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婆发现了小三》 第1章 偷情败露 我习惯性地四下看了看，确信无人后，我给三儿打电话，但声音仍然压得极低，我只有一句话：“她可能发现了！” 我叫张跃进，今年45岁，是一家大型软件公司的技术总监。我老婆牛月梅，是市社科院的副研究员。三儿，大名王瑶，是一家国企的职员，今年26岁。叫她三儿，是因为她是我的情人，秘密情人。 电话那头王瑶沉默片刻后，怯怯地问：“你确认？我怕！她会怎样？你会保护我吧？” “我还不确认，但第六感让我认定老婆有所觉察！”我尽量语气和缓，显得很淡定的样子。 王瑶说：“不是你疑神疑鬼吧？那怎么办呢？要不见面谈吧！” 我告诉她现在是敏感时期，还是不见面为好！ 王瑶又说：“人家想你呢，你不知道吗？” 她语气娇嗔，让我无语让我无法拒绝！约定老地方见面。地点是隐藏在家乐福超市副楼上的一家连锁酒店。按惯例王瑶会先到半小时，用她的身份证登记开房。 我离开单位后，开车在街上瞎转了两圈，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驶入家乐福的停车场。 我又在超市里游荡半天，再次确认无人跟踪后，从一家票务中心的后门进入那家连锁酒店。 为了避免被电梯里的监控拍到，我没有乘电梯而是走的楼梯。我上了五楼，楼道里很暗。但我仍然举着一份报纸佯装看报纸的样子，贴着走廊的墙壁走到518房间门口。 我敲了三下门，两轻一重，这是我跟王瑶约定的暗号。门轻声打开，我一闪身溜了进去。王瑶正等着我。她几乎赤着身子，只裹了件浴巾。早来这段时间，她洗了个热水澡，头发还湿漉漉的。 废话少说，接吻，脱衣，亲热！一气呵成！ 完事后，王瑶说：“你是吓唬我吧！她怎么会发现呢？我们这么小心！” 我说：“我不知道！” 王瑶说：“那你怎么看出不对的？” “昨天晚上她突然说我最近一段时间不太正常，让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王瑶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矢口否认了！而且我盯着她的眼睛指天发誓！我眼睛一眨都没眨！” “那她相信没？”王瑶又问。 “表面上是相信了，但我了解她！她要是有了疑心，想消除很难的！”我说。 王瑶又钻到我怀里，让我好好想想到底哪出的问题。 我说：“你还记得我说过哪些注意事项吗？我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王瑶说：“我的包包里有。”她光着身子跳下床，从她的小包里翻出一张纸。我一看笑了，那是她根据我所说列的一张检查表，国外也叫checklist： 1、尽量使用现金！这项要求是针对我的。因为使用信用卡、银行卡，可以查询到交易记录！假如被查到某年某月某日在某酒店的开房记录，那可是铁证如山！这一条应该没问题！我和她偷情，不但都是使用现金，而且都是她负责开房。 2、每次事前事后要穿戴一致！记得《蜗居》里的宋思明某次回家错穿了一件衬衣而被老婆发现的事吗？还有位哥们错穿了一件内裤回去！这一条也应该没问题！我们离开之前，王瑶会替我仔细检查一遍。 3、三儿不要用化妆品！女人的鼻子在化妆品上的嗅觉上比狗鼻子还灵！这条王瑶也是比较听话的！跟《蜗居》里的海藻一样，都是素颜见我！ 4、切忌跟三儿同行，更不可勾肩搭背！这不仅是指来宾馆开房时，就是平时也不能一起去逛街、去溜马路。当然，两人一起去外地就不受这条的限制了。这条应该不会有问题，我不会陪她购物，也不会陪她看电影，只是偶尔会一起吃饭。我和客户经常有饭局，就当王瑶是我的客户好了。 5、不要频繁跟三儿有短信电话联系！更不能保留对方的短信！这一条我觉得我做得也不错！我和王瑶之间，基本一天就一条短信！甚至一条也没有！我认为打电话比发短信安全！短信可保留，万一忘删了就是罪证！而电话谁知道说的是啥？ 我和王瑶之间很默契，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上qq，所以很多话都在qq里说！只有对方有事忙，长时间qq没回应的情况下，才会给对方发条短信问问怎么没上线。当然，我们严禁给对方发“我想你”这种暧昧短信的！ 还有个我们注意到的细节，那就是通讯录上对方的名称，我给她写的是同事综合部小王。她给我写的是：公司领导张总。这样，即便手机里的通话记录被别人看见，也还以为我们是同事之间谈公事。 6、不要在家上qq。如果老婆知道老公有上qq的习惯，如果她要老公的qq的密码，老公是给还是不给？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上qq。更不用担心忘了退出qq，忘了删除聊天记录！还要准备至少2个qq号。老公说没qq，估计老婆是不会信的。所以准备一个正常的qq应付老婆，这个qq的好友都是同学、同事之类，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而跟三儿可以用专用qq聊天，上面就她一个，独享vip的服务！我实际上就是这样做的！ 7、不要让老婆知道老公的支出异常！关键不是老公钱多钱少，而是老公一定要有工资外收入！工资要上交，那是老婆的！即使不上交，老公挣多少钱，估计老婆心里也跟明镜一样！所以要养三儿，必须有外快！ 8、不要让周围的熟人知道三儿的存在。《蜗居》里的海藻和宋思明是怎么暴露的？起因是宋思明带着海藻去参加同学聚会！由爱传闲话的女同学报告宋太太。当然，这里有宋思明故意暴露的意思。男人都好显摆！买了好车要开出来，有了漂亮女人自然也要带出来！可我这人很低调的！再说我的三儿王瑶也不漂亮！估计如果她漂亮也不肯做我的三儿！我想不起来我的熟人中有谁知道她是我的三儿。同时认识我的人和她的人也有不少，但他们都不知道我和她的特殊关系！我和她去公共场合，最多就是一起吃饭什么的，这有几次！但吃饭归吃饭！隔着一张桌子，没啥亲昵举动！ 我对王瑶说：“我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吃饭时也许被熟人看见了！” 王瑶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呀！不就吃顿饭吗？” 我解释吃饭本身是没什么，但要看传话的人是怎么传的！我老婆又是怎么听的！比如，传话的人如果是个“事儿妈”类的女人，她会对我老婆说：“昨天我在芙蓉街一品阁看见你们家老张了！”我老婆可能说：“ 一品阁？吃饭吧！他应酬上的事情！”事妈可能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禁不住说出来：“只有一位女客人呢，挺漂亮的！”我老婆可能会故作镇静：“这也正常！客户总有男有女！”但老婆的心里估计已经翻江倒海了！ 王瑶说：“你说的跟真的似的，那咋办啊，你去跟你老婆解释一下啦！” 我摇摇头告诉王瑶现在只是捕风捉影！如果去解释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王瑶哭丧着脸说：“我很闹心，那咋办？！” “静观其变！”沉思片刻，我又补充说：“最近这段时间风声比较紧，我们还是少见面比较稳妥！短信电话联络也最好停止！” 王瑶听后极不情愿，先撅嘴，后做哭泣状。我只得做好言安慰的样子，心中狐疑她是真难过还是假难过！ 王瑶带着几分幽怨问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哪里，哪里……”我赶紧说：“我喜欢还来不及呢！现在我们采取这样的临时措施是为了百年大计！否则，如果我们只图一时之欢而导致事情彻底败露，就非常难堪，难以收拾了！” 王瑶赌气说：“败露就败露嘛，难道你老婆还能吃了我？她自己看不住老公要怪她自己！” 我说：“你可别小看她，她还真可能吃了你！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无论武斗文斗都不是她的对手！武斗，你身高1米6，她身高1米7；你体重90，她100。你逛街500米就娇喘吁吁，她在大学里是800米跑冠军！文斗，你口不能说手不能写！而她又站在道义的至高点上，估计一开骂，就骂得你狗血喷头！” 王瑶撇了撇嘴：“你怎么知道你老婆一定会骂我呢！没准人家一知道你出轨，也懒得骂了，而是一脚把你蹬了！你净身出户！还不乖乖来到我身边？！” 我无奈地向王瑶表示这种可能是有的，而且可能性还不小！如果真出现这样的事情那就是三输的局面，不，四输的局面！老婆输我输孩子输王瑶输！老婆输，女人都是极爱面子的人，特别爱在同事朋友同学邻居面前拼个你长我短！年轻时比美貌、比男友、比收入、比房子！中年比职位、比孩子、比老公！最害怕别人背后议论。而老公养三无疑是奇耻大辱！所以，但凡爱面子的女人发现此事，第一选择就是千万不能公开，而要暗中处理！孩子输，如果父母离婚孩子是最倒霉的，不仅仅物资上的爱有可能减少，更主要的是他在心理上会感觉自己是被抛弃的，同学们也会议论他。王瑶输，如果事情不败露，我和老婆没有离婚，我尚且有财力帮助王瑶！而一旦离婚，我的一半收入就会拿去付赡养费。再者，王瑶现在只是秘密情人，而一旦此事公开，社会舆论的压力就会像泰山压顶一样到来。王瑶的父母也会知道！他们承受的压力以及给王瑶的压力也会大很多！我输，我现在可以心安理得的有两个女人，如果败露了，只能二选一呢！ 我言毕，三儿愤愤地说：“我也可能赢，比如得到你！哪怕再穷只要有名分也值得！ 你说你自己输我同意，但你二选一是做梦吧，你老婆不要你，你以为我一定要你吗？” 我叹息道：“你这个样子你以为还会有哪个男人要你？你是做过三儿的女人！这是不归的事业！走上这条道路之前，你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你对可能的结局就应该早有预料！凡是做三儿的，都要三心：信心、恒心、诚心。所谓信心，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力，你不计后果爱上的男人一定值得你去爱，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何况大奶的区区几句辱骂乎！所谓恒心，就好比你被判了无期徒刑，你也要誓将牢底坐穿！你要知道，你最大的资本就是你年轻！等待就是你最好的武器！终有一天你会等到云开雾散。赵四小姐不是等出来了吗？卡米拉不也等出来了吗？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所谓诚心，凡事心诚则灵，做三也不例外！只要真诚做三，相信顽石也会被感化，上苍也会显灵！你必会心想事成！” 我还想说，王瑶一翻身骑到我身上，接着用手使劲掐我的胳膊，直掐得我嗷嗷大叫。 王瑶咬牙切齿道：“都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臭嘴！你就在这忽悠吧！到我这三心就成了信心、恒心、诚心呢！到你那就是三心二意呢！臭美吧你！还赵四小姐呢，你是张学良吗？还卡米拉呢，你是查尔斯吗？你就那点破钱，我跟你是瞎了眼呢！男人不要，姑奶奶不稀罕！姑奶奶去当尼姑！” 我赶忙求饶：“姑奶奶别掐呢，掐紫了，老婆会起疑的！” 王瑶住手！ 我接着说：“我也觉得你亏！我这么老，都可以做你父亲呢！所以还是分手吧！” 王瑶冷笑道：“你想得怪美！你当姑奶奶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养条小狗也不是这个待遇！” 说罢，她又骑到我的身上！ “你要干什么？”我吃惊地问。 “我现在还要！”王瑶恨恨地说。 “别，”我告饶道，“我心有余力不足啊！” 王瑶说：“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是现实主义者，我要先从掌控你的身体开始。” 于是，她开始在上面折腾。我苦不堪言，毫无享受可言！ 我说：“咱们以后不要每周见面了！” 王瑶说：“那不可能！必须见！谁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不是骗我，也许你老婆根本就没发现！也许你又有别的女人了！对我来说，你老婆的存在已经不可怕了，我担心你外面还养着个小四！你想甩了我，没门！” 这样，又少不了一番的解释、安慰。做三儿的女人大抵都这样。年轻是她们的资本，撒娇是她们的武器。做男人的，不能给三儿一个名分，就只好多花点时间、多花点金钱，还有多费点口舌好好安慰一下她啦！ 事毕也是我先离开的。我先从房间的猫眼向外观察了一下，确信走廊上没人。然后，轻轻打开门，高举着报纸遮住脸，疾步穿过走廊，仍从楼梯那离去。 第2章 步步紧逼 晚上下班提前一刻钟到家！我养三儿以后从来不夜不归宿，我和王瑶只在白天幽会。而且因为我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情，所以家务也干得多了，对老婆也不敢发脾气了。夫妻感情看上去反而更好了！人性真是复杂而且奇妙。 我到家后，老婆还未回来！我马上下厨房淘米、择菜、生火做饭。过了一刻钟，老婆带着女儿萌萌回来了。老婆看我在做饭，就说不插手了，她辅导女儿功课。 晚饭后，我洗碗、收拾厨房、拖地。忙完，检查女儿作业。快9点钟，女儿功课也做完了。三口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看电视，看的是《家有儿女》。9点半，女儿洗涮上床睡觉。 我和老婆也上床。10点看女儿熟睡，开始亲热！做毕，老婆很满意！ 我说：“现在你相信我爱你了吧！” 老婆说：“我有过怀疑吗？” 我不置可否！ 一日两次，我很疲倦，很快熟睡。半夜，我被微光弄醒！偷眼观看，老婆不在被窝！蹑手蹑脚下床，寻之，见老婆在书房翻看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早被处理过了，无忧，回床继续倒头大睡！ 早上吃早饭，我一边喝着豆浆一边轻描淡写地问：“你俩谁动我的手机了？” 女儿先入为主，以为说的是她，以前家里出了啥事，也爱赖在她身上。于是，她忙大声喊冤：“昨晚我没玩手机游戏！” 老婆故作镇定地问：“你怎么知道有人动你手机？” 我微微一笑说：“我的手机通常都是放在左边口袋里的！可现在跑右边口袋里去了。” 老婆“哦”了一声，鄙夷道：“你活得可真仔细，你这素质可以做间谍了。现在太屈才了吧！” 我嘿嘿干笑两声，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说：“习惯，这是我的习惯而已。” 老婆说：“别怪萌萌，是我拿你的手机啦，我是想查查你姐姐的电话号码来着！她不是想给她公公看病吗？我给她联系了个大夫，想问问她什么时间过来。” “谢谢你！”我言不由衷地说。 我上班，上qq，见王瑶在线。 我告诉她老婆是真的怀疑了，昨天晚上她偷查我手机了！ 王瑶说：“你手机上没什么吧？你不说都删了嘛！再说我也没给你发过啥敏感信息！” 我说：“是的！” 上午还有工作要忙，再说，和王瑶也已经过了用语言忽悠她的阶段，和她打了声招呼我就开始忙自己的工作。 十一点前台小妹电话进来：“张总，有客人找你！” “那就进来吧！”我随口说道。疏忽！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我是一定要问来者何人的。但还是要感谢我们公司有前台，有小妹！因为至少我有了一点点心理准备！等老婆大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立刻意识到她是来查岗的！我马上起身笑容可掬地迎接！同时脑子里飞快地转着，现在最危险的地方是哪？当然是电脑啊！现在qq还开着，王瑶还在线呢！ 我背转身遮住电脑屏幕，同时手伸到背后迅速地按下了重启键！电脑一旦重启，qq只要不是自动登录就没问题。但是，等等，如果老婆坚持要看我电脑上的qq怎么办？里面的记录我可没删！我可以假装忘了密码？或者说密码被黑客黑走了？实在不行，这个法子也可以试试，不过太弱智了！ “你皱着眉头想啥呢？”老婆狐疑地问，“你背后是啥，你让开我看看。” 电脑已重启，我不怕，我让开。 “真奇怪，我怎么一来你就重启机器？”老婆问。 “啊，是吗？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碰重启键了！”我敷衍道。 “我逛街正好路过你这，口渴了，讨碗水喝！”老婆说。这个借口也太牵强吧，我心里想！ “正好有个急事，顺便用下你的电脑！”老婆又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对着电脑屏有些发呆！正好此时电脑屏进入启动菜单画面！我惊喜地发现我这个电脑装了两个操作系统！我对自己实在太钦佩了，居然有这样的先见之明！本来另一个操作系统是怕工作用的操作系统崩溃后做恢复用的，现在派上这个用场了。老婆对两个操作系统这类专业问题是搞不懂的！我不动声色地切换到了备用操作系统上。这个系统里非常干净。 老婆煞有介事地坐到我的电脑前收看她的邮件。我说我给你倒水去，然后大摇大摆离去！ 我端水回来时，我发现她正在偷偷研究我的qq。但这个qq是安全的qq，上面都是同事、同学。正因为安全，我设成了自动登录，一开机就登录，她可以随便看。 她见我过来，连忙关掉了qq，而我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喝了两口水，说：“我的事情办完了。” 我说：“既然来了那中午饭一起吃吧！” 她说：“好！” 我问：“去哪？” “一品阁吧！” 我心里又吃了一惊！ 一品阁是我和王瑶经常吃饭的地方。不是我疏忽，而是那个小妮子就是喜欢吃那的饭菜。老婆这时候专挑一品阁，其目的何在？但我转念一想，似乎也不必太过担心！那饭店的人也不知道我和王瑶的关系！再说，我也不是只跟王瑶去过，也跟别的人，甚至女人去过。壮起胆子，不要怕！我心想！ 我和老婆到了一品阁，落座，点菜。服务生上茶，喝茶，坐等上菜！ 老婆冲着我笑而不语，笑得我发毛！ “你笑什么？”我问，内心在打鼓。 老婆说：“我笑你呀！” 我说：“我有什么可笑的？！” 老婆说：“我笑你这么大岁数还有这份精力！” “啥精力？”我问！ “和老婆斗的精力啊！” 老婆是唬我吧，我可不上当。我说：“哪能呢，别瞎猜好不好！” 老婆说：“昨天晚上我是查你的手机呢，只是当着孩子的面不好承认而已！” “啊！”我故作惊讶状，“为什么呀！” 老婆语气轻松地说：“看看你有没有外遇呀！” “我？就我这样的？整天朝九晚五，家里公司两点一线，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怎么可能有外遇啊！”我委屈地说道。 老婆说：“本来我也这么想呢！而且我也确实没发现啥证据！我也希望是冤枉了你！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一定有外遇了！” 我干笑一声：“你都40好几的人了，怎么又开始相信直觉呢！” 这时候饭菜上齐，老婆吃得津津有味！ 而我却食不甘味。 老婆说：“你怎么胃口不好？是不是常在这里吃都吃腻呢？你都来过这多少次？” 我说我还真忘了，一般公司客户都爱带到这里来！ 这时候服务生过来倒茶！ 老婆一指我问他：“认识张总吗？” 服务生连忙点头说：“当然认识，张总是我们这的熟客！” “那张总都是常跟谁一起来呢？”老婆接着问，语气还算轻松！而我连忙咳嗽了一声。我真不是故意的，而是——惊慌的。老婆瞪了我一眼。 那服务生愣了一下，他还算机灵，敷衍道：“这个，什么样的客人都有吧，每次都不一样，我们也就认识张总！” 他说完，我一头的汗！老婆听完哈哈一笑！ 服务生走后，老婆说：“这里的饭菜还真不怎么样！你怎么喜欢在这里吃？而且你本来吃川菜的，怎么改淮扬菜系呢？” 我说我什么菜都吃的，从不挑食！ 老婆喝了口茶，做语重心长状：“老张，你活这么大岁数，你认为谁最了解你？” 我说：“那还用说吗？知子莫如母，当然是我妈呢！” 老婆说：“这话也对！但这话还有后半句，知夫莫如妻。意思就是最了解你的莫过于我！” 我干笑两声！ 老婆又说：“你承认不承认？” 我说：“你这话莫名其妙，让我承认什么！” 老婆说：“承认我了解你啊！” “了解又怎样，不了解又怎样？”我有点气。 老婆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清醒地认识到我极其了解你，那么你就应该同时清醒地认识到任何矫饰、谎言、掩盖都是徒劳的！你还是乖乖地招了吧！” 我说：“你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让我招什么！” 老婆说：“当然，这首先要怪我！我这段时间一直工作忙，忽视了对你的关心、帮助和督导！所以我首先要自我检讨。也希望今后这段日子，我能有所改进！如果改得不好，你可以提出来。但这是我的问题！而你的问题，我希望你老实交待！” 我苦笑道：“没有的事情你让我承认，我冤不冤？” 老婆提高了嗓门：“张跃进，你还真让我把那些事情抖落出来不可吗？” 我说：“人正不怕影斜，你如果发现哪有问题，你说！我保管你是捕风捉影！” 我心想，我做得天衣无缝，我倒要看看你拿出什么证据！ 老婆正色道：“我问你，结婚这么多年，你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个什么样子？” 老婆这句话让我如坠五里雾中。 老婆说：“让我告诉你吧，一年前，你还是一个头发不梳、脸不洗、裤子一穿就半个月，袖口经常油渍渍，要说多邋遢就有多邋遢的男人！而你看你现在，每天换一身衣服！皮鞋铮亮！头发梳理得纹丝不动！衬衣领子白得像雪！活脱脱年轻20岁，你自己说说这是为什么？” 啊！我千想万想独独忽略了这一条！其实这主要是王瑶给改造的！我俩年纪相差大，她想让我年轻点。 我迅速从脑子里寻找托辞，我说：“老婆，你不是经常要求我注意仪表嘛！我现在好不容易注意仪表了，你又疑神疑鬼！” 老婆冷笑一声：“我改造你20年都没有成功，难道你一夜之间就变呢？我想是小三的功劳吧？” 我忙低头喝茶借以掩饰。偏在这时，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我收到一条短信。 我经常为短信提示音该怎样设置焦虑。设成静音的吧，在家里如果收到王瑶的短信就不易被老婆发现，但副作用是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去翻看一下手机。万一我漏看了，而被老婆先看见，我就死定了。所以，我一再警告王瑶，非上班时间不得给我发短信。王瑶说：“我就你一个亲爱的人，想你也就忍忍吧，可万一我夜里病了怎么办？或者来了个坏人怎么办？你就忍心？！ ”她说得凄楚可怜，不由得我心生恻隐。我就退而求其次：“发可以，找个工作的理由。”因为不时查看短信太辛苦，我后来就重新设置了短信提示音！但坏处是老婆会跟我同时听到。如果以前她不疑心也就算了，可现在不同了！老婆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你要什么？”我问！ “你看你魂不守舍的劲，你的手机来短信了，我要看看！”老婆说。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做出非常淡定的样子，看都没看，直接递给了老婆。 老婆翻了翻说：“你买这款手机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这个手机能存500条短信！昨天我查的时候，一条也没有！你删得倒勤快，倒干净！暧昧短信删就删了，连工作的短信都没有这个谁信？你好歹也是公司老总，你看看周围，现在哪个忙工作的人手机里不存着上百条短信？” 还是老婆厉害，我心里承认，我删短信的事情确实考虑不周，应该留几条工作短信充充门面，下次我一定注意。 而我嘴里却说道：“我这手机最近老死机，现在智能手机都跟电脑一样，我找人重新装了遍系统，所以原来的短信都丢了。” 老婆哈哈一笑，说：“我真佩服你，不愧是做it的，每次你还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真服气你了！” 老婆抬头看了一眼我，接着说：“刚收到的这个短信还真是工作短信！ 就三个字：在哪呢？发信的是同事综合部小王。”她大声念道。 天啊，是王瑶发来的。我马上意识到先前老婆突然来袭，匆忙间我直接关机，没有跟王瑶说一声，qq长期没回应，按以往的习惯她就会发这么条短信！我光想着对付老婆了，一紧张就疏忽了。出来吃饭时，我应该找上厕所的理由抽空给她发条短信，这样她就不会到处找我了。我暗骂自己，以前的从容淡定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接二连三出错？ “也奇怪啊，你在你们单位不是张总嘛，为什么这么个下属这样给你发短信？哪像下属跟上级说话的样子？”老婆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她一定是在注意我脸部表情的变化。 “我，我不是平易近人嘛，再说我也不是公司领导，同事们也都清楚，想叫总就叫，不想叫就直呼其名！”我搪塞道。 “综合部？也就是办公室吧，小王，肯定是个小姑娘吧！现在各个单位办公室打杂的不都是些小姑娘吗？”老婆问。 我在想，说是还是不是？或者撒谎告诉她这是个男的？ “我在问你话！”老婆说。 我还没想好，我只好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嘴里含糊着答应着。 “你不是不说嘛，这简单，我直接问问她！”言毕，老婆马上回拨了电话！我差点晕倒！ 老婆为了让我听清楚，故意向我这倾了倾身子，她把手机举在我俩之间。其实她完全不必这样，我手机的通话声音非常大。 手机里响起王瑶手机的彩铃声…… 老婆说：“听起来挺熟的，啥歌？” 我说：“我是音盲，不知道啥歌。”其实我知道这是《蜗居》的片尾曲，我不知道王瑶怎么会喜欢这歌，可能做三儿也需要共鸣吧！我现在是无暇细想的，我不知道王瑶如何应对！我暗中祈祷，最好王瑶去卫生间！这样老婆看无人接电话就放弃了！ 但是……电话接通了！ 老婆并没有开腔！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王瑶的声音：“你在哪呢，怎么不在？”她的语调欢快还有些娇嗔！ 我的姑奶奶！我暗中叫苦，千万别给我捅什么娄子！不过，我还是要稍微宽下心，如果王瑶说成：“死鬼，你怎么不在线？”或者：“老东西，你跑哪去呢，我想你呢！”这些话她以前可是说过的，那我可就踏踏实实地死定了！所以，我今天要感谢王瑶，她刚才说的还算正常！如果语气再严肃点就好了！这个真要平时多训练。平时练得勤，考试不用慌。 老婆白了我一眼，仍没有开腔！ “喂，你怎么不说话？” 看来王瑶还是不笨，还是比较敏感的！这次她的语气放严肃了些！ “喂，你是谁？”王瑶又说了第三句。这句话的语气完全恢复了正常。 “你好，我是张总的朋友，张总去卫生间呢，我想问下你有什么事情？”老婆居然这样回答王瑶。这次我几乎晕倒在桌子上。我老婆是苏州人，所谓吴侬软语，女人说出来的话男人听了骨头都会酥了的！ “是这样，我想提醒张总，下午2点的会不要忘呢！”王瑶很严肃地回答道。 哎，多亏我平时对王瑶的演练，现在危急时刻起作用了。我心头释然！我从容地喝了口茶，说：“这茶没有泡好！” 显然，老婆有些失望，她把手机还给了我。 然后，我们继续吃饭。这里的饭我从来没有吃得这么香过。如释重负吧！而我反观老婆，她反倒有点食不甘味。老婆又说了一遍：“这里的饭菜真不咋地！” 饭后，老婆说不让我送，她自己打车回去！ 第3章 自作聪明 和老婆分手后，我回到办公室立马用座机给王瑶去电话，一场虚惊啊！我要谢谢她，我要谢谢她！谢谢她从容应对！我刚开了个头，王瑶马上打断了我的话：“那女人是谁？”语气很冷淡。 我说：“给你说了你恐怕也不相信，是我老婆！” 王瑶冷笑一声：“你老婆40多呢，那样说话？你骗谁呢！我说昨天你吵着嚷着要求跟我少见面，原来是外面有了新相好呢！你想甩了我，没门！要你看看姑奶奶啥手段！” 啊？！怎么会这样！我脑子有些乱，正在这时，老婆的短信就到了。 一共两条。第一条：那是《蜗居》的片尾歌曲，一部二奶片，拿这个做彩铃意味深长啊！第二条：我刚才给你们综合部打电话了，根本就没有姓王的女同志，你最好想好再回复我！真不愧是我的老婆！动作这么快！ 我是需要想好再回复！第一条短信可以不理，完全捕风捉影！管天管地难道还能管人家怎么设彩铃吗？第二条必须回啊！让我想想！我坐在办公桌前，左思右想！说小王是离职员工？离职员工还管你开会？这不胡扯嘛！我的眼光停留在桌上的公司内部通讯录上，谢天谢地！幸亏王是个大姓，公司里总有很多姓王的女同志。如果当初我写个怪姓，现在可不抓瞎了。刚巧企管部就有一个女孩子，我称她小王的，就这个吧。我打算给老婆这样回短信：她原来是综合部的后调到企管部了，但我通讯录没有改！太绝妙了！就这么发？且慢！再仔细考虑一下，如果老婆记下了王瑶的手机号码，我应该不用很害怕老婆给王瑶打电话。因为王瑶已经接过一次老婆的电话了，我又给她打了一针预防针，她应该足够警觉。再者，刚才老婆是用我的手机打的，如果老婆用别的电话打，陌生电话王瑶是不会接的。所以，王瑶这边我不用很担心。我担心的是老婆直接打电话到企管部找小王。怎么办？那要先给小王打个招呼才行！哎呀，事情越弄越乱，但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我拿起电话，拨企管部找到小王：“小王，你过来一下。” 少顷，一个女孩儿怯生生地推门进来：“张总，你找我？” 我立刻堆起笑脸：“小王，坐，坐！” 她大名叫王文娟。我平时还没仔细端详过她，1米60左右的身高，瘦瘦小小的，披肩发，别说，还真有点郭海藻的味道！算了，都啥时候，还胡思乱想！我赶紧收住思绪！ “小王，怎么说呢，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 小王立刻紧张起来，脸微红：“领导，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吗？” “你误会了误会了！”我连忙解释说，“我找你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我有件个人的事情想请你帮忙，但就是不好开口！” 听我这么一说，小王立刻放松下来：“那你说好了，领导，只要我能办到！” 我略作沉思，我现在需要给这个小姑娘编个故事。 “其实是这样的，我呢，怎么说呢，一直在资助一些大学生。就是那些家境比较贫寒的。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行善积德嘛。”我哈哈一笑说。 小王说：“我看出张总就是这样的好人。” “这些学生因为我资助的缘故就会跟我有来往，当然也就是表示感谢之类，他们感谢我也不会要的。这些学生有男也有女。男孩子找我好说，女孩子找我其实也没什么。对吧！” 小王点点头。 “可是问题是现在的社会很复杂，有些很正常的事情在有的人眼里就可能不正常了。比如和女学生来往的事情。”小王又点点头，似懂非懂。 “特别是手机，现在使用越来越频繁了。我和这些女学生有时候也通通电话什么的。这都很正常。对吧？！”小王仍然点点头。 “后来我为了避免麻烦，主要还是怕闲言碎语，怕周围的人误会，这也包括我家人。于是，在我的手机通讯录里就给她们安了个公司同事的头衔，其中就有一个女学生的头衔是同事综合部小王。今天这个女学生给我打电话了，偏巧给我老婆看见了……” 小王说：“这个您跟您爱人实话实说就可以啊，反正你是做好事啊！” “你呀，要不说你这种女孩子单纯呢，把一个女学生写成是公司同事，这个叫欲盖弥彰，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她知道女学生的事情。所以，我想请你假扮成中午跟我通电话的那个小王，你懂了吗？” 小王想了想说：“我明白了！如果你爱人找过来，我就说今天中午是我跟你打的电话？！” “对！” “可你们中午都说了什么？” “其实就一句话——‘张总，别忘了下午2点的会’！另外，如果我老婆问起来，你说你以前是综合部的，后来调到企管部的。” “哦，可以啊！”小王同意了！ 我应该好好感谢她！我拉开抽屉，翻出一张500元的购物卡。我走过去，塞到小王的手里。 小王拼命地摇头，双手把购物卡推开：“张总，这个我不能要！” 也不能把小姑娘逼得太紧！我作罢！ “可能我还要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老婆。”我说。我指的是用她的手机号码掉包王瑶的手机号码，欺骗老婆。 “啊！”小王惊讶地叫道，“好吧！”她最后也答应了！ 小王离开后，我把通讯录中王瑶的名称改成：监理公司监理。我们公司跟监理打交道是经常的事情。然后，又加入公司小王的手机号，名称仍是那个名字：同事综合部小王。 接着给老婆发短信：忙，才看见，小王以前是综合部的，后来调到企管部，通讯录我一直没改。老婆没有回短信。 我上qq，安慰王瑶。 对了，我还忘了件事情，忙拨企管部小王座机：“小王，不好意思，刚才的事情，叮嘱一句，只限于你我两人知道，可以吗？” 小王说：“张总，这个我明白！” 放下电话，这时，三儿的qq表情也来了，愤怒、委屈，稀里哗啦都喷了过来。 我说：“中午跟你通电话的真是我老婆！” 王瑶说：“放屁，说话那么嗲，软绵绵的，那样子也就20来岁！” 我说：“苏州女人说话都那个味，你不信就去苏州街上转转。” “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谎称别的女人是我老婆有意义吗？”我说。 “当然有意义！”王瑶说，“如果是你老婆，那么说明你现在还只有两个女人。否则，你就有三个女人！” “你这都啥逻辑！” 我想千万不能按下葫芦又起来瓢，那边刚安抚好老婆，这边情人又造反！ 我说：“妖（她的爱称），平心而论，你看我的经济实力能养得起两个情人吗？我的身体能经得起三个女人折腾吗？” 王瑶说：“当然不行，所以你才想甩了我嘛！” 我又说：“你认为我能甩得了你吗？再说，我就是再找一个情人还能找到你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精通聊天、还解风情、十分听话的情人吗？” “哈哈，”王瑶笑道，“你这话我爱听！姑且再信你一回吧！我们明天继续见面！” “我说昨天我们不是刚见过一次吗？！” “昨天是额外的！难道你多得了一份奖金就不要基本工资了吗？”王瑶说。 无语！我发qq表情：汗、汗、汗！ 她偷笑！ 我继续提前一刻钟下班，扮演一个听话的好老公的样子。 老婆和女儿回来，我饭菜已备齐！开饭！房间里欢歌笑语、其乐融融，我和老婆大秀恩爱！9点半，女儿回房休息！我回卧室，少顷，老婆捧一碗银耳莲子羹至，置于桌上，回身关门。 “给我的？”我问，感动中，上去拥抱，亲吻之。 老婆一撇嘴，说：“喝吧，我是可怜你，这么辛苦地扮演三个角色。” 我一边喝莲子羹，一边问哪三个角色？ 老婆说：“慈祥的父亲、恩爱的老公、甜蜜的情人！” 我说：“你说得对，我本来就是女儿慈祥的父亲，你恩爱的老公加甜蜜的情人。” 老婆又一撇嘴：“想不到你都这么老了还学会油嘴滑舌了！”她一伸手：“拿来！” 我说：“什么？” “你的手机！” 我掏出手机递给了她。 老婆一边查看我的手机一边说：“我今天中午疏忽了，忘了记下你的小情人的手机号了！” 我放下碗，很认真地说：“她真不是我情人，你别胡闹！” “那谁是？！”老婆冷笑道。 “谁也不是！”我说。 “是不是，查查就知道！” “老婆，我要提醒你，即便你查的结果不是，但查的过程也会闹得满城风雨！在中国这个社会环境下，无风还起三尺浪！何况这种八卦的事情。到时候，不但她一个小姑娘名声扫地，你也会颜面尽失，当然我也好不了。” “你现在倒顾及名誉了，早干什么去呢？老婆说，不过你这话也有道理！我唯一的短处就是还要颜面，不像你，已经无耻者无畏了！所以，谢谢你提醒，我会小心的。” “你打算怎么查？”我问。 “这个你就不需要关心了吧！”老婆说，“上床吧，天不早了，我想要！” “啊？！不是昨天刚要过吗？”我吃惊地问。 “今天我又想了！你要清楚这是我的权力，也是你的义务！” 无语！上床！亲热！老婆说：“你投入点好不好！”我全身心投入…..我筋疲力尽中，要睡！老婆说不许睡，再陪我聊聊天！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是：男人高潮后会迅速退潮，而女人很缓慢，所以还需要爱抚！据说，女人最讨厌的男人的恶习就是完事后男人倒头大睡。“你说吧，我听着。”我疲惫地说。 “假如咱们生活在古代，比如唐宋，你会娶几个姨太太？”老婆问。 “不知道！”我说。 “你没认真回答！” “我真不知道！” 老婆说：“如果我是男人，当然多多益善呢。如果我是老婆，我只希望我的老公再娶2房姨太太。” “为什么？是2不是3或者4？”我问。 老婆说：“两房姨太太加上老婆就是三个女人，而三是最简单的稳定结构。甚至比四都稳定。比如，三条腿的凳子无论怎么放都是稳的，而四条腿的凳子就不一定了。如果男人只有一位夫人和一位姨太太，就很容易形成姨太太和夫人争风吃醋的局面。这个夫人就会当得很难受。而有两房姨太太局面就不一样。任何一位姨太太不但要提防夫人，还要提防另一位姨太太！所以，很多时候，很可能是两房姨太太之间斗。这样，夫人就会尽收渔翁之利。” “老婆你真有深度。”我由衷地赞道。 既然老婆开了头，我索性说道：“如果我真在古代，要娶几房姨太太，主要看两方面，一是社会风气，二是经济实力。如果社会风气奢靡，达官贵人以妻妾成群攀比，估计我也会步后尘。但娶几个最终看自己能养几个。古代的女人又不工作，没钱是娶不了妾的，甚至老婆都讨不上。” “嗯，这个有道理，假如现在不是婚姻法规定的一夫一妻制，你打算娶几个？”老婆又问。 “你要我说实话？”我试探地问。 “当然！”老婆说。 “再娶一个就可以了！”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理由？”老婆问。 “你看，我们两个工作都很忙，如果再有一个女人专职做家务，照顾孩子，还能伺候你！那生活质量有多高啊！” “你说的这个找个保姆也能做啊！” “但保姆是外人！只通过金钱关系维系着。而妾不同，可以算自家人呢，用着放心！”我说。 “你觉得在21世纪，还有哪个傻女孩儿，愿意做你说的这样的小妾？”老婆冷笑道。 “还真不一定，各取所需嘛！”我说。 “都说眼界决定境界，思想决定行为！你有这样的思想，你不出轨鬼才相信呢！”老婆一边冷笑一边使劲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我“嗷”的大叫一声，心想，谈什么天啊，真是言多必失！ 第4章 冒险幽会 早上上班，我头昏脑胀、腰酸腿痛。王瑶在线。 我说：“今天不见面了吧！” “为什么？”王瑶吃惊！“你不想我了？” “想！”我言不由衷地说。 “那为什么不见面？” “不是现在风声紧嘛！”我说。实际我是觉得房事如此频繁，我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人家马上就要来例假了！”王瑶说。 也是！这个理由的确很充分。做完这一次，至少可以休息五天了，我遂同意！ 我和王瑶每周一次的这种见面是例行的，除了她来例假以外。一般定在午后。我俩赶到幽会的地方，各自需要半小时，再缠绵一小时，再各自赶回单位半小时，前后两小时。正好是午休的时间。 言毕，各忙各的。 中午十一点多，前台小妹又电话进来说有人找。 这次我留了个心眼，问是谁。 小妹说昨天的客人，晕，又是老婆。 我迅速给王瑶留言说晚去一个小时，然后把电脑切换到昨天那个操作系统。事毕，老婆到了。 老婆说：“我逛街到这里蹭你一顿饭。” 我说：“去外面找个地方，不去那个一品阁了？！” 老婆说：“浪费钱，吃你们食堂吧！” 我说也行。 公司有500多人，所以有自己的食堂。我看开饭时间快到了，就拉着老婆去了食堂。去得早，人还不多。我们打了饭，找个角落坐下。 老婆吃得很慢，还不时地左右张望。 “不好吃吧，大锅饭就这样。”我说。 现在公司的人陆陆续续来了，开始排队。 “我说你东张西望什么？”我问老婆。 “我在看你的小情人什么样子。”老婆说。 “你别胡闹！”我说。 “你放心，我不会瞎闹的，我就是好奇！想看看我的男人到底什么品位！”老婆说。 这时候队伍已经排得很长了。 “到底哪个女孩子是？”老婆问。 “不告诉你。”我说。 “你不告诉我，我就去你们公司企管部看，你考虑一下，哪个对你更有利！”老婆恶狠狠地说。 我扫视了一眼，发现了王文娟，于是我说：“好吧，我投降！左边那支队伍穿红衣服、留披肩发的那个就是！” 隔着王文娟大概三十米远，还是个背影。老婆说：“很平常啊！不过挺娇小的，没想到你原来好这一口。” 过了不久，小王打了饭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用餐，正好可以看见她的正脸。 老婆又说：“相貌也很平常嘛，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了！” 我说：“尽胡说，你尽管查，但求你别影响人家！” 老婆说：“你真怜香惜玉啊！” 老婆再也没说什么！老婆不是动粗的人，即便小王真的是我的情人，老婆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冲上去动粗的，她会觉得那样做有失她的身份。 饭毕，老婆要走，我要车送，老婆不肯，坚持，老婆遂同意。将老婆送到她单位。 其实，我是要确认老婆不再有新的出格的想法，她回了单位，我才好安心去见王瑶。 目送老婆进了单位的大楼，我开车在街上兜了两圈。没办法，现在要小心，我要确认老婆没有跟出来。 我把车开到那家家乐福的停车场。我选这里是有原因的。这个停车场是在顶楼，所以总有停车位。更重要的是这里出口很多，人流也多，很容易隐蔽目标。我下了车，从三号出口出去，左拐，进入消防通道，下了一层楼，右拐，进入副楼坐货运电梯，下到二楼，再径直向里走。从一家航空售票处的门厅穿过，从后门就进入了那家连锁酒店。我举着报纸遮住脸，走到502房门口，敲了三下门，两轻一重，门开，王瑶正在里面等着我。 废话少说，我们拥抱、接吻、上床、脱衣、爱抚、不举！郁闷！继续！不举！再继续！仍然不举！ 王瑶纳闷，问：“你怎么回事？！” 我沮丧地说：“说了你未必信！我老婆昨天又要了！” 王瑶吃惊地大叫道：“不会吧！前天她不是刚跟你做过吗？你老实说，是不是跟别的女人？！” “真是我老婆！” “我不信，她都40多了，哪这么强的性欲！” 我说：“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女人四十猛如虎吗？” “真的吗？我不知道！不过，你也太不中用了！昨天晚上到现在隔了这么长时间呢，也该起来了！” “是啊，我老了！”我无奈地说，“我早就预料到有一天你会嫌弃我老的！你也是，你何苦在我这一棵老歪脖树上吊死呢，你周围就没有小男生看上你吗？如果真有小男生喜欢你，我尽可以忍痛割爱！” “你尽说没用的话！谁说没看上我的。看上我的小男生都穷，我看不上。我看上的人家又看不上我，这大概就是广大剩女存在的原因吧。”王瑶说。 “正因为你们这些剩女的大量存在，才让我们这些好色的老男人有了可乘之机！”我说。 “美得你啊！也只有我毫无原则！现在我后悔有什么用？ ”王瑶无奈地说。 “那你将来打算怎么办？等我离婚？”我试探道。 “说实话，我不指望！”王瑶说。 “我现在感觉你老婆太厉害呢！我害怕她！”王瑶补充道，“我宁肯她是个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样都摆在明面上，该怎么应付就怎么应付。你老婆太阴了。” “她其实挺善良的，就是好面子而已！我觉得她不会伤害你的！她唯一可做的就是拖着不离婚！” “就这一条就够我受的。”王瑶说。 “不过跟你有过这一段呢，我也不想结婚了。男人嘛，我也见识过呢，所谓优秀的像你这样的男人，也个个都不是好东西。我对婚姻不抱什么希望。” “真的不结婚？” “当然，也许将来有个傻不拉唧的小男孩，看上我了，不在乎我的过去，非我不娶，我也可以嫁他。”王瑶凄楚地说道。 我告诉王瑶即便真有她说的这样的男孩子，也大多是不善于结交女孩子、比较腼腆的男孩子。这样的男孩有个潜在的危险：就是他一旦发现老婆非处，有做三儿的历史，就会心理不平衡，就会有很大的出轨可能。 “这个我早就想过了！”王瑶得意地说，“我要发明一种特殊的男性内裤，给他穿上，那上面有个锁，钥匙在我这里，这样我要用时，就打开锁，不用时就锁上，别的女人想都别想。” “你这个是贞操带，原来是欧洲中世纪用的东西，是给女人带的，再说，你发明这玩意儿，男人如何小便？” “这个我早想好了，那个洞洞开得适度，男人那玩意是能勃起变粗的。如果勃起变粗了就从洞洞里出不来，而正常小便因为没有变粗比较细就能从洞洞里出来。” 我感叹道：“你真是个人才！这么好的发明应该申请发明专利才对！” “好，我明天就申请！” “但你这个发明太不人道，男人们会苦不堪言。但凡伟大的发明都应该给使用者带来愉快的身心体验。”我说，“比如，抽水马桶。”我建议王瑶做一下改进！不做这种男士铁裤衩，而是发明一种微缩芯片可以植入男人的那个位置。这个芯片可以记录男人那玩意的膨胀次数。我们知道男人那玩意膨胀时会高度充血，这个就是微缩芯片的工作条件，它只要检测到这个变化就计数。而老婆那有个接收器。可以定期接收那个芯片发来的计数值。每天早上老婆看一下这个计数器的计数，然后晚上老公回来后再检查一下，看看计数是否发生了变化，如果发生了变化，那么老公就必须交待为什么那玩意无缘无故勃起了。 “哈哈，太妙了！” 王瑶拍着手哈哈大笑。 “为了防止作弊，每个芯片都被加密处理！总之，那个加密算法要复杂到即使动用全世界的计算机一起来解密，也要花上一万年才能解开。每个男人结婚时，都要被要求植入该芯片。这个芯片可以被命名为爱情守护神。”我说。 “这个创意真的不错的。”王瑶由衷地赞道。 “但是需要不需要给女的也装上个同样的东东？”我问。 “算了吧，只要把你们男人的裤裆都管住了，女人又跟谁去出轨？”王瑶说。 我俩躺在床上正说着，王瑶的手机响了。 王瑶继续跟我说话，没接。手机继续响。我说怎么不接电话？ 王瑶说：“能有什么人找我，八成是打错了！不理就是了。” 我有些醋意地说：“不会是别的男人吧！” 王瑶说：“我就你一个男人！哪还有别的男人？我哪像你那么花！你想接你接吧！”说着，她顺手把桌上的手机递给了我！ 我低头一看那来电显示的号码，我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脸也绿的！手发抖，拿捏不住，手机差点掉地上。 “你怎么了？”王瑶关切地问。 “是我老婆的电话。”我惊慌地叫道。 “不会是真的吧？！”王瑶也吃惊地叫道。 “是真的！”我说。 “她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不知道！” “那接还是不接？王瑶问。 “当然不能接！”我说，“长时间不接，她会以为手机的主人不在。” 王瑶的手机又响了一阵后终于安静了。 “你老婆怎么会查到我的电话号码？我害怕！”王瑶说。 “是不是因为我昨天给你打过电话？”王瑶又说。 我说：“我已经把通讯录改了，把原来你那个名安到我们公司企管部小王的头上了，而且老婆现在已经认为就是那个小王给我打的电话。而你在通讯录中的名字改成了监理公司。” “那你的通话记录删了吗？”王瑶问。 晕死！我懊恼地用拳头砸自己的头，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老婆一定是看我手机的通话记录，记下了电话号码。 王瑶说：“你呀，简直自作聪明！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被你忽略了。” “而且不仅仅如此，”我说，“我老婆肯定是先查通话记录，她肯定很奇怪，昨天中午那个打进的电话，本来来电显示是公司小王，怎么后来就变成监理公司了。她不动声色地又查通讯录，把公司小王和监理公司的电话都记了下来。” “啊，太可怕呢！”王瑶叫道。 “更严重的是，我老婆没有声张啊！” 王瑶说：“她也有疏漏，如果她不用她的手机打电话，刚才你不就接那个电话了！” 我说：“她想到了，她用的是办公室的电话，但她那个电话我也记住了。” 王瑶问：“怎么办啊？” 我说：“只有先委屈你了，就假装是监理公司的。不过也不妥，最好是个男的。哪去找个男的呢？” 王瑶说：“老土了吧，现在的手机都可以魔幻变声，我把声音设置成成熟男性的声音，你老婆在电话那头就以为在跟一个中年男性说话了。” “真是这样？”我吃惊地问。 “不信你试试。” 如此一试，果然如此。和王瑶击掌相庆。 王瑶又问：“你如何向你老婆解释，本来打进的电话是公司小王，怎么记录变成监理公司了？” “我想好了，我就说监理公司的电话是吃完饭她走后打进来的，而之前那个小王的通话记录不小心删掉了。当然，删掉记录这个也不太好，但总比现在无法自圆其说要好吧？” “可时间对不上啊！”王瑶说。 “我觉得有半个小时的误差这说得过去！” “你太聪明了！”王瑶说，“我真景仰你！” 正说着，老婆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我示意王瑶接电话，她现在的手机已经设置成魔幻男声了。 “谁呀？”王瑶问。 我老婆在那边问：“请问您是？” 王瑶说：“我是监理公司，你有什么事吗？” 我老婆哦了一声：“对不起，打错了。”电话挂断！ 哦也！和三儿击掌相庆！ 我一看时间不早了，和三儿分手，各自回单位。 第5章 老婆的计策 下午无事，正点下班。我开车离开公司，正好看见企管部王文娟正在等公交。我想起还没有感谢她，其实更关键的是我担心我老婆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所以，我放下车窗问：“你去哪啊？” 王文娟有些吃惊，说：“你好，张总，我等114路公交，坐到马家屯。” 我说：“你上来吧，我捎你一段。” 她迟疑了片刻，可能看见等车的人越来越多，就不再迟疑，坐上了车。 一边开车，我一边跟她闲扯。我了解到她是四川人，大学毕业后就来了我们公司，还不到一年。因为待遇不高，为了省钱，租住的地方比较远，需要倒两次车。还好，就在我回家的方向上，但需要稍微绕一下弯。 到马家屯站后，王文娟想下来。 我说：“我直接送你回去吧，反正顺路。” 王文娟说：“那多不好啊，耽误您回家了！” 我说：“没事，你帮我忙，我还没谢谢你！” 我又问：“我爱人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有啊！”王文娟说。 真奇怪啊！我心里想，我老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因为送王文娟的缘故，晚上回家晚了半小时。老婆已经开始做饭了。换我给孩子辅导功课。 饭桌上，老婆说：“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我说：“要不睡觉的时候再商量？”我以为她又要拿情人的事情说事。 老婆说：“不是那事，我看中套房子，想买下来。” 我说：“不会吧，我们已经有三套房子了，有必要再买吗？” 老婆说：“主要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投资渠道，钱放在那也是闲着。再说，这个房子的位置不错，二环以内，南部山水景观地段，升值潜力巨大。” 我问总价。 她说：“150万。” 我叫苦道：“没这么多现钱啊！” 老婆说：“贷款啊！” 我说：“现在的房贷利率可不低啊！” 老婆说：“那也值。” 我说：“你想好就买吧。” 老婆说：“我想以你的名义办贷款，所以需要用你的身份证！” “行啊。”我说，但我脑子里却在想，老婆啥意思？！ 这几天逢王瑶月事，不见面。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老婆打电话说买房以及办贷款要我本人亲自去才可以。我开车赶到售楼处，帮助老婆完成相关事情。 转过天，在网上告诉王瑶，我又买了套房，正在办手续。 王瑶撅嘴、愤怒，说房价就是被你们这种人推高的，而且说你老婆把你的钱都花完了，你哪还有钱养我？ 我无语，这才恍悟老婆要买房的真实原因——一箭双雕之计，一是确有投资保值的作用；二是人为造成家庭财政紧张，我没有钱，怎么去养小三？ “你说呀，以后你还有钱给我吗？”王瑶委屈地叫道。 我说：“你和我老婆都小看我了，我有小金库。哈哈！” 王瑶立刻露出可爱的表情：“有多少钱？！” “嘿嘿，这绝对是个秘密，是不能告诉你的。” “好吧，我不问了，人家想要一个新包包，你给我买吧！”王瑶撒娇道。 “我说你不是来例假了吗？你不痛经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坏蛋，”王瑶怒道，“人家刚分散了一下注意力，你又提！难受死了！” 我曾经总结出一个规律：凡是痛经的女人性欲都很旺盛。 我说：“明后天你身体舒服了你自己去买吧，我最讨厌陪女人逛街了！” “你真不会哄女孩子。”王瑶埋怨道。 我说：“我要出去交手机费，不陪你了。” 然后下线走人。 到了电信的营业厅，先给王瑶交了话费，再给老婆交。营业员说这个昨天已经交过了。我一愣，想不到老婆这么勤快！再告诉营业员我的号码，营业员小姐说这个昨天也交过了！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老婆从来没给我交过话费，她什么意思？难道她查我的通话记录？ “不是机主本人可以查通话记录吗？”我有些心急火燎！ “有机主的身份证就可以。”营业员心平气和地回答道。 “你们怎么能这样！应该还要本人来才可以！假如身份证丢了呢？你们这个制度有问题！我要投诉你们！”我大声嚷嚷着。 那个女营业员涨红了脸，周围的顾客都在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这时候一个主管样子的人走了过来：“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看事已至此，和他们纠缠也没什么意义，就说“算了”，然后悻悻离去。 老婆能从我的通话记录上找到什么？ 首先，前面我说过我跟王瑶的电话少之又少，一天也就1、2个，甚至没有。绝对不会出现有的老婆发现自己的老公跟某个女人一天几十个电话，或者一个电话好几个小时的情况。其次，我工作有关的电话很多，一天能几十上百，王瑶的电话会淹没其中。而且这些工作电话中，有的电话会很频繁。这样老婆一个个去核实会很辛苦。我想这也是昨天她查了通话记录，晚上还没有发作的原因，因为她还没有查证完。对于王瑶以外的电话，我大可问心无愧、高枕无忧。 这天晚上果然又无事。顺便说一下，这几天老婆要夜夜洞房花烛，我被折腾得筋疲力尽。老婆戏谑道：“你连我一个女人都应付不过来，我真想不通你还能在外面再应付一个女人？！” . 又过了一天，这天是周五。下午同学老熊来电话，说周末同学聚会，在南部山区。 我问：“一定要去吗？” 同学聚会通常都是混得好的同学向混得差的同学显摆的活动。我不是很感兴趣。 老熊嘿嘿一笑说：“其实就几个人，我、你、市府秘书长老杨、银行的老吴、市房地产的老徐，还有老段。”其实这几个不都是同班同学，但都是校友。同学聚会只是借口而已。 老熊又强调：“你一定要来！你务必要来！！你爬也要爬来！！” 我只得答应。 老熊说：“不过有一个要求！” “啥要求？” 老熊又嘿嘿一笑：“要带一个女伴来，但不能是老婆！” “啊！” 我吃惊地叫道：“老熊你搞什么名堂，带女伴又不是老婆，那算啥玩意儿！难道是情人？” 老熊说：“我可没这么说！话不要说这么白好不好？！” 我说：“我可没情人！” “骗人！谁信啊！就像你说你没车，谁信啊！”老熊嗤之以鼻。 我无语！老熊最后再三叮嘱一定要带女伴来。 事先交待一下，这个杨秘书长是比我高三届的学长，他有很多头衔，比如：市综合行政办公大楼建设指挥部副总指挥、市信息化建设办公室的主任等等。简单说，我们市在新区规划了一片地，准备将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等一并迁过去。这自然少不了大兴土木，而且也包括信息化建设工作。所以，很多人有求于他，我们公司也非常有求于他。 这属于公事，我立马来到公司老板马总的办公室，说了这个情况。 马总说：“老张，这事全靠你了！” 我说：“义不容辞。” 马总说：“你什么时候出发？” 我说下班后就过去。 马总说：“我给你准备些钱，找机会送给他。” “是不是太唐突？”我问。 马总嘴一撇说：“都是老江湖了，只要他想收就一定会给你创造机会！” 我说：“还有个事情，还要带一个女同事前去。” 马总一愣说：“是这样说的吗？” 我说：“其实是要求带一个女伴！” 马总嘿嘿一笑说：“还玩这个？！那你就带一个呗！” 我为难地说：“不让带老婆！” 马总大笑：“哪有带老婆的！你呀，你不会是真是妻管严吧？！” 我说：“领导，我真没有那种女人！” 马总说：“也是，看你是挺老实的，那这事怎么办？” 我说：“要不带一个女同事去吧！” 马总说：“被他们看出来不太好，会觉得你这个人见外、不上路、和他们不一条心！” 我说：“不妨，只要这个女孩子不乱讲话，就没问题。” “那你已经想好找谁了吗？”马总问。 我说：“技术部门的女员工肯定不行，都太死板，工作也忙！而市场部的女员工正好相反，太活跃、话太多，我担心言多必失！我觉得要不从职能部门找一个？这里的女孩子一般都言谈举止庄重得体。” “谁？” “企管部的王文娟如何？”我问。 “王文娟？我想想，小王啊，你原来喜欢这个类型的！” “哪里呀，领导真会打趣！”我无奈地嚷道。 “好吧，我跟刘经理说一下。”刘经理是企管部经理，小王的直接领导。 下班的时候，马总让财务部给我送来一个密码箱。我下了楼，小王已经在停车场等着我。 事出匆忙，她也没换衣服。这样也好，一身职业装，很得体，也低调。 我忽然想起还没给老婆请假，连忙打电话：“老婆，周末要出差。” 老婆不咸不淡地问：“几天啊？” 我说：“大概周日就能回来。” “去哪？” “南部山区。” “就在本市啊？！不是有车吗？还需要夜不归宿吗？”老婆有些恼火。 我说：“我也不想啊，工作嘛！” “你一个人？”老婆又问。 “不，”我说，我想了一下，如果老婆要查这个事情是可以查出来的，这就又补充道：“还有一个女同志。” “那你好自为之。”说完，她先挂断了电话。 我思忖片刻，给马总打电话：“领导，还得麻烦你一下，你得给我老婆说一下我这次出差的重要意义。” 马总说：“不至于吧，那不是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我说：“管不了那么多，说比不说好，省得她老猜疑！领导，你知道我是问心无愧的！” 马总说：“我就这么给她打电话？是不是太突兀了？！” 我说：“没关系！” 打完这个电话，我又给王瑶发短信说要出差，周日才能回来。 王瑶很快回短信：“嗯，我不想你！” 删掉短信！ 马总的短信到了：“已打过电话，放心去吧！” 又过了一会儿老婆的短信也到了：“假了吧，这么快就找到说客呢！” 给马总回短信：“谢谢！” 给老婆回短信：“我办事你要学会放心！” 我看时间不早了，回头再找王文娟，她正可怜巴巴地站在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等着。我招呼她上车，然后启动汽车出发。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那是南部山区依山傍水的一片别墅群，不对外卖，地图上也没有标识，但有个名字叫绿野山墅，当地人都知道。所以，我找到这里并不费事。 第6章 暧昧的聚会 老熊早在路口等着我。老熊引路，我在车库里停好车。下车后，我示意小王先进去，然后跟老熊在后面边走边聊。老熊冲小王的背影努了努嘴：“二嫂？” “胡扯！那我同事！”我连忙更正道。 “老张，这就你不对了，我不是暗示过你要把你的那个红颜知己带来吗？”老熊有些生气。 “我没有啊，哪像你们！” “这可不太好！我是认真给你说的。”老熊一脸严肃。 “听你这么说，还真有点严重！你点拨点拨我。” “比方说，一起喝酒，我们都喝你不喝，是不是不太合适？再比如我们都喝白的你喝啤的，是不是也不太合适？再或者，我们都是真喝，你却兑了水！你明白吗？” 我说：“不明白，这哪跟哪啊！” “好吧，我再给你举个例子，林冲当初上水泊梁山，王伦为什么要他纳个投名状？”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只有一起干了坏事才能证明是一条心！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肝胆相照！” 还肝胆相照呢，我看是屁股相对！我心里暗骂！ 起初老熊要求我带红颜时，我还以为他们是开玩笑。没想到他们是真的。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想过带王瑶来。我养三儿的原则是我的三儿一定不能和我的工作圈子、家庭圈子有交集。也就是她不能认识我工作和家庭圈子里的人。至少目前我的三儿还不认识我单位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认识我的家庭成员。我甚至认为她不知道我确切的工作单位。我要真诚地说我的妖妖真是我的好小三。她很安分，甚至没有想过刺探我这方面的信息。 基于上述原因，我没有想过带王瑶来。而之所以挑中王文娟，一是当初并没有把老熊的话当真，二是既然王文娟已经卷了进来，那就继续卷入吧，没必要再牵扯别的人，否则事情会越搞越乱。再说，我对矜持、话少的女孩子，天生有好感！ 走到楼上的大厅，正遇见一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款款走来。老熊两眼放光冲我说：“我介绍一下，余静！” 那女人冲我嫣然一笑，伸出小手跟我轻握一下，再飘然而去。 “怎么样？”老熊得意地问。 “你的那个？”我为老熊的坦率吃惊。 “当然，不错吧！”老熊说。 “很不错，上过了？”我继续问。 “俗！”老熊说，“不过我可以正告你，你基本说了句废话！” “咱嫂子可属于河东狮吼型的，你这么公然带三出来，你不怕？”我问。老熊的老婆熊嫂属于体型肥硕、脾气暴躁的悍妇。 老熊一撇嘴说：“其实悍妇型的最不可怕，悍妇最多像孙二娘！大不了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其实顶可怕的是你老婆那类型的，阴阴的，你琢磨不透她。你看你，被拾掇成啥模样呢！连个女人都不敢搞！” “谁说的？”我有些不服气嚷道。 “这么说还是搞了？”老熊坏笑道。 “这个没有！” “有？还是没有？！” “这个真没有！” “哈哈！不过老兄，我要开导一下你，你都40好几的人了，你下面那玩意儿还能风光几时？不趁现在还能搞几下多搞搞，等将来老了想搞也搞不了！到时候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光看着眼馋。” 我心头暗想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啊！ “我看你带来那个小妞就不错！怎么样？努力一下！”老熊说。 我说：“那真是我同事！” 老熊又突然正色道：“老兄，如果真是你同事，你也不能说出来。还是我说的那句话——肝胆相照！就是装也要装成那种关系。听见没有？这是为你好！” “我考虑一下。”我说。 这时已经来到我的房间前，老熊说他还要接别的客人，就先走了。 推门走进房间，王文娟正呆立在房间内。 “张总，好像没我住的地方！”说这话时，她有些窘。 我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其实这是个套房。里屋是卧室，有个双人床，带卫生间。外屋是个客厅，有沙发。客厅带一个露台。 进屋的时候我已经考虑清楚，我最好的选择是跟小王实话实说。 “小王，很抱歉，这个事情安排上出了个偏差。原来他们通知来开会时是要求夫妻或者男女朋友这种关系的，但这个要求没有通知到我。但这里已经这样安排了。所以，我觉得很抱歉！如果你继续呆下去，你可以睡里面的双人床，我睡这个沙发。如果你想离开这，我开车送你回去！” “那工作怎么办？会不会有影响？”小王问。真是好姑娘，我心里暗想。 “这个不好说，可能有影响，也可能没有。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一个男孩本来说好带女朋友见长辈的，结果长辈来了，但女孩子却没来。如果要有影响，就是类似这样的影响。长辈会对他们有比较坏的印象。”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可能会对我们公司的生意有影响？！” “这个不好说，当然，如果你继续留下来，肯定比走掉好！不过这是对公司而言的。对你个人而言，这里的人会误以为你是我的女友。这点会很对不住你。但我想你所做的这一切，公司马总还有全体同仁都会感谢你的。” “女友？他们会相信吗？”小王言外之意是我们年纪相差这么大。 我尴尬一笑说：“呆会你出去一看就知道呢，来的女客都和你年纪差不多。” “需要我做什么？我什么也不会做！”小王已涨红了脸。 “你大可放心，我是你的领导，又是同事！我一定会尊重你的！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也不必搭理他们，不需要喝酒，不需要跟他们搭讪，我只需要你矜持地坐在那就可以了。” “那我试试吧！”小王说，“只干坐着？” “也可以适当微笑一下。”我说。 这时老熊通知吃饭。饭菜已经上齐。客人陆续落座，当然都是一男一女间隔地坐着——男人们和各自的女伴相邻。杨秘书长最后落座，他旁边是一婀娜女性，看上去面熟，想起来了，是市电视台生活频道的主持人嫣然。这可是名人啊！领导就是领导，连搞三儿都这么有气魄。 见人来齐了，杨秘书长简单地来了段开场白。主旨就是这次聚会是以玩为主，加深感情。然后来宾各自介绍。 其实男客都认识，一共6位，杨秘书长、吴行长、徐总、某公司的段总、老熊、我。所以，重点介绍的是女客。杨和熊的已经提过了。吴行长的那位叫平儿，是个演员。徐总的那位姓潘，没说职业，看上去像是他的秘书。段总的那位姓陈，听口气是他下属单位的员工。我也简单介绍了下小王。介绍完后，小王四顾点头微笑，众人报以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开吃！这里属于私人会所，所吃珍馐美味是外面世面上难以见到的，按下不表。 饭毕，老熊说玩几圈吧，他说的是打麻将！我知道送礼的机会来了。先上楼，打开密码箱，大概有50万现金。 小王上来问需要她做什么。 我说可以在房间里看电视，觉得闷可以到外面转转看看风景。 小王说她也想出去转转，但如果其他客人要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一笑说：“你不用担心，没有谁那么无趣去问你敏感问题！” 她这才宽心。 我用一个纸袋提着几捆钱下了楼。换了个房间，战场已经摆好！三缺一，那是特意给我准备的。我其实不会打麻将，这样最好，输钱不用作假。才一个多小时，我带的钱就输光了。 杨秘书长满脸红光，说：“老张，你歇歇吧，换别人吧！” 这样段总坐到我的位置上。我抽空溜出来吸烟。又过了半小时，老熊也出来了。我们就站在外面院子里边吸烟，边看夜色中的山景。 “老熊，你咋把她搞到手的？”我指的是老熊的情人余静。 “游戏嘛，实际是相互引诱！不过表面上我都说是我勾引的她。”老熊说。 “满意吗？”我问。 “还行吧，很漂亮，床上功夫也了得！从情人这个角度讲，能找到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老熊说。 “不过，”他话锋一转，“也真他妈的能糟蹋钱，她花我钱可花老了。” 我说：“你能挣嘛，千金难买美人笑，你知足吧！” “并不是我心疼钱，而是我觉得她只认钱，如果我没钱了，估计她也就跑了！”老熊无奈地说。 “你的意思是你还要找个有真感情的？” “废话！哪怕她老点、丑点，只要是对我真心好，我也知足了！”老熊感叹道。 他的话，我深为认同。 “是不是找三儿的都这么想？”我问。 “哈哈，你分析啊！如果为了下半身的生理满足，完全可以去找鸡啊！而且综合看，找鸡的整体成本要低很多。找鸡主要是显性成本，基本明码标价，做一次结算一次，适合小额、零星消费。而且更重要的是不会有社会成本！你只要给够钱，她不会找你家庭、单位的麻烦！ 但养三儿不同，养三儿的费用是个无底洞。即便你事前谈好每月固定的花销，她也会经常变着法向你要钱。如果你不答应，撒娇、撒泼、耍狠，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 我说：“这是某些三儿吧！” 老熊告诉我大多数三儿是这样的。 我问他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会选个什么样的三儿？ 老熊诡笑一下说我问到点子上了。老熊说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总结如下：首先，要看养三儿的目的是什么，目的不同养的方式方法养的对象肯定也不同。他大概分了两种目的。第一、养三最终是要取代老婆的。那么这个三儿要像挑老婆一样挑。比如：有处女情节的，就要挑处女。再比如，要挑脾气好的、学历高的、知书达礼的。我们以前是怎么挑老婆？要重感情，轻金钱，不要太漂亮，这样的女人才养得住。总之，这种三儿养着，即使败露，和老婆离婚后跟三儿结婚也不吃亏。第二种，养三儿是养着解闷。男人是不想跟老婆离婚的。所以，选这种三儿要以不干涉自己的家庭为前提。老熊觉得现在养这种三儿的正在增多，因为现实主义者多了。什么是现实主义？金钱就是现实主义。某种意义上说整天要钱但只要不干涉男人家庭的小三，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现在这个就是第二种？”我问。 “是啊，其实我是想要第一种的。”老熊长叹一口气道。 “你这么厌恶你老婆？她可跟你生活了20多年，一起吃过苦受过罪，你现在发达了，就嫌弃糟糠之妻？！” “嘿嘿，这些大道理我都懂！我就是受不了她的脾气！动不动就熊我！好像我不是她老公，更像是她儿子。我在外面好歹也是个领导吧！所以，我回家从没有好心情！而且，我发现很多男人有外遇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你如果真离婚了，就娶这位？”我问。 “先看看再说吧，真离了，我就解放了！我恨不得一天换一个！” “啊！那你真是老当益壮！你老实告诉我，这个是第几个？”我又问。 “没那么多，这个是第三个。” “你这么游刃有余？！离开的也都搞定呢？不找你麻烦？要知道上三儿容易下三儿难啊！” “无它惟钱耳！”老熊大笑道。 老熊又给我总结了一下，要在养三的事业上有所建树，一定要具备以下条件：一、一定要有钱。老熊前面说过两种三儿，要钱那种不说了，要感情的这种呢？为什么也要花钱？人家一个女人，不为钱不为利，不要名不要份，只图男人一份真感情，而男人呢？一周能有多少时间分给她？像宋思明这种一周分一半时间给海藻的算极品，一般的也就拿出1天时间给三儿。她寂寞啊、无助啊！天天想男人啊！但男人分身无术啊！怎么办？怎么办？男人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方法也就是给钱！二、一定要有很多钱。为什么要这样说？一个男人可以给女人或者准确地说给三儿的，无非三样东西：身体、时间、钱。而前两种身体和时间，与钱最大的区别是：资源的有限性。男人的身体是不是有限的，今天男人给了老婆就不能给三儿，给了三儿就不能给四儿。所有在外面乱搞的男人都幻想自己分身有术，从而把每个女人都能安抚好。男人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今天在老婆那就不能在小三儿那，对不对？所以，只有钱存在无限性，可以既给老婆也给小三，只要钱足够多。如果没钱，或者钱少，就悲剧了。给三儿钱少，她早晚会离开。而给多了，老婆就会发现。所以，钱要足够多，多到老婆都不知道男人有多少钱，这样男人就安全了！ “领教了，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啊！”我感叹道，“你说的是要跟老婆和平相处这种情况吧。” 老熊说那是当然！他继续总结：假如男人最终想跟老婆分手，就没那么复杂，把所有钱都给小三儿就是了，买房买车，钱很快就花出去了，不，转移出去了。这种情形下，男人的主要精力是离婚大战，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我们现在要说的，是很多养三的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何让老婆和三儿和平共处。老熊觉得这要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老婆不知道三儿的存在。这个阶段时间越长越好。但最辛苦的是男人。他几乎要天天说谎。还要安抚好三儿，不能让三主动暴露自己。有的三儿为了扶正或者要更多的钱，是会拿暴露自己要挟男人的。第二阶段，老婆知道了三儿，但拒绝三儿的存在。这基本上是以三方打架为主线。老婆和老公打，老婆和三儿打，三儿受了委屈还要跟老公打，活脱脱一三国演义。这个阶段越短越好。第三阶段，老婆承认现实。或者她选择离婚，或者分居，或者默认 三儿的存在。不论是哪种选择，尘埃落定。大多数养三儿的男人都处于第一阶段。老熊认为正确的策略是不要停留在第一阶段，停留在第一阶段毫无意义，浪费彼此的时间。但特别喜好潜伏以及躲猫猫的例外。老熊认为应迅速缩短第二阶段步入第三阶段才是上之上策啊！ 我听老熊之言，真有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的感觉。没想到，这多日不见，他的理论水平上升到如此境界。我们谈性正浓，那边牌局已经结束。 老熊说天晚了，早点歇息吧！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可不要辜负了良辰美景红粉佳人啊！”我哈哈大笑道：“一定一定。” 走进我的房间，小王拘谨地站了起来：“张总，还是您睡里面的卧室吧，我在外面的沙发上将就一晚。”我说：“这个你就别推辞了，还是你在里面！主要是晚上我们男的可能还有活动，我进进出出你也不方便！” 她还要推辞，我用话又挡了回去！ 她就不说什么了。 我暗示她里屋门可以插上。 她进去后关上门，可能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插上了门。 小王其实不了解我。我还是很君子的，所谓君子爱美取之有道，我从来不会强迫女人做不喜欢的事情的。我翻开手机，有两条未读短信。 一条老婆的：你没带换洗内衣。我回复：谢谢，我路上买了。 一条王瑶的：你现在干什么呢，我有点想你。 我回复：和一美眉同处一室，正坐怀不乱中…… 三立刻回复：吹牛。 在淡定和坚守中入睡。一夜无话。 次日周六。上午骑马、打高尔夫。小王都不会，微笑，作壁上观！中午野餐，照集体照。下午泡温泉浴。小王不好意思，准许她自由活动。晚上，正餐。餐毕，众人作鸟兽散。 第7章 老婆再查 我驱车将小王送至她的租住处，临分手塞给她一个红包。我带的钱并没有全送出去，回来前我清点了一下，还剩下十几万。这个自然落入了我的腰包。送礼人截留礼钱是常有的事情，因为事后没有人会找收钱的人核对到底收了多少钱的。而且收钱的人收的太多，估计自己心里都是一本糊涂帐。我拿了3000元给小王，我本来想多给的，但害怕这姑娘没见过这阵势，被吓着，考虑再三选了3000这个数字。 “这是什么？”小王问。 “你的加班费！”我说。 她粗略地看了一眼说：“这么多啊！”语气中透着兴奋。 “应该的。”我说。 “真不好意思，谢谢你，张总！” 她想打开车门离开，我又叫住她：“我还有个事情想求你。” “你说。” “假如有人问起，你就说是周日回来的好吗？也就是今天还有明天我们都在加班！行吗？”我试探地问。 “可以，但为什么？” “我要办一些机密的事情！”我神秘地笑笑。 小王歪着头想了一下说：“主要是瞒着你爱人吧？！” 我点点头：“这个是我们两人的秘密，谁也不告诉好吗？” “嗯，好的！是不是你和你爱人出问题呢，你不再爱她了？” “不是，”我做了很明确的回答，“你要知道，善意的谎言更为了爱，对吧！” “我不懂啊！”小王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和王文娟告辞后，我直接去找王瑶。王瑶自己租住了一套房子，我基本没在这里跟她幽会过。主要是这里太偏。我和她在上班时间赶到这太浪费时间。赶到王瑶的住处已经是夜里十点。我用钥匙打开她的房门，偷偷地溜了进去。只见我亲爱的三儿正懒散地躺在床上，见了我并不兴奋。 “你偷偷溜进来，没有捉奸在床是不是很失望？”王瑶说。 “没有！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说。 “人家例假还没走，你来了有啥用？”她怨道。 我表示两个人也可以不做爱，只聊天就可以！ “你这么高尚，我好感动。”说着，她乖巧地过来，勾住我的脖子，拥抱、接吻、相拥而卧！ “昨晚你在干什么？”她问。 “不是跟你坦白了吗？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我把这两天的事情简略地告诉了她。 “啊，这么说，你真的跟那个小王同处一室了？！”她叫道！ 我说是的。 “那你们没有做那个？” 我说：“没有啊！” “骗人！”王瑶说，“我又不是你老婆，你瞒着我做什么！快告诉我做没做？” “我真没做！”我发誓道。 “这就奇呢，你啥时变这么正经？！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没抓住？！当初你搞我的劲去哪了？” “咱俩是你情我愿！说更直白点，是爱情！我和小王只是同事，你不要猜忌了！” “哎呀，我终于听到那个伟大的字眼，爱情了！我好好感动！”她嘲笑道。 我在黑暗里暗笑。三儿和老婆的区别是，三儿不会真的吃醋！有爱情的那种除外。我这次来找三儿的主要目的是处理那笔钱。 第二天周日，我拿出3000元钱让她去随便买点衣服穿。她立刻先做出小鸟依人、又雀跃的样子。我说我还要借用下你的身份证！ 她说：“你干什么？” “给你存点钱！” 她立刻露出迷人微笑：“多少钱？” “秘密！”我说。 王瑶去购物后，我提着密码箱去了银行，我用王瑶的姓名办了两个账户：一个存了三万，准备回头直接给她，剩下的存入另一个账户——这个我拿着。我把这个卡藏在了汽车的后备箱里。 王瑶逛了一天，傍晚回来一起吃饭。我把银行卡给她。她又做出一副可爱迷人的样子。饭毕，跟她告辞回家。 到家后，老婆和女儿都在看电视。我直接进卫生间洗澡。老婆敲门要进卫生间拿梳子。我赤身裸体开门放老婆进来。老婆找梳子的过程中顺便翻了一下我脱下的衣服， 她嘴里嘟囔了一句：“挺干净的啊！” 我极其镇定地说：“新买的，才穿一天，前天跟你说过了！” 老婆退出，我继续洗澡。 其实我不担心老婆发现什么，因为王瑶从不用化妆品，是不会在我的衣物上留下味道的。 我洗澡毕，先上床。不久，听见女儿回房休息的声音，接着老婆也回来了。老婆上床又有要求。我禁欲了三天，正有劲，所以表现很好！ 老婆叫道：“冲你这个表现，还真不像有外遇的！” 周一上班向马总汇报了周末见杨秘书长的情况。马总很高兴说这个事情八九不离十了。 回办公室上线给王瑶打招呼。王瑶说：“这痛苦的日子眼看就快过去呢，你要好好爱我哦！”我知道她指的痛经的事情。我不再理她，忙一天的工作。 晚上正常回家！老婆做饭，我打了回下手。老婆说睡觉前要跟我正式谈话！我应了一声，无限紧张中。吃饭、看电视、强颜欢笑！9点，女儿回房，老婆正式谈话开始。 “老张，你出差的事情，你昨天回来我还没有仔细问。” 我说：“也没啥好说的，我们要投一个项目，我实际是去行贿的。” “跟谁去的？” “和我一个女同事，我那天就告诉你了！” “是跟小王吧！”老婆冷冷地说。 一愣，看来老婆又查我了！是啊，周末公司无人上班，她无法查！周一上班了，打个电话就能套出来。比如装作酒店的服务人员：“先生周五贵公司曾有一位男士和女士入住我们酒店，但好像那位女士有东西遗漏，男士是张跃进，女士未登记姓名，我想能不能告之一下女士的联系方式。” 不过以上是我的凭空想象！ “你都知道了！”我平静地说道，“不过我以前就告诉过你，她就是我同事，希望你不要瞎猜！” 老婆正告我本来她也不想把证据一件件抖落给我看，肮脏的东西暴露在阳光底下只会让人恶心。她本来设想，这件事情，可以按三步走，不，三个阶段走。前一个阶段如果能解决，我们就不进入下一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叫自查自纠。这个完全靠我的自觉，我的道德修养水平。言外之意就是她不帮我，希望我在内念及夫妻之情，在外好歹受过党多年教育的情况下，下定决心斩断淫念，断绝和三儿的一切关系。如果我做到了，我们皆大欢喜。如果第一个阶段我们达不到目的，我们就进入第二个阶段。第二个阶段叫内审阶段，当然是她审我。不过她让我放心，既然是内部审查，自然是限于家庭内部。她会向我罗列一系列我的罪证，我最好想好托辞。如果这个阶段也达不到目的，我们就进入第三个阶段。第三个阶段老婆叫它反击阶段。至于她怎么实施，对不起，她不想告诉我。她问我：“你现在想进入哪个阶段？” “老婆，你是不是太残酷呢！我早告诉过你，那个小王只是我同事！”我嚷道。 “好吧，我透露一条证据给你，我查过你的手机通话记录！我记得当时和你吃饭时是办公室小王的电话，怎么我后来查时却变成了监理公司，你能解释一下吗？” “这个简单啊，吃完饭你刚走，我就接到监理公司电话了。”这是我事先想好的说辞。 “你编瞎话真没有天份。我说过我去电信公司查过你的通话记录，那个时间段只有一个电话，即使有你这个所谓的监理公司的电话，那小王的通话记录哪去呢？而且更关键的是，你刚才说又接了个监理公司的电话，所以，你的通话记录里应该有那个所谓的监理公司打进来的通话记录，但实际却只有打过去的通话记录。因为你大概忘了，当时那个电话是我打过去的。”老婆冷冷地逐一揭穿我的谎言。 我头上的汗下来了，我脑子有点乱。我在脑子里迅速地把整个事情过了一遍。老婆和我一起吃饭，我收到王瑶的短信。当时王瑶在我通讯录上的名字是办公室同事小王。因为那短信有一点点暧昧，老婆就回拨电话过去。老婆回拨这个事情被我忽略了。王瑶在电话那头还算机敏假装成我同事暂时蒙混过去了。饭毕分手后老婆致电我们公司查询发现办公室根本就没有小王这个人。为了圆这个谎言，我把王瑶在我通讯录上的名字改成了监理公司。而把“办公室同事小王”的名头安在了企管部王文娟头上。但我又忘了删除手机通话记录。当天晚上老婆查我手机，她肯定很奇怪，通话记录上原来的“办公室同事小王”变成了“监理公司监理”。她不动声色把“办公室同事小王”还有“监理公司监理”的电话号码都记了下来。换句话说，她记下了王文娟和王瑶的电话号码。第二天老婆重打“监理公司监理”也就是王瑶的电话，因为有准备，王瑶把手机设成了魔幻男声，把老婆糊弄了过去。这时候我也意识到我手机通话记录上不是起先的“办公室小王”而是“监理公司监理”，于是事先编好瞎话说饭后跟监理公司通的电话，而原来小王的通话记录删掉了。但是，老婆棋高一着。她以买房为由要走了我的身份证，去电信公司查了我的通话记录。这个是无法作假的。我现在面临的处境是必须给老婆解释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你想好理由了吗？”老婆突然发问，我激灵了一下。 我打定主意我现在必须以退为进，我要假意承认一些，以换取老婆的信任。 “老婆，你简直太英明呢，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我承认，我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我嗫嚅半天道。 “怎么不对？”老婆追问。 “我人老心不老，还跟一些小姑娘交往！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聊聊天而已！”我脸发红，额头上全是汗。 “就聊聊天这么简单？” “是的！当然，因为混得比较熟，所以言语上彼此比较随便一些！领导不像领导，员工也不太像员工。” “那你说这个办公室小王到底是谁？” 下面我要撒一个很重要的谎！ “就是你见过的，那个企管部的小王。” “那你怎么解释你改名称的事情？”老婆步步紧逼。 “这个女孩子说话比较嗲，那天你也听到呢。我不是担心你多心嘛！你当时又没记她的电话号码，所以，就把她的改成了监理公司。怕你查到嘛！没想到还是老婆厉害，一查就查到了。” 老婆嘿嘿一笑说：“张跃进，你真是一个谎接着一个慌啊！那我问你，既然你想隐藏这个小王，把她改成了监理公司，那你手机通讯录上还有个办公室同事小王又是谁呢！难道有两个女人？” 我擦擦额头上的汗！撒一个小谎，就要不停地用新的谎言来弥补漏洞，撒谎怎么这么难呢！但已容不得我多想，我说：“后面叫办公室同事小王的那个号码是我随便输的，很可能是空号。我觉得如果删掉了，你找不到这个会更起疑！这都是我的错，我实在太爱你了，就是害怕你生气嘛！” 但此时我意识到一个可怕的漏洞：我改变手机通信录中的名称的本意是隐藏王瑶，而让王文娟成为老婆的假想敌。反正我和王文娟又没事，不怕老婆查。但在老婆的步步紧逼下，我告诉老婆我这样做是为了隐藏王文娟。但老婆如果现在按照我手机上“同事办公室小王”的号码打过去，一定是打给了王文娟。我又如何解释隐藏王文娟的说法呢？ 万幸的是因为之前王文娟告诉过我，老婆还没打过那个电话。我打算闯过今天这一关，明天一定要让王文娟换号。 “鬼话！害怕我生气就拿谎话骗我？你不知道很多女人最生气的事情不是男人做了坏事而是做了坏事不肯承认吗？” “啊，不，这还不算最生气的，最生气的是男人不但不承认做了坏事还编谎话骗老婆！”老婆接着说。 我说：“我真不懂，不过我现在懂呢！以后我不敢了。” “对你而言，我还要加一条，”老婆继续说，“我对你最生气的事情是你尽编一些漏洞百出的谎话，你拿我当白痴吗？” “老婆，这正好证明了我的纯洁性！你见过一个真出轨的男人编这样的谎话吗？” “你这话换了别人的老婆又要生气了，除了自己的老公又去哪里见识出轨的男人？不过亏了是我，有工作便利才能见识一些。你是不是很奇怪，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对你的态度360度大转弯？” 我连忙点头，这正是我疑惑的。 “我们最近在搞一个课题，题目是：现代化进程对中国传统家庭观念的影响。所以，必然会涉及到现在社会上的一些敏感和热点问题。比如：夫妻间的不忠、出轨，养小三、包二奶、一夜情等。我们收集了很多案例，都是些活生生的案例。正是从这些案例中，我猛然醒悟到：没有监督的权力必然导致腐败，不加管制的老公必然导致出轨。” “啊！” 我老婆是市社科院的副研究员。她的专业是社会学。主要研究对象就是我们社会上这形形色色的男女。不过她以前都是研究什么人口学、老龄化、社会保障等问题。正是因为她以前研究这些非常宏观而永远和我的个人生活不发生交集的课题，我才没有感觉到她的工作会对我的生活发生实质影响。但是现在，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改研究方向了。 我说：“你这个论调太武断，太以偏概全了吧！” “不，”老婆说，“如果这个论点在往前推20年，难免武断，但在现在这个年代就是非常准确的论断。比如你，20年前，你什么样子，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出轨呢，我都不相信你会出轨。20年前，你也不会相信你自己会出轨。” 我小声说：“老婆，我没有出轨！” “比方说！”老婆大声打断我的回答。 “那20年前和现在是什么变呢？男人变了吧？不，男人是变呢，但男人能变化到像你这样老实巴交的男人也敢出轨？我认为主要是社会变了！是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发生了巨大变化。偷情、养三、包二奶这些烂事，绝大多数男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还要带着三招摇过市。还有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放着那么多优秀的单身小伙子不要，非要你们这些浑身肥膘、满嘴口臭、谢顶、大多阳痿早泄的老头，真是奇了怪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要是还是20年前的那样的好男人，倒真应了句出淤泥而不染了。” 嗯，我心里想，老婆这段话我很爱听！老婆这话言外之意就是说不是老公坏而是外面的女人更坏嘛！ “当然，”老婆继续说，“外因要靠内因才能起作用。假如你的思想修养高、意志品质坚定，何至于出轨？！我看你还是平时思想学习没有抓紧。我也是工作忙，对你放任自流惯了，没有对你进行及时督促，也没有跟你经常谈心。所以你的思想上的小变化，我没有及时掌握。 你没有发现我最近的变化吗？我基本上每天睡前都要跟你进行思想交流。” “这个……”我无语中。 “我前面说过，我和你的斗争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属于你自查自纠阶段。我认为目前还没有进入第二阶段的必要。虽然我对你今天的回答很不满意，但就再姑且相信你一回吧！ 我累了，咱们上床，我想要！” 哎！我的老婆！ 第8章 首次分手 周二早上上班后，先把小王叫到我办公室。本来想跟她说电信公司有个话费套餐，挺合适的！但又一想这样太虚伪。我就直接跟她说，遇到点小麻烦，希望她换号！条件是她的话费我给她报销。小姑娘很爽快就答应了。事不宜迟，我马上带她到街对面的电信加盟店里办了张手机卡。看她换上了新手机卡，我才舒了口气。 回到办公室，王瑶已经在线上唤我。她问我一早干什么去了？ 我说出了点纰漏，就把老婆昨天审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你老婆好厉害啊！”王瑶惊叹道，“怎么办呢？” 我告诉她一早我就让小王换了手机号。 “哎哟，那个你们公司企管部的小王吗？这个小姑娘好听你话啊！”王瑶揶揄道。 “我给她报销手机费的。”我说，言外之意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她才答应的。 “咱们刚开始好的时候，你可没给我报过。那是我都跟你睡过以后你才给报的。”王瑶的话语中满是醋意。 “这都哪跟哪啊！两码事！我说，我现在觉得你越来越像我老婆呢！”我气道。 “哈哈！可怜的男人！我不纠缠你了！人家想你啦！” “时间提前了？你例假这么快就走了？” “嗯！” “我老婆昨天刚审过我！是不是小心点？” “你不知道月事刚走就会特别想你吗？” “哎，受不了，你能不能文雅点！” “是真想啊！” 我想那就认真再做一次，然后静默一段时间，是需要收敛一下了！ 中午我照例开车出去，在外面兜了两圈，停在了家乐福的楼顶停车场。我走三号出口，左拐，进入消防通道，下一楼，右拐，坐副楼货运电梯，下二楼，从一家航空售票处的门厅穿过，从后门进入了那家叫良辰的连锁酒店。一如既往，我遮住脸，悄悄来到528房门口。 敲门、开门、拥抱、接吻、脱衣…… 王瑶说先洗澡，共浴！ 重新上床、爱抚、不得要领！ 程序重新开始，爱抚，再尝试，仍不得要领！ 再重新启动程序：重复执行上述操作…… 王瑶怒道：“你怎么回事？它怎么无精打采的？！” 我叹了口气道：“说了你也不信！我老婆昨天又要了！” 王瑶大叫道：“她太过分了！她这种行为属于掠夺性开发！” 我无奈地说道：“这是她作为太太的权利。” “那我图你什么？”王瑶抱怨道。 “嗯，我说你总算说到实质问题了。我以前就说过，你这么年轻早晚会对我厌倦的。况且，最近我老婆查得紧，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一段时间后，如果彼此还思念，我老婆又放松了警惕，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假如分开这段时间，彼此都习惯了没有对方的生活，那么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王瑶立刻做出哭泣的样子，泪飞顿作倾盆雨。这是她的本事，我老婆可没这本事。 我表现出温存的样子，好言相劝。但我的决定没有改变。 我说：“难过是暂时的，习惯了就好！你以前不肯离开，是因为习惯了跟我在一起。等分开了，习惯了，就不会难过了！那时，就是你想跟我在一起，估计也会不习惯的。人都是这样的。” 王瑶继续掉眼泪。 我说：“上次我给你的3万元钱，你还可以用一阵子。不过你大手大脚惯了，还得学会节俭过日子。” “学不来，”王瑶哽咽道，“我真是傻到极点呢，不知道图你啥要跟你在一起，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张跃进，你扪心问问，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你到哪里去找我这么好的女孩儿！” “是！”我说。 王瑶继续哭诉，她说她要对广大女孩子说，千万千万千万要远离这些已婚老男人！老男人都是魔鬼，都是洪水猛兽！如果实在没辙要选择跟老男人在一起，那也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逼老男人跟老婆离婚！要么让老男人们拿一大笔钱出来！还要抓住老男人一两个小辫子，随时随地可以直接找到老男人们的老婆，跟她摊牌！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傻得像她一样相信什么感情！相信什么爱情！ 她哭诉到这儿，我突然有了些许感动！难道她真的爱上我了？！ 我一把按住她的头，开始狂吻她、深吻她！她停止了哭泣，陶醉其中。我下面不禁激情澎湃….. 事毕，我说，我再给你一张信用卡，平时用这张信用卡吧！那3万暂时别动！ “嗯，你真好！”她撒娇道。 哎，我的缺点是心肠太软！我心想。 “你想多长时间不跟我见面呢？”王瑶问。 “两、三个月吧！”我说。 “这么长时间啊！我想你了怎么办？”王瑶嚷道。 “哪里想？”我问。 “心里也想，身子也想。”王瑶说。 “心里想想也就算了，时间长了就淡了。身子要想的话，可以用手嘛！我们男人都是这样的！”我说。 “去你的！我没那么无聊！” “王瑶，”我认真地说，“我想跟你分开一段时间，一来不想我老婆发现。二来也是想让我们俩在分开后都能冷静一下，虽然我们是从荒唐开始，但结局不能是荒唐的。任何婚外情，无外乎或者结婚或者分手，不会有长久的。否则，对女孩子不利。希望趁你年轻早做决定！” “你这话说得像个男人！”王瑶说，“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想着娶我的。” 我其实真实的想法是，借老婆追查之机，和王瑶能分就分了吧。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也是为她着想，而且在老婆的紧逼之下，我也的确怕了。 和王瑶分开后，我走出良辰连锁酒店，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我的眼帘！天啊！竟是我的老婆！我迅速躲进一家服装专卖店。这是家乐福的二楼。透过橱窗，我看见老婆正在店铺之间的走廊上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她怎么会在这里？碰巧她来逛街？还是她在跟踪我？ 我掏出手机给她发了条短信：“老婆，你在哪里？”我想试探一下她。 很快她回道：“在单位啦，什么事情？”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老婆在跟踪我！ 我从单位出来，再怎么在街上兜圈子实际也很难甩掉跟踪者，因为中国的路太堵了。 我想必是在家乐福里才把她甩掉的。她在停车场找到了我的车，但在众多出口和人流中，丢失了我的身影。但她肯定还是有第六感的，她居然在我的必经之地逡巡。 “我在家乐福看见一款漂亮的包包，想送给你！”我回复道。这个回信是有讲究的，所谓以进为退。首先，我承认我在家乐福。因为我已经确信老婆跟踪我，并很可能发现了我的车。不如我主动承认。如果否认，那么她必定坚信我是溜出来幽会的。其次，我来家乐福的目的是什么？不是幽会而是为了给她买包，是主动示好，是爱的表示。 老婆回信：“哎！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款式！” 我给她买包的说法估计让她很意外。女人总是相信她愿意相信的东西。是愿意相信一个相处20年的男人继续爱你呢？还是相信他会背叛自己？当然是前者，至少情感上是这样的。 我再回信：“所以，你过来吧，一起看看款式！” 我透过橱窗看见老婆在犹豫，她应该想到，如果她一直在这里逗留就会遇见我。那时她在办公室的小谎言就被揭穿了。她迈步进入了对面的店铺，她是想躲一下。 过了一会儿，短信来了：“半小时后到，你在哪等我？” 我回信：“木谷专卖，三楼西南角。” “知道了！”老婆回道。 我一直观察着我老婆的行踪。二十分钟后，我看见老婆离开了那个店。五分钟后，我也离开了，向相反方向走去，那个方向也有个楼梯。又过了五分钟，在三楼木谷专卖的门口，我和老婆见面了，装作不期而遇的样子。事实上，我们俩又马上意识到分明是刚刚短信约定过。 “你看中的包包在哪？”老婆率先打破尴尬，但她的脸还是有点微红。 我连忙带她进店，指给她看一个款式。实际上这个款式是王瑶曾经看过的。王瑶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我情急之下选她看中的东西，是想向老婆表明这个东西是精心挑过的。 老婆说：“看上去还不错，你什么时候对女人用品这么有研究？！” “这个，我们单位有女同事买过，所以我事先打听了一下！”我搪塞道。 “还行吧，多少钱？”老婆问。 销售小姐说：“原价1200，打8折的。” “还是贵，再说牌子也不怎么硬。”老婆说。 “这样吧，看在熟客的份上，72折吧，不能再低了！” 老婆立刻斜着眼看我。 我真是冤死了，我可没有陪王瑶来过这，我顶讨厌陪女人逛街，无论是老婆还是情人。女人买东西翻来覆去地挑选会让等待的男人疯掉。 “我同事搭我的车，所以顺便上来了。”我说。其实这是个谎言。我本应该生气地质问那个销售员你什么时候见我来啦？但那是不是看上去更假？甚至还有恼羞成怒的感觉。 “你不用解释，我又没说你什么。”老婆温和地说，说着，老婆要去付钱。 我马上抢过小票跑到收款台交钱去了。 然后，又陪着老婆一个店面一个店面地逛，牵着手，非常耐心。路上一个90后的女孩子惊讶地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小声对同伴说：“那个大叔还牵手呢。”老婆也听见了，她索性挽住了我的胳膊，甚至把头在我的肩膀上靠了一小会儿。“有时候我想，偶尔男人犯一次小错误也未尝不可！这样，因为自责，他会表现得比以前更好！”老婆说。 “你可以把头发做一下。”我叉开了话题。 “我现在的发型不好看吗？”老婆问。 “不是不好看，显得过分成熟一些。”我的言外之意就是显得老气。 “那什么样的好看呢？” 我指着旁边走过的一个80后女孩子：“你看那种，淑女长卷发，就很好！” “天！太幼稚了吧！”老婆惊讶地叫道，“你怎么喜欢这种类型？” “男人都这样！满足一下我的低级审美情趣吧！”我央求道。 老婆遂答应，去韩式发艺，做头发，花人民币600元。晚上，接女儿回来，顺便去澳门豆捞吃饭。是夜，老婆没有再要求，老婆说：“你好好保养下吧！” 周三上班。我跟王瑶在qq上打招呼后，开始忙自己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王瑶在qq上说：“一想到你要很多天不来，还真有些舍不得！” 回复：“哦！” 王瑶又说：“又没新衣服穿了！我是不是穿什么衣服都不好看？” 回复：“哦！” “你老婆昨天晚上又跟你做爱了？”王瑶又换了个话题！ 我再回复：“哦！” “张跃进，你在干什么？”王瑶怒道。 “工作。”我回复。 经过研究，我认为和王瑶分手是要讲究策略的。如果断然分开，她势必不适应，或者可能会有过激反应。所以，用不咸不淡的话慢慢疏远她，是上佳之选。 这时候，办公室通知开会。遂将qq设置成“工作中，勿打扰”。 会议是有关“市府新楼综合信息系统”投标工作的。马总主持。我们都知道这个投标只不过是个形式，是走过场。但仍要防止纰漏。所以，马总安排有关部门落实细节。由市场部牵头，其他部门配合。 会后回办公室，王瑶还在线。简短回复：“刚才开会去了！” 王瑶说：“你陪我聊会儿天可以吗？” 我说：“你工作不忙啊？”王瑶在一家国企公司做办公室文员。工资不高，但很清闲。 她说：“你什么时候见我忙过？” 我说：“那就聊吧！”我现在正好也没啥事情，另外，前面我说过，我想渐渐疏远她。 “都是你先说的。”王瑶回道。 我说：“做爱和聊天哪个对女人更重要？” “哈哈！我喜欢这个话题，”王瑶笑道，“你认为我会怎么回答？” 我说：“你当然会回答聊天。” “为什么？” “感觉是这样。”我说。 “嗯，”王瑶说，“做爱时的男人看上去像低等动物，而聊天中的男人如果话语中带着机智和幽默，反而像智慧生物。” “既然你只喜欢聊天，我们以后就只聊天好呢！如果不性，我老婆也不会抓的。”我说。 “女人可以只聊天不性，男人不行，男人在网上找女人聊天的唯一目的就是性。”王瑶说。 “有这么绝对吗？”我问。 “你想想你自己怎么把我勾引到手的？！”王瑶反问。 我说：“真忘了！” 然后王瑶努力跟我回忆我勾引她的诸多细节，我耐心敷衍着。 同一件事情，即便同时经历的人注意的细节也是不同的，这是我惊奇的发现。比如：王瑶感觉最幸福的时刻，是我把玩她的手指头。这其实是我从小养成的一个小毛病，我会无意识地摆弄手指头，无论是我的还是别人的。但老婆很讨厌我这个举动。 下班按时回家。老婆和孩子也刚进家门。 我说：“我来做饭吧。我刚研究了一个菜叫蟹粉豆腐。我做给你看吧！” “能行吗？你什么时候学做苏州菜了？”老婆质疑。 “我料都买好了，你看着吧。” 说着，我把豆腐改刀成块，锅入水，烧开，倒入豆腐块焯水后倒出。再加油入锅，烧至四成热，加葱姜汁、蟹肉、蟹黄煸炒，再挑出蟹黄倒入豆腐，加水、盐，温火烧。 老婆站在边上看着我忙活，说了句：“热爱生活的男人才会爱老婆。” 何尝不知道这句话呢？但凡是夫妻和睦相处的家庭，两口子总会变着花样地吃，用心去琢磨吃。所以，我也要做出这个样子。 第9章 旧情复燃 再后来这些天，每天都在重复着上述活动。白天我会抽时间考虑一下晚上的安排。如果是周五晚，可以考虑一起去看场电影，或者去听音乐会。平时，则研究一下晚上有什么好看的电视节目。当然免不了要斟酌晚上的菜谱。而周日白天，如果有时间，天气也好，可以去近郊旅游。周六白天通常孩子都要参加各种补习班。老婆对我这段时间的表现很满意，她说这才是她需要的正常的家庭生活。 这段时间，我们公司也顺利拿下了市府新楼信息系统建设项目。另外，还有个小插曲：王文娟向我借了些钱。原来她父亲得了癌症，农民，虽然新农合能解决一部分，但还是需要很多钱治病。她是从外地来我市工作的，本地没什么很亲密的朋友，也没有亲戚、老乡。同事还没有熟到肯大笔借钱的地步，借几百那是杯水车薪啊。因为她帮过我忙，她认为我必定投桃报李，所以硬着头皮找到我。我想起车后备箱里还藏着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十几万。再有，这次投标成功，马总给了我五万元奖励。这些钱老婆暂时是不知道的。 我问她要多少？她犹豫了半天说出两万这个数字。 我知道如果是在大医院治，估计几天这点钱就花没了，但如果在下面的小医院治，采取保守疗法，估计用的时间还长点。当然，还有新农合可以用。 “那就5万吧！”我说。 “太谢谢您呢，张总！”她感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可是，这个钱我一时半会儿可还不了你啊！” “没关系啊，你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吧！”我说。 “那我给你写个欠条吧。”她又说。 “不需要。” “那多不好意思啊！” “互相帮助嘛，还有，如果你需要你父亲过来治病，我也可以帮你找找大夫。” 王文娟说太远了，这么重的病是不可能长途旅行的。 这些天，白天我忙工作的同时，顺便还会跟王瑶聊上几句，但我不会主动。而且我在有意识地每天减少跟她聊天的时间。开始的时候，王瑶几乎每天都要嚷嚷说太寂寞，想见我。每次都被我不咸不淡地挡了回去。当然，她有她的办法。分开一周后，她告诉我该交水电费了，所以要见面。但这个理由不充分，我告诉她我直接把钱划给房东。又过了几天，她又说，屋里的插排坏了，她不知道买什么样的好，要我给她买个送过去。这也简单，我在网上订了一个，直接快递到她单位。 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已经整整一个月我们没有见面了。我也一惊，想不到日子过得这么快。 王瑶嚷嚷道：“我想见你！” 我说：“还是不见吧，见了难免控制不住自己！” 王瑶说：“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说：“我没这么说。” 王瑶说：“你现在的行为表明你不想要我了，要不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我是不能跟她明说要分手的，否则难以预料她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我不是告诉过你嘛，我现在工作很忙，前段时间一直忙市府新楼信息系统投标的事情，”我说，“再者，我老婆不是一直盯得紧吗？” 王瑶说：“我不管，你那个投标不是结束了吗？” 我说：“投标结束不就要正式开工嘛，会更忙的。” 王瑶说：“借口！你明天必须过来！” 我说：“我真的很忙！” 王瑶说：“你不来也得来！家里洗衣机坏了！” 王瑶住的房子，空调、电视、冰箱、热水器都是房东的，其实本来洗衣机房东也有，但她洁癖坚持买新洗衣机用。因为洁癖的缘故，马桶也是换的。 我认为王瑶说洗衣机坏了是有选择的，其他电器坏了房东会管的，而洗衣机只能我们自己联系去修。 我说：“那你联系厂家来修啊。” “没厂家电话！” “好吧，我联系！”我耐着性子说。然后，拨114查厂家客服电话，拨厂家电话，落实维修事宜。对方答应明天中午上门维修。 我告诉王瑶说维修工明天中午去修。 王瑶说：“你要来！” 我说：“我明天还有事情不能去。” 王瑶说：“我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呆在屋里，你不怕那个维修工非礼我？” 我说：“不会吧！” 王瑶马上从网上找了篇社会新闻贴了过来，说某厂家维修工借上门维修之机非礼女事主云云。 我挠了挠头，说真不担心她的安全那是假话！我以为男人都会把跟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当作自己的人，自己人的安全能不牵挂于怀吗？ 托付给别人？亲戚、朋友、同学，怎么跟他们解释王瑶的身份？我精心隐藏的秘密那不就曝光了吗？ “好吧，”我妥协，“你明天上班，我去你那里等维修工。” 这一天又是周三。王瑶真会挑日子，我们通常都是选周三约会。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王瑶的住处。虽然我有钥匙，但我也预料到她肯定会在家里等我。果然她在。 “我忘了跟你说故障现象，所以留下来了。”她这么解释她留下来的原因，好像她不知道可以打电话。她穿着还算得体，毕竟过一会儿要见外人。一个月不见，她甚至还显得很矜持。 “你好吗？”她问。 “还行吧，就是很忙！”我说。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盯着她看。 还好，那个维修工提前二十分钟来了。王瑶跟他解释故障现象，说是洗衣过程中有异响。 维修工检查了一下，说出水口有异物。他拿个工具摆弄了两下，从内筒出水口取出几枚一元的硬币。 “修好了。”维修工说，又叮嘱以后使用时一定要掏干净衣袋。 送走维修工，王瑶带上房门。 我说：“我还有事，我也走吧！”我伸手去转门把手，转了两下门没开。 这时，王瑶从后面抱住了我。“笨蛋，我刚才反锁上了！”她的头靠在我的后背上轻声说。 我能感觉到她胸脯的温暖和柔软，像过电一样我浑身酥软。而她如兰的气息伴随着温存的话语让我心醉神迷。 我竭力克制自己：“王瑶，不要这样！我快把持不住了！” “那就一起放纵吧！”她喃喃地说道。 我尽力挣脱开她，摸索着钥匙想把门打开。 王瑶柔声说：“好吧，我不强迫你，你不想看看我新买的内衣吗？” 我扭头看她，可马上就后悔自己扭头了。她已经脱去了外衣。露出里面的黑色蕾丝内衣。天啊，她知道我最受不了这个。我觉得嗓子发干，但我还是努力说：“王瑶，让我走吧！” 她又从正面双手勾住我的脖子，然后下腹紧紧贴住了我的腹部：“你嘴里说想走，可你的小弟弟却不想走啊！”是的，我的小弟弟的确很不争气地昂首挺立着。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热唇按到了我的嘴上。接下来，一切该发生的又都发生了。我很后悔！也很自责！才坚持一个月啊！我现在才真切感受到世界上最难的事情莫过于坚守自己的阵地！完事之后，她仰面躺在床上得意地笑。 “都是你预谋的？”我垂头丧气地说，我指的是修理洗衣机的事情。 她说：“当然啦，洗衣机掉硬币的事情我以前就遇见过，再重复一遍就是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无奈地说。 王瑶撅着嘴说：“我又没逼你离婚！我又没找你老婆闹，你害怕啥？！” “好姑娘，我不是害怕，我是想对你负责！你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你老不嫁人，你家里人能不急？你周围的人怎么看你？”我苦口婆心地说道。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可以做独身主义者嘛！” “再说，我比你大20岁，再过几年我就不行呢，你怎么办？” “我再找一个就是了！”她不以为然道。 “早找比晚找好！趁现在年轻漂亮，可以找个更好的！” “你想让我离开你，是真为我好？” “是的！这是我的真心话！” “可是傻瓜，没有人要我呀！”她说。 “你怎么知道没人要你呢？你又没尝试过。” “不是处女，给你做过情人，有哪个傻瓜男人肯要我？你说。”她怨道。 “做情人的事情，我不说，难道你自己说啊！至于处女，都什么年代呢，谁还在乎这个。我跟你说啊，我们公司组织去外面玩，我们就有男女同事在处对象的，结果办公室安排宾馆房间时，就直接给安排到一起住了。” “你老土了吧，现在所谓拍拖那是要上床的，不上床不叫真的谈恋爱！”王瑶说。 “这么说，凡是正式谈过几次恋爱，就有几次婚史了？”我惊讶地问。 “差不多是这样啊！” “那你还担心什么，”我说，“按这个标准，大学毕业，哪还有什么处女！” “没有处女，但有很多女的会装嘛，我又装不来，也懒得装！”王瑶无奈地说，“我要是遇见一个男生，我就明白无误地告诉他，非处，有不短的性史。他愿意接受就接受，不愿意接受就拉倒。” “唉，男人是要骗的。或者说你要给他一个他愿意相信的理由。” “我没你那么坏！”王瑶说，“所以我早想好了！遇见个愿意接受我过去的小男生，我就嫁给他。没有遇见，我就缠着你！谁让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呢！我再说一遍，我也不会怎么缠着你和你老婆的，你只需要满足我的基本要求就可以了。” 我知道她的基本要求是一些零花钱，每周一次的恩爱。 “我就是怕无法满足你的最基本的要求。比如性生活吧，你不知道，我一个男人要应付你们两个女人有多辛苦！” “那是你老婆太贪婪！” “唉，要是上天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 “那你怎样？选我，还是你老婆？” “我一个也不选！我选择当和尚！” “那你还是等下辈子吧！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在这辈子应付我们两个女人。” “不管怎样，总会有个结果的。无非四种，两个都要，要老婆不要你，要你不要老婆，两个都不要。” “那你要哪种？”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感觉可能是这样的结局：开始你俩都争着抢着要我，后来你要我老婆不要我，再后来老婆要我你不要我，最后是你俩都不要我！” “哈哈，”王瑶笑道，“我喜欢这个结局。这是你的报应。” “不管怎样，我都会平静地接受。那时候，一切尘埃落定，再没有这些情感上的纠葛，内心也宁静，我就辞去工作，到西南的边陲找个小镇住下，颐养天年。” 她拍手叫道：“好呀，我也想去！” 我说：“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谁的怀抱里呢。我只希望我死后你能来到我的墓前，抚摸着墓碑上我的名字，还能怀念着我们一起做露水夫妻的日子。” “好感动哦！”她双手抱在胸前做感动状。 “当然，”我又说，“之前，我还可以抽时间码些文字贴在网上。我希望以我的经历警示后人，男人如何对待老婆和情人，老婆如何处理老公出轨和小三的问题，而年轻的女孩子不要想着去做三，如果实在想做呢如何去做的问题。名字都想好呢，就叫《当老婆发现了小三……》。” “恩，我喜欢！”王瑶说，“你在里面怎么写我？” “如实写啦！所以，你要表现好点！” “好的！我一定好好表现！” 我在王瑶那呆了一下午。我现在很理解女孩子失身后的感受。既然已失，就不在乎一次、两次了。王瑶的住处比较远，路上又堵车，我比平常晚了半小时到家。我生怕老婆看出异样，抢着干家务。但是老婆还是感觉有点不对，所以女人肯定是有第六感的。 老婆说：“你今天怎么有点魂不守舍？” “工作上有点烦心事。”我搪塞道，为此，我还特意把公司工作中的一些小矛盾——这个确实有——讲给老婆听。 老婆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在哪个单位都是这样，看淡些吧！”她不再疑心了！ 就这样和王瑶旧情复燃！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和王瑶加倍小心。老婆也没起疑。她也恢复了原来的生活习惯。生活恢复了常态，我很欣慰。直到有一天晚上，老熊的老婆来访。 第10章 熊嫂的战争(1) 前面交待过，老熊是我同学，而老熊的老婆是河东狮、母夜叉。她的形象很像《金婚》中大庄的媳妇，黑、胖、经常貌露狰狞。她跟我老婆是小学、中学同学，大学则是在本市一所三流学校上的。她本姓孙，倒很像孙二娘，一般我称她熊嫂。 那天晚上，我正在书房里玩一款很无聊的单机游戏。自和王瑶旧情复燃后，凡偷情后，我都尽量避免和老婆在一起，她犀利的目光总让我觉得不自在，生怕又有什么漏洞被她发现。好在也就一周偷一次，所以其他时间还是陪老婆。 我选择玩单机游戏也是有道理的，如果是在线的，难免和网友有互动，只会引起老婆猜疑。我玩这个游戏时，老婆也过来视察了几次，她说这么无聊的东西也玩啊！又说：男人沉迷于无聊的事情总比沉迷于无耻的事情，更容易让女人接受。遂不再管我。老婆真是哲学家。 那天，我正玩得起劲，突然，听见很用力的砸门声。接着，听见老婆开门，再后来，就是女人的哭泣声，分明是熊嫂的声音。 “那个挨千刀的，在外面有人了！”这婆娘压低了嗓音说的，但她天生嗓门大，即使我开着游戏音响，也听得很真切。 “老孙，你们这么多年夫妻了，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我老婆在好言安慰她。 “证据确凿！我在我们家的床上发现一根一尺长的头发，还是黄色的，卷发！而我自己是短发。”熊嫂叫道。靠，我知道老熊的情人余静是留长发的，我心想老熊也太笨了。 “啊！”我老婆发出惊叹声。后面老婆说什么我没听清，我老婆声音小。我连忙虚掩上门，给老熊发短信：“奸情已败露，你老婆来搬救兵！” “谁？我吗？”老熊马上回信！ “废话！不是你，难道是我？” “啥罪证？”老熊问。 “余静的长发落你老婆床上了！”我回。 “杯具！”老熊回。 “你弱智啊，居然在家里偷情！”我又回。 “她说这样刺激！”老熊又回。 “这回是真刺激了，看你怎么办！”我再回。 老熊说：“老张帮帮忙吧，一定刺探清楚我老婆的动向！” “说试试看吧！”我说。 我站在书房门后侧耳倾听，老婆声音低，基本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每隔一阵子熊嫂大嗓门应一句：这样啊！这样啊！ 熊嫂来找我老婆是有理由的。一来她们是同学；二来我老婆是研究社会学的，也算是社会工作者，对这类事情见多识广；三来我老婆有主见，想法多，是个好参谋。四跟熊嫂为人处事的方式有关：我老婆处理这类事情，比如我的事情，首先看这个事情的影响范围，她只在有限的范围内处理，不会无限扩大影响面；而熊嫂不是这样，她是火爆脾气，她会在第一时间尽量扩大影响面。所以，我估计她发现老熊出轨的事情，正在她的社交圈子里迅速扩大。 她这种处事方式的优点是没有蛰伏期，很快就短兵相接，省得相互猜忌的痛苦。缺点是很容易造成事态发展的失控。 听不清老婆对熊嫂的指示，刺探军情之举就无从谈起。 我还是决定出去，我拿着水杯装着倒水的样子走到了客厅：“熊嫂，你来了啊！老熊怎么没一起来？”我一边倒水一边打招呼。 我猛一说话，惊了熊嫂一下，她支吾了两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老婆开口了：“老张，正好，你也过来听听！” 我假装不知：“听什么？” “老熊可能出轨了！” “啊！”我叫了一声，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我呢，准备给老孙出出主意，你也听听！”老婆接着说。 我说：“处理这种事情我可没经验。” 老婆说：“你主要是来接受教育的，带着耳朵听就可以，我想让你知道我怎么对付出轨的男人！” “好的，老婆，我洗耳恭听。” 熊嫂插了一句：“老张，你可不要给老熊通风报信。” 老婆说：“这个不怕的，况且，我们家老张会掌握分寸的。”老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吱声。 老婆接着说：“老孙，根据现在的情形，我问你一句心里话，你的底线是什么？这个在采取行动前一定要想清楚。简单说，离还是不离。如果不离，挽救为主。如果不怕离，那就拼个鱼死网破。” 熊嫂说：“老娘可咽不下这口恶气，大不了离呗！” “那也就是没有底线呢？”老婆追问。 “如果能赶走那狐狸精，也就罢了，赶不走，就离婚。” 熊嫂又回头问我：“老张，你知道那婊子是谁吗？”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我真不知道。这种事情老熊怎么可能告诉我呢？” “那第一步你必须先搞清楚第三者是谁？”老婆说。 “怎么查？” “一种办法是找调查公司，花点钱；二种办法是自己查，如果老熊隐藏得比较深，查起来就费时费力。”说到这老婆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还有第三种方法就是给老熊施加压力，让他自己招。” 熊嫂说：“那三种法子就一起使吧，这叫啥，三管齐下！” “找侦探的事情，注意别被骗了，好像有个什么妇女维权中心的也做这个事情，你可以去问问。自查的事情，我也没啥经验！” 老婆这么说，我心里很清楚。假如老婆说她精于此道，那言外之意就是她在经常查我，也就是说我有出轨迹象她才会查我。同学之间是要争个你长我短的。老熊夫妇俩出了问题，老婆心里肯定觉得已胜一筹，怎么可能提查我的事情？！ “对老熊施加压力的事情，我倒是有些法子。主要是工作中接触过一些。”老婆继续说，“说白了，无非是老话说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主要目的是扰乱老公的心智，让他方寸大乱，露出马脚，战而胜之。” 熊嫂一拍大腿说：“这个我在行。” 我老婆说：“这个可不是简单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对象和目的都不同。哭是哭给谁看的？哭是哭给亲戚朋友领导看的，注意是他的亲戚朋友领导，而不是你自己的。哭的目的是要彰显你弱者的形象，千万不能表现得像悍妇。” 熊嫂说：“他领导好找，朋友也有，你们夫妻俩不就是嘛！但他的亲戚都在老家，难道我要跑回去哭？” 老婆说：“不用，花钱请他们来。来这里旅游、玩耍。好吃好喝好招待。先表现出你作为女主人的好客、贤惠，等他们心满意足后，再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老熊的罪恶。把他们彻底变成你的同盟军。” 熊嫂又说：“可是，他的亲戚很多啊！我们家也住不下。” 老婆说：“那就一批批来，前赴后继，层层施压。” 老婆这番话听得我心惊胆战。 “这个是一哭，”老婆接着说，“这二闹呢，闹的对象就是小三。这时候你要表现得像一个悍妇，一头母狮子，一头母老虎，要多凶有多凶。要去小三的家里闹，她单位闹，她亲戚朋友那闹，其目的是搞臭她。大部分做三的，还是顾及自己名声的，不会很明目张胆，更不会招摇过市。她很会装淑女的形象。你这么一闹，就是要彻底打碎她的形象，让她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如果闹到最后，她能跟你对打那就再好不过了。” “为什么？”熊嫂问，“把她弄哭不就成了？” “人都同情弱者，你这边像悍妇，她那边像待宰的羔羊，那不把人们的同情心全卷跑了？！ “嗯，老牛，你说得太好了。”熊嫂连声叫好。 “最后就是上吊了，”老婆接着说，“上吊肯定是假上吊。为了男人去死是最愚蠢的事情。虽然是假上吊，但要做得跟真的一样。对了，不一定是上吊，跳楼也可以。要做得跟真的一样，就要把握好分寸。比如跳楼，真站到窗台上，假如他不真的拉你，你可就掉下去了。还有，这个跳楼也罢上吊也罢，在做之前，一定要广而告之。要周围的人都知道，你要进行上吊秀或者跳楼秀，好让大家来围观。围观的人多呢，才有社会影响。只做给他一个人看，没用。” 熊嫂为难地说：“你说的分寸这个，还真不好掌握。我是一个急脾气，一把火上来，说不定就真跳下去。” 老婆说：“这个一定要安排托，就是安排个人在你身边，你真跳楼或者上吊的时候，他能拦着你。你千万不要指望老公会救你，说不定，他巴不得你死呢，这样，婚也不用离了，名正言顺就跟三在一起了。” 那天晚上，熊嫂十点多才走。上床后，老婆问我有啥感想！ 我说没敢想。 老婆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想我老婆怎么这么狠，这么厉害！” 我说：“我真没这么想。” 老婆说：“不这么想也不对，说明我的手段还不够狠！” 我连忙表态道：“老婆我好佩服你！我心里好害怕！现在打死我我也不敢出轨。” “嗯，这话我爱听！不过，我警告你，我今天晚上给老孙出的主意，你不能一五一十告诉老熊。” “为什么是一五一十？你的意思是我还是可以说一点的？” 第11章 熊嫂的战争(2) 老婆说：“让你一个字也不说怎么可能？你是什么人，老熊又是你什么人，你们还做不做朋友？我只希望你凭良心，适可而止。在老熊和老孙面前都说得过去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我说。 第二天上班先跟王瑶在qq上打了招呼，然后打座机电话给老熊。 我说：“老熊，余静怎么想在你们家偷情？” 老熊说：“她说一想到是在我老婆的床上跟我做爱，浑身上下都充满刺激！” 我说：“她有受虐倾向吧？！” 老熊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有受虐倾向的人，都希望丑事败露！都希望自己被别人鄙视！俗称贱人。” 老熊说：“你嘴上积点德，她可是我的女人，怎么也是你二嫂。” 我说：“你们完事后不打扫战场吗？” 老熊说：“打扫啊！” “你打扫的？换个床单？” “肯定不能换床单，我老婆那不是起疑嘛！就是扫了扫床，余静做的。” “不会是存心的吧？”我问。 老熊无奈地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她确实有将问题明朗化的倾向。不想再躲躲藏藏了。你快说说，我老婆去你们家都做了些啥？” 想起老婆的嘱托，我说：“也没说啥，就是哭诉一番，痛骂你一顿。” “那我老婆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想都不用想！” “我不知道啊！” “还用猜吗？”我进一步提示。 “跟我离婚？” “还没到那一步。” “一哭二闹三上吊？”老熊猜道。 “嘿嘿，聪明！” “那我不怕。”老熊说。 “没那么简单！”我说，“你要有思想准备！” “啥意思？你老婆给我老婆出损招呢？”老熊问。 “没有！”我连忙否认，后悔刚才自己多嘴。 “你不老实，快说吧！”老熊央求道，“我帮了你那么多忙，这个要求不过分。” “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老婆就是要你老婆闹得狠点，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把你老家的亲戚都接来。再比如去余静单位闹。” “是够损的。你老婆真坏！”老熊说，“余静是你供出来的？” “我说我没那闲心，你老婆还没查到她，不过我看也快查到了。” “为什么？找侦探公司？” “嗯！” “还有什么信息？” “你自己想好没有，离还是不离？” “说实话没想！“ “再不想就晚了。” “是啊，离吧，我还没准备好！” “财产还没转移吧！” “嗯！” “你真坏！你老婆好歹也跟了20年了。” “你不懂婚姻法吗？一方有过错，分割财产是要补偿对方的，甚至会净身出户。”老熊说。 “既然你舍不得钱，那就跟老婆将就过呗！”我说，“是不是你认为维持现状是最好的办法，老婆和情人共存？” 老熊叹了口气说：“我是真想这样！但我老婆和余静都不想。” 老熊又说：“老张，依你看我该怎么办？” 我说：“我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你该怎么办。”这是我的心里话。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财产转移着，万一离了我还能留点钱。不过余静真的只适合做情人，做老婆不合适。”老熊最后说。 和老熊通完电话，又在线上给王瑶说。 王瑶说：“你老婆好狠毒啊！” 我说：“你害怕了吧！” 王瑶说：“害怕死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我说：“你不用害怕，我老婆不是熊嫂那样的悍妇，一不哭二不闹三更不会上吊。” 王瑶说：“难道你不懂未明的恐惧才是最大的恐惧吗？我都不知道你老婆怎么对付我，我会更害怕的。” 我说：“有我在，我希望我们三个彼此都不受伤害。”这可是我的心里话。我知道很难，但也要勉为其难。 果然不出我所料，过了几天，老婆告诉我侦探公司已经查出谁是老熊的小三了，叫余静，一家广告公司的职员，做平面广告设计的。我猜测必是跟老熊的单位有业务来往时，被老熊钓到手的。这个消息是老婆有意告诉我的，言外之意就是只要想查，什么都可以查出来，所以不要抱侥幸心理。 再往后的事态进展很快。我所了解的信息来自老熊的汇报，以及我老婆的转告。老婆转告我的目的是想告诉我凡出轨的男人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先是老熊家的亲戚接二连三地来本市。因为之前我向老熊透露过熊嫂的策略，所以他有准备。老熊分别给老家人打招呼。他不愿意把与老婆闹矛盾的事情告诉老家人，就借口现在工作忙，老家人就不要过来打扰了，即使熊嫂请他们来，也千万不要来。老熊打完招呼后，就是熊嫂热情邀请老家人来玩。老家人就说你老公说了，工作忙，怕接待不周，就不打扰了。熊嫂就说，他忙，我不忙啊，他没时间接待我接待啊！再说，即使不来玩，难道没有其他事情来城里办吗？比如看病什么的。经不住盛情邀请，就陆陆续续有人来。 当然，先来的都是远亲，七大姨八大姑之类。公婆小姑小叔之类，跟老熊关系铁，老熊不让来还真不敢来。这个没关系，凡来人，女人安排到家里住，男人安排到宾馆住。顿顿下馆子，公园、商场逛个遍。顺便还大包小包买了一堆东西捎带回去。当然，这些都是熊嫂跑前跑后。而老熊躲得远远的，这是他失策的地方。既然这些人来了，他应该大包大揽把人都弄过去、控制住。现在这些人被熊嫂把控着，他就失去了主动权。等这些人满心充满着对熊嫂感激之情的时候，熊嫂就开始痛哭了。远亲们都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熊嫂为什么顷刻间就从晴空万里变成了瓢泼大雨。熊嫂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老熊不要我呢，在外面养了小呢！你们可得替我撑腰啊！乡亲们大多淳朴，道德观念简单，他们一听这还了得，这老熊不是做了陈世美吗？再说熊嫂对我们不错，将来到城里还有个依靠。如果再换了别的女人，还不知道搭理不搭理我们呢。 远亲们义愤填膺，找老熊兴师问罪。这些人中的老人也是老熊的长辈，他不能避而不见，只好耐着性子听他们数落，还不敢顶嘴。这还不算，远亲们回到老家也到处数落老熊出轨的不是。远亲毕竟不是近亲，你犯了错不会替你藏着掖着，尽管这种数落是在大家族内部。这下，公婆叔姑这些近亲坐不住了。本来远亲们去城里好吃好喝近亲们捞不着心里就有气，现在这些人回来还到处说老熊的坏话就更有气了。于是，公婆带着姑叔一起气势汹汹杀来了。爹妈、兄弟姐妹来了，老熊不能不见。低声下气见面！爹妈问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亲戚回去都这么说你啊！老熊只能否认，现在还没到承认的时候。他这边否认完，那边熊嫂就开始痛哭流涕，并拿出最有力的证据：那一根金黄色的长头发。 老熊说：“这不能说明什么，谁知道你从哪捡来的头发。” “没关系，”熊嫂说，“我还有证据！”呈上一张女人和老熊并肩走的照片，不过是背影！这个是侦探公司拍的。 老熊说：“这也没什么，这不能说明什么。这个男人一定是我吗？穿一样衣服的人多了去呢。退一万步讲，即便这个男人就是我，为什么就不可以跟别的女人一起走路？” 熊爸和熊妈听不下去了，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做爹妈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其实熊爸和熊妈需要一个立场，是支持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己的媳妇。 通常情况下，在中国发生这类事情，公婆一大半也就是百分之七十是选择支持自己的媳妇。这也不难理解，老人大多秉承传统观念，对出轨和婚外情是不愿意接受的。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愿意看到孙子或孙女有一个破裂的家庭。再有，赶走现在的媳妇，新来的媳妇就更好吗？所以，大凡媳妇对公婆还算孝敬的话，一般公婆遇到儿子出轨的事情都会支持媳妇。即便不能从行动上支持，也会在道义上支持。 对女人而言，孝敬好公婆是不是有更深的含义？熊嫂平时对熊爸熊妈如何？表面上是说得过去的。母夜叉也未必不是孝顺媳妇。如果平时对公婆不好，现在临时抱佛脚可来不及了。熊爸和熊妈现在选择支持媳妇，哪怕只是暂时性的。让熊爸和熊妈站在薄情寡义的儿子一方，他们从良心上还做不到。于是，熊爸和熊妈向儿子摊牌了：马上断绝和那个女人的一切联系，老老实实和老婆在一起过日子。不仅如此……熊爸和熊妈觉得道义上的谴责是没用的，他们计划长期住下来，以便随时监督儿子的言行。就像很多公司为了对员工考勤要装门禁一样，熊爸和熊妈就要做老熊的门禁，他必须下班后按时回家。老熊向我转述上述事态进展时，一脸苦相。 我甚至动了恻隐之心，想问他为什么不在上班时间出来偷腥。我想，唯一的原因是他在班上确确实实非常忙。 另一边，熊嫂已经跑到我老婆那边欢庆胜利呢，不，是第一回合的胜利。 第12章 对三的惩罚 熊嫂在私家侦探摸到余静的信息后，当时就打算跑到她单位那大闹一场。却被我老婆阻止了。我老婆说还不是时候。现在老熊必须按时上下班，难得去和余静幽会。老熊在外面给余静买了套房子，等于余静那是他的另一个家。以前，他可以以各种理由跑到那过夜，现在是不可以了。没有了家的感觉，余静能愿意吗？而且我揣测她本来就讨厌偷鸡摸狗的日子，早就盼望转正。是个女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男人不回家，哪怕这个女人是个三。于是，小三余静要爆发了。 那又是个夜晚，我们家的门又被熊嫂砸得山响。她进来后，第一句话是：“那婊子宣战了。” 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不愿意电话跟我老婆联系，而非要当面说。是不是当面咬耳朵，更像密谋？ 我老婆问她：“怎么宣战的？” “电话直接打到我手机上，这婊子肯定是从那臭男人手机上查到我的号码的。” “她说什么？” “婊子说明天要当面跟我谈谈！” “你没在电话里骂她？” “当时气得忘了骂，你看这臭婊子嚣张到居然敢直接跟我打电话。她难道不知道我恨不得撕烂她吗？” 我老婆说：“这说明她是有备而来的，很从容，很淡定！你现在这个心急火燎的样子，已经输掉了三分。” “怎么个意思？”熊嫂问。 老婆说：“两人骂架嘴巴要快、言语要犀利，但最忌讳动气。哪方先动气哪方就输了三分。你倒好，她只不过是给你下了个战书，你就气成这样，那明天如何交战？” 熊嫂说：“我就是这个脾气，受了气还不让生气，我做不来。” 老婆随即附到她耳边：“你如此这般这般！” 熊嫂连声说好。 她们耳语了什么我没听见。 第二天早上，我考虑再三，还是给老熊打了个电话，说：“你老婆昨天又来了，今天要跟你的余静开战。” 哪知老熊比我淡定多了，说：“打去吧，管不了。” 我怪我自己多事。上qq跟我亲爱的王瑶汇报。王瑶比较关注这个事情。 王瑶说：“你老婆教了熊嫂什么高招？” 我说：“我不知道，没让我听。但我认为无非是谁在气势上占了上风，谁就能赢。” 正说着，老婆来电话：“你过来一趟吧，文化路，香茗苑，二楼。”香茗苑是个茶楼。 我说我在上班，喝什么茶嘛。 老婆说：“你那班可上可不上，你不想看看熊嫂和小三如何打架吗？”这个还真得过去看。 在qq上跟王瑶打了招呼。王瑶也想去。 我说：“你去干啥，你不知道太暴力，儿童不宜嘛！” 王瑶说增长点斗争经验。遂不管她，由她去吧。 我赶到文化路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但当事人还没有赶到。我向路人打听。路人甲说：“刚才有人喊：女人打架，实属罕见，十点三十，准时开战。这不我就留下来看热闹。” 晕，后来知道，这是熊嫂一方雇人做的。 我到了香茗苑，老婆在靠窗的座位上正坐着等我。 我要了壶铁观音，坐在老婆的对面，慢慢的品。 老婆说：“人来得不少。” 我一看，可不是嘛，居然要交通管制。 交警也来了，交警也想不明白，这里怎么突然聚这么多人。 我看了看外面越聚越多的人群，说：“老婆，这事情是不是有些过呢？太张扬，这不像你的风格！” 老婆说：“受不了了吧！不过这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老熊两口子的事情。” “你以前不是总跟熊嫂攀比吗？现在他们家出了这事情，你应该幸灾乐祸、隔岸观火才对。干嘛这么热心替熊嫂出谋划策，再说，老熊也是我们的朋友。” “老张，你这话不对！别说是朋友，任何老公出了这事，也是所有做老婆的女人的敌人！再说，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是帮熊嫂吗？我是要做给你看。” “嘿嘿，”我干笑两声，“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刚才的意思是说人家的家务事，我们应以调解为主，你看你出的这主意，这么兴师动众，弄不好就是起治安事件呢。你以前不都是很低调吗？都主张以柔克刚！从来不采取这么激烈的方式。” “这是因为熊嫂适合这么做。” “你鼓励她这样做的结果最后肯定导致老熊夫妇离婚。”我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熊嫂自己说了她不在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说：“她的话你能当真？她从来说话不靠谱！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她？我担心一旦老熊真的提出离婚，她又反悔，最后怪罪到你头上！” 老婆说：“你还有心情给别人操心？实话给你说，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面临这样的困境能不能像熊嫂这般大闹一场，结果会如何？你说老张，将来我对付你的三，我该怎么做合适？” “老婆，你开玩笑吧！哪来的三哦。” “我是很认真的。” “那我还是找个你喜欢的三算了，哈哈。”我又干笑两声，“古时候选小妾不都是要原配夫人过目吗？” “你想得倒美啊！老张，说句心理话，我一直不理解，你们这个年纪放着老婆孩子不要，为什么要去外面再找女人？论工作、社会地位、经济收入，大多数的小三没法跟老婆比吧，她们顶多在社会上处于起步阶段，要什么没什么。正因此，才想攀爬到你们这种老男人的歪脖树上。要说优点，也就是年轻！可话又说回来，年轻的女人性欲旺盛，你们这些老男人如何满足得了她们？满足不了，你们岂不是有戴绿帽子的危险？” “你不能这么简单地揣度男人找三的心态吧！”我说。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心态？” “这个我哪知道！”我可不想被老婆绕进去。 “那就说说老熊的心态吧，熊嫂虽然脾气暴躁点，但还是很贤惠的，家里家外收拾得井井有条。老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我说：“没准是性需要呢。” 老婆说：“算了吧，别的女人真不知道，就熊嫂肯定不是浪得虚名！” 我说：“老婆你这可能就不知道了，男人的性趣不在深而在广。也就是说，并不在意在一个女人身上有更深的体会，而是在乎更多女人身上的体验，我是单纯从体验上讲的。” “你这么有经验，作为你老婆我都没看出来，真是遗憾！” “我从网上看的，网上看的，嘿嘿！” “其实我们做课题时发过问卷，根据我们的统计，男人养小三，从男人这个角度讲，大部分是满足虚荣！不是说广东一个捡破烂的也养了个小三吗？就跟男人有钱后一定要买个大房子，一定要买奔驰宝马一样，有钱了一定要养个三，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带老婆出去多掉价！带三出去多体面啊！” “这种男人傻，带老婆多体面啊！”我说。这话老婆肯定爱听。 老婆说：“那是本人体面！是你们老张家祖上烧了高香你才娶了我这么好的媳妇！” 我连忙附和！ 十点三十余静来了，因为我认得老熊给她买的mini copper。 余静约的面谈的地方就是香茗苑。 她停好车，然后款款向这边走来。她穿了一身白，非常扎眼。都说女人要想出味，或者一身白或者一身黑或者一身红。她这身打扮显然是精心考虑的，就是要在外貌上把熊嫂彻底比下去。 余静还没走到茶楼，突然，人群一阵骚动，我们的熊嫂突然似天神般从天而降出现在余静面前。 想必余静屡次去老熊家偷情，早就见过熊嫂的照片。 而侦探公司业已提供了余静的照片给熊嫂。 所以，虽然二人从未谋面，但作为死对头，对对方的相貌早已烂熟在心。 余静猛见对头出现，先打了个哆嗦。她没料到战斗要提前打响。更没料到的事情还在后面，熊嫂手里还拎着个大塑料桶。 还未等余静缓过神来，眼见得熊嫂掀开桶盖，将一些粘稠的黄色流状物体兜头向余静浇去。 余静急忙闪躲，但桶里东西还是尽数浇到她的头上身上。她今天还穿了身白，所以那黄色的赃物更刺眼。围观的人群一阵阵惊呼：大便，大便！ 我喝到嘴里的茶差点没吐出来，真恶心啊！ 转脸看老婆，老婆说：“你要淡定！” 我说：“这有些过，当众侮辱人，严重说就是犯罪。” 老婆说：“你别急着下结论。继续看啊。” 下面余静坐在地上正嚎啕大哭。 而熊嫂则扯着嗓门大声喊着：“大家都过来看看，这就是偷人的下场！不要脸的女人！偷别人的男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 结果，记者来了，警察也来了。警察驱散人群，把余静和熊嫂都带走了。 下午，晚报就登出来了，在社会版，题目是：两女人争男人大打出手，情人惨被原配泼粪袭击。本报记者讯：今日在文化路发生一起事件，两女人为争一男人大打出手。其中一人为男人的原配妻子，另一人为其情人。二人争斗引得数百路人围观，一度致文化路交通瘫痪。二女酣斗时，原配不知从何处拎来一桶大粪，悉数浇到情人身上……云云。 众人散时，我和老婆也离开了香茗苑。老婆不让我送，我自行回了公司，但心中的阴影挥之不去。到公司后，见王瑶不在线。发短信问她在哪？ 她回了个电话，有气无力：“我要死了。” 再问。 王瑶说在回家的路上，快死了。 我忙驱车去找她。结果在回她住处的路上看见了她，她走一段就停下来蹲地上呕吐。我把车停到路边，忙跑过去扶住她，只见她脸色苍白，浑身虚弱。我问：“你怎么呢？” 她有气无力地说：“就是恶心，我刚才看见泼粪了，好恶心，咱们分手吧！” 我二话不说，先把她弄车上，把她带回住处。帮她换洗完衣服，扶她上床。 她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了，也不吐了。 我埋怨她说：“让你别去你偏去，何必受那个刺激。” 王瑶说：“你别提了，你一提我就恶心。我没想到你老婆这么狠，真野蛮！” 我说：“这未必是我老婆的主意！这么粗俗的主意估计是熊嫂自己想出来的。” “算了，”王瑶说，“我受不了这种刺激。咱们分手吧！” “真的？！你以前也说过，可没有一次是真的。” “是真的！你现在就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了。” “我说你身体行吗？要不我照顾你一会儿？” “你能呆一晚上吗？如果不能你还是早点回去陪你老婆和女儿吧！” 我还想说什么，王瑶站了起来，开始往门外推我！ “好，我走，我走，你晚上不舒服就给我电话！”我话音未落，门就在我身后“叭”的一声关上了。 回到家，老婆将饭菜已经做好。胃口不好，只吃了几口。饭后，女儿做功课。假意陪老婆看电视，无语。女儿功课完，回房休息。老婆说：“今天是不是对你促动很大？” 我说：“是的。” “哪点？” “我觉得文明人的斗争方式应该是文明的，想不到……” 老婆嗤的冷笑一声，说：“你觉得这不文明呢？那男人偷鸡摸狗的事情就文明？” 我说：“熊嫂这样做我可以理解，我基本当她是一个粗人。可你不一样。我以为你不应该支持和纵容这种野蛮行径。” 老婆说：“老张，你不要过早下结论好不好！” “亲眼所见，而且还看见头天晚上你跟熊嫂密谋。” 老婆说：“我本意是想促动你，让你知道老婆的反击是很厉害的，但没想到你居然得出这样的结论。那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一夜再无话。我在噩梦中惊醒几次。 又一天，王瑶没上线。我打她手机，她关机了，再打座机，她同事告之请病假了。我犹豫去不去看她。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女孩儿嘛，使使小性子是常有的事情。我如果搭理她，她肯定蹬鼻子上脸，脾气会更大。所以，我决定先不理她。让她在一边先凉快凉快岂不是更好？再说，尽管泼粪事件是挺恶心的。但这毕竟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王瑶至于受这么大刺激吗？我认为她反应过度。 等到下午，我翻开晚报，看社会版，又发现这么条新闻：追踪报道昨日泼粪事件： 昨日泼粪事件发生后，引起读者广泛关注。记者赶往派出所了解情况。据当日值班的警察称，俩女子来派出所后仍吵闹不休。警察批评原配，指有话好好说，不应泼粪侮辱人，并告之如事态严重可能涉嫌犯罪。哪知那原配竟称，所泼并非大粪，而是果酱、虾酱、豆瓣酱、臭豆腐等的混合物。为证实所言不虚，原配竟当众食之……. 晕！我恍悟，这就是我老婆大人所谓的高招！她说的我不要妄下结论，指的就是这个！哎，让我说什么好？这样做既达到了泼粪同样的效果，但真正追究起来似乎也不能怎么样。这就跟吃饭不小心把汤泼到人身上一样，这也算侮辱吗？ 我想起一直还没跟老熊联系，不知道他情况如何。拨熊电话，许久电话才通，老熊的声音满是疲惫。 我问：“情况如何？” 老熊说：“寻死觅活！” “谁？你老婆？” “怎么可能是我老婆，当然是余静！” 我说：“我看报纸了，泼的不是大粪，只是些果酱罢了。” 老熊反问：“有什么不同吗？对余静来说受到的打击效果是一样的。而对实施打击的人而言，大粪和果酱的性质肯定是不一样的。这都是你老婆出的馊主意。” “谁说是我老婆的主意？你怎么肯定是我老婆出的主意？”我反驳道，自己的老婆还是要维护的。 老熊说：“就我老婆那猪脑子，如果泼就肯定泼的是大粪。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正发愁啊，余静说我不跟老婆离婚，她就上吊。” 我说：“你放心吧，她真想死就不会当你面说了。” 老熊说：“这个我知道，我只是担心她跑我单位去闹，那我面子就丢大了。现在余静丢了面子，她索性也豁出去了，看样子，我只要不答应她，她就会去我单位闹，去我的上级单位那闹。” “那就娶她呗，”我说，“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不，梦寐以求的。” “那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但绝不是现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时机走这一步棋。” “只能是现在。余静去你单位那闹，事情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扣你一顶包二奶的帽子。这样你基本就跟腐败堕落分子划等号了。纪委就会查，从生活作风问题很快就会查到经济问题，那你就惨了。”这是我的真心话。 “你说得对！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主动去承认婚外情的事情？”老熊问。 “是的，但不能明说是婚外情。现在趁你老婆和余静都没去你单位闹的时机，你主动跟组织交待，主要说明两个问题：第一是你跟老婆没感情了，脾气秉性不和，正准备离婚；第二余静是工作中认识的，两人从相知到相爱，你准备离婚后跟她结婚。” “这样说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先入为主还是很重要的。即便你老婆把那些证据抖落出来，你可以说早就打算跟老婆离婚，但老婆总拖着不离。你也早就跟老婆分居了，你总不能做和尚吧，有生理需求是正常的。” “这样说合适？”老熊再问。 “合适，干部也有生理需要，干部也允许离婚啊！” “那就这样办！” “你的财产都转移呢？” “老婆知道的是无法转移了，转移的都是她不知道的。” 我说：“你大度点，表面上让她觉得赚了，她就会痛快离婚的。” 老熊说：“也只能这样了。” 顺便说一句，在老熊的家事上，严格说，我是没有立场的。换言之，没有立场就是我的立场。老熊来请教，我会站在他有利的角度给他出主意。如果熊嫂来请教我，我也会站在她的角度上给她出主意。所以，严格说，我是个好人。但熊嫂从来没有请教过我。虽然，我认识她跟认识老熊的时间一样长。如果当初熊嫂请教的是我，我肯定不会选择老婆的方法。我会告诉熊嫂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字：拖！直到拖死小三为止。采用老婆的方法，虽然可解一时之气，但也会彻底把老公推向小三的怀抱。因为中年妇女如果为了三的问题跟老公离婚有一处硬伤，就是离婚后，除非此生不再嫁人，否则很难再找到合适的。而男人不同，离婚后，现成就有一个三等着。即便不要这个三，还可以很容易找到小四、或者小五。我以为这就是很多养三男人不怕离婚有恃无恐的根本原因。 第13章 再次分手 撇下老熊，我再跟王瑶联系，手机仍然关机。我担心中，决定去看看她。我驾车到王瑶住处，敲门不应。我用钥匙开门，里面反锁，惊恐中，遂使劲砸门。少顷，门开，王瑶出，蓬头垢面、貌似女鬼。 “你怎么这个样子？没事吧！”我大喊。 “你走吧！”她冷若冰霜。 “我担心你。”我说。 “你先去关心你老婆和女儿吧！” “她们现在不用关心，我担心你啊！” “我受之不起，等你离婚了再来关心我吧。” 说完，“啪”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呆立中，我和王瑶就这样结束了吗？ 恍惚中回到家中，老婆饭菜已齐。老婆笑着问：“今天晚报看了吗？” “嗯！”我无精打采地应道。 “怎么样？”老婆继续问，兴致很高。 “哦！”我有气无力地又应了一声。 “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我问你感受如何？”老婆真是明知故问。 “你说什么？”我反问一句，我的神情一定很恍惚。 “你看你，跟丢了魂似的。你昨天说我们做得过了，你看看今天晚报怎么说的？”老婆兴致不减。 “这个啊，可以吧！”我应付道。 我食不甘味，吃了两口，放下饭碗，去书房发呆。老婆追至书房：“你不至于这样吧？！” 我说：“没什么，工作的事情让人烦，过一会儿就好了。” 老婆冷笑道：“看来我们女人的手段很有效啊，你看你都成惊弓之鸟呢。你都这样了，那老熊还不把胆吓破了。” 我苦笑道：“看你说的，我只是对你们做的事情不感兴趣而已。我精神不好是为工作上的事情烦心罢了。” 老婆遂不理我。 又一天，王瑶仍然不理我！继续等待，还是去找她？求她？一天就这样在无奈和彷徨中度过。又一天也是如此！王瑶qq不在线！电话不接！单位无人！一周后，依然如此。我相信，她真跟我分手了。被分手总是痛苦的，哪怕我确实想过分手。但我不死心，手机24小时开机，哪怕有被老婆发现的危险。qq全天在线。我多么希望我熟悉的那个头像突然闪动啊！ 有一天晚上，qq头像终于闪动了，那是王瑶的熟悉的女企鹅的头像，我一阵惊喜，但点开一看不是她，而是一个叫陌上花开的网友。 我忘了是什么时间加的她为好友，甚至忘了是我加的她，还是她加的我，当然，通常应该是我加她。我也忘了什么原因加的她。很可能是我闲极无聊时，随便加的。 我们成为网友后，基本上没说过话。翻翻聊天记录，我惊奇地发现，我们几乎隔两个月会打一次招呼。一个人会问：你好吗？另一个则答：还好。就再没下文了。 这样打招呼的唯一意义，是确认对方的这个qq号还没遗弃，否则，就该删掉了。 “这么晚了，还在线？”那天晚上我滞留在办公室时，她第一次主动跟我说了话。 我说：“心情烦闷，所以闷在这里。”因为网友都是陌生人，我一般并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反正彼此不识，而我也的确需要情感的宣泄。 “失恋呢？” “是的！” “你真的有40多岁？” “是啊，我从不在年龄上撒谎，我的个人信息都是真实的。”我说道。 “那你是跟情人分手了！”然后，她给了个偷笑的表情。 “嗯！”我没有否认。 “呵呵！”她笑道，我似乎能听见她的轻笑声。 “可笑吗？” “不，老男人痴情还是蛮可爱的！” “是吧！” “她跟你分，还是你跟她分？” “她跟我分。” “为什么分手？”她又问。 “没有希望吧！”我说。 她沉默了，有那么几分钟。 她回复：“其实选择做三，就不要有希望，而是要期待奇迹出现。” “怎么讲？” “但凡有其他选择，哪个好女孩子会选择去做三？可这个社会是不公平的，好男人也是资源，但都被某类女人垄断着。一个女孩子即便容貌多么美丽、受过多么好的教育，只要家境贫寒，又有哪个特权阶层的男人肯娶她？所以，只有做三了，不希望男人肯休妻娶她，只期望某个奇迹出现，比如：男人的老婆也有外遇了。这样夫妻离婚，男人娶三。” “夫妻俩都出轨那可真是奇迹了。我以为你说的也不完全对，女孩子也可以找一些现在贫寒的有才之士啊，说不定就是潜力股啊！”我反驳道。 “第一那要有眼光；第二那不知道要熬多少年！第三潜力股变成绩优股，他也该找三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做三是可以理解的？” “是的，不瞒你说，我也是！”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我惊讶于她的坦白。 “做了多长时间？你多大？” “四年了吧！26岁！” “从大学毕业刚工作开始？” “准确说，大学期间就开始了。” “怎么开始的？你不介意跟我说说吧！”我有点好奇问道。 “也没什么，反正咱们又不认识。其实也很简单，我那时毕业实习，他是我实习单位的上级领导。” “他比你大很多？” “20岁。” 我说：“我还是很好奇，你们怎么开始的？难道真跟电视剧里演的？” “电视剧里怎么演？” “好像有两个套路，一个是女孩遇到了难处，老男人出手相助，然后女孩投怀送抱；另一个是老男人故意设计，比如陪酒陪饭，让女孩滞留不归…..” “你说的这些既俗也龌龊。” “那你们是….” “你为什么不相信老男人也会有爱情？” “这么说你们有爱情？”说心里话，我才不信呢。 “是啊，他根本不像个40多岁的中年人，他恋爱起来就像十几岁的中学生。” “怎么？” “刚开始时，他给我递条子说喜欢我。后来，知道我的手机号后，就时不时给我发短信说喜欢我，就这么简单。”我立刻想到了勾引二字。 “那么第一次你们怎么开始的？” “吃饭呗。他请我吃饭我就去了。” “我说的第一次不是指这个！” 她给了个害羞的表情，然后说：“你问的太多了，我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 我说：“作为交换，你也可以问我，这样行吧！” “那讲讲你的情人吧！” 我小心地，字斟句酌地把我和王瑶的事情讲给她听了。敏感的个人信息都被我刻意地隐去了。说实话，这样讲出来的故事，像白开水一样。我知道，她其实未必是真想听我的故事。其实女人们最愿意做的事情是被自己所谓伟大的爱情所感动。她今天主动找我说话，其实是想找个听众，一个忠实的听众。 “蛮感人的！”她说，我知道她是客套。 “该你讲了。”我说。 “怎么说呢，就是很自然地，真的就是那么很自然地。”她说。 “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是！” “恕我直言，你第一个男人就跟这么个老头儿，你不窝心？” “没有啊！我没觉得他老！我觉得他成熟、稳重、像大海一样深不可测，真令我着迷。” 哎，我想，她恐怕是真的爱上那老头了。 我又问：“他这个年纪肯定结婚了吧！” “是啊，他女儿年纪都跟我差不多大。” “那她们，我说他老婆和女儿知道你的存在吗？” “当然不知道，我们是秘密情人。” “那你们每月见几次？” “他很疯狂，他几乎每天都想见我。只是我觉得对他太不安全，现在控制在一周只见一次。” “那他这个年纪那方面还可以？” “非常好，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对她的这个回答我很起疑。 我问：“你之前说这是你第一个男人？难道你后来又找别的男人了？” “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那你怎么知道他比别的男人强？” “我还不至于那么傻吧？有各种渠道可以了解这方面的知识，比如网上，跟网友交流。” 她说的有道理。我跳过了这个话题，又问：“你没考虑未来吗？” “现在的生活我很满足！” “甘愿做三？” “是！”她回答的很干脆，我心想又一个傻女人。 我说：“不容易啊！” “怎么讲？” “夫妻三年还生倦怠，何况情人？” “呵呵，没有！我觉得我们感情很好！” “真有爱情？”我再次质疑。 “嗯！” 我告诉她，我是爱情怀疑论者！特别是我们现在这个极其物质化的社会，爱情已经失去了生存的土壤。而且，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她，只有当男人不想负责任的时候，才会给女孩子编制一幅美丽的爱情幻梦。 而她则说，也许我说的有道理，但她宁愿相信爱情幻梦，有了这个幻梦才支撑她走到今天。而且，现在社会舆论把她这种女人彻底妖魔化了，什么三啊，二奶啊！难道她们不是人吗？难道她们没有正常的情感需求吗？为什么就不可以有爱情？你不相信爱情，难道就否认爱情存在吗？难道有些人为了金钱和性在一起，就怀疑那些为了真正爱情在一起的人吗？ 我说：“有人认为你可以爱，但不能爱有妇之夫。” “这是屁话！按照这个逻辑，就永远不会有离婚！大家都从一而终。但事实是现在的离婚率越来越高！难道都是有了婚外情？恐怕即使没有婚外情，夫妻感情淡了，该离还是离。” “你们真有爱情？”我第三次怀疑。 “当然有，我没要过他一分钱！没求过他办一件事！如果靠金钱和性关系维持，不可能到今天。” “他会娶你？” “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他有自己的家庭，有老婆、有孩子！老婆很能干，丈人是个领导干部。靠着丈人的殷泽，他才有了今天。想让他抛弃这些是不可能的。” “他是政府官员？” “对不起，我不想说。这些都是秘密，不能说，我爱他，不想因为我毁了他的前程。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那聊什么？” “聊做爱吧，你们做得好吗？”她突然提到这个话题让我很惊讶。 “还可以吧！你们呢？” 她告诉我她和情人之间非常和谐！她的情人喜欢在下雨天、在雨声中做爱。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全身心的融入、缠绵而悠长、意犹未尽！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合二为一的感觉。 这是我和陌上花开第一次比较深入的谈话！ 后来，又谈了几次，她逐渐成为我上班闲暇期间主要的聊天对象，暂时取代了王瑶跟我聊天时的位置。陌上花开跟我聊天的主题主要是：她很爱她的情人、她对她的情人一无所求。我因对她说法的质疑而对她逐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老熊正式向熊嫂提出离婚后，正如我所料，熊嫂反悔了。熊嫂愤愤地说：“想离，我偏不离，便宜了那个婊子，没门！拖也要拖死他。” 而老熊则威胁说如果熊嫂不肯离，余静就告熊嫂侮辱罪——就是那个泼粪的事情。熊嫂说那不是大粪，老熊说是不是大粪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被侮辱了。 我对老婆说：“你看看，你何必掺和进去？现在熊嫂一点不感激你，说不定还恨你？！” 老婆说：“少说两句吧！这个怨不得她，还是你们这些男人坏！” 王瑶仍然不理我，我已经不太习惯没有她的生活了。整个人都感觉空落落的。 这天老婆说晚上要带孩子去听一个辅导班的课，我也正好可以晚回家了。但是，我又能去哪呢？出公司，入对面饭店，买醉。1小时后我出来时，心情并没见好。我去发动汽车，有人敲车窗，是王文娟。 放下车窗，王文娟关切地说：“张总，你醉了，不能开车的。” 她说的对，我犹豫一下，下了车。 我问：“你怎么还没回家？” 王文娟说：“刚和朋友一次吃完饭，先前见您独自饮酒。张总，你心情不好？” 我不置可否，只说：“烦啊！” 王文娟叫来出租车，一起上车。 司机问：“去哪？” 王文娟说了她的住址，又看我。 我对司机说：“你先送她，我随便去哪都成。”车起步。 王文娟问：“张总，你不回家吗？” 我又说：“烦啊，再说你嫂子还有孩子都不在家！” 王文娟说：“要不张总，您去我那坐坐？我陪您说说话，散散心？” 此时酒精起了作用，我说：“行啊！” 很快，王文娟的住处到了，付钱下车，她带我上了楼。这是她跟别人合租的房子。两居室，不带厅。卫生间、厨房共用。租金还算便宜。 王文娟一边脱外套一边说：“我室友出差了，下周一才能回来！” 我点点头，有点茫然。 王文娟又说：“你把外套脱了吧，屋里有点热！”听她的吩咐我脱掉了外套。 她将我让进她的闺房。十五个平米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橱。进来两个人屋子就显得很拥挤。“坐我床吧！”王文娟说。 床单是雪白的，被面是碎花的。 我说：“这怎么可以？女孩子的床是最忌讳臭男人坐的。就好比妙玉的茶杯，男人喝过都要砸碎了埋掉的。” 王文娟淡淡一笑说：“我没那么变态！你坐吧！原来是有椅子的，断了条腿，我现在用电脑的时候都坐床上。” 我不再推辞，挨了半拉屁股在床沿上。 王文娟说：“我给你泡杯茶喝吧，我家乡的茶。” 我说：“也好！不要太麻烦就行！我稍坐片刻就走。” 王文娟说：“很快！” 趁她忙乎的劲，我有点累了，就偷偷地倚在了被子上，哪知眼皮很沉，就这么睡过去了！ 但睡得并不沉，王文娟过来扶我时，我立刻惊醒了。我觉得不雅，连忙坐直身体。而此时她正弯腰扶我。她在家里穿的衣服领口低，她弯腰间，不经意间我看见了她的胸。我脸红了，罪过罪过。 她也觉察到了这点，所以也脸红了。她连忙端来桌上的水杯借以掩饰。她说：“不好意思，我这从来没客人来，也没一次性纸杯。你就用我喝水的杯子吧。” 我说：“没关系啊！你不嫌我脏就行。” 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清香四溢，味道还真不错！ 我忽然想起她爸爸的事情：“你爸爸的病怎么样？” 王文娟叹了口气说：“已经过世了。” 我说：“不好意思，我不该提伤心事的。” 王文娟说：“去了也好，省得受罪。” 我说：“也是啊！” 王文娟嗫嚅半天，欲言又止。 我问：“怎么？” 王文娟说：“你那钱，我恐怕一时还不上。” 我笑笑说：“你不提我还真忘了。我又不缺那钱，不着急，等你有了钱再还吧。” 王文娟说：“我这么点工资，还要贴补家里，那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还你呢。” 我再次声明：“真没事，没钱就不还！” 王文娟说：“可是这么大笔钱，嫂子不问吗？” 我淡淡一笑说：“她不知道，你放心吧！” 王文娟叹了口气说：“是不是结婚后都这样？” “都怎么样？” “自己藏私房钱啊！” “也不全这样！” “那，那你爱嫂子吗？”她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按常理她是不该问的。 我笑笑，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说：“爱是一种奇怪的情绪。你以后会明白的。总之，她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们至少有亲情维系着。” “那你爱她吗？” “我老婆？” “不，”王文娟脸又红了，“你女朋友！” “女朋友？”我明知故问，心想这小妮子问话越来越大胆了。 王文娟说：“你觉得我傻吗？” 我淡然一笑说：“说是我女朋友也行吧！”这是我首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这一点。 “你爱她吗？” “挺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我说。 “但不是爱对吧？”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我反问她。 王文娟承认她也不清楚。 我说：“不管是不是爱，已经不重要了，我和她分手了。”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吧，她的选择，我尊重她。” 说到这，两人都沉默了。 我喝了两口茶，先打破了沉默：“你怎么不找个男朋友呢，两个人可以相互帮持一下。” 小王说：“唉，别提呢，要不找个家境跟我一样穷的，家境好的又看不上我。” 我说：“也不一定，这个还是缘分没到！你的有缘人还没出现罢了。” 小王说：“要不您给我介绍一个？” 我说：“行啊，你要什么条件的。家境？学历？年龄？有无住房？具体什么条件。” 小王脸红了：“成熟点的，会疼人！” 我说：“那就是年纪大点啊！30左右？这样一般事业上也有一定成就了，经济基础也有了。” “年龄不是问题，再大点也没什么！” “再大的剩男估计就有问题了，要不就是离婚的、丧偶的，一般都有孩子。你这么年轻的姑娘愿意做后妈？” 说到这，王文娟的脸更红了，她说：“不一定结婚啊！” 我笑了：“不结婚，那算什么？” 王文娟是这么回答的：“那你女朋友又算什么？” 我终于明白王文娟的意思了。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小王，你还是找个小伙子嫁了吧！” 王文娟叹息道：“要嫁早嫁了，现在的人都很势利。所谓相亲跟去菜市场挑大白菜一样，真没劲！” “可是你找个老男人就好吗？” “有什么不好？只要有人疼我关心我就可以了。就跟您一样。”她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但还是字字入耳。 我一时呆了。再看看她已经绯红的脸颊，我明白如果我再呆下去，一定会出事。我连忙抓起衣服，落荒而逃。 第14章 老婆的新攻势 我还没到公司，老婆突然打电话让我过去，到她单位附近的一家茶楼见面。到后，发现熊嫂也在，还有个自称律师的人。我知道老熊已经提请了离婚诉讼，熊嫂聘请律师是为了应诉。再看，熊嫂神色很不自然，而老婆脸色铁青。 “这么老远找我来做什么？”我问。 老婆二话没说，把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我和王瑶被偷拍到呢？ 老婆说：“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我低头一看，又糊涂了。 这是一些人的合影，男男女女，有老熊、余静、我、王文娟，还有一些朋友。不过余静依偎在老熊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还好，我跟王文娟是正襟危坐。我想起来了，这是上次在别墅区游玩时拍的，这些猪头，为什么要拍这些呢？还洗出来？我在这个事件中绝对是干净的，我问心无愧。老婆把我叫来是兴师问罪？我突然明白了：其实，这张照片熊嫂早就拿到手了，她一直迟迟不拿出来是有目的的。因为在熊嫂那里，这张照片是老熊出轨的证据之一，拿出来只不过在老熊的罪证中又加一笔而已。但是，如果拿出来，就把其他人牵扯进来了，比如：我，对，还有我老婆。所以，熊嫂没有拿出这张照片。她还需要我老婆为她出谋划策。而如果老婆发现这张足可以作为我罪证的照片，老婆的主要精力恐怕就是自家灭火了。从这点来看，熊嫂一点也不傻，甚至显得很精明。而从老婆的角度看，她一定觉得自己很傻，一定觉得自己被当猴子耍了。她忙前忙后替熊嫂解决老公出轨问题，弄到最后，自己的老公也出轨了。而更糟的是熊嫂肯定早知道但就是不说。这能不让老婆生气吗？她气自己不争气的老公，也恨熊嫂的造作、伪善和狡诈。我不敢肯定这个照片是不是熊嫂有意露出来的。总之，现在露照片也是有好处的，我老婆会从她的军师、高高在上的指导者、以及能时刻显示心理优势的同情者，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不，是一间牢房的难友。在这个时候，老婆摆脱困境的唯一方法就是找来我对质。她装作没看见、忍气吞声只会被熊嫂看不起。她自己辩解？她都不知道这个照片的来龙去脉，她如何辩解？所以，只有找来我。这不仅仅是对我兴师问罪的问题，而是挽回老婆在熊嫂跟前的面子问题。 “公事，关于市政府综合楼建设，包括信息化建设这块，去的都是有关领导，我以前给你提过。”我轻描淡写地说。 “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也是？”老婆嘲讽道。 “她们是被叫来帮忙的，整理下文件什么的。这个领导都不自己干，都是女孩们忙活”。我说。 “可老熊带的是余静啊！”老婆说。 “这个要问老熊，我带的确实是同事！这个你可以问。” 老婆又把一张纸推到了我面前。“这又是什么？”我拿起一看，是一个情况说明，看口气是侦探事务所写的，大意是说那天我们去私人会所活动，最后住宿都是一男一女成双成对入住的。镇定，手不能抖！我心头暗骂，什么狗屁会所，这点私密都保守不了。估计是侦探所给服务生使了小钱，职业道德啊，职业道德！真是个经典案例！直接否认？恐怕不成！将来会找那个泄密的服务生对质，更关键的问题是，一起参加活动的这些人自己恐怕也会有承认的。比如：余静，她就可以说早就跟老熊成双入对了，证据就是一起参加这个私人会所的活动。承认这个对她有好处，有好处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做？既然我无法否认，那就只有硬着头皮承认了。我心中感叹：那些立志养三包二的男人们，如果没有高超的扯谎水平，就千万别涉足这个危险的行业啊！ 我说：“这个报告让人误解！好像去那里的都是夫妻？！” 老婆反唇相讥：“是情人吧，而且也不是误解，是事实！” “不能这么说，和我一起去的是我的女同事，这个以前跟你说过！” “可你没有说同居的事情！”老婆嗓音提高了一倍。 “没有说，是确实没有住一起！”我心里想，天地良心，没有的事情为什么要我承认？！ “但是男女一个房间，孤男寡女共度良宵，你不会跟我说你坐怀不乱吧？！”老婆冷笑道。 “如果你去过那，你就知道，那里每套房间，都是一大一小两个房间，是可以分开住的。” “嗯哼！”老婆鄙夷地又冷笑一声，“你还应该告诉我，里面的房间有插销，可以从里面插上。” “对啊，我是要告诉你这点的。”我连忙点头。 熊嫂说：“老牛，别问了，我相信老张不是我们家老熊！肯定没住一起。退一万步讲，就是住一起了，也肯定没发生。再退十万步，就是想发生，也没发生成。我听人说，老实男人的那个玩意儿是认门的，不熟悉女人的身体他进不去。” 老婆立马打断熊嫂的话：“我们家的男人，我清楚。” “老婆，还有熊嫂，实际上那天晚上，男人们基本上都没回房间睡觉！”我继续辩解道。 “那去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那个律师：“这个真不太方便说。” 熊嫂说：“这个没关系的，陈律师是我弟媳妇的表弟。” 我说：“实际上我们这些男人是去赌博的。” “啊！”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每次输赢都是上万！那一晚上都在忙这个。” 陈律师说：“作为男人我给老张补充一句，以前办案子也遇见过赌博的男人，赌瘾上来后，其他任何事情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当然也包括女人。” 老婆说：“好吧，就再相信你一回！” 回家的路上，我说：“熊嫂真不地道，你这么帮她，她还来这么一手。” 老婆说：“自家男人不争气就怪不得别人，我不恨她只恨我太相信你。” 我无语。到家后，看老婆铁青的脸色，我还想解释。 老婆说：“别影响孩子做功课。”入睡前，老婆说：“从今天开始，咱们分床睡，你去客厅睡。” 我委屈道：“为什么啊？！” 老婆说：“我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人吃剩下的菜，我恶心，难以下咽！” “别啊！老婆，我真没有跟那个小王上床！我怎么说你才相信？！” “我相信有那么重要吗？就说今天下午吧，把你叫过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会编谎话，知道你撒谎还叫你来？” “你是让我说给熊嫂和律师听的。不把这个面子争过来，你觉得很丢人。” “是呀，你平时那个撒谎水平去哪呢？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老婆，我跟你发誓，我真的没有和小王上床，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我发毒誓，如果我说谎，我就被雷劈死！” “算了吧，劈死你，孩子没爹，我当寡妇？ 你还不如发誓，你说谎，你就阳痿，下辈子做太监算了。” “啊！” “我也不需要你发誓，你跟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跟小王到底有没有？” “我说真没有！”我暗中叫苦：怎么说实话比扯谎还难！ “我提醒你一句，我指的不仅仅是那晚上，其他时间呢？” “其他时间也没有，她就是我同事。”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老婆鼻子“哼”了一声，像是冷笑，更像是不屑，她说：“老张，你老了！你有健忘症！我建议你说完谎一定要拿个本子记下来，写清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对什么人说了个什么谎，以免时间一长，自己忘了，谎都圆不了！” 我想：老婆说的很对啊，确实需要这么个东西。 “还需要我提醒吗？”老婆的嗓门又提高了八度。 我小声说：“确实没有跟她发生过！”脑子里同时在想，没啥纰漏啊！ “我跟你说下细节吧！那个周五傍晚，你带你那个小王去参加这个肮脏的活动，晚上入住。白天又一起活动。但周六晚上呢？ 周六晚上，老熊他们可都回家了！而你去哪啦？你可是周日晚上才回来的！”老婆的声音冷冰冰的，“你可别说你又回公司加班啦！” 我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 对，我忘了这个细节呢，周六晚上我跟王瑶睡觉去了，周日白天去存私房钱。 我在发呆之际，老婆拿起手机，拨号码。 我说：“你干什么？” 老婆不理我，电话接通：“马总吗？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我是张跃进的爱人。你现在说话方便吧！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上次老张出差的事情吗？他也很少出差，离现在有半年时间了吧！你还特意打过一个电话给我，想起来了吧！我想知道他一共去了几天啊？！” 我想坏了！我当时为了圆谎怕老婆到单位查给单位说的也是周日回来的，并且让那个会所多开了一晚上的发票。给马总汇报时也是这么说的。 老婆把手机举到我耳边，只听马总在里面信誓旦旦地说：“嫂子，我想起来啦，我用人格保证，老张那次出差是为了公司投标的事情，一共去了两个白天两个晚上。他周一跟我汇报的时候，我印象很深。那次活动，老张很辛苦，为公司投标成功立了大功！这个不会记错的！嫂子不要疑心！” “那谢谢！”老婆扣死电话！ 我脸绿了。 “你没话说了吧！”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的手机一直揣在衣兜里。老婆向我伸手要手机，我不好不给，只好掏出来递给了她。 “哼！是你们马总的，真是你的好领导，怕是向你通风报信的吧！”老婆一看显示屏说道。 她接了电话，但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先把手机打到外音，接着，把手机举在我俩之间，这样马总的声音我俩都能听见。只听马总说：“老张啊，你怎么回事，你老婆刚才打电话来查岗了！还是上次去别墅的事情，我可都替你圆好呢！老张，你怎么不说话？” 老婆示意我接，我干嘛要接，我怎么说？说谢谢马总？我说不出来。 “老张，你怎么不说话？” “对不起，先生！张跃进不在！我是他朋友！”老婆接了，但她居然换了个强调说道。前面我说过她是苏州人，本来是一口软绵绵的苏州话，她平时也这么说话。但她也会讲普通话的。她讲普通话时，马总可听不出她是我老婆。哎，真难以置信！ “哦，这样，那他回来让他跟我回电话！” “好的！” 扣死电话！未等我解释，老婆已经开始伸手把我往门外推，我挣扎着想说两句。老婆说：“你想把女儿吵醒了看我们吵架吗？” 趁我愣神的功夫老婆已经把我推出卧室关上了门。 我想给马总解释一下，还有再给小王打个招呼，这才发现手机还在老婆手里。要手机？怎么开口？告诉她我要给马总解释？ 打座机也不行，电话号码都在手机上。 这一夜，我在客厅沙发上辗转反侧。我还能度过危机吗？ 第二天早上。 老婆一直无视我的存在，自顾自忙活早饭。有女儿在，我也不好跟老婆解释什么。破例，早餐时，老婆没有给我准备好碗筷！那意思很明确：她不伺候我！吃完饭，老婆说：“你送萌萌上学！”以前都是老婆送女儿上学。女儿学校离老婆单位近，可以坐她们单位的班车。这是老婆早上跟我说的唯一一句话，她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她不送。回卧室拿上我的手机，叫女儿带上书包，下楼，上车，出发。 我送完女儿再到公司，比平时晚了半小时。一进公司门，前台小李说马总正找我。 我进马总办公室，马总说：“你老婆昨天查你岗了，知道不？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回？” 我只好顺着昨天的情形说道：“朋友当时没告诉我，早上我看已接电话，才知道你打过电话。” “你老婆怎么会查你上次出差的事情？想必你只在那会所呆了一天，剩下一天出去打野食去了！对不对？幸亏我想起来你说过周日才回来的。我就说你在外面出差两天两夜！你看没漏洞吧？！” 我说：“谢谢领导给圆场！”我对马总只能感谢，别的什么也不能说，但心里却有苦难言。 “告诉我实情，小王上手啦？” 我嘿嘿一笑说：“马总，哪能呢，都是同事，兔子不吃窝边草的。” 马总说：“老张啊，都说与时俱进，果然如此！你看你，以前从不承认自己是兔子，现在终于承认了。其实只要利于工作，我不介意你吃窝边草！但昨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那女人又是谁？好像不是小王吧！你换得也太勤了吧！” 我苦笑道：“就一个普通朋友！” “嘿嘿，老张，没想到你平时看上去这么老实的一个人还这么花花！” 我只好跟马总又哈哈了几句，然后借请示一个工作问题的机会，好不容易叉开了话题。 离开马总的办公室，推门走进我的办公室，我惊讶地发现老婆大人正襟危坐地坐在我的位置上，她面无表情，手里拿着手机。 “你怎么在这？”我忐忑不安。 她在手机上按了一下，然后把手机伸到我面前，手机里正在放一个视频，视频很短，显然是用手机拍摄的，镜头里只有一个人：王文娟！ 我马上意识到老婆不送孩子上学一早跑来就是找王文娟对质的，我很后悔我早上拿到手机后为什么不给王文娟打个电话，叮嘱她一下，但实际上又能叮嘱什么？是让她说只和我实际呆了周五一晚上？但周六晚上我又跟谁在一起？我似乎已经无法自圆其说了。 果然，视频里小王说：“对呀，那两天我都跟张总在一起！” “从没分开过？”这是老婆的声音。 “没有！一直在一起！”小王分明被老婆绕进去了！简直太悲剧了！ 我呆若木鸡！ 老婆脸色很难看，她说：“说实话！我现在方寸已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就是在昨天这个时候，我还不相信你会真的背叛我，背叛我们的女儿，背叛这个家庭！直到今天残酷的现实摆在我面前！其实我的面子已经不重要了，尽管我这么爱面子。现在我只顾忌女儿的感受，如果不考虑她，我作出决定是很轻松的。当然，你应该放心，我不是熊嫂，我不会对你的小王采取野蛮的措施！如果我想那么做的话，我刚才就做了！好吧，我要好好想想，你也好好想想吧！”说完，老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我万分沮丧的时候，王文娟又走了进来。她说：“张总，你夫人一早就来了，问我和你一起出差的事情！”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了。” 王文娟又说：“我说我和你一直在一起！” 我说：“谢谢你！”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老婆打过来的。 电话里老婆的声音冷冰冰的：“我想好了，咱们还是离婚吧！” “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能因为捕风捉影的事情提离婚吧！”我急了，冲着话筒大声喊道，毫不顾忌王文娟还在场。 “什么叫捕风捉影？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你也别跟我在电话里吵了。我的意思是这个事情快速解决！不要跟老熊两口子似的，弄个持久战！整得大家都很疲惫！我也做些让步，尽管你出了轨，有过错，但我也不打算把你一棍子打死，财产对半分！我做让步，并不是我示弱，或者念及夫妻之情，而是希望这件事快点解决。你听清楚了吗？” “你，你，你糊涂！武断！”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随你怎么说，我建议还是协议离婚吧，没必要去法院！我今天上午就起草离婚协议！”说完老婆扣死了电话。 我一下瘫坐在沙发上，委屈的我眼泪差点掉下来，可没有这样冤枉人的呀！ “张总，你没事吧？你怎么呢？”我这才意识到王文娟还在场。 “我老婆要跟我离婚。”我沮丧地说。 “啊，为什么啊？她发现你女朋友的事情呢？” “不是，她是认为那天我跟你一起出差不正常！” “啊？！有什么不正常？” “别提了，她们找到证据证明我们同处一室！孤男寡女！唉……” “啊？！” 她忽然不说话了！我抬头看，王文娟脸憋得通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我说：“对不起小王，是我不好，把你扯到这不明不白的事情里来。” “不行，我要跟你老婆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太丢人！”她咬着嘴唇说道。 “我说这合适吗？”我的本意是这种事情又没有旁人，就我们两个当事者，怎么说得清楚？只会越描越黑！而且我也确实害怕，老婆在盛怒之下有出格的举动！ “不行，我就是要去！”她的泪水终于稀里哗啦掉了下来。 “好吧，好吧！我们这就去。” 第15章 小王的证明 我开车带着小王到老婆单位附近。我没敢去老婆单位讨论这种事情，还是选了昨天那个茶楼。在靠窗的桌子，四个固定位置，我和小王对面而坐。一刻钟后，老婆来了。我连忙站起身，想把老婆让到我这边坐下。老婆皱了皱眉头， 她并不想跟我坐一起。但显然，她也不能跟小王坐在一边。我只好让出我的位置说：“老婆，你坐这吧！”可我也不敢坐到小王的边上去，那不是向老婆示威吗？ 我就跟电线杆子一样傻立在那！ 老婆说：“你居高临下站在那做什么？” “我，我……”我无言以对！我干脆招了下手，找来服务员，又弄来把椅子放在桌子的侧面坐下。座位的问题搞定了，可以开始谈了。 老婆说：“你们两个想说什么？” 我说：“老婆是你误会了，你误会我没什么，你怎么能误会小王？！” 老婆哼了一声：“我觉得我的心理已经够强大了，想不到你们比我还强大！你们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跟我讨论这个问题，我倒要听听你们怎么说！” 小王，这个平时看上去很柔弱的姑娘，猛地从位置站了起来：“你，你说得完全不对！我跟你老公什么关系也没有！” “你要说的就这么一句话？连个证据也没有啊！”老婆倒很镇定，不紧不慢地说道。 小王的脸因委屈和气愤憋得通红：“当然有！” “有？那我倒要看看！” “因为，因为，因为……”她声音很小，嗫嚅了半天，“我还是处女！” 处女真是非常奇妙啊，不但可以证明女孩的清白，还能证明男人的清白！男人们是不是又有了一个找处女的理由？而且我万分庆幸那天晚上，不，实际是两晚上：一次是在别墅聚会时，另一次就是前几天在小王宿舍里，我和她什么也没发生。我真是淡定啊，真是坐怀不乱啊。看来做好男人连上天也会犒劳你。我要好好奖励一下自己。 小王说完这句话，眼里噙着泪，拽过桌上的挎包，飞快地逃掉了。我和老婆都呆住了。 我说：“悲剧了吧，你看你做的好事！” 老婆嘴还硬：“也就嘴上说说！现在的社会，你说你是处女，有人相信吗？” 我想追上去，跟小王说声对不起，但老婆在，没敢。和老婆分手后，赶回公司，但王文娟不在。打她电话，已经关机了。 晚上老婆继续跟我冷战。 第二天，没看见小王，问她部门，说请病假了。中午的时候，我收到一个特快专递，打开一看，我顿时呆住了：居然是医院的一份证明，处女膜完好的证明！当然，这是开给王文娟的。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吧！我认为任何把女人是不是守贞拿到桌面上来谈论的行为不但是不道德的，甚至是不文明的、是野蛮和粗俗的。 我电话响了，老婆的电话，她已经准备好离婚协议等我签字，还是去她单位附近的那个茶馆。 我到了以后，熊嫂和她的亲戚律师也在。这不奇怪，老婆要当着熊嫂的面证明自己活得很自尊。老婆把两页纸推到我面前，我知道那是她起草的离婚协议。我没有看，我把那张薄薄的证明递到了老婆面前：“你先看看这个！”老婆扫了一眼，面露惊愕，然后，又仔细看了一遍：“看来我错怪你了！” 熊嫂好奇，嚷嚷道：“啥呀，我也看看！” 她抢过了那纸证明：“啊，你没干啊！还是，你没干成？” 我老婆白了一眼熊嫂说：“老张壮着呢！” 老婆又抢回证明，然后说：“对不起老公，我错了！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咱们不离了！” 这就是我老婆！虽然我现在无语，但我好佩服她！佩服她这样能屈能伸！刚才还是狂风暴雨，现在马上雨过天晴了！总之，今天老婆得到了最满意的结局。即便我今天不拿什么证明来，老婆能当着熊嫂的面做出跟我离婚的姿态，也已经表明了她活得多么自尊。意外的是我拿来了这么个证明，证明了我没有出轨。婚不用离了，更重要的是保全了老婆的面子。可以说，老婆完胜熊嫂。 晚上回到家，女儿休息后，我想跟老婆亲热，老婆一把将我推开。我不解，我说：“难道你还不肯原谅我？” 老婆冷笑道：“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吗？” 我急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 老婆说：“处女膜证明那有用吗？现在什么假造不了。” 我无奈地说：“医院的证明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检查的医生。如果你再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老婆说：“暂且不论那个证明的真假。我且问你，你跟这个王文娟同处一室，这个事实你是无法抵赖的吧！” “是的！”我点点头，这的确已经无法否认。但同时我又说：“你现在也知道了，那是个套房，有内外房间之分，里面的房间是可以上锁的。” “是的，我知道，你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但是，那是周五晚上，那么周六晚上你不是又和小王在一起了吗？那次难道也是分开住的？” 我头有点懵。尽管我知道老婆要打出这张牌，但是我还是有点懵。 “可是，无论如何，她是处女。只要她是处女，就证明我什么也没干！”尽管我觉得自己强词夺理，但也似乎只能抓住这个说事。 老婆冷笑道：“抱过吧？亲过吧？脱光了衣服抚摸过吧？” “这个没有，这个真没有！”我叫道。 “那你和她独处一室在做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你们在坐而论道吧？”老婆嗤笑道。 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马上叫道：“对，对，我们就是在坐而论道。说实话，我当时确实有一点点想法，也一直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就是怕对不起你和女儿啊！”说这话的同时，我头上大汗淋漓。 “别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如果怕对不起我们，你就不应该去找她。”老婆冷笑道，“那你最后怎么又没做？别不是你那里不行了吧？！” 我苦笑一下说：“老婆，你了解我，我还是怕麻烦！不想变化！” 老婆点点头，说：“你这话我还有点信！你考虑半天还是觉得跟着我划算。离婚分家什么的，事情一堆，又麻烦又吃亏！” 我不置可否，说：“那是一方面….” “那你不否认你已经精神出轨了吧？” 我默然。 老婆又说：“或者说精神出轨过了吧？” 我点点头，我似乎也只能这样，或者这是我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老婆说：“你自己说，你怎么办？” 我说：“对不起，我错了！你说我该怎么做？” 老婆说：“有人说精神出轨比肉体出轨还可怕！” “老婆，假如我说我没精神出轨你信吗？你肯定不信！可是，如果我说了，说了实话，你听了又难受！人是不是都爱听谎言，早知如此，我继续骗你好了！”这话我说得情真意切。 “精神出轨是错在其一，如果再骗人就是错上加错！我只是想知道，是我不好？还是女儿不好？还是我们这个家不好？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肯舍去这一切？” “不，不，我舍不得！可是……” “可是什么？” “我不知道，身不由己吧！你说糊涂了也行吧！人总有犯迷糊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勾引你？” “我可没这么说。”我连忙否认。但我的否认反倒加强了效果。 老婆若有所思地说：“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纳闷，你这么老实巴交的男人怎么会出轨？那一定是女人坏啊！” “老婆你别瞎说吧，小王是好姑娘，是我不好！”我有苦难言，连忙辩解。 老婆怒道：“你这个时候还要替她辩解？” “你误会了，你弄错了，她没有勾引我！” “还说没勾引你，你看你整个为了她神魂颠倒，一个劲地维护她。你怎么不想着维护我？你是吃了迷魂药了？” “没有！” “也奇怪，看你那个小王也不漂亮，怎么能把你弄成这个样？没准就是老人们说的狐狸精，有蛊惑男人的妖术？” “别瞎说了。” “算了，我也不想跟你说了！” “你原谅我了？” “我就当你是一个病人，一个精神病人，你的大脑已经不受自己支配了！”老婆如是说。 我无语。 晚上继续独睡，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转过天上班，在qq上，我将这两天的情况简略给陌上花开说了。当然为了避免她发现我的身份，我简化成这样一个故事：我跟女同事一起出差，期间早回来一天去会情人，同时让女同事打打马虎眼。但最后老婆发现了我早回来一天在外过夜的事实，并且认定我是跟女同事一起在外过夜的。女同事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居然去医院开了一张处女证明。 陌上花开发出一阵轻笑，她说：“这事情很有趣的。关键是你那女同事还是处女，如果不是，你如何洗脱呢？你这女同事多大呢？” “我说有二十五了吧！” “难得，这个年纪还能守着处子之身。那你怎么报答她呢？” 我说：“我还不知道！其实平时我挺照顾她的，比如她父亲生病我借钱给她！她也挺感激我！” “那不一样哦！” “怎么不一样？” “对一个女孩儿而言，容忍别人讨论自己是否守贞，和自己是否守贞是同样严重的问题。” “你这句话真拗口！” “我的意思是对一个女生来说，旁人议论自己的处女膜问题，比没有处女膜更让人感到羞耻！特别是今天，有没有那薄薄的膜，似乎大家也都不太在乎！但是，对女孩来说她可以没有，她有没有是她自己的事情，和别人无关！但这个问题是不能让别人来议论的，但她竟然听凭你们讨论了，而且还主动去医院开了证明！” “我还是不懂！” “嘿嘿，我以为这女生对你有意思！或者用你的话说，想感激你！” 我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嗅觉就是灵敏。我向她承认了小王在宿舍里曾经想委身于我的事情。 “笑纳了吧，不要辜负了人家小女孩的一片深情！”她又偷笑道。 “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再找个情人。你说为了性吧，我这个年纪性需求也不旺盛，现在足够了。你说好奇吧，追求刺激吧，有过一个情人了，新鲜感早没了，再换一个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你要知道，那些立志做三的女人想找老男人，你还是个不错的选择。”陌上花开却这么说道。 “怎么讲？” “首先，你这个年纪事业有成，有养三的实力啊！其次，你有养三的经验啊！” “经验？你认为我有经验？” “是的，要周旋于老婆和情人之间，把两个女人都照顾得很周到，那是需要有实践经验的。有些男人会弄得三个人都很疲惫！” “你说得也许有道理，但我现在不是你说得这样游刃有余。我老婆很厉害，我想瞒着她很辛苦！所以，我不再想找什么三啊，四啊！而且我老婆认识我这女同事，更要命的是我老婆现在认为我和她已经有问题了，而且是她勾引了我。” “既然既成事实，那你就顺水推舟吧！”陌上花开笑道。 “不行，暗斗会变成明斗，会鸡犬不宁的！” “那你如何处理你这个女同事的关系？” “我正发愁了！” “总之，人家为了你去验了回处女膜，这个情谊可不浅啊！现在又被你老婆冤枉上了，你可怎么办？” “是呀，那我该如何是好？现在她觉得受了委屈，请假不来上班了。” “我只知道女生受了委屈最好的办法是去疼她、关心她、呵护她！” “这个时候我再去关心她，被老婆发现了那样岂不是误会越来越大？” 陌上花开没有给我更好的建议，这也难怪，她也是三，她只能站在三的角度考虑问题。 第16章 陌上花开的秘密 老婆似乎没有对王文娟穷追猛打的意思。打什么打啊，王文娟又没有真跟我出轨，不是有处女证明吗？看来那个证明老婆还是相信了。 王文娟还没来上班，我本来想过去看望她的，但这么敏感的时期要是被老婆知道了，那可就是火上浇油了。 而王瑶继续跟我处于分手状态，所以，我的闲暇时间只有跟陌生花开聊天啦。 将陌上花开定位成红颜知己是很不错的安排。一个男人即便可以没有情人，但至少也应该有个红颜，当你苦闷的时候，可以向她敞开心怀。 那天我告诉陌上花开我跟三真可能散了，她已经一个多月不联系我了。 陌上花开说：“难过吧？” 我说：“是的。” “我还是那个观点，依靠金钱和性是长久不了的，情人之间也是需要培养感情的。” 我承认三离开后，我才觉得我对三还是有感情的。 “只是觉得吗？你平时除了跟她做爱，还有给钱，没做过其他事情吗？” 我说：“还需要什么？” “你当初怎么追的你老婆？对情人和对老婆也应该是一样的。你需要关心她，呵护她！你有没有送给过她任何一件温馨的礼物？” 我说：“送过包包还有衣服。” “是她自己要的吧！” 我说：“是的。” “她索要与你主动送性质是不一样的，再说，礼物主要看你的用心，而不是贵贱！心用到了，再小的礼物也可以感动她。” “我是不是太现实主义呢？在对待女人上，还应该浪漫一点？” “当然啊！女人还是喜欢浪漫的！” “不过现在知道这点也晚呢！” “好了，以后长见识吧！再找情人，一定要找相信爱情的！” “是的！” “求你个事情？” “什么事情？” “说到礼物，我的情人快过生日呢，我打算送他个小礼物，我选了串佛珠。” “你怎么送他这个？干部不准迷信吧？” “谁管啊，再说，做官的哪个不迷信！其实，不只这个理由！佛珠他经常把玩，就会想起我！再有这种礼物，又不贵，他老婆也不会疑心。” 我说：“那是个好选择呢。” 她说：“我看中了两款，我把图片发给你，你看看哪个好？” 我说：“我又不懂！” 她怨道：“我又没有可商量的人，这点忙都不愿意帮吗？” 我说：“好吧！” 图片很快就贴过来了。一种是沉香的，一种是黄花梨的。我很惊讶，如果是正品，其实是很贵的。 “哪个好？”她问。 那个沉香是所谓的沉水沉香，泛着黑色的光泽，显得极其神秘和高贵，如果是正品的话，很稀有的。 我说：“这个沉香的，很贵吧！” 她迟迟没有回复！再一看，她头像居然变灰了！我随便上网翻了下，如果是正品的话，价格是很昂贵。 我在忙这个的时候，技术部的小张过来说市信息产业局停电了。前文我说过，市府办公楼综合信息系统是我们公司建设。其实做过这种项目的都知道，只不过是集成和整合而已，所以利润丰厚。因为进入信息时代这么多年，基本所有单位都实现了信息化，也都有专门的针对该单位的信息化解决方案。我们所要做的，其实就是把这套系统从旧办公楼移到新办公楼，就这么简单。最近我们在做信息产业局的系统移植，他们的老系统也是我们做的，他们想趁这个机会做一下功能扩充和升级。小张他们部门就是在忙这个。我是技术总负责人。 “政府单位还停电？”我嘟囔了一句。 “据说是空调超负荷运转跳闸了。”小张说。这几天天气出奇地热，是有这种可能。 “那是应该搬新楼呢！老楼供电总有问题。”我说。 小张走后不久，陌上花开头像一闪，她又上线了。 “掉线了，”她说，“选哪个好？” 我说：“当然是沉香这个。” “那就买这个！” “据我所知，这个很贵的！” “秘密吧！谢谢你！” “刚才去哪呢？”我随口问道。 “别提了，停电啦，这么热的天，热死我了！”她抱怨道。 “不会吧？” “太愚昧了，说是空调超负荷，跳闸了！”她如是说道。 我愣住了，我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在一个城市里，两个单位同时因为空调超负荷跳闸断电的概率是不大的。难道这个陌生花开就一直在我身边？信息产业局我是经常去的，会是谁？如果在平时，我可能就会直接问：你是在信息产业局吧！但是既然陌上花开是活得这么隐秘的一个人，我何必又要揭穿她呢？ “你开什么车啊？”我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怎么问这个？” “也不是，车友会都有一些活动的，也满有趣的！” “哦，你开什么车？” “日本车！呵呵！好看，好开！” “哦，那我们不一样，我是标致！” “什么颜色的？” “红色的！” 我想幸亏是红色的，因为满街的标致都是银色的。 我需要马上叉开这个话题，以免她起疑！ 我说：“依你看，我的情人还会回来吗？” 陌上花开告诉我世界上最捉摸不透的就是女人的心！她说不喜欢你也许喜欢你！她说离开你也许还希望你回去找她！所以女人永远属于懂她心的男人！“看你的诚心啦！”陌上花开最后说。 “我懂了。”我说。 中午，我决定再出去找下王瑶。路过信息产业局的时候，好奇心驱使我来到他们停车场。果然不出所料，只有一辆红色的标致307。正午大太阳头晒着，看四下无人，我用脚踹了一下那车，车上的报警器马上响了，我赶紧躲到暗处。不久，下来一位穿绿色连衣裙的妙龄女子，她围着那标致转了两圈，看没什么异常，又走回办公楼。我认得这个女子，她叫丁薇。 这太让我意外了。看来三不可以貌相。一个这么清清秀秀的女孩儿，而且工作也很好，为什么要选择做三呢？也许正印证了她自己那句话——她完全是为了爱情！ 我一路想着丁薇的事情到了王瑶的单位，她出差了，我失望而归。 这天下午马总突然找我：“老张，你老婆上午找我了。” “啊？有什么事情？”事发突然，我的吃惊不是装出来的。 “你们两口子不经常通气吗？”马总问。 “那要看什么事！”我说。 “这也对，这种事情是不能跟你通气的。” “到底什么事情？我的领导。” “你老婆要求把王文娟调走，越远越好，正好我们的华西分公司缺一个综合管理人员，我想小王去也合适，她反正也是四川人，还可以顺便照顾家庭，再说她也不习惯我们这边的水土。所以问问你的意见！” “啊？！为什么啊？再说，我老婆的话你怎么能听，她又不是我们公司的人。” “你装什么糊涂！你老婆这叫定点清除，清除身边的定时炸弹！你老婆虽然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但是我们公司的家属。我认识她时间也不短了，经过我多年观察，我认为你老婆是个深明大义的女人。老张啊，家庭矛盾解决不好，是会影响工作的。我虽然不反对男人在外面偶尔沾花惹草，但前提是要照顾到夫人的情绪，不能有家庭矛盾。” “可是，我的老板，我跟小王真的啥关系也没有！” “有还是没有，只有你俩最清楚，我们都不知道！” “老板，小王是处女你知道不？我怎么可能跟她有关系？” “还说没关系，连人家是不是处女都搞清楚了。” “好吧，我投降！你把她调走吧，我没意见！但是您是不是再问问她本人的意见？” “这个会问的，我再问句，你真舍得她走？” “我的好老板，这么说吧，我外面早有人呢！” “哦！我看你的眼睛，感觉这像你的真话！怪不得，放着小王这样的花姑娘不要？！好吧，就让小王走吧，估计你很难再见到她了。” 三天以后，小王调走了。 走前，她给我发了封邮件：她谢谢我给予她的帮助，她将来有钱的时候会还我钱的。再有，她会继续替我保守秘密！ 回家后，我对老婆说：“你称心如意了，小王调走了。” 老婆说：“你也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否则，你跟她这么不明不白的，在单位里又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们两个都难受！” 我说：“反正人已经走了，你怎么说都无所谓。而且，你是不是现在应该高枕无忧啦？” 老婆说：“还不能这么说，我现在有个重要决定。” “啥？” “我要经常参加你们单位的活动，只要你们单位邀请家属参加。” 我说：“真稀罕，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同事的家属吗？觉得他们不够档次！” 老婆说：“那只是我一说。我现在想只有多参与你们单位的活动，认识你们单位的人，才能发现你身边的隐患。” “我身边的隐患就是那些未婚的大姑娘！”我自嘲道。 “你说得太对啦，看来你自己也有清醒的认识。” “那你怎么对付她们？” “简单，当媒婆，把她们都嫁出去！”老婆坚定地说。 “你是认真的？” “当然！” 正好我们和信息产业局在周末有个联谊活动。因为这个市政府办公大楼综合信息系统建设项目，我们和信息产业局有很密切的工作关系。他们是甲方，我们是乙方。我们赚钱，他们捞政绩。我们是拴在一根线上的两个蚂蚱！所以，我们要经常聚会深度勾兑一下。 老婆说：“好啊！我参加！” 我想起一个类似情节：《中国式离婚》里蒋雯丽饰演的老婆没有参加陈道明饰演的丈夫单位的聚会，从而让老公单位的同事误以为陈道明带的女性为其老婆，才引起后续的误会和矛盾。不过看《中国式离婚》有一点我不太认同，里面的夫妻俩其实已经矛盾重重，是因猜忌才引起的婚姻问题，陈道明从头到尾并没有出轨。这个电视剧其实是要告诫夫妻俩要相互信任。主题是信任。其实，现代的婚姻中，也许还没有来得及猜忌，夫妻中就已经有一个出轨了。所以现代夫妻面临的不是信任问题，而是忠诚问题！这两个的不同在于，信任是己方施加于对方的，比如老婆要信任老公，老公要信任老婆，这个是待人；而忠诚是要求自己的，是律己。我以为律己要先于待人！ 周末的活动是吃自助餐，在一家巴西烤肉店。两单位的人相互之间也都认识，也没什么餐前祝酒辞之类，来了就开吃。老婆说：“来了不少美女呢，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我说：“你应该多认识帅哥才对。” 老婆说：“帅哥也可以认识几个，主要还是美女吧！” 公司同事见到我来了，过来打招呼，我顺便就给老婆介绍：这位是软件组的小方，这位小李，这位小杨，这是系统组的小刘，这位小陈。然后，又给他们介绍老婆：这是我老婆。绝大多数是成双结对来的，也会介绍另一半给我们认识。 如果对方是单身女性，老婆就私下里问我：嫁人了没？ 我说我不清楚，我平时并不太关注员工的私生活。又问老婆：“你关心她们做什么？” 老婆说：“你知道吗？对已婚男性还有他们的老婆，威胁最大的，其实就是他们身边广泛存在的——剩女！简直就是定时炸弹！是深度潜伏！” 我说：“你这理论要招人骂的！” 老婆说：“我说的是事实嘛，剩女剩到最后没人要了，那不就剩到你们这些老男人的碗里了。” 我说：“我们单位据我所知还没有什么剩女，你看，刚才给你说的那几个落单的女员工，人家的男朋友来了，看来人家是来晚了。” 老婆看起来有点失望，不，是落寞，那种没有敌手的孤独感！ 正在这时，进来一位妙龄女郎，她穿了一身草格绿的连衣裙，戴了一顶白色的淑女宽边帽，远看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来的正是丁薇.。 第17章 老婆做红娘 丁薇的确与众不同！我知道她其实就是陌上花开。 “她是谁，看上去很漂亮啊！”老婆问。 “人家是信息产业局的。” 对于乙方来说，甲方的人总是高高在上的，人家想理你就理你，不想理你就不理。即便你是乙方的高管，而她只不过是甲方的科员。 “哦，看起来很孤傲的！不过，刚才她进来时，我可看见你眼睛一亮呢！” 我说：“有嘛？我大概是觉得她的穿着有些与众不同罢了。” 这时丁薇从我身边过，她冲我点了下头，她认识我，只不过她跟我没有什么直接工作关系。她为人看来也比较特立独行，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联谊会。今天这是第一次。 “嗯，你好，张总！”一句简单问候！看来我面子还不小。 我也问候，并且赶紧把老婆介绍给她，这正是老婆所希望的。 我去拿吃的，等我回来时，我惊奇地发现老婆正和丁薇聊得火热。我四下一看，也能理解：多数位置已经坐满人了，也只有我和老婆边上还有位置。其次，丁薇单位来的人都成双结对，只有她是单独来的。而我们单位来的人，除了我多是年轻人。我说过，丁薇比较孤傲。我们公司的一般员工她是瞧不上的。再者，她已经知道我老婆是高知，大概觉得地位比较相称吧，会有些感兴趣的话题。 丁薇坐在我原来的位置上，我只好背对着她们坐在了后一排的座位上。这样也好，神不知鬼不觉我就能听到她们的谈话。 “丁科长，怎么一个人来啊？”老婆说。按惯例，即使科员我们也称呼科长的。 “大姐，你叫我小丁好了！”丁薇说，“不是我想一人来，我原本就是一个人啊！” “还没成家？” “是啊！” “你长这么漂亮，工作又这么好，怎么还找不到合适的？是不是太优秀了，一般的男人配不上你啊！”老婆真会说。 “大姐，也不是啊！我哪优秀啊！就是找不到合适的！” “那你说说条件，我给你参谋参谋、物色物色！” “哪要什么条件啊！只要是男的就行！” “啊，哈哈，小丁，你真会开玩笑！” 钱钟书在围城里怎么说？女人结婚后都热衷于做媒婆，这是有深度现实意义的。 老婆跟丁薇聊兴正浓，而我又不能跟其他女生搭讪，真无聊！偷偷上手机qq吧，这真是个好东西！太有趣了，陌上花开居然在线！回头再看她，果然她会偶尔翻看一下她的手机，这是多数人都有的一个习惯。 “你在做什么？”我在qq上问她。 “参加一个无聊的活动！”她回道，她打字的速度倒快！“你呢？”她问。 “也是一个无聊的活动！”我回！ “有人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我知道她指的是我老婆。 “那是好事情啊，为什么不答应呢？” “你明知故问！” “但是你如果不嫁人，周围对你的流言蜚语就会很多。” “他也这么说。”这个他指的是丁薇的情人。 “他也让你嫁人？他舍得？” “我就是搞不清他的态度。” 我说：“从官员的心理来分析，你如果嫁人了，他心理负担会小很多，而且会感到安全！” “这么说，你也认为我嫁人合适？” “对，做三是条不归路。而且，我以为你如果爱那个男人，你结婚后依然可以爱他。” “呵呵，我不是那种女人。我从一而终。”她回道。但从一而终这个词我听起来感觉极其古怪和滑稽。 “另外，一个人到了一个年龄就必须做那个年龄应该做的事情，否则，就会被人认为是特立独行，太另类了。”我说。 “比如——” “到了该恋爱的年龄要恋爱，该结婚的年龄要结婚，该要孩子的年龄就应该要孩子。” “呵呵，你说得对，那我先找找试试。至少表面上要做出想恋爱想结婚的样子。”她回道。 她一边在手机上跟我聊着天，一边敷衍着我老婆。 现在我听见她对老婆说：“那大姐，你就替我操下心吧！” 老婆问：“说说你要的条件吧！” 丁薇说：“他身高应该是1米87。” “啊？这么具体，不会是你有意中人了吧？” 丁薇说：“没有，我只有标准没有人，如果有人，我还会自己坐这吗？” “那为什么是1米87？” “我身高是1米66，加上高跟鞋是1米70. 经过我测算，身高1米87的男子，按照达芬奇说的完美男性的身材比例，头部站身高的八分之一，所以他的下颚的海拔约是1米64，那么嘴唇的海拔呢，可以再加上4-5厘米，这样，正好是我额头的位置。这样亲吻额头不是正合适吗？” 我看我老婆要无语了！ 丁薇继续说：“至于体重吗？他应该是74.9公斤，也就是149.8斤，四舍五入150斤勉强也可以！” “啊？你这又是如何算的？” “按照世卫的标准啊，男性标准体重为身高减去80，再乘以0.7，如果男的身高187，那么体重就是74.9公斤，也就是149.8斤，或者150斤吧！” “你不是学统计学的吧？”我老婆惊讶地问。 “不是！我这两个条件苛刻吗？” 我老婆说：“不苛刻，全世界30多亿男人呢，总有一款适合你，只要你能提出来！” “呵呵，这个男人应该是属羊的或者属兔的，不能是属蛇、猴、虎。道理很简单，我属猪。” “还有吗？” “学历研究生毕业吧，因为我已经是本科了。最好是学医的。” “想将来看病方便？” “不，这样他加班多！” “不会吧？一般都讨厌老公加班的。” “是经常加班不是经常出差。我认为夫妻两个出问题主要是在一起时间久了，缺乏新鲜感了。我朝九晚五基本正常作息，所以如果老公不经常跟我黏在一起，相互之间才有神秘感和吸引力，才能维持得长久。”而我心里想她这个条件怕是为了将来方便自己偷情吧？ “经济方面呢？” “至少需要一个三居室的住房吧，还需要有部车。” “收入呢？” “中上即可。大姐，我的条件是不是很苛刻？” “不苛刻，优秀的女孩子就应该这么挑。”老婆说。 老婆起身又去拿饮料。 我在qq上问陌上花开：“怎样？” 她回：“我提了一堆苛刻的择偶条件！” “为什么？你实际就是不想嫁？” “如果我提的这么苛刻的条件都有男人肯娶我，那就是天意。我服从天意！” 她的回答跟我的猜想一致。 这时老婆回来了，她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轻声问：“怎样？有收获吗？” 老婆说：“有！回去跟你说吧！” 聚会完毕，在回来的路上，老婆把小丁的条件又说了一遍。 我说：“好苛刻啊，怨不得她快成剩女呢。” 老婆说：“那要看谁替她找！” 我说：“我看她分明是不想找，所以胡乱说了些条件！” 老婆说：“先找找看！如果真按她说的条件找到了，就是她的缘分！她不信都要信呢！” 奇迹都是这样发生的，还真让老婆找到了。找到的男人是一家医院的妇产科大夫。 老婆跟我说找到的时候，我起初还不信。 老婆说这也不难，她们单位跟本市几所高校、事业单位有合作项目，有一个非常基础的人员数据库，比如高校历年在校学生的基本数据库。最有参考价值的当然是医学院学生的基础数据库了。医学院的学生可不都是去做医生吗？从这个数据库里至少还可以查到某个人员的身高、出生年龄这两个基本信息。其实体重信息也有，但人员的体重变化比较大，特别是离校较久的学生。根据以上信息基本就可以筛选出大致的候选人来。还好，现在高校还登记学生的就业单位。要知道医生的离职率是比较低的。最后还需要确认的就是这个候选人是不是结婚呢。 “简单吧？” “简单。” 我是搞计算机系统的，我知道查询条件太多太复杂，有可能结果就是零。能找到本身就是奇迹。所以，这就是缘分。 我老婆告诉我之后，陌上花开在qq上也对我说：“奇怪吧，上次我说的一个大姐要给我介绍对象，我就随便胡诌了些条件，她还真给我找到一个。我是见还是不见？”接着她简单介绍了一下那个妇产科大夫的情况。 我说：“你自己说的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那我去见？” “你见了又没什么损失！” “我是真不想嫁人！” “你还想着你那个老男人？” “是啊，叫他老男人是爱称，其实他一点也不显老！精干的狠！而且也没有肚子！小腹很结实！” “那方面很强？” “是的！” 我岔开了话题说：“我觉得你应该跟你那个老男人谈谈，听听他的看法。” “我说不出口，我以前都是告诉他我不嫁人的。” “如果你说出口，我觉得他是会同意的。” “为什么？男人不都希望女人为自己坚守吗？” 我告诉陌上花开，如果一个男人有娶三的打算，无论等多久也要娶她，那么三坚守的时间越长，他越会觉得三珍贵！反之，如果这男人根本就没有娶三的打算，如果三一直未婚，他就会觉得三早晚是个累赘！ “啊？这是你自己这么想吧！” 我说：“相信我，凡是养三的男人都这么想！” “那我是应该试探一下他吗？我怎么说呢？” “你就如实说，你说你参加单位聚会，遇见一个热心大姐，给你介绍一对象！条件还不错！你当个笑话给他讲，包括你提那些苛刻条件，看他怎么说，我相信他一定要求你嫁人！” 过了几天，陌上花开很失望地告诉我那个老男人同意她嫁人呢！ 我说：“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陌上花开说：“我本来是相信只要投入就会有感情的，我很失望！下一步我该怎么做呢？” “结婚、生子、相夫教子，做一个正常的女人吧。”这是我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于是陌上花开开始跟那个大夫交往。 又过了些天，陌上花开愁云惨淡地对我说：“我觉得他还会跟我保持性关系的！” “哪个？大叔还是老公？”大叔指她的情人。 “大叔。” 我说：“可能会，但以后会越来越少！他也需要有个适应过程！” “那我怎么应付老公？” 我说：“大夫不是经常加班吗？具备天然的偷情条件！看来你当初提这个条件是伏笔的。” “才不是呢！就是随口说的。” “你男朋友知道你不是处女吗？” “应该能猜到吧，我告诉过他我有过男友的。” “其实我以前想写个文章的，题目叫《写给懵懂少年们——如何读懂女孩子的潜台词》。” “主要写啥？” “举个例子，如果一个女孩子她跟前男友没有什么实质性关系，简单说没有上过床，她的表达方式可能是，也谈过一个，交往不太深。或者说，别人介绍过一个，见过几次面。而假如是有很深的关系的，也就是上过床的，她会说，交往一年，爱得很深，伤得也深。” “你的前提是女孩子是诚实的。”陌上花开说。 我告诉她，根据我的观察，现在大多数女孩子倾向于在婚前就告诉男友自己的实际情况，也就是是处女还是非处。我认为主要是女孩子希望婚前男孩子就接受现实，而不是婚后才后悔！如果不愿意亲口说，就可能用身体说话，这也是婚前性行为多的原因之一吧。做过以后还不知道她是不是处女吗？不，更正一下，女孩子同意婚前性的原因之一。 “呵呵！你的理论真有意思，那我就跟他试试看吧！” 我觉得对一个女人身体的了解程度，无论是深度还是细致程度，没有哪个男人是可以跟一个妇产科男大夫相提并论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认为丁薇的漫长性史是根本无法向她这个未来老公隐瞒的。因此，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埋下了隐患。 过了些天，我在qq上问陌上花开进展怎样？ 她说：“我那小男友吧，其实，我觉得他肯定也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怎么讲？” “我们见面时，他身上总有不同的女人香水味。” “你鼻子好灵！” “女人对其他女人的气味很敏感！” “就像男人对其他男人精子的味道很敏感一样呢。”我说。 “他自己也承认，说医生和护士之间不清不白的。”陌上花开说，“我怎么办呢？他想跟我好，估计是觉得我的基本条件还不错，适合做老婆吧！而且他知道我不是处女，估计会容忍他在外面乱来！我真想结婚的话，我还真不希望自己的老公太风流，你说我怎么办啊！” 我正告她不用担心，她是做过三的女人，已经在战斗中逐步成长起来，很富有斗争经验，我相信无论是对付她老公还是对付老公的情人，她都会游刃有余！这是那些没做过三的老婆无法比拟的。 两个月后，陌上花开告诉我，她已经开始跟那医生谈婚论嫁了。 另一边，老熊夫妻的离婚大战进入胶着状态。熊嫂就是不同意离！老婆也不打算帮她忙了。现在熊嫂开始采用温情战略。天天去老熊的单位堵老熊。老熊还不敢当着众多下属的面，让老婆难堪。就只好跟老婆回家！当然，在回家的途中或者到家后，他再找借口溜。但这没关系，只要老熊做出回家的姿态了，就是熊嫂一个不小的胜利。当然，余静也发现了熊嫂的诡计，于是她也去老熊的单位堵。你想，两个女人堵在老熊的公司门口，还工作吗？好在两个女人自上次干架以后文明了许多，只开口骂，并不动手打。但老熊受不了，这不但影响生意，也影响形象！所以，但凡这俩女人一出现，他就往外跑。俩女人看他走了，自然也就跟着走了。 老熊对我说：“简直烦死了！” 我说：“你心里美吧！现在是俩女人都抢着要你，你还是快做决定吧！你老拖着，最后就是俩女人都不要你！” 第18章 再次和好 不知不觉发现夏天已经过去！这天下班回到家，看见老婆愁眉不展。吃饭时，老婆说：“我有个事情要跟你商量！” 我问：“啥事啊？” “我要出国进修半年！” “哦，行啊！你不是早想出去吗？去哪国？” “美国！不是我想出去！现在晋升正高必须有海外经历，如果我再不趁这个机会出去糊弄一下，明年晋正高看来又没希望了。” “既然有这么个要求，那就更应该去呢！还有什么犹豫的。” “那不是担心孩子和你吗？萌萌明年就中考了，而你呢，我就不说了！”老婆白了我一眼。 我说：“你放心，你不就去半年吗？这半年我好好抓抓孩子的功课！” 老婆说：“但愿如此！” 吃完饭，辅导孩子做功课！ 入睡前，我们又开始说出国这个话题！ 老婆说：“晚饭时话没说透，其实我还不是很担心孩子。我们萌萌，怎么也是年级前十名，考上附中高中部问题不大，我其实最主要的担心还是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身体健康着呢，工作也不累！你不用担心！” “你装什么糊涂！我是担心你身体吗？你如果身体不好，我反倒不担心啦！我是担心你身体出轨！经过这几个月的斗争，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拉回来，我这么一走，你还不反了！其实前段时间我已经把护照和签证办下来了，但一直就没敢告诉你！就是担心影响改造你的成效！这就好比戒毒、戒赌，是有反复的！” 我说：“你都说什么啊！出轨要有对象吧？我跟谁？我们单位的单身女职工都被你嫁出去了，连合作单位的丁薇都被你嫁出去了，我跟谁去出轨？对了，还有王文娟，你把人家弄到四川去了！你说，我跟谁？” 老婆说：“但指不定这半年你又认识新的女人。比如：新来的女学生！” “唉，那你说怎么办吧？你这么不放心我，干脆你把我带美国去算了！” “那不现实，谁看孩子啊！我想来想去，想到一个法子，就是把我妹妹叫来！” “哪个妹妹？” “婷婷啊！” “牛婷婷？！” “是啊，不行吗？” “我不明白你找她来干什么！” 牛婷婷是老婆的堂妹，但要小十几岁，大学毕业没几年！ “两个作用：一是有空的时候在生活上照顾一下你们，比如给你们做做饭改善下伙食！” “二是监视我。”我接口道！ “呵呵，你这么说不好听，就叫关心你吧！”老婆说。 我说：“如果想在生活上照顾我们，可以请一个保姆嘛！” 老婆说：“算呢，保姆可不容易找到合适的。一来活不多，请保姆划不来！二来请什么样的呢？年纪大的不好相处！年轻的容易出问题。” “老婆，不会吧！我再怎么也不会跟保姆的！”我委屈地叫道。 “你也许不想，但人家未必呢！我听说附属医院一个大夫就是趁老婆在外读博士的机会跟保姆好上了，最后跟老婆离婚了。” 我说：“信任是一种古怪的感觉。” 老婆说：“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没什么意思。你相信你妹妹，我也相信她。” “那就好！” 婷婷是个教师！她这学期的课不多。她还可以顺便辅导一下萌萌的功课。总之，这样的安排有很多好处！ 老婆出国后，我在网上把这事告诉了陌上花开。 陌上花开说：“那还不快去找你的情人！” 我说：“没有吧，我没想这个事情！” “你多长时间没去找她呢？” 我说：“上次分手后就没见过面！” “没去找过？” “找过，但她避而不见！” “她不见，你就不再找呢？” “也找过几次，老不见，也就不找了！” “唉！男人啊！她不知道有多伤心呢！” “可我以为她是决心和我彻底分手的。”我说。 “你知道吗？恋人之间彻底分手，不是从说分别开始，而是从其中一人再找到新恋人为止。如果你的情人有朋友了，你给她自由，那么是对她好！可是，如果她现在还是单身一人，你这样做就是残忍。说分手到现在多长时间啦？” “有半年了吧！” “最近一次你去找她是什么时间？” “也有一个月了！” “唉，男人啊！真不可信！她不知道该有多难过！你应该去马上找她！” “可是，好不容易才分开！而且，她也该有自己的未来。你不是还结婚了吗？” “这是两码事！不做恋人就不能做普通朋友吗？普通朋友这么长时间音讯皆无是不是也应该关心一下？” 我说：“你说得对！我今天就去找她！啊，不，我现在就去找她！”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物、熟悉的楼道、熟悉的防盗门！我担心，担心物是人非。我站在门口，举起手，放下；再举起，又放下！迟疑，还是迟疑！ 我没有事先打电话！事实上，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再打那个曾经很熟悉的号码！而上次通话还有追溯到三个月前。现在，她可能连电话号码都换了！她很可能不在，这个时间她应该在班上！犹豫再三，我还是叩响了房门。几乎就是同时，门开了！ 王瑶泪眼朦胧地走出来径直扑倒在我怀里！我的眼泪竟然也掉了下来。 两个人这样拥抱着在门廊上站了几分钟才进到她房间里。屋内乱七八糟，看来她根本无心收拾。再仔细端详她，三个月不见，她已经憔悴得不成模样，不免再次心疼。 我想问她，过得怎样？ 但这一切还需要问吗？那还要问她什么，我竟一时无话。 半天我才说出：“对不起。”这样一句话！ 她的眼泪又扑簌簌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妖，你没有走！我不是做梦吧！我以为你走啦！” “死老头，是你不要我了！”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接着她上来又是掐又是咬。我心甘情愿忍受着。我说：“我没有不要你啊，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来找你你不见！” “不接你不会继续打嘛，我电话号码又没换！不见你你不会继续来吗？我又没搬家！总之，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我！” “那这些天，你是不是过得不好？” “何止不好，简直惨死了！死老头，你害苦我了。吃不饱饭，天天吃方便面；睡不好觉，夜夜做噩梦。衣服也没得穿了，皮肤也不好了，脸上也起疙瘩了！都是你害得，我想咬死你！”接着，她又扑过来，张开嘴，咬我的胳膊，胳膊上留下她细细的牙印！ 我搬过她的头，咬住她的嘴唇，亲吻她，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啊！下身不禁又激情澎湃！抱起她要把她放倒在床上，她连忙挣脱开：“不行，不行！” “你不想？”我问。 “热水器坏了，我两天没洗澡了！臭死了！” “没找房东？” “我烦他，色迷迷的！” “他？没怎么你吧！” “你说哪去呢！我根本就没找过他！我只是说每次你找他来时，我都觉得他色迷迷地看我！” “哦！” “我想洗个澡！” “行，走吧！” 王瑶拿了个包，收拾了些洗漱用品、还有换洗内衣，跟着我上了车。 我们径直去了宾馆，我没有开车兜圈子，因为我知道不会有人跟踪。 因为不担心被捉奸，这次做爱做得很放松，很持久。那一刻我觉得我跟她彻底融合在一起了。 完事的时候，我给婷婷电话，说晚上有应酬，别等我吃饭了。 带王瑶去一品阁吃饭。她点了一桌菜，服务生一直提醒说吃不了，她还在点。菜上来了，她就开始不停地吃！ 我说这几个月你就一直没正经吃过饭？！ “傻老头，是没心情吃饭！” 我说：“我小时候我们家的一条小猫走失了！三个月后自己回到家，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它回来后也是使劲吃，最后撑的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我也就是你的一小宠物！你高兴的时候招招手，我就摇着尾巴做出快乐样子跑来，你就抱抱、抚摸一下！你不高兴的时候，就一脚把我踢开！好可怜！”她怨道。 “呵呵！” 饭后，送王瑶回家，她又要！饱饭后性欲总是很强的，遂满足她。 和王瑶就这样和好如初。那天中午的时候，陌上花开问我怎么不理她。 我说：“对不起忘了”。 “看来你把情人找回来了！” 我说：“是的。” “感觉如何？” 我说：“久别胜新婚！你呢？我一直没问你婚后生活如何？” “没啥说的。” “怎么？” “基本上一周也不了几面。” 她老公是妇产科大夫，会经常有夜班！ “性生活和谐吗？” “怎么说呢，总不合拍！” “啊！” “是的，我觉得还是我的那个老头好！大夫总弄的我很疼！而且我总有他在强暴我的感觉！” 我说：“男人和男人不同，有的喜欢温柔些，有的喜欢粗暴些。” “其实这也没啥，可我觉得他好像带女人回家过。” 一般只要上夜班白天就会补休，而陌上花开除了周末白天都在班上，她老公具备作案条件。 “那你怎么办？捉奸在床？” “没那么想，我哪有资格啊！我是觉得这婚姻好没意思，夫妻俩都在外面偷人。” “是有点！” “我后悔结婚了，我想早晚会离的。” 人不能太得意，太得意上帝就会嫉妒，你倒霉的日子就来了。 大约1个月后，老熊被查出得了癌症。熊嫂只答应一、三、五、七四天照顾老熊，而二、四、六三天留给余静。余静做三可以，做宠物也可以，伺候人的活可干不了。此时，老熊说不出啥滋味，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儿了。 而陌上花开在某日将老公捉奸在床后，愤而跟老公离婚了。她告诉我，她现在想跟老头结婚，她要逼老头离婚。这其实很难！她自己知道，我也能猜出来！ 第19章 阴谋(1) 那是个周三，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陌上花开在qq上跟我打招呼。我记得头一天她说过想跟老头子最后了断，便问她进展如何。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我们见面好吗？” 我很吃惊，在我知道她是丁薇之前无聊之时也曾暗示过想跟她见面，但她一口回绝了。按她的话说从不跟网友见面！知道她是丁薇后，就没想过跟她见面。见面说啥啊？发现大家原来这么熟？ “你不是不见网友吗？”我问。 “也可以见！” “见面做什么呢？” “你说呢！” “我不知道。” “我离婚了。” “我知道。” “我跟他也不上床了。” “他？老头？” “是，老头吧！” “那你？是因为寂寞？” “是的，我又不认识别的人，太熟的人不好。什么都可以做的！今天晚上九点假日酒店307房间！” “为什么不去你家里？你离婚了，应该是单身居住？” “不想邻居看见。”这个理由也成立。 “太晚了，不太方便吧！而且你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也许见了我的本来面目后会失望的。” “不会失望！” “你是因为我也出过轨，也养过小三，才挑中我的吧？” “是吧！” “可是，如果和你见面我就对不起我的情人啦。”我又找到一个托辞。 “互不干涉，也许就只有这一次，你来吧！” “如果你只是想聊天，我们可以一直在网上聊，或者手机聊也可以，再或者找个茶座、咖啡厅也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去酒店呢？” “我就是想跟你做爱！” 她说得如此露骨，我感到震惊、无语！ “你跟我开玩笑吧？” “不是玩笑！” “这不太像你，你以前从不跟我暧昧，我有点接受不了！” “人是可以变的！你一定来！我先走了！” 未等我回答，她的头像变灰了。 我先跟婷婷去电话，说晚上要加班，如果很晚就可能不回去了。我在外面胡乱对付了一下晚饭，然后开车驶向假日酒店。说实话，如果不考虑道德问题，我其实一直想丁薇。她非常白，从她低胸衣、短裙内露出的白色，总眩得我头晕。而且她身材非常好，特别是从小腿到大腿，线条收的非常匀称。 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男人该采取何种态度呢？拒绝？是不是显得很虚伪？装傻？并不可爱。笑纳？是不是准备接受良心和舆论的谴责？ 大多数男人第一次出轨前总是很纠结，要迈出出轨的第一步要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但往往迈出第一步后，心态就可能发生巨大变化。 这个跟女人出卖色相具有相同的心理特征。第一步很难，但迈出第一步就无所谓了。 所以，做老婆的如果发现老公是初犯，应尽可能原谅他，给他一次机会。这时候还是很容易把他拉回来的。 反之，如果老婆踹他一脚，他就可能破罐子破摔，越陷越深，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出轨。我不是初犯了，我出轨的时间蛮长的，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我认为男人的忠诚，可以分为：最上品的只对老婆或女友忠诚！中品的对老婆忠诚，对情人也忠诚！下品见一个爱一个，恨不能爱天下所有女性。我似乎正在往下品滑落，所谓滥人就是指这种吧！ 在假日酒店的停车场停好车，往外走时，正好看见陌上花开的红色标致。即将来临的会面让我心绪不宁。 走进酒店大门，有服务生迎上前：“先生，有什么要帮你的吗？” 我说：“我要见个朋友住三楼。” “先生，请穿过大堂左拐，坐电梯直达。”服务生礼貌地回答道。 这是家四星级宾馆，大堂用明黄色基调装饰，显得富丽和庸俗。穿过大堂，走进电梯，到三楼，下电梯，穿过走廊，找到307号房间。心不禁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最近这一个月，我们市政府综合大楼信息化建设工作进入了现场实施阶段，我经常会跑信息产业局，和丁薇时不时会在走廊遇见。现在，我以另外的面目出现，不知道她会怎么想？片刻后，心绪平静下来，我敲了一下门。 门开了。 我面前出现的是丁薇惊愕的面容！ 我立刻意识到这跟我想象得暧昧见面相去甚远，我马上换了副表情：“哎呦，你看我，走错门了，我来找我的同学，这不是407吗？丁科长，真太巧了。怎么会碰见你？” 丁薇毕竟是官场上的人，她马上也挤出笑容：“张总啊！你真走错了，这是307呢！我也很巧，我也在等我同学！” “那就不打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可能真是年纪大了，楼层都走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说一边往电梯口走。 “没关系的。”丁薇轻声说完关上了门。 我摇摇头，心想，这事闹的，浪费我时间。 乘电梯直接下到底层停车场，找到我的汽车，糟糕，怎么发动也发动不起来。怎么这样！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缝！ 打4s电话，半天有人接电话，我把故障情况说了一下，对方问：“你在什么位置？” “在假日酒店的停车场。” 对方说：“我建议你还是白天来修吧，你的车又不是趴在马路上，应该没什么安全问题，就是现在把你的车拖回来，也只会在白天修。” 我说：“好吧，那明天白天你们来人。” 我步行从停车场出口走出，看看表是晚上9点半，还回家吗？ 这个位置倒是离三的家比较近。反正也给婷婷说了晚上不回去了。 天上开始下起小雨，濛濛秋雨。 我抄小路走了20分钟走到三的楼下，上楼，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门。 王瑶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惊愕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说：“不可以吗？我想你呢！” 王瑶兴奋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好呀！本来我也计划明天找你的，那我们赶紧做爱吧！” 她去沐浴，又要求我共浴！ 我要上床，王瑶说就在沙发上吧，她想换个方式。 在沙发上做，我说关灯吧！她说：“不！我想看仔细些！” 我说：“那把电视关上吧！她说呆会关吧，这样分散你注意你你能坚持久一点！” 这样在沙发上缠绵到11点多，累了！才重又回床上！ 熄了灯，在黑暗中相拥而卧！听绵绵的秋雨声，下面不禁又硬了，又和她融合在一起！ 第二天早晨我先去看车。直接从停车场入口进去，找到汽车，想再看看故障现象！一试居然又发动起来了。简直莫名其妙！车没问题当然是好事。给4s电话让他们不要来了。我开车离开假日酒店，去公司上班。 我到公司已经是10点，打开电脑！我的电脑在老婆出国后，晚上通常都不关。 居然有陌上花开给我的留言，真奇怪！我也正想问问她。她的留言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昨天下午6点，就是她约我出来后半小时左右，内容是：“他今天主动约我见面！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心转意呢！”这句话让我感觉匪夷所思！她明明先约的我，怎么又会答应和老头见面呢？即使答应了，也该通知我。但后面的留言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约我见面之事。她的留言还有一部分是昨天晚上9点半以后的，也就是她跟我见了一面后。 她说：“真奇怪！老头约我见面为什么迟迟不来。最后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我工作中的一个熟人。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我感觉不太好，我抽空到网吧想给你发点东西。这些东西很重要。这是电子的我给自己的家人他们也不会弄，而且我也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你到底在不在？怎么不回复我？我想来想去也只有求你了。看在我们做了这么久的朋友的份上帮帮我。” 接着是qq传递文件的提示，但传送文件失败了。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她的举动让我莫名其妙！ 正在这时，技术部的小毛跑来，他是个包打听：“张总，张总，出事了！” 我说：“啥事？系统当掉呢？” “不啊，信息产业局出事了！” “啊，什么事情？” “信息产业局的丁薇死了！” 丁薇死了，天啊，陌上花开死了，我的头一下子大了起来。我昨天晚上不还见过她吗？大概是夜里九点多，这以后她就死了？我不会是她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吧。看见身边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小毛还没走，我问：“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什么说法的都有，有说自杀的。对，我从头说吧，你知道死在哪吗？就是那个假日酒店。上午8、9点服务生去收拾房间，看见她吊死在卫生间里。用一根很细的绳子吊在挂浴帘的横杆上。后来就报警了，警察封锁现场取证。据一个接近警察的人说，并不能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还需要继续调查。” 小毛走后，我就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转圈。我有这么几个疑问：1、丁薇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跟我约会？2、我去了为什么她又不愿见面？3、她要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4、谁杀了她？或者她为什么自杀？ 我可以肯定的是她跟我约会一定不是为了偷情。那么是为了什么？我想起她说过要跟她的老头子摊牌，她要逼他离婚，那么她手里一定是有老头子的把柄！比如：那老头违法乱纪的证据。她跟我约会是担心自己有不测时，这些证据能救她或者给她报仇。这些证据也许是纸质的，但更可能是电子的，她只需要带个u盘就可以了。 但我去了，她为什么又不肯继续会面呢？这也容易理解，她根本无法将网上的我跟现实生活中的张总划上等号。这让她顿起戒备之心，她不相信我就是网上经常跟她聊天的那个人。所以，更不敢将性命攸关的东西交给我。 我走后，她又急于把证据交给网上的我，所以就到了网吧。但为什么没有传给我？ 我再仔细看聊天记录，原来是她自己取消了传送。她为什么取消？只有一个解释，文件太大，传送速度比较慢，而她呆在网吧里的时间有限，她等不及就取消掉了。 那么这个东西现在在哪？她要随身携带方便只能是u盘或者移动硬盘。但是现在她死了，这个东西或者在警察那，或者被凶手拿走了。 我绝对不相信她会自杀，因为她死前还跟我聊天，没有任何自杀迹象。那么，她就是被杀。那究竟是一般的刑事案件，比如：劫财劫色这种，还是一起谋杀案呢？ 我不害怕前一种，但一想起后一种，特别是一想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冰冷地注视着我们，我就不寒而栗。 我现在需要做什么？必须马上找到丁薇要给我的东西！第一、这是丁薇的遗愿，我是她的朋友，义不容辞。第二、假如丁是被谋杀，这些证据就是抓住罪犯最有力的证据。 第20章 阴谋(2) 所以，我必须找到。我相信如果这些资料是电子的，那就一定还有备份。我不能指望去她家里搜索，但是我希望在她的办公室里能找到。因为作为信息系统解决方案提供商，我们还负责维护桌面系统，这里面就包括公务员们的电脑。有了这个借口，我们是可以出入丁薇的办公室的。但是这个时间有限，我不知道对方能量有多大，也许晚了东西就被他们拿走了。 事不宜迟，我拿起电话打给系统组小高：“小高吗？我是张跃进，我想起来了，信息产业局的系统运行慢会不会是电脑病毒在作祟？或者补丁没打全？我的想法是马上中午午休了，借中午这2个小时把他们的笔记本电脑全收上来统一杀下毒。我觉得他们应该同意的，都是新电脑，没用多长时间不会有太多隐私的东西。假如不愿意也不勉强！你试着去收收看。” 这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于此同时，我立刻驾车往市政府新楼赶。11点半赶到。还好，小高说基本都收齐了，都很配合。笔记本上贴有所有者的姓名，我快速扫了一眼，我看见丁薇的名字了。 “小高，你先去吃饭吧，我盯一会儿。”小高答应着下楼去食堂了。 我关上门，从背包里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笔记本电脑。这并不难，他们配的电脑是我们统一采购的，库房里还有存货，是为了解决个别质量问题做临时调配用的。 我把这台电脑和丁薇的电脑调换了一下，新电脑上也有设备标签，这个来之前我就贴好了。 我清楚电脑被掉包是早晚会被发现的，因为机器内部编号不同，而这个会被记录下来。 我只是希望我把这个电脑中的秘密研究清楚后，再找个机会调换回来。 我没有开车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王瑶的住处。 丁薇的电脑处于休眠状态，我掀开液晶屏，电脑又激活了。但是需要输入密码。我可以重启机器，也可以把硬盘拆下来直接换到我的移动硬盘盒里，这样一样可以查看她硬盘上的数据。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可以这样做。 但是，我现在希望知道这个活动桌面上的情况，特别是已经启动的qq，如果我进去了，就可以随便查看她的聊天记录。但是如果我重启，即便我能进入桌面系统，也可能因为qq不是自动登录而不能进入qq。 而拆下电脑硬盘挂在移动硬盘盒里的办法只能看死数据。怎么办？猜一下密码？天啊，字母和数字的组合那可是个天文数字。我知道我的时间不会太多！我决定给自己一个小时来猜，如果猜不中，就拆下硬盘。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想放弃了，想拆下硬盘直接看里面有没有要找的东西。但我决定还是问下王瑶，女人总有直觉。 用座机打电话给王瑶。 王瑶说：“你怎么回家呢？” 我说：“说来话长，我简单说吧，我有台电脑，上面有密码，你帮我猜猜。” 王瑶说：“太难了，怎么猜，密码跟人的性格有关的，除非你知道很多这个人的背景情况。” “好吧。”我简略讲了丁薇的事。我没说她是三，只说她找了个年纪很大的男人。我也略去了她是我网上红颜的事实，我觉得王瑶不会喜欢的。当然我也没敢告诉她丁薇已死的事情，我怕吓着她。 “你偷看人家电脑做什么？” “上面有项目材料，现在联系不上她，很急。” “试过她的网名吗？” “试过。” “手机号？座机号？” “都试过。”我知道陌上花开是丁薇，通讯录上能找到这些信息。 “那生日这些更不用试呢，那你试试是不是这个：爱你老头。” 全拼，ainotou 居然进去了！所以，女人的直觉真是匪夷所思，真是可怕！ 需要你爱的时候不去爱，不需要你爱的时候却要去爱，都注定是杯具。做三的道，就是不要付出真爱！我是天生的阴谋论者，我相信有谋杀，我深信凶手就是那个陌上花开深爱的老男人，就像我深信陌上花开深爱这个老男人一样。 进入丁薇的电脑，首先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幅桌面背景图，在一条开满黄色小花的田间小路上，是一个女子孤独行走的背影。这个留着披肩长发、上身浅色外套、下身格子短裙，斜跨着包包的女子分明就是陌上花开丁薇，我知道所谓的田间小路就是陌上。昨天还鲜花般绚烂的女人，现在却阴阳两隔，我不禁嘘唏不已。 时间紧迫，已容不得我多想。 还好，虽然已掉线，但丁薇的qq还是打开的。我可以轻易地查看她的聊天记录。 我先查看了一下她的好友，我急于知道那个老男人是谁。是的，她的好友里其实只有一个人，看来她只跟一个人聊天。我确实知道有些女人是这样，她们并不随便找人聊天的，要聊也只找聊得来的聊。也或者她们还有其他的号，这个号只有现实生活中的熟人，比如同事、同学。不过没关系，即便只有一个人，有了这个号，就有希望找出那个老男人。记下老男人的qq号，晕，这个号竟然是我自己的。 这不是悬疑片，我也不是变态杀人狂，我更没有双重人格！ 我马上就明白了，丁薇的老男人可能根本就不跟丁薇网上聊天。你什么时候见领导干部玩qq的？他们最多使用一下短信。主要原因未必是他们古板、不接受新鲜事物，而是他们公务繁忙，无暇闲聊。 这样，通过qq聊天记录查找老男人的计划失败了。但这个聊天记录也是颗定时炸弹，炸我的炸弹。我迅速将聊天记录清空。下一步是查找硬盘上的数据文件。 这是新配的电脑，虽然硬盘空间很大，但存的东西并不多。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隐藏的目录，里面存的都是些视频文件。是这些东西吗？大致有100个左右的视频文件。我随便打开一个观看，显然这是用手机拍摄下来的。拍的角度很斜、画面还经常抖动，可以肯定这是丁薇偷拍的。因为只有偷拍的时候，才会出现无法随时调整镜头角度的情况。也正因为偷拍，所以镜头中的男主角，也就是那个男人总是看不到正面形象。或者是背影、或者是侧影。而同期录制的声音，只有丁薇的声音是清晰的，因为她离得近，而男人的声音很小。我知道借助专业设备是可以提取出他说话的准确内容的，但直接听是听不真切的。 我不免有些失望。 我又打开一个视频。视频中那个男人正打开一个密码箱，里面塞满了现金。丁薇的视频的焦点是交待那些钱，而男人还是背影。 没有男人的正面影像，我估计是丁薇害怕男人知道她在偷拍，所以并不敢正面将手机镜头对准男人。我们知道正常翻看手机时，手机都是平拿或者呈45度角，而要拍照片或视频时，需要将手机竖立也就是垂直于地面举在眼前。你们谁见过翻看手机时这样拿过？一般的手机都是这样设计的吧！ 还有丁薇没有意识到男人的正面影像很重要，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我看男人的侧面和背影我是认不出他的。而丁薇想当然认为只要看到这个人的背影、侧影，就会毫无困难地识别出那个男人来。 我找出移动硬盘将这些影像资料拷贝到移动硬盘上。我把移动硬盘放到王瑶的衣橱上面。 我又打开王瑶的电脑，登录到她的qq里，把聊天记录全部删空，又把我自己拉入黑名单。正在这时座机响了，是王瑶：“你登我的qq了吗？我这掉线了。” 我说：“是的。” “你想干嘛？” 我说：“我把自己删掉！还有从今天开始你不要跟我联系了，也不要打电话，也不要qq，总之，不要跟我有任何联系！” “你等一下，我出来打电话！” 电话里传出她挪动椅子，走到外面的声音。 接着是王瑶在那边喊：“张跃进，你想干什么？你又不想要我啦！” 我的语气很焦急：“姑奶奶，听话好吗？我没有多少时间跟你解释！你知道我中午让你猜密码的那个女人最后怎么样了吗？她死了，可能是自杀，更可能是谋杀。” “天啊，真的吗？” “是真的！”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来话长了，昨天我来你这之前，去见过她，她本来要交给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的！所以，我可能逃不脱干系的，不是警察就是凶手早晚会找到我。” “天啊，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有一样重要的东西放在你的衣橱上面了。好好保管。将来如果有人找到你要这个东西，无论是谁，交给他们。记住没有？” “坏蛋找到我也交给他们？” “是啊，如果坏蛋先找到你，我也没办法！你要自保！” “张跃进，你为什么不把这个东西直接交给警察呢？” 我说：“我不知道，因为听这个女人说他的那个男人来头很大，不敢说警察中没他们的人，所以需要看准了才交，一定要交对人才行。” “好吧，我听你的！” “嗯，好姑娘，我爱你！” 那边王瑶沉默片刻：“我也爱你，不过，张跃进，如果这是你为了摆脱我编的故事，你看我会怎么收拾你！” 我说：“不会吧！我哪有心思编故事，还有，你怎么收拾我呢？” 王瑶说：“这是我的小秘密，总之，你不要当我是小绵羊，羊儿的聪明你难以想象。” 不跟王瑶闲扯，我将笔记本电脑塞进一个纸袋子。开车先去家乐福，找了个物品自动寄存处，把笔记本电脑存进去。我这样做纯粹是备份，以免王瑶那份没了后还能再找到这个。 然后，驱车回公司。打开我的电脑，把qq的聊天记录全部删除，又把好友全部删除。 我又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在别的地方，更没有在家里用过qq。 我打开手机，把里面的短信全部删除。又看了看来电记录，最近几天并没有王瑶的通话记录。也是啊，一般有事情王瑶就在qq上说了。需要电话她就直接用她的座机打我的座机。 为了稳妥，我还是把来电记录全删了。 做完这一切，我泡了杯茶，慢慢喝。 茶还未喝完，前台小李电话说门口有人找，我说谁，小李说他们说你出来就知道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来到门口，见两个穿便服的男人坐在门厅的长椅上。 我说：“我是张跃进，二位找我，请问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年长的男子说：“张总，你坐下说话吧！” 我坐下！ 男子从兜里掏出一个证件，亮了一下，但我没看清。他低声说：“我们是警察！请你跟我们走一下。” 我的确有些惊慌，马上就要站起来，我想喊你们凭什么带我走！ 那男子微微一笑说：“张总，你是个有身份的人，你不希望警察找你的事情闹得你们全公司都知道吧！你也就是协助我们调查！我希望我们悄悄离开，这样你也有面子。你说呢？”其实，如果真的是警察找我，还需要顾及我的面子吗？我也太有面子了吧！可惜，我当时没想到。 我说：“我想打个电话！” 那男子摇摇头说：“出去后我们会让你打！” 我说：“我如果不跟你们走呢？” 男子说：“最好别这样，我们也可以走正常手续，不过那样我们麻烦，你更麻烦！” 我说：“我想想，我要再看看你证件！” 那男子把证件递给我，说实话我也不能辨别警察证件的真伪！ “好吧，我跟你们走！”我知道我无处可逃，我必须勇敢面对。 第21章 身临险境(1) 这两人并没有开警车来，而是开着一辆破旧的普桑。年长的中年人看出了我的心思：“你想我们拉着警笛来吗？这完全是为照顾你的面子。请上车吧！”我坐上了车！他们没有给我戴手铐，即便如此我也没想过跳车逃跑，我没那本事，我也没想演绎一部中国版的《亡命天涯》。 车一直向南部开，等车到了郊区，我沉不住气了，显得焦躁不安：“怎么不去公安局、派出所？” 又是年长的中年人说：“你想现在就进派出所？” 我说：“我不想。” “那是，我想你也不想进去。我们现在去一个我们内部的招待所。” 一路再无话。最后，车驶进一个山坳的院子。院墙有两米高，墙上还有铁丝网。院里是座红色的两层小楼。 我被带进底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散发着霉味，冲北有个一尺见方的小窗户，窗上装着铁楞子。房间西墙有一张简易床，这就是我要住的地方。西北角是一个蹲式马桶，这是给我方便的地方。此外，屋里没有任何其他物件。 “是不是比你住过的那些四星级、五星级宾馆差远啦？” 我说：“连没星的旅馆都比不上。” “我们也希望你不要在这里长住，这可没有什么好滋味。” 这时，另一个人搬来一个小凳子，示意我放在屋子中间，坐下。 然后，他们搬来一张桌子放在门口，又弄来两把椅子供他们自己坐。 “你抽烟吗？”年长的中年人扔给我一支烟。 我接住，他又给我点上。我猛吸了两口，心绪平静了些。 “为什么找我来？”我问。 “你说呢？” “我真不知道，要知道我也不问了！” “丁薇死了，知道吧？！”期间一直是年长的人在问，那个年轻人只管记录，或做别的事情。 “上午听说了，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也不想绕弯子了，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们不是警察！” 我一惊，知道坏事了，如果是警察还好办。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故作镇定地问道。 “据我们所知，丁薇有些东西要交给你，所以，请你把这些东西交出来！” 我说：“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和她不怎么熟，她要给我东西也是和工作有关的。但最近没给过我东西。” “好吧，你就装糊涂吧！你要知道我们是可以打你的，在这个地方打死了你，挖个坑把你埋了，没有谁会知道。” 我心想，这是吓唬我而已，真把我打死了，他们的东西去哪找？ 果然，中年人又说：“你的狗命我们并不稀罕，我们就是想要东西。” 我继续争辩：“丁薇真没给过我什么东西。” 中年人说：“我刚才说了，我们不会打你，那我们怎么收拾你呢？很简单，我们把你交给警察。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年长的诡异地笑笑，问：“张跃进，你昨天晚上9点以后在哪里？” 终于说到这个问题了，哎，我忙了半天，我怎么没想好这个托辞呢？ “我，我在家！”说完，我就后悔了。 “张跃进，你现在说你昨天晚上在家，警察可以去找你的家人核实。我们已经了解了，你妻子出国了，你的孩子和你妻子的妹妹，也就是你小姨子在家。警察可以跟他们核实。你在不在家一问就清楚了。但你要知道，如果他们说谎就是涉嫌做伪证，你的小姨子要承担法律责任。” “这个……” “还不到一天时间，你不会这么健忘吧！那我们提醒你一句，你昨晚上车停哪呢？” 我头上开始冒汗。停车场可都有监控！ 我说：“我承认我昨天晚上去假日酒店了。” “几点去的？” “九点吧，具体没看时间。” “去做什么？” “去见一个朋友！” “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是一个网友。” “网名总该有吧！” “有，叫夜不能寐。” “是男是女，见他做什么？” “应该是女的，没见到，所以我也说不清”。 “你们准备在哪个房间见面？” “没说房间，就说在大堂里。” 我话没说完，那年轻人突然一拍桌子说：“张跃进，你不老实，满篇谎话！我提醒你，你一进假日酒店就有录像，直到你进电梯、下电梯、到307号房间。你昨天晚上去见丁薇了，你敢否认吗？” 我头上开始掉黄豆般的汗珠，我改口说：“我承认，我昨天是遇见丁薇了，但是，我是走错了房间。” “你刚才不是说去大堂吗？怎么又说去房间呢？去几号房间？” “这，其实，你们也理解，搞一夜情都是见不得人的，我是去407房间！没想到走到307呢！” “张总，张跃进，我们一直都很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们！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你显然对假日酒店不是很了解，这个酒店没有4楼。” “哦？是嘛！那是我那个网友恶作剧了！” 我话音未落，那个年轻人突然从桌后跳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他个头很高，他就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椅子上拎了起来。这就要开打吗？我吓得手脚冰凉。 那个年长的连忙喝住了年轻的：“先别动手！” 年轻人一松手，我一屁股跌落下来。 中年人说：“张跃进，你一直在浪费时间，你这不是浪费我们的时间，是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 “什么意思？” “丁薇怎么死的？” 我说：“我不知道！” “被勒死后，伪造成自杀。死前有性行为。” “是嘛，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我可以告诉你，你是被证实的，你刚才自己也说过，她死前见的唯一一个人。” “啊？！难道你们认为是我干的？” “不是我们认为，而是警察认为。特别是现在你又失踪了，警察一定会认为你畏罪潜逃。” “啊？”我的头一下子大了。. “我跟你列一下已有证据：你的车进入停车场的录像、你进入假日酒店大堂的录像、你在电梯里的录像、你在三楼走廊里的录像、你进入307房间的录像。” “等一下，我没有进307房间，而且我马上离开了。看下录像就清楚了。之后我直接坐电梯下到停车场，我本来要开车走的，结果车坏了。我就步行从停车场离开了。第二天早上，我来看车，发现车又好了。事情就这么简单，我没有杀人，我不是凶手。” 年长的人面无表情地说：“在录像带上也的确看见你离开了，上电梯、下电梯、去停车场、从停车场步行离开。但是，半个小时后你又回来了。是从地下停车场进来，上电梯、下电梯、过走廊、进307房间。” “啊？怎么可能呢？我说那个时间我在别的地方，有人能证明！你说的后来的这个人肯定是有人冒充的。” “什么人能证明你？怎么证明？” 我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但是她一定能证明我。因为这个时间段，不，其实是一晚上我都跟她呆在一起。” “好吧，你现在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要告诉你的是，即便你说出这个人，这个人也不能证明什么。你完全可以瞒着这个人再次返回杀死丁薇，然后再回去。我估计这人住的比较近，步行半小时，打车10分钟就够了。这人未必是你的同谋，但很可能是你精心挑选的，就是为了提供你不在现场的证明。” 他说完，我仿佛掉进冰窖里一般，浑身冰凉。 他说得很对，我本来以为大不了最后我豁出去了，把自己婚外情的事情公布，那么我还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昨天晚上我一直跟王瑶在一起，她能证明。但是，这个人的说法提醒了我，王瑶是不能证明什么的。首先，她跟我有特殊关系，她的证明本身就要打折扣；再者，她是孤证，她的话又如何证明呢？如果那人没有说假话，我无法证明后来进入307房间的那个人不是我。我相信如果有人刻意要假冒我，他完全可以跟我穿一样的衣服，然后低着头进进出出。而监控录像，我们都知道，除非近景特写，一般是看不清楚的。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要杀丁薇？” “这本来是我们要问你的。那我就推测一下吧，我想可能是以下原因：1、见色起意。也许正如你所说你是昨晚偶然走错门遇见丁薇的。你以前就认识她，一直垂涎她的美色。昨晚你看她孤身一人，顿起歹意，你在假意离开后，又偷偷溜回，骗开门，先奸后杀。” 我说：“简直胡扯，不着边际，我这个年纪怎么还会见色起意，漂亮女人我见多了，大不了找鸡嘛。” “是的，我们也不相信，我只是说了一种可能而已。第二种可能，丁薇是你的情妇。你俩有工作上的关系，长期交往勾搭成奸。为此，丁薇长期不结婚，也不找男朋友。后来，为了掩人耳目，你让你老婆给丁薇找了个男朋友。丁薇结婚后，你们仍长期保持性关系。但是丁薇不满足于此，最近她离了婚，她要求你也离婚，跟她结婚在一起。你不同意，她就用你平时贪污行贿的事情要挟你，你不堪要挟，就约她出来，然后先奸后杀。” 我说：“证据、证据，你这只不过是推测而已！” “当然有。” 说着，年轻人递给我一张纸。 我接过一看，头又大了。 这是个聊天记录。是我跟陌上花开的聊天记录，都是些调情的内容，以及约会出去开房的内容，再有就是陌上花开要挟我的话。这肯定不是我说的话，这是移花接木，这是栽赃。 我说：“这不是真的，这个陌上花开是谁，还有另一个人是谁，那肯定不是我。” 中年男人说：“这只是纸质的，电子的我们已经采取相应手段取证了。陌上花开就是丁薇，而另一个人就是你。” 我说：“这不是真的，有人陷害我。你们没有直接证据。如果说我强奸了丁薇，那她身上应该有我的体液，可以做dna鉴定。还有房间里应该有指纹，可以鉴定。” 中年男人说：“这只能说明你狡猾，你把现场破坏了，这些证据暂时没有，不过我相信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手。房间里肯定有你疏忽的东西。你不要以为没有直接证据就无法给你定罪，你知道什么叫证据链条吗？现在这些已有的证据已经环环相扣了，你有作案动机还有作案时间，你以为你能逃脱法网吗？” 我绝望了。中年男人走过来，俯身看着我，又拍了拍我肩膀：“你没话了吧！绝望了吧！想自杀的心都有吧！”我心乱如麻、无话可说。他又走回桌旁坐下，又站起来走过来，如此反复三遍。 最后他凑到我跟前我低声说：“你还有救！” 我闻之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你还有救！” “怎么救？要钱吗？还是……” “嘿嘿，钱能买命吗？” 我说：“有时候不能。” “是吧，你只有跟我们合作。” 我说：“好吧，你让我怎么合作？” “也很简单，把丁薇交给你的东西交给我们。” “没有啊，她没有给我任何东西。这是我的实话，丁薇确实什么也没给我。” “她没有当面给你，难道不会告诉你到什么地方取吗？张跃进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年轻人忍耐不住又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很想合作，你们能不能提示一下，我现在脑子乱，有些事情想不大起来。”我连声求饶。 中年人说：“今天中午丁薇办公室的电脑被人调换了，据我们调查，只有你才有这个便利条件。” 坏了，这么快就问到这个问题了，我暗暗叫苦，这恐怕才是他们认为东西在我手上的真正原因。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们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先是丁薇死了，然后是我成了杀人嫌疑犯，你们让我考虑一下。” 第22章 身临险境(2) “你的时间可不太多，我们不可能把你单独带走太长时间。这一点你自己要清楚。如果你肯交出丁薇给你的东西，丁薇也许就不是被你杀的，而是自杀，反正证据都在我们手里。你自己可要想清楚。这样吧，我们给你两个小时。你可别耍花招”。 说完，两个人把桌椅搬出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我知道这房间里有监视设备，他们会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坐在那张光板床上苦思对策。我翻了翻口袋，空空如野，他们带走我时身上的东西都搜走了。 上中学时，数学老师说解数学应用题的固定套路是写出题目中的已知条件，这是逻辑推理的基础，这叫把复杂问题条理化，条理化就是简单化。 我现在面临的就是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已知条件是什么？ 1、 丁薇死了，现在可以肯定不是自杀，是他杀。 2、 我不是凶手。 3、 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我，貌似我很像凶手。 根据以上条件，可以推出什么结论？ 显然，这是有预谋的、刻意的、栽赃陷害。把不是凶手的我，弄成很像凶手，不是栽赃陷害又是什么？我现在想起了那部莫名其妙坏掉、今天早上又莫名其妙好了的汽车。这显然是为了留下我在现场的证据。对，还有那个冒充者，他居然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而且正好在我离开后到达，这不都是精心策划、刻意为之吗？ 那么是谁策划的，谁又在陷害我？ 我知道有一种分析复杂问题的方法叫利益相关分析法，谁是这个事件的最大受益者，谁的嫌疑也就最大。那还用想吗？只能是丁薇的情人那个老头子。 根据丁薇的描述，他身居高位能量很大，这也和我现在面临的处境很贴合：这两个人能绕开警方以私人身份和我接触，不正好证明了后台很强硬吗？ 那我现在怎么办？把丁薇的东西交出去吗？交出去我就可以脱身吗？现在清楚知道我不是凶手的人有几个？我认为是三个，或者是四个，最多不超过五个。包括：我自己；王瑶，她整晚都跟我在一起。但老头子不知道王瑶的存在；老头子，他策划了整起案件；案件的实施者，老头子未必亲自动手，而且他的体型未必和我一样，所以肯定存在一个实际的凶杀实施者；那两个人，他俩是不是一开始就参与整起案件我不确定，但现在他们介入了，而且收集了一堆证据。如果没有老头子要求他们逼我交出东西的事情发生，估计他们多半也会认定我是凶手，但现在他们也会持怀疑态度。 也就是说，对老头子而言，已知的了解案件真相的人，除了他不知道的王瑶外，只有我不是他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我交不交出那个东西有实质性区别吗？我认为没有。对他们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拿到东西后杀我灭口。 但晚交可以延缓我走向死亡的时间。怎么办？怎么办？横竖都是死，每条道路都是死胡同。我现在很后悔，为什么滥情。就是养三吧，为什么又打陌上花开的主意？ 我现在怀疑约我出来的信息根本就不是陌上花开发的，而是老头子冒充他发的。哪有先约我出来，后来又答应跟老头子出来的道理，而且居然还是在同一个地方见面。准备让两个男人打架吗？是啊，是啊！平时陌上花开是很淑女、很矜持的，她怎么会这么露骨的勾引我？这么明显的漏洞都没有看出来！显然，荷尔蒙分泌过多让我丧失了理智。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冷静，冷静！ 我现在唯一的武器就是丁薇给我的证据。这个是不能轻易交出去的。而且，既然老头子这么害怕这个东西，那么，也许这个就能给他致命一击。对，对，他是我的最大敌人，他害死了丁薇，又陷害我，只有把他打倒，才能解决现在的危局。可是怎么打倒他？他身居高位，我现在连他的真实身份都搞不清楚。天啊，怎么办？谁能帮助我！ 对，对，还是要从丁薇的证据，也就是她拍摄的那些视频文件入手。虽然我不能从中识别出那个男人是谁，但是肯定有别人能认出他来。那些视频我只看了几个，但那男人干违法事情的线索还是很明显的。只要识别出他是谁，把这些东西交给他的上级，或者更上级，那他还能猖狂下去吗？ 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那么谁去看这些文件呢？王瑶肯定是不行的，她对官场上的人物根本不熟悉，也缺乏斗争经验。还会有谁呢？一般人我不能相信，而且这些人也不会愿意为我卷进是非中来。 这时候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只有她了，那就是我的老婆，睿智、精明、无所不能的伟大老婆。 可是老婆现在还在美国。怎么才能让她回来呢？打电话？他们会让我打吗？不试试怎么知道！这个可以作为我给他们东西的交换条件。可是，就是打电话我说什么呢？打电话他们肯定要站在我旁边听，我说的任何东西他们都会记下来。比如：我说老婆，你快来救我吧，我快完蛋了。有个重要东西我藏起来了，你一定要找到。你找到后仔细研究一下，交给有关部门。最好是中纪委。东西藏哪呢？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在家乐福超市入口的自动存物处，存物箱的编号是078，密码是女儿生日。如果你找不到这个，还可以去找我一个朋友，她住幸福大街春天花园3栋2单元502房。你只要找到她，她就会把东西交给你。好嘛，我这样说了，这两个家伙按图索骥就把东西拿走了，我会变得毫无价值。就像绑架案，绑匪拿走了赎金人质却没有得救。所以，绝对不能这么说。我只能暗示！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那两个家伙又来了：“怎么样，想好没有？” 我说：“我想好了，我有个条件，我要先打个电话。” “给谁打？” “我老婆。” “你老婆不是在国外吗？你想给她说什么？” 我说：“我被你们带走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家里人会着急的。我就是想给她交待一下。” “我们先请示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们回来了：“可以打，但你怎么打？” 我说：“把我的手机拿来，可以打国际长途。” 又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被拿来了，中年人说：“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耍花招”。 然后，他俩一左一右站在我两侧看我打电话。我手机开着外音，我和老婆说什么他们完全能听见。 我这边是晚上，老婆那边应该是白天。 找到老婆在国外的号码，拨号，电话通了。 “张跃进，我刚给家里打了电话，从昨天到今天你跑哪去呢？孩子也不管！婷婷她有自己的工作，你也不能全指望她。你到底去哪呢？”电话那头老婆生气地数落道。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到底怎么呢？” “对不起老婆，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认为老婆想要拿到东西只能去找王瑶。而找到王瑶我的婚外情就彻底暴露了，但没办法，保命比保面子更重要。 “到底什么事情？别绕弯子，直说。”老婆叫喊道。 “我出轨了！” “哎！”老婆在那边叹口气，“是以前还是现在？” 我说：“以前和现在都有。” “和谁？” “你别问呢，我不会说的。” “小王？” “从一开始就不是她，她和我没关系。” “那是谁？” “其实最早你的目标就是对的。”这是我要说的最关键的一句话，我不知道老婆能听明白吗？我接着说：“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这些天不回家了，我要跟她走。” “张跃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背叛家庭，你不想要孩子呢？” “老婆，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很龌龊的男人，你一出国，我就跟她偷情。” “张跃进，你真垃圾，气死我了！” 电话被挂断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他们一定搞不懂我为什么要给老婆说这个。 我自嘲道：“我是个坏男人，我怕以后没机会给老婆道歉了。” 现在我已经明示老婆我确实出轨了，而王文娟不是我的三。她能理解我的用意吗？ 我的设想是这样的：老婆听了我的电话，她的正常反应是怒不可遏，立即终止在美国的学习返回国内。最快估计也要两天时间。她回国后做什么？无论她最后是否选择跟我离婚，她都应该找到那个破坏我们家庭的女人。这样，她就找到了王瑶。至于她能花多长时间找到王瑶？我真不知道啊！可能1分钟，也可能好多天。前提是她相信我跟王瑶私奔了。而老婆的聪明和睿智我是毫不怀疑的。我需要她的正常反应，我可不希望她现在淡定。 “你的条件我们答应了，现在该你配合我们工作了。”中年男子说。 “好的！”我说。我知道我现在需要做的是尽可能拖延时间。 “那么丁薇的笔记本电脑在哪？” 我在想，如果我不说会怎样？那肯定难免皮肉之苦。 如果我说，我怎么说？随便说一个地方，事后就说自己记错了，让他们来回奔波，最后肯定也是皮肉之苦。今天才发生的事情我可能记错吗？和盘托出？他们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这个不好说！是冒险！他们可以直接把我交给警方，反正所有证据都指向我，最后判我个死刑也是个死。但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有申辩的机会。这种选择对他们并不是最佳选择。 他们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我，再伪造个现场，比如车祸现场，最后定性为杀害丁薇的凶手张跃进意外身亡。这样做不是对他们更有利吗？ 想来想去，我认为维持现在的状态是最有利的。 我说：“我想知道我给你们东西后你们会怎样对我？” “我们会放了你，然后把对你不利的证据都毁掉！” “我不是三岁的孩子，其实我和你们都清楚丁薇是怎么死的。放了我？你们不怕我说出真相吗？再说，那些指正我的证据都是电子的，如何毁？我怎么知道你们事先是不是已经备份呢？” “那你要怎样？” “我不知道，是你们跟我要东西！你们应该想办法解决。如果你们能想出好的解决方案，你们既能拿到东西，又能保证我的安全，那么我同意！” “你！-------张跃进，我们对你一直很客气，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反正在你们手里，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随便！” “好吧，我们商量一下！”中年人说。 时间过得真慢！他们走后关掉了灯！我知道现在是晚上，但几点钟不知道，也许是十点、也许是十二点。这里是山区，外面没什么灯光，所以，从窗口只能露出一点点微弱的星光。 我从中午就没吃东西，但是感觉不到饿，只是有点渴。他们也没有给我水喝。我累了，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山区的秋夜很冷，而且板床也很不舒服。 还在昨天的夜里，我怀里还搂着王瑶这样温润的女人，而一天后我却自己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但即便是这样的睡眠，我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几天。人生的境遇是不是都如过山车一般，某一天你还在得意的高潮点，谁知道哪一天你又会跌入低谷。 我把皮球踢给了他们，我认为我都想不出好的解决方案，他们估计也想不出。他们想不出来就只好折磨我了。也许就是明天。 第23章 死里逃生(1) 后来几天，我和他们的斗争陷入胶着状态。我一再表示想合作，但是希望他们给出一个更合理的方案。 而他们开始还耐心地劝诱我，并且说，拖得时间越长对我越不利，因为那样我越像潜逃犯。后来，他们逐渐失去了耐心。那年轻人打过我一下，我立马跌倒在地。中年人说：“他这个年纪，一堆慢性病，万一打死了，东西就拿不到了。咱们也没必要怎么着他，把他交给警察，他就彻底完了。”中年人提议，对我的惩罚就是：不给我吃，不给我喝，不让我睡，如此这般地折磨我。 我坚持到了第四天，也许是第三天，因为我的神智已经不太清楚，已经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我感觉有人在问我：“东西在哪？” 我喃喃地：“说水——水——。” “东西在哪？说了就给你水喝！” “超—市—超—市！”我知道我坚持不下去了，这大概是我能坚持到的最后底线。 “什么？超市？哪个超市？” “水，水，水！” “给他点水！” 有人拿毛巾浸了些水，一滴、两滴、三滴！滴进了我干渴的嘴里，真甜啊！ “哪个超市？” “超—市—超—市！” 我的声音嘶哑、含糊不清！ “再给他点水！张跃进，你是何苦呢？自找苦吃！” 又滴了几滴水！ “家—家—超市！” “什么佳佳超市吗？哪个佳佳超市？真是急死人！” 其实喝了点水后，我的神智已经有些清楚了，现在是装糊涂！ 我听见中年人打电话让人去查佳佳超市！同时，他们不知从哪找了个大夫给我打上了点滴，主要是补充水分和营养。 挂吊瓶不知道挂了多久！昏昏沉沉的。 打完后，大夫说应该没事了，休息下就可以了。 大夫走后，中年人说：“张跃进我想你不会愿意再折腾一次吧！你说的佳佳超市我们全市都查了什么也查不到！” “今天是几号？” “23号，你问这个干什么？” 23号，我心想，那么我被弄进来有一周多时间了。如果老婆那边没任何进展，就是天意！我只有认命了。 我说：“是家乐福超市，在家乐福超市门口的自动存物处！” “哪家家乐福？” “就一家吧，有第二家吗？” “几号储物箱？” “我想想，我真想不太起来了！好像是靠门口的！你们不是神通广大吗？只要你们去应该都可以打开！” “那样动静太大！你最好想想！” 我说：“要不我带你们去？” “你行吗？” “不知道，也许行吧！” 这两人想了想，估计认为这个法子还是可行的，而且我现在这么虚弱也不会担心我跑掉。 两人把我从床上架起来，稍微一放手，我腿一软差点跌倒。这可不是装的，我在床上躺了这些天，腿发软。 两个人架着我走出小楼，架上汽车。外面是白天，阳光很好。 汽车1个小时后到达了家乐福的停车场。坐电梯下到底楼，再步行到入口自动存物处。期间他俩一直裹挟着我。 “是哪个储物箱？” 我指着076号说：“好像是这个，我不能确定！” “密码多少？” “存的时候会给一张密码条！我放在口袋里了。现在我兜里没有！” 这两人再次面面相觑！ 中年人打起了电话，隐约可以听出他在命令那边的人查我的遗留物件。 过了片刻，中年人电话响了，他接听后说没有你说的密码条。 我说：“没办法了，要猜是猜不到！你们不如直接亮明身份。” 中年人对年轻人说：“我去找超市负责人，你看着他。” 我看中年人走了，就对年轻人说：“能不能去边上那家肯德基坐会儿，我现在这么虚弱，万一晕倒，你们也不好办！” 年轻人有些不耐烦，嫌我事多，但我说的估计他也认为有道理，就把我带进了肯德基。 我又说：“能不能给买两杯热饮喝，我没钱！” “你老实呆着，不许乱走！” 他去买热饮了！我是没想跑，因为没劲跑不动！ 一会儿热饮来了，喝一口，真解乏啊！再喝一口！我说：“你不喝吗？你不喝，我不客气了！” 很快两杯就喝完了！ “能不能再买两杯？你看我这么合作！” 年轻人虽然很不情愿还是又给我买了两杯！ 这时，年轻人手机响了，是中年人打来的。听完电话，年轻人说：“你说的不对，不是那个，你不要耍花招！” 我说：“那就是67号，我脑子乱，实在记不太清了！” 年轻人又电话过去让查67号！这期间我又要求买两个汉堡吃。 他已经很不耐烦了，但是为了拿到东西还是耐着性子满足了我的要求。 当然，67号也没查到！ 我知道再骗下去他们就会吃了我！ 我说：“我实在记不太清楚了，你们就不能把那附近的都查一遍！反正就是附近那几个！” 年轻人电话过去，电话那头中年人很生气！ 说完电话年轻人说：“再找不到有你的苦头吃！” 我说：“我能不能上个厕所！我喝了这么多饮料！” 年轻人扭头看了下厕所的位置，厕所在这家肯德基店的最里头拐角处，而大门在我们坐的这一侧。从我们这可以看见洗手盆。洗手盆的侧面是厕所。虽然厕所门没正对着我们，但可以看到人进出厕所。“你去吧。”他说。 我步履蹒跚地走过去。先是在洗手盆里洗了洗手。接着转过拐角，我扭头看见那年轻人还在注视着我，我向他招招手、咧嘴笑笑，意思是我进厕所了。正如我所料，这些天他烦死我了，他厌恶地扭过头去。 事不宜迟，我迅速躲进拐角，打开拐角的门，向超市里跑去！ 是的，因为和王瑶偷情的缘故，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里的地形了。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家肯德基店在这个位置还开了扇门。我认为当初商场这样设计，是为了方便商场的人到肯德基上厕所。而肯德基店之所以同意了，那是因为那些上厕所的人有可能是潜在的顾客。 我当初发现这扇门时是想在紧急关头摆脱老婆跟踪的，现在用到了这个地方。 刚才喝了饮料又吃了汉堡，已经有劲多了，再说之前也恢复了两天。我拼命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我现在是要跑路吗？不是，我这样是跑不了多远的！我现在急于知道老婆的情况！ 但是我没电话啊，也没钱！怎么办？ 我跑到三楼的消防通道上，见一个女孩子正热烈地打着电话，估计是给她男朋友吧！正因此，她才躲到这个僻静的角落。 只有这样了，我走过去，劈手夺过手机，嘴里说道：我借下使使，然后转身就跑！ 那个女孩子一呆，她没想到大白天在商场里也有人抢东西，她竟然一时没反应。 这当儿我已经跑远了。 我跑到一间厕所，躲进一个隔间。我拨老婆的手机号，心里祷告：老婆，你一定要在啊，一定要在啊！ 那电话一直响，就是没人接！ 快接啊，快接啊！求求你老婆！ 反复拨了五遍！ 电话终于接了！喂，谁呀？my god是老婆的声音，听起来那么亲切！ 那感觉，看过《甲方乙方》吗？尤老板被关到大西北顿顿吃糠咽菜，终于等到葛优去接他，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葛优的感觉。 “说话？谁？” “我，我，是我，我张跃进！” “你？你在哪？” “别管我在哪？你找到她了吗？找到她了吗？” “你说谁？王瑶吗？” 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她既然说出了王瑶的名字，那么肯定就是找到她了。 “对，对，东西找到了吗？” “这个你不用管了！你在哪？” “我被一些人带走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刚跑出来！” 我正说着，隔间的门被拍得山响，外面传来中年人和年轻人的喊声，我顺手把手机扔进了马桶！一按开关水哗地冲了下来，那手机被冲走了，即便没被冲走也报废了。怪对不起那个女孩子的。 我打开门，外面是几个保安，还有那两个恼羞成怒的男人。 “你在干什么？”保安问。 我说：“我拉肚子！” “你出来一下！”保安说。 我走到外面，结果刚才那个女孩在外面站着。她一指我说：“就是他抢的。” 我连忙说：“没有抢啊，我没有。” “就是你，你还抵赖！” 保安对女孩说：“你说有，他说没有，又没别的物证！我们没法处理。” 我突然想到，如果他们放了我，我势必又被这俩男人带走，而被保安带走直接交给警察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我连忙改口：“不，就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 保安面面相觑，追问：“那手机呢？” “扔马桶里了。” 结果就有保安去捞，手机沉，没冲下去，还真捞到了，但水一泡是彻底坏了。 保安说：“小子，你要进班房了。” 我心想我要的就是这个。 但此时那俩男人走了过去，对保安耳语了几句，我想坏了，他们一定说自己就是警察。果然，保安把我交给了他们。 我急忙对保安说：“不，不，我不跟他们走，你们还是带我去附近派出所吧！” 保安没有再理我。 年轻的那人踢了我一脚：“妈的，你别耍阴！” 他踢在我的腿上，我疼得蹲了下去。 中年人说：“你打他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我们把他弄回去！” 他俩裹挟着我从又回到车上，我注意到中年人还提着个袋子，那是他们的战利品，他们找到了那个笔记本电脑！ 在回来的路上，一辆路虎一直跟着我们。到了南郊那个偏僻的院落，路虎先驶入，接着我们的车开了进去。 路虎车上的人并没有下车，带我的这两个人下车跑到路虎跟前和里面的人说了半天话。接着，他们回来把我带进那间屋子。 我想，他们暂时还不会考虑怎么处理我，他们现在需要确认电脑里的东西就是他们要的。 问题是，这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我是电脑专家，他们不是。 他们把我自己扔到屋子里后，到别的房间里捣鼓那台电脑，他们会遇到第一个问题就是开机密码。他们过来问我，我说我不知道，我拿了电脑后根本就没打开过。他们见问不出来，就自己去捣鼓，当然，是不会有结果的。 这样一个小时又过去了。他们又来找我。 我说：“这样硬猜恐怕是猜不出来，你们可以用用丁薇的生日、电话、手机、邮编、车牌号，或者组合起来试试。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猜，你们拿一张纸来。” 他们拿来一张纸，我让他们写上丁薇的上述信息，然后再各自拆开两两配对组合。这样的组合密码我写满了一页纸，至少有200个，当然还没写完。 这纯粹是拖延时间，我很清楚实际的密码是：爱你老头的全拼。 这两个家伙到隔壁的房间试密码去了，怎么都要试一个多小时。 才过去半个多小时，我就听见一个陌生声音的低吼：“效率这么低，什么时候才能试出来！一定是方法不对！我打个电话！接着是打电话的声音。” 又过了二十分钟，那两个家伙来了：“是不是有个方法可以把硬盘拆下来看？” 他们问到行家那了。 我说：“是的，但需要有移动硬盘，把笔记本硬盘拆下来装到移动硬盘上，就可以读了。” 两人出去，又过了一小时，拿来一个移动硬盘。 “你来拆！”他们命令我。 在这上面捣鬼是自讨苦吃！我拆下硬盘装到移动硬盘盒里。 我说：“现在还不能看。” “为什么？” 我说：“还需要插到笔记本上，可这台笔记本的硬盘已经拆下来了。” “真是浪费时间，你怎么不早说。” 他俩气呼呼出去，找笔记本。又过了一小时，笔记本拿到。 插上usb接口，我说：“可以看了。” 两个人凑过来：“哪个是，我说这个f盘就是。” 那两人就抱着笔记本去了隔壁。 他们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那些视频文件的，因为陌上花开把它们放到了隐藏的目录里。我能轻易找到是因为我是行家。 很快，这两个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什么也没有！怎么会什么也没有？！” 我说：“我不知道，我也没看过。也许丁薇本来就没放东西在上面。这是新配的电脑。你们打算什么时间放我走？东西你们找到了。” “没有找到，你还不能走！” 第24章 死里逃生(2) 这时，有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显得更富态。有些面熟，但想不起是谁。但是他手腕上的佛珠，让我猜出了他的身份。他必定是丁薇的老情人。我知道短兵相接的时候到了，我能不能脱身在此一举。 “你说实话，那个笔记本上的东西你有没有拷贝，又给谁呢？”他声音很焦急。 我说：“那个本子上没东西吧。” “你不要演戏了，丁薇的东西是隐藏在硬盘上的，他们搞不懂，你是专家不会不知道。我求求你，快告诉我，那个东西你是不是拷贝了，你给谁呢？我想知道！你需要什么？我可以给。” “我要丁薇活过来。”我平静地说。 “什么？这不可能！” 我说：“我要她活过来！你作为她的老情人，你难道不想她活过来吗？” “你胡说什么，我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还是别演戏了吧！我没说错吧！你手腕上的沉水佛珠是丁薇给你买的吧，别人不认识，可我认识。因为是我替她挑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男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实话告诉你，我确实把硬盘上的东西拷下来了，而且当天就快递走了。你想知道邮寄到哪了吗？纪委。” “啊？这不是真的，你在胡说。” “你想知道那天晚上我去假日酒店丁薇给了我什么吗？” “什么？什么？” “先前我说她什么也没给我，我是撒谎！她确实给我东西了，不是那台电脑，也不是u盘、移动硬盘！是一张照片！” “照片？什么照片？” “不，准确地说是一张b超相片，丁薇怀孕了，是你的孩子，而你杀害了她！” 显然这句话有足够的杀伤力，那男人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沮丧地叫道：“你，你胡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怪异的神情。 我继续发起进攻，缓缓地说道：“你杀死了你的孩子，还有他的母亲，一个深爱你的女人。” “不，不，她并不爱我，她只不过迷恋我的权力，迷恋我可以带给她的舒适生活而已。一个贪图物资的女人不配谈爱情。她就是个三，一个情妇，一个泄欲工具而已！”他竭力辩解道。 “无耻！”我低吼道，我虽然情感生活很滥，但我有耻，而他无耻，我要比他高尚！ 我继续说道：“丁薇这么多年不结婚为的是什么？因为爱你。她结婚后又离婚为的是什么？还也因为是爱你！你看过她的聊天记录吗？她自始至终对你只有一个字就是爱。你知道那台机器的密码是什么吗？我告诉你：爱你老头，你不信可以回去试试！你知道她的网名为什么叫陌上花开吗？知道吗？不知道吧！没文化的人不配谈爱情！” 随后，我讲了一个故事：五代十国的吴越王钱镠的夫人戴氏，是横溪郎碧村的姑娘。她很贤淑，嫁给钱镠之后，跟随钱镠南征北战，离乡背井。她当国母后解不开乡土情节，年年春天都要回娘家小住，看望双亲。钱镠是性情中人，最爱她。戴氏回家住久了，便要带信给她：或思念、或问候，也有催促之意。临安到郎碧要翻一座岭，一边是陡峭的山峰，一边是湍急的苕溪溪流。钱镠怕戴氏行走不方便、不安全，就专门拨出银子，派人前去铺石修路，路旁边还加设栏杆。后来这座山岭就改名为"栏杆岭"了。有一年，戴妃又去了郎碧娘家。钱镠在杭州料理政事，一日走出宫门，却见凤凰山脚，西湖堤岸已是桃红柳绿，万紫千红，想到与戴氏已是多日不见，不免又生出几分思念。回到宫中，便提笔写上一封书信，虽则寥寥数语，但却情真意切，细腻入微，其中有这么一句：陌上花开缓缓归。简单的几个字，夫妻之情跃然纸上。 我说：“丁薇，她取名为陌上花开，她是多么希望你是钱镠，而她是戴氏。你打开她的电脑，你会看见她的桌面图片就是这样一幅写意画。在洒满黄色小花的田间小路上，深爱着你的丁薇，款款向远方走去。她本以为你在远方殷切地等待她的缓缓归来，却不知正是你送她走上了不归路、奈何桥。” 我说这些话时，那男人一直双手捂脸不语。直到他接了一个电话，才离开。之后，竟然没人管我了。先前的两个男人也没出现，而是穿制服的警察把我带走了。我作为嫌疑犯被关进了拘留所。但是，也就是一周后，我就被放了出来。 是老婆去接的我，我很感激她，我养三的事情都暴露了，她还能来接我，我需要好好跟她解释一下，我需要给她一个面子上能接受的理由。我想好的理由是我跟王瑶只是情感交流，没有肉体关系。 一路上我都表现得很欣喜、很感激的样子，但老婆总是不咸不淡，话也不多。 她说：“在外面吃吧。”我们又去了一品阁。 饭菜上齐，大快朵颐，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这里饭菜这么好吃！但老婆几乎不动筷子。 吃得差不多了，我说：“老婆，我真心的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 “谢谢你把我救出来！” “救你不是看在夫妻情分上，而是因为你是孩子的父亲，我不希望孩子还未成年就没了父亲。” “对，对，老婆。另外，我是不是还算聪明，我给你的暗示电话我就猜你一定能听懂的。你想啊，我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外遇呢？如果直接承认肯定是有问题的。我在电话里提醒你小王不是我的情人，而是另有别人。那个意思就是让你去找这个人。我就知道你能读懂我的计策，我的好老婆你真聪明。不过，我跟王瑶真没什么，她就是我一朋友，我把东西放她那。我想我只有用激将法逼你，你才会去找她。不过老婆，你怎么找到她的，我很想知道。” 老婆平静地说：“你真是个自作聪明的人。是我以前疏忽了，没想到你那个王文娟只是你的障眼法。你处心积虑地搞这个，如果用在工作上，现在成绩也不菲了。要找到王瑶也不难，那个办公室小王后来叫什么监理公司的电话号码我一直留着，我换了部电话打过去，就是王瑶接的。她很配合，因为你失踪了，她也很着急。” 我连忙喝茶借以掩盖自己的窘相。 好在老婆没有顺着那个话题接着讲，我就叉开了话题：“老婆，你又如何从那些视频文件中找出问题的呢？那里面的人我都不认识。” “你恐怕只看了几个吧，其实有几个图像还是蛮清楚的。这个人是年轻有为的高新区副区长刘明。一个城市挂名的领导干部几十位，你不和他们打交道，你怎么可能认识？” “哦，哦！” “你不知道吧，他已经死了！” “啊，怎么死的？” “据说酒后开车车祸死的。也有人说是畏罪自杀。” “哎，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不止他，你的老同学也病死了。” “啊，老熊吗？” “是的。他的所有遗产都归熊嫂了，甚至他送给余静的估计也会被熊嫂要回来。现在还在打官司。” “啊，真是人生无常啊！” “你怎么不问问你怎么出来的？” “我很想知道，正想问呢。”我忐忑不安地问道。 “这个刘明如果还活着，可能很多问题还能搞清楚。他一死，很多问题真的很难查清楚了。特别是你涉嫌杀害丁薇的事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还有作案时间，还可以给你找出作案动机，简直没辙了。” “刘明还有同伙啊！他们清楚。我也对警察这么说来着。”我忙说道。 “他的爪牙都忙于自保，有你这个现成的替罪羊，谁还会把杀人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是啊，我知道！我也觉得没救了，但是老婆，你怎么做到的。我知道你能，但不知道你这么能！”我阿谀道。 “你不要感激我，你还是感激你的王瑶吧！” 啊，我心里一阵乱跳！难道王瑶跑到警察那说那晚上跟我住了一晚上？但是这是孤证啊，再没有其他证据支持。还有，王瑶住处和假日酒店只有20分钟行程。我也完全可以先去王瑶那，然后再偷偷溜出来杀人。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我觉得是无解的。我自己也犹豫是不是把王瑶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保命要紧，但还没等我说，我就出来了。 我老婆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本来也愁眉不展了，以为孩子就快没父亲了。结果王瑶交给我一个光碟，她说这是你不在场的证据。如果我在家里先看看，我可能会犹豫是不是交出去。但为了救你，我也顾不得多想，就去公安局了。当着那么多公安干警的面看那个光碟。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我真不知道。 “你恐怕没想到吧！你和她整晚上，怎么说呢，鬼混、厮混的录像。” 我呆住了，是的，呆住了！大张着嘴！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那一秒就像定格了一样。 老婆的语气依旧那么平稳，似乎她讲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别人的，和她毫不相关的别人的事情：“这个录像长达两个小时，期间因为屋里开着电视，从录像中能听到电视里正在直播一场足球比赛。那场比赛持续了100分钟。录像把这场比赛自始至终都录了下来。当然，这是背景声音。录像的画面是你跟王瑶在做爱。这就是你不在场的证据，警察查问了电视台，比赛是现场直播，而丁薇正是在这个时间遇害的。很意外吧，很吃惊吧！你知道我在公安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看我丈夫跟别的女人鬼混的性爱录像是什么滋味？你不知道吧！想死的心都有！但是，我还是要装作很淡定的样子。还要理直气壮地去问警察这个证据够不够份量！他们一定当我不正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嘴里除了这三个字我想不起还该说别的话。 “我不知道王瑶出于什么动机拍摄这个东西，也许是为了将来逼婚用的，但是客观上救了你！你真幸运！说实话我一点不恨她。恨你吧？也恨不起来。我只是鄙视你。你惹了这些烂事，有两个女人肯给你擦屁股！你要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勇气把自己的性爱录像拿出来供众人围观，但是王瑶做到了。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勇气当着众人的面看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鬼混的录像，但是我做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 老婆从包里拿出一页纸递给我，我哆嗦着手接过：离婚协议几个字映入我的眼帘。 “老婆，你真要给我离婚吗？”我的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张跃进，你被囚禁的时候不是很坚强吗？离婚对你来说不应该算什么的，而且离婚后你恢复了自由之身，你该高兴才对，就跟逃离了牢笼的小鸟一样。” “可是老婆，你即便不念及夫妻之情，你也应该想想孩子，如果父母离婚了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你还有脸提孩子！正是因为有孩子我才坚定了跟你离婚的念头。我也希望你痛快地选择离婚。不为别的，就为给孩子树立一个正确的道德标尺。我们不能让孩子以为一个人做了错事可以不受惩罚！你难道让她认为你出轨是对的吗？让她认为做三也是可以的吗？” 老婆把笔递给了我：“签吧！” 我拿起笔又放下，拿起又放下。 老婆说：“不要让我更加鄙视你！”我心想，还有挽回余地吗？也许今天先搪塞一下？ 在老婆威严的目光逼视下，我哆嗦着签下了我的名字：张跃进。 老婆收好离婚协议：“家不用回了，那不是你的家！你的东西我会给你收拾好的！” “我无家可归了！”我苦笑道。 老婆说：“你或者可以去王瑶那，她能不能收留你，我不敢确定！除非她不计较你去私会丁薇的事情。” 老婆走了，我呆坐了很久。 也许王瑶还是爱我的，对，她应该是爱我的，她肯将录像交出来就说明她爱我，我应该去找她，说不定她现在就在饭店外面等着我呢。 想到这，我为之一震。我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酒店外，但是哪有王瑶的影子，外面只是些行色匆匆的红男绿女。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啊！ 第25章 离婚大战(1) 和老婆分手后，我不及多想，就去找了王瑶，我很担心她再离我而去。 来到王瑶住处门前，我才想起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办公室。摸手机想给她打电话，才发现经这次变故，我的手机早不知所踪了。 我试着敲了下门，总盼望有意外、有奇迹出现。 奇迹真的出现了，门开了，我的心狂跳起来。王瑶出现在门口。她很消瘦，脸色发黄，披散着头发，眼光杂乱无神。她双手背在身后，懒懒地靠在门框上，她看着我，显得那么憔悴。我哭了，对，我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我脸上滚落下来。我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受。难过吧？为她还是为我自己？ 我上去搂住她的双肩，亲吻她的额头、脸颊。我能感觉她很矛盾，她想推开我，但很无力。 我把她拥进屋子，带上房门，继续狂吻她。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我把她推倒在床上，然后手忙脚乱地除去我的衣服，又除去她的衣服，然后……，没有前戏，狂乱地抽动了几下，就谢了。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女人了，这样的表现可以预见。 我起身来到卫生间洗澡。打了三遍香皂，香皂的牌子和家里是一样的。当初是有意这么做的。我仔细洗身上每一处肌肤，生怕有遗漏。快洗完，才突然想起，原本这样做是多余的。我并不需要回家！望着镜中的我，一脸苦笑。做这一切竟然成习惯了。 我走回卧室，王瑶仍如木雕般横躺在床上，一如我离开时。我扯过一条毛巾被给她盖上。 “你洗完澡怎么还不走？”她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问。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噢，没给你找换洗的衣服。”她从床上爬起来，想去翻橱子。衣橱里有我换洗的内衣裤，跟家里的完全一样。原来买时，也是成对买的。家里放一套，这里放一套。 我一把按住了王瑶，冲她摇摇头：“不用了！” “你今晚不回去吗？你跟你老婆怎么说？张跃进，我累了，不想折腾了。你不回去，如果你老婆找上门来，我是无力、也是无心应付的。”王瑶哀叹道。 “我，我，我不回去住了！”我这句话说得很吃力，但我继续说道：“也许以后都不回去住了。” 王瑶吃惊地望着我，她的眼睛中闪现出一丝亮光。整个人像似打了鸡血一样突然兴奋起来，她立刻挺直了身子追问道：“是你主动离开的？还是，被你老婆扫地出门的？！”她的问题切中要害。 我迟疑了片刻：“有什么不同吗？反正，我现在可以算是自由之身了。对你都是一样的”。 “心理体验不一样。如果是你为我而主动离开她，我会很感动！而假如是她把你扫地出门，那你只不过是条丧家犬，而我这里只不过是个收容站。”她说道。 她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好咬着牙说是我主动离开的。 “真的？”她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再次强调：“真的！” 王瑶叹了口气，说：“以前要是听到这个消息，我会高兴得从床上跳起来，但现在，我说不清什么感觉。我总感觉你是在骗我！” “你说什么啊，我以前也只是对老婆说谎话，跟你可从没说过。”我辩解道。 “是吗？其实你这话不完全对。”她说。 我有点紧张，我担心她也翻出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跟我对质。 王瑶告诉我她觉得我说谎话并不是针对某个人，并不是说这人是我老婆我就说谎话，这人是她就不说了。实际上我们男人更应该经常说谎话哄小三才对。所以，她说我说谎话并不是针对特定对象，我说谎话完全是习惯使然。 我一呆，感觉她的话的确切中要害。 我说：“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现在人是你的了！” 我话音刚落，她又突然兴奋地从床上跳起来，对我又是抱又是亲。 我说：“你神经啊，一会儿风一会儿雨。” “哈哈，老头儿，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我都快绝望了！” “你刚才还说不相信，怎么现在？你变得也太快了！”我叫道。 “笨老头儿，因为你不懂女人！女人永远是矛盾的复合体。”她嘻嘻笑道。 是啊，我心想，我是不懂！ “那我们晚上庆祝一下吧，我们去外面吃饭！”她提议道。接着，她开始兴奋地计划着去哪家饭馆吃饭。并且说：“我们现在终于不需要偷偷摸摸了吧？”而我却兴致索然。 她问：“你怎么呢？你不高兴？” 我强打精神说：“我刚恢复自由！” “是啊，我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人好好的就行，以后时间多着呢，将来你慢慢给我讲就行。” “我是说，我现在不想抛头露面，怕遇见熟人，怕饶舌的人，我心理上还适应不过来。所以，在家里吃好吗？” “嗯！那好吧，可是在家里怎么吃饭？什么菜也没有！”她有些失望。 “这些天你怎么吃？穷对付？”我埋怨道。 “就是去下面买盒饭，或者泡方便面。一个人懒得做，对付一下就行了。”她说道。 “哎，我的大小姐，我平时对你关心真不够。” “外面的饭菜，我都是拣好的吃，比我自己做的可口。”她辩解道。 “可如果咱们住一起，你也打算这么过吗？” “也不是不可以啊！那你的意思是？我做饭？可我好长时间没做了啊！我都想不起来怎么做了都。”她嘟囔道。 “哎——，我说，那今晚上我来做吧！不过，最好你能尽快适应！” 她从背后抱住我，撒娇道：“以后都是你做不好吗？老公伺候老婆也没什么不好？” “哎——，那得有时间，如果我一直很闲那没问题。” “嗯，好吧，其实我也没那么糟，简单的饭菜我还是会做的！只不过比较懒而已。” “你会做的就是西红柿炒鸡蛋！” “嗯，对啊，我很拿手的，还有黄瓜炒鸡蛋、蒜苔炒肉、冬瓜肉片汤。还有……” “很不错了。你累吗？要不你去下面的超市买点肉、菜。”我到厨房又转了一圈，油盐酱醋也都没了。还要买葱姜蒜。 “这么麻烦！”王瑶撅起了嘴：“大家过日子都这么过吗？” 我说：“是啊！所有夫妻都这么过日子！” “哎！”王瑶叹口气，“我好怀念做情人的日子哦，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像只小猫会撒娇就什么好吃的都有了！”她穿好衣服，下楼买菜去了。 我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难道我就要在这里扎根了吗？当初我随意租的房子，居然给自己派上用场了。这里所有的家具都很破旧，而且屋子很拥挤，没有书房。我很怀念在原来那个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感觉。还有，可以在书房里玩游戏。对这里的一切，说实话我很不适应，甚至无所适从！但我不想表现出来。否则，王瑶必然离我而去。我还要表现的很喜欢这里！很高兴跟王瑶在一起！ 半小时后，王瑶兴匆匆地回来了，拿着大包小包。我帮她把东西拿到厨房，再分门别类地放到橱柜和冰箱里。 王瑶说：“还是我来做饭吧，你看我的手艺如何。” 我说：“好啊，我给你打下手。” 王瑶就在厨房里兴高采烈地忙活，恍惚间，我仿佛觉得在厨房里忙得不是王瑶而是老婆。　　 物是人非、人生际遇大多如此。感概间，眼角不禁湿润了。 “你怎么呢？”她回头看见了问道。 我连忙说：“看见你这么忙活，我感觉自己好幸福！” “真的？！” “真的啊！” 虽然王瑶不够麻利，但好歹把饭菜做好了！其实味道还不错！一个好菜要色香味俱全。她做的菜欠缺的主要是色和香，但味道还是不错的！家常菜嘛！再说，她跟我那么长时间了，我的口味她是知道的！ 中午老婆刚跟我摊完牌，一桌饭菜没有心情去吃。现在跟王瑶在一起，心情平复了许多，胃口也好了！很快，我就把王瑶做的饭菜一卷而空。她很高兴！ 两人一起收拾碗筷，打扫屋子。然后，躺在床上看电视！电视小点，还很破旧，是房东的！ 王瑶靠在我的怀里说：“我现在才感觉你是属于我的。” 我含糊地答应着，眼皮很沉，竟昏沉沉地睡去。 迷迷糊糊地感觉王瑶在床上翻来覆去。起夜的时候我问她：“我影响你睡眠吗？” 王瑶问：“你怎么不跟我做爱？” 我说：“下午不是做过吗？” “没达到高潮！我现在想！” “我累了，以后时间有的是，想什么时候做都可以，而且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我说。 “嗯，倒也是！那你睡吧！” 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王瑶已经在做早饭了。我起身，到厨房，从后面抱住她：“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这是我的心里话！ “嗯，知道就好！吃饭吧，你今天要去上班吗？” 我说：“是的！我要挣钱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原来的手机不知道哪去了！公司这么长时间没去不知道有啥变化！车现在也不在身边！不知道在哪！你呢？一起去上班？” “我，怎么说啊！”王瑶神色黯然！ 我问：“怎么？” “我那个单位我不想去了！” “为什么啊？那个单位不错啊！现在去哪找铁饭碗的单位啊！” “是啊，我知道！可是，我跟你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怎么去面对我以前同事？” 第26章 离婚大战(2) “哎，”我叹了口气，“人言可畏！但是除非离开这个城市！否则，在这个城市哪个角落里都一样。” “我不这么想，这个城市这么大，人这么多，也许换个单位，我一进去，给别人介绍时我就是个已婚妇女，你就是我老公！谁又会知道我的过去？那样，我会觉得很坦然！” “好吧，我考虑一下，看看我那些朋友能不能帮下忙！” 我来到公司上班。先到我自己的办公室，还好，没太大的变化。 屁股还没坐稳，马总就兴匆匆地跑到我办公室：“老弟，见到你我不知道有多高兴！虚惊一场啊！” 我上去紧握着马总的手，激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谢谢领导的关心！我就是担心这么长时间耽误了工作。” “这个你放心，这个你放心，没受太大影响！毕竟你的事情牵涉面不太广，还没牵扯到公司就结束了。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否则拔出萝卜带出泥。今天中午，我给你接风洗尘。” “好，谢谢！” 送走马总，其他同事又过来寒暄。 最后是前台小李过来告诉我，我的车还停在停车场。是哦，我的车可不是还停在停车场。只不过，公司同事好心，给我盖了块遮雨布。但我的车钥匙早没了，家里倒是有，不过要回去自己拿啊！另外，还有工资卡。 我想了想，还是要找老婆好好谈谈。睡了一晚上，心绪平静了很多。思前想后，跟老婆还是不能这么说散就散。 用座机拨老婆办公室电话：“是我，我的车钥匙！还有些其他东西！” “知道了！”老婆没说其他话，就扣死了电话！ 市府新办公楼信息化工程并没有受我的事情的影响，仍在顺利进行。既然我回来了，马总就继续让我负责。上午我都在处理项目上的事情。 中午，马总在外面酒店为我接风。 酒桌上马总说：“你的事情，也满有传奇色彩，嫂子可受了不少委屈啊！” 我叹了口气：“不瞒你说，她已经跟我提出离婚了！” “是吗？”马总有些惊讶，“看来，你老婆是个很认真的女人！你答应啦？” 我说：“我能怎么办？” 马总说：“要是能不离最好不离！毕竟搭伙过日子有二十年了吧！彼此也习惯了！猛然间分开，你们自己也不适应！再说，你还可以找到女人。她那个岁数还找谁？找老头？” 我说：“晚了，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那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应该还没去办手续吧！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协议还可以随便撕毁呢！” 我说：“还没有办手续！” “那就拖着呗，时间一长她心就软了。总之，我觉得想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不信就看看！”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你现在还住家里？” “她不让我进家门了。” “那你？跟情人？哈哈！你呀老弟！她如果知道你跟情人住一起，那离婚的决心不就更大了吗？”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什么时候带小媳妇来给老哥我看看！” 我说：“好！” 最后，马总又语重心长地说了句：“老弟，听我劝，你还是要多花些功夫挽回老婆，那是你经营了二十年的婚姻和家庭，就这么扔了？你所有的投资，不仅仅是金钱，最主要的是感情投资都没了，你不可惜？至于小三嘛，她们真的都很好打发，给点钱就很高兴啦！” 下午我去财务预支了五千元工资，又去买了个新手机，补办了张卡。 我给我父母家去了电话！电话是我妈接的！我本来想说这段时间让家里的老人操心了，怪对不住的！ 哪知刚开了个头，老太太就是一顿臭骂！我妈身材肥硕彪悍，最擅长骂街！年轻时十里长街曾从这头一直骂到那头！熊嫂那样的女人都不是我妈的对手。我小时候很怕她，长大了，我就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 “你小子脑袋被驴踢了？年纪也一大把了，孩子也不小了，怎么嫌老婆年纪大了，也想找小呢？跟你那个死爹一个德行！……”她的声音的分贝数很高，我把手机拿远点，耳朵好受些。她这样骂了十来分钟，骂过瘾了，问：“你小子怎么不说话？” “我听着呢！”我说，“谁告诉你我要离婚？” 我心想我很有必要知道这点，如果是老婆有意告诉老妈的，那么这里面就很耐人寻味。 “萌萌电话告诉我的，你昨天晚上一夜没回！是不是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住一起？” “妈，她不让我进家门，我身上又没有多少钱，我总不能睡大街上吧！” “你还真打算离婚？” “不是我想不想离婚的问题，是她不想跟我过了！” “胡说八道，你要不在外面找小，她能不跟你过吗？” “好啦，这里面的事情我跟你说不清楚。你要没什么事情，我挂了！” “臭小子，过两天我要去你那！” “啊，你来干什么？” “看病不行吗？” 我老妈身体肥胖，所以有老年人常见的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病。 我说：“你想来就来吧，但你住哪呢？” “臭小子，你那么多房子你还没地方让老娘住？” 我说：“这不是闹离婚嘛，你来了，我怕你受气！” “受谁的气？我看只有受你的气，我媳妇不会对我不好！我就住你们家，我还要看看我孙女。” “随你！”我无奈地回道，再没话说，扣死电话！ 下班的时候，前台小李把车钥匙给我送来了，还有一个信封，撕开信封，里面有一张纸条，是老婆写的：“明天上午回来取你的东西，不要下班后来！我不想女儿看见你！” 晚上回王瑶的住处，我还不习惯称之为家。 她已经做好了饭菜等我，嗯，还是昨天那几个菜，也难为她了，她也就会做这几个菜。 我做出很幸福的样子坐下来吃饭。说实话，昨天很饿，所以吃起来很香，但今天就没有昨天香了。再有，厨艺高水平和低水平之间的区别在于：高水平哪怕做出来的饭菜不对你的胃口（人人口味不同嘛），但总归质量是很稳定的。而低水平，某天厨艺发挥好了，能做出一流水准，但大部分时间惨不忍睹。王瑶的厨艺属于不敢恭维的。 “我快没钱了。”王瑶说。她说这话的口气与以往不同。以往是采用撒娇的语气，比如：我又看中了件衣服，你替我买吧！或者，哎呀，愁死了，又月光了，我想去做次美容呢！而这次她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更像是个为柴米油盐发愁的家庭主妇。 “噢，我兜里还有点钱，我今天预支了些工资，买了个便宜手机。还剩点，你都拿走吧！另外，明天我去我老婆那取我的东西，有些银行卡在那里，还会有些钱。” “这样就好！” 吃完饭，我洗碗筷。王瑶坐在床上看电视。 收拾完屋子，跟她坐在一起看。 王瑶说：“看电视没意思，我们做爱吧！” 我说：“太早了吧，我又不走！” “我想！我在家里闷了一天了！” 我觉得也是，她现在不想回原单位上班，可不一直闷在家里。遂满足她的愿望！ 我们做的很平静，我平静，她也很平静。先是简单接了下吻，然后，就开始脱衣服。然后，我又开始吻她。吻她的原因是希望身体快点进入状态。 果然接吻奏效了，然后，也没再耽误其他功夫，我就进去了。 她呻吟着，然后说：“再用点力好吧！” 于是，再用力，她很快达到高潮，而我也谢了。整个过程也就二十分钟。 也真奇怪，角色变化了，连做爱的感受也不太一样了，没有了先前的刺激和兴奋。 我问：“你满意吗？” 王瑶说：“还行，高潮了！” “怎么说还行？还是不够刺激？” “以前吧，总担心你走，总担心被发现，所以，很紧张也很刺激。” 我叹了口气：“所以说嘛，有人总结妻不如妾，妾不如鸡，鸡不如偷嘛！” “坏蛋，那你说我是啥？” 我说：“还有啥？当然老婆啊！” 王瑶说：“好了，不说这个了，老张，我有个事情一直想问，又不知道怎么说？” 我有些疲乏，我闭着眼问：“你说吧，你现在还有啥顾忌，我都和你在一起呢！” “你和你老婆怎么分家啊？我先说明，我挺感激你老婆的，她肯把你让出来！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就是好奇，难道你老婆真这么绝情，要把你扫地出门吗？” 我初步说了一下，主要是大件。四套房子，我名下一套，她名下一套，另外两套划到女儿名下。车归我，家具家电都归她。存款有多少，说实话我不太清楚，当时也没怎么说。估计现在在谁的账上，就是谁的。 “噢！” “你女儿归谁？” “我不知道，说是让女儿自己选择。” “噢！” 王瑶沉默了片刻：“那你想女儿归你吗？” “说实话，我还没抽时间去想！你的意思呢？” “其实我很矛盾。从你的角度想，你肯定希望女儿留在你身边！可是，如果你女儿在你身边，你老婆就会有各种理由来看她。那你们就还是一家人，我还是个外人。” 我尴尬地笑笑，心想真难为她能想到这一层。我说：“我老婆舍不得女儿，未必肯让她跟我们。” “是的，如果你女儿过来，我就是她后妈。这么大孩子的后妈可不好当。我还没有思想准备。而且，我在想，你女儿是不是会很恨我？” “有可能！那就不让她过来。” “这样也不成，如果你想女儿，或者你女儿想你，那你不得去她们那啊！去一天？在那过夜？我可受不了。” “王瑶，没发生的事情不要去想，你想破头也不会想出所以然来，徒生烦恼！” “也是，那睡觉！” 第27章 财产之争 第二天上午，给老婆打电话，老婆说在家里等着呢。我现在还矛盾着，我并不想离婚。原来那种生活状态我其实挺满意的，王瑶又没逼婚，尽管她挺高兴的，但那是对既成事实的高兴。这种事实的状态并不是她努力促成的，而是鬼使神差形成的。所以，即便我最后没离成婚，她也未必会很难过。所以，我想是不是到家里再跟老婆说说，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也许她自己也需要我给她个台阶下。 我到了家里发现搬家公司的人在。老婆说是她叫来的，省得我自己搬不了，言下之意是她连我的东西都不想碰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我的一些衣物。大的家具我是没法要的，也没地方放。所以，这点东西汽车后备箱就放下了。叫搬家公司纯属多余。但是，却搅黄了我向老婆示好的机会。 分手时，老婆说，找个时间一起去把最后的手续办了。我知道她说的是去拿离婚证。我黯然地点点头。 我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王瑶那。 开门后，看见王瑶还躺在床上，心里就有点气：“姑奶奶，都十一点了，你怎么还赖在床上？” 我嗓门很大，一下就把她吓醒了。 她看上去脸色很差，她迅速坐起来穿好衣服，坐在那一言不发。 我感觉自己刚才有点过，连忙放缓口气：“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一天到晚睡在床上，早晚睡出毛病！你看外面阳光这么好，去外面活动活动晒晒太阳有多好！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啊！” “我不生气！”她平静地说，“你把那边的东西都拿过来啦？” “是啊！” 她站起来开始帮我收拾东西，分门别类。我要帮忙，她不让我插手，她说我不知道放什么地方。 “你名下那个房子可以住吗？”她一边干活一边问。 “还不行吧，是期房，就是前段时间买的。” “是有房贷那个？” “恩。” “啊？每月现在要还多少房贷？” 我说：“没仔细看，好像四千多吧！” “那你每个月还能剩下多少？” “五千左右。” “哎，够花吗？我怎么觉得不够花啊！回头我要仔细算算！哎，该不会我买衣服的钱也没了吧！”她抱怨道。 正说着，她收拾到一个皮夹子。那是老婆专门用来收放我的证件、折卡的。 王瑶一件件翻看那些东西。我有一点点后悔，我应该自己收好这个东西的。 王瑶说：“这个是你的工资卡？” 我看了下说：“是的。” “那这个我替你保管吧！”她抬头看了下我，“你没意见吧！” 我干笑着说：“没有！”然后又问了句：“那你能记得给我零花钱吗？” “以前你花钱多是因为外面有我，现在你外面没别的女人了，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大小是个领导，有应酬啊！兜里没钱多没面子！” 王瑶一阵冷笑：“我说你张口就是谎话，你还辩解。” 我冤枉道：“天地良心，我没说谎！” “算了吧，我还不知道？应酬应酬，都是去体面的地方。那种地方或者你们单位可以直接签字结账，最起码你也可以刷你的信用卡。你要零钱干哈？请客人吃路边的烤羊肉串？” “好吧，好吧！”我无奈地叫道。以前常备大量现金，一个重要原因是跟王瑶出去玩不能用信用卡，而只能用现金结算。而现在这个理由没了。 “这些卡上有钱吗？”她又翻出了另外的一些卡。 “可能有点，不太多了！如果很多，老婆会提出分割的，应该不多了！” “那有多少？” “真不知道了，只有去银行查查！” “电话也能查，”她说，“密码多少？对，还有刚才工资卡的密码？” “我想想，就是我手机号码后六位，倒着输入。” “噢，我有时间看看吧！” 忙完，我一看表，十二点多了，我说：“咱们去外面吃吧！” “没事，咱们下方便面吃！” 我说：“吃饭也花不了几个钱。” “这可不一样。以前花的每分钱都是你自己的、你老婆的。现在每一分钱都是我的，我能不珍惜吗？”王瑶叫道。 “啊！” “还有，”她一边在厨房忙一边说，“你老婆以前怎么管你的钱的，我当初怎么感觉你总有拿不完的钱？” “这个你还不知道，我不是有小金库嘛！” “那你这个小金库你们公司知道吗？” “如果是公司发的额外的奖金、补助什么的，当然知道。” “哦，那我需要定期去你们人力部，或者财务部，核对你的收入明细！” 我心里想，她这个措施暂时不会有作用，因为她现在在法律上还不算我的家人。只要我打好招呼，她怎么去查？不过，如果她查不到是不是回来要跟我吵架？哎，这还真是个棘手的事情。 “我问你怎么样？” “好！” “那你事先要打好招呼！让你们的人配合一下。” 我说：“行。” “那你们故意做个假帐怎么办？” 我说：“为了我自己的事情公司没必要那样吧！” 她说：“也是！总之，对对账总是有好处的！除了这个额外收入，其他的呢？我记得你还贪污过给客户的礼金？” “那是偶尔才有的。”我争辩道。 “但这个漏洞必须堵上。我要想想。如果去你们公司对这个账肯定不行，那样就把你暴露了！这个还真不好办！我要好好想想！” “王瑶，你这么不相信我吗？” “老张，不是不相信你，你是有前科的人。我现在是从制度上堵塞漏洞，这样即使将来诱惑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我要吸取你老婆的教训。” “啊！” “瑶，我怎么觉得这不像你啊！你的样子越来越像我老婆！” “是吗？女人大概就是这么成熟起来的。而且，你要记住，我不是像你老婆，而是现在就是你老婆！” 下午我去上班，王瑶说研究下我的账务。 我到公司想起还要考虑下王瑶的工作问题。去政府部门、事业单位，要编制的职位都要考试，不考试想进去估计是没门。除非不要编制。不要编制呆在那里，只有受罪的份。所以，先不考虑去那些地方。而去公司，来我们公司肯定不行。夫妻俩在一个单位，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从好的方面讲，相互没有隐私。从坏的方面讲，炒鱿鱼有可能一锅端。所以，我肯定不会把王瑶弄我们公司来。尽管只是我一句话的问题。 我想到了段总，他的公司有很深的政府背景，去他那比较合适。给他打电话，相互寒暄了几句，少废话，直入主题：“老段，你那可以安排个人吗？” “哎呦，我这又不是政府衙门 ，又不是黄金宝地，怎么看中我这啦？” “呵呵，没别的要求，有口饭吃就可以！工钱随便给吧！” “是你什么人啊？亲戚？”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女孩儿？” “对！” “哈哈，不问了！你看在综合部做如何？收收文件之类，也不累！每个月给3000如何？” 我说：“行，够多了！谢谢你！等空下来咱们一起喝酒！” 晚上回家，不，是回王瑶那个家。她已经做好饭菜等着我了。我一看，又和前两天做的完全一样。我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不变变花样？” “你不是喜欢吃这几样菜嘛，而且每次你都吃那么干净！”她嘟囔道。 “是啊，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天天吃也会吃腻的。而且，你也要讲究饮食营养、菜品搭配。” 我还要说，她脸马上拉下来了：“你还有完没完，我天天伺候你，你还有这么多怨言！怪不得你老婆讨厌你。” 我想再说两句，又一想，那非吵起来不可。还是息事宁人吧。我说：“对不起，我态度不好，你不要生气。对了，有个好消息没告诉你，我给你找了个工作，就是以前我给说的那个段总，去他们公司。他们公司有很深的政府背景，你去他们综合部，做做文件收发，每个月3000元，你觉得怎样？” “不怎么样，你怎么不让我去你们公司？，你们公司不比他们公司大、不比他们公司好？” “你不知道夫妻俩呆在一个单位是忌讳吗？” “有什么忌讳的？” “很具体了。比如：你跟同事吵架，如果实际是你理亏，我是帮你还是不帮你？” “我看你是担心我在你们公司监视你吧！”她冷笑道。 “肯定不是。就是到我们公司你也要干工作，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跟着我，又如何监视我？跟在别的公司工作又有何区别？你说我们公司大，段总的公司也很大，至于待遇，跟职位有关。你无论在我们这还是在他们那，都只能做普通行政人员，待遇高也高不到哪。反之，如果在我们公司，大家都知道你我的关系，我想给你涨钱都很难，而在段总那就很容易。因为你跟他没关系，不怕别人说。” “总之，都是你有理。虽然我不情愿，但有工作总比没有强。我现在想跟你谈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觉得你老婆太精明，你被算计了。” “怎么？” “我今天下午查你那几个账户了，加起来没多少钱，也就一万多点。也就是你现在，不，我们现在就一万多存款。划给你的大件就是一套有房贷的期房，这个房子不但现在不能住，而且每个月还要交4000多房贷，太影响生活质量了。剩下的就是一辆车，那车开了那么久了也不值几个钱了。反观你老婆，你原来那个房子多好啊，家具、家电也都置备的齐全。光那些东西，当时花费也有20万。再有，说什么把剩下两套房子划给你女儿，划了吗？ 即使划了也属于你老婆吧！总之，你和你老婆分家分到最后，她成富翁你成负翁了。你现在的状态还远不如我当初跟你做情人的时候呢，我冤不冤啊！” “谁叫我理亏啊。” “谁说你理亏啦？我不觉得！爱情这东西来了挡不住！谁说已婚男人不能再恋爱呢？全中国，不，全世界这么多男人离婚，为什么就你这么倒霉？即使美国、日本、澳大利亚，夫妻离婚，男人能赔多少？一半财产？哪有全赔的？！你倒好，赔成负数了！” “哎！”我叹了口气。 接着王瑶告诉我国内法律规定离婚夫妻财产分割要适当照顾无过错的一方。什么叫适当照顾？她今天翻《婚姻法》了，第四十六条是这么规定的，有下列情形导致离婚的，无过错方有权要求损害赔偿：（一）重婚的；（二）有配偶与他人同居的；（三）实施家庭暴力的；（四）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好吧，”王瑶说，“我们逐条来看，第三条你没对你老婆实施过暴力吧，可以排除；第四条也没有虐待吧，也可以排除。再看第一条，你跟我领结婚证了吗？没有，所以这也可以排除。容易引起争议的是第二条，我跟你是同居关系吗？从你老婆把你赶出家门前，你在我这里过了几次夜？我怎么算也不超过三次，这也算同居吗？我在网上看了一些律师的解释，这充其量算什么，算通奸。而通奸是排除在《婚姻法》第四十六条规定之外的。所以，你看，你老婆要求多分割财产的法律根据并非牢固。咱们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可以适用这条法律规定，可以让她多分割，难道她应该分90%，而你只配那10%？而实际上你现在有几十万房贷，你现在是负数。所以，这个分割非常不公平。” 王瑶慷慨激昂的一通话，让我听呆了，这还是我的王瑶吗？ “你大张着嘴干什么，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王瑶说。 “也有道理，但是，你想干什么？”我问。 “想干什么？维护你的权益，维护你的权益就是维护我的权益！” “我是问你打算怎么做？” “跟你老婆谈判！”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啊？她要是不答应？” “不答应，你就不离这个婚！” “啊？！那你去跟我老婆谈，我不去！” “我去干什么，是你跟她离婚，不是我。所以，你去！” “我开不了口！我本来就理屈！” “你要是这个样子，即使你跟她离婚了，你也别想跟我结婚。我可不打算嫁一个负翁！”说到这，她干脆转过身背对着我。 “好吧！我试试！”我勉强答应道。我心想还是先哄住这个再说吧！而老婆那边只有采用拖延战术。 果然，两天后，老婆打电话让我去办手续，我说我这有个会脱不开身，明天吧！后来，这句话又被我反复引用！ 王瑶问我谈判进展得怎样？我说：“很艰苦，比当初49年和谈还艰苦。你也知道，我老婆不好说话。不过你看，她没答应，我也就没去跟她办手续。” 老婆那也按捺不住怒火：“你推三阻四到底想怎样？” 我说：“我的确很忙，再说，也没耽搁几天啊，要不，就明天吧！” 因为我知道明天我老妈要来了。 第28章 老妈的手段(1) 我开车去车站接老妈。看见老妈时，觉得老妈更胖了，人整个像是横着，她基本走一会儿要歇一会儿。她很吃力地爬上我的车。 “妈，你最近身体好吗？”我一边开车一边问。 “还那样，死不了！不为你这事，我能大老远跑来吗？我说你也是，都快奔五十呢，离啥婚？” 我叹了口气说：“不是我想离是她想离！” “她想离就离啊！你不去跟她办手续还能咋样！” 我说：“那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大家都难受！” “是不是你那小老婆逼你离婚？” “你说王瑶啊，她挺好的，她没逼我离婚！”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虽然你是我儿！但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从小挺好，怎么越学越坏！就说女人嘛，也就是模样不同，脱了衣服不都一样吗？一个还不够，还找两个！你跟你那死爹一样！不过有一样你比不上你爹！你爹到死我都不知道他外面有人！如果不是那破鞋找上门，我现在还蒙在鼓里。你搞就搞呗，你咋让你媳妇发现了啦？” “妈，这种事情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还是别说了吧！” “就说你爸吧！名声多好的一个人啊！那些乡里乡亲哪一个不说他好的！那个破鞋找上门时，有哪一个人相信？如果不是她拿出和你爹的合影，还有带来的那个特像你小时候的孩子，我打死也不相信你爸爸会在外面搞女人。看看，你爸爸，这地下工作做的，孩子都搞出来了。” “我那个弟弟现在是上大学了，还是工作啦？我有好多年没他们的消息了。” “听说出国了。” 正说着，车已经开到了王瑶的住处。 “这是哪啊？”老妈探头往外看了看，“你搬家呢？” 我支吾了一下：“那个，什么，我跟王瑶的住处！” “不去！这算怎么回事？！她又没过门，又不是我儿媳妇！我不住这儿！我去你们家！” “妈，要不咱们先暂时呆着，你来的事情我还没跟月梅说。” “还用说吗？我以前不是想来就来吗？” “妈，您还是先下来吧，到我这里先休息一下，我跟月梅说了，她答应了，你再过去，不好吗？” “不，我就在车里呆着。要不去你们家，要不就一直呆在车里，别的地方我哪也不去！” 其实老妈来的事情也没跟王瑶说。只是她去新单位上班去了，而我又有这边的钥匙。再说，相对老婆，王瑶现在要好说话一些。 老妈来了牛脾气，我是拿她没办法的。这时候老婆正好来电话了：“不是说今天去办吗？你是不是打算又要拖？” “不是，不是，我正要去找你！” 扣死电话，我钻进车：“我们先去月梅的单位吧！” 老妈看我妥协了，自然答应。 车到老婆单位门口，老婆气冲冲地走过来，正要发脾气，猛然间看见正从车上吃力地往下爬的老妈，就一下子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犹豫了两秒钟，她还是赶紧走上前搀扶我老妈：“妈，您怎么来啦？” “哎，不来能行吗？不来，你们这个家不就分啦？” 老婆转过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扭头装没看见，她一定认为我是故意把我妈弄来的。 “咱们别在这站着啦，让路上的人看笑话，还是回家吧！”老妈说。 三个人重又上车，开车回我原来的家。 到家，把我妈让进家门。老婆捧上热茶。 老妈横在沙发里，这一路把她累坏了：“我先歇歇！” “您身体最近好吗？是不是这次来再做一次检查？” “看，还是我儿媳妇好！行，听你的安排！我的孙女中午不回来吗？” “她中午在学校吃饭，来回跑太折腾了。”我说。 “儿媳妇，过来坐！”老妈招手让老婆坐过去。 老婆就坐了过去，老妈一把就抓住老婆的手：“你看看，才多会儿不见，手上就这么多皱纹！做女人不易啊！这都是为家操劳的！男人心粗啊！对你体谅不够！” 老婆低头不语。 “月梅啊，我这个做妈的没管好儿子，我向你道歉！这个婚还是别离了吧！” 老婆仍不语。 “这么说，我这老婆子的面子也不给吗？” “哎，不是，妈，不是我想跟他离婚，而是他分明不想要这个家了！”老婆低声说。 “怎么叫不要这个家？” “要这个家还在外面找别的女人？！” “哎，男人们都是偷腥的猫！偷完腥该回来还是会回来的！做女人嘛，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他知道错了，就要给他给改正的机会！” “也不是没给过，我老早就敲打他，他左一个谎言右一个谎言，我很疲惫！生活这么多年，连一句真话都换不来！心死了！” “也可能不完全怪他！他心软、耳根子软，外面的狐狸精一撒娇一掉眼泪，就受不了呢！所以，这时候做老婆的要去拉他一把，你不拉他，他不就被别的女人抢走啦！” “哎！我拉不过来！” “女人是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老公的。你想想看，你们当初刚结婚的时候日子过得多紧巴，没房子，一个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现在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呢，你却要把老公让给别的女人，你亏不亏啊！” “哎！妈，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他的问题，是他自己要这么做的。” “老婆应该管老公，但要给他留条退路，不留退路不就把他留个别的女人了吗？你知道吧，你公公当初找破鞋，我其实早就知道！” 啊？老婆和我都吃了一惊！ “他们刚一勾搭上我就知道！但我就是装作不知道！因为我知道你公公那人恋家！他就是野性子起来了！野性子过去了还会回来！所以，我就一直对他好，从来没跟他红脸！他就那么小心地维持和那女人的关系，从没有想过赶我走把那女人娶进来。所以，最终是我胜利了！那女人除了留下个孩子，什么都没有！” 我有些糊涂，这和老妈先前说的完全不一样。 我看快到午饭时间了：“妈，咱们去外面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大鱼大肉我又吃不了，我就喜欢吃我媳妇烧的菜，我哪也不去！” 大概老婆也觉得去做饭是个摆脱老妈说教的好机会，她连忙站起身说：“好的，我去给您做饭。”她去了厨房。 我问老妈：“我爹的事情，怎么跟先前你说的不一样？” “你怎么这么呆呢，我编的，我就是想告诉她，男人在外面找女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原谅他，拴住他，才是正理！”哎，真难为老妈了。 老婆出出进进，和老妈的悄悄话不能常说，于是就扯一些家里的旧事。 老婆到底手脚麻利，不到半小时，饭菜就准备齐全了：溜肝尖、葱花豆腐、菠菜汤，主食馒头。因为我老妈有糖尿病，同样的菜名炒法不同。 老妈一边吃，一边不住地夸奖：“还是我媳妇的手艺好，比饭店做的还好吃！” 老妈又对我说：“现在的年轻的女人有几个会做家务的，有几个能做一手好菜的，找老婆还是找月梅这样的好！” “是啊，是啊。”我连连点头。 老婆低头吃饭不语。饭毕，老婆去洗碗筷。 老妈有点累了，横在床上打盹。 趁远离老妈的机会，老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是你把你妈叫来的？” 我连忙说：“不是，不是，她自己要来的。” “谎话，你就是想变着法拖着不离婚！” “哪有！” “那好，下午你让你妈在家休息，你跟我出去办手续。” “行啊！跟妈说声吧！” 老婆走进卧室：：“妈，我下午还有事，我要回去上班，你在这休息吧！” 我也走进去：“妈，我下午也有个会，我也要出去！” 老太太马上睁开眼，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那不行，你们要留个人陪我。” “为啥？你不是好好的吗？” “为啥？我身体不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不后悔吗？” 我说：“我们就去一小会儿！” “一小会儿也不行。这样吧，月梅去工作。儿子你留下，你那破工作，我又不是不知道，上不上班都一样。” 老婆不再多说：“那我先走了！”她拿着包，开门离开。 老妈才说：“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去办离婚证！幸亏我今天来得及时。我只要看住你们任何一个，你们这个婚就离不了。” 我说：“你还能天天盯着我们啊，你累不累啊！” “我整天闲着，又没事情做，做这个正解闷呢！” “但这也不是个办法对吧？老妈！” “是啊，儿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离！你说是不是？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对吧？” 我不置可否！ “都说做妈的最了解儿子，其实你跟你爹一样，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最好的情形就是月梅继续跟你做夫妻，你那个小老婆也继续跟着你，是不是？” “嘿嘿！”我只好干笑！ “你那个小老婆呢，你可以暂时不管她，现在你全部心思要放在月梅这。女人嘛，就是一股心劲。她现在坚持离婚，就是心劲上来了！对付心劲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啊！拖个十天半月的，心劲就泄了，再拖个一年半载的，心劲就没了！” “我就是在拖啊！”我说，“但是我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再拖也拖不下去啦！” “嘿嘿，这不是老妈来救你呢！” “是呀，老妈！还是你好！” “好吧，我要睡会，折腾一天了，怪累的！你媳妇催你，你可别跑去跟她办手续！” “行，你睡吧，我呆在这不出去！” 说着，老妈就沉沉睡去。趁这个空，给公司去电话，说下午不过去了！ 正好又接到王瑶电话：“你不在公司？你去哪呢？” “我妈来了！我正犹豫是不是告诉你呢！” “是吗？你的意思是我过去看看她？说实话我没心理准备啊！” 我说：“那算了吧！她比较守旧，估计不一定待见你！” “那你跟你妈在哪？在你老婆那？”看来王瑶很敏感。 “不，我这不是好几套房子吗？在学府路那套子里。”这是我事先想好的托辞，如果告诉王瑶我回家了，哪怕是呆了这一小会儿，也难免让王瑶生气。 “哦！你老婆给你的钥匙？”她警惕地问道。 “我向她要的，不然，让我妈住我们那也不合适，住宾馆也不合适。” “你不用解释！这样安排挺好的。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这还真是个问题！我说我要照顾我妈，估计不会。 “那么晚上你也不回来过夜啦？” “这个，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确不知道！ 王瑶没再说什么。 不久，老婆的电话又打来了：“妈睡呢？” “睡了！” “那你出来吧，我们把事情办了。” “那我跟妈说声。” “无赖，”老婆在电话那头骂道，“你有必要跟你妈说吗？她知道了还让你出来吗？” 我正无言以对，我老妈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说什么呢，月梅回来呢？” 我连忙边走过去边说：“妈，你睡醒了，刚才在打电话。” 说着已经走到老妈跟前把电话递给老妈。老妈接过电话：“媳妇，你们刚才说什么？” 我听见老婆说：“没什么，我们商量晚上吃什么。” 老妈说：“不用啊，晚上我给你们做！” 老婆又客套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说：“妈，你不睡啦？” “老年人本来觉就少，我刚才歇了一下好多了！”老妈说道。 我去给老妈倒了杯水。她喝了口水，然后站起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想找点活干。 其实老婆很勤快，家收拾得很干净，所以，基本无需老妈插手。 “你的东西怎么没有？你搬出去呢？”老妈问。 “准确地说，是她把我赶走了。” “赶你你就走啊？你怎么这么老实？说你老实吧，你又在外面搞女人。” “哎！” 老妈又说：“儿啊，你跟妈说一句实话，你多长时间没跟月梅那个呢？” 我差点晕倒，我没想到老妈居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我只好装糊涂：“什么这个那个的？” “少废话，夫妻之间还能干什么。” 我说：“很长时间了吧，好几个月吧！先是她出国，然后就是我被关，我一放出来，她就把我赶出家门了。所以有好几个月了。” “怪不得了！女人需要那个！儿啊，听妈的没错！” “啊！” “儿啊，你要主动，你不是找女人很在行吗？听见没！” “哎！” “而且，你要搬回来住！” “这个——，妈，恐怕有难度！” “只要一天不离婚，月梅就是你一天老婆，这就是你一天的家，你就能住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妈，有这么简单吗？” “对，你还有个小老婆，你怕小的闹！我也没怎么问你。那小的多大？” “二十七吧！” “我的儿啊，比你小二十岁啊！在我们老家，做爹都可以呢！这么小的闺女你也敢下手？” “看你说的，像我是个大坏蛋一样。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不会吧，你不说尽好话去骗她，她凭什么跟你？” “我也不知道！” “她有工作吗？” “有。” “这么年轻估计一个月也挣不了多少钱，比月梅肯定差远了。她是不是图你钱多？” “也不是吧，我也没怎么给她花钱。” “那你前前后后给她花了多少钱？” “记不得了，也就是平时吃吃饭饭，给她买件衣服什么的。”我说。其实就是我记得了，也不能跟老妈说，她心疼钱，要知道我为一个外面的女人花那么多钱，不知道要怎么叨唠。 “哦，那没有多少钱，既然一个女人跟过自己，为她花点钱也是应该的，做女人也不容易。她长得俊？” “不漂亮！” “哦，那你是想要个儿子？那她跟你多久呢？没怀上？” “不啊，我没想要个儿子，她也没打算怀孕。妈，我们不说这个好吗？” “好啦，你嫌老太婆啰嗦，我不说了，我给你们做晚饭去。” 晚上，女儿和老婆一起回家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了。屈指一算，有一个多月没见女儿了。女儿很高兴。我想是因为见到奶奶了吧，而不是因为看见我。 一家人一起吃饭，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饭毕，女儿缠着奶奶问这问那，我和老婆一起做家务。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以前温馨的小日子不就是这么过得吗？直到我和老婆单独在一起时，老婆说：“你还是早回吧，这里没你住的地方。”她的语气冰冷，刚才还倍感温暖的我仿佛一下子掉入了冰窖。 我想也罢，如果晚上不回去的话，也没法跟王瑶交待。到老妈那告诉她我要回去了。 老妈脸上明显露出不快：“你急什么，这才几点？你不是有车吗？我腿疼，我今天走了一天，你给我捏捏！” 这个…….我想我一坐下来，老婆该以为我又在拖延时间了。 女儿说：“奶奶我给你捏吧！” 老妈说：“你劲小不顶事，让你爸捏！”然后又冲我说：“怎么？不愿意伺候你妈？” “哪啊！”我只好放下包，搬个小马扎坐边上开始给她捏脚！ 第29章 老妈的手段(2) 这期间，老妈在给女儿讲老家的鬼故事。捏了半小时，我说：“可以了吧！” 老妈说：“你这么不耐烦，你小时候，我伺候你可从没这样！” 我无语，只好继续干。 直到女儿困了去睡觉，我说：“现在可以了吧！” 老妈说：“你等等，我去跟我媳妇说句话。”我跟着她，她推开主卧的门，老婆已经睡了，关着灯。老妈可能觉得她进去不好，就退出来，示意我进去叫老婆，我虽然觉得不妥，还是迈步进了主卧。哪知我老妈竟然在我身后迅速带上了门，并用钥匙转了两圈。我这种门锁，在外面是可以反锁上的，这样里面就打不开了。当初这么设计，是为了全家长期出去时可以把贵重物品集中放在这个屋子里。我立刻明白了老妈的用意，她是想强迫我和老婆同房。她以前来我们家时，知道我这个门锁的秘密。 老婆打开床头灯，看见我站在那里：“你怎么还没走？你到这个屋里来干什么？”她的语气不但显出她的气愤，甚至还有一丝嘲讽，她大概认为我又在耍赖。 我一摊双手无奈地说：“我说了你肯定不相信，妈把我关进来了，门从外面反锁上了。” 老婆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下来，她过去转了转门把手，果然，门打不开了。 “你和你妈串通好的？” “天地良心，这是妈干的，和我没关系！” 老婆敲了几下门，喊了两声妈，但没人应声。 老婆又使劲敲门，动静很大。我说：“声音再大点，就把女儿吵醒了。” 老婆大概认为我说的是个理儿，这种事情让女儿看见，如何解释？老婆停止了徒劳的尝试。 她重新回到床上：“你睡地上，不准上床！” 看她不再坚持，地上有地毯，倒也可以对付。主卧有单独的卫生间，上厕所也没有问题。只是我没有睡衣裤。脱了外衣，就这么我躺在地上，当然，这很难受，无法睡着。 先是给王瑶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不回去了，然后关了手机。 难捱的黑暗中，我似乎听见了老婆均匀的酣睡声。我想地毯上睡得太难受了，我还是偷偷爬上床吧，那个床有一米八宽，我睡在边上总可以吧。 我偷偷地爬到了床上，好像老婆没有发现！但上了床，我反而更睡不着了。女人就在身边，只会增加男人荷尔蒙的分泌。我想起当初如何得到我老婆的，还有如何得到王瑶的，无一例外，都是霸王硬上弓。做了爱，什么问题都好谈。 我迅速地除去了自己的衣物，接着硬生生扯掉老婆的内裤，然后翻身压到她身上。 正迷迷糊糊睡着的老婆突然惊醒，她奋力想踢开我，怎奈我压得她死死的。在我努力刺激下，她很快就放弃了抵抗，我顺利进入，长时间……直到两人大汗淋漓、一起高潮。 然后，老婆狠狠地咬了我胳膊一口，咬得我生疼，接着她就哭了，低声哭泣。 我说：“对不起！”这是我真心说的一句话。然后，我搂着她的肩膀，跟她温纯地说着话，几乎能想到的好话都说到了。 老婆说：“我恨死你了，你让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无奈地说道：“已经这样了，离婚也于事无补，反而显得你我和孩子都可怜。再说，你有可能找到更合适的吗？但假如我们和好了，不更能证明你的伟大、宽容吗？” 老婆叹了口气说：“这是命吧，我认命。”然后又说：“你臭死了，也不洗澡！” 我说：“是。”我去卫生间洗澡，在热水的刺激下，我下面就又起来了。 也没内衣换，我擦干净，就又重新钻进老婆的被窝。 这次老婆没有抵抗，进去后我要运动，老婆说你别动，这样就挺好！所以，我们就长久地融合在一起。老婆说：“你打算怎么解决她？” 我说：“咱们现在不要说这个好吗？” 老婆说：“到底是男人，说不想就不想了。可我在想，你是不是和她也这样搂在一起？” 我想起钱钟书那句名言：情敌之间的思念超过了情人之间的思念。 我说：“回答不是吧，你肯定不信。回答是吧，你心里又不舒服。所以我不回答。” “其实我见过她以后，我就想，你被她迷住也不能全怪你！你有心理弱点。你属于那种爱心泛滥的男人。看见这种柔弱无依的女人，就想把自己的肩膀靠上去。” “哎，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走到了这一步！” “你是个没骨头的男人，被女人推着就到了这一步了。”老婆说。 “老婆你原谅我啦？” “我真恨自己，怎么又跟你睡觉了。男人都是无赖！” “这么说你原谅我呢！谢谢你老婆！” “有那么容易吗？你让我在同事、同学、朋友面前怎么下台？我是这么要强的女人！我的老公背叛我，我最后还原谅他了！那些碎嘴的女人们还不知道背后怎么嘲笑我！” “那你说怎么办？” “不知道，这要问你自己！总之，我下不了台，面子找不回来，这个离婚的戏就要一直演下去！” “啊！” 后来我们就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事毕后，就各自睡去！ 早晨起来，老婆还阴沉着脸。吃完早饭，老婆和女儿先走。 我也准备走，老妈努努嘴，问我：“昨晚怎么样？” 我说：“妈你管那么多干哈，我上班去啦！” “你媳妇还拉你去离婚吗？要是还拉，我就得看住你！” 我说：“不知道，现在主要是她面子上下不来！如果不离婚，她担心别人看她笑话！我不知道该怎么给她找回面子。” “也是，女人都要强！你这次给她脸丢大了，做妈的也替你想想怎么办！” 和妈说完再见，开车去上班。到单位先给王瑶电话。这是必须要做的，两边都要照顾到。否则，她发现我和老婆的关系有所修复，她再闹起来咋办？ “瑶，是我，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还好，以前不都是我一个人睡吗？你怎么样？昨晚和你妈在一起？” “啊，是的，是跟我妈在一起。” “那你老婆呢？” “没有，老婆不在。” “有点不近情理吧！老太太不看儿媳妇难道不看孙女吗？” “是这样，我妈刚来的时候见过一面，天晚了，她们就都回去了。” “你妈来做什么？” “她身体不好，会定期来检查身体。” “我还以为她是来灭火的呢！你和你老婆离婚，她没意见？” “没意见是不可能的！”我说，我如果说我妈没意见，王瑶估计也不信。 “怎么说？” “她是站在孩子的角度想的啊！不过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她也管不了我了。” “说的也是！你和你老婆的谈判进展得如何？” “没啥进展！她不肯让步！” 白天忙工作，老婆也没再打电话让我去办离婚证。 但我脑子里一直在纠结两个问题： 第一、 如何解决老婆的面子问题； 第二、 今晚到哪里去过夜。 但第二个问题很快就有答案了，因为老妈来电话让我必须回去吃饭。我只好给王瑶打电话请假，她没说什么。 先老婆到家，老妈说：“现在是最要紧的时候，你好不容易跟月梅的关系好了些，还要继续巩固巩固。” 这天晚上我很自然地进了主卧，带上门。老婆没说什么。老婆问：“昨天做过今天还要啊？” 我说：“不够嘛，我觉得你越来越有魅力了！” 于是…… 事毕，老婆问：“昨晚上的事情你怎么跟她说的？” 我说：“我老妈来了，来看病，我要照顾她。” “你又在撒谎！” “哎，没办法！我要直说她肯定受不了，得给她一个接受过程吧！老婆，说实话，经历了这些事情后，我不想骗你，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是想跟她断，怎么断？是不是有一种很和平的方式？老婆，你有没有好主意？” “哎，”老婆叹口气，“我也恨我自己是个软弱和毫无原则的人。前几天我还下定决心要跟你一刀两断的。现在居然跟你讨论如何对付你的情人。跟你说心里话，我这种摇摆不定的状态我不知道会维持多久。也许哪天我对你彻底绝望就会毅然决然离去。所以，我不能替你做任何决定，该你拿的主意你必须自己拿。总之，两个女人你只能选一个，我或者她，不可能两个都要。如果两个都要，就等于两个都不要。你这个一定要想清楚。” “老婆，我也跟你说句心里话。我肯定是首先选择你的，这么多年的夫妻了！理由还用多说吗？只有你不要我了，我才会选择她。也就是你是第一位的，她是第二位的。只要你要我，我就会选择你。” “呵呵，你这话，我是不是应该感动？ 其实也不难，第一就是挽回我的颜面，其实这也是你的颜面、孩子的颜面、咱们整个家庭的颜面，我已经说过了。第二彻底和她断了。你刚才说不知道该怎么断？其实就是不想断。” “想啊，其实以前也想过，还断过好几次！” “那你好好想吧！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你！” 早上老婆和女儿走后，老妈又问我进展如何？ 我说：“两个条件一是挽回她的面子，二是跟王瑶分手。” 老妈说：“该，这都是该说的，一点也不过分。” 我说：“我都很难办到，分手的事情，其实我分过好多次了，就是分不掉。” 老妈说：“这个可以先放放，我们先替你媳妇找回面子。” “咋找啊？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我的意思是坏影响已经造成了，再去做任何弥补都是徒劳的。 老妈说：“你不用说那些文词。有一出戏，就是那个廉颇、蔺相如那个？” “负荆请罪！” “对，就是负荆请罪！” “啊？” “我是这么想的，我把你捆起来带到你媳妇单位去，让她发落，打你骂你随她。这样，大家都看见了，这个面子不就找回来啦？” 我晕！我说：“老妈，你这样做，她肯定认为咱娘俩胡闹。会觉得更丢人的。” “你自己想不出法子，我给你想出来了，你又说不好！” “妈，你的法子可以改改，比如：我拿着999朵玫瑰去向老婆求情，请求她原谅。” “这么多花，那要多少钱，我的法子不用花钱，找根麻绳就成。” “可你捆着我，我怎么开车去啊？” “也是，要不打出租车去？” “那出租车司机还不报警？还以为你绑架我了。” “有老太太绑架中年男人的吗？” “要不我举块大牌子如何？上面写：老婆你原谅我吧，我错了！” “老妈说这个也成！那你剃个光头吧！” “啊！” 到了老婆单位门口，我拖着牌子想溜进去。 老妈说：“就这，这人多，你把牌子举起来。” 我说：“我不举。” 老妈说：“你不举我举。” 我就只好举起来。 老妈说：“别愁眉苦脸的，露点笑模样。” 老妈说得对，笑起来才不难堪。 这时候有认识的女同志过，看见我这幅模样，掩嘴笑着离去。 有认识的男同志看见了，过来打趣：“哎呦，我当谁呢？这不是老张吗？ 你这是演哪出戏啊？” 我尴尬地笑笑。 老妈连忙接茬道：“我儿子给媳妇赔罪来了。” “赔罪？ 老张，你怎么得罪我们月梅呢？” “那个什么，我把碗打碎了。”我张口结舌道。 “噢，这个月梅，我要去说说她，为了一个碗至于虐待老公吗？” 正说着，老婆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戏总共才演了二十分钟。 “张跃进，你胡闹什么！这么大岁数的人呢！怎么做这么没谱的事情！”老婆一扭脸看见我妈也在：“妈，你怎么也来啦？” “这不是给你赔罪来了吗？” “你们还是快走吧，老张，快带妈走！还嫌看笑话的不够多吗？” 老婆说着先把我举的牌子夺下来，接着向外推我。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正在这时，从楼里跑出来一个女同志。她拉了下老婆：“詹书记请你们进去！” 老婆瞪了我一眼：“你看你，这下我看你怎么收场。” 老婆进了楼，我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同志说：“张老师，也请你们进去呢！我是办公室的小徐。” 那就一起进去吧，我拉着老妈就一起跟了进去。 詹书记六十，是他们单位的老书记，认识快20年了。进去先打招呼。詹书记说：“没看出来啊，小张还有演戏的天赋！” 他一直叫我小张，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我妈说：“书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儿子对不起媳妇！也想不出别的赔罪的法子。” “噢，我也有所耳闻。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小张，不，都是老张了。我们认识二十年了，我都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出轨！” “这个，这个…….”.我能说什么，我擦汗，一脸窘状。 “不过，我从来主张治病救人，不要把人一棍子打死。生活作风问题，从来都不是原则性问题。我们一些老革命也上错过床嘛，难道因为上错床就抹杀了他们的功绩？我们都是普通男人，不是圣人。特别是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各种诱惑太多。有时候男人自己洁身自好都不一定顶用，有些女人还会主动勾引。能被其他女人勾引，至少说明这个男人值得勾引，而值得勾引的男人说明他很优秀嘛！” 老婆插了一句：“书记，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替他说话呢！” “噢，噢，没注意，我跑题了！对，小张，我要好好批评你，我们月梅是多么优秀的女同志。最近这段时间，又取得了一些科研成果，那个什么……” “书记……”.. “对，还有，在家里，你小张，月梅伺候你这么多年，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换个男人到哪里享这个福？” 我说：“书记，你说得都对，我不是诚心来向老婆赔罪来了吗？” 书记说：“是的，是的，这个我们大家都看见了，月梅啊，我看你就原谅小张吧！” 老婆说：“不是我不原谅他，而是他这人反复无常！我担心他会再犯！” 书记说：“这么着吧，小张，你写个保证书，保证这辈子永远忠于月梅，我做公证人！如何？” 老婆说：“那谢谢书记！” 我想让写就写吧！ 我拿来一张白纸写道：我张跃进保证从今以后永远忠于老婆！如若食言，甘愿惩罚！落款、手印、年月日。 保证书交与老婆。书记问：“满意不、原谅他吗？” 老婆说：“看在书记的面子上就饶了他这次！” 书记说：“好，两口子好好过日子。” 这件事情办完后，就像吃了颗定心丸。心情平静多了。 下午忙工作，王瑶qq闪动。我才想起有段时间冷落她了。她问：“你干什么呢？” 我说：“忙工作啊！” “你妈妈怎样呢？” 我说：“还那样！” “那你今天晚上又不回来啦？” 我说：“是的！” 噢！她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说：“没有！” “那好吧。”她没再说什么。 我想起跟老婆的承诺，但是又想没有考虑清楚跟王瑶分手的好办法之前，还是应该以安抚为主对吧！ 第30章 绝地反击(1) 晚上回家，我指和老婆那个家，全家其乐融融。老婆终于也有了点笑模样。所以，我表现得也很带劲，抢着干家务。 到8点多钟，忙完家务，女儿在她屋里做作业，其他人坐在一起看电视，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王瑶的。以前的王瑶在下班时间是不会主动打我电话的，但现在似乎不同了。而且我的电话也没设成静音。所以，电话铃一响，大家都看我。 我想拒接，然后就说打错了。 还没等我想好，老婆不咸不淡地说：“你怎么不接？她打的吧？ 接吧，别让人家等急呢！” 老婆说的很对，我真拒接了，王瑶肯定火冒三丈。要不就敷衍几句吧！不说什么实质内容。 为了表明我的坦荡，我没躲起来接电话，而是站起身，在屋里一边走一边听电话！这样忽远忽近，老婆是不会听清电话里王瑶说什么的。 电话通了，王瑶问：“你在哪？” 我说：“老地方啊！” “学府路那个家？” 我说：“是的。” “有电视吗？” “有。” “那你转到市台生活频道。” 我一听她没说什么，就放松了紧张情绪。以为有什么好看的新闻。就用遥控器转到市台生活频道。画面一切入，我就傻眼了。竟然是我高举着牌子的画面。原来是被人用手机录了下来。解说员是这样说的：老公犯了错怎么办？自然是要请求老婆谅解。画面上这位仁兄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情，这不，举着牌子向老婆认罪来了。 看着电视上我的滑稽表现，老婆哈哈笑了起来。老妈则表情古怪！ 我半天不说话，王瑶在电话里恨恨地说：“你现在没话说了吧？我现在要见你！” 我忙说：“别！”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就在你的车边上！没想到啊，张跃进，你天天暗度陈仓！我现在要你下来！你不下来，我就上去敲你们家的门！”王瑶瑶恶狠狠地说道。 我手足无措，扣死电话。 老妈问：“咋回事儿啊？！” 我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没什么。” “我怎么看你这么慌张？是不是那个女的打来的？”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一个女的给你打个电话，你怎么就跟死了爹一样！你还是我儿子吗？”老妈不满道。 我苦笑道：“这个节目就是她让看的，她说就在楼下，她要见我。” 老婆嗤的一声冷笑：“唬你了吧！如果她在楼下她又怎么知道现在的电视里正在放这个新闻节目？难道你给她买了最新的能看电视的手机？” 还是老婆清醒，一句话提醒了我！正在此时王瑶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张跃进，你下不下来？”她的声音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我说：“我下去做什么，你唬我吧！你根本就没在楼下！你在楼下怎么知道现在电视里正在放这个节目？” “笨蛋，蠢猪！生活频道是重播6点半新闻频道的新闻。你下不下来，你不下来我现在就上去。” 她的声音很大，我想老妈和老婆也听见了。 老婆对老妈说：“妈，你看，这就是我过的日子。我还没去找三呢，现在三都敢打到门上来，这也太嚣张了吧！压根就没把我放眼里。”老婆说这话语气中透着一些自嘲还带着一些酸楚。 老妈冲我眼一瞪：“儿子，你下去，退敌！别怕！老娘给你压阵！” 我说：“我自己下去吧，你别下去了。” 开门，下到楼下。走到我的停车处，果然，王瑶正怒气冲冲地立在那。 她见了我，立刻扑上来。下面用脚踢，上面用拳头打，嘴里则骂着：“臭东西、死老头！” 我没有躲，她想打就打吧！受了委屈难道还不让她打吗？再说，她的劲有多大？打到身上也不疼。 打了一阵子她打累了，就抱住我哭了起来。哭了一阵子，她又开始用长指甲挠我，用手指掐我，最后是用她的牙使劲咬我！这不禁让我想起以前养的一条小狗，受了委屈，就是这样向我发泄的。她见我没什么表示，就停下来。 “你怎么不说话？”她问。 “我说什么，你都知道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不想骗你！”我的语气很平静，因而显得很冷酷。 “天啊，你现在连骗我都不想骗呢？你这么绝情？”她委屈地叫道。 “不是，瑶，咱们还是分手吧！找个好男人嫁了吧！随便一个什么小伙子，都肯定比我好！真的！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这时候她又开始哭，只不过是抽泣：“求求你，不要抛弃我好吗？我什么也不要！还跟以前一样，我继续做你的情人！” “哎，我说这不现实！王瑶，面对现实吧！” “是不是你老婆逼的你？那我去找她好好谈谈！” “不是！是我想分开！你恨我吧！” 她推开我，一步步往后退，用完全陌生的眼光看着我。 “你真的抛弃我啦？” 我点点头！非常肯定！ “我真想咬死你，你记住，抛弃女人是要遭报应的！”她咬牙切齿地诅咒道，然后转身离去！ 望着她渐行远去的身影，我甚至有些怅然若失。 平静地回家。老妈问解决了，我点点头。 回卧室，老婆问搞定了？我说：“是。”老婆说：“没那么简单吧！”我不置可否。 老婆看见我胳膊上的挠痕、牙印，冷嘲道：“看来收获不小，什么武器都使上了！不过也看出你的决心不小！王瑶是属狗的吗？” “不是！” 第二天早上上班，王瑶的诅咒就应验了，我出了车祸。人没事，但车头保险杠被撞裂了。 打电话给老婆，老婆说人没事就行。 等交警和保险公司的期间，我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应该是走神了！ 这时候我收到王瑶短信：“我想见你，再好好谈谈行吗？我昨天态度不好，向你道歉！” 我回复：“今天没时间，我出车祸了！” 马上电话打来。听见王瑶焦急的声音，不禁心生感动。 王瑶问：“你在哪？医院？人没事吧？怎么回事？” 我说：“人没事，走神了，跟一个大车蹭上了。” “人没事就好，哈哈，张跃进，这就是你抛弃我的报应，看看吧，应验了！”她的语气从焦急马上变成了幸灾乐祸。 我说：“邪门！” “你记住了，我是巫婆！”她恨恨地扔下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后面的时间我百无聊赖，等交警处理、保险公司处理、去4s店维修。 王瑶又发来短信：“你不回心转意，我就天天诅咒你！巫毒娃娃草人插针专插负心汉。哈哈！” 我回：“你把我诅咒死了，你更没男人跟了。” “好啊，那就一起做鬼夫妻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死？” “饶了我吧，要不我们再深入谈谈，你可以提些条件。”我说。 “嗯，在哪？回家？” “修完车，找个地方吃饭！” “你真出车祸啦？” “真的！” “我还以为你骗我呢！” 我修完车正吃饭的功夫，王瑶赶来了。那个4s店管饭，王瑶知道，所以，她也知道我中午肯定在这。 王瑶来时，只提了一个方案，就是我不要急于抛弃她，可以逐渐减少见面的次数。比如从一周一次改成两周一次，再改成一月一次。 王瑶说：“这个方案对你其实并没有坏处，而且你老婆也乐于看见我们渐行远离、早晚分开。” “王瑶，你这是自欺欺人。咱们就是一年一次也是没断啊！你或者可以选择要个经济补偿方案，或许更好些。” “哈哈，张跃进，你好大方啊！我好好感动哦！” “那你同意呢？” “钱我当然要，我跟谁有仇，也不能跟钱有仇！但是，我钱要人也要！” “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既然以前可能，那么现在也可能！” “以前不是偷偷摸摸的嘛！” “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偷偷摸摸只是你自己的感觉！我是女人，直觉告诉我其实你老婆早就知道你出轨了，只是她没有点破而已。” “瞎猜吧，你！” “她这么聪明一个女人，自己枕边人背叛了自己，她能看不出来？她不愿意点破正是她的聪明之处！你要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 “那又怎样？她是不可能同意你现在的方案的。” “张跃进，你说瞎话了吧！前几天你老婆不是要跟你离婚吗？如果不是这几天你背着我，跑去跟她软磨硬泡，她能对你回心转意吗？所以，我不恨你老婆，我只恨你！我这些只针对你，不对你老婆！我是要你回来，不是要你老婆同意你回来！你如果不自己回来，那好，你到哪我去哪！跟着上班就算了，不过以后如果我没工作了，也可以跟你去上班。我说的是你下班后，你回我们的家也就罢了，如果你回你老婆那，我也跟着。你家开饭，我坐下就吃！你们睡觉，我也睡。我记得你说过你们主卧的床1米8宽，三个人一起睡没问题！你心里应该美死了，对吧？！” “别，别，你这个计划太疯狂了，你让我想想好吗？” “可以给你时间想，但时间不会太多！” “好吧，让我想想！” 谈判一直持续到晚上，王瑶说：“要求你送我回去不过分吧？” 我说：“行，不过分！”车开得飞快，在路上我们没怎么说话。 车开到王瑶住处的楼下，王瑶说：“请你上去喝杯水总是可以的吧？” 我面露难色，我知道上去通常会意味着什么。 “我承诺我不吃你好吧？” 见我还不应声，她又怒道：“胆小鬼！熊男人！” “好吧，我上去！” 我的决定显然让她欣喜若狂。她几乎一路蹦跳着上了楼。开开门，进了屋，她迅速带上门。然后，扑上来又是亲又是咬！ “好啦，好啦，我可以走了吗？” “你急什么？你不看看我买的新床单吗？” 说着她把我硬拉到卧室：“你看这个床单漂亮吧，枕套也是新的，在这样的床上做爱感觉一定很好对吧？” 未等我回答，她就把我拉到床上，接着就开始脱我的衣服。但是，她期望的一切并没有发生。我及时地ed了，erectile dysfunction了，勃起功能障碍了，阳痿了。 无论她采用什么方式，我都倔强地、顽固地ed着，阳痿着。 她开始失望，继而沮丧，最后气急败坏：“你怎么这么无用，你是故意的吧？”然后，又是掐又是咬。 我一边抵挡一边穿衣服，好不容易狼狈地穿好衣服，我说：“这是天意！天意不让我们在一起。” “放屁，这是被你老婆吓的。” 我说：“我先回去了。” 结果，她又扑到我怀里哭泣：“你别走，我错了！咱们从新来，好吗？” 我把她推开：“我走了，以后再说吧！” 我回头往外走，她在后面又怒骂道：“张跃进，你要敢走，我决不放过你！” 我脚步迟疑了一下，但是我还是在她的哭泣和痛骂声中逃出了房门。 我狼狈地逃回家，正好跟老婆照面。老婆鄙夷地说：“你看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她掐的吧？” 我没应声，径直冲进卫生间。一刻钟后，收拾利索我才神情自若地走出来。但她们都已经睡了，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电视，等心情完全平复后，才进入卧室。 老婆还没睡，她问：“你又跟她上床了？” 我说：“没有，真没有！我就是跟她谈分手的事情。女人嘛，你知道的！又是哭又是闹，拉拉扯扯的，所以有点挂彩。” “那你现在什么心情？怜爱？疼惜？” “哪有啊，我现在只想这件事早点结束，我现在很疲惫。” 第31章 绝地反击(2) “我们做爱吧！”老婆突然说。 “对不起，我，今天我真的有些累！” 老婆诡异地笑了笑：“你该不会刚跟她做过吧？” “真没有！” “那你拒绝什么？你以前不是挺行的嘛，一次两次根本不在话下。我倒不是真对这个事情感兴趣，也许只是需要你证明给我看。” “好吧！”我说。于是…… 但一个多小时前我失败过一次，所以，心里有压力。这个东西的特点是，你越有压力它就越不争气！ 见我如此痛苦，老婆突然在身下笑起来。 我懊恼地说：“你笑什么？” “我挺可怜你的，假如你今天跟她做了，你承认就是。你又不是第一次跟她了，我还能怎么说你？你又何必在这痛苦挣扎？” 我说：“真没有！把真的说成假的，和把假的说成真的，我都不愿意。你别动，别说话好吧，你老分散我注意力。” 好吧！老婆不说话了。 这样，又折腾了几分钟，好呆起来了，进去了！…….心情宽慰了许多，如释重负！ 第二天白天我一直惴惴不安，但王瑶既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发短信、甚至没有qq联系。我暗自庆幸，心想也许她想通了，不想再纠缠了。 我早半个小时下班，一进家门，就听见老妈兴奋地说笑。我不禁纳闷，跟谁啊？老婆早回来了？也不对啊！老婆和老妈之间，也就是普通的婆媳关系，再往好点说，就是比较好的婆媳关系，但从没有到放肆地说笑的地步。因为老婆内敛、含蓄，和老妈性格完全不一样。 “妈，你跟谁说话呢？”我在门厅里一边换鞋一边问道。 老妈在厨房里，油烟机的动静太大，她没听见。我又大声地问了一遍。 这回她听见了，她从厨房一探头：“儿子你回来啦？我跟你同事说话呢！” 同事？我一头雾水。当我踩着拖鞋走到厨房门口往里一看，惊得我差点没坐到地板上：在厨房里跟老妈说话的正是王瑶。 王瑶装着跟没事人一样，回头冲我嫣然一笑：“张总，你回来啦！” 我马上镇定下来：“哦，小王啊，你要的东西我带回来了！现在路上车还不多，呆会儿下班高峰到了，就挤不上公交车了。”我这话明显带有逐客性质。王瑶回头狠狠瞪我。老妈背对着我们炒菜，所以没看见。但我的话她听见了，她忙说：“儿子，正赶上吃饭的时间，还是留下一起吃了饭再走吧！” 还没等我回答，王瑶抢先说道：“谢谢大娘，我还真想尝尝大娘的手艺呢！”说完，她面露得意之色，她也不呆在厨房里了，索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趁王瑶不在厨房，我满腹怨言地对老妈说：“瞧你做的好事！” “咋呢？”老妈不解地问我。 “你知道她是谁？” “不是你同事吗？” “哪啊，她就是王瑶。” “什么？你说她是------天啊！”老妈惊得炒勺差点掉地上，“我哪知道是她，我又没见过她，咋办啊？” 我说：“我不管，是你把她放进门的，你负责把她再弄出去！” “熊孩子，你怎么跟老娘说话？要不是你在外面乱搞女人会有今天吗？我问你，她找上门想干什么？” “还用问吗？不想分手呗！” “这还真不好办！对了，差点忘了，你跟月梅说先别回来啊！俩女人撞一起非打起来不可。” “我咋说？” “直说啊，这个时候还遮着盖着干哈？只会耽误事。” 可不是嘛！我一看时间，按这个时间点老婆都快跨进家门了。我穿过客厅，也不理王瑶，径直到了阳台上，拨通老婆手机，问：“你在哪？” 老婆接电话：“什么事情，马上就到家啦！” “对不起，你能不能带女儿在外面吃饭？或者晚上就到那边去睡。”我指的是学府路那边的房子。 “为什么？” “我说了你别生气！王瑶到家里来了！” 话音刚落，老婆的万丈怒火就被点燃了：“张跃进，我能不生气吗？你怎么把她领家里来了！” 我说：“你先别生气，她自己来的，她趁我上班时间，我老妈又不认识她，谎称是我同事进的门，就这些！” “她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纠缠啊！” “张跃进，你看你干的烂事！”老婆现在的语气有所缓和。 “对不起老婆！” “这么着吧，我带孩子在外面吃饭，你尽快解决。我们肯定回来住。孩子的课本都在这边放着，她必须回来。再说，这是我家！我想回来就得回来！” 打完电话，走回客厅，我仍然没理王瑶。到了厨房，我说：“妈，我跟月梅说了，她晚些回来。现在全靠你呢！” 老妈埋怨道：“你这孩子，遇到事情就会往后躲！” 我说：“我是真没办法！我要有办法，她还能直接杀到家里来啊！” 老妈说：“啥也别说了，开饭吧！” 摆桌子，上菜。老妈招呼王瑶道：“姑娘，别坐那看电视啦，过来吃饭吧！”王瑶就坐了过来。我和王瑶对面而坐，老妈坐在侧面。 老妈一边给王瑶夹菜一边说：“我才知道你就是王瑶的，你应该早告诉我。” 王瑶脸有些红，她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没说什么。她大概不知道现在采取什么表情更合适些。起先进屋时，她可是以我的同事的面目出现的。现在老妈点破了，她该如何呢？ “你今年二十几？” “二十七。” “哎呀！我儿比你大这么多啊！你不觉得委屈吗？” 老妈这话有陷阱，如果承认委屈，那后面一句话就是那还不赶紧分手！如果不承认委屈，那分手也就不存在谁亏欠谁的问题，和平分手就是了！ 但王瑶显然有备而来：“觉得委屈又怎样，不委屈又怎样，反正，现在这已经是事实了。”她把皮球又踢了回来。 “小王姑娘，大娘跟你说说掏心窝子的话。你愿意跟我儿子，我打心眼里感到高兴。说明啥？说明我儿子好啊，我儿子好，才会有你这样的女孩子愿意跟他，还不嫌他年纪大，还不嫌他已经有老婆孩子了。我可不是老封建，错了，错了！我可是很封建，封建社会是什么，三妻四妾。哪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没有一群女人啊！所以，你肯跟我儿子，我高兴！说不定，我还能抱上孙子呢！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都这样想事情，就太自私了。对不对？你这么年轻漂亮，我儿子这么老了，再过十年，他就快六十呢，真正的老头了，那时候你可才30多，你伺候他吗？说不定他浑身都是病呢。还有，你愿意当后妈吗？我的孙女可不好伺候！再有，你要是生了孩子，我可不能给你带，我身体不好。你只能自己带，或者找你妈带。对了，你家里知道这事情吗？你父母知道你找了这么老的女婿会怎么想？我儿子起初找你，是他的不对。但是他现在知道错了，他耽误了你一时，不能耽误你一世啊！所以他想改正这个错误，这是好事情啊！” “大娘，你不用讲这些，这些大道理我都懂！但并不是这个说的有道理就能按照这个去做的。如果都是这样，世界就变简单了。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我来你们家，就是想问问你们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不会有哪个男人肯要我了。我或者跟你们一起过，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或者一死了之。当然，也可以考虑去做尼姑。”王瑶很平静地说道。 啊，我大吃一惊，王瑶居然提到了死。 老妈叹了口气说：“我是女人，做女人难啊，一辈子也就真心实意地跟一个男人。这么着吧，我们不嫌弃你，我同意你跟我们一起过。” “啊？！”我和王瑶都惊讶地张大了嘴。一起过？怎么过？我老妈真是老糊涂了。老妈的决定也让王瑶始料不及。 “大娘，你真让我跟你们一起过？我嫂子能愿意？你又怎么跟街坊邻居解释？” “这有什么，你是我干闺女，可以吧？小王姑娘，也没跟你商量，你做我的干闺女吧。我儿子不要你，我要你！只要我在这里住着，你随便来。我儿子不欢迎你来，我欢迎你来！”　　 说着，老妈把手伸过去，握住了王瑶的手。 “大娘！”王瑶叫了一声。 老妈说：“你可以叫我妈！” 我看王瑶的眼角湿润了，声音也有些哽咽：“妈！”王瑶叫了一声，哭了。老妈就过去抱住她，她就扑在老妈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这种场面我可受不了，我也不知道在这种场合该做什么。那我就收拾碗筷、打扫家务吧！ 家务做得差不多了，老婆的短信到了：“怎样？” 我回复：“还没走！” 老婆的电话就到了，我赶紧躲到阳台上去接。 老婆问：“怎么还没走？” 我说：“就是还没走！” “女儿还要做作业，而且天这么冷，你总不能让我们在街上游荡吧！” “那，那你回来吧，我不是担心你们打起来吗？” “瞎操心！”老婆挂断电话。 十分钟后，开门声，老婆回来了，要打架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老妈说：“哎哟，我儿媳妇回来了！”她站了起来，王瑶也跟着站了起来。 门一开，老婆和女儿依次走了进来。老婆第一句话是对女儿说的：“萌萌，你自己去房间写作业！” 第二句话是对王瑶说的，说话的时候，老婆用眼光扫了一眼王瑶：“来了！”就短短的、平淡无奇的两个字。 “嫂子——！”王瑶叫了这一声，后面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场面有些尴尬，老妈赶紧说：“月梅啊，现在小王姑娘是我的干闺女了！” “噢，好事啊！”老婆不咸不淡地回答道。说着，她回了卧室，我跟了进去。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干女儿怎么又出来啦？”老婆冲我低吼道。 “这是我妈认的，和我没关系！”我连忙撇清自己。 “我不管你们，你们爱干哈干哈！”说完这话，老婆躺到床上。她看见我还站在那：“你傻立在那干哈？你还不去伺候你的小三？你的干妹妹？” 我继续呆在卧室里，只会继续听老婆的数落，我走了出来，正看见王瑶告辞。 老妈说：“那就再坐会儿！” 王瑶说：“不了，太晚了。” 开门，王瑶走了出去，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扭过头，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老妈如释重负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总算走了！” 我说：“怎么突然又走了？” 老妈说：“小王姑娘也不是什么坏女孩，觉得没意思了呗！再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我回到卧室，对老婆说：“她走了！” 老婆问：“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说：“该结束了吧，我觉得该结束了！” 果然这以后很多天都没王瑶的消息，我也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我放在她那的东西我没有去取，日常用品可以买新的，银行卡可以挂失重办。但出于内疚，我只重办了工资卡。其他的银行卡，我留给了她，再说，里面也没多少钱。 我负责的那个市信息化建设工程，成了没完没了的工程。业主方又提了一大堆新需求，使项目的范围大大超过项目初期。马总抱怨道：“再这样下去还赚什么钱？光赔钱了。”所以，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到了这个项目上。 老婆乐于我把精力和时间都放在工作上。我和老婆的感情有所恢复，但我承认，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就像是破镜虽能重圆，但终归是有裂痕。 第32章 小三转正(1) 大概是王瑶离开一个月后的一天，我加班到很晚，在开车离开公司一公里的地方，前面左侧行驶的一辆小车，突然右转变向，吓得我连忙踩刹车，但两车还是蹭在了一起。我气急败坏地下车，冲到对方车前理论。对方车门打开，出来四位穿黑色西服、带墨镜的男子。我马上就有种不祥的感觉，抽身想离去。但为时已晚，其中一个男子绕到我身后，突然把一块布蒙在我头上，我眼前一黑，他们一压我的头，连推带搡把我塞进了他们的汽车。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惊慌失措地叫道。 “张总，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难道是遇见绑匪啦？我忙说：“你们想要钱？那你们说个数，不过我没有多少钱！” “你的问题我们不回答，我们不问你，你最好别说话，否则，我们就用胶布封你的嘴！”那人恶狠狠地叫道。 我很识相地闭上了嘴。 我想活动一下手脚，无奈，两只胳膊被两边的人按得死死的。 在黑暗中对时间的感觉会产生错觉。我记得有个故事讲一个被绑架的人，被蒙住了双眼，他通过数自己的脉搏，来判断流逝的时间，从而确认自己被带离了多远。 但这个方法对我不管用，我只能听天由命。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二十来分钟，也许有一个小时，恐惧中时间会过得很慢。我也不知道车开出去多远，很可能他们为了迷惑我会故意绕远路。最后，车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扯下蒙在我头上的布。我透过前挡风玻璃，隐约感觉这里是处住宅小区。但没容我多看，一个家伙把一副颜色很深的墨镜架在了我的鼻梁上。哎，那根本就不是墨镜，因为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镜片四周透进的些许光亮。 当我被架下车，被左右两个人裹挟着向前走时，我明白了他们给我戴墨镜的用意——既不让我看清周围的环境，也不至于引起路人的怀疑。 我感觉先是上了台阶，然后进了一座住宅楼。 我希望遇见一个路人，或者我可以给他一个求救信号。但是这么晚了，哪有人啊。 我们进了电梯。我知道电梯里一般都有监控。可我又想起电视新闻里讲过很多小区的物业为了省钱，电梯里的监控基本都是虚设的。再说，就是真有监控，我又怎么发出求救信号而又不至于引起这几个黑衣人的注意呢？ 电梯停下了，我无法判断楼层。现在很多楼房安装的是高速电梯，我无法通过电梯的运行时间判断所到的楼层。 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再接着一个男人说人送到了！话音刚落，旁边两人使劲把我往前一推，黑暗中我踉跄了两步，身后是咣当一声关门声，接着是转动钥匙的声音。 胳膊失去了束缚，我迅速伸手摘下眼镜，屋里光线很亮，刺得我有点头晕，大概十秒钟后我才适应。 这时候，我看见了——王瑶！ 我没好气地说：“你这又是唱哪出戏？” “王老虎抢亲！”王瑶冷冷地答道。 我说：“你别胡闹！” 王瑶冷笑道：“你还会去告我绑架你吗？” 我说：“这倒不会！” 王瑶说：“那不就结了，你还废什么话！” 我说：“那我总得告诉家里一声吧！你这有手机吗？我的手机被刚才那几个人搜走了。” “没有，没手机！” “那怎么办？你不和外面联系？” “每天早上有人给我们送吃的！”王瑶解释道。 “哎，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确实生气了，怒道。 “不干什么，既然你不想跟我过，我只有逼着你跟我过！”王瑶咬牙切齿地说道。 “哎，我不会再跟你做那事了！”我说。 王瑶哈哈笑道：“你说得跟正人君子似的，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我心想，至少今晚可以坚持吧！ 王瑶说：“只有一张床，你想跟我睡就睡，不想睡就只有睡地上。” 我先没表态，眼看着王瑶自己进了卧室。然后，我在这套房间里四处转了一下。这套房子不大，也就70来个平方，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格局。室是南向的卧室，厅是餐厅客厅合二为一的大厅。厨房边上有个封闭的储物阳台。 的确只有卧室里的一张床，王瑶睡在上面。而客厅里没有沙发。只有2个塑料板凳和一个塑料小桌，这种布置也许是故意的。看来想在客厅里对付一晚是不可能的。 而厨房里，只有一个冰箱，和一个电磁炉。没有煤气炉，也没有刀具，难道是为了安全？ 我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有点困，就想趴桌上睡会儿。无奈桌子太矮，很不得劲。我又想睡在地上，但那地上铺的是地砖，很凉，我这个年纪睡地上是要出事的，作罢。 这样坚持到凌晨一点，又冷、又困。只好将就在桌上趴了会儿，那姿势难受，趴了一会儿睡不着。只好站起来在屋里溜达。 溜达到卧室边，借着客厅的灯光，我往里窥视：那睡床是1米5宽的床，如果是1米8的话，我偷偷溜过去也许不会惊动她。 就这样我在客厅里又转了一小时，至少n次经过卧室的门口，大禹也不过三过家门而不入，我比他强。到凌晨两点，我终于坚持不住偷偷溜到了卧室床上。而且头一粘着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就是早上九点，我看见了墙上的挂钟，然后，还看见王瑶躺在我的臂弯里。 哎，怎么这样？我不记得晚上发生什么了。 再看王瑶，她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 我问王瑶：“昨天晚上我们发生了？” 王瑶说：“你以前可说过，发没发生男人自己最清楚！你装什么糊涂！” 我叹了口气，说：“我现在神志不清了，搞不清哪是真的哪是假的。” 王瑶质问道：“你探究这个有意义吗？有意思吗？咱俩都睡了两年了，不，三年了，再睡一次又算什么？再有，进了这间屋子的门，你就是说没睡我，又有谁相信？你老婆相信吗？就像你说你只跟老婆见面，没上床，你说我会相信吗？” 哎，无语。 我没再说什么，穿好衣服，然后，立在床边问她：“你说送饭的什么时候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饿了！” 王瑶冷笑道：“你想趁机溜走吧！” 我说：“还用溜走吗？我想走就走！” 王瑶没理我，她也穿好衣服。然后，她来到厨房边那个封闭阳台上，打开阳台上的窗户，接着从外面拽进一根绳子，拉了两下。 过了一分钟，绳子动了一下，王瑶回头喊我：“站在那干哈，我拉不动。” 我过去帮忙，三下两下拉上来一个篮子。里面是一些面食和蔬菜。菜是摘好，洗好的。 王瑶把篮子提到厨房，开始做饭。 我明白了，她所说的每天早上有人送饭指的是这个。我站在那发愣，我失踪有12个小时了吧，家里还有单位的人，一定都急疯了。怎么办？跟王瑶急？逼着她让人放了我们？怎么逼？她非常清楚我不会伤害她。哎，怎么办？ “你傻站在那干哈？快帮我做饭。” 我过去帮她做饭。脑子里还在盘算着计策。我以为最好的办法还是假意和好麻痹她，让她放松警惕，以为我真的爱她，真的想跟她一起过，这样，她自己就想离开这里。这破地方她怎么可能愿意呆啊！没有手机、电视，没法上网，跟原始社会一样。人嘛，在讲究爱的同时，是一定要讲究生活品质的。原始人的恋爱有羡慕的吗？ 王瑶做了个菠菜蛋汤，一个蒜薹炒肉。主食是馒头。我折腾了一夜，早上又没吃东西，所以，胃口特别好。 而且因为我也想好了脱身的策略，所以，我对王瑶表现得格外亲热、殷勤。这也简单，不时给她夹夹菜就可以了。她无意间透露，那绳子连在二楼的阳台上。她拉一下，二楼听见动静，就会出来。她再拉两下，他们就知道她要东西，就会把吃的东西放上去。当然，如果她有别的要求，再放篮子时可以把字条一并放上去。 我问二楼住的是什么人？ 王瑶说是房东。 我有点吃惊，不知道王瑶如何对房东解释她如此怪异的举动。 王瑶说理由很简单，就说自己长期不能怀孕，所以要静心怀孕保胎。 啊？真让我吃惊。我问：“这个他们也信？” “不止这些，我说你有外遇了。所以，把你关在这就是为了跟我生孩子！” “啊？这个他们也信？” “如果是男人说这件事他们肯定不信，但我是女人。”王瑶如是说。但我对王瑶的话将信将疑，我认为昨天抓我的人肯定还是她的熟人、甚至是亲戚。 为了不让她怀疑我的意图，我主动岔开了这个话题。吃完饭，洗完碗，我去洗了个澡。 澡毕，我回到卧室，看见王瑶正躺在床上。可不是吗？她有午睡的习惯。 我没多想，直接就爬到了她身上。 上去以后，我确信昨晚应该没做，否则，为啥又有新鲜感呢？ 她很配合，我的目的也很明确。当然，我问了句：“安全期吗？” 她喃喃地说了句：“放心吧！” 于是我非常卖力地做。她跟着我一起运动。并且我们很快就从分别运动，到了和谐共振阶段。我当时还在想，为了保险起见，是不是弄在外面？这时她说了一句话：“哎，我骗你了，现在是危险期。”她边说边用力抱住我，使我挣脱不得。她对我太了解了，知道我正在冲刺。我就这么一分神，结果全进去了。哎！哎！她格格地笑了！ 性这个东西，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几乎无例外。我忘了这是第几次，王瑶用她的小聪明打破了我的坚守。我叹道：“你真是狐狸精吧？！” 王瑶：“对你而言，我就是狐狸精，媚死你！” 呆在那房间里又没事干，就只有做爱了。 当然，我没忘了游说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她起初不为所动。我反复游说她。我的理由有两点：一、时间长了，肯定惊动警方。我知道警方对失踪人口案件的处理的惯例，一般超过48小时才会受理。当然，在实际操作时，即使超过了48小时，只要超过的时间不是很长，即便警察真的受理了，也不一定投入警力调查。因为警力有限，特别是针对我这种成年男人，而且还是有外遇的男人，警察一般会认为我私奔了。但是，如果时间再长点，我的亲属再施加一些压力，就有可能真正付诸调查。那样，警方就会找上门来。 王瑶说：“你会说我绑架你吗？” 我说：“你知道我不会。” “那你这个理由不成立。” 我又说了第二个理由：如果在这里怀孕了，就是很糟糕的事情。因为营养不好，生出来的孩子质量会受影响。 没想到这个理由让王瑶很紧张，我就添油加醋地渲染了早期营养不足的危害性。我说外国科学家最近的研究分析发现，孕妇在怀孕早期若营养不良，孩子日后发生冠状动脉心脏病的可能性很大。 于是，王瑶思考片刻，决定离开这里。我暗自窃喜。细细算来，在这里也就呆了四天，不，严格说三天时间。 门钥匙、还有手机等个人物品是随着菜篮子一起从阳台上拉上来的，打开门，我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甚至想一走了之，但回头看看王瑶，我又停下了，我不能甩下她离开吧？ 陪着她回到了她的那个租住处，正好是傍晚。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去外面吃了晚饭。 吃完饭，我嗫嚅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王瑶说：“你要回那边？那你回吧！” 第33章 小三转正(2) 我很惊讶她这么通情达理，赶紧告辞离去。 我的手机没电了，所以一直也没跟家里打电话。另外，我实在没想好怎么说。 我在路边一家便利店，找了个万能充电器。我一边充着电，一边打电话。我第一个电话先打给了马总。 听出电话是我的，马总连呼了三声：“老张？老张！老张！！” 我说：“是，是，是！” 马总说：“你小子跑哪去啦？害的我们都报警了！” 我说：“我不瞒你说，我被我那小情人关起来了。” 马总鄙夷道：“我说你老张，你私奔就私奔吧，咋还编出这么个理由？” 我指天发誓那是真的。 马总说：“我信不信有啥关系，关键你怎么跟你老婆说。” 我说：“是啊，是啊，这不请教你来了吗？” 马总说：“还是不要说跟你情人在一起比较好。你说了，你老婆真会跟你离婚。” “是啊，那我怎么说？” “恩，恩，你幸亏问我了，你就说不小心掉传销窝里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我一拍大腿，觉得这个主意真是好，连声说感谢。 半小时后，我风尘仆仆地到了家。我一进家门，萌萌欣喜若狂，而老婆却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我连忙把事先编好的瞎话抛了出来。我说出事那天下班后，我遇见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然后，我就上了他的车。他说手机没电了要借我手机用用，就拿走了我的手机。我当时没怎么怀疑他的动机，和他相谈甚欢。他说带我去吃饭，顺便谈一个项目合作的事情。等到了地方，我才发现是个传销窝点。但这时，我已经失去了脱身的机会，也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我只好假装配合他们。这样一呆就是三天三夜。 “你不会告诉我你是逃出来的吧？”老婆的口气略带讥讽。 “确实是逃出来的。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有一个小伙子也假装很配合，今天他装病说肚子疼要去医院。我们是一个小组需要统一行动。大概那些人认为他只是一个病号，而我年纪也大了，料想我们跑不掉，所以带着我们一起去的医院。那些人打算让我照顾那个小伙子。结果一到门诊楼，那个小伙子就突然从担架上跳下来跑了，我也趁机跑了。” “哼，你还挺惊险的！又上演了一次生死逃亡。” 我尴尬地笑笑，生怕老婆再问细节，就扯到了孩子学习的事上。 晚上睡觉时提心吊胆的，生怕老婆有需求时我表现不好，但老婆没要。 第二天早上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尽管我几天没来，但公司似乎没什么变化，就像我出了一次短差一样。 中午的时候，老婆打电话问我中午有空一起吃饭吗？ 我几乎没多想就答应了，我急于给老婆留下好印象。 我问：“去哪吃啊？” “还一品阁吧！” 我知道她不爱吃那的饭菜，所以觉得她这个要求很怪异，但我还是答应了。 吃饭的时候，我偷眼观察老婆，感觉她气色不错，应该心情也不错，因而我内心宽慰了许多。这顿饭她吃得很认真。她说以前她很不理解这么怪异口味的饭菜居然也有人吃，但现在理解了。因为只要静心细细品味，就会体会到个中滋味。然后，她说：“就像你出轨一样。” 我连忙更正：“我已经改了。” 老婆说：“就像你们男人出轨一样。做老婆的细细品味一下也可以理解你们男人。做夫妻时间长了，老婆们的脾气也大了，看男人们也不顺眼了，男人们在外面受气回家又受气，干嘛不去找个温柔的女人倾诉衷肠呢？是吧？老张。” 我尴尬地笑笑，小心翼翼地辩解道：“我是真的改好了呀！” 老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小姑娘皮肤又嫩，脾气又好，又会崇拜男人，我要是男人也喜欢。” “嘿嘿，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成熟女人。”我恭维道。 老婆没再说这个话题，而是提议饭后跟她一起去万达广场逛街。 既然老婆这么有兴致，那就随她吧。 我们在万达广场精品一条街逛了一个小时。她给我买了一条裤子、一件衬衣、一条领带、一根皮带，加起来快6000元了。我都有点心疼。我这人对个人消费品不挑剔，没必要花这些钱。老婆说她付账。而且，的确是她抢着替我付了钱。那一刻我真感动了。 从万达广场出来，老婆说：“咱们走走吧！你不急着上班吧？” 我说：“行啊！” 路边也有些精品服装店，但老婆没再进去，而是隔着橱窗浮光掠影地看了一下。 走到下一个路口，老婆像是随口问道：“你随身带着身份证吧？” 我说：“是啊！”我以为她要办理银行业务，我们正好走到一家银行门口。 她一伸手，我知道她要身份证，就赶紧拿出身份证递给了她。 老婆没说什么，从银行边上的一个小门走了进去。我还当那是银行的另一个入口，也一起跟了进去。 我们上到二楼，那有几间办公室，门口有块牌子上面写着：民政局。 我很奇怪，问她：“来这干什么？” 老婆平静地说道：“我们把手续办了吧！” 我头“嗡”地一声大了。我立刻明白今天中午的一切都是她预先安排好的，买衣服之类更像是离别纪念。 我连忙说：“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为什么还要离婚？” 老婆没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我。 我头上的汗下来了，我竭尽全力去恳求她。我讲到了双方的父母需要我们共同赡养，讲到了我们共同走过的20年光阴，讲到了孩子以及她要面临的中考。我把我能想到的词都说了出来。关于离婚的弊端能想到也都列了出来。说的急，我有些语无伦次。 但老婆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我口干舌燥，再也没新词时，老婆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我累了！你让我感觉很累。”她说这话时，我的确感觉她很疲倦，似乎在强打精神听我辩解。我只要有一点点恻隐之心，也不该再去折磨她。 第二句：“今天上午，王瑶找过我了，讲了这几天你俩之间的事。” 听到这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平静地办完了手续。 临走时，老婆或者该叫前妻，只说了一句：“你不用送我了！” 没等我回答，她径直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而我跟一个孤魂野鬼似的在街上游荡了一下午。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挺悲哀的。 后来是公司同事找到的我，又通知了马总。 马总来见我，他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拍着我的肩膀说了这么几句话：“欢迎你加入离婚俱乐部。你可别急着结婚啊，现在你找女朋友可是很正当的。你要是还想前妻，可以再复婚！” 马总的话好像很有道理啊！ 马总又安慰了我几句，然后让两个市场部的兄弟陪着我借酒消愁。光喝酒不过瘾，那俩小子说找俩妞来玩吧。就真找来俩妞，不，三个，一人一个。后来，酒喝高了，就开始动手动脚。 我头脑还是清醒的，觉得很没意思，就借口上厕所溜了出来。我给王瑶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我忘了她怎么反应的，应该是跟所有老婆反应一样吧，责备加关切。半小时后，她来了，扶着我离开了酒店。关于我已离婚的事，她没提，我也没提，仿佛她早就知道一样。 回去一觉睡到早上十点，王瑶上班去了，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也上班去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犯了个小错误，车快开到原来那个家时才意识到走错了，应该去王瑶那个家。但我没急于掉头，我远远地看见了萌萌和她妈妈，她们正走回家。我在想孩子会难过吗？想到这不禁老泪纵横。 听从马总的忠告，我没有急于跟王瑶领结婚证。当然，这不是为了方便去找别的女孩。而是我也累了。 每个周末上午我要陪孩子，这个是跟前妻说好的。我也告诉王瑶了，我没要求她跟我一起去。 那个周末是我离婚后和孩子第一次单独在一起。孩子很平静地学习。都说现在孩子的心理承受力极其强大，看来不假。 我本来不想问，但最终忍不住问了一句她：“你是不是恨爸爸？” 女儿淡淡地说：“你不值得我恨。” 我不会为孩子的真话而生气。 女儿后来问了个对她而言比较要紧的事：“我怎么叫她？” 我说：“我们还没领证，可以不叫妈！” 女儿一撇嘴说：“你误解了，对我来说，妈只有一个。所以，我肯定不会叫她妈的。我是问我应该叫她阿姨，还是叫她姐姐。她比我大不了多少，再说，叫阿姨不是显老吗？” 原来是这样，我只好说随便吧！ 一个月后，王瑶要求领证，因为她说怀孕了。 这期间我的家人，特别是我老妈，不理我了。而她的父亲来过一次，也很委婉地说既然生米已成熟饭，那就赶紧把证领了把事办了吧！ 我想想，这也是应该的，但我对王瑶提了一个要求：不办婚礼。她也同意。这个二婚婚礼还真不好办，不如不办。我们只定了两桌酒席，叫了三五知己吃了顿饭而已。 她怀孕期间还发生了这么几件事。 一是她非常在意我如何解决生理需要的问题。我告诉她未必一定找女人完成。其实男人完全可以自己动手解决。她很怀疑我的说法。她的解决方案是她来解决。并且她还找到了佐证：某位专家称怀孕妇女也可以性生活，只要方法得当。 看来说专家是狗屁专家是有道理的，我拒绝了跟她同房的要求。她退而求其次，要求用其他方式帮我解决，我也一并拒绝了。 这让她很不高兴，认为我有其他想法。这件事后来也经常被提起。 二是找保姆伺候她。因为我老妈早就有言在先不来伺候她，而她母亲因为这桩婚事生她的气，也不来。所以只好找保姆。但保姆前前后后换了七八个，都没一个让她满意的。我倾向于找小姑娘，因为可以住家里，能随叫随到。而她倾向于找中年妇女。但中年妇女一般都不住家的，到点就走。我们找的保姆短则干两天就走，长的也没超过两个月。 后来我跟一个朋友提起这事，他笑道：别是这些保姆都有些姿色吧！我仔细想想还都不太难看。 三是她坚持要剖腹产。尽管大夫一再劝告说顺产好，而且当时她的胎位很正常，各方面状况也很正常，正常分娩应该没问题，但是她仍然坚持剖腹产。甚至不惜跟我动怒。 我一直不得其解。 后来，她恢复过来，跟我房事时，问我感觉如何？ 我说没啥感觉啊！ 她说：“笨蛋，就是因为是剖的，所以你感觉才和以前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 王瑶也给我生了个女儿，取名丫丫。 她似乎对生女儿的事情耿耿于怀，尽管我一再声称生男生女都一样。 我女儿萌萌顺利考上了重点高中。前妻也晋上了正高。我每个月会去见一次她们母女俩，顺便看看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解决。前妻也没准备再嫁。用她的话说，自己过多自在，干嘛再找个男人去伺候他？自己找不痛快。 而另一方面我在想，她已经到更年期了，对那个不需要了。而我也似乎对性不太感兴趣了。年纪大了，体力不行了，心也沉静了。 而王瑶似乎兴趣仍然很浓。她才30，正当年啊。她理解不了我的情况，她认为我不喜欢她了，甚至怀疑我另有所爱。她起初只是在嘴上抱怨，因而没有引起我一点重视。本来嘛，女人，特别是生了孩子的女人，就是爱叨唠，男人都习以为常了。 第34章 疑虑重重(1) 那一阵子我们公司的业务有了长足的发展，市场拓展到全国。作为公司高管，我不得不在全国飞来飞去，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一个月里有二十天在外出差。对此，王瑶颇有怨言。我告诉她这就是所谓多劳多得，公司领导都跟我一样是满负荷运转，如果我只坐办公室，我这个职位恐怕也就做不下去了。但我的解释她根本就没听进去。 另外，因为在家时间少，而我的年纪也大了，身体大不如前，夫妻恩爱的次数越来越少。更糟的是起先我自己并未觉察，直到一次公司组织的例行体检，男科大夫问我性生活的频度，我才猛然发现有时候我们一个月才会有一次。 这种情况下，王瑶开始发生变化。只是这种变化是日积月累起来的，我没有觉察。我承认我忙于工作对她忽视了。 那一次我在南方一个城市出差。那里有一个我们很重要的合作伙伴。老板是位女士，女强人，叫潘莉的，潘总。 她祖籍山东，为人豪爽。白天谈完业务，晚上硬拉着我喝酒。我很害怕，因为潘总喝酒很厉害，而她手下还有几个北方人：一个山东人，一个内蒙人，两个东北人，喝酒也非常厉害。山东人喝酒讲规矩，东北人喝酒讲豪气，内蒙人喝酒讲霸气——直接用大瓷碗喝。我以前跟他们喝过，是真喝怕了。 我推说要赶晚上的航班，怕误事。 潘总说：“误不了飞机，你是怕喝酒吧？这好办，我一个人陪你喝总可以吧？你看你待遇多好，我一个美女陪你喝！” 我想也行，一个女人的酒量能有多少？必定不会误事。关键还是盛情难却。于是，我就答应了。 潘总其实也就30来岁，打扮时尚，还是很吸引人的。但我可不敢对她有想法，她是真正的生意人，如果真对她有想法，那代价就大了。 我是夜里12点的红眼航班，我和潘总一直喝到晚上10点才结束。 我打车去机场，而潘总是她老公开车接走的。 出租车在浓浓的夜色中向机场驶去。也就是十几分钟后，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王瑶的，我接听电话，语气轻松愉快：“宝贝，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有什么事情吗？” “你在哪？跟谁在一起？”王瑶的语气中火药味十足。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她的无名火来自哪里，我说：“在哪？在出租车上，我自己啊！” “别演戏了，我刚才都听见了，那个女的是谁？”王瑶在听筒那边吼道。 “你怎么会听见？你听见什么啦？我可是在外地啊，你做梦了吧！” “刚才你的手机误拨过来了，我听见你跟一个女人在说话。你不要狡辩，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真的没有！” “好吧，你撒谎吧你！”然后，啪的一声电话断了。 我连忙查看通话记录，果然十几分钟前我的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竟然就是王瑶的。鬼使神差，我居然也误拨电话啦。 那时候，我还和潘总在一起，我赶紧回想刚才都跟潘总说了什么，没啥啊，都是客套话，我问心无愧。 我立刻打电话给王瑶，她不接，再打，还不接。我心里也来气，索性等等吧。 等了十几分钟，倒是我的气先下来了，女人嘛，还是要哄哄的。我再打电话，她接了。 我是这样解释的：“我上车前，跟我一个客户一起喝酒，你都听我们说了什么啦？” “知道吗？女人最恨男人撒谎，而且是睁着眼说瞎话。”王瑶气血上涌，言辞激烈地说道：“你跟那个女人说：’干吧？’她说：’干！’” “干吧？干！”酒精的作用下，我脑子还不太清醒，我大声重复着这句话，心想，这句话有问题吗？ 旁边的司机听见了我们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不解问他笑什么。 司机说：“在北方，干就是上床的意思。”司机是北方人，一口北方口音。 我立刻恍悟，王瑶把我和潘总的话听成：我说上床吧？潘总说：上。 我简直哭笑不得，我冲电话那头的王瑶说：“那是我的一个重要客户，我们在喝酒，我说干，是干杯的意思。”我记得酒席结束喝尽杯中酒时，我和潘总好像有那样的一番对话。 王瑶说：“让我怎么相信你？” 哎，这可让我咋证明？我急火攻心，猛然间想到一个理由，我说：“你听见我说那句话是几点几分？” 王瑶说：“九点五五分。” 我说：“今晚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是十点一刻左右。你认为我如果真是干那事，十几分钟够吗？” 王瑶说：“十几分钟是不够，但现在是十点半。半个小时够了。” 我又想到一个理由：“我十点就上出租车了，我现在还在出租车上。” 王瑶说她不信。 没办法，我把手机递到司机跟前，我说：“师傅，你跟她说句话。” 司机冲着话筒问：“什么事啊？” “师傅我问你，你是出租车司机？”王瑶在电话那头问。 “是啊！” “你现在去哪？” “机场啊！” “他是一个人？”王瑶指的是我。 “对！” “没有一个女人吗？” “没有！” “师傅，请问你的车牌号码？” 司机有些不悦，但还是告诉了王瑶。 王瑶还要继续问，司机忙说：“小姐，我正在开车，是在高速上啊。” 然后是我接着说：“你还要问什么？师傅要专心开车。” “好吧，你把车窗打开。” “你干什么？” “我要听路噪。” “啊？！” 我打开了车窗，王瑶一定隐约听见了汽车行驶的声音，更主要的是听见了过往的汽车的喇叭声。 两分钟后，我对着手机讲：“还听吗？” 王瑶已经扣死了电话，我想她应该相信我了吧！ 司机同情地对我笑笑：“老婆吧！” 我无奈地耸耸肩说：“小老婆！” 早上六点，我终于走进了家门。我向王瑶打招呼，王瑶不理我。接着，我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条手链。这是我临时在机场的商店买的。她收下了！东西是要了，但脸子还是不好看。 “你还在为那个事情生气？你是误会了。”我说。 王瑶说：“我怎么误会了，这么晚了，你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换了哪个做老婆的不生气？” “我是谈工作，谈生意！” “算了吧，白天那么长时间你不谈，非要晚上谈。就是晚上谈，9点以前谈不可以吗？” “你这就不知道了，南方不跟我们北方。他们夜生活很丰富的。12点以后睡觉很正常。” “夜生活，很丰富！你总算说了句实话了。那你说说跟那个叫什么潘莉的昨天晚上都进行了哪些丰富的夜生活？”王瑶冷笑道。 “看你说的，夜生活只是个中性词。我们就一起吃吃饭，一起喝点酒。她白天太忙，只有晚上有时间。她是很重要的客户，我也是没办法。” “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什么是干吧？” “就是干杯吧。” “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仍然很耐心：“就是想干那事时间也不够啊，你不是已经盘问过那个出租车司机了吗？” “谁知道他有没有跟你们串通好！”王瑶真是强词夺理。“我不想听你编了。”说着，她一头钻进了卧室。 无奈，看来王瑶是较真了，我只好给潘总打电话。我先跟她道歉。 潘总奇怪道歉何来。 我说：“你先别生气，我们家那位是醋罐子，而且，我好像也跟你说了，我是二婚……” 潘总哈哈大笑，说：“不用说了，我明白，是为了昨晚上的事情吧，我给她解释。你把手机给你老婆吧！” 我走进卧室，看王瑶正蒙头大睡。我知道她一定是装的。于是，我掀开被子。 王瑶装睡不理我。 我说：“别睡了，给你解释！” “我不听！” “换了我，我就听，也许还有新发现呢！”我欲擒故纵道。 果然，王瑶接过了电话。我的手机外音很大，只听潘总在电话里说：“我姓潘，叫潘莉，请问你怎么称呼？” 王瑶答：“叫我王瑶吧！” “昨天晚上是这么一回事，我跟你老公在一起吃饭、喝酒，然后，他坐飞机返回，而我回家，事情很简单。” “真这么简单吗？”王瑶反唇相讥。 “本来就不复杂。” “你自己刚才也说只有你们两人在一起。”王瑶似乎抓到了潘莉话中的漏洞。 “呵呵，我和你老公不会有那方面的关系的。实话跟你说，你老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太胖了，年纪也比较大。我是比较喜欢有运动员体格的。我和你老公就是谈生意。如果真有哪个男人要打我主意，他可要不起。我怎么也有千万身价，我会随便陪某个男人吗？” 王瑶没词了，她说：“我知道了。”扣死了电话。 然后，她问我：“你很老很胖吗？” 我无奈地展示了一下我的身材，说：“人家说的是实话！” 王瑶苦笑道：“看来只有我这个傻瓜肯要你。” 为了活跃气氛，我说我讲个笑话吧：某男经常在网上骚扰某女，某女忍无可忍，终于怒道：“你想干嘛？”某男答：“想！” 王瑶哈哈笑出声来。 我说：“这就是中国语言的奇妙之处，某女本应该问你想干什么，而某男正常的回答本应该是不干嘛或者不干什么。” 王瑶说：“我明白，可能我真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我们算是和好了。于是，我上去温存地抱了抱她。 王瑶又说不是她疑神疑鬼，而是我令人不放心。 我说：“你还是因为我长期出差的问题吗？” 王瑶说那的确是个重要原因。 我又把原来的理由重申了一遍：做到我这个位置，是不可能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天天守着老婆孩子的。 王瑶叹了口气说：“我另可你是个小职员，钱够花就成。你天天不在家让我闹心。” 我笑着说：“我是在忙工作，又不是在忙着找女人。” 结果王瑶说了这么一句话：那谁知道呢！我又不能天天跟着你。 我说：“既然你这么不放心我，那你查我好啦！” 第35章 疑虑重重(2) 鉴于我和前妻的教训，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表现得非常好。举例来说吧，我每个月都会主动打印手机通话详单给王瑶。开始王瑶还看看，后来干脆也不看了，没什么可看的。还有，只要晚上我有安排要晚回来，我一定会在下午打电话告诉王瑶，并且会详细告诉王瑶去的是什么场合——某酒店、某饭馆、或者某娱乐场所，同去的还有谁谁谁。晚上回来后，我还会把票据给王瑶看，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这样大半年无事。到了冬天，我主动提出安排王瑶陪父母去马尔代夫旅游。王瑶当然高兴，又问我怎么不去？ 我说：“忙啊，脱不开身。你不会还是担心我吧？” 王瑶说：“我对你很放心！” 我说：“这样吧，我保证你出去的这些天，天天在家。你每天晚上打咱家的座机查岗就是。” 这次旅游，她父母开心，王瑶也开心！当然，王瑶每天晚上都给我打电话。说是关心，其实还是查岗！ 而我会详细问王瑶行程，参观了哪些景点，甚至不厌其烦地要求王瑶把经典照片发到我邮箱里。 旅游很快就结束了，王瑶回到家里。见王瑶平安回来，我兴奋、殷勤地忙前忙后。而王瑶很疲倦，回来就想好好地睡一觉。 第二天早上我上班时，她还懒懒地睡在被窝里，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可等我下班回来，一切又都变了。她蓬头垢面，两眼无神，只有一句暴怒的话问我：“你是不是又出轨了！” 我委屈但又不容置疑地告诉她：“没有，真没有！” “那你这个怎么解释？”王瑶说。 她说上午十点她才起床。我上班去了，厨房里有我留下的早点，王瑶热了下，一边吃一边看电视。吃完东西，王瑶想，还是打扫一下卫生吧，几天不在，家里乱的不成样子。于是，她换了身旧衣服准备做大扫除。正在这时，有人敲门。王瑶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位王瑶不认识的老太太。 王瑶问：“你找谁？” 老太太说：“俺是楼上的，昨天俺家下水道堵了，借了你们家的一个搋子。” 邻居家借东西很正常，不正常的是现代社会的邻居几乎都不认识。王瑶接过搋子，等着对方说完谢谢，然后自己说完不客气后，就关上门继续打扫卫生。 这时，老太太说了一句话，让王瑶一直纠结到现在。老太太说：“你们家女主人怎么不在？” 王瑶说她忘了是如何把老太太打发走的，好像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就关门谢客了。 现在王瑶要我解释。 我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了。我告诉王瑶搋子是我前天晚上八点多借出去的。当时借时，对方说当天可能还不了。那又不是个什么贵重物品。我就说啥时还都行，一般我晚上在家。不过我提到了今天你白天会在家。原话是我老婆白天在家。事情就这么简单。 而王瑶的理解是老太太借搋子时曾经将屋里的另外一个女人当成了女主人。 王瑶说这话时，神情严峻。 我干笑两声说：“你这是瞎猜吧？” 王瑶说为了找到证据，她借打扫卫生的机会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她给我看战利品：一堆乱发、一件衣服的标牌。 我很耐心地看完她的证据，然后说：“这头发肯定是你的。” 王瑶说：“看样子应该是我的，但我走时都打扫干净了，怎么又会冒出来？” 我说：“是不可能完全打扫干净的。” 我的说法，她不认可。那就暂时算作悬案吧！那衣服标牌呢？ 我说：“那百分百是你自己买的衣服。” 她不信。 我就打开衣橱，翻出里面的衣服挨个跟那个标牌对比，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那件衣服。王瑶承认这次是她弄错了：衣服太多，她记不清买过这个牌子的衣服了。 但这些仍没有消除她的疑虑。无奈，我只好带着她上楼找到那位老太太。 我问老太太借搋子时可否看见我屋里有其他人？ 老太太说没有啊。 王瑶问：“那你为什么问我女主人怎么不在？” 老太太尴尬地笑道：“俺没想到你俩年纪差这么多，你又穿了身旧衣服，俺还以为你是保姆！” 竟是这么简单的一场误会。 我见王瑶有发脾气的架势，换了我我也会生气。因为老太太随意一句话，王瑶误会了我，即便不为这个，也要为老太太把她误会成保姆生气吧！ 我赶忙把她拉走了。过后我就没再提这事，她自然也没提。 这期间王瑶的妹妹王珏毕业来我们这工作，我从我们公司的业务伙伴那给她找了个职位。那天，我代表我们公司去王珏所在的公司谈合作的事情。到晚上，她那公司的姚总说请我吃饭。入席后，我发现王珏也在场，就冲她打招呼。 姚总说：“怎么？张总你的手好长啊？我们公司的美女你也够得着？” 我笑道：“姚总玩笑，这是我小姨子。” 姚总忙冲王珏招招手：“过来过来坐这边吧！” 马上就有人给王珏腾出一个位置。 姚总说：“小王，你这个保密工作做得好啊！你怎么不说你是张总的妹妹呢？” 王珏不知怎么回答，只尴尬地笑笑。 姚总问了问王珏现在的岗位，然后回头对王珏的经理说：“我看小王的工作还需要调整一下，做这种打杂的工作也太屈才了。” 王珏的经理忙说好的好的！ 姚总以及部门经理的这番表态，反倒让王珏如坐针毡。 还好，也就一个小时，酒席结束了。 散席的时候，我对王珏说：“我捎你回去吧！” 在车上，王珏问我来这谈什么？ 我说：“你们公司的业务很我们单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换句话说，你们公司求着我们单位的时候多着呢。你也是，到这家公司也有不短的时间了，主营业务是什么，跟哪些机构打交道都搞不清楚。” 王珏叹了口气说：“我不是在那打杂吗？业务从来不让我插手。” 我说：“我已经跟你们姚总说了，以后应该会好点的。总之，在你们这种单位，不从事主流业务工作是没有前途的。” “恩，谢谢你，姐夫。” “谢什么，你是我妹妹啊，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你现在收入也不高，钱够花吗？” “够了！谢谢姐夫。” “呵呵，你也别客气。我觉得女孩子嘛，花钱的时候总比男孩多，但凡一件像样的衣服就要上千，还要买化妆品，还要租房子，这些都刨掉，你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恩，姐夫你真细心。不过，衣服、化妆品也不是每月都要买的。而且，我办了信用卡，实在手头紧的时候，还可以刷卡。到时候，按最低还款额还就是了。” “啊？！那个叫什么？卡奴？你可别干这个。信用卡利率很高的，并不合算。我不是说了吗？你要是真需要钱，就从我和你姐姐这拿，你姐姐很照顾你的，她肯定不会说什么。” 她答应只要需要她一定不客气。 说着说着就到了王珏租住地。要下车的时候，王珏突然想要说什么，但是她欲言又止。 我说：“你到了怎么还不下车？” 王珏吞吞吐吐：“姐夫，我姐姐她？” “你姐姐怎么呢？有话直说吧！” “我姐姐她？怎么说呢！” “直说啊！” “你不觉得我姐姐有时候比较小心眼吗？” “是啊，知道啊，她一直这样！”我一边回答一边想，小姨子背着姐姐和姐夫谈这样的问题，似乎有点出格。 “而且……”王珏继续说。 “而且什么？” “她可能对你的交往比较敏感！” “哦，是的，做老婆的都这样！特别我还是二婚。” “可是我姐姐，怎么说呢？她不是一般的敏感。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你的女同事给你打电话，她或者就会有想法！” “呵呵，你原来说这个，你是说她查我通讯记录的事情吧？” “啊！”这回王珏大大的吃惊了：“姐夫，你原来都知道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姐姐是我老婆啊，知妻莫如夫，在一起这些年了，太了解她了。再说，你应该知道，现在电信公司都提供这种服务，只要网上查你的通话记录，你的手机立刻就会收到提示短信。所以这些天你姐姐查我的记录我是很清楚的。而且，事实上我打出了详单给她查。” “啊，既然你给我姐详单了，那她为啥还要去网上查？担心你给的详单有假？” “可能是吧！” “姐夫你不生我姐姐的气？” “干嘛生气，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姐姐的事情，她查好了，查完了就安心过日子了！” 王珏叹了口气，说：“你俩好好沟通一下不好吗？” 我说：“这也许是结婚女人的通病。等你将来结婚了，也许也这样。” 王珏说：“我做不来。” 我笑笑：“将来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而且女人为什么要查老公？爱得深才会查得紧。我就当你姐姐是太爱我了。” 王珏叹息道：“真应该告诉姐姐这一切！” 我连忙说：“别，别，千万别跟你姐姐说。” “为什么啊？” “首先，我对得起你姐姐，人正不怕影子斜，所以我不怕查。其次，你姐姐查来查去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如果她这种举动，能换来她的安心，也没什么不好。再有嘛，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实际效果，假定你把我已经知道她这样查我的事情告诉她，你认为你姐姐会怎么想怎么做？” “这个…...我以为她就不会查了！” “呵呵，没这么简单。恐怕你姐姐会陷入更大的焦虑中。” “为什么？” “你想，她本来以为是偷偷摸摸查我的，而现在她发现我已经知道了，她就会认为夫妻之间表面上的信任也没有了。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还有，她可能会想到更深的一步，那就是为什么我知道了她查我我却迟迟不揭穿？那一定是我早有预谋，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她去查了。最终结果是什么？她陷入更深的焦虑，会采取更变本加厉的方式。” “啊？这么严重！” “会的，所以，妹妹，答应哥哥吧，不要告诉你姐姐。” 王珏只得答应。 第36章 百口难辨(1) 过了几天，上午上班时间，王珏又给我打电话，她在电话中叹了口气说：“姐夫，你得想想办法！” 我问怎么啦？ 她说：“我姐姐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她天天琢磨着查你！” 我不以为然说以前也这样。 王珏说：“没你说得那么简单，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有时间我当面跟你说说。” 我看了下日程安排，中午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说：“中午吧，一起吃饭，边吃边聊。” 中午在美仙居吃饭。王珏今年才23岁，她的模样中依稀有当年王瑶的影子。 我正在喝翡翠玉兰羹，王珏没怎么吃饭，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讲。和王瑶相比，她性格更活泼。也不是，王瑶性格其实也挺外向的。怎么说呢？王珏应该更直爽一些，更简单一些。王瑶以前也简单。 王珏告诉我最近一段时间，王瑶一直让她追查一些电话。而这些电话是我通话记录上的。 王珏问：“我姐又再查你通话记录你不知道吗？你不是说查通话记录机主本人会被短信通知吗？” 我心平气和地告诉王珏我知道。 王珏先表现出很吃惊，继而很气愤的样子：“你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干嘛带上我？我是小白鼠吗？” 我笑笑说：“谁让你是她妹妹的，她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 “还可以信任你啊！你俩从认识到结婚也有好多年了！她应该更信任你才对。我就纳闷她为什么老怀疑你？” 我笑道：“你是血亲，而我只是姻亲。婚可以结也可以离，而血缘关系是永远无法割裂的。所以，她信任你胜过信任我。” 王珏不以为然：“她是跟你过一辈子，而不是跟我。” 我点点头：“你说的也对，不过正因为此，她更加不放心我。” “我就是想知道为啥？” 我尴尬地笑笑说：“我有前科吧！” “我就不相信你还会出事。你都折腾一回了，何苦呢！” 我点点头，深有感触地说：“还别说，你真说对了。我都年过五十了，我只想安稳点。” 王珏说：“那你跟我姐好好谈谈啊！你们肯定是缺乏沟通造成的。” 我说：“我们交流啊！” “那你们都交流了啥？” 经王珏这么一提醒，我仔细一回忆，我每次回家基本都是干一件事：交代我的行踪。 我起初的想法是通过我的主动交待，打消她的疑虑，但看来作用不大。 王珏说：“你们应该多交流交流感情！” 这让我觉得汗颜，居然让一个小姑娘教我们交流感情。 王珏又说：“姐夫你知道吧，我每天追查那些电话的事情，就占用我很多时间。”我想这才是王珏找我诉苦的真实原因。 我笑道：“你告诉她查过了，都没事不就行了。” 王珏说：“关键是她要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是男是女，她要抽查的。她要知道我糊弄她，估计就跟我急了。” 我抱着头想了想，问：“你有什么建议？” “我的建议就是你跟我姐好好谈谈！” 我说：“效果不好！以前也谈过。” 我看她不解，就引用了余则成的一句名言：“信任是一种滑稽的好感，得之我幸，可我求之而不得之。” “你不爱我姐啦？” “爱吧！”我随口带出了那个“吧”字，这让我这次爱的表达打了折扣。我想起几年前王瑶问我同样一个问题时，当然她指的是我前妻，当时我的回答是：“爱吧，但那是亲情。” 王珏也感觉到了我语言的微妙变化，她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说：“这样吧，咱们演一出戏。” “演戏？骗我姐？” “先听我说，我们公司不是和你们公司有业务往来吗？所以你应该能接触到我和我周围的人。” 王珏说：“我工作上倒是经常和你们公司的人打交道，可跟你没有来往啊，你是领导，我一个员工怎么跟你打交道？” 我耐心地解释：“我说的是接触，不是工作上打交道。说句话、打个照面、擦肩而过都叫接触。” “是的，我懂了。” “然后，你就告诉你姐你发现我一个新情况。” “新情况？” “不是最近我们马上要弄个信息技术解决方案的展会吗？我们公司主办你们公司协办。你告诉你姐你发现我在开会期间开了一个房间。” “展会的事情我知道，但你真租个房间？” “租房间是为了让参会领导休息的，这是惯例。” “可是，我说了这个又会怎样？” “我认为你姐的注意力就会从查电话转到查这件事上。这两天你也别去查电话了，你只说打电话时人家不接，这也能理解。你还可以补充一点，现在偷情哪还有用电话、短信联系的？都直接用qq 之类的聊天工具，聊完之后删除记录，根本就查不到。” “对呀，我姐不查qq吗？” “估计也查，但查qq她自己做就可以，看看聊天记录就行了，不需要你帮助。不像通话记录，无内容可查，只能挨个打电话核实对方身份，她自己忙不过来，只能求助于你。” “那倒是。可是，我只说你开了个房间，我姐就会去查吗？” 王珏言下之意不就是在宾馆开了个房间吗？ 我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再弄个捕风捉影的事情？” 王珏说：“我不懂啊！” “这样吧，你就说开会期间你还看见一个很清秀的女子经常跟我在一起。” “啊？那真有这么一个女人？” 我嘿嘿一笑说：“知道什么是伪娘吗？” “当然知道！” “我们市场部有一个小伙子就这类型。你姐气势汹汹来兴师问罪，结果将发现误会一场。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样她就会明白无端猜疑是毫无意义的。” 王珏说：“可事后，我姐会怪我的。既然我们俩公司关系这么密切，怎么会不认识那人？” 我反问她：“我们公司的人你都认识吗？” “肯定不是！” “那你还担心什么？” 王珏点点头，感觉我这个方案到目前为止还是无懈可击的。 展会那天早上，我和王瑶一起吃早饭。我们的孩子被王瑶送到孩子姥姥那去了，理由是我们太忙，没精力带，现在想王瑶是想有更多的时间处理我的事情。我没有像以前详细说今天的行程。只语焉不详地告诉她今天有个会。她也没问。千篇一律会形成惰性。我日复一日汇报行程，估计已经很难引起她的注意了。但不说肯定不行，她会马上警觉，马上怀疑。先是怀疑我出轨。如果出轨查无实据，过段时间又会怀疑我故意设局骗她。因为凭她对我的了解，我不应该会犯低级错误。所以，我只能语焉不详地告诉她。 按照我和王珏的计划，在中午的时候，她会打电话告诉王瑶，说发现我在宾馆了开了个房间。王瑶如果继续追问，她就说还看见有一女子跟我交从甚密。 王珏的电话是11点05分打的。11点12分，王珏告诉我电话打过了。11点15分，王瑶的短信先来了：“你在哪？” 我回短信：“在开会。” “在哪开会？” “财富中心b座四楼。” “跟谁在一起？” “同事！” 她没有再问问题，而我估计王瑶马上就会赶过来。 我所有的设想都是发生在中午这两个小时里，焦点是我有没有出轨的问题，关键人物是我的同事刘丹。 我们展会的安排，上午12点之前，是领导致辞、典型解决方案介绍；中午12点至2点为用餐时间；下午2点以后为客户交流时间。 午餐是自助餐，最多半小时就吃完了，所以还留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领导可以去房间休息，来宾也可以继续在餐厅、在茶室交流。当然，想干“坏事”的人也可以利用这点宝贵的时间去干点“坏事”。 我作为主办方的领导，上下午的时间都必须在会场盯着，所以，如果我要干“坏事”，只能利用中午这点时间。我的日程安排，在我的授意下，已经由王珏告诉了王瑶。所以，王瑶必定会在中午赶来。 而我说的关键人物是我的同事刘丹。看名字，是很难猜出是男是女。他其实就是一阳刚小伙，估计是因为从小喜欢动漫的原因，打扮有些女性化。比如：他喜欢穿粉色的衬衣，喜欢穿掐腰大翻领的上衣，而且他还烫了长卷发。 我的设想是午餐后，刘丹先回楼上的客房。我们预留了一间作为工作室用。然后，我再上楼。我们回客房只是去做一个方案。这方案本身并不要紧，也不是非要今天做，但我是领导，我要中午做，他也不会说什么。 根据我和王珏的设计，我们在餐厅里用餐时，王瑶就应该赶到，并且潜伏在餐厅的某个隐蔽处。我将和刘丹一起吃饭。王珏会把刘丹指给王瑶看。然后，我和刘丹分别离去时，王珏和王瑶应该分头跟踪我们。她们会发现我和刘丹进了同一个房间。然后，她们要去捉奸。当然，门打开后，会发现这是一场误会。 当然，这个设计有点捉弄王瑶的意思。所以，一定不能让她看出这是我故意为之。我之所以采取这个另类手段，是希望王瑶凭此事吸取教训，她应该明白，她对我的疑虑都是误会。以后大家要好好过日子。 十二点十分的时候，王珏给我发短信，说王瑶已经到了。根据我的计划，王珏给她一张餐劵，王瑶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监视我。有200多人参加这次会议，王瑶隐身其中，我还真无法找到她。 我发短信问王珏：你姐在什么位置？ 王珏说：在你侧后方，隔三排桌子。既然知道她在那里，我就刻意没往那个方向看。 吃饭时，我特意把刘丹叫到身边，理由是边吃边谈方案。我们相谈甚欢，我多次把头凑过去跟刘丹说话。我想站在王瑶的那个位置看我们，一定认为我俩很亲密。 看刘丹的背影，肯定猜不出他是男的。他削肩窄臀身高不到1米7，举止还挺优雅，会有人从他的背影判断出他是男人吗？ 我和刘丹耳语到十二点二十五分，他起身离座，去楼上了。根据事先的安排，由王珏跟踪刘丹，这样，王珏也跟着走了。 至此刻为止，事情进展都很顺利。 这时，意外出现了，这导致事态开始向我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我起身准备离席，忽然有人叫了我一声：“张总——”我一愣，声音很熟悉，回头定睛一看，竟然是王文娟。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更没有立刻做出判断她的出现会怎样影响今天中午的事态发展。 “张总，你不记得我啦？我是王文娟。我早就想跟你打招呼，但看你一直很忙。”她看我没反应，于是自报家门。 我连忙说：“怎么不记得，当然记得。”我再仔细打量她，她的穿着打扮成熟了很多，再也不像个青涩的刚毕业的学生了。 “我是陪着客户一起来参会的。”她解释道。我恍悟。我们展会的目的就是向各路潜在客户推销产品，因而，各地办事处会想方设法把自己身边的客户介绍过来开会。当然，开会是目的之一，另一个目的是游山玩水，这是惯例。 她去西南办事处后，我再也没见过她。她老家在四川，自然放假期间也是回老家，而不是来总部。至于回总部办事，即便她来了，她这个层面的一般也不会直接找我。即使找我，也未必凑巧我在。我倒是开会时经常遇见她的主任。 这只是偶遇，我不想节外生枝，遂边说边往外走，而王文娟则一路跟着。我顺带着就问了下她的个人情况。 我以为她这个年龄也应该结婚了，她则笑着说：“没人要，成剩女啦！” 第37章 百口难辨(2) 我说：“你条件要求太高吧？差不多就成！只要人好，其他什么都在其次。” 她说：“是啊！” 吃完饭的多数人回了会场，还有少部分人在酒店外游荡，而我和王文娟说着话就上了电梯。 我按了下六楼的按键，又看了眼她，她说：“也六楼。” 我正奇怪，她就做出了解释：“总部这我又没房子，我过来是出差！所以也住这酒店。” 我心头释然，可不是吗？不同之处在于，给客户订的房间可以是豪华间，给她们这些工作人员订的就是普通客房了。 我以为王文娟的出现只是个小插曲而已。即便她跟我在一个楼层，出了电梯她也要回自己的房间，而我的计划还可以继续。 另外，我也没意识到王瑶看见我跟王文娟说话有什么太大的不妥。因为总共没说两句，然后，我和她就离开了。王瑶不会和我们同乘一部电梯。所以，她不会知道我们在电梯里说了什么。也未必知道她会跟我到同一楼层，要知道电梯里还有别的乘客到别的楼层。 再有，出了电梯有可能在走廊里碰见王珏吗？她跟踪刘丹先一步上了楼。我叮嘱过她，上楼后不要在走廊上停留，而是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理由是：如果我和王珏在走廊上不期而遇被人看见或被监控拍到，那么按常理推断，一个姐夫偷情前遇见了小姨子，他还会去偷吗？如果是这样我应该立刻离去而不是继续走近刘丹的房间。 王珏很听话，出了电梯，我在走廊上没有遇见她。 但是，路过王文娟的房间时，王文娟突然说：“张总，我给你带了点土特产，你带着吧！” 我当时想，拿个东西最多半分钟，本来想推辞一下，但我拒绝，她坚持，难免不浪费时间，而我预计王瑶在五分钟之内就会坐电梯上来。于是，我立刻答应了。 我站在门口，没进去，而王文娟从屋里提着个纸盒子走了出来。我原本提着盒子就可以走的，但王文娟说了一句话改变了我的主意。她说：“你一定别送人了，你可要认真保管啊！” 她又再三表示这个意思，我心中狐疑，难道她在暗示纸箱里面有贵重物品？ 我警觉地问：“里面是什么？” “也没什么，你拿回去吧！我是怕你开会时随便放。”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拿了。”我说。 “真没有什么，你快拿走吧！” 她越这么说，我越不拿了。我索性提着箱子进了她的房间。她迟疑了一下，带上了房门。 我把箱子放在桌上，用钥匙划开透明胶带，打开纸箱盖，码得整整齐齐的五捆钱立马出现在我面前。我立刻意识到她是想还我钱。我说：“你这是做什么？” 她脸有些微红：“我借你的钱早该还了！” “哎，我又不缺这个钱！” “我知道你不缺这个钱，但我也总不能老欠着吧！我是怕你不要，才想出这么个主意的。” 我说：“我下午还开会，这么多现金我也没处放啊！” 王文娟说：“楼下就有一家自助银行，存上就是了。” 我正琢磨着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我心一紧，坏事了。 当时，如果选择第一时间开门，也不会有什么。我和王文娟只不过是关起门来讨论钱的事情。 但是，透过猫眼我看见怒气冲冲的王瑶，我第一时间选择了逃避。我想的很简单，本来没什么事，为什么还要面对她的怀疑？所以，我索性采取了鸵鸟政策：躲起来。同时我又懊恼，刚才应该一走了之。还是心存侥幸啊，以为很快就把王文娟的事搞定了。 很多事情就是一念之差，如果王文娟在门口，她开门也就开了。而此时站在门口的是我，既然我没开门，她也就没去开。外面门敲的就更响了。王文娟脸更红了，轻声问我：“谁啊？！” 我低声说：“我老婆！” “怎么办？”她紧张地问。 “不开门吧，要开就马上开，或者不开，只有这两个选择。过一会儿开算怎么回事？本来没事的也被琢磨出事来了。” 这时，我听见门外王瑶在说话，她声音很大：“张跃进快出来吧，我看见你进去了。” 那一定是她出电梯门时远远地看见我进了王文娟的房间。 我自然不能吱声。 这时我又听见王珏说：“姐，你的确看见我姐夫进这间屋啦？” 王瑶说：“你没看见吗？那你这么长时间在做什么？” 王珏没回答。 王瑶说：“你去找服务员开门，就说东西落里面了。” 王珏说：“这又不是我的房间。” 王瑶说：“你糊涂了吗？你不是说这里的房间都被你们公司订下来了吗？服务员能不给你打开？” 这次真坏事了，再看，王文娟脸已经通红。她说：“要不我们开门吧！” 我没理她，快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看，心中窃喜。原来外面有半个阳台，是为了放空调用的。我不再多想，搬了把椅子放在窗边，然后踩在上面从窗口爬了出去。 “张总，你，你这是干什么？太危险了。”王文娟尽管声音很低，但焦急关切之情尽在其中。 我说：“没事，我爬到隔壁房间去。” 说着，我已经跳到了隔壁的阳台上。我很担心那边的窗户是关着的，那样我就出洋相了：很快就会引起下面路人的围观。但运气看起来比较好，隔壁的窗户没插上。我打开窗户，跳进屋里，屋里没人。 我长舒一口气。这时，我听见王瑶还在敲王文娟的房门。于是，我一拉我这边的房门走了出去。我佯装生气的样子：“王瑶，你怎么在这？你敲那个房间的门干什么？” 我在她背后突然出现着实令王瑶吃了一惊。她反问我：“你怎么在那？”她本应该说你怎么在这？ 我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今天在这开会。我中午吃了饭想歇个午觉的。你来干什么？” 王瑶不是我前妻，她应变能力差点。她居然一时想不到好的托词，只是说：“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 我也没追问。而她的注意力已经从王文娟的房间转移到我现在这个房间。她进去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检查了个遍。能发现什么？自然什么也不会发现。更别说从里面找出来个女人。 而此时王珏带着服务员也来了。她们打开了王文娟的房间。要不说王文娟其实很聪明呢，王瑶跟我进房间后，那边王文娟已经悄然开门离去。 真是虚惊一场啊！ 下午王瑶回去，而我继续开会。 开完会，想和王珏一起走，顺便把这事总结一下。结果，王珏先一步走了。 晚上回到家，我和王瑶都没提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第二天中午，我约王珏一起吃饭，她推脱不来。这让我觉得奇怪，就再坚持，她来了。还是上次吃饭的地方。 她一直低头吃饭，不说话。 我觉得奇怪，也觉得好笑，就问她：“你怎么啦？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没按计划发展？” “没什么！”她不置可否，语气冷淡。 根据昨天发生的事情推断，王瑶看见我进了王文娟的房间，而王珏应该没看见。而我的所作所为又让王瑶感觉自己看错了。所以，我今天必须给王珏也强化这种印象。 我说：“发生点变故，我还没进刘丹那个房间，你姐姐就上来了。”这是句实话。 “哦。”王珏敷衍道。 “你姐姐还看错了我进的房间号。”我又说道，这是我需要给王珏强化的。 王珏先是沉默，然后突然说：“姐夫，你是不是觉得女人都很好骗？” 我一愣说：“正好相反，我觉得很不好骗。” 王珏没理我这个茬，而是又说：“我姐姐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叫王文娟。” “恩？”我不明白王珏怎么会提到王文娟，她昨天应该没看见我和王文娟在一起说话。 “今天上午我姐姐找我谈话来着。”她补充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你们都说什么呢？” “我姐告诉我你当初怎么把你前妻骗的团团转。”她一字一句低声说道。 “啊？！还讲了什么？” “还有跟王文娟的一段，怎么说呢，故事吧！”也许王瑶的原词是奸情。 “你，你没有把我和你预谋的事情告诉你姐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又不傻，”王珏一撇嘴，后又补充道：“我暂时没说。” “哦！” “总之，通过我和姐姐的深入交流，我发现你们男人好可怕啊！简直太可怕了。而我太单纯了，我姐说我太单纯了，太容易相信人了。”那言外之意，是太相信我了。 我心想，这个小妞可别反了，她反了麻烦大了。 我连忙从钱包里翻出一张购物卡，塞到她手里。 我说：“我想起来了，正好有3000元的购物卡，我留着没用，你去买件衣服穿吧！” 她先是小牙一咬，接着嘴角一撇，然后用眼睛斜视着我说：“这是你给的封口费吗？” 我一愣，干笑道：“你这怎么讲？” 她顿了一下，声音虽小但却字字入耳：“昨天我去找服务员开门，正好从楼梯口的窗户看见你在爬窗台。你衣冠不整，窗口还有个年轻女人。” 我头上的汗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我只得承认确有爬窗台一事，接着就把昨天遇见王文娟，以及她要给我土特产一事说了。但我没有说还钱的事情，保不准哪天我这小姨子就会出卖我，借钱的事情只会罪上加罪！ “这么说你和那个王文娟在一起是真的啦，我姐姐没有看错？” “什么叫在一起？用词不准确。只是遇见了，她跟我聊了几句，然后一起上楼。她要给我带的特产，我就去了她的房间。这时候，你姐姐突然来了，为了避免误会，我就从窗户爬了出去。” 王珏说：“我姐姐说你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骗女人。” “啊？！呵呵！”我干笑两声。 王珏又重复道：“我姐姐给我讲了很多当初你追她时，你如何骗你前妻的事情。” “啊？！你，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和王文娟有什么事吧？！” 王珏没回答，没回答就说明她认为确实有事。如果她不相信我，她很快就会把我出卖了。 我搜肠刮肚半天，终于找到条理由：“从你上楼，到我上楼，再到你姐姐上楼，一共也没几分钟时间吧？这么点时间就是我想跟王文娟干坏事，也来不及啊！” “我又没结婚，我怎么知道时间够不够？”她白了我一眼，这么回答道。她还没男友，这方面的事情不知道似乎也说得通。不过现在是什么年代？连中学生都去开房同居，所以，她真的一点不懂我不太相信。 “王珏，你，你，你不会把我和你预谋的事情告诉你姐姐吧？”我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我还没想好，暂时不会说。”她又是如是回答。 这让我窝心。我低头想了一下，看来只有这样一个办法啦。 我们吃饭的地方是个半封闭的空间：三面是隔断，只有上菜的地方留着珠帘。所以，我跟王珏这种见面还是比较保密的。 我想好主意后，我起身，直接坐到了王珏的旁边的位置上。我这个举动，让小妮子局促不安起来，她本能地往里面又挪了挪位置。 我一伸手捉住了她的小手，她一边往回缩手，一边红着脸叫道：“姐夫，你想干什么？我要叫了！” 我紧紧抓住她的手，我能感觉到她呼吸急促，甚至能听见她小心脏狂跳的声音。我没有顾这些，而是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王珏，你如果把我们预谋的事情告诉你姐姐，就你姐姐那个疑心劲，假如她知道你背着她跟我合谋，她一定会认为你和我之间有事，有那种事情。” 我说这话时，一脸的严肃，并没有任何轻佻之情。然后，我慢慢松开了手。 王珏呆了一下，说：“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第38章 网络迷情(1) 这之后，我的生活又趋于平静。王瑶没再追查这件事，不仅如此，她平时对我的监视盘查也减少了。她迷上了健身，花5000元办了张vip健身卡，还报名参加了两个培训班：学习游泳和瑜伽。 我想：也许是上次那次不成功的行动，多少也起了点作用，使她认识到追查到底也不过是误会一场；再或者，她真的看开了，想透了，否则，怎么会想着去健身？关注焦点在自身的人，才会想着去打理自己的身体。如果关注的焦点在别人身上，比如在我身上，哪还会有心情去健身？我以为健身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这样她大量无聊的时间都可以打发掉了。要知道，女人无聊时最容易生事。 而王珏这个小妮子，自从我敲打了她一下之后，到底没有出卖我，否则我今天不会这么安稳。但显然，她对我采取了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这样也好。 我的工作依旧繁忙，依旧经常出差，依旧在全国飞来飞去。 如果时间和内心都被繁忙的工作占据着，那么感情的疏远是很难觉察到的。 这时，假如有个旁观者对我棒喝一声：老张，别忙工作了，你这个年纪工作对你是最重要的吗？不是，是亲情！是亲人！但没有这样一个人来提醒我。 我还发现感情的疏远是相互的，责任不应该由我独自承担，就王瑶而言，她对我的关心，不，准确地说是关注，也远不如从前。她热衷于健身、购物，而忽略了我。是我要求太高了吗？ 一段情感的疏远导致的空窗，往往预示着会有别的情感来填补，也许形式不同，但几乎无一例外。因为归根到底，人是情感的动物。这时，我又迷上了网聊。 我工作很忙，不会像以前那样天天泡在网上。我仅仅是在空闲时，抽一分钟看看有没有好友的留言，然后回复一下。 很久以前我的网络红颜是陌上花开，而现在的聊天好友是春暖花开——女人都是静静开放的花朵，这是她们的共性，所以她们爱以花开取名。与陌生花开刚出现时的神秘不同，我一早就知道春暖花开现实生活中的身份，她就是王文娟。 那次在酒店见面，我没有要王文娟还我的钱。之后，王文娟去银行办了张卡，把钱存到卡上。然后，在上班时间去我办公室，偷偷塞到了我抽屉里，并且附有一张纸条：张总，谢谢你对我的帮助，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我还是要还给你，借债还钱是我做人的原则。我原本想要你一个银行账户转账给你，但估计你不会给。而且，你的账户你爱人一定都知道。当初，你借我钱时，你爱人并不知道有这笔钱。所以，还给你时也应该是这个样子。这张卡的密码是我原来手机号的后六位数字。 哎，小王啊，连私房钱、小金库的事情，都替我想好了。只是此时的爱人非彼时的爱人。 这之后，小王加了我qq好友。 我记得那天有个叫春暖花开的加我好友，附言是我是王文娟。我同意后，回了一句：怎么想着加我？她不在线，没回答。我回过后，就去忙工作了。 晚上的时候我看见了王文娟的回复，当时，我在出差的宾馆里有点无聊。小王的回复是：你是有阅历的人，跟你能学到很多东西。她的回答很中规中矩。 我问：“你怎么找到我的qq号的？” 她说同事给的啊！ 这也是！自我前妻始，我就有两个qq号，一个是正常的尾号68的qq号，上面是我的同事、同学、亲朋好友等，另一个是秘密的尾号19的qq号，上面有王瑶，还有些其他隐秘的朋友，比如：陌上花开。我和王瑶正式在一起后，那个秘密qq号也就不秘密了。 不过，我一般还是用尾号68那个号，同事知道的也是这个号，王文娟加的自然也是这个号。 我工作很忙，没有大量的时间聊天。所以，我和王文娟聊天时两次回复之间的间隔可能很长，有时可能长达一天，都是在我抽空上线时，如果看见她有留言我才回复。我和王文娟聊天从没聊过工作。我们只聊情感、婚姻这类虚幻的事情。这都不是要紧的事情，所以我和王文娟不必打电话、发短信。 王文娟对成为剩女的事情好像并不着急，相亲也相了多次，但没上心的。我说要不我从公司给你找个？ 她说如果公司里有合适的，无需我出面，她自己就会去抢啦。 我问：“这么说，公司里就没有你看得上的啦？” 她说条件差的看不上，条件好的，能看上的，又都结婚了。 哎，这就是所谓剩女产生定律，我没好意思说她。 她一个姑娘家，自己的话题并不多，说完她的，自然话题就引到了我身上。 她早已知道我离婚再婚的事情，也知道王瑶就是以前我的那个小三。 她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还爱她吗？” 我说：“爱吧！”我现在几乎都是这样回答同样的问题。 她说：“你回答的很勉强啊！” 我说：“其实我很爱她，但她对我越来越缺乏信任，让我很受伤。” “你是不是很后悔跟前妻离婚？” “实话说，这不是后悔不后悔的问题，而是无法挽回的问题。” “那你还是后悔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来回折腾太累了。”这真是我的心里话。 “你不担心王瑶知道了，她会很难过？她年纪轻轻就跟了你，这么多年，最后落这么一结果。” 我发了一个很汗的表情，说：“千错万错都是男人的错、都是我的错。” 事实上，王瑶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而且，我和王文娟聊过这个问题后没多久，王瑶又跟我提了一次。她甚至说到了：“如果你还想你前妻，不如我们分手，我成全你们。”我看她那样子，是很认真说的，并不像是试探我。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刻意回避了，我说：“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我想起一个词叫“覆水难收”，但这个词没有说出口。 王瑶说：“你吧，大半辈子都在欺骗女人中生活，累不累啊！你说个实话，你要是真想你前妻，就去找她，我不会恨你。你跟我离婚后，我也就成了你的前妻了。你想我还可以再来找我，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我“嘿嘿”一笑，说：“真不想再折腾了，男人其实最怕的是折腾，心累。再说，就是我想她她也未必会想我啊！她现在一个人习惯了，何苦再让她来伺候我？你说是吧！” 我后面这个理由，王瑶看来比较认可。 但王瑶又提到了另一个问题：“那有年轻的，你是不是又会蠢蠢欲动？我过30了，皮肤也不好了，腰也粗了，脾气也坏了。如果遇到个娇滴滴的女孩，你是不是又会心动？” 我说：“但凡有点智商的女孩，谁会看上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 王瑶说：“那不一定，当初我不是看上你了吗？” 我说：“那还是有本质不同。我那时才40几，40岁的男人正到了人生中的顶点，成熟有魅力意气风发，体力也还不错，身材即使有点发福也还说得过去。但男人到了50多，多数在事业上已经走下坡路了，而身体肯定远不如40岁。” 王瑶嗤之以鼻，说：“我看你的身体还好着呢，而且你们这些男人很注重保养，甭说50多，就是到70，也许还都很能干。” 我又找到另一个观点，说：“现在的女孩都很潮，跟一个比自己大十岁左右的男人也许还谈得来，跟一个大20来岁的，哪有什么共同语言。” 王瑶说：“你不就比我大将近20岁嘛！” 我说：“你这是个例，我指的是多数女孩。” 王瑶说：“再个例也还是有吧！” 我说：“哪有，你指给我看？” 王瑶说：“王文娟不就是吗？” 我苦笑一声说：“你怎么又翻老黄历了。” 王瑶说：“不翻翻历史老账，你又怎么能吸取教训。” 我摆摆手说：“算了，我不想说这个了，捕风捉影的事情，说到最后肯定又要吵架。而且她现在远在四川，我就是想干坏事，这么远也够不着吧！” 见我不高兴了，王瑶也就没再说。 而另一边，王文娟也提到了旧事。朋友们聊天难免会提到一些共同经历的事情。 王文娟说：“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带我去别墅参加聚会的事情吗？” 我说：“自然记得。” “但那次好像不是为了公事吧？” “你绝对说错了，就是为了公事，否则我们那个市政府的项目怎么能这么轻松就拿下来！” “但为什么要带年轻女孩去呢？” “目的很多吧，找乐子，炫耀，但我认为最重要是体现同流合污的快感。” “怎么讲？” “养小三包二奶这种事情，瞒老婆不瞒最亲密的朋友。要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老婆其实也是互相认识的。我相信某人，才让他认识我的小老婆，我的三。假定我看错人了，这人转脸就到我老婆那告密，那我不就完蛋了。所以，某种程度上讲，让一个人认识自己的小老婆，几乎就是对他的最大的信任。” “他们带的都是情人？” “是的。” “可你为什么不带王瑶去？” “我和她那时候还处于潜伏状态，我不想暴露。” “是不是可以说，你对你那些朋友还不够信任？” “也不是，我以为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朋友的信任本身就是很滑稽的。” “怎么讲？” “信任和保密是两回事。” “我不明白！” 第39章 网络迷情(2) 我笑笑，说：“一个你完全信任的人，不一定就能百分百保守住你的秘密。” “我还是不理解。” 我进一步解释：“泄密其实有两种，一种是主动泄密，一种是无意识地被动泄密。一个值得你信任的、忠诚于你的人，他仅仅能做到不会主动去泄密。但是，他却可能无意识地被动地泄密。这就好比革命战争年代，敌人的机密难道都是敌人主动告诉地下党的吗？显然不是，有很多是他们因为麻痹大意等各种原因无意识地泄漏出去的。” “我有点明白了。” “具体到别墅聚会这件事上吧，除了我以为，其他那几位都是爱炫耀、做事不够谨慎之人。而保密是需要谨慎做事的，而不是他们口口声声说的彼此之间肝胆相照，那个不管用。最后，这件事是怎么败露的，就是因为拍了合影，而照片被人发现了。就我的做事原则，第一是不能拍照的；第二，即便拍照也要正襟危坐，而不要太暧昧；第三，即便暧昧了，那照片也应该妥善保管，怎么能最后被发现？” “也许他们就不怕发现，发现了正好休妻娶三。” 我笑笑，说：“多数男人怕，说不怕是假的。但不是怕老婆，而是怕麻烦，真的！” “其实你的意思是你当初也不想娶王瑶，只是最后事不得已，才不得不为之？”她发现了我话中的漏洞。 “我没这么说，已经过去了，面向未来吧！” “你怎么想着带我去？” “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啦，之前，因为电话的事情我已经把你牵涉进来了。” “电话？” “就是那次我老婆接到一个暧昧电话，就假装是你而不是王瑶打给我的，用这个办法来应付我前妻。”我解释道。 “是的，有这事。”王文娟说。 “不过，现在想，当时不应该把你牵涉进去，特别是有同居一室的事情，这个传出去实在不好。当时考虑不周，我也没想到他们真这样安排了。” 王文娟给了个害羞的表情，然后说：“那个夜晚对我非常重要，我会铭记。” 我笑笑说：“又不是洞房花烛，记它做什么？” 王文娟回了一个瞪眼的表情：“你们男人怎么这样！” 我说：“我承认对一个小姑娘而言，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暧昧一晚的确记忆深刻。” 王文娟说：“暧昧二字太随意，太避重就轻了吧？！” 我说：“又没发生什么！” 王文娟给了个疑问的表情：“没发生？” 晕，似乎她还质疑这个事情，我笑道：“发没发生你自己不知道吗？” 王文娟说：“睡得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差点气乐了，说：“你后来不是还去医院开了个处女证明吗？假如发生了，处女证明哪来的？” 王文娟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她说：“那证明是花钱弄的！” “啊？ 难道你？” “你心里明白。”她居然是这么回答我的。 这可让我如何明白？ 后来，她又问：“你怎么把我弄四川去了？” 我说：“那是我前妻做的事情，她不是担心我和你有事嘛？！” 她给了个偷笑的表情，反问：“我和你有事吗？” 我龇牙笑道：“男女之间的事情，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晕，有没有你自己不清楚吗？” “真不清楚！什么算有事什么算没事？” 我说：“天地良心，我跟你单处总共才两次。一次是别墅一晚，你呆一屋我呆一屋，你还插上门了；二次是那次醉酒。” “醉酒？我怎么没印象？” 我就原原本本将那次醉酒，她好心劝我不要醉驾，接着同乘一辆出租回去，然后，去她的宿舍的事情说了。 “哦，”她说，“有点印象。那我们之间——” “晕，”我说，“什么也没发生。不过，我当时感觉你好像有那意思，我当时没思想准备就跑了。” 她又给了个害羞的表情。 我真有点“汗”啊，就追问了一句：“你当时真有那个意思？” “恩！” “哎，你何苦呢？我这么大岁数了，你找什么人不行啊！你不会是因为那钱吧？” “钱？” “我借你的五万元钱啊！” “哦，不是为了钱，我喜欢你啊！” “我这么老了，没意义啊！你找个年轻小伙多好！” “小伙没你成熟，也没合适的。” “我就合适？我都离过一次婚了，我不想再离婚了。我累了，想安稳点。” “我也没让你离婚！” “晕，你还是想做三啊，做三有那么大吸引力吗？”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只要两个人彼此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没什么束缚，多好啊！” “可是，我有老婆了，我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你不是不再喜欢她了吗？” “谁说的？” “我问你是不是爱她，你回答得很勉强！” “那也不等于不爱她吧！” “我又不会损坏她的利益。” 我又找到一个新借口：“我年纪大了，那方面也今不如昔了，何苦呢！” 她给了个偷笑的表情，说：“还没做就担心自己不行，嘿嘿！其实在一起抱着聊聊天也好！” 我说：“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好。” 她说：“那就说定了，你什么时候会过来出差？” 我说：“我过去也最好不见你！” 她说：“不行，必须见。我可以查到你的日程。” 我和王文娟的这些看似连贯的谈话，其实是断断续续在半年内才完成的。我说过，我工作很忙，我只能偶尔抽空上线看看她给我留言没，我俩同时在线聊天的时候并不多。 这样，我跟她聊天半年后，在她的半央求半强迫下，我同意跟她见一次面。反正也可以算同事聚会嘛。我想好了，只坐而论道，不发生任何关系。 根据我的日程安排，我一个月后才去王文娟那出差。 而在去之前的这一个月时间，王文娟一直在跟我构想见面时的情景。当然，她是女生不是男生，所以，她很含蓄。 她先是问我：“我们在哪见面比较好呢？” 我说：“你们那茶馆比较多，那就茶馆见好啦！” “哦！” 然后，过一段时间，她又会重提这个话题：“我们在茶馆里泡一天吗？” 我说：“茶馆挺好，我读大学时，经常泡，一泡就是一天。以前茶馆里有各种节目表演，还可以玩台球，看录像。” 她说：“早没有那样的吧？现在都是隔开的一间间雅室。两人关在一间屋子里使劲喝水，然后闲聊。有那么多话题说吗？” 我说：“是啊，是没那么多话题，所以不见也罢！”我心想，是你坚持要见啊，不是我。 她又马上改口：“我是想换个方式，换个比枯坐更好的方式。” “那你的建议？” “看电影？时间太短。”她自己先否定了。 “唱歌？” 我说：“我又不会唱，你唱我听可以。” 她又说：“我最多唱半小时。” “半小时就半小时吧。”我说。 她又说：“上午去看电影或者唱歌，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去茶馆聊天？” 我说：“这安排挺好，动静结合，挺好。” 她说：“我吃了饭就发困，有个地方猫一下最好。” 我说：“你可以回宿舍睡啊，睡够了，再出来。” 她说：“那多麻烦！而且我住的地方比较偏。” “如果玩的地方近，去我住的宾馆小睡也可。”我主动说。 然后，她发了个偷笑的表情。 我问：“你笑什么？” 她说：“你不会有想法吧？” 我说：“我没睡午觉的习惯，你在我房里睡，我去外面逛逛街。” “那多不好！” “没什么！” “我不一定睡得着，我醒着咱们就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这样最好。” “你不担心？跟我这么个男人在一起？” “有啥担心的？咱们又不是以前没睡过！” 我知道她指的是别墅同居一事。我想反正是在外地，又是白天，睡个午觉又不脱衣服，就跟窝在沙发上打盹，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性质一样，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发了个龇牙笑的表情。 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又提了新的问题。 “酒店的房间是一张床还是两张床？” 我说：“晕，难道你没住过宾馆？” “我是问你，你订酒店时是订标准间还是大床房？” 我实话实说：“如果我一个人出差，一般订大床房，因为我睡觉不老实，床大掉不下来。” 然后，她马上给了个偷笑的表情。 接下来，她又开始跟我讨论，她睡午觉时我应该在哪的问题。 我说：“那有椅子，我坐椅子上就可以。” 她说：“不好，你坐着，我躺着，我睡不着。好像对你也不礼貌。” “那你说怎么办？” “你也躺着呗！” 我说：“不好，别人看见该误会我们啦！” 她发来个气哼哼的表情：“怕误会那次你干嘛带我去别墅？” 我说：“错一次不能错两次嘛！” 她又很快改口：“去别墅那次有这么些人，这次就我们两个，门一关谁会知道啊！” 我说：“你不担心出事？” 她又给了一个偷笑的表情：“你对自己没信心？担心把持不住？” 我说：“我肯定有信心！” “但万一把持不住呢？” “没万一。” “我说的就是万一。”她还来劲了。 我无奈：“真万一了，你希望咋样？” 她偷笑，然后说：“你要用套套！” 我真晕了。 我没回答，她又继续说：“好吧，你答应我。” 我以为自此，我和她的聊天就彻底变质了。 后来，她又干脆说我们不看电影，也不唱歌喝茶了，直接就在我住的酒店客房里见面吧。 我说也行，随她。 再然后，她又跟我讨论我温柔不温柔的问题。 原话是：“你会很温柔对吧？” 我说：“我一向温柔，你几时见我凶过？” “我是说做那事的时候。” “晕吧，我没说过一定要做那事。”我冤枉道。 她说：“不是说万一吗？” 我说：“肯定温柔！” 她立刻给了我一个鼓掌的表情。 我暗自思忖我和王文娟的聊天内容是不是已经越界了？自从我和王瑶结婚后，我已经没有了随时删手机qq聊天记录的习惯。我有点担心王瑶看见这么露骨的内容会做何感想。我只是小小担心了一下，但却没有付诸行动。我想，只要我不跟王文娟实质发生什么，又有什么好怕的？ 第40章 约会疑云 去王文娟那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我还需要事先跟王瑶打个招呼。 我选了个临上班的时间说的这事。假如是吃饭的时候，或者晚上睡觉前说，难免不成为一个长达一小时的话题。我担心说漏嘴了。我也有些后悔，不应该答应跟王文娟见面。 而临上班时说这事，因为忙于上班，也就只能做到点到为止。 果然我说了出差的事，王瑶说：“知道了。”一如以前我跟她说别的出差的事情一样，她没再问什么。 我下飞机后，就给王文娟发了条短信：“已安全抵达！” 她也很快回了短信，就一个字：“好！” 自从和她qq聊天以来，这是第一次给她发短信。短信总容易被查到，不像qq聊天记录，删掉即可。但短信的好处是有一定及时性。人人都有随时看短信的习惯，但不是每个人都有随时登到qq上看有没有人留言的习惯。 我是上午到的，中午简单吃了点东西，下午就去处理业务上的事情。这点业务工作，半天就搞定了。按平常的安排，如果赶时间，我晚上就可以坐红眼航班回来。如果不赶时间，我就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走。 但因为有跟王文娟的约定，我准备多呆一天。 下午办事的过程中，习惯性地上qq，收到王文娟的一句留言：晚上见面好吧？地点换美丽园宾馆318室。你晚上八点到。留言的时间是4点02分，现在是4点半。 我本来想打电话问她怎么又改时间了，但我在客户现场，大家正说着话，并不方便。于是，我顺便就在qq上留言：一定要今晚见吗？ 几分钟后，我再上线，看见了她的回复：是啊，你晚上能有什么安排？你喜欢跟那些客户一起喝酒？ 我回：不喜欢。 过了一会儿，她回复了：那不见不散。 本来跟客户一起约好吃晚饭的，为了赶时间就草草地吃了。晚上跟客户娱乐的活动也取消了。 去王文娟那之前，我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电话通了：“谁呀？” 我说：“是我，我到了，没啥事，明天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后天回来。家里没事吧？” “姐夫，是我！”晕，是王珏。她和王瑶的声音真像。 “你姐呢？” “她在卫生间！你有话跟她说？” “也没什么，你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是啊，姐姐叫我过来的，她说晚上一个人闷。” “行啊，没啥事我就挂了！”我挂掉电话。 我又登上qq，看王文娟有什么留言，她不在线。我留了句：“不在吗？”就下线了。 快到美丽园酒店时，我给王文娟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通了。 我说：“我快到了。” “你不在那？”她奇怪地问。 我并没在意，继续说：“我刚吃完饭！” “哦，这样啊，那你等我吧，我过一会儿才到。”她竟然不在屋里。 然后扣死电话。进宾馆，上楼，到318房间门口。要敲门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不在这，我怎么进房间？” 但我一推门，门开了，门没有锁。哦，我想，那一定是王文娟临时出去，又怕我进不来，所以留着门。 我进去四下一看，房间干净整洁，是大床房。 我先在椅子上坐下，坐了一小会儿，想打开电视看会儿电视，竟然发现电视是坏的。 闲极无聊，又打开手机qq，王文娟回信了：“你在房间等我吧，我留着门呢。”跟我猜的一样。 我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我问：“王珏还是王瑶？” “什么事？”既然这么回答，应该是王瑶。 “没啥事，就是看你好不好！” “挺好，没事就挂了吧！” 楼下的ktv传来低回的音乐声，加上昏暗的灯光、舒适的大床、软软的地毯，成功地营造出暧昧的气息。 我的头有点昏，我想起跟王文娟的聊天记录，语言尽管暧昧，但当初确定的只是喝茶、看电影之类的活动；后来改成去我的房间坐而论道，不过那是白天。这些，我都没有觉得很不正常。但今天下午临时改成晚上见面了，而且周围的一切都透着暧昧，我确实头昏昏沉沉的。难道今晚真要发生什么吗？王文娟要向我投怀送抱？如果真是那样，我现在是个什么心态？很期待吗？很跃跃欲试吗？身上的荷尔蒙分泌过剩吗？都不是，我现在不是刚出轨时的老张了，我已经曾经沧海了。所以，我认为我自己还是能把持得住。 但是，如果她真的投怀送抱怎么办？一把推开她？她是不是觉得很没面子，甚至感觉受了侮辱？或者我很艺术很委婉地说：对不起，我不想。似乎也不好，难道她一点魅力也没有？假如男人跟女人一样有月事就好了，我可以说：对不起，我来例假了。可惜没有。 正胡思乱想间，有人敲门，声音很轻，应该是王文娟吧。 “请进！”我说。 王文娟走了进来，她一如以往朴素的打扮。 因为在网上跟她说话已经比较随便了，所以，我脸上挂着笑容，说：“你出去办事去了？开着门你不怕丢东西？”我的语调轻松活泼，边说边过去把门关上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她脸上显出诧异的神情。 我说：“你不用给我留门，我在外面等你就行。” “张总，这不是你订的房间吗？” 我笑了，觉得她真有意思，我说：“这是你订的呀！” “张总，这是你订的啊！”她仍坚持这个说法。 “呵呵，”我说，“我们为这个问题一直争下去？” 王文娟说：“张总，不是争不争的问题，我刚进这家宾馆的门。” “好吧，好吧，”我笑道，“就算是我订的吧！咱们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想今晚上见面？” 王文娟脸红了，不是害羞，而是发窘：“张总，不是你约我过来的吗？” 怎么会是这样，她怎么不承认？她是害羞？ 我说：“好吧，好吧，是我约你过来的。” “那你——，约我过来做什么？”她红着脸问我。 我笑了，说：“你不是想跟我聊天吗？” “在哪聊都可以啊！”王文娟如是说道。 我再仔细观察王文娟的表情，我发现她很紧张。对，很紧张。这让我感觉很奇怪。她这种紧张，跟她最近在网上给我留下的印象完全不同。 我说：“小王，你紧张什么？” “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说话声音都有些发抖。” “是吧！” “告诉我为什么？” “你，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你不是想要我吗？”说着，她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又说：“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做了。”那样子就像一个病人，把衣服脱掉后，对医生说：“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动手术了。”一样的感觉。 我走过去，俯身看她。人的目光是有压力的。她感受到了我盯着她的目光，她睁开眼，看见我正看着她，她显得很不自在。 “不要这么看我好吗？你要做就赶紧做吧！做完我好回家！”她央求道，而我的感觉很不好。 我很郑重地说：“小王，男女之间也可以不做那事。做普通朋友也好，做知己朋友也罢，不一定非要有肉体关系。” “哎，你们男人真矛盾。你好不容易说服了我，现在又这么说。”她从床上坐起来抱怨道。 这真让我哭笑不得，我说：“我没劝你跟我上床啊！” 这句话让王文娟很受伤，她爬起来说道：“张总，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一直把你当长辈。我没有想过别的。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我，后来干脆直接说的。你说，你想跟我做爱。并且预订了这里的房间。” 我笑笑说：“哎，看来咱俩误会了。我根本就没说那样一句话，我即便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会这么露骨。而且，我当初不是也说白天只在茶馆一起喝个茶什么的。是你变来变去。” 没想到我这句话让王文娟脸窘得更红了，她连忙辩解道：“我哪有变，我没有啊。我本来就同意去喝茶的。是你变来变去。” 我心想小王可真有意思。我说：“好吧，就算我变来变去吧！但是，那个要你出来跟我做爱的话我的确没说过。” 没想到我这句话，她并不爱听，她说：“张总，咱还是把话说明白吧，你的确说过。” 我也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理清楚，至于订房间以及改变见面地点这类无关痛痒的事情她不承认也就算了。 我问：“我是在电话里说的？还是在短信上说的？或者是在qq上说的？” 王文娟说：“在qq上。”说着，她掏出手机，查阅起来，两分钟后，她把她的手机递给了我。她查得是qq聊天记录。 果然，我看到这样一句聊天记录：亲爱的王，我想你，特别是你结实的双腿，让我意乱神迷，让我再占有一次你吧，我想跟你做爱！ 我脸红了，这样一句话足以让我脸热心跳。但我分明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我说：“这不是我说的。” 王文娟说：“说了就说了呗，我都来了。”她的意思是她都准备献身了，我何苦又否认。 我哭笑不得：“这真不是我说的。” 王文娟鼻子一哼说：“难道我会做假？或者别人假冒你？” 她这句话猛然提醒了我，我再看发言人，写的是：“张跃进。” 我说：“我这qq名是你备注的吗？” “不是，你本来就叫这个名嘛！” 我没管她，直接翻看那个qq号的资料，那号码的尾号是72，看完后，我陡然间紧张起来。我说：“坏了，有人假冒我跟你聊天！” “啊？！怎么可能？” “这个号不是我的，我没这个号。” 但我的话，王文娟并不太相信，她以为我在抵赖。她说：“如果是有人假冒你，你又怎么知道来这里跟我约会？” 我马上打开我的qq给她看，她居然说跟我聊天那个qq也不是她的。 现在的情形让我俩都开始怀疑对方。 王文娟说：“你应该有大小号吧！”她指的是两个qq号，一个是公开的，一个是秘密的，但凡找情人的男人都有这种配备。 我说：“我是有两个号，尾号是68和19，但和你聊天那个号的尾号是75。”说着，我给她看我手机qq的登录界面下拉菜单里的那两个号码。 王文娟说：“这很难说，你完全可以再有一个号的。” 我哭笑不得：“有那个必要吗？” 王文娟说：“当然有。你那两个号，你老婆肯定都知道。所以，你只好用一个新号来跟我聊天。” 我说：“但我的qq上只有我说的那两个号，没别的号码啊！” “你删了呗，你很谨慎，聊完就随时删掉了。” 王文娟的分析看似非常合乎逻辑，我一时百口难辩。 我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我为了勾搭你，就用一个新号跟你聊天调情。这个号我老婆不知道。我怕她查，因此，每次聊完我都删掉聊天信息。是这样吗？” “恩。” “但你怎么解释，我现在这个尾号68的号的聊天记录里还保留着你的信息？即便你说和我聊天的那个号不是你的，但显示的资料却是你的。如果我害怕老婆查要随时删聊天记录，那么为什么不删这个68号的聊天记录？等着我老婆查我吗？” 这下真把王文娟问住了。 王文娟沉吟片刻后，又表白道：“和你聊天那个号真不是我的。” 我说：“是或者不是，我又没怨你。” 王文娟说：“不是怨不怨的问题，而是我没必要有两个号。我又没结婚，又没人查我，我又不需要瞒着什么人，我要两个号做什么？” 她说得非常有道理。 我俩不约而同地说：“难道真有人假冒我们？” 不仅如此，这个假冒者还处心积虑地把我俩弄到了一起。他意欲何为？一想到我俩在明处，而他躲在暗处，连我也不免心惊。 而王文娟也开始紧张，她的鼻尖上都是汗，脸红红的。她问：“怎么办？” 我说：“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王文娟点点头。 既然想到这层，我俩也不耽搁，迅速起身，收拾好东西，然后打开房门逃了出去。直到走到大街上，我俩才恢复平静。 王文娟问：“我们去哪？” 我一看表，时间是晚上21点，我俩在那个房间里呆了不到一小时。 我问：“你要回家？” 王文娟说：“现在还不晚，你说去哪吧？我听你的。” 我说：“要不去我住的酒店吧？” 见王文娟迟疑，我连忙解释：“我是想找个地方把这件事理清楚。” 王文娟说：“我知道，但去你那恐怕也不合适。我们两个人在明处，想必你住那对方也知道。” 我点点头，夸奖她心细如发。 我们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尽量开远点，找家宾馆。司机奇怪我们的要求。我说这个时间了，附近的宾馆肯定都满了。所以，尽量去远的地方吧。 我们在离美丽园宾馆半个多小时车程远的地方找到家酒店，开了个房间。这里已经是郊区了，所以，还有空闲的客房。 我们进到房间，关上门，然后，泡上茶水，就开始研究这起事件。 我们做的第一件事，是将双方的聊天记录做了对照。我的想法是确定地排除一种可能：假冒我跟她聊天的人和假冒她跟我聊天的人不存在联系。 我们看了双方的聊天内容，发现有这么几个特点： 1、 越早的聊天记录，关联性越差。比如：最早开始聊天时，在我这边的qq上，那个假王文娟一直对我和前妻的关系、对我是否爱王瑶感兴趣；而这个时间段，那个假张跃进和王文娟的聊天只是体现假张跃进的殷勤，对王文娟表现出的假意的关心。 2、 越到近期的聊天记录，关联性反倒越高，这是因为对一个问题达成了一致意见，后面都是围绕着这个意见展开的：那就是我和王文娟要约会。 3、 王文娟之前说的话没撒谎，就是关于今天见面的细节。在王文娟那边，假张跃进说开好了房等王文娟，在我这边就变成了她开好房等我了。 结论是肯定且毋庸置疑的，跟我俩玩这个无聊游戏的是同一个人。他在我面前假扮王文娟，而在王文娟那边又假装是我。 那么这个人是谁？他的目的何在？ 王文娟说：“这明摆指我和你之间有事呗！” 我点点头，承认她说的有道理。 王文娟嗫嚅半天说：“会不会是你老婆干的？” 我摇摇头，说：“不可能。” “为什么？” “这件事的实质是什么？实质是咱俩之间本没事，却硬要给咱俩弄出一个事来。在qq上，一边假冒你勾引我，另一边又假冒我潜规则你，直到我俩都答应见面。然后，这人又订好房间，分别通知你和我去幽会。试问有哪个老婆会对老公做这样的傻事？” “恩，你说的对。那你看会是谁？” 我说：“显然是和咱俩都有厉害关系的人。一个人做一件事一般是利益驱动。尽管不排除激情做傻事的可能，但思维缜密策划的事情，一定是利益驱动的。” “那谁会从我们这事上受益？”王文娟问。 “刚才你怀疑我老婆，我老婆会从这件事上受益吗？显然不会。如果证明我出轨了，她将面临是否离婚的艰难选择。没有哪个女人真愿意这样！所以，从这一条分析，也肯定不是我老婆干的。” “那还会是谁？” “我觉得既可以从谁受益分析，也可以从你我的关系人入手分析。” “怎么讲？” 我说：“这个人显然对你、我都很熟悉，而且他还知道我们以前的事情，就是别墅同居那事。” “恩，真可怕，这说明这人就是我们身边的人，是你我都熟悉的人。” 然后，我俩都不说话了，闷头喝茶。 突然，王文娟叫了起来：“我知道是谁啦！”她说这话时，两眼放光，言语急切。 我急问：“谁？” 王文娟说：“这人本来就认识你我，而且也知道别墅同居的事情，更主要的时她有制造你我有事的很大的动机，因为拆散你跟王瑶对她有很大好处。” 我一惊：“你说的是——” “对，这人就是你的前妻！” 第41章 无言的结局(1) 我不得不承认王文娟的分析是有道理的。我前妻认识王文娟，而且也知道我和她别墅同居一事，当时，为此事她还跟我闹得不可开交。 而假定是她，那么动机也显而易见的：制造我和王文娟出轨的事实，然后，让王瑶过来捉奸。再往下无论是哪种结果，前妻都可能从中获益。 首先，王瑶发现我出轨的事实后，无论她是否跟我离婚，她都会深受打击。那么这将是前妻跟王瑶争斗以来，具有战略意义的一场胜利。 其次，如果王瑶跟我离婚，我前妻可能跟我复婚，当然也可能不会。但无论如何，她都握有主动权。 可是，我并不相信，或者，不愿意相信这是我前妻干的。我告诉王文娟，凭我对前妻二十年的了解，我前妻是一个有智慧的女人，不，是一个有大智慧的女人，她一般不会纠缠于鸡鸣狗盗、蝇营狗苟的之事，她要做，做的一定就是阳谋，而不是阴谋。 王文娟不以为然，说：“女人为了爱是不择手段的。也许你前妻还爱着你，毕竟你们生活了这么多年了。” 王文娟说的不无道理，一想到前妻还可能爱着我，我真是百感交集。 我又想到：前妻是个爱面子的人，是个争强好胜的人，无论何种原因，总归是王瑶把我从她手里抢走的，这是对她自尊心的沉重打击，这个面子她能不找回来吗？这口气她能咽得下吗？ 想到这，我也相信这事是我前妻做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剩下可怀疑的人就很少了。我这边只有小姨子王珏知道我和王文娟的一点事，但她从此事件中不会有任何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有人做吗？ 而王文娟那边，是无人知道我和她的旧事的。 假定我前妻就是此事件的始作俑者，那么，她把我和王文娟引诱到一起以后，要做什么？ 我和王文娟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捉奸。”对，前妻一定会通过某种渠道告诉王瑶，让她来捉奸。 从逻辑上讲，这太明显不过了：我前妻必定不会来捉奸，我的奸情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有关系的只有王瑶，所以，来捉奸的也只能是王瑶。 “那王瑶一定也来这里了。”王文娟说。 我摇摇头说：“不能吧，我晚上打电话时，她还在家啊！” “那这就奇怪了，她如果本人不来，谁又会来捉奸？难道她找了帮手？”王文娟问。 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我们很庆幸及时离开了那里。 我们又研究了一阵子，但并没有发现新的头绪。我看了下表，现在是晚上十二点。我问王文娟还回家吗？ 王文娟说这么晚了，对付一下吧！ 我思想斗争了一下，其实离开这里，打个的，先送她回去，我再回来或者去原来那家酒店都可以。并不费事。但是，外面下雨了，下得很大。下雨天留客天，再说，这个事情还没搞清楚，有必要和王文娟在一起再商量一下。 这间客房也是那种大床房，一米八宽的大床。 我说：“你睡床吧！” 王文娟说：“你客气什么！”她的语气有些不屑，就差说你虚伪什么。 我又改口说：“一人睡一侧吧，床宽，互不影响，和衣而睡。” 王文娟看了我一眼，说：“你穿着衣服睡舒服？” 我说：“不舒服！” 王文娟说：“你在家怎么睡就怎么睡呗！你何苦要约束自己？” 我说：“我不是不想让你觉得会发生那种事吗？” 王文娟似笑非笑，说：“真要发生了我这么个弱女子能挡住你吗？” 我笑笑说：“你都说什么啊！” “所以嘛，你做那些和衣而睡啊，划线而睡啊的姿态，就是装样子。这个屋子就那么大，真要发生什么，也挡不住。再说，我和你已经呆在一间屋子里了，就跟那次在别墅里一样，即便我没跟你发生什么，在有的人眼里也已经发生了。难道我再去做一次处女膜检查？” 我笑道：“我也讨厌假道学的东西。好吧，我先洗漱。” 我很快洗漱完毕，我回来时，王文娟正在看电视。我把大灯关掉，只留了一盏地灯，这样，王文娟洗漱时走来走去，不会觉得别扭。 她进卫生间后，我把电视也关上了，然后，做出努力睡觉的样子。 五分钟后，她从卫生间里出来，声音很轻，她在干什么？我努力闭着眼睛不去看，我知道尽管屋里光线昏暗，还是可以看见东西的。所以，我不能去看，但是我的耳朵听得很清楚：她在脱衣服。先是脱外套的声音，那个声音很轻。接着是脱裤子，我听见了皮带扣的响声。她穿了条牛仔裤，我喜欢看穿牛仔裤的女生。 然后，她重又去了卫生间——她是去洗澡。 十五分钟后，她重又回来。她坐在了床边上。我想她没有洗头发，她一定裹着浴巾。她坐了两分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最后，她躺了下来。 这个季节的天气还比较舒服，晚上盖一个毛巾被就可以了。 我盖的是被单，我把毛巾被留给了她。我感觉她把毛巾被拽过去盖在了身上。 我努力打出轻微的鼾声，我怕声音太大打扰她，但也不能不出声，那样她会认为我没睡着。其实，我就是没睡着，我怎么可能安然入睡？这一天经历了这么离奇古怪的一件事，现在晚上又有一个年轻的姑娘陪着睡觉，可能入睡吗？ 半小时后，我仍然没睡着。我感觉她也没睡着。因为她一直在努力变换着姿势。 最后，是我先说话了：“睡不着就说回儿话吧！” “恩，你也没睡着？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是我影响你了吗？” “也不是吧，年纪大了睡眠都不太好。你怎么也睡不着？我影响你啦？” “恩！” “啊，要我道歉吗？” “不，我是第一次跟男人睡觉。” “只是睡觉而已，又不是做那个。”我安慰道。 “我想起一个笑话说一对非婚男女同睡一床，中间划一线，女对男的说你若越线就是禽兽。结果那男的一晚上未敢越雷池一步。第二天早上女的对男的讲你禽兽不如。” 我哈哈笑道：“这个笑话很有趣。” 我笑完，我俩都不说话了。 一分钟后，我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我感觉她手上全是汗。我把她拽了过来，她身子一哆嗦，但还是很顺从地过来了。我用臂膀搂住她，她的头靠到了我的胸前。我能感觉她呼吸急促，心脏在剧烈跳动，尽管隔着条毛巾被。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你喜欢我这样吗？” “喜欢！会不会很疼？” “那个啊？看情况吧，你还没做好准备，我也没做好准备！这样抱抱就很好。”这是我的心里话。 “恩！” 这种状态大概是我俩都愿意接受的，我俩都小心地维持着这个状态的平衡，生怕说一句话就会打破平衡，因而，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做了一夜的梦，梦的内容是我又出轨了，老婆在愤怒地、声泪俱下地责骂我。和我出轨的女孩不太像王文娟，但也有她的影子。而梦中我的老婆很奇怪，既不是前妻也不是王瑶，更像是综合了她俩各自特点的女人：既有我前妻的睿智、机敏、明察秋毫、举重若轻，又有后来王瑶的任性、多疑、刻薄、吹毛求疵。 在梦中我一再辩解我没有出轨，而那个女人说：“男人只要出了一次轨了，就永远出轨了。那是洗不去的污点、洗不去的污点。你就是个坏男人、坏男人。” 在那个女人的咒骂声中，我醒了。 王文娟还枕着我的胳膊酣然而睡，只是她换了个姿势，背靠着我。 我不敢抽出我的右臂，我怕惊扰她。我小心地伸出左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时间是凌晨4点29分。我知道按我自己的作息规律，这个时间醒来是不可能再睡着了。 这时，我听见了外面细细的雨声。此情此景，不禁想起南宋词人蒋捷的虞美人.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 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 江阔云低， 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 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只是我现在的心境和作者的描写又不尽相同。尽管我美女在怀，却不是他描写的少年的春风骀荡的欢乐情怀，而是有点他描写的壮年和老年时的落寞与悲凉。 我鬓已星星，而枕边之人又变成了别的女人，无论是何种理由吧！人年纪大了，并不希望变化。变化只会意味着重新去适应。我累了。其实我内心很凄楚和孤寂。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选择只跟一个女人好好过，白头偕老。想到这，我眼角湿润了，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我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直到天亮王文娟起身上卫生间。我再看手机，是早上七点半。 我活动了一下已经酸痛的胳膊。 王文娟回来时，看见我醒了，就没再进被窝，而是裹着毛巾被倚坐在床头。 她问：“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其实醒了一会儿。” “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咱们这样是不是就算是出轨了？” 我笑道：“你不算，你又没结婚。我嘛，无所谓了。”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比如我已经结婚了，咱们昨晚这样算不算出轨？” “呵呵，你这个严格说是学术问题。从学术上讲，咱们什么也没发生，自然不算出轨。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这样已经躺在一张床上抱着睡了一晚了，肯定就是出轨了。” “恩，我还想问个问题？” “你说吧！” “你怎么坚持住了？” 我反问她：“你说这种情况下我做和不做哪个难度大？” 她说：“肯定是不做啊！我都已经来了，其实也做好心理准备了，而且已经在床上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 “是啊，做其实很容易，是水到渠成，甚至可以说是顺水推舟。” “恩，那你怎么——” “不做的挑战更大，男人总要勇于面对更大的挑战。” 她听了我这个说法就笑了，笑得挺甜。 我顿了一下，就把凌晨时的心境讲给她听了。 她听后，点点头，说：“我懂了，其实你很传统，是个好男人。” 这几乎是多年来我听到的唯一正面的表扬。 话也说透了，我说：“咱收拾收拾，去吃早饭。” 在吃早饭时，王文娟问我今天怎么安排？ 我说：“我在想是不是还有必要把昨天的事情搞明白。” 王文娟问为什么？ 我说我有预感，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无论是谁但肯定是我身边的亲人，她做这件事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爱。我把她查出来，曝光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累了，随便吧！ 王文娟似乎有点不高兴，说：“这也牵涉我啊！” 第42章 无言的结局(2) 我点点头，承认自己考虑不周，我的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干嘛把她牵涉进来？ 我说：“是有点过头了，吃完饭，我给前妻打个电话，探探她的口风。前提是我们假定是她策划的。” 饭毕回到房间，我给前妻打电话。现在是上午九点钟，我先打家里的电话。前妻现在工作不忙，并不需要在办公室坐班。电话响了许久无人接听。我又打了她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两下，电话通了。 “是你吗？我老张啊！” “你有事？”果然是前妻的声音。 “也没什么，我想问问这两天你一直没去外地吗？” “没有呀，我去外地做什么？”前妻的反应很正常。 我在想，凭我对前妻20年的了解，她不应该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见我半天不说话，前妻追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吞吞吐吐的？” 我仍然没回答，我再想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你要不说我挂电话啦？”前妻再次催促道。 我想还是说吧，如果是我前妻干的，听听她自己的说法也未尝不可。于是，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我和王文娟对此事的分析讲给她听了。当然，我习惯性地隐瞒了跟小王一起过夜的事情。 前妻听完很平静，她说：“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觉得这种事情像我的风格吗？凭你跟我生活了20年对我的了解？” 我说：“不像，所以我犹豫再三还是告诉你了，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哼，那我应该感谢你的信任啦！” “你还是问第二个问题吧！” “王瑶现在在哪？根据你们的分析，无论谁策划了这件事，最终都需要一个人来捉奸。显然这个捉奸人应该是王瑶，那么我问你现在她在哪？” “昨晚上是在家，现在或者在家或者在单位，我不确信。” “那你最好确认一下。还有个小问题我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 “什么问题？” “为什么给你们换房间？按你自己的说法，当初是打算在你出差订的那个房间见王文娟的，结果被临时调到另一个宾馆去了。对方这种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这的确很令人奇怪。或者更方便捉奸？” “但你说你和王文娟呆了一个小时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假如是为了方便捉奸，应该是在第一时间冲进去抓住你们俩才对。” “是啊，真让人感到奇怪。” 我顿了一下，说：“我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在美丽园宾馆的那个房间里事先安了摄像设备。因为对方不知道我出差会住哪个宾馆哪个房间，所以没法安摄像设备。因而只能再诱使我换个事先安了摄像设备的房间跟王文娟见面。这样就换成了美丽园宾馆。” “逻辑上讲得通，那么这人必定要回去拿摄像。你们没去追查吗？” 我说：“我疏忽了。” 我犹豫了一下，又问：“我信任你，你也说不是你做的，依你看这事会是谁做的？” “不知道。”前妻回答的很干脆。 我又把昨天我跟王文娟的分析思路说了一遍：有谁对我和王文娟都很了解，有谁又会从中受益？ 前妻说：“按你的分析其实只有两个嫌疑人，我和王瑶。既然我不是，那就是王瑶了。” “可是，假造我和王文娟的奸情，对她有什么好处呢？”这是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你们感情好吗？” “还行吧！” “你没说实话，她对你一直都放心？” “也查，但我真没做什么事情。”我就把近段时间，王瑶怎么查我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 “最近你没计划跟她离婚吧？” “没有啊！”我似乎明白前妻指如果离婚时证实我有奸情，那么财产分割将不利于我。 “那她跟你提过离婚的事情吗？” “也没有啊！” “我觉得你很有必要跟王瑶谈谈。无论她在这个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她一定是最核心的角色。谈过我想整个事件就水落石出了。” 和前妻通完电话，我又立刻给王瑶打电话，但是她手机关机了。她白天关机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我又打家里电话，没人接。再打她办公室电话，她同事告诉我她没来上班。于是，我电话又打到王珏那。 王珏在。 我问：“你知道你姐姐在哪吗？” “她不在班上吗？” “不在，手机也打不通。” “喔。我不知道。”王珏的声音很小。 我听出了异常，我大声说：“王珏，你可别撒谎，告诉我她在哪？” “不知道！” “昨天晚上还有今天早上，她不是都跟你在一起吗？”我追问道。 “是啊，可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也许她逛街去了，或者在健身，手机忘了开了也说不定。” “那么她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你指哪方面？” “当然是指我出轨一类的事情。” 我这么直白地提到了出轨的事情，王珏一时无语。 “提到没有？” “怎么说呢？”她吞吞吐吐，但还是没说。 于是，我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但同样我没有提晚上跟小王同居一事。 “姐夫你说的是真的？”王珏好像也很吃惊。 “你不信我的话？” “我是见过你爬窗户的。”王珏又提到了爬窗一事。她又说：“姐姐说你最擅长的就是撒谎、骗女人。” 我说：“你可以不信我，但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不会作假吧？我回去后给你看我的聊天记录，还有王文娟的聊天记录。” 王珏说：“你说有人故意把你和王文娟骗到一起去，造成偷情的假象，那会是谁？” 我说：“我不知道，我正在查。有可能是我前妻也可能是你姐。” “怎么会是我姐？你没外遇还要硬给你个外遇吗？她有这么傻吗？” “无论是不是她，但有一点，她必须来捉奸。所以，她既然来捉奸，她就不会呆在家里。很多事情只要听听她的解释，就都明白了。” 王珏沉默片刻，说：“她昨天下午就到你那呢！” “啊？那晚上电话又是谁接的？” “是我，你不是说我和姐姐的声音很像吗？” “她到后跟你联系过没有？” “刚到时发过一个短信，之后就没联系了。” “你好好想想，她说过什么没有？” “她没去找你们吗？她不是去捉奸吗？”王珏没有接我的话茬，而是问道。 “没有！或者说没有找到我们。”我说，“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按正常反应，她找不到我，也应该打电话给我兴师问罪，但她没有，所以，我很担心。” “对了，今天早上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当时在公交车上，没听见，但不是我姐姐的手机号。” 我说：“快查查那号码，她有可能手机没电了。当然，如果是手机没电，打不通她手机完全解释得通。她在家经常忘记给手机充电。” 很快，王珏把查到的电话号码发给了我，不出我所料，果然是从我现在所在的城市打过去的。 我立刻拨那电话号码，电话通了，一问，竟然是美丽园宾馆的总机。 哎，我怪我自己糊涂，这其实很容易理解：无论王瑶是始作俑者还是捉奸者，她自己住在美丽园宾馆都是最方便的。 我不敢耽误，连忙和王文娟退了这边的房间，急速向美丽园宾馆赶去。 到了总台，我询问以王瑶的名义登记的是哪个房间。总台说有两个，问我指的是哪个？不用问其中一个肯定是318房。我说：“除了318房间还有哪个？”她说：“320房间。” 我连忙说：“麻烦给320房间打个电话。” 总台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我说：“得麻烦你们一下，可能出事了，需要你们开门，咱们要快点。” 总台值班经理一听也紧张起来，连忙叫上保安，我们一行，快步上了电梯，直奔四楼。 下电梯，急速穿过走廊，正遇见服务员在打扫卫生。服务员说320房间外挂着免打扰的牌子。 我们奔到320房间门口，使劲敲门，里面没反应。 我说：“把门砸开。” 值班经理犹豫。 我焦急地说：“没时间了，快点！” 两个保安合力撞开了门，我们冲进屋内，只见床上躺着的正是王瑶。她穿戴整齐，而床头柜上有一瓶打开的药。 服药了，快打120 ！值班经理处乱不惊，马上有条不紊地做出了安排。 很快120来了，王瑶被送到医院抢救…… 应该说我来得还算及时，她最终被抢救了过来。在320房间里找到一份遗书，是写给我的。并不长： 老张，在把你抢过来之前，我和你前妻有过一次深谈。她当时告诫我男人都一样，只要条件具备男人就会出轨，我早晚会跟她一样的结局。我当时很不以为然，我以为只要你我之间有爱情，就必定会白头偕老。可是，我错了…… 张跃进，我恨你。但我更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会认识你，最后还嫁给了你。恨我为什么一次次相信你的谎言。人活着真没意思。起初我是相信你跟那个王文娟是没什么的。我抱着游戏的心态，分别和你们俩在网上聊天，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条件具备了，你是不是还会出轨。为此，我给你们创造了条件。但当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真的进了一个房间时，我崩溃了。原来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只要条件具备他肯定出轨……我为我这么多年毫无价值的付出感到沮丧和悲哀，所以，我不想活了。希望你念及夫妻一场，照顾好孩子还有我妹妹。 王瑶 绝笔 王瑶又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在我前妻的建议下，我带王瑶看了心理医生，她被诊断为严重抑郁症。 我陪着她回了家，她的工作也辞掉了，而我也跟马总打了招呼，把我调整回来负责一些内部管理工作，不用出差了，担子轻了，自然钱也少了，但没关系，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她。 王珏也找对象了，她每周会过来一次看她姐姐。 前妻叮嘱我按时给王瑶服药，不能随意减量，一定要遵医嘱。另外要时刻看着王瑶，有些抗抑郁药物有导致自杀的副作用。 事实上，王瑶有两次跳楼的企图。我跪在地上哭着劝她不要跳，这还不够，我还要当着众多围观者的面大声宣誓我多么爱她，要一生一世跟她在一起。我三番五次做出宣誓后，她才放弃自杀的举动。 为了看住王瑶，我还把岳父岳母接来，我上班时，他们负责照顾她。 萌萌准备去加拿大留学，前妻陪她去，我把她们送到了机场。 来机场稍微早了点，我、前妻、女儿一起喝了咖啡。 我前妻有点可怜我，说我的头发全白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照顾病人、照顾孩子，也够我受的。 她这么一说，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说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选择一个女人，然后跟她白天到老！对，白头到老！这就是我最朴素的、最大的愿望。 2012年4月7日完稿于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