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重逢物是人非》 第一章再世为人,凄惨无比 我是一只幻化千年的老鼠,每次都因为被人打死而重生。我不知道这其中对于其他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就我而言,我觉得真的很悲哀,当初那么爱干净的我,怎么能够容忍自己在脏兮兮的地方存活呢?可我没得选择,因为我要为自己的过错赎罪,这是便是我的无奈的结局。 千年前,我是罪大恶极的凡人,作为一个将军,在最初的几年,我奋力杀敌,赢得了无数荣誉,可惜,我居功自傲,本性泯灭,为了自己的私利,杀了无数平民百姓,冤枉了不少官员,毁人姻缘,夺人至爱,把各种酷刑以试验为由,强加给手无寸铁的人……我的暴行害了不少亡灵得不到安息,他们每天飘荡在天际诉说悲戚,把我所犯的错误描述的淋淋尽致,这股亡灵怨气冲天,不愿投胎,每天都在搅烦着阎王,阎王无奈,只好告知天帝。天帝怜他们执着的心及悲惨的身世,以此惩罚我千世做老鼠,体会人人喊打直至被打死而又不能反抗的过程。 “白枫,你本性不坏,只因你傲气漫天,内心却自卑不已,为了达到你内心的平衡,你错把恩情化作怨恨,心魔横生,才犯下滔天之罪行。新的轮回会是你的救赎,我命你从新开始。如果有一天,有人对你露出同情或不忍的表情,你的罪孽就会减轻,直至所有罪孽消除,你才可以重—新—做—人。”天帝威严的声音响荡在我耳际,从容不迫,是那么地笃定,放佛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哼,他未免自信过头了,当时我是不屑他的想法的。白枫,没有人知道我这个名字,当时,大家都习惯叫我将军,以至于现在,我都忘了,我还有一个名字叫白枫。是啊,我本该是骄傲的,只因为没有人用心爱我,我才自卑,自卑是多么可怕的自残,为了掩饰自卑,我只好用极端来反抗。 当我死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脏兮兮的沟水里,检索之下,自己却变成了老鼠,突然之间,我震惊了,有种毁灭性的感触,想我本来是风光的人,如今化身为老鼠,这种转变却变成了我以后不断地调节中。多么残忍的处罚啊!从一个天堂到地狱的体会正是我此刻的真实写照。 一千年来,我运气极度不好,每次都在偷吃时被人发现,啃着食物被人类残忍的打死,然后我自然地带着记忆到另一个地方重生,中间没有任何的间接媒介让我明白我从一个陌生的地方再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可惜,仍然是一只很弱小的老鼠。我以为我会这样永远无休止地继续同一种命运,明明知道结局却无能为力,如此反复却不能够改变什么,尽头到了又渺茫,梦想总是美好,现实还是老鼠……说真的,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永远没有尽头,没有前途可言。想当年,我叱咤人间,驰骋江湖,享尽荣华富贵,如今风光年代一去不复返,徒留寂寞与无助,少了人间冷暖,少了兄弟姐妹的情怀互助,少了思考的国度,太悲戚,仍然是那样守候着这无尽的伤怀,苦涩的酒糟味才是我的体会。 第一千零三年的时候,同样的命运在黄昏时出现,我被打了,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很讽刺,明明很努力地避开那些所谓的凡人,但仍然会被发现。此时此刻,我已经麻木不仁了,死又有何惧?死了还可以存活,疼痛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希望总是在绝望中出现,这时候,有一个美丽的姑娘不断扯着她哥哥的衣裳,露出无比同情的眼光,无助的我看向她时,纯洁而又美丽的眼睛给我的感觉就是阳光就在眼前,那一刻,我终于觉得死亡并不可怕,因为开始有人为你担忧,尽管这人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就感觉到了温暖,这温暖,做够化了我冰封着绝望的灵魂。她好像希望我来世不要再做老鼠,我苦笑,我也想啊,可是天理不容,我的罚期还没有过去。我也知道,死后就会重新做人,因为我的罪孽已经减轻了不少,只缺少一个契机,而她就是那个契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今天,心里说不出的喜悦,我死死看着这位姑娘,我要记住她,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要报答她的恩情。尽管如此,鼠目寸光的道理是明确的,我没能完全看清楚她的样子,只知道很美很美,美到炫花了我的眼睛,我在想,凭我的能力我可以找到她的,知觉在恍惚中消失,我蜷缩成一个人型。 “哈哈……千年鼠,你终于等到你的贵人了。”就在我失去意识的一瞬间,耳边传来天帝的声音,“一千年来,你受尽白眼,还能不断忏悔自己的过错,基本上把你的劣根性除去了,苦难没有泯灭你深藏在心的善良的品性,这样难得的心性有修仙的本例了。你,心性变纯良,我现令你重新做人,当然,你离仙风道骨还有一段路程,这段路程还需要你不断地磨练,就像佛祖讲述的苦海无边,你要经过无数次的沉沦……去吧,放心的去吧,把你心中的执念深深地挖掘出来。”天帝流露出的就是畅快淋漓的欢腾,放佛洞察一切。 我的魂魄来到奈何桥时,我已经恢复了人,这是是我吗?我还是苦涩一笑,这么多年了,早已不记得自己的样了。下意识地回头一看,那边空洞的黑暗让眼神突然感慨,这一千来年的老鼠生涯算是结束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千年后,还能成人,那样浑浑噩噩地做老鼠,我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长得怎么样?是跟以前一样俊俏还是改变了一个面孔?以后又会怎样,我将何去何从…。。。关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没有考虑过要有多在乎。只知道想活着见一个人。 “别看,回头一看伤百回,记忆凝固,下辈子仍旧伤痛,既然无助,何必留恋,快快离去重新开始。”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把我的头往前一按,我踉跄一下,做了那么多年老鼠,连一个文弱书生的力气都抵不过,果然是动物比人类弱小啊,我自嘲一笑,冲着这个充满同情眼光的青年书生报以一笑,他也笑了,那笑容要多苦涩有多苦涩。 “鼠仙……”阎王急匆匆过来叫住我,眼神闪烁,局促不安的看我,“鼠仙,下官也是公事公办,您千万不要怪我啊。”他翻翻生死薄,指着一个打叉的符号对着我说:“天帝命我让你从普通人做起,你好自为之。” “随便,做人只要有信心就行。”我当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就随口说了,我无所谓一切,就算命运有多悲惨,我都可以承受,虽然我看到太多孤苦伶仃的人,还看过很多悲欢离合,但做老鼠让我有一个坚定的愿望,那就是做人,做人起码有思想表达情绪,命运不好也不需要埋怨。 “鼠仙,你要做好准备。”阎王把我带到一个旋涡边一拍我脑袋,我马上失去知觉。后来我才知道,最痛苦的重生是让你带着前世的记忆转转回回,过着同一命运空生焦虑。 醒来,我才知道我在秦朝修长城,我就站在长城边沿瞌睡了一会,我投胎做苦力,多么讽刺的词啊。在我睁开眼看这个人间的时候,才发现,人间真的很美好,天很蓝,地很宽,呼吸很顺畅,深吸一口气,这就是我从今以后的国度吗?周围很多人都低头不知道干什么,我巡视周围的同时,发觉有个影子向我这边走过来,猛然抬头才知道有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就站在我面前,听到旁边的人叫他“陛下”才知道此人就是皇帝,死后才从阎王那里知道这个人就是秦始皇,他怒目而视的样子,让我不寒而栗,他凶神恶煞的眼神比我以前还恐怖。 “把这人带走。”秦始皇一挥宽大的衣袖,我还来不及思考,马上有两个人把我架起拉走,莫明奇妙的我到了一个坑前才知道,他的兵马俑缺少一个人,我长得还算俊俏,要我做替补,想不到秦始皇也会以貌取人,连小小的兵马俑都要求相貌。于是,我脏乱的衣服被人剥了,换上威猛的兵服,别说,我穿上兵服还真有点勇猛的样子,真正是可以以次充好。直直站在那里,泥土不断地从头上洒下,直至脚都被掩埋才醒悟我离死不远了,看同死的战士们眼都不眨一下,我心里感觉自己好悲哀,重生一天就要死,就像给你一颗糖,然后一巴掌把你拍晕,这种感觉很难受,什么世道啊?我仰望天空,那朵白云上好像有一个威严的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可能是天帝,我好想大骂,不料,头被旁边的战士按住,我瞪了他一眼,你死,为什么要拉我做垫背?恨死了秦始皇把我当替死鬼。等待死亡是痛苦的,脚下的土强劲地吸着我的双脚,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我感觉仿佛过了好多年,每天都在那里没有思绪地活着,比起一只老鼠更可怜,有思想不能表达,忧怨无处述。 “鼠仙,我们再次见面了。”阎王的声音,我睁开眼睛躺在阎王殿前,看到阎王特狗腿地跑过啦奉承我,“您别生气,下官也只是为你好,你不知道秦始皇那个朝代有太多的冤屈,我不想你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够义气吧。” “下辈子我要去哪?”我坐在地上,愤恨他们不尊重我的想法,但又无奈他们为我安排的一切,我还没有实力对抗任何势力,无法为自己谋求福利。 “去了再说。”风一吹,我飞走了,来到农田的屋顶上,看到一个女人正在分娩,自然,我就投胎做农夫。 这一辈子,我从一个小农民长大到一个老农民,娶了一个很傻的妻子,还要遭受别人的嘲笑,日子过得万分坚辛,两个人孤孤单单,没有孩子,自己都养不活,日子过得有上顿没下顿。就这样孤独的度过我第二个人生,轮回不过如此简单。我死后在想,以我的能力怎么可能凄惨一生? 无数次的周而复始,我做了无数次奴仆,被人践踏。有一次,我快被打死时,有一个小姐救了我,她就是让我重新做人的那个人,我记得她的眼睛。我很感激她,死后,我去阎王那查看她的几次轮回,发现她吃的苦比我还多,她次次投胎都是庶出的女儿没地位,可从没见过她伤心欲绝,每次,她都坦然接受,乐观地接受一切不如意的事。 阎王告诉我,如果我要与她共接连理起码要一千年,又是一千年,不过,我已经过了九百九十年了,不在乎这以后的十年,十年刚好是一个孩子长到十岁的时候,这段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好开心,谁知阎王不好意思告诉我,一千年后,有人预订了与她共白头。谁?怎么可以跟我争,我已经孤独了差不多两千年。尽管阎王没有告诉我,可我还是知道那个人是她前世的表哥。让我气愤的是,这个男人在我可以得到幸福的时候,仅仅因为他约定那女孩“生生世世,”感动王母,她命月老给他们一千年后的婚姻,这样,他剥夺了我的幸福,并再次夺走我的一千年,要我如何承受得起这样莫名的打击? 再次找到阎王时,他有点烦躁,说我不能够这样急于求成,因果循环,不能破坏规矩,或许是看我可怜吧,他告诉我,如果我要得到一世的幸福,那么,就用无数次的不幸来换取一生一世的相守。我答应了,很爽快的答应,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内心就这样坦然的接受了。如果我知道三千年的寂寥就换来这一世的情怀,可能会不答应吧……但我还是会选择这样的人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是这样想的就这样做了。 第二章三千年物是人非 三千年后,我重生就会忘了一切,阎王奸诈无比,每次都把我的记忆抽出,死后还我,这样,我每次重生都没有记忆,跟普通人的轮回没有两样,连自己的记忆都不能把握,我算哪门子的鼠仙?我死后都有一个月的时间住在阎王殿里,原因很简单,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投生之地,要等阎王细细安排。这样,我经常跟阎王打听那个女子的存在,阎王偶尔心血来潮就会跟我谈谈她的人生,谈的最多的是这个女子很善良,帮过无数个需要帮助的人,以前是庶女的时候,都会帮助贫困的人,也许是因为她做过太多善事了,上天没有让她过贫困的生活,每次轮回都是衣食无忧的家庭,这让我很安慰。我曾经偷偷翻过阎王的生死薄,查过她的婚姻簿,总体上还算幸福,这又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牵挂她,以后,遇到她的时候,我能够给她幸福吗?我又怕自己会伤害到她,所以又不是很想见到她,可我不见她又不行,苦苦地追求等待,为的就是找到你,找到你要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不后悔。当然,阎王也有意识跟我透露,四千年后,我可能会见到她。我心里默念,心甘情愿地等你四千年,在这个充满尘埃的世界了,轮回太孤单,只有你才是我在乎的,寂寞的每个夜晚,只有你是我心中的思念,也只有你才是我生生世世的眷恋,所以,四千年后,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你。决心下了之后,我心里没有那么堵了,我轮回就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 一千年真的很难过,怎样才可以加快速度,等到四千年的到来呢?我每天都在期待着时间的飞逝,在阎王殿一天放佛就像过了几千年了,阎王看我无聊,只好告诉我,我又可以去投胎了,经过无数次的来来回回,阎王看我可怜,投胎都投到好人家那里了,我不再是穷苦人家出生,每次都投胎为富家子弟,要么有显赫的家庭,要么是经商天才,自己的生活可以打理得很好,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心里很空虚,很多人都会羡慕有钱或是有权的人,而我却厌倦这样的人生,太苦了,苦到所有的寂寞都是一个人啃,或许是我想过不一样的生活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重生成为一个富家子弟,我,有才华,能吟诗作对,能弹琴雅兴,能书写做赋;年轻有为,风度翩翩,多少姑娘排队等着我的一笑,她们说这笑能让春风拂动脸庞般舒适,能让花儿羞涩;既然看惯了这一切,我每天都会笑着看人,无所谓什么。心里总是在寻找一个人,我不知道要找谁,游遍了整个王朝,见识了不少的女子,有才华的,美貌的,丑的,肥的,瘦的……却没有一个是心里的她,于是,我学会了寻花问柳,学会了用酒来麻醉自己的神经,这样,我才知道我也会痛。 后来,皇帝给我指婚,一个跋扈千金,刁蛮任性,心狠手辣,摧残下人身心,忤逆我父母意愿,陷害我朋友,打压我的红颜知己,我的日子围绕在治理她的过程中,烦闷又气愤,苦得我发誓再也不相信爱情可以依赖,我注定要孤独,难道我是天煞孤星转世?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死后,我质问阎王为什么不能让那个她早点出现,我快疯了,差不多四千年了,我还是没有见到她,为什么?为什么?阎王很抱歉地告诉我,他们一个不小心把我们分为两个不同的时空,我是她的祖先,不能乱了辈分。气得我咬牙切齿,叫他无论如何要给我安排一段幸福美满的姻缘。阎王告诉我,如果我急于想要幸福,而我没有珍惜,我将永远孤独,因为我的救赎期限还没有过,不然,一切都会功亏一篑,有因必有果,自然的规律不可以违背,上天永远会捉弄人,我不知道我遇到她后,会干出伤害她的事,差点让我永远成为孤独之人。 “鼠仙,天大的喜讯。”阎王特狗腿地跑过来跟我说。 “喜从何来?”我等待了那么久,任何喜事都不能够给我惊讶表情。 “你做人已经有三千年了,这回,下官给你找到了一家梁姓人家,绝对是殷实的家庭,你只管投胎就是。”阎王啰嗦地讲述,我没怎么留意就昏迷了,也许去投胎了吧。 第三章时空调转姻缘有因 21世纪,许婷菲是一个人民教师,她做事兢兢业业,全心全意为学生着想,这颇得学校领导好评,学生们都喜欢许老师的好脾气,都喜欢跟她谈心。 “婷菲,现在有男朋友了吗?”刚进门的主任又开始想给许婷菲介绍对象了,今年,她做最多的就是给人介绍对象,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唠叨,只见她把手中的教科书放在桌子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自言自语,“也怪了,婷菲,是不是你的要求太高了?每次给你介绍好的对象都莫名其妙地吹了。” “当然是我搞鬼了,”阎王在地府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许婷菲可是鼠仙的法定妻子呀!等时间一到,上头就要派我勾她的魂去还魂了。” “呃,你们觉不觉得现在阴森森的呀?”主任打个寒颤,抬头问埋头苦干的老师们,他们抬起头来摇摇头,都说没有啊!主任又自言自语了,“看来真是年纪大了,身体素质差,得赶紧补补了。” “主任,你想太多了。”婷菲笑笑,主任什么都好,就是太操心了,她站起来靠在主任身旁的桌子上神秘兮兮地问,“是不是又拆算了你儿子的姻缘呀?”对于主任的儿子的婚事,主任那是见一个嫌弃一个,说了一大堆的理由反对,搞得她的儿子干脆搬出去,都不跟她亲近了,为了这个,主任还伤心了好几天,说养大的孩子翅膀硬了就知道飞,都看不到父母的苦心。 “没,没有的事,”主任支支吾吾,心虚地敷衍,那小子可不省事了,给我找个东北女孩,大大咧咧的,类似男孩子的性格,怎么符合我们南方人的要求呢?我那是为那小子好,为了缓和气氛,主任又开心地看着许婷菲,“哎,我去城镇开会的时候,认识几个小伙子,个个年轻有为,有没有兴趣,我介绍给你……” “扑哧……”听到这话的老师们都忍不住笑了,许婷菲尴尬地笑笑,这主任每时每刻都不忘留意有哪些对象可以拉线啊。 “笑什么?”主任一瞪,指着旁边的女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就不明白了,那些小伙子多英俊啊,要才华有才华,要前途有前途,你们就看不上呢?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心比天高啊!没一会儿就吹了,唉,枉费我尽心尽力……” “主任,你不是不知道,现在正逢中考,我哪有时间跟你去处对象啊?”许婷菲无奈地开口,再说,我的终生大事,我父母比你还急,他们早就忙活着给我相亲了。有喜欢的对象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表白,许婷菲想。 “也对,中考重要啊中考重要,等中考过后,我们不是有一次公费旅游吗?到时遇到他们,再给你介绍啊!”上课铃一响,主任匆匆忙忙站起来,出门口又转回来对婷菲交代,“记得啊!”每次,她要给人介绍对象回头都给忘了,大家对这个很开心。 “许老师,你看主任又忙乎了吧!我们几个可没少受她的鸳鸯谱。”旁边的一位数学老师等主任一走,就转过头来搭讪。 “就是,可想而知,我们来三年,就受了三年的相亲苦。”另外一些老师都开始调侃起主任,讲到开心处,大家哄堂大笑。 “你们知道学生们怎么评价主任吗?” “怎么评价的?”有人开始好奇。 “灭绝师太,秉着把学生成绩降到最低,灭掉所有可以成为高分的骄傲分子……”老师们纷纷调侃主任的趣事,讲到开心处就乐了。 六月中旬,考试接近尾声时,学生们整天忧虑考不好没脸见家人,许婷菲不得不给学生们减压,她找遍了心理书籍,就是想给学生们减压,不断地看着,最后眼皮越来越重,昏死过去,迷糊中有人叫她名字,她睁开眼睛一看,到处阴森森的感觉。 “许婷菲,你不用害怕,这里是阎王殿,”红脸阎王看穿了许婷菲的内心想法开口,“你没死,不,应该是你灵魂出壳,来到这里,所以,不算是死。” “那不就是死了?”许婷菲没好气地瞪着阎王,我好好的休息怎么跑到阎王殿来了,一定有问题。 “你在这个空间存活二十六年就要回到鼠仙所在朝代与他共白头,有因必有果,有果又有因,因果循环,生生不息。”阎王摇头晃脑讲述原因,这些天,在天上聚会的时候,跟观音菩萨相处了一段时间,讲话都文邹邹,略带佛性。 “与仙人结连理,我一个凡人能有什么能耐,吹牛不打草稿。”许婷菲非常生气地看着阎王,质问道,“我没干过伤天害理的是吧?”阎王摇头,“我没杀人放火吧?”阎王摇头,“我没得罪你吧?”阎王摇头,“我没触犯法律吧?”阎王还是摇头,“我说你这阎王怎么当的,一问三不知,平白无故抓我魂魄干嘛?好玩吗?快放我回去,我学生还等着我上课呢?这被你一耽搁,日子就过去了,他们还要中考呢!”许婷菲想趁机把阎王糊弄过去。 “对于你的境遇,我深表同情,因为你生生世世都是善良的人,就因为你的善果招惹了鼠仙,所以你要完成一件事才可以回来,我已经把你的身体藏在至寒之地。”当然,能不能回来还是另一回事,这话阎王没敢说,只是语重心长,“我派你去宋朝都城汴京(又称开封,东京,汴梁)救一个人,就是把他认为得不到幸福的观点剔除,这个人不相信感情,有报复心理,当然,他应该不会伤害你的,呵呵,这人怎么说也是……别担心啊。”阎王心虚地安慰她,没办法,有些事不能够透露太多,会遭雷劈的。 “阎王,你太过分了吧?有变态心理的人也要我去接触,如果办得不好,那我不是死翘翘?”许婷菲一听苗头不对,“到古代怎么生存呀?一下子就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喀嚓了’,多冤呀我?”再说我可是一个小小的语文老师运气好兼班主任,对历史一窍不通,触犯法律怎么办呀?古人很野蛮的,这些许婷菲没敢说太多。 “你不用害怕,你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不会遇见官的,再说,北宋是个什么样的朝代相信你也知道一点,在那个时候啊,没有女祸,没有外戚权,国家还算安稳……。以你的心性,是不会滋生仇恨的,相信你可以完成任务的。”阎王开始做她的思想工作,看她不相信,有点激动地说:“我那么善良的鬼会把你往火坑上推吗?”这个让婷菲嗤之以鼻,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家伙。 “阎王,那人死了。”黑白无常及时出现帮阎王解围。 “那就这样,带她去还魂,过了时辰可不好。”阎王吩咐黑白无常,许婷菲说不出话就又晕过去了。 “怎么感觉眼皮直跳呢?难道有生命危险?”许婷菲一走,阎王就觉得眼睛不好受,掐指一算,略带担忧地表情,“生死有命,我还是不要太担心好了。” 第四章林府的小妾女儿代嫁 许婷菲醒来时发现头疼得厉害,用手拍拍脑袋,还是没有得到缓和,闭上眼睛,皱了一会眉头以后,睁开眼睛看看四周,都是泥土围成的土坯房,莫非我到了北方窑洞?她想,细看又不像,有窗子,有屋顶,茅草遮住的顶子就是破败了些,下雨不知道会不会落下来。强打起精神走到窗边,窗外是绿油油的稻田,还不到收割季节。俯身看看身上穿的,青色磨得成淡青色的衣裳,一看就是贫苦农家女的构造,算了,出生不是靠个人可以改变的,最重要的是如何去汴京,如何去救那个所谓不相信爱情的人,阎王爷真是,一不告知姓名,二不告知身在何处,三不知自由与否,怎么去救,要怎么救?完全是未知数,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总不能把自己的生命看成是浮尘。看了一会儿风景后,难道这里是北宋?有可能,只要古代才有现在这样的茅草屋,冷静,一定要冷静,许婷菲按按脑门,揉揉太阳穴,忽听到外面闹哄哄,许婷菲走到门边想开门出去看看,又怕初来乍到不懂礼数冒犯人家,也就跑到床上坐好静静地等待。 门开了,进来一位妇女,此人看上去美丽又柔弱,淡绿色的粗布衣服衬托得更加美丽,感情这家人喜欢绿色作为格调。只见她震惊地看许婷菲,眼睛里惊喜,无助,无奈,怜惜,一个又一个的神情出现无疑,许婷菲看她样子,想必是这个身体的某位亲人,莫非正牌主人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贸然地问清楚,唉!怎么不问清楚阎王,她怎么玩完的?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失策啊!许婷菲懊恼的摇摇头。 “娘,进去吧!姐姐离去不是我们所想的,”进来一个男孩看到许婷菲,“啊!你,你不,不是,不是撞墙了……” “小虎,怎么这样说姐姐。”妇女声音哽咽,打断小虎的说话,擦擦眼泪,小跑过去抱住许婷菲哭着,“小蝶呀!娘亲以为你这就去了,都是娘亲不好,不该逼你的啊,不该不顾你的生死而答应林府的啊,都是娘亲的错……” “发生什么事了?”许婷菲反抱住妇女,问清楚事情才有对策。 经过妇女差不多一天唠唠叨叨的讲述,许婷菲终于理清了思路:这妇女原是洛阳城内一个林姓商人的小妾,后来因为得罪了林夫人,被林老爷送给城外的许姓农夫当妻子,当时,她已经有身孕了,林府知道这妇女有身孕,但一个小妾的孩子能跟当家主母的孩子也就是所谓的嫡子相比较吗?当然不能,所以,这位妇人就带着林家的骨肉嫁给了许姓农夫,也难得许姓农夫没有嫌弃,含辛茹苦的养大许蝶,天有不测风云,这农夫也可怜命浅,三年前就去世了,留下孤儿许小虎和许蝶两母子。本来他们跟林府不再有关联,可最近,林府店铺危机四起,不得已才想把林二小姐嫁给汴京的富商梁书仁,听说这梁公子冷酷无情,商场上不择手段得到商机,家里却死了好几个小妾,天生是克命的家伙,如今形单影只,任谁都不想把闺女嫁给他受罪。可林二小姐从小跟他定亲,没得选择,林二夫人不想女儿受气,就指使林老爷来这要求许蝶代嫁,许蝶曾许配给陈公子,都亏了继父良善,救了陈公子的父亲,这两家才结成亲家。许蝶不愿代林二小姐林容嫁给梁书仁撞墙以示决心,over后也就换来了许婷菲的灵魂。林府真是没良心,有事才想起这苦命的人家,不可原谅。 “小蝶啊!他始终是你爹。”妇女拍拍许婷菲的手背,“你要为你弟弟着想,如果你不答应,这家就毁了,林府的人什么都做得出。” “我嫁过去,他们有什么表示?”许婷菲反拉住妇女的手,没有反对,如果在这个没有人权的世界生存不了,还有什么梦想可言。 “起码你不会受气,我们家……”妇女抹抹泪,这泪流的好像小河流水怎么都止不了。 “我嫁。”许婷菲突然说,做好事也不错,反正没地方去。 “蝶儿?”妇女怔怔地看着她,这孩子不是以死亡反抗不想嫁吗?怎么跌了一跤,脑袋就灵光了,还是她生了什么其他的鬼主意?这孩子本就胆小,怎么可能有其他细腻心思,可能是她跌了一跤想通了,妇女想了又想,才觉得许蝶不像是再说谎。 “姐姐,不要去,”小虎他坐在炕沿,“那梁少爷可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不想认亲人的,你那么好,何苦嫁过去受罪,再不行,我们可以搬家离开这里呀!”小虎拉着妇女的手,跪下,“娘,您忍心看着姐姐一辈子痛苦吗?陈公子可是对她一片真心,这会赶上科举,去应试,到时回来不见姐姐可怎么办呀?加上姐姐本来就…。。”懦弱,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小虎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方式想感动妇女。 “可是,毕竟他是小蝶的父亲,难道我们能见死不救吗?林府那么大的一个家,如果没有钱过日子的话,老……林老爷怎么受得了?”看来妇女是喜欢那个姓林的才会偏袒他。真是可恨又可怜的人啊,为了曾经的相公居然要把女儿的幸福搭上关系。许婷菲又替农夫不值,娶了一个心不在的媳妇。 “娘,他们把你们抛弃的时候何曾想过你们过得好不好,这会您倒为他们着想?”小虎义愤填膺的说着林老爷的罪过,想必小蝶、小虎姐弟情深。 “可是林二夫人……”妇女欲言又止。 “娘,是不是他们有事为难你?” 许婷菲料想她受林府威胁,忙拉住妇女,一个古代女子,而且是穷苦人家的媳妇,怎么可以跟强势的力量对抗呢? “是,”妇女想瞒着也不是办法,何况她自己也没有主意,告诉他们也好,“他们把我们家的地契收了,如果……” “他们好过分。”小虎怒气冲天地咬咬牙,“欺人太甚,我……”他想出去狠狠的教训一下那个林老爷,被许婷菲拉住了,一个十六岁的小青年有什么力量反抗。 “小虎,你不要着急,我嫁过去。” 她对林府失望透了,不过,这许蝶的家庭还是要考虑帮助一下。 “姐?”小虎不明白她的动机,“你……” “稍安勿燥,听我分析,首先,林府拿的地契我们要拿回来,这是属于我们家的东西,不容许外人夺了去,没有田契和地契,你们怎么生存;其二,我嫁过去可以限制林府欺压你们;其三,我安顿好后,在汴京找所房子,接你们过去,顺便找个小生意什么的给小虎你做,生活也好有保障,如果不这样,他们就有借口欺负我们,地头蛇不好惹,我们怎么也要为自己考虑。” “小蝶,你怎么变得那么聪明了?”妇女奇怪地看着许蝶,“你以前不怎么言语的。”全村人都知道她说上三句话以上就害怕的说不出口了。 “是呀!姐,你不会是撞的吧?”小虎也发现许蝶的变化,虽然还是那个模样,可秉性完全变了。 “阎王殿转一回想通了。”对重生,许婷菲没什么报怨,解释太多对他们未必是好事,所谓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自由空间,我可以为你着想,但我不会把我的底细告诉我不是很信任的人,这就是生存法则,没有人可以违背,不然,受苦的永远是当事人,别人只会把你的自由空间看成是一个笑料。 “也好。” 妇女完全没有了主意,谁叫她只是一个卑微庄稼人家的妇女呢? “那娘,让我跟林老爷谈谈。”许婷菲说,看来要好好会会古代这薄情寡义的人了。 “好吧!他可能听到你去的消息了,这会儿应该会来看看,探探虚实。”妇女站起来擦擦眼泪,“娘出去看看。小虎,让你姐姐休息。” 许婷菲点点头就躺下睡觉,确实累了。不知过了多少,迷糊中,听到有人在房间里,许蝶也不急着睁眼,听他们聊什么。 “怎么会这样?碍事吗?”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应该是林老爷,接着听到不可思议的话语,“她答应了?” “只要没事能替嫁就行,你管她死活。”一个妇女的声音。好尖酸刻薄,应该是林二夫人。 “林二夫人,”许蝶娘生气地叫林二夫人,“虽然我们曾经走过姐妹情,可如果你再对小蝶出言不逊,我带他们乞讨也不答应这亲事。”许蝶赞赏这话,不是有钱人生来就比人尊贵。 “大妹子,你别气呀!我只是开玩笑。”林二夫人语气转变,闹僵了受苦的可是她女儿。 “小蝶怎么还没醒?”林老爷关切地看看妇女,对于她们母女,他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也就局限于一点。 “小蝶。”妇女摇摇许蝶,许蝶不好再装睡,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看他们一眼,一个留着长胡子的中年人,此人长得还行,另外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看就觉得恶心,妇女指着林老爷,“快叫爹。” “我姓许。”许蝶对不负责任的人没兴趣,林老爷尴尬地站着张张嘴,没说出口。 “呵呵,蝶儿呀!”林二夫人笑嘻嘻扭着腰走过来,帕子那么一塞,顺势拉住许婷菲的手,“你醒了,二娘来看你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吧?。”什么人呀!性格转变神速。 “林老爷,我们谈谈?”变身为许蝶的许婷菲甩开林二夫人的手,林老爷很不可思议地看着许蝶,不是听说这孩子害羞吗?怎么一副气定神清的样子,看得人心里发毛,看她坐好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的害怕。 “是该谈谈了。”林二夫人拉着妇女就出去。 林老爷坐下,眼睛里透露出不忍心,哼,你不忍心还是为了保全你女儿牺牲了另外一个亲生女儿,小妾的女儿不值钱,这就是大户人家的观念,许蝶心里狠狠鄙视一番。 “你有什么要求?”林老爷有点无措地拽着衣袖,人许蝶可是老师,心理学必修,这点小动作怎么能逃过她眼睛。 “我要你归还地契,不能为难我家人,当然,我出嫁后,会守本分,好好做林二小姐,不给你们添乱。”占用别人的身体本来就够不好意思的了,只好替她尽尽孝道。 “我答应。”林老爷没有反对,林二小姐是他的心头肉,许蝶虽然是他的女儿,但,怎么说都是一个被丢弃的小妾生的,价值就没那么大了,可能牺牲她一个,换来的就是林府的荣华富贵,值了,林老爷心里思绪着,许婷菲冷哼了一下,这人真不是好人。 第五章出嫁前林府的生活 许蝶和林老爷谈论过后,林老爷就要她出嫁前搬到林府生活,防止梁书仁在成亲之前,派人暗中调查情况,如果发现新娘不是林二小姐,就不好了,梁书仁他受不了别人的欺骗,报复心理特强,曾经有一个掌柜偷偷在帐本上做手脚,结果被他截去一条腿,全家逐出汴京,还有,他府里的一个人不小心进入他的书房,结果被截去一只胳膊……听得许蝶鸡皮疙瘩起,这什么人呀!心理这么有问题,要代嫁呀!我怎么这么倒霉,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思来想去,嫁过去之后,还是好好做人吧!能不见他就不见他,该让着就让着他,千万别惹恼了他,像他那样报复心理强烈的人的防备心理应该很强,想必他也不喜欢林二小姐吧,毕竟他不相信任何人。这样更好,免得经常见面,有不必要的麻烦出现。许蝶打定主意之后,也不再害怕,心安理得的搬去林府去了。 林府绝对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虽然开始破败,但始终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的水有多深,有多恐怖,许蝶大概是知道的。二夫人还有五个小妾明里、暗里争宠,经常上演苦情戏,为的就是讨好林老爷,搞得整个林府热闹非凡,许蝶也乐在其中,反正她是代嫁的,林老爷早就吩咐过林府上下,不得对她有任何的不敬,所以,没人敢对她怎么样,那些夫人们表面上对她也很好。林二小姐脾气暴躁,经常打骂下人,下人们怨声载道,可敢怒不敢言,不过,他们眼中的这个林三小姐(许蝶),对他们很好,时常从二小姐那里把他们解救出来,二小姐好像挺怕三小姐,只要三小姐很平常的一句,“你再打一下试试?嫁过去的恐怕就是二姐姐你了。”二小姐就马上停止教训他们,这还不是归功于梁公子,若二小姐嫁过去就好了,反正恶人有恶人磨。可怜的三小姐,要受这样的罪。下人们非常同情许蝶,时不时过来问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许蝶都明白。 距离出嫁还有半个月,这天,许蝶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探头探脑出现在容院,“你是四弟林易吧?”她微笑的对着他。 “听说你是我三姐姐?”林易马上躲闪。 “是啊!到三姐姐这里,姐姐给你好吃的糖果?”许蝶向他招招手,他定定地看着她,有点害怕,有点期待,有点犹豫,有点忧郁,很复杂的感情出现在瞬间,大户人家的潜规则太多,束缚也多,人格缺陷严重,不信任人,心理设防敏感,人生实在太悲哀,本着老师的职责,许蝶决定好好帮他,“你想吃什么?三姐姐给你做?” “奶娘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林易低头不敢看她,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真的觉得三姐姐是一个好人,对谁都好,他也想三姐姐可以对他好,他最缺乏的就是别人的关怀,母亲为了见父亲,整天都是想着怎样才可以让父亲注意她,根本没有时间管理他。 “三姐姐不是别人,是你的亲姐姐,姐姐怎么会害弟弟呢?”许蝶走过去蹲下把他的手拉住,他马上抽回,许蝶知道他在害怕,没有再继续拉他的手。 “可是二姐姐就给我下过毒。”林易害怕得要逃开,因为太害怕却走不了。 “那你觉得三姐姐跟二姐姐一样,是吗?”许蝶再次拉住他的手。 “不一样,”林易没有把手抽回,满怀希望地看着她,“三姐姐对小香他们很好,我也想要有人对我好,三姐姐,你会对我好对不对?” “对,三姐姐会对你好。”想来这个小孩心里渴望得到别人的爱护,据说,林老爷对两个儿子(大儿子和小儿子都是小妾生的。)特别严格,功课稍稍做不好就又打又骂,他们的娘亲又没有权力,又要争宠,哪有那么多时间管,致使他们缺少母爱。 “三小姐,四少爷要回去做功课了。”过来一个书僮模样的小厮,他拉住林易的手就要走,“四少爷,我们回去吧!大少爷已经在书房等着你了。” “三姐姐,我们怎么办?爹又要罚我们了。”林易擦擦眼泪,林老爷每半月检查一次他们的功课,然后来次大教训。 “我跟你去看看。”许蝶不喜欢动不动就使用暴力的家长,棍棒底下出孝子不科学,一个孩子内心深处是善良的,如果童年受过虐待,长大就会有反社会情绪,做事就会欠缺考虑,环境很重要。 来到书房,林文林大少爷坐在那里嘻皮笑脸地看着林老爷,听说这个少爷到处惹是生非,一个十八岁的青年的保护色就是做出反叛情绪来抵触别人对你的不满。 “爹,”林易怕怕地往许蝶身后躲。 “你滚哪去了?”林老爷作势要拉林易。 “林老爷,我们谈谈。” 许蝶挡住,“这样威胁一个孩子是不对的。” “小蝶?你怎么来了?”林老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许蝶一眼看穿人的眼光,总是感觉她看穿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怕她揭穿他的伪装,林老爷对着所有的人摆手,“你们出去吧。” “我觉得你的教育方法非常有问题,”等他们走后,许蝶直接开门见山提出观点,“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心理问题?”许蝶把所学的心理知识跟他说,列举现代孩子受暴力心里扭曲的例子给他听。 “小蝶,”林老爷眉头紧皱,“我记得许山没有读过书,你也没有读书,可你怎么会懂得怎么多?” “我阎王殿里经过一有才华的夫子,跟他学了几天。”许蝶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林老爷不要忘了我可是差点回不来的人了。” “我以后会注意的。”林老爷知道她所指的就是如果不是他要她代嫁,她就不会去阎王那,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说到原由还是他林风的错。 林易最近经常来许蝶这里玩闹,许蝶开导他,主动讲古代有名的故事给他听,光是《三国演义》就花了她八天时间,她要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累人啊! 半个月后,许蝶就要出嫁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听说很恶劣的人就要做自己的老公了,好矛盾啊! “小蝶,你一定要告知姑爷,一定要帮助我们度过难关呀!”临上轿在房间里等待的时候,林二夫人唠唠叨叨地把许蝶拉住,好像亲闺女般亲切,平时不见她着急,这会儿着急,晚了。 “二夫人放心,我会的。”许蝶不想跟他们太多纠缠,一个环境压抑的地方谁也不想多呆会。许氏和小虎在旁边看着她们聊天。 “那你们娘三好好聊聊天。”林二夫人走出来。 “蝶儿啊!”许蝶娘拿出一块玉佩给她,“这是是你外婆给娘的。娘没用,不能替你做什么,只有这个物品给你做个念想。” “娘,我会时常来信。”许蝶拿过玉佩,往怀里一塞,把一个信封递给她,“这是地契和一百两白银,你跟小虎先把这边安顿好后就到汴京找我,我会先在那里找好房子。”许蝶打算好了,只要梁书仁发现代嫁的事,就有危险,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汴京给他们母子两找房子可以确保安全,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己,一个人要为你周围的人考虑考虑。 “姐,委屈你,等我过两年有能力了,一定把你接回来。”小虎咬咬牙。 “傻小虎,你姐姐是有人替你照顾的。”小虎娘打断他的话, “你姐姐可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二小姐,姑爷在厅里等着你了,快准备好。”小香本来服侍林二小姐的,林老爷怕许蝶在梁书仁面前漏馅,只好把小香给她做丫环,常常提醒她,防止出意外。 第六章迎亲路上盗匪猖狂 梁书仁没有任何言语,冷冷地扫视众人,他之所以要娶林二小姐,是因为要报复林府,他母亲与林老爷是表兄妹,林老爷喜欢表妹,妒忌梁老爷娶了她。在梁书仁十岁时,林老爷设计表妹红杏出墙,结果梁夫人被梁老爷活活打死,梁书仁亲眼看着这一切,他恨父亲无情对母亲的同时,更恨林老爷,他发誓要让林老爷身败名裂。前段时间,他设计林老爷,致使他生意破败。有句话说的,要报仇就伤害他最亲爱的人,让他痛不欲生,所以他娶她,然后羞辱她,他要让林老爷的女儿永远没有幸福,最后休书一封递给她,让她痛苦,让这一家人活在别人的耻笑中,心里的怨恨让他看着所有的人都觉得碍眼,特别是看到林风点头哈腰的样子更是觉得刺眼。 “姑爷,新娘子来了。”小香扶着盖着红盖头的许蝶出来,林二夫人装装样子,象征性地客气几句。如果梁书仁没有被仇恨覆盖,以他敏锐的洞察力绝对可以发现,一大厅子的人都对许蝶恭恭敬敬,林老爷和他的妻妾们惺惺作态,绝对不是嫁女儿的心态,他们惶惶不安的表情,一一落入护卫无情的眼中,这其中是不是有端倪?主子可是六亲不认的人,他不会随便下结论,他也不擅长言论,只会执行命令。 “走。”梁书仁的一个字语气又冷又硬,吓得众人冷汗连连,许蝶倒退一步。现在害怕,晚了,梁书仁冷哼。他完全高估自己的魅力,想太多了,许蝶只是不小心踩到一些不知谁洒的水上身体微倾而已。许氏送女儿出门后,眼泪直流,望着远去的花轿心里茫然,她知道,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女儿了,菩萨,保护我的女儿吧,她那么善良,一定要让她幸福。心里默念了千百回。 沿途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许蝶坐在轿子上晕晕乎乎地想睡觉,没有想过坐轿子比坐车还累。 “吁!”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 “小香,发生什么事?”许蝶被震醒了,揉揉眼睛,掀开帘子,对外面的小香说道。 “有……强盗。”半天传来小香支支吾吾的回应。 “小香,别怕,我们人多势众。”许蝶安慰小香,梁书仁听到后再次冷笑,真是主仆情深啊!在危难关头,谁都是顾着自己的安危为上,我看你们如何情深,可惜,他又计划错了。 “梁公子不愧是干大事的人,”强盗头子也是很年轻,穿着粗布衣服一点都不显得累赘,“能够镇定自如,林中客可又算见识了。” “少废话,你想怎么样?”无情把剑握紧,“你也配来做草寇?” “无情兄弟何必动怒,兄弟我现如今缺钱,想向梁兄弟借点碎银子花花。”林中客无害笑笑,“江湖上谁不知冷情公子梁书仁今个儿娶亲,梁家可是富可敌国呀!不会在乎那一丁点的银子,哈哈哈!” “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梁书仁抽剑跃下马头,向林中客刺去。 “兄弟们,干活。”林中客吩咐众人开工,盗贼们听令就向他们动手。 “杀人了。”迎亲的人顿时声音四起,到处躲避,许蝶掀开盖头走出来,人头涌动,小香在轿旁瑟瑟发抖,一个强盗用刀伸向她,许蝶一把拉住小香的手,闪过刀口,“小香别怕。” “三小姐?”小香抓紧许蝶的手,“我不怕。” 这个“三小姐”被无情听了去,他来不及思考就跟其他强盗厮杀。 “大娘,别怕。”许蝶赶到媒婆模样的人的身边,用另外一只手拉住她,其他年轻人早跑了,不过也有很多来不及逃跑的人都躺倒在地上,媒婆紧紧地拉住许蝶,许蝶带着她们到处乱闯。 梁书仁有点意外许蝶没有丢下别人,佩服她的勇气,不过,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一样没有用,同时他又转移目标,把剑指向林中客。 “冷情公子果然厉害。”林中客说完就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地跑了,这过程完全不像盗贼做事方式,倒像玩玩。对,玩玩,许蝶一想到这种情况就疑惑,他说梁书仁是冷情公子,那么他们认识,他们两个打来打去,交情也好像不错,感觉不对劲又说不出,她甩甩头。 “娘子好勇敢呀!”梁书仁讽刺地看着许蝶,虽然你不怕,但来日方长,始终有你怕的事,我就要把你折磨。 “你也不错。”许蝶走上前去仔细看着他,面目俊朗,鼻子高挺,神情冷淡,眉宇深邃,眼光如矩,身着大红绸缎,冷酷无情似与世无争,一切太虚幻,又似万物雕琢他只少韵,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难以捉摸,当下摇摇头,此人不敢恭维。 “娘子是坐马车还是与为夫一起骑马?”梁书仁看她审视的眼光感觉自尊受挫,我有那么差吗? “当然是做马车了,”许蝶拉着她们往马车走,我跟你不熟,“小香和大娘跟我一起坐吧!”许蝶不容她们反抗就拉上马车,梁书仁和无情完全找不到头绪,这人做事挺有意思,不急不燥不害怕,完全不是林二小姐。 许蝶的迎亲队伍从几百人突然间减少到五人行,无情做车夫,梁书仁骑马,于是,这场简朴的婚礼就这样举行了,想要简朴一点其实是很容易的,像这样路人频繁看向只有新郎和车夫迎亲。许多年后,当许蝶回味这段行程觉得人生真的很悲哀,无数次重蹈覆辙,有时候,人性真的很难预测,明明心里所想,但行动却事与愿违。 一路颠簸,许蝶不断安慰两个受惊的人,给她们心理疏导。梁书仁和无情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到达汴京已经是三天后了。 第七章新婚夜夺命剑 梁府规模明显比林府大,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许蝶是盖着盖头由梁书仁牵着进去的,司仪喊着千古不变的四句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宾客们开始热闹地起哄,新郎向他们敬酒。 许蝶在房间里等着,又紧张又期待,又害怕又无奈,紧张是因为没有征兆就这样嫁了,完全没有经过正常的步骤,虽然跟梁书仁相处了三天,可这三天里,他只知道沉默不语,想跟他说话都不行,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期待是因为梁书仁人长得不错,有这样的丈夫视觉享受也好;害怕是因为人家脾气不好,一不小心有性命之忧;无奈是因为不想同一个恐怖的陌生人相处,她是有暗恋的对象的。矛盾了好一会儿,小香愤愤地告诉她,梁书仁直接去他书房,许蝶反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不然再想下去,她非崩溃不可。 “三小姐……” “是二小姐,小香,一定要记住,叫我‘二小姐’。这里不比林府,可以随便叫,一定不要漏馅了,不然,你我性命不保,把林府搭进去了。”许蝶提醒小香,未知的事不可以放纵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防止意外事故发生。 “二小姐,对不起,我……”小香跪下,侍候林二小姐,这都成习惯了。 “小香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向我下跪,人的命是很珍贵的,不要向任何人俯首称臣。”许蝶无奈地把她扶起。 “那遇上皇上,我们也不用跪吗?”小香异想天开的说道。 “我们是小老百姓,怎么会遇见这事。”许蝶明明记得阎王告诉她,她不会接触到皇帝,这才说出口,“小香,既然姑爷不在,你也去洗洗睡啦!” “小姐,不要着急,以后姑爷一定会对你好的。”小香就一善良的孩子,感叹上天没有把她磨平。 “承你吉言,去休息吧!”许蝶把她送出门口回来关门坐下吃东西,然后躺下睡觉,一气呵成。 刚躺下,许蝶颇感不对劲,好像有人偷看可反复看了都没有人,想到古代高手都是来无影去无踪,一时玩心大起,“朋友,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都说,人类死于非命是因为太执著,一定要知道事情始末。这不,飞进来一个手提着白晃晃的剑,身穿黑衣服的人。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侠客,来拯救落难的女子,然后女子以身相许。够雷人的,许蝶晃晃脑袋,唉!想太多了。 杀手雪上飘第一次看到被杀人异常镇定地样子,他的表情复杂,难道是高手中的高手?他才刚刚来就被发现,自己明明有闭气的,江湖上少有人可以打败他,做杀手的就是风声鹤立,许蝶完全是第六感特强,女人的神经就是敏感,不过,有时猜测挺准。 “大侠到我这来所谓何事?”许蝶打破沉寂。 “来杀你。”雪上飘轻轻松松地吐出三个字。 好冷啊!新婚之夜命丧黄泉,许蝶悲哀的想着,悲哀啊,自己没罪过什么人啊。不过,阎王不是说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莫非我任务完成?那敢情好啊!这样我就可以轻轻松松回去了,可惜没好好游玩一番,许蝶独自一人在瞎想。一个人临死之前怎么会这么开心,雪上飘不明白,见过那么多痛苦挣扎的人,他变得麻木了,可她为什么不一样?难道她不是人?不不不,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眼前如何解释。 “你杀得了我吗?”许蝶调侃笑笑,我不怕你,威胁你。 “那就要看看!看剑。”雪上飘把剑指向她。 呀!玩笑开大了。许蝶现在非常后悔刚才的举动,既然不可躲避,那就勇敢面对,许蝶险险地避过,“大侠有话好好说,千万要注意剑,”许蝶又躲过他的剑,雪上飘心里没谱了,一个能避过他两剑的人实在太少,难道高手深藏不露? “啪!”许蝶这次眼看剑就在眼前,不知怎么的摔在地上躲避过了,抬头看到阎王,瞪了他一眼,阎王,我恨你。哈哈,阎王开心地看着她,偶尔捉弄一下人也挺好。 “啊!”许蝶一站起来就觉得肩头上火辣辣的疼,原来雪上飘用剑划过她的肩部。 好险好险,我不是故意的,阎王拍拍胸脯,然后突然间眼神一转,用神气给了许蝶一点武功,“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人鬼不能相见太久,以后就靠你自己努力了。唉,可怜的人。”说完,阎王就消失了。 阎王消失后,许蝶觉得精力充沛,奇怪,她看得懂雪上飘的招式,轻松地避过每次阻击,偶尔还可以反击,这样下来几个回合,雪上飘捉不准她的招式,说有规律又杂乱无章,许蝶哪懂得那么多招式只是瞎折腾,谁知她运气特好,招招必中,雪上飘招架不住,接着,许蝶用了起码五成力道的掌力击向他,他一时没接住,跌倒在地。 “你没事吧?”许蝶停下来后,内疚地问, “我不是有意的。” “不必假惺惺,要杀要刮随你便。”做杀手是有骨气的,宁死不受辱。 “真不明白你们古代人怎么这么固执,”许蝶嘀咕,雪上飘疑惑不已,这“你们古人”绝对有问题,他很郁闷,自己不古板呀! “你打不过我的,快走吧!”许蝶把窗打开,“不要轻生啊!” 雪上飘停留迟迟不走,痛苦地皱眉,眉头上渗出汗,汗滴一点一点地往下滴,不会吧?这么厉害,阎王给我的功力太强大了,杀人于无形中啊!许蝶那个悔呀! “你没事吧?”许蝶再次关心的询问。 “哼!”雪上飘非常气愤,你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居然看不出我走过中毒的迹象,现在毒发了。 “你好像中毒了?”许蝶走上前去瞧了瞧,“不要紧吧!”这话说得许蝶更想把自己“喀嚓”了,人家那么痛苦,没事才怪,“要不,我去请梁书仁帮你看看?” “想不到娘子对为夫如此信任啊!”梁书仁一脚踢开房门,看了看地上的雪上飘,又嘲讽地看着许蝶,“刚嫁来就私会情郎呀!是不是为夫冷淡娘子了?那么……”梁书仁冷冷地表情看不出神情,高人一等的演技。 梁公子是吧!许蝶算是清楚梁书仁此时的目的了,不就是为捉奸来兴师动众来的,她也不说什么就床坐下,静静地看着他跟刚进来的无情。 “想不到雪上飘也会动情。”梁书仁走到雪上飘的旁边蹲下,“毒发不好受吧?” “呵呵,冷情公子也娶妻了!世道变幻无常。”雪上飘吃力地撑起身体,站起来,“你也不过如此,利用完我,就想杀我,未免太看得起雪某人了吧?” “那又如何,雪大侠可是心甘情愿的啊!”梁书仁蹲下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哼!”雪上飘强忍着疼痛,不理会。 “够了。”许蝶怒吼站起来,推开梁书仁,没看见他很痛苦吗?“救人要紧。”说完就站起来去衣柜里,取出一个小箱子,这是她出嫁时准备好的医用箱,以前,她经常准备好一些跌倒药酒,给打篮球受伤的男生用。她取出一颗听说是万能的解毒药。这说来话长,当初在林府时,遇到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听说是林老爷的朋友,他专找人倾诉年轻时的事,比如他如何威风啊,从中原来到北方,看遍草原景色,救了不少人啊………只有许蝶一个人听完全过程,偶尔给他讲讲其中的厉害之处,那疯癫老人相见恨晚地要收许蝶为徒弟,许蝶不愿意,他就把这瓶药给她做纪念。 “看看有没有用?”许蝶把药递给雪上飘,他没有顾忌,接过药丸吃下,顿时舒服。 “药仙是你什么人?” 雪上飘坐好运气。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许蝶拍拍手站起来。 “真是夫唱妇随啊!”梁书仁在旁边候着很久了,看许蝶对他理都不理,心里不舒服。 “相公,”许蝶有点儿生气这人怎么回事,但想到他挺可怜,居然被未婚妻甩了,也就静下心来,想拉住他的手没成功,梁书仁抽回了,拉住他袖子,衣袖大,随便一抓就行了,温柔的对他说,“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那神情好像一个男的对女的对白,梁书仁那个气呀! “林二小姐的恩情,雪上飘永世不忘,”雪上飘半跪下,“他日有用得着的地方,一定赴汤蹈火在所……” “行了行了,”许蝶打断他,总是这句,烦不烦呀!“你赶紧走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是。”雪上飘“嗖”地一声不见人了。 剩下梁书仁和许蝶,没人说话,很诡异,潜意识里,梁书仁心里高兴,有种“终于可以跟她在一起,”的感慨,看她,眉目清秀,眼波流转,娴静优雅,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突然,母亲惨死的一幕闪现在眼前,他吓坏了,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对仇人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他还要实施他的报复计划,为了掩饰,于是冷冷地说:“你休想让我爱上你,哼!”甩甩袖子落荒而逃。 “请便。”许蝶没有留意到他的窘迫,等他一出门马上把门关了。 “怎么有这样的人?夫君一走门就关了,哼!看你明天怎么过。”梁书仁听到关门声,心里又恼怒,完全是一个被抛弃的人的样子,闷闷不乐地走到书房。 第八章入不得祠堂的媳妇 许蝶肩膀上的伤用了药仙的药,感觉没那么疼了,大红衣服遮住了流血的地方,梁书仁一直假装没看见。许蝶很失望,如此夫婿,不要也罢。 早上很早,小香便把许蝶从被窝里拽出来,“小姐快点起床,新婚新娘今天要进祠堂,尽孝道。”她看看屋子,除了坐好的许蝶,哪还有其他人的影子,生气的嘀咕,“姑爷也是的,整晚都不着家,扔下你……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小香看着坐着眯着眼的许蝶,以为她在生气忙道歉,老半天没动静,原来许蝶根本就没醒。 “小香,少奶奶起了没?”门外小香刚认识的小荷拍拍门,“少爷等着她用早膳呢?” “小荷,你等等,我马上叫少奶奶起床。”小香一听姑爷在等着,心里雀跃,谁说姑爷冷情呀?这不是对我家小姐好吗?才一天就会关心我家小姐了。 “小姐,快起床。”许蝶硬被小香拖下床来到梳妆台替她打扮,“我一定要把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呸!我家小姐本来就漂亮,应该是打扮得更漂亮才是。”许蝶任小香折腾,“小姐,好了。”摇醒许蝶,让她看看镜子。 “啊!那个鬼是谁呀?”许蝶瞪着眼看着镜子里红彤彤的脸惊醒,“小香,你干吗?” “小姐要见姑爷嘛,我要把小姐打扮好才不会丢了姑爷的脸。”小香很小声,林二小姐在有外人时就喜欢这样的容貌。 “小香,我知道你还没有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不过呢?我不怪你,你是个好妹妹。”许蝶拍拍小香的手臂,然后吩咐小香取来冷水擦脸,她都不喜欢梁书仁,所以,“女为悦己者容。”不适合。 两人来到饭厅,梁书仁已经坐在那里了,“娘子可真准时,”说完丢出一份手稿,“看看吧!” “姑爷,小姐不认识字。”小香一时口快,当看到梁书仁阴森森的脸部表情也就禁口。 “林府的小姐居然不认识字?”梁书仁冷冷的看一下瑟瑟发抖的小香,“也对,林老爷可是个一身铜臭味的商人啊!那么,他的女儿,就是不知深浅的无知女人。”梁书仁的话语句句伤人,他就是要许蝶感到耻辱然后一怒之下回娘家,只要她回家,若住几天,就随便以某个理由,写休书休了她,然后收了林家铺子,最后让他家破人亡,目的就达到了。 “相公何必动怒,”许蝶安抚小香,“我爹可是不比你富(你才是一身铜臭味,本来许蝶不想维护林老爷,可又怕梁书仁怀疑),这字我认不多,小香一时着急说漏了嘴(娘子我岂是无知之人,)”许蝶把草稿拿起来看念,看后翻译成现代文,就知道原来是家规:梁家媳妇守则,好想笑,那么像小学生守则,一,早上五点起床洗漱,五点半进厨房做早餐,本着让梁家媳妇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原则。二,早餐做好后,等夫君坐好才可坐下,本着夫是天的原则,让梁家媳妇做个好榜样;三,吃完早餐,夫君喊走才可离开,本着女子温柔贤惠原则……许蝶念到最后,居然没有晚上侍候夫君的事,心里觉得很开心,不用面对他,越来越觉得他在请保姆,“夫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没看第五条吗?”梁书仁看都不看她,许蝶一看:夫君没叫你提问你就闭嘴。够绝的,闭嘴就闭嘴,看着他吃饭。 “少爷,少奶奶已经来了,是不是要她去祠堂参拜?”管家模样的男子低头询问,梁书仁的父母早逝,没有敬茶的规矩,改为入祠堂跪拜就算礼数齐全。 “做第一天少奶奶就不守规则,入不得祠堂。”梁书仁喝了口粥猛的放下碗筷,吓得旁边的人目瞪口呆,这意味着林家千金一进门就沦为下堂妇。太大的侮辱,如果是其他人,早就哭着要寻死,可许蝶没反应,她根本没有想过跟这个人有任何瓜葛,她还要回去等着主任的相亲。刚才的家规让她明白了,阎王说过他报复心强的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许蝶可不认为自己有改造他性格的魅力,不知道林二小姐怎么得罪他害苦了自己,她暗暗发誓,一定不能爱上他。 “姑爷,小姐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你要这么惩罚她?”小香看不惯就冲出去跪下替许蝶求公道,“小姐怎么不得宠也是林府的千金。” “拉出去打三十大板。”梁书仁虽然低语,但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是。”家丁就要拉小香,家丁被许蝶扔出去。梁书仁“噔”地站起来怒道,“你会武功?” “不好意思,我不会。”许蝶能告诉他阎王给她武力吗?不能,一个你不信任的人怎么会是倾诉的对象,“愤怒了也就有神帮助了,相公想太多了。”看你神气到啥时候。 “你到底是谁?”梁书仁狠狠地抓住许蝶的手,他有派人去调查林二小姐,她是个无涵养、无魅力、无善良、无思想的泼辣性子,说白了就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可眼前这个女子,做事有条理,永远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看起来完完全全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子,在迎亲路上就见识了,所以,他不得不怀疑这个人是卧底。 “相公糊涂了,我是林容呀!”许蝶暗暗不想用内力抵抗,也不知道怎么抵抗,“相公可是在林府接走的我,我能是别人吗?”也不想想半个月时,林老爷就知道你会派人来查探实情,早把林二小姐送去别院了,林府就我一个年轻女子,你能怀疑什么,你和林二小姐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 “痛。”梁书仁听到这话时猛得把手松开,潜意识里好像不想伤害她,他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这么犹疑不决。 “相公放心,林容什么都不会,最会的就是这点家务事了,请问,梁公子,接下来,我是你妻子还是你家女仆?”许蝶揉揉手腕,小香感激她的救助也帮她揉揉,“毕竟这府里人多,若不知道自己的位置,管家不好管理。” “你……”梁书仁想不到这个问题,那么难回答,说是妻子,那么等于承认她的地位,说是女仆,梁家也会丢人,人们会骂他不人道,冷情的称号就板上钉钉,永远追随他,他不想要这个称号,谁不想被人景仰,他梁公子虽然是鼠仙转世,可他现在毕竟是个凡人,他需要别人的理解,“好好背梁氏家规。”不正面回答就是掩饰问题的尖锐,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许蝶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下人们不敢欺负她 “小姐,姑爷太过分了,林府夫人的守则都没这长,”小香拿着长长的稿纸愤怒地在晒太阳的许蝶面前晃晃,“小姐,你还有心情在这晒太阳,这么多事怎么可能一天干完,摆明了欺负小姐,小姐!”小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许蝶从躺椅上摇醒。 “小香啊!这些小事哪用我们做……” “姑爷说了不准别人帮你,”小香打断许蝶,“我不是别人,可以帮你,可是,我们也干不了啊!你看,做饭,你不会,不用说三餐了,扫地,只是我们住的这个大院子,你不会,洗衣,虽然只洗姑爷的,可你还是不会,这些我都可以包办,可是这,帮管家整理府内的事务,小姐,你都不会,这可怎么办?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去扫地。再不干,来不及了,这姑爷摆明不让我们好过。” 许蝶看着小香闷闷不乐地去拿扫帚,然后去扫地的情景感觉虐待小学生,这些不是没办法的。山人自有妙计,且看我如何应对:做饭,谁不会呀!全部放进去,熟了就行,再说,我又不是不会做饭,你梁少爷可没说要怎样做喔;扫地,容易,院子附近认真扫,其他的只扫看得见的物品;洗衣服,更简单了,放进桶里用脚踩或者找些植物做成香皂直接浸泡,你梁大少可没明文规定要洗多干净;至于整理内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于是,许蝶慢悠悠地走到小香面前,“小香,需要帮忙吗?” “不用,小姐,”小香擦擦汗,姑爷呀!你干吗要让我们自己扫院子,还要一尘不染,哪有那么容易啊!你看,我扫了半天还是有灰尘,而且是一个小角落,我小香命苦啊! “小香,以后跟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你不用扫了,跟我到别处转转。”不等小香同意就把她拽走。 “小姐,你不要命了?”小香特怕梁书仁,听下人说,他武功高强,一不小心就被送阎王那。 “你就放心吧!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许蝶拍拍小香的肩膀安慰她。 “小姐,你要好好做好梁家媳妇,不然就没地位了。”小香一副巴不得许蝶好好干活的样子,谁不知道女子嫁入夫家后,就要遵从夫家的规矩,不然会被看不起的,看看她的小姐,哪有要挽回声誉的样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去别处晃悠,真是乡下女子没见识。 “我知道你为我好,但小香,做人不可以给自己太大压力,有些事你是勉强不来的。”许蝶知道她想什么。 第九章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许蝶想把每个院子都走遍,可小香战战兢兢不敢多走,生怕姑爷突然出现,对她们的行为不满,小姐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不受宠,还强装镇定,府里的人见了她们还算友好,见面打招呼,替她们指路,逛了好久,来到一个竹林,许蝶想都没想拉着小香就进去。正在练剑的无情听到声响,就把剑指向竹林外,梁书仁明确要求下人不能靠近他们的练武地。剑尖指向许蝶喉咙时,“小……”在旁边的梁书仁有点害怕失去她的感觉,还好被她躲过。 “请少奶奶责罚。” 无情收剑,歉意拱手。 “你怎么搞的,”小香刚才怕得连尖叫都忘了,这会恢复神态,很气恼,“伤了我家小姐,你负责得起吗?” “小香,”许蝶叫住她,不要让别人觉得我们没教养,人家梁公子可在呢!友好地对无情,“小姑娘不懂事,大侠不必客气。” “少奶奶夸奖了。”无情不好意思红着脸地低下头,第一次被人称大侠,以前,世人都叫他英雄。 “娘子怎么来这了?”梁书仁看不惯许蝶对别人好,“没人告诉你这里不可以来吗?”差点成为无情的剑下亡灵,“怎么不回答?”他恼怒地看着许蝶。 “家规规定,相公未叫我回答,我也要闭嘴。”对付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家规。 “你……”梁书仁想了想后又动动嘴唇,“好,既然娘子知道家规,想必娘子知道娘子下午要扫你的院子吧?你回答。”给你一上午时间背家规,下午倒闲了。 “启禀少爷,你家规说我一下午打扫院子,没规定下午什么时候完成,下午没过完,不能说我没完成任务。”许蝶汇报工作一样面无表情。 “你的意思是说,你扫完了?”一个千金小姐会干活吗?不会是你丫头做的吧!冷冷扫视小香,小香冷汗淋淋,小姐,你害死我了。 “也扫完也没扫完。”许蝶抓抓脑袋,我这不是来找好工具吗?磨刀不误砍柴工。 “什么意思?”到底扫完没有,还要一尘不染,看你怎么做。 “半个时辰我们可以扫完。”许蝶抬头藐视他,“不信,你可以去看看我们怎么扫。”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大侠,借你的剑一用。”许蝶指指无情手上的剑,“只要一下就行。”无情看看梁书仁,他点点头,无情把剑递给许蝶,她双手接过,拔出剑看着亮闪闪的剑身往旁边的竹林走去,挑选了几棵茂盛的竹子砍下,把剑还给无情,“大侠,这把宝剑叫什么名字?” “少奶奶叫我无情便可,这剑叫‘无情剑’。” “好,无情,冒昧问一下,你娶妻了?”本来是想问谈恋爱了没有,古代人可都是盲婚哑嫁的,就改为问娶妻了么。 “没有。”无情冷汗淋淋,这都是什么事呀,我该怎么办? “有喜欢的对象?”许蝶不怕死的继续问。 “没有。”无情真是怕得要紧,人家梁书仁还在旁边。 “你什么意思?”梁书仁怒吼,“我还没死,你就想红杏出墙?” “你想太多了,”许蝶白他一眼,“我听说无情剑可是至情至爱到无爱之人才可以练,效果才显著,想你无情年纪轻轻,是练不成最好境界的,容易走火入魔,你小心点啊!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练了,真正做到至情至爱到无爱除非庄子,否则都是非人类行为,”许蝶想都没想就把这话说出,不料,他们满眼惊讶,“我说错什么了吗?” “无情参见师叔。”无情跪下叩拜,惊得许蝶不知发生什么事,“师父说过,如果有人能参透无情剑的精髓,必能够指导无情练就无情剑,我想,师父利用一生才把师祖的无情剑参透,而少奶奶能够参透便不是偶然,师父说过,他有一个师妹,年纪跟我相差不大,而少奶奶的年纪跟无情相差不大,无情只好自作主张把你看成是师父的师妹,”无情看看许蝶。 阎王倒告诉过她,他教她的就是无情剑,做了阎王的师妹,让她占便宜了。 “无情到如今还不知道其中的真正奥妙。”无情门规定,能把无情剑的精髓猜中并有一番独特见解的人都视为无情门的人,无情不想她做师妹,只好做师叔了。 “千万别当真,你先起来。”许蝶无言以对,平白无故做人师叔,虽然阎王是师兄,可叫老了,不行,不能这样叫。 “是,师叔。”无情站起来。 “娘子不是要扫院子吗?”梁书仁特郁闷,他的娘子做无情的师叔,什么世道啊,就凭一句话就是师叔?不过,无情是个至情至性的人,认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两人关系拉近了,别说,无情可是很英俊潇洒的,很多女孩子喜欢。 “无情也好奇师叔如何把院子弄得一尘不染。”无情主动帮许蝶扛起两棵竹子。 到了院子后,许蝶用大大的竹子做扫帚,一扫,大半的地方占了,等把院子扫好后,她提来几桶水,一倒一扫,来回几次,院子干干净净,时间不到半个时辰。 “相公,是否摸摸地板检查?”许蝶凑近梁书仁。“不用了,”梁书仁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娘子持家有道,看来今晚的饭是有着落了。”看你如何交差?晚上吃饭时,许蝶只端了一个用盖子盖住的盆子,梁书仁终于有种“你做不来了吧?”的轻松感,当打开盖子时,香气四溢,原来是牛肉炒饭。梁书仁有点挫败感,没关系,还有衣服的事,看你明天怎么解决,第二天早上,他早早起来来到洗衣房,只见他娘子把他的衣服放在大盆子里用脚踩,还美其名曰:“相公没说不能用脚踩呀?”他怎么知道衣服还可以用脚洗,知道许蝶是故意气他的,生气的把院子里的草都摧毁了。不过,干了后,挺干净,还有淡淡的草药味很好闻,梁书仁的气焰才消了一点。 第十章整顿内务,梁媳妇出名 短短的五六天,许蝶把家规恶搞而且理由充分,反驳的时候非常镇定,脸不红,心不跳,梁书仁深受打击,他的娘子怎么这么拽,不仅美丽而且有气质,他开始喜欢上她了,喜欢?不,仇人的女儿怎么配得上他,只是欣赏罢了,对,欣赏,一定是这样。她确实很优秀,要如何对待她呢?迟疑了,今天早上,他叫来管家,让他把府内的帐本交给他娘子处理,本想娘子,你非神仙吧,恰巧把家规中的任务完成,理由充分,我没话说,现在,呵呵!你一个千金不至于会管理家吧?看你神气到什么时候,非常期待他的娘子吃瘪的情况,他有点恶作剧地想着“要怎么处理她不会管家这个失责问题”呢?关她一个月?不行,今天她以“院子花草稀缺,出门看风景”为理由,再以“出门颇不便”为由充分地把无情拐出去做保镖了,他有反对的意见吗?没有,因为她趁他开口之前又说了一句,“想必相公不希望江湖人笑话你把妻子当犯人关押吧?”堵得他有气没处发。 嗯,派去洗衣服?一想到洗衣服,他就来气,她把他的衣服用脚踩,自己的衣服用手洗,他质问她原因,她很委屈地说:“相公,你的衣服大件,我没有力气抬,”他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 这下午才过半天,许蝶就把帐本分门别类整理好,指出有些记录不清不楚,要求管家彻查,管家向梁书仁汇报工作时,冷汗滴滴嗒嗒地掉,刚才可是在少奶奶面前吓破了胆,他战战兢兢把帐本递给他,“少……少爷,少……少奶奶把……帐本整……整理好了,请你过……目。”梁书仁匆匆忙忙翻了几页,圈圈画画的笔记他看不懂, 后面的像蝌蚪一样的文字,他也看不懂,这都是些什么呀?娘子,你休想用一些自创的字与及歪门邪道的鬼画符来糊弄夫君我。 “去,把少奶奶找来。”梁书仁把本子扔在桌子上。 “是。”管家抹抹汗,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奔波劳累,人家梁公子可是厉害人物,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相公,你找我?”许蝶出现在书房就左右瞧瞧,别说,这书房真大。 “娘子,这三本帐本可是你完成的?”梁书仁用怀疑的语气冷冷地说,看都不看许蝶。 “是啊!”许蝶靠近书桌看着他,“你看不懂?”拿起帐本翻开,呵呵一笑,“要我教你吗?” “谁……谁说我看不懂,我只要你解释一下。”梁书仁可不敢说他真看不懂,怕被取笑,许蝶知道他嘴硬,只是笑笑便把记帐的符号和笔记一一向他解释清楚,现代的知识听得梁书仁一愣一愣的,不过,这些方法真的好使,阿拉伯数字容易记。 “相公,懂了吗?”许蝶没有嘲笑他。 “懂了。”梁书仁很认真地听完许蝶讲解完毕,除了复仇这件事,他心理还算健康。 “相公,麻烦你让让。”许蝶提醒把身体靠近她的梁书仁,两人姿势暧昧,梁书仁的头靠近许蝶,气息喷洒在许蝶的耳朵边,许蝶异常难受,脸都红了,“相公?”许蝶看着眼睛里透露出温柔的梁书仁,心里一惊,他该不会是喜欢我了吧? “这怎么可以?”警告声响起,“我可是有喜欢的人了,虽然是我暗恋他,”许蝶万分紧张,怎么办? “小姐,是时候做饭了!”小香声音准时出现,梁书仁马上站起来面对窗外,脸红得厉害,心里恼怒自己控制能力不强,看到她脸红居然很开心,差点就酿成大错,她可是仇人的女儿呀!我怎么可以喜欢上她,娘亲的仇不报了?还好,渗入不深。 许蝶气喘吁吁跑到厨房,都怪梁书仁,没事把房子盖那么大干吗?不管了,小香小脚还没到,只好自己先下厨了,听说梁书仁不吃粗粮,许蝶决定整整他,做了小麦糊。没想到,梁书仁把它掀了,也把许蝶推倒,怒吼地把桌子掀了,然后愤怒地看着许蝶,“你会后悔的。” 许蝶在地上傻楞楞地看着他,“我做错什么了吗?” “错在你明知故犯。”梁书仁疯一般地跑开。 “我知道什么啊?”太冤枉了吧?不就煮了你不喜欢的粗粮吗?有什么了不起。刚才还温柔的样子,现在又暴虐,变化如此反复,这都几天了,还这样变来变去,谁受得了啊。 “师叔,你惹火了主子,他的娘亲以前经常煮这个给他吃,可惜,夫人不在了。我去看看他。”无情追去看情况。 “小姐,姑爷太过分了。”小香把许蝶扶起,生气地暗骂梁书仁,下人们只好同情地看着她。算了,不跟一个没有素养的人计较。 许蝶巧妙地解决家规事件引起下人们的轰动。狗仔队的力量永远巨大,人们爱八卦的癖好更古不变,整个汴京的人都知道梁书仁娶了个好媳妇。 “唉!你知道吗?”人们一见面就打招呼,“梁家少奶奶持家有道,梁书仁娶了个好媳妇,梁府真是三生有幸啊!” “是啊,一个克妻的人能够娶到这样的娘子实在是过分。”有人愤慨。 “就不知道这林家小姐什么时候就不在了,真是可惜了。”有人同情。 “唉……”有人无话可说。 第十一章处处花香处处景 梁书仁和无情外出巡视铺子没有回来,就这样平淡无奇地过了几天,许蝶终于感觉有点无聊啊!一旦没有事情可以做,人是会发霉的。 “小姐,你在想什么?”小香特别关心她,觉得小姐可怜,姑爷前段时间总是发火,现在整日不着家,小姐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虽然小姐很乐观,但是,她应该是强作欢喜吧。 “小香,我想好了,”许蝶坐在湖边看着鱼儿游来游去,拿起鱼饵放进去,背对着小香,“我们应该为自己打算了。” “小姐想干什么?”如果不是离经叛道的事,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我们应该把我的首饰换成银票(北宋刚刚使用不久的纸币)方便以后使用。”许蝶这几天也没怎么闲下来,总是想着为自己打算。 “小姐,”小香坐下来,“你要那个做什么?梁府又不缺你那点首饰的钱。” “我有分寸。”许蝶不想告诉小香,她要为以后离开梁府出去外面后生活有保障。毕竟首饰难带,以梁书仁变幻的性子,她有种预感,她迟早要离开。 “好,我不说,”小香感觉好悲凉,整个院子就她们两个人,偶尔来人通知她们有什么事要干。 “小香住闷了是吗?”许蝶这几天虽然主要在想事情,但还是注意小香总是往外面看。 “小姐,你忘了?大户人家媳妇是不能出去的。”小香当然想出去了,可她又怕许蝶被梁书仁责罚,上次粗粮事件还记忆犹新。 “小香啊!你换个角度想问题好不好啊?”许蝶站起来轻拍一下小香的头,“我们装扮一下就行了,我上次不是偷偷买了两套男装吗?去,把它们拿出来,我们要出去。”两人装扮成男装后直接翻墙出去,许蝶真不知道怎么使用内力,每次使劲跳都在原地没有飞起,所以有这次的翻墙事件。 她们出去逛了一圈就买了很多花类物质如菊花和一些植物种子,梁书仁绝对是个不会生活的人,绿化不够,除了竹子就是绿色的植物,没有花。这点,虽然简单雅致,可许蝶不赞同,红花需绿叶扶,到处是绿叶就没景致了。 “小姐,我们推着这么多花回去会不会被姑爷责怪?”小香担忧地看着许蝶,许蝶一手推着手推车(三两银子买的)一手拍拍小香的肩膀,“你放心,我们院子的事关他什么事?再说,他能把我怎么办?打架我也可以招架一会,讲道理,他口拙,说不过我的,你也看到了,他只会冲我发火,还不至于打我,只要他不打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在街上引来很多人观看,“这人是不是想成家了,买这么多花?” “小小年纪哪懂得欣赏花呀?这有很多是野花呀!(许蝶路上看到开着漂亮花的植物就拔。)”有人不屑。 两人好不容易把花运到梁府门口,命苦啊!过得是不是下堂甚是下堂妇的生活。梁府的家丁不让进,许蝶叫他去叫管家过来认认,才进入院子。 “少奶奶?你们……”管家看着男装的许蝶,有点诧异,都说老虎走了猴子当大王,他家少爷去别处查看铺子,他家少奶奶可是生活的很好啊,都自作主张出府游玩了,也是,他家少奶奶什么时候把少爷的话当回事了。 “快把它们抬到我院子里。”许蝶非常累,一回到院子就回房睡觉,醒来看见小香把一棵棵花放在树下浇水。 “小香,跟管家要锄头,我们把院子的这块地种上花。”许蝶整理好用布包着根的花草。嗯,小香是高兴的,这些花看着就喜气,每天能看见它们身心健康,于是,她匆匆忙忙去找管家。 “少奶奶真是懂得生活的人。”管家扛着锄头出现,“少奶奶,要我帮忙吗?” “不劳管家了,我们自己可以的。”许蝶接过锄头就开始锄地,挖了一个个小坑,把花种下,熟练的程度让管家和小香惊讶,她怎么会干农活。 “小香,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许蝶把小香叫过来帮忙拿花。 “少奶奶,我去叫几个人来帮帮忙。”管家当然不敢怠慢她们。 “管家,不用了,他们也有事情要干,我们自己可以的。”许蝶全把种花当作是陶冶情操,打发过日子。 “那好吧!”管家看了看那些花,叹了口气。 “管家为什么叹气?”许蝶抬起头来。 “少奶奶,这些年来,少爷一直一个人过,我希望少奶奶能够体谅他。”管家眼睛里透露出不忍,“他很不容易。” “我尽量吧!”许蝶感觉得到他内心深处孤苦伶仃,也深感同情,能改变他就尽量改变吧。 一个月的时间,许蝶就把梁府翻了个样,现在到处是花草树木,芳香扑鼻,景色迷人。梁府的家丁丫环们全被许蝶带动起来,现在异常活跃,处处有笑声处处有激情洋溢的青春。许蝶把府里的人分两班制,薪水不变。可把他们乐坏了,制度好,待遇高,他们更卖力干活,每天都有空闲的时间玩少奶奶为他们制定的运动像今天,许蝶命人做了一个毽子,归他们玩。自己则与小香出去忙活,首先,她写信给许小虎告诉他,她在汴京僻静的地方找到一所房子,没人会打扰他们,地址附在信内,叫他们早日搬来;同时接替了一家要关闭的酒楼做幕后老板,一切生源搞定后,许蝶开始热衷于人际交往,首先把邻里的关系搞好,认识几个千金,日子过得还不错。 第十二章江湖恩怨,又生事端 一个月后,梁书仁和无情回来了,他们明显瘦了。一进门,看到喜气洋洋的梁府,心里一暖,多少年没见到府里的笑声了,自己都很久没有笑过,都不知道笑容是什么了。 “少奶奶,少爷回来了。”家丁小丁奔着向许蝶报告,正在玩着的家丁丫环们马上停下来站着,一见梁书仁马上恢复以往的沉默。 “你们继续玩,”许蝶看见梁书仁就觉得他可怜,管家曾告诉她梁书仁八岁丧母,十五岁梁老爷离去,自从梁老爷离开后,就没有人关心过他了,族里人想霸占梁家财产,好在梁书仁聪明能干,接过梁家的产业继续发展下去,才有今天的成就,商场上的打拼把他练成现在的面无表情,所以,她决定关心他,“相公,”许蝶拉住梁书仁的手,梁书仁没有反抗,仿佛一直期待着有一个人在家里等你回来,然后关心你,“路途遥远,相公也累了吧!”许蝶把他拉到阳光下的一把躺椅下,下人们早就跑了,是吓跑的,少奶奶什么时候跟少爷这么好了,质问小香,小香也蒙在鼓里。 梁书仁坐下后定定地看着许蝶,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此时很幸福,他的娘子想着他,可是,这种幸福是真的吗?他好害怕得到不久就失去了,所以他选择冷酷,“娘子过得很好啊!” “一般般,你也累了,我去做饭,”许蝶又要执行家规了,谁让他是梁家媳妇呢?心里又始终觉得愧对他,毕竟替他未婚妻嫁过来,感觉欺骗他,心里内疚。这次,许蝶认认真真地做好饭,等着梁书仁坐好才坐下。梁书仁尝了几口菜后,发现他娘子做的饭菜可口,心里又一堵,如果永远是这样该有多好啊! 晚上还是许蝶一个人睡觉,到半夜,有人用迷药把她迷晕,然后用袋子装了抬走。 等许蝶醒来后,发现自己手脚被缚住,头晕晕乎乎,怎么回事?难道被人绑架?不会那么倒霉吧!这里是哪里?黑黑的,没有光亮,呼吸不是很顺畅。听到有脚步声,赶紧装睡。进来两个人。 “你说这个人是冷情公子的夫人?看起来端庄秀丽,他倒使得。”一个女子的声音。 “这没什么,”另一个男子声音响起,“梅姨,这个可符合你明香阁的要求?” “我明香阁在江湖也是有名的,这个小姑娘毫无根基,怎么可能成为京城最有名的花楼……姑娘,你醒了就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吧!”叫梅姨的女子识破了许蝶装睡,许蝶知道花楼就是青楼的意思。睁开眼睛看着他们,他们都蒙着脸,叫梅姨的穿着暗红色的长裙,眼睛妩媚,眼角有一团白云。男子一身黑衣,看不透表情。 “你们是谁?”许蝶想坐起来可徒劳无功,只好假装平静地看着他们,心里不知道有多害怕,无助、无奈、没办法,一切的情绪在内心深处翻滚。 “想不到冷情公子的妻子真不简单,不过,可惜了,”梅姨赞赏地看着许蝶,“可惜我明月阁不缺人了,不然的话,我就可以收你为徒。” “想不到铁面无私的梅姨也会有心软的时候。”男子冷笑。 “我们有仇吗?”许蝶不喜欢别人把你玩弄于鼓掌之中,她一定要弄清楚事实,她很清楚,这个江湖事端肯定是梁书仁的。 “小姑娘好好休息,梅姨明天带你走。我们走。”许蝶只觉眼前一晃,他们就不见了,屋里又恢复黑暗。 “参见少主。”梅姨他们一出来就奔向梁府进入梁书仁的书房单膝跪下。 “她怎么样了?”梁书仁背向他们,看不出情绪。 “启禀少主,林容没事,镇定异常。”男子回应。 “把她放进青楼是不是……”梅姨觉得不太好吧!毕竟是他的妻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能够从你们手中逃脱,你们就放了她吧!”梁书仁心里有点堵,一个无辜的女子怎么偏偏是姓林,“不过,不要让我质疑你们的身手。”言下之意就是不能故意放她,他们明白不是他们应该考虑的事。 许蝶感觉日子过得很久,不断地用手去解绳子的结,结果都失败了,她泄气地在那里苦思冥想,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他们要对付梁书仁?可能,想想他应该是江湖中人,被人威胁?不行,不能被人利用,她要活下去,于是,许蝶扭动身子用身体触摸墙壁,发现有些粗糙,把绳子摩擦,不知用了多久,手都出血了,她感觉到疼痛,可又没办法,逃离才是关键,怎么也不能去青楼,毅力永远能鼓励人,她最终把绳子磨断了,顾不得脚麻就到处摸墙,希望有开关出口,一个小小的房子都被她摸了不下十遍终于泄气地坐下,黑暗最能折磨人。 许蝶突然间感到恐惧,恐惧明明知道结局却无能为力,不能改变什么。有一种声音告诉她,一定要振作,不能等死。过了很久很久,许蝶饿得躺下,忽然听到有老鼠的叫声,为了希望,她追随声音去摸墙,没有收获,她狠狠敲一下墙,突然发现墙里面是空的,难道…怀着激动的心情狠狠地一撞墙,墙来了一扇门,原来是木板隔着一个放水果的储物室,许蝶拿了几个水果就吃,旁边还有米粒,难怪有老鼠,吃饱后,借着光,来到一个山洞外,洞外是一条小路,到处是树木,她小心地走着,一听到风吹草动就躲避开,谁知道是不是绑架她的人回来了。就这样走走停停,问路连连,终于来到梁府。 第十三章许蝶脱险,众小姐来访 “少奶奶?”家丁认出了肮脏不堪的许蝶,“少奶奶,你都失踪一天了。”小丁担忧地看着她,“小香都哭得晕倒了。” 许蝶赶到院子冲向小香的房间,只见一个丫环在照顾她,丫环站起来,“少奶奶?” “小香怎么了?”许蝶早就把小香当作自己的学生来对待,才十七岁,刚刚要升高中的年纪。 “小香哭了很久,这会儿刚睡。”丫环小声说着。 “小姐,你在哪呀?不要丢弃我,”小香做梦呢喃。 “我在这。”许蝶抱住她,安慰她,“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你睡觉吧!”拍拍她的背。门外的梁书仁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头发杂乱无章,衣服脏兮兮的他的娘子,是什么力量让她逃离地窖?是小香吗?为什么她对一个丫环都这么好,她难道不是泼辣的性子吗?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她的逃离,他是一清二楚的,因为他就在暗处看着她,却没有伸出援手,是啊,这个绑架是他一手策划的,看到她茫然的表情时,为什么没有复仇的快感,而是心痛难耐。许蝶出来时,看到梁书仁,他眼睛里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也不说什么,就把他拉出门口,关上门,然后示意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梁书仁,有没有人以我为由威胁你?”梁书仁悔恨交加,伤她那么深,她居然为他着想,许蝶拍拍他的手背,“没事了,我逃出来了,你放心,没有人可以威胁你,也没有人可以伤害我。”把她怎么逃出的过程轻描淡写描述了一遍,听得梁书仁心里又是一痛,向她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他后悔了,后悔叫梅姨绑架她,本来是想让她去青楼受苦的。 “乌鸦嘴,哪还有以后。”许蝶故意这样说。 “对,没有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嗯。”许蝶感觉被一个人保护也不错,虽然她根本不需要人来保护。两人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 “少奶奶,”小丁及时出现,他们几个都被许蝶教成精了,她告诉他们,当她跟梁书仁气氛不对时,要准时出现解围,小丁刚才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会了。 “什么事?” “三位小姐来看你了。” “相公,你出去帮我迎迎我的朋友,我去洗漱一下。”许蝶匆匆忙忙跑去打水。 梁书仁冷冰冰地出现在客厅,“坐吧。”三位千金一看到如此英俊潇洒的男子,都羞涩地低下头。梁书仁不爽地看着她们的扭捏状,看惯了那么多人的做样子,觉得还是他娘子豪爽。 “三位小姐真是有心了,”许蝶匆匆忙忙洗漱完换好衣服就赶来了,依她相公的脾气,难说不会吓坏三位。她一来到客厅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她相公冷酷地喝着茶,三位小姐则不知所措地坐着。果然是这样。 “相公,辛苦你了,”许蝶拉住他的手晃晃,“你不是还有事吗?”给他使眼色,顺便给他台阶下,梁书仁很开心地看着他娘子的表情,“嗯。”他转身就走,匆匆忙忙跑到书房大笑,突然间捂住嘴巴鬼鬼祟祟地往书房外瞧,看到没人才松口气,真好,他娘子对他很好,够了,一定不能再伤害她了,他暗暗发誓。 “三位小姐跟我来。”许蝶带领她们走进自己的院子。 “小容,你家相公好难相处,我们三个害怕得紧。”林员外的千金林凤一走出客厅就提出自己的观点。 “是啊!是啊!我们以为外界传说只是虚假,这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白府小姐白莲花也附和,“想不到,可惜了梁公子相貌堂堂却……” “你们不要把小容吓坏了,人家夫妻过得可是不错呀!”江梦雅向许蝶眨眼打断她们八卦的特性,“你们瞧这院子的花,开得多么不寻常,”指指院子那块种满红、黄、蓝、紫、白五种颜色的花交错一起的景色,“从来没有看到过菊花周围可以用鲜花绿草来搭配。” “是啊!”三人羡慕地看着许蝶,一个懂得生活的人关注着每个生活细节,给自己营造一个温馨浪漫的环境可以减轻外界带来的压力。 “小容,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些蓝色的花种子?”白莲花爱抚地摸着小蓝色花朵,“这叫什么花?” “蓝莲花。”许蝶打趣,其他两位小姐用帕子捂住嘴嗤笑。 “你居然捉弄人家,”白莲花愣了一会才知道许蝶拿她名字开玩笑,“哼!”当下,一跺脚,轻打了一下许蝶。 “莲花真可爱,”许蝶暗想,又转移话题,“对了,我家相公回来了,以后可能少有机会见你们。”不是我不想见你们,而是因为家规太严了。 “想不到你也会怕他,”江梦雅笑笑,“外界传闻梁家少奶奶持家有道,可否传授一下?” “姐妹们,这高帽大了,我可承受不起。”许蝶吩咐下人给她们上花茶。 “这茶好清新,淡淡的花香味爽口。”林凤首先品尝一下赞叹。 “喝着感觉身心愉悦。”白莲花也舒心赞赏。 “那当然,有句话说的好啊‘吃苹果,喝花茶,气得医生满街跑。’”许蝶一个激动把现代养生之道说出口,听得她们一愣一愣的,都没听说过啊! “快喝。”许蝶马上把话题转移,假如追问下去如何是好。 “想不到你又要呆在梁府了,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有段时间了,都不知道下次怎样见你。”白莲花有点伤感,上次,许蝶又出府了,机缘巧合,遇到她们三个,四人一见如故,接着就熟络了。 第十四章强盗来临,拔剑对之 送走三位小姐后,许蝶身心疲惫,小香还没醒,看来她哭得确实太厉害了。反正也没事,不如到梁书仁的书房看看有什么书好看,不管是什么朝代,都要读书,有句话说的好,“腹有诗书气自华。”把自己的人生管好了,将来才不会吃亏,梁书仁迟早会知道代嫁的事,他的想法是什么?没人知道,谁都不想被人欺骗。 走到书房门口,敲门,没人应,偷偷地推开门,家规规定不能随便进入书房。可好奇心是旺盛的,抵挡不住。咦!没人,好事一桩,许蝶开心地翻看书桌上的本子,都是些帐本,好无趣,又去翻翻书架的书,好家伙,这都是什么:棋类,琴类,奇闻轶事,文学……好好学的人怎么会冷冷的?莫非他只是摆摆样子,不行,太浪费了,一定要找个时间把它们发扬光大,现代人有几个是全能型的人才?自言自语的样子被某人看见,而且很得意,“娘子是在怀疑为夫吗?” “啊!你……你怎么会在我后面?”许蝶吓得把书掉在地上。梁书仁看着她拍拍胸口的情景,心里一喜,终于知道你不经吓了。 “喂!梁书仁,你在打什么鬼主意?”许蝶用手挥挥。梁书仁从捉弄许蝶的梦想中回过神来,调侃地看着她,“娘子不记得家规……” “打住,”许蝶双手交叉做个“x”字。 “嗯,”梁书仁诡异的笑着靠近她。 “好了,相公,”许蝶只好拿出女子拥有的百战百胜的特性之一-撒娇,虽然不能随便与陌生人说话,可人家直接晋级为丈夫了,她放低声音,把头靠在梁书仁的肩上,“相公,你不会这么残忍地看着我陷入火海中的吧?”果然受用,梁书仁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他确实心软了,“好吧!我答应你进书房就是了。” “谢谢相公,啵!”许蝶在梁书仁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逃开跑出书房。梁书仁怔怔地呆在那里,心跳加速,用手轻轻地摸摸左脸,嘴角扬起的笑容吓呆了刚进来的无情。 “少爷,刚才师叔急急忙忙跑出去,发生什么事了?”无情就一个师叔,当然要多关心了。 “没事,”梁书仁轻声笑了,“对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中客来了。” “他来干什么?” “冷情公子好像不欢迎我啊!”林中客未见人先闻其声,“好久不见,你不想我吗?”进来一个英俊潇洒,刘海左撇,手拿直扇的年轻公子,上次他乔装过的强盗头子林中客。 “你来干什么?”梁书仁不喜欢他嘻皮笑脸的样子,怕他的出现会对他娘子不利,林中客在江湖中的名声够臭,老是抢夺别人的未婚妻,他说过,如果找到一个喜欢的女人,即使她嫁为人妇也要抢过来,他对自己有信心。 “我来当然是无聊,要你的明香阁介绍一个女的喽!”林中客坐在躺椅上,潇洒地把扇子打开,甩甩刘海,眨眨丹凤眼,眼神极度妩媚地看着梁书仁又抛媚眼给无情,惊得无情鸡皮疙瘩不断起,大春天的哪来的飞雪啊!梁书仁拍了一下他的头,真是风流之人。欺骗了多少无知人。 “你家娘子没被你冰走吧?”林中客看到了梁书仁眼中的怒火,也不着急,“天涯何处无芳草,少一个就多了其他选择。” 梁书仁一把把他拉起,用脚一踢,“滚。” “何必动怒,知道你无欲无求。”林中客死皮赖脸地坐回去,“我家的妾你可以享用。” “你……”梁书仁用手打了一下他,他现在可是喜欢上他娘子了,听说女人吃起醋来很恐怖,她会为我吃醋吗?他想试试。 “少爷,师叔派人来说吃饭了。”无情实在受不了林中客不正经的表情,刚才出去逃难了。 “师叔?无情,我记得你说过你师父有一个师妹,是不是她?梁书仁,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人家师叔居然被你弄来做厨娘,是不是你奶娘?”林中客突然间八卦心大起,好奇怪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他自己想的,无情的师父已经九十多,仙去了。)居然能做饭,听说老人家经验丰富,“哈哈……”他突然间转身看见无情和梁书仁拽紧拳头脸臭臭地想要打他,摊开手,无辜地问,“我有说错什么吗?”他们两人就伸手向他脸部揍去,林中客躲开,别小瞧人家做贼的,轻功厉害着,这会已经跑出门去了,“有话好说。”等他们打了好一会,停下去吃饭。 “这位就是嫂夫人吧!嫂子真是年轻貌美,贤良淑德,美丽大方,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林中客费劲口水赞扬许蝶,完全把迎亲路上的事忘光了,本以为她会像所有女子一样娇羞地用兰花指半遮住脸说:“哪儿呀?”可不想许蝶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这让他们三个男人很意外,“嫂子?”许蝶身影一转,无情只觉得眼前一闪,剑就在许蝶手中,“无情剑法之第五式手刃仇人。”许蝶用剑刺向林中客,林中客反应不过来,险险避开,无情只练到第四式剑光反转。等用了十几招,许蝶把剑指向林中客的脖子处。 “嫂子,武功高强,佩服佩服!”林中客见她把剑收了即刻奉承。“收起你的虚伪,我只是想替迎亲路上因你而死的人报仇罢了。”许蝶不喜欢他自认为多情的样子,一个花花公子肯定伤害了很多人,“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我见多了,杀你,只会侮辱了无情剑。”把剑还给无情,无情对她敬意更深,师父说的不错,他有师叔练无情剑练到第五式,看来当时认这个师叔没有认错,哎呀!真好,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有师叔了!无情沉浸在自己的聪明中。 “娘子?你……”梁书仁有点疑惑,为什么林容会知道林中客就是迎亲路上的强盗? “嫂子怎么可能见过比我更潇洒的人?”林中客自恋狂怎么容忍别人比他强。 “我相公和我师侄就比你强。”许蝶把梁书仁拉到主位坐下,“小心你得不到所爱。” “嫂子,你不用这么咒我吧?” “事实胜于雄辩,等你仔细看看就知道,多少负心汉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得不到那个人的爱,风水轮流转,你伤害别人的时候也最终被人损害,所谓,‘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 “啪!”梁书仁的筷子掉到地上,他怕伤害娘子的事被她知道后会怎样? “还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迎亲路上出现,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杀害的那些无辜之人就是事实,”许蝶看着林中客,然后又看看梁书仁,心里跟明镜似的,梁书仁雇他来打劫是有目的的,“我不想知道你们有什么秘密,我只知道,如果你们还是会伤害我的话,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十五章药仙强拉徒弟 许蝶把林中客好好的损了一番后,就侍候梁书仁吃饭,等他吃完后就收拾东西也不理会林中客的赞赏。 “想不到冷情公子对妻子要求严格呀!”林中客在院子里调侃梁书仁,如果不是看在他心性不坏的份上,梁书仁真想狠狠地把他丢出家去。 林中客厚颜无耻的住在梁府,说是要好好地看看梁府的景色,他时常夸奖许蝶是个很会持家的好媳妇,并开玩笑要把她娶了。这让梁书仁火气旺盛,他的娘子岂是别人随便能够侮辱的,当下狠狠地把他揍一顿。许蝶在这里日子过得还行,偶尔跟林中客吵吵,就是家规太严了,这让人透不过气来。 “少奶奶,有人自称是你的师父要见你。”小丁跑来看许蝶,这门外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许蝶对下人们好,换回来的回报也不赖。 “我师父?”阎王吗?不会吧,这阎王不是忙得很嘛,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不会是看不惯某人,比如梁书仁?嗯,有道理,这个人冷冰冰的,那我不就成了寡妇?不行,他最近才有那么一点点进步,语气没那么冷了,说不定是个好夫婿。想归想,她就跟着小丁来到客厅,只见药仙和三个年轻人正在聊天。 “徒弟,好久不见,是不是想师父了?”药仙笑嘻嘻迎上来,感觉不疯癫了。 “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配得上你一个大名鼎鼎的药仙做师父呀?”许蝶笑呵呵的进来,走到梁书仁的身边,微笑的看着他,“相公,我来了。” “嗯。”梁书仁似乎很高兴,林中客嘲笑,“真是恩爱呀!” “你们有意见吗?”许蝶眯眼看着他。 “有意见,有意见。我是来教你学药理的,”药仙赶紧过来说道,“我就在这里住一天,时间仓促,没有时间看你们谈情说爱。” “瞧瞧,人家有意见,”林中客笑嘻嘻“药仙是前辈,前辈的意见总是要听的。” “那关你什么事?”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有本事去娶个姑娘回家去?”许蝶言下之意就是你有家不回,赖在人家家里就是不好。 “徒弟啊!”药仙语重心长地说。 “药仙大师,徒弟这重担我可担当不起呀,”许蝶对药理没兴趣,治病救人不是她的职责,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学医的天分,不然上大学的时候,早就报医学专业了。 “我不管,我认定你这个徒弟了,”药仙干脆坐在桌上匆匆喝了一口茶,不料茶太烫,烫得他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徒弟怎么能够放弃,这不是我的风格。”“要不,”许蝶倒杯茶给他,指着梁书仁三人,“您从这三个人中找个徒弟?他们可比我好多了。”三人倒吸一口气,谁不知道药仙曾经把一个,唯一的一个徒弟用来试药,结果他徒弟被他医得残废。 “他们我还看不上呢!”药仙看他们一下就把头转开,“别看他们年轻力壮,可这学药理的人要求可高了,你心思缜密适合学。” “相公,”许蝶拉住梁书仁的衣袖,他可不想对着一个糟老头还要面对他的批评,所以她选择向梁书仁求救,“你跟他说说我不聪明,学不来的。” “那娘子有什么表示吗?”梁书仁轻轻地把她的手握住含笑地看着她,“他可不好缠呀!” “我保证我会在你不在书房的时候拿书,这样就不会吵到你了。”许蝶还惊吓于昨天下午她去借书时吵醒了正在午休的梁书仁,他好像很生气,狠狠地训斥了她一番,许蝶听下人说过他不喜欢别人吵醒他,所以她歉意地退出书房,其实,当她一走,梁书仁就恨自己不改把她赶走,他希望她能够多多了解他。 “娘子,我……”梁书仁好想为昨天所做辩解,可想到错误已成定局,又能如何挽回呢?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你们不要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个没完没了,我不会改变我的看法的。”药仙很不爽他们隔着一段距离说话,老是感觉他们在密谋什么,林中客使劲竖起耳朵听,无情则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药仙,我娘子不符合你收徒弟的要求,”梁书仁拉着许蝶走到药仙的面前,胸有成竹地说,“她,有身孕了!” “噗?”药仙很干脆地把茶喷到地上,怔怔地看着同样是怔怔的许蝶、林中客和无情。林中客和无情的眼神复杂,探视着许蝶,看得她心虚,我干吗要心虚,许蝶又瞪回去。 “你……”药仙气呼呼地指着梁书仁,“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你,”他回过头来接许蝶的茶喝了一口,“你明知道我收徒弟难,还要把她……欺负她?”气得说话都不利索。 “药仙这是什么话?”梁书仁假装生气,“我和我家娘子两情相悦,怎么可以说是我欺负她?我怎么舍得欺负她?”这话说得许蝶心里暖洋洋的,这个冰人居然可以说出这么感人的话来。 “你……你不是冷情公子吗?不是不近女色吗?你……想要气死我呀?哎呀!我的徒弟都被你给害了。”药仙的之所以不要有身孕的许蝶是因为他怕药物影响胎儿,他最喜欢的就是找个人来试药。 “药仙又错了。我冷情不代表我不喜欢容儿,我不近女色是因为我要守着容儿,我不知道药仙在林府见到容儿后就对她很满意,符合徒弟的人选的要求,所以我们夫妻也不算做错。”梁书仁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看着许蝶高兴的样子,他觉得很满足。 “悔恨啊!”药仙使劲锤着桌子,“悔恨当初我不该那么早离开,错过了这个好徒弟呀!悔恨我又要劳心劳累出去找徒弟啊!悔恨我年年月月找徒弟找不到啊!”药仙怪自己。 “药仙你也不要太着急,这天大地大,一定有人符合你的要求的。”许蝶安慰地把另外一杯茶递给他。 “你就在这歇歇吧!无情,请药仙去里院休息。”梁书仁吩咐无情好好招待他。 “是。”无情带着伤心欲绝的药仙离开了。 “相公,我们出去走走。”许蝶挽住梁书仁就往外走,全然视林中客为透明人。 “容儿,”梁书仁静静地温柔地看着许蝶,眼神蛮是柔情。 “那个梁书仁啊。”许蝶看着梁书仁眼睛里的柔情心里一惊,这意味着什么,他不会喜欢她了吧!不行,阎王把我的身体放在严寒之地意味着我还可以回去,不能把自己迷失,所以她狠狠心,“我……” “呵呵!”梁书仁看着她独自思考,手不停地拍击,以为她不好意思,竟自笑起来,“容儿是在害羞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什么?”许蝶用手捂住肚子,哪有的事,是你自作多情罢了,一想到他刚才的话就有点难为情,“你明知道我们没有那个。” “哪个?”梁书仁坏笑地靠近,向她的耳朵吹气,危险,许蝶马上跳开,“容儿倒是告诉我啊!”梁书仁把她抱住,一副痞子样。 “你……”许蝶一推,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梁书仁眼睛里流露出受伤害的表情,“你也介意我。” “那个梁书仁啊!”许蝶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我还要去打扫院子,家规规定的。”许蝶说完就跑开了,刚才太压抑了,许蝶一直希望自己能够跟她暗恋的人在一起,虽然他不在这里,也不知道许蝶的心事,但,许蝶认为一段感情要全心全意地对待,结果不是很重要,她只是作为一个外人来到这个世界上。 梁书仁静静地看着她离开,她也有顾忌吧!不然也不会不接受自己,容儿,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接受我,我不会强迫你,直到你愿意……梁书仁暗暗发誓,可是,山盟海誓在仇恨面前值多少钱呢?你可知道你的诺言不值钱。 药仙思考了一天后,不管怎么样都要拉许蝶为徒弟,“关于身孕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这不,药仙正在许蝶的院子里踱步,对着许蝶解释,“我祖爷爷曾经练过一个抗药丸,只要把这药给你服下,你就可以作我徒弟了,嗯,你说过那句叫什么来着,‘什么天什么才?’” “天生我才必有用。”许蝶提醒。 药仙一拍手,“哎呀!对了,哈哈!我真是个天才。不跟你说了,我马上回药谷拿那个药丸,哈哈!天才!嘻嘻!我是天才!”药仙自娱自乐地走了,完全是一个疯癫老头。 “小姐,他不会傻了吧?又笑又跳的。”小香端正门边的花盆。 “他哪天正常过。”许蝶仍在看她的书。 “徒弟,”药仙突然出现吓了许蝶一跳,书都掉了,他捡起来还给她,“做人要厚道,不能说师父的坏话。”说完又不见了。 “小姐,他是神仙吗?怎么来无影去无踪。”小香看了看屋顶,刚才药仙来的地方。 “他那哪是神仙所为,摆明了一个……” “徒弟,”药仙又出现在许蝶面前,“不能贬低了师父。” “不是,我……”不说了总可以吧。许蝶心里想。 “贬低我就是贬低你,贬低师父就是侮辱你,侮辱你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就是你丢脸,你丢脸就是我没脸,我没脸就是你……”药仙没完没了的说。 “停。”许蝶阻止他说下去,突然微笑对他,“呵呵,师父,你不是说你有一天的时间呆在这里吗?”指指天空,现在可是下午了,你前天来的,今天是不是可以走了。 “为师觉得你做的饭菜勉勉强强可以过关,为师觉得我应该好好锻炼你的厨艺,所以为师不走了,再等几天。”药仙非常有理的为自己辩解。 “你……”许蝶把头一伸,想要站起来怒斥他,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还没答应他就先入为主了。 “你不愿意?” 药仙显然明白她的意思,故意板着脸,放佛不答应就要对她下毒似的。。 “没,没有的事,难得师父看得起我这小院子,徒弟怎么好拂了你的意呢?”许蝶把座位让给药仙,药仙厚颜无耻地坐下并躺好,“既然徒弟你不反对,师父我饿了,你就去做饭吧!” “是,师父。”许蝶假笑,转身脸就拉下来,“做一大锅饭撑死你。” “徒弟。”药仙叫住她。 “什么事?师父。”许蝶回过头来。 “为师我不挑食,粗的不要,细的也不要,咸的不要,淡的不要,苦的不要,酸的也不要,总之一句话‘随便’。”药仙眯着眼睛说话,许蝶握紧拳头好想一拳打过去打得他走火入魔堕落到魔界,但还是忍了, “徒弟领命。” “师父,”小香刚叫出声 “师父也是你叫的。” 被药仙打断。 “哦,小姐的师父,”小香撇嘴,“小姐哪做得出来你的饭菜呀?” “蝶丫头,你丫头不尊重师父是不是该罚?”药仙冲着远处的许蝶说。 “罚我,”许蝶马上接话,“师父怎么能欺负小香一个小丫头呢?”不是开玩笑的,药仙有个不好的个性就是把看不顺眼的人下毒,林中客透露的。 “好吧!你去做饭吧!”药仙指使。 “小姐的师父,我也去帮忙。”小香可不想跟一个逻辑有问题的人在一起,走了一段时间后,小香担忧地看着许蝶,“小姐,姑爷已经难缠了,外加一个十分挑食的师父,不,你的师父,我们怎么办呀?” “小香,我们应该换个思维思考问题,” “怎么办呢?”小香知道她的小姐又有想法了,这个小姐不是一个村姑吗?怎么好像熟读诗书,脑袋瓜子怎么这么好使。 “药癫不是那么多要求吗?”看小香点头,许蝶凑近她的耳朵,“他的要求只是不要其中一种味道,没说不要多少种味道啊!” “小姐,你的意思是说,”小香狐疑地看着她,然后突然大声,“小姐你要把所有的混合……” 许蝶捂住她的嘴,嗔怪道,“小声点,别被人听见。”然后自己先笑翻了,两人开开心心地往厨房赶。 “呵呵!”梁书仁站在树上看着她的背影。 “好有趣的女人。”林中客出现,“你哪里修来的福气娶得这么好的妻子,我越来越喜欢她了。” “你敢?”梁书仁怒气冲冲地打他一拳。 “你吃醋了?还是你心动了?呵呵!冷情公子也会动心?莫非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难道你怕她‘红杏出墙’?” 这句“红杏出墙”深深刺痛了梁书仁的神经,他的母亲就是因为这句死于非命,“哼!”梁书仁突然间变冷,“我吃醋?别忘了她可是我仇人的女儿,我是不会喜欢她的。”看林中客擦擦嘴角的血渍,梁书仁继续恶狠狠地说:“你忘了,我曾在我娘的墓地发誓,一定要让林府家破人亡,生不如死,以报林风的诬陷之仇。” “你……”林中客挥拳对他,为什么他不懂,他已经想要好好爱一个人,上天为什么要他承受伤害,“书仁,我只是想劝你,珍惜眼前,如果你因为你的诺言害了她,你会后悔的。”林中客抓住他袭击的手,“你每次都压抑着感情,你忘了,为了复仇,你失去了多少,你知道,林风他的商铺不比你少,你用了五年把他搞成这样,够了,他已经难以恢复了,不要伤害无辜。” “啊!我永远不会放过他,我也要让他最疼爱的女儿尝尝什么叫‘有苦说不出’,我居然疯了,会喜欢她。”梁书仁眼睛里浮现梁夫人被梁老爷活活打死的情景,如果不是林老爷陷害他母亲“红杏出墙”他的父亲就不会那么愤怒。都是林风的错,仇恨让他蒙蔽了双眼,刚刚升起的爱意霎时间变成灰,也许人就是这么奇怪,一直坚持着走本来已经错的路,执著到伤害别人来达到自己的复仇。 “你会后悔的,”如果你不能好好待她,我会把她带走,我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子集自信与美丽一身的女人。这几天,我深深被她吸引。林中客想,他虽然风流,但不下流,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 等到晚饭好后,许蝶把饭菜摆好后,叫人抬了一张小桌子,把一锅东西放在那,拉药仙去那里坐下,“师父,您不挑食的人就好好地享受这美味啊!”然后坐在这边的桌前偷偷笑,梁书仁突然间感觉烦躁不安,他把筷子一扔。 “相公怎么了?”又有谁得罪你了,许蝶抬头看他。 “你是故意的吗?明知道我不喜欢吃粗粮。”梁书仁把装有鸡蛋的碗扔出去,有几滴汤渍刚刚好掉在许蝶的手上,疼得她把手摸摸。 “相公,这鸡蛋哪里是粗粮,不知有多少蛋白质呢?营养丰富着。”许蝶不顾手疼就斥责梁书仁。 “家规记哪去了?回去抄写一千遍。” “一千遍?你当我是复写纸,打印机呀?”许蝶“腾”的站起来怒吼。 “两千遍。”梁书仁不顾许蝶哀嚎的表情继续说。林中客很担忧地看着他,这人很恐怖。 “梁书仁。”许蝶生气地叉着腰,这人怎么回事,受刺激了?上午还好好的,现在就好像吃火药一样,难道他不爱我,我自作多情? “三千遍。” “相公,你开玩笑的吧?可不可以谈谈条件?”许蝶趴在桌上低声下气哀求。她是为小香着想,现在梁书仁成精了,知道罚她没用,就用小香威胁她。 “四千遍。”梁书仁仍然不管他们的惊讶继续说:“难道娘子想要五千遍?” “好,成交。”许蝶咬咬牙答应,又一想,为什么我如此惧怕他呢?我明明可以拒绝,好好跟他打一顿的,听说他的武功比林中可高,不会吧!我肯定打不过他,对了,一定是迫于他的武功之下屈服的。 “冷冰冰的人也这样能管教妻子,好样的。”药仙咬着筷子捧着那盆混合物过来看看他们对峙的情景发出感慨。 “谢谢前辈。”梁书仁拱手,看着许蝶瞪着眼睛的样子很开心,他以为这是报仇的快感。 “师父。”许蝶站起来拉住药仙的衣襟,“我是你徒弟。你不帮徒弟就是不帮你自己,你徒弟被人欺负就是欺负你,欺负你就是间接的损害你的形象,损害你的形象就是砸你的招牌,你的招牌没了就是你的名声败坏的时候。” “徒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师不是教过你要‘尊师重道’吗?你怎么不帮师父我啊?既然我的名声坏了你作为徒弟是不是应该补救,补救,以免我们药谷的名声受挫,你要来一招‘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妙手回春拯救呀?你这徒弟怎么当的,见死不救。”药仙一顿话下来倒把许蝶怔得只会喷饭而说不出话,高人啊!这才是真正的高人,贬人于无形之中,这次栽了没关系,下去补回来,许蝶暗暗发誓,一定要去学绕口令,把话练利索了再出来pk这老头。 “师父,有句话说的好啊!” “什么话?”药仙理直气壮地反问,想跟我斗,你还嫩着呢?不是有句话叫做,“还是狐狸狡猾,特别是老狐狸,”呸,怎么诅咒自己是狐狸,够缺德的。 “子不教父之过。”许蝶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搞错了,我们是师徒。”药仙看着许蝶的奸笑有点发毛。 “还有一句说的好啊!”许蝶巡视一遍惊讶的没发表意见灯梁书仁和林中客,无情不知哪去了,她满意的看着药仙,“那就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我被相公罚多半是你的错,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嗯,”药仙狠狠吃了一口大盆里的饭菜,“真好吃,这是什么饭?” 许蝶知道他转移话题也就不纠缠,开玩笑地回答药仙的问题,“八宝粥。”既然你答非所问,我为什么不可以借鉴呢? “八宝粥?好吃,我怎么没看到有八样呢?”药仙相信她的话,把筷子搅了搅。 “药仙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林中客看着这两人的对话,感觉人生就应该像他们一样快乐。 “怎么说?”药仙干脆坐下来夹几块肉吃着。 “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梁书仁接上,他不想被别人孤立,这样好不舒服,他好想像林中客一样偶尔说话融入这个氛围里。 “小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贬低你娘子的师父呢?你知不知道你贬低我就是看不起你自己,看不起……” “师父!”许蝶打断他的话,“我回去抄家规了,你慢慢吃啊!” “瞧见没?多孝顺的孩子啊!” “我娘子的师父啊!”梁书仁进入状态,“我娘子孝顺就是我孝顺,我孝顺就是你享福,你享福了是不是可以教我药理了?” “这天越发得暗了,老头我要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吃啊!”药仙用衣袖擦擦嘴跑了。 “哈哈!这老头。”林中客大笑,“小容……” “小容也是你叫的?”梁书仁丢给他一碟菜。 “这么聪明的小容,你也拿她没办法,真怀疑她是不是上天派来惩罚你的呢?”林中客不怕死地接话。 “四千遍我看她怎么抄?”梁书仁愤愤地想,娘子,这下你应该知道错了吧!如果你知道错,向我道歉,我就考虑一下不伤害你,其实伤害她真的不时他的本意。可他又失败了,许蝶只用三天时间就把三页家规抄完了,这不,她让人抬着厚厚的纸张出现在梁书仁的书房。 “相公大人,这里是四千遍家规。”许蝶指指堆积如小山的家规。 “你……”怎么可能,梁书仁拿起最上面的几张纸翻看,纸上的字很小,但很清秀,“这是你写的?” “那是,我花了三天时间抄的。” “这份才三遍,这些怎么解释?”梁书仁作为一个精明能干的商人很快就发现下面的字迹是不同的,翻看了几页,发现很多笔记,他顿时明白了许蝶找了枪手。 “哦,这些是一千个人抄的。”许蝶很诚实地坦白错误。 “你还说,那要如何惩罚你呢?”梁书仁语气平淡无奇地说着这话,看不透他的情绪。 “相公,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许蝶拿起被梁书仁扔在桌上的自己写的几张。 “怎么是我的不是了?”梁书仁微怒。 “你只说抄四千遍,没有说谁抄?怎么抄?我完成任务了,你怪我就是你的错了。” “你……”梁书仁想不到他娘子是有备而来的,控制好情绪,“那好,你说说都请了谁抄?用了多少钱?从你月银里扣。” “请了一千人,不用银子。”我可是有私房钱的。 “怎么说?”梁书仁好奇,天底下有不用钱这等好事。 “这是秘密。”“你……”梁书仁又被气着了,自从娶她过来后,她都有本事自救,他压压怒火,“我听无情说,你没怎么抄写,这四遍哪里来的?” “好你个无情,居然偷窥师叔我。”许蝶暗骂,门外的无情暗暗叫苦,师叔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恰巧路过然后看到你没动笔所以为你着急,想替你求情就说出口了,不好意思啊!我先去避避,等下你一定会找我,于是,无情很不仗义地跑了,留下林中客在偷听。 “相公,你又错了。什么叫没怎么动笔,这可费事了。”我拿两条笔写的,一次两遍。当然快了。 “容儿,你告诉我你怎么做的,好吗?”梁书仁觉得两人的距离有点远,他不喜欢她只是应付工作一样对他,他想要她真心实意对他好,告诉他他不知道的事,现在他内心深处有深深的挫败感。 “那以后不许罚我抄写。” “好,我答应你。” “看着啊!”许蝶走到书桌前,摊开一张纸,拿两支毛笔,分别用笔杆沾墨水,然后抓住两笔就这样写。 “容儿,你好聪明,这样写就有两次了。”梁书仁惊叹她娘子作弊高。 “那是,有一个人说过,‘路是走出来的,’办法是想出来的。”许蝶沾沾自喜地卖弄文笔,梁书仁疑惑,“据我了解,容儿是不识字的。怎么你不仅会念还会写?” “你都会说是据说了,谣言怎么可以信,百闻不如一见啊!梁书仁,你要有自己的观点。” “容儿,”梁书仁觉得自己实在不想伤害她。 “什么事?” “如果你……算了,没事了!”梁书仁突然不想告诉她真相,“我们好好相处好吗?” “是你不想好好相处的吧!动不动就欺负我。”许蝶嘟着嘴,这表情诱惑了梁书仁,他控制不住就吻了她一下,惊得许蝶睁大眼睛,不知所措。梁书仁抱住她,刚要加深这个吻时,林中客很不时宜地出现,害的许蝶推开梁书仁,梁书仁恼怒林中客,林中客把手一摊,“我刚刚好路过刚刚好看见,不,我什么都没看见,继续。”人也不走。 “你……滚。”梁书仁扔去一本书。 “相公,我看我还是看看师父吧!他老人家明天要离开。”许蝶红着脸出去,初吻啊!就这样没有征兆地没了。 “真想你一直把她当复仇对象。”林中客又出现了。 “林中客,滚回你贼窝去。”梁书仁把他打了。 “徒弟啊!为师要去劫富济贫了。” 第十六章同门兄弟来访师嫂热情 药仙走后,梁书仁和林中客等人要离开去处理一些事,许蝶又恢复无聊的日子,只好没事找事干,她院子里的花草已经茂盛起来了。看着都舒服。 “小姐,客厅里来了五个人。”小香打断了浇花的许蝶。 “那就让管家好好招待就行了。”许蝶不以为然,如果是江湖中人最好不要惹。 “是姑爷的师弟。”小香再次开口。 “这么复杂?”许蝶放下自制的水壶,“去看看。” “各位久等了。”许蝶一进客厅,五个中规中矩的青年男子站起来,“师嫂。” “不用客气,当自己的家就行,你们的师兄他刚好不在,等几天他会回来的。”许蝶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们。 “师嫂,我们只是来这里看看罢了,这么多年了,师兄一直沉默寡言,师父担心他。”年纪较大的男子拱手。 “我们来是要告诉他,师父想念他,希望他可以回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 “你们的师父他怎么了?”许蝶奇怪地问,不会是身体不好吧! “师父其实就是师兄的叔叔,他现在身中剧毒,无法恢复。”众人眼睛红红。 “可有找人医治?”许蝶担忧。 “药仙不见踪影,没人能治。”二师弟回答。 “我可以试试吗?我这里有药仙的万能解毒丸。”许蝶不求自己能够帮上忙,只需往可以拯救。 “师嫂?你怎么会有药仙的药?”四师弟反问。实在是好奇她怎么拿到药仙那么难缠的人药。 “他是我师父。给。”许蝶把随身带的解毒丸给他们,反正她有书可以做。 “谢谢师嫂,我们会尽快把师父医好的,希望师兄回来的时候好好跟他说师父的情况,想想师兄离开也有六年了。不知道师父是怎样想的,都不希望师兄去看他,说是见了伤心。”大师弟感慨。 “我会的。你们也累了,我这就吩咐人带你们去休息。小丁。”许蝶冲着门外喊。 “少奶奶。”小丁准时出现,听后差遣。 “带他们去休息。” “是,各位请。”小丁中规中矩地答应。 “打扰师嫂了。我们去休息。”他们很有礼貌的向许蝶行礼。 许蝶招待完他们后,回到院子里看着花草发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会那么难过,还有,梁书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林老爷为什么会怕他,为什么要替嫁,这其中肯定有秘密,到底是什么呢?她拍拍头向其他地方走去,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荒凉的院子,没有人告诉她,这个梁府怎么会有荒凉的院子,看着萧条的院子,她隐隐觉得有事发生,怀着好奇的心情来到那里,推开门,里面到处是草,本来要离开的,可有一种引力吸引着许蝶,她拨开草丛慢慢向里走。 院子的大厅上有一幅图,图上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细看跟梁书仁有几分相似,莫非是他的母亲,可这里的荒凉如何解释。女子哀艳的眼神刺痛了许蝶,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院子里的书桌是干净的,什么人在这里打扫,从外面的痕迹来看,绝对不是外面的人干的,应该是有轻功的人从房梁上下来的。 “你在干什么?”梁书仁怒气冲冲的把许蝶从院子里拽出来,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地,“你不知道这里是梁府的禁地吗?” “梁书仁,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这院子里的禁忌没人告诉我呀。”许蝶站起来,她看到了梁书仁眼里的怒火,奇怪了,他怎么回来了,还有,他干吗那么生气。 “从明天开始,你不准离开你的院子半步。”梁书仁很绝情的样子让许蝶心寒,这人说变就变真是不可理喻,还好没有喜欢上他,不然会受不了,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阎王干吗把我扔给一个有报复心的人,“报复”许蝶突然觉得这里很有问题,是不是他有血海深仇,这样就好解释了。许蝶好奇心一起,决定好好的探探底,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就算不喜欢他,也可以做做样子。 “好吧,你师兄弟还在这里,你好好接待他们。”许蝶走到他旁边,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多事,他明明不待见自己,还要顺着他的意去干事。 “我的事不用你管。” “好,好,我不管,我现在就会回我的院子面壁思过,不过,你别为了今天后悔。”许蝶生气地走了,怎么有这样的人,生气了还那么拽。 “娶你是我最大的后悔。”梁书仁背对着她。 “别说的那么快,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说。”许蝶转过身来,“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 “你会为今天的无知后悔的。”梁书仁还在气头上。 “你放心,我对自己有信心,”我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谁算谁还不知道呢,我可是有很多方法对付你的。 “我等着。”梁书仁捂着自己的肚子冷哼,他中毒了,本来提前一天就可以回来的,谁知,在半路上因为一时疏忽被人下毒了,是什么人要陷害他,无情已经去查探了,想不到他一回来就看到他的娘子在他母亲的住处沉思,所以,他很自然想到她的父亲林风,只有林风才有动机伤害他,他愤怒了,仇人的女儿就在眼前,他怎么能不动怒。 第十七章梁府秘密揭开 许蝶禁足在院子里三天了,梁书仁一次都没有来慰问,府里的人似乎很忙碌,到底有什么秘密呢?这两天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发生,许蝶托小香到别的院子打探消息,顺便套出这梁府的的荒凉院子的秘密,那个妇女到底是不是梁夫人,一定是,许蝶独自沉思。小香每次都无功而返,看,她又搭拉着脑袋回到院子,来到花丛中的许蝶面前,沮丧地说:“小姐,他们不肯说。” “没关系,总有人会说的,”许蝶拍拍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那你有没有问他们梁书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变幻莫测,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翻脸。” “有几个年长的阿姨说自从姑爷的娘去世后,姑爷就变得很奇怪了,她们说,姑爷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小香左看右看,“听说,姑爷的娘是红杏出墙被梁老爷折磨死的。” “你听谁说的?”许蝶听着毛骨悚然,只是红杏出墙就处死,对了,古代的妇女没有地位,以夫为中心,一有出轨的事发生被发现就浸猪笼,这梁书仁不会是心里有阴影吧?毕竟是他母亲。 “小姐,小香会陪着你的。”小香万分同情地看着许蝶,小姐那么善良却要受罪,要是二小姐过来受罪就好了。 “当然,我们一起走,对了,你把管家给我找来,我有事要问他。” “管家这会应该是在招待姑爷的师弟们,听说姑爷不想见到他们,直接在书房歇下,看都不看他们。”小香三天来完全是狗仔队的首领,带着几个家伙专门打听梁书仁的事,只是对手太厉害,打探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事,这三天来,她躲在书房外的草堆里挺辛苦的,看到最多的是无情端着食物进去,然后端出来离开,剩下书房里静悄悄的,无声无息。 “什么?你蹲了三天?”许蝶差点被水呛到,叹气道,“傻小香,你何苦呢?梁书仁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存在呢?他有事也不会给你知道的。” “小姐,姑爷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到现在还不让你进祠堂,摆明了要让你下堂……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说你……” “傻小香,”许蝶扶着小香的肩膀,“不怪你,小姐我非常坚强,不就是一个下堂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只要有吃有喝就行了。”小香以为许蝶强颜欢笑,哭得很伤心,“哎呀!别哭了,快速去把管家找来。” “好。”小香擦擦眼泪出去了,许蝶松了一口气,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进梁府的门,一旦时机成熟,她会离开,她把离开时的费用都准备好了,林风给的嫁妆一部分已经被她换成交子了。不过,关于梁书仁的不闻不问,她还是有点气愤,好你个梁书仁,把我当成什么了?想来关心一下就假意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幸好我有分析问题的能力,不然真被你蒙骗了,被你欺骗了感情还要帮你数钱,多不划算,阎王也太狠心了,把一个有钱又帅气的男人放在身边,还不能爱上他,难度好大,我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尽快完成任务,早死早超生,不就是把你的报复心理这种心里疾病治了吗?只要知道你的病因也就好办了,阎王也真是的,好好的告诉我真相不就行了,非得模糊不清,增加我的难度。 “少奶奶,你找我?”管家气喘吁吁地跑来,擦擦汗。这年头,做管家表面看起来风光,其实难做啊!随时要保持身体健康准备长跑。 “小香的办事效率还不错,管家,请坐。” “不了,少奶奶,你有什么事?”管家心不在焉地应付,这几天忙祠堂的事够累人的。 “我听小香说,梁书仁三天都在书房?” “这些年来,每到这个时候,少爷就要在书房呆上三天。”管家很平淡无奇地叙述,让许蝶疑惑,管家看出她的想法,继续说:“三天前是夫人的祭日,少爷匆匆忙忙赶回来,正好碰到少奶奶到夫人住的地方。其实,少奶奶不知道,那是梁府的禁忌之一。” 梁书仁特别交代管家,如果许蝶问起,就如是告诉她,所以管家才会如实回答,没有闪烁其词。 “之一?”许蝶抓住语句的重点,“梁府有很多禁忌?” “是的。” “都有哪些?”许蝶根本不给管家喘息的机会抛出另外问题。 “除了少奶奶这里的院子是新建的外,其他都是老爷先前建的。”管家擦擦汗,这次不是热的,是有点紧张的冒冷汗,梁书仁只是让他告诉许蝶梁府的禁忌,没有让他说出以前的故事啊!希望少奶奶真像传闻那样只是骄纵的个性,没有思维,不要问啊!管家内心向上天祈祷。可天不隧人愿。 “也就是说除了我这里其他地方都是禁地!”许蝶很肯定的回答,管家只好点头称是,他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不料许蝶的下句,“说说梁夫人的故事吧!”让他很紧张。少奶奶肯定听说了什么,不然不会这样这么肯定,是谁透露信息的?回去好好收拾他们,刚想开口,许蝶就来一句,“管家不必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须把故事的前因后果说给我听。”把他声音堵回去。 “少奶奶,少爷很可怜。”管家擦擦眼角,不管了,少奶奶迟早要知道事情真相,别到时候触犯了禁地,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就太冤枉了,“夫人是少夫人的表姑,长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知书达礼,恬静祥和……当年,夫人的娘家遭遇奸人所害,夫人跟丫环流露在街头卖艺,有天,她在破庙里差点被人玷污,幸好二老爷也就是少爷后来的师父救了她,夫人看二老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一下子就喜欢上他,要以身相许,二老爷也同意。到府里后,夫人待我们非常好,那时我还是个门房,相处久了,我喜欢上夫人的丫环也是我孩子小丁的娘。二老爷和夫人甜甜蜜蜜准备谈婚论嫁时,老爷回来了,他很快喜欢上了夫人。”管家停下来不知该怎么讲下去。 “后来怎么了?”许蝶听着觉得这些都是正常的事,长兄如父,二老爷应该是忍痛割爱。 “后来,二老爷的师父急召他回去,本想带夫人同行,可老爷说山里不允许女子存在,让夫人呆在家里,夫人不想,她决定去洛阳找姑姑,老爷也同意了,唉!”管家无限悲哀地看着天空,“林老爷也喜欢上自己的表妹,他……少奶奶,我……” “我爹的问题,不怪你。继续说。”许蝶压根没把林风当回事,早就听说他风流。 “夫人听说二老爷要娶他师父的女儿后伤心欲绝,想要跳河殉情,结果,老爷救了她,夫人最终嫁给了老爷,两人相敬如宾地生活,少爷出生后,他们的感情深了,直到少爷十岁那年,二老爷回来常住,又迎来了林老爷的到来。那天,我跟我妻子正在厨房准备午餐,听到外面声音很大就出去看,才知道林老爷无意看到夫人和二老爷在房间里,就去告诉老爷,等老爷赶到那里时,二老爷和夫人衣裳凌乱地在床上,老爷怒气冲冲地叫人用冷水把他们浇醒,二老爷求老爷放过夫人,说那是他的错,一定要原谅夫人,夫人只是哭泣说‘冤枉’。”管家说到这里,擦擦眼角,亲身经历看到他们的事难免会伤心难过,许蝶也抹泪,这件事情算是很明朗的了,“老爷当时没有说什么,二老爷和林老爷走后,那天中午,老爷喝醉了,他拿着一条鞭子打夫人,我们赶到的时候,少爷正在看着奄奄一息的夫人没有说话,老爷还骂他‘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还狠狠地打了少爷,当晚,夫人不知道跟少爷说了什么就去了。少爷一夜之间变了,开始冷冰冰地对人。”管家心情复杂地看着许蝶,她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样?会不会伤害少爷,如果她不是少爷常伴的人选,管家绝对会跟她拼命,妻子临死之前声声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少爷,除了他,没有人关心少爷的了。 “想不到,”许蝶擦擦眼泪,“梁书仁这么惨,管家,你放心,我会好好关心他的。”许蝶早把责怪梁书仁的事忘光了。 “少奶奶,少爷这样对你也只是……”管家同情地看着许蝶,作为梁府的管家,他的职责是为了梁府谋利。 “我知道,报复心理,我理解,我不怪他。”许蝶打断了管家的话,这些已经足够了,林老爷原来是这么可恶的人,把许蝶的娘休了,又把她弄来代嫁,真真可恶。 “少奶奶,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管家迫不及待地要去看梁书仁,不知他怎么样了! “小姐,小姐,我……”小香很久才出现。 “小香,你怎么了?”许蝶还没有从刚才的思考中回神。 “无情护卫说姑爷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小香急急地说,她是真的关心小姐。 “走,去看看。”许蝶也不管禁忌的事了,拉着小香就往书房赶,可怜的小香气都没顺又开始跑了。赶到书房。 “师叔,快看看少爷,他中毒了!”无情焦急的过来告诉许蝶。 “中毒?”三天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中毒了。 “五天前,江湖上有人追杀他,被少爷打败,没想到他们给少爷下了‘五日倒’刚才看少爷气色不对,一把脉才知道他中了那种毒辣的毒。”无情过来解释,“这种毒已经消失了很久了。” “我去看看,”许蝶心里非常焦急,莫名其妙的感到不安,到底是谁要取他性命?难道是梁老爷?不可能,他已经不在,他师父梁二老爷,如果是他,又怎么会等到梁夫人的祭日动手?也不怎么可能,排除,难道是林风?嗯,最有可能了,不过,他怎么会下毒,怎么会有这毒药?好乱,先看看梁书仁病情再说。 梁书仁苍白无力地神色让许蝶心里疼痛不已,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无助的出现在眼前。她颤抖地过去抚摸着梁书仁的脸,他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身体怎么吃得消。 “师叔,我已经帮他输气了,你好好跟他聊聊,我们出去了。”一屋子的人都出去了。 “梁书仁,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许蝶心疼地摸着梁书仁的脸,眼泪掉下了。 “容儿……是你。”梁书仁微弱地发出声音,“容儿……” “我在这。” “容儿……我……害怕。” “别怕,我在这。我会保护你,你不会有事的。” 许蝶把他的手紧紧抓住,都说在脆弱的时候最需要人关心的,许蝶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快不行了,”梁书仁使劲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流泪的许蝶,“争斗了这么多年,我累了。容儿,我真的累了,我…。。好想……休息,现在……有你在……真好!”梁书仁喃喃自语。 “放心,我会陪你。”许蝶真的伤心了,内心恐惧他突然离去,虽然认识没几天,但是,还是舍不得,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脆弱的在眼前,生命真的很宝贵。 “娘说过,我要好好活……”梁书仁眼神睁开眼睛,那里暗淡无光,幸福,他可以吗?娘亲要他报仇雪恨,要让梁家绝子绝孙,他发誓要报仇雪恨,可是,娘亲,我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我不能得到幸福,容儿不像那些人一样毒辣,起码她关心我,会在意我的存在,会让着我。如果她我做了这些,到底会不会让她离开我? “对了,我不是药仙的徒弟吗?我看看那本书有没有记载五日倒。”许蝶想轻轻的把手抽出,梁书仁紧紧抓住,“容儿,陪我。” “好,你等我,我叫小香去拿那本书。”许蝶抽出手就出去,没有看到梁书仁眼睛里的暗淡。 “小香过来,”许蝶打开门吩咐小香去拿书,然后又折回去,看见梁书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不看她就会消失一般。 “梁书仁,”许蝶过去抓紧他的手。 “容儿,抱抱我好吗?”梁书仁用尽力气说着。 “当然可以。”许蝶扶起他,坐在床上抱着他。梁书仁从来没有这样舒心地活,十岁以前,梁夫人对他很好,只是很忧郁,仿佛世间太黯淡,他问过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梁夫人只是无奈地笑笑,告诉他,当爱上一个人时,不要放弃。可为什么梁夫人临终前要他发毒誓,“一定要让林风家破人亡,要娶他最疼爱的女儿,折磨至死。” 第十八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许蝶找到了记载梁书仁中的“五日倒”的解药,急忙叫无情和梁书仁的师弟们去找药,限他们五天内找到。 诺大的院子里就剩下她一个拿主意的人,梁书仁现在陷入昏迷状态,这毒真的厉害,要五天才出现状态,治愈很难。再过五天,如果没有服下解药,他就真的玩完了。 “小姐,你的信。”小香把手中的信递给许蝶,“老爷派人送来的。” “好。”许蝶揉揉眼睛,这两天寸步不离地照顾梁书仁,眼睛不舒服,还没看完,她就把信揉成团,“林风,我跟你势不两立。” “小姐怎么了?”小香没有见过许蝶发怒的样子。 “他把我娘和小虎扣押,威胁我向梁书仁那十万两银子救急。”许蝶按按太阳穴,“也怪我信了他的鬼话,这种人怎么会不难为他们母子两?” “小姐,那怎么办?”小香知道林府扣押人都关在一个小房子里,暗无天日,很恐怖的。 “他给我十天的时间。等梁书仁醒后再说。”许蝶捂着额头,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第三天,无情把解药配好拿回来,许蝶赶紧叫人熬了给梁书仁,喂他喝又是一个问题,跟本喂不了,许蝶只好嘴对嘴喂他,一碗药喂了半个时辰,累得她倒在床沿边睡觉。 梁书仁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他一抬手就碰醒了旁边的许蝶,“梁书仁,你醒了!” “容儿,你一直在这里吗?”梁书仁心里暖洋洋的,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在他痛苦的时候陪着他,够了,他要对她好。 “你饿了吗?”许蝶揉揉眼睛,站起来,一个不稳倒到床上,扑到梁书仁的身上,她马上跳开,“我去做饭给你。” “不用了,”梁书仁本来要抱许蝶的,奈何没力气,“容儿,陪我说说话好吗?” “可不可以明天再说,”许蝶强睁开眼睛,血丝明显,梁书仁不忍,“好吧!你先休息。”说完挪开一个位置,“睡这。” “那个,呵呵!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我回我院子。”许蝶一直一个人睡觉,还不习惯两个人。 “我们是夫妻,你不要害羞。”梁书仁误以为许蝶害羞,许蝶心想,“假的,我也不喜欢变成真的。” “我们一直分房睡,会被下人们笑话的。”梁书仁铁定要说服她。 “以后再说吧!”许蝶伸伸懒腰,“我睡相不好,我怕把你踢下床,再说,你刚刚恢复,要多休息,”许蝶服侍他躺下,替他盖好被子,“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很自然地在他额头上亲一下就走,就好像亲她的小外甥一样没有任何意义,可梁书仁不这样想,他迷迷糊糊仍记得下午有人触碰他的嘴唇,那感觉很美妙,现在,他很明确那就是他娘子在喂他喝药,顿时心花怒放,人逢喜事精神爽,很快就睡着了。 梁书仁的毒解后,他的师弟们也开始走了,本来要叫他去看师父,师嫂都劝不动他,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也就不勉强,师父早就说过他不可能原谅他的。 许蝶早早就起床了,坐在躺椅上整整一个上午,没有去看梁书仁,正冥思苦想要怎样跟梁书仁要十万两银子。威胁他?跟他打一架,或许能赢,然后让他屈服?可他的武功真的很高,说不定被他打败,他乘机提条件,导致偷鸡不成蚀把米?太不划算。用照顾他为筹码讲价?人家又不是一定要你照顾,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难让他帮忙。到底要怎样才行呢?总不能把小虎他们扔下不管吧!这不是她的作风,既然跟他们有联系就一定要帮助他们,唉!头痛。 “小姐,小姐,”小香不知道在许蝶面前晃悠了多少次,许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能自拔,“小姐。”小香轻轻摇摇她,终于把许蝶摇醒了。 “小香,”许蝶整理好思绪,“有事吗?” “姑爷叫你去吃饭,现在已经是午时了。”小香也替她着急,姑爷的脾气不好,最好别惹恼他,不然的话,被他踢回洛阳就不好了。 “哦,我这就去。”许蝶站起来又倒在躺椅里,有点头晕的感觉,肯定是最近想太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容儿,休息好了吗?”梁书仁一看到许蝶就拉她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盛一碗莲子汤给她,“你气色不好,要多休息。来,喝汤。” “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梁公子居然会关心人?”许蝶笑着喝汤。 “以后我都会这样对你。”梁书仁看起来精神不错。 “既然你对我好,我也不会对你差,相公,吃鱼。”许蝶夹块鱼肉给他。 “谢谢娘子。”梁书仁很开心,眉开眼笑地看着许蝶,也怪,自从许蝶嫁过来后,他暗地里笑的次数不少。 “相公,等下要不要一起到周围走走啊?”许蝶夹块鸡肉给他,“你一年到头都在忙碌,应该好好歇歇的了。” “娘子都开口了,为夫就答应你吧!”梁书仁狡黠地答应,这人啊!一旦把他捧上天,都不知道天南地北的了。 吃完饭后,许蝶要求到梁府外面走走,梁书仁答应了。开玩笑,梁府里到处是禁忌,一个不小心碰到雷区,非被梁书仁撕了不可,看来,他的母亲是他今生最大的结。 “梁书仁,我们到郊外走走吧?”许蝶拉着梁书仁的袖子建议,“天气还早。” “都依容儿的。”梁书仁温和地看着她,他决定了,林风的事不是容儿的错,不再伤害容儿了,过几天,林风就会来求救的了,到时候,就跟他讨价还价,乘机收他铺子。当然,不能被容儿知道。 “梁书仁啊!有句话我想跟你说好久了,既然我们是夫妻,就应该坦白一些事,你可不可以借给我一些钱,”许蝶突然停下,“就一点点。” “容儿要买东西吗?直接跟管家拿就是了,不用向我汇报。”梁书仁恍然大悟,林风当然是跟他女儿要钱了,毕竟这样不用还。他已经有办法对付他了,怎么会在乎一点钱。 “我要借很多的。”许蝶迟疑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他会帮林风吗?不帮林风的话,许大娘跟小虎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自己掏腰包,就她那个小酒楼和小丝绸店哪有什么钱啊!向白莲花她们借吧!这千金小姐哪有钱,左右为难啊!只有梁书仁是富翁,虽然不算最富有,但拿个十几万两是小事一桩,唉!怎么开口呢? “容儿是为岳父大人借钱的吗?”梁书仁好笑地看着他娘子思考问题嘟着嘴的可爱样子,真想咬一口。 “啊!梁书仁,你是神仙吗?这都被你知道。”许蝶再次把他的衣襟拉住,“我真的是为林……府着想,他们快没米揭锅了。” “容儿的娘家里有困难,我怎么会不管,这样,你好好跟我逛逛这汴梁,我们回去后再让无情带着银两去洛阳救急。”梁书仁拉住许蝶就走,“这汴京可不比洛阳差,你今天有福了,为夫我亲自为你带路。” “谢谢相公,我真没来过这里,你看,那里有好多小吃,”许蝶放飞心情游荡在汴京城。 “快看,那是梁公子。”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很多人就围上来。 “是啊!旁边那个丑女是谁?” “也不照照镜子,就这幅尊容出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的语气逼得许蝶想生气。 “看看,丑女生气了。” “哈哈!” “各位好啊!”许蝶一改常态,把梁书仁的胳膊挽住笑眯眯地看着一群群花痴,气死你们不偿命。 “她……真不害臊。”几个女子气呼呼。 “几位姐姐错了,我挽我家相公的手关们你什么事?”许蝶用身体挡住要围住梁书仁的女子,这古代的女子不是很含蓄的吗?怎么这样开放。 “你……泼妇。” “那也比你强,相公,我们走。”许蝶可不想跟她们耗下去,一把抓住梁书仁就跑,梁书仁笑笑,然后抱着她飞走了。 “梁书仁啊!你的红颜知己真多。” “没什么,她们都是生意上有来往的人的女儿。”梁书仁很乐意看到这种效果,刚才他娘子可是很费劲地帮他阻挡桃花。 “不行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许蝶觉得他适合做丈夫,迟早要娶小妾的,不能喜欢他,等他有意中人后就离开他。 “好,我们走。”梁书仁根本不知道他的娘子在想着离开他的事。 回到梁府已经是黄昏了,梁书仁叫来无情,十万两银票递给他,“无情,你把这银票给我岳父大人。” “是,少爷。”无情只是作为一个护卫,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无情等等,”许蝶把刚写好的信拿给他,“告诉我爹,一定要善待我娘。”许蝶很气愤林风居然不顾旧情,不把她当女儿也就算了,还厚颜无耻地欺负她的家人,许蝶绝对不会放过他。不过,目前还不能把他怎样。 “师叔放心,我会的。”无情非常听许蝶的话,这个师叔不错,经常关心他,还把无情剑法教给他。 “还有,你把这封信交给一个叫小虎的人,被关在一个小房子里,里面有一对母子,你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然后带他们出城,给他们一些银两,他们就知道要去哪里了。他们以前可是很照顾我的。”许蝶觉得自己不能走,惟有拜托无情把他们带来,当然,不能把他们带来梁府,太危险了。 “容儿,为什么不把他们带来梁府呢?”梁书仁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又找不到问题出现在哪。 “他们犯了一些小事,被我爹囚禁了,若不见了他们,我爹肯定会想到是我派人救他们的,他会派人来这里,为了防止我爹为难他们,我不能让他们受苦。”许蝶可是知道林风的多疑,住林府那段时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 “你爹?”梁书仁开始怀疑许蝶,为什么跟自己的爹对着干,她不是二小姐吗?不是林风最宠爱的女儿吗?为什么容儿好像很恨他?是应该好好想想事情到底出错在哪里了。 “有些事身不由己。”许蝶含糊带过,如果你怀疑最好,等你知道你娶的不是二小姐后,或许会恼羞成怒危及无辜,我不能做什么,只能自保,我能把他们两个无辜的人带进来受苦吗?许蝶啊许蝶,虽然你已经不在了,我许婷菲替你活下去,能帮你的就是保全你的家人不受伤害。希望你安息。 “好,师叔,我会尽力帮他们。”无情早就怀疑这个师叔并不是真正的林二小姐,传言难道真的不可信?师叔不是说过,“一切并非空穴来风”这是许蝶贬低林中客人品时说的话,当时是这样的:林中客说他身为盗贼只是传闻就像林二小姐传闻是泼辣的性子一样,许蝶讽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切并非空穴来风,除非今人非昔人,今人换旧人。”当时也没人注意。几次跟师叔学武就发现她的思维很活跃,经常教训无情只看到表面没有想到更深层次的问题。所以他留意别人的话语,尽量找到有问题的地方,师叔说了,“爱钻牛角尖不是坏事,做人就要多想想为什么,拓展思维。” “容儿,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梁书仁暂时把思绪抛开,看着许蝶在画一格一格的东西。 “飞行棋,小香早就叫我画了,前几天被你关禁闭就没有来画。”许蝶曾经想过小香整天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只好给她制造快乐,毕竟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就好像她的学生。 “容儿,”梁书仁很委屈,“你怎么只想到他们,我呢?你什么时候为我做一些事?” “别生气,”许蝶放下笔,“我以后会经常给你惊喜。” “不许说话不算话。”梁书仁握住许蝶的手,满眼期待。 “知道了,像个小孩子。”许蝶轻拍他的手。 “那娘子现在就给我惊喜,好吧?”梁书仁绝对是一个狡诈的商人,趁机性很强。 “你需要什么样的?”许蝶随口一说,不料梁书仁极度暧昧地接近她,从后面抱住她,在她的耳里吹气,呢喃,“容儿,容儿。”许蝶脸红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虽然是夫妻了,可心里一直没把他当回事。梁书仁把她扶起来,走到她面前眼睛炽热地看着她,头越来越低,许蝶突然心跳加速,要接吻了吗?好像蛮期待的,也不管了,直接抬头触碰到梁书仁的唇,冰冰凉凉的跟他性子一样,两人都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只是一会儿时间,梁书仁就把许蝶的头按住,轻轻地咬她的嘴唇,好柔软,真的是喂药时的感觉。 “少奶奶。”门外管家的话马上把沉浸在其中的两人惊醒,他们迅速的分开,拿出一本书正在看,梁书仁清清嗓子,“进来。” 管家进来时发现许蝶的嘴有点红肿,脸也很红。梁书仁居然也脸红,更奇怪的是他们坐在一起很默契地拿着同一本而且是倒了的书,样子好像在抢书,他们情急之中就是这样抢的,只是两人都没注意。 “什么事?”梁书仁看到管家的探究,又看看低头的许蝶,感觉有点窘迫。 “也没什么事。”管家话一说就看到梁书仁眼里的怒火,嘴唇紧抿,好像在责怪他,“你没事突然出现干什么?”管家心里一惊,不关我事啊!纯粹是因为外面有一个叫雪上飘的人找你,“少爷,有一个人找少奶奶。” “谁?”许蝶抬头。 “雪上飘。” “杀手?他来干什么?”梁书仁不想见到他,娘子救过他的命,上次请他刺杀娘子,若他告诉许蝶,后果很严重,“娘子,我去看看,你不用去了。”梁书仁害怕有些事被许蝶知道了,会把仅存的温暖消失。他盼望了很久才有人关心他,爱护他,以前很多女人接近他,无非是看到他的家产。看惯了她们一接近他又害怕他的冷酷无情,厌倦了她们虚伪的表情就好像他的父亲,人前人后不一样。许蝶个性随和,不做作,最重要的是她不怕他,从见面开始,她就不断地给他惊喜,这么好的娘子任谁都会心动,是的,他真的心动了,不在家时时常想着要怎样让他的娘子出丑,当然,目的不是真的让她出丑,而是看她解决办法得理不饶人还理直气壮的可爱样子。如果说以前有目的对她好,那么在他病的时候,他完全把心沦陷了。没有人会衣带不解毫无怨言地照顾他三天三夜。不管事情发展得怎样,他都不在放手了。人生伴侣可遇不可求。看来还是要感谢林风生了一个好女儿。 “去吧!”许蝶答应。 第十九章雪上飘恢复健康来报恩 “雪大侠怎么有空到我这来?”梁书仁出来看到雪上飘冷酷无表情心里就不爽。 “冷情公子不用含沙射影地说话。”雪上飘把剑往胸口一放,“我来找我恩公林容。” “有什么事?”梁书仁语气不善,绝对不会让他们单独在一起的。 “你没资格知道。”雪上飘很不客气回应,他何时怕过别人的威胁,就算是明月阁的阁主又如何。 “你……”梁书仁平静心绪,现在不是堵气的时候,“雪大侠找人家妻子不怕江湖人取笑?也不怕毁了人家的名声?” “少跟我谈论这些,”雪上飘冷冷地看着他,“来报恩有什么可耻的?少废话,快点把恩公请出来。” “可惜我娘子不想见你。” “冷情公子等着瞧。”雪上飘毫无征兆就往许蝶院子飞去,梁书仁紧跟。 “恩公。”雪上飘突然出现在湖边的许蝶面前吓了她一跳,“对不起。” “你就是雪上飘?”许蝶看着眼前脸微黑,目光炯炯有神,眉毛浓厚的汉子就好像见到久违的朋友一样,“好久不见,你好吗?” “我很好。”雪上飘微微一笑,迟疑一下,“你,好吗?” “嗯,我也很好。”许蝶想到这对话就像以前跟同事打招呼的惯用语句一样让人怀念。 梁书仁一把把许蝶拉到身后,“你们叙旧也叙完了,雪大侠可以走了。”他吃醋了,看这杀手也是孤单寂寞之人,难免爱上善解人意的许蝶,他不想再多一个情敌,林中客临走时明确告诉他,“书仁,如果你执意要伤害她,我会把她带走,我才不管林风到底是什么人。”够他郁闷的了。 “恩公有什么吩咐?”雪上飘不理会梁书仁的警告,直接飘到他后面,江湖上谁人的轻功比他好?没有,做杀手也有风险的,要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雪上飘,我已经告诉过你,不用报答我。”许蝶亲切地告诉他她不需要报答。 “我们杀手虽然无情,但也是恩怨分明的人,救命之恩犹如在生父母,就算你要雪上飘这条命,雪上飘都毫不犹豫答应。”雪上飘从做杀手开始就没有想过有人在乎他的生死。 “傻的,我要你命何用,生命诚可贵,不要践踏自己。”许蝶拍拍他的肩膀,算是见识到真正的英雄豪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豪情壮志。而雪上飘听最多的话就是,“你不得好死。”他以为自己贱命一条,迟早就要死于非命,许蝶的话让他很感动。 “容儿,”梁书仁再次把许蝶拉到身边,然后转身对雪上飘,“娘子说了不用报答,雪大侠可以走了。” “是啊!雪上飘,你去做自己的是吧!” “恩公在赶我走吗?看不起雪上飘?也觉得我只会杀人玷污了你们?”雪上飘突然很伤感,很多人临终之时用尽最后一口气嘲讽他,“雪上飘,你除了杀人还会什么?”多么讽刺的词语,原来每个人都害怕他这个身份,都这么认为。 许蝶看出他的痛苦,马上否认,“谁说你只会杀人的?” “难道不是吗?”雪上飘自嘲,一做上杀手,什么事都不会做了,“起码不会琴棋书画,不会经商,不会种地。” “你真是迂腐,”许蝶叹了口气,“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一个堂堂……”许蝶不知道是多少尺,“堂堂男子汉还不会学习吗?只要你愿意,想学什么不行?不信,你跟农民伯伯住几个月,包你变成一个地道的农民。除非你觉得自己是笨蛋学不会。” 雪上飘松了一口气,原来恩公不会看不起自己,是啊!是该好好学习其他的,比如,跟梁书仁…… “冷情公子,在下跟你学经商如何?” “雪大侠很缺钱?”梁书仁怀疑地看着他,一个杀手做生意,对方一不注意就命丧黄泉,够冷的。 “不缺。”冷酷地抛出两字。 “你……” “好了,你们两个是冤家吗?一见面就吵,”许蝶拉拉梁书仁的手,“雪上飘,我真的不需要你帮忙,如果你真的没事干,我建议你劫富济贫。” “娘子是说,叫他做强盗?”梁书仁不顾雪上飘纠结的脸色大笑,“杀手做强盗,有意思。” “你也别小看了强盗,盗亦有道,只要不杀人,行行出状元。”许蝶偏要打击梁书仁。 “娘子,你怎么帮外人贬低你的相公呢?”梁书仁很委屈地看着她,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许蝶内疚又继续说:“贬低你相公就事贬低你没眼光,你没眼光就代表你没福气,你没福气就是相公我生意失意,我生意失意就是我们没饭吃,没……”许蝶用手把他嘴堵住,这对白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梁书仁很开心地把她的手抓住,趁机亲了一下,马上放下,又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等待她的批评,许蝶好笑地看着他说不出话,雪上飘则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雪上飘,你在梁府住几天吧!” “娘子?他很忙的。” “我不忙。”雪上飘爽快地答应,梁书仁狠狠瞪他。 许蝶最后还是派雪上飘到洛阳接许氏母子到她在汴梁找到的房子里居住,“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送到那里,记住,要避开无情,让他觉得他们母子已经不需要他的照顾了。做完这事就算是真正的报恩,你也自由了。” “好,恩公放心,我定尽全力。”雪上飘答应得很潇洒就离开了。梁书仁很奇怪他的离开不过也没问,走了好啊!不用担心他娘子了。 两人的感情看似平淡,其实情深,每天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书房是暧昧的地方,两人每次正在培养感情时,都被人打断,这让梁书仁想杀了他们的心都有,当然,他们也没有逾越,梁书仁每次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就会想起梁夫人的,“让梁府断子绝孙”,把他吓醒,对于这点,许蝶非常奇怪,也没说什么。 第二十章无情返京,许氏母子平安 无情花了三天的时间处理好事情,赶回来已是黄昏时分。 “无情,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许蝶一见到他的身影就追问,她并不是关心林风的铺子周转的问题,最关心的是许氏有没有解救出来,他们好不好,不知道雪上飘有没有把他们安全送到汴京的小房子里。 “师叔,一切顺心,”无情微笑着,疲惫不堪的表情在脸上暴露无疑,突然又安慰她,“你不用担心。” “看你也累了,我看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再向梁书仁汇报情况吧!”许蝶不忍心他睡眠不足还要劳累,怎么说也是师侄啊!我不关心他,谁关心,无情门解散了,几乎没什么人。这就是阎王在阳间的产业,怪可怜的,都败落了,阎王那个气呀!许婷菲,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上头明文规定我不可以有眷恋的,你以为我想解散啊!想我无情门三十年前还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武林中可是人人闻风丧胆,敬畏不已…… “师叔,不要紧,我先去跟少爷汇报情况。”无情走进书房,梁书仁端坐在书桌前看帐本,现在比较轻松了,他娘子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聪明能干,什么事到她手里有迎刃而解,就连看帐本都有技巧。 “林风有什么反应?” “内疚。不过,林二夫人态度恶劣,骂骂咧咧说你没良心,闺女都娶了还不帮忙,白白送了一件物品。”无情如是告诉他实情,对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哼!我看没良心的是他们,把女儿当作是物品送给我,还理直气壮,真是无趣。”梁书仁一拍桌子,这仇恨永远不可以了结,既然你都不把女儿放心上,我就不会伤害到容儿了,嫁出去的女儿拨出去的水。我无所顾忌的把你整的家破人亡。 “还有……”无情欲言又止。 “什么?”梁书仁没好气地回答,气晕了头。 “师叔似乎不受宠,受宠的是林三小姐,而林三小姐跟我们之前了解的泼辣无知一模一样,我特意去试过她,她虽然美丽,但是,无德无才,我怀疑林风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把师叔说的如此不堪。”无情一想起林风对林蝶的宠爱就疑惑重重。 “竟有这回事?”梁书仁皱眉,“如果是这样,难怪容儿下堂他都不闻不问,原来不是宠爱的女儿呀!那之前对容儿的伤害岂不是没让他们受损?林风果然狡猾,容儿怎么会不得宠,难道其中没有原由?”梁书仁也奇怪,像容儿那么聪明伶俐的女子怎么会不受宠?很难想像。 “我有调查过,原来是师叔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害得林风卧床不起,林二夫人产后大虚,命差点不保。算命的说八字不和,命中克父克母,所以林二夫人怨恨她,把她跟小香扔在一个小院里自生自灭。听下人说她们衣不裹腹,辛苦不堪。直到少爷提亲,林府才想起二小姐跟少爷有婚约,这才让师叔出来当她的二小姐,一直以来,林府的人都忘了师叔的存在,把林三小姐当作林二小姐,所以二小姐的名声不好其实不是师叔,而是林三小姐林蝶。”无情刚听这故事半信半疑,听完十几个人后,觉得他们说的话漏洞百出,但又不知道哪里出错,这才把听来的讲给梁书仁听。 “哼!林风果然无情,苦了容儿受苦。”梁书仁觉得应该好好整理思绪了,要把林风整跨,只要让他最亲爱的人受罪,看来,慢点要把林三小姐娶过来慢慢折磨,“还有什么消息吗?” “林风在我离开之时,让我转告你,‘容儿是无辜的,要好好待她,如果梁书仁一定要让她受苦,我会把容儿带走。’他很内疚没有好好照顾师叔,让她受苦了,还说天下父母心都爱自己的子女。” “既然他内疚,说明他还是在乎容儿的,我要让他更内疚。”梁书仁愤愤地暗自思考对策。 “还有,”无情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许氏母子被林二夫人关在暗无天日的房子里,一听到是师叔叫我去救他们后,许大婶哭着说是他们害了师叔受苦。”无情关于他们母子为什么会关在那里好奇,便问了,“他们是师叔在外面救的人,一听到少爷你是冷酷无情的人就策划师叔逃婚,被林风知道后关押在那里受苦。” “他们也可怜,”梁书仁对关心许蝶的人很是同情,也不再追究自己的人品问题了,“对了,有没有照容儿说的去做?” “我把他们送到城外百里就离开了。”无情当时救他们时遭到暗算,林府怎么会有高手?这让他很疑惑,也没有跟梁书仁提起。 雪上飘在无情送许氏母子离开时就在那了,他清楚的知道有个戴面具的中年男子跟踪他们,无情受伤过,显然没有注意到,在无情走后,那个中年人想要杀人灭口,被雪上飘破解了,他当时非常佩服许蝶,她不放心他们是对的。雪上飘把许氏带到汴京许蝶很早就准备好的小院住下,他通知许蝶后就离开了。晚上夜深人静时,许蝶飞出梁府,梁书仁没有跟她圆房,心里恐惧。 许蝶来到小院,看到小虎呆在院子里,“小虎。” “姐姐?”小虎惊喜地看着身穿夜行衣的许蝶,“你怎么来了?” “住的习惯吗?”许蝶进屋后把手中的地契拿出给小虎,“娘呢?” “在屋里睡着了,我去叫她。” “不用,我不方便跟你们联络,你要照顾好娘。林风没有难为你们吧?”许蝶听雪上飘暗示过林风可能是江湖人士。 “他迟早会有报应的,娘也是的,还对他念念不忘。”小虎很气愤。 “娘也是为了蝶儿好啊!”许氏走出来。 “娘。”小虎和许蝶同时出声。 “唉!我多多少少知道他们的恩怨,林风是个冷血的人,为了任何事不择手段。蝶儿啊!你要小心,他是会武功的。”许氏似乎想到什么,脸色苍白。 “到底发生什么事?”许蝶感觉好像有秘密困惑着他,看来林风不仅仅是陷害梁夫人那么简单。 “我也不知道,”许氏回忆,“我曾经看到他杀人。蝶儿啊!你卷入了江湖纠纷中了吧?我听姐姐说过,江湖是最复杂的。你要小心,都怪我,不该答应你代嫁。”许氏泪眼模糊。 “我会的。” 许蝶母子聊天后,她还把一家小丝绸店给小虎经营,回到院子里一直在想许氏的话,“私人恩怨卷入江湖恩怨就不好了。”只是她没有想到那天那么快就来临。 第二十一章明月阁告急,梁书仁离府 江湖上最有名的以经商为主的明月阁,多处店铺出现问题。数梅姨所掌管的青楼受到同行的排挤最严重,凭她的本事,还没有人敢公然与她为敌,除非是江湖恩怨,调查还没有结果,这让她起疑,立刻马不停蹄地飞来梁府把情况告诉梁书仁。梁书仁刚收到消息是天机阁的阁主公开跟他对着干。 “少主,我们明月阁与天机阁向来没有生意往来,也没有恩怨纠纷,他们怎么会打我们的主意呢?”梅姨问出心里的疑问。 “不是很清楚,我们要去调查清楚。”梁书仁也百思不得其解,这天机阁刚刚换了阁主,而且是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故人?难道得罪了谁? “那少主什么时候出发?现在江湖也不安稳。”梅姨虽然没有跟江湖正面接触,但打探消息也不难。 “我要先安顿好一些事,你跟其他人先去调查。我会把事情处理后,再去明月阁。”梁书仁真的有事要做。 “阁主夫人还好吧?”梅姨还是有点担心许蝶,从见面开始她就觉得心里隐隐作痛,好像认识她一样,可林二小姐怎么会跟她有关系呢?肯定是她是自己女儿的姐姐才同情她的,不知道她女儿怎么样了?自从把女儿托付给妹妹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女儿了。心里非常想她,只是女儿会原谅自己吗?想见不如不要见,徒生伤心。 “谢谢你,梅姨,幸好你上次故意放她走,不然的话,我会后悔终生的。”梁书仁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可耻,还好,容儿没事。 “阁主,夫人来了,我先走。”梅姨听到许蝶跟无情的谈话声马上离开。 “梁书仁,你怎么经常呆在书房?”许蝶推开书房门,“都快成宅男了。咦,你要出远门?” “容儿,我要去解决店铺的事,可能要出去很久。”梁书仁从后面抱住她,“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去吧!我会好好的。”许蝶跟他相处得很好,也渐渐开始在乎他的想法了,或许真的喜欢上他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想跟你分开。”梁书仁紧紧抱住她,仿佛很快就失去她。 “我又不会走。”许蝶笑笑。 “我派人来保护你可好?” “你忘了?我的武功比无情都好,没有人会对我不利,你也教过我怎么样用内力。我现在一个人闯荡江湖也不怕。”许蝶非常感谢阎王给她武功。 “你呀!”梁书仁刮一下她的鼻子,把她抱在膝盖上坐下,“就是这么好强,为夫都不用担心了。” “不然怎么做你的贤内助?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你。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江湖危险,你不适合。”梁书仁是有计划的。 梁书仁和无情出去解决江湖问题,许蝶又开始无聊了,只好去找白莲花、林凤她们聊天,千金小姐无非是琴棋书画和女红,许蝶受不了。呆在院子里发呆。 梁书仁来到个个铺子查看情形,才知道天机阁用低价贩卖丝绸物品来打压明月阁,明显是复仇形式的,这天机阁跟他有什么仇恨,他一时想不出来,据他所知,天机阁的前任阁主是个很明事理的人,现任阁主是谁? “阁主,我们怎么办?”梅姨和众位掌柜的相聚在明月阁的书房里。 “尽快调查清楚天机阁的分舵。”梁书仁坐在椅子上眼神犀利,什么人敢公然挑衅他,不要命了。 “是。” “还有,这会儿,你们尽量想办法让损失达到最低。”梁书仁吩咐。 “这些问题,我们可以解决。”梅姨自信满满。 “下去吧,有事禀报。”梁书仁匆忙开完会后,就在明月阁里坐着,他要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人易了天机阁。 “少爷,有个现象很不好。”无情出现。 “什么?” “我前几天去林府时,发现有个蒙面人偷袭我。” “你受伤了?”梁书仁疑惑,林府怎么会有黑衣人。 “有人救了我。” “是谁潜入林府伤你呢?” “我感觉是林风。”无情笃定。 “林风,他不是一个商人吗?怎么会武功?”梁书仁惊得站起来。 “我受伤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潜入林府想养伤,被我发现林风穿着黑衣服回去,手是捂着左肩的,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救我的黑衣人刚好用剑击中袭击我的人的左肩的,一切不是偶然,我感觉林风会武功。”无情讲述实情,前几天,他不想让师叔为他担心。 “这个老狐狸,终于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梁书仁坐下,“早该想到他没那么简单了,知道那个救你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无情低头不语,他知道,是雪上飘,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出现。 “看来要派人留意林风这个老匹夫了,这些年也太会伪装了。”梁书仁低叹,事情越来越复杂。 天机阁内 “阁主,梁书仁已经离开府邸了。”一个黑衣人跪下对着背对着他的男人说道。 “好,他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想不到他的钱财被我用来对付他了,哼。”那人转过身来,带着面具,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阁主有什么吩咐?”旁边有不少人站着。 “下江湖令。”天机阁阁主冷冷的笑着。 “令主是?” “梁书仁的妻子林容。”天机阁阁主冷哼。 “阁主是想……” “我要让他痛不欲生,哈哈哈。”天机阁阁主微微一笑,那笑容是魔鬼的回应。 “可是……”属下的人有点迟疑。 “嗯?” “属下马上去办。”下属应声离开。 “跟我斗,还嫩着。”天机阁阁主冷笑,手里抓着的一个石头硬生生碎了。 第二十二章江湖追杀令-初令 许蝶无聊地找事做,看看药仙给的药理书,还有图片附在那里,方便了学习。有空跟小香下棋,白天到酒楼里帮忙,到丝绸店帮忙,跟许氏聊天,日子过得一般般,没有波澜。 这天晚上,许蝶早早洗漱完在院子里看星星,梁书仁有书信来往,告诉她事情处理的过程,也蛮思念他的,每天抽出半个时辰想念他,跟他一起的这些日子里谈天说地像朋友一样生活,比恋人更高级,联想到两人开始谈恋爱,她就觉得好有意思,竟独自“咯咯”地笑起来。 小香吓坏了,小姐怎么在傻笑呢?不会受刺激了吧?莫非想姑爷了。这姑爷一走,小姐也魂不守舍了。她不敢问为什么,只好多多关心她,“小姐,夜深了,你应该回去休息了。”小香的日子越过越好,府里的人待她如亲兄妹,许蝶都不管他们。 “小香,你去休息吧!”许蝶停止傻笑,“对了,你拿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我,明天要买东西。” “小姐,我这就去拿。”小香现在是许蝶的管家婆,银票全在她那里,许蝶说以后做她的嫁妆,乐得小香合不拢嘴,乐颠乐颠地去拿了三张递给她,“小姐,你最近都要用银子,消费大,我给你三张,省得我再移动罐子,你知道床底下不好钻。” “你把银票放在罐子里,不怕老鼠当米吃了?”许蝶打趣她。 “真的吗?那我藏别处好了,”小香特别相信许蝶的话,因为她说的都很有道理,“我现在就去。”许蝶笑笑小香的单纯。等小香走后不久,许蝶突然间闻到有股淡淡的花香味道,根据药理书描述,这种花香能使人迷乱,她赶紧闭气,假装晕倒。 “哼!冷情公子的妻子也不过如此。”许蝶听到一个男子讽刺的语气。 “别掉以轻心。”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先把她弄走。”两人不着痕迹地慢慢走过去。 许蝶等他们靠近,突然间醒来,用内力打在一个人的肩上。 “你……”两个黑衣蒙面男子条件反射跳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怎么可能?中了白花粉居然能醒来?”功夫不错,警惕性强,出奇不意。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暗算我?”许蝶跳起来质问。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那个捂住左肩的男子冷哼,“让你死得明白。”说完用左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绿色的牌子,上面写着“令”,“江湖追杀令-初令。” “什么呀?”许蝶看着牌子字懂可用处不懂啊!仔细观察,“干什么用的?” “你……”两人诧异她怎么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江湖上谁不知有一个杀手组织叫“江湖令”啊!这个组织有几项业务。 “追杀令”是最高级,分为三个阶段:初令绿牌,用迷药为“白花粉”,黑衣蒙面。追杀只需点到为止,也就是说,派出的高手没有在十招内把人解决,那人就可以存活,江湖令不追杀他。次令紫牌,用迷药“红花粉”,绿衣蒙面。基于初令而更高一级,杀手一定要把人追杀十次,十次后若没有成功,江湖令不管。决令白牌,用迷药“黑花粉”,白衣蒙面。杀手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人杀了才可以停下。如有人用更高的银子且人品不错,江湖令可解令,否则,一批又一批的杀手赶着你跑。这江湖令高手如云,分三等,每个令都有一些高手坐镇。有些是江湖上人人认识的人,所以不用蒙面,比如雪上飘是决令的成员之一,高级成员可以不用牌子,人家一出现,你肯定不能逃脱了,终极高手能力不差。 “你们是来杀我的?”许蝶想起雪上飘曾来杀过她,为什么没有牌子呢?难道是别的帮派?“雪上飘是你们什么人?” “雪师兄是我们江湖令的决令之一,岂是你这无名小辈可以谈及的?”那男子不屑许蝶的问题。 “越是低级的人越嚣张。”许蝶不怕死地看他们,挑衅地说。 “你……”有那么差吗?我。 “黑一,别冲动,”另外那个男子礼貌地拱手,“打扰夫人休息了。”说完抽出一把剑刺向许蝶,眼看就要亡命时,许蝶一个后仰,险险避过。黑衣男脚刚抵达树木一蹬,又在飞回来身形旋转剑端回旋,许蝶暗叹命不久矣又条件反射地避过,本以为他还会过来,只见他收剑往旁边一碰,飞出十几个小剑。 “不好,暗器。”许蝶一惊,还以为你放过我了,原来是放暗器啊!许蝶拿起旁边的扫帚唰唰挡下。 “夫人好剑法。”男子一叹,又用剑左转,叫黑一的人拿起剑功右边,两剑夹击无处可躲,默契非常,许蝶不断后退,心里怕得要死,难道就这样死了?可惜可惜!她随手拿起一根棍子挡住剑势,不断碰见到周围的东西弄得“乒乓”做响,小小的院子顿时热闹非凡,小香听到声响忙出来,一看到蒙面人要杀许蝶,马上慌乱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这一叫不要紧,把许蝶的冷汗都吓出来了,他们不会把小香劫持了威胁她吧!到底要玩完啊! “小香,给我回屋里躲着,”许蝶大喊,全力以赴对付他们,说来也怪,这招式越来越熟悉,马上就占上风,两黑衣人明显招架不住,冷情公子的妻子也不是泛泛之辈。 “快来人啊!小姐被杀了。”小香一着急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边跑边喊,迎上赶来的家丁,“小姐……被……” “少奶奶怎么了?”管家首先冲到前面。 “她……她被……”小香上气不接下气。 “啊!可怜的少奶奶啊!”管家擦擦眼角飞奔去许蝶的院子。 “少奶奶死得好惨啊!”其他人也赶去,留下小香傻楞楞地站着,“我什么时候说小姐死了?喂!等等我!”也跑回去了。 “啊,少奶奶。”一大群人看着许蝶身姿矫健地跟黑衣人周旋吓得脸色苍白,要是被少爷知道了少奶奶有难,自己的命就不保了。 “承让。”黑衣人停下来拱手,“想不到梁夫人也武功高强,我们江湖令-初令解除。” “是谁派你们来的?买主是谁?”许蝶要把事情弄清楚,自问从来没有出过江湖,没有跟人结怨。 “这只好说抱歉,我们江湖令保持沉默,梁夫人可以自己去江湖打探消息。”黑衣人话说出就飞走。 “小姐,你没事吧?”小香检查许蝶的身体,“吓死我了。” “少奶奶,小香差点把我们吓死。”管家拍拍胸脯,年纪大了,经不起吓啊! “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许蝶歉意吵醒他们。 “可是……” “他们不会回来的。”许蝶好说歹说终于把他们哄走,小香死活不肯去睡觉,说要保护小姐。许蝶只好让她睡在外边小床上。 许蝶一晚上没有睡好,究竟是谁跟她过不去?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就是不舒服。想了很久,决定到江湖上走走。 “少奶奶,你要去闯荡江湖?不可不可!”管家怎么会同意呢?万一…呸呸,怎么可以诅咒少奶奶,可少爷问起,我怎么回答? “管家放心,我会写信告诉梁书仁。”许蝶不能呆在屋子里任人宰割,不能做个无辜人。运用所有的知识劝说,管家才答应,要派人跟着,许蝶又反对,自己一个人还能应对,怕多人分心。小香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许蝶只好安慰她。 离开梁府那天,江梦雅来送她,答应许蝶帮忙照顾许氏的丝绸店,没有告诉她店主是谁。许蝶才牵着一匹马安心地走。 第二十三章流落江湖,孤身奋战 许蝶背着包袱牵着马走出汴京,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汴梁外的路程还是成亲的时候见过,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了。道路两边的景色宜人,欣赏着草色清新,树木茂盛,鸟儿欢快地叫唤,心情愉快。不自觉地哼哼没有旋律的调调。 “姑娘,姑娘。”后面有人叫喊,许蝶停下来调子往后看,只见一个少女骑着马狂奔,后面有匹马,马上是一个年轻男子,“姑娘,姑娘,别跑。” 许蝶看他们疯狂地跑马,以防万一,把马停在路边坐好,静静地等他们飞奔而过,两匹马扬长而去。许蝶仍然慢吞吞地往前走,自己不着急,路途遥远不知去哪里?对于这个宋朝,自己完全陌生,也不想成为先驱,所以不用着急去哪里,连地名都不知道,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走了不知多久,一路上除了几匹马快速走过,没看清楚人外,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柳姑娘,柳姑娘。”许蝶听到有人声,四下看看,在路下河边绿草边停着两匹马,那个年轻男子不停地叫着扭扭捏捏不看他的女子,许蝶仔细看那女子:芙蓉如面柳如眉,唇红齿白,小巧樱桃小嘴微微翘,自愧不如地叹息,上天不公啊!甩甩头,正准备走。 “站住!”听到一个女子叫喊,许蝶一回头,就看到刚才那个所谓的柳姑娘怒气冲冲地在后面,那男子也在旁边,她怎么上来的?也太快了吧?武功不错。 “姑娘叫我?”许蝶左右看没人,应该是叫自己的了。 “废话,”柳姑娘拿起一条柳枝指着许蝶,“你是什么人?干吗跟着我们?” “柳姑娘,她可能刚好顺路。”男子帮许蝶开脱。叫柳姑娘的女子使劲地捶打他的胸脯,“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为什么帮她说话,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柳姑娘,不是的,我……”男子忍着解释,许蝶大跌眼镜,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 “你就是,你就是喜欢她。”女子不依不饶,“不准你看她。” “好,我不看。” “你还看。” “我没看。” “两位,你们慢慢鸳鸯戏水啊!我先走了。”许蝶看不下去了,扬扬手就赶马走,这么大的电灯泡都不嫌亮。 “站住,本姑娘还没走呢?居然跟本姑娘抢路。”女子用柳条向许蝶打去,许蝶轻巧地避过,她又伸柳条要打。被许蝶就势抓住,一甩,把她甩向男子,男子抱住她,女子趴在男子肩上呜呜大哭,“她欺负我,她欺负我。” “够了!”许蝶大喊一声,硬是把她的哭声止住,抽噎地看着许蝶,连男子都吓了一跳,说明声音够大的。 “这路是你家开的吗?只许你过不许我过,未免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味吧?你两人先我行走,我赶上看看风景就跟踪你?你以为你谁呀?一个刁蛮任性不讲理的小孩子居然学强盗强抢路。那个谁啊!趁机……”换了吧硬是吞回肚子里,宁打不孝子,莫教人分妻!虽然看不透一个女孩子霸道性子是怎样培养成的。 “她教训我,”女孩哭得更厉害了,抓住男子的衣领使劲地摇,“她居然教训我,骂我刁蛮任性,骂我不讲理,骂我强盗,她骂我强盗。” “好好好,我让她给你道歉。”男子安慰她,向许蝶抱拳,“请姑娘原谅柳姑娘。”女子得意地挑眉,许蝶脑中冒出一句来形容此女子的心情,“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你吹咩?”突然“噗哧”大笑。 “姑娘?”男子不知所措,不会吓傻了吧!“你没事吧?” “哼!你又关心她,”女子别扭地跺脚,面转向另一边。 “小朋友,你家姑娘醋坛子太重,别惹她啊!我先走了。”许蝶直白的话弄得他们不好意思脸红地低下头。许蝶也不看他们,拍拍马,“马儿马儿快快跑,”那马听话地扬蹄而去。一路上大笑不已。这边的两人其实也只是年纪太小,听完许蝶的话后,无形中有点羞赧,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沉默了好久,男子去把马牵来,“柳姑娘,我们也走吧!眼看天快到午时了。” “嗯,”女子快速地爬上马,不理会男子就鞭打马离去,男子也上马追去。等他们感到一个小棚子里歇下时,看到许蝶正在喝茶。许蝶笑着晃晃手里的茶杯说:“世界真小啊!两位!”两人低头,到旁边的桌子坐下。 “两位客官喝茶还是吃饭?”一个农夫模样的男人拿着水壶。 “吃……饭。”女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要什么菜?”店家询问。 “啊?”两人同时出声,好像不知道还有这事。 “都有什么菜?”男子悻悻然。 “黄瓜,冬瓜,白菜,韭菜……”店家解释。 “那都来一点吧!” “水煮还是干炒?” “干炒吧?” 点菜的事,许蝶捂住嘴巴控制自己不笑出来。一看就知道两个人都是刚刚出来打拼的,亦或是私奔? “嗯,好难吃啊!”女子吃一口就扔下。 “姑娘,”中年人耐心地说:“公子刚才不是要干炒吗?干炒就是没放油直接炒。” “有什么区别吗?”男子害怕地看着要发怒的女子低声问。 “当然有区别了,干炒便宜。” “你欺负我们没钱啊?”女子一拍桌子,“张宁晨,你给他银子。” “哦,”张宁晨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个铜板,“我没带。” “早知道就不跟你出来了。”柳姑娘恨铁不成钢地摸摸袖子,摸了半天,也没弄出一个有钱的东西,两人尴尬地看着中年人。中年人脸一沉,“看多了你们富家子弟出门不带银子的了,要是每个人都不带银子,我这小蓬子还要做生意啊?”冲里屋一喊,“二狗。”马上出来一个身形矫健的黝黑男子,“爹。” “他们吃饭不给钱。” “砰”二狗一拍桌子,“拿钱来。”吓得他们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砰,银子。”再敲一下。 “我们…没有。”两人战战兢兢。 “砰,没……” “店家,”许蝶实在看不下去,旁边的武林人士没有人出来帮忙,她只好身当士卒了地过来。 “客官什么事?”中年人马上点头哈腰,二狗也正经地站好。 “这是一两银子。”许蝶把手上的银子递给他,“不用找了,我走了。” “好人啊!”中年人看着许蝶牵马离去。 “她是我姐姐,我们也走了。”女子聪明地拉起张宁晨就走,牵马追上许蝶,“谢谢大姐。” “姑娘,你叫谁啊?”许蝶好笑地看着他们,这一会的功夫就热络成称姐道妹。 “姐姐,我叫柳眉眉,他叫张宁晨,我们是从京城来的。”柳眉眉首先介绍自己。 “京城?”难道是官宦人家的子女?“私奔?” “姐姐误会的,我们不是私奔。”男子马上否认。 “是啊是啊!我们是偷偷逃出来的,他爹要他娶亲,我爹要给我说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柳眉眉帮腔。 “青梅竹马?” “姐姐误会了,我们……”张宁晨急急否认,完全不像最先看到的小情侣样。 “死党?” “什么叫‘死党’?”两人很默契地发问。 “就是好朋友。” “我们是表兄妹,”柳眉眉很自豪地说:“我们商量好要一起闯荡江湖,他不会武功,我会,所以我保护他。”张宁晨低下头。 “哦,”许蝶拉长尾音,“原来是妇唱夫随。” “姐姐,”柳眉眉嗔怪,“你又开我们玩笑。” “好了,小朋友,快回家吧!你家人该着急了。” “不回。”两人情绪激动。 “你们没包袱没银子的能去哪啊?”许蝶讲出实情。 “不是有你吗?”柳眉眉回答。 “我能干什么?” “不就有银子吗?” …… “好了,你们赶快修书一封送回家,说是有人陪着你们。”许蝶算是被她打败了,刚开始就不该看他们,结果惹下麻烦事,一路上跟着她,想拒绝都不行。 “好的。”两人兴高采烈的答应。 第二十四章初生牛犊不怕虎 许蝶无奈地带着两个脱油瓶,一个话多,一个木讷,一个叽叽喳喳,一个沉默不语。 “蝶儿姐姐,我们要去哪呀?”柳眉眉又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 “去那里拿纸笔,”许蝶耐心地带他们到一个卖画的书生面前,拿出一两银子,反正她最多的就是银子了,“先生,买你几张纸。” “姑娘要纸何用?”书生惊讶。 “这两个孩子出门在外一时忘了通知家里人一声,这不是看先生面善才厚脸皮过来讨要纸张。” “姑娘客气了,读书人不在乎几张纸。”书生把银子还给她,拿出几张纸和笔墨给许蝶,“家里人重要。” “你们快快写吧!” “哦。”张宁晨接笔就写,字也挺秀丽的。应该练了不久。 “眉眉,你怎么不写?”许蝶看她不接笔催促她。 “我替她写吧!”张宁晨把笔抢过去。 许蝶又把笔拿给她,“自己动手。” “我……我不会写。”柳眉眉低头。 “还真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姑娘,我替这个姑娘写吧!”书生拿过笔摊好纸张,“若姑娘不嫌弃。” “有劳先生了。”许蝶把笔还给他,只见他洋洋洒洒就是几笔,字形苍劲有力。 “先生好字,看君一字抵过学三年临摹啊!” “姑娘见笑了,想必姑娘也是学识惊人之才。”书生听着许蝶的赞赏,内心沾沾自喜。 “姐姐,你也认字吗?我觉得他的字像蚯蚓一样。”柳眉眉的话让书生难为情,虽然知道她没有才德,可被人特别是比自己低的人贬低就不舒服,读书人的涵养让他没有发作。 “先生,表妹是无心之过。”张宁晨明白读书人的荣辱观,书生的眼色才稍稍舒缓。 “我听闻大师们都可以把任何事物通俗话,让不识字的人也能看出个究竟,先生的字堪称登级造化之地啊,连小姑娘都看出了这字型,倍感亲切,先生真是为民着想,将来定是国家之栋梁,百姓之好官。”许蝶胡乱一通就表扬他一番,把他说得飘飘然,一两银子递给他,“这一两银子不算多,讨了先生的墨宝。” “姑娘决非泛泛之辈。” 三人走后不久,张宁晨就佩服地说:“蝶儿姐姐,你真厉害,我真担心他会发脾气。” “没有那么悬乎,”许蝶笑笑。 “他的字本来就不好看。”柳眉眉不服气,刚才张宁晨已经教训她了。 “眉眉,你爹没教你要礼貌对人吗?你娘没教你要贤德淑惠吗?小心祸从口出,跟着我最好不要说太多无谓的话,江湖不比家里来得自在。我们去找个客栈歇歇吧!”许蝶真怕她仗着自己会三脚猫功夫就得意忘形,得罪别人都不知道。 “知道了,蝶儿姐姐。” 三人来到一家中等的客栈。 “要三间上房。”柳眉眉俨然一副主子的样子命令掌柜的。 “客官,只有一间房间了。”掌柜的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想来是看多了。 “什么?一间……” “眉眉?”许蝶把她拉到一边,拿出一两银子,“掌柜的,抱歉,小丫头不懂事,一间就一间。” “啪!”十两银子放在桌上,一个纨绔子弟的人挑衅地看着许蝶,“房间我要了。” “五毒门的大公子又出来祸害人间了。”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我们先到的,”柳眉眉生气地把他推到一边,“你什么人?” “五毒门吴独。”那个长相一般般的家伙傲气地冲着她说。 “我管你是有毒无毒,是三毒还是四毒。抢我们的房间就是不对,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以为这客栈是你家开的?”柳眉眉越说越激动,不看别人担忧的眼生继续骂,“你爹没教你要礼貌对人吗?你娘没教你要贤德淑惠吗?你姐没教你要慢慢学习吗……” “你…”吴独真被气晕了头,没有人这样无礼对待过他,谁不知道他一身是毒,刚才明明被她推开,她怎么会没事? “不得对我家公子无礼。”旁边的护卫护住吴独,他除了会毒,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 “谁无礼?谁无礼?”柳眉眉又推了他一把,这下他彻底地栽倒,护卫拔剑被许蝶打落,“两位公子何须动怒,这房间就一个,当然是能者居之,吴公子可有兴趣比试啊?” “比什么?” “比下毒。” “哈哈!你输定了。居然跟我比下毒?太不自量力了吧!我可是……”吴独突然脸色苍白,捂着肚子,“你……下毒。” “吴公子见笑了,我怎么可能在鲁班门前耍大斧?是你自己给自己下毒罢了!”许蝶把他的衣袖掀开露出一个撒了的药粉,“刚才你要向小姑娘下毒,不料小姑娘一推你,你身子后倾,手臂是向上的,我刚刚看到你的药瓶子没封好才容许小姑娘跟你吵架的。掌柜的,带路吧!” “快快…拿解药。” “少爷,你这药是掌门刚刚制好的,”护卫轻轻扶起他,“你忘了?前天你刚刚偷出来的,没有拿解药。” “啊?怎么办?快回去。” “来不及了,掌门人研究的药从都是三天内没解药就毒发身忘,现在赶回五毒门起码要六天。” “啊?”吴独晕倒,众人大叫好。 “活该,自己被自己毒害了,”有人附和,“迫害了那么多人,真是报应。” “就是,他专门害平民百姓。” “姑娘,救救我家少爷。”护卫抱着吴独出现在许蝶的房门前。 “笑话,我姐姐怎么会解毒?”柳眉眉把他赶出去,“我姐要休息了。” “姑娘,姑娘,我知道你不怕毒,刚才少爷向你下毒了,你都没事,对不起了,遇到你这高人还要班门弄斧。” “你家少爷哪里有事?”许蝶受不了他的叫喊,替吴独把脉,“吃多了巴豆罢了!” “没有啊?”护卫奇怪,“我一直跟着他,没见过他吃巴豆啊!” “信不信由你。”许蝶把他们赶出去。 “蝶儿姐姐,我今晚到外面休息。”张宁晨不敢进去,虽然他只是十六岁,但夫子说过,“非礼勿视” “姐姐,外面风大,对他身体不好吧?”柳眉眉不忍心表哥受苦,怎么说也是姑姑的儿子,姑姑可没少疼她。 “没关系,等一小会,我们到隔壁看看是不是男性,问问他可不可以借住一晚。”当然不能三人同一房了,闲言碎语害死人,江湖不拘小节是骗人的。许蝶放下行李,整理好服装就出去敲右边房门。出来一个妇女,许蝶马上说唐突,敲左边的人出来是一个彪形大汉,绝对占满整张床,没有张宁晨的份。 “姑娘是要找房间吗?”走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是啊!公子,这小朋友没房间住了。”指着张宁晨。 “如果姑娘不介意,小兄弟可以到我房间里住一晚。”少年指指靠窗的那间房间。 “我……”张宁晨低头,有点害怕。 “那就多谢公子了,今晚我请客。”做人要懂得马上报恩,欠人人情迟早要还的。 第二十五章武林盟主会 那位少年爽快地答应许蝶请客的请求,能得到姑娘家的请客很新鲜。 “在下唐怀鸿多谢姑娘厚爱了,”唐怀鸿微微一笑。 “请。”许蝶做了个手势。 “请。” “客官,要吃点什么?”小二永远是肩上一条毛巾形象出现。 “招牌菜都上齐了。”许蝶没有看菜单。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乐呵呵地跑了。 “许姑娘太客气了。”唐怀鸿受宠若惊。 “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柳眉眉拿起筷子敲桌子。 “姑娘教训的是。”唐怀鸿讪笑。 “眉眉,唐大侠见笑了,小姑娘一下午都没怎么吃东西,难免失礼。” “哪里哪里!” 许蝶转头捂住嘴巴笑,“哪里哪里”刚上英语课不久,老师讲一个外国人赞美一个女孩漂亮,女孩说“where where”,那个外国人懵了。 “许姑娘笑什么?”唐怀鸿还是感应到了许蝶的笑,看看自己的打扮,“是不是在下有不妥之处。” “唐大侠误会了,”许蝶止住笑,回过头来,“刚才突然想到家乡的一个不堪入耳的笑话不自觉就笑了。” “姐姐,是什么笑话?”柳眉眉凑近,眼睛一眨一眨,睫毛一颤一颤,好奇的眼光瞧着许蝶,电力十足,幸好不是男人,不然绝对会喜欢上她。张宁晨也竖起耳朵听。 “我问你,‘一个从高处摔在地上的胖子’叫什么?”许蝶随便说说。 “他没有武功吗?一般学过武的人都不会摔的,除非他受伤。”唐怀鸿沉思,真是好孩子,吃饭都不忘思考学术问题。 “高处是多高?”张宁晨也思考,“夫子说‘高处不胜寒’难道他耐不住寂寞,跳山?” 许蝶差点喷饭,好在饭没上来,读书人也伤脑筋啊!想的都是处境。 “笨死了,”柳眉眉分别斜视一下他两,“从高处摔下当然成‘肉饼’了,”讨好似的看着许蝶,“姐姐对不对?” “眉眉好聪明啊!”许蝶惊叹柳眉眉一个无知少女能够想清楚是不是应了那句,“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剩下的就是一批无知之人”?柳眉眉挑衅地看着他们。 “姑娘,答案是什么?”唐怀鸿身体前倾,急切想知道。许蝶环视他们,“就是‘死胖子’” “呵呵呵呵!”张宁晨竟自笑起来,大家狐疑地看着他,他止住笑,“不好笑吗?” “好冷啊!”许蝶无奈,“唐大侠可知江湖有什么大事?” “在过一个月就是武林盟主会了,江湖人士急急前往武当参加。” “为了什么事?” “选盟主讨伐血魔。” “血魔?”许蝶暗念一遍,这个不关自己事,反正小人物一个,血魔看不起,不屑伤害。 “是啊!他已经有十年未出现了,十年前,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血洗武林盟主会,很多人都中了血咒死于非命。”唐怀鸿伤感地看着窗外,“听闻以前,也有血魔,每十年出来一次祸害人间,算来今年又是一个十年了。武林人士只好再次聚集商讨对策。” “原来如此,”许蝶恍然大悟,难怪到处都有拿刀扛斧的江湖人士。 “许姑娘晚上最好不要出来,”唐怀鸿看看周围,“晚上一不小心就会触碰到毒物或是一些看起来血腥的东西,很多人不小心就会…” “这么邪门?”许蝶感觉在听鬼故事,劝告人不要出门一般都是道士所为,难道他是道家学派? “那,如果不小心出来会怎么样?”张宁晨小声地问。 “武林人士都不会不小心出来的,平民百姓出来都会没事,江湖上有‘不得把无辜人扯入江湖’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唐怀鸿看见张宁晨拍拍胸脯的傻样想逗弄他一番,“不过,如果你跟江湖人士在一起就会沾染上。” “啊?”柳眉眉和张宁晨脸明显一僵,错愕不及,柳眉眉拉住他的手,“张宁晨,你快点回家,我保护不了你了,你爹不会让你受伤害快回家。” “柳姑娘,我……” “还叫你表妹‘柳姑娘’?”许蝶真搞不懂他们两老表怎么称呼都这么别扭,“叫他‘眉眉’或是‘表妹’。” “表妹,我不回。”倔强的小孩。 “你会死的,我们怎么保护得了你?”柳眉眉担心地看着他,“姐姐,劝劝他。” “表妹,我不会有事的,外面天踏下来我都不出来就没事了。” “行了行了,”许蝶敲敲桌子,他们准时停下,“两位,你们别吵了,要活要么就快点回家,要么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不要惹事。” “哦,我们不吵就是了。”两人同时出声表达自己立场。 第二十六章江湖人士 客栈里的空气里时常伴有难闻的气味,像动物的腥味,柳眉眉年纪小,适应能力强,武功弱,没怎么觉察,一会儿就睡着了。许蝶一直敏感睡不着,翻来覆去总有问题,干脆起来,本来要下床,脚一碰到鞋子就感觉有滑滑的东西,被惊醒睡意全无,借着月光往下一看,马上把腿抬起,用手捂住嘴巴:一条大蛇盘旋着身子,向许蝶吐着蛇杏子,发出“嘶嘶”声音。不害怕是假的,平时都没接触过毒蛇也知道它不能惹。整理情绪,细看地板,我的妈呀!好多蝎子,还有癞蛤蟆,样子恐怖,是谁放的,以她武功却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奇怪的是这些毒物不敢靠近床,停留在鞋子边虎视眈眈。许蝶也不敢再看,拉拉被子,侧身躺下。 “我的宝贝,你们居然跑这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出现,进来一个矮个子老头,“奇怪,你们怎么在床沿徘徊?哦,原来这个姑娘有药物抵抗啊!姑娘,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武林高手啊!连假装睡觉都可以觉察,马上起来点了柳眉眉的睡穴,“前辈好厉害啊!” “哈哈!小姑娘高看我了,我的宝贝一直瞧着你我就知道你装睡,人睡着后体温较低,蛇就安稳,你一醒,听到声响就紧张,蛇也兴奋。” “前辈的宠物真奇特啊!” “那是,唉!不跟你说了,他们等着,我还要去外面比赛呢!”老头抽出笛子一吹,飞出窗外,毒物就跟他走,许蝶好奇心起,想跟了出去看看。打开房门吓一大跳,到处游着小蛇。不过它们没有接近她,莫非是唐怀鸿说的他们会认人,不欺负百姓? “姑娘不用怕,我这蛇在房间里呆久了要出来溜溜。”一个俊美异常的男子出现在她面前。 “原来如此,”许蝶笑笑,古代人的宠物也要溜溜,“不打扰你了,”许蝶蹑手蹑脚地在空隙里走出来,老头哪去了? “姑娘?”俊美男子奇怪地看着她,她怎么不怕,以前有像她一样大胆的女子出来看个究竟,都吓回去了,怎么她还出去?“外面危险。” “谢谢提醒,”许蝶微笑地回头,“我不会有事的。” “你跟着我走吧!”俊美男子欣赏勇敢的人,也好奇她怎么不怕,想要探个究竟,好奇心人人有,不分时代。 “那有劳公子带路了。”俊美公子吹声口哨,带着小蛇出去了,来到一个聚集了很多人的空地上。 “你的蛇太弱了,回家训练去。”人群里发出声响的就是那老头,许蝶拨开人群一看,哇!好多蛇,大蛇小蛇围着一个有食物的盘子走,许蝶一出现,蛇都往她看,很规矩地排列成行吐着杏子看着她。众人惊讶地看着她。这又是什么情况?许蝶往边上走走,蛇也跟着走,蛇主人吹笛也不奏效,她好像能够驾驭蛇群。 “你是什么人?”众人大喊大叫。 “姑娘,把你身上的药物拿出来,”老头皱眉。许蝶拿出随身带的药品给他。老头闻闻药,“药仙是你什么人?” “师父。”应该叫师父吧!他强拉我做徒弟啊! “原来是高手啊!”众人惊讶,俊美男子听后狐疑地看着她,是吗?难怪蛇群听她话,药仙的药能够驾驭动物。 “你们看。”不知谁大叫,蛇群仍然跟着许蝶走,“姑娘你的药都在老头那了吧?”众人奇怪。 “为什么会这样呢?” “各位,我身上没有药粉了。”许蝶双手摊开,“我听说蛇也是一种气味动物,闻到气味佳的人也就听从了。” “想必姑娘也是厉害人物,我等苦苦训练蛇就是为了对付血魔,连姑娘都可以轻松驾驭它们,我们…”有一个中年玄衣叹气,本来用了十年时间希望今天比出谁养的蛇厉害众人全力培养好对付血魔,他的话语让俊美男子眉头一皱,许蝶突然间发现,所有的养蛇人年纪都在三十岁以上,为什么旁边的这个男人年轻呢? “看来,我们还是用自己本派的武功好了,歪门邪道始终不行。”一个比较年长的看得比较开。 “金大侠说得对,各位,我们今晚比试到此结束,以后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许蝶悄无声息离开了,他们有种不畏惧的精神,为了江湖安危,以身作则,寻找对策,十年前的恩怨到底意味着什么?走到一个湖边看着湖水,倚靠在柳树旁,静静地思考。 “姑娘在想什么?”俊美男子突然出现,许蝶竟然毫无知觉,可见他的武功之高,刚才,许蝶就知道那些养蛇人武功也不弱,他们看似无事斗蛇,真正武功却用内力相博,许蝶清清楚楚记得这个男人的气场几乎没有,当时想,是他修为厉害还是不会武功,现在看来是前者。 “姑娘还没有回答我。”俊美男子跟她并排站着。 “想该想之想,公子请便。”许蝶感觉他很危险,还是离开他比较好,可许蝶怎么走都走不了,发觉被点穴了,什么时候出手的?太快了,没看见。 “十年了,他们准备了十年,”俊美男子好像很伤感,“今晚,各大门派各个人士都在不同的地方比试不同的功力,你看到的只是一部分,他们就是想在武林盟主会上当选盟主,然后讨伐血魔,说得好听就是讨伐血魔,说得不好听就是称霸武林,唯我独尊,想要让全天下的人向他俯首称臣,哼!一群群虚伪的人。” “这位公子,你消消气,”许蝶听着感觉他受了天大的委屈,“放了我吧!” “哼!有本事自己解。”说完就不见了,真的很快,这人啊!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许蝶看不起他,只好大喊,“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谁来给我解穴啊!”搞了半天,连个人影也没有,她只好无语问苍天,你怎么不帮我。 “姑娘,你没事吧?”很久,许蝶快要睡着时,眼前出现很多英年才俊,一个还是唐怀鸿。 “快帮我解穴。” “姑娘,这个穴有点难解,”大家看了好久才出口。 “那怎么办?” “你跟我们回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办法。”一个白衣服的青年看看众人。 “好吧!麻烦你们了。”于是他们用剑搭成一个十字架,用内力把许蝶放在上面,许蝶很自信地觉得自己的武功比他们都高,无奈被人点穴了。他们用轻功抬着她回到客栈,很多人都出来商量对策,结果,许蝶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也认识了很多人,连蛇群的主人都认识不少,可奇人异士都对这没办法,最后不知是谁用一颗小石子打在许蝶身上,痛得她捂住胸脯,要是知道是谁,绝对饶不了他。 “姑娘没事就好。”众人大呼松口气回去睡觉了。 第二十七章明月阁阁主梁书仁 梁书仁离开梁府后首先来到各个铺子了解情况,跟掌柜的商量对策,这样就花去了很多时间,等到一切问题处理完毕,已经是十天后的事了。 江湖人士已经开始前往武林盟主会,作为江湖其中一分子,梁书仁也得马不停蹄地赶往武当。今年的盛会比往年有了更多的青年才俊。 “阁主,夫人已经在江湖出现。”走到一个树林时,出来一个中年人。 “容儿不是在梁府吗?怎么会在江湖出现?”梁书仁停下马走到林边深处询问,他不想把许蝶扯入江湖,可他也知道,江湖人士的家属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迟早要面对别人把她扯入江湖的命运。 “是江湖令发出追杀令-初令,夫人躲避过后,要亲自出马查看真相才出来的。” “是谁下的命令?” “不知道,我们正在查探。”中年人知道江湖令的人守口如瓶,不轻易开口,也不买谁的帐,自己有实力不用怕别人威胁,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人要铲除它吧!他也没干过伤天害理大事,最多杀几个罪大恶极的人替江湖除害。 “她没事吧?”梁书仁对许蝶的武功很放心,对她的经历不赞同,没经历的人怎么闯荡江湖? “夫人处理事情游刃有余,带了两个小跟班,跟江湖上养蛇的人混得不错,认识了大半的江湖人士。”中年人佩服许蝶的勇气。 “两个小跟班,不愧是容儿,到哪都要弄出事情出来,”梁书仁笑笑,心情舒畅,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见到她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我可是天天都想她,出来了才知道爱上她是多么自然的事。 “还有什么事吗?”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谁点了夫人的穴,江湖人士都不会解,夫人把他们折腾的够惨。”中年人回想起昨晚就非常佩服许蝶临危不断的样子。话说昨晚,许蝶被抬到客栈后,很多人好事的江湖人士围着她,左右为难,“怎么办啊?” “凉拌。”许蝶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当我是动物园的猴子啊! “这穴不上不下,刚刚好把两根筋缠在一起,如果处理不好就会筋断。”一个看起来很有能力的老者左右瞧瞧。 “那就不要随便解了。”许蝶镇定地看着他们,“快想办法。” “这不正想着吗?”几个急性子的人一听就不耐烦。 “小姑娘,如果你不怕牺牲的话,我就帮你解,”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自荐。想要让许蝶筋断。 “不行,这样会残废的。”另外一个人阻止,“断筋难续,姑娘下半辈子就在床上躺着吧!” “那怎么办?”几个年轻人也想破脑袋不知道怎么办。 “是谁这么残忍?”有人怒吼。怎么可以对一个姑娘下如此狠的手法。 “拜托,各位,我都不紧张你们紧张什么?”许蝶看着满院子的人走来走去就心烦,“别晃了,现在是上天考试你们的时候到了,你们谁能想出不断我筋的办法就是大英雄,大豪杰。” “是啊!各位,姑娘,喝水。”一位妇女拿杯水喂她,“可怜的孩子。” “那要如何?”他们手足无措。 “我有办法。”许蝶喝完水后对他们说:“你们两个人一组,一个点另一个人的穴,然后帮他解穴,试着不同的位置。如果谁能够把他的穴点成我这样,就成功了,然后根据原先的方法就可以找出破解方法了吧?这样你们无形中也就提高了自己的点穴能力,也相当于武功提高。何乐而不为。是吧!”许蝶知道他们的单纯,就挑拨他们。 “好主意。”他们想想也是哦,世间的武功不都是探索出来的吗?如果成功了,以后就多了一重保证,打不过还可以点穴。 于是客栈里上演着点穴大会,谈论声音也很大,许蝶作为指导。一直维持到深夜,他们点穴功也越来越接近许蝶的两根筋缠在一起兴奋之余也忘了可能点了解不了,许蝶的穴就被人用石子打开了。江湖人士也累得不行。 “哈哈!也只有容儿才会想到以身涉险这个办法,其实是在逼迫点穴的人解穴。”梁书仁笑翻了,没想到他的娘子出来闯人缘也那么好,没跟她在一起少了很多乐趣。 “阁主,是否还需保护夫人?”中年人觉得她不需要人保护,自己都能应付。 “跟着。”梁书仁还要处理一些事。 “是。” “无情调查了林风,”无情走过来,“此人跟江湖有联系,野心不小。” “既然容儿出来江湖了,我就要看看林风究竟把她放在哪?我倒好奇他的武功到了什么境地。”梁书仁脸一沉。 “不要伤害师叔。”无情知道他要利用许蝶,虽然师叔能力强,可他还是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选其他人不行吗?” “没人会伤害容儿,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就直接去找她,永远保护她。”梁书仁不容置疑地提出自己的观点,也在策划着怎样让林风痛苦。 如果爱无痕,那么现在伤害已形成,一点一滴的痛苦都是在无意中体现,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因执迷不悟而痛苦的原因。世间没有后悔药。 “明月阁阁主也到这。”客栈里,江湖上的人看到梁书仁都恭敬的立着。 “这次的武林大会至关重要,各位不必拘礼。” “冷情公子忙碌的很啊,许久不见了。”又有人出来搭讪。 “客气。”梁书仁淡淡的说着。 “明月阁阁主。”有一个人叫住刚要上楼的梁书仁,梁书仁回头一看,是一个面具中年人叫住他。 “天机阁阁主!”梁书仁很快就知道这个眼神犀利的男人就是打压他铺子的人,毕竟江湖上能够嚣张叫他的只有这个未曾见面的天机阁阁主了。 “明月阁阁主真是厉害,本阁主还没介绍就猜出来了,佩服佩服。”天机阁阁主假意奉承。 “过奖。”梁书仁表面功夫不错。 “这次武林大会真正要见证明月阁主的厉害了。” “天机阁主也不错。” 两人表面上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其实眼神交锋,早就是兵戎相见了。江湖中人一见到天机阁阁主就不乐意,这个人城府很深,绝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第二十八章相逢破庙雨潇潇 梁书仁派无情前往天机阁调查天机阁阁主到底是什么人,总是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他自己则到江湖令的总舵见江湖令首领莫为。 “冷情公子怎么有空来我这啊?”带面具的莫为亲自请他上座。 “你们上次发出的追杀令…” “冷情公子不是不懂行规吧?”莫为打断他的话,“我们不会说出令主的人,令夫人挺厉害的,我的初令都奈何不了她。” “我要你下次令。”梁书仁冷酷无情地说着,他总觉得初令跟林风有关联,利用容儿也是逼不得已的,他倒要看看林风会不会眼看着女儿受苦而坐视不理。他要引林风出来,把他的伪善面目撕掉。 “她可是你的夫人?你…”莫为也知道一些他上辈子的恩怨。 “你还杀不了她。”梁书仁自信满满。 梁书仁的计谋在悄无声息地展开,许蝶带着两个人走出客栈,凭感觉走。 “蝶儿姐姐,我们要去哪里?”柳眉眉趴在马背上唉声叹气,她开始想家了,昨天虽然睡得够沉,可她梦到了母亲为她织的衣服,许蝶买给她的是粗布衣服,一点都不柔软,硬硬的,难为许蝶还无所事事。“去哪里都行,只要能在武林大会之前赶到武当就行。”许蝶吃着干粮,“怎么?嫌日子太苦?也好,我马上修书让你爹来接你。” “不是,我不苦,”柳眉眉马上坐好,她才不想再进柳府过牢房一样的生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还要学习女红,最讨厌的就是女红了,母亲还要定时检查,而且还要等着被嫁掉。外面就不一样了,昨天才出来,一天的时间就认识了许蝶,吃住不用愁,今天更神奇了,一早起来就有很多人跟她打招呼,还表扬她昨晚睡得好,临危不乱,说明什么?自己的魅力大呀!这样被人赏识的日子岂是小小汴梁可以媲美的? “蝶儿姐姐,为什么早上那么多人跟你告辞呢?”张宁晨还是有点脑子思考问题的,昨天晚上,唐怀鸿叫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走下床,吓得他晚上都不敢起来解手,还听到各种叫声,怪吓人的。好不容易睡着,今天早上又有很多人跟许蝶道谢,说是多亏了她才有所成就,这才一晚的时间,费解,很令人费解。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见到我这个美丽的女孩子了。”柳眉眉绝对是天天被人夸着过的,那么自恋。 “表妹,我知道你漂亮,可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他们从头到尾没有看你一眼。”张宁晨打破她的美梦。 “哼!你欺负我。姐姐,他欺负我。”柳眉眉嘟着嘴扮可怜,谁敢欺负她? “别再让我看到你那个样子,不然,我把你捆了当球踢,一脚把你踢回京城去。”许蝶很生气地告诫,一天被你恶心几回,饭都不用吃了。 “我不说话行了吧?”柳眉眉是见识过许蝶的厉害的,刚才有几个小毛贼想要打劫,许蝶二话不说就把他们踢下山,卡在树上大喊救命。 “姐姐,唐大哥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丫头,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这一路上都听你提过八遍了,一天还没过去呢!”许蝶真搞不懂这小丫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莫非是想脚踏几船? “姐姐,你又取笑我,你怎么经常取笑我,娘说了,女孩子家脸皮薄,不能点破。” “我娘也说,我脸薄,叫媒婆不要当着我的面谈论人家姑娘怎么样。”张宁晨也找到话题。 “是吗?我跟你一样的,姑姑是不是经常跟你说哪个家伙长得好看,有钱又有貌,天天吃香喝辣的日子消遥。”柳眉眉接口。 “你也是啊?我娘才说要娶就娶林家的姑娘,又美丽又温柔。” “是吗?我娘也说林家公子好,张宁晨,林家真的好吗?” “是吧是吧!不然我们的娘怎么会看上他们家的呢?” “那我们以后又可以在一起了。好开心。”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许蝶被他们打败了,看来老祖宗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很有道理的,亲戚都有共性。 “好了,两个小家伙,我们要到旁边的茶棚里喝口茶吧!这天也够热的。”许蝶最终还是打断他们的对话。 “姐姐,不好意思,又要你破费了,你放心,等我回京城后,一定让我爹给我银子。”柳眉眉没少花许蝶的银子,看她背后的包袱就知道了,都有些什么呢:三套衣服,三双鞋子,三条手帕,三把扇子,三锭银子三…她还说三字吉利。 “如果你能回京城就是最好的了。”许蝶也不管她,下马,就有小二来牵马。 “客官,要点什么?”小二走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要水煮青菜,水…反正是水煮的就来三份…” “别,”许蝶打断柳眉眉,“小二哥,来三碟水煮青菜给这位姑娘,把你的招牌菜来两份给我跟这位小兄弟。” “客官稍等。” “蝶儿姐姐,表妹一个人可以吃完三碟菜吗?”张宁晨怀疑地看着柳眉眉,柳眉眉不服气,“你看好了。” “还有,你怎么都点水煮青菜?”张宁晨更怀疑了,她天天没肉可不行,吃完自己的还要抢他的,就差没抢许蝶的了,她不敢抢恩人的。 “这你就不懂了,天下饭馆一个样,我们昨天的那个棚子不也是水煮的贵点吗?如果又是不加油的干炒青菜,我们别吃了。是吧!姐姐。”柳眉眉绝对可以去参加辩论赛。 “眉眉啊!等一下你可不能抢我们的菜啊!吃你的水煮青菜吧!”许蝶同情地看着她。 “说好了啊!张宁晨,听到姐姐说的了,等下你们不能跟我抢最好的菜,吃你的干菜啊!” “表妹尽管吃。” “客官,你的水煮青菜,三样。”小二把三碟菜端给柳眉眉,“请。” “看见没?好东西通常都比较快,我吃了。” “吃吧!” 等了好久,柳眉眉得意地炫耀她的明智时,小二端来两个盘子用盖子盖着,“客官,这是本店的招牌菜叫花鸡。请。” “宁晨啊!真香啊!”许蝶对着张宁晨说用手把香气拨一些给柳眉眉。 “嗯,真香。”张宁晨回答。 “表哥,”柳眉眉拖长尾音。“表妹有什么事啊?” “给我一点好吗?反正你也吃不完。” “表妹啊!这话错了,我是男人吃得多。”张宁晨也想挫挫柳眉眉的瑞气。 “姐姐。” “没得商量。快点吃。”许蝶不理会她的哀求。 “哦。”柳眉眉不悦。 等他们来到一座破庙的时候,天已经黑沉沉的,眼看要下大雨了。 “好可怕啊!”柳眉眉可怜巴巴的洋相让许蝶想笑不敢大笑。 “我们有三个人还怕豺狼吃了你?”许蝶吓唬她。 “啊!我怕。”柳眉眉抱住张宁晨,把他的脖子拽得好疼。 “表妹表妹,你不是有武功的,不会武功的可是我呀!”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哪一样?” “舅母没有告诉你女孩子不能抱住除了丈夫之外的男人吗?”张宁晨看看许蝶,“姐姐,救命。” “你们两个前世一定是冤家,而我是你们的仇人。”许蝶感叹,“一秒都不得消停。” “好吧!我们不闹就是了。” “你们等着,我去拣柴火,顺便打一些山味做今晚的晚餐。”许蝶把包袱递给柳眉眉,“宁晨,你给我看着她。” “我会的姐姐。”张宁晨保证。 许蝶到树林拣柴火,顺便打三个野兔并打几条鱼,为明天早上准备,下雨前夕,河水潮湿闷气,鱼儿都出来河面喘气,特别容易打鱼,兔子为了逃避雨水打也会到处乱闯回窝。回到破庙,两老表正在打闹,一见许蝶就停下来。 “姐姐,你回来了!兔子!”柳眉眉惊喜地接过两只兔子,“毛色怎么是灰的?” “这才是正宗的野兔,”许蝶用绳子绑住它们的腿,自己不敢宰,太残忍了,鱼就不同了,很快就弄好,不用太费力。 “姐姐,你会生火?” “废话,我不会今晚我们准备喝西北风吧!”许蝶叹气,靠你们绝对会饿死,一个千金小姐一个公子哥。 “那,你生火吧!不过,姐姐,你会煮鱼啊?” “不会。” “那我们吃什么?” “烤鱼不行吗?” “烤鱼?太好了。我最喜欢吃烤鱼了,姐姐,你会烤鱼啊?你怎么会烤鱼的,我们年纪也差不了太多,你为什么会呢?” “表妹,”张宁晨也觉得这个问题很滥,“不要打扰姐姐了。” “张宁晨,我跟你有仇吗?为什么你要处处跟我作对?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柳眉眉赌气地看着许蝶。 “受不了你们,”许蝶把野芋叶包着的五条鱼用树枝叉好,放在火里烤。“轰隆。”大雨随着雷声打落下来。 “张宁晨,”柳眉眉缩在张宁晨的怀里,“我害怕。” “表妹,别怕,我会保护你!”张宁晨抱紧她,轻拍她的背,曾几何时,许蝶也希望有一个人能够抱着她,安慰她,这就够了,可梁书仁在哪里,他会是自己的伴侣吗?许蝶突然间很想梁书仁,虽然可以回家,但是这份感情放不下。也好,等他有喜欢的人就离开他。 “姐姐,你不害怕吗?”柳眉眉又把她从思绪中拉回。 “我又没做亏心事怎么会怕雷劈。” “雷会劈做过亏心事的人吗?”害怕中。 “会的。” 柳眉眉非常害怕,“那,把邻居家的竹子砍了是亏心事吗?” “是。” “把狗毛剪了呢?” “是。” “把奶奶的拐杖藏了呢?” “这真的算亏心事,”一个野蛮的孩子,真怀疑她是不是得了“小儿多动症”女孩子得这病够可怜的。许蝶同情的眼光吓得柳眉眉紧紧抓住张宁晨。“姐姐,你别吓表妹了。”张宁晨还是护住表妹。 “好了,眉眉,我吓你的,只要你不出去,下雨的时候不要躲在树下就没事。雷又不是神。”许蝶也不忍心看着小姑娘害怕,感觉在犯罪。 “可夫子说,雷神发怒后果严重。”张宁晨还是听从夫子的教诲。 “雷是因为摩擦…算了,跟你没有共同语言。”许蝶本想用物理知识解释,学理科的人还是会点物理的。想想沟通不力,柳眉眉来个十万个为什么可怎么是好? “起来吃鱼。”许蝶把烤好的鱼肉给他们。 “少爷,有破庙。”无情远远看到前面有火光。 “快过去避雨。驾。”梁书仁看雨势大,也不好赶路,来到破庙外,看到小棚子里有三匹马。 “有人。”许蝶一听马蹄声就知道有人靠近,马上警觉地拿起剑,走到门外,打开门刚刚好看到站在门外要敲门的梁书仁和无情,三人都惊讶地看着彼此。 “容儿。”梁书仁也不管衣服湿透,紧紧地抱着许蝶 ,想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梁书仁。”许蝶反抱住他,想念他想了了很久。 “师叔。”无情怔怔地看着他们,柳宁兄妹也很奇怪地看着他们,原来姐姐有人喜欢的。抱了很久,许蝶才告诉他衣服湿透了。两人走进屋里坐好。 “容儿,把你的衣服弄湿了。”梁书仁歉意地看着许蝶湿漉漉的衣裳,悔恨怪自己不留意。要是容儿因此得风寒就是他的过错了。 “别跟我客气,进来,无情,你也进来,别着凉了。”许蝶把梁书仁来到火堆旁坐下,从包袱里拿出两块毛巾,一块给无情,另一块自己拿着帮梁书仁擦脸,“下雨就不要到处走了,着凉了怎么办?这么大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 许蝶摇头。 “容儿,”梁书仁抓住许蝶的手,“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让你担忧了。 “别这么说,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许蝶用另外一只手握住。 “姐姐,别肉麻了。”柳眉眉看不惯许蝶突然间变得温柔体贴样。 “你有意见吗?”许蝶坐在梁书仁旁边,“你们两个恶心的时候,我有对你们怎么样吗?小孩子心思。” “他们是谁?”梁书仁擦擦脸。 “我们是她的弟弟妹妹,你是谁?”柳眉眉挑衅地看着梁书仁,“不要以为姐姐对你好你就可以管我们。我们只听姐姐的话,张宁晨,对不对?”她是怕冷冷的梁书仁管她。 “对,我们只听姐姐的。”张宁晨绝对是柳眉眉的最忠实粉丝。 “我是她丈夫。”梁书仁不想跟两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就是姐夫吗?姐夫,你很俊,你怎么没跟姐姐在一起,是不是你把姐姐休了?姐姐那么好,你…”柳眉眉还没说完就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很着急地指着自己的嘴巴,扯着张宁晨。 “你对我表妹干什么了?”张宁晨想要站起来无奈被柳眉眉扯着跌倒了,只好向许蝶求救,“姐姐救命。” “你们啊!我相公只是点了她的哑穴,只要眉眉不再叽叽喳喳地叫不停,我就帮你解穴。”许蝶笑笑,梁书仁怎么能容忍噪音,柳眉眉点点头,许蝶往她胸口一点。 “太过分了,说话都…”柳眉眉一解穴就又开口,声音又没有了,别误会,是张宁晨捂住她的嘴。 “真不懂事。”许蝶同情地看着他们。这日子何时是头啊! “师叔,你没事吧?”无情最终还是问出这句。 “没事,无情不用担心,你师叔我可是铁打的。”许蝶安慰地拍拍无情的肩膀。 “容儿,对不起。”梁书仁知道自己做的事迟早被她知道,为了误会降到最低,他选择现在道歉。 “夫妻间要相互信任,我们不要太客气好吗?”许蝶以为他自责。 “好,”梁书仁暗暗发誓永远不再伤害她,要保护她,跟她一起闯荡江湖,做一对美满夫妻。 “别说了,你们把衣服烤烤,顺便吃东西暖暖身子,这雨够大的。”许蝶给他们鱼肉。 “容儿,你怎么会捕鱼?而且一捕就是五条?刚刚好一人一条?”梁书仁不认为会武功的她会打鱼。 “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感觉准。” 这晚上,许蝶和梁书仁相互依偎着睡觉,感觉特踏实。 第二十九章江湖追杀令-次令 雨过天晴,万物都呈现湛清的神态,归根到底都是昨晚的雨下的很大的缘故,眼前草木皆带水珠,水珠滚动,泛着朝霞的精华闪闪发光,一切都那么美好。 许蝶醒来,发现自己正在梁书仁的怀里,他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见她醒来,笑着刮一下她的鼻子,“醒了!” “嗯,”许蝶脸红的点点头,眼神飘到外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特别是柳眉眉,嘴巴甜得跟上了蜜似的,打探人自由空间绝对是自己的强项,她有可能发展为记者的天份,有时间应该好好培养她。 “容儿,要吃饭了吗?”梁书仁体贴地把水拿给她洗漱,把帕子给她。 “有吃的吗?”许蝶看周围都是空荡荡的,没有见到食物的影子。 “本来无情要出去找吃的,看到你昨天捕的三只兔子,就顺带拿去宰了。”梁书仁听柳眉眉尖叫,就知道无情当着眉眉的面,毫不犹豫地把兔子结束了。 “眉眉怎么尖叫了?”许蝶疑惑,这丫头还没有这么大声过。 “小丫头说宰兔子,太残忍了,死活不让无情动手。这会儿应该是结束了。”梁书仁想起早上,柳眉眉刚起来就盯着他看,还嘀嘀咕咕,“真好看的人,为什么我比姐姐漂亮,就见不到这么好的相公呢?姐姐真幸福。”那时候,梁书仁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优秀,为有许蝶这位妻子自豪。 “你跟无情都受不了他们聒噪。”许蝶笑笑,这丫头,不知道是谁,才能教育出这样一个活宝。 “我们去看看他们吧!”梁书仁帮许蝶提包袱,他没有包袱,衣服到一个地方就买一套,方便省力。 “姐姐,他把兔子宰了,好残忍啊!”柳眉眉一见许蝶出来,拉着她的手指着烤肉的无情,无情面无表情地烤肉,刚才没被她烦死就算不错了,整天唧唧喳喳的没完没了。张宁晨也害怕地看着他,读书人手无寸铁,对于杀生的事还是有点介怀的。 “等会,你就会争着吃了。”许蝶拍了一下她的头。 “表妹的那份应该给多点吧,她受了惊吓。”张宁晨绝对是柳眉眉的合适丈夫人选,什么都为她考虑。 “吃完后,我派人送你回京城。”梁书仁不容商量地抛出一句话,两个小孩子真是胡闹,江湖是他们想得那么简单吗?不知天高地厚。 “好吧!”柳眉眉早就受不了了,一路上还好有许蝶照顾,不然,就他们两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出来闯江湖,迟早要翻跟斗。还是家里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是谁说江湖好的,回去一定要把他贬一顿。 “真乖。”许蝶摸一下她的头,离开也好,起码没那么危险。 柳眉眉和张宁晨万分不舍地跟许蝶分开。 “姐姐,这几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回去一定好好学习,争取做个淑女。”柳眉眉一路上没少被许蝶训,也意识到很多事要准备。 “姐姐,我终于明白了‘行万里路’的道理了,回去一定好好学习,做个好人。”张宁晨没有想到江湖远比想象中难,如果没有遇见许蝶,他们真的要流露街头了。 “你们还小,要学会做人,这两封信是给你们的爹的,里面都有你们的经历,希望你们的爹会照着我的意思培养你们。”许蝶不忘宣传教育。 “姐姐,有时间到京城来找我们。”张宁晨想了想就走到许蝶面前说这话。 “一定。”许蝶点头答应。 “姐姐,保重。”表兄妹坐上马车向许蝶招手,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保重,京城再见,你回京一定要找我玩哦!”柳眉眉大声喊着。 “表妹,姐姐会的。我们走吧!”张宁晨把她推上马背,“姐姐,谢谢,再见。” “再见!”许蝶摆摆手。 分分和和是人生常事,每次的分离虽然痛苦无奈,但也有意义。 梁书仁和无情陪同许蝶闯荡江湖,顺便参加武林大会。 “书仁,你有想过要当盟主吗?”许蝶看到太多人为了名利拼搏。 “不想,从来没有想过,”梁书仁揽着许蝶,“我想着那么一天,能够安安稳稳地跟容儿去田野生活,容儿,如果某天我没有钱,你还会跟着我吗?”梁书仁把头枕在许蝶的肩上,他要求两人同乘一匹马。 “放心,我们不会穷困的,你那么聪明,干什么都会好的,就算是个农民,也会是个很会享受的农民。”许蝶握住他的手。 “太好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梁书仁心情愉悦,在许蝶脸上亲了一下,“雪上飘真的听你的话去种田。” “啊?”许蝶抬头对上梁书仁的眼睛,“我当时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有想到他会当一回事。” “他们也是重情重义的人,把恩情当作天大的事。”梁书仁苦涩地笑,雪上飘能为许蝶下田就说明了他的心意,仅仅是对救命恩人那么简单,怕是喜欢上许蝶了。 “小心。”就在他们谈得兴起的时候,无情大喊,梁书仁把马停住。 “冷情公子和无情真是好警惕啊!”“沙沙”出来两个穿绿衣服蒙面的男子,不用看也知道来者不善。 “江湖令?”许蝶唯一想到的就是他们。因为她闻到红花粉的味道。 “夫人好眼力,”两人拿出紫牌,“江湖追杀令-次令。”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追杀我们?”许蝶气愤,这次,难逃脱,上次初令跟他们打都很吃力,何况更高一级的人。 “夫人错了,不是杀‘你们’,而是杀‘你’。”其中一人轻吐话语,看来还不至于糊涂到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梁书仁抱紧许蝶,他怎么会让他们伤害许蝶,他完全相信自己的实力。 “这个冷情公子大可以放心,总有那么一次机会,等你们松懈的时候,到时再来拿令夫人的命也不迟,”左边的青衣把剑指向许蝶,“不信你天天运气好,看招。”他飞身速度特快,快到许蝶没有办法反应,为什么要雪上飘就没有那么快呢?许蝶本以为自己就玩完了,结果被梁书仁抱到一旁,安然无恙地停着,又见一青衣飞舞而来,许蝶适应了这种情况,准时闪开,其实是梁书仁把她带走,她根本不知道梁书仁究竟怎么出手的,就那么一眨眼间,青衣两个就捂住左肩。 “冷情公子的武功又进一步了,佩服佩服,后会有期,我们先告辞了。”两人瞬间飞走,完全没有完不成任务交不了差的窘迫感觉,倒潇洒的离开,这让人很难以想象,难道他们真的那么有把握把许蝶解决? “梁书仁,你好厉害,我都没有反应过来,无情,你受伤了吗?怎么脸色那么难看?”许蝶忙着赞梁书仁,看着无情脸色不佳,又关心的问道。 “师……”无情吞吞吐吐地就要说出话来。 “无情。”梁书仁大声叫无情,以此来打算无情的开口,他知道真相,他会不会告诉容儿真相呢?梁书仁很担心,正因为他的担心之心,许蝶看到了他的脸色变化,发生什么事他们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呢?难道他们知道下次令的人?还是有什么其他问题,许蝶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问,既然他们不愿告知,自己为什么不去调查呢? “师叔,我到旁边的树林歇一会。”无情飞奔到树林里,为什么他要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赤手空拳使劲地捶打树木,“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她?她做错了什么?师父,我该死,我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能告诉师叔,我保护不了师叔。次令……十次追杀?师叔怎么能受得了?”无情伤心地看着天空,然后蹲下双手抱着头,“仇恨对于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要伤害自己的妻子?” “无情,”许蝶听到无情的吼声急忙赶过来,“你没事吧?放心,你师叔我怎么也算是身经百战了,缺少的就是经验了,他们再来跟我打几次,我就可以成为高手了,”许蝶把手绢给他,“不用担心,我掌握的无情剑法可是比你多,剑法也比你厉害,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师叔,无情没有用,明知可以阻止…”无情想把实情说出。 “无情,”梁书仁生气地打断他,不能告诉许蝶,一切迫于无奈,许蝶看着他们两,陷入沉思中,脑中再次闪现“梁书仁和无情知道这次的令主”,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敢说出真相呢?是担心她的安全吗? “容儿,”梁书仁把许蝶抱住,信誓旦旦的说着,“有我在,不会有事。” “还有我,师叔。”无情整理好情绪站起来,不管怎样,他都要保护师叔不受伤害,才不管什么誓言,这个世界上,亲人很重要,师叔是他唯一的一个亲人了,他不关心她,谁关心她。 “好了,你们两个别伤感了,我们可以很好地对付他们的。”许蝶拉住他们的手就走,“再不走,到下一个客栈天就黑了,我可不想跟你们露宿街头。” “听你的。”梁书仁把她抱上马。 “师叔说什么就是什么!”无情看着离开的两人,心里更加坚定,一定要保护好她。 “瞧瞧,我够义气吧,为了他们的事,我把自己的徒弟都奉献出来了。”阎王感叹着,“多好的一个鬼啊我。” “冷……”旁边的黑白无常及众小鬼哆嗦着。 “滚……”阎王一脚把他们踢出去。 第三十章范三娘下毒,风渺渺解毒 天黑之前,许蝶三人赶到襄阳,找个中等客栈歇下。 “容儿,为什么要找中等客栈住宿,我知道襄阳有很多高等客栈,住着也舒服。”梁书仁对许蝶的选择表示怀疑。 “这叫能生活,中等客栈是我可以生活的,上等生活你才适合。”许蝶本来就不是什么富贵之人,一切要求舒适就行。 “为什么你不适合过上等人的生活?”梁书仁还是听出了不同,容儿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事,我随便说说。”许蝶在迟疑中,她迟早要离开的,感情的事最难处理,一旦有谁受伤害,她都走不了,前天晚上阎王入梦。 “你能离开时就是梁书仁心痛之时。”阎王神秘兮兮的说着,“到时候,你离开时,不能够心软。”许蝶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梁书仁能为什么心痛。 “容儿,”梁书仁抓住她的手,他感觉许蝶就像要消失一样,心里害怕,“陪我走完这一生一世,好吗?”只有她才是不怕他的,只有她才敢开他玩笑的。 “我…”许蝶宁愿现在伤害他,也不想让他心痛,毕竟未来会发生什么,她也不清楚。 “容儿,别说,别说,这样我看不起我自己。”梁书仁害怕面对,感情问题谁又能说明白,他不知道这十六年来,这个林二小姐有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人喜欢她?只知道她一直是个泼辣性子,如今才发现自己好想知道她的过去,她的想法,她的一切。 晚上休息的时候,梁书仁和许蝶自然地同处一室,其实许蝶是紧张的,她不知道两人在一起会不会更进一步,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容儿,你怎么还在那里?”梁书仁走到窗边从后面抱着许蝶,“怎么还不睡觉?” “我…”那种事情怎么开口?许蝶毕竟还是一个不懂的开口的年轻女子啊。 “容儿放心,我不会欺负你,因为江湖上行走随时有危险,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梁书仁似乎很开心许蝶眼里的炽热,是不是说明她心里有他?可他不碰她,怕母亲的诺言实现,“断子决孙”?一想到母亲的决绝,“你要发誓,如果你跟一个女的洞房,她就血流而亡。”当时年小,不知道什么,只知道母亲恨父亲,很恨很恨。现在他知道了,也责怪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爱一个人却不能碰她,谁能够承受?可他能怎么办?他不能自私到不顾她的生死,爱一个人好痛苦。 “好的。”许蝶走到床边,为什么心里有点失落,难道自己… 梁书仁抱着许蝶睡觉,心里很难过,难过到想质问母亲,她到底跟父亲怎么了?在外人面前不是很恩爱吗?为什么要让父亲永远后悔。难道爱一个人有错?父亲做了什么,让母亲那么恨他? 夜半时分,许蝶闻到一股味道,根据药理书记载,此种植物要在至寒之地才能生长,同时也是一种极毒的毒药。幸好她有解药,药仙的确是个人物,他在书下用小子标着,“徒弟,你有福了,这种药全天下只有我能解。”然后把药成份一一标出,都是些寻常药草,所以许蝶有准备。她拿出一颗药丸塞到梁书仁的嘴上。梁书仁醒来。 “容儿小心,门外有人。”梁书仁警觉性高,他早就觉得不正常,正闭气。 “我知道了。”许蝶回答,经过了那么多事,不自觉就会注意,本来就浅眠。 “娘亲,你的毒都下了好一会儿了,他们应该是中毒了,我这就去帮他们解。久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都叫你别乱下毒的了,这里不是家里,可以玩。”一个少女嫌弃的声音。 “去吧!乖女儿。”一个妇女兴奋的声音。 门外两人的嘀咕,许蝶和梁书仁都起来,对视一眼躲在门边。 “啊!”一个女孩子一推门进来被梁书仁的剑指着,许蝶仔细观察,此人头发蓬松,衣服奇特,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 “怎么了?”冲进来一个妇女,头发也是蓬松不已,衣服更是花的要命,妇女吃惊地看着梁书仁和许蝶,突然开心地摇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渺渺,你这么快就把毒给解了?都说你可以的了,还不信,太好了,毒功又进一步。两位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休息了。”拉着叫渺渺的女孩就走,又回头,“不用担心,今晚又是个好眠日。走了。”许蝶摇头笑笑,这两母女真是有趣。 “娘,他们的毒不是我解的。我一进去,他们就已经解了。”渺渺挣脱妇女的手,她还郁闷了,什么时候,娘亲的毒下降了。 “渺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对自己有信心,他们怎么可能解天山毒?”妇女拉着渺渺。 “娘,是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把毒解完,经常出状况,做不了你徒弟,只想做你女儿,你啊,还是找其他人做你徒弟吧。” 风渺渺赌气坐下。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兔崽子?我去看看,”妇女又回来梁书仁的房间,推开房门,手弄弄头发,也就再次下毒,“哼,此毒还没有解药呢!我就不信谁能解。”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们两个,坐在椅子上不走了。 等了老半天,梁书仁和许蝶安然无恙地坐在桌前定定地看着她。 “前辈,下毒似乎不厚道,你就不怕江湖中人报复吗?”梁书仁首先开口,许蝶笑笑。 “怎么可能?”妇女尖叫,似乎很不可思议,忿忿不平地站起来,“我范三娘的毒不算天下第一,也算天下第二,不是仙更似仙,你们怎么可能没事?”说完抓住许蝶的手一把脉,“你怎么会是百毒不侵?” “前辈,”梁书仁解开范三娘的手,“请你尊重我娘子。” “你也没事?”范三娘也顺便给梁书仁把脉,“你不是百毒不侵之身,怎么会不中毒?” “前辈下毒,我娘子解毒。”梁书仁很反感地抽回手,除了他娘子,他还不习惯被别人触碰。 “你会解毒?”刚进来的风渺渺,不可思议地看着许蝶,“娘,我跟她年纪差不多,她怎么会那么厉害?难道还有人比你更厉害,那你毒娘子的称号是不是该让贤了?” “臭丫头,有你这样说娘亲的吗?说你娘亲不好就是说你,说你你还没反应,是不是该打?该打又是打我,我怎么那么命苦啊!生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说着把她拎出房间。 “娘,说我没用就是说你更没用,有其女必有其母。” 这台词好熟,跟药仙有得拼,难道天下药理是一家。 “你…” “我不理你了。”风渺渺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你这孩子……”范三娘跟着出去了。 “容儿别怕,”梁书仁安慰许蝶,“毒娘子范三娘不会武功,只会下毒。” “刚才好在警惕性高,有拿配置好的药以防万一,”许蝶拍拍胸脯,“江湖上奇形怪状的人和事都有。” “容儿,好在你有看药仙的书籍,在梁府是不是很无聊?只有靠制药打发日子?”梁书仁听管家说过许蝶在干其他事的同时有买药材。看来药仙没有看错,一个有强烈爱好的人绝对会是人才。 “啊!是啊!”许蝶突然想起,“无情还在隔壁,他没有解药啊!我去看看。”当下跑出去看看。 “容儿,”梁书仁追出去,有点赌气,吃醋。 “无情。”许蝶敲门,没声音,再敲门,还是没反应。 “我来,”梁书仁踢开门,只见无情在打坐,额头上有汗珠留出,想来应该是他有所察觉却还是中了范三娘的招。 “师叔,你们怎么会没事?”等无情打坐完毕,他抬头诧异地看着他们。 “无情,吃下这药丸,防止留下后遗症。”许蝶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你放心,由于你及时打坐逼毒,吃下这药保证明天活蹦乱跳。” “师叔,发生什么事了?”无情接过药丸慢慢放入嘴里。 “有人下毒。” “没事了,容儿,我们回去吧!”梁书仁催促,再聊下去不用睡觉了。 “嗯。” 这边的三人安心睡觉,一天天忙忙碌碌赶路,还没有好好休息。那边母女两一直睡不着,总是想不明白,中原有那么厉害的人才,而自己却不知道,莫非是与世隔绝太久了?也不是了,一直有跟人打听中原信息,女真族也不是只在本地,也有隐姓埋名的人来中原看看形式,别看中原人才济济,很多人都是外来人士。 “娘,你不要再晃来晃去的了,我眼睛都花了。”渺渺托着头不耐烦看着一会儿打手一会儿敲桌子的范三娘。 “渺渺啊!你不知道你娘三年前来到中原,那时候,还没有人比得过我。”范三娘还是没有从刚才的冲劲中缓和过来。 “问题是你现在输给人家了。”渺渺想,我不是故意要贬低你的,实在是对手太年轻,我都有点妒忌,从小开始学毒,为什么我学不会呢?她怎么不是中原人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果是这样,在中原也挺好的,我永远不回女真。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范三娘不想自己一世的英明断送在一个小女子的手里。怎么也得挽回自己声誉啊。 “拜她为师。”风渺渺出主意。 “对啊!让她拜我为师,不就不怕她比我厉害吗?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范三娘坐下自言自语,“青什么蓝?” “青出于蓝胜于蓝,”渺渺知道她母亲不怎么识字,可为什么能下毒?难道能识字就一定会下毒,会下毒就一定要识字? “我叫你读书果然是对的,想你爹,就是识文断字,风度翩翩潇洒英俊,才高八斗…”范三娘想起自己的丈夫心里舒畅。 “娘,我从来没有见过爹,你不是说爹只跟你一晚上,然后就有我吗?你连爹的情况都不知道怎么找啊?”渺渺想念爹又不知道爹是谁,娘应该知道的,可范三娘只知道他的样子和他是中原人,其他什么都不清楚,这次来中原就是找她那个没见过面的爹的。听说是范三娘暗恋他,追随他走了一个月,后来在一天晚上,两人就不明不白地发生关系,后来那个人跑了。范三娘还不知道其他信息,打探不出。唉!只有她娘亲才会这样马大哈。这十六年来,天天念念不忘要来中原找人,三年前来一次没收获倒获得了个毒娘子的称号。 “渺渺,快速去解毒,客栈里还有很多人中毒了,晚点就来不及了。”范三娘突然想起她把客栈的人都下毒了。 “娘,你怎么不早说?”渺渺飞奔出去,她就以为范三娘只给梁书仁下毒。 “这不是出了点小问题,忘了吗?”范三娘很不好意地往外瞄,希望渺渺解毒成功。 第二天,许蝶被吵闹声中醒来,梁书仁告诉她,客栈的人头发变绿了。他们出去就看到很多滑稽的表情。 “这谁干的缺德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怎么回去见江东父母?” “你们中毒了。”范三娘走出来,“我看就是有人故意做的。”眼神瞟向许蝶。 “毒娘子,”众人大呼,“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当然,”说完就拿出一瓶药给他们吃下。 “黑了黑了!”众人摸摸头发,“高啊!毒娘子越来越厉害,居然可以解毒。” “承让承让。”范三娘抱拳,渺渺也抱拳,“多谢多谢!” “许小姐,你也没事了吧?”江湖人士有几个认识的过来跟许蝶打招呼,许蝶微笑致意。 “嗯,早上好啊!”范三娘经过许蝶面前时假装很友好。 “早啊!”渺渺也微笑地打招呼。许蝶突然间感觉头痛,身体不适,可能是没睡好。 “容儿没事吧?”梁书仁担心地扶着她,不会被下毒了吧? “没事。”许蝶笑笑,强压住不适。 第三十一章范三娘也要强拉徒弟 许蝶感觉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三人来到一片树林时,许蝶腹痛难耐,捂住肚子。怎么回事?她好像没有吃过敏的食物,为什么肚子会那么痛? “容儿,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梁书仁担忧的扶她到一块石头上做好歇息。这荒山野岭的,一时也找不到好人家借宿,更找不到大夫之类的诊治,可把他急坏了。 “师叔,你怎么了?”无情跳下马车,走到他们两人的旁边担忧地看着她,如果可以,他能够很快骑马去找大夫。 “哈哈!看你们如何!”就在他们焦急的时候,青衣准时出现,他们是不是经常在后面跟着等待合适的时间?大家很怀疑,他们两人发起攻击,梁书仁快速抱起许蝶闪过他们的撞击,一阵晕眩,许蝶在他怀里吐白沫。梁书仁又要照顾她又要分心对付青衣,难免有点吃力。青衣似乎看出他们的情况,一个人对付无情,一个对付梁书仁,许蝶每晃一次就吐一次,这样下去非把自己弄糊涂不可。青衣穷追不舍,梁书仁动作轻微只能躲避,一出手就有内力发出,许蝶受不了又开始吐,难道就要死了?这次派出的青衣功力明显比上次高,梁书仁一时要注意两个人的追击,一个人不跟无情纠缠,就像跟他游戏,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许蝶。 “梁书仁,你…放下我。”许蝶边说边吐。 “不,我不放。”梁书仁抱紧她,尽量不让她受颠簸,这个时候,如果把她放在一边,难免青衣对她不利,他不能冒险。 “梁…书仁,放我下来,我…快受不了了。”许蝶又吐又晕,梁书仁只好把她放在树上,然后对付青衣,梁书仁明显的轻松了,没用多少时间就把青衣打败。 “冷情公子,长夜漫漫,我们随时恭候。”青衣又不见了。 “容儿,”梁书仁轻轻抱起许蝶来到树下,柔和地摸着她的脸,“好点没?” “好点了。”许蝶说完又吐。 “容儿,我去找范三娘。”梁书仁可以确定是范三娘下毒了。 “好。我想也是她下毒。” 梁书仁抱起许蝶回到客栈,范三娘母女乐呵呵。 “快给容儿解毒。”梁书仁用剑指着他们。 “有话好好说。”范三娘害怕地看着他,“刀剑无眼。” “快给师叔解毒,”无情也用剑指着她。 “要我解毒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这个姑娘可以做我的徒弟,我就解毒。”范三娘也不怕威胁,反正她随时可以下毒。 “我有师父了。”许蝶有气无力地说,一个师父就够了,再来一个时不时就下毒的人,哪有那么多精力对付,范三娘绝对是个难缠的主。 “没关系,我可以接受你那个师父做小师父,我做大师父。”范三娘可以去做史上最厚脸皮的人。 “呵呵!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好大的口气。 “谁啊?不会是药仙吧?只有他比我厉害啊!”范三娘嘀咕,“不可能,听过他不随便收徒弟的。” “娘,你怎么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渺渺不满,“你不是说爹很厉害吗?你是他娘子,怎么会差呢?那个药仙我们还没有比试过,怎么知道他比你厉害啊。” “对啊!”范三娘醒悟,“快说,你师父是谁?” “哼!哪个都不是你们惹得起的。”无情冷冷地说。 “她有很多师父吗?有我那么多吗?我有九个。”渺渺自豪地炫耀,在女真,师父最多的就是她了,没办法,娘亲会毒,谁敢不做她师父。 “就是,渺渺可是天下师父最多的人。”范三娘也开心自己的明智。 “无情门的师祖是她师父,药仙也是她师父,你们怎么比?”无情冷冷威胁。 “何况我还有十几个师父,”许蝶想坐起来,梁书仁收剑扶起她,“从七岁开始,我就有五个老师教我,每年换五个,到十来岁又有十几个,每年换。你说我有多少个师父?”梁书仁和无情怀疑地看着她,林风不可能请那么多老师,连三小姐都没有这个荣幸,怎么不受宠的二小姐有呢?明显是骗眼前这两母女的。 “你有那么多师父?”渺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拜我娘为师也不多她一个吧!” “是啊!是啊!”范三娘走过来,“我可以教你很多知识,你也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对药草很有天份,将来绝对是个人才,看我,三年前一来中原,就得到了毒娘子的称号,你以后跟我学了,指不定会有个什么毒女子的称号,我们师徒也算是名震天下了。” “不干。”许蝶不想跟这人有瓜葛。 “那我就不给你解毒。”范三娘也是有脾气的,不依她,她就给你苦头吃。 “铛!”梁书仁和无情同时拔出剑,一人指着她,一人指着风渺渺,“解不解?” “以多欺少,不是好汉。”渺渺大声的喊道。 “还是渺渺理解我。” “解毒!”梁书仁再次把剑靠近范三娘一分。 “不解。”范三娘抱着胳膊。 “解。”“不。” “好了,我拜你为师就是了。”许蝶受不了他们争吵。 “这就是了。”范三娘乐呵呵地给许蝶解毒,许蝶马上躺下睡着了。 “你解的是什么毒?”梁书仁抱着许蝶,“容儿,怎么睡着了?” “她吐了那么久,当然困了。”范三娘无所谓得样子。 “你…” “不要着急,让她睡觉就可以了。”范三娘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不会害我的小徒弟的。” “娘,那你是她的大师父还是小师父啊?人家可是有很多师父的。”风渺渺趁机把问题复杂化。 “以后再说吧。”范三娘也不再追究了,找一个徒弟是很艰辛的。 “以后我就是她的师姐了。”风渺渺兴奋极了。 第三十二章盗花无名,林中客抓贼 范三娘替许蝶解毒后就带着渺渺离开了,她主要的目的不是收徒弟,而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名声不受损,这个性情奇怪的女人,品味这特别。 许蝶醒来后看到梁书仁傻傻地看着她笑,她看看自己,没有问题,“梁书仁,你怎么了?” “别动,”梁书仁把许蝶要起身的动作压住,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不会那么快就… “我…”梁书仁像是意识到什么,飞奔出去,许蝶懊恼,难道自己这么没有魅力? “梁书仁,你…”许蝶休息一会就看到满身是水的梁书仁回来,算是知道了某些事,只是,他心里想着什么?许蝶就不明白了。 “容儿,我去换衣服。”梁书仁进屏风后面换衣服,许蝶很想进去瞧瞧,又把自己的荒唐想法压住。两人已经是夫妻了,应该可以行房事,可变得这么暧昧,唉!可能是古代的人比较单纯吧! “容儿。”梁书仁出来打断沉思的许蝶,他此时已经是一身白衣干净利落。 “梁书仁,你没事吧?”许蝶突然间觉得这话好没趣,明明有事怎么会没事。 “容儿,给我时间好吗?”梁书仁抓住许蝶的手,他真的需要时间考虑,在誓言面前,他真的很弱小。 “我们都需要时间好好相处,毕竟彼此之间并不了解。”许蝶反握住他的手。 “好,我会的。”梁书仁握紧她的手,给他时间吧,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办才不会伤害到她。 门外的无情神情黯然地离开这里,来到远处的空旷园子里,仰望天空。跟随梁书仁三年时间,每次都很乐意为他做事,毕竟从中学到不少知识。三年前,他跟梁书仁比试武功,双方协议,谁输了自愿为对方做事三年。很显然,输的是他。再过几天,协议就解除了,他可以恢复自由身。经过调查,最近才知道梁家和林家上辈子的恩怨。许蝶告诉他,无情剑真正的内涵是有情,他当时只是以为像梁书仁一样娶个妻子,恩爱地度过一生就是有情。现在,他懂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师叔,想念着师叔对自己的好,想看到师叔笑……暗骂自己下贱,师叔对很多事看得真切,又重感情,喜欢上梁书仁,处处为他着想,他怎么可以去破坏人家夫妻情深呢。他也知道,师叔瞒着大家在外面做生意,如果离开梁书仁,绝对饿不死,师叔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知道梁书仁伤害她?那为什么她不说?对梁书仁也很好,费解,读不懂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无情这两天一直魂不守舍地思考问题。 这边许蝶刚刚吃完饭,就看到林中客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他也看到了梁书仁和她。 “夫妻两感情深厚啊!”林中客不请自坐,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显然当自己是主人。 “林中客,没人允许你坐这里,这是我的地盘。”许蝶抢过酒壶,“自己请便。” “嫂子,你也太狠心了吧?我这千里迢迢赶来见你,你不但不招待我,还不给我喝酒,冷情公子没有告诉你,我嗜酒如命。”林中客假意委屈。 “滚。”许蝶和梁书仁很有默契地用脚一踢,林中客躲闪,看着林中客狼狈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笑。 “真不愧是夫妻,连带讨厌我,”林中客继续坐下,“嫂子,你这么美丽动人,可要小心了,最近江湖上的盗花出现了,我这是来抓他的。” “别贼喊捉贼,你会捉贼,那不是自打自己的嘴巴吗?一个贼,喊捉贼,你就不怕骗不到三岁小孩吗?”许蝶嘲笑他,“人家盗花就比你有原则,同是贼,起码不会来捉你。” “我…有那么不堪吗?盗花那贼怎么可以跟我比,我是高级贼,不跟他一般见识。”林中客一着急,怎么可以把他跟那个低级贼挂在一起,有辱形象。 “容儿,我们走。”梁书仁拉着许蝶就走,跟这种人没话说。 “喂!怎么走了,谁付账啊?我没银子的。”林中客大喊,“世俗的眼光是低俗的,我这么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么会遇见这么没品味的人。” “客官,刚才有一位小姐把这份信拿给你。”小二很有礼貌地递给林中客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难道是哪位小姐喜欢上我了?”林中客拍拍手里的饭粒,接过信,“这人长得英俊也是错啊!时不时有姑娘写情书,一不留神就把人家给得罪了,看看是谁。” “林大侠,听说你想捉我,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你,你的随身玉佩在我手里,有本事就来找我-无名。”林中客把信中的内容读出来,玉佩?他摸摸身上,哪里还有玉佩的影子,那可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纪念物啊。 “啪!”林中客一拍桌子,“士可杀不可辱,无名,我跟你没完。” 事情倒回三天前,林中客正赶往武当,途中看到一群黑衣人欺负几个女子,那几个女子是江湖上闻名的雪山派徒弟,恻隐之心一起,把黑衣人解决了。 “几位姑娘,林中客有礼了。”林中客本以为姑娘们会赞扬他。 “哼!都是一丘之貉。”戴紫纱的女子听说是大弟子不屑地看着他,“谁不知道林中客盗贼一个?本来我们快解决他们了,被你一搅和,把叛徒派来的人处死了,线索全无,害得我们完不成任务,姐妹们,把他解决了。”于是林中客被追了几里路。这次的英雄事迹败露后,他的霉运也接着来,刚刚到邻镇,随身玉佩被偷了,谁能够偷他的老婆本?那是他娘亲给他的。收到一份信函告诉他是无名偷的。无名是何人?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盗花,何为盗花?就是专门把美丽女子偷走的贼。 林中客气得牙痒痒,发誓一定要把无名捉了以洗被侮辱之罪。这才有今天的追逐,林中客轻功了得,为什么抓不了他?难道无名的轻功很好?这话又错了,这无名轻功一般,不过狡猾,化妆技术一流,只要变个形式,别人就认不出他。而林中客眼力非常差,一个人换个发型他就可能以为是别人。因此,无名履试履胜。话到此为止。 林中客抓着那张纸发愣了好一会,为什么两次都以为是姑娘给的情书呢?风流人物哪知道无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可恶的是,梁书仁居然不帮他?是朋友吗?不行,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替他找出无名,把他绑了去帮忙找无名。林中客转身就到楼上找人,他们早就走了,林中客也就飞奔而走,以他的轻功,追上两个骑马的人很简单。 “梁书仁,”林中客飞到梁书仁的马前,“帮帮我。” “又要我帮你找人?”梁书仁微眯眼,许蝶靠在他怀里不屑地看着她。 “对啊!你帮我找过很多个,不在乎这一个吧!”林中客没办法中的办法,谁叫他看人不准呢? “我找不了他,”梁书仁不客气地否决,“我要保护容儿。” “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卿卿我我,不知道朋友之难要准时帮吗?我就得罪你一回,不至于赶尽杀绝吧?”林中客扮可怜。 “无情,我们走。”许蝶拍拍马背,跟旁边的无情说。 “这人啊!事态炎凉啊!人走茶凉啊!今非昔比啊!冷酷无情啊!挑拨离间啊!阴狠…” “说吧!他怎么你了?”梁书仁打断他的话,听多了都烦了,一会儿一个样。 “他前天偷了我的玉佩。”林中客不想把自己的失败事迹告诉任何人,但出于无奈,还是得说。 “那你岂不是要娶他为妻?”无情把马头调过来,打趣地说道。 “无情,你不是比梁书仁还冷的吗?怎么开这种玩笑?”林中客气愤,他虽然风流,但不至于风流到男女不分。谁不知道无名就一个普通男子。 “你明明说过玉佩到了谁手里,谁就要做你娘子的喔!”无情很不时宜地说出林中客的痛处。 “无情,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可以把他说得那么差劲呢?”许蝶也想玩弄他,谁叫他当初在迎亲路上要阻挠。 “师叔教训的是,无情听了就是。”无情忍笑。 “怎么说人家也是你的朋友之一啊,那我们是不是要帮他,找到他的娘子啊!那个叫什么名的?”许蝶故意抓脑袋。 “无名。”无情很及时地提醒。 “你…你们…我…”林中客算是被戏弄了,想想二十几年来,谁可以让他说不出话?只有许蝶吧! “梁书仁,”许蝶又说出一句。 “怎么了,娘子。” “你也不对,” “怎么了?” “要笑就笑出来,不然的话,人家还以为你取笑他。有句话叫做要么不笑,要么就大笑,他不会怪你的。” “是,娘子,哈哈!”梁书仁马上爆笑。 “林容,我跟你没完。”林中客指着许蝶那个咬牙切齿啊,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比梁书仁还狠呢?同时被几个人调侃,他林中客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他们几个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难道真是跟什么人相处就成什么人?还好自己没有被感染。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说吧!无名是怎么样把你甩的?或许我可以帮你。”许蝶终于出气了,也不能把人的自尊伤得太深,不然的话,做人就太绝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朝一日,自己也要面对别人的笑话。 “连梁书仁都找不到,你?能找到吗?”林中客总算心里平衡一点,不忘贬低一下许蝶,挽回自尊。 “废话,说不说。”许蝶没耐性。 “我追着追着,他就不见了。”这是事实,武功好的人也有困惑啊。 “你现在回去刚才的客栈守着。”许蝶建议。 “为什么?”都出来了,还回去干什么?又没有银子住宿。 “容儿的意思是叫你去捉贼,他的轻功没有你厉害,应该是坐马车的,你呢?一路飞奔,当然快他很多了。”梁书仁白他一眼,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现在那么笨,距离都不知道。 “可是他刚才给我一封信,明明是跟我一道的。”林中客想到刚才的信就火滚。 “江湖上谁不知道无名喜欢声张虚事?他的信件都是飞鸽传书给人的,刚才被我截到,就拿了一个信封封好,叫小二拿给你了。”梁书仁很平静地说。“你…想不到你也会干这无聊的事,肯定是林容教唆的,我算是知道你娶了个什么样的妻子了。”林中客承认计不如人,想想也是的,无名的那个鸽子听说是高人一等,速度快得不行。 “快回去吧!只要跟踪那只鸽子就行,我把它绑在窗台,你快回去找吧!不然,被人放走了就找不到无名了。”梁书仁话刚说完,林中客就飞了。 “容儿,你真调皮。”梁书仁笑着调侃许蝶。 “书仁,无情,想不到你们平时冷冷的,开起玩笑来也不赖啊!”许蝶亲了一下梁书仁,这些日子,两人时不时就来个亲密动作。无情装做看不见。 “谁叫他多事呢!”梁书仁把头倚在许蝶的肩上。 “我们走。”许蝶笑呵呵的摸摸梁书仁的头。 “梁书仁,你也太过分了,居然这样玩我。” 林中客回到客栈,找到那只鸽子。他把鸽子放了,跟着它飞,后来江湖上传闻,林中客追着一只鸽子跑,一度引为笑谈,这也是林中客唯一的一个绯闻。林中客最终把无名捉了,折磨他这里不再谈。 第三十三章无情离任追随师叔 梁书仁在中途接到明月阁有事,只好返回去处理事情,本来他要带许蝶回去,但许蝶不同意,她觉得什么事都要梁书仁打理就不好了,万一某天离开他,自己不会处理事情会很痛苦。她本来以为无情也要跟他走,不料上马时,看到无情已经坐在另外一匹马上等着她了。 “无情,你怎么没跟梁书仁走?”许蝶的印象中,这两人几乎天天在一起,不是兄弟更似兄弟,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师叔,我离任了。”无情似乎松了一口气,是啊,他离任了,三年的奴役生涯到此结束,本来该轻松的,他自由了就可以去干自己想干的事,可是,为什么他踟蹰着想要看看许蝶,想要照顾她,哪怕是出于师叔与师侄的关系,他想明白了,既然无情门都不存在了,他也没有必要去为了一个虚名去创造什么奇迹,只要能够好好地跟着师叔,让她快乐就好,更重要的是,看能不能避免一些已经发生却无能为力的事件。 “离任?”许蝶觉得奇怪,他们不是主仆吗?难道也有离任之说? “三年前,我们有一个协议,到昨天为止结束,所以今天以后是自由之身。”无情轻描淡写带过,以前的事他不想说。 “这样啊!那你去干自己的事吧!我没事。”许蝶明白一诺千金在古代是很平常的,既然离开了梁书仁,他应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能够做出一番属于他的事业也是挺好的,毕竟他还年轻。 “我跟师叔走走吧!反正无情门也没什么人。”无情担心江湖令的青衣仍然穷追不舍,两个人起码有个照应。 “那好吧!我们走。”许蝶一跨上马就觉得背后空空的,这几天一直靠着梁书仁,突然间不适应了。如果真有离开的那天会不会舍不得?习惯这东西真的很难说。 “师叔,一直有人跟着我们。”无情到无人的地方说。会不会又是青衣?两人纷纷从各自的眼睛里看出了疑惑。 “我感觉到了两个人的气息,应该是青衣。” “梁夫人真是聪明啊!青衣实在是愚笨,连跟踪都跟不好啊!”两个青衣飘然落下,还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装饰。只是,他们好像很轻松,难道他们以为梁书仁离开了,她跟无情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们吗?未免太小看了她,她怎么说也是阎王的徒弟,能那么容易翘辫子吗?许蝶暗想。 “你们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许蝶质问,“总是干些没有营养的活计,你们的令主也太没有素养了吧。” “林小姐别担心,只要你能躲过我们十次追杀,你就安全了。”青衣之一声音甜美地说,完全不像要杀人,更像玩玩。 “是谁?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更多的银两,比他高出三倍,怎么样?”许蝶一副谈判的样子,心里也知道这是废话,如果收买有用的话,他们的信誉就差了。 “这个就得问我们的总令主。”青衣仍然平静,真是厉害的人啊! “你们的总令主是谁?”许蝶问。这才是最关键的事情,倘若知道是谁干的,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是莫为。”无情回答。 “知道我们的总令主事谁了吧,梁夫人?这次你没那么容易逃脱了吧!接招。”青衣收敛微笑,转而用武力驶向许蝶,他们是想先转移他们的视线,然后来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彻底把他们两个打倒。 这青衣话还没说完就攻击许蝶,另外一个纠缠无情,许蝶镇定下来,用眼睛盯着剑端,在它快要到来的时候避开,青衣一愣。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许蝶全心全意地对付青衣,似乎他也不是很厉害,以前觉得他厉害是因为只是看着,没有亲自动手,可能产生心里压力,真正面对了,反而不怕了,人到极致,力量也是无穷无尽的。无情对付另一个青衣得心应手,次令确实不是最厉害的。四人打得起劲,许蝶慢慢找到技巧回抗,也许人真的要从基本开始才能成长。 “唬唬唬。”远处传来声响,天空出现一串烟火,青衣听到声响马上停下退后几步,速度之快让许蝶愣了几秒钟。 “是总令主。”两个青衣看了看对方,然后抱拳对着许蝶说,“梁夫人,后会有期,告辞。”青衣转眼又不见,来无影去无踪。 “师叔,你的手,”无情抓起许蝶的左手,手掌上有血迹,刚才拿剑时被剑气所伤,无情从怀里拿出一瓶止血药,不容分说的给她上药,动作潇洒。 “无情,想不到你居然会照顾人。”许蝶看看手上包扎得很漂亮的布条,静静地看着它,自言自语,“其实,这只是小伤,一点都不疼。你那么善良,以后肯定会有让你值得去付出的女字喜欢上你。” 无情脸红地别开头,还是第一个人赞美他。 “师叔,我们到前边的小茶馆喝茶吧!”无情独自上马无措地抓着缰绳,刚才太着急,没有想到她的手那么光滑柔软,现在…暗掐自己一下,怎么会有这么肮脏的思想,师叔岂会看得起自己。 “好吧!”许蝶没有看无情的脸,上马才感觉手疼,这一点小伤不能说明什么,受伤人人有。“师叔,到了。”无情下马把许蝶的马也牵着,许蝶转身一跳,跳下马,前几次都是梁书仁抱她下来的。 “无情,谢了。”许蝶向茶馆里走去,无情又不好意思了,看着许蝶的背影居然想如果她受到伤害,他会毫不犹豫地抢走他,偷偷打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可以把师叔的贞洁当儿戏,辈分也不符合情况。 “无情,快点。” “来了。”无情暗骂自己禽兽不如。 第三十四章江湖尽是杀机 许蝶跟无情走入棚子时,周围有各种各样的人有意无意地看着他们,一场诡异,想必是江湖中人,奇怪的是为什么店主好像没有一点内力修为,而且是瘸子?许蝶疑惑,第六感很明显他是个坏人,坐下时碰碰无情的手,眼神示意有危险,无情领会点头。 “两位客官好面生,是从外面来的吧?”店家出来和善面部,眼里的狠意没有逃过两人的眼睛,看来是有预谋针对他们的,只是,他们好像没有得罪过谁。 “是啊!这山好水好,看风景来呀!”许蝶假意很兴奋地样子,眼角时不时瞟向其他人。 “要说到好山好水一定要到杭州西湖,那里才是人间天堂,夫人,倘若以后有机会,小老儿希望夫人可以到那里去看一看,哎,世事难料,也不知道小老儿能不能有幸在西湖遇到夫人。”店家笑笑,意味浓厚。 “店家似乎对景色颇有研究?”无情打探。 “这大江大河的,都是一样。还不如看看湖水陶冶心情。”店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们兄妹正愁着这天热的很,想到江南看看,听说那里风景宜人。”许蝶的话让无情觉得辈分平了。心里高兴。 “姑娘真是好雅兴,这江南不说天气好,人也美,苏家的小姐个个美若天仙,若是能够娶到她们其中一个,那可算是人生无憾。”店家的话更让许蝶怀疑,一个乡野汉子怎么有那么高的文学性?此人真的不简单。事实证明,他是坏人。许蝶一闻茶就有点眩晕,马上示意无情茶里有毒,好在她现在对于毒药免疫了。过了不久,很多人倒下,无情用眼神示意许蝶要倒下了,许蝶假装捧着肚子,痛苦地叫喊,“哎呀!痛!”就毫无征兆的倒下,无情趴下时,嘴角微笑,师叔太有趣了。如果梁书仁知道他们刚才好像眉目传情的话,非得气得吐血而亡。 “哈哈!这些人都不过如此,我们应该把他们带走了吧!”店家的声音,接着是那些晕倒的人起来的爽朗笑声。 “炼毒,便宜他们了。”另外一个男子,声音有点熟悉,许蝶偷偷看一眼,一看吓一跳,那不是林风的大儿子叫什么来着?不会吧!他到底要干吗?杀妹吗? “这个就是梁书仁的夫人吗?”那人的声音,他来到许蝶面前。 “是。”店家点头,“属下已经追查好几次了,想来是不会错。” “不错,跟画像一样。”如果是林风的儿子,怎么会不知道她?难道是易容了,变成林风的儿子出来装疯卖傻?不对,林风的儿子是个不成材的人,不可能如此有周详的计划。 “要把她带走吗?”店家走上前来。 “带走。”那人冷冷地挥了一下手,接着就有人上来的样子。 “你还不够格。”无情醒来用剑抵着他的脖子。许蝶也醒来,静静地看着他,他明显成熟,年纪也大,二十几岁的样子,细看,跟林风的大儿子只是容貌相像而已。 “你不是说药力充足吗?他们怎么会没事?”声音冷冷的,像要把人的耳膜振聋。用了声功。 “是属下疏忽,请少主责罚。”他们跪下来。 “罚你砍断一只手臂。”没有波澜的声音令人生寒。 “是。”店家拿起剑就要砍,被许蝶挡下。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管静心山庄的事?”那人怒视着许蝶,一个女人,想管他的事,没门。 “我管你是静心还是闹心,只要伤害人就不对,你不知道生命可贵吗?”许蝶从来没有看过血型事件发生在眼前,也不允许它发生。 “好,我突然间想要放过他,”他看看许蝶,“如果你能在三招之内打败我,我就成全你,怎么样?有信心吗?” “好,无情,放开他。”许蝶对着无情说。 “师叔?”无情劝解,“你…” “无情,我告诉你,我看不惯把人命不当回事的人,就算死,我也要捍卫生命。所以我不会输给他。”无情看着她的眼神,把手上的剑收起,那人迅速退后一步,狠狠地瞪了旁边的店家一眼。 许蝶把剑拔出,“开始吧!” “你受伤了怎么跟我比?”他看看许蝶包扎的左手。 “你尽管放马过来。”许蝶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砰!”那人一扬披风,许蝶就被甩出外面,无情赶紧过去抱住她,“师叔,你没事吧?” “哼!无名小卒,也不过如此。。”那人冷冷地一笑,他只不过用了一脚,许蝶就没有挡住,很差劲。 “咱们走着瞧。”许蝶站起来,“受伤不算什么,游戏只是刚刚开始,”抽出剑,运功,“许氏剑法四式-只许你趴下。”身体如风飞向他,他来不及躲闪就被许蝶打了一拳。 “你…”那人吐出一口血,“怎么可能?明明看你…” “师叔?”无情也奇怪,他不知道许蝶可以把一个人那么轻松地打败。 “无情,从初令开始,我就不断地练习武功,不间断地,连做梦都在想着要怎么突破,看多了梁书仁的招式,我梦中自然而然就学,因为我知道,我已经跟江湖上有瓜葛了。躲不了,逃不掉,我只好让自己变得更强才可以保护自己。”许蝶自己曾经是一个教师,不断地告诫学生,一旦跟某些人或事扯上关系就要努力了解所做之事。 “师叔,是无情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无情没有想到许蝶会想这么多,她早就想好后果了,看来她从踏出江湖开始就在不断提升自己,师父的师妹怎么会武功差呢?就是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有这么小的师妹。多么希望她是师父的女儿而不是师妹。 “难怪连江湖令的青衣都奈何不了你,咳…”那人吐血严重,“天机阁阁主,我们势不两立,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你中毒了?”许蝶本能地抓起他的手把脉,药仙呆一天教她也不是没效果的,那天,药仙用武功把各种症状的脉呈现给许蝶,后来药仙偷偷去找她,教她,别人以为许蝶自然就会了,不管做什么事,只要她肯学,马上就学会了,记忆力很好。其实她是有高人暗中教她。阎王晚上教她武功,说是自己无情门就这样败落了,不舍得,只好让她来承接继承,“不错,你本来就有很聪明,掌握了一套自学方法,每次只要学习就可以运用自如,不然我派你完成任务干吗?还没有完成就来见我了,我还得把你送回去,多麻烦。”许蝶也觉得有理,她要想问题,睡觉前脑袋分析,醒来也思考,锻炼好。老师经常说:“开动脑筋,别让它生锈了,脑袋就像机器,越想越灵光。”话又扯远了,回来。 “是啊!中毒了。”那人苦涩地回答,并没有疑惑许蝶为什么会知道,“从小到大就被人控制住,喂毒喝毒,毒素已经蔓延到五脏六腑了。” “毒还是可以解的,这种毒药本身毒性不大,渗入五脏六腑要三十年,还有救。”许蝶拿出一个手帕,用牙咬破手指,流出的血用来写字,“我给你开药单。” “师叔?”无情又不解,刚才那么厉害,现在又再扮好人? “我救他是因为我曾经见过一个跟他长得一样的人。”许蝶想起林易,一个小孩,她的弟弟。 “和我一样的人?呵呵!只有他,他不得好死。”那人恶狠狠,林风遥,你不得好死,我要让你女儿血无葬身之地,他使出全力击向许蝶,许蝶当场吐血。 “不,”无情也用掌把那人打落地,他点了许蝶的几个穴道,抱起她,“师叔,我带你去找大夫。” “无情,我没事,”许蝶安慰他,看向那人,“我想你们是有仇恨的,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许蝶最后还是把解药方子给了那人,那人也告诉他们,他叫“耿”,梅耿。 许蝶内伤致使她不能够运功,只是一个普通人,要等内伤好起码要二十天,这就是说,她要躲避追杀只好靠无情。 “师叔放心,我会保你周全。”无情发誓。 “放心,只要我们一起,就能把敌人打败。”许蝶似乎对自己说。 现实是很残酷的,两人也不知道得罪了谁,一路上都有人追杀他们,什么衣服的人都有,许蝶也看到无情的武功修为,绝对不必她差,加上她在事后跟无情谈到哪里要改进,无情虚心接受,把不好的地方改了,武功也提高了不少,比起他自学成才好多了。老师就是指导你人生走向精彩,每个人要成为人才,关键看他有没有人指导。 第三十五章盟主会在即 这几天,不断有人骑马从旁边匆匆忙忙赶路,许蝶和无情也意识到盟主会即将到达,江湖人士提前去武当准备。听说今年武林大会除了武当、少林、峨嵋等各大门派外,还有其他新组织的武林人士参加,如明月阁是五年前兴起的,天机阁也人才辈出,两个门派经常有冲突,江湖上的人没有去探究原因。血魔出现了,各大门派和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都遭到他的功击,很多人受伤,不能参加武林大会堪称可惜。没有人看到血魔的样子,只知道他喜欢戴面具和穿黑色衣服,一出现就有一阵风,江湖人人自危,闻风丧胆,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只会让江湖陷入危机,所以他们决定把会议提前。各大门派总体不错,个体偏差,说话的份也不强。 “师叔,再过三个镇就到武当了,我们到前面的客栈休息吧!”无情远眺群山,隐隐有房屋房舍。 “好,这几天忙着应付青衣也确实累了,他们时不时出来捣乱,一看处于下风就跑,就像放长线钓鱼,鱼儿上钩了把线拉长,搞得你精疲力竭然后收杆,烦恼啊!”许蝶武功还没有恢复好,不能打,全靠无情帮忙,不然她真的去见阎王了。 “师叔放心,我们只欠他们三次了。过了这三次,就安全,江湖令还算有信用。”无情见过莫为,觉得他很神秘,但也很正直。 “怕是次令结束决令来临。”许蝶叹口气,是不是来到古代,磁场不对,怎么惹上被人追杀? “不会的,师叔,决令只要你能满足莫为的一个要求,他会放弃,当然…”无情迟疑了,自己有那么多钱吗?莫为那么有钱,怎么会把钱财不放在心上,要满足他谈何容易,许蝶也知道非自己能办的,不过柳暗花明又一村,无谓的想法弥补不了什么。 客栈里人龙混杂,许蝶和无情一进去就觉得不适应,吵架声太多。 “师妹,”风渺渺一出来就看到许蝶马上跳过来,“你怎么现在才来?” 师妹,够有意思,许蝶明明比她大,怎么会变成是师妹,唉!谁叫她是范三娘的女儿早早拜她娘为师,许蝶这挂名的徒弟也要入乡随俗啊!只是这范三娘母女都干了什么呢?话说范三娘喝了许蝶的拜师茶后,就离开了,一路上一个不停地下毒,一个不停的解毒,渺渺就会把状况弄得更糟,自然,毒都是范三娘自己解的了。范三娘又气又无奈。 “没用的东西。”范三娘狠狠地骂风渺渺。 “有其女必有其母。”风渺渺反驳,青春期就是反叛。 “你…找到你爹,让他好好教训你一番,省得出来祸害人间。” “你知道爹是谁吗?一个陌生人怎么找?我看,你就是找一辈子也找不着。” “你…” “娘,你别委屈自己了,我们不要找爹了,他都不要我,我要他干吗?” “你…” “难道不是吗?一走就是十几年,怎么找?娘你也是的,一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 两母女就这样斗嘴的走下去,遇到认识的人就下毒,然后一分钟后又把毒解了,无聊,很无聊,自己的毒自己解,没挑战性,风渺渺建议把要当盟主的人下毒,看他怎么办?于是两人决定参加会议她们也就在这里了。 “哎呀!好徒弟,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三十二师父了?”范三娘把许蝶拉到桌子边,“小二,上茶。” “等等,”许蝶不解,“三十二师父?” “你不是说你从七岁就有老师教了吗?我也不知道排在哪,我今年三十二岁,所以自作主张地把自己排行三十二了。”范三娘很有成就感。 “师妹,我娘说了,要给我找五十个师父以此来超过你。”风渺渺无奈的喝茶。 “那得好好找啊!”许蝶惊讶范三娘,“可怜天下父母心。” “当然,我女儿当然要给她提供好的东西,不能输给别人。”范三娘自豪的看着许蝶,然后又看看无情,“徒弟啊!让我女儿拜他为师怎么样?” “咳咳咳。”无情被茶呛到了,许蝶帮他捶背。 “三十二师父,为什么要拜无情为师?” “是啊!娘。他冷冰冰的,有什么好学的。” “就是要学习他冷冷的样子,”范三娘呵呵笑,“遇到坏人就瞪他。” “娘,我不会被人欺负的。”渺渺是什么人?捣蛋鬼一个,别看她斯斯文文的文雅样,骨子里调皮得很,刚才她已经把一条虫子放在一个女孩子的身上,等会就会有… “啊!” 瞧见没。二楼的一个女子尖叫地扑到一个男子的身上。 “姑娘请自重。”男子推开她,那女子脸红地不知所措。 “你碰了我家小姐的身子,你要负责。”一个小女孩责怪声。 “我…” “还想狡辩,我们都看到了,是不是各位。”泼妇一个,很有气势。 “是啊是啊!娶了她吧!别把人家姑娘的清白毁了。” “好吧!姑娘家住何方?我即刻去下聘礼。” 于是,史上最成功的媒婆诞生了,此人姓啥名谁?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一个丫环。 “渺渺,你就会捣乱,”范三娘瞪着渺渺,渺渺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她不是故意的,她真不知道会弄出这样的事,“马上拜无情为师,学习他沉默不语。” “不行。”无情和许蝶同时出声。两人默契地对视。 “为什么?”母女两现在也很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看向他们,把头靠在一起好奇地问。 “呵呵,”许蝶笑眯眯,“三十二师父,你看啊!渺渺…” “师姐。”渺渺打断。 “哦,暂时的师姐…” “为什么叫暂时的师姐?”母女很奇怪再次打断她的话。 “你拜无情为师,叫他师父,那你叫我什么?” “师妹啊!”风渺渺睁大眼睛。 “我叫她师叔。”无情憋着笑,脸色通红。 “啊?”母女两对视一会,“师叔婆。” “噗。”许蝶不是故意要吐饭的。 “好啊好啊!我有那么年轻的师叔婆了。”渺渺沉思一会就开心地笑着,一直母女两相依为命,没有老一辈关心,总是有点缺陷的。 “不好,你叫她师叔婆,那我是你娘也是你师父,我岂不是叫她…”范三娘经过深思熟虑才想到这层关系。 “师叔。”渺渺还是把她的希望扼杀在摇篮中。 “不行,那我岂不是叫他,”范三娘指着无情。 “什么?”三人好奇地看着她。 “师兄。” “噗。”无情也不是故意的,他不喜欢年纪大的师妹,为什么上天就这么不公平呢?为什么不把许蝶和范三娘的身份调转呢? “哈哈!”许蝶忍不住大笑。可他们三人同样很奇怪地看着她,许蝶意识到失礼,马上止住笑,“今天天气不错啊!” 拜师事件到此为止,谁也不想要高谁或是低谁一级。 四人熟悉后就发觉相处融洽,感情也渐增。 晚饭仍然在大厅里吃,一来人多,青衣不敢轻举妄动,二来好听些小道消息,掌握情况,三来可以结实人。范三娘母女要休息准备晚上下毒,所以不在大厅。 “师叔,要小心莫为。”无情提醒。 “他来了?”许蝶探问。 “他刚进客栈。” 许蝶看门边,只见莫为戴着面具,穿着灰衣服,旁边有两个红衣女子,长得异常漂亮,眼神一直看着莫为。许蝶有一瞬间觉得他就像人们形容的血魔,甩甩头,怎么可能?他一个中立的人怎么会干出那些没有好处血腥事? “小二,来三间上房。”其中一个女子把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巧了,刚刚有一位公子退房,刚刚好有三间,客官请。”掌柜的很会做生意。 “总令主要在楼上用餐吗?”另外一个女子问。 “嗯。”莫为不说什么就往楼上走。 “莫为,”许蝶站起来叫住他,莫为停顿一下,回过头来,只看一眼许蝶,眼神就飘走了,“莫总令主,我是许蝶,”许蝶走过去,本来想要握手,但男女授受不亲,她只是抱拳,“我有问题要问总令主。请问莫总令主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谈谈。” “大胆,”两女子拔出剑,“总令主岂是你能见的?” “红衣,不得无礼,”莫为严厉地阻止他们,“林小姐要问什么?” “总令主应该心知肚明。”许蝶笑笑。 “师叔,他,我惹不得。”无情小声的对许蝶说。江湖中人也议论纷纷,这药仙的徒弟究竟跟莫为有什么关系呢? “林小姐,原谅莫为无能为力。”莫为怎么会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就是问他令主是谁。他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许蝶马上转头,看都不看他,莫为在楼梯角眼神扫到她的背影,为什么她不看他离开?难道不是每个女的都在探究他的面具底下的面孔吗?江湖令总令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身边一大堆美女供他随时玩乐,每次到一个地方,总是有很多女人投怀送抱,最开始,许蝶叫住他,他以为是哪个女人又要跟他搭讪,回头看到许蝶虽美但并不是绝美明显很生气,好像丑陋的人不能见他一样。可他没有在许蝶的眼里找到任何关于痴迷的情绪,只有坦然的目光,也不像其他女子一样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心里又不平衡了。 “师叔,你不该跟他打招呼,”无情回到座位后担忧地看着许蝶,“很多姑娘都被他伤过。我怕…” “放心,无情,这种人,我见多了。”许蝶无所谓地摊开手,“他很优秀,是很多女孩子心中的梦想,可他不会珍惜,而我,看不上他。”她的话被楼梯拐角的莫为听到。看不上吗?我就要让你看得上我,到时候… “师叔,”无情无奈地看着她,“你要小心。” 许蝶要回房间之时,一个红衣女子在等她。 “林小姐,我家总令主有请。” 无情警觉地握着剑柄,不友善地看着她。 “无情,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许蝶拍拍无情的肩膀,“麻烦女侠带路。” 许蝶独自来到莫为的房间,红衣把门关了,许蝶马上警觉起来。 “林小姐害怕?”莫为很失望,也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本以为她会比别人厉害,刚才心里真的动了一下,现在,哼!很快就可以把你搞定。 “莫总令主,”许蝶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莫为,也坐在他对面,“莫总令主真是有心了。” “许小姐要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本令主可以做的,我都乐意为你效劳。”莫为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许蝶,这话对多女孩子说时都会看到她们低下头害羞的样子,厌倦了。许蝶脸色没有一点的变化,还是平淡无波,但眼里的鄙视仍没有逃过莫为的眼睛。他心里一堵。 “林小姐似乎不想知道答案。” “林容何德何能,能打破莫总令主的规矩,”许蝶笑笑,这个成功的男人最喜欢的就是时不时搞暧昧,“红杏出墙”可不是好词汇,梁书仁似乎最讨厌这个词。失策,居然没有注意这层关系,“我只是想问莫总令主,决令要什么才可以抵消,打扰你休息了,告辞。”许蝶二话不说就飞出窗外,进入渺渺的房间然后打开门出来,看到几个江湖人在看莫为的房间,“你们在看什么?” “林小姐,你怎么…”其他人奇怪地看着她,明明看见她进莫为的房间,本来可惜,莫为连有夫之妇都不放过,可许蝶怎么在毒娘子房间出来? “师妹,你还没有试毒,”渺渺走出来,“看什么看,”拉着许蝶的手就往回走,边走边说,“我一定要把你毒晕。”进去以后,范三娘拉着许蝶的手,“可怜我的徒弟要被人追杀,而莫为又想让你身败名裂,你的命好苦啊!” “莫为算什么好汉?”渺渺不以为然,“我把他毒晕了。” “没事,以后希望你们可以跟我同行,我怕一直跟无情走,会让江湖上的人误会无情,对他名声不好。他还年轻,一旦扯上勾搭妇女的罪名就不好了。”许蝶叹口气,如果不是药仙提醒注意名节,她还没有想那么多,药仙昨天晚上在房顶上,“徒弟,徒弟。”许蝶一听,往头上看,看到药仙探着头。 “师父,你怎么又在屋顶了,每次都让我脑袋酸酸的。” “什么话?为了你的名声,我不跟你计较,注意,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别打师父的脸啊!不要跟无情走得太近,还有不要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知道吗?我走了。”药仙总是来无影,去无踪。 许蝶想了好久,在现代,跟谁在一起也没人管,古代不同,这个自私自利的社会,把妇女踩在脚下,所以要注意。莫为是何居心,不得而知,但此人不善。 第二天,无情来告辞,药仙的话“你喜欢她没错,错在你不该不考虑她的名节,”让他很内疚,他决定默默地在后面,不被人知道追随她。 第三十六章血魔现身,雪上飘中血咒 范三娘携着许蝶和风渺渺前行。 “三十二师父,你跟渺渺是哪里人?”许蝶在马上听着她们讲听不懂的话,想来不是中原人。 “北方女真族。”范三娘非常自豪地说着,“我们女真族最擅长马上功夫,不管男女,一定是从小就开始训练的了。”说着还遥望着远方,仿佛那里就是她的家乡。 “哦,原来是少数民族。”许蝶知道历史上的女真族曾经辉煌过一时半会,只是后来,好像是因为统治者的原因被蒙古那边的部落消灭了。 “徒弟,你知道女真?”范三娘确实吃惊了一下,中原女子从小到大都是圈养在高墙内院中,鲜少也外界接触,造就了她们懦弱的性格。能够知道女真,一定是奇女子,也是她女真的贵客。 “不知道啊!我只是听说过。对了,你们来中原是?”许蝶赶紧转移话题,她知道,中原的女子是不可能知道女真这样的一个地方的。绝对不能让范三娘有所怀疑。 “找爹,”渺渺没好气地说:“我娘真是……”把范三娘的一夜情的事情说清楚,“最后,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只记得他的样子,十七年过去了,我一次都没见过我爹,我们两个都不知道要找的人的样子,怎么找人啊?这世上还有比我娘更糊涂的吗?我想是没有的了。” “啊?这个都行啊,三十二师父真厉害。”许蝶佩服范三娘,能够忍受十七年的寂寞,真不简单,能够对着一个陌生人产生快速的感情,她的开放思想真的比现代人还要前进。 “呵呵!徒弟,你不要问了,师父也不是故意的,当时只是没来得及问他,他就……”范三娘也觉得自己很荒唐,又伤感,“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家人,他的父母好不好相处,有没有兄弟姐妹,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妻妾成群,不知道渺渺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更害怕的是,遇上他了,不知道该怎么相认。”范三娘自嘲一笑,她是世界上最窝囊的母亲,不能给孩子带来完整的爱。 “师妹,这就是我娘,如果是我的话,我早就不想他了,这么不负责任的爹,还想他干什么,唉!娘,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就行了。”渺渺看看范三娘,她脸色不好,一路上没少听范三娘唠叨。 “三十二师父啊!我们都要坚强点,”许蝶听太多负心汉的故事都有点麻木了,或许有一天,梁书仁喜新厌旧了,她一定要离开他,给自己自由,一个不爱你的人跟他纠缠注定受伤害,感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许蝶也看开了,只要不伤害她,跟他做夫妻也不错。“徒弟啊!江湖上都知道你是梁书仁的妻子了,他这样不负责任地把你一个人扔下,你心里不会不舒服吗?”范三娘看着许蝶,“需要师父帮忙的,尽管开口。” “有些时候,在一起并不是好事,”许蝶笑笑。 三人沉默,行走到一段路程,渺渺跑下马就去河边洗脸,许蝶想到了柳眉眉,不知道她和张宁晨回京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两个是很活力的一对,没有任何烦恼,轻松发泄内心想法,不像自己,跟江湖扯上关系,注定的,梁书仁是明月阁阁主,她虽然顶着别人的头衔活着,很多时候,她真想告诉梁书仁,我不叫林容,我叫许蝶,更深层次来说,我叫许婷菲,不是这里的人,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说了也没用。消失的许蝶是幸福的,她不用面对亲爹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压迫女儿,原来庶出的女儿真的只是一件送人的物品,没有自我,好想好想离开,如果知道令主是谁,把残留在这副身体里的秘密解开,就可以离开了。 “恩公。”雪上飘赶上来,“还算来得及。” “雪上飘?”许蝶看着有点黑的雪上飘,心里感叹,连一个杀手都肯放下身段去种田,那得有多大的勇气。是什么让他放下的? “不用惊讶,我刚刚知道你被江湖令追杀,特地来保护你。”雪上飘给她解惑,“我比较熟悉江湖令的杀手,希望他们可以看在我的脸面不难为你。” “你不是去种田吗?感觉怎样?”许蝶想知道雪上飘到底是真的体验生活,还是偶尔玩玩就算了。 “恩公说的对,做过才知道自己行,也感谢恩公指引我享受生活。”雪上飘腼腆一笑,还没想到自己可以成为农民,人真的是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干出什么事来啊。 “徒弟,他又是谁?”范三娘惊讶,她怎么有那么多的异性? “毒娘子。”雪上飘看到范三娘,拔剑对着她,“你对我恩公做了什么?” “你敢对我娘不客气,我就下毒毒死你。”渺渺拿出一包毒药晃,谁敢对她的母亲不利,她有足够多的毒药毒死他。 “雪上飘,我没事,”许蝶拉住范三娘,“她是我师父。” “对不起。”雪上飘收剑入鞘。 “一个个只会拿剑对人,”范三娘早就准备好毒药了,她不会让别人伤害到她自己。 “雪上飘,你回去吧!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当初救你就没有想过要你怎么样,我只是做我自己应该做的事。” “恩公,可我想要报答罢了。” “随便你吧!次令解除,你就离开去做自己想要的事。”许蝶怕自己连累到别人。 “好,只要次令解除,我就走,放心,我会帮你找到令主。”雪上飘曾经是江湖令的决令高手白衣雪。为什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要离开呢?镜头倒转,几个月前,莫为派他去杀一个厉害的人,此人在江湖上已经隐姓埋名,住在静心山庄的静心庄主梅林,条件就是永远不入江湖令。雪上飘累了,杀人,一辈子都在干,最后把梅林杀了,那人说了一句,“孽债,欠他人的迟早要还。”不过,雪上飘中了梅耿下的毒,来到汴梁被梁书仁引到新房,也就有了应对许蝶的事。又扯远了,回来。 这四人一直走,偶尔开开玩笑。来到一个树林的时候,难道又有事?唉!敢情树林是案发现场,其实,错了,来到树林,许蝶破天荒地在一棵树下看到了一棵老人参,“师父,这里有棵人参。” “这里怎么会有人参?”范三娘也疑惑。 “娘,灵芝。”渺渺指着干树里的灵芝。 “好多药材,”许蝶发现周围都有珍贵植物,“这里有棵蛇树。”何为蛇树?就是一种长得很像蛇身一圈圈花纹的植物听说可以解蛇毒,以前看过老人把它放在瓶子里倒酒进去腌制,变黑后,跟蛇一样,我还以为是蛇呢!言归正传。范三娘不管是不是人工种植的,直接把它们拔了收到包袱里,风渺渺在每个地方埋上银子说是无功不受禄。后来有百姓来到这里,发现银子大喊上天有眼这里不提。 出来道上,看看背后,那萦绕的雾气怎么那么明显? “是瘴气,难过没人经过。”范三娘叹口气,不然,怎么可能有药材没人采。 “为什么我们没事?”渺渺看看后面的瘴气,人没事不奇怪,连马也没事就奇怪了。 “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毒娘子,小小瘴气哪有那么容易把我们打败,”范三娘对自己的能力还是自信的,一个人不自信,他就不会成功。 四人越走越觉得阴风阵阵,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们,回头一看没人,提心吊胆地策马走了一段路,突然眼前一黑,有人影在前面走过。一个黑衣服的面具男出现在前面。 “血魔?”众人大呼不好。 “哈哈哈哈!还算识相,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血魔甩甩披风,立刻尘土飞扬,落叶纷纷,虫鸣鸟叫,马匹抬蹄嘶叫,四人身体不受控制往外倒,紧紧抓住马缰绳,许蝶想到了台风时的情景,这人到底能刮几级的台风?“看剑,”雪上飘稳定身体直接把剑指向血魔,血魔披风一收转身一躲,轻轻松松躲过,又转身,身影穿梭在两边,雪上飘打起精神全力以赴,血魔的功力到底有多厉害,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吐了一口血,不,看错,是雪上飘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血,强支撑身体继续作战。 “雪上飘,他的左腿是弱点,”许蝶帮不上忙,只好抓破绽,她发现血魔每次转身,左腿速度慢,应该是弱点。 “果然。”雪上飘只攻击他的左腿,血魔急着应对,略显下风,不知怎么搞的,雪上飘被打了一拳跌倒在地,血魔停下看了许蝶一眼,“我看你怎么救中了血咒的他,你们,我就暂且放过你,等下次遇到再解决。”血魔飞走。雪上飘倒下。 第三十七章全力救雪,痴情女杨偏偏 “娘,这人怎么了?”渺渺下马前去看个究竟。 “血咒,好奇怪,筋脉错乱,气息紊乱,又像中毒又不像。”范三娘把脉后眉头紧皱,根源都不知道,怎么对症下药?许蝶还把书拿出来看。 “这是什么?”范三娘强抢过书,别误会,她不会把它怎么样,因为她不识字。 “别闹,”许蝶又抢过来,“替他封闭穴道。” “对对,”范三娘恍然大悟,“徒弟,封不了,血魔的血咒要用血解才行,强行封穴,会…”范三娘一本正经。 “嗖。”青衣又出现,“许小姐,好久不见。”一个人拿了一瓶药给雪上飘敷上,“没有雪师兄,看你怎么应对。青衣花,你照顾雪师兄。看剑,”那青衣用剑飞快地指向许蝶,风渺渺和范三娘吓得远躲开,许蝶身形一闪,险险避过,拔剑面对他,如果死亡和生存二选一的话,她会选择生存,没有什么比活着更有激情。 “徒弟,后面。”范三娘大喊,许蝶转身时发现是虚招,眼看青衣剑在眼前。 “啊!”不是许蝶叫的,而是渺渺闭眼喊的,范三娘也闭眼,英年早逝啊!许蝶急中生智,把自己摔在地上,青衣扑空,许蝶一跳起,剑在青衣肩膀上过,面巾掉落,许蝶一看,原来是吴毒。 “你?”许蝶奇怪,吴毒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吗?怎么会是青衣, “你不是吴毒。”人可以变,但性格不可以完全变。 “我确实不是吴毒,”青衣收剑,轻笑,“一个面具罢了。许小姐,恭喜你,你还有两次就自由了。”两个青衣又飞走了。这些人为什么要换成别人的面?三人沉默不语,都吓得够呛。休息一会。 “娘,你为什么不下毒?” “我忘了。” “雪大哥。”一个女子飞来扑到雪上飘的身上大哭,“偏偏来迟了。” “你谁啊?”许蝶看着伤心的女子,怎么看怎么漂亮,梨花带雨,含情脉脉。 “我是杨偏偏,”女子擦擦眼泪,“我认识雪大哥已经五年了。可是,他一直不肯让我跟着。” “你的意思是你跟他五年了?”许蝶张开手,她点点头,“好厉害。” “快把他抬到医馆救治。”范三娘焦急打断他们,“不然就来不及了。” 四个女人把他抬着走,许蝶想到药仙应该有办法就提议去药谷。 茫茫人海到哪里找药谷?四个人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匆匆忙忙到江湖集结的地方找人带路,可没人知道具体位置,唉!可怜又可叹。 “找血魔。”许蝶的提议让她们倒吸一口气,怎么尽想着送命的事情呢?药仙很久不在药谷了,也不至于送上门去吧! “林小姐,”杨偏偏泪流满面,“如果血魔要我死,我也认了,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找血魔,可是,怎么找?” “有办法,有办法,”渺渺突然间大叫,“贴纸条。我看见很多官府的通缉犯都是贴纸条的。” “不行。”范三娘否决。 “看来,我们只好用针灸了,”许蝶沉思,“只要把他的筋脉错乱挑开,就好像物理中的电路一样,不要短路不要断路就行了吧?” “我知道了。”范三娘惊喜地看着许蝶,“徒弟,你提醒了我,我记得有本书名叫《风药理》,里面谈到如何挑开错乱的筋脉。”许蝶颤抖的拿出那药仙给她的书。 “是不是这本?” “我不是讲过了吗?”范三娘不屑一顾地把它还给许蝶,我清楚地记得它的封面不是这样的。 “这样呢?”许蝶把风景画的书皮打开,里面露出《风药理》以前为了不惹麻烦,她把书封了书面写上《岁月如风》几个大字,字是梁书仁写的。 “就是它。”范三娘开心地拿过来,“渺渺,我找到你爹了,它是你爹,你爹…” “啊?一本书?”风渺渺惊讶。 “不是,它是你爹随身带的书。”范三娘又开始回忆,“那天晚上,你爹来到我房间,我们聊了很久,他把一本书的内容都告诉我,后来他哭了,说是为了它伤害了一个好女孩,现在后悔莫及…”范三娘哭泣了,“没想到十六年后,当时情景,我还是历历在目,虽然他已经三十岁了,我还是不自觉地爱上他。” “娘,我爹那么老?”渺渺失望地看着天空,“我还以为他还年轻。” “师母?”许蝶惊叹,“师父曾经说过,他伤害了两个女孩,一个是至爱,一个是善良的姑娘。善良的姑娘应该是师母了。” “我爹是药仙?” “别说了,去隔壁救人。”范三娘似乎觉得一切都值得。 根据《风药理》记载,血咒并不是真的与血有关,只是因为处理不好会流血而亡。许蝶和范三娘小心翼翼地救助,最后身心疲惫不堪才把雪上飘救好。 “徒弟啊!我们…”范三娘跌坐在地,“多亏了风大哥。” “是啊!多亏了师父,”许蝶也坐下,难道冥冥之中有天意?亲人最终要见面。希望药仙见到她们母女两时会惊喜。 “你们去休息吧,我来照顾雪大哥。”出来闯进来一个头发打结的姑娘。 “你是?”许蝶看着她就觉得这个人是从山沟里出来的。 “我是杨偏偏,我一路追随雪大哥到中原,可是,大哥他总是赶我走。”杨偏偏苦笑,如果不是为了隐藏自己不被雪上飘知道,她才不会弄得满身脏兮兮。 “好孩子,你还是先去洗洗吧,”范三娘放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的执着,明知道药仙只是在女真采摘药材,很快就离开,她还是付出了所有的爱,所以,她不想杨偏偏步她当年的尘土,如果可以,她会让杨偏偏和雪上飘成为合法的夫妻,哪怕是用毒。 “是啊,偏偏,你还是梳洗一番,等到雪上飘醒来的时候,看到光鲜的你,心里才不会内疚。”许蝶也劝说,杨偏偏只好照做。 第三十八章偶遇血魔,身陷魔窟 雪上飘醒来后,看到许蝶等人忙忙碌碌的样子,非常内疚,不但没有帮助许蝶还把她连累了。范三娘安慰他,风渺渺也安慰他,并趁机拜他为师。许蝶要他好好珍惜杨偏偏,杨偏偏这几天不吃不喝地照顾他也瘦了。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会后悔莫及,范三娘就把她跟药仙的故事讲给他听,虽然内容不同,她还是讲得津津有味。雪上飘也动容了,他不是不喜欢杨偏偏,追他追了五年,铁打的心都溶化了,以前怕杀手的身份给她造成麻烦,现在可以保护她。两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许蝶觉得心里郁闷,梁书仁没有来找她,心里空落落的,一个人走在街上看人来人往,融入不了这个世界,说不定哪天突然消失,不知不觉,慢慢往僻静的地方走去,心里的苦需要静一静沉淀,积压太久会吃不消。 “你不怕青衣暗算你?”血魔突然出现,声音冷冷地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也不怕我把你杀了?” “大不了一死,”许蝶转身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很肯定地说:“我们见过。” “是吗?那我是谁?”血魔嘲讽一笑,太多人用这种话套情况,想见他脸,难。 “俊美男子。”许蝶轻轻吐出这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有小蛇,以真面目示人时,我注意到你眼睛,什么都可以假,唯独眼睛改不了。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哦,原来我在你心中是俊美男子啊!杀你,太不值了,说吧!只要我可以做到的,我都会答应你。”血魔无所谓地扯了一条柳条,摘片叶子闻闻,对一切都不在意。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我们来打个赌吧!”许蝶笑笑,莫为,你用那么多身份不累吗?说道这里,我们又要倒回莫为到客栈时,许蝶猜想“他是血魔”后,跟他谈判根本就没有要知道令主是谁的意思,只想了解一下莫为,当时莫为有一个动作很利索,就是摘了一片窗台上的叶子就像刚才那样闻,所以此刻,她非常明白他就是莫为,江湖令的总令主。 “赌什么?”莫为轻笑,没有人可以跟我谈条件。 “就赌我知道你是谁。”许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好,我是谁?”莫为看看天空,“如果你输了……” “自刎,”许蝶不怕死,“如果你输了……” “答应你一个条件。”莫为一点都不着急,谁会想到他就是血魔呢?又有谁会想到他早就以真面目示人呢? “好,如果江湖令出决令,你要把它取消。”许蝶恶狠狠地瞪着他,把我当玩物耍吗?每次青衣杀我杀到一半,就会有笛子声告诉他们可以停了,一次,无意间,一个青衣对令一个青衣说,“总令主召唤,停止追杀。”一个人无意识的话语又怎么会想到别人是否听到呢?谁不知道你莫为就是总令主,与雪上飘打斗时,你腰间的笛子跟我在客栈时看到的是一样的,所以我联想到你的真实身份。至于说你是俊美男子完全是巧合,从你眼睛看出来。 “好,”莫为笑笑,“不过,你得跟我走。”莫为点了她的穴,一把抱住她飞走,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聪明。 许蝶醒来时已经是天黑时分,这里是哪里?为什么都是石头围成的,微弱的光芒泛着点点温和。 “你醒了?”一个背向着她的男子轻轻地问,让许蝶有一个错觉,这是谁呀! “这里是哪里?咳咳,有没有水?”许蝶坐起来。 “那里,”男子没有回头,手一指旁边的桌子。许蝶看到桌上一杯水就“咕噜”地喝。喝完道谢。 “你不用谢我,”淡淡的没有表情。 “你在看什么?”许蝶沿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黄昏真好。” “你不是林二小姐。”男子转过头来看着许蝶,果然是俊美男子。 “这个问题不再重要了,一个伤心的话题,”许蝶回头坐在石凳上,“莫为,你不必突然对我好,还是跟以前一样吧!” “青衣已经查清楚你的底细了,你根本就是个无辜的人,”莫为也深感歉意,“卷入这个仇恨中。” “我是谁,真的不重要,我是不是无辜的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我送回去吧!”许蝶有预感,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 “你说的对,我一直跟踪你,是那次你教他们点穴的时候开始。”莫为坐下喝杯酒,自嘲,“梁书仁何德何能,居然娶到你。为什么我没有比他早遇见你。” “你这是什么话?莫为可是美女成群结队的。” “哼!梁书仁。”莫为把杯子一抓,血流出来。 “给,”许蝶递给他一块帕子。 “不给我擦擦?” “男女授受不亲。”许蝶难面对善变的人,心里承受力差。 “你可以给无情上药,可以给雪上飘解咒,可以给梁书仁一切,唯独避我如遇蛇蝎?”莫为拿起帕子擦擦,不甘心,“为什么?” “他们是我的朋友。”许蝶没有接下去说,多说无益,关心朋友不算错。 “难道我没有资格做你朋友?还是因为我是江湖令的总令主?亦或是一个杀人的魔头,让你唾弃?”莫为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他觉得,他们应该很熟,熟到离不开彼此,可是为什么,他并不认识她。 “是我没资格做你朋友,”许蝶越来越不解,他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这二十五年来,我总是活在仇恨中,要听故事吗?”莫为痛苦地闭着眼睛,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失态过。许蝶没有回答,一直做旁观者听着各种故事,电视上的事例,现实中的,每一个都凄美动听,悲伤的泪水永远在打转,莫为有什么样的故事?仅仅有一些好奇。 “你认识静心山庄的梅耿吧?他是我表弟,他的父亲是林风。” “你想告诉我,你是我表哥吗?错了,我们根本没有交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初令是谁下的吗?是林风。你怎么不伤心?你不恨林风?他把你代嫁,你见不到你的心上人了。”莫为很气愤许蝶平静的心情看着他。 “你不过是想把我拉入你复仇的圈套中,才用激将法的,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没有跟林风住在一起,如果不是代嫁,我还不知道我不是父亲的亲身女儿。”许蝶一语中地,“林风很厉害吧!梁书仁对付他十年,你对付他几年?” “你连梁书仁的事都知道?”莫为跟梁书仁确实是想利用她来对付林风,才有刚才的温柔就是要把她感动然后告诉她是林风要杀你,你要跟我们一道把他解决了。可她很清醒,什么都引诱不了她。 “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许蝶平静地看着他,“我也永远不想知道,但是,别把我当成是傻瓜,不要以为你们做到了滴水不漏,我就不会怀疑。”许蝶看了看黄昏,金黄金黄的,不过是瞬间消失。 “你没得选择,既然是同一条船上就要同仇敌忾。”莫为赌气。 “你派人杀我,我还要替你数钱,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吗?”许蝶头痛不已,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他们不是没认真杀你吗?” “你被我派人杀杀试试?”许蝶一拍桌子,“被你们利用,我倒霉透顶了。林风跟你有什么仇?你们连一个商人都应付不了?骗谁呢?” “他会九层剑法。” 许蝶没有理莫为,独自在石屋里徘徊,回去参加盟主会,把林风打个片甲不留,什么人啊!居然派人杀我,我真是他女儿吗?不是,可身体是啊!一个小妾,不,被休离的小妾的女儿不是女儿啊?说杀就杀,为什么林二小姐,你就那么在意,二夫人不也是小妾吗?林风,我要替许蝶报仇雪恨。等我出去。莫为究竟跟他有什么仇恨?刚刚不应该把他打断,该让他说完的。复杂啊!真复杂,人变化快,适应不了,这边许蝶脑袋一直转,一直转,不知不觉睡着了。 深夜,许蝶被杂音吵醒,突然心就嘣地一跳,赶快起来不见莫为,再细听,声音好像是隔壁的。摸索着前行,推开一扇门,只见门外是一片草地,莫为发疯似的飞来飞去,还用掌力把大地镇得声音滚滚。许蝶一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突然,莫为转过头来怒吼地冲向她,没得罪他被他杀,多无辜啊!许蝶不断躲避,草地还算空旷。可这样下去,精力受损,还是免不了一死,或许死亡面前,人人都表现得很勇敢,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让我们同归于尽吧!突然间,就不再惧怕,她站好拿出范三娘给的银针就往莫为的头部扎去,只听“咚”的一声,莫为倒下,许蝶过去探探鼻孔,还有气。迟疑了好久,才把他拖到内屋。 第三十九章逃脱遇无名 许蝶看着熟睡的莫为,觉得是逃脱的最佳时机,晚上又怕什么?只要有命就行,如果继续等下去,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像刚才一样勇敢的。说干就干,许蝶离开房间就往刚才的草地走去,凭着月光的照射,她来到一个瀑布旁边,一泄千里的气势让人心中充满激情,既然你们要利用我,我也只好保护我自己,没有利益,所以不能利用你们。如果你们因此受伤,我无能为力。许蝶找到自己的方向了,许蝶,一开始就注定了要被他们利用,既然是一颗棋子,那么就做一个有思想的棋子。 走了好久,天也亮了,许蝶感到舒心。 “姑娘,姑娘。” 许蝶走到路上就是听到有人喊她,回头一看,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人影,听说天明时分,有人喊你,你也不能回头也不能答应,不然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许蝶一惊,不会这么倒霉吧! “姑娘救命啊!”这声音怎么很急切。 许蝶不管了,快快地离开。可声音越来越近,怎么回事? “姑娘看看头上,救救我。” 许蝶鬼使神差地往头上看,“啊!”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卡在树上,吓得尖叫一声,然后镇定下来,看着他,害怕地说,“你是吊死鬼吗?想替身吗?我跟你是不同性别的,根本就没有资格做你的替身,你还是饶了我吧,如果有什么冤屈我可以帮你解决。” “姑娘,我是人,一个人,”无名感觉好委屈,两天来,没有一个人来帮他,林中客也太狠了,他被林中客往树上一卡就走了,还被点穴了,要三天才可以解穴,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这里人烟稀少的,蚊子又多又毒,身上被叮了好几个包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消失,这不是要他命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许蝶,是活人,当然要好好巴结了,“只要姑娘救我,我的大半家产都给你,我有很多家产,没到一个地方呢,我就会偷一些东西换成银子,然后放好。” “你怎么会在那里。”许蝶打算弄清楚事情真相,不要救错人了,所以,她打断了正在津津有味说着自己财产的无名。 “说来话长,”无名叹气,“盗贼林中客把我扔在这里就走了,唉!我两天没吃东西了,这两天,被蚊子叮得够呛。” “你是盗花?”许蝶知道他是无名了,江湖上有名的一个盗花究竟有什么能耐?让林中客追了好几天。 “冤枉啊!我可从来没有把人家姑娘玷污啊!都是因为我偷最多的就是姑娘家的心罢了。”无名马上说话,就怕许蝶不救他。 “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许蝶笑笑,“我也不要你的钱财,如果可以,我付你银子。”许蝶突然有个想法,就是借用眼前这个人去打探她一直怀疑的事情。 “那你快点救我。”无名惊喜,天下有这等好事,是不是应了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这后福未免太不可思议,他一时也接受不了啊。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可是要你帮我做事的。”许蝶打断他的梦想。 “什么事?”无名狐疑地猜测,要是简单的事,他不怕,要是复杂的事,他也相信自己能够解决,要是太过困难的事,他就要考虑一下了,其实,吊在这里那么久,被蚊子咬得都免疫了,也不是那么痒了。 “你先答应。”许蝶干脆抱着胳膊看好戏地看着他,想要推脱,也不看看我让不让。 “好吧!”无名想,我是贼,贼最不讲信用的了,只要恢复自由,你上哪找我? “好,我救你。”许蝶飞上去捏住他下巴,在他嘴里塞进一颗药丸。 “你给我吃了什么?”无名大惊失色,“不会是毒药吧?”许蝶点头,他连死的心都有了,是不是又应了那句,“做贼做贼,迟早遭报应?”还是那句,“刚逃出虎穴又入狼窟?”怎么这么惨,林中客折磨他,一个小姑娘残害他。他的鼎鼎大名就在这两个人的荼毒下,成了历史。 “你放心,我每个月给你二十两银子,也算是高薪了,不过,你不好好干,我就扣你工资,若是你泄露秘密,我就不给你解药。下来吧!”许蝶把他抓下树,点了他的穴,无名马上可以行动自如。 “好吧!”无名认命是假,他一个转身就要抓许蝶,不过抓个空。胸部隐隐作痛。 “给,这是十个月的解药之一,每个月都要到我这汇报,不然,谁都不能保证你的性命。”许蝶给他一个药丸。 “你到底是谁?”无名接过药,咕噜就吞下去了,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每个人都这么问,”许蝶无奈一笑,身份重要啊!“毒娘子的徒弟。” “啊!”无名就是曾经吃过范三娘的毒药,疼痛不已,他害怕那种感觉,吃了毒药还要低声下气,“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样,就是请你帮忙做一些事。”许蝶很认真地说。 “什么事?”有办法推托吗?无名无奈,他今年真是运气背到家了。 “今天就算了,你跟我一起去武当就行,到时我想到要做什么我再告诉你。”许蝶不再理会他就走,无名看着她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想逃跑,可是,逃跑了,他的毒就没办法解了。武当很快就到了,是不是可以见到梁书仁了呢?他到底蛮着她什么? “那我可不可以先换衣服?”无名做贼的也注重形象。 “到外面镇子上再说。” 来到范三娘所在客栈,小二告诉她,他们走了,留下两封信,一封是雪上飘,信上说,他会去调查事情,一封是风渺渺,信上说武林大会再见。 “你就是梁夫人?”无名感觉幸好没有对她怎样,不然,冷情公子可不好惹。 “算是吧!” 第四十章武林盟主会,尽是相熟之人 去武当的山路崎岖窄小,马匹行走困难,许蝶下马走路,无名也如此,两人一路上少言语,互相没有信任。 “许姑娘,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唐怀鸿跟几位好友在后面叫喊,快步走上来。许蝶回头。 “唐大哥也是去武当的吧?”许蝶停下。 “是啊!盗花?许姑娘,你怎么跟盗花在一起?”唐怀鸿惊讶。 “是不是他威胁你?兄弟们,把他绑了。”上次抬许蝶的人之一,好像叫林变,看到无名就有那么一股子英雄气息出现,他上前就去抓无名。 “冤枉啊!”无名跳开躲在许蝶的背后,马上喊冤,“是主人带我来武当的。” “主人?”五人一惊,看了一下许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不错,我是他的主人。”许蝶笑笑,把救无名的事情讲了一遍,省去很多。 “原来许姑娘给他下毒,难怪他那么乖巧。”又一个男子叫赖明,“以后,就不怕他祸害女子了。” “各位大哥一起走吧!”许蝶想着一起走吧。 “也好,彼此之间有个照应。”唐怀鸿点头,其他人也正有此意。 一群人走走停停来到武当已经是下午了,武当派热情的招呼他们,并把他们领去休息,许蝶被领到明月阁的固定位置,一进门就看到梁书仁坐在里面。 “梁书仁。”许蝶诧异之余。 “容儿。”梁书仁跑过来抱住她,“我好想你。”说完就开始吻许蝶使劲地吻着,把思念化作行动,许蝶愣了一下把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开始回应他,梁书仁很高兴她这个动作,受到鼓励,把舌头探入她的口里追逐她的舌尖,双手不安分地抚摸着她的身体,眼神开始迷离,伸手去解许蝶的腰带,接着,双手探入她的身体,刚想进一步,就不断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梁书仁没好气地吼,好好的事都给搅了,许蝶红着脸推开梁书仁,刚才怎么没有拒绝他,还沉浸在其中,难道真是饥不择食?很正常的,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梁书仁出去开门,武当派的人站在那里道歉,“不好意思,冷情公子,师父叫我来通知公子前去商量事情。” “有劳,等一下。”梁书仁回屋抱着许蝶,“容儿,我去商量事情了。我叫人保护你。” “好的,你安心做事。”许蝶拍拍他的背。 来武当的人已经过半了,只要出去就可以看到各色各样的人来来往往,也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搞笑场面。 许蝶在周围走走,跟随的人被她打发了,周围生面孔的人也很多,大部分是熟识的,闯荡江湖这些天,除了结识人和受江湖令的追杀,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有点想念梁府的小院子了,一个月了,小香好吗?院子的花草树木有没有长高。奇怪,一想到家就把梁府联系上,在林府的日子很平淡,林风也没找她麻烦,当时也没看出林风的不妥,为什么出来江湖就听到不一样的他呢?不知道无名去探事情会不会有危险?把他拉入这个未知的事情当中是不是做错了,暗恨自己残忍,把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自己跟莫为又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别人。 “嫂子好雅兴啊!”林中客轻佻的话语在许蝶耳边吹过,许蝶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最近发生的事太多。 “嫂子,嫂子,嫂子。”林中客叫她她不理,他猜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嫂子,你没事吧!” “林中客?”许蝶回头看着林中客担忧的目光,有点错愕,是自己情绪波动太大吧!孤男寡女在一起总归不好,边走边说,“你不去捉贼怎么跑这来了?” “都怪贼人太嚣张,把我玉佩毁了半断。”林中客狠狠地打一下树,跟上来。 “一块玉罢了,至于这么紧张吗?”许蝶不认为他会在乎,什么都可以偷,要多少玉没有。 “嫂子错了,我这玉是给我媳妇的,我娘说了,我媳妇是有资格拥有这块玉的,这是传给媳妇的祖家之宝。”林中客把玉佩拿给许蝶看。 “给你媳妇的给我看干吗?”许蝶不理他。 “唉!”林中客收起玉佩,无奈地说:“说出来谁信?我已经找了很久了,那个姑娘还没有出现,出现一个心仪的又嫁人了,难道我林中客注定孤单一辈子?” “是你要求太高了吧!”许蝶嘲讽。 “这不是要求高不高的问题,有些女人一眼看过去会觉得她漂亮,人品也不错,知书达礼,跟她们纠缠还可以,可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不想娶她们其中一个。” “林兄似乎对爱情颇有研究。”无情突然出来。 “无情啊!你还年轻也没有体会男女之事,”林中客拍拍他的肩膀无视许蝶的存在,他想看看许蝶不好意思的表情,“你不知道‘情为何物’是正常的,我就不同了,走边大江南北,什么事没有经历过…”林中客越说越起劲,无情脸红耳赤,他懂,都懂,只是爱人不属于自己。他们回头看许蝶的时候没有发现她脸红,一切正常,疑惑,两人非常疑惑。 “师叔,”无情红着脸过来看着许蝶,“你怎么…”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是啊!嫂子,你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林中客也想知道答案。 “我听多了,免疫了。”经常有人跟她说这说那,什么都不再新鲜,她不是古代女人,容易害羞。 “听多了?梁书仁讲给你听的?”林中客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他,许蝶也不跟他争辩,谁说不是一样。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休息了。”许蝶不再理会他们就回去休息,赶路赶多了也累啊! 第四十一章夫妻情深誓海深 盟主会对于许蝶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都知道血魔是谁了,还有必要要参与什么吗?好奇心人人有,看他们找出什么办法对付莫为,莫为不是说林风的武功达到九层了,很高了吧!怎么江湖上没有说过这人? 匆匆忙忙走回梁书仁的房间,他还没回来,也不等他了,直接去睡觉。 话说范三娘母女来到武当就到处下毒,把各种人弄得灰头土脸,目的就是引出药仙,药仙肯定不会不管,搞得人心惶惶,人人谈食物脸色故变化,搞得人武当派焦头烂额。今年的人真的很奇怪,不止范三娘下毒,吴独也下毒,这人下毒后就到处晃,还一副无辜的表情到处诉说自己被人下毒的可怜事。 等了好久,很多人都是又吐又泄的,范三娘实在看不过去了,就派风渺渺解毒,谁人不知渺渺大姐解毒等于害人,本来一部分人自己把毒逼了,结果还是中毒了,而且非常严重,为什么呢?渺渺确实给他们解药了,发现他们没反应以为拿错解药,就给他们别的解药,这有些解药一碰在一起就发生反应成毒药了,范三娘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又不敢大喊,只好托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周游到中不同毒的人那里解不同的毒,堪称辛苦,这会刚跟无情撞个正着。 “无情啊!你师叔来了没?”范三娘眯着眼睛看着他。 “师叔去休息了。”无情淡淡地说,怎么看着范三娘好像居心不良的感觉,是他的错觉吗? “哦,太好了,明天换我休息了。”范三娘闭着眼睛离开,她现在是真的很累。 “毒娘子,我师父中毒了。”一个人跑来拦住范三娘。 “哪里哪里?”范三娘惊醒,这渺渺又闯祸了,然后屁颠着跟去解毒。无情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许蝶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天都黑了,梁书仁还没有回来,以前他们都谁在同一张床,有点担心他,想要出去,门外有人守着。 “夫人,阁主交代过,不能让你在晚上出去。”旁边有一个小丫头过来告诉她这件事。 “梁书仁怎么还没回来?”许蝶担忧,这天也不早了。 “夫人不用担心,阁主应该快回来了,刚才有人去看了。夫人请回,外面危险。”小丫头阻止许蝶出去,没有梁书仁的命令,她不敢放许蝶出去,许蝶只好回屋踱步,从来没有像今晚一样担心过他,不知道他干些什么了。 “阁主,慢点。”许蝶一听到声响就打开门,只见梁书仁喝得烂醉如泥地由人扶着回来。 “我来吧!”许蝶走过去把梁书仁接过来。 “谢谢夫人。”那小厮感激地看了一下许蝶 ,然后告辞出去。 许蝶扶着梁书仁进来,把他放在床上,想拿毛巾替他擦擦脸,不料手被抓着,梁书仁眼睛睁开,“容儿,别走。”挣扎着起来抱住她,头蹭蹭许蝶的脖子,“容儿,容儿,”气息喷撒在她耳边,身体突然有点反应,梁书仁没有停下,扶着她的头把嘴唇靠近她的唇,拼命地咬着,许蝶觉得有点疼,想要挣脱,梁书仁已经把她抱到床上,身体也跟着趴在许蝶身上,许蝶突然间紧张,不知所措地任梁书仁亲吻着她。。。。。。。梁书仁醒来的时候发现抱着许蝶,一看,一惊,怎么跟容儿发生关系了,容儿没事吧!不会被母亲的誓言言重—血流成河吧!战战兢兢地掀开被子,只看到少许血迹,一喜,这么说,昨天晚上不是在做梦,而是成为真真正的夫妻,还好,母亲誓言没有出现,以后终于不用受煎熬了,轻轻地吻着许蝶的额头,许蝶感觉不适,眼睛睁开,对上梁书仁深情的眼睛,脸一红。 “容儿醒了!”梁书仁轻轻摸着她的脸,“昨天晚上有没有把你弄疼?” “废话,你当时……”许蝶脸红耳赤,不好意思把头埋在梁书仁的胸前,气息吐得梁书仁翻身把她压住,亲吻她,“昨晚喝醉了,不记得了。”许蝶脸更红了…… “容儿,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好吗?”梁书仁抱紧许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安详的过着平和的日子,希望这不是短暂的记忆。他是认真的,这么多天了,他能够从自己的行动中看出自己是喜欢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觉得她好像就是自己等了很久,一定要把握的人,倘若失去了,他就会痛不欲生的那种,跟着自己的心,他要让她幸福。 “好。”许蝶没有说什么,感情的事谁说得明白呢?把握现在才是重要的。 “我就知道容儿是喜欢我的,”梁书仁傻笑着,“还有,容儿,你要答应我,生生世世只可以喜欢我。” “只要你不觉得我不好,我就跟你生活下去,呵呵,说这些干什么,想必以后是你抛弃我吧。”许蝶打趣地摸着他的脸,从来就不信生生世世这话,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以后的想法是最初的承诺。 “怎么会,容儿,我向天发誓,我梁书仁,生生世世爱着林容,否则,天……” “我信你就是。”许蝶捂住他的嘴,古代人把誓言看得很重,她又何苦为了一个连未来都不清楚是怎么样的生活,而小孩子气地要他发誓呢?而且能够说出来的誓言不一定是真的好,世间有多少人因为许下了太多的誓言,结果一件都没有发生,只要她相信他就可以了。 “容儿,有你在身边,真好!”梁书仁心情愉悦,许蝶摇头。 两人穿戴整理好后,双双拉着手,梁书仁内心深处,向天发誓一定好好对许蝶。许蝶很感动,但心里知道有些誓言是不可以实现的,珍惜眼前,等到那天出现在说。梁书仁二十三年来第一次开心得大笑,爱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 第四十二章天机阁阁主林风遥 “徒弟,这丫头还让不让人活了,昨晚去厨房下毒,遇上吴独,两人不打不相识,觉得下毒是好事,分配着到不同的地方下毒,还乐呵呵地跟我说,唉!武林人士突然间就大吐,可怜他们吐得胆水都出来了,差点没把我累死。” 范三娘骂咧咧地拉着渺渺过来找许蝶,把渺渺昨天晚上的罪行公布。 “师父,渺渺也不是故意的吧!你就原谅她,小孩子家家的,难免会犯下糊涂,慢慢教就可以了。”许蝶看看渺渺的手红红的,应该是范三娘打的。 “师妹说得对,我也是急着找爹才这样做的,娘,你也不替我想想,我没爹,我想爹啊,吴毒说了,只要他想爹了,就下毒毒别人,他的爹可能会由于内疚来见他,我也想着看我的爹能不能出来帮我解决问题。”渺渺一看许蝶都帮她了,当然抓住机会了。 “唉!孽债啊!上辈子欠你的,我管不了你了,要让你爹管管。”范三娘心软下来。 “容儿,我去见他们,你跟前辈走走吧!”梁书仁看没自己的事也就找借口走人。 “嗯,小心点,早点回来。”许蝶握住他的手。 “是,为夫一定早点回来。”梁书仁刮一下她的鼻子意味深长地说。 “娘,师妹脸红了。”风渺渺很不时宜地发现许蝶的窘样? “哪有?”许蝶摸摸脸,暗恨自己一个现代人居然脸红,丢人啊。 “就有。”风渺渺不放过许蝶继续笑着躲开。 “徒弟应该太累了,我们去帮人解毒。”范三娘是知道真相的,只是渺渺还小,不应该知道太多。 “师父,还有人的毒没解吗?”许蝶追问,那怎么行,他们受不了的。 “多着呢!这个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连姑娘家都要下毒,她们已经吐得瘦了一圈。”范三娘又生气了,这会真要许蝶帮忙。 “我们一起去吧!”许蝶自动答应。 “好,快走。”范三娘拉着她的手就走,有些时候,有关联的人都会在不确定的场所和时间遇上。许蝶不知解了多少人的毒,最后被请到天机阁,还没进入房间,后面就有剑声,转身一看,两个青衣的剑就在眼前,来不及躲闪来不及思考就要死亡,许蝶闭上眼睛,就这样仿佛世界就是静止的,有时想,如果梁书仁在就好了,他一定会保护她。 “蝶儿,你没事吧?”许蝶听到一个中年人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自己在他怀里,青衣早就不见了。许蝶挣脱开。 “多谢前辈救命。”许蝶审视着这个不认识却似曾相识的男人。 “唉!都是我的错,你本来可以好好的,都怪我太自私,他也好狠,这样对你。”林风遥自言自语,“如果一定要有人牺牲,我…”他转过头去,一定会选择你。 “前辈的话,许蝶不懂,请问前辈是?”许蝶抱拳,林风遥抬头看着远方,许蝶突然间明白了,他是林容的父亲林风,这个人不是在林府吗?怎么会在这?不管怎样,此人都是危险的,应该远离,马上后退一步,“若有机会,许蝶一定会报答。” “我是天机阁阁主林风遥。”林风遥不敢看她的眼睛,从来觉得看她的眼睛是一种负罪感。 “多谢林风…遥前辈,”许蝶拉长风的时候明显看到过他的身体颤抖一下,似乎明白了他戴面具的原因。 “不用谢,这是我欠你们的。”林风遥歉意地说。 “听说前辈这里有人中毒,他们要不要紧?需要许蝶帮忙吗?”许蝶还想探清楚实情。 “不劳姑娘了,他们已经自己逼毒了。”林风遥开口,许蝶感觉到旁边的护卫们身体一僵,看看他们的眼睛,无限悲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看屋里,冲进去,林风遥快她一步挡住视线,“不用麻烦姑娘了。”许蝶什么也没看见,只闻到一股血腥味,转身一瞬听到有人呻吟,停住,林风遥把功力运到掌中,只要许蝶一回头就会看到地上有人身体抽搐滴着血,但许蝶没有回头,她感觉到林风遥的内力涌动,她一跨出门假装晕眩,等林风遥把门关上,她回头笑笑,“前辈见笑了,晚辈救人心切,没有经过前辈的允许。” “姑娘客气。”林风遥暗松一口气。 “既然天机阁没事,许蝶也就先走了。” “我送你,请。”林风遥手一伸,许蝶看到他手心里有血迹,也不说什么就感谢。 许蝶一直在想莫为不是说青衣只是做样子吗?为什么刚才气势逼人呢?还有林风遥真是林风吗?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知不觉来到明月阁居住地,一回去就被梁书仁紧紧抱住,好像要把她揉进骨子里,“容儿。” “你怎么那么早回来?”许蝶抱紧他的背,很安心的感觉。 “容儿吩咐,为夫不会不从,你没事吧!”梁书仁复杂地看着她。 “刚才差点被青衣杀了。”许蝶有点委屈地说,梁书仁再次抱紧她。 “蝶儿,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或者是经历了什么?”梁书仁从许蝶地侧面看到了她落寞的神情,是什么让她如此伤心难过? “书仁,倘若。。。。。。我打个比方,你的一个亲人把你放在最危险的位置,你会怎么看他?”许蝶是想知道林风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把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 蝶儿,你是在怪我吗?是在怪我一直把你推在危险的地方?还是你根本就是想试探我?梁书仁不明白许蝶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他总是把许蝶当做是威胁林风的筹码,可是,他不是改了吗?现在一直努力改着,难道偶尔的机会也要放弃吗?他已经尽力做到抱全她了。 “我也是说说,你别想太多。”许蝶笑了一下。 第四十三章江湖追杀令-决令 武林盟主会还要十天才结束,许蝶严重警告渺渺不可以再下毒后,小丫头也变乖了,教训惨重啊,她把一个名叫楚楚的姑娘的脸给毁得不成样子,害得人家姑娘寻死,幸好许蝶把她医好,渺渺看到楚楚毁容后觉得恐怖,心里害怕,玩心一收就跟许蝶向人家姑娘道歉,被许蝶医得更加漂亮,人家姑娘也不错,没有计较,原谅了她,也就不追究她的过错,还教她琴棋书画,这点风渺渺很惭愧。 “楚楚姑娘的琴声越来越好听了。”许蝶带着渺渺前来看楚楚。 “梁夫人过奖了,请坐,”楚楚含笑地请许蝶入座,吩咐旁边的人上糕点,“多亏了梁夫人,”她摸摸自己的脸,比以前更光滑了。 “不客气,”许蝶来是有目的的,想把楚楚介绍给无情,她偷偷摸索楚楚的背景,江湖第五山庄楚让的女儿,一个千金小姐,长得漂亮贤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武功,综合各种因素,是做无情那个木头一样的人的妻子的不二人选。作为一个合格的师叔,关心师侄是必要的事,许蝶让风渺渺立在一边,自己坐在楚楚的身旁,假意不经意地提到,“对了,楚楚,我师侄,你知道的,就是前两天在我身旁晃悠的那个,你觉得他怎么样?像个木头似的不懂音乐,那天总是看着你走神,唐突了楚楚了,没让你郁闷吧?”故意把声线拉长,楚楚脸一红,许蝶看有戏,继续鼓吹,“唉!我那师兄,你知道的,无情的师父,要我替无情找个好媳妇,这一时半会的,我上哪去找,为了完成师兄的任务,我想找你……” “我……”楚楚脸更红,低着头,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小声的说,“我……哪配得上他?” “是我师父配不上你吧?”渺渺真是煽风点火的高手,前天刚被范三娘强行逼着拜无情为师,当时很不乐意,这会儿倒师父长师父短的。 “怎么……怎么会呢?他……那么优秀,我……”楚楚支支吾吾。 “唉,楚楚误会了,”许蝶故意唉声叹气,为的就是刺激她,“我想楚楚作为一个第五山庄的千金,平时见多识广,应该认识很多小姐什么的,随便介绍一个给他,我给你媒婆费。”很自然看到她受伤的眼神,哼!昨天许蝶故意拜托无情送她回来,自己跟梁书仁、渺渺、范三娘、林中客偷偷跟着,两人别别扭扭老半天都没发出一句话,结果逼得两人脸红彤彤。许蝶就不断地试探无情关于楚楚的情况,无情脸又红了,发觉他很期待跟楚楚在一起,许蝶拿了楚楚的帕子,走到无情面前,故意把帕子掉在地上,无情眼尖认出是楚楚的帕子,捡起来藏在袖子里,那时候,许蝶就知道他们两个有戏,迟迟不见无情表白,为了帮他一把。 “哎呀!师婆,我在家乡女真那,认识一个姑娘长得如花似玉般,名叫蕊儿,是不是把她介绍给师父啊?”渺渺这个家伙就喜欢制造假话,“无情师父跟她真可谓是郎才女貌。”故意把无情师父说得很重。 “哼!你有人选了干嘛还要我介绍?”楚楚委屈又可怜,醋坛子都打破了。 “渺渺,你认识的人还不是调皮捣蛋?楚楚认识的人就知书达礼了。楚楚,”许蝶抓住她的手,异常殷切地说:“我师侄的幸福就在你手上了,你等等啊!我把他叫过来,你好好带他去认识人啊!”往门外一喊,“无情。”范三娘就把他无情拉出来,“快过来无情,”许蝶拉着他的手来到楚楚面前,“好好的认识人家姑娘的朋友,别丢师叔的脸。” 无情和楚楚的脸又红了,两人把头偏开。 “徒弟,渺渺,药快糊了,”范三娘提醒两人要退场了,“你不是应该早点去看药吗?” “是啊!我要去看药了,”许蝶走出院子,又回头,“楚楚啊!教教我师侄怎么面对你朋友啊!” 三人并不是真走,飞上屋顶瞧瞧,范三娘发明一种药,让人闻不到气息,不然,以无情的功力绝对会发现。 “主人拉线成功。”无名出现在三人后面,他也变得八卦,跟许蝶混熟了也不再惧怕她。林中客也来凑热闹了,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的影子。说实在的,他没有发现无名,为什么?他不是特恨无名的吗?前面讲过,林中客认人有问题,这无名现在是男扮女装,脸上有块红疤,很丑的女人,这几天,许蝶看他无聊,就无意中提议,给他一个任务—拉红线,这人也醒目,把男装扮成女装,做贼做成人人认识,总是不方便,面对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武林中人,无名是又怕又刺激,怕别人看穿他的身份,为别人拉线有媒人红包刺激,能言善辩,把死的说成活的,经过晃悠,他基本上是了解了哪位哪位怎样怎样,做起媒人来是得心应手,一开口就是,“我吴婆看人准,这姑娘少爷没一个我不熟,”甩甩头发,“这位方老爷,江湖上也有规矩,这谁不想娶个美娇娘回家哄着,我为你们提供方便,特来拉线,不满意就当双方交个朋友,以后两家成世家,对后世也有帮助。满意就结为夫妻,夫妻恩爱比什么都强,要是成了,给我吴婆几个盘缠好回京。”闹得整个武当无人不识吴婆,无名的话术都是许蝶教的,梁书仁说:“容儿,盗花真的被你训练成吴婆,不简单啊。”扯远了,回来。 林中客没来及留意身边的情况,一见到无名就惊喜道,“吴婆,你也在这啊,赶明儿也给我介绍个好姑娘?我林中客一定好好酬谢你。” “一定一定。”无名躲在许蝶旁边,实在怕他在把他再次扔山沟里喂蚊子啊! “吴婆,您老人家怎么那么怕我?每次都躲避我?”林中客凑前,无名继续躲避,林中客郁闷极,他自认为亲切,想不到,连一个丑女人都怕他,他有那么失败吗。 “哈哈,谁叫你是个贼?”渺渺搭话,“吴婆是怕你伤害她老人家。” “做贼有错吗?”林中客白她一眼,“做贼做到我这样风光的人有几个?是吧!嫂子。” “别吵,开始了。”许蝶打断他们。 “什么开始了?”林中客八卦心情一起,眼睛到处看,留意到无情他们,心里又不平衡了,“连无情那个木头都有人喜欢,我就没有一个人看得上呢?” “再吵,我叫书仁把你扔到武当山叫下去。”许蝶威胁,“声音那么大,不被无情知觉才怪,要是无情相亲不成功,我跟你没玩。” “嫂子,你偏心。”林中客还是不服气。 “滚。”范三娘随手一撒,林中客动不得。 无情和楚楚站,静了好久,都没有声音,众人等得不耐烦,见过相亲的,没见过他们这样闷的相亲。 “你来了!” 终于在大家耐性代谢时,楚楚说一句。 “嗯。”无情面无表情的应一声,接着无下文。 “无情快表白,”许蝶握紧拳头,“不快点我就揍你。” “师婆,你干嘛那么紧张?”渺渺自从听了许蝶教训,细心观察一切,注意细节后,现在升级了,眼神一瞄就看到许蝶的动作。 “我当然紧张了,我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相亲。”许蝶小声说,“没有一个人主动,枉费我一番心思。” “有动静了,看看他们。”范三娘又把他们的思绪拉回。 “我弹琴给你听。”楚楚终于有实质性的事做了。 “好。”无情单音节,于是,楚楚坐在椅子上,无情移步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琴声响起又响起,等了好久,许蝶他们彻底失望地走下屋檐,边走边气愤,“还是弹琴。” “两个小笨蛋。”范三娘也不乐见这样的情景。 “两个木头。”许蝶跺脚。 “两个傻瓜。”刚恢复的林中客握紧拳头,他一直替楚楚不值,怎么摊上无情那个家伙。 “两个蠢才。”渺渺使劲拍了无名的肩膀以表示她的不满。 “两个……”无名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词,就想学儒士,说了句,“狼狈为奸的家伙。”众人倒。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时,无情抓住楚楚的手,“我带你去外面。”十指连心,楚楚含情脉脉地看他一眼就跟他出去,无情边走边解释,“师叔平时没什么事干,闷着时候,最喜欢偷窥人家,你不要介意。” “我们要多谢她,”楚楚若不是受伤也不会被许蝶看上,不被她看上就不会有意地把无情介绍给她,“是她救了我的。” “其实,我把师叔当成母亲。”无情拉着楚楚的手穿梭在林间,“我答应过师父要照顾师叔的,知道她是师叔时,心里很雀跃,这个世界,我也有亲人了,以后不再是我一个人无助的活着。想不到师叔她年纪轻轻,却一直像母亲一样照顾我,很多时候,她不说,我都知道她心里的一些想法,我喜欢跟着她,楚楚,你不会介意吧!”无情怔怔地看着楚楚,他以前听许蝶说过,女人吃起醋来很恐怖。 “我了解,只有师叔才会操心你的婚事,才会考虑你过得好不好。” 楚楚扑哧一笑。 这边留下的许蝶听着无情的话后很伤心,无情怎么可以这样看我。抓着旁边梁书仁的手,“母亲?梁书仁,我有那么老吗?” “容儿,这可不能怪他,你不是像个管家婆一样照顾他吗?无情从小就没有父母,突然有个人唠叨着他,他能不误解你吗?”梁书仁抱着她,“在我眼里,我的容儿是最好的。” “可惜了这最好的。”背后传来冷冷的声音。两人回头一看,两个衣袂偏偏的白衣男人拿出白牌“江湖追杀令-决令。”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梁书仁明明没有下决令,而且次令还有一次,没结束。江湖令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前一个令没有结束不会贸然下另外的令,还有,莫为非常自信自己的决令杀手,决令往往只有一个人执行,他们习惯做法也不亮牌,一出口就是,“你还有什么心事未了?”再出口就是“早上进阎王殿,晚上投胎。”这次他们没有说这话,所以是假的。 “冷情公子不会不知道实情,出来混,连江湖令的决令都不知道,可惜了这明月阁阁主。”右边的白衣走前两步,嘲讽意味浓。 “哈哈哈,你们不是白衣。”梁书仁坚定地说,江湖上的事,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梁书仁,他们为什么不是白衣呢?”许蝶靠在他的胸前。 “白衣永远是一个人执行任务,他们从不与人共事,决令杀手曾经的雪上飘,也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梁书仁解释。 “管你黑衣白衣,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两个白衣的身份被识破,也不再废话,拔剑就过来。许蝶伤还未好,只好任由梁书仁抱着。三人过招许久,梅姨跟梅耿出现,帮忙打退两个白衣。留意到梅姨眼尾的云朵,许蝶认出了她,她就是曾经把许蝶关在地窖里,还要把她送到青楼的那个人,她叫梁书仁阁主?她是梁书仁的手下?那次的事,梁书仁知道吗?如果知道,是不是他授意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理由是什么?如果不知道,是不是说明梅姨不简单?如果不是她,难道她有孪生姐妹?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许蝶不敢想下去,越想越复杂,逼自己不想。 第四十四章再见梅姨竟是亲娘 回到武当后院,梁书仁去跟其他人商量捉拿假白衣的事去了,出了这样的事,武当上下非常重视,除了安抚许蝶外,就是全力调查此事。屋子里剩下梅姨和梅耿,他们两人是母子。 “阁主夫人,属下帮你包扎。”梅姨发现许蝶的手受伤,得到应许,拿起许蝶的手,掀开衣袖,许蝶手腕上的蝴蝶形的胎记展现,梅姨突然间紧紧地抱住许蝶,语气笃定,“蝶儿,蝶儿,你是蝶儿。” “我不是。”许蝶挣脱开,自己拿了药自己敷。 “蝶儿,”梅姨抓住许蝶的另一只手,“你在怪为娘是吗?” “什么?”许蝶吃惊,梅姨是许蝶的母亲,这个消息太震撼,细想,人人都有苦衷,以前的事就算了,我也不追究。然后恢复平静,“你不用内疚。” “耿儿,这是你亲妹妹蝶儿。”梅姨把梅耿拉过来。 “娘,她真是蝶儿吗?”梅耿很惊讶,一直听娘亲说有个妹妹叫蝶儿,从来没有想过会是林容,她不是林二夫人的女儿吗? “是的。我不会记错,”梅姨把许蝶的手拉住,掀开衣袖,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只小小的蝴蝶印,“只有蝶儿才有这个胎记。蝶儿,蝶儿,我的蝶儿。” “够了,”一想到梅姨曾经伤害过自己,心里就不舒服,许蝶甩开她的手,冲着他们发牢骚,“我姓许,许,不是你们的女儿或是妹妹,不要认错人了。” “蝶儿,娘对不起你,”梅姨内疚。 “林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娘亲?”梅耿帮腔,“娘亲找你找了好久,你怎么不体谅一下她呢?” “为什么?”许蝶反常性怒吼,“我本来活得好好的,我跟陈公子情投意合,你们要拆散我们。一个说我姓林,他是我爹,要我负责,把我拉出来嫁人?现在又出来一个我娘?想怎么样,想怎么样直说,不必假惺惺,说,你们要把我害到什么时候?”奇怪,这话很自然就说出口了,许蝶吓了一跳,她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何况她从来不知道有个陈公子存在啊,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原来的许蝶还有怨气,想必代嫁的事真的让真的许蝶不满。 “对不起,蝶儿,对不起。”母子两同时出声,他们从来不知道许蝶过得好不好。 “你们出去吧!我累了。”许蝶平复心情,淡淡的声音让梅姨和梅耿疑惑,许蝶前后情绪变化太大。他们慢慢地走出房门,顺便关上房门,疑惑情绪更深。 “娘,她真的是许蝶?”梅耿出来后就小声询问。这么说,许蝶真的是他的妹妹了,他梅耿,活了那么多年,每天跟毒药打交道,没想过能活多久,现在,不仅活了,还有妹妹,心里怎么都是高兴的。 “确实是,当年我生下许蝶,看到她手上的蝴蝶印记,还担忧好一会,怕有不祥征兆,后来,到庙里求签,遇到一个和尚,他说,这印记本是上辈子有未了缘,这辈子来续,前后恩情有四千年那么久,福耶祸耶,一切无定数。”梅姨回忆后,淡淡忧伤,“想不到,十五年未见,她已经长大了,更想不到,她一个人奋战,受了那么多苦,我差点毁了她一生。” “娘,你不是说,她由阿姨带大吗?阿姨转嫁给许姓农夫,她应该姓许而不可能是林容啊!”梅耿提出自己的疑惑。 “你阿姨曾经嫁给林风,这过程发生什么事,我就不清楚,这样,耿儿,你派人去洛阳调查一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梅姨吩咐着,有些事情,她没想明白。 “好,我这就去吩咐。”梅耿毒解后,一直待在梅姨身边,不再听命于林风。 许蝶为什么还在?梅姨是她的亲娘,陈公子是谁?她的身份如此特殊,也就是说,她迟早要卷入江湖,恩怨永远不会变。许蝶又疑惑不解,这其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真相真难做,得好好让无名查查。 “容儿,”梁书仁进来从后面抱住她,很习惯的动作,“梅姨说你不舒服?怎么了?” “我没事,”许蝶轻轻的说,仍然沉寂在自己的脑海中。 “你呀!”梁书仁把她的身体扳过来,刮刮她的鼻子,宠爱地揉揉她的头发,“还是那么逞强。” “是啊!是啊!我逞强,你不也是?”许蝶打断他的手,“哎!你别揉了,我好不容易弄好的。” “我给你梳头。”梁书仁把她拉到梳妆台边,把她看到自己的膝盖上坐下,拿起梳子梳她的头发,“容儿的头发真柔软,”拘起一手青丝闻了闻,“好香啊!” “吹牛皮不用打草稿,我今天都没有洗头。”许蝶回过头来摸摸梁书仁的脸打趣。 “容儿,我没有说谎啊!”梁书仁把头靠近许蝶的耳朵,轻轻地吹气,“容儿真的好香啊!怎么办呢?我控制不住了。”说完亲亲她的脸颊,许蝶终于明白梁书仁的意图了,这家伙不愧是调情的高手,许蝶只是曾经略略跟他提一下一些男人怎么调情,没想到他不怎么学就学会了,是不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容儿,”梁书仁不断地迷惑她,女人都是听觉比较敏感,许蝶受不了诱惑就被梁书仁骗上床了,事后,许蝶说梁书仁是个狡猾的狐狸,梁书仁哈哈大笑,“狐狸,好,就是狐狸。”许蝶满脸黑线。 这两天,梅姨和梅耿都来看许蝶,许蝶也不好赶他们,既然赶不走就坐下来好好聊聊。 “梅姨,我们不要再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了,”许蝶坐下,“既然我们有缘份,我们就好好相处吧!” “是我太急着认你,是我没有资格认你。”梅姨内疚,许蝶也不再勉强,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第四十五章血魔追逐蝶儿飞 血魔出现了,他在武当突然间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众人惶恐,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许蝶看他一眼就不再理会,对他没有好感。 莫为心里不舒服,她不辞而走,醒来后没有找到她,他拼命地找她,从山头找到山尾,都没有找到她。突然间他感到心里空落落的。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觉得这个人很熟悉,熟悉到好像曾经一起生活过,她的每一次微笑,似乎牵动了他的心,一见到她,心里就安稳不已,为什么呢?现在,她又不看他,难道真是因为“血魔”这个称呼吗?为什么心会有疼痛的感觉?好像属于自己的被别人占着。 “血魔,你还有脸出来。”一个人大喊,血魔不屑一顾,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天机阁的林风遥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莫为身形一闪,很多人追着他走。 “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莫为突然出现在许蝶的面前,他换了淡蓝色长袍,俊美的脸上冷冷的没有温度。 “莫为,我不想跟你争辩什么,我们不是同路人。”许蝶无奈地叹气,没有招惹他,他为什么要纠缠不清,连理由都很牵强。 “蝶儿,”梅姨找到她,看到莫为先是一愣,“莫为也在啊!” “姑姑似乎不想见到我?”莫为面无表情地看着梅姨,眼睛里怒火中烧。 “莫为,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梅姨伤心道,“我跟你爹也是为你娘好才……” “姑姑别忘了,我娘浸猪笼,你们眼睁睁看着的,你们不但不阻止,还加以恶言恶语。有没有想过,连最亲近的人都不相信她,我娘她有多伤心。哼!不为我娘报仇,我誓不为人。”莫为突然间变得狰狞,许蝶突然间觉得自己好悲哀,“父债子还,母债也是子还”许蝶啊!许蝶,你走了,你的爹娘还在,兄弟还在,表兄弟还在,他们的身份复杂,上辈子余留的问题更复杂,他们一个要报仇,两个要报仇,难道你永远逃脱不出死亡二字吗?留下一个烂摊子要我许婷菲承担,让我如何应对。不知不觉,眼泪流下,原来自己也会跟着难过,自嘲。 “蝶儿,你没事吧?”梅姨担忧至极,许蝶擦擦眼泪,没有回答就回去休息。林风啊林风,你到底干过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主人,”无名来到湖边,“找我有什么事?” “我叫你查探洛阳的林风,他十几年前的事,查得怎样?”许蝶有些事一定要知道。 “事情过得很久,不是很清楚,只是林风当时有一个绰号‘俊公子’,他喜欢勾搭已婚妇女,害得很多妇女浸猪笼、被夫家打死、被送进妓院、被分配给家丁、被送给登徒子等,人人恨之入骨,但听说他狡猾,每次都逃脱。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无名无限悲哀,“就连我娘,也是受害者之一。” “什么?”许蝶转过身来,看到无名的眼泪,“对不起,我谈起你的伤心事。” “八岁那年,我爹去世,娘亲她很美很温柔,独自抚养我,她从来不跟我说她的事,我也没有问过。那时候,生活虽然清苦,但活得快乐、充实,我以为真的要这样幸福的过去,直到有一天,娘跳湖了……我永远记得娘死死地把我抱住,‘孩子,名字不重要,你要幸福的活下去,不要报仇,等某天机会到了,林风会不得好死。’然后她就走了。”无名一种痛楚袭满身心,他一直在找人帮忙报仇雪恨,都没有结果,毕竟家丑不外扬,没有人说林风怎么样,听说他在朝廷有人,一个小小的无名小卒能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有那么多妇女受害?” “有一个妇女,名叫梅英,一直在找证据,前几天,她告诉我一些关于梁书仁娘亲和梅莫为的娘亲的往事,原来她们也受到林风的迫害。”无名知道许蝶是林风的女儿,她那么善良,绝对不是林风所能比拟的。许蝶明白了林风的罪名后,恨透了他,一个禽兽不如的人,该死。 “找个时间,跟梁书仁他们好好谈谈吧!要怎样报仇雪恨随便你们。”许蝶可以感受到这种仇恨有多深,本来一个完美的家被他搞得乌烟瘴气,破坏人的家庭又制造各种假象迷惑人。 “我们会的。血海深仇一定要报。”无名咬牙。 第四十六章恩怨情仇一日决 许蝶找到梅姨,梅姨很高兴许蝶能够亲自去找她。 “说说你跟林风的事吧!”许蝶开门见山,不留余地说出自己此行目的,梅英,你知道一切,为什么不揭发林风的罪过? “无名告诉你的吗?”梅姨冷静了一会就静静地看着许蝶,为什么上一辈子的恩怨要转移到她的身上,都怪自己,都是自己造成的,她叹了口气,“大嫂出事那年,我才十五岁。那年,大哥身受重伤,到别的地方修养了半年,他没让大嫂跟去,为的是让她照顾好莫为。等大哥伤好后,回到家不久,大嫂跟林风有染的事爆发了,事情真的很凑巧,凑巧到现在回忆起来都不可置信,大哥那天晚上出去湖边散步,发现他们的苟合之事,大嫂拼命解释,说她是冤枉的,他们是清白的,我们……”梅姨伤心难过,“不顾一切把大嫂按规矩办(浸猪笼)了,后来,我……被林风下迷药,然后……生下耿儿后,没脸待在家,留下耿儿离开家,想必你也清楚,耿儿跟林家大公子很像,因为他们是兄弟,同一个父亲。事情本来就应该停止了,可谁想那次,我又被迷晕了,醒来看到自己……旁边是林风,他说要谢谢我,是我让他明白浪子回头的重要,他说,会娶我为妻,会对我好,我以为跟了他也好,不然,耿儿就没有爹了。可是,妹妹发现他在练一种武功,要跟妇女干那种事才可以提升功力,我离开了,赌气要让他娶不到妻子,可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娶了妹妹,我妹妹也就是养你的娘。又后来,妹妹心甘情愿爱上他。等我发现怀有你的时候,很害怕,又是妹妹找到我,说要让林风负责养你,她就假装怀孕,等我生下你后,她帮忙照看,她不希望你一生下来就没有爹,林风一直以为你是妹妹和他的女儿。”梅姨说到这里,无限痛心,“梁夫人跟梁二老爷有染,人人都说是林风报信的,可谁知,是林风把她污辱后再陷害梁二老爷,梁书仁恨透了梁二老爷,至今都没有原谅他。” “你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这才是关键。 “我被消除记忆了,三年前,药仙把我医好,我才想起那天我本来要阻止他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晕了,醒来已经在妓院了。”梅姨泪流满面,受到的伤害怎么去弥补?林风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娘,”梅耿冲进来抱住梅姨,“原来你也受了怎么多苦,林风从小就给我下毒,要我为他卖命,我不会放过他的。多亏了妹妹救了我。” “莫为,你怎么也在这里?”梅姨看到门外的莫为。 “我来就是跟你商量怎么把他杀了。”莫为面无表情地说着,“我知道林风遥就是林风,本以为要利用林容把他杀了,可谁想他那么狡猾找人代嫁。” “代嫁?”梅姨突然口吃,“到底怎么回事?” “姑姑,你不知道你眼前的林容就是许蝶吗?”莫为仍然是面无表情,“林风遥知道梁书仁恨透了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女儿,让蝶儿代嫁。” “他怎么忍心?蝶儿也是他的女儿啊。”梅姨痛心疾首。 “林二夫人的娘家有股势力能帮助他完成大业,为了讨好林二夫人的娘家,林风遥宠爱林容也无可厚非。”莫为从自己手下查探到的消息。 “林二夫人的娘家不是倒台了吗?”梅耿帮林风遥办事,也是知道一点内幕的。 “他现在已经是天机阁阁主,还会在意后台吗?”梁书仁出现,眼里是肃杀。 三日后梁书仁、莫为、无名、梅姨、梅耿等人瞒着许蝶约林风遥决战,地点定在武当后面草地上。 “今天人好齐啊!”林风遥哈哈大笑,“都别那副受伤害的表情,你们的娘亲在天……” “住口,”众人大喊。 “我们的娘亲岂是你可以侮辱的?”梁书仁冷冷,恩怨就要在这一天解决了。 “我们今天要杀了你。”莫为把牙齿弄得响亮,“拿命来。”用剑指着他飞奔而去,梁书仁和梅姨也纷纷出剑,林风遥不屑地跟他们周旋,他自认为把古墓中的武功秘笈练至九层,就不怕这些小罗罗,练了二十年,也害了不少女人。林风遥的威力真的很厉害,众人跟他打斗,明显感觉到吃力。在围攻之势,他们默契的团结在一起,专门攻击林风遥的弱点,因为大意,林风遥最终被梁书仁刺中一剑,众人要借助这个机会把他铲除,纷纷发力让他接力不着,反受几掌。眼看他快不行,不料他怒吼声起,掌风凌厉,把他们震得吐血倒下。 “哈哈!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杀我?莫为,你不会不知道,曾经教你武功的就是我吧,”林风遥要道出实情,“当年,你离家出走,那个黑衣人说要教你武功,让你为娘亲报仇,还记得吗?” “你……”莫为真不知道,只知道当年要报仇就拜了血魔为师。 “可怜啊可怜,你居然不知道我是你师父。”林风遥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白白替我担了血魔那么久,这十年来,血魔不断出现在江湖上,那个血魔就是我,你偶尔受不了血液翻滚,才出来吸取别人的血液补充,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如此心软,难为为师对你如此重视。” “为什么我会成为血魔?”莫为一直疑惑的就是这个,他明明练的是正派武功,怎么偶尔会有魔性存在? “看你们快见阎王的份上,我告诉你,我曾经走火入魔,为了让我的武功不废除,我把一半的毒功传授给你了,也就是十年来,你成为血魔的原因。怎样,每次武功毒害不好受吧,哈哈……” “你卑鄙!”莫为吐了一口血。 “无毒不丈夫,”林风遥再次大笑,“没有你这些拦路虎,我很快就会成为武林盟主了,哈哈哈。” “原来我们经常遇到的血魔就是你。”梁书仁明白一切。 “梁书仁,你不会忘了,你的师父也有我的份啊。”林风遥再次道出不为人知的真相,“虽然你的师父是梁二老爷,可你又知不知道,十年前,有个教你武功教了半个月?” “武浪?你是无底子的大徒弟武浪?当年叱咤风云的正派人士武浪就是你林风遥这个卑鄙小人?你到底有多少个身份?”梁书仁悔恨交加,拜仇人为师是多么大的耻辱。 “哈哈!你们跟我斗,太嫩了,噗,你…”林风遥看着梁书仁发出的暗器正中他心脏。 “我们日月不休地练习就是为了打败你,既然是师父,那么,你应该知道,你曾经说过一句话,对付小人就要小人招数,师父,你不会忘记了吧?”梁书仁缓缓站起。 “阁主,许蝶带到。”一个黑衣人把许蝶扛在肩上。 “哈哈!你们想不到要牺牲你们在乎的人吧!”林风遥踉跄着跑过去,掐住许蝶的脖子。 “容儿。”梁书仁惊呼。 “蝶儿。”其他三人大惊。 “主人。”无名大喊。 “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梅姨愤怒。 “她生来就是一颗棋子,算不上女儿之说,林容不过是个小妾的女儿,我的女儿只有三女儿林蝶。”林风遥还是不敢把许蝶代嫁的事说出去,潜意识里,他还是不想让别人伤害自己疼爱的女儿,所以,他把许蝶变为林容,把林容变为林三小姐林蝶。这种移花接木的手法为的就是让女儿幸福,林风遥为什么对林容那么好,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林二夫人的娘家在林容一岁生辰那年,给了他百家铺子,他就是靠那个发家的。 “你好狠。”梅姨胸口疼痛,她也好傻啊,怎么会相信他是个君子? “刚才说过,无毒不丈夫,不知道部署怎么干大事,怎么得天下?我要做全天下的主宰。”林风遥终于说出心声。“你……”众人直指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卑鄙的让大家痛恨? 林风遥不容分说地把许蝶掐得死紧。许蝶突然醒来,找准时机,用银针在林风遥的伤口一戳,使劲把他推向悬崖,林风遥吃痛,用掌一拍在许蝶的后背,许蝶当场飞出去吐血晕倒。 “不。”梁书仁等人冲过去抱住许蝶,“容儿,你不会有事的。” 林风遥掉下悬崖后,莫为亲自下去看,看到他的尸体才离开。可谁又想到林风绝对是个狡猾的狐狸,他跟本没死,来之前,他已经把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弟弟代替了他,这个兄弟没人知道,是林风遥困了一辈子的孪生弟弟。这里暂且不提。 第四十七章范三娘泪眼朦朦见药仙 许蝶被人抱得紧,昏昏沉沉睡着,梁书仁等人不断地呐喊,不知怎么回事,许蝶感觉身体一轻,飘到半空,看见他们伤心欲绝的表情很感动,可怎么也回不去。 “你不要试图回去,会有危险的。”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许蝶回头看,竟是一个穿白衣服的许蝶,那女子走过来,“很惊讶吧?我一直不肯离去,就是想看看陈公子一眼。”此人才是真正的许蝶。 “哦,那你见到他没?”许婷菲想坐下却坐不了,如今见到真的许蝶,心里却百般复杂。 “娘是个很厉害的人,她替我找了陈公子做夫婿,可她太爱林风了,才造成你的痛苦。” “许姑娘答非所问,是不是有难言之隐?”许婷菲就是一个一定要知道真相,不怕死的人。 “陈公子娶了当朝太师的女儿,给我娘百两黄金,说是给我的。”许蝶笑笑,多么心酸啊!看着莫为和梁书仁痛苦表情,自嘲,“当初口口声声说要对我一生一世,可转眼成风……你很幸福。” “不见得,我感觉到梁书仁复杂的情绪时常出现。”许婷菲飘到梁书仁的面前,“他根本就是利用我比较多。” “唉!长痛不如短痛,趁我还没有迷恋他,先走了。”许蝶飘走了。 “不,容儿,不要走。”梁书仁似乎听到她的话,冲着屋顶大喊,“容儿,你不能抛下我。” “唉!多情总被无情恼。”真的许蝶也跟着飞走了。 “嗨!阎王。”许婷菲一拍阎王的桌子把阎王吓一跳。 “鬼吓鬼也会死的。”阎王拍拍胸脯。 “那不就是死鬼。”许婷菲打趣。 “许蝶,你终于肯走了?”阎王眯着眼睛对着背后的许蝶,指着许婷菲,“你已经不止一次上她的身干扰她办事了,有心事就不要憋着,想说就说,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阎王看穿了许蝶的心事。 “那本来就是我的身体。”许蝶不满,她留恋自己的身体还有罪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用了十六年的物品啊。 “还说,要不是你一直强行干扰她,她会那么笨?连什么事都没干成,你说说,杀林风遥这样小的事,倒把自己害死了,天下有你这么冲动的人。”阎王看着许蝶,真是想把她一巴掌拍晕了直接拉入轮回道路,省了孟婆汤。最近孟婆总在他面前说现在的材料贵,贵到连汤水都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我……”许蝶嘟囔。 “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许婷菲怒吼,难怪有时候自己感觉思绪混乱,都不懂怎么解决问题。 “没有。”阎王喝喝瓶子里的水。 “阎王,我都死了,任务是不是完成了?什么时候把我送回家。”许婷菲一副痞子样。 “完成任务?才刚刚开始。你等下要回去的。”阎王放下水杯,怡然自得。 “莫为那个缠人精一直缠着我,我快受不了!”许蝶说着自己的苦衷。 “黑白无常啊!先带许蝶去投胎啊!下辈子给你安排一个富贵人家,顺便给你安排了一桩好的婚事,了却你今生的遗憾,我多好的鬼啊,时常为你们着想。”阎王吩咐旁边的黑白无常,等他们出去,又回头,“你跟莫为是七世夫妻,恩爱不已,上世的他说过这辈子要找你续情,这会被他找到了,当然跟你走了,他在找你啊!只是自己忘记罢了。” “不会吧?那我岂不是要跟梁书仁离婚,不,是休离。”许婷菲惊讶,“真有前世吗?” “废话,不然你怎么在这?”阎王白她一眼,“不过,你这世跟他没缘份,月老把他许给风渺渺了,风渺渺上辈子一直在他旁边偷偷留意他,暗发誓嫁给他,月老同情她。” “我不回去,那个林风好可恶的,他……” “他是你爹。”阎王打断她。 “阎王,你跟我作对?” “不说了,快点回去,药仙来了。” 阎王推着许婷菲离开。 “问一下,范三娘真跟我师父是一对吗?” “世界上就他们是最笨的了,居然不知道夫君、妻子是谁,我都不想管了,快走快走。”阎王拉不动许婷菲,“哎!你造反?” “给他们拉拉线吧!范三娘母女刚好下山去了,他们怎么相遇啊。” “得了得了,我把范三娘的玉佩偷回武当就是了。”阎王一吹风,许蝶消失,“这人啊!善良也会伤害人的,范三娘啊!你要感谢你徒弟啊!不然,你就还要一个月才可以见到药仙的,多善良的我啊!都把自己的升职机会让出去了。”自恋的阎王。 范三娘在山下突然发现玉佩不见了,急急问渺渺有没有看到。 “娘,你怎么还是这样啊!快回去看看。”渺渺受不了范三娘丢三落四的坏习惯,两人回去后才知道许蝶严重受伤,药仙正在救治。 “夫君。”两母女风风火火地赶到许蝶的住处,药仙刚刚出来,刚刚好碰到范三娘。范三娘看到药仙,一个激动冲过去。 “爹?”风渺渺疑惑地看着药仙。 “谁呀?”药仙气愤地抬头,看到范三娘哭泣的样子觉得自己说话重了一点,“不好意思啊!我徒弟病了,心情不好,吓着你了。” “夫君。”范三娘再次哽咽着说这话。 “爹。”风渺渺确定范三娘不算说谎后,也跟着哭泣。她终于找到自己的爹了,她不是没有爹的孩子了,终于可以在小姐妹面前炫耀有个名号响当当的爹了。上天对她还真不错。 药仙听到她们说,就左看又看,没人啊!回过头来时,范三娘已经把身体靠在他身上,哀怨地说:“夫君。” “爹。”渺渺也靠近他,吓得药仙急忙逃开。 第四十八章情到深处难自拔 药仙跑开的同时范三娘和风渺渺追出去了,许蝶听到声响笑出声,“哈哈,咳咳,哈哈!咳。” “容儿,容儿,你没事吧?”梁书仁摇着她的身体焦急地说,“你别吓我,别怕,我在这里。” “咳,咳咳,”许蝶挣开眼睛看到梁书仁焦急的眼神,心里很感动,这两天,一直想好起来,“梁……书……仁,我渴。” “你等等,”梁书仁跳下床,倒了一杯水,把许蝶抱起,轻轻的给她水喝。许蝶舒缓一下心情。 “我睡多久了?” “三天三夜,我都怕死了,还好药仙及时出现,不然……容儿,我害怕失去你。”梁书仁把头放在她的胸前。 “我哪有这么娇气,阎王都不收我,哎呀!你的胡渣都出来了。”许蝶摸摸他的脸,梁书仁舒心地一笑。 “梁书仁,问你一个问题。”许蝶很严肃地看着他。 “什么?”梁书仁有点担心自己伤害她的事败露。 “你有没有想过娶妾?”许蝶试探性地问他。 “容儿,我犯了什么事?要我娶妾?”梁书仁异常委屈,许蝶心一软,摸摸他头发,梁书仁继续说:“我只要容儿,不要其他人。” “我信你。”许蝶早就想好了,如果他要娶妾就让他娶,到时候只要有个儿子就行,把他训练成超级情圣也不枉来古代一次,呵呵,目标远大。 “蝶儿,你醒了!”梅姨端来一碗粥,她还没有告诉梁书仁许蝶就是她的女儿,梅耿也没提,最主要怕梁书仁误会什么。 “谢谢!”许蝶没办法对梅姨狠,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不客气。”梅姨激动地搓搓手。 “梁书仁,扶我起来喝粥,人是铁,饭是刚,一天不吃饿得慌,我都三天没吃了,饿得快受不了了。”许蝶装可怜,梁书仁宠溺地把她抱到桌边。 “我出去了。”梅姨很满意梁书仁的动作。 “慢点,慢点。”梁书仁拍着许蝶的背,“没人跟你抢。” “我吃完了,出去走走吧!师父应该回来了。” 两人一走出房间,药仙和范三娘母女互视着对方坐在石桌上。 “师叔,你没事了吧?”无情拉着楚楚出现在他们面前,前段时间,许蝶让他们去散心,没想到这一散心,就发生这样的事,无情自责极了,这两天一直在这里等着。 “无情,”许蝶瞪了他一眼,“有了媳妇忘了师叔,有异性没人性。”“师叔,”无情提高音调,又意识到声音太大,马上放低声音,“我哪有。” “还说没有?”许蝶故意把楚楚拉过来,“把我好朋友都拐了。” “我……” “呵呵,开玩笑的,”许蝶把楚楚还给他,“我师父一家人在练功吗?怎么都不动了。” “你醒了就好了,”梅耿跑前来,“他们回来就那样了。” “师父啊!”许蝶走过去拍拍药仙的肩膀,“不会连师娘都不记得了吧?你真是辜负了她,她这十七年来总是想着某一天能够找到你,你还真忍心伤她的心啊,还有,渺渺,十七岁了,想念爹啊。” “啊?徒弟,你怎么知道她是你师娘?”药仙吓了一跳,“你不会是未卜先知吧?我都不记得了,你怎么会知道?”药仙提高语调,然后后怕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知道是什么?或者是有什么阴谋?” “猜的,看你们那么默契,肯定是一家子啊。”许蝶眨眼说道,怎么可以告诉你们我怎么知道的。 “徒弟啊!”范三娘悲哀地看着药仙,“他都不认识我了。” “师婆啊!”渺渺更是悲哀,“我又没爹了。” “师父,”许蝶靠近药仙,小声地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连自己的风流事都忘了,还惹出一个小的,你不会不负责任吧!你不负责任那就是有辱你药仙的威名,况且人家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有这个响当当的人物当娘子,以后出来混,脸上也有光啊。” “听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她是谁啊?”药仙来劲了。 “‘毒娘子’,听说过没?”许蝶想着要把范三娘的威名说出来才有震撼力。 “没听说过。”药仙很不给面子的说。 许蝶倒。 许蝶大费周折,利用人力物力从古到今从名人到老百姓的荣辱观说了一遍,最后以滴血认亲结束,药仙才承认渺渺是他的女儿,还说要把范三娘带走,他们这对苦命鸳鸯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徒弟啊!多亏你英明啊!不然我就担上了不负责任的丈夫和父亲了,这女儿蛮像我的。”药仙左看右看,都发觉风渺渺像极了自己。 “师父啊!你幸福美满我也高兴啊!”许蝶舒了一口气,她容易吗?又是跳又是笑的。 “徒弟啊!这老来得女也不容易啊!”药仙学着许蝶的话反回去,他还真有学戏的天分。 “师父啊!你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要好好待我三十二师父啊!”许蝶拍了拍药仙的肩膀,大功告成。 “前辈,容儿刚好,该回去休息了。”梁书仁看他们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我跟我徒弟说话有你份吗?有我在,我徒弟还会有事?” “前辈。”梁书仁哭笑不得。 “师父,师母他们去收拾东西了,你就去看看她们吧!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许蝶感觉到梁书仁的担心,也不好再说下去。 “我们暂时不走了。” “随便你们。”许蝶往屋里走,武当派的人也派人过来慰问,江湖上的人大部分走了,血魔都没有伤害无辜。 “容儿,快躺下,”梁书仁扶许蝶进房间,许蝶躺在床上,大病初愈,应该多休息,梁书仁也上床抱着她,“容儿,有你在,心里好踏实。” 第四十九章教唆渺渺追血魔 这几天,莫为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身上有部分东西丢失了,郁闷当中,他有想过要跟许蝶在一起的,跟她在一起不用刻意隐藏自己,她似乎很会照顾人,难道是自己没见过像她这样的人?喝酒解愁,他已经在亭子里喝了很多酒了,也要回去好好休息了,这才踉踉跄跄地往回走,碰到了渺渺,她一看到他俊美的容颜,心就使劲地跳个不停,是不是许蝶说的,“一见钟情”?渺渺跟着他走到他房门外,心里不知道要怎么办,就飞到许蝶的房门口,使劲地拍门,“师婆,快开门。” “不要吵。”梁书仁开门生气地看着她,“容儿正在睡觉。” “让开,师婆,”渺渺冲进去,梁书仁无奈,这人仗着是药仙的女儿就为所欲为。 “师婆,醒醒,”渺渺把许蝶摇醒了,一头扎在她胸前,“我该怎么办?” “怎么了?”许蝶拍拍她背。 “我爱上你……”风渺渺语无伦次。 “她是我娘子。”气得梁书仁把渺渺拉起,护住许蝶,爱上容儿,那还了得。 “我跟师婆说话,关你什么事?” “书仁,你出去一会吧。” “师婆,我爱上他了,怎么办?”梁书仁出去后,渺渺就吐口水,把遇见莫为的经过叙述一遍,许蝶陷入沉思,阎王不是说他们两个是一对吗?何不为他们拉红线,一个是表哥,一个是师孙女,两个人在一起,莫为要叫她师婆?鸡皮疙瘩起。 “明天,我就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跟你们接线,记住,莫为喜欢有内涵的姑娘,你要跟他聊天,把师父要你拜他为师的事提到日程上来。” “听说,梅姨是你阿姨,梅姨又是他姑姑,拜他为师不就乱伦了吗?”渺渺还算清醒,没被许蝶洗脑。 “放心,隔了那么远,不会有事的。我明天叫梅耿带你过去,梅耿跟他感情不错,希望他可以帮助你。” “师婆就是好。” “别给我戴高帽,我也没干什么,还有,你不能表现得喜欢他,要跟平时一样打打闹闹的。”许蝶的话让渺渺吃了定心丸,结果,她给莫为下毒,又不会解,硬是把许蝶气得半死。解毒时间不对,莫为虚弱不堪,许蝶又教唆渺渺照顾他,还好没出状况,她一直衣带不解地照顾他,许蝶把她化妆化得血色苍白,莫为醒来后看到她这样突然感觉心疼,渺渺又学着许蝶教她的假装内疚的样子。 “莫为大侠啊!都怪我为了试毒把你害得这样,真不好意思啊!我只好照顾你以表我的歉意。”渺渺文文静静的样子还是少见,在喜欢的人面前应该好好表现。 许蝶绝对是个教唆高手,她让渺渺找到她爹去给莫为看看,药仙一下子把他最贵重的药材贡献出来,莫为再次感激她,接着,渺渺时常跟着莫为走动,聊聊天,说说笑笑,莫为突然感觉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天天去找她,把缠许蝶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第五十章卸下身段回梁府 渺渺的事情处理完毕后,梁书仁要带许蝶回梁府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容儿,一切事情已经处理完,我们回家好吗?”梁书仁轻松地看着她。 “好啊!我们回去看看,我都想小香了。”许蝶一口答应。 无情跟楚楚也回梁府,许蝶说要回去好好下聘礼,梅耿要回静心山庄,许蝶告诉梅姨许氏的住处,梅姨决定好好陪陪妹妹,度过晚年。莫为和渺渺回江湖令处理一些事情。范三娘跟药仙游荡江湖行侠仗义。林中客也要跟着梁书仁,说是去京城找媳妇,最主要是无名也要去京城发展他的媒婆事业,林中客要他介绍。 用了五天时间回到梁府,管家一个兴奋地不知所措,赶紧安排人侍候着,最开心的就是小香了。 “小姐,你都瘦了,有没有吃苦?” “我没事,小丫头有没有找到好人家啊?”许蝶打趣。 “小姐就会笑小香,小姐,真好,姑爷对你真好。”小香看到许蝶被梁书仁抱着就高兴,盼了那么久,祈求菩萨保佑,梦想成真。 “我院子里的花都长得这么茂盛了!小香谢谢你了!”许蝶闻着花香感叹,平淡也是福啊! “有一个叫柳眉眉的姑娘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摘走一些,然后一个叫张宁晨的又搬来一些,所以这院子花草也就多了。”小香真不懂小姐怎么会结识那样的人。 “他们两个啊!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许蝶想起他们两人斗嘴的事暗好笑。 “白小姐,江小姐,林小姐还有其他人都来了好几次,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小香是许蝶的外交官。 “跟她们说我过几天去看她们。小香,我去休息了。” “少奶奶等等,”管家在许蝶关门之前赶到,“抬进去。”一窝蜂的人搬桌子搬椅子,搬帐本,搬衣服,搬……往房间里放。 “管家这是?” “少爷吩咐的,少爷还说了,下个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少奶奶要进祠堂拜祖先。”这意味着,许蝶从下堂妇翻身为梁家少奶奶,这身份转得,管家也欣喜,这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了。许蝶根本没把进祠堂的事当回事,没进代表不是梁家媳妇,也好,随时走人。等日子淡了,梁书仁就会厌倦她,准备娶小妾的事了,不奇怪,很多人的经历。 “容儿,”梁书仁从后面抱住她,“回家开心吗?” “当然。你怎么把家搬我这了?” “容儿傻了?我们是夫妻,况且已经有夫妻之实了,还要分房睡吗?是不是容儿害羞?”梁书仁手又不安分地……许蝶知道他的意图,为了尽快怀上孩子,她允许他的请求…… 平淡无奇的生活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子,许蝶跟姐妹们聊聊天,去看看许氏和梅姨,也没什么打发的日子,梁书仁还是忙着干各种事,无情就带楚楚走遍京城。无名可出名了,京城里都知道这个人有把好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许蝶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在数钱。 “主人?”无名很感激许蝶的栽培才知道生命如此重要。 “不用在叫我主人了,”许蝶坐下,“我今天来是有好处给你的。” “什么好处?” “给。”许蝶拿出一张纸给他。 “地契?”无名不明白。 “这是家杂货店的地契,我把它给你,你经营赚钱了就给我五成提成,输了就算你自己的。”许蝶把地契递给无名。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无名接过来仔细看看。 “你能一辈子男扮女装吗?赶紧换回男人,好好的经营铺子娶媳妇。” “可是……” “你不想娶媳妇?你也太没志气了吧?我不管,这个店由你打理,不能告诉别人我是股东的事,梁书仁也不行。”许蝶警告他,梁书仁肯定不喜欢她有钱,以后确实证明了。 “谢谢!”无名真期待娶媳妇。 第五十一章林家老小来投靠 许蝶本来以为生活可以平淡地过去,可人生本来就是一种难以意料的事。林府生意破败,林二夫人带着林二小姐和两个兄弟来投靠许蝶。 “少奶奶,林家二夫人来访。”小丁过来通知许蝶。 “我去看看。”许蝶对于林二夫人是没什么好感的,但也不能做得太绝。 “哎呀!女儿呀!”林二夫人一见许蝶就热情地过来拉住她的手,“这么久都不回家看爹娘,爹娘挺想你的,这不,我们都来看你。” “是啊!姐姐。”林二小姐也热情地让人难以置信,她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好了? “三姐姐,”林易开心地叫许蝶,许蝶摸摸他的头,林二夫人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叫法不对,他赶紧转变,“二姐姐。” “既然来了,就到这里住几天吧!”许蝶可怜他们,林风一死,他们的生活毫无保障,能帮就帮吧! “好的。”林二夫人马上吩咐人把行李搬走,就好像自己的家一样,梁府的人对她印象不好,愣着不动。 “少奶奶?”家丁看着许蝶,等她吩咐。 “怎么?反了,”林二夫人一副家长的样子,“我女儿都说了你们还愣着干嘛?欺负我们孤儿寡女啊!” “去吧!”许蝶看她就不顺眼,什么人啊这是?当初求着要许蝶代嫁,现在又不给许蝶面子。 梁书仁回来时,直接来许蝶这,他们把这个院子命名为书容居。 “容儿,听说你娘来了?”梁书仁喝着许蝶泡的茶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是啊!林府破败了。”许蝶叹气,这对于梁书仁来说是好事吧!他不介意林二夫人的到来吧!毕竟是仇人的妻儿。 “容儿有什么打算吗?”梁书仁隐忍住不满,他千方百计让他们没有家,现在又收留他们,感情上过不去,再说,只要一见到他们就想起母亲的事。 “让他们住一段时间吧?”许蝶试探性地询问。 “容儿想怎样就怎样吧!”梁书仁听出了许蝶要把他们放在府里,也不好发作,看看时间适合就把他们赶出去,无关人士看着心烦。 林二夫人简直是个可怕的人,小香没有去跟她请安就叫人把她叫过去,关上门,狠狠地打她。 “翅膀硬了是不是?”林二夫人拿着竹鞭打小香,二小姐旁观,还乐得其见。 “夫人,我不是你的丫环了。”小香现在变得很勇敢,抢过林二夫人的竹鞭,顺便把竹鞭扔在地上。 “你还有理了。”林二夫人点了她的穴,捡起竹鞭打在她的全身上下,就这样打就这样打着,小香愣是没有吭声,她不会让她们高兴的。林二夫人打累了换林容打,林容打累了,才解开小香的穴道,让她离开了。小香回到书容居时,就倒下了,她当时一直想着,不能够在她们母女的眼皮子下倒下,这样会让小姐蒙羞。 “小香,”许蝶出来就看到晕倒在地的小香,跑过去把她抱起,“你怎么了?” “小姐,我怕,”小香抓紧许蝶的衣袖,“二夫人和林三小姐好可怕,她们把我弄得动不了,全身都是疼痛的感觉,小姐,我是不是要死了,小香不怕死,小香就怕死了没人照顾小姐,让她们欺负小姐是小香的过错。。。。。。。” “小香,你别怕,等你好后,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许蝶看着小香的伤口,心疼地帮她揉揉,林二夫人,不要以为我没有动就以为我懦弱,等着瞧。 “怎么,来挑拨我们母女的感情啊!小香,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别忘了,你是我林家的奴仆,不是她的。”林二夫人和林三小姐出现。 “小姐,我怕。”小香往许蝶怀里缩缩,许蝶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别怕,我先扶你回去。”许蝶没有理会她们就扶小香回去休息。等把她安顿好后,许蝶关门出来,带两母女到隔壁的房间,现在没有什么人,无情带楚楚出去了,林中客去找无名,当然找不到了,人家无名已经不是媒婆了,变身京城最会说的商人。 “林二夫人,”许蝶自己坐在主位上,“你这是干什么?欺负我家小香?” “许蝶,你不过是个代嫁的人,我才是梁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林容讽刺,“装什么少奶奶?” “就是,知恩要回报,容儿已经让你享受好的日子了,你现在是不是要让位了?”林二夫人变泼妇,“如果你愿意离开,我就给你一笔钱,梁家不差你那几两银子。” “念在姐妹情分上,我就不把你代嫁的事告诉夫君,不然…” “不然怎样?”许蝶冷笑,“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把我的婚事毁了?林二夫人,林三小姐,你们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林二夫人突然把声音变柔软,“蝶儿呀!不是娘…” “谁是你女儿?”许蝶打断她的话,欺人太甚了,“你不会是以为我们很熟悉吧?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你对我娘做了什么我可都清楚的很啊!” “那又怎样?如果我们告诉梁书仁会怎么样?哼!他那种人最受不了就是被人欺骗,到时候,我们只要说是你把容儿迷昏了自己换容儿的衣裳上轿。”林二夫人思维也不过如此,只想到表面。 “啪啪啪!”许蝶拍拍手,站起来,“林二夫人好计策,可你只想到梁书仁会对我怎样,没有想到他会对你们怎样,未免太自信了吧!” “什么意思?”林二夫人有点害怕。 “先不说他答应过我,此生要永远对我好,”许蝶笑笑,“就说你们出来乍到,梁书仁就会看上你吗?”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哼!我们走着瞧。”林二小姐愤恨,她确实不敢保证梁书仁会爱上她。 第五十二章林风未死 梁书仁一次都没有去看过林氏母女,她们过来看他,都被他冷冷的表情吓跑了,林二夫人的武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是许蝶的对手,前两天,她们又欺负府里的一个小丫头被许蝶撞见,狠狠地教训她们一顿,她们才收敛。(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事情永远会出现错综复杂的情形,当梁书仁在书房看帐本时,从窗外飞进来一个人。 “启禀阁主,林风未死。” “什么?”梁书仁突地跳起,“你说什么?” “林风未死,属下看到他在洛阳林府出现。他好像受了重伤,不过,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这个人是梁书仁派去林府监视的,他隐隐觉得林风未死,所以要确认,以林风的性格,他不会让自己的家被弄没,一定会前去看看。 “别打草惊蛇,我们去看看。”梁书仁匆匆忙忙去跟许蝶告辞,说是有事要离开,许蝶没说什么,吩咐他路上要小心。 梁书仁一走,林氏母女就有那种,“老虎走了,猴子也当山大王。”每次都来许蝶这里示威,搞得许蝶真想把她们踢到太平洋去。这里闹腾,梁书仁来到林府刚巧看到林风坐在院子里沉思。 梁书仁没有说话就用剑功击他,林风灵敏躲开。 “梁书仁就凭你也想杀我?”林风大笑,“我现在恢复功力了,你耐我何?”说完就飞走了。梁书仁特生气,恨恨地回去,好啊!林风,你应该还不知道你的妻儿在我家吗?我就毁了你最爱的女儿,看你怎么说,多亏了容儿帮忙。话说林风掉下山崖后,梁书仁和莫为有意把天机阁毁了,那也是一件很难忘的事情,莫为挑选人才后,把该疏散的人疏散后,梁书仁一把火烧了它,浓烟滚滚,两人相视一笑。所以他很肯定林风不知道他妻儿的去向,没有了情报,怎么可能知道,况且看他伤势没完全好,肯定要几天修炼。梁书仁回来后,林氏母女表现得非常好,对每个人都很好,许蝶大跌眼镜,前两天可不是这样的喔,她们的行为引起众怒,管家为了给许蝶面子吩咐府里人不能跟她们一般见识,他怕许蝶听了他的话会伤心,他不知情,应该说林氏不是许蝶的母亲连梁书仁在内的梁府人都不知道。可怜的少奶奶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娘和妹妹。 “容儿,有没有想我?”梁书仁当着众人的面抱住许蝶,林容挑衅,她还不敢太过放肆。 “回来就好。”许蝶笑着说。 “是啊,我回来了,安好无恙地回来了。”梁书仁自豪地说,他现在终于可以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每一任何的戒备。 “对了,我做了一件衣裳给你,你要不要试试?”许蝶这几天闲着没事干, 就跟着小香学习了一下做衣服,照着梁书仁的衣服量好,做好,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要,容儿做得,我一定要试。”梁书仁说着就拉着许蝶的手去看衣服了,穿了才知道,有个袖子没有绣好。 “我重新弄好吧。” “不用,这样就好。”梁书仁拉着许蝶的手,真的,只要有心就足够了。 第五十三章林二夫人献计,林二小姐** 这几天,为了自己的幸福,林氏母女有意识地计划,她们的计划很简单也很无耻,就是要林容跟梁书仁生米煮成熟饭,容不得许蝶不承认,只要靠稳了梁家这棵大树,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娘,夫君经常去许蝶那个贱人那,他怎么会来我这?”称呼都改了,此人诚然不俗,林容很气愤地跺脚,有办法没实际也没用,要让梁书仁乖乖地来她们这里,实在是有点难度。 “想不到许蝶那个贱人能得到梁书仁的疼爱。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女儿啊!你不要着急,一定有办法的,听娘的,没错。”林二夫人焦头烂额地想办法,林风好久不回家,凭着多年的相处,她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商人,为了这个家,她忍受着他经常性出去寻找已婚女子,算是大度的了。年轻时候,喜欢上林风是自愿,嫁入林家更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谁知道,婚后,林风的劣迹一直呈现在她眼前,她气愤不已,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八天回娘家,十二天被娘家赶回去,美其曰:“哪个男人不惹花,忍忍就过去了,小打小闹不足奇,赶紧回家去。”她一个妇女,没有了靠山,靠着自己三脚猫功夫,打不过任何人,只好尽力讨好林风,什么尊严都没有了,这些年总算没白费,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唯一不足的是,太多妾,还有一个正妻在头顶,每天都要在她们耍一下威风以示受宠,自己高人一等。如今,看着铺子一天不如一天,前不久,铺子关门大吉,林风又不见人影,妾啊什么的,解散的解散,回娘家的回娘家,她才有危机意识,本来想回娘家的,可她那家族的兄弟为了争家产,怎么会欢迎她回去呢?唯一想到的就是许蝶,只有把本来属于自己女儿的幸福抢回来,才是正理,这就匆匆忙忙赶来要破坏人家的家庭,本来她只要带着林容过来就可以的了,又看到林风的两个儿子,为了让梁书仁看到她贤良淑德的一面,还是带着两个来了。 “怎么办啊?娘,我喜欢夫君了,早知道许蝶这么幸福,我就不让她代嫁了。”林容撒娇,“娘,许蝶的娘不也是被你扫出门的吗?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许氏……”林二夫人回忆那天夜晚,林风轻手轻脚去橱柜翻黑衣,穿好后,出去了,她警醒,也跟着去了,被她看到林风袭击无情又被一个黑衣人袭击的全景,当时很害怕,偷偷摸回家,经过柴房时,才发现许氏母子不见了,为了显示自己的厉害,她只好告诉林府,许氏母子是她赶走的。这一辈子,她无时无刻不是在证明,无时不刻不是在争夺宠爱,所以她除了争宠,什么都不会了。 “娘,你不是说许氏偷了我们家的珍宝吗?那么,你也可以找个借口让我接近相公的。”林容赌气,都来好几天了,除了去许蝶那可以见到梁书仁外,哪里都没办法见他。 “有了,”林二夫人一拍手,“女儿真聪明,提醒了我,我们可以安个罪名给她。” “什么罪名?” “红杏出墙。 过来,”林氏凑到林容的耳边,“我们去找人买春药,然后……” 人的劣根性真的很可怕,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 无情跟楚楚打算在梁府住多几天再去旅游,许蝶说的度蜜月。可谁想,这两天会发生某些意外。 “楚楚啊!我把我师侄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对他。”许蝶拉住楚楚的手,楚楚还会脸红。 “师叔,你就别取笑楚儿了。”无情帮腔。 “瞧瞧,这才几天就舍不得我说她了?”许蝶故意生气,“不过,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信任,信任是维持夫妻的根本,只要一个人疑神疑鬼,你们两个就会很痛苦,无情,答应师叔,一定要好好待楚楚。”许蝶把楚楚的手交给无情,“永永远远不要娶妾,人生知己难求,何况是夫妻呢?我希望你们幸福美满。” “谢谢师叔。”无情满口答应。 “我……”楚楚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可以一生一世做无情的唯一妻子,在她的观念里,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 “楚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情会是一个不错的夫婿,要相信他,好好跟他相处,如果他偶尔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要给机会让他解释,不能一味听信谣言,如果他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不想原谅他,就忽略他,最重要是自己要开心。” “师叔,你的想法我会考虑的,”楚楚自然知道许蝶对她好,“能嫁给无情,是我高攀了。” “楚儿,你说什么,什么高攀,是我高攀才是,师叔,你不可以误导楚儿。”无情反驳,他一个善良的人,怎么会做出对不起楚楚的事。 “瞧瞧,无情跟了楚楚,都能说几句完整的话了,我也放心了。”许蝶拿起旁边的书本看着。 “师叔,我爹说了,如果你有空,可以去第五山庄看看。”楚楚说。 “好。” 许蝶许诺,楚庄主还是回来梁府之前,跟梁书仁为无情下聘礼见了一次,挺豪爽的一中年人。 两天后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林氏突然间出现在许蝶面前,许蝶没有理她,她靠近许蝶时,趁许蝶不防备,就给许蝶下迷药,如果是普通的迷药肯定奈何不了许蝶,可这是宫廷秘药,林二夫人从娘家那里弄来的,她的娘家怎么会有这药,我们不得而知,许蝶当场晕倒。 楚楚被林容引开,无情也受到林二夫人同样的迷药功击。林氏把他们放在同一间房间里,慌忙把他们的衣服解开,本来要下春 药的,可林二夫人也有出错的时候,她错把面粉当成是春药。这又要倒回昨晚,林中客回到梁府,一直不满吴婆不给他介绍对象,为了发泄,去找无名晦气,找了很久居然没有找到,心情郁闷就到各个院子里打转,正赶上林氏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买春药回来。林中客没有见过她,以为是贼就去抓她,没想到她会武功,林中客哪里把她放在眼里,没几招就把她的手往后一扭,她哇哇大叫说是许蝶的母亲。 “哪个不识好歹的?居然不把当家主母的娘亲放在眼里,”林二夫人语气严厉,“报上名字来,我告诉我女儿。” “原来是嫂子的娘啊,前辈失礼了。”林中客就把她放了。 本来事情也就结束了,为什么林二夫人的药变面粉呢?这林二夫人想要去厨房找点吃的,顺便把药包藏在花盆边上,自己就去找吃的了,许蝶院子里侍候的丫环只有小香一个人,她是何人?连个丫环都没有,什么都要亲自出马,当然比不上许蝶了。她平时得罪的人不少,刚好被一个小家丁发现她藏东西,等她走后,小家丁以为她买了毒药,要报复谁,就把东西拿走,拿来面粉代替,事情还没完,小家丁把药粉拿给管家,管家怀疑林氏到底有什么目的,应该找人鉴定这是什么药再禀告少爷,这还没来得及知道答案,第二天就传来了许蝶与无情乱伦的事了。 “怎么可能?”管家一百个不信,“少奶奶跟无情都是至情至性的人,怎么可能会干出那样的事?” “是真的,林二夫人发现的,少爷正往前去了。”家丁回报。 “肯定是误会,走,我们赶紧去看看。”管家匆忙赶去,心里却想着,这林风夫妻真是害人不浅啊,林老爷害夫人,林夫人害少奶奶,梁家上辈子欠他们什么了,希望少爷明智。 管家赶到书容居时,只见楚楚捂住脸哭着跑出去,林二夫人和林容两个人把手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看着众人,还骂骂咧咧,“真是林家的耻辱。” “贱人。”听到梁书仁愤怒地打了许蝶一巴掌,赶紧进去,看到许蝶和无情衣裳不整地站在那里,无情恼怒地紧闭嘴巴。 “少奶奶,你没事吧?”管家焦急地询问许蝶,少爷真是糊涂。 “管家,我没事。”许蝶温和的对管家说。 “哼,干出这样的事,你不要脸。”梁书仁握紧拳头。 “梁书仁,我们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你要给我解释的机会。”许蝶摸着脸颊,向梁书仁解释。她知道是林二夫人的拙劣的手段。别人怎么看她不要紧,她要梁书仁相信她就可以了。 “相信?相信你们早就眉来眼去吗?解释?解释你们怎样情深吗?”梁书仁眼睛发红的瞪着许蝶。 “梁书仁,你不要信口雌黄,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无情反驳,说他什么都不要紧,最主要不能让他侮辱师叔。 “无情,你不要告诉我,你不喜欢她,”梁书仁看着无情指着许蝶,“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眼里只有她?” “我……”无情语塞,他曾经是很喜欢许蝶,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对的,所以,他把许蝶深藏在内心,把爱给了楚楚。 “梁书仁,你不要胡说八道,无情喜欢的是楚楚,不是我,不要捕风捉影。”许蝶帮无情答辩,现在他说什么都可以了。 “林容,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傻瓜吗?”梁书仁失去了理智,冲着许蝶大喊,“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没有,这是一个局,你想清楚我们的行事作风,你觉得我们是那样的人吗?”许蝶眼里一片澄明,“是有人要陷害我。” “容儿啊,你少说两句。”林二夫人怕事情败露,赶紧过来把许蝶拉到一边。 “你闭嘴。”许蝶和梁书仁异口同声的瞪着她,她赶紧立在一边。 “你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就搭在一起了?”梁书仁继续逼许蝶说。 “你怎么可以说得那么难听?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无情啊,他可是跟你三年了,三年足以让你信任了吧,我们……” “啪!”梁书仁没有控制住自己,有一巴掌甩在许蝶刚才的左脸颊上。 整间屋子都处在寂静的情形下,许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梁书仁,他的眼里有过瞬间的悔意。管家把双手举着,林二夫人和林容幸灾乐祸的抿嘴微笑,无情冲过去抓着梁书仁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刚要举拳头。 “无情,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楚楚?跟她解释。”许蝶本来是说自己冤枉的,又被梁书仁打了一巴掌后,突然间心痛难耐,他们还是没有信任可言啊,她没有表现出来,催促着无情快速去找楚楚。 “师叔?”无情放下手,顺便放开梁书仁,回头看了一眼许蝶,不明所以然。 “快去。”许蝶怒吼,你在这里有什么事?无非是增加矛盾激化。 无情冲出去。 “你倒会为奸 夫着想啊!我叫你为他着想……”梁书仁愤恨地撕扯许蝶的衣服,不顾众人在,许蝶反抗,管家要来劝解。 “滚。”梁书仁怒吼,把所有的人都轰走后又要对许蝶施 暴,许蝶奋力反抗,可这迷药药力未散,许蝶无力抵抗,任梁书仁在她的身体上发泄,这种痛楚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突然之间明白了很多事,比如,女人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尊严的,比如,再恩爱的夫妻都有难解的疙瘩,比如,她自信的眼里恍然,再比如,她清楚自己的个性,不可以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又比如,她一直为自己打算是对的……人生,要从零开始吗? “哼!从今天开始,你不准离开房间半步。”梁书仁穿好衣服,看都不看许蝶就离开。 许蝶哭了,他不信任她,她懂了,伤心如此苦涩,哽咽难嚼,她了然了,被林二夫人算计了。 “小姐,”小香扑进来轻轻摸着许蝶的伤痕,“姑爷真没人性,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呢?肯定是二夫人干的好事……” 第二天又传来林二小姐跟梁书仁发生关系的消息。 “小香,我们是时候离开了。”许蝶再次擦擦眼泪,有些事想通了就好了,梁书仁心里有疙瘩,不信任她,曾经的山盟海誓又有什么意义,她不要依靠别人,要靠自己。 第五十四章收了你的铺子 梁书仁跟林容有了肌肤之亲之后的第二天,府里都传遍了他们两个的苟合,到底是谁散布流言?难道是林氏?想想只有她最可能,其实不是,难道是林容?也不是,而是梁书仁,他一出房门大家都知道了,谁会在人家姑娘家的房间里过夜?他来到书房,思绪万千,容儿为什么会跟无情做那种事呢?怎么感觉漏洞百出,容儿绝对不会没有分寸的,无情虽然喜欢容儿,可他从来没有干出过激的事情,他有楚楚,是个正直的人,也不会发生那种关系,为什么事情发生是林氏母女出现后?一想到早上醒来看到林容的高兴样,似乎是她有意安排的。他想起来了,他一走出许蝶的房间,就去喝酒,林容就出来跟他一起喝,然后两人就莫名其妙的上床了。不对,无情和许蝶只是衣裳不整,明显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梁书仁还不算太笨,这样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他开始内疚,太不冷静了,容儿肯定很伤心,怎么办?不知道啊!匆匆忙忙赶到书容居,又不敢进去,躲在屋顶上倾听。 “小姐,你还好吧!下得了床吗?都怪姑爷,他……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起这事的……”小香心疼地扶着许蝶哭了。 “小香别哭,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许蝶吃力地起床,受伤谁都有过,偶尔痛痛也更清醒,“也只有梁书仁那个笨蛋才会被事实蒙蔽了双眼。我们到院子里走走。” “可是姑爷他不允许你在外面走。”小香难为情。 “我管他呢?我要出去,除非他杀了我,否则管不了我的自由。”许蝶已经准备好要离开了,回府之前,雪上飘秘密找过她一次。 “恩公,我查到梁书仁为了报复林府,已经把林府的产业弄得支离破碎,他扬言一定要让林风痛苦万分,娶你以为林风最疼爱你,他想利用你,让你痛苦间接让林风痛苦。你要离开他,他已经伤害你太多了。”雪上飘替许蝶不值。 “谢谢你,雪上飘,偏偏好吗?”许蝶当时没什么反应,她不相信梁书仁会一边说爱他一边利用她来铲除林风,现在,她似乎明白了。之所以现在想起雪上飘的话是因为幸福就要离去,感情真痛苦,平白无故被打还被冤枉,跟林容斗心机,不是不想跟她斗,而是她不配,活受罪。梁书仁心疼地看着许蝶艰难地移步,昨晚真是禽兽,太阳的光芒照射在许蝶身上,她倔强的样子放佛她下定决心要跟太阳一起走,感觉距离好遥远,好遥远,遥远的触摸不到,梁书仁心里一惊,难道要失去许蝶?他害怕了,不允许这件事发生,慌忙逃开了。 梁书仁走后不久,无情和楚楚出现在这院子,静静地看着许蝶满身伤痕,连脸上都有指甲痕。 “师叔。”无情内疚之极,如果他没有离开,也不会有后来的事发生。 “师叔。”楚楚听无情讲解后也明白了,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相信无情也好欺骗她自己,如今许蝶……她也很心疼,靠在无情怀里哭泣。 “你们走吧!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许蝶没有眼睛张开看他们一眼又闭上了,“看着彼此伤怀,我累了。” “师叔,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我去找他问清楚。”无情转身就走。 “无情,”许蝶大声叫住他,“不用去了,有些时候,让彼此静一静也不是坏事,你这一去,他会更生气,我们也洗脱不了罪名。我很开心,楚楚没有被理智埋没,带楚楚走吧!小香,去我房间里的梳妆台右边抽屉把小箱子拿出来。” “是,小姐。”小香进去,许蝶没有在说什么,静静地思考。 “师叔,你打算怎么办?” “顺其自然,不必担忧,我不会有事。”如果你爱的人不再爱你,为了不让自己痛苦,就离开他,自己好好爱自己,连自己都不爱了,还奢求谁来爱你。 “小姐,”小香把箱子拿给许蝶,许蝶直指他们,小香只好把箱子呈给无情。 “师叔,这是?”无情打开箱子,里面是银票。 “爱情也是需要面包的,只有精神不能当饭吃,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们好好过日子,银两不够就只好自己去挣了,师叔我也穷,只有这一点心意。”许蝶睁开眼睛看着他们笑笑。 “师叔,我们不能收,”无情把箱子放在许蝶旁边的小桌子上,“我们年轻,可以自己去挣。” “收下吧!一文钱还难倒英雄汉呢!你也不想想,楚楚跟着你受苦,你乐意吗?你忍心看着她受苦吗?”许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无情只好收下。 “师叔,我们走了,你……”楚楚又哭了,都哭上瘾了。 “我没事,”许蝶说这话感觉到心碎的声音,谎言很美好,真心难言。 无情两人当天就离开,许蝶还打趣他们可以跟雪上飘一样去过乡野生活。 梁书仁下午回来后不久,很自然地去书容居,许蝶还是半躺在那张躺椅里看天空,忽视了他的到来,梁书仁慢慢地走过去,心情复杂,上午,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许蝶居然有自己的铺子和酒楼,那铺子生意兴隆,酒楼伙计热情。他恨,许蝶为什么要瞒着自己,难道梁府没钱给她吗?回来,他去找管家,问许蝶支银子的情况,管家的一句“少奶奶除了月银,没有来支过一分钱”把他惹恼了,为什么闯荡江湖时,她有那么多银子?自己的女人不屑花他的钱,他感到一种侮辱,就好像许蝶看不起他,他没听到管家的一句小声话,“你不是规定少奶奶除了月银外,不可以支取任何银子吗?干嘛那么生气?” 梁书仁出去决定收了她的铺子。 “我来告诉你,”梁书仁冷冷地说:“我把你的酒楼和其他铺子收了。” “……” 没等许蝶开口,他就走了,看着她,他心里也难过,自己怎么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听他的话后,许蝶心痛难耐,连她的嫁妆都要占为己有,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哼!梁书仁,你彻底地把我激怒了,不过,我为什么要生气?收了就收了,反正嫁妆也不是自己的。狡兔还有三窟,我许蝶又怎么会只有那些,无名那里的够我一辈子花了,还有小虎那里的,我怕你?想毁我路径,门都没有。 第五十五章誓言成风娶二小姐 梁书仁故意把林容跟他好合的事透露给林风,林风的反应就是骂林二夫人妇女之见,毁了女儿的幸福,然后又无限心痛地说:“这可如何是好?” 梁书仁很开心看到这种结果,回府后,宣称要娶林二小姐为妻,即刻入祠堂,入祠堂代表是正妻。这意味着许蝶要么做小妾,要么逐出梁府,想想林容的泼辣,梁府里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府里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喜的是林二夫人和她女儿,终于熬出头了,不枉费一番心机。忧的是府里的家丁和丫环,他们为许蝶不值。 “少奶奶真可怜,少爷要这样对她,那件事只有少爷才会相信,唉!可怜的少奶奶。” “如果少奶奶离开了,我们凑钱给她吧!” “我阿姨家还有房子,给少奶奶住。” “那你还不快速去跟你阿姨说?” 下人们私底下讨论着要替许蝶张罗后场的事。 “我来是告诉你,我要娶林蝶为妻。”梁书仁轻描淡写说完,走了,没有丝毫顾及许蝶的感受。 “梁书仁,”许蝶叫住他,“你忘了我们曾经发过的‘生死相随’的誓言了吗?”许蝶真的想挽回他们的感情,突然间觉得梁书仁好无情。 我没忘,怎么会忘,跟你在一起是我今生的眷恋,可是……梁书仁轻轻叹气,容儿,林风没有死,我要让他痛不欲生,等我,一定要等我,等我把他伤害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他只是停顿了一下就走了,连头都没回,也许,这就是他们结束的前奏,许蝶讽刺地看着他的离开,不要以为没有你我就活不了。 “怎么?伤心了?”林容母女看见梁书仁走后,就来示威。 “你们来干什么?”许蝶怒吼,都是你们的错。 “你等着,夫君见你叫的都是我的名字,‘容儿容儿’的叫,你说他多想我?”林容笑呵呵地充满梦想,要与梁书仁双宿双飞,许蝶拿起扫把就轰她们出去。 “哼!连院子都是我们的名字,你……”林容被许蝶打了一扫帚。 梁书仁再次成亲,让京城的女子燃起希望,原来梁书仁也会娶妾。 许蝶完全心碎了,以为自己不在乎,没想到自己没有那么洒脱,以为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想不到自己比其他女人更脆弱,都不知道要怎么挽回,只知道要逃离,不想面对,多么可笑啊!她以前对学生说爱情是美好的,如果不能相守就离开,想象着把他拉入黑名单,过自己的生活,如今才知道在爱情面前人人自私,没有人能够承受受伤。三个月前,她也刚刚进梁府,当时狼狈不堪地样子作为新嫁娘,当时没有太多感触,以为一切不重要,可现在,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妒忌林容能够有这么盛大的婚礼。 “小姐,想哭就哭出来吧!”小香跟着许蝶走遍这整个梁府,到处大红喜字,刺痛了许蝶的眼睛。要哭吗?不是不想哭而是欲哭无泪。 “少奶奶,你来了?”管家复杂地看着许蝶,这少爷怎么那么善变,唉!多多关心少奶奶,“要不要带你走走?”管家一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是摆明了要带她去看别人的喜悦吗?不知所措想对策安慰她。 “不用了,管家,小香,我们回去吧!”许蝶实在看不下去了,回去,眼不见为净。 “小姐,你要坚强啊,你起码还有小香。” “是啊,我还有你,还有我娘亲和小虎。”许蝶喃喃自语,“我不是孤单一个人作战,我的人生还有一个希望。他们应该不知道我的事吧!” “我没告诉他们。”小香是想告诉许氏的,可许蝶不让。 “那就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有的苦楚都让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好,多一个人多一分辛苦,何必呢? 第五十六章又是一个下堂妻 梁书仁跟林容洞房那晚,许蝶一夜对着湖水未眠,夜深人静,灵魂最容易孤独,独处就会想到以前的种种,跟梁书仁一起的事就好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在脑海闪现,电影里喜欢讲述的是一对夫妻从相识到相知然后步入婚姻殿堂,然后过一段甜甜蜜蜜的生活,等时间流逝,生活归于平淡,导演为了让剧情发展下去,总是来个考验人的事件,比如第三者出现,然后夫妻争执,丈夫道歉,复合,然后有争执又复合,反反复复,直到两人情比石坚,才好好的过平淡的日子,还有一种解决方法更干脆,直接白纸黑字宣布玩完。想到这里,许蝶笑了,多么类似的故事情节,不过,要怎么演就由自己导演。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跟梁书仁断绝吗?听从真心话,心里不舍得。又想起以前跟朋友谈论爱情时一再强调“爱情是神圣无比的”不然,怎么有那么多人为它笑,为它哭泣,虽然在现代人人追求物质生活,忽视爱情,但大家心里还是渴望爱情,在玩的过程中不断寻找真爱。那时言论可以长篇大论,头头是道,讲故事滔滔不绝,从古至今,从名人到普通人,从轰轰烈烈的私奔到平淡无奇的相亲,都很有深度的表达自己的观点,换位思考,所学的数学方法都用来陈述自己的观点,现在想想,当时好幼稚。旁观者固然是清,却不知道不能体会当局者迷的幸福。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没有发言权,说了那么多没用的东西,还真失败。算了,再过几天,等大家都平静了,再跟梁书仁好好谈谈。 “小姐,我们回去吧!”小香拿件披风披在许蝶身上。 “好,天都白了,是该好好的休息了。”一切等睡眠充足后,脑袋恢复正常再说,很多人说学习理科的人总是喜欢分析来分析去的,爱情是不能用来分析的,这样无疑是爱情的致命伤,但在古代就不这样认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是用来就算分析的?一个时代适应一个时代的生存法则,在那个男权至上的时代,一味地做个小女人只为别人活,没有自己的见解和准备,只会让自己心伤,跟一大堆女人天天执著于争宠,女人还何必为难女人呢!这样活的不累?况且人,不管是在古代、现代还是男人、女人,都是不会珍惜来得太容易的人或物,等到失去才痛哭流涕地仰天长啸“神啊!救救我吧!”亦或是“苍天啊!你都不明了。”还有哭着喊着去看心理医生,“医生啊!为什么我的感情这么失败呢?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言归正传,许蝶看看天,东方泛白,黎明快到了,启明星都升上天空了,她拉拉披风回去,感情把她武功警觉性都磨平了,她不知道梁书仁在林容房间里出来就直奔这里,看到许蝶哭泣,心里疼痛。暗骂自己冷血,不是人,恶魔,不懂得安慰她。他,作为一个年轻人,何尝不是一个不懂得爱的人,如果懂得就不会失去了,现在不提。 林风听到林容大婚时,妆扮一番特意赶来看着他们怎么样,看到梁书仁跟林容洞房,林容的幸福脸色,安心地离开,又看看许蝶,同样心酸,这个女儿,他最对不起。而梁书仁就利用他心里的悔色,引发一系列刺激他的事。 “小姐,小姐,”小香兴高采烈地飞奔而来,许蝶平复心情后,把情绪放心底“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小香,看你高兴的,谁家又嫁人了?是不是你这个小蹄子想着嫁人了,也好啊,我明天就去找个人把娶了你去,开玩笑的,说吧,发生什么事了?”许蝶翻开书本。这个世界还会有好消息这样的谎言吗? “太好了,姑爷把二小姐降为下堂妻了。”小香幸灾乐祸地看着许蝶,邀功地说,“是不是好消息?” “什么?你再说一遍。”许蝶跳起,心脏承受不起,他们才成亲五天,怎么那么快就出状况了?会不会是听错了。 “二小姐下堂了,听说是她娘怂恿她把姑爷的帐本拿去看,外面的人说什么呢?哦,对了,是垂帘听政。小姐,太好了,她们终于没好下场了。我们的好日子来了。”小香的话让人联想到“太好了太好了,今天终于放假了。” “或许过几天就会好的。”许蝶重新坐下,新婚燕尔,如漆如胶,耍耍花枪,感情好着呢。 “小姐,你应该快点去找姑爷,把他的心拉过来,趁着二小姐失势,你就该把主动权拉到自己的手里,要知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机会稍纵即逝啊。”小香急了,许蝶怎么可以没有反应?她才是当事人啊!要把握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小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连拉心都懂,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啊?我真应该把你嫁给他,然后让你们幸福地生活,我给你备厚实的嫁妆好不好?”许蝶小小八卦一下,小丫头最近老爱走神。 “小姐,你就别取笑小香了,小香哪里有喜欢的人呢?再说了,小香有小姐就够了,才不想嫁人呢,嫁人有什么好?不能做这样不能那样,很郁闷的。”小香含羞低头,有情况,许蝶想做红娘也自己感情好不好无关, “坦白从宽,快说。”许蝶叫小香坐下。 “是…江…小姐的随从侍卫黄…山。”小香支支吾吾,主动坦白,许蝶笑着看着她。“哦,原来如此,难怪前几天他们来看我时,你一直盯着人家黄山脸看,害他脸红得不得了,跟红花似的。”这几天,许蝶的朋友们都听到风声都来安慰她。 “小姐,怎么办?”小香抓住许蝶的手,“完了完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许蝶假装不明白。 “他会以为我盯着他看是放荡,以后还怎么…小姐,我该怎么办?”小香担忧亲事不成。 “要我拉线吗?”许蝶狡黠地盯着她的眼睛,小香头低得更低了,许蝶用书轻轻碰她的腰,“抬头挺胸,我不希望我的小香没自信。快去准备礼物,我们去找她们玩。”转移目标也能减轻痛苦,管你梁书仁娶哪个小妾。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蝶去拉媒,当她向江梦雅提出小香的事后,江梦雅噗哧一笑,“难怪黄山天天发呆,还脸红,许蝶啊!我看这亲事八成成了,你这媒婆做得好。” “那也要你这主子点头才行啊!” “那是,我们去找他。” “小姐,梅公子求见。”家丁过来,江梦雅脸一红,许蝶又知道什么事了,原来最近时兴办喜事啊!只是梅公子是谁?不会是梅耿吧?说有这么巧就有这么巧。 “江小姐好啊!”梅耿变成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 “梅公子好。”江梦雅含羞带怯,敢情这两人有一手,就这样浓浓地感情滚滚而来,两人只管注视彼此,完全把许蝶晾在一边。 “咳咳。”许蝶把他们的魂拉回来。 “蝶儿,你怎么会在这?”梅耿惊讶。 “你们认识?”江梦雅酸溜溜地问。 “岂知认识,关系还非浅。”许蝶靠在梅耿的肩膀上,气死你江梦雅。 “是不是?”江梦雅质问梅耿,梅耿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你…你们…”江梦雅愤愤。 “我跟我亲大哥关系能一般吗?”许蝶不敢把话说的太决。 “蝶儿,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大哥了?”梅耿很开心。 “是啊!大哥,某人认为我们是…”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江梦雅打断,小姑子肯定不能得罪,“可你们怎么不同姓啊?” “他跟娘姓,我跟爹姓。” “可你不是姓林吗?” “好了好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许蝶不想讲话。 “蝶儿,记得回家看看娘。”梅耿冲着许蝶大喊。“我会的。”许蝶淡淡一笑,在这个世界除了他,还是有自己的亲人在关心自己,还有人在为你担忧,够了,这就够了,何必纠缠一切虚无缥缈的无奈。 “还有,如果他对你不好,跟大哥说,大哥会为你做主。”梅耿再次喊着,这个是他的妹妹,分别了16年才重逢的妹妹,他不关心她,谁人关心她? 真好,有人为你做主,许蝶擦擦眼泪,在这个本应该举目无亲的地方,有人为你做主。 “只有她才强忍着泪水。”江梦雅看着远去的许蝶的背影,伤感的说着。 第五十七章情伤终是无奈离去 日子又平淡地过去十日,这天,许蝶仍然在院子里养花种草,梁书仁一次也没来过,好像很忙,奇怪的是林容也没来示威,林氏也不见来。许蝶也没在意。 “小姐,小姐,”小香作为情报员天天周转与这里和外面,一有消息就跑来,所以,许蝶还算不上是与世隔绝。 “小香,又有什么事?你不会跟黄山闹翻了吧?这一惊一乍的。”许蝶探出头来。 “小姐,不好了,姑爷把二小姐送进青楼了。” “什么?慢慢说。”许蝶放下手中的布料。 “管家说,昨天早上,姑爷就把二小姐送进青楼了,说是要让林风生不如死,这会儿,二小姐该是…唉!姑爷好残忍啊!那里摆明是个火坑,二小姐怎么受得了?”小香是善良的,不希望林家人受罪。 “二夫人呢?” “不知道。” “我去找梁书仁。”许蝶非常同情林容,当初,梅姨要把她弄进青楼的时候,她怕得要命,看在姐妹情分上,看能不能替她做点事。到了书房门口,许蝶听到林中客的骂声,当下屏住呼吸,静静听着。 “书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林蝶?她怎么说也算是你妻子了,你把她送到那里有没有想过别人怎么想你?”林中客踱步的声音,他就是喜欢把动作弄大。 “她活该。”梁书仁冷冷的话语让许蝶心惊肉跳。 “你对得起林容吗?如果告诉她,她一夜之间,死了爹,死了娘,妹妹也进青楼,而罪魁祸首就是她的夫君,她会怎样想?”林中客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容儿永远不会知道。况且是他们林家欠我梁家的,林风他终于心痛难耐,走火入魔,筋脉断绝,吐血而亡。”梁书仁吐出一口气。 “书仁,你错得太离谱了,你伤害林容还算少吗?要我给你计算一下你对她的伤害吗,娶亲路上,你要我劫财吓她,她狼狈嫁给你;洞房花烛夜,你骗雪上飘去杀她,她躲过了;接着,你又制定一系列家规限制她的自由,她聪明躲过;后来,你还叫梅姨绑架她,要把她送到青楼,她逃脱出来了,书仁,你想过没有,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窖,你让她一个女人怎么承受得了?” “够了,”梁书仁大吼,“别再说了,” “我要说,不说你不清醒,出去江湖,你只管着要把林风搞垮,就把他的铺子整没,林风出初令要莫为派杀手追杀她,幸好她有武功,不然…可恶的是你出次令追杀她为的就是看看林风所谓的恻隐之心,还要跟莫为一起利用她引出林风是江湖中人,你…”林中客气愤,“还有,你诬陷她‘红杏出墙’,打她一巴掌,还娶林二小姐刺激林风,书仁,你何时变得这么残忍了?现在又把林蝶送去青楼,你要让她怎么办?你真不是人。如果不是雪上飘找到我,我还不知道你会做出这样的事出来。”林中客狠狠地打他一顿,“家有贤妻,你不懂得珍惜,你…我说过,如果你不珍惜她,我会带她走。” “你休想,她是我妻子。”梁书仁擦擦嘴角的血迹,“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你以为别人不会告诉她吗?雪上飘就查出你对她的一切伤害,找时间会告诉她的,书仁,你快去找她解释,这么好的妻子,你怎么忍心?”林中客虽然到现在还没找到无名做媒,但他又不是傻瓜,雪上飘还有无情找到他,告诉他真相后,他的正义感就出来了,匆匆忙忙赶来责骂梁书仁,想要把他骂醒,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会跟容儿解释的。”梁书仁把林风气死后,心里也空空的,对啊!仇报了,可也伤害了最深爱的人,容儿会理解我的吧!我晚上就去解释,很久没见她了。 “你好自为之,”林中客打开房门大惊失色,“嫂子?”梁书仁腾地飞奔出来,怔怔地看着许蝶:泪流满面,笑颜如花,是悲还是喜,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那眼底的悲伤,教人心惊肉疼。 “容儿,”梁书仁内疚地轻喊她的名字。 “嫂子,我……”林中客知道自己闯祸了,多怪自己太直白了。 “林中客,谢谢你告诉我一切,你走吧!我跟你兄弟谈谈。”许蝶擦擦眼泪,梁书仁心疼。 “好,你们夫妻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如果他对你不利,就喊我。”林中客让道,自己则走到院子里。 “容儿,”梁书仁看着许蝶进书房,想要去抱她,被许蝶躲过了。 “梁书仁,林中客说的是不是真的?”许蝶看看桌子上的东西,转过身来看着梁书仁。 “是,可是,我并不是有心……”梁书仁还想说什么就被许蝶点了穴,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动。 “梁书仁,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就行了。”许蝶坐下看着他,“我不知道我是属于妻子还是棋子,总之,游戏已经结束,我们玩完了。他们都知道真相,唯独我一个当事人不知道,我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可以猜到很多事,我知道你在利用我,我不怪你,因为林风真的很可恶,如果可以把他铲除,我不介意你利用我,没想到你却一直在利用我,存着心思要我不好过,面对这样欺骗,我做不到没事发生,一想到我每天活在你的阴谋下,面对着你的虚情假意,我受不了。当我们的婚姻面对危机的时候,你拒绝了相信我,我们连起码的信任都不存在,以后的日子,我又如何有信心跟你一起共同维持琐碎生活?”明显,梁书仁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许蝶。 “我不是林容,被你叫成林蝶的才是真正的林家二小姐林容,我叫许蝶,是梅英的女儿,也是林风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代嫁,这是林风想出来的办法,他真的很疼爱林容啊,上天喜欢作弄人,他们的罪过由我来承受,”许蝶轻轻地磨着墨,不去看梁书仁的眼睛,“我不知道林风厉害到什么程度,居然可以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林容。”梁书仁听完后,不再有仇恨,满眼的心酸难过,许蝶摊开一张纸,轻轻的摩挲,感触良多,“你娘的事我也知道,那次,我到你娘居住地被你发现后,固执的我,还是去了一次,就是你出江湖那些天,我发现你娘藏在箱底的信,都是思念梁二老爷的,”许蝶说到这里,她哭泣了,为梁夫人悲哀,为一个美丽女子的悲惨命运难过,愤恨梁老爷对一个女子的摧残,古代女子的悲惨生活很直观地表现在眼前,是我们现代人想像不到的,也不怎么认同的。许蝶当时看着那每张纸后面都附有血迹,血迹是怎样弄上去的,她无从而知。 “梁夫人的笔记,应该是匆匆忙忙写下的,有些字迹工整,有些潦草,可能是怕有人发现吧!她在信里说道,‘梁郎,十年了,泪已尽,心也枯,我还是不断地思念你,这十年来,外人觉得我作为梁家夫人,过得日子很光鲜,是啊!嫁给他,很幸福,他对我很好,好到我连思念你都觉得对不起他,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我也很努力忘记你,好好跟他过日子。可,那天晚上,我做梦喊着你的名字,醒来对上他狰狞的面孔,一切都变了,他说要我付出代价,于是,每天折磨我。现在想想,一切仿然如梦。每个晚上,他都或咬或掐或用鞭子折磨我,连那几天……可怜我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疼痛袭满全身,想死又死不了,我曾经求他放过我,语言到了嘴上已空洞不已,换来更多的折辱,好多次我都想跳湖自尽,可我死了,仁儿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怎么可以没有娘亲。刚有仁儿那会,我忍着疼痛直到他出生,小家伙很淘气。日子也稍稍好转,后来我才知道他事事不如你,从小就不受老爷的宠爱……出了那事以后,他晚上折磨我,我受够了,我要报复,我每天都把血滴在纸张后面,我一定要让仁儿发誓终生不娶,我要他‘断子绝孙’,是他,害得我们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是他,心如魔鬼手如钳,折磨着我。有爱不能说,每天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够了,我快坚持不了了……’” “我想她的疼痛就像你那天晚上对我一样吧!呵呵!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许蝶抬头看了一下梁书仁的泪水在打转,他使劲的摇头,好像在说:“不是的,容儿,我不是他,不是的。容儿……” “她死了,死得时候对你说了什么我不想知道。”许蝶摸摸眼角的泪水,“但我不会像你娘一样任人宰割,梁书仁,你知道吗?我不会让自己的感情处在仇恨中,所以,我会离开,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就这么简单。”许蝶用毛笔沾沾墨水,“我受不了你的残忍,想必林容的生活,在不久就会降临在我身上,既然你不爱我,利用我,我又何必像个哈巴狗一样缠着你。今日,就是我们断绝的时刻,”说完在纸张上匆匆忙忙写几个字,用气呼呼,走到梁书仁的身边,“恩怨到此结束,”拿起他的手,沾些印泥,梁书仁似乎不肯,用内力抵抗许蝶拿他的手,许蝶不顾他眼睛里的哀求抓住他的手指在上面按压,“多说无益,后会无期。”许蝶抬头看到梁书仁摇头,泪水盈面,心里一紧,掂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唇,梁书仁的泪水滴在许蝶的脸上。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早不该在一起,又何必开头呢?都是天意弄人啊,等到彼此相爱时,却要承受离别的哀伤,是谁的自尊心遭受打击?又是谁的任性成就牺牲?还是谁的大度换来安谧?在感情面前,人人平等,当某一方带着功利性对待另外一方时,这就不再是爱情,徒留一地遗憾。四目相对,瞳孔里,你亦有我,我亦有你,你望我,我怜你,不该就此撒手。本是情已深深,爱意浓,却不堪落泪背后伤。我心痛已决定离开你,不是我要对你不管不顾,而是我们的感情经不起浪花的冲击,你要好好,多保重,泪水洒落在脸上,只有哭泣代替悲伤。 “小香,我们走。”许蝶离开梁书仁的唇,踉跄的打开书房门,对着门边候着的小香说,她差点就心软,她知道自己不是无情的人,只是太累了,不想去回忆这段本该欢喜却不信任的场面,是应该给时间让彼此沉淀,几天后、几月后又或者是几年后,双方都冷静下来,不是带着仇恨的时候,这段感情还可以再继续。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嫂子。”林中客看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林中客,我一直没有求过你,这次,恳求你,等我离开再解开他的穴道。”许蝶没有回头,只是停住脚步。 “好,我答应你。”林中客透过窗子,看了一眼书房里泪眼朦胧的梁书仁,是该让他好好清醒的时候了。 “谢谢。”许蝶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外走。梁书仁透过窗子,想挽回却动不了,也开不了口,她该有多恨?恨他不该对她造成伤害。她该有多恼?恼怒他不肯放弃仇恨。如今,一切成影,是该有多痛苦。两个人,一起痛苦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一切说开了,是那般不容易。梁书仁眼神哀求林中客,求求你,放了我,放我去寻找,放我去追逐她;求求你,不要让她走,不要抛弃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不要让我茫然度过余生。 “放她走吧!”林中客叹了口气,换做是别人,恐怕早已心伤到枯死,她懂得爱护自己,多么难能可贵的精神,离开你,她或许活得更好,林中客转身离开。 第五十八章红尘滚滚,一夜白遍半边头 许蝶拿着那张纸去找府伊办理相关手续,虽然相当于被休,但她还是要跟梁书仁断绝关系。 许蝶走后,梁书仁心痛的感觉溢满心弦,可惜被点穴不能移动,他怔怔地想着许蝶的话,原来她都懂,懂得一切的一切,自己还以为瞒得过她。一个聪明的女人,跟他一起没有把情绪发泄说明她尊重他,体谅他,可是他呢?虽然自责,却一直利用她,爱她吗?不见得吧。 晚上,他的穴自然解了,马上飞奔而出,问府里人知不知道许蝶的去处,没人回答他,下人们已经对这位少爷失望了。他找遍整个汴梁,连破庙都没有放过,连许蝶的影子都不存在。 “容儿,你快出来,你在哪?我错了,我错了。”他边跑边喊许蝶的名字,街上的人都以为他疯了,梁少爷发疯,说书的又可以说上一段了。 “快开门,快开门。”梁书仁拍着柳府。 “梁公子,你找我家小姐吗?”柳府守门的打开半边门,把头探出来。 “不是,容儿有没有来这里?” 梁书仁急问。他来这里是找他的蝶儿的。 “没有来啊,好几天没见梁夫人来了,梁公子要找梁夫人,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去通知我家小姐。。。。。。喂!”那么火急地离开,速度跟幽灵似的。 梁书仁找遍许蝶的朋友,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许蝶的去向,大家讽刺地看他,用言语嘲笑他,等他走后,焦急地派人出去找,整个汴梁都有人在找梁夫人。京城的人更是闹得风风扬扬,说梁夫人想不开,上吊死了,多好的人啊,大家惋惜的同时也恼怒梁书仁的薄情寡义,更有人教育小孩子的时候,威胁他们,如果他们不听话,就送到梁府做奴仆,吓得那些小孩子乖乖地听话。。。。。。。而许蝶就在许氏处所里静静地听着梅耿描述梁书仁的举动,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再纠缠不清,长痛不如短痛,对感情,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伟大,对生命,她自认为自己看得很重。 “姐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许氏不断地向梅姨忏悔,“我不该让蝶儿代嫁,不该为了帮助他而让蝶儿受苦。”梅英只得安慰许氏,她又何尝不是该自责,如果没有生下她,如果对她负责点,或许就不会让她受苦。 梅耿本来要去见梁书仁的,许蝶叫他别去,如果去见他,以梁书仁的聪明才智,怎么会想不到许蝶的住处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书仁回到梁府已经是深夜了,他泪不知流了多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少爷,你回来了?”管家担心受怕了一晚。 “容儿回来没?”梁书仁怀着侥幸的心理,他希望听到管家说:“在院子里呆着呢!”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管家一句“一直未回”把他的希望打断,他来到许蝶的房间,躺在床上,心痛到抽搐,失去她真的很难受,难受到想即刻死去,“容儿,你很恨我吧!很恨很恨吧!我也恨我自己,一次次的诺言没有实现,我答应你此生只要你,承诺过不让你受伤,可我真该死,为了要打败林风,利用你,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你说你不是林容,那我更该死,伤害无辜的人,我为什么那么残忍?”梁书仁不断的忏悔。 唉!世间男女都为情伤,每伤一次就痛一次,有人不想再痛,就把心封闭,不再相信爱情;有人痛了再痛还是不懂得改变;阎王摇摇头,到底爱情有什么魔力呢?伤了多少人。让人明知道是火坑还是义无反顾往下跳。 “阎王,又收到几个为情自杀的鬼魂。”黑白无常冷然的汇报着。 “为情自杀真是愚蠢之至,”阎王厌烦,“他们就该像许婷菲那样,独自离开,好好善待自己,证明给那些负心人看看,没有他们,日子照样过。” “阎王,你活了那么久,还没喜欢上一个人吧!”一个鬼魂飘过来,阴森森的质问阎王,吓了阎王一跳。 “为什么这么问?” “只有像你这样一张白纸,才不知道人在感情面前,智商等于零,理智被冲动埋没。”鬼魂似笑非笑地看着阎王。 “那么有经验,我决定向月老建议,让你下辈子受尽情伤。”阎王冷冷说。 “不可以,我这辈子已经被情伤的厉害了,怎么可以再继续受伤?”鬼魂反对着被黑白无常拉走。 “感情这东西,真难解释。”阎王笑笑,捋捋胡子。 第二天,梁书仁走出房门,管家吓了一跳,“少爷,你的头发。” “怎么了?”梁书仁颓废地眼神空洞。 “白了半边头。” “白了头又如何,蝶儿……” 梁书仁又出去找许蝶了,昨天一个老头告诉他,“如果许蝶心都不在你这,你永远都找不到她,如果你再娶妻,你娘的誓言就会实现,你将注定孤独一辈子,你不要忘了你上辈子曾经答应我,若是不能得到她,你将永世孤独。” 孤独,多么可怕的字眼,一个个孤独的人往往勤换男/女朋友来告诉世界他们活得多么丰富多彩。可每次夜深人静时,灵魂就蠢蠢欲动,回忆着自己生活的轨迹,梦中惊醒擦擦冷汗,才发现自己还是一个人,没人关怀没人照顾,为了填满空虚,一切肮脏的交易就出现了。而孤独的最高境界是能耐得住寂寞,“高处不胜寒”就是最好的解释。往往孤独的人也是很有成就的人,这也证明了上天是公平的,他给你一些东西也要夺取另外的东西。 梁书仁每天都活在空虚的生活中,他发誓,一定要让许蝶记住他,所以他不断地祈祷,一定要找到她,就算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要找到她,告诉她,没有她的日子了,他的生活犹如行尸走肉,毫无生趣。 第五十九章五年生活 许蝶离开梁府后不久,乔装打扮成一个妇女,生活在农田里。这天,离开梁府一个月,她发现自己吐得厉害,梅姨一把脉才知道她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全家人都担心许蝶会把孩子打掉,也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怕她打掉孩子,所以,每天都有人看着她,阻止她干坏事,许蝶隐隐觉得他们的动机,于是找个时间明确告诉他们不会把孩子怎么样,一条生命,舍不得丢弃。 “蝶儿,那要不要告诉梁书仁啊?”梅耿话一说出就遭到大家的瞪眼。 “我有说错什么吗?”梅耿回到简单生活后,很多东西都不是很懂,所以说话直来直去。 “你呀!吃肉就行。”江梦雅夹块肉塞到他嘴里,她现在已经是梅耿的媳妇了,所以说古代的人是很快就成亲的,梅耿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没几天,江梦雅就倒戈了,“蝶儿啊!你别理你哥的话啊!他胡说八道的。” “大哥说的我会考虑的。”许蝶用帕子擦擦嘴,“不用告诉他,儿子是我的。为什么要跟他说,指不定人家还不认呢!别忘了,他可是狠狠地打我两巴掌的。”许蝶想到那两巴掌打得她几天没有好好说话。 “那你有什么打算?孩子没爹怎么行?”许氏自言自语。 “船到桥头自然直,两位娘,你们就放心吧!我带一个小孩没问题的,这不,不是有你们吗?”许蝶现在可是丝绸店的幕后老板,银子是没有问题的,她本身是一位老师,教育方面更是不用担心。 “你真的不打算给梁书仁机会吗?”梅英怎么说也曾是他的手下,关心一下头头也是出于人道,“听说他,白遍半边头,还声称一定要找到你。” “娘,我这次随缘吧!如果能够再见面,我就给他机会,如果不能,我也没办法。”许蝶再不说出心里话全家人都会担心她。 “妹妹,告诉你一个消息,”为了不让气氛变得浓重,梅耿故作神秘,“想不想知道?” “什么?快说。” “明天有几位朋友要跟我们一起住。” 可能童年太过伤心,梅耿现在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梅耿,我知道你没几个朋友喔,”许蝶觉得他的朋友非富则贵,怎么可能跟他们一起住,“是不是以前的猪朋狗友啊,我这可是不欢迎太杂乱的人。” “这你就大可以放心!”梅耿喝口汤,“我们家的几亩地在你的带领下已经很出色了,可人家不行啊!不是把菜浇死就是把菜毒死,所以,他们想来跟我们一起住。”梅耿笑呵呵。 “是把菜浇死就是把菜毒死,谁这么笨啊?梅耿,你骗我吧?天下有这么笨的人吗?”许蝶开怀一笑。 “师叔?”无情黑着脸出现,许蝶惊讶,无情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人就是我。” “楚楚,是真的吗?”许蝶看着旁边同样不好意思的楚楚。 “呵呵,”楚楚看看无情又看看大家,“是真的。” “来来来,坐下一起吃饭。”梅姨搬来两张凳子,热情招呼他们。 “谢谢师叔婆。”无情的话让梅姨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一时没注意。 “师婆,”渺渺飞奔进来,后面跟着同样黑线的莫为,“师婆,你想我了没?” “渺渺,你们怎么也来了?我们这地方小,容不下。”你这两尊大佛。 “别提了,江湖有什么好玩的,还是回家种田舒服。”渺渺气愤不已,“他们都不好玩,唉!师婆,我们都知道了,你真可怜,梁书仁真可恶,这样对你。我现在都不去看他了,任其自生自灭得了。” “你们不会是来安慰我的吧?”许蝶惊讶,如果是的话就太感动了。 “不是,我们是来享受生活的。是吧?莫为。” “嗯。”莫为不高兴也高兴,反正心里很矛盾。 “恩公,我跟偏偏也来了。”雪上飘带着杨偏偏出现在小院子里。许蝶把梅耿一扯,拉到无人的地方,“他们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 “妹妹,你不知道,我们都是从小到大就没有自我的人,现在有时间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当然是要好好享受生活了,而我们从来都不会制造乐趣,只会照着规矩活,你不一样,你说过田园生活很美好,连陶渊明都懂得享受,我们为什么不能学学他。所以,蝶儿,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吧!”梅耿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我们都想过平淡的生活。”无情走过来。 “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就让他过去吧。”雪上飘也走过来。 “种种田,喝喝茶,看人生百变,体会个中滋味,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莫为难得好心情的说。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收留你们。”许蝶无可奈何,看到在一边缝衣服的何采,走过去对她说,“采儿,这衣服不急着用,你跟小虎去买点被子之类的东西吧。”何采是小虎的妻子。 “好的,姐姐。” 何采乐呵呵的把衣服收好。 梁书仁现在变成孤家寡人一个,每天回到院子里就静静地看着许蝶房间,然后躺在那里心痛。这一晃就是五年。 “容儿,再过三个月就过年了。五年了,我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你什么时候回来?”梁书仁看着手中的一叠画像,都是许蝶的,“我每个月就画一次,我怕我会忘了你的样子。” “少爷,今年的丝绸走俏,很多人抢着购买,我去别处看看,不然的话,赶不上冬季用了。”管家叹了口气,少爷明显老了。 “去吧!多采些容儿喜欢的布料。”梁书仁力不从心地看着画像,他知道自己身体越来越差了,再这样下去,他就见不到许蝶了,心病可以摧残一个人的身心。 管家走了好几条街才走到一个“真丝坊”面前,里面的人蛮多的,进去一看,好多品种啊!怎么挑得完,看着花样繁多的品种,管家很高兴,少爷会喜欢的。 “小香,这是林府的,这是范府的,记住了?”许蝶走出来。 “少奶奶?”管家惊呼。 “管家,你怎么来了?”许蝶温和地看着他,管家也头发泛白了,看来辛苦不少。 “少奶奶,我们都好想你啊!”管家也老泪纵横,“五年了,终于让我见到你了。” “娘亲,”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探出头来,“我要吃包子。” “好,等下娘给你做。”许蝶把他抱起。 “我不要跟姐姐们分。”唉!没办法,他们生的都是女儿,只有许蝶生的是儿子,小家伙在家里地位高。 “这位是小少爷吧!”管家喜悦地看着跟梁书仁很一样的孩子。 “快叫爷爷。”许蝶没有回答,还用说吗?明眼人一看就清楚。 “爷爷好。”小孩伸手要管家抱。 “好孩子……”管家又哭又笑的,想不到小少爷都这么大了,小丁什么时候娶个媳妇回来啊!他可天天盼着。 “管家进来坐吧!”许蝶热情地招呼他,管家进去一看,不会吧!七个小女孩在那里玩耍,一见小男孩就嘲笑他,“无痕羞羞,还要人抱。” “爷爷,放我下来,”无痕挣脱开就跑过去,“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哦,我娘等会会给我做包子哦,你们没份的。” “无痕,”她们哀求,“给我们包子吃好吗?我们不羞你了。” “那我跟我娘说去。” 小小年纪就懂得威胁人,真不简单。许蝶坐下不久,麻烦就不断来了。 “姑姑,我爹娘又出去看风景了,他们要我告诉你,他们不回来吃饭了。”一个小女孩娇声娇气的说着,这是梅耿的女儿梅嫣,这梅耿夫妻也真是的,把她当作保姆。 “叔婆,我要吃包子,无痕弟弟说不给我吃,”无情和楚楚的女儿无华。 “太婆,我娘叫你给她缝衣服。”莫为和风渺渺的女儿梅琳。 “真是世态炎凉啊!姑姑哪能干那么多事啊!”这是张宁晨的女儿张莹莹,气头像足了她的娘亲柳眉眉。 “无华姐姐,快来玩。”外面那个是林中客和白莲花的女儿林里鸟。 “嫣妹妹也快来。”这是林凤和秦岭峰的女儿秦佳。 “姑姑,我娘哪去了?”这是黄山和小香的女儿黄然。为什么都是女儿,而且比无痕大呢?这个真不好说就提前那么几天。 “姑姑,我要去找爹娘去喽。”这个是小虎和何采的女儿许韵。 “少奶奶这里真热闹,”管家从心里羡慕,梁府冷清清的,对了,要快点告诉少爷,“少奶奶,我还有事先走。”管家即刻告辞。 第六十章再见如隔世 管家那个健步如飞赶回梁府,急急忙忙赶到书容居,拍拍门,“少爷,少爷,”里面没反应,想来梁书仁睡觉了,这五年来,他都不怎么愿意醒来。管家也管不了太多,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把门撞开,以前他绝对干不了这事,人的潜力真大。他冲到床边,“少爷,找到少奶奶了。” “蝶儿,她在哪里?”梁书仁马上神采飞扬地醒来,真怀疑他是不是装睡。 “她在真丝坊。”管家的话一说完,梁书仁早不见人影了,平时柔柔弱弱的不是他武功不行,而是未用到关键时刻。命运真会捉弄人啊!缘份真难求,相见无期。然而冥冥中似乎有安排,梁书仁清楚地记得他无数次经过“真丝坊”无数次似乎要寻找许蝶的身影,看里面,然后没有见到匆匆忙忙离开,结果无数次错过相遇的机会,如果能够放缓脚步,或许……好悔恨,可谁知道许蝶会住在一个小小的丝绸店里。他赶到“真丝坊”时,刚好看到许蝶正在打扫卫生。 “蝶儿,”梁书仁声音颤抖地轻轻呼唤,仿佛一切都那么不真实,近在咫尺,原来我想念你更深刻,思绪万千,五年的思念涌动,真爱过才明白辜负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失误,悔当初,年少轻狂,恨当年迷失心智,如今,只要你能够回头,我愿意用生命作为真诚换取你的原谅,人生得一知己难,得一贤妻更是难上加难。蝶儿,你过得可好? 许蝶听到这话时,心里“硌蹬”跳了一下,欣喜,你终于来了!原来还是思念不平啊!看到院子里人人夫妻恩爱,唯独自己一人独守空房,还要强颜欢笑面对世人,那种凄楚谁人明白,每当夜深人静,思念你如潮水层层涌,才知道,感情一旦植入心里就会成长不分相处的时间长短。可她停顿一会,抬头看到梁书仁半边白发,未老先衰啊!该是多么痛心,心里一酸,但还是使自己心硬下来,把扫帚一放,拍拍尘土,“呦!这不是梁书仁梁大公子吗?怎么有空到我这小院子……” “蝶儿,”梁书仁想要抱许蝶,她躲过了。 “怎么?难道还要收了我的铺子不成?还请梁公子行行好,不要收了我的店,我这一大家子还要吃饭……”许蝶故意刺激他。 “蝶儿,”梁书仁打断她的话,“我来看看你。” 许蝶拿起鸡毛掸子打打桌子,“你是有钱人,钱多得不得了,我们穷人不能跟你比。这点营业额您看不上,还是赶紧走吧。”许蝶讽刺。 “蝶儿,你误会了,跟我回家好吗?我发誓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梁书仁跟着她脚步,哀求,许蝶放下鸡毛掸子就进院子。梁书仁尾随进来,在后面抱住她,“蝶儿,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放开,”许蝶挣扎,梁书仁紧紧抱住,“梁书仁,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五年前我就说过,一切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京城那么多女人,你干嘛要跟我纠缠不清?”许蝶挣脱不了干脆不动。 “因为我爱你,我爱你爱得很深很深,我离开你活不了。”梁书仁大喊,“蝶儿,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五年里,我才知道,其实我是不忍心看着你受苦的,都怪我,一时为了报仇总是把你放在危险的地方。” “我们本来就没有关联,我只是一个代嫁的农家女,跟你有婚约的是林二小姐林容,不是我许蝶,请你看清楚了,放手。” 许蝶不是有心要刺激梁书仁,只是,她现在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替身好累啊,能不能让她许蝶从容不迫地活下去,做回自己。 “不放。”梁书仁坚决拥护自己的爱情,“我不管你是谁,都是我的妻子,我知道你的身世了,你叫许蝶,是我的蝶儿,蝶儿。之前是我太过意气用事,以后一定不会的。” 许蝶咬了梁书仁的手,他没有反抗,任她咬,等咬到流血,许蝶才心疼地放开他的手。 如果蝶儿能够原谅我,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梁书仁,我们真的该结束了,你伤害了我,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你以前利用我的种种,我心里就难受,我难受到每天晚上都在问自己,许蝶,你这是何苦呢?后来我想明白了,既然我们之间不再有关系,那么,就让我们彼此自由吧,全京城的女子多了去了,你应该好好把握属于你的那个,而不是在这里纠缠于我,纠缠过去只会让你更加辛苦,何必呢?”许蝶的话很伤人,但很真确,把问题挑明白了,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纠葛,人也容易开心。 “蝶儿。” “你不配叫我蝶儿,”许蝶怒吼,“我再也不想过那种被人利用还要替人数钱的日子了,你要报仇雪恨,我不反对,可是为什么你要一再伤害我,利用我时又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把我当傻瓜耍,把我的感情当作你复仇的筹码,甜言蜜语麻痹我,让我痛得体无完肤。还有,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说出誓言?哼!誓言没有维持多久你就违背了,你发的誓言还少吗?要我怎么相信你?我拿什么去信任你?这五年来,我过得很好,你的出现让我无法过平淡的日子。林风死了,他欠你的在他离开之时就还清了,如果没有还清,我也算替他还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起,每天要对付你的猜忌很累很累,我们结束吧!”许蝶心一狠,点了他的穴,叫人抬他回去,梁书仁毫无办法地被人抬走,眼泪流满面,最终还是伤害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或者死亡是解脱的时候。后来他回想起来才知道死亡,不过是新的开始。 第六十一章心病还需心药医 “蝶儿,何必要这样心狠?他也过得不好。”许氏心疼地看着许蝶,她怎么会不知道许蝶的痛苦,每天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不知道多么难过,她不是主动的人,难免会让爱情丢弃,五年了,还是不能原谅他吗。 “娘,我想静一静。”许蝶揉揉太阳穴,是该好好想想了,本来就没有想过再见他,可他突然出现,心还是隐隐作痛,对于这代嫁的错误,还是到此结束吧。 “娘亲,那个人是谁?”梁无痕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他们,看不对劲,赶紧去找外婆出来解决,他知道自己年纪小,不能奈何那个男人,只好去求助可能的力量。 “无痕,你想不想见你爹?”许蝶蹲下轻轻地问他,四年,没有让他们父子重聚,是不是过错。 “想啊!姐姐们都有爹,就我没有,虽然舅舅、无情兄弟、表舅、叔叔们很疼我,可是,娘,我真的想要爹,做梦都想,娘,刚才那个是爹吗?”无痕今年算起来也算四岁了,连爹的样子都没见过,可是刚才那个也太老了吧?院子里的其他男人都很英俊,特别是表舅,整天有女人来找他,说要他帮忙什么,表舅妈都气炸了。 “那娘后天带你去看你爹好吗?”许蝶抱住他,有些情怀她不能给小无痕,只有他的父亲才可以,既然是这样,跟梁书仁碰面的事是免不了的,既然见过了,又何必再躲。 “为什么不是明天?明天不可以吗?”无痕可怜巴巴,他期望早日见到父亲。 “你忘了?明天要去邻村小胖家做客,你不是很喜欢小胖跟你玩的吗?做人要讲信用。”许蝶拍拍无痕的背。 “那娘做的包子给小胖吃不?” 无痕眨着小眼睛看着许蝶,这个小孩子,总是想着自己的兄弟小胖,小胖这个孩子总是想着吃无痕给的物品,这两个人,还真是极品绝对。 “无痕给吗?”许蝶轻轻地问,小孩子的想法很重要。 “给。”无痕答应着。 “嗯?你不是不给姐姐们吃吗?为什么要给小胖吃呢?”教育小孩子的同时要知道他的想法,这样就可以沟通,不会有隔阂。 “他是我兄弟之一。” 无痕自豪,自从梅耿跟无痕说,无情是他的兄弟,他要好好对待无情,无痕就反问了,小孩子能不能有兄弟的,梅耿说可以有,无痕就自然把小胖列入为他的兄弟行列中。 许蝶无言以对,肯定是家里的几个米虫教的,什么人啊!就会教坏我儿子。是该把他们逐出去了,不好好干活,只知道出去鬼混,还把女儿们扔给我,做娘的也是,只管自己快活,把我当幼儿园阿姨啊? 梁书仁回到家后伤心欲绝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要干什么,想不到伤害了一个人要挽回是那么难的,是不是人们常说的没有后悔药吃,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到晚年都是孤独度过的,都是年轻时候犯下的错啊!能够珍惜的人都是幸福的。 不知不觉又一天,梁书仁坐在书房里看帐本,边看边咳,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把许蝶的画像看了又看,“蝶儿,五年未见,你更漂亮了,而我却老了,老了配不上你了,咳。唉!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了,如果有下辈子,我宁愿生在一个普通人的家里,没有仇恨,可以好好爱你。” 鼠仙啊鼠仙,你又怎么这么傻呢?你不就是从普通人开始做起的吗?四千年来,你确实受太多苦了,如果不是造孽,我们也不会惩罚你四千年,加上你上辈子的苦情,这辈子没有得到真爱,就永永远远做个孤家寡人,当然,你会是个名人,有才华。如果你可以放弃恩情,或许就不会这样了。都说世间的人太痴狂,为爱执着不已,结果却伤痕累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看着我心酸酸的,得了,我还是加把劲帮你们吧。 “咳,咳咳。”梁书仁气血攻心,用手捂住嘴巴,咳出了血,血,多么触目惊心。还不能死,不能离开,他心里默默祈祷,要见到蝶儿最后一面才罢休,“管家,管家。” “少爷,你怎么了?”管家飞跑进来,这老骨头都快颠散了,少爷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别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这样做,少奶奶就会回来了吗?不会的,你要想着振作起来,让少奶奶见到你的时候,你能够给她安慰,这些话,管家只是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他知道,他的少爷已经很苦了,不能够再让他受刺激,得让他多多开心起来。 “扶我去蝶儿那,快。”梁书仁挣扎着要起来,他现在特别想见到许蝶,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他还是要寻求她的原谅,让自己没有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 “好。”管家看着心疼啊,想不到少爷是个痴情种啊,谁说少爷无情啊,少爷比谁都有情。只是之前做得有点过分,只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还要执着于以前呢?两个人现在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不好吗?他们这些人的想法,自己是不懂了。 事实往往不遂人愿,等他们来到许蝶的铺子里时,掌柜的告诉他们,许蝶不在,院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为什么?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要搬走,是因为你不想见到我吗?才一天的时间,许蝶,你也太狠心了。梁书仁吐血吐得厉害,真的是生无眷恋了。回去后就昏迷不醒。 管家急的不知所措,派人去“真丝坊”守着。许蝶下午领着一群四岁的小朋友回来就看到小丁在那焦急地等着,冲过来,“少奶奶,少爷快不行了。” “什么?”许蝶把小朋友送进去,又快速问,“怎么回事?” “少奶奶,快回去看看他吧!少爷昏迷了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小丁哽咽着,少爷真是命苦啊。 “好,我就去,无痕,快跟娘去看你爹。”许蝶抱住无痕就飞快地跑去梁府,谁说她不在乎?她比谁都在乎他,这五年来,她每年都在梁府外徘徊过,就差进去罢了。刚到梁府,管家就在门口等着。 “少奶奶回来就好了,”管家擦擦眼泪,要来抱无痕,“小少爷我来照顾吧!” “无痕,乖乖听爷爷的话。”许蝶吩咐无痕后就跟着家丁来到“书蝶居”连名字都改了,他真的很爱她。轻轻推开门,进去,梁书仁紧闭眼,多么相似的场景啊!梁书仁中毒就像现在这样脸色苍白,他一直喃喃自语,“蝶儿,蝶……儿,原……谅我……” 谁听到这里,就算是铁打的心都溶化了,还会在乎曾经的伤害吗?许蝶飞奔过去,抓住梁书仁的手,“书仁,你快醒醒,我是蝶儿,我原谅你了。你不要死,都是我的错,当初我不该离开,害你如此难过。书仁,你快点好起来,听到没有?快点好起来。”眼泪滴答掉落在梁书仁的手腕里,梁书仁紧紧抓住许蝶的手,“容儿,是你吗?” “是我,是我。” “真好。”梁书仁松了一口气。 晚上,梁书仁发高烧,把许蝶忙得够呛,管家派两个丫环来帮忙,无痕也跟着许蝶转。 “娘,爹他怎么了?”无痕哭着。 “你爹没事,无痕不要哭,快去跟管家爷爷玩。”许蝶擦干无痕的泪,怎么说父子连心啊! “我听娘的。”无痕出门去了。 “唉!” “少奶奶,你要不要去休息?” “不碍事,你们去休息吧!忙了一晚上,你们都累了。”许蝶揉揉眼睛,“有我在这,可以的了。”这两个丫头是新来的,年纪也小才十四岁,青少年要多休息。 “可是…” “管家不会责怪你们的,快去休息。” “那少奶奶,我们回去了。” “嗯。”许蝶静静地看着梁书仁,爱情真能伤人,可以把一个人的意志消磨,难怪那么多人为情所困,为情所伤,然后结束自己的生命来告诉世界,他/她曾经爱过。 “梁书仁,你一定要坚强,我们都失去太多了,一定要好好弥补我们的缺陷。”许蝶摸摸他的脸,憔悴了不少,“你快点醒来吧!”梁书仁舒缓眉头。 “少奶奶,你也去休息吧!”管家看这对别扭的夫妻也感触多,经历了太多事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用了,管家,你也去休息吧!夜深了,也辛苦你了。”许蝶怎么不知道管家的辛苦。 “唉!少奶奶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少爷”管家叹气又走了。 第六十二章再也不放手(大结局) 梁书仁昏迷了两天就悠悠醒来,看着同样的房间,为什么还没死?如果死了,就不会有想念的想法了,手一伸,发现有人紧紧抓住他的手,是谁抓住他的手?除了蝶儿,谁都不可以抓他的手,他很生气,刚要发力的时候,转头一看,许蝶正趴在床沿边,这不是蝶儿吗?不会是眼花吧!蝶儿不是搬走了吗?怎么会在这,仔细一看,真的是他的蝶儿,梁书仁忙侧身躺着静静地看着她,不敢再动,怕他一动,许蝶醒来就要走,他情愿许蝶永远都不醒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就好。 “你醒了?”许蝶还是自然醒来,看到梁书仁定定的看着她,微微一笑,顺手摸摸他的额头,梁书仁顺势把它抓住。 “蝶儿,你在,真好。”梁书仁把她的手放在胸前,不断重复,“真好。” “你身体不舒服,再睡会吧!”许蝶也看着他兴奋的表情心里高兴,相爱容易相守难,如今一切芥蒂已经消除,也许一辈子太短了。 “我不困。”梁书仁口是心非地说,他怕一睡下去,许蝶又离开他了。 “那你饿不饿?”许蝶知道他撒谎,有人像他那样眼睛强睁开叫不困吗? “不饿。”梁书仁还是摇摇头。 “你还是睡会吧!天还没亮。”许蝶轻轻摸摸他的头,就好像摸无痕的头一样。 “那你跟我一起睡,好吗?”梁书仁是不是烧坏脑子了,怎么变成一个小孩子。 “好吧!”许蝶确实困了,梁书仁挪开一个位置,许蝶躺下,不料被梁书仁抱着。 “你…” “我不会侵犯你的,蝶儿。”梁书仁把头枕在她肩上,只有抱着她才感觉得到真实感,这些年来,他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抱着她看云卷云舒,看遍世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起变老,没想到,五年后,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 “那好吧。”许蝶任由他抱着,说真的,这五年来,她也挺想念他的,两个人怎么说也经历了很多事。 “蝶儿,你不会离开我了是吗?”梁书仁紧紧抱住她,潜意识里还是不敢肯定这是不是一个梦,许蝶没有回答他,他急了,“蝶儿,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吧?” “我在你的怀里,睡吧。”许蝶没有正面回答,她不想纠缠这样的问题,离不离开不是她说了算的,如果梁书仁再次对她不好的话,她不在乎再次离开。未来的事谁能够明白呢?如果不能够厮守,那么就离开,情虽然可以伤人,但还不至于太盲目。 “好。”梁书仁听到这话,很开心,抱着她慢慢睡去。 第二天早上,梁书仁醒来,发现身边空空荡荡,连许蝶的影子都没看到,他一着急要起身出去寻找,一个不稳摔在地上,趴在那里,使劲地捶打地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蝶儿还是不肯原谅我,为什么?为什么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昨天晚上不该睡着…” “这么大人了还会摔在地上。”许蝶端着两碗粥进来,把它放在桌上。 “蝶儿,不要离开好吗?”梁书仁跳起,从后面抱住她,“我承受不起,我承受不起你的离去,我这五年来,我做最多的梦就是伤害你太深,给我机会好不好?给我机会改过,让我好好对你,好好补偿你,我不会再以报仇而伤害你,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没有你的日子,我每天都活在黑暗中……” “先喝粥吧!”许蝶拍拍他的手,“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梁书仁请求。 “嗯。”许蝶轻轻应了一声,算是承诺。 梁书仁放开许蝶坐在凳子上,想要端碗,却无力。 “我喂你吧!”许蝶端起其中一碗,用木匙搅拌,舀起一小匙轻轻吹凉,靠近梁书仁的嘴边,他怔怔地不知所措,许蝶笑笑,“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连吃饭都不会了?” “蝶儿,谢谢你。” “不要说话,喝粥吧。”许蝶亲自喂他。 “娘。”无痕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这个房间,“无痕来了。” “乖儿子,”许蝶放下手中的碗,蹲下把他抱起,坐在椅子上,让他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少爷,少奶奶,我先出去了。”管家安慰地看着这一大家子出去了。 “娘,他真是爹吗?”无痕奇怪地看着眼前明显惊讶的梁书仁。 “他是?”梁书仁指着跟他很像的无痕问,他知道眼前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孩子,只是没想到这么大了。 “怎么,怀疑他是我‘红杏出墙’的产物?”许蝶故意想打趣他,抱着无痕就要走,“无痕,这里有人不欢迎我们啊,我们走吧!” “容儿,不是的这样的。”梁书仁急了,迅速奔到门边挡住。 “你的容儿不在这。快闪开。”许蝶故意很生气。 “蝶儿,我错了。”梁书仁非常委屈,他叫惯容儿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娘,我饿了。”无痕看着两人气氛不对,准时来一句救急的话。 “蝶儿,你看,儿子都饿了。”梁书仁把他抱过来。 “娘,你就原谅爹吧!他蛮可怜的。”无痕看无动于衷的许蝶就撒娇,“头发都愁白了。” “无痕,你这臭小子,居然有了爹忘了娘,”许蝶作势要打他。 “爹,娘要打我了,救我。”无痕紧紧抱住梁书仁的脖子。 “被你们打败,坐下喝粥。”许蝶独自坐在桌子上。 “娘,你怎么只做两份,无痕的呢?”无痕很不满地看着桌上的两碗粥。 “小子,你不是不喝粥的吗?每天都要吃饭的。”许蝶捏捏无痕的鼻子,小家伙小小年纪就知道享受,说喝粥不会长身体。 “那没有了饭,无痕也要喝粥的,不然的话,无痕就饿死了!”无痕在梁书仁怀里不安分地扭着身子想要去端碗。 “你爹身体不好,过来娘抱,”许蝶要去抱无痕,梁书仁不依,“蝶儿,我抱得动。”一家三口吃饱喝足,许蝶抱过无痕,“无痕,我们回去吧!” “蝶儿,”梁书仁又不满意了,抱住许蝶,“你怎么可以这样又要回去?我不依,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不离开我的了,你怎么可以……” “拜托,家里还有七个小的,我怕她们没人照顾。”许蝶摇摇头,他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离开这里。” “真是别扭的孩子,好吧!就算我住这,但我还要回去拿衣服的呀!” “不用了,”梁书仁伸手来抱无痕,拉起许蝶的手回到房间,打开衣柜,里面全是许蝶喜欢的淡绿色新衣服。 “这?”许蝶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打趣他,“是哪个姑娘的衣服啊?” “就是你这个姑奶奶的,”梁书仁揽着她,“我每年都把新衣服做好了,等你回来。” 谁人不感动?许蝶已经感动得哭了,五年不来找他,这本来让她很内疚,没想到他还有这份心思,“梁书仁,对不起。” “蝶儿,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爱一个人很自然会为他着想,”梁书仁轻轻擦拭她的眼泪,能够让你原谅我,我做什么都值得。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啊!”林中客推开房门,其他人都进来了。 “师婆,你终于熬到头了。”风渺渺拉住许蝶的手。 “妹妹啊!你经常说我们肉麻,你们刚才肉麻起来…”梅耿开个头。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们接着异口同声地说。 “哪…哪有。”许蝶摸摸有点红的脸。“瞧瞧,”林中客指着梁书仁和许蝶的脸。 “脸都红了,”他们又起哄了。 “我就知道今年三喜临门,”梅耿嘻嘻哈哈。 “哪三喜啊?”众人不解。 “这个就由我来说,”无情也没那么冷冰冰了,“第一喜,师叔和梁书仁破镜重圆。” “第二喜呢,”雪上飘搂着杨偏偏,“我家娘子有喜了。” “如果那也算一喜的话,一共有八喜,”莫为神秘地说。 “哪八喜?”众人又不解。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莫为指着无情他们,“哈哈,你们又要做爹了!哈哈!” “你怎么知道?”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莫为怎么知道?难道他有窥心术。 “当然是我说的了!”门外传来药仙的声音。 “爹,你来了。”风渺渺兴奋地跑过去。 “我们前天就来了。”范三娘明显年轻了。 “为什么不来见我们?”许蝶插一句。 “徒弟啊!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药仙忽悠的本事又来了。 “什么话?” “赶得及不如赶得巧!” “……” “蝶儿,我们出去走走好吗?”梁书仁不能适应他们突然变活跃的情形,五年前,他们还是一大堆敌视的人群,怎么一下子就成为好朋友了,世事难料啊。 “不行,”梅耿拦住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处。” “难免惹是生非。”他们又起哄了,许蝶怀疑他们是不是练过,话语那么一致,说实话,他们真练过。 “你们……”梁书仁生气了,“我跟我娘子出去走走,犯法了?” “此一时,彼一时,”林中客把梁书仁拉到一边,“你们已经休离了。何况,梁家娶的是林二小姐林容啊,我这妹子可不叫林容,她叫许蝶啊,你这乱认妻子可是不行的啊。” “啊?那怎么办。”白莲花附和,“一个没有嫁给他的人怎么可以随便跟他出去走走呢?” “那怎么办啊?”风渺渺故意张大嘴巴。 “唉!可怜。”柳眉眉叹息。 “可悲。”江梦雅一改优雅状态,变成怨妇样。 “苍天无眼啊!” “够了,你们,”梁书仁受不了他们的聒噪,这人啊!五年不见,都成一丘之貉了,好在蝶儿没有跟他们学坏,唉!梁书仁啊!梁书仁,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这些话都是以前你娘子说的。 “我和蝶儿本来就没有婚约,何来休弃之说?世人都知道跟我休离的是林容,不是许蝶。”梁书仁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要娶蝶儿。” “梁书仁……”许蝶听完后也突然间没有对策。 “下聘礼迎娶蝶儿,蝶儿,你愿意嫁给我吗?”梁书仁一手抱着许蝶,一手抱着无痕。 “我……我不知道。”许蝶低着头。 “妹妹啊!你不能答应啊!”梅耿假意反对。 “不能答应啊!”其他人笑嘻嘻的说着,完全是为了起哄。 “滚,”梁书仁把许蝶拉到身后,把他们轰出去,关门,一步到位,许蝶脸红地低头不语,这是那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啊!突然间就要实现了,有点梦幻感,虽然已经跟他成过亲了,可再次成亲就…… “蝶儿,”梁书仁抱住她,“你愿意吗?” “无痕呢?”许蝶才反应过来,无痕不见了。 “那小子跟他干爹们练武去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愿意吗?” “什么?” “别跟我装傻,”梁书仁把她身体转过来,深情地看着她,轻轻说着,“嫁给我。” “我……” “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我今生也要把你绑在身边,永远不再放手。”看她感动的眼神慢慢把头往下低。 “砰,”外面的人倒在地上,一个个趴着叠罗汉,“不好意思啊!门太差了,你们继续,继续啊!”林中客站起来,从容不迫完全没有偷窥的不自然。 “林中客。”梁书仁暴跳如雷就要去打他。 “快跑快跑。”林中客追着他们快点走,梁书仁和许蝶赶到门口一看,顿时相视一笑,几个大男人抱着他们的女儿飞跑,那些女人在旁边跟着。药仙把无痕抱住,那跑的样子好滑稽。 “蝶儿,”梁书仁把许蝶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前。 “你说。” “如果我们可以活一万年,爱你,三千年太短,五千年太长,只好取四千年来爱你。而剩下的六千年就换你来爱我。” “为什么剩下的六千年就换我来爱你?”许蝶仰头看着他。 “蝶儿,我都爱你四千年了,你还不答应我,我怎么活啊?换你来爱我说明我梦想成真,终于可以娶到你了,你爱我就说明我已经得到你的认可。”梁书仁微笑地看着她,此时此刻,相信爱,爱能持久,相信情,情能永恒。 “那如果四千年后,你不爱我…”许蝶孩子气的问着情人间这亘古不变的名言。 “傻蝶儿,我都等你四千年了,还会放弃吗?剩下的六千年当然是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我们注定会在一起生活一万年,因为我从不改我四千年的守候‘执子之手与尔偕老’等到天荒地老,我们还一起走。”梁书仁把她抱得更紧了。 “好美好啊!”许蝶感叹。 “那蝶儿,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我愿意。”许蝶轻声答应。 “太好了,”梁书仁抱起许蝶转圈,“蝶儿答应嫁给我了。” “狐狸,这样套我话。”许蝶轻锤打他的胸脯…… 梁书仁再次娶妻轰动了整个京城,这次娶的居然是林容的双胞胎妹妹,林三小姐林蝶,外人都不知道林三小姐的存在,原来是林三小姐过继给一个许姓人家做女儿了,人家叫许蝶,所有上次那个林三小姐跟这个林三小姐是不一样的。这梁书仁是不是恋上林家的女儿啊!五年前,前后相距不到四个月,他娶了两个林家女儿,后来听说去逝了,当时还以为梁书仁天生克妻,现在还娶洛阳林家之女,难道林老爷不怕女儿被克死?费解,真费解。 “那哪里值得费解啊!”无名现在可是个说书的了,五年前,偶然一次去说书,发觉行情不错,就改行了,把铺子扔给许蝶就跑了,“情到深处难自拔,说明人家梁书仁情种一个,八千年不遇的痴情种,非林家女儿不娶,林家也看他有钱,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那无名,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听客打趣。 “我,我是谁?”无名骄傲地说。 “无名啊!” “我当然知道我是无名啊!”无名拍着胸脯,“我可是梁书仁现任妻子许蝶的手下,当然知道他们的事了。” “为什么姓许,不是姓林吗?”又有人提出疑问。 “刚才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人家过继给许姓人家做女儿了,怎么不姓许?而且,算命的说了,姓林就被他克死,姓许就克死他。”无名非常有理由。 “啊?太不划算了。” “不是,姓林被克死,姓许相互死。” “太深情了,居然殉情。” “也不是,应该是姓林被克死,姓许不被克死就一起死,唉!咋就这么别扭呢?我们不说这了,不吉利,我们谈谈他们的爱情故事。” “轰隆,”天上下雨了。 “老天你咋就跟我过不去呢?”无名仰天长叹。“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休息了?”原来下雨是楼上的一个胖子倒的一盆水,声音是他拆门的声音。 新婚夜,梁书仁早早回到新房,吓了一跳,房间里空空荡荡,新娘哪去了?一急,这天也真是,好不容易娶到她,居然出状况,刚出到门口就撞见进门的许蝶。 “蝶儿,你去哪了?要吓死为夫吗?”梁书仁一把把她拉进房间里。 “别提了,他们说你喝醉了,我就出去看看。” “真会折腾。”梁书仁无奈。 “你没事吧!” “没事,蝶儿,我们快喝交杯酒。”梁书仁拿起两杯酒,两人喝着喝着… “许婷菲,许婷菲。”阎王喊许蝶的名字。 “阎王,什么事?” “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不用了阎王,情到深处难自拔,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哪里不是生存。 ”许蝶看看梁书仁的睡相心里很满足。 由于上次成亲没有入祠堂,这次光是入祠堂就把许蝶忙得够呛,礼节太多,太繁琐,各种注意事项实在太多,人数又多,应酬就显得必要,这个三姑那个六婆,平时没注意的人全都出来了。 “蝶儿,我希望就这样默默地跟你一起相互依偎。”梁书仁在许蝶回答阎王后,抱住她,轻轻地说着。 “我也是。”许蝶回抱着他。 什么都不需要再说,只要两个人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番外一最后的愿望 一年后,梁书仁的师父病重了,师弟们纷纷来到汴梁,跪在梁府外,只为了让梁书仁见上师父的最后一面。这些年来,师父一直不肯让他们出来找师兄,主要是不忍心师兄难受啊。 “你们这是干什么?”梁书仁扶着怀孕的妻子去散步,看到门口跪着一地的师弟们,有那么一点奇怪。 “师兄,师父就要没了,师弟们恳求师兄去见上他最后一面吧。”为首的师弟磕了三个响头,硬是把头都磕破一层皮。只要梁书仁肯去看,他们做什么都行。 “他?”梁书仁突然间踉跄一下,还好扶着门柱,不至于摔下去,这两年来,他早就原谅了他的师父兼二叔,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他罢了。 “师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师弟们求求你了,去见他最后一面吧。”后面的师弟们看他无动于衷,把头往地上磕。 “我去,”梁书仁看着他们,赶紧往前,冲到台阶下,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许蝶,“可是,蝶儿……” “我跟你一起去。”许蝶走下去拉着梁书仁的手,眼神坚定地告诉他,不用怕。 “好。”梁书仁点头。 “谢谢师兄师嫂。”师弟们把他们请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里面还细心地铺好了棉布。 梁二老爷的房间里充满了草药味,旁边有一位盛装的妇女握着他的手,她之所以盛装,是希望一身的喜气可以化解他的病弱,可以让他恢复健康。 “杉哥,你放心,仁儿一定会来看你的,一定会的……” “我知道。”梁二老爷白发如霜,面如白面,挣扎着起来,妇女帮他垫好枕头,让他靠在那里,老年人涣散的眼光看着门边,迟迟不离开,因为他的懦弱,害惨了本该幸福的梁夫人林素雅。 “师父。”梁书仁出现在房间看到的就是一个老人等待儿子归来的迫切眼光,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孝,当年的事,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位的错误,而是造化弄人。 “仁儿……。”梁二老爷看到他,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如开闸的洪水泛泛而来,他才知道,眼泪,不能够表达他的激动。 “我在。”梁书仁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这如柴的手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心疼至极,疼痛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才恰当。 “仁儿,为师,对……不……起……。你。”梁二老爷老泪众横,“更对……不……起你母亲。”梁书仁帮他擦干眼泪。 “仁儿,你好好跟你师父说说话。”妇女用帕子擦擦眼角,拍了拍梁书仁的肩膀,步履蹒跚的走出去。 “我会的,凤姨。”梁书仁也开始掉下眼泪。 “仁儿,为师最后悔的就是惧怕你父亲,没能够鼓起勇气去爱。”梁二老爷精神一下子充沛,“当年,你的母亲是个很好地姑娘,是我带她回梁府,如果我带着她离开,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都怪我……。” “娘亲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梁书仁把眼泪擦干净,一路上,他听师弟们说,梁二老爷时不时就会拿出林素雅的画像缅怀和自责,每每生不如死。 “听啊凤说,你娶媳妇了?”梁二老爷突然间就提出这样的话语。 “是,你有儿媳妇了,而且还有孙子了,”梁书仁点头,“我去叫蝶儿来见见您。”说完就要跑出去,而梁二老爷却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有了孩子不能来看我这将死之人,会有晦气的,”梁二老爷语气坚定不容反驳,“仁儿,你一定要珍惜她,一定要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同时,不管她犯了什么错,你都要好好地爱她,因为她是个好人。”梁二老爷一下子说了很多话,“我爱你母亲却不敢去真真正正去爱她,纵使我们两个人都痛苦,还有林风和大哥,也是爱她的,只是用错了方法,说到底,我们都不是个懂爱的人,我们最爱的人还是自己……。。” 凤姨出来后,看到许蝶和师侄们都候在门外,一时感慨,世事无常。 “你就是蝶儿吧。”凤姨拉着许蝶的手,和蔼地说着。 “是,前辈,我是许蝶。”许蝶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好以前辈相称。 “不要这么生疏,你跟他们一样,叫我凤姨就好。” “凤姨。” “跟我来吧。”凤姨拉着许蝶的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仁儿能够来,你应该是占了很大的成分,自从仁儿长大后,他就离开这里了,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回来,杉哥一直自责,说他是罪孽深重的人,如果没有他的过错,梁夫人就不会……。爱一个人没有错,我理解他,只是,他活得很痛苦,自责,恼怒,迟迟不肯忘了她,以至于不肯接纳我,我不恨他,我依然爱着他,因为爱一个人希望他好,所以,蝶儿,不管仁儿犯了什么错,你都要原谅他……” “我明白。”许蝶不知道这是凤姨最后的话语。 “好了,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凤姨带着许蝶来到另外一间房间,“你怀有孩子,接下来的日子里,答应凤姨,一定不要出去,沾染了秽气对孩子不好,杉哥和我都希望,你可以生个好孩子,就算是完成杉哥的遗愿吧。” “都听凤姨的。”许蝶觉得他们迷信,但却不敢忤逆,他们也是为她好,不是吗? “孩子,凤姨不忍心让你内疚。”凤姨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梁二老爷最终还是安详地离开了,最后说了一句话,“期待爱,却不敢去爱,真真是个懦夫,雅儿,我来了。” 大家忙着梁二老爷的葬礼,忙中才发现,许蝶被点穴昏迷着,而凤姨却在房里喝毒药而亡。 桌上留下一行字。 “爱恨成愁云雾去,终跟郎而去,望地角之涯常相伴!” 番外二林风遥的罪孽 林风遥是世家公子之一,从小就在母亲的教导下,要好好成长,做个有用的人,谁知,林府里有个小妾,生得娇柔,长得妩媚,偏偏爱好搔首弄姿,泯灭了林风遥的个性。这个小妾,从小跟从父亲学习长生之术,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武林秘籍,自顾自练了起来,只因林风遥长得阳刚,就骗了他学习,刚开始,林风遥不敢,后来被小妾下毒,使得他迷糊了一阵子,清醒过后,已经上瘾了,这种武功是要与女子结合才能练就的,在一次拍桌子时,硬是把铁石桌子拍碎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会功成名就,为了名誉,人可以变得很势利,所以,林风遥开始迫害女子了。 他的表妹林素雅是个美丽兼智慧的女子,只因随父母进京路途中,遭遇强盗,父母双双离去,自己被强盗劫持,恰巧有了路过的梁二老爷的出手,才免于灾难。 林素雅进了梁府后,颇得梁老太爷和梁老太太的喜欢,本以为会是二儿子梁杉的媳妇,没想到某天,却阴差阳错地成了大儿子梁松的媳妇……欢欢喜喜的一家人,本来就没有什么隔阂,谁知道,林风遥偶然间来到梁府,发现了十年未见的表妹,看到她的美貌,马上动心了,怎奈人已是他人妻,无奈之下,他只好迫害一个又一个的女子来练习武功,希望有一天,他可以成为武林高手,同时,利用武术赢得财富,到时候,就算是抢得,他也要把表妹抢过来。 梅姨无意间跟林风遥接触,发现他是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对她又好,少女逢春的心,马上就沦陷了,怎么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林风遥只是把她当做是一个练功的工具,把她摧残得心老去,生下儿子后,把儿子放在父亲家里抚养,自己外出去散心……她最终还是因为爱,不断地去探望林风遥,却又被利用,让自己身心疲惫。生下女儿后,本来也要把女儿放在梅府的,怎料,妹妹也喜欢上了林风遥,不忍心林风遥的骨肉流露在外,于是,她接受了姐姐的女儿作为自己的女儿,宁愿嫁入柳府为妾。 林风遥自从认识了梅姨后,常常来梅府,看上了梅姨的嫂子,莫为的母亲,耍用了阴险的招数,莫为的母亲也因为不守妇道而进了猪笼,让末尾恨透了不仁慈的父亲—梅林,他发誓不原谅父亲。 太多的女子都被林风遥当做练功的工具,他又何其的狡猾,怕那些女人的儿子长大后找他报仇,他宁愿办成各种角色,传授给他们武功,本着师父留一手的惯例就可以控制这些青年人,谁又知道,这些青年人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控制得,在学会了武功之后,开始自立门户,还隐瞒着他,致使他后来输得一塌糊涂。 林风遥是不承认自己是个坏人的,他一直觉得自己才是拯救那些女子的圣人,迎娶林二夫人的时候,他的表妹林素雅已经被他陷害死了,他是开心的,因为林二夫人跟林素雅长得有点像,他宠着林二夫人是因为他还爱着表妹,当他的女儿林容逐渐长大,越来越像林素雅的时候,他是宠她到极点,一点委屈都不让她受着,才养成了林容刁蛮任性的性格。林风遥一直有个夙愿:娶表妹作为自己的正妻。可是,两人未曾在一起,只好把那个最重要的位置在心中为她留着,这个秘密一直到他离开都没有告诉任何人。 当林风遥知道自己的生意快要破败的时候,终于想起了拉联盟,当时最有资本帮助他的就是梁书仁,他又想起曾经跟梁松定下了两家的娃娃亲,他不忍心女儿受伤害,才用许蝶代替,一点内疚都没有,有也是装的。 报应吧,他穷极一生去追求的荣华富贵,都因为作孽太多而失去了,梁书仁他们杀死他,完全是抓住了林风遥下盘的特点,对准目标,狠狠向他的大腿撞击的,才让他不敌而死,临死之前也没有悔过的意思,真正是让人心寒。 “素雅,我来了……。。”这是林风遥最后的遗言。 爱情有很多种,一种深情到死无悔。一种远远看着默默关心独自安慰。一种毁了彼此伤心不已。一种两情相悦……。。 番外三无痕外传 我叫梁无痕,今年刚刚好十五岁,在这十五年的成长过程中,成长经历堪称悲惨,每天练功,累得都快成驼背:梅耿舅舅,莫为表舅,无情兄弟,雪上飘伯伯,林中客伯伯,还有其他叔叔,都要我学他们门派的武功,为什么只有我要学呢?对于这点,我觉得不能怪我,因为我是男子,男子就应该学武保护女子,这是父亲要求的。姐姐妹妹们不懂事,我这一大家族就我跟弟弟是娘生的男孩。可怜姐妹们练完武功还要被她们的娘亲抓去学琴棋书画,还有女红,不过,透露一下,琴棋书画我比她们还厉害多了,郁闷的是,每次跟她们说起,她们就不相信,让我很挫败,明明是事实,她们硬是说我说谎,这哪有什么谎言可说的,我的娘亲和父亲都是琴棋书画的好手,我遗传他们的基因有什么不对劲的,我懒得理她们。做哥哥能那么惬意吗? “无痕,休息一会吧!”这是我娘,她很疼我们,弟弟特喜欢粘着她就好像我小时候一样。我常想,等我长大后,我一定要娶个像娘一样时而温柔时而智慧时而野蛮时而…的媳妇,她教会我很多东西,教会我做人的道理,父亲说,娘亲从千年之后过来的,这个我一直不敢相信。 “蝶儿,不要宠坏了他。”这是爹,一个很帅的人,娘亲她说的,不过,他的头上有很多白头发,可以肯定的说是都是白头发,但不显老,爹常说他很幸运,能娶到一个宝。我一直替娘亲不值,为什么呢?因为他都不准娘抱我或我抱她,说是娘是他的媳妇,我自己娶去,这么小气的男人娘亲也会喜欢,唉,我不管他,总喜欢腻在娘亲的身边看着她。 “哥哥,我也要练武功,你教我。”这是我弟弟无涯,特聪明的一个人,一点就通,他也是被欺负的对象,那些大人教完我武功后就去折磨他。谁叫我们是男孩子呢?男孩子天生是打架的群体,我跟我兄弟们也是如此。 “无痕哥哥。”这些是我妹妹们,她们绝对是我的克星,整天缠着我要我给她们干活,原因很简单,她们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娘说我就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一样长在女人堆里,千万别成了“娘娘腔”,这点我反对,我是个男子汉,兄弟一大堆,怎么会成为她说的那样呢。 “无痕,我们去玩蹴鞠吧!”门外叫我的就是我哥们之一小胖。 “娘,您跟舅舅他们说我去玩了啊!”出去玩只要跟我娘说就行,她总有办法让他们不惩罚我。 “无痕,你回来。”不好,张莹莹也就是张宁晨张叔叔的女儿进来找我报仇了,昨天我去她家,偷偷在她家池塘里挖几条泥鳅放在她衣服里,吓得她尖叫了好久,张宁晨叔叔只是责怪我一下就没有下文了,我才不管,快跑。 “无痕别跑。”我家姐姐们出来了,我把她们的女红毁了,原因实在太难看,都没有娘织的好,拿出来丢人现眼。 “小胖快走。”我催促小胖,出去玩后,回来就没事了,肯定是娘亲做她们的思想工作了。 晚上,一大家子围着一张桌子吃饭,娘扔给我一个包袱,“明天出去闯荡江湖去。” “好啊!好啊!”我非常高兴,终于脱离苦海了。 “有你受的。”舅舅恶劣地取笑我。我可不管,待会儿跟我兄弟谈谈一起闯荡江湖。 “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姐姐林中鸟很不服气。 “就是就是。”其他姐妹也附和。 “这你不用担心,爹娘会带你们去。”无情兄弟摸摸无华姐姐和无丽妹妹的头。 “爹,我也要去,”表姐梅琳拉着舅舅的衣服。 “都去,都去。”娘微笑地对她们说:“你们都由各自的爹娘带着去。” “好啊!”她们欢呼,一群没见识的小女孩,江湖是她们女子可以闯荡的吗? “娘,你也要带我跟大哥二哥去玩吗?”小妹欢欢睁着好奇的美丽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娘亲,爹娘要带我们三兄妹一起,太好了,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作为大哥,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们。 “是啊!欢欢,我跟爹要带你们去,不过,不带你大哥。” “为什么?”我多委屈啊!不要抛弃我啊!我还是喜欢跟家里人一起的,我一个人出去会想念大家的。 “不要啊!娘,不要分开我们兄妹。”无涯反对,这是我说过的话。 “是啊!娘,爹,你跟娘说,我不要跟大哥分开。”欢欢不愧是我疼爱的好妹妹。 “蝶儿,无痕年纪小,我怕他不知道分寸。”爹真是好人。 “好吧!”娘妥协了。 于是,我们一家人闯荡江湖就开始了。 “无痕,你就好了,有这么好的娘。”临出门前,小胖妒忌地看着我。 “那是,等我回来跟你说说风景。”我爽快的回应。 江湖真是好啊!好山好水好风景。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刚到客栈不久就有人下毒,我很不幸运地成为其中的一个可怜人,幸好娘亲会解毒,不然我真玩完。后来查到下毒的人是一个姑娘,想不到一个姑娘家怎么那么歹毒。终于明白什么叫“最毒妇女心”了。我觉得我真是一个霉运连连的人,没怎么得罪人就有不断的祸事。不是被人追杀就是得罪人,娘安慰我,说我年轻气盛难免得罪人,爹说我警觉性不高,为什么弟弟妹妹就没事,唉!爹到哪里都要我去探路,他们跟着爹娘当然没事了,同人不同命。当然,我也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这让我很自豪。由于我跟姐姐妹妹们跟哥们的姐妹相处多了,遇到姑娘,我应对自如,遇到年轻男子也能够称兄道弟,感觉蛮不错的。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定。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我就讲到这里了。 番外四缘散,我愿化作一阵春风 三百年后,京城上空悬浮着一片彩云,彩云上紫光环绕,彩衣翩翩,绸缎飘飘,天帝正端坐在云层的中间,周围围绕着各色各样的臣子和仙女端着不知名的物品。他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历经了四千年的轮回换来三世姻缘的鼠仙。看他已经身着白色云丝衣服,英俊不凡,威武不已,最初那个将军又回来了,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将军已经心性变本真了,真值得高兴。 “痴儿,你已经脱胎换骨成为金仙了,为什么你眼里还是踟蹰不已?惦记着那凡尘有什么好?你可知道,世间太多都是虚幻的,你一触一摸之间就消失了,根本不值得你去留恋。”天帝摸摸自己的胡子,似笑非笑地自语。 “臣……”鼠仙看着脚下一妇女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迟疑,“心中有眷恋,心有旁骛不是仙。” “你的劫难已经过去,缘已散,情已了,落花成泥回归自然,跟花枝再没有关系,何况月老已经重新拉线配姻缘,你与她,从此桥路不相逢,到死不想见,还有什么必要去挽留?更何况,她,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红尘往事成烟云,记忆抹杀了,早已忘了。再说,你已报恩,何必苦苦纠缠,苦恼的是自己,何不开心做个逍遥仙。”天帝顺着他的眼光看到那幕,知道了那个婴孩就是跟鼠仙有了三世姻缘的许蝶。 “恳请天帝放我下凡,我愿意拿四千年的修炼换轮回,远远看着她就好。”鼠仙跪下,心甘情愿为了爱情放弃本来可以拥有的荣华富贵。 “你劫难已去,无需下凡,”天帝淡淡说着,“罢了,待我去观音菩萨那里要了一等忘尘丹给你服下。”说完就要离开,鼠仙抓住了他。 “臣不要忘尘丹,”鼠仙再次跪下,“经过三世,她已经与我融为一体,我不能够舍去血肉变成无血无心,臣承受不起忘了她,忘了她就代表着臣无情无义,不懂爱的仙也不过是个无乐趣的仙。” “缘散了,拿什么去修补?”天帝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可知道,天地轮回,有它一定道理,若你强行忤逆,心性将错道,将会堕落魔道祸害三界,天下苍生苦不堪言,你怎么忍心看到?” “臣并不是要忤逆,只是臣—不想成仙,也不想迫害百姓,所以臣望天帝成全。”鼠仙坚定地说着。 “那你想干什么?”天帝不明白了,他处理了太多仙变魔的案子,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缘散,愿化作一阵春风—拂面!”鼠仙静静地说着。 “你可知道,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有留下,你如果换成一阵风,那么,将是从这世上消失,从此找不到痕迹,你愿意尘归尘?”天帝恼怒,四千年的轮回,难道就为了修炼成一阵春风?枉费了他辛辛粒粒。 “散了就散了,这阵春风就在她脸上停留而散去,从此不后悔!我愿成风归去相思泪,一点一滴一会消失,不会痛苦无依。”鼠仙非常坚定地说着。 “你……”天帝恼怒,袖子一甩,风云变幻,雷雨交加。 “枉费了天帝心机还望请天帝成全。”鼠仙双手举起,手里拿着一鞭子,这鞭子叫“魂散天涯化成风”,是鼠仙用仙气凝集而成的武器。 “你以为朕不敢?”天帝拿起鞭子高高举起,脸变得深沉难看,他闭上眼睛,罢了,他不要将为魔道之仙做臣下,把鞭子甩下去,却被一股力量纠结着,天帝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观世音菩萨。 “菩萨,你不在南海修习,怎到此地?”天帝收好鞭子,他非常明白,观世音菩萨是来搅局的,但心里也是愉悦的,自己用了四千年修炼的下属怎能说毁就毁。 “花开花落应天景,缘来缘去几多愁,天帝,这鼠仙可是您一手造就的,如今毁了,岂不可惜?”菩萨微笑对着鼠仙,“世间最缺真心,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看那凡尘女孩乃是紫竹林的东竹在世,练她个六千年,刚好成仙。仙与仙,本该如何,就自然而定,不知天帝……” “东竹?”天帝一时不明白,天帝如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紫竹林有棵东竹在修炼。 “四千年前,鼠仙还是一个将军的时候,在一次狩猎中,打死了一只啃食东竹的畜生,这东竹破土见天,承蒙恩泽,心里惦记,执念太深,吸收天地之灵气,独立而生,向着东边移动,承受东边太阳的洗礼,越发有了灵气……。才有了救助鼠仙离苦海的缘由,缘来缘去总是缘。”观音菩萨道出了更早的故事。 “罢了,一切随缘吧。”天帝无话可说了,他最明白佛家讲究的是缘分,既然他们是有纠葛的,就随风飘吧。 “鼠儿,你的魂且去镇压五湖四海的妖精鬼怪,肉身暗中保护这个本就多灾多难的东竹吧。”天帝看着鼠仙,自顾自离去,鼠仙经过四千年的修炼,已经可以达到魂魄相离肉体相携的境地了。 鼠仙来到紫竹林,看到东边一棵独立而生的竹子,便知道这就是东竹的元神,他在竹子下面盘腿而坐,魂魄离体,执着“魂散天涯化成风”游荡在五湖四海,惩罚着无法无天的妖孽。肉体则以一种幸福的姿态保护着这棵孤独的竹子,跟她一起走过风风雨雨……。 从此以后,鼠仙暗中保护着东竹,默默关心着……这场缘由,经历了一万年。 一万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东竹轮回了三千次,终于破身成仙,此时来到自己元神身边,看到鼠仙,心里已经超出了感激的范畴,每次的生死都是这个仙在她旁边守候着。 “竹儿,你来了。”鼠仙睁开眼睛,流露深情。 “是,我来了。”东竹飞身来到他的面前,深深地看着他……。。 番外五陈家公子自诉之一回忆 我,洛阳城内陈姓人家的独子陈安和,在这个“理学”刚开始形成雏形的时间里,商人仍然得不到良好的待遇,为了摆脱家族五代从商的低下命运,祖父从小就要求我做一个有学识的士子光宗耀祖。我也学会了接受这本来就属于我的宿命。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们陈家虽然是商人,但怎么说也算是大户人家,应该没人欺负才是,可是,那天,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无知。 十三岁那年,我跟母亲正在用餐,饭还没吃到一半,在外地巡铺子的父亲满身是血,躺着回来了,我站起来的时候,是害怕的。母亲迅速把我往她的怀里藏,不忍心让我看到血腥的场面。为了让我安心,她在忍着抽泣,我从她一直颤抖的身体里知道事情的原委。 “陈少奶奶,小民把您的官人带回来了,您赶紧让他看大夫吧。”这个跟着父亲一起回来的人身上沾满了血,头发沾着树枝凌乱地飘在细碎的刘海旁边。 “快,快去请大夫。”娘亲可能是吓坏了,在那个农民的催促下才反应过来,焦急地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父亲活过来了,他一醒来看到一边憨厚着不知所措的汉子,“咕噜”一声从床上跌下来跪在那人的前面,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陈老爷,您这是干什么?小民承受不起。”这名汉子名叫许牛,他吓得后退一步,接着在父亲的面前跪了下来,也磕了三个响头。 “恩公,我陈某人,家薄力微,兄弟就我一人健在,倘若我也去了,留下这孤儿寡母的,让我如何面对地下的祖宗?好在您仁慈心厚,背着受伤的我从小道上离开,这才留着一条贱命见这幼儿贤妻,您的大恩大德陈某人没齿难忘……”父亲拉着许牛的手就是一通感慨,把他拉起来后,吩咐府里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呼着。 这许牛诚恳,不愿意接受父亲的款待,连连说家里老小等着他回去,耽搁了时间让他们担忧就不好了,什么都没有接受直接回去了。 “安和,你永远记住,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等你高中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他们。”父亲看了看他的背影,回过头来语重心长地跟我说。 “孩儿晓得。”似懂非懂如我,毫无神知地点头。 从此以后,我们陈家跟许家结下了深厚的联系,每每有好事,两家人都会想着对方。 我十五岁那年,许家娘子到我家做客,跟娘亲聊天的时候,无意中提到她的女儿许蝶,说她十一岁了,是个乖巧能干的女孩子,什么都抢着干,她这个做娘亲的真是福气,娘亲眼中羡慕的神情一览无遗,她是希望有个女儿的,这样就可以多多陪她了,说起来我这个不孝儿子,总是想着忤逆她,还真是不该。 娘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言论,在晚饭的时候,跟爹提起了许蝶,有意把她许配给我,我记得当时脸好红,这么难为情的话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说。 爹看了看我,我想他是知道我的脸红,他同意了,说我们陈家算不上是什么尊贵人家,人家的女儿配得上我。 第二天,父亲就找了媒婆去下聘礼了,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应该是焦急的吧,倘若成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是像大家所说的脸黑黑,手黑黑,咧着大门牙笑嘻嘻,想着都觉得心里焦急。倘若不成,我们陈家哪里不好?有吃有穿的,还会亏待她吗?想着心里也焦急,娘亲还跟我开玩笑说我等新娘子等疯了,我当时又脸红了。 爹回来了,满心欢喜地回来了,成了,我反而舒了一口气,好像我就是这样期待的,还真是奇怪。 当天晚上,父亲把我叫到了书房。 “安儿,文书聘金都已经下发了,以后,你就是有媳妇的人了,有了媳妇就不一样,你应该好好想想自己今后要怎么做才好,”父亲语重心长地说,接着把桌子上的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玉牌,“永和”两个字印在上面,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父亲把玉牌递给我,“安儿,这是你祖父留给你媳妇的,我把它给你了,等你洞房的时候,给你媳妇戴上,以后就可以和睦相处了。” “孩儿明白。”我接过玉牌看了看,心里是高兴的,从此以后,我有媳妇了。 “安儿,你长大了,父亲也该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你了,”父亲伤感的说,“两年前,父亲受了重伤那次,你还记得吗?” “孩儿记得。”回想到当年,我心有刀割,是哪个土匪这么残忍,在父亲的胸前刺了一刀。 “爹跟外人说是土匪所为,其实不是,”父亲叹了一口气,“是县令看我们陈家生意好,起了歹心 ,想霸占我们的产业,设计害了我,眼看着就要被他派去的人刺死的时候,多亏了许老弟,他刚好在那边砍柴,听到我喊救命,直接跑过来,及时救了我,好在他聪明,背起我就往山林里钻,这样才躲过了一劫。安儿,你祖父跟你说过,‘商贾无台不如草’(作为商人,没有强硬的后台连一棵草都算不上)还记得吗?” “孩儿记得。”我后怕地想着,倘若不是许牛冒着生命危险,父亲就……我们陈家的祖业也会被县令吞并,我们母子两无权无势,该是怎么难过。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父亲喃喃自语,回头深切地跟我说 ,“安儿,今年秋天就可以进京参加秋试了吧,为父愚拙,不会教你,真是对不住。” “父亲莫要自责,孩儿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想不出什么安慰辞,只能这样简单的语气带过。 “为父不想你高中状元,只中个士子就可以。” “为什么?”我就不明白了,我是冲着状元而去的,怎么偏偏要我考个不成名的士子呢? “官场黑暗,为父不想你陷入太深,白白丢了一条命,倘若你得个闲职,没有了利益争斗,也就安全了,一个士子足够保护好我们家了。”父亲的想法很奇怪,但我知道他是有原因的,也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孩儿听从父亲的教诲。”我只能这样说。 “出去吧。”父亲说完我就出去了。 陈家公子自述之二未来媳妇 我的未来媳妇到底长什么样?人品好不好?会喜欢我吗?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让我无法自拔,连同窗的好友都看出我神情恍惚,不断地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支支吾吾说我有娘子了,年长的师兄都取笑我,说我既然放心不下,偷偷去看看这个女子长得怎么样就可以了,何必如此矫揉。 罢了,就去看看她是何方神圣吧。 我带着书僮陈平来到了那个村庄,也不敢贸贸然地询问许牛的家在哪里,只是含糊其辞地说要找亲戚,只是不知道这里都有些什么人。当地人实诚,没有戒备,一个老汉更是热心带着我们两个到周围走走,看能不能帮我找到我的亲戚。 “瞧见没有?在河边洗衣服的许家闺女,这闺女不仅长得好看,还一副温和懂礼,跟乡下孩子一点都搭不上边,要不是看她穿得粗布衣服,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闺女呢。”老汉指着河边那个背对着我们的女孩子说道。 “伯伯,这位女子是哪个许姓人家的闺女?”陈平聪明,他看我想问又不敢问,直接先说了。 “哈哈……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老汉大笑,转而又解释,“你小子没福气喽,她已经许配给陈家公子了,他们牛家能够跟陈家接上亲,真是三生有幸。” 是她,原来是她,我心里马上想着该怎么跟她打招呼。 “伯伯 ,瞧我这脑袋,”陈平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们公子的婶婆不在这边,在刘家村里,刘家村怎么走啊?” 我赞许地看着他,这小子,跟着我那么久,今天才发现他那么机灵,以后得好好培养才行。 “刘家村离这里有点远,老汉也不熟悉……。。”老汉可能没有想到会有突发事件发生,一时迟疑着要不要带我们去。 “伯伯,不劳烦您带路,我们两个去就可以了。”我得趁着那个女子没洗完衣服前把老汉支开。 “也好,那老汉就先去忙了,贺公子就自便吧。”老汉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他往回走,我跟陈平看着他的背影。 “你们……。”就在我们看着老汉的时候,有个轻柔的声音响起来,我跟陈平不约而同地转身,只见许蝶已经抱着木盆站在我们身后。 她长得很好看,长长的头发扎着辫子随意放在肩膀上,明眸皓齿外加面如玉,总之,我当时是看呆了,也想不起来用什么词语形容,还好这婚事成了。 “你们找人吗?”柔柔的声音冲刺着耳膜,好舒服。“许小姐,在下这厢有礼了。”我反应过来,为自己的失礼感到抱歉。 “我娘跟我说了,我不是小姐,只是一个乡下孩子,乡下孩子要有乡下孩子的规矩,不能乱了套数。”小姑娘想来也是没见过几个陌生人,含羞带俏地低着头,脚不断地跺着泥土。 “许姑娘,在下是城东洛阳城内的一个书生,这会儿正在回刘家村,刚走了一段路程,这会儿竟然迷路了,敢问姑娘,怎么走?”我说完就自打嘴巴,这么烂的借口亏我想得出来,陈平捂着嘴偷偷地笑,我瞪了他一眼,他才停住,还想笑只好把头别开。 “刘家村?”许蝶抿着嘴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村里人都说那边就是。”她指着后面的山头,我顺着那山看过去,就后悔了,这么高的山什么时候才爬的过去? “许姑娘,谢谢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姓许?”许蝶防备地看着我,然后像见了瘟疫一样躲开,“我娘说了,不可以跟陌生男子来往,我先走了。”接着跑得很快。 “少爷,人家已经走远了。”我看这她的背影,真好看,陈平笑了笑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刚才笑什么,真该打。”我作势要打陈平,他鬼精灵一样躲开了。 第二次见她的时候,主动告诉她,我就是陈安和,在秋季的时候就要进京赶考了,希望她不要担心,事后我又暗暗打了自己的嘴巴,她都不认识我,怎么担心我? 没有想到,她叫我过几天在河边等她。看着诚恳的她,我答应了。 那天,她给了我一个荷包,荷包是蓝色的款式,上面绣了几棵竹子。 “你……。”她说,“你要平安。”说完又跑开了,这时候我学聪明了,老早把陈平支开。 她跑开后,我把荷包打开,里面有十个铜板,还有一张纸条。 “祝君平安。”四个字温暖了我,我高兴地把荷包别在腰间,可是,她给我十个铜板的意思是什么?还是改天问问她好了。 她再次出现在河边的时候,我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左看右看,发觉没有人的时候,我才走了出来,吓了她一跳,她用水拨我,我反拨回去,就这样两人都满身是水。 “蝶儿,这十个铜板的意思是?”抽个时间,我问。 “这是我攥下来的钱,你拿着,去京城哪里不需要钱?”许蝶弱弱地回答。 “我家有钱,你拿回去吧。”我把手中的十个铜板外加一两银子塞回了她的手中。“哎,你拿着。”她急了,迅速地抓住我的手,把钱还给我,“这是我的心意。” 看着我们两个人手拉着手,我的脸倏地红了,她好像也意识到,马上抽出手,两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 “少爷,该回去了。”陈平总是在合宜的时间为我解围,我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有意偷听我们的讲话。 “蝶儿,我回去了。”我不舍地跟她说。 “好,你回去吧。”平淡无奇的话,才是最真切的情谊。 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跟蝶儿在后山那边走着,她渐渐地放开了自己,天真浪漫地欢呼着,在无人的地方绽放着她的风采,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跟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她处处为我着想,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子可以做的事情。 我想就算我们没有婚约,遇到她这样好的女子也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吧。 陈家公子自述之三入京赶考 我跟蝶儿就在不知不觉中情根深种,两人谁都把对方放在首位。倘若我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或先结婚再进京赶考,会少了很多遗憾。 我带着蝶儿的殷切目光离开了洛阳前往汴京,她只是在远远地看着我,不敢被我的爹娘知道她来宋我,没有想到这样的目光却成了永远的回忆。 同行的师兄弟中,有两个比我年长,有一个跟我同年。四个人带着四个小厮前往京城去了,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好不惬意。 “和弟,夫子看重你,你这次怎么也要给我们争口气中个前三甲。”大师兄宋良打趣着我,我含糊带过,不敢跟他们透露,我不能中前三甲,只能中个三甲外,做个士子就好。 “和哥哥总是比我们厉害,想来中个前三甲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风风光光的迎娶新娘,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夜,人生三境界得了两,真是妙哉。”师弟高桥津津有味地说着,我心里只能苦笑。 “和弟,一说到中举之事,你怎么闷闷不乐?”二师兄江水流看到了我的情绪不对,赶紧关心地问道,转而提出自己的见解,“是不是担心自己不能够发挥出正常水平?这个不用担心,你一定可以发挥正常水平的。” “我没事,谢谢二师兄。”我只会称呼他为二师兄,叫他“江哥”“水哥”“流哥”都不会很好听,他也不喜欢我们这么叫他。 “肯定是担心你那个小娘子了,和弟,想不到你会主动跟那个女孩子见面,不怕叔父知道了责备?也不怕那女子的父母瞧见了难为情,真是厉害。”宋良又开始打趣我了,他这个人,家里有的是钱,京城又有一个当官的舅舅,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生活得很潇洒。 “大哥就不要取笑了。”我不喜欢江水流总是拿蝶儿说事,在我心里,她是不容别人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人贬低的。 “呦!还懂得保护你未来娘子,说不得了。”江水流诧异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否则错过了城镇关城门的时间,只能夜宿破庙。”宋良看了看我们,步子不由自主加快。 “二哥,为什么我们不雇佣马车呢?这样走下去走到猴年马月啊!”高桥不乐意了,他今年才十三岁,由于学业优秀,夫子特意保荐他进京参加考试,说起我们几个,经历了大大小小的考试,好不容易才有资格进京赶考,其中的心酸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马车赶路要绕过前面的两座山,其中经过小城镇,需要三天的车程,加上到卞梁起码要兜一个大圈子。而我们只要攀过那座山,赶到山那边的城镇买马车,路程缩短了不少。”江水流不愧是经常去京城的,这些路线摸得这么透彻。 “可是,那山……”高桥看了看那挺拔的山峰,心里别提多丧气了!也难怪,他家历代经营瓷器,生意兴隆,人丁兴旺,从小娇生惯养惯了! “收起你公子气势,好好走你的路吧!”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孩子就是容易胆怯,却不知道后来,这话倒成了他们取笑我的日常用语。 这座山我们爬了差不多一天,到那边山脚下的时候,我实在走不动了,斜靠在陈平的肩膀上直喘气。 “收起你的公子气势,好好走路吧!”高桥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张着嘴巴看他,活学活用? “江公子,休息一会吧!我家少爷还没曾走过这么远的路。”陈平把我扶在地上坐下,跑去跟停下来看着我们的前面四人。 “哈哈!收起你学子的骄傲,好好走路吧!”江水留摇摇头,收起折扇指着我,宋良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陈平,过来扶本少爷。”我冲着陈平一喊,他只能跑过来扶我走。 这段路程注定是一个伤心的过程,我们走到一个名为“玉田”镇的地方,城门关了!我成了首当其冲的罪魁祸首。 “我们今晚住破庙吧!”高桥沮丧地看着城门自语,他的小厮立在旁边担忧地看着他。 “走,我带你们去挤破庙。”江水流不愧是年长者,知道得特别多。 有一个破庙,不出奇,出奇的是这个破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学子?他们以最平常的眼神看着我们。 八个人挤在角落里,连伸手的地方都没有。 “各位仁兄也碰巧遇上城门关闭?”高桥询问。 “城镇里的客栈比平常贵上三倍,岂是我辈可以负担?”有个人义愤填膺地说。 “怎么会这样?朝廷不是不许苛刻学子吗?”高桥不明白,我们却知道,哪个时候,作奸犯科的大有人在,防不胜防。 “你们怎么不说话?”高桥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回应,再次开口。 “桥弟,你还小,以后会明白的。”宋良把手中的干粮递给他。 “谢谢二哥。”高桥接过来就啃起来,陈平跟其他小厮开始拿干粮。 八个人,几十双眼睛盯着真的不好受,看得出来,他们已经饿了很久肚子了!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只好吩咐小厮们把干粮分给他们。 干粮分完后,大家突然间就变友好了!还商量着怎么样去卞京。 一路上,我们买的马车每辆捎上几个人,好不自在,好不容易来到卞梁。 “我带你们去我舅舅家吧!”江水流走下来后,给我们使了一下眼色,我们点头,跟他们寒暄一会,直奔杨府。 “梁兄……”江水流不停地叫前面走着的一个少年。 “有事?”少年回过头来,我们都被他的眼神吓坏了,那么冷咧,仿佛要把人冻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视。 “没……事。”江水流讪笑。 “……”他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离开了。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冥冥有注定,我见了他,我最恨的人。 梁书仁,五年之后,我恨不得把他杀了! “大哥认识他?他是谁?”宋良主动问。 “我舅舅家就在梁府的隔壁,小时候就认识他了,不怎么熟悉。”江水流带过就好。 杨府很大,杨夫人招待我们,杨大人出门办事,半个月后回来。 躺在床上,我百感交集,没想到,来了一趟京城,要去了半条命,以后怎么保护蝶儿?腾地坐起来,我要跟江大哥学习拳脚功夫。 “你要学武?”江大哥怀疑地看着我,在我反复说明真的之后,他勉强答应。 离秋试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们三个想着怎么高中,我想着怎么争个体面又没实权的士子,士子除了发表一点意见,什么权力都没有。 一个月里,我无数次听到隔壁梁府有人在吹笛子,声音悲凉又不大声,难怪问他们,他们说没听到。从杨夫人口中得知,这个梁公子如今没有了双亲,独自一人撑着诺大的梁家产业也挺不容易,他才十八岁,我很同情他。 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安慰他一下,顺便结交他这个朋友。听到笛声的时候,我走到墙边,翻墙,刚抬了个头,脖子就被卡住了! “你是谁?想干什么?”冷冷的声音让我忘了掉下去,“说。”我一哆嗦,手就松开了,没有想到,他把我甩到了院子里,疼得我。 “我是进京赶考的洛阳陈安和,刚才听到公子吹笛,一时兴致,想跟公子切磋一下。”我好言好语,说真的,我不怕他。 “你是洛阳人士,可曾听过林风?”他缓和了语气,后面是咬牙切齿,不知道他怎么会恨林老爷。 “林老爷,洛阳数一数二的商贾,当然认识,他是个温和的前辈,梁公子认识他?”我试探性地问。“温和?哈哈……”他不知道为什么大笑,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他开口了,“这就是他给你们的感觉,我迟早要揭穿他伪善的面具。”回头看了我一眼,又挥手,我飞回了杨府。 “啊……”我尖叫。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和弟,你的觉悟好高。”江水流恰巧从窗子里看到我飞回来的身影,出来酸溜溜地对着地上的我说完继续关门,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秋试那天,我们去的时候没有说话,回来的时候搭拉着脑袋也没有说话。 他们是担心自己考不好,我那是累的,想太多了,能不累吗? 等揭榜单要一个月,又是漫长的一个月,我们只好到京城结识朋友。 揭榜单那天,我们去到那边,看到人满为患,每个人都探着头挤进去,我们在人海外徘徊,他们是担心没有名,我是担心名太前。 “十三”会不会是个好数字,我松了一口气,终于在三甲外。 “我二十……”高桥拉着我的手就是狠狠一掐,疼得我,“二哥三十六,大哥四十八,太好了,三哥你十三,我们都是士子了!” 我写信回家告诉父母这一喜讯,并强调年前一定回去,我想着明年春天就把蝶儿娶回家,士子夫人,很体面的名号。 本来我是想写封信给蝶儿的,只是不知道她认不认得字,想来是认得的,“祝君平安”四个字写得很好,无意中,我摸摸荷包,心里很满足。 陈家公子自述之四断肠人在天涯 朝廷突然发布一个消息:除却三甲,凡是入了五十之前的士子都得入史库一年整理文稿以便皇上审阅,特,凡是未满十六者,跟随国子监在史库学习,为期五年,五年后,倘若学有所成,引荐为三品修史官。 我跟高桥还有两个十五岁的士子只能待在京城五年。 我们只好再次写了一封书信寄回家去,皇命难违,五年就五年,只是苦了蝶儿。 第二天,我们就上朝拜见了皇上,作为士子,只能在官员的后面呆着,前三甲的状元、榜眼、探花一朝得势,希望不要语无伦次。皇上出题,他们应答,都是些文人会答的。 我朝重文,相应的,士子受尊敬的程度是很大的。跟随国子监进入史库,我们才知道,我们的工作繁琐而又单调,无非是做一些常人不会的前朝书籍整理。 “你们四个跟我来。”国子监指着我们四个说,他是个严肃的老头,平时都没有看到他笑。也正因为他的耿直,让我们明白了官场一些不为人知的落后,比如,国子侍郎是个肥差,有很多人偷偷地跟国子监联络,什么金银器械都可以拿来当贿赂物品。好在国子监明鉴,才没有了这样的黑暗。 我一直以为五年都会在平淡中度过,没有想到我会遇到她-太师的千金何素金。 放假那会,我跟高桥出去京城走走,江水流跟宋良我们很少见到。 “三哥,你想买这个簪子给谁啊?”高桥笑眯眯地问我,我释怀一笑,掏钱给贩子,放好,刚转身就被一个人撞到了,定睛一看,是个脏乱的小子。 “你怎么走路的?撞到我了!”那个小子趾高气扬地瞪着我。 “是你先撞到我的,还有礼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我不服气地反驳。 “你不站在马路上我怎么会撞到?”她很快就回击。 “你……”我一时说不出话,这算什么?站马路还没道理了! “你这个小子好生无礼,撞疼我家公子还不知道失误。”陈平实在看不过去,关键时刻,还是他最好。 “我……” “小姐,我们回去吧!”就在那个小子要回击的时候,旁边的小厮拉着她的袖子轻声说。 “你……”跋扈千金回头瞪了她一眼,我们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显然是被我们轻佻的样子吓坏了,后退了一步,脸红着跑开了! 以后的无数次,我们一见面就吵架,她一直以男装示人。 还差三个月就五年了,我也从一个稚嫩的少年成长为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心里好期待,每天都在煎熬着,我的蝶儿现在也该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我只要她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来想我就够了! “陈公子,我家小姐有请。”我跟陈平走在街上,何家小姐的丫鬟拦住了我,奇怪,她今天怎么着女装了? “不见。”我酷酷地说。 “十万火急,我们等你救命啊!”丫头焦急地跺脚。 “走吧!”我不是冷血的人,跟着去了! 看到何小姐,我一阵恍惚,没想到着女装的她如此好看,粉色系列搭配得很好,给人平和的感觉。我的蝶儿应该比她更漂亮吧! “安和,你终于来了!”何素金跑过来拉我的手。 “何小姐自重,男女授受不亲,何小姐找在下有什么事?”我把手抽了出来。 “安和,皇上要指婚你知道吗?”她尴尬一笑。 “略有耳闻。” “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嫁给你好不好?”她显然是急的,眼睛里是明亮的眼泪打滚。 “不好,我已经有妻子了!”我别开头,最不喜欢看女人哭。 “不是还没成亲吗?等我过门后,你再娶她,大不了我不跟她计较,平起平坐。”何素金显然是有后招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还没成亲?”我脸上怒容,逼进一步,她后退,“你调查我?”难怪这半个月不见她的行踪,想来是去了洛阳,我扶着她的肩膀摇晃,“你对蝶儿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告诉她,你喜欢我了!会在她之前娶我。”她扯开我的手,平淡无奇地说。 “你……”我生气地抬起手却没有打下去,我知道,我不敢打她。 “你打啊!打这里,这里。”她指了自己的左右脸,狡黠地说。 “不可理喻。”我拂袖而去,本来以为这事就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皇上就给我们两个赐婚了! 我恨她,一直不理她,她或许是生气吧!太师来找我,要我下月初一直接拜堂。 怎么可以?我还要娶蝶儿呢! 可是,抗旨是要诛九族的,我不能因为我的一时冲动,伤害了我的亲人。 我背叛了蝶儿,不能给她一份完整的爱,真是该死。 没有人知道我这日子多么难过,写信告诉父母这件事,他们回信的时候说安心结婚就是,蝶儿已经退婚了! 一定是我惹她生气了,可惜我人在朝堂,身不由己,我恨不得插上翅膀回去跟她好好解释。 不会喝酒的我最近学会了,每天喝得酩酊大醉,为的是麻痹我无能为力的悲哀,我的婚姻不能作主,自由不能作主,真是一个没用的人。 成亲那天,所有的人都来观礼,只有我一个人肝肠寸断。 梁公子派一个人来送了一份大礼。 “我家公子下个月就成亲了,希望你可以过来,我家公子还说了,他会向你证明洛阳林风的伪善。”那个叫无情的人临走的时候说了这话,我点头,这关我什么事呢?我的蝶儿不要我了,心里一肚子苦没处放,哪有闲情逸致管别人是好人坏人,我却不知道,如果我有那么一点留心,听到梁书仁成亲,或许会留下来送一份礼,或许遇到蝶儿,或许……人生没有如果。 带着何素金回家去了,我不喜欢她,所以不管她。 回到家,她非常热络地跟父母聊天,说些趣事。 “蝶儿嫁人了!”爹的一句话把我打入深渊。 “什么?”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爹娘,怎么可以,“爹,娘,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也要等我回来再说。”我站起来就要去找她的父母质问。 “不用去了,他们母子在林府。”爹打断了我最后的妄想。 “哪个林府?” “还能哪个林府?就是城东那个林府。”娘无奈地说,“蝶儿是林老爷跟梅氏的女儿,林府二小姐,跟卞京的梁公子结了亲事,这事是林老爷自己订下的,婚约在我们之前,梅氏不知道。等到梁公子成年后,自然是要娶她过门的,安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只能怪命运造化。” 梁书仁?不就是那个?我不敢想象,无数次的会面,居然是这样的千变万化,他是夺我妻子的人。 我还是不甘心地去了林府,我要质问林风,他有什么资格评定蝶儿的幸福。 走到柳府,小厮不让进,我只好坐在那里等着,我就不信林风不回来。 “我说陈公子,你还是回去吧,我家老爷不会见你的。”小厮赶我走,我偏偏不走,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原因之前,我都不会走。 “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这等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啊?”陈平拉着我,我扯开他,我就是这样固执地不想让任何人看扁我,我陈安和的妻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别人的了,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 “林老爷不在,她的小妾梅姨娘应该在吧,我要见她。”梅氏,我该是恨她的,可是,她的身份如此卑微,不能做主,我有什么理由去恨她呢? “我说陈公子,我家姨娘是你能见得的吗?你就不怕给她造成什么通 奸的罪名?”小厮讪笑,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再说话。 “老爷回来了。”小厮见到一个中年男子,上去迎接。 “林老爷,我们谈谈。”我迎上去,一点惧怕心理都没有,我在挽回我的妻子,能有错吗? “你是?”温文尔雅的林老爷笑容可掬,我突然想起无情说梁书仁要揭穿林风的伪善面具?为什么还要娶他的女儿呢?报复一个人很容易,让他的心在滴血就可以,伤害他最亲的人才是根本,我马上就明白了梁书仁的一些想法,都说士子细腻,或许就是这样吧。 “我是陈家少爷,跟蝶儿是有婚约的,今天来,还望林老爷给个说法。” “进来吧。”林风看了看我,眼里的威胁气息明显,真是好笑,他想要威胁我什么?杀人灭口吗?不怕落下个不为人知的罪名? 跟着他绕过七角八墙,终于来到他的书房,林风左右看了一下,让我进去,接着又左右看了下,关了书房门,我知道,他是做贼心虚,跟朝廷官人接触了五年,我自然知道某些人的习性,像林风这样的人,疑心重,自然不会是一个好人,我有点期待梁书仁揭穿他的面具。 “坐下。”林风关门后,直接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又恢复了往常温和的外表,我知道,他肯定有我不敢反驳的理由。 陈家公子自述之五再见是别离 “陈公子,我知道你不服气,可是,老夫也没有办法,这从小就定下的婚事,不好违抗啊。”林风假惺惺地说着自己的苦楚。 “跟梁公子定下婚约的人不是蝶儿,是林二小姐,是吧。”我早就打听过了,梁书仁娶的是林家二小姐,据我所知,林家二小姐林容比蝶儿年长几个月,年龄的排序怎么可以乱。 “你怎么知道?”林风显然是出乎意料,他站起来逼视着我。 “这么浅显的问题,林老爷不会天真地以为,梁公子不会察觉吧。”看到他如此轻视自己的女儿,小妾的女儿就不是女儿吗?我悔恨这个不把庶出子女当人的年代。 “如果你敢跟梁书仁透露半点风声,你的家人就别想在洛阳城里待下去,老夫有的是能力做出你想象不出的事情。”林风威胁我,我冷笑,我当然知道他不简单,能够躲开梁书仁的眼线轻松把蝶儿代嫁,能力肯定非凡。 “都说士子学识渊博,心思细腻,如今是见识到了,这么浅显的道理只有你这个旁观者看得明白。”林风又说了,我不知道他这话是出于赞赏还是无心之语。 “我想知道林老爷为什么要让蝶儿代嫁?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她很不公平?”我怒吼,我是真的生气了,他怎么可以不问蝶儿的想法就把她送给恶劣别人。 “蝶儿自己答应的,我没有逼她。”林风说这话,我怎么也不相信,五年没有见蝶儿,我仍然相信,她是一个很有见地的女子,一定不会因为我要娶何素金就选择自暴自弃。 “你在说谎,你跟梁书仁的恩怨是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这么地狠心,虎毒还不食子,你却让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跳……” “你以为我想这样对蝶儿吗?”林风回头怒吼,然后平复心情,“我看到她单纯的样子,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样做不对,可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着呢,不像陈公子没什么牵挂,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既然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好,我告诉你。” 林风跟梁老爷是很要好的朋友,曾经许下了结盟为兄弟的诺言,后来,林容出世了,他们两家就结为亲家,本来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直到有一天,林老爷抓到了自己的妻子跟弟弟苟合的情形,一怒之下,狠狠地打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林风的表妹,林风声泪俱下,说他不忍心看到表妹受苦,就跟梁老爷吵了起来,吵闹中,把梁老爷打了一顿,打得他眼泪流下来,刚好被梁书仁看到,后来,梁老爷离开之后,林风想把梁书仁接到自己的府里生活,梁书仁却以为他要谋他的家产,把他视为敌人,从此以后,发誓要把林风的产业打垮。 故事很精彩,人物很鲜明,句句透着林风的和善,我冷笑。 “为什么要用蝶儿代嫁?”这个问题始终让我不明白。 “容儿脾气急躁,很容易吃亏,蝶儿心思细腻,可以抵挡一切。”林风就是这样看中了蝶儿的脾气,然后把她推入火坑里的。 我从林府出来的时候,心里是凉凉的,没有想到,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不顾儿女的死活。 “你来干什么?”我看到前面的何素金,心里反感,瞪了一下陈平。 “不关他的事,是我作为你的妻子,来关心关心你而已,”何素金火药味很浓,故作镇定,“怎么,见到你的那个未婚妻了吗?瞧我这记性,她现在已经是梁夫人了,梁公子我见过,是个很英俊的男子,她嫁给他,有福了,你该替她开心才是,怎么一副淡然的样子呢?站住……。”她生气地走过来拦住我的去路,“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你迟迟不回,我好心好意出来迎接你,你却不领情,陈安和,你就是这么讨厌我吗?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要娶我?” “请你记住,是你自己要皇上赐婚的,现在如你所愿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烦躁地看着她,就是她,如果不是她硬是要我娶她,蝶儿就不会答应林老爷代嫁,我也不会再次要相见的时候,是别离。人生最痛苦的是别离,别离难受,每一刻都是折磨。 “你……。”何素金指着我说不出话。 “少爷,少奶奶,我们还是回去吧,老爷和夫人该等急了。”陈平出来调节。 “哼。”她甩了一下袖子就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是不是她也在伤心了?我这样对她,到底好不好? 我还是去京城了,主要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陈公子,好久不见了,来京城是升官了吧。”米铺的老板是我爹的朋友,刚好在路上见到他。 “多谢老板吉言了。”我礼貌地回答,然后行礼走开了,升不升官,我不在意,我只在意看到我的蝶儿。 “这陈公子神情很不好……。。”老板喃喃自语,我看了陈平一眼,有吗?陈平点头。 来到梁府门口,我迟迟不敢进去,主要是梁书仁忌讳,一个男子见他的媳妇,总是不好的。 “陈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会回洛阳了吗?”无情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徘徊在外边的我。 “京城里有些友人邀请,刚回来,无情兄弟这是要去哪里?”我讪笑,把自己的目的掩藏好。 “出去见少爷,陈公子若不介意,可以到梁府坐坐。”无情热情地邀请我,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那就叨扰了。”为了见蝶儿,我只能进去,看能不能看见她。 “上次回家匆忙,居然忘了参加梁公子的婚礼,真是该死,陈平,”我进去客厅之后,叫陈平把礼物拿来,“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陈公子有心了。”无情接过去顺便交给了管家,我一直好奇,无情到底是梁书仁的朋友呢还是仆人?说是仆人,怎么会有主人的架子,说是朋友,可他替梁书仁办事。 “少奶奶,你慢着点,等等小香。”一个声音飘了进来,我知道,蝶儿来了。没有想到,再次相遇,确是别离。 陈家公子自述之六她不记得了 “无情兄弟,这是?”我看着慢慢走向我的人,她,好像一朵娇艳的花朵,真的很美丽。 “我师叔,梁夫人。”无情一点都不藏私,自然回答。 “师叔?”我不明白了,这关系怎么如此错综复杂? “事情复杂,难以解释。”无情讪笑。 “师叔。”无情冲着蝶儿喊了一声。 “无情啊,家里来了客人。”她温和的语气让我瞬间奔溃。 “蝶……。”还没有喊出口,陈平就捂住了我。眼神示意我不要冲动,毕竟人家已经是他人的妻子了,要学会避讳点。 “梁夫人好。”说这话是酸溜溜的,我想她是不怎么认识我的,毕竟隔了五年,样貌会有点变化,这个时候,我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就是陈安和。 “你好,你是?”她主动跟我问好,看得出来,她过得很好。 “师叔,这位是洛阳城的士子陈安和,陈公子,陈公子,这位是我家少奶奶。”无情解释。 “陈安和?”蝶儿想了一下,眼神里马上露出厌恶的神情,甩了一下袖子,跟小香说,“我们走吧。” 我想她是认出我来了,是在怪我娶了别人。 “梁夫人,洛阳城有个故人对你说,‘花有心,得蕊不得相思花瓣’”我对着她的背影喊道,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是有心无力,我是陈家的长子,陈家的一生荣辱都记挂在我的身上,如果我抗旨了,连累的不仅仅是陈府,还有未出嫁的她。 “陈公子,我不记得洛阳有什么故人,只知道,我不是她,不能对他做出什么。”蝶儿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了我不懂的话,“我不是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辈子都没有参透其中的深意。 她不记得了,出来梁府,我最多的想法就是她是在恨我,所以假装不记得了,这样也好,起码不会为了感情牵绊,重蹈了上一辈的路。 “这梁书仁冷冰冰的样子,没有想到却娶了一个贤惠的女子,真是幸运。”茶楼里的一个青年人讲述着我喜欢听到的话。 “这位仁兄,京城里的新鲜事难道就是梁公子娶了洛阳的林小姐?”我凑过去探听。 “这位仁兄想必不是京城中人,说到这个梁书仁,我们都知道,生性冰冷,是人都会被冻成冰块,不料,他祖上积德,娶了林二小姐,这个林二小姐是个神人,刚嫁进梁府,就下堂了,可她倒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日子照常过,把梁公子给的问题完美解决……。。”这位仁兄想来是跟说书的混熟了,声情并茂说了很多。 我知道了,她活得很好,这就够了,不是吗?我不能够给她的幸福,梁公子可以给,看着心爱的人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本来早该回洛阳了,只是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借口,整天徘徊在梁府不远处的那条街道,想着某天见到她了,我们还能够说说话。 上天或许是怜悯我,在某天,我看到了她跟她的丫鬟出来了。我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跟着。 “陈公子已经跟了九条街了,有什么事吗?”她们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回头就是一通责备。 “难道蝶儿不知道吗?”我赌气地反问,我这么辛辛苦苦地等她,不是听她抱怨我的不是,而是想向她解释。 “陈公子的话许蝶不是很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有些事,一旦形成了就没有如果,不知道陈公子想知道什么。”她说的话我又不懂了。 “你过得好吗?”这才是我最终的目的,她过得好,就好,过得不好,我能怎么做呢? “好与不好不是由外人界定,而是由自己的心决定,陈公子,错过了就是永远,我不知道她向你承诺了什么,让你那么难过,我只能跟你说,我无能为力。”从来不知道蝶儿的话那么深刻,我想或许是她经历了太多,所以看得不一样吧。 突然间,我又明白了,她不是她的意思是什么,蝶儿绝对不会不认识我的,她的眼里没有熟悉的影子,连一点哀伤都没有,假装是做不来如此逼真的。 “你是谁?”我问出来了。 “我曾经听历史老师说,宋朝的士子,他们大部分人的思维都比较细腻,善于思考。由于文人治国的方针长久深入人心,他们在汲汲于名利的同时,很注意保持自己的修养和尊严。现在确实见证了你的聪明才智,看问题看得透彻。”她笑了笑,“我奉劝你,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你那么执着地想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注定是不好的,希望你对太师的女儿好点,毕竟她才是你的妻子,陪伴你一生的人。” 我懂了,她不是她,可是,她又是谁呢?没有人告诉我。 在京城又呆了一段时间,我偶然在街上遇见了小虎,蝶儿的弟弟,我尾随着他,找到了他们母子两。 “陈公子,你怎么来了。”梅氏看到我,一眼就认出了我来,当时她是慌乱的,她为什么慌乱,是对不起我吗?事情已经酿成过错了,还能够怎么办呢? “蝶儿嫁给梁公子是怎么一回事?”我淡淡地说。 “陈公子,蝶儿失忆了,她不记得你,不记得很多事,那次,她听到你要娶太师的女儿,同时知道要代嫁的事情,一时想不开,撞墙了,后来,她醒了,醒了就不记得前面的事了,也主动提出要代嫁。”梅氏叹了一口气,“我自己的闺女我知道,她是不愿意想起你,既然你们没有缘分,只能这样了。” “姐姐是为了我们母子才甘心嫁给梁书仁的。”小虎解释。 是啊,她背负着家庭的威胁,我又何尝不是呢?想来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您可以收下。”我给了梅氏百两黄金,为的是她能够生活得更好。 “蝶儿已经给我们寄送生活费了,陈公子,你收下吧。”梅氏不肯收下。 我放下匆匆忙离开了。 陈家公子自述之七十五年重逢结亲家 就这样,我彻底地错过了蝶儿。 听说梁书仁要娶妻了,娶的是林府的三小姐林蝶,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呢?细想之后,我明白了,林蝶就是林容,可是,梁书仁不是已经娶了蝶儿吗?怎么还会娶林蓉。 我是生气的,从洛阳城里匆匆忙忙赶去梁府,赶到那边的时候,我听说梁书仁一夜间满头是白发,担忧而促成的。看着他的样子,我却有点同情他了。 听说蝶儿已经离开了梁府,她一个人,会去哪里呢?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梅氏那里,去到哪里,我见到了她,满院子的陌生人。 “你找谁?”这个女子很奇怪,一看到我就用一种防备的心态对我。 “我找梁夫人……。。” “走走……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要找梁夫人去梁府。”那个女子不耐烦地赶我。 “渺渺,他是我的朋友,让他进来吧。”蝶儿出现了,看得出来,她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陈公子,你怎么来了,家里还好吧。”蝶儿友善地给我泡了茶。 “家里一切安好,你……。。”我还是担心她过得不好。 “我没事,你放心。”她给予我一个安慰的笑容,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苦涩,她是爱上了梁书仁吧,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在意,因为在意,所以容易失去,失去后,容易伤感,伤感后,容易悲凉,悲凉后,容易心碎。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我做不到说娶她为妻之类的话,我之前的承诺已经成了风了,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说这话。 “陈公子,你还是回家看你的妻子吧,好好待她,她也不容易。”她抬起头来语重心长地说,“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注定是操心的,她不爱你就不会嫁给你。” 她不爱你就不会嫁给你。这话给我很大的打击,我是个不称职的丈夫,放着何素金在家,真是苦了她,也罢,我该回去好好对待她了。 回家之后,我又让人送了一些银两给蝶儿,她都原封不动送了回来,说是不用。 我对何素金好,她显然是高兴的,人也从忧郁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两年后,我们生了一个女儿,取名陈恩蝶。感激蝶儿的意思。 “相公,恩儿还小,你不能把她放在地上爬。”何素金看到我把女儿放在地上,不高兴地过来抱起她,放在床上,她不愿意叫女儿“蝶儿”或许是她潜意识里还是不把蝶儿抛开吧。 “你把她放在床上,她准哭,放在地上她才乐乎。”我好笑地看着她。真理就是,我的话是对的,恩儿一碰床就哭,放在地上就停止哭声,这是我无数次经验中的出来的。 “真是怪了,你怎么知道?”何素金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知女莫若父。”我把恩儿抱起来,放在膝盖上。 “相公,谢谢你给我一个机会。”何素金突然说这话,我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说这些干什么,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我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拨浪鼓逗弄恩儿。 “听说梁夫人生了一个儿子,现在三岁了。”何素金试探性地问我。 “我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我不清楚了,难道还是觉得我的心在蝶儿那里吗?这两年,我努力做一个好丈夫,这些都不够吗?隔阂一旦有了就无法逾越吗?我不悦了。 “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说,既然你跟她没有缘分,为什么不让恩儿跟她的孩子结成一对,了却你心中的遗憾呢?”何素金说完我就诧异了,她什么时候这么开明了? “你不介意?”这两年来,她也慢慢地不再提起蝶儿,我知道,她是介意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丈夫分心给别动女人。 “相公,我想明白了。”何素金笑了笑,是吗,我很怀疑。 “倘若他们两个有缘的话,不用我们做父母的操心也可以结成一对。”我不是这么明显的例子吗?我有了婚约却不能够守约,这就是最大的忌讳,我不希望我们的子女走我们的路,让他们自由点不好吗? 后来,我听说梁书仁找到了蝶儿,他重新迎娶蝶儿,以许蝶的身份娶了她,我还送了一份大礼给他们,希望他们经历风波之后,能够很好地对待彼此。 这样又晃了十年,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次跟蝶儿见面。 “少爷,梁老爷携着妻儿在客厅等着。”陈平在书房外说道。蝶儿来了,我不可置信地放下笔墨,跟着他的脚步就往客厅上走去。 “梁兄大驾光临,未能出去迎接,真是过意不去。”我看到梁书仁头发仍然是白皙,心里觉得当年该是多么地伤心啊。 “陈兄客气了。”梁书仁淡笑,没有了以往的冷冽,更多的是和气,想来是蝶儿让他变成这样的。 “有贵客来了。”何素金带着女儿恩蝶走了进来。 “恩儿,快来见见伯父伯母。”何素金冲我使了眼力,我知道她是在打无痕那个小子的主意,想来她也是操心过了头。且看这个小子,长得一副好皮囊,性子应该不错,倘若恩儿能够嫁给他,也是挺好的。 “拜见伯父伯母。”恩儿甜甜地说着,看到无痕,笑得更灿烂了。 “恩儿长得真好看,无痕无涯,还有欢欢,赶紧拜见你们的叔叔婶婶。”蝶儿还真会学习,把何素金的那套学了去,我跟梁书仁了然一笑。 这几天,他们都要在这里住下去,想好好看看这洛阳城的景色。 说起洛阳来,能去的地方还真多,洛阳八大景: 一、龙门山色 二、马寺钟声 三、金谷春晴 四、邙山晚眺 五、天津晓月 六、洛浦秋风 七、平泉朝游 八、铜驼暮雨 每个景色都可以浏览上一段时间了,我看他们是没办法离开了。刚好我最近也比较闲,自从接了父亲的产业之后,我是没有办法闲了,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得好好地松懈一下。 “爹,我娘把我许配给无痕哥哥了。”恩儿跑进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你伯母怎么说?”我好奇蝶儿怎么会跟何素金一般见识。 “完全同意。” 天,我要卖女儿吗?笔端掉下来了而不自知。 番外六现代游之一不可思议 阎王闲着没事干就托梦给许蝶,要她带着无痕到现代走一遭,同时完成许蝶在现代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至于这未完成的事情,阎王没有说,许蝶也没有问,心里以为是在现代的父母。 “无痕,你今年也15岁了,娘亲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去见识一下,顺便处理一些事情。”在陈府寄宿,许蝶把要跟梁书仁出去闲逛的无痕抓到一边,悄声地跟他说。 “娘,你要去哪里,不跟爹说吗?”无痕一看许蝶的样子,马上知道她不想声张,小声地问。 “就我们两个人,我们不跟你爹说。”许蝶自然答道,她不过是不想让梁书仁担心,阎王说了,去现代只是十天,相当于古达的半天,为什么呢,因为地球自转越来越快,日子过得越来越快。这半天的时间,她特意把梁书仁支开,目的是不想让他知道。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那个地方远吗?”无痕是兴奋的,两母子跟做贼似的有点意思,他向来是喜欢挑战性的东西。 “闭上眼睛就可以了。”许蝶把他拉到一个类似光圈的地方,提醒道。 “我这个老头子为你们操尽了心,哎,祝你们好运。”阎王一说完两母子就消失在宋朝的某个小地方。 “无痕哥哥……人呢?”陈恩蝶出现在房间里,“刚刚还在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爹……。我要学武。” 许婷菲跟无痕毫无征兆地在许婷菲所在学校停下来了,他们被分开了一段路程,无痕在操场上,许婷菲在办公室里。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娘亲说的地方真奇特,抬头不见苍天湛蓝,低头不见绿叶娇嫩,到处是高高的物品不知何物。真是伟大的创造者啊。” 无痕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个小园子里,那里坐着几个穿着奇怪的衣服的学生,他们的袖子怎么都是断了的?这些人真穷,无痕感慨。 “这位兄台面生得很,今年打算考哪个学校啊?” 跑过来一个学生甲,听到无痕说话感觉好奇怪。 “生不为科举,死不为遗憾。” 无痕颇为自豪,“娘亲说了,科举不过是一场游戏,想玩就玩。” “好高深的境界啊,我想你应该是对中考有一定的了解了吧,这么胸有成竹。”学生乙放下书本,看着他,很崇拜的样子,无痕把头抬得高高的,这才是他无痕该有的待遇,走到哪里都那么欢迎。 “中考是什么?难道是进士?” 转念一想,无痕就不明白了,他很少听到中考。 “又是一个被文言文害死的可怜人啊!为了学习古文把脑袋都读糊涂了。” 甲非常悲哀地看着无痕,顺便拍拍他的肩膀,“兄弟,眼看着就要中考了,你还是醒醒吧,我怕你醒不过来晕过去,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是啊。”丙点头。 “何谓‘文言文’?” 无痕不耻下问,他真的不知道。 “真是无药可救啊!”丁叹了一口气,其他人对着天空默哀,非常同情无痕。 “为什么你那么奇怪?穿着古人的衣服?”甲看了看无痕,想用手抓他的发髻,被无痕抓住了,反手拉住他,“哎呀,你放开我。” “快放开他……。”其他人纷纷过来想拉开他们。 “你到底是什么人?”等无痕放开他之后,他们用一种惧怕的心情看着无痕,这人是不是中毒太深,又是衣服又是武术的,把自己扮成一个古人好奇怪啊。 “我梁无痕,汴京人士……。”无痕还没说完他们就大笑,“你们笑什么?” “你是汴京人氏,我还是洛阳人士咧,喂,要不要请救护车?”丁撇着嘴看着无痕,想笑又笑不出来。 “原来是洛阳兄弟,只是我跟我娘亲如今也是在洛阳,不知道兄台有没有见过我娘?”无痕想了想,是本地人,一定知道他的娘亲在哪里。 “我看他真的是疯了,这样吧,我们几个赶紧把他从虚幻中拉回来。”甲好心地提议,他们点头,上前一步,然后摇头,不敢啊,人家有武功。 “我们没恶意的,你不可以打我们。”丙上前拉了一下无痕,无痕点头,他们直接把无痕拉走了。 话说许婷菲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办公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感叹阎王办事公道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站着几个人,都是以前的老师,诧异地看着她。 “许老师,有段时间没有看到你了,你都去哪里了?生病了吗?有一个老人家说是你爷爷,帮你请假了十五天。”新来的任课老师首先开口,他们才回过神来。 “现在好点了吗?”他们热情地问道,许婷菲感觉很窝心。 “我已经好了,谢谢你们操心。”许婷菲想着还是赶紧去找找无痕这个家伙吧,不知道他一个人到哪里去了。 “婷菲啊,你真是错过了好时机啊。”主任一看到许婷菲,赶紧走进来,一把痛心疾首,“前段时间不是告诉你跟我出席宴会的吗?你不出现,好男人都被别人抢了去了,你可不能怪主任没有提醒你,你真的是不负责任。”其他老师同情地看着许婷菲。 “主任,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等会儿再来看看你啊。”许婷菲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看着自己这么年轻的身体,比古代的许蝶年轻了十来岁,真是捡到宝了。 无痕被四个学生拉到了他们的教室门口站定。 “给你们介绍一个很特别的人。”甲神秘兮兮地走进去对着还在复习的同学们说。其他人则堵在教室门口不让无痕探头看。 “还能特别过主任?在我们这个学校里,只要不是主任,就不算是特别的人呢了。”班长看着甲,摇头继续看她的书稿,眼看着再过五天就中考了,还有闲情开玩笑。 “我保证你们看了这个人之后,会很开心,然后呢,中考自然就考好了。”甲不乐意了,他怎么说也是具有娱乐精神的一个人啊。 “你看看吧。”甲对着门口的几个伙伴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就把无痕推进教室。 “哇……。”学生们看到无痕的装扮,马上吃惊。 “这个人是哪个演员啊?一点都不出名。”学习委员抬一下头,又低下去了! “他会武功,会文学。”丁炫耀。 “得了,会武功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去学就可以了!”班上的同学不认同。 “同学们好!好久不见了!”许婷菲寻找无痕的时候,顺便过来看看她的学生,刚好看到不知所措的无痕。 “老师好!”同学们马上很乖地坐好。 “同学们忙你们的吧!老师还有事!”许婷菲赶紧把无痕拉了出去。 “放开……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无痕被拉着很无奈,他怕动武就伤了人家。 “臭小子,我是你娘。”许婷菲敲了一下无痕的头。 “我娘?”无痕怎么看都不觉得她有娘亲的影子。 “你后背有个红痔,脖子外边有道疤。”许婷菲为了消除无痕的戒备,把他的特征说了出来,无痕想不信都难,主要是只有他的娘亲才知道。 “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无痕都不认识了!”无痕左右看了一下许婷菲,“不过,年轻了不少。” “那当然,娘在这边的年龄才二十六岁。”许婷菲自豪地说:“如果不是为了你爹,我不会到那边去。” “娘,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无痕非常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娘本来是这里的老师,因为某些原因,借尸还魂在许蝶的身上,跟你爹一起生活的事,你也知道了,就不用说了!”许婷菲非常简便地说,不想让无痕想太多。 “娘,原来你千里迢迢来到爹的身边,爹真是幸福。”无痕卖萌地拉住许婷菲的手。 “别卖乖了,娘带你回家,见外公外婆。”许婷菲拉住无痕的手就往外走,无痕自然是高兴。 “婷菲,等等,”主任的声音又响起,许婷菲头疼地停下来,“这样,我们这边有一个博士要来参加,你陪他吧?” “主任,你看天都黑了,我们还要回家吃饭呢。”许婷菲无奈。 “这个演员很陌生,新进的‘产品’吗?”主任看着无痕,“婷菲,你不会吧!找了一个这么小的男朋友。” “他是我儿子。”许婷菲非常认真地说,看到了主任不相信的眼神,“他真的是我的儿子,今年十五岁。” “没想到你这么伟大,收养了这么大的儿子,你也要想想,他以后花的钱可多了……”主任说了很多,许婷菲趁她不注意,带着无痕就走,她受不了了! “娘,那个啊婶为什么总想给你相亲,你已经嫁给爹了,不可以有非分之想。”无痕严重地警告她。 “儿子,你都这么大了,娘亲还能怎么样?”许婷菲拍拍他的脸,“你在这里等我,我忘了带手袋,等会带你去买衣服。”回去拿手袋了! “无痕,出来吧!”无痕把头探出来,许婷菲冲着他挥挥手。无痕摇头,许婷菲干脆把他拉出来,无痕用双手捂住胸口,无辜地左看右看。 “满街都是这样打扮,你只能入乡随俗,”许婷菲把一顶鸭舌帽戴在他头上,“是我那个英勇的儿子就给我抬起头来,发挥你的精神面貌,懂吗?” “懂……”无痕点头。 “从现在开始,你要叫我妈妈,也就是娘亲的意思。”许婷菲有点后悔带他来见世面。 “妈妈?”无痕不理解。 “带你去剪头发好了!”许婷菲带无痕进了一间发廊,无痕看着理发师把顾客的头发剪掉,打死都不坐下,干脆跑了出去。 “这孩子……”许婷菲摇头,想从他的观念中走出来,恐怕很难,自己很失败,把儿子教育成古人。 “娘,这是什么?比马车还快。”无痕坐在公交车上巡视周围。 “公交车。” “给您坐。”无痕看到一个老婆婆过来,赶紧站起来,许婷菲赞赏地点头,她的儿子有礼貌。 “谢谢你,靓仔。”老婆婆坐下来。 许婷菲带着无痕来到自己的住处,她要想一下怎么跟父母说。“这是电灯,按一下就亮了,按一下又关了,这是电视,这是遥控器……”许婷菲开门后,一一向无痕解释。 “非礼勿视……”无痕看到电视上穿着少的美女,马上蒙住眼睛。 “给你,我去买菜。”许婷菲把遥控器递给他,让他自己去适应吧!“在我没回来之前,你就乖乖地坐在那里,别给我惹麻烦,知道吗?” “哦。”无痕全副心思都放在研究电视上,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听其他的。 “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的暗器好快啊!”无痕看到武打片,由衷地赞叹,“难怪娘总是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原来娘亲家里有武功秘笈。” “叮咚……”门铃响了,无痕吓坏了,巡视着周围,声音还在响,他往声音的方向慢慢走,好像有人敲门,打开门。 “婷……你是谁?”房东大婶刚想看看许婷菲是不是回来了,看到无痕惊讶了一下,她什么时候把房租给一个小孩子了? “我……”无痕回答不出来。 “你是不是小偷?走,跟我去警察局。”房东扯着无痕就要走。 “娘亲不让我离开。”无痕不走。 房东扯,无痕止。 “阿姨……”许婷菲买菜回来一看到房东,赶紧过来解释,“他是我亲戚,这不,中考了,暂住我这边。” “原来这样,他为什么不说?”房东不满地看着无痕。 “读书太累了,不想说话,对了,房东,我一年的房租都交了,你有什么事情吗?”许婷菲转换话题。 “我看你很久没露面了……” “放心,我没事,不会对你房子怎么样。”许婷菲笑道,这房东太紧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房东不好意思。 “房东要留下来吃饭吗?”许婷菲把菜拎起来。 “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房东赶紧离开,她今天有点过分了! 现代游之二都是风筝惹的祸 “娘,她好凶。”无痕后怕地看着门口。 “十天已经过了一天,还有九天,九天能让你学到什么呢?”许婷菲捂头自言自语,这个问题有点难度。 “娘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无痕无所谓。 “算了,明天带你去见外公外婆。”许婷菲干脆不想。 “菲菲,好久没回家了,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你的学生不是中考吗?怎么有空了?”菲妈开门看到许婷菲,笑容满面。 “想妈您了!”许婷菲抱着她。 “你这孩子……”菲妈接受不了。 “外婆好!”无痕突然开口。 “外婆?菲菲,他是?”菲妈回头才发现后面的无痕。 “我亲生儿子梁无痕。”许婷菲把菲妈拉到一边,讲了两个小时才讲完。 “你是说,他是你在那边生的儿子,十五岁了?”菲妈再次确认,许婷菲点头。无痕使劲点头。 “外婆,外公呢?”无痕没有见到菲爸,有点遗憾。 “是了,我要去告诉你爸这神奇的事,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我是接受不了。”菲妈站起来往外走,菲爸在隔壁喝茶聊天。 “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菲爸听完后,“什么?菲菲生了一个十五岁的儿子,怎么可能?” “菲菲才多大,怎么可能生下这么大的孩子,恐怕是菲菲善良,收养了一个儿子怕你们担心才这么说。”邻居给他们分析。 “像……确实像……”菲爸看了无痕很久,发觉他真的很像许婷菲。 “爸,这是事实。”许婷菲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们相信。 “我相信,”菲爸拍了一下大腿,“世界无奇不有,我们要相信奇迹。” 无痕的身份确定了,许婷菲舒了一口气。 菲爸跟菲妈一直置办了满满一桌子的好菜招待他们两个,无痕看着眼花缭乱,问这问那的,总觉得新鲜。 “菲菲,十天后你们就要回去了啊?”菲妈夹了一块鸡肉在许婷菲的碗中,同时夹了一块给无痕,“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可思议,回去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风险啊?要不,咱不回去了?” “说什么呢?”菲爸踩了一下菲妈的脚,“菲菲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们应该支持。难不成你还想让她伤心?” “我是这样的人吗?”菲妈不悦地瞪了菲爸一眼。 “我也想照顾爸爸妈妈,如果可以……。”许婷菲也在矛盾中。“娘,”无痕打断了许婷菲的话,“无涯跟欢欢还小,看不到娘亲会哭的,到时候爹可哄不来。”无痕当然不希望他的妈妈留在这里。 “无痕,娘本来就是借住在许蝶身体里,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菲菲,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菲爸打断了许婷菲的迟疑。 “谢谢外公。”无痕也不想不孝,可是,如果他答应了,爹娘就可能永别,不知道爹受得了不。 就在许婷菲说要留下的时候,梁书仁抱着欢欢正在放风筝,风筝线突然断了,飘得很远,而他的心猛然抖动,好像要裂开一样。 “爹,你怎么了?”欢欢焦急地问忍着痛的梁书仁。 “爹没事,欢欢,我们回去吧,看看你娘亲她在干什么。”梁书仁抱着欢欢,跟不远的陈安和说了一声,回陈府去了。 找了很久,找不到许蝶,他心里焦急。 “蝶儿,你一定不要有事。”梁书仁默念着。 “梁老爷,有一个道士在门口声称要找您,说是关于令夫人跟令公子的事情。”小厮看到急匆匆的梁书仁,马上告诉他。 “走。”梁书仁马上跟着出去了。 阎王最近真的是闲着没事干,这会儿变成一个长胡子的中年道士来解密的。 许婷菲带着无痕走遍了整个l城市,主要是让他了解这个世界,提升自己的能力。 “娘,那栋房子好大啊,我一定飞不上去。”无痕站在一栋三十层的楼层下仰望着头,佩服得无与伦比。 “娘带你上去看看怎么样?”许婷菲好笑地看着惊讶的无痕,真是少见多怪。 “娘,这么高,没有藤条之类的东西,也没有梯子,我们怎么上去啊?”无痕犯难了,他的轻功已经很不错了,可是,想飞上去还是不可能的。 “傻儿子。”许婷菲拍了一下无痕的脑袋,带着他去坐电梯了。到了三十层的时候,许婷菲出了电梯,回头看到惊愣的无痕,赶紧把他拉出来带他到窗户边看着周围。 “娘,好有气势啊。”无痕还没有从惊愣中恢复就看到这个城市周围的景色,感叹不已,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居然可以如此神奇。 “如果是晚上的话,这里更漂亮,这样吧,我们晚上也到一座高楼看风景好了。”许婷菲拍了拍无痕的肩膀。 “娘,快看,那里有个大大的风筝。” “那不是风筝,是氢气球,无痕,你看,那个氢气球是由燃料制成的,人坐在上面,点燃燃料就可以飞天了,回去后,我们可以试试做着看,好不好?”许婷菲解释。 “氢气球是什么?无痕不懂,风筝就是风筝。” “哎,都是风筝惹的祸啊。”许婷菲无奈地点头,从现在开始,她不想跟他解释任何东西,只靠他自己想象吧。 “都是风筝惹的祸,婷菲的见解很深刻啊。”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涛师兄!许婷菲没有回头就知道是她的师兄林涛。 “涛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许婷菲转过头来,看到英俊潇洒的林涛,有点潸然。 “你忘了,我就在这三十楼打工啊。”林涛指了指旁边的公司。 “呵呵……。”许婷菲突然间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想着见到他会有千言万语,没有想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带着学生出来散散心也好,现在的孩子中考压力大,多看远景对他有好处,我先去忙了,有空一起吃饭吧。”林涛看了看呆愣着看风景的无痕,冲着许婷菲笑了一下,转身就回到办公室忙碌了。 “果然是风筝惹的祸啊,无痕,我们下去吧。”许婷菲感觉气氛很压抑,把无痕从神游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娘,我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刚才有只白色的大鸟飞过。” “那是飞机。”许婷菲看了一下飞机,摇头,拉着他就下去了。 “娘,那只风筝好大,要多大力气才能拉得动啊,我们明天也做一个这么大的风筝,拿出去放好不好?”无痕还处自己的思绪中。 “我们不去放风筝,我们去坐碰碰车。”许婷菲拉着无痕就走,要让他玩得高兴才行。 “什么是碰碰车?跟马车一样吗?”无痕来到这个世界,把他好学的性格发挥得淋淋尽致。 “乡下孩子。” “娘,快看,那是什么?”无痕又开心地跳起来,许婷菲顺着他的眼睛,看到升降机,这孩子怎么这么兴奋,她后悔带他出来了 。 “你好,我想跟你合影,可以吗?”无痕被三个小女孩围住了。 “……。”无痕害怕地看着她们、 “你们为什么要跟他合影呢?”许婷菲把无痕拉到背后,主要是看他不怎么会处理这边的人际关系。 “他长得很帅,跟明星似的。”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也就是初中二年级左右,追星的年代啊。 “儿子,不错啊,有潜质,好吧,你们想怎么拍就怎么拍。”许婷菲干脆站在一边看热闹,看到无痕想走,瞪了他一眼,“无痕,不可以动,懂吗?”无痕只好委屈地看着她。无痕被她们教导着怎么拍照,很快的,他就习惯了。 “许老师,他是你什么人?”许婷菲班上的一个同学刚好在回家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在散步,赶紧走上去询问。 “我儿子。” “儿子?老师,你不要骗我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真的是娘的儿子。”无痕最不希望别人不相信他是许婷菲的儿子,急急地说。 “不可能,根据生物理论呢 ,老师是不可能在十一岁就生下他的,是收养的吧?他没上学吗?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同学纠缠不休。 “是,他是我收养的孩子,刚刚从乡下来看我。”许婷菲只能违心地说,现实就是要靠证据的,无痕不悦地看着许婷菲。 “老师,我不跟你们聊了,如果我回去晚了,我妈妈又该着急了。”同学也不纠缠于过程,匆匆忙忙就往家里赶。 “娘,为什么他们都不信你是我娘呢?”无痕郁闷,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会认为他是被收养的,这个感觉一点都不好。 “我们像是母子吗?更多的是姐弟吧。”许婷菲站在无痕旁边,两人比较了一下。 “娘,不能乱了辈分啊。”无痕又不悦了,他来到这里,每每受挫,什么都不懂,根本就没有发挥的地方。他其实还是很怕娘亲不回去的,毕竟这里才是她的家,而且,她很熟悉这里的一景一物。 “迂腐,带你来这里已经花费我不少脑细胞了,好累啊,我们回去吧。”许婷菲无奈,明天该去哪里呢? 现代游之三不是你的永远不是你的 听说涛师兄结婚了,就在上个月,许婷菲没有收到喜贴。 说不伤心是假的,本来许婷菲就想着等学生中考后,主动找他,告诉他,她暗恋他。 说太伤心也是没有的,她已经嫁人,喜欢上了梁书仁,曾经的感情已经放在记忆里了! 她不知道涛师兄为什么会实现闪婚的模式,只听说新娘子很美丽,某某某的千金小姐,爱上师兄。 师兄夫妻要举办家庭聚会,许婷菲被邀请在其中,无痕自然成了跟班。 许婷菲知道无痕担心她,这几天,他总是害怕她突然心软或在这里有牵挂,因而不想回去。 只能说他想多了,这才三天不到,许婷菲开始想念,总在无意间摸摸手中的玉镯子,梁书仁外出时买给她的。 林涛的家真的很大,一座别墅,两层楼,里面的装潢很奢华,淀黄闪亮,光是一个灯饰就要三万,其他东西更加不是小百姓可以想象的。 “娘,那么多人看着,别丢人了!”无痕扯了扯正在摸一个大花瓶的许婷菲的袖子,轻声说。他就不明白了,这些瓶子家里多的是,她怎么还一副乡下人一样,丢了他的脸,当然,他家的瓶子比不上这个瓶子唯一理由就是没有它那么高,那有什么关系,回去叫他爹命人造一个就是了! “这是仿宋朝景德镇的青白瓷,”一个身穿天蓝色连衣群的女人走过来,微笑着解释。 “是吗?一点都不像。”无痕不屑,他是正宗的宋朝人,当然知道真假。 “虽然是赝品,却是独一无二的,全国找不到第二件。”女人淡笑,一点都没有尴尬,礼仪充分发挥。 “小孩子胡说的,阮小姐,你别在意。”许婷菲刚才看她招待其他人,就知道她就是林涛的妻子阮希。 “哪里会,这位小男孩对瓷器很研究,是学艺术的吧!”阮希仍然是笑得专业,嘴一张一合,由微笑到露八颗牙齿,很到位。跟温和的林涛是绝配。 “那当然,我们大宋景德镇大部分出产的青白瓷色质如玉,碧如湖水。大大方方不失体色,光是调色这工序就得花上半个月……”无痕豪气冲天地说他那个时候的事,听得周围的人一愣一愣的,不错,这孩子历史学得好,哪天可以做个史学家,没准是条出路。 “人家没要你解释,你自告奋勇,那么积极干什么?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丢了谁的面子,娘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说话。”许婷菲小声地对无痕说,无痕不好意思低头。 “许老师,您的学生学得很好,把主要的点都说对了,也要上高中了吧?”阮希问无痕,无痕迷茫,“倘若你对历史有浓厚的兴趣,我可以抽空教你。” “谢谢阮小姐抬爱,这小子平时就爱显摆,您别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许婷菲讪然,同时又有点堵,这么好的女人跟林师兄很搭啊! “婷菲,这个男孩能够得到阮大人的青睐,说明是个人才,你不要拒绝,照单接受就是,要知道,林夫人一般不主动教人。”林涛在旁边招呼客人的时候听到他们的对话,走过来抱住阮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无痕脸红地别开头。 “你的意思是我不主动教的都不是一般人?”阮希轻打了一下林涛。 “你们两口子是在我们面前大秀恩爱吗?大热天的怎么那么冷啊!天桥,把空调调高点。”很多人围上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调侃,大家欢呼一笑。 聚会氛围很好,许婷菲有点不适应上流社会的交际,抛下在吃东西的无痕,来到花园,看着游泳池发呆,总觉得今天来错了,林涛从一个老师下海,挣了很多钱,跟她彻底地远离了! “许老师怎么出来了?是我们招待不周吗?”阮希走出来,跟她并排站着。 “没有,阮小姐您误会了,是我很少参加这样的聚会,有点不适应而已。”许婷菲解释,真不该来,人好虚伪。 “林涛经常说,我们这些拿着订单去跟人谈判的人,整天以假面具应对不同的人,活得很辛苦,”阮希看着她笑了一下,“许老师或许会觉得我们很假,会不适应,可我们呢?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虚假下去,直到我们都被自己骗到了!” “阮小姐想说什么?”许婷菲看她,不明白。 “许老师还是叫我阮希吧!”阮希是不想在下班之后还要上班,转而微笑,“你那个学生很有个性,如果他想往历史方向发展的话,我可以教他,我大学时候学的是中文跟历史。” “阮希学的是历史,那好,我想请教一下,宋朝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朝代?”许婷菲也没什么话题,纯粹是无聊。 “许老师是在考我吗?”阮希轻笑出声,显然很轻松,“宋朝是个非常特别的朝代,没有女祸,没有宦官专权,统治者便懦弱。《宋史演义》有句话是这样写的:有力没处使,有志没处行。讲的是宋朝后期,北方少数民族不断地攻击,宋朝廷采用的是无所谓的状态,只要都城在,什么都好说,今日失一河,明日割两城,宋朝就灭亡了,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宋太祖重文轻武,当时的士子待遇挺好……许老师,你满意吗?”阮希肚子里是有米的,她非常熟识历史,许婷菲想,是不是真的应该推荐几个学生给她。 “满意满意,我恨不得把我的学生都交给你。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愿意教学生呢?”许婷菲没有想到一个商人居然可以学识渊博。 “看着他们纯真,我觉得给我警醒,告诫我不可以去做不对的事。”阮希说,其中的意思很深刻。 “我觉得你很伟大。”许婷菲由衷感叹。 “我听林涛说,你很尽责地做一个老师,我觉得,你更厉害,可以选择,”阮希今天是来倾诉的吧!“外人都觉得我跟林涛很恩爱,的确如此,可是,没人知道,他爱的是你。” “你别误会,我跟师兄根本就没有开始过。”许婷菲匆匆解释,那么好心教自己的学生,难道是想表达什么吗? 师兄喜欢她,怎么可能? “林涛说,他不是一个好人,配不上你,所以他从来没有向你表露过什么。”阮希继续说:“我们结合不是感情,而是互相安慰罢了!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一点都比不上你,师兄怎么会爱我?”许婷菲不明白。 “你有权力知道,我时常调侃他,为什么他不敢跟你表白,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漠然了,感情这东西,你不说,我不说,两个人谁知道……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错过了就留在心里吧!婷菲,我祝你找到你的幸福,”阮希抱住许婷菲,“由衷地感谢你的善良,让他不敢伤害你,成全了我们。” 许婷菲震惊了,两个暗恋的人,一段没有开始的恋情,感情,不说出来谁知道?如果他们两个有一个人主动点,事情会不会有所改变?可是,错过机会就是错过了,没有任何遗憾的后悔。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已经找到那个我命中的他了!”许婷菲释怀了,用手摸摸镯子。 “不许你看我娘。”无痕走到窗边挡住林涛看楼下两个人。 “你娘?”林涛反问,然后笑了,“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年纪轻轻就叛逆成这样可不是好现象,看看你的头发,长成那样还不去剪,得浪费多少洗发水!你们学校也不管,现在的中学都准艺术生留头发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我不许你这样深情看我娘,只有我爹才可以。”无痕听着糊涂,不过,最终目的没忘。 “你爹?我怎么不知道婷菲结婚了?”林涛糊涂了,他不敢表白却知道许婷菲的事情。“我爹跟我娘都结婚十五年了!”无痕挑衅。 “小子,别说胡话啊!你那借口想蒙我,等我重新投胎再说吧!”林涛大笑。 “我说的是真的。”无痕焦急。 “好了,你要真想学历史,可以跟阮阿姨学,你很专业,而且不收费,不过,我不建议你学,瞧你学成什么样了,成古人了!”林涛拍一下无痕的背,转身离开了! “娘,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无痕从二楼跳下一楼,可把阮希吓坏了!看他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阮希想看他有没有事,无痕躲开了! “无痕,梁无痕。” “谁取的名字?跟大侠似的。”阮希听完皱眉。 “他会武功,所以他的妈妈给他取名为无痕,了无痕迹的意思。”许婷菲解释,这里真的呆不下去了! “哦,原来如此。”阮希点头。 “阮希,无痕也待不住,我们先回去吧!”许婷菲告辞。 “婷菲,”阮希叫住她,她回头,阮希说,“不是你永远不会是你的。”意味深长,许婷菲点头。 呵呵,不是不爱吗?怎么会在意?这个阮小姐虽然强势,毕竟是一个人,她有需要感情。许婷菲淡笑。 现代游之四离开是不舍 中考那天,许婷菲早早就来到学校,主任异常严肃,在办公室里都不出去了,她知道学生不喜欢她,所以她不能出去惹学生们厌恶影响考试。 每个老师都强装着微笑,对着每个学生都是鼓励再鼓励,加油再加油,目的只是让他们能够安安稳稳地去考试。无痕是一步都不离开啊,许婷菲只好把他放在办公室跟主任在一起。悲剧发生了。 “无痕,你妈妈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啊?你给我说说,我好看看。”主任搬凳子过来看着无痕。 “我娘……。我妈她都已经嫁人了,你就不要给她相亲了,这样会让人生厌的。”无痕站起来躲开。 “婷菲有没有结婚,我这资料上登记得清清楚楚,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不通气……。”主任一通抱怨,无痕度秒如年。 十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晚上,他们又会回到宋朝洛阳。 “这些都是妈买的,你带过去给女婿跟无涯和欢欢,也不知道他们长得怎么样。”菲妈伤感地说,她舍不得这个女儿,儿子在北京,离这里很远,只有这个女儿是贴心的。 “妈,这是我的银行卡,密码是爸的生日。”许婷菲把手中的三张卡递给菲妈,她用不上了,好在之前有存储金钱。 “爸妈有社保。”菲妈拿了银行卡,擦擦眼泪。 “无痕,外婆希望你可以保护你妈妈,如果你爸爸欺负她了,你就告诉他,外婆不放过他。”菲妈传话给梁书仁。 “外婆,我爹是个好丈夫,他不会欺负娘的。”无痕替梁书仁辩解。 “妈,我爸又去哪里了?”许婷菲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菲爸,心里担心他怎么了! “很快就回来了!”菲妈神秘兮兮。 菲爸拿着一大叠的纸张进来了! “菲菲,这是给你丈夫梁书仁的。”菲爸纸张递给许婷菲。 “爸,这是?”许婷菲看着墨迹,知道菲爸有话对梁书仁说。 “给他就可以,我问过了,这字体他看得懂。”菲爸疲惫不堪,一大早就出去写了! “谢谢爸。”许婷菲感动了,她现在不怎么想回去了! “傻孩子,跟爸客气什么。”菲爸很累,那些字都是他一字字写下的。 “我们一家人照一张相吧!”菲妈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数码相机。全家人一起照了! 一家人沉默不语,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都是离别最伤感。 “外婆,这是无痕的贴身玉佩,爹给的,我把它送给您,给您做个念想。”无痕把刻有一个“痕”字的玉佩送给了菲妈,菲妈接过玉佩就哭了,她辛苦养大的女儿以后见不到了! “妈……我不回去了……”许婷菲抱着菲妈痛哭。 “说什么胡话?”菲妈擦擦眼泪,她无数次看到许婷菲摸着手镯发呆。 知女莫若母,许婷菲是想回去的,只是现实让她不得不想着放弃一些。 “菲菲,有人找你。”邻居过来告诉许婷菲。 “是谁?”许婷菲走了出去,无痕自然跟着,在这关键的时候,他不允许他的娘亲有任何松懈不想回去的想法,一定要把她安全无恙的带到父亲的身边,不要怪他自私,他做不到没有母亲的日子,弟弟妹妹也还小,不能够没有母亲的爱护。 许婷菲出去了,阮希开车在门口。 “许老师,不打扰你吧。”阮希从车上下来,看到许婷菲,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 为什么她会出现?许婷菲非常不明白。无痕则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你怎么会来这里?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住在我爸妈这里?”许婷菲试探性地问,既然不知道就只能问了。 “我是个商人,商人的动作很快,”阮希调侃一下,把手上的文件递给许婷菲,“这是我下个星期的时间表,你的学生,不管是谁,只要他想学习,不管是历史,还是其他,有空的话,都可以直接来找我。或者给我电话,我开车去找他。至于怎么知道你住在这里,这个问题不大,我没有恶意。” “中考结束了,他们接下来的路是怎么样的,我没有办法保证,我只能尊重他们的选择,您等等。”许婷菲也是在中考谢师宴上把阮希的想法告诉学生一声,叫学生别当真,可是,有三个学生主动说要学习,她只能记录下来,本来想着离开的时候,写一封信给阮希,没想到她却先来了。 “这是三个学生的家庭号码,你跟他们的父母沟通一下吧,谢谢你了。”许婷菲把手中的三个本子递给她,“这是他们的平时情况,希望对你有帮助。” “你很尽责,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育他们的。”阮希笑了笑,然后从车里拿出一个非常小的瓷器递给无痕,“男孩,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谢谢……。姐姐。”无痕别扭了半天,看到许婷菲点头,才过去接了,迟疑了半天,称呼却改变了。 “呵呵……。”阮希还是受用的,“为什么你不跟我学呢?是不是我比较凶?”“娘说我不适合学习历史,容易把脑袋学坏,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一条路要走,我不能够任性。”无痕没有想到阮希这么关照他,心里感动。 “阮希,我还是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许婷菲一直没有得到阮希教人的真正目的,所以想知道。 “呵呵,目的很简单,做一个好人。”阮希笑了笑,“我现在事业有成,精神世界也丰富了,空闲的时间也多了,有一天,我回家照镜子,发现,镜子里的我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神情却是扭曲的,我后怕了,这不是我,不是我,想来是自己平时作恶太多了吧,哈哈……” “没有几个人会留意自己的动向,你很不错。”许婷菲只能点头,其他任何言论都发表不了,她突然明白了,每个人都有心酸的过程啊,为了最终那个目的,甚至伤害自己,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 后序 许婷菲跟无痕还是回去了,一回到宋朝洛阳陈府许婷菲暂时居住的房子里,就晕倒了。 “蝶儿,无痕。”梁书仁快速过去把许蝶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把无痕抱到榻上。 “娘,哥哥。”无涯跟欢欢前后走动,希望能够唤醒他们的意志。 “蝶儿,你醒了。”梁书仁看到许蝶醒过来后,直接把她的手紧紧握住,她能够回来,真好,他多么害怕她会因为父母的牵绊而不回来。 “书仁,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出去了吗?无痕呢?”许蝶看到梁书仁跟旁边的欢欢和无涯眼睛红红的,料想是不是自己消失的时间太长了。 “回来就好了,你不知道,你跟无痕已经消失了五天了,可把我们急坏了,你看,他们两个都哭了好几天了。”梁书仁控诉这许蝶的不是。 “是啊,娘,你为什么不带我跟二哥去玩,就带大哥,你偏心。”欢欢嘟囔着嘴。 “五天?阎王不是说半天吗?”许蝶喃喃自语,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阎王还说了,是什么地球自转越来越快的缘故。 “如果不说半天,你可能不会回去。”梁书仁抱住许蝶,“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许蝶心虚,他会不会怪她不坦白?可是,她要怎么解释这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蝶儿不想让我担心,我知道,只是,我不知道世界如此神奇,你竟然是千里迢迢地跑到我的身边,让我得到幸福,我很高兴。”梁书仁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不怪我?”许蝶反问。 “千金难买缘分,我怎么会怪你呢?这个秘密就让我们守着就行了。”梁书仁笑了笑,他不会怪她的。 “娘……。”无痕大喊一声从榻上跳了起来,直接在地上站好。 “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已经坐在桌子上吃点心的许蝶扔了一个点心给他,他接住了。 “我们回来了,太好了。无涯,欢欢,大哥回来了,你们去放风筝了吗?”无痕赶紧走过去坐在许蝶的旁边。 “风筝早飞了。”欢欢不理会无痕,谁叫他不带她一起去玩,刚才娘已经说了,是他拉着她就去山上看太阳了,看了五天。 “爹,欢欢为什么不高兴?”无痕问许蝶右边的梁书仁。 “还不是大哥你跟娘亲,自己跑出去玩,也不带我们去,丢下我们三个人,担心你们。”无涯也是不高兴的,他以为娘亲已经不要他们了。 “大哥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给你了,娘,我们的礼物呢?”无痕左看右看,根本没有看到他们带的礼物。 “我收起来了,回到家再给你们吧,”许蝶冲着他说了一下,“安和知道我们不在这里五天了吗?” “他们不知道,我跟他们说,你跟无痕顺道去附近的亲戚那里走访了。”梁书仁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 “我们也该回家了,明天跟他们道个别吧。”许蝶明白了很多事,心境也开阔了,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还有下一句,是你的你躲都躲不了。 “那可不行,陈兄想把恩蝶许配给无痕。” “啊?爹,你退了吧,我不喜欢她。”无痕马上反对,开玩笑,他现在怎么说也是经历了一场脑袋革新的过程,对盲婚哑嫁是深恶痛绝。 “我也是这么说的,”梁书仁点头,无痕舒了一口气,“不过,说不定你们朝夕相处,很快就有感情了,我跟他们说了,没准可以一试。” “爹,感情怎么可以试呢?”无痕又不乐意了,父母不是希望子女幸福吗?怎么他的父亲却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呢? “怎么就不能一试了?” “我……。娘,你说说爹吧,我是不会轻易答应的。”无痕坚决不答应,陈恩蝶他见过,整天跟在后面,很烦的。 “反正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先去睡一会。”许蝶拍拍手,不管他们了。 晚上,许蝶醒来了,看到梁书仁正在看菲爸给他的信。 “我爸都说了什么?你看得懂吗?”许蝶走过来询问。 “岳父大人的心意,我怎么不懂呢?”梁书仁把稿件收起来,把许蝶拉到自己的腿上做好,抱着她,“我们能够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应该好好珍惜彼此才是,蝶儿,你会陪我到永远的是吧?” “你怎么反而不自信了呢?”许蝶拍了拍他的手,“我能够回来说明我心里有你 ,有这个家,你不要想太多了。” “想来我梁书仁,一直以为自己不能够得到幸福,没有想到,上天对我这么好,一给就是给最好的。”梁书仁轻笑出声,他此时的心情是最好的。 “你真的打算把无痕跟恩蝶拉成一块吗?”许蝶问。 “蝶儿,你不是很热衷给他们拉线的吗?你跟陈夫人一直说着怎么把他们凑成一对,忘了吗?”梁书仁反问。 “我那是应付她,根本没当真,我还想着,到时候你不答应,我也没办法啊,怎么说,你也是一家之主。”许蝶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你做好人,我做坏人。蝶儿,你好坏。”梁书仁挠许蝶的胳肢窝,许蝶大笑着想躲开,可怎么也躲不开……。 “梁兄,这么快就要回去了。”陈安和有点不舍得,主要是梁书仁是个商人中的才子,跟他一起,有很多见解能够得到认同,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人要管理,他们写信催了好几回了。”梁书仁笑着说。 “这样,以后你们到汴梁的时候,去找我们就行了,我们住在梁府。”许蝶说。 “这样吧,过完年,我们就去京城住一段时间,到时候,再商量一些事。”何素金对着许蝶使眼色,许蝶悲哀地看了一下无痕,小子,人家娘亲记挂着你,你跑不了了。 “欢迎。”许蝶尴尬地一笑,不要轻易许诺啊,现实残酷。 这一家子就轻轻松松地离开了陈府,往汴梁的方向走去。 “宋朝是个非常特别的朝代,没有女祸,没有宦官专权,统治者便懦弱……”路上,许蝶想着阮希的话,或许,她生活的年代会祥和,不必为生存难过。 “少爷,少奶奶,你们总算回来了,家里都闹翻天了。”管家一看到他们回来,焦急地说。 “怎么了?”梁书仁问。 “你们进去看就知道了。”管家无奈,他们进去。 院子里到处都是人,闹哄哄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嗯哼。”梁书仁咳出声。 “主事的回来了,一切都好说,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林中客指着梁书仁他们,很高兴地过来了,“没有你们两个,我们的生活真的是很枯燥啊。吃饭不知道吃什么,也不知道要玩什么。” “你们把我们当成是佣人吗?”许蝶咬牙切齿,扬起拳头,“我杀了你们……” “杀人了,救命啊……”林中客大喊。 梁府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