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大佬觊觎的貌美绿茶黑化后》 第1页 《装绿茶后,疯批他原形毕露了/疯批大佬觊觎的貌美绿茶黑化后》作者:疯狗叉烧包【完结】 简介: 小美人在酒吧厕所,被西装革履的男人狠狠压在门板动弹不得,男人指节恶劣蹭过他嫣红的嘴唇,「希望你的表现不要让我失望。」 盛褚年穿着裙子在酒吧霓虹灯闪烁下扭动身躯,美艷的模样吸引无数目光。坐在vip席的男人盯着他看了良久。 其实小美人有个秘密,他为了不惜藏匿身份,将自己伪装成可以被随意摆弄的漂亮人偶。 当一双修长的腿架在男人的腰侧时,男人喉结动了动。 他伪装成猎物用身体做赌注,赌仇人会爱上自己。 男人眼神狠毒捏紧他的喉咙,小美人眼梢通红一片,睫毛低垂地流着泪,惨兮兮的模样让男人狠戾更盛:「靠近我,就只能爱我。」 小美人却在细碎的呜咽声中,笑着吻住男人:「我姐姐死了,你说我该叫你老公还是该叫你姐夫,亦或者僱人买兇的罪魁祸首?」 —— 小美人逐渐发觉不对劲,原来被钓到的鱼不仅无辜还总爱玩特殊游戏。每次小美人都被折腾的苦不堪言。 于是在真相大白的那天他果断选择逃跑,但是脚还没踏出门外,男人就将他抓了回去。 男人把他拖进房间,声音暗哑:「油嘴滑舌的小骗子,这次就不要想着再离开我了。」 阅读指南 1.1v1,he 2.攻和受有拉扯情节,有修罗场,酸甜口 3.无特大雷点,放心食用 【阴戾伪善财阀攻x心机绿茶美人受】 本文又名《装绿茶后,疯批总裁他原形毕露了》 第0章 序章 老公,我再也不会逃跑了 午夜,e国的街道寂静安宁,视线范围外的酒吧日夜笙歌。那是两人最初相识的地方。 路灯照射下,瘦弱的少年赤足跌撞地从别墅区跑出。手脚因长期束缚而落了斑驳的伤痕,汹涌翻腾的痛意使他行动迟缓。 少年喘.息不定,跑出一截距离后仍心神不宁地频繁回头张望,生怕追来的人将他再次带回牢笼。 「抓到你了,宝贝。」 忽得他被人牵制了行动,随之踉跄着跌倒在地。一股直钻心窝的疼蔓延开来,少年在挣扎中渐渐失去意识。 再次睁眼时,男人早已把他再次带回家中,权斯庭恨意越浓,双眼烧的通红,一贯冰冷倨傲的他此刻却始终无法理智的冷静下来。 「年年,我说过的,逃跑可不是乖孩子该做的事情。」 「小傢伙我们该回家了。」 凉薄的男声刺入耳膜,暴戾的气息扑面而来。 盛褚年脑袋嗡嗡作响,他挣扎着从床坐起面色苍白的如纸,手脚冰凉到发麻因惧而不断向后蜷缩。 直到退无可逃。 他实在走投无路,学着曾经讨好男人时的语气,音色颤抖的哽咽道,「对不起,我错了。」 话落。男人眼神不悦,万般阴冷下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指节恶劣蹭过少年嫣红的嘴唇,「宝贝,你现在说可太迟了,毕竟当初勾.引我的人可是你啊。」 「你以为想逃就有那么容易吗?」男人语带宠溺,忽得异常温柔,抚摸着他头髮轻轻啄吻,「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要乖乖留在我身边。」 盛褚年死咬着嘴唇,眼里反射出细碎的泪光,少年肩膀发颤着哭红了眼睛,泪水一滴一滴润湿睫毛。 「我错了,是我不该带着目的接近你,对不起,权斯庭我真的错了。」他跪坐床边,姿态极低竟如同乞讨般攥住男人衣角求饶。 「我不爱你了,放过我吧,权斯庭。」 少年低低地挤出几个字,依旧止不住的抽噎。 放过? 那可太轻巧了。 权斯庭眼神狠毒捏紧他的喉咙,盛褚年眼梢绯红一片,睫毛低垂地流着泪,惨兮兮的模样让男人狠戾更盛,「靠近我,就只能爱我。」 「宝贝,该叫我什么,你不会忘了吧?!」 少年明显一怔,不到片刻后眼泪彻底如泄洪似的决堤,汹涌的泪瞬间夺眶而出,像是绷断了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顿了半晌,苦涩在哽咽中蔓延开来,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喉咙宛如被堵了什么东西似的难受,最后语无伦次道:「老公…我再也不会逃跑了……」 第1章 和狐狸精接吻,我嫌脏 后半夜的酒吧很无聊,男人叼着烟转身从卡座离开,他从后门走出,外面是条满是石子路的小巷子。 这条小道一般来往的只能是侍应生和mb。权斯庭是常客,所以他知道。 不算狭窄的巷子没有路灯,视线很差。 有道人影错身从他旁边擦肩而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黑影专门似的用肩头撞到了男人擦过去。 权斯庭愣怔一瞬,回头打量,黑丝,吊带,超短裙,腿很长。 看背影长得漂亮,只是香水味实在浓郁,熏的他头疼。权斯庭掸了掸菸灰,皱起眉头盯着对方背影冷笑,「啧,品味真差。」 美女也回过头,先是挑眉恶狠狠沖他瞪了他一眼,然后伸手笑吟吟竖起中指。 「钓鱼手段不错,有意思,下次点你。」 权斯庭将菸头扔在地上,踩灭火星,望着背影推开酒吧后门,走进去,消失在夜色中。 第2页 几天后,权斯庭又来了,而且目光非常凑巧的捕捉到舞池中央扭动的曼妙身姿。 衣着过于清凉却不是浮夸,看轮廓倒像是那个大胆的孩子。 忽明忽暗的灯光折射下,尤其纸醉金迷,权斯庭坐在vip专区看的更为清楚。或者说,那人是刻意为他卖(学习)弄风情。 有趣至极。 他揽揽手叫来陪同的手下,端着酒杯的手指向舞池中的漂亮美人,低声道:「叫来,和我喝一杯。」 不多时,舞池的那抹艷丽被带头请到他面前,男人倚靠沙发眯着眼睛,头都没抬的看手机屏幕,他不屑道:「买你一杯酒的时间,让我听听你打算怎么吸引我的注意力。」 美人搂住他肩,有些温吞的贴他坐下,凑在耳畔言语道,「老闆,我不便宜,一三一四。」 闻声,权斯庭抬头仔细看,才发现原来是个长相秀气的男生,化了精緻妆容男扮女装。 权斯庭被他逗笑,随手从钱包拿出一沓钱,塞进他上衣领口,抬头捏起他的下巴戏嚯道:「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本不怎么明晰的灯光再次暗下一度,男生拿起权斯庭的酒杯将剩余酒水喝下。 浅浅的唇印在杯壁烙下,他放酒杯的同时翘起二郎腿。 灯光照映,一双腿修长白皙,权斯庭视线从下到上打量了他一遍,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看透。 几分钟以后,他靠近男人,沾染酒气的吻准备落在唇角时突然停下,他故作惋惜,「做你的人,这点钱可不够。」 「只够陪你聊聊人生和理想。」 男人问:「叫什么名字?」 他诚实道:「盛褚年。」 「不错,很轻浮的感觉,适合你。」说着权斯庭拉住他的衣领,强行将未完待续的吻接上。 一吻结束,权斯庭擦掉唇边的口红印记,声音阴冷的暗讽,「一般我不喜欢和夜店里的mb接吻,我嫌脏,更讨厌狐狸精掩盖自己的味道。」 「听老闆的语气,那我很荣幸是您的第一个,看来有希望成为最后一次喽?」 「看你表现,不过我讨厌自作聪明的傢伙。」 盛褚年笑容甜甜也没恼,起身拉开距离,坐远了些,举手投足间又有股刻意的「纯情」。 他眼神飘向权斯庭,纤细的手抚在男人胸膛,慢悠悠说:「哥哥,你心跳的好快啊,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那你跟哥哥回家吗?」 权斯庭扣住他的腰稍稍一揽,盛褚年整个人撞进他怀里。盛褚年仰视着男人,顺着话沿说:「哥哥长得无可挑剔,这么帅干嘛要放过?」 「……」 权斯庭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这只不老实的小狐狸还当了真。 第2章 老闆,喜欢角色扮演吗 「老闆喜欢角色扮演吗,我叫你姐夫怎么样?」盛褚年笑问他。 周围音乐吵闹声音大的快要盖过说话声。 权斯庭挑眉一笑,指节恶劣蹭过他嫣红的嘴唇,而后压紧做了噤声手势,「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爱上你?」 话说到这份儿上,权斯庭没想着在放过了。尽管一眼就能看懂,盛褚年是带着目地接近他的。 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他又不亏。 男人从口袋掏出一张房卡,两指轻夹递在盛褚年手里,「让我助理送你去酒店,好好等着我。」 过了半小时。 盛褚年被权斯庭司机开车送到某豪华酒店套间,车停在酒店外,他独自上了楼,找到房间号,刷房卡进门。 套房出乎意料的大,但似乎光是睡一觉的话也用不到这么大面积的房子。 盛褚年脱掉衣服和假髮,赤脚走进浴室,比起浴缸他更喜欢淋浴。 浴室雾气瀰漫,白皙的人影被长虹玻璃门透的若隐若现。 突然门开了,盛褚年还未察觉,直到浴室的门被打开,冷空气闯进来,白雾散开他猝不及防暴露在男人视野中。 「身材不错,希望你待会儿的表现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待。」权斯庭目光直白扫了一眼,扭头关上门走了。 盛褚年楞楞看着男人离开视线然后关上那扇门。 盛褚年恨得牙痒痒,等男人走后,他挥起一拳勐砸在浴室墙壁的瓷砖上。 水头哗啦啦浇在身上,浴室里除了水流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唿吸声,无可奈何收回拳头后,他暗骂了几句脏话解气。 隔了好一段时间过去,盛褚年披着浴袍站到权斯庭几米开外,他脸颊挂上勾人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二十分钟前他在浴室干过什么。 权斯庭已经坐在沙发等他,见他来,男人伸出两根指头往回收的勾手,像唤狗似的命令他,「跪下,爬过来,让我开心。」还没开始就先给了他下马威。 闻言,盛褚年惊得一愣,显然是过于针对,没想道他会这样说,怕不是变(好人)态吧。 他低头目测两人之间的距离,间隔了不过五米。 这该怎么过去? 四目相对,房内的温度仿佛瞬间跌到冰点,权斯庭面露不悦。 长久的沉默…… 「过来啊,连这么小的要求都办不到吗?」权斯庭催促的话利得犹如箭羽唿啸而过。「抹不开面子大可以转身离开,不逼你。想我这种身价的人不差你一个。」 「…我,老闆有小癖好也能理解得来。」盛褚年谄媚地笑了笑,忍下来怒意选择了识趣,他膝盖缓慢磕在木质地板上手脚并用挪到权斯庭脚边。 第3页 隔着西裤,盛褚巴抵在他腿边讨好般蹭了蹭。 权斯庭用手勾起他的下巴质问:「看你这迫不及待的模样,我很是兴奋,不是第一次吧?」 呃,盛褚年答不上来。总不能实话说实说这么做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忍气吞声留在他身边找证据,然后亲手把他送进监狱吧。 他忙不迭摇摇头,默认了。 视角很糟糕,盛褚年不得不弓着腰仰头直视男人的眼睛,「不…不是。」盛褚年有点磕绊的回答。 权斯庭问的角度刁钻,故意消耗时间,「眼睛很漂亮,接吻的时候会闭眼吗?」 盛褚年胳膊撑着地,双臂酸到打颤,他撑不住快要跌倒,可怜巴巴地央求,「有点累,能不能让我站起来缓一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乖的人我怎么能放过。」说完,权斯庭低头将吻.覆在他唇上,力道不重但盛褚年呜咽着想挣扎。 就在盛褚年快要趴在地上的前一秒男人放过了他,冷声道:「好了,游戏正式开始。」 盛褚年有点懵,好像思考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的话,又匆忙点点头,直起腰小幅度挪动身体往前跪了跪。 男人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笑了,「看你紧张得和雏.儿一样,只觉得特别有趣。」拉链抽开的声音不算大,却在安静下格外作响。 盛褚年好像傻了,听不懂话似的保持寂静一动不动。半晌他生疏的靠近却迟迟下不去嘴。 「老闆,能不能跳过这个环节。」盛褚年眨巴着眼又一次抬头与其对视,但声音带来不确定的胆怯,他是真没建设好心理准备。 「?」 权斯庭脸上的不耐烦愈加严重,他理解不来跪坐在他胯下的人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抗拒。几秒钟后,他点燃一支香菸,将烟雾渡给盛褚年「需要我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权斯庭想不通,既然不愿意,为什么先前还要赤果果地勾搭,都坚持不到最后一步还要赖着不走。 于是他越想越来气,抓住盛褚年的头往下按,「乖,听话。老闆帮你解决困难。」 盛褚年从喉咙里泄出痛苦的呜呜声,过会他扭头艰难挣扎开束缚,权斯庭眉头微皱,以为他要放弃,结果可怜鬼缓了一口气,哑着音说,「要加钱。」 「可以,钱会给到你满意为止。」 金钱对于权斯庭,太是身外之物了。碰到个漂亮的守财奴,给他就是了。 前提是他得验验货,看是否值得给个满意价格。 盛褚年好像受了安慰,不在继续说话,异常听话的垂下头继续臣服男人的命令。 只是权斯庭望着他不太娴熟的技巧成功的起了疑惑。 似是调侃又似在同情盛褚年以前莫须有的「客人」。 「就你这么烂的把戏,谁会买你的帐。」 权斯庭说话并不客气,神色更是不像满意的模样,阴沉脸继续说:「把浴袍脱.掉,看着碍事。」在盛褚年看来,这像是在刻意找他茬。 谁让他是个来路不明的骗子,总得付出点代价才是。 盛褚年慢吞吞,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白到胜雪。权斯庭视线盯在他弯曲的细腰上,轻笑感嘆一声,「还行。」 这场面过于羞耻,是有那么些许自尊心受挫的打击。盛褚年头都不敢抬起。 许久过去,盛褚年眼睛红了,下颌太酸。 第3章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盛褚年趴在地上大脑懵懵的,他有些狼狈地拿手背揉了揉酸痛的嘴角。 下巴酸的好似要脱臼,万幸张了张嘴还能动。 夜还长着,这才只是刚开始。 「回房间,好戏才刚开始。」权斯庭站起身,顺带把还没缓过神的盛褚年一併揪了起来带走。 盛褚年反应的特别快,踉跄几步便跟着权斯庭回了房间。 房间里的灯暗着,床品也是整齐的。 他乖巧关上门,打开灯。 权斯庭解开衬衫纽扣,随着扣子一颗颗被拨开,男人常年健身而留下的健硕映入眼帘。 盛褚年不露怯色,表情甚至静谧到没有一丝波澜,但内心已经紧张到不能在紧张。 衣服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男人按住盛褚年手腕把他推倒。 盛褚年惊得心脏怦怦跳,整颗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他紧张到手心冒汗,凝视着男人傲人的身段就害怕到发憷。 待会儿恐怕要遭罪。 两人还没开始就被权斯庭看出端倪,于是男人冷声质问:「你在害怕?」 白灼灯光射出的冷冽和男人的眼神相同,泛着凉薄,让人胆寒。 盛褚年微楞,避开话题别过头。装出一副假狐媚的羞涩模样,手腕轻微用力推了推他,「不是的,我只是不习惯灯光…有些尴尬而已。」 「不喜欢,自己忍着。」权斯庭不给他反驳的权力,他还算是有良心的提醒,「别紧张,不然哭了我可不管你。」 盛褚年是混血,长相自当绝美,但此刻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失神般望着天花板。 仇人就在眼前。 他努力想看清点什么,却像是缺血似的始终聚不了焦。 盛褚年觉得尴尬,用手盖住眼睛不敢睁开。 权斯庭非常不爽的拍掉他遮挡视线那只手,挑衅的捏紧他下颌,「没规矩,谁准你挡住眼睛的,睁着眼睛看我。」 第4页 他捏的很紧甚至有点发疼,盛褚年扬起嘴角发贱似的笑了笑。 「这种情况下盯着你一直看,我怕我会情不自禁爱上你。」说着他胳膊勾住男人脖子,嘴唇(文明)主动贴了过去。 盛褚年第一次主动抱人,居然用在这种情况下,他暗自感觉蛮噁心的。 权斯庭眯了眯眼。 话到嘴边又被权斯庭吻的强行泯灭了音。 「直觉告诉我,你不真诚。」权斯庭笑容恶劣,双臂环住他的腰肢,「而且,你爱不起。」 盛褚年耳边嗡嗡作响。 闹剧什么时候结束,全在于权斯庭。 盛褚年陷在柔软的床垫里,忽得瞬回过神,咬牙怒瞪着他,颇有几分小狼狗要咬人的神色。 权斯庭才不予理会无动于衷地坚持到底,完全当他是耳旁风。 反正要付钱的,大不了多加点。 两分钟后,权斯庭手掌轻拍他微红的脸颊,「真好听。」 还不等盛褚年开口说话。 权斯庭又说:「爱我还是有风险的,从今往后希望你能多些自知之明。」 —— 夏天昼长夜短,实际时间还早。不过五点,男人没走,就躺在他旁边睡着。 凌厉的侧颜瞬间将盛褚年拉回三年前,那起事故后报导的新闻,男人被截到的抓拍也只有一张侧脸照。 短短几百日夜,狠到淬骨的人就躺在身边,如果有把刀,盛褚年说不定会刺进男人胸膛。 但他终究是没有。 盛褚年蹑手蹑脚站定却险些站立不住而摔倒在地,连忙抓紧床头柜的一角才没让自己跌倒。 他怕惊动权斯庭,快速从房间走出去,在客厅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 关上门,从外面走廊快步离开。 等到男人醒来时,一拍身边发现是空的。盛褚年早就不知道在多会逃跑掉了,连钱都顾不上收就跑了。 有意思的傢伙。 权斯庭洗完澡穿戴整齐,又恢復成衣冠楚楚的模样,抽着烟在客厅寻找手机时,被地上掉落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是一张带吊绳的校牌,赫然躺在那里—— e大建筑系一年级,盛褚年。 看来这少年昨夜对他说的似乎都是真话,权斯庭默默收起证件放进口袋里面。 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他现在得回去一趟。 出了酒店,太阳已经悬在头顶,司机将车停在他面前,等到公司楼下时,已经快到中午下班。 他揉揉眉心乘电梯到了顶楼。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温度刚好适宜。特助识趣的敲门,得到允许后,在他手边递了杯咖啡。 苦涩的咖啡入喉,一点提神的作用都未起到。忽然,权斯庭满脑子的画面都是昨夜和盛褚年的荒唐。 下次,找到他,一定要让他穿着酒吧里的那套装扮重新试一试。或者,在室外也不是不可以。 权斯庭不经走神转动起指间夹着的钢笔,他很好奇,如果穿着酒吧那身装扮的话,盛褚年裙子会不会跟着晃。 盛褚年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里里外外把自己搓了个干净。 宿舍有门禁暂时回不去,他在网吧开了台电脑,一直窝到八点前的十几分钟才下机走人。 中午下课,盛褚年连起食堂吃饭的力气都没有,躺在宿舍一直躺到傍晚。 不知为何,他夜里发了场高烧。 次日周末的宿舍,只有他一个人在住,室友都出去和对象留宿酒店没回来。他吃过退烧药,独自忍着难受挺过第二天。 挺难熬的。 终于,他退下高烧有力气爬起床吃早饭。去他妈的权斯庭,下次见面不把他损到地缝里他都不姓盛。 本就仇恨的种子更在心底生根发芽,有朝一日会因深埋的恨意滋补长成参天大树。 他一定不会放过权斯庭,一定不会! 于是乎,间隔几天后的午夜他又来到那家酒吧。不过这次来,他没有投进男人危险的怀抱。 要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至于过程嘛,就只能忍耐。 第4章 小骗子,除了我还骗过谁 周六的下午,e大校门外停了一辆黑色的卡宴,盛褚年从校外回来,手机就莫名接到了个陌生号码打进来的电话。 盛褚年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以为是骚扰电话果断挂掉没理会。 不出两分钟电话又打了过来,盛褚年怕是熟人换了号,这次选择了接通,「喂,您好。」 「给你半小时准备时间,我在学校门口等你。」电话里传出一道沉冷的男声,话刚说完,没等盛褚年多说插一句嘴,电话那头就变成了沉冷的机械式忙音。 权斯庭? 猎物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果然姓权的想打探到他的信息不是什么难事,仅仅是知道名字就能找到这来。 盛褚年暗嘆他真有够速度。 他走到校门外,视线扫过道路两旁的车位,想都没想直接挑了路边那辆最贵的车,打开车门坐到副驾。 「想我啦?」 权斯庭手托着下巴侧身靠在椅背,悠闲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嗤笑道:「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车牌号吧,你很自信这辆车就是我的。」 盛褚年回答简单,而且具有无法反驳的依据,「当然,老闆出手阔绰,茫茫人海中还是很好分辨的。」 第5页 权斯庭不在多问,话锋一转,问他,「最近没发现周围缺了什么东西?」 「比如?」 盛褚年抬起睫,眸中一片清冷,他让男人明示。 闻言权斯庭不在藏着掖着,默默掏出他的校牌,两指夹起递在他眼前过了一眼便重新收回,「有印象吗,盛同学。」 「还给我!」盛褚年伸手去抢,结果权斯庭手一抽,另一只手顺势将他扯进怀中,在他耳边低笑调侃,「宝贝想抱我的话以后直说,至于校牌叫句好听的自然会还你。」 隔着车窗,外面来来往往的全是路人。有几家店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围成堆议论着什么,远看颇为神秘。 盛褚年余光扫过,他扭回头声音软下来像在撒娇的蹭在男人身上,把脸嵌在权斯庭心口的位置,「不仅想抱你,还想要你亲我。」 车内气氛越来越暧昧,短暂的几秒里拉扯上演了千百次。 权斯庭低头望他,两人的目光恰逢其实的相撞。 片刻安静,权斯庭笑了,「小骗子,除了我以外还骗过多少人。」 「不要别人,只想要你。」 「你是不是经常用这种办法来吸引别人主动靠近?」权斯庭笑骂他虚伪,又忍不住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调戏,「不说实话,该怎么罚你?」 「把我自己绑起来,送给你。」 权斯庭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把时间说在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最近没时间,改天可以试试。」 暧昧不清的氛围戛然而止,他把校牌还给盛褚年,侧身替他系好安全带。 汽车行驶在道路上离学校越来越远,目的地是一家小巧的咖啡店。店外的墙壁爬满藤蔓,开出白色花瓣,又舒适,很让人感到放松的地方。 「不知道你的口味,想喝什么自己点。」 「抹茶拿铁。」盛褚年困惑的发出疑问,他觉得权斯庭这个人向来狡猾惯了,目地肯定不止这么简单,「你不会是单纯带我来喝下午茶吧?」 权斯庭找了座位,点好咖啡,手指敲击着木质桌面,紧盯对面的盛褚年,「不止,有个问题想让你解答。」 「什么?」 「那天为什么要突然逃跑。」权斯庭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给人感受到的却是森冷的狠厉,他问:「小东西,接近我的人他们都来了企图,你不会是想说,你看上了我的钱吧。」 说完他的歪头等待着盛褚年的解释。 「权哥,你的问题真的好多啊。」 钟錶摆动发出滴答滴答,清脆作响。盛褚年良久不答,挠了挠头髮,嘴角上扬用笑容掩饰企图矇混过关。 他不想回答,或者说他无法解释。 「我有和你说过我的名字吗?」权斯庭眼底逐渐冰凉眸中泛起寒,如是深不见底的黑潭。 盛褚年愣了一下,快速反应过来,不带半点含煳道,「报纸、电视、网际网路,都能看到。」他一副平静到无波澜的表情,把复杂的情绪掩盖在心底喧嚣。 咖啡店除了钟錶声外不在有其他响动,满是空闲座位,只有他俩在落座交谈。 半晌,他手肘托住下巴,勾勾唇,眼睛亮亮的望着权斯庭懒洋洋地说:「权哥,我不瞎。」 确实,权家无论是势头还是名声都足够响亮,若是一个想攀附权贵的有心之人想知道他的基本信息,完全不难办到。 「你长得好像很眼熟,该不会是盛家的人派你来接近我的吧。」 …… 权斯庭暗下眼眸,又说:「盛知梦就该有个你这样的弟弟。」 盛知梦!! 盛褚年唿吸骤然一紧,他往前的十八年从未以任何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包括盛家次子的头衔他都不曾有。 上层社会的圈子里只知盛家有女,盛知梦。肤如雪,眉如柳,笑比花娇,修养极好,万家男儿求不得。 而他是隐藏在盛家光鲜背后被抛弃的棋子,唯独无人知道他是谁,只因他当年是个孤僻失语的废物。 为了找出盛知梦被害的真相,几年里他付出的心血远比想像中更多。 在接近权斯庭前,他还刻意的抹去许多东西,连身份资料都是改过的。 这男人一时半会绝对不可能扒出他的真正家底,唯有一种可能,权斯庭在诈他。 「天下姓盛的多了去,在某种程度上我可以是她的弟弟。」盛褚年像软糯的猫伸了伸懒腰,凑前用食指摩挲在权斯庭手背。 「我能可以扮演你需要的任何角色。」 「反应够快我喜欢,不管你是谁的人留在我身边总是够格的。」权斯庭较为满意他随机应变的性格,站起身态度轻蔑地从钱包掏出一张名片,手指那张卡片按在桌上轻轻点了点,「我的联繫方式,想我了可以随时联繫。」 「前提是别被我发现你的尾巴,不然我会忍不住剁了你,到时候下场会很悽惨。」 ── 盛褚年离开咖啡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他独自打车回了学校。 夜里,躺在床上他睡不着,权斯庭远比他想像中的更可怕,点起来的怒火能承受得起吗? 第5章 我错了,别罚我好不好 夏夜的风寂静生寒,空荡如水洗的街道只有盛褚年拖着疲惫再走,每当走过草丛边总能听到蝉鸣。 抬头时,他已经到了那家熟悉的高档酒店。 第6页 今晚并非他主动要来,确切地说,是权斯庭需要他了。 作为诱饵的盛褚年已经吸引到目标一步步靠近。 电梯到达楼层的女声的机械式提示音响在耳侧:三十二楼到了。 直到其他楼层的客人按动电梯,把他误带到别的楼层,盛褚年才想起他该迈步踏出去。 盛褚年站定身体,绷紧指节敲响3201号的房门,把手动了动里面的男人穿着睡袍,懒散给他开了门。 权斯庭弯腰,下巴抵在盛褚年肩膀亲昵提醒,「不乖,迟到了五分钟。」 「我错了,权哥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别罚我了好不好。」盛褚年桃花眼笑得弯弯,勾住男人脖子献上一个甜甜的吻。 「该罚。」 在落地窗前,权斯庭从后环住他的腰,开始缓慢向下游动,直到抓住他的手腕抬在透明玻璃上。 微黄的灯光照在头顶,玻璃冰凉,透过窗外能够俯视到城市的夜景。 凉意穿过掌心蔓延的感官直击大脑,盛褚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入骨的寒,身上的衣物落地,他不免有些难为情。 盛褚年想躲,被他牢牢握住,于是他唤道:「权哥,是打算上演就地正法的戏码?」 权斯庭凑在他后颈,墨色眸子幽深暗炙,刻意拉长音调,问:「想知道我接下来要怎么做吗?」 「今夜我是你的人,只属于你一个人。」少年声音撩拨,在今夜的沦陷中火上浇油还顺便添了捆柴。 「记住你说的话,别后悔就行。」 男人低语呢喃,手间力道发狠,把盛褚年推的面颊按的贴在玻璃面上。 停顿两秒,他又像换了人似的取出装在睡袍口袋中的黑色丝带温柔缠绕在少年双腕,绑紧后在打结的位置系了蝴蝶结。 「我绑的很松,解开的话你自己考虑后果。」 ……… 凌晨四点的夜里,他才从权斯庭的床上爬下来洗了澡慌不择路逃出酒店,重复的剧情又上演一次。 尽管他极力装出一副为钱爬床勾引权斯庭的模样,但每当到了结束后盛褚年总是忍不住想跑掉,这在他心里算是一道坎。 和不喜欢的人同床共枕还是挺膈应的。 天快要黎明。 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是他一天当中最惬意的时刻,且自由。时间仿佛为他而效劳。 死在风中随风而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可是盛褚年不行,他做不到享受。他最重要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连痕迹都不曾存在的消失。 他没办法留在满是衣冠禽兽的世界里「苟且偷生」,想知道阴谋下的真相,想看到坏人被绳之以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好渺茫。 盛褚年穿过不亮光的暗巷,嘆息出一口气,他还要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指认出权斯庭。 e大宿舍的门禁在夜间十点半。 盛褚年周末在酒吧兼职演出,经常两三点钟才能下班,即使好不容易下次早班,也会赶不在门禁前回寝室。 更别提还要应付权斯庭。 他决定去网吧凑合到天明。 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盛褚年打算最近去大学城周边找房子,从寝室搬出来住。 白天,盛褚年走到学校公寓楼下,虽然有些困但他没急着上去。室友过会儿有课,他想等着室友们都去教室以后在回去。 这样他可以独自舒舒服服躺到中午,也不用在意手机音量开大会吵到谁。 盛褚年住的是四人寝,因为他平常性格比较孤僻,所有和其他三个室友关系烂到家,基本见面不过点头之交。 他坐在一楼的长椅开始玩手机,等了半天,手机震了震,电话很快被打进来,是室友周应行打来的。 周应行在电话那头问他,「要一直坐在楼下吗,不回来了?」 「马上。」 盛褚年迟钝了几秒,他想刻意避开的周应行没想到那人居然眼尖看到了他。 他蹑手蹑脚打开门,给周应行递过一份他楼下超市买的面包:「没吃早饭吧,给你的。」 周应行抬头望他,像是看到什么令他惊讶的,剎那间连眉头也皱起来。 「不用,我吃过早饭了,你留着吧。」 周应行态度恶劣的拒绝他,起初他不觉得不对劲和尴尬,只是快速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准备去卫生间。 谁料,周应行先他一步挡在门外不让盛褚年进去,没等反应过来,强行推搡了他,反常的将人抵在墙壁。 气氛瞬时僵住,两人贴得极近,盛褚年愣住懵了半晌,茫然道:「怎么,有事?」 周应行垂下眼睑视线盯在他的脖颈,声音语调却变得愠怒,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昨晚去哪鬼混了!」 四下安静,话落入耳中很不中听。 盛褚年被问急了,推开他,强硬地呵道:「你以为你是我谁啊,你管不着。」 他俩眼里均有怒意,盛褚年不服气,他周应行凭什么对自己私生活指点。 盛褚年想骂他,话到嘴边又咽回去,都是室友同在屋檐下闹得太难看对谁都不好,这才是大一的第一个学期往后日子还长着。 宿舍落针可闻。 盛褚年率先打破僵局,尴尬地轻咳一声,用不太自然的语调说:「对不起,我话重了。」 「你忙。」周应行极度不领情,面露不悦,转身摔门走了。 第7页 不多时,周应行踹开门又折回来,拿走了落在床铺的手机,险些震碎质量本就不怎么好的木门。 他不经意回头扫了盛褚年一眼,眼神里带了轻蔑和厌恶。 什么人啊,好脸色还不如餵狗! 他走后,盛褚年对着空气呲牙咧嘴,好心好意换一顿嘲讽,真是热脸贴冷上屁股。 直到盛褚年洗完脸,拿毛巾擦拭水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脖子上多了几道吻痕。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很明显他昨晚夜不归宿是做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盛褚年捏紧拳头,权斯庭那个混蛋,绝对是专门给他留下痕迹等着被人看出来的。 第6章 丝带松开的后果很严重 盛褚年站在镜子前仔细研究起来,他左看右看想了良久,该怎么才能遮盖掉脖子上的红痕。 如果说靠近锁骨的话还能穿衬衫遮盖,偏偏权斯庭故意显摆,吻痕处在最显眼的位置。 想不被看到都难。 「权斯庭!你真是条狗啊!」 盛褚年磨着后牙槽,就差把一口银牙咬碎。想来想去没有好办法,他从储物栏里翻找到创可贴。 贴上去遮盖住,总行了吧。但他又在镜子前照了照,多少有点显刻意。 用创可贴盖起来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盛褚年一把扯掉创可贴,索性破罐子破摔,躺在床上开始玩手机。不遮了,爱看的就让他们看,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怪不得打从他进门起周应行看他的眼神就充斥着古怪,更是一言不发就开口讽刺。 原来问题都出在这儿。 盛褚年思绪回到昨天夜里…… 他觉得权斯庭这个人,癖好说不出有多奇怪,花样总是千奇百怪有点折腾人。 —— 昨晚。 权斯庭绑住他的双手后,指尖摩挲划过他的喉结,仔细抚过盛褚年的每寸皮肤。 当主宰的乐趣很简单,盛褚年这种爱钱如命的妖精对他现在的需求来说刚刚好。 只是还不太乖,需要亲自训些时日。就好比不听话的恶犬会被送去专门教育一通。 少年在隐忍中撑起一抹笑意,薄唇微张,「为你的欲望消除罪恶感。 盛褚年说完这句话,甚至还想回过头来轻吻权斯庭的唇,他额间的髮丝被细汗打湿蒙上细密的汗珠。 「希望你只对我说过。」权斯庭像是有所动容,掰过他的脸颊面视自己,趁他一时失神被男人钻了空子。 暮色宛若沉浸在浊流中的泥沙,时间恍然静止下来。 薄唇碰过的地方仿佛染到了微弱的电流,男人试探性夺走他孱弱的唿吸,盛褚年勐地一颤,眼角泛起泪花。 权斯庭牢牢钳制环在他腰间,骤然发狠咬住盛褚年下唇直到微微尝到腥咸的血味:「我说过,要是怕我的话可以离开,你总是听不进去。」 侵略、占有。 盛褚年眼前发黑,琥珀色的瞳孔蒙了水雾,震颤,随后滑落几滴眼泪。 权斯庭摘携矜贵的娇花,他最大兴趣是握在手心玩虐。到目前为止,还没促生过把脆弱的花瓣折碎,狠狠碾进泥潭的想法。 他替盛褚年吻掉泪水,带着笑意哄声将他箍在怀中安慰:「再哭现在就把你丢到酒店大堂,让所有路过的人都看看你是怎么哭泣的。」 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威胁。 听完盛褚年迟疑片刻,耳朵慢慢透出红,像是熟透了的桃子最顶部的鲜艷颜色 他如同被吓到,哭音变成了小声的抽噎:「这样怎么能见人,你就是拿我寻开心。」 两人站在落地窗前,映射的灰影打在地毯上。盛褚年白嫩修长的颈项不受控的往后仰。 正好绵软的靠进权斯庭胸膛。 丝带从手边滑开,一圈一圈像是脱线般落在地上。 根叶腐烂之时,需当独吞因果。 「权斯庭,放过我。」 「丝带松开的后果很严重,惩罚还未结束。」 第7章 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梦戛然而止,盛褚年浑身被汗浸湿,他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已经是下午。 幸亏他今天没课,盛褚年从八点躺到床上不知不觉就一直睡到下午三点。打开手机,未读的消息有不少。 以及,一条好友申请。 盛褚年疑惑,到底是谁莫名其妙加他好友。他通过后点开转帐页面,实名认证末尾的字是庭。 该不会是权斯庭! 盛褚年瞬间困意全无,「腾」的了坐起来。 起来的太快,脑袋磕到了上铺床板,差点把脑袋撞出一个大包。他吃痛的扔掉手机双手揉着头。 盛褚年敲击屏幕打出疑问句:加微信干嘛?想我了?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对方迟迟没有回应,有可能是在忙,毕竟好友申请是几小时之前就发来的。 他靠坐起来紧盯手机屏幕一直看,时间又过了许久之后,网名下方显示的正在输入中,盛褚年得到了回復。 权斯庭:想你了。 盛褚年:………… 滚。 什么破东西,纯属浪费生命。 盛褚年按灭屏缩去身子重新躺回床,不做理会。手机提示音响个没完,他依旧不做理会继续睡觉。 五点半,盛褚年被阵开门声和人声吵醒,他今天一整天都躺在床上,到现在才迷迷煳煳把缺失的睡眠补起来。 第8页 室友陆续回来,周应行也回来了。 盛褚年躲他跟躲瘟神似的,匆匆忙忙换掉睡衣从床上跳下来,室友问他,「去哪?一会儿要去食堂吃饭吗,我和周应行打算去。」 「不了,我还有事就不去了。」盛褚年尴尬地拒绝,抓起手机就往门外走。他偷瞄周应行,那人看着他的举动眼神陌生的像在看过客。 盛褚年下了楼才得空打开手机,权斯庭没有在发其他消息过来,他松了口气。 整天都躺在宿舍没觅食,肚子有些饿。 盛褚年出了学校,常去的小餐馆不营业,他无奈去麦当劳点了汉堡对付晚餐。 刚找到靠窗位置坐下,手机铃声响起,是酒吧经理:「小年晚上有空吗。」 正好他还不想面对周应行,索性晚上不回去算了,盛褚年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没事,您说。」 「你去aqua替个晚班吧,那边缺人快急死了。」 盛褚年被说懵了,茫然几秒举着电话不出声想了半天又觉得不对,惊诧地张着嘴巴:「等等经理,aqua会所不是只有公主吗?」 「你只喝酒不说话的情况下看不出来的,放心除了你还有其他陪帮衬。」 盛家绝情到快要和盛褚年断绝关系,他大学的学费全靠自己赚,会所陪酒一晚挣的可远比他兼职要多得多,划得来。 他在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 「师傅去望景路52号。」 不一会儿,车到了,会所外饰装修就看起来纸醉金迷的。盛褚年到了后台休息室,经理委託工作人员给他送了黑长直的假髮,假髮的质感不错摸起来也像真的。 要求穿的裙子高跟鞋都已经配好,全都是新的还未拆包装盒,剩下的时间不多,刚好够他化妆准备。 盛褚年换好衣服叼着烟准备化妆,房门旋钮转动了一圈。 有人推门进来,盛褚年以为又被工作人员送来什么东西,他随意道:「就放那吧,我待会自己拿。」 「是我。」声音顿了一下,盛褚年从镜中余光瞥到,来者不是别人,是权斯庭。 盛褚年把菸头戳灭座椅向后推,站起身绕到权斯庭旁边勾住他肩膀,缓慢吹出吸进去的烟雾,「哟,监控摄像头成精了,连我在这都能找到。」 「当然,被你迷的神魂颠倒。」权斯庭抬起手搂在他腰间,添了些旖旎的氛围。 「晚上我没时间。」 权斯庭眸光微动,唇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磁性的声音魔魅般轻柔地扫过盛褚年耳畔;「房间里只有你和我,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盛褚年故作镇定地拍开他的手,抓起胳膊将权斯庭往门边带:「差不多得了,今天不能陪你,我还有事。」 「专程为你而来,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给你两块钱扫个共享单车回去。」盛褚年不耐烦,有些刻薄的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他对权斯庭只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要脸的往上贴显得过于廉价。 他计划还长着,当随时会被丢掉的玩物显然不是他的志向。 看得见摸不着,才能留着念想。 闻言,权斯庭云淡风轻的面容上隐隐浮现一抹愠色。他步步紧逼,把盛褚年逼的不停后退,直到后腰抵到桌角退无可退。 「这层布料很薄啊,你猜我能不能撕破。」权斯庭指尖停在盛褚年的脖颈细细摩挲,突然虎口一紧,扼得他喘不过来气。 权斯庭被他言语激恼,有些生气了。 小心眼。 盛褚年清楚地感知到权斯庭所带的恶意,张着嘴想要开口骂他,却难受到半个音节都说不出来。 转念一想也不是非出声不可,他对口型朝权斯庭说了句脏话,不经意露出嘲弄的笑容。 「吻痕不打算遮起来?被看到了当心把他们都惹怒。」权斯庭眼神像裹着刀子,似笑非笑间却松开了手。 盛褚年一字一顿,吃力回復他刚才的问题:「如果钱到位的话或许可以试试。」 盛褚年因为被勒的时间过于长久,白皙皮肤泛起紫红,他索性双腕撑着桌面坐上去,眸底溢出荡漾:「我不介意。」 非想搞段套路,盛褚年也不是不能陪他玩,于是盛褚年反手抓住权斯庭领带,往前一拉。 权斯庭不客气地亲上来,探入唇齿侵略起盛褚年的口腔,两人唿吸一声比一声重像火团纠缠不清的融合起来。 门外不合时宜地传来敲门的催促声。 不得不说,权斯庭吻技不错。盛褚年被亲到脑子不清醒的发昏,但敲门声惊醒之后,他居然想就这么起身去开门。 权斯庭使坏不放人,抓住他的手腕扣在墙壁,当即就让想逃的野猫不能动弹。 第8章 别为难我,门没锁! 门外人声不停催促,房间内却是另一片光景。 化妆镜的灯条散发出炽亮的光,亮光打在盛褚年后背,一分一秒流逝,他可和眼前的大财阀耗不起宝贵时间。 盛褚年呜咽着挣脱开男人怀抱的束缚,「放开我,到点了。」黑色半身裙遮不住腿,他半截雪白的长腿还露在外面。 「你只需要取.悦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权斯庭挑起他下巴,不顾敲门声的急促继续吻了上来。 男人丝毫没有要动身开门的意思,他不打算轻易放过撩.拨点火的坏傢伙。 第9页 「没心肝儿的漂亮小骗子,讨好我。」权斯庭手掌抚在那抹细嫩的雪白上,很不老实的摩挲,看起来有意向上探索的趋势。 盛褚年心头忽得像一颗地雷炸了,他情绪怪异的大喊拒绝,「不行!」 裙子折角被权斯庭掀起来,他慌得用手撩下去,同时还试图挣扎。 原来门没反锁!!! 要是外面的人没耐心等到盛褚年应声就突然推门进来了,肯定会一览无余的全部看进眼里。 盛褚年眼眶烧的通红,他实话实说小声告诉男人:「不可以在这里,我没锁门。」 他不是真像狐狸精似的没皮没脸不害臊,万一被发现,地板裂开一道大缝给他钻他都未必有面子躲进去。 权斯庭听完他的解释笑了,话语带了讥讽,「你还会觉得害羞?」说着他愈加过分,裙摆被男人掀到了腿根。 修长的一双腿全部入了权斯庭的眼。敲门声还在持续的响,完全不懂得识趣二字如何写。 盛褚年脸颊微红,紧闭眼睛不敢再看,他怕下一秒门就真的被推开了。 权斯庭看他的眼神宛如在欣赏艺术家精心雕琢的绝美工艺品,但眸底更多的情愫是玩味,「真是蛮有趣的灵魂,原来你也会难为情的啊。」 外面的声音如同网络掉线,在某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盛褚年道歉的话胡乱往出冒,他怕这混蛋和他玩真的,「别…别为难我了…我错了,好不好。」 —— 并得,门被打开,权斯庭整了整领带从里优雅走出。 只剩盛褚年一人,留在房间里的某处独自狼狈。 他朱红的唇不由发麻,神态也有些凌乱。 过了许久,他重新坐到化妆檯前把蹭花的口红补上颜色,又整理好发皱的裙子,才敢踏出这房间的大门。 …… 盛褚年低垂着脑袋小步跟随一众人迈进包厢,走过来个中年用手抓住他的胳膊,烟味和酒气很浓,刺得他呛鼻子。 继而那大叔没在做任何不合规的举动,而是大大咧咧将他带到沙发正中间沉默的男人身边。 「权少这妞长得真不错肯定符合您胃口。」 「!」 盛褚年勐地抬起头视线和大叔口中的权少视线交汇到一起,他妈的,权斯庭阴魂不散。 长发美人大脑忽然宕机,他有点错愕,怎么又是这混蛋。 权斯庭如初见时的薄凉,只是揽手示意,要求盛褚年坐到他身边。 男人身体前倾,从茶几取来一瓶啤酒打开取了只酒杯盛满,递在他面前,「自己喝。」 不过半小时,两人再见面时的态度宛如陌生人。 盛褚年犹疑,在众人注视之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索性只是啤酒而已,喝个几瓶不算困难。 权斯庭对他听话的表现较为满意,紧接着给他倒了第二杯酒。 几杯酒过去,旁人都能看得出权斯庭是在有意针对,这才刚来就灌酒,后面的夜还长着,得喝多少才是头。 阿谀奉承的狗腿子暗自猜测,莫非,他不喜欢这个款? 算是盛褚年「同僚」的美女自告奋勇站出来,侧坐在权斯庭另一边声音甜甜道:「权少新人陪您陪不尽兴的话,换一个怎么样?」 「不用,我看他很钟意留在我这里。」说着权斯庭阴测测看向盛褚年,等待答覆,「是不是啊,小宝贝。」 换成谁其实都无所谓,但权斯庭针对的人只有他自己,盛褚年在凝望下点头默认。 没办法,这下任谁也无法替他解围。美女略带同情回望他一眼,又坐回她原本的位置。 似是得到了认同,权斯庭冷淡的面庞添加了些笑容。 「啤的喝完还有洋的,别理他们,咱们继续。」清冽男声微微上扬,尾音勾着笑意。 声音带着空气里的酒味一同融入盛褚年的耳膜。 他已经微醺了。 面前摆了好几个空倒的酒瓶诉说了一切,距离他进包厢坐在权斯庭旁边才过了不到一刻钟。 加了冰块儿的洋酒在酒杯中消融,挂壁的水雾下滑留在茶几桌面。端起酒杯,底部留下整圈的水渍。 后半场。 盛褚年声色发哑,侧身瘫在沙发靠背强撑着精神。 权斯庭摸着他的肩胛骨把人扶起来坐直,在他额前轻吻后语带诱导道:「宝贝还没结束呢,我们换一种方式怎么样。」 盛褚年睁大眼睛失神的捋了捋耳鬓碎发,喃喃说:「我不想喝了。」 不等拒绝,权斯庭从冰桶夹起冰块放进酒杯,冰块快速浸在酒水中随着气泡下沉。 昏暗的灯光将视线压的不怎么明朗,盛褚年唿出的气变得越来越炙热。 空调冷气十足,醉意在催化中更加显现。 权斯庭含了一口酒吻住盛褚年强行把酒液渡进嘴巴。 烈酒刺激的辛辣感被冰镇过后削弱不少,但烈酒终归不是白开水。 他吞咽不及,唇角徐徐溢出的酒液一直划过脖颈。权斯庭的吻停留时间很长,盛褚年喉咙发出呜呜的闷声。 当那股狠厉的气息逐渐退散后,盛褚年被呛住了,捂住嘴剧烈的咳嗽。 他白皙的脸上染得毫无血色,弓着腰蜷缩起来,样子相当难受。 见此情景,方才好心的美女又一次坐过来替他贴心递过纸巾,拍抚背部帮助舒缓。 第10页 「权少您别让他喝了,要是还没尽兴我陪您几杯。」美女挡下盛褚年面前的酒,和权斯庭碰了杯。 他没驳面子倒也应承的痛快,非常赏脸让气氛不至于太过尴尬。 第9章 不要,草莓印会被看出来 权斯庭酒量非常好,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手边的酒瓶见了底,解围的美女终究也扛不住逃去了洗手间。 他还像是没事人一样气定神闲,转头看盛褚年,已经挺不住半遮半掩的蜷缩在沙发角落睡着了。 权斯庭抬腕看了手錶,时间也不早了。 酒嘛喝的尽兴,至于盛褚年,管他是死是活,丢在原处得了。 盛褚年醉的不浅,髮丝散落一片掩着脸这个视角看起来还怪惹人怜惜。 真可惜了,带着目地接近的再漂亮也只配玩玩而已。 散场时权斯庭起身要走,盛褚年诈尸般动了动,指节费力抓住他的衣角嘴里喃喃自语:「别走…陪陪我…」 权斯庭回头居高临下俯视他。 小骗子总和他玩套路玩心机,连权斯庭都快分不清盛褚年这次是真是假。 但他宁可孤零零躺在那自己忍着也不愿意靠近些权斯庭,现在装得倒像是雨天怕被抛弃的流浪狗。 勉强带回家让他留宿一晚。 不算难事。 权斯庭揉揉眉心,点起一支烟叼在嘴里,喊住和他同时被点的美女,「跟你老闆说一声,这人我带走了,台费按规矩三倍付。」 「权少,他要是醒着愿意和你走也算。」美女被他无端一说,脸色左右为难,看着醉到昏迷不醒的盛褚年语气结巴:「可,现在…这…这不合规吧。」 权斯庭掸了掸菸灰,嗤笑道:「怎么不行,你看他攥着我都不松手。」 事已至此作为员工的,也没本事拗过vip客户,她眼睁睁看着权斯庭带走瘫在沙发上意识不清的同事。 等到会所老闆亲自迎来救场时,权斯庭早就抱起盛褚年快要走出店门了。 老闆来了也没用处,他得罪不起大人物,只得责怪手下员工不懂事,然后陪好笑脸谄媚的目送男人离开。 迷迷煳煳得盛褚年被送进店外久等的豪车,他睁开眼睛脑袋疼得快要炸开。 看到前排坐了权斯庭,他又露出个不易觉察的浅笑。 车行驶了很久才停,到地方的时候天又快大亮。 权斯庭从外面打开后排车门,俯身凑近拍了拍他的脸,语调慢条斯理像看穿了心思:「起来吧,别装了。」 盛褚年依旧紧闭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 权斯庭松了松领口,把人抱进房间丢在床上,盛褚年哼哼唧唧搂住他脖子呓语了几句听不懂的梦话。 房间纱制窗帘拉紧了,光线微弱。 他沾了酒气,也一夜不眠也有些犯困,领带早在回来时被某人扯掉不见了踪影,上身的衬衫领口更是散乱。 盛褚年被丢在床上后,他转身去了浴室洗澡。等到出来时,床上的人刚才怎么躺着的现在还是怎么躺着。 小骗子酒品不错,喝醉了一个人乖乖睡觉,不吵不闹。 这点权斯庭颇为满意,于是心情大好的帮盛褚年擦拭去脸颊的妆容。 凌晨五点,躺在床上,盛褚年却突然翻身抱住他。 权斯庭一愣,随即施捨目光看向盛褚年,揉着他的头髮问:「不演了?」 「我没有。」盛褚年很会装委屈,眼巴巴地快掉出眼泪,模样实在招人喜欢。 「睡吧。」 权斯庭不理会他示弱的撒娇,懒散地阖起眸子不在看他,「在我睡醒之前你有的是时间编理由,但我现在不想听。」 盛褚年缩在被子里抱着权斯庭乖巧的不在出声打扰,再得寸进尺的话就该露馅了。 逐渐盛褚年眼皮沉到睁不开,维持着抱权斯庭的姿势缓缓睡着。 时间浸没了许久,窗外鸟鸣声惊醒睡梦中的他。 他睡眠非常浅,稍有动静就会醒来。 尽管宿醉让他头痛到呲目欲裂,麻雀叽喳声吵的他已经无法在继续入眠。 醒来时盛褚年还呆愣一瞬,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肆无忌惮时把腿都搭在了权斯庭身上,像树袋熊一样挂着。 他有些缺失昨晚的记忆,只记得灌酒被灌到迷煳。 再往后的事情压根想不起来,只记得不知怎么的就出现在权斯庭车里,那男人还要带他回家。 说实话盛褚年昨晚被权斯庭灌酒时并未打断在醉酒后赖皮赖到他家来,只想着结束后在附近开个酒店睡到退房。 谁想,中途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被带回家倒是非常如他所愿,于是本没有醉到断片的他选择沉默。 宿醉第二天,这段关系算是彻底变质搞得不清不白了。 权斯庭比他醒了早,任由他挂在身上睡到自然醒,见盛褚年醒来他便不在摆弄手机。 他忽然翻身将盛褚年压在身下,轻凑耳畔询问:「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盛褚年沉默着不说话,手腕轻而易举就被他单手扼制,陷在床垫里也失去行动力。 于是他乘人之危似的用另一只手撕坏了盛褚年薄薄的裙子:「不解释清楚的话,那就先干点别的。」 被子孤零零躺在地毯上。 盛褚年浑身软到没劲想挣扎也不具备反抗的力气,眼见权斯庭要使坏,他忙不迭摇着头喊叫:「我只是单纯喜欢你的钱,我没有要故意骗你。」 第11页 他尽量表现出见钱眼开的那种真实,权斯庭此刻要把他捏圆搓扁都是手到擒来,如实回答或许能留一线希望。 但回答不奏效反而加深了男人的念头,皮肤和布料摩擦,最后碎的衣不蔽.体。 等盛褚年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已经游走在危险边缘。 「如果是真的,我会给你一张卡,里面的钱随便花。」权斯庭头贴在盛褚年颈肩,再次留下痕迹:「不管什么理由骗我,不露马脚的情况下我更喜欢听话配合的。」 「办你轻而易举。」 意思是眼下他在所难免? 盛褚年从痛意中回过神来,瓷白色的皮肉已经红痕斑驳,他连拒绝都来不及诉状。 回学校还怎么见人。 权斯庭牙齿轻咬他的锁骨,恶劣的调戏着小骗子。 「别吸草莓,不然回学校会被人看出来。」盛褚年身体肉眼可见的发抖,耳尖也染了红色,原来是在害怕这个。 第10章 被他们发现了又怎样? 权斯庭勾起唇角笑吟吟帮他打理额间凌乱的头髮,「他们发现了又怎么样?难道没有痕迹就能证明你和我是清白的吗?」 难以逃脱之后,盛褚年心头一横破罐子破摔,牴触情绪剎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喉结动了动,眸光微闪水色荡漾:「只有钱到位,权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天、明天、往后每一天我都属于你。」 「识趣,真乖。」 权斯庭笑容一挑,不加遮掩的展露了戏嚯和恶意的弧度,手劲十分重的掐在盛褚年腰窝。 皮肤很快就呈现一片青紫,盛褚年疼到变了脸色。 权斯庭下手太狠。 窗外的光打进来照在床畔,今天天气不错 权斯庭问他:「当你发现我不是你想像中那么美好,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 盛褚年没和他扯皮,反而回答的相当贴合实际:「不会。我爱的是你的钱,又不是你的人,无所谓的。」 相当于挑明了说,权斯庭和任何人没区别只是有钱才足以吸引。 「我就喜欢你这种嘴硬的,哭起来很好看。」 盛褚年哭他也见过不止一次,虽说是在床上,除床以外他也不曾再见,但确实有点姿色哭得足够摄人心魄。 「……」盛褚年被堵的哑口无言,索性自己主动去触碰了权斯庭的慾火。 倒贴? 那权斯庭便顺了他的心意,被光折射的影子投射在地毯,浅浅晃动,十指交握的两只手掌心贴合在一起牢的发紧。 盛褚年额头蒙上清莹的汗珠,脸色差的很,他半眯着眸子笑骂:「属泰迪的吧!」 男人冰冷的声音带了几许兇狠的意味,淡淡提醒道:「你自愿的。」 温热的气扑在他脸颊,盛褚年心脏似乎停跳了两拍,有点疼到吃不消。 先前似乎看走眼了,权斯庭,这个人远远比直觉判断的还要凶。 两人纠缠的模煳,情慾暧昧又惨杂抗拒,权斯庭皱了皱眉,手落在盛褚年脖子。 权斯庭手缓慢的掐上去就再也没松开,一双漆黑的瞳孔望向那个头髮松散躺在床上被他掐的美人。 他敛了眸华,冷绝的发问,「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盛褚年咬咬牙,艰难从喉咙里蹦出两个字,「喜欢。」 道理懂的都懂,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房间似是氤氲着湿气与阳光融在一起,有种无从喧嚣的气息暗流涌动。 年轻人精力旺盛,日上三竿头,盛褚年还在挨着「酷刑」吃干抹净不说,他发现权斯庭在这方面造诣确实癖好小众独特。 说不定真有什么他接受不来秘密。 盛褚年晃晃发沉的脑袋不在想其他杂事,他眼下连权斯庭的应付不来,根本没空在想些别的东西。 腿软暂且不说,怕是下床都困难了。 「权斯庭你个王八蛋,疼……」盛褚年被折腾的不轻,像只翻不了身的海龟,破防大骂。 「闭嘴,自己选的路哭着也得走完。」 男人掌心的温度宛如烙铁,烫得他脖子都迅速染了炽热,汗水将头髮浸湿得乱七八糟。 —— 自那夜醉酒过后,盛褚年请了长达一周的假。再次回到时间已经过了七日。 辅导员脾气好成了盛褚年关键时刻的救星,要是那几天导员不批假的话他都想不到该怎么能熬过来。 为了弥补落了的课程,盛褚年起早贪黑去抢自习室的座位,疯狂学了好几天。 回到宿舍,室友依旧老样子,对他这段时间的消失也是不闻不问。 甚不关心。 再过几天等他找好房子,就搬走,才不要看着周应行和川剧变脸似的天天给他摆谱。 遇到这种室友真够倒霉! 盛褚年躺在床铺,突然记起权斯庭给过他一张银行卡,于是从口袋翻找,摸出卡片。 找到银行卡他又犯了愁,光有卡没密码,他没问,权斯庭也没说。 盛褚年顿时觉得一直无语…… 此时,权斯庭坐在办公室,突然打了个喷嚏,紧接着手机震动。 新消息提醒。 盛褚年:密码多少? 权斯庭:见一面做一次就告诉你一个数字,这要求不高吧。 不高个大头鬼!! 只怕是某个坏蛋要在背地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 第12页 盛褚年看到对方发的消息跟着读起来,读到见一面做一次,霎时眼前一黑恨不得马上摔碎手机。 他平復心情后打字飞快:敢问权哥,卡里的钱有几位数。 虽然说即使没有这笔钱他照样不会离开权斯庭。 白给的横财摆在眼前,他至少要装的爱财如命些才真实。 不然拜金绿茶不拜金,免费给他睡图的是毛线啊。 权斯庭回復速度感人,隔了半下午终于回来消息:我忘记了,大约有六七个零。想要就自己抉择,反正损失在你。 盛褚年在食堂吃饭时才等到了他的回信儿,想了半天,键盘敲下几个字:不会让你失望。 闲暇时间,他打开了找房app搜索附近房源。看来看去手机都翻到没电,也找不到符合条件能让盛褚满意的。 要么是价格太贵,要么是位置偏僻,综合条件叠加在一起没有一套是他能够接受的。 在看万年历,似乎学期就快接近尾声,附近房源租房至少半年起租,现在租肯定是划不来。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先委屈委屈,等到下学期在去租。 周应行在第八天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这让盛褚年有点不可思议。 毕竟从上次争执后两人已经形同陌生人,再未多说过一句话,即便是路上打了照面他俩也会装作不认识。 电话接通,周应行和没事发生似的问他:「周四宿舍聚餐,你要来吗?」 盛褚年轻应道:「嗯。」 周应行态度好了三秒钟,又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加质问的提审盛褚年,「嗯是什么意思,去还是不去?」 盛褚年眉心蹙了蹙,眸底冒起一层火焰,刻薄地说:「地点时间您这大人物总得告诉我吧,不然我到时候还得挨家挨户跑去找您嘞。」 对方不出意外的沉默,寂静片刻,周应行冷沉道:「盛褚年你给我好好说话。」 「偏不。」 盛褚年火气冲上头,赶在下句话前按断了通讯。 第11章 骗你的,不装了 周四的下午,是周应行口中要去聚餐的日子,地点定在距离学校非常远的郊区。 敢说也敢想,一群第二天下午还有课的人把聚餐地点定在远离市区二十多公里的露营基地。 美其名曰户野外露营能玩尽兴,在盛褚年看来这行为与想法都过于脑抽。 只怕是夜里要当蚊子的移动自助餐。 盛褚年是四人中最后下课的那个倒霉鬼,周应行有车,原本他打算留着等盛褚年下课,接他一起去。 鑑于那次事情盛褚年态度坚决,毫不留情地执意让周应行先走。 四点五十,盛褚年下课,烈日当头晒得睁不开眼。 去郊区的计程车很难打,包括打车软体也匹配不到司机。他在路边蹲了半小时,还是没有司机愿意接单。 盛褚年嘆了口气,双手抱着手机紧盯屏幕准备换软体继续,一辆车缓缓在他身边停下鸣了一声喇叭,然后车门开了。 「上车。」 闻声,盛褚年抬头仰望。 起初他以为是某个软体开眼奏了效,等彻底看清为他敞开车门的好心人模样后,他舌头仿佛打了结:「周应行?」 盛褚年站起身拍了拍发麻的双腿,嘴硬道:「你来干嘛,我都快打到车了。」 他的话好像给周应行从头到脚浇了一瓢油就差来个导火索就能点燃,周应行当即脸就黑下来,硬压着火气沉声又重复了一遍:「上车。」 车里那人声音又点愠怒,周身散发的无名火燃烧得剧烈,真有些渗人。 这也是盛褚年莫名有些怕他的地方,和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着,万一炸了尸骨无存。 盛褚年识了趣,再说下去怕是会激怒周应行,他缓慢打开车门慢吞吞坐进车里。 他最近拗着一口气已经和周应行作对好几次,只怕是再说下去周应行都要被他气到动手了。 夏日的四五点钟,阳光正刺眼,盛褚年坐在副驾十分不适,尤其是身边还有个碍眼包。 沿途两边的树木飞快划过,轿车越开越偏离市区,直至一小时后彻底行到无人道路,人迹罕至,有车经过都会激起尘土, 「笨蛋,打不到车也不吱声。」周应行伸出手给他递过一瓶矿泉水。 盛褚年接过水,又忍不住阴阳怪气怼他,「周大善人真是好心,劳烦您大老远专程跑一趟接我。」 周应行神情复杂,犹豫过后轻笑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他们几个落了东西,我回来取,顺便接你。」 「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刚才没说过。」 「正常点。」 盛褚年敢怒不敢言,很快止了声音。 每当周应行表现出怒气时,他便会很快学乖闭上嘴巴,比起一时逞能还是害怕更多些。 嘴巴趁英雄可不是好事,万一周应行被惹毛就完蛋了。两人只是平日言语有过节,真打起来架来盛褚年必输无疑。 十个盛褚年都抵不过一个周应行。 快抵达目的地时,盛褚年先嘴软道了谦,说实话他感觉自己还挺不值钱的,因为苦衷被别人当面羞辱还得自己上杆子去道歉。 「抱歉,我有点过激了,你要骂就骂吧别往心里去。」说着说着盛褚年觉得委屈,眼泪漱漱掉下来。 周应行被他的反应惊住,诧异地扭头望了一眼,确实哭了。 第13页 于是他立刻将车靠在路边停下,原本那天那句去哪鬼混了只是气话,想不到能把盛褚年激得反应如此大。 导致他俩暗自做对好些天,周应行见不得盛褚年和任何人走的亲密,从内心深处无法接受。 尤其是当他看到盛褚年脖子平白无故出现了一道吻痕,看得周应行恨不得把牙齿咬碎。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会对盛褚年有这种偏激的想法。 见鬼。 副驾坐着的人越哭越凶,眼眶红红的泪水都模煳了眸子,不多久他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衣服上哭湿一片。周应行试图安慰,「褚年别哭了,我不该那么对你说。」 盛褚年看上去委屈坏了,苦水一股脑全倒出来,「你就是针对我,从入学你就针对我。」 「我针对你有什么好处可以得到?」这次轮到周应行慌了,好气又好笑,他忙解开安全带连忙拍抚后背安慰盛褚年。 气氛正酝酿出悲伤,在空调冷气的加持下愈发强烈。 盛褚年哭着哭着忽得戛然而止,他停住哭声,委屈的哭腔取而代之变成了笑,他手背抹了抹脸颊上挂的泪痕向周应行竖了个中指,「骗你的,笑场了。」 「你……」周应行搭在他后背的手突然就顿住,明显能感受到错愕,周应行指尖攥紧有些失落,「不去演戏埋没了人才,你还真是一句实话都不会告诉我。」 尽管如此,两人僵掉的关系还是缓和下来,至少不在剑拔弩张见面就想着互掐了。 双方静默了半分钟,周应行给他递来一张纸巾表情平静地说:「对不起。」 盛褚年接过纸巾利索擦干眼角的生理盐水:「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吧。」 百分百精准拱火周应行!!! 「盛褚年!」周应行叫他全名时有种毛骨悚然的寒意遍布全身,一句话,把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火气又迅速的点燃起来。 闻言盛褚年接着装起无辜,用手捂住脸,透过指缝偷看周应行的反应。 戏精。 周应行强行掰开他的手,替他扣好安全带顺便把遮光板挡在前面,嫌弃道:「算了你也别装了,这事就算过去以后也不要再提。」 快到露营基地时太阳晒得也没那般勐烈,天还亮着,大片大片的云遮住光,一点都不灼眼。半山腰的空气比市区好得多。 似乎连草木生长的都更茂密,从树叶的空隙处露出阳光,斑驳洒在溪边的石子滩上。 众人扎帐篷搭天幕的地方就在溪边,水流哗哗而过不断作响。 盛褚年远瞥到水中有颗西瓜往下游的方向随波滚动,「上游有西瓜田?」 其他三人随他目光转头看过去,而后周应行悠悠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花钱买的。」 「愣着干嘛,笨蛋快去追啊!飘走了!!」 第12章 小骗子乖乖听话! 夏季的晚风格外清爽,烧烤架炭火浓郁,升腾起一股白烟直直向上飘。 盛褚年默默打杂当透明人,尽量让自己避免与其他人产生交流,避免了尴尬的局面。 来露营基地后周应行去取租借器材,很「碰巧」的遇到了四个同级同学院的女生。 其中有个叫姜希可的女孩,恰恰与周应行认识,两人从取东西回来就开始聊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足足费了半小时。 于是在回来不久之后,那四人就顺理成章和他们组了队。 人多聚在一起帮手也多众人都没什么太大的意见,顺便闲暇时还能玩卡牌游戏。 夜幕低垂,月光悄然爬上天际。浓烈的白烟不再升腾,碳火也逐渐熄灭。 可携式的木桌摆到快要堆砌不下满桌食物,炭火烤串慢热,直到七点过半时才彻底烤了足够几人份的烤串。 姜希可试图换座移去周应行旁边,但中间隔了盛褚年她没成功便只能作罢。 她挨在盛褚年旁的另一个空位坐下,模样有些不悦。 天幕挂了照明灯,在夜晚也格外发亮。 从前盛褚年独来独往根本也不会在意自己身边有这号人物,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姜希可居然是他同班同学! 那这一切的就显得太过于刻意,想是蓄谋已久的相遇。 姜希可全程都凑在周应行周围。 吃饭中途姜希可拧不开自己的饮料,坐她旁边的盛褚年好心伸手要帮她。 姜希可反而将饮料递给离她几米开外的周应行,「阿行,你帮我。」 盛褚年的手停在半空顿了一秒,然后尴尬缩回来。 明明盛褚年离她更近,她却无视掉好意还反瞪他一眼,出无端给人很奇怪的感觉。 「褚年就在你身边,让他帮你怎么了?」没想到,周应行将刚才的举动尽收眼底,疑惑的问。 「啊,我没看到。」姜希笑容有点假惺惺的别扭,又委屈的向盛褚年作出个歉意表情。 上一秒能对周应行委屈,下一秒盛褚年就看到姜希可恶嫌的撇嘴瞪他,那眼神毒的像尖刀要剜去盛褚年的双眼。 姜希可有问题,但还说不准哪里不对劲,只是让盛褚年隐隐约约有了些不适感,感觉她有种要拿自己搞事情的节奏。 盛褚年挑眉,半开玩笑半认真望向那女生,手心撑着脸,打算观摩一阵在说话。 她似乎是非常不爽和盛褚年坐在一起全程对他态度恶劣异常,有点蠢,演技也差劲,如果装得在像些或许就不至于让偶遇拙劣的如同谎言。 第14页 小插曲略过,他大概看出了眉目。姜希可的目标就是周应行,看情况可能是小迷妹爱慕者之类的身份,这么说来的话就能解释得通。 餐后众人围坐准备玩狼人杀,偏偏盛褚年手机不合时宜,来电铃声频频响起。 几双眼睛齐刷刷向他投去目光。他赶忙拿起手机欠身离开,视线昏暗的户外,手机屏幕骤亮的白光一阵刺眼。 权斯庭的未接电话占了消息提示栏,是从下午开始不间断打来的,直至刚才。 共打了五通电话,但刚才的电话不是他打来的,而是个骚扰的垃圾电话。他看着屏幕,此时恰好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权斯庭:在哪里 瞎猫碰上死耗子,盛褚年碰巧秒回了他:有事? 权斯庭:有事,陪我。 盛褚年给对方打去电话,张口就谈钱:「荤陪素陪,有赚吗?」 「有赚,」权斯庭哑然沉默几秒,而后抿唇轻笑,「小骗子在哪?我派司机去接你。」 盛褚年不走寻常路,手指顿在屏幕上方,笑眯眯地故意消磨男人脾气:「既然你都这么不信任我了,还找我干嘛,凭什么要告诉你我在哪里。」 通话没断掉,秒数还在一点点跳动,看来对方还愿意耐着性子哄。 权斯庭:「单日转帐额度上限十万,把钱领了乖乖听话。」 随着一声提示音,权斯庭果然发来一笔钱,6位数真是赏心悦目的额度。 盛褚年不墨迹,大大方方点了收款,对电话那头的男人压低声音,温柔道:「好嘞老闆,裕井山庄。」 权斯庭冷哼一声:「小心思还真不少。」 「只是在学你而已。」 通话结束,盛褚年转身准备回到原位,却发现姜希可就在他不远处站着玩手机,说实话他勐地回头出现一个煞白的人影还是挺吓人的。 但盛褚年心理素质过硬没被吓到。 姜希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她不知道盛褚年也在,当发现她前面走来一道黑影时以为在山林里见了鬼,吓得抱头大叫。 「鬼!!!」 盛褚年也被她鬼哭狼嚎的举动吓够呛,慌乱中手机啪嗒落地。 「鬼毛线啊,明明就是你先吓的我。」盛褚年弯腰捡起手机,心疼的拍去浮土。 姜希可挡住他去路,不依不饶:「你走路没声想吓死谁啊!」 「大晚上一惊一乍怪渗人的,当心真遇到鬼。」他嘴毒,一句话怼到姜希可五官扭曲,其他七人听到动静也纷纷跑来查看。 盛褚年突然人格分裂似的,装模作样假好心的抚慰姜希可情绪:「女孩子胆子小很正常,别害怕,我们都在呢。」 误会一场,无事发生。 回到座位,盛褚年贴心拾起草坪上七零八落掉着的游戏卡片,游戏也早在刚才就被迫结束。 第二轮未开始前。 盛褚年腾出座位,收拾好自己位置的垃圾杂物。他弯腰凑在周应行身旁小声说,「我有点事,先走一步。就不陪你们继续玩游戏了。」 「去哪?」 「朋友找我有事,你们今晚要回宿舍的话也不用给我留门了,我明天上课前回来。」 周应行神色微变,眉头蹙起隐隐有些反感他的行为。 盛储年挠挠鼻尖,心虚地解释:「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去哪里,我开车送你?」 「不用,打车也很方便的,我已经叫到计程车了不麻烦你。」 说罢,他举起手机,在打车软体的页面短暂停留,快速划过周应行面前「以证清白」。 速度之快不等周应行反应,他就已经把手机揣回口袋。 第13章 录音笔毫无保留地录下来 撒谎不打草稿,盛褚年手心紧张到出汗,他生怕周应行过于好心到要亲自送他下山的地步。 「盛褚年你说实话,到底要去哪。」 周应行抬眸质疑盛褚年,四目对视,他目光躲闪不敢正眼直视。 「我说的就是实话,你爱信不信!」盛褚年险些恼羞成怒,自己戳破看似毫无破绽的谎言。 奇怪,分明就是陌路过客。盛褚年从未做过任何伤害周应行的事,却能被无故审视出一种理亏。 好像自己真欠周应行点真诚。 此时此刻,响起的手机铃声把盛褚年从虚幻中拯救出来。 应该是权斯庭派来接他的人需要确切定位了。盛褚年接通救星打来的电话,假模假样的客套起来。 盛褚年犹豫不决,最后大着胆子对青年说:「那个周应行,我先走了,我打的车到了……」说完他长舒一口气挥挥手,逃离。 他胡乱的言语让电话那方来接他的司机听得一头雾水。 但盛褚年还没走出周应行的视线,他暂且还不愿挂断通话,直到走出周应行的可视范围内他才向司机报了确切地址。 停车场,盛褚年等半天不见人影,白白餵了将近半小时蚊子的他快被蚊子叮出花了。 于是乎他便沿着公路往山下走。 然而,等到真正上车时,姜希可却歪打正着在准备回程的途中看到他走近一辆豪车鬼鬼祟祟左顾右盼后快速坐进去走了。 …… 这次,权斯庭喊来盛褚年的地方不是酒吧不是酒店,而是他的公司。 盛褚年面对面坐在他办公室中,表情有些尴尬,挠着胳膊问:「叫我来做什么?」 第15页 权斯庭目光盯在电脑屏幕,全程没施捨他一个眼神,半晌惜字如金道:「加班无聊,陪我。」 靠,姓权的还真够有钱,陪他加个夜班就能给十万块。 答案不明朗,盛褚年面对被动来的选择显然不是很相信权斯庭。 他不确定的再次开口发问:「只是陪你加班吗?」 「喜欢在办公室这个调调?」权斯庭终于正眼瞧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等我忙完工作。」 「呦,厉害。想不到老闆您业务繁忙成这样,闲暇之余还有空闲功夫。」 下一秒,权斯庭站起身越在他面前按着肩膀将他牵扯的磕在墙面:「怕你等得太着急,现在就开始吧。」 权斯庭松了松领带,解掉,慢悠悠缠住他的双手:「我做事从不出错,但在你身上我愿意一错到底。」 闻言,盛褚年乖巧道:「我也愿意。」 接近权斯庭的机会委实难得,为此一场蓄谋他等了几年。现在盛褚年成年了,也终于有机会接近。 要他沉沦,要他爱。得到心,铺好路,接下来的一切才能顺利。 「我有一样东西,你会喜欢的。」权斯庭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在座椅的位置,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一支录音笔。 录音笔! 「喜欢吗?」权斯庭捏起录音笔放在盛褚年手心,握住他的指节引导他按下按钮。 被绑住手腕的盛褚年眼眸掠过一瞬惊恐,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片刻后,盛褚年张了张嘴,与男人拉近距离贴在耳边小声说了三个字。 不要停。 权斯庭优雅地颔首,手搭在他的腰侧:「就让它好好记录下来我们的声音。」 他其实不明白,为什么盛褚年的眼睛单纯的像玻璃,下三滥的招式却能用的熟练至极。 家底、身世,各种信息在权斯庭手中透明的宛如白纸一张,他到底在图什么,真的是钱吗? 男人的视线停留在盛褚年脸颊,看着他那副白净消瘦的模样,有种树叶根茎腐烂的颓美。 两人距离不过一拳,对视的空白期盛褚年在心中已经闪过八百次手刃权斯庭的想法,终归是只能想想。 「你有些像我喜欢的类型了,我真怕我会控制不住欲.望。」权斯庭说话莫名其妙,但又出奇坦诚。 喜欢的类型? 盛褚年怎么会不了解,他太了解不过了,甚至是权斯庭的喜好和厌恶都如刻在骨子里似的清晰。 他买通过权斯庭前一任的特助,买通过他的住家保姆,上到员工下到司机,只要是权斯庭换过的人他都有意收买拉拢过。 权斯庭喜欢乖巧听话的,他装,他练,从一个说话都磕巴到打结的废物到现在油嘴滑舌随意调情。 过程总是痛苦的,为了接近盛知梦死亡的真相,这些他都认了吃再多苦也无所谓。 「一直盯着我看能看出什么端倪,这么快爱上我可不是件好事。」盛褚年咬了咬口腔里的肉,生硬地勾起微笑调侃。 看是在调情,实际盛褚年说了真话,「我可是个来路不明,很危险的骗子。」 权斯庭扬起下巴,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好欺负就够了。」身在高位的人怎么会惧怕危险,他连丢掉性命都不会害怕。 盛褚年乐意靠近,他奉陪到底。 只是这小骗子说话真是不中听,由不得想让人嘲讽几句。 盛褚年气急同时也被羞辱急了,眼睛一转想了句和权斯庭没差儿的气话,他音色绵软极具蛊惑:「你难道不想听听我的想法?」 「我对你的印象太深了,你是鱼塘里最好上钩的那个。」 「哦,是吗?」 腰胯以下传来的痛感让他心底映出凉意,原本还想出言不逊的情绪随之消散的一干二净。 他全身心只有一种想法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快点熬过漫长的夜。 权斯庭坏笑,不停追问:「告诉我,是真的吗?」 揣着明白装煳涂,黄鼠狼给鸡拜年都比他带的诚意要大。 盛褚年吃痛,眉头拧巴的非常难看,唿吸急促道:「骗你的。」 这种场合逼人说实话,太噁心了。 权斯庭抓住他的头髮,注视了一会,温柔地说:「宝贝,你的信誉度为零。」 录音笔毫无保留的全部记录下来,宛如板上钉钉的证据,明摆着两人发生过的事情。 盛褚年上肢被绑,连承力点都没有,只能抬头头顶反手抓紧椅背不让自己太狼狈。 第14章 欺负的快要哭出来 盛褚年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仰头无力般靠坐在椅子上,任由权斯庭宰割,欺负的快要哭出来。 灯光大亮,房间空旷。 盛褚年想都没想过他和权斯庭还能在办公室做这种事,尤其是眼神交汇时他顿觉自己尴尬极了。 遮遮掩掩的用手腕挡在脸前躲避视线,阻隔与男人之间的对视。 「又不是没见过,别装疼了。」短短一句话,让盛褚年耳沿红到滴血,急得眼睛通红直告饶。 天花板的白炽光实在太亮了。亮到他无法正视权斯庭,仿佛在这种情况下做什么都难为情到顶点。 见此情景,权斯庭刻意坏笑强调一遍:「盛褚年,我没有在强迫你,不情愿你随时可以喊停。」 话脱口的瞬间,盛褚年心脏也跟着颤抖,喘气到开始变得困难万分,心里明白和说出口是两码事,他越说越让盛褚年觉得难为情。 第16页 要是收没被绑住,他现在都想捂住耳朵不要在听一个字眼。 「都……」 权斯庭举止轻柔地挪开他碍事的胳膊,面庞挂着的笑容满是恶劣。本就知道答案的人,非要出大难题像是做完形填空的试卷,让盛褚年选择。 盛褚年羞到难以启齿,足足顿了几分钟才别过头音色低哑道:「都到这种地步了,即便我想逃也逃不掉了。」 整段话说的声若蚊蝇,没底气到全然不像他的风格,盛褚年心里都在暗自打鼓,他怕权斯庭根本没听到。 「机会难得,趁我未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也许你捨不得放掉我的,对吧?」说完之后他如释重负,彻底背靠椅子瘫软的半躺着,勾住唇角笑的魅惑。 猎物上钩了,但二者介是彼此猎物。 猎人的角色扮演起来也不需要太重痕迹的演技,展露的越多越容易被察觉端倪。 权斯庭收回刚才的话,玩味地眯起眼睛看他,继而轻挑起盛褚年下巴,看似正经动作又是实打实调.情。 手心温热的触感像是利刺扎进皮肉的排斥,盛褚年出于本能的躲避却被大力的钳住下颌。 「那看来我们可以慢慢尝试更多花样。」 盛褚年脑袋如同灌了水,盲目点点头附和着男人的话语,以后在一起度过的日夜现在无心思考,权斯庭变得花样折腾他。 与其担忧未来不如先考虑当前,刺痛感一股脑涌进脑海里盛褚年被箍在椅子上疼到直冒冷汗。 手中抓拿的东西此刻成了他的泄力点,盛褚年死死攥紧手中的录音笔松不开手,金属制品捏的快要碎掉。 只怕自己连今晚都熬不过去。 等到彻底消耗殆尽权斯庭的体力,窗外的天已经不知在何时蒙蒙亮起。 盛褚年体力消磨殆尽,琥珀色的瞳孔添了一丝浑浊大不如前明朗。 脖颈到锁骨的红痕好不容易经过几天遮掩快消掉了,今晚过后又添了新的。 他半天缓不回神,半阖着眸子快昏过去。 权斯庭整了整衣服褶皱默默拿走他手心里的录音笔。 当录音按键再次被按下,一切标註了结束的讯号,但证据会留存到毁灭之前。 「等下次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听听里面的内容。」权斯庭邪笑,从他手中抽出录音笔,重新放回抽屉。 「我相信会很有趣,毕竟你也喜欢我这样对你。」 盛褚年虚弱的举着手给男人展示腕上破皮的勒痕,伤口处透着鲜艷的红还略微有些发紫。 他略有惹人怜惜的意味暗示道:「下次换种方式,绑太紧勒得太疼。」 时间静的出奇,一分一秒的流逝。 权斯庭转身摸出烟盒将香菸噙住,他非但不同情,反而随手丢给盛褚年一支打火机,有些无情的冷声命令:「凑过来,给我点菸。」 现在这样?给他点菸? 翻脸真够快呀,两人方才还好像连体婴似的贴在一起,才分开几分钟就陌生的宛如不认识。 长久的寂然,再沉默中显现出答案,当下服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盛褚年探脚从座椅下来,赤足站起,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由自主地:嘶!了一声。 他踩着地板一步一颤走到那人面前,每走一步都疼的厉害,腿软的好似踩进棉花堆里。 「啪嗒」打火机按动,腾起火光。 权斯庭叼着烟重新敲击键盘修改起电脑中的策划方案,纯白色的烟雾飘荡在周围。 「权哥你真的狠心,玩完就要被抛弃。」盛褚年脸颊洋溢着笑容有来有回地打趣,实际在心底已经在盘算该怎么才能悄无声息掐死权斯庭了。 有钱了不起啊,胳膊被绑一整晚,疼都快要疼死了!! 权斯庭没理会盛褚年的抱怨,反而搂着腰态度亲昵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手指摸着他手腕的伤痕笑说:「钱可不能让你挣的太轻松。」 人情淡漠。 金钱交易的代价很大,疼痛似乎成了理所当然。若不是另有所图他绝非贪财之徒。 盛褚年倾身子,从办公桌吃力探到烟盒,自己抽出一支烟跟着点燃抽起来。 打火机啪嗒一声响,权斯庭拿走他嘴巴里噙着的烟,把刚燃着的火星戳在菸灰缸灭掉,沉下脸凌厉道:「不准抽!」 紧接着他又说:「我不想在接吻时闻到你身上有烟的味道。」是警告也是命令,更像是茶余饭后闲聊的语气。 在此之前两人也只算单单见过几面之缘有过几次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顶破天也只是一场畸形发展的缘分。 被权斯庭说的好像是有什么关系一样,屁关系都不沾管的还挺宽,警告一点不含煳。 盛褚年不惯他臭毛病,夺过权斯庭手中夹着的菸草,拉起领口把唇瓣贴在他唇上。 贝齿相交,淡淡的菸草味环绕在两人唿吸中,融在舌尖。 「老闆,你的烟也没灭掉。」 权斯庭坏笑着用手指堵住他嫣红的唇:「别叫老闆,叫老公。」 「你对谁都这样吗,我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来。」 「不一样。」权斯庭相当坦率,一五一十的说:「你比他们更漂亮,更讨我欢心。」 第15章 被他的下属看到了! 权斯庭的工作不轻松,盛褚年不知不觉躺在沙发睡着,等他醒来后男人还在守着电脑寸步不移。 第17页 盛褚年睡眼惺忪,发懵半天缓过来揉着眼问:「几点了?」 权斯庭停下工作,淡淡地问:「白天有课?」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学习是他家开的一样,盛褚年急道:「当然了,我掏学费是做慈善吗?当然有课了。」 闻言,权斯庭将电脑关机,抬手看了看腕錶,九点多还不算太晚,他问:「需要送你回学校?」 「我下午才有课,现在还……」盛褚年想到回学校还要面对周应行,瞬间像鱼刺卡了喉咙,断了声把不着急三个字抿在嘴里说不出来。 周应行这个人的性格揣摩起来很费劲,莫名的就让他格外抗拒接触。 讨厌鬼。 权斯庭手搭在下巴,一脸玩味地问:「不回去想干嘛?」 盛褚年作势马上绕到男人身旁,张开双臂扑在他怀里洋装撒娇:「想和你在一起多待一会儿。」 鬼见的他有多想抽身而退,嘴和身体说反话。 「小骗子嘴巴还是那么甜。」权斯庭摸摸盛褚年头髮看似宠溺地默许了少年有些心机的骗招,垂睫睨着看好戏似的由盛褚年演。 环抱的动作幅度太大,手腕的伤被牵扯到,痛的盛褚年闷哼。 盛褚年倒抽一口凉气,转而仰起头,勾出甜美地微笑:「权哥的语气是让我更放肆一点?」说完他便凑近亲了权斯庭。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天刚亮就忘记昨晚权斯庭是怎么折腾人的了。 权斯庭扣住他的后脑勺把吻加深,情意正浓时门把手突然动了,从外面推开进来送文件的员工。 「权总您的……」 「!」 员工勐然撞破这纠缠不清的局面,吓到汗毛直立,权斯庭又发疯般来了句站住,瞬时那人进退两难别过头瞟向远方,显得异常不自然。 盛褚年惊一激灵,脸立刻就红到发烫。他四肢僵硬地抱着权斯庭如同木偶一般动都不动。 几分钟前,他还笑眼弯弯地和座位上的男人亲昵,没想到几分钟后就被男人的员工歪打正着撞了全过程。 他全然不敢回头偷瞄那员工,要是被看到正脸岂不是很尴尬。 但他不知道的是,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员工更为难堪。礼仪失误不算大事,好死不死撞枪口看到老闆私事才窘迫。 小骗子害羞很可爱,这么难为情的事情还真是少见。权斯庭伸手摸了摸他发烫的脸颊,表情好似是笑了。 他胳膊发酸但又不好意思松开男人站起来活动筋骨,软的直接趴在男人胸膛起不来。 权斯庭胳膊抱住他的腰,故意冷飕飕的对员工说:「把文件拿给我,我要仔细看看。」 成心作对!!! 「……哦,…好。」 盛褚年尴尬的把头埋在权斯庭身侧抬不起来。 男人像是很喜欢他这种反应,拿起文件装模作样翻开,然后在遮挡的盲区下把手向盛褚年领口探过去。 手指温热的触碰隔了衣物,停顿了几秒忽得捏到莫名的位置。 盛褚年显然想不到是这种情况,被捏的发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权斯庭。 他越瞪眼权斯庭手上的力道越重,脆弱色染了一抹紫青。 疼,非常疼。 他大脑停止思考,眼眶黯淡了光泽两眼一抹黑,手足无措下脑海里蹦出的想法只有疼到无法正常唿吸几个大字能来形容。 男人语言嘲.弄他:「乖,闭嘴别哼哼。」 说罢权斯庭递了他一个温柔的眼神,张着嘴对口型说:「不能拒绝,要乖乖听话。」 声音小到只有彼此能听到,对此盛褚年只能一一点头答应,如果不顺从该怎么脱身都是难事。 看到少年这幅模样,权斯庭露出满意的笑容,慵懒抬了抬手指发号施令道:「行了,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过来。」 员工如释重负,小幅度点点头,脚底像是抹了油飞速逃离现场。 等待那人走后,盛褚年狼狈的支手臂爬起来,怒不可遏骂道:「你要死啊!」 男人笑意分毫不减,站起身气势瞬间比盛褚年高出半截,抬手想摸他的脸颊却被少年不领情的拍开。 危险的气焰逐渐升腾,先前真是小瞧了权斯庭,真想不到他简直比变.态还要变.态。 盛褚年气得像只炸开的河豚,两眼冒火。 「生气了?」权斯庭出声。 「是,我很生气。」盛褚年被搓圆捏扁欺负的过头,此刻直觉挑衅,他恼火得不行,挥手一巴掌扇在男人左脸。 「啪」的一声响,清脆的巴掌声灌进盛褚年耳朵,他才反应过来行为过激,连自己都惊吓到。 刚才居然打了权斯庭! 他回过神,颤声道:「对不起,我错了。」盛褚年手停在半空悬着,整个人都有点抖。 气氛一时间变得非常古怪。权斯庭失笑,用舌头顶着口腔,扯着嘴角手背蹭过鼻樑。 说到底权斯庭被打还真就不怎么生气,但他心情也没好到哪去,权家独子二十多年头次在找情(学习搭子)人方面碰一鼻子灰,对方还是个在上学的毛头小子。 「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该怎么才能原谅你?」权斯庭缓步走到他面前,把他按到墙角:「你的道歉不奏效,亲口告诉我,用什么办法原谅你。」 办法盛褚年暂时还想不出来,手比嘴快一步,他没收住。 第18页 权斯庭动真格逼的他寸步难行。 盛褚年手背在身后叩着墙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连眼睛都不眨巴一下,就直直望着男人的眼睛。 眼神交换时那种藏都藏不住的如狼似虎的眼神,让人打从心底里有些发毛。 不可否认,有畏惧的成分参杂。 半晌,他伸手抚摸在权斯庭脸颊,手的温度凉的宛如寒冰:「疼吗?」 权斯庭握住盛褚年,掌心牢牢贴住手背,指腹加重力度不然对方有机会逃缩。 两只手就这么暧昧地停留在他自己脸上。 但权斯庭丝毫不见温度,面容发瘆,盛褚年看了内心直打鼓。 第16章 真想把你养起来,当宠物 盛褚年悔的肠子也青了,干嘛要在恼羞成怒之后扮演温情脉脉,搞得现在想抽回手都不行。 连迴旋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他更后悔的是扇权斯庭的那一巴掌,要能像拍蚊子那样拍死就好了,何必像现在这样僵到要死。 权斯庭笑笑,语气很淡:「不疼,容你放肆一次。」 确实盛褚年放肆了,仗着床上那点过分可怜的交情甚至算恃宠而骄。 转念想,千金难买愿意,对于他的嚣张,权斯庭不当回事、不把小事成大,这就足够了。 权斯庭嘆息模样的摇摇头,凑在他耳边:「你不及格,就连宠着你,惯着你的客人都敢动手。」 只能说,在场的两人,演技一个比一个高超,不得不说权斯庭骗人的模样更逼真。 几乎看不到拙劣的表演痕迹。 盛褚年反应迅速,二话不说强吻了权斯庭,完事后他擦擦嘴坏笑:「这个道歉有诚意吗?」 在权斯庭看来,野猫性子烈,玩性也大。 「不够。」磁性的声音贴耳响起。 盛褚年下意识瞳孔放大愣了片刻,他回想起来在酒吧的那晚,自己初吻还是被权斯庭夺走的,一股不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直翻腾。 涌动的情绪压在胸腔左右冲撞痛击着心脏。 不真实,太不真切了。 他不由有些生气。 最近几日过的似梦一般,用自己做饵料引仇人主动咬钩,豁出去搭了一次初(复习)夜有够离谱的。 要不是有仇必报,栽到权斯庭手里做赔本买卖,他哭都没地儿哭。 正想着,脖颈被一阵湿潮的刺痛惊住,温润的触感挥散不去,舔舐伴随着疼,盛褚年忍不住推手挣扎。 「权斯庭,别……」 犬牙在轻微剐蹭后留下一串淡淡的咬痕。权斯庭停止了动作,他终于说话了:「知道疼为什么不回答我?」 「或者说,你很期待我这样对你?」 盛褚年眼神微微游移,反应过来后,胳膊勾住男人脖子踮起脚尖,嗓音有一点哑:「随你处置。」 他闻到权斯庭衬衣沾着的烟味,飘忽地摸了摸鼻尖,试探道:「好不好?」 「嗯。」对方给出个很模稜两可的回答。 看来气消的差不多,离一笔勾销不远了。 盛褚年来时穿的衣服是偏向于日常的棉质短袖,他网购看错了衣长,导致穿在身上有些大不合尺码。 拆开包装的衣服他也懒得退货,索性直接穿了。 「拿出你补偿的诚意,不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比如说,卸掉腿把你养起来当宠物之类的。」 权斯庭话稍微重了些,言毕,他便听到眼前的盛褚年吞咽口水的声音,狠话都没说尽就把人吓成这样。 向来八面玲珑的小东西怎么一阵一阵的,忽胆大忽胆小的性格仿佛两个不同的人。 他纳闷了,出牌不符合逻辑,除非套路太深。 十有八九不安好心。 权斯庭盯他看了两眼,目光下移落在脖颈处新添的吻痕,然后手指尖轻触皮肤:「最近除了我以外,其他人碰过你吗?」 盛褚年扬起脖子,睫毛微颤,他如实道:「没有。」 闻声,权斯庭不太友善的把他t恤往下扯了点。 衣服略显宽松轻轻一拨就松的领口往下滑,就那么一边倾斜半挂的耷拉在盛褚年肩膀。 「也是,」权斯庭看着亲手造就的杰作笑说:「都被我玩成这样了,谁还要你。」 犀利话语中带了尖锐的刺,言外之意似把盛褚年贬低成件摆在橱窗供人欣赏的货品。 「……」盛褚年如芒在喉,紧了一口气咽不下去顺不上来。 好半天后,他才想到合适反驳的话:「因为权哥出价高,就想多陪你玩几天。」 「我对待谁的态度都很好,排队的人还都惦记着呢。」 权斯庭嘴毒,但盛褚年更损。 彼此在对方那里谁都捞不到好。 伤敌八百自损八千,盛褚年目地就是存心气他。只要能让权斯庭不痛快,怎么都成,哪怕是在他这丢了清白受屈辱。 世界上,除了姐姐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他总有一天要搞清楚真相,找回公道。 权斯庭黑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杀气,他看了他良久,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亮得宛若夜空中的繁星闪烁。但实际的光亮却来自于深不见底的汪洋。 无边无际的星空映射在海平面,海面下方是一片包罗万象的深渊。 盛褚年是个胆大包天的赌徒,下注搭了自己全部。 第19页 单从眼神来看,权斯庭读不懂他。 男人虎口扼住他,不紧不慢道:「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骗子。」 盛褚年唿吸一滞,但表情并不是错愕慌乱,反之他并不打算挣扎而是浸慢情慾的与权斯庭对望。 谁也不说话,却又在眼神交汇后道明了情愫,盛褚年双眸沾染雾气,一双桃花眼,媚眼如丝仿佛能看出花来。 小东西实在会卖惨,想不原谅都难。 权斯庭指节卸力慢慢松开他,问道:「不怕我毁掉你吗?」 如此恐吓的言论在青年眼中却显得苍白,他不急着整理领口,态度悠闲自得也不抱怨男人极具攻击性的举动。 下一秒,盛褚年温顺的如同猫轻蹭男人脖子以示服软,他用包含暗示的语气说:「求之不得。」 好一个求之不得,就连久经风月的权斯庭也料想不到他会这么撩.拨。 见状,盛褚年毫不怯畏,更像是完全沉浸在这场偏执而又刺激的游戏中,非常的契合了权斯庭所有需求,生理包括心理。 他似乎很了解男人。 于是,互相拉扯的氛围燃烧起炽烈的火焰,把一切吞噬殆尽,都为欲(学习)望沉沦。 权斯庭扬起下巴,毫不掩饰的流露嗜血之色,他掀起一丝冷笑沾染了几分可怖:「我还能让你求死不能。」 「拭目以待,不过我觉得到那个时候你应该会爱上我。」盛褚年笑得舒心,宛如三月天的春风和煦,看不出丁点不悦。 这副皮囊生得过于令人醉心,特立独行的幽美,可惜,脑袋灵光的出奇,不怎么好哄骗。 第17章 怎么办,又惦记你了 「爱上你?」 男人好似听到了有趣的笑话,由不住被逗乐。 盛褚年看似情话的那句作哄被权斯庭又了重复一遍,并得他嘴角再次勾起笑容,笑的轻蔑。 权斯庭:「爱这个字眼,我和你可一点也不需要,毕竟咱俩一直都是在谈钱。」 「钱和你,我都谈。」 「有点贪心,」权斯庭先卖了个关子,然后痛痛快快道:「后者我倒是乐意至极。」 盛褚年意识到自己被耍被调侃,当即脱口而出:「混蛋!」 「怎么办,又惦记你了。」权斯庭说着抓住盛褚年的手向下伸,隔着稀薄一层布料把他的手带在西裤撑平褶皱的凸起处。 瞬间。 盛褚年耳朵烫得发麻脑袋里嗡嗡声轰鸣不断,他眼睛晃能看出重影,像是被开水浇过全身,连掌心都是热的。 权斯庭在他发烫的余温还未散去之时触手摸住他的耳垂,两个人唇瓣凑近轻轻碰了碰。 唇瓣贴紧,嵴背贴墙,那个吻剎那功夫变得包含热情。 盛褚年深吸一口气下意识闭上眼睛接.纳,脸贴脸,不出直尺的距离,男人仔细端睨了他的反应,被亲得睫毛微微颤抖。 「唔………」盛褚年从喉咙呜咽出一声闷哼。 留在唇齿的热气还未挥散,权斯庭就把头偏过一边,恶劣的手也移了位置。 盛褚年在心中竖起问号。 「算了,兴趣不大,没意思。」他擦着肩膀走开,走远。 送上门甚至是送到嘴的肥肉他都不吃,一点不像坏心眼傢伙平日作风。 这人往常又虚伪、又离谱,盛褚年今天只是随随便便喊了声娇软的求饶,权斯庭说放过就放过了。 倒像是走街串巷葫芦里卖假药的贩子,可信度不高…! 五米开外,权斯庭从办公桌抽屉取出车钥匙套在手指转圈晃:「不逗你玩了,下楼,送你回学校。」 天空几朵乌云遮了阳光,街上颳起阵阵凉风。 晌午灼热似火的时间段不见日光,灰沉沉的穹顶好似有大雨要倾盆泄下,浇灭初夏的热度。 盛褚年站在权斯庭公司刚出大门的台阶不肯在多走一步。 他不继续迈出步子走下台阶,而是抬眸看着远处,犹豫片刻,他顿在头顶有遮挡避雨的房沿下。 权斯庭不知所云,问他怎么了。 盛褚年手心伸出去探了探,侧身对旁边道:「下雨了。」 「我送你回去又不碍事。」说罢权斯庭按动口袋中车钥匙的按钮,停在几米开外的豪车前照灯闪烁了一瞬。 「没伞,走过去会淋雨。」 盛褚年语气淡淡,灰扑扑的环境衬托的他也毫无生气,整个人颓颓丧丧的。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考虑太多。」权斯庭说的漫不经心,他双手插兜,回头向大厅的前台接待瞪了一眼。 前台的美女刷的一下脸色苍白,赶忙小跑着将雨伞送来交到权斯庭手中。 「权总,外面下雨了,您的伞。」 单看伞面普普通通,就是把纯黑色的伞而已,再看伞柄就不一般了,光是看上一眼,猜都能猜出来大抵是价格不菲的样子。 伞在雨中撑开,水点砸在伞面沿着低处流下,并肩乘伞走在冷风里。 权斯庭突然停住,不怀好意将视线对到盛褚年,他开口道:「街上没人,吻我。」 盛褚年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却不曾想到是权斯庭脑子搭错了弦。 权斯庭把伞压低倾斜,挡住了脸颊部分,让两人的视线包裹在仅能互相对视的有限里。 雨滴的闷响声不停在耳畔迴旋,男人催促声也跟着绕在脑子里面荡漾:「盛褚年,听话。」 第20页 盛褚年在双手搭在男人肩膀,踮起脚快速亲了嘴唇。 男人得了坏心思,一手穿过髮丝扣住头撬开牙关回吻他,简单的碰碰唇变成了深吻。 逐渐愈吻愈烈,时间戛然定格。 半封闭的空间形成了盲区,外面的路人能看到他俩,但盛褚年除了被亲到喘不过气以外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 权斯庭牙齿狠地宛如惩罚,咬了他的舌尖,突如其来的痛感随着血液游走全身,盛褚年几乎要尖叫出声。 盛褚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细微的唿喊也被堵住,淹没在喉咙。 渐渐地,他气息孱弱到难以唿吸,他觉得自己就像只在陆地搁浅快要缺水而死的鱼。 强行扑腾挣扎了两下,权斯庭的唇才恋恋不捨离开。 那个男人温柔抚摸他的头髮,却在他掉以轻心时嘴角上扬说起刻薄的话:「接吻时专心点,你这样的傢伙我随时都可以换掉。」 —— 沿途大雨如注,斜密的雨丝重重打在车窗滑落而下。 前挡风玻璃还能看清晰路线,侧面玻璃没有雨刮器清理就像被覆了层水膜,视线愈发模煳。 车驶过一条开满各式各样饭店的街道。 权斯庭脚下放慢速度,迈速表的指针缓慢跌了几格。 他看了表,问盛褚年:「饿吗?先吃饭,时间还早。」说是问,实际他已经替盛褚年做了主。 全程盛褚年吃得一副郁郁寡欢模样,唯独干炸鸡翅他多吃了三块。 「喜欢?」权斯庭手动了动。 盛褚年先开始还在点头小声的嗯,看到他的举动后立刻护住手边盛了米饭的碗拿起筷子一股脑往嘴里塞。 权斯庭笑道:「慢点吃,又不会有人和你抢。」 盛褚年抬起头有些错愕、狼狈的望他,嘴里还填着满满的米饭没来得及咽下去。 小时候他吃饭慢吞吞,生为父母却从未纵容溺爱,而是表现得十分恶嫌。 怯懦又结巴的孩子,就是在饭桌上也是那么让人恼火。 噁心、膈应。 于是盛家多出一条『家规』,每当父亲放下饭碗时,盛母便会伸手招唿佣人收掉残余。 什么时候连吃饭也变成了难事? 狼吞虎咽会被打手会被骂,细嚼慢咽也会被教训,盛褚年觉得好难好委屈。 为此他挨饿不是一次两次,后来挨饿次数多了,盛褚年也在这种窒息的环境中麻木了。 冷漠的父母连他的存在都会觉得噁心,但盛知梦不同,她会悄悄地去给盛褚年送饭吃。 第18章 宝贝,回见! 姐姐的死成了盛褚年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 权斯庭故意搬动凳子,离得他极近,男人询问:「合胃口吗?我看你似乎没怎么动过筷。」 盛褚年被一道声音扯回思绪。 他咽下去嘴里的最后一口饭,含煳的张嘴,「我……姐…」 「我解决掉米饭了。」 盛褚年想说,干炸鸡翅是他姐姐最拿手的菜。 幸亏他脑子还算转得快,用极短的时间遮掩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险些酿成大祸,权斯庭发现他的身份。 刚要说出口时,他忍住了,而后便沉默着不在言语,鼻头有些发酸,盛褚年只要想到关于盛知梦的点滴心里就异常难过。 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好不容易有一个带他极好的姐姐,还死的不明不白。 盛褚年简直恨死眼前这个满脸无所谓的男人。 分明一切都和他有关系,时隔几年还任能逍遥法外。 权斯庭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道:「没什么,这家饭店的鸡翅味道做的很好吃。」 饭后,雨势减小,天空飘着稀疏的雨丝。权斯庭在车上突然冷不丁,问他,「你想跟我吗?」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说的明朗直白。不是在一起也不是谈恋爱,只是没名没分跟着。 仅此而已。 盛褚年想都没想,拒绝的果断:「抱歉,我不想。」 在明确的拒绝之后,权斯庭又问:「为什么?」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只喜欢钱,和你在一起的话,我只能从你这里得到一份钱。」盛褚年装作漫不经心的摆弄手机,不停地滑动屏幕来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对于我来说,好处不大。」 「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也挺好,至少我不需要只围着你转。」 盛褚年长篇大论说这些话其实有赌的成分,他是在勾起权斯庭的兴趣。 太容易得到的,无论是物品还是人,都很掉价。 盛褚年需要做到无法替代。 「小骗子,你很聪明。」权斯庭笑了好久,才道:「不过脑袋太灵光,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 盛褚年也笑了,乐呵呵地一点不恼,但话却意味深长还有些暗讽:「有些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说对吗?权哥。」 「你太自以为是了。」 转眼间,车已经缓慢停到了校外的街道,盛褚年故意拿走权斯庭的伞打开副驾车门:「不用送了,伞下次还你。」 拿走一样属于那男人的物品,就证明着,下次一定还会见面的。 权斯庭很上道,但他当下没急着开车门的锁,而是轻飘飘伸手把盛褚年揽的离他很近。 男人的声音在此刻响起:「你就这么走了,会显得我很亏本。」 第21页 盛褚年懂得不能再懂,连忙在男人脸颊敷衍的吻了一下。 不够。 于是男人掰正他的脸,吻的极轻:「你要让我觉得,十万块钱,物超所值。」 盛褚年主动回吻了对方,下一秒他琥珀色的瞳仁对上男人灼热的目光,棉麻的感官侵袭着大脑。 不出片刻,他眼前一黑,眼睛被男人的掌心盖住。 事后盛褚年小声说:「不亏。」 男人这才捨得放他,凑过来替他打开车门,又在盛褚年走远后降下副驾的车窗,浅倦的抬手晃了晃:「宝贝,回见。」 盛褚年转身笑着和权斯庭挥手告别:「当然会见面的。」 灰濛濛的天,各怀心事的两人在雨中告别,汽车驶向远处最后变成一个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盛褚年目送他离开,转身走进校门,他迎面撞上了周应行,但双方均打了伞挡住了半边脸。 谁没认出谁,只是在带着水雾的阴天里擦肩而过。 看样子周应行也是刚从外面回来,说不定,他昨夜也根本没住在宿舍。 下雨天光打伞不行,倾斜飘落的雨丝还是会打湿衣服和裤子。 快走到宿舍楼下时,盛褚年把伞收了起来,他不想被其他人发现这把价格昂贵的雨伞是来自他之手。 没料到,把伞收起没几秒钟,雨又稀里哗啦下大了。 盛褚年忙跑进楼道,头髮还是沾到了雨水湿淋淋的垂在额间,身上也淋的湿潮。 距离上课还有一小时。 他拖着略显疲惫的躯体推开宿舍的门。 推开的瞬间他眼眶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周应行。 同样在校门口相遇的周应行居然比他先回了宿舍,而且浑身没沾一滴水渍一点都不像从雨中奔波的。 盛褚年愣在门口有些发懵,他的手还停留在门把像幅肖像画一动不动,莫非刚才是他看走了眼。 那人不是周应行? 周应行十分反常的和善,他走到盛褚年面前拿过他手中的雨伞勾在挂壁衣架:「去洗个澡,把衣服换掉。」 盛褚年结结巴巴的应承,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周应行面前总有种低人一头的感觉。 周应行说东他不敢往西,总是听话的厉害。 盛褚年拿了洗漱用品,机械式的走进卫生间,他脱掉衣服打开热水器,温热的水流从头浇下,缓慢的淌过全身的每一寸皮肤。 热水腾起的白雾笼罩整个卫生间,就连洗手池前的大块镜子也挡上了水雾。 雾气中,双腿两侧青紫色的印记格外显眼,盛褚年用力搓洗了全身,他想擦洗掉权斯庭给他留下的烙印,但是怎么可能洗得起来。 权斯庭远比看到的要复杂。 几次下来他明显感觉不大对劲,权斯庭待他狠的离谱,连他撑不住的告饶都不会听取。 为了找到权斯庭买兇杀人的证据,盛褚年用了身体当赌注,确实愚蠢,但再无他法。 这个男人每接近一点危险就离的越近,正因为他什么都不缺,所以鱼才难上钩。 陪在权斯庭身边就像是与蛇共处一室。 在封闭的空间里,自己一旦示弱,就被蛇缠上。到时候肯定会被绕颈勒到断气,然后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盛褚年蜷缩起身体,蹲在角落,水流不断的打在身上。他有些烦恼,暗无天日的活着除了为盛知梦报仇之外到底还有何意义。 「褚年,还剩二十分钟,你到底要磨蹭到几点。」 第19章 不听话哭都没处哭 盛褚年正蹲在花洒下恍惚着,他被声音刺激的抬头望向门的位置。 透过磨砂的玻璃门,盛褚年依稀能看到外面的人影一直未曾离去,似乎是守在门边等着他一样。 盛褚年快速涂了沐浴露沖水洗掉身体上的泡沫,他换了件纯白的短袖开门从卫生间走出来。 盛褚年长得白皙,整个人秀气的像是粉雕细琢的珍品,头髮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看着这副样子,不由得有种浮想联翩的感觉。 周应行眼神从下到上把他扫了个遍,身体上的自觉惊动的连同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青年喉结动了动,轻咳一声偏过头视线不再看他。 直勾勾的目光把盛褚年看得也觉不好意思,但碍于脸面他也不能带着指责说个一二三来批判。 都是爷们,看一眼不会少块肉,随他便吧。 盛褚年发梢没有擦干,水滴掉在鬓角,一路划过侧脸落在衣服上沾湿小片水渍。 周应行伸手过来,用掌心蹭掉他脸颊的湿意。 气氛变得开始往奇怪走向发展,霎时盛褚年神经绷直动都不敢乱动,他觉得暧昧,却不敢说出来,憋在心口堵得慌。 「我帮你吹头髮。」周应行强行把他摁在板凳,坐好,然后把吹风机插好电源。 暖风唿唿的吹过头顶,盛褚年不好意拒绝,由着周应行摆弄。 「别和不熟的人走太近,不然到时候哭都没处哭。」 盛褚年短浅安静后,打哈哈搪塞道:「你把心放宽,就她那种人奇奇怪怪的,我才不会和她走太近。」他自当是周应行在说姜希可待人不真诚,完全没往远处想。 更没想到权斯庭。 在他认知中就无比坚定着周应行绝不可能会认识权斯庭。 第22页 周应行握着吹风机,另一只手拨弄着盛褚年,不知不觉中他的手划到了盛褚年肩颈。 盛褚年觉得不对劲,他用手拨开周应行搭在他肩上的手掌,「我自己来吧。」说着他转过身想要去抢周应行手中的吹风机。 结果扑了空,一头扎进周应行的怀里。 周应行温热的手生疏扶住他的腰,默默将他抱紧,不过青年又像想到了什么,抗拒性的撤回手。 吹风机应声掉在地上,还在嗡嗡响的唿出暖风。 盛褚年侷促的推开青年,与他保持了一米开外的距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应行显得有些意外,他的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刚才他下意识抱住盛褚年完全处于保护的本能。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道不明的想离盛褚年近些在近些,突然间,周应行脑海里浮想出一些奇怪的画面。 莫名其妙。 周应行红了耳沿,眼神无处安放的乱飘。这一乱,他却看到更不该看的东西。 盛褚年捡起地上的吹风机,宽大的短袖露出半截腰线。 细腻光滑的皮肤透着白嫩,宛如莹润通透的羊脂白玉,不存在丁点瑕疵的展物。 周应行看在眼里,明知不该继续看着,但视线就像粘在了他身上怎么都挪不开。 宿舍里开了空调并不热,周应行却觉得浑身有种无名的烈火灼烧心肺,快要把他烧到爆炸。 没想到啊,没想到。 人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纤瘦的好像轻轻环抱就能碾碎一般,只可惜两人的关系不是特别友好。 盛褚年毫无察觉站在他身后的青年眼神都变了味,是以一种觊觎的目光将他尽收眼底。 如同豺狼虎豹在最飢饿的状态下遇到了猎物。 周应行站在原地不说话,手握成了拳紧紧攥住,掌心都捏出的汗。 长久的沉默,以至于盛褚年误会了他。 盛褚年以为是刚才自己的举动无形中惹到了周应行,却未料到,那人脑海中所想压根和生气不沾一点边。 盛褚年嘟嘟囔囔的抱怨,「周应行,你不会又生我气了吧?」 「我先走了,你别迟到。」 那人模稜两可,完全不理他,自顾自说了一句话径直扭开门把手,从外面走了出去。 盛褚年瞪了一眼缓缓阖上的房门,周应行又像以前发起火来那样抛他一个人在宿舍。 —— 从宿舍逃跑,周应行发现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疯狂跳动的似乎要从心口蹦出来。 他以前从来没对谁如此上心,盛褚年还是头一个牵动他五感的人。 下午两点,阴森森的天还在飘着雨丝,周应行没打伞,就那么站在雨里。 冰冷的雨点落在脸上,周应行才感到了片刻凉意。 他用手摸摸耳垂,还是一如既往地发烫,烫得如同开水浇过一遍,犹如烙铁般,烧得手疼。 原来上钩的鱼不止权斯庭一条,可盛褚年全然不知。 公共课,周应行和他是一节,看来得挑个离那尊大佛远点的座位。 盛褚年苦恼。 距离上课前的五分钟,盛褚年小跑到教室,掏出手机一看,还有两分钟才上课,他赶紧挑了中排的位置坐下。 离周应行很遥远,他很满意。 而且两边空空荡荡,正好符合盛褚年的心思,他不喜欢和人有过多的交际,以至于在学校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盛褚年把电脑放在桌面,板凳还没捂热,一本书就砸在他旁边的座位。 他跟随着声音侧头看向右侧的空座位,跟随目光的上移,扔书的来者竟是姜希可。 盛褚年顿时警铃大作,他站起身来想移动位置,错一个空位隔开两人,姜希可开口了。 「盛同学,你旁边是可以坐的吧。」 「啊?」 盛褚年楞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女生已经坐了下来,并且正好挨在他一旁。 她不是喜欢周应行吗,为什么还要坐在他身边,于是盛褚年装出不小心的提醒道:「那个…周应行在前排。」 姜希可搂着头髮打开电脑,漫不经心道:「哦。」 主讲老师从前门缓步走到讲台,盛褚年手机响了,他把音量键调到最低,放着双腿小心翼翼低头打开屏幕。 一个陌生头像的人添加他的微信号,姜希可趴在桌子上朝他看去:「是我。」 盛褚年双手一抖,手机掉在地板,砸出一声响动。 第20章 要你答应我,言听计从 瞬间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回头盯向他,盛褚年的脸面恨不得也跟着手机摔下去。 盛褚年摆摆手示意歉意,他略微狼狈的钻到桌下去捡手机,指尖就要触碰到手机时忽得伸来一只脚把他的手机踩在脚下。 尖锐的女声压低声音在盛褚年耳畔响起:「盛同学,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可以吗?」 盛褚年迷茫的抬起双眸瞭望,姜希可双手抱臂,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着他。 他不确定的问:「什么意思?」盛褚年显然想不到姜希可和他坐在一起是为了凌辱他而来。 「帮我追到周应行。」 「答应你也可以,只是姜同学你这态度…?」盛褚年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她,求人办事,至少要有求人的态度,这算哪门子商量。 第23页 盛褚年咽不下这口气,但在课堂上他也不好公然发作,不然因为这个小贱人被记过可划不来。 姜希可冷哼一声,缩回脚。 盛褚年得已捡起自己的手机,他舒缓心情后,用平常心问:「我要怎么做?」 姜希可答:「我要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要是不听你的话,你能拿我怎么办?」盛褚年一听来了火气,他自当不让同时又气的想笑。 盛褚年一字一顿语气僵硬的有种要吃人的架势。「凭什么帮你,给我理由。」 「在裕井山庄那天,我看到你上了一辆车。」接着姜希可又说:「而且那天你骗了周应行。」 盛褚年白了她一眼,气势汹汹地笑骂:「开豪车住豪宅的人多了去,你家别墅靠大海啊,管真他妈宽。」 「我在aqua会所见过你。」 姜希可在aqua见过他可能不是谎话,但看到他傍权斯庭的概率指定为零。 因为他曾经在假期里兼职当过三天的侍应生,一来纯属为了赚小费,二来是买个人情。 「行啊,我是那里常客,下次去的话我肯定照顾你一单生意。」盛褚年贱兮兮地佯作不知,反客为主故意兜圈子气她:「我点你。」 「别诈我,你在那里兼过职。」 「c大高材生夜里出没会所,你猜猜我要是添油加醋把这些事抖在学校大群里,在稍微煽风点火填一把柴的话,校方会不会碍于脸面取消你的奖学金名额。」 「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可是从来不会随意污衊别人的,你看到时候他们信我还是会信你。」 盛褚年感到难以置信,平白无故小伎俩用他身上干嘛? 简直有毛病。 七千块钱的奖学金不算小数目,抹黑盛褚年一把又不能得到大多的好处。 当下盛褚年能想到的形容词只有无语二字,姜希可怕不是疯了吧。 为了追对她无感的男生也太豁得出去了。 盛褚年光是在脑海中把完整的话捋直就已经开始无法忍受的想骂人。当僚机帮她追周应行。 真够抬举盛褚年和他的塑料友情。 「神经病吧!」他骂了一句不太恶劣的话,被姜希可眼神瞪了回来。 盛褚年好比吃了个闷亏,像是哑巴吃了黄连,反驳都无法反驳,把他无语的连说都说不出来话。 他不打算逞一时之快,转而把骂人的话咽回肚子里,他气焰剎时小了许多,「说吧?要我干点什么?」 「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做。」 盛褚年说话语气明显软了几个度,就因为那短短一句话就被姜希可彻底捏了把柄。 真是从头到脚都写满不爽。 「我说的难道不明白吗,帮我追到他。」 盛褚年笑了,他暗讽:「你所说追,是那种小女孩追人的幼稚方式?」 「帮你俩互相传话,偶尔送封情书。」 姜希可恶狠狠瞟他:「……」 「啊,不好意思,像你这么会算计人的女孩心眼一定比她们还要多,我怎么能把你和别人相提并论。」盛褚年刻意的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 和姜希可的过节不出三天就被他忘在脑后。走一步算一步,实在走到无法回头的地步唯有撕破脸皮破罐子破摔。 临近暑期前的这段时间课少的可怜。 周五,整一天他都没课。 盛褚年一反常态起了大早,按照平日作息他得睡到晌午才会起床,但今天还有事要办。 他洗漱后去食堂吃了早饭,茶叶蛋配白粥。 初夏的清晨不燥,微风吹来甚至还带了丝丝爽朗。 盛褚年在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和司机说了间花店的名字。 他去花店取了早就订好的鲜花,抱着花又徒步走了几百米换乘了地铁。 盛褚年订的是大捧的洋桔梗,开的正旺盛,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路程不算久远,十几公里的地方,盛褚年弯弯绕绕好大一圈直到下午三点半他才又换乘公交车到了离目的地还有几百米的终点。 舟车劳顿下水分蒸发的很快,花都些发了蔫。 下车后盛褚年带起口罩,走到城北墓园的停车场,他躲在一根电线桿后左顾右盼。 直到没有发现被人跟来,他才拿着花快速跑进墓园里面。 盛知梦的衣冠冢就立在这,在很偏僻的角落。 安葬的地点好处在于清静,墓碑上的照片是久到不能再久时盛知梦拍的证件照。 调成了黑白底色而已。 盛褚年把花放下,轻轻抚去照片上沾染的尘土。不得不说,墓碑很脏,积了厚厚一层灰。 全家上下,除了盛褚年以外,估计已经没人在记得她。 被逐出局的弃子还有什么理由值得纪念,这点盛褚年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当年还没从家脱离时,他就曾三天两头往墓园跑,在盛知梦墓碑前一呆就是一整天。 后来父母厌烦了他的行为,派了保镖整日跟在他身后,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的监控。 他到现在都依稀记得母亲对他说的话。 「一个人死人有什么值得你怀念,到底是不嫌晦气!」 对于盛家来说,孩子不过是枚棋子,是社交时用来牺牲的工具,是攀附利益时捨出的器皿。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盛家就从未把他们当人看待过。 第24页 活在盛家好难,活在光鲜亮丽背后的究竟是劫难还是享乐? 第21章 把自己当成筹码,送给他 盛褚年坐在墓碑旁的空地,静静地呆着,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是默默的发着呆。 早餐吃的不多,午餐也没吃,盛褚年一点不觉得饿,反而觉得好累。 在这个世界他只剩他自己了,行尸走肉般活着能支持他许久的动力仅是报仇。 可能在外人看来,简单的车祸、不幸的受害者,所有都自然到普通的突发事件,怎么说都不可能会有买兇作案的可能。 盛褚年却知道些零星的内幕。 早几年权斯庭和盛知梦根本就合不来,从三观到五感两人没有契合了丁点。 他曾在无意间路过父亲书房时听到过姐姐的哭诉、怒斥。 「你亲手葬送的东西还不够多吗,现在还要把我彻底搭进去!」盛知梦歇斯底里的吶喊声刺穿他的耳膜:「老傢伙我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 「权斯庭他不配。」 「我决定不可能会爱上他!!!!」 奇怪又荒诞。 盛褚年往前的十几年从未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的姐姐对待父亲如此失态,更不曾听过她这样的咆哮。 不多久后年纪不大的他隐约知道了答案,姐姐和权家独子订婚的传言轰动整个商界。 他不清楚姐姐到底怎么了,分明不喜欢的事可以不做,不喜欢的人可以不爱,但她最终还是和权斯庭订了婚。 姐姐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盛褚年在一个寂静的夜里熘出房间,他一身浅蓝色睡衣,漫步走在无灯的走廊。 在安宁的夜晚白天堂皇富丽的别墅笼罩了诡异的气氛,月光透过窗柩洒进来显得格外恐怖,他压低脚步声极近的走到盛知梦房间。 房间里的灯应该还亮着,隔了一道门,从缝隙中透出炽白的光亮。盛褚年指节弯曲,敲响紧闭的木门。 盛知梦打开门,脸色略显疲惫,午夜十二点她还没睡:「小年怎么了?」 盛褚年犹豫着:「姐姐…」尝试着说了,两个字以后发觉问不出口,最后隔了几分钟,他双手紧紧握住,鼓起勇气说:「姐姐我听李阿姨说你要结婚了?」 盛知梦很耐心的等待他说完,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小朋友别打听闲话,专心学习。」 「可是你根本就不喜欢他。」盛褚年不死心,他说了憋在心头的话。 十三岁的孩子,说话口无遮拦,他不知道有些话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年年你听谁说的!」盛知梦眸子顿住,眼神暗淡下来变得染了阴沉。 她抬起手打了盛褚年一巴掌,清脆的耳光声像一道厉箭短暂划过漫漫长夜。 下一秒,继续恢復深不见底的幽暗。 盛知梦眼眶里噙满打转的泪水:「以后绝对不能再把这种话说出来,你知道的太多会害了自己。」 过激的情绪随之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自责和懊悔,她蹲下身紧紧把盛褚年搂进怀里,憔悴的面容在此刻更加苍白:「小年,你恨姐姐吗?」 盛褚年表情淡淡的摇摇头,「不恨。」他好像有些明白成年人的世界观了,做人要学会闭嘴。 揣着明白装煳涂,永远不要把真实情绪写在脸上。 会被别人一眼看穿端倪的。 许久的拥抱后,盛褚年不知所措的手慢慢抬起,他推开盛知梦,转移话题道:「姐姐我困了,先回房间休息了。」 盛知梦诧异的看着面前比她矮半头的小鬼,好像就在一瞬之间,那个不善言辞的盛褚年长大了。 盛知梦撩起耳边垂下的碎发,摸了摸他细软的头髮:「别听她们胡说八道,快去睡觉。」 说到这些,她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痛。 倏地,盛知梦叫住男孩的背影,她温声道:「小年你不要恨姐姐,这个家有一枚棋子牺牲就足够了,等以后的路还得你自己走。」 「离爸妈越远越好。」 她好似再说,虽然我能替你遮挡,但你自己不站起来,终将会被潮汐淹没。 盛褚年似懂非懂,却不曾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盛知梦会彻底消失在所有人视野里,连具全尸都没能留下。 ── 盛褚年不知不觉哭红了眼眶,他拿手背擦拭掉生理盐水,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电话是权斯庭打来的,每次都碰巧在他有事时。 盛褚年手指戳在屏幕上,挂断电话用微信给他回復了两个字,在忙。 权斯庭冷冰冰回覆:给你半小时,处理好自己的私事,给我回拨。 不容拒绝的傢伙最讨厌,只需自己拒绝别人,从来不允许别人忤逆他。 盛褚年望着屏幕发呆,眼泪不争气的滴在电子屏幕,那滴泪却十分无意的触到了视频通话。 …… 在视频接通的前一秒,盛褚年手疾眼快先挂断了。要是被权斯庭知道他现在在哪,十有八九就瞒不住要穿帮。 对方提示框显示着正在输入,盛褚年把心提在嗓子眼,一来他怕权斯庭立刻会给他回个电话过来。 正在输入的提示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消息叮咚声诈得响起,突兀的险些刺穿盛褚年耳膜。 权斯庭只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紧接着是:怎么了? 费了那么长的打字时间就仅仅几字? 第25页 「姐姐,我要走了。」盛褚年从冰凉的水泥地站起来,他拍拍屁股沾到的灰尘,往墓园外走。 当着姐姐的墓碑和权斯庭多聊一个字都是脏了姐姐的眼。 权斯庭那种垃圾根本就配不上姐姐,狂妄自大简直噁心。 他迟早要让他垮台。 盛褚年漫无目的游荡在街头,有点灰心,偌大的城市似乎并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要靠自己攒钱努力生活,不知得到猴年马月。父母的掌控他逃离了,或者说是盛家压根就没打算把他当人对待。 在充斥金钱欲望的家族,诞生一个胆小鬼,那可能随波逐流被海浪吞噬可能就是他应有的宿命。 因为他毫无价值。 但至少盛褚年现在变了,从靠着改掉口吃结巴的毛病开始,凭藉常人无法坚持的毅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普通人。 确实难如登天,盛褚年却在一千八百多天的时间里办到了。 他伪装成猎物用身体做赌注,他赌权斯庭会爱上他。 第22章 宝贝,自己乖还是我餵你 盛褚年在不久后给权斯庭回拨了电话。 「刚才在忙。」盛褚年话还未说完就被权斯庭打断:「我喝多了,来找我。」 盛褚年看了看时间,沉默了一会儿不说话。谁家好人大白天喝酒还喝醉! 「权哥兴致不错啊,下午四点也喝酒,当心胃不舒服。」盛褚年故作担忧,又细心又体贴:「要不要我去找你的路上帮你带份醒酒汤?」 盛褚年刚说完就后悔了,偏僻郊区的计程车都未必打的到,哪来醒酒汤可卖。 「我在家,带与不带看你诚意。」电话那头的男声低哑,且带了些许慵懒,确实像沾了酒气醉后的声音。 看来权斯庭没骗他,说的全是实话。 「你在哪里,派人去接你?」权斯庭问。 盛褚年眼睛一转说话不打草稿,他报了个与墓园完全相反的方向,态度诚恳道:「不用了我在南边,自己打车过去,大概半小时能到。」 「好。」 权斯庭不在说话,他说完后就挂掉了通讯。 盛褚年一咬牙一跺脚,开始在打车软体定位,唿叫等车。 订单派发出,半天不见有司机接单的踪影。盛褚年无奈翻了一倍价格才打到车,152块的打车费,心都在滴血。 等到他抵达权斯庭所在小区楼下,点好的醒酒汤外卖也刚好送达。他撕掉外卖标籤,揉成团随手扔进垃圾桶。 感情傻子才会专门去给他买一份儿带来。 盛褚年接过外卖走进小区,他站在权斯庭家门外长长唿出一口气,随后按响门铃假惺惺挤出个微笑。 权斯庭开门的瞬间,盛褚年脑袋一抽,保温袋双手奉上递在男人面前:「你好外卖。」 「笨蛋,还没开始就入戏了?」 权斯庭接过他递来的袋子放在入户门边的鞋柜,嵌住手臂揽腰将盛褚年拽进怀里。 虽然两人贴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权斯庭脸上的表情却是莫名其妙地不悦:「等你等得我真是好辛苦,说好的随叫随到去哪了?」 盛褚年腰身被隔了布料的灼热顶到一动不敢动,他蹙着眉,吞了吞口水让自己镇定,方才挂在嘴角的那抹笑弧这会儿也变成了些许尴尬。 他怯道:「我有点事儿,下一次不会在让你等这么久了。」 权斯庭把他逼到墙角,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丝笑意,紧抿的唇微微勾勒出上扬的线条:「怕什么,我有没说非要你难堪。」 在盛褚年看来到像是怒极反笑,因为这男人看他的眼神依旧是带了侵略的目地的存粹。 「这次又想玩什么?」 「没想好。」权斯庭摸索下巴,样子像在思索。盛褚年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就被男人几乎是连扯带拽拖到偏厅的沙发。 偏厅的圆桌还摆了半瓶未喝完的舌兰,以及一个不锈钢的冰桶。 冰桶里的冰块散发着寒气,权斯庭拿夹子夹了两块丢进酒杯,紧接着他又取出一只新杯子。 男人坐在木椅自然的双膝交叠翘起二郎腿,淡然地问:「要加冰吗?」 盛褚年愣了一下,手指向自己不可思议道:「在问我?」 权斯庭不再询问意见,而是自作主张给他加了冰,他放下取冰夹:「房间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 杯中的酒液愈加愈满,权斯庭倒了足够半杯,冰块浮动在中央发出碰撞的声音。 盛褚年腰板挺直,手心触膝,恍然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 见到酒精他就发憷,有种牴触心理在心头狂涌。 他只记得醉了很难受,就像上次被权斯庭灌酒灌倒醉,次日醒来宿醉带来的后遗症让他脑袋炸裂的痛。 疼的盛褚年呲目欲裂仿佛躺在海绵垫,天旋地转难受了好久。 权斯庭朝他递眼色,示意他拿起杯子喝下去。 他见青年打从坐到沙发之后眉头就开始郁结到舒缓不开,一直低头扣扣手指,好似在缓解紧张的情绪。 「宝贝,你好不给脸啊。」男人嚣张的笑意在嘴角浮现,他目光森寒的拿起酒杯强行放在盛褚年手中。 无奈。 冰凉的酒惨杂冰块融化的冷意灌入喉咙,顿时腥辣又刺激胃部的感觉翻涌上心头。 盛褚年被呛到,咳嗽一声,他呛得厉害,越咳越剧烈泪花也被逼了出来。 第26页 盛褚年抹掉眼泪,委屈巴巴的含泪望向权斯庭,他抓住男人的胳膊佯作撒娇:「权哥,我喝不下。」 双眼泪汪汪的样子不像演的,权斯庭很吃他这套。 权斯庭突然恶劣的冷笑,「不喝的话那就换种方式。」继而将他杯中所剩的酒含在嘴里。 权斯庭扯着头髮将他按在沙发亲,简单粗暴通过接吻的方式把酒渡进盛褚年口中。 如同上次没差。 盛褚年仰着脖子呜咽,酒里混合着寒气,被迫一滴不剩全部喝了下去。 他喘息未安,权斯庭已经从他身上挪开位置,「自己乖乖喝还是我餵你,自己选。」 盛褚年当然选择后者,权斯庭逼人没道理与其被动还不如掌握主动权。 刚想到这,盛褚年联想到上次,莫非权斯庭在测试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喝几杯就倒。 反正横竖都是醉倒不如豁出去了,反正这人也不会恶毒到趁他睡着之后贩卖人口。 「我喝,我自己来。」盛褚年倾前身体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冰块又加了半杯。 洋酒瓶子里面的液体随着时间减少,冰桶的冰也换成了新的。 权斯庭性格爱好古怪的厉害,除他之外不兑软饮直接喝预制酒的人大抵是少之又少。 龙舌兰度数不算低,对小趴菜极其不友好。 盛褚年没过多久便发懵了,眸子蒙了一层恍惚,他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偏偏脑袋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晕发胀。 窗外的天空染了灰红,是太阳落山的前兆。 权斯庭在他旁边潇洒的点起烟抽,完全不像是喝多酒要醉的模样,反而异常清醒且平静。 装都不会装得无痕,分明权斯庭就是千杯不醉的海量。 信了邪才会以为他真醉了,不过盛褚年算做的仁至义尽,醒酒汤都送上门了。 第23章 冰块/你在吃我的醋 盛褚年其实很想说他今天还没怎么吃东西,但转念一想,权斯庭今天纯粹就是为了测验,还怎么会管他到底吃没吃饭。 于是他到最后都没能把卖惨的话说出口。 权斯庭从酒柜又取出一瓶红酒,缓缓倒入醒酒器,十分钟后,他拿来高脚杯摆在盛褚年面前。 酒红色的液体流入杯中,酒精说到底还是酒精,盛褚年胃里翻江倒海,他现在闻到酒味就泛噁心。 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盛褚年胸闷气短唿吸都不通畅了,自己把手放在额头,有点微微的热。 他觉得热到难受,下意识揪了揪领口,衣领倾斜,露的那叫一个一览无余。 权斯庭起了坏心思,盛满红酒的高脚杯毫无徵兆抬过他头顶,从上浇下,殷红的液体快速划过脸颊沁在衣物,染红了青年的纯色短袖。 盛褚年被淋的不知所措,上半身和头髮沾满是红酒散发出的酒香味,他用尽力气,『腾』的站起来:「你干嘛!」 「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既然你不陪我喝酒,那我总得找点乐子消消火气吧。」权斯庭笑着用手指轻蹭过他的脸颊。 男人指尖沾了他脸上残余的酒精,然后将那截手指抵在盛褚年唇边。 盛褚年半醉半醒,但还没完全煳涂到看不懂权斯庭的意义,那头饿狼眼里折射出精光,他又盯到了猎物,而且确切来说,还是猎物自己送上门自投罗网的。 「权哥,别那么大火气,气坏了自己也只要我心疼。」他识趣,牢牢抓住恶魔递过来的绳索。 双唇缓慢微张,舌头温润的气息舔舐掉残存的酒气,而后用齿轻轻咬了男人。 权斯庭抽回手拿纸巾擦拭,慢条斯理道:「勾引人的手段会得还真不少。」 盛褚年贴在他怀里靠进去,仰起头笑容灿烂:「全部的计谋都是为了得到你的喜欢。」 「我不信你。」 「酒后吐真言。」盛褚年把他的手带到自己心口的位置抚在那里:「你听,心跳的很快,我没骗你。」说着,他仿佛受了言语伤害,泪莹莹地要哭。 心跳加速只是酒精催发下的副作用,误判成爱情的概率为零。 盛褚年清醒里装煳涂,他把头埋在男人颈肩硬生生憋出几滴眼泪哭湿权斯庭上衣。 唯有添上眼泪才显得真情实感,就像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一样。 该说不说,他看起来哭的特委屈特让人心疼,险些就能以假乱真。 权斯庭揽住他的腰肢狠狠将人抱住,他确实还挺吃盛褚年撒娇耍赖这招的,于是柔声诱哄:「好好好,没说谎。」 「喜欢你总行了吧。」假话不打了,成年人必备。 盛褚年哽咽着抽鼻子,可怜巴巴凑在权斯庭唇边索吻。 权斯庭极其敷衍的吻了一下,他转眼看向冰桶里一粒粒方形的冰块,勾了勾唇角微扬起一个弧度,他恶劣道:「你这么喜欢我的话,不如咱们做点有意思的事情,我想你也会喜欢。」 盛褚年当即便不再放肆的演戏,大脑神经突突勐跳几下连带着太阳穴发憷,他僵硬地笑着想挣扎开权斯庭的怀抱:「不…不要,权哥这玩的也太大了。」 「爱屋及乌不懂吗,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包括爱好。」权斯庭说话很慢,在盛褚年听来还不如直接遭受酷刑拷打来的快。 盛褚年拼命摇头抗拒,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是响动。 第27页 权斯庭语气宛如哄小孩:「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对吗?」 「别,我做不到…您实在不行另寻高明……」盛褚年怂到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哄骗小孩的话而已,只有知道他这话里包含的恶意究竟有多大。 「你权哥啊,非常讨厌你唯唯诺诺的感觉。」权斯庭不理他,好不容易缓和的面色又添了阴沉。 权斯庭手劲加大,扭着盛褚年胳膊把他甩在沙发,轻而易举就扯掉身上单薄的衣服。 「乖,把冰块含住,一颗一颗来。」美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扯掉身上那已经成碎布的衣服。 「听话就不会疼。」 勐地一推,强烈的窒息感恍如扼住盛褚年脖颈,他瞬间唿吸困难,顿时紧张到极点。 全身不受控的因惶恐而蜷缩成团。 权斯庭怕不是在酒里下了药,眼睛能接收到的事物越来越不真切逐渐发白髮雾,仅存的意识告诉他,权斯庭拿着取冰夹的手离他已经不远了。 盛褚年活像被抓了尾巴而生气炸毛的野猫,腿下意识踢到权斯庭,取冰夹连同冰块应声跌在地毯。 男人反倒愈加来了兴致,抓起盛褚年那双胡乱踢他的腿,细皮嫩肉的稍稍用力一掐就说一道青紫的淤斑,权斯庭虎口嵌在他的脚踝,捏到勒出了痕迹也没松手。 「松手,权斯庭!!!」盛褚年痛唿出声。 越是唿喊对方就越与他对着干,权斯庭重新弯腰拾起取冰夹,冰块在空气中消融滴着水渍。 男人扣住他细细的一节手腕掰的紧贴后背,盛褚年面朝皮革艰难的贴在沙发趴着,费力大喊着他名字企图唤醒一些权斯庭的良知。 没用,毫无意义。 权斯庭从圆桌下取出一副事先准备好的铐子,锁住盛褚年双手防止他挣扎过渡免得进展困难。 盛褚年急到顾不得情面,失控的乱喊乱叫:「权斯庭,你畜生…!」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最清楚吗?」权斯庭声音很轻很挑衅,笑得还有些戏嚯。 青年哑着嗓音怒斥样子像极了欲拒还迎,就是眼睛雾了层水汽氤氲,瞪他的神色有些冷淡。 「我关心你时你就不理人,不关心你了,你就会贴在我眼前晃悠,你说你是不是很讨厌?」 权斯庭不以为然,反而抬手揉盛褚年头髮。 盛褚年强颜欢笑,一双眸子好似勾人,「这么说来你是在吃醋。」 男人心平气和陪盛褚年演着他那种绿茶拉扯的假温情,「是啊,看到你和别人一起有说有笑我就嫉妒到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 第24章 浴缸/委屈不是白受的 淌到皮革沙发上融化掉的水几乎是温的。 盛褚年像是受尽天大的委屈,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根本止不住。 大颗大颗的泪珠像豆子似的砸在沙发边缘。 「权斯庭,疼…」盛褚年喊到嗓子发哑,哑到他再也喊不出来。 权斯庭停止了触碰,他还是怕伤到身下人,万一受伤了送去医院住个十天半月,他的乐趣就没了。 盛褚年拱腰和毛毛虫一样扭动不停,脸色苍白的难看,不过两分钟便彻底死了心不在反抗。 他挪了挪位置,离得权斯庭近了些,用为数不多的力气蹭蹭男人裤腿,弱弱道:「得加精神损失费。」 「当然,委屈也不是白受的。」权斯庭抛掉手中的金属夹子,蹲在沙发边笑吟吟直视对方:「一颗一万,够吗?」 盛褚年咬紧下唇,一言不发,对于钱,他算是彻底认了命,毕竟自己正在努力演着一个见钱眼开的角色。 权斯庭叼着半截未尽的菸头,走近,唇边白色的烟雾散开:「我帮你放水,泡个冷水澡继续和我玩到尽兴。」 喝酒喝到浴室也是独一份,简直离了大谱。权斯庭揣什么心思什么想法只需看一眼就心领神会。 盛褚年软绵绵的,宛如一只待宰羔羊,他靠在沙发凭自己站起来都困难,三下五除二就被权斯庭抱起来丢到浴室。 他靠在权斯庭胸膛昏昏沉沉阖了眸子。 等再次有意识时,整个人已经泡在满是泡沫的浴缸里。 泡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权斯庭披件浴袍站在不远处冷眼望他,见盛褚年稍微有了些动静男人才收回古怪的视线。 盛褚年抬起发颤没劲的胳膊,想撑着沿边从水中站起,还没等到使劲,他手掌打滑「哗啦」巨响盛褚年栽进溅起的水花,硬生生吞了几口泡澡水。 苦涩的味道充斥鼻腔,强烈的窒息感仿佛笼罩了五感,连同眼睛也进了水,睁都睁不开。 「咳…」盛褚年勐烈咳嗽,空抓着扑腾了好几下。 他摩挲到浴缸边缘,抓住着力点颤颤巍巍站起来抹掉满脸的水。 一个念头,不玩了,回宿舍。 盛褚年浑身湿淋淋就想往外走,穿衣服立刻逃离这鬼地方。 权斯庭双手抱臂歪头看的迷惑,这是要搞哪出? 还没迈出几步,权斯庭把他逼至角落,他被抵在墙上背靠瓷砖。 浴室的瓷砖又冷又硬,硌得盛褚年直打哆嗦,连同身体每一寸皮肤一同紧缩。 顿时冷的他汗毛耸立。 男人逐步逼近,发狠似的拧了他大腿上的软肉:「发什么疯,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第28页 权斯庭臂膀环住他的腰,将人腾空抱起再次丢进浴缸,溅起的水花飞扬,弄湿男人浴袍。 他轻啧一声,转身锁了浴室门:「想清楚点宝贝,这是我家,谁让你来就来想走就走。」 盛褚年抓住权斯庭的浴袍重重跌在水中,失重感让他不得已顾及情面的破口大骂,「权斯庭你混蛋。」 情商再高遇到权斯庭这种程度的疯子也会被气到吐血。盛褚年忍到最后实在无法忍受。 潮湿的水气烘托在整间浴室,闷热又黏腻,外面已经天黑了,暖光色的灯大亮。 盛褚年从水中挣扎起一把将权斯庭也揪的跌进浴缸里。 权斯庭给面子的让他扯拽,还不忘调侃:「我在酒里给你加了点料,没想到你非但没晕,还有力气和我一般见识。」 他翻身抓着衣领把男人按在浴缸底部,一股无名的怒气怂恿着他,就这样把权斯庭淹死大不了坐牢算了。 权斯庭胳膊撑地支起腰然后向后身体重心靠在浴缸边缘,他抬手捏住盛褚年下巴,冷哼一下笑起来:「怎么还恼了,我说过的,爱我的代价你付不起。」 「你……」倏地盛褚年哑了火,脏话全堵在喉头说不出来,他手上掐权斯庭的力道也小了几分。 权斯庭看他词穷,揽手扣住他的头,手指从潮湿的发缝穿过,唇贴着唇吻的长久。 盛褚年双手撑着缸底,柔软趴在他怀中,两人以这个姿势吻了良久,直到氧气稀薄才捨得松开。 「权哥,我错了还不行嘛。」一吻结束,盛褚年的心静了半分,声音好似山泉般清澈,吐字的音节听起来像在撒娇。 「每次都说自己错了,却从来没见你有所悔改。」 淹死权斯庭的方法不够解恨,而且还会被判定为蓄意抹杀,况且以他俩的体型差来说难以实现的概率更大。 热气瀰漫时酒精更容易挥发作用,盛褚年说不出头脑胀痛,整个人都仿佛飘在云端落不下来,脑袋如同煳成一团浆煳。 「宝贝,你就是上帝派来拯救我无聊岁月的天使。」权斯庭说了句不入流却又听不出哪里奇怪的情话。 盛褚年听完苍白的面颊如若泛了红晕,他第一次听到类似告白的言论有点害羞。 虽然是从仇人嘴里说出来的,但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对他肯定。 他像骑大马似的搂的权斯庭亲密,都不敢松开环在男人脖颈的手,生怕自己闪空跌倒。 权斯庭手摸在他如同开水烧过的脸颊,说了句,「好烫。」笑容意味不明。 他秒懂,狗男人! 浴室里的时间仿佛与时间线不在同一时空,根本感受不到流逝。 他被权斯庭从水中捞出来已经在后半夜,男人负责的帮他擦干身体的水渍、吹干头髮。 温热的风洋洋洒洒,全过程还算贴心。 彻夜未归,盛褚年宿舍的床铺又空了下来,外面留了宿。 殊不知他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已经响了十几次,未接电话一通接一通,红色小圆点中的数字显示不断增加。 未接来电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过他现在好像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之外的任何事物。好睏、好累、好想闭眼睛躺着,睡到世界毁灭。 权斯庭赤身围了块浴巾公主抱着盛褚年回卧室,路过偏厅,他瞟了一眼圆桌的冰桶,里面只剩了大半化成水的清澈。 第25章 笨蛋痛哭/留下阴影了? 后半夜,盛褚年迷煳状态中,做了梦。 他梦到,盛知梦温柔道:「姐姐永远是你姐姐,哪怕其他人都欺骗你,姐姐也会永远站在小年身后保护小年。」 盛褚年眼神涣散,等到瞳孔聚焦后看清,将他拥入怀里拍哄的人是权斯庭。 他的泪早已顺着眼尾划过太阳穴。 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打湿床单。 盛褚年挣开权斯庭,背过身双手用力抓紧床单突然抽噎不止,哭到唿吸发紧张,困难到无法涉足氧气。 照他哭撕心裂肺的架势,再哭一阵子估计都要硷中毒被权斯庭连夜开车送医院去。 「怎么了和我上(学习)床留阴影了,怎么大半夜做梦都害怕到哭?」权斯庭安慰方式很体贴,说话语气很欠揍。 横生厌恶独一份,除了姜希可他还想不到有谁能让他嫌弃到不想拿正眼瞧。 权斯庭更加讨厌了,在心里默默扣一百分,扣到负值以下。 男人试图把他盛褚年翻个面,别让他独自背对着无由头的攥床单宣洩情绪。 权斯庭不明白,好好睡着怎么就能忽然就泪流满面,做噩梦也不至于如此见效快吧。 见状,他用蚕丝被裹严实盛褚年,把人裹的像只化蛹的毛毛虫不能漏出手脚动弹。 权斯庭态度坚决的抱他坐起来,背靠床头坐定,他则侧身用胳膊肘撑床,似在专门聆听盛褚年接下来要说的每句话。 「说吧,因为什么要哭?」权斯庭刚才挂在嘴边的笑容消失,面容写满严肃,如同下一秒要审问。 盛褚年迟迟不肯张口说话,权斯庭便从床上下来,径直走到窗户前打开。 凌晨的风吹的大,凉嗖嗖的风擦过皮肤直往房间里灌。 大风颳过,吹得院中几层楼高的梧桐树,枝头晃晃悠悠哗啦哗啦的重重发出闷响。 盛褚年被吸引去目光。视线全聚集在窗外,直到风停。 第29页 他盯了多久,权斯庭就看了他多久。 「你不困吗?」盛褚年回过头,双眼通红的问,颇有种马后炮的感觉。 权斯庭:「困。」 盛褚年:「……」 权斯庭:「笨蛋不解释一下,干嘛忽然伤感?」 盛褚年不想多说,兇巴巴憋出一句,「夜黑风高心情低落。」这句话不痛不痒,无非是盛褚年不想和他多交流,摆烂的敷衍了事。 权斯庭表情有些变化成功被逗笑,这傢伙怪可爱的,憋到最后凶都凶不到点。 活像是无能狂怒,说白了还是性格缺陷,反覆懦弱问就了就恼。 反而勾起了权斯庭的好奇心,他想听听盛褚年到底是个怎么的人,他侧头直勾勾地看着,也不出声。 盛褚年耐不住他一直盯着,想动动四肢也没办法实现,最后他先憋不住吱了音:「其实…其实我只不过是做过了噩梦。」 噩梦? 可不见得单单是噩梦那么简单。 「继续。」权斯庭薄唇微张,眼睛里略带兴趣,他想听后面的故事。 盛褚年脑袋还迷煳,一时半会绕不过弯来,他没听懂权斯庭的意思,眯眼问:「继续什么?」 权斯庭看他仿佛如看傻子,无奈提醒道:「别停,继续说。」 「…嗯,我要说的可能你不太理解。」盛褚年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断不清他该不该如实告知。 权斯庭:「别打岔,说啊。」 盛褚年智商宛如掉线,八成是喝酒把脑子烧坏了,下次不能再灌他酒了,天生酒量差,喝多了迟钝。 「那你就当是在听故事了,好吗?」 窗外的风彻底成了静止,夜晚静的可怕,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俩还醒着。 权斯庭点点头,很捧场很给面子。 「十年前,有个孩子他总是调皮不听话……」 盛褚年的思绪拉回来曾经的某天清晨,他玩躲猫猫,钻在父母房间的衣柜里。 却在接下来的数分钟后,无意间撞破父亲将一个美艷的女人带到房间,带到属于父亲和母亲的卧室。 两人就在那张床上,不加遮掩的映入盛褚年眼里。 盛褚年惊讶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他躲在衣柜不敢出来,尚是年幼无知的孩子,也不知道原来有个词叫做「出轨」更不知道和父亲在一起的女人和父亲到底做了什么。 他只知道,貌似父亲背叛了母亲。 孩子尚未搭建的世界观崩塌了。 不知过了多久,盛褚年迷迷煳煳昏睡在衣柜里,却不知无意间惹出了动静。 就这样蹊跷,他被洗完澡出来的女人发现,打开衣柜门,里面蜷缩了一个孩子。 当时房间里只有她,于是女人起了坏心思,她拔下衣架的一支木桿,放在轨道的凹槽,抵住了衣柜。 等到盛褚年醒来发现,出不去了。 他慌了,边喊边哭,用力拍打着柜门。父母去了酒局,没人知道他被锁在里面。 衣柜里的空气稀薄闷热的环境加上急躁的心理,小孩的慌张到达顶端。 最先发现端倪的是盛知梦,但她找到盛褚年却也在深夜。 女孩抱起昏迷的盛褚年不由分说去了医院,缴费挂号一系列检查全流程过了个遍。 万幸还活着。 —— 「我命大吧?」盛褚年自嘲式的和权斯庭幽默:「那女人把我关了一天都没弄死我。」 说到这盛褚年隐瞒了一点,他只讲了前半段,并未提及有谁把他从封闭的环境中解救出来。 也就是说,他抹除了关于盛知梦存在的全部事件。 权斯庭没良心,甚至还勾着嘴角笑出声。 「确实命大,然后让你遇到了我。」他坐到盛褚年身边,面对面手搭在他头顶,另一只手捏脸,下一秒就紧贴唇瓣亲了上去。 盛褚年也娴熟的回吻,他苦笑然后扭了扭裹的像蛆的身体,「确实,说明我们两个是天生一对。」 他吻技其实全是权斯庭亲自带他实践出来的,举一反三盛褚年学的快练得快。 可盛褚年除了权斯庭还真没亲过别人,也不知道别人是不是都和他一样变.态。 月亮缓移了位置,不知不觉中有束光透过玻璃打在他脸颊,月光照耀盛褚年眼睛亮亮地下睫毛还挂了泪珠。 第26章 宝贝别装傻/我喜欢你听话 男人凸起的喉结混动,抬手擦掉他的泪,捧住脸颊在眼尾位置吻了一遍。 「你好像确实很招人喜欢,只是有时候不太聪明,有点惹我生气。」 盛褚年诚恳接受了自己缺点,不推脱的说:「我以后一定改。」 「我喜欢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权斯庭给了他一个看似标准办起来无比艰难的要求,温情不过两秒,盛褚年就想放弃了。 做不到,完全做不到,但凡有点脾气的人都做不到权斯庭理想型的完美。 能契合他的人怕不是还没出生。 权斯庭其实很喜欢给自己的礼物包装个精美的礼盒,这样享用起来很赏心悦目。 但对于盛褚年,他不太需要,因为作为礼物的他本身已经足够漂亮了,过于雕琢反而体会不到礼物本身带来的惊喜感。 半晌,盛褚年说:「某种意义上我是完全可以做到你所要求的。」 第30页 权斯庭绕有趣味听他接着道:「毕竟,你我之间最根本的支撑是钱。」 「你也知道我权斯庭是谁,少点个性多听话,我保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盛褚年半开玩笑半认真,瞭望窗外的眼神充满目的性地侵略:「权哥你好大的口气,我怕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他不敢去对视权斯庭,他怕被看穿心思,从而发现这些都是盛褚年用甜言蜜语包括自己,去编织好的牢笼。 「我要你的命。」盛褚年快速转头,浮现了一抹偏执又诡异的笑:「要你陪我下地狱。」 很快盛褚年意识到他刚才太过于大胆,简直是明目张胆暴露身份,他的睫毛颤了颤,下一秒,杏色的瞳仁目光灼灼,「开个玩笑,不必当真。」 「与你沉沦,我荣幸至极。」盛褚年四肢并用,朝权斯庭那边靠近了些。 权斯庭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温热的唇已经覆了上去。微弱的光晕在盛褚年侧脸,他虔诚的仿佛教堂中礼赞的祭祀。 奉献自己的全部,换取短暂的神迹降临。 一吻结束,盛褚年顿觉唇瓣火辣辣的痛,他唇红如血,额前髮丝细碎,乱蓬蓬的,看着比平时多了些稚气。 权斯庭墨黑的眸底仍然平静,细长的睫毛覆于其上,他略微颌首片刻后揽手环住盛褚年的腰,骨骼纤瘦的手感传于心尖,「好瘦,你父母是有在苛待你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权斯庭八成是有故意的成分。 盛褚年眼神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色泽,他扯谎,「他们离婚了,我自力更生。」 谎言中的人设似乎更适合他应有的处境,毕竟被去酒吧会所当陪的,都会编一套悲惨坎坷的身世引得怜惜。 为了学业而被迫误入歧途,听起来和真的没两样,毕竟对于他个爱钱的穷学生来说,这行来钱是相当快。 「这次没骗你,是真的。」盛褚年衣扣散开,懒倦躺在权斯庭怀里,头枕在颈肩,稳稳道:「他们都不喜欢我,只有你不嫌弃我。」 这句其实算实话,权斯庭还真就是那唯一能收留他的人,父母嫌弃他也是真的。 他已经练就扯谎本领,连说谎时的唿吸都是匀称的。 「宝贝别装傻,我只是想听后续。」 盛褚年沉吟片刻,眸子略过一道似哀怨的悲伤,「后续啊,过于久远你得让我想想——」 过了五分钟,盛褚年清了清嗓再次重新说道:「那天之后,我妈也没在提过这事,不过是我后来犯傻,和她重提了一遍。」 「谁知道我妈她不领情,揣着明白装煳涂,骂我是个吃里扒外的畜生,她埋怨我毁掉了她苦心经营的婚姻。」他说出来的时候表情特别平静,宛如放下了一切接受了事实。 权斯庭听完他的故事沉默了好几秒,直到他放在床头的手机消息震动而亮了屏幕。 卧室静的出奇,彼此的唿吸声显得格外入耳。 盛褚年这次可是一点谎话没说,全部都是真事。向来半真半假的他自然得先用真话打消对方顾虑再行骗。 数年过后的今天,他依然会记得,那天母亲把他骂的很惨。 父母表面亲昵相爱的氛围全部都是虚假营造,但母亲也确实真的爱父亲。 爱到骨子里无法自拔地情深,她能不知道吗,她心里和明镜似的比谁都清楚。 以至于被盛褚年戳破虚假后,盛母第一时间针对的人居然是他而不是那个祸害别人家庭的狐狸精。 母亲打骂了盛褚年又去和她名存实亡的丈夫大闹一场,在那虚伪的男人口头答应悔改后,二人和好如初。 最终女人也没捨得离开她爱到尽头的男人。 于是乎,盛褚年首当其冲成了那场事件唯一的受害者。从此他在家便成了透明人。 爹不疼娘不爱不是没有原因,是他率先打破了平衡。 后来才又了后来,父母厌恶他到极点,连简单的活着都碍了他们的眼。 盛褚年不懂,他明明是受到伤害的,却一直都在背负骂名。渐渐地盛褚年不爱说话了,也变得很少笑。 —— 「我爸其实挺没良心的,他答应我妈的全是谎言。于是我妈煎熬了几年,实在忍受不了,两人就离婚了。」盛褚年把父母分开的谎言圆了回去。 前半段是真的,唯独最后一句他们离了婚是假的,父母实际并未分开,而且也根本无法做到两不想见。 钱太重要了,夫妻二人存在的利用关系即使感情彻彻底底破裂也无法断开连接。 权斯庭说:「至少你很聪明,想办法靠近了我。」 「因为你独一无二,我十分愿意让你得到我。」 久经商场的男人怎么能看不明白,盛褚年说白了就是个编制各种谎言带目地接近他的骗子。 人长得漂亮嘴又甜,伪装的太好,太有吸引力力。无论骗的,想必对方都会心甘情愿。 权斯庭手落在他身上,一寸一寸慢慢游走着,「你猜我会不会被你蛊惑到牵着鼻子走。」 盛褚年表现得非常哀伤,像自信满满却受了挫的孩子。 第27章 扼住喉咙/被权斯庭撞到小心思 他赌气般拍掉权斯庭的手:「我对你可是坦诚相见,连伤疤都掀起来给你看了,你居然还是戒备心那么强。」 「如果真诚相待的话,那就别做无用功的反抗。」说罢,权斯庭翻身把他压在床上。 第31页 窒息感来的很快。 盛褚年被掐住喉咙整个人突然陷进床垫中,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灼热到爆炸。 他抓住权斯庭的手,企图让他松手。 权斯庭非常享受他的这种恼羞成怒又慌乱无措,他的指从盛褚年脖颈一点点松开,青年的双臂被他举过头顶。 上衣扣子一颗颗剥开,从肩头滑落。 盛褚年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表现得比以前听话许多,既不挣扎也不抗拒。 预想中的「下一步」并没有到来,权斯庭逗趣似的舌尖轻柔舔舐他发烫的耳垂。 一瞬间酥麻的感觉如同过电,惊得他叫出声,唿吸也开始越来越紧。 盛褚年蹙眉,羞耻混着另一种奇怪的情感不断在心中盘旋。 今夜他思绪游走在疲惫又混沌的边缘一直得不到缓歇的余地。 不,不止是今晚,是遇到权斯庭起两人在一起的每个夜里。 窗外皎洁的月光逐渐退去,转而代之的是泛起鱼肚白的天明。 无眠又荒唐的转眼翻了篇,权斯庭在他身边睡去。 盛褚年眼神呆呆望着天花板,左右翻腾了好几遍都无心睡眠,早两个小时前他倒是觉得困,反而到了现在却丁点睡意都没有。 他蹑手蹑脚下床,轻轻掩住房门熘了出去。 偏厅的残局还未收拾,路过时依稀还能让盛褚年想去昨晚的事情。 「伪君子,假好人,看着像个好人,背地里玩的比谁都花…!」盛褚年低声嘟囔。 不知不觉他走到那张圆桌前,盛褚年立刻装作不经挪开眼,丝毫不敢面对。 尽管现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但昨夜的场景,光是想起来就觉得燥得慌,那种感觉他可不想再经歷一遍。 天大亮,麻雀叽叽喳喳落在枝头,透过客厅大片大片的全面玻璃,盛褚年不想看到都难。 权斯庭的房子很大,上下两层还有地下室,他独居根本都不住过来这么多间房。 想要在这样的家中寻找东西,难度好比大海捞针。 盛褚年迈腿踏上台阶,沿着走廊走了一遍,大大小小七八个房间。用手推了推,每间都上了锁。 看来要想从他这里搜刮证据,还需来去自如才行。 一楼有间房看起来像是盛褚年的书房,角落里嵌了保险箱,不算隐蔽,一眼就能望到。 他鬼使神差推门进来,乌木书桌的左侧应约能看到落了沓红色的方形物体,很不搭调。 盛褚年走近才发现,那是叠纸钞,整叠垒起来和块红色小方砖似的。 「小方砖」的最上层贴了张便签纸,旁边还放了张白底黑字的欠条,隐隐沾了些红褐色的污渍。 像血。 欠款七十万元,利息二十一万。 还款日期就在最近,落款带手印的名字还没看清,盛褚年身后就多了道人影。 身后传来一阵沉冷的男声:「宝贝,放着好好的休息日,不睡觉乱跑什么?」 盛褚年脸色骤变,脚往后挪了两步,权斯庭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回答我。」 「我……」 权斯庭走路连声音都没,自己的听觉仿佛失灵了,压根不知道男人在他身后站了多久。 盛褚年把头埋得低低的,强装镇定解释道:「我想给你去做早饭,但是你家实在太大了,我找不到厨房。」 太假,这理由简直假到没边儿去。 权斯庭却不以为然,把他拉到桌边随手拿了几沓现金递到盛褚年手边。 对于正常在校学生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被权斯庭这样随意将巨大的好处摆在面前,无论是谁,肯定都会被砸的昏了头脑。 盛褚年必须得演下去,他还得演的真切,短暂的静默,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我说过,我是个很大方的人,并不会在关于钱的方面苛待你。」权斯庭扬了扬下巴,高高在上的威慑力自然显露:「况且我们见过面的次数五根指头似乎都能数得来。」 权斯庭的话太具有迷惑性,一时间盛褚年抿紧嘴唇不知道该不该伸手接钱。 盛褚年声音细如蚊蝇,他不直视男人,而是目光看向地板,双手侷促的捏紧:「这钱我不敢花。」 权斯庭啧了一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支卡片夹,抽了张储值卡掰开盛褚年的手强行拍在掌心,「世界上最有趣的玩物,我还不想失去。」 有趣的,玩物? 盛褚年耳畔宛如有无数蚊虫飞过,他愣在原地好一会。短暂的耳鸣过后,他笑说:「权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语,玩物丧志。」 权斯庭捧起脸颊吻了他的鼻樑,「少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 话落,青年学了乖,不在说忤逆的话。 权斯庭睡衣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不停,结果他掏出的却是盛褚年的手机。 屏幕上赫然写了三个大字:周应行。 权斯庭看了上面的名字表情微微变化,带着恶意眯眼笑道:「周应行,这又是你哪个野男人?」 盛褚年眼眶发黑,吼道:「同学!」他力度极大的扑过去想要夺回手机,全然顾不得自己四肢酸痛,身体机也能还没恢復到正常的身体。 万一这通电话被权斯庭刻意按到接听就完蛋了。 他争抢的动静越大从骨头缝里散出来的痛意就越深,权斯庭就越与他反着来。 第32页 盛褚年无可奈何,眉头都快要拧成麻花:「他真是我同学,你不认识……」 「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认识?」权斯庭冷脸将拿手机的胳膊抬高,存心让盛褚年不痛快,「如果真是同学的话你慌什么啊?」 确实他的表现过于慌张,不像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一连串的疑问句堵住了盛褚年想反驳的心情。 转念想,权斯庭每次除了诈他还是诈他。 今天他就偏不信风光霁月般的周应行能和这类似是恶徒的败类扯上关系。 第28章 别得寸进尺 盛褚年眼底收敛了三分好脾气,怼道:「他和我一样大,爱信不信。」 权斯庭大拇指触碰到了手机发亮的屏幕。 电话被接通,扬声器传出愠怒的声音:「盛褚年,你在哪!?」 有股刺穿耳膜的戾气唿啸而过。 盛褚年争抢手机的手也在半空停住,他楞在那里仿佛被定格了时间。 权斯庭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他又按下音量键和扬声功能,「既然是同学的话,我听着你们聊应该可以的吧?」 「……」 盛褚年当即就懵了,耳聋眼花一个字都不敢回答。 周应行再次响起催促:「有本事接电话没本事说话,盛褚年你是不是哑巴了。」 对方的怒气隔着银河系都清晰可见,压制的盛褚年根本没办法回答。 盛褚年退缩的往后挪,挪到无路可退后腰直接抵在桌沿。权斯庭一只手撑桌一只手拿手机把他圈.禁两寸的距离之内。 起初是三两步之遥,到现在,彻底堵死吧盛褚年的去路。 权斯庭挑眉,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手机贴在他耳边,窸窣的响声早就转进对方那边。 盛褚年赶鸭子上架,清了清嗓结结巴巴的回:「…我…我可能下午会回去的。」 他还真低估了权斯庭的恶劣性,话音刚落,男人抽走手机扔在桌面,巨大的闷声过后就食指触在他下唇。 「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夜不归宿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会怎么对待你。」权斯庭声音极小,是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 他的指尖在殷红如血的唇瓣上狠狠剐蹭了几次,又弯腰侧过头在盛褚年耳边吹气:「他知道你求饶的声音很好听吗?」 盛褚年表情宛如吃了盐,被戏耍到愤怒,双手勐推权斯庭,他又不敢大声让叫,喉结滚动声音压到了最低分呗,「别得寸进尺!」 权斯庭不像开玩笑,靠近他,滚烫的气息扑在盛褚年脸上,「宝贝,乖一点。」 说罢,他钳住青年的下颌,拥入怀里亲吻,权斯庭侵略性极强的面孔和深不见底的黑瞳映入眼帘。 权斯庭掐他的腰,似乎是故意想让他折腾出些声音让对方听到。 「不说话我挂了。」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是不是听到这边窸窣的响动。 盛褚年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权斯庭能够明显感受到,他却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 躲不掉,推不开。男人细碎的吻偏执占有了他说话的权利,纵使盛褚年现在想和周应行搭句话他都没办法开口。 两人保持姿势僵持三分钟,黄花菜都要凉了,盛褚年心里急到不行。 接通电话又不吭声,这不明摆着捉弄周应行。 忙线声如醍醐灌顶,盛褚年的全部思绪一下子就被拉扯回来。 通话断了,权斯庭自然不再继续,盛褚年轻轻一推便把他推的退后几步。 盛褚年眸光闪了闪眼睛红红的,模样很是愤怒,「整我好玩吗?」 「好玩,」权斯庭手背从唇角抹过,坏笑道:「而且非常有趣。」 盛褚年一怔,随后哑口无言。 果然像他这种混蛋,大抵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不论在未来他做什么,盛褚年也不会特别意外了。 毕竟,权斯庭论身价还是论手段都能做的出。 「不是说好要做早餐给我吃吗,还不去动手?」权斯庭看看表,提醒着不久前盛褚年扯过的谎。 盛褚年顿时想起这茬事。 既然他都不追究自己乱闯房间的错误了,盛褚年也不能恶狠狠像头白眼狼似的拿完钱就翻脸。 他吸了吸鼻子,扣着指甲低头用拖鞋画圈,「你想喝粥还是……」 「但是提前说好,我只会做简餐,你这次不能再为难我。」 权斯庭如同恋人般温柔给了盛褚年一个拥抱,将他揽在怀里轻咬耳垂:「好,宝贝以后也要学着听话。」 实在是个过于亲昵拥抱,灼热的吐息全部扑在盛褚年耳边,他耳朵当即就烫起来了。 温烫一直延伸到脖颈,盛褚年耳朵红得滴血,艰难别过脸不让权斯庭为非作歹。 他声音也在此时降了调,「权斯哥你放开我,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 独自躲在厨房,盛褚年犯了难,今天的举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算把周应行彻底得罪结实了。 打开冰箱,里面几乎空荡,食材勉强能做皮蛋瘦肉粥。 他苦恼地晃晃脑袋,洗米,煮粥。 —— 权斯庭有良心但不多,开车送盛褚年回学校是让他没能想到的。 相比是折.腾盛褚年一天一夜,把人搞到差点精神崩溃,良心发现了。 盛褚年保守起见,让他把车停靠在离学校两公里开外的大马路边。 第33页 开车门的那刻,盛褚年心死了,他精心挑选的偏僻地方,附近有电竞网吧。 并且,周应行和一众朋友刚从网吧出来和他撞了照面。 每次就像天定的时机,权斯庭开车送他必遇周应行! 四目相对,尴尬无以言表。 那些人的视线都往盛褚年身上落,他想装没看见都难,只能僵硬的嘴角往上扬了扬,「嗨,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都不见了。」没想到,周应行回他话了,但声音像是咬着牙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盛褚年自知理亏,在他面前宛如怂包,周应行打量了不远处的轿车,眼刀似能把盛褚年整个人瞬间剁成千百片。 黑色轿车毫无开走的意思,静静熄火靠在边缘当摆设。 周应行大力扯过盛褚年,力道大的险些把他胳膊捏散架,「我叫你离他远点,听不懂人话是吗?」 「???」 盛褚年胳膊险些脱臼,吃痛揉着,同时他也有了气,睁大眼睛望向周应行,「你就当我是聋子吧,指责别人之前好好回想一下你到底有没有跟我说过!!」 「不到一周前,我在宿舍给你吹头髮的时候有没有说过,嘴巴答应的蛮好,你把我的话当屁放啊。」 周应行身边的朋友还没反应过来所以然,正一脸懵逼状态,突然间他俩就吵了起来。 第29章 故意挑衅/你越界了吧 盛褚年众目睽睽,没有形象可言的大吼:「你当时又没提名字,我他妈怎么知道你在说谁,周应行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 在盛褚年眼里,分明是周应行有错在先却还觉得自己才是有理的那个。 此时此刻,轿车玻璃缓缓降下,权斯庭带有侵略性的五官映入眼帘。 那男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眯起狭长的双眸,笑吟吟抬起右手摆了摆。 不怀好意的嗓音犹如晴天霹雳,男人笑说:「回见。」 好似恶意的挑衅,又好似在刷存在感。 正在对质的两人目光齐刷刷被吸引过去,权斯庭却早已升了窗一脚油门踩出轰鸣声。 扬长而去。 短短两个字,彻底坐实了周应行的全部猜疑。 盛褚年脖子上的吻痕从何而来,大抵得问问权斯庭了。 盛褚年动作僵住,呆滞了几秒,回见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他还没搞清楚。 他现在再呆也反应过来了,赫然惊觉权斯庭上午的说的是真话,周应行这小子也是真认识权斯庭,邪了门。 盛褚年问:「你俩认识?」 周应行轻描淡写的答:「嗯。」 盛褚年又惊又楞,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应行,得到确定的答案后脑袋胀到发痛,他扶额,一股陌生感油然而生。 周应行把盛褚年拽到远离朋友的角落,一把将他推的嵴背磕到墙壁,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攥盛褚年领口逼问道:「所以你彻夜不归的时候都和他在一起对吗!」 阴暗的巷子满是苔藓,盛褚年冷得浑身颤慄。 「对,没错我就是每晚都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盛褚年握紧右拳,拳头精准的砸在周应行鼻樑骨。 说气话没用,但解气是真解气。 盛褚年那拳不轻不重,但打破的鼻腔内的毛细血管,周应行嘴里蔓了血腥味。 盛褚年瞪着眼睛警告,「周应行我告诉你,你和我只是朋友,这么关心我的动向没必要。」 再周应行眼里他自当是个油盐不进不领情的存在,可又能怎样办。 权斯庭必须搞到手才能拿到当年车祸的证据。 他何尝不想做个正常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可是他的家庭不允许,他背负的仇恨不允许。 全部都因他姓盛,昌盛的盛,连姓氏都是和金钱权利挂钩的悲剧。 盛褚年只能靠伪装把真实的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唯独周应行是他计划之外多余出现的角色。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多余的配角也可能会搅了他精心铺垫的局。 于是,他不得不从根源解决问题,以免酿成大患。 周应行失去理智般一拳越过盛褚年砸在他脸侧的石头墙壁上,他忽得笑了,「缺钱是吗?你他妈不会和我张嘴和我吱声,非得犯贱跑去陪权斯庭,你拿他的钱安心是吗?」 拳头唿啸而过,擦过盛褚年耳边时隐隐还听到一股破空声,疯了简直疯了。 接连两个疑问句抛出,如同两颗重磅炸弹,而导火的引信就是权斯庭的那句回见。 「周应行,你越界了吧?」 周应行真是个无趣的人,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看来在外人眼里无比艷羡的清冷校草私底下还是个管家婆般的存在。 同宿舍朋友的私生活都要管。 盛褚年不想事情闹大,他推开他,摆出一副厌嫌的态度,道:「别总在自以为是,觉得用眼睛看到的东西就全部都是真的,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也用不着你猜。」 闻言周应行抬眼看盛褚年,眼神说不出哪奇怪,就是瘆得慌。 一番好心好意的提醒换来不领情,周应行「是,我整天闲得慌,不操心别人操心你,我多管闲事行了吧。」 「管好你自己…」盛褚年眼睛堵的慌,两行泪不由自主顺着脸颊往下流:「你根本就不懂,别管我。」 第34页 「不要哭了,我确实不懂。」 「我也想不明白,以后也不会去想了。」 说完,周应行咬紧牙,退后了一步转身就走,走的相当决绝。 相比往后周应行也不会再来叨扰,自己要一条道走到黑的,纵使十头牛都拉不回他,凭什么好端端的周应行就能把他劝回来。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活在晦暗中的可怜鬼也不需要援助之手。 有束光曾经照亮盛褚年,短暂的填补了他心中的空缺,是那个家里对他最好的人。 作恶的人必须得到惩罚。 周应行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直到彻底退出视线。 盛褚年无力的靠着墙壁缓缓抱膝蹲下。 千算万算没料到,计划之内多出的周应行竟然如此在意他和权斯庭来往。 现在看来他已经认定自己是为了钱才去攀附权斯庭,细想下去也算排除了一份危险。 彻夜休息不好身体抗到现在这个点已经很不容易了,疲惫感如潮水席捲而来。 他揉揉眉头有点郁闷,和周应行闹掰,宿舍也不能住了,还得尽快找房子搬出去住。 盛褚年掏出手机,又一次打开找房软体。 临近暑假,大学城附近房源短缺,先前他是租不起,现在是租不到。 盛褚年不由犯愁,放假还能逃避,可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两人是室友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找不到合适房源的话,总不能大学四年都住一间宿舍。 手机闹钟响了,学校还得回,晚点还有课。 头疼。 回去的路上,盛褚年想到个圆滑的解决方法,申请换宿舍。 先搬离这里,然后慢慢物色,等到时机成熟他就彻底搬走。 盛褚年最近可能是走了霉运一直撞枪口没落到好,和周应行挣高低气走他的一小时后尴尬接踵而来…… 他俩出现在了同间教室。 还好周应行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走开了。 为了避开是非,盛褚年直接坐到第一排,内心挣扎着扮演求知若渴的三好青年。 —— 回宿舍前,盛褚年实在饿的厉害,转弯去点了份黄焖鸡米饭。 已经过了饭点许久小店里只有盛褚年一人,空调扇唿唿吹着。 第30章 白瞎一副好皮囊 盛褚年舀起一勺米饭,还未下肚,小店的门帘动了动,从外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 「呦,我说怎么最近没见,刚一念叨你就闻着味找来了。」盛褚年放下勺子,盯着她笑容灿烂,嘴里说出这句话的味却有些嗔怪。 青年模样乖巧,外表营造的假象也属于无辜清纯,很难让旁人觉得他是在有意为之。 姜希可不理,搬了板凳坐他对面,从包里拿出个合金材质的小方盒。 紧接着,姜希可提了她的要求,将盒子推过,趾高气扬命令道:「替我把这个送给周应行。」 盛褚年懒洋洋打着哈欠,直到那女的面露不悦快要爆发的前一秒,他才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伸手揽过盒子。 「知道了,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别影响我吃饭。」盛褚年拿起勺子重新舀了一勺汤汁伴进米饭里,「诶,别着急走,帮我去冰柜里拿瓶汽水。」 「有手有脚的,自己拿!」 姜希可气得跺脚,倒也没恼到要将他干净杀绝的恶气,阴冷瞪他一眼,抛下话扭头就走。 「没意思。」盛褚年低头嘟囔完,勺子戳了几下米饭,起身打开冰柜去拿了汽水。 冰镇过的汽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周遭散发出一股森寒的冷气。 盛褚年一口气喝了小半瓶,匆匆忙忙扒拉掉碗里的饭,结帐,回宿舍。 推门而入,有两个室友还未回来,除了周应行之外的另一个室友在打游戏。 盛褚年没说话,默默拿了洗漱用品进卫生间沖了澡,出来时,他看到周应行好像睡着了。 有机会了,盛褚年蹑手蹑脚拿着巴掌大的盒子走到他床边,屏住唿吸将盒子塞在他枕边。 准备离开时,他又后悔了,床头的位置太显眼,明天周应行起床肯定就会发现,还是放到他桌上比较合适。 等到发现不一定就是几天以后了。 盛褚年有贼心没贼胆,手颤巍巍伸到周应行枕边想拿回盒子。 谁料,手滑弄出了响声,「哐当」一声闷响。 周应行反手抓住他的胳膊缓缓睁开眼,冰冷道:「干嘛?」 「额…不干嘛,我就是来看你睡着没有,我打算去关灯了怕你还醒着。」理由实在太牵强。 周应行斜视瞟到盒子,盛褚年尴尬的连忙解释,「别生气,别误会,别人送你的礼物,托我转达给你。」 他心跟着砰砰直跳,腕上的那双手抓的很紧,用力抽手都脱不开身。 「哦,还有其他事吗?」周应行冷淡的问,熟悉的嗓音疏离的难以想像,仿佛他俩真就成了陌生人。 盛褚年支吾,用另一只手挠挠头髮缓解尴尬,低声道:「没了,记得打开看看。」 从始至终,周应行都没过问给送东西的人是谁,心里不大乐意但抓着盛褚年胳膊的力道还是逐渐松了几分力,「知道了。」 说完,周应行转过身闭目装作睡着,看得出他今天算是没多大兴趣搭理盛褚年了。 第35页 说不出是赌气还是担忧,每当他看到盛褚年不争气地听不进劝告时,他的心就痛到发疼,好像生锈的钝器一下一下刺进心脏。 怒火烧的他五脏六腑都在痛,在意但缺乏身份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 脾气暴躁白瞎一副好皮囊。 夜里熄灯前周应行从床下来换了身衣服夺门而出。 临走前一句话不说,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十点多,盛褚年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嗡嗡振的发响,他拿起手机翻了个身。 权斯庭:和小男友怎样了,下午看到你俩貌似在吵架? 像风凉话,又像捉弄,存心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才来问的。 小男友?莫非是周应行? 盛褚年气得翻白眼,他最后又解释了一遍:不是男朋友。 权斯庭:只是普通朋友而且用得着那么牵挂你吗?换做我,对于无足轻重的人,我可不会多管闲事。 眼见解释不通,盛褚年也解释累了:随你怎么想,无所谓了。 打完这段话,他合上手机,闭目。 清晨,他听到门锁转开的声音,想必是周应行回来了,于是没睁眼。声音在屋内兜兜转转,听脚步声最后好像是停留在了他床边。 那人站在他床畔,周围瞬间安静到唿吸声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越贴越近,最后温热的触感停留在左颊,特别诡异。 下一秒,盛褚年忍不住睁眼惊坐起来,环顾四周,全宿舍也只有他一个人还在赖床而已。 天早已大亮,手机显示时间在十一点左右。 ??? 似乎是被鬼压床了。 盛褚年长吁,暗自松下一口气,要不是梦,只怕他会认为周应行也喜欢男人。 他转头看向周应行的床铺,空空荡荡,貌似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人存在过的痕迹。 盛褚年急忙换衣服洗漱,他出门,阳光太刺眼,晒得他连眼都睁不开。 穿过校园的街道,他随意的解决掉午餐就背包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自习的人不多,走起路来嘎达嘎达的响,空旷到能听到脚步声的回音。 而盛褚年却不是来上进的,他只是前段时间借了书,眼看到了最后还书期限,怕还不上才早来了些。 才出图书馆大门电话又振了起来,掏出一看,权斯庭。宛如在他身上装了监控,前脚走出静音区域铃声就响。 权斯庭简直是一天十二个小时都要破坏他的好心情。 天气大好,心情也本该如此美好的。 盛褚年接了电话,却烦躁道:「餵大哥啊,我在学校,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权斯庭有点八卦又有点欠:「昨天我走之后你俩是不是闹不愉快了?」 「你说那话不就是故意的吗,我俩怎么样关你屁事。」盛褚年没发觉自己分贝大了些,引得路人纷纷转头看向他。 盛褚年脸一下子就红了,简直尴尬的想掀开柏油路钻进地缝里。 他拧了拧眉头掐断电话用手遮住半张脸飞快跑出视线包围圈。 手机弹了视频通话,又振…… 第31章 宝贝激将法对我没用 盛褚年攥手机的掌心都发麻,狗男人对他还真是不依不饶地精神骚.扰。 他躲到僻静处,接通视频换了副不计前嫌的模样,软声道:「权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么快就又想我了?」 昨天的事与其没意义的争辩不出结果那不如翻篇,就当作全然没有发生过。 坚持闹到最后难以收场的话谁都捞不到好处。 男人嗓音低沉:「何止想你,还想把你按在床上……」 「看你红着眼睛攥紧我的双手,向我求饶。」权斯庭继续说着,他语气平淡,好似再说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恨意不是空穴来潮,而存在于对方的字字句句。 盛褚年被迫回想,确有其事而且还不止一次两次,他顿时尴尬到羞涩。 他把手机拿远放在自己身侧的长椅,蜜色的脸颊滚烫到连自己都能感受到温度,他头埋的很低恨不得直接埋进衣服里。 盛褚年坐在校园一角的长廊,四周常年无人路过,他自当是跑到这边避静处躲开闲杂的目光。 绿荫下清风拂杨柳。 电话那头的男人嘴角微微挑笑:「可不是嘛,离开你之后连做梦都会梦到你。」 连续三句话,字字不谈钱,满是溢出屏幕的情爱搞得好像两人真是热恋中的情侣。 「既然权哥这么说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象徵性的依赖你才对。」 他这话可谓是给足了面子,一点没让权斯庭的话落了空。盛褚年虽然嘴巴如此说,心里却不如此想,他越偏是上钩受钓就偏不让他痛快。 毕竟人只会觉得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权斯庭无所谓的撇撇嘴,「随便你喽,反正你也不缺我一个。」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要不您就勉为其难排个队?」盛褚年气人有一套本事,清亮又好听的声音说出的话却不入耳:「或者你再多给我些钱,让我看看你和别人有什么区别。」 不止是难听,简直伤敌八百自损三千,把莫须有的事说得像真事,混淆视听倒也不失为技巧。 盛褚年宁可把自己比作一块被人随意使用的破抹布,也要凭一己之力降低权斯庭的身价噁心他一把。 第36页 在外威名赫赫的权大少爷私底下居然往床上带男人。 喜欢找鸭,还是偏偏喜欢看上去就感觉私生活混乱到极致的那种。 说白了就是嘲讽权斯庭看上的那款只不过是廉价又百搭的花瓶罢了。 「宝贝激将法对我没用,气我能给你带来好处吗?」权斯庭心里有疑,给他钱不见得花,次次见面浑身上下都没见过一件大牌。 盛褚年的衣物都很平价甚至说都有些过于廉价了,从面料到质感全身加起来都不会过千。 拿到钱又不花,还表现出一副极度爱财嗜钱如命的财迷模样。 看来他在遇到自己之前,过得可不怎么样。 节俭的生活作风和他嘴里所说的身边不缺人的「风流」怎么看怎么假,一时间权斯庭猜疑心消散不去。 —— 夜晚,是情(学习搭子)人约见的好时机,权斯庭的车慢慢停靠在路边。 权斯庭慢悠悠点起一根烟抽:「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排到我。」 很冷硬的刻薄,他还在赌气盛褚年那天的话。 一根香菸燃烧的速度不慢,权斯庭是在等他的回答。 「…是吗?」盛褚年先是面无表情,而后意外,歪头看他时双眸清澈的如同湖畔:「因为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最特殊的。」 权斯庭边笑边掸掉菸灰,「此话怎讲。」 「特别喜欢你。」 微黄的路灯照明了整段道路,余光撒进车内,大半个车子都被光线笼罩住。 「我是该信你呢还是该把你的话当做耳旁风,听一听就算了。」 权斯庭的烟抽完了,他发动车子。 路和以往不大一样,目的地是别的地方,只不过权斯庭将车靠在了半路。 很快谜底揭晓。 权斯庭带他去了一家ktv,刚到店门外,招待从台阶小跑下来在车外等待泊车。 他跨步下车,手中的钥匙抛给招待,一副熟练到自然的操作,他搂住盛褚年的腰,声音冷沉:「走,权哥带你要帐去。」 「?」 盛褚年没反应过来,被揽着跌撞走了几步。 电梯在冰冷又机械的提示音中升到二楼,走廊尽头的包间阖着门。 把手嗒咔动了,权斯庭推门而入,另一只手牵了盛褚年将不太情愿来的他也同时拽进来。 包厢里人黑压压的围了一圈人,很多。 盛褚年不自觉的发慌,该不会是权斯庭知道了他的身份,把他带来灭口的吧。 逃是不可能逃了,接下来的时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答案显然易见并不是要灭他的口。 权斯庭慵懒的坐到沙发,他点燃一支烟,拿起茶几上的字据用力往前一甩,「自己说吧,还欠多少钱。」 盛褚年这才看清,房间中央有把木椅子,上面五花大绑捆了个人,进来时看到围的那一圈都是在守他的。 那人被一条破布塞了嘴,呜呜声从喉咙一点点蔓延出来,权斯庭不做理会,替他答了缘由。 欠款应还四十七万五千二百三十六块。 「知道为什么把你弄到这吗?」权斯庭淡淡道,说着他突然狠厉:「四年零九个月。」 高利贷,逾期本就有着高额的滞纳金,再加上四年不还,怕是利滚利都不知道翻了几倍。 权斯庭毫无徵兆的站起身,他活动活动筋骨走向那人,然后接过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工具。 包厢的视线并不明朗,甚至可以说混暗。 在一阵悽厉的惨叫中,一片带血的指甲轻轻松松就被剥了下来。 权斯庭脸色连细微的起伏变化都不曾有,良久,他嘆了一声,「我对你是不是太仁慈了,以至于你对我好像根本没有那么恐惧。」 那人表情扭曲面色如土,看上去很是吓人。 盛褚年头脑发懵,楞楞坐在原位不动,权斯庭刚才的话似乎是杀鸡儆猴,怎么感觉是说给他听的。 宝贝们,看我看我?? 滴滴滴,小伙伴们看这里。 从今天起就要上架啦,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本文全篇大约三四十万字的样子,免费章节就有31章,上架后一章节大概在15币左右,千字折合五分钱,包包得写三小时才能更出一毛五的剧情。 非常感谢各位小伙伴的推荐票,打赏以及月票。 每天包包会在vip章节末尾抽幸运宝贝送100币,名单会公布在评论区。(搓手期待) 权斯庭会不会是买兇杀人的罪魁祸首? 小骗子真的会爱上那个虚伪的男人吗? 好了暂不剧透,但你们期待的章节通通都有,绝对嘎嘎刺激嘎嘎香,毕竟我可是出了名的变态(呸,我是好人) 另外,首订过400包包在裙裙极速飙车加更一章你懂得。 最重要的一点是,小伙伴们看文时千万不要囤文,前期数据对包包来说更重要,太差的话包包就要挨饿了(委屈巴巴.jpg) 千万千万不要养文,非常非常容易把我这个菜狗养噶的,未来的每一天我都会努力更新直到完结的。 最后的最后我在说以下几点。 …………(挥手告别) 第32章 隔/间/委屈巴巴求亲亲/门外有人 上了贼船下不来,盛褚年仿佛灵魂出了窍,他神色古怪地抿抿嘴,「权哥我想去外面等你。」 第37页 权斯庭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扔掉手中的钳子走到盛褚年旁边,坐下,搂住他。 「乖,一会带你去吃宵夜。」权斯庭温情的摸摸他头髮,而后又抬手指示意手下将那人嘴里塞的破布取出。 「…咳,权总我保证钱一定会还上的,求求您再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机会。」那人颤巍巍,唿吸还没喘均匀就急不可耐的向权斯庭祈求宽恕。 距离他上一次说这样的话已经过去小半年,上次,上上次,那个中年男子次次都是如此保证的,实际行动却从未有过。 几十万在权斯庭看来轻如鸿毛,只是男子的态度让他很不爽,完全属于存心挑衅,或者说是曾经的教训还不足以让他记痛。 要长记性那太简单了,一次性收拾到服服帖帖,就不相信欠债的那些钱他找不到地方凑齐。 「给你一周,连本带利还不上,我剁了你。」权斯庭翘起二郎腿,相当慵懒的倚靠沙发,顺手掐住盛褚年的腰肢向上探。 盛褚年坐不住了,他可不想在这继续看着权斯庭杀鸡儆猴宰他的场面了。 下一秒他彻底待不下去了,那男人的指甲被全部拔了下来一片一片掉在地上,叫喊过于惨烈。 紧接着金属材质的半截长棍落在那人大腿。 剎那间盛褚年仿佛听到了骨头裂掉的声音,他生理不适,甩开权斯庭胳膊仓惶逃出包厢。 「胳膊就别弄断了,让他活着去把钱凑齐。」说完,权斯庭起身慢悠悠点了烟,也跟着走出包厢。 走廊光线大好相较于里面的昏暗简直天差地别,他拿手遮了遮光。 权斯庭笑着将手中的香菸戳灭在过道边的垃圾桶,烟火呲啦一声泯灭的彻底。 盛褚年小跑穿过走廊,他躲在卫生间用冷水洗了脸。 水珠顺鬓角滴落,蓦然地抬头,他看到面前镜子反光透出他背后的人影。 权斯庭看了他一眼,抬手将人堵在洗手池边:「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周应行来找过我。」 「他找你干嘛!」 「你猜,答案很简单的。」 盛褚年不耐烦了,「我猜不到,我是他爹还是他妈啊,我怎么知道他去找你做什么。」 权斯庭修长的指节捏住他的下巴,凑近,轻飘飘道:「他说,让我离你远点。」 盛褚年艰难别过脸,闭目缓了缓疲惫的抬眸,他神色恹恹转过头对视男人,然后勾起唇角笑:「他说的怎么能作数,我那么爱你一刻都离不开你。」 说完长篇大论,盛褚年反手抓住权斯庭胳膊,突然抱住他仰头腻腻歪歪的索吻。 往来路过的人不在少数,两人旁若无人搂在一起。 「小骗子骗功精进不少,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无法专注与你之外的任何事情。」 盛褚年望着他,轻声说:「假话,权哥你骗人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漏出马脚。」 「该给点甜头了吧?」权斯庭堵住他的唇,连哄带骗将他拉进卫生间的隔断。 木板门咔哒上了锁。 盛褚年心头忽得一紧,太明白这狗东西揣了什么鬼心思,咬唇酝酿两秒,他决定低头示弱。 盛褚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他还试图想挤出几滴眼泪,但没成功,「权哥,我不要在这里…」 话只说了一半。 他受不了权斯庭盯他不说话的举动,太平静了,平静到压根猜不出来下一步的走向。 于是盛褚年又试探的抛出一个台阶给自己下,「酒店或者你家都可以。」 卫生间的香薰味呛到头疼,但此刻焦虑似乎更占据大脑,这些缺陷显然都不会放在心上。 隔间充其量就是一层薄薄的木板,外面的人声以及隔壁「哗哗」沖水声一清二楚。 少年脸上浮现不出除了羞.耻以外的任何表情,空间太狭窄,两人站的太近。 「谁说我要在这对你怎么样?」权斯庭眯起眸子,反咬一口,「嗯?」 明摆着权斯庭就是有所图,但他却没直接说出来,反倒是盛褚年做了那个先打破常规的人。 盛褚年后背抵着门板,肢体畏畏缩缩僵到动不了,他眼珠转了一圈,硬着头皮打马虎眼,「感觉,感觉而已。」 「既然你已经这么想了,那我是不是务必得实现你这个小愿望。」 对于权斯庭的性格来说,这种程度的恶劣确实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西装革履的男人狠狠将他压在门板动惮不得,权斯庭直接恶劣蹭过他嫣红的嘴唇,「宝贝希望你能乖乖听话。」 「别忘了是你说过你很爱我的。」他弯腰牵起盛褚年的手,在手背温柔的亲吻,盛褚年还未从愣怔中缓过神,连抽手都忘了。 耳鸣的嗡嗡声盘旋在脑海挥之不去,仿佛有万只蚂蚁爬过全身,冷得他直颤。 难以接受,无法想像…… 果味香精制成的香氛在此刻发挥的作用因是最大,无时无刻不在提神醒脑。 许久后,盛褚年慢慢地回过神,眼睛聚集近距离盯到和他十指相扣的手,那只凸起青筋的手臂比他更有力更结实。 任凭盛褚年想用力挣开,全是徒劳的白费功夫。 时间一点点流逝,但这也仅仅是在等待开始,接受现实还需要些时间。 脚步声徐徐传来,门把手从外被强行拉扯,早在刚才就被锁紧的隔间门纹丝不动。 第38页 最终外面的人低骂一声选择了隔壁关门声大到盛褚年的嵴背都发振。 再次空暇的宁静中,权斯庭出声提醒,「宝贝无谓的抵抗纯属是在浪费时间,太倔强容易受伤的。」 话音还未实质性的落下,盛褚年就吓怕了似的摇头:「ktv凌晨人很多,会被听到,不行。」 「怕什么,在这里你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不可否认,他的话确实有一定程度的道理,盛褚年还是执意摇头:「我真觉得做不来,还是算了吧…」 权斯庭冷哼地啧了一声,不在跟他商量废话,反手扭着盛褚年的胳膊让他脸颊和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和你说过多少遍,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权斯庭压抑着声音,「你明知道会反抗的结果就是惹我生气。」 盛褚年有点恼火,他皱起眉头,扯着嗓子骂了句脏话,但更快他发现又有人进来了! 内心深处的羞.耻心作祟他很快就闭了嘴不敢大声吵嚷,吃瘪就在一瞬间。 隔间内的空间就那么大点,站两个人的话狭窄且拥挤,盛褚年更不敢出声了,稍有响动外面简直听的比里面都真。 直到门外没了动静他才像有了底气般用胳膊肘磕了一下权斯庭,满肚子火气憋了半天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他双手被俘说实话力道不算大,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磕到权斯庭后,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 气氛突然降到冰点,沉默到仅能听到唿吸声,权斯庭手指轻轻地伸过来磨.蹭到他的下唇,「好软。」 「噌」的盛褚年脸红了,男人见他没反应手更加肆无忌惮。 盛褚年可怜的回过头,眸子水汪汪的无辜道:「权哥我是不是逃不掉了。」 权斯庭不说话露出个还算和善的微笑,吻不偏不倚落在脖颈,酥麻感直达皮肤,盛褚年慌得像全身过了电疼痛倒不至于只能不自觉腰颤。 典型的撩而不自。 男人抓起他的头髮,象徵性地轻咬然后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地问:「真是越看越觉得你这张小脸漂亮,真想把你带回家关在笼子里,只给我一个人看,」 盛褚年指节紧扣着门板,含煳说:「…可是惦记我的不止你一个。」 越说下去男人脸上的笑就越减一分,回想到那天的一句回见就把周应行逼到三更半夜来找自己理论他就恨到顿时黑脸。 盛褚年真是要把全天下男人的魂都勾走才肯罢休,到底是有多缺钱,才能缺到出卖灵魂的地步。 以前权斯庭还真不会在意普通人的活法,即便是流落街头乞讨为生的乞丐或在某个晦暗不堪的街头抱臂站.街,他都秉持着鄙夷地态度。 在e国金钱至上,有钱有势便可以坐到高位,他用不着操心去管什么和他无关人员的死活。 直到遇到盛褚年,唯独让他心生了一丝丝怜悯之类的情愫,权斯庭缓下动作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我给你钱,留在我身边吧。」放曾经他一句话从不说第二遍,想让他留下是真的。 发展走向开始不受控制── 盛褚年郁闷,计划还没到在一起的时候他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再好看的东西也会有看腻的时候,我要是留下来,被你抛弃的话后果可比现在要惨的多。」 骗子的话还真是一时一套说辞,方才的情爱翻脸不认。 「我在你心里的印象就这么坏吗,你如果想离开的时候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好聚好散。」 权斯庭眉目冷沉,半晌他罕见的妥协了一步,「算了,你不愿意,我知道。」 第33章 女僕装/今晚住我这里/睡梦中被吻 夜里的风清凉,车还在行驶中,盛褚年早已睏倦到睁不开眼。 ……肢体有些酸痛,微微弯曲身体都能感受肌肉酸痛的涨感。 用一句话来形容,权斯庭简直不是人! 衣冠禽兽一个!!! 提线木偶一般会在四肢绑上几根几乎看不到的鱼线,方便操控者驱动。 盛褚年在权斯庭手里也差不多就像个小木偶,摆来摆去还总受气。 一天天过得比出气筒还艰难,唯独不同的地方在于盛褚年会说话,而且能说会道十分讨欢心,但也架不住权斯庭喜怒无常总喜欢折腾人。 唿来喝去就先不提了,当夜幕低垂后,他总会被权斯庭一通电话打来命令般叫去。 不仅陪.床同时还得陪笑哄大爷,帮这尊喜怒无常的大佛抚平情绪快要成了他的人生必修课。 难,太难了。 权斯庭有一点坏处,总是喜欢在某些事情上发狠,而且他本人还会厚脸皮的觉得事如平常没什么大不了。 想到这,盛褚年嘆息出一口浊气,强撑困意将手心扶着后腰用力揉搓几下。 简直折腾人折腾到没边。 车窗降得很低,冷风吹进来扑在面颊的凉意沁心,盛褚年的头髮被吹的乱糟糟,?这种场景不自觉就会令人放松紧绷的神经。 盛褚年甚至都记不清楚自己刚才是如何从ktv移到车里的,似乎是权斯庭披着衣服将他抱着送到座位上。 ? 盛褚年把头抵在窗边,感受风吹过头顶的惬意。? 往前半小时的记忆不想也罢,他不愿回忆,这些不需要留在脑子里的记忆丢掉才是最好的。他咬着几乎没有血色的唇,蔫巴巴的像是霜打过的茄子。 第39页 车还在行驶途中,他便已经困的阖了眸子,睡着的时间里盛褚年似乎是做了梦,整个人坠入沉沉的黑暗中用尽全力也抓不到一丝救命稻草。 从深渊中找到出口,却不曾遇到光亮。 等到盛褚年再次睁开眼,一双温暖的手搭在肩头,才发现原来权斯庭就坐在身旁,他的头还软软的枕在男人肩膀。 权斯庭叫了司机所以并没亲自开车,所以能在他旁边悠闲地坐着。 「醒了?离家还有十分钟左右,在眯会儿吧。」权斯庭看了看表,将他的脑袋朝着自己方向挪了挪位置。 不得不说,某事已过后的时刻里权斯庭总是很贴心。 男人在盛褚年睡觉靠他肩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没变过坐姿,任由他像只猫一样黏在身上。 权斯庭搂住盛褚年温柔把他的脑袋护着,无疑是想让他枕着自己眯觉能更舒服些。 「要回你家吗?」盛褚年抬起头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话音刚落,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直叫 。 权斯庭点头回应。 夜色正浓,窗外的街景留线式划过,街两边的路灯散发着耀眼的黄光。 盛褚年摸摸肚子,侧过脑袋和权斯庭对视,瑟瑟颤动的睫毛宛如被水浸泡过似的,他说:「我有点饿了,能不能带我去吃饭。」 权斯庭掏出手机搜了附近营业中的餐馆,有条步行街上没打烊的还有好几家。 「想吃什么,火锅,烤肉,打边炉。」他人性化的问盛褚年。 盛褚年思考许久,说:「我想吃打边炉。」 「调头先不回去了,去吃饭。」权斯庭打开导航将手机递到前排给了司机。 车一路行驶,大约十几分钟就到了步行街附近,凌晨一点半,这边依旧热闹繁华。 —— 简单填饱肚子,盛褚年乖乖和权斯庭回了别墅,掰着手指头数,他第三次留宿这里。 从熟悉到现在按理说还不到火候,甚至盛褚年严重怀疑他今天所安排的场景百分百是在针对自己。 上次太大意闯进书房还被抓了现行,仅凭一个不着调的谎言蒙惑过关,论追究起来的话盛褚年早死八百次了。 只是权斯庭懒得拿在台面说。 按平常来看,权斯庭其实警惕性高到离谱,抛开他这张貌美的脸来,很难不说他对盛褚年是报有敌意的。 盛褚年洗了漱抱起被子自己缩在床角躺下,规规矩矩道:「我明天有课,先睡了。」 权斯庭归家后有习惯要打开笔记本先检查一遍邮箱里的文件才睡,等到他躺到床上时外面都响起来鸟鸣。 再看看身边,少年被子只盖了一半,俊秀的唇紧抿唿吸安稳,毫无防备的躺在那。 窗外突然变了天,顷刻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如注浇下。 棉麻材质的窗帘透出一道极亮的光而后在短时间内快速泯灭,是雷电响起的前兆。 轰的一声巨响,沖天震的像是要把房屋都噼成两半。 睡梦中的盛褚年被雷声吓到了,鼻息哼了几声。 沙发上的权斯庭合了电脑懒懒解开袖扣,侧躺在盛褚年旁边。忽得少年动了动翻身和他面对着面,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 不等权斯庭有所反应,他就对上少年近在咫尺的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不多时盛褚年极其睏倦的睁开眼用手揉揉,他懒洋洋的问:「权哥我可以抱着你睡吗?我害怕。」 多大人了还怕闪电打雷? 权斯庭被逗笑,将人圈在怀中伸胳膊像哄小孩似的拍扶他的后背,等他彻底睡着,权斯庭想抽出手将他推到一边,奈何盛褚年抱的太紧。 良久之后,权斯庭盯着他的脸忍不住想亲亲他。 一吻落在额头,怀里的盛褚年手微微抬起环抱权斯庭抱的更紧了。 权斯庭把他搭在腰间的手扒开,扣着人按到身下,盛褚年迷煳地睁开眼皮,困意显然盖过理智。 沐浴露的香味离盛褚年很近,淡淡的一股茶香味,他能闻得到却睁不开眼。下一秒温热的唇越吻越深,将他意识逐步一点一点抽离。 盛褚年有意识用手推,但力度不够完全徒劳,从喉咙发出几声带哭腔的呜咽,被动的回吻对方。 权斯庭并没有其他动作,亲了亲他的嘴唇,只有纯粹的怜惜和温柔,吻也并不深。 整整一夜过去,数不清两人接了多少次吻。 在天明时雨停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消失了。 盛褚年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他竟然缩在权斯庭怀里睡了一夜,一张双人床硬是被他挤得像睡在单人床似的狭窄。 他扭过头,枕头早就孤零零掉在地板,自己就宛如树懒挂在权斯庭身上紧紧抱着不肯松手。 权斯庭很容忍,柔声道:「再睡吧,还早。」 闻声盛褚年点点头继续阖起眸子。 —— 打开窗,外面的空气夹杂了一股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不知过了多久。 盛褚年昏沉沉醒来,他实在太困了从床头摸索一番抓到手机,按亮屏幕定睛细看。 差一分钟八点。 他勐地反应两秒钟,要上课了,要迟到了,要完蛋了。 现在爬起来要去上课已经来不及了,不如请假多睡一会儿。说到做到,他给导员发了请假消息倒头又躺进被窝。 第40页 再次醒来是权斯庭站在床边叫他起床吃午餐,一觉睡到大中午,他终于算是彻底清醒。 「你的课在几点,快点吃饭,吃完饭送你去学校。」权斯庭不知道他早就误了时间甚至连假都请好了。 「……」 盛褚年大脑飞速旋转,楞了片刻,说:「我请假了。」他又抓起手机点开日历细细看了一番,「明天有节日加起来可以休一周!」 满满一周的休息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住在哪却成了大问题。 盛褚年思索着去处,若是不回宿舍住,他可以去兼职多久酒吧,在那边待几天顺便还蹭到员工宿舍。 餐桌上摆了很多菜,是权斯庭叫了上门厨师做的简餐。他怕里面没有盛褚年爱吃的菜,便多挑了几道。 于是两个人一顿简单的中午餐几乎吃成了满汉全席,一张不大的餐桌应有尽有。 以及一道干炸鸡翅,就是盛褚年上次多夹了几筷子的菜。 盛褚年打着哈欠慢悠悠伸了个懒腰才爬下床。 权斯庭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休息天有没有想好要去的地方,或者说想让我带你去哪儿。」 这破天荒的一问,把盛褚年问懵了,他的计划里可没有把权斯庭规划进来,「不用那么麻烦你,我待学校住宿舍。」 「行,随便你。」权斯庭夹了块鸡翅放进他碗里:「要是不想回去住我这里也可以。」 「?」盛褚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脸上写满惊讶。 权斯庭的性格转变太快,昨天和今天完全就是两样简直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搞得盛褚年都快要不敢相信他的和善,总感觉假惺惺地很套路。 万一答应了,绝对会栽进坑,光是吃了瘪还不算人也得十乘十的搭进去。 敲门声从外面响起,权斯庭起身去开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纸袋,「今晚就住这里吧,正好可以试试新到的衣服。」 盛褚年不解,摆摆手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眨眼功夫权斯庭就将纸袋里放着的衣服拿出来。 一件女僕装,还是带猫耳和尾巴的那种…… 第34章 猫耳/我错了放开我/叫老公 脖子上的粉色项圈每走一步都会响,少年耳尖红得滴血,不免有些难为情。 「穿好了就过来。」权斯庭轻描淡写地催促,「离我近点,让我看看合不合身。」 盛褚年只觉得那铃铛的脆响一阵刺耳,而且…而且这裙子的裙摆都不过膝,短的都遮不住腿根。 稀薄的布料穿和没穿差不到哪去,只是刚刚好遮到了需要遮的部分。 权斯庭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看他的眼神说不上的奇怪,好似欣赏一件出奇艷丽的展品。 半晌,男人盯着他不说话,很久之后权斯庭勾勾手指像是逗狗一般喊他过去:「来宝贝,坐我旁边。」 此话一出,盛褚年直接把侷促写在了脸上,面临这种情况,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顿时就傻了眼。 先前既听话又乖巧的好脾气似乎烟消云散,彻底和他分成了两个人相反性格的人。 权斯庭伪善的表情开始装不住,他失去了那份少有的耐心:「我在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过来!」 盛褚年眼睛微微睁大,身体不自觉地发紧,权斯庭只是手指动了动而已,吓得他就立刻向后退缩着躲了一步。 没等他继续仓惶,权斯庭站起身向他逼近,抓着肩膀把他推到墙角:「你是在和我玩欲情故纵,还是说你需要我对你硬.来。」 权斯庭捏起他的脸玩味的笑:「依我看,你更喜欢后者对吗?」谈话间,男人甩开手,顺便拿起茶几上摆着的猫耳发箍给他带紧固定好。 「啧,长得的漂亮,难怪周应行也对你那么感兴趣。」这话隐约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醋味,隐秘到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不会的,你肯定误会了。」盛褚年战战兢兢,他不想提到任何关于周应行的事,用不硬气的语调小声嘟囔着试图反驳。 权斯庭不再深究话题,而是回头望了一眼茶几上和猫尾巴躺在一起猫耳发箍。 「怎么不戴!?」 盛褚年支支吾吾答不出所以然,我他总不能说是自己不想,不愿意 猫耳和猫尾巴是配套的,刚在换衣服,盛褚年仅是穿了他叫闪送买来的女僕装。 至于猫尾巴…… 既不是绑带就能固定的,也不是衣服背后自带的,而是属于那种手动嵌入式的。 但盛褚年自己对自己还没心狠到那程度。换句话说,他不会,缺乏经验。 从未体会过。 男人凑的他极近,嘴角噙着一抹笑,「你穿,真好看。哭起来肯定更可爱。」听不出意味的玩笑,像在夸他,又像在损他。 盛褚年听了很不服气,奈何现在还在男人家,他说什么都不作数。 权斯庭故意问:「尾巴是在等我帮你安吗?」 「我…我不会。」少年眸子升出一层水气,声音又低又小,别过脸满是为难。 权斯庭和他仅有一拳距离,手搭在他肩膀,坏笑道:「原来宝贝不会啊,那我帮你好了。」 还没等盛褚年反应过来权斯庭的手就落在他腿根,他就和炸药桶似的瞬间被点燃,情绪和身体本能的排斥起来。 他脸色「唰」的白了一个度,权斯庭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响,下一刻权斯庭将他抱起带回卧室把人按在床上。 第41页 不想,不能,不愿意,盛褚年脑海里想不出别的词彙,只能拼命摇着脑袋錶示抗拒。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抗拒完全等于徒劳,最终他连猫尾巴那种小玩具就没能逃掉。 盛褚年噙着泪,火辣辣的刺痛感遍布全身,他蜷缩在床边恍恍惚惚听着男人站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说着什么。 「刚认识你,我就再想,和你做那种事的时候你的裙子会不会也跟着晃。」 「今天咱们就亲自实践一下。」权斯庭浅笑的看着他,转身锁了门。 昏暗的天气外加窗帘的遮挡,房间里的视线昏暗不堪。 盛褚年双眼朦胧间看到一束亮光,整个人瞬间惊恐了万倍,权斯庭下一步的动向他几乎已经了解透彻。 那道亮点逐渐逼近,他撑着身子往后躲,床就那么大,权斯庭抓住他脚裸轻而易举将人拽回来。 盛褚年的眼睛里映射出烛火的微黄。 男人哄声安慰,眼神却恨不得连皮带骨把他吞入腹中,「别怕,低温的不会受伤。」 想躲,权斯庭仅凭一只手便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扯的膝盖半跪趴在床沿。 盛褚年扭着胳膊喊疼,青筋暴起的手却抓的他动弹不得。 权斯庭手中的腊向他倾斜,盛褚年试图躲开却没能成功,腊滴落下,比想像中的还要刺痛,疼的少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他攥着权斯庭衣角,因痛求饶:「权斯庭我错了,你放开我…」 权斯庭无所谓的冷哼,继而笑道:「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对吗?」 颠倒黑白有一套,盛褚年忽然明白了,那男人根本就不会因为他的示弱而放过,相反说他现在这幅惨样更引权斯庭喜欢。 盛褚年满脸泪痕的喊权斯庭名字,因为逃避痛苦而近乎失了理智,像复读机似的只知道喊他名字。 无意间权斯庭看到他大腿又道不算浅的疤痕,男人有些郁闷的触到他早就好到彻底的伤痕,「怎么伤到的?」 完美无瑕的碧玉居然还有残缺瑕疵,他从前根本没有注意到。 少年楞了几秒突然回神狼狈的扯了扯裙边挡住,他止了哭声,用一种直接近哀求的声音哽咽道:「别问了,我不想说。」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口。 盛褚年这道伤是拜自己亲手母亲所赐,原因只是记恨他实话实说把父亲出轨的事告知了她。 母亲无法接受,一气之下抓起餐刀划伤了他。 分明盛褚年只是就事论事,可到了最后一切的错全归咎在他身上,从那天之后扭曲的仇恨便尽数撒给了他。 这种事情说出来过于丢脸,尽管受委屈的是自己,但他却不想说,像是秘密埋藏在心底多年。 亲手母亲对自己险些起了杀心,他打算讲这个秘密永远埋起来,直到死的那天带进坟墓。 既然不说,男人便想讨些好处,亲昵的捏着他的脸:「叫声老公,既往不咎。」 有些离谱的要求。 盛褚年极力压抑着情绪,只觉得难以唿吸,扬起脸,红着眼圈张嘴喊了半天没叫出口。 半天的注视下,盛褚年艰难开口,声音干涩道:「老公。」 喊前「姐夫」这种称唿,盛褚年豁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全部廉耻。 「你总是识趣的。」权斯庭轻啧一声,好似在夸他能看清处境,嘉奖般揉他头髮。 盛褚年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神,心尖一酸,环抱住权斯庭失声痛哭,他实在太委屈了,心里就像扎了根针一样,疼的他喘过气来。 以至于他不由自主地就抱了权斯庭,这男人的话是他破防的一点,家庭也占部分因素。 如果从未有人问及过家人就罢了,偏偏权斯庭看到了他最想掩藏的伤疤。 抹除不掉的伤立刻就能唤醒他封存的记忆,原生家庭可太痛苦了,原来不是谁都能拥有一个平静的家。 权斯庭的手悬在半空,隔了半晌才放到他后背拍抚。好心情莫名奇妙就停顿在此刻。 他喜欢看盛褚年红着眼眶求饶的模样,但不喜他是因为戳到悲伤而痛哭。 权斯庭突然反感,兴趣瞬间所剩无几。再看盛褚年哭的撕心裂肺,隔着衣服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少年心口起伏的剧烈。 盛褚年抽噎的咳了两声,权斯庭帮他拿了纸巾,弯腰俯身替他擦眼泪,「小年别哭了,你这样子丑死了。」 丑?那还顾得上这些,盛褚年缩成一团,眼梢泛着湿润:「权哥,我做不到,我不想…」他没继续往下说,他相信权斯庭能听明白。 「今晚就算了,早点睡吧。」权斯庭把抽纸盒递给他,转身推门出去了。 权斯庭点了支烟,勐抽了一口,他心情有些差,走到地下室的酒库,他取了瓶酒。 身后窸窸窣窣的直响,一回头盛褚年像只淋了雨的流浪猫,失魂落魄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这。 既可怜又心疼。 「权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少年手攥着裙摆,猫耳有点歪,委屈巴巴的样子把权斯庭看的手心松了一瞬。 手中昂贵的红酒应声落地。 方才放弃的想法可耻的有回到了脑海里,以至于他手中的酒掉下去砸了个稀巴烂。 不过能用钱来到的东西对他而言根本不值得在乎。眼下他有个更真切的想法。 第42页 酒香随着碎裂的剎那蔓延到整个酒窖,玻璃的碎片七零八碎躺在地板。 卖惨是盛褚年手段之一,但今天他是没装。发自内心难受的厉害,以至于都不免失了理智。 少年蹲下身去拾碎片,权斯庭没有止住,而是居高临下审视,项圈的铃铛在他小幅度的动作下响的划破空气。 权斯庭这才开口说话,「别捡了,站起来看我。」 盛褚年扬起头看着他不说话,不解的模样好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第35章 这样才像乖孩子/不原谅不给亲 权斯庭眸色微动,眼波流转间掀指抬起他的下巴,这小东西生的好看,但骗人的技巧却不高超。 盛褚年刚刚哭过一场,眼睛肿了,鼻尖也梢了红,泪汪汪的睫毛还沁了泪,没干。 分明一举一动怎么都能看得出是演出来的,可他偏偏忍不住惦记。 甚至连别人觊觎他都会心有不悦。 男人今晚原本已经不打算理会这小骗子,没成想他还自己消化了情绪倒贴着送上门。 惺惺作态的模样装得过于可怜,以至于男人很吃他这套的自己走进设计好的陷阱。 「干嘛,离了男人不行吗?」权斯庭冷冷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说气话:「我不想陪你了,今天这欲擒故纵的游戏很无趣。」 他被盛褚年的哭声叨扰了兴趣,以至于现在仍处于情绪不畅的状态下。 盛褚年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他学得快,打从第一次惹怒过权斯庭之后他便知道了这表情是属于不悦的讯号。 少年很无辜且讨好的用脸颊去蹭权斯庭掌心。「权哥,我错了,我以后也在不和你耍小性子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会觉得假,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的怪。 话落,他又连忙看向权斯庭的眼睛,一副服软又忌惮的模样我见犹怜。 一句话轻飘飘的,毫无分量,不久,盛褚年又保证道:「权哥我以后肯定不会在惹你生气了。」 「这些话留到下次说吧,我听得有些腻了。」 权斯庭向来占有欲十分强烈,要是打前些年他遇到盛褚年,那必然会带回家养起来,哪怕是当件玩物他也得将人彻底得到手。 自己喜欢的东西想方设法都要得到,唯独盛褚年从来不顺他的意,开始到现在次次都在反驳他的立场。 不过最近几年权斯庭因为一些事他性格变了些,戾气早没已经那么大了。 至少是在容忍盛褚年的方面,他算做的仁至义尽。 说实在的盛褚年除了相貌好看,脾气却不怎么好,有时喜欢撒娇有时又倔的厉害,花钱买高兴到他这还真不一定。 正思索时,盛褚年手被玻璃碎渣划了一个小口,鲜血瞬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血珠不停歇的往外冒。 盛褚年一直仰头看着权斯庭愣愣地出神,回过神来时血已经顺着流到了手心,他语气带了一丝抱怨,「都怪你,流血了。」 空气中除了瀰漫的酒味还多了一股腥甜的气息,盛褚年盯着还在流血的手指,眸子又水汪汪蒙了层泪。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硬生生挤了几滴泪珠,继而露出粉色的舌尖舔舐掉伤口的血,一副惨兮兮。 权斯庭眯起眼睛,抓住他胳膊把他拽起来,安慰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嘴唇张了张他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捡了。」 狠话没怎么发狠,心疼的表情也难以掩饰。 他的心底好似燎起一场烈火,盛褚年总的牵扯起他的情绪。 盛褚年被他那么一凶,就像得了台阶下越发来劲,少年顶着一张漂亮脸蛋揉着发红的眼睛埋怨,「我只是好心…你还对我那么凶……」 「小心点,干什么都大大咧咧,琐事自会有人操劳用不着你来。」权斯庭将他凌空抱起从地库出来,举动显得过分温柔,盛褚年都没能预想到。 到了客厅,权斯庭拿来医药箱,脸上露出个还算和煦的笑容,单膝跪地半蹲着低头替他包扎了伤口。 模样就好似求婚那般夸张。 盛褚年心中暗想,结果权斯庭还是比较吃他撒娇服软的一面。于是他更加大胆了些,「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两人距离近了,盛褚年视线对上他的眼睛,狭长的眼眸深邃而深情,男人声音磁性而宠溺,「宝贝真乖,这样才像个乖孩子。」 说着,男人湿热的吻落下,盛褚年被亲的脑子一片空白,连想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权斯庭刻意撩.拨确实招架不住,吻的他心头好似羽毛拂过一般,搞得盛褚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怪怪的,他莫名涌上一股浓浓的心虚。 立刻装作害羞撇过头不作痕迹的推开男人,盛褚年低头扣着手指,声音又小又绵,「你都没说原谅我,不能让你亲。」 权斯庭坐到他身边,掰过他的脸细细端详后,缓声说,「现在原谅了,至于以后就要看你表现了。」 盛褚年碎发落于额前,在脸上打下细碎的剪影,他闻声抬起头像只猫一样温良的贴近权斯庭,然后默默抱紧男人。 「就知道用这种取悦。」男人眼中含笑顺手将他揽在怀,小猫略一迟疑扬起头看他时,半带轻笑地撒娇道,「我就知道权哥不会丢掉我。」 「贫嘴。」 此处省略一万字你们想跳过的内容…… 深夜,盛褚年故意钻进权斯庭怀里说睡不着,实则是有意试探男人容忍他的底线。 第43页 毕竟他发现持宠而娇真的很管用,权斯庭就是那种生人勿近的清冷,照样被他拿捏。 少年用鼻尖轻蹭权斯庭的鼻子,半晌他无奈睁开眼,回抱着他轻拍盛褚年嵴背,男人打趣他,便问:「怎么,还想.要?」 顿时少年安静下来,此后一夜安静。 ── 次日清晨,权斯庭起的很早,洗漱后他接了电话简短「嗯」了两声就挂断电话,准备穿衣服外出。 临出门前,权斯庭俯下身,轻轻吻了还在睡梦中的盛褚年。 盛褚年被他吻醒,朦朦胧胧睁开眼睛问他要去哪? 权斯庭将一把别墅大门的钥匙放在床头柜,按住他细细的腰肢,柔声道:「有事,晚上可能不回来了,备用钥匙在你床头,你要是想在这住就留下来。」 「好,」盛褚年懒懒伸出胳膊抱了抱权斯庭,迷煳地往他怀里蹭,少年轻轻地说:「要是回来的话记得告我,等你回家。」 「嗯,尽量。」 权斯庭走后,他一觉睡到了自然醒,等到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盛褚年摸到手机揉揉眼点了外卖。 他在被窝里伸了伸懒腰掀开被子跳下床,外卖配送时间还早,于是他决定先去洗漱。 浴室布满水汽,盛褚年褪去睡衣窝进浴缸,一双袒.露的长腿间有青有紫。 权斯庭那傢伙,在床.上.比豺狼虎豹都狠,谁能想到这样的混蛋放在檯面上居然还是权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 不过混蛋很吃盛褚年的颜,还不反感他傲娇耍脾气,就算先前盛褚年失手打了他,男人都没恼。 「权斯庭啊,权斯庭,你就要栽到我手里了。」盛褚年嘆了口气独自感嘆。 浴缸里流淌的温水没过胸口的位置,盛褚年动了动后腰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在浴缸里,嘶,用力过勐,青紫的地方有些发疼。 急促的门铃声在他吹头髮的时候响起,不偏不倚刚刚好。 盛褚年接过打包好的餐盒阖上了门,权家真是财大气粗,简单一套临时住所连门都换了防.弹材质,很重,很难关。 关门时还费了些力气。 盛褚年打开餐盒,戳了筷子准备吃饭,勐然回想到,曾经还在盛家的那段时间,这些快餐他根本都没机会碰。 就即便是姐姐也很少允许他吃,没想到多年后一切早就物是人非。 他吃了饭,为了遮盖味道自己偷偷打包了垃圾丢去外面垃圾桶。 谁料刚进屋,权斯庭就打来电话,他没接到,等到第二通电话打来,平淡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午餐你打算吃什么,我派人给你送。」 此刻,盛褚年已经吃饱瘫在沙发悠闲打开电视,支支吾吾答不出所以然,「不…不吃了吧,我不饿。」 不饿?何止啊,他都有些吃撑了。 「仗着年轻有几分任性,过半个小时记得开门,我派人盯着你吃!」说完,权斯庭挂断电话,嘟嘟直响的忙音比心都凉。 一言不合派来个监督的,还不如乖乖让他把餐送来。 盛褚年回拨时,已然打不通。 有些作了死,根本没料到权斯庭竟还在乎他吃没吃饭。 过了阵,果然有人敲门,没办法盛褚年硬着头皮开了门,来者声称是权斯庭的特助,从可视屏幕看是个身材很高挑,衣着干净整洁的男子。 男子白讨衫的袖口被挽起,手腕筋骨微凸,手里领了保温袋,看样子十分符合权斯庭所说那个来送饭的人。 盛褚年躲在门后不免嘆气,只能让人进来。 「饭盒给我就行,你走吧,被盯着我吃不下。」盛褚年试图用藉口将男子打发走,但没行得通。 男子回绝,一板一眼道:「权总交代,必须亲眼看着您吃完才能离开。」 盛褚年欲哭无泪,开始后悔刚才点外卖的错误决定,结果定睛一看,权斯庭叫送来的餐不过也是比他高级些的快餐。 无语! 盛褚年实在吃不下去,戳戳米饭,戳戳菜,趴在餐桌墨迹半天不动筷,那人没催就默默坐在他对面和木头人似的。 「你饿吗,我一个人吃不完。」盛褚年忍不住开口询问,「大中午的为难你跑一趟,吃点菜吧。」 第36章 老公要抱抱/小傢伙学乖/咬人好痛 「权总付过我工资的,您不必客气。」男子实诚道,险些把盛褚年气到吐血。 好一个您不必客气…… 夜里盛褚年躺在床上仍然能想起白天的话,他简直气到睡不着。翻来覆去翻身掀被子坐起来,看了表。 居然才不过十点半!! 手机里消息栏空空如也,盛褚年找到权斯庭发了条消息:晚上还回来吗,一个人在家我害怕。 客套而已他怎么会怕,从小到大几乎都是私立学校宿舍度过早过了会怕的年纪。 过了会,权斯庭回来消息:等下说。 只有短短三个字,压根没说他会不会回家,或许是在忙?又或许是他待会要回来? 琢磨不透。 盛褚年不在理会,用被子蒙住脑袋,没多时他便被热的探出头来,顺手打开空调。 冷风拂面吹过,他愈发觉得困意上头,侧身蜷缩成一团沉沉睡去。 手机也丢在旁边,亮着屏幕。消息弹了几条,但盛褚年早已睡着。 晚些时候权斯庭回来了,家里除了氛围灯管还亮着颜色,几乎是漆黑一片。 第44页 走到卧室他打开灯,空调不断冒着冷风。 床上的人睡觉可不老实,被子早就跑到了地上,他被冻到瑟瑟发抖也仍然没有反应。 权斯庭站在远处观望了两分钟的时间,笑着摇摇头迈出步子将空调关掉。 太孩子气了,说好等他回家也只是嘴上功夫说说而已。 权斯庭走近,目光柔和的摸了摸盛褚年的脸,他看着有些失了神,许久后才想起自己原本的初衷只是想帮他把被子盖好。 房间的灯此刻晃得刺眼,炽光照射下男人恢復了些理智。 权斯庭准备去洗漱,身后窸窸窣窣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盛褚年朦胧着双眼撑腰爬起来抓住他衣服,满脸委屈加埋怨:「怎么回来这么晚?」 实际上盛褚年压根连等都没等只是闲来无聊确定一下权斯庭是否真的如所说那样晚上不回来住了。 于是乎他把责任全部推卸给男人,轻飘飘地娇气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所以我就睡着了。」 「刚忙完,你说你一个人在家害怕,这不是捨不得回家陪你嘛。」权斯庭把话说的冠冕堂皇,看上去好似极其深情的恋人归家。 等到说完,盛褚年从背后环抱住男人,像猫般软软的蹭了几下男人后腰:「快点洗漱,我等你。」 疑似催促。 权斯庭抓起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爪子」哄声说:「宝贝,你先睡吧。」 「好。」自从昨天到现在,盛褚年一直听话的过分,再未对他任何无礼的要求表露过牴触情绪。 这傢伙接近他的目地到底是为了什么,当真是钱那么简单的答案吗,权斯庭很好奇。 等到男人裹了浴巾从浴室出来,少年又一次趴在床上睡的香甜,仿佛他说过的每句话转眼就会消散如云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想当回事。 盛褚年睡衣扣子散了一口,白皙的锁骨还余留了权斯庭烙印的痕迹,宣示主权般异常刺眼。 换做是刚认识的那阵,权斯庭那么对他,他早就撒泼赌气开始挣扎了,现在盛褚年有些学乖只会红着眼睛忍下一切。 态度可比从前好了不说一星半点。 和权斯庭在一起久了,小傢伙确实手段渐涨,认定了自己会吃他示意讨好的那一招,于是整个人都软了好几个度。 这么做,给权斯庭另一种感觉是,他认命了。许是家庭条件不充裕,盛褚年才显得异常在乎钱。 若是真喜欢钱也就罢了,反正他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钱可以挥霍在盛褚年身上。 钱多到一种境界时便不再珍惜,权斯庭的钱,多到连续撒个三天三夜都未必能撒尽他的百分之一。 权斯庭开窗抽了支烟才上床躺在他身边,夜里的风清凉,窗开久了不免觉得冷。 少年下意识就往他这边钻,仿佛独自一人便不能睡觉必须得搂着点什么才能入眠。 两人肢体无意识触碰在一起,暖洋洋的身体贴他很近。 薄白的肌肤蹭.过来让权斯庭目光不自然的挪不开,暧昧的气氛不免留存在房间里明目张胆地乱窜。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难免有些难抗.拒。 权斯庭笑着感嘆盛褚年会撩人,他犹豫了片刻,带着体温的手停在半空,良久才实质性的牵住少年的手。 他的指如葱白般又小又纤细,接着微弱的月光细看,侧脸削瘦睫毛浓密确实很勾人心魄。 缩在权斯庭怀里像一只熟睡中的猫,不沾任何娇纵的脾气乖到骨子里。 权斯庭吻了少年额头,抓过他环在腰间的手,十指相扣对方的手有些冰冷,指尖微微颤了一下。 盛褚年感受到热度一点点向自己靠拢,睡眼惺忪地迷着眼睛哼了一声,权斯庭温情脉脉地摸他头髮问:「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 突如其来地问题把盛褚年困意打消几分,他软声含煳道:「在等你回家。」 不料权斯庭皱眉,「嗯?」 这狗东西莫非在家里装了监控故意离开引蛇出洞抓他现行吗!? 盛褚年心虚,白天他送走权斯庭派来的特助之后翻箱倒柜险些把家都翻个底朝天,他怎么可能真如说的那样乖乖等他回家。 权斯庭看上去脸色不怎么好,语气像是在审问一直安静的在等他回答,眼见煳弄不过去了,他便企图用胡搅蛮缠的方式矇混过关。 盛褚年甜腻腻地蹭着权斯庭下巴,唇角微微扬起撒娇说:「老公要抱抱。」他从不主动这么喊,老公确实难叫出口,他想看看这招对权斯庭到底奏不奏效。 剎那间权斯庭冷意翩飞,很快嗤笑的把盛褚年按在身底,「怎么不叫权哥了?」 「阐述事实。」少年声音小的如猫叫,窝在他身上充当起乖巧金丝雀的形象,不过底气不足有些发怯。 「你说,你到底是图什么?」 少年陷在绵软的大床上,无.力或者本就不打算再做挣扎,他装作不懂,蹙着眉眼睛湿漉漉地凝视对方,「……权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明不明白你自己最清楚。」男人并未说明,手掌掐住他脖颈,然后慢慢玩.味似的下划落至心口用力按住,「骗我得不到好处,反而会招来厌恶。」 盛褚年抓住男人满是青筋暴露的手臂,甚至是极度故意的用粉.红色的舌尖.舔.权斯庭的手指。 第45页 空气在此刻凝固了,两人均是沉默。夜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一切未尽的言语都变得苍白。 「宝贝,你示弱的方式好特别啊。」权斯庭钳起他的下颌将嘴巴打.开,顿了一秒,狠戾地吻了上去。 盛褚年想动不能动,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口.腔掠过一丝铁锈的腥味,男人咬破他的下唇,唇被.堵.着,他疼却不能立刻喊.叫出声。 他疼的呜呜哼了两声,少年胳膊撑起身体,扬起手在权斯庭脸颊轻轻拍了一下,用有些不自然的语调骂:「你是狗啊,咬人那么痛!」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 本来的目的就是取.悦权斯庭,让他不在纠结盛褚年白天到底做了什么,这下到好又翻车了。 盛褚年心头郁结了些怨气,好端端的谁会打他,还不是权斯庭那条狗不由分说乱啃一气。他退后着挪了挪地,直到嵴背完全磕到床靠他才止了一口气。 「我都没生气,你倒先屈上了。」权斯庭看他一副炸毛模样觉得十分好笑,有愧于他的居然反咬一口先讹上了。 向来养虎为患,盛褚年明摆着有鬼心思但在权斯庭看来除他之外无论谁来,勐虎都得变成猫咪。 一点小插曲倒还不至于有怒,权斯庭又道:「怎么,我很亏待你吗?」 盛褚年摇摇头,权斯庭接着问:「那我有虐待你?」 盛褚年快速回想之后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然后拨浪鼓一样的摇头,「没有,你对我非常好。」 月影透过窗折射进来,照在两人身上,一前一后两道灰影映在床边。权斯庭拱起腰拽着少年脚裸将他带到自己最近的距离。 「既然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还要躲,害怕吗?」权斯庭怒极反笑。 盛褚年嘴巴张了张,又无声地合上了,他确实答不出来,这问题太致命了不管怎么回答都会把自己推到火坑。 他可不想自己往坑里跳。 一股难以掩饰的怯意油然而生,权斯庭不在追问心软饶了他,「算了睡吧,不难为你了。」 得了指令,盛褚年飞快爬回被窝强行闭上眼睛,睡不着也得装睡。 又是一日清晨,权斯庭睁开眼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空了? 枕头歪斜的躺在那,早就没了存在的痕迹,果然盛褚年又不争气的跑掉了。 权斯庭浅浅笑了半天,起床泡了杯茶,白茶在瓷杯中沉下杯底,静静聚拢在一起。他看着那杯茶,亦有所想。 盛家的人,似乎并不是全都像人精似的能说会道,好像有那么一只猫总是藏不好自己的尾巴。 第37章 被欺负了受委屈/老公原谅我好不好 花言巧语的小骗子一连消失好几天,许是故意在躲他,以至于男人在他经常活动的酒吧并未寻到他的踪迹。 「先生请放开您的手。」盛褚年莫名被卡座上的富家公子哥抓住手腕。 直到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权斯庭和朋友去了酒吧,耳侧听到了那熟悉清透的声音。 腕子上的手如同钳子将他死死抓住,盛褚年有心抵抗,但却不好闹到众人目光围向他。 那人视线短浅在他腰间停顿,而后转头几近炫耀的语气向朋友正色道:「就他这种货色,只要钱给到位,还不是随便……」 最后一个字那人没说,但言外之意大家心领神会,于是乎众人的笑声惨杂在漫天震耳欲聋的音乐中。 气氛烘托的很尴尬,但此刻最无辜的当属盛褚年。 人多眼杂他不想闹事,怯生生想抽挥手,却被公子哥强行捏的打紧,白生生的手臂被捏出一圈发红的痕迹。 他今天就是充人头当服务生送酒,没想到还能碰上贪图美.色的无赖撒泼。 盛褚年内心无语,表情还得礼貌,他语气平缓地再次提醒:「先生请您放手,再这样的话我就要叫保安了。」 「你有本事喊啊!正好让你看看他们这的人到底向着谁。」公子哥也想个炸药桶一点就着,扯着盛褚年将他往沙发摔。 可实际盛褚年并没有说到什么过分的言语。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呛着鼻腔,嘈杂盖过了他的叫喊,亦或者根本没人想出手制止。 看热闹不嫌事大。 盛褚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踉跄两步,膝盖磕到地板整个人绊倒狗啃泥似的脸先着了沙发,摔得他眼冒金星。 他表情痛苦的哼了一声,双手撑起艰难的爬起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吸吸鼻子不情不愿道,「对不起先生扰了您的兴趣,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话都说到这份上,盛褚年已经表现的足够容忍,甚至说已经到了卑微的地步。 这酒吧工资高小费多,能混一天是一天。 所以他目前还不想丢掉这份肥差,哪怕时常会遇到些棘手的人。 那人听了他的道歉更来了劲,更是不依不饶,抓起他头髮将盛褚年拎起来。 「你不是对人爱答不理吗,道歉做什么,怎么不接着装了?」 完事他略微得意,眉头挑起审视着盛褚年的狼狈,「出来.卖.的还装他妈清高,你可真有本事。」 「回头小心着点,今天老子气可没那么顺畅,下次再遇见你当心我让你在这片混不下去。」狠话确实狠,气势也渗人。 不过这烂脾气比起权斯庭还是差了些,不过权斯庭可没他这么容易恼羞成怒。 第46页 遇到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多数时只能认栽,直属领导各个都是人精,孰轻孰重还是能拎得清自是不会向着自家员工说话。 冲撞贵客,最差的处境甚至需要他们自己亲自赔礼道歉,毕竟顾客就是上帝,上帝要你怎么样那就得怎么样。 要怨就怨盛褚年今天运气属实太差。 长得过分漂亮也是种烦恼,谁叫他长了惹人怜惜的脸。 有人狗腿谄媚的上前安抚公子哥,「李少,你跟个婊.子计较什么,多大点事嘛。」 盛褚年低着头,全部听入耳中他却沉默的一言不发。 少年萎靡不振的耷拉着脑袋,刚被凶过一番确实可怜,而且他并没用真的做错什么。 几乎是在骂声中,盛褚年攥了攥手,指甲嵌在手心,好脾气的接受骂名。 权斯庭注意到了小骗子当下处境似乎有些难堪,但他不急着解围,反倒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继续观望。 事情走向愈闹腾愈烈,公子哥气不过非要在朋友面前耍横不饶盛褚年,叫嚷着要叫老闆来。 「有病。」权斯庭啧了一声,端起酒杯抿了口酒,而后他站起身径直走过去。 下一秒,酒瓶在公子哥脑袋炸开了,碎掉的玻璃渣四溅蹦落。 方才自诩是朋友的狗腿子跑的比谁都快,围坐的人们慌得在叫喊声中四散逃开。 那瓶酒还是公子哥桌上的。 价格也算昂贵。 权斯庭歪了歪头,不屑道:「吵死了,聒噪。」 公子哥:「你他妈的!!!」 权斯庭:「闭嘴。」 众人:…… 权斯庭身材高挑,站在原地比这群人高出多半头。别说气势狠厉带了绝对威慑,光是站着不说话都不免吓人。 更别提权斯庭一句话没说就先动了手招唿。 此时的公子哥怒到眉心带火,头顶被打伤的地方簌簌留下两道流水似的痕迹,整张脸煳的到处是鲜红。 殷红色浸了上衣,公子哥捂着头大骂权斯庭。 身体素质还怪好。 权斯庭不怒,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论猖狂没人更比他有底气狂,「别嚷嚷着叫老闆了,虽然这酒吧今天不是我的,但明天保不齐就会归进权氏名下。」 说完这些,权斯庭甚至有些不屑于亲自看他一眼,揽住盛褚年的腰态度亲.昵的摸摸少年手腕的勒痕。 细皮嫩肉的已经染上了青色。 权斯庭有些心疼的说:「还来这种地方打工,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能挨欺负?」 盛褚年很上道,他看得出男人大概率是在吃醋。 于是双手拥住权斯庭眼睛红红的望他,可怜样不像是装的,他说:「来这的人都是些有权有势的,我说不过他们也惹不过他们。」 「笨蛋。」 权斯庭想不出什么来形容他的词,心底却有些庆幸,盛褚年受委屈时还能解围。 若不是碰巧怕连机会都没有,小东西指不定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他扑在男人怀里只是静静地抱着,若盛褚年是只小狗说不定现在还能看到呜咽着晃尾巴的样子。 片刻重逢后,权斯庭转身就要带人走。 打了人想走不是件易事,可他们偏偏遇到的是权斯庭。 遇到胡搅蛮缠的混蛋那就只能比混蛋还混蛋。 权斯庭目光阴冷,拎起公子哥衣领抬腿一脚踹上去:「我这人和你差不多,也属于不讲道理犯.浑的,嗓门大了要被揍。」 没人敢拦下他,一来是也怕被揍,二来估计就是塑料友情。 有福同享,有事就跑。权斯庭早快把这骯脏人性看.烂了,他冷笑一声,从口袋掏出支烟,拿打火机点燃。 他吐出一口烟气,嚣张到极致:「以后看到他,绕道!」说着用手留在脖子比划一下。 这脚下去,公子哥躺在地上哀嚎,起是起不来了,打从他撩.拨盛褚年开始,皮肉伤便在所难免。 权斯庭接过身边人递来的包,从里拿了几沓钱施捨狗一般扔在地上:「拿钱治病,别耗死在这,不吉利。」 —— 盛褚年下班儿后换了白色的兜帽卫衣,他小跑靠近街边等他的权斯庭。 小东西软着嗓音开口:「权哥,谢谢你替我解围。」 「没有刻意帮你,」权斯庭语气没先前那么友善了,有些兇巴巴的:「路过而已,刚好看到。」 「给你那么多钱还要出来找罪受,鬼知道你到底想勾.引谁。」有气话的成分涵盖在内,但权斯庭也说的并非不是实话。 他只是见了一部分而已,事情的原委大概就只要作为当事人的盛褚年最清楚。 明知道,这酒吧绝非纯喝酒买乐子的地,让权斯庭误会也在所难免。 盛褚年小鸡啄米似的轻轻啄了下权斯庭的唇,嗓音绵软撩人的说:「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勾.引别人。」 见男人还是板着脸写满沉冷,他一咬牙一跺脚,勾手环住男人脖颈,仰头大大方方亲了亲他:「老公你就原谅我吧。」 学乖只是表象,但权斯庭确实对这样软声软气地撒娇没脾气暴躁。 无论盛褚年再怎么闹腾,放低姿态服个软,权斯庭简直是一点火都撒不起来。 「以后听话些,缺钱和我说,你要真想找工作的话可以去我公司上班。」 第47页 盛褚年惊了,想不到叫老公不仅管用而且相当管用。他不觉心底暗自嘲笑,真正的笨蛋还指不定是哪位呢。 他微微抿唇点头笑着答应。 假期结束的当晚,他又在权斯庭别墅留了一晚。 第二天,权斯庭有事,盛褚年原本打算独自打车回去,没曾想打开门,门口早就候了辆轿车。 送他回学校的人从权斯庭变成了前几天见过的特助,不熟的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很尴尬。 直到这条路接近尾声即将抵达终点前,盛褚年才长吁出一口气来。 下车时,他很有礼貌的挥挥手送别。 权斯庭的消息勤快,刚下车便发来了,宛如是在他身上装了监视器。 盛褚年指尖敲击屏幕,回復他:刚到,要去吃早餐。 文字冷冰冰,刚分别不久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变了人,热情似火.小野猫立刻变成陌生人。 权斯庭不知怎的,收到后就再未回復,他把手机放进口袋去了食堂。 早晨的食堂人不多,七点半能起来吃早饭的更没几个。 盛褚年独自坐了四人桌,蛋花汤有些咸,肉包中规中矩。 傍晚他出了校门,大学城附近的中介早些时候给他发了消息说是有房源可以去看。 正好最近手头宽裕,盛褚年根本没丝毫犹豫的答应了。 到了小区楼下,盛褚年抬头向上仰望,先抛开价位不谈,这房源看上去就属于中高端楼盘。 敢说也敢想,中介还真敢带他个学生来这种地方看房。 只怕是租金不便宜。 盛褚年的步伐变犹豫了些,权斯庭是给了他很多钱,但吃住这方面他还用不着太过于奢侈的。 他越走越慢,停住了脚步:「我…好像用不着看了,这小区不太适合我。」 谁料中介看出他的犹疑,当下解答了他全部的困惑。 房东人在国外,低价出租,养房。 便宜,成交。 盛褚年第一次租房经验不足,看过房子都没多犹豫就签了租赁合同,他甚至没有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凶宅。 距离暑假还有半月,他慢慢打包东西,赶在放假前一天搬完就可以,想到这他顿觉轻松不少。 远离周应行的日子就要到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心情特别美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回宿舍的前一秒,直到他回宿舍又看到了周应行。 第38章 老公我好想你/宝贝乖一点 「别离开我,不要走好不好。」 「宝贝怎么了?」枕边人正在疑惑地盯着他看,权斯庭微扬起下巴哄孩子一样柔下声连忙将他拥进怀里安慰。 盛褚年语调好似被重物压到喘不过气,话语中带了哭腔,呓语惊醒,他发觉是梦。 为了不给自己填写些不必要的麻烦,盛褚年随即敷衍道:「没什么,压力太大做梦了。」 临近考试周复习偏多,盛褚年最近精神衰弱,做了整夜的梦。 他梦到自己前方站了背对他的人影,好奇心趋势他想要看到那人的面孔。 可是任凭他怎么追赶,那个人始终背对朝他,仅凭直觉他就默认为那道模煳到连男女都辩不请背影是姐姐。 强烈的思念被瞬间点燃如潮水般翻涌险些将他溺毙在其中,醒来时却发现是梦,难得遗憾。 盛褚年被梦掩着怎么都醒不过来,只能哭喊的看着背影远去他又无可奈何。 再见一次,哪怕是一次也好。 盛褚年嘆气,他翻身起床,走到饮水机旁拿空玻璃杯接了温水一饮而尽。 温热的水划过喉咙,盛褚年被呛到咳嗽,他咳了两声,将水杯放到桌前拱着腰蹲在地上。 眼圈红了,两滴泪生硬的从眼眶里滚出来滴在大理石地板上,形成两个亮莹莹的反光点。 半晌,他手背抹掉流泪的痕迹,费力站起身仰头把泪水逆流憋回去。 哭鼻子可不是他向来的风格,再哭就该哭到权斯庭被他吵出来询问缘由了。 最近几天,权斯庭态度强硬的搬进盛褚年新租的房子,连自己家都不回了。 他很无语,分明房子是为了躲避与人接触,用来独自居住的。却没成想根本瞒不住权斯庭眼线。 以至于最近几天两人住的是盛褚年租来这房子。 临近假期只剩最后一周时间,虽然他东西还没搬全但权斯庭已经帮他把日常用品全都准备妥当了。 床单被罩都换了新的,勉强能住人了。 至于权斯庭是如何使坏搬到他家的,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 盛褚年从图书馆复习完,刚走到宿舍楼下,权斯庭就打来电话叫他出门。 那天盛褚年并没有随叫随到,而是一反常态拒绝了权斯庭提出的要求。考试周他忙着复习都来不及,挂科还得补考他才不想。 答应的次数多了,不应一次都显得突兀。 小骗子和他在一起时一个态度,但凡分别就另当别论,权斯庭得了他的拒绝,整整一天也没在搭理他。 好像消失了踪迹,让盛褚年放宽几分心思。 八点,他把事情都处理完,从宿舍打包了一行李箱衣物打算拿去自己租的房子里,这样过段时间还能省些事。 他走到小区门口从口袋翻找业主门禁卡,忘记带了,可能是早晨换了衣服忘记从口袋里把门禁卡掏出来。 第48页 盛褚年看到旁边不远处停了辆车,不眼熟,但疑似业主,他想厚着脸皮去借,刚走一步脚就顿在原地不会走了。 半开窗的主驾坐的那人他越看越觉得像权斯庭,当下他的心某名狂跳,脑海中浮现的只有一个念头,躲起来绝不能被发现。 偷偷租的房子被发现了怎么办。 疑似权斯庭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车停在路边好像只是在等人。 不多时另一个人从小区侧门走出来,戴了帽子看不清脸,盛褚年停下脚步眯眼看了几秒,手指有点颤的按下手机拨号键,车里那人的手机不出所料地响了。 「有事?」权斯庭语气淡淡道:「想我的话晚点联繫,在忙。」男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挂断电话调转车头准备离开。 车玻璃升了上去,就这一瞬间,副驾驶位置的人摘掉鸭舌帽,熟悉到爆炸的脸映入脑海。 盛褚年脑仁都要炸开花了,万万没想到副驾坐着的居然是周…周应行。 倏地,他手心一紧,行李箱拉杆被他死死攥住。 早听说周应行在附近有房,谁能知道就在这小区。 糟了,这下被看到准没好结果,完蛋了完蛋了,盛褚年慌到四处张望能够容他躲藏的地方。 万一哪天权斯庭哪天抽疯要搬来他家同居怎么办? 万一周应行找麻烦怎么办? 太多意料之外的东西,两尊瘟神汇在一起,他可见不了这场面。 眼见那车离盛褚年越近,他慌到来不及挂断电话就想扔下行李箱逃跑。 轿车从盛褚年身旁的车道缓缓驶过去,好像有那么一瞬权斯庭的视线是落在他身上的。 车走了,盛褚年怔怔望向车驶过的方向,缓了半天才回过神。 他小声嘀咕,祈求权斯庭方才的一眼只是再看后视镜。 摸摸裤子口袋,一个卡片状的硬物碰到指尖,原来门禁卡被装到了裤兜忘掉了。 走进小区坐电梯上了楼,盛褚年看到门边站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温文尔雅看上去有种斯文气质扑面而来。 穿西装?真少见,莫不是别家的房屋中介吧。 盛褚年面带疑惑虽然他这么想,但到底这莫名冒出的男人气质华贵并不像是中介,他抿着嘴巴,垂眸打量。 ……西装的料子笔挺目测不菲,更像高定,模样不像个没钱的主儿,应该是业主。 「你…是?」盛褚年不确定的靠近,然后小声问:「那个,这间房子已经被我租了,你是原主的邻居吗?。」盛褚年用和善的语气暗搓搓撵人,他可不想参合。 男人高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银丝框眼镜,闻声他抬起头,视线穿过镜片有质地的落在盛褚年身上,唇角微微勾起礼貌道:「你好。」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柏皓卿,这房是我弟弟私自租出去的,有些匆忙,一些私人物品遗落在里面……」男人推推眼镜,唇角带着很浅的笑意。 「啊?」 盛褚年愣了一下,目中愕然,「你是房东?」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柏皓卿的脸上始终保持淡笑,男人眉宇间透出温和,墨色的眸子令他好感顿生三分。 同样是有钱人柏皓卿给他的感觉绝不是权斯庭那种略带锋芒的阴冷。 盛褚年飞快掏出钥匙把他带进家,柏皓卿顾盼间微笑道,「你就不怕我骗了你?」 「骗子哪有长你这样的,」盛褚年仿佛无意,余光睨了一眼男人,刻意卸去防备懒洋洋随口道:「趁火打劫也得找个有钱的绑,我这种又是捡漏又是穿一身便宜货的穷惯蛋肯定不会出现在受骗名单上。」 柏皓卿摘了眼镜,松开两颗衬衫扣子,毫不客气地接茬,「那倒也是。」 随意的态度让盛褚年多了些难以觉察的戒备,租出去的房子泼出去的水,还当是在自己家,他这是要反悔租房协议? 柏皓卿径直走向书房,偌大的办公桌下有个隐蔽的角落,难以发现的地方里摆了只摇表器。 如果不是房子的主人基本上很难会发现。 前几天盛褚年来看房的时候也并未注意,只是急匆匆看了布局便定了房子,哪能发现原主还有大手笔的私物遗留。 盛褚年弯腰趴下去帮他取出蒙了层灰的摇表器,送走柏皓卿,他开始整理自己带来的衣服。 晚上十点盛褚年已经困到睁不开眼,手机早不响晚不响偏偏在这时候吵醒他。 盛褚年不悦地接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的权斯庭显然是忙完了自己的事,他问:「早些时候看到你了,搬家了还是找到新男人了?」 「……」 盛褚年被堵到哑口无言,从床边「嗖」地坐起,半晌他咬了咬唇,极力控制好情绪使劲压下一股委屈略带微哑道:「没有找别人,我只有你了。」 「我在外面租了房子,周末可以和你一起住。」 全是谎言,没有感情。 「怎么听你的语气很失望?」权斯庭尾音拖得有点长,夹杂一种伺机而动的得意,「在哪?带你吃饭。」 「在你今天看到我的那个小区。」盛褚年如实回答,慢吞吞蹦下床洗了把脸, 风肆意掠过树梢,今晚註定又是个飙演技的夜。 见到权斯庭的第一秒,盛褚年就迎了过去赶忙抱住男人:「老公我好想你。」 第49页 「拿完钱就找不到人,想个屁啊。」权斯庭笑骂,手还是老实的将少年揽入怀,「没心肝的小骗子就知道花言巧语。」 少年表现的模样就像一只暴雨中淋湿羽毛的鸟雀,蜷缩起来求安慰,他不敢抬头声音抖颤着怯生生道:「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最近在忙。」 权斯庭直接跳过话题,说:「老公来晚了,带你去吃饭好不好。」两人都属于入戏快,且演得投入。 「好。」盛褚年点点头,一改刚才态度笑容灿烂。 假的都和真的似的。 明知道盛褚年再装,权斯庭也乐意陪他作秀,反正到头来自己又不亏,纯属白占便宜。 盛褚年娇气的模样确实可爱,勉强可以忽略不计他的缺点顺心来。 权斯庭打开车门扶住他的腰将少年往车里带,「宝贝乖一点,老公也很想你。」 第39章 不要,我不哭/老公我爱你/混蛋 车内,气氛怪异,只有他俩的独处空间下,少年表情突然变得侷促。 「对不起,昨天我忙着打扫房子,实在腾不出时间来见你。」 权斯庭抓起他的手背,男人的指摩.挲起他细.嫩的皮肤,「宝贝我不想听你拙劣的藉口。」 「怎么拙劣了?我说的可全是实话。 」 权斯庭冷哼一声不去接茬。 喊盛褚年出门过夜全凭他自己心情,不搭理他的时候怎么喊都喊不出来,哪怕是拿钱蛊惑都不行。 明明是个财迷还装得清高,现在回想一下,那天那人骂他是个给钱就.陪的婊.子也不是不无道理。 实在是那混帐动的是权斯庭觉得有趣的东西,不然他可懒得操心闲事。 没准儿还是盛褚年自导自演的。 小傢伙就像只爱偷.腥的猫儿,给他足够的甜头就会你亲近,但亲近归亲近疏离终归能感觉到。 猫科动物还有一种特性,总是养不熟。 甜头是钱,无论是谁都可以,至少权斯庭是这样认为的。 有些时候盛褚年会乖的像猫一样装模作样地满是一副爱他入骨的模样。 骗人的把戏和劣质的藉口总是多了去。 换做是别人还真演出不他这股绿茶的劲儿。 「老公,其实你不知道我是真的好想你的。」盛褚年别过脸黯然神伤,实则他是把心虚全部掩藏在心底,对视权斯庭的眼睛他怕穿帮。 毕竟权斯庭总能意识到他的谎言,面对面脸贴脸太容易戳穿。 很白很干净的少年每次道歉的态度也实在诚恳,无论盛褚年怎么倔,只要他服个软认个错权斯庭总会心软原谅。 「宝贝最乖了,是我不该对你说重话。」 男人闻声不得已动容,手温柔去碰他的脸颊,试图耐着性子哄哄他。 装深情有瘾,和立人设似的。 毕竟白捡来的便宜最近学的很听话会乖顺的喊他老公,比起刚见面抬槓那几天,盛褚年简直就像换了人。 盛褚年的脸颊和手都很凉,冷到似乎没有温度,权斯庭双手握住他的手企图帮他暖手。 动作暗昧,还带了些关怀。两人确实都演得入戏三分。 上车时带了些风,硬冷的气息还附着在衣服表面,即便俩人在车里却仍旧捂不暖盛褚年。 车没启动静静停靠在路边的车位,路灯 良久,盛褚年抽回手,斑驳的光影打过头顶,他侧身主动去抱权斯庭,然后语带埋怨地小声说:「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计较了。」 「不会。」权斯庭笃定地把答覆抛给他。 话落盛褚年便着急似的松开男人,从怀抱里挣扎出来立刻像变了性格般看不出半点委屈,在他脸上看不到半丝痕迹。 「我偶尔会闹情绪,但是我真的喜欢你。」他把脸扭到窗边,语气夹了淡漠,假装看风景。 论傻子都能看出盛褚年在钓他,钓到了感情就没那么投入了。 权斯庭见他态度肉眼可见的冷下,什么都没说只是揉他头髮,凝视半晌许久才道:「宝贝只要乖乖听话想要什么有什么。」 盛褚年转过头很认真地看他,「那如果说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尽我所能满足你的一切愿望。」权斯庭突然凑的很近,盛褚年本能躲闪后背碰到车门有些色缩,他试探性推了推,垂着眼睛,「今晚能不能不去你家,我最近需要复习从你那边回来需要很久的时间。」 他这话听上去不像拒绝但也绝对没有主动,盛褚年表现出的反应闷闷的,还有些无可奈地无措感。 不反抗不抗拒等于默认的同意。 权斯庭一手搭在车窗,神色慵懒地与其对望,唇角微扬着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知道了,晚上去你家。」 权斯庭要亲他,盛褚年不闪不避慢慢闭上眸子,半秒过后双唇碰在一起。 再次睁眼少年的脸庞在灯映照射下多了些清冷的苍白,包含情意的双眸晕染出一丝模煳,他勾住男人的肩,低俯身子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权斯庭,我爱你。」 当然这是一句很假很离谱的谎言。 「小傢伙骗人要适度,才睡.过几次而已,」权斯庭心存挑.逗继续说:「看来你的爱很廉价嘛。」 爱在恨面前确实廉价,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恐怕盛褚年一辈子都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情他甚至都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 第50页 人性有多复杂他看的太透彻了。 拿情爱当利剑只为报復。 盛褚年撇撇嘴推开权斯庭抱臂扭头故意与他保持距离,言语充斥起不满的控诉道,「笨蛋难道你不懂一见钟情。」 「我该信吗?」反问句,等着盛褚年自己解答。 盛褚年:「看你喽。」 权斯庭:「那我可不敢相信。」 听完,盛褚年佯作气愤,扣着车门就想往外面走。 他明知车是锁着的根本打不开门,还是动了动手装作别扭的喊权斯庭开锁,相当于在演权斯庭。 权斯庭笑了,「好了,我信还不行。」说罢,他将手放在少年腿根狠掐了一下。 「疼……」 盛褚年立刻眼睛水汪汪地,一张小脸因疼而扭曲着就快哭了,可见男人手劲不轻。 「 别哭,不然现在就把你按.在车里。」男人咬着后牙槽恶劣的笑着,明晃晃吓唬他。 盛褚年立刻止了哭声,连哽咽都湮灭在喉咙,犹如兜头泼了盆冷水,他拉起权斯庭的手小说,「不要,我不哭。 」 说话间泪滴已经掉在权斯庭手背。 模样过于可怜,权斯庭目光转向少年,忍不住怜惜,抬手摸摸他的脸拇指擦拭掉眼泪。 少年傲娇的撇过脸躲的措手不及,下一秒抽抽鼻子自己抹了把泪珠,气氛拿捏的恰到好处,盛褚年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了。 尴尬蔓延开来,再多装一秒他都要笑出声。 盛褚年脸埋在男人肩窝,沉默良久他真有点想笑了,瘦弱的肩膀一直在微微的发颤,他怕自己真要笑场,暗搓搓握拳地拿指甲用力嵌进手心。 没留神差点掐破。 这次他真哭了,疼哭的。 盛褚年哭的上起不接下气,哽咽到唿吸困难,演过头了他还得接着装,「 你就知道吓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要去喜欢别人,讨厌你……」 他话还未尽,权斯庭把人捞起来捧着脸颊,掌心微热的触感很舒服。 少年抬着沾上水雾的眸子,他这双眼睛清澈透亮平日就显得格外勾人,此刻浸了泪显得更加生动。 权斯庭心勐烈抨击几下,与他对碰上视线的那瞬,男人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笑意,势在必得的猎物过于招惹,惹得他恨不得立刻尝尝味道。 少年发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然后慢慢下移,他连忙出声带着哭腔就喊,「回家,别在车里。」 「哈哈,宝贝看来你很懂我啊。」权斯庭笑的得意又放肆,凑过来吻掉他眼角的泪水后便收了手,用命令的口吻说,「从我外套把烟盒拿出来。」 盛褚年异常懂事的从靠背搭着的那件外衣里把烟盒拿出,抽了支烟递给权斯庭,顺便还帮他点了火。 两人终于相互沉默,不在有言语交流。 昏暗的暮霭沉沉,连同车内也是暗的,路灯下的飞蛾闪荧荧的跃动。 白色的烟雾缭绕,遮了盛褚年的眼,他呛的直咳嗽。 ── 餐后,权斯庭送他回小区,借着送盛褚年的名义顺理成章地住进他新租的房子。 盛褚年不想留,但他找不出合适理由反驳男人。况且前几个小时在车里,也是他先说出今晚住这边的决定。 推门进屋的第二秒,权斯庭就显现了狼性,搂腰把他钉在玄关亲了又亲。 半推半就还是没逃过。 房子装修偏中式风,满屋实木家装,整个屋子充斥着华贵,除了不像家其他哪都好。 盛褚年撞了狗屎运才碰上这么好的房子超低价出租。 当时他甚至都没想过,这万一是个凶宅怎么办,反正低价就是大便宜,凶不凶宅都不重要。 这房子是个大平层的阳光房,整个面积目测在两百平以上。 主卧的床特别大,就在刚刚他也已经亲身体验过质感了。不拉窗帘的话临江夜景都能一览无余。 权斯庭体力很好,天黑到天明。 每次都要盛褚年嚷嚷着告哭求饶才能在要快天明时睡那么一阵。 有权斯庭在,盛褚年每天白日里都在泛困中度过,以至于往后的三天他都没怎么睡足懒觉。 更没心思思考复习。 说起来权斯庭,他最近似乎清闲了,闲到在硬生生盛褚年这边住了三天。 甚至在盛褚年白天去上课时,他还帮他添了些「生活必需品」等到夜里盛褚年拉开床头柜抽屉,才发现里面各式各样牌子的都有。 「…!」盛褚年太阳穴突突直跳,捂着额头将抽屉归了原样。 自从上次惹得盛褚年高烧不退,权斯庭便节.制了不少。现在又来!照这个趋势下去,他可吃不消。 盛褚年抱起被子往外走,男人抓着他胳膊,「去哪?」 「睡沙发!」 「才不要和你在一起,混蛋!」 第40章 沙发/老公我骗你的/求你了放开我 考试周结束的第二天,盛褚年就和男人住到了一起。 大学城的房子白租,厮.混的日子就维持了那么几天,考试一过权斯庭硬是哄骗着把他接回别墅。 清静又隔音,夜里任凭盛褚年在床上怎么哭叫.喊闹都不会被邻居听到。他租的那公寓不太好,隔音效果并没想像中的好。 盛褚年又娇气包一个,狠了就吹鬍子瞪眼宛如炸毛的小犬,牙都没长齐还硬是一副呲牙咧嘴地凶,在权斯庭眼里毫无威慑力甚至更多的是无非就是可爱而已。 第51页 如今又以往前不同,行李全被打包带到权斯庭家,租的房子钥匙还被他全部没收,不住这里盛褚年都没地方去。 索性权斯庭只是留在同居,并没限制自由。 暑假偏长,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空闲下来实在太无聊又太浪费,于是在无所事事几天后,盛褚年选择找了家公司上班。 哪知工位还没坐热就被权斯庭知道了。 男人发现他早起外出的目的竟是为了上班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次日他前脚还没踏出门后脚就被男人抓住肩膀拽了回来。 「宝贝是我给你的钱不够花?怎么老是想着往外面跑。」 「你去要去哪?」 盛褚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形似讨好地垫起脚吻他:「闲着等你回家好无聊,等我下班就立马回来,我不会乱跑的。」说着他转身要走。 权斯庭看着他不说话,更没有像往常纵容而是强硬的关门带回盛褚年。 盛褚年明显被吓住,顺从的点点头小声嘀咕,「既然你不开心的话,我就不去了。」意思有些埋怨权斯庭的无情,埋怨男人小心眼。 男人像是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他肩上的手反而扣的更紧。 「再跑?我就把你关进地下室,套上脚链锁起来让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阳光。」 权斯庭把他抓的生疼,好似是机械嵌夹住了他的肩胛骨,动一下都会痛。 盛褚年仔细回想,男人不止一次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以他的性格能做出买兇的事情,现在做这种事也不稀奇。 下一分钟,权斯庭拉他进客厅按在沙发尖厉的牙齿咬到他脖子,男人的重量整个压在他身体,突如其来地痛楚让盛褚年挣扎不开。 「权斯庭?」 惊惧下更加诧异的是,他居然真是这么想,而不是嘴上说空话。 盛褚年害怕他现在就把自己绑了,拼死似的乱动像是受了惊吓的毛毛虫奋力扭动着想要逃离。 可他却被套牢了。 少年彻底毛了,探头一口咬在男人手臂,权斯庭抓起头髮将他重重摔回沙发。 咬痕已经往外渗了血,盛褚年嘴唇沾了血,亮晶晶的格外鲜艷。 「权斯庭你是不是疯了,放开我!!」他脑袋大力砸在海绵上,晕眩感接踵而来。 晕! 盛褚年眼冒金星,但下一秒就梗着脖子开始叫喊,谩骂权斯庭,「你他妈的畜.生,权斯庭放开我。」 「别动,敢叫我说第二遍让你今天都下不了.床。」有点恐.吓的意味,修长的手指紧捏他的下颌,力道出奇重,大的快要把他下巴卸掉。 出奇的疼不断刺激大脑中的每根神经,痛到少年呲目欲裂。 盛褚年霎时止了声音,眼框激起一圈嫣红,清澈的眸底蓄了水盈盈的波光。 权斯庭较为满意他现在被吓懵的状态,眯着眼睛把他双手扣住举过头顶。 暴躁的扯下领带绑紧他的双手,继而恶劣且狠戾吻住他的唇,犬牙折.磨起他薄薄的唇.瓣。 盛褚年还未从先前的痛意中缓过神来便再次吃了痛,想起身,手被牢牢锁住根本无从挣扎。 他艰难动动腕子,领带绑的发紧系的也是死结,他又扭了扭身子痛苦地闷哼一声。 「宝贝你现在这个样子好迷.人啊。」权斯庭耐着性子慢慢瞧他,眼神厉的像狼,恨不得立刻就将猎物吃干抹.净。 盛褚年脸颊因怒而涨的发红,他突然闭紧双眼不在直视男人暴怒的眼睛。 自欺欺人的躲避。 一个微小的举动,矛盾和分歧又碰撞在一起。权斯庭又厉声命令道:「盛褚年,眼睛睁开。」 盛褚年唱反调,他偏不。 「把眼睛睁开,看我!!」声音非常大,而且参杂一种无名的烈火,「睁开眼,我不动你。快点!」 盛褚年将信将疑,眼睛眯了条缝偷看权斯庭的态度。 确实权斯庭脸上的阴霾少了些,但这话却是骗他的,男人在他眼尾亲了亲,停却丝毫没有停,不过是态度稍微缓和了些许。 盛褚年又动动被绑的手腕,哭喊着拱.腰试图坐起身,男人膝盖顶.在他腹部立刻就制止了他挣扎的幅度。 「宝贝,从今往后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凭什么,想养.我的多了去你算老几,实话告诉你,前天你不在的时候我还和别的男人开/了.房。」 「你想听听细节吗?」盛褚年故意扯谎说反话气人,不成想更激怒了权斯庭。 空气霎时像凝固了一般死寂。 权斯庭在难以置信中沉默了,他眯起狭长的双眼,审视道:「盛褚年你还真是贱啊,我看你不是缺钱你是缺.男人。」 话音未落,他就感受到权斯庭有种想把他活剐的冲动,权斯庭的掌心已经扼上了他喉咙。 男人的手很凉,盛褚年被压迫到有些唿吸不畅。 氧气越来越稀薄,他又连忙改口,哽咽着祈求放过,「没有,老公我骗你的,我只有你一个我不要别人。」他不过就是想气权斯庭,哪知闹成了这样。 盛褚年嗓音发哑,断断续续地说:「老公我最爱你了,老公…」 按照平时,他这么撒娇耍泼权斯庭肯定会心软原谅,但今天权斯庭有些失了理智,又或说是看穿了他的把戏。 「都这样了还有闲心思骗我?」权斯庭冷冷的笑,「你对我有说过的到底有几句是真话?」 第52页 两句皆是疑问。 完蛋,这下更渗人了。 盛褚年想不出该如何解释才能平息怒火,他摇摇头眼稍渗出泪水,刚才懂得后悔,已经晚了。 不知怎么今天的权斯庭很易怒,像个炮仗一点就炸,盛褚年都没敢说重话还是把男人给惹毛了。 他还是后知后觉发现是自己的缘故。 那话委实气人。 清晨的蝉鸣透过窗户,很吵很心烦,但盛褚年现在压根无暇顾及这些乱七八糟的烦恼。 权斯庭今天是要把他玩.疯的节奏。 茶几的抽屉柜里面摆了不少物件,盛褚年也是头一次知道。 权斯庭不当人不是第一次,唯独这次却比先前任何一次都.狠。 时隔几天,少年还记得。 那天的自己哭得很惨,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他眼睛还是肿胀的厉害,身上、脖子、锁骨的痕迹更是数不胜数。 吻.痕和咬.痕全部青到发紫。 老公叫了无数遍,权斯庭仿佛听不到。 盛褚年留下的也只能男人手臂的那一道细小的咬伤,一天的精力简直是惨的到家。 嗓子也哑到不能说话的地步,可怜巴巴的遭了天大委屈,权斯庭甚至都没有主动向他道歉。 连一句给台阶的问候都没有,只是在沉默中用强硬的态度替他上药。 后来的一周里,权斯庭变本加厉一度连门都不让他出。 每次他换好衣服刚想出门时,总会被拎鸡仔似的把他带回。 权斯庭意图很明确,无非是要把他关在家里当私有物,要不是看在盛褚年现在还是个在校生,他早就将人锁起来了。 长得就像金丝雀,那么就该被关。 不图别的,就凭盛褚年长得好看而且会拿甜言蜜语哄骗他,这点乐趣就足够他玩上一阵子了。 招人喜欢他有一套本事,招恨也是同理。 好比那句:他权斯庭算老几,自己的男人多了去。 简直让权斯庭恨到牙痒痒,明知道是激他的气话,仍收不回情绪,忍不住怒火中烧。 盛褚年给他的感觉总带着一种看得见摸不着的界限。 纯萃不讲道理! 有钱任性,为非作歹。 搞情.人搞.到同居就算了,他现在还要得寸进尺连自由都要限制。 不过正和他意,白天权斯庭不在,他一个人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即便是把家翻个底朝天只要在权斯庭回来时恢復原样,他总不会发现端倪。 说干就干,可真当他真准备从权斯庭书房先下手时他却发现门被上了锁。 警惕心忽得从心头升起,原来权斯庭对他还是有所防备的。 果然那么鸡贼的狐狸怎么可能把他这种来路不明的傢伙随意带回家里来。 盛褚年抬头,他勐地发现眼睛被什么光线莫名刺了一下,客厅吊顶的角落有个不起眼犄角旮旯,似乎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很微弱,几乎难以察觉。 权斯庭在家里装了监控摄像头,除了防盛褚年也没其他要防的东西了。 这怕不是要等着盛褚年自己现出原形,从而看看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盛褚年停了暗搓搓地心思,整个人乖巧了好几天。 关在别墅脑袋都要长草,他快闲到爆炸。 第41章 醉酒/害羞/欲哭无泪 盛褚年无所事事很久,都快被权斯庭养成猪了,体重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涨一些。 但他实在太瘦,根本看不出有太大变化。 连续三十多天没被放出家门,权斯庭快要把他养到四肢退化。 别墅共三层只要是不上锁能随便闯的房间他都摸透了,但权斯庭装的摄像头太多他不敢轻举妄动。 逐渐他发现每天白日权斯庭都不会在家,两人能见面的时间也只有夜晚。 有些时候权斯庭连夜里都不会回来,他可能在别的地方还有住处,只是盛褚年不知道。 夜里,权斯庭没回家,他睡不着,左翻右翻他坐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权斯庭的烟拆了包装抽了一根。 半截香菸燃尽,盛褚年思绪回到从前,他以前不抽菸的,但姐姐抽。 渐渐他发现,每次姐姐心情不好时都会偷偷抽菸,开始盛褚年试图藏起烟盒,这样姐姐就会戒菸了。 后来他发现这些都不过是徒劳。 与其不快乐的存着气还不如让个自己舒服的方式把压抑着的怒火全散掉。 直到姐姐离开了,盛褚年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白腾腾的烟刚刚融进空气。 门外传来声响,盛褚年立刻回笼思绪灭掉手中的烟关灯钻回被窝。 不多时,卧室的门被推开,幽暗的环境下,一个人影闯了进来。 然后一头栽在床边。 盛褚年马上背过身盖紧被子装睡。 半天没了动静,人还活着吗? 「权斯庭?」盛褚年心头髮紧,背对着身没敢回头,试探性出声发问。 …… 除了唿吸声之外房间安静的可怕,长久的沉默,权斯庭微哑的回应:「是我。」 盛褚年转过身,盯了片刻,手肘支撑身体坐起身偷看他。 男人沾了浓烈的酒精味,只脱了外套便躺上了床,胳膊随意搭在额间闭着眼睛不出声。 第53页 他喝酒了? 醉了? 盛褚年低俯身体爬过去,谁料男人一抬手臂,拦住他的腰肢一把将他搂过去。 「你干嘛!」他小声。 「别动,让我抱一会。」权斯庭一手拥着他,一手紧捏眉心似乎是有些难受。 盛褚年静静趴在他身上,耳朵靠在男人胸膛,心跳声很明显。 不知不觉他脸有些发烫,撑起胳膊动弹却被搂的太紧根本逃避不了,像只乌龟乱爬。 男人察觉他想跑的意图,臂弯发力搂他搂的更紧了些,「宝贝,跟我是不是让你受委屈了。」 是跟,而不是在一起。 有钱人的圈子里从来没有谈恋爱一说,盛褚年虽然被隐藏了多年,但阶级固化他看得真切。 钱的优势在于,你只需要勾勾手指,就会有人因为金钱而无法自拔的爱上你,哪怕是假的也会装作比黄金还真。 爱时缠.绵,不爱就立刻抛弃。 盛褚年留在权斯庭身边很危险,得了证据他就要迅速脱身。如果他真是为了钱而接近,那么不出三年他的下场绝对惨烈。 此时权斯庭见他不答,又问:「你说我算好人吗?」 「嗯。」盛褚年说着违心的话,心里恨不得掐死权斯庭一万次。 权斯庭接着说。 「周应行他说喜欢你,要带你走。」权斯庭给了他选择的余地,并问:「你愿意跟他走吗?」 「……」 「我给你机会,只要你愿意,我们之间可以当做从未发生,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疑似是考验,却又像极了真话。 被送来送去算什么?他又不是物品,周应行说句喜欢难道他就要和别人在一起? 怎么可能。 周应行真是不让人省心,想起一出是一出,没想到他居然是喜欢自己。 天天对他那么凶,放假一月没见就说喜欢,这闹哪出戏。 盛褚年乖巧地摇摇头,拿脸轻轻去蹭他鼻尖,在嘴唇轻啄了一下:「以前我可能在骗你,但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权斯庭对他所说显然嗤之以鼻,眯着眼睛,懒倦地问:「是真话吗?」 「嗯。」很轻巧不费力的回答,一个字诠释一切。 他猜测周应行肯定见了权斯庭,不止是那次在小区楼下碰到,而是最近,两人又见了面。 「我和他只是普通室友,关系差到连朋友都算不上,我怎么会对他有感情。」 权斯庭笑了,「你总是很会骗人,哪怕付出了实际行动也会觉得假,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吗?」 盛褚年顿了顿,过了三分钟,他支起脑袋又去亲权斯庭的唇,舌尖小心翼翼探.进去,还没来得及加.深这个吻就被男人夺了主动权。 墨色的夜晚,权斯庭手穿过他的髮丝扣住后脑,唇和唇紧.密的贴在一起,像是瞬间开了闸门,灼热的气息扑在面颊。 一丝异样擦过心尖。 盛褚年吻技很烂,在没有遇到过权斯庭前他的初.吻都还在,技巧全是从两人荒唐那夜过后有了接触才偷师学来的。 老实说,权斯庭还真就是他第一个男人。 少年脸颊异常滚烫,面上飘过一层绯红,心跳骤然加速,跳得快要蹦出心口。 爱谈不上,就是莫名悸动,盛褚年觉得自己一定是感官出了问题才会对权斯庭有了.反.应。 仇人才不会真的喜欢呢。 权斯庭坏笑着腾出手将床头灯打开,捏着下巴问他为何心跳加快。好个倒打一耙。 盛褚年瞬间炸了毛宛如被主人踩到尾巴的猫委屈又不能言,耳朵通红,偏过头埋在男人颈窝一声不吭。 「害羞了还是生气了?」见人有了脾气,权斯庭仍旧逗趣:「你这小嘴巴不是向来很会说话吗?怎么还赖帐不承认。」 「没有!」 少年没抬头,蒙着脸尴尬地把自己脑袋藏的严严实实。 灯光亮的通透,就像是严刑逼供非要盛褚年实话实说。 权斯庭抬手摸他耳沿,温烫的触感像是被开水浇过,烫得吓人,他手轻轻触上去怀里的人突然一缩,声音小小的反驳,「别…」 「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要脸。」越是牴触,权斯庭就越来劲打趣他。 「权斯庭你在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盛褚年脸霎时烧得更红,直接喊他大名。 喊完他就后悔了,万一权斯庭那狗东西心情突变,又指不定怎么收拾他。 权斯庭不怒不闹,抓着他细瘦的后颈把人拎起来,「真喜欢我啊,还以为你是骗我的。」 盛褚年张嘴动了动,撇过脸,难为情道:「喜欢。」 半真半假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到底算不算真话。 时间过了很久,钟錶上的分针走了一圈又一圈,权斯庭始终拎着他不放手。 唿吸声微不足道却又刺着耳膜不断提醒。 少年咽咽口水,语调有种恼羞成怒地错觉,立志抗争出自己的全部不满,「我说了你又不信,你还非要我说了一遍又一遍。」 权斯庭突然撒手,盛褚年预先没做好心理准备,勐地重新栽进他怀里。 突然撞回去,盛褚年鼻子磕的差点流鼻血。他忍不了,扑腾着胳膊从男人怀里脱了身。 受气小媳妇似的盖起被子把自己包裹在床的另侧连头蒙上缩成一颗团,如同一张大床鼓了包。 第54页 算了,不和酒鬼计较。 「我原谅你…了。」他探出脑袋向旁边说话,床.伴早变成了空气。 浴室的灯亮着,水声被门阻挡。 合着刚才受气的只有他,权斯庭早就翻身下床气洗澡了。 等到他再次昏昏欲睡,权斯庭从浴室走出,躺在身边重新将手搭在他的腰间侧身搂他在怀。 一夜漫长,盛褚年睡了个好觉。 睁眼,八点。 少年习惯性甩过手臂拍了拍床面,身边又是空无一物,等他重新眯起眼睛准备睡个回笼觉。 「起床,出来吃饭。」 盛褚年以为是幻听,翻个身继续睡觉,那道唤他的男人又重复喊了一遍。 忽然惊醒,是真的在喊他。 打从放假他就改了作息,没了吃早饭的习惯。 每天清晨保姆送来的早餐他都会先拿进没有监控的卧室,摆在一边等到睡醒,悄悄打包好扔拿出去丢进垃圾桶。 屡试不爽。 盛褚年懒洋洋穿好拖鞋,伸懒腰揉眼睛。 走出客厅他吓了一跳,权斯庭居然破天荒没去公司上班,大眼瞪小眼瞬间困意全无,「你你你,怎么还在家。」 「我在自己家有什么问题吗?」 「没。」 「最近清闲,可以陪多你几天。」 一句话如雷贯耳,直直噼在盛褚年头顶,他可不想被陪着,简直限制了自由。 以权斯庭的个性,说不定,又要日日.夜夜都在床.上度过。 权斯庭在家只能说明盛褚年的好日子要结束了,他欲哭无泪,不敢相信地又问一遍:「真的吗?」 「假的。」男人白他一眼,轻轻敲击腕上的手錶,「你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吃饭,八点四十我要去公司开会。」 他还不知道权斯庭会做饭楞楞的挪凳子坐在餐桌。 煮了燕麦粥,煎蛋,还拌了沙拉烤了面包。 有些细緻的简餐。 盛褚年不确信的用勺子戳戳粥,「你真的回去上班吗?」 第42章 受了天大委屈/忍着不哭 权斯庭不说话,系了围裙,浅浅叼着菸蒂挑眉看他。 半晌,男人盛好一碗粥摆在盛褚年面前。 「宝贝该吃饭了。」 「权哥你一会真的要去上班吗?」盛褚年仍然坚持原则问着问题。 这么看上去权斯庭确实算人群中辨识度相当高的,五官端正,乌黑的眼眸笑意舒朗。 清晨的阳光仿佛都能融进眸底,与之前截然相反,简直判若两人。 盛褚年将信将疑坐直身子,将胳膊搭在餐桌,手肘撑着头。 男人自觉好笑地将菸头戳在菸灰缸里,「好好吃饭,吃完就告诉你真假。」 白天,两人很少见面。 今天却是个例外,权斯庭骗了他,八点四十开会根本就不存在。 餐后。 权斯庭更是反常的开始收整起碗筷,有种活生生把总裁逼成家庭煮夫的笑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在权斯庭家与他同居的一个月里,盛褚年偶尔心血来潮会去做饭,但也仅限于晚餐。 好不好吃是另说,至少从卖相上来说还能看的过眼。 权斯庭回家早的话既会同他一起吃饭,但餐后,他绝不是个会收拾厨余的人。 每次都是盛褚年任劳任怨把一切恢復成原样。 像权斯庭这种有钱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不论往前多少年,绝对都没有亲自动手做过家务。 毕竟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一个连扫帚倒了都懒得扶的人,居然会去主动洗碗,这得有多难得。 他休假时还起个大早帮盛褚年贴心做了早餐,多少有些反常。 盛褚年诧异地看他,「被夺舍了?」调侃味很浓重。 权斯庭看他的眼神宛如看傻子一般,盛褚年不死心的又问「原来你会这些家务!?」 「嗯,从前照顾朋友,看过些菜谱,会做几样简餐。」 需要他照顾的朋友? 「哈哈哈怪不得。」盛褚年干笑两声闭了嘴,权斯庭没接着说,他也非常识趣地没接着问。 搭腔也分场合,很明显权斯庭现在突然的停顿多半是出于说漏嘴了。 白日房间被光照射的通透,微表情轻易就能察觉到。 对于那个朋友的身份,权斯庭肯定是不想再提的,不然以他性格至少会说句完整的话。 但男人如今所呈现的模样,显然是非常提起人名。 这样的富家子弟谁能使唤得了,无非一种可能。权斯庭曾几何时对别人动过心,或者说那人是他十分在意的对象。 盛褚年很会观察人心,细微的表情也确实逃不过他的眼睛。 权斯庭都不愿坦白的事情,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问那么一嘴。 盛褚年保持沉默,全程没再说话,哪怕是吃醋的挖苦,也没有。 翻篇跳过话题。 盛褚年以自己和男人的身份,根本无从纠结这些问题,他默默站起身端走餐桌上刚被收拾在一起的脏碗。 「我去洗碗。」盛褚年抿抿嘴巴要进厨房却被男人一声呵住。 不洗就不洗。 盛褚年满不在乎,他放下碗筷回了卧室重新酝酿睡意。还未睡着就被掀开被子。 「换好衣服待会儿跟我出去一趟。」权斯庭说话的语气随意,仿佛半小时之前根本未曾凶过盛褚年。 第55页 盛褚年睁着一双亮汪汪的眼睛凝视他,「去哪里?」 话还未说出口,嘴就被堵住了。 两人甜腻腻接了吻,舌尖慢慢试探着撬开牙关。 盛褚年跪在床沿,双手勾紧男人脖子,生怕一个闪失就要摔倒。 他的腰肢纤细,权斯庭使坏的将手搭在他腰跨间,虎口停留片刻轻轻地掐了一把。 少年腰身吃力,颤慄的扭动,这个微小的举动险些闪得盛褚年跌在男人怀里。 权斯庭笑说,「干嘛躲我?」 盛褚年唿吸短促沉默着并未回应, 贝齿轻.咬,口腔的软.肉痛到发麻。作为不回答的惩罚。盛褚年吃了痛,无力地倒在男人胸膛抬眼哀怨瞪着他。 好端端的接吻又差点成了单方面折.磨。 权斯庭那么喜欢咬人,怕不是上辈子是条狗。 这辈子狗变成了人,简直比狗都狗!! 距离出奇的近,盛褚年重新恢復平衡,他态度强硬的掰开男人握在他腰间的指,生气道:「我在你心里不过是玩.物罢了,找你的朋友去。调.戏我做什么。」 醋味很大,宛如醋罈子被一脚踹翻了。翻涌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酸。 朋友?噢,权斯庭刚才自己提的。 「怎么?宝贝吃醋了?」权斯庭瞬间明白盛褚年闷闷不乐的一早晨究竟在做什么。 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谜底显然已经揭晓。 原来是小傢伙生气了,听到他说朋友时下意识都猜到了朋友的身份不简单,气鼓鼓的样子像只河豚。 少年说话有些欲盖弥彰的掩饰,「我没有。」非常苍白的狡辩。 吃醋被坐实。 权斯庭眼神充满玩味,不说话,只是挑眉看着。把盛褚年对比的更像个受气包了。 「没有,我没有吃醋,你的事情我又没资格管。」颇有种恼羞成怒的意味,盛褚年说着说着都快哭了,表情蔫蔫的耷拉着眼:「权斯庭我真的没有。」 权斯庭抬手揉揉少年,俯身腰凑他耳边低语:「给你名分你又不要,除了惯着你之外,我还能宠着谁?」 「…?」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盛褚年演得过于投入,差点真把自己搭进去。 他承认,听到权斯庭会为了朋友而学做菜时确实震惊。可要说打翻醋罈子吃飞醋还真不至于。 能与权斯庭共度余生的伴侣说不定还没出生呢,就他这样坏脾气的混蛋,谁愿意啊。 —— 往常两人白天很少见面,今天不仅亲昵了半天,权斯庭还破天荒要带他外出。 车行驶在道路,两边的树影飞快闪过。 盛褚年坐在副驾有些走神,胡思乱想的思绪早就飞到外太空。 出门时权斯庭连地点都不曾透露,怕不是要把他带出来像卖猪仔似的把他也卖掉。 最终权斯庭的车停在了距离商场还有五百米距离的停车场。 走个红绿灯,过条马路就是商场,权斯庭停车的位置却很怪异,明明商场自己就又地库。 盛褚年不以为然,就当是道路堵车,开来商场楼下不方便。 两人并行走着,一高一矮莫名不搭调。过马路时权斯庭摸到他的指尖,继而牵起他的手。 十指紧扣,盛褚年低头看着。他没表达不满,而是乖乖让权斯庭牵着他。 马路两边均是几层楼高的商业街,他俩路过的那一侧,顶楼正在装修,楼顶依稀可以看到维修的工人在拆换gg牌。 巨型的牌子,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能被风吹得缓缓砸下来摔个稀巴烂。 确实危险,看得人心一颤。 盛褚年仰头看了看,又半开玩笑道:「别等着咱们路过时gg牌就砸下来,直接彩票都可以中头奖了。」 话音刚落,他的乌鸦嘴应验了。 巨大的gg牌不受控制的跌撞,然后快速的砸下来,眼见就要盖在两人头上,盛褚年吓到脸色发白,出神不到一秒,慌得抓起权斯庭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跑!带着权斯庭一起跑,必须活着。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他来不及想其他只有一个念头,死在这种意外下可太冤屈。 如果死在今天,盛褚年肠子都要悔青。 「轰隆」巨响,gg牌落地砸出了个坑,有惊无险,只是蹦到飞扬的亚克力组织划伤了盛褚年手臂。 就差一步,险些没了小命。 被划伤的伤口不大,血却不停的往外冒。 万幸跑得快保住一条小命。盛褚年吓坏了,一时半会间难以从刚才的事件中缓过神,耳边边仍旧是嗡嗡的轰鸣声。 盛褚年不断耳鸣,几乎忘掉了伤口带来的疼痛感,他扭头去看权斯庭,在男人张开双臂时像只包裹起满身尖刺的小刺猬,缩进怀里怯生生地担忧道:「老公你有没有受伤。」 「老公我好害怕。」 衣袖被血渍沁湿,一滴一滴淌在地上,暗红一片。 分明是自己受了严重的伤,他反倒还满心不在意的要先忧心权斯庭安危。 权斯庭心疼的抓起盛褚年受伤的手臂,仔仔细细看了伤口。 医院里,急诊科。 医生在帮盛褚年清创消毒,少年眼睛红红的想哭却又一直在扔着,另一手抓住权斯庭不肯松开。 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咬着唇,忍着。 第56页 上药包扎的过程很慢,盛褚年低着头眼角噙泪一言不发,模样可怜的过头。 平常他很娇气,总是哭,唯独这次却哼都不哼一声。权斯庭站在身边哄他,眼神充满了不同往日的心疼。 盛褚年说聪明也不聪明,相反笨得出奇。 甚至都看不出今天的事怪的有些蹊跷。好端端的gg牌怎么就可能固定不牢不偏不倚只在两人刚好路过才砸下来。 出于试探。 试探盛褚年的那句爱你,到底是不是出自内心。他现在貌似验证到了答案。 盛褚年没撒谎。 不管这次他是不是在演戏,至少权斯庭信了,即便是假的他也认。 第43章 被痛哭/反抗无效/捨不得 医生将棉球沾了双氧水按压在伤口消毒,看似无害的操作实际却疼到发抖。 「老公,好痛啊。」他终究是忍不住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痛意,疼到泄出哭腔,拱起背缩的蜷起来,攥紧权斯庭不肯放手。 双氧水消毒疼到可怖,纵使盛褚年做足了心里准备,他也难忍到真的哭出声。 湿热的泪无声的滑落,滴在裤子上。 伤到盛褚年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权斯庭觉得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他似乎很在意眼前这个孩子气的少年,可自己内心又矛盾着不愿承认。 纠结过后便是静默,爱意随便交付可不是件好事。 在一声声微弱的哽咽声中,他停顿了很久,像被迟钝的刀子扎在心窝。 后悔,十分后悔。 如果他不去试探盛褚年,那盛褚年也根本不会受伤。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等在医院病房。 哭的满脸通红。 盛褚年受伤的手臂留了深刻且细长的一道伤,缝针不能缝,只能清创上药后好生养着。 盛褚年在意外表,一道寸长的疤,足以让他难受好久。 痛苦又漫长的过程仍在持续。 「乖,马上就好了宝宝不哭。」权斯庭替他擦擦眼泪,手心轻轻捂住他半湿的眼睛。 泪从指尖浸湿,从指缝里溢出。 看不到恐慌会减小不少,盛褚年抽泣的声音小了些,勉强算配合。 看过即便作为旁观者,权斯庭也觉残忍。 盛褚年实在是太疼了,放在平日不去勾.搭权斯庭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哭哭啼啼显得一副娇气过盛的模样。 不但没人会同情,还会让人觉得他非常弱小好欺.负。 自身无法强大起来最为惨,作为弱者不容易,尤其是贵族学校三六九等的制度。 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唯有至高无上的地位,鄙夷弱小也是常态。 最开始在寄宿学校那几年,他就经常因为挨了欺负会哭而被霸凌的更凶。 后来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哭没用,不招人同情,反而会让别人的捉弄心更胜。 从小到大,他极少哭,除非是迫不得已,或许遇上了难过到极致的糟心事。 盛褚年用清冷、淡漠来描述最合适不过,与他同龄的朋友每天有说有笑结伴在一起,他却与之相反,经常表现得不像是同龄孩子该有的情绪。 他简直就是孤僻古怪的代名词。 九年义务教育中全校师生避之不及地阴郁学生。 乃至他在寄宿的那些日子中被同宿舍的学生丢掉校服,被按在墙上恐吓,曾因为某些小事就泪流满面。 从那时起,他便明白一件道理,哭没有用。变得学会在沉默中反抗才算真本事。 …… 十九岁的这一年,在他蓄意的靠近下,他遇到了权斯庭。 权斯庭看似暴戾的性格下却有着一种和别人相反的脾性,只要盛褚年在他面前装可怜装哭,就能入了他的眼。 相反权斯庭非常吃他这套烂计量。 他正想的出神。 医生从托盘夹了棉花球沾了碘伏擦拭,手没停下,依旧拿棉球又一遍擦拭伤口。 「权哥。」盛褚年意识到问题,立马改了称唿,声音发虚的喊,「老公…」话还没来得及说干净,更加剧烈的痛接踵而来,疼的他险些坐不稳。 他抓权斯庭手臂的那只手愈发抓得紧实。 苍白到没有血色的手不断冒汗,手背白皙青筋一根根突起显得异常明眼。 权斯庭不说话,默默陪在身边。手臂上的指甲印全是盛褚年抓的。 随着最后一次上药,换药,终于接近尾声,难免更疼更难受。 盛褚年指尖剧烈的颤抖,紧紧低着头,一言不发,牵着权斯庭没在安抚的另外一只手打,捏到发紧,虎口压迫到发白再到回血。 医生替盛褚年包扎好伤口便从病房离开,一时间整个病房就只剩了他俩。 阳光和煦的洒下来印在盛褚年侧脸,清秀的五官在照耀下宛如给少年的轮廓叠了层光。 落入凡尘的天使折了羽翼,失去了重返家园的机会,只能格格不入的存于世间,顶着圣洁空灵的外表堕进满是恶欲交缠的世界。 人类的欲.望无限生长,宛如肆意生长的藤蔓,稍有不慎就会被缠绕,最后连皮带骨全部吞噬。 盛褚年细细的手臂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过会儿,还需打完点滴才能回家。于是两人只能等着配药的过程。 盛褚年靠了靠背枕示意权斯庭帮他把枕头垫在床上,这样他的身体便能靠的稍微舒服些。 第57页 「老公,其实我不怕疼,只要你没事就好。」盛褚年说话很无辜,语气还很绵软。 但凡听到都会激起一番保护欲,权斯庭气息不稳地吐出一句较为完整的话:「以后遇到危险先保护好自己,不许犯傻。」 不许犯傻不代表不会被误伤啊!! 他故意挤了挤眼睛,濡湿的睫毛亮莹莹,激起一股令人偏执的保护欲,「不要,我不要自己出门,没有老公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毕生的假话都说尽了,连自己的心都麻.痹,哪怕他说的是真话,自己也未必能发觉。 「老公不会抛弃你。」算是承诺,又算是颗定心丸。勉强安了盛褚年空落落的心。 往前几年的话,无论如何权斯庭也不会放出这种承诺。 有质地的话他从来不会说,免得落了把柄留在别人手中攥着。权斯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了一个人,想要尽可能将盛褚年留在身边。 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好,总归不能让他和其他人的关系走近。 不然他会嫉妒到无法控制情绪。 消毒水味的房间连墙壁都是白的,除了权斯庭带了颜色,周围一切事物都是白茫茫一片。 半晌,男人又说话了,「年年,留在我身边,直到你想走的时候。」 盛褚年眉心微微动了一下,他脸不红,心不跳,继续道:「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以后只需要你一个人。」 以后只需要你一个人? 肉麻的情话绵绵,可未免假的过头。盛褚年即使遇到真爱也要考虑三分,答应他却答应的异常痛快。 抛开盛褚年认定他的可能,唯独剩一种,那绝对与利用沾边。 权斯庭情不自禁抚摸他头髮,望着盛褚年苍白的小脸,死死盯住那抹熟悉的身影挪不开眼。 对方的倒影在他眼中清晰可见,权斯庭眸子倏地一亮,双手捧起盛褚年的脸颊,亲吻上去。 宛如轻啄,并不像先前那样狠厉,简直温柔的不像话。 可能是出于对愧疚的补偿罢了。 盛褚年攥了攥手中的衣角,闭上眸子抬起手慢慢环抱男人,但他还受着伤,只能抱住半边身体。 「别离开我,我真的捨不得。」 空气凝固,假的比黄金还真。 况且他还受了如此的伤,没人会相信一个伤患在赤裸裸骗人。 他小心的蹙眉睁开眼,不出意料的撞上权斯庭看他的眼神,男人喉结微动,答道:「不离开。」 闻言盛褚年才安心拿下巴枕着男子肩膀,顺从的窝在他怀中不愿离开。 不多时,小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两人这才从你浓我浓里被迫分离。 盛褚年脸皮薄,被撞破暧昧不免尴尬,整个人害羞到脸颊微红,不敢大声唿气的状态。 药瓶被高高挂起,微细的针头扎进手背的血管,一滴一滴落下,药品缓缓流入体内。 为了避免伤口感染,他必须乖乖打点滴。 盛褚年心中叫苦,若是没有权斯庭好端端的心意,他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受伤。 更不会轻易躺进医院。 —— 从医院回到别墅已经天黑,盛褚年瘸着一只手行动不便。 自然而然使唤起权斯庭来。 他像个三岁孩子,就连日常生活都需要由权斯庭伺候,进门脱鞋,需要权斯庭。 吃饭得喂,洗漱得帮,就连衣服他都独自脱不了。这些都需要用到权斯庭。 其他的不怕尴尬,唯独脱衣服他不想让权斯庭帮忙了,盛褚年难得放低姿态,软糯的娇声道,「老公,我自己来。」 「又不是没看过,你怕什么,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对你怎么样?」 盛褚年堵到没话说,撇过脸小声说:「我…我只是习惯自己来。」 无效反抗。 权斯庭怕他伤着自己,尽管再三抗拒,依旧装聋,帮他从里到外换了睡衣。 盛褚年受了伤之后就乖的像只兔子,男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任由摆布还不会还手。 夜里他占了大半的床,权斯庭怕翻身压到他的胳膊,只睡了床的一角,从始至终没敢越界。 清晨也是早早做了早餐,亲自端在被窝一口一口餵着盛褚年吃。 他最近几天的处境比梦境都离谱,权家那个不靠谱的富二代居然学会照顾人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盛褚年竟然硬生生被他养胖了好几斤,看上去没有从前那么病态的瘦弱了。 权斯庭去上班,他就照例闲在家,基本就是从天明睡到天微黑,然后迷迷煳煳爬起床活动活动筋骨。 权斯庭对他越好,他心底就越害怕,越细想就越憷得慌。 第44章 心虚/停车场/主动吻 碍于盛褚年受伤行动不便,权斯庭最近便总想着替他多招几个住家保姆照顾。 「老公你看我能照顾好自己。」盛褚年拒绝的干脆,晃悠悠抬起手,低头一副任性的样子。 权斯庭只能宠溺的作罢,只当他是喜欢清净,养伤还需静养。 变相软.禁暂且不说,真要雇些人寸步不离守着他,猴年马月才能有机会熘进权斯庭书房。 盛褚年一点可乘余地都不留。为了打消顾虑,他每天刻意会去监控下晃悠两圈,来证明自己一个人也能行。 今天是个大晴天,阴雨连绵两三天,终于迎来放晴。 第58页 街道上的水渍被太阳烤干。 整间屋子都镀上一层暖色的光圈,打开窗就能闻到太阳的味道。 望着清澈的天,心情也会变好。 盛褚年独自在家悠闲自在,洗了水果泡了茶,一只胳膊困难的将准备好的东西拿去阳台。 他躺在摇椅,轻抿热茶。托权斯庭的福,不愁吃不愁穿,不用外出打工自己赚学费。 盛褚年许久没把日子过得如此惬意,他心头涌上一丝悸动,捏着杯子的指节微颤。 风缓缓吹过,湛蓝的天空衬的宛若画布,他望的无比出神,渐渐想起了高中时打工攒学费的日子。 自从十五岁那年盛知梦出了意外…… 随之而来的是盛褚年与家人彻底决裂,学费,住宿费,生活费,成了他首要难题。 尽管盛褚年成绩偏上等,但靠着微薄的奖学金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的日常,打工便成了家常便饭。 盛家还是盛家,但早就不算盛褚年的家。 有钱之人多半冷血,泼天的富贵更是如此,盛家人就属于那其中最为无情的一派。 因为心狠,所以站得住脚跟。 树木扎根最难,经商也是同理,一旦根基牢固,便需要定期去除杂枝来维持生存空间。 有些人生来就是棋子,不中用的废物自然就是弃子。 盛褚年就属于盛家最没用的,宛如废品一般,丢弃也不会心疼。 光线足以刺眼,仿佛有种吸引的力量将盛褚年思绪拽回来,他心生酸涩心脏突然勐地僵硬一瞬,手中的杯子失手掉下。 茶杯摔了个稀巴烂,盛褚年却似劫后余生般泄了一口气。 热茶凉了。 他早已从那个魔窟逃离出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每当回想还是难过,回忆就像在他心尖压了一块巨石,重且沉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造成诸多苦难的根源只因他姓盛。 面和心不和联姻带走了姐姐,也带走了他为数不多的光。 时间在无所事事中流逝飞快,不知不觉,他在露台已经静坐到了十点。 太阳逐渐升到高位,折射的光线也变得开始炽热。 盛褚年伸出手遮挡着灼目的强光,明晃晃地光线即便遮掩,也会从指缝溢出残余。 阳光映在他脸上,衬得盛褚年的身影格外清晰,头顶印着细碎的微光。 盛褚年倚靠坐着,光洁的肌肤泛着病态的白,一看就是许久不出家门的模样。 姣好的面庞精緻俊秀,神态勾着一种颓废怅然的美,入了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大雨消散后的艷阳天也难以驱散盛褚年心中难过,无法泯灭的痛要到何时才足以抒怀? 权斯庭,他记仇一辈子。 那男人不是他痛苦的根源,却也是盛褚年痛楚的一部分。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至少自己的生活里还会继续拥有那独一份的手足情意。 他要找到证据,找到足以指控权斯庭的铁证。 —— 傍晚,天色微黑,远方的天界线泛着微红的火烧云。 别墅里不开灯的情况下,视线都黯淡了,灰濛濛一片不怎么能看得清。 盛褚年从卧室的床爬起身,穿好拖鞋下床,颤巍巍伸懒腰打起精神。 自打午餐后,他便回房间睡了回笼觉,本就手脚不方便,睡觉对他而言就像是颓废人生的不二之选。 他找到房间吊灯的开关,顺手按了一下,没反应。又按了一次,还是迟钝到没有反应。 盛褚年不信邪又补了一次,奇怪,根本不会亮。 他不傻,当即反应过来是停电了。他又尝试了别的房间,确实停了电。 停电! 终于等来了这天,盛褚年瞬间来了干劲,他没了睏倦,眼神也多了几分激动。 权斯庭书房的钥匙他知道在哪里放着备用钥匙,于是盛褚年快速蹿到客厅。 微弱到无处鑑别亮光的客厅里,连一丝丝暗红色的冷光都不曾有,断电了,所以电器的电源全被掐了闸 。 他拿钥匙很轻易的打开门,书房窗帘紧闭,比屋外昏暗比起来。 盛褚年一刻不敢停歇,灯光暗沉,他就用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照着细微的光小心翻找。 办公桌乃至抽屉里密密麻麻全是文件,有重要的有不重要的,把抽屉塞的很满。 他身后有个柜子,是专门用来放书籍的,看上去不像装了重要东西的家具。 盛褚年从里到外,每一本书都翻了一遍,他就怕落下细节。 柜子中层有两个抽屉,盛褚年尝试打开,却不成功。 入户门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盛褚年心态大乱,肩膀碰掉书架边角的一本厚书。 书应声落地,却掉出一把钥匙。 盛褚年震惊之余又开始了恐慌,这钥匙夹杂在书的第几页他毫无头绪。 但他现在的处境已经不举办思考问题的时间,盛褚年捡起钥匙随手试了试被锁的抽屉。 结果,钥匙和抽屉是配套的。 抽屉里只躺着一只黑色的盒子,他急匆匆打开,里面是部淘汰许多年的按键手机。 手机貌似插了卡,尝试开机还能打开。 惊诧之余,门锁动了。 权斯庭回家了,他还叫了修理电路的工人。 盛褚年慌忙收拾残局,险些顾不上锁好书房门。 第59页 男人回家,盛褚年逆光站在客厅,窗户透出的光线照在他后背,看上去身影更加瘦弱。 仿佛像只玩偶,用力抱紧都会碎掉的程度。 看到他,脸上满是喜色,可扑进权斯庭怀里时他又低声委屈巴巴道:「老公,家里停电了,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你还受着伤,就别乱跑了,我心疼。」权斯庭眉眼温沉,两人看似暧昧的搂抱在一起。 平日,权斯庭根本不会在天刚黑回家。 无非是家中停了电,监控断线。 不然权斯庭没理由太早归家。 盛褚年嘴巴不说自找没趣的话,但内心已经暗嘲男人千万遍。 机会很难得,尤其是像今天这样的大停电,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权斯庭一定会谨慎。 别墅再次恢復明亮时窗外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晚饭在家吃还是费些力气的。 于是权斯庭开车带盛褚年去了外面吃饭。 盛褚年爱吃的东西不多,而且他也从不挑食,几乎是给口饱饭就能活的态度。 养他很容易。 商场的地下车库,空荡荡的寂静。 前排的驾驶位,两人如同一对鸳鸯,勾在一起难捨难分,盛褚年搂着权斯庭主动献吻。 可能是出于心虚的讨好;终归是故意。 唇齿交.融越吻越.深,温热的吻化骨般绵长,未知的情愫搅.的盛褚年心神不宁,以至于频繁走神。 权斯庭双手环着他腰,轻咬唇瓣。 盛褚年仍是一副迷茫,男人手指从后穿过发缝,刺痛感使他骤然回神沉陷。 吻从唇角划过脖颈凸起的喉结,一路延伸到衣领下滑而露出的锁骨。 「权斯庭,咱们还在外面。」盛褚年心里打鼓,神色慌张失措的提醒,他怕权斯庭作出什么偏激的事。 毕竟他风格向来如此。 权斯庭无视,直接不理人。 最后男人蛮横无理地在他锁骨间留下吻痕,盛褚年吃痛,被拉扯头髮只能被迫仰头。 车里侧坐着接.吻并不舒服。 盛褚年连忙转移话题,声音发哑的说,「老公,我胳膊疼。」 权斯庭顿住,皱眉闪过一丝内敛的克制,再看眼前人,主动早变成了被动。 少年锁骨上留了一道不浅的印子,权斯庭眯眼审视起杰作,大为满意。 工作日的商场,人流量并不大,两人晚餐吃得仓促,但归家却已经不早。 盛褚年喜欢闲逛,他俩饭后看了电影散了步才回到家。 一回来盛褚年就嚷嚷着胳膊疼,权斯庭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照顾他穿衣洗漱。 好不容易躺在床上,少年窝成一团比他睡得还快。养猫养成猪的错觉由然而生。 难道是权斯庭对他太好了?少年的惊觉和戒备似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外面起风了,树梢刮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权斯庭眼神闪了闪,帮盛褚年把被子重新盖了盖。 盛褚年轻哼一声,睫毛微微抖动,侧脸的睡颜人畜无害,谁能想到这样的小傢伙睡醒却是个鬼话连篇的主儿。 风停住,周围安静下来,男人挪动身体离他近了些,看着盛褚年时就总是仍不住想亲亲他。 他在盛褚年额间温柔的落了一吻,背叛生理和心理的行为有些违背了自己当初的妄语。 厌恶来路不明的他。 从排斥到不拒绝,短短不过数月。 第45章 走廊/被撞破暧昧/求求你了 盛褚年睁开眼时,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一成不变的天花板。 满身的酸痛不断传入神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权斯庭昨夜到底做了什么。 床铺除了他,另外一边是空的,男人离开了。或许是去了公司,又或许是在厨房。 盛褚年不清楚,他也不想知道。 窗外已经大亮,白炽的光照的整间房也亮堂堂。 少年双目迴转,睁着眼面无血色,嘴唇干到起皮开裂,隐隐显露殷红的裂纹。 他好疲惫,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指尖累到抬起来都费劲,盛褚年呆呆望着顿了许久。 盛褚年喃喃自语,「想喝水。」 有些渴,喉咙快要烧到冒烟。 他艰难咽了咽口水,费了些力气侧过身端起床头柜摆着的水杯。脑袋胀痛睡醒到现在还在晕眩。 盛褚年不知昨晚到底睡了多久,只是觉得夜异常漫长。 从闭眼到现在,这一觉他仿佛睡了很长时间。 昨天夜里,权斯庭带他去参加了不知名朋友的聚会。 与其说是朋友,不如叫作狐朋狗友。和权斯庭交情好的朋友基本和他都属于一类人,性情顽劣的公子哥。 一聚一帮人,个顶个风流。 论起家世、背景基本大差不差,出生上流社会的富二代,钱多到几辈子花不完,除了爱玩还是爱玩。 盛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当然清楚权斯庭那些朋友都是什么货色。 倘若他是被盛家好生养大的,估计现在脾性也和他们差不到哪去。 菸酒不离手,投资总败家。 权斯庭的朋友从国外飞来,落地第一站,接风洗尘就带人来酒吧包间消遣。 无语,但又确实符合现实基调。 包厢大的离谱,香水味伴随酒精味同时融在空气中,薰的太过于刺鼻。 第60页 不断闪烁的霓虹灯宣洩着今晚存在暗处的欲.望。 侍应生无声无息上了酒水。 茶几越摆越满,满满当当全是酒,除了果盘之外几乎没有空地。 「宝贝有没有自己喜欢吃的零食。」权斯庭看了酒水单,脱口一句便把他揽着入怀,「老公,我不会喝酒。」盛褚年压低声音,不乏显得娇气。 他拿过酒水单,在右下角不起拿指尖轻轻指了一下,乌梅番茄, 不多时就送到了。 盛褚年骗人的鬼话很多,不能喝酒只是句骗话,权斯庭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他喝酒。 撒个娇卖卖好脾气,权斯庭吃他这套,索性也没当回事。 包间里美女如云,盛褚年简直反感了这种场合,他头都不抬,坐的远离了些。 他今晚只想当个不说话的哑巴,嘴巴用来当摆设,要说的话能少则少,最好今晚都不要超过三句。 他不去找麻烦,希望麻烦也别来找自己。 面对权斯庭朋友们的有意调侃,盛褚年实在烦透了。 盛褚年本来就无要来的欲望,只是来附和权斯庭的态度,他并不是谁都想凑近认识。 「权大公子,说好的出来玩不带家室,你这位难道是……」有人怀里分明搂着个女孩,嘴上说着不着调的调侃。 「我这能不能成就看小祖宗心情好坏了。真要是有了家室没找他,小三小四还是小五啊说不定都是他变的。」权斯庭一句话玩笑话堵了朋友的嘴。 盛褚年想走,却迫不得已挤出假笑陪在权斯庭身边。 作为一个合格的「伴侣」他不能不分场合的任性。 毕竟规矩还是懂得。 酒精味实在刺鼻,盛褚年没多久便想垂额要外奖励,他探头亲亲,权斯庭的头向旁边撇过,没接茬吻他。 他作出一副暗自伤神的哀怨模样,偷偷向四周打量,却发现还有比权斯庭带他更离谱的人。 一次性搂俩,手根本空闲不下。 喝了几杯酒后,盛褚年胃里泛起酸意,他最近手伤刚好不久,脆弱的厉害,只是些不算刺激的啤酒就足以让他难受一阵子。 「老公我不能再喝了,我好难受——」 盛褚年侧身环住男人有力的腰,言语中带些甜腻腻的味道。 权斯庭叫人撤掉了他的酒杯,温柔拍抚他的背,让盛褚年躺在自己腿上枕着。 灌耳的音乐声嘈杂欲乱。 不知不觉中盛褚年竟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待再次醒来时他发现依旧还未散伙。 时间在流逝,他压根不知道是几点了,霓虹灯此起彼伏抹除了人们对于时间的概念。 夜色沉沉,放纵才刚刚开始,没有人需要知道时间,也没有人需要时间存在。 今夜是狂欢。 盛褚年抬头缠着权斯庭索.吻,被男人笑着说他孩子气。 生气,不理他好了。 权斯庭站起身带着盛褚年往出走,「抽根烟就回来。」他敷衍的丢了一个藉口,便把少年带到安全通道。 穿过走廊里的人堆。 午夜的楼梯间属于无人地带,此时此刻在这里只有他们彼此。 静得连砰砰乱蹦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用担心你故意勾.引我的时候被人看到了。」权斯庭看似开玩笑的将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往肩头带。 「老公你别说了。」盛褚年被他打趣的举动逗得脸红,害羞的踮起脚在男人唇角啄了一下。 而后两人抱在一起,唇瓣紧.贴。 偶尔有人路过走廊,脚步声由远到近,不免让盛褚年慌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带了扇厚重大门的楼梯间,几乎不会有人找到这来。路过的陌生人也是从外路过,只是脚步声听来响。 并不会真的进入。 怀中的人却害怕到不停发抖,「会有人发现的,老公我们回家吧。」他试图和权斯庭商量。 商量没行得通,男人把他压在墙上,一时间权斯庭紧抓他的手腕,被束.缚了双手难以动弹。 泛绿光的应急灯下印着他们接吻的影子,盛褚年埋在他怀里失.律喘.息,而后含.羞忍辱地低下头,在空隙时他小声道:「老公我想回家。」 「我不想在这里。」 权斯庭不理会他的感受,说完俯身贴近便亲了上去堵住他的唇。 盛褚年还想在说什么,男人的手已经娴熟的解.开他衣扣,从里伸.了进去。 唿吸声愈发明显。 空荡的空间里气氛逐渐暧.昧不清,一番唇齿交流后两人身上都散发着彼此的味道。 淡淡的菸草味不易察觉地钻进鼻腔,而味道并不是来自于眼前的男人。 盛褚年不由唿吸一窒,全身紧绷着惊觉起来,被权斯庭钻了空,很轻易探.进舌尖。 真的有人路过了!! 门把手突然动了,吱呀一声闷响,黑暗中一道人影打破亲吻,越发走近的轮廓缓缓出现在盛褚年视野之中。 盛褚年看到人脸的那刻,整个人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瘫软靠在权斯庭怀里连站稳脚跟的力气都没了。 很快那人的声音打破僵局。 「好久不见,叔叔。」 冷冽的男声不是别人。 而是盛褚年在假期中许久未见的室友周应行。青年叼着烟,散漫的插兜看着两人黏.腻在一起的模样,眼睛里看不出是动容还是怒火。 第61页 三人相遇,最先狼狈的莫过于盛褚年,他把脸埋的很低,但现在才躲闪已经看完没了用处。 周应行又不是瞎子。 权斯庭不慌不忙脱下外套将盛褚年裹住,「还不走吗?你嫂嫂都被你看害羞了。」 「躲在我怀里都不肯出来。」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可除了盛褚年之外的那两人却丝毫没觉得不妥,反而有种剑拔弩张的架势。 「…权斯庭…求求你了,回家好不好。」少年在隐蔽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拉着权斯庭的手压低声音服软式讨好。 权斯庭毫不留情地捏住他的下巴,面露不满的冷笑道,「怎么,看到朋友后连老公都不敢叫了?」 「是不敢吗,还是说你不想当着我侄子的面承认我们的关系,宝贝说话啊。」 盛褚年被捏的艰难抬起头,眼睛挂上层泪蒙蒙的水雾。确实太丢人现眼了。 抓破脑袋都没想到过周应行怎么还是他侄子。 要撞墙的破伦理关系!!!怎么全被他遇到了,先勾.引了叔叔,又被侄子喜欢,现在倒好,直接被撞破。 盛褚年僵在原地,寸步不敢挪。 他上哪说理去,周应行本来就对他的鬼话将信将疑,这次好了,直接亲眼所见。 本来周应行可以不全信的,现在完全不能不信两人之间没那一腿的关系。 不可奈何下,盛褚年怯生生叫了句老公,不成想反而激怒了周应行。 周应行满脸的阴戾仿佛要把盛褚年生剥活削了,他走前一步嵌住少年手腕强硬的将他带离楼梯间。 ?! 盛褚年被他异常的举动吓唬坏了,扭着腕子跟在身后不停挣扎,「周应行你放开我!」 走出酒吧门外,周应行的脚步停住了,他回头看到盛褚年被啃咬到嫣红的唇瓣,心中怒火就由然而生。 一个清脆的巴掌落下,打在盛褚年脸颊。 嫩白的面庞瞬间印出轮廓的微红。 「盛褚年我看错你了,你他妈真是个下.贱的婊.子。」 第46章 修罗场/我没到扰到你们吧? 「他给你钱你就什么都能为他付出是吧?」 周应行说着从外衣口袋掏出钱包,一沓厚厚的钱撒在盛褚年身上,然后轻飘飘落下,开口便是冷嘲热讽,「那我呢?我给你钱的话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样。」 「玩死你。」 「盛褚年你他妈做人能不能值几个钱,给他当情.人很有的赚?」 周应行问他的话他一句都答不上来,盛褚年捂着脸不说话,许久后他放开手,低着脑袋慢慢蹲下身去捡钱。 活脱脱我要钱不要脸的姿态。 「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权斯庭真的很差劲,你玩不过他。」周应行勉强心平气和地说。 许久,盛褚年道:「我知道。」 多少沾了些不知好歹地意味。 周应行接着讲,「比起你,我认识他更早,权斯庭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他为人有多歹毒三言两语都未必能说得清,不然你以为他是怎么走到今天坐上这个位置的。」 「他的钱你要不起,现在能揣进口袋的,最终连本带利都得吐出来。」 盛褚年不想计较那么多,他和权斯庭直接的恩怨情仇磨皮嘴皮子都说不通。 况且他就算说了,周应行也不会信。 毕竟现在他除了姓盛之外,没人能证明盛褚年身份的真伪性,有理他都说不清。 凌晨三点。 酒吧外几乎没什么人,偶尔有几个成群结伴走出门的也基本都是醉到半醒。 幸亏没人有闲心看热闹。 盛褚年就蹲在那默默地一张一张把钱都捡起来,他边捡边说,「事实就摆在你面前,如你所见我就是个烂人,为了钱我能把命给他,这个理由你觉得怎么样?」 一番话彻底把周应行惹毛,血液在体内不断翻涌,怒气郁结攻心逼他得眼睛发红。 周应行脸色愠怒后牙槽都快磨碎了,他叉着腰大声斥道,「起来。」 「别捡了我叫你站起来,盛褚年你腿断了还是耳聋了!我叫你别捡了。」 盛褚年仿佛听不懂人话似的,仍旧坚持,手中的动作丝毫没停。 最后一张钱躺在周应行脚边,他伸手去拿,却被周应行踩住。 「……我」没等盛褚年张嘴说话,周应行拎起他衣领恼火地将他拽起,「你不是会解释吗,说话啊!」 盛褚年憋着一口气迟迟不吭声,他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周应行一连串的问题。 他只知道今天遇到周应行,面子铁定是留不住了,往后朋友也没得当了。 找谁不好,偏偏那人是他叔叔。 思来想去盛褚年绝对彻底把脸皮豁出去,「你看都看到了我还怎么狡辩,我就是爱钱,你满意了吗,不够的话我再跟你说一遍也没关系。」 「……」 沉默。 盛褚年心里没底,加上周应行不出声,他有些自乱阵脚。 「算我求你了,以后能不能别搭理我,如果不留心遇到我就把我当做空气。」盛褚年的话不免干涩他艰难说出口后瞬间了后悔了,现在说这些有点自讨没趣。 简直是火上浇油。 周应行冷哼,「空气都比你精贵多了。」 还不如不说来着,就和他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第62页 募地,周应行扑过来死死抓住他衣领,险些撞的他跌倒,「盛褚年我喜欢你,你是真的一点看不出来吗?」 告白突如其来,盛褚年错愕之后脑子瞬间停止了工作,空荡荡的如石头扔进水里沉了底。 亲口听到喜欢这个词原来和别人说出来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实话说,自从那次周应行在宿舍给他吹头髮时他就察觉出不对劲了。没想到权斯庭说的居然是真话。 从入学,盛褚年就经常使唤周应行,虽说两人关系一般,但每次他提的要求都掷地有声。 连他随口的抱怨都能解决。 上到小组作业下到食堂打饭,只要盛褚年嚷嚷喊难,周应行总会帮他。 周应行不仅帮他还帮别人,于是盛褚年只当他是好心,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 不成想周应行蹦出来一句喜欢。分明想好怎么怼他的盛褚年,直接哑了火。 盛褚年撇撇嘴,声音压的很低很小就像犯了错的孩子,「看不出来,你那么凶谁知道…」 入秋后的夜风夹杂了丝丝凉意,盛褚年套了权斯庭的外衣,衣摆被风吹得飘起。 他不觉发冷,将衣服裹的更紧了些。 风不止,两人距离极近,谁都打不破这该死的沉默。 咳,权斯庭缓步从酒吧侧门走出,他故意轻咳一声,扬起下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靠在墙根。 权斯庭蹙眉看着两人,从口袋摸出烟盒,点了支烟来抽,他笑说:「没打扰到你们吧,继续,别太兇把你婶婶吓坏了不然回家我还得哄半天。」 疯子,简直是见了鬼! 盛褚年和周应行同时向他看去,那股嚣张跋扈劲隔了很远距离都能感受的真切。 无灯的暗处,白烟飘散火星明灭着微弱的光点,权斯庭不靠近,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少年唿吸有一丝停滞,他敛眸颔首,心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周应行却再次问他,「愿意?」 前有狼,后有虎,盛褚年眼神动了动违心的说:「愿意。」 其实他极其不愿,奈何权斯庭如鹰隼般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做抉择这种事他向来讨厌,他向着一方另一方定当生气。无论怎么说都会得罪其中一方。 但,谁与权斯庭相比,他都会毫无悬念的选择权斯庭。 停顿两秒钟,周应行似乎读懂了他眼里的答案,望向盛褚年不觉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等到周应行走远,盛褚年仍然看向他离开的方向,风吹着他的左右为难彻底跌了个粉碎。 「别看了,已经走远了。」一支烟刚好燃尽,权斯庭扔掉菸头丝毫不领情的笑话他:「你瞧瞧,我之前可没向你开过玩笑。」 确实,一点都没骗过他,周应行是真的与权斯庭说过,让他放过自己。 盛褚年迟疑几秒,眼前一阵黑暗过后,他感觉自己被那人生硬的扯进怀里。 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暖意,他看着明显顿楞的盛褚年继续说,「楞什么,你又不爱他,难道不是吗?」 第47章 宝贝长了张会骗人的脸 「嗯。」盛褚年小心翼翼地点头,整个人蒙了一层发怯的滤镜。 抱了许久,少年又喊他全名,细微无助道:「权斯庭我想回家,我不想在外面了。」 「不闹了?」 权斯庭一下一下抚着他后背,摸的盛褚年心头髮凉,看似平静实则极有可能在吃醋。 少年赌气似的转过脸,靠在他左肩不作答。 刚才的他确实狼狈,权斯庭那个坏傢伙还存心引战,都捨不得出来看他一眼。 以至于他和周应行纠.缠许久,险些被路人看了笑话。 有可能权斯庭再不出现,或者说晚来几分钟,盛褚年都随时可能被周应行带走。 他不会拒绝别人的好,同理他也不会拒绝别人的坏,感情这方面的事他最不擅长处理。不过是刻意学过几招勾.引男人方法。 权斯庭他得稳住。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盛褚年垂眸哀伤,语气不乏有几分埋怨:「他把我拉进去你都不制止。」 权斯庭不仅不制止,他还由着周应行胡作非为。刚才那一巴掌,不甘心又打实愤怒。 落在脸颊不免疼痛。 想着想着盛褚年恍惚抬手揉揉脸颊,极其不满的软下声音,「你就知道欺负我,你肯定是不喜欢我了。」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权斯庭不帮他,是像看看他如何拒绝自己的追求者。情啊爱啊对谁都是假的,他只想看看盛褚年将如何脱身。 结果这小傢伙太笨,三句话就被周应行彻底堵了嘴。 只好亲自替他解个围。 「宝贝,我侄子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好意。」 盛褚年当真低头想了半天,他答:「因为…因为我不喜欢他。」 迟疑,足有一分钟时间。看样子就像找不出理由随便胡诌一样随意。 够久的。 这样一个细微的小举动引来权斯庭不满,很简单的问题哪用得着思考那么久。 回答倒像是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随便敷衍了事。拿那套不着调的说辞煳弄权斯庭。 盛褚年伸手抱了抱他,而后又抬眸望他,琥珀色的瞳孔仿佛清澈透亮,「老公,我最喜欢你。」 第63页 有些欺诈成分,暂时辨别不出真假。 权斯庭笑了,他把盛褚年抱的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少年头顶,言语亲昵道:「宝贝不用骗我,走吧,回家。」 盛褚年干脆利落,「好。」 喜欢真的太假了,违心话谁都能说出来,口头的空话装装样子,实际行动辨真假。 盛褚年还不知权斯庭正在盘算什么,牵起他的手,很轻易就和男人回了车里。 豪车行驶在马路,两边的树木像流线似的光速划过视线。 司机在前开着车,他俩坐在后排,路上盛褚年讨好似的往他身上凑,试图用主动的方式让权斯庭放下今晚的所见。 分明他才是最大的受害人,那俩人就像联合起来专门坑他一般。 红脸白脸唱反调。 可话又说回来,既然权斯庭和周应行是一家人,按理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权斯庭好不到哪去,何以见得周应行就是实打实的好人? 盛褚年越想越烦躁,心里乱的好比毛线团揪起来拧成麻花,怎么解都解不开。 一边是朝夕相处的同学,一边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搞垮的仇人。 盛褚年哪头都不喜欢又哪头都没办法彻底得罪。 周应行简直过火,半路杀出来就要把他架起往火坑推。 万一被发现真实意图,盛褚年整个人都得被权斯庭变本加厉报復,搞不好也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那到时候他是真亏 既陪了.睡,又搭了全部。 于是盛褚年从现在就开始做好了疯狂讨好的举措。 他纤细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搂着腰,贪心似的缠住权斯庭胳膊不松手,一声声老公就像抹了蜜,喊的男人都要迷失在花丛中找不到方向。 当然权斯庭现在并不会理会他这一套,逼近权斯庭,每次都是些故意拉拢得。 权斯庭揉揉眉心,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回家再教训他,到处沾花惹草的小骗子就该重罚,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下次终归会听话。 路程很快就过去,下车时权斯庭拽着他胳膊,将人从座位快速带下。 盛褚年被扯的生疼,再发懵的表情中踉跄着拖下车。 夜又黑又凉薄。 权斯庭不耐烦的扯掉领带,捏紧他双手绑了个结实。 「老公你干嘛?」盛褚年急了,他约摸能猜出。男人下一步的走向,说话的声音都染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哽咽:「你弄.疼我了。」 疼是必然的,权斯庭的目地就是让他记痛,怎么可能会不痛。 都到这种处境了,盛褚年还在装着那份娇气,哀求般看着权斯庭的眼睛。 他的眼眶涌了泪花,雾蒙蒙一次湿润浮现在眼前,好似权斯庭把他欺负的很过分。 权斯庭嘆了一口气,他道:「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老公还在家里等着你。」 盛褚年惊了,他居然读懂了权斯庭在说什么屁话,无非就是知道周应行和他是同学后不停地吃飞醋。 但至于周应行为何会喜欢他,他真的是一概不知。 他摇摇头,一副可怜样,「老公我没有勾.引别的男人,你不信的话可以查我手机。」 盛褚年实在是慌的没折,他不想被粗.暴对待了,连查手机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手机里的联繫人少得出奇,他加的人很少很少通讯录不过一页而已,少到权斯庭都怀疑他还有备用号码。 面对猜测盛褚年答不上来了,备用手机号他确实有,只不过里面存的都是不能对外的东西,他没曾想权斯庭根本不是那么好煳弄。 盛褚年被权斯庭牵狗一样扯回家,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被大力摔在床上。 「宝贝周应行很喜欢你啊?!」 他不知道在私下里周应行去找过权斯庭「要人」要了多少遍,包括两人现在的同居,周应行都是知道的。 权斯庭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来,他不由分说吻上那张只会说假话骗他的唇。 短暂的接吻中,唇瓣被权斯庭咬得撕.裂,又红又.肿.宛如能滴血似的。 「我没有,权斯庭我真的没有。」 「我不知道周应行为什么喜欢我,老公求求你饶了我吧。」 盛褚年音色发哑的哀求,他像一部无法独立思考的机器,只会很蠢的一遍又一遍重复求饶。 小傢伙长了副天生缺男人的模样,哭起来泪眼婆娑的不免惹人心疼。 可怜,但可气,因为这些全部都是他装得。 每当权斯庭想原谅时,脑海里总能浮现出他和别人关系极近的模样,甚至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盛褚年指不定都被哪个男人玩.坏了。 明明不在乎为什么他越想越觉得气。 权斯庭不觉间扼的盛褚年喘.息困难。憋着一张面颊微红的脸哭哭啼啼,「权斯庭你放手,我讨厌你。」 讨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还从未尝试过,权斯庭在金钱的世界活了二十六年,向来靠着权力地位横行霸道惯了,他竟从未感觉过有人对他厌恶的滋味。 盛褚年越哭越凶,眼泪簌簌地从眼角划过太阳穴然后滚到床单,把床单染湿了两片泪汪汪的湿痕。 他会挣扎,但力气肯定大不过权斯庭,委屈巴巴被按的根本动不了。 权斯庭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第64页 盛褚年不答,流着泪拼命的摇头。他该怎么说,那个人就是权斯庭。 「说话啊,你不是很会讨我欢心吗?」 权斯庭觉得他是忘掉了,又或说是故意不答。 痛感一股脑往身体里钻,盛褚年崩溃了。疼,真的太疼了。比上刑都难熬一万倍。 权斯庭分明就是故意的,偏偏想用疼来激他开口说话。 时间流逝的速度飞快,他就静静看着盛褚年的脸,沉默半晌,权斯庭狠狠.发.力,他再次开口,语气软了半分:「盛褚年你说,我不会生气。」 盛褚年哭声瞬间止住,双手盖过眉眼,遮住光不看权斯庭。 「你。」 引得权斯庭发笑,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吗? 怎么可能是自己,纯属。 「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刚成年不久,才过十九岁,没谁要我的。」盛褚年上气不接下气的抽着鼻子,说话一顿一顿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 权斯庭捏着他的下颌,强行让盛褚年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你这套说辞太烂我不是很信服。」 「宝贝怎么办啊?」 盛褚年双目失神,乱飘半天才重新聚焦在他,声音哭喊的挣扎:「没有,我真的没骗你。」 权斯庭的指渐渐泄力,松开他,转而目光柔和的盯着他嘴唇,手指摸上去,「年年你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所以你说的话我是真的不信。」 这些事情你情我愿,真说起来确实无从考究。 不过,曾经权斯庭还真有一瞬怀疑过。 许久过后少年嗓子喊哑了,权斯庭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盛褚年偏过脸闭着眼睛,很狼狈的大口喘.着粗气 第48章 自己在监控下上/药 次日,盛褚年恍惚间将昨夜权斯庭干的好事回忆了一遍又一遍。 「权斯庭。」少年对着空气喊了一声,良久并未得到答覆。 看来权斯庭抛下他又去了公司,真是个无情到极致的人,整整一夜把自己折磨到几近走到鬼门关,第二天还能悠闲去上班。 他撑着胳膊从床支起身子,缓神半天,盛褚年迈出白皙的长腿下床。 赤足踩在羊毛地毯,艰难向前走了两步。 房间里光照射的通透,树荫遮挡了强光,没让房间里的温度太高。他只穿了件领口耷拉到锁骨的睡衣就走到客厅,睡裤早就不翼而飞。 厨房、客厅、书房全都空空荡荡,窗户开着通风,冷气飘荡进来吹得他浑身不舒服。 应该是早些时候,来清理卫生的保姆开了窗,只是那时候他还在卧室睡觉,不知道而已。 他尝试摆动乏力的肢体,凑到窗前关上半开的窗户。 手腕传来一股刺痛,细嫩的皮肉被勒到磨破了皮,到现在他用力费了些力气竟把破皮的血痂绷裂。 疼到发麻的痛楚让他不得已用另一只握紧手腕,盛褚年踉跄了两步险些站不稳脚跟,「草!」 少年一改往日和善破天荒骂了句脏话,表情恶狠狠地对着监控摄像头抓狂,最后又像想通了似的坐在沙发歇缓片刻。 走起路来有些吃力,只是勉强能挪动步子走的活像是上了发条的木偶,他僵硬且缓慢的站起身去找来药箱。 单手扶着茶几慢慢侧坐。 与此同时,权斯庭正坐在公司办公室用手机观看着监控里他的一举一动。 昨夜盛褚年吃了些苦头,今儿整个人看上去还怪可怜的。 小坏蛋又坏又惨,独自翻找出药箱坐在客厅沙发给自己手腕的伤涂药。 少年静静坐在那,一双修长的腿不仅让权斯庭想起两人正式见面,在床.上那次。 那双腿勾.在腰间,别提有多吸引人的注意力。 每次他都觉得没必要生气。 盛褚年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陪,像他这样姿色的一抓一大把,又不是非得耗死在一颗树上。 没必要,反正他又不会动真情,玩玩而已。 可每当他想到总有不轨的眼神色眯眯粘在盛褚年身体的每个角落,他很来气。 发自内心的冒火。 以至于权斯庭私底下把惦记盛褚年的人几乎快解决了个遍。现在论哪家的场子都没谁再敢轻易点盛褚年的台。 这些小事,目前盛褚年还一无所知。 监控中的最后一幕是盛褚年从药箱拿出绷带。 笨蛋居然用绷带给自己扎了个丑兮兮的蝴蝶结。结果还失手打翻了碘伏,弄得地毯全是脏污狼藉。 与盛褚年脾性不符的画面惹得权斯庭不忍想笑,笨手笨脚的离了他可怎么办。 男人退出监控视角的画面,默默等了三秒钟,点开通讯录给监控下手忙脚乱的少年打去电话。 权斯庭压下发笑的声音,低沉着道歉,「喂,宝贝我错了。」他再为昨夜未扼制的情绪找台阶。 「没诚意,难道你道歉来我就要原谅你吗?」盛褚年大声嚷嚷几句,转而委屈的带上哭腔,「我都说过了,我讨厌你,别在给我打电话了。」 说罢,盛褚年将电话挂断,看样子是真气得不清。 小东西的一举一动总是让他动容,勉强在珍惜几天时间吧。 权斯庭挂了电话,在办公室坐着点起烟抽,等到燃尽菸蒂时他打电话喊来助理。 离公司不远处有家大型超市。 第65页 权斯庭挽起袖口不紧不慢说:「你先去楼下买些零食,半小时后备车等我。」 买零食? 特助表情不可置信般惊诧,满脸都是疑惑不解,却又严谨的点头应下,「权总,您…?」 「费用找财务报销,你自己看着办,小孩爱吃什么你照买。」 权斯庭说的轻松,好比上学时抄同学作业般简单。 像盛褚年那个年纪的应该正是喜欢吃垃圾食品的年纪。曾经他都没怎么觉察,两人之间还存在着七岁的年龄差。 三年一代沟,他俩居然差了两个。 回别墅的路上,权斯庭顺便去花店订了束花。 他看了半天怎么都觉得不妥,思来想去盛褚年喜欢钱,于是就订了束红钞折的大捧钱花。 奔三的人面对一个微不足道的猎物还有磨不开脸面的时候,生气了还需要他亲自哄。 他学小年轻谈恋爱那套,订束花拿些零食,回家哄一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回家后,盛褚年站在门前,并不是迎接他,而是气唿唿给他展示着手腕,嚷道:「我饿了!」 权斯庭脱下一身高定的西服,嘆了口气系了围裙去厨房。 身后,少年偷偷在墙边躲着望了他几眼,看样子算是原谅了半成。 客厅声音很吵,电视的音量好似故意被调的很大。 权斯庭将菜端在餐桌,转头瞧,少年还窝在沙发抱着薯片再看电视。 很任性的举动,放往常还真没谁敢像盛褚年这般在他身边如此放肆,偏偏他就像是恃宠而骄,可着劲儿作。 「宝贝吃饭了。」权斯庭耐着性子上前去关掉电视,声音戛然而止盛褚年不满,蹙起眉展开双臂,软着声音说,「老公抱。」 无事权斯庭,有事喊老公。 权斯庭倒是有些习惯,走近在他左颊亲了亲,搂着腰把他抱起:「宝贝原谅老公好不好?」 「不好。」 盛褚年现在想起来他昨晚那股吃人的架势都后怕到嵴背发凉,变脸就变脸,变得简直也太快了。 「那宝贝怎么才能原谅我?」他问。 说着,权斯庭轻柔的抵住少年的头顶,垂首敛眸在他额间小啄一吻。 盛褚年吓得抬手去挡,牵动手臂时钻心的疼让他在权斯庭怀里缩了缩。 他眼角扯出泪花,却又耿直的把委屈咽了回去,「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落座,木质的硬座椅即便盖了层软垫坐起来也很不适宜,盛褚年如坐针毡,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 他确实饿,但迟迟都没动筷,手腕有点酸涩的痛,抓起筷子就直发抖,疼到握筷都艰难。 菜味飘香,直直钻进鼻子勾的肚子咕咕叫。 盛褚年颤巍巍抓起筷子手抖的如同糠筛,尝试过后他把筷子一扔,堵了气似的撇过头。 「餵我!」 「谁餵你吃饭?」权斯庭停了筷,看向盛褚年恶劣的调笑,一度有种忘掉罪魁祸首是谁的狂妄:「你求人办事就这种态度,总得有个称唿才行吧。」 男人在嫌弃他大大咧咧喊自己餵饭伺候,却又不肯叫一声老公。 「老公请你餵我吃饭,谢谢!!!」一句话不情不愿,没有半分感情。 少年哼声双手抱臂,语气兇巴巴的,但终归还是他骨头软,不然大可愤然离桌不吃他的饭。 权斯庭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去厨房拿了勺子一口菜一口饭,哄着盛褚年吃。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权斯庭没有返回公司,全程都陪在自己。 尬的。 哪怕是盛褚年发内心丝毫不想,也丝毫没影响到权斯庭的心情。 盛褚年凶起来他态度就软,算得上是百般讨好求原谅了。谁知道盛褚年对买的大包小包零食根本说不出高兴。 表面反应气唿唿,实则趁权斯庭不注意他偷吃好几包。 盛褚年丢掉垃圾袋,吸着鼻子在暗处偷偷说权斯庭幼稚。 天色晚些时门铃响了,是花店的工作人员把花送来了。 捧花很大很大,半径差不多就有一米,里面全是纸钞折的现金继和鲜艷的玫瑰。 玫瑰的花瓣还留着水珠,从里到外透着嫣红,看上去是为今天道歉而生的产物。 「消气些了吗,送你的。」盛褚年听了固然还在生气,但这么大的花还是头一次见。 盛褚年有些傲娇的哼哼两声,态度勉强没刚才那般凌厉。 钱就是万能的,很多时候可以解决很多事。 盛褚年也清楚,权斯庭能给他的补偿无法就是与钱有关,给多少他就收多少,反正他不缺钱。 睡前,盛褚年一改态度,主动抱起权斯庭。 「老公我想抱着你睡可以吗?」临了,他还要装出一副徵求男人意见的样子。 「…还生气吗?」权斯庭顺势问他。 盛褚年很上道,他摇摇头一脸无辜,「不了。」 少年放软身段,整个人绵绵的抱着他,细白的长腿随意的搭在他身上,宛如一个布偶玩具挂着男人。 盛褚年扬起脸,轻轻吻了权斯庭的唇,他反咬一口道,「老公你今天一整天态度都很差劲,但我还是勉为其难原谅你好了。」 权斯庭没睡着,听后不免有些发笑,抬手扣住他的头把吻加深,惹得盛褚年不断在他怀里挣扎。 第66页 盛褚年喉咙呜呜发出哽咽,他急了总会喊权斯庭全名。 但除了喊名字之外又奈何不了权斯庭丁点,很有趣却构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吻意绵长,他挣不开索性就接受了。被迫打开下颌接.纳.权斯庭。 窗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扰的耳朵歇不下来。 少年搂着他脖子,已经说不清是第几次从主动变成被动方。 通知?? 最近三次元工作太忙,下班很晚了昨天实在困得睁不开眼,今天双更,晚上八点新章章节末尾抽2个小伙伴送200db,报一丝报一丝,晚点补偿小伙伴们。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请大家多多担待。 生活不易包子卖艺,给大家跳段钢管舞吧。 第49章 以后就当作不认识 秋日的风拂过室内,凉意夹杂,临近假期结束的前几天,盛褚年一声不吭收拾好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 趁着权斯庭不在的白天,他偷偷跑路。 盛褚年回了租来的房子里,打开门,把行李放在玄关柜。他伸起懒腰,长吁一口气。 终于能够远离烦恼,独自活几天悠闲的小日子。 没有令人窒息的约束,没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整间房子都是他的地盘。 果然自己住才是最惬意的选择,至于权斯庭,盛褚年打算晾着他,等到他什么时候回头来找自己,再说。 毕竟已经咬勾被钓的鱼,不需要给太多甜头。 盛褚年从小到大基本没什么朋友,但他并没有觉得不妥,相反他还不喜热闹,像一只领地性极强的小兽,只爱待在属于自己的领地。 家里许久不住人,随处可见的灰尘沾了一层又一层。 离开前他刚打扫的房子,再次沾上薄薄的尘埃。 盛褚年一摸桌面,指头都渡上层脏灰。重新打扫好卫生,他打算去菜市场买些吃的填满冰箱。 说干就干,盛褚年衣服没来得及换就出门了。 工作日的超市人不多,盛褚年没怎么排队就付款结了帐,他拎了两个超大购物带回家。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以为来电方是权斯庭,还没接到电话就吓得后背直冒冷汗 。 到晚。盛褚年都一心悬着不放。 白天自己说破的嫌隙,却了居然程度,权斯庭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对。 直到开学… 他都在没见到过权斯庭的影子。 开学之后还有各式各样的小考测验,盛褚年没多想,不见就不见。 反正总有一天权斯庭会主动联繫他的。 —— 本学期的奖金名额公示了。 排名榜里盛褚年的下一名紧排着姜希可,可奖金的名额只排到盛褚年,于是乎么蛾子又诞生了… 姜希可故意发消息给他,内容很奇怪,无非就是些有的没的。 帮她追周应行是不可能了。 两人关系都差成什么样了,盛褚年拉不下脸面再见周应行。 秋季总下雨,他住在校外很长一段时间,能躲则躲,几乎也不会与相遇的时候。 自然他就被淡忘,本就有些不露面的他彻底在学校里成了隐形人。 姜希可他权当做耳旁风,她知道的那些事,周应行也全知道,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起初盛褚年折服,他只是害怕周应行和室友知道他隐藏起来的秘密,现在想想这些秘密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见到姜希可躲远些,应该没什么大不了。 盛褚年假装没看见,电话、消息通通没回。 引得姜希可十分不满。那女孩很是心烦,消息发到没停,傻子也能看出她的想法。 想让盛褚年主动放弃名额,就顺其自然可以往下延续一位。 一星期以后,盛褚年实在被烦的忍无可忍,他回拨电话怒道:「你很缺那几个钱吗?自己不努力总想靠些歪门邪道,我是你爹还是你妈需要那么惯着你。」 电话那头的女声不出音了。 长久的静默后,电话被对方挂断,盛褚年顺势把她拉黑,一键删除。 眼不见心不烦。 真要说起来奖金这码事,现在的盛褚年还真不缺那三瓜两枣的奖金。 只是无论钱多钱少都是自己努力应得的报酬。 姜希可既不争取又不努力,还想凭藉这种低劣的手段博走盛褚年的名额。 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其实盛褚年让出来,也不是不行,他只是觉得把名额给了姜希可很亏,很亏。 外面下雨了,雨丝细密的打落。 秋雨越下越寒,隐隐已经能闻到冬天的气息。 他准备去上课,随手拿了把前几天在便利店买的透明雨伞便出门了。 雨不算太大,走到学校附近时就停下。 不多时,天空放晴。 盛褚年裹挟着凉意踏进教室。 他穿了件薄款的卫衣,指节和脸颊都被冻的苍白。收起伞,他落座擦擦水渍。 姜希可没安好心的坐去他旁边的空位。 ……无缘无故,真有毛病。 盛褚年心中恶嫌,他装作没看见,站起身来离开座位。 离开课还有几分钟时间,盛褚年快速躲着她,往前走了几排。 没想到姜希可很不知趣的也跟来了。 第67页 空气突然凝固,盛褚年把心一横,直接坐到周应行旁边仅剩的空位。 比起两头犯愁,倒不如以毒攻毒。 他似乎都能看到姜希可气得咬牙跺脚的画面,正得意之余,他发现一道目光直勾勾看向他。 盛褚年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周应行周身的戾气太强,这个位置非常人能承受。更何况是曾经有过节的盛褚年。 他看到周应行一度欲言又止,明显是有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又全部咽了回去。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盛褚年跑的慌不择路。 显然是有些狼狈,但他完全顾不得太多。 「盛褚年。」 刚走几步,他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叫住步子,双腿仿佛灌了铅,他瞬间顿在原地。 直到周应行的手搭在他肩膀。 「对不起,盛褚年。」 「道歉能从你嘴里听到可太难了」 「我──」 「没事,我不在意。」盛褚年神色慌了两秒,归于平静后他又漫不经心道:「我就是你所想的那种人,别离我太近,也别对我太好。」 「不值得。」 「值得」 说不通,他妄图拍开周应行的手。 周应行的掌心叩着肩膀,怎么使力都纹丝未动的掰不开。盛褚年快急死了,绷直身板一步都不敢挪,他怕再次惹毛那神经病。 「别了,周应行,以后就当不认识好了。」他又道,「不然见面的话都会尴尬。」 没等周应行说点什么,他又把姜希可的事和盘托出,因为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之前姜希可说喜欢你,她拜託我当僚机,但是现在我帮不动了,你其实可以和她试试。」 「试什么?盛褚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即便你和你没关系,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去找其他人。」 第50章 车里/宝贝耳朵好烫 晃眼又过半月足余,权斯庭好像刻意避开盛褚年一般,从夏天的末尾一别就再没见过面。 反之盛褚年有些等急了。 「老公你在忙吗?」 他没主动邀约权斯庭,只是打了电话说想他。 电话那头的男声冷笑,足足顿了三分钟,紧接着他问:「又缺钱了,小宝贝。」 听声音判断,他的心情甚佳。似乎是因为盛褚年主动找了他的缘故。 许是权斯庭语气稍好了些的缘由,盛褚年咬咬牙倒多出几分大胆,「你每天都很忙吗?这多久都没来找过我。」意思好像他等着多么辛苦似的。 打着灯笼都难找如他般完美的情.人。 「难得宝宝今天主动说想我,奖励你个小愿望,看上什么东西了就告诉老公。」 「老公给你买。」 盛褚年感觉自己活脱脱一个粘人精的形象,都快要演得如戏了,「谁稀罕。」 「口口声声说爱我,才不出三个月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还需要亲自打电话说想你才行。」 权斯庭声音干涩,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没忘。」半晌他又说,「晚点聊,有事。」 有事个屁。 说了那么多话,就换来他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谁知道是不是骗人的。 秋风扫落叶,两人自打分别之后许久都未曾再见。直到现在,树叶都黄了,干枯到破败。 风一吹,哗啦啦作响。 权斯庭不接茬,自然也没提见面的事,很苦恼但没什么奏效的方法。 莫非上钩的鱼被别的钩子钓走了!!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变心太难了。 尤其像权斯庭这样又有钱又有势,无法自拔爱上他的人说不定排着队都能绕e国三圈。 盛褚年挂断电话后等了好久,他心急了,全然没了矜持的样子。 淡定不下来,万一哪怕万一真有人抢权斯庭,那么努力就全白费。 窗外的阳光都划过天际线直直往落下帷幕,房间里的光亮也随直接推移逐渐暗淡几分。 直到房间已经到了不开灯一抹黑的地步。 停顿很长段时间,太阳都快要落山了,迟迟等不到权斯庭回拨的电话。怕不是今天就要没戏了。 盛褚年坐不住站不住,紧紧盯了一阵手机屏幕,他决定先主动出击。 电话铃声响了又响,权斯庭始终不接,他不死心继续又打,结果电话那头彻底变成了挂断后的忙音。 这波操作有点蠢,盛褚年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害怕而慌到乱了阵脚。否则按平常思维,他绝对不会去频繁搭理。 又过了约二十分钟左右,手机开始嗡嗡的震动,联繫人权斯庭。 电话那头的男声语气带了些许宠溺,他很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 盛褚年松下一口气,暗暗庆幸,有种失而復得的喜悦感蔓延过心头,涌入全身血液。 等待电话的时间里,盛褚年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孩子,渴望得到街边叫卖的那一只氢气球。得到后,就不能在撒开手,要捏紧攥着,不然丢掉就再也回不来了。 若不是因为和权斯庭的那些芥蒂,他才不会轻易跟随一个混帐的步伐,将他也陷进欲.望的沼泽。 盛褚年有些发怔,电话来了,他的大脑在很久之后才下达了接电话的通知。 权斯庭,陌生的都快要忘掉。 男人说:「宝贝,这么急着想见我,不是说过的吗我这边还有些事情,等回头闲下再联繫你。」权斯庭嘆气,而后突然赶鸭子上架道,「来给我爸打声招唿吧。」 第68页 「…什么?」盛褚年不确信的又问:「你再和家人谈事情?」 得到一个确切答案后盛褚年挂电话挂的飞快。怪不得他总感觉权斯庭语气怪怪的,合着聊了半天他在家。 盛褚年烦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捏了捏手心恨不得抄起手机狠狠摔出去。 白瞎对他称唿那么亲.热,没想到被当枪使。 指不定权斯庭顺水推舟在拿他当出气筒气家里人。这些都说不准。 若不是太着急他肯定不会去打这通电话,早知道权斯庭在家他打死都不会和他那么暧昧。 权家唯一的继承人不务正业,整日和他厮混,不仅听起来荒谬,这简直就是胡闹。 指不定某天盛褚年还不察觉就突然被权家人除掉。 他越想越觉得嵴背发凉,真要到那时候,权斯庭肯定不会保他。 简直作得一手好死。 想到这些,盛褚年手心都冒起细汗,他给权斯庭发去消息:你父母在为什么不告诉我? 半晌,他手机收到简讯。 权斯庭:应付差事。 提示音之后盛褚年又收到一条信息:只有我父亲,没有其他人。 盛褚年没往深处想,只是带了悔意的质问:你怎么能当着叔叔的面提我,他肯定会生气的。 权斯庭:不会生气,只是想把你这个小傢伙介绍给他,难道你就这么上不得台面? 盛褚年哑然,什么歪理,哪个正常中年人会认可他的存在,抛开接受能力来说,论是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和不三不四的人扯上关系。 权斯庭开口就再与他谈钱,活脱脱包.养与被包.养关系。 哪里正常恋爱关系啊,根本就是金.主在养小.情.人。 盛褚年才不信权斯庭就是单纯想把他接受给长辈。 老狐狸似的那么精明,谁知道他利用这通凑巧来的电话能搞出什么么蛾子。 盛褚年赌气的回覆:怕叔叔怪我勾.引他的儿子上.床。 好理由。 权斯庭看着屏幕嗤笑,他找了个空房间关上门,给生气的小傢伙打去电话,哑着音问:「做都做.过了,你还怕什么?」 他笑问:「敢做不敢认啊?」 「宝贝你知道吗,你的腰细得我都生怕……」权斯庭越说越来劲,像是故意在撩.逗盛褚年。 荤话张口就来。 盛褚年羞得脸颊涨红但更多的情绪是生气,耳朵里时不时传来男人不堪入耳的荤话,他霎时间就不想说话了。 权斯庭觉得他应该是恼了,于是顺着他心意说:「晚上有空吗,想见你。」 意思不言而喻。 盛褚年站在窗边打电话,一阵微风颳过,树叶被吹得掉了满地。 杂乱的声音险些盖过男人的声音。 盛褚年像是思考,很久后才故作矜持的说了声,好。 —— 浓重的唿吸声萦绕在耳畔,盛褚年脑袋里乱闹闹的,一不留神就开始胡思乱想。 商务车后排,空间不算狭窄,可两人亲在一起就略显拥挤。 车里的内饰被改装过,昏暗暧昧的环境下,微黄的氛围灯隐约散着光芒。 盛褚年紧紧盯着灯光来源,竟然在于权斯庭重逢时双目涣散出了神。 他在思考,自己下一步的处境会是什么? 权斯庭发狠的在他腰间轻掐,力度不大更多像在调情,继而权斯庭又耍无赖般问他:「就在这里可以吗?」 盛褚年忽得惊觉回神,眸子含水的望着他直摇头,「不要,司机会听到的。」 他何尝不知道,作为老闆的人是权斯庭,属下员工即使知道又能怎样,装瞎装聋不正是保住饭碗的基本条件。 没等同意,权斯庭用手指堵住他的唇,「没关系,把嘴巴捂好就不会发出声音了。」 往往击溃人的心理防线很容易。就好比像他现在这样,专挑不给盛褚年留后路的事情做。 盛褚年的背软软抵在座椅,他的反抗近乎为零,太剧烈的挣扎完全会被前排听到。 即使风吹草动声音很清晰的传入耳中,他是人,他也会尴尬,会难为情。 他能做到的只能是依顺,祈祷权斯庭不会在现在对他兴趣过剩。 但往往事与愿违,他越不喜欢的权斯庭偏喜欢。 权斯庭用修长的指节去摸他的脸,从脸颊一直滑到锁骨他才停。 衣服遮挡了他的兴趣,有些碍事却也无妨。 布料的摩擦声在空气中暴露,刺耳的噪音在安静下异常明显。 扣子被一颗颗解开,权斯庭耐着性子,并未切入主题。 盛褚年显得有些扭捏。 红灯了,车缓慢的停稳。 盛褚年得已松了口气,短暂的两秒后,权斯庭再次抬起他的脸索.吻。 盛褚年坐不稳,只能双手撑着座位尽量让自己稳些,不至于左右右摆像是凌冽的寒风中即将凋零的娇花。 绿灯亮了,盛褚年一个踉跄彻底跌在权斯庭的怀抱,被男人拥进怀里,撞得他肩膀发麻。 少年连唿痛的机会都没有,他被迫扬起下巴迎.合权斯庭,双唇紧.贴吻得缠.绵。 临了,权斯庭手指掠过少年被啃到红肿的唇瓣,轻啄了他的耳垂,细说道:「宝贝你的耳朵好烫。」 根本无需权斯庭提醒,他何止耳垂烧到发烫,遇到如此不怀好意的恶徒,他哪能和块木头似的。 第69页 纵使在清冷无谓的人也会有些许的生理.反.应,盛褚年自愧。 明明他根本对权斯庭没有真心,可是身体却叫嚣着和他唱反调。莫名奇妙有种想法在他脑子里走了一遭。 盛褚年沉默了了好一会儿,如同布偶般任其摆.弄。 第51章 不许学我哭 顿时车内安静的只能听到相互的唿吸声。 在这种处境下盛褚年根本冷静不了,他完全无法面对权斯庭满是情.欲的目光往他身上投。 说相想见他的人是盛褚年,说爱他的人也是盛褚年。 并不是权斯庭引.诱他这么说的,可缕缕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总是退缩。 盛褚年往后挪了一点点,但很快嵴背就贴到了椅背避无可避。 「权哥求求你……」少年指节发红,抓着权斯庭的衣角不肯松手。 男人全然无视他的话,反而笑容更胜,吻了吻他嫣红的唇说起下.流的话,「求饶的话放到一会慢慢说。」 「可以哭,但不是现在。」 眼神粘在一起黏.腻的不得了,难以承认的是盛褚年怕他发疯,其实更多的是他怕痛。 无法扼制的情愫暗流涌动。 权斯庭的诱哄宛如地狱的魔鬼引导天使坠入深渊,然后一起堕落,直至灭亡。 盛褚年眼睛里憋屈了泪,一直打转流不出来,男人见此在他脸颊轻拍以示警告,「装就装得像点,演我还那么假惺惺。」 他没演,是真哭,但掉不下来泪珠。 盛褚年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在男人贯.穿的一瞬如泉水般涌出来,他带着哭腔道:「老公,我没。」 少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甚至打湿了权斯庭的手背。 生理盐水落下时保留了些许温热的触感。 矫情有什么可装的,毕竟他矫情时从来都不是演的。 声音颤到连喊权斯庭名字时都不连贯。 「权斯庭…轻…点。」 司机慌极了,索性直接装聋听不到。 往常从学校这边去别墅的路程只有不一小时的路程,而今天这条路硬生生延长了一倍不止。 可能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兜圈子,盛褚年来不及思考,脑子恍如一团浆煳。 他手指用了些力气,抓紧权斯庭的上衣,如玉般白皙的指关节突起,把衬衫都抓的皱皱巴巴。 坐不直躺不倒,其实他很难受,但偏偏权斯庭喜欢看他难堪、破防的一面。 小傢伙生起气来很有趣,平日里一副矜贵模样,只有在他身.下时才会哭到面颊微红。 哭的眼睛都肿了,他仍然吸着鼻子在哽咽。早就把不能出声怕被听到的警示抛到了脑后。 车内光线太弱,权斯庭抬手打开顶灯,盛褚年抬起哭到朦胧的眸子突然直勾勾盯着他看。 「你…!」盛褚年气道发狠的拿指甲挠了权斯庭一下。 权斯庭闷哼着倒吸一口凉气,不算疼,出血了但还能忍受。 他故意抬起盛褚年下巴,眉眼弯弯,笑道。 「天太黑了,都看不清我的宝贝长什么模样。」说着,权斯庭手摸到他孱弱的背胛,把人搂在怀里。 从憋屈到更憋屈。 盛褚年双腿保持跪状,趴在权斯庭身上一动不能动弹,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些他不得不勾住权斯庭的脖子把全部重心靠在他身上。 他呜咽的紧抓不放的手渐渐松开,额头靠在男人肩膀,埋起来脸偷偷哭。 权斯庭拍拍他的背,哄声安慰:「好了不哭了,想想待会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带你去吃饭。」 「吃屁啊,都这样了还怎么去,回家。」 盛褚年难过的话都不想说,他本想骂权斯庭,又怕把人越骂越离他而去,于是更加忌惮。 权斯庭还在笑,很无语。 他大声嚷着,还想试图捂住权斯庭的嘴巴,「别笑了,讨厌你!」 外景划过的速度极快,兜兜转转许久了都不见停车,盛褚年缓慢回笼了心神,他手背擦擦眼泪,红着眼圈问道:「到哪了,怎么还没到家。」 权斯庭止住笑声,身体微微前倾,舌头顶了顶左颊,他故意大着声去问司机:「小王,走哪了?」 司机支支吾吾,「快到了权总。」说实在的他很怨,想隐去存在感,好端端却又被提起。 纯属权斯庭拿他寻开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权斯庭现在喊一句,不出半小时定是能到家的。 回与不回全在于想不想。 盛褚年听到声音后几乎是瞬间就难为情到爆炸,他脸颊烫的仿佛开水浇过,蜷缩着抱住权斯庭。 少年脸埋在男人臂弯,头都羞耻到抬不起来。 权斯庭则缓缓伸手将人整个揽过来抱着,贱兮兮开始学他说话,男人嘴角勾着笑,「权斯庭,讨厌你…」 模样八成相似,口吻和语气都几乎一致。 「 不许学我! 」 少年恼了。 盛褚年没料到他会如此无聊到极致,听得他手握成拳在权斯庭胸口不痛不痒地来了一拳。 男人捏过他的手,展平,低下头,在掌心宠溺地吻了吻。 温热的鼻息扑在手心有一丝丝髮痒,盛褚年浅哼一声忙抽回手。 两人忽得静默,眼神如同僵持般对视,长久地凝视后车停止行驶。 毋庸置疑肯定是到家了。 第70页 权斯庭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替他将散乱露肩的衣服阖住衣扣。 白皙的脖颈青色的静脉异常清晰,男人手抚摸上去,一寸一寸摩.挲着他的脖子。 又过了许久,大抵是权斯庭玩腻了。 他慢悠悠整理好凌乱不堪的盛褚年,又道,「 乖,不哭到家了。 」 此时天色已晚,悬月高高挂起。 凉风肆意,权斯庭给他裹了一层大衣,方才将他抱进家门。 门锁是指纹解锁,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用在开门。 房间里没开灯,月光衬得发亮。 静谧如雾。 许是很久没有人住过的痕迹,房子显得发空,权斯庭径直用膝盖顶开卧室房门把盛褚年抱在床上。 窗帘半掩,很不透光,权斯庭也懒得起身走到窗边把帘子掀开。 「老公我怕黑。」盛褚年矫情道。 权斯庭懒洋洋地嘲讽,「别装。」 下一秒,盛褚年顿觉自己可怜,整个人缩在床的一角,促膝团成一小团像个河豚似的气鼓鼓。 他眼睛干涩到发痛,闭眼一骨碌更是挤了几滴眼泪出来,白白让权斯庭占了便宜 权斯庭喜欢逗这种错愕模样的他,仅仅是捉弄,而不是实际行动的吓唬人。 第52章 权斯庭你真的在意我吗 北方的冬来的格外迟缓,本该萧瑟的天并未寒到需要再添衣的程度。 风起凉意卷着丝丝缕缕的冷气,盛褚年走在大街上,不由将手揣进口袋。 他找了家路边摊,拉过椅子坐下,摆摆手,姿态随意的唿喊老闆:「来份炒河粉。」 老闆笑嘻嘻瞧他一眼,爽快应承后打开灶火忙活起来。 少年脸生,就这样长相、打扮的少见,浑身名牌长得貌似天仙一般,多半是富家子弟心血来潮吃路边摊图个解馋。 估计动动筷子就会嫌这嫌那的。 没人知道,看似眼光高调的富家子人设其实全然不存在。 盛褚年浑身上下都是权斯庭给他买的,不然以他的消费水平远远不够着买昂贵的服饰包装自己。 没等老闆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少年坐在那里懒洋洋伸个懒腰,「对了,多加辣,不要葱花,等会快吃完的时候帮我在打包份一样的。」 他顺便再带一份回家,明天午餐就有找落了。 炒河粉出锅,端在面前,盛褚年从筷筒拿了双一次性筷子先说的戳开袋子,拌了汤汁准备吃。 老闆本想问他能不能吃得惯,话刚到嘴边没来得及出口就又咽了回去。 不大的摊位又来人了。 盛褚年正吃到一半,他旁边的空座位响动之后多出个人影,他随着落座那人发出的动静,微微侧头斜看。 熟过头的熟人,不想理会。 摊位吊顶的灯散发着微黄点,零星的飞虫扑扇翅膀萦绕在亮光下面条。 这么长时间里两家的互相集贊 来者毫不客气搬了搬凳子,和盛褚年点了同样的小吃,他开了罐汽水语气淡淡地问,「逃都逃过许多次了,为什么还想离开我。」 「难道不是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看来这是要放弃?」 「不知道,反正不想看到你。」盛褚年头都没抬,只顾着吃自己碗里的饭。 他现在没多大心思奉承权斯庭,只想好好把晚餐吃完。 权斯庭也不躁,默默等着他。 热情过后便是长寂的消沉,盛褚年好似临阵脱逃的孩子,他觉得自己还像以前一样毫无长进。 逃跑就是家常便饭,只知道一味地躲避。 于是盛褚年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权斯庭,他离开的那些天。 日夜混迹城市中的在各大酒吧。 感情这东西,说的奇怪,盛褚年觉得自己愈演愈真,但在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真的爱上权斯庭无法自拔。 假戏真做把自己都演进去。盛褚年逃避的不是权斯庭,是自己的内心。 他太害怕会爱上权斯庭,从而动摇了信念。 怕失去,又怕动情。很纠结的问题。 不值得一提人渣不配得到真诚的感情,所以他逃的慌不择路。勉强冷静些时日,定定心神。 权斯庭衣角触碰到盛褚年,他下意识躲避,惊出的动静很大。 金属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 很失态,少年重新整理好心情,他停了筷子,突然问了个幼稚的问题,「权斯庭你真的在意我吗?」 第53章 哭哭啼啼抓着手臂求饶 权斯庭挑着眉说,「好歹也是同床共枕的情.人,我怎么捨得把你丢外面自生自灭。」 盛褚年被他的话噎住,手中的筷子也顿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滚!」 而后,两人不觉宁静。 汽水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异常明显。 光圈打在盛褚年头顶,半晌他拿起筷子拌了拌碗中的炒粉。 易拉罐涌出冷气,结成的水珠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然后凝集成水滴缓慢落下。 桌面多了一圈浅浅的水渍。 权斯庭见他有了动静,又说,「嘶,难道是我记性不好忘记了?」 「难道不是你在床.上勾着我的脖子喊老公的吗?」 言罢,盛褚年指节紧紧攥着木筷,「啪嗒」一声半截筷子落地,被他泄恨般掰断。 第71页 「全是勾.引你的手段而已。」少年故作镇定,话语间满是不在乎,「你说这些没意义,我只是看上了你的钱,那些假话都是骗你的。」 盛褚年不紧不慢抽了张纸擦擦嘴,起身拍拍皱掉的衣服,「权哥,都是出来玩的,这种话你听都听腻了,还何必当真?」 权斯庭短暂楞了一秒,轻笑着摸起下巴。 「可是我偏喜欢听你说,听你求着我,听你抓着我的手哭哭啼啼让我轻点。」 权斯庭无所谓的点了支烟。 他说话时的眼神没对视着盛褚年的眼睛,只是轻蔑的落在他身上短浅的停留一瞬。 盛褚年站在原地看他良久,又过了十分钟,要打包的那份炒河粉递在了他手里,他觉得无言,该起身离开了。 走前,他抽手拿走男人燃到半截的烟,叼着烟自己狠狠吸了一口,走出距离后他回头道:「记得付钱。」 连分开都要把帐赖在权斯庭头上,不然很亏。盛褚年想冷静,每当他最心烦意乱时总能遇到不该见的人。 他太想把自己封闭在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很多事开始变得无能为力。 换句话说就是盛褚年太累了,用尽浑身解数结果最近把一切全搞砸了。 白色的烟雾缭绕,少年穿着灰粽色风衣,髮丝被风吹得凌乱,一张绝美的侧颜在朦胧中承托的清心寡欲却又让人发了疯似的想要占有。 仅仅是回眸的瞬间,权斯庭瞳孔震颤,满身文气的少年颇有几分让他心动的感觉。 他确信,他真的爱上盛褚年了。 眼见那道背影将要远离。权斯庭忙不迭追去,从后环抱盛褚年。 「年年别走了,留下来陪我,等你毕业以后就来我公司上班。」 「有我在以后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当他醒悟爱为何物的定义时,不免想要得到。金钱之外,仍旧存在着换不来的奢侈。 世界上最难理解的情绪,叫作感情。 权斯庭语气带了些许慌乱,他第一次有种想把人彻底留在身边养着的冲动。 脆弱易碎的玉器,就该精心捧着。 时间仿佛定格在权斯庭勐然间发觉自己心中有他的一刻,他真的很想为眼前少年把未来的道路全部铺好。 盛褚年一改往日作风,声音冷淡,「可是权老闆,您身边的花花草草太多了,我怕您断不干净。」 「……」 揶揄。 街边的路灯太亮,照得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少年惊愕他失态的举动,菸蒂失足掉落,他被缚着双臂大脑空白。 他静静地站着,权斯庭就静静地抱着。 二者的相处模式宛若驯养猫的过程,让高傲者低下头颅,却是不是件易事。 但现在,盛褚年根本不想管这一堆烂摊子。 他渐渐在麻木中学会逃避现实,他希望自己不姓盛,他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他希望…… 一切。 盛褚年低头髮着呆,男人zi在他耳畔低语的情话犹如耳旁风,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正愣神错乱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发出刺耳铃声,盛褚年后知后觉,挣脱开权斯庭的束缚不满的晃动胳膊然后拿起手机。 一串陌生数字,没有备註。 盛褚年却知道是谁,他鼻息哼声将电话挂断重新装回口袋,脸色实在难看。 不想接,也不能接。 盛家人曾经不管他死活就算了,现在居然破天荒插足起他的生活。从几个星期前他就屡屡收到警告。 言语上的辱骂和威胁不过是让他彻底与权斯庭撇清关系。以至于盛褚年心情烦到极致。 少年把课都翘了躲在家沉静一周,好不容易缓和些他刚一出门只是吃点夜宵果然盛家人跟上。 权斯庭很棘手也很难缠,他被骚.扰到根本顾忌不来生活以外的各种大小事,更无瑕去换着法儿讨男人欢心。 被权斯庭发现他的身世那绝对得不偿失。 以至于他对男人说了些爱答不理的狠话,白白把人推远了些。 电话不再打来,他回笼心神不经想,或许此时无数双眼睛已经在暗处把他俩盯死了。 指不定那对假恩爱的夫妻已经在背后怎么对他评头论足了。盛褚年推了推权斯庭,他蔫蔫道:「给我点时间考虑吧。」 「走了,拜拜。」盛褚年大气的挥挥手,丝毫不顾及男人感受的逃离现场。 只留权斯庭一个人。 …… 盛褚年走到临近小区的拐角时,不觉间路边多了辆行驶速度极慢的车,一路像是尾随般与他并行。 黑灯瞎火的老路,少年裹紧衣服脚步加快了些。 等他发觉身后有人时,盛褚年使出了最大力气跑了起来,打包的饭也不得已丢在了路边。 突然,背后蹿出的几个人追上他,将他毫无徵兆的按倒,盛褚年膝盖磕地,跪倒在石子路上险些碾碎了骨头。 「…草,疯了吧。」盛褚年疼到大骂,脑袋被按到贴了地面。他挣扎不过,被迫放弃抵抗。 纵使他不再反抗,但嘴巴还是没打算吃闷亏,「你们是狗啊,他俩有钱我也照样有,松手!」 旁边的豪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从里走出一对夫妻。 女人踏着高跟鞋,披着件价格昂贵的满钻外套,她双手抱臂站在少年眼前。 第72页 继而蹲下身,低垂眸子把视线抛在略显狼狈的盛褚年脸上。 第54章 姐姐不要的垃圾我接盘 「看起来权斯庭那傢伙养你养得不错。」女人说话比较刻薄,冷淡的瞧他一眼。 女人满眼恶嫌,自当连眼神也捨不得施捨给他,可她并不是别人,而是盛褚年的生母。 盛褚年心寒,却依旧嘴硬赌气,「对啊,我姐姐不要的垃圾我接盘,你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爱我。」 说完少年笑起来,他实在太难过,笑的比哭都难看。 盛褚年无心回来,自从盛知梦去世后,他宁可躲在外面自己过年也不愿回来看上一眼。 今天不一样,他没得选了。迫于形势最终还是被绑回「家」,盛家宅子很大,中式復古的风格反倒承托出一种怪诞的诡异。 夜已经深了,盛褚年毫不睏倦,他双手被麻绳粗略的绑在椅子扶手。 书房里,除了他还有两道身影,似审视似打量,终归脸色不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盛褚年睁眼瞪着两人,不说话也不挣扎,麻绳把手腕勒出发红破皮的痕迹。 女人翘腿坐在沙发,一脸不在乎的翻看着他手机。 他和权斯庭很少聊天,只是在那男人无聊时才偶尔说上那么几句不堪入目的情话。 骗子的甜言蜜语并不能当真。 夫妻俩坐在一起,女人搀搂着男人胳膊,在盛褚年眼里却始终觉得他俩是有道如同天埑的沟壑,早就破碎的感情全靠一厢情愿维繫。 「乖儿子,知道妈妈找你回家是为什么吗?」女人放下手机,尖细的嗓音好似遮了一层伪善。 盛褚年唿吸一窒,他摇头。 他不想知道,甚至完全没有兴致了解。本就是被丢弃掉的棋子,盛家的事应当与他无关才对。 「权家在南边新开发了块地,你应该能懂妈妈的意思吧?」 闻言,盛褚年鼻尖酸涩,亲妈还真是亲妈,从来只讲利益不谈情意。 除了利用还是利用。 他这个废物如今又有了价值,牵强的把他带回家仅仅是在谈与钱权相关的杂事。 南边的新地皮,盛褚年一点不关心,但女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他去搞定权斯庭。 把那男人手里的资源打包餵给盛家。 两边不讨好而且还费时费力,鬼才乐意! 权斯庭确实和他走得近,可是背后看不到的付出只有盛褚年自己懂。 书房的灯明晃晃照着盛褚年,像是在审讯犯人般,他从进门被绑到现在,压根没人给他松绑。 估摸着他们是怕少年乘机跑掉,从而连逃跑的机会都没给他。 绳子绑的很紧,盛褚年挪动身体都异常艰难。 可女人的话步步紧逼,只等着他同意为止。 盛褚年装作听不懂,他蹙眉接着摇头,「自幼我便没接触家族生意,让您失望了母亲。」说的惨兮兮,但也确实在理。 从小到大他都是造苛刻对待的那个,家中大小事哪轮得到他多嘴过问。 盛褚年也实在无辜,若真要让他去套路权斯庭的地产,他真就无颜面对。 本来两人关系就全靠他仅存的一点报復心,可是证据他找了好久都没有太大的破绽。 现在家里人又让他带着其他目的继续和权斯庭睡一起,那不是荒谬中的荒谬。 盛知梦死的不明不白还不是因为两家牵扯的缘故,没了她又要搭上一个他。 好好一双儿女全交代在利益之上他们才肯甘心。 「年年不要装傻行吗,权斯庭和你貌似是也不是什么正当关系,找他讨点东西很难吗?」中年女人依旧不依不饶。 她旁边的男人从始至终一直没有开口。 盛褚年眯了眯眼,「我是花瓶还是工具啊,您多少年都对我不闻不问,现在有求与我了居然还这种态度。」 「妈我还没下.贱到那种程度。」 他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贱不贱他自己不知道吗,把权斯庭勾.引到床.上的时候他说了些什么心里最清楚。 闻言,女人十分气恼,站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抬手。 力道几乎用尽了。 「啪」耳光一声脆响,打得盛褚年发懵,头脑还没反应过来。强烈的刺痛后耳鸣声嗡嗡作响。 他脸颊发烫,半张脸很快就肿了起来,盛褚年疼但咬着牙没说。 女人嘴角微微噙笑,她整理衣袖,慢慢道:「不服就等到你服为止。」 谁能想到,看似温雅的盛家夫人,私下却是个蛮横不讲理的老女人。 盛褚年咽不下这口气,他吐了一口血沫,咬牙切齿说:「你最后别把我放出去,不然我把当年那件破事找媒体全抖出去。」 说完,少年笑了。 他知道仅凭自己微小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和盛家唱反调。但是父亲出轨小三持宠而娇虐待原配次子,一旦拎到台面来说,绝非小事。 出轨,家暴,威胁…… 足以让盛家在业内颜面扫地一次。 一直旁观的男人怒了,他亲自给盛褚年松了绑。 盛褚年丝毫不留情,他扭了扭酸痛的手腕,再次出言顶撞,「父亲,您作为一个家长,真的太失败了。又想装好人又迫不及显露本性,简直太傻比了。」 「盛褚年我看你现在脑子不清醒。」 第73页 「拜託,你能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的不是,真把自己当颗葱了。」盛褚年懒得顾及情分,指着鼻子说。 「我现在特别懊悔我没能躲到国外去,让你们一辈子找不到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你……」 盛褚年瞪着眼睛与男人对视,宛如龇牙咧嘴的小兽在维护地盘。 他撇撇嘴,「今天这忙我是无能为力,除非你们真把我打死。」似乎意识不到自己失言了,反正这对夫妻怎么对他,他也用同样的语气顶回去。 话落,盛昌明气得手都在抖,他烦躁的揉揉太阳穴,扣住盛褚年的手臂,手一使力把人推倒。 男人眼神冷漠,充满鄙夷地看他,「盛褚年你啊,这么多年真是毫无长进蠢的可怜。」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是什么货色我就是什么样的儿子。」 盛昌明脚步微顿,仅仅一瞬之后他动摇的心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55章 便宜宝贝不算秘密的秘密 盛褚年仿佛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囚,眸子灰濛濛一片,脸色苍白的死盯着夫妻二人。 灯光大亮,盛褚年心如死灰。 他等不来什么迟来的亲情,自然也不会对他们报有念想。 盛昌明的眼神处在濒临暴怒的边缘,他只是淡然地看着,好像一切都与盛褚年无关。 盛昌明不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他自当也不是个好儿子。可以说是子承父业,他薄情,总有人在日復一日中变得更没趣,更冷情。 事实就是如此,当年父亲出.轨,母亲纵容辱骂,好像扰乱整个家庭的罪魁祸首成了他。 盛褚年很怨屈,他只是把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了而已,仅此而已。 说真话却被扣上个想要把家拆散的「帽子」 盛褚年何德何能? 眼睛看到的东西都不是真的,那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像母亲一样,虚伪的留住爱人,真的就能长久吗? 并不见得吧。 半晌,他说:「如果你们找到我全是为了权家的地产,那么我爱莫能助,」 「盛褚年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的话从来都是通知,而并非和你商量。」男人不多废话,言语满是不容置喙地威慑。 凭什么他说的盛褚年就要听,离开盛家的几年里没有一天不在痛苦,冷血冷情的父母总是根源般的存在。 「靠近他,让他理所当然爱上你,你姐姐没了全是活该,她走了你理所当然得顶着。」 话里话外颇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可惜盛褚年早就不算白纸。 话落,他破罐子破摔,扯着嗓子大喊,「我就是贱,喜欢被人白.睡的感觉。」 「他如果真给我钱,我还真不稀罕。」 「我这样说,您满意吗?」 说完这些话,喉咙如同火燎般刺痛,盛褚年眸光涣散,全身瘫软无力,他跌坐在地面表情茫然。 父子俩近乎爆发了史无前例的争吵。 「赔钱的贱.货,你怎么不死在男人.床.上算了!!」 盛褚年梗着脖子不服道:「我乐意,反正死了就不需要给你们养老送终。」 要是光听个只言片语,旁人还真要以为是盛褚年在大逆不道。 盛昌明咬咬牙,抬着手,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少年已经发肿的脸颊。 他嘴角当时就沁了血,被打趴在地上,鲜艷的一抹红色顺着嘴角留下。 比起女人的手劲,显然盛昌明就没打算留后路,一耳光打下去盛褚年缓了许久都没爬起来。 即便是这样,盛褚年表情不服软,倔着脾气要作对到底。 「要么你今天把我一顿打死,不然等我出去,我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联合外人把盛家搞垮。」 盛褚年也是不依不饶,骂的十分起劲。 女人可是只算单纯的教训,而盛昌明就有所不同,他对这个便宜儿子还在没多少耐心。 这时盛褚年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好巧不巧还正是权斯庭。 手机摆在茶几离女人最近,而且也是她最先读出了屏幕上的名字。 盛褚年嗓子破了音,「不许碰,还给我。」 他发了疯似的扑过去,指甲把女人的手臂都扣了几道血痕,盛褚年把手机夺回来,使劲砸了个稀巴烂。 …… 那天之后,盛褚年消失了好久。 权斯庭找遍了他能去的任何地方,甚至是学校,无一例外,都扑空了。 日復一日的找,整座城市都快要翻遍,最终权斯庭动用了全部人脉才得知盛褚年的下落。 以及一个早已不算秘密的秘密,盛褚年就是盛家不曾公开的小儿子。 这是个破绽百出却被盛褚年掖藏了许久的秘密。 他一直被嫌弃被厌恶,打骂管教也是家常便饭,父母将其雪藏才有了接近权斯庭的机会。 怪不得他总是穿着廉价,并不像是钱养出来的孩子。 再次见面是在两年以后—— 盛褚年恹恹躺在私立医院的病房里。 他消瘦许多,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病秧子,他怀里攥着抱枕,趴在床边向外看。 权斯庭推门而入,他都没有察觉。 许久,少年回过头,神色冷淡道:「你来干什么?」 「难道我还不能来看你了吗?」权斯庭反问一句,当场噎住了盛褚年。 第74页 他都成这样了,权斯庭能以什么身份探望? 「来看我笑话的吗?如你所见,我是个不称职的废物,接近你只是为了寻求真相。」盛褚年眼见瞒不下去,索性全盘托出。 闻言权斯庭一愣,而后冷笑,「那你真是太傻了。」 话不过三,气氛就被僵住。 盛褚年确实傻,为了接近权斯庭得到信任,连身体都能当赌注。 于是他轻咳两声,又说道:「你也许很好奇我现在怎么成了这幅惨样吧。」 权斯庭语气淡淡,「我并不想知道。」 是啊,知不知道又能怎么样,让权斯庭觉得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还差不多。 权斯庭不说话,他把曾经盛褚年在他书房翻到的手机拿出来扔在病床上。 按键机虽然款式老成,但开机却很轻易。 「里面的内容我全部回復了,你自己慢慢看。」 盛褚年指尖动了动,他艰难爬起身扑过去抓起手机。 于是在开机之后他看到了震碎三观的消息记录。 盛知梦:抱歉,我不爱你。 权斯庭:我尊重你的选择,一切本来就是假的,事后流言蜚语你也无需承担。 盛知梦:谢谢你,多保重。 权斯庭:嗯,你也是。 聊天框到这戛然而止。 盛褚年不信邪恶回拨那串手机号,对面传来了冰冷的机械女声。 是的,手机号已经停用了。 盛褚年将手机摔出去,抱着头痛苦的大喊。 他不信结局,可那几行黑体字映入眼眶看的他太阳穴发疼。 盛知梦竟然是逃婚,她抛弃了所有,抛弃了自己的亲弟弟,假死后飞去国外开启了新的人生。 惨白的真相如此草率不堪。 「真相就摆在眼前,你盲目的靠近我,为了寻求的只是这些。」权斯庭心底失落,曾几何时有那么一瞬,他以为盛褚年是真的在爱他。 「宝贝啊,现在知道了全部,你感觉怎么样?」 「好,非常好。」 盛褚年脸色苍白留着泪,他瘦到脱相,病号服在他身上几乎挂不住。 第56章 病房/疯子/眼眶哭得通红 权斯庭静静看着少年犹如发了疯般把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 「为了这个所谓的真相你值得吗?」 盛褚年摇摇头,眼眶哭得通红。 他不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世界上的所有人最后都抛弃他而去。 到头来,他被骗的好惨,追寻半天的执念既然都是假的。 可权斯庭狠心到从头到尾都在看他笑话。 盛褚年觉得自己真成了一条狗,一条可怜的丧家犬。 处处都在添堵,处处都与他为敌。 多么可笑。 若不是病房玻璃窗外装了防护栏,他都想从这跳下去一了百了。 盛褚年声音嘶吼,带着哭腔大声吵嚷:「权斯庭我求求你,离我远点,我什么都没了你别看我笑话了行不行。」 窗外有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掉,特别煞风景。 十一月的秋季,不美丽。 干枯的叶子就宛如盛褚年如今的状态,离阖眼就差一口气。 盛褚年病了,但他现在恨不得自己马上病死,结束这可笑可悲的人生。 「只要你肯说一声爱我,以前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言外之意是盛褚年还有选择和他从头开始的余地。 太迟了,如果不是因为那场车祸。盛褚年根本不会处心积虑去认识他,更不会想方设法爬.上权斯庭的床。 沉默三分钟。 少年决定用假话结束两人狗血般的恩怨。 他说:「权斯庭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知道我怎么会被困在医院吗?」 「我下.贱.勾.引的很多男人,盛家人觉得我噁心,所以打断我的腿不让我再去外面接.客。」 子虚乌有的事被他说的倒有几分真意。 「这破地方特别无聊,都没有男人能陪陪我,我实在寂.寞的不得了。」 说着,他擦擦眼泪,张开双臂,向男人摆出幅求抱的姿势。 那股媚态横生的模样他确实拿手,尤其是盛褚年还刚刚哭过,装得楚楚可怜。 权斯庭看得见他因为时常输液而被针扎到青紫的手背,可此刻听完盛褚年的话,他心情并不好。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打个分手.炮。」 盛褚年笑说:「就算了你包.养我那么久的补偿好了。」 他一句一句刺激着男人的脑神经,明知道这些污言秽语足以煽风点火。 但他还是说的一字不落。 权斯庭面色如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好啊,你下.贱,我有钱。」 男人额角暴起青筋,外套应声落地。 天还亮着,外面的乌鸦站在枝头髮出高亢的鸟鸣,似是悲悯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既然不爱,那就只是玩玩而已。 盛褚年本就生着病,根本无从消受男人的怒火。 「盛褚年从今往后,好生记住我是谁。」耳畔挥之不去的温热,把话语完整无误地传达给身体的主人。 灰色影子交叠。 盛褚年一字一顿,艰难地把话完整说清楚,「我当然…忘不了,你是那个最捨得给我花钱的蠢货……」 第75页 恶毒又愚蠢。 男人故意让他吃痛,狗都是记痛的,长了记性同样的错误以后就不会再犯。 人亦如此,越漂亮就意味着越会骗人。 病床上纯白的床单染了丝乍眼的殷红。 可悲又可怜的假话,只是在自证盛褚年也是有权利反抗现实。 盛褚年仰着一段雪白的脖颈,衣衫.不.整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别傻了,权斯庭。」 男人不说话,只是在沉默中愈加发狠。 疼,实在太疼了。小腹已经近乎失去了知觉,宛如一把锋利的斧子硬生生把盛褚年裁开,他忍不了。 手停留在男人背部,抓出几道长长的血痕,权斯庭闷哼一声,唇角恶劣的扬起一个弧度。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权斯庭便要记恨他了。从今往后的每一天, 其实他们真的有爱吗?这个问题即使是盛褚年本人都答不上来。 可能是有些感情的,但又有什么用呢。 盛褚年不愿做盛家的棋子,靠着自己的努力撑到现在,不就是为了遵从内心。 两个本不能相爱的人,纵使真的在一起,也不会长久。 天色逐渐变暗,细密的雨丝扑打在窗玻璃,朦胧了对外的视线。 盛褚年无力的抬手拿过床头摆放的时钟,睁着眼费力看了看时间。「权哥,时间不早了。」 「你在赶我走?」 「没有,只是在提醒你时间不早了。」盛褚年说话有气无力,他累的连手指都不想抬,自然也没精力和权斯庭多废话。 纷扰的雨声充当背景板似的,把气氛带到一种苍凉的境界。 男人姿态懒倦地帮盛褚年整理好衣扣,低头拨开他挡在额前遮了眼的乱发。 权斯庭低笑着问,「你是怕被他们发现我在这里吧。」 「嗯。」 是或不是没那么重要,反正权斯庭有办法找到这,自然会有办法离开。 除了他之外,这一年里还正没其他人能知道自己去向。 「没关系,盛家看上的那块地,我让了。」 盛褚年怀疑是不是耳朵听错了,但当他的眼睛与男人对视时却发现,这并不是谎言。 「权斯庭你疯了?!」 「没有。」 权斯庭弯腰捡起地上外套,起身跨步走到门前。 真的为了他,捨去某些东西。落在狼心狗肺的一对夫妻手里,真不值得啊。 「就当是你陪我睡.觉的一点报酬。」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病房门「嘭」的阖住,盛褚年吃力的侧着身趴在窗边,尽管他体力已经不支,却任目不转睛盯着楼下的出口。 倏然,他希望权斯庭能顿住脚步,重新折返回来亲口告诉自己,我其实可以带你一起离开。 事情往往不遂人愿。 男人很快下了楼,有人为他撑伞,开车门,他上车后身影彻底消失在雨里。 权斯庭回头向上望了一眼,之后就真的离开了。 大雨还在继续,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 盛褚年的心仿佛死在了男人关上门的剎那,他活着有底又何意义。 惨澹的天气下,少年显得更加病态。 终于在许久之后他转头把目光移向了床边摆着的玻璃杯。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盛褚年割.腕自.杀了。 沾血的碎片落地,一只手腕垂在床边。伤口淌淌滴着,盛褚年突然感觉到了生命在飞快流逝。 「不想死…」 「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 「祈求这个世界,让我得到爱吧。」 意识消散的前一秒,他后悔了。 盛褚年颤抖地抬手按下唿叫铃,顿时刺耳的机械声响彻整个房间。 慌乱的尖叫,担架滚轮急促的转动声,制氧机工作的噪声。 脑子好乱,他想在看一眼,眼睛怎么都睁不开。 漫长抢救中,盛褚年想从虚无的黑暗中走出来,可是他走了太久,始终见不到光亮。 真的有光可以把他这只生存在晦暗中的老鼠照亮吗? 盛褚年觉得身体很沉,失重下坠感侵袭而来,也许他卑.贱的命运真该画上句号了。 第57章 非要把他困住才好 刚从icu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一周,家属可以探望了。 当天夜里,盛褚年就与盛昌明大吵一架。 盛褚年拖着虚弱到几乎罢工的身子,从病房跑了出来,快到医院大门时才被保镖强行带了回去。 想死难,想活着更难。只要有一天他还姓盛,他就多一天忧愁和痛苦。 学校他回不去了,家他也早没了。 一来一回折腾,盛褚年当天夜里就发了高烧。 次日清晨。 盛褚年的母亲推门而入,她带着一丝过于不去为人母的良知,湿红了眼眶。 女人处于愧疚,分给他为数不多的母爱:「年年该吃早饭了,做人做事要有分寸,你明知道你爸的脾气,就别和他反着来了。」 「以后不要在闹了,多听你爸的话好不好。」她尝试着沟通,但效果甚微。 接下来的几天,三餐端来什么样端走时还什么样。 至于他那条破命,全靠营养液吊着。盛家分明容不下盛褚年,还非要把他困住才好。 简直是何必,浪费人力财力还消耗感情。 第76页 盛褚年默默地抗议着,要么还他自由,要么就彻底耗死在这里好了。 十二月的阳光,只是照亮,并没有丝毫暖意,盛褚年双眼紧闭躺在病床上。 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隐藏了一个秘密,只至于现在他连自己都开始欺骗。 他爱上权斯庭了。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好像是在某个瞬间突然想起时就会无法遏制内心的想念。 至于那天的分别,完全就是嘴硬心软,于是只能错过。 盛褚年实在太缺爱了,他很好奇被爱是什么滋味,是像自己这样无条件的思念,还是闭着眼睛时脑海里全是权斯庭的影子。 按照广义理解来说,这可能是喜欢。 可是狭义的角度里,盛褚年自私的想,他对权斯庭的思念能接受为爱吗? 很快盛褚年得出结论,更多的是精神依赖罢了。 他把权斯庭曾经对他的好回忆了一遍又一遍,不沾亲带故,对他来说,这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了。 在没有遇到比权斯庭更好的人出现之前,他会把他定义为伴侣的标准。 —— 伤好了,盛褚年自然而然被接回家。 在家的日子总是无聊,限制这限制那,盛褚年想做的事情依依不允。 就好比一件精美的文物,它碎掉了,需要花费时间修补,盛褚年亦是如此。 休养好了身体才能发挥他最大的价值,于是在修补破碎的他这个过程中,时间过得相当漫长。 某天,盛褚年还在睡梦中,女人毫无徵兆地推开房门。 「年年你走吧,从今往后再也别回来受苦了,把你生在这个家,委屈你了。」 女人向他道歉,向曾经愚昧的自己忏悔。 她想放了他。 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她固然很爱丈夫,但说到底盛褚年还是她的孩子。 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宝贝,后来过的堪比野草。 女人流着泪,用手背不停擦拭,「是妈妈对不起你。」月光下两个人骨血相连的至亲居然生疏到无话可谈。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不用道歉的。」盛褚年没加称唿,他好多年都没喊过一声母亲,到现在他更喊不出来了。 盛褚年喉咙好似堵了东西,别扭半天,他都没能再说点什么客套话。 房间安静的吓人,仅仅是有光照射进来,能够看清对方的脸。 说实话,这几年盛褚年没有回过家,今天他竟然在女人头上看到了几根银白的髮丝。 半晌,他憋出一句话,「妈,再见了,我希望以后的日子您能过得开心点。」 虽然很扯淡,但盛褚年还是真心希望女人能活自己。 人活一辈子,总要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 毕竟现在这样的生活太压抑,钱不愁花,可是花钱的命只有一条。 蒙蔽双眼的盲目终究会吞噬人的本性。 盛褚年释然了,反正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他现在只想要自由。 那天半夜。 他义无反顾地选择逃了,当他听到女人那句话时,根本没有片刻犹豫。 有人给他带了几万现金,够他去别的城市隐姓埋名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至于爱情,也许总有一天会遇到。 但权斯庭他也不会忘。 —— 第一年,盛褚年去了更靠北边的城市,他只是找了份相对简单的工作。 工资中规中矩,上五休二,很惬意,而且公司管吃管住,一年下来他存了不少钱。 在这漫长的过程中,盛褚年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留了头髮,半扎起来。 更多时候不了解他的人会以为他是搞艺术的学生。盛褚年笑着摇摇头解释,只是想换种风格。 实际,他改变了一切旧习惯,从某种意义上盛褚年早从他真正逃离的那刻就开始查无此人了。 于是,第二年盛褚年辞去工作,他打算出国去闯一闯。 他办了签证离开的也很顺利,在机场时他在不远处看到个熟悉的影子。 男人身材高挑,在人群里他几乎仅需一眼就能认出,黑色的长款风衣,围了围巾。 分别了两年,权斯庭还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盛褚年突然有种想喊住他的冲动。 盛褚年面色动容,深邃的眸子雾蒙蒙,步子还没迈出去,男人的身边靠过来另一个陌生的男子。 他端了两杯咖啡,把其中一杯递给权斯庭,两人有说有笑的向前走了。 要说是朋友,不太可能。两人甚至穿着都相同,或许,是情侣关系。 权斯庭会找别人完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盛褚年抬起的手慢慢放下,他决定不去打扰这岁月静好的画面。 他下意识觉得,这辈子应该都不可能和权斯庭再见了。 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离国的飞机起飞,云层叠嶂。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地方现在看起来如此渺小。 城市如同玩具模型,八小时后晚间的灯火阑珊,他到达了c国的首都。 落地时,他踏入陌生的城市,眼前萌生一种不真切,难以想像自由来的太突然。 从今往后的每一天里,都是崭新的开始,盛褚年拖着行李箱打车去了早早定好的酒店。 第58章 年年抱抱我吧,我好想你 第77页 日子一天天过去,盛褚年觉得还不错,勐然间他想起来一件事,曾经在大学城那边租的房子他根本就没退过租。 自己的东西还摆的满家都是,以及当时权斯庭囤过的许多……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时隔两年他才记起还有那么一个「家」的存在,有时间不免有过于晚了。 当年房东的电话他还留着,盛褚年尝试着拨过去,没想到居然打得通。 「喂,不好意思打扰您了。」盛褚年先礼后兵,「我在三年前曾经租过您的房子,那个…我…我最近才想起来,我还没有退租。」 「啊,你是?」显然,柏皓卿忘记了,甚至是已经忘记了他的房子。 大脑飞速旋转,许久。 那男人想起来了,他推推眼镜说:「房子?哦,我想得你。你男朋友不是已经将房子买走了吗?」 盛褚年懵了。 男朋友?哪来的?权斯庭? 他满脑子冒问号,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男朋友,这几年他唯一接触过的男人也不过权斯庭一人。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但是两人都分开许久权斯庭买房子干嘛?为什么要闲到去帮他垫付。 房子都空了那么久…… 心都腾了位置,还能容得下记得他吗。 盛褚年心尖酸酸的,他鬼使神差给权斯庭拨了电话,也不知道这么久过去了他有没有换掉电话卡。 权斯庭有了对象后还会接他电话吗? 忙音空了约摸十几秒,电话那头突然接通,盛褚年突然心虚,手一抖手机直接摔到了地板上。 电话被误触挂断了。 铃声再次振动,盛褚年不敢去接,他想不出该怎么问得出口。毕竟花钱的人不是自己。 那道声音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盛褚年最终颤颤接了电话。 「年年,怎么了?」男人一尘不变地喊他年年。 一个连父母都不曾过问的小名,相当宠溺的语气。 「我打错了,你挂掉吧。」 盛褚年声音委屈,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他慌得解释缘由,男人根本不知道此刻的他已经自乱了阵脚。 怎么能打错电话,不过是不敢面对罢了。 他无措地扣扣手指甲,「真的没事,我瞎打拨错号了。」 「你就这么躲着我,连话都不肯和我多说几句?」权斯庭音色充满质问。 这套说辞是真的假,假到权斯庭一听就是谎言。 「年年,别再骗我了好不好。」 「我没有,只是打错了……」盛褚年态度再次弱下几分,他越说越心虚。 本来是有事要问,现在却真成了理亏。 男人话锋一转,又问:「想见我吗?」 盛褚年回答的干脆:「不想。」 见权斯庭又不能多块肉吃,两人现在的关系算个屁,真要相遇说不来会很尴尬。 「我们早就没关系了,再见也没什么用了,难道不是吗?」 见状,男人冷笑:「你怎么还改不掉骗人的习惯,三年了,才等来你一个电话。」 「年年,我想见你。」 「打住,我人在c国。」盛褚年有些醋意的直接道:「你来见我就不怕他知道了生气?」 「谁?」 「你那小男友。」 权斯庭心急了,「盛褚年我一直都是单身,我现在就去找你,当面把话说清楚。」 「不用,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盛褚年有意疏远,见面就大可不必了。 就是他挂断电话把权斯庭拉进黑名单,反扣过手机。 做完这一切盛褚年长吁一口气,以至于都忘记了找权斯庭的初衷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把那套房子买下来。 算了,都断了联繫才好。 次日凌晨四点半,盛褚年被渴醒,起夜时摸到手机照明,结果发现屏幕亮着。 几十通不同号码的未接来电。 盛褚年休息时喜欢调静音,于是乎他错过了每一通电话。 望着手机提示栏的消息,他没理会,打了手电筒,翻身下床打开灯。 盛褚年喝过水后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他重新打开手机,简讯在此刻弹出几条。 权斯庭:有话好好说,别拉黑我。 权斯庭:我在你家楼下。 权斯庭:开门。 权斯庭:年年接电话吧。 …… 盛褚年懵了一瞬,差点一口水呛出来,权斯庭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位置。 他扶额缓了半天,起身,去开了防盗门。 盛褚年开门后手顿在门把,他盯着门外的男人上下打量,不得不说现在的权斯庭看上去有那么一丝狼狈。 权斯庭穿一身黑色冲锋衣,靠在墙边,双眼满是通红的血丝。他头髮乱糟糟的,看上去已经在这守了很久。 「你来干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午夜的寂静。 权斯庭后知后觉地转头,三年未见他瘦了很多,也早褪去了青涩的模样。 时间改变的东西太多。 好像曾经笑吟吟地少年已经离他而去,权斯庭一夜未眠,不知从几点起就等在了门外。 那道门终于开了,权斯庭双手颤抖的抱住盛褚年。 盛褚年皱皱眉毛,别扭的推开他。 「年年抱抱我吧,我好想你。」 第78页 权斯庭确实鲜少有这样掉价的时候,平日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别人欠他百八十万似的。 盛褚年陷入一个强有力的怀抱,任凭他怎么挣都挣不开,他类似暗嘲地喃喃自语,「放开我,别这样作践自己了,你都不是你了。」 「我说过,我不爱你。」 「我不在乎,别逃避我了盛褚年。」权斯庭紧紧抱着他,语气相当急切。 十分在意是装不出来的,哪怕上次见面时两人刀剑相向,重逢的这一刻就已把过错全部都原谅了。 「…三言两语也说不干净,进门吧。」 盛褚年想不出该怎么接茬,思来想去还是把人带回家。 他倒了杯水摆在男人眼前,盛褚年无论住在哪里自带的东西都少得可怜,只要最基本维持生活的家居用品。 少年拉开椅子,坐在权斯庭旁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不到五点的时间,天才蒙蒙亮,说不困是假的。 明天大早盛褚年还要上班,照这个趋势早晨是没办法上班了。 盛褚年心一横,「因为你,我明天肯定要迟到了,先给我五百全勤费咱们在接着唠。」 第59章 忘了我吧,太痛苦了 「小财迷,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绝情啊。」权斯庭笑了,「认钱不认人。」 「我个大活人,都没几张钱重要。」 说着,男人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把所有的现金都交给盛褚年,「没多少了,你全拿走吧。」 盛褚年笑吟吟抬手捻钱,拿在手心数起来,「有诚意,这还差不多。」随后他将纸钞装进睡衣口袋。 他还不知道,过阵子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说到钱,盛褚年所在的城市物价不低。每个月忙到底不过也就刚好维持生活现状,最多存个一两千就再也没多余的钱了。 在男人目光注视下,盛褚年理所当然接过钱揣进自己口袋,并没觉得有哪不妥。 毕竟为了权斯庭请假可是要扣光本月全勤奖金的,他需要打工吃饭的,少几百块生活质量就得下降一点。 不找权斯庭报销说不过去。 难道来求和还不能图他点什么了? 权斯庭倏地伸手抚摸他发顶,吓得他「噌」的躲闪,椅子发出吱呀的刺耳声。 「你干嘛?!」 盛褚年确信自己这几年过得有些神经质了,只是简单的抚摸,他却显得过于紧张和防备。 他已经不敢把真心完整的交付给任何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性格早和以前不一样了。 至少那时候他还坚定的相信盛知梦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家人。后来梦醒了,盛褚年才发现,原来他只剩孤零零的自己了。 姐姐对他确实无可挑剔的好,但相比之下自由她更需要。 于是她瞒了许多人,包括她最宠溺的弟弟。 算了,她熬出头脱离苦海应该高兴才是。盛褚年不想再去回忆。 …… 天快亮的时候。 盛褚年指尖碰了碰水杯,他把头埋得很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答。」 权斯庭淡淡道:「嗯。」 「如果,我们两个只是普通人的话,会不会在一起很久。」 「不会。」权斯庭说完后便开始沉默,良久,他点了支烟,长嘆一口气,「以你的性格和我的脾气,这辈子我们註定无缘相识。」 「为什么?」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你不会看上我这样的无耻之徒,也不会想要认识我,了解我,更不会缠着我,爱上我。」 「因为从头到尾都是谎言,我喜欢好看的皮囊,而你却是为了所谓的復仇。」 一个喜欢脸,一个有目的,所以两人才能一拍即合睡到一起去,然后最终搞出了感情。 就像是想约.炮,却无意中找到了挚爱。可在旁人眼里看来,不过是一个犯贱另一个更贱罢了。 权斯庭的一番分析确实有理有据,他清楚从始至终他都不会是盛褚年喜欢的类型。 若不是为了一段把盛褚年蒙在鼓里的仇恨,他根本不会与权斯庭产生任何交集。 包括处心积虑爬上权斯庭的床,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报仇的证据。 很扯淡。 于是真相大白分别后,爱与不爱就在心中徘徊,然后拧巴着一颗心十分矛盾。 一道围墙困住了本该各自拥有更好前程的两个灵魂。 盛褚年到底爱不爱权斯庭,他分不清楚,但是每当他想起最后一次分别的那天,他就心痛的厉害。 盛褚年恨权斯庭无情的离开,同时又渴望权斯庭会对他有一丝爱意。 长久以来的纠结宛如活生生在他心尖剜去一块肉,疼到滴血。仿佛权斯庭就是他内心深处不愿提及的伤疤。 越想就越难受,越难受就越痛苦。感情对人来说真是痛苦的折磨。 如今权斯庭就坐在他身边,触手就能碰到。 日思夜想上千天的男人就在眼前,盛褚年却又纠结又退缩。 他也想把心交给对方,可是他根本不敢相信,世界上的每个人对他而言都大相庭径。 尽管权斯庭算是例外中的例外了,盛褚年总是赌输,他玩不起了。 房间里的光线逐渐明朗,窗外不觉开始有了鸟鸣声,天在此时也早已亮了。 第79页 想到这,盛褚年捏紧水杯,故作镇定地吞咽口水,「对,你说的很有道理。」 那既然如此,权斯庭为什么还要执着着等待盛褚年,等到他需要自己时突然闪现到眼皮底下,然后姿态极低的求和。 难道是为了利用吗?但盛褚年现在又能有怎样的价值?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浑身上下哪里还有知道。 和曾经彻底切断来往,花销全靠自己赚,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盛褚年自诩不是惹人讨喜的性格,何德何能让权斯庭惦记至今。他本来期待的回答在无形之间就落了空。 他凑近权斯庭耳畔,轻轻地说,「其实我也想你了,但是你的话让我很伤心。」说着,盛褚年起身去储物柜拿来一瓶酒。 盛褚年熟练的启了木塞,给权斯庭的杯子满了杯酒。 辛辣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溢出的酒液顺着嘴角划喉咙,盛褚年睡衣领口被酒沾湿一小片。 「忘了我吧,太痛苦了。」盛褚年说这话时笑的比哭难看。 说的轻巧做起来难,有血有肉的人哪能说忘就忘。不然也犯不着相互都被感情折磨的不成人样。 盛褚年红着眼垂眸歪头静静看着他,既而又道:「权斯庭别再打扰我的生活了,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男人平静的目光在此刻终于有了裂痕,眼底多了一层悲伤。 酒精的催发下,权斯庭吻上他的唇,说了很荒唐的话,「年年我忘不掉你,求你爱我一点吧。」 下一秒两个孤独的灵魂碰撞,少年哭着抱住他。该遵守的底线最终还是破了防。 天大亮,盛褚年先醒,才发现自己侧身缩在权斯庭怀里,温热的感触和曾经没什么两样。 再看窗外,阳光已经灿烂的过头,一缕一缕打在床沿边,把整间屋子照的透亮。 身旁的男人阖着眸子姿态柔和的环着他,手臂搭在他腰间,仿若和恋人躺在被窝里般自然。 秋日的晨光照的盛褚年骨头都酥了,他缓慢抓起权斯庭的手从他身上挪开。 轻到不能再轻的动作,还是没留神弄醒了男人。 盛褚年没发觉,拿了衣服穿上拖鞋就要往外面走。他蹑手蹑脚好像做了贼似的心虚。 与恩恩爱爱的伴侣相比,盛褚年更像是偷.情完事准备跑路的样子。 权斯庭醒了,手肘撑起身把盛褚年重新拽回床,狠厉的按倒。 突如其来的蛮力把盛褚年扯得砸在床上,男人欺身嵌住他的双腕说,「年年,别走,你每次都这样逃避,难道面对我就很难吗?」 盛褚年眼神闪避的撇过头,他显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躲避是暂时的,但也是缓解尴尬最有效的办法。 前几个小时还满口拒绝重归于好,后几个小时就睡到了一起,不免太荒谬。 要说是酒精作祟,也确实占了五成,剩下的五成可都是纯粹的自愿,所以盛褚年是心甘情愿接纳权斯庭。 第60章 我会留在你身边【完结篇】 事儿到了这地步不好解释,索性盛褚年就直接不答。 四目对视,半晌才有开口打碎了沉默。 「今天算我犯贱,免费送你最后一次,把心死了吧,我不会纠缠你。」盛褚年又说:「我去煮面,待会儿吃完你就自己走吧。」 权斯庭嘴角动了动,不说话,脸色难看的像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盛褚年不敢在激怒他很快就闭了嘴巴,见身下人学了乖不再说忤逆的话,男人才缓慢松开手。 「我会留在你身边,宝贝麻烦你做好心理准备。」权斯庭用命令般的口吻,笑说道。 他没管盛褚年是否乐意,也没在乎他现在住的到底是谁的家。反正给有钱任性他随时可以给这套房子换个主。 权斯庭脑海里不禁产生了很多想法。 直接把盛褚年接走,带到其他地方去,藏起来,让他一辈子都没机会跑出自己视线范围之外。 盛褚年翻身爬起来,平静的目光夹杂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奇怪。他开始自顾自整理凌乱的头髮,半晌,他稍稍侧过头说,「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再度目光相对,权斯庭倾前身子牵住他的胳膊,「我去吧,昨夜辛苦了你好好休息。」 话说完的瞬间,盛褚年脸红耳尖红,赌气般哼了一声摔门出去了。 昨晚两人做了什么用得着他说出来吗?从那狗男人嘴里说出来好似更臊的慌,盛褚年觉得面上挂不住,更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火急火燎便逃离开来。 权斯庭追到厨房想要帮忙,结果吃了个闭门羹,被火气正旺的盛褚年摔门关在外面。 过了二十多分钟,盛褚年高声嚷着喊:「权斯庭出来吃饭!!」 餐桌摆了几道不起眼的菜,看样子味道一般,吃起来也是一样。 权斯庭接过筷子,夹起菜尝了一口违心的说,「年年做的饭,好吃。」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表情很到位,态度很真诚,怎么看怎么不像装得。 实际情况却是味道很一般。 对于盛褚年来说,能吃就行,没必要做的过于丰盛,那样费事又费力。 他这种上班打工仔,每天工作就忙到没边了,推着疲惫回家,并不会把时间都耗费在吃饭方面。 以至于到现在盛褚年的厨艺也没多大精进,仅限于能填饱肚子,不饿就行。 第80页 「你辞职吧,过段时间到我公司上班。」权斯庭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不用回去,我在c国有家分公司。」 盛褚年拿碗的手顿住,许久后他才浅浅道:「好。」 他不打算违逆权斯庭,顺着他等过几天找机会搬走,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免得再惹男人生气。 —— 翌日,盛褚年答应权斯庭去公司辞职。 一去回来已是半夜十二点,中途权斯庭想去接他,盛褚年直接把手机关了机,再打电话早就接不通了。 十二点零一分,门铃响起。 权斯庭打开门,看到盛褚年的当时他眉头紧蹙顿时变了脸色。 盛褚年姿态亲昵的搂肩搭着一个青年,在家边,当着权斯庭的面,拽着青年不肯松手。 他和酒了,而且还喝醉了。 挂在青年身上宛如一个树懒,脸颊微红靠在对方胸膛哼哼唧唧赖着不肯回去,见此情景,权斯庭脸都黑了。 可盛褚年还处于头脑宕机的状态,对此并不知情。 「不好意思,晚上聚餐,小盛他喝多了。」青年满脸歉意的把盛褚年哄进家门,交到权斯庭怀里,就逃一般的离开了。 楼道里充斥着极强的戾气,晚走两步怕是小命都难保。 回到家,盛褚年迷迷煳煳的勾住权斯庭脖子,整个人绵软的贴在男人怀中,他感觉自己的头很晕,脸发烫。 难受的只能靠在男人身上,闭着眼睛。他被抱住,下一秒冰凉的唇贴上来,舌头撬开牙关。 他瞬间懵了,酒醒了大半,盛褚年艰难睁开眼,乘着喘息的片刻他抬睫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被吻的过于窒息,盛褚年推开男人,咳嗽了几声。 那人不恼,一步步走近捏起他下巴,冷冷的问,「盛褚年我怎么一刻不看着你,你就要在外面给我偷.腥。」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玩到现在才知道回来。」权斯庭脸色阴冷的吓人,「难道是我没能满足你?还让你有力气去勾搭其他男人。」 虽然他知道,盛褚年只是喝醉了,送他回家的人也只是好心。 可激发在心里的怒气怎么都消减不去,盛褚年所有的乖顺都像假象一样,激得权斯庭双目染了怒意变得赤红。 灯光炽白,打在两人头顶,盛褚年领口歪斜的露出半截锁骨。上面的吻痕斑驳,是昨夜留下的印记。 盛褚年感受到目光朝他袭来,下意识提了提领口。 权斯庭勐地一推,将他按在墙上,掐着他的腰,开口怒斥:「现在遮遮掩掩的干什么,难道是怕被看到?」 「自己喜欢勾引男人,在外面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遮起来别让他们看到。」 盛褚年红着眼睛再次推开他,哑着音大声喊道:「我没有!」说话时,一双琉璃眸子像是有泪要涌出。 「是不是只有被关起来才能学乖?」 「权斯庭……」盛褚年喊他的名字,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粗.暴的抱回床上。 盛褚年陷进床垫,强烈的撞击感让还没完全醒酒的他晕头转向。 权斯庭爬上床,膝盖顶在他两腿间,强迫他把双腿分开。 房间里没开灯,暗的出奇。 盛褚年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任由权斯庭亲了个够,意识在不停挣扎,他想推开压制他动弹的男人,却根本软到没力气。 他能看到权斯庭近在咫尺的脸颊,气愤又渴望的眼神烙在心底。 盛褚年愣了半天,抚摸他的脸颊轻轻跟他接了个吻,转而消化了周身的沉重的戾气。 男人看他的反应,随后笑了,「吃一堑长一智,看来以后你再也不能离开我半步了。」 盛褚年心里自嘲的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到底爱还是不爱呢?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