出了粉色的光芒。 前世今生,她还从来没有到过这样让她的心柔软到一点不能思想的地步。 这样的地方,应该是有童话里的公主才配拥有吧。 “都是粉色的。好美啊。”她不由得慢慢的在屋子里走着,用手摸着镶嵌在洁白的墙壁上的粉色的琉璃灯,自言自语的。 摸过琉璃灯,又摸着上了一层油漆的梳妆台。梳妆台很精美别致,雕刻着各种形态的花儿,花蕾,花苞,含苞欲放,绽放。牡丹玫瑰菊花兰花……。 而且绝对是国师级别的雕刻家的杰作,刻纹精致到了一个细小的经脉都能看得到。 她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记忆深处从来都在的粉红的幻想之中。她的脑子里从来都住着这样一间屋子。 一个深情高贵的英俊王子,一个美丽优雅迷人的公主。 王子公主从此以后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 她的脸上带着无尽的幻想,傻傻的手摸着所有的粉色,慢慢地走着,耳边传来了金小光沙哑“株儿,来。我们去床上睡一会儿。” 她梦游般的,被那双大手握着慢慢的走向粉色的大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八 没成亲就管婆家的事儿 林株兢兢业业的移栽完了西红柿苗,又开始移栽茄子辣椒黄瓜苗儿。这些苗儿都是她从定远带回的菜种子种出的。带的本来就不是很多,种出来后更少,每个品种最多也不超过十株。 茄子是那种可以做红烧茄子的圆形,辣椒是粗壮的炒菜用的菜辣椒,黄瓜是那种长条形的翠绿的那种,籽儿少肉肥,吃起来很清爽。 这几样菜的样子跟前世的这几种很相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哪些品种。等成熟了再看,如果不是,还的慢慢的培育, 能育出菜苗来,已经很不错了。 几样菜都移栽好了,直起身子看了看,深浅高低应该差不多。爹往年移栽的菜苗就是这样的,将根部全都埋在地下,菜苗的茎部留一半在地面,菜叶是一定不能埋在地里的。 她又去提了两桶清水,放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据说晒过太阳的水比刚从水井里打山来的水更有养分。一株菜苗一株菜苗的浇灌完毕 ,看到菜苗都喝得饱饱的吹起泥泡泡。 自言自语一声:大功告成。这才停下来。抬起头看见菜二娘子 还在菜园那一头蹲在菜地专心致志的 种土豆 。 想娘这些天也种菜辛苦了 。原本是同爹两个人的活儿一个人干了。进度比爹在的时候慢了很多,却没有停过。娘说,照这样下去,等爹五六天回来,全部的土豆。豆子都已种进了地里。 便去厨房烧了开水,泡了壶热茶,提了过去。 喝茶能提神。 她很贴心地倒了杯茶双手奉上,很充满感情的说:“娘,喝点儿茶提提神解解乏。休息一会儿再干 ,这活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干完的,慢慢来。 ” 蔡二娘子接过茶碗喝了一口 ,放在地上,说 :“株儿,你去忙你的。不用管娘。 娘就这么边干边移动 。也就几天时间。 ” 只要女儿能懂得她的辛苦就好了。女儿比自己同男人都能干。她只想让她看到她在努力的工作,为了她,为了这个家。 不累,不累才怪 !林株心疼的看着菜二娘子。在菜园这么久。她很深刻的体会到种菜这活儿看起来简单。其实是件很不容易的工作。从每年一开春起。就没有闲暇的时候,翻地施肥,育苗播种。移栽, 除草,除虫,浇水。,采摘,,就是冬天还的捂肥。 这些活里面就数下种最劳累,就拿种土豆来说。的将小坑挖的不深不浅,将破好的土豆块嫩芽朝上,用土埋起来,还要撒点草木灰,人不能起起身子,只能是蹲着。用脚抚平地面有点困难,就用手去扶。平时爹娘都在的时候,娘只要跟在爹后面,用脚盖上土,再抚平就好。现在她一个人,也是用手去抚。 这样的话,蹲在地里时间一久 ,起来的时候,往往腰酸背痛头晕眼花。 尤其是女人还会肚子疼。 可是菜二娘子就是不让她帮忙,怎样争取都不行。 她坚持站在娘身后说:“娘,累了就歇会儿吧。其实呢也不用这么辛苦。爹说过,慢点儿干,等他回来了再说 ,还有女儿那边的活儿 也干完了,我帮娘盖土。 ” 菜二娘子回头看了女儿一眼 , 满眼尽是关切之色,心里一阵感动。慢慢直起腰身看了看远处。女儿刚刚移栽的那几方菜苗 ,虽然不多,倒是有模有样的 。 菜苗扶的很正,水浇的也透彻。 感到很欣慰 ,似乎看到了希望。女儿虽然茶饭不好,针线几乎不会 。 却在别的地方很有灵性 ,这种灵性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她坚信女儿种菜出的菜一定是很特别的,燕府老太君都能看上眼,就像去年冬天的蘑菇,菠菜韭菜。 女儿这么聪明以后一定不会像自己这样窝囊 。不用像自己这般的辛苦。 所以女儿只需要将她自己想要做的事儿做好就行,这些个一成不变的工作就由她来做。 而且她也想在男人回来之前将能种进土里的全都种上。男人出门在外,走那么远的路,还要办这么体面的事儿。她觉得男人这次去办的事儿是在人前说话拿事儿的,是很有面子的。一定很累,回来还要筹办婚礼。这些菜虽然都不赶时间,但是也有个节气。种的太迟,影响质量。 她 展了展腰身,接过女儿再次送上的茶水喝了几口,感觉舒服了一点,又蹲下身子 开始下种。 她提醒女儿带上手套,也见不得她动土动凉水 。自己却从来不顾忌。因为长期干活儿,她的一双手又红又肿又粗糙,手心的裂纹很深刻,像是被刀刻划过,看起来像是风干的老树皮。现在双手又沾满了草木灰。灰尘都钻进了裂纹, 看起来更使粗糙。 林株不忍心起来 ,娘还不到四十。这双手,却像七老八十,比年过古稀的林张氏的手还苍老。这都是常年操劳的结果 ,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娘为了生活将自己的第二张脸都毁了,实在是让她汗颜。 她第n次暗自下定决心 :以后一定要让娘过上最好的生活,决不让她在土里刨食。 可是现在还不行 ,一家三口都没有别的本事,还得靠燕府的菜园讨生活。想要享受安逸,还没有那个条件也达不到那个标准。。 现在急需要努力的方向就是:好好种菜,多种点新鲜的好吃的菜来。这常言道,72行行行出状元 ,种菜也算是一行吧。以后也得个种菜女状元的头衔骄傲骄傲。 她站在菜二娘子身后,看着眼前一大片一畦一畦嫩绿深绿浅嫩绿的各种已经茁壮成长起来的菜。展开了各种想象。 满园子的菜。一般人家有的都有,什么红白萝卜小白菜大白菜。接下来的葫芦胡子毛豆豆茄子什么的。人家没有的也有,比如西红柿韭黄,。现在还有了新的品种 。好像前世还有花菜,同油麦菜什么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种出来。 想来,只要继续努力,推陈出新 ,前途应该是无量的 。去年过年推出的蘑菇不是很受老太君的欢迎吗?那还只是蘑菇的一个品种,如果继续研究培育,什么金针菇鸡腿菇的出现在餐桌上应该也不是梦。 。她都不敢想如果今年西红柿成功的话。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西红柿她的最爱:圆圆的,红红的,酸酸的,甜甜的 。能当蔬菜。又能当水果的。尤其是到了盛夏。切开一只撒上白糖,吃起来那叫一个爽。 西红柿这东西曾经让她那么怀念。 还有那圆圆的茄子 ,她甚至能想起红烧茄子的香味儿 。这种圆茄子肉质肥厚。吸油力强。炒出来油汪汪香腻腻的,比起现在菜园里的那种长条的好吃多了。长条的做凉拌菜腌制比较好一点。还有辣椒炒肉丝儿 ,不是菜园这种辣的吸溜的,是那种胖嘟嘟的肥厚的大辣椒,炒出来样子好看,吃起来也不是太辣,可以做虎皮辣椒。 还有翠绿色的长条黄瓜,腌黄瓜条儿最好了。 。 哦!对了,还有去年已经无意中成功的韭黄。那可是包饺子的上好食材。 展望菜园的未来,实在是美得不敢想象。 她闭起眼睛很陶醉的幻想:不久以后,菜园中就会出现这么多高大上的蔬菜。都是前世价格最昂贵的。燕府的老太君每天会派人来钦点,镇上聚贤楼的戚掌柜的,甚至金小光都会来找她。还有很多的人都拿着银子来求她买点回去尝尝鲜。 实在是件令人兴奋的事儿 。 幻想了好一会儿,感觉兴奋地差不多了。睁开眼睛,娘已经蹲着走出去了好几米,脚下是已经抚平了的地面。 她轻轻叹息一声。美好的幻想是需要时间和毅力去实现的。娘干活塌实,蹲在地里一蹲就是一半个时辰,,自己还是少了份耐心。 ,爹不在 ,娘又这么辛苦。她得帮娘多干点活了 。不能像爹在时候一样,自由散漫 。 既然娘不让她干地里的粗活儿,那就干点力所能力的。 她先是去喂鸡,喂猪,然后套上粗布手套,开始扫院子。院子不大只是屋门前的一小片,她便将通往菜园的小径都扫干净。 菜二娘子便大声喊她:“株儿,不要扫了。这几天都忙,等你爹回来再扫吧,反正也没人进来。忙了一早上,你去炕上坐一会儿歇歇。娘种完筐子里的这些,就回来做饭。” 还要给她做饭?想着娘那钻满草木灰的粗糙双手,林株放下扫把说:“娘,饭都是现成的,干粮还有那么多,吃点咸菜就好了。茶水也有。” 菜二娘子说:“你吃干粮,娘喝点黄面糊糊,娘好这口。还得给你煮几棵小白菜。荷包只鸡蛋。” 这个娘,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烙了几十只干粮,爹只带了几个。她便舍不得吃,想要留到男人回来吃。 三四天时间,天天喝黄面糊糊,还说自己爱喝。 鬼才相信!那黄面糊糊喝一顿两顿的香香的带着点甜味配上点咸菜倒是不错,天天喝,胃都会发酸,还不吃干粮。 身体不瘦弱才怪。 林株也不说话,进厨房弄了点咸菜,端起四个干粮走去放在饭桌上,坐等。 却是没等着菜二娘子 ,一眼看见大门口走进久违了的燕秋吟, 她穿着华丽的衣裙轻飘飘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越发俏丽健美的的银玉。 自从上次被追着打了一巴掌,燕无忧拉着她离开之后,再也没看到过她。 她来做什么?难不成又来找茬! 林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起身走了出去。这个骄横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伪富家女 如果是真的来找麻烦,这次可真的有麻烦了。燕无忧不在,大宝也不在,如果她再次耍起横来,可没人替她挡着 。 这次的小心应对。 她慢慢的迎了出来, 微微弯腰上前见过礼,低声打招呼:“三小姐好,三小姐进屋坐。” 燕秋吟嘴角扯起一丝讽刺的笑,皮笑肉不笑的说:“好啊,看不到你,自然是好的 。进屋就免了,也不看看你们那是什么屋子,下人丫鬟住的。能坐人么? ”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不能坐人,前几次不知道是谁泪水汪汪的一次一次的坐在里面。狗眼看人低嫌贫爱富的的臭三小姐,很多年以前你娘还不是丫鬟出身。摇身一变就看不起下人了。无忧公子在的时候,她可没有这么明显。 燕秋吟说完转身看了眼身后的银玉,银玉也忙跟着迎合的挤出一丝讥笑。 她虽然心里也不认同小姐的做法,小姐的亲娘是丫鬟,自己也是丫鬟。这样说话会让她会对号入座的。 可是无忧公子临走之前已经同三小姐订了亲,以后三小姐就是燕府的少夫人了,是除了老太君地位最崇高的一个。一定的巴结好了。 林株咬了咬嘴唇,选择沉默、 燕无忧不在大宝不在,最好不要惹事。她想说什么就让她去说好了,就当是听噪音了。 燕秋吟弱风扶柳的在院子里转了转,随手摸了摸屋墙上的土,拍了拍手,伸手从银玉手里接过一块洁白的丝帕,擦了擦随手扔掉。说:“还是这么脏。那是你娘么。蹲在那里做什么?怎么看起来像个老太婆。” 说完看着银玉又鄙夷的笑了起来。 林株还是低头不语。这主仆两个一唱一和的狼狈为奸。如果嘴不困的话想说什么就让她们去说好了。 就当她们是自说自话。 燕无忧同银玉在菜园走来走去的,说完了讽刺挖苦的话之后。 看着她说:“本小姐同二哥哥定亲了你是知道的吧。那么现在本小姐就是燕府的少夫人,除了老太君二哥哥之外,所有人都得听本小姐的。菜园只是我们燕府的很小很小的产业,本小姐觉得呢,府上吃菜镇上街道多得是,出钱去买就是了,根本不需要什么菜园。所以呢,今儿以后你们父女三人,就离开菜园吧。” 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难道不知道现在还没过门的么?没过门的女子按理说是应该住在自己家里的,自己没家也就算了。没成亲就管婆家的事儿。是不是很没规矩。 再说了,她可是燕府上了花名册的丫鬟,爹娘也是燕府名正言顺拿月俸的下人。就这么凭她一句话,说走就走。 还有这菜园爹娘自己可是费了心血的。 林株慢慢抬起头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还不是老鼠给给猫省 “娘,你先在这里陪着三小姐。我去告诉管家大人一声,回来我们就收拾东西离开菜园。哦,还有我的去跟老太君也说一声,她老人家上次专门交代过要女儿好好种菜,尤其是多种蘑菇,很合她的口味儿。女儿还说这些天还有长出来的给她老人家送点过去呢。还有金公子,那方地是留给他的,他要在地里种莴笋,我爹娘菜苗都育好了,只可惜,我们要走了。” 林株将菜二娘子喊了过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出门,一边嘱咐。。 女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一家被辞退了?不可能啊,男人临走的时候去向铁管家朱大厨都请过假了,铁管家还说不打紧的,他会过来帮着照看的。 她不解的扑腾着眼睛。 燕秋吟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今儿闲来无事儿,想起了林株,就想起了以前燕无忧对她的冷酷残酷无情。虽然现在两人已经订婚,她心里清楚那只是受燕大将军自己未来的公爹所迫。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就想着燕无忧不在,过来羞辱羞辱她,报报仇。 其实她哪里有资格让林株一家三口离开菜园。虽然只是片小小的菜园,却是燕府的的附属物,直属府上管辖。辞退菜园园工,尤其是工作了十几年没出什么差错的菜二夫妻。得由老太君发话,或者铁管家无忧公子,别人还没这么资格。 而且她很清楚的知道,燕府的主人也就是指未来的公爹燕大将军。为人低调,当初在府邸后面附加这么一片菜园,就是想要自给自足不想被人说奢侈。菜园的这对夫妻也不负众望,这些年来府上的四季用菜都能自给自足,除了种不出来的,燕府根本没花钱买过菜。 要这片菜园不种菜是不可能的。除非燕府不存在了。 还有燕无忧临走之时还特意交代不许她再来菜园找茬,更是托付表哥金公子关照。 菜园还有金公子的自留地。 燕府的任何人,包括老太君燕大将军她都可以应付的过。可是这个金公子金世子却惹不起。他虽然现在不常来,却可以做的了燕府一半的主。 况且她现在只是燕府未来的少夫人,并没有实权。就算以后过了门。这些人事大权也不一定交给她。 燕秋吟有点慌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没想到林株会这样做,她本以为林株会喊来她娘一起苦苦哀求,求她给她们一条生路,。 她眼睁睁的着林株脚步很快的向大门走去。惊慌的看着银玉。 倒是银玉比较镇静。眼看林株就要走出大门。喊了声“站住!林株,你也太过分了吧!这么点事就去找老太君!老太君是你我这样的小丫鬟随便就去找的么、老太君那么大年纪了,管你这鸡毛蒜皮之事?还要 找管家大人。金公子的。他们很闲么?实话对你说,三小姐说的话老太君也是这么想的,等过几天就告诉管家大人通知你。你着什么急呀。” 林株停住脚步转过身,子,说:“原来还没告诉管家大大啊,奴婢还以为这是定了的事儿。那就麻烦三小姐快点去告诉管家大人。也让管家大人早早给我爹娘找个合适的位置。 ” 她知道是这个蛮横的大小相想故意刁难她,老太君铁管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所以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并不想真的闹去老太君铁管家那里。 毕竟燕秋吟身份比自己高很多,就算错了,也没多大关系。大不了被责备几句而已。还是有台阶见好就收吧。, 燕秋银见林株停住脚步,对银玉使了个眼色。两人急急忙忙的离去,她是真的怕林株会去告诉老太君,婚已经订了,就等着燕无忧从定远回来拜堂成亲,这个时候只能安心的乖乖的等着,不能出任何差错。 急匆匆出了大门,伸手一把推开站在门口的林株。燕秋吟觉得有点窝囊,她是来刁难林株的,却没想到反被她給拿住了。 她袅袅婷婷的走了几步,越想越觉得窝囊气不顺,忽然转身看着林株,说:”臭丫头,不要以为有二哥哥,金家表哥给你撑腰,你就敢骑在本小姐头上。你给本,小姐等着,到时候本小姐让你死的很难堪。” 说完蔑视她一眼,扭动过于纤细的腰身,风摆柳般的走了。 林株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 今儿真是见了鬼了,好好的这个蚯蚓小姐跑来做什么,平白无故的将自己羞辱一番。 她只想安静的好好的种菜,并不想卷入什么争风吃醋的斗争中来。燕无忧在的时候不想,现在他不在更不想,可是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卷了进来。该死的蚯蚓小姐,自己都订婚了,。还跑来找麻烦, 这女人嫉妒起来不得了,吃起醋来更不得了。 哎,真是倒霉。 菜二娘子现在才明白止高气杨的三小姐刚才的意思。吓的瘦脸惨白,躲在菜园大门后看燕秋吟走远,才敢走出来。 她的脸上又带着愁容,苦巴巴的看着林株,带着哭腔说:“这可如何是好?你爹不在。出了菜园我们要去哪儿?回你奶奶家娘是万万活不成的。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要怎么话啊! ” 这个娘真是老实,看不出那个三小姐就是在虚张声势,想要在她们面前要要威风么。 府上的事现在还没她做主的份。 她笑着揽着娘瘦弱的肩头安慰她说:“娘,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蚯蚓小姐也就是在我们面前耍耍威风。这菜园自燕府修建完毕就一直供应着府上四季用菜,哪能说不种就不种了。再者说了。你同我爹都在燕府效了十几年劳了。都成了府上的老家人了,就算不种菜了,也会给爹娘安排个合适的活儿干的。那老太君同无忧公子都是重情义之人°” 听女儿这么说,菜二娘子想想也对,府上所有的人都对他们很好,就算不种菜了也会将他们安顿好的。悬起的的心才放下,说:“也是啊,如果不种菜了,朱大厨蔡大嫂应该早就说了。在厨房帮厨也不错,娘的刀工很好的的。 ” 就算亲耳听三小姐说。她还是更相信女儿。 娘儿两回到屋里。菜二娘子还要去给自己做黄面糊糊。 林株伸手将她固定在凳子上说:“喝什么黄面糊糊,就吃干粮。娘,我说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 ” 她可不想吃黄面糊糊,天天喝。胃酸。但是如果菜二娘子坚持喝。她就不好意思吃白面干粮。 菜二娘子低着头说:“娘爱喝点黄面糊糊。 ” 睁着眼睛说瞎话。林株没好气的说:“什么爱喝面糊糊,也不知是谁晚上胃里直泛酸水。 ” 菜二娘子知道哄不过女儿,小声说:“现在粮食金贵。你爹活重,干粮留点你爹回来吃” 林株拿起一个干粮塞进她手里说:“娘,你吃你的。粮食再金贵该吃也得吃。再说我爹来回的六七天,回来还要去奶奶家那边忙活。干粮到时候还不真成了干粮,咬都咬不动了。 ” 菜二娘子还想说什么,看女儿态度坚决,一副非吃不了不吃不行的,神情。怕再坚持下去她自己也不吃了,女儿可是长身体的时候,她已经比同龄的女子瘦小了。 这才双手捧着干粮,小心翼翼的生怕掉一个渣的吃起来。 那样子看起来就很穷苦,真是穷命。 不过总算再次说服娘吃东西了,吃她认为是好的东西了。真不容易, 这个娘什么都好,就是对爹和她太好,对自己太不好了。不好的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呢,,她这里还有几十两金臻少爷留下的银子,买麦子吃白面估计十几年都够了。可是不能随便拿出来。因为没有什么借口。 但是如果实在揭不开锅了,也能找机会想理由的。 只是这个娘老实的有点过了。总是自己瞎溱合。 有时候对自己太不好其实也不是美德。对别人太好更不是。 会让人内疚的 她盯着菜二娘子监督她吃了两个干粮,喝了几杯机热茶。 这才放心的自己吃了起来。 既然内疚,那就弥补。以后就这么盯着。 说说回来白面干粮还真是好吃。吃的正香,。 一抬头却看见林张氏肥胖的老脸进了大门,身后跟着林朵抱着来宝。 她慌忙将手里的干粮几口咽下,菜二娘子已经低眉顺目的起身蚊子似的说:“娘来了。“ “来了来了。“林张氏高喉咙大嗓门的说:“离大梁成亲还有十几天时间,那边该买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就剩炸丸子,蒸馒头,做凉菜,炒臊子这些事儿了。你大嫂弟媳儿茶饭不好,锅上的活儿拿不出手。老二家的,这些活儿还的你来做。株儿你也来打打下手,帮忙看看来宝,洗个菜什么的。哦,还有新鲜菜都长出来了,菜窖里那些个土豆萝卜的都拿过那边去吧,可以做凉菜,炸丸子。一百斤麦子娘也不敢先推,怕他们都吃了。你们过来帮着推磨吧。那些劈柴打水请人的活儿就让老二回来做吧,” 菜二娘子低头连连应允。 林株不经意的皱了皱鼻子,这么多活儿。一家三口都不能闲着,真是将他们当牛马使唤了。 林张氏说完看儿媳妇很顺从,起身说:“老二家的,将这几天收的鸡蛋拿来吧,应该有五十个了吧。” 说着话走出屋子,菜二娘子林株吓了一跳,面面相窥了一下,忙跟了上去。 这些天斜庄坑那边忙,林张氏没来菜园。 菜二娘子大意了,将烙好的干粮就放在了案板底下的小缸里。如果被她发现,没收了不说还要挨骂。 林张氏出了屋子习惯性的就进了厨房。 东翻翻西翻翻的,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还有半小缸的的干粮。 她的镶嵌在肥肉里的浑浊老眼发出一道恶毒的光,盯着火色均匀,白白的圆圆的干粮。 肥厚的脊背似乎都在酝酿一股杀气。 又要爆发一次了。林株悲哀的闭了闭眼睛,看了眼身后抱着来宝的林朵,无奈的闪了闪睫毛。 撕毁了婚契,爹又被抓去修建陵墓,家里气氛缓和了许多,这都是林株帮的忙。 林朵忙将来宝放在地上,冲上前准备如果奶奶闹的话,替她挡着。她在家里没地位,挡一下还能做到。 林株轻轻地摇了摇头,暗示她不要管。 别人害怕这个老巫婆,她是不怕的。骂的话她的嘴头也利索,林张氏占不到什么便宜,打的话,她身子灵活跑得快,她也抓不到她。 只是娘太老实太木讷了。 她稍微上前一点,站在菜二娘子身旁,准备一会儿林张氏母老虎发威的时候,帮助娘躲开。骂的话秋风过耳。打的话拉着娘跑,。 不敢还手总敢躲开吧,总不能挺着挨打吧。 却是林张氏盯着干粮看了好大一会儿,直起肥胖的身体,转脸说:“老二家的,干粮烙的不错啊。家里还有白面么?” 竟然问的心平气和的。 菜二娘子还有点不适应了。 惨白的瘦脸抽了抽 ,看到女儿平静的眼神,脱口而出:“娘,家里的粮食您老不是早拿走了么。这不是府上的管家大人听说株儿爹要出远门,让人送来的干粮,可惜送来得有点迟了,株儿爹都走了,媳妇儿便存放在缸里,想等株儿爹回来给娘送点过去再吃。” 会说话了,长出息了。 林岸赞赏的对菜二娘子眨了眨眼睛。 菜二娘子其实并不木讷,只是平时被林张氏吓怕了。 今儿这谎话说得多圆满啊,说铁管家派人送来的很合乎情理,可是如果说是她烙的,菜二没带的话,就麻烦了。 林张氏看来是相信了,撩起衣襟伸手将干粮往里拾,嘴里说:“管家大人真心不错。老二有福气。老二家的,你还别说,真不愧是大户人家,你看看人家这干粮烙的,娘活这么大岁数都没吃过。老二还的几天回来,干粮娘带回去尝尝。剩下的给来宝吃。” 话说完,小缸也见了底。 菜二娘子林株傻了眼。 真是黑!一个也不给留。林株小声对菜二娘子说:“这下好了,再省,还不是老鼠给猫省。”(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百六章 没完没了 林大梁的亲事办的整体来说还算热闹。虽不是大操大办,除了借口日子太急没来得及去请老本家以外,别的礼数都走到了。媳妇娘家也没挑什么毛病。 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随的份子,加上菜二凑的,刚好相抵。也没落下什么债务。 亲事办的好,顺顺当当的。 大孙子成亲了,还没借钱,孙媳妇儿也还顺眼,一口一声:“奶奶奶奶的叫。”、 林张氏的嘴巴都合不拢。拖着肥胖的身子在斜庄坑来来回回的一天能跑八趟。逢人便说都是自己的功劳,银子都是自己一天天一年年从牙缝里省的。别人都是给她打打下手跑跑腿。 惹得大媳妇儿李氏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儿子可是可怜的女儿嫁给了傻子换来的,女儿受了罪,婆婆倒占了便宜。还有男人去燕府做苦力了,这件事情燕府是同林张氏说的,也就是到时候发了月俸,得林张氏去领。 她一把年纪的老媳妇儿了,儿媳妇都娶了。婆婆还这么掌控着财政大权,实在是够憋屈的了。她可不是那窝囊的老二媳妇儿,被打被骂被欺负屁都不敢放一个。前段时间她就寻死觅活的给她难堪了,只是儿子要娶媳妇儿,老二那边还的婆婆去搜刮掠夺,这才收敛起来。 现在儿媳妇儿已经进了门,男人也去挣钱了,也应该翻身了。 必要的时候就得分家,当然女儿那一半的彩礼的还给她。 但是目前新媳妇刚进门。男人的月俸还没发放,还得靠老二,这个婆婆还得罪不得。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压住心头的火儿,带着儿媳妇儿早晚去请安,胖胖的脸上挤出笑容陪着小心。心里也不知将婆婆骂了多少遍。。 新媳妇儿三天回门回来,按照规矩一家人的在一起吃个饭,这婚事就算圆满了。 一大早,林张氏便扭着肥胖的腰身先来到菜园,推门就喊:“老二,老二家的。等一会过来吃饭。新媳妇儿回门回来都三天了。” 新媳妇儿成亲三天回去娘家住三天。正好是第六天,六六大顺啊。、 菜二为大侄子的亲事亲力亲为,现在事情很圆满。他觉得自己做为长辈该做的事情都做得很好,有很大的功劳。这顿饭必须吃。 他人老实。还等着大嫂大侄子还有娘的夸奖呢。。 还有。去了侄儿媳妇娘家回礼,才知道只是送了聘礼,还有很多的礼数没到。新媳妇的针工钱。离娘钱,挪窝钱一样都不少。还有新女婿也算是正式的拜见丈人丈母娘,媳妇的叔伯姑嫂,都得见面礼。 而且媳妇娘家的风俗,彩礼要的并不多,见面礼才是最重要,数量几乎超过彩礼。 当初去的时候,并没说还有媒人,原以为只是叔侄两个。吃差点住差点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却是走了一半的路。媒人等在那里。媒人在这桩婚事中起的是决定性的作用。 自然是不能将就不能凑合。 一行三人的吃住,去娘家所有费用就成了菜二一个人的事了。大粱只是双手插在袖子里,不说一句话。他根本没带一文钱。 菜二然心里不舒服,娘这哪里是让他去撑面子主事儿,分明又在变着方儿的压榨他。好在女儿有先见之明,带了十两银子。如果没钱,婚事儿如果有变,岂不是又成了自己的事儿了。 气愤归气愤, 他一向偏心侄子,既然出来了,又有钱。便狠狠心咬咬牙,将所有事办的妥妥的,大梁对他可是敬重的态度转变了一百八十百度。 十两银子全部花完,回到家只剩几个铜板。 他觉得今天吃饭,娘一定会给他个说法。该出的他可都出了。也在关键时候没有掉链子。 他心里高兴,一口答应说:“娘,您老先回去,儿子一会儿就带着株儿娘两过去。新媳妇儿的酒得喝。 ” 林张氏裂开嘴笑的绉纹乱颤,说:“好,好,都过来,让你大侄子媳妇好好给你敬杯洒。对了,你一会过来也好,得让你媳妇先过去上灶,今儿这顿饭得新媳妇做,她还不熟。” 菜二娘子答应着去厨房拿围裙,心里虽然有点不情愿。觉得大嫂娶的儿媳妇,兄弟媳妇也住一个院子,她们都穿的光光堂堂的却让让她上灶,有点说不过去。 她都已经在那边忙了好多天了,园子里的菜地都长出了很多荒草,都没顾得上除草。 这个季节,正是野草疯长的时候,再不去锄,就会影响蔬菜的长势。 但是她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俗话说头都磕完就剩作揖了。怎么也得作完。 林张氏满脸堆笑的站在门口,看林株蹲在菜地里专心的拔草,菜二娘子提着自己的围裙出了大门。小声说对菜二说:”老二,大粱能娶上虑媳妇,除了娘精打细算,也多亏了云儿的彩礼。现在大粱的事儿也办了,咱看啥时候回一趟老家,看看云儿过着咋样,。要不然你大嫂那个脸难看的娘都看不下去。” 菜二低着头说:“娘看什么时候去。再商量。 ” 云儿这丫头确实很让人操心,她嫁的可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傻子。 但是娘说出来,他就有点慌了,知道娘又要摊派了。他可实在是没地方弄钱。 果然林张氏说:“老二啊,你大哥三弟现在都不在家,你侄子还顶不了事。回老家的事还要你多操心 。家里办事花了不少银子,你想办法再凑几两。” 去侄媳妇娘家回礼的钱还没说,这又摊派上了。 菜二苦着脸说:“娘,儿子一家的钱都被您老拿走了。去侄媳妇家回礼的十两银子可都是株儿借的,您还让儿子凑。儿子去哪儿凑?不能剁手指头吧。对了,娘,去新婚妇家回礼的钱您得给儿子吧。” 一提要钱,林张氏原本笑着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说:“老二啊!不是娘说你。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哪头亲哪头远你还分不清啊。 ”她边说边指着地里的林株:“就那个死,丫头,陪钱货迟早是人家的,她能给你养老送终?你现在帮你侄子一把,帮你兄弟一把。以后他们都会记着的。老二啊,你要记着一笔画不岀两个林字。别老跟娘说银子银子的。娘听着头疼。 ” 说完转过肥胖的身子径直出了大门。 您听着头疼。我头更疼,还没完没了了。 菜二傻傻的盯着老娘的背影,半天才说:“娘,您不让儿子提银子。可你总给儿子提银子。银子银子。那也得儿子有啊。娘。你倒是要将儿子坑到什么时候啊。株儿才不是赔钱货,她是儿子的宝贝。 ” 一心想去斜庄坑享受侄媳妇儿敬酒的心情全都毁了。 他无精打采的提着一把小号的?头去了菜地,清明前后种瓜点豆。 清明都过去很久了。豆子是点上了,豆苗都出来了。可是这段时间太忙,一点梨瓜就没中上,这几天追着种还能赶得上。 他提着?头拿着梨瓜种子去了专门留着的菜畦。 黄瓜西红柿茄子苗长势都不错,林株一双脚小心翼翼的不踩在菜苗上,用手拔去几颗野草。 抬头见菜二在不远处向双手狠狠的吐了口唾液,相互搓了搓,提起?头挖了下去。 这个爹,怎么又将唾液吐在手心,虽然是因为了手太光滑,这样的行为很不卫生。为这件事儿林株已经批评了他很多次。 又来了。 她躲着菜苗跳出地畦,站在田埂上,大声说:“爹,菜地又不硬,你使那么大劲儿做什么?还往手上吐唾沫,也不怕手脏。” 菜二头也不抬的说:“株儿,你是不知道。爹一见你奶奶来,手心汗都没了。手心没汗?头把儿都抓不住。最后一次以后不了。还有啊,爹种的可是梨瓜,坑要挖的很深,你么你听过人说:儿要养的亲瓜要种的深么。” “爹,你瞎说。,人家是谷要种的深。”这个爹也真能张冠李戴。林株笑嘻嘻的说:“反正啊,你那样做就是不卫生,很脏的。” 可是说起儿要养的深。 林株想起了前些天去质子府找金小光帮忙,顺便问起过张太医给爹看病的事儿。,本来这件事情是燕无忧帮忙的,现在燕无忧不在,金小光也认识张太医。她便问了问。 金小光答应第二天去太子府的时候顺便找找张太医。 她却急着离开质子府,忘了这件事情。 张太医开的药方几个疗程都已吃完。他说过今年春天之后再给个偏方。张太医的药方很灵,娘不止一次的说过爹变得同以前不一样了。张太医说过前面的药是调理,后面的偏方才是主要的。 那一定的坚持。 看来还的去找找金小光。 菜二一直将一包梨瓜种子全都种进地里,浇足了水。才放下?头洗了洗手,对林株说:“株儿,收拾收拾,我们去那边吃饭。” 林株说:“爹,我不想起过去。反正也没人管我在不在,爹自己去就好。” 菜二忙说:“这可不行,你不去爹心里不舒服。你奶奶摊派的银子是你帮忙挣得。去回礼的银子也是我女儿的 ,吃饭怎么能没我女儿。株儿,你跟爹过去,爹还要说说回礼的银子。“ 这个爹真的是老实的可以。自己的都被拿走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已经出了的还指望着要回来。 便说:“爹,那十两银子已经出了,就算了。反正银子是金公子赏女儿的也不是借的。就当你帮了大梁哥了。你想爹娘现在还没个儿子,女儿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以后有事儿也少不得大梁哥帮忙。银子的事儿就不用说了。我们以后再赚。” 大梁大栋这两个堂哥,虽然跟着他们的爹沾染了一些坏习惯,也是游手好闲,却是在都城混了一点时间,还有点小小的仗义。 只要对他们好也会知恩图报的,还不会像他们的爹那样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菜二没想到林株会这么说,平时她可是绝不想给林张氏银子的。他还以为她一定会说一定要将银子要回来的。没想到女儿这次比他还想得开。 他看着林林说:“可是株儿,这钱花的爹心疼。我女儿辛辛苦苦的赚点银子,都没攒下做嫁妆。全都被爹这么填了黑洞,都是你爹无能啊!” 又开始自责了。 “我爹这么能干,心灵手巧的。连金公子那样的人物都直夸呢,谁敢说我爹无能我跟谁急”林株又很煽情的说:“爹,你不是常说女儿能干么,女儿这么能干,还怕攒不下嫁妆么。你等着,女儿以后的嫁妆一定多的菜园都装不了。” 菜二一听,女儿说的也对。不过菜园都装不了,那的是多少啊?的住多大的地方。 但是女儿绝对比一个儿子能干很多,一菜园的嫁妆有点夸张,但是一定不会少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说 :“女儿,快去,穿的好好的跟爹去吃饭,我们出了那么多钱,这顿得好好吃。多吃点啊,专挑肉吃。 ” 林张氏抠门,两个婶子比她还抠。 多吃肉,也得有那么多肉吃啊。 不过爹不像以前那么木纳,也有点幽默感了,还很有啊q精神,懂得自我安慰。 这样林株就放心了,还想得开。 她还有点怕他像以前一样想不开憋在心里,苦了自己呢。 她很快的进了屋子,梳好头发,插了根精巧的步摇。看起来很活泼泼俏丽。又换了件翠绿色的上衣,素色长裙,虽然是旧的,看起来也很清爽秀丽。像个大姑娘。, 父女俩说说笑,笑的出了菜园大门,一眼看见柔旎英姿飒爽的走来,她是习武之人,走路一快,姿态就出来了。 她来做什么?难道是来诉她偏方的。 这样好,就不用她去都城求金小光了,她有点害怕见到他。 林株停住脚步。用眼神迎接柔旎,远远地打招呼:“柔旎姐姐,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 柔旎弯起一双好看的杏眼,说:“ 株儿啊,姐姐今儿专门来请你来了、公子吩咐姐姐在府上的后院挖了一片菜地,让姐姐带几个丫鬟种菜,你知道那些丫鬟都是定远富户人家的小姐,端端盘子绣绣花还行,谁会种菜啊。所以啊,就来请妹妹你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粉粉的迷二惑 借口,绝对是借口! 柔旎很亲热的挽着林株的胳膊来到镇上,同她一起坐上了等在路口的马车。一上车,便松开手,默默地靠在坐铺上,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十分疲惫。 林株也安静的靠在了坐铺上。 睁大眼睛看着车厢内锦绣的帷帐。请她去种菜绝对是个借口,质子府那么多人,不缺种菜的。 就算请,菜二比她适合多了。而且她很清楚的知道柔旎是有官职的女将,虽然一再强调同自己姐姐妹妹的称呼。作为一个官员,没有必要带着丫鬟种菜。 唯一的解释就是金小光又出什么幺蛾子。 这一次会不会还遇到什么危险吧? 已经有好几次见到他没发生意外了,这也许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她挑了挑眉梢偷偷看了眼柔旎,闭目养神呢。 心里多少为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难过,也有点同情。 这个女子虽然叫柔旎,一看就是只知道服从不知道柔情的女兵。从她的眼里能很清楚的看到对金小光的暗恋,却是面对金小光对自己有持无恐的暧昧,还得装出什么都没看见。现在又不惜放低姿态来来请自己,还的装作热情的样子。 实在是为难她了。 只是不知道用这样的借口让她去质子府有什么事儿?总不能是金小光只想做点暧昧不清的举动。 同睡一张床,唇齿相依。搂搂抱抱。这些暧昧到让她想起来就心跳。 想起来就后怕的画面实在是太邪恶了。 这样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陷了进去,会不会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哪怕只是过后才会清醒的意识到危险。 她怕见到他,是怕自己身不由心的陷进去,到时候受到伤害的是她自己。 可是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她,现在金臻少爷又不在,他做这些给谁看呢。 难不成自己还有别的什么利用价值? 马车平稳的行驶,猜测了一会儿金小光找自己的意图,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等到了再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能做的只有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一定不能被金小光所迷惑。见到他之后。尽可能的不要去看他的眼神。那双眼睛很危险。 很快地想好了对策,制定了方案。 又想起了林张氏。 这个吃软怕硬的老巫婆,就会欺负爹。都是儿子,为什么一碗水不端平呢?不说完完全全的端平。也不能这么太偏吧。 这次只是林大梁成亲。爹就出了一半多的的钱。还不算被林一根抢走的。 林一根林三根都去做了苦力。如果身体不出什么状况,按合约必须的干到五十五岁,还有很多年。接下来还有林大栋。林大贤,来宝。他们的事儿都的爹出头。更重要的问题是林张氏年纪越来越大,看形势,以后伺候她照顾她的责任还是落在了爹的肩上。 如果爹的病好了,同娘有了自己的儿女。还住在燕府的菜园种菜,单那么点俸禄,日子该怎样过。 还是得好好努力赚钱,要赶在爹娘有自己的孩子之前,在外面买房置田。 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进了城门,转过几条街道,来到了质子府。马车就停在了大门口。 “株儿妹妹,请。” 一向温顺中带着英姿的柔旎有点不自然的挽起林株的胳膊带她进了大门。 几个脸上透着机灵的门童很笔直的站着目视前方目送。 很有点进了军营的意思。 这些个门童也有意思,前些天她自己找来的时候,可没这么规矩。 跟着柔旎走过庭院,竹林,过了几座拱桥,走过大小几座花园,路过几座小院落也就来到了一处门口开着红彤彤貌似野山桃花树的幽静的院落前。 柔旎转脸对林株说:“株儿妹妹,你自己敲门进去吧,姐姐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低头急匆匆离去。 林株就看到了一抹深深的痛。 她站在简单雅致的院门前,看着桃花般的花树根下新鲜的土壤。 看了看周围 很明显现新栽的十几株花树,还有青翠欲滴的松柏却并没有什么用来种菜的菜地。 她知道金小光一定在这个院子里。 她犹豫了一会儿,实在是有点胆怯。柔旎只是将她送到院门口就走了,那就是要自己单独去面对。 要不先躲一会儿再进去。说不定一会会有丫鬟婆子什么的人来,再跟了进去。 刚刚转过身子准备去那边的花树下转一会儿,就听到大门吱扭一声。她下意识的收回迈出去的脚步。 身后就传来金小光略带沙哑的声音:“株儿来了,怎么不进来?” “这个,奴婢想去看看那边那棵花树,开得真好。” 林株带着尴尬的笑慢慢转身,低头不去看金小光,乖乖的站好了。 这个借口找的实在不咋的!所有的花树,门口的这一株是最好的。,其他的都还有水土不服。蔫里吧唧的。 金小光嘴角悬起一丝笑意说:“这些花树都是照山桃花的样子找来的,也才移过来不久。据花匠说花期比那边院子里你上次见到的还长,能开到八月底。院子里还有,想看的话进来看就好。” 应该是没有什么借口了。 林株低着头乖乖地进了门槛,心里有点紧张,门槛不是很高。还是差点将她绊倒、 金小光的手臂很及时的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慌忙站直身体,又带着尴尬不好意思的神情。连连说:“谢谢金公子,门槛门槛太高了,” 她的这样慌张的样子,惹得金小光的心也是一跳一跳的。他的眼角就带上了一层深情的挑花。 微微倾斜的散向林株。 低着头的林株只觉得一层一层粉红色的光晕包围在了她的身上。全身的血液奔腾起来。 心跳便开始剧烈的加速,不一会儿便快到呼吸有点急促。 糟了糟了!她心里暗暗叹息了声。 这个金小光难道有魔法?不抬头去看他的眼神,就有这么一种被他的眼光包围的感觉。 看来想要冲出包围,还的先定下心来。 她低着头看着脚尖,狠狠地咬了咬舌尖。 直到口内有一股鲜咸的味道,舌尖处的疼痛传遍全身。这层光晕才渐渐散去。 淡定一定要淡定。 真是有点奇怪啊了。这以前见到他,只是害怕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这种心慌意乱的局面也很快会控制扭转过来。她还不至于这么被动这么手足无措。 现在知道了他在利用她。却是更加的慌乱起来。慌乱到难以控制要乱了阵脚。 怎么着也是见过世面经历过事情的,没尝过猪肉也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猪走路的。怎么竟然见到一个男子会变成这样。 还是这个男子长得太具有诱惑力了。这种诱惑力比前世的江浩大得多了。面对江浩她可以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苦等十年,可以装作什么也没有,让外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可是面对这个金小光。明知道见到他会有危险。也是要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却是怎么也不能保持前世的那种镇静。 这难道是在说明一个和问题。 不。绝对不能。 她再次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在疼痛中清醒过来 一定要拿得稳。绝不能被他的美色所诱惑。要不然后果很惨的,比前世还惨。 她低着头看着金小光的黑色官靴慢慢的移动。这才无声地长长的出了口气,跟在他身后。 这个小院比上次金小光办公的温馨多了、一座小小的花园,牡丹芍药开得正热闹,几双蝴蝶正在翩翩起舞互相追逐。四边院墙都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像四面绿色的屏障,紫色的红色的白色的小花全都开在墙头处,撒发着阵阵淡淡的幽香,沁心沁脾的,深深吸一口,感觉好极了。 花儿开得很茂密,一朵一朵的靠的很紧,墙头看起来就像铺着一层锦绣,绒绒的。 院子里有三间正房,白墙碧瓦,很清爽。门窗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也雅致。门前有条不宽的走廊,立着几根粗壮的柱子,涂着红色的油漆,也雕刻着精美图案。远远看去,图案还有点立体,的绕着柱子环形向上看。 走廊上有几个石凳石桌。每根柱子的脚下都摆着昂贵的盆栽。 中间的房门开着,挂着闪闪发光的珠帘。 金小光上了几层木雕的台阶,就走上了游廊,停住脚步觉得她将院子浏览完毕,掀起珠帘说:“进来吧。不必拘礼。” “金公子,这院子不错,不是,是很不错,相当的不错。奴婢想看看墙上爬的花儿,这是什么藤还是什么花儿呢?怎么只在墙头开花?是有人专门打理的么?” 孤男寡女的,最好还是不要独处一室了。她很勉为其难的找了个话题。 她虽然故作镇静,金小光却很很清楚的看到了惊慌,躲避。 他淡淡地说:“这是小爷平时休息的地方,就是看着舒心,也没什么好不好的。至于那个,算是花藤吧,叫做墙头花。也可以叫墙内藤。它的藤只长至墙头便会弯回来仍旧垂进墙内,只是藤条弯折的地方会开花儿。很少见。是定远特有的。土壤的从定远带过来。” 这么麻烦?不过实在是独特。 菜园倒是有几乎围绕着菜园一圈的紫藤,再过些时间也会开的徇丽多彩,颇为壮观。 远远看去简直是一道彩虹。 可以说是一道风景。 却是相比墙头花儿来显得太过绚烂,少了份安静淡雅。 她惊讶的半张着嘴巴说:“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花儿?” 金小光说:“它还有更神奇的呢?它是真正的墙头开花墙内香。你在院子里能闻到它的香味儿,出了院子就算站在墙外都闻不到。而且那花儿是决不肯对着墙外开的。你看看它们所有的花心,包括哪些个还没开放的花苞,全都向着院内。” 真的这么神奇?比人还有气节。 林株惊讶的睁大眼睛踮起脚尖仔细看过去。 还真的是。这些花儿的花心全都向着院内,可以看到带着花蜜的浅黄色的花蕊,怪不得看起来绒绒的像锦绣。 看她惊讶的半张着嘴巴,露出小小的鲜红的舌尖。金小光伸手将她拉上了台阶说:“最重要的是它的香味可以让人心神安定下来。” 还有安神定心的作用。 这花儿好,可以装饰,可以点缀,还有寓意,更重要的是还有药效。 宝贝啊。 这种花儿在前世从来没听说过,没绝了吧、 被墙头花儿一打扰,就忘了来的时候做出的决定。被金小光拉着就进了屋子。 这屋子,简直是太温馨了。 粉色的墙帷,粉色的大床,粉色的床单,粉色的帷帐。粉色的梳妆台上摆放着粉色的木梳,圆镜、 屋子里散发着墙头花的香味儿。 窗帘也是粉色的。 淡淡的阳光穿过窗户照了进来。更显得神秘浪漫。 她不由得一阵小激动。双眼都放出了粉色的光芒。 前世今生,她还从来没有到过这样让她的心柔软到一点不能思想的地步。 这样的地方,应该是有童话里的公主才配拥有吧。 “都是粉色的。好美啊。”她不由得慢慢的在屋子里走着,用手摸着镶嵌在洁白的墙壁上的粉色的琉璃灯,自言自语的。 摸过琉璃灯,又摸着上了一层油漆的梳妆台。梳妆台很精美别致,雕刻着各种形态的花儿,花蕾,花苞,含苞欲放,绽放。牡丹玫瑰菊花兰花……。 而且绝对是国师级别的雕刻家的杰作,刻纹精致到了一个细小的经脉都能看得到。 她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记忆深处从来都在的粉红的幻想之中。她的脑子里从来都住着这样一间屋子。 一个深情高贵的英俊王子,一个美丽优雅迷人的公主。 王子公主从此以后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 她的脸上带着无尽的幻想,傻傻的手摸着所有的粉色,慢慢地走着,耳边传来了金小光沙哑“株儿,来。我们去床上睡一会儿。” 她梦游般的,被那双大手握着慢慢的走向粉色的大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比药还有效 感觉周围静悄悄的,空气中散发着阵阵幽香,林株慢慢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应该正是深夜。听得耳边传来深深匀称的有力呼吸,金小光!她心里一紧倒吸了一口气。 脑子迅速的将有记忆的片段倒带。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怎么又毫无反抗意识的掉进了粉色的陷井,又这样同金小光躺在了一张床上。 那美丽别致的墙头花,,淡淡的一阵一阵沁入心脾的花香,粉色的房间 ,粉色的床,粉色的梳妆台 。粉色的金小光的目光。金小光牵着她的手,一起上了床,并排躺在床上,,四目相对,然后,然后就到了现在。 从闭上眼到现在,一个梦都没做。 就像一个美梦成真的公主。 怎么会这样?来的时她可是已经做出决定,绝不会再被他迷惑 ,可是就算根本没去看他的眼睛。还是一样的结果。这次比上次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就这样在一个粉色的氛围中睡到了现在。 她记得以前有本书上说:每个女人,不管什么年龄心中都住着一位公主,都会做公主梦。 刚才的一切可不就是做了场梦,美丽的梦。只是梦中什么都没有,醒着的时候宛若做梦。。 她轻轻地出了口长气。。 又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借着穿过窗户的月光。看到看到金小光侧脸向她睡得正香。轮廓美不胜收。 他的一只胳膊还紧紧的拉着她的,就像上次一样。 好恩爱的睡姿,可是是场阴谋。 她屏住呼吸,仔细感受了一下,衣服还好,身体也没别的感觉,应该并没有发生什么。、 才放下心来。 身体是完整无缺的,可是这样,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睡姿实在是暧昧的无法描述。 她不敢乱动,怕惊醒他。乖乖保持刚才的姿势。 想来想去很是想不明白。金小光这是怎么了?大老远的让柔旎来请她。还营造这样的氛围 ,难道就是这样,睡觉? 真是无聊透顶。难道他喜欢找个女子拉着胳膊睡觉? 这是什么嗜好啊? 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也懒得再去想。很浪费脑细胞的。 总之现在脑子清醒了。只要知道他是在利用她。不管让她来做什么。都是要利用她就够了。 她只要在想明白的时候保持冷静的头脑就好。 蒙胧的暗淡月光下,粉色的琉璃灯发出幽幽的光,金小光的呼吸软软的扑在她的脸上。一阵淡淡的幽香、钻进她的吸引,有股粉粉的味道。 反正只是睡觉,只要身体安全,睡就睡吧。,也少不了什么?问题是就算少了什么她也无力改变。 这么一想, 睡意再次袭来,她慢慢合上眼睛。 花香实在是沁心沁脾,闭上眼睛不打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金小光这才睁开眼睛,借着月光仔细的看着眼前美好的女子。 他的眼神好,能看到她细嫩的脸上毛绒绒的汗毛,鲜嫩的嘴唇。 她的呼吸很香甜有点像墙头花淡淡的香味。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脸庞,手指划过嘴唇。 他的双眼深深地凝视着熟睡的林株,良久嘴角旋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他觉得自己很是悲哀。只是为了睡一觉,。睡一个真正的觉。 十年前开始,他从来没有好好的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即便是有时候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还没有真正的熟睡过。 从来没有熟睡过的时候,虽然也很难受,很向往渴望盼望能好好的睡一觉,能向书墨一样。 没有做到过,就算很多名医都给他开过药方,也从没治愈过。 当这种病一旦成了习惯,也就成了自然。头晕眼肿心情烦躁也是常事,却是毕竟年轻,想要撞墙的念头过后,也就是熬过这一时就会好。 谁知无药可救倒还好说。自从上次林株来质子府求他帮忙,第一次睡意袭来,真的白天睡了一觉。晚上又睡了一觉。 之后,就再也忍受不了失眠的痛苦了。 能美美的睡一觉简直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睡不着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的时候真的很难受,难受到他一时一刻都受不了。长夜漫漫,没有心情看书,没有心情批阅奏折,没有心情做任何事。 想要美美的睡上一觉的念头像破土的禾苗疯狂的在的的脑子里发芽开花。 随时想要撑破脑壳破头而出。 头便裂开了似的疼痛难忍。想起上次林株能让他美美的睡了一觉,便想再试试,试试看林株能不能是治疗他失眠的药。 实在是受不了,这才不顾柔旎异样的眼神让她去将林株请来。 他之所以在这个开满墙头花的园子里,是因为墙头花的香味能让他的心稍稍的安静一点。 却是真的很灵验,看到林株,已经很干涩的眼皮便再也分不开了。 他话也不想多说,拉着林株进了屋子。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在屋里转来转去摸来摸去的,实在是按耐不住 ,拉着她就上了床,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一觉睡到了现在。 现在月光依然朦胧的照在床上,他大概估摸了一下,也该是晨时了。 也就是这一夜比他十几天加起来睡的时间还长。 睡饱了的感觉真的舒服啊。 神清气爽头脑清楚。 更重要的是能感觉到身边的女子的美丽。美丽的就像挂在天上的月光。 他慢慢地将头凑向林株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轻轻地下了床。将上次帮菜二准备的茶叶还有几包点心放在了桌上。 轻轻打开门。 书墨柔旎已经等在了门口。 他关好门。对着书墨柔旎摆了摆手,说:“我们走。” 有了精神他的去做一件重要的事儿。 经过这些天的精心准备,府上的能工巧匠按照他的设计做出了几十只庞大的形象的木鸢,他同书墨柔旎几位一流侍卫亲自做过无数次的实验。木鸢放飞之后,人全完可以贴在木鸢底部。 今天一早开始,皇上皇后娘娘要带太子及众皇子重臣们要去距城一百里之外的皇家陵园祭祖,来来回回的五日。 他的趁这个机会赶回定远的西境。 昨儿父侯派的信使送来了定西的最新战事。敌我双方正处于对峙阶段。 定远的兵力不足,不敢驱逐贼寇。而贼寇联军对地形不熟,见定远官兵百姓坚守,也不敢冒然进犯。 如果在这个时候能出其不意的助父侯一臂之力。 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他带了同书墨亲自训练出来的五十个侍卫。准备晨时皇上一行离开都城就出发。。 出了城门门,天才慢慢放亮。书墨看金小光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不由得带着一丝揶揄说:“大哥。今儿这气色怎么这么好?看来是株儿的功劳啊。” 金小光低头浅浅一笑,说:“说对了。大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到她竟然好好的睡了一觉。睡好了。精气神自然是很足。” 书墨皱了皱鼻子。说:“大哥,这已经是第二觉了好不。大哥忘了上次从上午睡到了晚上,晚上还睡。看来株儿比药还厉害。这药好。不处方不用大夫。” 说完笑的惊飞了几只早起的鸟儿。 看金小光高兴,,书墨也高兴起来了。这些天公子的脸阴晴不定的,看着都难受。 好了,他也敢说笑几句。还是很聪明的叫声大哥,以拉近距离,免得玩笑开重了他生气。 金小光神清气爽,自然是不会生气。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着,越说越疯狂。竟然说起了男人之间谈论的话题。 自然就是女人了。说起女人,金小光便想起了司马明珠,想起她的暴瘦。 唏嘘了一会儿。 有点伤感,又想起了林朵。 想活跃一下气氛。 笑呵呵的问:“书墨,上次你去帮着株儿那个小堂姐毁了婚约,可有没有去安慰安慰她。她可对你是很钟情啊。” 书墨嘿嘿笑了几声,说:“没有,小弟可不敢再去招惹她。她已经及笄了,万一认定了小弟,岂不是害了小弟一生么?那个朵儿也是实在的紧。小弟一看到她,看到她看小弟的眼神,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说完摇着头一副躲之不及的样子, 金小光哈哈大笑起来说:“原来书墨也有害怕见的人。竟然怕见,以后就不用再见了。不过你要是看上哪家小姐了,一定要告诉大哥,大哥一定亲自帮你说媒。” “那么小弟先行谢过大哥。待这次回来之后小弟便睁大眼睛仔细看。” 两人说说笑笑,策马飞驰。 身后跟着50个同样策马飞驰的壮士!飞一般的。 很是壮观! 金小光书墨马不停蹄的回了定远,留下一路飞尘。 质子府内,林株有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明亮温柔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床铺也很软和, 舒服。 屋子安静极了,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的清淡幽深的花香。想起刚才身边的金小光以及他的呼吸。她慢慢睁开眼睛,偷偷地侧了侧脸去看,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 不在了,她美美的伸了个懒腰。 没人了可以放松一会儿,伸完了懒腰,她长长的出了口气。 又转动眼珠看了看。 没错儿,粉色的温馨的屋里只有她自己。金小光根本不在屋里,门关得好好的。 柔软的床铺实在是舒服,舒服的她不想离开。又躺了一会儿,阳光已经离开了脸庞,这才慢慢起身下床,走去门前拉开门。 一开门,吓了一跳。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端庄的中年女子。正用狡黠聪慧的眼神看着她。 对上她的目光,忙上前屈膝道:“见过姑娘,老奴梅嬷嬷。世子爷临走时交待,姑娘醒了,先吃早饭,吃过早饭,如果想出去转转的话,就由老奴陪同。姑娘想买什么便买什么,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如果姑娘不想转急着回家 ,桌上的点心茶叶是带给姑娘爹娘的。” 原来他还记得上次要给爹的东西。 金小光走了。她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却是心里也有淡淡的失落。她还想亲口问问他:大老远的让她来,难道就是为了睡一觉。 两位花样年华的男女共处一室同睡一床纯洁的睡一觉? 这事儿有点费解。 而且听起来有点不像真的。还有这么高贵的女子叫她姑娘,还对她这么恭敬。 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不好意思的问:“请问梅嬷嬷?金公子没说他去了那里么?什么时候回来? ” 梅麽麽慈爱的笑着说:“这个公子没说,老奴也不敢问。不过听起来应该是的五六天。姑娘稍等一会儿。老奴这就去端洗脸水,洗完之后吃饭。” 被这么怎么看都是主子级别的女子一口一声的称作姑娘,实在是受宠若惊。 林株忙说:“梅麽麽。以后叫我株儿就行,我也不是什么姑娘,只是燕府无忧公子的丫鬟而已。” 燕府的丫鬟? 梅麽麽有点吃惊。她是金小光的奶妈,质子府的内管。平时只负责打理府上的内事。昨儿金小光将她请了来,安排她照顾好这个女子。 同公子共处一室,一定是公子心爱的女子。作为看着金小光长大的人,她很为他高兴。终于像个男人一样的喜欢女子了。 可是,这个清丽中透着甜美的姑娘,难道真是燕府的丫鬟? 看起来不像。这个女子穿着简单的衣裙,却是难掩灵气,不是那种看起来聪明机灵的灵气,。而是一种由内而发的。 她轻轻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出了院子。 她可是见过世面的,这个女子绝不是什么丫鬟,一定是燕无忧公子的哪位妹妹。 公子交代她要亲自为伺候这位姑娘,为她端水送饭。不让别的丫鬟进来。 公子这样看中的女子怎么能是一位丫鬟呢? 因为她从来没看见过公子带任何一位女子进符,更没听说他对那位女子如此紧张,紧张到要她亲自伺候。要知道即便是司马明珠,司马云珠公主驾到,公子也没让她亲自伺候。(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偏方 “娘,这韭菜也老了,怎么还不开花儿啊。” 林株手里拿提着一个编织的很精美的藤条编织的篮子,站在一小片韭菜地边上看着还是绿油油鲜嫩嫩的韭菜,有点着急。 菜二娘子说:“韭菜的割过三茬才会老,先是长出韭苔,韭苔老了才开花的。我们的韭菜虽是割了有三次,但是韭菜根已经在地下长了好几年,韭菜老的慢。这第四茬估计才能长出韭苔,然后才开花儿。” 菜二娘子说的也有点苦涩。 林株前几天从都城质子府回来,告诉她金小光已经找张太医讨来了治疗菜二最后的偏方,原来就是将开的最好的韭菜花砸碎,混点蒜泥,吃下去。 原来这偏方就这么简单,菜二娘子同林株还以为是什么难找的药引子要等到春天以后呢。 可是这韭菜花就是不开,急死人了。这两天娘儿两天天来这边看。 林株没好气的说:“你韭菜花儿,往年的时候没注意就开了,今年怎么就开的这么迟呢。” 菜二娘子蹲下身子看了看,有一簇的韭菜中间已经长出了一点点嫩嫩的韭苔。 说:“株儿,韭苔已经长出来了。应该有半个多月就开花儿了。张太医说过要治好你爹的病至少得两年这韭菜一直要长到七八月,长的话还能到九月,有你爹吃的。” 看女儿比她还着急,菜二娘子开始安慰她。 林株这才笑了起来。 这是给爹娘治病,确切的说是为了爹娘以后的生活,也是为了圆酿的心愿。 娘都不怎么急,她急什么? 而且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 不过这药方实在是奇葩。不过应该是有道理的。前世她倒是听说过韭菜是壮阳草,男人吃了最好。韭菜花是韭菜里长出来的,应该也有这种功效、,至于效果怎样只能是等以观后效了。 可是韭菜花配蒜泥,怎么吃得下。 她有点替菜二难受起来。她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句话,为了他们能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吃这点东西也值得。 五月份。能吃的蔬菜越来越多。家里的餐桌上就多了很多的种类。什么凉拌小黄瓜,脆皮萝卜,小白菜。拌茄子什么的。 菜是百分之百的纯天然绿色蔬菜,却怎么也少了点味道。原因是以前从戚掌柜的那里拿回来的各种调料都用完了,醋也没了。 林株又去镇上买了米醋,杂货店用各种大料粉了调料。 菜地边上的小葱。大蒜的都长了起来。 加了调料,小葱大蒜。凉菜的味道就好了很多。 只是蔬菜越来越多,粮食却越来越少。这段时间燕府磨坊的磨盘换了大的,正在磨合,所以府上吃的面粉都在外面的作坊加工好了运回来。就没了黑面麸子面。林张氏还是按月来拿钱粮。不管菜二怎样解释都不行。 母子两还差点翻了脸。 林张氏便带着李氏卢氏孙媳妇儿来宝大贤都过来菜园。 菜二两口子哪里斗得过,只好忍气吞声。 林株那天刚好去了镇上给戚掌柜的送定做的最后几只灯笼,顺便帮戚掌柜的当了一会儿收银的。回来后气的眼睛都红了。当时就要冲过去同林张氏讲理,哪怕是银粮拿不回来。也的将话说出来。 林一根林三根都去做了工,家里的经济状况比起以前好多了,可是林张氏还这样将他们一家三口的钱粮全都拿走,还举家前来,这是以多欺少的节奏么? 这也太过分了吧。 却是菜二死死地拉着女儿死活就是不让她去,还是那句老话,天下无不是的爹娘,百事孝为先。、 总是这些陈词滥调!还有没有一点新意了。 林株最后还是抵不过菜二的愚孝,很艰难的咽下那口气。既然菜二这么的不想让林张氏为难,她也不要太让自己的爹为难了。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的让他们将吃进去的吐出来,还要不显山不露水。 所以饭桌上的粮食黑面馒头都少了,有时候基本就没有。 没有粮食只有蔬菜,哪怕是最新鲜最环保的,也总是吃不饱肚子。, 菜二心里有就点过意不去了。女儿这么能干,平时只要有事都是她帮忙,也不知道帮了多少。现在却连饭都吃不饱了。 他设话找话的说:“株儿,这金少爷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说真的金少爷人这么好,还真有点想他。九儿走的时候没说过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菜二娘子总在他面前说金少爷如何如何好,同林株很有夫妻相,他也开始觉的好像是这样。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个话题。 没话说就不说了呗,怎么会又提起这个话题。 林株都有点好笑。 每一次只要发生了什么事儿。,爹娘都会抬出金臻少爷说事儿,说的好像两人已经有了什么关系似得。 金臻少爷。真不明白爹娘怎么就这么看重他,金少爷长相好,家世好是没错,先抛开同她的只有她自己感同身受的亲密无间的的关系,却似乎没有男女男女方面的感觉。 难道爹娘就没看得出他城府很深,是个隐藏的高手么? 没看出来他其实一点也不比金小光燕无忧地位低,有时候甚至比他们更厉害么。 可是这些话不能说出来,她只好笑吟吟的说:“爹啊,人家金臻少爷又不是我的谁。他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会告诉女儿。爹你想多了吧。“ 女儿笑着说话,说明没有生气。 菜二干笑着说:“这不是金少爷对我们很照顾,你不是说要记得人的好处么?“ 这分明是你说的吧?你才是这样教育的我的。 林株说:“记得归记得,也不要天天挂在嘴上。你说的烦不烦我都听烦了。好了爹,府上的老太君说想要吃清炒蘑菇。木屋的蘑菇也长了几大簇了。我去掰几朵下来。爹给后厨送去。朱大厨还等着呢。” 木屋的矮小轻薄的蘑菇已经落了孢子,经过她的重新种植,又加了点木屑混了点散土。长出来的蘑菇好了很多,肉质很厚很鲜嫩,茎部也很长,只是一簇簇的蘑菇朵儿有点少,只有那么几朵挤在一起。没有很大。 比起冬天时候已经好了很多。 菜二忙说:“那就快去吧。老太君惦记着蘑菇吃。株儿的辛苦没白费。” 女儿自己种出来的他觉得是狗尿苔的东西,竟然让高高在上的老太君都惦记着,实在是不可思议。 林株很快的去了小木屋。拿起挂在墙上的很别致小巧的麦秆编织的篮子。蹲下身子掰下几簇最大最鲜嫩的比平菇圆实了一点的洁白蘑菇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又去外面摘下几朵长在向阳的那边墙角处的山丹丹花,这些花儿是去年在南山看到被她求了爹移了回来的。 这山丹丹花儿的适应能力很强,去年移了回来,今年竟然就长了出来。还开的极艳。 山丹丹花既是一种美丽的美好的充满活力充满野性的花儿,还是一种可以入菜的花儿。 很多农家的女子会将这种花儿放入菜汤内。不但颜色鲜艳美丽味道还鲜美。 现在将红的耀眼的美丽花朵儿放在洁白的像一把把小伞般的蘑菇放在一起,有种小伞开花儿的感觉。 再配上精美的像只艺术品的麦秆篮子,卖相很好,简直是养眼及了。 菜二接过林株手里的艺术品般的篮子。有点不敢相信这只篮子是出自他的手。 他小心翼翼的提着篮子,很害怕磕着碰着,走到篱笆门前。侧脸看菜二娘子正在将一把韭苔上的韭花儿全都摘了下来。 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 韭菜的根儿可以连年发芽,今年明年应该都是长得最旺盛的。这个时候打韭菜花儿做什么? 不过因为急着去燕府送蘑菇,。也没顾得上细问。 “娘,我看我还是去镇上买点买白面回来蒸点馒头吧。软乎乎的馒头夹着韭花蒜泥吃起来应该不错。,要不然只是这样一小碗的韭菜花儿配蒜泥怎么吃得下。” 林株看着菜二娘子将韭菜花儿摘下来,用蒜臼将韭菜花儿同大蒜一齐捣成韭菜蒜泥,还加了点盐。 忽然觉得这样的搭配再配一只软软软的大馒头应该不错。 如果让菜二干吃这东西,。他应该怎么也吃不下吧。 菜二娘子一听来了气,重重的放下蒜锤说:“哪来的馒头给他吃。你爹那个肉头,银子粮食一样也守不住。我说株儿,我看这病还是不要治了,你说现在就我们三口,你也大了也听话,吃糠咽菜的还能凑合。万一以后有了孩儿,他要吃什么?娘身体这样,又没个吃的,想来也下不了奶。” 林株忙说:“娘,。你想那么长远做什么。你没听说过有苗不愁长么,只要我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粮食的事儿不用爹娘操心,*的事儿也不用娘操心,大不了我们买只奶羊回来养着。” 有女儿这句话菜二娘子就放心了,。她现在对女儿的信赖程度远远地超过了男人。 林株见菜二娘子对自己坚信不疑,更觉得肩上的重担千万斤。 她理了理衣裙,说:“娘,我去镇上转转看,看能不能请戚掌柜的帮帮忙,先给我赊点麦子,我拿去那个作坊找人将面磨了带回来,娘你先泡酵面吧。” 她其实是要带着银子去买麦子子的, 菜二娘子实在是不想女儿求人赊粮食,女儿毕竟是年过十五的大姑娘,张口求人很为难的。 可是嘴上说不想给菜二治病了,心里比谁都迫切,没有自己的孩子是她内心最深的痛。 相比之下,也只有委屈女儿了。 她低头小声说:“株儿,爹娘没本事,实在是苦了女儿。” 说得这么客气。可是她所有的一切不都是爹娘给的么? 这对老实懦弱到让人同情的夫妻,是用了生命在爱她。她只是做了能多到的事儿而已。 她进屋子找了面袋说:“娘,我出去了。” 菜二娘子忙追出来说:“株儿,记得买点麦子就行了,不用去磨坊推。咱家有盘磨,就在后院的棚子里,磨担,面柜都用。娘一会儿收拾收拾就能用了。株儿,你先将麦子放在镇子口等着,一会儿你爹回来娘让他去拿。你不要往回背。” 去磨坊推磨还要花银子,不如自己慢慢的推,还有麸子黑面,可以喂鸡喂猪。 林株答应一声,又进了自己屋子,装作换鞋子,拿了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现在的市价可以买八十斤麦子,能撑一段时间, 等吃完了再找借口。反正不能抱着银子饿肚子。饿几天装装样子还行。 她很快的出了大门,走过院墙,看到紫藤已经绕到了院墙外,想到再过不久,紫色的美丽飘逸的花儿就要开了,菜园就要笼罩在一片祥和充满瑞气的美丽之中,心情就无比的激动。 菜园真是个美丽的地方啊。 春天菜园像是一片黄绿相间的大毯子,让人有种蓬勃的激情。夏天被紫藤包围,仿佛进入了一个紫色的王国。秋天酸枣树篱笆挂满了淡黄色的五角小花儿,像是挂满了黄色的星星,让人充满无限的憧憬,。冬天一且都安睡了,美好极了。 只可惜这么美丽的地方,却是人家的。 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努力,争取在娘有孩子之前买上一个院落,哪怕是只有半亩菜地。 她急匆匆的脚步轻快地向镇上走去,走在通往镇上的小道上,迎面看到林张氏带着李氏卢氏,三人都扛着一小袋粮食。 林株顿时火冒三丈。 这些粮食可都是用他们一家三口挣的银子买的。 她们倒是买粮食,可是爹娘却得靠蔬菜度日。 她有银子其实可以说出来的,却是被这个偏心的林张氏吓得不敢说出来。 她气呼呼的站在路中间。爹不让她去找,巧的就给碰上了,既然碰上了,就得问问大清楚了。 还要压榨掠夺他们家多久?还有没有尽头了。 却是林张氏李氏卢氏一个比一个老辣,自从林云的事儿之后都知道她有无忧公子金公子撑腰,凡事儿都尽可能的避着她。 三个女人老远看到她,不用商量,竟然步调一致的进了小道旁边的刚刚发了芽的玉米地里。(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章 亲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天黑了下来,菜二才从地里锄草出来,林株忙端来了水递上毛巾看着他洗了手,又帮着他拍去衣服上的尘土。 完全一副乖巧懂事儿好女儿的形象。 菜二一副享受的样子。也是,有这样贴心的的女儿哪个当爹的不满足,。 菜二娘子从厨房探出头来说:“株儿,你去点上灯。“ 她已经在厨房里忙了大半天时间。 林株答应一声进屋点上油灯,又将那只小油灯点着端去厨房。 看见菜二娘子已经将大大的白白的馒头提出了锅,正在逐一翻个儿,免得它们粘在笼布上。案板上也没做别的菜,只有一盘子韭菜儿蒜泥。暗自会意的笑了笑。 娘这也是用心良苦。在这蔬菜多的吃之不尽的季节,只做这么个菜。还是用根本没人去吃的老韭菜花做菜。 是不是有会引起怀疑的? 林株偷眼看了看外面,菜二洗完了手换了鞋子已经进了屋子。 小声说:“娘,这样是不是有点明显,我们,吃什么菜?” 二娘子压低嗓门说:“我们娘母子今儿就不吃菜了,实在混不过去,就稍微的往馒头里夹上一点。你爹今儿饿了,也许一吃就认上了这个菜。” 怪不得这顿饭做了有些时辰,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老实人也有聪明的时候。 娘儿俩将饭菜端上桌子。果然菜二看了看绿绿的白白的菜泥,说:“株儿娘,是不是外面太黑,看不到地里的菜了。要不然我去,拿几根水萝卜来凉拌。 ” 他有点不明白,家里吃的就剩个菜了,怎么今儿有了馒头反倒没菜吃了 ?那解释就是,。天已经黑了。黑的妻女看不清楚。 菜二娘子忙拿起一只大馒头递给他说:“当家的。将就一点儿算了 。天都黑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想吃菜明儿再说吧。” 林株也忙说:“是啊,爹。外面已经黑呼呼的了 。天天吃菜今儿好不容易有了大馒头,少吃点儿菜,多吃个馒头吧。” 菜二想说的也对 ,天天菜呀菜呀的吃的都自己成菜啦。桌子上的馒头多白,多软和呀! 他接过馒头咬了一口。软软的带着麦香,好吃. 不吃菜完全可以。 菜二娘子林株都眼睁睁的看着,这才想起只想让他吃馒头家韭菜花儿蒜泥混合物,却是一时心急。忘了夹菜。 菜二娘子又从菜二手里夺也似的拿过大馒头,一分两半,将韭菜花蒜泥混合物夹了进去说:“当家的,还有这个菜,夹在馒头里吃也不错。“ 菜二也没多想,拿过馒头就吃。 韭菜混合蒜泥,他也没尝出到底是什么菜,只觉得辣辣的辛辛的,好吃。 吃完一只,菜二娘子又帮他家里一只。 菜二一连吃了五六只大馒头。 菜二娘子这才同林株开始吃饭。 林株不喜欢吃生韭菜这样带着浓浓气味儿的菜的。只是吃了大馒头,喝了点汤。 菜二娘子心里高兴。 太医说过几个疗程的药吃完,就得靠这种偏方了,治愈的效果八九不离十。女儿的解释是如果坚持吃药,配合太医,那么两年之后有自己亲生的儿女不是梦。 两年很快地,转眼就有一年了,只要好好坚持一年多。 她很快地收拾完桌上的碗碟说:“当家的,刚才这夹馒头的是用韭菜蒜葱剁碎加点盐制成的,我还是斜庄坑的陈家嫂子说的。不错吧。” 对于种菜的人来说,韭菜花就是韭菜已经老了的象征,那样老的韭菜都不能吃,更不要说韭菜花儿了。当然更不敢说是给他治病。 到目前为止。喝了几个疗程的药,他都不知道。 菜二听说是韭菜大蒜葱一起,笑了起来说:“那陈家嫂子也真是胡闹,不知道葱韭蒜不见面么?还要混在一起,不过夹馒头吃还不错,要是上桌子就难看了。” 因为葱。韭菜大蒜都是有味道的,一般人家做菜都讲究将它们分开来。 菜二娘子一听男人认同了,忙说:“这也就是夹个馒头能吃,自己人吃,饭桌上自然不上。 当家的觉得好吃的话,以后每天早上就吃这个了。株儿这孩子孝顺,看你见天干那么累的重活儿,没有粮吃怕你身体撑不住才去戚掌柜的店里赊来的。你可得好好吃。咱家可全靠你了。” 林株忙赞同的点头。 娘在配合爹治病这件事儿上很聪明。 女儿这么体贴,妻子贤惠。菜二心里暖暖的,这几天被娘破坏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女儿说的对,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再赚。娘拿走了以前的现在的,以后不可能一直永远的拿, 总有一天她拿不了了。只要家里女儿妻子都好比什么都强。 而且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真的是饿得慌。虽是守着一大菜园的菜,饿肚子的事儿没有发生过,。但是只吃菜不吃粮食总会觉得身体乏力,吃的再饱也只能坚持一会儿,胃里总觉得寡寡的难受。 吃了主食加菜,好了很多。 吃饱了喝足了,精神头也好了很多,看妻女真是一对母女花儿。 他很兴奋的对林株说:“株儿,菜都种进地里了。剩下金公子一点莴笋芹菜,再等几天不来的话,爹帮忙将苗移了过去。明儿爹就抽空做点木工活儿了,爹帮你做个装首饰的盒子吧。做得好好的,以后有什么梳子篦子,头绳缎带步摇钗子簪子的都放了进去。” 这么兴奋,脸都红了。难不成韭菜花儿配蒜泥这么厉害。 林株说:“爹,你去年都给女儿做了、还是给你做个装钱的匣子吧。” 爹娘没什么钱,有钱也没地方存放,只能压炕席底下。 菜二说:“去年做得那个不好,爹今年给你做了带抽屉的,带几层的。再刻上图案涂上漆。” 还会做带抽屉的,还会雕刻? 爹手巧她知道,。可是不知道这么巧。 父女两说了几句话,林株起身说:“爹,困了。先去睡了。” 女儿虽然没有出什么大力。却是一天到晚的在菜园忙前忙后、忙里忙外的。 菜二心疼的说:“快去睡。” 林株很快的回到自己屋里点上油灯,趴在炕上看着涂满白纸的干净的屋子,真的很干净,除了一张炕一只木箱。就什么也米有了。 现在自己已经长大,的添个梳妆台桌子什么的吧。 再者也得给屋里点缀点什么,看起来很单调。 点缀点什么呢? 爹的手巧,编几只精美的篮子什么的挂在墙上,做几支绢花插在里面。然后买几只便宜的花瓶。插上鲜花。 这就像个闺房了。 还有她不喜欢土炕,也不喜欢睡热炕。得将土炕打了,做个木床。 打算了一会儿,还真的睡意袭来。便翻转身体,仰面躺在床上, 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似乎听到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头前果然有个黑影 。 谁? 她下意识地问了声,张嘴想喊。 就听九儿柔柔的说:“株儿是我。” “九儿姐姐回来了?”林株忙揉了揉眼晴坐了起来,睡意犹在的问:”刚回来么?吃饭了么?我去帮你做。” 这个唯一的闺蜜也有一段的时间了。怪想的。 九儿说:“刚回来,饭就不吃了?一会,马上就走。,少爷让我来看看你睡了没 ,他想看看你。” 。什么意思?刚回来就走啊? 还是晚上的? 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她忙坐起来说:”金镇少爷也回来了?怎么这这么着急走呢? ” 九儿说:“形势所迫。株儿你随我来。” 要带她出去。林株忙下了炕,跟在九儿身后,出了门,轻轻关上。 月亮很圆很亮,照的黑夜如白昼。她紧张而小心的看了眼爹娘的房向,灯是熄了。似乎还在说话。 看起来关系好了很多,这个时候还在窃窃私语。走出大门要经过他们门前,会不会被发现? 她慢了一下。 就感觉衣袖被轻轻的拉了拉,回头一看。九儿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后,她用一根手指优美做了个向屋后的手势。 林株轻身跟着她向屋后走去。 对于金臻少爷九儿,甚至大山子梅伯,她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加信赖。 两人很快到了屋后的墙角,林株一眼看到茂密的紫藤架下站着仙人般的金镇少爷。 他背向她们,身体颈长。 还没走近。他便轻转过身,月光下,一张安静柔美到让人心跳停止的脸上展开闭月羞花的浅笑。 林株顿时有了找到组织的亲密厂感觉。 没容她说话,金臻少年,伸出一只手,。 ,她只觉得一般幽香 沁入肺腑?怎么如此熟悉,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还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就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拨地而起,似乎并没有贴近金臻少爷,已经到了院子外。 刚好落在了菜园侧面。 脚才落地,身体又是轻飘飘的拨地而起,几起几落之后,金臻少爷柔美悦耳的如同潺潺溪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株儿,进屋吧。” 她这才看清楚已经到了金臻少爷家的院子里,此时就在金臻少爷的屋前。 好身手啊!相比金小光,金臻少爷更加身轻如燕,带着她出了菜园来这里,感觉只有她自己在飘忽,似乎金臻少爷没有贴近她的身体。 那个金小光,却是将她紧紧地恨不得将她镶嵌进他的身体。 这应该就是亲人同外人的区别吧。 金臻少爷是自己的亲人,金小光是外人。 她毫不犹豫的跟着金臻少爷进了黑灯瞎火的很久不住人的屋子。 月光透过半开半掩的窗户照了进来。 金臻少爷姿势优雅地坐进椅子,指了指对面说:“株儿,。坐。” 林株很听话的坐了下来。抬起头问:“金少爷。这段时间可好?” 关切之情便溢于脸上。 金臻少爷愣了愣神,才说:“总算是活着看到你了。株儿,你可还好?” 总算是活着?什么意思?难道是遇到了什么生死危险?他不是回家了么?难不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忙问:“金少爷?发生了什么事儿?” 金臻少爷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家里?还有什么家里呀?家破人亡啊。” 家破人亡?这么惨? 林株条件反着的做出通感情悲哀状,说:“金少爷,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节哀顺变。” 家破人亡,一定是他的娘亲病逝了,家里为了给她治病,花完了积蓄吧。她这样理解。 金臻少爷凝神看着林株精致柔美的越来越像母妃的小脸,很久默默地低下头。 五个月的时间,带领旧部配合燕无忧,定远的自卫军以一比十的悬殊兵力击退了敌军一次又一次的攻势,现在敌军终于不敢贸然进犯停在警戒线之外。 他才有空带堂弟保玺来都城找到前朝太医,已经隐于都城的屈忠,帮他治疗脸上的伤疤。 屈忠是前朝太医院太博,号称屈神医。他三代受皇恩。前朝灭亡之后他不愿为新皇效力,隐瞒身份,稍作易容隐居城中,一直同金臻保持着单线联系。 金臻少爷将堂弟送去现在做点小买卖的屈忠处安顿好。 没有及时离开,带着九儿来看看林株。 金小光知道妹妹的身份,他很不放心。 现在见到她知道她一切安好,他也就放心了。 刚才那些话,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就后悔了。 他说的家破人亡,是指很急以前的前朝。这话也只有在自己的亲妹妹面前说说而已。 可是妹妹却以为是他现在这个名义上的家。 现在他的处境很危险。那些旧部下旧臣子都分流居住在定远的三岔口处,那一带正是贼寇进犯的地方。为了保护自己的部下家人,他暂时放下家仇,化名秦四爷率领依然英勇善战的部下,以百姓自发的名义毫无条件的配合有限的官兵抗击贼寇。 部下都奋勇杀敌,他也是在梅九公李竹山的协助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短短五个月时间,击退并杀了贼寇好几个先锋,一个大元帅。现在贼寇只要听到秦四爷的名字看到他的旗子便会后退,威名比定远侯金铠甲还响亮。 而且他带兵有方,有三岔口茂密的山脉作掩护,伤亡并不是很大。 但是抗击贼寇是个长期的艰苦斗争,要打就要将他们彻底的打怕,打得他们滚回自己的地盘。 所以这个时候还不能告诉妹妹真实的身份,免得她知道之后金小光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儿。 这个金小光很阴险,妹妹简单,只要稍有不慎,他便会看出端倪来。 沉默很久,他才小声说:“株儿,这段时间金小光有没有找你?”(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二章 这样很不地道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金臻少爷似乎有点不相信,追问一句:“金小光真的没找过你?” 金小光这个阴险的小人,自从认出林株的第一眼开始,就想方设法的给她制造危险,就想将自己引出来、他还没暴露在他面前,他怎么能放过妹妹。 林株很 坚定地摇了摇头说:“没有,真的没有,除了上次从从林老七手里救了奴婢之后再也没见过。” 金臻少爷对她这么好这么关心,看起来他很清楚的知道金小光的意图。她不能说出金小光对她所做的事儿,会让他担心的。 金臻少爷说:“没有最好,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能同他走的太近,这样对你好。” 这事儿她已经很清楚了。 她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她是真的不想同他走得太近,可是他不放过她有什么办法。 不过她也是见过世面的,这个分寸尽力把握。 金臻少爷都已家破人亡了,还惦记着自己,一点也不能让他担心。 金臻少爷看她答应的好,看了看窗外说:“株儿,我这一去也不知道到哪天才能回来。过些天我的堂弟要来住些日子,你有什么事儿可以找他。他叫金玺。还有,一定将火线随时带在身上。有事儿就点。” 林株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一直装在贴身衣袋里的火线说:“奴婢记下了。奴婢就是晚上睡觉也带着。” 金臻少爷点了点头,又说:“我这次回来,并没有人知道。如果金小光来了,一定不要说,千万不要说。” 妹妹一口一声的自称奴婢,隔段时间再听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可是还不能纠正。得让她就这么叫着,对她好。 林株忙点头。 这个是一定的。 虽然她还不是很清楚到底同金臻少爷什么关系,但是有一点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金臻少爷是亲人。金小光是外人。不,是坏人。对于亲人自然是言听计从,对于坏人自然是的提防着。 金臻少爷交代完毕这些。起身说:“株儿,还有件事情你一定要记住了。” 说完伸手将落满了尘土的桌子推开。蹲下身子说:“株儿,你来看。” 什么?林株忙跟着弯下腰去。 金臻少爷用手背轻轻敲了敲地上的大块青砖,随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薄刀,顺着砖缝塞下去。 下面有暗室?里面是什么呢?金银珠宝还是什么秘籍?金臻少爷为什么会在这深更半夜来告诉她?关系真的这么亲近么? 金臻少爷的动作很轻,神色肃穆。一点没有平时的柔美细腻妖娆,很神圣,倒显得有另一种美。 要给自己交代后事儿了么?不是说家破人亡了么?难道是想自行了断?不要啊!这么美的男子如果真的想不开,这世上不就少了一道靓丽的风景了么? 她张开嘴,想要开导开导他,劝说几句。这人有时候就是一时想不开,一念之差才会做出点什么傻事儿来。说开了想明白了,也就过去了。 还没等她说出来,青石板就被撬开了。金臻少爷往后靠了靠,林株便向前凑了凑。她有点好奇。 金臻少爷拿出一只火镰。点上火。 林株看到一只很大的铁箱。看不清楚高度,只能看到很长。铁箱应该贴着青石板。 这是什么?既然金臻少爷给她交代,不妨问一问。 她盯着铁箱,小声问:“金少爷,里面是什么?该不会是什么宝物吧?” 藏得这么隐秘,一定是很值钱的或这很有价值的。 金臻少爷伸手拉着打铁箱上面的铁环,拽了拽,铁箱盖子就被拽了起来。 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林株惊得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这应该就是金银珠宝了? 箱子很深,即使打开了盖。也看不到底部。 却是整个箱子装满了金银珠宝。金银在火光中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串一串的珠子,玉佩,头钗。各种奇形怪状的林株根本就不认识也没见过,但是一眼睛就能看出绝对是稀世珍宝的东西,几乎是闪瞎了她的眼睛。 有这么多宝贝,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只要人好着,不是什么坎都可以过去的么? 看来她以前猜测的没错,金臻少爷一定是王洋大盗。或者什么教的教主;现在败露,被追杀追铺,将这些赃物交代给她。 自己不就成了窝赃犯了么。 干什么都不能干违法的事儿,这些东西她可不敢接手。 金臻少爷盯着箱子里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目光转向她。一眼就看出她的意思,轻轻盖上箱子盖,重新将青石板小心翼翼的铺好。拍了拍手坐进椅子李,对还保持着刚才姿势的林株说:“株儿,你不用害怕。这些东西都是来路清白的,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今天之所以告诉你,是想你如果有需要,知道有这么一笔钱财可以供你使唤。这个地方很隐秘,一般的人是找不到的,就算将青石板掀开,也找不到。我刚才的动作你要记下,青石板不要取下要竖起来,一定不可横放挪动。不然铁箱便会沉入地下,铁箱上的铁环也要一把提起,千万不要晃动。晃动的话还是会沉入地下。如果一旦沉入地下,除了我,别人不会弄出来的。” 还有机关。 她忙说:“金少爷,奴婢记下了。不过这些东西奴婢知道就好,是不会动用的。奴婢只是个种菜的小丫鬟,也用不到这么多钱。我说金少爷,既然您有这么多财宝,那就不算家破。您也活的好好的,也不算人亡。这些东西还是您自己用的好。” 金镇少爷看了眼林株,刚才他只是看到妹妹,想起了父王母妃。一句家破人亡脱口而出的。 林株自然连想到的是他现在掩人耳目的家。 这个家还有很多的用处, 他轻声说:“株儿,刚才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并没有什么家破人亡。只是只是娘亲病情加重 。觉得心情烦躁而已 。” 骗鬼吧!她才不会相信。这个看起来文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其实身手决不再金小光燕无忧之下。城府更是在金小光之上,决不会就这么点儿事儿 ,将这么重要的金银财宝托付给她,自己寻短见吧。也许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说出来,男人都争强好胜 好面子, 凡事儿都会自己扛着。倒有可能。 她小声说:“金少爷。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好好保重! 这些东西。难得您信赖奴婢,奴婢先帮你照看着。 ” 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金镇少爷默默地看着她,说 “我会的。只是这些东西就在这里 ,如果你需要尽管拿去 。不要多想 。就当是你自己的。” 这些财宝都是爹娘所有的遗产,爹娘早已升天。世上就是有他们亲兄妹相依为命了。,这点东西还不足爹娘财产的零头。也是她该拥有的。 林株却是再一次的疑惑起来。 她同这个金臻少爷到底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 这么多的钱财,这么毫无条件的放心的交给她,还随便用, 关系太深太亲太近了。兄妹,指腹为婚的,她是他恩人的后代,她能想到的最亲近的就是这些了。 如果不是少爷今天表情严肃,圣神,她几乎又一次的要追问了。 金臻少爷看她听明白了。感觉天色不早,说了声 :“株儿,我们走。一会儿天亮了。 ” 说完熄灭手里的火镰,屋子里顿时昏暗下来,他伸手拉着林株出了门。 林株这个时候恍恍惚惚的,脑子里想着刚才那些眼花缭乱闪着光芒的金银财宝 ,那些个除了金锭银锭别的都没见过没听过的宝物。不知不觉中已被带着几起几落,回过神儿己到了菜园侧墙外。。 金臻停住脚步说:“还是从侧面进去。我走了以后记着照顾好自己,想吃什么就买,不要俄肚子。当然也不要张扬。永远记得财不外露。小心给自己招惹祸端。 ”林株忙点头,这点道理她是明白的:做人做事儿一定要低调。况且这财宝也不是她的,她也没打算动用。 上次临走之前留下的还没用完呢。 但金臻少爷的这几句贴心贴肺的确实让林株只觉得很感动,她听出来了。他这次离开,一定会很久 。 她想说点什么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来 ,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热气腾腾的眼泪就笼罩在了长长的睫毛上。 金臻低下头看着她,伸手,林株的身体再次被轻轻提起,飘乎间就进了菜园。 。三角墙头,金臻少爷再次看着林株光洁柔美的小脸,良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林株抬头就看到了他的眼睛,简直是柔美妩媚到了一种境界。包含着慈爱怜悯柔情……,她分辨不处里面到底还包含了多少中情愫。恍惚中中就感觉他的眼很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见过,不是长在这张、男版的狐狸精的脸上, 而是另一张? 谁的脸上呢?她一时想不出来。 还有他身上刺股淡淡的幽香味儿,在哪里闻到过呢? “哦,对了,金少爷 , 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明珠小姐找过您,她可是瘦多了。瘦的成了纸片儿人。奴婢觉得她好像病了,得的是相思病,至于这是种什么病,奴婢不用说想来金少爷也明白。” 相思病! 金臻少爷有意无意的无声嗤之以鼻,除了对自己的爹娘,对失去的江山对自己的亲妹妹之外。他不相信男女之间的事儿会牵扯到相思,还会生病。至于妹妹说的什么瘦成纸片,实在是有趣儿。 不过想那高高在上的堂堂当朝公主,毫无悬念毫不费力的就做了自己这个被通缉被追捕的前朝小王爷胯下之物,也实在是让人少有的精神振奋。 他有点坏坏的笑了笑说:“有趣儿,相思病,我倒是第一次听到。看来我这魅力够大的。” 还好意思去笑!司马明珠都成那样的,可以说为情所困,神经有点不正常了。 她没好气的说:“有什么好笑的、明珠小姐对你痴情才会那样。奴婢觉得金少爷应该感动。金少爷如果有时间的话应该去看看她 。” 已经准备转身离开的金少爷闻言收问脚步,凝视着她,说:“感动!大男人岂能为情所困?廋成纸片那是她的事儿。 痴情也是她的事儿,有什么好看的。这事儿你不用管,如果以后她在问起,你只告诉她不知道便是。” 这么残忍!这样对待一个对他痴心的女子呢? 怪不得说多情女子薄情郎呢,一点没错。 林株有点替司马明珠不平起来,人家堂堂倾国倾城的金枝无叶,对他一个小小百姓痴情到如此程度,他怎么会这样轻描淡写呢?难道不应该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她愤愤不平的拉着他的胳膊就到了屋后,郑重其事的说:“金少爷,你这样做很不地道吧。,您分明知道她是公主,是枝头凤凰。还这样招惹她。奴婢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奴婢知道你是有目的的吧 。可是就算你有目的,也不至于这样对待她吧! 她只是从小长在深宫,什么也不知道。你知道么?她可是对你痴情到了一种境界了 。她现在的样子奴婢看了都觉得可怜。她以前可是让奴婢惊为天人的。奴婢觉得,这样利用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是很不地道很卑鄙的。如果少爷只是想利用她,不是早的说清楚的好。也好让她早早死心。” 真是女子 ,同母妃一样心地善良,可惜,好人多磨难。 金臻少爷看林株认真的样子,同很多年前母妃认真起来一样,心酸起来。 母妃在世的时候就是善良到了见不得别人受苦受累。 他轻声说了句:“我知道了,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看她的。快回屋里吧。我在这里看着。” 知道就好。 林株偏着头,挥了挥手,转过墙角轻轻推开门。 金臻少爷站在屋后,听得关门插门的细微声音之后。纵身一跃出了菜园。 林株躺在炕上,忽然想起了九儿。 这个目前为止她唯一的闺蜜。 还没同她说过话呢。她忙起身下炕穿上鞋子追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原因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应该就是吧。可是太小了。它不该长这样啊。这么小是不是圣女果呢?如果是那可只能当水果了。” 西红柿终于开花结果了,小小的果子由绿变红,始终小小的椭圆形。林株蹲在西红柿架前,左看看右看看的看着挂在西红柿秧上的不算很密却也不少的圣女果般的西红柿前小声说。 她分明在定远侯家的花园里看到的拳头大的西红柿,是圆形的。带回来的种子也是从那种果实里采的,怎就变了种了呢。成了圣女果的样子。 西红柿苗成活率不算高,移栽到地里有有十几株,现在结了果的只有七八株。七八株里面几乎一大半的都是这种圣女果般的,只有少数的圆形,也比拳头还小。 不过也算是不错,长出来也结了果。 她左右看了看,爹娘都在远处的那块小油菜地里用草木灰除虫。这夫妻两个对她实在是太小心了,天天提醒她这种好看的果子是有毒的,种着看看就好,千万不能吃。 如果只是为了看,哪里需要她费那么大的劲从那么远的定远带回来再种出来移栽呢。 她看准了一只椭圆形的最红的应该是熟透了的,摘了下来咬了一口。 有点西红柿的味道,却是酸味儿有点浓。也就是吃起来太酸了。 炒菜应该不错、 为了证实它真的没毒性,她忍着要被酸倒牙的可能,将这只不大的西红柿吃完。 又忙去地埂上拔了一根萝卜,虽然有她在定远也试验过这种西红柿并没有毒,但是现在虽然还是那种西红柿的种子,却是品种都变了,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她以前可听说过,新鲜的萝卜能解毒。 她拿着水灵灵的大萝卜去了厨房洗干净,站在屋前晒着太阳,过了有本个时辰,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才将萝卜拿去放在厨房的案板上。准备一会儿做个凉拌青萝卜,让娘擀顿细长面配着吃 这些天天天早上给爹吃馒头夹韭菜花泥配蒜泥,也够难为他的了。 吃细长面,正好可以用西红柿做汤。 红红的西红柿飘在汤里比胡萝卜一点不差。味道还好。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 ,差不多也到了吃饭的时间 。看爹娘还在地里忙碌,扯长嗓门喊了声 :“娘 ,该做饭啦!” 这手擀面,就得娘亲自做才有味!正好让她回来休息休息。她准备好好地打下手。 菜二娘子听到女儿的声音。答应一声。放下手里的铁锨看了看不远出的菜二,说:“当家的,株儿饿了,我去做饭,你也歇会吧。 ” 菜二抬头笑笑也放下锄头跟看妻子走出菜地,两人在地头的小径上跺跺脚,一前一后的回屋。 这几天他很听妻子的话、 菜二娘子走在前面,菜二跟在后面,看着跟了自已二十多年的老妻还有点味道的腰肢,轻快的脚步。心里那股不时冒出来的冲动又在体内流窜。 很长时间了,他不知道想干什么,却是看老妻越看越好看。有点看不够的意思。 有时候他挺纳闷的,成亲这么多年了。 怎么从前就没这么深的感触呢。 他是什么时候觉得老妻越来越好看的?好像也就大半年前。 看来真是老啦!都说老妻家中宝,越看越好看。 林株站在屋前,看着爹娘慢慢走来,脸上都带着笑 。那种隐藏的默契看着都让人感动。 ,觉得眼睛有点湿润。 忙挤了挤眼皮儿,这感情也太丰富了吧。这样平常的场面也会感动?。 不过想想以后如果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们在地里劳做,孩子跑来跑去。一个。以后两个三个,场面多温馨。 那时候她在哪里呢?她应该是也抱着自己的孩子吧。想到孩子,突然变莫名的感动,前世已经活到了三十。早到了想孩子的年纪,却是还没将自己嫁出去,不但没嫁出去还孤单单的就到了这里。 这辈子趁年轻,怎么也得早早成个亲有个自己的宝宝。当然这趁年轻指的是十八岁以后。 胡思乱想, 就听到大黄狗叫了几声。这时候谁来了?该不是林张氏来蹭饭了?如果她来了,就不能吃细长面了。馒头也不敢吃,只能吃菜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她侧脸看去,竟然是金小光带着书墨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好像还不如林张氏来呢。 林株洁白光滑柔嫩的小脸瞬间红了。感觉脖子都红了。 她有点扭捏的的走上前见过礼,有模有样的问候过,站在一旁。样子怎么也的做足了,要不然已经看到正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的菜二会怀疑的。还有那笑的不怀好意的书墨。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笑得那么意味深长、 她站的很规矩,双腿并论,双手垂直。双目低视,很有丫鬟的样子。 却有点惺惺作态故作镇静的嫌疑。金小光很不经意的动了动腮帮子。深邃的的眼睛看着她,小声说:“越来越有规矩了。有半个多月没见了吧,有没有想小爷? ” 那声有没有想小爷,更像是窃窃私语,暧昧的的让她起了一头的鸡皮疙瘩。 “当然是想了,想以后再也看不到你。” 她很快地在心里回答了一句,只管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菜二一路小跑的赶了过来。,人还没到就点头哈腰的连连说:“金公子大驾光临,小园蓬荜生辉,蓬荜生辉1” 一句蓬荜生辉从满身泥土的菜二嘴里说出来,有点滑稽。 林株差点没笑出来,蓬荜生辉都用上了,还长学问了。 金小光笑微微的看着菜二点头哈腰差点就要跪下去的样子,说:“菜二啊,你也不要紧张,我们也不是外人。今儿闲来无事儿,来看看我的那分自留地。听株儿说菜苗儿都育好了?” 菜二忙指着空着的那一长条形的地说:“留着留着,无忧公子的小的帮着移了。金公子的小的还留着,想着金公子再过几天不来的话。再移,” 金小光说:“看来小爷来得正好。” “正好,正好。”菜二一脸的奴才相。说一句话点一下头弯一下腰。 更显得金小光器宇轩昂气度不凡。 看的林株心里很不平衡。 在劳苦大众面钱摆什么高姿态,不能低调随和点么。不能让人有点尊严么。 她不满的白了金小光一眼。 金小光正背对着她看菜地。却是脑后长眼睛般的转过身子,盯着她说:“菜二啊,你不用这样。就当小爷是自己人。” 说完对着林株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菜二除了喝点酒,胆子大了之外,平时哪敢真的将金小光当自己人。 他顾不得休息。拿着一把撅头去了莴笋芹菜的苗儿地。 菜二娘子早已偷偷的溜进了厨房。 这个尊贵的客人来了,一定的做点好吃的。不管他吃不吃都得做。她记得女儿说过金公子最喜欢吃她做的手擀面,今天正好也要做。 金小光在院子里。,她不敢出去。便一直盯着林株看,看她的眼睛看了过来,忙招了招手。 “娘,怎么了?” 林株很快进了厨房,看菜二娘子已经系上围裙准备合面。 菜二娘子便说:“株儿啊,你去给娘拔点芫荽,菠菜。胡萝卜,葱,大蒜,小白菜来,娘不好出去。” 林株答应着,顺手又提起一只菜篮。 “株儿,要这个么?” 胡萝卜的叶子不茂盛,菜地也蓬松了,林株没有带铁线?头什么的。只是用手拽着胡萝卜的叶子往外拨。却是试了好几根都没成功。 她又找准一只,将全部的叶子聚拢起来。准备拔。就听见耳边想起了金小光的声音。吓得她差点跌坐在地上。 却看到金小光提着袍摆就蹲在她身边,指着一簇胡萝卜的叶子。鬼鬼祟祟的,又不是个鬼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转脸狠狠地瞪了他便一眼说:“金公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说完继续抓着那簇萝卜叶子。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却是没有拔出胡萝卜,却揪下一把叶子。 还害她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金小光轻轻笑了笑,伸手将她拽了起来说:“我来吧。” 他还是拽着已经没了叶子的胡萝卜残留的叶茎,轻轻一拔,一根细细长长红里透着黄的水灵灵的胡萝卜便被拔了出来。 他又帮着拔了几根,指着一根细细长长屁股圆圆的说:“一会儿将它洗干净给小爷吃。” 他还记得去年才说过这片地里的胡萝卜好吃。尤其是这种细长个儿的,屁股圆圆的,吃起来更好。 林株看了眼篮子里的那根胡萝卜,将它挑了出来说:“金公子,您还真会挑。这只萝卜一看就是甜丝丝水灵灵脆生生的。奴婢一会儿就去洗出来。金公子,地里土多,。小心弄脏了您的衣服。您还是去屋里坐会儿吧。” 金小光跟在她身旁,她很紧张也很拘谨。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的,这个人阴晴不定的,谁知道他会不会说什么让她面红耳赤的话,做什么让她难为情的事儿。还是让他走远一点的好。 金小光似乎根本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身子往前凑了凑,离她更近一点,说:“没下雨,土是干的,一会儿出去拍一拍就没了。还要哪种菜。那种要么?” 他指着几株豆秧。 “不要,别的菜奴婢自己去摘。金公子不用管了。” 她忙起身提着菜篮去了那边。 还是躲远点的好,很危险。前几天金臻少爷还再三交代,一定要远离金小光。 金臻少爷能将那么多的宝藏告诉她。他的话是真理、 她提着篮子很快的去拔了点芫荽,菠菜大葱,蒜苗,就出了菜地。 金小光嘴角含笑的看着她纤细柔曼的腰身,眼神慢慢凝聚起来。 从定远回来也有几天了,想起前几天在定远西关带领侍卫们附属在大大的纸鸢之下忽然降临在敌军面前,杀的贼寇措手不及溃不成军的样子,他的精神无比的亢奋,亢奋到更加的不能入睡。 这一次是真的狠狠地挫了敌军的锐气,他们又向后撤了几十里。 只是亢奋的有点过了头,从昨儿天开始头开始发昏,鬓角也疼、 不能入睡又亢奋过头,他真是实在受不了了。 便带着书墨想来看看林株,他总觉得只要看到她,。就会好一点。 现在果然是好了一点。除了眼睛干涩,眼皮发烧之外,鬓角的疼痛减轻了很多。 他看着林株进了厨房。依旧慢慢蹲下身子。 盯着脚下绿绿的菜叶,想起了去定远听来的传奇。 有人说那个率领百姓协助父侯抗击入侵者的秦四爷居然是个女子身,有人亲眼所见。 还有人说此女子长发遮面,眼神妩媚,身体轻盈,可如仙女般的飞来飞去,看到者无不痴迷膜拜,也是有人亲眼所见,当即拜倒在地的。 也有人说他是个男子, 貌比潘安,武功盖世,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 便有人根据他的行踪,姿态,将他做狐仙膜拜。那些边界处迁移到安全地带的百姓便也跟着立了牌位,焚香礼拜起来。 狐仙?就是狐狸修炼成精,道行深厚,介于妖精与神仙之间的,据说可男可女。 难不成是真的, 可惜他在定远逗留了五六天,他并没又出现。 似男似女,眼神妩媚,飘逸。 他总觉得很熟,不但听起来似曾相识,而且有种眼熟的感觉。 这种感觉也是他来这里的原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觉得熟而来这里。 菜二挑着一担子的莴笋苗儿走了过来,放下担子很谄媚的问:“金公子,小的将菜苗都挖出来了,这就去找准备肥料。金公子您是自己挖坑呢,还是小的代劳?” 金小光起身看了看菜苗,有半尺高了。说:“菜二,你去忙吧,小爷自己来。” 菜二忙颠儿颠儿的跑去拿来一把小巧的?头递给他。说:“金公子先挖坑,小的这就去备肥料,打水浇灌。” 金公子还记得自己的这点自留地也算是言而有信,是他的荣幸。 却是一抬头看见刚才出去的书墨抱着一摞东西走了进来,分明有一坛子酒。(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正好可以做实验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菜二金小光书墨三人围坐在桌前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了肚,菜二脸上的卑微之态被美酒染成了黑红色。毫不例外的开始话多起来。东拉西扯的,竟然对着金小光书墨诉起苦来, 自然是投诉自己偏心的老娘。苦恼家里那一大摊子都压在肩头的重量。 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家里的事儿没能力解决,给别人倾诉有什么意思,还不是让人家当笑话听。 林株尝试了好几次想要打断他的话,或者绕过话题,菜二却是说出了自己内心压抑的,越说越痛苦,根本就停不下来,还痛哭起来。 林株没有办法,只好提着酒壶忙忙的帮金小光书墨一杯接着一杯的倒,两人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喝。却是菜二越说越激动,说完了家事儿,又胡言乱语般的乱说一气。竟然说起了林株的婚事,还嘱托金小光书墨帮忙。 在金小光书墨面前说这些,真是丢人现眼。 如果他知道金小光在她面前的表现,一定会闭嘴的。 书墨揶揄的看金小光,金小光一张此时此刻泛着红光的妖孽脸上也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一双眼睛不时地盯着她看。 她的脸开始发烫,不满的用胳肘捅了捅菜二,小声说:“爹,少喝点。别说了。” 。菜二少有的很粗暴的挥了挥手,差点将她手里的酒壶打翻。说:“女儿啊,你就不要管爹了。爹不是想给你找个好人家么,金公子云大人见的人多,帮你盯着。女儿啊,爹好不容易见到金公子,喝上几杯,你就让爹好好地喝上几杯吧。是不是啊金公子?我这女儿就是爱管着我。” 林株小声说:“不管着你行么?爹,我说你也真是的。跟人家金公子云大人拼什么酒量?还不将你给灌趴下了。” 菜二端起一杯酒举了举说:“金公子,云大人,你们看看我这个女儿。都是被小人给惯坏了。你们不要见笑。”说完仰起头一口喝下。 金小光书墨只管笑,也不说话。林株很明显的看到了两人的戏谑之意。 真是丢人死了。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爹就这么着急。虽说着急也是为了自己早打算,可是跟谁说都行。怎么跟这两个说起来。 而且这个爹,真的是很自不量力。金小光书墨是什么人?都是见过大世面,酒精考验的老油条,酒量不是一般的大,同菜二对饮这几杯对他们来说也只是润润嘴唇而已。 不能让菜二停下来。林株的小脸红的成了胭脂色,很有醉人的颜色。 金小光书墨咧着嘴吧笑个不停,这两人 每天都忙忙碌碌的,难得今儿个消闲,听听这父女两斗嘴也不错。看眼前少女脸上的羞涩更是不错。 林株没有办法,看厨房的菜二娘子在对她使眼色,知道是饭做好了。撅着嘴说:“爹,让你少喝点就说这么多,不管你了。金公子云大人面好了,现在要吃么?” “吃。当然吃。”金小光笑微微的说:“你娘的手工面实在是馋人,今儿来就是冲着它来的。” 书墨也跟着点头。 林株便趁机夺下菜二手里的酒杯说:“爹,金公子云大要吃饭了。酒先放着。” 菜二娘子精心擀的细长面真的不错,林株站在大锅前看着菜二娘子用一把场面放进开水锅里,用长长的筷子搅散开,盖上锅盖,又蹲下身子往灶膛里添了把火。起身后掀起锅盖,点了点凉水,等锅里的谁开始翻滚。便将又细又长很劲道的面条用筷子捞了起来,只捞一筷头。从后锅里要起一勺汤浇在了面上。又抓起一点蒜苗芫荽末。 放了一点点的辣椒油。 这碗面便闻起来酸酸的香香的,轻轻地冒着热气的汤上就飘着红的萝卜绿的芫荽蒜苗白的豆腐黄的黄花菜黑的木耳。 菜二娘子将三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放进油黑的木盘里, 交给林株说:“只可惜没有肉臊子,要不然会更好的。” 林株端着盘子闭起双眼很夸张的吸了口气说:“已经够香了。娘,给我也下一碗。” 看娘做饭闻着饭香实在是一种享受。 菜二娘子说:“得等外面的吃饱了。你放心,娘擀的多,有你吃的。” 林株将面端过去,很小心的从木盘里端出来分别放在金小光书墨菜二的面前,便乖乖的垂手站在后面侍候。 心心暗暗祈盼金小光早早吃完。赶快离开。他在这里会十觉得她心神不宁的。 金小光书墨却是吃了一碗又一碗,边吃边赞,不但吃的很慢汤也喝完了了。 有点夸张,看来是真的想吃这口。 等他们俩人终于吃饱了,菜二已经趴在桌上醉的不省人事了。 就这么点酒量还敢逞能。 林株气乎乎的看着金小光说:“金公子,看看你们将我爹灌成什么样了。你们得将我爹送回屋里。” 喝醉酒的人很重,她同瘦弱的娘根本就将他扶不去屋里。 看她只是对金小光翻白眼,像是在撒娇,书墨很识趣的起身说 :”大哥。我去看看地里的菜 。好像水浇的有点少了。” 说完就向菜地走去。 这是在故意的找借口离开。 好像菜地里的菜不需要看吧?真是多此一举。 林株冲着他的背影喊 :“云大人,不带这样的啊!菜地里的水我爹都浇透了。 ” 书墨头也不回地说:“再浇点。你爹不是说淹不死的菜么。菜就要用水浇。” 什么话?分明是淹不死的白菜好么?刚才移栽的是莴笋不是白菜吧。 她对着书墨的背影噘着嘴翻着白眼 金小光深邃的眼睛斜视过来 ,小声说 :“别瞪他了,他不会听你的。” “他自然不听我的,那就是你的意思了。金公子你什么意思么?” 这个有点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测的世子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想利用她也不至于这样吧?牺牲美色,拉拢爹娘。实在是多此一举。 不就是想知道金臻少爷的身份么?不用这么麻烦吧。派人去跟踪他就好了,整天对着她这样的弱女子下功夫,很不男人。 她有点看不起他的做法,便对着他不停地翻白眼。 这个样子倒显得更可爱,金小光便觉得木木的昏昏的头脑清醒了很多,刚才还在隐隐做疼的太阳穴舒服了很多。 干涩的眼睛湿润了。有点想睡觉的意思。 心里再次一阵小激动。能美美的睡一觉可是他现在最大的心愿了。 他幽幽的说:“将你爹送回屋里是吧。这简单。 有小爷在还怕你爹,到不了屋里?不过将你爹送回屋里,你收拾一下随我去都城吧。 ” 声音又沙哑的,充满了暧昧。 想起随他回都城将会发生的事儿。真是不敢想。 她慌忙将空了的碗碟飞快的收拾起来 准备送去厨房。也是想躲开金小光。 金小光便伸出一只长腿挡住她的去路。说:“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收拾。小爷先将你爹送去屋里。“ 这是命令么?好好地去都城做什么?她可不想再去、 她低头小声说:“金公子,奴婢还有事儿,没空去都城。“ 对于她的一口回绝,金小光意料之中的笑了笑说:“看来小爷只好去请你娘同意你随小爷去都城了。要不要将你在质子府同小爷一起睡觉的事儿告诉你娘呢?你已经及笄了,也该有个归宿了。“ 什么意思?威胁么? 林株气得眼睛瞪了老大。 在这个封建古老的社会。告诉一个母亲她的女儿还没成亲就已经同男子睡在一起,。这不等于要了她的命?她能接受菜二娘子绝对不能。 金小光见她气的说不出怀来,又带着邪魅的说:“小爷告诉你娘之后,可得将你带回小爷的府邸,以后你就是小爷的人了,没什么事儿就待在府上吧。“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林株狠狠的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这个该死的官二代、 金小光邪恶的一笑 :“不想你娘知道的话,就乖乖听话?否则——。” 否则?否则什么。无非就是将两人同屋同床的事儿告诉娘呗。 无非就是要了老娘的命呗。什么定远侯世子,简直就是卑鄙下流的胚子。林株心里狠狠地咒骂着。 金小光说完也不等林株回话,起身将菜二轻而易举的送回屋了。。 林株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这事儿自然是不敢让爹娘知道,他们可都是老实本分的百姓。如果知道了还不将他拱手送给他。她可不想就这么委屈自己做他的侍妾。 可是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回绝。 眼睁睁的看着金小光站在厨房门口跟菜二娘子。说了几句话 菜二娘子不停地点头。。 金小光说完走去桌旁坐了下来,菜二娘子很快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了,出来 对她说 :”株儿,你快点儿收拾下,随金公子去都城,” 林株不知道金小光对娘说了什么。看娘的样子很着急,也没问。问了也无非是他编的谎言。能有什么急事儿, 可是她不能拒绝,只好低头答应一声进了她的屋里。关上门。 小声咒骂金小光几句,梳了梳头发,换了身衣服鞋子,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才走出去。 菜二娘了已经拿着一篮子等在外面。她拿蓝子做什么?林株斜了斜眼睛看过去,篮子里是胡萝卜芫荽去年底的黄花菜。 看来金小光编的谎言是让她去做酸汤面。 她下意识的瘪了瘪嘴,金小光的质子府比燕府还壮观。哪块地方都能长出这么点芫荽胡萝卜来,用得着这么远的路带么。 她没说出来。娘也没去过质子府不知道人家是什么都不缺的,她觉得金小光书墨爱吃她做的面条,是因为汤调配得好,汤里面这几样菜最重要。 林株接过篮子,菜二娘子又交代她:“株儿,金公子家一定是有肉的。吃酸汤细长面最好是炒点肉臊子,要那种肥瘦相间的,最好是猪大腿肉或者肋条肉,要切的四方四正的,就一个筷子头大小。菜叶要切的跟娘的一样,斜方块。” 林株嘴里答应着,心里很不意外然。她哪里有娘这么好的刀工,不要说金小光的用意根本不是什么面条,就算是她做什么样就什么样儿,他爱吃不吃。 提着篮子跟在满脸得意的金小光身后向门口走去,一眼就看到一只挂在西红柿秧上的红艳艳的西红柿。 脑子转了转,不是还没真的品尝西红柿做饭的味道么,正好带了去。 如果金小光真的要吃面,就炒个西红柿炒鸡蛋,做点拉条面。 如果他不想吃面,这个时候水果都没成熟,杏子都是绿的,就哄他将这只吃下,正好做个试验。她自己一个人说服力太小。 她提着篮子就进了菜地,正好有三只西红柿已经熟透,她伸手扶了扶支撑西红柿秧巨大身体的木棍,小心的摘下那三只散发着青酸味道的西红柿,小心的放进篮子里。 西红柿虽然不大,样子也不好看,但是很耀眼。金小光这两年来一直来菜园,多少是认识一些的。如果他问起来不好回答。,还是等他亲自品尝过后实在没什么危险,再告诉他也不迟。 她很快地用芫荽胡萝卜将西红柿压在下面,又在上面盖了一把菠菜。,这才出了菜园大门。 这才发现门外竟然停着一辆小巧精致的马车。 这辆马车很小,车厢似乎是铜一样的金属,闪着暗黄色的光,上面还有精美的图案。 小巧精致,却很简单,只是四四方方的一个车厢架在两个车轮上,轮子上也包着一层金属。 这个马车好看,该不会是这个时代的豪车吧。 进了车厢,原来里面还挺大,除了坐铺,还有一张四四方方的铜质小条几,上面摆放着几样小点心,干果。 待遇不错。 想起这次去可以让金小光帮忙试验西红柿,说不定还可以帮着推广。 心情好了很多。 她很舒服的靠在软乎乎的靠背上,拿起一块点心就放进了嘴里。 还顺手掀起车帘看了看外面。 却是一眼看见林朵的偏庞从院墙拐角处探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什么怪癖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也许车厢是金属做成的,有重量吧。要不然怎么这么舒服。” 马车行驰在通往都城的官道上,竟然一点也不颠簸,不但不颠簸,小小的晃动几乎都没有。一点不比前世的小驾车差,林株吃了几块点心便半靠在坐铺上闭着眼睛自言自语地说。 “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够聪明啊。” 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金小光低沉的声音。林株吓了一跳,忙睁开眼睛,金小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她身边,眼睛微闭。 这个人是人是鬼?这么小的车厢要进来怎么也的停下马车,拉开门子吧。可是车帘都没掀起怎么进来的? 她没好气的说了声:“是个人都知道这个道理,谈不上聪明。倒是金公子,这么小小的车厢不开门也能进来,厉害!。” 金小光看不到林株的时候,只是鬓角发胀疼痛难忍,脑袋里像是塞满了东西,闭上眼睛也睡不着让他不知所措。见到了林株又感觉上下眼皮总是往一起合拢,他想快点回去早早入睡。可是骑在马上头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脑袋又开始发胀疼痛。 他便下马进了车厢。 听到林株的声音,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将头一歪,靠在林株瘦弱的肩头沉沉睡去。 只是喝了那么点酒,就这么困乏。林株动了动肩膀,伸手将他的脑袋往外推了推。 金小光的脑袋侧了侧,又偏了过来,靠在了她的肩上。。 “又不是狗皮膏药,这么粘着奴婢做什么?金公子,请您坐直身子。” 林株再一次的将金小光的头推去一旁。金小光歪着脑袋坐了一会儿又靠了过来。 林株只好将自己的身子往一边挪了挪,金小光离开了林株的肩头,倒在了她的身上。她又往边上挪,一直挪到了车厢的另一侧。金小光的头就慢慢的顺着她的身体的移动落在了坐铺上。 金小光的头枕在坐铺上,,身子半坐半歪的。看着都不舒服,他却似午睡的很香甜,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呼声。 林株也不去管他 ,自己靠着车厢侧面。眼睛盯着条几上的菜篮子,想着一会儿西红柿将要起到的作用,心情慢慢的的激动起来。 路途不远,马车跑得又快,不大工夫就进了城门。车走过热闹的街道,穿过小巷 。就到了位于御华街的质子府门前。 马车一般情况是不进府门的,车停稳了,林株想要下车,可是车门在金小光那一边,车厢内空间实在大小过不去。 林株看了眼金小光,还在熟睡,便用手推了推说:”金公子,,到家了。 ” 金小光的身子动了动,眼睛却没睁开。 这是有多瞌睡啊! 林株再推了推。还是没睁开眼睛。却是身子动了动,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腿上,还将头往前蹭了蹭, 林株将身子缩了缩,已经没有位置挪了。 马车停了好一会儿,不管林林怎样去推金小光他就是不动。越推他的头越靠近,手也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用了点力想将他的头推开一点,却是一动,他的头便顺着她的身子往上靠。她又想将拉着她胳膊的手拉开,却是越拉越近。 又推又拉了老半天。却是白费力气,不但没将金小光推开一点,反而让他顺势将头枕在了她的腿上,胳膊揽在了她的腰上。 这下就算她再怎样推拉。他再也一动不动了,就像依附在她身上一样。 堂堂世子爷,怎么这么无赖? 这什么意思啊?见到她就是睡觉,难道她是瞌睡虫安眠药? 她不能再动,再动的话他就要粘到她身上了。 她有点后悔刚才没有从条几上跨过去。 她掀开车帘看了看,车外偶尔有人走过。马车夫也不知去了哪里。书墨更是不见。 也不知书墨回来没有,想起书墨,便想起了刚出菜园时看到林朵的脸闪过,她一定是在等书墨。 也不知道他们见到没有。见到后会发生什么。要知道书墨可是林朵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林朵现在应该已经做了老赌头的小妾,充当生儿子的工具了。 不知道都这么为书墨心动,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不过书墨应该不会动心的,林朵脸皮也薄,沾不上去的。 就算她怎样痴心,应该没什么希望。 又想起了金臻少爷司马明珠,还有已经嫁给傻子的林云。林云对金臻少爷的迷恋简直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只可惜她心术不正。而且就算心术很正应该也没什么机会。金臻少爷身份神秘目光颇高,司马明珠那样的金枝玉叶都有点难以驾驭。林云根本就没有机会。 又想起了自己的爹娘,林张氏一家。还有很少见面的林大栋林大梁,上次听金小光说七月份要带他们去定远从军,这样最好了,。要不然他们都待在家里,只有吃定他们了。 想遍了能想到的所有人。金小光还熟睡不醒。 感觉太阳已经落山,明亮的光的光线暗了下来,外面行人的脚步惭渐消失,她也坐的太久,终于闭上眼睛。 马车停在质子府外。马车夫坐在门楼内的门房内。等了有两个时辰,还不见质子爷林株出来。又不敢去看,感觉肚子饿的咕咕叫,只要捂着肚子。门口的侍卫们也不敢乱动,心里奇怪纳闷质子爷今儿怎么坐在车里不出来?却没人敢去看看。 这个时候便盼望书墨能及时出现。可是这么长时间书墨就是不出现。 已经点上了灯笼,质子府高大的门楼上悬挂的红色灯笼的光线照进马车内。 金小光终于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舒坦。 他慢慢的坐了起来,看林株仰着头靠在坐铺背上睡的正香,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睫毛很长。 他掀开车帘看了看,推开车门,回头伸手抱起林株,走进大门。吓得已经站立不稳的几个侍卫齐刷刷的挺直身子。 金小光目不斜视抱着林株娇小柔软的身体向内院走去。 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应该去办公了。 进了办公的别院。听到消息的柔旎已经在门口恭候。看到金小光怀中还在熟睡的林株,神色黯淡下来。 “你去将车内的篮子拿来。”金小光的眼睛根本没看柔旎,只是说了声,就进了屋子。将林株很小心的放在了屏风后面的床上。拿起一只软软的枕头垫在她的头下。又拉开被子替她盖上,站在床头看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叹一声,转身出去坐在了桌后。 他觉得自己有点悲哀。这个在他的心中居住了很多年的粉粉的小女孩,从见到她认出她的那一刻起,就是打算利用她来引出前朝欲孽的。却是不知不觉已经离不开她了。 睡觉乃是人生大事儿,几乎同吃饭一样重要。这么重要的事儿却得依赖她来完成,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这个时候他真希望她只是燕府一个普通的小丫鬟,那样的话他只要张个嘴,就能将她留在身边,要她怎样她便要怎样。。可是她是前朝郡主。身份迟早要浮出水面的, 以后他要如何安置她? 就听见柔旎推门而入,手里提着林株的那只精致小巧的篮子。 柔旎将篮子轻轻地放在地上。看金小光的眼神看着屋顶,小声问:“公子,这么晚了,可要宵夜?” 金小光淡淡地说:“不用了。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白面大米没有,有的话你就去休息吧。” 柔旎低头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呆了好半天。努力的将心里的嫉火镇压下去。 林株一直睡到了自然醒,睁开眼睛,灯光很明亮。想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知道是在上次来的金小光的办公室。 她装作还没醒来,安静地躺着。 听着灯台上油灯噼里啪啦的声音。看着火苗一窜一窜的。 已经睡了很久,就算很安静地躺着,还数了几千只绵羊,也不能睡二觉了。 便轻轻地翻转着身体。 屏风外的金小光沙哑的很磁性的声音很及时的传了进来:“醒了?实在睡不着就起来吧。” 起来就起来。她下了炕走出屏风。看金小光正坐在办公桌前手握毛笔写着什么。轻轻的走去门前打开门,外面黑黝黝的,今儿晚上似乎没月亮。天阴了? 她将迈出去的一只脚退了回来说:“金公子,今儿晚上院里怎么没点灯笼。怪黑的。“ “是么?”金小光似乎没在意这件事儿,抬头看了眼窗外说:“也许是柔旎忘了。你要出去么?” “睡了这么久,自然的出去方便方便。这么黑谁敢出去啊。”林株噘着小嘴说。来的时候才中午。现在都半夜了,总的上趟茅厕吧。 金小光似乎这才发现这个问题,放下毛笔起身说:“如厕的地方在后面,我去帮你点个灯笼看着你,自己去吧。” 金小光出了屋子,顺手在屋檐下拽下一只大红灯笼,点着里面的蜡烛,提着走在前面。 林株跟在后面,到了后院金小光指了指后院墙那头的几间红砖瓦房,说:“就在那边,我在这里看着,你去吧。” 林株接过灯笼说:“金公子,你的在这里看着,不能走开啊。这么大的院子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金小光说:“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看着。” 林株走几步回头看看,走几步回头看看。金小光还真的站在那个地方正看。 有点像痴情的少年在等心爱的女友。 林株莫名的一阵感动。 走过空空的后院,来到茅厕,又看了看金小光还在那里站着。 她将灯笼挂在墙壁上的钉子上。茅厕很干净,整洁,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儿。 从厕所出来,金小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厕所不远处,没有月亮。借着灯笼的光亮,看到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灯笼给我,你走在前面。” 金小光伸手从她手里接过灯笼,提起来将她让到了前面。 还挺细心的。让她走在前面是担心她走在后面害怕。 也是,不管前世今生晚上她都不敢走在后面,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跟着,当然那是种迷信。不过前世科技发达,也是在都市生活,晚上都是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的,这种感觉不是很明显,自从来到这里,这种感觉很明显。 夜很黑,夜很静。只听见两人轻轻的脚步声。 金小光跟在林株身后,看着她曼妙的腰身,轻盈的脚步,瀑布般乌黑的长发,心里柔柔的。‘ 尤其是她满头的秀发在微风中飘拂,很有股仙气,他嘴角扯了扯,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小声说:“人不大,头发倒是不少。” 夜太安静了,林株很清楚的听到了这句话。 也说了句:“年纪不大。派头不小。“ 金小光不但人长得霸气外露,质子府也是外面低调里面奢华,这个小院的厕所比菜园她的房间还好,不但外面青砖碧瓦的,里面也粉刷的很有特色。 如果将里面的镶嵌在便坑里的净桶拿出来,摆上家具完全可以是卧房。 年纪轻轻地已经有这样的派头,实在是天生的霸气天生贵气。 对的还不错。 金小光将灯笼再次往高举了举,说:“株儿,你爹这段时间看起来不错,。是不是张太医的药起了作用?“ “是起了作用,不过到底作用有多大,奴婢也不知道。” 提到这个问题,来的时候坐在马车里,她纠结了很久。 菜二已经将张太医开的几个疗程的药吃完,还吃了一段时间的偏方。 到底有多大的效果,她也不好直接去问娘。 这种问题也不是她这样的未婚女子该问的。 但是呢不问怎么知道疗效,娘只是说爹同以前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了,也没说出来,当然这种事情给还没成亲的女儿是说不出来。 爹娘一把年纪了,对男女之事还处于懵懵懂懂之态。 就算爹的病治好了,他自己能不能发现呢? 得有个男人点拨点拨提示提示。菜二很相信金小光,金小光不管不什么原因,好像也还看得起菜二。 这件事情能不能请他帮忙侧面提示一下呢。 她放慢脚步,看灯笼的影子近前,转身仰面看着金小光说:“金公子,奴婢,奴婢想求您件事儿?也不知道金公子帮不帮这个忙?”(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第一桶金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看林株在红红的灯光下娇艳美好的小脸,金小光努力的压下了想笑出来的冲动。 这个前朝小郡主实在是可爱的紧,竟然求他帮忙点拨自己的爹去做男人都该做的事儿。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还没经过男女之事儿呢。 林株羞红脸终于将拜托金小光的事儿说了出来,觉得脸红的快要爆炸了,深深地低下头不不敢看金小光的脸,虽然这事对她来说并没什么,无非就是爹生理障碍,现在正在配合治疗而已。但是活在这个时代,这件事儿从她这样一个才满十五岁的女子嘴里说出来一定很奇怪。 金小光终于忍住了笑,依然用沙哑性感的声音说:“这件事情好像不是你操的心吧。再说了你爹是男人,有的事儿是天生的,不需要人教的。” “金公子这样的人自然是不需要人教了。不过奴婢听说也有嬷嬷早早就教你们的。我爹情况不一样,他不是,不是知道自己有病么?所以好了没好他也不知道。”林株低头小声说:“奴婢以为金公子同我爹还谈得来,可以远远的提示提示。” 金小光有点邪恶的斜起眼睛,盯着林株原本光洁白净的耳垂现在的醉红,黑黑的小小的俏皮可爱的痣更加漆黑像颗小黑豆。 说:“可是小爷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先学习学习。” 什么话?这就开始挑逗了。 要想学习,随手一拉一大把,还用说出来么。 林株张口想要说出来,转眼一想,才这么大,还没成亲,有的话说太多了会让人觉得很轻浮。就这些话估计都已经给他这样的感觉了吧。 金小光说完一双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想听提这个看起来娇小实际上早熟的前朝小郡主还会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来。 却是林株只管低垂着小小的脑袋,再也不抬头。 金小光等了一会儿,看她不再说话。重新提起毛笔。 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墨香,听到毛笔尖落在纸上的声音,林株才慢慢抬起头。 金小光端坐桌前,手握毛笔正在奋笔疾书。似乎在写一封书信。字迹有点小却是看起来苍劲有力。 他的头部微微低下,更显得本来英俊的脸庞越发的轮廓分明,光滑细腻的麦色脸庞,鼻梁更加的笔直。柔软的薄厚均匀的嘴更加的有型。最为显目的还是那双漆黑的微微上扬的眉毛,和那双霸气的双眼。 太帅太妖孽了。 林株再次不得不暗自惊叹造物主的偏爱。 一个男子怎么能长得这样耐看。 不行,安静的夜晚,面对如此专心的让人心动的妖孽男子,没有一点反应都不是人了。 金臻少爷一再提醒,自己也知道他是在利用她。 千万不能脑子发昏,的克制克制再克制。 她慢慢的低下头去,咬着嘴唇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睛无意识的又看到了地上篮子里的蔬菜。 她自己很轻的没有一点声音的弯下腰去,将篮子底下放着的西红柿拿了出来。 悄悄的起身去了院子,进了厨房洗干净放进一个盘子里。 刚要端着进屋。又看见一个陶瓷的罐子。上次在这个厨房里做过一次宵夜,她知道罐子里面是白糖。 这西红柿吃起来有点酸,刚好可以用糖腌一会儿。西红柿用白糖腌着。味道好极了。 她很快地将一个西红柿用刀切开,放进盘一片一片的摆好,子撒上白糖。看了看有点少。又切了一个。 “金公子,口渴了吧,吃点这个。” 回到屋里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本书看了一会儿,感觉味道入的差不多了。 很殷勤的端起盘子,柔声说。 目光也很殷切。 她的声音很好听,平时脆脆的甜甜的。这个时候又柔柔的,听得金小光心里一颤。 似乎一只粉粉的蝴蝶飞进了心田,痒痒的。 他放下手里的毛笔抬头看过来,林株的手点端着一只精致小巧的细瓷盘子。盘子里装着切成片的红艳艳的什么东西,上面盖着一层白砂糖。 他凝神看了看,那些切成片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水果还是蔬菜,红红的还带着籽儿。 不认识。 他便问:“这是什么?“ “这是奴婢从金公子家的花园里带回来的种子种出来的。可以当果子吃,也可以做菜。金公子家的园丁说这个东西有毒,奴婢尝过好几次了。没有毒,味道还不错,金公子尝尝。” 说完又怕他觉得自己要害他,看到笔筒旁的一个圆筒里放着一些牙签,拿出一根插着吃了一片。 凉凉的酸酸的甜甜的,无比的好吃。 果然还是放糖的好。 她又随便插起一片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好吃。” 金小光知道她的意思,伸手从她手里将磁盘接过去。说:“真的好吃么?给小爷我尝尝。“ 说完也不要林株递过来的新牙签,就用刚才林株用过的吗,叉起一片,放进嘴里。 果然味道不错,可以同夏天的西瓜相媲美。 写了一封很长的家信,还批了几个折子,这个时候正觉得口干舌燥。吃点这个水水的凉凉的甜甜的东西,不错。 西红柿不大,两只也没多少,不到半盘,他一会儿就吃完了。 意犹未尽啊。 他放下盘子问:“株儿,这是什么东西?到底是果子还是菜蔬?“ 还好都吃完了,如果他一会儿没事儿,就说明以后可以大批量的种植了。发家致富指日可待了。现在已经能确定这就是西红柿,就是品种有点问题,可能是野生的需要改良。但是心里总归不放心,定远侯府的园丁说有毒,前世好像在哪里也看到过西红柿有毒的文章。 还是多几个人试验为好。 不过她认真仔细地回想过,西红柿有毒这件事好像说的是没有成熟的绿的。、 所以她挑最红的熟透了的。 她很热情的说:“金公子,奴婢也不知道它是果子还是菜蔬。奴婢试过它既能当果子吃,又能当菜蔬吃。至于名字,奴婢发现,发现它先红西边。长得也像柿子,奴婢自己叫它西红柿。对了金公子,您今儿来菜园看到过的,就在离莴笋那片地不远处靠墙的那边。就是那种有点像柿子样的。搭着木棍的。” 人家本来就叫西红柿好吧。 她有点为自己这种属于剽窃的行为感到羞耻。 可是谁让他们还没有发现呢? 金小光想了想,想起来真的是见过,那种菜秧很大,前后左右都用木棍撑着的。秧上挂着一些青红的椭圆形的果实,当时他还想了想是什么?好像不像茄子。、 他说:“西红柿。。这个名字不错。味道也不错,就种了那么几株么?都给小爷留着。这几天小爷就去。还能当菜吃?怎么个吃法?” 这么个酸酸甜甜汁液很多的果实如果当菜吃,怎么吃, 林株说:“当菜比当果子还好,如果金公子有兴趣的话,奴婢给你做西红柿炒鸡蛋,配拉条面吃。好吃极了。” “哦。”金小光很让你有兴趣的说:“现在小爷正好有点饿了,你去做。” 现在啊?又是半夜。 不过觉也睡饱了,肚子还真的饿了。 正好。她看了看外面说:“金公子,今儿没月亮。天黑,你得还像上次那样看着。” 金小光说:“那是自然,小爷帮你点上灯。“ 他低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油灯,带着灯台,点燃之后,还有一个琉璃罩子子盖在上面。散乱的灯光被聚集起来,屋子里亮了很多。 这不是传说中的油灯马灯什么的前身么? 金小光将油灯交给她说:“你提着去厨房吧,什么都有。我得将这些折子批了。别害怕,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说完将桌子往墙边挪了挪,从窗户正好看到厨房。 林株提着油灯。菜篮出了门。 进厨房一看,米面油各种蔬菜牛肉鸡肉大肉什么都有,都放在一个板上,看来早就准备好了的。 她挑出一只小点的面盆。用淡盐水合了一小块软软的面团。盖在面盆里醒着。将西红柿切成小碎块,找出几个鸡蛋。 又将胡萝卜切成丝儿。配了点蒜苗。 然后生火。 没多大功夫,两碗筷子粗细的拉条面就做出来了。白白的冒着热气的拉条面上,盖着黄灿灿红艳艳香喷喷的西红柿炒鸡蛋,烫熟的菠菜。下面菜是凉拌胡萝卜, “金公子。奴婢随便做的拉条面,你尝尝。也没有什么样样行行,就一个油呛萝卜丝下着吃。” 林株放下端饭的精美木盘,将面碗端出来,浇了点辣椒油盐,稍微滴了点醋,用筷子拌匀,放在金小光面前。 金小光很快将两碗拉条面吃完,问:“还有么?” 林株摇了摇头。官二代就是自私,只是个夜宵么,。也不能吃得太多。所以她只做了两碗。 他一个人吃完了,她还一口没吃。还问有没有。 金小光拿出丝帕擦了擦嘴,一抬头看林株站在桌前撅着小嘴,笑了笑说:“株儿,你做的什么拉条面太好吃了。比你娘的细长面还好吃。还有这个西红柿做菜也好吃。小爷吃多了。你就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吧,明儿给你做好吃的,上一桌席。” 这还差不多。 一碗拉条面换点心还有一桌酒席划算多了。 她装作勉为其难的说:“金公子,奴婢做的饭也没那么好吃吧。点心在哪儿呢?” 说让她吃点心,可点心在哪儿呢?她看了一圈也没看到。 金小光低头从桌子下端出一只大瓷盘,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点心。, 林株探头看了看说:“那种是甜的?那种是咸的,那种是不甜不咸的?天晚了。不能吃太甜的,的吃点不咸不甜的。” 西红柿被认可了,心里很高兴,对金小光的提防也就渐渐放松了。随便起来,转动眼珠在点心堆里挑选。 金小光见状,帮她挑出几块说:“这些圆形的是咸的。方形的是甜的,椭圆形的是不咸不甜的。当然有的也会变个样子,不过质子府上的点心是这样的。” 林株拿起一块椭圆形的,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真的是香酥可口不咸不甜,好吃。 金小光又拿出一个小盘。里面是一块熟牛肉,上面插着小小的精致的小刀。说:“这牛肉不错,是定远的小黄牛肉。你尝尝。“ 还有牛肉吃。林株忙说:“小黄牛肉啊,一定好吃。“ 有肉吃谁还吃点心啊。 她看了看身边,有一只铺着锦绣的木墩。 她满脸媚笑的看着金小光说:“金公子,奴婢坐下吃了啊。站客难打发。” 说完也不管金小光同意不同意,坐下来很仔细的用小刀将精细的熟牛肉一块一块的切开,配着点心,就像是吃西餐, 还不经意的就接过金小光递过来的冒着香气的热茶,喝了几口。, 金小光眼里透出一丝暖意,笑了笑歪着脑袋看着她。 这个前朝小郡主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 她 能让他在这个杏子都没熟的时候吃到这样美味的东西,实在是舒坦。不过从定远带回来的种子让他有点不敢相信,定远侯府的东西,他怎么不知道。 他再次重说:“株儿,刚才我们可说好了,你那几株西红柿的给小爷留着。” 刚次是说过,。她好像没答应吧, 她忙摇着头说:“不行不行,奴婢刚刚才种出来的,还得给老太君尝尝。再说了,我自己还的吃点呢。” 这个时候的矜持一点,不能他说要就都全给他,这可是费了心思的。 金小光笑了笑说:“我用钱买总可以吧。你不是今年才种出来的么?老太君又不知道。一个西红柿一两银子怎么样?有多少?” 一两银子一只西红柿,七八株西红柿秧,有多少只呢?大概算算啊,也有六七只是。那就是六七十两。 这可是她自己种出来的菜挖到的第一桶金。是真的挣来的,不是什么赏赐之类的。 虽然有点借鸡下蛋的意思。 天哪发财了!他们父女三人在菜园忙碌一年不吃不喝也挣不到一半啊。 ‘高兴了一会儿,头脑清醒下来。有点多了吧。她是很想挣钱,很想发家致富,可是这样她觉得有点心黑。 这不是宰人么。还是不要这样的好,一只给上一钱银子都不错了。 她陪着笑脸:“金公子,奴婢心没那么黑,一只给个一钱就好。这事儿只有金公子知道就好,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六 遇上太子爷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株儿,记得每隔五天送西红柿过来,多少不限, 还有胡萝卜,要那种又细又长圆屁股的。这十两银子算是定钱,剩下的就算你的跑路费。” 吃饱喝足,睡意又再次袭来。林株不知不觉得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醒来金小光已经衣帽整齐的坐在桌前办公了。等她梳洗完毕,自己去做了早饭,几张烙饼儿,配点牛肉小木粥煮鸡蛋,金小喝着小米粥将十两银子放在她面前。 如果西红柿全都熟透没有落果,应该有七八十只,或者更多。一只一钱银子就是七两,剩下的是跑路前,有三两啊。 跑路钱不少。 她笑吟吟的将银子装进衣袋说:“谢过金公子,奴婢是第一次种西红柿,不知道一株到最终有多少果实。先收这些,多退少补。因为只有多没有少,记得是补的。那么,金公子请慢用,奴婢先走了。” 第一次尝试种西红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推销出去,价格还不菲,一只西红柿卖出了一头小猪的钱,这是个好的兆头,值得庆祝。 出去后的去街道转一转,买点肉还有好吃的东西回去,爹娘很久没吃肉了。他们正在调理身体,得吃点有营养的。 心里高兴,也没有帮着收拾碗碟,起身就往外走。 金小光说:“株儿,这么着急走呀。等一下,小爷今儿高兴,想出去走走。你随我一起去。给你爹娘买点东西带着。” 金小光看林株高兴地样子,不由得被感染。其实他似乎更高兴,并不是为了那种西红柿,西红柿虽然好吃,却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林株每隔五天来一次,他就不必为睡不着觉伤神。 有银子赚,不用自己出银子,还可以给爹娘待东西。 这次出来运气简直好到爆。 心里高兴便将金臻少爷的警告,自己的决定忘得一干二净。 她本是见过世面的,也不会造作扭捏。提起空菜篮,跟在金小光身后就出了门。 门外看到了柔旎指挥着着几位大丫鬟般的俏丽女子正在清扫小径,梅嬷嬷也在看着几位中年妇女清理花园小径胖的杂物。看到金小光都上前见礼。 梅嬷嬷还对林株温和的笑了笑,很慈祥。 林株忙赔上灿然的笑。 金小光笑微微的说:“妈妈。早。” 他从小到大一直叫梅嬷嬷妈妈。 梅麽麽忙笑着说:“公子。早。姑娘早。” 她从小带着金小光,知道他的脾气个性,长这么大从没有对那个女子这样,就是柔旎也没有过。 所以她问候过金小光之后,特意加上林株。惹的不远处的柔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跟着金小光没走多远就到了大门口。早早地看见书墨气质出众的站在几个门卫中间。不知道在说什么。 金小光加快脚步,对书墨说:“走,我们出去转转。” 很难得,书墨笑嘻嘻的看了林株一眼,前面先走一步。 出了大门,林株觉得跟在金小光身后很是费力,金小光个子高腿长,走起路来就是放慢脚步她也赶不上。她紧走几步同他并排说:“金公子啊,能不能走慢点,你腿长奴婢赶不上。” 金小光笑了笑放慢脚步。他很喜欢林株走在身边的感觉。 “株儿。你想要点什么?吃的穿的用的?” 走过一条小巷,林株什么也没买,金小光指着两旁的店铺问。 林株小声说:“金公子,其实不用买什么了。金公子已经帮了奴婢大忙了。有这十两银子,奴婢的爹娘就不愁饿肚子了。” 这就满足了。 金小光轻轻摇了摇头,十两银子对他来说就像一根头发。其实呢,他很多次想帮帮林株,给她银子给她衣物,可是没有理由。 堂堂的前朝小郡主,亲自种菜。吃不饱穿不好,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 “株儿,那家布行的布料不错,去看看吧。” 走到御香街一个豪华的店铺前。金小光指着门牌说。 林株抬头一眼,锦衣行。 名字不错,可是林株发现店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些锦衣华服的公子小姐老爷夫人的,根本就没有贫民,想来里面的布料一定是价格昂贵,说不定身上这十两银子还不够一块布料钱。←百度搜索→不,是手工费。 还是不要吧。 她摇了摇头说:“金公子。奴婢还有衣服。” 话音未落,看见身边刚才还笑微微的金小光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带着恭敬。她忙看向左右,只见店铺门口走出一位高贵俊雅的青年男子,身后跟着一位红衣女子。 林株眼尖记性好,一眼看出这一对男女正是太子爷同红衫姑娘。 就听得金小光压低嗓门低头说:“臣,见过太子爷。太子爷今儿好雅兴。” 说完又转向千娇百媚的红杉说:“红衫姑娘今儿儿也好雅兴。” 太子爷司马良辰轻轻一笑,说:“小光也好雅兴啊。今儿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家的千金这么幸运。” 说完眼睛看向已经躲在金小光身后的林株。 林株便将身子往金小光身后挪了挪。太子爷啊,可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她这样的普通百姓就不见了吧。 金小光微微躬了躬身字说:“太子殿下,她只是一个小丫鬟,臣带她来买点东西。“ 这一说更奇怪了。 司马良辰同红衫相视一笑,红杉妩媚的笑说:“奴家也看看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让堂堂金世子亲自陪着买东西。这位小姐。“ 红杉不愧是醉仙楼的头牌,人长的妖娆说话也醉人。 声音娇滴滴软绵绵,一句话说完妩媚迷人的眼波流转了几十个光波。林株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红杉其实长得并不好看,但是很有特色,尤其是眼睛嘴巴,看到那双眼睛立刻会让人想起勾魂眼,那嘴巴就是性感。 男人其实有时候就是喜欢风情万种的女人,不一定长的多美。红衫姑娘就属于风情万种,怪不得太子爷会对她另眼相待、。 金小光浅浅一笑说:“红衫姑娘,你就别吓唬她了。她只是个丫鬟。没见过什么世面。” 嘴里说话并没有打算挪开身体让林株暴露出来的意思。这倒更让司马良辰来了兴趣。 他抿嘴怪异的笑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将金小光身子一拉,林株便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 藏不住了。 林株只好仰起头很尴尬的很快地对着司马良辰笑了笑,便低下头说:“奴婢见过太子爷。街上人多。奴婢就不下跪了。免得大家慌张。”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咬字有特别的清晰,就显得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的。比起说话嗲得让人心颤的红杉来,别有一番味道。 那里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 而且她这尴尬一笑的样子很调皮,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司马良辰倒觉得她有点意思。 一般的女子哪个听到太子爷还不吓得腿都软了。话音都颤了。 他满脸笑意走近林株。绕着她转了一圈说:“不就是个小丫头么?能让小光亲自陪着出来买东西,不可思议。 ” 有什么不可思意的,陪着出来买点东西算什么,还陪睡吧! 林林低头看着脚下,眨巴眨巴眼睛。 金小光说:“太子殿下真是小题大作,不就出来买个东西么。 ” “买个东西?只是买个东西。”司马良辰笑的嘴都合不拢,,拉着金小光说:“只是买个东西就能劳驾得起堂堂定远候世子,这个小丫鬟不简单” 说完对红杉说:”小红,今儿难得遇见小光,你去安排下。去醉仙楼吃个饭。小王请请小光。 ” 说完也不管金小元同意不同意,拉着他就走。 红衫便千姿百态的上前挽着林株的另只胳膊说:“小姑娘,走” 一般香的刺鼻的味道钻进了林林的鼻子,林株很敏感的打了个 喷嚏。这个女子喷的香水太浓了吧,这太子爷的口味真重。 太子爷请客,就是命令式的,自然不能不给面子,林株浅浅一笑,同红衫一起跟在司马良辰金小光身后向醉仙楼走去。 心里想着醉仙楼不是被美丽的绿衣小娘子的高大丑夫君炸掉了楼顶么?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想起上次在醉仙楼的惊险遭遇,她有点但胆怯。 红杉见她只管跟着自己走。脚步很轻盈,这才注意的看了看她的脸部,果然精致。 她从小就混入风尘,看人很准。一眼看出身边的这个娇弱的女子再长两三年。绝对是国色。金世子眼光不错。 她小声说:“这位姑娘贵姓?府上是……?。” 这么淡雅中透着灵气带着贵气的女子,一定不能是什么丫鬟。 丫鬟中是有长得美的,但是很难有这种气质。而且就算是丫鬟,世子爷的丫鬟也有可能是那位命官的千金。她记得金小光身边的柔旎姑娘就是青州司马之女。 林株说:“小女子姓林。我爹娘是种菜的。” 既然问就实话实说, “谦虚了。” 红杉很不相信的笑了起来。 见林株没有同她继续说话的意思,只管挽着她的胳膊向前走。 书墨远远的跟在后面。发现红杉走一步腰身扭三扭,活脱脱一条直立行走的水蛇,而林株则是轻盈曼妙,配上她的长发及腰,像一朵行走的花儿。 在他看来林株走得更美妙。 走过大街穿过小巷就来到了醉仙楼前。 林株惊讶的发现顶部塌陷的楼顶又高高的屹立在了醉仙楼飞檐之上。 大门口依旧铺着华丽的地毯,只是白天大门紧闭。 红杉紧走几步上前口向大门,胖的几乎是肉团的妈妈迎了出来,还是那张妩媚到令人作呕的肥脸,腻到令人发指的声音。 司马良辰依旧拉着金小光的手,。根本不理会**不知道该怎样谄媚,有点扭曲的肥胖脸庞,径直上了二楼。 红杉松开林株的手吩咐**几句。林株也不等她跟在金小光身后上了二楼。 进了一间华丽到令人乍舌的屋子,屋子中间摆着一张雕刻着牡丹图案的圆桌,摆着几只晶银剔透的精美绝伦的茶杯,一看就是宝物。几把椅子上都套着刺绣椅套,精致极了。 四面墙角各有一个屏风,分别是梅兰竹菊。 墙上镶嵌着各色琉璃,很是华贵。 一个风月场合,华丽的程度竟然超过了金小光的府邸,实在是有背景啊。 林株自然是不敢入座,很乖巧的就站在了金小光背后。 一双灵动的眼睛四下张望。 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红杉带着几个丫鬟端着茶盘,点心干果瓜子走了进来。 她一进屋子就展开了醉人的笑脸,扭动腰身坐在了司马良辰身边,娇声说:“太子爷,你看这样安排可好。奴家让人去请一品楼的大厨来后厨为太子爷质子爷做拿手的好菜,还让姑娘们一会儿跳几段开开心。” 司马良辰略带淫秽色彩的笑了几声,伸手摸了摸红杉雪白的人工脸颊,说:“好,小红做事儿小爷自然放心。” 红杉便将涂满水粉的脸轻轻的贴近司马良辰的胸口。 酸死了,少儿不宜。 林株忙低下头去,有点担心红杉脸上的水粉胭脂会粘在司马良辰的衣服上,那可是锦衣啊。 就听到司马良辰说:“小光啊,怎么还让那位姑娘站着啊,让她坐下来吧。” 金小光淡淡地说:“太子殿下,她真的只是一个丫鬟。还是让她站着吧,坐下来反而不习惯了。” 这话她爱听。 这个时候她倒是宁愿站着。她可不想给自己找难堪。 她还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一个菜园种菜的小丫鬟,怎敢同太子爷平起平坐。 就听到司马良辰慵懒的说:“小光,小王让她坐,不管她是不是丫鬟。怎么。该不是怕小王夺人所爱吧。” 说的这是什么话?她那儿有那种魅力。林株更深的低下头去。 金小光心里一凛。司马良辰的这种音调他太熟悉了。就是生气了。 如果林株还不入座,后果很严重。 还是不要惹事的好,毕竟他是太子。 他无奈的笑了笑,扬了扬眉头,转脸说:“株儿,太子殿下体恤。过来坐下吧。你坐这边,一会儿书墨坐那边。” 林株也听出了司马良辰的不满。,虽然真的不想入座,还是道过谢之后,坐在了金小光身边。(未完待续。) 二第二百九十七章 药引子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金公子,那姑娘吹的是萧还是竖笛?” 一群美丽的女子鱼贯而入各就各位开始献艺了。几位抱着拿着各种乐器的古典美女正在奏乐,吹拉弹唱的,曲调委婉细腻。十位宽衣长袖的舞女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同上次的阵势差不多,只是舞台小了很多。 林株看一位头发高高挽起,宛如神话里的仙女般的手拿不知道是竖笛还是萧的在吹奏,侧过脸去小声问金小光。 奏乐的女子一共有十二位,她知道古代有十二种乐器,却没有认全,确切的说只认识古筝,古琴,琵琶,还有那种不知道是笛子还是萧的, “笛子?”金小光愣了愣,说:“自然是萧了。你说的笛子是羌笛吧。那得是几排的。” 林株哦了一声,继续观看节目。 她对乐器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哪里知道什么几排的。倒是搞清楚了那位仙女般的女子吹的是萧。 十二位女子奏出的音乐很优美,林株也听不出好赖。看金小光司马良辰红杉都陶醉的样子,应该很不错。 也跟着带着如醉如痴的的神情专注的听着。 眼睛看着舞女们优美曼妙的舞姿, “小光,这位姑娘是你府上的丫鬟么?怎么小王没见过?” 一曲终了,司马良辰挥手让乐师舞女们都出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看过来。 金小光说:“她不是小弟府上的。是我那表弟无忧府上的。这丫头人机灵很得无忧的心,无忧临走时托付臣好好关照。她这次来主要是给她爹抓药。” 司马良辰恍然大悟般的的大声说:“无忧的丫鬟?对,就是她,就是她!上次醉仙楼出事儿的时候就是她,她被那个女贼劫持!小王说她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 看着他有点激动的脸,金小光清淡的笑了笑说:“太子殿下真是好记性。臣都忘了这件事儿。” 今儿一见到司马良辰晨,他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自己难得出来转转怎么就遇上了他。这个笑里藏刀的太子爷,还没登基就玩起了阴谋。对于他这个富裕侯爷的世子更是一手推一手拉。 他一直在怀疑他同前朝余孽相互勾结,不止一次的提醒他尽快将那些个还在兴风作浪的余孽们捉拿归案。 可悲的是他两次遇刺,他同燕无忧碰巧都在场。 这两件事甚至影响到了镇殿大将军他的姨丈燕无忧的父亲燕大将军。 而且今天林株还在场。 林株的眉眼处很像那个女刺客。这在他看到女刺客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当然他清楚她们是同出一脉。纠结的是司马良辰也看出来了,还说起过。 司马良辰的眼里透出一种激情,他身子微微前倾,一连声的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脖子上的伤好了没有?还在燕府当丫鬟还是……。” 原来他还记得那次那件事儿。也是,楼顶都被炸塌了。还是针对他的。 想起被那位美丽的小娘子用闪着寒光的利剑搭在脖子上挟持的的惨状,一股寒意顿时传遍了全身,她忙更深的低下头,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脖子。那道伤痕才消失。现在却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司马良辰见她已经将头抵在了桌面上。小小的脑袋像是埋头的麻雀。坐起身子恢复了平静缓缓的说:“不用这么紧张,抬起头吧。小王不是老虎不吃人。” 他的声音很低沉淳厚,林株却听出了一种威严。她依言将头稍微抬起一点,却只是将脸离开了桌面。她不想看这个俊雅的太子,他眼神里带着的热情让她觉得很不习惯。只不过是见过一面的太子爷,这么热情做什么?会吓死人的。难不成自己已经长得人见人爱?这么一见难忘? 她小声回答:“奴婢叫林株。还在燕府当丫鬟。脖子上的伤已经好了。多谢太子爷关心。“ 回答得清清楚楚。 司马良辰更来了兴趣,似乎很八卦的问:“林株啊,这个名字好听。说说你准备让小光带你去买什么?” 太子爷也八卦? 她说:“金公子带奴婢给奴婢的爹抓药。” 刚才金小光说她是要给爹抓药吃的。 确实聪明,不愧是前朝小郡主,就是朝廷命官家的千金小姐。甚至那位侯爷的郡主见到太子爷都会紧张的语无伦次。 林株已经在菜园很多年了,见到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竟然能如此镇定的应付,实在是难得。 金小光书墨对视一眼,没有插话。 司马良辰端起茶杯轻轻地很优雅的呷了一口,笑呵呵的说:“给你爹抓药,得让小光陪着。林株,你够有面子的。” 说完一双狡黠的带着调侃的眼神在金小光脸上转来转去。 林株小声说:“因为奴婢爹的药还缺药引子。奴婢在都城也没熟人,就想起我家公子交代说有事儿可以找金公子。金公子为人仗义,就带奴婢出来了。” 她已经隐隐的觉得这个太子爷是故意的,似乎想从她的话里找出点什么来。她立刻联想到了金臻少爷。 金小光书墨再次放下心来,如果说出一些鸡毛蒜皮的东西来,疑心一点不比他皇帝爹少的太子爷又不知道会顺藤摸瓜的摸出些什么? 说是药引子,还有点说服力。 可是一般的药再贵重也不必金小光亲自出马。 司马良辰见金小光也不插话。林株只是低着头。脑子里便想起了两次刺杀他的眉眼比红杉更迷人的女刺客。女刺客的眼神即便是充满了仇恨,从里面喷出来的怒火可以将他烧成灰烬,但是也难掩风流妩媚,让他至今难以忘怀。这个小丫鬟的眼神虽然没那么多的内容,看起来很清澈,但是很神似。这一点上一次在醉仙楼她被劫持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只不过是当时两人都在场。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以过后渐渐忘了这件事儿。 现在再次觉得神似到他很想看看她生气了,会是什么样子。 他轻放下茶杯说:“药引子?什么药引子还的小光亲自去找?说出来小王长长见识。” 他忽然觉得这个小丫鬟同女刺客之间有什么联系。如果她们之间有联系,那么金小光燕无忧同她们之间也会有联系。 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还要问砂锅里有多少米? 这太子爷比唐僧还啰嗦。 一定是想套出点什么来? 什么药引子?应该说什么药引子才能不引起他的怀疑。她对中药不是很了解。根本不知道什么药最难。不是药,是药引子。 她低着头,脑子一片混乱。 司马良辰见她不说话,追问一句:“看来这个药引子很难找啊?说都说不出来。” 司马良辰问完。双眼含着说不请内容的笑,看着林株。 金小光有点着急,他想替林株挡一挡,却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来挡。 就听林株幽幽的说:“奴婢,奴婢是斗胆求金公子帮忙找 …… 找 …… 。奴婢不敢说。 ” 一句不敢说。让可马良辰更加觉得一定有文章。 他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将身子向前靠了靠说:“但说无防。说出来也让本王听听。 ” 林株这才慢慢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弱弱的说 :“奴婢说出来太子爷,千万要恕民女不敬” 目光有点冷,带着些许的惊慌,更像女刺客的的眼神了。司马良辰皱起眉头。 什么?金小光书墨心里没底,一齐看向她。 如果说错了话会很麻烦的,的用不知多少谎言来弥补。。 司马良辰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加重语气说:“就说吧,君无戏言。难道本王还会反悔不成? ” 林株一双眼睛又有点儿慌乱的看了眼金小光,才说:“民女求金公子帮民女求几根龙根龙须?” 她将奴婢改成了民女,好让司马良辰听起来顺耳听一些。说奴婢只是一个丫鬟, 说民女便是他的百姓。 “龙根龙须?是什么?” 可不良辰不解的问,还有这样的药?需要金小光亲自帮着找?金小光书墨也看了过来。 “就是皇上的头发胡须。太子爷的也行。” 林株怕司马良辰会转问金小光,抢答。 “什么?” 司马良辰更疑惑了,一双原来充满笑意的眼神冷了下来。自己同父皇的头发胡须是药引子? 林株忙离开座位跪在地上说:“民女求太子爷恕罪。因为民女的爹娘已年过四十膝下无子,有高人传授了秘方,说是如果能找龙须龙根冲水喝下。便会有子。龙须龙根乃是圣上之物,民女的、爹娘自是不敢奢求。是民女听说皇上太子都是真龙下凡,每根胡须都心系子民,想来这事儿是真的。民女想爹娘无子以后无人养老送终,本想等我家公子回来求他帮忙。可是等不回来。爹娘年事已高,便想起金公子……。” 她一口气说完,说的很明白,还再三强调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上,乃真龙下凡。 说得还像那么回事儿。 还没当上皇上,还需的努力争取的司马良辰越听越高兴。 看来民间已经将他当作皇上来敬了。 他呵呵笑了几声说:“好了起来吧。本王还未为是什么药引子,原来是这些。这些个东西本王多得是。” 林株立刻起身做欢喜状说:“民女多谢太子爷恩赐。太子爷须发浓密,以后臣民自当众多,太子爷将须发给民女,臣民自当生生不息。”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哄得他高兴再说、 司马良辰哈哈大笑起来。臣民众多生生不息,这不是说以后他治国有方国泰民安么。 林株轻飘飘的入座,金小光笑微微的摇了摇头说:“这个丫头,话这么多。太子殿下,臣还没来急说,还没好意思张口。那就一会儿烦劳殿下……。” 司马良辰自是一口答应。 气氛这才缓和起来。 林株暗自倒吸了一口气。 不管金小光怎样利用她,提防他是自己的事儿。,但是随他出来了,就是他的人一定要有团队精神。 她也是刚才突然就想起了前世的一处什么戏文里的一段故事,什么要用龙须龙根做药引。 ‘ 便给利用上了。 她很乖巧的坐在座位上。听司马良辰同金小光书墨闲聊,顺带同红杉打情骂俏。 很是佩服自己,有胆有识,女中豪杰啊。 只是这太子爷同金小光很明显的在暗中较劲儿,千万不要将自己套了进去。 一顿饭吃到了日落西山,司马良辰很郑重的将自己的几根头发用上好的丝帕抱包起来交给林株。 林株如视珍宝般的揣进怀里。 告辞之后,林株忙对金小光说:“金公子,天色不早了,。奴婢的赶快回家,要不然我爹我娘会着急的。” 金小光看了眼街道,行人已经少了很多。 对书墨说:“去给株儿的爹娘买点东西,用马车送她回去。” 不用这样吧。 林株忙说:“不用了不用了。奴婢腿脚灵便,很快就会回去的。” 不过就五里多路程,走快点半个多时辰。 金小光带着欣赏的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说:“今儿一定得送你。小爷没想到你会这么伶牙俐齿。” 这个前朝小郡主心思真的很稠密,没说爹娘有孩子,她是收养的,只是他们说膝下无子。 这样司马良辰就不会更深的怀疑到她的身世。 林株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奴婢也是急中生智。金公子啊。这个太子爷在怀疑金公子什么吧?” 金小光淡然地说:“自古为王者都是多疑的。他要怀疑就由他去吧。” 林株撅着嘴巴说:“他这样疑神疑鬼的,很难得人心的。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真是小心眼,这以后怎样服众。” 金小光若有锁死的看着她说:“你不是说他是真龙天子么,怎么?” 林株没好气的说:“那不是为了帮你解围么?如果奴婢不那样说,你不是就撇不清我们的关系了么?” 金小光笑了笑说:“也对,好了书墨来了。记得五天之后送西红柿来。” 说完转身,背影修长高贵。 是啊,如果被他看出同林株关系亲近,他会更疑心的。 林株同女刺客的眉眼实在是太像了。 五天后?对啊,五天后还要来。 林株看着金小光远去的背影,忽然明白,没有被司马良辰套进去,却被金小光套了进去。 五天送一次西红柿,就会五天见他一面? 说好的离他远一点呢?怎么都忘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如此歹毒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到了季节 ,西红柿扎堆的成熟,数量远远的超过了预算,小小的一块西红柿地里挂满了红艳艳可爱可果实。林株心里自是万分高兴。 她没想到一株菜秧可以有层出不穷的果实长出。这样的话 除了每五天给金小光送一次,还有家里吃的,也许还可以去燕府邀邀功。 菜二更是对这种好看好吃的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每天一早起来就围着它仔细观看,不停的侍弄。还用洒壶不停的清洗,那些红的绿的西红柿便总是看起来光鲜亮丽的。 他却是只是侍弄并不舍得吃。 林株笑着说:“爹,它都挂果了,还这么茂密,你都不用管啦。 ” 菜二说:“不管哪儿行。这可是银子。” 女儿给了他十两银子,这一小方长宽不足两丈的地里种出的这点东西,竟然值十两银子。可不都是银子么。 林株说:“爹,不光这西红柿是银子,那蘑菇,韭黄,黄瓜 。,还有那种卷心菜以后都是银子,你就等着享福吧。快去将你的钱匣子做好了,配把锁。” 菜二嘿嘿笑着,说:“没想到我菜二也是有钱人了。” 他活了四十个年头,第一次衣袋里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银子,还是沉甸甸的十两,他觉得已经很有钱了。想起前些天帮大侄子回亲花出去的十两,那个时候割肉般的疼,他的将这十两好好地稳稳的藏在身上。 “有钱,以后会更有钱,” 林株笑嘻嘻的说完,提着菜篮去了就菜地。韭菜地的一头还有一小片韭黄,正是时候,今儿割下一些给燕府送去,老太君捎话来说想吃点这种馅儿的饺子。 韭黄黄黄弱弱的嫩嫩的很招人,比起旁边同祖同宗的韭菜来,像是病西施。 林株蹲下身子。用一个缠着把儿的刀刃将韭黄齐根割下,整整齐齐的放进菜篮。回来的时候又拔了几头已经有了辣味儿的蒜头一把香菜。 菜二娘子早已将要给燕府送去的大白菜萝卜芹菜辣椒茄子黄瓜准备好放在了一个大框子里。 母女两一起抬着,就到了菜园门口燕府后门。 两人将菜放在门口,菜二娘子开始敲门。林株转身准备回去。 一回头,就看见林朵同一个女子转过墙角。 好几天没看到林朵了,听爹说她这些天在帮新嫂子熟悉家里家外的活儿,顺便照看来宝,林张氏病了。 “二姐。今儿怎么有空过来。来宝呢?” 她站在菜园门口问,她挺喜欢小来宝的, 林朵很快的看了眼身后身穿宽大布衣的女子说:“株儿,今儿大姐回来了。她想来看看二叔二婶,” 大姐?林株顿了顿。不就是林云么?她回来了? 她忙踮起脚尖看向林朵身后。 身穿灰色粗布衣裳,挺着大肚子的林云快走两步,说:“是啊株儿,我回来了,来看看你们。” 说完一双幽怨的眼神盯着她看,脸上却挂着奇异的笑容。 这种笑容让人觉得很难受、 林云怎么变成这样了?原本俏丽饱满的脸庞布满了斑点。一双原本也是水水的眼睛毫无神采空空洞洞的,头发乱糟糟的。还算中上的个子也似乎变矮了。她穿一件宽大的道袍般的衣服,哪里像十六岁的花季女子,分明是一个中年妇女。 怀孕也不至于成这样吧。 这变化是惊人的。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喃喃说:“大姐回来了。快进来。 ” 林云挺着大肚子,仰起头来,迈着大步直直的走来。一脸的倔强,林株看得出她是在做给自己看。 女人有时候是最坚强的。 她笑了笑跟着进了大门。 看着林云空空的腰身走进屋子,脸上笑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说她这也算自做自受咎由自取搬起石头砸但已的脚,但是她毕竞才十六岁,被摧残成这个样子也很让人心塞。 她慢慢的进了厨房烧水。她平时都是喝凉白开的,林云怀有身孕得喝点热水。 她刚进了厨房。却看见林云急匆匆的出了屋子,向菜地走去,她走的很快。几乎是小跑。吓的紧跟在后面的林朵,紧随进来的菜二娘子也跟在身后喊*”云儿,云儿。你慢点走。小心摔倒。” 林云却像什么也没听见,一个劲儿的疾走、林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在后面追了过去。 菜二在地里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想让林云林朵看到西红柿。怕惹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也快步迎了上前,急急问:“云儿,怎么了?你奶奶事儿了?” 林张氏这几天病了,他以为一定是娘出了事儿,才将林云叫了回来。 心里还纳闷昨儿晚上才回去看过,好像也没这么严重。 林云人还没到菜二面前,扑通一声先跪了下去。 重重的身子发出很大的声音,吓得菜二慌忙上前弯腰想要扶起她,一连说:“云儿,云儿你这孩子,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赶到了的菜二娘子也跟着帮忙,想将她拽起来。 林云长在地上般的,怎么也不起来。 菜二无奈叹息一声,蹲下身子看着她问:“云儿,你给二叔说说,到底怎么了?二叔给你做主。” 他对于娘将林云嫁给姚老实家的那个傻子很是不满,只是等他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心里不安了很久,现在看到侄女这个样子,他更难受。 林云这才抬起头,布满斑点的脸上满是泪水。她抽泣着说:“二叔二婶,你们一定要救救侄女。侄女没有活路了。” 这么严重?林株站在菜二娘子身后,紧张地听着。 菜二到底是男人,关键时候还保持着冷静,她伸手想将林云扶起来,没有成功。才说:“云儿,有什么事儿咱起来说话。你看你是双身子,这样跪着不好。” 林云哭着说:“二叔,这是个孽障。他死了才好呢。” 说完放声大哭,边哭边捶打着自己的肚子。 吓得菜二菜二娘子林株林朵七手八脚的将她拽了起来。 菜二娘子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继续捶打自己的肚子,哭着说:“云儿,看你这是做什么?你来二叔二婶这里有什么想不开的就对二叔二婶说。你二叔一定替你做主。” 菜二忙忙答应。 林云这才抹着眼泪挽起衣袖。满胳膊的淤青,没有一片好的。 林株倒吸了一口气,还好嫁过去的不是自己,要不然就是这样的下场。 该该死的傻子,傻了还这么狠毒。 菜二气的脸都白了。他从来疼爱侄子侄女,林云虽然平时心眼多眼尖嘴利的不讨他喜欢,但是被人这么欺负他是绝对忍不了的。 他气愤的说:“云儿,说,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二叔找他算账去。” 菜二从来都是老实本分的,今儿总算是男人了一回。 林株也跟着说:“对,大姐,太过分了。谁打的我门找他去。” 林云是心术不好,不过嫁给傻子已经算是最大的惩罚了,姚老实两口子说过要将媳妇儿当女儿般疼爱的。一进门就让她做少奶奶。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林云含着热泪看着菜二林株菜二娘子说:“二叔,二婶株儿。他们一家都不是人。他们三个打我一个。胳膊上的是最少的,还有腿上脊背上的。” 菜二气呼呼的说:“株儿娘,。给我准备干粮,我去找姚老实找七叔算账。” 林株 也坚决支持说:“对,我们去找他。” 不管怎样打人是最卑鄙无耻的行为。打的还是个孕妇。 该死的姚老实,不但不老实还很恶毒。 菜二娘子向来没主见,看林云的样子也是气愤难耐,转身就去厨房准备烙干粮。 就看见林张氏拖着肥胖的身体进了大门。人还没到尖利的声音先传了过来:“云儿啊,你公公来了。说是来接你回去。你快会去跟你公公回家去。” 回去?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跟着回去。是不想让她活了么? 林云张嘴哇的一声就哭了,边哭边说:“奶奶,要我跟着那个畜生不如的人回去。我宁可死。” 菜二跟着说:“娘,你看看云儿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还让她回去?不回去!我去看看这个姚老实,凭什么打我们云儿。“ 说完 就往门外走。 “站住,老二你去干什么。回来。”林张氏大喝一声,转脸对林云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死死姚家去。 ” 说的这叫什么话 ! 林云放声大哭起来。林株于心很不忍,上前说:“奶奶。绝不能让大姐跟了回去,会失人命的。” 林张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猫哭耗子假慈悲。她不回去你跟了去。” “凭什么我跟了去啊?我去倒是可以,你去问问他姚老实敢么?”林株扬起头也狠狠地瞪着林张氏。 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她,如果不是她贪财将自己卖给了姚老实,林云又坏心眼,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 林张氏瞪着林株说不出话来,现在就是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啊。 她不敢针对林株,瞪着菜二说:“我说老二,云儿不懂事儿,你这么大的人怎么也不懂事儿?这云儿都是人家姚家的人了,是死是活,都跟咱林家没关系。她偷偷地跑回来,难得她公公不计较来接她,在这瞎搀和什么。” 菜二很不情愿的看着林张氏,好半天才说:“娘,云儿嫁给了他姚家是没错。可是他们也不能将人这么打吧,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娘,这事儿你别管,儿子去跟他讲道理。怎么也不能让云儿跟他回去,万一回去再打可就是两条人命。” 爹终于有主见了,像个男人。 林张氏没想到一向听话老实的二儿子会持反对意见,还这么坚持。 气的眼睛翻了好几翻,大着声说:“你讲什么道理啊,婚书白纸黑字都写着,银子我们也花了。还讲个啥道理。云儿,快跟奶奶回去,你公公还等着呢。“ 林云眼泪汪汪的躲在菜二身后,探出头说:“奶,你就是打死我也不跟他回去,就是他每天都打我,往死里打。还绑着打。二叔,你可要为侄女做主啊。” 还有公公打儿媳妇的道理?该死的姚老实,简直不是人。 林株忘了林云对自己做的过的事儿。对林张氏说:“奶奶,我爹说的对,不能让大姐回去,大姐肚子里有孩子。“ 林云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林张氏,一只手紧紧拉着菜二的衣襟。 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逃了出来的,一路上要饭露宿的才回到家里。 如果回去她真的会死的。 所以现在也顾不得同林株计较以前的事儿了。只要能活命。 她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拉着林株的衣襟,这个时候林株似乎比二叔更起作用。 她的手抓得有点紧,林株低头看了看,手背也是青的,想起以前那双白嫩细腻的手,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脸。 除了妊娠斑,还有伤疤,脖子上耳垂上都是,眼里也多了愁苦哀求。 这一眼,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不管以前做了什么到底是个孩子。看她身上的伤就知道她受了多大的伤害。她有点为当初的行为感到内疚。 不管怎样,一定不能让她跟着姚老实回去了,要不然她真的死了,更内疚。 她将一只手压在了林云的手上,说:“大姐。你就呆在菜园哪儿也不去,我看看谁敢把你拉出去?还没王法了。” 林云虽然恨林株,几乎恨到了骨头里,但是为了不跟姚老实回去,使劲儿拉着林株的衣襟小声苦苦哀求说:“株儿,你要救救大姐。以前是大姐不好。大姐对不起你,现在大姐知道错了。株儿啊,你是不知道,姚家人不是人。那个姚老实看似老实一点也不老实。一直在打大姐的主意,他那个小个子的女人就说我勾引他往死里打大姐。如果这次大姐跟他回去,一定会被他欺负的。” 公公不但打儿媳妇,还想霸占。婆婆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打儿媳妇,怎不去管自己的男人。 灭绝人性了,如此歹毒!这事儿不能修手旁观,一定要管!(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猪狗不如的公公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株儿,那个姚老实会不会找了来。他来了怎么办?” 夜深人静,林云坐在炕上不敢入睡,紧紧抓着林株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念叨。 看来真是被吓坏了。 她还是个孩子啊! 林株抚着她的肩膀说:“大姐放心,这是燕府的菜园,不是我们家。他要是胆敢随便闯入,我就去找铁管家告他私闯民宅,将他关起来。“ 林朵也在一旁说:“大姐,株儿说的对,我刚才回去看过了,你婆家就来了你公公一个人。赖在家里不走。咱不怕他。” 林云这才慢慢躺了下去。 林株说:“二姐,你看着大姐,我去给她煮个鸡蛋吃,她肚子里有孩子,一定饿坏了。” 怀孕的人营养要跟的上,林云来菜园到现在已经大半天了,也没吃什么。肚子里孩子一定是受不了。得给孩子加点营养。 林云直直的躺在炕上,睁眼盯着屋顶,林朵挨着她坐下来说:“大姐,株儿真的很好。要不是她我也做了人家的小妾,话说以前的事也不怪她。 ” 林云虽然没说话 ,她能看得出她的心思,她恨林株,很恨。 林云没说话,她知道林朵脑子简单没有主见。现在还不是她报仇的时候。林朵见她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便不停的给她说话。 林株很快煮了两个鸡蛋,拿了只馒头过来放在炕沿说:“大姐,起来吃点吧。你肚子里有孩子,得吃点好的。 ” 她本想说明儿去都城割点肉,再买点鱼什么的熬些汤,菜园还有现成的鸡。 林云除了肚子大,胳膊腿儿细的成了麻杆,怎么都得补补。,要不然哪里有力气生孩子。 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林云不比林朵,她脑子灵活。看她有钱买这些会起疑心的。 还是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帮人之心可泛滥,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才是真理。 林云起身吃了鸡蛋馒头,两只鸡蛋让都没让林株林朵,看起来真是饿坏了。她吃完又直直的躺下。双眼盯着屋顶看。 心事重重双眼无神的样子很让人担心。 再这样下去会不会精神上出现问题呢? 林株看她睡了。对林朵说:“二姐,这几天你也别回去了,免得那姚老实等不到大姐,又打你的主意。” 林张氏的脑子有毛病,万一被那姚老实纠缠不过。将林朵也推进火坑怎么办。 林朵还想着回去呢,被林株这么一说,也吓了一跳,是啊,家里现在就她一个女子,。 林株说的对,上次就是因为林株回来了,林云才被带走的。她忙脱下鞋子又上了炕,将已经睡熟的来宝往边往推了推,挨着林云躺了下来。 姐妹三人 并排躺在炕上 。林株听到林云压抑的沉重呼吸,安慰她说 :“大姐,这事儿你也不用害怕 ,有我爹撑着呢。你就好好的吃了睡睡了吃,等着孩子出生吧。” 林云点了点头说:“株儿,今亏了你和二叔,要不然奶奶 一定会让我跟着那个老畜生回去的。株儿,要给你添麻烦了。” 这样的话从林云嘴里说出来,很稀罕。林株更觉得内疚心酸。 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林云如果对她动坏心眼。欺负她,她可以以牙还牙。甚至加倍偿还,但是她这样可怜巴巴的,她就觉得必须的帮她。不要说是姐姐妹妹的,就是外人受了这样的委屈也不能袖手旁观。她也觉得姚老实一家实在是太过分了。 累了一天,又同林张氏口唇舌战的。躺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感觉似乎有人在头前,呼吸都能听得见,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睛,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她看到林云直直的坐在炕上,双眼目呆呆的。 目光很冷。 她吓了一跳。不是说怀了孩子的人都嗜睡的么?她怎么不睡觉。 还是被吓坏了。 在这里都被吓成这样,在那姚老实家还不知道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说:“大姐,快睡吧。什么事儿我们明儿再说。你放心吧,菜园是安全的。” 林云幽幽的说:“可是,那个老畜生是不会放过我的。他说过我生是姚家人死是姚家的鬼。” 林株说:“还由了他了,这里不是他姚家,是我们林家。大姐,不要想那么多。你好好在菜园住着,看看明儿爹去怎么说。” 林株这才慢慢地躺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株儿,大姐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行,”林株忙说:“你这孩子少说也有五六个月了,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也许是林云太瘦了,她说肚子里的孩子五六个月,可是看起来快生的样子。这么大了怎么敢说不要就不要,不要的话很危险的。前世医学那么发达,这样的月份都不敢轻易引产,那可是比生孩子还遭罪的。 林云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株儿,这孩子不是傻子的,” 不是傻子的?那就是傻子他爹的。 林株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冷簌簌的。 。姚老实那个老畜生,得去告官,告他个乱伦。 她有点不敢想象林云在姚家的日子了,嫁个傻子,公公欺负婆婆打骂。还怀着公公的孩子。这也太惊悚了吧。 她才十六岁啊、 可是当初她是想要将她推出去的啊,看来这害人之心真的不可有,害人害己。 她愤愤地说:“大姐,姚老实简直就不是人。明儿我就去告诉我爹,我们去报官,告他。“ 林云吓得一把抓住林株的胳膊,颤声说:“株儿,不能。报官的话,大姐也会被处死的。株儿,大姐没有去死,不守妇道。“ “什么?大姐,你没搞错吧。他侮辱了你,怎么反倒成了你不守妇道了。”林株差点喊了起来:“那是他当大不正。乱了纲常。” 林株忙说:“株儿,小声点。大姐也就是给你说说。那个老畜生是乱了纲常,但是大姐贪生怕死,如果他欺负大姐大姐就去死的话。还算贞烈了。可是大姐不想死,而且死了也没人知道是为什么死的 家里都是他们一家人。本来是有个老妈子的,大姐去了后,她就回去了。” 这该死的封建制度真是害死人。 林株说的也对,如果被姚老实欺负之后她便自行了断。便算是贞节烈女。报官之后,姚老实一定会处罚的。她苟活了,那就是通奸是勾引,会被浸猪笼的。 林株长长的出了口气。 说:“大姐,既然孩子已经五六个月了,是万万不能打掉的。打掉的话你也会有生命危险。孩子也没罪,你就生下来吧。至于那个该死的姚老实,一定得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既然我们不能报官,那就让他付出代价。” 林云哀声说:“他能付出什么惩罚?他知道大姐不敢说出来。株儿,这事儿你知道就好全完不可告诉别人。要不然大姐只有死路一条。” 她说完将头蒙在被窝里抽泣起来。 她心眼多,看出林株在这件事儿上很为她不平,也会帮她。而且她比菜二更起作用。所以才将这不齿的事儿说出来,好让她尽心尽力帮她。 心里却刀割般的难受,这份罪本来是该她受的。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抢去了姚家,同那个鼻涕都收不住的傻子成了亲。洞房之夜畜生般的公公就帮儿子圆了房。 第二天婆婆就开始打她骂她,。还教唆傻儿子打她。 姚老实却像不关己事儿的躲得远远的。她有了孩子,婆婆对她的打骂又升级了。 所以那个家她是打死也不能回去了,回去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只有二叔一家了。 现在她必须的博得林株的同情。得到她的帮助、 林株想了想说:“大姐,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就好好睡吧,不管怎样。打死都不回去,明儿我同爹一起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有多难缠。” 林云说姚老实人老实,却是村里有名的难缠之人。也就是一件事情他的纠缠到底,很烦,村里人都不去招惹他、 她同姚老实打过交代。只知道他很吝啬,吝啬到了令人不能容忍的程度,却没发现他有多难缠。 明儿真的要同爹一起去看看。 看看那个老畜生,有多难缠。再难缠也要将他缠了。不缠得他手脚不能自理都不算缠。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等她起床,就听见外面传来林张氏惊慌的声音:“老二啊,老二啊,你快点过去看看,那个姚老实啊,他躺在咱家门口,堵着门了。” 还躺在门口堵着门。这不无赖么? 林株看一眼身边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的林云说:“大姐,你乖乖躺着不要乱动,我出去看看。” 被惊醒的林朵也惊慌地将同样惊慌的来宝抱在怀里。 林株很快穿好衣服走出门,菜二已经低声下气的对林张氏说:“娘,儿子这就去看看。你老人家不要着急。” “不着急,不着急行么?”林张氏抬高嗓门说:“云儿啊,我说你耍耍脾气就行了,快起来跟你公公回去。你看你那公公躺在咱家大门口,多丢人啊。你大嫂才过门几个月,让她怎么看。” “奶奶,大姐不回去。他姚老实爱堂就让他躺着,有本事他就躺上一年两年的。”听林张氏说话实在是气死人,林株也顾不得梳头洗脸,上前说:“爹,一会儿我们去看看,我就不信了,他有多无赖。” 菜二虽然是心里坚决不愿侄女回去受苦受罪,但是他人老实,也害怕这难缠之人。 他小声说:“株儿,他要是一直躺着该怎么办。” “他躺着,就从他身上跨过去。他无赖我们比他更无赖。爹,你等一会儿,女儿跟你一起去。“ 林株说完进了屋子,拿起梳子,想了想,将林朵来宝支了出去,小声对林云说:“大姐,你先等会,”。“ 林云这个时候脑子很乱,林株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株出了屋子对菜二说:“爹,大姐说了,既然姚老实耍起了无赖,我们也惹不起,你先同奶奶过去,好好给他说说,要他以后不能再动大姐一个手指头,然后再写个什么保证。“ 菜二同有点搞不清楚了。女儿刚才不是很坚决么。,怎么一会变了。 他人老实,以为可能是林云想通了。想想如果她真想回去,那就随她吧,只要姚老实保证不再打她。 他跟着林张氏出了菜园大门。 林株找了个借口让林朵带着来宝去镇上买点盐,将菜二娘子林云召集在一起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 菜二娘子答应着取下围裙匆匆出了门。 菜二同姚老实的谈判很成功,作为远亲,菜二以一个家长的身份狠狠地斥责了姚老实的暴行。 最后在姚老实痛心疾首的保证下写了保证书按了手印,说好了让林云在家里养一天,明儿回去。 姚老实这才拍拍身上的土,进屋子等着林云。 第二天下午,林株抱着一只小包袱回到家里,菜二林株菜二娘子也一起过来。 菜二娘子提着一篮子新鲜的菜,一块肉说:“亲家啊,你也难得来一趟。云儿这孩子也不懂事儿,以后回去啊,还要你同亲家母好好调教。我大嫂身体不好,今儿我来掌勺,亲家吃了饭再回去吧。” 姚老实为人吝啬,爱占便宜,看到有肉有菜,林云也乖乖的来了。 一口答应。 菜二还提了酒。 不想让女儿回去又没办法的李氏气的蒙着头在小院里没出来。林大梁林大栋也觉得很没面子,都躲在自己的小窝里。 菜二娘子手艺好,不一会儿就端上了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 姚老实对林株有点敬畏,看林株去了厨房才大口吃了起来。 吃到酒足饭饱,天色已不早了。 他借着酒劲将剩下的才全都倒进一个小坛子里,随手放进褡裢。才抹了抹嘴说:“儿媳妇儿,走吧。” 林云乖乖的跟在身后走出大门。 林株追了上去,对姚老实说:“我可告诉你,以后再打我大姐好的话我爹一定饶不了你,如果你还想好好抱孙子,就对我大姐好点。” 姚老实喝了酒,眼里闪着一丝淫秽的光说:“株儿,如果你来做我儿媳妇儿,我姚老实一定不会打你。你也真傻,还帮她……上次可是她让我们将你套进麻袋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我们得向你要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夜深人静,突然传来砸门声,惊得大黄狗疯狂的叫了起来。睡得正香的林株被惊醒,嘴角悬起一丝笑意,慢慢的趴在窗前观看。 菜二披着外衣就出了门,边走边问:“谁啊,大半夜的。” 他还是很害怕林张氏出事儿,人年纪大了,说出事就会出事儿的。 门外还真传来林张氏的声音:“老二啊,老二。快开门,云儿是不是在这里?” “云儿?”菜二惊奇地说:“云儿不是跟他公公回去了么,下午就走的。娘你怎么忘了。” 说完将大门打开,一脸惊慌之色的林张氏李氏林大梁还有姚老实都在大门外。 蹲在地上的姚老实见大门开了,一头闯了进来,边走边喊:“云儿,媳妇儿,快出来,跟爹回家。” 他似乎认定了林云就在菜园,进了门径直去屋里,菜二娘子早已穿好衣服,有点惊慌的站在门口不停地问:“娘,大嫂,出什么事儿了?” 林张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说话。李氏愁苦无奈地说:“云儿她公公说云儿不见了。一口咬定跑回来了,她没回家啊。” 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这个做娘的心里也难受啊。可是女儿已经出嫁是人家的人了。现在还大着肚子,她也没有办法,已经嫁出去的女子不能在娘家生产啊,但是从心底还是想女儿不要回去。 所以她是想万一在菜园,千万不要出来。留下来哪怕是过一段时间,身子养的差不多了再回去。 姚老实在菜二的屋子里查了个遍,又出来进了那间屋人住的闲屋子,也没有、 出门就推林株的门、 菜二忙说:“亲家,这是小女的屋子,她还没起来,等一会儿。” 林株还没起来?姚老实断定林云一定是在里面。 他使劲敲门说:“云儿,媳妇儿。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跟爹好好回去。要不然就让你家还我彩礼钱。” 林株其实早已穿好。就在炕上坐着。听他这么一说,下了炕一把拉开门说:“好你个姚老实。我大姐分明是跟了你走的,你来我家要?我们哪里见了?我们还要向你要人呢?你说,人好好的跟着你走了。怎么就没了?是不是你言而无信又打她了。她大着肚子,你怎么下得了手!奶奶,大婶,爹娘,大哥二哥。一定是他又打大姐。,将她给打跑了。” 姚老实身子往屋里冲,嘴里说:“我哪里就打她了?我姚老实再老实也不跟银子作对,她可是我花了三十两买来的。” 林株将身子让开跟在他身后说:“好,你没打。那人呢?你要找不出人来我们就去见官。我家大姐好好的嫁去你们家。,怎么就全身伤疤的跑回来了?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姚老实进了屋子转了一圈,炕洞都用灰耙看过。 才很不甘心的出了门、 本来惊慌的李氏林大梁菜二被林株提醒,见他出来。菜二上前说:“亲家公,就这三间屋子你可都看遍了,没有人。你再到处去看看。如果还没有的话。你的给我们个说法。昨儿下午我们可是谈得好好的,你写的保证书还在这里。我们可是将云儿交给你你带着走了的。这还不到一天她就不见了。你的给个说法。我大侄女是给了你们家,那还是我们林家的人。人不见了你们的给个交代吧。” 林大梁也跟着说:“对啊,我妹妹跟你走了,人不见了,我们应该找你要人啊?你怎么到我家要人了。你说,你把我妹妹怎么了?” 姚老实听林家人这么一说,刚才的锐气突然没了。 是啊,人是跟着一起走的。都走过了天门镇,到了一个村口。 村上的一个莽撞小子赶着头毛驴。手里拿着一根鞭子走到离他不远处扬了扬,鞭子差点打到了他的耳朵。 他有点生气,也不敢质问,往边上让了让。谁知这地边上的土是酥的。他一脚就陷下了路边的地里。那汉子便伸手想拉他上来,可是这路边上的梗有点高,试了几下才将他拉上来。到了路上他看林云已经走了很远。,忙追上去。一直走到天黑。到了另一个村口,他准备就在村口的破庙里过夜,却发现林云不见了。他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心想她一定是偷偷偷跑回去了。 没想到没在家。←百度搜索→ 被林家人质问,李氏又哭天抹泪起来,一口一声可怜的女儿,女儿肚子里的外孙。 他一时没了主意。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带不回儿媳妇,三十两银子就白花了。还有儿媳妇肚子里的孙子,不,其实是他的儿子。 林张氏这个时候也腰板硬了起来,儿子孙子说的都对,孙女被他带走了,他还来要什么人,应该是找他要人才对。 她撒起泼来也是无人能及。 姚老实见林家人态度大变,知道再闹下去只有他吃的亏,毕竟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人家可是一大家子,而且人确实是跟着他离开之后才没的。 他起身说:“亲家啊,既然媳妇儿不在家里,那就是我们走散了。我再去看看,我好好找找,她一定是在哪个地方等着我。“ 说完就往外走,林株快走几步挡在他面前说:“等一下,你找到了大姐,得给我们说一声,要不然如果我大姐出了什么事儿我们都不知道。还有啊,我大姐怀着孩子,我们的知道她是安全的才放心。“ 姚老实低这头急匆匆的出了菜园大门。 已是大半夜,他也不怕露宿街头,没有回林家沿着原路往回走。 感觉姚老实走的差不多远了,林张氏这才泄了气的皮球般的瘫了下来。菜二林大梁李氏都松了口气。 忽然李氏大声说:“娘,他二叔,糟了!万一云儿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该怎么办,她才十六岁,我的女儿啊,你真的太可怜了。都是你爹娘没本事啊,将你送进了火坑。你那个挨千刀没出息的爹啊。” 李氏拖着长长的哭腔。 林张氏无奈的低下了老脸。 儿媳妇骂儿子没出息没本事,那是在打她的老脸。可是她说不出身来。 林大梁见娘又这么说话。拉起她便走。他知道再说下去,奶奶娘又要发生一场战争。导火线便是妹妹的彩礼钱。已经有一半给自己娶了媳妇儿,媳妇长得好看人也老实本分,他可不想让媳妇儿难看。 林张氏软软的坐在地上。气的翻起了白眼。 菜二只好将她拽起来,耐心的安慰,安顿她先在菜园住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菜二早早起床,看林株已经起来。正绕着菜园跑步。 大声说:“株儿,等一会帮你奶奶做早饭吃。爹出去找你大姐了。” 已经在打扫院子卫生的菜二娘子忙放下后里的老扫把走过来说:“当家的。吃点早饭再出去。株儿,你来给你爹拿个馒头过来。” 说完示意的看了林株一眼。 林株自然是心知肚明,她笑吟吟的跑回屋前,进了厨房拿起一只大馒头端着一碟蒜泥韭菜花到了自己屋里。喊菜二:“爹,您来吃点。” 又去外面摘了根黄瓜。 菜二坐在炕沿上拿馒头蘸韭菜花吃。 林株将洗干净的黄瓜递给他说:“爹,吃完馒头吃根黄瓜,比喝水好。” 菜二心里惦记着林云,很快吃完馒头起身就要走。林株拉着他的衣襟小声说:“爹,你出去做个样子就回来。” 菜二有点生气。推开她的手说:“株儿,说的这叫什么话。云儿大着肚子,找不着可怎么办。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林株说:“爹。女儿不是不让你找,女儿说你不用真的那么用力的找。大姐没事儿。” 这个爹实在,如果不将事情说清楚,找不到他不会回来的,说不定还会走很远。 菜二瞪起眼睛:“没事儿?你怎么知道没事儿。她回来了?” 林株这才将昨儿的事情告诉了他。 为了不让姚老实带走林云,又不让他纠缠。林株想到了一个主意。她让菜二娘子回娘家请侄子存粮帮忙。存粮父子们带着林株给的银子已经买了好地,种了庄稼,夏粮秋粮的长势都不错。对于林株自然是感激到了感恩的地步。听说林株请帮忙。大小伙子存粮自是义不容辞的赶着一头毛驴守在姚老实必经的路上,让二弟存宽守在天门镇跟在姚老实身后。他故意将姚老实逼下田梗之后,已经换好林云衣服的妹妹存花边一个劲儿向前走。 上了田埂的姚老实紧紧忙忙的跟上去,离的较远。也没看清楚只当是林云还在生气。 而林云就被存粮扶上驴背趁着天黑送到了斜庄坑金臻少爷家。 金臻少爷临走的时候留给林株一把钥匙,只是说过段时间他的堂弟会来住些日子,到时候去菜园取钥匙。林株也是慌乱之中想起这么个地方来。 反正现在金臻少爷的小院空着,可以让林云先住进院子后面的空屋子。 不管以后怎样,现在先过了再说。 林株也是趁着天黑同菜二娘子一起将一小袋白面,一小袋黄面。还有一大筐子蔬菜送了过去。这些应该够她吃上十几天的了。 存粮将林云送回之后,林云就进了金臻少爷家,。林株将她安顿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吩咐她除了后院不可乱走动。 菜二吓得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林云已经是嫁给了姚家,这样私藏起来会不会犯法? 林株小声说:“爹,你放心。大姐就是先在金臻少爷家住些日子,等那个姚老实走了。就找个地方将孩子生下来,女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也看到了,如果让她跟了回去,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菜二知道女儿说的都对,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菜二娘子进来小声说:“当家的。株儿这事儿做得对,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云儿是咱的侄女,她受了那样的罪,咱都不帮她谁帮她?就这样吧,不是株儿前几天给了你十两银子么,过些天风声小了,你就去在斜庄坑给她租个地方,让她将孩子生下来。” 菜二娘子第一次这么大气,也这么有主见。菜二有点刮目相看的说:“株儿娘,你觉得这样做行得通?” 菜二娘子说:“怎么行不通,你看看姚家将云儿打成什么样子了?她在咱家的时候谁动过她一个指头。她还怀着孩子呢!。” 现在她除了对林云很同情之外,更同情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就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自从张太医说她能有自己的孩子之后,每次看到怀孕的女人她都会觉得亲切。 菜二想想也只能这样,便说:“那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娘,告诉大嫂大梁她们呢?” 林株说:“暂时不要告诉,省的奶奶觉得丢人又将大姐送回去。” 菜二想想这话也对,林云留下来,还大着肚子,自然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再说了她会担心林云给她添麻烦的。 便说:“那就不告诉他们了。免得节外生枝。只是金少爷人不在,云儿住在人家家里会不会不方便?” 林株说:“只是暂时借住几天,我想没多大的问题。金臻少爷人好。” 菜二娘子说:“株儿说的对,金臻少爷人好,九儿也好,还有那什么大山子都是好人。” 林株便跟着点头。娘今儿终于做了一回主。说的很挺有道理,金臻少爷主仆都是好人,包括林云林朵望而生畏的老梅伯在她看起来都是慈眉善目的。 菜二起身说:“既是这样,我就不用去找云儿了,去地里除草了。顺便摘点毛豆子,老太君爱吃。” 说完就往外走。 林株忙说:“爹,你先去外面装转样子吧。那个姚老实啊人叫老实其实很有点小聪明,他一定会在这周围偷看,如果爹不去找大姐,他会怀疑的。爹,你正好去看看朱大厨,你不是说他添了儿子的么。” 菜二说:“对啊,朱大厨加在朱家庄,离镇上也不远,株儿娘,让你蒸的大馒头都好了么,点上红点了么?” 按照民俗,有孩子出生是要送馒头的,还要点上红点。 菜二娘子忙说:“好了好了,二十只都点上了红点,还有为妻做的一身小孩衣服鞋袜。都包好了。这就去拿。” 菜二带着一个大包袱走出菜园们,刚刚起来的林张氏以为他是去找林云,追出来说:“老二啊,如果找见了,不要带回来。让她跟着她公公回去啊。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瞌睡虫还是安眠药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菜二外出了几天,每天都绕着镇上走一圈,样子做的还挺足的。 又是一个第五天,一大早林株便将十几只红艳艳的西红柿放进篮子里,还吃了一个熟透了的。菜二娘子忙着将一只荷包蛋端了出来说:“株儿,快点吃,吃了再上路。” 林株便拿起一只西红柿地给她说:“娘,你吃一只。很好吃的,当然,酸了点。” 菜二娘子忙说:“娘不吃,株儿,都给金公子留着吧。” 这些好看的东西值钱,一个就是几十个铜板。她可不想吃钱。 林株笑着说:“娘,西红柿熟得快,吃一个没关系。你吃吧。” 已经给金小光送去好多次了,可是菜二夫妻一只都舍不得吃,不管林株怎样说都不吃。 菜二娘子将手里的碗交到女儿手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说:“不吃,娘不吃,都给金公子带去吧。上次都没去了。” 说完急匆匆地就走了。 林株纵了纵肩,说:“不吃就算了,今年种的有点少,等明年多了好好吃。娘,给老太君的蘑菇都采好了,就放在木屋的篮子里,等会给送过去。” 她很快的吃完两个荷包蛋,擦了擦嘴巴,说了声:“娘,我走了。” 前几天为了林云的事儿没去给金小光送西红柿,今儿已经隔了十天了,不知道金小光会不会生气。 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在十两银子面子上,真的不想去都城面对金小光。 那个高高在上的富二代有点变态,总是让她很难为情。真不知道他这样牺牲色相到底要利用她什么。 也不知道今儿去他会怎样。 林株提着大半蓝子西红柿,上面盖着两个窝笋慢慢向都城走去。到了城门口已是中午,走过几条大街小巷就到了御华街的质子府,一眼看见出众的书墨就在大门外不知道在等什么。 书墨也是一看到她,笑着就迎了上来说:“株儿,你来了!公子在里面,对了株儿公子说你种出了一种什么叫西红柿的。用糖腌着好吃及了。 ” 他都知道了?看来金小光的推广能力就是强。 说不准明年的销路都有了。 刚才的恍惚被美好的前景所代替,跟在书墨身后向金小光所处的地方走去。 书墨步伐轻健走的很快,林株都觉得有点跟不上。 她快走几步大声说:“云大人,能不能走慢点啊。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奴婢腿短跟不上啊。 ” 书墨笑了笑稍稍放慢了脚步。他也想走慢点,可是有人着急,要知道公子前五天没等到林样,心情已经差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兄弟般的他也不敢多说话。 又过了一个五天。今一大早,眼里泛着红血丝的金小光已经开始焦躁不安。 同公子无话不谈的他知道他同林株有约,也知道公子是因为林株的失约心烦的。 所以他才在这里等着。 他放慢了脚步,林株快走几步追了上前,小声说:“云大人,前些天家里出了点儿事儿。没来送东西。金公子没有生气吧。 ” 没生气才怪 ,差点没生吃了人。 韦墨笑了笑说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 不说,有什么神秘? 不说就不说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金小光今儿在开着墙头花的院子里。 韦墨将她送至门口,转声离去,林株敲了敲门。门开着。 她小心的推开门,一眼看见金小光背负双手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 她进来的时候,金小光正背对着林株,却似背后长眼睛般的很低沉的说:“株儿你来了?怎么,还记的来啊。” 他的声音虽然很低,却带着说不出的威严,冷的让人发抖。 只不过是一次没来,应该不至于要命吧。 对了,他还要利用她的。 她忙陪着笑脸说:“当然记得,奴婢是很讲信誉的。只是,只是前几天家里出了点事儿。不过,这次我多带了西红柿来的,十几个呢。 金公子。一会奴婢就洗洗给您品尝。” “家里出了点事儿?什么事儿啊?你爹还是你娘?”金小光慢慢转过身子,林株看到他眼里的血丝。 她忙说:“不是我爹娘,是我大姐,就是林云。她被婆家打的逃了回来。她公公找来了,我帮她躲了起来。” 金小光似乎很疲敝,微微低垂眼帘说:“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你那大堂姐不是算计过你的么?她那是咎由自取,你怎么又去帮她。” 林株说:“她是咎由自取,可是她也只有十六岁。想来现在已经知道错了。金公子,你是不知道她是真可怜啊。肚子里有孩子,还被打的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所以奴婢才帮她的,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奴婢这是在做好事儿,对吧金公子。“ 金小光早已是脑袋发昏鬓角涨疼,眼睛干涩眼皮发涩。刚才还在狠狠的咒骂林株,这个前朝小郡主,真不该让她闯进自己的生活,现在没有以她为线索找出前朝余孽,却给自己找了麻烦。以前就算睡不着也能迷迷糊糊一会儿,不至于这么难受。现在倒好,睡不着就是睡不着,就算闭着眼睛也是满脑子东想西想,实在是受不了。 林株竟然成了她的灵丹妙药,一次比一次灵,一次比一次见效快。 尤其是看到她人,听她说话,睡意就袭来了。 简直是治疗睡眠不好的最佳良药。 他突发奇想,如果林株是种药,他一定的将她天天带在身边。 现在他的眼睛就快要睁不开了。想到一会就能美美的睡上一觉,他伸手一把抓住林株的手说:“进屋吧,“ “金公子,奴婢去帮你洗西红柿。”林株忙完要想提着篮子,她有种预感。 金小光似乎有点迫不及待,拉着她就进了屋子。 “好了。小爷困了,睡一会儿。”说完抱着林株就直直的躺在了床上。 这是什么?又来了。难道每次来都得这样睡觉?实在是匪夷所思。 金小光一会儿功夫呼呼入睡,林株越想越诡异。如果说偶尔的这样,可以看做是他在使用美男计。可是现在每次来都这样,还似乎迫不及待,怎么回事儿?难道自己真是瞌睡虫,他看到自己就不能自己的睡了? 也不是啊。来这里也好几年了,同爹娘生活了那么久,还有林云林朵,以前的金臻少爷燕无忧公子,没人看到他会这样啊。就是金小光以前也不是这样啊。 怎么回事儿? 等他醒了的问问?难道她就这么让他索然无味。见了就想睡觉。如此妙龄女子能让一个男子见面这样沉沉睡去,能不能算是失败呢? 她被他用铁钳般的胳膊固定在床上,根本动不了,手臂都不能。只有动动脑子。 已经到了夏天,门上挂着的珠帘闪着晶莹的光,窗户也开着,墙头花幽幽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屋里,沁心极了。想不明白、也懒得再想,深深地呼吸着幽香,不一会儿便也沉沉睡去。失去意识之前看了金小光一眼。安静优美的犹如古希腊王子,离得太近,可以看到她的睫毛有点卷曲。 一觉醒来已是日落西山,金小光已经不在。 怎么这么能睡,足足睡了大半天,下意识的看了看衣服完好如初。 今儿一定要问问这个变态的官二代,难不成真的将自己当做了瞌睡虫。这样陪睡的话应该还有报酬的。 却是出了门,弥漫着幽香的院子里空空如也,大门紧闭。 前院后院转了一圈,鬼都没有一个。 该不会是将她囚禁了吧?她慌忙去开大门。门还打得开。 刚一拉开门,端庄高贵的梅嬷嬷的脸及时的出现,她说:“姑娘,你醒了。公子吩咐老奴姑娘醒了之后。吃过饭送你回去。” 这都替她安排好了?吃过饭回去。 可是她还想问清楚为什么金小光一见到她就这么迫切的想要睡觉呢。 她探出头左右看了看,陪着笑脸问:“梅嬷嬷。请问金公子呢?他不在么?” 梅嬷嬷说:“公子已经带着书墨出去了。姑娘先进屋,老奴这就去给姑娘上饭。” 林株忙说:“梅嬷嬷,小女子自己来吧,请问厨房在哪儿?” 被这样高贵的女子叫做姑娘,她还自称老奴她觉很怪异。 人家的身份不知比自己要高贵不知道多少倍。 梅嬷嬷笑了笑说:“姑娘。这是老奴该做的,你去屋里等着便是。公子说你爱吃猪脚,特意吩咐厨子做了红烧蹄子,还有我们定远的小黄牛肉羹。” 有肉吃还有汤喝,待遇真的不错。 这个金小光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冷傲无情,还记得她爱吃猪脚。 梅嬷嬷笑吟吟的走了,也不知道她要去的厨房在哪里,看起来小院的小厨房并没有动用。厨房应该离得不远。 回到低调奢侈的屋内,闻着一阵紧似一阵的花香,她这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作响,想想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几乎是一整天的时候没吃饭了,不饿才怪。 却是一眼看到提来的篮子还好好地放在地下。 她起身将篮子拿去小院的厨房内洗干净,想了想全都切开撒上白糖端进物放在桌上。 西红柿的吃法别人还不太清楚,先帮用白糖腌起来,好让他晚上回来清凉清凉,加深印象,为以后的销路打下坚定的基础。 才将看起来真的是雪盖火焰山的糖拌西红柿端进屋里放在最阴凉的地方,梅嬷嬷就端来了一大盘子软乎乎红黑透着红冒着香味儿的肥胖猪蹄儿,三个整只的。还有几样小菜,外加一汤碗看起来很不错的汤。 林株顿时觉得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也顾不得装矜持,不用筷子伸手拿起一只放到嘴边,还不忘问梅嬷嬷:“梅嬷嬷,你也吃。” 梅嬷嬷长久住在质子府伺候照顾金小光,她自己的孩子几个月就夭折了,被挑选当了金小光的奶娘之后,就一直照顾金小光。到了金小光长到七八岁的时候,她的就住在定远侯府的男人走了,她没有自己的孩子,便将所有的母爱都倾注在了金小光身上。金小光也待她不薄,来都城之后质子府内所有的事儿都交友她打理。 她对金小光是最了解的,她能看出林株的分量,所以对她很是关照。 而且林株这个小姑娘确实很招人心疼,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看着舒服。 林株一点也不顾及形象的将一只大猪蹄拿在手里啃了起来,好吃极了,她用两只手帮忙将一只掰开了来,每根脚趾都啃的干干净净的,还舔手指头。 这样的动作惹得梅嬷嬷轻轻笑出了声。 林株便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平民百姓吃点猪脚不容易,馋啊。” 一句馋啊,说的梅嬷嬷的心隐隐作痛。还记得她生自己的孩子坐月子的时候,男人为了去买一只猪蹄给孩子催奶,整整帮别人扛了一个月的麻袋。 她轻轻地帮林株将另一只拆卸开来说:“姑娘,吃。多得是。” “那我能带两只回去给我爹娘吃么?” 既然有很多,不妨厚点脸皮。反正质子府最不缺的就是好吃的。 梅嬷嬷很贴心的帮林株用油纸包了几只色香味俱全的,带进来放进她的篮子说:“姑娘,回去代老奴问候你爹娘,你爹娘真是有福气,有你这样乖巧的女儿。” 到现在她还是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很有贵族范儿的小姑娘只是个小丫鬟,倒是很羡慕起她的爹娘来。 有这样的女儿想着念着惦记着实在是种福气,可惜她没有这个福气。 牛肉羹也好喝,林株端着汤碗将牛肉羹喝的干干净净的。 这才起身说:“梅嬷嬷,我有我爹娘才是福气呢。我爹娘很疼我的。” 这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 如果她是菜二夫妻的亲生女儿,也许不会有如此的感悟。 梅嬷嬷更是深受感动的一塌糊涂,她很快帮林株将东西提起来送到门外,轻轻反手关好大门,还亲自将她送到大门口,给她塞了一两银子作为路费,一个劲儿的嘱咐:“姑娘,天不早了,你雇辆马车回去吧。” 林株道完谢后,捏着一两银子往回走,根本没去找马车。 只不过区区五里多的路,一个时辰不到就回去了。她才不浪费银子呢。 虽然现在她已经算是富豪了,除了藏在炕洞的几十两,还有金臻少爷家桌子底下的等着她动用呢。 可是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想靠自身的努力达到想要的生活。 梅嬷嬷站在质子府门前看着她俏弱的身影转过小巷,轻叹一声。如果她有这样的女儿该多好,可惜没有。(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什么样的绅士风度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个金小光到底什么意思?好像也不是在用美男计啊,以前他倒是对自己动手动脚搂搂抱抱的,可是她敢保证,也只限于搂抱接吻而已,并没有更深入的发展。 难不成就是想扰乱她的芳心?让她对他欲罢不能,最后乖乖地就范,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 绝对不能中了人家的奸计。面对这样妖孽级有颜值有银子的官二代。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很不容易。 好在这几次都没有什么前戏金小光就入睡了,要不然谁把持得住。 下次,次一定不能被他占便宜,不能见到他。 对,下次只要将西红柿送进去就好,不用出现在他面前。 林株摘了几只又大又圆油黑黑的大茄子,提着菜篮子绕着菜园慢慢走。 这个时候虽然正是上午,太阳很毒辣,但是菜园院墙根下有繁茂的紫藤遮拦,倒也凉爽,走在底下很舒服。比坐在房里还惬意。 她慢悠悠的走着,想着心事,一边还看着布满菜园外埂的黄花菜。花菜是要快开的时候摘下来,放在蒸笼里蒸个半熟,再放在太阳下晒干,黄灿灿的如金针般的,冬天便用来做菜,或者做汤都是上好的。所以现在的黄花菜都是些葱绿的椭圆形花苞,同含苞欲放的百合及山丹丹很神似。 最靠菜园那旁的一株黄花菜开了花,黄灿灿的迎着太阳绽放,这一株是林株专门求林张氏留下的,她想看看黄花菜绽放是什么样子。 看起来一点不比百花山丹丹逊色。 她吸着鼻子闻着黄花菜的香淡味儿,挥手戏弄着一对鸳鸯蝴蝶。 就听到大门口响起了大黄狗别样的叫声。 来了生人。 她忙提着篮子往回走,菜园一般是不来生人的,难不成是那姚老实找不到林云,搬来了救兵。 这样的话就麻烦大了。在金臻少爷家也只能住上十几二十天的,时间太长了一定会败露的,到时候很难收场。 她很快地回到屋前。就看到一个身材颈长,面容消瘦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须发皆白、却绝对鹤发童颜的老者。消瘦青年看到也是闻声出来的菜二抱了抱拳说:“菜二大叔是吧,小生是金臻的堂弟。这次从金源县来都城,我哥托我来帮他照看房子。正巧小生还有事儿等着办,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我哥说家里的钥匙留在株儿姑娘这里。对了小生叫金玺。在家里排行老九,你们可以叫我九少爷。叫金玺少爷也行。” 金家的人来了?林云还在人家家里住着呢。菜二吓得脸都变了。 “是金九少爷啊。,金少爷对奴婢说过了,钥匙就在屋里。九爷先请坐。奴婢这就去取。” 放下篮子的林株见菜二脸色菜黄。嘴唇哆嗦,知道他是害怕。 让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住进人家家里是很不吉利的。 按讲究怀了孕快要生产的女子娘家都不能去,因为孩子是不能生在娘家的,更何况别人家。 这些规矩菜二娘子也对她说过。 她本来是算计着等姚老实彻彻底底的离开了,再帮林云找个地方让她先将孩子生下来,以后的事儿再说。 可是据这些天菜二的观察,姚老实并没有离开,还在附近蹲守,他一定是觉得林云就在林家。,所以这个时候林云是坚决不能暴露的。 她趁着去屋里拿钥匙的时间很快的捋了捋思绪。来的人是金臻少爷的堂弟,金臻少爷既然能这么放心的将自己的家让他去住,一定是非常信任。她同金少爷之间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亲密关系他说不定也知道。 不防就实话实说将这事儿告诉他,看看他的反应再做决定。如果他反对,不想林云住在家里,那就另想办法了。但是如果万一他不介意,那就好办了。 她很快拿了钥匙,过来。这才看清楚这个清瘦青年的长相,他的脸倒是很清秀,只是皮肤看起来很怪异。呈现出一种很不健康的黑灰色,像是前世见过的病入膏肓的大烟鬼。而且极其不自然。见到她微微怔了怔,说:“株儿吧,我听七哥提起过你。” 他嘴里的七个应该就是金臻少爷了、。 林株忙说:“是。九爷。金少爷说起过您回来住些天的。” 说完将手里的钥匙双手递了过去。金九少爷金玺接过钥匙,笑微微的看着林株说:“株儿,那就麻烦你带小生过去看看,小生没来过不熟悉。屈伯也不熟。” 这样最好了,刚好可以趁着出去说一说。 林株忙答应着,顺手提起篮子说:“金九少爷。你那边今年没种什么菜。这点菜给你带过去,下午要吃什么,让我娘帮你们做。” 金玺笑着告辞菜二夫妻,同满脸笑意的屈伯出了门,林株着篮子跟在后面。菜二娘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了声:“等一下。”便跑进菜园,将各种菜能摘的都摘了点,急匆匆的过来塞进林株手里的篮子说:“这些给九少爷带着,过去要是没吃的回来给娘说一声。” 菜二两口子对人是好的没法说。 菜二也忙说:“先过去看看,打扫打扫卫生,等会过来吃,要不株儿你回来送。” 一家人的热情感动了金玺主仆二人,两人一个劲儿的道谢。 走到斜庄坑口处,林株慢下脚步有点为难的对前面的金玺说:“金玺少爷。您等一下,奴婢有点事儿给您说一下。” 金玺闻言停下脚步,慢慢转身很温和的看着她说:“株儿,什么事儿但说无妨。” 林株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金玺少爷,这事儿有点为难。” 离得近,她很清楚的看到 金玺少爷的脸很僵硬,那皮肤似乎不是他的,笑起来没一点生机,就像张假脸,不过很柔和。那双同金臻少爷稍微有点相似的眼睛看虽然很温和但是略带点忧伤。他的头发很长,几乎是披散着,挡住了少半个脸。 是个略显伤感的文艺范儿的青年。 林株便很难为情的以最快的速度最简洁的语言说了林云的事儿。 金玺少爷淡淡一笑说:“就这点事儿。株儿。不就一个人么,住就住吧,你做主就行。” “可是。可是她是个大着肚子的女子,。还有两三个月就临盆了。会不会影响你们。不过你们放心。等他公公走了,我们就给她租房子。最多再住个半个月左右,对是半个月。” 金玺少爷同金臻少爷一样好说话,真不愧是兄弟。 林株忙保证。 金玺看了眼身旁的屈伯说:“株儿,我们不讲究。她愿住多久就住多久吧。只要你觉得可以就行。” 林株感激的笑了笑说:“那还的主人家说了算。奴婢哪敢做主。就是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金玺说:“既然七哥将院子交给你照看,你说了就算。株儿,看起来你过得不错。“ 这个小堂妹他很小的时候见过,当时她还那么小,长得很可爱,六王叔六王婶拿她当命般的疼着爱着,还曾经对他说过:如果以后他们不在了,她可以活下来的话,请他帮忙好好照顾。只可惜成王败寇,他以后自己都保不住了。 这次如果不是七哥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定远侯的地牢里救出来。他也没命了。 现在七哥让他在都城原太医屈忠家里疗伤,可是屈忠家在都城,不安全。便决定来这里暂且住上一段时间,待他脸上的伤疤体内的伤好了再作打算。 现在看到自己一脉的小堂妹,他的心酸痛酸疼的,他想起了自己的父王母妃,叔伯婶娘,还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 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 屈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先皇先王对他都有恩,他现在虽为当朝臣民,的心始终牵挂着前朝的旧主。现在他将家事安顿好。专心的追随前朝皇孙,九王爷世子金玺,为他治疗脸上的伤疤,内体余伤。顺便担当起伺候保护的任务。 这个小郡主很小的时候他也是见过的。现在出落得同当年的六王妃一模一样。他的心也酸楚起来。 三人来到金臻少爷家,打开门进去。 林株将主院的事情交代完毕,金玺少爷选择了那间空着的正房,屈忠住进了九儿旁边的耳房。 安顿好了,林株自己去了后院,将事情给林云说完之后。嘱咐她说:“大姐,金玺少爷好心留你住下来,想来有金玺少爷在,那姚老实就是怀疑也不敢进来。你呢就学勤快一点,帮着人家做做饭打扫打扫院子,如果有人了就进后院的屋子。” 林云忙说:“株儿,这事儿不用你说大姐也能做到。你放心,以后金玺少爷两人的饭大姐全包了,院子大姐也会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住在金臻少爷家她每天可都是百感交集啊。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心里只有金臻少爷,每天只要金臻少爷家的大门一响,她都会第一个跑出去,哪怕只是看一眼他的背影。她原以为只要能有机会靠近金臻少爷最少能做他的妾。可是美好的愿望还没来得及实现,就那样无情的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嫁给了那个傻子。更可悲的是有了孩子还是公公的。 她这样的遭遇本该是没脸活在世上的,可是她不想死 。尤其是想到本来是嫁给傻子的林株还是那样在菜园里蝴蝶般的生活,还有金臻少爷无忧公子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金世子不时地围着她转,心里就很不甘心。 那个赔钱货,她凭什么? 只是个没人要,爹娘老子都不要的。,凭什么就比她命好, 她要留在她身边,看看她会有怎样的结果。 她真后悔那一年没有用更大的石头砸她,如果她死了,她的一切不都是她的了么。 可是她知道现在目前的情况是,她必须的靠她。 住在金臻少爷家她的心也是不安的,她最害怕金臻少爷这个时候回来。以前她还是个花儿般的女子的时候,她是迫切的每天都想看到他的。,可是现在她很怕见到他,。怕他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还好回来的不是他。 她装出一副很感激的样子送林株出来,顺便拜见了金玺少爷屈伯。 金玺少爷人还算亲和,屈伯也慈祥。 林株看一切顺利,挽起衣袖帮忙收拾屋子。 她拿起一只鸡毛掸子想要弹去桌椅柜子上的灰尘,金玺少爷忙说:“株儿,我来,你个儿小身子弱,不要累着。” 这个金玺少也很挺有绅士风度的,她笑吟吟的将鸡毛掸子交给她,又拿起抹布想要再擦一遍。 屈伯上前拿过抹布说:“株儿啊,你歇着吧,老朽来做就好。” 这两大男人都这么有绅士风度啊。 林株便帮着整理床铺什么的。 却一眼看见林云正在很吃力的提着一桶水出来。水桶很大,她挺着大肚子。她忙看了一眼看起来就很不会做家务,拿着鸡毛掸子这儿划一下那儿划一下的金玺少爷。 这个少爷很有风度,一定会去帮忙的。谁知金玺少爷倒是将眼睛向外看了看,却并没有反应,不要说去帮忙了,意思都没有。 她又将眼睛看向拿着抹布用心擦着桌面的屈伯,屈伯也看了她一眼,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外面。也是毫无反应。 怎么了?难道刚才是错觉。 主仆两人都对林云提着大水桶这件事儿毫无反应? 林株只好大着声说:“大姐,你大着肚子不要干这些活儿。放下我来。” 说完匆匆跑出去。 可是这水桶实在是太大了,她平时最多只是提小一半的泔水桶。 ‘ 她试了试很沉,只能挪动一点点。 林云便说:“株儿,你不用管,大姐行。” “行什么呀!你怀着孩子。”她很不满的看了眼屋里的两个男人。 这是什么样的绅士风度! 却发现金玺少爷屈伯不知什么时候都出来就在她身旁,金玺看也没看林云一眼,忙将她轻轻往边上一拉说:“株儿,你身子弱,这些重活就不要插手了。” 什么意思? 大肚子提水不用来帮忙,她这个体态轻盈身体健康的人出来就一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叮嘱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茄子不错,又圆又大,掐着嫩嫩的,用来做红烧茄子,不知道味道会怎样?” 一大早,林族便提着精致的菜篮先去了圆茄子的那小片菜畦。看着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黑紫色油光铮亮的 ,挑了几只大个儿的,摘下两只。顺手将指甲轻轻地掐了掐,很嫩。这样肉质肥美,鲜嫩的茄子做红烧茄子应该是最好的吧。前些天她本来准备试一试的,只是要去都城给金小光送西红柿,没顾得上。倒是不知道她送去质子府的那几只被怎样吃了。这种茄子蒸着是不好吃的。 她提着篮子躲着茄子秧,辣椒,以及有可能踩到的的各种蔬菜,来到西红柿地边弯腰摘下一只,然后很轻捷的就跳到了菜园外的小径上。在菜园边的田埂上拔下一头蒜。 正好掐下几把韭菜花儿的菜二娘子笑微微的走了过来,说:“株儿。你种的这种茄子怎么是圆的,蒸起来要切成片的吧。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林株举了举篮子说:“娘,这种茄子是炒着吃的。我们那边种的以前的才是蒸着吃的。这种圆茄子炒起来好吃,蒸起来一点没不好吃,味道入不进去,还木木的。“ 菜二娘子对女儿是百分之百的信赖,女儿说这种茄子炒着好吃,。那就一定好吃。 她说:“有这种炒着好吃的茄子,是不是先给府上送过去,先请老太君尝尝。“ 燕府老太君可是燕府最大的权威,如果得到她的认可。那该多有面子。 林株说:“娘,我们先尝尝,如果真的好吃,再给府上送去请老太君品尝。“ 林株将茄子拿去厨房,菜二娘子忙跟着一起进来帮她洗干净茄子西红柿,看着红的很可爱的西红柿说:“株儿,不是说这种果子很贵的么?我们不吃了,留着给金公子送去。“ 这种新种出来的果子般的蔬菜,很值钱。他们偷偷地将这些蔬菜用来赚钱,而没有先送去燕府,已经是很不地道了,她认为这每一只都很金贵、。 林株知道她的想法。说:“娘,其实也不是我们对主人家不忠。只因为这种蔬菜据说是有毒的,我的在外面试验好了,再给府上送去。它贵是贵,也不是说我们就不能吃。“ 菜二娘子一听更是吓得面如土色。这种蔬菜看起来好看,原来是有毒的。有毒的东西怎么敢给金公子吃呢?他可是个大官。 她结结巴巴的说:“株儿啊。有毒的东西怎么敢给金公子送去?好了好了,这银子我们也不挣了,快将这些东东西拔出来扔了吧。我们可不能害人啊。” 当然不害人,谁会去害人呢?这个娘也太胆小了。 她笑嘻嘻的揽着菜二娘子的肩头说:“娘,瞧你吓得那样。女儿都试过了,这西红柿啊虽然有点酸,但是没有毒性。所以才敢给金公子吃的。不过呢女儿觉得金公子年轻身体强壮,可以多试试,保险。老太君年纪大了。万一哪里不好,就不好说了。总之娘,女儿就算是自己毒死也不会害别人的。女儿同娘一样很善良的。” 说完拿起刀将圆溜溜的茄子很认真的切成滚刀式的块儿,泡进凉水里。又将西红柿也切成块。切了几片蒜生姜。 然后生火。 先用热油将茄子煎软和了。 又将平时根本舍不得吃藏起来的白糖酱油调料醋的调了汁。 再将一点油放进锅里,将蒜瓣生姜炒了炒,先将西红柿块放了进去,过了一会放进煎软和的茄子块,最后将调好的汁液放了进去。 炖了一会儿。 出锅。竟然看起来油汪汪软乎乎的黑油油的红彤彤的卖相很不错。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尝了尝,味道很不错。 她又拍了几根黄瓜,。加了点青辣椒蒜瓣醋盐,调料拌好了,拿来几只大馒头说了声:“午饭搞定。” 她刚刚将饭菜端上桌面,正准备说找爹回来吃饭。就看见清瘦的金九少爷在菜二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原来菜二刚才去斜庄坑看还在生病的林张氏,回来的时候正巧遇上刚走出门的金九少爷,寒暄几句,得知他还没吃午饭,便请他来菜园吃饭。 金九少爷也不客气, 金九少爷很大气的坐在了桌前。看了看桌上的菜说:“菜做的不错啊。” 他没认出红烧茄子是什么菜,也不好问,不过看起来很不错,不像是一般百姓家的菜。 菜二嘿嘿笑着说:“九少爷,家常便饭,家常便饭。九少爷再等等,让贱内再做几个菜。我们这别的没有,这个时候菜多的是。” 别的没什么把握,但是他对妻子做的饭菜是很自豪的。那可是受到金公子无忧公子金臻少爷认可的。 说完对端来茶水的林株说:“去,让你娘多做几个菜。给金九少爷尝尝。” 林株笑着说:”爹,不用你操心。您就陪九少爷坐坐,菜一会儿就好。 ” 金九少爷也是个大好人,而且看起来是知道她同金臻少爷关系的人。现在林云还住在那边,是得好好招待招待。 她很快去了菜园,什么辣椒豆角毛豆。,芹菜莴笋的摘了一大篮子。 回到厨房同菜二娘子一起,做了干煸豆角,醋溜瓠子。清炒笋片,清炒芹菜,还煮了点盐水毛豆。 做完了这些,她看了看,颜色有点单调。 又去地里拔了几根胡萝卜,勺勺菜。 不大工夫,就摆满了一桌子的各色素菜。 不用吃看起来就很舒服。 金九少爷笑了笑说:“菜二婶子,株儿,你们的手艺还真不错,不用吃只是看着都舒坦。“ 他在菜二的陪同下。慢慢的逐一品尝,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吃,竟然将所有的菜都吃的见了底, 菜二娘子林株心里高兴,很快的收拾了碗,林株笑嘻嘻的说:“娘,好了。茄子可以送去府上了,金九少爷说好吃一定错不了,娘,明儿早上就给府上送去。 ” 他们一般都是早上给府上采摘一整天的疏菜。早上的看起来也新鲜水灵。一 菜二娘子说:”好,就这样。株,儿你真是能干,上次的蘑菇韭黄老太君就高兴的不得了,、赏了我们多么多的粮。←百度搜索→还多加了。这次也不知道会不会也赏我们点什么。” 林林笑着看了她一眼说:“原来娘是在惦记赏啊!” 娘两说笑一会儿,见金九少爷走出屋子,随菜二在菜园很仔细的转了一圈,才告辞回家。 临走之前看着林株说:”株儿,你那个大姐住在那边还守规矩,你也不用担心。不过呢家里也就我们两个男人,估计她也不方便,你要是有时间就过去看看她,还有,你大姐那个公公。你也不用担心,他已经回去了。 ” 姚老实已经走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可是这个金九少爷并没见过姚老实,他是怎么知道他已经回去了呢,? 难不成他同金臻少爷一样,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姚老实也是在他的协助下离开的? 她忙低头说:“多谢金九少爷都忙,奴婢姐妹感激不尽。如果以后有机会,奴婢姐妹定当回报。 ” 还回报,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自己人还这么客气。 金玺少爷轻轻摇了摇头,说:“株儿,不用这么客气。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以后如果有什么麻烦就来找本少爷,一定帮你摆平。“ 金玺少爷倒是豪爽之人,虽然看起来也很儒雅。也是个书生模样。比金臻少爷直爽多了,那金臻少爷可是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抬起头看着金玺少爷很灿烂的笑了笑说:“奴婢多谢金九少爷。以后要多麻少爷了。” 金玺少爷很清淡的笑着告辞而去。 林株看着金玺少爷的背影,微微偏了偏头。 金玺少爷的脸很奇怪,不笑的时候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是僵硬的,笑起来又好像是在硬扯。有点像整容失败了的。 一个人的脸不管是好看那看他都应该是自然的。而这个金玺少爷的脸很不自然,难不成正金玺少爷也很臭美,做了个拉皮失败了,整僵了。 她随即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这是什么时代,哪里会有什么整容这一说。 可是他的脸为什么这么奇怪呢。 虽然只见了两面,她已经发现他只是对着她才会有点深刻的笑,平时总是淡淡的笑,倒是看的不很清楚。 爹娘应该都没发现这个问题吧。他们人老实,如果发现了的话一定会对她说。 她带着满脸疑惑进了菜园,继续观察那种长条形的黄瓜,胖乎乎的菜辣椒。 金玺少爷漫步走出菜园大门,很快深深低头往回走。 想起自己这样见不得人的模样以及林株完完全全一副民女的样子心酸不已。 他虽是比不上七哥金臻绝世容颜却也俊美的脸庞在定远的地牢里已经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他顶着自己被毁了的脸走在大街上一定会被当成鬼。本来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是七哥冒死相救。,现在屈神医已经在帮帮他治疗脸上的伤疤,还给他做了人皮面具。 他知道人皮面具虽然很贴脸,但是细心的人是一定会看破绽的。 他很清楚的看到了林株眼里的怀疑,她的眼睛已经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 。 林株看清楚了倒不打紧,常言骨肉相连,他同林株也是血脉相连的骨肉,他可以肯定她是不会说出去的。 可是也提醒他不能暴露。,一定要听七哥的话,呆在院子里最好不要出门。 他想了想又转身进了菜园,对林株说:“株儿,小生来菜园是为了好好温习功课以应付明年科考。也不知道七哥给你说没说,小生体质不好,需要好好静养,所以呢一般也不会同外人打交道。你如果想过来你自己来,一定不要带人来。还有如果见到金世子,千万别说这件事儿。记得给你爹娘也说说。“ 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株,便转身走去。 不想金小光知道。 也对,金小光还想通过她来说验证金臻少爷的身份呢?金玺少爷同金臻少爷是兄弟,一定是不想让他知道。 看来自己的这边又多了一个亲人。金臻少爷金玺少爷同自己应该是一伙儿的。 还是那句话得多提防金小光,保护金臻少爷金玺少爷,她已经隐隐的觉得如果金臻少爷发生了任何事情,自己一定会受到牵连。 而这个让金臻少爷发生事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金小光。金小光是官,被官查找而且是被金小光这样的大官追查的意识是朝廷要犯。 如果说金臻少爷金玺少爷是朝廷要犯,自己这个还不知道同他们是什么亲密关系的人一定是要被株连的。 所以现在要怎样同这金小光打交道很危险。 是要躲着他防着他,还是要打入敌人内部?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么? 胡思乱想着,就听得菜二娘子说:“株儿啊,你蔡大婶今儿给娘偷偷给了快肋条肉,有半斤多,娘想着你大姐怀着孩子嘴馋。她在人家那边藏着也没什么好吃的,娘想着给她包点饺子,等会天黑下来你给送过去。” 林株忙说:“好好,包点芹菜肉馅儿的。不过金九少爷屈伯都在,是不是给他们也得送点过去?” 菜二娘子说:“这个是一定的。这个金九少爷人也不错,” 娘儿两说话间就开始剁馅儿,和面。 菜多肉少的,到了下午也包好了一案板的饺子。 到了傍晚,两人才将饺子下了锅。 月亮升起,林株端着一瓷盆的饺子小心翼翼的下了斜庄坑。 古代人民没什么夜间娱乐。富贵人家还有个夜夜狂欢什么的,一般百姓家也就是见黑上床。 所以这个时候斜庄坑内一片安静,林家又在最里面。 林株一直走去金臻少爷家门口,轻轻地扣了扣门环。 屈伯很快的就过来门缝内看了眼,打开门。压低嗓门说:“小……,株儿啊,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一趟。快来屋里坐。” 样子很神秘,像是在接头。只是没有对暗号。(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目的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林株也紧张起来,她很快地左右看了看,夜深人静真的的没人。她快速闪进院子,一进门,屈伯就很殷勤的接过她手里的瓷盆。 像是在迎接客人。 院子安静极了,林株缓了缓,探头看一眼金玺少爷屋里的灯,还亮着。 这才说:“屈伯,我娘包了饺子,她说我大姐怀着孩子的吃点好的。还有给屈伯同金九少爷也带了点过来,天晚了,就当夜宵吧。还热着呢。” 说完从屈伯手里又拿过瓷盆,自己去了厨房。 帮着林云分出一份,剩下的交给屈伯说:“屈伯,我大姐在这边麻烦你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说完端着一碗饺子去了后院。屈伯想了想将碗端过去给了金玺少爷,说了声:“九少爷,你先吃着。老奴去看看。” 他经历的事情多,看人很准,只是看了林云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子很有心计。说了几句话,已经听出来她对林株并不是感激,甚至眼里还带着一种仇恨。 林云果真的很馋,看到饺子就眼冒金光。一大碗饺子很快吃完,还差点被噎着,林株忙帮她倒了一杯热水说:“大姐,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娘给你做。” 林云已经比刚回来时好多了,脸上也有了肉,脸上的淤青已经基本褪去,眼里也有了点神采。她点了点头说:“株儿,回去给二婶说,我想吃她烙的饼儿,还有桥面搅团。” 她用的是一双感激涕零的眼神。 真的变了,知道感恩了。林株心里一酸,果真是人会改变的,她再次为自己一时气恼害了她感到深深的内疚。。 她答应着转身往外走。想一定要帮她租一间好的住处,最好能找个人照顾她以弥补做成的后果。 金少爷留给她的银子还有很多,足够帮她租房子雇个老妈子伺候月子了。 如果可以的话,帮她将孩子带大一点再作打算。 林云将她送到门口。看到她转身。 满眼的感激之情瞬间变为满满的仇恨之光,恨不得杀死她。 等在暗处的屈伯眼神一凌,慢慢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她。 吓得林云一哆嗦。慌忙屈膝小声道:“屈伯。” 屈伯用比冰霜还冷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的头低至胸前,才慢慢的说:“林云是吧。你爹娘没教过你知恩图报这句话么?你这个堂妹对你真不错,如果不是她,我家少爷是不会同意你住在这里的。” 说完追着林株离去。 林云呆呆看着两人走过后院。进了拱门,屈伯还关上了以前似乎不会关的门。 她的心一沉,她直到自己是借了林株的面子才能住在这里,躲开姚老实那个畜生的纠缠。 以前能住进金臻少爷的小院是她梦寐以求的,现在住在这里满满的全都是伤心之泪。肚子里怀着孽障,她是没有一点资格继续做以前的梦了,只要躲开姚老实,能活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摸着很大的肚子慢腾腾的进了本该是杂物间的现在自己住的屋子。那天林株帮着她整理收拾了很长时间,这个屋子虽然是金臻少爷的杂物间,却已经比她以前住过的都好。铺盖都是林株从前面九儿的床上揭下来的。很柔软。 尤其是枕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枕在上面很舒服。可以让她暂时忘了所受的苦难。 她摸着肚子躺在了床上。 脑子里想起了可恶可怕的姚老实,傻得收不住鼻涕,却坏的令人发指的傻子,矮小精干心狠手辣的恶婆婆。 想着想着她的眼睛迷乱起来,双手使劲儿的捶打着自己的肚子。 孩子,都是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孽障,不能让他生下来。捶打了好一会儿,越打越用力,刚开始没有感觉到疼,打了一会儿肚子疼起来。生疼生疼疼的她头上冒出么细密的汗珠。 她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想要忍一忍。可是越忍越疼,最后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 感觉肚子也是一点一点的下垂,浑身乏力。疼痛却加剧,疼的她恨不得将自己撞死。 要死了么?不能死。林株还活的好好的她怎么能死呢?还有那姚老实一家,他们都活着她为什么要死。 她挣扎着出了屋子,跌跌撞撞的来到拱门前。,拼命地拍着门,大声喊:“救命……。” 又是一个第五天,林株一大早起来。下起了雨。 下雨了,要不要去都城呢?现在的路都是土路,只有快到都城的那一段才是砂石路。土路很泥泞,路边还有高山,万一山滑坡了怎么办? 可是说好的五天去一次,已经有一次没去了,如果再有一次,是不是不讲信誉了。 十两银字都拿了。 看她在泥泞的院子里徘徊,菜二为难的说: “株儿,要不今儿就不去了,下雨路谓 ” “可是,可是如果不去的话,金公子会不会生气? ”林株说 :“虽说金公子不会在乎几只西红柿,可是我们已经拿了人家的银子。” 菜二想想也对,十两银子,他半年的月俸,何况还有好茶好吃的东西。 可是,天在下雨路上滑,而且雨越下越大,大有不下个三五天不停下来的意思。 ”爹,我还是去趟都城吧,穿上雨鞋,打着伞,想来也没什么危险。” 林株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一趟,如果万一实在太泥泞或者泥石流,回来就是了。 菜二说:“株儿,要不爹同你一起前去吧,你一人多不放心。” 一起去?想想每次前去的样子,那里敢被菜二知道。 她忙说:“路可不好走,还是女儿自已去的好。” 菜二这个时候不敢让女儿独但前去,便决定一定要陪女儿前去。 林株不想让菜二去。 两人正在一个要去一个不要去的,大门开了。 竟然是金小光书墨。 真是邪门,正在决定要不要去他送西红柿,他竟然亲自来了。 西红柿很重要么?重要到了他会冒雨亲自前来? 菜二忙迎上前,将金小光请进屋子,吩咐林株 “株儿快上茶!° ” 金小光坐在凳子上。看着外面的绵绵细雨说 :”菜二啊,今儿小爷没事,正巧来看看老太君。顺道过来转转,想来园子里的杏子也熟了。” 他的记性还真好。菜二的那株杏树正好成熟。去年的时候他尝过,又甜又水大,简直能甜到心里去。 菜二忙说:“熟了熟了,好吃着呢。金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给你摘几个尝尝。“ 金小光摆了摆手说:“不用了。让书墨去就好啊,。书墨,去摘些杏子来。“ 书墨的身手菜二是见过的。他上树比猴子还快, 、 菜二忙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云大人身手好,上树快,云大人你小心一点,下雨树滑。”书墨说了声:“没事儿,给个篮子。” 书墨提着篮子去了菜园那头。林株提着茶壶过来。说:“云大人,奴婢去给你帮忙吧。篮子先给奴婢拿着。” 提着篮子爬树很不方便。 书墨笑了笑说:“好啊,你家的梨瓜好吃,我记得好像也该熟了。你帮我们摘几只来。” 真是个吃货,还记着杏子梨瓜的。 这树子杏子成熟期推迟了些日子,梨瓜早熟了。 他其实并没有记得很准确,却是歪打正着,梨瓜也熟了,昨儿她还吃了一个,不要说味道有多美。就是闻起来也是香味怡人啊。 她说:“吃杏子吃梨瓜都行,不过的有报酬。” 书墨说:“真是个财迷。这也要报酬。你去跟公子要吧,要多少他都给。” “真的。”林株歪着脑袋说:“真的要多少都给?我可要狮子大开口了。” 她说的很纯洁,像是很天真。 书墨笑了笑。心说:有什么好装的,公子除了天上的星星摘不下,要什么没有。 却没说破,林株的样子就算是装也可爱。 两人一前一后的小心翼翼的走在铺了点石子儿的小径上,看着书墨踩在脚下的泥巴,林株想起了那次下雪天在菜地里的纠缠。那天书墨似乎发现了菜园外面的什么。 烂泥地里,就是那次,同金小光有了亲密的接触。 两人来到杏树下,书墨看了看沾满烂泥的双脚,忽然双手抱树,蹭蹭几下就爬了上去。 动作之快,身体之灵敏让林株叹为观止。她拍着小手说:“云大人你真厉害,比猴子厉害多了。” 书墨上到一个树杈处坐好了,说:“株儿,怎么拿云大哥跟猴子相比。云大哥可不是猴子。” “将你同猴子比可是对你的最高评价,要知道我们的先祖可是猴子,我们都是有猴子进化而来的。”林株仰起头说:“云大人,树梢上的那只好,你给奴婢扔下来尝尝。“ 那只杏子她已经盯了好几天了,目前最大最红还透着黄。被雨水一洗诱人极了。 书墨答应一声,身子微微倾斜,一个优美的姿势就将杏子摘了下来,看准她说:“株儿,接着。“又说:“株儿,你刚才说什么?我们的先祖是猴子?瞎说什么呢?小心公子听到掌嘴。” 怎么是胡说?这是科学。 她刚想辩解,忽然想到这是古代,就是说破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说不定还真会被掌嘴。 她笑着吐了吐舌头说:“云大人,奴婢也就是同云大人说一说而已,千万别告诉金公子。奴婢可不想被掌嘴。” 书墨说:“不说,你将篮子扔上来。” 说话间眼睛不经意的看向斜庄坑金臻少爷家的院子。 来这里吃杏子是借口,吃梨瓜也是借口。只有查看金臻少爷家的动静及来看林株才是真的。 金臻少爷走了很长时间,派去他的老家金源县调差的人已经回来了两拨,但是金小光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头。趁着来燕府看望老太君帮着处理一点事务,想看看他的家有没有什么动静。 而看林株也是目的。 公子现在已经对林株虽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绝对是五日不见想断肠了。他很害怕雨天林株不去都城。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公子为什么会如此期待林株,他看到过公子同林株同床共枕过,也知道林株每次前去公子都会同她单独相处。但是更清楚林株还是处子之身。从她的举止神态能看得出来。 公子对着个前朝小郡主动了真心,这点不容置疑。 他很准的接到林株扔上来的篮子,一边挑着红红的大大的熟透了的杏子,一边很注意的观察金臻少爷家的后院。从这里只能看到后院通前院的房檐。 金臻少爷家的后院有很大一片空地,去年的时候是种了菜的、今年荒着,可是远远看去还是绿油油的。 应该是去年的韭菜萝卜什么的自己长了出来,还有些野草。 忽然他看到后院的那间屋子的烟筒里冒出了青烟。 金臻少爷不是离开很久了么,怎么会有人。 前些天都城的探子来报,有人说前朝皇孙回到了都城。据说是前朝旧臣走漏了风声。只可是是说了这么句话,并没有人说出前朝皇孙在哪里。如果金小光回来了,是不是公子怀疑的有道理。 他慢慢地摘着杏子仔细的看院墙外斜坡下后院。没错,是一股青烟。 他想了想问树下的林株:“株儿,金少爷这段时间可有消息?” 怎么会问起金少爷? 这个念头一转,她立刻想起树上是可以看到金臻少爷家的后院,她以前看到过。 这个时候正是午饭时,林云应该正在做饭。 她忙说:“没有。不过云大人我告诉你件事儿,你可不许说出去。” 数模心里一紧。 忙说:“株儿,你说,云大哥可不是乱说话之人。” 不是乱说话之人,但是是有心之人。 她说:“我大姐藏在金臻少爷家。云大人不是不知道,我大姐啊她一心想害我,结果将自己给害了。她不是嫁给了傻子么,谁知那个傻子不但人傻还挺坏的。,一家人都欺负她。她都大肚子了,还被打的满身伤疤,她便偷着跑回来了。谁知她她公公竟然找了来。大姐说如果让她回去她就只有一死了。九儿姐姐走的时候不是将钥匙留给奴婢要奴婢闲了帮她去看看院子么。,奴婢见大姐那样,心软,便将她偷偷的藏在院子里,就住在后院以前大山子住的地方。云大人,我这可不是瞎心软,奴婢是担心大姐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可是无辜的,都六七个月了。” 孩子?谁的孩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怀疑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书墨听林株说林云有了孩子,突然有点好笑,他低头笑出了声,如果口内含有东西一定会被喷出来。←百度搜索→ 林云怀了孩子?这事儿实在是可笑。 上一次解救林株的时候,正好遇见那个傻子正对林株不轨,将他砸晕的瞬间他一时起了坏心,顺手废了他的男性功能。 有了孩子?一定不是傻子的。谁的呢? 他是见多识广之人,自然马上想到了答案。 可真够恶心的,也够可怜的。 他笑着说:“株儿,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让她住金少爷家,金少爷如果知道了能愿意么?”: 林株说:“那自然不愿意了。不过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毕竟大人怎么都好说,孩子是无辜的。好在金少爷现在不在家,等他回来,奴婢一定已经将大姐转移出去了。还望云大人帮忙守住这么秘密。” 孩子是无辜的! 书墨神色黯然起来。这句话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林株。他当年并没有随金小光到过看见林株的地方,但是听他说起过。从公子的描述中能想象出那个五岁小女孩无辜无助的样子,也能想象出她被吓傻的样子。她也是无辜的,却亲眼见证了血流成河的惨烈,更是看到了心爱的娘亲在自己面前无奈不甘的死不瞑目。 现在的她也许是真的忘了以前的事儿,也许是不愿去想了。 他的心有点隐隐作痛。 他跟在金小光身边,同林株打交代的机会多。对这个纯真甜美却聪明机智的前朝小郡主也有着说不清的感情。他虽然想她多陪陪公子,好让公子的心情好一点,也让他好办事儿,可是更多的时候很是替她担心,担心以后她会遭受不测。 如果那样的话,他倒希望她远离公子。 摘了慢慢一篮子水灵灵的杏子后,书墨再看一眼金臻少爷家的后院。看到一个臃肿的女子提着一个水桶走出来,将桶里的东西泼进地里。 看不清楚脸面,但是看样子应该就是林云。←百度搜索→ 他很快的滑下树。林株才将那一只大杏子吃完,还找了块砖头砸杏胡说:“云大人,这是甜胡杏儿,可好吃了。” 书墨见她拿着大块的砖头对付一颗小小的杏胡有点好笑。弯腰从她手里拿过砸了两次都没砸开的杏胡说:“小心砸了手。我来。” 他说完将已经拿到手的杏胡只是用一只手的大拇指二拇指轻轻一捏,看起来厚厚的杏胡皮儿就破了,露出了里面饱满新嫩的杏仁。 他将杏仁交给林株说:“给你。” 林株摇了摇头说:“云大人,你尝尝。可好吃了。” 说完笑吟吟的先走。书墨看了看手里饱满的杏仁,也许真的很好吃。慢慢放进嘴里嚼了起来。竟然很香、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过菜园小径,回到屋前。 林株站在菜地边看到地里的西红柿被雨水清洗的红艳艳的,甚是好看。想了想,进屋将菜二用冰草编织的草鞋般的雨鞋套在脚上。 很小心的一脚一脚的挪动着进了菜园。 菜园的泥土很稀烂,每走一步都很困难,万一那一脚不小心,说不定会踩着菜秧。 费了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进到了西红柿旁,挑最红的摘下七八个,又顺手摘了几根黄瓜。拔了几根水萝卜莴笋,香菜,看看有种豆角扁扁的嫩嫩的有点像荷兰豆,也摘了一些。 慢慢的走出菜园,出了田埂,将菜篮子拿进厨房放在案板上。对菜二娘子说:“娘,你先将这些菜都洗了。我去镇上买点调料,金公子来了,人家也帮了我们不少,总得给人家做顿像样的饭菜吧。没有调料怎么行。” 菜二娘子对女儿的说发自然是百分之百的赞同。虽说是好厨子一把盐。但是她很清楚单是这一把盐哪里能当个好厨子,还得有好的调料。 她忙说:“女儿说的对,金公子对咱们真是好的没法说。你看去吧。买点香油芝麻还有细调料。” 金公子总是带给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什么茶叶白糖布料点心的。 给他做点好吃的也只是聊表心意。 林株很快的去找了件蓑衣披在身上。又找来顶斗笠戴在头上,看了看脚下草雨鞋还可以。摸了摸衣袋还有点碎银,应该够了,对正准备去屋里同菜二拿银子的菜二娘子说:“娘,你先忙,我这里还有点银子。够了。我走了。” 出了门,她没有立刻去镇上而是先去了斜庄坑,斜坡很滑,她几乎是坐在坡头就会滑了下去。 由于下雨,巷子里并没有人,林株满身泥泞的来到金臻少爷家门前,拿出身上的钥匙打开门。金玺少爷不想被人知道他住在这里,林云也不能被发现。所以上次决定还是她拿着钥匙从外面将门反锁着,过些天同以前一样进去看看。 她打开大门,闻声而出的屈伯露出了脸。 她忙摆手说:“屈伯,不要过来,我过来。” 她之所以冒雨前来就是想告诉屈伯金玺少爷,金小光书墨来了,要他们隐蔽起来。 她有点怀疑书墨是特意观察金臻少爷家。金玺少爷不想让人知道他住在这里,一定有原因,那金小光书墨不是一般人,神出鬼没的,说不定晚上偷偷溜进来也有可能。的先告诉他们预防。 金臻少爷不是等闲之辈,金玺少也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告诉了他们,也许金小光就发现不了。 她很快的跑过小院,来到屋檐下,将金小光书墨来菜园的事儿,还有书墨从杏树上看到的告诉了屈伯。 说完又说了句:“他们都在,我也不好拿点菜过来。我走了屈伯,你们小心点。” 走了几步,又说:“既然来了,我就去看看我大姐,这样万一云大人追来了,也有个说法。” 屈忠看着林株的背影去了后院,忙转身进了屋子。 林株才去了后院,书墨已经悄没声息的到了大门外。 左右看了看没人。轻轻推门而入。 他很快的走过小院,没留下一点足迹得到了屋檐下几间正房门前,都挂着锁。他很轻而易举的打开一个。走进屋子。 很干净整洁。他伸手摸了摸桌面。 想了想转身出来挂上锁又进了另一间,一样的干净整洁。一连进了三间屋子都是一样。 林株去看过林云。见她安心的躺在炕上,桌上有吃剩的馒头大蒜。 说:“大姐,不要吃大蒜了,毒大。我看外面地里有萝卜,吃点萝卜吧很补的。” 林云微微抬了抬身子。看她并没有给自己带什么来,翻了翻白眼说:“天天吃萝卜也吃腻了。株儿啊,你能不能给大姐带上点好东西吃。你不是说大姐想吃什么就让二婶帮我做么?上次的饺子就不错。” 林株上次说给她带东西来,到现在也没来过。 “还有,你不是说金少爷的堂弟住在前院的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走了?” 她很清楚的记得那个叫屈伯的教训她要知道什么叫报恩,那眼神很吓人。 可是这几天了,她竟然没听到他们任何动静,她还曾好奇的去拱门处听了听,一点动静都没有,根本就不像有人的样子。 林株忙说:“大姐。人家金少爷家人要你住这里已经不错了。金玺少爷是来过,不过说不定走了,我刚才进来前院都没人了。大姐啊。这金玺少爷说他是瞒着爹娘偷偷跑出来的,不想被拉去管理油坊。所以呢也只是来转转便走了。大姐你只要能在这里安稳的住上几天,等姚老实那个畜生不来骚扰,我们就在这附近租间屋子住下等着生产。记得千万别多嘴,不管谁问你都说这个院子里没人。金玺少爷金臻少爷他们的事儿是他们自己的事儿我们不掺和。” 林云本来心眼多,林株的话她听得很清楚,也听明白了林株的意思是不能说金玺少爷来过。 她忙点了点头说:“株儿,你放心。大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大姐知道人家让我住这里已经是有恩于我了,我不会乱说的。” 她还有件事儿没告诉林株,那天她自己突然情绪很差,想用拳头捶打掉肚里的孩子。可是孩子还没打掉她已经快要疼死了。疼的死去活来之际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促使她去前院求救。当她用颤抖的双手拼命地敲打着拱门时,昏厥过去。 等她醒来迷迷糊糊的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儿。睁开眼睛,几碗煎好的药摆在床头。屈伯一双洞察世事的精眼睛正盯着她看。 他看着她喝下药,说:“林云,既然你还不想死,那就好好活着。不要辜负了你妹妹的一片心意。这要是安胎药。。好好喝了吧,会好起来的。记得,不要想打掉孩子,孩子打掉了你也就活不成了。” 说完转身离去。 他的话她坚信不疑,她最清楚刚才她差点死去,甚至刚醒过来她都怀疑自己已经死去。死的滋味儿实在不好受,从鬼门关回来,更害怕。 她听他的话乖乖的躺着,喝完几碗药,身子竟然出奇的好。 她心里便对这个白发白须的老者有了莫名的敬畏。 一个下人都这样让人敬畏,主子更不用说了。她没见过金玺少爷的正面,感觉他会同金臻少爷一样人间少有的。 所以林株要她不要说出金玺少爷在院子里住过。她一口答应。不是听林株的话,而是真的不会说。 林株见她一口答应,说了句:“我就是来说一声。我先走了。雨下的大,你注意点不要乱跑。如果下午雨下的小一点,我给你送点好吃的来。” 刚才林云说起饺子,她忽然脑洞大开。 饺子,对,今儿金小光来了。正好经过她一遍遍的实验,蘑菇现在长得不错。有一种小伞状蘑菇很不错,看起来丰厚饱满,柄短,洁白可爱,吃起来滑嫩可口很新鲜,这种蘑菇是她将蘑菇孢子种在干枯的玉米杆里长出来的。她记得好像前世有这么种蘑菇叫做草菇什么,的。用这个混点肉包饺子应该很不错。 包了饺子,一来招待了金小光,二来可以拜托他将做好的饺子给老太君送点去尝尝。 因为平时的蘑菇她只是给燕府的大厨送去,只记得清炒过,至于别的什么吃法似乎没听说尝试过。 她出了金臻少爷家的大门,将门反锁了。 走过窄窄的巷道,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手脚并用的从斜坡上爬了上去。 也不顾满身的泥就径直去了镇上。跟随在身后的书墨有点心疼的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没追上去。 金臻少爷家很奇怪。 看起来好像没人住,屋子却是干干净净,平时这倒可以以解释为林株过段时间帮忙去看看。 但是今儿明显的不是。 林株冒着雨不顾陡峭的斜坡去斜庄坑,说明今儿没去过。他用手试过桌面一点灰尘都没有。 而且他偷偷地听了一句林株林云的对话,好像说好几天没来了。 可是怀疑是有的,却并没发现有人。 所以晚上还的去看看。 今儿晚上应该是不回都城了。不回去了有的是时间去查看,所以就不用去问了。 林株用最快的速度去了镇上 ,买了米醋食盐,可以用来拌凉菜的酱油,芝麻,香油。还买了点五花肉。又去聚贤楼同戚掌柜的要了一点高汤才回了家。菜二娘子已经将各种菜都洗好了。林株便挽起衣袖说:“娘,我们今儿包饺子吧。这些菜都是下饭菜。娘帮着和面,要用盐水。再割点韭黄。”, 菜二娘子对女儿做的任何决定都是全力支持。 她很快地沿着菜地外的小径去了院墙那头的韭菜第地,就在小径上弯着腰从地里割了点韭黄。 林株便开始拌馅儿。一种是猪肉蘑菇馅儿,一种是鸡蛋韭黄馅儿。 菜二娘子看林株很用力的用一个老菜刀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剁成肉末,将木屋里的洁白好看的蘑菇用开水烫了烫也剁碎了。混进肉泥里。又将一快生姜大葱剁碎放在拌好的肉馅上。用热油浇过、加上各种调料还有点高汤食盐。 又将韭黄鸡蛋馅儿拌好了。 两样馅儿放在一边。 又开始做凉菜,全都切好后,开始揉面擀饺子皮儿。 菜二娘子在一旁看呆了。 女儿怎么会的?难道女大真的自巧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还要去客栈?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金公子,怎么样怎么样?这种馅儿的饺子好吃么?” 饺子上桌了,一只只白晶晶的冒着热气。←百度搜索→林株眼巴巴的看着金小光夹起一只沾了点蒜泥汁儿慢慢放进嘴了,咽下去,忙凑上前小声问。 这是她目前最关心的,也是她发家致富迈出的一小步。 金小光的心又痒痒的,一股柔软的气流又开始在体内流窜。眼前这张精致可爱的小脸就差点贴在他的脸上,软软的甜腻腻的呼吸扑在了脸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殷切的盯着他看。 这张可爱的小脸真是让他想的紧啊,只是分开了五天时间,漫长的犹如很多年。他也似乎很多年没闭上眼睛好好睡觉了。 今儿来燕府只是去转了转,便借口说想来看看金臻少爷有没有回来。 看到她一切都变得美好了,就连门外他最讨厌的连绵不断的雨也变得美好多了。那一滴一滴的珍珠般的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真的是美好的,坐在屋里的破桌前看到菜园那头被雨串成的雨帘。 其实查找前朝余孽的事现在他倒是不怎么着急,定远战事暂时处于对峙阶段,相对稳定了点。敌我双方谁都不敢轻易乱动。 前朝欲孽也没有出来作祟。就算太子爷父子疑心再重除了偶尔催促他尽快斩草除根之外,也拿他没有奈何。 所以现在他不想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这件事儿上,他觉得应该将重心放在规划定远未来巩固定远安定这件事儿上。他很想现在就回到定远而不是在这里天天揣摩皇上父子的心思。 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能找到一些线索自然是好。以后皇上父子就不会这么盯着他了。 所以来菜园一来看一看到林株,二来也顺便看看金臻少爷那边有没有动静。从认识金臻少爷的那一刻起,他就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自称金源县人的文弱书生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似乎通前朝欲孽有着什么关系。虽是查了几年也没查出一点蛛丝马迹,但是那种预感却是愈来愈强烈。 饺子包得很精致,皮儿很薄,味道更是鲜美。那馅儿又香又滑又腻,嚼一嚼满嘴喷香。 实在是好吃、桌子上色彩鲜艳的凉菜也心悦目。 身边有心仪心动的的可爱女孩,吃着可口的饭菜,看着屋外的雨景。 实在是妙不可言。 心里激动脸上却一脸冷峻的又夹起一只放进嘴里说:“太烫了没尝出什么味道。再来一只。” 这一只他很慢很慢的咽下,微微闭起眼睛似乎很认真的在品尝。一只饺子不用这么隆重吧!林株有点没了耐心直起身子微微撅着嘴巴子在一旁等着。 似乎品尝了很久,金小光终于很优雅的点了点头说了声:“还不错!” 真的比挤牙膏还困难!不就三个字么一句话么?比造字还难。 不过,有这三个字足矣。 林株笑的眼睛迷成了一条缝,很讨好的看着金小光说:“既然金公子都说好吃了。那奴婢就放心了。奴婢还要麻烦金公子一件事儿。不知金公子会不会帮奴婢的忙。 ” 菜二不知道女儿要求金小光做什么,忙佯装呵斥道:“株儿,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求金公子给你帮忙呢,你能有什么忙敢劳驾金公子的。” 一旁埋头吃着饺子的书墨笑呵呵的说:“株儿啊,说说什么事儿?还得公子帮忙。” 公子见到林株心情明显的好转,脸上的表情也和善了许多。 这个前朝小郡主真是个灵丹妙药,有治愈的作用。 林株故意卖着关子不说话只是看着金小光。 这事儿一定的金小光帮忙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金小光终于吃的差不多了,终于又说了句:“要帮什么忙?只要不是杀人犯法别的好说。” 又不是强盗怎么杀人犯法的?该不会是含沙射影的说她吧,金臻少爷同她有着还不知道的深层次的关系,金臻少爷家里藏有巨大的宝藏。应该是大盗什么的。 对,一定是这个意思。 她装作什么也不没听出来的样子,撅着嘴巴说:“金公子,你可别吓唬奴婢。奴婢只是求公子帮个忙,那里就同杀人犯法联系起来了。奴婢一个弱女子哪儿有那能耐。“ 说完陪着笑脸,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盯着金小光看。 金小光放下筷子说:“说吧,要做什么?“ 林株一双眼睛看得他心跳加速,有点坐不住。感觉上下眼皮又开始往一块儿凑, 当然不能现在就睡觉,还同林株一起。 这还差不多。终于说到正题了。 林株忙说:“其实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就是奴婢同奴婢的娘还多包了点饺子,想托金公子带给老太君尝尝。您知道老太君一向关照我们。“ 金小光点了点头说:“就这点事儿啊,那好说。。你去准备,小爷正要去府上,还有点事儿要办。“ “好,奴婢这就去。” 很顺利,饺子她自己也尝了几个,金小光也说好吃书墨也是不停地点头说赞。确实很好吃。 尤其是蘑菇肉馅儿的。她特意选了肥瘦相间的肋条肉,还是肥肉居多的来剁馅儿。肥肉香味浓加上蘑菇的鲜嫩滑腻,正适合老人家吃。而且她包给老太君的饺子更小更精致,看着好看吃着好吃, 这样一份充满爱心的饺子,老太君一定会喜欢的,她一喜欢,给点奖赏,这一年的奴婢就算没白费。 她同菜二娘子很用心的将专门为老太君包的饺子下进锅里,煮熟捞了出来,放在案板上凉了一会儿,感觉一只一只的不会粘在一起,才放进一只家里最精美的碗里,又将几样小菜装进几只小菜碟里,放进一个从聚贤楼借来的是食盒里。 很郑重其事的交给金小光说:“金公子,拜托了。” 西红柿已经尽数卖给了他,如果蘑菇也能达到预想的回报,发家致富这条路就算走通了。 金小光看了眼食盒。对书墨点了点头。 书墨便含笑上前接过,两人打着雨伞告辞离去。 林株一直送到大门口。 篱笆大门没有遮拦,她便很快可爱的挥手说了声:“下雨路滑小心走好。” 便想转身进门,金小光转身看着她。用雨伞帮她遮着小声说:“一会儿来镇上,小爷在聚贤楼的客栈等你。” “干嘛?”林株吓了一跳忙问:“金公子,有什么事儿不能现在说么?” “不能。”金小光很冷傲的说:“记得一炷香的功夫你就要要出现在小爷眼前。小爷在前面等着,要怎样对你爹娘说你自己看着办。” 这又是什么意思?下这么大的雨,要她去客栈? 又不是情人幽会。为什么非得去客栈,家里不能说么?就算家里不能说,难不成这里也不能说。 还有去聚贤楼的饭点也行啊,为什么会是客栈,又不是投宿。 想起投宿,就想起了在金小光府上各种睡觉。 她吓了一跳,难不成金小光要她去客栈还是为了睡觉? 实在是无聊透顶,其实她很清楚的知道除了身体外部有着亲密接触之外,两人就算睡在同一张床上,也并没有深层次的关系。。也就是没有男女关系的事儿。 每次见到她就为同她什么都不发生的睡上一觉? 这个世子怎么会有这汇总怪癖。。 她很小心的提醒他说:“可是金公子,不是要给老太君送饺子么?有什么事儿就麻烦金公字在这里给奴婢交代。” 又不是真的瞌睡虫,安眠药,抱枕。干嘛要去陪谁。 再者说了,让一个正值情窦初开年纪的少女对一个希腊王子般的妖孽男子还是躺在床上面对,有点太残忍吧。 如果不是她有前在商场身经百战的经历,练就了一身面对诱惑的定力,哪里受得了。 金小光眼睛看着她,说:“既然小爷答应了,自会将饺子送到。但是你也必须在半柱香之内出来。要不然小爷便会在去菜园亲口对你爹娘说,你已经同小爷睡在一张床上了。” 他眼皮已经不听指挥了,不想同林株瞎磨蹭。 威胁!又是赤裸裸的威胁。 林株气的翻起了白眼。站着不动。 金小光说:“那好,小爷去说。说完了就去找老太君。只是从次以后你的跟小爷住在质子府,没有小爷恩准,不许出来。” 不但赤裸裸的威胁,还加了筹码。 林株气的说不出话来, 就算她现在还是清白的,这样丢人现眼有辱家门的事儿也绝不能告诉爹娘。 不就是去客栈么?又不会死人。再说了就算发生了什么?她又不是这个年代人的思想。大不小**罢了。就算有了孩子也就是单亲妈妈。即便是到时候爹娘不认可,她也有能力生存,也有能力抚养孩子。 她的背后可是有人的!先不说那一大深不见底铁箱的金银财宝,就是炕洞里那几十两也够她用上几年的了。 “去就去,难不成怕你。” 林株小声嘟囔一句,又说了声:“你等着。”就进了菜园。 她只是对菜二说。金小光想让她跟着一起去燕府,亲亲自将饺子交给老太君。 菜二夫妻一点也没多想,还连声说:“这样更好,真是沾了金少爷的光了。株儿,你可要好好谢谢老太君,她老人家对我们真不错。” 林株答应这很快进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出了门。 金小光已经不在大门口。她举目看了茫茫雨中看不清他的身影。 最好是已经走了,刚才只是逗她玩儿。 林株很侥幸的走出墙角,转过去。 还没来得及再看,感觉身子已经被轻轻抱起。 “金公子,快放我下来,下雨天,身上都是湿的。” 发现自己已经被金小光紧紧地抱在怀里,还是竖着抱,林株忙挣扎着说。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这么大的雨, 抱着她? 她边挣扎便向四周看去。茫茫水中那里有人的影子。 挣扎了几下,毫无悬念的是越挣扎被抱得越紧,还被往上举了举,脸都贴在了他的脸上,冰凉光滑很有感觉。 十五岁的青春期的身体,三十岁的成熟思想。 她的内心很快就开始了艰难的纠结。 金小光的胸膛宽厚温暖,只是用一只胳膊抱着她,都已经感觉到了男人的力量。 他的温软的嘴唇挨她的耳垂上,呵出软软的热乎乎的气息。 乌黑的头发轻拂在她的脸上。 很男人很性感。 她的内心压抑得很苦的本能冲动决堤而泄。一股热流瞬间传遍全身,一颗心敲鼓似的咚咚作响,自己都能听得到。 心中有种控制不住的渴望,想要让这个男子拥有她,将她深深地嵌进他的身体。 可是另一种本能提醒她,要远离他,她只是在利用你!千万不能中他的美男计! 本能的冲动隐藏的实在是太辛苦,一旦决堤那一点点理智根本阻挡不了。 她狠狠地甩了甩头发咬了咬牙:算了,活了两世。已经够辛苦的了,也该好好慰劳慰劳自己了。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儿有美男今儿先消受、 别的事享受过了再说。 这样的勾引谁受得了。 她慢慢的将胳膊抬起来,紧紧地搂着金小光的脖子。嘴巴正好挨在了金小光的勃颈处,软软的凉凉的,能感觉到静脉的跳动。她轻轻地吻着他的脖颈,一点一点的,还有舌尖舔过。 咸咸的甜甜的。一种跳动的鲜肉的感觉。 似乎味道很不错。 金小光心里一热,怀中女子弱小柔软的小小身体让他有种从来没有过的归属感,软软的嘴唇更让他的心麻酥酥的。 热流热血全部涌向头顶。 刚才浓浓的几乎把持不住的睡意全无,他更紧的一手抱着林株,一手举着伞,在雨水连片的地面疾走如飞。 不大一会就到了聚贤楼附属的客栈。 书墨正在门口等着,见他们这样,不等走近,先自前面带路。 上好的客房是一处小小的独院,院内牡丹盛开蝴蝶飞舞。 书墨只是帮着将珠帘掀起,之后,便转身出了院子关好大门。(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很伤自尊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雨敲打着窗户,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急促。 温馨干净的客房宽大柔软的床上,金小光拼了命的压制住要命的冲动,很艰难的转过身子,沙哑的声音痛苦的说了声:“好了,睡吧。” 便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锦被之中。 他没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就没经得住这个前朝小郡主的诱惑。 她才十五岁,怎么会有这样的魅力让他这个也算是见识过女人的人差点就被俘虏。想起刚才她的万种和风情,那还没有完全成熟也足以让人欲罢不能的柔软身体,那种夺人心魄的眼神,他的鼻血几乎流了出来。 这个小小的女子的柔软身体竟然像条燃烧的火蛇般的缠绕着他的,让他每一寸肌肤都着了火般的,每一条静脉每一滴血液都被点燃。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差点不能自控。 可是她才只有十五岁,而且现在身份还没暴露,如果现在得到她,就的将她带进质子府。 那样的话前朝余孽们一定会出手,要不将她抢走永不相见,。要不会让她彻底消失。 总之他们绝不会让她跟了自己。 还是再等一等。 等前朝欲孽的事情彻底解决。 他努力地让微微颤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 身后的林株却感到从未有过的难堪,这么大的大姑娘,主动勾引,竟然被拒绝,实在是伤自尊。 可是以前那他分明是处处挑逗的啊。 看来这个该死的世子爷只是想利用她,对她这个人并不感兴趣,以前都是装的。 可悲的是她竟然对他的美色动了心,竟然想尝一口这个肥瘦相间的鲜肉。 更可悲的是鲜肉没尝到,差点就磕了牙。金小光这样背对着她,一副看也不想看她一眼的样子。 亏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是初长成了,有点吸引力了。 心里的那点火被浇灭。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会这么丢人。这个时候是要离开呢还是要留下来。 以往的情况是、他没睡着之前她是不能离开的,他睡着之后她也睡着了。睡醒了就可以回家了。 现在同往常不一样,要不要走呢。 她将头蒙在被窝里前后思量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离开的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还留在这里只有自取其辱、 她悄没声息的藏在被窝里穿上衣服,想起刚才光溜溜的样子,恨不得有个老鼠洞钻了进去。 她轻的羽毛般的溜下床,刚刚将一只脚塞进鞋子里。感觉身子被拦腰提了起来,瞬间被放到了床上。 干嘛?这是要干嘛?还要干嘛? 难不成就让她这样继续屈辱的留下来。 她 恨恨的扭过头,挣扎着起身又要下去。金小光用一条胳膊将她重重的镇压下来。 任她再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 不要她,还要这样?这不是活生生的侮辱是什么?有这样的人么? 她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他,说:“金公子,奴婢不知道金公子要从奴婢这里知道点什么?不管你想知道什么,奴婢都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您,奴婢来菜园的时候才五发,以前的事都不纪得了。 ” 真不是个男人,想从她这里确定金臻少的身份。门都没有。打死都不会告诉他,都不会让他发现端倪的。 他已经很有钱了,那么多的金银财宝就留给需要的贫民百姓吧。在她心里已经将金臻少爷当做了一个豪侠,是个仗义疏财不露相的高人。是后世很多武侠小说里风流多金的主人公。, 她心里气愤,这件事情就脱口而出了。说出来她马上又后悔了。 这不是说自己已经有所觉察了么。 不过还好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并没有牵扯谁。 金小光听得心里一紧,她是感觉到了,还是同金镇少爷己经联系上了。 他知道她很聪明,自从上次林朵告诉她书墨在暗中调查她。一定会猜出来点什么的,至于猜到了什么猜到了多少,还不知道。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她自己身份的。如果知道,决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慢慢抬头,看看林株。两人对视良久 ,他才说 :“株儿啊!你想太多了,小爷会从你这里知道什么呢?你有什么值得小爷 感兴趣的呢?小爷只是,只是觉得你聪明机灵而已。还有无忧也托我好好关照你。 ” “没有?没有你为什么会让书墨监视我?没有你为什么会这样对我?金么子,奴婢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金公子这样?金公子,奴婢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奴婢只想好好的种菜,让爹娘过的好一点儿。金公子,你就放过奴婢吧!如果你想知道什么? 请找别的门路” 她一口气说完,慢慢闭上眼睛。 她实在不能直视金小光略显犹豫却真诚深邃的目光。 这话目光会让她觉得他有难言之隐,也没有侮辱她。 金小光深深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林株,一张充斥着羞辱的小小脸庞,长长的睫毛愤怒的颤抖,嘴唇由于生气紧紧抿着。 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歉疚。 这个女子的爹娘就死在他父侯的手上,而他现在又这样的利用她。 他深深地低下头紧紧地抱着她说:“株儿,不要瞎想,没有想要从你这里知道什么的意思,只是你知道小爷喜欢你,想知道你的一切。” 说的真好真动情。只可惜都是假的。 林株安静的被他揽在怀里没有动。 金小光知道多说也没多大的意思,林株不是一般的民间女子,不会被他的一两句话糊弄过去的。 他只是静静地抱着说:“株儿,你还小,才十五岁,等你长大点。” 等她长大点,不管以后的结果怎样,他都要她。 十五岁!这句话让林株突然感动起来。 刚才她一时动情,忘了身体才十五岁,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啊。原来金小光还是个男人。知道保护疼爱未成年人。只不过刚才自己那样会不会被他认为天生**呢。 她撅着嘴巴说小声说:“金公子,既然你知道奴婢才十五岁,就不应该这样挑逗奴婢。你金公子是怎样的人物,文武双全位高权重。长得又人见人爱老少皆宜的,你总是这样同奴婢相处,奴婢哪里把持得住,奴婢再小也十五岁了。” 说的好像全都是因为金小光人物太出众,害得她动了心。 金小光只觉得小小的心肝一颤一颤的。他知道自己人物很出众,也有很多大家闺秀暗送秋波或者托人送来情书。 可是这样从林株嘴里说出来,竟然比唱歌还好听。 他更紧的抱着林株说:“株儿,我会等你再长大一点。现在我们就这样睡吧。” 就在刚才这一刻,他决定以后不管怎样都的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不只是为了他的睡眠,更为了内心身体的是真实感觉。 所以还是要尽早的查出前朝欲孽,好让他们没有机会左右林株。也让林株能平平安安的在自己身边。 金小光抱着林株,去掉了**,一会就沉沉睡去。 林株没了刚才的羞耻。也被金小光均匀的呼吸熏染的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华灯初上,书墨轻轻推开门点上油灯,金小光才睁开眼睛。睡饱了真的是太幸福了。 他微微抽离身子看着怀中娇柔的女子,起身下了床。 “大哥,我们今晚回去么? ” 书墨站在门侧低头小声说,还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床上的林株。这个上等的客房确实很有档次,。但是这么有档次的床竟然没有维账。 “看什么呢?不要乱看。”金小光嗔责的瞪了书墨一眼说 :“太子爷请客,怎能不去。不过得先将株儿送回去。 ” 书墨坏坏的笑着说:“真是难得,大哥也怜香惜玉起来了。那么这饺子还送不送了? ” 饺子还没送给老太君呢。 金小光对书墨招了招手,书墨靠近一点。听他说:“送什么送,这么好的东西,带回去自己吃。” 他才不会将这么好吃的饺子送给老太君,那个老太君讲究吃。如果这款饺子被她看中的话,一定会将林株留在燕府。 那么以后他如果想将林株带走,就有点困难。 书墨原来如此的笑了几声,两人出了屋门站在屋檐下看着一滴一滴屋檐水滴进檐窝。 金小光问:“去看过了?怎么样?” 书墨有点疑惑的说:“看过了,确实是林云一个人住在后院,没人发现别人。可是那屋里我去过,实在是干净。” 金小光说:“也许是那个林云每天闲着无事可做,去擦了。” 书墨不知摇头还是点头的说:“也许吧,不过看林云的样子应该不会去前院。,但是现在金少爷不在,也说不定“ 书墨刚才才从金臻少爷家的小院回来,他只看到了林云独自坐在后院的小屋里看着外面的雨发呆。 什么时候了?灯都点上了。 林株睁开眼睛,看到头顶的油灯,慌忙下了床。 金小光不在屋里,外面还下着雨。 她慌慌张张的下了床,理好衣服就向门外走去。中午出来晚上还没回去,万一爹娘等不住去燕府看该怎么办。 推开门,却见金小光书墨站在屋檐下看雨。 原来他们还在,出门应该不会很尴尬了。她很怕出这个小院路过聚贤楼的柜台被戚掌柜的看见。 看见她跟金小光开房,以后哪儿还有脸再见他。 她忙说:“金公子云大人,奴婢不想戚掌柜的看到。还有没有不路过柜台的路。” 书墨笑了笑不说话,有没有公子说了算。 他想现在还是躲开点的好。 他忽然就捂着肚子说:“大哥,株儿,你们先等等,我肚子疼去去就来。” 他兔子般的跑出院子,金小光看了眼林株说:“这个书墨,就是贪嘴。一定是早上多吃了几只饺子,我们进去等等吧。” 说完将林株推进屋子关上门。 “很闷很热的。金公子,还是打开门吧。”屋子里很闷也很热,。 金小光说:“门关上,打开窗户就好。对了株儿,饺子呢小爷刚才已经帮你送去府上给老太君了,她很满意,赏了你一片金叶子。小爷已经替你谢过了。不过老太君说了,她向来不会轻易打赏下人,让你不要瞎说,免得被人说她偏心。” 金叶子! 可比十两银子多多了。这次尝试又成功了、 今年的计划基本完成。她满脸通红双手颤抖的接过金叶子,双手合十很快说了声:“谢天谢地谢菩萨。” 然后捂在胸前感受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说:“多谢金公子。还是金公子面子大,奴婢就是想孝敬孝敬老太君也见不到啊。金公子什么时候有空奴婢请你吃饭。” “请吃饭?”金小光金小光觉得有点好笑,只不过是一片小小的金叶子,就要请吃饭。 而且一个菜园种菜的小丫鬟竟然能想到请人吃饭,真不愧是前朝小郡主,骨子里透着高贵大气。 他含笑说:“那就下次来都城吧。是请小爷一个还是加上书墨。” 说自己一个的时候有点小暧昧。 林株忙说:“当然加上云大人,云大人也出了不少力。” 经过刚才伤自尊的事件,她再也不敢自作多情自我感觉良好了。哪怕是金小光做了很合理的解释。 金小光说:“那就好,下个五天之后。你请小爷去吃饭。小爷现在送你回去吧。” “可是,奴婢不想戚掌柜的看到,很难为情的。” 要走出去,一定会被戚掌柜的看到的,那个戚掌柜的实在是敬业,总是坐在柜台后。 金小光淡淡地说:“他当然看不到。好了。我们走。” 林株还在左右看,想看看要怎样伪装自己,别的途径没有看到,那就像来时一样,将自己的脸遮掩起来、 感觉身子被轻轻拔起,转眼已到了院墙外。 不走正路戚掌柜的当然看不见了。林株站稳了偷偷抿抿嘴一笑。 金小光随手撑开一把伞,说:“小爷送你回去吧。” “我的蓑衣鞋子。”林株这才想起刚才自己是穿着蓑衣草鞋戴着斗笠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可恶的猥琐男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麦子已经进了粮仓。麦收是一般百姓家的大事儿,也是燕府的大事儿。这段时间府上用菜量很大,有一部分被送去田园农庄应急。 好在菜园的各种蔬菜都很争气,一波一波的层出不穷。铁管家见到菜二夸了他好几次,菜二为此感到很是自豪。 忙碌的季节终于过去了,菜二一家也稍稍闲了下来。 菜二又开始继续没做完的木工活。这段时间他也不敢明着做,怕铁管家来取菜说他不顾忙闲。 这一大早他踩着露水将府上一天的菜蔬整理好,整整齐齐的放在两只大菜筐里送去燕府后门,回来吃过韭菜花蒜泥夹馒头。才刚拿起木锯,林张氏就赶了过来,她的病还没完全好,身体瘦了一圈,倒显得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 她火烧了般的冲着菜二说:“老二,老二,你快过去看看,出了大事儿了。” 菜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放下手里的工具跟着就出了门。一直躲在厨房里的菜二娘子这才探出头来问在地里转圈的林株:“株儿,不知道你奶奶火急火燎的将你爹叫过去做什么?该不是云儿出事儿了吧?” 林云还躲在与娘家一墙之隔的金臻少爷家。 本来林株是打算过一半个月就给她租房子,可是那个姚老实为人吝啬,在家里地位也低。儿媳妇跑了没找到她将她带回去,他是万万不敢回去的。再说儿媳妇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便在离斜庄坑不远的一户富裕人家找了个短工的工作,边做边等着。却没来打扰。 看来他是断定林云就是被林家藏起来的,而且坚信守在林家附近就等能到。 这倒让林株发愁起来。 他老是不走,林云就的在金臻少爷家住下去。让一个大肚子住在人家,也不知道会住多久,实在是很不好。也不知道金臻少爷金玺少爷会不会见怪。 她很担心如果姚老实总是不走的话,要怎样?毕竟是一个大活人过些天还会有一个孩子、藏起来不容易。 她知道菜二娘子胆小怕事,当时只是一时愤慨,过后很怕。因为如果万一事情败露,会连累菜二的。 林株忙笑着安慰她说:“娘,不用担心。实在没办法了,女儿就厚着脸皮求金玺少爷了。” 菜二娘子说:“株儿。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知道。这女人双身子就的在婆家。在别人家生孩子对人家不好。金九少爷人再好,也不会同意的。还有金臻少爷万一回来了,怎么说。” 在她心里金臻少爷金玺少爷都是高贵的人,生孩子那可是不干净的,一般百姓家都会让产妇去一个破烂的屋子坐在铺满细土的炕上。产妇的血水都不会让男人去碰。 林株明白她的担心。又安慰她说:“娘,都七月了,农忙季节过去了,那个姚老实啊也许很快就回去了。他一走我们就给大姐找地方。” 菜二娘子说:“哎,那个姚老实收麦子都没回去,那能那么随便就走了。” 菜二娘子说的也是,一个靠种田变小地主的吝啬鬼,能在农民最忙的时候不回去,难道还指望他闲了回去么。 看来这只是她的美好希望罢了。林云这件事还真的另做打算。 林云的肚子很大,听说成了亲就没来过葵水。算下来应该有七个多月八个月了,离生产也就一个月左右了。 这个时候的快点做打算了。可是这么短的时间要在哪里找到合适的房子呢?坐月子应该是在秋天,过了秋天就到了冬天。古代的冬天冷的撕心裂肺的,还得找个暖和的,最重要的是还要离的近一点,便于照顾。 还的帮她找个伺候月子的,哎,有点麻烦。 林株叹了口气说:“娘,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会有办法的。奶奶今儿的表情还好。应该没什么大事儿,看起来不会是大姐的。” 菜二娘子也跟着叹了口气说:“但愿没事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株儿,你就好好想想,你主意多。” 菜二娘子为人善良。心眼也好。现在自己正在努力的给菜二治病,就想要一个自己亲生的儿女。 她对林云倒没多关心,却是真的很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很想看看孩子生下来是什么样子的。她虽然这么大年纪了,却从来没看到过婴儿,因为林张氏从来不让她去看侄女侄女们。说她没儿没女不是全人。 听说刚生下来的孩子脸上有皱纹,像个蔫巴老头。她有点不相信。 娘儿两说着话,一边等着菜二回来。 菜二出去了很长时间,一直到下午才回来。 一进门看到林株正逗大黄狗,急急的说:“株儿,你大哥要去投奔无忧公子,也不知道算是无忧公子的家丁还是从军。总之这是个好事儿,怎么都比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的好。他媳妇儿已经怀有身孕了,如果他外出能立个战功,赚点银子或者升个一官半职的多好。咱们林家也会跟着风光的。没想到金公子办事还挺牢靠的,上次一次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倒记得很准,说好的七月份就是七月份。哎,只是你二哥刚好说了个媳妇儿,说是秋天成亲,要不他也去就好了。哎,你爹是年纪打大了,要不然一定去从军。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报效国家保家卫国。株儿,你去告诉你娘摘点菜,晚上我们去那边给他送行。” 林株低头笑了笑,金小光前些天倒是对她说起这事儿,她也没太在意,没想到还是真的。 她很赞同菜二刚才说的一番话,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林大梁林大栋正是少年,该是展示抱负的时候,。却整天呆在家里游手好闲,东游西逛的,白辜负了大好年华。 去当个兵锻炼锻炼是最好的。 她答应着自己提着篮子去了菜地。挑选各种肥美的菜。 菜二又说:“株儿啊。菜让你娘摘就好,你去镇上买点头肉,豆腐什么的。你大哥去从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说完进屋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两银子。 林株取笑他说:“爹,让你做个钱匣子你就是不做。你给你女儿说说。你都将银子藏哪儿了?” 上次将十两银子交给他,看到他偷偷摸摸的不知藏在哪里,前些天那片金叶子他更是神神叨叨了好半天。 林株好奇想看看他到底将钱都藏哪儿了,家里的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找到。 菜二呵呵笑着说:“都能让你随便找到那还行。株儿,这些钱可都是你的嫁妆, 以后啊我女儿的嫁妆一定不比那财东家的少。 ” 单是那一片金叶赔的东西就不会少。 林株笑吟吟的走出菜地,接过银子说:“爹,这些钱可是给爹娘买房置地的。虽然还不够,但是一点的一点的再挣。至于女儿的嫁妆,爹你你不要操心了,女儿自己挣。再说了,。爹您不是说过么,好女还不图嫁妆呢。” 说完跺了跺脚,理了理衣裙进屋找了个干净精致的篮子挎在了胳膊上。菜二的手非常的灵巧,只要闲下来就会同藤条柳条竹条麦秆编织一些美丽的篮子,圆的方的椭圆的花篮形的,总之是各种各样。甚至还有一种提把很长,像编麻花辫般的编起来的。材料是柔软的紫藤条的。上面还有一个林株用碎布拼起来的布艺。 这种篮子可以直接挎在肩头。 现在她觉得出门提只好看的篮子也是种时髦。 她有点神气活现的将篮子的提把挎在肩上就出了门。 一边走一边哼着歌儿,田野里的麦子都收割完毕,一片空旷。很多鸟类落在地里觅食,吃的毫无顾忌,甚至她故意的驱赶也无济于事。 都说是人为财死鸟儿为食亡,这话不假。这个时候如果她稍微设点套儿,这些鸟儿中的很多应该都会中套。 她边走边小声哼唱,没注意以头就差点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她慌忙后退几步,抬头看去。 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撞到的人正是姚老实。他此刻用一双不大却很恶毒的眼神盯着她看。 这个看起来老实。其实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如果不是顾忌林云同肚子里的孩子,她早已将他送大牢。就算送不进去也不会让他好过。 可是这个恬不知耻的畜生不如的东西竟然死皮赖脸的就是守在这里不走。 难不成真不要脸的到了还想将林云带回去给他欺负。 她眼神一凌,狠狠地瞪着他大声说:“姚老实,你不好好的走路。眼睛长到头顶了。” 姚老实绿豆般的小眼睛骨碌碌一转,布满红血丝的黑红脸膛很艰难的扯起一丝笑,说:“株儿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姚伯的。” “就你,也配!”林株愤愤的冲地上吐了口唾液,骂了声:“还不如个牲口。” 说完抬起头说:“让开。好狗还不当道儿呢!” 姚老实一双看起来老实木纳绿豆眼又转了转,陪着小心说:“株儿,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虽然不是你爹娘亲生的,但是你爹娘总该教你一些人理待道吧。小老儿虽是地里刨食吃的,好歹也是你姐姐的公公,一点规矩都不懂。株儿啊,小老儿将你姐姐娶了回去当儿媳妇,不是你也知道的么。小老儿知道你姐姐就藏在家里,你给说说她藏在哪儿?小老儿给你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好多啊!” 林株故意很夸张的说了声。、还想收买她,真是异想天开。 姚老实见她双眼冒光,以为被一两银子所迷惑。 忙说:“对,给你一两银子,这可是小老儿这么多天做短工赚来的,才刚兑换的。” 说完从衣袋里摸出一两银子紧紧地捏在手心里给林株看。 “呸!”林株又狠狠地呸了声,大声骂道:“你姑奶奶见过银子!你这一两还留着给你家祖宗上坟用吧。姚老实,姑奶奶可告诉你,。我奶奶好欺负我爹娘好欺负,姑奶奶我可不好欺负!你说我姐姐好好的一个人嫁去了你家,回来怎么就遍体鳞伤没指甲盖一点的好处!还有我爹娘我们一家人将大姐交给你,。你给带去了哪里?我们没向你要人,你到好,天天追着我们要人?你说你是将我姐姐转买了还是杀害了。” 她说的很快口气很坚硬。 姚老实听得脸一阵红一阵黑的。林株一口一声畜生牲口的叫,还自称姑奶奶。 这可同他抢走的那个乖巧听话的林株判若两人。 这个姑娘不好惹,听她的语气,那个林云应该将他做的事儿告诉了她。 他心里慌了一会儿随即镇静下来。 那件事情也只是他知林云知他的那个泼妇般的女人知道。 就算林云对她说了,又怎样?只要他打死不承认,他的泼妇般的女人一定是不会说的,儿子傻子一个,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完全可以说那个林云不守妇道。不好好过日子血口喷人。 他弯着腰转了转眼珠说:“我说株儿,你这说的什么话?哪有小辈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我心里都清楚,你姐姐就在你家里。你要是不想说,小老儿也不勉强,小老儿就不信她能藏多久。” 他说完很邪恶的笑着从林株身边走过。 他知道林株的背景,有人撑腰也不敢太招惹、 这个猥琐的男人,真是恶心。 林株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那你就好好得等着。” 说完狠狠的将手里的篮子甩了甩。今儿的好心情全都被这个极度畜生的男人给搅了。 得想个什么办法来治治他。 买好了东西低头默默地回到菜园,到了晚上提着东西随着菜二菜二娘子一起去了斜庄坑。 走过金臻少爷家的大门口,下意识的对着门缝看了眼。院子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摸了摸身上带的钥匙。 自从上次书墨问过,她去过一两次都没看到过金玺少爷同屈伯,。 难道他们害怕被金小光发现,已经走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不敢久留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林大梁第二天要走,一家里人坐在一起暂时忘了别的,竟然少有的和睦起来了。就连冷脸摆了大半年的林家大媳妇李氏也鲜有的露出了笑脸。 她不停地帮儿子夹菜,一个劲儿的说:“大梁啊,出门在外要手脚勤快一点要多长点心眼。无忧公子人不错,我们又住他隔壁,一定会关照你的。” 儿子要去投奔无忧公子,她是又激动又难过的。男人前半辈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正儿八经的营生,却是年纪有点偏大,加上前半辈子没有出过什么力,短短的时间就显得苍老了许多。每个月回家几天都是唉声叹气的。 可是不出去也不行了,已经签了契约。而且现在林张氏年纪越来越大,人一老就怕死爱钱没瞌睡,从菜园掠夺来的银子也不好好花在她们身上了。她虽然平时也工于心计精明算计,却知道老二一家也救济不了多久了。只要哪天林张氏一闭眼,菜二那边的银粮也就断了。 无忧公子可是人中龙凤,他的爹天天都能见到皇上,儿子跟着这样的人出去,一定不会错的。 她甚至有点小小的窃喜,不知道儿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被无忧公子选中。 林大梁忙说:“娘,你尽管放心,儿子知道。” 他心里也是很激动的,随着年纪见长,成了亲。又看见爹三叔的下场,便觉得自己以前的生活态度是很不对的,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混日子。只可惜没有什么方法改变。他知道燕府训练了一支敢死队,教官武师傅威震四海。他这样的小混混看见他就得远远地躲开。以前他可是一直幻想着能加入他们。 可惜人家招收的条件很苛刻,他这样的人哪里会入武师傅的法眼。 现在无忧公子招收家丁,也可以算是招兵买马。能有幸成为燕府敢死队中的一员,他简直是心急如焚。虽然他知道无忧公子正在定远抵御外寇,他这一去便是奔赴沙场,但是作为一个热血青年,也在都城跟着黑帮混了一段时日。该有的豪气义气还是有的。 是个男儿就得报效国家。 所以他是欢喜的。 倒是林大栋有点不高兴,他同林大梁年纪相仿,又从小在一起也算是臭味相投。他也知道家里情况不好,急需改善。也很想追随无忧公子,可惜家里给他订了亲,说好了秋天完婚。 他有点懊恼地说:“大哥。真不知道我娘给我定的什么亲。奶奶,二叔,娘要不我先将亲事搁下。也随着去定远。等回来之后再成亲可好?” 林家老三媳妇卢氏干瘦的脸抽搐一下说:“瞎说什么呢?彩礼都给了。就等着你二叔过几天消闲下来回亲呢。怎么能说搁就搁呢,你能等得起,人家女娃儿可等不起。” 说完很快的看了眼林张氏菜二。 林大梁成亲时是菜二回的亲,这次也的是他。 这个卢氏有时候有点混,林张氏很怕她搅了今天的好心情,忙说:“大栋,你娘说得对,你等得起人家女娃儿等不起。,再说了你看你奶奶这年岁,真是过了今儿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儿。你还是早早成亲。了却奶奶的心事。今儿是给你大哥送行,你就不要添乱了。” 她拦住了后面的话题。 林株却听出了话音。这就是让菜二前有车后有辙的,给林大栋也出一份回亲的银子。 真是服了这一家老小了,都看着爹的一双眼睛在动。 她咬了咬嘴唇,压下了想要质问几句的冲动。只管默默地坐着。 明儿林大梁就要走了,不管以前怎样,现在总算是要奔赴前线杀敌卫国了,看他的样子上战场也许会是一位铮铮铁骨的壮士。 这个时候就算有多不满,也不能让大家扫兴。 菜二作为家里长辈中唯一的男人,举起一杯酒好好的嘱咐了几句。无非是不要担心家里,有他在。 一家人坐在一起,直到月上中天才告辞回家。 走过金玺少爷家,看着黑洞洞的院子。林株忽然觉得林云一个人独自住在里面,真的很孤苦。人如果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想的一多也许会做傻事儿。 万一她做了傻事儿岂不害了金臻少爷。 便对身后的菜二两口子说:“爹,娘你们先走,我去看看大姐。 她快要生了,也不知道睡了没有?” 菜二娘子也正想说想要去看看林云。她总是想着她的大肚子,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怕有个什么闪失。 她也说:“是该去看看云儿,我说当家的。我听说孩子在肚子里就怀九个月零十天。算一算云儿也有八个月了,是不是晚上得有个人陪着,要不然万一出了事儿,我们本来是办好事儿,还成了坏事儿。” 菜二也忙说:“株儿娘说的对,我听朱大厨说他兄弟媳妇就是生孩子的时候跟前没人死了。要不我们先进去看看,以后晚上来个人陪一陪。” 林株看了看周围,也没人,便摸出钥匙小声说:“我们的快点帮她找个地方住下来,这可是人家金少爷家。将孩子生在人家可不好。” 菜二叹了口气说:“那是。可是那个姚老实还在咱家附近,怎么找房子啊。” 林株打开门,院子是黑的,安静极了。 菜二小声说:“株儿,你先将大门扣上,我们进去看看云儿就出来。” 林株说:“也好,你们小声一点。” 三人轻手轻脚的走过拱门,进了后院。林云屋里的灯果然还亮着。 到了林云住的屋子,林株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喊了声:“大姐。” 坐在炕上呆呆的望着屋顶的林云忙下了炕打开门,看到菜二菜二娘子林株一家三口,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她忙将三人请进屋子坐下,每人倒了杯水。 便低头默默地看着灯光下地面自己的影子。眼泪便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菜二娘子心酸起来,她向来心软,见不得人受苦,看一向伶牙俐齿脸上都带着小聪明的林云这个痴呆的的样子,也跟着掉眼泪。 这孩子现在的样子就像几年前的林株。 这是做什么?只不过是来看看怎么倒相对泪两行了。 菜二更是深深的低着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侄女。 林株看着难受,便说:“大姐,我爹娘回家里了。大哥明儿要去定远投奔无忧公子。家里一切都好。你先好好暂时住在这里,这几天我同爹就帮你找房子。“ 林云抽泣着说:“株儿。我娘有没有问起我来。,奶奶呢?那个老畜生走了没有?” 林株有点语结,林张氏李氏甚至林大梁都没问起过她。 那个老畜生也没走,不但没走还常驻了。 想到常驻,她忽然想起金玺少爷好像说过。他再也不回来了。金玺少爷的能力她没见识过,但是凭感觉不会比金臻少爷差哪儿去。他说过姚老实不会再出现,一定是有所行动,那么现在姚老实还在,是不是该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可是他好像已经走了。 她只好说:“大姐。,你娘忙着帮大哥收拾,奶奶也顾不得你,那个老畜生,还不死心。所以你还的在这里再住些天。” 林株呜呜的就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株儿。你说我们女儿家家的是不是长大了就不是人了。我林云怎么这么命苦,嫁了傻子不说,还差点被打死,这好不容易跑回娘家,娘家的人还不如个外人。株儿,二叔二婶,要不是你们,云儿真的要死了。” 她哭得很伤心,一边哭娘奶奶的冷漠,一边哭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乱了纲常的孽种。生下来该怎么办,不要说面对,就像现在想起都恶心头皮发麻. 她原本是铁了心不要这个孩子的,前几个月为了少挨打少受姚老实的欺负。忍着屈辱用孩子做保护伞的,可是没多大用处。现在她想将他打掉,前些天曾经用手锤,用膝盖顶! 可惜都没成功,还差点要了她的命。 是 那个须发皆白的屈伯将她救了下来,帮她熬好了药。他很严厉的警告她:如果不想要孩子。就得做好母子两一起去死的准备,而且不能死在这个院子。 她就是不甘心去死才逃了出来的。 可是住在金臻少爷家的后院,她脆弱的心很受刺激。 她不敢想如果金臻少爷突然回来,她要不要碰死。金臻少爷她早已不敢奢想,却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所以她现在很想早点从这个院子出去,哪怕是给她一间茅屋也好。 林株心里很难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的事儿暂且不说,这次她可是尽力帮忙想办法的。 她小声说:“大姐,你也不要难过,这不是还有我爹娘和我呢么。你别害怕,先在这儿住几天。” 说完急匆匆的拉着菜二娘子说:“娘,我们走吧。大姐也该休息了。” 她真的有点害怕再听到林云的哭声。 会让她内疚的。 虽然这件事情是她先害的她。 菜二娘子也难受,也不敢继续留下来。 三人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林云悠悠地说:“株儿,二叔二婶。如果云儿死了,你们一定要记得烧纸。你们不知道。住在这个院里子,每天晚上都是空空荡荡的,很吓人。前些天金玺少爷人还在,可以看到后窗户亮着灯,这几天灯光没有了。” 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院子里,还在在后院,白天晚上的看不到一个人影,也是怪可怜的。 可是林株也没办法。 来的时候她还想着留下来陪陪林云,给她做个伴。可是听她说话,她有点害怕。万一晚上她对她喋喋不休的诉苦, 她的小心肝会受不了,她会觉得她的这一切都是拜自己所托。 一家三口有点逃离的出了后院,林株顺手将拱门锁好。 来到前院,猛的看到院中间的树下站着一个人,淡淡的月光下很是清逸。 她吓了一跳,心脏猛地一缩。 就听菜二很恭敬的问了声:“金九少爷您在家啊!” 他刚才一直看着前方,一眼就看到是金玺少爷,所以并没有感到吃惊,倒是有点难为情。 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来到人家家里,很有偷鸡摸狗的嫌疑啊。 金玺少爷慢慢转过身子说:“小生也是刚回来。” 菜二忙解释说:“金九少爷,小人只是去看看侄女儿。” 金玺少爷有点僵硬的笑了笑说:“有时间只管看。菜二叔,进屋坐会儿吧。” 原来没有生气。 菜二忙说:“不了不了。已是半夜了,小人得快点回去。” 说完拉了菜二娘子一把说:“株儿娘,快点走吧,金九少爷刚回来,想来也累了。” 金玺说:“累到不累,对了,株儿。你先等一下,问你几句话。” 说完又喊了声:“屈伯,您出来一下。” 屈伯答应一声从黑乎乎的屋里走了出来。 林株奇怪的看了屈伯一眼,人在屋里怎么不点灯。 屈伯走出来,同菜二打过招呼,说:“菜老弟啊,老朽有点事儿想问问株儿姑娘,不知道菜老弟可放心?” 金臻少爷金玺少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屈伯虽然是仆人身份,看起来也不是平常百姓。况且他自称老朽,也差不到哪儿去。 菜二忙说:“放心,放心。,老哥有话只管问,小人在外面等着。” 屈伯说:“菜老弟你先回去吧,等会老朽会送株儿姑娘回去的。” 菜二夫妻便告辞回家。 林株跟着金玺屈伯进了屋子,才发现屋里其实是点着灯的,只不过是油灯外罩了快黑色的罩子。 金玺少爷先坐进了椅子,屈伯也坐在对面。 金玺少爷指着身边的一只铺着美丽刺绣的坐墩说:“株儿,你坐。” 金玺少爷问的是金小光的事情,问得很仔细。 林株不敢照实回答, 只说每隔五天回去送一趟菜,菜交给门口的童子就好。 金玺少爷很不相信的说:“真的只是送去门房?可是有一次我分明看到你上午进去,下午才出来。” 他怎么会看到?难道是在跟踪自己。 她有点不高兴了,虽然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但是也不能管制她的私人生活吧。 她微微撅着嘴巴说:“我就是进去转了转看了看游玩游玩,怎么,不行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杰作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金玺少爷柔和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光芒,他一点也不在乎林株的抢白。轻声说:“株儿,临来的时候七哥特意交代如果见到你,就提醒你离那个什么定远侯世子远一点。小生这也是受人之托,也恰好去都城办事儿,看到你进了那个质子府。” 说的好听,让她躲着金小光离他远一点。怎么躲怎么远?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再说了只是让她离金小光远一点。也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她没好气的说:“金公子也没对奴婢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儿来,有什么好躲的,本来就离得很远,再远就要离开地球。” 她说这话有点心虚,有没有出格只有她自己明白。 金玺少爷好脾气地说:“株儿,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你,别的分寸你自己把握就好了。刚才怪我多嘴。” 这一句怪我多嘴让林株感觉怪怪的。 其实她也是刚才一时生气,金玺少爷的提醒很有道理,这个金小光确实要离他远一点。这个人高深莫测,走得太近就算自己再怎么保持清醒的头脑也会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 知错就改, 她低头小声说:“金九少爷,其实你提醒的都对。奴婢以后一定多加注意。只是只是,金九少爷,奴婢记得您上次说过我大姐的那个畜生公公不会再找她麻烦的。奴婢今儿看到他了,他就在镇子附近的人家打短工,他说一定要守着。奴婢害怕万一被他发现我大姐在金少爷家里藏着,会不会对金少爷不利。还有,我大姐都在这里藏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生产了。的快点帮她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 金臻少爷对她是真关心,只要她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或者不说出来只要他知道了,一定帮着解决。金玺少爷应该也一样。这件事情对他说说,也许能帮得上忙。 金玺少爷温柔的同金臻少爷如出一辙的眼睛顿了顿,闪过一丝寒光,说:“怎么。他还在啊。他倒是敢等。株儿,这件事情你也不用发愁。反正七哥暂时估计也回不来,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如果你大姐安分守己的话。就让她在后院住着吧。不过不能给她找老妈子,也不能让人来伺候月子。你回去想想吧。” 这么大气?可是能么?生孩子得有人伺候月子,的有人帮着照看。还有孩子是会哭的,他一哭起来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么? 她说:“金九少爷,你的好意我们领了。可是这样做估计不好。孩子生出来会哭,对金臻少爷不好。” 金玺少爷说:“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七哥还有我都不是这里的住户,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啊。株儿,这事儿不勉强,你要是觉得能找到更好的地方给她坐月子,最好不过了,万一没有好的,就让她在这里吧。只要你觉得好就行。” 七哥这个院子买下来本来就是为了林株,他不知道林云曾经对林株做了什么。看林株为了林云的事儿伤神动脑的,以为她们姐妹关系好。他也是从小东奔西走的。没那么多的讲究。 金玺少爷人不错,哪里像是金镇少爷的堂弟,简直就是亲弟弟。 不管接下来有何打算,这些话很暖人。 金玺少爷又同她说了一会闲话,还告诉她林云差点自残,亏的屈伯懂点医术,帮她配了几服药才保全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原来还有这一出,林林顿时惊出了一身汗 。 这万一一林云真的一失两命,岂不连累了人家。 她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说:“金九少爷。奴婢真的不知道大姐会想不开,给屈伯添麻烦了。奴婢会好好开导大姐的。 ” 林云一定是想到肚子里造孽的孩子,想到自己的处境,未来的日子。一时想不开。不,她根本就不会自己想死,而是想让肚子里的孩子死。 这个林云真是无知的可悲,快要足月的孩子,怎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金玺少爷亲自送她出了门,林株小声说:“金九少爷。屈伯不在么?要不要奴婢将门反锁了 。” 如果他们都在的话儿应该不用反锁了吧?金小光书墨都已经走了很久了 。 金九少爷说 “反锁起来吧,给你说实话,我身上有伤 , 得静养,,不想人知道” 有伤?哪有伤?林株下意识的抬头看去,身体挺拔,说话有力,浑身上下没看见有哪里不舒服。 她也没问,也许是内伤,也许是情伤。 便说:“那金九少爷请回吧,奴婢就将门反锁了。” 金玺少爷并没有进门的意思,轻声说:“株儿,我是一定要将你送回去的,你只管锁上门就是。” 还真有绅士风度,果然同金臻少爷很相似。 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可笑,只是一堵院墙怎么能拦得住这个金九少爷,应该就像挡不住金臻少爷一样。 月光不是很明亮,金玺少爷说:“株儿,你走前面吧,我在后面跟着。月光不错,“ 分明是朦朦胧胧的,那里就不错了。不过既然金玺少爷说不错,那就不错了,只当是月下散步了。 她慢悠悠的走在前面,斜庄坑的住户都睡了,不宽的巷道很幽静。 走过几户人家的门前,远远地看见一个影子下了斜坡,向这边走来。 一定是谁家的男人晚上出去喝酒或者赌钱了,林株放慢脚步,向一侧移了移。顺便回头看了看。这个时候回家的人除了实在有事儿的,就是不误正业走歪门邪道的,如果是她一个人还真有点害怕。 还好,金玺少爷就在身后。 那个人下了斜坡,就向这条巷子走来,慢吞吞的,还贼头贼脑的。 该不会是小偷吧,林株心里有点害怕放慢脚步同金玺少爷并排。 眼睛再次很仔细的看向那个人。虽是不常来,但是里面的住户也就这么多,一般人家的人说不说话也都认识。 而且前段时间林大梁才成亲,街坊邻居的都来祝贺,该认得人基本上都认下了。 这一仔细看。吓了一跳。 这个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猥琐男人不是别人, 正是老畜生姚老实。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一定是想探听林云的消息。 距离他们还有点远,林株侧过身子压低嗓门对金玺少爷说:“金九少爷,我大姐的那个老畜生公公来了。你看那个贼样。” 金玺少爷微微抬头看了看,说:“株儿,你也别抬头,我先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林株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功夫。只觉得脚下像滑冰般的就到了斜坡下,那个姚老实已经到了身后。 她猛地回头看过去,姚老实似乎也吓了一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边看。 金玺少爷又将她胳膊一拽,林株便觉得自己被提起来般的很快的就到了坡顶菜园后院墙。 金玺少爷将她送到大门口,看着菜二打开门,才告辞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菜二就带着林株去镇上送林大梁,他天不亮就去集合了。 燕无忧这次召集的敢死队员并不多,也就一百个左右。全都是二十左右的壮实小伙子。由威风凛凛的教官武师傅亲自带队。 这些小伙子大多数是燕府老家人的孩子,对于能够追随无忧少爷都感到十分的自豪。 很多人相送却并没有看到离别的伤感,倒是很高兴。 尤其是那些个小伙子,一个个精神抖擞,雄赳赳气昂昂的。 看着都让人精神鼓舞。前来相送的除了菜二林株还有李氏林大栋,林大栋的新媳妇儿有了身孕,没有过来、李氏是百感交集满眼含泪。不停地对菜二说:“他二叔啊,我家大梁终于有出息了,他走了以后,家里就要靠你了。哎。。也不知道你那个死鬼大哥,在燕府的作坊里干的好不好。” “好的,干得挺好的。”菜二目送林大梁远去说:“铁管家前些天还说起,工钱都给娘了。大嫂。要不有机会我去求求铁管家,让大哥回家住上几天。” 李氏忙摇头说:“他前些天回来过,算了。不管在燕府怎样都比在家里每天找茬儿的好。他二叔,你说铁管家已经将你大哥的工钱给了娘,有多少呢?“ 李氏问完眼睛看着菜二,胖胖的脸上带着笑意。心里的气都冲到了脑门。 这个婆婆,都七老八十了,还攒着家里的那点经济大权不放。 这大儿子都成亲了,小儿子也已是十多岁了,家里现在除了死鬼男人,还有四口人。这一个个的都得穿都得有点别的事儿。儿媳妇还是双身子。可是自己根本没有什么钱。不管有什么事儿,都得伸手 向婆婆要。以前是一家人就靠林张氏厚着脸皮从菜二那里连抢带拿,她只能是跟在林张氏身后看她的脸色。现在自己男人也去挣钱了,却都被婆婆一手拿了去,竟然给她说也没说。 有点很不像话。 而且现在唯一的女儿还生死不明。她还想有点钱万一女儿生了孩子还的帮衬着点。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女儿就在附近。 她这一问,菜二吓了一跳。 他以为娘只是掠夺自己的,不会这样对大哥三弟他们。所以刚才将铁管家说的事儿告诉了大嫂。 现在这么一听,大嫂好像是不知道。 他忙说:“这个,大嫂,我也不是很清楚。的回去问问娘,对了大嫂,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免得娘又来骂我。“ 他人老实说的是实话。万一大嫂回去要银子,林张氏推辞不给,大嫂一着急将自己出卖了,岂不是又要被狠狠的折腾一番。 李氏忙说:“不会的他二叔。你说咱娘也是的。既然当家的挣了银子,怎么也得给大嫂一点你说是不是。你看看大梁媳妇儿双身子,大贤也大了,用钱的地方多了。说出来不怕二弟你笑话,你大嫂身上一钱银子都没有。“ 这个菜二绝对相信。娘会掌管这一大家子人的吃喝拉撒睡,却不会给他们一点银子、 他低头很为难地说:“大嫂,这事儿我也是知道的,不要说大嫂了,就我这样的,身上也没银子。娘每个月像是能掐会算,不但将我们三口人的月俸全拿走了,粮食也全拿走了。你也别生气了,娘就那样。” 其实对于娘的这种行为他深恶痛绝的,只是敢怒不敢言。 李氏便将肚子里的苦水向菜二吐了一遍。 林株不想听他们说这些是非话,都是萤火虫的屁股背后放光,有本事自己去找林张氏说!便自己在镇上转悠,想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边走边看就走到一家粮行,这家粮行的店铺就在自家临街的屋子里。不算大生意却很好。这家店的主人在天门镇有十几亩地,也算是个富裕人家。 到了店门前她先探进头去,想看看店里那位好看的老板娘在不在。 这个老板娘同戚掌柜的有生意上的来往,每次林株想买点粮食,戚掌柜的就会带她来这里、 这个月的粮食又没了,新麦子又进了仓。她想看看有没有新麦子。 那新麦子蒸的馒头透着一股麦香,很有嚼劲,就是没有菜也能吃两只。 她刚刚将头探进店里,就看到最不想看到的姚老实的脸肿得馒头般的,一双眼睛比熊猫还青。 他一个劲儿的对着老板娘作揖,说着好话。老板娘的身边站着两个赤臂大汉。 怎么了?她很快地将头收了回去,贴着墙站着偷听。 听了一小会儿,听出了点眉目。原来姚老实就在这家做短工。昨儿晚上他偷偷的潜入这家店想要偷走一麻袋的新麦子,刚好被这两个看店的伙计发现,给打成了这样。 今儿老板娘非要将他扭送报官。他正在苦苦哀求。还一再解释自己并没有偷麦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进到店铺的。 林株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抿嘴一笑,离开墙面,脚步轻盈地走了,走了一会儿看周围没人,一蹦一跳起来。 刚才她已经很清楚的听明白了,姚老实被抓到的时候同她回家相差没多久。 很明显,这是金玺少爷的杰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要怎么办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离林云生产日期只剩下十几天,还设找到合适的屋子,那伺候月子的婆子也没找到。 敢情这什么时代房子都不好找,伺侍月子的老妈子也不好找。想要招之即来,找之即有那得有钱。 像她们这样只想出不多钱的不好找。 “娘,该怎么办啊?今儿又白跑一天。大姐要生了,还住在人家金少爷家怎么行。 ” 跑出去绕着天门镇前后左右的又跑了一圈,还是没有合适的房子合适的人,林株有气无力的双手托腮对忙着做饭的菜二娘子说。 菜二娘子心里也着急 。她比女儿还讲究,快要生孩子的女人怎么能在人家住呢?会给人家带来霉运的 。 可是女儿已经跑了将近一个月,那双小腿儿都应该跑细了 。事情还没有着落 。 她愁眉苦脸的说 :“可惜我们也住在人家的地方 ,要不然就让她在咱们这儿坐月子。” 林株忙摇着头说 :“这个一定不行不行,咱府上是什么样的人家 。如果被人家知道 咱私自做主 ,说不定会辞了我们 。这工作可不能丢 。” 菜二娘子跟着点头说:“娘也就这么说说 ,可是株儿,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 哎! 怎么办怎么办 ?她怎么知道怎么办? 还是先去林云那里看看吧,如果实在找不到地方 ,不如就跟林张氏说清楚。 再怎么说,林云也是林张氏的亲孙女,李氏的亲女儿。有姚老头在她们不敢接纳。但是现在这姚老实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想来她们也不忍心看着林云将孩子生在露天地里吧。 林家那么多人,多一个人自然,多一份力量 。 她顾不得吃饭,急匆匆的就向斜庄坑走去。 “株儿,大姐还是死了算了。活着真是你们的累赘,你说奶奶那个死脑经,怎么可能让我在娘家生孩子。真不知道我拼了命的跑回来做什么?家里也没人把我当人看。都是这个该死的害的。” 林云挺着大肚子躺在炕上,她身子很重,双腿肿的厉害,脸也浮肿了。这几天走起路来很困难。她听林云说房子还没着落,林株又想告诉林张氏她就住在金臻少爷家的后院,离自己家只有一墙之隔。 她从小跟在林张氏身边,除了学到了她的偏心势力耍心机耍泼,还能看清楚林张氏所有的心思。猜到她的意图。她很清楚地知道奶奶是绝对不会让她在林家生孩子的,就是很疼爱自己的亲娘,也不会。她们都重男轻女,留在她家生孩子,还怕她会带给林家霉运。 林家本来已经够倒霉的了,今天这好运才刚开始。林张氏绝对不会让她这个泼出去的水将这点好运给冲走的。 她顿时双手捶胸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惊天地泣鬼神的。 哭的林株心里更加的憋屈难受。 作为女人,活成林云这样也真够凄惨的。如果不帮她也许会酿成一个大悲剧。 看林株那一双浮肿的大手砸在那只比锅还大的肚子上,她的心跟着一跳一跳的,很害怕里面突然跳出一个血淋淋的孩子来。 她慌忙拉住林云的手急促的说:“大姐,你不要这样。我和爹娘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大不了你就在这里生。等生完孩子我们再找地儿住。反正金臻少爷又不在。金玺少爷也说不定回不回来住。” 本来她是绝对不会让林云在金臻少爷家生孩子的,但是现在被逼的无奈,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反正这里也不是金臻少爷的家,只是他的一处房产。 况且金臻少爷说过这个院子还有屋里的那些钱财都由她说了算, 林云心里也是害怕的。她就是不想死才逃了出来的,现在她只知道姚老实已经不在天门镇了,已经不会再带给她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她不是很清楚的知道姚老实的一只眼睛差点都瞎了,一只手基本上已经废了。 而且他以后再也不敢踏进天门镇了。 她只想能有个地方让她将肚子里的孽种生出来,也不管是不是住在金臻少爷的院子里。 她曾经过无数次的想过只要这个孽种一出生。不管是男是女都得掐死他捂死他压死他,总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让他去死。 听林株这么说,她的心稍稍的放了下来。她知道林株能有金臻少爷家的钥匙。就能做一点主。 她现在已经顾不得仔细去想林株同金臻少爷的关系,。反正她知道关系一定很亲近,也不管是真的同九儿关系好还是金臻少爷。 她抽泣着说:“株儿,大姐真不知道,如果不是二叔二婶还有你,该怎样活。株儿。你一定的帮帮大姐,大姐再也不想回姚家了。大姐已经想好了,。只要孩子生下来,大姐身子利索了,就去找点活儿干,哪怕是缝缝补补的事儿。” 林株说:“大姐,你什么都别想了,只是好好的把孩子生下就好。” 林云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却突然脸色变了。她皱起眉头捂着肚子很痛苦的说:“株儿,不好了肚子疼。” 肚子疼。怎么了? 林株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只知道临生孩子时肚子疼了,就得去医院。当然在现在就得去找稳婆。 可是稳婆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她忙起身说:“大姐,是不是快要生了,糟了,我的快点去找个稳婆来。” 说完急匆匆就往外跑。 林株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使劲拽着她的衣襟嘴里不停的说:“株儿,你不要走,不要走。” 不走,不走怎么行,她这可是生孩子啊,的专业人士接生。 她忙说:“大姐,我不是要走。我是去找个稳婆,好让她给你看看是不是要生了。” 林云更急促的说:“要生了要生了。株儿,大姐能感觉得到。株儿。你不用去找谁,你去外面将那筐细绵绵土提进来就行。” 她的眼里带着一丝祈求哀求甚至求助。林株是在实施不忍心拒绝。 她想了想说:“大姐,要不将我娘喊过来,还是将大婶叫过来?” 不管这是不是要生的节奏,怎么也得叫个年纪大点的吧。最好是叫来李氏。她可是生过三个孩子的人。 “不行不行株儿,来不及了。”林云忙说:“还有,我娘是不会来的。哪儿有女儿生孩子娘家妈守着的道理,那样会生不出来的。” 穷讲究真多。 林株只好听她的话,出门将放在门外的一筐细绵绵土提了进来。 她不知道林云要土干什么。 还没等他发问。却看到林云早已将炕上的铺盖都掀去一边,她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提起一只土筐就将细绵土倒在了炕上,用手往开摊了摊,脱掉鞋子就上了炕。←百度搜索→ 这是要做什么? 林株傻傻的看着她将自己的裙子褪去,盖在肚子上,直挺挺的半躺进土里。 然后很冷静的对林株说:“株儿,给大姐烧一锅热水,一会儿端进来。” 对烧热水,电视里老是演古代女人生孩子都得先烧热水。 她慌慌张张的出去。进了隔壁小小的厨房,烧水。 就听到屋里林云压抑住的小小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听起来好像要生的样子。 不是说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阵痛么?林株也顾不林云的惨叫,想着赶快将水烧热了,这古代没有什么消毒的,只能用热水了。 可是越是着急灶膛里的火越是半死不活。 等她好不容易在林云一声接着一声的微弱的惨痛声中将水烧开了,舀进一只大瓷盆里端了进去。 就听见一声婴儿清脆的啼哭,满脸汗水的林云手里拿着把剪刀剪断了孩子的脐带。顺手将小小的婴儿放在一旁,还挣扎着将一件破旧的衣裳盖在了婴儿的脸上。 这么厉害?自己剪脐带? 林株忙将热水放在地上,将衣服取下说:“大姐,你这是干什么。会捂死他的。” 林株躺了一会儿。说:“株儿,你替大姐做件事儿,把他掐死捂死压死都行。大姐不想看到这个孽种。” 掐……捂……捏……死!这么残忍。 简直是吓死她了!活了两世虽然是见过杀人,却从来一只鸡都没有亲自宰杀过。现在竟然被要求杀死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简直是太恐怖了。 她忙硬着头皮。颤抖着双手将软软的光溜溜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放进破衣服里,是个男孩。用一块湿布帮他很轻很柔的擦干净身子。 孩子不睁眼睛的哭了一会儿,睡着了。 他的脸上的皮肤有点松,哭起来有点皱纹,还真像个皱巴巴的小老头。 林株休息了一会儿,很虚弱的说:“株儿。一会儿拿衣服将他的嘴堵住不要让他哭出声来。万一被外面的人听见怎么办?” 林株又将湿布洗干净帮她擦了擦身子,看到细绵土全都被染成了血色。 心里一阵难受,差点吐了出来。 生孩子自己剪脐带,坐在土里。 这不是那本小说里描写过的古代农家女子生孩子的场景么,真的是很渗人。 土就是院子里的土。只不过是被弄细,没有经过消毒,过滤,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虫子之类的。 她呲牙咧嘴的帮着将血水倒掉,说:“大姐,你能不能挪挪身子,。我帮你将这些土收拾了。” 林云说:“收拾什么。等上三天在收拾吧。” 她虽然是第一次生孩子,却见过娘,三婶生孩子,当时她都偷偷的溜进去看过的 ,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竟然让她如此的镇静自如。 她见过娘在 在细土里坐上三天,血才能慢慢止住。 终于将肚子里的孽种生了出来,她只觉得身心疲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说完了这些话,下身又撕心的的疼。她疲惫的闭上眼睛。 包在破衣服里的婴儿睡了一会儿,待林株将一起切打理好了,累的跟个狗一样的。他吭吭嗤嗤的哼唧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要吃的还是尿了。 她只知道婴儿的时候吭哧啼哭除了吃就是尿,要不就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可是这刚生下来的孩子这样吭吭嗤嗤是为了什么?按理说新生儿在母亲肚子里的营养可以应该够他好好睡一会儿吧。怎么就这样了呢? 林株不知道该怎么办,看林云睡的很香,似乎终于可以安然入睡了,想她这段时间身体的不适加上心理的压力,也够闹心的了。还是让她再睡一会儿吧。 可是孩子吭哧了一小会儿,张开嘴巴哇呜哇呜的哭了起来。 很清脆。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真饿了。想想这孩子出生到现在也有一个时辰了吧。 应该给他吃点什么呢?这个时候有没有奶粉牛奶什么的。 那只能给他吃奶了。 吃奶对了,他的亲娘就在身边,应该有奶了。 她弯腰摇了摇林云说:“大姐,醒醒,快起来给孩子喂奶。” 林云应该是真的太困了,怎么摇也要不醒来,孩子哭的有点撕心裂肺,看着孩子小小的脸上紧闭的双眼,张大的嘴巴,林株于心不忍起来。她轻轻地很笨拙的抱起软塌塌的小小婴儿,边走摇起来。她倒是看过人家抱小孩子,都是一只手揽着腰身,一只手托着脑勺。 据说孩子的腰身是最柔软的,不托住腰身就会弯下去,头也是,如果不托着后脑勺,就抱不起来。 她抱着孩子摇来摇去的,嘴里还不停的对他说话唱歌。很是卖力。 却是孩子一点也不给面子,只管哭。、 哭声渐渐沙哑起来啊,可是林云睡得跟猪一样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她不是睡着了是昏死过去了? 实在是没办法了,她只好将孩子轻轻放在林云身边,忍着难受双手托腮盯着孩子看了起来。 也不知看了多长时间,孩子哭的她的心被蚂蚁咬般的疼痛难受。天色渐晚,眼看就要黑了、 她第n次的抱起孩子,看着他已经哭得没了声音的干瘪小脸无奈的说了声:“你呀,你就是苦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小姨也没能力帮你呀。你娘她不起来给你吃饭我也没办法。你还是别哭了吧。再哭我也要跟着哭了。” 说完眼泪扑簌簌的顺着脸颊往下流。 天已经全黑,孩子哭的几乎没了气。林云还是怎么摇甚至去打她的脸都无济于事。 还真的昏死过去了。刚生完孩子不是好好的么。也没发现有大出血什么的症状啊。 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得抱着个哭起来已经有气无力的婴儿,痛苦的坐在了地上。 她原来还打算去菜园让娘炖只乌鸡给林云补补呢,还有给婴儿准备的小被子小衣服还没拿过来呢。 可是根本脱不开身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孩子的死活你自己定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株儿,你去外面帮着提桶水来。” 屋子里点起了油灯,带着红晕的银白色灯光让林株看到了希望,她抱着已经哭得没了声的婴儿猛地起身。 “屈伯屈伯,你来的正好。我大姐她不起来,孩子哭的都没了气儿。怎么办啊?” 林株脸上挂着泪珠将怀里的孩子给胡须皆白的屈伯看。 屈伯来了,她就看到了希望。她是真害怕活生生的刚才还哭声嘹亮清脆的小小婴儿就这样没了。 屈伯闪着智慧聪慧的眼睛露出一丝慈祥的笑意,伸手接过孩子说:“没事儿,你去弄点水来,一点就好。” 将孩子交给了屈伯,林株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刚才她真的害怕没人来,林云又不醒来,孩子就这样再也没声没息。 她可就有杀人害命的嫌疑了。 她借着淡淡的灯光去了外面的小厨房。摸黑提水。 屋内屈伯将掩掩一息的孩子重重的放在林云,头前,附下身子,小声说 :“你自己的孩子自己看着办 ,他是死是活,本该与我无关 。但是 ,你即将他生在我处,就不该将我等牵连进来 。如果你想他死 ,马上从这里出去。况且 ,株儿对你这么好 ,你不该将她牵扯进来,你自己的孩子不想让他活,你自己动手 。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如果你不能让这个孩子活下来。我会将你赶出院子!” 屈伯说完走出去,林株己经提着水桶过来 屈伯顺手将桶接过,说:“株儿,去给你爹娘报个信,别的事儿就不用管啦 ?” 屈伯看起来又慈祥又和气 , 同梅伯一,样值得信赖。 林株很听话的轻身回去。 屈伯返身进了屋子,林云已经撑起了半个身子,正在给孩子喂奶。 屈伯冷笑一声,说 : :“林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这样恶毒。株儿心思单纯,对人城心。她如此待你,你却想陷她于不仁不义。现在说说,想死,想话?想死。←百度搜索→你便同这孩子一起马上消失,正好你在这里也没人知道。老朽只需要几掀土。想活,你知道该怎么办?还是那句话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 林云知道她的那点心思全都瞒不过眼前这位这位 老者。她装作昏死过去,就是不想给这个刚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孽种吃奶,让她饿死在林株的话手上。这样的话她就会说是林株害死了她的孩子,林株便会一辈子背负着害人之名。 现在自己的这点小伎俩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识破,她再次咒骂这个赔钱 真的是有福气,这么多人帮她。就连这么个老家仆也在帮她。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她也是百伶百俐之人,自然知道轻重利害。 孩子己经弱弱的认了奶。正在一点一点的吸吮着,扯的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 ,想给屈伯见礼。她已经从这个看起来简单却绝对不简单的老仆人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个老人一生气,她和怀里的这个孩子说不定就真的消失了。 屈伯明白她的意思。摆了摆手说说:“好了,你也不要动了。不用给老朽行礼。你之所以能住在这里,都是因为株儿为人善良待人好。还有现在这个情况,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只不过我家少爷他喜欢安静,也不想有人打扰,所以你得自己给自己伺候月子。当然老朽会给你卖些鸡呀肉的。” 屈伯说完,探头看了看已经开始吃奶的孩子。想了想,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交给她说:“你刚生产完,身子虚弱。。吃了这颗要吧,对你身子有益。” 林云的眼睛就流了下来,她微微动了动嘴唇说:“小女子感谢屈伯,小女子定当知思图报°” 屈伯的药她吃过。真的很有效果。 屈伯说完看了一眼已经被林株清理过,看起来还有点肮脏的炕,闻着那股血腥味儿,孩子特有的味道。,皱了皱鼻子说:“知道就好。这土差不多就扫了吧,不干净。“ 他虽然对林云很不感冒。却是她毕竟是个孩子,比自己最小的孩子还小。加上她又刚生过孩子。处境又这么凄惨,认错态度也好,知错认错改错的。就多少带着点怜悯。 他看着林云吃完药,转身出了屋子,不一会儿拿来两只大红灯笼挂在屋外说:“怎么都是生了儿子,的有点喜庆。林云啊,屈伯也是过来人,知道这母凭子贵,虽是你那婆家你是不想回去了,但是女人家有个儿子以后总是个依靠。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吃穿的事儿也不用担心,我家少爷乐善好施,你们娘儿两能吃多少穿多少。” 吃的住的穿的都有着落了,林云总是提着的心吊着的胆放了下来。 连声道谢之后,看着怀里的孩子吃饱了,歪着小脑袋睡去,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有种踏实感。 无奈的微微闭起眼睛说:“小女子知道了,屈伯你真是个大好人。” 屈伯又看了看孩子说:“换了谁都会这么做。最大的好人是株儿,如果不是她,你也住不进来。” 这话一点没错,如果不是林株,不要说林云,就是他的妻儿想要住进来都很困难。 孩子虽然刚才饿坏了,但是现在看起来吃饱了也没事儿。 他看了看外面说:“你也饿坏了吧,老朽给你熬点小米粥吧。” 林云看着他去了小厨房,感觉身子虚弱极了,下身一阵一阵撕裂的疼。 肚子更是饿得难受承受,这么多天了,林株也给她拿来了足够的粮食,可是她从心底不想要这个孽种,也做好了一生下来就让他死的准备。所以对自己也就没好好的准备。 就连孩子一身小衣服都没准备。 现在孩子是不能死了,这才发现给自己一点吃的东西都没准备。 屈伯说了,这个月子她的自己照顾自己。可是她觉得现身太疼,根本动不了。 没有吃饱肚子,奶水就会少。刚才孩子差点将她的血都砸了出来。 她疲惫的躺在了土堆里。想着一会儿屈伯熬好了小米粥,好好地喝上几大碗,等身子有点力气了,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既然不想死就的好好活下来。 日子过得真快。林云的儿子快要满月了,林株惊讶的发现孩子惊人的变化。 孩子小名就叫苦儿,刚生下来满脸皱褶小眼睛淡眉毛,头上一圈污垢,看起来很丑。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已经出落得双眼漆黑眉毛弯弯,小脸鲜嫩的能掐出水来,一张小嘴红红的,也不知道能不认出人来,只要林株逗他,就会笑起来。也许是孩子自己有种预感,感觉到自己的亲娘很排斥他,几乎很少哭。这么小就这么懂事,真是可爱极了。 林株便只要没事儿就过来看看逗逗他。 那天林株看天气还好,又用热水帮他将头上的污垢洗一点一点的慢慢洗干净去。菜二娘子还帮着做了两身小衣服。 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林云也不像刚出生是那样的抵触了。看他有哭的意向会很快的抱起来将乳头塞进他的嘴里。 屈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几只乌鸡退干净鸡毛,清理干净内脏还配好了调料放在厨房里。林株遍每隔三四天过来帮着炖上一只给她下奶。 金玺少爷也不知道在家里住不住,有时候好几天也看不到他。就是看到也是在前院惊鸿一瞥。 到了满月这天,一大早的,菜二娘子就带了一个小银锁来给孩子出满月,这可是菜二花了三两银子专门打制的。 林株也给孩子费了很大的力气用丝线钩织了一双小鞋子。针线活儿她是不会做。但是织毛衣袜子小鞋子的倒是会一点。前世小时候也跟着老妈学过。 孩子的小鞋子很精致,由几色彩线搭配用自制的竹签,钩针混合编织而成。 娘儿俩还带了很多新鲜的蔬菜。今儿得好好做几样菜祝贺祝贺。 菜二这个时候不方便过来,得等到晚上。 来到金臻少爷家门前,林株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就看见林家大媳妇儿李氏带着已经显怀的大儿媳从隔壁走了出来。看到菜二娘子母女俩。忙上前小声说:“他二婶,嫂子跟你说句话。” 菜二娘子心里有点惊慌,林云在金臻少爷家家里的的人都不知道。该不会是李氏发现了点什么吧?一墙之隔的。 如果真的被她知道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林云可是她唯一的女儿。是她的贴身小棉袄,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不在婆家生孩子在别人家那可是大忌。 她的眼神躲了躲说:“大嫂啊,有事儿就快点说。株儿让我陪着帮忙金少爷打扫打扫屋子。说是九儿姑娘临走之前嘱咐过,” 李氏一双镶嵌在肉堆里的眼睛转了转,拉过李氏低声问:“他二婶,嫂子就问一声。他二叔有没有打听到我家云儿的消息。她婆家前几天捎话来说,云儿还没回去,这日子都到了。也不知道她挺着个大肚子怎么了?” 原来她不知道 ,菜二娘子放下心来 。说 “也没什么消息,不过大嫂 你放心吧!云儿这孩子福大命大 ,不会出事儿的。” 她心里有数儿,自然说话不着急。她是个老实人,有事儿藏不住。 李氏眼神一挑,凑近她小声说 :“他二婶,你偷偷告诉嫂子 ,是不是他二叔知道点啥?他二婶,你是不知道,自从云儿不见了,嫂子这心啊,天天悬着。一条儿女一条心啊。” 这话说的无奈又伤神。 “嫂子,怎么敢这么说。当家的人老实,要是知道点儿消息还不早告诉嫂子了。哪敢让嫂子这么牵肠挂肚的。” 菜二娘子人虽老实, 却知道轻重利害。 告诉李氏林云的消息没什么。那姚老实都回去很久了,也不会找麻烦。关键是金玺少爷不想被人知道。 再说了就算说了,李氏也不会让林云回去家里住的,最多过来看看。还会打扰人家金玺少爷。 娘出息了,会说话。 已经跨进了院子,。却有点担心的林株重新回来,听菜二娘子这么说,又走了进去。大声喊:“娘,你快进来。一会还要回去呢。“ 说完话将刚才提进来的菜篮子往里踢了踢。李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被她看到带了菜过来,又东问西问的。 李氏看看问不出来什么,带着儿媳妇走了,走出几步又转身说:“他二婶,你侄媳妇她害口,嘴馋。听说那边菜园梨瓜好吃。晚上我过去摘几只给她吃。” 菜二娘子看到挺着肚子的大梁媳妇,心里又感慨起来。 自己眼看都奔四十了,什么时候才会挺着肚子呢。 不过说起来张太医的偏方确实很灵,菜二将韭菜花儿配蒜泥从春天吃到了秋天,效果显著。 就在这几天她已经感觉到男人坚挺挺的东西。虽然她不是很清楚男女之之事儿。但是凭感觉离女儿说的做个真正的女人不远了。 她目送大梁媳妇儿走过巷口,才转身进了院子。 前院还是空无一人,林株将大门插上,娘儿俩顺着墙根直接去了后院。 一个月子吃的好营养跟得上,林云胖了一点,脸上也红润起来。 她一见到菜二娘子就将孩子塞给她说:“二婶啊,快把这个倒霉孽种抱走。” 虽是越看越爱,从心底还是有点憎恨。这孩子真的很像姚老实,尤其是那双绿豆眼睛,看着就难受。 菜二娘子正巴不得抱抱孩子,好早早体验一下。伸手就接了过来。 林株只好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 还不到中午,那只肥美的母鸡还没炖烂,就听到敲门声。 声音很大,传到后院也很有力度。 谁来了? 金臻少爷金玺少爷是绝对不会这样敲门的,人家进门基本上不需要敲。 林家人也不会,他们都知道金臻少爷家是有钱人家,不敢这么大声的。 该不会是姚老实吧?她慌忙走出厨房,将林云的屋子关了起来,看着比她还惊慌的林云菜二娘子说:“你们悄悄呆着不要出声,我出去看看就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去不成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敲门之人是菜二。 自家人这么用力干嘛,吓死人了。 林株嗔责的瞪了他一眼,冲着他说:“爹,来就来呗,好好敲门我也能听得见。这么惊天动地的,也不怕惊动了你外孙。害女儿还以为是姚老实那个牲口来了呢。娘同大姐都吓坏了,” 菜二忙说:“株儿,不是爹敲得响。是爹着急。那金公子云大人来了,看你不在就追问。爹只想快点告诉你。也怕那云大人过来找你看到金九少爷他们。” 说完还探头看了看院内,金玺少爷好像不在。这才放下心来。 女儿交代过他,一定不能让人知道金玺少爷住在金臻少家。他虽然没仔细过问到底什么原因,却知道一定有道理。 在情理上他也更加偏向金臻少爷。既然金玺少爷不想被人知道,那就尽量不要让人知道。侄女偷偷的住在人家还生下了孩子,这点事儿如果还替他隐瞒不了,很说不过去,。。 他隐隐的还感觉金玺少爷比金臻少爷神秘,应该是从家里偷跑出来借住在堂哥这里的。 爹也长心眼儿了 !林株忙带上表扬的笑脸,忙:“爹,你做的很对对 ,金玺少爷不想让人知道。女儿这就收拾收拾跟爹回去伺候金公子。” 金小光书墨来,一定是冲着她来的 。如果不及时赶回去 ,找过来也说不定。 这个该死的金小光,两天前才去了质子府给他送去了西红柿。只不过那天她多了心眼,将篮子放下,没见到他就自己回来了。 她可不想再那么莫名奇妙的去陪睡,真的很无聊,还伤自尊。 其实这两天她都有点担心,最后想想不就是没见他。该送的东西都送到了呀。想来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没想到还找上门来了。是要兴师问罪的么?又没犯法。 她匆匆的对菜二说:“爹你先回去,我交代几句就来。” 说完一路小跑着去了后院,很快将事情说了一遍 ,解下围裙就回去了。 一进菜园大门。 就看到玉树临风的金小光站在菜地头看着几株快要拉秧的西红柿 。看得很专注。 听到她的脚步,他头也没回的说 :“回来啦?菜秧都发黄了,这西红柿也快没了吧?” 这家伙,后脑勺长眼睛了 。脚步脚步这么轻也听的出来 ?西红柿是快没了。这果实成熟期也够长的吧,足足送了有两个月的。十两银子也差不多吧。 她忙上前,小声说 :“快了 ,估计再摘一次就完了。剩下的都是些吃不成的小的了。” “这么说以后你就不用来府上了,是不是很高兴啊? ” 金小光慢慢转身。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什么意思啊?这还用问还用说么?不去质子府,不用陪他莫名其妙地睡上一觉。不受那个洋罪,自然高兴啊! 不只是高兴,简直是很高兴非常高兴,高兴的不得了。 可是这种高兴该不该说出来呢 ,他是想听不高兴呢还是高兴呢?这个该死的世子爷现在还不敢太得罪。 她陪着小心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也高兴,也不高兴 。” 说完她都有点为自己的智商点赞了。 金小光微挑眉头:“什么是也高兴也不高兴?那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这么刨根问底的要做什么呢? 林株只好说:“不高兴就是每隔几天没机会去都城转一圈、看点新鲜的东西。吃点儿好的带点儿好的回来了。高兴自然是不用再跑路了,那样跑起来也很累人的,尤其是刮风下雨天。不过不跑路了,就没钱赚了。” 感觉他似乎更期待不高兴,那就随他心意。 金小光很深奥的“哦。”了一声,说:“不尽然吧,高兴的应该是再也看不到小爷了吧。” 被看出来了!也是,这点心思谁看不出来啊。既然看出来了,那就有点自知之明吧,不要为难人。 可是却不能直说。她有点尴尬的干笑了几声说:“金公子,奴婢只是个小小的丫鬟,没这这么多想法。金公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很多人想见都见不到呢。” “这话倒是真的。”金小光很傲然的看着她说:“不过也有人能见却并不想见。” 林株知道这个该死的世子爷长了一双透视眼。就算没看透也感觉看穿了。 她陪着笑脸说:“金公子。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见金公子奴婢倒不害怕。害怕的是每次前去都要陪世子爷睡觉。虽说金公子也没对奴婢做什么。但是男女瓜田李下还要避嫌呢。更何况我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同床共枕的。金公子见多识广,我这样的奴婢一抓一大把,自是不会动心。可奴婢已经满十五,情窦初开,会胡思乱想的。” “你都胡思乱想了什么?说出来小爷听听。”金小光听林株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柔和起来。身体微微倾斜,下巴几乎压在了林株头顶,充满了挑逗性,拂的林株耳朵痒痒的。 怎么有点调情的样子?又来了。 林株忙将身子骗了偏让开一点说:“金公子比奴婢年纪大,感受应该 比奴婢早吧。胡思乱想些什么应该比奴婢清楚多了,何必要明知顾问呢。” 金小光一只丹凤眼就吊了起来了,嘴角也上扬,活脱脱一个痞子样儿 他说:“小爷我确实比你年纪大,只是没你这么多的感受、也没胡思乱想过什么。好了,现在不跟你探讨这件事情,一会到了客栈在细谈。现在你去地里拔几根莴笋,水萝卜来,再去给小爷擀碗酸汤面吃。” 什么?还要去客栈? 她忙抬起头说:“金公子,你要是想让女子陪睡,随便找哪一个都比奴婢好看丰满,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这身份实在是不配。再说了奴婢只是我家无忧公子的丫鬟,无忧公子人不在,奴婢也不好总同金公子这样吧。” 实在是没了招。只好将燕无忧抬出来。 金小光冷傲的眼里闪出一丝邪魅的寒光,冷冰冰的说:“小爷就喜欢有你陪着睡。如果你觉得没个名分,小爷这就去同老太君说上一声,这事儿简单。要不小爷先同你爹娘说了这事儿。” 他说完一双眼睛就盯在了远处井台上打水的菜二。看起来就要去找他。 不行,。绝对不行。 绝不能被他要去质子府,那样的话以后就少有机会出来。带领爹娘发家致富的宏伟蓝图就不能实现。 而且这个金小光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她,跟他进了质子府最多也就是个侍妾的身份,也许还没有那种身份。 她可不想养在深院无人知。 她还想过现在这样美好安静的平淡的日子呢。 她忙很快的挡在金小光前面。伸开双臂说:“不能告诉我爹娘。他们都是老实人,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会觉得很丢人的。” “有什么丢人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金小光见林株害怕,故意逗她说:“小爷早早将你收了,也省得你爹娘为你的亲事操心。” 说完佯装躲开她要去找菜二。 林株忙又挡在前面。 嘴里说:“金公子上次不是说奴婢还小么。既然还小,那就等奴婢再长几年。” “再长几年?那可不行。小爷现在啊就喜欢有你在身边才睡的踏实,几年小爷可等不了。” 金小光说的话一半是真的,没有林株在身边他确实睡不踏实,不止是睡不踏实,简直是不能入睡。可是现在他还不能收了她。即为他的安全也为她的、 林株哪里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如果金小光张口,老太君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因为到现在为止,老太君只吃过她种的菜,并不知道她这个人 。,就算只知道她这个人,也不会因为一点菜将她留下来。 还有爹娘如果知道真相,那里还有推脱的余地。 她忙死死地挡在金小光面前,一连声的说:“好好。。金公子,不就是在一张床上睡觉么。我去就是了。” 金小光这才站起身子说:“这可是你说的。不止是今天去,以后每隔五天还得来,我已经跟你爹说了。让你娘多腌点咸菜,以后每隔五天送来一次,要最新捞出来的。你也知道我那质子府客人甚多,用点咸菜搭配,很不错。” “什么,还得来送咸菜?” 林株惊的睁大了眼睛。 金小光得意的一笑说:“是。小爷已经同你爹谈好了,每个月五两银子。当然小爷会给你跑路钱的。” 五两银子是不少,咸菜是用菜园多余的蔬菜腌制而成的,每年除了大量供应燕府外,还会剩余很多,前些天就倒了很多才将腌缸腾出来好腌今年的。 按理说这倒也是个生财之道。反正娘也闲不住,这些银子也能到爹手里。 可是那是要搭配上她的睡眠啊。 这个金小光真的很无聊很无聊,很闲很闲。一个堂堂世子爷,不去想着怎样安邦定国,不想着怎样国泰民安。总是想这些个馊主意戏弄她这么个小丫鬟。实在是闲的蛋疼。 可惜明知很荒谬,她却无能为力、不去不成啊。 该死的金小光,就是利用也利用的好一点啊。比如吃个饭听个歌看个舞蹈逛个街什么的,哪怕是严刑逼问也好啊。 林株 撅着嘴巴 很不甘心的去了菜地。赌气般的拔起几个水萝卜,又去拽出来几根莴笋,。甩着手里的蔬菜,气呼呼的走了出来 ,还不忘对着金小光瞪了瞪眼睛吐了吐舌头。 金小光很谈然的对她一笑,看她进了 厨房,这才慢悠悠的沿着菜园小径散步。 已是金秋时节,菜园繁荣之中透着衰败。有 几种蔬菜的叶子已经发黄,茄子豆角黄瓜基本上已剩又蔫又老留作种子的。院墙根处的野花也少了很多。没了上次看到的繁华景象。 走到井台那边,菜二已经打满了几大桶水,正准备一担一担的往回挑。 看见金小光走过来,带着谄媚的笑说:“金公子啊,进屋坐吧,外面好像起风 了,这一吹起来满园的干菜叶子。” 金小光说:“不妨事儿,菜二啊,你忙你的。我自己转转 看看,风大了就回屋了。” 菜二唯唯诺诺的挑着一担水回去厨房,金小光慢慢地走着。 眼睛不时的看向大门。这个时候书墨应该回来了。他刚才就尾随着菜二去了金臻少爷家。 这次依然是借口查看金臻少爷,顺便看看林株。但是是事实主要看林株顺便查看金臻少爷。 两天前书墨去了定远,而他正在接见定远的使臣。林株这个机灵鬼将篮子里的西红柿胡萝卜黄瓜放在了门房,交给了侍卫就溜之大吉了,。害得他熬了几天的眼睛怎么也合不舒服,他几乎动用了安魂香也无济于事。 为了能好好的睡上一觉,他只能出此下策。 那么既然来了,就让书墨去调查调查。 书墨很快回来,附在金小光耳边说了几句话。金小光点了点头说:“先不要声张,过几天再来看看。” 吃过林株做的味道不错,卖相并不好的面条之后。金小光的眼睛已经有点犯困,他起身说:“菜二啊,我去镇上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 出了大门,看林株并没有出来相送。又转身进来小声说:“记着,半个时辰在聚贤楼请你吃猪蹄儿。” 还好,不是去客栈。 可是吃猪蹄,为什么要在吃过饭之后?刚才为什么不说。那有看着人吃饱了才请客的。 这分明是不想请人吃的意思吧。不请就不清,犯不着这样吧。 聚贤楼的猪蹄儿可是她的最爱,让一个吃了两碗面条的人去吃猪蹄儿,他请的起,那胃也得有地方装啊。 她很没好气的说:“金公子啊,你不想请奴婢吃就算了。吃饱了才情,没诚意。” 金小光很神秘莫测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菜园大门。 过了好一会儿,林株对菜二说:“爹。,没什么事儿,我去那边看娘同大姐了。” 今儿是苦儿满月,该买的东西都买过了。她实在找不出借口去镇上。 干脆就这个借口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的事情我做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株儿,公子在下面的客栈等你。←百度搜索→就是上次去的地方,要不要我送你?” 聚贤楼豪华的挂着菜二制作的精美小灯笼的雅间内,书墨独自坐在饭桌前悠然的拿着一本书看。见林株推门进来,放下书很轻松的说。 看起来很享受。 还是客栈?一句客栈让原本兴冲冲而来的林株小脸沉了下来。 不是说好的酒楼?说好的请吃猪蹄儿的么?林株撅起嘴巴坐了下来,看着书墨说:“云大人,你家公子该不会是耍我吧?说好的请吃猪蹄儿,害我多拖了半个时辰,准备多吃点。怎么又换了地方。你去告诉他,我可不去。男子汉说话一言九鼎,怎么能说变就变。变来变去的是不是个男人啊。” 说完重重的哼了声,扭过头去。 书墨偷偷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家公子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说他贪恋美色春宵一刻了吧,似乎也没没对林株做什么?可是不论是在质子府还是这里,他们分明都是共处一室同床共枕的。 公子为什么非要同林株住在一起?每隔几天就费点心思,看起来还迫不急待的。 他实在猜不透也看不穿是为什么?他不说他也不敢问。 他笑了几声,收起笑容说:“株儿啊,你云大哥也不知道公子是何用意。不过你还是去看看吧。要不然公子等不到你去,云大哥可不敢保证他会做什么?” “做什么?他还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杀了我呗。想杀就杀吧。”林株嘴上说着,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嘴上硬行动却不敢怠慢。这个世子爷的心思实在是猜不透,万一生起气来真的去告诉老太君,她可就从此被关进深宅大院,永无出头之日了。 走了几步又转身说:“云大人,奴婢还是不要去了。会被戚叔看到的,这么熟,以后奴婢怎么做人啊。”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可是看到戚掌柜的就在柜台后坐着,还打过招呼的。 书墨说:“株儿,你去吧。掌柜的已经不在了、伙计谁都不在了。” 都不在了?什么意思。 看她疑惑,书墨说:“你就放心前去吧。掌柜的带着伙计去田园送饭了,酒店今天不营业没看到么。” 这么一说,林株倒是想起刚才进来的时候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小伙计都没有。戚掌柜的好像也不是在收账,像是在等人。 看来金小光早已知道了这点,又或者就是他安排的。 她气呼呼的白了书墨一眼,小声骂了句:“都是阴险小人。”便转身走出雅间。 书墨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拿起书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等上多久才能吃上林株期盼的美味猪蹄儿。 不过整天忙忙碌碌的。坐在这里看看书喝喝茶也真不错, 林株出了雅间,鬼头鬼脑亦步亦趋的下了楼梯。一下楼就鬼头鬼脑的四下张望,楼下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通往上客房那座雅致小院儿的路上也没人 。 一切安静极了。 她很快的来到小院门前,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 闪进了门,就看到金小光站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不想被他发现,悄设声息的想直接溜进屋子。 还没等她小猫般的溜进去,金小光已经赶在她之前先跨进门槛。站在屋内。 这个该死的,总是脑后长眼。 “ 不是说好的半个时辰么?怎么这么久?” 金小光站在屋内,沙哑的声音慵懒中透着兴师问罪的味道。看起来有点不耐烦。 林株瘪了瘪嘴心想能来已经不错了, 她一脚踏进门槛才仰起头说:“ 金公子,可是你说要请吃猪蹄的,不迟来怎么吃的下。可是来了,还不是吃猪蹄儿。” 金小光扬了扬眉头说:“小爷自然知道你吃不下,但是两个时辰之后你一定会吃得下。” 两个时辰之后? 金小光也不等她说话,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床上。 这么迫不及待?真的有病,病得还不轻。 真的**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身不由己的被躺在了柔软舒适的床上。也不管她姿势舒服不舒服优美不优美。金小光的脑袋已经枕在了枕头上,一只胳膊搭在她身上。只是瞬间眼睛就眯了起来。 嘴里喃喃道:“只不过睡一会觉,好好配合,一会儿起来吃猪蹄儿。” 语气很像哄孩子。 “大白天的睡什么睡?金公子。你要想睡觉自己睡就好了,。。奴婢没这个时辰睡觉的习惯。” 可惜还没等她说完,身边已经响起了甜美均匀的呼吸。 简直是瞌睡虫附体了! 金小光的胳膊很沉,压在身上很重。她用了点力气想要将他的胳膊推下去。胳膊还没推开,他的腿又搭了上来。 一条胳膊一条腿,这两样加起来也许比的上她的体重。她挣扎了一会儿。怎么也挣不开。她又用手推他的脸,他却像长在了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他的呼吸轻软的扑在她的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味道。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不行,面对这样一个人,挣扎是徒劳的反抗是无用的。 还不如乖乖就范,反正也就是这么睡上一觉。 她赶快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免得会像上次一样胡思联想,害自己很没面子。 这个该死的世子爷,每次都这样。难不成离开自己就不能睡觉了?她倒想看看以后真的离开自己,他要怎么收场。反正自己一天天的大了,总有一天要找个夫君离开菜园的。到时候偷偷地将亲事一定,嫁人生子。 她紧闭双眼任思维上天入地的将金小光以后的悲惨生活玄幻了一番,终于慢慢睡着。 被人揽在怀里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也不知睡了多久,听到耳边金小光的声音:“起来了起来了,猪蹄儿都凉了。” 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金小光已经起来,神采奕奕的。 这么精神,难道刚才对自己做了什么?林住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还是刚才的姿势,衣服也没动。 不想睡觉强迫人家睡。睡的正香又要唤醒人家。 林株对着金小光的背影狠狠地翻了几个白眼。 金小光有点邪恶的扯了扯嘴角说:“不要翻了,小心变成白眼狼。” 真不是人,后脑勺长眼睛。 林株小声骂了一句,下床穿好鞋子。 整理好衣裙。理了理头发。看金小光很优雅的站在窗前,看着已经夕阳西下的窗外。 小声说:“金公子,咱能不能不这样?奴婢再怎么卑贱,也不能这样吧?你说奴婢一个十五岁的大姑娘,有事儿没事儿的总陪着金公子睡觉。真是哪门子道理啊。这要是传出去了,奴婢以后还怎么做人?还有奴婢以后怎么找婆家?” “还想找婆家?”金小光似乎很奇怪的转过身子看着她说:“你不是已经成了小爷的人了么?你的意思是现在就跟老太君要人?还是先跟你爹娘提?” 总是拿老太君爹娘吓唬她,她可不是吓大的。 她也直勾勾的盯着他说:“金公子,奴婢怎么就成了金公子的人了?凭什么金公子说奴婢是您的人奴婢就要是您的人呢?金公子,您堂堂定远侯世子也,不要总是用老太君我爹娘来吓唬我好么?咱们两人的事儿能不能咱自己做主。” “哦。自己做主?自己怎么做主?”金小光似乎对这句话很感兴趣,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微微俯下身子说:“你给小爷说来听听。” 还说来听听。听听就听听,好好听听我的心声。 林株很快将脑子里的想法组织了一下说:“金公子,婚姻大事儿是奴婢一辈子的事儿,是终身大事儿。自然的奴婢自己满意自己做主。怎么能说是谁的人就是说的人呢。再说了,奴婢同金公子也就是很纯洁的共床共枕的关系,并没有发展到负责任的地步。而且金公子高官厚禄的,奴婢只是燕府一个小小的种菜小丫鬟,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就是金公子不嫌弃奴婢自己也不敢高攀啊。还有,金公子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人物,以后一定是妻妾成群,不,是成群结队。奴婢这样一个蚂蚁般的小人物,还不被她们踩死。奴婢可不想整天我空心思争分吃醋的。奴婢就想找一个安分守己的通情达理的夫君。你种菜来我浇园的,好好过日子。”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听得金小光慢慢收起了嘴角的笑意。 沉下脸来,眼神很犀利的盯着她。 有点像老鹰盯准了小鸡儿。 林株吓得慌忙低下头去。难道自己说错了。真不该说这么多。有道是言多必有差,也不知是哪句说错了。 就听得金小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自己做主,想得倒美!” 说完一把抓住她的手,几乎是将她提出了屋子。拽出了小院。 路上还是没有一个人影。 来到聚贤酒楼后门,林株拽了拽手,想挣脱出来。 却是一点也动不了。 金小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难道你娘没教过你,婚姻大事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 都出来了还在计较这事儿,不能等到了雅间么? 林株又将手抽了抽说:“一般的百姓家,男婚女嫁自然是这样。可是奴婢有资格做金公子的夫人么?只不过是小妾,说不定小妾都算不上,哪里用得上父母命媒妁之言。所以我的事情我做主。“ 说完眼珠一转,说了声:“金公子,有人来了,好像是戚掌柜的。奴婢可不想被他看见,没脸做人的。“ 说完将小小的身子一缩,几乎是蹲在了地上。 这么点年纪想这么多。还想到了夫人小妾的。 金小光一时不知该怎样说,。只是将她一把提了起来,也不知身子怎样一个旋转,就飞上了二楼。 睡了真的足足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还真是饿了。 林株的一只手腕被金小光捏的通红,有点疼。她也不顾形象,径直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撅着小嘴端起一杯茶就喝。 说了很多的话。口干舌燥的。 书墨已将放下了书本,他刚才自己吃过饭了。 看林株的样子很识趣的起身说:“大哥,株儿你们先坐着喝点茶,我去看看刚才交代的猪蹄儿好了没。” 说完脚下抹油溜了。 林株不管不顾的一口气喝了几大杯茶,重重的放下茶杯。起身说:“不吃了不吃了,金公子,奴婢这手腕可是骨头加肉加血组成的,不是钢铁铸成的。“ 说完撅着嘴巴赌气的往外走。 手腕生疼,还有点生气。 金小光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反倒觉得想笑。 林株的样子实在是太像爱撒娇的小姑娘了。他见过自己的小妹妹在爹娘面前撒娇,很可爱。 眼看林株已经到了门口。 他轻轻伸出一只脚在她的脚下一绊,伸手揽住她纤弱的腰身。 林株便毫无悬念的返身倒在了他的怀里。 软软的身体在怀里的感觉真的很不错,。金小光伸手将她挣扎的身体扶正说:“只是那么拽了拽,那里就重了。小爷看看。“ 说完抓起她的手腕。 林株使劲的锁着,不愿被他抓着。 可惜又是一个毫无悬念。 金小光将林株柔软圆润的莲藕般的胳膊拿在眼前,看着那一片潮红,用手指轻轻抚了抚,说:“真的是很娇嫩。以后小爷会小心一点的。“ 还以后,不要以后了。 林株偏过头去不看他,嘴里说:“那里就是娇嫩?是金公子用力太猛。金公子,你这样对奴婢奴婢也就认了,谁让奴婢只是个奴婢呢,不过以后对别的千金小姐,可千万不能这样啊,你可听说女儿都是水做的骨头水做的肉,是用来欣赏怜爱的。不是用来练功的。” 金小光没等她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很是释放。笑声在大大的屋子里回荡。 金小光平时比较严肃,很少有这样的笑声。 笑的林株有点毛骨悚然的。她微微侧了侧身子,想将身体挪出他的怀抱。 没有成功。 她撅起嘴巴说:“金公子,奴婢说的可都是金玉良言,没那么好笑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吃的用的谁管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寒风飘飘落叶,菜园一片萧瑟。 外面冷得滴水成冰,林株开始赖床。都到了晌午她才从热腾腾的被窝里钻了出来,裹着被子趴在窗前看着屋外,各种杂物在空中飞舞。 今年的风较之往年更大更猛烈,按照往年的规矩,大风过后就是大寒。想到厨房水缸冻的厚厚的敲也敲不开的冰,她下意识的将被子再裹紧一点。 说起来也够辛运的,干的这种种菜的工作不用冬天抛头露面,冷的时候可以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刮大风可以不用出门。 不过这么冷,这么大的风。不知道住在金臻少爷家的林云苦儿怎样了?金臻少爷走了快一年时间,也不知道屋顶的瓦片什么的有没有破碎,墙缝有没有裂口,风会不会吹进去。 如果一会儿风小一点,就去看看他们。金玺少爷不想更多人知道他住在里面。所以她不会去的太勤,一般隔三差五去一次就好。去的时候给林云带点粮食蔬菜的。 想起林云就想起了苦儿,这孩子真是奇怪也实在是乖。也许他知道自己不受娘亲待见,每天只要给点吃的,除了撒尿拉屎哭几声,还是很小的几声,剩余时间都在乖乖的睡觉。 乖的让人心疼。 这样乖的孩子却没让林云动心,除了喂奶,林株从没看到她抱他,甚至一个正眼都没瞧过。那孩子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属于自己的那一小块地方。 这个林云,不管什么事儿都是大人的事儿,跟这么大点吃奶的孩子有毛关系。真是的。 风一直刮一直刮,将院子里堆放的准备烧炕的树叶蒿草吹的满园翻滚飘荡。 林株就看到菜二娘子顶着寒风出了门,她裹紧衣襟倒退着还几乎被风推着进了厨房,她看起来气色不错,心情也不错。路过林株窗前还对她笑了笑,有点娇羞。 林株有点龌龊的想来、应该是张太医的药方加偏方起了作用,得到了滋润,才有这样的好气色好心情。她这样想是有根据的。昨儿晚上她玩性大发,忽然想知道爹娘正在做什么,便偷偷地听了墙根,爹娘竟然在说悄悄话。是那种情话模式的,听不清说什么,绝对是缠缠绵绵的。 这让她的小心脏很快的跳动了很久。 这两个中年夫妻有这样的雅兴,造人计划也就是快要实施的节奏了。想想再过不了多久,家里也会有婴儿的啼哭。那简直是最美妙的事儿。 这菜二终于开窍了,还会说情话哄妻子开心,这应该是金小光的开导起了作用。 还别说,。金小光这个人是讨厌。总是阴魂不散的,但是绝对是个言而有信之人。说完算数。前段时间她硬着头皮红着小脸求他帮很忙给菜二上一堂男人的生理课,他竟然不负她的重望,真的找了机会、 那天他是带着菜二去了都城,也不知道是他亲自授课,还是找了美女传授,总之菜二回来之后。对菜二娘子便是另一个态度。 这样的人是不是就是那种前世女人最看重的有责任的人呢?想爹娘的事儿。 怎么又想到了金小光身上。 真是想多了吧?他有没有责任跟她有关系么?她现在只好咬着牙装做什么也没发生的过些天陪他很纯洁的睡上一觉。,顺便带点吃不完就要倒掉,倒掉还没地方的咸菜,便可每月赚到五两银子,顶他们三口两个月的工资。这样不劳而获很让她沾沾自喜。 照这样的速度赚钱,应该是到娘怀孕够买一处住宅了吧。大的不行,小点的应该可以了吧,如果可能的话,在住宅前后再买上几亩薄底重点蔬菜什么的,再种上点鲜花果树。 想想实在是美的不要不要的吧。。 至于他要怎样利用她,利用的时候再说。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现在金臻少爷又不在。 也许等他真的开始利用她,她早已带着爹娘辞去菜园的工作,投入到新的生活了呢。 想着心事。看了一会儿外面。菜二也出了门。他手里拿着一件他的旧棉衣去了厨房,一进门就给菜二铁娘子披在身上。 这么体贴,还知道给娘皮衣服。这可是来菜园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过。真的很温娴很感人。 林株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变化了姿势,双手托腮带着羡慕看着厨房里的菜二夫妻。 两人将厨房门关起来。林株看不到里面。便翻身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听着窗外飞吹着口哨。 不知谁说过亲密才能无间。这两人亲密了。关心也随之而来了。想想两人以前点到为止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夫妻的感觉。 在她的印象中,爹娘虽然也是模范夫妻,却是相相敬如宾有,这样秀恩爱却没有。 但愿爹的病能早点好起来,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菜二娘子菜二两人挤在小小的厨房,林株原本已经准备去帮忙,想想还是算了。就让这两个才醒悟的大龄男女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 睡的时间太久,躺在床上爷睡不着,还不舒服。可外面风吹的有点吓人。还是趴在窗台看风景吧。 不大一会儿菜二娘子端着热气腾腾的盘子走出了厨房。菜二忙跟了出来,又跑去前面挡风。 夫妻两配合极好的将饭盘端进林株的屋子。 今儿来自己屋里吃饭,爹娘真够爱她的。一定是不想她出门。 她便很享受的盘起双腿,拿起筷子端起饭碗吃了几口说:“不错,不错。娘,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简直是御厨级别的。爹,该不会是你的手艺吧。不过,手艺是好,就是少了点醋,以后可以多放点。” 这孩子。还挑剔上了、真是给惯坏了。 菜二没好气的看了眼一副高高在上的女儿,接着嘿嘿笑了几声,也坐上炕端起饭碗说:“株儿啊,这都是你娘的手艺,爹那里会做这么好的饭,打了面糊糊捞点咸菜还行。不过株儿啊。这女儿家家的不要总是多吃醋,醋吃多了听说不好,对吧株儿娘。” 爹什么时候变谦虚了,以前可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错了也是错了,哪里会去问菜二娘子对不对。 看来这夫妻关系很重要,决定说话的态度语气。 菜二的改变,让菜二娘子原本有点蜡黄的瘦脸泛起了一丝红晕,忙夫唱妇随:“对。株儿,你爹说得对。女人家醋吃得多了,上了年纪夹不住尿。还是少吃点的好,这可是老人们说的话。” 看来那个时代的老人言都是有道理的。前世她就听奶奶说过。不过到底对不对还没来得验证。 林株笑着说:“爹娘,你们两个今儿很恩爱的。要不要女儿吃完饭消失一会呢。” 说完点着饭碗只挂管抿嘴笑。 笑的菜二黑脸膛也红了起来,几口吃完碗里的面条,重重的将碗筷放进盘子里,说:“这孩子,尽拿你爹娘寻开心。爹娘老夫老妻的了,谈何恩爱。好好吃饭一会儿面条泡了。” 林株吐了吐舌头纵了纵肩。对菜二娘子说:“娘。女儿只是比娘稍微多放一点点醋,不会吃太多的,应该没事儿的。娘辛苦了。快点上炕吃饭。一会儿女儿洗锅。” 菜二娘子忙说:“不行不行。外面风大。株儿啊。今儿你就不要出门了乖乖坐在炕上。你皮肤嫩,被风一吹会发红的。对了。你要是心急觉得闷,娘那里有粘好的鞋垫子,还有些丝线,七八种颜色呢。样子娘都描好了。一会儿娘教你做。” 又来了。这个娘总是不放过一切机会想劝说她学做针线。 可惜不管她怎样试图说服自己勉为其难,不管好坏学着做。可是还是一点不感兴趣。甚至看到那细细的针细细的线就头疼,还疼得厉害,手指都会疼。 她忙将头要的拨浪鼓似的说:“不学不学。那玩意儿费手费眼睛。女儿眼睛不好,看一会会流泪。娘,快点吃饭。” 正准备出门的菜二看林株几乎将头埋进了碗里,样子很痛苦。似乎这做针线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他一向痛爱女儿,便说:“株儿娘,既然株儿不想做,就不要勉强了。你看看你将孩子给逼的。,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他到底是个男人,虽然思想守旧。却对会不会做针线没有深刻的体会。 菜二娘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当家的,你就会护短。你说说一个女儿家不会做针线怎么行。以后到了婆家,缝缝补补的事儿谁做?难不成让大老爷儿们去做?。我说株儿啊,你都十六了,就算不想学,那也得给你把嫁妆做了吧。那你同姑爷的鞋垫鞋子,**亵裤肚兜的谁帮你做。还有你以后有了孩子,孩子的衣服鞋袜谁来做。别听你爹的,好好跟娘学。” “以后娘帮着做,。我娘还这么年轻,手有这么巧。女儿还怕没人做?娘,你该不会是将女儿嫁出去后就不管女儿了吧?那样的话,女儿就不嫁人了。” 林株放下饭碗,很煽情的揽着菜二娘子是瘦弱的肩膀说。 说的菜二娘子无奈的摇着头说:“这孩子,说什么呢?不管你以后嫁到谁家,那都是娘的乖女儿。娘自然的帮你做。” “这不就成了。娘,你慢慢吃着,我去那边看看大姐,那边的面估计也没了吧。还有菜。” 林株说完轻轻下了炕,探头看了看外面。 菜二娘子已经坐在炕头端起了饭碗,听她说,说了声:“株儿,你先别去,娘有话要说。” 她很快的吃完饭,将盘子推起一旁,说:“株儿,你大姐在人家金少爷家也住了几个月了。这眼看进了腊月门,俗话说腊月兔子不离窝,过了腊月就到了了正月,也不适合搬家的。娘前些天托人给你大姐找房子,现在有了眉目了。就是镇子旁王家,。那王家婆婆你也见过,男人儿子儿媳都过世了,就剩她同孙子孙女,那孙子才十岁,孙女过完今年也要成亲。家里院子很大,就想找个人作伴,房租也不高,一间大屋子加上一个小厨房,一个月一钱银子。你爹都去看过了,王家婆婆人不错。” 王家婆婆,林株是有印象的,五六十岁,人很精干。老伴早逝,儿子儿媳这几年也生病相继离世。 院子确实很大,前后两排屋子。 只要她不计较林云带个孩子,倒是不错。 她忙说:“这个好。我去同大姐商量商量。还有这事儿也过了这么久,是不是该给奶奶大婶他们说说了。过两天大伯也回来了。” 危险消除了,也不拖累家里,说出来应该没多大的问题吧。 菜二说:“按理说也该说了。你说就一墙之隔,大嫂还没见过外孙女,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再说了,一条儿女一条心,她心里总揪着,拉着个脸,娘受不了。” 菜二孝顺,林张氏现在身体总是出毛病,他几乎每天都去看,发现大嫂对娘的态度很不好。 他觉得应该是还在记恨娘娘林云卖给了傻子。 林株说:“爹娘,你们等着,我去问过大姐回来再说。” 菜二娘子看她急着要走,起身说:“株儿,现在风大,等晚上风停了再去吧。你看看你那小身子板,出了大门还不被风给吹走了?株儿,你先等等,咱跟你爹商量商量,租房子的银子谁出,还有云儿以后吃的穿的谁管。株儿爹,不是为妻小气。你说云儿已经在金少爷家快半年了,都是我们管吃管穿的,穿的我们姑且不说,就说吃的,那个月不是四五十斤白面,我们一家三口一个月都吃不下那么多。你说一天两天可以,一月两月都行,她毕竟是我们侄女,可是我们日子也不好过 。就那点月俸口粮都被娘拿走了。亏得株儿能干,可是株儿挣的银子的给株儿留下做嫁妆啊。” 娘还是想得周到。总不能一直住人家金臻少爷家吧。 仔细想想林云这几个月也确实花销很大。 每个月的吃穿归拢在一起也不少。 可是好人的做到底啊。 这很冬腊月的,怎么也得等到开春了,再让她自己想点办法呗。 还没等她发言,菜二叹了口气说:“株儿娘,你说的都对。可是我们不管谁管啊?你也看到了,就算给娘大嫂知道了,谁又是个管事儿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真不愧是兄弟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风终于停了,月亮升起。 菜二穿好棉衣棉袄,去厨房拿了帮林张氏收起来的鸡蛋,又在专门装馒头饼子的瓷盆里拿起两块干粮,包在一个干净的布里。 对也穿好棉衣裙,带着棉帽子,棉手套的林株说:“株儿,我们走。” 林株答应一声,将腰带拿过包在脸上,提着竹篮,里面有几斤白面,几只红白萝卜咸菜,还有几个鸡蛋。 因为要给林云吃鸡蛋,又不能少了林张氏的,每天早上的早点煮鸡蛋就省了。 “株儿,篮子给爹拿着,你筒着手。小心冻着。” 父女两出了菜园大门,风虽然停了,还是很冷,冷的穿着棉衣裙子就像没衣服似的。月亮又圆又大,将整个夜晚笼罩在一片银色之中,父女两的影子拖得老长。更觉冷清寂静。菜二很疼爱的拿过她手里的篮子,让她将双手筒起来免得冻伤了手。 林株再次被小小的感动一番 ,爹如果再年轻几岁,如果生在21世纪 ,绝对的暖男一枚 。这样的男人不止是女儿的好老爸,更是很多女子心中的完美熟男。 如果爹生在前世,不知道会不会枪手,娘会不会有危机。 她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越想越觉得好笑。便将双手捅进袖筒里,跟在菜二身后,一路边走边跳的给自己取暖,不一会儿,就到了金臻少爷家。 她摸出钥匙打开门,菜二看着她走进院子 ,点着挂在树上的灯笼 ,嘱咐她走路小心点,这才转身进了隔壁自己家 。 林株扣上大门,提着灯笼正要去后院。就听的金玺少爷的房门吱扭一声开了,他的脸随即探了出来,说:“株儿你来了,进来坐会儿。” 金玺少爷在啊? 林株吓了一跳,这段时间过来都没看到院子有人。她以为他们回去了。或者不住在这里。 没想到今儿在,可是刚才没看见屋里有灯光啊,难道他是摸黑的不点灯的。 不过经过一天的大风吹,月亮比起以往纯净明亮许多。不点灯应该也看得到。她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呢?晚上孤男寡女的能不能进去。 就看到 屈伯也从耳房走了出来,胡须在月光下银光闪闪的,带着点仙气。 他很慈善的对她说:“株儿,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了,看起来还不错啊!我家少爷今儿正念叨呢。他有点事儿想问问你。你先进去,老奴帮你倒茶。” 屈伯同梅伯一样一,说说很和气,眼神也和气,像个林株心目中的老者。 他一说话,林株不再多想,进了金玺少爷的屋子。, 油灯已经点上,罩着琉璃灯罩,屋子的布置很雅致。还是同上次一样,不过这次多了东西,一整面墙上竟然挂这一幅山水画,题词为江山社稷图。还是有印章。 林株对山水画不是很熟,这幅画看起来很气势磅礴,她认识那几个字,轻轻的念出了声。 江山社稷图,这样富有寓意的大制作挂在这样一个屋子里,还占了一面墙,有点不不伦不类吧。这哪里像是人的卧房。分明是个会堂么。 金玺少爷安静的做桌前的椅子上,看着她小小的身子转了过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他前面。 心里一阵难过 ,如果不是七哥再三交代他早已经事实告诉了她。 明明是同祖同宗的兄妹。却偏偏要听她少爷奴婢的叫,实在是别扭。 保家王朝已被灭亡,所剩的子嗣除了七哥自己还有不知身处何方的四哥保君,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堂妹了。 堂堂前朝小郡主沦落为人家的种菜丫鬟,看着都让他心酸。 更心酸的是,完全有财力物力让她过上比郡主还富贵的生活。却偏偏无能为力。 他微微的倾了倾身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株儿,。你坐。” 金玺少爷很客气,也很柔和,有金臻少爷的作风。 可是他毕竟不是金臻少爷。 她不知道金玺少爷金臻少爷是不是住在同一个家里,古代很多人家,几代人都是不分家的。很多是住在一个大院子的几个别院的。 如果没有,那这座院子也就是他的。她可以在金臻少爷面前不拘一格,但是金玺少爷就没那么熟,的有点规矩。 她直直的站着没动,很卑微的说:“金九少爷有事儿只管吩咐,奴婢站着就是。” 心里有点发毛,一定是要说林云的事儿。 也是,人家说只管住就住啊?又不是人家的谁。 金玺少爷看她有点紧张,起身将她轻轻推进椅子中坐好了,说:“株儿,在我面前不必拘束。坐下我们好好说话。” 金玺少爷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香味,有点像麝香的味道。 坐就坐吧,林株坐好了挺直身子。 金玺少爷笑微微的看着屈伯端着茶盘进来。给林株面前放下一杯茶,走了出去。 林株低头一看,精美剔透的茶杯里飘着红枣枸杞还有几多红艳艳的玫瑰花,弥漫着一股甜丝丝的花香。 这么高雅的花茶,金玺少爷的品味一点也不比金臻少爷差。 她已经将金臻少爷设定为侠盗,盟主或者尊主,金玺少爷应该地位也不低。 她忙很优雅的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小口。一双眼睛便很专注的盯着金玺少爷看。 前世学过的礼仪,专注的看别人,听别人说话,是种礼貌。 金玺少爷温柔的眼睛也看着她说:“株儿,这些天我回了趟家,看到七哥,他托我问候你,还给你带了点上好的蜂蜜红枣还有块布料,说是要过年了,给你做身新衣服。” 原来是带东西了。金臻少爷真是有心,也细心。 这几年每年过年都给她布料做衣服。 她很礼貌的谢过金玺少爷。 又说了几句很得体的感谢话客气话,便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的坐着,像一位拜见老师的小学生。 金玺少爷见林株拘谨 ,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 ,柔和的看着她说 :“株儿。不用这么紧张 。先喝点儿茶水 ,等会儿还有点心。我就想问问,要过年了,你想要点什么别客气。只管说 。就跟七哥在时一样。” 今年七哥不能回家,由他代替拜忌六叔六婶,跪在他们的坟前,无限感慨! 转眼他们都走了这么多年。他还很清楚的记得六婶满怀期待的目光,她那么信任的求他以后帮着照看林株。 现在他真的坐在了这个当初小粉蝶般的六叔六婶眼珠子般的小堂妹面前。她出落得清丽可爱。他却没有资格没有身份好好关照他。 想他们保家现在知道的还有三个儿子,女儿就这么一个。他们谁都应该好好照顾她。 可惜谁也不能正大光明。 金玺少爷的眼睛柔和的看着对面椅子上的林株,他的眼睛虽然没有金镇少爷那样妩媚那样迷人,那样的颠倒众生。也天生饱含深情,让人觉得温暖、 如此近距离! 林株慢慢抬头,惊奇的发现金玺少爷的脸变了,没有那种僵硬,却多了点伤痕。伤痕有好几处,有的像是冻疮好了留下的痕迹,有的像是刀伤或者划伤。伤痕不是很明显。却也一眼能看得出。 难道是他这些天出去遭遇到了什么事儿? 她想了想,小声问:“金九少爷,你这些天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危险?是不是受伤了?” 金玺少爷听她这么说,神色黯淡下来了,他低下头说:“这倒没有,都是些以前的旧伤。” 旧伤,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她好奇起来,难不成他以前戴了面具。可是看起来也不是面具啊,绝对是人的脸,而且那脸同这张也没多多少区别。除了少了疤痕。 她挤了挤眼睛,很八卦的说:“旧伤以前怎么没看到?金九少爷,你该不会是戴了,戴了人皮面具吧?” 说完有点诡黠的笑着。 这都看出来了?小堂妹这么聪明?这人皮面具可是屈神医经过多年研究试验。用从活人脸上揭下的面皮做成的,整个秦南国只此一张。 自从七哥帮他从定远侯的地牢里逃出来,找到屈神医,他便顶着这张脸。期间也同不同的人微微打过交道,并没人看出破绽。当然他并不敢同金小光书墨燕无忧燕君那样的高手有什么交际。 可是这个据说十年前被九儿带出来的小堂妹,跟九儿分手后就住在菜园。还忘了以前的事儿。而且应该并没遇到什么高人,。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又怎么知道叫人皮面具的? 这副面具七哥都不知道,也没见过啊。 见他疑惑的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神情。 这也值得奇怪?前世三岁小孩都知道人皮面具。 只不过都是从电视剧里看到的,真的估计都没见识过。林株又神秘莫测的笑着追问:“金九少爷?怎么样被奴婢说准了吧?其实呢,您脸上的伤虽然很多,却并不明显,戴不戴面具都没什么关系。人不能只看外表,主要是看心灵的。金九少爷人这么好,怎么看都是貌比潘安,胜过宋玉的。” 不管伤痕有多影响美观,但是平心而论,长在金九少爷脸上并不可怕。相反倒有一种疼痛文学般的沧桑美感,所以她说的并不夸张。很百分之八十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金玺少爷略带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说:“株儿,你真的很聪明。有些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说这些了,说说要过年了,你想要点什么?正好明儿我要去一趟都城。” 如果不是脸上的伤疤太明显,每个乡镇又都贴有定远发出的带着他满脸伤疤画像的全国通用的朝廷级通缉令,他也不会将这个捂得他透不过气的面具戴在脸上,。 聪明?这也叫聪明。只要看过武侠小说电视剧的人都会联想到这点。 不过金玺少爷说的没有有办法的事儿,应该是金臻少爷如果是汪洋大盗,被朝廷追杀抓捕的侠盗的话,作为他的堂弟,一定也是重要的骨干,他的伤应该是刀伤。那些曾经追博追杀过他的人应该能认得出来、 如果不遮掩起来目标太明显。 不管他们是什么?这兄弟俩都同自己有着亲密的关系,亲密到了金小光想通过她找出他们的地步。 在没有弄明白真正的关系之前,他们的东西,贵重的还是暂时不要的好。当然几两几十两,甚至几百两的该用的时候也不用太客气。 她低头想了想说:“东西倒是不用多少。不过如果金九少爷方便的话,将府上的马车借奴婢用一用。奴婢的爹给我姥爷做了口寿材,可惜没有大的车子送过去。如果少爷方便的话,奴婢见府上的马车很大,取下车厢,很长,可以装的下。” 金臻少爷家有两辆马车,一大一小。还有几匹马一头驴。他们临走时将马匹毛驴都寄存在了镇上的车马店。 那辆大马车是林株见过的最大个儿的。将上面的厢顶取下,车身也很长,有点像以前的架子车,比架子车车身还长,应该刚好装口寿材。 金玺少爷轻轻点了点头说:“这个好说,这几天我正好有时间,可以帮你们送过去。” 林株忙摆手说:“金九少爷,有车子已经很感激了。有我爹去送就好了,我老舅家也在天门镇,只不过是离镇子很远的山里。对了上次我将金臻少爷留在我这里的银子给了我老舅,请他帮忙在他们那个地方,现在叫做胡家坡的地方买了地,盖了宅院。地契写的是金少爷的名字。我老舅一家负责看管。金九少爷要是想去看看也行。” 还有了自己的地。这个好。 他同七哥以后一定是要想办法报仇雪恨的,但是现在江山姓司马已是定局。报仇这事儿不一定成功。 如果退一万步不成功也没成仁的话,有块属于自己的地,就有了退路,。也不失为一种良策。 他说:“这样啊,天门镇这地方不错。就是山里应该也不错,离都城不远,株儿,我这里有点银子,你去给你老舅说说,有可能给我也买上几十亩地,也让他们帮忙照看着,你放心,不收租子的。” 真不愧是兄弟,这都要学!(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昏暗的灯光下,林株吃惊地看着一脸漠然的林云,说:“大姐,不想搬家不行吧!这不是咱家,是人家金臻少爷家。你已经住了这么久了,危险也解除了。总不能一直住在人家吧。” 她以为林云一定不愿在金臻少爷家多住了,再怎么说也不是自己家。寄人篱下的感觉自然不好受。没想到说出来她竟然说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在这里。 林云听林株这么说,转脸看着她,毫无神采的眼神带上一点祈求:“株儿,大姐自然知道这不是我们家。可是金臻少爷金玺少爷都很看中株儿你。现在金臻少爷不在,金玺少爷也不常来,钥匙你拿着,就求你让大姐在这里暂时先住着。如果金臻少爷金玺少爷不想让大姐留在这里,大姐再走也不迟。再说了株儿,眼看都到了腊月,大姐出去大过年的咋过啊?还有万一那个老畜生,还有那个老泼妇再找了来,大姐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好株儿,就当是大姐求你还不成么?” 求我?林株傻傻的看着林云,她只是滥用金臻少爷对她的信任,让林云在这里避难。 怎么还变成这样了? 林云继续用可怜祈求的目光看着她,似在哀求,其实在传达一个意思。如果一定要她搬出去,那就是林株的意思。 林云心眼多,除了小聪明还有小心机。没生孩子之前她很想姚老实快点离开,好让二叔帮她在外面找个房子住下,先将孩子生下来,然后弄死,自己身子轻松了一切都好说。住在金臻少爷家她也是希望能早早离开。她实在很怕见到她以前朝思暮想的金臻少爷。 生了孩子之后这点想法变了。她现在很清楚的知道。孩子只要生下来没掐死,哪怕他只活一天,只吃过她一口奶,以后就再也放不下了。如果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一切就得靠自己,房租吃穿。还有孩子的一切,花销很大。除了二叔林株,娘家根本没人帮她。二叔林株也不能一直帮她。 可是如果留在这里,住的地方这么大。虽然只是人家后院的一间屋子,已经足够了。院子里有水井,还有取之不尽的摞的比几人还高的劈柴。冬天还有火盆木炭。, 更重要的是吃穿不用发愁,每隔几天林株就会给她带粮油菜过来。还全都是细粮。 这样的日子是她过的最好的日子。 她不敢想象如果离开这里,她还能有什么办法过的比现在好。 还有她觉得就算现在金臻少爷回来了,她也能面对他。都说男人最心疼可怜无助的女人,说不定金臻少爷一可怜,还让她就此做了丫鬟打杂的也说不定。 这倒让林株为难了。 住在金臻少爷家里本来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躲避姚老实。 可现在怎么有种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感觉。 听林云的口气是不想离开,这怎么行! 金臻少爷金玺少爷的身份比较敏感,人家一定是不想外人住进来。 尤其是林云住进来的这几个月,好几次她进来分明看到了金玺少爷屈伯,林云却是一点也不知道。说明他有意在躲。 就像刚才她都在前院同金玺少爷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屈伯还将她送到后院。林云还是一点也不知道。 她想了想说:“大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住在这里是好,屋子好院子好,有吃有穿的。就这么过上两三年苦儿大了,什么也就好说了。但是这不是咱们家,人家金少爷迟早会回来。你知道我只是负责给人家来打扫打扫院子,帮着照看一下。并没有资格也没权利让大姐住进来。我们是当时形势所迫。所以大姐,我们一定的搬出去,地方我娘都帮你找好了,就在镇子旁边。院子也大,家里就一个老婆婆带着两个孙子,孙女过完年就成亲了,孙子才十岁。房租也不贵。” 说完再次看了一眼睡的很香甜的苦儿。摸了摸他的的肉嘟嘟的小脸。也不听林株再说话,将篮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提着空篮子离开。 林云冲着她的背影大声说:“株儿,反正这个院子现在空着,我们将年过了再说吧。,苦儿还小。挪个窝窝对他不好。” 她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林株怎么说,她就是不搬。反正金臻少爷金玺少爷的都不在。 她还能将自己同苦儿赶了出去不成? 林株提着空篮子脚步飞快的往回走,一边小声嘟囔。 什么好不好的,哪来那么多的讲究。 迟早要离开的,也迟早得面对单亲妈妈的日子,多住一两个月能起什么作用。 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后院,感觉身后好像有一把利剑般直直的刺了过来,几乎都刺到了她的皮肤。种刺骨的冷意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头皮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猛然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林云还站在屋门前目送,可以看到她眼里的光同月光一样冷。 她有点恍惚,刚才分明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冷意,难道林云在记恨自己。 就听到耳边传来屈伯温厚苍老的声音?:“株儿,走吧。对有的人是不能用好心的,很多时候好心都是没好报的。” 屈伯?声音就在耳边,人呢,怎么一点也没看到。 她忙睁大眼睛四下张望,一片空寂。 屈伯难道也同金小光一样,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功夫。 屈伯说:“株儿,老奴在门外等着呢。“ 原来在拱门外,林株忙快走几步,出了拱门,反手将门锁上,跟在屈伯身后说:“屈伯,您老就不要在我面前老奴老奴的了。听着怪别扭的,我也是个小丫鬟。要不要我在您老面前自称奴婢呢?” 说完冲着屈伯的背影嘻嘻笑。 她的笑容清脆热情单纯,很能感染人。 屈伯听的高兴,他年纪大了,以前又在宫里当差,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林株是前朝小郡主自然是主子,他自称老奴没错。 可是林株如果在他面前自称奴婢的话忙,他有点不敢承受。 他轻轻笑了几声说:“株儿,以后不老奴老奴了。你也不用奴婢奴婢的了,我们这么叫来叫去的也没意思。” 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林株看屈伯在前面走的很快,简直是比小伙子还矫健,那种大步流星的步伐林株还真跟不上。不远的路林株跟来还有点吃力。 她颠着碎步几乎小跑着跟上去,捂着胸口说:“屈伯啊,您老真是身子硬朗,健步如飞啊,而且还鹤发童颜老当益壮。一看就是会保养的人。屈伯,你平时用中药调养的吧?” 这都知道? 屈伯笑了笑,说:“被你说对了,我倒是真用了点贵重的药材调理。如果株儿需要,屈伯给你也配几副调理调理。” 这个屈伯懂点医术,上次金玺少爷说过。 现在看来,应该不止懂点这么简单了吧,应该是是个医生,老中医,要不然身体怎么会这好呢。 而且应该是金玺少爷的私人医生。金玺少爷说过他有伤正在调养。 这倒得讨教讨教。她自从来了月事儿,总是痛经,有时候痛的头上冒冷汗。还有那位给爹医病的张太医,医术确实高明,疗效也不错。可是人家是御医。处方已经开了,药也吃完了,偏方也用了。 那么就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怎样配合呢?却是没机会去问。 这点事儿也不想去求金小光。 如果屈伯是大夫的话,正好问问。 不过今儿晚上有点迟,那天早了来求医。 她小声说:“屈伯,那就麻烦屈伯那天给我开几付药调理调理。病情改天给您说,这也会不好说。咦,金九少爷还没睡啊?” 大冷的天,金玺少爷还站在院中大树下。看到她,一脸的暖意。 屈伯说了声:“老奴年纪大了,有点困乏,先去睡了。株儿你是要同你爹一起回去的吧?” 林株点了点头说:“是,株儿走的时候会去隔壁喊上我爹,屈伯您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屈伯又看了金玺少爷一眼说:“九少爷,老奴先进去了。记得吃药敷药。” 金玺少爷答应着。眼睛却看向林株、 月光下他的伤痕很明显,可以看出都是伤痕,并没有冻疮的痕迹。有点吓人。 这应该就是多年浪迹江湖留下的烙印吧。 这个样子怪不得要戴人皮面具。所以说,如果说妥了一定的让林云早点搬家。要不然万一那天运气不好碰到了,林云那种喇叭嘴,难免哪天不说出去。 她说:“金九少爷,天冷,你还是进去暖合暖和吧。奴婢就不打扰了,先告辞。” 说完伸手摸出钥匙,想出了大门就将门锁上。 金玺少爷扯起伤寒累累的脸,露出一丝笑意说:“不妨,株儿。是不是看到我的样子有点害怕。其实你不用怕的。我的脸受过刀伤鞭伤棍伤。能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这么多伤?也够遭罪的 。这更确定了她的猜测,金家兄弟一定是侠盗。金玺少爷脸上的伤就是同朝延做对的下场。 也许真的每个女孩儿都有一种崇拜英雄的情结吧,林株顿时对金九少爷脸上的伤崇拜走来。崇拜的五体投地的。 她立刻带着无限崇拜之情看着金玺少爷,很煽情的说:“金九少爷,奴牌一点儿也不害怕 。不但不害怕,奴婢还觉得金九少爷脸上的伤很有个性 ,给金九少爷增加了很多的男子汉气概 。再说了,奴婢觉得,不管金九少爷脸上有什么,都掩饰不住自身的气质。因为人的气质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的。也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人的心美了,人就是美的。心丑陋了就算长得堪比神仙,也只是驴粪蛋蛋外面光。” 敢跟朝庭做对,除强扶弱,劫富救贫 。 这就是江湖中的大英雄! 金家兄弟一定是这样的大英雄。她的这些话全部发自肺腑,绝对的饱含真诚。 也瞬间让金玺少爷倍感温暖 。说实话自从岀了监狱 ,他对自己脸上伤疤很是无奈。以前可都是靠脸活着的,他觉得没脸见人了,自卑起来了。直到现在 ,就算戴着人皮面具,他也不大正眼看人,总觉得别人看得到他的丑陋。 小堂妹的这几句话、让他突然自信起来 ,对!就算脸上有伤 ,他也可以靠人格来拥有尊严。 他很灿烂的笑了起来,说:“株儿,你大姐还好吧。她的孩子也还好吧。” 他也忽然想起了后院还有个孩子。 林株说:“大姐很好!孩子也好 。只是金九少爷,有点对不起。我大姐她这人得寸进尺!奴婢都已经替她找好了房子,名方面还都不错。这可是奴婢的娘托了很多人才找下的,可是她不想搬出去。还一再的求我,金九少爷,你说这房子又不是我的,我怎么做的了主。得由金少爷九少爷做主的。” 对这个金玺少爷她也是没理由没条件的信任,便一点不留的全都说了出来。 金玺少爷心情好,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 :“株儿,你就当这院子是你的,你可以做主。你觉得你大姐能住这里就让她住吧,觉得住不了的话,我去对她说。不过呢,株儿,如果你大姐实在没地方去,也不想租地方住。就让她先住这里也天防,反正她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金玺少爷真是好人。 这都能答应。 不过做人要知足,要适可而止。人家都已经帮了忙了。 她忙说:“有地方住,有地方住。奴婢的娘都托人问好了,就等着交定金呢。我大姐不想搬出去,不就是怕没人交房租,没人养活他们母子么?其实呢,她住在这里还不是我给她带吃的喝的,说实话,她住这里几个月,奴婢那点西红柿赚的银子都没了。” 金玺少爷只去了菜园一两次,自然不知道西红柿为何物。 便说:“株儿,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没有的话我这里有。” 林株忙说:“有有,奴婢有钱。金少爷临走之前让九儿姐姐给留了点银子,说是奴婢可以自由支配。还没用完呢。所以我大姐的房租伙食奴婢还是能付得起的。不过银子的事儿我爹娘也不知道,拿出来他们会怀疑的。” 家里倒有点银子,可是林云已经花去了很多。 花的菜二娘子心疼的每天都念叨,菜二也有点受不了了。 所以林株打算将九儿留下来的动用一点。 金玺少爷说:“株儿,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交给我来处理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坏人来了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腊月八过后,还是同往年一样,忽然人多起来。←百度搜索→ 光秃秃的田野里,小径上大道上,全都是来来去去的人们。似乎突然都想明白了要将挣来的钱全都花出去,也是往年一样的从镇上都城县城一点一点的将能用的不能用的吃的穿的玩儿的往回家搬。一波一波的似乎总也搬不完。 今儿天气好,太阳暖洋洋的照着,菜园也没什么事儿。菜二不想凑热闹花冤枉钱,又耐不住性子,便走出大门斜歪着身子靠在土坯院墙上,看着田野间来来往往的人,过个眼福。 林株同菜二娘子也一起走了出去,娘两站在太阳坡,晒着太阳。说着话。菜二娘子手里还拿着只鞋底子,怀里抱着锥子。有点不方便。林株机灵,很快的进院子拿来一只小杌子,说:“娘,你坐下来。你看看线团都掉地上了。” 说完弯腰将掉在地上的一团用麻拧成的专门纳鞋底的麻绳捡起来,放在菜二娘子的腿上。 菜二娘子没急着先纳鞋底子,说:“株儿,你看看那些个人。都是腊八粥给喝糊涂了。也不知道过个年要不要这么多东西。你只看那李家大爷带着几个孙子都跑了有三四天了。,也不知道要过多大的年?能过多大的年,我看啊他们买回的东西估计放了半院子了。” 李家就住在斜庄坑里,下了坡靠左边的第一家。他们在镇上有间杂货铺。家里人口众多,已经是四世同堂了。一大家子四代人平时也分开吃住,到了逢年过节的,就合在了一起。大大小小,老中青少足足有四五十口人。 所以那第二代李大爷便带着五六个少年孙子为了过个好年天天穿梭于都城天门镇之间,往回搬动地。这几天林株数了数,光是布匹,粉条什么盐油蔬菜的的就驮了几驴背。 菜二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你这人真是的,自己不买还不让人家买。人家日子过得好,人丁兴旺。自然的好好过个年。,没听说宁穷一年不穷一天么?这一年挣的钱多不多,就看这个年过得好不好。” 菜二娘子憋着嘴巴说:“当家的。不是为妻旧事重提,咱们一家三口一年到头也没少赚钱啊。除过月俸口粮,就是株儿挣得也有不少啊。按理说完全能过个热热闹闹的好年,可是我们的银子呢?银子在哪儿呢。真是的。“ 是啊,有毛谁爱扮秃子啊,她也想去买些鸡鸭鱼肉。山珍海味。,也想不穷这一天,可是钱在哪儿? 菜二说:“我是没钱,没钱怎么的、没钱这日子过得也不错。、怎么株儿娘,觉得亏了是么?要是觉得亏,。我们就去买,你可不要说花了株儿的嫁妆。” 女儿的嫁妆,女儿的嫁妆。女儿倒是挣得不少?钱却不多了。 蔡二娘子忙说:“买什么买?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这吃饭穿衣晾家当。我们有多大的口就吃多大碗的饭。你还敢提株儿的嫁妆钱,不是都给你那宝贝侄女花了么。哎,林老二。你说我怎么跟了你这么个人。” 她没再往下说。她很怕再说下去,菜二真的会将所剩不多的银子全都拿出来花了过年。那样的话就会全都好过了林张氏那一大家。 林株去年交给菜二的十两银子, 一个金叶子。都花到了林云母子身上。 给苦儿打银锁三两,买白面清油也花了点。最要命的是前几天母子俩都病了,请大夫还要在夜里出诊都花了很多。还有林大栋成亲时弟媳妇儿卢氏口口声声说菜二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她一碗水端平。所以回亲送离娘钱给新媳妇嫁妆钱都是他的,花下来比林大梁还多。 现在哪里还有多少剩余的。 菜二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不要说没多少钱了,就是有钱。买了年货。一大半也是娘那边的。 他有点难为情的嘿嘿笑了笑说:“株儿娘,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这个窝囊废就是命好,妻女能干,嘿嘿。你们谁喝水,我去给你们倒茶端水,你们就在这里看景吧。” 他说完少有的进了院子,给老婆女儿端茶送水。 虽然没钱买年货,一家人这样和谐,也是幸福的。←百度搜索→ 林株站在酸枣篱笆前小心的一个个的扳着酸枣刺儿玩儿。一边玩,一边看还哪有挂在上面的风干的酸枣,摘了一个擦擦放进嘴里,酸溜偶的很有味道。 菜二娘子开始纳鞋底了,她先是将那长长的针在头皮上擦了擦,据说是为了锋利,然后用铁椎将厚实的鞋底锥了个小孔,好让纳鞋底的大屁股针能很顺利地穿过去。针尖正身都很顺利的穿过鞋底,针屁股有点费力。菜二娘子便用手上的铁顶针顶了顶,再用牙齿拽了拽,一针便纳好了。她还用麻绳挽了个疙瘩,有个名字叫疙瘩针。据说这样的鞋底子厚实耐穿。 娘儿两各干各的,就听得菜二娘子惊讶的几乎喊着说:“ 株儿,你看看是谁来了?是不是你七爷?还有那个女人,不知道是谁?糟了,株儿,一定是冲着你大姐来的。” 七爷,那个看似老实敦厚的乡村土财主。将自己抢了去要给傻根儿当媳妇儿的人。,还有个女人,是谁? 她心里一紧张,酸枣刺就刺破了手指,一滴圆圆的鲜红的血涌了出来,一阵钻心的疼。 她下意识的用嘴吮了吮。 慢慢转身。 来人正是久违了的七爷,他还是穿一件皱巴巴的破绸缎长袍,脚蹬一双黑布鞋,肩上背个黑乎乎脏兮兮看不出颜色的褡裢。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瘦小精干。,正是傻根儿那个吝啬精干的娘。 坏人来了! 这两人。不用说就是冲着林云来的。 还好林云坚持要等过完年才肯搬去镇上的王婆婆家,要不然他们来了不就暴露了。 好险啊。 她蹲在菜二娘子身边说:“娘,一定是。我们先进去,一会我去告诉大姐。这几天小心点。哎。亏得还没将大姐的事儿告诉奶奶,要不然就麻烦了。娘,你先跟我爹说好,咱就一口咬定没看见大姐,跟他们要人。” 菜二娘子胆小小。已经吓得脸色有点发白。 她做贼似得搬起小杌子贼溜溜的进了菜园大门,林株站大门前看着林老七带着傻根娘下了斜庄坑。 “大姐,自从进了这个大门你也没出去过,这事儿除了我家三口金玺少爷屈伯不会有人知道。不过呢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不能掉以轻心。这几天你尽量不要让苦儿哭。免得被听到。” 金臻少爷家后院林云的屋子里,林株再一次的叮咛。 林云听说婆婆来了,一张已经养的有了点颜色的脸色苍白起来,眼里露出一丝恐惧。 姚老实傻根儿都欺负过她打过她,她却最害怕这个婆婆。她骂人的水平简直是天下无敌。打人的水平更是天下无双。只要她一开腔,她便死的心都有了,一动手全身便无一寸好肉。,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只要听到她的脚步声,她便会浑发抖。 这都过去将近半年了,听到她,她还是头皮发麻。 她嘴唇哆嗦着,牙齿嗑的直响。 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林株的胳膊,一个劲儿的说:“株。株儿。你一定的帮帮大姐,大姐是打死都不会回姚家的。一定的帮帮我。“ 这次眼里全是苦苦的哀求。 还可怜兮兮的泪眼汪汪的看着躺在炕上闭着双眼的苦儿、 林株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有见不得人受苦。 自然是想都没想一口答应:“大姐,我这不是一直在帮你么。我爹我娘还有我,这半年对你怎样你自己知道。既然已经帮了,帮人自然帮到底的,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这几天我不会来了。家里的这点粮我都给你拿来了,还有二斤油,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金臻少爷家院墙高大。门户很紧。一般人进不去的,所以是安全的。 林云紧拉着林株的衣襟,结结巴巴的说:“株儿,那。那金九少爷在家么?他走了没有。”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看到金玺少爷后窗的灯光了,但是凭感觉她觉得他回来过。 她自己一个人还有苦儿真的很害怕。 金玺少爷在不在家林株还真不知道,刚才进的时候没看见。 为了让林云不害怕,她说:“金九少爷应该这些天回来吧。他不回去过年,就该在这里过吧。” 她也不敢说金玺少爷在不在。这个人有点神秘,应该是脸上的伤太明显。脸上戴个人皮面具也不保险。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会看穿,所以他就算是在家也不想让人知道。 林云小声说:“株儿,如果金九少爷还在,大姐就安心了。” 林株说:“大姐,你也不用害怕。不要说他们不知道你住在这里,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将你怎样。这里可是金少爷家。” 离开金臻少爷家,林株悄悄在林家大门前偷偷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出个什么来。本想进去要看看,又觉得有点心虚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先回家。 才回到菜园,还没进院子,一眼看见俊俏的青莲扶着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司马明珠款款走来。 司马明珠的气色较上次好了很多,又恢复了让人惊艳的美丽。 她忙上前见过礼,道:“奴婢见过明珠小姐,明珠小姐金安。” 心里有点纳闷,上次见到司马明珠,她是那么憔悴,憔悴的让她这个女人都觉得心痛心酸,还特意在见到金臻少爷的时候特意说起。还劝他好好珍惜爱惜她。 这才相隔几个月,怎么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难不成移情别恋了? 司马明珠笑灿灿的说:“安,安,株儿,起来吧。” 林株不知道,金臻少爷上次离开时候,。认真的想了想林株说过的话,又想自己在定远率领旧部下抗击敌寇无名无分不说,就算抗击胜利,敌人撤退,保卫了领土完整。谁能保证不被按上什么会什么帮派的罪名。 万一朝廷翻脸不认人,将他们归纳为叛军剿灭的话,很不划算。 所以用雪鸽传书,告诉司马明珠他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正在定远跟随秦爷抗击贼寇,职务是军师。他不想让燕无忧知道所以很久没联系司马明珠。 还说很想念她。 司马明珠得到了情郎的消息,精神顿时好了许多。 她经过多方努力,争取到了随太子爷司马明良辰一起去定远查看监督战况的机会。 到了定远,经过很多铺垫,竟然真的见到了金臻少爷。他比以前更让她倾心,。不单单是更为绝世的容颜, 更为他一腔爱国之心。 暂短的缠绵,回到皇宫,她第一次去见父皇,说出自己的感受,又不停地游走于太子府,终于为金臻少爷所处的据他所说秦爷率领的民间组织争取来了福利。除了有朝廷的供给,还专门发了一块赦令。如果秦爷或者部下又犯了死罪的,可以赦免一次。这块赦令她专门交代使者要交给秦爷转交给军师。 前几天还收到了金臻少爷的感谢信。 她心里高兴,想着快要过年了。金臻少爷人不在,她作为他的人应该过来帮着看看家。 而且金臻少爷还曾附在她的耳边说,自己的堂弟身子弱,也许在他的家里静养。还托付她关照关照,但是绝对不要帮他找太医。他身边带的人就是老中医。 对于情郎的托付,司马明珠自然是记在心上。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今儿终于有了机会。 她从金臻少爷处得知林株有家里的钥匙,想她知道金玺少爷在不在家。,便找了过来。 司马明珠心情很好,很亲民的拍了拍林株的肩膀说:“株儿,听说你有金少爷家的钥匙,本小姐就是来问问那金玺少爷来了没有。没有的话,你带起去家里看看。” 金玺少爷刚才没看见,在没在呢? 带她去看,便会看到林云,看到了她会怎么想,女子是不能在别人家生孩子的,她会不会以为林云生的孩子是金臻少爷的私生子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原来是要攀附权贵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林株看起来很殷勤的前面带路,司马明珠珠光宝气千娇百媚的被青莲搀扶着跟在后面。她看着广阔的田野里来来往往的各种年龄段的百姓,心情好极了。 青莲心里却一点没有司马明珠的喜悦,倒是像翻滚的开水般的。公主跟随太子爷前去视察慰问官兵,她作为公主的贴身宫女,自然也追随着。她亲眼看到公主对金臻少爷的痴恋已经到了完全疯狂的地步。金臻少爷人物出众,就是朝廷那些个青年才俊,位居高官的公子们,邻国的王子们也无人能及。同公主相配倒是郎才女貌,很是登对。她是公主宫女,如果两人结为夫妻,她便可以有机会荣升为侍妾偏房。 可是作为还没 入局的第三者,她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公主身份尊贵,是不可能下嫁普通百姓的。她已经听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说,娘娘已经帮公主物色了驸马,是镇远侯世子,就等着过完年来提亲。 这就更加麻烦了,从小跟着公主,她最了解她。 公主对金臻少爷已经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如果不能嫁给金臻少爷,宁可死。 自然死只是下下策,最可怕的是她会私奔。 她不敢想想如果公主私奔了,她要不要跟着。可是跟不跟,她的下场都不会好。 跟了,她的爹娘亲人是受牵连,不跟她自己会受牵连。 所以跟着公主来金臻少爷家太心乱如麻。 司马明珠心里高兴,下那段又长又陡的斜坡时竟然跑了下去,吓得她尖叫起来:“小姐,小心。” 司马明珠很轻盈优美的就跑下了斜坡,身上的佩环撞击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幽香。 林株被甩在了身后,不由得感慨:真不愧为公主,就这么跑几步都显得高贵得体,还带着一种高端的气场。 她同青莲跟在了司马明珠的身后,这个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几家大门都开着,有几家正好有人出来,看到司马明珠都惊讶的露出惊艳的目光。 林株忽然觉得有面子起来,她很快追上司马明珠小声说:“明珠小姐。您同青莲姐姐慢点走,奴婢先去看看。” 说完也不等司马明珠指使,一路小跑的先跑了过去。 她不知道金玺少爷在不在家,要不要自己打开大门。 很快跑去门前,大门上挂着锁儿。她很快地打开锁儿,进了院子。感觉司马明珠还有一点距离。敲了敲金玺少爷的屋门,说了声:“金九少爷在么?明珠公主来了?“ 金玺少爷有一次闲聊,提起过司马明珠,应该是金臻少爷对他说起过。屋里里很安静,林株的心剧跳起来,金玺少爷的踪迹很神秘,说在就在,说不在就不在,而且他又不走正门。她真是希望他在家。这样的话就可以阻挡司马明珠去后院。 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等了一小会儿,大冬天的她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已经能听到大门外青莲说话的声音。 林株失望的来到大门前迎接,看来一会儿只能说是没有拱门的钥匙,看能不能蒙混过关。她不敢想想如果司马明珠看到林云带着孩子,联想到了什么,会不会让林云母子活下来。 司马明珠果然走的很慢,她慢悠悠的在青莲的搀扶下快进高高的门槛,没理会林株谄媚的笑殷勤的引路。一双美丽的眼睛盯着林株身后看。 看什么?该不会是林云跑了出来吧?她都交代她无数次了,绝对不能随便来前院。就算拱门开着也不行。随即镇静下来。真是糊涂了,拱门是锁着的,林云又没功夫,那么高的墙她怎么出的来。 难道……? 她微微转身侧脸看去。一袭白衣宛若神仙的金玺少爷就站在屋门前的走廊上,温柔如水的目光同金臻少爷如出一辙的盯着司马明珠看。 他是戴着人皮面具的,脸上的肌肉看起来有点僵硬,却是没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 原来他在啊。 可是他怎么就没有一点声音呢,就算要戴面具要妆扮自己也得给她一点信息啊。差点吓死她了。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金玺少爷的眼珠转了转,抱歉的对她眨了眨。 一个眨眼睛的举动,眼神竟然传递出一个抱歉,实在有点来不及的意思。 还很明显。真是神了,林株惊讶的也眨了眨眼睛,想传达一种差点吓死我了的意思。 金玺少爷微微点了点头。这个意思是收到了? 真的神奇,没想到金玺少爷还有这种绝技,脸上的表情不敢太丰富,便用眼神来传达,还挺传神。 只见金玺少爷不慌不忙,很是大方得体的的躬身抱拳说:“小生金玺恭迎明珠小姐,小生不知明珠小姐驾临,有点怠慢,见谅见谅。“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沉稳中带着磁性。 司马明珠见金玺少爷也是人物俊秀,说话彬彬有礼,也不比金臻少爷逊色多少。心情更加的好。 她很有公主范儿的笑着用手扶了扶说:“金玺少爷啊,我听你哥说起过,说你会来这里住几天。” 她说的很随意,听起来似乎已经同金臻少爷是一家了。 金玺少爷说:“我七哥就是热心,小姐请,屋里坐。” 司马明珠也不推让,先进了金玺少爷的屋子,同金臻少爷的隔着一间,她还向那边看了看。 林株便也随着进了屋,一眼看见占据了半个墙壁的那副气势磅礴的江山社稷图竟然没了。 屈伯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林株本想去拱门处偷偷地看上一眼,看看林云是不是在后院的院子里,。如果在就让她进屋。 却见青莲规规矩矩的站在司马明珠身后,眼睛不时地飘向金玺少爷。也不知道是春心萌动还是发现了什么。林株有点心虚,她看金玺少爷的脸怎么看怎么像假脸,就算是眼神很有神色很能传达意思也能看的出来。 不知道青莲是不是站在背后发现了什么,该不会是面具上的绑带什么的。 她不放心,慢慢的挪移脚步一直移到了金玺少爷身后。 满头乌发,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这才放心下来。想来青莲司马明珠从小长在深宫的,对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生活的圈子小知道的就少,就算觉得有点不对。应该也看不出来什么端倪。不像自己只要哪里觉的不对,马上就会有联想的目标。 既然已经挪到了金玺少爷身后,不妨就再站一会儿,等会找个借口,帮着上个茶水什么的再出去看看。 青莲的眼睛还是一会一下一会儿一下的飘向金玺少爷。一点也不知道含蓄一点,甚至也不避讳她。 这宫女挺大胆的。也是啊,整天关在深宫大院,见到的男人出了太监就是太监,好不容易出来看到这样俊美的男子,多看几眼也是人之常情。 司马明珠很大家闺秀的轻轻抿着茶水,一边很仔细地询问家里的情况。 金玺少爷一一回答。 果真是还没分家的堂兄弟,金玺少爷的嘴里,这兄弟两人简直是双胞胎般的相处着。 司马明珠说:“真是没想到你七哥竟然会跟着那群人帮着官兵打贼寇,我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状况能” 金玺少爷说::“家里就是婶娘常年卧病在床。那都是老病了,时好时坏的。还有两个堂妹照看着,七哥这次回去原本是准备探望无忧公子的,谁知遇到了秦四爷。他只是帮着出了个主意,秦四爷便再也不肯放他走。,你知道七哥那个人,虽是书生却有一腔报国之心,便留了下来。” 司马明珠说:“你七哥现在的样子真是多了英雄气概。真的比那大殿上的将军还威武。” 她说的很是神往,眼里充满了崇拜,爱意满满。 金玺少爷强压下满腔的仇恨。说:“七哥只是个军事,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就有英雄气概了。” 看着司马明珠高贵优雅的品茶闲聊,一句问候都带着恩赐。身份一点也不比她差的林株却乖乖的站在身后伺候。他的心里很不舒服。恨不得将她狠狠的踩在脚下为快。 不过他很清楚七哥的意思,折磨她的办法很多,并不非得用武力暴力。 想到七哥会让着当朝倾国倾城的公主生不如死,心里就很解气。 司马明珠说:“军师看起来也是威风凛凛的,金玺少爷,。你是不知道你七哥……。” 也许是女儿家的通病。说起如意郎君来喋喋不休的。 终于是说完了。她又说:“金玺少爷,我今儿来呢主要是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对我说,就当我是自己人。” 林株很不经意的纵了纵肩,女人痴情起来真的很可怕很自以为是。 她还记得上次见到金臻少爷她还劝他给司马明珠一点信息,免得她因为相思而变得枯瘦如柴。 没想到金臻少爷不知怎样哄了哄,便让她如此这般的以家人自居。 金玺少爷的眼里闪过一丝残忍,随即温柔的看着司马明珠说:“多谢明珠小姐,如果可能,在下想请小姐帮忙介绍几个王孙公子,在下不想留在泾源县那个小地方,很想来都城谋个差使,只可惜少有人脉。明珠小姐身份高贵,一定认识很多权贵,在下也只是想有个什么关系攀附,以后做事儿也方便一点。” 原来只是让介绍点当官的攀附攀附。这个好办。也是啊, 一般百姓在都城想做点什么,没人保护是不行的,。这点她可听太子哥哥说起过。 要说最大的可以攀附的人选,那就是太子哥哥了。 她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林株说:“株儿,你出去一下。” 还要单独说,。林株也站的有点困乏了,巴不得有机会赶快出去。 忙走了出去。 她一出门,看屈伯正在耳房门前将木炭用榔头敲打成小块儿准备给火盆加点,自己便去了拱门处。 她将小脸贴近门缝往里看,一眼看见林云果真抱着哭儿在屋前溜达,边溜达边不知再说些什么,脸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这怎么行,拱门的门缝正好可以看到林云住的那间屋子。如果一会儿司马明珠出来转悠,看到了,就麻烦了。 她忙想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可是摸了摸身上,钥匙竟然没带。 原来这个拱门上的钥匙是单个儿的,她忘了放在了窗台上,刚才只顾着带司马明珠 过来,只拿了大门上的。 她想去在屈伯哪里找来钥匙,转眼一想,屈伯应该也没钥匙,人家进门不用钥匙。 她只好用力的摇了摇大门,隔着门缝向林云招手。 摇的手都困了,手指头都有点僵硬,。林云才发现,她转过脸来不解的向这边看过来,怀里抱着孩子,胳膊手不能乱动,她便用眼神示意。可是离得太远,林株根本看不清楚。 她便摆手示意她进屋子不要出来。 却是门缝实在太小,招手的力度不大,看起来像是在招手。 林云便抱着苦儿很快的走了过来。 林株忙示意她不要过来,她却以为林株让她快点过来 ,越走越快的。 林株悲哀的蹲在了地上,看来只好等她走近亲口告诉她。现在只好祈求司马明珠能同金玺少爷多说几句话,不要出来。 却更悲哀的听到身后司马明珠的声音,还有金玺少爷的。 糟了,听声音已经走过了房头,不知道会不会来这个拱门。 她慌忙将小脸再次挤在了门缝里,对着林云飞快的使眼色。 却是这么一来,林云以为让她快点。抱着哭儿小跑起来。,她不知道林株在门缝里挤眉弄眼的做什么,还一个劲儿的招手。 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难不成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婆婆找了过来。 她越是着急越是跑不动,便觉得怀里的孩子沉重的像块石头。她本来对苦儿心怀恨意,并不太呵护,心里一急,一只手一松,沉沉睡着的孩子差点掉了下去。 她下意识的将苦儿抱紧一点,却没注意脚下被一块小石头硌了脚。身子一斜,一个趔趄,苦儿就被扔出去。 好好的睡的正香的苦儿掉在地上被摔醒,张开嘴巴哇呜哇呜的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撞到枪口上了 苦儿的哭声惊天动动的,也许是他一出生就知自己爹不见娘不爱的,总是吃了睡睡了吃,从不给娘添麻烦。没想到刚才遭遇了飞来横祸, 睡梦中被扔了出去,突然暴发起来。 一旦爆发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直哭的人揪心到恨不能堵住他的嘴巴。 哭声引起了司马明珠的注意,她的脸上带着疑惑说:“金玺少爷,家里哪儿来孩子哭?好像还是个婴儿?在后院吧。” 后院她去过, 知道有几间成色还不错的屋子。难不成金臻少爷金屋藏娇了?她没想到金玺少爷,因为拱门锁着,锁起来就是隔离的意思。如果同金玺少爷有关系,一定不能锁着门,也不能放在后院。 前院这么大,多住几个人是没问题的。 听她这么问,林株吓的脸色都变了,娘告诉她有钱人比一般百姓家更讲究,那些个规矩条框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尤其是在对女人的事上。 这座院落本是金臻少爷的,有女人有孩子,谁都会想到是怎么回事。司马明珠哪里能容得下这个院子里多一个女人孩子。 司马明珠话说完,也不等金玺少爷回答,走去贴着门缝往里看,就看到林云抱起苦儿,边拍打也骂,边向这边走来。 越走越近,可以看到她蓬乱的头发。 林株暗暗叹息一声: 遭了遭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司马明珠一定会觉得林云是金臻少爷的女人,苦儿是他的孩子。 就算 说出事实估计 她也不会相信的。 果然司马明珠看到林云母女之后,脸色剧变。一扫刚才的高贵端庄,转身盯着金玺少爷很阴沉的看,有点吓人。。 金玺少爷很快看了眼林株,似乎也是很惊慌,他犹豫了一会儿,先对林株说了声:“株儿,你同这位姑娘先回避一下,我,同明珠小姐说句话。” 可马明珠继续阴沉着脸说了声 :“青莲。你们出去一会儿。暂时不要进来。” 给金玺少爷添麻烦了,还殃及到了金臻少爷。林株有点内疚带点歉意的的看了金玺少爷一眼,见他很平静的对她挤了挤眼睛,还有点顽皮。放下心来。 临走之前又看了眼门缝内的后院,还好,林云不是笨人,刚才她是以为林株喊她有急事,只顾着向外跑来。苦儿哭起来她气的又打又骂的。一抬头看到了门缝外的几个人。 心里一惊,以为是婆婆找了来。吓的抱起苦儿一跑回屋子关上门。还做好了如果婆婆一定要带她回去,跟她出去就一头撞死。又或者,将怀中这个孽种给她,自己自生自灭。 司马明珠看林云青莲走远,沉着脸问金玺少爷:“怎么回事?” 难不成金臻少爷己经有了儿子?这可是万万不可的。敢在自己生儿子之前有了孩子,哪怕身份只是庶子,也是万万不行的。 金玺少爷忙深深一躬说:“嫂子嫂子,不对不对,公主壂下。对公主殿下。小生在这里给嫂子见大礼,还望嫂子帮忙。” 司马明珠见他郑重其事,叫自己公主,知道金臻爷已经将两人的事儿告诉了他。身份都透露了,说明兄弟两人真的手足情深。 她也不客气,说:“什么事?要看本公主能不能帮。” 如果这个孩子 是金玺少爷的,什么忙都不能帮 ,如果不是 ,什么都能帮。 金玺少爷便说“这个忙,嫂子一定能帮。” 一口一声嫂子的叫。。司马明珠心里自是喜欢,说明金臻少爷已经将她当做娘子对待了,她的口气脸色好了很多。 金玺少爷察言观色,很快将刚才才编出的故事讲给可与明珠听。男主人公是自己。女主人公便是那个他看也没看一眼,还没记住长相的林云。 他说:“嫂子,这都是小生惹的祸。小生去年看上了邻村一位姑娘,那姑娘也钟情小生。小生爹娘便托人去说媒,谁知那姑娘的娘死的早,她的后娘一定要她嫁自己娘家侄子。姑娘不从,便约小生一起出逃。小生也是年少气盛,加之对这姑娘实在中意,便带着她私奔了。她的娘便告了小生拐带,不瞒公主说,小生已经带着她跑了一年多,带的盘穿不多,又居无定所的。她又有了身孕,小生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上次七哥回家,刚巧路上遇上。七哥看小生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好心让小生来住这里。这不,孩子都生出来了,是小生怕被人看见,又在七哥的家里,所以让她先住后院。” 说完他都开始佩服自己了,顺理成章的。 想想这一段也不知是听谁说的,当时听了很是感慨,没想到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司马明珠竟然信了,不但信了,还感动的一塌糊涂。美丽的眼睛还饱含着泪水。 她也是还没成亲,便同金臻少爷一起了,想起脸红心跳不敢想的缠绵,有孩子那是迟早的事儿。 也算同病相连。所以她并没有觉得犯了什么女戒,么大逆不道的法规。 忙说:“这么说刚才那位是金玺少爷的娘子同孩儿了。说说,我能帮你什么?怎么帮。” 她想着无非就是出点钱给他买个宅院,然官府撤了状子这么简单。 金玺少爷暗自好笑。,还是女人好哄,。随便编这么一出就蒙混过关了。 他又鞠了一躬说:“多谢嫂子。不过她只是孩子的娘,也不是小生的娘子。现在没有父母之命。媒勺之言的。还不知以后会怎样、” 故事可以编出来、,他可不想就这么认一娘子。 他还没想出来这件事司马明珠能帮什么? 就听到大门外传来:砰砰的敲了起来 。 谁这么大的动静,他来了好几个月了没听有人这么敲过门。金小光是不会这么敲的。他吓了一大跳。难道是朝廷鹰犬 发现了他的行踪 ,追来了? 可是好像不可能,不要说他戴着人皮面具, 就算不戴 。藏的这么深,几乎足不出户的,要找到他也不容易呀! 他也不管外面是谁,对司马明珠说了声 :“麻烦来了。 ”便向大门处走去。不管什么事儿也得接着。不过今儿有司马明珠,不管什么事儿就推给她。 司马明珠也跟在后面。心里像打了鸡血般的兴奋不已,未来的小叔子有了麻烦 ,既然遇上了,这个忙。一定是要帮的,正好可以显示显示实力。 金玺少爷内心忐忑不安脸上略显惊慌的的走到前院。林株就在外面,敲门声也差点将她吓出了心脏病,不过随后她听出来了,门外的是林云婆婆同那个林老七。她见过林云那个婆婆。听过她的声音。知道今儿就是要装做院子里没人也不可能了。 干脆就来个硬碰硬。 她很快的跑去打开门。就看见林老七林云婆婆林张氏一家都站在外面。 林张氏正冲林云婆婆说:“他舅母啊,这可是人家金少爷家,人家是大户人家,你可不能随便乱闯。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你说你把我们云儿弄哪儿去了。我们还正想向你要人呢,你倒好,反打一耙。走,我们去见官。” 林张氏总算说了句硬话,她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害了一场病。肥胖的身体消瘦了很多,不过看起来气势还在, 比她矮了瘦了一大圈的林云婆婆就显得寒碜多了,她又小又瘦。不过泼辣劲儿比起林张氏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几乎是挑起双脚大声喊道:“见官就见官,谁还没见过官。好好歹也叫你一声嫂子,你做事儿不能这么昧着良心吧。……。“ 她说的很快,听起来就像一串符号。,听的林株捂住了耳朵。 她站在门口有点不知道该怎样接口。 却听出来她刚才也是听到哭儿的哭声,听回家的已经高度伤残的男人说起侦查出的情况。邻家隔壁现在几乎没人住。 既然没人住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她都算好了,孙子已经出生了,有两个月左右了。 林株挡在门前听着两个女人对骂。李氏卢氏还有林大梁林大栋的媳妇儿也跟着围攻。一群女人吵来吵去的,招来了斜庄坑的居民集体围观。 这事儿闹的有点大,一点不比上次姚老实躺在门前装泼皮无赖的阵势小。 林株挡在大门前,小脸更苍白了,这不暴露了么。 好不容易费心费力的将林云母子藏了这么久,就这样被发现。岂不被打了脸,打官司都是输的。这朝代对女人有点苛刻,只讲妇道不讲身心。 她努力的承受着被吐沫星子淹死的节奏,想要插上几句话,挡住林云婆婆的泼辣嚣张气焰,可惜根本插不上嘴。 李氏发起疯来一点也不比婆婆差,她自己的女儿现在生死不明没着没落的,她心里也憋着火,恨不得将这个折磨自己女儿的女人撕碎喂狗。 也是金臻少爷家比较深,后院大,院墙是又高又厚,苦儿平时也不哭,她就住金臻少爷隔壁的小院里,根本没听到什么孩子的动静。 心里是坦荡的,坚定认为女儿的婆婆是无理取闹无事生非。原本她也是打算过完年求婆婆让菜二带着大儿子去姚家要人讨公道的。 现在她找上门来了 ,还倒打一耙。 她牛高马大的,一出手对着瘦小的林云婆婆就是呸呸呸几口唾液,直直的吐在了那张正在疯狗般乱叫乱咬的女人脸上。 接着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大骂一声:“臭不要脸的恶毒女人。你自己也是女人,我把我好端端的女儿嫁去你们家,你看看你把我女儿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还欺负到家门口了。不收拾你都不行了。” 她骂的也快,动手也快,心里也着急。说话含糊不清的。 林云婆婆那里是她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打的满地乱滚。 这一幕也太精彩了,林株目瞪口呆的站在门槛处。 久居深宫的青莲自然也是瞠目结舌,她根本没听出发生了什么,只顾着看一群女人打架斗殴。 身后跟着的林老七急了,。这打的可是老婆的兄弟媳妇儿。是他被缠不过带出来找儿媳妇儿的。那个小的没找着老的再被打,回去怎么交代、 她分开几个女人上前想要用长辈的威严震一震场、 好不容易到了场内。就看金臻少爷家的院子里走出一位俊逸出尘的男子,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这女子一双好看的眼睛很高傲的看过来,一副俯视众生的样子。 这么两人怎么能窝藏那个傻根媳妇儿呢,自家女人的这个弟媳妇儿也真敢想。 他忙大声呵斥:“傻根儿娘,一根媳妇儿。,你们两个吃饱了没事儿干么?没事儿干抱块木炭去河边洗白了去。起来。,傻根儿娘,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自己家人丢人了,在人家闹什么?回去。” 可惜他现在没一点威力,已经到了疯狂地步的女人,没一个人肯听他的。一家人对付一个人,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林云婆婆被几个女人打翻在地。还踩上了很多脚, 女人们打架也够惊心动魄的, 林株看的心惊肉跳的,却很解恨,解恨到了大仇以报的想要欢喜跳跃的地步。这样恶毒的婆婆,这样没有廉耻之心的女人,打死都不为过。 看着打的差不多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司马明珠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却明白了被打的女人一定是金玺少爷缩在后院的女人的后娘。 这个女人如此波妇,怪不得继女会出逃,是该教育教育。不过再教育下去,会出人命的。 她轻轻的该了声,青莲长着狗耳朵般的贴了上前。 司马明珠小声说了几句话,青莲答应着就急急走了。 待青莲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几位捕快赶来,还带上了铁管家。 铁管家见到司马明珠。一时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哪里顾得上问谁对谁错。 几位捕快自然都是听铁管家的,见他一个劲儿的对着司马明珠点头哈腰,知道这个女子身份不一般。 很快的将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林云婆婆,已经控制不了局面的林老七带走。捕快中的小头目还很讨好的请问司马明珠该如何处置。 司马明珠说:“那个女人泼辣叼野,有失女子之德,带回去好好关上几天,赶回原籍,这个男子也一起赶回去,永不能踏进天门镇。有什么状子之类的,也都撤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脑洞大开 “株儿,事情这么一闹,你那个堂姐在这里一定是住不下去了。惹这么大的麻烦,会引起注意的。你也知道,我不想被人注意。只想安静的养伤。“ 事情解决的圆满, 司马明珠满心欢喜的带着青莲走了,临走之前还给金玺少爷留了几片金叶子,好让他过个肥年。金玺少爷自是千恩万谢,送走之后,随手将金叶子扔去一边。 事情这样一闹,隔壁邻舍都知道了他的存在,也知道了还有个女人孩子。也许会有特别好奇的,常言道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他同屈伯其实一直住在家里,只不过有人的时候在暗室。没人的时候在屋里院子,屈伯功夫好外出基本上在早晚没人的时候,一般人也不太注意。他们两人倒是好隐藏,但是现在林云的事儿这么一闹,怎么都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林株有点心疼的看着可爱的闪着金光的金叶子被扔在了桌面上,发出悦耳的响声,它们一定有点疼。 心想这个金玺少爷就算是视金银如粪土,也不要这么刺激她这个总想视粪土如金银的人啊, 嘴里应着:“这个是一定的,本来早就打算走的,只是总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去。金九少爷,这次大姐的事儿给您添麻烦了。现在奴婢已经帮大姐找好了房子,这就搬过去。” 金玺少爷说:“株儿,我看还是不要在这天门镇的好,你大姐那个婆婆一看就是个唠叨人,这次虽然这么过去了。以后要是她再来岂不是有点难解决,还有你奶奶她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知道了也许不好说。” 金玺少爷说的对,人家来找都说没回来。如果在镇上出现,不是贼不打自招么。 林张氏万一怕麻烦,下次林云婆家人找来,就没这么好混过去了。 说:“金九少爷说的是。奴婢回去就同我爹商量商量,在远点找个地方。只要多花点钱,房子总能找到的。” 金玺少爷淡淡一笑:“银子的事儿好说。对了株儿。这些叶子你拿去用吧,我也用不上。” 林株虽然爱这些可爱的金叶子。爱得不想挪开眼睛,但是却绝不会平白无故拿。 她忙摇着手说:“奴婢可不要,这些可是金九少爷您未来的嫂子给的,算是见面礼吧。礼可真够重的,金九少爷还是自己花吧。人家可是公主。这是恩赐。” “她是公主?我看株儿也是公主。什么恩赐不恩赐的,本少爷也不缺这点。这样吧,这些叶子你拿了去,就给你老舅买成田产吧,随便写谁的名字都行。只要将它们拿走就好。” 那表情那语气似乎这些金光闪闪的金叶子是很讨厌的东西。 金玺少爷知道林株一定不会拿的,七哥会给她留很多。 他自己也不想拿,扔了又可惜。想起上次托林株买过地产,不妨再多买点,写成林株的名字也好。 他只是这么一说,本意是让林株将这些金子拿走。没想到一提起老舅。林株顿时脑洞大开。 对呀怎么将老舅的事儿给忘了。 忙说 :“这样好,这样好 ,反正这些金叶子金九少爷你也不屑要,买了田置了地最好。说起我老舅,奴婢忽然想起老舅现在帮金臻少爷金九少爷买的地多了,应该不在乎多一两个人。不如就让我大姐同苦儿去我老舅家先住着。可以帮着做饭打杂的,我老舅家孩子多,还有个照应。” 老舅正好在半山半塬处,宅院在半山腰田地有山地塬地,那里的住户较分散。有时候在山间的地里忙话,一天也不见人,正适合林云去住。 金玺少爷说:“那样甚好,今儿以后你便依旧隔三差五过来转转。没事可带人来帮忙。有事自己来,记得有事敲门,敲三下停一会儿再敲三下。如没人应便是没人。有人问起,便说我只是来都城顺路过来住了几天,已经回去了。” 林株一一,答应。 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因为林云的事。影响了人家的正常安排。 商量好了,今儿晚上或明儿早上来接林云。回去后就让爹先去给老舅说说。刚要起身告辞,林张氏带着李氏前来道谦。 金臻少爷是有钱人家,虽然住在贫民区。平白无故的被这样骚扰。林张氏觉得很过意不去。那个林云婆婆是个泼妇,胡搅蛮缠的劲儿她这个唠叨人都纠缠不过,而这个同金臻少爷差不多的公子却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送去了衙门。 得好好感谢。 李氏那一双眼晴便总是看向拱门处,林株知道她心里惦记林云,虽是不相信林云婆婆的猜测,总是有点不甘心。 她在那一刻也真的听到了婴儿激烈的哭声,。 林株见状,慌忙告辞 。她很怕走的迟了,李氏会缠着她去后院 。 她急急走了出来。 金玺少爷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安心听完林张氏婆媳的道谦。说:“即然事情已经出了 ,你们也不用道歉!怪只怪在下倒霉,遇上了 。你们都去吧 ,在下也要回家了。以后还请你们帮忙多看照看照看” 说完下了逐客令。 林张氏李氏走了出来,李氏很奇怪的说:“娘,这个少爷是什么时候来的儿媳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 ,那个该死的女人一口咬定云儿在这里。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金臻少爷走了近一年时间,她从没发现这院子有人。如果不是今儿那该死的泼妇找茬闹事儿,她还不知道这个院子里除了有林云之外的人。 林张氏最近身体不好,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已是疲备不堪,走出院子,己经没一点力气了,听媳妇儿说,有气无力的回答:“那是个什么女人,简直就是波妇,破烂货,早知道她是这个样子。我们大梁大栋就是打光棍也不将云儿嫁过去。哎,我的云儿啊,你到底是死是话啊!” 说完还很应景的用干枯的手背擦了擦干涩的眼睛。 一滴眼泪都没有,一看就是假惺惺的。、 她是死是话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李氏没好气的瞪了标张氏一眼。自己先走了,后背很明显的看她的愤怒。, 林张氏更是生气!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孙子能娶上媳妇,她已经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多久。再说了她原本打算是将林株嫁去的。并没有想将林云嫁过去。而且前面以很顺利,人都带走了。谁知道后面会这样。 现在孙子媳妇娶了,她倒落埋怨了? 李氏心里更有气,女儿没有着落,儿媳大着肚子。男人出苦力挣的银子都被婆婆收起来了。 自己也是年俞五十的人了。半百年纪快抱孙子了,还做不了一个铜板的主,实在是失败啊。 心里生气脚步快了起来,很快就进了自家院子,也没去管还在病中需要搀扶的的林张氏。 林张氏更生气了,年纪大了病还没好利索。这一生气,黑血涌上头顶,只一会儿工夫,便头重脚轻起来,双脚踏在地上,踩在棉花己上一般。这条每天都得走几遍的路也遥远起来。 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前,一条腿却跨不过低矮的门槛。她很费力的向院内看了看,想看看谁在大院里,可是没人。 她想喊人出来,张了张嘴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好咬着牙,硬撑着扶着大门,很艰难的跨进院子,已经虚脱了般的全身冒冷汗。 好不容易头重脚轻挪进屋里。靠着炕沿顺顺的就坐在了地上。 林株回到家里,将自己的想法同爹娘商量之后,三口人一致通过。 菜二更是积极响应,二话不说,穿好衣服就走,不管天色已晚。 怎么说林云都是自己的亲侄女。侄女有难,自是的全力相助。而且他觉得帮人要帮到底,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得给娘儿两找个安全可靠地落脚点。老丈人小舅子一家人都是实在人,他不知道林株暗中相助,却知道今年情况有所好转,买了十几亩的地,虽然还没达到自给自足的条件,但是基本上也差不了多少,多一个人吃饭,也没多大问题,他会多少补贴一点。更重要的是小舅子家不但住的偏远,还人丁兴旺。林云住在那里,就算姚老实家人找了过去,也抢不走人。 他披星戴月的去了小舅子家 林株看看天黑了,又去了趟金臻少爷家,去了后院,将自己一家人的意思对林云说了。 事儿林云在后院也听得差不多了,知道在这里已经待不下去了。 林株的老舅姥爷她都见过,人都不错。最起码比姚老实那一家人好很多,还有存粮存花村宽的都不错。而且住在林株老舅家吃住不用愁。现在只要不被姚家找回去怎样都行。 林株看她有些无奈,又说了句:“大姐,我老舅家现在租种的是金臻少爷金玺少爷的地,你去就当是给金少爷做工了。金少爷说我老舅家离天门镇不远,离都城也不远,就托我老舅在那里置办些田产,以后好将老人接过来。老人家都爱清净。” 她知道林云对金臻少爷倾心已久,说出来好让她心里舒坦。 果然她这么一说,林云脸上立刻蒙上了一层羞涩,说:“株儿,你没骗我吧,咱舅真的在给金少爷种地?” “真的,骗你做什么。”林株一本正经地说:“不过大姐,你只是去避难,只要闲了帮着做做饭,照看照看家里就还带好苦儿就好,千万不要多想。” 说的林云脸更红了。其实现在她那里还敢对金少爷抱有幻想。只是金少爷是她以前的梦想,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现在化成了一种踏实感。 她下意识的觉得金臻少爷的地方是安全的可靠地。 林株见她答应了,还有点神往,看起来还没有心如死灰。便同她一起收拾东西,说:“大姐,你得给苦儿穿厚实一点。如果我爹走的快,说不定后半夜他们就来了。我老舅家也没马车,只有驴车。对了你将这床被褥带着,铺在车厢里,暖和一点。” 说完又从衣袋里拿出二两银子给她说:“大姐,这是我自己攒下来的,虽是不多,带着急用。你拿好了。” 本来她是想多给一点的,可是也不敢给的太多。,林云心眼多,给多了怕惹事儿。二两不多不少。 林云默默地接了过来。 手里攒着银子,心情实在有点复杂。在婆家她对林株恨的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能立刻马上让她来替自己受过。回来之后,住进金少爷家,她每天都想着怎样治她于死地。就算她在努力的帮助她。 现在她也是恨的,却带点无奈。 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恨,现在也得靠林株。 “大姐,我老舅一家人都是老好人。你去了,他们一定会对你很好。你放心吧。” 林株一直陪着林云,快到晨时听得敲门声。 是菜二带这老舅存粮存宽来接林云。 林株的老舅为人忠厚,听说林云的事儿,二话没说带着两个大儿子赶着老驴车连夜赶来。 家里现在不怎么缺粮,养活一个人没什么问题,而且开春之后地多了,正需要人手。 林株又偷偷的将金叶子给了老舅,托付他再买些好点的地。 老舅遇到了贵人,又被如此信任,高兴地搓着双手带着林云走了。 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林株走出金臻少爷家,见前院漆黑一片,知道金玺少爷就算在家也不会出来了。 同菜二回到家天都快亮了。 却不知林家。林张氏已经卧床不起了。 原来林张氏回到家,李氏心里有气,儿媳妇儿也不太舒服,两人都在自己的小院里没出来。林大栋林大贤同林朵带着来宝去镇上燕府的那家作坊,说是林一根今儿发了点福利,有一百斤的半黑不白的麦面。还有点清油让家里来人拿回去。可以有麦面馒头吃了,孩子们不记事儿,早已忘了林云婆婆的事儿。高高兴兴的都去了。 卢氏一个人无聊,也出去转悠了。 晚上也没人做饭,便没人来林张氏的正院。 直到林大栋几人带着面回来,才将已经动不了的林张氏抬上了炕。 林张氏心里明白,嘴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到了后半夜,嘴已经歪了。 第二天早上,感觉根本动不了。 、 她蠕动着嘴角,转动眼珠,示意守在头前的林云去将菜二喊过来。林朵这孩子理解能力实在是太差,一时半会的也弄不懂。 她平时也没什么主见,看到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想来林张氏西秀几天就会没事儿了,便溜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十年看媳十年看婆 “大嫂,娘这病看起来一时半会的也好不了。只能大嫂受累好好地伺候了。这几服药先给娘喝下看看有没有效果。” 年都过完了,林张氏还躺在炕上只能动动眼珠子,刚刚喂的药一半喝进肚子,一半顺着嘴角流出来。菜二站在炕头帮着拭去,回头对一旁冷眼相看的李氏说。 李氏双手交叉在胸前,说:“他二叔啊,大嫂天生劳累命,受点累没什么。谁叫咱是媳妇儿呢!可是他二叔你也知道大嫂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就是想好好伺候咱这家里穷的叮当响,。年还有个尾巴,就断粮了。他二叔啊。以前有娘管着,大嫂我也不说啥,你看看娘现在这个样子,自己都顾不了了,是不是该将家分了。老三现在也挣钱了你大哥也挣了,还有大梁的。日子都能过得去,这凑合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儿吧。对了,朵儿娘也是这个意思。朵儿你去将你娘叫过来。” 分家是迟早的,李氏卢氏都是精明人,以前知道自家男人靠不住,婆婆又偏心,乐的由她出面榨干老二一家养活一大家子人。 现在林张氏躺在炕上不能动,吃饭都的一口一口的喂,还要端屎倒尿的,而且看病比吃饭还贵。菜二一家那点工资还不够林张氏吃药。 这妯娌两个便都开始打小算盘,俩女人商量好要菜二出面解决。、 两人都算计的很明白,自家男人虽是都出的大力吃的大苦,挣得银子却不少,如果省着点用,可以养活一家人。 大梁已从军,林朵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两家的前景都不错。 的让林张氏让让位,分家。 卢氏早已知道菜二在这边,听林朵说赶紧去了林张氏屋里。 她比李氏还着急分家,她家的林朵到了找婆家的年纪。林朵虽然不能像林云那样挣来大彩礼,但是十两八两的应该没问题。如果不分家,一两都见不到。她现在也是有儿媳妇的人了,也得有点婆婆的威望。身上一点银子没有一点家都不当怎么行。 妯娌两个站在林张氏头前,都看着菜二。 这是现在就要分家的意思。 自己还躺在炕上儿媳妇就要分家。实在是可恶。林张氏气愤的看着两个有利可图时阴奉阳违,无利可图时斤斤计较的女人,发不出一点声音。 菜二吃惊的看着大嫂弟妹,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他为人忠厚老实,以为媳妇儿就是伺候婆婆的。大哥三弟不在家,她们更应该好好伺候。 他人老实嘴笨。 好半天才说:“大嫂,弟妹啊。娘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分家?还是等娘好一点,大哥三弟下一次回来再说。” 林一根林三根过年时都回来住了五天,两人现在都被教育的规矩了很多,在家里除了吃饭就是睡不完的觉。老娘病成这样,他们只在炕前看了看。 但是他们在时为什么不说呢。 李氏说:“他二叔啊,这不是你那大哥三弟现在就是做苦力的,说话也没多大作用。娘就听你的,我们也听你的。你看现在是……。” 卢氏听李氏说的多。抢话道:“他二叔啊,常言道合久必分,你们兄弟三个除了二哥你,你大哥我家那死鬼都是做了公爹的人了,这家也该分了。二哥,你最公道了,就给咱家主持一下。” 菜二说:“大嫂弟妹,别的事儿都好说,这分家的事儿,我可不敢做主。你们也知道这家都是娘做主的。家里有什么我也不知道。” 李氏说:“他二叔啊,那是能算来的帐。” 妯娌两个一五一十的算着账,不算以前吃菜二的花菜二的,只算自从林一根林三根做工之后的。林一根的月俸林三根的月俸口粮。 算来算去。林张氏身上应该有十五两银子。 菜二听得都糊涂了。 他知道以前娘在他这里拿走的银子也存了有十两左右,都给了大哥三弟去西山做了盐生意陪完了。 这以后每个月也是一月接不上一月的。 林一根林三根的工钱他清楚,也就每月最多二三两。家里又添了两口人。柴米油盐都贵。 十五两怎么可能。除非不吃不喝.不花不用。 他记得很清楚来宝病了看大夫,还有林大栋成亲时也用了不少。 林张氏说不出话来,脑子还是清楚地,她很想指着两个没良心的媳妇儿大骂一顿。 却苦于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菜二人老实心不笨。想了想说:“大嫂弟妹,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得等到娘病好一点再说。娘喝了药,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管李氏卢氏在身后怎样说,头也没回。 回到家里,林株菜二娘子正在帮林张氏熬小米粥,她身子不能太动,吃不了别的,只能喝点流食。 菜二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越想越生气 。他平时不爱说话,有事儿总爱憋在心里,今儿实在是憋不住了。苦着脸对菜二娘子林株说 :“哎,大嫂,朵儿娘实在是不像话,娘病着,她们却要分家。亏娘平时那么偏她们。” 气的脸都变了颜色,说也只能说出这么几句来。 菜二娘子将熬好的粥,装进罐子,说:“当家的,你也不要难过。大嫂,朵儿娘早就有这个心了。人家男人现在能挣钱了 ,媳妇也娶了,谁还愿意受娘的气。只不过娘好的时候还能从咱们这里拿点银粮回去,才没说出来。当家的,不是我这当媳妇儿的说,娘平时做的也不好,偏心归偏心,也不要管那么多。大哥三弟挣得银子给人家大嫂朵儿娘也没这么多事儿,这下好了,一旦管不了那么多,人家都不乐意了。” 菜二娘子是旁观者清 ,她人忠厚说话委婉,菜二听起来还好受一点。 还是妻子看得明白,说的也对。可是他不住在家里,也不能将林张氏接来菜园住。又开始唉声叹气的 ,娘的处境太让他很担心了。这样一大把年纪了。又生着病,如果大嫂弟妹硬要分家 ,谁伺候娘。 :“当家的 ,你也不要太犯愁 。怎么事儿都能解决,都能过得去。一会儿给娘把晚饭带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菜二娘子见男人苦着脸,有点儿心疼 ,安慰着他。 有的时候还是女人比男人有主见。。 林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对林张氏实在是没好感,照她说,都是活该。但是不敢说出来。便不发表意见,回去自己屋里待着 ,想想这几天是不是要去趟都成。过了腊月二十三 ,她便没再给金小光送咸菜。现在年都过完了,要不要送去? 记得年前最后一次去,金小光没像以前一样倒在床上便睡。而是轻松揽着她,说了很多话。刚开始她很认真的听着,第一次听他说自己的父侯娘亲,说起燕无忧,书墨柔旎,还说了很多林株认识的人。包括守门的那个机灵的侍卫。 后来说了什么,她都不急得了 她睡着了,等她醒来,他已经不在了。 临走的时候 ,梅麽麽给她带了很多东西,熟牛肉生牛肉。烧鸡干鱼,肉干什么的,竟然还有燕窝。那些个东西足够她们过年。, 最让她感动的是。还有一件精致的头钗,没什么样子只是很简单的一只钗子,玉质的上面镶嵌着一只珠宝,那珠宝晶莹剔透,闪着淡青色的光泽。 她前世是个普通的白领,见识过品牌珠宝。却没见识过这么高端的。不清楚它的价值,感觉有点吓人,是那种只可观赏不能实用的那种。 她不敢随便插在头上,以免招来什么麻烦。, 她坐在窗前看着菜二亲手做的已经刷了层红漆的小匣子里,几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头钗。暗暗估摸着都值多少银子。 应该几百两吧。 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年纪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出手买个小院,几亩薄田了、 一年一年还真是快啊,如果在按照张太医的预算,娘今年应该有自己的宝宝了,总不能让她大着肚子还住在菜园坝,这可是人家的地盘。而且她也不想让未来的弟弟的妹妹一生下来就做人家的奴才。 买房置田很重要。 那么要买多大的院子,几亩地呢?是在天门镇附近,还是离都城更近一点呢? 要不要现在就去打听。 菜二被菜二娘子开导了一会儿,渐渐地气顺了。 看看快到饭点,拿起熬好的小米粥,站在院子里说:“株儿,你同爹一块儿去吧。你看看你奶奶。你娘也去。” 离开娘的时候他很明显的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儿,得帮娘换换裤子擦洗擦洗。 林株很不情愿前去,她从来讨厌林张氏,也不爱看李氏卢氏精于算计的脸。 可是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打击菜二的孝心。他觉得娘病了,妻女应该天天侍奉头前,即便是没这个条件,也应该去看看。自从娘病了,。、林株还没去看过几次。 菜二娘子也跟着说:“株儿,快出来,一会儿米汤凉了。” 林株这才极不情愿的走了出来。 娘是个好媳妇儿,以前林张氏那么对她,现在她还是一天几趟的。说是没同林张氏住一起,却是一如三餐喂饭,外加擦洗身上,换洗衣服都是她在做。 她无精打采的跟在爹娘身后,到了林家。 还没进屋,就听到大婶李氏很大的声音:“我说娘,你这天天睡着,哪来那么多的尿,这多大功夫,又尿了,都熏死人了。老三家的,你快给换换。” 卢氏慢吞吞地说:“大嫂,嫌难闻咱们走吧。让老二家的来换。” 李氏便说:“对,他们倒是躲清闲,一天过来几次,让我们受累。” 躲什么清闲,她们受什么累?林张氏将他们一家三口的血汗钱全都用来喂了她们,看来还没落下好。 真是出水才见两腿泥,谁好谁坏,不到关键时刻是看不出来的。 菜二气的有点发抖,他一天到晚的来回跑,竟然说他躲清闲。说说他也就算了,还说妻子。妻子可是每天天不亮就帮着做饭熬药的,也是一天几趟的跑。 每天难闻的衣服都是她在洗。 他很气愤的抬脚就往屋里走,迎面撞上正好出来的李氏卢氏。两人看到一家三口,脸上略微有点尴尬。 李氏随即扬起眉毛,肥胖的脸上肌肉抖了抖,说:“他二叔二婶,来了。来了正好,快进去看看娘,一天到晚的尿裤子,熏死人了。” 菜二本想进去质问几声,可是李氏一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婶,奶奶尿裤了,您帮着换洗了就是啊。难不成就等着我爹娘来。我记得奶奶可是没亏待大婶三婶吧。我爹娘还有我每月的钱粮可都是被奶奶拿来你们花了。怎么平时吃的喝的时候不说,到了受累的时候就开始有话要说了?” 菜二说不出话来,菜二娘子胆小不敢说。,林株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上前大声说。 李氏卢氏脸一红。李氏说:“株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家的银钱我们可没看见。他三婶你看见了么?你们是给我了还是给你三婶了,什么时候就给的,我怎么不知道?是我老了没记性了么?” 姜还是老的辣。 卢氏忙符合:“对啊,株儿,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们谁给我银钱了?我怎么不知道。” 菜二菜二娘子气的面面相窥。 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李氏的眼睛看着菜二两口子,看他们无言以对,。更得意了,更大嗓门的说:“株儿,你倒是说啊。我倒是想听听你这个小的怎么把没有的事儿说成有的。” 她这么一喊,林大梁媳妇儿林大栋媳妇儿都走了出来,林朵也带着来宝过来。 李氏卢氏更加得意了,这可都是自己人。 林株见这两女人一副泼妇姿势。 二话不说先进了林张氏的屋子,一股骚臭味儿直直的扑了过来。 她看一眼躺在炕上只能转动着浑浊眼珠,眼珠里滚动着老泪的林张氏。 看这样子,不是脑血栓就是脑梗塞。 她转身走到门槛处,盯着外面的一群人大声说:“好啊,大神三婶,你们既然敢说。我这个做侄女的也就跟着你们学了。正好两位嫂嫂都在,你们给评评理。我大伯三叔去年才出去挣钱,以前这么一大家子人,没一个挣钱的。不是靠着我奶奶从我爹娘这里搜刮压榨,你们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现在竟然昧着良心,好,既然你们说没见,那就当是我奶奶将我们一家的银钱拿去喂了狗。我奶奶真是的,喂条狗还会摇尾巴呢。” 她的声音清脆很有播音员的味道。 气的李氏卢氏瞪着双眼恨不得吃了她。 林株有点担心她们上来撕扯自己一顿,会吃亏的。 又大声说:“大婶三婶,你们不要以为我大伯三叔现在都有了事儿做,你们信不信信不信,我这就让他们回来,你们不伺候奶奶,让我大伯三叔伺候。还有我家的银钱以后归我家。大嫂二嫂,你们也听着看着,人家都说十年看婆十年看媳。都好好睁大眼睛看看你们婆婆是怎样对她们婆婆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也不怕累着 林株的一番话,将李氏卢氏气得不轻。、 两个新娶的儿媳妇相视一眼,默默地低下头去。这两孩子年纪都不大,也就十七八岁,过门这段时间婆婆已经给她们几次下马威,正战战兢兢的。听林株这么一说,都在暗自打定主意。想看看婆婆怎样对待她们的婆婆,好学学样子。 李氏心眼多,听出来林株有教唆儿媳妇儿的嫌疑,儿子不在儿媳妇这段时间被她调教的正要手不给脚的,如果被教唆怀了,岂不麻烦了。 她轻轻咳了几声,说:“株儿,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大婶也没说不管你奶奶啊。只是说让你爹娘多管管。” “我爹娘?我爹娘管的还少么,是钱出的少了,还是力出的少了。大婶,做人是要讲良心的,你让我两个嫂嫂说说,她们回亲,那个不是我爹去的,都是我爹出的银子,还都是借的。咱过年吃的用的,平时家里的粮食那月不是我奶奶从菜园往回拿,还有鸡蛋。这些我两个嫂子可都看到的一清二楚的。还有我大伯三叔去做工,还不是我爹求的人,要不然,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林株见李氏嘴软下来,乘胜追击。 就不信治不了你,尽欺负老实人,钱出了力出了,还被一笔勾销了。 果然林株一提林一根林三根,李氏卢氏的气焰不那么嚣张了。 两人心里都清楚,男人能去做工,能挣回银子,菜二林株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尤其是李氏更深刻的明白,林株不好惹。 她的口气软了下来说:“株儿,伺候你奶奶的事儿是我们大人的事儿,你也十七岁了,先操心找婆家的事儿。大婶也没说不管你奶奶,这伺候人的用钱吧,你奶奶这么多年都管着家。现在她这个样子,你大婶三婶就是变也变不出来吃的喝的用的吧。” 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看女儿终于压下了李氏卢氏,菜二这才整理了思绪,说:“大嫂弟妹啊。大栋大贤都不在。是等他们回来,还是我们先说。” 大栋现在是家里最大的孙子,大贤也十多岁了,能做点主。 李氏不等卢氏说话,摇着手说:“不等了不等了。他们能做什么主。我们几个在就好。” 言下之意家里的事儿她同卢氏就能做主。 林大栋的新媳妇儿很不满的看了婆婆一眼,见婆婆卢氏很积极的响应着大婶,心里很不舒服。 在娘家的时候娘就对她说,男人是家里的天,女人在家从父,嫁夫随夫,夫不在从子。公公不在,婆婆不是应该听儿子的么。儿子都成亲了,怎么就自己做主了。看来婆家人没什么规矩。 她这点小心思正好同林大梁的媳妇儿一样。她也挺着巨肚看着她。 那个二叔家的小堂妹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嫁到了林家。就得多学学婆婆。 菜二想了想说:“株儿娘,你去将娘的衣服全都换了。等会拿回菜园拆洗了。大嫂弟妹你们两个都跟我进来。” 这个时候他也看出娘就算是以后能行动了,也当不了家了。大哥三弟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要想让这两个女人好好伺候娘,就得将家底全都亮出来。 几个人跟着菜二进了屋子,没人去管躺在炕上的林张氏,都去了墙角处的箱子柜子前。 菜二娘子很不忍心的帮林张氏换下已经被尿浸湿透了的衣服,擦了擦身子,换上这几天赶做的棉衣裤 ,林株皱着鼻子帮忙。 幸灾乐祸之余也有点小小的同情心。这个跋扈偏心恶毒的女人。终于恶有恶报了。 不过也很可怜。 林张氏不能动不能说说话,很痛苦的闭上眼睛任苦涩的老泪在已经瘦了一圈的脸上纵横。 菜二娘子心软,不忍心。拿出随身带的手帕帮她擦去脸上的泪。小声安慰她:“娘。下午章郎中就回来了,株儿爹会将他请过来给娘针灸。。好好躺着。下午再给娘送点拌汤来。” 说完将罐子里稠稠的米汤给林张氏一勺一勺的喂下。 真不知道以前想尽办法折磨娘的林张氏看到只有这个儿媳对自己好,心里什么感受。 菜二带着李氏卢氏两个媳妇翻遍了箱子柜子,不要说银子,一个铜子都没有。 李氏卢氏对视一眼,脸色都变了,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 这么多年,不说从菜二那里截来的,就是现在自家男人的工钱也该有一点。怎么能一个子没有? 两人的眼睛一齐看向菜二,难不成给了菜二? 也是, 菜二的银子粮食都被林张氏拿走,大粱大栋媳妇回亲都是菜二出的钱,还有一家人也没饿着 。 菜二被看糊涂了,不知所措的挤了挤眼睛,不知这种眼神传达的什么意思。 李氏斜着眼睛说:“他二叔,现如今家里就你同娘走的近,娘有一点事都去找你,你说家底都放哪儿了?” 卢氏也跟着说:“对呀,他二叔,娘有没有给你交待什么?” 这二人什么意思?是说他知道?如果知道还在这里找什么,有病吧! 他人实在,一时没反应过来,林株却明白了,这是说爹拿了的意思。 她冷笑一声离开炕沿,走去李氏面前说:“大婶,奶奶跌倒之前不是同你在一起的么?奶奶将家底放哪里没告诉你啊?” 她的眼神语气让李氏心里一惊,这是怀疑她的节溱啊!这个该死的赔钱货,一句话的亏都不吃。 她很快又看了眼卢氏,说:“株儿,话不能这么说,那你三婶的来宝在你奶这儿,她还天天在你奶这边呢!” 卢氏忙说:“大嫂,话不能这么说。我是天天在娘这边,那娘不是还天天惦记大梁媳妇么。” 这两人还掐上了。 急的大粱媳妇忙说:”三婶,奶奶就是叫我过来说说话,给来宝大贤做鞋子。可没说银子的事。” 只有大栋媳妇不说话,她才成亲不久,很多事情还没弄明白。 气的菜二翻起了白眼。 急的躺在炕上的林张氏浑浊的眼睛挤来挤去的。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林株见很成功的转移了目标。 也懒的跟她们再争辩,看来、也争不出什么来。 又过去帮林张氏张骚臭的衣服塞进放筐子里。 她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林张氏的斜今大棉袄,想将它往里塞一点。手指碰到衣服处,硬梆梆的。像金属物。 心里一紧。 林张氏的衣服虽然很脏很难闻。却是棉衣,是软合的。 难不成——? 不管是不是还是先阻止天休止无结果的吵闹声吧。 她很用力的将筐子提起来重重的放在地上,大声喊:“都别吵了,来看看奶奶的衣服吧!” 听林株提起衣服,李氏心虚了。前段时间菜二娘子帮林张氏做了新棉衣。托她带过来,她见新衣服又软又新绚,便偷偷留给自己。林张氏穿的还是旧的。 她佯装委屈的冲着林株说:”株儿啊,有你爹娘在,你就少说几句吧。还没出门阁的女子,话这么多也不怕招人烦。你奶奶是这个家的老祖宗,她穿什么自己说了算,能怪到谁头上。” 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在掩饰什么? 林株看了李氏一眼,一时也看不出什么。 她也不想揣摩。又用手摸了摸林张氏的衣服,猜测应该是对的。 大声说:“爹娘。你们快来看!奶奶的的衣服!衣服里有东西。” 一句话未落,周围已围了一群、,很多双眼睛都盯着框子里又厚又湿的衣服。 李氏卢氏的眼睛也都盯着筐子,盯了一会儿,李氏伸手去拿衣服。 “不要动!大婶,你别动!”林株上前挡在筐前说:“大家都别动,让我爹一个人来。” 她的声音大语气又严厉,李氏伸出去的手慢慢缩了回去。跟在身后也准备伸手的卢氏挺住行动,没有将手伸出来。 菜二这才明白女儿的意思,他想了想先慢慢走去林张氏头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娘,您老人家操劳了一辈子,都为了咱这个家。现在您累病了,就安心养病人吧,钱财乃身外之物。让它散了吧!如果不随您老的心意,您就当是儿子不孝吧。” 说完也不去看林张氏由愤怒阻止转为苦涩无奈的眼眼。 林株带着赞赏的目光看这菜二凝重的脸庞,很是敬佩。这个爹是真孝顺,这个时候还知道顾及一下已经动不了也无能为力的的老娘。 她看着菜二如负重任般的走回筐前,拿起被尿液透的棉衣。 菜二拿起厚重的湿衣服,感到很重。重的几乎拿不起来。心里非常的难过,尿液能将棉袄浸湿透,娘应该在尿液里躺了多久啊。真不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很为自己的粗心感到内疚,说起来他是每天都来的,却只是给她喂饭喂药。忘了她还要将它们排出去。 他的手沉重起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提着尿骚味扑鼻的湿棉衣。 他很清楚明白的看到一个残酷的事实:为了娘能好好好的活下去,家底要亮出来 。如果家底晾不出来,。娘在这个家里也许就一直是躺在这个炕上,除了他一口吃的都没人送。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的手。他一点一点的摸着,越摸心里是越难受。 到最后他几乎是将衣服拧了一遍,伸手冲着李氏说:“大嫂,拿剪刀来。” 李氏一双眼睛闪着光芒,很快拖着肥胖臃肿的身体跑去拿来剪刀,交给菜二问:“他二叔,真的在棉花里。” 卢氏也睁大一双毫无光泽的小眼睛盯着。 菜二没说话,拿起剪刀剪开棉袄。剪开口子,一点一点的。 衣襟最底下的夹缝里,袖口处,纽扣处。衣服边儿上。掉出一点一点的碎银,还有铜板。 银子铜板叮叮光光的落在地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绿了。 菜二娘子也跟了出来看热闹。她好奇的对身边的女儿说:“株儿,你奶奶真有意思,怎么将银子藏在衣服里。亏得娘准备给她拆洗了换着穿,要不然这味道给扔了,不是将银子扔了。” 林株皱了皱鼻头说:“真的是爱钱如命。” 这个林张氏真的是贪财界的奇葩,能将这么多金属一点一点的钱都缝在衣服里,也不嫌重。她有点想不通如果需要用钱一时半会要怎样拿出来,难不成每次都得将衣服拆开来然后再缝上,也不怕麻烦。 菜二很仔细的又将衣服一寸一寸的仔细捏揣了一遍,确认棉袄内什么都没有了。又拿起棉裤,裤腿裤腰缝里竟然都掉出了碎银铜板。 再次确认棉袄棉裤甚至棉鞋内搜索完毕,菜二将衣服重新放进破旧的筐子里,数了数,一钱二钱的碎银, 一个一个的铜板。,加起来倒也有八两。、 看着几乎有一二百的铜板,林株好笑之余还真的有点佩服林张氏,一大把年纪的人,每天衣服里带这么多铜板也不怕累着。尤其是双腿。怪不得见她走路越来越慢。现在是夏天,真不敢想如果到了夏天,这些应该怎样, 李氏卢氏两个儿媳妇还有林朵都围观着散发着骚臭味儿的银子铜板,暗中计算着这些钱要怎样分配。 菜二盯着看了一会儿,拿来一块旧布将银子铜板都包了起来,这些银子最大的也没一两,包了一包。 包好之后,很郑重的交到李氏手上说:“大嫂,家底你也看到了,就这些。娘能积攒下这点已经不错了,都给你拿着。家里现在人多,每个月的吃穿用度也不少,我们又没什么别的收入,还望大嫂好好盘算,弟妹也帮着点。至于分家的事儿,得等大哥三弟回来之后再做决定。家里的长辈现在虽然只有我一人也做不了主,的长子说了算。” 说完也不等李氏卢氏说话,又加上一句:“还有大嫂,。银子交给你了,。以后家里的一切开销就由你说了算,娘也就交给你了。你同弟妹都知道,大哥三弟的工钱平时都是由我带着娘去领取的,人家就认我,现在娘病了,就的有我去领,如果你们不好好伺候娘,我就从大哥三弟的工钱还有我的里面抽出一半给娘租个房子雇个人伺候。”(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想法变了 、菜二很完整的将管家的事儿交给李氏,不去管李氏不满的眼神。一副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的坚定转身往外走,一直走出大门。 平时有点弯曲的背影竟然伟岸起来。 留下一堆女人不敢相信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今儿画风有变,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林株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没有太阳的天空。 爹今儿终于做了一回主,太有男子汉气魄了!这事儿处理的不错。看来男人在关键时刻还是有一定的潜力的。 她捂着嘴巴,提起破筐子对菜二娘子说:“娘,我们走吧。” 菜二娘子更是惊讶的才将嘴巴合拢,男人原来这么有男人味儿。 她抬着筐子的另一头,脚步很轻快的跟在女儿身后回家。 走了几步,林株放下筐子,对菜二娘子说了声:“娘,你等等。” 又重新回去,将拿着钱包还在发呆的李氏拉至一边,小声说:“大婶,想知道大姐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孩子好么?就好好伺候奶奶,伺候好了,我就告诉你,不然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让李氏这么精明的能将一文钱算计的当两文钱用的人充分发挥作用,减轻爹娘的负担,林株用林云再次给她加了双保险。 李氏拿着沉甸甸的银子,看着林株娇弱好看的腰身转过大门槛,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银子虽然拿在手里,这个家可不好当。 这卢氏平时看起来干瘦无力的总跟在她身后,心里鬼主意多着呢。她是绝对不会吃一点儿亏的。况且现在她家里人多一点,人多势就重。 她要的可是分家!就算拿到一半家产,她也是有利的。大儿子追随无忧公子俸禄不会少,过年过节还有白面白糖布料什么的福利。老三家只有老三一个人挣钱,还多了吃饭的闲人。 她本来想再坚持找菜二坚决要求分家,却是听到林株最后那句话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就林云这么一个女儿,平时也是疼的什么似的。可是为了儿子的媳妇儿,也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办法才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抢走。 女儿逃回来的时候,她也是感觉身上的肉被撕裂般的疼的,她也去求过婆婆。想让她将女儿留下来。 可惜婆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还有那姚家无赖的样子也让她害怕。 可是做娘的心就是挂在儿女身上的,从林云嫁出去到现在她没又安心过一天。 林株刚才说知道女儿的下落,听起来好像还好,孩子也还好。 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一条儿女一条心。她的心牵着女儿,也是母子连心,她总是隐隐觉得女儿的事儿林株一家知道,可是她也曾偷偷地问过,谁都一口否认, 现在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 只要女儿还安好就好。 女儿安好,这个家就先管着吧,婆婆也先伺候着。就依老二的话,等男人老三回来再说分家的事儿。 她想了想一层层的打开钱包,拿出一两银子晃了晃说:“朵儿娘。大梁家的大栋家的,既然老二先让我管着,我就先管着。这几天粮没了,柴没了,油盐也没了。我们这么多人总要吃饭的,这一两银子就先置办这些。” 卢氏知道暂时事情就这样了,她是面傻心不傻,知道自己家人多。合在一起也不吃亏。 忙说:“大嫂。就让大栋一会回来同大贤去镇上买些麦子回来,咱们推面。还有啊,来宝的裤子破了。的做条新的,还有朵儿,大女子了,也得有件像样的衣服充充门面。说不定过些日子有人来提亲呢。” 这些事情原本是年前就该去办的,她都给林张氏说了好几次,都没被通过。 李氏心理气愤,才刚刚做了掌柜的,就要这要那的。不能再等几天么。 脸上却笑着说:“朵儿娘啊,裤子衣服的事儿咱慢慢再说。先将吃饭问题解决了。这一两银子要买那么多东西,最好能将一个月的都买下,你看看我们的院墙大门屋子,都破的不敢用眼看,大嫂想啊,过几天暖和了,收拾收拾。” 这是不答应啊。 卢氏心里冒火,脸上还陪着笑脸说:“大嫂说的也对,先凑合着。过些天等朵儿爹工钱拿回来再说。” 李氏说:“那工钱也不知何时发放,不如我们去找他二婶,她认识燕府的人多。随便张个嘴,就能有那些府上退下来的半新的衣服,我们改改。” 这是说不给做新的意思啊。 卢氏很艰难的咽下一口气,说:“大嫂说的对。” 说完拽了拽带着来宝的林朵说:“朵儿,我们先回去。等会儿你去找株儿,看她有没有多余的布料,给你做身新衣服。娘前些天看到了你花家婶子,她说有户人家不错,那家的老二刚过二十,为人本分,长得也顺眼。家就在玉门镇附近,家里做点小买卖。” 她故意说这些话给李氏听。 李氏果然有点生气,卢氏这是在看似无意其实有意的揭她的伤疤,林云嫁了个傻子现在生死不明。林朵就能明正眼顺的提亲。 她的女儿比起林朵来好了不知多少。她很快的将布包揣进怀里,将一两银子放进外面的衣袋里,冲着大梁媳妇儿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屋看看你奶奶去。” 说完扭动水桶腰回自己的小院。 菜二气呼呼地回到家,寒冷的天坐在外面痴呆的看着空芜的大院子。想着娘费尽心机藏在棉衣离的碎银铜板,不明白她省吃俭用凑红灭黑的省出 那点银子有什么用,还不是自己躺在炕上任由别人使用。 早知道这样不如早早的吃好点穿好点。 想起娘天天粗茶糙饭,穿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就是燕府下人给的好点的衣服都舍不得穿。 现在倒好,穿着被尿液泡湿的衣服。 这是可怜还是可悲。 菜二娘子同林株抬着林张氏的衣服回来,顺手拿起一把铁锨挖了个坑,将衣服深深地埋了进去,如果不是有讲究,活人衣服不能随便扔掉。不能利用只能埋进土里,她早就扔了。 她说:“株儿。娘记得你有几件衣服再没穿过,拿出来娘给你奶奶做几身换着穿。” 她为人善良心肠软,看到林张氏变成这个样子。心里酸楚。 林株答应一声,进屋拿出几件衣服。 见菜二一动一动的像个愁苦沉思的雕塑,上前蹲在他面前说:“爹,想什么呢?刚才那事儿处理的不错,像个当家做主的。” “爹能当什么家啊。不是被逼的么。”菜二忧心忡忡的说:“株儿啊,爹是担心她们没人好好伺候你奶奶。你奶奶平时霸道惯了,她一辈子要强,这一躺在炕上真不知道会不会熬下来。” 菜二说得对,林张氏平时很跋扈,要强,家里的事儿都是她说了算。 李氏卢氏因为男人没出息,又不想出力,要靠她,所以一直忍着。 现在情况有变。事情翻了过来。 从今天的事情就能看出她们的态度。想要以后好好伺候林张氏估计都难度。 据林株观察,林张氏得病八九不离十是脑血管疾病,这种病死不了就是偏瘫甚至全瘫。 俗话说得好,久病床前无孝子,时间久了,谁耐的下烦。 现在都不耐烦了。 林株知道菜二孝顺,林张氏跋扈霸道的时候他是愚孝,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真孝了。 只好安慰他说:“爹,您刚才不是将事情都交代了么,想我大婶三婶应该听您的。你想想啊。她们不好好伺候我奶奶,咱们就不给她们钱。” “哎,哪儿有这么简单。”菜二叹了口气:“换了你娘还差不多。你那两个婶子,哪个是省油的灯。爹不给她们钱?迟了都不行。爹是担心,她们拿了钱也不好好伺候你奶奶,过几天菜园忙了,爹娘也就没时间天天去伺候了,到时候她们怎么样我们也看不到啊。” 爹的担心不无道理。刚才她都已经看的很清楚了,所有人都对银子感兴趣。没人照顾林张氏的情绪,更不要说平时伺候了。 菜二见林株赞同自己的说法,忽然直直的盯着林株说:“株儿,不如我们,我们先买座小宅院将你奶奶接过来,离我们近一点的。我们来伺候。” “买房子,现在?” 林株惊讶的看着菜二,以前她总说要努力赚钱买房置田,菜二总是想都不想一口回绝,说是不需要,赚来的钱都留给她做嫁妆就好。 现在突然要买房? 见她惊讶,菜二说:“株儿啊,爹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奶奶平时虽然蛮不讲理对我们差点,但是她也不容易,你爷爷死得早……。” 菜二苦涩的将林张氏含辛茹苦将他们兄弟三人拉扯大的事儿又说了一遍。 简直就是一部寡妇拉孩子的血泪史。 说的林株都为之动容。 她忙点头说:“爹,你想买就买吧,钱赚来就是给人服务的,怎么舒服怎么合适怎么来。不过银子估计不够吧。” 就算对林张氏有多不满,看菜二这个样子也说不出什么来。 她再次感慨林张氏,这么个额度跋扈偏心的女人竟然生了这么一个孝顺的毫无条件的儿子。 真是好儿子不用多一个就够了。 菜二听林株答应忙说:“不急不急,金公子不是每月有五两么,咱们三个每月除过给娘那边的,也有二两,爹这里还有点。爹这就去打探打探小一点的宅院离咱们近一点的,的多少银子。” 说完历历风行,起身就走。 林株更是好气好笑的看着慢性子的爹成了急性子。 已经忙着到处找旧衣物棉花准备为林张氏做换洗衣服的菜二娘子听男人说要买宅院,心里咯噔一下。 还 没等她说话,菜二已经出了院门。 她愁苦的对林株说:“株儿,你看看你爹又犯傻了。说的容易,这可是宅院啊!不是几两银子的事。一处三间房两分地的院子少说也得近二百两。 ” 她说的不无道理,这个时代银子虽然值钱,宅院价却更高。原因是城内的人家不管做什么营生,都有自己的住宅,皇亲国戚王候将相豪门贾贵自不用说,一般人家的青砖瓦房,贫民百性的茅屋。不管房屋好坏,都有很大的院子。 城外百姓更不用说了,大户人家的大院几进几出,花园亭台楼阁的都可以有,一般人家不管有多少田产,宅院总是有的。 人家几乎都有住的地方,老百姓一般也安于现状,觉得宅院就是家业,一般也不会卖。除非遇上什么事。 买宅院的多半便是来做卖买的需要落户的。 所以想买几亩地容易,也不贵 。想买处宅院就没那么容易了,且还贵的离谱 。 林株又蹲在将有点儿僵硬的旧棉花整理出来准备帮林张氏做棉衣的菜二娘子面前,看着她说 :”娘,爹有他自己的想法。你也不用想这么多 ,说实话 。我们也该有自己的地方 。总不能能一辈子住在菜园吧! ” 菜二娘子哀怨的看着林株说 :”株儿,能买处宅院自然好。娘,做梦都想有自己的家,可是,可是可是我们也得有能力啊 。就算现在手头宽松一点儿 ,那也买不起宅院啊,那可是宅院 !不是十两八两能买的下 的。就算我们不吃不喝不用 ,那也得四五年时间 , 何况 ,你奶奶还病了,咱挣的那点儿银子 ,依你爹的脾气,全用在你奶奶身上也说不准。” 她说这话林株完全相信,菜二可以将家里所有的银子都花林张氏身,上,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 林株笑着说 :“娘说的也对,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爹想买宅院就让他去买吧。现在买也正好,万一明年娘有了孩子,事凑在一起有点乱 。” 听她也不考虑实际情况 ,跟着瞎起哄,菜二娘子第一次没有选择信赖她,没好气的说:“株儿,你怎么也跟着你爹凑热闹!买宅院!好啊,娘求之不得呢!银子呢?银子在哪儿?”(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想到个办法 二百两,听起来好像很多。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并不难,只要打开金镇少爷卧房桌子下的青石板。 可是要怎样对爹娘说,他们是绝不会相信的。再说她也不打算给他们说。还有那个金小光一直想通过她验证金镇少爷的身份,或者利用她还有别的目的。如果她突然间有了买宅院的钱,他一定会联想起来的。 为了不让金小光的目的达成,她决定金少爷留的钱财,不到生死悠关,尽量不动用。 可是不动用这些钱想买称心的宅院,真的很不现实。那可不是几两十几两的问题。 她双手抱头,呆呆的看着屋顶,暗自算计着如果不动用金镇少爷留下的固定资产,的得多久。 这一算,最起码真的最快得三至四年。还必须得金小光每固定五两银子,家里不要发生什么事儿。 三,四年,她今年虚岁已经十七。得等到她二十岁。二十岁的女子,已经算大龄剩女了。该考虑婚事了。 还有林张氏还能活到三四年之后么?如果到时房子没买好人已经死啦!菜二还会不会买房子。 所以还是得现在买。早一天享受早一天安心。 问题不是没有钱,而是有钱没有借口花。 她想来想去左想右想,忽然想到可以先贷款买宅院,然后慢慢还钱。带利息的那种,也就是房贷。 要贷款就得找财大气粗的,暂时不用钱可以允许慢慢还的那种。 这种人去哪里找呢? 再想来想去 ,也只有金小光燕无忧金臻少爷这三人符合条件。。 因为 她认识的有钱人也就这三个。金臻少爷自然排除在外 ,燕无忧不在,剩下的也只有金小光了。 金小光,金小光这个人阴晴不定高深莫测的,对她又只是利用。他的钱能货么。 想着心事,听的门外传来菜二娘子的声音: “当家的,回来了?”关切之情溢于耳中。 “嗯”菜二闷声闷气的应了声,便没了动静。没同往日般的先问吃什么饭。再问有没有什么事儿。 一定是去外面打听宅院受到了挫折。林株慢慢起身走出院子。 院子里已经有点春天的气息了,地边墙角有了绿意,绒绒的,似铺了一层绿毯。又是一个春天了。 菜二木头桩子般的站在里边儿 ,眼睛看着光秃秃的菜地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株轻轻上前,站在旁边问:“爹,看的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 已经看了有半个多月时间 。卖房的倒不少。每天也看一两家,天门镇离都城不远,镇上居民很多在都城做生意或者有别的营生,情况好点的,不想来回跑,便举家搬去天子脚下做了都城人。 , 有的宅院便空了下来,有的准备出售。 宅院有,可是菜二跑来跑去打听来打听去不是地理位置不行,就是价格太贵。大多是价格太贵,贵的有点离奇。 总之,没有合适的 。 听女儿问,菜二长长地叹息一声:“不好买呀! 都太贵 ,就是离镇上半里路的只有两间屋子半分地的,也得一百多两,这哪里里是卖院子,简直是卖银子。” 他平时不太注意观查这些,还以为菜二娘子是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看到的听到的比说的更夸张。 林株也跟着长叹一声说:“爹。人家宅院是宅基地,自然比种田的土地贵,再说我们要买的地方在繁华地带,自然价高。” 菜二气愤无奈的说:“株儿啊。爹平时不出门也不知行情,这几天出去一看,真是人比人活不成啊,就说镇子东头的张大头,他爹娘在世的时候住着一亩地的大院子,后来给他们兄弟两个隔开。成了两个院子,也不小。后来他大哥又给儿子分开,成了三个院子。现在兄弟二人都随儿子都城,三个院子都空着。爹求人问过,就是那个最小的只有一分院子的也得一百两,要抢人啊!” 原来古代的房子也很贵啊。一个不大的镇子都这么贵,都城就更不用说了吧。 她笑吟吃吟的对满目惆怅的菜二说:“爹,咱要买的宅子都是好地段,价格自然高的离谱。那么爹到底有没有看下合适的?” “最合适的就是那王婆婆家的院子,那院子大,两排房子,院子有近四分地。可是那价也太吓人了,三百两。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买的起的。看看罢了。” 菜二幽幽说话,又叹息一声。三百两是有点多。 不过两排房子四分大的院子三百两,换算一下也比前世的房子便宜很多。 前世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也的一千两吧。 这可以用收入来换算,假如她在燕府打工,做的好点的话,每月可以有一至二两银子的收入,一年就是二十两,一处宅院,这么大的宅院不到二十年可以买得到。如果是前世,买个一百平米的屋子,二十年完全没有可能。 两排屋子四分大的院子,说起来真的不错,好像听说过。 没等她发问,菜二又说:“这个院子就是年前要给你大姐租住的那个,王婆婆本想将房子租出去添补添补,带着小孙子好好过日子,可是过年乡下老家来人了,说是老家大伯念在兄弟侄子已经不在了,还留下一条根的份上,给他们祖孙二人分了个小院,还有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这王婆婆的大伯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招了女婿待他也不好,他便想将侄孙召回去养老。王婆婆觉得老家有房子有地的,还有人照应。便决定将这个院子卖了,带着银子回乡下好好置点田产,以后给孙子娶房媳妇。” 这些情况都摸清楚了,可是自己有钱么? 林株故意问:“爹,你打听得倒是很详细,咱们到底有多少银子啊?” 提起银子,菜二黑脸微红,很不好意思地说:“咱手里就是你赚来的,现在也就十两。本来还有一点。这不都给你奶奶哪边添补了么。” 他总以为有十两银子已经都富有的了。活了四十岁。他第一次有这么多钱。 可是这点银子买宅院,一个墙角也买不来吧。 林株说:“十两银子给汪婆婆了么?定下了么?” 菜二苦笑着说:“株儿,人家要三百两,不是三十两。” 如果是三十两的话。他倒可以先找铁管家先预支点月俸。 林株说:“我听到是三百两了。我说的是给个定钱。哦对了,我们还没有讨价还价。” 这孩子,说得好像已经决定要买下了似得,可惜手里的银子实在是少得可怜。 他摇着头说:“株儿,爹是彻底死了这条心了。看来你奶奶也没这个命。就让她在那边吧。只要出点钱表点孝心了。” 说完很不甘心的进了屋子。 现在他真的很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小院。将林张氏接过来,每天在头前伺候着。他实在看不惯娘在那边被无视的样子。 可是钱是硬货,一文钱都能难倒英雄汉。 心有余力不足啊。 看这菜二更加弯曲的后背,林株咬了咬牙。 跟了进去说:“爹,如果我们真的想要买宅院的话,我倒有个办法。” 林株脑子灵活菜二知道。他的眼里顿是有了神采,忙问:“株儿什么办法?” =林株便说:“找金公子借。然后每月还上一点,还个十年八年的。再加点利息。”, 菜二听说买房有希望了,也不多想。马上说:“这样好这样好。” 忽然神情黯然下来,又忧心忡忡的说:“株儿,办法是个好办法。可是人家金公子会不会答应呢?爹觉得不会,人家是有钱人,根本不会在乎一点利息的。再说了,谁愿意每月收回那么点钱,收那么多年。” 他说的也有道理,金小光有钱有势,根本不需要放高利贷吃那点利息。每月还钱,他也的有那时间。 林株说:“有的事情也不只是为了钱。爹。明儿我就去找金公子问一下,说不定他就一口答应了呢。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第二天一大早,林株便起了床,看菜二娘子已经在厨房帮林张氏熬小米汤了。站在门口说:“娘,我今儿要去都城,给金公子捞点咸菜吧。” 菜二娘子忙说:“今儿去啊。是该去了。株儿,你看你爹起来没有?汤都熬好了。” 林株答应一声,才转过头去,菜二已经到了门前。 顾不得看米汤熬好了没有。对林株说:“株儿,你去问问就好,人家金公子不答应就算了。利息太高也就算了。” 他昨儿晚上很仔细的算了算,利息太高的话就不划算。 林株忙点头答应。 利息高不高也没什么关系,有的是钱还他,只不过想将银子分散开来。 而且她很清楚金小光的为人,哪里会要什么利息。 她提着一篮子精致的咸菜,还带了点木屋里培育出来的那种有点像鸡腿菇的蘑菇,菠菜韭菜。 这个季节这些菜都是稀罕物。 她提着菜篮来到都城,翠绿的菠菜韭菜引来很多人的目光。 有几个看起来身份高贵的人还过来询问是不是要卖的。 今儿有点高调了。她忙找了个地方,从篮子低拿出一块干净的布盖在上面。 只是给金小光送的,还是不要招摇的好。她很快地走过大街小巷,就来御华街的质子府。 发现门口多了几个侍卫,很陌生。见她进门,上前拦住她。 平时很熟悉的那个侍卫忙上前说:“大人,这是府上的丫鬟。”她这才进去。 走过庭院小径花园亭台,放慢了脚步。质子府今儿一定是来了什么尊贵的客人。质子府门前侍卫也不是见什么人都叫大人的。 来的人最低级别也比金小光这个世子爷高吧。 来了客人,还是躲一躲等一等吧,免得不方便。 她慢悠悠的走过一座小小的石桥,看着桥下清澈见底的溪流,顺着溪流的方向慢慢的游玩。 天气还是很冷,微微的寒风吹在脸上,有点疼。 见周围也没什么人,取下腰带包在头上脸上只露两只眼睛。 溪水弯弯曲曲,顺着人工砌成的青石堤坝一直走,就走到了一片湖心出。 岸上有亭台游廊雕漆栏杆,林株便依蓝而立。看着镜面般的湖面。 质子府真的很大,这一片湖心足足有菜园那么大。想想爹为了买一处宅院愁眉不展的样子,再看看质子府的奢华,有钱人的日子还是舒坦啊。 天很冷,湖面还没有冻结,却是湖水边缘有点结冰。 ‘ 冰面上放着一条小船。 原来质子府后面还有这样的风景,真是遗憾夏天的时候没有来过,如果来了,可以游泳划船。 看着这片镜子般的湖面,想起了定远那条峡谷里的那条迷幻湖 想起了迷幻湖中的金臻少爷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人。 金臻少爷到底是什么人?有到底是有钱的大盗侠客,还是什么武林盟主之类的教派帮派的。想到他在湖水中的神仙般优美的姿态,她再次想起了这个问题。 “看什么呢,想到了什么?” 正想的出神,耳边响起了了金小光磁性的声音,他的脸贴了上来。冷冰冰的。 林株小脸一红,转身微微行礼道:“金公子好。” “不好。” 金小光深邃冷傲的眼神俯视着她,沉沉的说。 好像有点煞有其事。 不好?发生了什么事儿?林株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只是个例行问候,好与不好关她何事。 金小光见她不回答,说:“说说,怎么这么久不来?” 真是明知故问,不是过年么? 她小声说:“过年,家里忙,抽不出时间。” “是不想浪费时间还是抽不出?” 金小光说话间头便低了下来,下巴轻轻压在林株头顶。 又来了。 金小光的身体带着一股清凉,胸膛是暖暖的,还能听到有力地跳动。林住心里一慌,忙说:“自然是,是抽不出时间。我大姐的婆家找来了,闹的乌烟瘴气的,好不容易将她偷偷送走。奶奶又病了,现在还躺在炕上下不了床,你知道我爹是最孝顺了,我家三口人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这不好不容易腾出点时间,奴婢就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铺垫 “金公子,这是奴婢精心培育的蘑菇,是新品种,韭黄韭菜也比去年好一点。” 中午的太阳懒洋洋的照在身上,却难掩凉意,林株凭栏而立。 金小光也安静的站着,红色的披风在微风中飘扬,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心里却是恍然隔世的感慨。有一个月没看到林株了,除了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之外,更多的是感觉少了什么,少了重要的东西。 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是因为太郁闷太烦躁,渐渐地知道是因为没看到林株。 可是当今圣上太子爷这对父子实在是疑心太重,年前为了表示皇恩浩荡,太子爷亲自带着几位忠臣前去定远安抚军心民心,其中有位军部侍郎,多年前曾参与剿灭过西山前朝欲孽。在定远安抚军心时,无意中见到秦四爷率领的民间自发抗击敌寇的男子,认出其中一个曾经是前朝皇子的手下。 这让皇上父子的疑心加重,皇上现在身体抱恙,太子爷怕自己继位期间,定远侯会联合前朝余孽捣乱,不但派出很多密探细作散布在定远,还派出很多的大内高手监视都城的质子府。 这些高手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虽然不至于阻挡金小光。但是他也不想现在这个时候惹麻烦,。所以这段时间他基本是被软禁的。 林株那里知道这些。 以为他是在欣赏眼前的美景,虽然才是初春,一切都同冬天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湖面上有几只鸟儿在飞翔,远处草坪花园已经隐隐的显出绿色。 只有框架的的个性十足的大树很高傲的伸开纸条,似乎在等待新衣服。 想起过不了几天之后的春意盎然,林株又说:“金公子,再过几天湖边上的冰就该融化了。” 完全是没话找话的意思。 金小光还是保持沉默,今儿也太深沉了吧。 这样下去要怎样说出贷款的话来。 她咬着牙想了想,又没话找话:“金公子。我家公子有没有消息啊?还有大宝,他们还好吧?” 其实年前铁管家已经告诉了她,目前情况基本稳定,定远的战事长期处于对峙。且我军略胜。燕无忧这个钦差大臣还算称职。 金小光这才幽幽的说:“他们还好了,只要不在都城,一切都会好。”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在都城就不好了么?想想也是啊,都城虽然是帝都是天子脚下,繁华热闹。但是质子顾名思义就是人质,做人质有什么好的。 她带着同情安慰他说:“金公子,也不要想这么多。不就是住在都城么做个人质么。又不限制自由,就当是外交官了。你应该感到荣幸自豪才是啊。因为这质子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那得有身份有地位还要有资格。好了金公子,高兴一点,那边不是座山么,。我们去爬山。” 在湖心的那一边,有一座不高的山,树木密集的。 家里还会有山。真的很奢侈的。现在气候适中爬个山缓和一下气氛应该不错。 这样就可以不用陪他睡觉,找机会将贷款买房的事儿提一提。 买房子这件事也很着急的,卖主虽然很多,中意的并不多。 就像王婆婆的大院子,正好在镇子边缘,还可以有发展的余地,以后熟悉了打探清楚了,至少门前那片地可以找机会商量着买了来种点菜什么的。 迟了怕被人买走。 金小光今儿似乎一点热情都没有,默默的转身离开栏杆。林株提着篮子忙跟了上去,没话找话的东说西说的。 还说了林云其实是去了老舅家的事儿。 金小光带着她沿着湖边的青石湖堤慢慢的走。不是心不在焉的哼上一句。 听起来看起来心情都是很差的。 得想个什么办法让他心情好起来,这样才能提出自己的事儿。 她眼珠一转,说:“金公子,今儿天气不错。我们俩比赛。看谁先到山脚下。“ 离那座不知是天然还是人工的小山已经不远,可以看到上山的路径。林株将篮子换了只胳膊提着。 前世她最喜欢的运动可就是登山徒步了,每到周六周日,她便会独自一人或者约几个朋友,登山或者走很远的路。、 来这里这些个爱好竟然都忘了。也许还是年纪的关系,没意识到运动的好处。 金小光有点意外的看了林株一眼。犀利深邃的眼中是薄薄的一层迷雾,看起来有点犹豫。 绝对是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的让他提起精神暂时忘了烦心事儿。她又换了只胳膊提篮子。 这个时候这只篮子实在是多余的,很麻烦。可是离开这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放在地上的话,等会说不定要绕道来取,这可是她来这里的借口,很麻烦的。 金小光眉头一皱,也不知对着哪边招了招手,一位清秀的小厮也不知从哪里就走了出来。 他指着林株胳膊上的篮子说:“将这只篮子拿走。” 小厮头也不抬的上前恭敬地从林株手里拿过篮子,瞬间退下。 林株的眼睛只是晃了晃,那孩子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身手不凡啊! 她有点后悔刚才说的话,她也只是爱好登山,却是已经好多年没那个机会了。同金小光比登山,那不是鲁班门前卖斧子关公门前耍大刀么。 她有点尴尬的低头说:“金公子,奴婢体质不太好,让一让啊。” 后悔已经迟了,话既然说出来了,哪怕是输的一塌糊涂也要硬撑。 金小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往前走。走到山脚下。这片山林打理的不错,每棵树的造型都不错,那些个舒展的虬枝都很有型。树下也有盘旋的很好的藤条,可以想象披上绿装时的样子。 来到那条碎石铺成的山径前,金小光说:“ 从这里开始吧,说,输了怎样?” 输了怎样?一定是受惩罚了。 她说:“输了就要认罚。” 金小光凝神看了她一眼说:“怎样罚?” 怎样罚呢?林株一时半会还没想好。总不能说罚你贷款给我吧。 她歪脑袋想了想说:“那就由赢了的人自己决定。” 她是输定了,那就给金小光一个机会,让他说出惩罚来。高兴高兴。 他皱起眉又忧郁起来有点渗人。 金小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又看了她几眼说:“你喊开始还是我来。” “自然是女士优先,奴婢来喊。” 谁先谁后的事儿上,一定的女性优先,这是规矩也是风度。 好一个女士优先!金小光有看了林株一眼。这句话他是没听过。就算是司马明珠四马云珠这样的公主级别,在他这样的男子面前,也没这个要求的。 不过听着似乎也对。 他没说话表示默认。想象门口那几个司马良辰的侍卫,心里就压抑。不想说话。 却是对林株的热情很感动,这个女子是在用心让高兴起来。 “那奴婢就喊开始了。注意了,预备备……开始!” 话音未落,她的小小的身影小兔子般的向前窜去。 他慢悠悠的跟在身后。林株的身子娇小灵巧敏捷,她不是在跑,而是很快地走着,两条小腿飞快的转换,腰身便很曼妙的扭动。 一个月没见,她又长高了一些,也有了点女人味儿。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已经很有了让人心动的感觉了。、 心里的抑郁渐渐被林株驱散,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的笑意。紧走两步就跟在她身后。 林株走了一会儿,听不到身后有一点动静,难不成金小光根本没参与,或者他走了另一条路? 她微微喘气转身,金小光就在身后身后。 高人啊!这个高大的人走在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果是晚上,会吓死人的。 她抿嘴一笑说:“金公子,你身子好轻,一点声音都没有。,奴婢还以为您没跟上呢。” 很久没这么运动了。有点气喘。 金小光说:“走路又不是打鼓还的发出多大的声音。” “走路也是双脚撑着一百多斤的身子走啊,奴婢这么轻也有声音的吧!金公子练过轻功吧,轻功好,轻功牛!什么飞檐走壁翻山越岭的漂洋过海的。厉害真是厉害。” 她说这些话纯属拍马屁!金小光的身手她自然是见识过的,飞檐走壁那是小意思,带着她都能完成,至于翻山越岭飘扬过海自然是夸张。 金小光看她今儿活泼,话多,说的也中听。更加感动。 她这是努力的让自己高兴开心。 他微微一笑。倾倒众花。 说:“说得这么夸张,有那么厉害早就当神仙了,还用做人!” “做什么神仙啊?做人多好。没听说只慕鸳鸯不慕仙么。做神仙只能清心寡欲,做人可以娶妻生子享尽人间美色。”林株今儿是要金小光高兴地,说话也随便。 “好一个不慕神仙幕鸳鸯!”金小光迈开一大步就追上了林株,说:“既然做鸳鸯比做神仙好,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做鸳鸯呢?” 说完眼神变得暧昧多情起来,还很有挑逗性的闪了闪,闪出一片桃花。 说什么只慕鸳鸯不慕仙,这不是给他喂话么?今儿来可不是调情的是有事儿要求他的。 她忙带着谄媚的笑说:“金公子取笑奴婢了,。奴婢哪有资格同金公子做鸳鸯?嘿嘿,。金公子这样人,应该同那枝头的凤凰做鸳鸯,奴婢这麻雀就算了吧。” 两人几乎是并排上山,干净幽静的小径有点窄,几乎是肩碰肩。金小光低头看了看喘着粗气的林株说:“株儿,好像我们应该下水不应该上山吧。”。 “下水?为什么啊,我们又不是鱼,”林株一时没明白金小光的意思。 金小光双眼泛着桃花斜视林株说:“你不是说宁做鸳样不做神仙的么?要做鸳鸯就得下水。我们为什么要上山,山上应该是神仙呆的地方啊!” 林株放慢脚步说“也对啊,先不说鸳鸯不鸳鸯的。我们真错了。即然不做神仙,我们就应该兵分两路,金公子这样的应该下水,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吗。奴婢这样的就该上山。” 这样赤裸裸得奉承,金小光自然高兴,皇子可以是龙子,他为什么不可以。 他偏着头说:“你为什么该上山?难道你想修仙 。” “奴婢哪有资格修仙,羞仙还差不多。”林株格格笑着说:“人家说人中龙凤,金公子这样的人应该就是人中之龙,不管是真龙草龙天龙飞龙白龙黑龙,总之是龙。明珠公主那样的人就应该是凤。奴婢这样的自然就是麻雀了,麻雀那就得往山上跑呗。。” “麻雀,真的很像。叽叽喳喳的 。什么龙啊凤的,都是人。不过说你是麻雀好象也没那么讨厌,应该是金丝雀比较好点。” 金小光很郑重其事的看了林株几眼,得出结论。 什么金丝雀,那是要被关在关在笼子里养的。 她噘着嘴说 :“什么金丝雀!奴婢可不要做,奴婢就想做只麻雀 ,简单而卑微的活着 ,饿了,找点儿食吃 ,累了站在树枝上。” 金小光看着她纯净清澈的眼睛,红扑扑的小脸儿,笑了笑。不管是麻雀还是金丝雀 ,都很可爱! 两人言来说去的,就到了山顶,竟然有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 金小光看了眼满是灰尘的石登,弯腰从亭外抓来一把一把蒿草擦了擦,又用衣袖拂了拂,想了想抽出两块丝帕铺了上去说:“坐吧,株儿,这个亭子叫观景亭。可以看到整个质子府半个都城的景观。” 这么体贴,怎么好像忽然变成了绅士。 林株很受宠若惊 ,慌忙点头哈腰的说 :“金公子,您请!奴婢站着就好 。” 说话随便点,还行 ,做事儿,要懂点儿规矩 。 金小光也不客气,就坐在了石凳上试了试,说:“不是很凉,坐吧!不用站着了,站客难打发。” 有事相求,林株也不扭捏,依言坐下。 金小光解下身上的披风轻轻的披在她身上,还帮她戴上帽子,盖上腿。 披风的里子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软软的暖暖的感觉很舒服。他的一条胳膊轻轻搭在她的肩头。 高处不胜寒,此时死却是分外的温暖。 这哪里是那个冷酷阴郁的金小光,分明就是一暖男。林株缩了缩脖子。 贷款的话要怎样说出口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难以启齿 林株被被披风包裹着,心里想着接下来的开场白。双眼便随着金小光的眼波流动,举目眺望。难怪此亭叫做观景亭,坐在这里山下风景便尽收眼底,不只是质子府的湖心花园小桥亭台犹如仙境,再远一点,豪门大院寻常人家街道纵横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活脱脱一副活色生香的清明上河图,只是这一边都城燕京的一半景色都在脚下。如果换了方向,皇宫应该也能看得见。 金小光看着远处街上的繁华,他眼神好,可以看到骑马的坐轿的行走的,骑驴的推车的挑担的,甚至还看到了鸣锣开道八抬大轿的官员。 如此热闹繁华欣欣向荣,足以说明秦南国正值盛世太平之年,可惜本该不次于都城的定远,现在却箭在弦上随时准备迎战。经济文化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尤其是经济已处于落后地位,朝廷却不管不顾,依然是扩捐杂税甚至税收贡品都有增无减。 甚至太子视察之后为宣扬皇恩浩荡,鼓励民众抗击贼寇而发放的军饷,粮草供给,都得由定远自己解决。又打着增援的旗号派出一支援军,实际上是一支插在定远的利剑,并无作战能力,侦探水平却是一流。 这分明是皇上父子想要借西关僵持的战事逼迫,压制定远,以消减实力,有可能也许会除掉这个隐患。 定远侯久经沙场,当年也是出生入死常伴君左右,自然明白君王的那点心思,。可是战战兢兢如露薄冰的还是不能安生。 想想这十几年来,定远为国所做的贡献,金小光就觉得寒心。当年将定远那片只有广阔草原绵延山脉人烟稀少处于边境战乱频繁的地域划分给大将军金铠甲,赐封他为定远侯时说:金大将军受命于危难之间。 从此定远侯不辱使命,除了依然东奔西走平定叛乱,扫除前朝欲孽之余,大力发展畜牧业种植业养殖业,只用了短短十几年功夫。定远人口猛经济也是突飞猛进。边境也相安无事。 父侯为了表示对皇上的衷心,为国为民的忧心。秦南国每年国库收入几乎一大半来自定远。 谁料想越是衷心却被猜疑,这些年朝廷不但遣散了定远的驻军,剥夺了定远侯的兵权。。还在外贼侵入时装聋作哑。 去年太子爷带人前去视察,却是无意中认出了前朝武官,回朝之后便又逼迫定远抓捕前朝余孽。扫荡定远群众自发的抗击团体。 这简直是在逼迫定远侯辞官 ,辞官倒也罢了,这样的官不做也罢。 可问题是辞去官职也未必能安生。 现在作为质子的他又被软禁起来。他的心情自是无比的愤慨。 照他的脾气早已闯入大殿找那病怏怏还疑心重重的皇上老儿问个明白。 可是爹一再嘱咐他,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知道父侯不甘心自己提着脑袋打下了江山,为国为民忠心耿耿落得如此下场。身体不好多一半是气郁凝结而成。 父侯让他忍着他也只能忍着。但是心里已经是憋着一股冲天怨气。 真不知道会忍到何时何处。 他表情凝重想着自己的心事。林株没心事欣赏脚下景色,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怎样开口讲出房贷的事儿。 求人办事儿真的很难?难得难以启齿。 两人各怀心事都看着远处。很长时间,林株终于打破了寂静,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金公子,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吧?其实呢,金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凡事儿都有解决的办法。何必将人愁坏呢。这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为什么不高兴的过上一天呢?金公子,高兴高兴。那些个不高兴的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啊。” 说完还哼唱几句:“都随风都随风都随风……而去。” 金小光被林株脸上随心所欲的释怀表情所感染。长长的出了口气说:“株儿,你说的都对,只是,只是事儿没遇到没摊到谁头上,谁不会体会到。” 说完又惆怅的皱起了眉头。看来是有很烦心的事儿。 人家堂堂世子爷烦心的应该都是国家大事儿,自己的这点家庭小事儿怎么拿的上台面说啊。 先暂时往后推推,她很温柔体贴的组织了点开导人的心灵鸡汤给金小光一点一点的灌下、 金小光默默无语的听她说完,又长叹一口气说:“株儿啊。你真的很特别。说实话这个质子不做也罢。同你这样坐在高处看看风景说说话种点菜也不错。可惜……。” 这个林株自然明白,不管情愿不情愿,上天将他推到了那个高度。想要降落,脚下没有祥云怎么行。直直落下一定会粉身碎骨的。 而且质子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做的,肩上担负的不止是整个定远的重量,还有诸如燕无忧等许多受株连的人们。 她很理解很同情的看着他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你一出生就顶着定远侯世子爷的光环呢。都说高处不胜寒。说的就是金公子这样的高人吧,” 金小光幽幽的说:“我倒是不稀罕这什么破光环,宁愿是你这样你爹那样的普通人。” 这个话题好。 林株忙说:“金公子,那是你高高在上,只感觉到了高处不胜寒。却不知道低处也不暖啊。人生在世都不容易,高有高的难处低有低的苦楚。其实呢普通来百姓更难。现如今这个世道很多人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呢。” 金小光说:“那只是个别。基本上人还是可以衣食无忧的。” 真是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有多少人衣食无忧的,很多人还在为身上衣服口中食忙碌奔波着。 她小声说:“金公子,您从小长在富贵人家,眼中所见都是有权有势之人,要做的事情都是利国利国忧国忧民的大事儿。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面对的都是柴米油盐,每天想的都是怎样填饱肚子,今年的粮食可以熬到明年不?其实呢百姓是最苦的,都说饮食男女,民以食为天。肚子都吃不饱的日子是最苦的日子。金公子的苦其实根本不算苦。” “哪里不算苦,你听听就知道了。” 金小光侧脸看了看林株,将她瘦弱的身子紧了紧,一点一点的说着自己的苦楚难处。 更多的是对前朝余孽的怜悯同情。 都说穷寇莫追。既然已经夺了天下,还追着几个苟且逃命的可怜人实在是不人道。 说的好像很有人情味。 林株不知道他说这些话有何用意,只管听着。对他的观点她是赞同的。前世人们总是说一句话:杀人不过头点地,凡事儿差不多就行,不要总是置人于死地。 既然前朝已经灭亡。剩下的也就是一些苟延残喘的,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也就罢了。,还这穷追不舍的,劳命伤财,还会引起民愤,毕竟还有人会念及前朝的好处。 她跟着说:“皇上这点做的就不地道了。已经弑君夺位了,还赶尽杀绝的,说明他就不是一个好君王,以前不是一个好臣子。以下犯上本来就已经大逆不道了,还赶尽杀绝。简直灭绝人性,这样的君王迟早也会被臣子诛杀推翻的。” 林株只是顺着金小光的话说而已,那些个皇上臣子们的事儿同她有毛的关系。她只是人家菜园的小丫鬟。 却让金小光感动万分。他有点小激动的看着林株说:“株儿,真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见识,见解,难得难得。” 不就顺话音说好话么,哄他开心么。至于这么激动吧。 还真是理解万岁,这么点理解就让人如此感动。原来同这个居心叵测的世子爷打交道的技巧在这里,以后的多用这点。 她很不好意思的说:“金公子过奖了,那里是什么高深的见识见解。只是说说而已。” 这些道理墙根处晒太阳的老农一说一大把,都不带重叠句。 金小光说:“已经是很高深了。株儿,你说说看,如果换了你。你是联合前朝旧臣抗击敌寇,给他们自由平安,还是听从朝廷的旨意格杀勿论?” 说完很专注的看着林株,似乎她的决定对他很重要。 “当然是前一个了。人家能不计恩仇,共同抗敌,说明心胸宽广心系百姓。既然人家不威胁朝廷。还格杀勿论什么。又不是侵略者。” 这还用问?林株脱口而出。 “这样的话就得让那些个余孽们知道,我定远的态度。好让他们打消顾虑。” 金小光还是看着林株。 “对,得让人家打消顾虑。常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想合作,就不能怀疑,这是诚信问题。” 金小光听她说完,又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这个想法已经有段时间了,。既然朝廷如此不信任,也没必要听。与其让定远被外夷吞并,不如自己做主保住疆土,实在不行,自立为王,从秦南国划分出去。 这个想法只是他个人也有父侯的意思,但是的征得前朝余孽的同意,确定合作关系。 这需要一个联系人,一个搭桥拉线之人。 前朝余孽现在确定的活着的有影响力的就是宝臻,保玺保君兄弟三个。 保君似乎遁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保玺被从地牢里就出也下落不明。 现在唯一可以设定的就是保臻,如果那位兵部侍郎所说的话可信,那么打得敌寇闻风丧胆的秦四爷应该就是保臻。 也就是刺杀过两次太子爷的女子,传说可男可女。 他隐隐的感觉同金臻少爷有点没关系。 要确认要联系,最佳的人选自然是林株,没有第二个。可是他实在不愿将眼前这个看似天真烂漫实则见解独特的女子牵扯进来。亡国也好兴国也好,都是男人的事儿。 可惜这个女子是联系前朝余孽的唯一线索。 先探探她的了口气,了解她的想法。必要的时候还得将她推出来。 他看了一会儿远处脚下蝼蚁般的人群,说:“株儿,刚才小爷有点伤神,也只是心里不痛快。说出来好多了。” 林株理了理所思绪,要说的事儿到现在还没机会呢,得抓紧点。 现在这个意境正好。 她微微蹙起眉头说:“这就对了,金公子。有事儿说出来会好很多的。说实话,金公子能生在富贵人家真的要谢天谢地谢菩萨了。不管多大的事儿,也是只做决定的事儿,出力的还是手下。哪儿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 说完几乎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似乎有无比的愁绪。 金小光听得心里一揪,问:“株儿,这么长时间也没抽出空儿去看你,怎么样,你爹娘都还好吧?” 这样的小可怜样子,该不会是出了什么麻烦了吧。 终于引到了正题,林株深深地吸了口气,很煽情的苦着一张小脸,酝酿好情绪,张开嘴巴幽怨的说:“金公子,真是一言难尽啊!……。” 从林云藏在金臻少爷家的后院{这个他是知道的} 。到姚老实前来蹲坑,到林云生下儿子,到林云婆婆来闹事儿。 再到林林张氏生病,无人照看。 最后说到菜二的无奈。 总结语是:“金公子,您也知道奴婢不是爹娘亲生的。但是胜似亲生。人都说知恩图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管爹娘怎么想的。奴婢认为现在是该买处宅院了,抛开奶奶不说,张太医开的药方起了作用,。奴婢觉得最多一两年爹娘就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再住菜园就有点不合适了。而且奴婢也过了十六吃十七的饭了。还能在家里住多久,如果临走之前不能将爹娘安排好,奴婢心里也是不安的。这几天镇上的张婆婆正好要卖掉宅院回乡下,院子大小位置正合我爹的心意,可是没钱。金公子,你不知掉奴婢的心情,真的有种挫败感!” 说的凄惨表情悲哀。 金小光痴痴地看着,为之动容。 不是为孝心,不是为她说的动情。而是酸楚,本该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为区区一个小宅伤心伤神。不是她挫败,而是自己挫败。 因为哪怕是一个小丫鬟,谁有资格哪怕是陪自己坐一夜,一处小小的宅院都不成问题。 这个前朝小郡主同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次,还在为这事儿为难,作为一个男人,挫败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按揭贷款 金小光不可思意的看着林株,面带愠色说:“只是三百两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见外。 ” 听林株诉说没钱买宅院,很伤心难过还有点自责,他却心中一喜,总算有机会为林株做点什么了。 谁知林株却倔强的要命,一口回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 想认认真真的帮她一次怎么就这么难呢? 林株却是一点也不意外。金小光二话不说,立刻答应出钱帮菜二卖宅院,这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并不想平白无故的拿他的银子,很没自尊的。她只想贷款,按揭贷款。 所以, 拒绝的很干脆。 可是听金小光说的有点生气,又怕他依言真的算了,买房子的打算就泡汤了。又佯装想了想很认真的说 :“金公子,奴婢知道金公子很有钱,区区三百两不值一顿饭钱,但是呢对我们贫民百姓来说便是天文数字,公子敢给,我们不敢借啊,怕还不起。” “什么还不还的?小爷有向你要吗?” 难道给自己的女人花300两还需要还吗?这不是打他的脸吗?他更冷着脸说,还将揽着林株肩头的胳膊放了下来。、 真的有点生气了,的有个台阶下。 林株忙转脸更认真的说 :“借的不还怎么行 , 常言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拿别人的钱,怎么好意思不还。这样吧,如果金公子真的想帮奴婢,奴婢也感激不尽,我们就按揭贷款。” 借钱听过,收取利息听过,却没听过什么按揭贷款。 他不耻下问 “你能先告诉小爷什么是按揭贷款。?” 他有点儿怕林株不从他这里借钱。他真的很想帮忙。 林株这才将什么叫按揭贷款讲了一遍。 最后再详细的说 :“我们会将房契暂时押在金公子这里。我们写个契约,算好所借银两加上利息是多少,想好要还多少年,每月该还多少。一直到还清为止。” 真不愧是前朝郡主。想法就是多,这也想的出来。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林株实在是倔犟,白给她几百两银子她是绝对不会拿的。可他又不想那点利息,原本本金他都是不要的。 为了让她实现愿望,达到帮爹娘买房子的美好愿望。他答应下来说:“株儿。你觉得这样好的话,那就这样吧。不过也不急着每月必须还多少,有多少还多少吧。“ “这个是必须每月按时换才有信誉的。” 这事儿解决的还算顺利。但是还账要狠,必须每月将这点银子还上,才能有动力有压力,在预定的时间将银子还完。 她要怎样都随她去吧。金小光说:“那还吧,就这么说定了。” 林株很快的在脑子里算了算。三百两。,每月还五两,一年六十两,五年三百两。这是本金,。再还上一年的利息,就是还六年。如果还有别的收入。或者收入高了,也可以提前还清。 六年时间卖座院子也不错啊,比前世的房子便宜多了。前世一辈子也买不起一套楼房。 算好之后,她甜美的笑着说:“好了,算好了。金公子。等我拿到了银子,就跟金公子去签订合约,奴婢算了算每个月还五两,还六年。不过。金公子的让奴婢有银子赚,比如西红柿咸菜什么的。” 还银子还得自己出钱。金小光觉得好笑。 看到林株灿烂的笑容,他也高兴。不管怎样只要她拿了银子买了宅院。她说什么就什么。 高处真的不胜寒。事儿办完了,才觉得披着柔软暖和的披风也抵不住早春的寒风。 她试探着说:“金公子,不早了,我们回去写契约吧。” 金小光刚才忧心忡忡。一个多月没睡踏实过,心里烦躁脑袋炸了似的,见到林株又想起了当朝圣上父子对定远侯的不信任,想到一家的前景,没同平时般的见到林株睡意袭来。 这会儿被林株一分析,又帮她解决了重大问题。 心中的忧愁少了一半。也觉得眼皮发涩,睡意袭来。 起身没说话,径直下山。 林株忙跟在了后面,可是这披风也实在是太长了,刚一起来就踩在脚下。拌的她一个趔趄向前扑去。身子倒了脚动不了。她悲哀的闭上眼睛,这下糗大了,一定被摔个狗啃泥。 眼看要直直的脸朝地,就感觉腰身被轻轻揽住,借着这股力道。她很轻松的站了起来。一是脚下不稳,就栽进了金小光怀里。 “真不小心。差点摔倒。” 金小光低头看了看还被林株踩在脚下的披风下摆,疼爱用下巴压了压她的头顶。声音充满了怜爱。 这个表情,这个动作,这句话很暧昧 ,有情侣的感觉。 听的人心慌慌的。 也许是又大了一岁,林株忽然很喜欢这种感觉,很安全,很温暖。她有点儿留恋的依着他的怀抱多待了一会儿。 金小光也是心里微微一热,他也感觉到了 林株依在怀里的安全感。抱着她真的踏实,。 两人互相依偎了一会儿 ,金小光不想放开,轻轻抱起林株,像抱一个孩子,下山。 林株本想挣扎一下,毕意很清楚的知道金小光在利用她。 可是这样真的很温暖很舒服,而且,而且他也很烦,这才好不容易好了点,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能惹他生气。他一生气不签合同,买房的事儿就泡汤了。 不帮爹娘买房,爹娘便不能安居乐业,她也不能安心。 上山走了很久,下山的路似乎很短 ,短的,林株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好好感受,就到了山下。 金小光一直抱着林株到了那个有墙头花的小院才将她放了下来。 院子里还保留看花香,墙头花的藤已经拉蔓了。香味从那里来的呢?难道花香味能保留这么久。 真是种奇葩的植物 。 “金公子,这是我写的契约 ,你看看过过目。觉得差不多就签个字” 林株很认真的回想前世的买房合同,挑重要的写了几条。拿给金小光。 金小光哪里顾得上看这个,他随手将合同往桌上一拍,拉着林株说:“你写的怎么都行。“ 说完也不想去床上,就在椅子上仰起头靠在椅背上。手微微用力将林株拉进旁边的椅子上,含糊不清的说:“株儿,你坐。“ 他模模糊糊的觉得总是一见面就拉着林株上床有点不好。 林株身不由己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桌上的合同,说:“金公子。您看看这契约……。” 说了好多,一转脸,无奈的发现,金小光歪着脑子拉着她的手已经呼呼入睡了。 自己真的这么让人无聊到一见面就睡觉么?她再次好好的很认真的审视了一遍自己,衣着打扮自然不是很高贵华丽,但是也没有补丁摞补丁的很俗气,。鞋子虽然不是什么高级品,也小巧秀气。她又摸了摸脸庞,长得虽然不是闭月羞花,也是皮肤光滑水嫩水嫩的。 这样的女子虽说不会司马明珠那样倾国倾城。也清丽脱俗的惹人怜爱。 怎么能让人一见面就瞌睡呢。 难道她对金小光有催眠的作用?这样的话如果以后想做什么,只要给他催眠就好。 那么现在要不要拉着他的手按个指印呢,她可看到了印泥都在呢。 正在胡思乱想,金小光的脑袋重重的压了下来,就压在了她的肩上。 散发着清香味儿的头发飘拂在在她的额前,她侧过脸去看,贴在了金小光的脸侧,有两冰凉很光滑。 可以看到他鼻子很挺拔,睫毛很粗有点漆黑,眉头有点紧蹙。 想起他刚才说的烦恼。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已经处在了那样一个高处不胜寒的地位,是不能同她这样的普通老百姓一个层次的。 金小光这样睡着的样子有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他的皮肤真的很光滑,比很多女子都光滑,嘴唇也很性感,软乎乎的。耳朵的轮廓也很有型。 可以这么近距离的欣赏一个男子,还是这么一位集帅气与财气于一身的男子。 不表示一下,也说不过去吧。她屛住呼吸观察他确认他真的睡熟了。。不会突然醒来。 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用二拇指中指轻轻的划过金小光的额头,鼻子嘴唇还有耳朵。 手感不错。 脸庞一点一点的摸了个遍,过足了手瘾眼瘾。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想想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有自己的院子,可以随心所欲的种点花种点草,每天晚上从菜园回来可以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看看星星,听着花开花开花落,以后爹娘有了孩子,孩子满院跑。 这个想法真的很励志 。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菜园。燕府对爹娘她都不错,八亩大的菜园任由他们一家三口经营,只要能供给燕府四季蔬菜,也不管他们。 菜园的风景也好,除了冬天之外,其余三季也是景色各异,还有独特的木屋。 可是再好也是人家的,姓燕。 现在好了,不久的将来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地盘。 想的实在是太美好,想着想着闻着金小光软绵绵的呼吸,慢慢地睡了。 两人头挨头脸贴脸的。 到了晚上,风尘仆仆的书墨推开门,一眼看见桌后的两人。 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要留下。 金小光被软禁般的,他也受了牵连,前几天好不容易脱身去了趟定远,带着侯爷的书信赶了回来。 屋里没有点灯,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上的琉璃照了进来,洒在那两人的脸上。 安详而宁静。 他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公子正在做一项很艰难的抉择,已经很久没这么安静的休息了。 还是先退出去吧。 他轻轻转身后退。 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金小光低低的声音:“书墨,回来。” 他忙转身,惊讶的看到金小光很小心的抱起林株,将她很轻地放在了床上,拉开被子盖好了,拉上帐幔。 慢慢回到椅子上坐好了说:“怎么样?” 说话间还看一眼床幔下的林株。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书墨坐下。 书墨小声问:“大哥,我们不出去啊?” 要说重要的事儿,就应该避开林株。 金小光说:“不用了。重要的事儿明天说。我们出去了,她醒来会害怕。” 书墨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份信交给金小光说:“侯爷的,大哥看,。小弟先出去了。” 临走之前还偷偷的看了林株一眼。 大哥是真的动了心,但愿这个前朝小郡主能好好的。 他忽然觉得比起金小光来,他更关心这个弱小的前朝小郡主。 这样一个率真可爱的女子将要卷入另一场血雨腥风中,真的有点残忍。 金小光慢慢的看完书信,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脑子里闪过千军万马血流成河,粉蝶般的小女孩无辜纯真的眼睛。 他慢慢闭上眼睛。 画面更加清醒,可以看到落地大的头颅,喷血的头腔。 闭着眼睛满刀子血色。 他猛的睁开双眼,无意中拿过林株写的合同。 字迹歪歪斜斜,还有错字,不过顺着可以看下去。句子倒是写的很有特色,什么甲方乙方的。每月几号还银子,还多少,违约了如何赔偿。 他好笑的放下合约,起身慢慢走近床前,掀开床帏。月光清谈的照在她的脸上。 有种神圣的光泽。 父侯说:如果圣上父子再相逼。不如真的就反了吧。反正忠也得死奸也得死。 他知道父侯在山谷中潜藏着一批高手,也有一支自卫军。 这些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是父侯为自己留的后路,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倾巢出动的,就是外口入侵是也没动用过多少,只是用一少数。 如果再联合秦四爷的人,也就是前朝欲孽们,足以同司马南父子抗衡。 说不定推翻这个朝廷亦如反掌。 可是想的容易说的容易。推翻一个王朝真的哪儿能这么容易,怎么也得大动干戈你死我活。他是经历过战争的,知道战争是劳命伤财的。 这个决定很难做。 林株睡得很香,抱着一只枕头。 眉毛又黑又弯的,一只小巧的脚就伸在床边。 他心里一柔,不由得伸手抓住她的小脚。(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酒后 好痒啊,痒的她想笑。想毫不掩饰的笑。 被自己的笑声惊醒,林株睁开眼睛,就看到令人羞涩到不能面对的画面,柔情款款的金小光站在床前,双手轻轻揉捏着自己的一只脚。 她下意识的慌忙将脚抽回被窝里,蚊子般的说:“金公子,奴婢,奴婢的脚没洗,有味道。” 虽然不是汗脚,不很臭,走了那么远的路,怎么也有点味道吧?再说了她又不是三寸金莲,也不是什么风尘女子,脚有什么好把玩的。 堂堂定远侯世子这样显得有点轻浮吧。 金小光眼里泛着桃花说:“株儿,大冷的天,脚在外面都冻冰了。” 冻冰了怎么不放进被窝,林株慌忙起身,看到窗外夜空的星辰,原来天已经黑了。 这么晚了又回不去了,她还急着给爹娘报喜呢。慌慌张张的就下了炕,鞋子都穿不到脚上。 金小光浅浅一笑,扶了她一把说:“慌什么?慢慢穿,这么晚了,想吃点什么?只管说。” 不说吃的还好。,一说吃的,肚子马上很配合的咕咕作响。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金公子晚饭吃了么?没吃的话,吃什么都行。” 金小光慢悠悠的坐在了桌后,习惯性的拿起一支毛笔说:“我们就吃手抓羊肉。哦对了。小爷忘了你是不喜欢吃羊肉的,那就牛肉。有烙饼。” 有牛肉烙饼吃,这个好。 她忙很奴性的站在一旁,有好吃的自然是好,拿到银子更好。既然已经写好了合同,最好双方正式签约,拿到银子。 金小光用毛笔指了指林株说:“株儿,坐下吧。你这份契约写的还好,不过这字实在太寒碜。” 说完手腕一转。这就签了!爽快。 林株忙挽起衣袖,说:“金公子签了?奴婢这就签。” 这个字得快点签了下来。 好像有点迫不及待,金小光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柔和。她将手里的毛笔交给她。起身走过来站在她身后,怀抱着她。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样看起来两个签名倒也龙飞凤舞,很有气势。可惜她的那些个字写得实在不忍直视。 她不好意思的闭上眼睛。说 :“金公子,要不您受累将契约重抄一遍。奴婢这字写的太对不起你啦” 金小光有点儿不舍的慢慢转身说:“只是一个约定 ,这样挺好 。不过,既然写了契约,你我就得好好依照契约上书写的来做。这样吧。如你所说你爹娘也不容易。既然是你有孝心,这个债就由你来偿还。你也知道 ,小爷最怜香惜玉啦,只要你每隔五天来一趟质子府,有西红柿的时候带点儿西 红柿,没有西红柿带点儿咸菜。每月就算还了,五两银子,。你看这样可好 。” 好自然是好,可是,每次来都要这样倍睡,好像有点儿吃亏 。 她委婉的说:“好是好 。 可是 ,能不能将陪睡的这个环节去掉?金公子也知道奴婢已经17了。这样很伤风败俗的 。” “哦!你不说小爷倒还忘了,原来你已经17了,是不小啦!” 说完更加柔情款款 满眼暧昧的看着他,眼里喷出的桃花犹如火山爆发,闪的林株不开眼睛,。 心跳如鼓 。这样火一般的眼神儿,哪个女人受得了?除非她不是女人 。 这样说话这样的眼神儿,传达的是什么意思? 是在暗示什么吧?该不是真的陪睡吧,。 不行,不能继续。得出去吹吹风,清醒清醒。 不能为了一个宅院将自己给卖了,有点儿廉价。 她忙 低头说:“金公子,。奴婢,奴婢内急。” 话没说完匆匆跑了出去。 金小光盯着他的背影,眼神眯了起来 。 磨磨唧唧的赖在弥漫着香味儿的厕所里不想出来,就听到外面传来金小光的声音:“株儿,你是掉进净桶里了么?要不要打捞。” 林株只好说:“好了好了,女儿家么。自然是慢了点。” 回到屋里,有丫鬟已经端来了水。 金小光说:“洗洗手吃饭吧。” 还好没在继续。 不过吃完了也还早吧,看现在的天色也就是九十点钟、慢慢长夜,觉也睡够了。 接下来要怎样。 还是慢慢磨吧,最好磨到明儿早上。不过也许他会像上次一样很认真的看书,而她可以自由活动。 磨磨蹭蹭的将手洗干净,金小光递给她一个细瓷小盒,打开一看是羊脂般的脂膏。应该是护手的。 她很优雅地用食指尖儿轻轻沾了点,均匀的抹在了手上。 还搭在鼻尖上闻了闻,味道还不错。有股清淡的香味儿。 金小光安静的看着,有点惊异。这种国外进贡的玉指膏可是专门为皇后娘娘几位及笄的公主享用的,不要说林株这样的民间婢女,就是那些个千金大小姐也没几个见识过的。 她是怎么知道用途的?还用得如此优雅。 大盘的热气腾飘着香味儿的牛肉端了上来,还搭配了两样凉拌菜。 金小光坐在了饭桌前,示意伺候的两个丫鬟出去。 挑中一块骨头相比小一点,肉多一点的放在林株面前的碟子里说:“株儿,好好吃,今年过年没吃好吧。” 今年过年被软禁了,没顾得上给菜园送点大鱼大肉的。 林株低头对准骨头上煮的稀巴烂的肉咬了一口,味道实在是好极了。 才说:“还好啦。亏的金公子年前给奴婢带了肉什么的,奴婢的娘将它们都放进了菜窖,金公子不知道我家的菜窖冬天就是个冰窖,完全可以当冰箱用。只是过年的时候我奶奶病了,都没心情。” 金小光哦了一声说:“以后想吃什么,就说。” “金公子对奴婢已经很好了。”林株忙很及时的感谢:“奴婢的爹娘都说奴婢去年猛长了。这都是拜金公子所赐,要不然奴婢每天吃白菜萝卜的营养哪里跟得上。还不长成豆芽菜,还是扁豆芽的。” 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关键时候幽默一点,好调节调节气氛。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说不笑又不是请人很尴尬的。 金小光也跟着笑了笑说:“株儿,难得你今天来了。小爷高兴,不如你陪小爷喝点小酒。” 喝点小酒?要不要喝呢? 喝了酒会不会乱性?现在她可不想将自己这么给卖了?再说了,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世子爷同她这个种菜的小丫鬟。那不是飞龙同麻雀么,根本就不在一个云层。 不喝吧漫漫长夜要怎样相对。 喝点就喝点吧?反正金小光是不会对她感兴趣的。这么多次的机会,人家都没当机会,曾经有一次还狠狠的挫伤过她的自尊心。 所以他是不会动真格的,最大限度也就是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而已。 她娇笑嫣然的说:“金公子想喝奴婢自然是陪着了。不过公子海量。奴婢可不胜酒力,还望公子怜惜。” 她这一笑不要紧,却让金小光的心痉挛起来了。 这笑容也太勾人了。 他有点艰难的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两个丫鬟。都低着头。 “去拿坛子女儿红来,再来点豆干,肉干。” 两个丫鬟低头退了出去,后面一位很好奇的转脸偷偷的看了林株一眼,慢慢的嫉妒羡慕。 林株见金小光笑微微的,一点没了平时的冷酷深邃,比较亲民。 也放开了平时的防备。 悄悄说:“金公子。你那个丫鬟吃醋了。看见刚才看奴婢的眼神了么?恨不得杀了奴婢。” 金小光淡淡的说:“她吃什么醋?” “当然吃的是空中飞醋。不过啊。那丫鬟看起来比奴婢还小,正是情窦初开,公子又是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的人物。不吃醋倒不正常了,只不过是瞎吃醋,奴婢也是个丫鬟,同她们一样。” 这一席话,还真逗得金小光开怀大笑起来。 说:“株儿,。小爷可没将你当丫鬟看,丫鬟哪里有资格同小爷这样共进晚餐。” “哪里是共进晚餐,简直是烛光晚餐。” 林株再次很煽情的指着屋子里红红的烛光。 既然要喝酒。就先营造一个美好的氛围。 金小光的眼神更加的柔和起来,看着烛光下林株柔美娇艳的脸庞、 心里竟然有点惶恐。 一坛子飘着酒香的奴儿红被打开,金小光挥手让丫鬟们下去。、 亲自倒了满满两大杯。 杯子是精致的细瓷酒杯,有小碗那么大。 林株红着脸盯着酒杯说:“金公子。有点大吧。要不然金公子大杯,奴婢小杯?” 这样大的杯子,一杯子基本上是一碗。她可没那么大的酒量。 金小光慢慢地摇了摇几根手指,说:“不行。小爷没将你当丫鬟看待,是当友人来看,既然是友人。那就得坦诚相待。” 友人?既然这个时候当友人。不妨,不妨,问问他到底利用自己要达到什么目的。也就是侧面打探一下金臻少爷什么身份。 她咬着嘴唇想了想说:“好,友人。,纯友人。” 既然是友人,应该不能牵扯到男女之情吧? 而且人家既已将她当成了友人,也就是没有了男欢女爱这一说。她也不用自作多情提防他会占她便宜。 金小光淡淡的笑着将一碗酒推到她面前说:“株儿,来我们先碰一杯,小爷先干为尽。”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林株也不示弱,端起来晃了晃。豪气十足的一口气喝下。 味道真心不错,有红酒的潜质。 既然是朋友,不管是什么样的朋友,在喝酒这个问题上的干脆利落。 金小光似乎很欣赏林株的豪气,又将酒碗倒满说:“株儿,再喝一杯,好事成双。” “对,好事成双,双双对对。” 今儿绝对是好事儿,但愿以后好事连连。 一连喝下三碗,。林株的脸更红了。 头脑有点发晕,话也多了起来,说:“金公子,奴婢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就醉了。奴婢还是帮金公子倒酒吧。” “倒什么酒,喝酒。” 金小光端起酒杯说:“你不是说陪小爷喝酒的么?怎么害怕了?” “害怕?害怕什么?喝酒又不是喝我。” 酒壮怂人胆,没这句话一点没错。 已经是三大杯酒下了肚,胆子大了,哪里经得起金小光这么一激。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很响亮的同金小光碰了个杯,说:“金公子,这一杯奴婢敬公子,感谢公子,千恩万谢金公子帮奴婢。金公子的恩情奴婢永生永世不能忘,来世做牛做马还” 喝的有点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金小光淡淡的笑着,保持着最美好的状态,说:“记得就好。” 这么一碗接着一碗, 林株那点酒量,很快的舌尖发硬,醉了。 金小光慢慢放下酒杯,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林株便沉沉的睡了。 金小光默默地站在床前,看着被酒色渲染的即使不动也千娇百媚的林株。 站了很久,慢慢的脱去外袍,一层一层。直到一丝不挂。 第二天一早林株睁开眼睛,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慌忙来了个眼睛全身检查。 却悲哀的发现赤身裸体的躺在被窝里,抹胸**都没穿。 更惊慌的发现身边还有一具赤裸裸的身体,热乎乎的。 这个样子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要大声惊叫,同跟电视剧里的镜头一样,还是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同电视剧里的一样呢? 经过两分钟剧烈的思想斗争,她决定装做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她屏息凝神的偷偷看了看足以让她真的想好好感受一下的还在沉睡的金小光,一点一点的将身体往后床沿挪动。 还顺手将被子一点一点的往金小光那边扔。 只不过是酒后乱性,这也是一拍即合的事儿。不是谁一个人的错。想她也是来自开放年代的人,脑子没那么封建。 不会为了贞操寻死觅活,也不会要死要活的求个名分。只不过虚岁才十七,有点小。 而且这第一次有点草率。 转眼一想,古代人民成亲都早,过了十五岁,就算成年了,。十七岁,也算适龄了吧。 幸运的是她刚才很快的算了算,正在安全期。而且她是醉了的,醉了就睡了。什么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挪到了床边,轻手轻脚的伸手去抓满床的衣裙。 就感觉身体被一条有力的臂膀很热烈的揽进了暖哄哄的怀里。(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不负责是不可能的 “真的?奴婢真的是这样的么?金公子没骗奴婢吧!” 这么变态?她真的死乞白咧的硬上了他,还疯狂到了一种境界,差点将人家的嘴唇都咬破了? 她这样一女子硬是将人家一个纯洁的男青年给糟蹋了,还是个比自己牛高马大的? 这不可能吧?一定是编的。可是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下身的异样,那种刺裂般的疼痛还能感觉得到。 这个时候这个样子。 难道偷偷溜走都不行么?该死的金小光占了便宜悄悄的不要声张,大腔的不要,不就装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迫不及待饥不择食,趁着喝醉了生扑上去,人家想拒绝都不忍心。她悲哀的将头藏进被窝里,身子微微往里缩,恨不得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不要出来。 金小光嘴角轻轻扬起一丝笑意,他此刻无比的神清气爽,回味怀中女子新鲜美妙的味道,一股热流由心而发,上至头顶下至脚趾。 他没想到这样一个青涩鲜嫩的女子竟然会潜藏着 那样强大的魅力,说实话昨晚上林株的表现让他惊讶兴奋到了疯狂。 本来要他还觉得有点不好下手,这个前朝小郡主实在是单纯无辜的让人怜惜,他还想着再过几年等她长大一点。也怕要了她会招来前朝余孽,给她带来灾难。 可是现在情况有变,他必须的通过她找出余孽们。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女子实在是太令人销魂了。 早知道如此何必要等呢?不管前朝余孽会怎样,至少他不会这么压抑。 林株将自己捂进被窝里,忍受着那股奇异的来自体内的爱的味道,很快的理了理思路。 不对啊。这事儿不管男的主动还是女的主动,都是男的占便宜。 、 这个时候就算是她主动的又怎样?想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给上了?就算她有这个心,他不配合她也完不成啊。 想明白了这些,她溜溜的又钻了出来,一出头就对上了金小光暧昧不清略显邪恶的眼神。 这是什么。意思?是嘲笑讽刺还是不齿、 她挤了挤眼睛定了定神,瞪圆双眼,说:“金公子,你说的不对。分明是金公子趁奴婢喝醉了。那样那样了了奴婢。现在反倒说的好像奴婢将金公子怎样了,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奴婢一个弱女子怎能将金公子这样一个男子怎样。“ 金小光浅浅一笑说:“你的意思是小爷对你图谋不轨了?” 这不就是你也配?的意思。 这有点侮辱人。还图谋不轨,都图谋了很久了,现在已经不轨了! 林株小脸瞬间憋得通红。刚才的窘迫感觉一扫而光。 世上还有这样的男子,占了便宜还卖乖。 一个堂堂世子爷这样对一个小丫鬟,还有点风度不? 她愤怒的瞪着金小光说:“金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奴婢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也许奴婢喝了点酒,做了什么让你想多了的事儿。,可是金公子你分明知道奴婢已经到了嫁娶的年纪,还让奴婢同你共处一室,同窗共枕的,难道不是赤裸裸的诱惑?奴婢一个女子吃了亏。还没说什么,金公子一个男人到觉得吃亏了。” 她伶牙俐齿的,小小的嘴一张一合,露出贝壳般的牙齿、 闪的金小光的心一晃一晃的。 他高深莫测的盯着林株的小嘴儿说:“不亏,小爷自然是不亏了。只不过这女子太过主动,有点接受不了。你也知道,小爷不是个很随便的人。” “对。金公子随便起来不是人!” 林株咬牙切齿的说了句,翻身而起很快下了床说:“金公子,不管是谁主动。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金公子不说奴婢不说,谁也不知道。奴婢也不要什么按揭买房了。以后奴婢再也不出现在金公子的面前。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不就是**么?就当是自己还是前世的她。 如果以后有谁计较她不是处子之身,那个人就不值得她爱。 她愤愤的也不管这个时候正是清晨,外面有人在打扫卫生。她还没洗脸头发也很乱。 “好了。小爷是什么人?怎能就这么一推六二五。怎么着也得先认了啊。小爷这就去告诉你爹娘,然后去燕府找老太君将你要了来。” 还没走出门槛,又被金小光轻轻一拉,拽进怀中。 还要告诉爹娘老太君?这不是要她难堪呢? 她还不想这么早就嫁做人妻,更不想嫁他。自然也没资格条件嫁给他。 她忙、又将眼睛瞪的老圆,说:“金公子。奴婢都说了,这事儿过去了,奴婢是不会缠着金公子的。为什么还要告诉我爹娘?” 金小光说:“婚姻大事儿自然的有父母之命、虽然小爷只是收了你,那也得有个仪式。你先洗洗涮涮。一会儿我们一起回菜园。给你爹娘老太君说清楚了,。我们一起回来。,小爷可不想我的女人留在别处。” 怎么这么迂腐呢?不是很亏么?又没让他负什么责,干嘛这样! 况且她喝得醉醉的什么也不知道,和谐不和谐,有没有快感,有没有欲仙欲死都不知道。 夫妻过日子,生活和谐才能维持。 她狠狠的说:“金公子。奴婢才不要做什么金公子的女人,天天呆在这府上,跟个金丝雀般的。奴婢本来就是麻雀,天高任我飞的。走了再不见。” 可惜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出金小光的怀抱。 她气恼地仰起头,冲着金小光喊:“金公子,奴婢都说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也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还请金公子放奴婢走。” 金小光哪里肯放。 低头说:“株儿,小爷现在对你很感兴趣了。你知道你真的让小爷刮目相看么?小爷从来不知道女人会这样。” 他说的很暧昧。 林株脸一红,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设计过第一次要达到的效果,自然是让她的他终身难忘,以至于从此非她不可。 难道难道昨儿晚上借着酒精演习了一次? 她低头喃喃道:“金公子,奴婢昨儿是真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 “你不记得我可记得。株儿。不管怎样我们的将这事儿定下来,你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小爷也是有身份的人。乖乖的去洗个脸,我们一起去菜园。” 提起醉了。金小光有点内疚。 丫鬟拿来的酒不是女儿红,而是醉里红。 这种酒劲最大,很容易上头,尤其女人喝了,还会有种强烈的**。 他是真想让林株醉了再下手。 却没想到林株的表现让他一年多的克制完完全全的发泄出来。一夜几次, 他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样的神武。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床铺。,如果不是那抹扎眼的红,疼痛的低吟,他几乎会怀疑她的清白。 这古人怎么这么啰嗦,过了就过了,她一个女子都不在乎男人倒啰里啰嗦的。 她很坚定的说:“不,打死都不能让我爹娘知道。我爹娘那么信任我,如果知道还没成亲我就这样,一定会受不了的。金公子。奴婢真不是开玩笑,奴婢不要金公子负责。这事儿真就这么算了,奴婢今年虚岁十七了,我爹说后半年就托媒人说媒。” 金小光脸色一沉:怎么也是前朝小郡主,还长在贫寒人家,怎么一点妇道都不守,已经是他的人了,还要嫁做别人妇,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他一把将她推出怀中,定眼看着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说走就走。还想要人说媒?难道小爷的人什么人都敢要的么?” 、 这句话的意思是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别人不敢娶。 林株很费力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说:“金公子奴婢醉了,什么事儿都不记得了。所以也不知道奴婢是金公子的人。” 实在说不通就打死不承认,这个时代有没有透视,看不出她完璧不完璧。 有点意思。一般女子都是哭着闹着甚至以死相逼。她到好,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可能。 他冷冷的说:“不管你装什么,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小爷是个男人,做过的事儿自然的认了。” “认什么呀,不是奴婢主动地么?那就怪奴婢好了,谁让金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家人爱呢。”林株顺手将头发顺了顺。理了理衣服,说:“金公子,你也不要觉得对不起奴婢,其实呢,我们这么久了还很清白,奴婢都有点想不明白了。奴婢是没毛病了,现在看来金公子也没毛病,既然我们都没毛病,以后呢就不能这么亲近了。这件事情呢就当奴婢是检验检验金公子是不是个男人了” 这个金小光是要什么的干活?既然说是她勾引的他还一脸吃亏无辜上当受骗的苦痛样子,不让他负责又不行。 要做什么? 金小光气的双眼长得老大,却被她最后一句话逗笑了。 笑了几声说:“你也太将自己高看了吧,小爷是不是个男人,难不成还要靠检验。” “不靠,当然不靠。”林株忙说:“奴婢也是是说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那里知道检验的结果呢?” 金小光闻言邪魅的一笑,上前抱起她说:“原来是还没有结果,那么再来一次。” 要做什么?林株吓得张开嘴巴就要喊出来。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一张软软的甜腻腻的嘴唇给堵了回去。 身体被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糟了! 只是这么一个想法。 就感觉衣服被脱了个精光。 金小光的功夫真的是不错,嘴上的手上的还有……。 只是一会儿功夫,林株便被挑逗的全身发热、 如果说刚才还有一丝念头,想要挣扎抵抗一会儿,现在一点这种想法都没了。 心里实在太热了。 太要命了,这样的男子谁能受得了。 金小光用嘴唇点燃了林株身体的每一处细胞,实在是受不了,迎合起来。 前世三十岁的成熟,今世十七岁的美妙身体。 两者结合起来。她狠命的纠缠着金小光,重重的吻着他的脖子肩膀胸口。 抵死缠绵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也不知道一浪一浪的多少次,金小光才软软的躺在了床上。回头看她还光着身子,顺手扯过被子帮她盖上。 林株全身也被水洗过般的,已经这样了,什么也不想,先好好修休息再说。 不可否认刚才做得实在是太美妙了,不管有没有爱,做的都好。且远远超出了她的幻想。 应该是到了中午,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接着传来梅嬷嬷的声音:“公子,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吃饭?” 金小光很快看了眼忽闪着眼睛的林株。小脸娇红,很怕见人的样子。 转身将她揽紧怀中说:“梅妈妈啊,一会再吃。熬点鸡汤。” 他只知道女子身子虚弱要喝鸡汤来补,昨儿晚上他实在忍不住折腾了她大半夜,刚才又是一番折腾,想她这么娇弱,一定得补补。 “株儿,小爷知道你很特别,同别的女子想法不一样。可是小爷是个男人,怎么也得负责。既然你不愿小爷现在就去说。你说个时间。” 金小光温柔的将林株搂在怀中,咬着她的耳朵。 一阵麻酥酥的电流又传遍全身。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又要主动了。 这是旱了多久啊,怎么这么强烈的感觉。 她小声说:“金公子,奴婢说的可都是真的。奴婢真不想被爹娘知道。也不想老太君知道。更不想进质子府,金公子人品出众,地位显赫,奴婢这样的丫鬟只能是作个侍妾。奴婢听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奴婢可不想掉进海里。所以还望金公子怜惜,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 “是么?这么轻巧?”金小光专心的啃食着她的耳朵,似乎是很美味的食物,嘴里说:“能过得去么?株儿,你刚才伺候的小爷很舒服,小爷忽然对你有了兴趣。怎么办?” 有了兴趣?骗鬼吧。 还不是想利用她。 她才不上这个当呢!身体的感受是身体的,心灵的隔阂是无法消除的。 她没好气的说?:“怎么办?奴婢怎么知道怎么办?反正打死都不能让我爹娘知道,不能让老太君知道。,还有。奴婢也不想进质子府。如果,如果金公子一定要我爹娘知道,奴婢,奴婢就,就去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多此一举 金小光似乎非常的不愿意,却也不想再坚持。终于说:“既然你一个女子都认为不需要,那就这样吧。不过小爷乃堂堂定远侯世子也,既然做了,就得有担当。你想在菜园继续种菜,小爷也不拦着。但是你是小爷的女人,不许再提什么嫁人找婆家的事儿。许不许你再嫁人,的小爷说了算。还有你既不想要小爷的银子,那么这份契约就算数吧,你还得每隔五天来质子府一趟送什么都行,好了,契约我签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这就走了。银子还没给呢。 这么霸道!吃了抹一抹嘴巴就走了。太不厚道了吧? 林株心里有气,嘴上却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屋子,走出院子 。 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第一次就这么交给了他 。好象有点儿对不起这具柔美的身体, 再想想能守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已经这样了,就当是发生了一场艳遇, 可是,全小光人走了,合约也签了,银子呢?银子怎么不给她。今天拿不到,下次再见要怎样张口。 她拿着合约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如果从屋子里走出去,一个人也不认识,自然没谁给银子。 可是出了屋子,下次,下次她真的不想见到他。 走了一会儿,想想还是出去吧 ,人都已经走了还傻呆在这里做什么?堂堂世子爷是不会为了区区三百两银子失去信誉的,还是下次再来吧。 拉开门,一眼看见提来的蓝子就放在院子里,她站在院中,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花香依旧。 提起蓝子,轻盈的走出院子,虽然全身酸软。 刚走出大门,梅麽麽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笑吟吟的上前说:“株儿姑娘 。这是公子交代给你的,姑娘收好。” 梅麽麽笑的很心知肚明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或者自己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林株脸一红,接过包袱 。沉典典的,她知道是银子。 眼神却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身体,应该没什么不一样的。 不过听说古时候那些个嬷嬷之类的都很利害,能一眼看出女子是不是处子之身。 古代贞洁可是比生命更重要的。 当然这只是古人的观念,对她不实用。 只要不是形为**。贞洁不 贞洁并不重要。 但是这个时候被人看穿很不好意思的。 她红着脸说了句:客套话,将银子放进蓝里,上面盖上契约急匆匆就走了。 梅嬷嬷么闪着笑意 说了声:“你们出来吧!以后就跟着她,不许有半点闪失。不然世子爷会要了你们的命!” 也不知从哪里闪出的两个素衣少年躬身道:“属下方圆,方寸领命。” 两少年长得一模儿一样 ,一看就是双胞胎,梅嬷嬷看看两人渐远的身影,收起笑容走进院子。 这个叫株儿的姑娘是公子唯一带进府上的女子,做为姿深嬷嬷,她自然一眼看出刚才的女子己经不是女儿身了。她得将证明姑娘贞法的东西留下来。 只是不明白公子为何一再交代只给姑娘三百两银子,这姑娘竟然还羞答答的拿了。 只是觉得这姑娘看起来也不是为钱的人。况且这也太少了吧。 林株走过大街小巷,出了城门,感到有点饿。掀开篮子从包袱的一角拽出几张饼子,一块熟牛肉,看了看周围也没人注意,边走边小口吃了起来。 身后不远处,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其中一个说:“老大,我们要不要出去打个招呼。” 另一个说:“走。” 两少年紧走几步,其中一个回头看了林株一眼,大惊小怪的说:“唉吆。这不是株儿姑娘么?怎么还不到中午就回去啊?” 没到中午?眼睛不对吧!都快到下午了。 谁啊?还叫的出自己的名字来?这两个小子是要搭讪吧?也是,到了这把年纪,是会被那些个登徒浪子盯上的。 她忙向四周看去,还好周围一波一波的也来来往往的。大多数是出出城的,也就是顺路。这光天化日的不怕。 她爱理不理的说:“怎么?回家还有时间啊?” “没有,绝对没有。”一个少年说:“姑娘到了我门质子府,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哪儿有时间。株儿姑娘,现在我们是回菜园呢。还是去看院子?“ 这两贼小子,怎么长的一模一样。 林株没好气的瞪了其中一个说:“你们是谁?管我回菜园还是看院子呢?” 这两人知道自己要去买院子要回菜园,除了金小光还有谁知道。 他们是金小光的人。 让人跟着要做什么?难不成有了男女之事关系就变了?还派人保护了,她一个小小的种菜女子那里就需要人保护呢。 两个美少年对林株的不满很是不屑。一个看着另一个说“老大,你饿了么?我饿了。” 那个说:“老二啊,哥也饿了呀,不如——” 老大老二的黑社会啊! 两人对视一眼,伸出两双手看着林株说:“株儿,可怜可怜我们哥儿两,公子有令,咱哥儿两傻傻的等了一个上午,不敢吃一口东西啊!” 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两个也是定远候下属的儿子,老爹死得早,临死之前将他们托付给定远侯。侯爷便让他们跟着儿子,他们从小跟着金小光,也有武师专门传授功夫,只是平时不怎么安排事儿做。 这次终于有了工作,自然是十分高兴。 公子有令?什么令? 让这两小子跟着她?有病吧。一种菜的身后总跟着两个小保镖,像什么样子。 她忙摆摆手说:“你们两个想吃东西就回质子府吧,不要跟着我了。” 说完将篮子往身后藏了藏,意思不给他们吃的。 两少年笑嘻嘻的对看一眼,其中一个向前一步,林株慌忙后退。 另一个一只手就掀起了篮子上的契约,从包袱里拽出几快熟牛肉,两张饼子。 这两小子,身手还不错、 林株看了看周围。也没几个人,知道不是他们的对手。 跟这两孩子纠缠也没什么意思,她冷眼看着他们大口大口的吃,说:“你们吃也吃了。就回去复命吧 。” 方圆拍了拍手,说:”株儿啊,我们是世子爷的人,世子爷说要我们跟着你,就得跟着。如果不想我们跟,去跟世子爷说。” 方寸跟着说 :“对,去跟世子爷说。哎,不过迟了,世子爷去上朝了,今儿不回来,除非你今儿不回去。” 不回去?不回去爹娘还不急死了,再说她还想早早回去买下宅院,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 她虎着脸说 :“你们要跟就跟着吧 !我是一定要回去得。不过跟着可以 ,咱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只准跟我到家门口 。” 两少年嘻嘻笑着 ,方圆说 :“你放心吧!我们也,只送你到家门口,以后我们会在你家周围 保护你的 。” 还保护?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又没带什么重要东西?。 哪里需要人保护? 真是多此一举 。 可是人家要这样,她有什么办法。就让他们跟着吧 , 只要不跟进菜园 ,他们想在外面就在外面,想干嘛就干嘛。 她转身往前走去 ,走的很快 。俩少年对视一眼嘻嘻笑着跟了上去。 这女子很有意思。一点也不扭捏,有个性。,怪不得世子爷让他们好好跟着,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这事儿好办。他们也正好在府上闷得慌、 五里多的路走起来也没多远。林株心里憋着一股气走得快,两少年乃习武之人,更快。 比平时速度更快的回到菜园,菜二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他心里实在是发慌,今儿大嫂又言来语去的,他看到又苍老了很多的娘眼角的泪水。出门又看到来宝朵儿吃着面条。给娘放在炕头的却是黄面糊糊,还很稀,几乎能照出影子。娘又尿裤子了! 他心里难受的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这个时候他只想哪怕是将自己大卸八块儿卖了,也要买一处自己的宅院,好将娘接过来亲自孝顺。可是可是他更清楚的知道 。就算将自己大卸十块儿也筹不到卖宅院的钱,所以将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女儿说的什么借钱买宅院的事儿只要能成功,哪怕利息高一点也行。 他已将想好了,今年种好菜。再做点手工活儿,闲下来去路边都城碰碰运气,说不定会赚点。 只要无忧公子看不到就行。 也不知来来回回的徘徊了多久,老远的,看见女儿走了过来 ,有点迫不及待的大声喊!:“株儿,回来了?你娘给你熬了小米粥。都凉了。” 爹怎么在门口等着 ?这么体贴?无事献殷勤,看来是着急了。 她能想到爹是为了宅院的事,也大声回应 :“爹我回来啦。这天真是冷。” 说完才想起身后那两少年,都到家了,如果他们还跟着爹娘会怎么想?她猛地转身,哪里还有人影子,两少年早已不知消失在了哪里。 进了院子,菜二紧紧的,跟在后面,带着讨好的味道问:“株儿,柔旎姑娘又让你帮她做事儿了,累不累呀?” 林株将蓝子抱在怀里往屋里走,她想卖关子让菜二先心急着。 菜二听不到林株回答,跟了进来又问:“株儿,这次去次没见到金公子?” 林株将蓝子放在地上说:“见到啦。” 轻描淡写的 菜二失望的低头,说:你娘去喂猪了,爹给你端小米粥。” 女儿一点精神都没有 ,一定是没有成功 。 心里无比的失望,脚步承重的向外走去。 “当当当当!” 刚走了几步,女儿灿烂的笑脸挡在了前面 。手里的包袱,高高的举了起来,大声喊道 :“爹你看这是什么?” 打开包袱变戏法似的,就露出了白花花的银子。 菜二激动+惊喜 。两眼放光。 一遍一遍的数着 念叨着 :”百两啊,整整300两 。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感慨惊叹了好一阵子 ,他很仔细的将银子包好 ,说:“金公子真是个好人,300两银子 ,五年还清,才收一年的利息。这样的好事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 ,爹这就去找王婆婆,看看再能压一点么,好省出点修补的钱。还的去找个中间人。” 说完急匆匆的拿着银子出了门。 到了晚上才回家,菜二娘子早已做好了饭,还给斜庄坑林张氏也送了过去。 她坐在桌前又是一番感慨:“当家的,不是为妻好了伤疤忘了疼,娘实在是太可怜了。我是上午送的馒头,用糖水泡着给她喂的,刚才过去,那炕头放的水碗都没动,娘的嘴唇都干裂了。当家的不是我做儿媳妇的不孝顺,我是实在不想过去。那大嫂弟妹见到我不是抱怨就是面都不露,要不是大梁媳妇大栋媳妇时不时的过来转转,都没人要管娘了。” 她人善良,早已忘了以前受的罪受的苦。却为林张氏的现状担忧。 菜二说:“株儿娘,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同王婆婆说好了,半个月之内她便会将院子腾空,中间人也找好了,半个月之后他会一起去。等房契办好了,我们就打扫打扫再添舔砖补补瓦。然后搬进去,再将娘接过来。白天我们来菜园,晚上你同株儿回家。” 菜二娘子对于这个本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有点不可思议的实现了,很是接受不了。 惊讶了好半天才眉开眼笑的说:“还是我们株儿能干, 我看我们以后啊还是招个女婿的好,这么一份大家产都得给株儿才好。” “什么招女婿。我才不招呢!”林株满脸羞涩的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爹,你看看娘。,天天想着将女儿打发出去。“ 什么招女婿?她可不想有个倒插门的女婿。 以后爹娘会有自己的孩子,招个女婿还不多此一举。 况且现在,这个女婿有点不好找了。 金小光说过除非他答应。 才走出门,就看见林朵带着来宝走了进来,很急促的样子,看见她就大声说:“株儿,二叔在不?奶奶,奶奶晕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都想住进去 “株儿娘,这院子还真不错,拾掇拾掇还像个殷实人家。我们三口加上娘就住前院,后院的屋子收拾好了空着吧,以后我那岳父小舅子的来了住。” 整整收拾了一个多月,院子才收拾的像个样子。 菜二手巧,没找人自己抽空将院墙能修的修能补的补,还在墙头铺了层瓦。又将房子的里里外外的墙面都重新用泥巴抹了一层,虽然没有砖瓦房气派,他手艺好,泥巴和的均匀,墙面磨得很平,也像模像样的。 他心里高兴,也想早早搬进来好将娘接过来。这一大早的就拉着菜二娘子林株过来看。, 菜二娘子惊讶的看着属于自己的宅院,早已合不拢嘴巴,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了不下十个来回。 一个劲儿的说:“好好,当家的说怎样就怎样吧。” 院子这么大,前院三间正房,一个厨房。后院也是三间,后院还有四分地。 女儿说以后前院建个小花园,当然只是用砖头圈起来的那种。后院就种点一般的蔬菜。或者试验点新品种。 林株比谁都高兴,一直以来她都想报答这两位可亲可敬的爹娘,现在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值得庆祝。 她吟吟的说:“爹,我们什么时候真的搬进来。女儿好去镇上卖点鞭炮。喜庆。” 菜二忙说:“买买,搬新房自然的放鞭炮,一来喜庆二来迎接财神灶神门神。什么时候搬家爹还的去找人算算。还的去给你舅舅说一声,我们也就这么一家亲戚。” 还有这讲究。不过放鞭炮请老舅,这事儿靠谱。 菜二娘子说:“我们请不请大嫂弟妹她们?” 这两个心眼多的比蜂窝还多,她们如果看到了这样的院子,不知道会怎样。 菜二人老实,没想那么多,说:“他们自然要请的,咱本家。别的人还是不要请了。铁管家朱大厨蔡大婶他们那里过些天再说。” 商量好了,菜二便去找算卦的掐算搬家的良辰吉日。 林株同菜二娘子依然回菜园。才走出大门,林株眼尖。方圆方寸那两小子正在不远处看着她笑。 这两小子,自从跟着回来,她进了菜园之后就没再看到。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笑得这么可恶,要做什么?该不会跟屁虫般的跟在屁股后面嬉皮笑脸吧。 这两孩子真是的。 她装作不认识,挽着菜二娘子的胳膊往回走。 方圆不理会她的无视,慢悠悠的上前冲着菜二娘子很萌的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这位大婶。这个院子是你家的么?” 菜二娘子不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茫然的点着头说:“是,不过还没搬进来。” 方圆有点谄媚的又加了点萌死人不偿命的笑,嘴巴很甜的说:“大神啊,一看你就是菩萨心肠。我们兄弟两准备在这天门镇做点什么小生意,你也知道天门镇地方少,我们哥儿两又是外地人,就盘算着买处宅院。不瞒大婶说,我们原本也是看上了这家院子,可惜银子不凑手。现在这个院子被大婶买走了。我们兄弟就想问问,能不能租间屋子给我们住。” 打什么主意呢?还想阻他们的屋子。门都没有。 她可不想天天被人监视着跟着,又不是犯人。 所以没等菜二娘子回话,她忙说:“不行不行,我们都还没搬进去呢。不租,两位少爷还是另找别处吧。” 说完拉着菜二娘子很快走了。 身后传来方寸有点流气的声音:“别啊,姑娘,别这么小气。我们又不白住。” 给钱都不会让你们住还白住。 林株小声说了句,只管拉着菜二娘子往前走。 菜二娘子觉得这样很没礼貌。她没孩子,看到方圆方寸长得眉清目秀的。很有好感。 这两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这么小就出来做生意养家糊口。很了不起。 她小声说:“株儿,这两孩子挺好的,你听听嘴多甜。一口一声大大婶大婶的。我们就是不租也好好给人家说,这样很没规矩。” 嘴甜,那是两个小子有目的。这是两个探子。 她不能明说,只能说:“娘,我们又不认识他们,再说了。他们两个男子住在我们家里,不方便啊。” 菜二娘子想想也对啊,女儿都这么大了,那两小子就算不大也不能不防着点。 女儿长得这么好看。再说了新房子还没搬进去就想着租出去有点太早。 母女两沿着田间小路回菜园。边走边说话,菜二娘子现在没将女儿当女儿而是当做老师。 从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株能想象到爹娘已经成了真的夫妻,而不是以前名誉上的。 菜二娘子很是害羞也很激动。林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管捂着嘴巴偷偷的笑。 人家都是做娘的教慢慢长大的女儿怎样做女人,她这倒好,由她这个女儿教几十岁的娘做女人。 想到做女人,便想到了金小光。他真的很帅很酷很男人。她不敢想以后要怎样发展下去,目前来看很完美,很和谐。她有点怀疑如果以后她还有机会选择夫君,还能不能接受。 菜二娘子看女儿笑得不言而喻,不知再说什么好。心里甜丝丝的,就在昨儿晚上,菜二突然就做了她总是幻想却从没确认的事儿,虽然有点着急完成的不是很好,却让她激动地眼泪都流出来了。 自从女儿提起过女人应该享受的最简单直接最美的事儿之后,她便私下里也同燕府厨房的菜大嫂探讨过,蔡大嫂说话很直接,几乎是赤裸裸的就将男女之事解说了一遍,从此以后她便总是想法设法的撩拨菜二,却总是不能成功,她也没沮丧,女儿说张太医的药很管用,最起码菜二已经有了感觉。 后来女儿又给菜二吃了几副屈伯开的药。现在终于见效了,想到不久以后就会有女儿说的那样,自己挺着巨肚。生下孩子。 便不时的偷笑几声,林株也不去打扰,就让她好好高兴高兴。都说苦尽甜来,爹娘苦尽了甜也该来了。她只是有点担心自己的事儿。 方圆方寸相对而笑。世子爷交给他们的这项任务不错,这个女子有点意思。 世子爷很认真的交代一定要保护好她,除了不让人欺负之外,还要密切注意谁来找过她,她会同什么人打交道。日夜都得跟着。所以是他们哥儿两。 世子爷看来对这个种菜的女子是动了真心,这么用心良苦,两人远远地跟在后面。 跟踪,窥探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不就是替世子爷盯着自己的女人么?这事儿好办,那天他们就看到了林株世子爷之间的一点秘密。只是当时太大意,还差点被灭了口。 也许是除了他们是组合之外,还因为他们知道点蛛丝马迹,所以才被派来保护林株。 两人远远的跟在后面,边走边玩儿。不让人看出来,也不让林株有机会对他们瞪眼睛。 他们早知道林株不会让他们租家里房子。所以已经租了王婆婆隔壁的屋子,刚才只是逗逗林株而已。 两人慢悠悠的来早了菜园门前,林株母女早已进去。 春天,酸枣树篱笆已经变绿,墙根处早开的野花淡然的绽放,他们听到院子里传来的狗叫声。 方圆斜歪歪的倚在墙根处,尽可能不让身子碰到酸枣树,树上的枣刺看起来很鲜嫩,其实很老辣,如果被刺了。会很疼的。, 方寸很惊奇地看到一只蚂蚁窝,一群蚂蚁正在齐心合力的将一粒大麦往窝边滚动。 他蹲下身子,很认真的查看有没有蚂蚁女王。 听到身后有女人说话的声音:“朵儿。快点走,你都是快找婆家的人了。人家婆家人来了要看家的,。你看看我们那个破家,屋顶都漏了,墙皮都落了,窗户都破了。连门槛都断了。这个样子婆家能给出什么彩礼,以后也会看不起你的。你去了你二叔家,就说要过去伺候你奶奶,以后人来看就去你二叔家。” 一个女子弱弱地说:“可是娘。我二叔能同意么?” “能,你想啊,你二叔要种菜,二婶要帮忙,株儿也要忙,他们三个可都是燕府的下人。家里不就剩你奶奶一个人了。你要是能在镇上伺候你奶奶。再找个婆家,娘同你二哥二嫂就好办了,大不了分家,你爹现在还能挣点钱。” 方圆方寸听到林株,都转过头去看。 一个干瘦如柴的女人同一个憨厚略胖的女子一起向菜园走去。 两人佯装靠在墙边晒太阳,等两人转过墙角,方圆说:“老二,这两个女人要不要跟进去看看。” 方寸瘪了瘪嘴说:“老大,这两人听起来就是他们家里人,不去了吧。” 方圆说:“不去就不去,我们继续晒太阳。” 话音未落,又看见一个胖的走起路来都困难的女人带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子也走了过来。 胖女儿对大肚子女子说:“媳妇儿啊,等会见了你二叔二婶好好说,说的越可怜越好。” 大肚子女子说:“娘,媳妇儿都记下了。就说屋子四面漏风,坐月子会得病的,还有奶奶都去了镇上,没人伺候月子。” 胖女儿赞赏的干笑几声说:“媳妇儿,就这么说。你二叔那么大那么好的院子。离镇上又近,你二叔二婶株儿都有月俸口粮,不多你一个,你在你二叔家坐个月子,省下银子修一修院子房屋,等大梁回来了,看到我们修了院子儿子都会跑了,一定会高兴的。” 两人说着要怎样说才能让菜二夫妻同意大梁媳妇在新宅院坐月子。 转过墙角,方圆方寸兄弟两相对吐了吐舌头。 这是一家什么人啊?林株家还没搬过去,就有这么多人惦记着。 方圆捂着嘴巴狠狠地笑了一场,说:“她不让我们租住,有人住。这下好了,热闹。” 他们的家务事,兄弟两也来懒得理会。,只是靠在墙根处晒太阳,顺便盯着空中的各种鸟儿。石头剪子布决定一会儿打那只。 就听见菜园内传来激烈的争辩声,还有大黄狗惊恐的叫声。 争辩声此起彼伏的很长时间。 忽然大门开了,林株气呼呼的提着篮子走了出来。 看到他们狠狠地干瞪着眼睛不说话。 方圆一双机灵的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将嘴角扬起来的笑意压了下去,正儿八经的盯着林株说:“株儿姑娘,要去都城么?第五天了。” 林株没说话等了好一会儿,转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知道,要你说,多管闲事。” 说完直直向前走,裙角都带着一股风,看起来气得不轻。 方寸咬着嘴唇眼里漾着笑意小声说:“老大,报应吧!不让我们租,却一个招来好几个人,还没人给房租。” 方圆随声附和:“就是,。不让我们住有人住。” 两人一唱一和的,越说林株越生气。 林张氏病了没有能力过来跋扈,掠夺了,。没想到李氏卢氏一个比一个厉害,完全继承了婆婆的衣钵。 甚至超越了林张氏。 这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来。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了好半天,就是让林朵大梁媳妇住新买的宅院,林朵的理由是伺候林张氏。大梁媳妇的理由是要生了,斜庄坑的屋子实在是不适应坐月子。后面还有李氏卢氏也要一起来,当然是给林张氏做饭顺便伺候月子。 每个人的理由都很充足,她再怎么强烈表示不需要都不行。 菜二两口子人老实,听人家说的都有理,不愿意也答应了。 林株一个人孤掌难鸣,大人都同意了她一个女子还能怎样。 还是去都城吧。 她气呼呼的脚底生风,不大工夫就到了城门口。 还没进去,忽然看见金玺少爷鸡立鹤群的从城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体面慈祥的屈伯。 金玺少爷一袭蓝衫,头发披散着,容颜俊美,很俊逸的, 她杨起眉头张开嘴巴,却是才喊出一个:金。便打住。 因为她很明显的看到金玺少爷对她轻轻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今儿不行 “看什么呢?有熟人么?” 见她进了城门还回头往城外看,方圆方寸也跟着她的目光看了出去。,了一个个进进出出的人头攒动,没看到什么。 林株狠狠地又瞪了两人一眼,转身走了。这两孩子真是烦,有事儿没事儿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还嘴长,八卦。 方圆方寸又是相视一笑。这个女子很有趣儿就算是生气也好玩。 林株脚底生风 ,走过大街小巷,很快来来到质子府前。低调的大门前依然有几位陌生的侍卫,见到林株还是问东问西的 。 烦人 !本来有没底气,还被问来问去的。 林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 说 :“大哥,每天都出出进进的 ,天天问,烦不烦呐 ?你不烦我都烦了。” 陌生侍卫很恭敬的躬身。看起来是身不由气不得已而为之。难道就不能不问么?林株不理会他的恭敬 ,转身看去,身后那两小子早已没了影子 。 这俩坏孩子 。出了门儿尾巴似的跟着,回自己家,竟然不见了 ?每次都这个样子。, 该不是自己偷偷的跟着她的吧 。 看来也该弄清楚这两小屁孩儿的身份了。 金小光此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看林林被小丫鬟带了进来,放下手里的毛笔,笑着过来,带着点只能意会不能明说的意思。 林株心里有气,还给他一个深深的白眼:有什么有看的,不是说好的五天过来一次么。来就来了。不过想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也是脸红心跳的。那种事情是每次必备的, 真不知道这个金小光哪儿来的这么旺盛的精力,每一次来、都折腾的她死去活来了,高潮迭起的。不过真的很爽,爽到她即害怕又渴望 。每次来的时候她都提醒自己,决不能再发展下去了,已经出格了。可是来了之后。在金小光柔情款款的美色诱惑下,又身不由己的深陷其中,一次比一次沉迷一次比一次熟练。 短短一个月时间,已经是干柴见烈火般的如火如荼了。 不过今儿是绝对不行的。说什么也不行。今儿是最危险的时候。她不排斥婚前这种行为,但是前提是不能中标。有了孩子是很麻烦的。 小丫鬟人很机灵,很有眼色地低头退了出去 ,林株放下手里的篮子,其实蓝子是空的 。什么也没有。只是习惯了顺手这么一提。 金小光门满眼含笑走了过来,很自然地上抱住她,附在地她的耳边小声说 :“五天了。有没有想小爷。” 每次都问这句话,好像有多热恋似的。其实林株很清楚的知道他是在用美男计。只是她没有什么办法破了这个计谋。 想什么想!烦着呢! 她噘着嘴说:“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想!金公子我们能不能不这样!奴婢还待字闺中呢 。每次这样奴婢很害怕呢。” 婚前性行为在这个时代应该是被杜绝的吧?一次两次这都习惯了还。 金小光哪里听到她说什么了,软软的嘴唇已经压了上来。他很快的用嘴唇堵住了林株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他已经等的很心焦了。他几乎是半抱半拉的将她带到椅子前,自己坐了进去,顺手将她抱起来。林株心里有事儿。热情一时半会儿的也点燃不起来。 可是不管她怎样推脱挣扎都无济于事,金小光像根藤条般的缠在她身上。 就在椅子上很亲密的问候遍了她全身。很轻很柔和, 就算怎么排斥也实在是受不了。 林株只觉得心里像只蚂蚁在咬,一点一点的,全身痒痒起来。。 缠绵了很久,感觉她开始迎合,金小光将头离得远一点,邪魅的看了看,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 又来了,林株很清楚的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儿、不过这次可不行。 虽然已经实在受不了了。还残留一点理智。 她忙将身子一滚,滚到了床那边。很快下了床说:“金公子,。今儿不行。” 金小光已经尝到了美妙的滋味,每天都在等这一刻。哪里会轻易放过她。 两人好一阵猫捉老鼠 ,最后输了的自然是林株。她被乖乖的捉上了床毫无悬念的被压在了床上。她还在拼命挣扎,甚至怒目而视 ,眼神儿很是愤怒! 金小光费了很大的劲儿也不能让她屈服,有点懊恼 ,逼视着她说:“怎么?要反了不成?” 林株挣扎着说:“不是反了。是真的不行。“ 金小光很轻易的又轻咬耳垂小声说:“为什么不行呢?不是每次都行的么?” “奴婢说不行就是不行,今儿身体欠佳。”她很快地将头偏去一旁,却没让他的嘴唇离开耳垂。 “不是上次来月事儿了么?怎么今儿又来了,宝贝,别想哄小爷,小爷可知道那事儿一个月来一次。”金小光双眼闪着狡黠的光,不由分说用手去检验。 他可记得上次林株说身上见红,他也是虽然没有真的不怜香惜玉,却也痴缠了很久。这事儿也知道只有三五天,今儿是不能放过的。 林株急的大声说:“金公子,真的不行,。会怀孕的,奴婢可不想还没成亲就生孩子,就让我爹娘难做人的。” {是么?怀孕好啊!小爷都二十几岁了还没个孩子。宝贝,你就给小爷生个儿子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小爷怎么也得在父侯有生之年让他抱上孙子吧。” 听林株这么一说,金小光纠缠的更紧。 这是什么话。没名没分的生个儿子?前世还可以说是单亲妈妈未婚妈妈,现在只能被浸猪笼。 她可不想去死。还想好好的活一世呢,最起码的看着爹娘有自己的孩子。 恍惚间,会小光的嘴唇又压了下来 。他一点没被林株的话给吓往,反而有点期待!似乎很想马上就有个孩子在眼前跑来跑去的 。 林株有点儿蒙了 ,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害怕未婚生子的吗?尤其这样的官二代。一来名声不好,二来很麻烦的。这个金小光怎么就不害怕呢。难不能他比别人胆子肥。 看来用孩子这招不灵,可是后果真的很严重! 金小兴见她真的惊慌,弱兮兮的样子更可爱,想想她甜腻美好的滋味。哪里管她会不会有孩子, 有了孩子反而更好 , 更名正言顺 ,更有利可图。 如果说以前还有点儿害怕那个前朝余孽保臻会将她带走。或者干脆让她消失。 可是现在他更想让那个前朝余孽早点儿出现 ,一来是为了寻求合作,二来是想早点儿让林株真的成为他的女人 。 现在他强烈的感觉到已经离不开这个小小的女孩儿,想让她天天守在自己身边 。每次她一离开就想什么时候再来。她来的这一天就算有多大的事儿也想办法推辞。 虽然现在还必须这样 , 他一点一点的反复温存 。林株眼里的抵触之意渐渐消失。 面对这样温柔的攻陷,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一个普通的女子 ,哪里抵抗的了 ? 就算以后万劫不复 ,死后不得超生也顾不得了。 比上次还激烈的抵死纠缠一番,她心里有气,又抵抗不住,便很粗野的将脑子里有记忆的各种方法都用了一边,她以为折腾的他够呛,却悲哀地发现这倒让他更加兴奋不已。她卯足了劲儿,却也抵不过他,最后被他折腾的几乎要求绕。、 却也没忘记在他快要迸发的时候,翻身而上,及时抽身。 虽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应该也不会这么巧吧。 金小光显然对她最后一步很不理解,躺在她身懒懒的问:“宝贝,你刚才那是做什么?” 这都不知道,不就是体外射精法么!可是不能说出来,这个时候人们应该还不知道这个办法吧。 她装作实在太累。紧闭双眼不回答这个简单却深奥的问题。 金小光等了一会儿,听不到她的回答,。转脸看她裸露着上半身,身体突出的部分呈现出美好的曲线。娇嫩的肌肤闪着晶莹的光泽。 觉得踏实安稳极了,他伸出一条胳膊将林株轻轻地搂在怀里,不一会儿沉沉睡去。 这一觉又睡到了下午,眼看天都黑了。他慢慢起身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林株,想她刚才那些让他热血沸腾的样子,身体的某一地方又鼓了起来。 他有点按耐不住的又伏下身子。碰到了冷冰冰凉簌簌的鼻子,想到她叫娇喘吁吁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自己这身体,这力度,这个娇弱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已经都不错了。 他有点害怕再这样不知节制,会让她害怕的。 他慢慢压下已经激起的那点想法,轻轻下了床,帮林株盖好被子。看了看天色,算了算时间。 走出院子。拍了拍手,柔旎轻轻地推门而入。 看金小光神采奕奕的样子,低头问:“公子,有何吩咐?” 她是明眼人,也看到了林株。知道金小光已经真的下了手,心里多少有点侥幸。她是金小光的贴身侍卫,自然是知道现在的情况。她觉得金小光在这个时候同林株走得这么近,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已经隐隐的从金小光书墨的谈话中以及身负的任务重猜到了林株的身份。 觉得从来高高在上的公子也一定是要利用林株。在她的潜意识里公子是绝对不能对林株这样的一个女子动心的,最起码不会动真心。 因为她觉得公子根本没有真心。 金小光压低嗓门说:“你去天门镇跑一趟,告诉菜二说株儿被你留下来帮着,帮着,帮着编几只篮子吧。她明儿回去,去的时候买上点点心茶叶什么的,也顺道去眼福看看老太君。” 柔旎领命退出。 心里有点不平。 刚才的侥幸也许是错误的,金小光吩咐她做这些事儿的时候,是柔和的,这很少见。 看着柔旎走出院门,金小光又咳了两声,梅嬷嬷推门而入。 他浅笑着说:“梅妈妈,烦劳你吩咐人烧水,一会儿株儿醒来。带她去隔壁洗澡,再让厨房炖点补汤。卤几只猪蹄儿。” 梅麽麽笑嘻嘻的答应着,退了下去。 金小光这才推门又走了进去,就看见林株睁大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四处看,见他进来,慌忙闭上,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 他心一晃,嘴角还笑慢慢走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带着些许的宠溺说:“宝贝,起来吧。饿坏了吧。” 也有几个时辰了,该饿了。 宝贝宝贝的叫什么叫?都叫宝贝了还这么用力。 林株刚才稍稍动了动,全身酸软。 她装作还在熟睡,却是想起了刚才那一幕,小脸泛红。 她脸红起来很好看,不是那种通红,而是一点一点的白里透红,像是慢慢染上了胭脂,小小的嘴唇也会跟着一起发红。看起来很是娇艳,有点像清晨绽放的玫瑰花瓣。 金小光心里再一漾,。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粉蝶般的小姑娘。 那张小脸终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不是永远留在他记忆深处。 他俯下身子在她脸上轻轻吻了吻,说:“如果还想睡的话,就再睡一会儿。我已经派人去给你爹娘说了,今儿晚上就不回去了。” 不回去?怎么行。难不成还要被折腾一晚上?受不了。 她也不装了,披着被子坐了起来说:“不行,奴婢是要回去的。” “回去?怎么回去?天都黑了,”金小光会很温柔的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说:“想回去,也不早醒来?宝贝,是不是不想离开小爷?” 很自恋! 不是不想离开,是恨不得现在就走。 林株也看了看窗外,月光已经挂在了树梢。 她噘着嘴说:“不是奴婢不想回去,。是金公子不想婢回去吧。” 金小光轻轻笑了起来,倒也柔情万丈。 她伸手摸了摸林株能摸出水来的小脸,说:“就算吧,不过真的迟了,不安全。” 林株偏过头去说:“有什么不安全的,你不是让那两个毛孩子跟这么?他们身手都不凡。” 金小光说:“怎么,还满意么?” “你被人一天到晚的监视着?满意么?” 林株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金小光也不生气,凑过来咬了咬她的耳垂说:“不满意也没办法啊。你是比小爷强多了,你是被人保护,小爷是被人软禁。” 有可比性么? 林株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金公子,这可不能比。奴婢只是个小丫鬟,完全不需要保护,你让人天天跟着,到让奴婢很不自在。金公子身世显赫地位崇高,被人软禁说明有人怕你。。再说了,别人不知道金公子,奴婢还不知道么?金公子是不想反抗,如果想,谁能看得住你!奴婢就不一样了,被那两个小毛孩盯着,都不敢出门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熟悉的身影 吃过丰盛的晚餐,金小光没有再烦林株,自己坐在桌前安心专心的看书。林株自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 突然听到外面似乎有悠扬的笛声,屏息凝声的听了一会儿,还真是有乐器的声音,她不敢保证到底是不是笛声。 悄没声息的溜出屋子,猫着腰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月光很明亮,照得黑夜如白昼。院门外空荡荡的,花树格外的耀眼。 因为知道在质子府,她也不觉得害怕,一个一个的欣赏着各种颜色各种姿态的花儿、听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奏乐声。她对乐器不是很精通,也分辨不出来,但是隐隐的听着很优美。 “宝贝,想不想出去看看。” 安静的夜晚真的很美好,空气冷清的舒服极了。脑子里想着不久以后菜园的繁荣景象,就听得耳边传来金小光沙哑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她猛地转身瞪着他嗔责道:“金公子,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奴婢真要被你吓死了!” 说完很夸张的摸了摸胸前,金小光浅浅一笑,很温情的伸出一只手也跟着在她胸前摸了摸,说:“被吓着了?真是小爷的不是了。打扰了你的闲情逸致吧。” “什么闲情逸致,出来解解闷。待在屋子里闷都闷死了。”林株没好气的躲了躲,说:“金公子请注意分寸,这可不是一间小屋,有很多眼睛盯着呢。” 说完很严肃的咳了声。 金小光放眼一看,周围还真有七八个丫鬟瞅过来,这才想起不让别丫鬟们进院子,她们便在院门外守着。 他轻轻一笑,挥了挥手。丫鬟们瞬间退去。 他轻柔的揽着林株的腰身说:“宝贝,我们走。” “金公子,不要总是宝贝宝贝……。”话没说完,感觉身子被紧紧抱了起来,几起几落。。也知道走的是什么路线,就出了院墙,到了街道。 这应该是质子府的后院墙,青石铺成的小巷子空无一人。 “宝贝。小爷带你去城外转一转。” 走出巷子,街道上也没什么人。金小光毫不顾忌的牵着林株的手,拉着她走在大街上。 没有人的街道很宽敞,两边已经关闭的店铺门前还都挂着没熄灭的灯笼。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我说金公子,您能不能不要总是宝贝宝贝的叫奴婢了。这样叫奴婢真的很不自在的。”走了一会儿林株有想起了这个问题,的纠正过来。 金小光小声说:“你说该叫你什么?” 林株说:“还是叫株儿吧。其实吧。奴婢很清楚,金公子是不会当奴婢是宝贝的,奴婢虽然不知道金公子这样对奴婢有什么目的,但是真的很清楚不是真的。” 她才不是那种一个饼子就能骗到手的女子。这个事儿得说清楚,要不然他会以为自己是个傻子。 金小光侧脸很温柔的看着她说:“你说小爷会利用你什么?” “这个奴婢怎么知道,总之不是真的喜欢奴婢才将奴婢当宝贝。所以说金公子宝贝这个称呼是很圣神的,不是随便可以叫的。” 听林株说都很认真,金小光有点心疼。 利用她是真的,将她当宝贝也是真的。 可是利用她这件事儿现在说出来还不是时候。 当宝贝这事儿说出来她也不相信。 他想了想说:“你不是那晚上非要小爷叫你宝贝的么?已经叫了就这么叫吧。还有你可要清楚。是你一再要小爷那样对你的,小爷怎么说也是个堂堂世子爷,说话一言九鼎,既然说了就得做到。再说了既然小爷没忍心拒绝,那就得负起责任来。叫你一声宝贝也不为过。” 什么意思?照他这么说,那不成那天晚上喝醉了自己要他叫宝贝的。 这可糗大了。 对于他的这个说法他是绝对相信的,因为前世的她最想听的就是暗恋了十年的江浩叫她一声宝贝,也不知道多少次喝醉了酒自己一遍一遍的叫。 金小光同江浩除了衣服不像,气质不像,什么都很像。 酒喝多了也很很怀念前世的日子。喝到酒没醉人人自醉的时候逼他叫宝贝一点悬念都没有。 可这事儿怎么能承认。 她说:“金公子,奴婢那天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喝醉说的话不能算数。所以就算奴婢说了,金公子也不用认真。奴婢自己都不知道。所以还是不要叫奴婢宝贝了,奴婢可不是公子的什么宝贝,也不配。” 金小光将她的手牵的更紧一点说:“那可不行,小爷从来说话一是一二是二,既然叫了第一声以后就这样叫了。株儿,冷不冷。不冷的话我们去城外看看,你不是很爱看星星的么。” 林株心里一暖,他还记得在定远的时候她说过她最喜欢的在草地上看满天繁星。 她低头说:“可是这里不是定远,没有草原。” 金小光说:“只要你想看,小爷会带你找到草原的。来,披上衣服。“ 说完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帮林株披好。 要去看星星了!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 ,林株心里一暖。收起了明显的抵触,任金小光牵着手像城墙走去、 这个高高在上的世子爷,竟然记得她曾经应景说的话,还在这深夜里带她前去。 就凭这一点,不管自己对他有多大的利用价值,现在也不用去计较。想想在这孤独的时空有这样一个高颜值多财富的官二代陪着一起看星星,也是一件幸事。 看星星,是她前世走出校园踏上社会以后的一个梦想, 可以和心爱的人手牵手肩靠肩在漆黑的夜晚仰望漫天璀璨的星辰 ,想想宇宙的浩瀚想想自己的渺小。 生活的艰难,便会被瞬间踩在脚下。 这是一种净化的体验。 两人慢慢的走在空旷的大街上,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灯火辉煌的地方,宛如夜市。 林株好奇的看了过去,小声问:“金公子,那是夜市么?有什么好吃的?” 金小光差点失声笑了出来,说:“小傻瓜。那上面不是写着么:寻春楼。能有什么好吃的。” 寻春楼?不就是妓院,男人风流女人卖春的地方么? 她定眼看去,果然进进出出的都形形色色的男人,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看起来生意很火爆。 门前红红的灯笼下还真的站着几位春光乍露的女子,浓妆艳抹的淫声秽语的抛着媚眼。 林株忽然停住脚步,坏坏的盯着金小光说:“金公子,你人长得帅又多金,去哪里一定会被抢了。不过奴婢觉得金公子这样的应该不用花银子。会有人倒找的,不如我们做个试验,你进去试试,看会不会有美人儿倒贴。” 说完盯着金小光只管傻笑。 这样胆大,玩笑开到他头上了 。 金小光心里懊恼,却看着她巧笑嫣然的小脸生不起气来。 也瞅着她笑着说:“如果敢跟小爷进去看看,就去试试。” “这里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奴婢去做什么?”林株继续笑着说:“不是说天下男人都喜欢这个地方么?公子你看看那些个男子,看看那位估计有七十了吧。” 林株指着一位须发皆白气喘吁吁的老者。 那老头走一步咳两声的。 金小光也觉得好笑,说:“这估计还没换气就断气了吧。也不知道那位姑娘倒霉。” “倒什么霉?是走运吧。这么老。应该也做不了什么吧。” 两人一言一语的逗趣儿,金小光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声影。忙拉着林株躲去一旁。 来人正是太子爷司马良辰,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看起来正气凛然的男子,严肃紧张的长相同张灯结彩的气氛很不协调。 “太子爷也来这种风月场合啊?真是口味重。” 想起太子爷的红颜知己红衫姑娘也是头牌,林株小声说了句。 金小光神色凝重起来,眼睛盯着司马良辰直到他进了院子。 才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男人嘛 。” 男人,男人就应该这个样子么,很奇怪的逻辑。也是这种地方就是专门为男子造的。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简直对男人太好了。稍微有点钱财的男人。不但可以拥有三妻四妾,还能留恋风尘。、 作为男人还是生在这个时代的好。 不过对于女人就太不公平了,不但要三从四德,还没有人身自由。 相比而言她更怀念前世。 她自言自语地说:“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狂妓院,而女人只能从一而终,还不能说什么。” 金小光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她翻了翻白眼说:“没说什么?能说什么?金公子,要不你也进去陪陪太子爷,一起。” 一起?这个时候躲他都来不及还一起,再说了两人的审美观不一样。太子爷喜欢那种风情万种的。不管长得美丑只要会卖弄,他都会光顾。而他从没对其中任何一位动心。 太过分风情的风尘味太浓,太过清纯的又不解风情。 只有林株不管是清纯还是妩媚都别具风味。 以前心里总惦记着,现在根本没地方惦记别人。 他直起身子,又拉着林株准备去城外看星星。不管太子爷怎样,今儿晚上他都要去城外看星星。 还没走几步 ,猛然看见回春楼的大门口又走来一个男子 ,人物俊秀风流倜傥,绝对的美少年一枚,他的眉头一皱。 林株也吃了一惊,这不是金玺少爷么?虽然还是长发遮面,却是早上刚见过他,认得他的衣服 ,还有他走路的姿态 。 他来做什么?太子爷来了来了,他也来了?难道 ?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那位刺杀太子爷的绿衣女子 。 她下意识地拉着金小光的衣服说:“金公子,这地方太喧闹,。我们走吧,去看星星 。你可是答应奴婢带奴婢去看星星的。 ” 金小光没说话只管盯着金玺少爷,也目送他进了回春楼铺着打红地毯的大门。 才说:“株儿,有没有发现刚才进去的那位很像金兄。如果不看前面只看后背,真的以为金兄回来了。前面看好像又不是。” “是么?那个?奴婢眼神不好没看清楚。应该不是金臻少爷吧,他好像没那么高。” 她很心虚的说。 潜意识里她觉得要保护金玺少爷。 金小光很不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说:“没看清楚么?我们进去看看,。小爷觉得很像金兄,也许就是也说不定,很久不见了。” 说完拉着林株就要进去。 他有种预感,那个俊美少年不一定同金臻少爷有联系,一会一定会同太子爷有关系的。 林株心里清楚,她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了刺杀太子爷的绿衣女子,哪里想到金玺少爷会针对太子爷,她只想金小光不要同金玺少爷碰面,金玺少爷的假脸很容易被识破的。 她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大声说:“不行,就算是真的金少爷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金公子既然答应奴婢要带奴婢去看星星,就应该信守承诺。”、 她这样的小伎俩哪里能瞒得过金小光。 他微微笑了笑说:“宝贝,看星星是一定要去看的,只不过现在有点特殊情况。走,小爷带你进去看看。” “奴婢不去!这地方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奴婢一个女子进去算怎么回事儿?再说了,哪里就有女子陪她的人去寻花问柳的,奴婢丢不起这个人。”: 这个时候就得瞎说一起,就装作吃醋吧。 金小光心里有点小小的感动,虽然知道林株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他已经隐隐的觉得林株已经知道他的阴谋。但是听出对他的那点在乎,还是有点高兴。 但是高兴归高兴,在重大问题上,还是儿女私情放在后面。 他不容林株多说,。拉起她就走,边走边说:“你知道小爷不是寻花问柳的,太子爷去了这个地方,小爷的保护他的安全。” 刚才的俊美少年如果真的会对太子爷不利,应该就是保臻,或者他的同谋,找到了他后面的计划就好完成了。 这可是一个机会。 而且今儿林株正好在,也可以判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戏演得不错 金小光的力气实在是太大,林株拼死抵触还是被带进了回春楼。一进大门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冲的林株打了好几个喷嚏。 从面缸里钻出来般的**眉飞色舞的挥动着手里的长条形帕子迎了上来,声音娇滴滴的林株起了一身屁股疙瘩。 她呲了呲牙咧了咧嘴,身子缩了缩,拽着金小光的手往外就走。 个子很高颧骨很大却很有男人骨架的**偏偏要摆出一副小女人姿态,扭得麻花般的贴了上来,说:“我说大爷啊了,来就来呗,还自带姑娘啊。不过我们这回春楼也提供客房,我说姑娘啊,来也来了,就随这位爷上去吧,上房只要十两,还有酒水招待。” 原来这里不单是妓院还可以自带姑娘开房。这价格也算贵的。 她使劲的想将手从金小光手里抽出来。却是哪里动得了。只听金小光说:“那就烦劳妈妈了。” 听起来轻车熟路的。 林株气的用一只脚去踹他,开房也没什么?事情早就做了。她是怕会给金玺少爷带来麻烦。 看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她穿的不是丫鬟服,长得也娇弱可爱,善解风情的**能想到的是金小光这样的富家公子拐带了良家女子。 她早已对男女之情没了感觉,只要能赚钱,管他什么情愿不情愿的。 对着楼上喊了声:“玲儿,上好的客房一间,茶水伺候。” 说完伸出一只手。金小光伸手摸出一锭银子拍在她手上,远远的超过十两。**眼里闪过贪婪惊喜的红光,双眼瞬间媚色十足的又喊了声:“玲儿,上一坛好酒,几盘菜。” 说完笑眯眯的将银子揣进怀里,脸上的粉扑簌簌往下掉。 林株很不忍心的转过头去,心里着实惦记那一定银子。 他这么大方,一会儿出去也要这么一锭。真不知道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什么?拿他的银子非要用借贷的形式。人家只是在这里要个房间,也许只是盯梢,就用一锭。这锭银子怎么也有五十两吧。 她用上吃奶的劲儿想要从金小光手里挣托出去,,这个时候人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上楼,楼上有金玺少爷。 却是金小光的手似一把铁钳,哪里容她抽出,他将她轻轻一提,就上了楼。 林株又死死的用一只手拉着楼梯扶手。咬着牙说:“金公子,好好的你将奴婢带来这个地方做什么?这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女儿该来的地方。您不能败坏奴婢的名声 。奴婢不要上去,不要去开房。” 金小光见她这样,越发确定了他的想法,她这是不想让他上去,难不成她已经知道刚才那位少年,故意这样? 如果真如他刚才突然想到的那样,那个俊美少年就是保臻,难道他已经同林株见过面了?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转眼一想。这不可能,保臻是绝不会这个时候说出林株身份的,他能这么长时间偷偷的暗中保护,可见他对这个妹妹有多重视,这个时候说出她的身份,会给她带来危险的。 他不顾林株强烈反抗,很利索的将她的小手掰开 ,硬是将她拽上楼去。 在一个小丫环的引领下进了一间大屋子,又一个丫环上了茶,还上了酒坛。 两个小丫环眉飞色舞的看看金小光。又冷冷的看了有株株一眼。 其中一个还带有挑逗性的故意蹭了蹭金小光的身子。。 林株捂着嘴巴偷偷地笑,真不愧青楼出身,这个小丫鬟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已经知道撩猫逗狗了。 金小光斜起一双妖媚的双眼。也带着挑逗性的看着小丫鬟说:“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啊?何时梳拢?” 小丫鬟小脸一红,对着金小光抛了个媚眼说:“玲儿今年十三岁,妈妈说十四。” 说完两眼带电,很扭捏的说:“公子可否会来?” 这么小的女子就知道给自己的第一次找心仪的男子。 林株捂着嘴巴“扑哧”一声.。 看来还是环境造就一个人,这么小的女子。就懂这些。 她的笑声有点响亮,招来小丫鬟一记狠狠的白眼。 她带着一股风转身去倒酒。 林株笑漾于眼的瞅着金小光说“金公子,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替代品,奴婢就先告辞了。你给奴婢一点银子,奴婢另找客栈吧。不打扰金公子的好事儿了。”说完伸出一只手,手掌翻上去。 、金小光呵呵一笑凑近她说:“怎么,不高兴了?小爷只是随口说说,有你就够了。” 满口的瞎话,别以为她不明白。都已经跟人家预定了第一次,还玩什么专一。她很鄙视的嘲笑着说:“金公子,就别拿奴婢开涮了。奴婢才不做电灯泡呢,快点给钱,奴婢腾地方。” 说的很是正义言辞,表情却是善解人意。 金小光伸手揽着她的腰身,说:“好了,小爷就是开个玩笑。那个玲儿,等会小爷离开了,你就回家吧。再长两年好好找个人家嫁了吧。” 倒好了酒已经端了起来准备同金小光喝个交杯的玲儿愣了愣。随手放下酒杯。 扬了扬静心修饰过的眉毛说:“公子啊,不是奴婢说,您带的这位姑娘啊,有点爱吃醋。” 说完瞅着林株憋着嘴巴。 林株觉得很好笑。 这个小的女子就这样,等不到长大,那身体还不给摧残的变了样儿。 她轻轻捅了捅金小光说:“金公子,看看,懂风情的来了。奴婢向来率真不懂风情,先撤了。” 说完就要出门。 金小光伸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拽进怀里说:“好了,乖乖的啊。” 说完也不管两个丫鬟还在屋里, 抱着林株走到桌前说:“好好的陪我喝几杯。听话。” “听话?才怪。为什么要听话?难不成你带着我出来找姑娘还要我听话,有这个道理么?你当我什么人啊?猪啊!” 林株正要反抗,似乎听到门外传来金玺少爷的声音,便故意大着嗓门。 一副吃醋吃大方了的样子。 金小光耳朵听着外面,顺势坐在了椅子上,反手将林株抱在怀里说:“好了宝贝,小爷不找姑娘。就对你一个人好。” 说完有点烦的挥了挥手冲着两位姑娘说:“你们出去吧,没事儿不要来打扰。” 那个叫玲儿的姑娘还想说什么,只觉得一股力道似乎推着她让她不得不走出去。 走出门心里还不甘心,又偷偷地在门缝里看。嘴里还用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骂着。 她七岁就被买到了青楼,年记不大知道的不少,那些个头牌小姐撩拨男子的伎俩学了不少。 妈妈说过明年就给她梳拢,她是个有心人,打算给自己找个看得上眼的。 金小光是她来这里见到的最帅气看起来也很有钱的男子。 刚才他很豪爽的给了妈妈一锭银子。只是住一晚上,实在是大手笔。 在她眼里,金小光就是风流公子,带的林株,却是小家碧玉,少了点风情。才刚转过身,只觉得脚下一拌,直勾勾的一个狗吃屎猪啃泥。门被撞开了。 还有点生气的林株下意识的惊叫一声,耳边传来金小光的声音:“怎么样?看看谁还敢这样对宝贝。” 原来是金小光捣的鬼,刚才不是满眼淫色的追问人家什么时候梳拢么?男人真不可信。 她有点幸灾乐祸的也去了门缝偷偷往外看。就看见风流俊美的金玺少爷怀里搂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满嘴淫词秽语的走了过来。 心里一着急,顺手推开门,冲了出去。 正对着金玺少爷的眼睛,很快的对视一眼,装作不认识。 擦肩而过了一步,又正眼对上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丫鬟,她的脸已经肿了,眼睛也眯成一条缝。 、金玺少爷吃了一惊,不明白她怎么会来这里?看她出来的急,以为是被人强迫。转身看过来。 看什么看,再看就有危险了!如果这个时候被金小光看到,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后果很严重! 她急中生智,上前揪住小丫环的衣服。用力推搡几下,大声骂到 :“好你个不要脸的,躲在外面,骂人算什么本事 !” 她本想骂些难听的,可是实在不会骂,就算知道那些骂人的话也说。骂不出口 。 小丫鬟,吓了一跳 ,忙也对搡上起来,两个女子,一来一去的 ,周围很快,围了一群人。 而且闲的没事儿干来寻欢问柳的男子,正闲的蛋疼 。两个女孩儿打架,多刺激呀 ,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起了哄。 金玺少爷人聪明,从林株的眼神中发现了她的暗示,低头搂着怀里的姑娘走了。 林株很用力的推了推丫环一一把,身子很快向后退去。嘴里骂道 :“没一点规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 ,小心我一会告诉妈妈打死。” 骂完很快逃进屋子反身关上门。 还好,这一出演的不错,金玺少爷应该读懂了她的意思离开了。 一抬头正对上金小若有所思的目光。 她很心虚的红着脸低着头,小声说:“那个该死的小蹄子,年纪不大好的没学到,坏的学的不少。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金小光带着很大程度讽刺的笑了笑,眼睛斜了斜说:“你是指望着她在这个地方学到好的?不过小爷倒是真的对你刮目相看了。” 说完眼神很狡黠的眯了眯。 只要没看见金玺少爷,不会给他带来麻烦,说什么都行。 林株说:“学不学好没关系,那是她的生活。可是分明看到我们一起,还明目张胆的对你抛媚眼,那是对我极大地挑衅,不给她点教训她都不会长记性。” 说得好像是在吃醋。 金小光淡淡一笑,没说话,走去桌旁坐了下来说:“株儿,来,我们喝几杯。” 按照他的推理,过不了多久这里便会发生一场刺杀案,成功的几率虽然不大,但是也会很惊险。他要在这里坐看好戏,也确定一件事情。 其实刚才林株拙劣的演技他早已经看出穿了,他还看到了金玺少爷。 只不过没看的很清楚,只看到了他的眼睛。 便很快确定了同女刺客同出一宗。 林株心里实在不安,惦记着金玺少爷,又担心他没完全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听金小光喊她,也没什么兴趣,说了声:“不喝,哪儿有心情。” 今儿她第一次没有一口一句奴婢奴婢的自称。也是既然将她带到了这样的风月场合, 干嘛还将自己那样贬低。 金小光呵呵笑着说:“怎么?还生气了,貌似你没吃亏啊。” 她当然没吃亏了, 这回春楼虽然是风月场所,姑娘们看起来很有职业道理,完全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对于她莫名其妙的攻击,小丫鬟除了也跟着推搡了几下,并没有出手打她,而且也没还口。 她噘着嘴说:“没吃亏心里也不高兴,那小女孩儿,公然勾引你也就罢了,竟然还在门外小声骂我,骂的那么难听。打她是轻的。如果我有你你那样的力度,非打她个满地找牙不可。” 她说很是义愤填膺,心里多少是有点内疚的,人家小女孩也没怎样。 金小光自然是不相信了,但是对于她解释的是因为公然勾引他这个原因,心里多少也是高兴的。 在意这个,说明在乎他。 他也不多说话,自斟自饮的喝了几杯,才说?:“株儿啊,不喝酒,来这边坐,同小爷说说话。” 说说话?有什么好说的? 林株很怕他看穿了刚才她的用意。可是要不过去又显得是真心虚,她慢慢地挪了过去,坐在了桌旁。 顺手端起酒壶。、 说:“金公子,你说我们要是不去看星星,就回去呆着多好,非要来这里看什么金公子?那金公子都回家一年多了,那里说来就来的,再说了,就是回来了,我住他们家隔壁,哪能不知道。” 金小光对她今儿的表现很满意,最满意的自然是她不在一口一声的奴婢奴婢的叫。 还有她闹出这么一个动静来,如果有戏更应该提前了。 他端起刚刚斟满的酒杯说:“株儿啊,看看金兄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人家都说到了这种场合才有气氛,我是带你来感受感受,你也好好学着点,看看人家那些个姑娘是怎样伺候男人的。” 终于暴露了! 看来男人都是这幅嘴脸,喜欢女人有风情,。 可惜啊,那种风情不是谁都能学来的。 况且她也不想学,她觉得真的情到深处,风情不带自来。 她没好气的说:“金公子,你可别拿我跟那些个姑娘们比,金公子如果喜欢哪种类型的,自己去找好了,奴婢这就告辞。” 真是侮辱人!她重重的放下酒壶。 难不成金小光将她同这些青楼女子视为一体? 看来女子是不能随便。(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道行都不浅 金小光满脸歉意的揽着林株的肩头,嘴唇摩擦她的耳垂,说:“生气了?别这么小气。小爷只是随口说说,株儿怎能同那些个胭脂俗粉相提并论,小爷只是说让你学学人家的风情,以后好好伺候小爷。” “谁要伺候你啊?我又不是奴才,等我将欠你的还清了,我就自由了。”林株挣扎了一下,证实是徒劳的,停止说:“金公子,既然你将奴婢同那些个女子相提并论,那么请你自重,奴婢不想伺候你。” 她生气起来眼睛一翻,小嘴一撅,耳垂上的小黑痣似乎都在生气,看起来很有趣儿。 金小光嬉皮笑脸的搂搂抱抱说:“口误口误,株儿,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来坐下来,小爷给你敬杯酒赔罪。你自然不能同那些个女子相比,你是凤凰她们是老母鸡。” “老母鸡,咯咯哒咯咯哒。” 金小光一扫平时的冷酷样子,竟然学老母鸡踏蛋。学的还惟妙惟肖的。 逗的林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归笑,心里总是不舒服的,将她同青楼女子作比较,这不是很讽刺么? 她倒不是看不起青楼女子,青楼女子中也不乏重情重义义薄云天之人,但是将现在的她同她们相提,她觉得很讽刺。没成亲没名没分却要每隔五天来陪他,比这些女子还不如,人家最起码是吃这口饭的。 笑过之后,她默默的低头说:“金公子,不管你怎么说,以后奴婢是不会再陪你了。奴婢觉得自己很贱。还不如她们呢。” 她们可以肆意卖笑,可以用身体交换钱财。 大不了就是被人骂一声:**而已。 金小光见她较真,也觉得自己有点口误。 他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脸,说:“株儿,我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不要往心里去,在小爷心里,你是最好的。没人可以取代。” 他说的绝对是肺腑之言,自从十几年前看到这个小粉蝶般的小女孩,他的心里只有她的一点位置。 现在他的心里满满的全都是她。 当然他自己总是觉得在利用她。 算了 ,被人家看不起。也是自己不自重。怎么能怪人家呢。 她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起来 ,还伴着 纷乱的脚步声,林株还隐隐到到什么:“有刺客抓刺客什么的。” 她的心狂跳起来,太子爷来了 。金玺少爷也来了,金小光也追了过来。 该不会又会莫名其妙的卷入一场危险之中吧!这次会有什么危险。 她的脑子里很快的出现了绿衣女刺客妖媚的犹如狐狸精的双眼。那是一双哀怨勾魂的眼睛啊。那双眼睛现在还会时不时的在她的梦中出现, 突然脑子里也同时出现了金玺少爷柔情款款的双眼。 前者稍冷一点就是后者,后者再热情一点就是前者。 但是她可以很肯定他们不是一个人,并不是男女之别,而是凭感觉,这两种没有替换的可能。 不过似乎有种眼神可以轻换。那个人同绿衣女刺客金玺少爷应该是有联系的。 那个人很熟,似乎就在眼前,可是是谁,一时半会的也想不起来。 怎么会能联想。简直是联想集团的。她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联想这么丰富也没什么作用,还是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门外的动静很大,脚步声伴着女子尖利的喊叫震的整个楼都在颤抖,她很快看了眼金小光 :镇定自若的在喝酒,门外的喧闹似乎都充耳不闻。 够淡定的。 她心神不定的慢慢走道门前,贴着门缝看了出去,只看到拼命奔跑的男男女女,有的裤子还没提起来。有女子被自己的裙子绊倒。 尖叫声连成一片。 真是热闹。 就听到金小光在她耳边小声说:“株儿,待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 话音刚落只听得眼前的门闪了闪,随即关上,转眼一看,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一个人啊。又不是一阵风怎么就这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真是神功,她忙用双手将门紧紧拉住,扣上门闩。 只是将脸贴近门缝偷偷往外看。奔跑的人群跑过,一道白影闪了过来,刀光闪闪。 林株贴在门缝看不很清楚,只能看见闪闪寒光。地上的脚步。 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来,心里着急,她可以确定白色的影子就是金玺少爷,她有点不明白早上进城的时候看到他穿着一袭蓝衫,刚才在回春楼外看到他也是蓝衣,现在怎么就成了白衣了。 可以想想他穿白衣的样子很像金臻少爷,说不定会以假乱真。 只能听到刀剑相撞的声音,却看不到人。 也分辨不出谁负谁胜。就发现门外衣抉闪过。没了动静。 打完了?她等了一会儿,终于耐不住好奇, 捂着胸口慢慢打开门。 楼上楼下都安静急了。,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人都去哪儿了,是跑出去避难了还是被劫持了?她小心翼翼的走出屋子,探头探脑的看下去,楼下什么人都没有,大大的厅堂里都是些衣裙腰带披风什么的,还有鞋子。 她看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先进屋里吧。金小光说要她在屋里等着,那就等着吧。 小心谨慎的退回屋子,扣好门,一转身,吓了一跳。嘴巴张了老大。刚才还牵肠挂肚的金玺少爷很安然的坐在桌前刚才金小光做过的椅子上,端着一杯酒一饮而下,见她惊讶,慢慢放下酒杯,看着她说:“株儿,是不是那个金小光看到我才跟了进来?” 都是些厉害人。金臻少爷金玺少爷金小光燕无忧没一个省油的。 她忙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会儿金小光出去了,金玺少爷来了,真不知道金小光是为了谁来的。 是看出了太子爷有危险前来护驾,还是为了金玺少爷。 金玺少爷看她茫然,脸上带着愠色说:“株儿。不是再三提醒你不要同金小光走得太近么?怎么?” 兴师问罪了。 她轻叹一声,不是想走近是不得不走近。 她小声说:“金玺少爷,您倒是说得轻巧,金臻少爷也说得轻巧。可是奴婢一个小小的种菜小丫鬟,哪里敢有那谱,敢离人家远一点。金公子有权有势奴婢哪里能躲得开,倒是金玺少爷,奴婢很好奇。您能不能告诉奴婢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既然这样,不妨问问清楚。 金玺少爷凝神看着她,七哥有交代,朝廷可能逼迫定远侯金铠甲对他们这些前朝旧部下毒手了,这个时候除了在都城制造点动静,扰乱一下。也是做最后决战的时候。 金铠甲久经沙场,作战经验丰富,如果孤注一掷,将隐藏在暗谷之中的自卫军调出来。前朝的那些个旧部下也许会损伤惨重。 这个时候的做最坏的打算,必要时。将林株带走。还有斜庄坑地下铁箱中的宝物。 就的告诉她身份。让她做好打算。 今天在这里既然遇到林株,不妨告诉她。 还没等他张口,门开了,金小光一点不意外的走了进来。 吓了林株一大跳,。这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门闩刚才是扣着的。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回过头更大的张开嘴巴,指着金小光金玺少爷说:“你,你们……。” 她是真的被吓住了。金玺少爷这个王洋大盗被朝廷统计的要犯,这下被抓到了。 而她是同金玺少爷有关系的人。 这下被株连了。、 她傻傻的看着金小光很优雅淡泊的走去金玺少爷对面坐下,目光锐利深邃的盯着他看。 很久才说:“你是保玺?” 报喜?报什么喜? 林株心惊肉跳的走去桌后。小心翼翼的帮着倒了酒。 官匪要较量了,都这么淡定。道行都不浅。 自古民不与官斗。她很担心的看着金玺少爷。 金玺少爷也许是感觉到了,安抚的看了她一眼才说:“世子爷好眼力。” 这么说被认出了?哎一定是这张该死的人皮面具惹的祸。 金小光说:“九爷这扮相也不错啊。看来屈神医将他的面具给了你。” 屈神医?说的就是屈伯吧。 屈伯原来是神医,怪不得爹吃了他的几服药病就好了。早知这样早就求他了。既然叫神医医术应该不逊张太医吧。 金玺少爷说:“世子爷明察秋毫。保某佩服佩服。” 不实姓金么?怎么又保某了?看来是他真的姓氏是保。 金小光见她迷惑,看了金玺少爷说:“保九爷,要不要当着她的面儿呢?” 金玺少爷摇了摇头。 他不想这样的告诉她。 金小光伸手拉着林株的手说:“株儿,你先去那边坐一会儿。” 说完从衣袋里拿出一颗圆溜溜的类似水果糖的东西说:“这是蔗糖丸,吃吧。” 蔗糖,就是以前的水果糖吧。这东西只听过还没吃过,据说是稀罕物。 正好心里着急嘴有点苦,缓解缓解。她想都没想接过来放进嘴里,甜极了。 金玺少爷却是面带愠色,可是没说出来只是瞪着金小光看。 金小光略带歉意的回看他一眼,顺手将已经要倒下的林株轻轻抱起,放在帷帐内的床上,看了她一眼,=帮她盖上被子,才走出来重新坐下。 林株一觉醒来,已经黎明了,微弱的光线穿透窗户照了进来。 她微微正眼,耳边传来金小光均匀的呼吸。 怎么会睡着?金玺少爷呢?她揉了揉眼睛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感觉被金小光紧紧搂着,挪了挪。 挪到床边,慢慢坐了起来,天还不亮。 “醒了?天气冷,。外面下着小雨呢,再睡一会儿。” 身后及时传来金小光的声音。 林株便装作懵懵懂懂的说:“金公子,奴婢记得昨儿还有位少爷公子叫九爷的,哪里去了?奴婢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她已经想起昨儿上最后一点记忆是吃了颗蔗糖。 当时一点睡意都没有,怎么能说睡就睡还睡了这么久,一定是有猫腻,不过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金小光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说:“管他什么九爷不九爷的,我们睡觉,再睡一会儿。” 这个时候就是想出去,也不好出去。 昨晚太子爷遇刺,回春楼已经被包围了。如果金玺少爷已经安全脱身。他的同林株先在这里躲一躲。 林株心惦记着金玺少爷说:“金公子,昨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奴婢就说跟着金公子一般没好事儿,这不又应验了,昨儿太子爷又遇刺了吧?刺客是男是女?” 金小光轻轻吻着她的头发说:“虽是跟着小爷会有危险不过都会过去。昨儿的刺客逃了,现在这里被封锁,所以我们只能先等着。” “那一会儿是不是会有人来检查?奴婢可不想被人看到,很丢人的。” 刺客一定是金玺少爷,只要他安全,她就放心了。 不过被封锁了就会被检查,很丢人的。 金小光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肩头说:“宝贝,不用担心,不会有人查我们的,只要不出去就行。” 不出去怎么行?昨儿晚上就没回去,一个女儿家家的经常夜不归宿,很不像话,就算爹娘信任她,也会怀疑的。 她担心的说:“可是我们不出去,我爹娘会担心的。还有金公子你是不知道我们家都乱成一锅粥了。” 金小光很安静的听她说完家里的事儿,笑了起来:“看来那句话说的不错,谁家锅底都是黑的。你那奶奶在你爹面前横行霸道了一辈子,没想到临老还是享了你爹的福。株儿啊,小爷想你过得好一点,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爹娘那边你已经为他们买了宅院,别的事儿也不用太过操心。如果你觉得不想同你奶奶他们住一起,我们再买宅院,小爷帮你买,看上哪家买那家。” 说的很贴贴,也合情合理。 可是林株心里还是在抵触他,不想同他有更深的瓜葛。 她小声说:“金公子,不用了。,现在这处宅院已经够好了,我就不信了,我自己买的宅院,凭什么谁想住就住。” 说的很理直气壮,心里实在没底。 爹娘是老好人,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想要做主,没人帮忙有点困难。(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该死的金小光 回春楼待了一天一夜之后,封锁解除,金小光这才带着林株走出来。 林株撅着嘴巴说:“金公子,两天了,奴婢的爹娘估计都吓死了。这两天也吓死奴婢了,不过好的是现在刺客被抓了吧?” 金小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说:“你爹娘那里自有人去说,至于你,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小爷还护不住个你。” 说完 双眼又泛着浓浓的桃花凑近说:“怎么?还有时间害怕?小爷对你不错。够男人吧!” 一句话说的林株的小脸爆红。她慌忙低下头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 这一天一夜,金小光彻底变了一个人,温柔缠绵的令她几乎难以承受,都记不得要了多少次。 那种粘人的样子像足了痴情少年,甚至还有过之。 让她觉得他并不是平时看到的那样,也不是很冷酷。让她暂时忘了他在利用她这个事实。只是有一点她实在不明白,就算她同金臻少爷金玺少爷关系亲密近亲到足以值得利用,可金小光花这么大的代价甚至不惜牺牲色相,值得不! 充其量金玺少爷金臻少爷也就是同朝廷为敌的敌对分子。如果想要抓他们,抓便是了。何必要在她身上下功夫,而且如果她真的很重要,也可以直接将她抓起来啊。 这种想法也没时间去仔细琢磨。 金小光见她脖子都羞红了,脑子里闪过让他热血沸腾,激情咆哮的身体,感觉又膨胀起来。 眼中桃花更深一层。 如果不是正行走在大街上,他真想此时此刻再喷发一次,那种一泄而后快的感觉到实在是爽心爽身。 看林株走的有点慢,知道她累了,也是,看起来是在房间里呆了那么久,可是他没要她休息多久。因为他自己身上有取之不尽的力量。 他也放慢脚步。偏过头去说:“一会儿到了府上,你先好好睡一觉,小爷去太子府慰问,然后送你回天门镇。”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金小光今天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柔情,说话也温柔,做事儿还体贴。 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害怕。 她忙说:“金公子不用了。奴婢自己回去就是了,只要爹娘不担心。” 金小光伸手拂了拂飘在她额头的头发,说:“小爷也正好有事儿去一趟燕府。无忧来信说,燕府的大公子私心太重,几位公子联名给他写了投诉信。拜托我去找处理一下。” 真是麻烦,燕府的大公子燕轻言林株见过,无忧公子还没去定远的时候,还查过账目,有出入的。 可这是人家燕府的事儿,金小光将手插进来,好像不太好吧。 她只是抬眼看了金小光一眼,并没说出来。 金小光似乎就看出了她的意思。说:“按理说无忧家的事儿小爷是不应该插手的。只是无忧临走时托付了我,燕府的老太君也再三拜托,而那个大公子也实在有点贪心,不给他点厉害,那后面的几位公子都会学样,以后无忧回来了,会收不了场。” 这话说的也对,燕无忧是去定远,一定程度上也是做人质,金小光是他的表哥。燕府当家的是燕无忧,金小光确实的帮他盯着。 这事儿可以帮忙。但是她不想同金小光一起回天门镇,也许是长大了,做了出格之事。她忽然很害怕被人发现。 她小声坚持:“金公子,奴婢还是自己回家吧。金公子太过招摇,同你一起,奴婢有点紧张。” 在这无人认识的都城一起走走还好了,如果是天门镇,这几年也混了个脸熟。有点不好意思。 这一点似乎又被看穿,金小光坏坏的一笑说:“怎么,怕被人看见?小爷就是让人看见,免得有那好管闲事的给你说媒。” 说媒怎么成了好管闲事的,古代不是有句俗话叫做天下无媒不成婚么?没有媒人婚事儿都不成,媒婆应该是个崇高的不可缺少的职业吧。 她说:“有什么好看的。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很丢人的。” “丢人,小爷没觉得。”金小光看她的小脸又成了桃红色,很是娇羞可爱,想起那一时一刻让喷血的表现,压低嗓门说:“只要小爷不觉得你丢人就好,也不知是谁……。” “不跟你说了,坏人。” 林株知道他指的是巅峰一刻她不顾一切的叫声。 那叫声应该比别人指指点点的声音夸张吧, 该死的金小光,勾的她不由自己的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此时却又取笑她 ,一点也不地道。 她很快扭动身子向前走,金小光惊讶的发现,她的从来纤弱曼妙的腰身婀娜妩媚了很多,曲线也出来了。 他有种很想不顾行人的目光上前摸一摸那圆浑的地方。 这个女子带给他的快乐实在是超乎想象,以前他只是会惦记会想着念着她,也很想有机会帮帮她。但是大多数是在时刻想着怎样利用她。现在却很怕利用她,更害怕一但她知道了身份,知道了他的用意,会不会离开他。 不管她对他是怎样的感觉,他是离不开她了,暂且放开睡觉的事儿,感情上也开始依赖。 到现在为止他都有点想不明白,怎么会对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子有如此至深的依恋。 得出的结论是从十几年前开始的,打从将她看在眼里就记在了心里,以至于现在变成了这样依恋。 他甚至觉得之所以冒出同前朝余孽门结成联盟的打算,一大半是因为她。 他跟在林株身后,一直将她送到质子府前不远的巷子口,看到司马良辰派的侍卫还守在门前,对着身后喊了声什么。 方圆方寸很及时的出现,如同地下冒出来一般。林株吓了一跳,周围人来人往的也不少,他们说出来就出来,在哪儿潜伏着?她怎么一点也没发现。 难道是一直跟着?这也太惊悚了吧?要知道那天晚上金小光可是要带她去看星星的,这么浪漫的事儿后面跟着两个这么大的电灯泡,实在是扫兴。 她微微撅起嘴巴。虽然是心里并没有当做是件浪漫的事儿。但是如果真的去了就是最浪漫的。 金小光的眼睛扫过来,见她气恼,心里一柔。知道林株并非表面上那样抵触,心底也是愿意同他单独出去的。笑了笑说:“他们只是在这附近等着。并没跟了来。放心,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 该死的,长了双透视眼,什么都看出来了。 说的轻巧,有的事情属于个人**。自然是不能被看到的,要不然那就是三级片了。 她结结巴巴的狡辩一句:“他们爱在哪里在哪里,关我什么事儿。” 说完脑袋一偏站在一旁,前晚走的时候没走前门,进门自然也不能从前门进去。 得等着金小光的安排。 金小光见她很及时的停住脚步,等待自己决定。嘴角不经意的扯了扯,果真是聪明。 他很快交代两个毛孩儿几句,转身大步流星地质子府后门,他的先回府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去太子府慰问再次遇到刺客的司马良辰。接着去金銮殿对司马南表忠心。虽然要去见两个不愿见的人,但是今儿他的心情是愉快的,看起来也较轻松。, 那个前朝皇孙保玺保九爷也是个人物,虽然没一口答应接受他的提议,但是也没有一口回绝。 他知道拿主意的是保臻少爷,也就是林株的胞兄。但是只要不一口回绝,就有机会。 而且他有意的表现出同林株之间最亲密的关系,看得出金玺有点意外。 他知道这也是他最有力的武器。保臻保玺都很在意林株,如果他有意合作。给他们自由空间不去抓捕他们归案,他们是会考虑林株的感受,让她有个不伤心的归宿。 他已经在话里行间说明他会娶林株为妻,是正妻、 这足以表明他的立场。更说明和他同林株的关系。 也许让保臻理解他对林株的感情有点难度,他会认为是利益驱使,但是相信以后他会明白的。 他很快地走过质子府慢长的院墙,来到后门处一间屋檐在外的耳房,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身子轻轻一纵。转眼就冲进了房顶处的天窗。里面正在潜心读书的男子吓了一跳,以最快的速度持剑而立,见是金小光,低头。 金小光急急地往屋外走去,边走边说:“这两天有没有动向?” 男子躬身答道:“回公子,没有。只是云大人柔旎姑娘都回来了,还在府上。” 他说完,发现金小光已经走出很远、 他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窗:公子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好,这么安静他这闻名的千里耳怎么没听见。 金小光很快的回到办公处,书墨柔旎都在院子里。见到他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 金小光的眼睛看向书墨,就感觉手里多了点什么东西,转了转身,打开小纸条。 看完之后揉碎。 质子府大门外,方园方寸笑嘻嘻的盯着林株,方园说“株儿,世子爷交代,我们哥儿俩送你进府,请吧。” 说实话,林株是不想真进质子府了,她很想现在就回菜园,看到爹娘后再好好的睡上一觉。虽然现在真的很疲惫。 可是她已经领教过这对双胞胎的能力,知道不会听她的。 两人跟在她身后进了大门,也没人过问。 看来金小光是多此一举。 嘴角便带上一点点的耻笑,对身后两个少年说:“真不知道你们俩跟着干吗?我进来就从没人过门口。” 方寸呵呵就笑了,说:“我说株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今儿可不比平时,如果不是我们哥儿两,你不知会被问多少遍,説不定还会被搜身。” 看她不明白,方圆才说。原来,昨儿开始,质子府就被封锁了,府上的人谁也不许离开,外面人也不能进来。今儿早上解禁之后,这哥儿两跟着一个同林株有点像的丫鬟出了府。 这就怪了?难道没人知道金小光不在府上。 方圆紧走几步又回头看着她说:“株儿,你不知道我们世子爷有个替身吧, 除了脸上不像之外,声音身材都很像,那些个太子侍卫看质子爷在,自然也不敢进来细看。不过想想也悬,这替身要是脸上也长得像质子爷就好了,下次如果遇到这样的事儿,就可以威风的走出去大喝一声;小爷看谁这么大胆!” 方寸扑哧一声说:“老大你净想好事儿,我们世子爷长得那样,哪里去找第二个。” 方圆憋着嘴点了点头,很老道的说:“这话不假,我们世子爷可是定远第一美男子,要是有长的一样的,还叫什么第一。” 这两下小毛孩,看起来对金小光很崇拜。 第一美男子!名头有点高,但是平心而论颜值不低。说起第一,如果只是在定远也有可能,如果整个秦南国,就说不定了,那金臻少爷燕无忧都不比他差。如果有男子选美大赛,前三甲带是可以有他们。 正想着如果金臻少爷燕无忧金小光三人参加男子选美大赛,夺冠的应该是那个。 她觉得如果这个朝代崇尚男子阴柔之美,应该金臻少爷。刚阳之美,应该是金小光,阳光之美应该是燕无忧。 想起阴柔之美,便想起了金臻少爷。 想起金臻少爷就想起了金玺少爷。 她的心揪了起来,前天晚上只是看到金玺少爷很淡定的坐在椅子上,金小光给她吃了蔗糖丸之后,她便睡了。 醒来之后也想到是金小光的蔗糖丸里有安眠的成分,可是金小光只是说她自己困了睡着了。 然后不管她怎样套问金玺少爷的安危,他再也不说多余的,只是后来说了句刺客逃走了安全了的、 到底金玺少爷怎样了,她一点也不知道。也不敢多问,毕竟金小光还不知道金玺少爷金臻少爷的关系,也不知道她认识金玺少爷。 金玺少爷金臻少爷同她是最亲密的,如果他有危险,会连累金臻少爷的。 该死的金小光。 她想不明白金玺少爷来找金小光是不是为了她,金小光那样镇定的对待金玺少爷是不是利用她做诱饵。又或许金小光知道金玺少爷今晚会去刺杀太子爷,所以带她去看星星。 越想越觉得金小光可怕。 她很懊恼为什么在回春楼没时间去想这么多,如果想到了完全可以问清楚,哪怕是金小光不明说,也会知道一点蛛丝马迹的。 可是现在? 如果金玺少爷真的有危险,她怎么安心。 还有金小光如此费尽心思的就想从她这里套出金臻少爷身份。 现在找出了金玺少爷,那么她还有利用价值么?会不会灭口?(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原来是这样 还没回到金小光的办公室,远远地看见金小光已经光鲜亮丽气宇轩昂的迎面走来,看起来意气奋发的,心情很不错。 一定是因为抓到了金玺少爷有了立功领赏的机会。林株有点阴暗的想:他也许可以用这个向皇帝老儿表忠心。 这么一想,心里就来气,双眼瞪得老大,狠狠盯着金小光。 金小光也不去管她的态度,走近之后说:“好好在屋里等着小爷,下午一起回菜园。今儿晚上小爷的同我那老丈人喝几杯,怪想他的。” 说完仰起头笑微微的走了,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 “谁是你老丈人?满口胡言乱语。”她更懊恼的冲着他的背影骂了句,骂完吓了一跳,会不会被方圆方寸那两毛头小子听到。 却发现他们早已没了踪影,真的是地里鬼,说没就没了,遁了吧。 金小光留下的清香还没散去,她深深的吸了几口,应该是草香。想起草香,就想起了绿衣女刺客也是清淡的却是让人迷恋的香味儿。那应该是花香了。 不是玫瑰不是蔷薇牡丹芍药,应该是什么话混合提取的,那种香味不浓烈却持久还沁心沁脾。 想起绿衣女刺客,就想起了金玺少爷,想起金玺少爷就想起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主仆二人都不是好东西 金小光身体一颤,心里一紧。 林株怎么会这样问?是她知道了什么?不会啊,可以肯定保玺没说,他自己也没说,她怎么会想到那些,据他的观察,林株是很聪明,却没聪明到那种程度。 他轻轻将林株放下,沉重的问:“株儿,说的什么话?小爷怎么舍得。” 林株刚才也是实在太害怕了,也是突然想到金玺少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危险,如果他有危险,金小光是不是要杀她。因为现在她已经没了利用价值,除了她,金玺少爷也能将金臻少爷引出来。 话说出了口,又后悔了,心里害怕起来。这不是给人家喂话么。 好好的说什么灭口不灭口的。 她狠狠地对着自己的嘴巴就是几下,嘴里说:“瞧奴婢这张嘴,瞎说什么呀。奴婢只是看这天太黑了,又想到奴婢看到了今天那位少爷。那位少爷刺杀太子爷,却同金公子相谈甚欢,如果那位少爷还活着,金公子一定不会让人知道的。所以奴婢一时害怕。其实呢,是奴婢想多了,奴婢只是一个丫鬟,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金小光听得心里一惊,觉得还是小看林株了,他还没想到这么多。 他伸手拉着林株的手,说:“株儿,你真是想多了。那保九爷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小爷同他之间的事儿是我们男人的事儿,以你无关。” 其实两人的谈话一半是围绕着林株的。 这样也对啊,他们男人之间的事儿跟女人是没关系。可是她跟金玺少爷有关系,跟金小光也有关系。 他没再说话,很忐忑的走在金小光身旁。 金小光身材高大,手掌又大又柔软,被他握在手里感觉很舒服。竟然比伏在他怀里踏实。 回到菜园已是半夜。 站在菜园门前林株犹豫起来,这个时候回家会不会吓坏爹娘,还有走了两天,爹娘有没有搬去镇上的院子。 金小光见她拿不定主意。说:“依小爷看,还是算了吧。我们去镇上住一个晚上,明儿一早回来。” 林株想想也对,回来的时候她是很想见到爹娘。也没想到天色的问题,回到了家,却发现这个时候很不合时宜,还会打扰爹娘。 小声说:“都这会儿了,客栈会接待么?” 金小光说:“客栈什么时候都会接待的。小爷也不去燕府了,这个时候去也会打扰人家。” 说完又摸索着拉起林株的手,说:“走,小爷带你去客栈,你放心不是聚贤楼。” 又被看穿了,林株低头只管跟着走。刚才她确实是想千万不要去聚贤楼,如果被戚掌柜的看到很丢人的。 两人很快来到镇口,路过林株家新买的院子。林株停下脚步说:“金公子,这就是奴婢家买的院子,托金公子的福。院子都收拾好了,只是不知道爹娘搬进来没有。” 夜很黑,林株也是因为这路走的太熟悉了,知道到了家门口。 金小光眼神好,看到一个淩黑大门,上面有个铜环,门楼也不高,院子不大也不小。 位置也不错,就在镇边。 他一抬头看了看说:“你爹娘搬没搬进来,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话音未落。林株只觉得身子一起一落,就到了院内。 爹娘还没搬进来,林株求金小光拿出火镰点着挂在屋檐下的灯笼。全小光看到屋前的空地上用方砖围成了一个图形的花园,花苗己有一尺高。有儿株己经开了花。 院子打扫的很干净。 收拾的很利落,金小光点了点头,推开屋门走了进去,林株跟在身后提着灯笼,说:“金公子,这是我爹娘的屋,隔壁那间是奴婢的,金公子要不要去奴婢的闺房看看。” 金小光说:“自然要去。” 林株提着灯笼带金小光去了隔壁。林株歪着脑袋说:“金公子,欢迎参观奴婢的,寒舍,只是没有锈架。” 金小光看着干净整洁的屋子,说:“那你要不要绣花呢,,绣的话小爷送你一架,最好的。” 林株白眼一翻,哼了一声说:“你还是杀了我吧。” 金小光看完了几个屋子,说 :“还真不错! 依我看我们今晚就不去什么客栈了,干脆就睡这儿吧,省的麻烦 !” 林株也是这个想法,两人一起出了林株的屋子,林株指着刚才那间大的说:“金公子,您睡我爹娘的屋子,奴婢睡自己的屋子,” 说完就去准备铺床。 金小光有点邪恶的笑了笑,凑上前去说:“怎么,过河就拆桥?小爷就是想同宝贝睡一起。” 这可不行。如果说以前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都行。 可是就在昨儿她看到了他写在白纸上的字,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同她一定属于敌我关系。 立场问题不能含糊。 而且她更清楚地知道,再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忙说:“奴婢不敢,只是这是新家,爹娘都没住进来,我们这样,不好的。再说了这是我家,有讲究的。” 她也是瞎说,根本不知道讲究。 金小光却是知道一点的,未婚女子如果在自己家里偷汉子,会给家里带来灾难的。 可是他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也不相信。 他用鼻子哼了声说:“小爷可不信这些。” 却没再坚持,自己进了大屋子,想了想说:“好了株儿,小爷今儿晚上不碰你,一起睡吧。” 还是睡在自己家里舒服。只要金小光不折腾,怎样都行。,她枕着金小光的胳膊,一脚就睡到了天亮。耳听着窗外响起了鸟儿的叫声,她睁开眼睛,一眼看见金小光也看着她。目光充满了柔情蜜意。 她心里一柔,小脸瞬间粉红。不可否认,金小光这样的眼神太具有杀伤力了,只是看一眼,便心跳不已。 金小光见她醒来。轻轻笑了笑,笑容竟然很灿烂,像个孩子。 如果他没有目的的这样同自己交往,也许她会考虑嫁给他。哪怕只是个侍妾。 她佯装害羞,转过脸去不看他的脸庞。 金小光转身搂着她说:“株儿,你说你爹娘以后如果真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会这样疼你么?” 问的这叫什么话?他们没有孩子之前对自己这样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有了孩子她已经这么大了。是该帮着爹娘疼爱他们的孩子了。 她小声说:“自然会的,我爹娘心地善良,奴婢觉得会更疼的。” 金小光、说:“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你还会对小爷好么?” 这个问题实在是幼稚。, 他们怎么会有孩子?有孩子也是孽债。 她小声说:“金公子取笑了,奴婢哪里有资格给金公子生孩子。” 金小光紧了紧胳膊说:“只有你有资格。记得,要给小爷生个孩子,最好是个女孩。她有一双纯洁无辜不堪世事的眼睛,穿着花衣裳,像只小粉蝶。” 小粉蝶。林株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纷纷的小姑娘。 那样的小姑娘她喜欢。 可惜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金小光不会真的要她给他生孩子,她也不会。 金小光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答,笑了笑说:“株儿,小爷走了,记得五天之后。” 林株刚想问:不去行不行,她还要打理蘑菇韭黄。 却是还没说话,他已经不见了。 转眼就到了初夏,里地的菜蓬勃极了。尤其是芹菜菠菜小白菜一个赛一个的绿,茄子辣椒黄瓜都开满了小花。紫藤也开了,菜园一片锦绣。 院墙根处的葫芦真是可爱,小小的嫩嫩的,像一个个可爱的孩子。 林株提着一只小篮子,一只一只的数着葫芦,墙角还由几架葡萄藤,几个三七藤,金银花。 她正在采集一点三七金银花的叶子,准备将它们晒干研成粉末。做成牙粉,然后用猪鬃什么的做个牙刷刷刷牙。 就听见大黄狗汪汪的叫了几声,抬头一眼,是林朵走了进来。 林朵这段时间以照顾林张氏为名,随着林张氏一起搬去了镇上的家。还有林大梁的媳妇也生了个大胖小子,也借口斜庄坑里的屋子太冷,在那边坐月子。 李氏卢氏便每天找各种借口去那边。没粮食了就会跑来对菜二说。 林株贷款买院子,原本是为了让爹娘过得好一点,成全爹的孝心,现在好了,人家都住进去了,她们三口还留在菜园。 所以这段时间她不待见林朵。 林朵见她爱理不理。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弱弱地说:“株儿,摘葫芦呢?” “摘什么葫芦,还没长好呢摘什么?”林株没好气的呛了句,继续摘三七叶子。 林朵有点尴尬的笑了几声说:“株儿,给你说件事儿。我娘托人给我找了个婆家,在山里,那后生人长得倒还壮实,家里也有几亩地。彩礼给的也好。” 说完小心的看着林株的反应。 林株知道她是想打探书墨的消息,只是装作没明白说:“那好啊,听起来条件不错。” 林朵顿了顿说:“可是,可是我总觉得有点远,我们毕竟是镇上长大的,也都是平地,去山里我什么都不会干。也不会种田。” 说完又看着林株。 林株说:“家里条件不错的话,应该不用去种田。只在家里做主母。” 林朵说:“人家的娘还年轻着呢,才三十几岁。” 说完低下头去。 她也知道林株因为她们一家天天赖在镇上的家里,不高兴。 可是她是真的觉得镇上的家实在是好,屋子好院子好,还有吃的,在那个家,大婶,娘都很好。 林株说完也觉得说的有点重,林朵没有心眼,心术也不算坏。这些年来没少帮自己。她去家里住,也真的是在伺候林张氏。 声音柔和了一点说:“也是啊,嫁去山里就要种田伺候婆婆,要不再等等,二姐才十七岁,不着急。” 林朵说:“可是我娘说我已经十七岁了,再等就成老姑娘了,一般人家的女儿十六岁就成亲了。” 林株说:“我们也才过了十六还没到十七。就算十七也不大。” 林朵这些天很纠结,她心里总是一种希望,书墨哪天会突然出现,哪怕带她去当自己的丫鬟也好。 可是同时她也明白,这种希望很渺茫。书墨虽然对她和颜悦色的,也求她帮了几次忙。可是从来没对自己承诺什么,甚至多一点的话也没说过。而且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就算现在想见根本不知道去那里找他。 她低头默默地不做声了。 她来这里就想听听林株的意见,她想听她说带她去看书墨、 林株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可是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书墨虽是比不得金小光,但是人物身份也都属于上乘,是不会看上林朵这样的女子的。 可是又不能明说,会伤了林朵的自尊心。 林朵见林株就是不说书墨,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小声问:“株儿,这段时间你可有看到云大人?” 不想说她还是问了出来。 林株说:“前段时间倒是见过,听金公子说去了定远。” 林朵又小心的看了眼林株说:“株儿,二姐知道云大人听你的。二姐就想你能帮二姐问问云大人。” 问什么?问他愿不愿意娶她。这种事情能问么。况且书墨忙的她现在也不容易见到。 可是看到林朵期盼的眼神,她有点于心不忍了。 想了想说:“如果我下次见到了,替你问问。” 林朵圆圆的脸上立刻带上谄媚的笑,她很快地左右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白的鸡蛋塞到林株手里说:“株儿,吃吧,煮的。” 说完急匆匆的转身,边走边说:“我先走了,还要回去看着奶奶。还要带来宝。” 卢氏一会去镇上一会儿回斜庄坑,将来宝留给林朵。 “这孩子也是苦命人。” 林株拿着鸡蛋看着林朵壮实的背影走出菜园大门。 想着要怎样问书墨、 嘴里小声骂道:“该死的臭男人,既然没这个意思,干嘛去找惹她。” 骂完叹了口气。干嘛招惹她,还不是为了协助金小光利用她。 这主仆两都不是什么好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生气了 雨水充足,蔬菜长得茂盛,看起来又是个丰收年。 一大早菜二就提着铁锨在地里忙活,他的给金小光的莴笋壅点土。这块长条地自从留给了金小光燕无忧,他便用了很多心思,从选种松土施肥下种除草除虫破秧浇水,到收获他都亲力亲为。 而那两个菜主人的只是热心了两年不到,便再也不闻不问了。燕无忧是圣命在身,金小光是没有时间。 林株也已起来,正绕着菜园小跑,边跑边用一双小手拍打着小脸美容。 跑到那一片长着绿茵茵樱子的胡萝卜地前停住脚步。园子里的胡萝卜比外面卖的味道好多了,不但甘甜还水灵,不管是生吃还是凉拌做汤都不错。她就喜欢每天拔一根当水果吃,不是说胡萝卜含有多种维生素还有胡萝卜素,不但能补充营养还能美容么。 想想自己身体一天天长大,越来越有女人味,凹凸有致的,皮肤紧致光滑,头发也乌黑发光,这应该都是营养跟得上的结果。想想这些年来伙食也是一般,但是除了冬季,四季蔬菜可是从不间断的,而且都是纯真的绿色食品。 瞅准盯稳一簇绿樱,伸手一拔,一根长长的身体圆圆屁股圆圆看起来红中带黄的胡萝卜就被拔了出来,能看出水嫩的程度,绝对的咬一口胡萝卜汁四溢。 她很快地将萝卜樱拧掉,走了几步随手丢进猪槽,几头皮毛黑溜溜的半大猪仔甩着卷起来的细小尾巴挤了过去,最先到的吧嗒着猪嘴,很香甜的吃着,没吃到的挤了一会儿四散下来,又回去圈里躺在土里。 “懒猪,等着,等会把你们喂得饱饱的,等着腊月二十三挨刀子。” 拿着胡萝卜边走边看的去了井台那边,从一个放在井台旁的水桶里舀出一葫芦水将胡萝卜洗的干干净净。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又脆又甜又水。实在是可口。 一口一口的吃着胡萝卜,沿着菜园边上的小径慢慢的走着 ,就看见从门口走进一个人 。这个人她认识,是燕府厨房的帮厨,叫福旺的。 他一进门就看到林株,满脸堆笑的说:“株儿啊,快将你种的磨菇拿一点来。府上来了贵客 ,点名要吃有炒蘑菇。朱大厨让我快点来拿” 终于主动的要求了 ,说明蘑菇 已经有了知名度 ,如果以后要求的人多一点儿 ,老大君一定会有赏的。 拿到了赏银目的就达到了。 她笑吟的将手里的胡萝卜装进衣袋,很快进了小木屋, 蘑菇已经有好几个品种,就挑那看起来最养眼的平菇鸡腿菇采了一些,一朵一朵的一根一根的放进精致的篮子里。提出去交给福旺说:“福旺叔,回去告诉朱大叔。这两样蘑菇都可以清炒,也能煲汤。” 福旺是个三十多岁的憨厚男人,比菜二还老实木纳,所以一直在燕府的厨房帮忙干一些粗活儿,他是看着林株长大的,也很疼爱她。 看她的篮子精致,蘑菇也是一朵一朵的饱满可爱,还有那一根根的洁白鸡腿似的。说:“株儿啊,这次可是客人亲自点名要吃的,老太君高兴极了。说是让朱大厨好好做,完了有赏,还说要打赏你呢。” 这样好啊,这么辛苦努力的不就是等着这样的结果么。 她嘻嘻笑着说:“那就请福旺叔回去给朱大叔说说。拜托了。” 蘑菇的事儿如果成功,接下来就是西红柿了。还有灯笼椒,圆茄子。 她的好日子就不远了,也许会提前还清房贷。 想起房贷,她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房子买好了,也收拾好了。前院种了花,后院种了点菜。还有点花生豆子之类的副食品。, 可惜爹娘同她都没回去住。 家里住的是林张氏林朵李氏林大梁媳妇儿,当然连锁的还有大贤,来宝卢氏。 斜庄坑的家里基本上只留下林大栋小两口,还是只在晚上回去睡一觉,白天都在镇上的新家里。 林株自是很生气,好几次要回去赶他们出去。 说好的买了新宅院,只将林张氏接过去,她同娘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家里呆着,平时菜园就又菜二一个人打理,忙的时候她们再过去。可是现在家里一下住进那么多人,后排的屋里也住了人。 他们三口人谁回家好像都没地儿住。 可是菜二拉着她,一再求她不要去闹。 他说:“株儿啊,其实我们买宅院也就是为了伺候你奶奶。现在你奶奶搬过去了,你大婶三婶都对你奶奶好了,还让朵儿专门伺候着,我们只需将口粮给他们,工钱也没有花完,这比以前好多了。既然他们有人伺候你奶奶,也不来菜园闹事儿。我们的工钱还有剩余,那就让他们住着吧,反正他们都是咱家里的人。咱三个也乐得在菜园清净。、” 这个榆木脑袋的爹,菜园再大再好,也是人家的。怎么能同自己家相提并论。再说了,她还想娘今年可以有自己的孩子,有孩子了就得有自己的家。 可是菜二好像已经心满意足了,似乎那处宅院本来就是给那一大家子人买的。 气的林株真想大哭一场。可是娘似乎也乐意,还帮着说:“算了株儿,虽是他们暂时住在那边,总比以前天天来骚扰的强,反正也没时间去住。,让他们住着吧,只要有人伺候你奶奶。” 她是被那一大家子人骚扰怕了,又害怕林张氏去了家里,没人伺候,她伺候不了。 所以看那么多人都去了,倒也融洽。想着这段时间菜园也忙,回去也就是晚上睡个觉。 说起回新家睡觉,她更愿意同男人一起睡在菜园,她才刚尝到了男人的滋味儿,正享受呢。 这一对爹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爹娘都同意了,她一个女孩子闹下去,只会招来更多的指责 ,也会让爹娘为难的,本来就是为了他们既然他们都认了。她有什么想不通的, 想想还是算了吧 反正现在爹娘也没孩子 ,住在在菜园也不错。等需要的时候再住进去吧。 那处宅院就让林家那一大家子人先住着吧。反正地契写的是菜二的名子。 第二天,林株还没起床。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话,还是个女的,她爬起来透过窗户看出去,竟然是久违了的燕秋吟,身后还跟着俊眉俊眼的银玉。 这个娇滴滴的蚯蚓小姐己经很久没见了。据以往的经验,见到这个女子绝对没好事,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还是呆在屋子里不要出去的好。 她又钻进被窝睡个回笼觉,开始还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不大,一会儿又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已是晌午 。 摇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床下炕,洗脸嗽口。然后走出门。 正在地里准备燕府下午菜的菜二笑呵呵的停下手里的活儿,冲着她大声说:”株儿。起来了?好事好事!刚才府上的少夫人来过,说是老太君对我们种出的蘑菇作常满意,赏了我们二两银子。” 说完自己呵呵直笑,看起来是真高兴。 二两银子有点少。还比不上金小光每月买西红柿的。可是这毕竟是燕府最高领导的肯定。 不过燕秋吟什么时候成了少夫人?燕无忧自从走后可是一直没回来过,也没听说这位蚯蚓小姐去定远成亲啊。 不过管她成没成亲,只要不找自己的麻烦就好。 心里高兴,一头钻进了小木屋,侍弄起那些可爱的小蘑茹,以目前这几个品种来看,什么样的覆盖物决定蘑菇的品种。 她得再研究研究。争取的研究出几个品种。一时忘了今儿的去都城见金小光。 菜二心里更高兴,女儿真是有本事,没想到他半辈子没什么出息,倒是养了个有本事的女儿。有这样的女儿,还怕什么后半辈子没人管怎么的。 也忘了提醒女儿去给质子府送咸菜。菜二娘子去新院子看林张氏了,听说她病情稍有好转,可以翻转身体了,她想帮她做个薄一点的褥子,好让她翻了身不压身体。 金小光在质子府左等右等。不见林株,心里焦急起来。,不刮风不下雨又没提前说明,怎么会不来呢,林株可是很守信用的。 难道路上出了什么问题。 想想不会啊,有方圆方寸那两机灵鬼跟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两孩子虽然还没被委以重任,但是能力是肯定的。 他一直等到了下午,也没见到林株的影子。书墨从外面进来说门口太子侍卫又加了几个,还告诉他皇宫的大事儿。 皇上已经为明珠公主选定了驸马,就是镇远侯世子。据说公主以死抵抗。 金小光讥讽的笑了笑,说:“皇上还是不了解他的女儿。书墨,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司马明珠为了金臻少爷不惜放下尊严,怎肯去嫁那镇远侯世子。 司马明珠他了解,以前虽是也追着赶着对他,但是并不会放下身段,只会趾高气扬。所以她对金臻少爷是铁了心了,况且她也不笨,父皇以前一门心思想她嫁给金小光,现在又要将她许配给镇远侯世子,明摆着是在找联盟。 书墨跟着冷笑了几声。 金小光没有继续司马明珠的话题,说:“书墨,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去天门镇看看。” 书墨不解的说:“大哥,前些天刚去过么?怎么又去,府上出事儿了?” 前些天金小光才去将燕轻言的管理权分散了一些,讨回了一些他私自贪污的,还惩罚了她他一点。 按理说那几个兄弟在这时不敢再大胆了。 金小光说:“今儿株儿本该来的。” 书墨明白了,低头笑了笑说:“小弟这就去吃饭,吃完了我们就走。” 如果不是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他真想马上就走。 他看得出金小光很着急。 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菜园,已经准备吃下午饭的菜二吃了一惊。,忙躬身请菜二进屋,大声对还在小木屋里忙活的林株喊:“株儿,快来,金公子云大人来了。” 他们怎么来了? 林株起身拂了拂眼前的发丝,忽然想起今儿是该去都城的。 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真是猪脑子,一时高兴给忘了。 怎么将他们招来了。 她忙拍了拍衣裙上的土,出了小屋又跺了跺脚。还跑回自己的小屋里照了照镜子,擦去脸上的尘土,这才带着怯生生笑意去见金小光。 金小光已经同菜二说起了自留地里的那点芹菜莴笋。 只听菜二很邀功的说:“金公子,不是小的夸口,小的替金公子种的芹菜莴笋,再过些天就能吃了,那芹菜的杆儿又粗又嫩,炒着吃拌着吃都是脆生生的,我家株儿说还要做什么芹菜杏仁呢。还有那莴笋。我家株儿说凉拌着吃也不错,还可以莴笋炒肉片。” 金小光眼角带笑说:“菜二啊,你家株儿还真能干。” 这个爹,真是的,什么都带上她。 她进屋上前见过金小光书墨,本想说点道歉的话,看金小光似乎一点没在乎的意思,也没多说什么。 都那么深的关系了,这么点小事不用解释了吧。 人家只是在利用她,对于她去不去都城不会很在意,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演戏,不必这么较真。 再说了他来这里不一定就是为了她,也许人家早来了,她去了都城还见不到呢。 她提着茶壶帮他们倒茶,菜二娘子不用吩咐已经开始擀面条了。 金小光也不看林株,问菜二说:“你们不是买了新院子么?怎么都还在这里?” 他可是听林株贷款的时候说过,以后有了自己的家吃饭睡觉都要回去,所以刚才来的时候还纠结呢。 菜二陪着笑脸说:“新宅院小人的老娘,还有侄女嫂子侄媳妇儿住着呢,那斜庄坑的家实在是太破了,暂时腾出来,过些日子返修一下。” 金小光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林株,见她若无其事的,一点也没为没去都城带上点内疚的表情。 忽然有点生气! 人家一点不在乎,他可是心里如焚的,来的时候书墨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他起身说:“菜二啊,小爷今儿来是要去金兄那边看看,他走了这么久,作为好兄弟也该去帮他看看屋子了。你忙,让株儿带我去就好,饭好了等一会儿。” 说完也不等菜二答应,对书墨说了声:“书墨,走。” 公子生气了! 书莫忙起身跟着,还不忘很快看了林株一眼,小声说:“株儿,走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惩罚 要去金臻少爷家?去做什么? 林株没想到是因为自己没去都城令金小光着急才来看看的,她以为他要去那边找什么蛛丝马迹想证实金臻少爷的身份,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她不知道这段时间金玺少爷在不在,她去了好几次照看院子都没看到。 如果不在还好, 在的话会很麻烦。她也不知道那天晚上金小光到底同金玺少爷说了什么,金玺少爷是否还安好。 可是人家要去也不能拦着,要不然他会更多心的。想那金玺少爷人很聪明机智,平时在家外人也不知道,如果还安好还留在家里,应该也不会让金小光看出什么吧。以前他在家的时他每次去可都是看不出什么,其实他是在的。 可是金小光不是她,长了一双透视眼。很多东西是会一眼看穿的。 她忐忑不安的磨磨蹭蹭回屋拿了钥匙,一遍一遍的祈祷金小光改变主意。却是他很安静的等着,菜二也在一旁催促,她只好出来紧紧跟在金小光身后向斜庄坑走去。书墨远远的跟在最后面。 金小光走的不紧不慢,林株须是要小跑才能跟得上,下坡跑起来很艰难,身子向前腿脚在后,很有一头栽下去的危险。她本想慢悠悠的走,可是就算只看后背,也看得出金小光是生气的,她怕一会儿对金玺少爷不利,勉强跟紧点。 好不容易 下了斜坡,一眼看见林朵提着一只粗瓷黑罐子迎面走来。穿的摞着补丁的衣裳,头发蓬乱,完全一副村姑的样子。 她没好气得远远的白了她一眼,这个倒霉孩子,总是惦记着书墨,书墨好不容易来了,瞧她穿的那寒酸样儿?家里有没地怎么比种地扶犁拉牛的还狼狈。这个样子书墨怎能有好感,。 林朵也看到了书墨,微黑的脸膛一红。低头顿了顿。 好半天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林株冲着她打了声招呼也顾不得说话,跟着金小光只管向前走。 既然这样了也没办法。看她会不会自己问问书墨。如果没问,等会抽出时间帮着问一问。 林朵看林云走的匆忙,她红着脸同书墨相对而行。心里飞快地想着要怎样问书墨能不能收自己做丫鬟,她还没想到敢问别的。或者还是不要问了免得人家说不能难堪。,还没等她想好,就听到书墨问:“朵儿,要去伺候你奶奶啊。这段时间住在镇上么。” 林朵心里一喜, 这都知道了?说明还是知道自己的一点消息的,也就是还惦记着自己。是不是株儿已经替她问了?她更加红着脸说:“是云大人,你这……。” 却是话还没问完,书墨已经擦肩而过。她急急回头,他已经走出好几步远。并没有想要听她说话的意思, 这又是什么意思?她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书墨已经走的更远。都走过了几户人家的大门。 有一户人家刚好走出几个女人来,看到书墨都定眼看。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带着满腹惆怅去镇上。走了几步觉得又不甘心,转回身子又回了家。进了大门,便站在门竖起耳朵听着隔壁。 林株打开金臻少爷家的大门率先走了进去,院子里的静悄悄的。院中间的那棵大树叶子已经很繁茂,地上的的尘土看起来很厚实,应该是很久没人了。 她很快地向金玺少爷的房间看去,门从外面锁着。 还好没人。她松了口气。 金小光站在大树下,抬头看了看树梢,大树的树荫完全可以遮挡最毒辣的太阳。这棵树种的好。 只不过有点 遮挡视线。 他侧过头对林株说:“院子是你照看的?也不知道修剪一下树枝。看看都遮挡成什么样子了?” 修剪树梢,林株也跟着抬头看去,树冠是很大,不过确实枝条很不成规矩。七长八短的,比起金臻少爷在时的样子来简直就是野生的般, 她低头说:“金公子,你也太高看奴婢了吧,奴婢也只是帮忙照看着点,哪有做园艺师的本事。剪树枝,树都上不去呢。” 金小光说:“也是啊,你将金兄的房间打开让通通风。” 打开金小光的屋子?要不要打开呢?柔旎是将所有的钥匙都留给了她,但是她要不要让金小光知道呢? 很快地想了想,还是决定打开。 金臻少爷走了这么久,既然她有院子的大门的钥匙,也应该有屋子的钥匙,是的帮着通通风。 她将一串钥匙拿了出来,踮起脚尖打开门。一股尘土的味道扑鼻而来。有点冲。 她用手扇了扇,带着自责说:“ 金公子,您还是在外面看看吧。,奴婢只是闲了过来帮着看看院子,还没有给屋子通风,这土味儿。” 金小光也用手扇了扇说:“无妨,无妨。都是些尘土,书墨打点水来洒一洒。” 站在外面的书墨答应一声去了打水。 水井在后院,林株忙拿着钥匙去开拱门的锁儿。 金小光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又在书架查看一番,并没有看到司马明珠的那块代表身份的玉。想来是金臻少爷随身带走了。 司马明珠会同金臻少爷在一起,现在他也没想明白。也没很仔细去想过。 现在想来,他们第一次见面自己是在场的,可以说他们是通过他认识的。现在他才想起当时金臻少爷看司马明珠的眼神是直的,好几次看的司马明珠都有点生气了。 不过回想起金臻少爷迷倒众生的柔情目光,绝代风华的柔美气质,司马明珠倾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只是他原本以为司马明珠只是私赠玉佩表明心迹,没想到她会那么放低姿态。,想到上次在后院看到她身穿男仆衣服卷缩在仆人的炕上,他都觉得有点好笑。 看到桌上有一把鸡毛掸子,她随手拿起来,轻轻拂去桌上的灰尘。想起去年时书墨说桌子一尘不染,用手试了试。 “金公子,让奴婢来。” 林株打开拱门,回来看到金小光手里拿着鸡毛掸子飞来飞去的。拂去了桌上的尘土,却弄得尘土飞扬的。 金小光说:“你别进来,土大。呛!“ 林株捂着鼻子说:“金公子,鸡毛掸子不是刀剑棍棒。的轻轻拂拭。还是让奴婢来吧,要不等会儿云大人打来了水清理。“ 金小光闻言慢了下来,转脸看着她说:“株儿,今儿你不是得去质子府的么?怎么没来?” 他说的风轻云淡的,似乎随口问问。 她也随口说:“回金公子。今儿早上老太君派人来说有客人点名要吃奴婢种的蘑茹。奴婢心里高兴,忘了去都城的事。” 金小光狠狠的将手里的弹子扔在地上,还用脚踩了几下。 咬着牙说:“这就忘了。你倒是一句忘了,你可知——!。” 可知他是怎么焦急如焚的。如果不是还怕她出什么意外,他这么忙哪儿有时间来瞎转悠。 他气呼呼的瞪着她。 怎么了?不就是忘了么?怎么用这样吓人的眼神。 林株忙说:“奴婢,奴婢是真的忘了。你也知道奴婢都种了两年蘑菇了,倒是给老太君送过几次,却也没真的被重视,这一次可是听说有重要的客人点名要吃的,奴婢的是欣喜万分。这一高兴,一高兴就将去府上的事儿给忘了。哦,对了,老太君还赏了二两银子呢。” 说完很陶醉的笑了起来。 说的这么简单,一高兴就忘了?是忘了去质子府,还是忘了他。只是区区二两银子就高兴成这样,难道他比不得二两银子么? 金小光的脸更阴沉了。 怎么了?林株忙收起眼里漾起的笑意。不解的看着他、 又用这样无辜的眼神。金小光更加来气。 他这一路上是脚步如飞的,书墨几乎都追不上。 可是她竟然一点也不在意,就为了二两银子老太君的肯定? 林株无辜起来眼神很纯洁,纯洁的洗涤心灵。 这双眼神曾经深深地印在他的脑子里。让他难以入睡,现在他却有点憎恨。 他伸出一双大手狠狠的将她抓了过来,嘴唇随后跟上。 动作很粗鲁,林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懵了。傻乎乎的任他的嘴唇狠狠地将她的牙齿撬开,冲了进去。 一股软腻腻的暖意溢满唇齿。 金小光的身体随即贴了上来,力度很大。似乎是迫不及待。 “金公子……。” 林株好不容易挣扎着说了一句,嘴唇又被堵得死死的。 她很被动很无奈的的被痴缠着,身不由己的被推倒在了满是尘土的床上,周围灰尘飞扬。呛得她鼻子痒痒的很想打个喷嚏。可惜打不出来。 金小光将林株推倒在床,没有半点怜香惜王之态。生扑上来,不要说前戏,连应有的风度都没了,他几把撕开林株的衣裳,欺身而上。 不容林株有半点的反抗。 林株很是奥恼,却毫无办法的被压在床上。 一阵狂风暴雨,林株只觉的似跌入了万丈深渊。全小光还在用力的将她往深渊底部底撞。她觉得马上就要万劫不复了,下意识拼命挣扎。 却是那里挣扎的动,金小光一下比一下猛烈。 挣扎了一会,身体竟然很不争气的渴望起来,谒望来的有点突然,她的眼神不由的迷离起来,身体也紧紧的迎合着 金小光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小声说:“求小爷,小爷让你更舒服。” 林株口干舌燥,不由自己的低吟几声宝贝。 一阵一阵的快感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嘴里发出轻微的满足的叫声。 正在最兴奋之时,金小光却似故意挑逗她,停了下来,林株实在受不了,身体的渴望让她顾不得想别的,,她紧紧的迎着全小光汗津津的身体。 似乎还真哀求了一可什么。 金小光这才动了起来,这一动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林株实在受不了,大声的苦苦哀求起来,他这才说:“知道求小爷了?以后还拿不拿小爷说的话当话了?还守不守信誉了?” 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兴师问罪么?什么信誉?一定是在说她没去质子府的事儿。他不是也没在么。实在是幼稚,林株咬着牙硬撑着,不说话。 金小光听她不说话,更加用力。 动静之大令院子里转来转去守候的书墨也心慌意乱起来,林株的娇吟像只猫爪子,挠的他的心痒痒的。他的脑子里也幻想出很多让人销魂的柔软身体,他只觉得面红耳赤,身体发热,脚下的速度加快。看起来便像是在院子里转圈,很快的转圈。 眼看天色暗了下来,夕阳下下。 转了好几圈,屋里的响动一点也不见消停,反而更加大。 他实在难以忍受,身子一纵就飞上了院中那棵高大的树,坐在树杈处,借着还残留的一点夕阳,却正好透可以透过窗户上面的琉璃看到里面喷血的画面。 他看到林株那张鲜嫩娇艳的小脸呈现出一种最美的胭脂色,微闭的眼睛很陶醉,半张的小嘴娇艳无比,中间是红艳艳的鲜嫩的舌尖。还可以看到她的脖子洁白光滑修长。, 这都还可以看得下去。却是下面……。 他只觉得身体饱胀难受,树杈处都站不稳。他知道如果现在还不下去,一会儿一定是跌落。, 慌忙悄悄地从树上落下,没发出一点声音。 屋内的林株此时此刻没了刚才的快感,简直是饱受煎熬。一遍一遍的暗自祈求快点结束。暗骂是谁说的这种事儿时间越长越好的,谁说的谁来试试,不要说好与不好,现在都不能用这样简单的字来形容了,现在的感觉简直是在地狱。 受不了了,便只好低下姿态。 在她一连声的哀求之下,金小光终于发动了最后的进攻,结束了这场持久的战斗。 他心满意足的翻身躺在床上,微微闭着眼睛,无比的惬意、 林株身上的重量没了,轻松了许多。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有气无力地说了声:“金公子,如果奴婢死了,你就告诉我爹娘,说我是自己找死,。请他们就当没养我这个女儿。”(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太不怜香惜玉了 “走吧,天都黑了,再不走你爹该找来了。” 夜幕降临,黑色笼罩。金小光早已整理好了衣袍,站在床前。林株直挺挺的躺着就是不动,他皱起眉头说。 找来就找来,反正是身体乏力筋疲力尽,没有力气起来。 林株只是紧闭双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心里实在觉得憋屈,就算自己来自未来对婚前这种行为给不深恶痛绝,怎么也算是个未婚女子,这样算什么?而且还被人家追了来这样,这跟强上有什么区别。作人,做女人做到这个份上,也实在是悲哀。 这样陪他,做他发泄的工具。而她竟然还会这么天真这么正直的尊称他为金公字,称自己为奴婢。还坚持要按揭去还区区三百两银子。既然自尊心这么强,还不如就用金臻少爷留给自己的,至少关系亲近,不存在自尊的问题。 想着这些眼泪就顺着眼角留下来。而在这以前她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将这种行为归纳为身体的需要,本能。 金小光眼神好,借着透进屋里的一丝光亮,看到了她眼角的泪,闪着银光。 心被揪了似的一疼,接着一扯。 忽然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 按理说这个女子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是应该将将她接进府去,摆上几桌酒席,将责任先扛起来。 可是保臻现在还未联系上,还不清楚他们的态度,如果贸然接她进府去,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而且如果合作不成功,接她进府,会惹来许多麻烦。 但是作为一个女子,已经被他这样了,确实很委屈、 他轻叹一声,上前轻轻抱起她掏出怀里的火镰,点上烛台上的灯。很小心的帮她穿好衣服,柔声说:“好了珠儿,刚才是小爷的不是了。你不知道你今儿没来,小爷心里担心害怕。所以刚才会那样对你。,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了,鬼才相信! 不是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这张破嘴么。 绝对不能相信。 她咬着呀一句话不说。 金小光见她不说话,将她抱下床。帮她理好衣裙,理好头发。 拉着她的手说:“好了,走吧。如果被你爹娘发现了什么,不好说的。” “有什么不好说的,自然是说你倚强凌弱。” 林株狠狠地说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其实她也不想被爹娘看出什么的,她不想这个时候谈婚论嫁,也不想嫁给金小光,不要说侍妾了,就是夫人也不想。 她还想靠自己的奴婢身份好好种菜。干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就算以后嫁的不好,也不怕。 金小光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被自己滋养的越发撩人的身段,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这个女子是识大体的,也是风情万种的,每次只要看到她,都能迅速的点燃内心的激情,不管在何时何地,他都想。 这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是从来没有过的。 所以他这些天很焦虑。每天都想得到保玺少爷带来的消息,如果早一天能得到保臻的态度,他的心就能定下来。如果真能合作,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林株带在身边。为她种很多的花树。带着她看星星,听她讲一些奇形怪状的古经。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书墨也忙跟了出来,林株还没忘将大门锁上。三人出了斜庄坑。林朵远远地跟着,她已经在自家的大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脚都麻木了。 她本想装作很凑巧的同林株打声招呼。再同书墨说几句话,可惜前面三人走得太快,她一时半会的跟不上。 便卯足了劲儿的快走,想要在他们上了斜坡时追上去。 几个人的背影上了斜坡,金臻少爷家的大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正是金玺少爷同屈伯。两人左右看了看听了听,轻身一纵,落在了院内。 屈伯用眼睛看了看,先是打开了金臻少爷的屋子点上灯,看到了干净整洁的床铺。 金玺少爷的眼睛看向屈伯。屈伯用鼻子闻了闻,低下头去。空气中明显的弥漫着一股欢爱之后的甜腻味道,毫无疑问,是金小光同小郡主留下来的, 小郡主还没成亲,就做了这样的事儿,他作为长着,也是下属,自是不敢多言。 金玺少爷已经年过过二十,也是久经风浪,风流倜傥过,多少也看出了点什么。 也没说话, ‘ 小表妹处在这样一个风口浪尖的境地,做了这样的事情也是被逼无奈,试想那金小光是怎样的人物,他要做什么从小流落菜园的小表妹怎能抵触。 两人都默不作声的将灯熄灭,走出屋子锁上门。金玺少爷进了自己屋里,转身说:“屈伯,。你也进来吧。” 屈伯点了点头,两人进了屋子,屈伯说:“九爷,依老身之见,我们还是明天就去见金小光,说明七爷的态度。” 金玺少爷说:“七哥的态度我不是很明白,屈伯你见识广,你说七哥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要同金小光合作还是不要呢?” 去定远见过七哥保臻,同他说了金小光的意思。保臻在经过三天时间的思考之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看看缘分。 缘分?这个词听起来有点滑稽。他们同金小光有何缘分可言,有的缘分只是仇恨,虽然没亲眼看到皇叔一家被杀的情景,据说是被金小光的爹定远侯带人杀害的,除了小堂妹同九儿那丫鬟,没有活口. 这个缘分是联盟的缘分,还是报仇雪恨的缘分呢? 屈伯想了想说:“依老身之见,七爷还是想同那金小光联手的,只是暂时下不了决心。九爷试想,这金小光的亲爹可是七爷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 金玺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只是七哥这么一说,我也不知该如何同金小光去说。” 去了趟定远,他看得出虽然目前同外夷处于对峙阶段。但是那外夷联盟并没有放弃侵略的决心,还在原地虎视眈眈。朝廷派来的军队只是负责盯着定远候的动向,根本不关心边界线的问题,似乎国土一点不重要。定远侯的动向才是重要的。 定远候不敢派遣真正的军队抵抗外寇,七哥只能带着旧部下先抵着。那边境处三岔口处居住的多一半百姓可都是隐姓埋名的前朝旧部及家属。 朝廷上次虽然派太子爷前来慰问犒劳过这支自发的组织,。但是也发现了里面有前朝旧部。 混迹于兵部的细作已经将朝廷的决定告诉了七哥,那就是下了圣旨让定远侯围剿前朝余孽。 如果七哥不同意联盟,必定遭到定远侯的围剿。还有朝廷的鹰犬,可是联盟,定远侯可信么? 所有他会说看缘分。 这个缘分的深浅问题交给了他来观察,有点难度啊。 屈伯说:“九爷,老身觉得你只要去同金小光说,七爷正在斟酌就是。那金小光是聪明人,一定知道什么意思,也知道要怎样做。” 金玺少没说话,沉默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屈伯,还有件事儿我想请问一下。七哥说要我好好照看株儿。又再三交代提醒她离金小光远一点,。可是依你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迟了?” 屈伯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有点为难的躲了躲,说:“是,依老身之见,是迟了?要不,九爷将小郡主的身份告诉她?这样也许还能……。” 还能怎样?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女子讲究的可是从一而终。 金玺少爷仰起头靠在椅子背上,说:“这个时候告诉她,是不是逼她走上绝路?株儿这么可怜,我不忍心啊。想七哥应该更不忍心。” 屈伯很赞同的说:“谁说不是呢。要说这事儿想想也不能怪小郡主。那金小光早就知道了小郡主的身份,他早有预谋,小郡主那里知道这么多,上了他的道也在情理之中。” 金玺少爷很不明白的瞪大双眼说:“屈伯。你说也怪啊。皇叔走的那年株儿才五岁,听九儿说她带着 小郡主跑了很多天才到了这菜园门口,小郡主被收养之后,她还守了几天,并没人发现有人跟着,这个金小光那个时候年纪也不大。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除了他似乎也没外人知道。” 如果还有人知道,估计林株也活不到今天。 屈伯也是想不明白,他说:“也许是他以前见过小郡主,记住了她的什么特征吧。” 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金玺少爷说:“也许吧。屈伯,明儿你陪我去见金小光,晚上吧。” 屈伯说:“依老身之见,九爷也学点七爷,必要的时候穿个女装,这样可以掩人耳目。那司马良辰应该还没死心。” 金玺少爷点头同意。 想起七哥扮女子的模样,他都有点为之动容呢。 也是啊,上次请司马明珠帮忙介绍几位权贵人士,同司马明珠约好了去都城,见过几位之后,无意中听说司马良辰最近迷上了回春楼的姑娘,想起皇上老儿对保家所犯的罪孽,一直气愤不已,决定去刺杀他。 司马良辰就是后来的皇上,杀了他无疑会狠狠地扇司马南的耳光。 可是司马良辰是个极其工于心计的人,也很小心谨慎,除了带着那位看起来正义凛然的贴身护卫之外,周围还有很多的暗卫。他一出手便暴露了。如果不是金小光相助,他知道是万万逃不出去的。 两人商量好,各自休息。 菜园内,金小光神采奕奕的由菜二书墨陪着慢慢品尝菜二娘子精心做的酸汤面,边吃边称赞。 菜二受宠若惊的,连连说:“金公子觉得好吃,就多吃几碗。株儿,再给金公子端一碗来。” 都五碗了,还吃!也不怕撑死! 林株站在菜二身后恨不得用眼神杀了金小光。 他倒是吃得好还谈笑风生的,知不知道她腿脚酸软全身乏力,头昏昏沉沉的,站着都想睡觉,还要一趟一趟的给他端面汤。 金小光抬头对上她杀人的目光,低头一笑说:“不了。已经吃的够多了。株儿,你也饿了吧,去吃吧。” 自己吃饱了才想起她,假惺惺的。 林株面无表情地说:“金公子还是吃饱吃好的好,奴婢吃不吃没关系。” 说完转身去厨房。 跨出门槛时觉得腿都抬不起来,差点没跨出去。不得不顺手扶了扶门框,书墨有点不忍心的皱了皱眉头,很快看了金小光一眼。 心想公子爷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对这样一个娇弱的小姑娘下手也太重了吧,用的那力度他在院子里都能感受得到地震。 却正对上金小光的目光,他忙低下头去,还是忍不住笑了笑,有点戏谑调侃的味道。 林株去了厨房,肚子真的很饿,饿的咕咕作响。 可是娘正在因为金小光多吃了几碗沾沾自喜呢,也不管她肚子的抗议,一个劲儿的说:“株儿啊,金公子真是好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娘数了数他今儿吃了五碗,五碗哎。” “吃这么多,我吃什么?” 看案板上已经没了生面,锅里也没了,林株都快哭了出来。 下午饭没吃就被那样摧残了一番,那可是重体力活儿。 身体的摧残不算现在还要摧残她的胃,该死的金小光,到底同她有什么仇什么冤,这么对她。 菜二娘子说:“株儿啊,只要金公子吃好,咱们吃不吃都不要紧。他可是我们的恩人。” 还恩人,分明是仇人! 同娘也说不清什么,还是走吧。 她忍着饥饿,走出厨房,站在院子里对着满天星光无声的呐喊。这是什么世道!还让不让她这个无辜的女子活了,献了身还得饿肚子,还的赔笑脸,还不能说什么。 肚子便很应时应景的作响,咕咕咕的。 肚子饿,觉得浑身发冷。 都快到夏天了,怎么还会觉得冷。看来那句饥寒交迫是有道理的,饥饿自然会寒冷。 正在同肚子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耳边传来一声:“饿了吧!先忍一忍。” 吃的红光满面的金小光带着书墨从屋里走了出来,路过她身边凑近小声说。 林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走开去。 猫哭耗子假慈悲。(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比合作更重要 金小光出去了,林株帮忙将碗碟收回厨房,看菜二娘子一一洗干净,脚下已经站都站不稳当了。 肚子更饿了,感觉胃都痉挛了。吐口顺着嘴角往外流。说实话来这里粮食时常会很紧张,她却从没感到过有多饥饿。她心里骂着金小光,眼睛在案板底下四处搜寻,却悲哀的发现什么都没有。 菜二娘子洗完锅碗瓢盆,说:“株儿,今儿金公子云大人饿了吃的有点多,我们娘儿两只能打点面糊糊了。馒头饼子都没了。” 她没说下午林株陪金小光去了金臻少爷家,大嫂李氏过来说镇上的家里没有粮食,林张氏眼看就要要饿肚子,将一升白面拿走了。剩下的那一点都擀了面条,现在只有半碗玉米面。 也就是说即使肚子饿得猫抓似的,也只有黄面糊糊可以充饥。 该死的金小光,不但将自己差点榨出汁儿压成饼,还吃了本该是填饱肚子的食。 真的克星。 得想个办法脱离他的魔爪才是。 想着心思,倚着厨房门看菜二娘子一点一点的将半碗黄面撒进滚滚的开水之中,再用一根细小的擀面杖慢慢搅拌,直到一点面疙瘩都没有,还撒了一点葱花香菜在上面。 做好了,看一眼林株说:“株儿,好了。今儿娘做的最香了,还放了点油,很好吃。” 林株苦笑一声。很好吃,这句话只能是自欺欺人。来这里吃的最多的就是这种黄面糊糊,这种东西如果放在前世,确实是最有营养很受欢迎的绿色食品,但是这个时代,这种黄面就是粗粮,玉米产量大好种植,价格便宜,但是吃起来口感味道远远比不上麦子。只有贫寒人家才将它当作主食来填饱肚子。这种食物吃多了,胃酸胃胀。还会泛酸。 可是没有办法也只能用它对付了,现在肚子饿的胃都快粘一起了。 她接过菜二娘子精心熬制的面糊糊,才喝了一小口。大门开了,石墨提着一只食盒走了进来。说:“菜二婶子,株儿,公子让我给你们送点吃的,说是有点不好意思,吃了你们的东西。” 说完对着林株笑了笑。 笑容有股说不清的意思。 林株脸一红。忙低头接过小声说:“多谢云大人,云大人慢走。“ 金小光折磨她的时候书墨就在屋外,里面的声音响动很大,她觉得很难为情。 书墨眼里闪过一丝怜惜。 公子对林株的情是真的,使用暴力也是真的。他都看到了她脖子底部一片吻痕。 他想了想靠近林株小声提醒她:“一会儿穿件高一点的衣服,脖子上有伤。“ 这处痕迹实在是又红又醒目,好在林株一直是站着的,如果坐下或者遇到他这样身材高大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 傻子自然都能分辨这是什么。 林株脸更红了,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她还记得金小光对这一块用力的啜吮。当时她觉得他会吸了她的血。 书墨也低头转身准备离开。 “云大人等一等。“ 林株忽然想起林朵的事儿来。 书墨慢慢转身,问:“株儿,还有事儿?” 也许是听到了,也许是看到了。他觉得面对林株有点心慌意乱,因为他听到看到时幻想的对象竟然也是她,这让他觉得惶恐。 林株用手压着吻痕,说:“云大人,其实也就是一点闲事儿。”说完将手里的食盒交给菜二娘子,看了看屋里菜二陪着笑脸站在门槛处看着书墨,说:“爹娘。我送云大人出去。” 便跟着书墨出了门。 站在门口才说:“奴婢就是想说说我二姐的事儿。” 书墨心一紧,说起林朵他觉得有点头疼。今儿遇见这个女子,她就一直跟着盯着他看,看得心里发慌也觉得心虚。 对于这个姑娘。他只是以前请她帮忙盯着林株,看看有谁来找过她。却没想到她会误会。 他有点无奈的看了林株一眼说:“株儿,你二姐的事儿同云大哥说不着吧。云大哥可没怎么你二姐啊。” 他的意思是他可没动林朵。林株听的一阵心虚,觉得他只在指自己没有像金小光对自己那样对林朵。 这个林株自然是知道的。 她忙说:“云大人,奴婢不是说你怎么我二姐了。是我二姐吧她人实在。你也知道她对你有意思都好几年了。现在家里要给她说个人家,她总是想着云大人。” 书墨觉得有点崩溃。这么说好像有点大了。他摸着自己的脑袋说:“株儿。你也知道你云大哥对你二姐也没什么意思,那时候是公子让云大哥帮忙照看你,。云大哥有没时间,觉得同你二姐认识,便托她帮忙。” 照看她?是监视他吧。 林株说:“云大人,奴婢不管以前你要我二姐什么原因,我二姐就觉得你对她也有意思。那你既然没意思,就说明白吧,我那个二姐爱就爱钻牛角尖。” 林株说完又说了声:“好了云大人,就这点事儿,奴婢先进去了,饿死了。” 饿死了后面还有乏死了。 书墨苦笑着看林株曼妙的身影消失在红红的灯笼光下,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转身。一抬头竟然看见林朵就站在院墙拐角处定眼看着他。 他再次苦笑一声,只是请她帮了个小忙,也没帮上什么,却惹出这么个麻烦来。 既然林株说了,林朵也在等。那就过去说说吧,免得误了人家姑娘的好事儿。 他慢慢走近林朵,低头看了看她说:“朵儿,等我么?” 还是开门见山吧。 林朵脸一红,低头双手绞着衣襟不说话,她已经想了很多次见到书墨要说的话,可是关键时刻真的见到了他,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书墨笑了笑说:“朵儿,株儿刚才都对我说了。我觉得这事儿的对你说一下。……” 他很明了的将自己的态度表明,重申对她是一点意思也没有,让她早早为自己打算。 说完这些。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林朵傻傻的站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她虽然已经想到过会有这样的结果,却还是抱着一丝幻想的。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脚步很沉重的去镇上继续照顾林张氏。脑子里想着娘托人的那户人家,琢磨嫁过去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日子。只要不是大姐那样的人家,都可以考虑一下。 书墨看着她有点孤单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点内疚。 这个女子虽然没有林株那样灵动秀丽,却也是憨厚朴实。好几年时间了,他都能觉得到她对自己的仰慕。 刚才那样直白是不是有点残忍。 不过他似乎也只能这样去做,看到她他是一点想法也没有,就算是在这清冷的月光下。而他刚才面对林株的时候心是狂跳不已的,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冲动。 他看着她走远,也紧走几步远远的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喊了声:“朵儿,等一下。” 林朵突然就转过身来,一张过于朴实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希望、 书墨快走几步追上她。有点艰难的说:“朵儿,刚才呢我想了想,我是没有办法安置你。但是呢可以帮你找个更好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有一个兄弟,年已二十多也没成家,他这些年随军,手里也有点积蓄,为人最是好。只是征战中伤了一条胳膊,干不了重活儿。” 这是要给自己说媒。 林朵很失望的低下头去。没说话。她只是想能同书墨有什么关系,从来没想到别人。 这事儿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书墨见她低头不说话,又说:“朵儿,你想想吧。我那兄弟家里只有一个老娘随着他。别无他人。倒有一点田产,不过都是租给别人打理,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嫁过去也不受气。” 他说的人是追随他的一位旧部下,前几年跟随金小光征战的时候负了伤,一条胳膊几乎废掉。才离开养伤。现在伤稍微好了点,家就住在离都城也不远的清泉县,家来只有老娘一人。 那位旧部下为人耿直,很是仗义。因为胳膊有伤,这些年来也无心成家,现在伤好一点了,才有这个意思。这林朵也憨厚老实没多少心眼,家境也贫寒,应该差不多。 他说完很绅士的将林朵送到天门镇的院门前,看着她进去,这才去找金小光。 跟在金小光身后连夜回质子府,路上说了林朵的事儿,金小光点了点头说:“这事儿不错,。如果成了,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儿。” 自己下属的老部下也是个功臣,能帮他也是件好事儿。 他突然带着些许的调侃说:“书墨,那林朵不是对你有意思么?你难道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书墨有点不高兴了。 沉着脸说:“我有没有感觉,大哥难道不知道么?” 说完加快脚步超过金小光。 有点不高兴,金小光也不去计较,笑了笑跟了上去。他没明白书墨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书墨心里第一次觉得金小光说话这么别扭。 他自己有了林株这样娇美美的女子,却问自己对林朵那样的女子有没有一点感觉。 就算两人地位有点差别,但是对女人的欣赏上没这么大的差别吧。 今儿他可是陪他去消遣林株的。想起他对林株粗暴的样子,他还有点为林株抱不平呢。就那么赤裸裸的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真是暴君。如果换做他,一定会对她疼爱有加的,都不忍心那么粗鲁的。 金小光今儿可是神清气爽到了一种境界,想到自己的超常发挥,都想为之喝彩,原来他这么神武。虽是后来对自己的行为有点内疚。 两人各想心事,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处。书墨等金小光走近,看了他一眼,纵身上了城墙,金小光也随后跃了上去。 两人回到质子府。 来到后门处的那座房檐后,金小光一眼看到俊逸出尘的保玺少爷安静的站在月光之下。洁白的月光轻柔的照着他,神仙般的。 他对书墨说了声:“去,打开后门。” 他可不能带着保玺少爷烦翻墙而入。 金小光的书房内,保玺少爷安静的相当而坐,他已经去掉了人皮面具,可以看到脸上不是很清晰的伤疤。 这些都是拜定远侯所赐。他的眼里多少带着点怨恨。作为一个曾经靠脸的人,现在要靠脑子,实在是复杂了很多。 像,简直是太像了。 简直是同女刺客的眼神太像了,不是他可以肯定只是像而已,绝对不是。 女刺客的眼神多了份清冷,也多了种风情。 书墨亲自上了茶水,便在一旁伺候着。 金小光先开口说:“保九爷,不知见到保臻公子没有,他怎么说?” 保玺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点了点头说:“好茶。”。 称赞完这才说:“见到了七哥,他说看缘分。不过一再交代在下转告世子爷:我们之间合作不合作,那是关系国家的大事儿,跟一个小姑娘没关系,请世子爷不要打扰舎妹,当年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不打扰,迟了。 金小光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说:“这个自然。不过小弟是真心对株儿的,不管我们合作不合作。我都会护她一生周全,这点请九爷务必转告七爷,请他放心。” 保玺少爷更严肃的说:“世子爷,有你这句话在下也就放心了。希望你能记得你说的话。我们保家可以不计私人恩怨,同侯爷联手保得一方安宁,也是为了黎民百姓。这是大处。但我保家所留血脉不多,女子就只有小妹一人,皇叔皇婶在世之时当小妹是眼珠子,是掌上明珠,多次嘱咐在下好好保护。七哥自是不必说,那是胞妹。相比大处七哥心里应该更在乎这个妹妹。所以如果世子爷对我家小妹动什么歪心思的话,还请三思。” 这是说林株比合作更重要。 金小光更严肃的说:“这个请九爷务必转告九爷,小弟一定将株儿视为眼珠子,手中宝。”(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住些天 保玺少爷天亮之前离开质子府,一出后门,守在门外的屈伯就迎了上来。” “早早。迟了吧。”保玺小声说:“七哥没有说,我们还是先不要告诉她的好。我们已经向金小关摊了牌,他那么狡猾,如果现在收手也就算了。,如果不收手。我们也没办法。” 这倒是真的,。如果他不收手。林株怎能抵得住,光是思想上,体力上也不行啊。 两人 做出决定,先留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 ,看看他对林株的态度再去定远见保镇。 做好了决定,屈伯开始将几种草药配在一起,捣碎帮保玺涂抹在脸上,又拿出两颗药丸给地吃下。 保玺顶着满脸的药抹,仰头靠在椅背上。说:“屈伯,你确定那金小光没有跟了过来?” 他总觉得金小光会跟综而来。 屈伯很肯定的说:“决对没有,这点老身可以肯定。” 保玺这才安静的闭上眼睛。 菜园内,林株还躺在被窝里,睁大双眼看着屋顶。睡了美美的一个晚上,全身更加酸痛了。甚至伸了伸胳膊都是酸痛的,她不想起来,怕腿软走不动。 心里早己将金小光的祖尊八代不知问候了多少遍,如果现在是晚上,估计他家的祖尊都在坟墓里呆不住。跑出来了吧,。 就听菜二娘子在外面轻轻叩门,柔声说:”株儿,起来吃早饭,吃完帮娘给你奶奶送点肉汤过去。听说对骨头好。” 昨晚上书墨送来的食盒里除了一整只鸡,还有牛肉,一盒肉汤,菜二娘子惦记着标张氏。分了一半。 林株很不想起来,可是爹娘这几天地里忙,正在锄草。追肥。她不去谁去啊。 也不能拂了娘这片毫无原则的孝心。不管情愿不情愿,对娘的这种高尚的情操要响应。 她慢悠悠的穿好衣服,下了炕,对着镜子梳好头发,看着将衣领往上提了提,盖上明显的红印,骂了句:吃人肉喝人血的东西。 才走出门,伸出酸软的胳膊还没将食盒提在手里,就看见门外走进倾国倾城,仪态万千的司马明珠,身后跟着似乎瘦了一圈的青莲。 这是怎么了?以往只见到司马明珠会消瘦下来,青莲很健美,今儿倒过来了。司马明珠丰润明媚的闪瞎眼,青莲却是又墨又廋。 林株忙放下手里的食盒,迎上去。 可马明珠很高贵的扬起眉头,有点俯视着林株,说:“带我去见金玺少爷。” 人家不在啊。咋儿才去过。 不容她拒绝,司马明珠已经转身向外走,留下准备见礼的菜二菜二娘子有点尴尬的大眼瞪小眼。 都想着这个千金大小姐实在是高贵。 林株只好对爹娘无奈的笑了笑说:“娘,看来只好你亲自去给我奶奶送肉汤了,我的去看看明珠小姐有何吩咐。” 她没敢说司马明珠要她带她去找金玺少爷,那样的话爹娘会起疑心的,昨儿金小光才刚过去。 她进屋拿了钥匙,走出大门。 司马明珠已经走到了院墙拐角处,她很快地走了几步,感到大腿的肉都疼,每走一步都有点困难,不过也没办法,这个时候怎么这也得应付,司马明珠可是正真的公主,是得罪不得,她可看到过她发狠起来的样子,会杀人的。而且她是金臻少爷的人,不能怠慢。 紧跟着司马明珠去了斜庄坑,对着司马明珠谄媚的笑了笑,拿着钥匙打开门。 进门左看右看的,也不知道该不该对暗号。 金玺对她说过暗号她也牢记在心。不过呢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去。金玺少爷在家大门锁着,这种事情也不好解释啊。 司马明珠跟着走进来,也左右看了看,没等她作出决定,看着金臻少爷的房门说:“金玺少爷现在不在家,你把金臻少爷的门打开,本小姐要去休息了。本小姐就在这里等金玺少爷。” 好险哪?亏的她没先对暗号。 不过司马明珠今儿看起来挺消闲的,要在这里等。 她很快地帮忙打开门。 司马明珠走了进去,看屋里很整洁也很干净,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去书桌前看了看,坐进了椅子里,对青莲说:“去,打点水将厨房洗出来。我们在这里出几天。” 还要住几天? 不是说公主出宫都限时的么。还能住几天?她也不敢多问,也不想问,只是偷眼看青莲苦着一张小黑脸走了出去。 司马明珠很惬意的靠在了椅子背上,不看林株,对她说:“株儿。这段时间麻烦你了,今儿开始你将钥匙交给本小姐,本小姐要亲自看门。” 亲自看门?可是这把钥匙是金臻少爷亲自交给她的,没有他说话能不能随便转交给别人呢。还有如果金玺少爷也在的话,就是嫂子小叔子,要怎样相处呢。 她有点犹豫。 司马明珠见她犹豫,直起身子沉下脸说:“叫你拿来你就拿来,发什么愣呢?” 林株满脸为难地说:“可是,可是明珠小姐,万一金玺少爷在家。怎么住啊?” 金臻少爷金玺少爷的屋子可是一墙之隔啊。 司马明珠噗嗤一笑说:“你,你还想得挺多的。没事儿,本小姐可以住在后院,后院大是蛮大的,住着正好。你放心本小姐有丫鬟,金玺少爷也有仆人。” 说得好像林株不放心似的。 这个菩萨可惹不起,她说怎样就怎样吧。想来不管怎样,金臻少爷都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不会责怪她。 林株忙很奴性的将钥匙双手奉上,讨好的说:“给你。明珠小姐,这是金臻少爷家全部的钥匙,都给你。这是大门的,这几把是屋门的。还有这把是后院的。“ 交代完后退几步。司马明珠很满意的将钥匙接了过去。 起身说:“本小姐去后院看看。“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很主人的去了后院,自己开门、 林株第一次对司马明珠有了好感,一个公主能放下身段,这么不管不顾的,应该是真爱了吧、 不过她得赶去看看金玺少爷在不在家。 踮起脚尖看着司马明珠亲了后院。青莲也在厨房里捂着鼻子打扫。她很快去了金玺少爷屋前,按照暗号规定,。敲门停顿再敲门。 敲过之后,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来金玺少爷不在,也对啊,昨儿来就不在。 还是走吧。刚转身,身后的门吱扭一声开了金玺少爷的脸露了出来,小声问:“株儿,怎么了?谁来了?” 听到有人来,他同屈伯进了暗室。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他也没出来看。 林株很快看了看后院说:“司马明珠带带着青莲,说是要在这里住几天。住后院。” 说完又看了眼厨房,急匆匆的说:“司马明珠去后院了。我先走了。,你想想怎么出来,啊。” 刚才进来他不在,如果这个时候出现,司马明珠会怀疑的。 金玺少爷点了点头退回屋里。关上门,林株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咦,门上的锁怎么还锁着。 他是怎么进去怎么开门的? 带着这个疑问她去了后院,司马明珠正在大大的空地里走着,边走边低头拔根草,看起来很有兴致。 看林株进来,冲着她喊 :“你说你说这地里也种些菜怎么样啊?就种点你们园里那些,那些红的,绿的,黄的 。” 她说的那些,自然就是菜园的那些菜,林株忙,陪着笑脸说 :“种是可以的,只是现在有点儿迟,不过萝卜白菜的倒是可以的。小姐,如果想种,可以从我们那边儿移一点点过来、。” 司马明珠说:”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去移吧。” 这么干脆!林株原只是说说而己的。 这个公主也太自由了吧,从皇宫跑出来不说,还要种菜,难不成真打算做农妇。 皇上知道么?知道了会不会连累金家兄弟。 见她还站在原地,司马明珠不满的瞪着她说:“去呀,还愣着做什么!”林株答应着走了出去,腿脚酸软全身无力,好不容易回到菜园,还没进门,就看见林朵正在院子里同菜二娘子说话。 看到她忙说:“株儿,过来我找你有点事儿。” 找她的?什么事儿啊? 她有点没精打采的上前说:“二姐,怎么了?” 林朵神神秘秘的将林株拉去一旁,小声说:“株儿,昨儿晚上云大人同我说了。” “说了?说什么?” 看林朵的样子不是很伤心,难道书墨愿意接纳林朵,好像不现实吧。 林株更神秘的说:“他说,他说他没有办法安置我,不过给我做了媒。说是他的旧部下,是立过战功的人。家里有房有田产的,。不过一条胳膊受过伤,干不了重活儿。云大人说要我想想。昨儿回去我好好的想了。” 书墨倒是很聪明,这也想得出来。 不过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 她问:“二姐怎么想的,行还是不行?” 林朵说:“二姐觉得吧,从过军的人都是直脾气,但是为人耿直心眼好,朝廷又给了安家费的,想想也不错,云大人说,想好了告诉你。” “告诉我?”林株反手指着自己,意思就是让她转告一声,可时她都打定主意不去见他们了。 便说:“我也见不到他啊,要不你自己去质子府找找。” 如果是以前她很乐意效劳,可是现在她很怕见到他们,书墨同金小光是一体的,见到他就要见到金小光。 林朵忙说:“株儿,云大人说要告诉你,可没说要我去找你。你就做个好人,帮二姐这个帮。你去告诉云大人让他找人来说媒,迟了我娘找的媒人就来提亲了。” 边说还边撒娇的摇着林株的胳膊,本来就酸疼着呢。 林株见不得人求她,忙说:“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不过的等两三天。” 林朵见她答应,笑了,说:“两三天等得住。株儿,你知道么,云大人对二姐很客气,他这么为我着想,说明是在乎我的。你说是不是?” 这孩子,还抱有一点幻想,觉得书墨对她是有意思的。 真是自欺欺人,如果真有意思,就不会将她说给别人了。 她也不忍心说破,只是跟着说:“是。” 林朵得到了答复,笑眯眯的走了。 菜二凑过来问:“株儿,朵儿有什么好事儿,笑得这么开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抵挡不住 金公子,云大人不在么?” 又是一个第五天,林株本来是要失约的。她已经想好了,反正宅院已经买下,合同也签了,就算每隔五天不去质子府,无非也就是还银子的事儿。这些天来她彻底的推翻了以前的幼稚想法。既然金臻少爷同自己有着最亲密的关系,他给的钱就应该派上用场。放着那么多银子在身边,却要忍受这样的侮辱,侮辱这个词以前她并没觉得,充其量无非就是两个男女婚前行为,这种关系在前世可是很普通的。 在她心里同试婚差不多。但是没有一丝一毫想要以后生活在一起的意思,她曾经很天真地认为,无非就发生了关系,以后会分开的,就当是先多一点经验。 现在看来,实在是自取其辱。 金小光同她的想法完全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是一箭双雕,不但想利用自己查出金臻少爷的身份,还玩弄自己的身体。 自从那天在金臻少爷家遭受暴行,她觉得金小光是在玩弄自己,可以肯定,他很恨她。 这种想发一旦冒出来,便觉得以前真的妄自清高的可笑,并为自己幼稚的想法带来的后果后悔的想要自杀。 金臻少爷给她的钱财,不要说一处宅院吗,就是整个天门镇应该都买的下,而她却为了一处所谓的宅院,一点所谓的小钱,将自己给套了进去。 不过林朵托的事儿的来问问,她再一次做出决定:这是最后一次。 她将篮子里的芹菜莴笋交给带她进来的梅嬷嬷,低头问坐在桌后的金小光。她实在不想看他说实话也有点害怕他。 金小光慢慢放下手里的毛笔说:“书墨啊,出去了,等一会就回来。宝贝来,到小爷这边来。” 他的样子还同以前一般无二,却不知道林株的思想变了。 谁要去他那边?林株站着没动,还很快的看了眼门外,如果他硬来就跑出去,她可不是任由他玩弄的女子。就算玩弄也得心甘情愿才是。 见她不动。 金小光一点也不生气。嘴角动了动,又拿起毛笔来,沾了点墨汁,写他的东西。 事情已经做完了。还不走等何时?难不成还等着一会儿被他轻薄么。她悄没声息的往门外挪动,打算出了院门在外面等等书墨,也就是传个话,实在等不住的话,托梅嬷嬷专告就成。 岀了屋门。很快出了院子,金小光并没跟了来,她捂着胸长长出了口气,金小光今儿终于没为难她,让她顺顺当当的出了院子。。 出来了就放心了。 她很悠闲自在的在院子里转悠,看院子里,小径旁有几个丫环仆人在忙碌,打理草坪的修剪树枝的。个个看起来都很敬业,并没人多看她一眼,这样最好了。她慢悠悠的走着。顺便看着院中的景色。初夏时分,一天同一天不一样。那些个花树较之上一次开的更艳。花树的花期很长,在她的印象中,似乎除了冬天,别的季节都在开花。 还有花树旁的那些个常青树,树形都很独特,很配这些花树。 园艺师的手艺不错,应该达到了高级园艺师的级别了。 边欣赏边想着心事,想着能不能等到书墨。金小光说他一会儿会回来,可是凡事都有个万一。如果万一等不到的话是不是可以去后院的湖心看看那只冬天冻在冰面上的小船。这个季节它应该飘荡在碧绿的湖水中吧。想想湖中泛舟的画面也不错。 就看到梅嬷嬷很雍容的走了过来,她满面喜色,老远就说:“株儿姑娘,想去哪里看看。老身陪你。” 这个梅嬷嬷不但看起来高贵得体,还很热情。 林株忙很有礼貌的说:“我就随便走走看看,对了,我正想找你呢。” 梅嬷嬷的笑容更深,忙问:“株儿姑娘、有事只管说” 林株便 说:“小女子是想请梅嬷嬷帮忙给云大人捎个话,就说我二姐已经想好了。同意他说的事儿。如果都合适的话,就操办吧。” 湖中泛舟的事儿想想就好,并不一定要付之行动。林朵的事儿的现说。 梅嬷嬷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是保媒拉纤的事儿。 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说:“一定带到,一定带到。株儿啊,这给人说媒可是积阴德的事儿,说得越多越好。株儿姑娘,你看看这样行么,成了,算老身的。老身可听老辈人说过一辈子要管三个媒,穿三双媒鞋,阴间的路才能走,要不然做了鬼,魂都不能着地。” 还有这说法,意思就是不说够三个媒,死了就是飞鬼了? 照这么说,专业媒婆是不是死了,就成了多脚鬼了? 她笑吟吟的说:“梅嬷嬷,不是小女子我说媒,是云大人说。小女子没那个本事。不过可以让云大人让给嬷嬷。” 说完抬头看了看天色,里吃饭时间不远了,赶紧走吧。 便说:“那就拜托梅嬷嬷了,记得对云大人说说。小女子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再见告辞。” 这事儿办得好,没失约,也没被金小光占便宜,还给书墨捎了话。 却听梅嬷嬷说:“株儿姑娘,你还是在院子里转转看看吧。公子交代老身陪姑娘,说要姑娘一会儿进去吃饭。” 这可不行,她可不想再见到他、 她忙说:“梅嬷嬷,小女子今儿真的有事儿,还望嬷嬷对金公子说说。” 说完就要往外走。 梅嬷嬷以最快的速度当在她面前,陪着笑脸很为难地说:“株儿姑娘,老身知道你心好,还是不要为难老身。老身可不敢违了公子。” 这是不让走了?看梅嬷嬷的矫健身手,知道自己也走不了。 无精打采的说:“我还是回去吧。” 不让走,哪有心思欣赏风景。 梅嬷嬷陪着笑脸说:“姑娘请。” 似乎就等着这句话呢。 该死的金小光! 走都不让走。这次就算不走,也不能被他占便宜。她气呼呼的又进了院子,直直的进屋。 金小光还在很专注的写着什么,见她进来,头也没抬。 她没好气的冲着他说:“金公子,凭什么不让我走。我东西也送了,也没失约,怎么就不能走了。怎么还要限制自由么?” 金小光嘴角动了动,很仔细的又写了几个字。这才放下毛笔起身说:“怎么?不高兴了。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 “急着回去自然有我自己的事儿,不行啊。” 林株一副找茬的样子。眼睛瞪的圆睁睁的。像只小斗鸡。 金小光溺宠的笑了笑说:“急什么?大老远的来了,怎么也得管顿饭吧,要不你又要说小爷小气了。” 什么管饭不管饭的,林株偏过头去说:“我不想吃饭。想回家。” 一顿饭就想骗她乖乖听话,她可不是那种一个馒头就能骗到手的人,做什么完全是由心而发的。 金小光对于她的愤怒报之一笑。走出书桌,上前揽着她的肩头说:“回家做什么?留下来陪小爷吃饭多好。今儿想吃什么只管说。” 林株执拗的扭动肩膀,身子挪了挪,将金小光的手弄开,愤愤地说:“不想吃什么,奴婢已经按约定来了,可以回家了。金公子自己吃饭就好。” 说完身子往外挪,边挪动边说:“还有。金公子,奴婢觉得我们的关系不能再继续了,奴婢是个女子,这样下去,以后只有死路一条,奴婢还不想去死。金公子,奴婢感谢您为奴婢做的一切,以后奴婢如果有机会定当报答。” 金小光心里一紧,对于林株的期待已经超出了想象,说实话他还真的害怕林株会突然离开他。 他紧走几步当在林株前面说:“株儿。你这是做什么?关系都已经有了,小爷说了要去你爹娘那里说了,是你不让的。” 林株抬起头看着他说:“金公子,我们本来就是错误的。既然是错误的,那就得及时改正过来。金公子堂堂世子爷,自是不怕错了就错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可奴婢只是个小丫鬟,错了就是伤风败俗有辱门风的。金公子以前的事儿就算过去了,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可是以后什么事儿也不能再发生了。” 说的很严肃很认真。 金小光伸手揽住她的腰身,说:“现在说这些话,迟了。小爷得到的东西,只要小爷还喜欢,就不会放手的。过来乖乖陪小爷吃饭。” 说完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揽着她的腰身,半拽半抱的将她拉去桌前坐下。 林株便用力挣扎,说:“金公子,君子不强人所难。金公子堂堂世子爷,不能这么霸道吧。” 金小光轻轻一笑:“不是霸道。是当真了。既然你已经是小爷的人了,不管怎样小爷都得收了你。乖乖吃饭,吃完饭陪小爷处理政事。” “金公子,奴婢说了不用负责任的。这事儿是两个人的事儿。,你情我愿,也不能怪谁。”林株知道挣扎是徒劳的,小声说:“金公子,奴婢真的不想这样了。” 未婚同床已经很开放了,没想到还会被那样蹂躏。 就算是世子爷,那也得顾及她的感受吧,一个不怜惜女子的男人,绝对不是好男人。 这样的人早早地脱离早解脱。 金小光那里理会她的话,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贴着她的脸说:“株儿,小爷知道你是为了那天的事儿不高兴。谁让你失约呢?小爷也是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才过来看看,听你说只是为了二两银子。所以一时气愤不过。以后不会了。” 这是在赔礼么?林株很奇怪的看着他,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只是赔礼也罢什么也罢,她真的不想这样了。她的思想虽然成熟开放,身体还没达到。并没有多少的**,倒是想有个浪漫温馨的过程。,她觉得结果不重要,过程很重要,可是他们好像只有结果。 这样的关系有点畸形,不健康。更重要的是她越来越清楚地知道金小光在利用她,不管以后结果如何,她都是受害者。 金小光却是尝到了甜头,哪里肯就此罢手。 见不到林株觉都睡不好,更不要说那种难以抑制的渴求了。 两人吃过饭,林株又起身告诉说:“金公子,如果没事的话,奴婢就告辞了。” 她有种不祥的兆头,如果此时不走,这些天的决定又要被否定了。 她说完低头就往外走,不去看金小光的脸。。金小光哪里肯让她走,很神速的上前拦着,二话不说手脚嘴巴齐上。 林株那里挣脱的了,毫无疑问的被以最温柔的姿态缠绵一番。 不得不说,金小光今儿的温柔给她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奇妙的的让她人如坠入了云端,身体的快更是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她就算告诫了自己几百几千次要顶住顶住,也无力抵触,只有迎合,甚至主动。 刚开始她还尝试着用意念坚守自己的决定,不大一会儿就被摧毁,最后变成了不管不顾。 待两人都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微风吹来,湿漉漉的汗珠带给她一股凉意,林株又后悔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这样下去以后吃亏的一定是她。 今儿以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来了,如果实在要来,就得带个人来。 可是质子府她进来都狠、困难,能带谁来呢? 还是不要来了,大不了就是赔银子,银子多得是。只要她不想那么多。 金小光没回头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想法,用很磁性的声音说:“株儿,既然你已经是小爷的人了,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想也没用,好好的乖乖的听话,小爷会对你好的。如果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最好打住。哦对了,小爷上次已经给你爹说了,如果觉得需要在买处宅院,就再买一处,小爷出钱,如果你爹觉得不合适,还是你说的按揭贷款吧。不要利息,每月还款你们说了算,可以同别的抵债,比如说你爹编的东西,什么篮子罩滤什么的。“ 又是在用爹提醒她。还告诉她该怎样还债。 实在是用心险恶。不能上当。 林株说:“金公子,我爹不会答应的。这一处院子都买的很后悔。“ 后悔是她说的,菜二两口子可没这么想,他们高兴着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关乎皇家颜面的事儿 “二姐,我已经将你的意思告诉了云大人,他说这两天有了空闲就去说。+◆,” 一大早的林朵就过来打听消息,她本是昨儿就要过来的,可是林张氏病了,大婶同娘都不在。她们这些天都很忙,一个张罗给小孙子出满月,一个为儿子的事儿找关系寻门路。 林张氏还有幼小的来宝就留给她一个人,今儿也是嫂子大栋媳妇从娘家回来,帮她盯着,才得空。 听林株这么说,她脸一红,说:“这样好,我这就回去对娘说,她说的那家先搁着吧,” 林株说:“不急,云大人什么人物,他亲自保媒,谁还敢枪怎么的?二姐,家里有熟牛肉,还有一只兔子,咱两做个兔子蒸饼吃,凉拌牛肉。好好吃一顿,还有那小葱拌个红辣椒,好吃。” 昨儿从质子府赌气出来,心情很差。也没等梅嬷嬷给篮子装满食物送出来。出门之后,越想越气,想自己守着那么一大推财宝却要受人摆布,便去街上买了熟牛肉,刚好看到有人买套来的野兔子,也买了只。 不管事情会怎样,不能亏待了自己。都说女儿生气就会狂购物,她不想给自己买衣服鞋袜饰物,便买了吃的。 林朵一听有牛肉兔子肉,还有烙饼,眼睛都直了。 虽然现在能勉强吃饱肚子,可是都是些粗茶淡,饭。肉食,还是这么精细难得的想都不敢想。 人对美味的**是无敌的,她马上热情高涨的跟在林株身后。帮忙将那只已经被菜二剥皮,取出内脏的兔子清洗干净,剁成块,再用面粉拌匀,加上调料,清油放进蒸笼,搭在锅上,将火烧旺。又看着林株将很瓷实筋道的牛肉切成薄片,砸了蒜泥。 “凉拌牛肉就吃的是调的汁儿,的将辣椒面。芝麻放在底下。蒜泥在上面,用热油法过。各种香味就都出来了,再加上盐,香油。酷。伴匀。简直是要多好吃有多好吃。一会你就知道了。” 林株将辣椒面。炒熟的芝麻,蒜泥放在牛肉片上,用热油说过。加上盐,酷,对林朵解说一遍。。 林朵傻傻的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林株很精干利索的做着这一切。听着她讲的津津有味儿。 心里又羡慕又妒忌。她想不明白林株什么时候刀工这么好,切的牛肉片又薄,又有形。更重要的是那些佐料。 据她所知, 林株平时在家里几乎不怎么做饭。这都会?她什么时候学的。 而且二婶虽然锅灶上手艺一流,也只是长面擀的好,菜切的好馒头蒸的圆而己。对于这样高大上的菜,也只是用盐拌拌而己,就算再奢侈点,也只放点醋蒜,怎么会这么多程序。还用芝麻香油? 她心里疑惑却没说出来,她不想多嘴。林株让她吃惊的也不止这点。 却不知道林株这些做菜的手艺都是前世的记意,加上现在的创意。平时有客人来,比如金小光燕无忧金臻少爷之流的,拌个凉菜就是她的手艺。 两人做好了饭,喊来地里忙碌的菜二菜二娘子一起吃。 就听到了大黄狗的叫声。 林株很快的看了眼桌上的美味,自从林张氏搬去镇长的宅院,林家几乎举家跟了过去,平时饭点也没人来了。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菜二已经迎了出去,他很怕娘那边又出什么事儿。 进来的是司马明珠同青莲。 司马明珠脱下了华丽的衣服,换上一身细布衣裙,倒显得清丽脱俗。她一进门就大声喊:“株儿,株儿。“ 司马明珠来了,林株放下心来。 司马明珠不可怕,最起码比金小光好多了。 菜二见到司马明珠早已带上了奴性知足的笑脸,也跟着喊:“株儿,明珠小姐找你。” 他看起来老实, 心里明白着呢,知道这个司马明珠绝对不是一般的千金大小姐,比燕府的三小姐未来的燕府女主人燕无忧都高贵。 林株忙出来见过礼,请司马明珠进屋。 林朵还没拿起筷子,也只好跟着起身。 司马明珠大大咧咧的走进屋子,也不让别人,自己先坐下来。 看了看桌上的菜,对林株说:“株儿,去给本小姐拿双筷子。这个是什么菜?看起来很特别。” 要在这里吃饭么?林株忙说:“明珠小姐,这是蒸兔子,” “吃起来一定不错。” 她双眼盯着那只大瓷盘里放着的蒸兔肉,一块块包裹着油面的肉块,一堆堆黄灿灿的酥油面。还有一看就是好牛肉的凉拌菜,翠绿的小葱拌红辣椒。一盘子软乎乎油汪汪的烙饼、。还有那黄灿灿的小米汤、 她接过林株递过来的筷子,夹起一块面裹肉放进了嘴里,嚼了起来。油油的好吃极了。吃完了肉,又吃了一口油面,更好吃。 “哎,这个好,面比肉好吃。” 她一口肉一口面,一口凉拌牛肉,一口凉拌小葱红辣椒的吃着。 越吃越好吃。 一口气吃饱,又喝了碗小米汤。这次突然想起今儿来的目的,放下筷子起身说:“你们吃吧,株儿,你跟我出来一下,本小姐有话要问你。” 说完不管林株还没吃饭,刚才看她吃饭更饿了的意思,出了门。 真是的,一点也不懂得体谅人。自己吃饱了喝足了就不管别人的死活。真不愧是大资本家的大千金。 可是人家都指名道姓了,不跟了出去也没办法。 她只好跟了出门,一脚跨出门槛,又回头说:“你们都给我留点。” 这才出去。 司马明珠慢悠悠的沿着菜园小径走,等林株跟了上来。转身盯着她说:“株儿,本小姐有了身孕。你说该怎么办?” 有了身孕?林株眨了眨眼睛, 有了身孕不是该找那罪魁祸首么?问她怎么办?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况且她很快地算了算,司马明珠去年跟着他那个倒霉的总是被刺杀的太子爷哥哥去了趟定远,就算见到了金臻少爷,到现在也有六七个月了吧。怎么看着肚子也不显怀。该不是别人的吧? 可是她也不敢说出来。这些个公主世子爷什么的官二代脸上都长狗毛,说翻脸就翻脸,翻起脸来可是要命的。 她眼珠子转了转说:“可是明珠小姐,奴婢也有快两年没看到金臻少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瞎说。你怎么能不知道。”司马明珠直直的盯着她。眼里带着狡黠的神情说:“金臻少爷说过本小姐有事儿可以找你。既然可以找你,你自然会找到他,本小姐也不管你们什么关系。你告诉本小姐该怎么办就好。” 该怎么办她怎么会知道!这个金臻少爷,同她有什么关系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却将这么重要的事儿推到她身上。真是够了。 她低头说:“明珠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啊。金臻少爷只是临走的时候托付奴婢帮他照看院子。” 司马明珠有点讽刺的笑了笑。 照看院子?说得这么简单。 她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太阳说:“本小姐也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是现在本小姐有了身孕,都三个月了。听说还有七个月就要生了。你的给想个办法。” “奴婢,奴婢能想到什么办法。金玺少爷,对金玺少爷。明珠小姐,金玺少爷是金臻少爷弟弟,让他想办法。” 林株忽然想起了金玺少爷。 司马明珠说:“你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么?是不能说,你想啊,本小姐还未成亲,这话怎么说的出口。你去说。” 司马明珠冷眼看着她,似乎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这是个什么意思?你自己倒霉怀孕了,怎么倒像是我让你怀孕了。你自己做的事儿干嘛要我去说。 可是不敢说出来。 金小光面前敢这样,司马明珠面前打死都不敢。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在男人面前这样那是使性子,在女人面前前这样,那就是找死。 她很为难的说:“奴婢,奴婢试试。” 司马明珠重重的说:“不是试试,而是要将事情办妥了。你告诉金玺少爷,的给本小姐安排一个住的地方,找几个稳婆,此伺候月子的婆子,还有奶娘。还不能被人发现。” 她说的被人发现指的是那些个应该已经到处查找她的大内侍卫们。公主不见了,这事儿闹大了。她知道住在这里迟早会有危险的。 这是在下命令。 林株只好说:“奴婢这就去说。” 司马明珠说的这么干脆,这么着急,一定是有原因的。 公主不见了,还是已经被赐婚的公主,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存!那是多大的事儿啊!这样大的事件,使得赶快解决。要不然一旦被发现,株连的可就不是金玺少爷一家了,可能会搭上他们一家,甚至燕府。 这事儿没经过却看过。 她不想看到过几天到处是冷酷无情的杀手们。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转回头说:“明珠小姐,如果是乡下,小姐肯去么?” 都城一定是不能藏身的。 司马明珠点了点头说:“只要不被抓回去,哪里都行。不过金臻少爷的亲自陪着本小姐去。” 亲自陪着?这事儿有点难度。林株转身去找金玺少爷,临出门前对菜二说:“爹,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去帮明珠小姐办点事儿。” 她看到爹娘林朵还都在屋里等着她吃饭。 出了门,越想越感到后怕。这种事事儿她该不该去管,该不该插手。这可不是一般的事儿,是牵扯到皇家颜面的大事儿。 试想那皇帝老儿整天的教育着天下女人守妇德,守贞操。,他自己的女儿还没成亲就大着肚子,还从公里逃跑了,这跟私奔没多大区别。 这不是狠狠地扇他自己的耳光子么。 她就这么牵扯进来,好像不好。 她慢慢停住脚步、 这事儿的好好想想,弄不好会牵扯很多人的。 可是不管不说出来,司马明珠能放过自己么。 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找金玺少爷说说,听听他怎么说。 金臻少爷金玺少爷还有她,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出了问题另外两个都逃不了干系。 就像现在金小光想利用她找出金臻少爷,金臻少爷金玺少爷隐了姓,现在她不知道金玺少爷那晚上到底同金小光怎样,但是她知道一定不能让让他证实了。一旦证实了,就完了。 所以就算再危险,也要将司马明珠的事儿解决了。要不然皇家一但插手,会更麻烦。 她来到金臻少爷家,大门从外面扣着。 司马明珠还不是那么笨,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轻轻地按照暗号敲了敲金臻少的屋门。门开了。 才几天不见,金玺少爷脸上的疤痕好了很多,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足以说明屈伯的医术很高明,尤其是皮肤病。 金玺少爷看到她,很柔和的笑着说:“株儿,你来了,吃饭了么?”、 “没有,还没顾得上吃。”林株也不客气,看他桌上放着饭菜坐下来瞅着。 金玺少爷帮她倒了杯水放在面前说:“没吃就一起吃,将就点吧。” 桌上有牛肉干,一只烧鸡,还有几块干粮。 虽是不及菜园的这顿饭,已经够好了。 在金玺少爷这里,她也顾不得许多讲究,肚子也饿了,接过金玺少爷递过来的一只鸡腿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金玺少爷,可不得了了。那司马明珠说她有了身孕,是金臻少爷的,让奴婢来告诉金玺少爷你一声,的安排她坐月子。” “什么!”金玺少爷明显的难以接受,愣了好半天才说:“有这样的事儿?这个我得去问问七哥。” 金玺少爷还算聪明,知道先问清楚。 她也有点怀疑。 小声偷偷的说:“金玺少爷,你说的很对。的搞清楚了,不能让金臻少爷背黑锅。” 金玺少爷原本没多想,只是想先请示金臻少爷,听林株这么一说,不解的问:“背什么黑锅?” 真不明白假不明白?她更小声说:“明珠小姐去过定远这奴婢知道,但那是去去年的事儿了。明珠小姐现在说她有了身孕,才三个月……。”(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这个主意好 金玺少爷明白了她说的意思,浅浅一笑:“株儿,不要瞎想,那司马明珠一个多月前倒是去过定远,见过七哥。” 言下之意就是孩子确实是金臻少爷的。林株这才松了口气。只要孩子是金臻少的就好,要不然这事儿有点不好办。 那金玺少爷看她的眼神有点异样,忽然觉得自己怀疑的有点奇怪。金臻少爷同司马明珠的事儿她是知道的,不但她知道金小光也是知道的,当然金玺少爷也知道。既然都知道,人家只来找她,说明信任她。她还这样怀疑,实在是不够意思。 而且问的事儿可不是一个大姑娘该问的,而且一般的大姑娘也不知道这些啊。 成熟的有点过早了。 她红着脸小声为自己辩解说:“奴婢是听我奶奶说的。说时间不大对的话,……。” 言下之意就是她很担心的孩子是别人的,金臻少爷只是担个名这事儿只是想起了林张氏说过的话,联系起来的。 金玺少爷见她不好意思,收回目光说:“株儿,你的怀疑是对的,我们也不能被人当猴耍。但是是咱家的人就一定的保着,。咱家也该有个后了。” 咱家咱家的,她更确定了她的推测是对的。 她有点为刚才多疑感到难为情。 这样怀疑一个勇敢的追求真爱的女子似乎真的很不地道、 会玺少爷见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株儿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们自然得想的多点。不过,要将她安顿在哪里呢?好像也没个合适的地儿。” 他刚才已经很快的想过。可是好像没什么地方是可靠的。司马明珠可不是林云,只要藏起来不被发现就好,就算她婆家人告官,那些个捕快也懒得费力去找。司马明珠是正儿八经的公主,那些个寻找她的人可都是御前侍卫大内高手,稍有点蛛丝马迹都会被发现。 况且前朝那些个旧部都在定远,路途遥远。将她送去那边,难免会被发现。定远那边战事也不保险,现在看起来是安全的和平的,说不定哪天又会战事连连。 但是司马明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保家血脉。保家现在本来就人手单薄,他这一辈的兄弟还没自己的骨肉,这个孩子一定得留下来。 林株也跟着一起发愁。 是啊,她同金玺少爷金臻少爷可是一脉的,金臻少爷的孩子可是他们家的孩子。怎么都得留下来。金臻少爷自恃人物俊秀风流,招惹人家堂堂公主,虽是已经够大逆不道的了。但是司马明珠作为一位公主,能这样不惜降低身份放低姿态,她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一个栖身之地生下孩子,如果这点都做不到,那就太不仗义了。 两人苦恼的各自想着,林株双手托腮,眼睛看着外面。 金玺少爷叹息一声说:“株儿。真正的愁死人了,你说司马明珠怎么就一点不知廉耻呢?一个金枝玉叶一点不顾及身份,还连累七哥。” 这话怎么说的?这事儿怎么能怪一个女子呢。难道男子没责任? 林株撅着嘴巴说:“金玺少爷,这样说不对啊。这事儿可是你情我愿郎情妾意的事儿。怎么能怪一个女子。再说了一个巴掌还拍不响呢,难不成你认为一个女子就能有身孕?” 她说的有点义愤填膺,愤愤不平的语气让金玺少爷笑了起来。 这个小堂妹同皇叔一样,都是直脾气、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也不是一个女子该说的,但是呢道理是通的。 七哥的想法他很明白也理解,无非是想在这个司马明珠身上发泄怨恨。换了他他也会。所以一定是七哥主动勾引的,想七哥那样绝世风华,不要说女子了,男子都会痴迷。 也许这个孩子也是七哥故意留下来的。七哥是什么人物。如果不想要孩子,司马明珠怎么可能怀得上。这么多年他经历过多少女子,没留下一个种子。 所以这个孩子怎么都得留下。 他好笑的说:“株儿,我也就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为什么不说罪魁祸首是金臻少爷。要知道这种个事儿受苦受累受磨难的可是女人。 “随口说说,你又不是女人!”林株小声”说了句。还翻了翻白眼。 金玺少爷低头笑了笑。 两人又各自苦思冥想。 想了好长时间,似乎都没有好方法。 林株便说:“实在没办法,不如,不如就送去全源县老家吧。孩子是金镇少爷的。家里的人应该可以接纳。” 如果实在没办法,这样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就算家里的人不接纳大人,孩子总是可以接纳的。 金玺少爷摇了摇头。这样是绝对不可以的 ,金源的老家只是个掩护身份的地方。决不能留下牵挂。 这样也不行,那就没办法了。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说。 金玺少爷说:“株儿,你也别叹气,办法总会有的。你说那个七哥找个谁不好,非要找个公主,如果司马明珠不是公主,只是个一般人家的女儿,那怕是你那表姐那样的都好办。” 我表姐! 林株忽须一拍脑门,怎么将林云那事儿给忘了。 她双眼冒着光,直直的盯着金玺少爷说:“我们能不能也将明珠小姐送去我老舅家,你不是也托我老舅买地买宅院了么!还是明珠小姐赏你的金叶子买的。我老舅家住的那地方,一般也没人去。” 金玺少爷也是双眼放光,说 :“这个主意好,株儿你放心。我只是说明珠小姐是七哥的夫人,我们兄弟都在你老舅家那地方买房子买地,就是为了把家搬来,让她分娩。” 这个主意好。 地契,房契可都是这兄弟俩的名子,老舅无非就是佃农。金臻少爷老舅见过,二十多岁的男子有妻室才正常,没有反倒有点异类。 两人将这事儿定了下来。 林株便急着去将金玺少爷的决定 告诉还在菜园等着的司马明珠。走出屋门,又想起什么,转身说:“金玺少爷,我就想知道明珠小姐回来时你在不在啊。难不成你就待在屋里。她也看不到?” 她有点奇怪,以前林云住在后院的时候,她总是不知道金玺少爷在不在,不过后院的拱门总是锁着的。现在司马明珠也住后院。门就不敢锁着了。金玺少爷是在还是不在呢?也就是要不要被司马明珠看到呢? 金玺少爷说:“一般情况不在,必要的时候就在。” 回答的有水平。金玺少爷比金臻少爷还神秘,在家不在家都得看情况。 她摇了摇头,刚想走,又想起了件事儿。忙又说:“金玺少爷,有件事儿的告诉你啊,我大姐也认识明珠小姐的,她以前在菜园见过。当然她不知道明珠小姐是公主。你说明珠小姐去了那里,她会不会发现点什么说出点什么?” 该想到的事儿还是先说出来,要不然她也不知道下一次金玺少爷在不在。而且如果司马明珠去了老舅那边,林云心眼多,万一看出什么,说出去会不会招来麻烦。 金玺少爷低头浅浅一笑说:“株儿,你放心。她不会说什么的。她是聪明人。你老舅他们见过司马明珠么?” “见过还是没见过呢?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我老舅就算见过,也是见过金公子金少爷的 。不会多想。” 林云确实是个聪明人,以前是小聪明,希望经过这事儿之后能真的聪明。 林株很快的走出院子,金玺少爷想了想低声喊道:“屈伯。” 林株将解决的方法告诉了司马明珠,司马明珠一听那个地方一半是山,一半是塬。宅院一处在平地一处在半山腰,心情很是激动。对于生在深宫的人来说,高山平川是很值得向往的,她去过定远侯的封地。 见识过山川河流,真的觉得比皇宫美好多了。 她一口答应。 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就这么定了,既然那地方是金臻少爷的。就是本小姐的家。费用不用你们管,你告诉金玺少爷让他带话给我夫君,让他有时间赶回来看看就好。” 说完对着身后喊了声:“青莲,还不快走。” 青莲黑着脸撅着嘴巴跟在后面,林株看到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心里不明白怎么了?不是都说宫里的宫女们都想尽快离开那个牢笼么,这个青莲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么反倒不高兴起来。 这主仆二人真是奇了怪了。,一个还有身孕却越来越神采奕奕精神焕发一个健康活泼的却无精打采泪眼朦胧。 这事儿不能先对爹娘说,这两人胆小,还是由金玺少爷直接去跟老舅说吧。 她只告诉菜二说金玺少爷还想托老舅给帮忙再买点田产,想让她带去。 菜二娘子高兴了。娘家老爹兄弟今年能吃饱肚子穿暖衣服,都是因为金臻少爷买的地。现在金玺少爷还要多买一点,以后兄弟家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 她忙说:“好好,株儿,你带金玺少爷去。娘这就去给你姥爷准备点东西,烙点干粮。杀只鸡。在过半个多月就要收麦子了。干脆给你舅舅家买点豆腐,割几斤肉吧。哎, 当家的,我们还有钱么?” 菜二还没来得及做主,看妻子已经这么说。跟着说:“对,株儿,你好好带金玺少爷去你舅家吧,爹这就去割肉。” 、 这两口子倒还挺着急的。 林株忽然觉得有点担心,万一司马明珠这事儿以后牵连到老舅一家,娘会不会怪罪她。 去老舅家的事儿就定在明天,菜二娘子满心欢喜,似乎又又使不完的劲儿,准备到了后半夜,林株惊讶的发现足足备了有一马车的东西。 这也太夸张了吧。 只不过是去一趟老舅家,又不是要搬家。 趴在窗户上看着娘还在不停地往外拿东西,甚至金小光带给菜二的茶叶都被搬了出来。 林株有点发愁。万一金玺少爷不用马车,这些东西要怎样运过去?难不成还的雇一匹老马? 看来女儿对娘家都是最关心了。这也是孝顺吧。 想想也是,林张氏对娘那样极尽折磨百般刁难,她都可以每天侍奉床前的。何况将自己拉扯大的老爹。 可是这些东西啊! 她慢慢溜进被窝。 这次去老舅家得多住几天,借口是帮着收拾收拾宅院,看看金臻少爷金玺少爷买的田产。 心里还有一个不能说出来的原因,就是躲一躲金小光。 现在她有点怕见金小光,见到他很多事情就不由她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明媚的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 出了门,菜二娘子已经在厨房忙活,看到她就说:“株儿,快吃饭,吃完了去看看金玺少爷什么时候去。本来娘打算问问朵儿,看她能不能陪你一起。可是娘想了想,云儿的事儿她还不知道,就算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娘给你姥爷烙的干粮都装好了,就在那边,一会儿记得将那些菜装在下面。” 她昨儿晚上几乎将菜园所有的蔬菜都摘了一些。 真够可以的。 林株纵了纵肩摇了摇头。先去吃饭再说。 想那金玺少爷对她这么好,这点东西应该会想办法的。 刚吃完放下饭碗,就看见金玺少爷白衣飘飘的走了进来,神态像极了金臻少爷,脸上的人皮面具看起来没戴,疤痕却几乎看不出来。 屈伯的医术看起来真的很高。 金玺少爷的身后跟着慈祥稳重的屈伯。 菜二两口子便忙前忙后的介绍要带的东西,说那么多连七八糟的,林株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金玺少爷却是一点也不意外的说:“菜二叔,就这些了?还有么?” 还敢有?这都的一辆马车了。 林株没好气的说:“还有?还有就是搬家了。金玺少爷,看来我们的坐马车了?” 金玺少爷笑着说:“这个是自然,总不能让株儿你走着去吧。那路也不近啊,再说了这么多的东西,一辆马车怎么够,两辆吧!” 路也不近?他都没去过怎么知道不近。她又没说起过。 金玺少爷知道自己说露了嘴,低头笑了笑。 林株只是说过老舅家还在在天门镇管辖之内,半山半塬,却没说过有多远。(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嗓子哑了 胡大东帮金臻少爷买的宅院就在塬头处,走不到几分钟就到了坡头,坡下就是胡大东半山腰的家。 这个地方真的是人烟稀少,每户人家相隔都很远。塬上的田地虽然看起来有点薄,庄稼的产量不会很高,却是很多,宅院周围很大一片全都是,应该有几十亩。全都是稀稀拉拉绿油油的齐膝的麦子,看着都赏心悦目。山地也不少,仅仅两年时间已被胡家整修的犹如梯田,一层一层的,很是美观。尤其是这个季节,青绿的麦子被微风一吹,泛起一层层绿色的麦浪,一层一层的,不但美观更是壮观。山上除了被胡大东一家开发休整出来的梯田,更多的树木一片一片的,这个时候正是杏子成熟的季节,一颗颗的杏树上挂满了半红半绿的各种姿态的杏子,还有更多青桃,大的必须的仰望的核桃树。 如果有一座水帘洞,跑几只猴子,简直就是座花果山。 远远看出不管是深山还是平原,都似一道亮丽的风景。 如果这个地方出现在前世,一定可以是个很好的旅游观光景点。最起码可是个私人果园。 林株看的赏心悦目的,金玺少爷更是满意。他带着屈伯在胡大东一家三代男丁的陪同下,参观了属于自己的产业,心里已经有个种归属感。 他的眼里几乎是饱含热泪。也是啊,自从亡国之后,他便过着逃亡的生活,还被抓进了牢狱,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即便有着无尽的金银财宝,也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地方。现在这个地处偏远的深山平原交汇地,正是他心中渴望的地方。如果以后能有这样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小的王国,哪怕是远离尘世,也是好的。 心里高兴,便将胡大东胡老爹胡存粮祖孙三代都好好的奖赏一番,每人五两白花花的银子。他不敢多赏。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胡大东一家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百姓。 可是这对于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来说简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胡老爹胡大东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一个劲儿的拉着儿孙磕头谢恩。磕的林株都觉得过意不去了,她觉得再磕下去头都要破了。忙上前帮着屈伯将他们拉了起来。东大东胡老爹都起来了,胡存粮还跪着不起,他年少气盛,也许更是感到前途无量。 林株同他是平辈,说话随便一点。蹲下身子看着他说:“我说表哥,小心将地跪的陷下去了还要平起来。快起来,再不起来,金玺少爷都不好意思了。” 已经很少受到这样礼拜的金玺少爷心里更高兴,顺着林株的话说:“株儿说的对。再跪下去,本小爷也该陪着下跪了。” 胡存粮这才慢慢起来。 他小小年纪已经是老气横秋了,一大家子人现在基本上是靠着他的指挥才将这些地经营的基本上够一家人自足了,现在地多了,他觉得更有劲儿了。土地这东西不比别的,越种越肥沃。他知道过不了几年,这些看似贫瘠的一般人根本耐不住性子好好经营的土地,一定会变成最肥沃的、 还有那山地,过不了几年,几片山坡除了麦子,还可以种上高粱胡麻豆子糜子谷子玉米甚至是蔬菜。 这座山这片塬地一定是个肥美之地,自己效忠的这位金少爷便会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所以他比爹同祖父更恭顺。 金玺少爷自是看得出胡存粮的心思,笑着对他说:“存粮是吧,以后这些地就靠你了。你放心本少爷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好好干,干好了有赏。” 家里胡大东的妻子胡氏更是高兴地脚不沾地的做饭。金玺少爷不但人长得出众对下人也好。孩子们能吃饱饭。穿暖衣服,全是拜他所赐,的好好招待。几个女孩儿存花大一点,十四岁了。已经到了对男子动心的时候,见金玺少爷如此人物,眼睛都不敢抬,只是偷偷的看。手里也比以前更麻利、两个小的受到了鼓舞,跑前跑后的帮忙,整个一家呈现出一种少有的活力。 林株心里更高兴。她知道只有对生活的充满了希望,才会有这样的情景。老舅家的日子过好了,娘心里高兴了,好日子就不远了。 她也是满心欢喜的赶着跑动跑西的,却发现林云似乎有了一点变化,她倒是比离开斜庄坑时身体状况好了许多,苦儿已经满地乱跑了。可是一直咳嗽不停,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关心的问:“大姐,你这是受了风寒还是上火了,怎么这么咳嗽?要不要请个郎中看看?” 脸色什么看起来都好,身体也不错,怎么就咳嗽不停,咳嗽就咳嗽,怎么话也说不连贯了。好像还不是不连贯,是说不清楚,好像中风了,舌尖伸不直。 林云忙摇头,摆手的,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两个很难分辨的字:“不,用了。” 手势的意思是自己没事儿。说话的声调已经同脑梗病人一样了。 她还这么年轻,一定是感冒重了,嗓子肿了,不会是脑梗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林株便抱起了才这么小就已经很像姚老实的脸蛋黑里透红的苦儿,逗他玩儿。 在胡大东家住了整整五天才准备回去,走之前林云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什么调子了,只能是嗯嗯啊啊的,配合着让人看不懂的手势,好像聋哑人。 心里很是奇怪,只不过是个感冒,也没见发烧,怎么会哑了。 她不解的问精通医术的屈伯,屈伯很稳重的说:“应该没什么把,看样子只是偶感风寒,过些天会好的。对了株儿,你也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屈伯懂医术。你知道屈伯只是给我家九少爷医病。” 林株很理解的点点头,只为金玺少爷医病,那不是私人医生么。古代的私人医生可不就只为主子医病么。 可是再受了风寒嗓子也不能是这样啊、林株也没时间继续观察,只好将疑问留着。 金玺少爷带着屈伯将新宅院整理好,请胡大东胡存粮有时间帮忙找几个仆妇,伺候月子的婆子,还留下了定银,便带着屈伯林株回天门镇。 到了斜庄坑坡头,金玺少爷屈伯对林株摆了摆手说:“株儿。这些天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也真是累了,不过忙起来也很充实。她很快进了菜园大门,菜二娘子第一个小跑着过来。张口就问:“株儿,你姥爷你舅舅存粮他们都好吧。金玺少爷的地买到了么?” 林株说:“好,都好!我姥爷说让你冬天闲下来去看看呢,说现在他们也不缺什么粮食,你去了给你做好吃的。娘。我以后可得多去几次舅舅家,你不知道我舅母都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猜不到吧!酿皮儿,凉粉。还有土豆做的面筋。真是好吃。” 这些农家小吃是农人们闲下来改善生活调剂口味儿的美味佳肴,也是招待最尊贵的客人的美食,不过贫寒如以前的胡大东家是吃不起的。 菜二娘子心里既高兴又心酸,叹了口气说:“株儿,你想吃的话,。这些东西娘也能给你做。不过有点费事儿。哎,没想到你舅母会给你做这些吃的,只要你舅舅家能吃饱饭不冻着。你姥爷能好好的享清福,娘就放心了。” 心里对女儿的信赖喜欢又多了一层。女儿真的实在是太能干了。不但帮着娘家解决了温饱,还能代她尽孝心。 享什么清福!姥爷做惯了农活儿,只要有地种,每天比儿孙起的还早,忙到晚还不早睡,让他闲下来她还浑身不舒服呢。 她见菜二娘子高兴,小声问:“娘,我走了这几天菜园没什么事儿吧?” 她很担心那个金小光会来找她,上次就是因为自己失约差点没疯狂的折磨死她、 她也想知道那两个小跟屁虫毛孩子有没有来过。据她观察那两个小子没跟她去老舅家。 菜二娘子说:“没有。” “府上也没人过问?”她可是燕府的丫鬟,走了几天说不定有人过问的。 菜二娘子说:“没有,株儿啊,铁管家对我们不错。不太管。” “哪还有没人来找过我?比如柔旎姐姐?” 提起柔旎菜二娘子似乎这才想起。恍然大悟的说:“你说那个柔旎姑娘,来过来过。,前天来过,不过呢只是来带了点黄瓜就走了。这个姑娘很奇怪啊,这么老远的来,就摘了两根黄瓜。还说什么去年吃过我们地里的黄瓜,总是忘不了,刚好有机会来府上,顺道来摘两根。真是的,黄瓜还不都是这么个味儿。” 林株心里一紧,她当然知道柔旎不会为了两根黄瓜。 她紧追着问:“那柔旎姐姐有没有问起过我呢?” 菜二娘子说:“问了,娘说你去你舅舅家了。” “娘,你没说我是同金玺少爷一起去的吧。” 金小光还不知道金玺少爷通金臻少也的关系,也就不知道她认识金玺少爷。 菜二娘子很得意的说:“株儿,金玺少爷说过不让人知道,娘不会说的,娘只说你自己去的。” 这还差不多。 她将胡老爹带来的一点土特产交给娘,就去木屋看她的蘑菇了。 今年雨水不足,菜园的菜却一点没受影响。 原因自然是因为菜二的勤劳,每天一大早,他便会挑着两只大木桶去菜园那头的水井打水。一担一担的挑去菜地。 尤其是那些个喜欢喝水的西红柿茄子之类的。 说起西红柿今年比起去年,菜秧高大了许多,现在还没成熟,却是挂满了青涩的果子,林株便在每棵秧前插了好几根木棍来支撑。茄子也已经长大,长条的足足有一尺来,黑黝黝光闪闪的看起来都很鲜嫩,,圆形的风湿光鲜亮丽,黝黑的,亮白的,黑里透着白的,紫色的,个顶个的圆润饱满。 林株蹲在西红柿架前,闻着青涩的酸味儿,想着今年要不要将这些美味的蔬菜给老太君送去。 为了长久发展,还是不要贪图一时之利。在金小光那里拿五两银子,不如老太君这里一文不要。 她用手拨弄着脚下黑黝黝的土,一点一点的捏碎,撒在菜根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井水浇灌土地的新鲜味道,能听到菜根喝水的声音,咕咚咕咚的。 周围大大小小的各种蝴蝶翩翩起舞,它们已经是菜园常客,每年从春天到冬天,都煽动者美丽的翅膀展示着迷人的舞姿。 不得不承认,蝴蝶是种值得羡慕的生物,虽然生命很短站,却自由而美丽。 头顶的太阳暖暖的晒着,耳边响着蜜蜂各种昆虫的嗡嗡之声,看着美丽的蝴蝶成双成对翩翩起舞,实在是惬意。坐在田埂处想着前尘往事,她的眼神迷离起来。 没看见大门外方圆方寸的脑袋一闪一闪的,两人不时地对她招手、 见她只是安静的坐在菜畦中间的土埂上,双手托腮傻傻的盯着一双互相追逐的蝴蝶,方圆对身后的方寸说:“老二,傻了。” 方寸说:“傻了。老大,咱要不要喊醒她呢?” 林株安静的样子太美好了,他有点不忍心打扰。 方圆白了他一眼,说:“不喊醒她你想被剥皮啊。你去,喊她出来!真是个祖宗!” 他是真不明白这个只是看起来清丽的女子有什么吸引世子爷的,只是几天不见,下令非得带她去质子府!要不然剥了他兄弟两的皮。 他们兄弟可是男子,自然不能明着带林株走,得先将她喊出菜园。 方寸便踮起脚尖,拿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对准林株扔了出去。 正巧落在了林株脚下,思想神游的林株吓了一跳,忙抬头四顾,蜜蜂嗡嗡脚,蔬菜绿油油,蝴蝶翩翩飞。菜二挑水,菜二娘子浇水。 她下意识的看向大门外,心跟着快速的跳了起来。 ‘ 就看见大门外方圆方寸对她挤眉弄眼的。 这两小鬼头,自从跟她来到天门镇,除了偶尔照个面,还从没在她面前出现过,更不要说这么喊她出去。、 一定是金小光自己没来,委派手下了。 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很镇静的偏过头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发施淫威 方圆方寸使尽了浑身本事,林株只当没看见,只是不理,后来竟然起身去了小木屋,再不出来。 方圆方寸兄弟两实在没办法,方圆说:”老二,你去将她请出来。” 方寸虎着一张小脸,说了句:“什么都是我,老大为什么不去?” 嘴里嘟囔着,还是乖乖地绕着菜园院墙转了一圈,看准了一处篱笆稀疏之处,看了看左右纵身跳了进去。亦步亦趋的从屋子后面转过来,林株刚好从小木屋走了出来。眼睛下意识的偷偷看向大门外,方圆还从大门侧露出半张脸,见她看过来,对她招了招手,还将手捂做喇叭状,对她说些什么。 看不出说些什么,却能分辨出是让她出去。 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径直去了自己的小屋。 现在凡是同金小光有关的事儿她都装作没看见没听见,总是是什么都不知道。 大不了失约,赔偿就是了,钱她有的是。她可不想再受金小光摆布。 方圆见她不理会,气的转身。林株眼角喵见,低头得意的一笑,抬腿上了炕,外面坐了很长时间也累了,躺在炕上休息休息, “株儿啊,能不能不要麻烦小弟啊,咱身体不好。受不了这份折腾。” 还没仰面躺下,身后传来变声期少年粗厚的声音,吓的林株差点失声惊叫起来。 方寸第一时间捂着她的嘴说:“株儿姑娘,别喊,是我。” 是你才要喊!林株掰开他的手指,又准备喊。的喊来爹娘吓唬吓唬他们。 方寸的手又很及时的堵了上来。 方寸这孩子年纪不大,鬼主意不少,不一会儿,林株便毫无悬念的被带到了大门外。就在菜园忙碌的爹娘愣是没看见。 “你们两个小屁孩!想干什么?” 终于能开口说话,自由行动了,林株气愤的冲着怪笑的方圆方寸吼。 这两孩子别的东西没学好,倒学会了金小光的霸道! 方圆一点也不被她单薄的气势吓倒。笑嘻嘻的说”株儿,我们这不也是 被你逼得没有办法了么?世子爷要我们一定要带你去质子府,要不然非得剥了我们的皮不可。我们兄弟两就这么一层皮囊,要是被剥了。岂不是成了骨头架子。” 还真是金小光的意思。 林株懊恼地说:“凭什么你家世子爷要我去质子府我就的去啊。不去,坚决不去。” 不去就不去,还能绑了去么? 方圆方寸对视一眼。 方圆说:“老二啊,你来。”。方寸泛起上眼皮说:“老大,怎么又是我?” 方圆笑嘻嘻的说:“谁让你是老二呢。” 方寸撅着嘴巴说:“老二老二。才不到半柱香的功夫。” 兄弟两言来语去的,林株知道他们又要武力解决问题了,转身就跑。还没跑两步一头撞进了方寸怀里。 不到一个时辰,已经到了都城门外,方寸这才点了点她的什么穴位,林株动了动身子,伸手对准他的脸就打了过去。方寸很机灵的一躲就躲了过去。 他嬉皮笑脸的说:“株儿,姐姐,你要打就去打我家世子爷吧。这是他的命令,我们兄弟两也没办法。你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世子爷可是比我们大了十几级呢。你不来会死人的。” 方圆也跟着说:“对啊,株儿,姐姐。就看在我们两还这么年轻,还没成亲生子的份上 ,你就好好的去看看世子爷吧。救人一命可是胜造七级浮屠的。” 说完兄弟两人一起卖萌装傻。林株有好气又好笑。这两孩子不做喜剧演员都浪费了原材料。 兄弟两没皮没脸,嬉皮笑脸的,林株再生气也没办法,打又打不着骂又骂不痛。她知道喊也没多大用处,这两鬼机灵既然敢在这里给她自由,就不会怕她使什么花招。心底其实是一点也不生气的。这两孩子也就是初一学生的年龄,顽皮点也是本性。 在两个小帅哥左右夹攻之下,穿过都城的大街小巷,来到了御华街的质子府。门口的侍卫又加了很多生面孔。见她,又是一顿问东问西,直到梅嬷嬷从里面走了出来,陪着笑脸才将她带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侍卫的人数又加了,这太子爷这是要彻底的封杀金小光吧,不过貌似不可能。不走前门可以走后门啊。 被人监视。不能出门,还这样加固型的。金小光要倒霉了。他要倒霉,按理说她是应该高兴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倒是觉得有点你难受。 忍不住问梅嬷嬷:“梅嬷嬷,门口人怎么又加了?好像多了七八个吧?” 梅嬷嬷叹了口气说:“不止啊! 白天少一点,晚上还多。株儿姑娘,估计你进来了要再出去就麻烦了。” “怎么还只出不进的?那我不进去了,要不然等会怎么出去。” 她停住脚步说。 梅嬷嬷笑着拉着她的胳膊说:“株儿姑娘,瞧瞧给你吓得,出不去就不出去了呗。他们也只能守住们,有本事打进来才算真本事。”、 “守住们已经够意思了,要知道质子府可是大使馆级别的,。堵住了大使馆的门,不是在向定远挑战么。”林株气愤难平的说:“这个太子爷也真是的。” 梅嬷嬷很赞同的狠劲点了点头说:“株儿姑娘说的对。” 她拉着林株的胳膊想让她快点去安抚金小光,这些天来,看着金小光整天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她心疼。 林株却不想快点过去,说实话本已经打算要躲金小光远一点,实在没办法来了,那就敷衍一下,不过看现在的情形,估计敷衍不了。 两人来到了金小光办公的院子门前,远远地看见书墨柔旎还有几个大丫鬟贴身小厮都守在门外。书墨还踮起脚尖往里看。 这是怎么了?难道里面除了金小光还有外人,两人正在斗气什么的的? 她放慢脚步,走过去也跟着伸长脖子看进去。,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劈哩叭拉的。是陶瓷摔成碎片的声音,还伴着别的。 发威了,正好。悄悄溜走吧,免得撞在枪口上 。还没等她退后几步,眼尖的书墨看见了她。本来黑沉的脸顿时带上笑,迎上前就说:”株儿来了,快去看看大哥。怒了!” 怒了让她进去看,这不是害她么,她忙摇头往后退。 书墨却不管她,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陪着笑脸说:”株儿,靠你了!” 说完一双手轻轻往她身后一送,她便身不由己的进了门,“咣当”一声,一只细瓷小碗就在脚下开了花。吓的地弹跳起来 ,双脚还没落地。又一个砸在脚下粉身碎骨了。 这么奢侈!知不知道这些东西过个几百上千年可都是文物,价值连城的。 这么火爆!她去了还不是自投罗网,外面那么多人都只敢站着看,将她送进来,欺生! 还是快点脚下抹油,溜吧! 她蹑手蹑脚的就往外溜,还没退几步,就让听见一声劈雷般的吼声:“滚进来!” 滚,进来。怎么滚?她可是个人不是个球儿。 还是快点溜吧,只要出了门。就胆儿正了。 却是后退到了大门口,们是从外面扣起来的,怎么拉都拉不开。 该死的书墨,这不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么?滚进去。滚进去万一被踢出来,那可是会半身不遂的,说不定身体的某个部分还会支离破碎。 她拼了命的摇着大门,却是毫无效果。心里着急,头上就冒出了冷汗。 怎么摇也摇不开,也不能真就滚了进去被摔出来同脚下的碎片一样吧。 一着急。扯开嗓门儿就喊了起来:“云大人,快开门,开门开门开门!” 门外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人都跑了,就将她一人扣在院子里,这也太损了吧! 她慢慢的放弃了打算续续摇门的念头,无奈的靠在大门上。 一抬头,正对上金小光阴暗深邃的目光,目光很精锐,那一道寒光直直的穿过来,刺穿了心扉。 林株吓得闭了闭眼睛,不敢说话。 “你来了,进来吧。” 耳边响起低低的阴沉沉的声音 ,林株忙睁开眼睛,金小光已经转身,快速进屋,背影高大吓人。 这么阴森吓人,林株有点胆怯,去还是不去呢? 脑子很快的权衡利弊之后,还是跟了进去。屋子里已是一片狼藉,桌椅全都倒了,书本纸片满地都是。桌子腿都掉了几根,。 屋里像是被贼翻过,想进去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也不知道金小光是怎么进去的,站在屋中间。屋子里并没有其它人,这些都是金小光的杰作。 刚才他是在一个人发施淫威 没有下脚的地方,林株想了想,走是不可能了,还不如好好的留下来,以观静变。 他还能吃人不成。就算吃,就吃了吧,反正她也没多少肉。 她 慢慢蹲下身子,帮着将满地的书一本一本的捡了起来,有撕开的,合在一起。那些个纸张没写过的写过的分开来。好不容易将书本纸片整理好,又将碎瓷片扫成一堆倒了出去。椅子扶起来,桌子腿掉了,靠墙而立。 收拾好了,低头默默地站着,已经累出了一身汗。 “株儿,来,这边坐。” 金小光默默地站在一旁看林株忙碌,过了很长时间,才重重的坐进一把椅子内。 林株摇了摇头说:“奴婢就站这儿,不过来了。” 金小光的眼睛带着血色,有点吓人。该不会是将谁给生吃了吧。听说吃了人肉眼睛会红。 金小光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林株拘谨害怕的站在墙根处,一双小手绞着衣襟。 样子很诚惶诚恐,轻叹一声,说:“过来吧,小爷不吃人。” 不吃人不等于不准备吃人,过去了,说不定会被生吞的。 林株只是站着不动。 金小光定了一会儿,觉得她是不会自己过去的,起身走了过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林株心里默念着,身子往后退,就靠在了墙上。 金小光高大的身体就挡在了她面前,他双手撑着墙面,俯视着她,说:“小爷很吓人么。” 金小光身材高大,挡在她面前这样居高临下,有种强烈的压迫感。林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口干舌燥的。 她勉强的仰起头说:“不是吓人,是吓死人。金公子,你这样看着奴婢,奴婢心惊肉跳的。” 金小光目光灼灼的继续盯着她说:“说得这么玄乎,是在夸大其词吧。小爷哪有你说的这么恐怖。株儿,说说为什么这么久没来?” 林株十多天没来,太子爷又加了侍卫,定远那边的局势又不稳定了。 他不能去定远帮助父侯,也不能面见圣诉忠诚,更不能拜访各路权贵。甚至燕府都不能去,这还要将他憋死的节奏啊。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性格,这个时候早就不管不顾的去了定远,先保住疆土再说。可是现在他作为定远侯世子,是押在都城的人质,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定远的局势。隐忍的滋味实在是太压抑了。 父侯来信要他务必忍耐,还说要他抓紧时间同保臻谈判。 可是保玺保九爷留下一句话,人又不见了。他派出的跟踪的人并没有跟得上。这个保玺同保臻一样都是深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更重要的是司马明珠竟然失踪了。皇上父子自然不知道她同金臻少爷的关系,竟然怀疑他私自拐带了公主。 这个时候就必须将保臻保玺引出来,林株至关重要。而且他对她的思念也是撕心裂肺的。 林株哪里知道这么多,只当是他哪根筋又不对了。她最害怕的就是他又会在她身上发泄。 看他的眼神就弱兮兮的,很胆怯。 打骂都可以,忍一忍就过去了。 肉体的折磨千万不要。本该是最美好的享受,带上武力,简直就是摧残心灵啊。 她这一恐慌,倒更显得楚楚可怜楚楚动人。 金小光刚才的怒火渐渐熄灭,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自言自语般的说:“株儿,小爷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待你!不想将你牵扯进来,可是你已经进来了,从你一生下来就走了进来。” 金小光的声音是无奈的,怀抱是暖暖的。 一出生就牵扯进来?果真是前尘旧债啊!林株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太过神勇也很煎熬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金小光只是静静的抱着林株,原以为他又会变成野兽,却没有。他很安静,同刚才制造出满屋狼藉的他判若两人。 怀抱很温暖,能听到坚强有力的心跳,闻到肌肉鲜活的味道。 一生下来就被牵扯了进来?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她一出生就被监视起来?被菜二夫妻收养,长大。做燕府的丫鬟,被金臻少爷关爱,被金小光利用?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费这么大的心机在她这样一个女子身上?财宝!对,一定是财宝。书上影视剧里总以寻找宝物为主题的么?金臻少爷呈现给她的财宝能亮瞎双眼,一定是这些财宝将她牵扯进来。害的金臻少爷金玺少爷自己的亲人不能相认。悲哀的是那些财宝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钱是什么?花出去的才是,没花出去的说不准就是遗产。那些个留在斜庄坑地下的财宝不定是留给谁的呢。 金小光的怀抱越来越紧,紧到难以呼吸。 林株扭动身子从他怀里很艰难的退了出来,深呼吸几口, 金小光再次坐进了椅子中,说:“株儿,来先坐下。” 林株慢慢挪过去也坐进了一把椅子中,离他远一点的,她只是坐了半个屁股,以防止他又武力爆发。 金小光也不去管她,说:“株儿,听说这些天你去看你老舅了,是么?” 这都知道?看来那两个小毛孩已经打听清楚汇报了,只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是陪着金玺少爷去的,知不知道金玺少爷金臻少爷在那里买房置田的事儿。 她低头说:“金公子有心了,快要麦收了。我娘让给老舅送点菜。” 走的时候她已经交代过菜二娘子,有人问起就这么说。金小光怀疑的看过来说:“只是送菜,没别的?” “没有,没别的。金公子你不知道,我老舅今年租种别人的的薄地,地多人少的,没时间买菜。我爹娘又忙,我娘就让我给送去了。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当然不能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想要躲开他。 金小光露出一点不相信的神情,幽幽的说:“难道不是为了躲开小爷?” 肯定是。但是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为了金臻少爷那还在娘肚子里的孩子。 她忙说:“不是不是,一定不能是。” 金小光沉思片刻,收回阴冷的目光说:“不是就好。” 不是才怪。 两人都直直的坐着,也不再说话。 直到大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传来书墨的声音:“大哥,太子爷派人传来口谕,说是要大哥全力查询明珠公主的下落。” “查询查询!门都不让出怎么查询!书墨你去告诉来者,说这事儿与我无关,不查。” 金小光气呼呼的站了起来,说完又坐下。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书墨又说:“可是大哥,不去查似乎也不对。太子爷本来就怀疑大哥。” 金小光大声说:“真是蠢货。怀疑小爷?小爷也不痴不傻的,难不成要拐带公主,自己还乖乖的呆在这里。书墨。你去告诉来者, 就说我这就去调查。” 刚才说的有点过了,太子爷的话还是要听的。 书墨答应一声脚步声远去。 金小光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忽然停住脚步盯着林株说:“株儿,你给小爷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公主的下落、” 看出来了?林株吓了一跳,忙定眼看去,金小光的眼神还是那么深邃一眼望不穿。 她有点结结巴巴的说:“金公子开什么玩笑!金公子都不知道明珠小姐的下落,奴婢一个种菜的小丫鬟怎么会知道。” “明珠是不是去找过你?” 金小光的眼睛闪出一道透视光。 林株心慌的快要跳出胸口了,这个金小光是看出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 嘴里说:“金公子这叫什么话?明珠小姐身为公主。那么高贵怎么会找奴婢这样一个丫鬟。金公子,你要是怀疑奴婢的话,不妨去菜园查一查,也省的总是怀疑奴婢。” 嘴里说的很委屈。心里还是真佩服金小光,如果没有看到,推理能力不错。 金小光似信非信的盯着她说:“明珠既便是不去找你,也会去找金兄的,这点你应该比小爷清楚吧!” “奴婢怎么会清楚?奴婢什么都不清楚。”林株心虚得要命,可是心虚也的撑着。她低下头小声说?“金公子。奴婢只是个种菜的小丫鬟,不懂你们有钱有权人家的事儿。奴婢只想好好种菜,让爹娘过得好一点。” 金小光将目光移开,说:“好好种菜?恐怕不行了。株儿,今儿在门口你也看到了,既然已经进来,就先住些天吧。小爷会让柔旎去告诉你爹娘一声,就说你要留在府上帮忙。” 还要住些天?那可不想,她实在在是不想面对金小光,还有菜园的菜这些天有成熟的,她还的观察观察,蘑菇这一茬也能吃了,要给燕府送过去。 她忙该将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说:“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奴婢一个女儿家家的,怎么能总是在外过夜,还得好几天,金公子如果问完了,出去的时候就带着奴婢吧。” 金小光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这事儿由不得小爷,你看门口的侍卫,从今儿起只许进不许出,总不能让他们将你给抓走吧。” 是,门口增加了侍卫,哪里能挡得住金小光。 这家伙翻墙上房如履平地,带上她就像带了根羽毛。 她忙眨巴着眼睛,带着谄媚之态说:‘他们能挡得住奴婢哪里能挡得住金公子,金公子只要将奴婢这么一带,奴婢就飞出去了。“ “这么简单?”金小光继续斜着眼睛:“那你自己怎么不飞出去。” “奴婢没那本事。”林株收回满脸媚色小声说:“不是金公子有那飞檐走路的能力么。” “有能力也不带你出去,你就乖乖的在府上呆着,等小爷回来。” 金小光说完起身准备出门。 这就走了?她的留下来。 这可不行,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万一他要是一年半载的不回来,难不成她还要在这里安营扎寨? 她飞快的上前拉着他的衣襟,急切地说:“不行,金公子。你要走就带着奴婢走,不能将奴婢留下来。” 金小光俯首看着她说:“小爷要去的地方很远,你确定要去?” “去,确定要去。” 林株忙说。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 金小光想了想说:“如果你真想去,那就跟着,不过可不要喊苦喊累。” “不会不会,奴婢别的什么都怕,最不怕的就是苦和累。” 林株忙跟在他身后。 金小光想了想。冲着外面喊道:“梅妈妈,来一下。” 梅嬷嬷像是在门口站着,应声而入,速度之快让林株吃惊。 “给株儿准备两身衣物,一身男装一身女装,两双鞋子。” 还要准备男装?想想自己穿男装的样子,林株有点想偷着乐,她这样的扮男人还不被一眼看春,女人同男人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就算再怎么装也能看出来。 可是她只是随口一说。目的是先出了质子府不要被软禁起来。可没想到还要扮男扮女的,要去哪里呢? 看梅嬷嬷转身离开,她小声问:“金公子,我们要去哪里?” 这事儿的问问清楚,太遥远就不要去了。 金小光说:“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还是先回屋子,过一会儿再走。” 说完那双阴郁的眼神变成了捉摸不透,似乎带着一丝丝的说不清的意思。 林株忙低下头去,这种眼神有点熟悉,好像传达的是那样一种信息。 金小光嘴角扯起一丝笑意,上前伸手揽着她的腰身。嘴巴就凑了上来在她的耳垂上摩擦起来。痒痒的。 林株忙躲了躲,小声说:“金公子,不要这样。梅嬷嬷看到会难为情的。” 金小光哪里管这些,嘴巴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说:“有什么难为情的。这不是人之常理么。” 说完一只手就开始行动了。 林株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忙挣扎着说:“金公子,我们能不能不要这样了。奴婢不想。” 她已经不记得说了多少遍了。 金小光坏坏的斜起眼神说:“可是,小爷想,很想。” 说完轻轻抱起她。 即便是反抗也是徒劳的,又一次被吃了个干干净净之后,金小光微微闭起眼睛。林株悲哀的看着屋顶。实在想不明白金小光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能力,她不敢想如果不是她苦苦哀求示弱,他会不会一直坚持到天黑也不倒。 她软软的躺在床上,感觉身子像洗了桑拿般的,全身的汗毛都张开了,一阵微风吹来,凉簌簌的。 是谁说的女子只要被滋润着,就会神采奕奕,男子越是神勇,女子越是享受。 现在她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被滋润的过了,也很苦恼。男子太过神勇女子也会煎熬,还是备受煎熬。 又一次被这样毫无悬念的缠绵了,林株实在是没有力气在说什么了。 全身疲软的要命,她慢慢闭上眼睛。 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感觉摇摇晃晃的,忙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金小光抱在怀里坐马车内,车内挂着一盏幽暗的马灯。金小光也闭着眼睛、。感觉到她醒来,。金小光睁开眼睛,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颊。 林株忙坐直了,揉了揉眼睛问:“金公子,我们这是去哪儿?远不远,要几天,告诉我爹娘了么?” 金小光将她紧了紧说:“去定远,估计的一个多月,已经差人告诉你爹娘了,就说要带你去定远看看无忧。” 去定远啊?那么远。想起定远侯金铠甲那色咪咪的眼神,她神色暗淡的低下头去。 那年在定远她觉得金铠甲很恶心,那么一把年纪还要纳妾。现在才知道好色是真的遗传,没有被老的纳了,却被小的占了,想想自己也够悲哀的。 去定远就能看见到很久不见的燕无忧,想起他神采飞扬的双眼,阳光的笑容,心虚得厉害。 还是他家的小丫鬟,却早已成了金小光的人,如果被他知道了,会怎么、想。还有那青梅竹马的大宝,那双总是对着她笑的老鼠眼睛。 她忽然有点不想去了。 她低头喃喃道:“金公子,奴婢,奴婢能不能不去定远?” 金小光有点诧异的扬了扬眉毛说:“这是为何?” “奴婢不想见无忧公子。” 她实话实说。 “不想见无忧?这是为何。小爷可是想的紧。”金小光将脸贴近林株的脸庞,磨蹭着说:“你放心,这次去小爷一定将你讨过来,以后你就是小爷的人了。不许再想别人。” 怎么就是他的人了?林株小声说:“奴婢可不是金公子的人。奴婢是自己的。金公子,我们只是去看无忧公子,还是有别的事儿?” 她有点不明白,太子爷口谕不是说要他找出司马明珠么?怎么会去定远?难道知道金臻少爷在定远?还知道司马明珠也去了? 金小光继续在她脖颈间蹭着,说:“自然还有明珠的事儿。株儿,小爷想问问,金兄有没有来过信。” 要去定远找司马明珠,还问起金臻少爷。他怎么会知道金臻少爷在定远?金臻少爷在定远这事儿还是前几天司马明珠说自己有身孕了告诉她的。按理说她不会告诉金小光,金玺少爷更不会。 一定是猜测的。 她便盯着他说:“金公子,你糊涂了吧?明珠小姐是公主,身子娇贵,长得又那么闭月羞花的,定远这么远,她要是去了,还不早被发现了。还有啊,金臻少爷同金公子称兄道弟的,来信也是给金公子的,奴婢只是受九儿姐姐委托,帮着照看宅院而已。” 果真聪明,将自己推得远远的。 金小光轻轻咬着圆润洁白的耳垂,舌尖挑逗着那颗圆圆的俏皮的黑痣,想起粉蝶般的小姑娘,牙齿微微一合。 一股麻酥酥触电般的感觉传遍全身,林株软软的靠在金小光怀里,弱弱地呢喃:“金公子,不要……。”(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忘了烦恼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再次醒来已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她正靠在金小光的肩上睡觉。 不是又同金小光抵死缠绵一番么?不是在夜里么?怎么睡着了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侧眼看了看身边揽着她的金小光,想起昨儿晚上那场无声无息却又惊心动魄的车震,小脸瞬间爆红。 该死的金小光,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冲动,这么多的需求,能力也太强了吧,每次都能让她欲仙欲死死去活来好几回。就算她再怎么警告自己躲他躲得远远的,要以死相抵,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不管不顾什么都忘了。 甚至有时候比人家还疯狂。昨儿晚上就将他压在了身下,竭尽全力的蹂躏。 她不敢去看金小光的眼睛,佯装轻轻掀起车帘看外面,此时马车正行驶在一座大山脚下,野花野草正是时节,野草茂盛野花盛开,各色艳丽夺目的鲜花配上纯净的翠绿,很是扎眼养眼。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甜丝丝的花香,很多拳头大的蝴蝶翩翩起舞,像行走在花丛中的小姑娘。也有小小的野花般的小蝴蝶夹杂其间。像一朵朵飞舞的野花。头顶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叫着,练声般的。 有好几只还表演滑翔的动作,俯冲时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过来。 官道下是一条不宽不窄的河流,清晨的阳光洒在河面,闪着粼光。远处的河川是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已经快要成熟的麦子,半人高的玉米高粱、甚至还有一片片紫色的土豆花胡麻花。 就构成了一幅优美的山川田园风景。 大自然实在是太美,美得让人忘了所有的烦恼,只想沉浸其间。 金小光见她只管看着外面,说:“看什么呢。有那么好看么?” “当然好看,这是大自然,是最美丽的风景。”林株对于昨儿的事儿有点耿耿于怀。也是在生自己的气,自己怎么会这么没定力,没意志。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不能陷得深,却更深了。 “这样的风景到处都是,哪里看得完,吃点东西再看吧。”金小光轻轻揽着她的腰身。微微用了点力,她便坐了下来,看见面前的小条几上摆着几碟精美的点心,一些肉干。感觉肚子真饿了,也不去管金小光拿起一只就放进嘴里。 金小光很及时的送上一杯水说:“喝点水。小心噎着。” 假慈悲,怎么不说对她轻点柔点尊重点。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拿过水碗就喝。 心里一股莫名的火在烧。 外面景色确实怡人 ,车内气氛也真是沉闷。想起同金小光这种不见光的畸形关系,使劲的将一块肉干放进嘴里嚼着,又堵气般的再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的灌下。 眼睛还一上一下的泛着白。 也许那句话说的很对,对上眼了,看老母猪都是双眼皮。就像这个时候,虽然林株那双机灵黑白分明的眼睛 上下翻飞 。吃相丑陋,金小光也觉得是可爱的。 他左右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宠溺的笑意,饶有兴趣的看着,还拿着洁白绣花的丝帕替她擦去嘴角的残渣。。 那双眼睛,又是饱含深情。深情的林株心里一紧一紧一晃一晃的。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此话也不假 ,金小光的眼睛不但是窗户,而且是透明窗户,不但能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喜怒哀乐。还能看出阴晴来。昨天窗户内是阴暗的吓人的,似乎里面有一场狂风暴雨,今天是是温暖的是多情的,是春色宜人的。 窗户内呈现出的这些应该就是他心情的真实写照吧。 目光真的很是含情脉脉。能融化一切的。林株心里的那点儿懊恼渐渐散去,不敢琢磨感受他的目光,默默的靠在坐铺背上,闭上双眼。 和煦的阳光穿过薄薄的纱帘照在她的脸,暖融融的,舒服极了。穿过粉色车帘的阳光给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圣洁的美丽光晕。 即然不能抵抗。就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好好享受阳光浴。 金小光很专注的看着林株胭脂色的小脸上的红晕慢慢扩散,染红了下巴脖颈,粉粉的肉肉的很是可爱,那张小嘴微微嘟起来,肉肉的,他努力压制住想要去吃一口的冲动,数着她修长浓密的睫毛。 睫毛很是妩媚,微微颤动波动他的心弦。他满足的也靠在了坐铺背上,看着车厢顶部那一层帷幕。 这些天心里很烦, 烦到想杀人。想到太子爷阴险的嘴脸,皇上狡诈的眼神,门外一天比一天多的侍卫,他就恨不得马上出门,将那些个比看门狗还忠臣的侍卫们杀个片甲不留。 可是父侯一再来信交代让他忍耐忍耐再忍耐。殊不知忍耐是有限的。 他很怕在这么烦躁下去,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儿。 还好有林株。 只要林株出现,不管心里有多烦恼,都会安静下来。 可是这个带给他身心欢愉的女子却要被牵扯进国家男人们之间的战争。 他慢慢睁开眼睛,林株也正好睁开来,四目相对,她忙闭起来,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撩拨的他心痒痒的。 他嘴角悬起一丝暧昧的耐人寻味的笑,凑了过来。 又要干嘛?这么可耻的笑容,大白天的,林株忙将身子往边上移了移。斜着眼睛瞪着他说:“金公子,你要干嘛?坐过去一点。” 金小光一改往日的深邃,嬉皮笑脸蹭过来,说:“株儿,你也靠了小爷一哥晚上了,也让小爷我靠靠。哎,这肩膀,有点瘦啊,硌人。” “奴婢是女人!女人的肩膀不是用来靠的。”林株伸手将他的头推了出去,没好气的说:“奴婢只需要以后找个肩膀来靠就好,起来。” 说完颠了颠肩膀,金小光还是一副赖皮样子,侧脸靠在她的肩膀上。 真是没皮没脸。,哪里像个世子爷,倒像个癞皮狗。 林株偏过头去掀开车帘又看向车外,阳光明媚极了。碧空万里无云。车子转过山脚,到了阴面,凉爽起来。 车子颠簸的有点腰疼,林株便冲着马车夫娇声问:“师傅。能停一下么?” 中年车夫忙将马儿呵停,跳下马车躬身问:“小姐要下车么?” 小姐?什么时候荣升小姐了?林株脸一红说:“是,是要下车、不过大叔,我可是个小丫鬟,不是什么小姐” 说完很轻快的下了车。 对马车夫说了声:“大叔。我跟在车子后面走就行了,坐的久了不舒服。” 马车夫这才明白她下车不是要去方便,而是想步行。忙看向车内,金小光对他含笑点头。他这才重新跳上车辕,扬起马鞭。 林株轻盈的走在马车后,眼睛看着山上各种竞相争艳的野花,坡下缓缓流淌的河水,闻着各种花香,听着鸟语。 迎面走来几个扛着锄头的农人,看到她都露出憨厚的笑容。几双眼睛绕过她看向马车。 林株甜甜的一笑,低头继续走路。 这辆马车实在是招摇,三匹枣红色膘肥体厚的马儿拉着一辆装饰豪华,车轮上镶有铜钉的马车。这应该是古代的豪车吧。 迎面又跑来几个顽童,围着马车跳了一会儿,追追逐着。 一个小男孩仰起调皮可爱的小脸问她:“姐姐,我给你只杏子,能让我摸摸车子么。” 说完一双肉呼呼的小手捧着几只红杏送到她眼前。 红扑扑的小脸也是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摸吧。”林株摸了摸他的头,说了声:“姐姐不要你的杏子。” 小男孩将杏子紧紧地攒在手里。说明突然也很想吃。 小男孩脸上顿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很快将杏子装进衣袋里,小跑几步追上么车,伸出小手慢慢的摸着雕漆车厢。还很快的摸一摸滚滚的车轮,在铜钉上停一停。 孩子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马车内坐在车窗旁往外看的金小光玩性大发,他伸手从小条几上的盘子里抓出一把肉干,伸了出去, 小男孩惊讶惊喜的仰起头看着他,怯生生的伸出一双小手。 双手捧着看了看。拿出一块最小的放进嘴里,其余的一半装进衣袋,一半拿在手里。 金小光也从车上下来,走在林株身边看着小男孩。那小男孩等后面几个孩子追了上来,每人发了一块肉干,说了声:“这都是那位老爷给的。,来,一起谢谢老爷。” 几个孩子一起对这金小光深深地鞠躬。 这些孩子真有教养。金小光呵呵一笑,说:“不用谢。小弟弟,肉干好吃么?” 小男孩睁大亮晶晶的双眼,连连点头说:“好吃,比我家做的肉都好吃。” 金小光说:“好吃就多吃一点,怎么都装进了怀里,吃吧。” 小男孩说:“我爹说了,有好吃的应该先给老人吃。这些的留给我祖母吃。” “这孩子真有孝心。” 小男孩天真淳朴稚嫩的童音实在是好听,林株不由得夸了一句。 金小光总是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伸出大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喊车夫下来,走去从包袱里拿出一大包肉干,打开分给几个孩子,分的还很均匀。 孩子们兴奋地眼睛睁得像铜铃,一个劲儿鞠躬。 林株轻声笑了起来说:“你们好好谢谢这位老爷,他请你们吃糖。” 乡村孩子不逢年过节,哪里吃得到糖,个个眼睛睁得快要蹦出来。 金小光看了眼林株,粉面含春,满脸温柔。 心里柔柔的,所有的烦恼全都抛在了耳后,看几个小孩留着长长的鼻涕也不觉得脏,黑红的小脸也不觉得土气,乱七八糟的鞠躬也不觉得凌乱。 笑了起来说,说:“好,。小爷请你们吃糖,只是小爷身上没带糖。你们离镇子远么?我们去买。” 那个最机灵的领头的小男孩说:“老爷,我们离镇子不远,就在前面。” 小男孩指着前面目光充满了期待。金小光看了看,还有点距离。说:“小爷还有事儿,不能带你们去了。” 说完伸手从怀里拿出几两银子,交给小男孩说:“去买些糖果,每人一份,” 说完看了眼林株说:“你们得谢谢这位姐姐,这些都是她给的。” 小男孩拿着银子,眼睛都直了。 乡下孩子,平时见不到银子,就算见到也只是铜板。他一时有点不敢相信难以接受。另外几个孩子比他还吃惊,小嘴巴长得老大。 一时反应不过来。 林株轻轻一笑,拉着金小光说:“好了,走吧,别吓着孩子。再说了,可是你请他们吃糖的,跟我没关系。” 两人便手牵着手向前走,马车夫是个老师傅,知道非礼勿视,低头跳上车辕,扬起马鞭。 走出老远,几个孩子才回过神,跟在后面跑了一会儿。为首的说:“走,买糖去。” 金小光满面春色的牵着林株的手走在官道上,又转过一个山脚。风景比刚才又有所不同。山外豁然开朗,满目都是绿色。 林株站在山脚下,看着山外人家烟筒冒出的青烟。打了个哈欠说:“困了,奴婢先上车眯一会儿。” 刚才她才发现被金小光牵着手已经走了那么远,好在是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要不然岂不是被人耻笑了。 金小光回过头,看着她即便伪装也是羞答答的小脸,知道她的想法。 说:“去吧,好好睡一觉,我们走的是近路,再过两天就到了定远,到时候带你去草原看星星。” 林株忙钻进了马车。 远远的官道对面的小路上,金玺少爷叹息一声,说:“屈伯,刚才那样如果被七哥看到了,你说他会不会杀人。” 屈伯摸了摸稀疏的胡子说:“会!” 金玺少爷看着远去的马车,说:“他会杀谁呢?” 屈伯说:“说不准。” 金玺少爷猛地回头盯着屈伯说:“屈伯,我们不能让七哥杀了株儿,她可是我们保家留下来的唯一的女子了。也不能杀了金小光,杀了他我们都得死,还有几万十几旧臣民。” 屈伯眼盯着他说:“九爷,老身觉得谁杀谁还不一定呢。那金小光也不是等闲之辈,七哥想杀他也不容易。倒是株儿,七爷是绝对不会允许小郡主同金小光在一起的。“ 言下之意,杀金小光不容易,只有杀林株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早有预谋 在山道山谷里走了整整两天,白天夜里都不停息。第三天傍晚,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林株坐在马车里实在难受,觉得腰都快被颠断了,她、拉开车门对赶车的杨师傅说了声,得到许可,下了车子跟在身后慢慢走着。 金小光也随着下来走在身边。 她看到马车夫没日没夜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手里扬着鞭子,一点力气没有的呵斥着。 便说“金公子,杨师傅困了,你能不能仁道一点,让他睡一会儿。这都三天三夜了,铁人也会受不了的。” 几天日夜相处,她对金小光本能的抵触少了许多,说话也随便了一点。 金小光轻轻摇了摇头,说:“时间紧迫,杨伯能支撑得住。” 这个杨伯年纪不大,已经有三十多年的赶车技术,最大的能耐就是能熬。困极了,只要稍微眯一会儿,会又精神抖擞,所以一般赶路,金小光就会带着他。林株那里知道这些,她觉得让一个人几天几夜不睡觉是件很残忍的事儿。 她慢下脚步很严肃的说:“金公子,这不是撑得住撑不住的问题,这是个体能承受能力的问题,一般人必须是每天保证三个时辰的睡眠才会有精神,否则体力跟不上。” “哦,是么?”金小光很有兴趣的看着她说:“这个小爷倒是不知道,小爷几天几夜不睡觉很正常,也没觉得体力跟不上。株儿你觉得小爷体力跟不上么?” 对于他来说,几天几夜不睡觉是很正常的,正常到好好睡一觉都成了最好的福利,是不正常的。 他说体力跟不上的时候他的眼神语气都是暧昧的。让人心跳的。 又想哪去了?林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精力旺盛,需求高需要多,就想那事儿? 嘴里说:“你不是个正常人!” 说完快步的向前走,想金小光说杨师傅撑的住,想看看是不是。 几乎是小跑着绕到了前面,看到的样子确定了金小光说的话。杨师傅的眼睛睁的很大。很精神焕发的样子。 看来这人同金小光一样,不是正常人。 金小光微微含笑跟在她身后,一脸得意之色。林株又白了他一眼。说:“你们两个都不是血肉之躯,是钢铁之身。” 金小光哈哈大笑起来,惊飞了几只归巢的小鸟。 笑了一会抬头看了看天色,伸手拉着林株说:”株儿。天要黑了,上车吧。我们得赶路。” 赶路赶路,真不知道他这么急着赶回定远做什么?司马明珠可是在天门镇的。 可是这事儿不能说出来。 她很不明白金小光为什么要去定远找司马明珠,而且不加思索的去。 她很听话的上了马车,靠着坐铺坐好了。慢慢闭上眼睛。 这些天来只要在车上,一大半时间她都是闭着眼睛的,她很怕睁开眼睛。金小光都会动手动脚的。很烦人。 金小光也上了车,眼角看到林株闭着眼睛。可以看得出她装得很辛苦,睫毛总是慌乱的颤抖。 他苦笑一声也闭着眼睛靠在坐铺上,马上就要进入定远了。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保臻也就是秦四爷很快就会出现,如果他几年的怀疑有道理的话,也许出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事情如果发生了,会对林株怎样。这个事情他却不敢去猜想。 想到真的要将林株牵扯进来真的要她做诱饵了,他己经犹豫的很久! 夜已深,车辕上挂起了马灯。杨师傅高高的扬起马鞭,很大声的赶着马。林株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壮胆。 “这几匹马也是钢铁铸成的,除了吃点专门配制的草料,就是马不停蹄了。” 看来什么样的主人决定什么样样的下属,甚至什么样的马匹。 林株迷迷糊糊的想着,被金小光轻轻揽在怀里,进入了梦乡。 睡的正香,感觉车子猛地停了下来,比急刹车还猛烈,头部差点磕在了小条几上。也被惊醒的金小光下意识的用手护着她的头。 马车停了?林株被惊醒,揉着朦胧的眼睛。金小光已经靠近窗口,掀开车帘看了出去。 只见他很快的放下车帘。对林株说了声:“不好,遇见劫匪了?” 劫匪?林株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被劫,而是所谓的劫匪可怜的惨状。 想想那些个劫匪,大多数都是些乌合之众,凭着蛮力的,怎么会是金小光的对手。 所以她很镇静自若的靠在靠背上,根本没在意。 金小光却显示出同平时不一样的慌张,眼神有点慌乱的看着她说:“株儿,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这一点林株是坚信不疑的。先不说两人这关系,但是他作为一个男子是有责任保护她的。 她很淡然的点了点头说:“金公子手下留情,吓唬吓唬他们就是了,也不要赶尽杀绝。” 金小光心里一揪,林株对他的信任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一次他要让她失望了。 林株很淡定的坐在车厢里,一点也没害怕。心里还想着稍等一会儿再去看劫匪们的惨状,就感觉一个坚强有力的臂膀铁钳般的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下了车,几乎是拖着扔到了车轮旁。她吓了一跳,忙睁开眼睛惊慌四顾,火把通天,照得黑夜如白昼。惊讶的发现金小光也站在自己身旁,脖子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刀刃已经快要镶嵌进皮肉。 她很不忍心的闭了闭眼睛,她对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是深有体会的,现在还心有余悸。 金小光都被控制了,这些匪徒应该不是一般的江湖盗贼,她开始害怕起来。冷嗖嗖的感觉一波一波的传遍全身,这才发现周围围了很多人。个个都用黑纱蒙着脸,露出凶恶残酷的眼神,布满了血丝。 该不会是一群吃人的贼匪吧,听金小光说已经到了定远地界,定远这几年战事不断,说不定百姓们没有办法种地,就只能靠这种方式生存。粮食没了吃人的事儿也是时有发生的。听说吃了人肉眼睛是红的。 这些人的眼睛都是红的。 她越想越害怕。眼睛便直勾勾的盯着金小光看,她知道他的厉害,一般人根本控制不了。就看见他的眼中也带着些许的惊慌。只是些许,架在脖子上刀刃已经有一点陷进了皮肉,却只见痕迹没有血迹。 他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依靠的。。她有点悲哀地闭上眼睛。 ‘心里还是有点想不通,疑惑他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被刀架在脖子上。一点反抗打斗的迹象都没有。 感觉胳膊被反扭到了身后绑了起来,绳子应该是很粗,勒的胳膊疼。 她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一下,却是被绑的更紧了。 就听见金小光低沉有力的声音:“你们放开她。什么事儿冲小爷来,请你们秦四爷出来。” 秦四爷?这名字好熟悉。林株停止无谓的挣扎,努力的想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金小光没有反击,而是束手就擒。还能叫出敌人的名字,应该是在意料之中。 林株慢慢放松下来。,睁开眼睛。看到几个蒙脸贼匪面面相窥,似乎在交流意见,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说了声:“想见我们四爷,你的先过了我们这关,兄弟们给我打!这个人是金铠甲的儿子,我们在这里替他们卖命,他们却当了缩头乌龟,还断了我们的粮草。” 原来是金小光书墨嘴里常说的定远那支百姓自发地抗外寇组织,秦四爷就是首领。 抗外寇游击队啊!林株立刻对这些人产生了无比的崇敬之情。国难当头,保家卫国,这是一群热血爱国的男儿啊。怎么能断了粮草呢,应该嘉奖犒劳啊。 林株忙将眼睛看向金小光,想听听他的回答。 作为一个地方的最高掌管,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百姓。守好疆土。现在有一群可爱的百姓替他做这件事儿,总不能不管不顾,还断了后路吧。 蒙面壮士们,林株觉得应该叫他们为壮士了,听说金小光是金铠甲的儿子,愤怒起来,一起涌了上来,刀枪棍棒齐上。 嘴里都呐喊着:“打死他。打死他。” 这么多人。真的会被打死的。 林株下意识的喊了起来:“不要打了,金公子快跑!” 虽然潜意识里偏向这群游击队,下意识里更关心金小光的安危。 以他的身手那把软乎乎的钢刀根本奈何不了他,他这是自投罗网啊。 她看得很清楚那个拿着钢刀的人,已经好几次加大了力度,却没有伤到哪怕是他的一点点的皮肉。 男人们的声音太粗厚了,。她的声音太娇弱,根本没传出去,眼看所有人都将手里的兵器落在他头上。林株吓得睁大双眼,却见金小光似乎听到了她的喊声,对她投来温柔的一抹。待那第一把钢刀就要落在头顶之时,大喝一声:“退下,都给小爷退下!”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雷,震的林株耳膜差点破裂,脑袋嗡嗡直响。眼看落到头上的刀枪棍棒什么的都软软的落在了地上,似乎那些个人都手软了,拿不住了。 围上去的那些人都被他的威力所惊呆,停住脚步互相看着。 为首的魁梧的男子疑惑的将手里的钢刀动了动,很快看了眼身边的几个人,走去一旁小声商议起来。 其余的武器掉在地上的很快捡起来,还拿在手里的握好了,都不约而同的后退几步。那个拿着钢刀架在金小光脖子上的男子早已退到了几步之后,林株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里里透着惊慌。 没有伤人就好,林株将身子往后靠了靠,靠在了车轮上。 发现赶车的杨师傅也被五花大绑着堆积在车轮之下。 倒是那几匹马儿似乎是司空见惯了,一点也没惊慌,依然在悠然的吃着青草。 这些马如此淡定,实在是难得。 林株下意识的看向杨师傅,他一点也没有惊慌的,以上她的眼睛,小声说:“株儿姑娘不用担心,这些人不是咱家公子的对手。” 这点林株当然看得出来。 可是伤不了金小光,可以伤他们两个啊。 还没等她说出来,为首的魁梧男子已经向她走来了,眼里是凶残邪恶的光。 那股凉嗖嗖的惊悚感又传遍了全身,头皮发麻,头发根都竖起来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男子手里提着明晃晃光的钢刀一步步走近。 身子在挪了挪, 男子走近她,慢慢蹲下身子,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淫笑着说:“兄弟们,四爷不让我们骚扰民女,可这个女子是狗官的女人。我们应该是可以骚扰的吧。” 说完那一双原本充满了正义的眼睛变得淫秽邪恶起来。一只大手慢慢抬起,伸向她的下巴。 “你要干什么?离我远点。有本事去对付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 有金小光刚才那一嗓子做后盾,林株虽然感到惊悚害怕,却还有点胆子。 她尽可能的不让声音颤抖。 她吐字清晰,也有点铿锵有力。魁梧男子顿了顿,伸出去的手停在了不远处。 金小光眼里露出赞许的神情,向前走了几步,围着的人群也跟着退后几步。包围圈却缩小了。 他停在了魁梧男子身后不远处,说:“这位壮士,。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小爷的身份。,就应该知道小爷的目的,小爷这次来就是想会会你们秦四爷,还请壮士先去通报。至于这位姑娘,小爷奉请壮士还是不要碰的为好。” 他说的很温和缓慢,却很有力度。 魁梧男子眼神转了转。转身蹙起眉头看着金小光说:“怎么?世子爷这是在威胁草民?” 金小光哈哈一笑:“不是威胁是提醒。壮士怎样为难小爷小爷不计较,但是不能伤害这位姑娘,” 魁梧男子很专注的盯着金小光,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却是金小光的脸上风轻云淡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说:“世子爷,想见我们四爷?那我们四爷也要想见世子爷才行啊!” 金小光浅浅一笑:“如果不想见,你们怎么知道小爷就是世子爷呢。你还是快点去通报吧,就是小爷很有诚意。” 说完看了眼林株。 看得很耐人寻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原来如此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来了!林株顿时精神起来,不顾胳膊被绑的生疼,半脆双膝,,眼睛盯向声音的方向。 心里琢磨着这个传说中的群众领袖秦四爷是什么样的人物?是腰圆膀粗的绿林好汉还是络腮胡子的莽汉或者是用知识领导群众的酸秀才。又或者是传说中的巾帼英雄。 巾帼英雄她是不敢苟同的,她觉得作为一个最基层的群众领袖,女子有点驾驭不了,尤其是经常从金小光书墨的对话里听到他的用兵之神,身手之不凡。 但是这只是她个人的观点感觉,真相是怎样的现在就要揭晓了。 金小光也眯起眼睛直直的盯着,心里有股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感动的心跳。如果他的感觉猜想推断是对的,那么接下来就是验证的时刻了。 秦四爷的威力真的很大,周围虎视眈眈的壮汉们停止了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全都安静下来,安静的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且都站得笔直,比受过训练的士兵还整齐。这更让金小光多了一点把握, 忽然 一丝光亮,穿透了黎明前的黑暗,黑夜似乎一瞬间就过去了。接着一声声清脆的脚步声划破了寂静,一股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 感觉心都快跳出了胸膛 ,终于看到了! 来人身穿一身白衣,金冠束发,俊逸中带着豪不掩饰的英雄气概!似乎是他将黎明的这抹光明带到了天际。 他眉毛清秀,眼神妖娆中透着英气。 轻轻一笑,林株只觉眼前忽然大亮,所有人脸上的黑纱都已取下。 她惊讶的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眨着眼睛。 就听得金小光哈哈一笑,抱拳道 :“原来真是金兄,金兄,久违了!” 真是?难道他知道秦四爷就是金臻少爷,所以带上她! 该不会是因为有她,金臻少爷才出现的吧。要不然金小光同金臻少爷称兄道弟好多年。怎么没暴露。如果真是这样,她的良心怎么过的去!该死的金小光!为什么要带她来。 她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金小光,恨不得扑上前去撕碎他。 忘了同金臻少爷打招手。 眼睛秒杀这金小光,脑子里想着金臻少爷。现在想来这金臻少爷一直是是有点神密的。分明是身怀绝技却又偏偏装作弱不禁风,以文弱书生的身份出现。同她有着很深的关系,却总是不明说只是让她很明确的感受这。 这点她早已感受到了,金小光想利用她证实金臻少爷的身份,这点她也早已识破。她想不明白气恼不过的是既然已经识破他的意图目的,为什么,还会上当受骗被他利用呢!想她前世做事精明爱情迷茫,这辈子心里什么都明白,却是到了关键时刻便又迷糊了。 难道明确了爱得不到是迷糊的,没明确得到了也是迷糊的? 什么时候心里身体行为都能明明白白呢,。 所以此时此刻她也是内疚的恨自己不争气的。 她在那里自己恨自己恨金小光,金小光金臻少爷却都没注意她。两个人在金小光抱拳问候之后,对视良久,经过短暂几秒钟眼神的对峙之后。 金臻少爷也笑出了声。抱拳说: “世子爷不是早就怀疑在下了么。既然世子爷怀疑,在下还是出来,不是让世子爷费心劳神了。” 他知道金小光已经确定他就是秦四爷,也就是前朝皇孙保臻。只是等着证实而已。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林株身上下那么大的功夫。既然这样干脆自己出来,也是到了非出来不可的地步。 相比自己同妹妹弟弟的性命,旧臣旧部下及其家眷更重要,他很清楚知道根据地已经暴露,只要朝廷定远侯任何一方稍微顺着暴露出来的蛛丝马迹打探,马上就能查出这些个旧臣们,如果一但官兵围剿。也许会真的斩草除根片甲不留。 这个时候金小光提出结成联盟,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现在他只想保全自己的这些忠诚的部下,让他们能够平安的活下去。至于、司马南金铠甲两对父子怎样争斗,都与他无关。 当然相比司马南。他更愿意金小光父子胜出。 金小光哈哈一笑,很是豪爽,那笑声真诚极了。笑过之后道:“金兄,噢不,应该叫你保兄。依小弟之见我们还是称兄道弟显的亲切,保兄不是说看缘份么。小弟觉得同保兄兄之间不但有缘分,还缘份非浅。你看我们以前就结为兄弟,现在又要结盟,还成了亲戚。这不是天大的缘分么?所以来了。” 说完含笑的眼神看向还很吃惊的、半跪看的林株。 眼神透着毫不掩饰的温情。 还装,真敬恶心的。什么亲戚不亲戚的,难道睡了就要成亲,就要做亲戚? 林株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转过头去,身子顺势坐了下去靠在了车轮上 金小光一点不介意她恶劣的态度,保持着衡温的笑容指对保臻说:“保兄,还是先将你这妹妹解开吧,要不然她会杀了小弟。” 说完对着保臻林株深深的弯了弯腰,有点请罪的意思。脸上还很可以的做出一副很害怕的表情。 果真是兄妹!亲哥哥吧!怪不得总是觉得亲切还没有邪念。 有这样人物出众气质高雅妖娆起来比女人还妖娆阳刚起来比男人还阳刚的人做哥哥,实在是很荣幸很有面子。 林株顾不得去管金小光的表情,很惊喜的只管盯着保臻少爷看,越来越觉得高贵不俗,想想自己也流着同样血,有同样的基因,瞬间觉得也高贵了许多。 金小光默默地看着她应该算悲喜交加,喜极而泣般的样子。 保臻也凝视着只敢远远地保护,从不敢走的太近的妹妹。良久才慢慢走近,蹲下来,很快帮她解开绳子,柔声说:“株儿,受苦了。都是哥不好。哥没照顾好你!” 这一句话有点煽情,林株只觉得眼圈泛红,眼泪打转。莫名的委屈。似乎自己真的是他的亲妹妹。 想想亲人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认,有这么有钱的老哥,却要为奴为婢,实在是委屈。 眼眼便珠子子般的滚滚而落。梨花带雨的很是惹人怜爱。 保臻心里更难受。。他比林株大七八岁,虽然没到长兄如父的年纪。却最早看到林株出生,帮她把过屎尿,牵着她学过走路,他最爱这个粉蝶般的从小就惹人爱的妹妹。也是骨肉相连。此时此刻心中竟然有了种父亲般的爱。他的心里是酸楚的。忙将她扶起来,轻轻的帮她擦去眼泪,说:“株儿,这十几年你受委屈了,都是哥无能。父王母妃在世时嘱托哥好好照顾你,要你好好活,着,哥就是想让你好好活着,才不打挠你,让你在菜园干粗活。谁知现在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 这些亲人之间掏心掏肺的话。更让林株泪水连连。 同时心情更是激动起来,原来本尊身份这么高贵,父王母妃,不就是王爷家么!怪不得金臻少爷金玺少爷。,哦不,应该是保臻少爷保玺少爷看起来就与众不同,骨子里透着贵气。同金小光燕无忧一起绝不逊色,甚至有的方面更胜一筹 既然是兄妹,那本尊便是郡主了。作为一个郡主,没有丫鬟仆人呼前拥后的伺候着也就罢了。还要给人家做丫鬟做养女,干粗活受人摆布,实在是够委屈了太悲催了。 她哭的更厉害了,为本尊也为自己。 她这一哭一发不可收拾。直哭的保臻心里难受起来,已经很多年不知道眼泪为何物的他眼睛竟然湿润了。他伸手轻轻将妹妹揽在胸口,拍了拍后背。 保臻的怀抱温暖舒服极了,林株觉得有点困,慢慢闭上了眼睛。 保臻的胸膛是温软的也是结实的,林株依偎在他的胸前。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很淡很淡,却让人心旷神怡,心驰神往,有点熟悉。这种香味很独特,很熟悉,是在哪里闻到过呢? 她安静地伏在保臻,自己的哥哥胸前,绞尽脑汁的想着这种香味在哪里闻到过。 她用鼻子轻轻地吸着,一遍又一遍,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一双幽怨妖娆冷艳清冽的眼神 ,飘拂的衣裙,被头发半遮的脸庞。 保臻,自己的哥哥,绿衣女刺客,是同一个人。保臻男扮女装去刺杀太子爷,怪不得被他劫持时闻到的香味让她感觉到并不怎么危险,如果不是冷冰冰的刀刃架在脖子上有点吓人,她预感自己不会有危险。 王爷王妃,小王爷小郡主。那都是很久以前的称呼了,现在王爷王妃早已长眠地下。而他们被称作前朝欲孽。 这一点在保臻刚才喊出父王母妃只之时已经明确了。 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但是也听爹娘姥爷老舅林张氏闲来无事说起过前朝的事儿。 保家王朝已经灭亡了,他们这些都是亡国之人。搞清楚了这点,她多少便能想象来本尊为什么会流落菜园,这么多年无人过问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神情恍惚的她被人扶去休息了,休息室在一处干净舒适的山洞内,好久不见的九儿正在铺床。看到她立刻迎了上来, 两人相见自是眼泪汪汪,诉说了一些离别之情之后。 林株觉得头昏脑胀,脑袋炸了似的难受,便在九儿的协助下躺在床上休息一会。 今儿这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信息量有点大,她一时半会的有点难以消化,虽然很多事情有点明白,但是很混乱的好好理顺理顺。 她不是原来的前朝小郡主,也不是前世的她,现在的她身体是本尊的,思维是前世她的。 她是应该站在本尊的立场上以一个前朝郡主的身份生存,还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借用本尊的身体资源利用自己的思维,好好生活远离纷争呢? 九儿见了了林株,也知道兄妹相认,没了那么多的顾忌,话多起来 从王爷王妃,前朝灭亡,满门抄斩,逃亡,被收养。 从她不太连惯的话语里,林株总算将以前的事连了起来。 九儿还在唠叨,她默默的闭上眼睛,来这里以前的一幕幕电影般的在脑子里演过。 想想本尊真的可怜,五岁之前被父王母后眼珠子般的疼爱着,五岁便亲眼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被九儿藏在炕洞躲过一劫,亲娘的血在眼前流过,小小的孩子吓傻了。从此胆小懦弱害怕一切,痴呆了! 接着被好心的菜二夫妻收养,被霸道的林张氏嫌弃,被林云林朵欺负滚落山涯就那样默默无语的被她所替代。。 现在这具身体还在,可怜的小郡主早已香消玉殒很久了。 见她闭着眼睛不说话,九儿便又将保臻少爷保玺少爷的颠波流离,面对林株无奈的 守候。为了保住旧臣旧保卫国土不被外夷侵犯,不顾国恨家仇,以大局为重唠叨了一遍。 林株越听越,是心寒。越听越是愤慨。 只不过是改朝换代而已,江山已经易主,何必要赶尽杀绝。 心里感叹保臻兄弟的不易大义。对金小光可马南司马良辰之类更加深恶痛绝。 尤其是金小光,堂堂定远侯世子,不好好守卫封地,打击侵略造福百姓。这么不惜出卖色相利用这样一个弱女子,就为了铲除前朝已经没什么大气候的王孙,实在是卑鄙下流天耻到了一种境界。 更可悲的是自己一个曾经生活在花花世界也算是精明的人竟然就这样 被玩弄于股掌之中还乐此不疲的做了帮凶。 实在是悲哀的不如死去。她一便一遍的自责。 九儿说了很多很多,直到口干舌燥,说不下去了,才住嘴。 就听到小郡主喃喃道:“我要回去,让我回去好了。要不让我去死,我没脸活下去了。我死了算了。” 什么死不死的?小王爷小郡主才刚相认怎么就说死,很不吉利。 她忙上前,看见林株小脸绯红,嘴唇嫣红,总之全是红的。 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呼出的吸气都是滚烫的。 她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烫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联盟可以这事儿不行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另一处大的山洞内,保臻金小光面对面坐在石凳之上,石桌上放着笔墨,随后而来的书墨柔旎站在金小光身后。高大威猛的李竹山依然健硕的梅伯站在保臻身后。场面很严谨。 保玺少爷同屈伯则在另一边,随时准备将需要用文字来记录下来的东西写在白纸上。 两人已经谈了一天,现在正在商定合作联盟的具体事宜。 到了晚上,该谈的差不多都谈了。 金小光将保玺用工工整整的小楷体写出来的十几页东西很认真的看了一遍,又交给身后的书墨。保臻也很认真的看了一遍。也交给执笔人保玺再看一遍。 然后两人才签名画押。 做完这些,保臻露出温和的笑,说:“小光老弟,既然你我已经结成联盟。以后就是一家人。老弟不要嫌为兄这里寒酸,我们小酌几杯。来人,上酒上菜!” 金小光哈哈一笑,说:“保兄,我们兄弟之间,谈什么寒酸不寒酸,今天我们兄弟不醉不休。老九去看看株儿在做什么?让她也来坐坐。” 保玺答应一声,下意识的看了眼金小光。七哥还不知道金小光同林株的关系,以前是坚决反对,一再提醒林株离金小光远一点,现在不知道会不会改变。 他答应着往外走。金小光看着保臻说:“保兄,株儿已经在车上颠簸了好几天,应该累了。” 保臻突然想起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便问:“对了,贤弟,为兄一直不明白你是怎么认出我家小妹的?难不成当年你一直跟着她到了菜园,你又是怎样认出她就是郡主的,我记得母妃当年就是为了小妹不受牵连,总是给她穿一些百姓家孩子穿的衣服。” 金小光轻轻一笑,说:“保兄,说起来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是小弟想这就是保兄说的缘分吧。” 他边喝茶便将当年看到的说了一遍。 保臻很意外的追问:“你当真是因为小妹的眼神。同耳垂上的黑痣认出她的?” 他觉的有点不可思议,只是看到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过了六七年还能认得出,还能确定。这样的几率很少。要知道五岁到十一二岁变化可是很大的,尤其是林株这样从一个小小的粉蝶般的小姑娘变成一个菜园干粗活儿的小丫鬟。 金小光说:“当真,千真万确。小弟当时可真是欣喜若狂……” 金小光的眼里透着一种光彩,柔和的光彩。保臻脸色一沉,他清楚这种光彩的含义。 合作可以。那是为了广大旧部下的安危,别的免谈。 他刚张口想要用最恰当的话警告金小光不要再林株的主意,就看出去找林株的保玺急匆匆进来,身后跟着焦急万分的九儿。 九儿一进门就很急促的说:“少爷,株儿她,她发烧了,已经昏迷了一天了。” 话音刚落,就见金小光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追问:“她怎么了?不是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么?” 那种焦急好像不是装出来的。 保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脸对屈伯说:“屈伯。快去给看看、老九,我们也去。” 几人一起跟在九儿身后,很快来到了相隔不远的小山洞,金小光看到这座几乎全实岩石的堆积而成的高山,山洞一个接一个一个套一个,浑然天成。山下是岩石层,。几乎没什么树木,却被矮小茂密的的灌木覆盖,洞口都爬满了藤条之类的,代替了门帘。远一点根本看不出来洞口。 却从山腰往上,树木林立密集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这座山的周围全都是延绵不断的山脉,高的矮的,一座一座的连在一起的。峡谷纵横。 这样的地方不要说藏着一支为数不多的军队,就是整个秦南国的军队都进来,也看不出来。 这应该就是定远三岔口的山。用那座阴山云山雾山同处一条山脉。 他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心里惦记着林株的病,急匆匆的跟着就进了相比刚才的山洞,小了很多干净整洁了很多的洞。 林株还在昏迷不醒。小脸通红,嘴唇都有点干裂了。人还没近前,已经跟感到热浪。 金小光心里一紧,忙紧跟在屈伯身后。林株身体一向很好,今儿应该是劳累加上事情有点突然。他忽然觉得很内疚,应该先给他透露一点风声。 屈伯很快地拿出小垫枕,帮林株把脉。他微微闭了闭双眼,表情凝重,不一会儿路出惊讶,继而睁开眼睛,有点惶恐的看了眼保臻,起身说:“小郡主这是连日奔波没休息好,加上气血攻心。应该没有大碍。小人先开几服药。” 他说话眼神有点躲闪。 身旁的保臻凝神看着他,眼神有点犀利,他慌忙低下头去。 心里很快的揣摩着他的意思,就听他说:“屈伯,这里写字不方便,你来我那边开药方吧。九儿,你去备纸。” 说完转身往外走。屈伯九儿忙跟了出去。保玺吩咐一个秀气的小丫鬟:“岑儿,给株儿喂点水,嘴唇干的。” 便也跟了出去。金小光默默地看着林株红红的小脸,良久弯腰摸了摸额头,果真是烫手。他轻轻叹息一声,拿过小丫环手里的湿毛巾,盖在她的额头。 保臻屈伯出了洞口,保臻猛地停住脚步,转身盯着屈伯,低沉的说:“屈伯,你实话告诉我,株儿怎么了?” 刚才他离屈伯最近,很清楚地看出他的表情变化。 屈伯倒吸了一口气,这一会儿他还没整理出思绪,没想清楚要不要敢不敢告诉保臻这个结果。 保臻的眼神太犀利了,有骨穿透力,也很震慑。屈伯觉得自己不能左右思维就实话实说了:“七爷,小郡主,小郡主是,是有喜了!” 说完他马上惊出了一身冷汗。保臻的眼里透出了杀气,。吓得他差点跪了下来。忙战战兢兢地说:“七爷,小郡主年纪还小,也许也许是,对。都是那个金小光。是她害的小郡主。” 保臻不等他说完脚下生风的走了,他很快的又回到了林株的山洞内,看到金小光很耐心很细心的给林株的额头盖着湿巾,气呼呼的看了好半天。上前说:“金小光。你跟我出来!” 语气不大绝对的霸气。 金小光刚才只顾了看林株,根本没看到屈伯脸上的表情。听保臻语气不好,以为他觉得自己让林株受累了,将手里的湿巾交给小丫鬟,跟了出去。 保臻很快地走着。脚步之快金小光几乎都有点跟不上。他心里忐忑起来了。 好不容易谈成了,他很怕他有所变化。 现在的局势很严峻。皇上太子父子已经打定主意要消减他们的势力,正在施加罪名,如果不做好打算,很有可能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到时候受牵连的不只是他同父侯,还有整个家族旧部,以及百姓。 有了保臻的合作支持,他才有底子部署接下来的行动。这个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而且要快。 他忐忑不安的跟在保臻身后来到了另一处山洞。 这个洞很深,里面很干净。里面什么都没有。 保臻背对着石壁站了很久。才用略显痛苦的声音说:“金小光!” 也许是真生气,面的话卡住了,没说出口。 金小光心里更加不安,他陪着小心上前几步说:“保兄,怎么了?” 话音未落,保臻一个急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了过来,饶是金小光伸手同样不凡,也没多躲的过。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拳。他火速后退,摆开架势眼神也犀利起来。 难不成这会儿反悔了。要报仇!这也太小心眼不男人了吧。 保臻二话不说,上前又打。两人拳来脚往的。打了起来。 打了一会儿,谁也打不到谁。保臻竟然急了,上前抱着金小光滚落在地。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也不知道滚了多久,也许是实在累了,才停了下来。 谁也没有将谁制服,两人两眼平视,都没有松手。 保臻恶狠狠地盯着金小光。说:“好你个金小光,卑鄙小人!你分明知道株儿的身份,你想利用她将我找出来这可以理解,可是你为什么要去真的打她的主意?她才十七岁还不到,你说,她有了身孕,要怎么办?” 金小光的脑子轰的一下,紧紧抓着保臻的手松开了。 接着双眼冒出惊喜的光,。连连说:“保兄,保兄,你放心,小弟会安排好的。小弟这就回去禀告父侯母亲。” 保臻恶狠狠地说:“金小光,你做梦吧!联盟可以结,我们也可以合作,想让株儿跟你,门都没有。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是个孽种,决不能留!” 说完对着金小光又是一拳。 合作了,那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但是妹妹一定不能嫁给这个人,就是他的爹带人杀了他们的爹娘。 还有金小光野心很大,如果这次的事情成功,他就是未来的皇上,他才不想妹妹以后待在深宫。 金小光急了,他已经二十多岁,这可是第一个孩子,而且他心里更清楚林株对他很重要。 他忙说:“保兄,这都是小弟的不是,小弟也是情不自禁,并没有用这事儿利用株儿的意思。保兄,小弟是真的喜欢株儿。这孩子,是小弟弟一个孩子,一定要留下来。” 他已经没了还手的勇气,眼神也慌乱起来、 心里忽然有点害怕,刚才的屈伯就是医生,看他把脉的样子就是太医,他该不会真的给林株打胎吧。 这么一想,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保臻的控制,起身后急急的说:“保兄,这千错万错都是小弟的错,保兄要杀要剐都好,不要为难株儿,孩子也不要动,他毕竟是你妹妹的血肉。” 说完转身往外跑。 林株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口干舌燥,脑子昏昏沉沉,疼得厉害,她拼命挣扎想睁开眼睛喝点水,却怎么也睁不开。 只听得耳边总是有人喊她的名字,好像是金小光的,又好像是金臻少爷金玺少爷的,还有爹娘的? 不对啊,不是金臻少爷金玺少爷,是她的哥哥保臻保玺。 还有该死的金小光。 她觉得自己几乎使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似乎粘在一起的上下眼皮分开,一眼看到金小光焦急的目光。 “哼!” 她下意识的紧闭双眼,很艰难的偏过头去。 对于这个骗她利用她的男人一定要鄙视到底。金小光一点也不在意林株的态度,拿过头前的水碗,轻轻将她扶起来,用调羹一点一点的喂水给她喝,一边说:“株儿,喝点水,嘴唇干裂了。” 林株很想骂他一句:“干裂不干裂关你屁事儿。还不是你造成的!。” 却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很想有点骨气不张嘴巴不喝水,却是嗓子里像是在冒烟,她感觉如果不喝水的话,会着火的。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金小光用调羹很小心翼翼的喂水,却是林株牙齿都分不开,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几乎没进到嘴里。 林株的样子很可怜,抱在怀里像个火炉。 金小光觉得他的心一点一点的被林株呼出的热气吞噬,麻酥酥的疼。接着全身的肉都疼了起来。 看着林株嘴唇上的血痂,眼里弱弱的敌视,他想了想,将水喝进嘴里,慢慢俯下身子,嘴对嘴的,用舌尖撬开林株的牙齿,一点一点的将水给她喂了进去,还用嘴唇嘟着免得水流了出来。 林株很想拒绝,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甘甜的水进入了喉咙,一点一点的浇灭了嗓子里的火,舒服了很多。 金小光一点一点的给林株喂水。 已经又进来伺候的九儿很是羡慕的看着。 她已二十多岁,追随了保臻十二年,做梦都想少爷能哪怕是用一个温柔的眼神看看他,可是到现在都没实现。 小郡主真是幸运。 就听到耳边响起保臻严厉的声音:“看什么呢!还不去给株儿熬点粥。” 说完就看见他上前狠狠地林株夺了过来,推开金小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这就中了 昏睡了整整两天,林株总算是烧退了,睁开了肿胀的双眼。 靠着软软的被子,很迷茫的看着周围光滑的石壁,喝着九儿喂的尝不出味道的粥,说:“九儿姐姐,我这是睡了几天啊?这是什么地方?山洞吧。” 这几天九儿简直是衣不解带的没日没夜的照顾着她,迷迷昏昏中感觉得到。 九儿终于松弛下来的脸上带上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看了洞口没人进来,才压低嗓门说:“株儿啊,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说实话我可没怎么伺候你在,只是在这里守着,倒是有个人没日没夜的,恨不得嚼碎了喂你吃。” 说完用眼神神秘兮兮的指了指洞外,配以挤眉弄眼。 林株知道她指的是金小光,沉下脸说:“九儿姐姐,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一个字都不要提,”说完还捂着耳朵。 九儿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说:“好了不提不提,不过株儿,这金世子对你真的是不错,这几天都没睡觉。眼睛都红了。” 真是没记性! 林株瞪着眼睛,说: “你心疼了,心疼了你让他去睡啊,我又没让他留下来。九儿姐姐,你去告诉他,让他不要再来了,没人想见他。” 这个九儿,说不提了还提,不够意思,林株撅着嘴巴不配合她继续喝粥了。 九儿忙笑着说:“好了株儿,不提了不提了。把这碗粥喝完。你这两天都没吃饭了,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 林株这才张开嘴巴喝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病还没好,不吃东西身体会很虚弱。 刚喝完一小碗,金小光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小木盘,里面放一只小瓷碗。只是就算是蹲端着盘子很随意的走来,也难掩器宇轩昂。惹得几个小丫鬟小脸泛红,偷眼看。 九儿抿嘴一笑,弯弯的眼睛好看的眯了起来,很喜庆。 这么高兴。又不是保臻来了!林株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偏过头去。 睡了两天想了两天,对金小光的鄙视愤恨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中慢慢的麻木了。没有刚知道真相时那样恨意满满的了。但是下意识的她就想赌气就想让他难堪。 金小光来到她面前,也不管她很刻意的样子,很温柔的看着她。如同看一个顽皮不懂事儿的孩子。他用很温存的声音说:“株儿,这是那种野鸽子炖的汤,很补的,你身子弱,喝一点。” 林株赌气执拗的转过脸去,不理会他,也是刚才喝了点粥,有点点力气。金小光好脾气的弯腰,顺势坐在床头说:“好了株儿,我知道你在生气。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赌气。先喝点汤,好起来了,再想想看要怎样样对付我。” “谁要对付你?没那闲心!” 被看穿了心事,林株更加偏执的扭过头去,刚才她真的在想要不要将他手里的那碗汤夺过来泼在他脸上,让他毁容。 金小光更好脾气的舀出一调羹的汤来,轻轻用嘴吹了会,放在她嘴边说:“没有就好,来先喝口汤,炖了很长时间了。” 看林株不张嘴。又笑了笑,放下汤碗说,“怎么还是懒得张口,要不然小爷还是亲自喂你好了。” 说完 将调羹里的汤灌进了自己嘴里。林株吓得忙张开嘴巴说:“喝酒喝。要你帮忙!” 金小光的意思很明确,是要用嘴巴来喂,那多难为情。这山洞里除了九儿还有好几个半大的小丫鬟,那一个个的都贼溜溜的盯着。 金小光咽下嘴里的汤说了声:“味道真心不错,很鲜,来我来喂你。” “谁要你喂?我自己会喝!” 林株伸手拿过汤碗。喝了几口,还真的很香很鲜。也许是病了几天真饿了,也许是真的很香,她一口气喝完重重的将碗放在了盘子里,说了声:“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金小光将盘子交给九儿说:“九儿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九儿很为难的说:“金公子,不行啊,我家少爷交代他没回来之前奴婢不能离开株儿。,还是你去休息吧,奴婢在这里守着。” 保臻不在?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林株微微转了转头,很想问问清楚。 就听 金小光想了想说:“那你去给小爷搬张床来,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也守着。” 他也略懂一点医术,也给林株把过脉,知道孩子还在。他很害怕他离开之后,保臻回来了会将孩子打掉,毕竟林株还没成亲,这可是要被侵猪笼的,娘家人也不脱不了干系。 还在守在这里,住下来守着!林株忙将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说“谁要你管!谁要你在这里陪了。九儿姐姐就够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要搬张床过来,真是崩溃,只不过是感冒发烧了而已都已经好了,还守在这里做什么?简直就是作秀,做的很夸奖。 九儿看看林株,看看金小光,不知道到底听谁的。林株可是她的旧主,已经相认,得听!金小光虽然是敌人,但是现在暂时化敌为友了。况且他对小郡主这么好,人,也都觉的感动了,有他做陪,更安心放心。 金小光便说:“自是听小爷的,快去吧,我扶株儿出去转转。躺的有点太久。” 说完也不去管九儿到底会不会听他的,扶起林株就下炕。林株本来是拒绝的,可是身体实在是虚弱,被他只是稍微用力,便很身不由己很轻家的下了炕。 金小光破天荒的弯腰帮她穿好绣花鞋,理好衣裙。 林株没力气抵触,只好用眼神秒杀他,却是一点力度都没有。她伸出手想要推开他,正好被他捉住。牵着她向外走去。 看的还没出外搬床的九儿羡慕嫉妒恨的傻傻盯着看,几个小丫环都捂着嘴偷笑。眼里都放着光。 这群小姑娘! 林林脸一红,忙用了点力气想要抽出手来,金小光根本不松手。 她有点身不由己的放牵着手,走到洞外,这才认真仔细的看洞外风景。 山连山。绵延不见头,山高高不见顶,谷通谷,纵横交错。谷深 不见底。洞连洞,洞中洞。大洞小洞数不胜数。不远处青山绿水,高山峡谷相得益彰,抬起头天高云谈。 实实在在的好山好水好峡谷好山洞,这样的地方不要说保臻住在这里一般人找不到。就是隐藏着千军万马估计也很安全。 这样的地方应该是占山为王的最佳选择, 可惜她那哥哥保臻保玺都实在是长的太高贵儒雅了,怎么看都不像个土匪头子。倒像个世外仙人。 “金公子,你的目地已经达到,奴婢想来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依奴婢之见我们还是不要演戏的好。从今儿起现在起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门桥,各不相干。” 转过山脚,林株好不容易抽出手来,没好气的仰望金小光。 这事儿得说清楚了。不能总是被他牵制着, 金小光微微蹙眉。凝神看着林株娇美的小黄脸。这个女子也不了解他的心了,难道他就是为了利用她?随即微笑着说“株儿。怎么还奴婢奴婢的多生分,以后不要这样了。” 这样怎么了!就奴婢奴婢了,都自称了好多年了,改不过来了。 她大声说:“奴婢就是奴婢,以前这样叫,以后还这样,觉得不好听不要听!” 说完这一长串,累的她差点儿断了气。她忙深呼吸几次免的喘不过来。 金小光看她难受,没再多说。 伸手拉着她说:“好了。别赌气了,都是我的不是,你想怎样便怎样吧。走,外面有风。回去吧。” 这么好脾气,应该都是通过她找到了保臻的原因吧。 想到这点,她又想起还没看到保臻,她的哥哥。 刚才听九儿说好像是出去了,去了哪里?该不会被金小光这个阴险的家伙抓捕归案,绳之以法了吧!如果真是那样。她的良心就太不安了。, 这样一想,有点害怕,她停住脚步,定眼看着他,问:“你,你将我哥哥怎样了?该不会将他怎样了吧?” 那眼神分明在说如果真怎样了,绝不原谅。 “怎样?没怎样啊!我能将他怎样一。株儿,你怎么不想你哥会将我怎样!” 金小光凝视着林株,有一丝的怨气。 现在说实话他的处境可比保臻危险多了,双方联盟,有利的是他,可以说在合作这件事情上,他是在寻求帮助。 林株哪里知道这么多,她只当是金小光是老鹰,时时刻刻想抓他们这些小鸡。 着得要干嘛?林株上一眼下一眼的翻着白眼。 这种很幼稚,带着娇嗔的动作,将金小光逗笑了。 他摇了摇头,扶着林株说:“株儿你尽管放心,你哥现在可是小爷的救星,小爷接下来是死是活,全在你哥脸上看。” 说的很奇怪。分明是他这些年都在查找他们一家,要将他们赶尽杀绝,。怎么就成了救星了。 她不知道。想了想也没过问。很多东西,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自己只是个寄居者,那些个国仇家恨恩恩怨怨的就不要掺和那么多了,有些事儿只要对得起良心就好。 金小光看她不再继续问,说:“株儿,过些天你搬进质子府可好?我不想你还住在菜园。” “不行,我要住菜园。我凭什么搬进质子府啊!”林株吓了一跳,她可真不想去质子府,那么深。 金小光说:“你搬进了质子府,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你,。好好照顾你啊。“ 说的跟自己人一样,难道她自己不能照顾自己? “谢谢你的狼心狗肺,奴婢不需要。” 林株狠狠地说完,不再理会金小光,感觉自己有了点力气不需要他的搀扶,甩开他自己走。 却是还有点虚弱,的慢慢的走。金小光很霸道的上前揽着她的腰身说:“株儿不要逞能,你现在可是的重点保护了。” “重点保护?奴婢不是大熊猫,不需要!”林株很想挣脱他,怎么也挣不脱,金小光的胳膊揽得更紧了。 她只好说:“金公子,世子爷。你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看人家那小丫头还没长大,你这样也不怕被人家看见。” 说完用眼睛扫描不远处随时可见的丫鬟下人。 心里有点纳闷,这么庞大雄伟的山脉群,怎么看见的不是丫鬟就是小厮,别的人哪儿去了?不是听说哥哥带领了一支游击队么?难不成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地。 金小光一点也不顾及这些,说:“那些个小丫鬟小厮们见的比你见的都多,让他们好好看看也有好处。免得他们长大了什么都不懂。”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得,还没长大就学坏了。” 林株觉得一点都不害怕金小光了,说话也随便起来,带着暴力倾向。 金小光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小爷没长大就学坏了?你看见了。” “这还用看,就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以前早早学的。” 这个该死的 金小光不但 神勇,持久,还花样百出,纵使她前世也看过那些个教育片,也有过实战经验,都不得不承认,他的技术是一流的。 金小光眼里路出一丝暧昧,靠近她很得意地说了声:“怎么样?学的还可以吧!” 这样没皮没脸没羞没臊,倒让林株脸红起来。 她轻轻对着地上呸了一口,骂了句:“恬不知耻!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真是大开眼界!” 说胖子还喘上了! 金小光看她红着小脸,越显得娇羞可爱,心里一柔,小声说:“株儿,当着孩子的面,不要说他的亲爹!很没面子的!” 什么什么? 林株猛地停住脚步,双眼挣得老圆,几乎是口吃着问:“你说什么?什么亲爹?” 大姨妈已经过了十天,这些天来她也在担心。这之前还抱着一丝侥幸,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真的中彩了!不会这么背吧! 金小光很凝重很严肃很认真 的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株儿,你有了身孕,过几个月之后我就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了。” 这就有了孩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样的年代,没成亲就有了孩子,是作死的节奏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僵持不下 “你们都出去出去出去!” 再次将自己封闭了两天之后,林株很烦的冲着还守在洞门外准备送点吃的喝的的几个小丫鬟大声喊叫。这是她来这里以来第一次如此对着别人大喊大叫。 洞门口的石门只留有一点缝隙,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等候之人焦虑的来回踱着步。林株也在洞内来来回回的走着,心里实在是太烦太烦。 陪着她的九儿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一句:“株儿,咱先将门打开,吃点喝点再说。” 饿了两天渴了两天,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保臻不在,金小光也外出办事儿,她实在拿林株没一点办法。 这个最安全最舒适的石洞什么都好,就是机关太过保密了,石门有个机关,是由保臻少爷亲自设定的。平时这个洞里没人居住,应该是专门为林株或者重要的人设计的,也没人知道要动用哪个机关才将石门关上打开。林株住了进来,少爷便让人给了她一个封起来的纸条。 虽然兄妹两还没正式的会面,机关却只有林株知道。 林株也实在是聪明,看过之后将纸条焚烧了。所以现在这个石洞的门除了少爷也就只有林株自己能打开。她不想开谁也开不了,她也出不去。 待在洞里真的很不舒服,有点闷。,好在林株还知道留一点缝通风。 九儿心里着急肚子也饿的难受,不时的踮起脚尖透过门缝看向外面。 门缝很窄很细,半只 馒头都递不进来,更别说一碗水了。 这个时候人她最想金小光能突然出现,她也看出来了,对于这以前的小主人,她根本是一办法都没有,只有金小光金世子来点硬的才能让她无奈却又不得不乖乖就范。 她倒是很喜欢看小姐被金小光强制的样子,很心跳。 那天金小光扶着林株从外面回来,林株便将自己同她关在了里面。金小光正好有急事,急匆匆的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关了两天,林株也想明白了一点。无非就是未婚先孕么!她现在可是有钱人,养个孩子很容易的。至于怎么掩人耳目,想想再说。 其实只是这么点儿主意,不用想这么久的, 她只是觉得心理上难以接受。 对孩子她真的是打儿,眼里喜欢。前世的她已经过了结婚的年龄,更到了爱孩子的年纪。 现在身体虽然才十七,心里上却还留着成熟的思维。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要有孩子才算是真的女人,是完完全全的女人。至于男人,靠不住的,说不定今天搂着你寻欢做乐,明天已经在别人怀里快乐了。 所以孩子得留下来,早生早放心。况月孩子爹的基因不错。 但是现在这个时代,想要做未婚妈妈,又不想嫁孩子爹,很难的。 弄不好。就算不被浸猪笼,孩子也保不住的。 九儿不知道她有身孕这件事,以为她只是在同金小光赌气。想了想柔声细雨的劝说:“株儿,金公子看起来对你挺好的。你就不要同怄气了。人家再怎么说都是世子爷,也配得上株儿你,。再说了这事儿少爷也不一定同意,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林株苦笑着说:“九儿姐姐,……” 后面的话是真不知道该怎样说了,说出来估计会吓死她的。 九儿跟了保臻少爷十几年,现在还没成为他的人。说明人家可是本本分分,谨守妇德的人。 如果对她说她这个曾经的主人一点不守妇道,同她曾经提醒过多次要远离的人有了孩子,多讽刺啊。 九儿又笑了起来。小郡主就是爱耍小孩子脾气。 挽着她的肩头说:“株儿,都走了两天了也该饿了,打开门吃点东西吧。” 林株这才觉得腰酸腿疼身体实在是疲乏,一屁股就坐在了软乎乎的床上。 石洞真的很凉爽,夏天住在里面很避暑,床铺也很柔软。不可否认。这个石洞整体还不错。 每天还可以晒到太阳。 想通了,想明白了,肚子也饿了,还饿的一发不可收拾。 这才想起来,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虽然算起来也不过四十天,还是个血块,但是这个时候就应该给孩子增加营养了。 想想孩子,她顿时觉得这两天的行为是过激的。两天不吃饭不睡觉,还消耗体力,这不是折腾自己而是折腾孩子,如果孩子营养跟不上,早产什么的就糟了。 她忙说:“九儿姐姐,这两天让你受累了,我这就去开门,我们吃饭。” 终于要开门了,九儿当然高兴,她很守规矩的佯装将床铺好,不去看林株找到机关大开门。 吃饱了喝足了,又困了。 林株便爬上了床,一头栽倒,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醒来已是晚上,洞里灯光通明,她看到九儿也睡在自己身边,还没醒来。 洞里很清净,一个人都没有,石桌上摆放着几块点心。林株觉得肚子又饿了。原来有了孩子真的会感到饿,可是孩子现在还太小应该不会抢吃的。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下了床,拿起一块点心就放进了嘴里,还很香。这山里难道还有这么好的厨师能做出这么美味的点心来。 才吃了一块,就感觉眼前有点黑,似乎有道黑影堵在了面前,猛然抬头就看见金小光保臻保玺都走了进来,就站在面前。 她忙起身对着保臻保玺微微屈了屈膝,蚊子般的叫了声:“哥,九哥。” 便深深的低下头去。 据说有了这事儿最丢脸的不是大姑娘,而是她的娘家人。 一句哥,叫出了声,便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都怀疑。自己现在真的已经同本尊真正的融为一体了,只是叫了声哥,便觉得委屈。似乎这些年受的苦受的累都要变作眼泪, 保臻也是眼睛一酸,妹妹之所以这样,在菜园当丫鬟给人家做养女。被金小光欺负,都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没保护好啊。 他轻轻出了口气,很柔和的说:“株儿,身体好些了么?吃的可好。洞里冷不冷,要不要多穿件衣服。” 石洞虽然凉爽,也有点寒。 林株忙说:“好多了,谢谢屈伯的药,洞里一点不冷。” 虽是石洞有点寒。但是毕竟是三伏天,最热的季节。 保臻见她虽是说话有条不紊的,眼神总是狠狠地射向身旁的金小光。变转脸对金小光说:“金兄,你先去休息吧,小弟同株儿说几句话。” 对金小光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是严厉的毫无感情的,虽然还称他为金兄。 金小光很快看了一眼林株,抱拳对保臻说:“贤弟,这事儿都是为兄的错,什么事儿贤弟冲着为兄来,不要为难株儿。她还小。“ 还小就下手啊,还下的这么重! 林株狠狠地用眼神 金小光,脑子就想起来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那种恨不得将她揉碎的狠劲儿哪里有一点认为她还小的意思。 保臻冷冷地说:“金兄只管去休息,我们保家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虽然很气愤金小光害了妹妹,为了冒死追随自己的部下,为了大局,还是不要翻脸的好。、 他们兄妹活下来就是为了别人。 金小光有看了看林株,见她并不是很惊慌,说了声:“金兄,不要吓坏了株儿。什么事儿冲着为我来。” 说完转身有点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保玺也准备出去,他知道保臻是要同林株说孩子的事儿,他怕自己在场林株会难为情。他知道这个孩子是坚决不能留下来的,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要被打胎是很残酷的。 保臻低声说了句:“老九,你也留下来。这事儿你也得做主。” 他没有将保玺当堂弟,而是当亲弟弟。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觉得一个人都做不了主。 妹妹是绝对不能嫁给金小光的,先不说现在他们的身份朝廷重要通缉犯,身份地位根本不匹配。单是金小光的爹亲手杀了爹娘。这事儿根本不可能。 哪怕是现在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保玺停住脚步,看林株有点惊慌,有点心软。 他知道七哥身上有一包打胎药,这种药药效极强,只要吃下去肚子里的胎儿绝对保不住,但是也有危险。他还记得以前府上有丫鬟吃了,同腹中的胎儿一起死了的。 保臻很家长式的坐在了铺着锦绣的石凳上,示意林株保玺也坐下来。 等九儿儿上了茶退下。 才很凝重的说:“株儿,哥要说什么。想来你也知道。” 林株忙说:“知道知道,哥,我知道我们兄妹都不容易。妹妹绝不给两位哥哥添麻烦。” 这么乖巧懂事儿。可是不添麻烦,有了麻烦还是要解决的。 便说:“株儿。,其实这些天哥也想了想。,虽说这事儿有辱门风,但是也不全怪你,都是金小光那个贼子逼迫于你的。你放心,哥以后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但是现在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哥都将药帮你配好了,过几天你身体好一点就喝了吧,早早了结,早放心。” 药都配好了!这个哥哥也是的,没听她的意思就要做主将孩子打掉? 林株忙说:“哥,小妹,小妹不打算打掉这个孩子!” 声音虽小却很坚决。 “你说什么?”保臻保玺一起看向她,满眼的惊讶。 哪有大姑娘有了孩子不打掉的?那可是孽种啊。 保臻猛地起身,很严厉地说:“不行!株儿,你还没出阁。这孩子不能要。” 保玺也跟着说:“是啊株儿,这事儿传出去以后你很难做人。” “哥,为什么不能要!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打掉了也许以后小妹就不能有孩子了。” 林株有点胆怯地说。前世可由很多未婚先孕的女子做了人流之后就永远的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力。前世意医疗那么先进都有这种可能,现在这么落后,危险性更大。 保臻说:“我们现在只能想着尽快将孩子打掉,不要让人知道。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保臻努力的压住心里的怒火,尽量的用和蔼的语气说话。 林株说:“哥,小妹知道这事儿给你们丢脸了。可是小妹也是情非得已,既然上天给了小妹这个孩子,就是上天给我的礼物,我的留下来。” “留下来?说得简单,株儿你要知道这事儿一旦传了出去,不要说孩子了你自己都自身难保的。” 保臻尽可能地让自己说话和气一点。传出去那可不是他家里的事儿了,那是大家的事儿,。。任何一个地方稍有颜面之人都能做主要了妹妹的命。 林株忙说:“那就不传出去。我会自己找个地方先将孩子偷偷生下来,然后将他养大。” 这个时代就是这点好,不用身份证,不用结婚证,。只要没人知道说什么都行。她完全可以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说自己是去找找夫君,半路程孩子急着要出生了。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把孩子生下来。 保臻苦心婆心的劝说林株好好调理身体,然后吃下打胎药。还一再承诺让屈伯好好配一些大补的药,保证不伤身子。 林株却是主意非常的正,一点没有听从安排的意思。气的保臻起来坐下起来坐下的。 有几次巴掌都轮了起来。吓的林株抱头。 保玺很为难。 道理上他自然觉得保臻是对的,没有逼林株也没用武力帮她解决,也没有只给她一条死路,已经敬宽大了。 心里却有点认同林株的话。他见过打胎的女子,据说比生个孩子不上受罪,既然这么受罪,不如生下来,反正养的起。 当然也不用去找什么地方,如果金小光父子守信。这里还是安全的。反正也没人认识妹妹,怎么说都行。 却不敢说出来,怕惹怒七哥,动真的。 他左右为难。 保臻林株谁也拗不过谁,一起看向他。 “老九,你说!” ”九哥,你说!” 保玺知道不发表意见也不行了,很快权衡之后。 挠着头皮说:“株儿,九哥觉得你还是听七哥的,这孩子咱不要了。你想想啊,他以后没身份 。” 这是个问题,但不是不能解决的。 林株忙说:“身份好办啊,就说他爹,他爹战死沙场,对,战死沙场。” “无稽之谈,简直是无稽之谈 !”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保臻被林株气的、再次拍桌而起。(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气得不轻 “七哥,株儿。咱再商量商童,不要动气,不要动气!” 看这对刚相认的兄妹互不相让,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保玺忙起身相劝。一边对林株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这么犟。 林株更加倔强的偏过头去,别的事儿好商量。这件事关乎一个孩子的生命,不能退让。况且她是真的很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保臻被气的不轻,俊美的脸庞蒙上一层阴扉之色,看起来脸色苍白,似乎冒着白烟。他再次气呼呼的起身道:“总是,这个孩子不能留,三天,就三天之后,不管你情愿不情愿,孩子必须的做掉。” 这么霸道!简直是法西斯。 林株也瞪着眼睛,看着保臻一会起身一会坐下,一会儿踱步的。 冲着他大声嚷嚷:“不做!就不做!要做除非我死了。你要是这么想要我死,那我就死给你看。” 她已经打定主意,誓与孩子共存亡! 保臻的脸色更苍白了,简直是惨白。 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感觉身子有点倾斜,双腿一软坐了下来。有点颓废的感觉。 他不明白这个妹妹怎么这么固执倔强,以前他觉得她是聪明的乖巧的可爱的,甚至很明事理的,还曾经暗自感慨出身血脉的重要性。可是在这件这么重大的事情上她怎么就这么一窍不通呢。他狠心让她打掉孩子,完全是为了她好。 什么颜面门风的事儿并没有看得很重。 未婚生子那可是违背妇德的,人人可唾之!妹妹如果真的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后果很严重。不但她一辈子不能抬头做人,孩子也会受到牵连。 更重要的是这孩子是金小光的,如果当真生了下来,就会同他有着扯不断的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不想妹妹同这个人有除了合作之外的任何关系。 妹妹虽然嘴上说绝对不可能同金小光再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比林株更明白一个男人的魅力。金小光这样的人物,如果真要得到一个女人。那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林株斗鸡般的瞪着双眼,看着保臻似乎气的冒出来的白烟。 那双同时变的很无奈的眼神,心里内疚起来。 她对保臻这样很霸道的让她打掉孩子很反感,但是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错。古人们的思想自然不能同二十一世纪的人相比。作为一个家族现任最高级别的家长,没有第一时间将败坏门风有辱名节的她沉塘侵猪笼已经很仁慈了。 她忙换上一副痛心疾首可怜兮兮的样子,软软的跪在了保臻面前。 这个时候该软就的软,据说男人最见不得女人柔弱时的样子,不妨试一试。 保臻垂下比女人还妩媚的眼帘。。看她一脸惨兮兮悲戚戚的样子,心头一软。 轻轻叹了口气,说:“株儿,不是哥心硬,。非得逼着你。哥也知道很受罪的。可是你更应该知道这事儿天理难容啊!如果说这个孩子不是金小光的,不管是谁的,哥一定会遂了你意,哪怕是被人戳断了脊梁骨!也要护你周全。可是这金小光同我们保家血海深仇,虽然不是当年那场灭门惨案的主使,也是执行者。哥是迫不得已才同他合作。也是为了十几万人的性命。你不一样,完全可以同他撇开关系。可是如果有了孩子,就脱不了了。” 保臻说的很于情于理,保玺也跟着点头。 林株自然知道这都是对的,这些天来以前的历史她都听九儿讲了不下几十遍,也知道保臻保玺兄弟两这些年的不容易,两个亡国的皇孙竭尽全力护着旧臣旧部,还要躲避官府的追铺,艰难困苦可想而知。 就这也没忘了她这个妹妹。几年来守护在身边,同金小光称兄道弟的。 这样的哥哥是伟大的称职的。 不能再忍心同他作对了。 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刚才保臻用了命令的不容商量的言辞,她才寸步不让。但是现在看他被自己气得鼻孔冒白烟眼神都涣散了,又听他这么好好地讲道理,她心也软了。孩子在她肚子里,他也说了三天之后才行动。 三天时间完全可以说服他。 她直直的跪在冰冷的地上,没酝酿已是眼泪汪汪的了。 她仰起小脸看着保臻说:“哥。小妹知道错了!千错万错都是小妹的错,小妹妹没听大哥的话。可是小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大哥也知道小妹自从五岁起就被爹娘收养,爹娘对小妹虽是视如亲生,但是生活艰难。加之家里拖累多。奶奶哪边都靠爹娘,所以为了报答爹娘,让他们生活的好点,小妹便利用菜园的优势,全力培育蔬菜品种,大哥不在的这几年,那金小光处处帮着,小妹没见过世面,经不起诱惑,便做了错事儿。不过大哥放心,小妹拿起的放得下,以后绝对不会同他有任何瓜葛,但是这个孩子小妹一定要留下。想想金小光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孩子一定错不了,这么强大的基因,不能流失。” 保臻听林株说的情真意切的,虽是不明白基因是什么,。但是隐隐的觉得是血脉。 看妹妹由于生病显得更加忧伤的小脸,伸手扶她起来说:“株儿,起来吧。不是哥狠心。这孩子实在是留不得,撇下他是金小光的不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带个孩子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的,你还小,以后怎么活。” 这些问题都是问题,可是目最主要的是先将孩子保住,。这些问题才成立。 她跪着不起,苦苦哀求,听得保玺都为之动容。 他张了好几次嘴巴,终于说:“七哥,这事儿要不先放一放。” 他不敢替林株说话,因为她是真的错了。 保臻没有说话,他实在不忍心继续坚持他的决定,可是也不能认同林株的坚持。 不坚持就是有点希望。 地上也实在是太瘆太凉,林株顺着保臻的手站了起来,跪的时间有点长,身体也还很虚弱,差点栽倒。 保臻心一软。忙说:“先坐下,喝点水。” 这个时候越是虚弱越好。林株知道不管她怎样哀求,怎样坚持怎样倔强,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决定权还在保臻手里。 他的手段林株是见识过的。 她弱弱的双手抱着杯子,尽可能地让自己更柔弱一些。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犹如过了一个世纪。 林株的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保臻终于说:“株儿,这事儿先放着。你再想想。” 这就是有商量的余地。 林株忙挤出一丝谄媚之态,起身说:“大哥英明,大哥,你这样决定是对的。我们都是仁慈的人,不能将孩子扼杀在肚子里,大哥,想想再过上七八个月,你儿子我孩子都出生了,。也算告慰父母在天之灵了。” 这话出了口,吓得保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保臻的眼神又瞬间犀利起来。寒光四射的。 比四壁的石头还冷。 林株差点没被冰封,心里一惊!这两人反应这么大,难道保臻不知情。 她忙第一时间看向保玺了,保玺早已是低下头去,一副做错了事儿、甘心领罪的样子。 就听得保臻厉声问道:“老九!说!” 说什么?林株胆战心惊的看着保玺,保臻这一嗓门简直是晴天霹雳,也太厉害了,听得她打寒颤。 保玺慢慢抬起头陪着笑脸说:“七哥,这不是前段时间司马明珠来找株儿,说她有了身孕。还说七哥交代有事儿就去找株儿。小弟以为七哥知道此事儿,便自作主张将她安排好。” 保玺看起来比刚才还要气恼,苍白的脸绯红,他狠狠地拍了拍石桌。桌上的茶杯跳起来老高,落在地上,碎了。 发这么脾气!难道他真不知道? 林株吓得眼睛都绿了。如果他真不知情,今儿真的气死了。妹妹未婚先孕,自己的情人未婚先孕。 想想都头疼。 不过她记得司马明珠说过保臻交代过有事儿可以找林株,当时她不知道怎么就觉得保臻知道。 她惊慌的一会儿看看保臻一会儿看看保玺。 保玺的脸色也变了。 他当初也认为司马明珠有了保臻的孩子。是件好事儿,。男人没成亲有孩子在正常不过了,他也有种报复心理,觉得司马明珠给他们保家生孩子,是对狗皇帝司马南狠狠地一记耳光。 便没汇报。等他这次同保臻汇合,提起这事儿,保臻的态度很坚决,绝对没有让司马明珠生孩子的意思,也并不知道这件事儿,他便没敢说。想等着过段时间再说。 却是这几天门忙碌,林株也生病,忘了对她交代一声。 ;两人都吓得低下头不敢去看保臻的脸。 就听保臻重重的坐在了石凳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你们都瞒着我,做的好事儿!” 林株更深得下头去,心里很为保玺抱不平。 分明是他自己做的好事儿,人家只是替他善后,怎么就成了人家做的好事儿了。 她不敢说出来,只能是低下眼皮很同情的看了眼保玺,他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委屈,还真像自己错了般的。 沉默了很久,林株觉得空气都快凝聚了,。很压抑。她真想说几句,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那就干脆都高高兴兴的将孩子生下来不就得了。据她这些天知道的,保家下一代还没有。 还没等她酝酿好怎么开口,就听保臻起身果断的说:“老九,司马明珠的孩子断然不能留下来。那是孽种。” 怎怎就不能留了?那都三个月了,已经不能打胎了。 她忙睁大眼睛,就听保玺说:“七哥,这毕竟是七哥的骨肉,小弟下不了手。” 真狠心,不要自己的孩子?林株有点吃惊的看着俊美的狐仙般的保臻,自己的亲哥哥。他也已经二十多了,还没有自己的孩子,这在古代是很少有的,属于钻石男。古代男子有没有成亲另当别论,没有孩子尤其是男孩,那可是大不孝。 她想插嘴说、他残酷冷酷没人性。 就听保臻冷冷地说:“是我的骨肉又怎样!我们保家想要孩子,谁家的女儿都可以生,但是绝对不是司马老儿家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这么说似乎也对,古人最仇恨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可是既然不共戴天又何必玩弄呢。 她忙组织词语想要很委婉但是又能接受的说几句。 这个时候她最好是不要信口胡说以图一时嘴快,她自己的事儿还没解决好呢。 保玺又说:“七哥,愚弟以为七哥特意要那司马明珠帮我们保家生个孩子所以才同株儿商量着了地方。愚弟以为七哥做事儿周密,如果不想要,司马明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 一句话说的气恼之极的保臻语张口结舌。 他知道这事儿都是自己的错儿。 以前每次见司马明珠,他都会给她吃药。上次她偷偷地不辞辛苦女扮男装的来会他,他一时感动,也是真的动心,也没带药,放任了一次,没想到种下来种子就发芽了。 他重新坐下,稳了稳情绪。 说:“老九,这孩子不能留,我这边还有事儿,你去帮七哥解决了。然后将司马明珠送回宫里。” 这太不仁道了吧?一个公主,不惜放下身段为他生孩子,他竟然这么一句话就轻描淡写的扼杀了两个人,自己的孩子,真心爱他的人。 要知道司马明珠逃出来那可是孤注一掷的,被送回去,不是死路一条就是终生囚禁。 男人怎么就这么狠毒这么心如钢铁。 保玺小声说:“七哥,这事儿,这事儿小弟下不了手。” 这个保玺聪明,刚才装糊涂自称愚弟,现在真明白,又自称小弟了。 聪明人说话都有技巧。 保臻起身冷冷地说:“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你知道七哥,是绝对不会要司马老儿家的女儿的!” 绝对不会要招惹人家做什么?有本事杀了她爹把江山夺回来啊?在一个女人身上施展报复,不君子。 林株这个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也不注意措辞,说:“哥,你这就不地道了。这冤有头债有主,咱欺负人家一个弱女子算怎么回事儿?况且那司马明珠对哥真是死心塌地的,她都脱离了她那皇帝老爹给你生孩子了,你还这样对她,你忍心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为难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保臻坐在石凳之上,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去。 终于没有坚持,不管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决定。总是有点时间的。这对于一言九鼎的保臻很是难得。 保玺佩服的看着林株,表情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说:“株儿,今儿亏了你,要不然我们保家还不知道那天才有后。” 先不说林株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人家金小光的,姓金。单是司马明珠肚子里的就已经够给保家继承香火了,不管是男是女都行。就算是女子,也可以招个女婿啊。总比一男半女都没有的好。 还有林株生了儿子也可以让他姓保,当然这就得按照林株说的,自己生下来自己养着,也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林株听他这么说却觉得怪怪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说不知道哪天才有后,哪天?这个问题不是很简单么,想哪天就哪天啊。保臻已经有了,保玺也不比哥差多少,只要有心,那未出阁的女子还不排成了队?现在的信息不是很发达,如果官府不追查谁知道他们的身份。 她却没说出来。 因为她这一放松下来,便觉得筋疲力尽,一点力气都没有,本来感冒还没好利索,又这么一紧张,身体虚弱了般的,也跟着坐在了凳子上。 ?保玺看出了她的意思,苦笑一声,很无奈的说了声?:“株儿,哪有这么简单说有就有,说要便要。说实话,我倒是很羡慕七哥,不管怎样,总算有了血脉。九哥已经没什么希望了。?” 说起孩子,保玺真是满腔血泪史。他倒是想有个孩子,以前也曾买过两个小妾,其中有一个还很讨他欢喜,可是三四年时间。不要说儿子女儿也没一个。后来被定远候抓了去关地牢,饱受非人折磨。现在对女人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没了想法,哪来的孩子。 所以听保臻林株都有了骨肉。他心里的感觉是说不清的,有酸楚也有欣慰。 酸楚的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福气有孩子,欣慰的是保家总算有后了。 ?这些话怎能对林株说的出口来。 ?林株听他说的有点苦涩,想来有自己的苦,也不多说别的。 只说:“九哥。你一定得帮我保住孩子,还有明珠小姐的,那可是两条命啊。再说了,这事儿也不能赖我。以前咱家经事儿的时候我年纪小,又被吓傻了。我又不知道咱家的恩怨。你想想看,那金小光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是有心要利用我,我一个菜园种菜的小丫鬟怎么抵抗的了。你说是吧九哥。” 保玺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自然知道很多时候人都会身不由己的。况且林株说的也是真的。试想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子怎能经得住金小光的诱惑。 ?他很认同很理解的说:“株儿,这事儿九哥能理解。九哥是一定会尽力的。但是,你要知道七哥一但下了决心,你我都无力改变。” ?这点林株心里也明白,现在的保臻掌握着肚子里孩子的生死。如果他坚持,自己也没办法,保玺估计也没什么办法吧。说:“如果真的改变不了,我,就绝食,大不了我们娘儿两一起死!” 保玺很没底气的说:“株儿,别瞎说!什么死不死的。七哥怎能忍心你去死。” ?其实他心里还真不敢保证,也许七哥实在下了狠心,将林株司马明珠同她们的孩子都杀了也不是不可能。 七哥的主他可做不了。 ?两人心里都不塌实,默默的坐着。 ?金小光气呼呼的出了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管向前走。 林株不听话他心里已经够烦了。说实话他对林林的牵心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兄妹,也许是因为父母早逝,他长兄为父,吧,。本来林株那么求他。他都心软了。 ?现在又出了司马明珠这挡子事,他觉得快疯了。 ?他不知道喜不欢司马明珠,却知道对她更多的是抱复后的快感。每次当他将所有的恨意全都发泄在美的倾国倾城的身下之人身上,心里那种泔畅淋漓是难以言说的。就像将杀害父母家人的狗皇帝司马南一点一点的杀死一样的痛快,。 他并不想让可马明珠为他生孩子,所以每次都给吃药。 ?可惜算来算去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孩儿,这个词太沉重了,他有点不堪重负。 他不敢想象狗皇帝司马南的女儿给自己生下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这个孩子坚决不能要。 他习惯性的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走,眼睛却没看到任何东西。以至于金小光阴冷深邃的目光看过来也没觉察。 “保兄,请留步!“ 金小光已经在外等候多时,见他出来并没有理他,只管直直地走,有点目中无人,喊了一声。 保臻没听见似的继续向前。 他的脑子里只有孩子,孩子,先是一个,接着两个,三个四个在他眼前绕来绕去的。这些个孩子让他脑子发昏。 金小光见他不理,冲了过去挡在他前面。两旁蹭蹭蹭的就窜出了七八个男子,全都虎视眈眈的。 金小光深邃的眼神一沉,冲着保臻喊了声:“保兄,你这是做什么?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说完淡然一笑。 ?保臻傲然的眼神犀利起来,冷冷地说:“世子爷严重了!愚兄现在好像没别的选择吧。” 金小光说:“保兄。不是反悔便好。既然不反悔,烦劳请你这几个兄弟先离开一会儿,我们谈点私事儿。” 保臻冷冷的注视着他,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围起来的衣衫曾差不齐的男子很快退下。 金小光很恭敬的躬了躬身,说了声:“保兄,我们这边请!” 保臻依言向前几步,来到一棵大树下说:“什么事儿快说!” 看到金小光他整个人更不好了。 保臻更深的行了个礼说:“保兄,小弟先给保兄赔罪。株儿的事儿全是小弟一个人的错,要怎样处罚保兄冲着小弟来!” 不提这事儿保臻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提起这事儿整个人都疯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金小光恨不得吃了他、 金小光眼神躲了躲,低下头去说:“小弟甘心受罚!” 受罚?怎么个罚法。以他的处事方法非得杀了他不可!可是杀了他容易,接下来要怎样?目前为止几万甚至十几万人的身家性命系在他身上。金小光是保全追随自己多年的部下及其家人的最重要人物。 相比之下,妹妹一个人的生死实在是太渺小了。 他咬着牙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金小光内疚的笑了笑,说:“保兄。咱们不说国事,说家里的事儿、说起来小弟现在更该叫你一声大舅哥。小弟觉得既然已经这样了,保兄不妨成全小弟,让株儿跟了小弟,小弟保证一定保株儿一生周全。待她一心一意。” 保臻冷冷的一笑。 他很清楚的知道金小光的目光挑剔的程度,以前作为兄弟,两人同燕无忧也经常去都城的酒楼寻欢作乐。他同燕无忧还会找来几个看起来顺眼的陪陪,金小光是谁都瞧不上眼。 他很清楚的记得司马云珠公主曾经托人想要同他见上一面,他很清淡的就拒绝了。 司马云珠虽然没有司马明珠的国色天香,也是很美的。 金枝玉叶风情万种的都不如他的法眼,妹妹只是个种菜的小丫鬟怎么会被他一心一丝的对待。 他说:“世子爷。你我之间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们既已合作。不妨真诚相待,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株儿也没了利用价值。株儿是我妹妹。我爹娘去得早,长兄如父,没有教给她女子该守的规矩。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失职、这件事情不要再提。,我保家的事儿我自会解决。好了,世子爷请便。你觉得什么时候该走告知一声。” 金小光淡淡一笑,说:“保兄,株儿已经同小弟有了孩子,这事儿便是小弟之事。怎能是保兄的家事儿。利用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吧。” 保臻一双即便是男子也会动容的柔媚眼神射出一道让人心惊胆战的光,厉声道:“金世子,难道你不认为自一开始认出株儿,你便在利用她么?你也清楚,如果不是为关乎几万人的姓名。你我之仇,不共戴天!” 金小光躬身道:“这个小弟自然清楚,但是现在既已化干戈为合作,我们兄弟之间不妨放下这些。株儿这事儿千错万错错在小弟。小弟不该对株儿动了心,不过现在木已成舟,还望保兄成全,保兄如果点头,小弟这就找媒人提亲,一定明媒正娶。” 保臻顿了顿。 找媒人明媒正娶?这就是说金小光要娶林株做正夫人。 这事儿有点意外。堂堂定远侯世子。未来的定远侯,。夫人怎么也应该是身份地位相匹配的千金。林株虽然是前朝君主,却仅仅只是前朝而已,现在就一个普通百姓,甚至还不在户籍之中。 他杀人的眼神稍微的收敛一点,依旧冷冷地说:“世子爷不可如此敷衍。株儿什么身份哪里配世子爷找媒人,明媒正娶。这事儿愚兄自有安排。世子爷不要插手了,这是我保家自己的事儿。” 保臻一口一声世子爷,又称自己为愚兄。 即拉开了距离,。又有点亲近。 金小光知道他有点纠结。 他已经查清,定居在定远辖区以及三叉口一带的前朝旧部及家属不下十万之多,除了两三4旧部下追随保臻抗击外寇,其余的老弱伤残家眷都以安居很多已从事同各种职业。相比妹妹的归宿,这些旧臣们的生死更重要。 而他除了不堪忍受皇帝父子几乎苛刻的怀疑,还要林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要娶林株为妻,这事儿以前他也说起过,也想过,却没做最后的决定。 就在刚才他忽然决定。 他很害怕保臻会对林株不利。 这个决定一旦当着保臻的面说出口,瞬间觉得如此天经地义。 他神色坦然的看着保臻说:“保兄,小弟知道保兄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小弟也不敢催促,。但是小弟将话搁下来:株儿肚里的孩子是小弟的,他说不定就是以后的世子。小弟很看重。如果谁包括保兄胆敢动他。小弟决不轻饶!” 语气虽然很平淡却很有力。 保臻心里有点欣慰,不管是因为什么。他敢于担当总是好的。 但是妹妹怎能嫁给仇人之子,更何况他现在只想保全旧部及家眷,这事儿过去之后你,他不想同金小光再有任何联系。 他微微扬起弯弯双眉,带着挑衅般的神情说:“世子爷,愚兄已经说过这事儿是家事,不用世子爷操心。保家的事儿自己做主。另外,愚兄奉劝世子爷以后离我家小妹远一点,她从小流离失所,已经够可怜了。国仇家恨那是男人们的事儿。不比将她牵扯进来。对了,世子爷不是还有要事要办么,先去办事儿吧。” 金小光说:“什么事儿都没有株儿的事儿重要。哦,对了,说起要事儿,好像同保兄有点关系。” 说完也扬起眉头。 保臻:哦,了一声,说:“那么世子爷的事儿已经办好了,我们不是已经签订了契约了么?愚兄保证定远不被外夷侵犯,协助世子爷麻痹皇帝老儿,必要的时候助质子爷挡住其他侯爷的兵力,难道还不够?” 金小光说:“这些已经足够了,小弟说的是另外之事,保兄一定知道。如果知道还望告知。” 保臻说:“请明说。” 金小光直直的看着他:“司马明珠的下落。” 保保臻心里一惊,他也是刚才才知道司马明珠有了身孕,已经被秘密安排在了林株老舅置办的宅院内养胎。 虽是没打算对司马明珠动真的,却是刚才林株的一番话让他坚硬的心柔软起来。 司马明珠可以不用去管,她是皇帝老儿的女儿,生死不攸关。但是她肚子里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妹妹说孩子是上天赐的最珍贵的礼物。 不为保全司马明珠,为孩子。 他邪恶的笑了起来说:“世子爷,这事儿问的奇怪。司马明珠她只是为兄的胯下之物,难不成你认为为兄会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如视珍宝?”(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第二次动手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保臻没有一口答应金小光的条件:好好照顾林株,好好保胎。【ㄨ】 金小光有点着急。他知道保臻能这么多年在他的眼皮之下悠然自得,十几万人在朝廷的追铺之下,父侯同自己全力通缉之中一天一天的安居乐业,绝不是等闲之辈。 他知道如果不是外夷来犯,皇上疑心太重。他即使怀疑也不敢确定,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辖区内有这么多的前朝旧臣,将近是定远三分之一的人口。 有这等能力,做事儿自然是果断的。 没有一口答应,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他上前挡在了保臻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保兄,不管怎样,你的给小弟一个明确的答复。株儿肚子里的孩子你是打算留还是不留?” 他很清楚的知道孩子林株的生死现在都掌握在保臻手里。 林株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就得在家从父,现在的情况是长兄为父。 保臻心里很乱,平生第一次没有言出必行的将妹妹肚子里的孩子置于死地。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藏在怀里的药。 没有说话。 沉默让金小光更加慌乱,有时候沉默同默认是一个意思。他知道保臻如果真的想杀死自己的孩子易如反掌。 他一着急一把揪住保臻的衣领,咬着牙说:“保兄,小弟已然说过千错万错是小弟之错,你要打要骂要杀要剐只管冲着小弟来,小弟绝无二言。但是株儿同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你胆敢动,小弟,小弟绝不答应!说话的重一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么霸气!保臻里的火也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这些年来除了活下来唯一牵挂的就是父母托付给他的妹妹,找到她的这几年,他已经找到了长兄为父最真实的感觉。 他怎么忍心动妹妹。 只是那孩子是不能留下来的。 却是被林株说的心软,下不了决心。现在被金小光一说。 所有的气全都转移到了金小光身上。对着他就是一拳。 接着扑了上去。 两人再次女子般纠的缠在一起,厮打起来。这已经是相见的这几天第二次为了林株的事儿厮打。 躲在暗处的侍卫们见状都跳了出来,却是两人互相撕扯滚动。谁也帮不到。只好在一旁围绕着转圈,干着急插不上手。 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在尘土很厚实的地上滚来滚去,尘土滚滚的。翻滚撕扯了好一阵子,还是侍卫首领一眼看出端倪。知道只是兄弟间的发泄而已,并不会有大碍,他们站在那里也没多大用处。挥手让手下退后,自己也退去一旁。 同样位置的书墨柔旎对视一眼,也默默地退后。 这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女人般的扭打了。只不过上次是保臻先动手,这次是金小光先动手。他们清楚是为了林株。 两人在大树下滚来滚去,撕扯来撕扯去,直到筋疲力尽夜幕降临。 这才松手互相用眼神继续。 月亮升起,一旁站了半个时辰的宝玺终于忍不住说了声:“七哥,世子爷你们还是起来吧,地上凉。” 保臻这才狠狠地瞪了金小光一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甩了甩手想走。 金小光跟着起身,很执着的挡在他面前。抱拳道:“保兄,你还没给小弟答复。” 金小光重重的给了他一拳。说:“要什么答复?株儿比你还固执。” 说完对着宝玺说了声:“走,去告诉屈伯一声。,给株儿开点补药。” 金小光这才深深一躬身,说:“多谢保兄成全。” 保臻没好气的说:“我不是成全你,是不想株儿难受。” 其实是怕林株想不开, 金小光一连声说:“是,是,保兄实在是疼株儿,。株儿有福气。” 不管出自什么原因。只要不给林株难堪,不伤孩子,怎么都成。 他知道保臻绝对是说到做到,放下心来。觉得肚子很饿,冲着身后喊了声:“书墨,方圆。” 这次来不但带了书墨柔旎,还有方圆方寸两兄弟。 这两孩子这次是代罪之身。让他们保护林株,却没尽心,林株去了老舅家几天他们愣是没跟上。这才让保玺的身份没及时暴露。 书墨很快的出来。 金小光说:“准备一下。我们先回定远见父侯。” 书墨犹豫片刻,小声问:“公主的事儿?” 谁都清楚保臻一定知道司马明珠的下落。 金小光说:“他是不会说出来的,我们先回去见父侯,别的事儿回去再说。” 方圆忙上前问:“公子,属下是留下来还是跟公子去定远?” 金小光脸一沉:“你说呢。” 方圆忙说:“属下遵命。”、金小光很严厉地说:“如果株儿有什么问题,你们兄弟不用活着见小爷了。” 既然保臻已经答应,林株暂时住在这里是安全的,他得快点回去,免得皇帝父子多疑。 他带着书墨柔旎走了,不顾身上的灰尘泥土。书墨有点犹豫地跟在身后说:“公子,要不要换件衣服。对株儿说一声。” 金小光说:“来不及了,回去再说。” 三人在保臻指派的侍卫带领下,沿着山谷牵着马儿走了。不远处的保玺对身旁的李竹山说:“大山,你说他这一去会有什么结果。” 李竹山憨憨的一笑:“估计没什么好结果、” 太子爷口谕,皇上圣旨。 金小光全都置之不理在这里已经逗留了好些天,真不知道他回去要怎样交差。他也够急促的,还的先回定远再回来然后回都城。 ? 却说林株在石洞里过了两三天,没看见金小光,也没看到保臻兄弟。、 嘴上说的一个人挺好,谁都不靠谁也不怕,心里多少点发毛。 该不是金小光达到了目地,扔下她一拍屁股走了,他走了便走了,也没多大关系。就怕两位哥哥烦心。干脆由她自生自灭,这就糟了。 ?不过九儿倒是端茶送水不离左右的,问起来却是也不知道金臻少爷全玺去了哪里,更不知金小光的行踪。 林株自己在洞里固执了几天之后。实在是按耐不住,走了岀去一个山洞一个山洞的找了个遍,除了伤员老者剩下的便是几个小丫鬟老仆妇。所有人见了她都很恭敬的行礼!?看起来已经当她是尊贵之人了。 可是那些个?男人们,壮士们都去了哪里?难不成又去抗击外寇了? 问谁谁摇头。 转了好几圈,什么都没问到。她只好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路上除了九儿。并没人跟着。她暗暗想这个时候就是想逃走也很轻易。但是她很快的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这样隐密的山林。她就是能出去也不敢乱跑,怕喂了饿狼。 而且她从心底里不认为金小光会弃她而去,两位哥哥能置她于不理。 九儿见她气色不佳,无精打采的样子,笑嘻嘻的帮她打来洗脸水。,很殷勤的伺候她洗脸。 还出去端着一碗不知用什么野味配草药的汤进来放在她面前,说“株儿,这是屈伯专门为你配的补汤,说是你身子弱,得喝点。” 汤碗里冒出一股药香肉香的混合香味儿。折腾了这好办天,也真的是饿了。她端起汤碗喝了下去,这汤闻起来很香喝起来淡淡的,一点也不腻味,还很鲜。林株知道屈伯以前就是太医,号称屈神医,也是位德高望重的医者。 知道他这样高品质的人,是不会动那些个歪主意的。一口气喝完擦了擦嘴说:“九儿姐姐,你说我哥哥他是不是去打仗了。这么热的天,他会不会中暑。” 虽然石洞很凉爽。刚才出去走了一圈,实实在在的感到了伏天的炎热。 ?九儿听林株问起了金臻少爷,马上眼神一亮,倒了杯白开水送到林株面前。说:“应该不是,少爷走的匆忙,也没带什么人马。不过九爷跟了去的。” ?她比林林更关心金臻少爷,这次金公子带着自己的人忽忽的走了,接着两位少爷也走了,却没说要去哪里。 ?而且那些个伪装成百姓的官兵们也都走了。看起来不像是去奔赴战场。 林株说:“他们该不会是将我们这些个老弱病妇丢在这里,自己走了吧?“ 心里这么很不厚道的想着,嘴里就说了出来。 九儿忙说:“不会的不会的。公子为人最重情重义了。你都不知道公子有多牵挂于你,就你身上的火线可是公子的宝贝,他只给你一个人了。你要知道那可是咱公子的救命之物,所有前朝没有归顺的旧臣只要看到火线上天,不管多远都要立刻赶到。上次你被人抢走,公子看到了,不顾一切的就去了。当时啊,公子正带着将士们同贼寇殊死搏斗呢。” 林株心里一愧,她也只是顺嘴说说,其实心里的信念很坚定,不管是金小光还是哥哥保臻保玺都不丢下她的。 她不相信也不奢望金小光,但是从心底觉得他不会丢下她不管的,这倒不是她有多信任他多喜欢他,是觉得他那样的人是不会这样薄情寡义的,就算对她只是利用也不会不管的。? 看九儿急了,她戏谑的一笑,走近她取笑说:“九儿姐姐,说我哥哥你是不是心疼了?你说说,你们两个到底怎样了?有没有戏了?没戏的话,我看你还是早早找个人嫁了算了千万不要为了他误了终身。” 九儿已经二十好几了,这在古代可真是剩女了,黄金剩女。。 九儿弯弯的眉毛一抖动,??喜气的脸庞微微一红,低下头说:“九儿只要能跟在少爷身边已经很知足了。不敢奢求别的。” 这孩子真是痴心,女人一辈子不就图找个男人知冷知热的,生几个孩子相夫教子的么。 如果糊里糊涂的就这样将大好的时光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很不值得,再过几年一定会后悔的。 她眼梢眉角都带着笑说:“九儿姐姐,不是我说你。我哥人物是很出众,不要说你了,就是那金枝玉叶见了也会神魂颠倒的,可是你要搞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对你有情,如果有情的话,你这么忠心耿耿的等着,那到是值得的。如果是妾有心郎无情,还不如早早的另做打算。你看看我哥身边那么多壮士,随便找一个都行,只要他对你好,过几年生几个孩子,也不枉此生。” 她觉得女人一辈子只有做了妻子做了母亲才是真正的女人。 九儿低下头说:“株儿,姐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如果少爷垂怜的话……。” 从记事儿开始她的心里就没有过别的男人,她都不敢去想如果自己跟了别人,会不会自行了断。 林株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 九儿对保臻的爱意从来没有掩饰过,这在几年前她就看了出来。不过她也看出来到现在目前为止,她也没敢流露过。 保臻也没承诺过。 她有点沉重地说:“九儿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哥一直不垂怜你,以后你要怎样?我是说如果。” 九儿是她来这里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唯一的闺蜜,她的幸福很重要。 她痴迷的人又是自己的亲哥哥。 九儿听她这么问,猛地抬头,双眼发亮急切地说:“株儿,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你给少爷说说,我不要名分,二夫人三夫人的名分都不要,侍妾就行。” 这就是只要有理由留在保臻身边,做个侍妾都行。偏房都不争取。 女人为了爱真是卑微。 林株心里难过起来,古代这些个公子少爷的贴身丫鬟实在是可怜可悲,尤其是爱上主子的。比如九儿柔旎。 可是这男女之事谁说的清楚,九儿柔旎都属于单相思。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有利的条件,没有得到,这个问题不好说。 她想了想说:“九儿姐姐,这事儿我也不敢打包票。不过如果大哥回来了,我可以提一下,问问清楚他的意思。“ 这一句话,九儿立刻眉开眼笑的上前帮她揉肩膀捶腿的,说:“少爷一定听你的,你只要帮我说几句好话就行!” 有林株帮她去问,她心情顿时大好。 少爷谁的话都可以不听,林株的话是绝对会听的。 就感觉到林株身子猛地向前一倾,接着“哇”的一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背负太多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株儿,你真的有了身孕?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还是逃走吧、!我也攒了点银子够我们过好几年的。” 九儿听林株说有了金小光的孩子,吓得嘴巴张的老大。目瞪口呆了近一炷香的功夫,才急切地说。 这件事儿原本也只有金小光保臻兄弟屈伯知道。 九儿被吓得不轻。未婚怀孕那可是要被侵猪笼游街示众的,都不用官府插手的。 林株大惊小怪的瞪了她一眼说:“九儿姐姐,瞧将你给吓的,就不该告诉你。孩子是我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了,我自己的孩子只要我哥不说什么,我爹娘不说什么,别人谁管得着。” 九儿瞪大眼睛听她说的这么轻松,更急了。说:“株儿,你可知道女子未出阁同男子私通罪该当诛!还要牵连家人。不如我们逃走吧,我伺候你一辈子。” 真够义气,只可惜这是她自己的事儿,她可不想牵扯别人。 她稳稳的说:“九儿姐姐,这事儿哥已经知道了,我也豁出去了,如果实在不行我便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死!” 九儿脸色一变,差点没瘫坐在地上,说:“株儿,公子他?他怎么说?” 公子从小受的教育是是绝对不允许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在自己妹妹身上发生的。 她觉得林株的下场一定很惨。 林株见她吓得不轻,轻轻笑了起来说:“九儿姐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放心吧,我哥很疼我,只要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一定会放我一条生路的,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九儿不敢认同的摇了摇头。 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沉重,林株又觉得恶心难受,知道是妊娠反应了。对九儿说:“九儿姐姐,哪里有苹果什么的。我们找来解解馋。” 怀孕期间多吃水果是最好的。 九儿说:“这山里什么都有,苹果杏子桃子子李子都有,还有红果,只不过现在都不太熟。苹果还是酸的,只有杏子,对了株儿,那边山林就有一颗结杏树,味道好极了。” 杏子啊!好吃美味但是对孕妇不好。 便说:“杏子。我也不太喜欢吃,我们还是去找点苹果桃子吧。” 九儿虽然觉得林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还这么轻描淡写的有点说不过去,但是现在林株是主子,虽然两人还是姐姐妹妹的叫,她还是知道自己身份的。 忙说:“桃子倒有一棵,是山桃,味道也好,不过的带把刷子,那桃毛实在太厚。” 桃子好。好吃有营养。 不是说桃饱杏伤人,李子树下抬死人的么?现在这个特殊情况下。没有别的水果多吃点桃子还是不错的。 她跟着九儿出了山洞,转过一条山脚,远远地看见一片山桃树,桃子结的很繁密,红彤彤的挂在树上。 九儿指着其中一颗很有特色的说:“株儿,就是那棵树上的好吃,别的有点涩。” 林株便说:“我们就摘那棵。” 两人走到树下,桃毛被微风一吹落在了脸上,痒痒的。 林株不由得鼻子一痒,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就听得耳边传来保臻少爷温厚的声音:“身体好了么就跑来这里?九儿。你是怎么伺候株儿的!” 吓得已经摘了几个桃子的九儿手一抖,桃子滚落地上。 她顾不得去管,忙躬身说:“少爷,是株儿她想吃。” 白衣飘飘宛若神仙的保臻翩翩而至。俯视着九儿说:“她想吃你就带她来么?不知道她身体不好的么?这山桃比不得桃子,毛很多,粘在脸上很痒的。” 说完转脸看着林株说:“株儿,你不好好待在洞里瞎跑什么,走回去,哥给你带了西瓜回来。还有梨瓜。” 他看林株的眼神很温柔,充满了爱意。 林株鼻子一酸,有点内疚的看了九儿一眼,。本来她是打算替她辩解的,可是看到保臻少爷的眼神,说不出来了。 九儿更深的低下头去,多少有点嫉妒。 保臻少爷还是看重自己的妹妹。 林株乖乖的跟着保臻回山洞,看见九哥保玺也在前面同屈伯说话。 小声问保臻:“哥,你们这几天去了哪里?没什么,事儿吧?” 她很想说这几天胡思乱想了很多。 保臻想了想说:“株儿,有些事儿哥也不瞒着你。你前些天看到来的都是以前跟着哥的旧部下,这些年来对哥忠心耿耿也对前朝忠心耿耿,本来哥已经将他们全都安置在这定远的山岔口一带,都已经安居乐业了。,可惜这几年外寇入侵,逼得他们不得不后退。朝廷却不顾百姓的死活迟迟不肯发兵。定远侯胆小谨慎,步步后退,哥只好带领他们抗击,以保证他们栖身之地不被侵犯。经过两年时间贼寇倒是被挡在了边境之外,我们却暴露了。朝廷下了旨意,要定远侯父子将哥缉拿归案,前朝旧臣及其家眷格杀勿论。我们的处境很危险,哥这些天将带出的财财物分了些下去,令将士们先将家眷安顿好。” 能在危险之时首先想到下属,而且仗义疏财。不愧为前朝皇孙,有王者气派。 林株停住脚步很担心的说:“那么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金小光这次来是不是同这事儿有关?” 金小光在自己身上下了这么大的功夫,一定同有什么目的。 保臻点了点头,也停住脚步很凝重的看着林株说:“是,金小光已经同我们达成联盟,他需要我们协助打消狗皇帝的疑虑,必要的时候夺取江山。我们需要他保全。” ?保镇将自己及手下家眷的处境,他的难处担心忧虑?。以及金小光无奈成就的野心一一说给林株听。说完兄妹两都沉默了,沉默了一会儿保臻说:”株儿,我们先回去吧,你也累了。“ ?两人慢慢回到山洞。 林株心情十分的激动,激动地一时半会的说不出话来。为了表达她的崇敬之情,忙很殷勤的亲自倒茶水双手接给保臻说:“哥,哥,你辛苦了。先喝杯水。” 心里对这个相认不久的大哥,佩服的五体投地。【ㄨ】 这些天她只利道了自己的身份。家里的遭遇,却不知道大哥,背负了这么多这么多。 想想当年他也只有十岁左右,遭遇了灭门之灾。还能带着这么多的部下,躲过朝廷的追捕,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实在是伟大!怪不得金小光要这么利用她。 她小声说:“大哥,这些年辛苦你了,如果这次还能保得平安。我们便远离尘世。去一处风景优美之地,开枝散叶好好活着。不再背负仇恨背负重任,不争名夺利。”。 ?其实如果不是背负的太多,大哥应该过的很好。他这样的人才,那可是走在哪里都是人物。 保臻有点意外也在意料之中的看着林株,说:“大哥何尝不想如此,可是爹娘大仇未报,国仇家恨在身。做一个男儿,有何资格去享受” 大哥身上背负的实在太多。 可是爹娘之仇,国仇。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的,想要报仇那的付出代价。 况且这仇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能报的了的,保臻这些年也付诸过行动,单是两次刺杀太子爷就够有魄力的了。 还伪装成女子?想想他扮成女子的样子,也实在是太妩媚妖娆了,即使目光清冷也倾城。 她捂嘴一笑说:“哥,仇恨这事儿其实很没道理,想想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每隔些年头就要改朝换代。江山易主那是历史发展的必要趋势,我们既然躲过了一劫活了下来,就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我看啊。那金小光有野心,定远侯不甘心,就让他们替我们报仇得了,他们也算是狗咬狗。我们只需要按照他说的好好抗击外寇。必要时候助他一臂之力便好。只要他成功了,我们便离开。即便是他不成功,只要现在还有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先找好退路。“ 保臻真的是对林株刮目相看了。这些问题他想了很久。 现在还在纠结。,被林株一说心里舒坦多了。 说:“株儿说的很对。那金小光成功了。也算是替我们报仇雪恨了。我们便能心安理得的过逍遥的日子,即便是不成功。哥这些天来也将百姓们安置得差不多了,只要我们先保证外口不能入侵,他们就有时间去安全移民。只是株儿,你肚子里的孩子实在让哥很为难。” 保臻喝了茶水之后,将话题转移到了林株身上。 要说自己的事儿了,林株忙抬头来带着很大的歉意。 哥这么辛苦,这么艰难,自己却在这个时候给他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实在是很不懂十儿。这都怪自己一点点定力都没有,经不住美色引诱。 保臻似乎已经想通了,淡淡地说:“株儿,哥真的不是怕人背后说闲话,也不怕败坏门风,我们还哪里有门风可言,哥是为你担心。试想那金小光是什么人?他可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如果不是想要引出哥,不是想要利用我们,。怎么会如此对你。如果你嫁给他。他的阴谋达成,不会真心待你好的。” 这些林株自然都想到了,可是她并没打算嫁给他。 保臻这都是在为她着想。这个哥哥实在是太称职了。 林株小声说:“哥,那我就不嫁他。你帮我,我们一起将孩子养大。” “不嫁他?给他生下孩子?株儿,这可不行。你还这么小,一辈子一个人怎么行。女人还是得有个男人依靠才是。” 林株的话着实将保臻吓了一跳,要生下孩子不嫁孩子爹怎么行。 一定是气话。 他很宠爱的看了看林株说:“株儿,不要说气话了。孩子留下来也行,但是你就得嫁给金小光。这关乎到你一辈子的大事儿。” 孩子可以生下来但是得有个名分吧。况且孩子他爹也没打算不认账、 思想还是很保守、 林株眼珠一转说:“哥,女人也不是非得嫁给男人才能活得好吧。我有这样的好哥哥,还有爹娘,没有男人,也会很好的。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养不起孩子,对了哥,我们保家不是人丁不兴旺么,我孩子生出来,就姓保。” 金小光被林株这幼稚的想法气得哭笑不得。 看她很认真的不想扫兴,女人怎么能不嫁人给娘家生孩子呢?还是缺少管教,有时间的给她讲讲。 林株见他不说话,也不着急。反正孩子在肚子里还的八个月,慢慢来。 她笑嘻嘻的凑近保臻,盯着他的眼睛说:“哥,我的事儿先搁着,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先说说你。你说你都这么大了,一个子嗣都没有。,这可是大不孝啊。好在吗明珠小姐怀了你的骨肉,不管是男是女总算有了。我说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嫂子啊,你不是说有了孩子就得嫁么?” 其实兄妹两遇到的问题是一样的。 保臻温柔的眼神冷个了下来说:“株儿,哥是不会娶狗皇帝的女儿的。” 既然不娶干嘛要招惹?要知道司马明珠对保臻可是真情。 再说了上一代的仇恨干嘛要下一代偿还?那改朝换代也不是一个小女子能决定的。 哥在别的事儿上做得很仗义很男人,这件事儿上不地道。 她也冷眼看着他说:“哥,事儿不能这么做啊!司马明珠怀的可是你的孩子,。她对你可谓是情真意切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试想一个公主肯放下身段,没名没分的帮你生孩子,你不能这么对她。我们可不能这么对待一个无辜的女子。” “无辜!你不无辜,哥不无辜?我们都很无辜!乖就怪她是狗皇帝的女儿,她想给哥生孩子。哥还不想要!” 保臻气呼呼的起身。 “哥哥,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气大伤身。” 林株忙拉着他说:“哥,先坐下消消气,妹妹说多了。我们不说司马明珠,说点别的。” 林株很贴心的帮保臻抚了抚胸口,看他稍微消了点气,又坐下来。 带着套好巴结的笑意,说:“哥,我们不说别的事儿,说说九儿姐姐。,九儿姐姐跟了你有十多年了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女人都是为爱而生的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不行,株儿,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有了家眷会很为难的,哥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林株苦口婆心的说了很多,口干舌燥的,保臻就是不松口。一点也没有娶妻纳妾的意思。 看来还是情没到深处,如果到了那是情不自禁的,不会考虑这么多。 林株撅着嘴巴默默地看着保臻,人家不松口,这事儿没法继续谈。 可是九儿决心已定,她可是打算一辈子守候保臻的。还说了狠话,即便是保臻有什么灾什么难,她也会守候,。也就是说即便是保臻遇到意外她也要没名分的守寡。 一辈子很长,这不是误了九儿的一生么。所以不管保臻喜欢不喜欢九儿,都得赖给他。 九儿是她最好的朋友唯一的闺蜜,她很想她做自己的嫂子。 古代男子是很幸福的,可以纳很多侍妾,不喜欢也不用这么拒绝吧,不是说男人对那女人基本上都是来者不拒的么?只要不要名不要分。哥也真是的,这么好的女子,先纳了在慢慢培养感情也是可以的。 她陪着笑脸说:“哥,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不会娶九儿姐姐做妻子,可是你可以先纳她为妾呀。九儿姐姐又不计较名分。再说了纳了她,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也算是告慰爹娘在天之灵了。” 保臻很坚定的摇着头说:“不行,株儿。哥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如果九儿觉得自己长大了该成家了,哥给她找了好人。哥手下的几个首领都不错,她看上那个,哥赐婚。多给些嫁妆,你去问问她想要什么?” 赐婚?嫁妆?将一个跟随自己多年对他情真意切的女子推给别人,还有金钱表示大气,他真忍心。不,是狠心。 林株觉得有点点气愤了。 作为女人,她深深知道女人都是为爱而生的。一旦投入很难改变。都说痴情女薄情郎,一点没说错。 虽然保臻是自己的亲哥哥,她还是觉得很不公平。 说什么女人红颜祸水,男人红颜更是害人不浅。 一个林云就是例子。只是因为暗恋保臻,便误了终身,试想当初如果不知对保臻心怀痴心妄想,应该是早已谈婚论嫁了,也不会那么惨。她这一辈子应该很难找到自己的幸福了。看上的人起点太高,没几个人能比得过。 她很快收起讨好殷勤的笑脸,狠狠地瞪着保臻大声说:“哥,你既然不想给九儿姐姐一个承诺,干嘛要耗人家这么多年,你不知道女子的青春是有限的么?要赐婚,干嘛不早早的赐,你知道她多大了么?差不多二十四了吧。” 保臻对她突然翻脸还有点适应不了,吃惊的看着她说:“株儿,女儿家家的大喊大叫成何体统!九儿是我的丫鬟。她伺候我是天经地义的,何谈耗?” “我从小流落民间,就这么大的嗓门!”林株声音一点没减小的说:“有什么天经地义的,她那是心甘情愿的。我就不信她对你那么好你感觉不到。哥,不是我说你,如果你真的对她无情,应该早早告诉她。你看现在她都二十多岁了,你现在让她去嫁人,不是让她去死么?” 依她看来,九儿如果被赐给别人。有可能殉情。她不是林云只是暗恋,她可是实实在在的跟随了保臻十几年,那份情感根深蒂固了。这从她说起保臻时眼里流出的神采可以看得出。 保臻被她的样子气笑了,说:“看看你。自己的事儿也没这么上心。怎么,既然她已经大了,给她赐婚让她嫁人不是好事儿么?” 保臻声音温温的,处变不惊,她自己喊来喊去的一触即发。 这就是城府定力。说大点就是涵养吧, 有事儿得好好说慢慢说才对。冲动可是魔鬼,说不定会好心办了坏事。万一将保臻惹怒了,马上赐婚岂不害了九儿。 她缓了缓神,慢慢坐了下来,小声说:“哥,我这不是为你操心么?找妻子必须得找个心仪之人,这是必须的,你可以慢慢的找不着急。妾室就不用这讲究了吧。找个真心实意待你的最好了吧,你想想看九儿跟了你这多年,早已知道了你的脾性,知道你的喜好,她对你又是真情实意。这么好的女子错过实在是可惜。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再说了如果九儿姐姐真的离开了你,谁能这么贴心的伺候你。” 保镇坐在椅子上颇感意外的看着似乎一下子长大的妹妹。说实话九儿这些年对他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不知不觉将她当做了自己人,很多次他也感受到了她炽热、的目光。可是他没有多想。 ?如果不是刚才林株提醒他几乎想不到九儿已经二十多岁了。 “哥,你好好想想吧!我想你也不舍得将九儿姐相许给别人吧!不是说我们保家人丁不旺么,你就让他兴旺起来不是更好么?我们有那么多财宝,不用来养孩子是不是可惜了。再说了爹娘将财宝帮我们转出来,不就是想留给自己的儿孙么?试想我们没有孩子,岂不是要给被人。人都有一死,死了也带不走。,,” ?见保臻若有所思,林株忙口若悬河的长篇大论起来,夸夸其谈的样子勾起了保臻浓烈的兴趣,听得越认真起来。,。 想想也是,林株说的对,人都是感情动物,天天在一起也许不觉得重要,但是如果真的离开会觉得舍不得。保臻忽然间似乎真的感受到九儿离开之后的空虚,。 却还是淡,谈的说“女大当嫁。她都二十多了,不舍也不行啊!不是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吗?我可不想留个仇人。” 说完自己呵呵干笑了几声! ?自我掩饰的嫌疑! 林株抿嘴一笑,说:“哥,你就嘴硬。你收了她不就变成你的人了么?要是真的把九儿姐姐许给别人,?你一定会后悔的。对了,哥,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明珠小姐。她长的可真美,是我见见到的放好看的女子。” 他不想纳九儿,却让司马明珠怀孕。一定是爱上她了。 ?司马明珠给保臻做妻子,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形象简直是太登对了。 司马明珠美的无法形容,?没有整容没有包装。长的那么美实在是上天的眷顾。 保臻俊脸一红,接着一沉,狠狠的瞪了林株一眼,呵诉:“瞎说什么?她可是狗黄帝的女儿。哥怎么会真的看上她。不许瞎说” 说话低头猛喝茶水。, ?嘴里说着。心有点虚。司马明珠美艳的脸庞便出现在脑海里,不可否认,可马明珠美的倾国倾城,是那种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眼珠的美。 ?那种美同同妹妹的柔美甜美秀美是两种类型。 属于美的张扬的那种,她高贵的如花中牡丹,在他面前却似娇艳的玫瑰。也正是他心中想到的最美的女子。 ?正是这种眩目的美让他第一几次,便产生了邪恶的念头。以至于想起来便满腔热血。 虽然他将这种感觉以报复的名誉发泄出来,不可否认每次欢愉都是他最美的享受。 他的这种欲盖弥彰的样子,惹的林株咯咯的笑了起来。 他真的是爱司马明珠的,爱得很狠。很纠结,。 ?保臻的脸更红了,他气急败坏的瞪着林株。妹妹这么聪明,还是不要再狡辩了。, ?“哥,你不要这样一直看看我。被我说中了吧。其实呢,你一定是喜欢明珠小姐的。如果不喜欢就不会有兴趣。哥,喜欢就喜欢吧,其实她也就是狗皇帝的女儿,仅仅是女儿而已。就如我是你妹妹。仅仅是妹妹。你也不想金小光将我牵扯进来。” 保臻不知该说什么好,林株说的也对,如果不喜欢,没有好感。他是不会对她下手的。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司马明珠身体内心的强烈反应。当时以为是仇恨,现在想起来还真的不只只是仇恨,相比之下他更恨金小光,却不露声色的称兄道弟。 ?他想了想,说:“株儿,不管哥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娶司马明珠都是不可能的,爹娘爷爷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同意的。至于九儿,容我再想想。” ?再想想?就是说还有机会。 林株忙说:“对,哥好好想想。男人就应该找个喜欢他的娶进门,自己喜欢的做情人。这样也是享齐人之福。” 保臻再次对妹妹的话报以无奈的苦笑。这个妹妹总是语出惊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道理, 不过好像很有道理。 林林说完又觉说得不对。这是古代,男子可以多娶的,情人也是合法的,可以娶进门的,只是好像是要从侧门进。。 ?又笑嘻嘻的说:“不过我哥这样的人物,娶一个妻子怎么够,少说也得七个八个的,最不行也得同韦小宝一样,来七个,是吧?九儿姐姐就算一个吧。” 保臻自然不知道韦小宝是谁,但是七个八个的是听明白了。 ?笑了起来,说:“这话不假,如果你哥愿意,不要说七个八个,七十八十也没问题,倒是你哥自己没这个心思。以后哥多注意着点,多娶几个,给你多生几个侄子侄女的。” 他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如果他愿意,那些旧臣们的女儿决家前仆后继的。 林株便很及时的拍拍马屁,说些乖巧讨好的话。 兄妹俩说高兴了,保臻又给林林普及了一点家族知识,说了一点父王母妃的事儿,便起身。 刚要出门,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劝林株不要肚子里的孩子的。这几天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个孩子不要的好。 又停住脚步返身坐回去。严肃的看着林株,小声说:“株儿,我们说点正事儿。,这些天哥也想了很多,觉得还是不要这个孩子的好。我们让屈伯好好配点药,尽可能不伤你的身体。“ 又来了!难道是自己的态度不够明确不够坚定。 林株瞬间沉下脸说:“哥,这事儿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自己喜欢孩子,想要留下来,再说了,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既然已经来了,就是缘分,哥,以后的事儿我自己承担。” 保臻苦笑一声,自己承担得起么? 没成亲便有了身孕,除非有人担当,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这也是司马明珠为什么要跑出来,找到保玺让他给自己安排的原因。 妹妹还是年纪小,没有阅历。 他小声说:“株儿,这事儿不是你能承担的事儿,。既然你非得要这个孩子,就得跟了金小光。你自己想清楚了。” 本来打死他也不会同意林株跟了金小光的,但是妹妹一心要这个孩子,她是真的疼这个妹妹,。只能这么做了。 跟了他?不会吧?凭什么有了孩子就的跟了他? 她可从来没想过以后会真的嫁给金小光,虽然他真的很有钱颜值有魅力。 她忙摇头说:“哥,我是不会嫁给他的,孩子是我的,我生下来自己养着。” 真是天真到无邪,未婚女子生孩子人人可诛之啊。 怎么都的有一张婚书,哪怕是纳的小妾,要不就得男子担当。 而且金小光可是定远侯世子,怎么会娶一个落魄的前朝郡主,充其量也试试收房纳妾而已。 他就很及时的提醒她:“株儿,想生下孩子就得跟了金小光,还只是小妾。还要人家愿意收纳。你好好想想吧。” 想生孩子就得跟了金小光,还不是明媒正娶的,只是小妾,还要金小光愿意接纳。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自己有钱都不能生下孩子自己养着? 她有点一时半会儿的接纳不了。 她虽然知道古代女子未婚先孕就是有违伦理道德,有失妇德,是会被羞辱看不起会让家族蒙羞的,也会浸猪笼。 但是她很天真地以为自己有钱,只要找了没人认识的地方将孩子生下来养大就好。 不需要孩子的爹。 现在既然保臻一再强调,看起来有点麻烦。 但是她真的是不想同金小光有过深的关系。那个人太阴险,是她的克星。(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这么有钱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兄妹两不再争吵,很心平气和的谈了很久,也没个正经主意。 不过在林株口若悬河的争取之下,保臻再次失去原则,同妹妹一起想着要怎样既不跟了金小光又能将孩子生下来不被浸猪笼什么的。 保臻说:“其实,如果不是有这么多部下要安顿,哥会带着你远走高飞,真的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让你生下孩子。外甥从来都像舅,哥一定会当他是儿子般的教养。可是现在你也知道了,这些个部下追随了哥十几年全都忠心耿耿,实在不忍心弃之不顾不管。所以株儿,你我既然身为保家人,只能担起责任。” 说的有点悲壮,却是令林株更加的佩服,这才是男人的担当。 可是一个才二十多岁的男子肩负这么多人的生死重任,是不是有点重于泰山了。 的给他一点力量,最起码要让他觉得还有人在后面支撑。 她也跟着豪气万丈起来,很煽情的说:“哥,小妹知道你很难。不过你放心,妹妹一定会替哥分担。这次的事儿是妹妹不懂事,不知检点。不过哥放心,孩子妹妹是一定会生下来的,但是我也是保家的人,也会为保家出一份力。有什么需要妹妹去做的,哥只管吩咐,赴汤蹈火下刀山上火海小妹我也在所不辞。” 一句话说的保臻真是感慨万分,到底是骨肉之情,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血脉到底是相连的。 可是她能帮上什么忙呢?不过只是有这样的话已经足够了。 保臻很欣慰的笑了笑说:“株儿,有你这句话哥便放心了。株儿,虽然这个地方很安全,却也只是个暂时栖身之处,不适合长久居住,深山老林的,什么都不方便,哥再过几天就要带军征协助金小光父子,你也不能继续待在这里。还有狗太子司马良辰见过你。也对你有所怀疑。说不定已经派人监视你也说不准,这次金小光出来是带着你的,如果回去不见了,他会怀疑的。你还是的回去菜园继续种菜。委屈你了。” 有什么好委屈的,比起保臻来她简直是幸福的。 她忙说:“好好,我还真的很想爹娘的。哥你放心,小妹一定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随同金小光去探望无忧公子。” 走了这么么多天。她真的想念菜二夫妻。 保臻说:“株儿,你真懂事儿,哥就是担心你的肚子。” 保镇对妹妹的态度很满意,只要妹能理解能支持便很欣藯,至于别的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他实在是从心底对妹妹的见识佩服的五体投地,真不贵为保家之后,这么点年纪,还是个女子见解如此独到,实属难得。 刚才说出的话,就是男子也没比有这样的见识。 ?越是这样。他更为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担心。 ?说:“株儿,你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哥也不坚持,毕竟用你的话说是条命。不过过些天你的肚子会大起来,如果有那好事之人追究,会很麻烦的。依我之见,还是是听听金小光怎么说。必要的时候就让他帮你挡一挡吧。哥这几个月会很忙,也许顾不上。” 这事儿本来就是金小光惹出来的,必要的时候自然地他护着。难不成他就这样拍屁股走人,什么也不用管?美得他。 不跟他也的让他负点责任。最起码的保护她不被人欺负。 她可没那么迂腐固执,孩子是要生下来,也不会将全部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 很多事情对她来说是生死攸关的的大事儿,对人家来说只是随口一说的小事儿。 只是在保臻面前的装作坚决一点。现在他开了口。顺着说吧, 忙说:”哥,这事我会看情况的,如果隐瞒不下去,有人找麻烦便找金小光,这事他脱不了干系。不找他还便宜了他。” 保臻很忙。操心的事太多不能力为了自己的事让他烦心。得让他干大事儿。这些小事儿就不用他费心费力的。 ?见他还有点不放心。 又说:”哥,你只管放心。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大不了就赖在质子府,不跟他不等于他可以不管。该负的责任他还是要负的。对了哥,回去后我会代你去看明珠公主。一定保她同未来侄子的安全,哥,如果她生下孩子,你还没回来,我会代你去照顾的。” 同林株谈过之后,保臻的观念有所改变,妹妹说的对,不管以后怎样,孩子是自己的。他忽然觉得妹妹说的孩子是未来的希望是是很正确的,忽然间满怀希望,甚至还想了一点孩子的模样。 先让保家有后再说,让血脉传承也许真的比报仇雪恨更能告慰爹娘。, ?也不再拒绝,起身说:“这样的话,等全小光回来之后,你同老九你们一起回去,待这边的情况稳定之后,哥再回来看你。对了,家里那些钱物都是你的,你要是有什么用项,自己支配。” 那么一箱看不到底的财宝都是她的?也可以自由支配?这么有钱了? 她一时接受不了,傻傻的看着。脑子里金光闪闪的。 保臻见她犯傻,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没一点反应。 觉得她傻乎乎的样子很可爱!疼爱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了声:“吓傻了吧?都是你的,以后不要那么傻了吧唧哒想办法赚钱了,那些钱你就是天天扔出去到老了也仍不玩完” ?“都,都?是我的?” ?林株张大嘴巴结巴了。那么多,她以为是共同的。 ?保臻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你是女儿,这点是你的嫁妆,我同老九的更多。以后想用的话,自己去取吧。° ?这么多钱?都是她的。 ?她傻傻的仰起头说:“那么多,有多少呢?哥,你拿去吧,你用处多开销大,我只要个一二百两足够啦。” 傻得实在有点儿可爱,保臻说了声:“很多,应该能买一座城吧。这是你的。你自己留着。我自己的都用不完,固计几代都用不完吧。” ?“怎么会有这么多?” ?林株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亡国了,作为一个重要的余孽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怎么还能拥有这么多的财物。怪不得朝廷不遗余力的抓捕归案,原来是携财潜逃。 “父王母妃,皇爷爷早已预料到了结果,几年前便将财物转出来,可以说前朝的国库都在我们这里。” ?林株彻底无语了。一个国家的国库都搬了出来,前朝的皇帝自己的祖父还是有先见之明的。怪不得司马南父子对金小光是推的推拉的拉,也难怪金小光敢动歪脑子,秦南国的国库是空的,一个国家没有钱,自然是不发达了。 这也是,着从百姓的生活中就能看得出。 金小光第二天便赶回来,同保臻兄弟关在一个石洞里密谋一天之后,傍晚便来看林株。 ?林株对他翻了翻白眼。 金小光看起来,风尘仆仆。有点儿疲倦,也不管林株的态度,嘻嘻笑着说了句:“株儿,困了,三天三夜没睡觉了,眯一会儿。” ?说完看着林株,倒在床上,片刻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 猪啊!这就睡了?林株气的火冒三丈,真不明白这个金小光怎么见到她就这么犯困,难不成她真的很枯燥。枯燥的让他看到就想睡觉。 可是她分明是感觉自己有魅力的,金小光对她身体的痴迷可都表现在了行动上。 ?还有她现在还憋着一肚子气呢,该死的,只图自己享受自己舒服。让她未婚先孕。害自己担上不守妇德的罪,害哥操心。还会连累爹娘。这些气还没时间也没机会发泄呢,他倒好,见了她倒头便睡,睡死鬼转世投胎的么? 这都是他的错!他得承担点儿什么吧。最起码得让她发泄发泄。 ?她抓着他的胳膊想要摇醒他,他却睡得死猪似的。怎么摇也摇不醒。 ?她气的轮,起小拳对准金小光宽厚的胸口砸了几下,如同砸在石头上。 睡死吧!最好是再也不要醒来!她有点恶毒的咒骂几声,轻身往外走。 熟睡的金小光扯起嘴角笑了笑,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她蹬蹬蹬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金小兄似乎很无意的翻转身子,她便被揽在了怀里,压倒在床,一点挣脱不了。 她急了,想张嘴喊来九儿,嘴巴却被金小光的堵了上来。 ?金小光的怀固若金汤,她根本动不了。 ?他的身体散发着浓浓的汗味,他这么讲究,竟然不换件衣服就睡了,应该是真的累坏了。 ?林株停止了无谓的的挣扎,轻叹一声。 ?这么累了,还是体谅体谅吧,不管怎样,也是孩子?的亲爹! 再者说两家都结成联盟了,接下来的行动关乎生死,成功失败谁也说不准,世事难以预料啊。这个时候就不要添乱,不要怄气了。 既然是前朝郡主,那就得以大局为重。?做都做了,现在计较还有什么意思啊。想想自己也是真的享受。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呼吸熟悉的怀抱,不一会儿,眼皮儿也开始发涩了。 门外的之前九儿已经偷听了一点林株兄妹的谈话,听到林株帮自己争取身份,对林株更是怀着一些感激之情。见金小光回来,知道两位少爷都不在,有意给他们一点机会单独相处,躲了一会儿才端着茶们去进来。 看到两个相拥而眠的身体,很是感动。她羞得脸颊绯红。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退出,很羡慕的呆呆傻站了一会儿,悄悄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听少爷的盯着金小光了。林株孩子都有了还盯个什么。 这一觉睡了自然醒,睁开眼睛金小光正在悠闲的喝茶。洞外有光线照进来,应该是到了早上。她不是很想起床,又闭上眼睛。 却听到眼睛并没看过来的金小光说:“醒了?快来吃点东西,我们回去。” ?起来就回去?什么情况? 她忙起身坐了起来问:“这就回去?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么着急,一定是出事儿了。 金小光说:“圣上已经下了圣旨,要我三日之内赶回都城觐见。迟了又要多疑。” ?哦,林株又躺了下去。 嘟囔着说:“你着急就先回去复命吧,?我再住几天,我们不同路。” ?说话她有点儿害怕同他一起。还有她对金小光怀有戒备心里,就算回去也得等保臻发话。 金小光似乎知道她的想法,起身很快走来,轻轻将她抱下床说::“保兄已经出山了,九爷在山口等我们。你放心,你是小爷的人肚子里还有小爷的孩子,小爷不会将你卖了。” “哼,这个就说不准了,你老奸巨猾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将我给卖了,还要我帮着数钱。” 林株将头一偏,不去看他貌似很深情很真诚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的眼神。 金小光将她轻拿轻放的放在了石凳上,说:“小爷有这么毒辣么?小爷可不舍得将你卖了,将你卖了,谁给小爷生儿子?” “偏要生女儿,生女儿!” 林株任他很仔细的帮着穿上鞋花谢,带着很大程度的赌气口吻。 金小光嘿嘿一笑:“女儿也好,第一个女儿,后面的儿子。” “就一个女儿,还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两人一言一语的斗嘴,也不避端上饭菜的九儿。九儿满眼羡慕,抿嘴偷笑。 有什么好笑的,林株白了她一眼,说:“九儿姐姐,你见过脸皮厚的人么?没见过今儿就开开眼,我克听人常说人不要脸无法可治,狗不要脸满庄偷吃!” 怎么敢将堂堂世子爷比作狗,还骂不要脸! 株儿也太没规矩了吧! 九儿吓得眼睛都直了,很尴尬的干笑着说:“株儿,不可瞎说。肚子饿了吧,吃饭吧,你最喜欢喝的小米粥。” 说完一双喜庆的眼睛盯着金小光看。 她很害怕金小光生气给林株难堪。 金小光无所谓的笑了笑,端起小碗舀了一勺小米粥送到林株面前说:“九儿,株儿让你开开眼,你便开开眼。看看脸皮厚之人。” 说完将一勺粥准确无误的喂进了林株嘴里,一点都没流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各有各的难处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峡谷的路很难走,比起来时似乎更颠簸。林株觉得很不舒服。好多次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颠出了体外了,她很想下车慢慢走走,可马车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株儿,不舒服了吧?” 金小光总是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问题,能看到眉头不时地紧紧蹙起。也许是感觉到她身体的蠕动,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不舒服是一定的,肚子里有孩子,还正是妊娠期,吃下去的东西一会返上来一会儿返上来的,她都趴在窗户上吐了好几次。现在胃里的东西都已经被吐完了,只有酸水。 那种呕吐的感觉一时比一时强烈。。她都觉得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了,便下意识地忍着不吐。 怎么会舒服? 却是一点气力也没有,想抢白几句都说不出来。 金小光看她小脸苍白,白里还透着黄,心疼起来。按理说有了自己的骨肉,就的让她好吃好喝好好养着,可是现在还得让她如此颠簸,后面的事情更多,还得需要她的协作。他轻轻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说:“株儿,让你受苦了。可是我们必须三日之内赶回去,回去之后你还的替我遮掩着,过些天我会请太子爷来家赴宴,算是将你收进府里。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为了掩人耳目,等我们事成之后,我们举办婚礼。” “什么、?要将我收做侍妾?我才不干呢!我就在菜园帮我爹娘种菜,谁要进你那质子府,深不见底的。不去,坚决不去,打死都不去,。” 林株吓得几乎大叫起来,她可不想进质子府,除了孩子更不想同金小光有什么更深的关系。 看她反应如此强烈,似乎质子府是龙潭虎穴,他是虎狼之辈似的。【ㄨ】金小光沉下脸来蹙起眉头。 随即脸色缓和起来,轻柔的缓缓的说:“株儿,不管你同保兄对小爷有什么样的成见,小爷只能说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但是小爷可以指天发誓,对你是真心的。你也许不知道小爷第一次看到你,你还只有五六岁,穿着一件粉色的衣服,一双眼睛真是好看。像天上的星星。小爷有多惊喜。可是但是小爷年纪太小,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看见那个满脸涂着炕灰的小侍女将你带进了屋子,推进了炕洞。没有说出来。后来我又来看过你,你双眼痴呆的看着炕洞外的血,再后来,过了几天我再来,再没看到你。直到几年之后,你站在无忧身后,第一眼我便看着你眼熟,后来看到你耳垂上的黑痣。便确认是你。” 听起来很美,一个美丽凄惨的邂逅。她这条小命还是他一时心软留下来的。 可是也是那一次害她这辈子被他缠上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认出她来。人为的带给她多少灾难,害哥哥近在眼前不敢相认。 真不知道遇上他是幸运还是不幸。相比起来好像不幸更多一点。 躺在他怀里颠簸缓和了一点,倒是感觉舒服了了很多,她撅着嘴巴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你就将我出卖了让我再死早托生,省的现在受这份罪。你说,我这还没成亲便有了身孕,我要怎样做人。你还要我配合你演戏给太子看。我不演。也演不了。还有不知便不烦,现在知道了这么多,你说我哥肩上得担子那么重,我什么也帮不上还给他添麻烦。你说能舒服么!身体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很孩子气的说话,让金小光好笑起来。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株儿。尽说孩子气的话。你都有了小爷的孩子,小爷岂能让你独自承当,必须的给你一个身份。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想想小爷堂堂世子爷娶一个丫鬟,一定会引起怀疑。那太子爷早已对你有所怀疑。也派人查过你的底细,还是小爷派人糊弄过去的。所以只能先将你纳为侍妾,你是小爷第一个纳的侍妾,自然得隆重一点。所以你要配合小爷,当然不是演戏,是真的。小爷向你承诺,以后你定是我金小光的发妻。” 什么发妻不发妻,侍妾不侍妾的。 她什么都不想做。 她有气无力的说:“我才不做你的发妻呢。也不做侍妾。你只要到时候帮我找个地方让我将孩子生下来就好,我能养活的了他。” “尽说孩子话,株儿,在太子面前一定要乖乖的做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我们能不能成功,就看我们的了,只要先暂时打消皇上的疑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替你保家报仇雪恨,也让我金家不用胆战心惊如履薄冰,还可以保全你朝那些个忠贞之士。” 哄骗不行,就用大道理压。 该死的金小光。 林株气呼呼的直起身子,又感觉恶心反胃想要呕吐,她实在没有力气同他继续斗嘴。 便弱弱无力的靠在坐铺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 妊娠期反应真的很难受,做一个妈妈确实不容易,都说十月怀胎不易,还真的是不易,不但不容易,是十分的不容易。 ?马车急驰,好了一会儿的林株又开始反应,吐的翻天覆地的,她想下车走走吸点新鲜空气。知道走的急,只能忍着。 便缩着身子,猫一般的倦屈着,不时的干呕着,她觉得快要死去,似乎只剩下半条命。 ?金小光看她着实可怜,心被揪出来般的难受,他是干着急帮不上忙。只能帮她轻扶后背,边从怀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精美细瓷瓶,倒出一粒暗红色的丹药交给她说?:“实在难受就吃一粒吧。” ?林株伸手拿过有气无力的说了声:“不会是毒药吧!” 便放进了嘴,里,一口咽下,现在只要让她不难受,毒药也行。 ?金小光气的盯了她好半天,实在生不起气来,摸了摸她苍白精致的小脸,说:“如果是你会一口吃下吗?” “吃,为什么不吃!一死解千愁,我死了你不就省心了吗?” 嘴上说着。,心里还是很自信的。金小光自然是不会让她死的。 ?金小光虽然利用了她,以她对他的了解,这种毒手还是下不了地。而且他还要利用她。 ?金小光溺爱的拍了拍她的脸,叹息一声说:“株儿,也只有你敢这么同小爷说话,说便说了吧,小爷也不同你计较。株儿。小爷怎么舍得你死,这颗药可是救命药,整个定远也只有三粒,吃了体内会舒服一点。好好躺着,一会儿出了谷会好一点。” 只有三颗,这么珍贵。她只是怀了孕妊娠反应,并不是什么重病。 看起来金小光对自己还是不错的,练武之人将救命之药拿出来,说明很在乎。 林株静静的躺在金小光腿上,果然感觉腹内没那么难受了。好了一会儿。 ?忽然想到金小光这次的使命。不是出来寻找公主的么?现在公主没找到要怎样交差?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金小光,想他会不会知道司马明珠的下落,会不想想到她是知情者 就听金小光说:“株儿,给小爷说实话,你可知明珠现在何处?” 该死的透视眼,想什么也能看出来? 她翻了翻白眼说:“她在何处我怎么会知道,她又没向我汇报!” ?这个知道也不能说。 ?金小光笑了笑说:“不说也无防。就算小爷知道了,也不会泄露出去的。要不然保兄会说我没城意。” ?知道就好。 林株说:“这是真的不知道。不过金公子要怎样交旨?太子殿下会不会责怪?” 走了这么多天,什么都没找到要怎样交差。 ?金小光神密的一笑说:“这个小爷自有交待,只要你好好配合便是。” 说完掀起车帘看了看外面。说:“只是,只是这次又要破费了。这个无底洞,不知怎样才能填满。” 还要破费?难道皇上太子那么大的定也是贪官?还需要打点不成? ?腹内暂时舒服了,也好奇起来。奇怪的问:“怎么?难道皇上太子爷也要用钱打理?” ?如果是这样,这个国家还有什么指望。皇上都贪,下面的官员学都学到了,还不个个是贪官。? 金小光长叹一声:“如果不是用钱打理,小爷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正是因为这些年来国库一半的收入都来自定远,才能保全啊!” “可那是为什么啊?经济发达百姓富裕不是说明治理有方么 ?怎么反倒有了危险?” ?林株知道皇上都害怕功高盖主之人。那是害怕军事力量。,但是定远驻军都没有,只是有钱应该不足为患吧。 金小光说:“也许是怕财大气粗吧,所以总是怀疑担心。害怕我定远里应外合。熟不知越是这样,倒逼的我们不得不挺而走险,如若不然,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要寻找盟军,原来是逼的走投无路了。 ?也是,前朝国库的钱都在哥哥手中,国库无钱皇上也没办法。 ?她说:“看来定远还是钱多。那就为国多资助点吧。” ?金小光无奈苦笑:“钱再多也经不住如此啊,这些年朝庭之上每个的眼睛都盯着,每个人都需要打点,又加上战事连连。也快弹尽粮绝了。这一次是倾其所有孤注一掷了。哎我定远的百姓也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啊!” 这个可以想想像,财富都是百姓创造的,不从百姓身上搜刮从哪里来呢? ?真是高处不胜寒!官有官的难,民有民的苦。金小光有金小光的愁,保臻有保臻的忧。 ?她现在也有自己的心事。 ?虽是嘴上说的简单容易,很多事情做起来却是很难的,这次回去她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同爹娘说起这件事儿。爹娘都是老封建老思想。对这种事情,接受起来应该比较难。 两人不再说话,车子在高底不平的地面上颠簸着飞驰着,终于到了谷口。 远远的看到金玺少爷屈伯等在那里。 ?下车喧寒几句,金玺屈伯也赶着马车并驾齐驱。 终于在第三天赶到了都城,书墨柔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方园方寸也出来了。 ?金小光并没有同金玺说话,只是急匆匆的吩咐方园兄弟好好送林株回菜园,顺便买些东西。 ?便直奔金銮殿! ?林株早已吐的面如土色有气无力的,金小光赶去面圣,不赶时间了,她坚决不坐马车,慢慢的转悠, 顺手拿起一个小摊位上摆放的镜子照了照,吓了一跳!简直憔悴到没了人形,这个样子怎么去见爹娘。 ?她转身对方园说?:“今儿先不回去了,去帮我找个好点的客栈,找个好点的郎中调理调理。” 方园方寸对视一眼,方园冲着方寸说:“还不快去找。” 边说边对着挤了挤眼睛。方寸一溜烟跑了。 不大一会儿客栈找好,干净整洁舒适,林株好好的洗了个澡,硬是忍着呕吐喝了碗粥,便躺在床上养神,等着郎中来开点滋补身子的药。 ?也许是路上太颠簸床太舒服,躺,了没一会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也是后半夜。睁开眼睛惊呀的发现金小光竟然在身边,这里似乎也不是客栈的房间。 仔细辨认,才认出是金小光其中一个院子的卧房。 不是住在客栈的么,怎么会在这里? ?就听金小光在耳边说?:“醒了?快起来先把药喝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敢怒不敢言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好了,本姑娘觉得神清气爽,比以前还好了。回家了。” 在府上呆了十天之后,林株气色好多了,妊娠反应也轻了下来,也许是吃了金小光的丹药,也许是质子府的太医医术高明。她拿着镜子左看右看的,感觉同以前的样子差不多了,大声说。 金小光刚刚早朝归来,还没换下朝服便来看林株。 他今儿心情也有所好转,好不容易用司马明珠交给保臻的定情之物玉凤交了旨,说是在离都城几百里之外的山崖找到了玉凤,公主下落不明,也许是出宫上香遇到了绑匪。 玉凤是公主身份的象征,既然玉凤在手,公主的事儿也算是有了交代。 按理说没找到公主只带回了信物,是要受到惩罚的,但是金小光代表定远先于秋收之前上缴两年国税,还进贡了很多的兽皮马匹山珍野味。有太子爷出面求情将功赎罪,这事儿才算平息。 也许是宫里还有很多公主,司马明珠的失踪并没有引起悍然大波,也许是皇家也怕丢人,一个公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传出去有伤体面,所以并没有多加追究。收了钱财之后只说司马明珠重病在身不能赐婚镇远侯世子,改赐司马凝珠公主。 总算是交了这份差事,他看的出司马南司马良辰对他其实还是有所怀疑的,只是他做足了工夫,他们暂时也查不出来什么,也看在钱财之上,但是这事儿总算是先告一段落了。 至于司马明珠他知道根本没什么大碍,保臻林株都知道她的下落。其实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保臻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总是觉得自己是在报仇在利用,其实不知道只有动了心才会身不由已的投入。等到自己发现其实已经深陷其中。 如若不然高贵如他同保臻怎能轻易去碰一个女人的身体,想要报复利用完全可以采取别的手段。 他站在林株身后由柔旎帮着解下朝服,很好脾气的对林株说:“株儿。先吃饭,然后小爷亲自陪你回去。今儿就将这事儿给你爹娘说清楚。小爷已经同太子爷说过了,再过六七天,质子府设宴招待客人,算是先将你纳入府中。这几天小爷会派人还好伺候你。给你做几件衣服。” “我说过了要给你做妾了么?你凭什么要设宴告诉那么多人呢?给我难堪啊。不行。坚决不行。“ 虽然回来的路上,金小光已经好诉她会这样做,她知道为了保金两家联盟,为了要他们兄妹安全,为了几十万人的性命。也为了金小光能安安全全的在都城呆下去,她必须这么做。这是她作为保家的血脉必须这么做。但是真的要这么做,她还是有点不甘心。 从头至尾她都是抵触金小光的,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同这个该死的金小光有什么瓜葛,可是现在看来怕什么来什么。不但有了瓜葛还有很深的瓜葛。 金小光已经很熟悉她这种孩子般的语气,溺爱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好了,别孩子气了,柔旎,去告诉梅妈妈将给株儿准备的膳食端上来吧。再去将府上最好的裁缝找几个随着株儿去菜园做几身衣服,春夏秋冬四季里里外外都要做。” 柔旎心里流着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忍着没流出来。 她跟了世子爷这么多年,以前幻想着做他第一个女人,后来只要纳了她便心满意足了,再后来,只希望世子爷能多看她几眼便知足了,可是现在她的梦想要在林株这个种菜小丫鬟的身上实现了,她心里的羡慕嫉妒恨不言而喻。 可是她能怎样呢?只能按照金小光的意思去做了。 林株气呼呼的坐在桌前吃着清淡的饭菜,很意外的竟然看到了几只红艳艳的西红柿。 惊奇地问:“梅麽麽,哪里来的西红柿?可是我爹送来的?” 这东西现在可是菜园专利。 梅麽麽谄媚的笑着上前说:“回株儿姑娘。这些叫做西红柿的是燕府的老太君专门派人送来的。说是自己府上的菜园种出来的,听所世子爷要回来了,派人送来的。” 林株以前送来的西红柿金小光自己都当水果吃了,梅嬷嬷倒是见过却没有亲口品尝过。这次燕府的老太君派人送来,她偷偷吃了几只,觉得味道真是不错。 老太君送来的,看来这东西已经真的走出菜园,走进豪门了。那老太君既然能想起给质子府送来,自然也会给交好的别的府上送去。 爹一定得到了很多奖赏。 发家致富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顿时心情大好。拿起一颗西红柿放进嘴里,大嚼起来,咽下肚子清凉清爽的可口极了。 梅嬷嬷自然不知道林株怀有身孕正在害口,看她吃了一个又一个的,怕金小光责备,小声说:“株儿,少吃几个,给世子爷留点。” 她是看着金小光长大的,虽然知道金小光喜欢林株,但是看她这么放肆,在金小光面前大吃大喝,还一口一声本姑娘本姑娘的乱叫,没了一点体统。既怕金小光生气,又觉得林株少教,所以才提醒。 林株心里憋着起,撅着嘴巴说:“梅嬷嬷。这西红柿可是我从定远带回来种出来的。我最喜欢吃了。现在更是喜欢,这些个呢还有点不够,我都吃了。想来世子爷不会同女人一样馋嘴的,是吧。世子爷这几个都是我的,没意见吧?” 说完一双好看的弯眉上小抖动,很是生动。 金小光温和的笑着,伸手将盘子推至林株面前说:“都是你的,都是你的,没人同你抢。梅妈妈,她想吃什么就让她吃吧,以后啊,将她按世子夫人对待,要好生伺候着。” 世子夫人?一个小丫鬟。 梅嬷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追问一句:“是夫人?” 金小光说:“对,按夫人的待遇。先是设宴待客,等回到定远举办婚礼,拜见父侯母亲。” 还来真的了!梅麽麽惊的是目瞪口呆,堂堂世子爷红口白牙的竟然说要娶一个种菜的小丫鬟。有点太过惊悚了吧,她总是以为世子爷怎么也得娶一位公主或者郡主才对,那些个宰相千金之流的都不考虑。 至于林株这样的也就是讨世子爷欢喜而已,讨了来做个小妾还行。 金小光很认真的说:‘梅妈妈。是夫人,只不过现在还不能算,只是收房而已,等回到定远明媒正娶。“ 明媒正娶!这次梅嬷嬷听清楚了。 她是个老嬷嬷,知道不该问的不能多问。忙带上笑脸上前恭喜:“老身恭喜世子爷,恭喜株儿姑娘。” 眼里却是满眼的不屑,打心眼里不相信这是真的。 她的这点心思全被林株看在眼里,她也很不屑的白了金小光一眼,继续吃她的西红柿,嘴里说:“别,世子爷千万别将奴婢当夫人待,奴婢还是当奴婢比较舒服。好了,我吃饱了,回去了。” 那种对金小光毫不敬畏。随便的语气令梅嬷嬷更加不满。 真不识抬举!梅嬷嬷很鄙视的皱了皱鼻子。以前她对林株是有好感,也喜欢这个嘴甜有礼貌的女子,觉得世子爷对她也就是喜欢罢了,收房做个小妾什么倒也罢了,世子爷身边也该有个女人了。 可是让她做世子夫人,还有点不服气。即便是作为长着。 林株对她的不屑也同样不屑。 什么夫人不夫人不夫人的。她绝对不稀罕。更不想先做什么侍妾。只是为了亡国还要生存下去的保家余孽们,还的跟着演戏。 这可是顾全大局,她有点被委以重任肩负重任的使命感。 既然已经处在了这个位置上,没有选择,就得担起这个重任。 为了逼真。她故意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喝汤一会儿青菜一会儿豆腐的,折腾的梅嬷嬷来来回回不停地进进出出。‘ 金小光又看出了她的目的,笑言:“株儿,行了。不要折腾她了,她年纪大了。怪累的。” “谁让她看不起我,又不是我非要当什么夫人侍妾的。这梅嬷嬷,平时倒也慈祥,怎么这么偏心。看她的样子好像我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我占什么便宜了,便宜还不都被你占尽了。” 林株狠狠地将最后一截西红柿塞进嘴里。狠狠地说。 她越是这样越显得自然可爱,弯弯细细的眉毛生动活泼的动着,长长的睫毛跳舞般的,金小光的心也跟着节奏跳动。 想想过几天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她陪在身边,心情大好。也不说什么,只管吃饭。 金小光一直好脾气的听林株阳一句阴一句的句句针对他,只管呵呵笑。 气的看着他长大,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又被林株支使来来回回跑了不下七八趟的梅嬷嬷眼睛瞪得老圆,恨不得杀了林株。 却是金小光自己愿意,她也不敢说什么。干气没办法的样子惹得林株想笑又不敢笑。 吃饱喝足了,她慢慢起身说:“梅嬷嬷,今儿辛苦你了。以后还要辛苦你麻烦你。这都怪小光,他非要接小女子进府陪在身边,小女子也没办法。其实呢我更想在菜园陪我爹娘,爹娘膝下暂时还无子,我的承欢膝下啊。” 既然演戏不防将戏演足了。 敢直接叫出世子爷的名字,这也太没规矩胆子太大了吧。想想整个质子府还没人有这个资格,就算是定远也只有侯爷夫人这样叫,他的兄长都的称呼他一声世子爷。 她睁大眼睛,指着林株说:“株儿姑娘,不可,不可这么胆大,的叫世子爷。” 看金小光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她也不敢说的太严厉。 除了父母长辈燕无忧以前的保臻少爷,从来没有那个女子这样叫过他,。还这么亲密的。金小光只觉得很亲切很亲密,心里的喜悦同梅嬷嬷的怒气一样溢于脸上。 他轻抚林株的肩头说:“她喜欢这样叫,就叫吧。不过只限家里,在梅妈妈面前,外人面前不可这样无礼。” 林株小声说:“我又不是弱智,不要你交代。天不早了,要陪我回去就快点。” 说完很得意的看着梅嬷嬷说:“梅嬷嬷再见,你也跑累了,好好休息。” 梅嬷嬷被气的不轻,她虽然最看重金小光,却是见风使舵之人,嘴上应着:“株儿姑娘慢走。” 跟在后面送她们出了门,慈爱的眼神变得刻薄起来,冲着背影骂了声:“狐狸精,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一个种菜的小丫鬟,这就登上枝头成凤凰了?她可是金小光的奶娘,金小光待她比自己的亲娘还要好,来都城都带着,腹内大小事宜都交给她处理。 她都没敢直呼世子爷的名字,这个野丫鬟也太胆大了。 回过头看见柔旎满眼泪光,充满了委屈。 作为跟在金小光身边,对她比儿子还了解的人,自然知道柔旎对世子爷的深情。说实话以前她对于这个总是冷这一张俏脸看人都带着杀气的女汉子并无好感,也是各司其职,并无过多交集。 但是现在看着她,竟然觉得心酸。 柔旎虽然没有林株那野丫鬟人长得柔美,好歹是官宦人家出身,也算是知书达理的。 相比之下,她倒是更想柔旎做世子爷的妾室。 她很同情的看了一眼柔旎,看她很快的擦去眼泪,扬着倔强的头颅走了。 轻轻摇了摇头,说:“还摆什么臭架子。一个丫鬟都不如。” 金小光满脸笑意柔情蜜意的陪着林株走出质子府,看到门口太子侍卫减少了几个。打过招呼,很招摇的走了出去。 林株便也带着娇羞的春风得意的小女儿态跟在身边。 完完全全一副饱受爱情滋润的小女子模样。那种娇羞可爱的样子引来金小光一阵一阵的间歇性心脏停止。 他俯下身子,小声说:“株儿,不可太过柔情,小爷受不了,要不然我们先回去一会儿再去菜园?” 林株扬起眉毛咯咯一笑:“质子爷承受能力也太小了吧!这都受不了?一会儿还有更受不了的,你可要好好配合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是福是祸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株儿,你先回菜园,我去燕府见见老太君,一会儿便到。【ㄨ】记得告诉你爹娘将菜园打扫干净了。说不定一会儿老太君会亲自上门。” 过了天门镇,金小光下了马车。 老太君要来?是来将她赐给金小光的意思吧。 便说:“世子爷,我们还是不要这么张扬低调点的好,又不是真的,只是演个戏而已。” 兴师动众的,又不是真的。 金小光说:“没听说过假戏真做么,既然要演戏,那就越真越好。” 说完吩咐紧随其后的方圆方寸:“你们两送株儿去菜园,帮忙打扫卫生,不能让株儿动手,不能给她累着。” 说完带着书墨去了燕府。 林株心里忐忑不安起来,这就要同老太君讨自己了,想想自己像个物件一样被送给金小光,爹娘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心烦起来。喊了声:“停车,杨师傅停下来。” 便下了车,自己慢慢往回走。 远远地看见田间小道上一个女子的身影急匆匆走来,定眼一眼正是林朵。 她忙大声喊:“二姐,二姐。我回来了。” 林朵听到喊声抬起头看过来,脸上立刻露出惊喜之色,一路小跑着过来说:“株儿,你可回来了。二姐这几天还想着你能不能赶上二姐的好日子。” “好日子?二姐要成亲了?”林株更惊讶的问,这才走了一个月,这么神速,闪婚么? 林朵说:“你姐夫那边催得紧,娘觉得那家家境好,人也厚道稳重,一口答应。又是云大人托人保的媒,二姐也没什么挑剔的。早早办了的好。” 看起来林朵对这次婚事儿比较满意,说的很有热情。 女人的变化还是挺快的,想想以前她对书墨的暗恋是那么强烈。强烈到外人都能感觉到,可是说她比较笨绝对是个错误,她知道没了希望很快转身,也算是明智。 说起来比她聪明多了。她都不知道这次深陷其中还能不能抽身而出。 她忙说:“恭喜二姐贺喜二姐。,云大人说的人一定没错。放心吧二姐,妹妹我一定给你送份大礼。” 云朵笑嘻嘻的拉着林株的衣袖说:“株儿,这些年也沾了你不少。这次就不用你破费了,二姐走了。奶奶还的二叔二婶多伺候,你也知道我爹靠不住,我娘就知道偏心二哥来宝,奶奶现在也真是可怜,躺在炕上还不能动。” 还卧床呢!想起林张氏霸道跋扈折磨娘的样子,她觉得很解气。 黄世仁他娘也有被打倒的时候。 她笑嘻嘻的说:“二姐,奶奶她那么刚硬,能挺得住。倒是你找了个好人家,好好的置办点嫁妆,嫁过去好好过日子吧。各人自有各人福。不用操心这么多。” 林朵总体来说属于胸大无脑,只要没人挑唆心肠还是很好的。 林朵见她身后还停着一辆豪华马车,跟着两个俊朗少年,压低嗓门说:“株儿,去定远见到无忧公子了吧,大宝哥还好吧?” 说起无忧公子,林株觉得有点内疚。 打着去探望无忧公子的名儿,其实影子都没见着,更别说大宝了。 不过听金小光说为了配合他的行动,燕无忧也决定过完年正月初迎娶燕秋吟。 便说:“见到了。无忧公子比起以前更加俊逸了,大宝哥也出息了很多,眼睛好像大了点。” 这些都是听金小光说的。 林朵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说起来都好久没见到大宝哥了,他回来也该成亲了吧。” 小时候都同大宝一起玩耍,长大了后也都生疏了,但是也会想起。 林株有点伤感,说:“二姐,你这一走接下来就是我了。以后我们姐妹相聚的日子就少了。二姐的好日子是哪天,我们找个时间坐坐。” 林朵说:“就在这个月二十八号,你姐夫家人说初八十八不算八,二十八是个好日子,也找人算过了,说是最宜嫁娶。” 这个月二十八号。算算刚好是金小光说的宴请太子爷等众多官僚的日子,撞日了。 她低头一笑说:“这日子真好,双喜临门。” 林朵要去镇上的家伺候林张氏,还要去镇上顺便给自己买点丝线,婚期太紧嫁妆赶得及,还有点需要自己做的陪嫁需要赶出来。、 林株也急着回菜园见爹娘,两人告辞。林株心里感慨万千。便想起了林云。上次送司马明珠去老舅家见到她,她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孩子也健康,只是临走之前嗓子哑了,几乎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好了没有。等这几天这边安顿下来,去看司马明珠的时候顺便看看她。 想想这个俊俏的的女子也怪可怜的,如果不是心眼太多太坏,现在也不至于落在如此下场。真不知道经过这些事儿之后她会不会懂事儿。 想想人还是善良点好。 也不知道那姚老实家善罢甘休了没有。 回到菜园,推开大门,大黄狗用跳跃式的热情迎接下,几乎扯断了铁链。正在地里忙碌的菜二夫妻看到她,一起丢下手里的活儿就跑了过来,菜二娘子几乎是喜极而泣,双手拉着女儿左看右看的。连声说:“瘦了,瘦了,不过更好看了。” 菜二更是低头红着双眼,他的眼睛也湿了, 女儿这次去定远同上次不一样,上次有自家公子大宝,还有金臻少爷?,随行的又九儿,他是很放心的。而这次只有金公子。 ?而且上次前去定远战事并不吃紧,还只是传言,这次已是正式开战很久全国尽知了。 ?还有让他更担心的是金公子虽是人不错,毕竟是个男人,女儿长得好看有些事儿也说不定,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揉搓着双手,不停的说:“回来好,回来好。回来你娘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你娘一天能念叨你八十回,恨不得将你念叨回来。” ?还是爹娘最好了,两人见到她的喜悦说明了她的重要性。 那种回家终于见到爹娘的感情是炽热的。林株也是眼泪汪汪,有点语无伦次的说:“我回来了,回来了。爹娘都好吧,我们的菜都还好吧?” 回到自己家的感觉真好。满园的菜都成了她的牵挂。 菜二一连声的说:“都好都好,什么都好。” 一家三口站在屋前说了会儿话,菜二一眼看见方园方寸每人拿着一把大扫帚正在扫菜园小径,吓了一跳。 ?这两个衣着体面的小少爷他见过,就住在镇上的宅院旁边。什么时候进的院子怎么还帮他们扫起了院子。 他忙迎了上去。边走边话:“小少爷小少爷,快放下快放下,这是怎么说的。这院子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早上扫扫就成了,。” 方园抬起头说:“菜二叔,我们哥儿俩是金世子的随从。【偷香】世子爷交待一会儿会同贵府老太君一起过来,要我们哥俩整理园子,菜二叔你只管同株儿姑娘说话,别的不用管。我们哥儿两一定将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老大君要来菜园?菜二被吓的不轻,从他接手这个菜园。老太君可从来没来过。老太君可是燕府最高领导,她要来? ?什么重要情况?他想来想去应该没什么重要之事,老太君想要什么菜只要告诉铁管家一声,铁管家吩咐朱大厨,朱大厨打声招呼,他就会摘得好好的理的顺顺的给送过去。 难道是西红柿?他的眼睛忙看向西红柿那片菜畦,西红柿长的很繁茂,红彤彤密麻的。散发着一股青涩的味道。 ?按理说它不会出什么事儿啊?去年给质子府送了一季,今年自从第一次试探性的托铁管家将几只红透的送给老太君品尝,已经给府里送了几次。都没什么问题啊。 他心里不安起来,西红柿熟了,林株不在,他想去年既然金小光出五两银子包了。一定很受欢迎,又想女儿说今年可以送到府上给老太君品尝了,便自做主张。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女儿说过定远的人可是说这种果子有毒的。 ?他神情紧张的问方园:“小少爷,你可知老太君前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方园嘻嘻一笑,看了眼方寸:“老二,说说为何事。”? ?方寸挤了挤眼睛:“能为何事?还不是为你家株儿。” 说完调皮狡诈的又是一阵挤眉弄眼。 ?菜二本想再问。见两兄弟挤眉弄眼的,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却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还带着些许的暧昧。他再老实,也忽想想到什么,慌乱起来,也没多问,急急忙忙的回到屋前,:却见妻女叽叽喳口查说个没完。那种亲热劲儿似多年没见到似的。 ?便也不知从何问起,也插不上嘴,站在一旁不时的对菜二娘子使眼色。 ?菜二娘子见到女儿,眼里只有女儿,哪里顾得上去看别的。 等她终于将女儿这些天的事情问的差不多了,才看到菜二传来的信号,刚要问怎么了。 就听大门外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有很多人到来,大黄狗也铺天盖地的疯狂起来,整个肥胖的身体腾空而起。 菜二手里拿起一把铁锨就去挡狗,很快速度的将它赶紧狗窝,关了起来。 将狗都关了起来,这是要来什么重要人物?菜二娘子吓得慌忙躲进了厨房。 面容慈祥富态的老太君在金小光的陪同下来到了菜园。 菜二早已是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磕着头说:“奴才菜二叩迎老太君。” 这句话还是他从戏文里学到的,后面的就不会说了。 老太君见他惶恐的样子,笑了起来,说:“起来吧菜二。菜园打理的不错。” 得到了肯定,菜二放下心来。他微微抬头。对上金小光神秘略带敬意的眼神。 又心惊起来。 他战战兢兢的起身,低头只看见老太君华丽的裙摆上绣着的牡丹花。 屋里太过简陋,他不知道该不该请他认为最高贵的老人进去坐坐。 金小光看他恐慌,眼角扫到林株就在屋门外站着,双眼责怪的盯着他,怪他来得太早吓着了爹娘。 他让她放心的笑了笑,对于这事儿他是有点着急,所以进了燕府直奔老太君处,说明来意。 老太君多年诚心礼佛,喜做善事。更喜欢这成全的好事儿。 过世儿媳的外甥,堂堂定远侯世子看上了家里的丫鬟,这可是天大的荣耀,这个风光的好事儿她自然愿意。 不要说一个小丫鬟就是十个八个也没有二话。她当即一起前来。 这事儿自然是带着恩惠决定的意思。 老太君很自然的宣布完,带着心满意足又做了件好事儿的笑容,转身出了菜园。‘ 菜二目瞪口呆。 金小光送走老太君转身回来,对这菜二抱了抱拳说:“岳丈大人。” 吓得菜二双膝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燕府已经是天门镇的最大的官宦人家了,燕府老爷那是专门保护皇上的。这定远侯可是侯爷,是王侯将相里的候,比起燕府的老爷更上一层。 女儿何德何能,竟然被定远侯世子看重。 是福还是祸呢? 女儿可是说她要找个寻常人家,只要人长得看过眼,家境一般就好。 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更看重金臻少爷那样的人物。 可从没敢想过女儿会找一个侯爷世子。 女儿从小在菜园长大,身份卑微,去了质子府能适应么?会不会被人看不起。 他结结巴巴的说:“金公子,世子爷,我家株儿她……她不懂事儿……。” 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知道,这事儿由不得他,他们一家三口现在可都是燕府的家奴,燕府没有恩准林株自由,就得听从府上的安排。 金小光呵呵一笑说:“岳丈,株儿她很好,我很喜欢。刚才老太君也说了,过几天我便接她进符。我在都城专门为二老买了宅院,二老想要什么时候入住自己决定吧。” 菜二晕晕乎乎的,也没听清楚,眼睛便看向林株。 林株刚才跪谢老太君恩惠,这会儿就站在旁边。 林株笑吟吟的上前挽着菜二的胳膊说:“爹,你可听到,世子爷给你同娘在都城买了宅院,还有丫鬟仆人。等过了这几天,你们就慢慢入住吧。” 说完很快看了一眼金小光,才刚回来什么时候买的她怎么不知道。 金小光亲和的笑着说:“岳丈,株儿说的对。” 菜二被女儿金小光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他一向老实也没什么主见,只跟着点头。 倒是菜二娘子比较镇静,老太君的话她也是一字不露的听到了。 这么一会儿她已经理好了思绪,这个时候轻步上前,看着林株小声问:“株儿,这事儿你可想好了。我们是贫寒人家,进了高门大户不懂礼数,不懂规矩。” 知女莫若母,她知道女儿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惯了,进了深似海的侯门,怎适应么。 还是娘了解自己,可是不去不行啊,现在肩负使命。 她娇嗔的一笑,说:“娘,你放心,。世子爷对女儿很好,他已经答应女儿女儿以后还能继续住在菜园帮爹娘,女儿可以继续留在菜园研究我的蘑菇西红柿,还是同以前一样五天去一次都城。” 说完转脸对金小光妩媚至极的一笑:“对吧,世子爷?”(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有钱就是好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菜二娘子也是忧心重重,女儿虽然聪明,美丽,优秀,但是只是种菜的小丫鬟。这样一步登天会不会不是好事。 这夫妻两是真的疼她,并没有因为她进了豪门有鸡犬升天的喜悦,而是满满的担心。便也回了他们一个放心的微笑。这一个个伪装的笑容实在是惊艳,金小光只觉得眼前花儿盛开般的,眼神痴迷了一下。。 但他不是菜二,头脑还是很清楚的。他很快回过神微微一笑说:“小爷可没这么说,只是说只要你闲来无事儿,便可来菜园陪陪二老,可以三五天来一次。但是不能三五天回府一次。” “凭什么?我就是要三五天去都城一次。” 林株急了,她可不想总是待在质子府。 金小光转身对菜二夫妻说:“岳丈岳母,株儿就是离不开爹娘,你们可得好好说说,让她多在质子府少在菜园。你们闲了可以随时来府上。” 一口一声岳丈岳母的叫,菜二夫妻更惶恐了。女儿只是被送给了世子爷,也就是太子爷只是从燕府讨走了女儿,充其量是个侍妾,也许还不如一个大丫鬟。哪里敢承受得起世子爷一声岳丈。 菜二吓得脸都白了,连连说:“株儿不懂事儿,小人会好好教她,好好教她。” 菜二娘子也说:“株儿,不可瞎说。” 林株撅起嘴巴抡起粉拳对着金小光就是一下,说:“都是你,看你将我爹娘给吓得,我都告诉你了,我就这样一个野丫头,不懂什么条条框框的。你自己慢慢调教便是,干嘛要我爹娘做主。” 如此大胆,也太没规矩了,菜二菜二娘子面面相窥,女儿平时虽然说话随意。却没这么,这么轻浮,毕竟还没正式。 金小光却似乎很享受,呵呵笑着说:“好好。进了府再慢慢调教你。不过你也得好好配合,不能这么任性啊,要不然我就得来岳丈这里告状。” 还说的真是小女婿般的。 看起来金世子是真的疼爱女儿,这么任性都可以不去计较。菜二菜二娘子心里的惶恐慢慢减少了一点,菜二小心翼翼的问:“金世子。我们株儿什么时候进贵府啊?小人还需准备什么?” 菜二娘子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 金小光呵呵一笑:“岳丈岳母什么都不需要准备,明天我会派人送来聘礼。对了,以后二老如果愿意便继续住在菜园,不想住了便换地方,老太君说了,二老可以随时离开。日子吗就定在这个月的二十八。” 只是演戏又不是真的,干嘛要离开菜园。 这里挺好的,再说了还要送聘礼,真麻烦。以后这事儿过去了还要退换。 她忙说:“不用聘礼不用聘礼,奴婢只是个小丫鬟。进了质子府也就是个侍妾,世子爷就当是老太君赏赐的礼物收着便是了。我爹娘在菜园挺好的,这菜园也是我爹娘一手整理出来的,离开了会不习惯。。” 千万不可太过真实,演戏也只不过是给人看看,认真起来有点吓人。 金小光说:“一切都得按规矩来,虽是纳妾也是我金小光第一次纳,得隆重要不然显得对你不重视。” 说完大声对还在卖力的打扫的方圆方寸大声说:“你们好好的保护小爷的小夫人,若有一点闪失,提头来见。” 说完脚步稳健的离去。门外书墨柔旎紧随其后。 重视不重视的有什么关系,又不会是真的。,重视了她还觉得怪怪的不自在呢。 一家三口送走了金小光,菜二菜二娘子这才急急的围了上来。问:“株儿,株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随同金公子去了一趟定远,只是去看望无忧公子,这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两人心里都很不安,刚听到消息的震惊这个时候也没了。更为女儿担心起来。 金小光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女儿也是好人家出身,宁做小户妻不做大户妾。燕府的几位夫人可是常常闹的鸡犬不宁的,厨房那几位下人都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论。 女儿跟了金小光,小也许并不是件好事儿。、 林株不知道该怎样对爹娘说,不能说同金小光早已共床共枕多时,也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更不敢说是演戏。只好低头说:“这事儿都是女儿不好,但是世子爷答应会对女儿很好的,爹娘尽可放心。” 女儿这么说,菜二夫妻也无话可说。、 老太君都已发话,这事儿已成定局。多说也没什么意思。 菜二叹息一声:“株儿,我们这样的人家高攀侯府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不过老太君都发话了,也改变不了。株儿,爹知道你聪明,可天外有天,世子爷的女人都是聪明人,也一定不会少,女儿以后要谨慎了。” 菜二娘子很配合的已经开抹眼泪。 林株也觉得心酸起来,爹娘都在为自己担心,她却不能说出实情。 只能说?:“爹娘,你们其实不要担心,金世子对我很好,女儿这么聪明能干,一定会照顾好自已的。再说我不是经常回来的么。” 菜二两口叹息几声,抹了几把眼泪,也知道无力改变 菜二说:“株儿娘,你也别哭天抹泪的了,也别愣着了。还不快点想想怎样帮女儿做陪嫁。我这就去扯鞋面,扯布,买丝织,咱们得给金世子做两双鞋子鞋垫,两个肚兜,绣两条帕子,做身单衣一身棉衣。给株儿也照做。” 这事儿本来是林株自己该做的,菜二夫妻都知道她是看到针线就头疼。 ?菜二说完进屋从一个只要他自己知道的隐秘地方拿了银子,转身出门,到门口又回头说:“朵儿的做不完了拿去给她们,先给株儿做,。” 关键时候还是女儿亲。 菜二娘子忙说:“当家的你快去买,为妻还是知道轻重的。朵儿的也就是一身棉衣要裁剪,别的她们那边人那么多,帮着做就行了。” 林朵也在赶嫁妆,她将最重要的拿来请二婶帮着做。还没做完。 ?林株觉得有点对不起林朵。人家是真的出嫁,她又不是。 再说了也就七八天时间怎么能做那么多东西。 ?忙说“爹。娘。还是算了吧。娘你还是帮二姐做吧,二姐是真嫁人。女儿不过是做人家的小妾,又不是夫人,不用这么隆重。” ?菜二已经转身走了。菜二娘子说?:“株儿啊,对金世子来说是纳小妾,对爹娘来说就是嫁女儿。没有几样陪房那怎么行。?该做的都得做,只是我们给你攒的银子全都用在你奶奶身上了。也没几个了。好物件也买不起。” ?好物件还不都是浮云。林株浅浅一笑:“嫁妆那东西只是个形式,有没有就那回事儿。你不是常说好男不图家产好女不图嫁妆了吗?我可是好女!” 菜二娘子疼爱的看了女儿一眼,道:“不图嫁妆是对的,但是作为爹娘总得给你陪点儿什么吧。咱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没钱给你买好的。不过娘做的针线活还是不错的。只是时间有点太紧,哎,都是娘将你给惯坏了,这么大的女子了,针线活儿都不会做。” 钱多的是,也许比金小光还多,但是不能拿来用。一来是身份不能泄露。二二来,也不能便宜了金小光。 但是爹娘的爱心得接着。 母女两你一言我一语的计划着要做的东西,菜二娘子说了很多,比菜二刚才说的多了很多,什么袜子,抹胸,亵衣亵裤,甚至腰带,袖筒都有。 林株一一推辞。 就听见大门开了,林家大媳妇儿李氏三媳妇卢氏各自带着儿媳涌了进来。林朵也跟跟着。 怎么都来了? 菜二娘子林株忙迎上去。 原来都是来帮忙的,李氏说:“株儿啊,你能进质子府那可是土鸡变凤凰啊。、以后可要帮衬帮衬你大婶啊。你大贤兄弟都十几岁了,看看府上需要打杂的不。需要的话将他带了出去。” 卢氏也说:“株儿啊,还有你二哥,看看有合适的差事别忘了。” 林株忙答应着。 虽是平时很不待见,但毕竟是自家人。 女人多了,活儿也就好分配了。 很快地重要的由菜二娘子亲自做,小一点的就分配给了林大梁林大栋的新媳妇儿。李氏卢氏也都分了一点。 不管这些人出于什么目的。来帮忙总是好的。、 想想自己将要做的事儿,以前那点家务事而也不算事儿了。谁让本尊生在帝王之家遇到了改朝换代的事儿。 她笑吟吟的说:“多谢大婶三婶,大嫂二嫂。株儿一定不会亏待你们。株儿走了之后,还望大神三婶大嫂二嫂多关照我爹娘。还有二姐,你也别生气,你少做点陪房,我给咱们每人打对金镯子,算是咱家的陪嫁。明儿,今儿来不急了,明儿我们就去打。” 金小光自然是不在乎一点陪嫁,但是林朵得有一点。 她婆家虽然条件不错,看在书墨的面上,给的聘礼也不少,却多一半用来偿还林三根以前钱的赌账,还有一点还给了李氏。剩下的也舍不得陪给泼出去的女儿身上。 林朵也不敢争取,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今儿见到林株便抱怨了很久。她觉得一个女子有了好的嫁妆才更有底气。 银子多的是,这个时候不笼络人心更待何时。 一对金镯子!金镯子! 果真是要进质子府的人,出手就是阔绰。 所有人都有点惊呆。 还是林朵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拉着林株说:“株儿,真的么?真的我们两人一人一对?” 气的菜二娘子忙使眼色。女儿这是疯了、 两对金镯子才有多少,两个金锭都用不下。保臻给她的财宝箱里那金锭数都数不清,少说估计也有几千只,还不算那些个珠宝珍宝之类的。 她忙揽着菜二娘子的肩膀说:“娘,金世子说了要给很多聘礼的,明儿就送来。女儿都想好了,给娘也打对金镯子,金链子,金戒指,金耳环。娘养了女儿这么多年,女儿没给你争气,只给人家做了侍妾,但是女儿会让你同爹过得好。” 菜二娘子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么多的金子不要说见过,这都是第一次听说过。 金子她到不怎么在意,在意的是女儿这片心。 那李氏卢氏的眼里几乎喷出了火。 这时候真恨不得当初收养林株的是她们。 林株转身对她们说:“大婶三婶大嫂二嫂。株儿也给你们每人打一只金镯子,给大哥二哥大贤来宝二十两银子。这几天要辛苦你们了。以后啊,奶奶那边还要你们好好照顾。” 给点钱让爹娘以后地位高一点。也显得逼真一点。毕竟她要进的是质子府,太过寒酸也说不过去。 还有一个原因。 如果过段时间金小光保臻他们真的行动,也许她们会帮点忙。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么多的金钱打点,李氏卢氏林朵大嫂二嫂只高兴的脚下生风。 菜二娘子看林株话已说出口,知道她自有打算。 有女儿的银子撑腰,她的腰干也挺直了,声音也大了起来说:“大嫂弟妹,算算株儿同朵儿是同一天,你们回去的将家里好好收拾收拾。能通知的亲戚都通知到。来回路费株儿爹给。明儿下午你们都过来我们去镇上打镯子。还得给娘扯身新衣裳。咱们都得有新衣裳,我们也来不及做了,干脆去镇上买吧。家里人每人一身。” 反正女儿说了聘礼有很多,那就体面一点、 而且银子花的响,她也有面子。 李氏卢氏一改往日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连声附和。 尤其是李氏卢氏看菜二两口子的目光都是讨好的谄媚的。这让从来都是受气包的菜二娘子激动地满脸通红。 还有钱这东西好啊。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有钱却真的什么都有可能的。 林株感慨万分的看着一群人小丑般的离去。 转身收起眼里残留的笑意,对菜二菜二娘子很认真的说:“爹娘,明儿金世子的聘礼送来。要原封不动的放好了。记得是原封不动。”,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聘礼不能动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菜二菜二娘子很吃惊的看着女儿。 家里的没多少钱,有也是几两碎银,那么多金镯子,拿什么去打? 菜二嘴笨,一时说不出话来。菜二娘子好半天才问:“株儿,你可是答应你二姐,你大婶三婶大嫂二嫂了,不用聘礼我们哪有钱?” 她对银子没多少概念,五两已经是很大的数目了。林株今儿说的除了金子,最小数目的也是二十两。她自己也说的明儿聘礼来,她还以为金小光已经告诉她聘礼的数目了,她才如此的豪气。现在竟然说不用,不用难道剁手指头?手指头剁了也不值钱啊。 菜二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女儿这是要他难堪出丑啊。他都不敢想如果那大嫂三嫂两个侄媳妇儿,还有待嫁的林朵知道林株只是说着玩玩而已,会是什么嘴脸。也许她们会将气都撒在娘身上。 可是女儿都说了不能用聘礼的。 爹娘还真是老实,说不用聘礼了就愁成这样。不用聘礼难道就不能用点别的。,看来爹娘还是对她不够信任。 忙说:“爹娘,女儿进质子府只是做妾,以后好与不好还说不准。听说有钱人说翻脸就翻脸,万一以后翻脸了,我们也可以将聘礼还给他们落个自由身。不过你们放心,女儿答应的事儿一定会做到的,我有几个金锭,是无忧公子赏的,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金玺少爷,托他带着,女儿等会就去取。” 菜二两口子对视一眼,女儿说的好像也对。他们对林株进质子府做侍妾并不看好。所以人家给的东西最好还是别动。 不过这还没进门,就想以后,该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却见林株很严肃,也没多问,这两人向来疼爱女儿,她说的便照着做就是了。 只是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安。 林株见爹娘默认,说了声:“我去菜园看看。这么多天没进菜园,想死我了。” 便提起裙摆进了菜地。蝴蝶般的很是优美。 菜二娘子看她走得稍微远一点,小声问菜二:“当家的,你说女儿这事儿靠谱不?为妻觉得有点不对头。聘礼不让动。无忧公子赏的交给保玺少爷保管。你说女儿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 老实如她也想到了什么。 菜二眯起眼睛看着林株进了菜地,蹲下身子在西红柿秧前看来看去。 说:“我也是觉得哪里不对,女儿以前可是从没说起过同金公子有什么关系。怎么去了一趟定远回来就这样了?可是她不说我们也不好问。” 两口偷偷商量了一会儿,觉得女儿平时很有主见,她觉得怎样做便怎样做吧。 说实话他们也不想要什么聘礼。只要女儿觉得好便可。女儿不说他们也不问了。 两人说好了各自去干事儿。 林株小心翼翼的蹲在西红柿秧前看了一会儿,随手摘下一只最小最红最好看的,顺手擦了擦放进嘴里吃了起来。味道出奇的好,吃进肚子那种时不时想要呕吐的感觉也被压了下去。 这第二年的西红柿在去年的基础上改进了一点,少了点酸味。 多了份甘甜。很像前世小时候那种没有施加添加剂的纯天然的味道。 这是她将稍微甜一点的种子酸味儿浓一点的各留了一点,来了个人工授粉没想到还有效果。 仔细品尝之后,她又很仔细的去看,还发现,果子较之去年大了一点也圆了一点,去年的果子是椭圆形的。还没鸡蛋大,今年成了圆形的,有拳头大小。,吃起来汁液更多味道更美。 怪不得老太君都会当礼物送给金小光。 现在已进入秋季,西红柿果实也开始减少。但是今年比去年规模大一点,多种了几棵,如果在金小光的宴席上用它们当水果,会不会也是一种推销机会。 她一个一个的数了一下,能坚持到进符那天的有二三十个,应该数不够吧。不过切开来撒点白糖作为一道菜。也许够十桌的。不知道金小光要摆多少桌。 盘算完了西红柿,又挪到了黄瓜滕前。这种深绿色看起来似乎黑黝黝的长条形黄瓜正是成熟期,一根根足有一尺长,脆脆的嫩嫩的挂在藤上。看着都馋人。 林株挑个最小的摘下放进嘴里,比水果还好吃。 如果放进刚刚打上来的井水里,应该有冰镇过的感觉吧。 还有那圆形的茄子圆润而饱满,颜色紫黑,看着都高兴。【ㄨ】 走过小白菜地,小油菜地。胡萝卜地,莴笋芹菜地,还有一小片蒜地,韭菜第,芫荽菠菜地。 还有已经成熟的梨瓜,毛豆,且连。 就看到那片面积不小的大蒜长得正蓬勃,一根根的蒜薹挺拔青翠,头顶着可爱的淡绿色小花苞。有几只蝴蝶翩翩起舞。就算是蒜薹花也包在一层勃勃的花膜里,蝴蝶也招来了。、 蒜薹!这不是前世价值昂贵的菜么? 来了这么多年,亲眼看到一年一年的各种大蒜,多瓣的独瓣的,还有那种辣的难以下咽的红蒜被刨出了土,怎么就没想到这证明它们就要成熟的茎就是蒜薹。 还好现在正是蒜薹鲜嫩的时候。 发现了这个,她起身跑去韭菜第。 韭菜已经一茬一茬的也不知割了多少茬。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最茂盛的时候,一根一根的韭菜叶子又宽又长,正适合腌制。有一些顾不上的已经老了的,就长出了韭苔。 比蒜薹小了介么多倍的方方正正的韭苔也盯着小小的白色花苞显示着韭菜已经老去,不能再吃。 有道是六月狗臭死狗。还好有这臭死狗的韭菜,要不然韭苔这道菜不就给淹没了么、 她急急忙忙的出了菜园,也不管还没到下午,直奔斜庄坑,进了保臻的院子。 保玺正在高的树下乘凉。见她匆忙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迎上前问:“株儿,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几天虽然同林株同路,却没有太多的交流。 林株说:“金小光说为了掩人耳目,先要纳我进府。日子就定在二十八号。到时候有司马良辰还有很多官僚。、刚才我答应给二姐她们打金镯子赏银子,可是不想用那些聘礼。所以想来拿点金锭。” 保臻自然知道金小光想要孩子出生第一步一定是要纳林株进府的。而且据他的线人禀告,太子爷每天都派人守在质子府前,甚至还在天门站附近拍了暗探。 看来司马良辰也开始怀疑燕府。 他说:“株儿。金镯子是小意思。只是难为你了。” 他还有点不想小堂妹,堂堂的前朝小郡主给金小光做妾室。 林株说:“九哥,不难为。只是演戏而已。等你们大事成功。我便跟着你同哥一起离开,带着我的孩子走得远远的。” 保臻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说:“株儿,我们是一定会走的。只是这些天九哥也不便过多露面。” 这个是自然的。 保臻保玺都属于那种让人一眼就忘不掉的主儿。如果司马良辰看到一定会联想起女刺客。 她忙说:“不用不用,只不过是做人家的妾,据说只是从偏门抬了进去。不需要那么多人帮忙的。只是九哥我的拿点钱。这些天想请请街坊四邻。” 哪怕是去做小妾,是演戏也得逼真。这是金小光说的。 说完她便去保臻以前的卧室,想打开暗室,去点金锭。 就听保玺说:“株儿,既然是假的,那就简单点吧。你的嫁妆留下来等你真的出嫁再用。九哥这里有些金银,你先拿去吧。” 说完喊了声屈伯,要不一会儿端出一盘金锭来。足足有二三十个。 这么多,怎么也得有五百多两吧,这可都是金子啊。 林株眼睛都直了,说:“九哥,这也太多了吧,我就拿十个就好,剩下的留下来我们以后用。” 保玺说:“株儿,这些都给你。用不完给你爹娘留着,我们现在也就剩下金银珠宝了。” 林株抿嘴一笑。 说得多自豪,要知道金银珠宝可是多少人拿姓名也换不来的。 她伸手想要端过盘子。却差点失手。好在屈伯并没有真的松手。 好乖乖,金子真的很重。也是啊,这一锭金子怎么也在半斤左右,这么多。合起来怎么也得二三十斤吧。 确实很重的。 屈伯笑了笑说:“很重吧,老身帮你送过去吧。” 二三十斤还是能拿得动的,只不过刚才有点轻敌了。 林株嘻嘻一笑说:“屈伯,我还没那么娇贵,麻烦你给我拿十个就行,包好了。我抱着回去。” 说完看屈伯进屋,对保玺说:“九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明珠小姐,也不知道我老舅存粮给她找到老妈子家仆了么?“ 保玺说:“株儿,过些天等你的事儿办了我们现再去,老妈子的事儿也不用你我操心了,七哥自有安排。对了,株儿,我们要不要给你找个丫鬟。免得你进了府独自一人,没人帮衬。” 给她找个丫鬟,金小光还不一眼识破。 还不如她自己一个人的好。 说:“不用了。我自己从小一个人惯了,有人伺候反倒不习惯。你放心,金小光也不会将我怎样。再说了我觉得越简单越好。” 这倒也对。 保玺看着屈伯将包好的金锭交给林株,说:“屈伯,你去看着株儿回去吧,这几天你也盯着点。,” 屈伯答应一声。 林株忙说:“不用不用,那金小光已经派了两个讨厌鬼毛孩儿守着,现在说不定就在门外等着,真是讨厌死了。” 出了门,果然看见方圆方寸两个讨厌鬼就守在门外。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说:“你们两个跟着我做什么?跟屁虫!” 方圆对着方寸挤了挤眼睛。 方寸贼眉鼠眼的上前说:“株儿姑娘,哦不,是小夫人。不是我们哥儿两非要跟着小夫人你,是世子爷他交代如有差错我们哥儿两就得提头去见、你想想看我们哥儿两每人就一颗头啊。” 小贫嘴。 林株很快的走着,方圆方寸跟在身后继续挤眉弄眼的。 走过菜园院墙林株猛地停住脚步说:“你们两个既然非的跟着我,谁去帮我买几斤猪肉,几斤大米回来。” 终于有差事了。 方圆还没说话,方寸已经跑出很远。,急的林株在身后大喊:“还没带钱。拿着银子。” 方圆扑哧一笑:“小夫人。他整天都想着怎么花钱,就给他个机会吧。” 真是奇怪,还有人有钱没地儿花去。 她冷冷地盯着方圆说:“你们有很多钱么?正好,天门镇有很多没钱吃饭的人,你们出点银子买些粮食分了下去。还有很多人没衣服穿,你们出点银子买些布匹分下下去吧。还有,听说玉门镇那边出现了灾情,你们捐个几百万两几千万两的赈个灾吧。” 方圆的笑脸变成了苦脸最后有点扭曲。 没等林株说完,快走几步说:“小夫人,小人先去菜园了、猪圈那边还没打扫。” 便一溜烟的先进了菜园。 林株鄙夷的皱了皱眉头:鸭子死了变成了鹅,离了那张嘴就不能活。 菜二两口子看着黄澄澄的金锭,眼睛都直了。、 这可是两人这么大年纪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金子。 菜二口吃起来,说:“还,还别说,咱无忧公子还是大气。这就赏这么多金子。,株儿娘,我们快给无忧公子磕头吧。” 磕什么头? 根本就不是无忧公子给的,人都没见着。 林株还没来得及阻拦,菜而两口子已经跪在了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磕的林株都觉得疼。 她很不忍心的呲了呲牙,伸手拉起菜二娘子说:“娘,金子有了,明儿聘礼来了一个子儿都不要去动,也不要让别人看到。女儿想了想我们没什么嫁妆,聘礼便跟着抬过去,当做嫁妆吧。无忧公子赏的金子也不少。用完还能剩下不少,留下也够你们二老过日子了。” “够了够了,株儿,这事儿你做主。” 菜二虽然不知道林株什么意思,却也感觉到一点什么。 这么多的金子一定会剩下,就算不剩女儿说了不动用聘礼,一定有她的道理。 菜二娘子眼圈一红低下头去。 虽说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心却是很细的。女儿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她不去动用金小光的聘礼,而选择用无忧公子的赏金。说明她更当无忧公子是自己人。 她同金世子是怎么回事儿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不舍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爹,再过几天女儿就要去都城了,虽是世子爷答应过,却不一定会经常回来。女儿想请府上的管家大叔,朱大叔蔡大婶几个人,还有大神三婶她们来坐坐。算是请他们帮忙。” 打完镯子回到菜园,林株看方寸买回来的肉放在案板上,还有一些调料什么的,对身旁的菜二同菜二娘子说。 这件事儿她原本是打算今儿早上做的,只是昨儿方寸去镇上卖肉,去的有点迟了,肉已卖完。 只能是今儿一大早去买。 菜二连连点头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爹也打算去请请乡邻亲戚友人,咱们家在菜园也二十多年来,还没个什么大事儿。哎只可惜你奶奶不能前来。” “抬过来呗,这么大的事儿我奶奶怎能不来,她不来爹你心里还不难受死。这样吧,弄把座椅,让大哥二哥大贤将奶奶抬过来,” 这么大的事儿,一定的让林张氏看看。让她对以前对她的伤害感到内疚。,也让她以后对菜二娘子看高一等。 虽说是林张氏年事已高卧病在床,这个时候落尽下石很不地道,但是也得让她明白自己做错了。 菜二却是连连称是。他就一个老娘,不管老娘以前怎样待他待他的妻女,都有事天下无不是的爹娘,他膝下就一个女儿,女儿要成亲了,他的老娘怎能不来参加。 他笑的眼睛都快眯起来了,说:“还是我女儿好,爹这就去将那把座椅改改,让你奶奶坐着舒服,旁边插上两个杠子,让大梁大栋大贤将你奶奶抬过来。” 爹这么老实。林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爹,女儿就这一说你也老糊涂了。我们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办事儿自然是的在家里办了,奶奶就住在咱家还抬过来做什么?你不是吩咐大神三婶她们将那边的院子收拾收拾了么。” 菜二这才想起是这么回事儿。 “爹。菜园是人家燕府的,镇上那边的院子才是我们家。过段时间闲下来,便让我娘回咱自个家去。菜园再好,也不是长久居住之地。” 菜二这两口子实在是太老实。林株用了自己才换来这么一处宅院,他们倒好,自己住菜园,将暂新的院子腾出来给人家住。林株有点怀疑再这样小下去,那座院落就易主了。 不过现在情况正好。易主也就易主吧。不过那也得看看怎么易主,总不能就这么让给人家吧。 见菜二略显尴尬,林株又说:“爹,女儿也不是小气,以我们现在的条件再买一处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人心没底,我们花钱也要花的响亮。你要是觉得大伯三叔日子过得紧吧、想要帮。那也得把话说到明处。比如谁将我奶奶伺候的好,照顾得好,就归谁。要不让她们每家伺候一个月,到时候那院子一分为二,给我大哥二哥一人一半。” 林株说的正是菜二想到没敢说出来的。 他倒没就想的多。 只是觉得林株嫁了。自己又没一男半女的、住菜园就可以了。 两个侄子都已成亲却还要住在斜庄坑,有点不忍心。 斜庄坑的院子虽然很大却在墙根下,地势也不好下水也不利。将镇上的院子给他们住日子也许会过的好一点。他很明显的看到搬去镇上伺候娘的这段时间,大嫂弟妹两家人相处的出奇的好。 他呵呵干笑几声,女儿总是能看穿他的心事。 林株抿嘴一笑:“爹,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不过不要让人觉得你傻就是了。” 女儿这么善解人意,又不缺钱还不阻止他对家人好。 对林株的担心渐渐打消。 说:“株儿,爹这就去请请大家。你帮你娘准备着。“ 林株嘱咐说:“爹,多带点银子。请的时候备份厚礼。“ 菜二答应着又回去进了屋子。女儿说的对,这次请人家不单单是来吃顿饭这么简单,而是邀请大家作为女儿的娘家人送女儿出嫁的、 按理说的带礼品。 菜二急匆匆的去了,林住进了菜园。将除了西红柿之外所有的菜都摘了一些,放进大菜筐子。 吩咐方圆方寸:“你们两个负责看门。” 这两个毛孩子跟了过去还不知道该怎样安顿,不如让他们看门。 方圆方寸答应着,方寸说:“小夫人,我们帮你将菜肉什么的拿过去就回来,要不这么多的菜你们怎么拿得动。是吧。” 说完提起菜筐一溜烟跑了。 菜二两口子为人老实,待人宽厚。听说林株被定远侯世子讨去做侍妾,燕府打杂干粗活及后厨的近百号人全都赶来道喜。 加上斜庄坑内左邻右舍不下二百人。 看起来怎么也的有二十桌的饭菜准备。 本来只是想请一请平时没机会请的人,也摆出个出嫁的阵势配合金小光打消司马良辰的疑心。 没想到请客吃饭摆成了宴席。不过这样也好,怎么着也是进了质子府,很多人其实并不是冲着菜二林株来的,而是冲着金小光燕府来的。 这么多人的饭菜林家几个女人一定是忙不过来,食材也备的不足。 林株便想到了聚贤楼。 她准备出钱请戚掌柜的派大厨来助阵。还没出门却看见方寸带着戚掌柜及聚贤楼的两位大厨走了进来。 看到她方寸挤了挤眼睛,躲去一旁。 实在是机灵鬼。怪不得金小光这么放心。 热热闹闹的开了二十多桌的酒席,酒席散去,剩下些帮忙的坐在一起。 聚贤搂的魏大厨很是激动的指着一盘冒着热气的蒜薹炒肉丝,说:“掌柜的,小的从没想过这蒜薹还能炒肉丝,吃起来味道还真是鲜美。株儿姑娘真是能干。” 蒜薹从来都是多余之物,是扔掉的东西。当被林株告知可以做一道菜的时候,他是拒绝的,可是林株今儿是主人,对于主人的要求,他最后只能同意。却没想到在林株的说明之下,用了点豆瓣竟然炒出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另一位厨师王大厨也指着一盘韭苔炒鸡蛋说:“小的也没想过这韭苔也能当做菜。看起来还挺不错的。掌柜的以后我们的菜谱上可以加上这两道菜了。这菜也不贵。” 林株说:“掌柜的,只要这两样菜能登上大雅之堂,菜园多得是,掌柜的只要请示过铁管家就好。” 请示过铁管家。铁管家就会上告给老太君。老太君便会对菜二更高看一等。 戚掌柜的连连说好,作为一个天门镇最大的酒楼,菜肴也的经常推陈出新的。这一两年也没什么好的菜推出来。 既然自己的两位大厨都说好,一定是错不了。 转眼到了二十七号,晚上。林株看着摆放在炕头的各种金银珠宝布匹,嘴里啧啧几声:“真是有钱人,这么多。爹娘,女儿实在不孝,这些东西不能留下来给你们享用了。明儿这些就当做嫁妆,还抬去质子府吧。” 菜二闪着几乎被亮瞎的双眼说:“抬去抬去,咱就是一般的百姓人家,有吃有住就行,用不着这些个东西。再说了,人家可都说了财多招的祸事儿来。我们是嫁女儿又不是买女儿。再说了你也留下了无忧公子的赏赐。女儿啊。你进了质子府,按理说是件荣耀的事儿,可惜我们也没钱给你买嫁妆。只能拿人家送来的充门面了。” 林株说:“爹,这已经不错了。只是女儿走了以后,你同娘要多想着自己。还有件事儿,你要多关心我娘。“ 屈伯说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菜二娘子应该很快会有自己的宝宝。 想来是上次金小光很无耻的送给菜二一更虎鞭有点关。 说起这古代的太医们,医术还真的不是盖的。菜二这羞于启齿的不育不孕症就这样被治好了,看娘日益红润的脸庞。丰盈的腰身就能知道。 菜二心情沉重地说:“株儿,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好,爹娘就好。” 说完这些他只觉得眼睛发涩,眼泪在眼眶打转。他不想女儿看到他的眼泪,转身走出去。 林株轻轻地抚摸着肚子,想这些年来这对夫妻给与的爱,神色黯然。 真不知道这次前去质子府会不会给这对善良老实的夫妻带来什么灾难。 看菜二娘子躲在炕角处独自擦着眼泪,想了想脱下鞋子上了炕,说:“娘。今儿晚上你就陪女儿睡吧。” 就要离开这个懦弱善良的女子了,心里油然生出万分的不舍来,这些年来还从没同她好好地躺在一张炕上说说话。 菜二娘子泪眼朦胧的点了点头,她从没想到女儿会这么快就要离她而去,女儿说过她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她会帮着她带的,可是现在她就要离开自己了。她心里很是恐慌。说实话这些年来,她觉得女儿才是自己的依赖,女儿要走了,她的心里空空的。 可是她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女儿能决定的了,也不是她同菜二能决定的了得。 娘儿两默默的躺在炕上,沉默很久,菜二娘子说:“株儿,记得去了质子府要对金世子好,要守规矩,。我们是贫寒人家,没有人家大户人家的那些个规矩,什么不懂就多看看少说话。还有女儿,如果没什么事儿,就少回来吧,娘同你爹都会好好地。” 菜二娘子说了很多,她以前从来没教过林株该怎么做,倒是林株总在教她怎么做。今儿她才将娘要教女儿的全都说了出来。无非就是些嫁夫从夫的道理。 林株一一答应着。 直说到月上中天。 “娘,以后奶奶的事儿你就少操点心吧,你忘了以前她是怎样待我们的?我们已经做的够仁至义尽的了,女儿给朵儿打镯子,给三婶三婶的还不都是想她们多照顾奶奶让娘省点心么。还有娘剩下的那几个金锭你自己留着自己用,不要都用在她们身上。” 菜二娘子终于说完了,林株也再次嘱咐她一句。 娘什么都好,就是性情太懦弱又过于善良。她有点担心她走了以后,她还会先为别人着想不想自己。 菜二娘子忙说:“娘会的,株儿。以后娘会照你说的,吃好穿好。舍得花钱。有钱还是好啊,你看你奶奶今儿,到处夸你娘,以前啊她看见娘那脸黑的跟炭似的。” 看来她还是在意婆婆对自己的看法。 也是这是古代,女子一辈子都得生活在婆婆的阴影之下。 她跟着说:“她自然的夸你了。我娘这么孝顺。看看她身上穿的绫罗绸缎的,。头发梳得光的,还插着金钗银钗的。还不都是娘的功劳。” 那些衣物首饰可都是菜二娘子亲手做的,亲自挑选的。 菜二娘子说:“娘也就是帮着做了做,还是我女儿有本事。有道是有钱难做无米之炊。没银子娘就是想做也没什么做啊。说白了,株儿,你奶奶,你大伯三叔还有娘同你爹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都是我女儿的功劳。株儿,娘真的是享了你的福了。这样的日子娘以前可是想也不敢去想啊。” 日子是好过了,以后不会发愁没钱花。 可是危险也随之而来了。 她已经同金小光前朝保家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以后成功便好,如果不成功也不知道会带给他们什么样的灾难。 她轻轻说:“娘,如果以后女儿有什么让爹娘蒙羞的受辱的,还望爹娘见谅。” 那灾难也许是灭顶的。 菜二娘子以为林株说的是进了质子府以后日子万一过不下去了。 忙说:“女儿说的哪里话。不管以后怎样,。爹娘永远是你爹娘,就算以后金世子对不你好赶你回来,爹娘都会接成你。”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女儿似乎只是在敷衍。 林株轻叹一声:“娘,你放心,他不会赶女儿回来的。” 她也不会让他机会赶自己回来,到时候不管成功失败,她都会自己走的。只是成功了她会带着自己的孩子随大哥一起,不成功,她会带着孩子逃离这里。 菜二娘子也跟着轻叹一声,知女莫若母。 女儿有事儿瞒着她,还不是小事儿。 女儿不说她也不追问了,帮不上什么忙,就顺着她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太子的敛财之道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身穿喜庆的大红衣裙,头戴插满珠宝的凤冠,顶着大红的盖头,林株被喜婆扶上了大红花轿。 临上轿前她看到了身穿凤披霞冠的林朵也被两个喜婆扶上了一顶花轿。 心里稍微的不平衡了一下。林朵所嫁之人虽然没有金小光位高权重有权有势,却是正妻,可以身穿民间女子成亲所穿的凤披霞冠,而她只是做妾,只能穿红色喜庆的衣裙。 这就是妻妾的差别。想想要去做人家的妾室,虽然说好的是假的,可是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接下来的路谁知道会不会拐弯儿。 大红花轿在唢呐喇叭的吹奏之下一路颠来晃去摇啊晃的的,几乎走了有两个时辰才到了质子府。林株早已被颠的面如土色。好在吃了屈伯调配的药,没有呕吐。 下了轿子被搀扶着,只看见自己一双绣着鸳鸯的红色绣花鞋在眼下挪动。 跟着牵红菱之人来到一个地方,盖头被掀开来。笑意盎然的金小光正喜气洋洋的站在大厅主位前。同样喜气的书墨柔旎站在身后。同金小光并排而站的正是当今太子爷司马良辰,他一双微微上扬的狭长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林株看。 大厅里还站着很多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看起来不是高官便是贾富。这些便是今天要宴请的宾客。 金小光看着她双眼闪着柔柔的光说:“株儿,来,见过太子爷殿下、” 林株娇羞一笑,上前屈膝见礼,莺声燕语的说了声:“臣妾见过太子殿下,太子爷万福金安!” 金小光说过太子爷喜欢风情万种的女人,那就不露声色的将风情万种诠释出来。 不看容颜只听声音,司马良辰便觉得心里一酥。 声音实在是太柔太媚了。他不动声色的看着让金小光第一次纳了的燕府小丫鬟穿上喜服的样子。 说:“平身吧,你今儿可是金世子的新人。抬起头看让我们看看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小光纳进质子府,要知道多少女子可是哭着喊着想要进来呢。” 说完略带****的笑了起来啊。 大家也都跟着笑。 林株俏然抬头。秀丽到难以形容的脸上蒙上一层娇羞,羞答答的说:“妾身出身贫寒,也不知何德何能,承蒙质子爷怜爱。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见谅?见谅什么?金世子。你这个小妾真有意思。那你说说要本太子见谅什么?” 说完很有兴趣的看着。 金小光笑微微的说:“太子殿下,微臣这个小妾说话有时候很有意思。株儿,你给太子殿下说说要见谅什么?” 他也不知道林株这句话什么意思。 林株莞尔一笑:“世子爷,株儿以为出身贫寒,长相粗鲁。世子爷垂爱是因为见的美女太多。物以稀为贵。所以请太子殿见谅,株儿实在是觉得有污太子爷的双眼。” 说完很是娇羞很是小鸟依人的站在了金小光身边。 金小光提前给她普及过,古代大户人家娶妾同娶妻有很大的区别。娶妻是件很严肃的事儿,新娘必须的盖着红盖头,拜过天地父母之后被送入洞房,只有新郎才能挑起盖头看她最美丽的样子。但是娶妾就是件很娱乐的事儿了。小妾不需要夫人那样端庄,也可以提早掀下盖头。 这就有点像前世的老婆同情人。老婆是要明媒正娶举办婚礼的。情人可没这样的待遇,。只不过前世的情人是偷偷摸摸的是违法不道德的定位。这古代是合法的。是可以用这种形式昭告天下的。 她乖巧的站在金小光身边,。低眉顺目却难掩风流,不时的娇羞的抬头。便是美目盼兮,红色的喜服将精致的毫无瑕疵的脸映衬得美轮美奂。小脸微微一红,便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竟然将太子爷带来的红杉比了下去。 司马良辰哈哈大笑起来,对金小光说:“金世子,你这个小妾说话很有意思。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她的眉眼很像谁?像谁呢?本太子一时半会的还想不来。” 金小光微威躬身说:“太子殿下说起过,很像那个女刺客。不过太子也不是已经查清楚了么?株儿可是从小长在菜园,再说了她当时也在场。” 司马良辰忙笑着说:“金世子不必多心,本太子也只是说说而已,其实人像人的多了。对吧。株儿是吧。” 原来司马良辰已经早就怀疑她了。金小光没有骗她。 谁让他们保家都长了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睛。 她抬起头对着金小光闪了闪经过雕饰更加妩媚迷人的双眼,娇声说:“世子爷,妾身有点累了,是不是可以进去休息了?” 声音娇弱甜腻带着撒娇的味道。 双眼很配的放出电波。 演技还真不错。金小光发自内的笑了笑。不可否认林株这一笑真的让他全身电流涌动。 他很体贴的说:“株儿啊。今儿这么多人,太子殿下都在,不可没规矩,你要是累了呢,就去那边坐一坐,一会儿还要敬酒呢。” 林株很妩媚又很纯真很不堪世事的对司马良辰金小光行过礼。很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坐在了一只方凳上。 ?这样毫不忌顾不拘小节的样子,惹的可马良辰摇头大,笑不止。 金小光陪着笑脸说:”太子殿下,微臣这妾不懂规矩,让您见笑了。以后臣一定好好教导,好好教导,,只是现在,现在。” ?他附在可马良辰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司马良辰更加大声的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拍了拍林株的肩头,很理解的说:“明白,明白。你这个小妾真的很有意思,换了本太子也一样。” 娶妾不必惊动父母,?司马良辰毫无疑问是今天最大的官,他证婚人般的说了几句官话,便举走一只酒杯杯说:“今儿是金世子的好日子,金世子可是我们这里最有钱的,各位不要给他省钱,好好吃好好喝。” ?身为一个太子爷。竟然这么俗气,好好吃又好喝的,又不是平时没吃好,喝好。今儿来的可都是有钱人。谁会大吃大喝呢。 ?林株很鄙视的看了眼司马良辰。 ?等她转回眼睛。竟然很吃惊的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摆上来的桌子已经摆满了凉菜 那些个看起来肥头大耳想来肚满 肥的权贵贵妇们似乎还真的平时没吃饱喝好,都眼睁的盯着桌上的菜。 难道这秦南国真的很穷。 ?待??司马良辰,入座,拿起筷子动了第一筷,林株便看到了一幅惊心动魄的场面。 ?所有人的筷子都飞快的挥舞看。一张张或厚或薄或大或小的嘴不停的蠕动,不大一会儿二十几张桌上的菜肴便被一扫而光了、 司马良辰这才端起酒杯说:“吃饱了,我们喝吧。” 又是一阵滚筹交错,吆五喝六。 桌下便是酒坛乱飞、 有点吃大户的意思。 吃饱喝足之后,道喜的人一波一波的走了。 最后就剩下了司马良辰。 他摇摇晃晃的端着酒杯冲着金小光说:“金世子,小光啊。现在他们都走了。咱么也就不太子不太子了,就叫你小光吧。,我说小光啊,大哥我最近手头又紧了,你说这个红杉啊。她又想再开一家丽春院,绿烟那边也不消停,嚷嚷着想要换宅院。” 金小光低下头去说:“太子殿下放心,在下明儿就让人送来五千两。” 打劫啊。 不是回来时刚刚打点过.据说几乎就用尽了所有。堂堂太子爷这么明目张胆的敛财,也太上梁不正了吧。 林株已经没了坐下来休息的待遇,乖乖的站在金小光身后作陪。她没好气的看了眼司马良辰,鄙视咒骂便了他的家人。 司马良辰神秘哦嘻嘻的笑着摇了摇手说:“小光啊,等不急啊。你看看那红杉就等在那边。绿烟也等着,她们都想着小光能……,哎对。” 实在是奇葩的可以啊。太子爷伸手向人要钱也就罢了,还的现场带走。 这谁能见天准备这么多银子等着给他啊。那可是五千两,不是五百两,也不是五十两。 林株有点着急。瞪大眼睛想听听金小光怎么说。 就听金小光亲风轻云淡的说:“太子殿下,实在是不巧,下官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凑不够这么多。怎么也的等明儿钱庄开门吧。” 谁知司马良辰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的绕着大厅走了一圈,一看盯着摆放在正堂桌上的香炉说:“这是檀香炉吧,。怪不得香味这么浓。” 难不成他想要香炉,林株忙盯着香炉看。这个大厅估计是平时有什么重要事儿开放一下。平时都是关闭的,林株也是第一次进来。 正堂上挂着一幅老虎下山图,桌上摆着一个古色古香的三足鼎立的铜香炉,难道古董这个时代也很值钱? 林株的眼睛便定格在了香炉的后面那一尊金佛上面,那只一个足足有足球大的金佛,一看就是真金的,金佛慈眉善目胸前镶着一块闪着幽幽光泽的玉,即使林株这样没见过世面之人也一眼看得出这个宝物。 果然她才刚刚在心理鉴定完毕,就听得司马良辰似乎有意无意的拿起这尊金佛说:“小光啊,这就是金镶玉吧。本太子贵为太子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的呢,以前只是听说而已。怎么样舍得将它给本宫么?如果舍得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这就是金镶玉啊!最早的? 前世的时候她倒是买过一块玉坠,小小的玉坠里镶着一尊玉佛,说是金镶玉,其实应该是玉镶金吧。 这玉是怎样镶进金里面去的? 她伸长脖子看了看,似乎有一块琉璃。 金佛雕刻的非常精美自制,金佛手上的手纹都看得见,从林株这角度似乎还能看到眼珠的转动、 古代能工巧匠简直是不可思议,想来应该还没有那么精密的刻刀吧。 就听金小光说:“太子殿下,下官会在明儿一大早将五千两银子送到府上的。只是这金镶玉乃是下官祖传镇府之宝,本来是应该留在侯爷府的,只是父侯常年重病,才让下官带来的,实在不敢随意送给太子殿下,还请见谅。” 这还差不多,金小光还算有点胆识。没做败家子儿。 还太子呢!流氓差不多,人家祖传之物也想要。 却见司马良辰俊雅的脸沉了下来,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杯酒说:“金世子,本太子爷是将你当自己人才开口的。如此不给面子。” 这就生气了。 生气了就转身走啊。 司马良辰却并不离开,而是一屁股坐了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 吓得柔旎忙端上茶水,书墨干着急不敢插嘴。 金小光也有点着急,司马良辰今儿是专门来找事儿的吧。顺便揩揩油。, 可是这次回来带来的钱物全都用来打点朝廷重臣,光是太子府就送去了一万两,要知道这几年经济状况不好,一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现在就是找遍质子府也找不出五百两啊。 林株站在金小光身后能很清楚的看到司马良辰的表情,醉醺醺的透着无赖之态,不远处的大厅门前就站着大嘴厚唇的性感女郎红杉。她正忽闪着一双勾魂眼不时的看过来。 这是个什么太子爷啊?这样的人以后当了皇帝百姓还有好日子过么?整天不想着怎样强国福民,就想着怎样从臣子身上敛财。怪不得金小光父子会动谋反的念头。 林株轻轻捅了捅金小光小声问:“非给不可不给不可么?” 金小光闭了闭眼睛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办法?” 金小光说:“没办法,但是绝对不能让他将镇府之宝拿了去。” “金镶玉很值钱么?” “值钱。最重要的是它同候印一样、它在定远侯在。” “看来太子爷的目的并不是金镶玉,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株看着金小光,沉稳冷静还不忘陪着笑脸、一点没有显示出慌乱之很有王者风范。、 看起来这个太子爷今儿是不敛点财是不打算走了,林株想了想轻步上前,字字珠玑柔情百转的说:“世子爷啊,既然太子殿下很缺银子。,不如就将质子爷给妾身的聘礼给了太子殿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下的钱财也都是太子殿下的。” 说完看着司马良辰说:“太子殿下,我家世子爷这段时间一直筹备宴请之事,费用有点大。妾身就将聘礼转送给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以后多关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懒得去管这些事儿 “啧啧,小光,这都是你给的聘礼?不错不错。株儿是吧,看来你还是深得小光之心啊。不过,小光,本太子爷可得说说你啊,没有你这位小娘子大气啊。”司马良辰再查看了林株所谓的既是嫁妆又是彩礼的金锭之后,抚手而笑、 金小光也是微微一笑笑而不语,林株今儿算是替他解了围,如若不然这个装疯卖醉的司马良辰说不定会将金镶玉带走。带走金镶玉就如带走了定远侯符印。那是一种换个说法的收了身份。 到时候他生气也气不得了,夺也夺不得,真是两为难。 林筑再次给了他意想不到的意外。 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因为保金两家需要合作,她才不会将这五千两的银子白白送给他呢。 要知道这里面除了金小光送来的金银珠宝还有她自己想来想去又添了一小半的。她想留着以防不备只需,没想到这就派上了用场。 林株忙带着小市民的谄媚笑脸说:“太子爷不要笑话臣妾,臣妾只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这些呢都是世子爷给臣妾家的聘礼,臣妾爹娘卑微不敢留下。臣妾家实在贫寒也没什么陪嫁之物,干脆又带了回来。既然太子殿下需要,就当是臣妾孝敬太子殿下了。” 说完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心里又将这个贪财阴险的祖宗问了个遍。、 司马良辰笑着喊来随从抬了金银一步三摇的走了。 金小光转身对着林株说:“株儿,让你破费了。这些本该都是给你爹娘的,怎么又抬回来了,还多了那么多。” 撑了一天真的很累,林株懒洋洋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破财消灾呗。我爹娘穷日子过惯了,受用不起。况且我们只是演戏又不是真的。多了的就当是替我哥给的,既然是咱两家合作联手,我出一点也合乎情理。世子爷,困死了能睡了么?” 她这可是怀着孩子呢。发困。 金小光看她原本光彩夺目的脸上出现了倦色,忙喊来柔旎说:“扶着株儿先去卧房。给她泡泡脚。” 看着林株被柔旎及一个大丫鬟搀扶着出了大厅,他这才忽然想清楚林株已经同保臻相认,保臻兄弟带走了前朝整个的国库。所以皇上太子爷才十几年如一日的追捕,怕他们东山再起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想要财宝。 保臻兄弟现在拥有的钱财应该说富可敌国,随便给林株一点,应该也可以买的下现在的定远。 林株现在已经不知以前菜园种菜的小丫鬟。不是那个为了几两银子低声下气的小丫鬟了。以后如果哄得好,可是他的经济后援。 他真的是赚了。 想起掀开盖头时的惊艳,他低头一笑。 伺候在左右的书墨上前小声说:“大哥,这是入洞房还是……。” 金小光收起笑意说:“走,去看看太子爷去了哪里?” 月上中天,金小光轻轻推开卧房门,还在门口伺候的柔旎轻轻退了下去。她已经没有抬头去看金小光的勇气了。 屋内烛光通明,红色的灯光充斥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林株已经睡去。 他轻轻坐在桌旁拿起一块点心,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忙了一天看着别人吃喝。他还真是饿了。 屋内除了蜡烛噼里啪啦的声音,安静极了。 看着床上睡相很不雅观的林株。靠在舒适的椅背上,金小光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松弛。想着刚才同书墨追了出去,看到司马良辰并没有去红杉的住处也没有去绿烟的的住处,而是直奔兵部、 这是要用这些银子扩充兵力派发军饷的节奏吧。 想想司马良辰敛了他的财,扩充兵力用于军需反过来将要对付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独自无声的笑了几声,竟然睡意袭来。 没看到林株的这些天来。,他可几乎是没眨一眼啊、 靠在椅背上也不知睡了多久,被蜡烛燃烧的声音惊醒。。看了看天色听了听外面,应该没不到晨时。 床上林株睡的正香。 他慢慢起身走去床前,看着烛光下光滑柔美静谧的小脸、躺了上去。 “我告诉你不行,你不能碰我。这怀孕前三个月可是最危险的。你可不能害我滑胎。” 林株被一阵连着一阵得麻酥酥的触电的感觉唤醒。金小光柔软的嘴唇正在身上游走。 感觉有股想要迸发的激情瞬间被点燃,吓得她忙推着他。 “是么?可是小爷控制不住该怎么办?要不小爷我轻轻地,只在边缘游走怎样?” 金小光体听她醒来,身子贴了上来。 “深浅都不行,我肚子里可是怀着孩子。离我远点。”林株试探了几次想要推开金小光,不但没推远。到让他贴得更近了。 这可不行,古代人没有多少知识,所以很多孩子都在三个月之前滑胎了,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不注意保持距离。 的给他普及普及生育知识。 再者说现在可只是合作关系,是演戏,假戏真做的事儿再不能发生了。 她很严肃的说:“金公子,金世子。金小光,停下来!” 一声比一声严厉,一声比一声大。 金小光停止了嘴唇双手的游走,慢慢抬起头来说:“娘子有何吩咐?” 什么娘子不娘子的,只是个侍妾还是个演员。 林株身子微微一弓,弓出点距离说:“金公子,妾身很严肃的告诉你,人之所以区别于畜生,是因为人有思维,懂得仁义礼智信,如果连最起码的都没了,。人应该不能称作为人了吧。” 这是拐着弯儿的骂人。金小光却是怎么也生气不起来。反倒扯起嘴角笑了起来,说::“株儿,我的小娘子,你说说为夫我现在应该称作什么啊!” “称作,称作妖孽!” 林株本来想说猪狗牛羊,却是金小光俊朗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尤其是那章还带着她的体香的性感嘴唇,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哪里会有这样的牛羊猪狗。 金小光有点桃花泛滥的笑着,伸手将林株紧紧搂进怀里。很煽情的说:“妖孽好!只要不是猪狗不如就好。株儿,天还不亮,好好再睡一会儿,放心吧,你夫君不是畜生。这些道理府上的嬷嬷也都说起过。” 原来都有人传授过了?那还这样? 金小光柔声说:“谁让你这么诱人。三个月内见了夫君可要低眉顺目,如果还有这种眼神看,为夫可真不敢保证。” 又被看穿了,还说的好像是她在勾引他似的。不过听起来很受用,说明她很有魅力,即使怀着孩子。 “三个月以后也不行,。我们是演戏,不是真的。” 她下意识的重申,竟然一点力度也没有。 金小光说:“我们不是真的,娘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真的?难道你自己平白无故的肚子里能有孩子?”说完双眉微微挑起。 林株气的偏过头。只是“嗯。”了一句一张嘴唇便堵了上来。 什么时候这么无赖了。 这个问题很快在袭来的倦意之中消失。 一天接一天的睡觉,似乎总也睡不醒。 三天了,林株是记得醒来便想吃饭,吃过饭又想睡觉。不管吃饭睡觉总能看到金小光的脸庞、 又一个早晨睁开眼睛,一眼对上金小光的、 他很轻柔的说:“娘子,为夫今儿要去上朝,你在院子里好好走走,不要这么睡了,睡得太多对孩子不好。一会儿让梅妈妈陪着你。” 林株懒洋洋的说:“我还在妊娠期,困倦疲乏是一定的。我才不去多走动呢。过了三个月再说。” 说完转了个身继续睡觉。 金小光无奈的摇了摇头,吩咐梅嬷嬷:“梅妈妈,一会儿她起来吃过饭,哄着她去后面走走。按理说她也不该这么昏睡啊。是不是生病了。” 林株捂着嘴巴偷偷一笑。心里暗骂:你才生病了呢。 她只是不想应酬那些个天天借口来贺喜,其实男的是来拉关系,女的想看看她,想看看一个什么样的丫鬟能让堂堂世子爷纳为妾室。 也是不想被金小光腻味、她知道如果面对,她一定会没有原则再次沦陷的。 梅嬷嬷低头答应一声。 金小光由大丫鬟伺候换上朝服,又对梅嬷嬷说:“梅妈妈。。一会儿如果还有人来,还烦劳你打发,不要惊动株儿了。” 这还差不多。 没想到这个金小光还听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 她躺在床上很柔弱的说了声:“世子爷慢走,世子爷一路顺风。” 便竖起耳朵听着金小光走了出去。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她起身下床。、 梅嬷嬷忙上前说:“小夫人。你是要吃饭还是要如厕?” 这三天她每天就做着两件事儿。 却见林株很快地理了理衣裙,说:“梅嬷嬷,。可不可以先端盆水来我洗把脸,再梳梳头。” 说完转身看着梅嬷嬷莞尔一笑,明媚极了哪里有一点点疲倦之色。 梅嬷嬷气的眉毛差点竖了起来,这个小丫鬟出身的小夫人也太恃宠若娇了,质子爷已经够劳心劳力的了,她还不知体谅。可是世子爷偏偏疼爱她。 她咬了咬嘴唇压下来火气,挤出一句话来:“小夫人,老身这就去。” 便转身走了出去,衣裙上都带着一股风,看起来被气的不轻。 林株无奈的的苦笑一声,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是真不想天天面对那么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梳洗完毕,又喝了八宝粥,精神好了很多。 便说:“梅嬷嬷,。我们去后院走走吧。” 这几天憋得实在是不轻。 想想嫁入豪门实在是不划算,光是应酬就很累人。 梅嬷嬷见她精气神都很好,一点也不像床上躺了几天的人。、 实在是憋不住,说:“小夫人,老身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讲就讲不当讲就不讲了呗,这么拐弯儿。 林株说:“梅嬷嬷是府上的老人手,又是世子爷的奶妈,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不想听也得听着。不知道要在这里当多久的演员,这个人物惹不起。 梅嬷嬷轻轻咳了几声说:“小夫人,老身以为小夫人既已进了质子府,现在府上有无当家主母,小夫人就得担当起管理内府的重任,帮助世子爷处理一些家事儿。” 林株就知道她要说这些,可是这些事儿她可不想插手。 便说:“梅嬷嬷,我知道府上的事儿都是你管的,管得很不错。你也知道我虽然进了府,但是也只是个妾室,地位还不如嬷嬷你呢。你接着管吧,我可没时间。” 梅嬷嬷有点不知道怎样往下接。 作为一个管家她确实很称职,这点她很自信。 林株说的也对,她只是个侍妾,没地位还不如她高, 让她去管府上的事儿确实是不服众。 但是这短短的三天时间,她也看出来了,世子爷并没有将她当侍妾看,而是当成了夫人。 所以她才这么说。 她想了想说:“小夫人,你虽然是妾室,可是老身看得出世子爷将你当夫人看待,所以说府上的事儿还的小夫人多操心,老身虽然暂时管理这,到底年事已高,再过一两年便想会侄儿家养老。” 她虽然很看不起林株,对她进了质子府很有意见,但是她是个很有眼光的人,也很会察言观色。 还不如先领个人情。 林株对这些哪里有兴趣,她轻抚着肚皮说:“梅嬷嬷,。你还不知道吧。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世子爷的孩子,世子爷说了,他已二十多岁膝下无子,我这个小夫人的首要任务就是给他生下孩子,别的事儿可以什么都不用去管,所以梅嬷嬷,你如果实在觉得累,便再找一个接班人好好培养。” 说完笑吟吟的向前走去。 梅嬷嬷愣了愣。 林株已经伺候世子爷很长时间了,第一次还是她验证记录的。 有了孩子一点也不奇怪,没有倒怪了。因为世子爷并没有从他这里讨要不孕之药。 只是她当时觉得这个小丫鬟一点不守妇德,还想如果是她的女儿她一定会打死她,免得她丢人现眼。还想世子爷一定不会让这样的女子进府的。 没想到。 看来这个女子不简单。 她忙几步追上说:“小夫人,你慢点走。热不热,老身帮你扇扇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赐婚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梅嬷嬷,我要回娘家看看,你帮我准备点礼物。要十几份吧。” 第六天,金小光早早地出了门,林株也急急忙忙的起身梳洗完毕,就对梅嬷嬷说。按理说女子成亲三天回娘家,叫做回门。梅嬷嬷说她只是个侍妾,的六天。 梅嬷嬷忙说:“小夫人,这个世子爷已经交代了,世子爷现在有事儿出去了。说是中午回来就陪小夫人一起去。” 原来早有安排,想想昨儿晚上又是装了一夜睡得死猪般的,姿势都没换实在是不容易。早上金小光起来的时候装睡的更死。应该是金小光出门之后才告诉梅嬷嬷的。 这样也好,成亲之后第一次回娘家是的夫妻一起的,虽然只是侍妾。 她慢悠悠的吃点早饭,出门说:“梅嬷嬷,我出去外面走走,世子爷回来麻烦你喊我一声。” 趁金小光不在好好的出去转悠转悠,要不然真的腿脚不灵便了。 梅嬷嬷忙说:“小夫人,你可不能随便乱走动,小心动了胎气老身可担当不起。这可是世子爷的第一个孩子。” “不会有事儿的,不是说有了孩子要多走走的么,我走得慢慢的。” 梅嬷嬷笑了起来:“小夫人,可是世子爷昨儿才告诉老身,说女子怀孕前三个月最危险,要重点保护。交代老身看着小夫人,不可多走动。” 这个金小光,吗些话是她为了躲避他的纠缠说出来的。虽然事实,却没有这么严重。 可是人家都交代了,还是算了吧。 便说:“那就算了,我只在院子里走走。哎对了,梅嬷嬷,那墙头花现在应该开得正好把,我们去看看。” 梅嬷嬷又忙说:“小夫人,世子爷交代,墙头花味儿太浓。会呛着小夫人的。” 这个金小光,管这么多。 吃的穿的用的都管。 不让她穿厚底的鞋子,不让她穿太多人太少,也不让她吃太油腻的。她说吃苹果以后孩子皮肤好。吃核桃孩子聪明,他便每天让人端来几大盘子新鲜的苹果,各种形状颜色口味的都有,还有核桃,都是核桃仁。 她噘着嘴小声说:“什么都要管。管这么多,简直是个管家婆。” 又不是真的,这么作秀是不是有点过了。 不过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人家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也在情理之中。 梅嬷嬷听她说,嗔责的白了她一眼说:“小夫人,把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看看世子爷把你给宠的,老身看了都眼红,你就好好惜福吧。” “谁要他宠着了。他是自找的。” 林株扬起眉毛略显得意的说:“谁让他招惹我来着,我原本可没想高攀的。” 说完走出了屋子一副根本不屑的表情。气的梅嬷嬷干瞪眼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心里更为世子爷不平,纳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夫人。小丫鬟出身也就罢了,还一点不知道感恩。真不知道世子爷到底看上她哪儿了?除了长得好看点。 ?随即叹了口气,谁让她人不大肚子大了呢,。 ?还是好好待候着吧,就为她肚子里有世子爷的孩子。孩子可是第一。 ?才刚出门,抬头一看金小光回来了。世子爷不是说出去办事儿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刚想快点出去问问。却见金小光看到院子里的林株立刻满脸带笑,说:“株儿,今儿可是回门的日子,急坏了吧。我们这就走。” 从来没发现他对女人这么好,就是对侯爷夫人也没这么好啊。 ?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去。 她看见世子爷的嘴已经碰到了林株的脸。 ?再次无奈的苦笑起来。 都说一物降一物。毒蛇怕蜈蚣,没想到谁都看不上,公主都不正眼看的世子爷竟然被这么个小丫鬟给收服了。 这么不惜放低身价,她看出世子爷是带着讨好宠溺的神情的。 ?就看见小门童良辰跌跌撞撞的就冲了进来。守门的门童怎么会跑进府内来。还这么着急。 ?出?事了? ?该不会是皇上的御林军打了进来吧,皇上可是一直在找茬。? ?她忙出了屋子。 ?就见小门童都忘了行礼,站在金小光面前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世子爷,世子爷。公公。来了,不,是圣旨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尖利的似男似女的声音:“圣旨到!定远候世子金小光接旨。” 圣旨到了! 这情节在电视剧,戏文里常见,真实的还没见过。 林株眨了眨眼睛,就看到门外走进两位身着束身长袍的传说中公公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位年长的高举着圣旨。 金小光也愣了愣,忙理了理衣袍上前跪下,顺手拉着林株也跪了下去。、 就听得公公用尖利的声音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监公公念了十几句,除了最前面的两句,林株都没记下,但是听明白了,说是皇上为了表达对定远侯的信任关心,下旨将司马云珠公主赐予定远侯世子金小光为妻,三日后成亲。 皇上赐婚了! 这是要派个间谍来监视金小光,还是发现了什么在笼络人心。 林株也不知什么心情,转脸偷偷看向金小光,见他也沉思的看过来。 他的眼神动了动。 磕头道:“谢皇上隆恩,臣金小光接旨。” 这就接了?难道不会抗拒一下么 林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感觉被金小光拉了一把,站了起来。 金小光说:“有劳何公公,魏公公,二位辛苦。书墨。” 书墨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林株知道这是要给两个公公辛苦费的意思、 真是费钱,下个文也要钱。 就听读圣旨的公公说:“小的恭喜世子爷,这次皇恩浩荡,将云珠公主赐婚金世子,凝珠公主赐婚镇远侯世子,都是三日后完婚。到时候都城可就热闹了,只是老侯爷来不及受儿媳妇这一拜了。” 同时将两位公主赐婚给了两位世子爷,皇上还真是女儿多,一下就嫁出去两个。、 不是说司马明珠以前要许配镇远侯世子的么?这就换人了?难道就不去管司马明珠了。那么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安全了。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两位公公拿到了书墨送上的跑路钱,本来高高在上的眼神瞬间平顺下来,用手掂了掂,很满意。千恩万谢的走了。 金小光神情忧郁起来。默默地看着林株。 不大的小院沉寂起来。 书墨梅嬷嬷几个大丫鬟一个一个都没声没息的退了下去。 林株这才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了?不就是皇上赐婚了么。皇上帮自己的女儿,本朝的公主挑选了驸马。很正常啊。侯爷世子配公主,那不是龙凤配么。 却怎么心里这么难受呢?她很努力的想要摆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恭喜金、小光,却是怎么也张不开口,不争气的眼泪开在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有点欲盖弥彰呢。 金小光的神情更加阴郁了,阴郁的林株觉得更心疼。 她稳了稳情绪,理了理思绪,笑了笑说:“世子爷,这都是怎么了?该不是我听错了吧。世子爷要做驸马爷了,怎么一点也不高兴。你说妾身是恭喜世子爷呢还是不恭喜呢。” 分明是绽开了笑脸。用最平和的语气,却怎么听起来很幽怨。 金小光终于开口说话了:“株儿,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以前圣上多次说过要将明珠许配给我,是我同父侯生怕他会用婚事儿控制定远,一再推脱。圣上也不逼迫,这次怎么就下了圣旨呢。这事儿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世子爷年轻有为风流潇洒,以后更是前途无量。皇上替自己的女儿挑驸马,自然找的是人中精英。” 林株怪里怪气的说。 金小光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说:“你怎么说话酸溜溜的。吃醋了吧。” “吃醋了。说谁呢?”林株气呼呼的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娶公主是你的事儿,现在我要回菜园看我爹娘。你如果实在是太高兴了,一时半会儿的消化不了,那就不用去了。我自己就行。” 说完就往外走。 金小光双脚没动,伸手拉着她。 “干嘛?你不去还不让我去,要知道人家女儿是三天回娘家,我可是六天。” 林株挣不脱,气的直跺脚,大声说:“世子爷。今儿可是我回门的日子,你自己不去还拉着我做什么。” 金小光稍稍一用力,将她揽入怀中,说:“还说不是吃醋,这就生气了。我什么时候说不去了。走吧。” “走吧走吧,哼。” 林株挣脱不了,只好被他拉着、 “株儿,圣上之命不可违。可是你知道我是不愿娶司马云珠的。司马云珠的母妃乃曹相国之女,曹相国在朝中颇有势力。所以三日之后成亲,我的去趟定远。不过这婚事须得在走之前办了。” 出了都城,马车走上官道。 马车夫甩着马鞭很平稳的赶着车,金小光揽着林株的肩膀上,很无奈的说。 林株很鄙夷的皱了邹鼻子,作为男人哪一个不希望三妻四妾,妻妾成群呢。娶公主多么光宗耀祖,说得这么无奈给谁听呢。 金小光见她这样,很耐心的说:“株儿,我知道你不相信小爷,总觉得的小爷是在骗你。是,小爷以前是骗过你,但是现在绝对不会。再说我们现在也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好你也不好,反之你不好我也不会好过。我是真的除了你不想娶别的女人,公主更不行,你也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你想想看,哪儿有皇上下旨让女儿女婿成亲的道理,赐个婚都不错了。” 也对啊。 看过很多次宫廷剧,确实有皇上亲口赐婚的,却很少听说有下圣旨订日子的。 也许真的是出于什么政治目的。 她转脸说:“说的也是,不是说皇上女儿不愁嫁的么。怎么我觉得这皇上的女儿也愁嫁啊。下圣旨让女儿成亲,少见。” 金小光听她终于想明白了,如释重负的长长出了口气,仰头靠在座铺上说:“所以株儿你的配合我,三天后的委屈你了。” 林株知道这个委屈指的是要跪拜公主,也就质子府的主母,也许还得给敬茶。 这些都好说。 可是如果这公主刁蛮任性霸道,以后会不会对她的孩子不利。很多宫廷剧中可都写着,嫡出庶出很重要,但是也有先入为主的的。 金小光说:“司马云珠比起明珠来性情温顺一点,不过很有心计。你放心,我会让梅嬷嬷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有心计,那不就是心机婊么。她倒是宁愿同那种不同心眼的真性情之人打交代。 林株很殷切的看着他说:“要不然这样吧,你成亲之后我干脆就住回菜园。一来有爹娘照顾,二来免得你夫人看我不顺眼。等你从定远回来,要不等孩子出生时再回去。” 金小光看了她一眼,说:“株儿,你知道这样不行的。” 不行,不行怎么办。她可不想怀着孩子勾心斗角争风吃醋,那样对身体不好对孩子不好,还要浪费脑细胞。 她噘着嘴说:“如果不能回菜园,你就给我一个单独的小院,我自己一个人藏起来。每天躲着不见面总行吧。” 金小光被她孩子气的话逗笑了,说:“藏起来,说的容易,你这么大的人又不是个物件,再说了前些天我可是大摆筵席将你迎进门的。太子大臣们可都见过你。再说了,人家是夫人你可只是个妾室,每天早晚都要去请安的。” 惨了,还要早请示晚汇报。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来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等着司马云珠欺负? 林株心情复杂的摸着肚子,原以为只要配合金小光住进质子府,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生下孩子,等金小光同哥哥大事办完,就可以跟着哥哥远走高飞。说不定带着孩子生活几年还可以找到真爱。 哪里想到会有这么复杂的事儿,早知道这样,就是躲得远远的买处宅院偷偷地生下孩子也比现在这样好啊。 金小光见她不说话,柔声细语的说:“株儿,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暂时稳住他们,你知道如果这个时候皇上起疑心,只要派出大军守在定远,就算不动兵。定远也很危险。那些个蛮夷如果再侍机骚扰,后果很严重。” 这点林株自然知道,那外寇既然联合起来,也就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说不定皇上对定远侯府的疑心就是他们在捣鬼。 如果弄不好两面夹击,后果真的很危险。 但是如果现在不协助金小光,前朝那十几万旧臣民也同样很危险。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演好这场戏,只不过肚子里有孩子,我怕会影响到他。” 金小光很欣慰的是揽过她说:“株儿,你明白啊就好,你放心,小爷有你足够了。你只好好好的在家待着,不管发生什么只管忍着,别的事儿我来办。” 好好待着,只管忍着。 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也许很难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没有钱人也会变好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林株同金小光回到菜园人还没坐稳当,李氏卢氏带着两个儿媳妇儿两个小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李氏一进门就对着金小光磕头,嘴里说:“世子爷来了,民妇拜见世子爷。”说完拉着小儿子大贤也跪了下去。卢氏见状也忙将小儿子来宝拉直身边,压下他的头一起跪在地上。 林株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就算金小光身份尊贵,以前不说了,跪也就跪了。现在可不同了,现在金小光可是小辈啊。不去拜见李氏卢氏也就算了,怎么能让他们拜他呢,这不乱了辈分么。 金小光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他还不认识李氏卢氏,也分不清楚。以为这些人知道了他世子爷的身份有事相求,疑惑的看着林株。 菜二菜二娘子更是不知所措,两人对于这段时间家里人态度的突然转变还没有适应,菜二膝盖一软差点也跟着跪了下去,急的菜二娘子忙用胳膊撑了撑,小声说了句:“你跟着起什么哄。” 菜二这才反应过来,一双眼睛便盯着李氏,不知她所拜为何。 林株伸手拉着李氏说:“大婶,你们这是做什么?世子爷,世子爷他可是晚辈,这样不对,起来吧。” 李氏卢氏一向眉高眼低,凑红灭黑的,一定是冲着金小光的身份来的。再怎么找也不能下跪啊。 一定有什么事儿相求。 心里捉摸着李氏有可能要求的事儿。 却听李氏说:“株儿啊,你就让大婶几个给世子爷磕个头吧。你不知道现在斜庄坑的邻居镇上的人看咱们的眼神都变了,昨儿还有人来给大贤提亲呢。你说说咱大贤还不到十五,成什么亲啊。大婶知道。这都是世子爷的功劳。你说说搁以前,大婶三婶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会住在镇上,能吃上白面。” 怎么回事儿,只不过是在镇上照顾林张氏怎么就住在镇上了。不会就为这事儿吧,这是家事儿,同金小光没多大关系吧。 林株说:“大婶。镇上的院子闲着也是闲着,你们住着也好照顾奶奶。我爹娘都忙。” 镇上的宅院爹娘还都没住过,怎么能是他们住在镇上。 就算以后那个院子给她们,也不能就这么给呀,怎么也得有个什么条件吧。 李氏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说:“株儿放心,我们伺候你奶奶,好好的伺候,一点不给你爹娘添麻烦,你就放心的住在质子府里吧。你还不知道吧。你爹啊最孝顺了,都说了只要大神三婶你大嫂二嫂好好伺候你奶奶,镇上的院子就给你大哥二哥分开来。大婶知道株儿找了个好婆家,金世子有钱有势,会给你爹娘买更好的宅院的。以后啊,你大哥二哥一定会孝顺你爹娘的。” 这个爹真是没有一点城府这么快就将这么大一处位置这么好的宅院给了侄子。难道不能考验他们一段时间再说么。 看来还是重男轻女,侄子比女儿更重要。也许他觉得自己膝下无子,女儿已经出嫁,不能照顾他们,还是早早收拢侄子侄媳的好。 林株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经过观察发现林大栋林大梁的两位媳妇儿人还都不错,还没有学到婆婆的精明。想想自己现在不比以前,也许金小光保臻的计划失败会牵连到她。以后就不能伺候着看爹娘,。早早作打算也是好的。 还有既然爹都说了,就顺着他吧,只要他高兴就好。反正钱多的是,也不差一处两处宅院的,如果以后真的有什么不测,给他留下买宅院的钱就是了。 顺着李氏的话说了声:“大婶三婶,只要你们伺候好奶奶。以后大哥二哥大嫂二嫂有时间多照顾我爹娘,一处宅院的事儿是小事儿。” 李氏听她这么说,肥胖脸上的小眼睛几乎都笑没了,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说:“大婶儿就说株儿是个孝顺孩子。你看看长的是越来越好看,怪不得能被世子爷看中呢。” 卢氏也放下心来。 镇上的宅院真的很好,地势好院子平房子也好,住着宽敞舒服,更重要的是菜二是个大孝子,现在手里有点点银子。每隔几天白面鱼啊肉的都往来送,还说过如果大哥三弟身体不好,就请金小光帮忙,换个能回家的差事。 他们两个一个在燕府,一个在都城,干的都是重体力活儿。前些天林株林朵成亲的时候回来了半天,老了瘦了很多,尤其是林一根已经年过五十,想来那些个坏毛病也改的差不多了。所以一向面和心不和的妯娌两个商量着求金小光帮忙,让自家男人回来。毕竟儿媳妇都娶了。 林株知道两个婶子是得了便宜,才来这样给自己面子的。 看金小光还没明白,说:“世子爷,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大婶三婶,她们听说我们今儿回来,这不就来了么。“ “这样啊。”金小光很有礼貌的起身说:“原来是两位长辈,不必多礼,坐吧。” 林株的家人他听书墨说起过,似乎对林株一家不是很好。他知道的也不多,看现在好像还没拿多糟糕。 李氏扭捏了一会儿,才敢抬头去看金小光,见他即便是坐着也是气宇不凡,眼里虽然带着笑意却有种威严,吓的立刻移开了眼神,低头说:“世子爷,听说你们今儿回门,民妇几个专门做了些家常便饭还请世子爷去尝尝,去尝尝。” 李氏卢氏为了今儿这一顿饭可是花了时间的,其实很多是菜二娘子做的。 金小光温柔的看着林株说:“株儿,不远吧。” 家里有人做好了饭菜,林株自然觉得很有面子,原本来她还想着又要辛苦娘了。 看来还是有钱的好。 忙说:“不远不远,就在镇上。” 一家人合起来做的家常饭,一半是农家平常的酸汤面软饼,玉米粥,凉拌菜,另一半是学着上次聚贤楼师傅炒了几个热菜。样子很像,味道自然是有天壤之别的。 趁着上菜的功夫,林株很快地去看了眼已经卧床的林张氏。她住在宅院后面那一排屋子的中间,也算是个上房了,屋内很整洁干净发,没有一点异味儿。她闭着双眼很安详的睡着。床底下放着夜壶。 随她一起来的李氏忙说:“株儿,。你奶奶可是享了你爹的福了,要说她以前对你们大婶也是看不惯的。株儿啊,这以前大婶在家里也没地位,你可不要记恨啊。” 说完一双同几年前林张氏如出一辙的眼睛闪着内疚的光。 这会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林株淡淡一笑说:“大婶。以前的事儿株儿都忘了。现在只要我爹娘高兴怎样都好。对了,外面有专门给奶奶买的燕窝。” 她对林张氏从来是有仇恨,总是想着以后有钱了怎样整治她出气,可是现在她是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了。 看到她除了可怜一点思想波动都没有。实在是有点奇怪。 只是她不想在这里多呆,便转身往外走。 转身之间就看到、林张氏的眼睛睁了睁。心里暗暗一笑,这恶人也有老的时候,也有恶不起来的时候,她现在的心内也一定很不平静吧。 出了门,李氏很快看了看左右,方圆方寸也没跟着。想了想脸上陪着讨好巴结的笑。小声说:“株儿,株儿,大婶想问问我家云儿她可好?” 上次林株警告她的时候提过林云的事儿。她知道林株一定知道林云的下落。 林株也小声说:“大婶,大姐很好,生的是儿子,叫苦儿。都能跑了。但是她不让我告诉你她在哪里,等以后那姚家不骚扰的时候再说吧。” 其实姚家已经知道厉害不再骚扰了,本来是可以说的,但是现在司马明珠在那里,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李氏一听林云还好。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更加殷勤了,恨不得将林株背起来走。 真是势利眼,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得了好处,就得好好表现。 她也不再客气,转身说:“大婶,你也知道我们以前关系不是很好,但是既然我爹很看重家里,我也不计较了。我爹说这个宅院给大哥二哥。那就给了吧,斜庄坑那边的院子想收拾收拾也行,收拾好了你同我大伯我三叔他们养老。大贤不行了先去聚贤楼做个伙计长点见识,以后有机会咱也开一家饭馆。不过以后你们可的对我得娘好一点。” 李氏忙说:“一定一定,株儿,以后你大哥一定将你爹当自己的爹,养老送终绝无二话。大婶这个人你也知道,对人好起来,那是没话说,以后啊,你爹娘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林株笑了笑,这点她是相信的。 只要有钱李氏卢氏都会很好的。 李氏到了这么多好处,心里高兴,又很讨好的说:“株儿,既然我们现在都好了,不如让你爹娘不在菜园干了,好好养老。” 林株说:“大婶,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爹娘在菜园干了二十多年,都习惯了。他们愿意就先干着。” 这件事她也想过,但是菜二两口子才四十出头,养老为时过早。而且她也观察过,这两人是适合忙碌。 菜园挺好的,虽是燕府的,同自己家的一样。 饭菜很快端了上来。李氏卢氏一家都站着,只有金小光菜二坐着吃。害的林株也不敢坐下来,只好陪着站在一旁。 金小光也不去管她,他不吃那些个学来的菜,只吃了点面条,便起身说:“今儿多谢了,下午回去还有事儿,先回菜园了,书墨将礼物拿进来。” 李氏卢氏带着家人毕恭毕敬的将金小光的林株送到门口,两人又去见过保玺。 保玺现在正在金臻少爷亲弟弟的的身份准备参加科举考试,所以身份明确了,可以明访。 保玺很热情的款待金小光,他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俏丽的丫鬟,应该是从定远来的,小丫鬟好像认识林株,见到她很恭顺的见礼。 金小光同保玺谈事儿,林株自己去了保臻以前的卧室。关上门挪开桌子,打开暗器掀开青石板,按照保臻说的将装有财宝的箱子打开,看着眼花缭乱金光闪闪的属于自己的财宝,。想了想随手拿了几个看了看,决定先拿两颗珠子,一块玉佩。几个金锭。。 她本来还想着多拿几个金锭,可是那东西太沉,她只拿了几个。 保臻说过这些财宝都是她的,卖座城池都没问题。那就带上一点应急,现在身在质子府,也没个亲近之人,身上如果再没钱很难得。 小心翼翼的将箱盖盖好,铺好青石砖,挪好桌子,又在屋子里转了转,擦干净桌上的土,才走了出去。 金小光同保玺谈了很久才起身告辞。 临出门保玺还小声嘱咐林株:“株儿,世子爷娶公主也是无奈之举,圣命难违。你也不要多心,以后照顾好自己随机应变。最迟两年,不,说不定用不了一年,我们就成功了。” “千万不要两年,尽可能越快越好。九哥我是一天都不愿在质子府里呆了。” 说不定还的两年?不是说好了不用多久么,怎么会这么久。 保玺说:“株儿,九哥只是说不定。株儿,为了大局,你在质子府要听金世子的,千万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谁耍小孩子脾气了,我不知道有多成熟稳重多以大局为重呢。” 一定是金小光说了自己什么,什么不好好吃饭同他故意作对什么的。 林株狠狠地瞪了金小光几眼。 金小光保玺相视而笑。 拜访完了保玺,回到菜园,林株知道接下来要去拜见燕府老太君,。便亲自去了小屋,采了点今年才培育出来的类似金针菇蘑菇,还有平菇,鸡腿菇,装进菜篮里,上面还点缀了几颗西红柿,几个小花菜,及只精巧可爱的翠绿色小葫芦。 又进了自己的屋子,将珠子玉佩用一块丝帕很仔细的包好了,再将几块金锭装进以前做的斜跨式的小钱袋。 这个钱袋是她来这里做的为数很少的针线活儿,虽然针工实在不敢恭维,但是很有创意。因为绣的可是她自己创作的带有漫画色彩的小萌妹。 前世的老妈总是对她说出门在外一定要记得多带钱,身上有钱心不慌。 现在有钱,就带点护身。, 这才是一大箱子深不见底的财宝中的几样,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也没机会问九哥,先回去找个人问问清楚了,看看能用多久。 必要的时候她打算用钱收买几个小心腹。 收拾好了, 这才进了屋子问金小光:“世子爷,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见老太君?” 金小光看她提着一个精美的篮子,里面白的红的绿的搭配极好。很赏心悦目的样子。 起身说:“这就走,下午还约了太子爷几个世子爷坐一坐,商量点事儿。” 菜二见女儿看起来过得不错。心里也高兴,他想同女儿多呆一会儿,便挽留:“世子爷,株儿,你们吃了饭再走吧,你娘都准备老半天了。” 金小光伸手从林株手里提过篮子说:“岳丈。不用了。在那边不是都已经吃过了么,你同我岳母吃吧,过些天再来看你。” 说完低头看着林株斜跨在胸前的小挎包,扬起眉头瘪着嘴说小声说:“株儿,这钱袋是你绣的吧,真难看。”(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三章 见面礼的问题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世子爷!作为堂堂世子爷,你操心操心国家安全民众生计的大事儿好了,妾身这样玩玩耍耍的小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再者说了难看也是背在我身上,我愿意我乐意我高兴我就想背着它,怎么了。” 面对金小光一而三再而三的对着她绣的蹩脚的小萌女图形撇嘴呲牙的挑剔,林株实在是忍无可忍,终于拍案而起。 只不过坐铺的顶部有点矮,站起来便碰到了头顶。 气得她又坐了下来。 金小光只管呵呵笑着将她往自己身边揽了揽说:“看看,看看这个傻不拉几的女子,看看这头发,披头散发的,眼睛瞪的这么大,还有那嘴巴,哪里是个嘴巴,简直就是个鸡蛋。哈哈还有着耳朵,哪里是耳朵么,简直就是个勺子。” 说完只管笑,似乎挎包上那表情确实很夸张的萌妹妹可笑到了一种境界。 “懒得理你,没见过世面。” 林株气的将头扭去一旁,跟这种人说不清楚。她能告诉他这个萌娃是她集合了各种动漫世界里的小萝莉的特色创造出来的么。只是有点夸张而已。当然最夸张的是她的针工,那些个针脚是长短不一,粗细不一,还有的线是连着的,那些头发几乎就是一些黑线一头连在另一头,远远看去还行有点长发的飘逸,就近一看就是一些黑粗线。 金小光自己笑了一会儿。也扭过头去掀开车帘看向外面。宽阔的官道两旁都是农人忙碌的身影,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收秋了,沉重的高粱穗儿脸儿红红的不时点头,似乎在打招呼。玉米杆最上面的雄蕾干巴巴的顶在玉米杆头,正是因为它的作用,杆上已经结出了两三个包的紧紧的玉米棒子,棒子上的玉米缨有的白色有的板栗色还有的灰黑色,有点像戏文里老生的胡须。 已经收过的麦子地里还留有麦茬,更多的地早已被耕过翻过种上了回茬粮,比如黄豆蓖麻向日癸之类成熟期短的东西。 他还看到了一片地里全都是豆秧。豆荚很是密集,压得豆秧东倒西歪的。 还有一片山下的地里种着圆乎乎的大西瓜,长长的瓜蔓柔弱的在地面蔓延。 他伸出头去对马车夫喊了声:“停下来。” 又对林株说:“株儿,我们下去买只西瓜吃。听说八月十五之后西瓜吃了会闹肚子。” 离八月十五还有段日子,不过地里新鲜的西瓜一定很好吃。而且这古代的西瓜都很原汁原味,只要成熟味道都是很好的,就算是品种不好的,也没有什么怪味儿。大不了不是很甜。 她噘着嘴吧说:“就是偏心,怎么刚才回我家的时候不买几只。” 其实她是知道刚才路过这里的时候没有看外面,嘴上却埋怨着。 金小光偏了偏头说::“要不现在买上让老杨头送几只回去,我们走着回去。”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不是急着回去聚会吧。” 这话爱听,菜园里倒是有些梨瓜,前些天都熟透了吃完了,瓜蔓都拉走了。西瓜也曾尝试这种了几年,都不是很成功,个儿小蜜汁不够。成活率还不高。她记得产量最多的那年有六只西瓜是成熟的。味道很一般没有梨瓜好吃,只比黄瓜甜了一点点。最后总结经验,是因为土壤不适合。 家里日子过得不是很好,所以西瓜对于菜二夫妻来说是奢侈品。现在虽然有了点钱,但是菜二一家群穷日子过惯了,隆重如今天也没买一只。 西瓜看起来很好,一个个圆乎乎的绿莹莹的有着淡色的条纹。金小光笑着对戴着草帽的瓜农说了句话,瓜农立刻满脸媚笑的蹲在地里挑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双手抱起一只圆乎乎的大西瓜,拿起来放在一侧耳边。用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瓜皮,很认真的听过之后慢慢放下来。 接着又拿起了另一只,他拿的很小心,尽可能的将西瓜藤蔓拉长。免得让西瓜秧断掉。挑了一会儿终于挑了五六只摘下来放在一旁,说:“公子爷,这些瓜都是熟透了的。公子你是在这里切开看看,还是带回去。” 瓜农年纪同菜二差不多,满脸带笑的样子让林株觉得很亲切。 她笑嘻嘻的抱起一只来,也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拍了拍瓜皮。很是清脆。 瓜农忙解释说:“夫人,您拍拍听着声音沉闷就是还没熟,清脆就是熟了。这几只瓜你随便切开看,不熟不要钱,再白送一个。” 林株果然听到了清脆空灵的声音。 她也只是好奇,并没有别的意思,笑着说:“老伯,我就是试试,看你老的样子怎么会帮我们挑个生瓜呢,对吧。嘿嘿。” 她笑的很娇憨,瓜农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很快算好了银子。 金小光说:“这位老伯,麻烦你帮着将这几只放进车内,留下一只我们在地头吃。【ㄨ】” 他看到有几个人在地头蹲着吃,那里还有一张小方桌几把小凳子。 瓜农很快将几只抱去放进车厢,金小光对马车夫说了声:“你将这几只西瓜送去菜园,然后自己回去就好。” 林株忙着说:“杨师傅,记得在我家吃饭啊,让我娘给你擀长面。” 马车夫答应着扬起马鞭赶着马车返回去,其实他真的很愿意去菜园吃几碗菜二娘子做的面条,味道实在是很好。 瓜农很熟练的抱着大西瓜去了方桌前,用刀切成很均匀的块儿,果然是熟透了的沙瓤瓜。红瓤黑籽儿,瓤多籽儿少,看着都好吃。 金小光将一只高一点的小凳子放在林株身旁说:“你坐下吃。” 看她坐好了、拿起一块给了她,自己也拿起一块站着吃。 看起来很贴心的样子,很像一对恩爱小夫妻。 惹得一堆吃西瓜的夫妻中的女人很羡慕的看着。 林株心里有点小小的喜悦,被人呵护的感觉很爽的。西瓜果真是咬一口甜掉牙,。西瓜汁很饱满,林株低着头很小心的吃,免的汁液落在衣服上, 两人你一块我一块的,竟然将一只大西瓜吃完。肚子实在是太撑了,感觉起身都有点困难。她略微带着点撒娇求助的目光看了眼金小光,他忙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还恨贴心的拿出一块手帕帮她很仔细的擦去嘴角的汁液。 林株很明显的看到刚才用羡慕眼神看的女人狠狠地剜了自家男人一眼。 林株抿嘴一笑,却看到金小光很尴尬的小声说:“株儿。怎么办,银子在车上。” “怎么办,将你抵押在这里,我回去取银子了。”林株笑嘻嘻的说:“正好你刺激到了那个小娘子,让她多看你一会儿。” 金小光小声说:“株儿。不可玩笑,要不我们在这里等老杨头,要不你先走,我随后就跟上,银子等老杨头会来给送过来。” 他可没心思开玩笑。 林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瞧给你吓得,看在你今天表现良好的份上,西瓜钱我出了。” 她可是谨记前世老妈的教导,出门一定要带银子,最起码不会将自己困住。 “你挡着我一些,我包里的钱太多。被人看到会惹麻烦的。” 刚想从钱袋里取钱,忽然想起里面有好几只黄澄澄的金锭,很耀眼的。这里吃西瓜的人看起来杂乱无章的,万一有那不良之辈,还不被金小光给废了。 还是财不外露的好。 金小光很不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有他这样的人在竟然害怕,有点太过谨慎。,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挡在前面。林株拿出碎银交给金小光。 金小光竟然全部给了瓜农,还说:“剩下的算小爷请客,大家只管吃。” 林株气的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那些碎银少说也有三两,这几只西瓜满打满算也就两钱不到,就算请这里所有人都放开肚皮尽饱吃也不过几钱而已。 瓜农被这突如其来的好运惊得乱了阵脚,只管傻傻的看着金小光递过来的闪着银光的碎银。 直到金小光翻转手心将银子落进他手里。这才想起跪在地上感谢。 金小光二话不说拉起林株边走。 “好啊,你自己没钱还这么大方,那可是我的钱啊。” 虽是林株不介意多给点当做小费,也不能太多了啊,。 要知道一文钱可是难倒英雄好汉的,秦琼都因为贫穷卖过马呢。 金小光说:“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你我之间不分彼此。” “凭什么不分彼此,。说好的你是你我是我。我配合你演完这场戏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林株噘着嘴巴偏着小脑袋。 她的腿短身子弱小走路很慢,金小光尽量放慢脚步。太阳已经落山,田野里一片金红。 金小光说:“我们的孩子呢,我们都各自走了,孩子留在岔路口么。” “孩子是我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我就带着他浪迹天涯走遍天涯海角,哼。” 金小光伸手揽过她的肩头,俯下脸说:“那么为夫就随从了啊。” 说完指着天边晚霞说:“看看,我们就朝那个方向走,走到头就是天涯吧。” “噗嗤。”林株冷笑一声:“我说的是我跟我孩子。” 斗了一会儿嘴,金小光轻叹一声说:“株儿,今儿回去之后我便要筹办婚事儿,这皇家的聘礼实在是太重了,比不得给你的那些,我的去筹钱。” “给我的我可都还给你了啊,。还搭配了我的。不过世子爷,好歹堂堂世子爷不会聘礼都没有吧,传出去还不笑死人。” 林株并没觉得金小光说真的,以为他还在耍贫嘴。 金小光笑了笑,怎么跟林株说这两年朝廷已经将定远掏空了。 只是说:“这几天我就不能好好陪你了。成亲之后我马上要回定远一趟,到时候委屈你伺候着司马云珠,哦对了,你要给司马云珠准备礼物,这事儿你不用操心,我让梅妈妈去办。” 要回定远这事儿来的路上他已经说了,送见面礼这事儿。 林株有点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前后左右,这个时候路上行人比较少。 等能看得见的几个人走过。 她很神秘的冲着金小光说:“来过来,将头低下来我给你说话。” 金小光侧了侧身子看着她说:“说话便说话,这么神秘做什么。说吧周围没人。” 林株定定的看着他说:“你确定,再听听。这事儿可是事关重大。” 金小光见她严肃认真的样子很可爱,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干什么干什么,占什么便宜,快听听有人没。” 她边说边将手伸进怀里。 说起见面礼,这里不有现成的么,两颗珠子,一只玉佩,前朝国库的东西应该都是上档次的吧。 既然是演戏,那就演得逼真一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巴结好了公主少找点麻烦。 金小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眼睛盯着她看。 “你别看我,你看看有人来没有。” “周围半里之内绝对没人,野兽都没有,天上倒是有几只鸟儿,要不要将它们灭口。” 忽然眼睛一亮,他看见林株将一个布帕打开,里面包着两颗珠子,一块玉佩。 那两颗珠子竟然是价值连城的宝珠,其中一颗应该是传说中的夜光珠。 他的心砰砰直跳起来,这两颗珠子,那一块玉佩,不用鉴定,打眼一看,每一样都价值连城,不要说聘礼,。就是定远两年的税收都够了,外加进贡,军需。 他看了看周围,忙将丝帕包起来说:“株儿,哪里来的这些宝物,快收起来。” 真是宝物。 林株说:“我哥给的呀,我打算用这两颗珠子孝敬你夫人,让她不要找我麻烦,再用这个玉佩贿赂贿赂那个谁,那个方圆方寸,那两个小毛孩,倒是机灵,你走了让他们好好保护我,免得我孩子有什么意外。哦,这里还有几个金锭,再拉拢拉拢梅嬷嬷你那你个大丫鬟什么的,免得被她们给暗算了。” 要用这么贵重的东西作为见面礼。千万不可。 金小光忙转身。 就看林株将帕子递了过来说:“不过呢我也不知道这几样东东到底值多少钱,你见多识广应该清楚。这样吧,如果这些东西实在贵重一点,你就拿出去帮我兑换了,看看能买个什么同我身份差不多的,省的惹麻烦。如果不怎么值钱,帮我挑挑哪个给你夫人合适,剩下的也帮我拿个主意。” 聪明。 金小光暗暗松了一口气。 就那两个珠子,都是稀世宝物,不要说坚决不能给司马云珠,就算是给了,也会引起怀疑。 他忙说:“株儿,这几样都很值钱,不能给他们,谁都不能给,会暴露的。” 也对啊,前朝国库之宝应该都有记载的。怎么办,难道还派不上用场。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多那些金锭的好。 她噘着嘴说:“那怎么办,我就带了几块金锭,估计你家夫人也看不上。” 真是可爱。 金小光朗朗一笑:“株儿,交给我吧,为夫保证帮你给司马云珠买件合适的礼物,再给方圆方寸买份礼物。” 用自己夫人的东西应该在情理之中。金小光心情大好。不由自己的一把抱起娇弱的林株大踏步走了起来。 也不管前方不远处正走来几个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就是金小光大婚的日子,他不去准备,而是留在特意帮林株挑选的一处幽静的小院落里一口一声夫人夫人的叫,叫的林株心里很烦。她大声警告:“我警告你,明儿你就要成亲了,我说的是真的成亲。以后你就是有夫人的人了,不许在我面前自称为夫为夫的,也不准叫我夫人,就叫我名字。” 金小光躺在床上一点也不生气,翻了个身对着林株说:“成亲了你也是夫人,没听说过先入为主么。株儿,为夫保证,现在以后你永远都是夫人,总有一天我要给你补上这场婚礼。” 说完这些话,他的眼神是坚定地真诚的。 有种天荒地老的旷久感觉。 趴在床头怒目而视的林株心跳忽然加速,一股莫名的激动让她的眼神幽怨起来。 她也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世子爷,不要说这话了。我们就是合作的关系,我只要帮你演好这场戏,让你不被怀疑,给定远的哥哥一点时间准备,给你父侯一些时间准备。别的事儿就不用谈了。那都是不切合实际的。对了世子爷,你不是要去定远么,走的时候我要给无忧公子我哥九儿姐姐大宝他们带点东西去。你是成亲后就走么?” 金小光说:“暂时不走了,圣上说大婚之后让我协助刑部调查前朝余孽之事。” 林株的珠子已经变卖了一颗,足够他大半年的所有花销,所以为了避免皇上再次生疑,还是不要回去的好,有什么事儿,就让书墨多辛苦辛苦吧。 还有他也不放心林株。 “不回去了啊?我还想知道我哥同九儿姐姐怎样了呢。”林株噘着嘴巴翻了个身,背对着金小光。 说是不在乎了,心里总有点不舒服。 想到明儿开始金小光就要去陪自己明媒正娶皇上赐婚的夫人了,心里竟然酸溜溜的,很难受。 金小光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说:“株儿。你放心,我每天都会陪你的。记得我说过娶你为妻的么?” 还提这些做什么?本来就不现实,现在更不现实了。明儿就要娶别人了还说这些,似乎有点虚伪。林株将身子扭了扭。想要扭出金小光的怀抱,没成功。 “株儿,乖乖睡觉。桌子上有给你准备的见面礼,那只盒子里的是给司马云珠的,那两个小珠扣给方圆方寸。至于梅嬷嬷,抽屉里有银子,你随便给吧。” 这都准备好了。 林株只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听他这么说,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为了掩饰她很快的下了床,走去一旁说:“世子爷,明你大婚,按理说是应该独自过夜的。妾身也想自己好好睡一觉,你快走吧。” 绝对不能被他看出很伤心。这事儿早已说好的,只是演戏而已,而且是自己一再坚持的。 却是眼泪怎么也忍不住的往下流,收也收不住。最后终于控制不住抽泣起来。 金小光眼神黯淡下来,随即闪过一丝喜悦之情,很快的下了床,走近林株默默地看着她说:“株儿,我说过以后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到时候我父侯我母亲都会来,还有无忧保兄。”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我们只是。只是在演戏。” 这样一句话,林株的眼泪基本上已经停不住了。 金小光眼角眉梢拂过一抹笑意,说:“这出戏会一直演下去,就你我二人。株儿。洗把脸水我们睡吧。” “我们睡?不睡!你自己去睡,我也要自己睡。” 林株狠劲的擦着眼泪,心里一再告诫自己金小光是自己的克星,他成亲跟她有什么关系,自己只要好好的待在质子府生下自己的孩子,等待哥哥大功告成。 可是这眼泪就是不听指挥。 金小光默默地看着她。等她终于哭够了,拿起毛巾帮她擦了擦脸,轻轻抱起她放在了床上。 也许是哭的时间太久,头脑昏昏沉沉,只一会儿林株便已睡去。 金小光半撑着身子看着林株被泪水洗得光润的小脸,略微红肿的双眼,很久轻轻叹息一声。 这个娇弱的前朝小郡主,从见到的那一时间就带给了年幼的他一种心灵的震撼,多年以后,再次见到她,他带给她那么多意外的危险,她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感动着他。不,可以说是诱惑着他,让他一天一天的想走近她,想穿越她纯真透明的双眼走进她的世界,想枕着她的呼吸进入梦乡,就像第一次见到她以前那样。, 可是直到现在他拥有了她的身体,她有了他的骨肉,也没走进她的双眼。倒是刚才那一阵哭泣让他感动。如果不是她怀有身孕,他真的按耐不住。 她说过有了孩子前三个月最危险,这第一个孩子一定要保住,这是他同她的第一个孩子。 后面的事情不成功则成仁,他不敢想象如果失败,她会怎样。 不过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不管他怎样都好,一定不能让她怎样。 林株睡得很熟,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堵住了柔美的半弯形的眼帘,透着一种神秘的诱惑,他忍不住轻轻的吻上。 这个曾经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小粉蝶般的小姑娘,实在是他的福星。 这一次又在不知不觉之中帮了他大忙,那两颗珠子一块玉佩都是价值连城,她那么信任的交给了他,他只是变卖了其中一颗明月珠,便筹够了婚礼的费用,大半年的花销。另一颗足以上缴定远一年的赋税,外加进贡。 而那只玉佩他准备用来做为聘礼送皇宫。 林株说这些东西是前朝国库之物,害怕被认出这种担心绝对是多余的。因为随着前朝灭亡,那本记载着国库宝物的宝典已经被焚烧。 他轻轻伸手抚摸着林株的脸庞小声说:“株儿,以后这些东西我会还你的。我保证这辈子只有你才配做我金小光的妻子。” 说完再次轻轻吻了吻林株的脸颊,下床离去。 出门吩咐梅嬷嬷:“照顾好小夫人,如果她有任何差错,后果你是知道的。” 梅嬷嬷忙躬身答应,心里噗噗直跳。世子爷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她忙推门而入,坐在椅子上看着林株。 林株此刻双眼睁得老大,刚才只是熟睡了一小会。就在金小光自言自语的时候她已经醒来。金小光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心里又是一阵接一阵的发慌。 像被人一点一点的揪起来般的。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的也总是在说只是在演戏么,既然是在演戏怎么会将自己融入角色这么深。 这样下去怎么行。 她侧面躺着不让梅嬷嬷看到她的脸,一遍一遍的自己开导自己,自己骂醒自己。也不知过了多久。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脑子里想过一遍又一遍金小光成亲的样子。 梅嬷嬷看着她微微蠕动的背影,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做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小声说:“小夫人,要不起来我们说说话。” 还是道行太浅,她已经很努力的去掩饰了还是被看穿了。这个演员有点不入戏。 她小声说:“梅嬷嬷。我很好的。你不用管我,这么晚了去睡吧。” 这个时候应该是晚上十二点以后了吧。刚才金小光走的时候说是子时。 梅嬷嬷说:“小夫人不睡,老身不敢入睡。小夫人,你肚子里有孩子,不好好睡觉怎么行。你知道公子虽然娶了妻,但是他很疼你的,再说你肚子里又先有了世子爷的骨肉,你不用担心。” 她认为林株之所以刚才会哭,这会又不能入睡,一定是担心公主嫁过来之后对她不好。 林株说:“这我知道。梅嬷嬷我只是睡不着。。你不用管,去睡吧。” 不管司马云珠会怎样对他,金小光自然会对她好的,因为他们是合互惠的关系。 梅嬷嬷有点怜悯的看着林株的背影,前些天她还有点嫉妒林株,世子爷对她那么好那么溺爱,觉得她实在是运气太好。这几天变成了怜悯。 世子爷要娶公主了,还是圣上亲自下的圣旨。、 公主是什么人物?是金枝玉叶是天上的凤凰,眼里都是容不得沙子的,怎么会容忍一个小小的丫鬟捷足先登。而且还是摆过宴席请过太子爷的。 所以她进门一定会将林株彻底的踏在脚下,就算世子爷再怎么溺爱,府内的事儿自然是的当家主母做主,他总不能时时刻刻的守在林株身边吧。 林株肚子里可是有孩子的。 看来运气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运气越是好受的气越多。 她不敢想如果公主看到金小光对林株的样子,会不会将她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她带着无限悲悯之心,柔声说:“小夫人,明儿公主进府,你要敬茶。还有送她见面礼。她也要给你,你不能打开。只能叩谢。但是她会将你送的打开,如果她嫌不好,你千万要忍着。” “对了,见面礼。” 林株这才想起金小光说过见面礼,坐了起来。 梅嬷嬷很快的走了过来问:“小夫人,你说的什么见面礼?” 林株指着桌子上的两个精美的木盒说:“世子爷说那只盒子里是给公主准备的礼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免得明儿说不上来丢人。” 梅嬷嬷忙上前拿起那只暗红色的檀香木盒子双手递给林株说:“小夫人,世子爷对你真好,老身都有点羡慕呢,看看礼物都替你备好了,按理说这礼物该是小夫人你亲手做才好,一般的都是刺绣什么的。” 林株接过盒子说:“梅嬷嬷。礼物是我自己的银子买的好不好。世子爷只是替我挑选而已。” 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说,要她亲自刺绣,还不如让她自己刺自己。 打开盒子,是一支精致的黄金玉钗,做凤凰展翅型。 有点应景,做工也精美细致,但是毫无特色。 这样的东西看起来也不值什么钱,只不过是黄金打造,应该也用不了十几克吧,工钱应该比原材料还贵吧。 送这个钗子不如送那只玉佩。 林株噘起了嘴巴,不满的说:“就这送给公主,她能看得上么?世子爷真是的,怎么帮我挑了这么个东西,这不毁我的第一印象么。” 说完将盒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梅嬷嬷忙拿起来细细看了看,说:“小夫人,好东西啊。你看看这凤钗,飞起来般的,不就是说公主是飞翔的凤凰么。这么好的东西,公主一定喜欢。” 喜欢什么呀!还不如玉钗。 黄金可是有价的,十几克黄金才值多少钱,玉可是无价的,也显得高贵。 她没好气的翻着白眼说:“我都不喜欢,人家公主能喜欢么?公主不喜欢,我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我不好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要不好过,孩子不好过,大家都不好过。真不知道世子爷是怎么想的。,哼!” 梅嬷嬷见林株不喜欢这个。忙拿起旁边木盒说:“小夫人,。。这里还有。” 林株说:“那是给方圆方寸那两个小毛孩的,说是什么珠扣。” 梅嬷嬷听说是给方圆方寸的,便打了开来。 是两个平安扣一般的珠扣,也不知道是什么珠子做成的,上面穿着一根编的很好看的丝带。 “这都比金钗好。” 林株看了眼,珠扣很有特色,珠子很亮还有兽形图案。男孩子戴在脖间应该不错。 眼珠流转之间,看到梅嬷嬷似有不悦,忙说:“梅嬷嬷。你看我呢就是一小丫鬟,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本来是想送你什么东西感谢嬷嬷的照顾来着。可是自己又不会看,也不好请世子爷帮忙。所以呢,就给你准备了点银子,你有空的时候自己去看看,看看够买什么东西。” 说完一把拉开抽屉。 她不知道抽屉里有多少银子,没敢说个数。 一拉开吓了一跳,满满一抽屉白花花的银子,很刺眼。 这么多,应该有一千两吧。 金小光还真是大方。也不知道那两颗珠子一个玉佩值多少银子,不过已经够多了。想想还有一大铁箱的财宝,要换多少抽屉的银子。 林株顿时底气十足,拿起一百两说:“梅嬷嬷,这是给你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贿赂成功 这么大方。 梅嬷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也许公主都不会给她这么多。 随即笑吟吟的欣然接受, 林株可只是菜园的一个小丫鬟,这么多银子应该都是世子爷的。 世子爷已经几个月没发放月俸了,她知道是因为世子爷资金有了困难,还告诉别的丫鬟仆妇们同世子爷一起克服困难。现在世子爷却这么大方的给自己的小夫人这么多银子。 这些银子该拿。 林株见她拿的痛快,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再次肯定了钱是万能的人人都爱钱这一说。 看来这一步是走对了,用钱去收买人心,收个心腹可以行得通。 便又说:“梅嬷嬷。也麻烦将这两个给方圆方寸,再给他们每人十两银子,就说我给的赏银。这以后啊,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儿,还的他们两个多费心。也不知他们睡了没有。” 方圆方寸得到命令是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林株的,在府上自然不用,但是林株房里的灯亮着,他们也不能入睡。 梅嬷嬷答应着说出去看一看,走了出去。 林株便对着一抽屉的银子盘算着,要怎样赏给大丫鬟二等丫鬟三等丫鬟的。 这些周围的可以笼络之人大概有几十个,怎样分配才合适,最看重的那两位一个灵巧一个灵晴应该多多少。 就听见梅嬷嬷在屋外说了声:“世子爷回来了。小夫人刚起来,正在查看给公主的见面礼。” 怎么又回来了?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娶亲了还跑来做什么。。 林株关上抽屉,转身。 就看到金小光一身酒气的走了进来,看到她便说:“株儿,怎么不好好睡觉。” 喝酒了,怪不得跑了过来。林株起身质问他:“睡什么?不看看你帮我挑的见面礼。我都没看上人家能看得上么。这不是害我么?人家可是公主。正儿八经的公主。” 金小光脸上泛着醉人的酒红,深邃的眼神含情脉脉的盯着林株说:“这都已经很不错了,株儿,好的是要留给你的,她不配。” “不管配不配。她都是你娶的夫人。好的留给我,我可没拿你一点的聘礼。” 林株看着装有金钗的檀香木盒子,说:“这只盒子都比见面礼好,要不然干脆只送盒子得了。” 她知道檀香木可是价值不菲呢。 这都知道。 金小光顿了顿。 他也是想用这个盒子打动司马云珠。因为他实在不想有更好的东西给她。 最好的他想要买给林株。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他说:“株儿,已经很不错了,你想想看,你是菜园出身的民间女子,东西搭配的太好。不实际。就这司马云珠都会想到是小爷帮你选的。说不定会嫉妒起来,将就用点行了。” 好像说的也对,女人嫉妒起来可是要命的,那会爆发一场斗争的。 林株又过去打开抽屉,问:“那么,我要赏你那些个大丫鬟二等丫鬟三等丫鬟,你说该赏多少啊,我给了梅嬷嬷一百两。” 她觉得这些事情问问金小光的意见应该不错。这些人可都是他府上的下人,小夫人有赏,他也有面子。 金小光眉头微微蹙了蹙。府上下人们的月俸不多,基本上是燕府的一半,现在已经好几个月没派发了。这倒不是到了连下人的工资都开不出的份上,而是想营造这么个氛围,让下人们将议造出去。好让贪得无厌的太子爷听到。 当然财力不足也是一个原因。 林株却是一出手一百两?比他还大方。这可比梅嬷嬷一年的工资还多。 他伸手将她再次抱上床说:“五两足以,十两也行。等过了明天,你就派发吧。” 说完翻身上床,楼着林株说:“乖乖睡觉。” 他的心情实在是糟透了,本该是焚香祭祖沐浴更衣,他却是一点也不。。拉着书墨陪着喝了几杯,书墨有事儿先走。 他便只想睡觉,却是怎么也合不上眼睛。只好来找林株,楼着林株呼吸着她甜腻的呼吸。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世子爷,世子爷,时辰到了该出去迎接公主了。” 睡的正香,忽然听到敲门声,伴着梅嬷嬷焦急的声音。林株猛然睁开眼睛,她枕着金小光的胳膊了。金小光比她还睡得香甜,太阳透过窗纱照在脸上,给他洒上一道金光。 很是妖孽。她忍不住欣赏了一小会儿。 要迎娶新娘了,也睡得着。 林这才起身,摇醒他。说:“世子爷,新郎官,还不赶紧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迎接你的新娘子。” 金小光睁开眼睛,不紧不慢地说:“漂漂亮亮,男人要那么漂亮干什么。还是你好好收拾打扮一下,一会随小爷招呼客人。“ 还要她陪着招呼客人?这事儿不对吧,娶的又不是她。 她噘着嘴巴说:“我才不去呢!哦,你吹吹打打八抬大轿的将公主娶进门,宴请百官。公主心安理得的随你拜天拜地拜父母,。我却要受苦受累陪你招呼客人。明儿还的给你夫人磕头。我傻呀我。” 说完狠狠的将头扭去一旁。 金小光最喜欢看林株微微生气带着嗔责的样子,眼睛一斜脑袋一偏,白净的脖子优美的一转,安静的空气都生动起来。 他笑呵呵的拉了林株一把,很是邪魅的将她的身子拉至眼前,戏谑道:“小爷怎么闻着一股浓浓的酸味儿,怎么吃醋了?” “吃什么醋?我吃哪门子醋啊。我可说的都是实话,你成亲陪你招待人的应该是你夫人,不是我。” 林株很快下了床,对着镜子看了看眼睛还有点红肿。 金小光这才慢吞吞的坐了起来,说:“株儿,小爷只想同你一起招呼客人,你好好收拾收拾。还有明儿要你受委屈了。” 明儿受委屈?什么意思?今儿,明儿都得受委屈? 金小光见她似乎不明白说:“今儿你是不用去见她,只要跟在小爷身后倒酒便好。只是明儿一早去见,你要给她下跪敬茶。” 这个规矩她是知道的。只是敬个茶,而已,委屈什么 便说:“跪就跪吧。只要她不找麻烦就好。你快去准备吧,不要误了时辰。” 金小光前脚刚走。梅嬷嬷就带着大丫鬟灵晴走了进来,说:“去帮小夫人梳个头,简单点的,风头不能盖过公主,发钗也不用太多。。还有帮小夫人挑件淡绿色的衣裙,是淡绿的。” 为什么头型要简单,还要穿淡绿的。这事儿有什么讲究么。 便说:“梅嬷嬷。,可我想穿那件粉红色的,还想插那支玉钗,。上面有凤凰的。” 梅嬷嬷忙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少夫人。今儿是公主大婚的日子,我你可不能穿的盖过她的风头,你只能穿绿色的,没听说过红花配绿叶么。对于公主来说,小夫人可只是个陪衬。还有,那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是凤,今儿只有她才能佩戴凤钗。” 果真是这样,有点不公平。 要知道她可是先入为主。 梅嬷嬷见她有点不高兴,忙说:“小夫人,其实这只是个讲究。你想啊,咱一个小丫鬟能伺候世子爷那是多大的福气啊。公主再怎么高贵也是小夫人在先。不过今儿就得这么个讲究。” 乖巧的灵晴也更跟着说:“小夫人,梅嬷嬷说的对,今儿奴婢就给小夫人梳个简单的倾髻。插支银钗便可。至于耳环戴着这对小巧的珍珠便可。衣裙我同灵巧姐姐已经挑好了,是最淡的那种绿色。小夫人啊,衣服虽然很一般,头发也不宜做得太高。但是小夫人天生丽质,一定会很好看的。” 她是府上的大丫鬟,从小就进了质子府,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大丫鬟,自然是很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 她是金小光身边的大丫鬟,可平时几乎见不到世子爷。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自从这个叫做株儿的小夫人以小丫鬟的身份进了质子府,质子爷总是同她在一起。 这些年下来,她更清楚被世子爷收房的可能性为零,所以得好好表现以求早点获准回家婚配。 以前也没什么机会,所以她处处要讨好巴结梅嬷嬷,现在林株成了小夫人,虽是地位也许没有梅嬷嬷搞权力没有梅嬷嬷大,但是作用绝对是比梅嬷嬷大的。 得好好巴结。 林株坐在镜子前看着灵晴真的是很灵巧的将她一头乌黑亮丽飘柔的长发一点一点的收了起来,慢慢在头顶一侧盘成一个发髻,插上银钗。 头发盘起来了,脖颈显得很长。也露出了光洁聪慧的额头,弯弯细眉,如梦如幻的睫毛眼睛。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发型,便让她看起来高贵成熟了很多。有了一种秀丽柔美的妩媚。 再给精巧洁白的耳垂上带上晶莹剔透的珍珠耳环。 竟然带着点妖妖的的仙气。 竟然可以这么美!林株知道自己长得清丽秀气,却从没觉得会如此这般的好看,就是被接进府里的那一天也没这么动人。 这也许是那天穿的太艳,身体欠佳的原因。 女人还是要多睡觉的好。 从镜子里看到灵晴惊艳的目光,确认自恋不是自我感觉。拉开抽屉取出一锭五十两银子说:“辛苦了,这个给你。” 灵晴眼神一亮,忙低头说:“多谢小夫人。” 几个月没拿到月俸了,家里的爹娘已经托人带了好几回话,说哥哥说了亲事需要用钱。 小夫人出手很大方,自己的眼光没错,这个小夫人果然深得世子爷宠爱。 拿好了赏银,想了想又在发髻底部插上一个花形步摇。 小夫人果真大手笔,梅嬷嬷便对灵晴说:“你去忙你别的吧,让灵巧来帮小夫人更衣。” 灵巧灵晴同她算是金小光身边拿事儿的人,虽然金小光同她最亲近也最信任她,但是很多事情的这两个大丫鬟打下手。 现在小夫人的恩泽已经到了灵晴身上,那也得给灵巧一点。 灵晴也是这种想法,忙退了出去。 灵巧帮着林株换上淡的如同白绿色的衣裙,却更衬托出了一种清丽脱俗的窈窕。 这同喜庆的婚礼有点不相符,但是觉对是很出众的。 这样也不错啊,毫无意外的林株也赏了灵巧一锭五十两的银子。 她也看得很清楚,这灵巧同灵晴梅嬷嬷绝对是一国的。 打赏完了这三位最重要最能亲近她的,看三人的脸都换上了另一种超越主仆之间谄媚的笑脸,她起身又拉开抽屉拿出二百两银子说:“梅嬷嬷,这两百两烦劳你替我分给府上的下人们吧,谁多谁少你看着办。我现在还不用去前厅,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这么讨人喜爱的差事儿交给她,梅嬷嬷自然是乐的嘴都合不拢。 作为府内管事儿的,给手下发不出工资是很为难的。 这二百两基本上差不多够两个月的月俸了。 她满脸堆笑的拿过银子说:“小夫人先吃饭,老身就去将这好事儿说出去,就说是小夫人的赏赐,然后算计一下,分派出去。” 这次贿赂身边人很成功。 林株起身去了小桌前吃饭。灵巧小声说:“小夫人,花轿已经到了府门口,世子爷正在迎接,我们要什么时候过去呢?” 不是说暂时不用去,只是在招待客人的时候去一去就行了么。 林株便问:“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合适。” 灵巧便说:“新媳妇进了门,先是要拜天地的。按理说小夫人可以不用去看。不过如果小夫人想要看看也行。” 也就是去也可以不去也可以。 还是不要去了吧,看着闹心。 灵巧见她摇头,小声说:“小夫人,奴婢觉得你还是去看一看的好,那公主也不知道人好不好,万一到时候又说小夫人礼数不周没有出迎,也是个事儿。” 她就听说过正室给妾室找过这样的茬。 林株说:“她不是盖着盖头么?难道能看的见我没去迎她?” 灵巧说:“她身边有丫鬟还有嬷嬷呢,这些人可贼着呢。你想想看咱们府上就一位小夫人,如果你不去的话,她要是计较也是个事儿,奴婢听梅嬷嬷说,这公主可比咱世子爷官大。” 她的意思林株明白,她觉得林株还是去迎接司马云珠的好。万一她用这个挑刺儿,金小光也帮不了她。 这话有道理。 尽量不要招惹麻烦。她放下手里的筷子说:“你说的很对,我们这就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戏演得不错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婚礼热闹而庄严,来的客人自然比接林株进府多了很多。从府外到府内全都铺着红色的地毯,金小光也是一身红的耀眼的喜服,而盖着大红盖头的司马云珠更是凤冠霞披,高贵无比。她在两位喜婆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身后竟然跟着百十号人。阵势很大。 出外迎接的金小光书墨显得有点势单力薄。 出嫁还带着仪仗队队啊。看着分为两行队形工整的宫女嬷嬷公公们,林株差点笑了出来,这是要体现皇家威严还是给金小光一个下马威。、 她的目光有点狭促看着金小光,见他也看过来,捂嘴偷笑。 金小光恐吓的瞪了她一眼,她更加放肆的冲着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这么大的阵势有他好看的,看看他今后怎样服侍人家。 金小光神采奕奕昂首阔伯的走在拖着长长霞披的司马云珠身边,双目含笑的看着两旁似乎夹道欢迎的文武百官富豪几女眷们,似乎正在做一件很荣耀的事儿。 看起来很喜庆却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 又一个演戏的。 得出结论,林株悠闲自在的站在夹道欢迎的人群中,对身后的灵巧灵晴说:“看看,公主就是有气势。你看扶着她的那两个嬷嬷,眼睛都翻上了天。” 那两个嬷嬷长得都不错,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出头,可是虽然脸上带着笑,那眼睛却是向上翻的,似在显示身份。 灵巧跟着一笑:“小夫人,你说她脖子会不会酸。” 从府门口到内府大厅,应该有一路多路吧,这样端着是很辛苦吧。 婚礼的程序倒是电视里看到的一样,喊礼之人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因为没油高堂在场,只对着中堂的地方拜了拜。 接下里夫妻对拜。却不知是因为金小光个头太高还是司马云珠太矮,总是错过。 尤其是金小光也许是为了躲开不同司马云珠头碰头,身子很夸张的偏向一旁,几乎是正对着观众席上的林株。 看起来很是滑稽。 故意的吧。林株满眼含笑的看过去,。【ㄨ】正对上金小光对着她挤眉弄眼。 大家都很善意的笑起来,司马云珠被盖着眼睛也看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便被一声:“送入洞房。” 由金小光牵着红菱去了府上最大的一座院落。 本来在身旁搀扶的两个嬷嬷其中一个的眼睛很是毒辣,捉摸到林株金小光之间的那点意思。多看了林株两眼,眼神刀子般的,吓得林株忙立正站好,同所有人一起目送,还拍手欢送。 新娘进入洞房,宾客入席。金小光换了身舒服点的喜庆色便服走了出来,。招呼大家吃好喝好。 他拉着林株举着酒杯说:“各位大人,同僚,请。” 说完拉了拉林株的手,林株也忙跟着说:“请。大家请。” 来的人太多,林株大概数了数,开了有五是多桌酒席。 金小光愣是拉着她一桌一桌一个人一个人的敬酒,女子也不放过。 “天哪,他这是要将自己灌醉的节奏,五十多桌,每桌按八人计算,每人陪喝一杯,算下该是多少。” 敬了一半,林株觉得不妥。忙拉了拉金小光的胳膊小声说:“世子爷,差不多得了啊。剩下的意思意思就行了,这么喝下去,你还想进洞房啊。进茅厕还差不对。” 金小光却好似不管不顾的一把推开她的手,说:“没事儿的,不用你管。,今儿高兴,皇上亲自下了圣旨。多有面子多荣耀的事儿。你看看今儿来的,一个小官都没有。全都是有资格上朝面圣的。” 哪一级官员有资格上朝面圣林株不知道,但是县长是绝对没资格的。 她很看了看,书墨也在帮忙,还有方圆方寸再也充当小二的角色。 她喊了声:“云大人。”书墨应声而至,小声问:“株儿,怎么了?” 林株便说:“世子爷要喝多了,你帮着抵挡一会儿。”。 这么点酒会喝多,书墨看着金小光脸色潮红,眼神迷离,舌根有点直,脚步也不稳了。 知道他有表演的成分,说:“株儿,不是云大哥不帮忙。今儿是大哥大喜的日子,他高兴,得让他多喝一点。” 说完对着林株使了个眼色,转身招呼客人。 什么意思?林株很快回味了一下书墨的眼神的意思,难不成是在装醉。 心里有种莫名的窃喜。 便继续跟着。 五十几桌一桌一桌一人一人的敬完,金小光似乎意犹未尽,又拉着三两位侯爷世子太子爷吆五喝六起来,林株不敢乱走,只要乖乖的坐在他身边、 太子爷看林株今儿格外的清丽,眉眼间又多了妖娆,端起酒杯说:“株儿是吧,前几天才喝了你的喜酒,今儿又来了。既然我们又见面了,来陪本宫喝一杯。” 如果换做平时喝一杯便喝一杯,喝几十杯也没问题,古代的就没有白酒那么冲,也不怎么难以下咽。但是现在她是特殊时期,肚子里还这宝宝,绝对的滴酒不能沾。 她忙摇头说:“多谢太爷美意,臣妾身体不适,不能饮酒。” 还有人敢不喝自己的酒。 司马良辰沉下脸来看着金小光不阴不阳的说:“金世子,从今儿天起本宫可是你大舅哥了啊。你看看你这位小妾,一点也不给面子。,你说要怎么办。” 自己的妹妹嫁给了金小光,可是他竟然带着这个小妾给客人敬酒,妹妹是主人还是这个小妾是主人。 而且对于这个有着谜一样睫毛的丫鬟小妾,他有着本能的抵触。 这个女子太像两次刺杀他的女刺客了,虽然已经证实他也亲眼所见绝对不是一个人,却隐隐的觉得这双眼神的形似到了骨髓里。 说完双眼定定的看着金小光。 林株心狂跳起来,这个爱财如命贪得无厌的长得人模人样其实毫无人性的太子爷这是要找茬的意思啊。 难不成妹妹刚进门盖头都没掀,他就要帮这扫除障碍了。 她很紧张的盯着金小光,结结巴巴的说:“太子爷,世子爷,妾身真的是身体不适,” 那靖远侯固远候世子爷自然都不是等闲之辈。此时也不知怎样劝说,只能装作微醉看着傻笑。 只听金小光忽然起身端着酒杯说:“太子殿下,不,大舅哥。我们喝一杯。” 说完将林株往边上一推,林株趁机就想离去。心里对金小光今儿将她带来敬酒很是不满,如果她不来不就没这么一出了么。 谁知还没等她走几步,司马良辰不阴不阳的脸庞又出现在她面前,一双微微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看着她说:“株儿。怎么本宫说话很没威力是吧,告诉你,还没人敢拒绝本宫的酒,这杯酒你和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真霸道。 林株盯着酒杯想了想,肚子里的孩子马上三月,妊娠反应都过了,喝一杯酒应该没多大关系吧。 如果坚持离去,说不定会给金小光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咬了咬牙说:“多谢太子爷美意,臣妾就算身体再不适,也喝。” 说完双手接过酒杯。仰头就喝。 却是酒杯还没到嘴边,就被金小光夺了过去,一饮而尽。 喝完杯底朝下,冲着司马良辰说:“大,大舅子。你这可不地道了啊。我这小好不容易纳了个小妾,你可不要吓唬她。我悄悄给你说,她这肚子可是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可不能逼她喝酒,这可是我第一个孩子。” 他说的很高兴,似乎林株肚子里有孩子,是件比成亲还高兴的事儿。 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一个妾室。还当着大舅哥的面,是不是有点过了。 那靖远侯世子固远候世子都睁圆双眼巴巴的看着。 靖远固远是两个贫瘠的封地,在朝廷的地位很是低下,。这两人在都城基本上就是个摆设。所以对金小光司马良辰之间的较量只能袖手旁观,谁也惹不起。 、司马良辰愣了愣。 很深沉的凝视着金小光,眼前这个高大威武的世子爷确实让他惹不起也放不过。 定远几乎承担了秦南国一大半的税收,每年的国泰民安几乎是要看定远税收。所以不敢轻易得罪,还有他自己一年所有的开销几乎全都被金小光承包了。 ’可是父皇同他更担心定远侯这个开国功臣会同司马南当年一样。 现在定远没有驻军也能抵御外寇入侵,那些个说是百姓自发组织的民间组织更不用国库派发军饷。这样更危险。 金小光淡淡一笑。举着酒杯说:“太子殿下,你不是常说男人都好色么,臣就是有这么一点的好色。看上了这个小丫鬟,你就不要为难了。改天,改天小弟一定请太子殿下好好高兴高兴。” 司马良辰听金小光这么说,也知道今儿不易动怒。 跟着笑了起来,指着靖远侯世子固远候世子说:“你们两个可听到了啊,改天小光请我们高兴。我们可是要坐游船的,就在运河之上,” 运河是皇家专门开通的一条贯穿都城的河流,河面上常年停放着几艘豪华游船,收费很高,收入全都归皇家所有,太子爷自然也有一份,而且份额很高。 所以平时几乎没人享受。 因为在运河上坐游船,那可得几千两银子啊。 又发了一笔,司马良辰才心满意足的在两位世子爷的陪同下离席。 送走了最后皮一拨客人,已经是华灯初上之时了。 林株这才又走了出来,金小光说过她不能走得太远,的不离他前后左右。 下人们已经开始收回桌椅了,金小光看到她摇摇晃晃起身走了过来,冲着书墨方圆方寸柔旎说:“你们,你们都散了吧,小爷我醉了,要睡了。” 说完很深邃的看了眼林株,拉着她的手就倒在了庭院的花丛中,害的林株也跟着倒了下去。 金小光的身子很重,林株被压在了地下,虽然没压着全身,却也压着胳膊衣袖。她试了试动不了。 只好求助:“云大人,方圆方寸,快将世子爷扶起来。” 书墨方圆方寸好不容易将金小光连拉带拽的弄了起来,林株也跟着起来。 却见金小光又一个倒栽葱,倒进了草丛。 书墨试着拽了拽,不动,就对上金小光深邃的眼神,知道他的用意。 起身说:“梅嬷嬷,今儿公子实在喝得太多了,现在送进洞房,是对公主的大不敬。这样吧,我背着公子去别的地方醒醒酒,。小夫人,你也去休息吧。” 新婚之夜这样烂醉如泥,还不去洞房,让新娘情何以堪。 这个金小光有点过了。 林株心里知道金小光是装醉,她见识过他的酒量,再喝这么多都会这么醉。 心里这么想着,却是脚步轻盈地往回走。 金小光帮她挑选的小别院不错,在府上的最后边,离那片湖心不远,清净。 梅嬷嬷便吩咐灵巧灵晴伺候林株先回去休息、 一路上灵巧灵晴都在议论今儿来的客人,林株只管用心的听着,并不插话。 三人回到院子,有小丫鬟端来了洗脸水。 灵巧伺候林株解下头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小夫人,你说如果今儿晚上世子爷不掀盖头,公主要不要睡觉啊?” 是啊,那些电视剧里有演过。有性子刚烈一点的自己掀开,有柔顺一点的干坐着等,也有机灵点的先掀开来吃点东西,听得有动静了忙将盖头盖上。 不知道司马云珠会怎样?传说公主都是很任性的,。说不定会扔掉盖头返回皇宫吧。 灵晴也跟着一笑说:“小夫人,你说要是我们世子爷今儿晚上真的不入洞房,公主会不会气的跳起来啊。” 只是今儿的一点赏赐,这两个大丫鬟的心已经明显的偏向了林株。 而且她们很清楚的知道,她们是林株的丫鬟,虽然也许她们的地位都比林株高,但是就目前来看,这个小夫人才是世子爷的枕边人。她们只有将这个小夫人伺候好了,哄高兴了,才有好日子过。 林株眼珠转了转说:“我想不会,不过如果换做我是公主,就到处去,喊着名字的找,找到世子爷将他拉进洞房。” 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响起了金小光阴森森的声音:“这么会替别人着想?怎么?就这么想我入洞房?”(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难堪 她忙转身屈膝行礼。说: 又是一个包头大睡,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金小光伸了伸懒腰,冲着外面喊了声:“进来吧。” 灵巧灵晴梅嬷嬷及两个小丫鬟鱼贯而入。林株偷偷睁开眼缝看了过去,金小光神采奕奕应该也是神清气爽的,他很配合的让灵巧灵晴服侍者穿好衣服,还对着镜子仔细的看了看,才问了声:“公主那边可好。” 梅嬷嬷忙小声说:“公子,她生气了,新房内的物件砸的也差不多了。不过她不知道公子你住这里。” 真是有意的,还有密探。 林株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 只听金小光淡淡一笑说:“砸了的好,反正也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一会儿梅妈妈你们随我前去,她要怎么砸随她砸。剩下的你们几个伺候好小夫人。” 分配在这个别院的小丫鬟依霞,明月昨儿分到了林株的赏赐,心里正高兴呢。自然很愿意靠近这个深受世子爷宠爱的小夫人。 送走金小光几个,忙进来一个端水,一个拿着木梳伺候林株。 林株下了床洗完脸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脸色红润的自己,说:“你们两个说说,公主会怎样?这都怪世子爷,你说新婚之夜不好好去陪新娘,喝那么多酒瞎跑什么?这下好了。” 依霞年纪小一点,红着脸说:“小夫人,世子爷可是陪着你的呀。没瞎跑。” 明月也忙跟着说:“对啊,世子爷昨儿在我们这里,小夫人也是世子爷摆了宴席的,也算是夫人,。不过是小夫人。” 这两个小丫鬟也不错,知道向着自己的主子。 不过昨儿的事儿确实是金小光的不是了,新婚之夜不去陪老婆,却跑来小妾这里,让夫人情何以堪。 看头发也梳好了。又拿起青螺在根本不需要描的眉毛上画了画,拿起脂膏抹了抹嘴唇,拉开抽屉将金小光帮忙给司马云珠准备的见面礼拿了出来。 问:“我是不该去给公主敬茶了?” 依霞说:“小夫人,梅嬷嬷交代说她回来再带你过去。她先去探探情况。” 这么梅嬷嬷真细心,应该是怕她贸然前去会招惹司马云珠不高兴,给她难堪吧。 她便很无聊的坐在桌前说:“要不我们先吃早饭,吃完再去。” 明月看了看外面说:“不知道小夫人过去敬茶公主会不会留饭。如果吃了,过去便吃不下了。会不会很没礼数。” 林株想了想说“你说的很对,我再等等。” 不大一会儿,梅嬷嬷急匆匆的过来说:“小夫人,公子交代今儿就不用去敬茶了。公主身体欠佳,需要休息,明儿再去。” “明儿啊,好。不过明儿不是后天公主是不是该回、娘家了。回门。” 不去正好,她正发愁呢。 梅嬷嬷说:“好像说是不用回皇宫,要去相国府转转。” 不去娘家去舅舅家。这什么规矩。 林株顾不得去问为什么,八卦起来:“梅嬷嬷。公主有没有打世子爷,有没有罚站罚跪什么的?”、 公主可是金枝玉叶,金小光见了都得行礼的。昨儿那么慢待人家,受点惩罚应该是必须的吧。 梅嬷嬷听林株问,得意地一笑说:“我们公子是谁?公主怎么舍得罚站罚跪。公子只是说了几句话,公主就已经不生气了,这会儿两人正说这话呢。公主还说是自己一时冲动,砸了东西。公子便说公主今儿身体欠佳所有人都不要去打扰,明儿再去拜见。” “这样好,过一天算一天。梅嬷嬷公主你见到了。怎么样,有没有明珠公主好看?” 既然没事儿了,不妨继续八卦。 梅嬷嬷说:“明珠公主可是我们秦南国第一美女,云珠公主哪儿能相比。不过云珠公主心眼比明珠公主多。变脸比变天还快。只是刚才那么一会儿,就已经变了好几次,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哭泣,一会儿又笑了。” 情绪不稳定,很情绪化。不好打交代。 林株便说:“既然不用去了。我们出去走走。” 这几天闲来无事儿出去转悠,看到有很多空闲的地,说是草坪也没什么草,说是花园也没什么花。 她觉得如果是块闲地的话不妨平整出来种点蔬菜,比如萝卜白菜韭菜之类撒点种子就能长出来的。 而且她还看到靠着亭子那边也有很多空地,可以盖几座有特色的蘑菇屋、 过些天闲下来可以去带点蘑菇孢子,做点混合土壤。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想尝试一下室内种植西红柿黄瓜什么的。 带着梅嬷嬷在后院那些个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之间转了一圈,又在心里默默的设计好了。这才过去站在湖心岸边的亭子里,看着一碧如洗的湖水。 梅嬷嬷忙说:“小夫人,小心着凉,公子交代不能让小夫人吹风。” 林株随手拢着被微风吹起的头发说:“他管的着么?哦,他陪着夫人说说笑笑,我就不能不能随便吹吹风了。不管,就吹风,多凉爽啊。迎面吹来凉爽的风。” 她说完还唱了起来。 梅嬷嬷笑了笑低下头去。 这个小夫人实在是率真的可爱,这些天来,她倒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小夫人,不过这歌儿还真是好听。 “啪啪啪。”正在尽情地对着湖面歌唱的林株吓了一跳,不是只有自己同梅嬷嬷么,难道还有人欣赏? 她忙回头看去,很惊悚的看到金小光正陪着一位眉眼有点像司马明珠的高贵女子站在身后的亭子下,身后跟了一长串的侍女。 不是公主是谁? “妾身见过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她也没正式见过公主,不知道该如何拜见,只会说以前常听的这两句。 心里想着要不要下跪,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因为地面都是青石板铺成的,有点凉。她怀有身孕。 直起身子低下头去,听不见司马云珠说话,偷偷抬起头去看。只见司马云珠双眉高高挑起。一双同司马明珠很相似的眼睛斜视着她,很有瞧不起的意思,这样居高临下般的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就是那个叫做株儿的?” 林株忙说:“正是。” 司马云珠长的有点像司马明珠,只是眉眼间有点神似。却同司马明珠的美丽相差甚远。她高高仰着头用一双眼睛将林株全身上下看了个遍,看的林株都有点莫名其妙。 也跟着不解的看过去。 难不成她有同别人不一样的。 金小光见状上前几步冲着林株说:“株儿,以后你就管公主叫姐姐。府上的事儿就听公主的,公主现在要四处走走,你随在后面吧。” 在公主面前的给金小光面子。不能平时般的时不时出言不逊。 她很恭顺的低头柔声道:“是。” 低眉顺目的样子很是乖巧。眉眼婉转之间带着难以掩饰的风流之态。 金小光心里一柔,林株听话起来也很有味道。他还有点奇怪,以前林株不知道自己身份只是燕府菜园小丫鬟的时候,看起来除了秀美之外,并没有什么姿态,只有惹人怜爱的柔弱。 怎么越来越觉得她无处不散发着一种诱惑。 他低头轻轻一笑说;“那就跟在身后吧。” 林株再次低头称是。 司马云珠很高姿态的看着,待金小光说了声:“公主请。” 这才对着金小光妩媚的一笑说:“世子爷请。”说完双眼还看着林株。 只是她虽是长了一双同司马明珠神似的眼睛,却没有司马明珠的神采。妩媚起来还有点高傲。 金小光陪同司马云珠走在前面。 司马云珠可是对金小光爱慕已久,曾经托人想同金小光见上一面,虽然金小光并没有见她。她也没死心。这次皇上突然赐婚正中下怀,她心里的高兴难以言说。 只不过前些天听太子哥哥说起过金小光纳了个小妾,据说深的他心。 她心里隐隐不舒服起来,这金小光这么多年从没纳过妾,却在她要进门之前纳了妾,虽然皇上的圣旨下得有点突然,也让她很不舒服。 昨儿进门洞房之夜金小光已也不见人影,今儿迟迟不见露面。 她觉得他就在那个丫鬟出身的小妾那里,她差点就带人过来,是随从一起前来的嬷嬷拦住了她。劝她先等等。,看看金世子到底怎么了再说。毕竟嫁到了质子府。 无处发泄的她砸了屋里所有的家具。 直到快上午,金小光才慢悠悠的现身,见面就谢罪。一再说昨儿是因为同太子爷两位世子爷喝的有点多了,醉卧草丛。 至于为什么随从没有将他送回洞房,他只口不提。 司马云珠气的干瞪眼,却没有办法。 金小光人物出众,地位特殊,又同太子哥哥关系很铁。更重要的是她自己暗恋了他很多年了。 便立刻原谅了他。 作为世子夫人,她觉得有必要在质子府所有人面前宣布一下主权,最重要的是在那个小妾面前。 她仪态万千的沿着湖堤慢慢地走着,边走边指着旁边的亭台楼阁询问。金小光一一解说。 两人倒是相得益彰很是相配。 林株跟在身后默默地走着。 感受着湖面吹来的微风,看着湖边垂柳摆动。 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算算已经三个月了,感谢屈伯开出的安胎药,她的妊娠反应轻了很多,从定远回来之后,基本没怎么反应。、 再过六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到时候如果还在质子府,就带他来看湖水,给他唱儿歌,讲故事,讲很多前世的故事,开发开发孩子的想象力。 想着孩子,脑子里就是孩子各种各样的脸庞,有眼睛鼻子像金小光的,有下巴像自己的。有男孩的有女孩的。 甚至还有双胞胎的。 想到双胞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摇了摇头。三个月一点也看不出来,双胞胎基本上没有可能、 她喜欢孩子一想到孩子脑子里便是各种幻想,便对前面司马云珠金小光的话语充耳不闻,更没注意两人速度的快慢、 正巧司马云珠看到了湖面上的一双飞鸟,停下来问金小光。 金小光也停住脚步回答。 林株太过投入的想孩子,一不留神一脚踩到了司马云珠长长的裙摆上。司马云珠得到了金小光的答案,接着向前,裙摆被踩着。忙回头来看边拽了拽衣裙,林株感觉到忙松脚。 司马云珠用的力气有点大,一个惯性向前。林株往后一退也是一时站不稳当。向前一扑。 就扑到了司马云珠身上。 司马云珠身子再次被一催,差点就趴在了地上,吓得身后的贴身嬷嬷喊出了声。 司马云珠身旁的金小光眼明手快,一手托着司马云珠一手扶起林株。 司马云珠这一着急一受惊,脸一红。才刚感觉到金小光有力的臂膀,那种感觉瞬间撤走。却看见金小光含情脉脉的将林株扶好了,很关心的问:“株儿,没事儿吧,小心一点。” 还顺手帮她理了理衣裙。 司马云珠觉得很没面子,才成亲一天的驸马爷第一时间不安抚她,却这么贴心的对一个小妾。 让她的脸往哪儿搁。 看到贴身嬷嬷胡嬷嬷一边帮她提了提裙摆,一双嫉恶如仇的眼睛瞪着林株。 双眼一蹬,上前挡在金小光前面,对着林株就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就听得很响亮的一声:啪。 她的巴掌对上了另一个巴掌,就在林株眼前。 林株吓了一跳,感觉脸有点麻麻的,是被巴掌声给震的,忙往边上躲了躲。 心想这下糟了,这个公主脾气很大。说不定还会动手。这里她的官最大。 要不要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就看到司马云珠收回手臂,转脸质问金小光:“金世子,你这是做什么?你没看到她踩了我的裙子,害我差点摔倒么?” 金小光看林株已经躲到了一边,示意梅嬷嬷跟着。才微微躬身好言好语的说:“公主,株儿她不长眼,公主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她计较了。今儿可是我们成亲第二天,千万不要动怒,气大伤身。” 说完又对梅嬷嬷灵巧灵晴说:“你们几个送小夫人回去,回去让她好好反省,笨手笨脚的,这几天不要出门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来自各方的保护 “梅嬷嬷,今儿今儿真闯祸了,你说我怎么就踩到了公主的裙子,怎么这么不长眼呢。” 急急的被梅嬷嬷几个护送回去,林株已经自责了很多遍了。 说好的好好配合演戏,好好巴结讨好公主,协助金小光取得皇上父子的信任。这见面礼都没送出去就差diǎn挨了一巴掌,这戏还能演下去么。 梅嬷嬷说:“小夫人,公主的病可不是害在你身上。是害在公子身上。” 打的是她怎么会说病害在金小光身上。 她不解的问:“我踩到了她的裙子,跟世子爷有什么关系呢?” 梅嬷嬷轻轻笑了笑说:“小夫人,公主是气公子对你比对她好。你想啊公子将你们两个都扶了起来,先是将公主松开,却对着小夫人你问了句:没事儿吧,小心一diǎn。你想啊,那公主能不生气么。” 她是旁观者,看得很清楚世子爷看林株的眼神带着无限柔情,声音带着无限关心,她看得更清楚,公主当时脸都绿了,不但公主脸绿了,两个嬷嬷的眼珠子都快蹬出来了。 原来是吃醋了。 林株自责的叹息一声,说:“梅嬷嬷,你说我好好的跟着走就行了,这脑子里连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呀、你说公主她会善罢甘休么?这个云珠公主怎么比明珠公主脾气还暴。” 梅嬷嬷说:“小夫人。事情已经出了,我们就不怕。你放心,公子交代了,老身一定会保小夫人安全的。” 林株diǎn了diǎn头,这个她相信,梅嬷嬷很善于职守的。 她想了想说:“梅嬷嬷,不知道世子爷这几天会不会来这边,如果来了,的告诉他一声,以后的离我远一diǎn,尽可能的冷落我。这样说不定公主就会放过我。梅嬷嬷。我不是怕事儿,我是担心会影响到我肚子里的孩子。” 梅嬷嬷说:“这样也好,如果世子爷不来。老身便去找他,将小夫人的话传给他。” 一整天林株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如果换做以前。她不⌒ding⌒diǎn⌒小⌒说,.▽.o◎<s="arn:2p02p0"><srpp="/aasrp">s_();</srp></>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公主这样的她也是不害怕的。大不了让金小光将她赶了出去。休书估计都不用写。,那样才好。 可是现在不行。 她的留在金小光身边,关键时候的帮哥哥一把。 她越来越明白。如果她走了,金小光保臻之间就缺一个中枢纽带。虽然保臻一次一次的提醒她不能同金小光走得太近,但是现在无疑因为她同金小光走的如此近,才能让保臻更放心。 所以不能离开。 到了晚上,卸了妆洗了脚,正准备上床睡觉,。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高亢的女声:“公主到。” 什么意思?这么晚了来了,是来算账了么? 她忙穿上鞋子,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梅嬷嬷早已迎了出去。 还没走出屋子,就看见司马云珠带着两个贴身嬷嬷几个随身宫女走了进来,趾高气扬目不斜视的。 这么目中无人。要干什么? 林株心里有diǎn发慌,很快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梅嬷嬷,见她很淡定的对着她笑了笑,硬着头皮上前屈膝说:“妹妹不知姐姐大驾光临,有diǎn失礼,望姐姐见谅。” 司马云珠毫不客气的已经坐在了桌旁的主位上,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这就姐姐叫上了。” 一句话说完脸瞬间沉了下来。,厉声说:“只不过是金世子这随口一说,你一个贱人就当真了、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叫本公主姐姐?胡嬷嬷,让她懂diǎn规矩。” 眼神有diǎn邪恶的胡嬷嬷狞笑着上前指着她说:“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世子爷纳你为妾,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还敢同公主称姐妹。真是胆大包天。今儿我胡嬷嬷就教你diǎn规矩,不要觉得世子爷宠溺,。就可以没规矩了。”、 说完挽起衣袖抡起巴掌。 吓得林株闭着眼睛差diǎn跪在地上。 今儿白天没打着晚上就来补了,这公主够一言九鼎的。 梅嬷嬷也急了,刚才才说过要保护林株的,可是这公主亲自督战,宫里的嬷嬷亲自动手,还有宫女虎视眈眈。她就是想去挡着也被隔住了啊。 心里正着急,就看见方圆方寸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也不管有多少宫女丫鬟,就来到了胡嬷嬷前面,伸手将她拨了拨,胡嬷嬷毫无悬念的就转了好几个圈。 方圆方寸来到司马云珠面前,方圆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等到终于似乎能说出话来了,却只管看着方寸。 胡嬷嬷转了好几个圈终于停下来,感觉头有diǎn晕,稳了稳。不知道这两个如出一辙的俊美的小哥儿怎么了,也忘了要去打林株,跟着看过来。 另一个余嬷嬷也不知道怎么了,忙护着司马云珠,很怕他们两个会对公主不利。 司马云珠更是吃惊,怎么会突然冒出两个小子,看起来像少爷,这质子府上除了书墨难道还有男子。 她起身看着方圆方寸,问:“你们两个是谁,这么着急所为何事?” 方圆便只管看方寸。 这两人是受金小光之命保护林株,金小光被太子爷找去喝酒了,现在公主要打林株,两人也是情急之下冲了进来。 方寸转了转眼珠说:“启禀公主,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他喝醉了。在府门外同人打起来了。” 这么diǎn事儿,难道堂堂世子爷在自家门前还能吃亏不成?司马云珠还不知道方圆方寸的身份,也不好指责,没好气的说:“打起来便狠狠打就是了。你们不去帮忙,这么慌张跑来做什么?” 方寸很为难的说:“可是可是。公子他不让我们帮忙,他自己又是醉醺醺的,属下怕怕公子吃亏。所以想让公主去劝劝,要不公主发话,我们打……也好。” 方圆跟着diǎn头说:“对,公子只听公主的。” 这话很中听,司马云珠娇羞的一笑说:“那我们就去看看。那个胡嬷嬷,刚才你打了这个不知尊卑的贱人没有?” 还惦记着? 没有成功转移注意力。方圆忽然看着林株大声说:“小夫人,小夫人,小的刚才还忘了。公子刚才还交代说小夫人要给公主见面礼。着急要回家。所以才同人打了起来。小夫人,给公主见面礼准备好了么?” 早已躲在了梅嬷嬷身后,刚才又被胡嬷嬷发现目标的林株听说。 小猫般的跑去抽提前,将礼品盒子拿了出来。双手举起说:“备好了备好了。就等着献给公主呢。” 已经再次挽起衣袖的胡嬷嬷有diǎn犹豫。停下来。 司马云珠的眼睛斜视过来,看林株手里拿着一只精美的暗红色雕花盒子,看起来很是高贵。 她眼珠转了转。秦南国财力不足,虽然贵为公主,除了平时按身份地位派发的吃穿用品,并没有太多的奢侈品。似这本精美的东西也不是很多。一般都是简装的。 这个较她先入的丫鬟出身的小妾会给她送什么礼物呢?她有diǎn好奇,一个菜园种菜的丫鬟,能见过什么世面。 便说:“余嬷嬷,拿上来看看。该不会是什么菜籽儿吧。” 她可是听太子爷哥哥说过,这个小丫鬟的爹是种菜好手。 胡嬷嬷这才放下衣袖,走去公主身后待命。 说实话今儿这个打人的差事不是个好差事,。虽然能耍耍威风,提高一下她这个公主身边首席嬷嬷的威严,但是这才进门就去打男主人的小妾,有diǎn打狗不看主人的意思。 她也多少听了diǎn小道消息,世子爷很疼这个小妾。 余嬷嬷将盒子交给了司马云珠,司马云珠很仔细地看了看盒子上雕刻的图案,梅花牡丹水仙月季杜鹃荷花菊花,每种花都是栩栩如生,看一眼就能认得出。,雕刻的十分精细。盒子的木质也很好,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 不得不承认,这见面礼的外壳很高雅。 她心里的气稍稍消了一diǎn。抬头看了看带着卑微的傻笑巴巴的看着她的林株,多少有diǎn优越感。 ’她缓缓的打开盒子,只见一支金光闪闪的凤凰呈现在眼前。 是支金钗,式样很简单,却很独特。有diǎn有凤来仪的意思。 公主配凤凰,还是金凤。 不得不说这见面礼很好。 司马云珠虽然也带了diǎn嫁妆,也不是很值钱,都是些有diǎn陈旧的东西。 这支金钗很合她的心意。 她抬起头来,缓缓的合上檀香木盒子,交给身后的胡嬷嬷说:“株儿,见面礼本宫就收着了,不过话的说明白了。见面礼归见面礼,礼数得在。按理说今儿早上你得来请安敬茶,既然没有,也便算了,但是明儿你的早早过来,还有,今儿这顿打不能少。要不然以后本宫怎么管理这么大的质子府。” 说完起身往外走,一边对胡嬷嬷说:“胡嬷嬷,掌嘴,多少看着办。本宫去看看世子爷。” 她自己带着一群宫女,现在应该叫丫鬟,走了出去。,留着手里拿着檀香木盒子的胡嬷嬷。 梅嬷嬷喊着恭送公主,身体并没有离开多少,她得不离林株左右。灵巧灵晴忙带着几个小丫鬟送了出去。 方圆方寸这才对视一眼,方圆对方寸使了个眼色,方寸转身快速离去,方圆便对着胡嬷嬷一个劲儿的diǎn头哈腰说:“胡嬷嬷,胡嬷嬷您老人家是从宫里来的吧?你见过皇上么?见过皇后么?” 这孩子真会演,完全一个没见过世面,求知欲还很强的乡下土鳖样子。 胡嬷嬷最为自豪的就是见过皇上皇后,还当上了管事嬷嬷,虽然只是个小小公主身边的。 她年近四十,没有婚嫁,多少有diǎn喜欢孩子,看方圆方寸这哥儿两也就十三四岁,长的也机灵可人,心里已经产生一种母性的爱意。 便笑着说:“老身自然是从宫里来的,不然怎么有机会随在公主身边。从宫里来的自然是见过皇上皇后了。” 方圆忙很神秘兮兮的凑近问:“胡嬷嬷,那皇上是不是身高八尺,双耳垂肩,有三只眼哪?” 民间传说皇上是真神下凡,长得像金刚护法。 胡嬷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净瞎说,皇上身子不高,慈眉善目的,哪里是三只眼啊。” 方圆又睁大一双好奇的眼睛问:“那皇后娘娘呢?听说皇后娘娘长着翅膀,会飞?” “谁说的?”胡嬷嬷更加好笑了,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那皇后娘娘也是人,怎么会长翅膀,还会飞?这孩子你听谁说的?” 方圆似乎有diǎn失望说:“那人家都说皇后娘娘是凤凰下凡,会飞的。” 胡嬷嬷便说:“是说皇后娘娘是凤凰下凡,但她前世是凤凰,现在已经下凡了。你想啊皇上是真龙下凡,皇后自然是凤了,要不然怎么就一个皇上一个皇后呢。” 方圆恍然大悟的说:“这样啊,胡嬷嬷你真有福气。还知道得这么多。” 那种很崇拜的眼神很让胡嬷嬷自我陶醉一番。 梅嬷嬷见状,忙拉着林株悄悄地溜了出去。 等胡嬷嬷醒悟过来,方圆也已经走了出去。 屋子里除了两个小丫鬟,就只有自己了。 她觉得有diǎn尴尬,想了想,对几个小丫鬟说:“你们几个,等你们家小夫人回来转告她,就说老身先走了。,这几巴掌先记着。不过谁也不许传出去。” 她已经很明白了,也想明白了。 这个看似毫无心计满脸恭顺的梅嬷嬷,那两个机灵的双生子都是在保护这个柔弱的小夫人。 自己虽然跟着公主,但是初来乍到的,还是收敛一diǎn的好。 她拿着木盒走出林株偏僻的别院,向前面奢华的院落走去。 走过府内小径,走过拱桥花园。 她昨儿才到府上,路不熟。只是按照来时的路往回走。 路过一座亭台借着昏暗的宫灯,远远地看见过来两个人。 身影挺拔器宇不凡,应该不是仆人什么的。 她多了个心眼,侧了侧身子,转至亭台侧面。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她只管往前走,边走边说话。 一个说:“大哥,你不去公主那边就寝,会不会有diǎn说不过去。” 另一个说:“书墨,你不说谁知道。你知道,大哥是不会去的。” 身影越走越远。 胡嬷嬷这才走了出来,有diǎn漠然的看着,手一松,木盒落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赖账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株儿,一会儿你去给公主敬茶,多穿点护着点膝盖。” 一大早的,林株还在熟睡,金小光附在她耳边说。 “还要跪着,本姑娘长这么大给爹娘都没下过跪,却要给你们这些个公子公主的下跪。实在是不划算。”林株嘟囔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她可是怀有身孕的人,的睡到自然醒。 金小光轻轻揽过她说:“株儿,下跪只是暂时的,以后为夫保证决不让你给任何人下跪。” “就不给任何人下跪,人人都是平等的,的平起平坐。” 金小光的怀抱很舒服,继续睡觉。 才刚又要睡过去,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金小光说:“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去洞房?” 她还记得昨儿被梅嬷嬷拉了去另外的屋里躲着,直到胡嬷嬷走了才回来,喝过安神汤之后便沉沉睡了。 金小光,不是应该陪司马云珠的么?怎么会躺在她身边? 难不成是陪了司马云珠之后专程过来提醒她的? 见她吃惊,金小光缓缓起身道:“小爷昨儿晚上就过来了,见你熟睡,没有打扰。” 昨儿晚上就过来了? 林株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没去公主那边啊?” 得到肯定之后,她急的大叫起来:“糟了糟了,那公主还不恨死我呀!世子爷,你可要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女人嫉妒起来那可是很疯狂的,会出人命的。我可不想死,我还要等着我儿子出生呢。” 金小光见她着急,慢悠悠地说:“出什么人命?小题大做,、小爷我就不信在我定远质子府内会出人命。” 还不相信呢!前世的她可是看着一部又一部惊喜动魄的宫斗戏慢慢熬过青春的。 虽然这里不是皇宫,斗争起来也牵扯到皇权的。 她很快地下了床,急匆匆的说:“世子爷,快。你快去公主那边吧。你不知道公主昨儿晚上可是兴师问罪了。虽然没明说,还不是吃醋。” 她这么着急,金小光却是一点也不着急。他慢慢吞吞的下了床,穿上衣服说:“她吃什么醋。是她父亲硬要将她塞给小爷,小爷勉为其难的接下来已经很不错了,她还吃什么醋。” 不可理喻。【ㄨ】 林株气的坐在了椅子上说:“你们两个样怎样便怎样,不要将我牵扯进来。你也知道我是个孕妇,我的保持安静祥和的心情。” 金小光从身后揽着她说:“小爷怎么会舍得将你牵扯进来。不会的。。你只管保持好心情便是。” 林株用力扭了扭肩膀,说:“你不去公主那里,她便会来我这里找茬。你一天到晚的忙,哪有时间天天守着。我还怎么保持好心情。”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还有很多事儿要去做。 而司马云珠同她都有打发不完的时间。 金小光笑了笑说:“株儿。,你要对为夫有信心。如果小爷现在都不能护你周全,还说什么以后。一会儿你只管去敬茶便是。只是今儿要委屈你的膝盖了。” “委屈膝盖是小事儿,只要不委屈皮肉就是要高香了。” 昨儿如果不是方圆方寸来得及时,梅嬷嬷机智,几巴掌是少不了的。 金小光穿戴好。洗漱完毕就走了出去。 梅嬷嬷灵巧灵晴这才伺候她梳洗打扮。 她看了看灵巧拿来的水红色绣花窄袖衫,淡蓝色流仙裙。 穿这身似乎有点太仙了。腰身太婀娜,会显出肚子。这个时候还是低调点的好,不要太刺激司马云珠了。 便说:“梅嬷嬷。,这身衣裙太艳了,还是找身素雅一点的。你也知道喧宾夺主不好。” 梅嬷嬷看了眼林株,这些天来吃得好休息得好,一点也没有怀了孩子女子那样憔悴满脸斑点,倒是更加红润包满了,脸色好。更显得眉眼如画。 单是这长相已经将公主比了下去,穿得再艳丽一点,也确实会盖了公主的风头。 便说:“灵巧,去找身素花的来。” 换上一身白底素花的束身衣裙。脚穿素色绣花鞋,头上插一支简单的玉钗。 对着镜子看了看,素色的衣裙更显得脸色白里透着红,头发乌黑。 有种红妆素裹分外妖娆的感觉。 似乎一点也不比清爽的衣裙低调。 她有点犹豫地说:“梅嬷嬷。这身素的似乎也不太好。” 梅嬷嬷也有这种感觉、。 却是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才能显得比公主卑贱。 想来想去,这身可是林株所有衣服里最便宜的,衣料是细布的。花形都是印花的,不是刺绣的。一般百姓稍微家境好点的也都穿得起。 便说:“小夫人,只有这身了,别的都太艳了。” 可是,这身衣服不艳人却却惊艳啊。 似乎比那些个艳丽的更有一番味道。 林株还想继续挑选,就听梅嬷嬷说:“小夫人,都快上午了,再不走的话,怕公主又找麻烦。” 昨儿侥幸躲过几巴掌,今儿如果迟了,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儿。 按理说应该早早得去敬茶的。 林株看了看天色,知道再磨叽下去,确实有点失礼。 有点勉为其难的说:“那走吧。” 心里实在是很不情愿去给司马云珠敬茶,这个公主脾气有点不好。可是身份地位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既然要扮演这个角色,怎么也得演得逼真一点。、 带着梅嬷嬷灵巧灵晴走过府内小径,小桥亭台楼阁,一个个的小花园,来到她曾经住过一个晚上的据说是当家和祖母才能住的豪华别院,一进门,就看见主屋门前站着两排依旧是宫女打扮的丫鬟。看见她,最前面的喊了声:“小夫人到。” 里面也有人和声:“小夫人到。” 还一道一道的。怎么有点上殿的味道。 林株觉得有点好笑,也没管那么多就往里走,就算不甘心情愿,也的硬撑着。 心里暗自感叹下架凤凰不如鸡。如果还是前朝,。她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家血脉,也是堂堂郡主。 走进屋子一看。【ㄨ】 金小光司马云珠分别坐在主位两侧,相比器宇不凡高贵自带的金小光。珠光宝气的司马云珠显得毫无雍容华贵之态,倒像个姨太太。 林株很快地看了一眼金小光。他对着她挤了挤一只眼睛,有点调皮。 什么意思?是惊艳赞赏还是安慰。 她缓缓上前,早有丫鬟拿来一只垫子,她轻轻的跪了下去。小声说:“妾身林株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早安。” 司马云珠还没说话,就听金小光说:“株儿,昨儿不是告诉过你。以后管云珠叫姐姐就好。质子府也就你们姐妹两人,以后要齐心合力好好相处,什么妾身妾身的多生分。” 说完对司马云珠说:“公主,你说是不是啊。” 司马云珠的脸色已经有点阴沉,听金小光这么一说,又带上了笑意说:“世子爷说的是,株儿,以后你就叫本宫姐姐吧。” 说姐姐这两个字的时候有点不是很利索。 林株忙顺着话音叫了声:“姐姐。” 便有丫鬟端来了茶盘,林株端起来双手奉上说:“姐姐请喝茶。” 似乎就这么一道程序。 胡嬷嬷接过林株手里的茶杯,顺便看了她一眼。 发现她比昨天似乎还柔美一些,这个小夫人属于很耐看的那一款,打眼一看秀美,再一眼更美,越看越美,是那种柔柔的让人看一眼就会产生好感的美。 她将茶杯恭敬地端给了司马云珠,眼睛再次看向林株。 这个小夫人实在是不简单,昨儿晚上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金小光回到了府上。还是向着林株的小别院走去的。 可是今儿早上金小光却说昨儿上上一夜未归。 这不是明摆着不同公主圆房么?要知道公主可是独守洞房两夜了、 她看得出公主很生气,却是对这金小光内疚的样子没处发作。作为公主的首席嬷嬷。,她自然很清楚公主的心思。她对金世子可是一见钟情,她知道自那次国宴。公主随着皇后娘娘在纱帘之后看到金小光,就一心想要嫁给他,现在如愿以偿了,自然要尽心尽力。 她没敢说出其实金小光昨儿晚上就在林株那里, 作为一个资深嬷嬷,她虽然对公主忠心耿耿。却也有为自己做过打算,她已经年逾四十,既然跟随公主出了宫,那就不再守宫里的规矩,有条件也可以出府。 作为一个女人,一辈子没有男人没有孩子是不完整的。 所以她打算趁着还不算老,为自己也某得一条出路。 以她现在这把年纪,要找个夫君当然很不现实。她只想给哪个能看上眼的做个续弦,有个继子继女的也行。所以金小光绝对不能得罪。在宫里司马云珠是公主,在外面金小光可是定远侯世子。 脑子里很快地想着自己的事儿。 就听见司马云珠说:“胡嬷嬷,见面礼。” 胡嬷嬷忙将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交给林株,林株双手接过。 是一个红包。 她忙磕头谢恩:“谢公主恩。” 便想站起来。 梅嬷嬷忙上前准备搀扶她。 就听司马云珠说:“妹妹啊,姐姐既然给你准备了见面礼,想来妹妹也准备了。是什么,拿上来姐姐看看。” 说完一双眼睛含笑盯着林株看,带着一丝挑衅。 见面礼?昨儿晚上不是已经给了么? 还是当着胡嬷嬷余嬷嬷,方圆方寸的面儿给的。 这是什么意思?不认账了? 梅嬷嬷也停止了搀扶林株的手,不解的看着。林株只好依旧跪着,她疑惑的看着司马云珠说:“公主,见面礼昨儿不是已经给您了么。您忘了吧?” 想赖账?证人可是很多的。 司马云珠似乎有点生气,重重的放下茶杯说:“妹妹,。不就是个见面礼么?不给也没什么,姐姐贵为公主难道还计较一个见面礼,姐姐是怕你出身卑微,不懂得礼数,提醒你一下。没准备就没准备,怎么能说你昨儿就给本宫了呢?本宫虽然久居深宫,还是知道你的给本宫敬茶,才能互给见面礼。好了好了,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谁让你没见过世面呢,以后本宫会慢慢教你的。” 说完对胡嬷嬷说:“给株儿妹妹赐坐。” 这么埋汰人,还不让辩解。 这公主实在是霸道。林株气的牙根痒痒的,很想起身拍桌问个明白。 对上金小光似笑非笑含糊不清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压下怒火。 这会儿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她说没规矩就没规矩,就当那个金钗扔了,反正钱有的是。 梅嬷嬷带着赞赏的目光看了眼她,上前扶起她。 林株缓缓走去司马云珠身侧坐了。丫鬟上了茶。 还真是偏房,座位上能看出来。金小光司马云珠两人分别坐在方桌的两侧,靠背椅子上铺着刺绣坐垫靠垫,而她坐的是矮小一点的坐墩。 林株心里有点怨气,端着茶杯狠狠地喝了好几口。 就听金小光说:“公主啊,臣这几天有点忙乱,慢待了公主,还请公主见谅。待臣这几天忙完了,好好陪陪公主。对了株儿,你不是说要去娘家去探望你爹娘还有你老舅么。要是明儿天气好你就去吧。让梅妈妈陪着你去,带上方圆方寸,如果想住几天也行。” “好好,”林株忙抬起头说:“我去看看我爹娘,我奶奶身体不好,我给她带点药去。” 司马云珠才刚进门,自己就回娘家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但是金小光既然提了出来,一定有她的道理,这个时候林张氏也是个借口。 司马云珠脸又一次沉了下来。 就听金小光说:“公主。这两天臣要陪同太子爷狩猎,如果定好了时间地点,臣希望公主能随同,所以就让株儿回娘家吧,反正留在府上也没什么事儿。” 这样啊,可以随同去狩猎,司马云珠脸上的乌云散去。 说:“这样的话,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要去狩猎也不带着自己。 林株向来喜欢大自然,现在妊娠期又过了。 她微微噘了噘嘴巴。 就听金小光又说:“株儿,我记得公主还没进府之时就提醒你给公主准备见面礼。你不是都备好了么。怎么忘了带来。” 又提起这个话题。 林株没好气的说:“世子爷,贱妾只是个菜园的小丫鬟,实在不知道给公主准备什么样的见面礼,想来不管什么都不入公主的法眼,想想还是不要丢人现眼的好。以前准备的实在是拿不出手,昨儿贱妾是真的想要送给公主姐姐的,可是……。” 金小光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追问:“可是怎么了……。” “可是,可是也许是公子姐姐实在是没看上眼,也不知道慌乱之中被那个不长眼的乱放在那里了?害我还以为公主姐姐拿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帮人帮到底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敬茶仪式终于完毕。 身心疲惫的林株起身告辞,告辞的话还没说出口,金小光笑微微的先说:“好了,你先回去吧,这里就不留你用膳了。” 感谢不留用膳,林株巴不得早早回去。 转身就走。 司马云珠严厉的呵住她说:“株儿妹妹,等一下。,” 又怎么了?林株停住脚步转过身子,带着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脸,轻声问道:“公主姐姐有何指教?” 问得很有学问。 司马云珠顿了顿说:“株儿妹妹,出门要退着出去。还有这衣服很没品位,这是质子府,来见本宫怎么能穿布衣呢?” 规矩真多,事儿真多。 林株垂下眼帘,规规矩矩的说:“妹妹记下了。” 她倒退着出了门槛,这才带着梅嬷嬷几个回去。 走在小径上,看着周围的花树,她忍不住说:“梅嬷嬷灵巧你们说,昨儿分明将见面礼带走了,是胡嬷嬷带走的对吧,今儿转眼就说没带,什么意思么?” 梅嬷嬷小声说:“那胡嬷嬷走的迟,该不会是她私吞了吧?” 有这个可能,说不定胡嬷嬷回去之后没将礼物交给司马云珠。 几人边走边分析,才刚到家,就听见身后传来胡嬷嬷的声音:“小夫人。老身敢对天发誓,老身昨儿一回去就将东西交给了公主。公主还将它放在了首饰盒里。老身不知道公主今儿为什么说没看见,但是请小夫人相信老身。” 林株走了,胡嬷嬷越想越不对劲。昨儿她可是亲手将盒子交给公主的,她还在灯光下欣赏了好半天。她对公主开始有点了意见,她要怎样埋汰这个小夫人她管不找,可是不能将她带进来。 她可只是一个下人。 自己来解释了。 林株很快看了眼梅嬷嬷,说:“胡嬷嬷。这个我相信,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既然公主说没给就没给吧。胡嬷嬷就当是我从来没给过,你也从来没拿过。” 说完对梅嬷嬷说:“梅嬷嬷。胡嬷嬷辛苦了,昨儿也承蒙她手下留情,我抽屉里有点银子,赏二十两。” 说完又对胡嬷嬷说:“嬷嬷不要嫌少。我是穷苦人家的女儿。” 胡嬷嬷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林株。 这个小夫人实在是好,长得好人也好。 二十两已经很大手笔了,公主也没赏过她这么多。 她有点庆幸没有按以前公主交代的,好好修理她。 她接过赏银,道谢:“老身多谢小夫人。老身有愧有愧。” 林株笑吟吟的说:“胡嬷嬷。这怪不得你,你能来解释说明你是个正义之人。一点小意思,不用道谢。” 胡嬷嬷走了,梅嬷嬷看着她的背影说:“小夫人,这个胡嬷嬷倒是有点正义感。” 林株说:“有良知的人都有正义感,对了梅嬷嬷,明儿你真的要随我回娘家。” 梅嬷嬷将灵巧灵晴支开了去,小声说:“小夫人,老身是同小夫人一起。不过老身要回定远一趟。小夫人自己带着方圆方寸回菜园。小夫人,那方圆方寸可是两个机灵鬼哦。” 就说么。金小光怎么会突然让梅嬷嬷陪她回菜园。 回到自己的地盘心情放松了。吃过午饭。林株便带着梅嬷嬷在后院转悠,走过小桥流水,看着桥下清澈见底的溪流流过,那些个石子儿小鱼儿都很清晰,花园菊花开得正茂。 林株看到一片黄灿灿的菊花,灿烂极了。 便跑了过去、 这是一片黄菊,看起来都是一个品种,花高一尺以上,花瓣是一条条一丝丝的,中间的向里微微卷曲。似一个安详的少女抱头而睡,四周的花瓣向外舒展,微微卷曲下垂,好像少女金黄的卷发一泻而下。 微风吹来。散发着阵阵香味。 实在很是壮观。 林株嘴里念叨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过更无花。” 这可是她学过的所有关于菊花的诗词了。 蹲在花丛旁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旁白,配着菊花微微波动,很有诗情画意的。 一旁的梅嬷嬷深受感染。正想上前说几句赞美的话,一眼看见金小光傲立一旁,犹如玉树。忙躬身退后。 金小光看了一会儿,缓步走来,蹲在林株身边说:“株儿,明儿回去先随你九哥去看看明珠公主,回来之后在菜园多住几天,我要去夏河陪天子狩猎,你怀有身孕,带着你多有不便,,” 不说这还好,说起这个,林株满腔怒火。 大声说:“世子爷,你想带公主去狩猎度蜜月就直说,说什么陪太子狩猎,.本姑娘我根本就没想去。” 那么贴近大自然的活动不带她去。有什么好解释的。 金小光笑呵呵的将脸贴了过来说:“株儿,不是不带你去,你也知道这次去并不是真的狩猎,而是皇上父子要试探为夫。带上你怕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个麻烦还是让司马云珠去承受吧。所以说你只管安心去探望明珠,如果想出去玩,以后有我带你去更好的地方。” 原来不是去玩儿,还是有政治目的的。 这样的话不去就不去了,她现在只想安心养胎,不想费脑子。 她盯着眼前的菊花,说了句:“莫道不消魂,卷帘西风,人比黄花瘦。“ 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原本只是想好好的养养身子,生下孩儿。却怎么遇到了公主的事儿,想想以后要在司马云珠的管理之下生活,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有点后悔当初不应该答应做金小光的小妾,为了简单怕麻烦,反倒更麻烦。 肚子里的孩子才三个月多一点,离出生还有半年时间。司马云珠才来两天就找了两次茬,半年时间那的有多少次机会。 还不愁死人了。 金小光起身将她慢慢拽了起来说:“株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也知道在这之前我们都不知道皇上会来这一招。现在只能接着了。这些天你先去散散心,我也出去好好想想。尽可能在回府之后,让司马云珠不敢霸道。” 他说完有点神秘的抿嘴笑了笑。拉着林株说:“风大,小心着凉。” 金小光的眼神有点阴险,林株心里一紧。要对付皇上。他的女儿自然是炮灰,想想司马云珠也有点可怜,被赐婚下嫁,却是当做了牺牲品。 只是她为人确实太骄横霸道,如果能和气一点。她倒是愿意让她在没有明白实情的情况下高兴一点。 现在她也只能防着她点躲着她点了。 想想两人都很可怜,都是肩负重任。一个肩负着父皇江山,一肩负十几万人的性命。 她慢慢的往回走。金小光停住脚步看着她说:“株儿,我这次前去夏河,吉凶未卜。你自己多照顾自己,如果我能平安归来,一定将你养的比黄花胖多了,可是如果万一出事儿,你要记得保护自己。我想皇上暂时也不会碰你。你好好等着将孩子生下来,父侯会派人保护你的。还有你哥。” 这么危险? 她有点紧张起来。问:“那么,我们能不去么?找个借口,你不是才成亲么,怎么也得度个蜜月再去吧。” 金小光说:“所以说要带上司马云珠。” “还真是要去度蜜月啊?只不过有点扫兴。”林株说:“这皇上怎么这样,怎么也是自己的女儿。他有没想到如果你有什么事儿,他女儿可就是了寡妇了。” 金小光说:“相比皇位,女儿的分量轻多了。” “真不明白都是怎么想的。江山怎么能同女儿的幸福相比,江山社稷是天下的,女儿是自己的。又不是生死关头,何必要这样呢。” 林株有点想不明白这个皇上这么疑神疑鬼的做什么。好好的非要将人逼得造反不可。 不是有句话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么,既然已经封了候,就让他在自己的辖区好好施展抱负就行了,怎么这么打压。 金小光说:“他自己是这样人。便想着别人都这样。现在别人不这样也被逼的得这样。株儿,我们这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啊。如果不这样,我们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不止我们死路一条,所有同我们有联系的都是死路一条啊。” 听着金小光绕口令般的说了一长串,林株觉得头疼。 也觉得很伤感。 她很明白,如果金小光发生什么意外。保臻保玺还有她自己都会受到牵连。还有保臻身后那些旧部下及其家眷。 她主动地挽起金小光的胳膊说:“世子爷,你只管放心前去,我自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什么时候动身?” 金小光说:“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后天一大早。我不能确定司马云珠会不会同我一起前往,所以你先回菜园。” “也就是说司马云珠不一定会去?” 林株有点不明白,不是说有度蜜月的意思么?司马云珠不去怎么行。 金小光说:“不是不去,是后面去。” 哦,不是一同前去。 她眨了眨眼睛,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一同前去呢? 金小光说:“这个只是我的猜测,应该是皇上要试探我。” “那么你这次前去银子带的够多么?”林株忽然想起昨儿晚上梅嬷嬷无意中告诉她,定远现在其实已经被掏空了,质子府也是囊中羞涩,已经欠了下人好几个月的工钱。 顺嘴关心关心、 金小光凝神看着林株说:“还好了,也不知道够不够,就那些了。” 多少就这些了,他怎么好意思对林株说他将林株的那块玉佩做了聘礼,其中一颗珠子用来筹备婚礼,作为打点官僚的资金,还有一颗已经变卖上交了一年的赋税皇粮。 本来以他的预算,完全可以撑上一两年。 两颗珠子一个玉佩都是价值连城。 可是现在该死的皇上父子是铁了心的要讹他宰他。该死的黑洞总也填不满。 皇上父子的胃口越来越大,竟然指派他承揽这次狩猎的全部费用。 他知道这不只单单是一次狩猎,而是一场殊死搏斗。 他只有全力以赴也许才能活着回来。 要全力以赴,就必须用金钱铺路。从皇上身边的随从太监大臣开始。 这笔资金应该不比定远一年的收入少,要想定远现在拿出这笔钱,实在是说不出口。 可是这都是男人的事儿,他正想着要不要去打劫一下国库,顺便看看秦南国的国家大国库是不是真如皇上父子表现的那样空虚。。一次一次的被讹诈实在是很不舒服。 但是打劫国库,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得好好筹备。可是似乎没有时间了。 林株看他说话毫无底气,知道一定是所备银两不足,便说:“世子爷,如果资金方面不足的话,我倒可以帮忙。” 既然已经合作,总的一方出力一方出钱吧。 在定远见到哥哥保臻的时候,听他说过。这几年定远连年征战,那些个富庶的牧场,广出兽皮药材奇石的山林基本上被封锁,那些个本来以打猎为生,靠山吃山人们都挤去安全一点的地方,那点本来就不是很富裕的耕地很难养活这么多人。 金小光顿了顿,他知道保臻兄弟带空了前朝国库,前朝可是绵延几百年盛世,国库之宝自然不容小窥。 但是他不确定保臻到底给了林株多少。 而且他觉得拿了林株的珠子玉佩已经很没面子了。 便淡淡地说:“株儿,不用了。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银子的事儿,我再想办法。” 还有点骨气。 但是想想那一大铁箱深不见底的金银珠宝。 林株决定还是帮帮金小光。 不管他是真拮据还是钱不凑手。 她停下脚步仰起头看着金小光说:“世子爷,不管我们在一起是什么目的,也不管你是不是利用我,现在你都成功了。我们已经毫无悬念的被捆绑在了一起,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如果你真的需要资金,不妨直说。多的没有,几个个珠子玉佩还是有的,你没听人说钱花出去的才是钱,花不出去的是遗产么?” 几颗珠子几只玉佩。 金小光不知该说些什么。紧紧揽着林株的肩头。 好半天才说:“不需要几颗,一颗足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山村公主也不错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株儿,这次多亏有你,有心后补,大恩不言谢。【ㄨ】总之我就不说什么了,不用你送了。” 一大早,金小光起身站在床头看熟睡中的林株,默默的说了句,转身走了出去,带走了一阵风。 待他轻轻关好门,林株微微张开眼睛,双眼圆蹬看着天花板处。这就走了,接下来的日子对不并想象中那么简单, 感觉枕头有点硌,她伸手摸了摸。 昨儿决定要给金小光资金上的帮助,看金小光不是很拒绝,便一再坚持,两人最后商量决定趁着天黑不会引起司马云珠注意,骑着快马回菜园。 在路上林株说爹娘并不知道珠子玉佩的事儿,深更半夜的回去也怕吓着爹娘。 提议先去斜庄坑见保玺,顺便说说去看司马明珠的事儿,等第二天天亮再回菜园。 两人先去见过保玺。保玺也刚从定远回来。见到金小光便说起了定远的事儿,说了很久。 她自己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打开暗器,从大铁箱里抓了几颗珠子,一条项链。 带着这些东西,想了想,请屈伯陪她去了菜园,见过爹娘之后。才又回到斜庄坑。 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想让金小光知道财宝就在这个院子里。 只对对金小光她睡不着,又想爹娘,看金小光保玺谈的正到好处,没忍心打扰。又说夜深了,自己菜园的屋子好多天没住人,有点脏乱差,干脆在九哥这边住一夜明儿再回菜园。 编的很完整,金小光也没多想。 两人躺下之后,她将珠子项链交给金小光。 金小光当时的眼睛是直的,定定地看了她很久,才说:“株儿,你知道这几样都很值钱。我拿这一串项链就好。” 她不知道这条项链的价值,但是看得出项链上的珠子似乎都是珊瑚珠一类的,光泽很好。黑夜里都散发着淡淡红晕,看起来很神奇,应该是值钱的。 金小光只拿走了一串项链,剩下的珠子就在枕头下面。 金小光说既然她已经回来了。就不用回质子府了,他会让梅嬷嬷方圆方寸带着衣物什么的送来的。 她轻轻地拿着几颗圆润的珠子,轻轻合上眼睛继续睡觉。 昨儿晚上,金小光经过认真确认,孩子已经过了了三个月。坚持很温柔轻柔的同她温存了一番,带着些许的悲壮。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起身穿好衣服大开门,见院子里站着梅嬷嬷方圆方寸屈伯,还有保玺。这么多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她出来都围了上来。 她奇怪的问:“梅嬷嬷。,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啊。你不是要去定远么?什么时候去。” 梅嬷嬷说:“下午动身。正好保玺少爷说屈大哥也要去,要不我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梅嬷嬷这么善于交际?这么快就融入了,孤男寡女的还要个照应。什么意思啊? 这久居深宅的中那女人也很开放啊,谁说的古代女人都很封建。 这两人也都是一生中最好的时光,一个还是精力一个正是旺盛徐娘半老。 她觉得有点好戏,笑嘻嘻的问:“屈伯,你也要去定远?那就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梅嬷嬷,要知道我以后可得看她的脸色吃饭。你可千万不能惹她。” 梅嬷嬷忙说:“瞧小夫人说的,老身一个下人哪儿敢给小夫人脸色。” 林株说:“什么下人啊,明摆着就是主人。” 又对屈伯说:“屈伯,麻烦你替我看看,我还好吧。” 都说三个月孩子后就得检查胎位的。 屈伯慈祥的一笑说:“株儿。昨儿晚上老朽已经替你把过脉了,一切都好。只要你吃好睡好就好。记得多走动走动,当然不能太多剧烈。” “这就好。,梅嬷嬷。我得回去看我爹娘了,一会他们要急了,你就不用去我家了,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回来送你们。” 昨晚上说是回菜园,其实只是个借口,只是急匆匆的对爹娘说镇上有点事儿。金小光还等着就走了出来,说好了今儿回去的。 想想爹娘也够操心的了,六天回门,才隔了几天又回来,还在深夜,火急火燎的,两人一定担心。 她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菜二娘子果真已经在门口看了很多次,见到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很急切的问:“株儿,没出什么事儿吧?” 她的眼神很明显的传达一个信息,林株会出事儿? 菜二也急急的赶了过来,他的双眼血红。直直的看着林株。 爹娘这是怎么了? 她忙说:“没什么事儿啊?有什么事儿?” 菜二娘子摸着她的手说:“株儿啊,你要是有什么想不通就对娘说。说出来会好受一点。” 林株被说糊涂了,很不明白的看着菜二说:“爹,我娘怎么这么说?怎么了?谁说了什么么?” 菜二叹息一声说:“这些天镇上可都在传,说金世子娶了公主,那阵势据说大得吓人。娶亲的长队能绕都城走一圈。株儿吗,那公主没对你怎样吧。” 是谁说的古代消息闭塞,这不都传到爹娘耳朵里了么。 她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事儿啊,没什么啊。爹娘,你们都知道我就是给世子爷做个小妾。正式夫人自然地明媒正娶。公主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赐的婚。世子爷他也没办法。” 她觉得有点无颜面对爹娘了。 以前她可是一再对爹娘谁,以后绝不当大户人家的妾,怎么也得做个主母,哪怕是一般人家。 被抬进质子府之前,还对爹娘说过,金小光就她这么一个小妾会对她好的。 现在这样有点被打脸的感觉。 菜二娘子紧紧拉着林株的手说:“株儿,这都怪爹娘没本事,才让你受了委屈。株儿啊,现在咱什么都不说,生下孩子就好。” 她知道自己已经做了外婆,心里的高兴是难以言说的。 可是金小光娶了公主,她怕林株孩子会受气。 不过母凭子贵。如果林株能抢先公主一步生下儿子,地位能稳当一些。 爹娘真是实在人。 林株笑着说:“爹娘,其实也没你么想的那么惨,公主人还不错。你们记得以前来菜园的明珠小姐吧。她也是公主,同嫁给世子爷的是姐妹两,明珠公主是姐姐。” 菜二夫妻自然不知道司马明珠的事儿,但是提起明珠小姐可都是记忆犹新,别的先不说。那长相估计仙女也就那样了。 菜二娘子忙问:“那个公主长得怎样,比得上明珠小姐么?” 如果这个公主同明珠公主一般好看,女人是不是会受冷落。 林株明白她的意思,说:“没有,只有明珠公主一半好看,不,好像没不到一半。” 菜爱二娘子这才稍稍放心下来,说:“只有一半的话,那就好。” 以前见到明珠小姐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将她同女儿做过比较。似乎也分不出谁更好看。也许是偏心吧,她觉得女儿似乎更好一点。 林株笑着摇了摇头。 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菜园的菜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茄子豆角的都剩下最后几波了,看起来没了以前的茁壮,倒是大白菜卷心菜这个时候正当时,大包菜一个个包的瓷瓷实实,翡翠般的青翠着。卷心菜更瓷实,鲜嫩的看着都有食欲。 菜二娘子见她看着菜园,说:“株儿啊,今年菜丰收。娘准备给你腌一点黄瓜芥蓝什么的,对了,泡一缸酸白菜,你是不知道娘泡的酸白菜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吃。” 菜二娘子每年都会腌制很多菜。酸白菜可是年年吃。难道她还能不知道。 菜二娘子见她很不以为然,悄声说:“株儿,以前泡的酸白菜跟今年的不一样,。今年娘专门给你泡一些,要放点黄酒的。” 专门泡制的,还不会同韩国泡菜一样吧。 想想地里活生生鲜嫩嫩的大白菜卷心菜泡进暗黑色的闪着光亮的大缸里。汁液里放着大片的生姜,红辣椒花椒桂皮五角大香草寇什么的。 泡好了吃起来酸酸辣辣脆生生的。 不知今年娘特意给自己炮制的是什么口味儿。 要放点黄酒?她以前听人说炒菜里面可以放点酒,提味保鲜,不过腌菜放黄酒没听说过。 有点期待。 菜二娘子这才想起要给女人做饭,直奔厨房。 林株忙在身后说:“娘,不用做饭了。保玺少爷要去老老舅那边看看他的地,我也想顺道跟了去看看大姐苦儿。保玺少爷那边饭都做好了,我在那边吃就好。“ 菜二娘子有点为难地说:“株儿,不是娘说你,你现在已经进了质子府,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样跟着保玺少爷乱跑,会不会不好啊。” 肯定是不好了,一个已婚小夫人跟着一个大男人乱跑,传出去名声还不被毁了。因为除了保家兄妹金小光书墨,梅嬷嬷应该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林株微微笑着抚了抚菜二娘子的手说:“娘,世子爷派了方圆方寸那两小鬼陪我去呢,还有保玺少爷身边一个小丫鬟,说是叫双儿的。” 这次林株看到保玺身边的小丫鬟又换了,这才几天又换一个。 这丫鬟林株认识,在定远山洞里见过。应该是保臻信赖的人, 菜二娘子这才放下心来,说:“这还差不多,株儿啊,你现在已经进了质子府。,做事儿要多想想,女人家一辈子就图个好名声。” 她就是再老实也算得出,女儿这是未婚先孕奉子成婚啊。 这件事情如果落在一般百姓家那可是的浸猪笼的呀。 但是她一向宠爱女儿,也只是很边缘的这么提了提。 这个时代未婚先婚,实在是件很丢人的事儿,这都怪她的防范措施不到位,还不想失去孩子。 好在不管怎样,金小光是认账的,才不至于让爹娘太难看。 要不然说得简单,没有不透风的墙啊,有些事情光是有钱也解决不了。 告别爹娘。 同梅嬷嬷屈伯保玺双儿方圆方寸一起出发,走到一处岔路口,梅嬷嬷屈伯向定远方向走去,保玺带着方圆方寸林株去了胡大东家。 见到司马明珠,她正在胡大东帮保臻买的三进三出的大宅院里很悠闲地散步,她的肚子已经很大,像口大大的锅倒扣在肚子上,从后面看,很滑稽。 不过她的脸色真好看。比起以前那种很滋腻的纯白色,多了点红润,一副幸福满满的味道。奇怪的是一点没有什么斑点之类的孕妇该有的印记。, 真是美人啊,怀个孕都这么美的惊心动魄的。 她竟然有点期待接下来自己肚子大起来的样子。 司马明珠看到她进了院子,立刻满脸堆笑起来,迎上前拉着她的手便说:“株儿啊你来了。还真是想你呢。你看看我这肚子,这么大,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出生呢。你不知道,每天挺着这么个大肚很难受的。” 林株抿嘴一笑,这是女人最幸福开心的表现,嘴上说着似乎很不喜欢其实心里是高兴地。 这都是她的经验之谈,有经历过的。 她小声说:“明珠小姐,如果实在受不了,不如咱不生了。”司马明珠嘟着嘴巴说:“不生,生不生的本小姐说了她也不算啊。对了株儿,你还好吧。有没有见过金臻少爷。” 林株点了点头说:“见过的,他很好。就是他托我同金玺少爷来看看你的。” 司马明珠还不知道他们兄妹的身份,还是不要说穿得好。让她保持最好的心情生下孩子。 司马明珠捂着大肚子,凑近她小声说:“株儿,其实呢金臻少爷来过两封信的,就是他的雪鸽传的信,说是他还得坚守在定远,要我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等那边的战事彻底解决了,。他就会回来看我们母子。株儿不瞒你说,。这里其实挺好的,比皇宫好多了,出门就能看到山,也没那么多人跟着,想出去走走就能出去走走,对了你老舅家人都不错,你那几个小表妹还常来玩儿呢,还给我送来野果子。我觉得在这里也是公主。” 感觉这么好?都在山村落户了还感觉是公主。 看来以前在皇宫实在是委屈了。 她笑着嗔责道:“没见过公主住在鸟不拉屎的山村。你看看这周围几十里狗都算上有几个能喘气的。” 司马明珠说:“那都是因为你老舅将这周围能种的田地都买了过来,人家将地都卖了,自然就搬家了。现在啊人家都管这里叫胡家坡头,你老舅说以后叫金家庄园。嘻嘻,金家庄园,名字不错。”(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这次是无辜的 “株儿,你的你老舅。你金臻少爷兄弟现在都不住这里,就让他搬到平处来住吧。总是住在山里很不方便。每天种地都要走很长时间的路,我都了好几次,他都不肯。你老舅姥爷都是倔脾气。” 看过司马明珠,林株这才准备去看望老舅胡大东及姥爷胡存粮一家,司马明珠很热心的陪同。 改变这么大,堂堂公主学会替别人着想了,真是不容易。。 她很夸张的笑了起来,边笑边:“明珠姐,你要是金臻少爷看到你现在这么好,该是怎样的表情。” 司马明珠娇羞一笑:“他一定不会想象得到,株儿,你不知道我在这里的几个月来,才知道什么叫日月四季,不瞒你以前我只知道什么时候该穿什么衣服,比如现在要穿厚一的夹衣。什么庄稼什么粮食蔬菜,天空的鸟儿,都跟我没多大关系,现在我才知道它们同我们一样都是季节。” 懂这么多了?看来大自然真的是最好的老师。 这个公主还是可教之才。 两人笑笑的,走过一望无际田地之间的路,这个时候麦子早已收割完毕,大多数的地是空的,只有玉米高粱豆子正准备收割,也许是秋粮的收成不是很好,也许是胡家更想种麦子,所以玉米高粱只有几片不是很大的方块。 田地显便得很空旷,视野也是更开阔。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青莲却似乎并没有司马明珠这样高兴,人也比以前更消瘦了一,她很没精打采的跟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根玉米叶子把玩。 这孩子一定是有什么心思。 不过也是,司马明珠就这样逃离皇宫,皇上也只是秘密下旨将她找回来,找了一时间也在金光金钱的作用下,也是皇上女儿真的很多,暂时安全了。可是青莲只是个宫女,家里有爹娘兄弟姐妹的。 她慢下脚步等青莲走近。问她:“青莲啊。你看起来似乎有心事,能么?” 让人家跟着贴身伺候,总的▼↖▼↖▼↖▼↖,让人家心情愉悦吧。 青莲很快看了眼司马明珠,声:“株儿姐姐。青莲只是个丫鬟。哪里敢有什么心思啊。姐高兴就好。” 林株:“姐高兴,你也要高兴,大家都高兴高兴才是真的高兴。。有什么心事,看看我能帮你什么忙?” 听她这么,青莲眼神一亮,公主来这里就是株儿安排的,不定自己的事儿出来她也能帮得上忙呢。 她忙带着谄笑:“青莲就是,就想想知道我爹娘弟弟妹妹们都好么。我入宫为奴的时候可是入了册的。” 果真是有心思。林株便:“这个容易,我现在就让方圆去查查看,你将你们家的地址给我,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青莲立刻笑成了花儿,:“有,有,如果我爹娘他们都还好,麻烦将我这些年积攒下的家私带回去,就我在宫里很好,还是伺候公主殿下,让他们不要担心。” 这孩子挺有孝心,对家里也好。 林株便喊来一直跟在身后不离左右的方圆方寸,交代方圆按照青莲的地址,带着青莲的家私、去一趟。 方圆知道林株有保玺保护,很安全。便对方寸:“你好好保护夫人,我外出几天。” 便接过青莲的钱袋,还有林株给的路费上了路。 司马明珠奇怪的看着这一切,不解的问:“株儿,你怎么会有随从,。难道……?”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林株,一根手指很不相信的指着。 “对,我现在进了质子府,是金世子的夫人,你妹妹云珠公主做了世子夫人。” 林株干脆给她明白了。 司马明珠吓了一跳:“什么,云珠嫁给了光。光不是不娶公主的么?怎么改主意了?” 以前她也是想嫁给金光来着,可是他怎么都不同意。 想她可是比司马云珠美了高贵了不止一个台阶。 林株:“是皇上下的圣旨,司马云珠嫁给定远侯世子,司马凝珠嫁给镇远侯世子。我明珠姐,你爹女儿够多的。” 真是世事难料,司马明珠没想到她离开这短短的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 她可是做梦也没想到会这样的。 她有想不明白的:“怎么会这样?父皇怎么能下旨呢。好像公主都嫁不出去似的。不过我爹的女儿是不少,十几个呢。” 两人着话就来到了山坡头,站在那里可以看到胡大东半山腰的家,正有炊烟升起。 司马明珠看了眼青莲,用双手扩在嘴边大声喊道:“胡大叔,胡爷爷,存粮,存花……” 这个公主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可以是天翻地覆的。竟然将这么普通的庄稼汉子一口一声的称作大叔,还爷爷。真是一时半会的接受不了。 不过这辈分也对。 她嫁给了哥哥,这几个人都是她的长辈,也可以这么叫、 司马明珠喊出了一长串,林株还听到了林云的名字,心里多少有激动。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这个已经初为人母的可怜女子也是她的堂姐,曾经帮她做过很多事儿。 半山腰的院子里出现了几个人,林株隐隐的认出是的胡大东同舅妈存花,还有一个满地乱跑的男孩,应该是苦儿了吧。 就听到舅妈的声音:“金夫人啊,我正要让存花去请夫人下来吃饭呢。下来吧,存花去接金夫人。” 金夫人。 林株再次偷偷一笑。金夫人,好像应该叫保夫人才对吧。 青连忙上前搀扶着司马明珠。几人下山坡。 下坡路一也不好走,总是觉得头重脚轻,林株有担心自己一脚踏不稳当栽下去,所以走的很慢。方寸很及时的快走几步挡在她前面。要防止她栽下去的意思么。 这孩子。 下山的路虽然不很平整,却都是胡大东一家年年月月走着踏出来的,不是很陡峭。这段路从山看下来,似乎不是很远,但是走起来却一也不近,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了门前。 存花带着几个弟弟妹妹早已迎了过来,看到林株都叫姐姐。他们看起来同司马明珠更熟。打过招呼之后都围着她。连那只跟了过来看见她就狂咬的花狗。。转身对着她都摇起了尾巴。 看来他们比较熟一。 林株打眼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林云,便问:“花儿,怎么没看见大姐。苦儿呢?刚才还看到他好像在。” 存花指着不远处的玉米地:“云儿姐给大哥他们送饭去了,爹那片玉米熟了。的赶快收了。要不然下几场雨。地里烂的进不去了。苦儿也跟了去。快回来了吧。” 话音未落,就看见身穿一身粗布衣褂,头上包着一块头巾的林云一手提着一只篮子。一手抱着苦儿从地头走来。看见林株脸色、僵了一下,很快的对她笑了笑。 林株忙喊:“大姐,大姐,你还好吧。” 林云狠狠地了头,又对着司马明珠笑了笑。 怎么不话,林株心里一惊。上次送司马明珠来这里,她的嗓子就不舒服,她走之前更加严重,话都不清楚舌根都有僵硬,有像脑血栓后遗症。 怎么这次来就不会了呢。 其实她的心里一直是隐隐不安的。 她声问存花:“大姐怎么了?” 存花更声:“云儿姐姐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上次金夫人来的时候,她突然嗓子不舒服,刚开始就是咳嗽,后来有哑,后来慢慢就成这样了。我爹爷爷都给她找了好几个郎中,都是受了风寒,嗓子炸了。” 前世听发烧不退会导致聋哑,可没听过受了风寒嗓子炸了。 况且上次她走之前并没有听她发高烧,只是听似乎有感冒。 一定屈伯保玺捣的鬼。 她还记得保玺过不会让林云出认识司马明珠的。 这个林云还真是倒霉。 她上前拉着林云的手:“大姐,我娘让我看看你,。还有苦儿。我这次来的急,也没给你们带什么东西,方寸。” 她来的时候可是将质子府自己抽屉里的银子全都带了出来,足足六百两。基本上都给了这兄弟两个。 方寸根据她的意思,拿出十两银子交给林株的舅妈作为礼物。又将一锭银子,二十五两的给了林株。 林株偷偷将银子塞给林云,同她走去一边坐在场院的麦垛之下:“大姐。现在那姚家人应该死心了吧。以后你有时间就去近一的集市给你同苦儿买好吃的,扯几件衣裳。” 林云经过这些事儿,变得现实多了。 在这里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为了苦儿,也为了不回去跟着傻子过日子不受屈辱,她也不敢偷懒,慢慢下来,倒也习惯了。现在苦儿能跑了,她觉得虽然每天都很忙碌,但是每天都很充实也能吃饱饭。不像以前那样处处看人脸色,而且胡家的人都对她很好,将她当自家人,也不让她干重活儿,也都很喜欢苦儿。所以她也不觉得累。 她听到林株的话,却不出来。,只好头摇头用手语的。 林株虽然不是很明白,也知道她是她过得很好。 过得好便好。 看来人都是经历过才会明白。 她觉得有内疚,以前她做错了事儿受到惩罚到也得过去。,但是这次确实是无辜的。她只是见过司马明珠几次,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却这样被牵连了。 她想了想:“大姐,我现在做了金世子的妾,他待我还好了。肚子里也有了孩子,我在镇上买了宅院,现在你娘三婶她们都在镇上伺候奶奶,家里都好。我已经告诉你娘你很好了。” 现在只能用家里一切都好安慰安慰她了。 果然林云听到这些眼眶有湿润,虽然曾经很生气奶奶将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拒她于门外,也生气娘的算盘,。让她就这样做了些牺牲品。、 她曾经都想过不会再认她们,这一辈都不去见她们。 可是在心里她还是很惦记的,尤其是娘弟。 听林株他们都好,她觉得高兴。 苦儿人来疯,看见人多,只管在很大的创场院里跑来跑去的,喊声连连。 林株便声问林云:“大姐,苦儿都这么大了,我想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你就回家吧,再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 她还年轻,还不到二十岁。 却见林云很严肃的对她摇头摆手的,还用眼睛瞪着她。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很喜欢这山村的生活,不想回去。 也是,想想家里人也实在是伤透了她的心。, 便:“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家也可以,让老舅托人帮你找个好人家。,这样对苦儿也好。” 却见林云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摆手,态度更加坚决。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经过这件事儿之后看破红尘了?这样可不好,总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否定人生吧,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她忙:“其实大姐,以前那事儿都过去了,你也不用跟自己过不去,你还不到二十岁,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看看苦儿还真,还是再好好找一个人过日子吧。” 林云还是很坚决的摇头。 眼里满是坚定。 看来是刺激受的太大对人死心了。 林株摇了摇头,还想什么。,就看到林云眼睛一亮,脸上瞬间带上了灿烂的笑容。她很快起身挥舞着手臂。 、林株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到堂哥存粮背着一捆玉米杆从远处的地里走了过来。身后不远处是两个大的弟弟。胡老爹陪着保玺保玺少爷走在后面。,胡大东挑着一个担子。 也许是同女孩一样到了一定年纪都会散发着青春活力,也许是能吃饱肚子,林株惊奇的发现胡存粮长高了许多,突然变成了英俊少年,虽然穿着布衣背着玉米杆,也带着男人特有的气魄。 他很快的也看了林云一眼,对上林株的清瘦的脸一红,眼神躲了躲,才打招呼:“株儿来了。” 林株歪着脑袋:“来了,存粮哥,长高了啊。” 话间又看到林云很快迎了上去,帮存粮将背上的玉米捆卸下来,眼里竟然带着少女般的娇羞。 忽然脑洞大开。(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做一次媒人 大姐,这事儿就这定了啊,可是你自己同意的。过了今儿后悔就迟了,以后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概不负责啊。” 经过林株再三套话,林云终于点头承认想要改嫁给胡存粮,还是一百分的愿意,并丢下狠话,这一辈子如果不嫁胡存粮,便不再嫁人,要自己将苦儿拉扯大。 这么坚定,看起来不像是随口说说。林株便最后一次追问,打算再次确认之后去帮着说说,毕竟话不说不明。 不管她心里怎么乐意,没人提出来也只能在心里熬着。以存粮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地,哪怕心里多愿意。 林云抱起苦儿羞涩的点了点头,对自己说过的话很负责任。 看来她是在逆境之中懂得了什么样的人更适合她。 问清楚了这些,林株才走进院子,舅妈早已做好了饭,是农家特有的荞面节节面条,搭配几样小菜。无非是红白萝卜,腌韭菜,还有腊肉,据说是野猪肉。 林云存花舅妈几个都不入座。 司马明珠也扭捏起来,拉着林株说:“株儿,我也不去了吧,我们去那屋吃。”说完偷偷指了指保玺。 林株明白她说的是叔嫂不同席这个意思。 林株询问的看了眼保玺,见他很不以为然的指了指身边的空座,看来不是很讲究。笑着拉着司马明珠坐了下来。 别人可以讲究,对公主就算了,她自己现在也是有点身份的人,也不用太规矩。 坐下之后,她第一时间看向坐在最下手的存粮。 这个记忆中有着干瘦苦难小脸的男孩已经男大十八变。越变越男人了。他的身子已经没有以前那样驼背的样子,变的挺拔起来,眼神也不再晦暗无光,有了一种男人的神采。 他也下意识的对上林株看过来的目光,有点躲闪起来。 不打自招很心虚。 林株若有所思的拿起筷子,边吃饭边看着越来越心虚的存粮,见他很慌张的埋头只管吃饭。眼睛都不再抬起来了。 笑嘻嘻的隔着司马明珠捅了桶他。 存粮小声说说:“株儿。怎么了。” “你说呢?”林株扬起眉毛带着挑衅。 存粮慌忙低下头继续吃饭,嘴里说:“我,我怎么知道、” 林株自己嘻嘻笑了起来。笑的司马明珠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她记得将林云送来这里的时候可是一再交代存粮好好照顾的,现在照顾的可真好,两人竟然有了意思。 不过这是好事儿。 存粮也二十了,住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农活儿,下面还有一大堆的弟弟妹妹需要管理。老爹身体不好。还有年迈的爷爷,娘也有病在身。小的要管理老的要照顾。娶媳妇儿很很困难。 如果能娶到林云这样的媳妇儿也算是一举两得。。 想想林云也是遭受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婚姻,那是一辈子的耻辱。孩子的来历想来永远是个秘密了。带着苦儿想再找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心里应该是有障碍的。 可是如果能有一个知根知底。有责任感的男子好好待她,一起过日子,将苦儿拉扯大。也不失为一种上策。 这事儿的撮合。已经问清楚了林云的意思,现在只要问明白存粮的。毕竟他还是未婚青年,林云已是孩儿娘了。当然还得征得老舅舅妈的同意。 这两人如果成了一家,老舅家的日子应该会过的更好。 心里想着这事儿成功后的好处,心情格外激动。筷子的幅度也大了起来。没顾忌一旁金玺少爷的眼神。 金玺很奇怪林株怎么看也不看碟子里的菜,只管往嘴里送。碗里的荞面节节却原封不动的端在手里。看了她几眼准备提醒,却见她根本不看他,忍不住用胳肘捅了桶她。 “怎么了?” 正沉浸在规划林株存粮美好生活中的林株被惊醒,抬头一眼,金玺少爷司马明珠姥爷老舅都看着她,。知道自己刚才有点想得入神,忙解嘲说:“舅妈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菜真好吃。” 金玺少爷浅浅一笑:“好吃也不能独吞啊。株儿,有什么好事儿,自己一个人偷偷笑。” 只是想像一下,这么明显。 她忙坐端正,轻轻咳了几声,问:“老舅,今年收成怎样?麦子一定是丰收的吧,这秋粮看起来也不错啊。” 胡大东听外甥女终于关心起粮食问题来了,脸上立刻带上了掩饰不住的笑意,胡老爹也咧着掉了门牙的嘴巴傻笑。 也是啊,几年前他们就是做梦也梦不到会有这样的日子过。今年真的是个值得高兴的一年,经过几年的辛苦,粮囤里终于有了足够一家人一年吃的粮食,还有剩余。他们算了算,如果加上秋粮,那些高粱玉米糜子荞麦谷子豆子的,吃个一年半都没问题。也就是说即使明年收成不好也不会饿肚子。而且今年还有很多新买的地没有耕种。 胡大东说:“株儿,今年难得风调雨顺。收成好啊。麦子收了几十石,这秋粮也是丰收。” 说完起身对着金玺少爷司马明珠就磕头,嘴里说:“这都是金少爷的恩赐,金少爷,你终于来了。以前呢不收租子也就罢了,就当是小人替少爷照看着,可是今年怎么也得收点,收成好啊。” 他是个老实憨厚的庄稼汉子,活了近七十岁,一辈子认准一个理。知恩图报。 对于他来说金玺少爷金臻少爷就是大恩人,让他在年老的时候有地种还能填饱肚子,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孙有了活下去的资源。 司马明珠不是很明白胡家的老爷爷为什么会给她磕头,不过她从来都受人跪拜也习以为常了,只管看着。 至于什么收租不收租的她哪里管得了这些,也根本不懂这些。她对于粮食金钱没什么概念。手上也有些细软金银,就是吃一辈子也够了。况且吃的喝的穿的都没用她操心。 金玺少爷已经派屈伯来过好几次,每一次都留下很多银子粮食,还有丫鬟仆妇的,她知道这都是金臻少爷的意思。很心安理得。 所以只要胡大东隔三差五的将地里种出的什么土豆,地瓜,豆子玉米南瓜的送来一些尝尝鲜9。胡氏时常带着几个女儿过来陪她说说话。给她讲讲山里山外的新鲜事儿,就可以了。 她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呢。 金玺少爷忙将他扶起来说:“胡老爹,你帮我们兄弟照看这么多的产业也不用容易。你看我们现在也都没时间来管理。你就好好照看着,种多少产多少你们拿多少。我们一颗都不要。等我们手上的事儿忙完了,回来再说。哦对了,那些新买来的田地。能种多少就种多少,种不了的就不用去管了。我也要拜托你一件事儿。。我大哥有要事在身,所以大嫂还拜托你们多关照,必要的时候,你们的搬上来住进宅院照顾。你们也知道。宅院太大,人手不多。” 都已经丫鬟仆妇还有两位老仆加起来足足十几个人了,还人手不够。有钱人就是享福。一个女人这么多人伺候还不够。 胡大东心里想着不敢说出来,连连应承。 金玺少爷的话句句都是巨大的恩惠。 他起身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金九少爷。地还买不买了?” 他已经帮将山里山外几百里的地都买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说周围百里之余除了不能耕不能种的全都姓金了么。 金玺少爷说:“买,有多少买多少。” 说完随手拿出几百两银子放在桌上说:“不够了去菜园捎话。” 刚才他已经看清楚了地形,这地方好啊,依山旁水还有平原,现在周围百里之余根本没有第二家人烟。 而且平原广阔山高沟深林密,如果以后有什么闪失,这里不失为一处理想的退路。 吃完饭,林株没有随司马明珠一起回去,而是留下来。说是想同林云说说话。 送走了司马云珠,她却没有去找林云。而是悄悄问金玺少爷:“九哥,我大姐对存粮有意思。我看存粮也有点意思,我想了想这是件好事儿,不如,不如九哥帮着成全成全。不是说君子成人之美么。小妹我一介女流,说媒这事儿有点没分量。” 事儿是好事儿,不过她这个年纪说媒有点不够资格,如果金玺少爷来说就好多了。 而且她觉得由九哥出面,准成。 金玺少爷呵呵笑了起来:“株儿。九哥就觉得你在算计什么事儿。还真是的。你可真是够操心的了,不过要说这事儿还真是好事儿,不过要不要先告诉你大婶她们呢。还有啊九哥也没做过这事儿。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林株想了想说:“这事儿先得问问我表哥存粮,如果他愿意,一定会求你成全,到时候你再去问问我老舅舅妈的意思,如果他们都赞同的话,这事儿基本上就也可以定下来了。至于我大婶大伯他们,说不说我觉得都行。我了解我大神这个人,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如果知道我大姐过得还好,又要再嫁,还是我表哥,一定会再次要彩礼。我觉得有给彩礼的这些钱,不如让我大姐他们好好过日子。再过几年苦儿大一点,去镇上哪里上个学堂什么的。“ 金玺少爷听林株说到很有道理,说:“株儿,你倒是越来越有主见了。你对别人的事儿分析的这么透彻,说说对你自己的。金小光现在娶了司马云珠,你打算怎么办。” 他对于妹妹屈居司马云珠之下很事耿耿于怀,只是没找着适当的机会问问林株。 他很想林株回来由他来照顾。 林株眼神黯淡下来说:“我能有什么打算,这个时候走也不是啊。再怎么也得等孩子生下来。咱们都安全了再说吧。” 现在哥哥保臻还在定远,十几万旧臣的安危压在他的肩头,她留在金小光身边也是合作的诚意。 金玺少爷说:“只是要委屈你了。株儿,这次金小光狩猎回来,估计就要计划行动的事儿了。你呢如果觉得留在质子府好一点,就先留下来,不过要好好养胎,好好将孩子上下来。” 这就要行动了么,不是说需要一到两年或许更久么。 她问:“九哥,这么快?是他们行动还是我们行动。” 金玺少爷说:“先是我在都城这边打草惊蛇,小打小闹。定远那边也要配合,具体的过段时间七哥同金小光一起商量。估计这次金小光狩猎回来,皇上就要下旨缉拿我们。限时的那种。逾期问罪。” 林株眨了眨眼睛,捋了捋思绪。 也就是说皇上现在还没有彻底的下旨金小光缉拿前朝余孽,只是口谕。这次狩猎回来是下死令。 她不解的问:“不是说皇上早已知道定远民间自发抗击外寇的游击队是前朝余孽么?怎么现在才准备下圣旨,难道有什么阴谋诡计。” 金玺少爷讽刺的一笑:“皇帝老儿以为他很聪明,却没想到金小光父子也不是等闲之被。九哥想皇上很害怕定远里通外寇威胁江山,又怕定远侯有了兵权谋反判乱,所以不许定远驻守军队,又不派兵抵抗外寇。本想着逼迫定远侯自己请辞或者请皇上自己管理定远,谁知定远侯偏偏自己留了一手,私下训练了一只军队。再加上外寇进犯之地恰好是我臣民隐居之地。我们也只能同仇敌忾了。现在皇上见定远侯你迟迟不肯将我们缉拿归案,更加害怕定远侯同我们协作,所以才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金小光,接下来就是逼他对付我们。然后再找个借口将定远侯拿下。所以,接下来鹿死谁手了。” 林株再次理了理思绪。说:“就是说接下来。如果我们成功,秦南国灭亡,定远侯坐江山,我们保命。如果我们失败,我们同定远侯一起灭亡。“ 金玺少爷赞赏的点了点头说:“株儿真聪明,。不过即使失败,你也要活下来,还有你的孩子七哥的孩子。” 那样的话就有点悲壮了。往最坏处打算,往最好处努力。 现在还是乐观点的好。 林株嘻嘻笑着说:“我们都得活下去,都活的好好的。七哥,人家都说当媒人是最积德的事儿。你就好好给咱们积德行善,给我们积个好结果。这会儿我就去问问存粮表哥,看看他是不是同我大姐一样,非她不娶呢。”(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八十四章 担心 存粮对这事儿也很认真,虽然没到非林株不娶的份儿上,却也保证如果可以他会将苦儿当自己亲生的拉扯大,也会对林云很好。保玺少爷将这事儿同胡老爹胡大东两口子一提,都举双手赞同。 原来大家都有此意。林株又征求林云的意思,确定她同她的想法一致,不用告诉大伯大婶。 金玺少爷便做主将日子定在了腊月。因为那个时候农人最清闲。 、金玺少爷将这事儿定下之后,第二天便有事儿离开了,说好了过几天来接她。她留在老舅这里帮着林云照看苦儿,同她一起去地里掰玉米棒子,就是将玉米秆上的玉米棒子掰下来,放进一个大筐子里,先带回去掰开玉米外皮晒着,等干透了将玉米粒剥下来。而那些个玉米杆则先留在地里,等闲暇时候砍下运回去做牛饲料或者柴禾烧。这项工作干起来很费力,要在玉米杆行间钻来钻去的,还要将玉米棒子看清楚,尽量不能漏了。那些个玉米叶子抚在脸上痒痒的,玉米的气味通过玉米缨子钻进鼻孔里,呛得她直打喷嚏。 想想自己有孕在身,担心这样不停的打喷嚏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害他以后见到这些东西会过敏。干了一会儿,便出去地边坐一会儿,顺便看着苦儿。 坐在地边,看苦儿很认真的拿着一根木棍逗一只肥肥的虫子玩,他稚嫩的小手还拿不太准木棍,需的林株帮忙才控制得住。 这孩子完全继承了桃老实的所有特点,眉毛稀缺,眼睛又又小,不时的咕噜噜,乱转,很像绿豆眼,王八绿豆眼。那一张小脸儿圆圆的,黑黑的,红红的。 ?不过看起来倒是很可爱。 他一边玩着一边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林株嘴里小姨小姨的叫。 ?林株便去地里找根看起来鲜嫩的一点儿的玉米杆。从根部折下,用牙齿剥去皮儿,吃甘蔗般的嚼着,将甜计咽进肚子。渣子吐出来。 又用手挤出一点甜汁喂给苦儿。林云有了喜事儿,高兴的脸都红了,她似乎对自己变成哑巴这事儿并不怎么介意,倒是有点享受不说话的感觉。 林株心里长生了无限的感慨,有句话叫做有情饮水饱。这话不错。 ?这样过了三天。她又去山上的平原处同司马明珠在广阔的田野里漫步三天,每天早上听着鸟儿鸣叫,走过庄稼地,直走到荒芜的地方才转身,一路上看到各种野生的菊花争相斗艳。 有几棵野生的核桃成熟了,两个准妈妈便坐在树下。 又能干壮实一点的丫鬟找来一根树枝,打下核桃。核桃熟透了落在上青色的皮儿分成了两半,露出里面干干净净湿漉漉的核桃。 丫鬟找来砖头砸开,里面的核桃很肥胖,白嫩嫩。竟然是很好取出的那种叫做绵绵核桃的。 两人人背靠背坐核桃树下剥去新鲜的核桃皮吃着嫩嫩的香香的核桃,看时间差不多了犯困了再回去。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六天。 她却心慌起来。 脑子里总是想到金小光狩猎的样子,想他会不会被皇上父子算计,想他会不会同司马云珠相处出了感情。 便对一切索然无味起来。 司马明珠取笑她说:“株儿,是想小光了吧。不要这么刺激我了。我几个月都见不到金少爷,你要是刺激的我受不了,你就去将金少爷给我找回来。” 林株忙说:“别,我可没那个本事。” 现在两人的关系真的像姐妹,不,应该是情同姐妹的姑嫂。 林株看着司马明珠。想到以后如果保臻真的有幸活下来,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幸福。 可惜到了那个时候,司马明珠又该满怀仇恨了。 真不知道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还路窄。 金玺少爷第十天才回来,林株早已又心急如焚了。她很想知道金小光狩猎回来没有,有没有什么意外。 金玺少爷并没有多逗留,见到司马明珠,又给她留下几个仆妇,说是稳婆奶妈的。总是全都是伺候她的,这让从小被众星捧月的司马明珠很是高兴。 司马明珠高兴,随身宫女青莲也展开了笑颜。 方圆已经探听到青莲的家人很好,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已经按照青莲交代的将银子交给她的家人,并告诉他们她一切都好。 原来没有株连到家人,司马青莲这才放下心来。 金玺少爷确实是位暖男,还很体贴的给司马明珠留下很多银两。又去胡大东家说了声,这才带着林株回去。 “株儿,金小光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这一次前去很是危险。他的胳膊好像受伤了。” 回家的路上,金玺少爷有意无意的告诉林株。 受伤了,还是胳膊。林株不能想象狩猎受伤的原因。便问:“九哥,他是被狮子咬了,还是被老虎抓了?” 金玺少爷说:“好像是受了箭伤,。具体怎么回事九哥也不是很清楚。你是先回菜园还是直接回府。” 他已经看出来林株其实并不是嘴上说的无所谓,她很担心金小光。 林株说:“先回菜园,等几天再回去。” 金玺少爷说:“这样也好,对了这次金小光回来之后,会全力以赴的查找前朝欲孽。你好好待在府上,不要乱跑。” 这个情况金玺少爷已经说过、 她便说:“九哥,你呢,你同七哥怎么办?怎么也得隐秘一点吧。” 金玺少爷淡淡一笑:“株儿,这事儿自然得金小光周旋。我想他接下来的日子是要借着查找我们暗中行事、。以后他也许大多数时间不在府上,所以你的照顾好自己。” 林株点了点头,这一点她也想到了。 回到菜园,菜园娘子已经是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林株去了这么久,她实在是担心。 她拉着林株就说:“株儿,你现在可是人家的人了,千万不能随便乱跑,虽是去了你老舅家,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出个什么事儿。娘同你爹要怎样给金世子交代。” 只有爹娘才这么关心自己,林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娘,你放心没事儿的。,我只是看我老舅存粮她们都很忙。就帮了几天的忙。” 听林株说帮忙,菜二娘子忙说:“株儿啊,谁让你帮忙来着。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万一累着了怎么办。,听娘的话,回去好好休息就好。” 林株忙答应着:“娘。我知道了。这次回去之后我就吃了睡睡了吃,争取比咱家那头猪还肥,到时候要是肥的走不动,你可不要嫌难看。” 菜二娘子嗔责的看了林株一眼说:“我女儿就是将那头猪赶进肚子里也变不成猪。” 林株便将存粮林云的事儿说给菜二两口子听、她原以为这两人一定很奇怪,说不定会阻挠。却没想到菜二呵呵笑了起来说:“好,好事儿,到时候我同你娘去。” 林株转动着眼珠,问:“你们,你们不反对?“ 菜二说:“这么好的事儿反对什么?说起来云儿也真够苦的,出了那么大一档子事儿。还带着个孩子。除了存粮这样老实持重稳当的人,别人还真不敢接承。” 林株说:“那么爹,要不要给大婶他们说一声呢。” 如果连爹娘这样的老封建死脑筋都觉得可以的话,她就放心了。 菜二眼神一凌,说:“说什么!不用说了,他们谁会管云儿的死活呢,就你那大婶嘴里说着云儿可怜可怜的,出了事儿吓得话都不敢说。要这样的娘有什么用。” 菜二娘子心里虽然也赞同,却还是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的说:“当家的。株儿。你们说云儿心眼那么多,存粮那么老实,只知道干活,会不会被云儿欺负。” “娘。你说我表哥老实?那叫老实啊,他那是少年老成。”听菜二娘子说存粮老实,林株差点笑喷:“娘,你是被表哥的外表给欺骗了。他心里可有数儿了。你想想我老舅家多少人。,我姥爷现在不管事儿了吧,我老舅身体不好吧。我舅妈就更不用说了。你去看看我老舅现在过的日子,那可是井井有条的。吃的穿的用的,每天谁该干什么,都安排的妥妥的。我看啊,我大姐对他可是很上心呢。以后只要他不欺负我大姐就好了。” 菜二娘子听她这么说,才说:“这样好,不是我偏心。存粮就算心里有数儿,也是规规矩矩的。这云儿可是心眼贼多,只要存粮能降得住。就好。” 还是娘了解存粮林云,她说的没错。 又在菜园住了几天,采了蘑菇孢子,西红柿籽儿,黄瓜籽儿什么的,晒干。 菜二见女儿回来心里高兴极了,自从女儿进了质子府,府上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那是一种羡慕的目光,而不是以前那种同情。 尤其是前几天,老太君还亲自来菜园看了看。看着西红柿黄瓜拉了蔓。 这对他是最大鼓励。 他拿着砍刀挑那些个饱满硕大包的紧紧的白菜砍了下来,砍去菜根,将它们一个个的捋码整齐放进筐子里,都不用担子,双手提着走菜地。 菜二娘子同林株坐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将从已经清理出菜地的辣椒秧上摘下来的红艳艳的辣椒穿成串,然后挂在墙上等着晒干碾成干辣椒面、 就听见大黄狗的叫声,抬头一眼,书墨走了进来。 带着一股风尘。 终于回来了,林株总是卡在嗓子眼里的心落进肚子里。,她起身打招呼:“云大人,你回来了。还好吧。” 书墨浅浅一笑说:“还好,小夫人,大哥命我来接你。他有事儿脱不开身。” 说完将身上背的包袱拿下来,交给菜二娘子说:“菜二婶子,这里有点野猪肉,鹿肉,都是用盐盐了的,不过没腌好。麻烦你自己再撒点盐。” 野猪肉鹿肉。这可都是补品。 又见书墨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给了菜二说:“菜二叔,这个时鹿血酒,记得每次只能喝一杯啊。多了受不了。” 菜二忙双手接过。黑色的脸膛微微一红。 关于鹿血酒,金小光可对他说过,是壮阳的。男人喝了它都会上火。 上了火自然需要灭火,这都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菜二拿着鹿血酒,请书墨进屋喝茶。,书墨忙摇头摆手的说:“菜二叔,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来喝茶,大哥交代,要尽快将小夫人接回去。小夫人,准备好了呢,我们就走吧。” 他说的挤眉弄眼的,林株瞪了他一眼说:“怎么了,眼睛进水了。” 书墨说:“进水倒好了,进了水才能显得眼睛水汪汪的。就像小夫人你的眼睛。” 林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眼睛进水不打紧,只要脑子不进水就好,云大人,我也没什么准备的我们走吧。” 说实话,她心里很着急,九哥说金小光胳膊受伤了,不知道受伤程度怎样,脑子里总是胡思乱想的,她这几天是吃不好睡不着的,恨不得马上回质子府。可是她知道金小光之所以让她回菜园住些天,就是不想他不在的时候她独自在家。所以耐着性子熬日子。 两人很快地出了菜园。 上了一辆马车,林株看到方圆方寸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这两孩子总是神出鬼没的,她都不知道他们平时在哪里。怎么就能在她最需要跑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出来。 马车走得很快。 到了质子府,梅嬷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胡来,见她进来笑着迎上前说:“小夫人回来了。老身都等了很久了。世子爷在那边,随我来。” 梅嬷嬷带着林株走过几处别院,穿过几座花园,来到一个小阁楼前。 这个地方林株也来过,只不过以前是用阑珊围起来的,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有点像鬼子的炮楼。 现在那些个围在周围的木阑珊全都不见了,只有阁楼孤立在一片青草中。 怎么来这么个地方?这个楼看起来不是住人的。难道,金小光出大事儿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有伤在身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进了阁楼,沿着盘旋而上的木楼梯上了三层,梅嬷嬷掀开门帘,林株走了进去。 一眼看见金小光躺在屋子正中的大床上,头枕的很高,一只胳膊绷着绷带,他闭着双眼,似乎睡着了。柔旎站在地上帮他读着一本厚厚的书,声音很轻很柔. 林株心里瞬间很不舒服,这哪里是生病了,简直是享受生活。她清了清嗓门,重重的咳了声算是打招呼。 柔旎见她进来小脸一红,忙将书本放在桌上,站在一旁。 脸红什么?难不成这两人这些天来发生了什么?该不会是金小光突然间发现了柔旎的可爱之处动心了吧。 林株更加猜测起来。 金小光睁开眼睛,看到她,脸上顿时浮现出一脸柔情,身子直了直,轻轻拍了拍床头说:“株儿回来了,来这这边坐。让小爷看看这些天有没有瘦。” 让说话的声音很柔很轻,有点像恋人之间的呢喃,肉麻的林株心痒痒的。 梅嬷嬷很夸张的挠了挠胳膊,对着书墨挤了挤眼睛。柔旎低下头去。林株稍微扭捏了一下,红着脸做娇羞状。 其实是在掂量金小光柔旎的关系有没有进一步。 她原本是扭捏着不去金小光身边的,不过屋子里站着柔旎梅嬷嬷书墨,她有点不好意思过多扭捏。磨磨蹭蹭的走过去坐在床头。 金小光微微一笑偏着头看着书墨,书墨很识趣的说:“大哥,你好好休息,小弟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很揶揄的冲着金小光挤了挤眼睛,金小光笑了笑。 书墨说完转身走了出去,梅嬷嬷也低头一笑,也悄悄地退了出去。柔旎犹豫了一下抬起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看了看,似乎没有留下来的借口,也低头走了出去。 心里很是失落,这些天作为贴身侍卫兼职丫鬟随着金小光去狩猎。没有林株在身边。她可以同以前一样的伺候在他身边,心情无比激动。世子爷受伤的这些日子,她是没日没夜衣不解带的伺候着,不图别的。就想每天看着世子爷。 她现在觉得只要陪在世子爷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以前那些个幻想早已被熄灭,想都没敢想,。【ㄨ】 可是就是这点愿望也就维持了短短的几天时间,就被林株这么无情残酷的粉碎了。 她的眼泪再一次的不听指挥的涌了出来。她忙低下头去,临出门之前又不甘心,带着仇恨的目光看了眼林株,满满的恨意满满的杀气。, 她虽也是金小光的贴身侍卫偶尔兼职丫鬟,却没有书墨同金小光这样的关系。所以她并不清楚林株以前的身份同她现在的作用。她总是觉得林株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好到让她嫉恨。 林株也在观察柔旎,她的这样一个充满了毁灭性的目光被林株尽收眼底。 这个样子看起来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但是绝对有这个企图。见她不是很热情主动,也没有及时关心他的伤势。金小光再次拍了拍床沿,说:“株儿来,过来坐这边。” 他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意,刚才还在想林株看到他的伤口会是怎样的表情,应该是泪眼汪汪,梨花带雨的。 林株这才慢慢上前,还不忘说了句:“妾身没有打扰世子爷的雅兴吧,这柔旎姐姐的声音真好听。” 原来是吃醋了。 金小光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坏坏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好听?小爷怎么觉得有人不想听呢。” 林株轻轻坐在了床沿,先是看了眼金小光的胳膊。再看脸色。并没有太过苍白,带着日晒的痕迹,很健康。 便说:“妾身不想听有什么关系,世子爷爱听就好。柔旎姐姐本来就是读给你听的又不是给我听的。” 说话带着一股冷气。牙咬的紧紧地。 这么生气,说明很在意。 金小光笑了起来,伸出那条好胳膊摸了摸林株明显圆润了的小脸,说:“小爷是手不方便才让她代替读一读的,你来了,你来读吧。不过先让我看看。些天看起来休息的不错,胖了点,胖了好。” “胖了有什么好的,穿什么都不好看。【ㄨ】世子爷胳膊怎么样,怎么受的伤?” 金小光说:“帮皇上挡的箭。” 帮皇上挡的?还有人竟敢刺杀皇上,是不想活了还是保卫工作做的不够好。 她忙问:“谁这么大胆敢暗杀皇上。”说完想起了什么,很神秘的趴下身子小声问:“世子爷,不会是你干的吧?要不是我哥?是不是你们设计好,演一出苦肉计,取得皇上的信任。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大。” 金小光很没好气的盯着她的眼睛,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你也太小看为夫同你哥的智力了吧。我们要行动怎么能这样冒失呢。这样太小儿科了。我们的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所以一定要慎之又慎。这次不是我们,是皇上在试探我。这次真的感谢你九哥,如果不是他帮忙,你就见不到为夫了。” 原来他走之前随林株回菜园,一来林株有资金,二来是要找金玺少爷商议这事儿,请他帮忙。。 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皇上总想找机会试探他,必要的时候也想除掉他,可是现在摄于定远侯的威力,也对定远的实力没有很大的把握,才迟迟没有动手。 这次出外狩猎,文武百官随同,保护工作做得很是到位。 皇上父子还点名金小光护驾。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担心,担心他们会对他不利。 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皇上父子看起来同他走的最近,几乎是形影不离,却是暗中派人准备对付他。 暗中指派的人号称秦南国第一神箭手,当时皇上太子爷同金小光各乘一骑,到了夏河山脚下一个拐弯处,由于山路盘旋,本来并排而行的金小光便落后一点。 当时文武百官都随后跟着,却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射来一支利箭。直直的向着皇上刚才的位置。 只是皇上刚还在在中间,这个时候拐弯成了边上,不过箭头应该还是能涉及到皇上的肩膀。 金小光听到利利箭伴着风声。当机立断挡了上去。按理说当时他是能够用手抓着箭尾的。只是太子爷也听到了,冲了过来,挡了一下视线,他只能飞身去挡。 结果箭头刚好射进了胳膊。 事后他听跟暗处的金玺少爷说。是他暗中做了手脚将神箭手的箭偏了点方向,要不然受伤部位很可能是胸口。 这么惊险?林株还有点没听明白。 不解的问:“皇上是要害你么?九哥怎么会跟了去的?” 金玺少爷不是同她一起去看司马明珠了么? 金小光说:“九哥抄近道赶到的。是我飞鸽传书告诉他具体地址。皇上只是想试探试探,现在并不想要我的命,只不过这次找的人太厉害了,如果不是九哥暗中相助。我的这具身子就废了,要知道如果箭头射到了胸口以上,活下来也废了。最轻的也是武功尽失。” 胸口以上?似乎那个地方是什么穴位她不是很清楚,但是电视剧里电影里常演:那些武林人士向废谁的武功就在那里点两下。然后就筋骨酥软全身无力了。 这皇上太子爷这么歹毒。 怪不得金小光有反叛之心呢,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 林株噘着嘴巴说:“皇上父子真是奇葩。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又要钱又要财,还不给权力。还处处考验,这样的皇上推翻了也罢。” 真是的,人家金小光父子本来是忠心耿耿的,将定远治理的好好地,。国泰民安的。还给上缴那么多的税收。这皇上偏偏疑心重。不给兵权倒也罢了。你外寇入侵总的抵抗吧,又不发兵。人家民间自发抵御外寇吧,还派人监督,还设了连环套。 这样都罢了,偏偏皇上父子又是爱财如命。不体恤也就罢了,还将这样一个备受战争创伤的定远压榨的油渣都快出来了。 现在还这样相逼。都说官逼民反,凡是造反的除了具备野性的,基本上都是被逼出来的。 看她义愤填膺愤愤不平的。 金小光忙说:“株儿,小声点。、嘘,有人来了。”顺手捂了捂林株的嘴巴。 有人来了?谁啊?连书墨都退出去没事儿不进来。一定是特殊人物。 林株探着脑袋往外看。 就听见柔旎很大声的说:“公主来了,世子爷刚刚上了药。小夫人在里面呢。” 原来是司马云珠,她刚刚想到。 怎么这么巧,迟不来早不来。她刚进来她就来了。不会又找茬吧?她是才从菜园回来,司马云珠应该同金小光一起回来的吧。 金小光这还病着呢。万一她要找茬也没人帮她,要不要躲一躲。她倒不是怕她,这些天她也想过了,她是不用怕她的。金小光也是个厉害角色,不管他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利用。最起码现在他都是要偏向她帮她的,她可是他的同盟。 但是常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金小光现在要忙大事儿,不能让他总为这点小事儿分心。 她忙起身左右看。这个阁楼的屋子呈圆形,看起来这么一层就这么一个房间,一扇门。 整个屋子就这么一个大床。 她压低嗓门说:“世子爷,你家公主夫人来了,我怎么回避啊,有没有暗道暗门什么的。” 金小光笑了笑,伸手拉了拉她的手说:“株儿,不用怕,你就乖乖的留下来,她不敢将你怎样,放心吧。” 金小光说的很自信,林株很是不满的说:“我还真不放心,人家可是公主。” 什么叫不敢将她怎样,要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虽然她相信金小光是会偏向她,她也吃不了什么大亏,但是肯定是她处于下风,要遭受侮辱。 可是这屋子的布局,也不能出去,正面迎上万一有事儿更糟糕。 留下就留下,看看她能将她怎样。才退去墙根处站好了,司马云珠身穿简单的居家服,头上插几样珠宝走了进来,显得居家多了。 还有点亲和力,应该不会有事儿。 司马云珠进门第一件事情先是看了看林株,见她很乖爽的站在墙角处,白了她一眼。这才袅袅婷婷的走向床边,胡嬷嬷余嬷嬷分别站在门口两侧,眼观鼻鼻观心像两个女门神般的。 今儿阵势小了点,不过这两个嬷嬷看起来有点生猛,脸色都阴沉沉的。 林株偷偷打量这一眼胡嬷嬷,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情况。胡嬷嬷更像门神了,眼珠子都不带转动的。 这什么意思。 林株干脆低下头去看着脚尖,就隐隐的看到肚子稍微大了一点。 才三个多月就显怀了不会吧?她忙吸了吸肚皮。 司马云珠走去床前,轻轻坐在了床头,叹了口气说:“金世子,你受苦了。这次亏你的你替父皇挡了箭,父皇刚才派人传来口谕,说是这些天不用上朝了。还送来了金疮药。” 司马云珠说完,听不到金小光说话。空气有点紧张。 怎么了?金小光怎么不说话。 林株稍微抬起头看了过去,却看见金小光双目紧闭,嘴唇惨白,一脸的无动于衷。 刚才还不是神采奕奕的,那眼神还带着火光,嘴唇也是红润的,怎么变的。 她很好奇。 便慢慢挪动脚步找了个全方位的地方注意看着。 却是有点心虚,人家明媒正娶的妻子看望丈夫,她这个小妾这么八卦很么礼貌地。 她偷偷的看向门口的两个女门神,胡嬷嬷犀利的眼神正盯着她看。这个女人有点严肃,虽然那天到底没打她耳光,但是在见面礼这件事情上也没伸张正义。 她忙收回目光,又偷眼看向金小光,还是刚才那样一福面如死灰的样子。 这到底是演的那一出呀。 司马云珠听不到金小光说话,又说:“金世子,你伤的很重么?能不能让本宫看看。” 说完用手去碰金小光被绷带固定起来的胳膊。 什么本宫本宫的,虽然这些公主太子都喜欢自称本宫,但是总是挂在嘴边也不是很好吧。现在就是人家的妻子老婆。这样自称,不是显得高出一截么。 林株很不顾尊卑的白了她一眼。 却是司马云珠的眼神正好看了过来。两道寒光相碰,林株慌忙低头立正。(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演的哪出 司马云珠带着风声冲过来,对着她甩过来一巴掌,林株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很响亮的一声“啪。” 接着一声惨叫:“哎呀。” 没感觉脸上有疼痛麻木感,林株很不敢相信的睁开眼睛,惊讶的看到司马云珠更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林株很快发现刚才被柔旎轻轻放在金小光头前的那本厚书落在了地上。 想想刚才同司马云珠手掌相撞的应该是这本无辜的书了。 好功夫啊!这古代的书不比前世的封皮都那么坚硬光滑,而是柔柔的软乎乎的。能同人的手掌发出那么强有力的响声那的多大的功力啊。 她忙后退几步,身子很快的向金小光床前挪动几步。 这个司马云珠脾气实在是太暴躁,只不过就是一个不满的眼神,至于这么大动干戈么?都是女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 还是离金小光近一点的好。 胡嬷嬷余嬷嬷也才反应过来,冲至司马云珠身边,一连声的问:“公主,没事儿吧。怎么了?” 刚才两人分明看到公主的巴掌甩到了林株的脸上,还带着响。奇怪的是没听到林株惊叫公主反倒惊呼一声。 两人到现在为止还以为公主的巴掌打到了林株的脸上。 打痛了手掌。 司马云珠由惊讶到气愤再到恼羞成怒。 她知道金小光文武双全,功夫很深。却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她这个堂堂的公主面子。 从成亲到现在,她还没育成为真正的世子夫人,甚至目前为止还是独守空房。这已经是奇耻大辱了。现在她不惜放下身段来表示关心,他倒好,处处维护这个丫鬟出身的贱婢。 她狠狠的甩了甩衣袖,骂道:“好你个金小光,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维护这个贱货!” 说完这些她的脸已经苍白了。 胡嬷嬷余嬷嬷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不是公主打了小夫人一巴掌么?同驸马爷有什么关系。 金小光已就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余嬷嬷以为司马云珠生气是因为金小光闭着双眼。很没面子。 微微靠近了点床,劝金小光:“驸马爷,世子爷。如果驸马爷伤势不重的话就不要让公主担心了。好歹的睁开哦眼睛看看公主,我家公主可是担心的饭都没吃就过来了。” 金小光眼皮没动一下。 司马云珠更加生气。她失控般的从地上捡起砖头般厚的书想也没想向着林株扔了过去,嘴里骂道:“都是你这个贱婢,这个狐狸精害的,本宫今儿不打死你。难消心头之恨!” 她咬牙切齿的骂着,人也跟着冲向林株。 林株正好抬着头。慌忙躲闪,厚厚的书本砸在了墙上,发出很沉闷笨重的声音。 这是要拼命的节奏。 这个公主又怎么了?她可是乖乖的站在墙角没动啊。她一时有点懵了。 胡嬷嬷余嬷嬷忙追了上来。胡嬷嬷嘴里不停的说:“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让老奴来就好,千万别气坏了。“ 她已经冲上来了。是要乖乖的挨打还是要还手。金小光这次会不会帮她。 眼看司马云珠到了面钱,她忽然反应过来,很快地转了转脑子。决定还是躲一躲的好,便沿着墙根跑。 司马云珠见她跑过金小光的床头。 一着急也追了上来,骂道:“好你个贱婢,还敢跑。今儿看本宫不打断你的腿。” “我又没怎么你。凭什么打断我的腿啊?公主了不起啊,就可以随便打人么?还有没有王法了。皇上还管不管女儿了。“ 今儿真是无辜的可悲,什么都没做就是看了一眼。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的呢。 胡嬷嬷余嬷嬷看林株跑的轻快,司马云珠又是非抓到不可的样子,虽然觉得公主有点无理取闹不成体统,但是作为下人自然是帮着自家公主。两人对视一眼很快达成默契,分两头去堵林株。 司马云珠得意的冷冷一笑,也不去管金小光微微睁开的冷傲双眼。 林株绕着床头跑至床尾,正好岁上金小光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目光,似乎是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心里顿时来了气。这个金小光就知道卖嘴,就知道装,说的倒是很好听,说什么让她放心不用担心。现在倒好,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被这样欺负,他倒是冷眼相看, 这么一恍惚之间,悲哀地发现胡嬷嬷余嬷嬷已从两边包围过来,司马云珠也不顾公主身份。狞笑着走了过来。 再看一眼金小光依然是稳稳地躺在床上,双眼微睁成一条细线状。 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她知道他只是在司马云珠到来之后才装出一副病得很重的样子,其实九哥已经告诉她并无大碍。 没病装病也要看看什么时候。她现在怀有身孕,还被这样追赶,追上危险,追不上躲避更危险。 她一时气恼,抓着他的脚部抖了抖,本想着出口气,好让他不要装了,起来帮帮自己。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传到手上,身体不由得几乎是飞上了床,准备无误的轻轻落在他身侧。 “你。” 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第一时间想要起来。 耳边传来金小光轻轻地声音:“乖乖躺着别动。” 乖乖躺着,躺着挨打受辱么?哼。她没好气的扭动着身子,说了声:“人家追的是又不是你。乖乖躺着,躺着挨打啊。“ 说完才明白过来,刚才就那么一下飞了过来。这么神奇的功夫,。躺在他身边怎么可能挨打啊。 她放松下来,感觉金小光的身子动了动,一只手揽了过来,正好搭在她身上。 司马云珠余嬷嬷胡嬷嬷都来到了床头前,却是看着如此暧昧的两人不知从何处下手。胡嬷嬷眼神犹豫了一下,稍稍后退半步。余嬷嬷也忙跟着后退。 司马云珠见两个嬷嬷退去后面,又看金小光林株姿势暧昧。金小光的脸几乎是贴着林株的,那张嘴就在她的耳边。就像一对夫妻在熟睡。 她的肺几乎被气炸,成亲这么多天。她从没有享受过一个新娘该享受的。这个卑贱的种菜小丫鬟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简直是在打她的脸。 很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冲上去对着林株的头部就是一拳。却是感觉拳头轻飘飘的似打在棉花包上,吃了一惊。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接着打了下去。 这一拳又是轻飘飘的。 怎么了?她顿了顿。定眼看去,林株正窝在金小光怀里,像个孩子般的。金小光一双犀利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她看。 怎么这样的眼神?这些天来虽然两人并没有亲热,但是他对她也是毕恭毕敬的,说话很是客气。 她心里一凉。收回了准备继续的拳头。 金小光是她暗恋已久的心仪之人,现在好不容易美梦成真,怎么能这么轻易失去。 打林株可以,惹他生气就不划算了。她还想着回到质子府之后两人一定会同别的公主驸马一样。做真实的夫妻。 她用一只手抚摸着另一只拳头,迎上金小光的目光,很惊喜地说:“金世子,你醒了?伤没事儿了吧。胡嬷嬷,快传御医。” “不用了。”金小光冷冷的说:“一点小伤不需烦劳公主费心。” 金小光的声音很冷,冷的林株觉得呵出的气都会结冰。 司马云珠心里一寒,说:“应该的。你也是为了护驾。” 说完底气很不足的说:“胡嬷嬷传御医,” 又转脸对金小光说:“金世子,听说太医院的金疮药不错,试一试吧。” 说话间眼神正好看到林株身体微微动了动,金小光很呵护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似乎在对一个孩子。 心里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刚才的一点关心被愤怒所代替。 她沉下脸说:“林株,金世子有病在身,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 林株忙试探着想要起身,却是金小光的胳膊像根绳子般的将她固定着,根本动不了。。她只好继续装聋作哑乖乖的窝在金小光胸膛,小声说:“世子爷,你快点放开我,要不然一会儿你老婆发威了。” 金小光这才睁大眼睛。动了动身子说:“公主,株儿她身体欠佳,让她躺一会儿。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说的司马云珠是外人,林株是自己人一般。 气的司马云珠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指着金小光说:“金世子,你这样对待本宫,本宫要去禀告父皇。” 金小光淡淡一笑。说:“慢走,还望公主好好对圣上说说。要不然麻烦公主请皇上收回成命,毁了臣同公主的婚事儿。这样臣才安心。” “你,你好啊!金世子你等着!“ 司马云珠打死也没想到金小光会如此说话,这不是以小犯上么。不但她没想到林株更是没想到。 金小光这是怎么了?狩猎的时候不是还为了赢得皇上父子的信任挡了一箭么?难不成剧情这就逆转了,现在不需要皇上信赖了? 就听金小光说:“公主最好是现在就进宫禀告圣上,反正圣上也没将臣当女婿看待,臣现在身体也废了,定远又战事连连,臣这个女女婿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去求圣上再给你挑选个富庶的驸马吧。” 这话里有话啊,什么叫身体也废了,没有利用价值了。 林株窝在金小光怀里大气也不敢出,想听听这到底是演的哪出。 司马云珠也听出来了,她本来也就那么一说,她心仪金小光已久,自然不会这么去告夫君的罪。 顺势收回还没迈出去的腿,盯着金小光的眼神质问:“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父皇哪里没将你当女婿看待,哪里就利用你了。” 金小光便慢悠悠的起身半倚着床头,说:“公主,你我之间也不要装了。公主应该比谁都清楚,娶公主进门臣用了传家之宝,婚礼的全部费用用尽了我父侯的全部家当,外加上交定远一年的皇粮国税,这一次去狩猎臣用了母亲这些年的私房当年的陪嫁。臣现在就是将全身的骨头都取出来,也榨不出几两油来了。现在臣又身中毒箭,这样一个废人怎么有资格做公主的驸马。公主还是快点回去禀告圣上吧。” 这么凄惨?不但用尽了钱财还身受重伤。 不过这身体真的没事儿,她能很清楚的听到那股强有力的心跳。 司马云珠这么一听,也有点发懵。 作为一个公主她比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更知道嫁夫随从这个道理。原来金小光对她冷淡是因为父皇做得太过分了。 原来金世子是心里不痛快。 她想了想说:“金世子,本宫也不知道父皇同你之间的事儿。如果金世子手里不宽裕。本宫倒可以相助。” 金小光脸上呈现出瞬间的喜悦,随即黯淡下来。 说:“算了,公主你还是去请圣上帮你找个好人家吧。臣现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着外表光堂,其实是个空壳子。臣不愿误了公主终身。” 司马云珠的嫁妆根本不值钱,那点东西比不上林株一颗珠子的一点点。 但是他的装作很感动。 司马云珠说:“金世子不必这样说,我们是夫妻。,本该是有难同当的。” 这个霸道的公主这句话说的还有点水平。 金小光会不会被感动。 她用手轻轻挠了挠金小光的心窝处,金小光身子动了动,似乎感到了羞涩的坚硬,吓得她忙卷缩了身子。 什么时候还动这种心思。 她又悄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处。 就听金小光说:“真的不必了。臣怎么能用公主的东西呢。钱财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圣上不信微臣、总是处处提防试探,公主跟了微臣有点委屈,万一微臣以后稍有不慎,岂不连累了公主。” 司马云珠一阵感动,原来是在为自己考虑,。她忙说:“金世子你一定是多心了,父皇不会不信赖你的。” 可是她也突然想到,临出嫁时父皇再三交代她好好注意金小光。 还有这次狩猎之时,父皇再三询问,家里都来了谁,金小光平时做什么,听起来是关心,其实应该是打探。 说完心里有点虚。 金小光说:“公主。这些都不说了。现在微臣身体欠佳,公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说完微微闭上双眼,身子很艰难的往后退了退,躺在了床上。 这么做事儿是不有点过了。 林株眼珠子转动看着金小光在身边躺下来。心里想着司马云珠这是走还是不走。 就听司马云珠说:“金世子好好休息吧。你放心我是不会禀告父皇的,一切等你安好之后再说。” 这就走了。 林株稍微松了口气。 就听司马云珠冷冷地说:“不过。林株,你的跟本宫去一趟。胡嬷嬷余嬷嬷请她起来带她走。” 林株顿时感觉一碰冷水浇了下来。 她这个时候很清楚,司马云珠不会同金小光计较,却不会放过她。 她可怜无奈的看着金小光的眼睛,说:“都怪你,我不管。你的也跟了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 得罪公主 ?“大胆贱婢!竟敢这样说话,还有没有规矩了。胡嬷嬷余嬷嬷,给她长点记性,带让去凤苑。” 凤苑是司马云珠现在住的质子府最大最奢华的地方,自从她嫁进来就改了这个名字。林株自然是不能轻易随她去那里,那是自投罗网。便紧紧地贴着金小光,两只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双脚也缠了上去。 嘴里说:“不去,打死也不去。去了还能活着出来,我可不是傻子。” 司马云珠气的脸色铁青,看林株只管往金小光怀里钻,自己的两个贴身嬷嬷又只管察言观色嘴里附和着却不肯真的上前动手,拿她们也没办法,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挽起衣袖亲自去拽林株。 就没想到司马云珠会这么执着,她也是铁了心,今儿就是怎么也不能随她去她的地盘,现在可不是拼骨气试骨头软硬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可经不住。 感觉司马云珠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衣服,她更是缩紧身子一个劲儿的往金小光身上贴,还忙将衣服往回拽。 看金小光还很安然的一副看好戏的悠然样子,气的用呀狠狠隔着衣服咬了一口。 嘴里一个劲的说:“好啊金小光,你见死不救!也不管管你老婆,我好好的在菜园呆着,是你要让我回来,回来倒好,是让我找死。我死了倒不打紧,可怜我爹娘谁来养老送终,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他还连娘长得什么样子都没看到啊。金小光,你要是不管,今儿可是一失两命!” 她是心里生气,说好的护她周全,却是这样装病,害她很无辜的被欺负。最里边停地说,越说越多。就感觉衣服被司马云珠拽的快要离开身体了。 金小光似乎这才觉得有点过了,重重的咳了几声。身子稍微转了转,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拍着林株的后背,哄孩子般的说:“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别再挤了,再挤小爷就掉下去了。好了好了,乖乖的。” 声音极其温柔,同他高大冷酷的样子形成很大的反差。 这也太肉麻了吧,还乖乖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是故意做给司马云珠看还是让她难堪。 她气得再次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金小光很夸张的哎呀哎呀几声,呲了呲牙倒吸了几口气,很夸张的说:“都说最毒妇人心,株儿,你这是要咬死亲夫啊。好了好不生气了啊。乖乖躺着不要动。” 这么明显的秀恩爱,打情骂俏的。司马云珠气的手都哆嗦起来。拽着林株衣服的手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金小光刚才一副气若悬丝病入膏肓的样子,却对这个丫鬟小夫人的撒娇,甚至口不择言表现出让她心疼的柔情。 这是示威宣战还是演给她看。 她眼神冷了下来。 松开林株的手,直勾勾地看着金小光。说:“金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为了这个贱人要跟本宫作对?” 她实在是面子上下不去了,嫁进质子府甚至还没嫁进来她便琢磨这要给这个丫鬟小妾个下马威,要让她以后在自己面前乖乖的规规矩矩要脚不敢给手。更不要说在金小光面前撒娇什么的。却没想到这个贱人狐媚的手腕实在是太高。她根本没有动到她一根手指头。 金小光淡淡的笑了笑说:“公主,也没什么意思。微臣就是不想公主当着微臣的面动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金世子,她可是是一个侍妾。本宫想动她难道还要你发话么?再说了本宫作为质子府的当家主母,让她懂一点规矩难道不对?” 司马云珠实在是太生气了,说话都有点结巴。 金小光说:“公主,株儿只是个小妾。她只要帮着公主伺候好臣就好。也不用出头露面的,只要不犯什么大的条率,规矩什么的不懂就不懂,只要公主懂就好。” 司马云珠说:“金世子。你是说对她可以听之任之?” 金小光点着头说:“只要她不将臣咬死就好。” 林株窝在他怀里。心里有气,不停地咬他的胸口。 这么挑衅,司马云珠实在是无法忍受。胡嬷嬷余嬷嬷也觉得金小光这样实在是有点过了。 可是两人都很清楚,这里不是皇宫,金小光才是主人。 胡嬷嬷想了想想轻轻上前小声说:“公主,驸马爷受了伤。出言不逊。我们先回去吧,等驸马爷伤好了再来。”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说。 自己最贴身的人缩头缩尾的,主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说话还是偏向人家。 司马云珠的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她想也没想伸手对准胡嬷嬷就是一个耳光,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打的胡嬷嬷眼冒金星。 她慌忙捂着脸跪在地上,连连说:“公主恕罪公主恕罪,老奴该死。” 这个举动是下意识的。其实她并没有说错,只是想在不惹怒金小光的前提下给公主一个台阶先回去再说。 她旁观者清,很清楚金小光对这个小夫人的宠爱已经到了一种旁若无人的境界,她担心公主再纠缠下去,受辱的是她自己。 司马云珠被气疯了,哪里想这么多,只认为胡嬷嬷在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上前对着她又是一脚,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够了!” 司马云珠越打越来气,恨不得将刚才所受的气都发泄在胡嬷嬷身上,打的胡嬷嬷一个劲的求饶。林株心里实在是不忍,胡嬷嬷同菜二娘子年纪相仿,那是长辈,怎么能这么说打就打。 她伸手将看好戏般的金小光脸扳转过来说:“你管不管,不管我就回菜园去,不给你生孩子。不配和你。”如此威胁过后,金小光才大喝一声。 这一声如雷贯耳,力度很大。 震得林株耳膜嗡嗡直向。 正在疯狂发泄的司马云珠吓得差点跳了起来。蓬头散发的看着金小光。 只听金小光义正言辞的说:“公主,你这样大打出手,大哭大闹的同那些山野村妇有什么区别。你要教训你的人回去教训便是了,不用在这里给臣演戏。不过既然您今儿闹了这么一出,索性我们将话说明白。您是公主我是臣子。既然您进了我金家大门,不管你爹娘是谁,都得嫁夫从夫。受质子府的规矩。不能因为身份比我高,就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株儿是我的爱妾。在你以前她就已经进府了。这个太子爷也知道。她现在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所以谁也不准动她。以后株儿就住后院她的地方,不准去前面,明儿我就派人给你隔开一道墙,如果有事儿需要出去。走后门。除了株儿的那点地方,别的地方都是公主的。好了,今儿的事儿到此为止。梅妈妈柔旎,送公主回去。“ 他说完似乎很累,躺会去闭上了眼睛。 司马云株傻傻的看着,就听柔旎柔声说:“公主请。” 林株微微侧了侧身子,偷眼看去。; 司马云珠似乎还不情愿,柔旎上前扶着她就出了门。 这应该有胁迫的意思吧。 余嬷嬷忙上前扶起胡嬷嬷。兔死狐悲,她心情也极其不好。 林株看司马云珠已经出去,听到她开始下楼。小声说:“胡嬷嬷,等一下。世子爷,有药么给胡嬷嬷一点,她脸肿了。” 这么一把年纪还伺候人遇上的还是这么个主子,胡嬷嬷也挺不容易的。 得赶快让爹娘恢复自由身。 金小光随手从床前拿起一只小瓷瓶说:“胡嬷嬷,这是张太医配的药,抹在脸上,一会儿肿便消了。” 胡默默低头接过,眼神带着些许的感激,默默地退了出去。 林株这才感觉松了一口气。翻身仰面朝天长长出了一口气,说:“世子爷,你这下惨了。,得罪了公主小心她将你赶下床。” 金小光伸手揽着她说:“你不要赶我下床就好。” 林株斜着漆黑的双眼。说:“我可说不准,我又不是公主,不高贵不优雅的。再说了我也没这个资格啊,。我可是侍妾,你要对你家夫人去说。” 金小光刚才那些话说到了她心里。就是,给她一点自己的空间。不去打扰别人别人也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将孩子生下来。 金小光有一点无赖的说:“我家夫人,你不是我家夫人么。夫人,听为夫给你说。” 竟然还带着戏文般的调调,惹得林株哈哈大笑。刚才绷的有点紧,现在笑的有点猛。肚子便抽着疼。 她忙捂着肚子说:“不行了不行,你儿子抗议了。哎呀,疼疼,” 金小光忙伸手帮她揉肚子,却不小心撞到了伤口上,也疼得皱起了眉头。 两人都静下来等这一阵疼痛过后。林株小声问:“你的伤怎么样?真的是中了毒箭还是一般的。” 她怎么刚才似乎听他说中了毒箭。 金小光说:“九哥将箭头换了。但是他们都以为是毒箭。” “那你可得好好感谢我九哥,还有我哥。质子爷,成功之后还望你善待他们。” 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如果以后真的协助金小光推翻了司马王朝,他会不会翻脸对付保家。 金小光不满的白了她一眼说:“株儿,你觉的小爷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林株实话实说:“这可说不准,人都是随着地位的改变不断改变的。我也不求你对我们有多好,只要不加害,给个安身之地就好。以后我就随着我哥,九哥去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带着我孩子,朝看日出暮看日落,走遍青山踏遍夕阳。过神仙般的日子去了。” 说完很神往,说完起声说:“那么世子爷,有什么需要妾身伺候的么,。没有的话妾身遁了。” 既然伤得不重,还是离远一点的好。免得节外生枝。司马云珠刚才差点没气死,一定不能善罢甘休的,现在这墙还没隔开,还是小心点为妙,不能太刺激她。 金小光伸手一拔抓住她,说:“既然是侍妾,还没侍怎么就能走呢。小爷这会儿只觉得肩膀疼,胸口疼,好好地给爷捏一捏。” “不捏,我也不舒服,我可是孕妇。”林株不理会他,想要坚持下床。却被金小光一反手揽在了怀里。 接着脸便贴了过来说:“你不舒服,那就让我为夫帮你捏捏。哪儿不舒服,这儿么。” 他很坏的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揉捏着,说:“怎么样,为夫手法还不错吧。” 金小光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药香,脸庞光光呼呼的,呵出的气息热乎乎的。 难以抗拒的诱惑。 林株掩饰性的偏过头去说:“无赖。” 金小光轻轻一笑,一条胳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说:“株儿,好好陪小爷睡一觉,睡在是累了。” 这一出去便是十几天,每天都如履薄冰,本来就脑神经衰弱睡不踏实觉,。受伤之后更是彻夜无眠,,他真的很日盼夜盼林株能躺在身边,什么都不去管,好好的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 所以一回到府上就派书墨去接林株。 刚才司马云株这么一闹,他更是身心俱疲。 话音一落,便沉沉睡去。 林株还在同他说话:“世子爷,你怎么会住进这个阁楼,我还以为是个景观呢,没想到还能住人。还是转角的呢。,” 说完听不到金小光回话,转脸一看,身边之人早已梦起了周公。 她小声骂一句:“我又不是瞌睡虫,见了我就睡觉,这么让你不想看么。” 说完翻身准备起身离开,却是那条胳膊钢筋水泥般的,那里就抽得开身。还越挣扎被箍得越紧。 她只好乖乖的躺着,扬起小脸盯着他看、熟睡的样子真像古希腊神话里的人物,看着看着心里便产生了无限遐想。不由得伸出一只手轻轻的划过脸部的每一处肌肤。 柔旎梅嬷嬷强制将司马云珠送去凤苑,回来禀报。 一进门却看到两人相拥而眠,粉色的窗帘被微风吹得微微飘拂,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要不要唤醒公子告诉她公主回宫了。 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悄悄地退了出去。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情义无价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对对,就这里要建六个小房子,对,六座。。我要在里面种点菜养几盆花儿。云大人,你能帮我找来那种竹节海棠,还有满天星,金钱树什么的么。对了还君子兰。菊花。总之,除了种菜,我还想养一房花,以后闲来无事养养性子陶冶陶冶情操。” 院墙几天就砌好了,简简单单的青砖砌成的,上面撒着青色的琉璃瓦。林株原本以为只是将她的小院隔开就好,没想到是单独给她隔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这空间包括一座小花园,一小块空地,还有一片草地。这个属于她自己的空间虽然还在质子府,却已经同府内完全隔开了。 也就是说是个完全独立的空间,它的门就是以前质子府的后门。 从此以后质子府就没后门了。门口还有一座两间屋子的门房,是方圆方寸的地方。 门卫都是升级版的。 林株觉得很是满意。虽然见不到那片蔚蓝的湖心,不能去坐那艘向往已久的小船,也不能在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之间游玩,看看清清的流水里悠闲自在的鱼儿,更不能去看看墙头花闻闻它们的香味,也不能看那些个随处可见的花树。但是做人要知足。能拥有这样一片安静而祥和的地方已经太过于不错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用再忍受司马云珠那些羡慕嫉妒恨转化的仇恨。 我的地盘我做主,孩子快要出生了,趁着现在还没到天寒地冻的时候,赶紧规划。得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先看到美好的东西。 所以她缠着前来送东西的书墨给她找些花儿,她对与花儿没什么研究,单凭记忆。说完了又将自己的规划告诉他。 书墨一一点头答应着,他看着她小小的精致脸上带着耀眼的光彩,眼神熠熠生辉,也是深受感染。也跟着帮她设计。 、他指着那片空地说:“六座小房子,种菜的跟养花儿应该不一样大啊。我看过你家菜园的蘑菇房子,好像有点小。是不是要比那个大一点。” 林株说:“看起来是有点小。不过我就是想要盖有特色的。比如种蘑菇的就盖的像蘑菇的样子,花房就像花儿的样子。韭菜就像韭菜的样子,黄瓜就像黄瓜的样子,还想有座葫芦的。你想啊我儿子出生了。我就给他讲讲什么金刚葫芦娃,唱着采蘑菇的小姑娘,给他说什么是韭菜,免得以后他分不出韭菜麦子。也让他看看吃的这些个菜是怎样长出来的。花儿虽然看起来美丽,却需要细心呵护照顾。” 她心里高兴同书墨也熟。想什么就说什么。叽叽喳喳像个小姑娘般的。 听得书墨的心一阵一阵的泛起涟漪。 他早已到了成家的年纪,却是整天忙着为公子做事儿,一点闲暇时间都没有。接触最多的女子便是柔旎林株。 平时他几乎忙的没一点时间去考虑自己的事儿,只有面对林株,有时候看到林株同金小光那种暧昧的场面,他才会想起。 可惜他没接触过什么女人。 对于英姿飒爽的柔旎他没什么感觉,觉得他同别的同僚也没多大区别,可以说基本上没将她当女人。但是他看的出她对公子的暗恋,所以出于友情他也曾撮合过柔旎公子,却没有成功。以前他觉得柔旎有点屈。跟随了公子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没有。现在他觉得柔你要是对公子还心存幻想那就是愚昧至极。 而他自己的感情也渐渐的偏向林株这边。 前几天看到司马云珠找茬欺负林株,他竟然也是生气到几乎控制不住。好几次吩咐方圆方寸必要的时候不要考虑太多,保护小夫人要紧。 他的心里越来越将未来夫人的模样描绘成林株的样子。 现在他看到她焕发着青春神采的小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情从未有过的好。 ?林株看书墨对她的提议有兴趣,话更多了,在空地上走来走去的说:“对,花房就是比蘑菇房要大一点,花是性情之物。同人一样也有自己的爱好,光线阳光得大一点。,磨菇就喜阴暗潮湿,小一点就好。别的西红柿辣椒黄瓜的只要通风就行。对了云大人。听说有种墨菊,不知能不能帮我弄两盆,还有红菊白菊的,听说杜鹃也不错” 她很想看到各种姿态的花儿怒放的样子,那可是能治愈心灵的。 ?看书墨兴致也很高,林株趁机提出很多要求。 书墨竟然一一答应。还说要帮林株找些贵重的牡丹芍药。等春天移栽过来。 牡丹芍药可都是象征高贵的花儿,想到它们四五月份怒放的样子,应该刚好是孩子出生,据说让孩子一出生就看到那么美好的东西,孩子的世界便是美好的。 ?两人规划完毕,林林请书墨进屋喝茶。闲聊了起来,书墨少有的话多起来,竟然说起了林朵,说过的还不错。 ?林株便说:“我二姐是个老实人,也没什么坏心眼,只要有人引导,也是个过日子的好手。能勤简持家。嫁你的那位老部下,算是嫁对了。” 书墨笑了笑说:“那么小夫人你呢,也是个一会过日子的人吧。” “我?还过日子。”林株嘻嘻笑着说:“我可不是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人,我挣一个花两个,还要着借鸡下蛋呢。对了,前段时间还从世子爷这里按揭贷款给爹娘买了宅院。现在我还没还完呢。” 书墨笑得有点岔气,说:“小夫人说话真有意思。你也真是的,还惦记这事。小天人现在可比大哥有钱多了。再说了以前大哥不是想用银子拴着你么?” “还拴着,是威逼利诱吧。”林株嗤之以鼻的说:“你们以前都是阴谋诡计,都是算计我。哼。” 说的书墨自己笑了起来。 林株翻了翻白眼,指着茶杯说:“云大人,你喝茶。我的事儿就拜托你了啊。“ 说着这话,心里想着书墨刚才说的说,说她比全小光有钱?也许吧。 ?但是林株并不知道自己那深不见底的铁箱里金银财宝的价值。虽然知道很多,也许里面有些不值钱的。金小光现在虽然手上拮据一点,但是人常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定远那么大以前又那么富余。怎么会比他有钱。 她觉得是书墨替金小光谦虚。 ?也不辩解笑了起来。 忽然想起要请人造这么多木屋,还有颜色造形的,那得请手艺好的还的做工快的。那可是得花很多钱,还有以前书墨也帮她不少。现在自己有钱了,总的表示表示。 ?正好前几天给金小光的珠子项链他也只拿了一条项链,还有大大小小五颗珠子,也不知道值钱不值钱。 管它值不值钱先送给书墨两棵聊表心意。 ?她还记得电影电视里看到过古人头上帽子上颈部有珠子做装饰,来这里也见过有人佩戴珠子。还有穗子。书墨这样浓眉大眼威武雄壮的,带上什么有点个性的饰品,一定很拉风。 便起身去床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两颗珠子,一颗血红,一颗莹光绿,都闪着同珠子颜色一样的光,很润泽。想这两颗红的可以用丝带穿起来戴在手腕上,绿的可以挂在腰间也可以挂在剑柄上,还可以挂在扇子上什么的。。 ?她?笑颜如花的将两颗珠子双手捧给书墨,很虔城的说:“云大人。这几年承蒙关照,一点儿心意,不成敬意。” 书墨盯着林株手里的两颗闪着温润光泽的珠子,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从小除了跟随金小光随着师父练就一身高超的武功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一些奇珍异宝,尤其是玉石珠宝之类,不单单喜爱还喜欢研究收集。只是他实在忙碌,玉石珠宝的,价格又很昂贵。所以目前为止,他也只有为数不多也不是,也不算上乘的几样收藏。 但是只要有时间他就会翻开那本奇石录仔细的去看。 ?林株手里的两颗珠子,他还真是认识。在奇石录里有记录,血红色的叫血珠,荧光绿的叫猫眼绿。都是稀世珍宝,他只是书上看过,听说过,却从没见过。 没想到竟然见到真的了。 见他有点儿发呆。林株憨憨的笑着说:“云大人,怎么?看不上眼啊。不管值钱不值钱,都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拿着吧。” 看不上眼?是看进眼里拔不出来了。 他结结巴巴的说:“株儿,你知道它们值多少钱吗?这东西太贵重了,你还是留着吧” 林株一定是不知道它们有多贵,才会送给他,得说清楚了。 ?他这一激动,叫了很多天的小夫人也改成了名字? 这倒让林株觉得更加的亲切。她将珠子拿远一点看了看。 真很值钱吗?再值钱也是两颗珠子一点儿心意,再说了铁箱子里这种珠子,还有成千上万个。 她反手将珠子扣进书墨手里,说:“管他贵重不贵重。你只管拿着就是,再说了好东西要给识货的人。这两颗珠子拿在我手里就跟两块两颗石头差不多。好好拿着,情义无价。” 看书墨还有点犹豫,双手攥着他的手,说:“好了给点面子拿着吧,什么都不说了,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许拒绝,不许不要。你不是说我现在比公子,还有钱吗?既然有钱,我们就有钱同花。” 对于金小光身边最重要的人,一定的贿赂好。, 说完也不等书墨再说话,又去抽屉里拿出几锭银子说:“云大人,这点钱麻烦你找匠人帮我,盖木屋。” 这两颗珠子实在太珍贵了,以后就属于他了,这对于他这个爱好者有着致命的诱惑。 ?书墨还沉浸在欣赏之中。?听林株说这才抬头头,看到银子忙说:“不用不用,这点银子不用你出。” ?便急急转身走。 他有点怕、林株会便将银子塞给他。 ?林株知道他的意思。在他身后说:“云大人,这两株子是我送给你的,也算是珠宝配英雄!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儿,我不会告诉是世子爷的,希望你也不要说。” ?“至于盖木屋的钱,你既然不拿,我就交给匠人师傅。” 她从书墨眼里的惊喜,脸上的表情看得出珠子不会比给金小光的便宜。她也曾隐隐的听金小光说过书墨是这方面的爱好者。她担心书墨对金小光太过忠心,转身又会将它们上缴金小光。 书墨手里攥着两颗珠子出了后院门,才领悟了林株话里的意思。 ?林株是说这两颗珠子是她私下送给他的,这事儿他们两个知道就行,不必告诉金小光。林株真聪明,知道他虽然喜欢但也会告诉金小光。 ?可是拿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告诉大哥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他站在质子府后门想了很久。 最终决定这两颗珠子自己私下收藏了,不告诉大哥。 这倒这倒不是因为珠子,太贵重,也不是他贪。而是因为林株这么说了,他如果告诉大哥,会让林株为难。 有些事儿他觉得更偏向林株。 木屋盖的很快很顺利,相比天门镇菜园简单粗糙的屋子,说巧夺天工有点过了,但简直就是精工细做,。 六座木屋大小不一神态各异,磨茹屋子的造型就是一一朵胖乎乎的蘑菇,刷着纯白色的漆,屋角稍稍凹进,似刚从地里长出来般。那辣椒就更神似了,屋顶尖主,屋身肥胖,似那种菜辣椒。还有西红柿,小葫芦的,茄子花朵型,红黄紫绿白的很是好看。 童趣横生的,充满了生机。 ?金小光看到之后惊讶的说:“哎呦,这些东西怎么都变房子啦?还别说,好看,株儿,这都是你的功劳吧?” ?林株得意的杨起眉毛说:“那是,我得让我儿子生出来先认识这些东西,不,不是生出来,是现在,现在我就教他认识这些东西。儿子啊,。娘给你说啊,这就是葫芦,这是辣椒,这个啊叫做蘑菇。” 看着这些屋子,心里高兴,林株指着它们一个个的轻言细语的,就像在给孩子讲故事。 金小光听她说的童声童语的,很好听,噗哧,一笑说:“株儿,现在给他讲,他也要能听的懂啊。”说完很疼爱的摸了摸林株的头。 ?林株躲了躲,鄙视,他说:“一点儿育儿知识都没有,他才能听得懂呢。过几天我还要给他唱歌,讲故事。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说完挺着还看不太出来的肚子走进屋里。 ?金小光看兰白色彩鲜艳,活灵活现的木屋,自顾自的笑了一会,也跟进屋去。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被挡在门外 “灵晴帮我把那个筐子拿过来。∷,灵巧帮我把那个坛子拿来。” 秋天多风多雨,林株蹲在蘑菇屋内,将一筐一筐配置好的锯末土壤混合起来的土运进来,铺在地上。灵晴灵巧穿着蓑衣带斗笠帮忙。 这两个小姑娘年纪还小,正是对什么都充满兴趣的年纪,这个时代精神生活有很贫乏,平时生活又太枯燥无味,现在好不容易多了了这么点乐趣,自然更是兴趣满满,两人也不顾秋雨簌簌,在雨中跑前跑后的。 吓得梅嬷嬷也不敢在屋里呆着,披着蓑衣跑来说:“小夫人,小夫人,快进屋吧。你身子方便,不能这样。” 世子爷对林株的疼爱超出了想象,对小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更是重视,他为了小夫人不惜同公主作对,绝对不能出事儿。 林株抬起头说:“梅嬷嬷,没事儿,我在屋子里下不着吹不着。” 梅嬷嬷急切地说:“小夫人,虽说是下不着吹不着,天气冷了。先回屋吧,要不然一会儿世子爷回来会怪罪老身的。” 梅嬷嬷说的也对,倒是下不着吹不着,到了深秋,有点冷。 林株很细心的将一筐混合土倒在地面,用小耙子铺平,用木棍试了试深浅差不多了,将坛子放在地上起身说:“好了,梅嬷嬷,这就回去。别的事儿等明天再说。你们两个也回去,将这木屋门关好了。” 梅嬷嬷忙拿出见大氅给她披上,还拿出一把伞。她先走出小屋,给林株搭上。 真是很贴心,林株很感激的对她笑了笑,两人很快进了小院。 回到屋里,发现梅嬷嬷刚才已经生好了小火炉。暖融融的。 这倒不错,这个小院虽然幽静,房屋也不错,但是距湖心比较近,所以比较潮湿,这个时候天也渐冷。如果没有火。有点潮湿阴冷。 “你们几个,都上床来,我们玩儿。” 外面下着雨,又不能一直睡觉。所以的找点娱乐活动。 怎么可以同小夫人一起坐在床上? 梅嬷嬷忙摇头说:“不敢不敢。我们是奴才怎么能上小夫人的床呢。” 虽然拥有的权利比林株高。但是再怎么着林株也是世子爷的枕边人。她看得出世子爷并没有将她当侍妾看待,而是当夫人看待,。地位比公主还高。以后的事儿还真说不准。 为了林株。世子爷专门派出从来没动用过的方圆方寸,还让书墨不时的来监督,外面还有很多的侍卫加暗卫,甚至让她这个质子府的全权管家专门贴身伺候。现在小夫人住的这个隔出来的院落已经是被重点保护起来了,就算是都城沦陷,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也攻陷不了。 她这么一说,灵巧灵晴也忙说:“奴婢不敢。” 梅嬷嬷梅大管家都不敢,她们怎么敢。 这还都谦虚上了,只不过一起玩玩有什么敢不敢的。,再说了她也没拿自己当什么主子。 她拉着梅嬷嬷说:“什么敢不敢的,我说敢就敢,都上床来,梅嬷嬷带个头。,我们玩纸牌。” 打麻将太麻烦,还要制作麻将牌,还得麻将桌。更麻烦的是还要教会,相比之下纸牌就简单多了。 纸牌? 梅嬷嬷灵巧灵晴面面相窥,她们久居深宅大院,只听说过男人们摇骰子赌博,知道女子们在一起就是做针工聊是非,大不了几个女子一起去荡个秋千踏个青。纸牌是什么,怎么个玩法没听说起过。 林株便让梅嬷嬷拿来一些硬硬的纸张,找来剪刀小刀的裁成五十四张小方块。 还让灵巧灵晴拿来笔墨纸砚。 在四张纸牌上分别画上红桃方块黑桃墨花,说:“咱们四个,每人画一种,我画这个红桃。” 四人分工,不大一会儿全都画好了。 还专门画了两张大王小王,她已经画不了前世扑克牌大王小王的样子,便画了个很有点样子的皇上皇后。 皇上皇后都是很简单的脸庞,两人都很慈祥,嘴角挂着很亲民的笑容。只是男女有别带的帽子有别。 这样也很传神,一眼就能看得出。惹得梅嬷嬷几人捂着嘴只管笑。 三个女子都很聪明,林株只是讲了一遍,四人差不多就能打升级了。 她拉开抽屉拿出几两碎银,作为赌注。 钱是动力,三人都想将小夫人的这点银子赢到手,玩的都很认真。这一打就是一个时辰、林株竟然真的输了。才刚刚输了的银子给了赢钱的灵晴,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争吵声。有男有女还很大声。 林株很奇怪。 隔出来的这个院落一大半是质子府以前的院墙,古代人的院墙都很高,官做得越大还越高。,质子府的院墙不但很高且很厚,这里又是后门处,住的小院外面还是隔出来的大院子,大门外面一般百姓又不太靠近,所以很是清静。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吵杂声。林株爬去窗台看了看,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便很快的下了床说:“谁这么吵,我们去看看。” 呆在里面已经很多天了,外面的这点动静勾起了她的兴趣。 梅嬷嬷竖起耳朵听了听说:“小夫人,我们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世子爷说我们只要不出门,比皇宫还安全。” 她也想去看热闹,但是小夫人的安全更重要。世子爷可是很严肃的交代她:小夫人有任何闪失唯她是问。 “比皇宫还去安全?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不用这么紧张的。走我们去看看热闹,说不定是外面的人发生了什么争执。我们就只是看一眼,不多管闲事。” 这里虽然好。天天这么呆着,也有点闷,出去八卦八卦,看看热闹,说的不多管闲事,但是必要的时候伸张点正义路见不平也不错。 梅嬷嬷忙说:“小夫人。管他什么争执,世子爷交代了。小夫人不能出这么大门。” 又不是被软禁了,怎么就不能出门了。她只是一个小夫人,小侍妾,除了司马云珠谁会威胁到她。 林株说:“梅嬷嬷。我们就去看看。要不去门口看看就好,不出去。” 灵晴灵巧也是爱看热闹的年纪,虽然不敢插话,用眼睛表示着想去的意思。 梅嬷嬷拗不过。只好说:“我们就在门口看看。” 林株忙说:“好好。就在门口看看。” 四人出了小院门。走过草地,木屋花园,来到后门处。、 竟然看到后门大开着。门外传来方圆方寸的声音,还有女子的。怪不得声音能传进来。 难不成方圆方寸同人争吵?这两孩子好好的跟人吵什么架。怎么着也是质子府的人,的高风亮节有素质。 的去看看,不管谁对谁错,先说说他们。 梅嬷嬷看了林株一眼,她可是质子府的唯一大管家,方圆方寸虽然是属于金小光直接管辖,但是他们住在质子府内,一般还是要她来管的。 林株便说:“梅嬷嬷,你去看看吧,他们两个还小,说说,只要不是遇上太不讲理的,吃点亏也无妨。。” 如果打起来这两孩子一定不吃亏,但是她怕打伤了别人。 梅嬷嬷很快的走去,看了一会儿,没听到让说话,返身回来说:“小夫人我们走。” 怎么了?事儿都没明白就走。 林株还有点好奇心,但是看梅嬷嬷似乎很着急担心。知道一定是什么事儿不想她知道,又或者对她不利,也不多问,转身就走。 她隐隐的觉得门外争吵之人同司马云珠有关系,果然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司马云珠的声音:“这不是妹妹出来了么?妹妹啊,株儿妹妹,姐姐来看看你。” 说完又听她说:“你们两个小毛孩,胆子不小啊,竟敢拦着本宫,等会再收拾你们。” 这是司马云珠么?该没听错吧,怎么会妹妹妹妹的喊。她的脚步停下很快看了眼身边的梅嬷嬷,见她对她用眼神示意,示意她快走不用理会。 司马云珠怎么套起了近乎。玩的什么花招。 林株又很快的看了眼梅嬷嬷,她也很迷惑。 要装作没听见赶紧回去,还是回过头去也亲热的叫声姐姐,装作很和谐的样子? 她想了想,不顾梅嬷嬷的暗示。 还是大度一点的好。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打笑脸人,还是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她嫣然一笑转过身,说:“是姐姐来了,有失远迎。” 却看到司马云珠站在门外,方圆方寸堵在门口。怪不得争吵,原来是被挡在了门外。 作为堂堂公主,质子府的当家主母,被挡在门外真够丢人的。 她有点奇怪司马云珠今儿着心态怎么这么好,还会对她笑。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请她进来会伤了方圆方寸的感情。、他们宁可得罪公主为的就是保护她不受欺负。不请她进来似乎也说不过去了,这不是以小犯上故意做对么。 她有点为刚才的任性后悔。如果当时听梅嬷嬷的不出来不就没这些事儿了么。 她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公主殿下,妾身这些天身子不方便,没去给公主请安,还望公主见谅。” 这也是没话找点话题说。 司马云珠很僵硬的堆起来的笑脸更僵硬了,她说:“妹妹啊,金世子说你我姐妹相称,以后你就叫本宫姐姐吧。妹妹,还不请姐姐进来。” 林株的小院隔出去了,她便没再看到过金小光。 这些天来她思前想后,也没想出个什么办法能见金小光一面。她想进宫去见皇后母妃皇上,可是又觉得这才新婚,这样会被人看笑话,尤其是那些个嫉妒她的姐妹们。 她自己又对金小光暗恋已久。那贴身的胡嬷嬷余嬷嬷早已在皇宫呆腻了,也知道只是小小公主的贴身嬷嬷没多大前途了,出得宫来还好安排晚年之事。双双劝她从长计议。 胡嬷嬷同林株有所接触,知道她怀有身孕,便说:“公主,驸马爷已经二十出头膝下无子。那小夫人现在有孕在身,驸马爷向着她也说得过去。驸马爷这段时间是太忙了,也许根本就没回来。” 余嬷嬷也说:“胡姐姐说得对,也许驸马爷就没回来。要不我们去小夫人那边看看去。” 司马云珠听说林株有孕在身,想起前几天金小光梅嬷嬷似乎都提起过,心里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有。 成亲这么多天,驸马的身子都没沾过。这个下贱的侍妾却有了身孕。 绝对不能让她生下这个孩子,要不然以后会威胁她的地位。她却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院子她都进不去,不管她怎样呵斥,怎样威胁,那两个机灵英俊的小毛孩就是挡在门口。而她自己带的那群随从根本就冲不进去。 随身带的几个小太监,以前的宫女还被推倒在地。 这更坚定了她非得进去想办法拿掉林株肚子里孩子的想法。孩子还没出生就这样,以后生出来了,还不被宠上了天。她还能有机会么。 所以她放下身段。 林株更加尴尬了,司马云珠的表情说明她很嫉妒,假惺惺的笑容说明不是真心想来看她。 如果真请她进来,对自己绝对很不利,但是不请她进来,似乎也不合适。 她是公主是质子府的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如果刚才不出来,那也只是同方圆方寸之间的争执,但是她出来了,就复杂了。 梅嬷嬷也没了主意。 但是她一个劲儿的对林株使眼色,不管怎样,不能让司马云珠进来。她刚才在门口看清楚了,。司马云珠带了几十号人,小太监就有十几个,那些个太监们虽然不男不女的,但是总归是男儿身,有劲儿,挡在门外方圆方寸就够对付了,还有暗卫,他们就是动用武力也近不了身。但是进了院子,就说不准了,人太多,无论哪一个闯到林株身边都是危险。 可是她作为一个下人,自然是没这资格说话。 林株明白梅嬷嬷的意思,她知道如果司马云珠进了院子,以后的事儿可说不清楚了,孩子渐渐大了。不能掉以轻心。想了想说:“公主殿下,不是臣妾不清公主进来。是臣妾这这寒舍不敢请公主进来。再者臣妾身体欠佳也怕慢待了公主。还请公主殿下见谅。等臣妾身体好一点了,再会去给公主请安。” 这是拒绝入内的意思。 司马云珠没想到林株会这样拒绝。 一时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真生气了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金小光的胳膊还吊在胸前,他每天都过林株这边看看转转,晚上也会住在这里。 “世子爷,你还是回去陪陪你家公主夫人吧,免得她再来骚扰。你也知道我这肚子是越来越大,行动起来也不方便,更不能生气。” 金小光知道了司马云珠前来骚扰不成功,让小太监打了方圆方寸一顿才怒气冲冲的回去,也不去管她。既然管不了,那就不要让她有再来骚扰的动机。 林株又一次规劝。 金小光很不在乎的躺在床上只管笑,边笑边说:“你只管装聋作哑待在你屋里就好了,干嘛非要去听那些闲事儿,她想来就让她来吧。反正她也进不来,只能在外面瞎咋呼。” 怎么这样?就是说她只能在家里带着当缩头乌龟。他怎么不去阻止。 林株气的拽着他一只好胳膊,骂道:“世子爷,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人家公主对你是一片真心,你看看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而后快,这都是你害的。你说你如果对她好一点,她也不至于对我这么仇恨吧。我可是要生孩子的人,天天被这样仇恨会影响孩子的。” 金小光眼睛一眯,看着她说:“你这么希望我对别的女人好?” 难道只对她一个好人好也不行么。很多年来,他的心里也只有那个当年的粉蝶小姑娘慢慢长大的她。 要他真心面对司马云珠,他还真的没想过。 只是林株的话让他莫名的伤心,不是都说女人都喜欢独宠么?难道她并没有自己对她那样真心对自己。 他第一次觉得有点心痛。 林株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她也从没有认真的想过以后会同金小光有任何结果,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前是利用,现在是合作,以后分道扬镳。。 只要等哥哥保臻配合协助金小光完成他们的大业,也就是让他们都能活下来。她便带着自己的孩子同哥哥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认识的美丽地方。好好将孩子带大,也许会碰上一个懂她爱她给她安宁生活的人。 她很没心没肺的说:“她可不是什么别的女人,她是质子府的当家主母,堂堂公主。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对她好了,她便不找我的茬,我才能好好的将我儿子生下来。” 金小光冷下脸来说:“这么说,你是只想孩子好,不让她来找茬。不管小爷我好不好了。” 他忽然很吃孩子的醋,他想林株在他面前邀宠,说只能宠她一个人。 可是她从来都没说过。 林株没好气的说:“你那么厉害,还要我管什么?我现在连自己都管不了了。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成功。我哥什么时候才能带我离开。” 还要离开!这么迫切。 虽然这话林株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起过,现在听起来却是刺的他心痛。 他气呼呼的坐起身子,一把住过林株的胳膊说:“好,好,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对司马云珠好,我就去对她好。你放心,最多两年。两年之后你大哥就会带着你离开,。离得远远的。“ 他说完很快下了床,穿上鞋子转身走就。 正好撞到了进来送茶水的梅嬷嬷,将茶盘撞翻,茶水都洒在了梅嬷嬷身上。 梅嬷嬷惊讶的看着金小光快速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放下茶盘,担心地问:“小夫人,世子爷他这是怎么了?小夫人惹他生气了?” 在她的记忆中,世子爷似乎从没对林株发过脾气。他对别人几乎都是冷着脸,对这个小夫人却总是很温柔,说话都很轻,还带着让人痴迷的笑容。以至于她总是觉得怪怪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林株很无所谓的说:“抽风了呗。真是的,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哪儿受了刺激。” 金小光好多天没来了,林株已经将蘑菇孢子埋进了混合土壤,将院子里挖起来的土砸细铺进几个小木屋,还托书墨买了很多只各式各样的花盆。将能找来的花儿全都栽进了花盆。花房内还做了些木架子。专门摆放花盆,。喜欢少太阳的放在靠阳的一面,喜潮湿的放阴面。喜阴凉的放底层。 做好了这一切,就剩下准备蔬菜种子,培育菜苗。 菜种子还放在此菜园。 所以她决定回一趟菜园,以前说好的每隔几天就回去一次,这自从搬进了这个小院,已经一个月了,金小光都没批准她回去。【ㄨ】。 她对梅嬷嬷说:“梅嬷嬷,我想回菜园一趟。,你看看什么时候去合适?” 梅嬷嬷很为难的说:“这得去问问世子爷,他他好像有半个月没来了。不知道在不在府上。” 十六天没来了。 林株记得很清楚,以前他是天天来,她也没觉得什么。这十六天她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真实感觉了。每天一睁开眼睛她会下意识地看看身边,无时无刻的会看向院门,希望他会像以前那样出现。可是一天一天,他都没出现。 她只能用忙碌来打发时间。,为了不让梅嬷嬷几个看出来,她装作很平和,每天都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给肚子里的孩子认识六座木屋的蔬菜,讲各种故事,吸引的梅嬷嬷灵晴灵巧追着她听故事。 但是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到金小光,想的彻夜睡不着,还会偷偷的流眼泪。 难道真的在不知不觉种爱上了他?这已经是第二次为了金小光吃不好睡不好的,上一次是他去狩猎她去看司马明珠的日子。 她一便一遍的问自己,又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即便是爱上了,也得及时抽身。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而且如果事情成功,她可不想去深宫。 好在他没出现,她终于一天天自己开导的可以放下了。 他都不来管看她了,哪里还会管她。 她说:“梅嬷嬷,我带方圆方寸去就好了,就去一两天看看我爹娘,拿点菜种子。这点小事儿就不用告诉世子爷了吧。反正他现在也不管我。” 梅嬷嬷对于林株的不识好歹已经不满了很久。 她从小看着世子爷长大。从没见他对哪个女子这么用心。 而这个女子只是个个种菜的小丫鬟却根本不是很在意世子爷,这让她对林株所有的好感降低了一半。 她板着脸说:“世子爷说了,小夫人只能在这个院子里,哪儿也不能去。你要是实在想去。老身可以去帮你问问。” 世子爷半个月没来了,她都很担心。 这个小夫人却没过问过一句,实在是铁石心肠。 真不知道世子爷到底看上了她什么,除了长得稍微好看一点,就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林株见梅嬷嬷不高兴。知道她是觉得自己没伺候好金小光。也不去计较。 说:“那就去问问吧,我等着。” 也许回菜园看到爹娘,对金小光的牵挂思念会少一点。 一定要将这种感情消灭在摇篮里,作为一个久经过事实的人,深深地知道爱情同生活是两码事儿。 再说了她同金小光哪里是什么爱情,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欺骗。也许他自己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同哥哥合作,为了自己的大业。 要面对现实,上辈子为爱苦守十年就落得这样下场,这辈子要吸取教训,不能让这点小爱毁了。 反正现在婚姻有了。孩子有了,金钱有了。 以后也就是婚姻没了,孩子还在,金钱还在。 那么就可以好好的寻找没有公害的纯爱了。 就算没有纯爱也没关系。 好好享受生活就是了。 用这些正能量安慰好了自己,看梅嬷嬷去出了门去府上找金小光。这才拿着一把小锄头,去了小花园,花园的花儿基本上已经全部调零,只有几株菊花还在傲霜。 为了不让自己有时间想金小光,她用银子贿赂灵晴灵巧做了几个袋子,准备学林妹妹去葬花。 有的时候多情善感一点。诗情画意一点也是种心灵鸡汤。 那些个凋零的花瓣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 她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小锄头,提着精美的花蓝,花蓝里放着布袋走去花园。 ?她蹲在已经干枯的花枝下,将那些干枯的花儿捡起来装进布袋。装满一袋拿去墙根下挖个坑 埋了起来。 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有单独的空间想点东西,她没让灵晴灵巧跟着,而是自己慢悠悠的干着。 ?嘴里便哼哼着葬花吟的调子,整个人便显的有点肃穆凄惨。 ?做得太过投入,没注意金小光书墨同梅嬷嬷走了进来。梅嬷嬷看她一手提着小锄头一手提着竹蓝,身穿素雅的衣裙,脸上带着悲伤精,楚楚可怜的样子。 一脸无奈的看着金小光说:“世子爷,小夫人就这个样子,孩子般的想起一出是一出。这不,刚种上蘑菇又去葬花,老奴也挡不住。” 金小光眯起眼睛,看着阳光下素雅的女子提着蓝子拿着锄头从花园走出来,脸上似乎还带着泪珠,两边是灿烂的菊花。 ?冷着的脸柔合了很多,这些天来他忙的几乎是脚不粘地的,胳膊的绷带还没取下,便已经快马扬鞭去了两趟定远,回来之后陪着司马云珠去回了趟皇宫。 ?今儿刚回来就碰上了梅嬷嬷。便随她一起过来看看。其实他的心里还在生气,气这个他恨不得含在嘴里的小夫人对他那种唯恐推之不远的态度。 ?可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惦记地,他有点痛恨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女人的一句话左右了心情。却是真的再次彻夜难眠。 ?自从将林株接进府,因挠了他多年的失眠多梦是一天天的好了起来,甚至在单独入睡的时候能闭上眼睛熟睡一两个时辰。 没想到他生林株的气,白天忙碌到晚上,满脑子会是林株,耳边飘着她的话:等所有人都安全了,她要带着孩子同保镇离开。 ?原来他在她心目中比上不哥哥。他们的孩子也不是他们的,而是她的。 ?这个女子怎么这么铁石心肠,怎么能在夫君面前说这样的话,怎么就不懂得嫁夫从夫呢。 心里越是恨,越是惦记思念,越是恨不得早早看到她质问几句。 可是回到府门口却犹豫起来。 ?梅嬷嬷来的正是时候。 林株埋了九袋花叶,哼唱一会悲歌,竟也多愁善感起来。 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伤心事,扔掉锄头蓝子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嘤嘤嘤的意出了声。 金小光储蓄了好多天的怒气被这嘤嘤嘤之声冲淡下来,刚才还想着要怎样摆着一幅冷脸,这个时候也摆不出来了,竟也跟着难受起来。 梅嬷嬷忙上前几步对林株说?:“小夫人,世子爷回来了,快起来见过。” 终于回来了。还知道回来? ?林株心里一喜,却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继续低头抽泣。 这么无视他,金小光脸上有点挂不住,脸沉下来。 书墨怕他生气责怪林株,忙说:“大哥,小夫人她还小不懂事。别和她计较了。” 金小光冷冰冰的说?:“不小了吧,都快成孩儿娘了。” 说完几步上前冲着林株说:“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像谁怎么你似的。”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林株委屈及了,这说什么以后对她多好,会当她是真的夫人。 有谁夫人怀着孩子一墙之隔半个月不见的,问都不问。真的是过河拆桥。??? 她愤然起身,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珍珠般的眼泪滚滚而落。 ?这眼泪一滴滴的落下,似乎穿透金小光的身体,在他的心里溅起了泪花。 ?泪花蒙在了心上,将他的心泡的软软的,没有一点坚硬。 ?他很想伸手拭去眼前那张小巧精致的小脸上的泪珠,手还没伸出,林株很幼稚的将头狠狠的一偏,嘴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明显的赌气。 ?这很没有表演功力的小动作像生气了同大人闹脾气的孩子,逗的书墨差点笑出了声。 ?金小光所有的怒气全都没了。 书墨说的没错,她还小,很多事情不必太计较。 ?他轻叹一声说:“我这几天去了定远。你哥还给你带了干肉,核桃大枣。好了别哭了,这不是回来了么。” ?“回来不回来关我什么事!最好,最好是。等你回来我就像这些花儿一样埋在了底下,花落人亡两不知!”(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 你就当是哄哄她吧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肚子里有孩子,情绪波动大。你不要招惹我,我说要去回去看我爹娘,就得回去。” 金小光不生气了,那就顺坡下驴,事实证明他不在的日子很不好过,不管以后怎样,孕妇是很脆弱情绪波动很大的,既然孩子是他的,他就得起到孩子爹的作用,的关系呵护她,的顺着她哄着她。只有这样她才能高高兴兴的安全生下孩子。 这是她这些天来想来想去,想到的结果。虽然很没骨气。 所以见到金小光所表现出来的,有一点表演的成分。当然很成功的化解了两人心里的怨气。 金小光坐在椅子上,看她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终于有机会申诉的样子,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很像一个受了委屈之后的小孩努力为自己找点平衡感。他觉得心里麻酥酥的,这些天来所有的怒气思念全都被泡软,慢慢的融化在了心里。她的小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眼里还带着些许的泪花。 他再次自责:堂堂大男人,跟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斤斤计较什么。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蹭着她的小脸说:“株儿,这次是我的不是了,以后不许说要离开的事儿,也不许说让我去陪司马云珠,你知道我并不想娶她。直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碰她。“ 这是表忠心的意思么的。 林株只觉得心里舒坦极了,似乎是自己最珍爱的东西丢失了依旧回来之后。更加珍贵了。心里油然生出一种珍惜感。 再次被揽在怀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她撒娇般的扭动着身姿,嘴里却说:“我怎么知道你碰没碰她,哼。” 金小光说:“想知道容易啊,以后我天天来陪你。” 心里想着不能惹他生气,得让他好好宠着自己直到生下孩子。嘴里却说:“她可是公主,高高在上金枝玉叶,我只是一个种菜的。” ?原来是自卑!没有安全感! 金小光软软的带着炽热度的嘴唇堵了上来。 ?“株儿,在我眼里你就是公主,不,是小郡主。” 小郡主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现在只能在郡主前面加上前朝两个字。还得靠金小光周全才能活命,。 ?金小光的吻炽热温柔漫长,林株还想说些不咸不淡出气的话,也全被堵了回去。 这吻实在是太销魂了。林株的热情一点一点的被带动起来,她努力地扭动身体,尽可能不去碰他受伤的手。 一番持久细腻轻柔的温存之后,已是华灯初上之时,金小光带着满足沉沉的睡去。林株抚摸着微微鼓起的肚皮。听着身旁,均匀有力的呼吸。 ?却是久久不能入睡。 ?种种表现足以说明她对金小光已经有了感情精神上的双重依赖。这样下去,以后能不能如想象中得抽身而去反正还真是个问题。 ?身边有着可以依偎的体温,呼吸着有力的呼吸,不知不觉得她也睡去。 ?早上醒来,感觉脸部痒痒的,睁开眼睛,正对上金小光深情凝视的目光。他的目光很深沉很深情带着难以言说的纯真,似乎现在他的眼里只有躺在他眼皮之下的女子,他想将她的全部尽收眼底。保存起来。 眼神实在太勾魂了,心里全身麻酥酥的,触电般的。 还是怀孕期,不能太频繁。 她很艰难的扭过头去说:“世子爷,基于对你儿子的爱护,请你要用这种眼神勾引孩子的娘亲。” 金小光扑哧一声:“那是因为孩子的娘亲先勾引的孩子他爹。株儿,不不知道你熟睡的样子有多美,就像一朵熟睡的花儿。小爷就等着看你绽放的样子。” 睡莲绽放。 林株的脑子里浮现的是一朵睡莲, 这就是所谓的情话么。 林株心里满满的幸福感,转过头去说:“该不会是什么狗尾巴花之类的吧。” 金小光笑了起来说:“棉花。睡着了像一堆软绵绵的棉花,睁开眼睛像散了的白云。” 这什么形容词。 她没好气的说:“那叫云卷云舒。” 金小光呵呵笑着说:“。,好,云卷云舒。云卷云舒。” 林株得意的闭上眼睛,今儿她不想起床,要赖床。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还没作出决定。 又睁开眼睛,看金小光已经开始穿衣服。便说:“世子爷,刚才你还没说我能不能回菜园去看我爹娘的。我想他们了。” 金小光很快的套上衣服说:“不行。株儿。司马云珠嫉妒性很强,如果被她发现你出门了。还去了菜园,我怕她对你爹娘不利。” “我不回去她就不知道了么?她可以打听询问啊。” 林株有点奇怪。 金小光说:“司马云珠并不知道你以前是谁家的丫鬟,只知道你是种菜的。” “她不知道太太子爷可是知道的,他难道不会告诉他妹妹?” 金小光摇了摇头说:“司马良辰不会说这么多,他也答应我不告诉司马云珠的。” “为什么?难道司马良辰这个都会答应?” “会的,我只告诉他想保护你,不想司马云珠伤害你。” 这都想到了,难道司马云珠真的心机很重?会对她这样一个小妾动什么花招。 她不解的说:“我只是个小妾,对她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吧。” 金小光已经穿好衣服下了床,说:“她想生下嫡长子,而且你已经很威胁她了。她知道我宠你不喜欢她。” 虽然不喜欢,那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林株忙说:“这样的话,那你就装作很喜欢她。,不喜欢我,让她别找我茬。世子爷,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就哄哄她,哄她高兴,你告诉她以后你们的孩子才是未来的定远侯世子,反正哄死人又不用偿命的。” 有人真心实意的喜欢她,这个人正好也是她喜欢的人。那么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哄哄她自然是最开心的了。 金小光穿好鞋子站在床头看着她说:“你真的希望我去哄她?你不生气?” 林株说:“只是哄她,又不是真的,我生什么气?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我也没资格生气啊。” 金小光重重的叹了口气,疼爱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不会是真的。【ㄨ】我也不会去哄她。株儿,今儿起我就要忙活了,我会让人去告诉你爹娘你很好,你就乖乖的在这里呆着。想吃什么让人去买,记得司马云珠送来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吃,你也不能同司马云珠有任何的接触。我们暂时还不能招惹她,但是可以防备,记住了么?” 要出门啊。还这么叮嘱,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一咕噜坐了起来,说:“你要去哪里,有危险么?同我哥有没有关系。手头紧不紧?” 金小光俯视着她,淡淡一笑说:“同你哥当然有关系了,不过你放心。他不会有危险的。外面的事有我同保兄,你只管安心的将孩子生下来就好。” “那钱,多带点钱。”林株慌里慌张的下了床光着脚拉开抽屉取出两颗珠子交给他说:“穷家富路,也不知道值不值钱,带着路上用。” 金小光心里一热,忙将她抱起来紧乐紧,放在床上,说:“好的,我会尽快办完事儿赶回来,争取看到孩子出生。” 林株手里的每样东西都很值钱。带在身边可以是信物也可以是资金。 这个小夫人真的是可爱贴心的。 他凝神看着她说:“株儿,天还早,你再睡一会儿。记得,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都会对你很好的。并不是全因为你哥,也不是因为这些珠宝。” 说完喊了声:“来人。” 灵晴灵巧很快进来伺候他梳洗完毕,他再看了一眼也正看着他的林株。 忍不住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走了出去。 带走了一股风。 这就走了,林株心里满满的失落。 她知道这次应该是真的行动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应该自己照顾好自己,尽可能不给哥哥金小光添麻烦。 她伸手摸了摸收藏在贴身肚兜里的火线。 金小光哥哥九哥都是她现在最牵挂的人。他们现在就要去做一件被世人唾骂,与自己却是自救的大事儿,胜败难料,生死未卜,她的做好自己,有机会好好去看看司马明珠,将孩子好好生下来。 就算是以后出了什么事儿,也算有个根儿。 “小夫人,这是世子爷带来的肉干。” 早饭是馒头配小米粥,外加几样小菜,梅嬷嬷指着一盘肉干。 “这是驴肉干,牛肉干,鹿肉干,羊肉干,还有还有,野猪肉干,哎,总之,世子爷说了一长串,老身都没记下来。” 这么多的肉干,有鲜红的鲜红的红白的黑红的,还有黑的。 林株笑着说:“这哪儿能分得出什么是什么啊,梅嬷嬷你也吃点,回头让方圆给我爹娘带点去尝尝,也不让我去看爹娘,真想他们。” 梅嬷嬷很贴心的说:“小夫人,世子爷也是为了你好。小夫人待在院子没出去,老身可是看到过好几次了,那公主身边的红玉,兰眉还有胡嬷嬷余嬷嬷鬼鬼祟祟的在门外转悠了好多次,还有那两小太监,要不是方圆方寸盯得紧,说不定都进来了。” 林株吃着肉干,又香又酥还带着辣味儿,味道十分的可口。说:“这个公主也真是的,好好的老盯着我做什么?我可只是个小小的侍妾,她可是当堂公主世子夫人,总是找我茬,那不是太丢人了么。也不怕传出去人家会说她同小妾争风吃醋,有失身份。” 梅嬷嬷说:“说的也是,好歹是个公主,一点肚量都没有,那别人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少爷公子哥儿那个没有十个八个侍妾的,世子爷才一个,她就这样,换了别人家那还不出人命了。” 林株说:“就是。” 梅嬷嬷又陪着笑脸笑声说:“不过她也是嫉妒,你想想世子爷对小夫人好的老身都眼红,她能不嫉妒么。”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林株也觉得金小光这件事情做得有点过了,就算是不喜欢这种强制的婚姻,也得给公主一点面子不是么。怎么的也的将夫妻之礼行了吧。 可是据她所知到现在目前为止这种仪式还没举行。 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也不舒服啊。 可是这事儿也不能来赖她呀,的找罪归祸首自己啊,找她茬能解决什么问题。 她没好气的说:“话是这么说,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她的去找世子爷本人,你说我又没用腰带拴着他,她想做什么可以去做啊,做不到就说明世子爷的心没用在她身上。你想啊,她可是公主是皇上亲自赐婚的,那世子爷对她不好,关我们什么事儿。” 按理说皇上赐婚,就算再怎么不情愿面子上也的过得去,同房行夫妻之礼又不会少了什么,男人又不会亏。 可是金小光就是不做,怎么能怪别人。 梅嬷嬷说:“小夫人说的是。咱世子爷从小最讨厌被人逼着。你说皇上好好的赐什么婚,还下了圣旨,这不是逼迫是什么?你想想以前那司马明珠公主可是对世子爷倾心的不得了,两人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公子都不肯答应。” 林株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世子爷是在抵触,呵呵。” 嘴上说的很深明大义,其实心里很在乎金小光的态度。 最起码现在她的心里是高兴地。 两人说着话,梅嬷嬷指着桌上放的一个包袱说:“株儿,这些是夫人托人从定远定来的孩子的衣物,还有手镯项圈。” “他们都知道了。”林株拉过包袱打开,很精致的小孩衣物,肚兜小鞋子,斜襟的小衣服,还有小帽子。 梅嬷嬷说:“知道了,当然知道了,听说夫人高兴的都哭了起来。这就是世子爷的第一个孩子啊。” 这么被重视,心里心里高兴。伸手拿起一只小鞋看了起来。 小鞋做得很精致,红色鞋面上绣着一条活龙活现的小蛇,可爱而调皮。 她刚想夸几句做鞋人的手艺,就听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震的地都动了起来房子也有点摇晃,似乎什么东西从天而降,余震保持了很长时间。 接着传来灵晴灵巧的尖叫声。 怎么了?陨石落下来了么? 她忙起身向外就走。 梅嬷嬷忙对林株说:“小夫人,。你坐着别动,老身去看看。”(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太医的药起了作用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谁?谁在扔石头?谁这么大胆!” ?梅嬷嬷愤怒的质问传进林株的耳朵,有石头扔进来?一定是墙外的淘气孩子。 确认没有别的动静,她才慢慢走了出去,站在小院门前小心翼翼探出头去看。 这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一块足足有一个小磨盘大的石头落在花园里,将花园的地砸了个大坑,一半镶嵌进了里面,几株正在怒放的菊花被砸倒在地,花瓣撒落一地。 她一时有点懵,这么大的石头怎么就能扔进来呢。还是距离院墙这么遥远的地方。 灵巧灵晴看起来刚才正在附近,此时还傻傻的抱头蹲在边上,脸色苍白。 这么大的石头从哪里来的?难道真的从天而降? ?可是天上怎么会落石头? ?她有点想不通,?看了看石头落地的姿势,一头尖一点的已经镶嵌进了泥土里,应该不是从天而落的。 ?那么就是从墙那边扔过来的。 ?这座小花园就在砌的墙根下,距离质子府又高又厚的院墙很远,石头这么大,那么一定不会是外面的孩子扔进来的。难道是? 她抬头看了看几人高的院墙。 还没等她发问确认,只听得“嗖,瞍,嗖”几声,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瓦烁隔墙扔了过来,有一块瓦片就落在梅嬷嬷脚下。吓的她几乎跳了起来。 ?石头是从质子府扔过来的?怎么个意思?她吃惊的抬起头看去,停了一小会,石头瓦烁竟然雨点般的又砸过来。 吓的灵,晴灵巧几个小丫环不敢乱动。都抱着头。 ?梅嬷嬷离得远一点,没什么危险,稳了稳神,对站在小院的门槛处看着高墙处飞过来的东西发愣的林林大声喊?:“小夫人,你先进去,小心伤着?” ?又冲着墙那边大声喊:“停下来,大胆的东西。【ㄨ】硒着小夫人让你们都去死。谁在仍?快住手,砸着人了。” 墙那边的的人一点也不听她的,更不受她恐吓,不只是瓦砾石块土块树枝杂物垃圾都飞了过来。 ?这么肆无忌惮。除了司马云珠还有谁! 林株气的双眼圆睁,双手叉腰。 ?堂常一国公主质子府当家主母,怎么会用这么下三蓝的手法,还不如市井流氓,市井流氓还知道点规矩。还知道害怕。 这样下作实在是有辱称呼。 ?她下意识的双手护着肚子往后退了退,大声骂道:“卑鄙无耻!实在是卑鄙无耻!这么下流的手段都用的上。梅嬷嬷,叫方园方寸过来。你靠后一点小心脑袋被砸。哪个灵晴你往后挪一挪,离墙远一点。” ?梅嬷嬷这才想起,快跑几步喊方园方寸。这两孩子离得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梅嬷嬷失声的喊叫,跑了过来,看到这个样吓了一跳。 世子爷临走之前专门交代保护不好小夫人,就不要再见他。 方圆飞一般的来到林株身边,结结巴巴的问:“小夫人。你没没事儿吧。这是,这是怎么了?” ?“你们两个去看看怎么回事,简直是,卑鄙无耻下流到一定境界。” ?方园方寸很快跳上墙头,吃了一惊,就听方园大声喝斥:“你们,你们在干什么。住手,快住手!” 说着话兄弟两人双手乱舞,竟将飞过来的杂物挡了回去。 林株这才敢走出院门问:”什么情况?” ?方园边挡东西边说:“是公主带着人往这边儿扔东西。” ?林株知道一定是这样。 大声说?:“臭不要脸的,你们两个。也给我砸回去。狠狠的砸。灵晴灵巧你们几个,将地上这所有的东西全部扔回去物归原主。” ?灵睛灵巧也生气,好好的正在清理花园,差点就被砸得脑袋开花。 ?两人同几个小丫鬟将地上扔过来的石头瓦烁土块杂物逐一捡起来能扔过去得扔过去。仍不过去的递给方园方寸。 就听着墙头那边哎哟喊叫声声不绝于耳,还有大声骂的,有哭的,有叫的,有喊的。 林株又说:“刚才谁打的最带劲儿,给谁还回去。方园方寸。你们不要手软!” 方园方寸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林株,也觉着公主那边儿做的有点儿过分。两个人四只手接过这边递过的东西,天女散花般的飞了过去。 ?这两人都是练家子,自然是又狠又稳又准。打到谁头上身上都受不了。 那边儿又是鬼哭狼嗥起来。林株能想像得出他们抱头鼠窜的样子。 不由的笑了起来。 ?听声音那边越来越狼狈。却始终没有听到司马云珠的声音。 难道她不在?还是方圆方寸都躲着她?她竖起耳朵多屏气凝神的听起来。 梅嬷嬷在一旁很为难的看着林株,小声说:“小夫人,见就收吧。打了这么久了。再打会出事儿的。” 她可是质子府的大管家,出了什么事儿都脱不了干系。 ?林株这才说:“你们两个停下来,告诉他们,如果有下次,定不轻饶。谁将东西扔过来,就将东西扔谁身上。砸死不偿命。” ?她刚才真的很生气,那么大的石头如果真砸谁头上必死无疑。好端端的砸死人怎么交待。 ?方园大声的将林株的话传达了一遍,跳了下来。 林株问:“公主呢?怎么没听到她的声音,他们都散了么?” 方园说:“回小夫人,小的刚跳上墙看到公主在,一眨眼不见了。【ㄨ】他们多半都散了。有几个躺在地上。” ?不见了?知道做错了先跑了。 ?有这样当领导的么?让自己的手下挨打自己溜之大吉。 ?她冷冷一笑:“这么利害还跑什么。换了我既然敢这样,打死都不跑。” 梅嬷嬷说:“小夫人,老身这就过去看看,看看李嬷嬷陈管事都在干什么,怎么不拦着。方园方寸你们多派几个人手看护着,谁敢再乱来,不要轻饶。” 林株说:“梅嬷嬷,世子爷不在。我们也不要惹事儿,但是不能让他们白白的欺负。你过去之后说严重点儿,就是我被砸伤了。你已经派人告诉了世子爷。余下的事儿让公主自己看着办。” 梅嬷嬷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林株又对灵晴灵巧说:“告诉大家。以后走路不要靠墙角,花园的花儿就剩下几株菊花了,不用去管了。” 灵晴灵巧忙点头答应。 回到屋里林株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后怕。司马云珠是公主。更是质子府的当家主母,她如果真想找自己的麻烦,那是防不胜防的。 金小光现在又不在,对是他说的安排的很好,可是如果司马云珠真的动起了这些个流氓手段。应该方圆方寸这样的小孩子是没有能力抵抗的。 梅嬷嬷去了府内直到晚上才回来。一条腿已经瘸了,脸也肿了。 她忙问:“怎么了?她打你了。” 梅嬷嬷说:“世子爷走得太匆忙,忘了交代陈管事儿将府内的家法收起来。陈管事儿便将家法交给了公主。她现在发话,府上的人除了世子爷都得听。” 家法?家法不都是拿根鞭子或者木板木棍的打人么? 难道这家法还带着圣旨的的意思。 她忙问:“什么家法?都得听么?” 梅嬷嬷说:“就是府上当家主母专用的,定远侯府有一根,质子府也有一根。就是当家主母用的,如果动用家法,凡是府上的人都得受着,谁也不能反抗。” “那家法是什么?” 林株有点好奇。 梅嬷嬷说:“就是侯爷的祖上传下来的,是一根牛鞭。” 牛鞭啊。 总是听电视里说动用家法动用家法的。一条牛鞭就是家法啊。 这就是说只要司马云珠手里有这条鞭子,想打谁就打谁。 她叹息一声说:“看来这条鞭子是罪魁祸首啊,梅嬷嬷,以后我们就得当缩头乌龟。我们院里所有的人谁都不能走出这个小院一步。不出去,公主想找麻烦也就不容易了。我想她今儿这么闹腾一定是想我去府上闹腾,这样的话她就有借口以家法处置我这个滋事的小夫人了。“ 金小光走的时候说过,司马云珠不能踏进这个小院,因为自从他将这院墙砌起来的时候,这个小院已经同质子府分开,成了单独的一处、 梅嬷嬷这才想明白。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带着人往这边扔石头,发现方圆方寸之后又躲开了去,就是想将我们引过去找个借口。还是老身脑子僵硬,没想明白。以后我们都不去府上了。” 方圆方寸上前小声说:“小夫人。你也不用担心,世子爷走的时候告诉我们,我们哥儿两不算质子府的人,算是定远的武官。所以我们不怕公主,只要不犯国法。” 林株轻轻叹息一声。金小光倒也为她想得周全,但是他走得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她有种预感,司马云珠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看她的眼神就不是善茬。得想办法保全自己,最重要的是保全孩子。 她安静地坐在屋子里,苦思幂想了很长时间。 想来想去,起身喊来梅嬷嬷,说:“梅嬷嬷,公主诚心要找麻烦的话,我们也躲不过。,这样吧,你再去一质子府,告诉质子府的人,要他们时刻注意公主的动向,如果发现有什么动态,马上通知我们,” 梅嬷嬷说:“小夫人放心,只要有老身在,有方圆方寸,小夫人就不会有危险。老身这就去。” 她可是用了性命担保的。 她等不到天亮连夜去了质子府。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才慢悠悠的回来。,、 一见林株就说:“小夫人,好了好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公主使坏了,是老身不知道。公主拿的家法根本不是府上的家法。陈管事儿昨儿外出了不在府上。他说,世子爷临走之时交代,他走后,不到万不得已,公主不得踏出质子府半步,就是皇上来了圣旨也不行。老身想,公主一定是出不了府,才将气都撒在我们身上的。” 原来这样,金小光想的挺周到的。 这古代女子嫁人之后是不能随便啊外出的,尤其是豪门。 他交代府上的管事不准司马云珠出门,那就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他不让她出门,是怕她出什么麻烦。 可是司马云珠是谁?是堂堂公主,如果她真想出门,一个陈管事怎么挡得住她。 她高兴了一会儿,又苦下脸来说:“梅嬷嬷,人家是公主,别人怎么能拦得住呢?” 梅嬷嬷说:“小夫人,我们世子爷是谁啊。太子爷都对他刮目相看,都不敢惹他,别说一个公主了。那公主现在是离了水的鱼儿,她还能翻起个什么大浪来。“ 林株心里一喜,:“难道?” 梅嬷嬷说:“对,自从她上次打过方圆方寸之后,质子爷就派人将府门牢牢地守住了。凡是公主同她身边的人谁都不能出去。” 这还差不多。 林株笑嘻嘻的说:“这样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告诉陈管事了吧,以后看着点公主,绝对不要让她靠近这堵墙。梅嬷嬷,去给我拿些苹果核桃红枣来,我得给我儿子补充营养。哦对了,梅嬷嬷,你去告诉方圆,看看他们两谁有空去一趟我家,看看我爹娘还好吧。,顺便将我的菜种子拿来过。我爹知道在哪儿。” 既然不让她私自离开,就让人去看看爹娘好不好。 方圆不敢私自离开,让方寸买了点东西去了菜园。 方寸将菜种子拿给林株,捂着嘴巴偷偷地只管笑。 笑的林株莫名其妙。 她将塞进没嘴里的苹果咬了一口,看着方寸说:“乳牛尿多,傻子笑多。你这孩子只管傻笑什么?” 方寸呵呵笑着,一双眼睛最溜溜的看着她说:“小夫人,你爹,你爹真是,嘿嘿,你爹竟然大白天的抱着你娘。看见小的都不肯放下,急的你娘脸都红了。” “切。毛孩子,少见多怪。” 爹这么开放了,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赤裸裸的表达。 忽然她坐起了身子,盯着方寸说:“我娘有没有带话给我?” 方寸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挤了挤眼睛,说:“菜二婶子说,要小的告诉小夫人,说小夫人说的话成了真了。太医的药起了作用。“(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又逢佳节倍思亲 “梅嬷嬷。,快来看快来看,小黄瓜看看这小黄瓜。” 还是太阳出来才起床,梳洗完毕,林株照理第一时间慢慢悠悠的去小木屋转转看看。看看那些个种在地上的蔬菜。惊讶的发现那间移栽了黄瓜秧的木屋里多了点东西,蹲下来仔细一看,竟然有一根小小的比拇指还细小的绿莹莹的小黄瓜,菜秧上还有开得正茂的黄灿灿的小花儿,她知道这些花儿落下之后,又是小黄瓜。 心里一喜,忙喊梅嬷嬷来看。 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的梅嬷嬷正在屋外等着,听到她的喊声,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忙几步进来,凑过来看了看之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一个月前,当林株将种在大花盆放在屋子里的已经长出秧苗的辣椒苗,黄瓜苗,还有西红柿苗移栽进几个小木屋的时候,她还觉得很好笑。以为这都是小夫人闲来无事打发时间,那些个菜苗也就是发了芽长了起来,并不会真的有什么结果。 这几样菜从来都是春天播种,夏天成熟的,大冬天的怎么能种出来呢? “梅嬷嬷,再等几天,等着黄瓜稍微长大点我们就可以吃了。凉爽清脆好吃极了。我再去看看西红柿。辣椒。茄子,” 她说完在梅嬷嬷的帮助下艰难的起身将六座小木屋一一看过。第一次试验在木屋里种黄瓜西红柿茄子豆角这些个夏天重要的蔬菜,还算是成功的。目前为止,除了黄瓜已经有了乳瓜,西红柿秧苗已经半尺多高。从去年前年种植西红柿的经验来看,西红柿喜欢温度高一点的环境,今年采集的种子可都挑最大口味最好的。她想试一试人工授粉,看看能不更更好一点。 倒是豆角茄子不是很高,豆角秧有点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开花。还有茄子,到现在为止菜秧蔫里吧唧的。加温度浇水都不起作用。 辣椒倒是长得翠绿翠绿的。像一棵棵小小的树苗,只是个头儿不小,不见开花。 还是韭菜菠菜不挑土壤,已经长得能搭上刀刃了。她还在韭菜的旁边种了点韭黄。准备过年包饺子,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她慢慢地将一些准备好的肥料壅在了菜秧下,还浇上了水。梅嬷嬷看她挺着大肚子还要亲力亲为,。好几次要帮忙,都被她谢绝。 她对梅嬷嬷说:“梅嬷嬷。越是快到日子越的好好活动。好好锻炼,这样孩子好生。哎,。现在也没个大夫,屈伯也不在,不知道孩子胎位正不正。” 梅嬷嬷生过孩子,却不知道胎位正不正还要大夫看。 便说:“大夫还能知道孩子在肚子里正不正??小夫人还是不要太多走动的好。“ 林株笑了笑没说话。 也是,古代人民医术还没发展到知道这么多的地步,她们觉得肚子越大就越应该好好休息甚,有条件的人家孕妇基本上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所以难产现象才时有发生。 但是对她讲这些。她也应该一时半会的不会明白。还是不要说得好,说多了容易引起她的伤感。 她岔开话题说:“梅嬷嬷,去屋里拿个火盆来,稍微加点火就行。放在这个西红柿的屋子里,它喜欢热。” 木屋里实在是太冷了,的加点温度,尤其是西红柿。、 大冬天的有黄瓜吃,这可是她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见到。梅嬷嬷一溜小跑回屋去端来一个火盆。 她将一盆火放进了种有西红柿的木屋,林株又让她去准备了一盆说:“这几个屋子。一个时辰一换。晚上就不用了。只给西红柿这屋加点就好。“ 做完这一切,她才挺着大肚子慢慢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 再过十几天就过年了。孩子也八个月了,想想还有一个多月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心情就无比的激动。 为了孩子顺利降生,得好好活动活动。 只是不知道金小光现在身在何处,大哥怎么样了。孩子出生的时候他们会不会赶回来。 算算司马明珠的孩子应该已经出了满月。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今儿她又让方寸替她去看爹娘了,娘也有了宝宝,她可是四十岁才有的孩子,也就是民间常说的铁树开了花儿。她真想知道娘有多高兴。可是想想还是不要招惹无端的麻烦。这段时间司马云珠倒是没来找茬,那是因为梅嬷嬷方圆方寸,还有金小光临走时部署的好。留在这个小院内一切都好说。万一走了出去发什么了什么,谁也说不准。 方寸到了晚上才回来,他穿着后厚厚的棉袍,看起来圆滚滚的。 这孩子现在有点发胖,个头却没怎么长。 方寸将手里的篮子交给她,林株打开一看,几乎全是娘腌制的咸菜,还有一些豆角干瓠子干,什么的。还有一包红枣。 林株将篮子递给梅嬷嬷说:“总算来了,快去给我来一盘酸白菜。” 菜二娘子腌的咸菜好吃,每次方寸去都会带一些过来。 院子里除了梅嬷嬷了灵晴灵巧还有四五个小丫鬟,加上方圆方寸,还有几个侍卫。菜二娘子腌的咸菜实在是好吃,总是一两天就没了。 尤其是今年的酸白菜那可是专门为了她腌制的。 酸白菜真的好吃,酸酸的脆脆的还带点辣味儿,有点泡椒的味道。洁白如玉的白菜帮配上红艳艳的胡萝卜,还配了点翠绿的豆角。就这么端上来,不用加工。 林株很快的就吃了一盘。 “梅嬷嬷,别的用干辣椒熟油泼一下,放点醋。配饭吃吧。这酸白菜给我留点。” 咸菜虽然好吃,但是吃多了也不好。怀着孩子呢,还是少吃点为妙。 梅嬷嬷笑着说:“小夫人,那边的李嬷嬷都问我要了好几次了,这次怎么也得给她留一点。” 有人惦记着好,说明娘的手艺是公认的。 提前李嬷嬷。林株便问:“梅嬷嬷,这些天去那边看了没?公主她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梅嬷嬷叹了口气说:“哎,公主不是善茬。每天都找茬,府上的丫鬟仆妇没一个不被她打的。李嬷嬷都没躲过。。还有陈管事儿,这几天腿还瘸着呢。” 天天打人?这么歹毒? 林株不解的问:“她为什么天天打人啊?他们都怎么她了?” 梅嬷嬷说:“能怎么?不就是拦着不许她出府,不许她靠近这堵墙么。还有她让李嬷嬷陈管事儿将小夫人请过去陪她聊聊天,他们不肯。就挨打。” 这都是为了她,林株内疚起来。 说:“梅嬷嬷,都是怪我,要不然我过去看看,看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每天都让人为她挨打。这事儿有点说不过去。 梅嬷嬷忙说:“不可,小夫人千万不可。你要过去了,世子爷的苦心就白费了,他们的打也就白挨了。” “可是,可是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你说这个司马云珠,还公主呢,公主不是应该心怀悲悯之心的么。就算恨我那也不能拿别人出气吧。再说了,这事儿也不赖我呀。” 她心情瞬间不好了。 梅嬷嬷忙说:“小夫人也不要太过自责,这事儿真的同你没多大关系。是公主自己没想明白。其实只要她做了夫人,有个名分就行了。还想什么都要,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我们世子爷明珠公主都不愿娶,哪儿能娶她,那是皇上硬逼的,她要怪就去怪皇上,” 林株说:“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都是因为我才挨打受罚的。我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梅嬷嬷,我那抽屉里还有点银子,有三百两吧,你拿去给他们。就是我的一点心意。” 梅嬷嬷忙说:“小夫人不可,我们这里就剩这点银子了,还要过年生产。” 也不知道为何,定远已经好几个月没有送钱过来。府上的开支都是动用了老本。 老本也已所剩无奇。 这样啊。 钱的事儿林株不发愁,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金小光书墨都不在,她就是手里有金银珠宝,也不知道去哪里卖。也不敢去卖,害怕万一惹出什么麻烦。 梅嬷嬷说得对,眼看要生产了。。这点银子还不敢动用。 她想了想说:“先不给了也行,你去告诉那边的,就说我说的,连累他们受苦了,等世子爷回来,每人一百两算是补偿。” 梅嬷嬷忙答应着。 她知道这个小夫人说到就能做得到。世子爷一定会满足她的心愿。 梅嬷嬷走了,林株看着吃空了的酸白菜盘子,想起金小光。 也不知道他这一去顺不顺当。 自己还是乖乖的呆着,等孩子上下来再作打算。,实在不行,就找个机会先去老舅那边住上一段时间。 这样又过了十几天,到了大年三十,早上竟然下起了雪。 今年东干,进入冬天也就下了一两次稀稀拉拉空的小雪。 梅嬷嬷笑嘻嘻的拿着一摞子的年画门神走了进来说:“小夫人,今年这门上一定的帖金童玉女,你看看这两孩子好不好好看。” 林株一看,那张古色古香的年画上是一对胖乎乎的粉雕玉琢般的娃娃,弯着好看的双眼看着她笑。 笑着说:“好看好看,贴着吧。” 灵晴灵巧都端着花生瓜子儿核桃红枣还有存放在地窖里的苹果冬梨什么的。 屋檐下,大树上甚至院墙上都挂满了红红的灯笼。 连那几座木屋也挂着。 倒是喜气洋洋有点过年的味道。 林株看着忙忙骨碌碌的丫鬟仆妇们,心里却有点空空的。 更加想金小光,保臻保玺,还有九儿司马明珠,爹娘,。。甚至还有点想那林张氏。、 便觉得这样充满喜气的日子与她无关,都是别人的。 她默默地走进屋子,很无聊的抓起一把瓜子儿嗑了起来。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 不但倍思亲,还几十倍几百倍。 可是她知道就算再想也没办法。保臻保玺有要事在身,爹娘不能过来,她不想将爹娘牵扯进来,她也不能回去。 想起往年过年就算是个穷年,那也是热热闹闹的,最起码身边就是疼爱自己的爹娘。 年夜饭很丰盛,大鱼大肉外加几样小菜。 方圆方寸还在坚守岗位,她让人给他们送去一份,还有一坛子酒。又给几个小丫鬟安顿了一桌。 才同梅嬷嬷灵晴灵巧围着桌子坐下来。, 雪下的越来越大,还伴着寒风。屋外的灯笼被吹得摇来晃去。 林株拿起筷子说:“来,动筷子。你们看到了,我这大着肚子,就不敬你们酒了,你们自己吃菜自己喝酒,过年了,好好热闹热闹。” 梅嬷嬷将一杯香喷喷的热茶放在她面前年前说:“小夫人不喝酒喝点热茶,来你们两个吃菜。” 林株便端起茶杯说:“那么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跟着我让你们受委屈了,”说完轻轻喝了一口。” 梅嬷嬷三个响应她的号召,站起来将面前的酒喝下。 说了点表忠心的话之后,都坐了下来。 从身边的抽屉里拿出几个红包发给她们说:“一点小意思,大家新年愉快,来年更好。” 梅嬷嬷有点迟疑,她没想到这个小夫人年纪不大,又在民间长大,还是个种菜的小丫鬟,还知道派发红包。 她犹豫了一下打开红包,里面白花花的十八两银子。旁边的灵晴灵巧也有点吃惊。 她们的月俸都不多,也就三两银子,梅嬷嬷这么多。 两人也打开,八两。 这么多。 梅嬷嬷忙将银子包了起来放在桌上说:“小夫人不可,你还要留着生产时用。” 小夫人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了,银子真不能乱花。 灵晴灵巧对视一眼,也慢吞吞的将银子放在桌上。 说:“对,小夫人,我们暂时也不用银子。” 林株淡淡一笑说:“你们都拿着吧,你们跟着我担惊受怕的,这点银子算什么,现在我是没什么能力。,等着,等世子爷回来,我一会让他给你们多多的赏赐,好让梅嬷嬷以后不用发愁养老,你们两个都有丰厚的嫁妆。” 说完不由分说将红包塞给她们,又拿出两个红包,二十两碎银几张红纸说:“这两个给方圆方寸,这些就给她们分了吧。,给守门的也分点,少是少了点,一点心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三方合作 夜静悄悄的,散发着红晕的灯光忽明忽暗的跳跃着,林株独自躺在床上,听着火苗窜起的哔哔啵啵的声音,还有外面雪打在灯笼上的簌簌声,一点一点的重拾记忆。 渐渐地这些声音都变得安静起来。她想起了前世一个广告的里的小男孩,那双漆黑得犹如星辰的眼睛闪着欢愉的神采,他手里拿着一块巧克力,冲着屏幕说:“妈妈你也吃!” 巧克力。很久没品尝过巧克力的味道了。想想那柔柔的滑滑的入口即化的甜腻味道,应该像婴儿呼吸的味道。 还有点像……。嘿嘿,她自己偷偷的笑了笑,有点像金小光嘴唇的味道。 以前她总是第一时间抵触金小光的,可是当他的嘴唇碰到她的,立刻会有一种滑滑的柔柔的感觉融化在嘴唇之间,还带着甜腻。她便不由自己的想要深刻的品尝这种味道,后味无穷,还上瘾。 梅嬷嬷灵晴灵巧估计已经睡了,外面已经安静了很久,一点轻轻的脚步声都没有。她们一再说要守夜,说是除夕夜守夜,可以带来一年的好运。个子矮小瘦弱的的灵晴还说要在东方泛白的时候用门缝夹夹脑袋呢,说是可以长高一点长胖一点。 可是这没有任何娱乐的深夜,哪儿能守得住。夜那么漫长,漫长的无边无际。 守不守又一年过去了。屋里里闪灼着灯光火炉里的炭火光。她抬起头看着头顶的灯台。火苗正旺。 梅嬷嬷说除夕之夜最好让油灯长明。她便没去熄灭,望着满屋的的亮白灯光蒙着一层淡淡的红晕,慢慢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的似乎并没睡踏实,又似乎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耳边毛茸茸的似乎有种什么毛发动物在身边,吓了跳。猛地灵醒过来,感受了一下,还真的是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在身边。吓得她心紧紧揪了起来,。 接着毛骨悚然,该不会是毒蛇什么的吧?不过随即否定。这可是冬季毒蛇正在冬眠,而且敢觉也不是冰冷冷的冷血动物, 又没养猫喂狗的,会是什么?她试探着慢慢睁开眼睛。 灯光还是那么泛着银白色的光亮。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外面的雪还在下。屋子暖暖的。, 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她屏住呼吸感受了一小会儿,随即肯定。 确实是有种温软的呼吸扑在脸上,还有毛茸茸的毛发。。 难道? 她猛地转脸去看。 金小光安详的躺在她身边,发出均匀的呼吸。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睡在身边了,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她稳了稳呼吸,定了定神,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伸手想将金小光推醒。问问他,这个鬼鬼祟祟的吓人,是不是想吓死她。却看到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湿漉漉的贴着脸庞。从来光滑的皮肤显得有点粗糙,应该风吹日晒的结果。轮廓一如既往的刚毅中透着柔美。 眉毛又黑又粗,睫毛粗粗的密密的。熟睡中像个大男孩。 他的一只手就放在她的眼前。又红又肿,应该是受了冻。 他一定是为了赶回来,不顾大雪天日夜兼程的吧。 因为没听说他会回来。 她伸手搓了搓他的手,还冷冰冰的。应该是刚回来不久。 她乖乖的躺着一动不动,轻轻地伸手摸了摸肚子,心里踏实了很多。 她本想着就这样好好让他睡一会儿,可惜肚子太大,压迫着膀胱,醒来就想小解。她只是轻轻地挪了挪身子下床,就看见金小光的眼睛睁开了。 深邃极了。 她带着歉意说:“刚回来吧。也不打声招呼。一定累坏了,再睡一会儿。我去方便方便。” 看到他心里竟是满满的惊喜,她原本以为生孩子之前见不到他的。 才溜至床前。 金小光伸手拉了拉她的手,说:“慢点。小心。” 他坐了起来,看她来开门走了出去,下了床来到窗前,等她回来。抱起她重新上了床搂着她说:“怎么还不用净桶?外面那么冷?” 林株温顺的躺在他怀里说:“不习惯,总觉得会有味道。你不知道我以前是不起夜的。可是自从肚子大了,晚上只要醒来就得去。” 金小光将还有点冰凉的脸庞贴近她的说:“那是。肚子里有这么大的的孩子。” 说完用手抚摸着林株皮球般圆圆滚滚的肚皮,忽然手一停,惊讶的说:“动了动了,怎么他还会动?” 大惊小怪。都八个多月了,怎么能不会动。 自从五个月之后,林株每天都感受他的毫无规则的运动。 她抿嘴一笑说:“他都快出来了,怎么不动呢。你知道么他每天都踢我。看起来还挺着急的。可惜再着急我也爱莫能助,没到时间他出不来。” 金小光嘴角扯起一丝充满了柔情蜜意的笑。满脸温柔的将脸帖在林株的大肚子上,有点生疏还带点羞涩的听了一会儿,笑得很灿烂很纯真的说:“还真是。株儿,辛苦了。” 听到他说这话。林株忽然很感动,眼泪都快出来了。 虽然她每天都提醒自己,同金小光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是她儿子的爹。 可是毕竟是孩子的爹啊。她的身子里孕育的他的骨肉,身体上存留着他的体温。 她忙掩饰性的低了低头作娇羞装,将眼泪拭去说:“十月怀胎自然是辛苦,不过也是件幸福的事儿,你想想再过一个月,他就会出来躺在床上哇哇的哭,张着小嘴要吃要喝,以后会追着我娘亲娘亲的叫。想想都想笑,。也就不觉得辛苦了。” “对了,世子爷你不是说孩子出生之前不回来吗?怎么就回来啦?回来过年的吗?” ?两人久别胜新婚!却不易做夫妻之事,头对头的说着孩子?。林株忽然想起金小光临走之前说的话。 金小光顿了顿才说:“原本不打算回来的,碰巧有事儿回都城。顺道回来看看。” 其实他已经回来三天了,这次回来是有重要的很机密的事儿要办。是要绝对保密的,所以他是夜出昼伏。 这个决密的事情就是带着大舅哥保臻一起回来见过姨丈燕君燕大将军。燕君燕大将军是皇上最贴身的待卫,也是侍卫总管,官封镇殿大将军。掌管着八千御前侍卫。还兼管着都城三十万禁军。 燕大将军身居要职,手握兵权。这都是因为他年少时就听从师父的安排追随司马南,曾经几次救过他的命,为他推翻前朝坐上皇上之位立下了汗马功劳。。司马南做了皇上之后。便将他留在身边做了心腹。他虽然不同他的连襟师兄金恺封了候受了爵,地位一点也不比他低。甚至权力比他还大人脉比他广。、 那些个权臣某事谁都想巴结他,攀上他这个高枝。 ?只是他为人低调,除了几位重臣有点交情之外。并没有什么人附庸于他。 而且他将府邸修建在天门镇,平时也不太回家。 ?金小光?父子被皇上人猜疑打压越来严重。几乎承受不住的时候,金恺甲也曾修书给他,请他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皇上派燕天忧带尚方宝剑做,钦差大臣之时,金小光亲自登门,说了皇上父子的真实用意。 燕大将军都没正面相对,只是说既然皇上如此决定自有道理,照着做便是。 ?金小光父子二人猜不透他的意思,也不敢妄加猜测。 ?便只能私下里给燕无忧洗脑。将他拉拢过来。 却没想前几天燕君飞鸽传书给金恺甲,让金小光带保臻来见他。说的很严肃。 金小光父子不知他有何用意。找来保臻商量之后,决定去天门镇会一会燕君,。 他最近告病在家。 燕君在信里说道,其实他早已知道金臻少爷就是保臻,是他一直保密并挠乱太子的判断。并且现在也知道保金两家正在合作。 ?还保证一定保他们安全。 条件是不能被人发现。 燕君的意思明确,想帮他们。 金小光同保臻做好了安全防范之后,连夜赶回了天门镇。他原本以为他会帮着打消皇上父子的疑心。 ?还想着让他帮请皇上不要治罪保臻兄弟。 ?他是抱有一点希望的。希望不要背负叛君的罪名。 ?却没想到燕君竟然谈的是合作。 他的条件很简单。内应外合,偪君让位,平分江山。 ?这让他着实大吃一惊,不只是他。保臻也很吃惊。 原来燕君早有判逆之心,且早已将他们父子定为同谋。也就是说这些年来皇上对定远所做的一切决定,燕君都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保臻心情更是复杂,这些年来他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怀着满腔报复,准备报仇雪耻。没想到燕君已经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还加以保护。面对这个司马南的帮凶,他再次陷入了当初面对金小光时的两难选择。 金小光心里也十分难受,是这个看似忠君卫国,且他从小十分敬重的姨丈将他们父子一步步逼上梁山。 如果不知他在皇上面前做了手脚,皇上父子不会这样步步紧逼。 可是尽管心里是愤慨的。却也不得不接受。 现在他同保臻都已无退路,只能向前。 唯有三方合作,才是最保险,才能互羸、互惠互利。, 他同保臻经过深思熟路再三斟酌,接受了燕君的条件,商量好了设计陷害几位前朝投承过来依然做官的旧巨交差。 ?然后同保臻一起回定一起操练军士,等待机会。 ?这个最大的机会就是太子继位之时。 回于皇上久病不愈,深知在世之日不多,已命太子太傅拟让位召书,预计六月正式传位太子司马良辰。 燕君便决定太子继位之前为嫡子燕天忧继女燕秋吟成亲。到时候会有四大诸侯国的侯爷亲自来都城贺喜,拜见新皇,他要挑选这个时候给自己的儿子成亲。 那作为姨丈的定远侯就得早早前来恭贺。 今儿晚上三人商量好了计策,决定连夜赶回定远。 这几天听说太子爷要亲自前往定远视察,他知道是去监督,监督他抓获前朝余孽的情况,顺便看看定远的战事。 他同保臻决定回去先制造一点混乱,的给太子爷一个假象,定远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放松警惕。 出了燕府,他心里实在是放不下林株,想回来看看。 保臻也牵挂着妹妹,自己不方便一起,便让他回来看看。他自己也想去看看刚刚出生的孩子,便约定明儿晚上一起回去。并托他给林株带了话,让她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见到林株,他什么也不想说了。 只想看着她柔美的溢满幸福感的小脸。, 林株见他沉默,想他一定是累坏了。看看也还是后半夜。便说:“累了吧,先好好睡一会儿,。明儿早上给你包饺子吃。” 金小光转身将她抱在怀里说:“株儿,我有要事在身不易露面,明儿早上你只让梅妈妈进来见我。” 林株答应着,顺手将被子替他盖好说:“知道了,睡吧。” 金小光心里踏实,感觉温馨,搂着林株软软的身体,一只手还搭在她鼓一般的肚皮上。 直到门外鞭炮响起,林株才睁开眼睛,听到外面轻轻地叩门声。接着传来灵巧细弱的声音:“小夫人,该起来了,今儿得上柱香。梅嬷嬷说得赶在日头出来之前。” 林株偏过头看金小光也睁开了眼睛,便说:“灵巧,你去忙你的,让梅嬷嬷进来一下同我一起上香就好,对了,去告诉厨房包点韭黄蘑菇饺子。” 灵巧答应着走了。 林株起身站在窗前看梅嬷嬷走来,打开门。 待梅嬷嬷进的屋来,林株便走了出去。 她想金小光一定有事儿要交代。出了门看灵晴带着两个小丫鬟在扫雪,想金小光说不想让人知道他回来了,便说“院子里的雪留一点,一会儿我们堆个雪人。去外边看看吧,看看我那些个小屋子,你们帮我生火盆了么?” 灵晴听她这么说,有看她挺着大肚子去外面,怕摔着,忙过来扶着她,也招呼小丫鬟跟着。 走出小院,看到六座小屋子都被白雪覆盖,像一个个大雪人。 笑着对灵晴说:“还堆什么雪人,现成的。一会儿拿几根胡萝卜,几快黑炭,几把破扫帚点缀点缀。” 灵晴笑着答应。两人来到西红柿屋前,林株刚想伸手推开门看看温度怎样,能不能达到标准。 就听见外面传来胡嬷嬷很大的声音:“小夫人,小夫人,我可是来传话的。今儿大年初一,你的去给公主拜年的,这是规矩。”(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再次叮嘱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们去告诉胡嬷嬷,就说我身体不适走路不便,加上下雪路滑,就不去拜年了。对了,将礼物送过去。” 林株听到方圆方寸不知对胡嬷嬷说些什么,胡嬷嬷似乎很坚持。想来说些推辞的话。便对灵晴说:“你同灵巧一起去,你先去找灵巧,我去告诉梅嬷嬷让她将准备的礼物带上。” 灵晴有点不情愿的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可是小夫人,公主很凶,会不会将我们赶了出来。” 林株说:“不知道,我去问问梅嬷嬷的意思。不过如果你被打了,我给你补偿。” 她说的补偿自然是金钱方面的。 灵晴低下头默不作声的去找灵巧了。 给不给补偿,作为下人该去还是得去。 林株自己转身慢慢走了回去。 “梅嬷嬷,你说要不要过去给公主拜个年呢。,按理说昨儿晚上我们就得过去一起吃个年夜饭。不过我不敢去,怕她打我。打我倒是不怕。怕伤了孩子。” 她噘着嘴巴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金小光对梅嬷嬷说着话。 金小光这么久才回来,还是偷偷摸摸不见人,按理说不应该给他添堵,可是那么大的声音他应该已经听到了,他耳朵那么好比驴耳朵还灵。 梅嬷嬷询问的看着金小光,刚才他已经将司马云珠上一次的事儿说了一遍。 金小光说:“不去,你好好待在屋里。梅妈妈你将方圆方寸陈管事给我找来。我有事儿要交代。出去顺便将人都打发出去。至于府上你去应付一下就行了。” 梅嬷嬷答应一声低头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进来端着一盘饺子放在桌上说:“世子爷,小夫人。老身带着灵巧灵晴去府上了,几个小丫鬟也带过去了。院子就剩方圆方寸,老身走了。” 林株忙说:“记得给公主带拜年礼物。” 礼物她倒是用最后的银子买了,无非是燕窝鱼翅胭脂水粉什么的,还挺贵重。 梅嬷嬷答应着随手带上门。 林株有点忧愁的看着金小光说:“你这老婆真是躲都躲不开。真不知道她干嘛这么针对我,想不通找你啊。你看看我都这样缩头乌龟了,还不依不饶的,要不你去安慰安慰她哄哄她。让她不要找我麻烦。等咱孩子生出来了。我就不怕她。她要是敢再欺负我,我就抱着孩子回娘家,娘家要是不合适我就去我老舅家,同我嫂子明珠公主作伴。不行,你将我送回你老家定远,让我老哥护着。” 金小光已经洗漱完毕,坐下来吃了口饺子说:“她也只是嘴上说说,耍点小手段。怎么不了你。你只管好好将孩子生下来就好。别的事儿都不要管。“ “可是,她总是公主啊,如果她真的发怒了,找我麻烦,估计我也躲不开。要不,我去我老舅家生孩子?” 她还是害怕生下孩子之后司马云珠找麻烦。也许现在她还没动真格的,毕竟才嫁过来没几个月。 金小光说:“你不相信小爷?株儿,你就将心放进肚子里。如果你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脸混。你放心,过些天书墨会回来。他会保护你平安的。” 书墨回来,这倒可以相信。 见金小光脸上的倦色褪去,眼里带着暖意,一口一只饺子的吃。也坐过去拿起一根筷子说:“世子爷多吃点。你在外面一定吃不到这么新鲜的饺子。” 金小光淡淡的笑了笑,在外面的日子忙碌奔波,只要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现在真是特殊时期,要防守边境要对付朝廷,要取得朝廷信赖。还要铲除一些异己。更重要的是要训练出一支一流的敢死队来。 软乎乎的热气腾腾的饺子真是好吃,味道很是鲜美。 他不停地吃着。说:“株儿,等会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林株说:“又不能出去,也不能去看看湖面,我们能干什么呀。” “哎对了。我们堆个雪人。” 院子里的积雪很厚,现在还在扑簌簌的下着,。堆个雪人,不错。 这么幼稚。 堆雪人这件事儿从来没在金小光的生活中出现过。不过为了林株高兴,他还是点了点头。 林株看他兴致不高,也看他有点疲倦。眼睛里还布满血丝,她不知道他在外面怎样。,但是想想要干那么惊天动地的一件事儿,一定劳心劳劳。昨儿晚上回来的那么迟。 况且他的肩上还担负着前朝十几万旧臣的安危。 便很体贴的说:“你要是感到累,就再睡一会儿。我也是无聊才想到堆雪人,外面还下着雪呢。你再睡一会儿,起来了我请你喝茶,听说雪水煮茶味道很不错。” 据说用雪水煮茶更有味道,不但唇齿留香还后味无穷。她一般不喝茶,但是前些天保玺少爷托方寸给她带来一包茶,说是云雾茶,可以用雪水来煮,很稀少很珍贵的。她便存放在干燥的地方,准备等金小光回来之后品尝。 保玺说很珍贵,她也没舍得给爹带一些过去。爹不懂茶,只要有一点改改白水的味道就好,就是树叶也能当茶喝。这样的好茶给他等于暴殄天物。 ?金小光放下筷子,说:“看来你这里有好茶,还知道雪水煮茶,懂得真多。” 那是,没吃过猪肉猪走路是见过的。红楼梦里说用珍藏的雪水煮茶。要不要一会儿去树上收集点雪水备用呢。 她很热心的走了出去,找来一只铮亮的紫黑坛子,去了那棵柏树前用一只玉勺慢慢的收集。 金小光慢慢走了出来,来到她身后背后揽着她说:“株儿,小心点,地上滑。进去吧,外面也冷。,这些事儿让灵晴她们去做就好。” 说完软乎乎的嘴就凑了上来。 林株娇嗔道:“世子爷,今儿下午请你喝的茶水我的亲自收集,显得有诚心。” 金小光心里暖暖的,楼着林株,看着她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将树枝上洁白的雪一点一点的用勺子舀下来。装进小小的坛子里。 嘴角微微扯出一丝笑意。 他真的觉得很疲惫,是那种想,松散下来的疲惫。 可是他觉得好不容易回家,这之前他每天都想着回来看看。。哪怕是听听林株那总是不在乎的话。 他觉得上下眼皮老是很不听指挥的合拢,硬是努力的分开。好不容易回来待一天,怎么也得多陪陪林株。他还有点儿想不明白自己平时精力那么充沛,就算是很多时间,晚上只睡一两个时辰怎。第二天依然是精力旺盛。 怎么这一回来只觉得困乏呢。??? ?他的头深深低下头去。靠在林株肩头有点昏昏欲睡。 林株被他的头发拂的痒痒的,侧脸去看,金小光一点没了往日的精锐之态,眼睛迷离昏昏欲睡、 看来自己真的是瞌睡虫,金小光面对她总是会瞌睡的。 她无奈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好了世子爷,去睡吧。” 金小光略带歉意的微微睁开眼睛说:“你的陪着我一起去。” 他的样子很矫情,像个撒娇邀宠的孩子。 林株快要爆发的母爱被瞬间提前点燃,她慈爱的笑着说:“好好,再等一等。再收点雪水就走。” 金小光半睡半醒的微睁着眼睛,努力的做出一副乖孩子的样子揽着她。等她终于说:“好了。回去睡觉。” 这才抬起脚,几乎是半抱着将林株挪进屋里。不等林株放下坛子,已经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这一觉真睡的是混天黑地的,林株醒来已是下午时分。 身旁的金小光还在熟睡,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 真不知道自己是瞌睡虫还是他是猪。 她微微挪了挪身子,很艰难的坐了起来。 感觉腿又肿了,便用手轻轻的揉搓。怀着孩子真是很辛苦,身子不方便,还经常腿肿脚肿的。 不知道已经是大龄产妇的菜二娘子怎么样,她应该正在妊娠期。那个年纪的女人反应应该是最重的。 得找哪位太医讨点安胎药。 她很艰难的坐在床头,吸上鞋子。捂着肚子慢慢的在屋里走着。今儿已经很懒惰了,在床上躺了大半天,要知道平时她可都是一大早上就起来慢走。中午只睡一小会,下午接着慢走的。据说那样孩子好生。 才走了几步,感觉屋子有点冷,原来火盆里的火已经熄灭了。 她慢慢走去门口拉开门,惊讶的看到梅嬷嬷方圆方寸还有质子府的管事儿陈子谦。 这个金小光也真是的,不是说让梅嬷嬷叫他们几个过来的么。怎么就自己睡的不省人事呢。 她脸一红,忙说:“你们,你们等一下,我去叫醒世子爷。” 说完在梅嬷嬷很意味深长的目光中退回屋里,梅嬷嬷刚才的眼神可是在提醒她:大着肚子呢,不要这么贪恋男色。 她真想马上告诉她,他们只是在相拥而眠没做别的。都八个多月了,她又不是傻子。 可是这事儿向来是越描越黑。 ’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她慢慢走去床前,将沉睡中的金小光摇醒,说:“你就睡,人家都在外面等老半天了。” 金小光睁开双眼,眼里闪出两道精光,他很快起身下了床,精气神十足。 看来睡眠真的对人很重要。 他很快的喊了声:“你们都进来吧。” 便坐在了桌前。 方圆方寸梅嬷嬷陈管事儿鱼贯而入,见过礼之后,站在一旁。 金小光便说:“小爷还得出去一趟,估计得半年时间。这段时间小夫人就交给你们了。如果她有任何闪失,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另外府上那边你们也多个心眼,必要的时候公主的人谁都不能外出。比如今天。这种事情永远不要发生。” 陈管事儿主要掌管府上的男仆,管着几十个护院的还有门卫。 他很小心的问:“公子,公主都不行么?” 他能管得了府上所有人,公主如果真的生气了发怒了,他也有点害怕。 金小光说:“那你这段时间是怎么做的?” 陈管事儿说:“老奴让人专门看护着前院同后院。不许公主的人踏出踏进一步。否则不管三七二十一顿段乱棒。再让府上的丫鬟婆子们说些鬼呀怪的事儿吓唬吓唬她们。这公主每天都骂骂咧咧的。老奴有点招架不住啊。” 金小光说:“陈管事儿,你只管照小爷的话去做就好,别的不用多管。她是公主,但是既然她进了质子府就得受着。总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她伤了小夫人,尤其是小夫人坐月子的时候,你们要更加小心。” 陈管事儿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金小光又对梅嬷嬷说:“这边的事儿交给妈妈你了。不管是谁都不许靠近这个院子。违者乱棒打死。还有你们两个,以后不许离开。” 方寸很快看了眼方圆说:“可是,可是世子爷,小夫人让小人去看菜二叔,去还是不去呢。” 金小光说:“不去了,小爷已经同岳丈说了,也安排好了。他的事儿燕府会安排的。” 说完起身说:“梅妈妈,烧水泡茶。” 要喝茶了。 林株忙指着床头脚下的小坛子说:“用那个雪水。” 金小光又说:“你们几个都是小爷最信赖之人,小爷回来这事儿谁也不要说出去。好了你们出去吧。” 梅嬷嬷留下来将火炉里的死灰掏了出来,重新生火,拿来一只黑铁水壶,倒进雪水。 林株便想蹲下身子取收在柜子里的茶叶,可是身子太重肚子太大,一时半会的蹲不下去。 金小光笑着摇了摇头,走过来将她轻轻提起放在一旁说:“你要找什么告诉小爷啊。就你这肚子后弯还差不多。说说找什么在哪里?” 林株指了指柜子下面说:“茶叶,就在下面。” 金小光弯腰很快找出一包茶叶,顺便拿出一个订的很厚的本子。 这个本子是林株自己用白纸裁好,用针线穿起来的一个日记本。 她准备为孩子做一个成年纪念册。当然也就是她的日记。 日记的第一页就是她确定怀孕的日子。,当然这都是搬来这里之后补上的。 都是夜深人静,思维最稠密感情最丰富的时候写出来的, 封面是她自己画的一个眉开眼笑的萌宝宝,还上了色彩。 还用彩色子写了:宝宝成长日记。这几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 看得出是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金小光好奇,蹲在地上翻来第一页。(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以后不许说这两个字 ?“给我给我,不许看。那是给孩子以后看的!不是给你看的,给我!你这是侵犯隐私权!” 林株终于发现金小光蹲在地上,正在看她自己制作的宝贝成长手册。不顾大着肚子上前去抢。这里面有她自己的心里话,一些感受,感慨。 ?“乖乖的别动。” 金小光已经看了封面及第一页,第一页只写了:亲爱的宝贝,你是娘前世的情人今世的宝贝,是上天赐给娘最好的礼物。 这么煽情!金小光身子前倾翻开了第二页。 ?“不许看,给我”。 ?林株整个人扑了上前,扒在金光肩头想将册子抢过来。可是她写给孩子写给自己的。 ?是很温馨很充满感情的。 在孩子面前自然不能说他爹的坏话,得说得高大上。 ?所以在她歪歪曲曲的笔下,他是高大的阳光的倾国倾城的独一无二的绝无尽有的。 ?最重要的是充满爱心的,是将她同孩子放在第一位的。 原来他在她眼里这么完美,这么高大。 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好的无可复制,还以文字的形式表达出来。金小光只觉得热血在体内蓬勃咆哮, 满腔的柔情一****着一波全都堆积到了嘴边,却是嘴唇微动,说不出话来。 林株用了吃奶的力气想将册子抢了过来,可惜她实在不是金小光的对手,他只是用一条胳膊拦着,用一半肩膀挡着。她怎么也碰不到。 她有点悲哀起来。这么点隐私都被偷窥到了,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了。 她不明白金小光怎么这么八卦,还脸泛红潮,呼吸急促,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感情冲击。 真是的至于这么激动么。只是为了让父亲的形象高大起来,挑好听的说。?? ?夸张的近乎拟人! 金小光却是越看越激动感动加涌动,他也许觉得林株骚扰的他不能安心的好好的看满纸爆棚的慈爱。轻轻将林株抱在怀里,很轻易的用一只手将她很温柔的控制起来。一只手一页页的看过。 ?每一页都是林株身体的变化心理的变化。都用充满了母爱的语气写了出来:我最亲爱的宝贝,娘今儿知道了有你的存在,不知道有多欣喜若狂。虽然是恶儿了呕吐了,疲惫了无力了。但是这是因为你的小小身体正从爹娘的精血里孕育成形。所以娘要坚强。很期待。 反应期过了。能吃能睡了,你这孩子真是吃货,不过娘不介意将自己吃成猪给你营养。 娘的的肚子巨大。手肿脚肿脸也肿,但是娘是快乐的? ?因为宝贝是娘这辈子最美的作品。??? 而且每一页都写着,爹娘爱你哦。 ?“都说了是写给孩子看的。很多不是真的。你也知道娃娃要哄的,要给他最美的,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美好。” 抢不来又动不了。 ?无奈的用眼神秒杀着金小光,再次解释。 ?金小光满怀柔情的飞过来两道勾魂的秋水眼。看来他是激动的热泪盈眶。原来他也会感动也会流泪。热泪盈眶的样子还这么销魂,让人无形中产生一种爱怜,想要融化在他泪光闪闪的潋滟之中。 ?妖孽,真是太妖孽了。真的是无法抵触啊。 ?林株几乎是呼吸困难,全身无力。她停止了无谓的抢夺,软软的窝在这具宽厚温援的怀里,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秋水咽下。 “这样乖。”金小光的声音柔情的能带走人的灵魂。林株真的乖乖的一动不动的抚摸着大肚子握在他怀里。 看就看吧,让他看看一个女人对孩子的爱有多深,知道母爱有多伟大。, 金小光慢慢的看,心里满满的全是翻滚的柔情蜜意,他感觉心好几次都快飞出胸膛了,他能听到它撞击胸膛的声音。 看着看着,忽然他的脸阴沉下来。重重的合上了册子。 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抱起林株。将她轻拿轻放在了桌前, ?水烧开了。林林将茶叶放进茶壶,先冲进一点开水,盖上壶盖。碧绿的茶叶慢慢舒展开来,像一个个刚才被唤醒的绿衣女子。在水中柔曼的活动着躯体。淡淡,的幽香便扩散弥漫。 果然是好茶,满屋子的幽香沁心沁脾。林株闻着茶香,看着着外面还在扑簌簌飞舞的漫天飞雪。将水添满,泡了一会儿,提起茶壶帮金小光斟上。 ?金小光默默的端起茶杯。看着前面似扣了口大锅,后腰空虚的林株在眼前忙碌。 ?伸手将她拉到怀里,轻叹一声:“株儿,答应我,以后不管如何,不许离开。如果你离开了,我会发疯的。” 他会发疯?鬼才信。她疯了他都不会疯的。 林株知道他是看到了她昨儿写的,咋天她也是因为每逢佳节倍思亲,思念便没完没了,想前世的老爸老妈甚至很久没有想起的江浩,想今世的菜二菜二娘子,想哥哥保臻九哥保玺,甚是九儿林朵林云,连几乎都想不起来长相的大伯林一根三叔林三根都想了一遍。 便更觉得自己挺着大肚子,寂寞孤独冷的,有点被孤立遗忘的感觉,提笔写了几句: ?孩子,等你出生了,娘要带着你访遍夕阳,踏遍群山,追逐云和月。离开这座牢笼,一般的地方。让你在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之间健康自由的成长。? 没想到有点刺激到了金小光。?????????????????????????????????? ?她微微低了低头说:“妾身也只是有感而发,随口说说的。你知道大过年的妾身一个人很想家。” 金小光紧紧揽着她说:“我知道,我答应你,以后等我们成功了,便同你一起带着我们的孩子访遍群山踏遍夕阳。”,这是在许诺么?林株抬头看了看他,看起来像是真的。不过她是不会相信的。 她又不是身体这般年纪的无知少女,不会被他的随口许诺哄骗的头脑发昏的。她很清楚的知道,就算对他的感情一点一点的的习惯,有日久生情的趋向。可是身份地位的悬殊生活习惯思维的悬殊。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就算是以后尘埃落定,保家又崛起。有那也不可能。 况且最坏的结果还难以预料。 她还是保持清醒的头脑,先将孩子生下来。只要给他们安全自由,她便随哥哥一起过神仙般美好的生活去了。。至于金小光,慢慢会变成遥远的回忆。,身份永远定格在孩子爹这个称呼上。, 可是看他凝重郑重的样子,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蜻蜓点水般的轻。 他也没说话,只是将她更紧了一点。 “好茶!株儿,你也喝一点。” 一壶茶喝完,金小光终于说了一句话。林株已经在他暖换的怀抱里再次昏昏欲睡了。 “我不喝,喝茶孩子的脸会变黑的。”林株揉了揉眼睛摇头拒绝。 金小光轻轻笑了笑说:“没关系的,茶都喝败了,没什么味道。再说了男孩子的话黑一点的好,太白了没男人气概。” 林株噘着嘴说:“谁说的。男孩子白了也好看。你看看我哥白吧,多好看。” 金小光说:“你哥不是人,是神。你可不知道你哥那些个部下的女眷们为了看你哥一看。觉都不睡。你哥那些个鞋垫袜子帕子什么的,估计一辈子都用不完。” 这个林株绝对相信。没有这点魅力,司马明珠怎么可能公主都不做。 她很得意地说:“所以说养儿像舅舅,我儿子一定是像我哥,以后我就等着被儿媳妇排着长队孝顺了。” 说完更得意的捂嘴偷笑。 金小光放下茶杯说:“对了,有件事儿忘了给你说了,你哥将九儿收了房。还摆了两座酒席。” “收了。好,这我就放心了。” 九儿做了嫂子,这可是件极好的事儿。金小光说:“你放心,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很怕九儿姐姐到了年老色衰还做丫鬟。她是不会再去跟任何人了,。岂不是误了终身么?” 金小光若有所思的看了林株一眼说:“误终身?株儿,误终生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都的照顾到?其实你哥也是听了你的话。你个上次说了。说你希望她将九儿收了。你哥还很听你的。” 林株扬了扬眉毛,眼里闪过一丝妩媚,说:“那是,我哥说他最疼我了。不过呢,他也是有点喜欢九儿姐姐的不是么?如果不喜欢怎么能娶她呢。” 说完很神往的很自豪的双手托腮说:“不过似我哥这样神仙都比不过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呢?怎么也得十个八个的吧。要不然怎么对得起那倾国倾城的毛闭月羞花的容。” 说完还闪了好几次媚眼。电的金小光的心麻酥酥的,一直从脚底酥到了头顶。如果不是看着林株肚子实在是太大,怎么小心也会碰到,他真想将她就地正法。 林株还很幻想的双手托腮一个劲儿的眨眼睛。却不知道她慢慢长大,以前那双澄清的漆黑双眼只要稍加内容就变得妩媚无比,随便忽闪忽闪便是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比哥哥保臻还勾魂。 金小光很艰难的咽下口水,猛地喝了几口茶水。 林株这才从美好的幻想中醒过来,很灿烂的说:“世子爷,我再给你沏一壶吧。” 不忽闪眼睛,又是清澈无比,清澈的让他的心很快沉静下来。他默默的看着林株将喝败的茶叶倒进一个空篮子里。重新沏了一壶。 这个记忆中粉蝶般的小女孩长大了,比她的哥哥保臻还妩媚。刚才的眼神真的能让人神魂颠倒情不自己。他很难想象当她生下孩子恢复了曼妙的身姿,再配上那双媚眼,会是怎样的。应该是什么都不做,是看着就醉了吧。 “世子爷,我没钱了。你能帮我将这颗珠子变成银子么。你也知道梅嬷嬷她们都这么精心的伺候我。我有点过意不去。,过些天孩子生出来了,怎么也得打点打点吧。” 金小光说:“株儿,这点事儿小爷还是办的了得。我已经帮你准备了一千零银子,还有你哥带的金锁玉佩,还有一百两金子。都在那个包袱里。这些够你赏赐了。不过你可不要太大手笔,免得招来事端。” 原来都准备好了,哥哥真细心。可是她好像没给自己的侄子准备什么东西。 她噘起嘴说:“可是,可是我没给哥的孩子准备礼物。我是个不称职的姑姑、这都怪你,。怪你家老婆害得我门都不敢出。你,对,就是你的帮我将礼物补上。” 她带着嗔责的表情更销魂,孩子气十足还带着点熟女的味道。 金小光有点被联电的感觉,他再次将林株揽到怀里,喝了口茶轻轻地将嘴堵了上去。 “你走开,想要谋害你儿子的亲娘怎么的?”差点带着茶香的口腔吸了进去,林株气都出不来了,好不容易挣扎出来,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说:“你听听你儿子都抗议了,他在踢你!” 感觉肚子的孩子拳脚相加的,她弯了弯腰缓和一下。 金小光忙帮着她揉肚子,一边将耳朵贴了上去,还真感觉到了肚子的愤怒。 他倾耳听了听,抚摸着突出的球一样圆鼓鼓的肚子说:“儿子啊,这可都怪你娘勾引爹,你好好的警告警告你娘,大着肚子呢,怎可对爹这样。爹可是好几个月没碰你娘了。” 她撇了撇嘴巴,有点酸溜溜的说:“几个月没碰我儿子的娘,可以碰我儿子的二娘三娘甚至大娘啊。” 男人这东西,前世都已经贴了标签了,那可是下半身动物。他这么位高权重的倾世妖孽的,那些个貌美如花比她还小的女子还不一个个的扑上来,生扑的应该都用吧。 在她这里表钟情专一,她可不会相信。 金小光见她说的酸里吧唧的,坏坏的一笑,也扬起眉毛说:“你儿子还没那么多的娘怎么办啊?要不,你帮我挑选几个备用。” 林株翻着可爱的白眼,哼了一声:“没羞没耻。还用得着我挑。隔壁不就有一个么,还有那柔旎姐姐,都不用明说估计一个眼神就够了。” 林株只当是自己调侃戏谑之词,金小光却听出来更酸溜溜的了。 哈哈大笑几声说:“小爷这种眼神还没学会,等下次回来好好跟着你学学。至于隔壁,你知道那可不是我挑的。” 说完狠狠的搂了搂她,说:“记得不许离开小爷。好好给小爷生孩子,等着小爷。” 话音还没落下,林株只觉得身旁空荡荡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书墨回来了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梅嬷嬷,快来看孩子的鼻子怎么是黄的,这么一大片黄色,是不是生病了?” 孩子生的很顺利,几乎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时间。这应该是同她年纪小又时经常锻炼走动有很大的关系。真如金小光所希望的是个男孩,才过了三四天,他已经由刚出生时的皱巴巴,挤着细长缝眼睛只管饿了哭饱了睡的样子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睛格外的漆黑明亮,小脸细嫩的林株都不敢去碰,生怕会伤了他,他总是用那双纯真的星辰般的眼睛看着她,听说婴儿现在是看不见人的,她用手在他眼前左右试了试。他的眼珠不随着她的手转动,看来真是看不到。不过她却看到了孩子鼻子上的那一片黄。 这么小的孩子如果生了病,也不会说出来,那该怎么办? 正忙着将洗干净晒干的尿片一片一片的折叠起来的梅嬷嬷忙将头凑过来看,边看边说:“小夫人,这就是小儿黄疸,世子爷小时候也得过,老身还记得老夫人当时还活着,她当时给世子爷化了白糖水喝。” 原来是小儿黄疸,这个她听说起过。 白糖水,喝了就会好么?林株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孩子的黄鼻子问:“好了么?” 梅嬷嬷将叠好的尿片放在孩子身边。说:“好了,是过了三天好的还是七天好的老身忘了。世子爷小时候更多,整个小脸的一般都是黄的。小夫人不用担心,老身这就去给小公子冲糖水。” 孩子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砸吧砸吧小小的嘴唇哼哼哼几声。 饿了还是尿了?林株先是将绑着孩子的小被子掀开没很笨拙的看了看尿片,没湿。 又将被子很仔细认真的包好,完全按照梅嬷嬷同稳婆传授的办法,就是将孩子的双腿拉得很直,用点力气固定起来不让乱动,为的是以后两腿笔直不变成罗圈腿,还将两只小胳膊也绑好了,怕他将自己抓伤。孩子生出来指甲已经很长。现在还不能去剪,说是要等过了月。 没尿就是饿了。林株抱起孩子,准备解开衣襟喂奶。 梅嬷嬷化了糖水过来了,用小木勺一点一点的给孩子喂进嘴里。 这样天天喝点白糖水。过了五六天,黄疸竟然真的消失了。民间的土方法还真管用。 ?孩子一天比一天可爱,除了睡觉,吃奶,少数时间会睁开纯净的让人喜悦的眼睛看着林株。?出生十几天的孩子粉雕玉琢。眉目如画,熟睡之时会甜美的笑出声,脸上相印的现出圆圆的酒窝。似乎小小的他己经体会到了美好的世界。 ?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奶看,小小的嘴里呵出的也是奶香味,亲在他的脸上,凉凉的滑滑的,爱的林株不时的抱在怀里呆呆傻傻的看着舍不得放下。 都说世上最珍贵的是珠宝金银,那些个身外之物哪里比得上孩子的一个眼神。她抱着孩子想将所有的爱犬都给他、 怪不得都说母爱最伟大,女人为了孩子,可是可以豁出命的。 ?这一点。只是做了十几天母亲的她已经很认同了。 ?“小夫人,还是找个奶妈帮着带小公子吧。你这样大辛苦了,世子爷回来会责怪的。” 梅嬷嬷看她总是亲力亲办的,帮孩子换尿片,喂奶哄睡觉。还总是盯着孩子的小脸看个不停。只要晚上孩子一哭她会马上起来喂奶,换尿片,有时候眼睛饭都是闭着的。忍不住建议。 这个小夫人怎么这么不会享受呢?世子爷对她这么好,小院丫鬟也有七八个,还有婆子,何必什么都自己做呢。 她记得世子爷小时候。夫人很少亲自照顾,只是偶尔看看。所有的一切都是奶妈婆子丫鬟在做。做的不好就会受到惩罚。 ?这个小夫人怎么就不会想呢。 林株己经能熟练的给孩子换尿片,并会将包着他的小被子包的四方四正。她很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说:“梅嬷嬷。你看看我这不是干的挺好的么。我自己奶又多,孩子都吃不完,为什么要找奶妈。” ?梅嬷嬷自己没孩子,很羡慕的看着林株包好孩子抱起来,柔声细语童声童气的说话。 ?说:“小夫人,有钱人谁亲自带孩子啊。都是奶妈婆子带。小夫人只管穿的光光鲜鲜吃的好好的伺待世子爷就好。” 她说的都是为了林株好,夫人年轻得手就是这样的。孩子交给她来带,她只管穿得很妖娆的伺候侯爷。 林株自然很不赞同,这什么观念。如果说奶水不够,找个奶妈还说的过去。奶水很足不给孩子吃,去要请一奶妈。 ?有病吧!还病的不轻。 她摇晃着孩子说:“我才不呢,我儿子才是我应该待候照顾的,干嘛要让别人来看,我又不做别的。再说了世子爷又不是孩子,不需要我去照顾。倒是他应该照顾我们娘儿俩。” 男人不是应该照顾好自己的老婆孩子么? 梅嬷嬷却是差点笑出了声,自古都是女主内男主外,世子爷这么辛苦,怎么能照顿女人孩子。这女人孩子在家里这么多人照顾,还需要世子爷么。真是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 ?男人不是应该志在四方么,而不是顾小家。 她却没说出来,这个小夫人同别人不一样,想法很奇怪。 ?不过不找奶妈婆子倒也省事。因为她这些天来也是焦头烂额的。 那边司马云珠在府这些天就没消停过陈管家李嬷嬷倒是吩咐府上的侍卫小厮仆人们严守府门,司马云珠胡嬷嬷余嬷嬷丫鬟都没有机会外出,也没机会再去墙根下扔东西。 可是那司马云珠每天都会寻找各种借口体罚府内的丫鬟下人,轻者几十板子,重者绑在树上。府上的一个小丫鬟前些天几乎被冻死。 陈管家也被打过好几次。不让她出门可以挡着,但作为当家主母,要处罚谁却没办法阻止。 昨天屁股开花儿路都走不了的李嬷嬷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过来找她。她也是头疼啊。 可是这些事儿也不能对林株说,小夫人还在坐月子,知道的多了,对她不好。再说了,世子爷交代。只能好好伺候小夫人,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更不要说操这么大的心了、 “摇啊摇,摇啊摇。宝贝睡着了妈妈微微笑。” 孩子又闭上了眼睛,却似乎睡得不踏实,林株知道月子里的孩子睡眠时间是越长越好,最好是吃饱就睡,这样才能长个好身体。 便哼唱着不知什么时候听过的摇篮曲、 梅嬷嬷看她娘儿两很是温馨。屋子里也暖暖和和,林株又有点困反,说:“小夫人,老身去吩咐厨房给你炖只乌鸡,一会醒来喝,现在先冲完红糖水荷包只鸡蛋。” 林株笑着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梅嬷嬷先去忙。 也许是因为生了孩子,孩子有吃奶,她总是觉得犯困瞌睡多,只要孩子睡着她就跟着睡。而且饭量出奇的好,每天四五顿喝汤也不觉得腻味。 梅嬷嬷悄没声息的往外走,孩子刚刚闭上眼睛,婴儿的眼睛也许不是很能看清楚,但是耳朵是很灵敏的。 她刚走出屋门,一眼看见浓眉大眼的明显成熟了许多的书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个摇篮似的小车子。 说它是摇篮,是因为它是用木头做的两头尖尖中间弯弯的船型的,上面还有四根编制的很粗很好的带子,是摇篮的样子。 说它是车子。是他手里还拿着四个小轮子。,那种用木头做的刨得很光滑,很圆的轮子。 她打过招呼见过礼之后很奇怪的问:“云大人,这是什么东西。是摇篮还是车子?” 书墨说:“是车子,也能当摇篮,是小夫人的爹亲自做的,说是小夫人自己画的图。” 梅嬷嬷还想问问金小光的情况,忽然灵巧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梅嬷嬷,不好了。陈管家派人来说公主带着她的人非要出府门,还说要来打死小夫人。” 梅嬷嬷很快看了书墨一眼,想了想说:“云大人,麻烦您帮着看看小夫人。老身过府上去看看,这个公主总是闹出这么多事儿,也不能让人安生一点。” 她对司马云珠的印象越来越差,虽是世子爷宠爱小夫人。但是也只是宠爱而已。小夫人都搬来这里住了,这个小院连质子府的一角都没又有,她还这么不依不饶的,实在是有失公主的身份。再者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用得着这么闹腾么?那世子爷又不在。 书墨有点为难地说:“梅嬷嬷。在下怎么好意思去小夫人的月子房。要不你让别人去。” 梅嬷嬷刚才就有点心慌意乱,府上那边的小红可是她认的干女儿。都说好了以后要将她当亲娘一样,她都已经挨了几顿板子了,不能再挨打了,还有陈管事儿,都一把年纪了,再打出了问题怎么向他家人交代。 所以作为质子府的管家,除了世子爷最大的管事之人,要将这件事情好好处理处理。哪怕是自己受点伤也行。 她急匆匆的对书墨说:“云大人,你不知道公主这个闹腾。老身怕她再闹腾下去,会影响小夫人。小夫人还在坐月子。云大人同世子爷称兄道弟的,去看看小宝贝吧,那小宝贝长得真是喜人,老身活了这把年纪,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比世子爷小时候还好看。” 书墨长这么大,都在金小光身边鞍前马后的,上战场入官场,杀敌无数,见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说实话还没没见过小儿刚出生月子里的样子的样子。 他觉得很好奇。 看梅嬷嬷急匆匆的带着灵晴灵巧方圆方寸出了院门,想了想提着摇篮车子又走进小院。 他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问:“小夫人,小夫人,是我书墨,可以进来么。” 虽然他觉得自己一个男人去女人坐月子的房子似乎不合情理,但是刚才听梅嬷嬷说小公子长得好看,也想看看林株怎么样。便决定进去看看。 他回来之前金小光还托他给林株带了上好的布料,还有孩子的衣物镯子什么的,还有保臻少爷的书信,珍贵的补品。 林株迷迷糊糊的听到书墨的声音,脑子清醒过来。 书墨回来了。 她从来不是个讲究的人,也没拿书墨当外人,便冲着外面说:“云大哥,宝宝还小,你在外面跺几下脚再进来。” 她听梅嬷嬷说孩子小,外面的人进来会冲着他的。 书墨很听话的跺了几下脚,推开门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一进屋便闻到了淡淡的甜腻腻的味道,很腻人。 他离床很远的停下,举了举手里的摇篮车说:“小夫人,再下回来先去了天门镇,见到菜二叔,他正好将这个做好了,托我带回来。我来帮你安装好。” 林株忙伸长脖子去看,便掀起了床帐。书墨见她面色红润,越发的眉目如画,盼顾生辉的,忙低下头去。 林株便坐起来,说:“云大人,不,云大哥,你见过我爹了?他高兴坏了吧,我娘呢,是不是肚子大了起来,我好想看到她肚子大的样子,我还说给她画张画像呢。“ 书墨低头说:“菜二叔很好,菜二婶子也好,她的肚子都能看出来了。对了你娘还让我给你带了肚兜,说是肚兜要一直穿着,免得肚子着凉。” 林株眼睛一热,这么长时间没见到爹娘,真的很是想他们。 书墨见她眼圈发红,低头安装摇篮车。 就听见哇呜哇呜的叫声,孩子醒了。 林株忙转身抱起来,摇着他说:“宝贝宝贝,快看看你叔叔来了,云叔叔来了。云大哥,快来看看,看看我家儿子乖不乖。” 她向来大气不拘小节,抱着儿子很自豪地让书墨过来看。 很有炫耀的意思。、 书墨稍微犹豫片刻,放下手里的车子,走了过来。 看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版形的金小光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还对他咯咯一笑,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情不自己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宝贝纯真可爱的笑容,转动的乌黑眼睛,被小被子紧紧包起来的小小身子,让一向心坚如铁的书墨心里柔柔的。他笨拙的接过林株递过来的婴儿,小心翼翼的端在手上。 小孩子便看着他,眉毛特别的黑,眼睛特别的亮,圆乎乎的小脸弹指可破。小小的嘴唇不停的蠕动,似乎想吃点什么。他稍稍用手指去碰了碰他的小嘴唇,孩子便将他的手指头当做了粮食,吮了起来,吓得他忙抽出手指头。。 忽然孩子从包着的被子里抽出两只手,用胖乎乎的可爱的小手指头揉着自己的眼睛。 吓得林株忙上前将孩子的小手放进被子里,连连说:“不能让他小手乱动,他的指甲长会抓破脸的。” 书墨也不敢再晃动,怕孩子的手又伸出来 林株便将孩子竖起来,让书墨一只手托着小屁屁,一只手揽着腰身说:“云大哥,要这样抱,他的腰现在是软的,的托着。千万不可闪了腰身。” 书墨捧着易碎的宝贝般的抱着孩子,感觉到他细嫩的绸缎般的肌肤,软乎乎的小嘴,甜腻腻的奶味儿。 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感动。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抱过孩子,不要说这么小的,再大一点的也没动过。他总觉得孩子是件很麻烦的事儿,没想到感觉这么好。怪不得他临走之时金小光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他都爱成这样,金小光看到了还不爱不释手啊。 他将自己的脸转了过去,尽量不触碰孩子的小脸,对林株说:“株儿,大哥让我给你带个话,就说先给孩子起个小名,叫元宝。说是侯爷起的,说简单贵气,对孩子好。” 元宝,金元宝。 也真够俗气的。怎么不干脆叫金子。 她嗤嗤笑着说:“侯爷也真是,人家起小名都叫孩子什么狗剩,狗蛋的,他怎么直接起了元宝。” 笑归笑。既然孩子的爷爷都说了叫元宝,那就叫元宝吧。叫元宝还顺口。便不再一口一声宝贝宝贝的,而是元宝元宝的,这孩子也灵光,似乎知道是在叫他。咯咯笑着配合。 书墨便抱着孩子在屋里转来转去,告诉林株一些金小光保臻保玺的情况,听起来没什么危险,但是环境很恶劣。 林株便问:“我哥现在还那么招人么。他见过他家孩子了么,起名了么。” 书墨笑了几声说:“保兄什么时候就都那么招人,起了,叫什么保金童。” 保金童。 应该是有点纪念前朝金圣国的意思。 林株又问了保玺的一点情况,还有九儿的。 书墨说:“九儿姑娘好像也有喜了,前几天我看到她,脸儿发黄还起了斑。屈伯说给开了保胎药。” 保胎药都开了,那自然就是怀了孩子了呗。, 林株轻轻笑了几声,回头坐在了床头耷拉着双脚, 九儿姐姐终于跟了哥哥,还有了孩子,这可是她一直想促成的。可是有了九儿,司马明珠要怎样安排,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九儿并没有先得到仰视了多年的那轮明月。这迟来的月亮她会守得住么。 司马明珠也是个痴心的奇女子,为了一个人,可以放弃高贵的身份去坚守。 想这些干什么,都木已成舟了。保臻也不是一般人,他会合理的解决的。 不想不高兴的,都剩下高兴的了。她坐在床头继续甩着双腿,说:“云大哥,要不是有了元宝,我真想跟了你去看看我哥他们。可是孩子太小。不宜远行。” 书墨说:“也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两人说着话,书墨觉得脖子僵硬腰杆酸痛。比他操练一天还累。 、这抱孩子也不是轻松的事儿。 可是他不想将孩子交给林株,孩子的身体软乎乎,抱着心里也柔柔的,似乎有一种什么羽毛般的东西轻抚着他的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在这充满了婴儿女子特殊气味的屋子里多呆一会儿。 有书墨抱着孩子,林株腾开身子,开始整理内衣内裤,孩子的尿片,小衣服,还帮元宝冲了白糖水,一点一点的喂给他喝。书墨看小元宝蠕动着嘴唇吮着木勺里的白糖水,一双小手有很不听话的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双手抱着林株的手。还想将她的手指放在进嘴里。 觉得真心好玩,只管傻笑起来。 笑得像个不堪世事的没见过婴儿的大孩子。 书墨长得浓眉大眼高大挺拔的。年纪也不小了,孩子般的样子看起来很好笑。很青涩。 他应该是事业上成熟睿智,在男女之事上还是青涩的吧。 林株便想逗逗他,很八卦的问:“云大哥,你也不小了,真的没有娶妻没生孩子?” 书墨脸微微一红,说:“没有,这你都知道的。” 林株凑近一点又说:“那明媒正娶的没有,从侧门抬进去的总该有吧?” 书墨脸更红了,低头说:“没有。” 林株双眼带着挑衅的笑,摇头晃脑的说:“那找个侍妾,寻个相好,觅个知音什么的总该有吧。嫡出的孩子没有,庶出的也有了吧?” 书墨听林株追他问这些,一连声的解释表白:“没有没有,我这忙的哪儿有时间。” 那害羞起来的样子很是可爱呢。 很有意思。林株坐月子,很长时间没有外出,心里有点憋屈,正好拿他逗逗乐,调节调节心情。 盯着他的眼睛说说:“这种事情好像不需要用很长时间吧。云大哥,要不要我帮忙。你看看我的这几个小丫鬟,那灵晴不错,小巧玲珑的。灵巧也不错,前凸后凹的。怎么样?” 她这样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话,让书墨无言以对,他侧脸看到林株娇艳无比的小脸洋溢着无可比拟的神采,。将元宝往林株怀里一塞说:“株儿就知道取笑你云大哥。你那两个丫鬟还是留着伺候你,等大哥回来了,伺候大哥吧。我可消受不起。” 林株抱着孩子嘻嘻笑的眼睛眯成可爱的弯月形,说:“世子爷的事儿我可管不了。不过云大哥你的事儿我可以管管。呵呵。说说你想找什么样的女子。是英姿飒爽的,还是小鸟依人的,是娇小玲珑的还是健美性感的?” 林株说话突出的气息软绵绵的扑在书墨的脸上,他红着脸说:“既然株儿这么热心。就按照你这个样子帮云大哥找一个吧。” 林株没心没肺的笑着,说:“我的样子啊?我没有双胞胎姐妹啊。要不云大哥改一改条件,类似,类似我的样子。比如司马明珠身边的青莲,还有柔旎什么的。” 书墨低头笑了笑。青莲的模样他都记不起来了。至于柔旎,他没觉得她有一丝一豪的像林株。 “株儿,我还是帮你讲摇篮组装起来放在你床头,免得元宝哭起来你的一直抱着他。” 书墨又开始专心的给摇篮底部安装轮子。 林株抱着元宝,在地上转来转去。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书墨说话。 就从他嘴里得知,他这次回来是家押解了一批所谓的对前朝念念不忘总是惦记着复辟的旧臣交差。 抓不到保臻保玺兄弟,抓几个手下也行。 林株神秘兮兮的问:“是不是抓得都不是忠诚,是些个卖主求荣的败类?” 既然合作了怎么能将自己人送去。 书墨说:“也有几个自己人,是他们自愿前去的。为的是迷惑。” 几个自己人,应该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林株很快的对这几个舍身为人的忠贞之士点了赞。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小元宝睡了好半天。醒了,。张开小嘴巴娃娃的哭了起来,。边哭边挥舞着两只小手。双脚在被子里一蹬一蹬的。 一般孩子这么哭,不是饿了就是尿了。 她忙放下元宝,打开被子,尿片没湿。 看来是饿了。 她脱下鞋子上了床。 梅嬷嬷告诉过她,坐月子时候千万记得不能多走,走的路多,对脚不好。 怎么刚才只顾着同书墨说话,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她上了床。伸长双腿,抱着孩子,也没多想,拿过床头的湿毛巾擦了擦胸前。将元宝的粮袋塞进她嘴里。 元宝是真的饿了。一口含住软绵绵的大奶袋,极其香甜的吮了起来。,可爱的小嘴一蠕一动腮帮子也跟着动。感觉体内的汁液一股一股的进了儿子的小嘴,林株的心热乎乎的,有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 她低头用充满了母爱的满足目光看着怀里的宝贝, 书墨安装好了摇篮车子。想问问将摇篮上的几根编织带子绑在哪里合适。 一看看到林株半坦着胸,露出白花花细腻腻的胸口,饱满的桃子般的柔软。 心脏猛地停止跳动一分钟,眼睛也直了。 他也见过女子的身体,胖的瘦的黑的白的都见过,虽然不多、 却没感觉到有多美妙。 而林株这露在外面的一点。却让他移不开眼睛。 肌肤胜雪,那平时根本看不出来的女子最重要直接的特征部位实在是美不胜收,高高的饱饱的充满了蜜汁,闪烁着令人炫目的光彩。 他傻傻的看着小元宝小嘴满足的砸吧着似乎在享受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他不由得慢慢的走向林株走向床前。 林株爱意满满的盯着元宝吃奶,感觉一道黑影移来,抬头一看,书墨走了过来。 眼流闪着异样的神采。也没多想,很快地将衣襟拉下来,盖盖起露在外面的肌肤。说:“云大哥,按好了?” 脑子瞬间没了意识,已经想要伸手去摸一模那诱人地方的书墨突然清醒过来。 慌忙低下头说:“株儿,这,摇篮要装哪里?” 小元宝吃饱了又睡着了,像个沉睡的小天使,。林株忍不住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孩子睡梦中忽闪着两个小酒窝咯咯直笑。 书墨是见过大世面久经沙场之人,回过神很快调整调整。转身去提着摇篮,找准了最好的位置,踮起脚尖将四根绳子绑了起来。 “云大哥,我来帮忙。” 要绑的地方就在床帐的最顶部那几根竹竿上,需要站在床上或者站在凳子上。 书墨很听话的将绳子交给林株,林株便侧着身子去绑。床帐的竹竿有点高,那几根五彩斑斓的花绳子又是固定在摇篮上的,林株站在床边绑着绳子,书墨在底下蹲着端着摇篮。 林株身上散发这一股女人特有的腻腻的香味,还带着些许的奶香。 总之是香喷喷的,是那种让人痴迷的香味。 书墨有点晃神,。手一抖。 摇篮是木头加竹片做成的,有点沉。,林株正在绑绳子,绳子往下一拽,她一时失手,下意识的用手去抓绳子,却是本身就站在床头,一不小心一头向地上栽了下去。 就砸在了书墨身上,摇篮重重的落在地上。 林株的脸就贴在了书墨的脸上,身子正好被他接在怀里。 林株的身体软软的柔柔的,书墨想也没想紧紧地抱着她。 那张有着浓眉大眼阔口直鼻的脸庞就深深地埋进了林株的怀里。 那张嘴就在林株的胸前磨蹭。 这是干什么?书墨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他平时可是很稳重很持重的,怎会这样实失礼。 林株吓了一跳,忙想从书墨怀中挣扎出来,可是书墨的怀抱同金小光的一样铁钳般的,。怎么能挣脱的了。 她忙小声说:“云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快松手。梅嬷嬷要回来了。” 书墨的嘴巴已经触摸到了林株最敏感最丰满的地方,那里听得到林株的话,他不顾一切的同嘴唇隔着衣服用小元宝的姿势吸吮着。 男人特有的味道,热乎乎的嘴唇。 林株本来对书墨感觉不错,看他如此不管不顾的,想他也是平时一心一意的帮金小光办事儿,忙的压抑的有点过了,不忍心对他太过分,伤他的自尊。 便再次提醒他:“云大哥,快松口。” 、书墨却是一点也听不进去,他一只手固定着林株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紧紧的捏着装满了手掌的柔软用力地吸着。 一股热乎乎的奶汁被细吸了出来,隔着衣服也吸进了书墨的嘴里。(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我不怪你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云大哥,快起来,要不我可真生气了。” 林株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提醒书墨,甚至警告了。书墨却像是中了邪般的只管将脑袋抵在她胸前。 林株实在是没办法,身子又动不了,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她也不想这事儿被外人看到。所以只是一个劲儿的警告威胁劝说。 她对书墨的印象好,总是将他当自己人。知道书墨对金小光忠诚无比,对自己也很尊重,他这样做也许只是一时冲动,不会是故意冒犯。 可是书墨一点也不听她的。她担心害怕起来,害怕万一梅嬷嬷灵晴灵巧那个闯进来,这事儿都不好收场。担心以后他会难做人,更担心自己被当做行为放荡之人。 她扭动身子,却是一点也不动不了。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心里着急上火的,眼睛便慌里慌张的向外看。心里千祈祷万祈祷梅嬷嬷灵晴灵巧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回来,最好是司马云珠多闹腾一会儿。 可是书墨这么在胸前啜吮来吮去的,他又不是孩子,那热乎乎的嘴唇很容易将体内的那点最原始的冲动勾引了起来,那颗原本安静的心一救一揪一紧一紧的。一种也是最原始的渴望在体内涌动。, 这样下去很危险。 她还在坐月子,万一一时控制不住发生点什么。,不要说对书墨是种伤害,对她自己的身体也是极具伤害的。 她急中生智弯下脑袋对着书墨的耳朵就是一口。 已经被鬼迷心窍忘了一切的书墨忽然清醒过来,猛地住口。身子往后一靠,松开林株。一时迷茫起来。 他傻傻的站着,嘴边还残留着乳白色的汁液。 热乎乎的胸口忽然空寂下来,身体上还留着缩紧的感觉。奶汁还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渗。林株用手轻轻揉着,眼睛盯着书墨看。 这个书墨,差点害自己失了名节。她虽然知道以后迟早要同金小光分道扬镳的,却从没想到会对别的男子再动心。 可是刚才,刚才她分明一时心动。 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她还在坐月子,怕自己身体受到伤害,也许会发生点什么。 她正想着要问问书墨这是做什么。 就听到书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很大。感觉地都会被砸个坑。 书墨已经磕头如捣蒜了,一连声的说:“株儿,不,小夫人。云大哥该死,云大哥不是人。株儿。你杀了云大哥吧。” 清醒过来,他感觉已经没脸活在世上了。自古朋友妻不可欺,这可是他大哥的小夫人,是他的小嫂子,欺负嫂子天理难容啊。刚才他这是这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进了水? 就算对林株很有好感,也愿意同她在一起,下意识的将自己未来的夫人设定为林株的样子。 可是他可以对天发誓,他从没对林株有点一点亵渎的意思,一点都没有。 ‘他一向做事儿很有定力。今儿实在是一念之差一时之快。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 这么用力,额头该出血了吧。林株被他咚咚咚的磕头声听得很不忍心。 还好是犯罪中止,也没什么后果。,既然已经知道错了,不用这么夸张吧,还让她杀了他。她连一只鸡都不敢去杀哪敢去杀人,何况还是书墨。 再说了,刚才也是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坚决反抗,而且还有点小小的享受呢。 她忙伸出手想要拉起书墨。就看到书墨猛地抽出一把刀。咬牙切齿的。 这是要自行了断还是要杀了她?她心惊肉跳的就看见书墨很痛苦的用刀对准自己。这么夸张,这就要自杀!不可!千万不可。 这样的话本来也没发生变成了说也说不清楚了。 她来不及多想,大喊一声,扑上前去趴在了在了书墨身上。一双手压着他的胳膊说:“云大哥,你要做什么?要杀就杀了我吧。” 书墨还磕着头痛苦地说:“株儿,都是云大哥不是人,云大哥该死,怎么能让你死呢。云大哥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 林株知道他一旦要决定做了,十个她也拦不住。 她再次张口含住他的耳朵。说:“云大哥,你死我也死,你死了我怎么说得清楚。可是你说元宝谁来管,孩子没娘怎么行?还有会让世子爷怎么想。云大哥,我知道你刚才也是一时冲动,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我知道云大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绝不会有意轻薄我。所以我不怪你,你也不用自责,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 书墨是觉得耳朵麻酥酥的,痒痒的,刚才还满怀羞耻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 林株说的对,要死也不能死这里。 分明是他轻薄了林株,如果死在这里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他慢慢地将刀收回腰间,说:“株儿,是我害你失了名节。我不配你叫云大哥,不放心我不会牵连与你,出去后我就再行了断,。你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这个人怎么这样,都说了什么也没发生,怎么还出去了断,难道了断了这事儿就抹去了,。就真的没有发生过。 她觉得有点好笑,看他暂时也不会自杀,起身侧脸看了看熟睡的元宝。 坐在床边说:“云大哥,人不怕犯错误,只要改正错误还是好人。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发生,你也不要自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书墨跪在地上深深地低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会身不由已的。 他很小声的喃喃道:“株儿,我两岁便被选来做世子爷的伴读,到现在只见过娘亲四五面。” 这样啊。 什么都不用说了?孩子缺乏母爱。 前世很多心理学家都研究得出结论,孩子的成长离不开母亲。试想一个孩子从小到大只是跟着打打杀杀在主人面前低声下气,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母爱,什么事柔情,突然看到小小的婴儿在母亲怀里这么温馨充满爱意,本能所趋。 可以理解。 她上前拉起书墨,看他的额头已经出了血。弯腰从抽屉里拿出纱布。帮他擦了擦,又找了点创伤药帮他上好,说:“云大哥,不要自责了。以后你有了夫人你会知道男人不但侠骨还有柔肠。你这么优秀。好好的找个女子成亲吧,她会很爱你的,以后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她也会像我一样疼爱孩子的。” 书墨默默的让林株上好了药,缠上纱布。 心里悔恨不已。悔恨的是正在认错心里还有很冲动。 刚才那柔软的有着甘甜乳汁的粮袋似乎是一个危险的东西,想要拒绝,更想拼命拥有。 他很艰难很矛盾的克制着再一次涌动的渴望,低着头像个赎罪认罚的孩子。 林株便坐在椅子上,说:“云大哥,再多的道理我也不说了。只想说刚才的事情也不能全都怪你,孩子就得在娘亲身边,人都说宁可跟着讨饭的娘也不跟着当官的爹,说的就是做娘的都会用自己所有去疼爱自己的孩子。可惜你为了世子爷失去了这种爱。以后有了夫人好好待她吧。好了云大哥,以后这件事情除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谁也不要说出去,你来帮元宝将摇篮绑好吧。” 书墨的心情已经平静多了。 他暗自深深呼吸几口,将摇篮的绳子用力绑在竹竿上,将摇篮并排固定在床边,说:“株儿,现在就这样先放着,等天暖了,元宝能外出了,解下绳子,就好了。 车轮我刚才试过了。很好使,就这样放在床边吧,刚好。“ 林株看摇篮就放在床的一侧,可以将轮子折叠起来。如果想要放下床推着走,就放下轮子。 这种设计还真是不错。 她可不想让孩子的摇篮放在床外。但也不想孩子总是黏着她睡。他是男孩子、 书墨做好了这一切,。默默地向外走。 心事重重目光伤痛的。 林株心软起来,竟然有点害怕他真的自裁什么的。 古代的人君子起来那可是很迂腐的。 她眼珠一转说:“云大哥你先别走,等梅嬷嬷他们回来看看那边会不会出事儿再走。你同世子爷都不在,那公主天天闹腾。天天打人,打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说世子爷又不在,我也不敢去见她。” 书墨停住脚步。 他回来之时金小光还真交代他如果这样,让他帮着解决。 他低头说:“那我先去外面等着。” 这会儿要避嫌了。 林株轻轻一笑说:“云大哥,你知道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你都已经进来了,就在这儿等着吧,。我们说说话,。哦对了,如果一会儿梅嬷嬷吻你额头怎么了,你就说碰到摇篮没绑结实,砸了。反正绑着绷带她也看不到伤口。“ 书墨很听话的点头。 为了调节气氛,林株便问起了他的家人。 书墨竟然连父亲有几个孩子,也就是自己有多少兄弟姐妹都不清楚。 林株真的无语了。 这样的男子怎么能不缺乏爱呢?不要说爱情,亲情都没有。 有的就只是对金小光的忠诚之情, 她坐在床上抱起已经睡了一觉醒来,照例找食物的元宝,侧了侧身子给他喂饭。 一边说:“云大哥,这些年难为你了,我替世子爷谢谢你。等你忙完了世子爷回到家,我一定让他好好帮你物色个夫人,要很善解人意很温柔的那种。” 书墨说:“株儿,你知道这都是我的本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都没话可说了,元宝吃饱了,撒了尿拉了便便又睡了。梅嬷嬷还没回来。 林株担心起来,说:“云大人,你说梅嬷嬷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这天都快黑了,怎么一个人都没回来。” 书墨便起身说:“我去看看。” 都走了?万一有事儿她该怎么办?还有元宝。 最重要的是元宝。 她忙说:“云大人,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万一有什么事儿发生。我担心孩子。” 书墨想想也对。 正因为他今儿在,梅嬷嬷才很放心的带着所有人去了府上。,如果他走了林株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他起身说:“天黑了,。我把灯点着,就去外面看看,不走远。” 他很快的点上灯,看元宝睡得很香甜,小脸呈现出一种天使般的满足。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 走了出去。 林株觉得有点饿,孩子要吃奶,她总是饿。 可是梅嬷嬷说过坐月子不能外出。 她也不能让书墨给她去弄吃的,书墨估计也很饿。 便没说出来,看着书墨走出屋子关上门。 外面越来越黑,才是二月天,炉子里的炭火也快灭了,有点冷。她披了件衣服下了床,往炉膛里添了碳,用火筷子捅了捅,想想又怕煤烟太多,中了一氧化碳,又去将窗户开了点,好像空气流通。 开窗户的时候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外面,忽然看到墙头似乎有个影子闪了闪,她吓了一跳,忙挤了挤眼睛,这堵隔出来的院墙院墙明显的高出这个小院的墙,同府上的院墙一般高。 也许是眼睛花了,将树影看成了人影。 再次定眼一看,却惊悚的发现,又多几了个人影。 她彻底傻眼了,这什么情况?自家的院墙上怎么会有人影?还有好几个。一个个的弯着腰弓着身子蒙着脸就像电影里的夜行人。 梅嬷嬷不在,方圆方寸不在,。一定是冲着她来的。 书墨呢?书墨去了哪里,他说去外面看看的。她不敢轻易出屋,怕孩子出什么意外。 想了想,决定先将孩子藏起来。 刚做好决定,忽然看到几个蒙面人一个个的都跳了回去。回去了?会不会再回来呢? 他们敢跳上来一定会再来的。 的赶快将孩子藏起来,要不然等他们来了就迟了。 她很快地走到床边,将孩子抱起来左右看了看,见摇篮里的小褥子被子都放好了,绳子是书墨刚才绑的,想来一时半会的也解不开。她想了想找来一把小刀。 正要割断绳子。 书墨从外面轻轻推门进来,他刚才去了门口看了看,大门锁着没发现什么异常。 见林株要割断绳子,奇怪的问:“株儿,怎么了?” 只听咣当一声,林株手里的刀子落在了地上。地面是方砖铺成的,发出很响的声音。 惊得睡得不是很踏实的元宝大声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不想活的 书墨蹙起眉头,说:“株儿,你踏踏实实的只管睡觉,我倒要看看这谁长了几颗脑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有人竟然在质子府的墙头晃悠,是不想活了了吧。 林株小声说:“云大哥,我刚才数了数,有七八个。他们都蒙着脸,穿着黑衣服。只是他们又都跳墙那边去了。一定是从那边来的人。敢在质子府偷盗的人估计没几个,我想一定是公主的人,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同宝宝换个地方吧。” 电视里都演过了,接下来的剧情这样发展:那些个歹徒用刀在床上空捅几刀,然后做惊讶状。再被书墨拿下。 那边的人?难道公主真的如世子爷所预料的会对林株不利。书墨想了想说:“株儿,有我在你只管放心的去睡,不用换地方。” 想他堂堂带刀侍卫,岂能在乎几个偷偷摸摸的毛贼。有他在还让小夫人藏起来很没面子的。 “可是,可是云大哥,你也要睡觉啊,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过来,说不定刚才是……。” 是什么呢?难不成会是他们闲来无事儿出来溜达溜达。这个想法她自己都不会信。 书墨说:“株儿,不早了,你要是困了就去睡吧。我在外面守着。”外面守着,这天寒地冻的,她不忍心。林株忙说:“云大哥,这隔壁还有客房,你去书客房吧,一会儿我同宝贝睡床底下,宝贝睡摇篮里。我睡地上,铺着被褥就好。你耳朵好使听到有动静只管赶来就是。到时候将他们一举拿下,不过我这可是坐月子的屋子,不可有血光。”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睡床底下,先安全了再说。 书墨紧了紧眉头,说:“株儿,你这是不相信你云大哥么?既然云大哥回来了,就的保护你同小公子的安全。你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看看谁长了几个脑袋。” 如果说是以前在这儿守着就守着。她也不会多想,可是经过刚才的突发事件,虽然对书墨的人品不怀疑。可是很多事情也是突然间发生的,的先预防。 林株说:“…▼ding…▼diǎn…▼小…▼说,.◇.★o<s="arn:2p02p0"><srpp="/aasrp">s_();</srp></>云大哥。这里是质子府。谁都知道世子爷文武双全财大气粗。应该没人敢招惹。这事儿一定同公主有关。想想啊,平时她们也闹事儿,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大闹的将梅嬷嬷也惊动的。而且还这么久,梅嬷嬷去了,方圆方寸都去了,就有人跳墙。云大哥辛苦你了,不过……。” 她的意思是书墨留在屋子里不方便。 书墨自然明白这个意思。见林株不再坚持睡床底下藏起来,起身说:“我就在外面。“ 林株刚想说话,就看到了后窗户,心里一咯噔,忙说:“云大哥不要出去,我害怕,你说他们要是,要是从后窗户进来,我可怎么办?要不然先将窗户堵死了再说。” 据说那些个武艺高强轻功卓越的人从小窗户进来很容易的。如果人家轻功好从后窗户一跃而下,那不就惨了。 听她这么一说,书墨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回头看了看林株惊慌不安的小脸,退了回来说:“株儿,云大哥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坐着,你放心,谁敢进这院子一步,我要他的脑袋马上搬离脖子。还有株儿,云大哥刚才是一时鬼迷心窍做了出格之事,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这个林株是坚信的。不过她有diǎn担心书墨对那些个蒙面人下狠手。 虽然这是罪有应得,但是似乎有diǎn残忍。不能让元宝还是婴儿就置身于这种血腥之中。 她小心翼翼的说:“云大哥,能不能让他们的脖子脑袋在那边搬家啊,元宝还小,得让他的世界充满爱。” 书墨低头一笑:“好吧。” “可是,可是云大哥,我饿了,孩子晚上还要吃奶,你说我要是饿的没奶怎么办啊?梅嬷嬷说我还在坐月子不能外出。” 梅嬷嬷说坐月子的女人不能轻易出门,原因有二,其一:坐月子的女人身体太虚弱,容易被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缠身,比如孤魂野鬼屈死鬼。晚上尤其不能出门。其二,这个时候身体虚弱元气大伤,外出了寒气会袭入,以后会得风湿,类风湿,腰酸腿疼眼睛流泪什么的。 书墨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但是他知道既然叫做坐月子,那一定是一个月了。 便问:“株儿,我出去你一个人在屋里怕不怕。厨房就在对面。” 有书墨在害怕什么?不要说几个小毛贼,就是一流的高手来了,也能抵挡一阵子,想司马云珠也没有地方寻找太高的高手吧。 她摇着头说:“不怕,有云大哥在,我谁都不怕。” 说不怕,心里到底是毛的。前世的电视剧里可是将那些个深夜行刺之人写的拍的神乎其乎的,就算不是一流的高手,对于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反应迟钝,动作笨拙还有个孩子的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可是更致命的是如果她肚子太饿,就没有奶水,。或者说奶水不足,床上的那个小奶包这个时候是最需要补充奶汁的。,如果满足不了,他会没完没了的啼哭。 这些个该死的蒙面人,该死的司马云珠, 不是说限制了她的外出机会么?这几个人谁找的怎么找的呢?是不是质子府里有内奸。 书墨这时候也想到了想同一个问题。 不过他首先想的是林株提出的问题。 说:“株儿,你先等着我去给你找吃的,你放心,厨房就在外面什么动静我都听得见。你最好将元宝抱起来就站在窗前,好让我能看得到,。哦,还有我再往火炉里添diǎn碳。免得你受冻。还有你坐着,不要站着。”他曾经听一个初为人父的部下说起过,他的妻子就是坐月子的时候老是站着,导致以后站一会走以一会脚掌会疼。 还挺细心的,林株低头笑了笑说:“云大哥真细心,真不知道以后谁家的女子有这个福气。” 书墨脸一红低头走了出去。 谁家的女子?谁家的女子以后都走不进他的心了。他是一个心很小,只能放进一diǎn东西的人,以前是金小光,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别无他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现在多了林株,虽然只能将她深藏起来,但是他觉得再也容纳不下什么。 不过似乎已有一diǎn可以挤进来。他隐隐地觉得应该是床上婴儿般的什么。 他看着林株将孩子包好抱起来,坐在窗前铺着软垫的椅子上。这才掀起门帘走了出去。门都没关。 不大一会儿。他端着一口小黑锅走了进来架在了火炉上。说:“株儿,厨房只有鸡汤,我帮你热一热吧。还有diǎn小米粥,我都端过来了。” 林株说:“好,就这些,我喝鸡汤你吃肉,记得给小米粥里放diǎn红糖。” 这些东西都是下奶的。 书墨很笨拙的做好这一切,林株饭量大的出奇,喝了整整两大碗鸡汤,一碗小米粥,还吃了两鸡蛋。 书墨便将鸡肉吃了,吃了几块干粮。 才刚将锅碗拿了过去,警觉的书墨忽然听到了轻微的动静。他抬头看去,真的看见高大的院墙上瞬间出现了七八个蒙面黑衣人,他很快的溜进屋里插好门 对林株小声说:“株儿,抱好元宝,他们来了。” 林株顿时心惊肉跳起来,她很快的重新抱起孩子,下意识的就往床底下钻。 书墨拽了她一把说:“株儿,你就站在我身后,。不要去床底下,床底下很难逃出来的。” 林株便紧紧地贴在书墨身后,抱着孩子紧张的看向外面。 书墨噗的一声吹灭油灯,屋子里一片漆黑。 林株紧张兮兮的伸长脖子看向外面,书墨小声说:“屋里黑,外面有月光,外面看不清里面,里面能看清外面。株儿,我们灭了灯,外面的人会起疑心。不要让元宝哭出来。” 林株听说,忙完后退了退,将元宝的粮袋塞进他嘴里,还在熟睡的元宝习惯性的含在嘴里,很快地吮了几口,含着继续睡觉。 “来了,云大哥来了,一个两个……七个八个。,云大哥有八个。” 林株双眼圆睁,紧紧地盯着外面,明亮的月光下,几个黑衣人一个一个的跃上了小院墙头,又一个一个的落下。她很清楚的看到几个人在院子里互相做着手势,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小头目的,慢慢的贴近正屋,先是在隔壁门前看了看,迂回过来。林株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双腿抖个不停,她觉得实在是支撑不住身体,重重的坐回椅子中。一只手抱着元宝腾出一只手抓着书墨的衣襟。颤抖着声音说:“大云哥,他们他们来了。” 书墨眼睛盯着耳朵听着,一只手背过身来轻轻压了压她的一只手,说:“株儿,没事儿,有云大哥,你只管抱好孩子就行,要不你闭上眼睛。” 林株颤抖的手,微弱紧张的呼吸,让他也有diǎn紧张。 忽然他眼睛盯着门闩,将身体慢慢移向门侧,林株也起身跟着。 两人门旁站定,书墨拉着林株的一只手示意她将孩子抱好了。他双眼盯着门闩,待门闩慢慢的被移开,门轻轻地推开,第一个人挤了进来。他猛地伸出一条胳膊将他勒了过来。稍微一用力,。林株只听得咔嚓一声响,一个重物软软的堆积在脚下。 她吓得慌忙退了退。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直到七八个。 “好了,都在这了了,。株儿,你看看我要将他们怎样扔过去,很好看的就像流星飞过。” 书墨忽然拍了拍手,大声说完拽开门,手一挥, 林株惊讶的看到一道道黑色的抛物线在月光下飞出院墙飞过高墙,很远的地方发出咚咚咚的八种声音。 这么遥远的距离,这么重的男人,这么轻易的被飞了出去? 这是尤一龙二虎九牛之力吧! 林株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这屋子离小院院墙最少有十米,小院院墙离隔离的高墙中间隔着一座小花园,足足有二十几米,加起来有四五十米。八个人就这样被扔了过去! 换了她就是扔一只沙包也扔不了那么远啊。 她看到的可是威亚特技? 见她吃惊,书墨在次拍了拍手说:“好了,就让他们先安心的睡一会儿,等她梅嬷嬷她们回来,我再去收拾他们。你放心,以后他们应该不敢再冒犯了。” 林株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云大哥,以后的事儿谁说的清楚,今儿幸亏你在,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书墨默默地去重新diǎn亮油灯,熄灭火镰,用手拢着火苗等它亮了。才说:“那是方圆方寸梅嬷嬷知道有我在,要不然借他们几个胆也不会去这么久。话说他们是怎么了。一个都不回来?” 林株也觉得很奇怪,平时梅嬷嬷也去府上,不过不会带方圆方寸灵晴灵巧,只会带一两个小丫鬟,最多也就一两个时辰,今儿怎么去了大半天。 她紧张的看着书墨说:“云大哥,不会出事儿吧。你说公主会不会加害他们?” 毒手都伸到她这里来了,当然也会延伸到他们。 书墨很肯定的摇了摇头说:“不会,除非她自己也不想活了。那方圆方寸也不是一般人,一定是她使了什么花招。,再等等。” 林株说:“也只能如此了。” 她抱着元宝走一会儿坐一会儿,元宝也咂几口奶液,睡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书墨在,林株也不觉得害怕了,睡意袭来。 她先是慢慢的走到床前,坐在床上,将元宝放好了。伏在他身边看着他。 只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 打来打去,上下眼皮合在了一起。她身子一歪就睡着了。 书墨默默地看着,感觉她睡熟了,轻轻走了过来,帮她盖好被子,凝视了一会儿轻叹一声。退回窗前。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书墨猛地张开眼睛,向外看去。 月亮已经落下东方泛白,他听到打开大门的声音,还听到方圆方寸梅嬷嬷几人的声音。 他双眼冷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如此歹毒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书墨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盯着垂手站在一旁的梅嬷嬷方圆方寸,还有跪在地上的灵晴灵巧几个小丫鬟。 梅嬷嬷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她心有余悸的说:“云大哥,我们是喝了公主赐的茶水昏迷不醒的。亏得方寸不喝茶,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说不定我们都回不来了。老身都不敢想,万一我们回不来,小夫人同小公主该怎么办?” 昨儿听说府上那边又有几个下人被打了,连带陈管事都被打了几十个板子。梅嬷嬷觉得再这样下去,府上那边的那些个下人仆人老家人们都被残害的差不多了。说不定等世子爷回来,这些个下人们都成了缺胳膊少腿的废人了。 正巧见书墨回来了,决定带着手下的人过去同公主好好讲讲理。人多胆子正。 她觉得就算是公主也的体恤下人,也得给人一条活路不是么。这么个天天打打打的,家里又不是刑部。 却没想到本来是鼓足了勇气去讲理的,还没等她鼓足勇气将道理说出来,那公主却一改往日的横眉冷对,没等她说话,先是喜眉喜眼的问了她一句,还赏赐了杯香茶。说:“梅嬷嬷啊。,你也是府上的老管家了。自从本宫来到府上你也不太管府上的事儿了。总是一直陪着株儿妹妹。我们也没机会好好说道说道。,你说说咱府上的这些个下人,是不是都不拿本宫当主母看啊。先不说说陈管家,本宫就说要去看看太子哥哥,他就是不让去。他不让去那李嬷嬷也横加干涉的。那几个大丫鬟也是,本宫便将他们好好的修理了一顿。正想让他他们给你去说说呢。你既然来了,就说说他们。以后多顺着点本宫。本宫可是皇上亲自赐婚,明媒正娶的当家主母。” 还是恶人先告状。梅嬷嬷也不敢说得过多。 只好说:“下人们都不懂规矩,只怪老奴平时没教他们规矩。公主殿下大人大量就不要同他们总是计较了。但是呢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世子爷临走之前可交代为了公主的安全,最好不要让公主走出府门,” 两人说了一会儿。司马云珠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又给灵晴灵巧几个小丫鬟赐茶,点心什么的,自然是没人敢推辞。 方圆也喝了一杯热茶。。。 只是方寸向来不喝茶,他一喝茶全身就痒痒,也就是对茶叶过敏。又不爱吃甜食,。所以他也就是出于礼貌起见轻轻挨了挨嘴唇。 所以大家都被迷倒了,只有他是清醒的。 他本想回去看看林株。可是想到林株那边是有书墨照看的不会出什么问题。看看公主的人又在周围探头探脑的,他怕会对大哥梅嬷嬷不利,便守在身边。 也许是司马云珠不想惹出更大的事儿,见他总是不离前后左右的守着,也知道他身手不凡。便都撤走了。 也许是迷药药性太过厉害,夜幕降临了他们还不醒来,外面又冷,方寸只好将十个在户外的人连拉带拖的弄进了一个房子。 一直守到他们醒来。 已经东方泛白。感觉大事不好,一行人互相搀扶着赶快回来。, 书墨听完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麻麻亮。起身对方圆方寸说:“昨儿晚上有人袭击小夫人,我已经将他们扔到墙那边了。,你们跟我去问问为什么,顺便给点颜色瞧瞧。” 方圆方寸听说有人对林株下手,脸都白了,双双跪下请罪。 书墨说:“也不全怪你们,这事儿先不说了,我们过去。” 三人像三道优美的流星划过院墙,见八个蒙面人有三个已经醒来,哼哼唧唧的正在挣扎。脸上的黑布已经掉了,鼻青脸肿的,其余五个还在昏迷。 方圆上前提起一个,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骂道:“好你个狗贼!胆子不小啊,竟敢偷袭我家小夫人,。不想活了明说啊。说谁让你来的。” 满脸横肉的男子本来就青黑的鼻子喷出了鼻血,他很痛苦的说:“没谁让我们来,是我们自己想来发点财的。” 书墨上前对着他的最又是一拳,只见此人的嘴里飞出几颗带着血色的白色颗粒。他捂着嘴巴说:“就,就是我们想发点财。” 方圆嗖的一声抽出一把刀,小手一抖,男人的耳朵就血淋淋的飞了出去。 男人疼的大喊大叫起来,连连说:“是,是……。” 话音未落,咬舌自尽了、 其余醒来的两人看到如此场面,其中一个悲哀的低下头去。 另一个挣扎着爬起来跪在了地上,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是太子爷找来的人。” 太子爷? 书墨奇怪的蹙了蹙眉,按理说太子爷是不会去管这些小儿女之事的。 他盯着男子说:“说!太子爷为什么要你们偷袭小夫人。” 男子将头深深地伏在地上说:“这个小的不知,太子也只说要我们来取小公子的人头。至于小夫人吓唬吓唬她就好。” 要对小公子下手?太子爷这么歹毒,这是为什么啊? 他继续追问:“公主怎么说?”、 司马云珠在配合,一定是串通的。 男人说:“公主说最好能将小夫人侮辱了,让她死不了活不成……“ 他的话音未落,。脖子已经被扭断。 书墨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说:“简直狗胆包天,竟敢对小公子小夫人下手,你们个将他们全都扔到公主门前,回去后就在小夫人屋前屋后寸步不离的守着。我还有事儿要办,不过只要办完了事儿马上回来。我在外面也再补点人手。” 方圆方寸连声答应。 书墨看了看天色说:“我先走了,的去太子府上看看。还要去拜见燕大将军,你们两个打起精神。” 方圆方寸抱拳告辞回家。 经过昨晚上的事件,林株有点神经兮兮的,她倒不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如果换做以前,她每天晚上都会给自己找个临时床铺,绝对安全。可是现在有了宝宝,小奶包可是以吃为主的,他要是饿了藏得再深再隐秘也会暴露的。 晚上有危险。大白天的好好睡觉。到了晚上才会有精神警惕。 所以吃过早饭,喂过元宝之后,她便开始睡觉。 可是就算将绵羊从一数到万,数了好多遍。眼睛还是合不上。时要稍微一走神,脑子里就出现蒙面黑衣人,就听到书墨扭动他们脖子的咔嚓声。 还有书墨依偎在胸前的样子。 小元宝倒是能吃能睡,吃的时候两只软乎乎的小手指甲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大馒头,吃饱了对着林株咯咯笑几声。腾空肚子,就开始睡觉。 这孩子一点也不知道为大人分忧解难。林株指着他的小鼻头嗔骂道:“你这个不孝之子,你知不知道你娘我为了你可是受惊了惊吓啊。要不是有你,你娘我早就惹不起就躲,躲不掉就逃。你啊长大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你娘。你这条小命可是你娘给你的。” 对着安详安静的小脸说了很久。 小元宝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睡梦中香甜的笑了笑,小嘴巴蠕动了好几下。似乎在回答她。 林株得意的一笑,狠狠的亲了亲儿子弹指可破的小脸。翻身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有儿子在身边,就有了主心骨,为了儿子。该睡的时候睡不着也要闭上眼睛休息,晚上就是再困也要睁大眼睛。 今晚上也不知道书墨会不会回来,?怎么也得将方圆方寸那两小鬼捉了来守门。 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书墨的声音:“你你们都好好的看过了吧。没什么事情吧” 书墨回来了。林株绷得紧紧的心瞬间放下心来。 有他在神经不用要绷得这么紧,可以放松放松再放松。、 也许是刚才绷得实在是太紧了,也许是因为一夜没睡觉。,这一放松,、就闭上了看眼睛,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元宝肚子又饿了,需要补充再醒来。 “小夫人,你真是能睡。。你看看都睡到了下午。” 一睁眼梅嬷嬷就端着一碗燕窝站在头前,定定的看着她继续说:“老身还以为小夫人受了惊吓昏迷不醒了,正准备去请太医呢。“ 她说的似真似假的,林株抱歉的笑着起身。返身看了看小元宝说:“梅嬷嬷。你可不知道,昨晚上我的魂魄一定给吓跑了,要不然我怎么这么困乏。你还是给我招招魂儿吧。要不然我总是这样魂不守舍该怎么办。” 她只是开个玩笑,梅嬷嬷却当真了。 也是,昨晚上那么惊悚,小夫人的魂被吓跑了也是有可能的。的给她招招魂。 她忙说:“老身失职。老身失职。今儿晚上就给小夫人招魂。请云大人亲自答应。云大人是官,有杀气,。小夫人的魂一定会乖乖的回来的。” 林株有点哭笑不得,她只是随口说说,却被当真了。 她嘻嘻笑着说:“梅嬷嬷,我只是说着玩儿的,我的魂好好的,不用招。” 又没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招什么魂儿,再说了魂儿要是真走了,哪里就能找得回来呢。 梅嬷嬷肯定的说:“小夫人,起来先把着玩燕窝吃了,然后喝点鸡汤。这乌鸡可是炖了三个时辰了。小公子也该饿了吧。” 林株起来吃了喝了,果然小元宝就醒了。 到了晚上,就看见梅嬷嬷进来拿了她的一件衣服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悠长的声音:“小夫人,回来,小夫人回来……” 寂静的夜晚,悠长哀怨的呼唤。怎么像聊斋里的小倩要出来。 听得她头发根子都竖起来了。 好端端的招什么魂? 梅嬷嬷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哀怨悠长,她转身紧紧地抱着小元宝闭上眼睛。孩子软乎乎的小身体给她了很大的安慰。 有孩子就有了精神。 这个时候竟然就传来书墨浑厚低沉的回声:“回来了……回来了……。” 听到书墨的声音,林株放下心来。 随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就是招魂么?一个呼唤,一个应声,还有模有样郑重其事的。正在偷偷暗笑,梅嬷嬷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她的衣服上面还有一块红布。书墨端着只碗跟在后面。 “小夫人,把这件衣服穿上。就好了。“ 梅嬷嬷将衣服交给林株,看着她穿好。说:“小夫人,以后就好了,不会再这么昏昏迷迷的了。” 林株觉得实在是可笑。 就这么喊着答应着,魂就会回来? 便看书墨很认真的端着黑粗老碗,让梅嬷嬷往里面滴了一滴食醋,拿着几双侉子沾了几下,然后连同筷子碗一起扔了出去。 做的跟真的一样。林株觉得很好笑,便对着书墨偷偷地挤着眼睛捂着嘴巴笑。 书墨很严肃的瞪了她一眼。 昨儿晚上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招招魂是必须的。怎么可以这么不严谨呢、 “云大哥,那些个蒙面黑衣人怎么样了。你该不会将他们全都政法了吧。” 今儿一天她都在想这个答案,只是没时间过问。 书墨很恭敬的站在门口说:“三个已经消失了,好有五个扔在了公主门前,都是废人了。” 可怜啊。 林株很不忍心的说:“真可怜。云大人你就不能让他们全都消失么。你知不知道缺胳膊少腿的日子是很难过的。” 书墨有点忍俊不禁。 他低头说::“如果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一定好心一点。” 林株说:“这就对了,做人还是好心一点的好,。人之初性本善么,不能忘了本。对了云大哥。世子爷说过你会回来关照我的,是不是你暂时不用回去啊?” 书墨点了点头说:“是不用回去,不过会很忙,只能晚上回来。不过你不用害怕,方圆方寸会保护你的,他们两个是我的关门弟子,加起来也有我的八成了。就算大内高手来里也能抵挡一整子。” 见过太子司马良辰之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司马良辰想尽办法同司马云珠联手,是想逼着金小光回都城。 因为他要去定远视察,想先将他调回都城,做点手脚。 可是下圣旨都没将他召回来,心里有点阴影。 才想出这招。可惜被他粉碎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要不要笑纳一两个 “云大哥,要不你去隔壁睡一会儿吧。”夜深人静,寒风习习。林株半夜起来给元宝喂奶,一眼看见窗外书墨还在来来回回的巡逻。心里一阵感动,书墨真是个尽心尽责的好下属。于心不忍起来,推开窗户。 书墨闻言转脸说:“株儿,我不困,你只管放心睡觉就好,记得我在外面不用害怕。” 书墨说话时也不看林株的脸,眼睛一直盯着脚面。林株知道他还在为那天的事儿内疚,看起来很不自在,很有思想包袱。她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可是实在不忍心他背着这么沉重的包袱,只不过是这孩子从小缺乏母爱,看到小孩子在母亲怀里一时冲动而已。 她想了想说:“云大哥,我想公主看到那些人的惨状暂时应该不会有所行动,你白天也很忙,就回去休息吧。我白天睡得太久,晚上也睡不找,我睁大眼睛盯着,应该没什么事儿。” 书墨很坚定的摇着头说:“不行株儿,我一定得守着。你带着孩子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时候万一出了事儿,你我都难辞其咎。现在正是大哥最关键的时候千万不能让他分心你早点睡吧,小心被风吹着。”说完也不等林株说话,顺手关上窗户,继续在院子里巡逻。、 这孩子也真够执着的。林株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睡觉,心里总是不踏实的,醒来了好几次都看到书墨在院子里走动的身影。 这样过了十几天,小元宝满月了,已经是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了,不再是睡了吃吃了睡,很多时候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很爱笑,看到几个熟悉的人总会弯起眉毛笑。可爱极了,惹得灵晴灵巧爱的总是盯着他看,逗着他玩儿,却不敢怎么去抱他。 这件美差只有林株梅嬷嬷才能轮得到。小元宝睡够了奶水又充足,精气旺盛起来。不似月子里那样只是吃了睡睡了吃。而是不定时的用哭声告诉林株他要起来。 林株只能常常抱着他。抱得时间久了,胳膊犯困腰身酸软。 这抱孩子也不是传说中那样好玩悠闲轻松。、梅嬷嬷见她总是犯困,说:“小夫人,老身看还是找个奶妈吧。这孩子被你抱惯了。放不下了。” 小元宝看起来对谁都咯咯直笑,惹得谁都爱得不行,可是要想抱他,却是万万不可的。就算是身边的大丫鬟灵晴灵巧也不行。抱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哭。 倒是偶尔会让梅嬷嬷抱一会儿,梅嬷嬷自是爱的只要抱起来就舍不得放下。、那书墨这段时间真的留在了都城。白天去公干,晚上才回来,每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来逗逗小元宝,抱着他在屋里走来走去,还是在梅嬷嬷在场的情况下,眼睛从来不再看林株。倒让林株觉得很不自在。 这个人真是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她都不计较,他自己跟自己计较什么。这样下去,梅嬷嬷会不会看出点什么。 得找个机会说一说。可是这个机会不好找。这古代也没个手机电话什么的,有什么情况只能是当面说请。 可以到户外活动了,林株第一时间去看她的蔬菜,茄子黄瓜都不是很好,虽然前段时间花儿开得还不错,可是成活下山来长大的不多。,最大的那根黄花还不到半尺长,还是细细的弱弱的那种,倒是鲜嫩鲜嫩的,黄瓜刺儿都鲜嫩嫩的透着可爱。那茄子还没鸡蛋大。还不是太圆。没有菜园种植的那样黝黑发亮。还有辣椒也没有菜园里那样胖乎乎肥厚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单薄,颜色也不是很翠绿,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足。那西红柿更不用说了。一个个又成了圣女果的样子,还没有圣女果那样的长相,又扁又小的。她有点纳闷,不是挑的都是样子最好味道最好的留的籽儿么?怎么成了这样。这基因不是错了吧。 西红柿已经成熟,林株摘了一颗尝了尝,味道不错。不是不错,是很不错。酸酸甜甜水分充足,真真正正的酸酸甜甜纯天然绿色蔬菜兼水果。她起身拍了拍手,虽然都长得不大好看,但是已经很不错了,况且味道也不错。 长得最好的基本上没变形的是蘑菇韭菜韭黄菠菜这一类。蘑菇这东西繁殖速度真的是神速,只是在混合土里放了些蘑菇孢子,便很快地繁殖了一大片。有几种,平菇鸡腿菇,还有有点变种的金针菇,之所以说它变种,是因为它们长得有点粗,没有金针菇那样秀气。韭菜就比以前菜园小木屋内的好了不知道多少,一根根有指头粗,深绿深绿的,看着都有朝气,菠菜也比菜园的大了许多,一朵一朵的。绿油油的。 “梅嬷嬷,我们要不要烙点韭菜饼子吃,再做点西红柿鸡蛋菠菜汤。哦。,对了还有凉拌黄瓜。” 看过一圈之后,林株突然对热气腾腾的韭菜盒子,西红柿菠菜汤很向往。梅嬷嬷也一样。 试想在这初春季节可以吃到这样的绿色食品,是多么奢侈值得期待的事儿啊。她忙答应说:“小夫人啊,老身也这么想着,前几天还割了一茬韭菜吃酸汤面来着。你是不知道,那几个小丫鬟吃的老身都有点害怕,都不怕撑破肚子。” 这么夸张,冬天能吃到韭菜是没错,不过也不至于这么能引起食欲吧。 她笑嘻嘻的说:“心动不如行动,我们这就去做。对了今儿晚上干脆我们来一桌子蔬菜宴,就用我这小木屋里的各种蔬菜。,由我亲自掌勺。就当是感谢你们未来你们,这一个多月辛苦你们了。” 梅嬷嬷忙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小夫人哪儿能亲自掌勺呢,还是交由厨子去做吧。” 林株笑嘻嘻的说:“就我来做,不过你们的帮忙洗菜、这些菜可都是新鲜最干净的,只要用水冲一冲就行了。” 说好了之后,让灵晴坐在床前摇着小摇篮,看着小元宝不让他哭啼、林株便穿上一件素雅的衣服提着篮碗子去每个小木屋摘菜。等到了厨房,小篮子里有黄瓜茄子辣椒西红柿韭菜韭黄,还有几种蘑菇。 梅嬷嬷看林株亲自动手,也亲自打下手。林株便说:“去买点瘦肉,。牛肉。再买来各种调料。记得买点孜然,调料里没有就去药店买。” 洗好了菜,等出外买东西的人回来。林株便开始动手。梅嬷嬷总是想帮忙,林株笑着拒绝:“梅嬷嬷。既然是我的心意,就有我亲自动手。刚才让你帮着洗菜,是因为我刚做完月子不宜动水。” 其实不是不宜动水,是她从小被菜二夫妻惯的从来没动过水。 这顿饭一直到书墨回来夜幕降临才端上桌子,卓子是两张方桌拼起来的。因为要坐十个人。 ?这十个人是书墨梅嬷嬷加上所有的丫环?。 方园方寸那两个小鬼的一份已经送去门房了,他们坚持要坚守刚位。 ?书墨看到一桌子花花绿绿的菜,有点吃惊。 ?这个季节应该没有这些吧。 红烧茄子,肉丝炒青椒?,西红柿鸡旦、姜汁菠菜,青炒蘑茹,孜然炒肉。还有韭菜盒子,小巧精致的饺子。 ?这一桌子! 林株先拿起筷子说:“云大哥,梅嬷嬷,灵晴灵巧你们几个都辛苦了。远些东西聊表谢意不成敬意!都动筷子吧!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人。除了洗菜每一道工序都是我做的哦,就连菜都是我种的。快吃吧,动筷子了。” ?她这这一客气,反倒让大家都客气起来。梅嬷嬷见几个小丫鬟扭扭捏捏的,也不好意思动筷子,只是心知肚明的人笑。 这几个小女子也都十五六岁十七八岁了,到了情窦初开之时。平时基本上都在院子里忙活,难得看到一个男子。虽然是这里倒有两个男子方园方寸,却是两个平时只在门房待着。根本没机会接近,再说这两个小鬼年纪也太小。还属于没过十五的毛头小孩儿。对男女之事,自然没那么敏感。 ?可是书墨就不一样了,他可是英俊潇洒,虎虎生威的。还是带有官职的大人。平时就算是在府上,这几个丫鬟级别的,可都是只可远观,不能近看的。。 最重要的是除了世子爷是好看的男子。是所有府上丫鬟们惦记的对象。 ?这些天有机会每天见到书墨,几个小女子的心里早已早已被扰乱了,今儿还有机会同他坐在一起。谁都想保持最优雅的姿态。都想将自己最淑女的一面表现出来。 这么明显的林株自然是看出来了。、 她只好笑着对书墨说:“云大哥,她们都不好意思先动筷子,你做个表率吧,你先吃。,这些天数你最辛苦。我这心里啊总觉得过意不去,这一桌就算感激你,她们就是作陪,对,作陪。你吃她们才敢吃。” 书墨一向在男人堆里,对于女人的这点心思也不懂、 他也觉得很别扭,一个大男人坐在一群女人堆里,很不自在。何况还有林株。 到现在他都觉得,没脸面对她。总是躲着闪着。 今儿林株带着梅嬷嬷很郑重其事的邀请,实在是推辞不过。 他便毫不拘谨的拿起筷子,很听话的吃了起来,尝了一口说:“梅嬷嬷,株儿,你们都吃。” 林株这才笑嘻嘻的说:“梅嬷嬷,灵晴灵巧你们都吃吧。吃完了评价一下,看看哪个菜最好吃,以后我们有时间就做来吃。还可以互相切磋一下。女人嘛,就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要……。”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来,她面对的除了梅嬷嬷,可全都是男未婚女未嫁的。 后面的一句就是还要上的了床。当然这张床只限于自家男人。 书墨拿着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不解的问:“株儿,怎么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要什么……?” 自从那晚之后,他这是第一次正眼看林株。 她可比前几天更好看了,小小的精致的脸庞红润光洁,闪烁着别样的神采,那双眼睛含着无尽的情义,说不清是那种。当他对上她的眼睛,所有的克制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愣了愣神,慌忙收回痴迷的眼神。 林株抿嘴一笑,转脸看了看熟睡的元宝压低嗓门说:“云大哥,这些话可都是对女人讲的,也就是你以后娶妻的标准。可要记好了:这下得了厅堂就是,女人一定要一优雅大体,来了客人也可以很从容的去厅堂接见不丢男人的脸。这下得了厨房就是女人一定的做的了一手好菜,要征服男人的心,先要征服他的胃。最后一点么,。。你们都还没成亲,就是后话了,总之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她说的神秘兮兮还带着满脸的暧昧之色。这可跟前世那些个阿姨们说的段子相差很远了,可是这已经是她能说的最露骨的了、 几个还没婆家的女子听得心如撞鹿般的咚咚跳个不停。 书墨也觉得有股什么样的感觉在涌动。 他低头笑了笑没继续问。 他虽没成亲却是接触过女人的,知道后面的什么是什么。、 几个女子却一点也不不明白,想等林株继续说下去,林株却不再说,只是让她们吃好。 一顿饭吃得很热闹,每道菜都吃的光净净,吃完饭还没散去,天南海北的畅聊起来。书墨见林株热情十足,话也多了起来,几个女子都跟着傻笑。 灵晴比较年长一点,据说年底就可以出的府去找婆家了。 那一双咕噜噜转的眼睛总是盯着书墨看。 看来书墨的女人缘不错,如果公开选妻的话一定是排成了行。只可惜他追随这金小光耽误了终身大事。、 她终于在饭后找了个机会问书墨:“云大哥,你看到没有,这些个女孩自看你的眼睛都直了,说说,要不要笑纳一个两个的,我回头给世子爷说说,赏给你做个侍妾吧。” 笑纳!说的似乎他很着急很想要似的。还说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什么意思。 书墨苦笑一声:“株儿,还是省省吧。你云大哥注定孤苦伶仃,这样的好事没福消受。”其实他是真的不想林株帮他张罗。(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危险无处不在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春暖花开,柳树发芽,小草似乎一夜之间冒了出来。【ㄨ】 林株年纪还小,正是爱玩的时候,又有了更好玩的元宝,加上七八个年纪相仿的丫鬟。所以每天一大早起来便开始里里外外,院子里花园里小木屋内空地上草坪中来来回回的忙碌。 梅嬷嬷看她精力旺盛也不去管她,只是时时帮她抱抱小元宝。这孩子实在是讨人欢喜,一双眼睛看到人就弯弯的,像眉弯月,圆乎乎的粉嫩小脸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他总是用一双手在梅嬷嬷的脸上摸来摸去的,勾起她无限的久违了的母爱,又爱用小脸去蹭梅嬷嬷的老脸,蹭的她痒痒的。 林株便腾出了时间,带着灵晴灵巧几个小丫鬟在花园小木屋空地之间忙碌。 “灵晴,用点力气。地要挖的深,谷要种的深。你看看你像给地搔痒痒似的,土怎么能松,上的肥料怎么能渗进去,菜籽儿怎么能发芽?” “灵巧,将那土块好好的砸细,推平。好让它们接受点阳光普照,这样才利于种子发芽。” ‘还有那个千红,好好的拔草,将那些个枯草全都清理出去。我们的将这两块地分成五个,不,马六个菜畦。种些胡萝卜小白菜香菜菠菜韭菜小葱,过些时候再种黄瓜西红柿茄子辣椒莴笋卷心菜大白菜芹菜土豆油菜大蒜,什么的,边上就种葵花,” 她经过仔细观察,这块地常年空着,是块生地一点也不肥沃,的先种点好存活的,先上肥料,等肥沃了,再种那些个高大上的。 几个小丫鬟平时就做些个杂活儿,也没什么新奇的。看小夫人小木屋里的菜种的有模有样的,竟然在大冬天能吃到夏天才有的菜,好奇起来。也是没做过种菜这种工作。又被林株三哄两哄,亲自带头。都热情高涨的,提着?头铁锨锄头砸土的木锤高高兴兴的在地里忙碌。 人多自然力量大,虽然活儿干的不是很好。但是忙了几天,这块地还是被整理了出来,一方一方的松软潮湿散发着新鲜泥土的芳香。 “接下来我们就给它施肥,我们这肥料啊可都是我们自己自产的,那可是最肥沃的。好好的均匀地撒在地里就好。谁做得好,奖励一个西红柿一根黄瓜。还有一把丝线。” “今儿我们浇水,水要交的透彻。对了要看到水冒泡泡。” 经过十几天的辛苦劳作,一块不小的空地全都被整了出来。 等水浇透了,肥料渗入了,就可以下种了。 梅嬷嬷看着林株欢欢喜喜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小夫人这么天真无邪的,却不知危险时时刻刻就会发生,。 这几天府外的陌生人忽然增多。大门外后门外都有,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一看就不是平常百姓。果然书墨告诉她这些人都是太子爷的人。要警惕, ?太子爷这几年对质子府的监视从来没停止过。以前是大门处派了很多的侍卫替质子府看守大门,世子爷临走之前这才放松了几天又开始了。 ?现在世子爷不在,这些人当然不会针对司马云珠,自然是冲着小夫人的。 ?司马云珠那边也没有停两天,几个黑衣人的死残只让她安静了几天时间。 ?现在又开始变本加利的摧残府上的下人们。尤其是对陈管家,李嬷嬷,还有她的养女小红。小红的双手都快被打残了。双腿都不能好好的走路。 她很担心那一天会有厄运降临。 “梅嬷嬷,你看看那边的挑花都败了杏花都开了,还有那边的梨花,也是含苞欲放的。我们要不要抽个时间去踏踏青赏赏花什么的。” 打理好了菜园。就等着下种了。、 天气暖和,小元宝也两个月了,很茁壮的在成长,这个季节正好去踏青。 她也是想得有点天真,想自己只要不去招惹司马云珠,不去见她。也不让她见到自己就会没事儿。 却不知道她其实已经很危险了,书墨梅嬷嬷方圆方寸几乎每天只做一件事情,就是保护她和元宝。 梅嬷嬷忙说:“小夫人不可!你不能走出这个院子。” 院子都不能出了?以前她是因为大着肚子,怕对孩子不利,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怕什么呢。大不了抱着孩子跑回来呗。再说了,她觉得司马云珠也应该对她放松警惕了吧,金小光又不在,孩子又生出来了。书墨还给了那么大的教训,就算司马云珠再霸道,那也得收敛收敛吧。 而且书墨也在。司马云珠应该有所忌讳的。 还有就算司马云珠还不忌讳不知悔改一意孤行,那也总不能这么躲着一辈子不出门吧。 她满不在乎的说:“梅嬷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同元宝好,可是总不能一直躲着吧。我看我们还是出去走走的好,看看她还能使出什么幺蛾子来。” 梅嬷嬷见她这样,犹豫片刻才说:“小夫人,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现在太子也已经开始怀疑世子爷了。世子爷现在将在外不由帅,听云大人说圣上已经下了好几道圣旨要招世子爷回都城,世子爷都用各种借口抗旨不尊。老身是怕太子爷奈何不了世子爷会对小夫人下手。他知道世子爷最在乎小夫人,小公子又是世子爷第一个孩子。所以小夫人,你的体谅一下老身还有云大人。,好好的待在院子里,看好小公子。” 这么复杂这么危险? 林株顿时如一盆凉水浇了下来,透心的凉。 这些天面对着可爱的孩子,便将这世界想的有点美好,过去的危险暂时抛却脑后,没想到危险时时刻刻都存在着。 怪不这些天书墨一回来就在院子外来来回回的巡逻,看元宝的时间都没有,方圆方寸也不见进来转悠。 原来都是在保护她。 她都点觉得对不起书墨还有方圆方寸,这几个都是将帅之才,好钢没用在刀刃上,。却整天的保护她,实在是大材小用。 金小光同哥哥的合作决定着很多人的命运。她不敢想象如果失败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反正她自己是一定会受株连的,还有元宝梅嬷嬷陈管事总之她所认识的人几乎都不能幸免。 看来自己现在真的是种负担了。 真不如当初去定远生孩子。 可是当时金小光为什么不让她回定远去呢。 还是为了稳住太子爷罢,只是他没想到现在被困住了吧。 会不会是金小光又在利用她。将她当做人质? 她长叹一声,以前利用她那是居心叵测,那是阴险小人是狼子用心,可是现在属于合作关系,只能说是肩负使命。 为什么男人之间的较量总是将女人牵扯进来。 只是她自己倒没事儿。死了活了都够本都有的赚,可怜了宝贝儿子,这么小这么可爱就被卷了进来。 她接过梅嬷嬷怀里的元宝说:“梅嬷嬷,我知道我很危险,能不能找个地方将元宝送走,他还这么小。” 梅嬷嬷低下头说:“小夫人请放心,老身就是豁出命来,也会保小公子安全。” 豁出命来!说的很悲壮,可是万一真的豁出了命还保不住孩子该怎么办? 她很坚定的说:“梅嬷嬷,我知道你很忠心。可是我们的能力有限。依你所说,我们已经快要将太子爷惹怒了,万一他动了真的,就算云大哥方圆方寸再厉害,也双手难敌四拳。我们还是从长计较。” 梅嬷嬷想了想说:“小夫人这么想也对,等云大人回来商量商量再做决定,老身也做不了主。” 书墨这次回来除了周旋于太子爷同朝廷之间,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小夫人。他是质子府除了世子爷之外最举足轻重的人物。 得听他的。 其实她也是无时无刻的担心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小夫人小公子。对于这个小夫人她只要尽力便好,但是小公子,她是真的真的不想他有任何闪失。才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她又找回了当年对世子爷的堪比母子的情。 林株抱着元宝回屋。元宝天天被人抱着,已经很不喜欢躺在摇篮里了,林株便将绑在竹竿上的绳子解下来。将摇篮车放在地上,让小元宝躺在里面,摇篮上挂着几个转动的小风车,小拨浪鼓什么的。 小元宝便很有兴趣的盯着看。 她拿出宝贝成长册子,很用心的写下吧:今儿,娘真的是害怕了。不是害怕娘会怎样,而是害怕宝贝。对不起宝贝,娘将你带到了这个世界,却让你担惊受怕。 写完,忍不住抱起元宝,坐在床上给说着心里话。 就听到外面响起了轻轻的起敲门声,接着传来书墨低沉的声音:“株儿,是我书墨,我能进来么?“ 这个书墨真是多此一举,知道他那是一时冲动了,干嘛时时刻刻的提醒。 她大声说:“云大哥啊,进来吧。” 如果不是想商量孩子的安全问题,她很想说不可以。既然这么小心翼翼的那不如不见面的好。 书墨轻轻推门而入,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处说:“株儿,听梅嬷嬷说你想将孩子送走?” 书墨个子高站在门口,将门口的光亮挡起来,还有点昏暗。 林株现在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没好气的、说:“云大哥,既然还叫株儿,那就是还将我当朋友。你就坦坦荡荡的进来坐下,我们好好商量,干嘛像做了贼似的,你这是表明态度还是不打自招。你说说就你这个样子,不要说世子爷了,我想梅嬷嬷都该怀疑了。” 书墨深深低下头去。 林株说的很对,可是他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林株见他窘迫,幽幽的说:“云大哥,你我认识很多年了。我清楚你是怎样的人,那件事情我都说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既然这样,我们就还同从前一样。你这个样子,你别扭我更别扭。” 书墨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个道理他很清楚,可是他就是难以面对林株。 这倒是不是他觉得内疚到不能自己,而是看到林株便回想起那天难以克制不顾一切的冲动,总觉得口苦舌干。 林株见他只是点头并不配合,便说:“云大哥,你过来坐,你看看元宝是不是长大了一点,二十天没看到他了吧,来看看。” 自从那天吃过饭之后他便再也没来过,只是晚上在院外巡逻。 书墨犹豫了一下,依言走了过来。 看到正将自己的小脚丫抓起来往嘴里塞的小元宝,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孩子亮晶晶的漆黑眼睛带着融化一切的笑意看着他笑,一双小酒窝可爱的闪动着。 他不由得弯腰想将他抱起来。 却是孩子很无辜的对准他撒了一泡尿,全都浇在了他的脸上身上。 热乎乎的带着一点点的气味儿。 看他闭着眼睛一脸的扭曲抽搐,林株扑哧一声笑着很快的将元宝抱了起来说:“你这孩子,刚才把你你不尿,看看给云叔叔尿的这一脸。云大哥,快去洗把脸。” 小元宝一脸纯真的依偎进了林株的怀里,一点没有害羞的意思,反倒从林株怀里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书墨笑。 书墨自己也笑了,用手摸了摸脸说:“孩子的鸟好,听说男孩子的尿不骚臭,看起来是真的。” 林株很快的给小元宝换了尿片,说:“快把尿片垫上,还以为你很干净有规矩了,没想到你就这么把持不住,想让云叔叔饱饱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说话间将元宝交给书墨说:“云大哥,你抱着他,我给你沏茶,好茶。还有一点雪水,那可是传说中的无根水啊。” 说完对外面喊:“梅嬷嬷,来将炉子里的火添旺。再拿点点心过来,我请你同云大人喝茶。” 说完又对书墨说:“云大人,梅嬷嬷在场,你就安心的坐下来,我们三人商量一下。”(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 信任的不同才程度 “株儿,这次去我会让方圆方寸跟着,但是梅嬷嬷就不能前去了,她的留下来应付公主。”三人经过商量之后决定,为了林株同小元宝的安全,也为了不让金小光保臻保玺分心,林株暂时先去她老舅家住一段时间,就住在保玺置办的宅院里,不过的偷偷去。 林株自然是满口答应,老舅的胡家坡已经基本上成了哥哥保臻九哥保玺的地盘,他们说有她的一份。那里山清水秀,山高林密,有山地还有平地,这个时候一定是满山花儿开,满目翠色,比起这笼子一般的质子好了不知多少倍。更重要的是没人陷害没人找麻烦。,还可以同仙女一样的司马明珠在一起,司马明珠可不比司马云珠,虽然以前也霸道,但是为了爱的人彻底的变了,变得和善亲民多了。上次几天的接触,她发现她其实有一颗热诚的心。 更重要的是那里很安全,就算会有什么危险,只要往深山里一钻,也能躲几天的。 事情就这么很愉快的决定了,林株书墨梅嬷嬷品尝她的云雾茶。住进质子府也有一段时间了,梅嬷嬷对她很是照顾,要离开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感谢。 林株首先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双手敬给梅嬷嬷,很真诚的说:“梅嬷嬷,真的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也无以为报,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我们后会有期。我的这些个小木屋菜地的麻烦你多打理,不管我以后还回不回来,要是你在,还种点菜吧。还有我的那些个花儿,君子兰都开花儿了,还有那绣球,海棠。满天星。兰花,以后记得浇水。时常的打理一下。” 花房的花儿已经放满了几层花架,一半是草花,一半是花儿。这个时候绿的绿开花的开花。尤其是那株庞大的夹竹桃,开得正妖艳。 书墨还在不停地帮她收集,前几天她数了数竟然有几十种。 梅嬷嬷鼻子一酸。 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世子爷要做什么大事儿,但是她知道这件大事儿不管能不能成功。她都很尽心尽力的将他安顿的事情做得尽善尽美。可是这次她实在是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只能让小夫人先离开。 说实话她对林株不是很满意,觉得她一个小小的丫鬟上位还不自量力的总是对世子爷耍脾气,但是看世子爷对她这么好,也能忍着。现在她又给世子爷生了这么惹人的小公子,她又对下人们极好。大小事儿都基本上听她的,也不是小户人家你那样的扣扣掐掐的,出手也大方。 现在她慢慢的觉得世子爷疼她还是有道理的,这个小夫人她有点讨人喜欢之处。现在她要走了还是避难式的她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责任。更多的是舍不得。尤其是舍不得心肝肉一样疼爱的小公子。 可是舍不得鬼舍不得,还走离开才能让她更安心。 她抹着眼泪接过茶杯说:“小夫人,照顾你同小公子是老身的本分。这段时间老身不能随身伺候,小夫人带着小公子在外面住,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照顾好小公子,老身等着你们回来。” 书墨说:“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上坟扫墓的人很多。太子爷也要代表圣上去皇陵。外面的眼线会松一些。我们就在清明前一天准备好,晚上就走。株儿,走的是夜路,得给小元宝准备点辟邪之物,比如大哥的官帽,朝珠。” “这个有。” 古代人迷信,认为当官的人身上都带有官威,尤其是大官,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那些个妖魔鬼怪之类不干净的东西见了都要退避三舍。所以官帽朝珠之类的都可以当做辟邪之物。 书墨说:“你也准备准备东西,要不这几天抽个时间去天门镇看看你爹娘。我们去你老舅家,还的你爹娘发话,要不然住的时间久了。你老舅会起疑心。” 对于书墨的话林株是百分之百的坚信不疑。三人商量好。 书墨说:“梅嬷嬷,记得这几天还同以前一样,你还的去那边看看。等株儿走了,你就不要害怕什么公主,她要是再敢发威,你就干脆将她软禁。不是禁止她出府门,而是禁止她出门。” 要走了,林株什么都放的的下,就是放不下她的小木屋,小花房,还有刚刚平出来的菜地。 如果不走的话,她敢保证到了夏天,一定是满院绿肥红瘦。菜香弥漫,彩蝶纷飞。 清明前两天的下午,书墨披着夕阳走了进来,见林株正抱着小元宝在院子看墙角的喇叭花,挥手让逗小元宝玩儿的灵晴灵巧先下去。说:“株儿,准备一下,我们去天门镇看菜二叔,天亮之前还要回来。” 林株忙进屋将给爹娘准备的东西包起来,将小元宝包好。 书墨帮林株将大氅披好,大氅很宽敞,怀里抱着小元宝根本就看不出来。 书墨说:“外面的人都被支开了,我们快走。” 林株跟在书墨身后,从小院来到后门,一个人都没看到,出了门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方圆带着一顶帽子也披着一件披风,手里拿着一根马鞭。 看他们出来,很快的从车辕上跳了下来,打开车门。 方圆的装扮有点好笑,林株对着他笑了笑说:“方圆,这什么打扮?怪有意思的。” 方圆呵呵一笑说:“走夜路么。戴顶帽子好,这顶帽子可是官帽。” 官帽很了不起么?看来以后只要有官帽晚上就可以随便乱走了。书墨也随着她坐进了车子里。这是那天以后他第一次主动的离她起这么近。 “株儿,小元宝给我抱抱,你困了就睡一会儿。” 林株忙摇头,都城到天门镇也就五里多的路程,虽然也得走上一个时辰,但是不至于睡着。 书墨说:“出城有点困难,我们的等城门快要关上的时候出去。,” 原来要等。 “那城门什么时候关呢?” 书墨说了时间,林株换算了一下,大概是晚上九点钟。这个时候应该是七点。还以两个小时,加上路上的,的三个多小时吧。 林株便说:“那我们去哪里等着呢。” 书墨说:“我们先去城门口的客栈,不过不用下车。等那家客栈的运粮车走的时候跟上。” 原来还要混迹运粮车队之中。真的有点惨。 坐在车子里,有点闷还有点冷。从来喜欢明亮色彩的小元宝不愿意了,总是吭吭唧唧的,小手乱舞,小脚乱踢的。 林株怎么哄他都不行。抱起来抖动。哼唱儿歌,都不起作用。至于书墨,根本就插不上手,还没抱过去,元宝就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哭的林株心里很烦。 便说:“云大哥,要不我抱他下去看看怎样?”都出的府上这么久了,应该没人认识了吧。 书墨说:“株儿,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没有出城,太子爷的眼线太多。我将车里的灯点起来吧。”书墨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这次带林株去天门镇去胡大东家都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没有机会也没时间给金小光汇报。所以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昨天他已经同燕君燕大将军说起这事儿,燕君答应会让燕府保证菜二夫妻的安全,也就是就算林株有什么事发生,也不会从燕府得知她的下落。 所以他才决定带林株偷偷回菜园看看菜二两口子,顺便让菜二带话给胡大东,就说林株住菜园不安全,也没人照顾,托付胡大东夫妻多多照看些日子。 当然说是照看只不过是个幌子,他会给林株配很多丫鬟婆子下人的。、 小小的马车厢内点起了油灯很明亮。车内的油灯是那种类似马灯的,就挂在车厢内。被点着了摇来晃去的,灯光闪闪。暂时吸引了小元宝的注意力。他睁大一双好奇的眼睛,暂时它静下来。 ?外面传来很多人的纱杂声。似乎有很多人准备起身运行。 ?林株门儿:“云大哥,是不是跟着他们走,会不会出问题。” 书墨说:“应该不会,他们要给城外的驻军运军粮,有几百辆车,我已经给他们的领队说好了。就夹杂在中间,如果问起就说是押运司的家眷。” ?这么复杂,难道已经禁止金小光出进城门了么? 她小声问?:“云大哥。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现在太子爷已经正式针对世子爷了,都限制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进岀城门了。” ?书墨很凝重的说:“是,只是他现在限制不了大哥,便要针对你我对大哥很重要的人,尤其是你。” ?这样啊,那可真的小心又小心。 小元宝看了一会儿车灯,觉的没意思了,又开始哼哼唧唧的了。林株感觉外面的人很多,吵吵闹闹的,还有人在组织,想来车队快要走了。 看了眼书墨说:“云大哥,元宝他一直闹腾,想来也饿了。的给他吃点奶。” 因为书墨一只坐在车厢里,她也一直没给小元宝喂奶,这也许是他一直哼哼唧唧的一个原因。 书墨脸一红,忙低下头说:“株儿,。我转过脸去。” 他今儿是绝对不能下车的,这个押运司是认识他的,他托人给领队说好了,押运司却不知道是他。 孩子真的是饿了,含着奶嘴儿就咕咚咕咚很香甜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踢着小腿,双手习惯性的抱着自己的大馒头。 声音充满了诱惑,听得书墨嘴角渗出了口水,他很艰难的用手抹去。 小元宝吃了很久,吃饱了,打了个奶嗝,撒了泡尿,闭上眼睛就睡了。 林株整理好衣服,说:“云大哥,好了不用这么紧张的。他睡着了。,你来抱抱。” 她看的出来书墨很喜欢孩子,总是想抱抱他,却因为那件事情,总是要躲, 书墨低着头将小元宝抱了过去,让他更舒服的平躺在自己腿上。 “云大哥,你说要是世子爷我哥你们失败了,我们要怎样?会不会也被株连了。” 车队终于移动了,一点一点的。 感觉是到了城门,有人检查,书墨坐在车窗前,不知道伸出去了什么,也没被挡着。 出了城门,车队走的快了。 他才说:“一定会。株儿,不管从哪一面来说。你都是要受到株连的。所以云大哥才自作主张先将你送去你老舅家,你不是说那里有山有原。人烟稀少的么。你住在那里,不单单是躲清闲,图安逸,还要现为自己做打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想想如果万一失败了,你要怎样保株你同小公子的性命。” 他说的很那严肃,林株听的也很认真。 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离开了车队,外面的喧闹吵杂声渐渐远去。 林株幽幽的说:“但愿不会牵连到我爹娘,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书墨说:“万一失败了,一定会牵连的。这次燕大将军无忧公子也参与了。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谁都逃脱不了,包括我爹娘。” 燕大将军也参与了!林株吃了一惊。他不是皇上身边最信赖的人么,是他的是侍卫总管兼御林军首领,还兼管着都城几十万禁军。如此重要的人都叛变,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值得信赖。 这皇上也怪可怜的,难怪他多心。 她自言自语般的说:“这个皇上真是失败,连自己最信赖的人都会背叛他。” 书墨说:“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想他当年就是夺取了你祖父的江山,但年他也是你祖父最信赖的人。” 既然是最信赖怎么会背叛,还如此彻底。 她忍不住问:“他们为什么会背叛,你以后会背叛世子爷么?” 书墨吃了一惊,不明白林株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扭过头看着林株,见她一脸的迷惑。 很久才说:“皇上当年背叛你祖父,是因为你祖父太过信赖他,给他的权力太大。让他觉得这个皇上应该由他来做。燕大将军背叛皇上,是因为当年推翻你祖父他的功劳最大,皇上本来答应他平分江山的,却没兑现承诺,而是将他留在身边,说是最信赖其实是看管他。” “而我是永远不会背叛大哥的。这次如果成功,我便告退还乡,一个人浪迹江湖。”(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 保持点距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菜二两口子见到林株小元宝,高兴得合不笼嘴一时半会的话都说不出来。菜二伸出粗大的长满老茧的双手,颤颤抖抖的抱着小元宝,比书墨第一次还笨拙,他只管看着小元宝嘿嘿笑,不停的说:“好,好看,好,真好。”说实话,他都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小孩儿,像年画娃娃。 这个小孩还是他的外孙。那种子自豪感实在是说不出来。 菜二娘子比男人还夸张,她早已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所以在一旁看着孩子酝酿了好半天才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元宝丝绸般的小脸。 她的身子臃肿肚子已经很大了,脸上的布满了妊娠斑。看起来很累赘。她没敢将孩子抱过来,生怕将他弄醒了。 林株忙着从包袱里拿出给她的补品,什么牛肉核桃松子儿葵花籽儿什么的,还有燕窝。说:“娘,过了反应期就能吃东西了,你呢年纪大,身子重,不能像我那样整天走来走去的,得少活动,但是也不能不活动。菜园的活儿就让我爹带着我二哥大伯三叔他们干吧,我想我大伯三叔也应该懂事儿了。” 在金小光的过问下,林家老大林一根老三林三根总算是被放回了家,当然这几年他们也为家里出了份力,挣了点银子将斜庄坑的宅院修补了一下。而且早已被劳教的将那些个坏毛病改的差不多了。 菜二娘子连连点头说:“懂事儿,懂事儿了。尤其是你大伯,比起以前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埋头只会干活儿,话都不说了,你三叔也是。你要是看到他们的样子,都想不出来以前的样子。” “那是,环境改变一个人么。” 如果那样的环境还不能让他们醒悟,就是死不改悔了。 林一根林三根那点坏习惯,到了有的地方根本就不用费力就改了。 估计现在就算是让他们去吃喝嫖赌,也没那个兴趣精力了吧。 菜二娘子见到女儿高兴地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当然说得最多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说她脚肿腿胀,孩子还不停的动,身子笨拙。帮不了菜二的忙,还很容易犯困。 林株便像个大人般的用过来人的语气告诉她,因为她年纪大,属于大龄产妇,所以比起她来会重一些。不过呢只要孩子能顺利出生,一切都是值得的。 倒像她是大人是过来人菜二娘子是无知的少女。 这样本末倒置的,话倒是说到了菜二娘子的心里,其实呢她只是见到了女儿才说这些,她的心里比谁都高兴,高兴地哪怕是受尽所有的苦也心甘情愿。 想想再过几个月,就会有自己亲生的孩子,想想小元宝可爱的揪心揪肺的样子。 她偷偷笑着说:“株儿,你知道么,娘现在只要看到韭菜就会想起韭菜花儿。就觉得想吐,你爹可是整整吃了两年的韭菜花泥啊,想想都难受。” 边笑边用一只眼睛偷偷看着菜二,看他还端着宝贝般的端着小元宝在屋里转着圈同书墨说话。 林株也跟着笑,她能想象得出爹中年得子时的样子,应该也是不知该怎样才是。说:“你还别说,人家张太医医术真的高明。这偏方也真管用。” 这古代人民的智慧真的不容小看。 这在现代需要去不孕不育医院用各种仪器先勘察一边,经过无数医生过目,吃便各种药物然后才说这不是你的问题,是你老公的。然后男的再去做各种检查。最后得出结论,还不一定能治疗,最终也许采取个什么采精法,来个试管婴儿。 可是古代的医生就这样很简单的治疗了。虽然时间有点长。 那也是为了以后不再复发永绝后患吧。 母女两有说不完的话,那边菜二听书墨说,司马云珠公主总是有事儿没事儿的找女儿茬,女儿一天也不想待在府上,就想回财院住着。 气的大骂司马云珠不配当公主,当质子府的当家主母。女儿回来好啊。女儿不在的日子差点想死他了,现在又看到了眼珠子般可爱的小外孙,他自然想要让他们住在菜园。 不过听说金小光暂时还回不了,书墨觉得林株留在菜园,妻子也是大肚子没人照顾,两人不知道说谁照顾谁。再说了菜园还是人家燕府的,女儿今非昔比,平时难得一见,来了就要带好几个丫鬟还有下人,不合适。 一口答应由他亲自送去小舅子家,因为他的好好嘱咐嘱咐,让小舅子老丈人好好照顾女儿。 这正是书墨想要的结果。两人说好了,清明节那天出发。 小屋里。林株同菜二娘子一直说话,都快说到后半夜了。 林株这才想起要去哥哥家的院子里带一些财宝。 也不知道要在老舅家那边呆多久,得多带点钱。质子府小院的那点钱她打算全都留给梅嬷嬷,质子府应该已经发生了经济危机,因为这段时间全部的开销都是从林株这里拿的。 她探出头看书墨还没睡,便进屋对他使了个眼色。 书墨很配合的走了出来。林株小声说:“云大哥,我有东西存放在哥哥家里,你陪我过去看看。” 书墨也不问什么东西,就跟着走出菜园。 有书墨在根本不用钥匙,直接跃入院子。林株小声说:“云大哥,。我去我哥的屋里,你在外面等等我。” 书墨依言等在外面。林株拿了几只金锭,几串手珠,几个珠子,头钗,耳环珍珠什么的,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感觉拿不动了,够多了。 才将这些东西都塞进衣服内,腰带内,鞋子里,盖好箱子盖,走出屋子,书墨还在刚才的老地方。 也不问她到底拿了什么,带着她飞跃墙头,很快回到了菜园。 菜二两口子还在逗小元宝玩儿。 书墨看了看夜色,黑沉沉的。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便说:“菜二叔,二婶。天都快亮了。你们也休息一会儿吧。我们的回去了,说实话今儿是偷偷的出来的。还的早早赶在天亮之前回去,免得公主又找茬。你们也知道世子爷不在,有什么事也没人护着。” 给人家做小。就得看正房的脸色,这点菜二知道。 他虽然很想抱小外孙给熟人夸夸,但是为了女儿不受欺辱,还是说:“那就回去吧,路上小心。云大人拜托你了。” 书墨说:“这个还请菜二叔放心。在下一定将株儿安全送回去。” 方圆已经在车厢里睡着了。听到开门声,马上醒来,继续当他的车夫。 菜二抱孩子已经熟练起来,他将包的紧紧地熟睡的小元宝递给林株,提着灯笼将她送上马车。菜二娘子因为肚子大了,不易晚上出门,就在窗户口看着。 林株趴在车窗看菜二站在门口,直到看不见才转过身子。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知道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到他们,尤其是娘,她这么多大年纪才要做母亲。按理说她这个受她恩惠最多的女儿的陪在她身边才对,可是她不能。 她怕连累他们。 可是她不敢断定以后是不是真的会连累这对善良慈爱的爹娘。如果真的是,那可是灭顶之灾。 书墨抱着小元宝默默地坐在车厢内,听到林株轻微的抽泣,小声说:“株儿,你放心,大哥宝少爷他们一定会成功。” “但愿吧。”林株长叹一声,说:“云大哥,我想在老舅家的山林中盖一座宅院,如果。如果你们你们失败了,就逃过来吧,最起码是个落脚之地。” 书墨点了点头说:“好,你先过去之后。我会找人去做这件事儿。你把地方选好了。” 林株点了点头。 天都快亮了,几乎是一夜无眠。她感觉眼皮发涩。小元宝也许是饿了也许是尿了,哼哼唧唧的,还张开嘴巴哇呜哇呜的哭了起来。 书墨怎么摇晃怎么哄都不起作用。 林株坐起身子说:“云大哥,给我吧,他可能是饿了。” 果然小元宝叼住了他的脑袋。安静下来,吃饱了又睡了。、 感觉车子停了下来,林株说:“云大哥,到了么?” 天太黑,她也没看清到了哪里。书墨说:“就在城门口,等巡逻的官兵离开我们就进去。” 林株对书墨说的话向来坚信不疑。靠在坐铺背上,怀里抱着小元宝,不知不觉得歪着头睡着了。 睡着睡这感觉不舒服头便靠了书墨肩头。 书墨身子一僵,一股热血瞬间冲上了头顶,他一动也不敢乱动,直到方圆在外面说:“云大人,官兵走了。” 林株一觉醒来,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小元宝就躺在怀里。 不是还在马车里的么,怎么就到了家呢。 转眼清明前一天,林株将一切都准备好了,要去老舅家的事儿除了梅嬷嬷书墨,别人也不知道,她便没有声张,只说:“我要出去几天,云大人作陪。你们都在家里好好地,记得把我那些个菜籽儿撒进地里,浇上水。,还有木屋里的那些个菜,你们想吃就吃吧。” 又悄悄地对梅嬷嬷说:“抽屉里的银子留着用吧,这里还有几锭金子你拿着,防不备之需。我走了,梅嬷嬷保重。” 梅嬷嬷也是泪眼汪汪的,想想她将世子爷一手带大,看着他一天天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又看到了他的孩子出生,可惜后面的事儿她都不敢去想。 出城又费了一番心思,好在到了清明节,很多达官贵人都回老家扫墓上坟,豪车络绎不绝的走出城门,方圆方寸瞅准盯稳文丞相家的车队,跟在了后面混出城去。 去天门镇住了一夜,等第二天菜二赶来一起去了胡大东家。 林株见过胡大东之后便住进了为保玺置办的宅院,就在司马明珠隔壁不远处,书墨已经找来两个婆婆伺候她,这两人是从定远那边带过来的,就住在质子府旁边待命。看来他早已有这个打算。 安顿好了林株,书墨急着要赶回去,他再次吩咐方圆方寸:“你们两个,要好好保护小夫人小公子,记得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要以小夫人小公子的安全为主。如果万不得已,就躲进山林。” 这里的地形他已经仔细查看过,也大概选定了地方,要修建一处林株所说的宅院。林株说的没错,这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山高林密,下了山谷,是一片茂密的山林,山连山山谷通谷的,如果在茂密的山林之中修建一处庄园,应该很隐秘,万一大哥这次失败,也可以退来这里。这事儿的回去定远找完全放心的匠人来做。还要在不知不觉中完成。 “株儿,云珠真的那么对你么?她一向心眼小有心计,没想到她会这对你。” 司马明珠对林株的到来表现出万分的激动,她住在这里确实很好,但是十几个丫鬟婆子下人都是对她恭敬有加,理解不足,每天除了同青莲说几句话,一般的都是看着婆子哄孩子保金童玩儿。 现在林株来了,不但可以同她作伴,还有同儿子做伴的,。。她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 天一亮就去找林株。 林株说:“是啊,也许是公主对世子爷实在太上心了,所以那样对我。不过呢,我傻人有傻福,世子爷对我不错,让云大哥保护我,还有方圆方寸,所以呢你那个公主小妹也没怎么我。不过呢以后就说不准备了,所以我来这里避避难。” 司马明珠很认真的说:“株儿,你来了好来了好。我看啊你不要住在这里了,就搬过去同我一起住吧,。我们也好做个伴。” 林株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们就住在隔壁,每天都可以见面的。你可是公主殿下,我怎么敢跟你平起平坐呢。” 其实她知道再过两个月不管结局如何,司马明珠同她都会是仇人,以前她的爹是他的杀父仇人,成功后她是她的仇人,她的哥哥夫君是她的杀父仇人。 所以现在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如果真成了闺蜜,以后她会很内疚的。 司马明珠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现在还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就是你嫂子。” 嫂子?难道她知道了她同保臻的关系?怎么知道的,哥告诉她的么。(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自己的孩子自己带 清明节过后,一切都如雨后春笋般的疯长起来。山全绿了,漫山遍野一波一波的花儿一色一色的开败。山坡梯田里的麦子已经绿油油的呈现出茁壮成长的姿态,豆子也已经点进了地里,几瓣豆苗很快钻了出来。 平原处的庄稼就更是不得了了,那些个看得见的地全都是麦苗,胡大东专门圈养了一些绵羊山羊的赶出来啃苗,说是被啃过的麦子才能长好。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林株刚刚起来喂饱了元宝,洗漱完毕,准备做一套自创的瑜伽好让身材更好一点。‘ 也许是年纪小,她又注意锻炼,生完孩子身材比起以前好了许多,真正的********腰身柔软。皮肤还特别的好,比起以前来更加润泽,这给了她很大的信心。她决定继续按照自制的套路将美丽延续下去。除了每天锻炼身体,做皮肤护理,给头发增加营养,自制花露水让裙角四季飘香。还坚持做瑜伽,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几个动作,但是做瑜伽是一种优美享受的过程。 她每次给自己朗诵一段抒情的令人心旷神怡的东西,还得给自配点音乐。做这件事情的关起门来,以前只能是她自己独自享受,现在可以同儿子一起分享。小元宝实在是可爱,每次她自己很抒情很陶醉的边配音边柔和着身体,边看着儿子,还不时的逗逗他,小元宝似乎都看懂了,还能听着她的声音挥舞双手提着双脚,咯咯地笑。 她关着门,将一块纯羊毛地毯放在地上,做着动作,还逗着摇篮里的小元宝,不是的将摇篮车子动一动。 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司马明珠同青莲的声音。 司马明珠来了,她忙起身将地毯收好,司马明珠似乎对什么都很好奇,只要看见她做什么。一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还要问出砂锅里有几粒米。实在是很烦人。 “株儿株儿,今儿天气好,我们去山里转转,苹果花李子花都开了。还有野花。昨儿我都去山边看过了,好看着呢?” 司马明珠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起来。原来她虽然来这里很久了,却一直住在那座大大的宅院内,平时照顾她的除了几个小丫鬟全都是老婆婆。管事的叫做刘婆婆。她对她除了照顾还兼管着限制她的行动范围,一般情况下她只能在宅院内,偶尔出门也只能在周围不远处活动。 她知道这都是怕她暴露身份,虽说这个地方平时也没什么人来,但是也不排除偶尔会有人过来。还有这司马明珠长得也太倾国倾城过目难忘了,如果真被谁看到,一定会宣传出去的。 所以她也基本上守规矩,就是胡大东半山腰的家也没去过几次。 现在林株来了,就住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刘婆婆对林株比对她还殷勤。她管不了她,,还同林株带来的蒋婆婆关系甚好,所以她去找林株刘婆婆不但不会阻止,还很高兴的随从。 有人作伴了,还是很说得来的林株。她心里很是高兴,作为一个久居深宫的公主,她一向性情直率,自从同金臻少爷说话在一起之后,受他的影响对林株的感觉是越来越好。好到将她当做自己人看待。 而且她从小就同金小光在一起玩儿,比较随便,以前她还对金小光有过很猛烈的追求,。金小光又同金臻少爷称兄道弟。上次金臻少爷来看他同儿子,还说以后他们会亲如一家。 所以对于林株的到来她除了从心里感到高兴之外,还有种预感,只要同林株关系好,金臻少爷一定会对她很好。 林株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马上附和道:“好啊好啊。天气这么好不出走走都对不起这灿烂的阳光。” 两人说走就走,当机立断。 林株便大声寒来蒋婆婆,让她去准备点吃的喝的。她自己帮小元宝准备尿片,衣服还有一件斗篷。 司马明珠很惊讶的说:“株儿你要带着小元宝啊,还亲自给他准备东西?这些事情交给下人们去做就行了。你是做丫鬟做的时间太久了吧?“ 面对她有点瞧不起的意思,林株浅浅一笑说:“小姐啊,自己的孩子当然是自己亲自去带了。下人们也是人,帮帮忙就行了,怎么能全都让人家去干呢?” 司马明珠憋了瘪嘴说:“都自己去做,要下人们做什么?” 林株说:“下人们做也对,但是我觉得有些事儿还是自己亲自做的好,比如带孩子,自己带的亲。” 说完抱起双眼圆溜溜的盯着她看的小元宝,这孩子从小就是小机灵,似乎知道林株在说他,张开小手对着林株咯咯直笑,两颗小酒窝圆乎乎的让人爱的心疼。 林株忍不住双手抱起他狠狠地亲了一口,说:“是不是啊,我的小元宝。娘是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你。” 小元宝很配合的在林株脸上蹭来蹭去,一只小手在她脸上摸来摸去的,软乎乎的软绵绵的感觉真的难以形容。林株有点矫情的对着小元宝又是亲又是抱的。心里无比的自豪无比的母爱爆棚,还不到四个月的孩子,已经知道讨好妈妈了,以后啊有人爱她了。 有儿子的人天下无敌。 司马明珠做出很恶心的样子,说:“株儿,带孩子去很麻烦的。我们还是将小元宝小金童留下来,我们自己带几个人去玩玩就好。” 林株便很夸张的将小元宝紧紧的抱在怀里说:“不行不行,我得让我儿子从小就领略大自然的美丽,让他好好看看红的花绿的草,和风细雨。” 司马明珠见她一副拎不清的样子,一点也不掩饰她的鄙夷,说?:“你就受累吧,我可舍不得带我儿子去,他还小。再说了,带她去的带奶妈很麻烦,我看着他吃奶妈的奶心里就不舒服。” 林株笑着说:“你自己不给孩子吃,他不吃奶妈的吃什么?要不你帮他养头奶牛吧。” 司马明珠没好气的白了林株一眼说:“净瞎说,奶妈的奶我都不想让他吃,还能让他吃牛奶。” 司马明珠也有奶水。奶水也很足,可是她一口奶都没给小金童吃,而是对第一时间找了奶妈,可是她自己又恨嫉妒孩子吃奶妈的奶。真的是很奇怪。 林株不知道她自己分明有奶为什么不给孩子吃,想想应该是身份太尊贵了不屑于做吧。,就像金小光从小就吃梅嬷嬷的奶而不是他自己妈妈的。 真不明白从古到今有钱有身份的女人为什么都不愿意亲自给孩子喂奶吃。 她也不再辩解这个问题,看蒋婆婆刘婆婆都准备好了,让人喊来方圆方寸。告诉他们要去山里踏踏青。 这两个半大小子一蹦老高,说了声:“夫人稍等,我们去准备准备就来。” 这两孩子的中心任务是保护林株小元宝,来到这里比府上更加责任重大,平时几乎不离宅院不离林株左右,又因为林株的下人除了他们都是女子,有一两个男的都是老者,。所以一般也不能太靠近。 住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其实并没有好好开开眼界。 两人很快的过来,换了一身简单的束身衣。身上都背着弓箭箭筒,看起来要打猎。 真是孩子玩性不改。 林株也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有点像古代女子的劲装,还穿上一双圆口布鞋,这一身打扮同司马明珠衣带飘飘的样子成了两种风格。 司马明珠很奇怪的看着她,就像看一个怪人。 说:“株儿,。我们是去玩儿,去游山玩水,不是去打仗,你怎么穿成这样?” 出去游玩不是应该穿的漂漂亮亮翩翩欲仙的么。 、林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这身劲装般的衣服是她亲自设计,府上专门的裁缝帮她精心制作的,没有腰带,有点休闲样子。除了没有松紧带很像休闲运动装,颜色是浅红色的,配上厚底圆口绣花布鞋,很有运动范儿。 这样去游山玩水不是方便利索么。 再看看司马明珠,长裙飘带的那里是去山里游玩简直是要去上天成仙啊。 却是各人有各人的风格,她喜欢这样。 出了大门。惊讶的发现门口处了青莲还有十几位下人,看起来似乎是司马明珠将所有的下人全都带了出来,却唯独没有小金童。 她扭过头问:“明珠小姐,你该不会将你家小金童一个人留在家里了吧,他们都去?带上小元宝吧?” 司马明珠说:“还是算了吧,他那么麻烦。家里有奶妈两个婆婆看着他,还有张强李旺,没事儿的。” 张强力旺是保玺带来的护院,同方圆方寸的工作性质一样。 林株很想司马明珠带上小金童,他已经七八个月了,可以站在腿上跳。这孩子同小元宝一样可爱,甚至比小元宝还可爱,是那种柔美的范儿,更像个小公主却并不咋呼。这一点遗传了哥哥保臻的美貌。 司马明珠坚持不带她也是没办法。 她只好对怀里的小元宝说:“乖宝宝,你好孤独啊,你舅妈不带你哥哥去啊!” 司马明珠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林株对她的称呼总是在变,一会喊她小姐一会儿喊她嫂子一会儿喊她姐姐的,在小元宝面前叫她孩子的舅妈,也似乎很合情理,她却觉得有点哪里不对劲。 一行人慢慢走着,太阳当空照太阳对我笑的,很是惬意。 不一会儿下了山,存粮正好在山坡地里干活儿,见他们下来,让小弟弟存宽带着他们去去山那边风景好的地方。 林株看到林云就在存粮身边,同他一起似乎在种什么,远远看去一副你挑水来我浇园的天仙配样子。 大声喊:“存粮,大姐,你们一起去吧。” 这两人腊月正式成亲,菜二两口子都来了,只可惜她已经到了质子府没来。 不过这次来是给他们准备了礼金的,不过还没机会拿出来,她想等再过些天. 下了山坡,存宽带着他们走过羊肠小道,进入最原始的山林。指着山脚下的一条小溪说:“珠株姐姐,明珠夫人,那条小河是我们饮牲口的地方,在那边有口水泉,我们吃的水是泉水。” 林株司马明珠站在半山腰的林子里,看着脚下杂草丛生野花遍布,一棵棵的小树自由自在的生长着,树下不时有灌木丛,那种学名应该叫曼陀罗花还是苍耳的到处都是。它的花是紫色的,已经有了带刺儿的嫩嫩的果实。 存宽指着说:“株儿姐姐,你离那棵老鼠它舅远一点,小心它扎你,还有那片那些叫做荨麻,被扎了不得了。” 荨麻都已经这么茂密了,林株忙躲它远一点,她还记得上次来这里不小心被荨麻这么刺了一下,好像比蜜蜂蛰了还难受,是舅妈用唾液家鼻涕帮她治疗的,想着都恶心。 存宽见她如临大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株儿姐姐,你只要不碰它就行了,、不用这么害怕。我娘还让我割一点回去说是蒸荨麻团子吃。” 这么难以接近的植物还能做团子吃,实在是不可思议。 才刚坐在林子里休息,拿出带来的东西吃。小元宝一双眼睛东瞅西瞅的,林株便对他说些花的颜色,树的大小藤类植物的柔韧度这些个没有知识含量的话。 就感觉刚才还阳光普照的天空乌云密布起来,一阵寒风吹来。 还就爱在这些许的雨点。 天变了。 存宽忙说:“株儿姐姐,要下雨了,我们快去那边的石岩下躲一躲,春季,雨都是毛毛雨下不大的。” 有小元宝,大下都不好。 林株包好元宝,说:“岩石在哪里,都躲过么?” 存宽忙说:“能,当然能,那岩石凹进去的,十几个人都能挤得下。雨也进不去,不过有点冷。” 林株抱着小元宝说:“我们赶紧去吧,回去一定是来不及了,蒋婆婆你们几个,方圆方寸抱点枯枝过来。” 方圆方寸刚刚打了几只野兔野鸡,心里高兴。正在对几个小丫鬟炫耀,听林株这么一说,将猎物丢给小丫鬟,便去捡枯枝。 雨点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情况有变 “夫人,这个给你,嘿嘿。” 方圆方寸冒着雨将野野鸡野鸽子的收拾干净了,用木棍挑着在火上烤,烤的焦黑焦黑的,方圆找了个尖利的石头将外面的焦皮刮去。 林株笑眯眯的接过来咬了一口说:“肉是熟了,只不过没有味道,有点腥,要是有盐有调料就好了。不过勉强可以吃。” 方圆说:“下次出来一定要记得带着调料,对了夫人,要不要给小公子喂点水喝。” 小元宝正乖乖地躺在方寸的怀里,好奇的看这个火堆里的火苗,看几个丫鬟一根一根的往火力丢着枯枝,一张小嘴不停的蠕动,方圆认为他是渴了,想要喝水。 林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他现在还是婴儿,正在吃奶,不用喝水,就是喝水也是在家里用勺子喂,这水壶能给他喂水喝么?真是个孩子。” 方圆方寸吐了吐舌头,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正是喜欢小元宝这样的小奶包的时候,方寸坐在岩石下的枯树叶上,伸长双腿抱着小元宝,逗着他玩儿,平时他可没机会。 岩石就在半山腰,这座山很是奇怪,上下都是茂密的树木,杂草野花什么的,只有中间这么段,确切的说是山的一边的一段却是岩石层,是那种土红色的岩石,岩石一层一层,看起来很是坚固,刚好在他们现在容身之地凸出来,形成一个可以躲雨的这么一点地方,再往下又是土山坡,倾泻而下,所以即便是倾盆暴雨,只要岩石不塌,水一点也流不进来。这岩石之下平时并无人来,也只是住在对面的胡家人偶尔前来发现了这个地方。刚才被几个婆婆用树枝当做笤帚,也扫得干干净净就。 外面的雨不大不小淅淅沥沥的下着,林株同司马明珠并排坐在火堆之后。吃着烤肉喝着带来的白开水,一边看着到外面朦朦胧胧的雨景。 对面也是一座山。还有一条看得见的沟壑,当然比起定远三岔口一带迷幻湖处的山脉峡谷要规模小很多,但是也是环环相扣,沟沟相通山山相望。 因为每座山坡最顶部都是平原处。如果从上面看下来,这些山林峡谷就如在井底般的。并不引人注目。可是身临其才能真的感觉到它的博大深奥。 眼睛所能看到的山林沟壑全都笼罩在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之中。 小丫鬟们都是从定远那边带过来的,都是保臻部下家的的女子,他们平时就在山林中,习惯了。婆婆们也是。他们围着火堆说说笑笑的,只有林株司马明珠方圆方寸很少见到这样的林中雨景,都很注意地看着。 尤其是林株,听着外面的小雨打在各种植物上发出各种各样的难以分辨的声音,心情竟然无比的憧憬。 都说春雨贵如油,想想这一场春雨之后,那些个庄稼都会突飞猛长,田野里将会是一片绿色,虽然在她眼里也许比不上菜园的各种蔬菜,那也是充满希望的。 再过几个月秦南国就会发生巨大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牵扯到她的命运,小元宝的命运,金小光保臻保玺还有司马明珠,司马云珠的。心里竟然惆怅起来。 虽是金小光信心满满,保臻保玺信心十足,连书墨都跑的脚不沾地的,可是推翻一个王朝说起来那么容易,谁知道会遇上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儿。 人多吃得多,野味很快地被吃完,还意犹未尽的。小丫鬟婆婆们见林株林株为人都很随和。也都随便起来,这几个小丫鬟年纪同方圆方寸相仿,平时难得见到这个正当年的少年男子,话多起来。 司马明珠看小元宝在方寸怀里拿着方寸给他的两根奇特的树枝玩的不亦乐乎。瘪着嘴说:“株儿,让你别带他别带他,你就是不听,你看看这雨下的,” 她从来没在这样的地方待过,觉得有点憋屈。但是呢为了不淋雨,还是忍耐着。 岩石下有点低矮,只能坐着带着不能站起来,她穿着长长的衣裙拖着长长的带子,裙摆带子都拖在了地上,很不方便。 林株逗着小元宝说:“雨要下谁有办法,不过看起来是过雨,一会就放晴了。我们小元宝一会也看看风雨过后的彩虹,哦,对吧小元宝。” 小孩子都是人来疯,这么小的小孩子也是,小元宝看今儿人多,还有火堆。还有方寸抱着,也许是小男孩从小就有恋父情结,小元宝很贪恋男子的怀抱,不论是书墨还是方圆方寸抱着他了,都很乖爽。 他是高兴的一会儿同小丫鬟躲猫猫,一会儿对着林株笑,一会儿自己把玩手里的东西,还总想抓点什么东西往嘴里塞。 林株便总是盯着他,不停的将他塞进嘴里的小手拿开,一边做生气的轻轻拍拍他的小屁屁,说:“就知道吃,小吃货。” 司马明珠摇了摇头,她不明白林株为什么要亲自带着孩子,这么辛苦,这些事情不是有很多下人做的么。这应该是是同她的出身有关,看来出身低贱的人就喜欢干活,所以说一辈子都改不了劳碌命,不会享受。 她满眼瞧不起鄙视的样子,全被林株看在了眼里。 她笑了笑。 她可是过来人,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一定的享受同孩子一起成长的过程。 好在现在这个年纪足以让她同孩子一起长大。 “夫人,小公子尿了,哎啊,尿我腿上了。还挺热乎的。” 忽然方寸惊叫起来,顺手将小元宝高高举起,本来掉了的尿片彻底的掉在了地上,被举起来的小元宝******正好对着方寸,干脆帮他洗了把脸。 方寸急得大喊大叫起来:“老大,快快,尿脸上了。” 他说话间也不敢松手,小小的小元宝就被他举着上下乱动,孩子以为是逗他玩举高高,舞动双手双脚咯咯的笑的开心及了。 大家看方寸无可奈何痛苦的闭着眼睛,满脸童子尿的样子,都笑了起来,尤其是方圆笑的最大声。 林株忙将小元宝接过来。看了看小裤子并没有尿湿,笑嘻嘻的对方寸说:“方寸啊,孩子的尿可没味道。这可是童子尿哦,很金贵的。有钱都买不到,你今儿个占便宜了啊。” 方寸用手抹了把脸惊奇地说:“哎,还真的没味道,夫人,你这说的也太悬了吧。还有钱买不到,这金贵,我们都等着小公子要撒尿的时候给他浇。” 林株笑得更厉害了说:“也就不灵了,的是无意之间的,。方寸,你今儿一定捡钱。” 说笑间,外面的雨停了,太阳出来了。有点阴暗的岩石下忽然明亮起来。 方圆弯腰走了出去,说:“雨停了,这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 “停了,我们出去看看。” 走出岩石,太阳和煦的挂在天空,似乎他刚才就躲在云层之后,准备随时回来。 山林被清洗得格外翠绿,还挂在树叶上的水珠滚动着七彩的光,闪闪烁烁的,空气新鲜的让人吸进去不忍吐出来。 天空似乎还瞬间出现了彩虹。 却是极其迅速。迅速的来不及捉摸。 快到夏天了,刚才还凉风簌簌,猛地一晴,太阳一出暖融融的了。 整个山野间全都是绿肥红瘦。往下看峡谷之间也是郁郁葱葱,夹杂着点点颜色。 几个小丫鬟便摇着小树,看水珠落下浇到谁身上。 太阳小晒了一会儿,忽然方圆指着对面,口吃般的说:“夫人,老二。快看看,看……。” 林株方寸一起抬头去看。 只见对面山中峡谷之中慢慢的升起了一堆堆的云层,泛着云浪滚滚而上。有如有神仙要腾云驾雾般的。不一会儿云雾弥漫了整个视野。 “云海!简直是云海!” 林株惊讶的半张着嘴巴看着云海滚滚而上,漫过对面的山林。 那座几乎同平原一般高的山顶,犹如庄重的神仙般屹立云中。 云层继续翻滚,云雾层出不穷,似乎有千军万马的天兵天将要腾空。 壮观实在是壮观的让人叹为观止。 林株司马明珠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云海在眼前翻腾,林株竟然觉得里面会翻出一个哪吒几条飞龙来。 她下意识的将小元宝紧紧的抱在怀里,心里涌动的激情同云海一般翻腾。 从来没看到过如此汹涌翻腾的壮观景色,她激动地几乎忘了呼吸。 这种景观几乎是维持了有半个小时,云海渐渐变成云朵,云丝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最后一朵云停留在对面山上的一处空地上,在哪里飘来飘去,最后消失不见,消失的地方似乎有紫色的云雾散开。 这是紫气东升祥云缭绕的意思么。 林株眼睁睁的看着刚才云朵消失的地方,指着问存宽:“那个地方远不远?” 存宽看了看说:“看起来不远,走起来也得点时辰。” 林株又问:“你们家能看到那里么?” 存宽摇着头说:“株儿姐姐,那座山只有这里看得清楚,别处哪里看的见,那边山太高林子又密,听说有野猪狗熊,我爹说谁都不能过去,以前听说官府还有通告” 林株“哦。”了一声说:“那我们就不过去了,刚下过雨,路上太泥,路面也滑,我们就在这里先玩等路干了再走。” 一群人就在原地看着对面的风景,说着话,直到路面干了才返回。 虽然没有走的太远,也没看到更多的风景,就刚才对面如临仙境的云海足够了。白天玩的时间有点太长,午觉也没睡,到了晚上,洗过脚,帮小元宝换好衣服,喂他吃饱了,睡意马上袭来,都来不及书写宝宝成长日记。 小元宝今天破天荒的同大人们一起天没睡觉,还在吃奶就睡着了。林株躺在孩子身边,看了他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都忘了熄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的听到有敲窗户的声音,猛地被惊醒,油灯还亮着,看看,似乎正是大半夜。 窗户上真的传来轻轻地敲打声。 谁这个时候敲窗户,她愣了愣随即下了床,走去窗口小声问:“谁?” 这么有礼貌的敲,一定是自己人。 窗外传来书墨的声音:“株儿,是我。” 书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有什么事儿么? 她忙穿好衣服打开门,书墨稍等一会儿走了进来,一脸倦色,一身风尘。 “云大哥,快坐下,吃块点心喝点茶水。哦,茶水凉了,我让蒋婆婆拿热水来。” 桌上还有吃剩的点心,凉茶。 书墨拿起一块塞进嘴里说:“不用了株儿,一会我得走。” 这么紧张这么着急,发生了什么事儿? 书墨看她疑问,吃完点心才说:“株儿,事情有变。皇上突然驾崩,太子爷登基,定远那边出了奸细,大哥不能按照预想的时间来都城。现在星皇已经下令讨伐定远,由燕大将军亲自任讨伐大元帅,质子府已经被查封,公主还住在里面,不过已经被软禁了。还好你出来了。梅嬷嬷陈管家李嬷嬷都被押进了大牢,只是梅嬷嬷一口咬定你已经被大哥接去定远。我是燕大将军提前走漏风声,藏了几天才敢过来的。” 讨伐?说明金小光已经揭竿而起了。 这么惊险危险。 林株捂着胸口出了好几口气。 想想如果不是被司马云珠逼急了,她也不会来这里,如果不来这里,她同宝宝就会有极大的危险。 她觉得心惊肉跳,很久才平静下来说:“云大哥,亏得你英明决策,要不然我同宝宝就惨了。” 书墨说:“这也亏得燕大将军提示,他说定远似乎出了奸细,还是侯爷的亲信。我想是事情一旦败露,太子爷第一个针对的就是小公子。” 两人说了一会当前形势,听起来现在想要一举推翻秦南国,还有点难度。 不过有燕大将军金小光保臻三强联手,也是迟早的。 这个太子爷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让燕大将军率兵讨伐收复定远,那不是给他们机会么? 将在外不由帅,还掌握着兵权。 书墨说:“株儿,皇上也没那么蟲,他让燕大将军出征,给的兵马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兵士,粮草也不足,马匹也不够,说白了,他就是用这个方法先下了燕大将军的兵权,将他御林军总管的头衔废了。” 原来如此。 看来要想成功,还需更大的努力。 她的准备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书墨说:“株儿,你不是说想在这山里修一处山庄么,人我都带来了,明天到。他们都是我们前朝旧部下的孩子,有四五十个,就让他们先修庄园,然后协助你老舅种地。那几座山还有周围的地,我已经从魏员外手里买了过来,以后这方圆千里都是我们的人,你只管放心的居住。” 说起山庄,林株立刻想到了云海。 脱口而出:“山庄的名字改了,叫云海山庄。”(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成了地主阶级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明珠姐姐,我想在山坡下开辟几块菜地,种点且连萝卜瓠子,靠墙的部位还可以种点丝瓜什么的。有可能的话再来点毛豆绿豆红豆,这些东西对人好。尤其是毛豆嫩的时候吃起来味道好极了,。” 确定了要在这里长住,说不定一年两年,三年四年,甚至更远。林株便决定****的老本行,种菜。这萝卜且连豆子什么的不挑土壤,山坡应该就行,山下胡大东家前后左右,都是不长高大树木的山坡地,胡大东家倒是开采出了一些荒地,就在他家旁边隔壁,一层一层的似梯田,种些麦子玉米什么的,听说收成不怎么好,但是总是有的。 她看还有很多荒坡可以利用,稍微修理一下就会很平整。萝卜且连除了夏天秋天吃起来清脆可口之外,还是冬天腌菜的好蔬菜。书墨说带过来四五十个前朝旧臣的孩子,都是十六七岁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这么多人吃菜量应该也是很大。 她不知道书墨为什么真的会带这么人来这里,还费了点心思将周围的山地都买了下来,她想应该不全是因为她要修建一处山庄,这可只是她随口说说的,并没有真的打算,就算真的打算,也不用在这危难之时吧。 她猛地一激灵,书墨难道是想将这些前朝精英之士都带到这儿来,加以训练或者是安插在这里。 这样一来岂不是将老舅一家又牵扯了进来。 她神情复杂的看着远处地里劳作的老舅一家人,加上林云苦儿都十几口了啊, 司马明珠又是好奇鄙视的看着她说:“我说株儿妹妹,你怎么就惦记着种菜。看来这老鼠儿子会打洞一点也不假。不是都告诉你了,那些个粗活儿重活儿就让下人们去做好了,你只管发号施令就行。” 林株苦笑一声说:“明珠姐姐,没办法,我就是这劳碌的命。闲着也是闲着,种点菜也好活动活动筋骨,要不然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人都变的慵懒了。” 如果说书墨真的是打算将一批精英安插在这里,这么多人吃饭问题应该是个大问题,总不能每隔一段时间大张旗鼓或者鬼鬼祟祟的去买吧。 所以他说会让人协助老舅种地,而且周围百里之外的地都姓了金。 当然前面的是金臻的金。后面的金小光的金。 司马明珠耻笑着说:“呵呵呵,我倒要看看株儿能种出什么才来,能不能种出燕府菜园那样的菜。” 说完上一眼下一眼左右眼有一眼的盯着林株看。 她喜欢这里,比起皇宫来自由了很多。没人管她,也不需要晨昏定省守那些个破规矩。却是时间太久了。初来这里的喜悦渐渐散去,又觉得这山高地远的,少了皇家的气势雍容喧闹,有点太冷清了。尤其是天高地广的,他们这两处宅院加起来三十来号人,宅子大地广人少,看起来人烟稀少的。 这对于受惯了膜拜,处处胜人一等说话趾高气扬的堂堂公主来说,失落了很多。 最为难受的是每天面对胡大东一家地里刨食吃的人,越看越不舒服。那些人穿在身上的还叫衣服么。简直就是麻袋片,头上的还是头发么,简直就是毡片,鞋子除了沾满了泥巴还张开了口子。 比乞丐能差的了多少,还有胡大东家的几个小孩子,鼻涕都快流进嘴里了,看着都有点恶心。 所以连带的看林株都有点不舒服起来。而且是越看越不舒服,觉得她很快会变成那种样子,如果种菜的话会更快。 林株指着一片向阳的山坡说:“想种出我家菜园子那些菜来,的需要时间的。今年明年估计都不行。你想啊那白菜要根的。韭菜黄花菜都是要根的,倒是别的菜这些天应该还来得及,不过这地还没整出来。我想先在院子周围撒上些菜籽儿,够我们平时吃就好。至于那些个好一点的,看看我老舅家有没有育苗,移栽一点过来就好,没有的话就得慢慢来。” 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去连累爹娘。 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最好的。所以很多品种总都不能带过来,好在她来的时候多了点心眼,去菜园的那晚上同爹讨了一点菜籽儿。都包在纸里塞进一只小坛子里带了过来。 这些天整出了地,先撒点菜籽儿。育点菜苗。 说干就干,她将方圆方寸几个大一点的丫鬟几个婆婆级别的人都找了来,吩咐他们挖地翻地整地平地。 方圆方寸没干过这些活儿,丫鬟婆婆们都从定远来,她们本来已经在三叉口一带安居乐业了,很多也就是种田为生,对平田整地这种事情轻车熟路,说说笑笑间院子周围那一圈就整理完毕。 看起来还不少。 “你们辛苦了,晚上宰几只鸡慰劳慰劳你们。” 院子里喂着十来只从胡大东家抓过来的鸡,那是去年胡大东觉得秕的粮食太多,麸子也多,,司马明珠身份尊贵得经常吃点肉食,便在母鸡罩窝之时孵了些小鸡,足足有几十只,又捉了七八头小猪,就养在山里宅院旁边的一座简易的存放农具养牛养驴的院子里。林株来了之后,觉得十几个人每天都有剩菜剩饭,可惜了,便在后院改了简易鸡舍,简易猪圈,捉了十几只小鸡,两头小猪养了起来。 人多日子过得也苦,粮食很金贵。胡大东家种的那点粮食也就够他们一家人吃饱,略有剩余也没动用,就存在他家的粮囤里。吃的粮食都是金玺少爷托人运来的,还只能偷偷的运来,现在又多了她带来的十几口人。粮食有点紧张。 这鸡都留着生蛋吃了,这肉就显得很重要。 所以前些天方圆方寸打的猎物没盐没调料都抢吃一空。 听说有肉吃,丫鬟们婆婆们干劲很足,整理完了地还去院子里打了井水浇了地。 晚上美美的吃了一顿鸡肉炖萝卜。喝多了鸡汤,奶水很足,小元宝满足的含着奶袋美美的睡去。林株也闭上眼睛躺在孩子身边。 现在的情况越变越复杂,想她初来之时只是个很不受待见的种菜人收养的孩子,本想着好好种菜用种菜来发家致富,带上爹娘过好日子,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好这一辈子。 没想到却变成了这样。 哥哥夫君主子现在都是叛逆之臣,她的孩子哥哥的孩子都是叛臣之后,为了孩子为了很多的人她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并好好的活下去。、 现在菜园不能回去质子府也不能回去。只能留在这里,还的好好的生活。不管以后结局怎样,都得先过好当下。 而且也一定不能让小元宝小金童受到一点点的牵连。 书墨晚上又回来了,还是后半夜敲的窗户。 他进门就坐在椅子上喝着凉茶,满眼的血色。看起来又是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她小声问:“云大哥。这次前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么?” 书墨说:“株儿,我这次前来是运送一批粮食,是燕府田园农庄的存粮,数目很大,有一些已经放在了你选定的那个云海庄园之地了,还有这些就放你这里,你同司马明珠两处三十多口人,估计能吃个一两年不成问题。现在粮食正在装进后院的粮仓。株儿,保玺少爷让我给你带来了保他的书信,还有大哥的。” 书墨喝了水。吃了几块点心,又将当前的形势简单的说了一遍。 他正在一遍一遍的将定远以前恨天梯峡谷内潜藏的那些个高手一个个的转移过来,几十个心腹之人已经留在买来的田地之处,都是些忠实可靠之人,基本上是拖家带口的高手,他们现在就以金府佃农的身份耕种田地,已经遍布平地山头,可以说方圆千里都是。 也就是说林株现在所在的胡家坡头,以及眼睛所能看到的对面山头原头之地周围全都有保玺金小光的人,也就是自己人。他们将这块地方保护的很周密。如果真的会发生什么意外。外面的人要想冒犯,也得费点力气, 她低头说:“云大哥,亏得你想得这么周到。” 书墨说:“不是你云大哥想得周到。大哥保少爷都是这么想的。他们还托我将几张地契房契交给你,就是你同明珠小姐住的宅院,还有包括你老舅,还有这段时间保玺少爷出面买来的地,都交给你。由你来保管,这些土地加起来应该有上千亩。还有几座山。” “都给我保管?那我不成了大地主了。” 活了两世,从来还没有过属于自己的土地,一下子就这么多。她的脑子里想起了剥削阶级老地主。 书墨说:“是,大哥两位保少爷的都交给你来保管,大哥说,这些天带来的人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株儿你同明珠小姐,两位小公子的安全,如果到时候行动失败,这里的人马都按兵不动,以后株儿就这样生活吧。如果成功,才可以调遣。” 这样的意思就是?林株很快地梳理了一番。也就是这些个人其实是为了她同司马明珠配备的,为了以防万一,也是两全之策。如果说推翻秦南国的行动失败,这里的人马都会按兵不动,她便是这些土地的拥有着,这些个人便是她的雇农。如果以后行动成功,他们才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她返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些自制的馒头片,就是蒸馒头时多放些调料,然后晒干,收起来做零食的。 说:“云大哥,你吃点这些,点心太甜吃多了胃不舒服。还有点腊肉。” 这块腊肉是她今儿才吩咐人煮了的,味道好极了,还有一只鸡腿,是那蒋婆婆说她正在哺乳期,小元宝一天天大了,需要增加营养,特地留给她的。 书墨也许是真饿了真馋了。拿起来就吃,吃的很甜香。 林株心里难受。 如果皇上父子不是这么步步紧逼,金小光也不会心生叛逆之心,哥哥也不会处心积虑的苦觅生存之道,也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局面。 如果不是这样,书墨堂堂带刀侍卫,大将军,怎么能这么偷偷摸摸的抹黑行动,这么吃不好睡不好的。 哥哥怎么会这么日夜操劳,金小光怎么会有家不能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到。 书墨默默的吃完,眼皮干涩的站了起来说:“株儿,我的走了。” 这么疲惫就走了? 林株跟着起身问:“云大哥,你白天是在哪里?” 书墨说:“就在你选定的地方看看,等到了晚上再回定远看看。这些天都在燕府田园农庄看着粮食装车,粮食太多了,需要好几天,还得用各种形式运送出来。免得被官府的人发现怀疑。” 各种形式,林株能想得到是扮作送亲出殡商队什么的。 好几天,那就是说他已经好多天没睡觉了。 她忙问:“云大哥,好几天没睡觉了吧?去山林有地方睡么?” 书墨按照她画的简易地图很容易找到了那层岩石,相对应的找到林株描绘的云海散去的地方。可是那个地方是山林,已经有那么多人在修建庄园,白天怎么去睡。 书墨说:“哪有时间去睡,帮忙监工吧。” 说完就要跨出门槛,却是回头只见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还好在落地时有点意识一把扶住了门框,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吓得林株忙上前扶着他慢慢站起来。 书墨已经迷迷糊糊的,几乎站不稳了。 累的!一定是累的! 书墨只觉得浑身冒冷汗,脚下轻飘飘的,眼前发黑,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硬撑着说:“株儿,我没事儿,稍微坐一会儿就好。” 在燕府的两个大粮仓呆了整整五六天,安排五队运粮车连夜赶来胡家坡这个地方。情况特殊出不得一点差错,每天夜里他都得亲自护送然后再赶回去。忙的几乎没时间填饱肚子。 嘴上说着,身体却是一点不给力,还没到椅子前,他已经软软的要倒下。 真是辛苦了! 书墨身体高大,用不上力气,林株扶着他感觉快要被压得趴下了,她咬着牙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他一点一点的扶去床边,一点一点的将头双脚挪上床,脱去靴子。 好臭啊,能熏死人。 她捂着嘴巴,将那双不知几天没下脚的靴子放在了窗户外。倒了盆水,帮他洗脚。然后将他的身体摆正同小元宝睡在一起,她自己趴在桌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心理阴影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转眼六月,麦子成熟了,走出院门,微风吹来,金黄色的麦浪一浪一浪的涌动绵延到很远的地方,站在麦地旁边,就像来到了一片金色的海岸,壮观极了。 胡大东已经尽他所能率领全家将两处宅院周围几十亩地都种上了麦子,虽是没有种的很认真,有的地方稀稀拉拉的,却是今年难得的风调雨顺,麦子长势很喜人,麦粒也是前所未有的饱满,丰收是一定的。 一大早胡大东带着胡老爹三个儿子大女儿存花,儿媳妇林云,拿着镰刀提着水罐,穿着黑色的衣服雄赳赳气昂昂上了山坡。可以看得出内心的自豪喜悦感。他老远的看见林株已经在门前的菜地里走来走去的,蒋婆婆抱着精神很足的小元宝也在地头。 他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有这么舒心的日子过,全都归功于这个外甥女。 他的主人金臻少爷金玺少爷也说过,他们的就是金世子的,金世子的就是林株的。所以他可以将这些地当做是帮林株种。 所以到现在目前为止一点租子都没受,等于是白种。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他在这个这个外甥女面前便有了点下人的感觉。 他忙上前打带着恭敬溺爱招呼:“株儿,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刚刚拔了几棵野草的林株忙起身说:“舅舅,姥爷,大姐。麦子能收了么?不是还有些地方没熟透么?” 以前很疼爱她的老舅如此客气,她还有点不习惯。 金色的麦浪一浪接一浪,却是夹杂着青黄色,应该是有的还没黄到没熟透。 胡大东憨厚的一笑说:“株儿,你不知道夏天雨水多,过雨暴雨说来就来。麦子熟的也快,你看着今天还是青黄的,明儿就熟透了。所以得抢收,先收熟透了的摞起来再说、。” 胡老爹也呵呵笑着,很疼爱的走来逗了逗小来宝说:“株儿啊。你舅舅说的是。先将那熟透了的割倒摞起来,等收完了碾场。你没看到山里的麦子都割完了么。这原上的麦子好割。” 好割是好割,可是也太多了,这么大一片。就这么几个人,想来也得七八天吧。 这个时候就的前世的收割机。 她脸对蒋婆婆说:“蒋婆婆,你去喊来芸香她们都去帮忙吧,方圆方寸也去,一会我也过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气” 以前在菜园看到过天门镇的人家收麦子。还有田园农庄的,那些个女子们也去帮忙,虽然不会挥舞镰刀挥汗如雨,但是可以将麦捆摞起来。 也可以拾起散落的麦穗。、 说是干活要人多,吃饭的人少。 蒋婆婆在定远的时候已经开始种田了,如果不是外寇入侵,现在应该是适应了安居乐业的生活。现在只要有时间就会怀念她以前的几亩薄地。 说白了,。她对田地有着深厚的感情,每天看到地里的庄稼都会没由来的喜悦,很希望有朝一日能拥有这样几亩地。同男人儿子过上正常的日子。可惜现在男人儿子都追随七爷九爷。 她昨儿还说今年麦子大丰收,该早早收割了。 她忙将怀里的小元宝交给林株,颠颠的跑进院子,大声喊:“芸香,玉琴,都出来,我们去帮着收麦子。” 这些个小丫鬟都在三岔口长大,从小都跟着家人种田耕地的过着农家生活,只是近几年才追随七爷颠簸流离的躲进深山老林抗击外寇。能来到这里过安稳的日子,心里自然是感恩的。她们同蒋婆婆一样都对田里的粮食有着深厚的感情。 听到喊声。都欢欢喜喜的跑了出来。找来找去的,找了几把镰刀,几块磨刀石、 这样一来胡大东便带着一个大部队去割麦子。 第一率领这么多人,他很有种做领导的范儿。心里充满了自豪敢,走得更加神气了。 林株同蒋婆婆进了院子,先给小元宝吃饱了,再将肚子里的废料腾干净,把了尿。换了条开档短裤,穿了件精美的小肚兜。这才抱着他就去了田里。 这可是一年之中最热的季节,才刚上午已经是艳阳高照,太阳散发了它最大的威力,烤的地面熟了般的,似乎冒着热气。 “夫人,你坐树荫下吧,太阳底下太热,会中暑的。小公子皮肤嫩,也会晒伤的。” 已经投入到热火朝天的抢收工作中的蒋婆婆看林株抱着孩子也在地头帮忙,递水,递毛巾,磨刀刃的,怕晒着了小元宝,晒伤了林株的皮肤。 林株的皮肤是她见过的最好的皮肤,她很害怕经不住暴晒,会损伤。 林株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说:“大家都很热,的戴顶帽子。” 在这里除了方圆方寸,没人喊她小夫人了,都叫她夫人。有几个还叫她小姐什么的。 不加小的感觉好。没有自卑感。 林株很听话的将小元宝抱去大树荫下,将小元宝放在铺着的凉席上,小元宝已经五个月大,正是学翻身爬行的时候。他一会儿将身子趴在凉席上,一会儿翻过来。一会儿向前爬,百折不饶不知疲倦不亦乐乎。 看他笨拙稚嫩的样子,林株偷偷地只管笑。 都说孩子一点一点的长大,先学会爬再学会走,真的是这样。。 想象他会慢慢长大了,再过几个月,应该就能蹒蹒珊珊的走路了。 小元宝听林株总是笑,也在练爬行之余抬头看看她笑,孩子已经长出了上下八颗牙,可爱极了。冲着她笑的时候简直能萌化人,爱的她恨不得跟他一样爬行。 人多就是力量大,到了下午,一大片麦子估计有五六亩全都割完摞在了麦地里。,只是有的麦茬实在是很难看。 不过地里的麦穗可都拾进了篮子里。 胡大东直起弯了一天的腰身,擦着脸上的汗株,说:“株儿,蒋大姐,今儿亏了你们,要不然我们哪儿能割这么多。等碾了麦子第一个给你们吃新麦子面。” 林株抱起完的有点疲倦的小来宝,说:“舅舅。我们才能帮你们多少,还是你们干得多。” 胡大东说:“株儿啊,那金少爷人真的好。这么久也没收咱一两租子,还给咱工钱。咱都是给自己干啊。株儿。以后见了金少爷一定给他多磕几个响头。” 林株说:“金少爷说了,咱就是给他们看庄护院的,顺便让地不要闲着。人家再过几年举家搬来,再说。” 胡大东也不知道金少爷同司马明珠的关系,自从这个美若天仙的夫人带着比女孩还好看的小少爷住了进来。就没看到过少爷来。 说不定这个夫人就是外室,不过看那金玺少爷也来过,还有世子爷身边的云大人。 他就有点不明白了。 现在看外甥女也住进了金少爷的宅院,还享受着司马明珠一般的待遇。他知道外甥女是世子爷的小妾,却不知道他们都什么关系。 他也不是个多事的人,也知道主子的事儿不要打听。便呵呵笑着逗了逗小元宝先回去了。 一旁的林云陪着笑脸走了过来,她的手里提着一只乌黑的小坛子,一手拿着镰刀。头上包着头巾,穿一件宽大的黑布夹衣,一点没有以前俏丽爱美的样子。完全一个村妇。 却是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她看着林株用手打过招呼,便低下头去。 略显羞涩的样子才有点少妇的神情。林株觉得有点心塞,林云还不到二十岁,看起来绝对的中年妇女,以前娇嫩的皮肤变得黝黑发红,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一双柔若无骨的也变得关节粗大,手掌满是老茧。 她穿的衣服是那种宽大的过膝斜襟夹袄,黑色的粗布裤子。头发干枯。也没有好好打理,只是包了一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头巾。 看起来是快乐的,但是这也太不顾形象了。 应该是同存粮成亲之后活得比较自卑,用所有的精力笼络这一家人。才没时间对自己好一点。 、想想她以前的样子,这反差,实在是太大了。都说生活命运会改变一个人,这改变的也太彻底了吧、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顺手将怀里很闹腾的小元宝交给蒋婆婆,让她先抱着回去。上前拉着她的手。很粗糙。 说:“大姐,这几天忙完了,你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些衣服太大了穿不了。还有我不是给你银子了么,怎么不去买点胭脂水粉头油什么的。” 林云指着不远处还在忙绿的存粮,又指了指他的衣袋,林株看明白她是说存粮是她的男人,钱都给他了。 她指存粮看存粮的样子充满了爱意。 林株笑着摇了摇头,都说女人一旦陷入爱情之中就失去了理智。真不知道林株是很理智还是失去了理智。 不过这样踏实,比起以前那样只会动心思好了很多。 就看见小苦儿提着一只小麦秆篮子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娘,娘,吃,吃果果。” 小苦儿整个姚老实年轻五十岁的样子,一双绿豆小眼睛,憨厚老实的小脸,鼻子都是老老实实的小塌鼻子。 虽是孩子都是可爱的,但是看到他林株的心有点痉挛。 林云的脸色也变了,她狠狠地夺过小苦儿手里的篮子,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还将篮子里几颗红红的草莓班的酸梅果子给扔了。 小苦儿仰起脸张开小嘴巴就哭了起来。林云对林株很抱歉的笑了笑,转身自顾自的走了。 小苦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见林云不理会他,哭着追了过去,边追边喊:“娘,娘……的。”。 林云一点也不去管他,只顾自己加快脚步的走,可以看到后背影都带着一股风。 她将以前所有的屈辱都想起来了吧。只是苦了小苦儿。 真是个小可怜。 一定是林云看到她,看到苦儿,也想起了姚老实。 还是心里有阴影。 林株默默地看着林云远去的身影,她越走越快,将小苦儿落下很远,苦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带着让人难受的恐惧。 “她总是这样。还说要将苦儿送人。为了这我还打了他一巴掌呢!株儿,你有时间劝劝云儿。我说了会将他当自己的儿子看的。” 存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浑身撒发着浓浓的汗味儿,头上都是麦芒。 以前很干瘦的脸变的有棱有角的。眼睛透着精明。 看起来很男人。 林株说:“她一直这样么?” 存粮将黑色宽上衣腰间的带子取下,脱去厚厚的衣服,说:“也不常这样。有时候爱得的狗狗命命,心肝宝贝的。有时候看都不看一眼,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林株说:“她是看到苦儿,想起了以前的事儿。你知道苦儿的爹是个傻子。” 存粮说:“这个我知道,我都给她说了多少次了。大人的事儿别针对孩子。咱好好的拉扯大。” 存粮是个好人,有担当。 “她也许是觉得给你添麻烦了。带着个拖油瓶。” 存粮说:“株儿,我还正要为这事儿找你呢。你劝劝她,既然跟了我,以前的事儿就算过去了。她也不用这么低声下气的。好像欠我们什么似的,弄得我娘我妹妹,我爹我爷都心里不舒服。你不知道她对谁都小心翼翼的,存香存英都那样。” 存英存香是两个最小的表妹,也就五六岁不到也要小心翼翼的。 心理阴影太重。 林株想了想说:“一定是以前那个家人对她不好。她看到咱家人都对她好,就想好好的对你们,只是做的有点过了。她也是太害怕了。不过我可看出来了,她对你没得说,看你的眼神都不对。” 存粮紫黑色健康的脸上浮起了一层红色,低头说:“这倒是真的。她同我一样干活,我干啥她就干啥。我回去她就端来洗脸水,端来饭菜,把我当老爷了。株儿,你给她说说,其实不用这样。她是女人,以后跟着我娘做点家务就好了,地里的活儿有我跟爹弟弟。” 是个男人,怪不得林株这么紧张,害怕。 林株笑着说:“好,这几天忙完了就去说,让她好好在家养的白白胖胖的,也给你生个宝贝女儿。” 存粮低头说:“那就麻烦株儿了。我就爱女儿。一儿一女活神仙。”(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没见过夫妻恩爱啊 麦收过后,堆积在麦子地里小房子一样的麦垛也被一点一点的拉出坡头大大的场院里,准备全都收完了碾场,田野里顿时空旷起来。 土地实在是太多,胡大东一家人根本忙不过来,他便最大可能的在已经熟了的地里种了麦子。那些个慢慢平整出来的地里就偷空点了不多的玉米高粱。这两种秋天才收获的粮食生命力也很顽强,自生自灭靠天生长,竟然也长得根深叶茂高大健硕的。 所以空了一大片的麦地尽头,就露出了半人多高的玉米高粱。 还有一些胡麻麻子蓖麻的,基本上都是存粮带着两个弟弟试探性的将挖了一遍土块都没砸碎的地里撒了些种子就长了出来,也很茂密,只不过一半是野草。 这样看起来就像是玉米高粱胡麻麻子蓖麻野草之类的农作物围着一片空地,两处宅院。 胡大东山坡上的地里也种着谷子糜子豆,还有一大片向日癸,这个时候正黄灿灿的冲着太阳笑,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吃了。 他也先不去管这些,一点一点的将山坡靠阴地方的麦子收割完毕。 所以这些天胡大东一家人都在忙山里的地,没时间上来。 林株因为有点中暑,小元宝也有点发烧,在院子里呆了几天。 稍微好了点,便带着小元宝去看胡大东,她想林云这些天很忙,家里的小表弟小表妹们都能派上用场,也没人帮着照看苦儿,不如她将苦儿带来给蒋婆婆芸香几个照看几天,等林云来接的时候顺便劝劝她对自己好一点,不用这么卑微。 才刚抱着小元宝走进田间小径,指着路边小树上的麻雀想要对小元宝说什么,就看见远远地田野里飞驰而来一匹枣红色的马。 马的颜色很鲜艳,马蹄声响彻田野。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难道是……? 还没确定,飞驰的马儿已经到了眼前,一袭黑衣的金小光以最快的速度跳下马。 真的还是做梦!林株很快的揉了揉眼睛。 没错。就是金小光。比起以前皮肤稍微黑了一点,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眼神更犀利。 “你……” 林株眨着不敢相信的眼睛还没说出话来,金小光已经上前连同她一起抱了起来。几个转圈之后。松开林株,不知道原因却被转的咯咯大笑的小元宝已经到了金小光怀里。 孩子第一次看到金小光,却像很熟悉似的,盯着他的眼睛咯咯笑,一双小酒窝便一闪一闪的只管放电。还有一双小手好奇的摸着他的脸。 金小光哈哈大笑起来,将小元宝高高举起落下,男孩子从小就爱刺激,高兴更是发了疯的笑。 林株忙拉了拉金小光的胳膊,提醒他:“世子爷,好了,别再逗他了,小心笑傻了。” “傻了,傻了也是我儿子。”金小光依言将小元宝抱进怀里,狠狠地亲了几口。说:“我儿子真乖。好看。” 就这么飞奔而来,就这么认定是他儿子,不确认一下。还有小元宝已经开始认人了,除了她同蒋婆婆,芸香抱一抱都会哭,更不要说胡大东存粮了,可是见了金小光,竟然一点也不生疏。 父子天性血脉相通。 面对从天而将的说不出是惊吓还是惊喜,林株很快地理了理头绪,对着比她更蒙的蒋婆婆笑了笑说:“我是我家夫君。小元宝的爹。” 蒋婆婆是九哥保玺带来的人,她根本就不知道林株是什么身份。她以为是保玺少爷的什么人。书墨也是。 她有点质疑的小声问:“九爷知道他来么?” 林株浅浅一笑说:“应该知道吧,。我去问问。” 她也从来没对蒋婆婆说起过金小光,倒是蒋婆婆常说保玺。她便也跟着说。 她轻轻扯了扯金小光的衣袖,小声说:“哎,老爷,你来了,我哥他们知道不?” 说完对着蒋婆婆挤了挤眼睛。 金小光对她会意的笑了笑。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林株,对着蒋婆婆努了努嘴。 林株看了看。封面写着蒋妈妈亲收。 转身递给紧跟上来的蒋婆婆。 蒋婆婆以最快的速度看完,更快地速度上前见礼。说:“老奴见过金公子,金公子请。” 金小光说:“蒋婆婆是吧。株儿小元宝让你费心了。” 蒋婆婆眼睛偷偷的瞄着金小光,七爷来信说这位金公子是株儿的夫君,让她好好招待。还说他同他一样。 金公子?她只知道前朝皇脉只剩下七爷九爷,还有一个很久不见不知是死是活的四爷。 这三位爷她都认识,难道还有一个?她可知道七爷九爷在外面都是以前朝为姓的,就姓金。 这位公子虽然没有七爷九爷那样公子如玉的,也是剑眉星目,相貌气质一点不也不输两位少爷。 她忙躬身道:“金公子客气,老奴应该的。” 这么久才见到金小光,林株的心竟然怦怦跳个不停,以至于有点慌乱。 她跟在金小光生后,由蒋婆婆引着回家进了院子。还没坐稳当,金小光不顾蒋婆婆还在,狠狠的将她揽进怀里,很温情的问:“株儿,还好吧?” 林株很难为情的红了脸,稍微扭捏一下,半娇半嗔:“夫君,蒋婆婆会笑话的。” 书墨交代过她,这些下人都是定远那边带来的,为了保险都是保臻保玺的人,所以最好不要称呼什么世子爷云大人。 她便只能叫金小光夫君了,本来她想叫老爷来着,可是一想显得有点低贱。这可是他们保家的地盘。 这一娇嗔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自迷。 天天想着儿子林株的金小光差点把持不住,见蒋婆婆一副什么没见过的表情继续泡茶上水,将小元宝轻轻放进脚下的摇篮车内,用脚推来推去,反手将林株拉进怀里,坐在椅子上说:“说说,都半年时间了,有没有想起为夫啊。” 一般情况下冷酷的脸上露出了有所求的邪魅。 林株脸更红了。她已经接触到了那种坚硬的支撑。这是一种于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提前告知。 她觉得浑身发软,心里麻酥酥的。一种强强烈的渴望在身体内流窜。 做了母亲,被小奶包含着粮袋的时候,被孩子一双小手摸来摸去的时候。她的心里都是麻酥酥的。她就希望这个时候金小光会出现在身边,同她一起看着小元宝,顺便将体内流窜的火给灭了。 现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金小光看她满眼迷茫,端起蒋婆婆沏好的茶水喝了一口,顺手将她的身子压了压。好让她更加切肤的感受到钢铁般的坚硬。 林株便扭动着身体做抗拒状。 金小光揽着她的身子,让她感受一戳即入的后果。 全身热血沸腾,一股热流直直的顺流而下。 一动也动不了。 蒋婆婆上完了茶水,很识趣的抱起小元宝向外走去,嘴角一抹过来人的嬉笑。 金小光的嘴就压了下来,那种迫切有点马上劫色的味道。 “夫君,讨厌!”林株半推半就的,一眼瞄见蒋婆婆到了外面还回头偷眼看,忙扭动身子。 这一声夫君,婴宁般的。叫的金小光全身的热情都被点燃起来,身体有了最大程度的反应。他顺手抱起林株就去床上。 大白天的,青天白日。要做什么。 就在被扔进床内的一刻,她惊叫一声:“世子爷,门还开着呢!“ 真的有这么猴急么!门都不关就要这样。 金小光有点享受林株叫他夫君的感觉,他马上就想实施夫君的权利,听到林株又喊他世子爷。这才看到门还大开着,外面隐隐的有小丫鬟在偷窥。 邪魅的一笑,冲着门外说:“看什么看,没看见过夫妻恩爱么?” 说完用一只脚的后跟关好两扇门。 还插上门栓。 林株来不急反抗。便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通吃一边。 “世子爷,你慢点,弄疼我了。” 好不容易腾出嘴来说了一句话,金小光只是稍微轻了点。还是狂风暴雨般的将她彻底摧残一番。 刚开始她还有点抗拒有点抵触。这么长时间了,想得太明白了,以后绝对没有什么结果。早分早解脱。 她都已经不止上百遍的想过再见面就是分手时,哪怕是为了合作暂时做个合约夫妻。 可是真的见到了人,却来不及拒绝,甚是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也不想拒绝。 好久不见,金小光比以前的动作生猛了许多、他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林株已经都快要咬破嘴唇了,他还在继续耕耘,一点疲惫都没有。 林株的身体一遍一遍的充血,一遍一遍的起起落落,金小光还没尽兴。 这会吃了春药了吧。 林株有点龌龊的想,这样下去等于提前透支。会不会以后就丧失了功能呢。 就听到门外传来佩环相撞的声音,接着司马明珠大声说:“小光,是小光哥哥回来了吧。” 林株猛地一激灵,说:“明珠公主来了,快起来了。” 这金小光已经在她身上奋战了有半个时辰了,也该放过她了吧。她这身体可是血肉之躯、 金小光很邪魅的看着她一笑,俯下脸庞嘴唇对着她的耳朵说:“我的将这半年多的粮全都上缴了才能起来,要不然很重的。” “都不知道上缴了多少次了,哼。“林株伸手想将他推开说:“你这样更重。” 金小光一边继续,比刚才还用力,一边继续在她耳边说:“缴完了就一身轻了。让她在外面等着。小爷的先把事儿办完了。” 事儿办完了?这得多久啊,怎么感觉他没完没了的还有办完的意思。 林株气呼呼的说:“我说世子爷,你这办事效率也太差了吧,。” 金小光轻轻咬着她的耳朵,重重的说:“这事儿办起来越久越好。” 司马明珠在外面敲起了门,似乎很天真的说:“小光哥哥,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快开门,我有事儿要问你。” 金小光一边换个姿势继续,一边冲着外面说:“明珠啊,我这会儿有点事儿要办,你稍等片刻。” “还稍等,她会生气的。” 林株被迫做着配合的姿势,一边推着他的身体说:“你连公主的命令都敢违抗,信不信一会儿我让公主收拾你。” 金小光一边将闪烁着汗珠的身体狠狠地贴近林株的,一边说:“小爷我先收拾你再说。” 林株还想说什么,金小光像一头凶猛的野兽瞬间将她吞噬。 她觉得身体都快被击碎击穿会飞上云端,一种想要释放想要疯狂的欲望占据了整个思维,她瞪大眼睛半张着嘴巴,几乎尖叫起来。 金小光很及时的堵上她的嘴巴,喉咙间发出低沉的怒吼,狮子般的。 终于松弛下来,身体蒸了桑拿般的冒着热气。 她伸开四肢让自己松散松散。 金小光也软软的翻身仰面躺着,刚才野兽般的举动荡然无存。 稍微休息了片刻,他伸手拉过一条薄被盖在林株身上,幽幽的说:“株儿,你快累死夫君了。夫君这地还耕的够深吧。” “都快把地耕透了好不好。你这不是耕地是在挖地。” 林株全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还了一句之后,还不忘算计了一下日子,还好,离大姨妈来潮还由三天时间,她的月事一向很准时,准时到了时,前四天后五天,正在安全期。 她长长的出了口气,还好安全,要不然明年再来一个小奶包就糟了。一个是意外惊喜两个就是意外惊吓了。 要知道有两个孩子就不能随便提离开的事儿了。 就听到外面司马明珠不耐烦起来,很响的拍着门,大声说:“小光哥哥,你到底在做什么。快开门。” 她为人单纯,听丫鬟说有人骑着一匹红马进了林株的院子。 出门一看,红马正是金小光的坐骑。金小光同金臻少爷在一起,他回来了金臻少爷也应该回来了。 她急急忙忙的回去梳妆打扮一番,就赶了过来。 金小光起身开始穿衣服,边传边对外面说:“明珠,没事儿这么大声敲什么门,给你说有事儿。” 说完对林株说:“你要继续睡还是起来。我看你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要不然晚上会很累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十一章 太信任太不信任都是事儿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司马明珠问清楚金臻少爷并没有同金小光一起回来,也没有带给她只言片语,洋溢着期望的美丽脸庞顿时蒙上了一层黑雾,她气呼呼的起身骂了句:“没有良心的。” 便如风一般的快速离去。 根本没去注意裹在被子里几乎气若游丝的林株。 “让她住在这里已经够有良心了,换做小爷早让她回皇宫了。” 金小光邪恶的盯着司马明珠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 这么没人情味儿?林株悄悄地将头探出来,确定司马明珠已经出了院门,幽幽的说:“你们男人就是没良心,既然不关心,干嘛要招惹。真是宁信世上有鬼,也不能信男人那张破嘴,便宜占了甩甩袖就走了。” 刚才她很确定以及肯定的看到了司马明珠眼角划过的泪水。再次对这个为爱不顾一切的痴情公主产生了很深的同情。 金小光目光阴沉的看了过来,说:“男人可不都这个样子,照你这么说,小爷我是不应该回来了。” “不是不应该,是根本就不该回来。”林株转过脸去说:“我刚才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了。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是人,是人怎么会那么没完没了。野兽派的吧,平时看起来人摸人样的,上了床就一头野兽,比野兽还野兽!” 比野兽还野兽!这不是在变相的夸他能力强么。 金小光毫不客气的说:“过奖了。死去活来的感觉可不是每个女人都能享受的。你的感激小爷。” 他在定远同士兵们待了这么久,学了点他们的贫嘴。 那些兵士平时没事儿干,又没有女子,便说些黄色的话解解闷。 “几个月没见,油嘴滑舌的,不跟说了你,困死了,我要睡觉。” 实在是疲惫,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就睡了。 金小光坏坏的笑着说:“好好睡。一会儿好好伺候小爷。” 平时带孩子累,今儿这体力活儿更累。只是一小会儿,林株便沉沉睡去,都忘了给小元宝吃奶。 小元宝快半岁了。除了吃奶还配点粮食蔬菜的。可是吃奶才是他的主食。玩累了,饿了,便啼哭起来。蒋婆婆抱着他在院子里徘徊良久,用尽各种方式实在是哄不了了,这才抱了进来。对金小光说:“金公子,这小公子他饿了,老奴实在是哄不下。你也知道夫人她都是让小公子吃她的奶。……。” 金小光伸手接过小元宝,看他鼻涕眼泪哭的真叫伤心。抱进怀里便在他胸口拱来拱去的找奶吃。觉得痒痒的。挥手对蒋婆婆说:“你去吧,我来哄。” 蒋婆婆慢慢退了出去。 金小光抱着在怀里拱来拱去找奶吃的小元宝,看林株睡的正香,有点顽皮的笑了笑,将小元宝放在林株身边。 这么点的孩子也有种本能,趴在林株身边,竟然自己找到了粮仓。还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含在嘴里,双手紧紧抱着,很香甜很满足的大口咕咚起来。 金小光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很突出很男人的喉结上下移动。 孩子的口粮不错,刚才他已经品尝过了。 小元宝精力旺盛,刚才被蒋婆婆抱了过去被几个小丫鬟逗来逗去的,玩累了,这会一顿猛吃,吃饱了,躺在娘怀里睡了。 那熟睡的样子。看着都想亲一口。 金小光站在床前看娘儿两一个比一个香甜,心里柔柔的满满的全都是少有的喜悦。 孩子似乎做了什么美梦,突然间咯咯笑了几声,旋出两个圆圆的酒窝。看得他恨不得钻进那两颗酒窝试一下到底有多深。让他觉得这么高兴,心都被悬空了。他伸手在儿子脸上摸了摸,说:“这小子,一看就是祸害,以后真不知道得招多少个姑娘。有你爹我的样子。” 欣赏了一会儿宝贝儿子,眼睛又转向林株。 经过了自己刚才那一番摧残。此刻她的脸上还带着欢愉之后的娇润,肌肤光滑细腻宛若绸缎般,眉毛细细弯弯睫毛谜一般的,那张刚才差点被他咬碎的嘴唇微微有点肿胀,显得更有诱惑力。 他的眼睛下滑,就看到了精致突出的锁骨,轮廓分明,肌肤如玉,闪着温润的光泽、 再往下就是儿子的粮仓,饱满耀眼的瞬间点燃了他。 他正想着要不要再一次的灭灭火。 外面传来书墨的声音:“大哥。” 他转身看见书墨带着方圆方寸,心里多少有点扫兴,这几个小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他慢慢转身对着外面的书墨摆了摆手,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小声说:“他们都睡了,我们去隔壁。” 林株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一眼看到小元宝正在自己身旁自娱自乐的抱着小脚丫子当奶嘴儿,狠狠地亲了亲他。小元宝伸手让她抱报。 这孩子打小就体贴他娘,先醒来也不吵,就自己玩。 她整理好衣服下了床,抱起小元宝,把尿之后,推在摇篮车里推了出去。 听到隔壁客房里传来猜拳喝酒的声音,她探过头去看,书墨金小光相对而坐,方圆方寸也陪坐在两旁。 金小光一抬头就看到了阳光下的林株推着小天使般的儿子,心里高兴,喊了声:“株儿,进来坐坐。” 男人之间喝喝酒聊聊天,女人掺和进去不怎么好吧,她摇了摇头说:“你们玩儿吧,我带元宝出去转转。” 夏天的夜晚热气还没有退去,热气却是一点一点的散去,偶尔一阵微风吹来,很凉爽。这个时候除了人们,各种飞虫也出来乘凉,尤其是萤火虫带着灯笼飞来飞去的,院子里挂的打灯笼周围更是流光溢彩。 金小光负手而立,抬头看着满天璀璨的星空。 平时都在院子里乘凉,讲着各种小道八卦妖神鬼怪的婆婆丫鬟们都很识趣的早早回屋休息。 林株抱着小元宝指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的数着、 “株儿,一会儿我就要走了,看到你是安全的我也就放心了。这次走了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要替小爷照看好我儿子。自己也要多保重。” 他昼伏夜出。不顾所有人的劝阻,甚至瞒着好多人,冒着危险,就是想看看林株小元宝是不是安全。 在来的时候他已经很详细很仔细地查看过分布在林株周围的人员。以及周围的环境,还看过已经动工将要建造的山庄。 确认周围山山原原千里之外没有外人,就算以后真的打起来,真的失败了,也有退路。 这才安心下来。 定远那一摊子事儿还需要他去做主。已经背上了叛君的罪名,那就得一叛到底。现在外寇的入侵已经被彻底粉碎,在保臻兄弟的协助下,边境线还延伸了一点,前些天保臻还代表已经宣布独立的定远签订了停战合约,还确定了边境线。 外扰平定了,接下来就是怎样会让内乱以最快最简单的方式结束。姨丈燕君燕大将军已经奉了圣旨率兵前来镇压,正好可以先做做样子,守住定远秦南国的的边界,给他们一些时间。好好练兵,顺便发展发展经济。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些年来粮食很欠缺,经济很衰败。 这就要走了,林株小声说:“我哥他们还好吧,九儿姐姐可好?” 金小光说:“你哥九哥他们都是难得的人才,如果以后有可能,一定是治国良才,。尤其是你哥。不管以后结局怎样,你哥在哪里都是人才。九儿肚子已经很大了。应该是快生产了吧。” 哥哥自然是人才,要不然这么多年,小小年纪怎么能保全十几万人,还能将他们这么有凝聚力的聚集在一起。 都不说那些个追随他抗击外寇的壮士们。单是这些个伺候她同司马明珠的丫鬟婆婆,一个个的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她有点自豪的说:“那是自然,我哥是集才气与帅气于一身的。九哥也是。” 金小光说:“你们保家人没有不厉害的,只是厉害人都出在你们这一辈了,上一辈有点无能。” “怎么是无能?谁知道这人心这么险恶呢,所以说谁都不能信任。谁都不可靠,自己靠自己最安全。” 金小光浅浅一笑,林株说的很有道理。 就如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姨丈,天天陪伴皇上左右官居要职的燕大将军会同自己联手,会想自己做皇上。 他也从没想到过他们父子会叛国、 这些自然都源于信任与不信任。 他转身接过林株怀里的儿子,说:“信任这东西太难了,信任的太过了不行,不信任更不行。” 如他就是被不信任逼的走上这条路,而燕大将军是太被信任了、 这个道理林株自然是明白的,她没再说话,而是仰头看着满天繁星。 小元宝在金小光怀里疯了般的闹腾,金小光似乎格外喜欢听他奶声奶气的笑声,他将孩子抱在怀里端在手里,做着各种刺激他的动作,吓得林株也跟着一惊一乍的。 小元宝玩的太高兴了,夜深人静,终于趴在金小光肩头睡了。 金小光再次拥着林株,这次比起白天来轻柔了许多,带着无限的柔情。 林株就如被推进柔柔的暖暖的水里,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第二天睁开眼睛,身边还留着金小光的体温,已是空空如也。 她看到他的腰带佩刀都不在了。 心里有种深深的失落。 改朝换代,哪能那么容易,真不知道以后保家,金家,燕家,还有司马家都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前途迷茫道路坎坷,生活还的继续。 “蒋婆婆,地里的萝卜熟了,都拔出来吧。留下点吃的埋进地里,剩下的都切成条晒干腌了吧。” 院子周围地里的萝卜长得很水灵,这个时候正是腌菜的季节,早早腌了吧。 这里没有木屋,整个冬天的菜除了埋进土里的红白萝卜,藏井窖里的大白菜,就是咸菜了。 蒋婆婆也是个过日子的老手,带着几个丫鬟将地里的红白萝卜全都拔了出来。,留下粗壮水灵的在院子里的小花园里挖了个坑埋了进去,,将那些细一点长一点的都切成条铺在院子里晒干。 林株又去查看了厨房里的食盐,食盐一向紧缺,有段时间甚至是按人口分配才能买得到。 他们来这里人多,食盐量大,如果腌菜的话需求量就更大了。 她想了想找来方圆方寸,说:“给你们找个差事儿,去外面弄点盐回来。冬天了,的腌点腌菜。” 方圆方寸对视一眼为难地说:“夫人,弄点盐没什么问题,可是公子有交代,我们的保护你,不能离开你同小公子半步。” 林株说:“这不是云大哥还在么,你们去弄盐,我同元宝就去云大哥那里看看。” 书墨就在山中监工修建庄园,去他那里应该是最安全了。 方圆方寸点了点头。 林株说:“你们晚上就去,晚上云大哥回来我就告诉他。都秋天了,我们人多,如果不早早腌菜。,冬天吃什么?” 现在这里的人除了同司马明珠加起来的三十多口,还有山下那几十口。这些人将庄园建好了,就会在山里安营扎寨。粮食问题好解决,蔬菜问题应该不好解决。 她同司马明珠身边有三十多个女人,的帮着做点什么才对。 方圆方寸回去准备了。 她找来蒋婆婆刘婆婆,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们。 这两人都是追随保臻多年的老部下的家属,自己的男人儿子都还在定远,刘婆婆的小儿子还被书墨带来就在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侄子就在山里修建庄园。她们自然都很像出点力。 蒋婆婆忙说:“夫人啊,你想的真周到,这个好办,你放心,这些天老奴就去那边的地理将萝卜全都收了回来,还有那些个白菜,都泡了酸菜吧,辣椒也来一些。” 那边的麦子收割完毕以后,林株就想到了这些,便让胡大东早早耕了地,随意的撒了些菜籽儿。 还真的长出了, 现在萝卜白菜已经都熟了。 林株起身说:“我们一起吧,不能冲锋陷阵上战杀敌,腌点咸菜还是可以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十二章 就是个村妇 “夫人,我们已经腌了十大缸萝卜干,泡了十大缸泡菜,十大缸酸白菜,还有五缸豆角,两缸茄子,一缸黄瓜。还有一些白菜萝卜卷心菜的,要不要也泡上。“ 经过半个月的辛苦,林株后院子的空闲屋子摆满了大缸,蒋婆婆刘婆婆满脸得意地介绍。 满院子都飘散着咸菜的味儿,腐臭的味儿,有点刺鼻。 林株抱着小元宝说:“腌,当然腌,有多少腌多少。冬天没什么菜,长长的四五个月呢。” 蒋婆婆刘婆婆低头说:“夫人,我们这边也放不下了,要不然在司马夫人那边也存放几缸。” “这个,她估计不会答应的,她跟我们不一样。” 司马明珠那天带着正在学步的小金童过来,看到她的后院全都晒着萝卜干,还有很多的白菜,已经腌了的菜缸里散发着酸臭味儿,捂着鼻子就走了,满眼嫌弃。这些天也没怎么来。 蒋婆婆噘着嘴巴说:“她跟我们不一样,可是跟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们夫人也不比她长得差,再说了她冬天也要吃菜不是么?” 当然不能说人家以前是公主。 林株笑着说:“明珠姐姐身份高贵,闻着咸菜味儿不舒服。” 这味道实在是不好闻,不过过些天就会淡去,时间久了也能习惯。为了整个冬天也只能这样了。 刘婆婆小声嘟囔:“吃的时候就她肯定不说不舒服。” 不管当官的还是百姓,冬天除了萝卜白菜也就是有咸菜了。 林株逗着小元宝说:“她不想闻就算了。我们在这边院子里腌吧,没地方存放了,就放前院。” 这么大的院子还放不了几缸咸菜。 蒋婆婆讨好的说:“老奴这不是怕熏了夫人小公子么” “熏就熏呗,我们都是饮食男女,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林株逗着小元宝,孩子已经能很稳当的站在她手上跳高高了:“对吧小可爱。不被熏几天,我们冬天吃什么?难道只吃饭不吃菜么,咽不下去,。” 不过如果一年两年回不去,的常住这里。不妨多种点菜。今年来的有点迟。胡大东一家庄稼都忙不过来,蔬菜的事儿只是捎带的,所以菜品种数量都太小了。 蒋婆婆见她很亲民没什么架子,话也多起来。将腌菜的步骤过程说给林株听。 似乎同娘的做法不一样。简单很多。 她看了看还没晒干的一些茄子。说:“我娘说茄子是种富贵菜。的用很多油。” 蒋婆婆往年只会腌几种简单的菜,就是韭菜萝卜白菜。茄子辣椒黄瓜什么的都是听李婆婆说的。 林株便回忆着菜二娘子往年腌菜的步骤,现在似乎简单了许多。这样简单是不是味道会差很多。 蒋婆婆看着已经晒得蔫巴巴的茄子说:“还要用油啊。不是用盐一盐就行了么?” 只是用盐一腌这么简单。 林株吃惊的问:“蒋婆婆,那些菜都是只用盐腌过,没放什么别的,比如酱油,花椒桂皮八角什么的?” 蒋婆婆比她更吃惊:“盐点菜还要放这么多?” 往年她腌菜就是这样的。咸菜么,只要不变色够咸,能下饭就行。 林株摇着头说:“蒋婆婆,只放盐腌出来的菜估计就是苦咸苦咸吧。蒋婆婆,我娘腌的菜可好吃了。我看她腌菜的时候里面会放很多调料,比如萝卜干就是用花椒酱油桂皮八角茴香草寇什么的熬水,凉了之后灌进萝卜干内。酸菜也是这样的,韭菜里面还会放一些杏仁,这茄子就基本上的用油浸泡起来。” 蒋婆婆有点尴尬,低头说:“夫人,。老奴往年也就是这么腌菜的,怪不得味道不好,除了咸就是咸。夫人我们现在熬花椒水来得及么?” 这才腌了几天时间,应该来得及。 林株便说:“来得及,当然来得及,菜要腌很久,” 蒋婆婆低头说:“老奴这就去,今年才晒干的花椒,味道浓着呢。“ 蒋婆婆去厨房找调料,林株抱着小元宝在几十口大缸周围转悠,这么多菜应该可以支撑一个冬天吧。 就感觉小元宝不安稳起来,在她怀里使劲挣扎扭动,两只小手挥舞。知道看到了熟人,转过头去,见是司马明珠捂着鼻子扭动身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李婆婆两个小丫鬟拉着才刚刚学走路的小金童走了过来。 看到才刚过岁就已经美的很有范儿的小侄子,林株立刻双眼带笑,拉长声音弯下腰说:“小金童来了,快来看看你小弟弟羞不羞啊,还让人抱。” 小元宝看到了小金童,高兴地身子一窜一窜的,嘴里发出屋里哇啦的外星文,林株几乎都控制不住了。,只好蹲下身子将他放在地上。 小元宝便伸出两只手想往小金童你那边靠拢,可是他还不会走路,两只小腿迈不开,只能将身子一纵一纵的。 小金童有点娇羞的往李婆婆身后躲了躲,又探过头来,一双纯净柔美的眼睛满含喜悦的看过来,真正爱煞人的萌化人的优质小宝贝。他迈开小小双腿蹒蹒珊珊的走了过来,嘴里“宝,宝的叫。” 他已经开始学说话,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咬字不清,却是伊咿呀啊有的很是可爱,他会叫小元宝——宝。 林株便一手拉着小元宝一手去扶小金童,一边逗他喊:“姑姑。” 小金童便很可爱的忽闪着天使般的眼睛,含糊不清的叫:“嘟嘟。嘟。” 听的林株心里痒痒的带着难以言说的喜悦。 “来,嘟嘟亲亲。” 对着可爱的小脸蛋狠狠地亲了一口。小元宝似乎有些嫉妒,抬起小手推了过去。 逗得丫鬟婆婆一起笑了起来。 司马明珠皱着眉头捂着鼻子转了一圈,冲着往菜缸里加盐的小丫鬟大声嚷嚷:“你看看你,穿那么脏,不知道穿点干净的么,你闻闻这些菜难闻死了,能吃么。还不快点都倒掉!你看看那缸里都坏了。” 坏了!林株忙起身,这才几天还没腌透怎么会坏呢? 她忙将小元宝交给芸香,吩咐李婆婆看好小金童,就走了过去。 原来是泡着酸白菜的缸里起了化学反应。有了一层白色的浮沫。腌菜都是这样的。过些天腌好了,去掉就好,据说这层白色的浮层起到保护的作用呢。 她忙解释说:“明珠姐姐,腌菜就是这个样子的。过些天将上面的捞去就好。” “就这样的?真难闻还能吃!” 司马明珠捂着鼻子提着裙子。满脸鄙视之色的离开腌菜缸。冲着李婆婆几个小丫鬟说:“快将小少爷带走。难闻死了,记得以后不许吃这里盐的菜!” 李婆婆苦笑着看了眼林株,小心翼翼的看着司马明珠说:“明珠夫人。这咸菜就是这样的。不吃它们吃什么?” 不吃咸菜就剩下土豆萝卜了了,司马明珠又不是很喜欢吃土豆,白萝卜绿萝卜又嫌有味道,那么能吃的就只剩下白菜胡萝卜了,长长的四五个月,只吃这两种蔬菜怎么行? 况且她记得去年有一半的时间也是吃咸菜的,她不也在吃么?怎么现在挑剔起来了。 她有点不太喜欢这么主子了,其实到现在为止七爷只是派她带着几个丫鬟伺候这个看起来高贵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并没有说她是谁。不过看到小少爷她能想到她同七爷的关系。但是七爷从来没说成亲的事儿。 所以这个高高在上的夫人应该不是明媒正娶的。 司马明珠狠狠的对着李婆婆翻了几次压死人的白眼球,用后鼻音骂道:“吃什么也不能吃这么难闻的东西,贱民就是贱民丫鬟就是丫鬟,我说株儿,你都跟了小光哥哥做了小妾,怎么还这么没品位。” 腌个咸菜就没品味了?吃个腌菜就是贱民丫鬟了?往年燕府老太君,哥哥保臻保玺,金小光还有燕无忧可都对娘腌的咸菜赞不绝口,那燕无忧金小光保臻神仙般的人还看娘腌咸菜,可没有一点嫌弃的。 真是资本家的大小姐! 林株没理会她的鄙视,无所谓的探头看了一眼缸里的咸菜说:“明珠姐姐,品位再高也得吃饭。总不能都成仙吧。这些菜都是我们自己腌制的,很干净。以前金臻少爷世子爷无忧公子可都吃过,都说好吃。” “那是他们没看见这些。”司马明珠继续翻着白眼还用一只手扇着难闻的味道:“株儿,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完扭动腰身拖着长长的裙摆走了出去,李婆婆无奈苦笑着带小金童跟了出去。 她已经追随了保臻保七爷十几年,看着七爷长大成人,也看着追随七爷的人一天一天的扩大,有几万人到现在的十几万。在七爷身边除了七爷九爷几个贴身随从,别人几乎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就连冲锋陷阵的头领从战场下来都是换上粗布衣裳下地种田。 那些个伺候七爷九爷的丫鬟们都没是自愿的、 可是现在她带着是个丫鬟两个婆婆一个奶妈伺候司马明珠,总觉得有点缩手缩脚,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称心满意。 林株抱着小元宝跟了出去。 司马明珠有值得钦佩的地方,性情也直爽,却是公主病泛滥,相处时间久了就暴露出来。 比如她很挑剔,很讲究。每天一早起来就为穿的衣服戴的首饰,发型万般挑剔。对于吃的更加讲究挑剔,自己不带小金童,对带她的奶妈丫鬟要求十分严格。 而且她目前为止什么事儿都不自己去做。 倒是青莲为人随和许多。刚才她带着小金童来林株这边,青莲去厨房安顿饭菜,如果她不亲自前去,司马明珠又会挑剔生气。 来到前院正房门前,司马明珠这才拿下一直捂在鼻子上的手,气呼呼的说:“株儿,你说小光哥哥前些天来了,书墨也来了,怎么就不给我们一点布料,首饰呢!还有我们整天就吃这些粗茶淡饭,也该换换口味了吧。” 嫌弃伙食不好,穿得不好。 林株看了看她的衣服,绫罗绸缎,都是上好的布料,满头钗环的。,哪里不好了。 至于吃的,目前为止还都是些新鲜的,十天半个月还杀几只鸡,两个月宰头猪的,腌了很多的腊肉。还有方圆方寸偶尔去打打猎,也算不差啊。 她微微露出不解的说:“明珠姐姐,我觉得很不错啊。有白面有肉有菜吃,穿的也不差啊,都是些绫罗绸缎的,比得上财东家吧。” 人要懂得知足,这都不行,干脆待在你的皇宫里不就得了。 司马明珠又带着很嫌弃的目光看着她说:“株儿,什么叫不差!我这衣服都穿了几个月了,头上这些首饰,手上的脖子上的,也就这么几件,吃的那叫什么啊,每天就那么几个菜。要知道以前本宫可是每天一身衣服,首饰都戴不过来。株儿,不行我受不了了。你给金少爷说说,让他给我买些布料首饰,再派几个人来,最好再派个厨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究。 林株忍了几忍没说出让她认清当前形势的话来。 只是说:“明珠姐姐,你就将就将就吧。金少爷我是联系不上,世子爷最近也不会回来。” 说完转身便走。 怕艰苦就不要偷着跑出来,就不要不顾一切。哥哥现在这么危险这么任重道远,怎能让他分心管这些事儿。 见她这么说,司马明珠气的瞪大了眼睛,指着林株就骂:“株儿,你就是个村妇,就是个丫鬟。头发长见识短,好,你不给说,。我就带着金童去天门镇去都城,如果被抓着了,就说是被你拐带的。要你们都去死!” 这么恶毒! 真不愧司马云珠的姐姐。不过这是在胡家坡,是她的地盘。 这个司马明珠怎么这么任性,就为了几件衣服几样首饰就要推翻以前的勇敢追求。 亏的她还觉得她是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子。看来以前她只是一时冲动。 她猛地转身说:“明珠姐姐你怎么恩将仇报,当初是谁求我将她带走,说只要把孩(未完待续。) 第四百十三章 现实如此 回到屋里,林株越想越担心,司马明珠任性惯了,说做什么就会去做什么。如果她真的带着小金童离开,她倒不担心她,她是皇家血脉,就算被抓回皇宫,大不了关起来软禁起来,没有生命危险。小金童就不同了,他是前朝余孽之后。而且如果司马明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后果很严重。 她忙喊来方圆方寸说:“你们两个去告诉张强李旺,还有李婆婆他们,千万看住了明珠夫人,如果她离开了,后果会很严重。” 方圆方寸领命去了司马明珠的宅院,。不一会儿回来复命说:“夫人,李婆婆张强李旺说了,九爷临走时交代他们,明珠夫人不能走出七爷九爷的地头,他们都看着呢。“ 这样啊,林株放心下来。她突然想起上次金小光回来说周围方圆千里都是自己人。 她也没再去照顾司马明珠的情绪,看着将咸菜腌制好,都放进闲置的空屋子,又带着小元宝去老舅家看看。 自从收了麦子,胡大东一家就没闲下来的时候,晒麦子碾麦子杨麦子,到装进粮屯,几乎用了一个月时间,接着就是收割谷子糜子胡麻荞麦,还要将谷子糜子荞麦去皮,这些个农作物虽然都面积不大种的不多,也得很多天。 现在又马上要掰玉米收高粱。的去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株儿,你怎么来了。看看舅妈这几天还说去看看你,给你带点新鲜的荞面。小米呢。小元宝真乖,能喝小米粥了吧。今年的谷子好,那小米油香油香的,孩子吃了好。” 小米最养人这个林株知道,她忙点头说:“这些天都给他加点粮食,小米最好了。小元宝啊,快谢谢舅奶奶。” 小元宝已经在林株的教导下学会了很多动作,听着林株的话做各种动作,什么鬼脸卖萌,吐舌头对人笑。学得最好的就是作揖。 一听林株说要谢谢舅奶奶。忙抱拳作揖,配合让人心疼的卖萌乖笑,那种幼稚的动作简直能萌死人,逗的林株舅妈笑的合不拢嘴。。 瘦弱多病的舅妈很热情的招待。。两个小一点的儿女也很乖巧的搬来凳子。 “小英。存福你们两看着小元宝,给你株儿姐姐端碗水来。” 两个小孩儿乖巧听话的哄着小元宝,拿着一张炕席铺在院子里晒太阳。 初秋的太阳还是暖痒痒的。小元宝还不会走路,但是爬得很快,又见有两个小朋友,高兴极了,又是翻身又是爬行的,还不时的抬起天使般的笑脸,展示他几颗小小的乳牙。惹得林株同舅妈总是笑。 林株便问:“舅妈,这段时间我大姐还好吧。” 林云应该是彻底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到现在为止只能听懂话说不出来,所以见了人基本上都是羞涩的一笑,那双以前机灵的会说话的眼睛变得灰暗了许多。有时候看到她觉得有点心酸。 毕竟她这说话能里的丧失是因为司马明珠。 也是她提醒的结果。 舅妈很神秘的看了看外面说:“株儿,不是舅妈说,你那个堂姐有点神经兮兮。不瞒你说,以前舅妈觉得她可怜,也看她老实。才一口答应娶她进门,可是现在她除了跟着存粮,别的事儿都不做。存粮在的时候她娘长娘短的比划个不停,你就看两只手飞来飞去的,也勤快,什么事儿都抢着去做。,存粮不在,便什么也不做,喊她就装作听不见,还有啊,把那个苦儿推来搡去的,舅妈都看不过去了,你说舅妈帮她带吧,她又不丢手。” 听起来舅妈对林株不是很满意。 林株来到这里就同林云在一起,知道她脑子灵活,主意多,见她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还以为终于明白了,原来时间久了也会原形毕露,。不过如果只是这点小毛病,也是本性了,不算什么。 便说:“舅妈,我大姐从小跟着奶奶,也是被惯的不干什么活儿。出嫁后,以前的婆家对她不好,所以呢她心里害怕。她如果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儿,舅妈就不要在意。你想啊存粮哥总算是有了媳妇儿不是么,以后他们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的。” 舅妈说:“株儿这话舅妈爱听,等他们有了孩子,你舅舅说就给他们分家,存宽存贵都大了。不过我看云儿心眼多,存粮也不是省油的灯,分开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淘气。” 孩子多了也有孩子多的好处,以后分了家,开枝散叶的就快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林株言归正传:“舅妈,我娘应该生产了。舅妈什么时候去看看我娘吧,我有点不方便。” 金小光千叮咛万叮咛她不可乱走。 舅妈忙说:“去,这几天就去,。你姥爷都说了好几遍了,就是前些天总是下雨、,麦子没晒干没碾完没杨场。” 林株说:“好,舅妈去的时候给我娘带点小米,帮我买点红糖。我这里准备了几块布料一只镯子。” 她不知道娘给她生了弟弟还是妹妹。也不敢给太珍贵的,怕爹娘疑心也怕他们不识货招来麻烦。。 舅妈一口答应,林株说:“如果我爹娘问起我来,你就说我走不开,那云珠公主总是派人来找茬。” 这个谎是她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 司马明云珠现在想找她麻烦也一时半会的找不到。 可是也只有这样说舅妈爹娘都会信以为真。 地里的玉米很嫩很香甜,红薯也成熟了,还有毛豆,南瓜。舅妈每样煮了一些给林株带上说:“株儿,你带回去同明珠夫人李婆婆蒋婆婆她们尝尝鲜,那明珠夫人同我们不是一个道上的。舅妈都不敢给她这些吃。” 司马明珠刚来的时候她很热情的很殷勤的给她送这些副食请她尝尝鲜,她也吃得很香甜,可是慢慢地她发现这个仙女般好看的夫人根本看不起她,也看不起她的儿女,尤其是几个小的流着鼻涕头发散乱衣服褴褛的样子,好几她都看到她捂着鼻子带着鄙夷之躲得远远的,而且她很怕她高高在上的眼神。 所以呢现在她也不让自己的孩子们去打扰她。但是她是主子家的女人,最起码的尊重要有。 林株带着一篮子热气腾腾的东西回去,刚刚上了坡头,就看见林云背着一捆收割了的胡麻走来。身后远远的跟着小苦儿。 她忙打招呼:“大姐。干活儿呢?” 林云低头浅浅一笑,红里透黑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羞涩。 苦儿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看见她叫声:“株儿姨妈。” 他已经吐字清晰,说话流利了。小小的绿豆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有特色很姚老实也很可爱的小男孩。 林株抱着小元宝稍微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说:“苦儿乖。” 林云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沉下脸。狠狠地瞪着苦儿,抬脚就是一下,小小的苦儿被踢出去很远。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小心翼翼的偷眼看林云。 林株怀里的小元宝见苦儿苦也跟着哭了起来。 林株不解的说:“大姐,你这是做什么好好打孩子。” 说完上前很艰难的拉起苦儿。 林云狠狠地瞪着苦儿,一只手拉着捆胡麻的绳子,一边用一只手比划,她比划的很快。 林株看了老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是说:她看见苦儿就难受。这孩子跟他爷爷,不,是他爹越来越像,看见他心里就难受。 林株看着心里也难受。 可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自己做的孽谁也没办法,劝她:“大姐,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忘了吧。存粮对你也不错,老舅家人也好,你就好好过日子吧。” 嫁给存粮可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林云低下头去想了想,又抬头比划,原来她是怕存粮嫌弃苦儿,她自己不会说话,人家欺负哭儿,这一矛盾,心里烦就冲着苦儿了。 这怎么行! 林株帮苦儿擦去脸上的泪,说:“大姐,那是你想多了,没人嫌弃苦儿,也没人会欺负他。” 林株有点痛苦的摇头。 又对林株比划,林株看出来她是说她很讨厌哭儿,越看越讨厌,她自己都讨厌怎么能让别人喜欢呢。 比划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林株明白她是心里苦,劝了几句,逃也似的抱着小元宝回家。 看不到林云她心里有点牵挂,可是每次看到她都会觉得心里压抑。 总是觉得她现在的一切都有她的一份。也总是有点内疚,每次都会想,她以前是有错,错的还不轻,可是现在这样又太惨了。成了哑巴还带着个拖油瓶,这个拖油瓶还是前公公的杰作,现在存粮一天比一天更男人。她自卑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如果不是她这样,那么自己的命运就变了。 人真是种矛盾的生物。 才刚回到家还没坐稳当,又听见外面佩环交错的,知道是司马明珠来了。 将小元宝交给蒋婆婆起身迎了出去,笑嘻嘻的说:“明珠姐姐,这几天忙着腌菜也没顾得上看你,好看吧。” 司马明珠没搭理她的话径直进了屋子,坐了下来,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重重的放下,说:“株儿,你说金臻少爷金玺少爷都什么意思。将我安顿在这里又不许我外出,她们自己都不现身,我要出去,我要去镇上要去都城,还想去看太子哥哥。” 林株低头浅浅一笑。 这怎么可能。 司马明珠见她不说话只是笑,狠狠地拍了拍桌子说:“株儿,你笑什么,是不是你知道我不能出去。” 林株也喝了一口水说:“明珠姐姐,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想金臻少爷他们知道皇上下旨寻找公主,所以不让公主外出,怕公主有麻烦。” “瞎说!”司马明珠直勾勾的盯着林株说:“我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我父皇想来也不会为了我这么个小公主不依不饶的。你说了云珠凝珠都嫁人了。,株儿,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金臻少爷打算让我一直住在这里,孤老终身。” 严重了,连孤老终身都用上了。 林株忙说:“明珠姐姐,不会吧。金臻少爷应该是有情有义之人,不会对你不管不顾的。,他绝对是因为定远那边脱不开身,再说了,他不是将你所有的费用都出了么。” “费用?我能用多少。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集市,没有饭馆。,什么都没有。”:司马明珠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就是想吃个鱼,吃个牛羊肉燕窝鱼都没有,也没什么好的胭脂水粉,。只是每天粗茶淡饭的,能用多少银子。” “明珠小姐,这里是乡下,我们不是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查么,我可听世子爷说皇上太子爷可是派了最能干的捕快,御林军中一流的高手来查找公主的下落。”林株看着她慢悠悠的说:“而且金臻少爷这不是派了这么多人来伺候照顾公主你的么。这么多人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吧。” 公主就是公主,。以为被人伺候是应该的。,那都是要付出报酬的。 司马明珠没好气的说:“那有什么,我在宫里的宫女比这多多了。” 这个公主要来这里的时候说的怎么都行,这才多久,就觉得不舒服了?看来门当户对很重要。 她微微沉下来,说:“公主,此一时彼一时也。不是妹妹我说话不招人待见,公主你也要面对现实。现在的情况是公主从宫里逃出来,还有了孩子。你就是想回去,怎么回?我们平民百姓家的女子都讲究个三从四德,都要做个贞洁烈女。你堂堂一国公主未婚先孕,还逃出去将孩子都生下了。这要是传出去,皇上的颜面何在,以后还要不要百姓守规矩!所以公主,金臻少爷不让你出去是对的,是对你负责任。” 司马明珠人听林株说的有理,一时无以反驳,狠狠地说:“既然是这样,他就应该同小光哥哥一样来看我。自己给本宫说!“ 林株轻轻叹了口气说:“他要替你父皇镇守边疆,在国与家之间以国为重,小儿女之情只好放在一边了。” 说这话真违心。 林转为自己的口才很快的点了个赞。 司马明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喝了几口茶水,吐了口气说:“可是他也不能一封信都没有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秋雨绵绵,已经连下了七天。 林株抱着小元宝在屋里焦急的走来走去,舅妈同姥爷去看菜二娘子一个月了还没回来。 “夫人,你也别太着急,你想啊,小公子的姥姥姥爷老来得子,身边又没人伺候,舅奶奶去看看顺便伺候伺候也在情理之中。” 蒋婆婆见她着急,小心翼翼的劝说。 “我是怕我爹娘被连累了。”林株很忧心的说:“我爹娘都是老实人,一辈子就知道老老实实的种菜,根本就不知道七爷九爷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世子爷现在的作为,如果被连累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虽是燕君燕大将军对金小光保证不会牵连菜二夫妻,可是世事难料啊。 蒋婆婆作为长久追随保臻的老部下,知道很多。 也知道菜二夫妻的危险,她只好挑好的说:“夫人,我们七爷九爷做事一向谨慎,如果没到最差的地步,不会将小公子的姥爷姥姥牵扯进去的,夫人只管放心。” 雨下得太久,外面都是稀泥,林株也出不去,只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如果不是小元宝可爱,真的会很闷。 蒋婆婆便找来一些砖块垫在院子里,帮林株打着伞,陪她在院子里大门外稍微放放风。 终于等到雨停了下来。第二天路面刚干。就看见舅妈胡老爹一脸疲倦的回来,先来这里。 林株忙迎上前去,焦急的问:“姥爷。舅妈,我娘怎样了,。孩子好么?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年迈却身子骨硬朗的胡老爹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舅妈瘦弱的身子也重重的坐进凳子里。 这么疲惫沉重是出了什么事儿么? 林株便焦急地看着两人。 胡老爹终于休息好了,说:“株儿,你娘给你生了个妹妹,哎,你爹娘一心想要生个儿子啊!生个女儿就女儿,总比不生得好。你爹都看得开,可是啊你娘心里不舒服。她天天哭。这一哭就病了。你妹妹也没奶吃,亏了你舅妈天天相劝,尽心尽力的伺候的这不刚出了月子,看看稍微好了点。才赶了回来。” 这样啊。 林株气呼呼的说:“女儿就女儿。总比没有的好。再说了有了一个后面还会有的。急什么。说不定以后儿子多的还发愁呢。那舅妈。辛苦你了!” 舅妈比走的时候瘦了很多。、 她憨厚的笑了笑说:“株儿,只要你娘好,舅妈做什么都应该的。” 自己的大姑子这些年没少帮衬她。家里有没别的人,她伺候她也是应该的。只不过家里这摊子实在是丢不下,她担心秋粮没收完,也担心家里的孩子。便急着想回家。 林株知道她的担心,忙说:“舅妈,家里那边我已经让蒋婆婆派了四个小丫鬟过去帮忙了。,做做饭看看孩子没问题。今儿就留在这里吃饭吧,吃完再回去。” 她还想问问家里的情况。 安排蒋婆婆去厨房吩咐厨娘做饭。 林株很仔细的问了爹娘的情况,还顺便问了问外面的形式。 金小光临走之前还真去吩咐菜二在天门镇重新买了处宅院,离以前买的也不远。菜二娘子就在新买的院子里坐月子。那林家大儿媳妇三媳妇儿都去伺候着。 吃的也都是些下奶的补品,菜二老来得子,手里也有点了银子,舍得花钱。 只是菜二娘子心情不好,总是啼哭,才病了。那林张氏自从躺在床上就没起来过。 现在有菜二出钱,儿孙媳妇儿看在钱的面子上,倒是在床前伺候着,没饿着没冻着没热着。,却是也只限于这些。每天换人伺候,看似恭敬却都是以应付差事的脸面相待。她自己也知道儿子媳妇孙子孙媳妇都嫌弃她,都是看在菜二的面子上才照顾她,所以只要看见菜二就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喊菜二娘子的名字。 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舅妈轻轻的一声:人老了真难活,这也是报应,谁让她以前那么霸道。 舅妈姥爷吃完饭,舅妈又嚅嚅叨叨的说了很多,无非都是林家的一些琐碎事。林朵还没孩子,大梁自从随无忧公子去了定远,一直没回来过,她媳妇倒也乖,在家带着孩子帮着做做家务,林大梁虽然人没回来,不过有捎信带钱回来。大栋现在在聚贤楼学做厨子,还有点灵性。大贤也在聚贤楼,做了小二,小来宝也长高了。 姥爷舅妈一直到了下午才回去。 小元宝自己趴在床上玩着存宽帮着找来的羊骨拐,小石子儿,他已经很硬朗了,扶着床头都能自己站起来。 林株默默地坐在床头看着小元宝,免得他掉下床去。 心里想着林家的人。舅妈说人老了难活,林张氏现在得到了报应。她却不是多那高兴。想想以前她是做梦都想这个霸道的林张氏出点什么意外,最好是病得死去活来。可是真病了,也没有大快人心的喜悦。 看来人不报天天会报的、 就看见大门开了,书墨一身尘土的走了进来。 书墨已经很多天没露面了,。她忙前抱起元宝迎了出去,书墨笑着接过小元宝亲了亲。 他的胡子有点长,扎的小元宝很不满意的用稚嫩的小手去推,还扭过头去。 书墨低头笑了笑,忽然很孩子气的将小元宝架在了脖子上,小元宝忽然变高了,兴奋地将身子一纵一纵的,书墨便双手抓着孩子的两只小手在院子里转圈,做飞行状。 小元宝的咯咯的笑声纯净无邪,冲洗了所有的烦恼。林株也跟着不停的笑。 玩了一会儿,小元宝笑得有点没有节制了。林株怕孩子笑的落下毛病,忙说:“好了云大哥,不能让小元宝笑了。再笑下去就傻了。” 书墨这才将小元宝从脖子上挪下来,抱在怀里说:“株儿,进屋吧,屋里暖和。” 已是深秋,除了中午,平时已经很冷了。 今儿怎么变了。书墨这么落落大方的进屋? 林株忙说:“云大哥快屋里坐,芸香快上茶。” 书墨看起来真的是口渴了,他怀里抱着一会都不安稳的小元宝。一只手端起茶杯就喝。芸香抿嘴一笑。忙说:“云大人,水是刚开的,烫嘴。” 却见书墨一点表情都没有,眉头都没皱的一口灌下。 嘴皮这么厚。肚子也能接受。林株芸香对视一眼。芸香接着又倒了一杯。 书墨再次端起茶杯。对芸香说:“你先出去,我同株儿说几句话。” 今儿不避嫌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林株眼巴巴的看着芸香走出屋子,紧张的问:“云大哥。出了什么事儿?” 书墨将茶杯端近嘴唇闻了闻,又放下,说:“株儿,皇上已经下了圣旨,除了燕大将军率兵平定定远之外,还下令镇远候靖远候固原候派兵攻打定远,定远现在除了燕大将这一边,三面受敌。形式很不乐观。保臻少爷保玺少爷出了很多的钱财,侯爷正在试图买通镇远侯固原后,让他们不要真的插手,。只有靖远侯是个最有原则的人。不好用金钱。” 已经这样了。 三面受敌,也够危险了。 林株紧张地追问:“那么云大哥,你觉得侯爷能买通那两个侯爷么?” 她知道这秦南国有四大诸侯国和都城直辖区组成,如果三个诸侯国加上直辖区都来对付定远,真的很危险。 看来欺君犯上作乱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都预谋了这么久,还有了燕大将军这么强硬的同盟,情况都会有变。 书墨说:“这要看这两个侯爷是怎么想的。固原镇远都很穷,穷的皇粮都交不上,如果侯爷送上的钱财能打动他们,就有可能。” “哦。这样啊。云大哥,我哥他们出了多少钱财啊?” 要买通两个侯爷一定的很多银子吧。 书墨说:“保兄出了很多,只是几串佛珠便串串都是价值连城。还有玉佛,玉香炉。都是罕见的宝贝。那两侯爷都信佛。“ 这叫投其所好啊。哥哥有那东西,也不知道自己那一铁箱的金银珠宝里面有没有这样的宝物,好像是有的。 她小声问:“云大哥,咱世子爷缺不缺钱啊,要打仗,一定是劳民伤财。缺的话,我这里有一些。哦,对了,云大哥,我给你的珠子可是给你的,不能随便乱动啊!” 如果需要钱的话,她是可以帮忙的,那么一整箱子的财宝,她也不知道它们的价值,不过拿出来的听金小光说个个都很值钱。 那么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该用的时候不用,留它们做什么。 她可听说世上的银钱都是催命鬼,留下也很麻烦。 书墨心里一晃,他才从定远回来,定远现在真的是人力财力都很亏空,粮食短缺,资源越来越贫乏。如果想要打赢这场战争,就的用钱财从别的渠道买来粮食粮草马匹兵器。 而定远早已被掏空。 定远侯都想将候印拿去抵押了。 所以他想将林株给他的珠子拿出来,可是那两棵珠子实在是太珍贵了,还是林株送的,有点舍不得。 这才想来给林株说说。 没想到林株这么说了。 他深深地低下头说:“可是,可是株儿,大哥他真的很需要银子,需要很多。” 钱不是个问题,她知道哥哥比她还有钱,但是那些钱要用在前朝十几万旧部身上,就算这次行动失败,也得用来安顿他们、 她有钱。哥哥说过这些钱可都是她的,以后归她使 她同金小光的的命运早已深深的连在了一起,钱要花在地方上,这个时候不出手什么时候出手。 还有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现在看来哥哥是不会回天门镇的,那些个金银珠宝放在那里也不是很安全,万一皇上查出了保臻的身份,将那里查封了就麻烦了。 这个时候该出手时就出手,为了她也为了金小光小元宝还有很多会受到牵连的人。 她想了想,将小元宝接过来,慢慢的哄他入睡,安放在床上,才说:“云大哥,如果你这些天有时间回定远,告诉世子爷一声,就说我哥给了我一些珠宝,如果他需要就拿去。” 书墨神情有点复杂的看了林株一眼,从林株很随意的给了他两颗价值连城的珠子,他就知道林株有钱,最起来在她眼里那两颗珠子不是什么宝贝。 可是在定远的时候,他亲耳听侯爷说为了安全为了保险,决定同靖远固原联姻。金小光人物出众,号称秦南国第一公子。定远虽然已经空了,却是徒有虚名。 两位侯爷的郡主听起来都很满意,有定下来的可能。 也就是说如果谈得成功,金小光会同时娶两位夫人,不是小妾而是夫人,是同司马云珠一样明媒正娶的夫人。 当然是在成功之后。司马云珠也已经成了过去式。 他已经开始担心,如果真的成功了,世子爷娶了两位郡主,能容得下林株么。林株已经为世子爷诞下子嗣,还是保臻少爷的妹妹。 她该有什么样的名分。 看林株这么单纯的想将自己的钱给金小光,他心里竟然有点小小的嫉妒。 林株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不相信。 凑近他一点,很认真的说:“云大哥,你不相信么?我真的有很多金银珠宝,你去对世子爷说我带他去看看够不够,要不,你先去看看。” 她对于书墨的信任一点也不比金小光少,甚至超过金小光。 离得有点近,林株清谈的气息扑在了书墨的脸上,对上她光滑细腻无瑕的精致脸颊,神采闪烁的双眼。书墨有点窒息。 他眼神躲了躲,低头说:“还是让大哥来决定吧。” 说完起身说:“株儿,你好好照看小元宝,我这就去定远,。记得千万不要乱走,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躲去山里。” 小心翼翼的过了五天,也没什么事儿。晚上,林株好不容易哄着精力旺盛的小元宝睡了,疲惫的闭上眼睛,就听到耳边响起金小光的声音:“株儿!“ 声音带着些许的激动。 金小光回来了!她猛地睁开眼睛,就感觉男人强健有力的身体压了下来。带着一股劲风、(未完待续。) 第四百十五章 这么死也太丢人了吧 “世子爷,你是属畜生的吧!总是兽性大发,还一发不可收拾的,还让不让人活了。【ㄨ】告诉你,人的承受力可是有限的。” 说完怨恨的瞪着他看。 差点被折腾的死了好几遍,现在金小光终于消停下来,林株这才有气无力的说。 刚才她害吵醒小元宝不敢挣扎反抗,换做以前怎么也得挣扎一会。不过貌似也是白挣扎的。 想想自己刚才几乎是失态的表现。 金小光疲惫却心情舒畅的闭上眼睛说:“你是小妖精吧,见到你就不想活了。” 说得好像是她勾引了他似的。 她可是已经熄灭了灯的好吧,黑灯瞎火的哪里就勾引他了,还小妖精,知道小妖精是什么样的么?那可是要用勾魂术的,最起码的用一招勾魂眼吧。 她没好气的说:“是你不想活了还不想让我活了。我可是好好的给你看孩子呢,油灯都是黑的好吧。哪里就勾引你了。” 金小光说:“黑的都勾的小爷我想让我们一起死去,如果灯亮着我们估计就死定了。不过就像刚才那样真好。” 只有他最知道见不到林株的日是怎么熬的,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儿子之后。上次还没回去就开始想再次见面了。 林株却被气的不轻,就像刚才那样死了还不丢死人了。 虽是人都有一死,不说死的有多悲壮,那样也太没品位了吧,殉情都比那样强吧。 她翻了翻白眼,拉过被子盖在被汗浸湿被风吹的凉簌簌的身子,说:“‘要死你去死我可不死,那么死,也不嫌丢人。我还要将我儿子拉扯大,让他成人呢,就这么死了也太冤了吧。” 金小光在黑暗中扯起嘴角笑了笑。 定远的形式实在是太危机,这些天来他同保臻保玺父侯马不停蹄四处奔波。还有燕大将军多方周全,好不容易危机缓解,却是财力方面实在是困难。保臻保玺兄弟已经出了很多,却还是不够。 正在绞尽脑子的想办法筹备。书墨就带来了好消息。他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一路上倒是没多想资金的事儿,尽想了林株,所以一回来就上演了一场野兽扑美女的戏码。 身体舒服了,心里积压的抑郁一扫而光,不一会儿就呼呼入睡、 “不是不打呼噜么。这么大声。” 也是精疲力尽迷迷糊糊入睡的林株实在是受不了金小光如雷的鼾声,她狠狠地伸手推了他一把。才多久不见就打呼噜了,吵死人了、 金小光平时见不到林株的时候几乎是睡不着的,也就是稍微眯一会儿。今儿一觉睡踏实了,被林株一推也醒来了。 便没了睡意。他睁着眼睛不打呼噜,林株又很快睡着了、 “你说你还有一些钱财。有多少?” 林株睡着了呼吸也很轻,同平时一样。金小光以为她还醒着、 林株给他的几样东西都很值钱,价值连城,也真是帮了他很多,让他赢得了很多时间。但是接下来需要的资金是无穷无尽的。单是固原侯镇远侯两家就是天文数字。这两个近邻可是关系到定远的生死存亡。还有接下来的军费各项开支。 保臻已经帮了很多,但是这是一个长期的无下限的投资。他知道保臻是不会将全部的身家贡献给他的,顶多也就是一个零头。 这已经够慷慨了,他自己手下还有十几万人及其家眷需要安置。 还有燕大将军,他的家私完全富可敌国,但是他野心太大,还要以备后用。 说实话他知道保臻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妹妹,但是应该不会给她很多。 他并没有抱太多希望,只是想借此机会见见林株儿子。 林株睡得死猪般的。 他等了一会儿,转身揽过她。林株便将胳膊腿的全都搭在了他身上。 他抬起身子看了看一边摇篮车内的小元宝。从林株身上翻了过去,抬起身子接着微弱的光看着睡睡中的宝贝儿子。 为了儿子同司马良辰的战争一定要赢。 看到了林株同儿子,心里的焦虑渐渐散去,转身又抱着林株。 林株的身体还在发育。一段时间不见,又有了变化。光滑而温软。抱着很舒服,只是一会儿又点燃了炮捻般的,火焰在体内滋滋作响。实在受不了,咬住她的耳朵慢慢品尝起来。 年轻清爽的味道,还夹杂的奶香让他情不自禁、 “你干什么。真不让人活了。我告诉你,我现在是产后忧郁症,知道什么是产后忧郁症?j就是忧郁着呢。病着呢,不适应这么没完没了的。” 被从香甜的睡梦中折腾醒来,身体的热情倒是一点一点的被点燃,还在最后一刻很热情的迎合来着。 却是第一时间愤愤地说。 金小光淡淡一笑说:“那适应什么?产后忧郁,那是什么?” “就是,就是生完孩子忧郁了,没心情。” 林株很快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实话刚才也是实在太困了,这一醒来,触碰着金小光健美硕壮的的胸口,闻着充满了男人味的味道,想着精雕细琢般的脸,又有心跳加速了。还说他没完没了呢,感觉自己也有要行动的意思了。 那里有一点忧郁的意思,变成贪恋美色了。 金小光不理会她很明显的嫌弃,又搂着她的腰身,说:“株儿,小元宝真乖!你也真乖。” 这么轻柔一声她真乖,林株有点被溺宠的味道。她下意识的扭捏了一下,蚊子似的说:“那里乖了,一直都这样。” 金小光轻轻的含着她的耳垂说:“一直都乖,十几年前就乖,那时候你穿着一件粉色的衣裙。” 学龄前儿童时期就有他的足迹,这么记忆犹新,还记得衣服的颜色,这事儿有点浪漫。可惜她没有本尊的那段记忆。 她顺着话题说:“我都不记得了,是粉色的么?” 金小光很肯定的点着头说:“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像天上的星星。我当时很害怕我父侯会过来。真的害怕!” “那时候你几岁?” 该不会是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上自己了吧!林株很言情的想着。不过就算那时候喜欢,喜欢的也不是她。 金小光说:“十岁,还是十一岁。从那以后我就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只要一闭眼。脑子里总会是血流成河的。还有你的样子,。所以我只能拼命地习文练武,害的书墨云墨也不能好好睡觉。” 云墨是他的另一个侍卫加好兄弟,虽然总是不在身边,却留在定远将他该做的事情做的头头是道。所以这些年来他会很安心的留在都城的乖乖的做世子。 “对了,云墨也来了。” 提起书墨,林株便想到了金小光之所以这么快的赶过来,是真的需要资金。 便说:“李大哥来了好,天亮了我亲自下厨给他接风。对了,我的钱都在天门镇我哥家里,什么时候去取,太多了,得有辆大车。” 云墨姓李她是知道的。 的用大马车?那得有多少。 应该是银子吧。 不管银子金子,有多少都行。主要的是看到了林株同儿子。 他没停下继续品尝林株的味道,说:“明儿晚上吧,晚上。” 第二天中午,太阳暖暖的照着,深秋季节难得的好天气。 金小光书墨云墨谈笑风生的从山披上走了上来,三人从远处走来,简直是一道风景,。惹得一群小丫鬟傻傻的看着,忘了干活儿。 真是一群花痴,林株看着司马明珠无奈的笑了起来。真不敢想象如果换成金小光燕无忧保臻三人。这些个小姑娘们眼里会不会长肉钉。司马明珠也是笑的很鄙视,这三个人加起来也比不上金臻少爷吧。 林株没忍心打扰这些个少女梦美好的幻想,司马明珠轻声呵斥道:“看什么!没见过男人么,还不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都有点廉耻之心啊。“ 女孩子们脸一红。一会儿都溜走了。 林株笑着看了司马明珠一眼,说:“明珠姐姐,不用这么残忍吧。女孩子这年纪都这样,我们也一样吧。” 那个少女不怀春啊,说那么严重。她还不是都跟着哥哥私奔了,父皇都不要了。 她只是随口说说。带着开玩笑的味道。司马明珠却觉得是在讽刺她。 这些天她就烦林株呢,烦她来这么几天,就变得村妇般的。那天就说了她几句腌菜有味道太难闻,她便这么多天不来看她,即使派人给小金童送东西也没她的份,其实有时候她很想吃那些个新鲜的农家菜。 更气人的是金小光又来了,金臻少爷还没来。 她是公主,以前金小光对她都是恭恭敬敬唯命是从的,可是现在竟然正眼都不看,娶了妹妹,却将林株放在这里,还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他。 她不知道朝廷的变化,也没人说起。自己的妹妹当然比林株亲近很多。 她狠狠地剜了林株一眼,说:“是你一样吧,做小光哥哥的小妾!就是丫鬟上位,怪不得这些丫鬟这么没羞没臊的盯着男人看,都是你教的吧。” 这司马明珠有病吧!自己都私奔了,还有脸说她。小妾怎么了,小妾好歹也被接进门还请客昭告天下了,不像某些人,小妾的名分啥都没有,就住这里还是她争取的。 心里这么想着,也没说出来,有道是骂人不揭短。 只是还了她一记白眼。 竟然敢给她翻白眼,司马明珠这段时间内分泌失调,心情不好。 收敛了一段时间的脾气又上来了,她抬气手就想给她一个耳光,却在抬起的好时候看到了金小光深的海底般的眼神,有种寒光。 心里一紧,金小光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敬畏的,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兆。 打向林株的手慢了下来,落在林株头上,看起来像是轻轻替她拂了拂头发。 金小光书墨云墨打过招呼就进了院子。 林株今儿大显身手,满满的就做了一桌子的菜。 有辣椒炒腊肉,手撕茄子,凉拌豆角干,醋溜白菜,凉拌萝卜丝这样的农家小菜,也有粉蒸肉蒸技这样的大菜,还有炖鸡汤。 颜色搭配得好,鸡是自己喂的土鸡,腊肉是自己腌的,各种调料她都有收集,做出来的味道都很不错。 尤其是蒋婆婆李婆婆联手自己酿造的米醋黄豆酱油,那简直是味道一流。拌的凉菜味道出奇的正。 金小光看到满满一桌子搭配的很有食欲的菜,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书墨云墨也跟着开心起来,大哥已经很久没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林株身上还围着一块可爱的花布小围裙,显出好身材。 她很热情的招呼:“云大哥,李大哥,明珠姐姐你们坐,。这都是我自己做的,手艺不好,不要笑话。” 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她长得小巧精致,也没特意打扮,只是随便的将头发挽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皮肤又特别的好,柔滑柔滑的,泛着谈谈的粉色光泽,像个小女孩。倒是胸围实在是越来越膨胀。还在哺乳期,没有控制,看起来很撩人。 金小光也一副男主人的样子,招呼书墨云墨,凉菜的味道纯正酸辣可口,三个男人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吃饭基本上不讲究了,也很少有机会在一起吃饭。菜的味道好。 蒋婆婆还很及时的提出提坛子酒来。 这是她刚从胡大东那里要过来的,是林株孝敬胡老爹的。 有酒有菜还有美人相陪,宝贝儿子也坐在他怀里不玩耍,金小光心情好,只管吃菜逗孩子玩。 这小元宝也是小机灵,乖乖的张开嘴巴,任金小光将一些不辣的他能嚼的下的菜放在水里涮一涮喂给他吃,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油汤,小元宝也吧唧吧唧嘴巴,蠕蠕的将东西一点一点的吃下,又张开嘴巴像只等喂食的小鸟。招的金小光父爱爆棚,只管逗孩子。 林株觉得自己应该行使女主人的职责,起身端起酒杯说:“云大哥李大哥,你们辛苦了,我代表世子爷敬你们一杯,以后还请你们多帮忙。” 她只是念念台词,客气客气,尽尽女主的责任,却没想一向在林株面前感觉很优越的司马明珠怒从心起。 她愤愤的起身说:“株儿,你这也太能代表了,一点规矩都没有,小光哥哥,我看你的好好教教你这个小妾规矩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十六章 救了定远 “株儿,不用去管她,坐下吃。这些菜味道都不错,都好吃,对吧云墨书墨。” 书墨云墨很狗腿的连连说:“对,对极了。好吃的小弟舌头都快被吞进肚子里了。都无法用语言形容了、” 说完云墨还很配合很夸张的大嚼几口,做出好吃到需要无限回味的表情,且陶醉到不能回到现实。 一向儒雅的云墨如此流里流气的,书墨忍俊不禁的一笑,伸手给了他一拳,说:“有这么玄乎么。” 两人对视一眼扑哧一声,一起笑了起来。 这可是大哥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夸奖女人,夸的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厨艺。实在是难得 可是实话实说,真的很不错,对于吃了多半年少盐没油饭菜的他们来说就是难得的美味佳肴。别的不说,单是那盘凉拌萝卜丝的味道就让人忍不住想要舌头,那酸溜溜香腻腻的米醋真让人食欲大开,想多吃两个馒头。还有那最简单的醋泡碎青辣椒末。 林株却很难为情很不好意思,深深地低头羞红了脸旁。 刚才金小光一句:“明珠啊,株儿就是我的夫人,她能代表我。她说的很有道理,云墨书墨都辛苦了,该敬杯酒。”便很轻而易举的将司马明珠气的夺门而出。 林株年纪还小,虽然生了孩子,脸上稚气未脱,却将自己当做女主人的样子实在是成熟中透着孩子气,看起来很可爱。在外面总是铁面人一般的金小光情不自禁的面带柔情,风轻云淡的对很难为情的林株说了句,拉了拉衣襟让她坐下来。 林株低头说:“世子爷,是不是我喧宾夺主了,这事儿该明珠姐姐来做。” 人家怎么都是公主,到现在为止她还觉得林株是住在金玺少爷的宅院里,金玺少爷是她的小叔子。她是住在自己小叔子的宅院里,她的舅舅一家人种的可都是金臻少爷的地,放开公主的身份不说。她还觉她才是这里的主人,林株低她一等属于借住。 刚才那样主人翁的事情应该由她来做。 金小光淡淡地说:“你哥说了,这里你做主。他的就是你的。还有这里的地我也有一份,书墨没给你说么?” 虽然手头拮据。他还是给了保臻一半的银子为的就是林株住起来安心,当然保臻是不会在乎那点银子的,不过为了他安心,笑纳了。所以着这方圆千里的土地高山现在是分为三分,哪一份林株都沾得上。 书墨当然说了。可是不管谁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她都是嫂子。 林株低头说:“那人家也是嫂子,我是小姑子。【ㄨ】” 金小光说:“放心吧,你哥是不会娶她的。” 不娶? 这有点说不过去啊,人家为了她都从公主变成这样了。 金小光看她的神情,知道她的想法,说:“你哥从来都没想着要娶她,只要以后让她活下来就不错了,还的是看在小金童的面子上。” 不会吧,她分明感觉到哥哥对司马明珠是有爱的,还多过对九儿的。 金小光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岔开说:“云墨书墨开吃,开喝。今儿不醉不睡。就当大哥请客。” 云墨狡黠地眨巴着调皮的双眼,说:“大哥,这可是株儿做的,你用来请客,是不是有空手套白狼的意思啊。” 用词不当,应该是借花献佛吧,不过似乎也不对。 金小光哈哈大笑起来,说:“云墨啊,你还没成亲。这成了亲就是一家,株儿做的就是大哥做的,你就吃吧喝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三人猜拳行令的玩了起来,这是很久以来从来没有的气氛。小元宝金小光父子心有灵犀,只要是金小光赢了,他便咯咯笑了没完,输了便拿根筷子打人。逗得大家都笑了没完。 书墨带着羡慕嫉妒恨的夸张表情苦苦地看着云墨说:“云墨啊,你看看大哥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咱两个孤苦伶仃的。可怜呐!” 云墨是爱说爱笑的性格,听书墨这么一说,立刻配合起来:“谁说不是呢,书墨啊,我们是可怜可怜实可怜,没儿没女没片席。株儿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可怜可怜书墨,给说一个吧。” 说完对着书墨调皮的挤了挤眼睛。 拿他开涮,书墨气的狠狠地擂了云墨一拳说:“株儿,你还是给云墨先找一个吧,他比较急。” 说着话也不敢抬头去看林株。看大哥同林株夫妻恩爱,中间夹着可爱的小元宝,他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忧伤。但是那一抹失落是必须的压在心底的,他不敢直面林株越来越娇艳的小脸,却不敢太过躲避,想金小光是什么样的人物,这点小心思如果不小心很容易被发现的。 他便故意的大喊大叫,很有一喝就醉的意思。 还不停的逗着小元宝,小元宝平时见他见的最多,同他熟,躲在金小光怀里在他的脖颈间左右挪动好的躲猫猫,玩得高兴了,最里边含糊不清的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外星文,听起来有点像喋喋喋喋爹爹的。。 金小光很理所当然的就自豪的联系成了小元宝会叫爹了。 那种高兴简直是太不矜持了,羡慕的云墨书墨眼圈都红了。 一直闹腾到了晚上,秋风呼呼的吹了起来,蒋婆婆带着丫鬟收拾了碗筷收走了酒坛酒杯,泡好了茶水,就退了出去。 刚才还一脸醉意,满口胡言乱语的金小光眼神黯淡下来,褪去了刚才的醉红,神色肃穆的说:“书墨云墨,一会儿我们的去天门这一趟,快去快回,争取明早上鸡叫之前动身回定远。” 书墨云墨也一扫刚才的醉态,起身抱拳洪亮的说:“是大哥。” 书墨很快的从随身带的包袱里取出四身行头,将其种最小的那身交给林株说:“株儿,这身最小,是你的。” 很快的换好衣服,原来是都城常见的晚上巡逻的侍卫服。锦袍玉带黑色官靴玉冠佩刀。 有点像御林军锦衣卫之类的军服。 三个男人都是人中凤龙,这身衣服穿起来格外的英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想偷偷欣赏,怪不得很多人是制服控,是有道理的。 真是美男帅哥,如此祸国殃民敢不敢出去街道上走一圈。相信有很多女子会生扑上去。 金小光换好了衣服转眼看林株一脸花痴,眼泛桃花,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黑下脸来不满的喊了声:“看什么!还不换衣服?” 林株小脸一红,忙说:“这就换。这就换。” 这次行动应该是秘密行动,林株慌忙将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衣服之上,衣服有点大,玉带的稍微紧一紧。 衣服的颜色是暗红色的,穿在林株身上英气中透着灵气,灵气中带着秀气。比起三个男子的英俊来更英姿。 金小光眼神一暖,低头小声说:“株儿,你穿起来很好看。” 不知带为什么,这一次回来他很想夸夸她。 书墨云墨自然都听见了,见他这次这么不吝啬的夸林株。一点也不矜持,偷偷的只管笑。 金小光亲自出去找来方圆方寸,让他们留在屋里看护小元宝。 安顿好了,带着云默书墨林株一起出了院子。四人匆匆走过空旷的田地,觉得林株有点慢,金小光将她抱起来手臂一扭转便将她轻轻地安放在后背。 林株只觉得耳边呼呼生风,一会儿功夫,看见前面有亮光,走近一看,有四五间瓦房。门前停着一辆五匹马拉的大车,停着三匹马。 金小光抱着林株翻身上了一匹高头大黑马,书墨云墨也上了另外两匹。 马蹄如飞,人如在空中般的颠簸。金小光将林株紧紧的包裹在宽大温暖的大氅之中。冰凉的脸颊紧紧贴着林株的。 夜黑月高星星稀少,厚重的云层时时遮住朦胧的月亮。 寂静的只有清脆的马蹄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儿慢了下来,慢慢的马蹄声越来越小。 金小光跳下马来,将林株抱了下来,脚已经麻麻木了。踏在地上生疼生疼的,林株忍着疼活动活动,适应了一会儿,借着微弱的月光,才看清已经到了菜园院墙外。正是酸枣成熟期,可以看到一颗颗圆溜溜红艳艳小拇指蛋一般大的酸枣密密麻麻的长在满是刺儿的枝头,透过树枝空隙,看见菜园已经空了,只有西北角的大白菜寂寞却饱满的泛着微微冷光。 心里一阵激动,有种很久违的亲切感。 “世子爷,我可以去看看我爹娘么?” 她压低嗓门说,这一路走来没人说话,有点神秘。 金小光轻轻摇头说:“不行,燕府周围已经布满了探子。我们稍有疏忽便会害了岳丈。快走吧。” 书墨云墨随同金小光林株一起绕过菜园,金小光轻轻抱着林株从高处跳入斜庄坑,又跃进保臻家的院子,进了保臻的屋子。 金小光摸着火镰点上油灯,小声说:“株儿,我在外面等着。” 他觉得林株应该是不会让他看到她的财物的。既然是帮他,给多少都是心意,不过他有点奢求,希望是很多,可以让他先奠定林株的身份。 林株浅浅一笑说:“不用,你就在这里看着。很重,估计我们两人无法将它拿出来。” 她明白金小光的意思,但是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既然这次此行动牵扯到那么多人,这点财物算什么,什么都比不上人重要。 她很快的按照步骤将大铁箱打开,端着油灯,对眼睛转去一旁的金小光说:“世子爷,来看看,这就是我哥给我的全部财物,除了前些天给你的都在这里了,我哥说都是我的,由我自己自己支配。现在我将它们全部交给你,用在该用的地方。” 全都给自己,会有多少呢。 金小光忐忑不安的转过脸来,看着林株一脸严肃,一脸期待,一脸信任。 轻轻抱了抱她,跟着她来桌前探过头去。 顿时眼睛一亮,极热呼吸急促,说不出来。 满满一大铁箱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书画古玩。简直亮瞎眼。 他见过户部有前朝国库被转走宝物的后补册子,是前朝老臣看管国库的尚书凭记忆写出来的,他很快用自己知道的的换算方式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这只铁箱里的财物足足有被移走的宝物的十分之一。 要知道前朝已经经历几百年,好几个盛世,国库内收藏的宝物就是几十年颗粒无收,不收赋税,高价从邻邦买粮食布匹也足够了全国百姓生活了。 也就是说定远这十几年的全部收入加起来也没这么多,秦南国现在国库全部的收入加起来不足这些的一少半。 “世子爷,这些能帮到你么?” 林株见他失神,知道一定是出乎他的意料。 金小光忽然紧紧的抱着林株,说:“株儿,你救了定远。” 说的有点感激涕零的味道。 不会这么夸张吧,她也没那么伟大吧。只是帮他度过难关忙解决一点资金问题而已。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也很操心。 感觉金小光很激动,身体微微颤抖,贴在脖颈处的嘴唇都有点哆嗦,有点像受了委屈求安慰的小元宝。 林株心里的柔情被点燃。 她一只手小心翼翼的端着油灯,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你,也在救我,救我们这些个前朝余孽们。” 这应该是自救。 如果失败了,哥哥,九儿姐姐,她,小元宝小金童,还有十几万前朝旧部都会受到牵连。 属于他们的前朝虽然灭亡了,可是留下来的忠心耿耿的人们也是一份责任。 金小光实在是太激动了,一时半会的还有点接受不了。 他没想到保臻居然会给自己的妹妹这么多,而林株会毫无表留的全都给他,他知道有了这些做后盾,成功是必然的。 经济是基础。有了这样坚实的基础还怕什么?接下来就是放手大干的时候了。。 虽然也许会用很长时间。但是已经胜卷在握。 林株此时此刻的脑子是格外的清醒,她小声提醒:“世子爷,箱子很重,再不走天亮回不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十七章 这也太偏心了吧 “株儿,我们真的要搬去山里住么?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山高林密的天都看不全。住这里除了书墨小光哥哥一个外人都没看见过,住山里,还不疯了。、” 云海庄园已经竣工多时,修建的格外秀丽,除了用山里特有的红土打夯打出来的坚实地基,所有房屋亭台楼阁的底部都是红土土坯砖砌起来的,上面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屋顶也是木制的飞檐斗拱,还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虽然怕太过醒目没有雕漆,但是很古色古香的别有一番味道。 庄园依山而建,层层叠叠,最底层便是引来的溪水。住人的地方是那云海最后消失紫气上升的地方。有几处独立的小院,其中一处名为云海苑。最上是亭台楼阁,有点像山中园林。 庄园虽然看起来面积不大,却上下距离很远,还有很多发展的空间,下可到底上可到顶。云海苑旁边已经平出了很大一块平地,林株看过完全可以用来种菜。还有每一层几乎都是根据山的坡型而建的,都可以平出大小不一的土地,除了栽树种花,剩下的都可以种菜。 想想这处庄园的旧址下过雨之后云海消失紫气东升,应该是块风水宝地。按照古代迷信的话说不定是出龙生风的地方。这样的风水宝地的快点战领了,要不然以后被被别人发现,后悔都来不及了。 所以过了年之后,她决定搬下山去住。而且司马明珠也得一起去。还得尽快一点。 当然她做这样的决定并不完全因为云海庄园真的太吸引她,而是书墨带来了金小光的书信。说他正在全心全力的练兵,粮草兵器一切准备就绪,如果不出意外,到不了夏天他便要打进都城,这次是孤注一掷势在必得,是鱼死网破。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让她带着小元宝同司马明株小金童住进云海庄园,如果万一有危险。就转进山林,有外面一层一层的保护,逃走保命是没问题的。总之要带好小元宝看好小金童。 当然书墨会留下来保护他们,还有方圆方寸。 而且他们搬进云海庄园。修建庄园的几十号人便会按照书墨的指派分布在千里的土地上,一来加强保护林株,二来随时待命准备里应外合。 哥哥保臻保玺也来信让她务必这样做,还一定要带上小金童,却只字不提司马明珠。没提也得带上。 但是司马明珠一点也不想去山里,都动员了好几天,她还是态度很明确。 因为她觉得住在平原处怎么说眼界还是宽的,虽然来这里这么久也没见到几个人。 到了现在就算她再怎么没有心机,也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劲。这里所有的丫鬟仆妇包括张强李旺方圆方寸似乎对她只有服从没有恭敬,倒是对林株唯命是从的。她想走的远一点都被阻拦,来这里两年多了,从没走出胡大东种植的土地范围。 有点奇怪。 她担心万一进了山林,这一辈都不会再出去了。 当初对金臻少爷狂热的爱已经在这几年慢慢消磨,她开始怀念住在皇宫被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且书墨总是神出鬼没的。有点鬼鬼祟祟的。金小光也回来过几次,并没有去看她,而是她过来看他。也并没有提起过金臻少爷。她知道金臻少爷就在定远,在帮金小光抗击外寇,可是为什么金小光能来金臻少爷不能过来。 孩子生下来他可只是来看了一眼。 还有这看起来也算是声势浩大的云海庄园是什么时候修建的,谁修建的,为什么要修建?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为什么什么事儿都瞒着她。 林株好脾气的说:“明珠姐姐,你看看那庄园修的多好,亭台楼阁的,还有小溪水。山里又是冬暖夏凉的多好。这平原有什么好。风头大,太阳爆的。出门就看见瓜光秃秃的地。” 司马明珠狠狠地瞪着她说:“株儿,你老实说,你想做什么?这不是金臻少爷的意思吧?为什么要我住进山里。是不是打算让我一辈子住进山里?” 当然,这事儿她可说不准。金小光保臻他们可是要推翻司马王朝的,成功之后,司马明珠便成了前朝皇族余孽。该怎样,那得看到时候谁坐江山。 林株还是好脾气的说:“明珠姐姐,我就是想我们住得更好一点。空气更新鲜一点,真没别的意思。这也是金臻少爷的意思、他也没别的意思。” 一听说是金臻少爷的意思,司马明珠更气恼了。 更加恶狠狠的盯着林株说:“你们什么关系,他为什么给你说而不给我说。你怎么就知道他没别的意思。” 什么关系?当然是有关系的,还是很亲近的血缘关系,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她。 她只好抱起小金童说:“明株姐姐,这小金童一岁多了,小元宝也过了一岁。两个孩子玩的好,你要是不想下去住,我先将小金童带下去。” 实在说不动劝不了,也就顾不上她了,先把孩子带下去就好。 司马明珠一听急了,伸手拉着林株反手就是一巴掌。 辛亏一旁的蒋婆婆眼明手快拉了她一把,那记带着风声的巴掌才没直接落在她脸上,而是顺着脸颊滑落在了肩头,那也让她身子矮了一下、 可以想象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司马明珠看这一巴掌没打着,心里的怒气还在上升,又扬起了巴掌。 一旁的蒋婆婆李婆婆急了,看林株抱着小金童躲起来不利索,蒋婆婆李婆婆很快的对视一眼,双双上前拉着司马明珠的手。 司马明珠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刚才那一记耳光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劲儿,接着的这一巴掌并没有多大的力度,很轻松的就被两个婆婆化解了,还被推着转了个圈。 吓得抱在林株怀里的小金童哇哇的哭了起来,清澈好看的的小眼睛里滚落出一滴一滴的眼泪,珍珠般的。黑黑的画上去般的眉毛可爱的抖动着,小小的红艳艳的小嘴憋着。萌极了,就是哭得这么厉害。也难掩保臻般的风华。 林株本来是想哄哄他来着,看是看到他啼哭的样子,竟然被一岁多的孩子给惊艳了。 基因就是强大,这么点孩子看着都让人心疼。以后长大真不知道会害多少怀春的少女啊。 他爹就害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公主,儿子以后……以后也不可能超越他爹吧。 哥哥保臻小时候的样子她没见过,这儿子可算让她长了见识。这基因也太强大了吧、 司马明珠平时也不太去官小金童,所有的事情也都是交给下人们去做的,也就是无事可做的时候逗逗他。所以孩子对她不是很亲近。林株喜欢孩子,平时也爱逗他,将他同小元宝放在一起,总是柔声细语的给他们讲点自然知识,很合理的加饭,做营养餐。 也是有点血缘关系,小金童也喜欢林株,。每天都要过来缠着她,同小元宝一起玩儿。 刚才是被吓着了,被林株心肝宝贝的哄了一会儿。也就破啼为笑了,在林株怀里自己玩着。 司马明珠打不着林株,气的转身离去。,她毕竟是公主身份,不会撒泼辱骂什么的。 李婆婆想了想没跟了过去,现在她也看清了形势,听林株的才对。 林株看着司马明珠的背影,说:“明珠姐姐以前家境殷实,住的地方繁华热闹。来这里已经够委屈了。现在我们要搬去山里,她一定不愿意。不过呢。你们也知道,七爷要行动了,不管以后成功失败,我们都会有危险。住进山里,免得他们担心。” 李婆婆将婆婆到现在也不知道林株同七爷九爷之间的关系,但是知道七爷九爷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能活下来,七爷九爷要行动,自然是为了她们。 上次七爷专门来信交代她们,听林株的。 所以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株儿夫人。我们听您的。” 林株说:“说搬就搬,我们搬下去看看周围能种些什么菜蔬,自己种的菜吃起来香。” 家具都留给了将要住在这里的负责修建云海庄园的工头,也就是保臻手下的两个首领,还是为了保护林株小金童小元宝他们。所以也就只带随身衣物,还有一些资金,固定的可动的,有两个小箱子。 固定的面除了上次自己带出来的,还有是金小光从大铁箱子里为她挑选出来的,金小光说这些足够她同小元宝过几十辈子。但是不到关键还思科不能拿出来,拿出来也不能当钱用。另一个里面就全都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金小光将身上的银子还有铁箱里的金子帮林株装了一小箱子,说足够她平时的开支。 很快的将东西收拾好,惊讶的看到书墨竟然带着九儿走了进来,九儿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洋娃娃般的。 九儿见到她眼圈就红了,躬身就行礼。 林株忙扶着她说:“九儿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的乖宝宝,叫什么呀?” 九儿眼泪汪汪的说:“她叫,叫金安。” 说完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流,她不是因为见到了林株,而是保臻毫不留情的让来过来帮着着照顾林株司马明珠。照顾林株她没有怨言,虽是已经成了少爷的人,但是林株是她的旧主,保臻少爷虽然收了她,并没给她任何名分。但是她想留在少爷身边。 林株却以为她是姐妹情深,很煽情的抱了抱她,说:“九儿姐姐,真想你。金安好,金安好。” 哥哥这是希望他的女儿安全啊,不像她这样坎坷。 带着九儿去见了司马明珠,司马明珠只见过九儿一两次,还都是匆匆忙忙的,九儿又时常低着头,她看的也不太清楚。时隔这么久,九儿又生了孩子,体形容貌都有变化,脸上的妊娠纹还没褪去。 看起来一点没了以前的俏丽,那双很喜庆的细长小眼睛,也变的肿泡泡的了。 司马明珠也没认出她来,她心里正生气着呢。。 九儿很规矩的上前见过礼。 心里很不个滋味。她虽然是前朝小郡主的丫鬟,懂的规矩,但是皇上害林株一家这么凄惨,她可不想给这个公主行礼。这个公主还跟少爷有个孩子,还是个小公子。这让她除了恨更多的是嫉妒。 她跟在保臻少爷身边十几年,对他的了解比自己还深刻,她很清楚的知道少爷心底是喜欢这个前朝公主的,好几次在梦里都喊她的名字,有一次还在同她缠绵之时。这让她很伤自尊。 她知道司马明珠倾国倾城,对少爷倾心到了可以放弃身份为他生孩子的地步。 她知道以她这样的身份,只要留在少爷身边伺候着,帮他生个一男半女的也就知足了,可是现在少爷竟然一点不留恋的让她来照顾司马明珠,还特意说司马明珠总归是司马南的女儿,以后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会很难接受。要对她好一点,不能让她像以前的林株般的。 这让她更加难以接受。 少爷不是说是为了报仇,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才招惹这个公主的么,怎么现在反倒替她着想了。还想的这么久远。 这也太偏心了吧。 司马明珠正在气头上,气冲冲坐在椅子上让青莲给她捶背,看都没看九儿一眼。 这让林株有点为难。 她不明白哥哥让九儿来是什么意思,但是刚才听书墨口头传达了哥哥的话,就是让九儿帮忙照顾她同司马明珠。 她能想明白让九儿带孩子过来是为了保护她们,可是让九儿照顾她同司马明珠是什么意思。九儿不是已经做了他的人了么,怎么还负责照顾人? 可是九儿是哥哥的人,得听他的。 既然他能让自己的一个小妾伺候另一个说明司马明珠很重要。 既然这么重要,还是替哥哥哄哄她。就算她是个公主,也是个小女人。 她打消了来点硬的现将小元宝带下山去,也将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带下去,将司马明珠凉起来,只留青莲伺候她,顺便嘱咐老舅一家人也不要去搭理她,只几天她不急死也被吓死,只能自己找了来的的下策。 陪着笑脸说:“明珠姐姐,你还是同我们一起搬去云海山庄吧,那山庄可是金臻少爷专门为你修建的。说是那么灵气的地方只能配公主这样的居住,这搬过去的日子也是金臻少爷定的。明珠姐姐还是不要辜负了金臻少爷的好意。”(未完待续。) 第四百十八章 齐心协力来种菜 终于连哄带骗的将司马明珠搬到了云海山庄,安顿好了之后去原来的地方看了看,已经有书墨安排的人搬了进去。 她绕过胡大东家来到之前避雨的地方,却惊讶的发现根本看不到云海山庄,看到的只是一片茂密的郁郁葱葱的树木,像把大大的伞根本看不到树下任何的地方。不是之前看到的那片地方树木虽然也郁郁葱葱,却很清楚的能看到空地。 这些树是怎么栽的,什么时候有的?住进去怎么也看不出来呢。 她没有回去胡大东家。 搬家之前她同书墨九儿一起去过,按照哥哥金小光他们的意思,只说回都城,金臻少爷已经派人来看管这些田产家业了,以后他们只管按照新来的管事的吩咐做事儿就好。 胡大东一一答应,还送了他们一程。 他也是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司马明珠林株都来住了这么久,回去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田产家业虽然也不少了,有钱人自然愿意在都城,他们的娘子自然的去都成。而且外甥女都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了,再住下去,他都怀疑世子爷是不是将外甥女赶了出来。 所以以后是不能随意出现在他们一家人眼里的。 回到山庄,她很仔细的观察了这山庄的布局,这才发现所有的建筑,哪怕是一间小耳房,一处小亭台,周围上下都必须是庞大的树木遮盖着,树冠还特别的大,枝叶很密,所以远处的山上是看不到这些庞大的建筑的。 谁的构思这么稠密,怎么想出来的。 这么一来这这座山庄就彻底的与世隔绝了,如果不是自己人谁也找不到。,就是误闯也闯不进来,外面还有层层把手的。 想来就是胡大东一家人也不会发现她同司马明珠原来是搬来了这里,存宽是知道对面山上避雨的岩石层,可是虽然看起来那座山同这座不远。可是要去那边却很费力气的,要走过几座山越过峡谷。这山里经常还会有野兽出没,没事儿他们也是不会乱跑的。 这下安全极了。 回到山庄,静下心来。 想起金小光临走之前说过。接下来他会很忙,也许三年也许五载不会过来。也许现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个时候她能很安心的住在这里,有吃又有穿不用颠簸流离,没有同本尊一样面对血流成河,尸横遍地的惨状。还能让天使般可爱的孩子不受战争之苦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庄园虽然修的秀丽。雅致,却终究是在深山之中,又被外面的参天大树包围起来,林株住进了云海苑,司马明珠住在上一层,小院周围全是钻天杨,垂柳,叫做杨柳园,九儿住在林株隔壁的一个小院。 一大早林株便让蒋婆婆喊来李婆婆九儿以及除了青莲之外所有的丫鬟婆婆。 “九儿姐姐,蒋婆婆李婆婆芸香玉琴。想你们也知道以七爷九爷正在为我们谋生存,关系到生死存亡,所以生死难料。有他们在前面挡着,我们在这里是安全的。但是他们现在顾不上我们,我们也不能让他们为我们担心,所以我们的自己靠自己。这院子有好几层,每一层都有平地,我想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将那些个地开采出来种上蔬菜,你们也知道这方圆千里除了我老舅有一家。已经全都是我们的人了,他们都在种田,我们可以用蔬菜同他们交换粮食,我们也可以养蚕。种麻,织布,除了我们自己用。也可以给他们。还有我们可以酿醋做酱,腌菜,总是我们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如果再过两三年,七爷九爷回来了。我会让他们给你们每人分点土地,给点工钱。蒋婆婆你们也好养老,芸香你们也可以将土地工钱的当做嫁妆。” 她说的很看感慨激昂很有感染力。 这些个很向往正常生活的女人们自然是也听的很受鼓舞。都是做农家女的,谁还怕干农活。这么多的未婚少女更是高兴的想偷偷地唔嘴笑。 株儿夫人这是在承诺,以后她们都可以嫁人还有嫁妆。 蒋婆婆代表大家表了态:“株儿夫人,我们可都是干过农活的,平田整地的事儿都能拿得下来,什么养蚕种麻织布这些活儿我们都能做,你就发话吧。” 九儿长期追随保臻,知道他已经被十几万人的生命压得喘不过气来,却是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个从小流落的妹妹,还有小金童,对于他来说只要妹妹儿子安好,他便能全心全意的投入。 妹妹安好辛福是爹娘的意愿,儿子是保家血脉的延续。 所以才让她,他最放心最信赖的人来照顾她们。 她知道自己在少爷心中的地位永远是最值得信赖的下人,却依然无怨无悔的满足着。 就算生了少爷的孩子,林株依旧是她的主子。 她很恭敬的说:“株儿,你说的很对。以后每天我就带着大家干活儿,蒋婆婆李婆婆负责安排伙食。” 林株说:“我们一起吧。” 九儿笑着说:“株儿,我觉得你就更适合带孩子,。你看看那三个小鬼头被你哄的,” 说起林住哄孩子的手段,没人能比得过,现在已经一岁多的小金童小元宝只要眼睛一睁就会缠着她,她也没个正形,就带着他们疯。现在才不到一岁已经会说话的女儿也是张嘴就:“林姑姑,林姑姑的。” 林株说:“带孩子也能干活儿,。谁说带孩子就得脱产啊,” 说完指了指上面说:“只有人家才能脱产,谁让人家出身尊贵呢。” 她说这话只是为了让别人心理平衡,所有人都干活儿,只有她每天悠闲自在的还不时的找茬。时不时的会闹出点逃走的戏码,方圆方寸都摸着了规律。 可谁让人家是小金童的娘呢!还是为爱不顾一切的公主。 这点的理解。只要她少闹点事儿,少惹点麻烦,什么事儿都不用去干。 李婆婆已经伺候了司马明珠两年多,对她的刁蛮跋扈深有体会。,以前不是很清楚她的身份,只能低身下气的忍受着。实在受不了便偷偷躲出去,指派几个小丫鬟先顶着。现在她慢慢地看出来。其实林株才是拿事儿的,而且林株虽然也同司马明珠一样带着珠子,据说林株的株是草的意思,司马明珠的株是珠宝的意思。但是她觉得草一样的林株更可爱。 所以对司马明珠也就不像以前那样尽心尽力极力忍让了,必要的时候也会不听她的,让她一个人去发疯。 她很赞同林株的意思,她没有觉得司马明珠真的身份有多高贵,但是让她脱产绝对是正确的。因为她就算参加了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行列,也只能添乱惹事儿,还会妨碍进度,。影响心情。 现在林株这么一说,她忙顺着说:“株儿夫人说得对,我们干就行了,明珠夫人只要不添乱就行。” 其他的丫鬟婆婆都一致通过。 想想以后她们都可以种菜种花种粮食,心情自然都十分的激动。 不论是她们继续追随的前朝还是现在的秦南国,还都是以农为主的,可以拥有田地。哪怕是有几亩也是一种身份。 说干就干,目前首要任务是平地开荒。一众女子们挽起衣袖,找来农具,镢头铁锨锄头还有几把木锨先找出一块空地来,将坎坎坷坷沟沟洼洼的一点一点铲平填平,还将那些个高高的山坎挖齐,看起来像是台阶般的。又在另外三面垫起了梗。 还是人多力量大,虽然都是些女子,也都着男儿的体魄,大干了半个多月。一层一层的从下到上竟然被平整出了十几层,虽然不很齐整,但是被翻出的成年老土撒发着泥土的芳香,带着新鲜的黝黑。看着心里都舒服。 蒋婆婆李婆婆还有小元宝的奶妈年纪大经历多,看着这些个土地,高兴的脚不沾也不觉得累,跑前跑后的又找了很多可以开发的地方,有的甚至只有六七平米,她也兴致勃勃的去将它们平整出来。这样一个月之后。大大的隐藏在各种参天大树之下的庄园各层的院落房屋亭台楼阁全都被包围在一片一片平整出来的土地之间。 “我们不能将他们全都种上菜,的来电点缀,那座亭台周围就撒上花种,过些天我们就去采集花种,什么都行,只要开花。那座阁楼前后就种些玉米,我们好吃嫩玉米棒子。那边那片地不太平,就种萝卜,各种萝卜,外加毛豆,那片韭菜,那片壅点葱,那片栽点大蒜,那片菠菜白菜,那片种点豆子我们磨豆腐吃,那片种点小米酿米醋。剩下的全部种菜,卷心菜,大白菜,青菜,油麦菜,芹菜,茄子豆角黄瓜西红柿,莴笋,冬瓜,土豆,南瓜,且连,黄花菜,还有种些向日葵……。”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将菜园所有的菜几乎说了个遍,还有菜园没有的比如紫甘蓝。 蒋婆婆李婆婆丫鬟们都听的热血沸腾的。 这么多的菜。平时她们也就那么几种啊。 “还有,在树下都撒上些苜蓿种子,喂猪喂鸡用。” “还有去看看那里有桑树,移几棵小的过来准备养蚕,还有得留点地方种麻。以后穿麻布衣服你们有意见么。” 棉花是没有的,麻布应该也不错,最起码夏天时凉快的。 大家都是吃苦吃惯的,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这么多的菜种子要去哪里找,又不能出去。 林株很自信的说:“种子的事儿不用操心。你们就等着下种吧,现在去找找除了谷底的溪水,那里还有水源。” 芸香忙说:“就在明珠夫人杨柳园背后的石崖缝里有水滴下来,都落进水坑里,渗进土里了。” 她前几天刚好看到,只是水坑太小。 玉琴也说:“我们住的房屋后面也有。” 石缝里渗出的水都是甘泉的源头。 林株忙说:“蒋婆婆去将张强李旺方圆方寸找了来,这些力气活儿都让男人去做。” 既然有水,不防砌几口小泉,哪一处水旺一点,可以用作食用水,就不用张强李旺每天从最下面的谷底送水上来了,以后还要浇菜,用水量很大的。 张强李旺方圆方寸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护花使者,四个人方圆方寸年纪小眼神好身体灵活武功高强住在最上面的小阁楼内,张强李旺年纪大一点,做事稳重看守大门。山庄从下到上顺着小径弯弯曲曲不路过住人的地方也得半个时辰。 待他们都来到,看过之后决定用修建时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青石砖砌出几处小泉。 李旺以前也做过石匠,四个男人平时也见不到女人,这时候都想在众多女子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干得热火朝天的。 女人们都忙着端茶递水的,情窦初开的女子们还偷偷观看四个男子,方圆方寸还是娃娃脸,一派天真烂漫。张强李旺倒是精壮强悍,芸香年纪稍大一点,对李旺的印象很不错,对着他飞去几个媚眼。 惹得李旺的心扑扑直跳,干活也更加卖力了。 这点小动作哪里能瞒得过林株的眼睛,她抿嘴偷偷一笑,也不说穿。只是看着三个小孩儿玩耍,小金安在草席上爬行,小金童小元宝绕着大树躲猫猫。 天真稚嫩的笑声让人心里莫名的悸动。 大家都沉浸在了劳动的喜悦之中,司马明珠也带着青莲慢慢悠悠的走来,看到四个男人都围着砌泉。丫鬟婆子林株九儿都忙忙碌碌的,本想讽刺挖苦几句,忽然脑洞大开。 笑吟吟的上前抱起小金童说:“青莲,看看他脏的,、给他换身衣服。” 说完转身回去,青莲忙跟上。小元宝平时有点怕司马明珠,看了一眼也没跟上。林株见司马明珠抱走了小金童,也没多想,上前抱起小金安,继续感受劳动带来的美感。 几眼泉砌了一整天。没人看见司马明珠抱着小金童后面跟着很不情愿却没办法的青莲急急匆匆的下了山走出大门。(未完待续。) 第四百十九章 差点害死宝宝了 李婆婆满脸汗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门来,说话都结巴起来:“株儿夫人,明珠夫人她,她人不见了!小公子也不见了!” 天黑下来,忙了一天的林株正同九儿各自抱着孩子给他们填饱肚子,蒋婆婆在一旁说说笑笑的,李婆婆就闯了进来,脸色惨白。 司马明珠不见了?林株九儿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九儿还差diǎn失手将小金安掉在地上。临来之前少爷一再交代一定要帮他照顾好小公子,可是怎么不见了?白天的时候他还同小元宝小金安一起玩儿呢? 她被吓傻了! 林株回过神,忙将小元宝交给蒋婆婆,让李婆婆说说怎么回事儿。 原来劳动了一天的李婆婆同丫鬟们回去杨柳园,都干累了,也没去看司马明珠,等厨娘将饭做好之后才端着饭盘子给司马明珠送去。这一去才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司马明珠青莲小金童都不见了,还带走了衣服首饰还有银子。 她已经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找了好几遍了,影子都没有,她又去青莲的屋里看过,衣服首饰值钱的东西都没了,还被翻得很乱,。 这不是携子潜逃么? 她可是七爷九爷派来专门伺候司马明珠同小公子的,现在他们不见了,她吓得腿都颤抖起来,七爷一个家族估计现在也就这么一个男性后代,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可是会死人的呀。 该死的司马明珠!枉她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这山山林林的方圆百里根本没人。也没有路,她同青莲都是久居深宫之人,就算出来这么久,也没在山里走过。她不想活了不要紧,为什么要拉上小金童青莲。 九儿已经吓得没了主意,外面已经很黑了,平时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各就各位,都在自己屋里准备睡觉了。荒山野岭的,虽然也有三十多人,但基本上都是女子。所以都是两个人住一屋。林株吩咐过她们,天黑了就关上门,不要乱走。就是上茅厕不是大的都不要外出。 这个时候外面黑乎乎的,走出山庄。除了∝↗ding∝↗diǎn∝↗小∝↗说,.2♀3.≡os_();山就是山。除了峡谷就是峡谷。到处是树。要去哪儿找? 林株想了想,对蒋婆婆李婆婆说:“你们快去将方圆方寸找了来,不用上去。就在院里喊一声。” 夜深人静,喊一嗓子声音会很大。 蒋婆婆犹豫着说:“株儿夫人,这能行么?” 林株很肯定的说:“行,还是我去吧,我嗓门亮,他们听是我喊,下来得快。” 说完走了出去,将双手括在嘴边,扬起头冲着方圆方寸住的山上大喊几声:“方圆……方寸……快diǎn下来,出事儿了!” 一连喊了几遍,将丫鬟婆子们都招了过来,听说之后瞬间炸了窝。 都是些前朝罪臣遗民的孩子,从小就比别人敏感,为了生存东躲西藏的,现在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天,如果司马明珠走了出去,或者遇到了危险,谁都活不了。 见大家都很恐慌,林株反倒镇静下来,说:“我想了想,她也就是中午之后才不见的,应该也走不远。如果没什么危险,也不会走出很远,只要死不了,我们就能找得到。” 山里山外方圆千里都是自己人,只要在山里没遇见什么危险,就会没事儿、 可是司马明珠青莲那样的人能知道保护自己么?还有小金童,他可才只有一岁多。 方圆方寸来得真快,林株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已经下来了。 他们齐刷刷的冲了进来,看着林株异口同声问:“夫人,出了什么事儿?”、 林株将事情说了一遍,两人瞬间就往外走。 “你们两个赶紧去联系山上的人,让他们都去找明珠小金童,都打着火把,人多有什么野兽之类的也能惊动惊动,” 方圆方寸不敢怠慢,虽然他们的本职是保护林株,却看出来司马明珠也很重要,尤其是小金童,同小元宝一样重要。 方圆方寸走出院门,商量了一下,拿出一根钻天猴般的爆竹放上了天空。 “你们五个一组,去各道四处看看,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没出去。蒋婆婆李婆婆王婆婆你们几个看着小元宝小金安。九儿姐姐我们也出去看看。” 很快分配完毕,林株九儿带着三个丫鬟,举着火把,下山走出院子。 都是女子,也不敢走太远。几个人在林子里打着火把转了一圈又一圈,蒿草丛石头缝都看过了,什么都没有。转了一会儿,看见远处的山里有diǎndiǎn火光,继而东一diǎn西一diǎn,不到一会儿,东南西北全是火光diǎndiǎn。 这么多人,粗略数一数大概也有几百号。 看来周围撒下的人很多。应该有几百号人。 林株的心稍微放下一diǎn,如果之前没什么危险的话,这么多人惊扰,就算有野兽之类的应该不敢造次吧。 但愿能找得到。 到了后半夜,看着三星快要落下,林株也实在是走得没了力气,有气无力的对九儿说:“九儿姐姐,我们回去吧。回去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 九儿心里害怕,心急上火,已经是面如土色了。她从小到大的最大愿望就是能做少爷的女人,好不容易实现了,还是林株的功劳。现在她已经能感到少爷对她的疏远,如果小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她知道这辈子同少爷的缘分也就尽了。 少爷做事儿她最清楚。 还有司马明珠,她在少爷心里比她重要。 所以千万不要出事,哪怕是她嫉妒得要死。 ?所以当林株将话说完,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株同三个丫鬟费了很大的力气女子不容易将她连推带拉弄了回去,天己麻麻亮。 ?找人的都回来了,一个个眼睛泛红,面如土色。 林株看了看方圆方寸都没回来,说:“都回去睡一会儿吧,如果会有什么事现在都已经发生了。” ?九儿也不知道是昏睡过去了,还是累晕了,躺在床上一直没醒来。 林株心里很乱,她不敢去想昨儿还活蹦乱跳的小金童如果真的出了事,她会怎样。也许是血缘关系。她是将小金童同小元宝一样看待的。所以天亮了。一眼没眨的她第一时间起身下床,头重脚轻的出了门,外面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有鸟儿叽叽喳喳声。一个人都没有。 她知道大家都是天快亮了才睡下。这会儿都没醒来。 一个人慢慢的走到大门前。站在刚刚开辟出来的新鲜土地上向下看去,茫茫山林幽幽峡谷哪里有半个人影。张强李旺方圆方应该都没回来,山庄大门紧紧关闭。 林住轻叹一声。如果真的出了事儿,谁心里都不会好过。 进屋看见小元宝已经醒来,正睁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见她注意他,格格一笑,抱起自己的小脚丫啃了起来,嘴里念叨着:“哥哥,金童,妹妹,娘。” 他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三个人叫一遍。 林株心里难受,将小元宝拉起来换好衣服,洗完脸,去厨房蒸了鸡蛋羹,将他放在多用摇篮内,看着他自己很艰难的拿着木勺吃,又给他喂了水,这才对刚刚睁开眼睛,双眼红肿的蒋婆婆说:“你看着他,我再出去看看。” 蒋婆婆心里焦急,昨儿也是一夜无眠,她年纪大,受了diǎn惊吓,此时头重脚轻,站都站不稳当。 但是还是低头说:“株儿夫人,老奴让人跟着夫人吧。” 说完有diǎn尴尬的看了看外面。 丫鬟们都是天快亮起才去睡的,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瞌睡多的时候,这个时候谁能起来才怪。 林株很理解的说:“让她们都在睡一会儿吧,我自己出去看看就好,你只好看着小元宝不让他乱跑就行。” 说完走了出去,全身无力头晕晕乎乎的,眼前也冒着金光,心里再次咒骂司马明珠。 走下陡峭的山坡,山庄修的不错,可是时间太紧迫,没有修路,所有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搬进来之后,慢慢地修修补补平平整整的,弄出来两条崎岖蜿蜒的小道,上可通至方圆方寸居住的ding部,下可通到张强李旺住的门房。但是路很陡,平时慢慢的走也没感觉,今儿着急,就感觉深一脚浅一脚的,好几次还从坡上滑了下去。真是人一着急就爱出错,还不容易跌跌绊绊滑滑溜溜的到了山下,走路都开始不稳了。 天似乎还变了,乌云蔽日的。 头ding便像扣了一口黑锅,重的有diǎn撑不住了。 用了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拉开厚重的大门,重重的坐在了大门门槛上。目光有diǎn痴呆的看着外面,很幻想司马明珠小金童会突然出现。 可是时间一diǎn一diǎn的过去了,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空荡荡的。 该不会真的出事儿了吧? 她的眼前出现了幻觉,血红血红的。她不敢睁着眼睛抱着头趴在了膝盖上。 心里无限的懊悔,一遍一遍的自责。 想哥哥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的臣民,更为了她也为了小金童,没日没夜,生死难料,而她只是在这里有吃有住鸟语花香的,还没这么多人伺候着,可是一个孩子都看不出。 想起哥哥对她的呵护,哥哥口中亲身爹娘的悲惨,李竹山梅九公还有屈伯,他们都在外流血奋战。 还有金小光燕无=甚至很久没见的大宝。 她便内疚到不能自己,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放声大哭起来。 真的感觉到无颜见江东父老,无颜见金小光燕无忧。 既然这里所有人都对她恭敬有加,都听她的,她便是主子,不管以后怎样,现在她是应该担负起主子的责任的,她应该。可是这个责任她怎么担得起。 她越哭越难受,越想越伤心,便越哭越大声。 直哭的眼睛应该都出血了。就听见方寸疲惫不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株儿夫人,回来了!” 她猛的跳了起来,睁大眼睛看去,方圆方寸都是衣裳褴褛,头发蓬乱,眼睛也是红的.在往后看去,就看到衣服丝丝缕缕的司马明珠头大披散,满脸划痕,目光痴呆的走来,对上林住的眼睛,眼圈一红。 林株的眼睛忙再向后看,就看见方寸怀里抱着的小金童。她几步上前。只见小金童双眼紧闭,小脸蜡黄,嘴上全是血痂。小小的头软软的搭在方寸肩头,小手垂下。 “他?他怎么了?”林株的吓得心都快跳出了胸口。,第一时间试了试孩子的呼吸,还好,有一diǎn,只不过很虚弱。 方寸说:“小少爷可能是受了惊吓,发现的时候只听到他哭了几声,就这样了。” 林株身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有diǎn烫。忙说:“快抱回去,有没有郎中?” 方圆回过头来说:“好像听说屈伯在村头。已经差人去看了,如果是很快就会到。” 林株捂着胸口说:“但愿是。”说完狠狠的瞪了司马明珠一眼。,司马明珠的眼里已经没了刚才的委屈,也看过来,瞪了她一眼。 做错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还敢瞪她!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呢?林株正想开口说她几句,就看到不远处张强李旺抬着一个简易担架走来,她心里一紧。 忙快步迎了上去,果真是青莲,她的一条胳膊全都裸露在外,能很清楚的看见骨头,血还在滴,她已经昏迷了。 她吃惊的睁大眼睛问:“青莲怎么了?” 这孩子可是个很忠心的丫鬟,不管司马明珠平时怎样跋扈,她都能忍受,很值得尊重。 张强有diǎn不忍心的唏嘘一声说:“株儿夫人,我们找了一个晚上都没找到,还是村上的李贵早上听到了小公子的哭声,顺着声音找过去,就看见几只狼守在一个洞口,洞口堵着两块大石头,狼一个接着一个的扑着石块,青莲就挡在石头后面ding着,胳膊肩膀都被咬破了。如果我们去的迟一diǎn,估计她就没命了。哎,这条胳膊估计废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以后我做主 “屈伯,青莲她怎样了?” 整整三天三夜,屈伯才从青莲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满眼疲惫。 “命是保住了,只是一条胳膊没了,老朽已经尽力了。” 这三天他原本是想保守治疗保住青莲的胳膊,可是用了很多药,还用上了针灸,她的胳膊还是一点一点的溃烂了,为了不继续溃烂下去,他只好狠下心来将青莲的胳膊锯掉。 林株点了点头,其实在她看过青莲的伤口之后已经认为她必死无疑了。留了那么多的血,骨头筋脉都断了。伤口太多容易感染,古代的医疗技术又不高药物也不先进。 屈伯的医术真的很高,不愧是太医。将胳膊锯掉不就是前世的手术么。这么看来古代神医早已经有了这种技术,还在没有任何仪器消炎药麻醉药的情况下。 她睁大一双写着无限崇拜的眼神,用夸张到结巴断续的语气说:“屈伯真是扁鹊再世华佗重生啊,以后要不写传著书都对不起后代子孙。屈伯,您的医术一定会流芳百世的。” 屈伯疲惫严谨却不失慈祥的脸上露出一丝忍俊不禁。他同林株也接触了一点时间,怎么就没发现小郡主这么会说话。不过很中听。 他是前朝最忠实的臣子,所以在他眼里林株就是郡主,能得到她的肯定,自然是十分荣耀的。 不过作为一个老中医,的谦虚。 他稳稳地说:“多谢株儿夸奖,老朽不敢当。老朽现在受九爷指派,就在村头开了家小小的医馆,如有事儿。让方圆方寸来一趟。” 战争一触即发,保玺没有保臻那样大的名望,也不在朝廷缉拿的最重要钦犯之列。他平时负责买通打通能疏通的所有关系,有点像外交官。,只不过是拉拢腐蚀,所以经常会以风流书生的身份穿梭在都成各大豪门达贵之家,留恋往返于各种风月场所。这段时间他正着力收买掌管都城燕京的总督。巡抚。那两个都是酒色之徒。的用美人加美酒攻陷,总是身边带着他一个老者不太方便,所以让他在已经成了根据地的村头开了家医馆。掩护身份。 屈伯开了十几付药方,让方圆方寸随他去抓药,又留了一些药粉便匆匆离去,说是要回去后好好休息。林株本来想让他休息好了再走。想想还是算了,屈伯医术高明饱读诗书。不会在这只有女子的地方逗留的。 送走了屈伯, 自进屋看过青莲的伤口,处理的很好,血已经止住。青莲脸色惨白,呼吸微弱。 她对跟在身后的小丫鬟玉茗说:“你做事细致,手轻。以后你就负责照顾青莲,负责给她换药。吃药。别的事儿都不用管。好好伺候,伺候的好了,给你找个好女婿。” 玉茗平时负责伺候司空明珠,不喜欢她越来越霸道喜怒无常,又听林株说以后给她找个好女婿,羞涩的一口答应。 她已经十五岁,快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女大当嫁,如果林株能帮她物色,那是最好不过了。 看青莲一时半会的也醒不来,嘱咐了几句走了出去,站在门外想了想,对还没离去的方圆方寸说了声:“你们两个将张强李旺都叫了来,我们开个会。” 这些丫鬟婆子护院加上她同司马明珠九儿,三个孩子四十多号人了,是的有点纪律了,以前她几乎是不管事儿的,丫鬟们一般都听从蒋婆婆李婆婆的安排,一般也没什么事儿。也就是稀稀拉拉的往前走日子。现在不同了,情况有变,男人们在外为了生存流血流汗的,女人们也该做点什么了。 一会儿功夫人都齐了,林株看了看就差司马明、 这些天来她心里有气。也米去看她,转脸对芸香说:“你去将明珠姐姐请了来。” 芸香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噘着嘴巴说:“株儿夫人,那明珠公主她她不来,还打了奴婢一个耳光。” 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怎么还打上了!将一个好好的青莲害得残了,不知反悔还有脸打人,还真将这儿当皇宫了! 林株气呼呼的出了门,走到门口又回头冲着方圆方寸说:“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会儿我说动手你们两就动手,” 方圆方寸留下来就是为了保护林株,也对司马明珠害人的任性很痛恨,都雄赳赳的跟了过来。 “明珠姐姐,你过来我有话说。” 一进门看见司马明珠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的,还臭美呢!难道不知道青莲少了一条胳膊躺在床上还没醒来呢。 司马明珠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继续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还噘着嘴巴。 还不理不睬的如此傲慢。林株指着她就骂:“司马明珠,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青莲打小就跟着你。没有感情也有亲情了,她现在躺在病床上还没睁开眼睛,你竟然在这里臭美。你以为你很美吧。,我觉得你很丑,丑得跟个丑八怪似的。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架过去,今儿我就治治你这个公主病。” 司马明珠除了在金臻少爷面前低到了尘埃里,别人面前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听林株这么没大没小的,几乎是拍桌而起,顺手将手里的青螺扔了过去,差点就戳在她的脸上。还好方圆离得近一把夺了过去。 方圆方寸一起上前,架起司马明珠将她绑架去了大厅里。 “林株,你个臭丫鬟。竟然敢这么对我,我要灭了你全家!” 还这么嚣张!难不成真天真到了如此地步。 林株扬起眉头说:“好啊,我等着。你们两个让她坐在凳子上。”方圆方寸对司马明珠看不清形势拎不清的样子很是恼火。,一人扭着她的一条胳膊就将她按在了凳子上。 “让她闭嘴!“ 方圆方寸又随手拿起一块抹布堵住了司马明珠的嘴巴。 林株这才清了清嗓子说:“今儿将你们请了来,是有事儿要宣布:从今儿起,我们的定些条约。第一:只能在这个庄园里活动。如果真的有事儿,必须的经过我同意批准,最少三个人一起出去。,第二从今儿起轮流干活儿做饭。第三谁不遵守约定罚她三天不准吃饭。” 说完也不管不顾司马明珠扭动的像根麻花,对着方圆方寸摆了摆手说:“送她回去,哦,对了。从今儿开始青莲换下的衣服全部你来洗。她的药全部你来煎,不会做是吧?玉琴你教她。如果还想不通,自行了断去吧你!” 她心里实在是生气。气还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有这样女人,人家青春年华的好好的少女陪着她受苦受累的,现在又成了这样,她怎么一点心都没有。最起码应该表现的很悲伤才对啊。 方圆方寸原本也就憋着气,听林株这么一说一边一个半架办拖的就将她拉了回去。根本没取下她嘴里的抹布。小丫鬟婆婆们看在眼里都不吱声,平时伺候司马明珠的丫鬟们更是装作看不见听不到不是低着头便是偏过脸去。 “还有一条,以后我们都是平等的,不存在谁高高在上的问题。司马明珠走了,我们都是自己人,话都说到明处。七爷九爷他们还都在流血流汗。在为我们以后能安逸,为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安定下来征战不息。所以我们以后的少给他们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不但不添麻烦,还得做点什么,我们都有脚有手的,不能去做男人们做的事儿,我们就做女人能做的。我向你们保证,以后七爷九爷大功告成,就给你们都找个好人家,分点田地,好好过日子。” 她说得很深情并茂,慷慨激昂的很有号召力感染力。芸香第一个附和:“株儿夫人,我们都听你的。” 林株大声问了句:“你们呢?” 丫鬟们潜在的激情被挖掘了出来,看林住很期待的,也不顾矜持了放声回应:“我们都听夫人的。” “好,那么从今以后,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种菜。种出各种菜,你们也知道,我爹娘就是种菜的,靠种菜养活自己养活我,还要养我奶奶大伯三叔一家人。我们呢住在山里,种庄稼地太薄,面积也太小,最适合种菜。今年我们先实验,种的菜够我们吃就行了,多余的就给村上的人,你们估计也知道了,我们现在有个村子,是个大村子,有几百号人家了,就叫金村,都是自己人。我老舅家只是一角。明年我们就用菜换取粮食,以后我们还要靠菜换取银子,换来的银子都给你们以后做嫁妆!” 嫁妆的诱惑力也是无穷的,经过她这么一通演讲,丫鬟们个个精神饱满,就连蒋婆婆李婆婆都拍着胸口做保证。 看来宣传承诺很重要。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夏天的时候山庄内一层一层的全都是各种蔬菜。 每天早上,从下面到最上面梯田型的不规则地里或一个两个或三个四个的全都布满了戴着帷帽的少女。手里拿着锄头铁锨的,不是锄草就是施肥,还有两三个专门负责浇水。 画面美到不敢看。 方圆方寸便站在最高处欣赏,方圆指着芸香说:“老大,那个不错,以后给株儿夫人说说,给你做娘子,也就是我嫂子,小弟我呢就要那个玉茗,对,玉茗!” 兄弟两个挑好了意中人。方寸指着一只木桶说:“老大,你帮忙去浇水。没听株儿夫人唱你挑水来她浇园么,去去,你去挑水,她,她浇园。” 就听得蒋婆婆双手扩着嘴,大声喊:“吃饭了,青菜炒肉丝,红烧茄子,死面饼子卷辣椒,拌汤啊。” 方圆转身一把提起木桶,说:“走,吃饭去。” 方寸流里流气的说:“饭也吃了,美女也看了,老大,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去给株儿夫人说说,给你们成个亲算了。” 他看出芸香同方圆眉目传情已经有些日子了,这才敢公然调侃。 方圆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老二啊,好像你还很小似的。做你的事儿,话这么多。” 方寸也吐了吐舌头,跟在方圆身后下了山坡。 就看见林株带着分别是两岁多,一岁多,一岁的三个孩子正在一片青草地上,小金童很可笑的抱着一岁的小金安,小元宝手里拿着一只小木碗站着。 林株手里提着一只小笼子,里面装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她一手指着兔子笼里眼睛红红的小白兔说:“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两只眼睛红彤彤,一张小嘴三个瓣。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真可爱。” 嘴里说着,脸上呈现出相应的表情,还做着相应的动作,又协调又舒服。 三个小萝卜头奶声奶气的跟着说。虽然不整齐,倒也有趣。 小金童已经过了两岁,吐字越来越清晰,小元宝在林株天天不厌其烦的诱导下,说话也早,发音准忙,小金安女孩子本来说话就早,虽然不流利,也有摸有样的。 看的两个小子心头痒痒的,这有孩子有娘子的日子看起来不错啊。 这两孩子也十五六岁了,到了想女人的第一阶段。两双眼睛便到处寻找确定的目标。 就见林株将小笼子放在了地方,打开,可爱的小白兔睁大一双好奇胆怯的小红眼睛,一点一点的跳了几步,亦步亦趋的左看右看,终于一蹦一跳的跳走了。 急的小金童蹒蹒跚跚的追了过去,小元宝也去追,林株一把一个的将他们拉了回来,说:“小兔兔去找它娘去了,你们也找你们的娘,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吃饭饭了。” 看着每天的表演结束,方寸苦着脸看着方圆说:“老大,不知道株儿夫人她明儿要什么,该不会要老虎吧。我可没那么大的笼子。” 方圆举起手里的木桶,哈哈笑着说:“老虎估计不会,应该是蛤蛤,看来老二你的做几天夜猫子了。记得多抓几只啊,蛤蛤肉好吃,蛤蛤油治冻疮也最好了。你手上有冻疮正好,我等你好消息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我爹也不差么 .五年后的初夏 通往金庄那条破旧不堪的土路上上浩浩荡荡的走来一长串队伍,说他们是一支队伍,是因为走在最前面的都是身穿戎装的兵士,排列整齐,但是中间却夹杂着几辆马车和一般的随从。(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能看清楚中间几位是骑着高头大马,锦衣华服英气逼人的主子…… 其中一个倾耳听身后的人做着介绍:“大哥,这里现在叫做金庄,是五年前改的名字,庄里的人都是七爷九爷的人,有两千多口,有很多是拖家带口的,当然是为了逼真掩人耳目。他们是一边种地一边操练,对了,攻打都城是做内应的就是他们,很勇猛。屈伯是这里的村长。现在这方圆几千里的地都姓金,当然地也有我们一半但是人不多,也就是株儿的堂哥林大梁几个。他们种出的粮食除了自己吃,还能上缴很多公粮。” 做介绍的人就是书墨,他常年穿梭在定远同金庄都城之间做联络人,知道这里的情况。 另一侧的保臻转过头来插了一句:“短短的五年,庄稼就长得这么好?” 已经六年都没踏上这片土地,他记得很久以前也走过这里,只是一片一片的贫瘠荒芜的砂石地里偶尔一片可怜的稀稀拉拉的庄稼。可现在麦子正在抽穗,油菜花黄灿灿的,半尺高的玉米也迎风舒展着宽宽的短短的叶子。还有很多他叫不上名字的都开着花儿,或者正茂盛着。他知道这些都是农作物。不是主粮就是副粮和油料。 他的脸上少了点几年前的温婉,多了份睿智,眼神更加绚烂多彩,对上明媚的阳光,很耀眼。 书墨眼神下意识的晃了晃,这眼神怎么那么像阳光下林株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心跳。 他微微低了低头说:“是,一年比一年好。” 金小光笑眯眯的问:“我那老舅现在可好,还有姥爷?” 书墨说:“好,好。姥爷身体还硬朗。现在还能耕地呢。也别说,当初还真亏了这个老舅,才慢慢的将这方圆千里变成了咱们的地方,要不然我们也许还得几年。” 他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胡大东其实什么都不知掉。却在无形中帮了大忙。 胡大东所在的地方正是高山平原相连接的地方,这片山也是条不小的山脉,山高林密土地稀少也没什么副业,更不要提什么发展,住在那里的本来就稀少的人家都想尽办法的搬去土体肥一点的平原。胡大东胡老爹一家生活本来就贫苦。孩子又多,自知去哪里都不如自己这点狗窝,所以林株给她银子让他帮忙置办田地的时候一口应承,他先是用林株给的银子买了本村财东的鸡肋般的十几亩地,那财东便搬了家。,后来他又买了财东最后的薄地,财东拿着银子去找更好的地方。然后又向平原处发展。 平原处原本也住着几家人,但是人丁不旺,地里沙石很多,庄稼总是欠收。所以胡大东也很顺利的收购了一二百亩。 再后来那自然都是书墨保玺的功劳。他们动用关系打通官府当差的,将方圆千里之内的地全都收购,以前的住户全都搬迁。再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换上自己人。胡大东一家人还没感到意外。也没怀疑。 他不时地去镇上都城买点东西,还做了掩护,也没引起外面的怀疑。 所以现在这个金庄,就是他们自己的根据地。 金小光笑着点头说:“不错,真不错,还是保兄有眼光。” 保臻微微一笑:“这都是株儿的意思,当初也是为了帮她。她想帮帮老舅。” 书墨又插嘴说:“大哥,保大哥你们不知道。现在这金庄还有了集市,五天一个。缝十缝五的,去年前年我们将士的鞋袜衣服的布料很多都是从这个集市上购买的。” 金小光保臻保玺都惊讶的睁大眼睛。 只有保玺很平静的说:“你们都不知道吧,那些布匹都是株儿带人织出来的。这些年我都没给她们卖过粮食,都是她们用自己种的蔬菜豆腐米醋酱油换取的。” 说完很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自己回味无穷的笑了起来。 提起林株保臻的眼神黯淡下来,他很肃穆的看了眼金小光,说:“小光,你打算怎么安排株儿?” 这话题一提起。保玺书墨都一起看了过来,包括一旁的李竹山。 这个问题现在很严重。 在同秦南国僵持了三年之后,两年前固原侯镇远侯终于答应出兵帮助金小光燕君。前提是先结亲。 一年前金小光同时娶了两位侯门嫡出小姐,分别为左夫人右夫人,不分前后大小。 可是林株怎么能屈居第二呢? 这个问题很头疼,金小光实在是做不出决定。 他小心翼翼的问:“保兄以为小弟该给株儿什么名分?” 保臻冷冷的说:“你还能给她什么?” 已经有两个并列夫人了,不可能有第三个。 金小光低头无语。 同时娶进的两个夫人自然不能撼动,可是林株屈居第三说不过去啊。 先不说林株到底帮了他多少,保臻保玺兄弟有又帮了他多少。,, 单是现在林株的身份地位也不能屈就啊。保臻兄弟在这次推翻秦南国的艰苦持久的斗争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姨丈燕君已经答应平分天下,共享江山。也就是说三人都为王。林株便是郡主,身份自然比侯门千金高出一截。 这事儿没有答复。 没有走到胡大东家,大队人马从另一处山坡下了山。马车马匹全都留在了山上,除了金小光保臻兄弟书墨云墨梅伯屈伯李竹山之外,其余的人都留在了原地。 “你们自己解决吃喝睡,谁有熟人可以去串门。” 留下这句话,一行人下了山,走过崎岖蜿蜒的羊肠小道。翻过一座一座山脉,越过峡谷,抄近路走了近一天时间,终于来到了山庄脚下。 自从庄园建好之后,保臻保玺李竹山梅九公都没来过。几人站在山庄地下。抬头看隐藏在树荫下的层层叠叠的山庄。 微风吹来,一阵甜腻腻沁入肺腑的香味。 张强李旺吓了一跳,几乎是扑跪在地上请罪,这么多人来了。他们竟然没发现。 这两个人是保臻的人,他浅浅一笑说:“我们从那边山头下来,走的都是背后的山路,你怎么能看得见。” 其实他们就是护着林株几个的安全,给她们壮壮胆子。真的保护是平原处分布的里里外外的那些人。 张强李旺亦步亦趋的将一行人带上去。 每一层都都蔬菜,都茎肥叶茂的,还点缀着各种鲜花,还有形状.满眼青色配上姹紫嫣红甚是养眼。 由下而上看到了韭菜大葱大蒜生姜,大葱小葱,红根韭菜绿根韭菜,红蒜白蒜,蒜苗。 胡萝卜绿萝卜水萝卜卷心菜大大白菜。 青菜菠菜青菜。 毛豆南瓜。 就到了林株住的云海苑,围绕着小院有两片菜地,一片挂满了翠绿色半尺多长的黄瓜。个个身上长满了嫩嫩的刺儿,头上还顶着小小的黄花,散发着清香的味道。一片是挂满了红红绿绿小灯笼的西红柿,散发着青涩的味道。 这个时候是中午,应该刚刚吃完午饭,院子的大门轻掩着,里面传来朗朗的童声童气的读书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天地人口手。金木水火土,日月星辰,风雨雷电……。” “娘亲的娘亲叫姥姥,娘亲的爹爹叫老爷。娘亲的姐姐叫大姨,娘亲的妹妹叫小姨,娘亲的哥哥叫舅舅……。” 童声听起来有三个人,不用猜就是小金童小元宝小金安。 保臻微微笑了笑,轻轻推开门。 金小光保玺也跟着探头,只见三个孩子正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旁边是怒放的紫色牡丹,几只蝴蝶在翩翩起舞。孩子们坐的很端正,小手背在后面。小金童小元宝的前面还放着一面小黑般,每人拿了一只似乎是黄泥土揉成的泥条。 林株在他们前面走来走去的,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条。 一棵小苹果树的树杈处也挂着一块黑板。,上面很童趣横生的画着兔子,小鸟儿,虫子,小鱼,老虎,小鹿。 林株用用小木条指着:“兔子,兔子在林中跑。小鸟儿,小鸟儿在天上飞。虫子,虫子在地上爬,老虎,老虎在山里走,小鹿,小鹿在溪边喝水。” 三个孩子跟着大声的读,清脆的童音很是悦耳。保臻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真是金童玉女般的可爱,他从儿子身上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女儿简直同小时候的林株一模一样,他神情恍惚起来,走了进去。 “哥。九哥!”林株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比以前更加有韵味的保臻保玺,一声惊叫,扔掉手里的东西扑了过去。 她已经快八年没看到自己的亲哥哥了。 保臻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有点沙哑:“株儿,你长大了。” 他走的时候她还是个满脸稚气的孩子,现在完完全全的成了美美的女人,简直就是娘亲当年的模样。 林株小声说:“哥,小金童,小金安都好好的。我们也会好好的对吧。” 几个人都这么光鲜亮丽的回来了,说明成功了。 保臻轻轻点了点头说:“对,我们会好好的,最起码在我们的有生之年。” 三个孩子见林株这样,都乖乖的有好奇的睁大眼睛看。 谁也不认识自己的亲爹。 刚从屋里走出来的九儿满脸爆红,慌慌张张的上前拉起小金安,小金童说:“快,快叫爹!” 林株心里有点小小的不安,司马明珠自从上次之后,便基本上不理会她,每天就去同缺了条胳膊的青莲一起同吃同住,小金童也不再看一眼。 她也曾经尝试着同她交谈了好几次,她原本只是想治治她的任性。 却没想到她很偏执。 却发现保臻保玺的全部精力都在小金童小金安身上,根本没过问。 就听见小元宝稚声稚气的问:“你也是我爹么?” 他的小脑袋扬起,一双同林株一样的清澈的眼睛盯着保臻。 就听一旁欣赏儿子的金小光呵呵一笑,上前抱起他说:“你爹在这儿呢。小元宝,叫爹!” 小元宝睁大一双星辰般的眼睛,很认真的看了金小光一会儿,才如释重负的说:“比金童哥哥,金安妹妹的爹也差不了多少,这我就放心了。” 老气横秋的小样子撩的金小光的心像羽毛拂过般的。 一旁的保臻保玺书墨几个都笑了起来。 保玺故意逗他:“小元宝,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元宝更认真的说:“我娘说金童哥哥的爹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可是他是我舅舅不是我爹。我想我爹最好看,现在看来我爹也不差嘛!” 这孩子,还挺有眼光的。 金小光得意了,将小元宝高高举起说:“那当然,做你爹,不好看怎么行?” 血浓于水一点没错,三个孩子见到了亲爹,那叫一个黏糊。尤其是两个男孩,基本上就骑在爹们的头上当骑马。 欢愉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了下午饭,林株小声对保臻说:“哥,你去看看明珠姐姐吧。” 说完很简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有点内疚的总结:“哥,我当时也是太生气了,你说如果万一小金童出事儿了,我怎么跟你交代。她记了仇了。” 保臻很平淡的说:“没事儿株儿,如果我的金童出事儿了,她就活不过今天。” 林株担心的问:“可是哥,你要怎样对她说,她的父皇皇兄都已经死了。就算她进了皇宫也不是公主了。” 保臻眼神黯淡下来:“直接说。她比我们当年幸运,没有亲眼看见,也没颠簸流离。” 到了晚上小元宝兴奋的怎么也不睡,更不跟着蒋婆婆去睡,缠着金小光没完没了的问问题,理都不理林株。 好不容易睡着了还紧紧的抱着金小光。 这是典型的小忘恩负义啊,见了爹忘了娘! 林株瘪了瘪嘴酸溜溜的说:“小没良心的,我每天伺候他吃伺候他喝,教他识字学文化,见了你,好了,不理我了。” 金小光满脸得意之色,将胳膊从小元宝手里抽出来,冲着外面喊了声:“蒋婆婆。” 待蒋婆婆将小元宝抱了出去,坏坏的一笑说:“他不理你,他爹理你。你好拍好伺候我吃饱喝好,我教你学文化,你说过的床上文化。”.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你得帮我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看小说最新更新来网,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天边第一丝亮光穿透窗户,杨柳园内,打了鸡血般奋战一夜的保臻终于彻底释放的停了下来,看了眼身下已经死鱼般的不知昏睡还是真睡的司马明珠,翻身轻轻躺在她身边,这一夜可真舒服真*。 司马明珠一如既往的倾国倾城,虽然是同林株有了隔阂,但是吃的东西都很营养,空气也好,习惯了之后她也是认命了,也是想通了,所以除了照顾青莲,当然只是陪陪她,该做的活儿还是别人做的。便是让自己更美丽一些,等着保臻回来。六年的功夫没白做。她较之以前单纯的倾国倾城多了些令人陶醉的内容,对保臻没了以前的黏糊卑微,多了一些冷傲,倒保持了公主的高贵。 这一点是她这些年来一点一点的回味宫里的那些个嫔妃得出的结论,有时候太多卑贱也不是一件好事儿,倒是、欲擒故纵比较实惠,她记得林株一次闲聊时说过:男人这东西其实就是贱骨头,你对他越是上心他越是不在乎你,你对他若既若离,他会当你做宝贝。林株就是一个下贱的丫鬟,种菜的贱民,她能被高高在上的金小光收了房,将自己的妹妹都比了下去,不无道理。 林株还说女人要修炼,修炼到不但男人爱到不行,也自恋到不行。 作为宫里出来的,自然知道受宠的都是些什么人。 所以她在同林株冷战的这五年之中只用来修炼自己了。 却是歪打正著。 保臻骨子里本来就留着皇族的血脉,虽然落魄灵魂却是高贵的。他喜欢欣赏甚至崇拜贵族,所以才能怀揣仇恨同燕无忧金小光称兄道弟而不露痕迹。所以第一次看到司马明珠才会被她迷住,她不只是外表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骨子里也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高贵,哪怕是有时候表现得很庸俗。 他不顾一切以报复发为借口用尽全力将她诱惑。 他确实带给了没有过的满足,精神*的完美结合。 她也是迄今为止唯一让他心动的女人,他将她同心爱的妹妹放在一起,就是知道妹妹才能让她乖乖的留下来。 只有他知道司马明珠在他心里的地位。那是一种最大的胜利。一点也不比找到妹妹照顾妹妹,为旧部谋生存小。每次只要见到她,都能将他身体内所以的热情全都点燃。这个时候才是他最幸福的时候,唯一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感觉到司马明珠微弱的呼吸,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脸看着一缕浅浅的阳光照在她毫无瑕疵的美丽脸上。有种很圣神的光坏。 经过一夜的滋润,她虽然睡的死死地呼吸几乎都没了。确实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嘴唇格外的娇艳。、确实美不胜收。 他轻轻伸手揽着她,直到感觉她轻轻地翻身。才收回手臂,柔柔地说:“明珠,听说你想逃出去。为什么?” 司马明珠微微张开眼睛,侧脸看到保臻妖孽中带着仙气的脸。闭上眼睛懒洋洋的说:“不想等了?不行么?” 保臻嘴角扯起一丝讥讽的笑,温柔却很坚定的说:“不行!司马明珠,爷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爷就是前朝皇孙保臻,株儿是我妹妹保株,你父皇已经死了,太子哥哥也死了,秦南国已经消失了。接下来是谁当皇帝还不一定,以后你要死要活得看本老爷的心情。” 司马明珠眼神顿了顿,长长的睫毛上笼罩了一层迷雾。 良久,冷冷的问了声:“你做不了皇帝是么?” 保臻嗤之以鼻:“哼,那个破位子爷我不稀罕。所以你做不了皇后妃子。” 司马明珠默默的转身:“本公主也不稀罕!” 她就算再没心计,也隐隐的感觉林株金小光金臻之间有很深的秘密,尤其是林株这几年一直住在这里。 原以为是金小光出了事儿,却没想到她已经永远不是公主了。 脑子里闪过太子哥哥,母后众多兄弟姐妹父皇的嫔妃们,眼泪断了线般的。 没想到只是任性,只是喜欢身边的这个似妖似仙男子,却同以前彻底告别。 便抽泣起来。 保臻忽地坐了起来,一把抓过她,咬牙切齿的说:“你也知道哭!哭什么!你知道当年你父皇杀我爹娘的时候我多大么,也就十岁多一点,还是个孩子,株儿呢,还不到五岁。你爹都不肯放过一直追杀,不但不放过我们稍微有点关系的旧臣旧部也不放过,你知道你爹杀了我们多少人,十几万。相比我同株儿,你已经幸运多了。你就知足吧。不过,爷有话在先,如果你有什么让爷不满意,爷想要杀了你如同捻死一只蝼蚁。对了,还有株儿,。你能好好活下来,都是她的功劳,做人要感恩。“ 司马明珠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脑子已经一片混乱,根本听不清保臻在说什么。满脑子全是父皇家人,甚至早已几乎遗忘的贴身宫女紫莲都出现了。 她的脸庞微微扬起,泪水冲洗中的小脸楚楚可怜,双眼迷离,有种我见犹怜的美。 保臻感觉小腹一紧,一股难以抑制的电流瞬间在体内乱蹿。 他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畜生,昨儿晚上可是一夜奋战啊,怎么这样也能擦枪走火? 身体却有了行动,粗暴的一口咬住司马明珠微润的嘴唇,压了下去。 相隔不远的云海苑内,金小光还在林株软软滑滑的身体上游走,太阳光穿过窗户将一抹羞涩渲染在林株脸上,红的醉人。 林株睁开肿胀的双眼,没好气的说了声:“我说,有完没完。让不让人活了!” 这么没完没了的。就算久旱逢甘露,那也只能是甘露吧,这洪水般的还不淹死人。 金小光没停下身体的动作,张嘴轻轻咬住她的耳垂,沙哑的性感十足的说:“有完,不过没了。” 林株比起五年前更加有女人味儿,更多了柔软。软绵绵还滑溜溜的。身体撒发着一种玫瑰的香味儿,他知道林株会种菜,也喜欢花儿。尤其喜欢那种花儿小小的带刺儿的叫做刺儿梅的。那种花很幽香,后味无穷。 金小光也觉得总是这样有点不好意思,加了把劲儿再次释放之后,小声说:“株儿。后天我同保兄要回朝廷复命。燕将军已经登上了皇位,我同保兄也要受封。你同我一起回去。不管怎么赐封,我们都一同回去。” 江山姓燕了! 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她对燕君同金小光合作的事儿不是很清楚。 她转身问:“他会封你做什么?” 金小光搂过林株说:“说好的天下三分,他只是做皇帝。我同保兄做王。异性王爷。” 说的好天真,除非都自立为王。 “既然是皇上同王爷,那么天下还是皇上的。那么我去做什么” 金小光说:“那是自然。只要皇上不多疑,为臣便为臣。你去了。当然是做我金小光的女人了。我儿子做小王爷了了。” 金小光说话有点心虚,眼神下意识的躲了躲闪了闪,就在说是他女人的时候。 只是他的女人。 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株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暗自伤神片刻。 金小光见她默不作声,伸手搂过她,说:“株儿,你放心,也我这辈子都最宠你。还有小元宝。” 最宠,那就是还有很多不是很宠的。 林株浅浅一笑,说:“看来我这辈子很幸运,是最受宠的。” 说完面无表情的起身穿好衣服,感觉全身酸痛,人似飘起来般的。 她知道这并不全是因为一夜承欢。 走出屋子,去了隔壁客房梳洗完毕,安静的坐了一会儿,看见保臻神清气爽气色很不错的走了进来,九儿也跟了进来,但是神色黯淡,看来昨儿没有如愿。 她起身走出客房,对着九儿掬起一张同情无奈的笑。九儿嘴一瘪差点哭了出来。昨儿她痴痴地看着少爷看着他进了杨柳园,今儿早上太阳升起才出来,满脸的满足,都没正眼看她一眼,而是以前那样说了声:“跟我来。” 林株没理会她的情绪,迎上保臻说:“哥,我们去外面,我有事儿问你。” 保臻眼神昏暗下来,有点犹豫着说:“株儿,金小光怎么说。” 同林株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却了解妹妹。林株拉着他的胳膊走出院子,才说:“我不会是他唯一的夫人对么?” 保臻嘴角很不明显的抽了抽,妹妹真是单纯。夫人都不可能还什么唯一。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娶了镇远侯千金固原侯千金,两位夫人不分大小前后。是燕大将军亲自保的媒。” 林株说:“这样啊,魅力真大,一下娶了两个侯门千金。” 没有酸溜溜,有有气无力。 保臻见她情绪低落,忙说:“株儿,就算他娶了侯门千金,大哥受封之后也入王侯之列,株儿也是千金。不比她们差。” 林株苦涩的一笑:“多谢大哥宽慰。株儿想知道我们以前的约定还算么。大功告成之后,哥哥带着我同小元宝远走高飞,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保臻忙说:“哥说话自然一言九鼎,可是金小光能答应么。你可是有恩于他的。” “有恩?除了小元宝有什么恩?我们那会儿也是自救。” 林株以为他说的恩人是一起打江山的事儿。 保臻说:“他说的是你的那些个财物,你知道么,那些财物足足够他的王国受用终身。” 他的王国?那就是定远辖区,那可是不小的面积,受用终身,很多吧。 她小声说:“哥,那都是你给的,我留着也没多大用处。算不上恩,只能说帮忙。” 保臻说:“那也是帮了大忙,株儿,你知道哥要安顿十几万将士家眷,所以……。” 林株说:“我懂。哥,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手里的东西应该够我同小元宝用的,那些东西就不说了。再说这不还有哥哥你么。哥,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和小元宝一起走的。我也不求别的,你让我同小元宝就住在这里,不跟金小光走。哥,你也知道当初跟了他去也是没办法,也为了咱们能合作,当然我也是喜欢他的。可是现在他有了两个夫人,就算我是第三个,他对我好那两个不服气,对我不好我不舒服。再者说我可不想几个人分享夫君。他马上会被封王受爵的,小金童就是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他已经快七岁了,就算不是嫡子,也得去做质子。我也不想小金童去做质子。” 保臻说:“你也知道金小光就小元宝这么一个儿子啊。” 林株他可以做主留下来,小元宝有点困难。 林株见保臻犹豫,知道他为难。但是现在他是她的娘家人,唯一最亲的娘家人。 她拉起他的胳膊,撒着娇说:“哥,我不管,反正你的让我同小金宝不跟金小光去。你答应父王母妃要管我的,还要一管到底。” 保臻对于金小光已经有了两房夫人,妹妹只能排行第三是耿耿于怀的。 但是现在他的思想起了变化。 以前他心里是对金小光怀着仇恨的,所以坚决不答应妹妹跟了他,后来成了合作关系,十几万人的身家性命啊,也实在是顾不上林株,也是生米煮成了熟饭,这才默认的、现在经过这些年的长期接触,,心里的那点仇恨已经化解,他也能感受到他对妹妹对小外甥浓浓的爱意。他原本是想以后事成之后,林株做个夫人也可以的。 可是现在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有点嘴软的说:“可是株儿,金小光也是没办法,他要以大局为重啊。你知道如果没有两位侯爷帮忙,还得四五年也许会更久,说不定还会失败。” 这件事情他也是同谋,还开导金小光来着。 林株很理解,但是坚定的说:“这事儿我能理解。男人么,以大局为重。可是我不想掺合进去,尤其不想那么多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我想要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哪怕那个人很平庸,只是一个扶着梨耕地的农夫。所以哥,你一定要帮我,你要是不帮我,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妹妹你外甥了。” 保臻吓了一跳,紧张的问:“你要做什么?” 林株风轻云淡的说:“不做什么!我带着儿子远走他乡不行么?” 说完转身进了门,还不忘回头叮嘱:“哥,我说话算数的,好好想想。”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蔬香门第 {终章 秋雨绵绵,天地之间朦朦胧胧的像挂着一片雨帘。<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秋收了,农人们闲了下来,便都窝在家里不出门。茫茫田野一片空寂,估计跑来几匹狼都没人去赶。 却有两乘快骑不顾蒙蒙秋雨,道路泥泞飞驰在金庄庄口通往云海山庄山口的路上。枣红马快马加鞭赶上了前面的白马,有点担心的说:“大哥,下雨路滑,恐怕是下不了山了吧。真不知道株儿怎么想的,偏偏要在山庄生产。要不我们先在山上住下,雨停了再下去。” 林株的预测产期就在这两天,可是她坚决不出山,说是山庄风水好,在山庄生出来的孩子非龙即凤。 这山连山谷连谷的,山路崎岖,下雨路滑,也许还会遇上滑坡,到了云海山庄还不摔死了。书墨虽然也很想金小光在林株生产之前赶回去,可是现实不容乐观。 金小光头也不回的说:“那可不行,今儿就是下油下刀子也要下去。株儿生产日期就是这两天,她说过如果她生孩子我没有陪她的话,以后就不用去了。” 书墨低头揶揄的一笑:“大哥真听话。” 金小光伸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不听不行啊。不听见不到儿子!大哥我算是彻底相信了最毒妇人心这句至理名言。上次大哥就是因为同皇上赏月饮酒醉了,没有按说好的时间回去,三个月没看到儿子,三个儿子都没看到。更不要说儿子他娘了。这好不容易用了几千朵玫瑰哄的她高兴了。这次要是再出错,估计半年都见不到了。株儿说女人都爱玫瑰花,可是这都快到冬天了,哪里有玫瑰花。” 书墨笑得更揶揄了。脸上在笑心里多少还是不太舒服,每次听到金小光说起林株同孩子们,都会想起那种软绵绵带着奶香的味道,但是他知道过去的永远过去了,就算过不去也的过去。 他也已经成了亲,夫人乃兵部侍郎之女。端庄大气贤淑,可是在他心里总有一个地方,留着那抹温香。 金小光对林株表现出了前所未有不可思议的言听计从,比儿子还听话。这让认识让他的人包括现任皇上燕无忧。逍遥王保臻,小侯保玺甚至书墨云墨屈伯梅九公李竹山都不敢相信。 可是他真的很听话。 每个月有一半时间要去云海山庄报道,其余时间处理一些公务,公务可以耽误,见林株不能耽误。金小光不去理会书墨忍俊不禁的坏笑。只管向前。 只有他知道,并不是害怕林株,也没有这么夸张,而是这么做才能让皇上他的表弟燕无忧安心。 五年前林株不想随他去定远,求哥哥保臻务必让她留在云海山庄。保臻从来溺爱妹妹,再者也不想妹妹同两位侯爷夫人争风吃醋,更不想妹妹居居第三,又不能同金小光商量,他知道金小光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便没多想,去请当时还在替重病在身的父主持朝政的太子燕无忧帮忙。 却是燕无忧经过多年的磨练。已经是一个深谋远虑很有抱负的未来君王,他未雨绸缪,已经想到了功高盖主的两位结拜兄弟或许以后会同他爹或前朝皇帝那样谋取父亲好不容易才夺取的江山。 正想着怎样分解,恰好保臻来求。 保臻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生生死死,早已对打打杀杀从政之事望而远之。他只求做个逍遥自在的人,唯一的条件就是让自己以前的旧部下都能安居乐业。、 这当然正合他意,他立刻封他为遥遥王,在都城为他建造王府,弟弟保玺封为小侯,当然只是封侯并无实权更无兵权。侯府就修建在定远,管理者另有其人,这也是为了将兄弟两人分开。 保臻安顿好了,这个金小光却很麻烦。是他的表哥,又是前朝侯爷世子,这几年是战功赫赫,威信很高。 虽说当初答应平分天下,但是**无穷。王爷的名分可以有,江山只能一人独坐。 所以当保臻求他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林株,他家菜园的小丫鬟。他还曾为她小小的动过心思,原来她是保臻的妹妹,前前朝的郡主。这些年他同保臻金小光同甘苦共患难,自然知道林株在金小光保臻心里的分量。 他闹洞大开,当即答应帮忙,首先将林株以保臻妹妹的身份封为玉株郡主,然后允许她可以自己做主留在云海山庄。 其实是为了让林株小元宝做人质,一石二鸟啊。 金小光虽然明白他的意思,却只能听旨无可奈何,刚开始他也曾试图将林株哄骗去他的地盘,他的封地在靖远。可惜林株怎么都不上当,不随他去那里。 他舍不得林株更舍不得儿子,只好多半时间留在云海山庄同林株一起经营自己的那一分田产。保臻也在山头的原地为自己好好的盖了一座府邸,将司马明珠安置在里面,保玺的就在旁边,还为林株也建了一处。 保臻兄弟一年有一大半时间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回来的时候兄妹三人便会经常在一起聚聚,几个小孩子也在一起玩儿,保金童完全遗传了爹娘的美貌妖柔,小小年纪已经具有沉鱼落雁的姿闭月羞花的容,女人见到他自愧不如男子见到他自惭形愧,每天他只是在府邸门前一站,不同类型的小姑娘便走马灯似的,那些个见过他的女子都托人将信物送到府上的李婆婆手上了。他在金庄的地位仅次于爹保臻甚至超过他。 他才不到十三岁。 那金元宝完完全全的取了他爹金小光的缺点,小时候倒是长得米分雕玉琢般的小可爱,长大了冷冷的酷酷的,那双眼睛除了见到林株金小光能变乖爽一点,其余时间全是寒光闪闪,不眨眼超过一分钟,眼神便能结冰。 虽然也是酷帅酷帅的少年,却是没人敢多看他一眼。竟然有点燕无忧小时候的样子,实在是不可思议。 倒是金元宝的两个亲弟弟,元曦元晧的都是年画娃娃般的可爱,整天跟在哥哥身后屁颠屁颠地转。 只有金安很淑女,但是她随九儿去了都城住在逍遥王府。 金小光喜欢同保臻兄弟一起谈天说地游山玩水。更喜欢看自己的三个帅气四溢的宝贝儿子,这一来二去的索性将错就错,留在金庄的云海山庄发展蔬菜业,纺织业。看金小光留恋林株孩子。一年有一大半时间留在都城,皇上很放心。 金小光慢慢越来越享受天伦之乐,也不想变成父亲同司马南那样。便借口林株河东狮吼,装作很惧内,凡事将林株挂儿子嘴上。这样的大智若愚,也让保臻很放心的让司马明珠居住在金庄。 当然金小光也确实想见林株还有他的三个儿子,以及马上就要出生的不知儿子还是女儿的孩子。他刚刚代表皇上出使了一趟邻国,原本计划十天前赶回,同正在南国游玩也赶回来的保臻兄弟一起等孩子出生。可惜下雨耽搁了时间。, 骑在马上,想着林株越来越让他痴迷的身体,还有三个让他爱到不行的儿子,尤其是大儿子金元宝,已经初见自己当年的影子。便兴奋不已,更是快马加鞭。 想想他厉害,林株更厉害,从他受封齐郡王回来这五年时间,竟然给他接连生了两个儿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没想到他也有了三个儿子!儿是精神钱是胆啊。他现在精神十足胆量包天,可都是林株的功劳,得好好待她,得让她高兴。 林株教导他:女人最在意男人的态度,的心上有。心上有的表现就是关心爱护呵护疼爱。 所以在这关键的时候就得将这些全都送上。首先的陪在她身边。 脑子里想着即将出生的孩子,最好这第四个是个女儿,像林株以前米分蝶般的。 不过女儿以后再生也没关系,他是不介意再多生几个儿子的。因为林株说如果这次生女儿,以后她便不再生了。虽然林株已经生了四个孩子了,他还想再多几个。 两人来到山头下马,将马匹交给了山头的李老头,在他的一再劝阻之下坚持下山。 下山的路一半已经修整出来,两边都垫起了梗。路上也铺满了碎石。这一半路还好走,过了这一段,就到了崎岖的小路,现在云海山庄经常有人出山进山的运菜送粮,路已经被走了出来,但是下过雨之后,很泥泞,一脚踏下去,泥巴都能盖住鞋面,小路两边的树枝野草都横了过来,很不好走i。 也不知走了多久,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磕磕绊绊的来到了山庄门前,两人已是满身泥泞了,金小光的脸上也是泥巴,就连头发也被泥巴粘的粘糊糊的,他抬起头看了眼山庄的高大门楼。门牌正中是皇上燕无忧其亲笔题的牌匾:“蔬香门第。”。上面用美术体刻着四个凤飞凤舞的滚金大字:云海山庄。 蒙蒙秋雨中山庄如同仙境,站在大门外向上看去,房屋亭台楼阁都雕了漆上了色,纯黑色的琉璃瓦,红蓝色的飞檐斗拱都在烟雨之中飘渺着。 浓浓的清香伴着潮湿泥土的芳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金小光心里暖暖的。、 伸手敲了敲木门。 山庄虽然隐藏在深山,却带着难得的仙气,雨还没停已有层层雾气缭绕,云山雾罩的。能想象出林株所说的雨停之后热气上升,云海翻滚的壮观。 开门的是张强,他已经同林住的一个丫鬟叫灵香的成了亲,还有了孩子,一家三口就住在门房,专门负责看守门户,附带的帮忙将每天整理好的蔬菜送出去。 这几天下雨,也没事儿,灵香带着孩子上云海苑伺候林株生产去。 张强慌忙带着金小光上山,嘴里说:“王爷啊。您来得正是时侯,奴才刚才听说夫人要生了,稳婆都来了好一会儿了。那逍遥王定远侯都来了。” 他迟到了!金小光顾不得同张强说话,只管小跑着。 秋菜该收的都已经收了,上上下下的地里除了大白菜在雨中水灵灵的纵然挺立,也只有几株萝卜秧绿茵茵的、 现在庄园除了云海苑,杨柳园以及丫鬟居住地,多了很多的房屋,可以供几十位客人居住。还将开采出来的地方全都种了菜、又扩展了很大的地方。庄园之外的峡谷之地也开采了很多荒地,用围墙围了起来,连着庄园的墙。以前的菜地由以前庄园的丫鬟婆子们种植。新开采出来的是保臻手下二十几个伤残的手下种植,一部分种菜一部分种粮。保臻都给他们娶了妻,有的已经有了孩子。种出的菜已经被皇上钦点,每隔一两天就会有人送去皇宫,菜的种类多。新鲜又肥美。还有新的品种不断地开发研究出来,很多种虽然只是颜色形状有所变化,但是也是有变化的…… 云海庄园的菜之所以成了皇上的御用蔬菜,是因为皇上燕无忧偶尔吃到了从未见过的西红柿,知道了这种菜出自家的菜园。是林株研究种植出来的。 在一次同保臻金小光相聚的时候又听说林株现在住在云海庄园,种了很多的菜,想起以前她的样子,又想同这两个异性兄弟多多交往多了解他们的最新动态,便亲笔提字:蔬香门第。 皇上亲笔提字,多么高端的广告,效果可想而知。 那些个文武大臣显贵们都想亲口品尝皇上吃的蔬菜,那可是宫廷菜是御用菜。 这可让云海庄的菜比肉还金贵。除了供应御用蔬菜,每天云海山庄都会有很多种整理的干干净净,新鲜肥美的蔬菜被很精细的分类之后送去金庄村头的大市场零售兼批发。供不应求。很多时候还得菜二从天门镇运来蔬菜应急。因为做了皇上的燕无忧自然举家搬去皇宫居住,以前的燕府及周边产业留给了腿受伤的大宝。这片都不算产业的菜园留给了菜二夫妻,菜园便被林株挂上蔬香门第的牌子作为连锁加盟菜园。 保质保量有诚信信誉度高,蔬香门第的品牌很快打了出去。 菜市场很火爆,基本上日上三竿蔬菜市场都已经散了。又有布匹,粮油副食副食品上市。 金庄庄口已经俨然成了一个大的集市。 生意好收入高,用种菜这种技术发家致富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了。 想着蔬香门第的招牌,三个可爱的儿子,娇美无比的林株,金小光恨不得马上赶到林株面前。 庄园内的小径四通八达。都已经变成了青石碎石铺成的,不泥泞不打滑走起来快多了。 很快的就到了云海苑,推门进去。 保臻保玺打着雨伞在院子里了悄然而立,屋门紧闭挂着红色喜庆的门帘。保臻看见他笑嘻嘻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随着保臻的目光。看见金元宝手里拿着一捧看起来很神似的玫瑰绢花站在走廊上,半靠着紫红色的柱子,两个小弟弟金元曦金元晧也是每人怀里还抱着一捧绢花眼巴巴的看着哥哥。 就听见金元宝用变声期少年特有的瓮声瓮气的声音说:“你们两个都听大哥的,一会儿只要娘屋里传来哭声,就冲进去将花儿送给娘亲,就说是爹备的。” 小元曦小元皓奶声奶气的说:“哥哥。知道了。” 吐字已经很清晰的小元曦扬起头来,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金元宝说:“可是大哥,爹没回来呀?” 金元宝很严肃的看着他说:“就是爹没回来我们才要代表爹给娘送花的,娘说男人就得将女人当作花一样,我们都是男人,就得将娘当作花。再说了,如果爹回不来,以后娘便不让爹看我们了,你们不想见爹。” “想……” 两个小奶包奶声奶气的齐声回答。 还是儿子好啊,金小光感动的差点掉下眼泪。 就听说话还不利索的小元皓奶奶的声音:“我想要娘生个姐姐。” 小元曦伸手就打了他一小巴掌,说:“生什么女的,娘说生女的的以后就不生了。,我还想要个弟弟,不,是两个,不算你。” 金元宝有点不屑的看了眼两个小弟弟,说:“娘生几个的爹说了算,爹有种子。没听娘说爹:都是你让我这肚子闲不住,我这地再好,你也不能这么下种啊。” 他后面的语气完全学林株的。 金小光有点尴尬,怎么他同同林株无意中的打情骂俏竟然被儿子听到了。 他怕儿子再说出什么来,对上书墨忍俊不禁的偷笑,忙喊了声:“元宝,元曦,元皓,爹回来了。” 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婴儿清脆响亮的啼哭声,金小光心留一喜,便往里冲。金元宝忙将怀里的花儿塞进他手里说:“爹,拿着这个!” 两个小的也将手里的花儿递了过来。 却见门帘一掀。满脸喜色的稳婆大声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夫人生了个千金。说是打发人给孩子他姥爷姥姥报喜!哎。王爷王爷,里面还没收拾好请王爷稍等。” 千金啊! 金小光难掩面脸的喜色,回头对上也是乐呵呵的保臻保玺说:“保兄,千金!千金!” 又对着门口大声喊:“派人给岳父岳母报喜。赏稳婆。” 便不顾稳婆胖胖的身子挡在门口,有点阻拦他进去的意思,身子闪了闪说:“保兄,你们回去吧,过两天再来看。我进去就行,元宝送你舅舅回去。”便已经闪进了门。 稳婆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保臻保玺对视一眼,带着几个外甥出了院子。 按照讲究,除了夫君,别人是不能随便见产妇的,小男孩都不行。 走出大门,保臻看着三个可爱的小外甥说:“这几天天不能打扰你娘,走,舅舅带你们同金童一起狩猎去。”、 这一提议可立刻得到了金元宝的热切响应,他一把抱起小弟弟说:“舅舅,我们就去野狼谷。” 保臻一口应允。舅舅外甥兴高采烈的走了。 谁都没看见大门一侧站着的林云呆呆的看着保臻的背影,眼泪顺着生完孩子不久满脸妊娠斑的脸流了下去。 金臻少爷还是那样儒雅俊美天外仙人一般,而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了村妇,她看着自己黑色的沾满泥土的布鞋,慢慢转身。 想起自己多年前那可笑不自量力的憧憬,加快了脚步。 产房内,林株侧脸看了眼身边的小女儿,很虚弱的对站在一旁欣赏女儿的金小光说:“王爷,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娘说儿女都全活神仙。感谢你给了我做神仙的机会,以后我要修仙了,你去找你另外两个夫人吧。” 说完闭上眼睛。 安静柔美。 金小光嘴角旋起一丝溺笑,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你不是总说神仙眷侣神仙眷侣的么!看在你替爷生儿育女的份上,爷我就逞成全你陪你修仙吧。相信我们一定能修成神仙眷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