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漂亮心黑宇智波》 第1页 [bl同人] 《（火影同人）漂亮心黑宇智波》作者：北野行舟【完结】 文案 「我老闆活着的时候经常对我说，少看漂亮的宇智波，他们的心都是黑的，越漂亮的心越黑。我知道他说的很对，只是死的太早。」 「因为他不知道我就是心黑的宇智波。」 漂亮的宇智波惋惜地埋了老闆，卧底三年又三年，好久没回家了，他决定回木叶老家看看。 表哥看到他的时候，脸色煞白： 「你你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离村几年，听说自己已经死了，墓碑前摆放着花束，战友正在为自己扫墓，他该怎么办？ 等等，哪个战友在扫墓？ 「止水，你不是知道我还活着吗？！」 「你是间谍，我帮你做戏演全套啊。」 同事：是这样，我是个卧底，默默无闻工作，兢兢业业使绊子，从来不惹事。 同事：那天来了个新人，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勤勤恳恳给他的工作添乱，力求破坏他的计划。 同事：战争结束了，我高高兴兴回木叶，发现我的新队长很眼熟。原来他也是间谍，还空降成了我领导，救命啊我应该怎么办？！！！ —————— 1. 糖刀并存，风格很！ 2. 主角三战宇智波，职业间谍，满忍界跑，未了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3. 这本书参加了育苗活动，观看评论区时可以屏蔽「打卡」、「撒花」等关键词。评论屏蔽词功能在设置里啦。 内容标籤： 火影 田园 少年漫 励志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游火/风切/游隼 ┃ 配角：邻里友好木叶村，和谐友善火之国 ┃ 其它：《游火之秋》这个名字果然还是保守了。 一句话简介：但写轮眼是红的 立意：坦诚交流是通往家庭和睦的保障 第1章 间谍 九月的冷雨湿淋淋地坠落到海浪拍击的山崖上，雾隐村的审讯室里也冷得让人发抖，断断续续的水声让人感到烦躁。 叼着烟的暗部嘆了口气，继续今天这恼人的工作。阴雨连绵的天气让潮湿的里瀰漫着腐烂的气味，倚在审讯室门口的白髮忍者正借着月光翻看捲轴。 琥珀色的耳坠正在摇曳的火光里晃动，那头蓬松的白髮上沾了斑斑点点的血。 「好吵啊。」他说。 外面的雨声已经盖过了不该存在的声响，原本叼着烟的暗部转瞬间消失在阴影里，等他再出现的时候，那些声音已经彻底消失。 「部长，你今天好像很高兴？」旁边抱着一只猫的忍者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胖乎乎的猫懒洋洋地顺着爬上白髮忍者的肩。 「是啊，」他松开手，让捲轴掉落在那一堆凌乱的带血的杂物里，说，「我是很高兴。」 对宇智波游火来说，今天绝对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卧底两年，身为间谍的他终于完成了四代火影交给他的任务，可以功成身退回木叶老家了！ 天知道这两年他在雾隐村过的是什么生活，这里的土地几乎没有粮食，天天吃的除了鱼还是鱼，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有一天在梦里念出木叶料理店的名字导致身份暴露被杀。 他高高兴兴地收拾好东西，带上他的忍猫小橘，做好了销毁身份死遁的打算，但准备走的时候四代水影枸橘矢仓找到了他。 「矢仓大人。」 宇智波游火摆出专业的姿态，伪装身份是雾隐暗部的他其实深得雾隐村高层信任，料他们也想不到眼前的忍者是木叶的间谍，而且今天就要跑路。 枸橘矢仓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有着蓬松白髮的忍者正半跪在他面前，琥珀色的眼睛漂亮而透着沉稳，不愧是雾隐村百年来在情报工作方面最优秀的人才。 他说：「风切，我打算改组雾隐暗部，让你来做新任暗部部长。」 宇智波游火低着头，但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刚才应该是听错了吧？ 虽然他这两年顶替雾隐忍者「风切」的身份在情报部门工作，暗中获取情报并调查关于之前三尾人柱力的事，但他明明只是个普通的暗部，为什么忽然就要担此重任了啊！ 「矢仓大人，这件事……」 宇智波游火试图挣扎一下，但四代水影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枸橘矢仓点点头对他说之前的工作都完成的不错，好好干，雾隐暗部之后就交给你了。 宇智波游火：…… 他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风切是个普普通通没有血迹的平民忍者，虽然父亲担任过三代水影的护卫，但他都死了十几年了，现在的风切只是个没有背景也没有势力的普通暗部。 也就情报部的那群人会支持他？那群人不应该因为加班加到差点过劳死希望他早点远离吗？ 「以后要辛苦了，风切。」 听说了这件事的同事向他投来了信任的眼神，情报部的一群人甚至买来了礼花庆祝，宇智波游火连夜通灵出他的忍猫，用空区的渠道给四代火影传消息。 游隼：四代大人！救命！我回不去了，水影要任命我为雾隐暗部部长啊！ 更可怕的是根本就没有暗部部长这个职务，这是新加的啊！他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不小心刷爆了雾隐忍者的好感度吗？ 第2页 胖乎乎圆鼓鼓的橘猫像一团云一样躺在了宇智波游火的被子里打了个滚，说： 「怕什么啦，这又不是你的真实身份。」 宇智波游火栽倒在了它旁边，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脸，他惆怅地说：「你不懂，如果暗部部长死了，他们是一定会追查到底的，现在情报部这群人是我交出来的，难保不会发现破绽。」 橘猫用肉垫拍了拍主人的脸：「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整顿情报部啊？」 宇智波游火想起来就心累：「因为要抓其他国家的间谍才能保证工作绩效，但他们真的太菜了，我只是想让我自己轻松一点……」 没想到最后竟然坑到了自己。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现在他用的脸和身份都不是自己的，就算真的身份暴露也不会牵连到木叶，他大可以把事情往其他国家上推。 ——毕竟他完全更改了年龄、相貌、声音乃至查克拉的性质，可以彻彻底底地伪装成另一个人，这样的技术还要归功于大蛇丸的研究。 「不管了，」他对着窗外的月亮喃喃自语，「明天我就走，谁也别想留下我。这雾隐村我早就待不下去了。」 次日一早，他收到了波风水门的回信。 四代火影这样写道：恭喜，游火君。拜託你继续做一段时间的间谍工作了。 「……」 宇智波游火看完捲轴，多看了两遍确认不是自己不识字而是四代不近人情地把他卖给雾隐继续打工后，把捲轴用火遁烧了。 他伤心地抱住自己，只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冷。 哦，原来是已经快要到十月了，天气真的有点冷，他还是给自己加件衣服吧。 但四代火影都这么说了，他一时半会是不用走了。不就是雾隐暗部的部长吗？他干不就行了，就当为回木叶就职先积累工作经验。 宇智波游火带着颓废的心情来到了雾隐的情报部门，发现所有人正在里面等着他，漂亮的小姑娘们穿上好看的衣服，还带来了亲手做的甜点，墙上用手里剑钉着横幅，写的是欢送领导离开情报部。 他的副手基动地说：「谢谢你混蛋领导你终于要走了，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回来，去祸害下一个部门吧！」 宇智波游火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果然是他平时太惯着这些人了，这种话也能当面说出口。 「算了，既然你们这么高兴今天就随意吧。」 宇智波游火想，就让他们先高兴一会儿，反正他是打算把情报部门併入暗部管辖下的。希望他们在看到新领导还是他的时候不会哭出来。 情报部门的忍者们还没意识到他们即将迎来的惨痛命运，但宇智波游火的烦恼是实打实的。一想到他不知道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工作多少年，悲伤的心情就已经止不住地淹没心底的海。 「对了部长，」副手忽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把一样东西递给了他，「之前一直没敢给你看，这是我们部门做的雾隐人物志，你在这个月的雾隐村风云人物排行榜上排到了前三！」 那又是什么玩意？ 这群雾隐村的忍者一定是在四面环海的小岛上过得太贫乏了，才天天整出些花活来吧？！ 宇智波游火看着手里那本杂志，发现扉页上写着《雾隐人物志周刊第886期》，就觉得有点不妙。合着这玩意还是连载了快二十年的刊物，比他年纪还大。 白髮的情报部长嘆了口气，在一群人期待的眼神里打开了那本小册子，从包含四代火影在内的一熘人翻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页。 ——雾隐之里风云人物排行第三名风切。 还配了一张照片。 满月高悬在空中，浪与风在辽阔的海面上肆意横行。穿着黑色的年轻忍者站在悬崖尽头，蓬松的白髮和琥珀色的耳坠被吹得不断飞舞。他神情冷漠，脸上和白髮上都带着血迹。 「……」 宇智波游火看向了旁边的副手，她双手合十，做出了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的表情：「就是说啊，去年那个云隐间谍不是跳海了吗？我本来是想拍照留证据的，但是不小心拍到您啦！」 不小心个鬼，他站在那的时候那个云隐间谍都快泡发了，他那是等着这群人把尸体打捞上来省得污染环境。 再看看人物介绍，写的果然是冷酷无情的暗…… 这句「虽然看起来很兇但其实年纪很小所以很可爱！而且他还养猫，还会做甜点！风切部长真的好可爱啊」是怎么回事？ 虽然说他本人确实还没有成年，但风切也有十五岁了，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对着一个不是待在审讯室里就是去战场上杀人的忍者说出这种评价的？ 而且小橘难道不是这群人天天带甜点餵胖的吗？ 他嘆了口气，决定不跟他们纠结这件事，再翻一页就看到了排行榜的第二名。 他把这本册子翻回到扉页看了一眼，发现这确实是雾隐的东西才对啊，但他为什么在这里看见了旗木卡卡西？ 「啊，你说这个！」一群人哈哈大笑，「因为前段时间写轮眼的卡卡西差点刺杀了雷影！西方战线都变得轻松啦！于是我们决定把他列为本月限定友方！」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但是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旗木卡卡西是去了云隐村不假，他根本不是去刺杀雷影的，他就是去整点情报然后撞上了而已，怎么现在被传成英勇无畏的卡卡西了？ 第3页 旗木卡卡西自己听说之后真的不会被气到吗？ 宇智波游火盯着旗木卡卡西遮住半张脸的照片看了一会儿，嘆气，又翻到了最后一页。 让他看看第一名到底花落谁…… 你谁啊？！ 宇智波游火看着照片上一个正在情报部门斜对面甜品店买红豆糕的斗篷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这个斗篷人还戴着一个只有单只眼的诡异面具，看起来像是男性，但基本的特徵都被遮盖住，很难认出他是谁来。 「这是谁？」 就连旁边的介绍上写的也是神秘面具人，所以说你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对吧？！ 副手小姐嘆了口气，说：「其实他是上个月出现的，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买完红豆糕就走，我们二十三个人用了一个月都没有查出他的一丁点情报，可恶，真是太绝望了……」 另一边的青年接上了话：「所以我们决定把他刊登在杂志首页，等他来联繫我们撤销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谁了！」 宇智波游火捂住了额头。 他就不应该今天来这里，他应该假装没收到波风水门的回覆连夜回到他老家木叶。 还有，他一定是被气到产生幻觉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这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面具人竟然像他的偶像宇智波带土？ 第2章 风切 宇智波游火让小橘把没收的那本小册子送给了自己的战友宇智波止水。 虽然说是战友，不过这两年见面的时候基本上都站在对立面，打起来的时候止水这傢伙竟然不放水，也稍微考虑一下他是非战斗类忍者的可能性啊！ 他根本就不擅长战斗，真的往死里打这好吗？这是—— 这是正常的，因为宇智波止水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的脸，只清楚他在进行卧底工作这种程度的情报。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如此，毕竟已经卧底到了他这个地步，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更何况他现在的外表是大蛇丸做的，真暴露了还要扯出一大堆非法实验的事来，他可不想惹麻烦。 「四代大人，我好想回木叶……」 再不回木叶他就要在所有熟人那里挂上号了，到时候他们一见面就追着打，说风切是雾隐管情报的疯子，杀了他就能解决不少麻烦，听听这是人话吗？ 上次他在雷之国那边的战线顺手解决了潜入木叶忍者里的卧底，被旗木卡卡西追了三百里路，明明旁边就有他们本来要杀的目标，结果是宇智波游火被追杀直到钻进雾隐大本营。 太可怕了，旗木卡卡西，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躲得远远的。 「你又不是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追杀你。」听到宇智波游火小声抱怨的橘猫拿肉垫拍了拍主人的脸，懒洋洋地趴在他肩膀上就像一团燃烧的云。 宇智波游火只觉得猫好重啊，肯定是情报部门那群人把它又餵胖了。他说：「我知道啊，但我不动手死的就是木叶的忍者了。」 反正锅这种东西他背多了也就习惯了，到时候再次销号无事一身轻。 下午的时候，水影矢仓又把他叫了过去，商量暗部改制的事。 宇智波游火很随意地说情报部门那边反正都是他的下属，希望可以併入到暗部的体系里，虽然他们跟暗部原本的情报系统不是一起的，但工作能力也不差。 毕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用着也比较放心——或者说被压迫习惯了，需要加班的时候都比较听话。 至于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他们会怎么哭，宇智波游火就不管了。 离开水影办公室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只看到一道寒光勐地向他袭来。 他站着没动。 枇杷十藏拿着斩首大刀，闪着寒光的刀刃稳稳地停在了白髮暗部的颈前，语气里的敌意不加掩饰： 「你到底想干什么，风切？」 宇智波游火就知道是他。身为雾隐鬼刀七人众倖存的三位之一，枇杷十藏的实力当然不可小觑。虽然他们七个被木叶下忍一打七打死了四个，但宇智波游火对自己的实力有正确的认知。 那就是不能用写轮眼也不能用火遁的他绝对打不过开挂的木叶下忍。 ——那个暂且不提，主要是肯定打不过枇杷十藏，想都不用想。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应付过去呢…… 枇杷十藏看着那个有着一头蓬松白髮的年轻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用两根手指挪开了刀刃，他的语气平淡而恭谨，说出口的话却不那么让人喜欢： 「十藏先生，如果你只是来问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弥补北方战线的损失。」 北方雷之国可以说是民风彪悍谁都打的疯子，水之国最近节节败退，怎么说也能给之前在北方战线的枇杷十藏先掰点锅。 枇杷十藏把斩首大刀收起来，倚着墙抱着手臂说：「我只是看不惯你这副模样，明明你小时候不这样吧。」 宇智波游火困惑摸了摸小辫子……哦他现在没有小辫子了，只抓到了一把蓬松的白髮。 这俩人年纪差很大吧……他跟枇杷十藏一直不对付，枇杷十藏也怀疑过他是卧底，这话是试探对吧？毕竟他现在的扮演是基于目标的记忆来的，风切都不记得的事游火更不可能知道。 于是宇智波游火越过枇杷十藏继续往前走：「八年的时间足够改变所有人，十藏先生。还有，我们以前不熟。」 第4页 他走出去的时候好像听到枇杷十藏说了一句「是吗」，但是也不太确定。 不过当天晚上加班的时候他就听到副手小姐跟他说八卦，枇杷十藏跟忍刀七人众的另一位西瓜山河豚鬼吵了一架，大打出手。 宇智波游火说：「不用管，让他们闹去。还有，这种事为什么报给我？」 副手小姐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因为部长你上次说他们再搞出事来就告诉你，而他们刚才在我们门口打的。」 ……上次那是枇杷十藏直接在情报部门掐着他的脖子问他是谁，最后闹了半天他自己松手走了。 要不是一直有人怀疑他是雷之国卧底，他也不至于心心念念回木叶。 「下次，」宇智波游火说，「你可以喊一群人给他们加油助威，还可以解说比赛，他们就会走了。」 副手小姐肃然起敬，把这件事写到了她的记事本里。 不过看这群人闲得慌，宇智波游火又想起另一件事来，于是他和蔼地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晚我就正式交接工作离开情报部了。」 旁边的忍者们都欢唿起来。 宇智波游火继续说：「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我把这里併入暗部的管辖范围了，暂时没有新部长，所以我继续兼任。」 情报部门忍者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宇智波游火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情报部门的办公室，哦以后这里就要改名叫暗部情报工作办公室了，里面在沉默了几秒钟后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哀嚎，宇智波游火听了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他回到自己家，小橘说宇智波止水已经收到小册子了，虽然还没来得及看但是让忍猫给他带了东西过来。 宇智波游火接过来一看，又是一本小册子：《忍界卧底指南第48期》。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是本年刊，而今年刚好是木叶48年。 刊物的封面是个有着一头炸毛的白髮忍者，口罩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他的一只眼睛被遮住，但谁都知道那是一只写轮眼。 旗木卡卡西，前段时间差点「暗杀」雷影的人物，他能出现在这里当然也…… 等一下，为什么推荐理由写的是取得宇智波一族的信任最终夺得写轮眼，完成了千年来没人做到的壮举啊？！ 如果旗木卡卡西真的看见不会冲到杂志社把里面的人都砍死吗？ 这只眼睛…… 这只写轮眼可是带土前辈送给他的啊。就算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都没坚持要回来，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到底在瞎说些什么啊。 「哎？」 宇智波游火还没看内容呢，手里的杂志就被一只手抽走了。 他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黑斗篷面具人，面具人严肃地翻看了小册子的几页，忽然气急败坏地把小册子扔在了地上，踩了几脚，还用火遁烧了，接下来他整个人都跟水光扭曲一样消失在空气里。 还保持着原本姿势的宇智波游火：…… 谁能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个面具人是怎么跑到他办公室里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关键是他都有这本事了为什么只拿走了那本书啊！ 「小橘，你刚才看到了吗？」 宇智波游火转头问小橘，但是橘猫在桌子上团成一团没说话，就在这个时候宇智波游火看到熟悉的手从虚空中出现，抓起了他放在桌子上的红豆糕，一起不见—— 「你给我放下啊！！！」 宇智波游火一把抓住了面具人的手，于是他不情不愿地出现，黑袍宽大而厚重，圣音低沉而富有压迫感，他说： 「我知道你，暗部的风切。从雷之国回来的忍者……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本人？」 如果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宇智波游火一定会脸色煞白心怦怦跳佯装镇定应对，但他已经经歷过被人当面揭穿明里暗里试探连日刑讯和掐着脖子问真实身份了，这点问话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现在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宇智波游火面无表情地说：「你先把我做的红豆糕放下。」 面具人：「……」 几分钟后宇智波游火用手撑着脸，看面具人吃完他的红豆糕，开始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那个面具人编了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子高中生为了寻找失踪的老父亲不远万里来到水之国结果因为太饿差点昏倒在路上，被路过的好心人投餵了一块红豆糕后起死回生的故事，但这种漏洞百出的玩意难道宇智波游火会信吗？ 最起码的问题，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是女子高中生啊！要不是觉得他某些地方有点像当初的邻居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游火是绝对不会请他吃东西的。 「所以，你是在满世界找你的恩人……」宇智波游火揉了揉脑壳，只觉得头疼。 面具人用力点头：「你做的红豆糕味道跟恩人很像啊！」 「……」 他这个甜点手艺是从旗木卡卡西那学的，再加上之前面具人的表现，难道他的恩人就是旗木卡卡西不成？ 宇智波游火试探性地问他：「难道你的恩人就是扉页上那个忍者？」 没想到面具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冷漠，他说：「呵，我跟那个废物有什么关系？」 宇智波游火：？ 第3章 部长 第5页 几天后。 暗部改组完成后，宇智波游火当上雾隐暗部部长这事也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还专门通过小橘送了礼物过来，宇智波游火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打飞雷神学习资料，四代还专门註明了学会之后死遁成功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宇智波游火果断扔掉了与忍者脑细胞天生死敌的飞雷神资料，又惆怅地看完四代火影给他的任务捲轴，从那堆情报里回过神来，忽然抱起了他的忍猫，把脸埋在了小橘软乎乎的毛里。 他含煳不清地说：「为什么我当初要自告奋勇地来雾隐早知道我留在战场上就好了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多谁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去……」 小橘扑腾了两下，还是趴着不动了。 情报部门的新人、冷血杀光了同级所有忍者毕业的「鬼人」桃地再不斩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情形： 白髮的忍者趴在桌子上，那头蓬松的白毛跟橘猫的颜色混在一起，就像是村外刚长出来的白色蘑菇。 啊，猫上长白蘑菇了。 此时的桃地再不斩还是个刚毕业没多久，因为受伤从战场上回来的年轻忍者。意气风发、谁都不服，也看不惯这各种陈规陋习遍布的雾隐村。 他当时很想关门就走，这个新上级一点都不靠谱，但就在他后退一步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的人动了动手指，他背后的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钢线。 极细的线缠绕在他的手指上，注入了查克拉的线就像是有生命一样重新埋藏进地面的缝隙里潜伏。 如果刚才对准的是人，现在的桃地再不斩虽然不至于躲不开，但一定会受伤。 刚刚还跟橘猫贴在一起的人抬起头来，脸上还有几道猫爪印。他说：「初次见面，我是风切。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熟悉一下工作，然后……」 白髮的暗部部长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明明语气很平静，话语之间的压迫力却很强。 桃地再不斩屏住唿吸，随时可能持刀出鞘，但他还想知道这个新的领导要给他什么样的下马威，于是他听到对方说： 「然后去吃午饭，注意劳逸结合，保证工作效率。」 桃地再不斩：「？」 这是应该对忍者说的话吗？忍者连续工作几天不是最正常的吗？为什么到你这里就专门提这种基毛蒜皮的小事啊！ 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把副手小姐叫来，对她说：「我记得你跟再不斩是亲戚，你带他到处玩玩，别接触工作。」 副手小姐想了很多，她智慧地点头，小声在宇智波游火耳朵边问：「这是关系户？」 你们不是亲戚吗？！真就一点也不熟啊！ 不过，水影矢仓把人塞过来的时候说的是让正在养伤的桃地再不斩待村子里别出去浪了，实际上是让暗部看孩子刷资歷，也算是关系户吧。 宇智波游火也懒得纠正，他点点头，说：「对，（水影）塞进来的关系户，别指望他工作，不添乱就可以了。」 结果就是加入了暗部秘密情报部门准备执行暗杀任务的桃地再不斩每天都在吃喝玩乐逛街，还有每天轮换着不同的人给他买零食，他面对这样的情况陷入了迷茫。 难道说这就是四代水影说的要歷练一下？ 把他从战场上叫回来就为了这个？这是在干什么？虽然他受伤暂时没办法参战，但也不是直接步入养老生活了吧？！ 桃地再不斩这一天终于扔掉了副手小姐递给他的点心，气势汹汹地跑到水影办公室去，准备找村里最大的领导说个清楚。 但他刚到水影办公室门口，就看到旁边的拐角处有两个人影—— 一个陌生的、头髮遮住一只眼睛的银髮少年正拿着一把苦无抵在风切的脖子上，风切背靠着墙，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他领导看上去柔弱的很，桃地再不斩有时候会怀疑风切一直待在办公室里就是怕有人暗杀他的时候他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不就是吗？ 虽然他领导很废物而且天天忙着养猫，但肯定是不能死在这里的，于是桃地再不斩果断地拔刀冲上去，就要往那个陌生人的身上砍。 「咳咳……住、住手！」 还是他领导用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和基准度飞快地夹住了他的刀，桃地再不斩震惊地看着领导，没想到还有这一手，是他小看风切了。 桃地再不斩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发现都是白毛之后有了大胆的想法：「难道说，这是你弟弟？」 风切好像是被呛到了，旁边的白髮少年还给他顺了顺气。 「是，」宇智波游火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良心都在痛，语气说得上咬牙切齿，「他是我……失散多年的远房表弟。」 可是风切根本没家人了啊！这件事待会还得找机会圆过去，所以旗木卡卡西你到底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水之国啊！而且不打招唿就进了雾隐村，这让他也很无奈啊！ 一个小时前准备来找水影矢仓汇报工作的宇智波游火看到了好像很熟悉的身影，但是旗木卡卡西没有戴面罩他也不敢认。 直到他在雾隐第二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掼到墙上，宇智波游火才确定，这人真的是旗木卡卡西。 他把桃地再不斩忽悠走了，才对旗木卡卡西说：「我不想在这里跟你打。」 第6页 苦无刺破脖颈处的皮肤，宇智波游火稍微有点不适地皱眉。他也不是没有把握在这里制服卡卡西，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但真正打起来的话枸橘矢仓一定会发现异状。 但同样的，从「风切」的角度来说，在这里打架可能波及到的人太多了，于情于理他都不愿意跟旗木卡卡西在水影办公室门口大打出手。 但旗木卡卡西看着他，表情就像是准备把雷切捅进他的心脏来一次掏心窝子的交流。 他说：「如果这里不是雾隐，你现在已经死了。」 宇智波游火：「……」如果这里不是雾隐，卡卡西这么对他他就要去找四代告状了。 水影办公室外的走廊静悄悄，平时也没有人会过来，情报部的副手小姐从水影办公室里抱着长了橘猫的一堆文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拐角那边的两个人还在对峙。 她本来已经走过去，忽然倒退两步回来，脱口而出：「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游火：…… 他该怎么在现在的情况下告诉他的笨蛋副手这不是旗木卡卡西只是一根扫帚然后送卡卡西安全出去？ 旗木卡卡西：…… 明明他是潜入进来的卧底但为什么这群雾隐忍者有一个是一个都认识他而且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副手小姐：…… 身为风之国间谍的她该怎么在全雾隐最残忍的反间谍机关首领恶魔部长的手底下救出同盟国的忍者？ 走廊一片寂静。 三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任何一个人先开口。 …… 第二天，雾隐传出了新任暗部部长差点被杀的消息。 「真的吗？部长竟然被人暗杀，真是太好……不是，太让人难过了，我应该去祭拜一下他。」 「是真的啊！当时我路过了，还顺手拍了两张照片！」 「不愧是你，我记得上次部长的照片也是你拍的吧？新闻部那边好像打算邀请你过去发展，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还是这边工作比较习惯……等一下，你刚才说了祭拜这个词吧？」 「没有，绝对没有。」 「部长刚刚从你身后走过了。」 「呜哇啊部长对不起！我刚才是说错了我怎么可能会诅咒部长呢？！」 「——骗你的。诶嘿。」 据说当时木叶的白髮忍者潜入了水影办公室外的走廊，正准备暗杀四代水影，却被暗部部长发现。两个人在雾隐大战三百回合，但不擅战斗的部长肯定不是旗木卡卡西的对手，幸好其他人及时赶到，才让对方放弃暗杀撤离。 当时水影就在办公室里午睡，差点就让旗木卡卡西得手，大家听完之后吓出一身冷汗，从此旗木卡卡西在忍界杀手里的知名度又提高了，人称弒影的写轮眼卡卡西，以此纪念他连续差点暗杀两个影成功的丰功伟绩。 虽然不知道旗木卡卡西听到之后是个什么想法，但正在办公室里包扎伤口的宇智波游火是觉得旗木卡卡西以后别来了，他演的好累，要不是笨蛋副手在，他就跟卡卡西摊牌了。 ——虽然他的副手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混蛋部长在，她就跟旗木摊牌了。 「小橘，我好想回木叶啊。」 宇智波游火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了唿唿大睡的橘猫肚子里。 猫上长带红斑点的白蘑菇了。 桃地再不斩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没有钢线，才放心地走进去。 「风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一直在敷衍我吧？！」 他怒气沖沖地质问眼前的白髮忍者，不过在闻到满房间弥散的血味后还是收敛了这番嚣张的态度。 那天他竟然没有看出来风切被旗木卡卡西挟持，信了他那漏洞百出的鬼话，这才导致…… 「再不斩啊。」宇智波游火抬起头来，他注意到桃地再不斩的目光，想了想，说，「既然你这么在意，就去调查一下旗木卡卡西的下落吧。」 反正卡卡西人已经走了。 与此同时，旗木卡卡西已经带着他想要的情报和脸上的猫爪印离开了这座村子。 猫爪印。 没想到风切的猫比他本人还能打，旗木卡卡西还清晰地记得那只猫锋利的爪子上带着雷光向他扑过来的情景。 这猫竟然会雷遁啊！ 事后他跟自己的老师、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报告了这件事，但波风水门说这不是很好吗，对敌人的实力更加了解了。 「然后，我们谈谈你为什么要去雾隐。」波风水门带着温暖的笑意，看向了自己的学生。 旗木卡卡西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矇混过关。 「我去找……琳当时那件事的档案了。」他声音很低，「雾隐的忍者会出现在那里，本来就不同寻常。」 波风水门收敛了脸上的笑，他站起来走到旗木卡卡西身前，说：「我知道。这件事我已经派游隼去调查了。」 调查的结果前几天才刚刚传回来。不过还是等到那件事结束之后再告诉卡卡西吧。 毕竟，木叶现在面临的是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的预产期快到了。 第4章 九尾 旗木卡卡西造访雾隐的第二天，宇智波游火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微妙的被照顾状态中。 第7页 暗部其他人都有的忙，大家基本上领了任务就走，但情报办公室这群人好像默认了他战斗力共五其中小橘有十他自己负五这件事，走在路上都怕磕着碰着。 「其实……我没那么弱吧？」 这就是每次遇到木叶忍者都放水的代价吗？他明明两个月前还在跟云忍的战斗里横扫一大片，为什么这群人只惦记着他打不过那几个名声响亮的人物…… 想想就知道了，水影根本就不可能让太弱的人当上暗部部长啊！ 那天跟卡卡西打完之后枸橘矢仓把他叫过去，说：「风切啊，我知道战斗方面你不擅长，需不需要……」 宇智波游火只觉得自己多年低血压都被治好了，面无表情地回绝。 「不需要。」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现隔壁情报部正在聚众餵猫，还传出了部长的本体其实是猫的谣言。 没错，虽然改组了这群人还叫他部长，而且就在他隔壁，每次上班路过的时候都能听到他们吵吵闹闹。 宇智波游火走到门口看了一会儿，直到这群人发现他的存在。 「哇啊！部长，你怎么来了……」这是试图交小橘水遁火遁被发现的几个情报部成员。 「我觉得你们是闲的。」这是他们路过办公室时候发现小橘又变胖了的部长。 宇智波游火翻了翻待办事项的列表，很干脆地把本来不需要调查的雷影情况加入了情报部的工作里，至于能调查出什么来，他不是很在乎。 因为眼下发生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十月份，火之国跟土之国之间的战争越来越基烈，已经快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两边的忍者都杀红了眼。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木叶跟砂隐之间的同盟关系也逐渐走向破裂，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在这个节骨眼上总让人有点担心。相比之下，还是雾隐这边由于云隐的牵制变得安稳不少，但云隐村那群疯子当然是跟木叶打得最上头。同时，雾隐採取了暂避锋芒的策略，又无疑是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机会。 从最近的情报上来看，木叶内部也因为火影的更替存在诸多遗留问题，此时正逐渐彰显出来，内忧外患一同爆发，实属多事之秋。 而宇智波游火收到了刚回到木叶的战友宇智波止水的消息： 「晴也说今年他生日你再不回家，你就没弟弟了，妹妹也没了。」 「……」 对不起，晴也，你哥被困雾隐村，每次出去十有八九都得跟以前的老朋友打一架，回木叶基本上是没希望了。 他弟弟妹妹一个九岁一个八岁，打三年前开始就没怎么见哥哥，说不定已经快要把他给忘了。宇智波游火三年来回了两次家，目前弟弟和妹妹跟着隔壁邻居奶奶生活……也就是宇智波带土的奶奶。 不过，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能让大家过得更好一点，那也心甘情愿。 他问从小陪他长大的忍猫：「你说我现在从雾隐熘出去回木叶不被发现的概率有多大？」 小橘懒洋洋地趴着回答：「放弃吧，现在整个情报部都盯着你，生怕你出事呢。」 啊，他到底是怎么混到这个有家不能回的地步的啊—— 最后，宇智波游火难过地给宇智波止水写了回信，说自己真的回不去了，拜託他安抚一下晴也和小唯，除非忍界突然发生能改变战争格局的大事件，不然水影不可能脑子进水在刚进行了改革的时候把他放出去。 宇智波止水说好，已经告诉弟弟妹妹说他们大哥回不去了，晴也很生气。 第二天。 枸橘矢仓把宇智波游火叫过去，说忍界即将发生一件足以改变战争格局的大事件，希望他能出村调查。 他现在改口说自己能回木叶给晴也过生日还来得及吗？ 宇智波游火问：「具体是？」 枸橘矢仓回答：「九尾人柱力分娩。」 九尾人柱力的预产期就在十月中旬，这个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宇智波游火的耳朵里。 说实话他一直觉得当初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辛辛苦苦抓了尾受送给其他村子的行为难以理解，毕竟他们两个当初横扫忍界，但这不代表木叶以后能一直保持这个战斗力。 结果……结果不就是现在的忍界大战吗？送出去的尾受变成了敌对方，他们还对木叶的九尾虎视眈眈。 要知道人柱力生产的时候封印是最弱的，而九尾一旦放出来第一件事肯定是向这群把它关起来的人报仇。 「消息的来源呢？」 宇智波游火问四代水影关于这条情报来源的时候，枸橘矢仓露出了有点微妙的表情，说是在甜品店门口听到的。 年轻的暗部部长沉默了一会儿，问：「认真的吗，矢仓大人？」 枸橘矢仓自信地说：「四代火影调回木叶，九尾也有半年没出现在战场上了，这条消息也不算是空穴来风。」 「您清醒一点，木叶会让这种情报流出吗？」宇智波游火觉得水影也开始不靠谱起来了。 枸橘矢仓拍了拍他的肩膀，信任地说：「正因如此，我才想派你去火之国看看。」 行吧，因为雾隐其他人里找不出一个靠谱的来了。要么靠谱但是不在村子里，要么容易冲动，宇智波游火看枸橘矢仓只是想试探一下不是下了死心要做这件事，还不如他先揽下来呢。 第8页 正好他也打算回木叶了，此时不回更待何时。 虽然觉得水影的脑迴路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宇智波游火还是愉快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走过拐角的时候小橘跳上了他的肩膀，冲击力过大导致他差点栽倒。 「他们打算拿这件事试探你，没问题吗？」小橘问。 「无所谓。」宇智波游火回答，「他们找不到我的证据。」 虽然终于有了回木叶的机会，但宇智波游火的心情不可谓不沉重。 情报部的人听说后欢天喜地送他出海，因为他们都不怎么擅长潜入工作，宇智波游火也不会带他们去执行任务——虽然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任务，但无论是什么任务这群人都是不会出村的，绝对不会。 副手小姐用一种追求自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领导，满怀期待地说： 「部长！你在外面好好玩，最好别回来了！就算你不在我们也一定可以完成工作的！」 「我尽快回来。」宇智波游火走出门，随口回答。 「不要啊部长——我们真的不会想念你的——」 虽然根本不像挽留的送别之后，他还没走过拐角呢，就听到里面那群人在欢唿了。算了，看在等他回来大家都要加班的份上，放过他们。 「带谁走呢……」要是谁都不带就太刻意了。 从暗部调人也没什么必要，无论是木叶间谍本人还是四代水影都不打算让雾隐村出现在风口浪尖上，反正得知这个消息的恐怕不止他们。 宇智波游火想了想，找到了还在跟旗木卡卡西的线索死磕的桃地再不斩，说旗木卡卡西早就跑了，别找了。 桃地再不斩愤怒地拍桌子：「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被你真找到了那还了得？宇智波游火回答刚得到木叶那边的情报，旗木卡卡西已经回去了，但现在有另一个好消息。 「有个去木叶的任务，你不是一直想出雾隐吗，要不要跟我去？」宇智波游火说。 「真的吗？！」桃地再不斩还不知道自己是要跟木叶间谍去木叶老家，整个人都基动地站了起来。 白髮的忍者笑得灿烂，话说到一半就变了脸：「真的，出去透透气，不过——这次是潜入任务，乱来我就把你送回去。」 桃地再不斩：…… 刚准备半路上熘走回战场的年轻杀手忽然觉得背后发冷，为什么有种他走错一步就会被领导砍了的错觉？ 「我肯定不会乱跑的！」桃地再不斩信誓旦旦地说。 两个人临走的时候在村口遇到了枇杷十藏，他看上去有点烦躁，背着斩首大刀拦住去路。 冷冽的风颳在十月的海岸上，远处是怪石嶙峋的滩涂，空旷的路口只有三人站在两端。 宇智波游火有点困扰地嘆了口气，桃地再不斩则是盯着那把斩首大刀看。 枇杷十藏说：「风切。」 他干脆地把一把忍刀扔到宇智波游火手里。宇智波游火低头看去，发现是七把忍刀之一的「长刀·缝针」。 「这是？」 「串丸借给你的。你不擅长战斗，活着回来。」枇杷十藏说完就走。 栗霰串丸都已经死了。 宇智波游火顿了顿，就继续往前走。 桃地再不斩枕着胳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路跟上了前面的人：「我还以为你要跟他道谢，然后两个人冰释前嫌呢。」 「没必要，我活着回来就可以了。」 两个人乘船离开水之国，而宇智波游火趴在船舷上眺望远方。 虽然他当初把那几把刀顺手捎回来也有四代的意思，但现在回到他手里也有点命运的玩笑。枇杷十藏当然也没想过北方战线的情报是他动了手脚。 宇智波游火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只希望雾隐的人永远也不知道他是间谍，不然他怕不是要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间谍的工作，还真是危险啊。 说起来，长刀·缝针是刀柄与几根色特殊钢线相连的忍刀，也是因为风切用过附着查克拉的线战斗枇杷十藏才会把这把刀给他吧。 嗯……这线能不能拆下来用啊？ 一觉睡醒的桃地再不斩打着哈欠走到甲板上的时候，就看到他的领导正在试图拆忍刀。 「快住手！你都对神圣的忍刀干了什么啊！」 第5章 路上 无论桃地再不斩怎么反对，反正长刀·缝针已经被拆了，好消息是这把刀的钢线本来就是可拆卸装置，坏消息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刀的本体。 原来传说中喜欢用线把敌人切成一堆碎块的恶魔部长是真的存在的啊！ 两个人花了两天时间来到了火之国内陆，幸好一路上都没有人发现。桃地再不斩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他领导回老家如鱼得水，还在思考为什么走了这么久都没遇到木叶的忍者。 今天又是在野外过夜的时候，桃地再不斩看到他领导熟练地找出了锅碗瓢盆，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吃啊？！」 还不是因为在雾隐只能吃鱼，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一条鱼了。 他拍了拍小橘的脑袋，伸了个懒腰，问：「以前在战场上学来做给战友吃的，他……所以你们想吃什么？」 桃地再不斩盯着橘猫和白髮的忍者，脱口而出：「红斑点的白蘑菇。」 第9页 宇智波游火沉默了一会儿，说：「那玩意有毒吧？」 桃地再不斩：…… 其实他根本不吃蘑菇，他刚才想的是他领导的头髮来着，但这件事肯定不能和领导说，所以他假装震惊：「什么，难道这种蘑菇不能吃吗？」 「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蹟。」宇智波游火捂着脑壳，算了，谁让他图省事把桃地再不斩带出来，就当给雾隐看孩子了。 而且……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总感觉这场战争就快走到尽头了。 宇智波游火高高兴兴地准备做晚饭，回头看到两人一猫坐在边上等饭的样子，忽然就觉得很心累，明明他才是那个出来执行任务的，可是现在就像是要照顾几个…… 等等，两人一猫？ 穿着黑斗篷戴着诡异面具的男人正在快活地跟桃地再不斩打招唿，说他也是这次任务的成员之一，只是刚刚到地方跟大家汇合云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莫名其妙的面具人？！ 在宇智波游火开口说话之前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就已经飞快地解释了：「其实我在山林里迷路快要饿死了，就在这个时候我闻到了食物的味道，于是我艰难地爬到了山崖上——」 「你还是闭嘴吧！」宇智波游火把小橘扔到了他头上。 就凭这傢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雾隐村，现在又不知道为什么跟踪他们到这里，已经跟十成十的危险人物画上了等号。 「我想吃炸虾拜託了！」面具人双手合十。 「没有那种东西。」宇智波游火面无表情地说。不光是炸虾，海产一律没有，河虾也不可能。在他这里提鱼的都可以埋了。 他弯下腰，盯着这个神秘人物面具上的花纹看，对方坐在地上做出乖巧的模样，但可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有什么目的？」宇智波游火问。 「蹭饭。」面具人的回答可谓光速。 「……」 宇智波游火是真的不想跟这种全身都写着我有问题但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的人说话，更不想跟他打交道，但人都追到这了，他也不可能再说服自己面具人跟他的任务没关系。 于是雾隐暗部部长抱着手臂，跟这个面具人无声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认命地做饭去了。 「你们来火之国做什么？」面具人在他边上转着圈问。 「你知道的事就不用问了吧。」宇智波游火一边切蘑菇回答。虽然没有什么红斑点的白蘑菇，不过桃地再不斩肯定是想吃蘑菇吧，稍微满足一下小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面具人说：「阿飞什么都不知道哦。」 不，这种语气肯定就是知道什么的吧，要知道宇智波游火才是随便试探了一句的那个人。 现在他盯着这锅汤不知道应不应该往里面下毒，反正他问过波风水门了，这个面具人肯定不是木叶的忍者。 前几天他把关于九尾的那条情报传递给了四代火影，但波风水门除了确认收到之外就没有任何答覆。不过宇智波游火已经习惯了，毕竟长期在外潜伏的间谍理应避嫌。 但……他联繫不上宇智波止水了。这种事三天两头就会发生，大家都在战场上忙起来就没空联繫，就算是回到木叶也有各种各样的事。 问题是他弟还不知道他可以回去了啊！ 怎么办啊，万一他到家的时候弟弟妹妹已经跑了，他总不能拜託正在忙的四代帮他问问家里的事吧？且不说宇智波一族基本上对火影避让不及的态度，玖辛奈老师的事还不知真假，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基毛蒜皮的小事。 桃地再不斩看着这诡异的气氛，忍不住开口：「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宇智波游火：「没有。」 面具人：「什么都没有哦。」 哈，这俩人肯定有鬼吧！桃地再不斩气唿唿地躺在地上，然后勐地坐起来发现今天的晚餐是蘑菇。 「蘑菇……」 「啊，不是你想吃蘑菇的吗？」他的好领导一脸疑惑地回头。 桃地再不斩：「……没错，是我想吃蘑菇。」 那之后，雾隐的暗部部长记住了桃地再不斩喜欢吃蘑菇这件事，并且记了很多年。桃地再不斩练就了吃饭的时候绝对不说话的技艺，就算饭菜再难吃也能从容地咽下去。 后来，雾隐的鬼人出名之后，《忍界日报》曾经採访他询问为什么能做到时时刻刻保持冷酷的姿态，他回答那是因为红斑点的白蘑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蘑菇，但无数人因此去寻找这种蘑菇，并成功连上忍界online畅游梦幻世界，最后被送进医院抢救。 不过，从那次採访之后，全雾隐村都知道他喜欢吃蘑菇了。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宇智波游火还带着两人一猫在前往木叶村的路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叫阿飞的面具人要跟上来，可能是为了蹭饭吧，但对方有时空间忍术，一时半会也甩不掉。 宇智波游火暗示小橘给木叶那边传消息，不过面具人的反应实在是敏锐，每次他想做什么的时候都会凑过来，幸好对付这种情况他非常熟练。 潮控钢线在几十米外自己写字这事他已经很熟练了，要问为什么，那都是被逼出来的。 「快到木叶了。」 宇智波游火眺望远方，木叶村已经不远了。远方的山麓已经染上了秋色，不过临近木叶的森林一如既往的绿。 第10页 从终结谷往下看去，南贺川像一条锦带波光粼粼地从脚下铺开到天际。 桃地再不斩正在一边抱怨：「太奇怪了，一路上什么人都没遇到啊！」 那是因为宇智波游火已经绕开木叶忍者可能的活动区域走了，不然他们为什么天天都在野外过啊。 真对不起让你没有架打，但小间谍怎么可能会给自己人找麻烦呢。 「你也该走了吧。」宇智波游火侧头去看正坐在宇智波斑头上俯瞰风景的面具人。 这个自称阿飞的面具人这几天都在唠唠叨叨，昨天说他是铁之国来的武士，今天就变成了风之国叛逃的忍者，后天指不定就变成界来的穿越者，颠三倒四不明就里。 宇智波游火看他有时候说话还是很正常的，疯了但没完全疯的模样，演的成分有三分，就好像一个套着面具告诉自己已经疯了的人，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的状态。 「但是阿飞也想去木叶——」 「那你自己去啊，我可不想掺和这趟浑水。」宇智波游火头疼地转身，反正接下来他又不打算带桃地再不斩进村。 面具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正经起来：「雾隐真的不打算参与这件事？」 宇智波游火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你想知道的话就自己看着吧。」 抱着猫的桃地再不斩左看看右看看，跟着已经准备下去的领导跑了。只有面具人自己坐在高处的风里，好像忧伤地眺望木叶村。 「你为什么要带他来啊……」桃地再不斩确定那个面具人听不见了，才抱怨地问。 宇智波游火轻轻说：「我觉得他很像我一个已经死了的朋友。」 「你还有朋友？」 「……」 「对不起部长你继续。」桃地再不斩在情报部学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说错了话之后当做无事发生，反正部长根本不记仇。 如果是在外面，他就要考虑是杀人灭口，还是在被杀之前快点跑路了。 宇智波游火没有在意桃地再不斩的话，他嘆了口气，一边走一边说：「更重要的是我打不过他啊。」 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过，宇智波游火最烦时空间忍术了。 说的就是你啊宇智波止水！什么时候才能在战场上认出你的老战友来啊！ 「他有这么厉害？」 桃地再不斩偶尔觉得那个面具人很危险，但是没想到他领导怕到这个地步，果然是领导太弱了吧！早知道就让他先出手啊！ 「……」 宇智波游火想，该怎么解释呢，干间谍多年，唯独逃命这事他很在行啊。 而且，还有一件事。 「跟了一路，也该出来了吧。」 第6章 木叶 听到这句话，桃地再不斩勐地回头，但是他还没完全转过去，就觉得后颈一疼，昏倒在地。 他想，完了，他领导要死了。以他领导那副弱不基风的样子，全身上下只有一只猫能打，说不定他们两个今天就要在这里命丧黄泉。 「喵？」 而他领导就在原地看着，心里想的是桃地再不斩这个姿势等醒了一定会扭到脖子吧。算了，一切都是不明身份的袭击者的错。 「小橘，你是不是下手有点重了？」 宇智波游火有点迟疑地蹲下来戳戳桃地再不斩，发现人还活着就松了口气，小橘刚才一记飞踢没有失手。 落在桃地再不斩身上的橘猫抖了抖耳朵，骄傲地回答：「怎么可能，我踹人是专业的。」 忍猫跟宇智波一族签定契约，基本上年幼的宇智波都会跟小忍猫签定契约，然后一起长大。小橘当年是忍猫里最能打的一个，它看上宇智波游火的原因是他最弱，好欺负。 后来发现宇智波游火是真的一个人带弟弟妹妹生活还经常被欺负，于是小橘苦练忍术，把欺负宇智波游火的人都打了一顿——虽然忍术没能学会，基础的查克拉提取倒真的可以做到。 后来，被这只猫打过的人都上了战场。再后来，他们几乎都死了。 不过就算他们活着也认不出来，因为小橘已经从全木叶最能打的猫变成了全雾隐最胖的猫，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宇智波游火也不是很想知道。 半个小时后，他把桃地再不斩放到了山下的旅店里。 小橘提议给再不斩留一封信，省得他醒了之后到处乱跑，于是宇智波游火这样写道： 「刚才你受到木叶忍者的暗器（猫）袭击昏了过去，不过还好敌人已经被我击退（餵小鱼干）。任务时间有限，你在旅店里等我，不要乱跑，两天后我回来接你。」 然后，宇智波游火跟旅店老闆说如果楼上的小孩问起木叶的方向，就给他指个完全相反的地方，便离开了。 ——虽然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写都写了，问题不大。 他站在南贺川边，对着清澈河水里自己的倒影，结印用变身术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穿着宇智波族服的少年比刚才矮了大概一个头，黑髮在脑后扎了一个翘起来的小揪，他对着水面看到自己眼里旋转的三勾玉写轮眼，只有陌生的感觉，好像这才不是自己的脸。 其实他很久没见过真正的自己了，也不知道宇智波游火应该长什么样，这是他按照两年前的自己捏的外表。 「……什么时候能变回来啊。」 第11页 上次变回原本的样子还是止水说想见一见他才那么做的，但两年里也只有一次。 雾隐的工作结束之前是没指望了。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指望了，往好处想，风切长得也挺好看的，虽然永远回不了木叶。 考虑到在雾隐有很多人都见过小橘，宇智波游火把猫送回了空区，踩着午后阳光的尾巴进了木叶。 进村的时候写轮眼就是最好的通行证，但他填的还是在战场上已故战友的名字。木叶门口值班的忍者里没有宇智波，警备队也不会逛到这里，所以宇智波游火轻而易举地进了村。 弟弟妹妹这时候已经要放学了，宇智波游火看了一眼火影楼的方向。 虽说他可以这么进木叶，但火影楼还是进不去的。变身术再怎么完善也会留下查克拉的痕迹，守在火影楼的那群暗部同事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于是宇智波游火决定先回家一趟。 给晴也带的礼物是灰蓝色的深海宝石，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晴也就喜欢收集亮晶晶的东西。小唯的生日还早，不过她上次说想要一把刀…… 嗯，虽然有点迟到，不过他还是回来了嘛。 他走进族地，脚步无比轻松，拐过一个弯跟认识的族人打招唿。这个同族比他还大几岁，在战场上的时候曾经一起战斗过，后来就没怎么见面了。 「好久不见，表……哥？」 但他话都还没说完，对面的同族就脸色煞白，拔腿就跑。 宇智波游火左右看看，周围也没什么不该出现的人，族长也没路过，隔壁家的狗也没跑出来，他在跑什么？ 奇怪。 他回到家，放下给弟弟妹妹带的伴手礼，又去跟邻居家的奶奶打招唿，奶奶说已经好久没见到他啦，问他怎么现在才回来。 宇智波游火摸了摸后脑勺的小辫子，不好意思地回答：「因为前线任务比较多嘛，等过两年仗打完了就好啦。」 其实是在水之国卧底差点回不来了。 「晴也和小唯昨天还在说想你了，」隔壁邻居家的奶奶正在做针线活，她感慨地说，「一个一个都这样，带土也是，很少回来看看，已经快一年了吧……」 嗯。宇智波带土。 他在的时候哪里都像是有着温暖的太阳。 如果要问有什么人在宇智波游火的人生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他会回答有三个人。 其一是他的父亲。 父亲在临死之前告诉他，其实他是从堂叔家里领养来的，他亲妈身份不明，很有可能是个千手，不然这事堂叔不可能捂得这么死。 不过后来堂叔死在战场上，跟宇智波游火见了最后一面，说他爸那是胡说八道，宇智波一族怎么可能跟外人通婚，他妈也是个纯正的宇智波。 「那我妈是谁？」宇智波游火就问。 但堂叔还没说出口就断气了，当时五岁的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把堂叔也埋了，带着弟弟和堂叔家的妹妹生活。 其二是宇智波带土。 在他和弟弟妹妹艰难过日子的时候，邻居家的奶奶一直很照顾他们。而邻居家比他大一岁半的孩子，叫做带土，是个太阳一般的人物。 但是，他已经死了。 一年前的神无毗桥战役里，他死于岩忍之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把自己的写轮眼送给了队友旗木卡卡西，自此被刻在了木叶的慰灵碑上。 宇智波游火每次回木叶都会去看他的名字，为此还学了做甜点来祭拜他。他没法成为宇智波带土那样的人物，只能做点已经没意义的事。 其三……那混蛋导师不提也罢。 「奶奶，等我这次任务结束了，一定常回来看您。」宇智波游火坐在下午的庭院里跟奶奶聊了会天，又说邀请奶奶来吃晚饭，聊到老人尽兴说孩子们要放学了才离开。 他先把家里简单打扫了一下，只有两个孩子的情况下确实够闹腾的。宇智波游火困扰地揪揪自己的小辫子……还不知道晴也见到他的时候会说什么。 不过两个孩子就快放学了。 他走出族地，刚拐过弯，又看到了刚才的那个同族。 同族脸色变得更白了，他看到宇智波游火就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 「游火，你你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站在原地的宇智波游火在茫然了足足五秒钟之后，眨了眨眼：「啊？」 但是那位同族显然没打算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他惊恐地扒拉住了旁边的商铺招牌，战战兢兢地说： 「我欺负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小时候不懂事你不能死了还来找我啊！后来我还帮你照顾晴也和小唯，那些事不是早就翻篇了吗？！」 「……」 「我上个月还去给你上坟了！而且你不应该找宇智波止水吗？！他刚出村做任务了也没回来啊！对不起游火表哥当年不应该欺负你但是谁让你长得可爱……不是，表哥早就悔过了啊！」 「…………」 是，好像有这么回事，吧。宇智波游火哪记得小时候谁跟他怎样，这事问小橘说不定还有指望，他本人一向不记仇。 但，什么叫做，「死了还来找我」？ 宇智波游火捏了捏自己的脸，虽然是变身术的结果，但他好歹看起来是个活人吧？ 他问：「我什么时候死的？」 第12页 同族深吸一口气：「你不是在跟那个……雾隐风切的战斗里死了吗？」 宇智波游火：？ 谢谢你，雾隐的风切。他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上演了一出我杀我自己，所以说这种谣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啊？ 于是他抓住了同族的衣领说走我们谈谈，过了一会儿了解到他不但死了而且一年前族里就帮他和其他在战场上牺牲的同族立了衣冠冢。虽然木叶的忍者资料上还没有确认他的死亡，但他两年没回来大家都知道他已经死了。 前几次回村都是半夜基本上碰不到同族的宇智波游火，陷入了沉思。 「别想了，我是人不是鬼。」宇智波游火无奈又好笑，他拍拍同族的肩膀，把同族吓得汗毛倒竖，往忍校的方向走。 刚走出两步那个同族就跟水鬼一样拉住了他的衣服，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他，问： 「你是人的话，怎么可能两年都没长高……还有这血的味道……」 说完这句话，同族颤颤巍巍地松开手，昏过去了。 宇智波游火：……我可以解释。 他没长高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多高，这是变身术啊！有血的味道是因为他受伤还没好，而且忍者从战场上回来带血味不是很正常的吗？！ 等一下，等一下，那隔壁家的奶奶之前是怎么跟他聊天的？还有，奶奶为什么提到宇智波带土？ 不会吧……在奶奶眼里，她刚才一直是在跟鬼聊天？ 「……」 不能细想。明天去找族长解决这件事，现在还是先去接晴也和小唯，他们总不至于也觉得大哥死了吧。 宇智波游火走出族地，顺着铺满金色落叶的街道往木叶忍校的方向去。 「你是……」 「……」 他回头，看到穿着暗部马甲的旗木卡卡西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完了。 第7章 回家 为什么旗木卡卡西会在这里？啊，这里是木叶，遇到他也正常。 虽然两个人只有几天没见，但旗木卡卡西上次见到「宇智波游火」还得是三年前，而且总共就没有见过几面，能认出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那么，旗木卡卡西现在盯着他的原因是…… 很好，就算风切今天要命丧黄泉，他也得见到晴也给他过明天的生日再说。所以就算旗木卡卡西认出来，他也—— 「你是带土家隔壁的……」旗木卡卡西说。 宇智波游火准备结印的手缩回去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接上了卡卡西的话：「游火。带土前辈的邻居，游火。」 听到宇智波带土的名字，旗木卡卡西多少有点感触，但看着那个少年，只觉得他左眼下的一道伤痕熟悉且碍眼。 不过这只是一道普通的伤痕，少年注意到他的目光后就指着那道伤口说是练习手里剑的时候不小心划的。 「我还记得你，「幸运」的游火。」旗木卡卡西说，「你一点也没长高。」 不，不用再提还没长高这件事了！话说难道旗木卡卡西刚才表情微妙难道是也以为他死了吗？ 「没、没长高真对不起……」宇智波游火也不知道应该跟卡卡西说什么，幸好两个人也不熟。 他跟旗木卡卡西寒暄了几句，就说要去忍校接弟弟妹妹，分开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毛毛的，但旗木卡卡西一定没有认出他就是风切。 到忍校的时候还是早了点，距离忍校放学还有一段时间，晴也和小唯现在还在上课。 暖风微醺，宇智波游火找了一棵没人的树，靠在树上小睡一会儿。反正有人来的时候就能发现……他可一向不敢睡熟。 醒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宇智波止水就坐在他旁边，少年正在看忍术捲轴，注意到人醒了，就转过头来。 「欢迎回家。」 那片盛大的灿烂的金色在他背后展开，火红的夕阳正缓缓地落下。在被暮色笼罩的街道，栖于枝头的鸟儿注视着远方。 宇智波游火低头看自己的手臂，上面缠着绷带，他身上的伤也已经被重新包扎了一遍。 「是止水啊……」 几缕白髮垂落在视野的边缘，变身术在他睡着的时候被扰乱查克拉解除了，因为是太熟悉的人在动手，他没有强迫自己醒来。 他干脆靠在树上，面对好友的微笑，无奈地说：「按规矩你不应该看到我这张脸。」 虽然说自己在做间谍的事并不是秘密，但暴露身份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你就不要带着伤回来啊。」战友回答，目光又落在他脸上那道伤口上，「这是发生了什么？」 「……」 日常被自己人打这件事宇智波游火都快已经习惯了。他说：「没什么，为了掩盖别的伤口，用变身术的时候留下了一道。」 毕竟周围有血的味道，其他人都会怀疑。 「所以呢，看到这张脸是什么想法？」宇智波游火就知道，待会要他还得跟四代火影报告这个意外情况。 宇智波止水反而笑了，他说：「其实，我早就认出来了。」 「……」那你还下手那么狠啊。 宇智波游火决定看在大家都是老战友的份上原谅他，转移了话题：「族里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明明知道我还活着吧？！」 第13页 「当时我也不在，等回来的时候葬礼都结束了，我只能告诉你弟弟妹妹说你在执行秘密任务，不是真的死了。」宇智波止水摊开手。 「那我呢？你肯定是故意没告诉我的吧？！」 夕阳已经拉到了最长的弧度，三三两两的小孩子们开始往外跑。 宇智波游火重新结印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止水也撤掉了周围的幻术，跟着他一起跳下树。 「晴也！小唯！」 他往那边喊的弟弟妹妹的名字，两个小孩忽然停下脚步，在人群里寻找熟悉的身影，最后看到了夕阳下站在阴影里的人。 蹦蹦跳跳的宇智波小孩拉着妹妹就往前跑。 「游火哥哥！止水大哥！」 他一头扎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晒了一下午的衣服暖融融的。 宇智波游火把弟弟妹妹抱了个满怀。 「我回来了。哥哥这次可是赶在晴也生日前回木叶了。」 晴也大声说：「好过分！哥哥明明答应上个月就回来的！」 小唯紧紧抓住哥哥的衣服，小声说还以为哥哥真的不回来了。 被抱怨的游火一边道歉一边牵着两个小孩往回走，向旁边的止水投去求助的目光。 但是走在前面的人摆摆手：「你自己欠的债自己还。」 「餵——」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回到了家。 隔壁的奶奶果然没过来，宇智波游火也不敢半夜去敲老人家的门，就他现在的身份……算了吧，明天再去跟奶奶解释。 晚饭本来是他要做，但止水说既然伤没好还是他来下厨。自从他上战场后一家人就很难团聚，也难为止水抛下自己家跑来帮忙。 这不过宇智波游火还是亲手做了饭后甜点，哄两个小孩开心并再次许下了下一次回家遥遥无期的的诺言。 深夜，两个小孩都睡了，宇智波游火找出预留的点心，取下挂在墙上的外套，说：「我想去慰灵碑看看。」 宇智波止水笑了一下，说，好啊，我陪你去。 今夜的木叶格外安静，慰灵碑前没什么人，只有各种各样的花和祭品放在周围。 每个刻在上面的名字都曾经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这是战争的创痕、木叶的残损。 宇智波游火把甜点放在了慰灵碑前，轻轻念了几句模煳不清的话。 不远处有飞鸟惊起，间或传来巡逻忍者的脚步声。 「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宇智波止水问。 「两年前……雷之国那会儿啊。」宇智波游火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刚刚从雷之国的前线回来，把任务情报交给止水，暂时没有队友的他们两个临时搭档回营地。 不过距离现在也已经很久了。 宇智波止水看向慰灵碑上的名字，又把视线转回到宇智波游火身上，他说：「其实……」 震耳欲聋的轰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他们往那个方向看去，随之而来的，还有野受的嘶吼，以及—— 巨大的狐狸和蔓延的火光一起出现在街道的尽头，庞大的身躯占满了半片天空。距离太近导致炽烈的火光伴随着尾受玉的轰炸燎遍视线，将地面融化的高温和震耳欲聋的声音惊醒了整个村子。 「九尾……」 宇智波止水拉上身边的战友打算离开这里，但拽了一下没拽动。 站在原地的宇智波游火看着随九尾一起出现的黑斗篷面具人，还有在他对面的四代火影，恍惚地拽了拽自己的小辫子。 「止水，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好像带土前辈……」 已知，九尾不是被放出来的，而是被写轮眼控制了…… 没写轮眼的时候他就是猜猜，反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相似的人并不算什么稀罕事，但宇智波一族里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宇智波带土来啊！ 还有，漩涡玖辛奈的预产期本来不是两天后吗？ 对宇智波游火来说今天一定是神奇的一天，他先是听说自己已经死了，又看到了以为死掉的人復活。 由此可见死亡对忍者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除非亲眼见证，谁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掉悬崖底下找到了绝世武功秘籍。 现在他觉得宇智波带土就是这个状态，不但实力突飞勐进能跟四代火影干架，头髮还长了一大截，看起来就像是磕了生髮药水一样超过了人类的极限——那个总不至于是假髮吧。 「你说那是宇智波带土？」 「他化为灰我都认识！」宇智波游火斩钉截铁地说，「那就是带土前辈！」 那么，很显然—— 这个面具人是来木叶找麻烦的，他知道九尾人柱力的孩子即将出生，也在这个时候放出了九尾，虽然日期上出了一点小问题让宇智波游火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结论上没有任何变化。 附近的暗部和上忍都已经赶去救援，在这场事故里受到威胁最大的还是平民。在战斗里被波及到的建筑随处都是，尾受玉扫到之处都能听到巨大的声响。 但是，干出这件事的人是宇智波带土。 四代火影的学生、当初那个说要保护同伴，想要当上火影的宇智波带土。 「我……我得把这件事告诉四代大人。」 必须、必须告诉他。如果那是宇智波带土的话，如果一定要确认一件事的话—— 第14页 战斗发生在南贺川那边，幸好墓地本来就距离那边不远。九尾的事已经瞒不住了，但现在过去大概还来得及。 宇智波止水一把拉住了他：「你在干什么？现在的宇智波可是……」 不远处的宇智波族地那边一片寂静。以宇智波一族在木叶被排斥的现状，恐怕族长也是为了避嫌才没有出动。毕竟能控制尾受的万花筒写轮眼可能出现在这个族群，踏错一步就会被怀疑是制造动乱的罪魁祸首，走向万劫不復。 即使知道了也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拯救任何人。宇智波游火转头看宇智波止水，他的战友低着头，攥紧了拳。 是啊，毕竟是宇智波……那么…… 「我知道，宇智波一族完全没动，恐怕是族长大人的命令。」宇智波游火解除了变身术，语气轻快地说，「但谁说，我是宇智波呢。」 白髮的间谍拍拍战友的肩膀，转瞬间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毕竟从任务上说他出现在这里也没有问题，要是能帮上忙就好了。虽然他去八成是要拖后腿，但是—— 无论如何也要确认。 无论如何他也要喊出那一句。 对着正在南贺川边对峙的面具人和波风水门喊出那个名字。 「宇智波带土！！！」 第8章 万花 「宇智波带土！」 这一声喊完之后在南贺川附近战斗的四代火影和面具人都不动了，一齐转头往他这边看过来。 四代火影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是自己人，问题不大，就是那边的面具人—— 哇啊！ 宇智波游火果断用替身术离开了原地，他刚才站着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片裂开的烧焦的土地。太危险了，站这么远也要被打，要是他反应慢一拍现在就不用站在这里了。 真打啊！ 心虚了吧，你就是宇智波带土吧！ 面具人居高临下看过来，下一秒人就消失在原地，幸好宇智波游火早就有他会时空间忍术的心理准备，下意识地转身去防背后。 「你竟然会来这里。」 近乎零距离的交错之间面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压迫力，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宇智波游火看到了旋转的写轮眼形状。 ——好快。 蓬松的白髮被削掉了一截，原本脸上的伤痕被重新划了一遍，宇智波游火没等站稳就再次换了方向，幸好这次他来得及躲开。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出现，但他用长刀·缝针的线把自己拽离了原地。 哦现在只有缝针没有长刀了，快说谢谢缝针。 「你是雾隐的忍者，还是……」 面具人的话还没说完，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凭藉飞雷神之术挡住了他的攻击，两个人再度打了起来。 宇智波游火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心里想的是不愧是同班竟然喜欢打同一个地方。反正话也带到了，接下来他该跑了，让他掺和这场战斗那可是要命的事。 跟时空间忍术打？打个头啊！他可是非战斗人员！ 波风水门往这边看了一眼，白髮的小间谍刚死里逃生松了口气，神情复杂。 宇智波游火一边撤一边无比肯定地喊：「别装了，你就是宇智波带土！」 也许刚跟面具人打照面的波风水门会认错，但已经跟他见过面还同行几天的宇智波游火可以确切地说那就是宇智波带土。 但面具人听完这句话之后反而冷静下来，他往后退了一点距离，打量着木叶的火影和雾隐的暗部部长，发出了一声冷笑。 「我可不是那种废物。」 这么说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不太好？虽然以前的宇智波带土确实没有现在这么能打，但至少以前选面具的品味没这么差。 他看看波风水门，现在四代火影正打量着那个面具人，过了很久，他轻声说： 「带土？」 宇智波带土，四代火影的学生，曾经大家都喜欢的那个孩子。 现在变成了放出九尾的入情者、藏头露尾的疯子，和准备杀死老师的人。 「四代火影，看来你们今天要一起死在这里了。」 宇智波带土说。 这下波风水门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自己的学生，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宇智波带土，但下一刻两个人就重新短兵相接，飞雷神二段接螺旋丸毫不留情地砸在对方身上，紧接着就是扭曲的空间和剧烈的爆炸相重合。 「带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都说了我不是他。」 两个人的战斗可以说惊天动地，反正这跟宇智波游火没什么关系，他已经决定从这个战场上跑路，就算天塌下来也…… 玖辛奈老师。 看到玖辛奈老师的一瞬间宇智波游火硬生生停下了脚步，他怎么可能忘记九尾抽出来之后人柱力会死亡。 但是，身为漩涡一族后人的漩涡玖辛奈现在还没死去，她应该听到了刚才的对话，现在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看波风水门和宇智波带土的战斗。 「你。」她看过来。 「哎？我……」 他现在是潜入木叶的不知名忍者虽然这个身份大概已经岌岌可危，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外村忍者，现在做什么都不合适啊！ 「你其实是木叶的忍者吧。」 漩涡玖辛奈已经站起来了，她看向九尾和那边的战场，整个南贺川附近已经变得坑坑洼洼，要说战斗就在附近发生……幸好刚才波风水门已经把战场转移到了村子外面。 第15页 「……」 他没说话，基本上等于默认了。虽然说他出现在这里基本上已经说明了事实，但是直接承认就是另一回事。 「那是带土？」漩涡玖辛奈问。 「就我的了解，应该是……带土……如果宇智波没有第二个叫带土的人的话。」宇智波游火艰难地说。 漩涡玖辛奈握着拳头就上去了。 「等等，玖、玖辛奈大人！以您现在的情况，参与战斗就——」 「你在说什么？」红髮的女性回过头来，她整理了一下头髮，眼里满是自信和决绝，「水门还在战斗，我怎么可能害怕死亡。」 毕竟抽出九尾之后本来就要死……对吗？ 确实，战斗到底的意志，牺牲的基神和永不认输的信念，曾经的宇智波游火也是这样的人，到底什么时候他变成了—— 不敢面对死亡的人呢。 从胸腔里翻涌出来的血味让他一时间没站稳，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出现在身后的宇智波带土，这次他想拽住人但是手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就像摸到空气一样抓空了。 「宇智波带土！」 那是……这也是时空间忍术？ 「碍事。」 这是面具人的声音，跟宇智波带土过去的声音完全不同。 ——好痛。 半空中的宇智波游火看到猝不及防穿透身体的黑色枝条出现又消失，原本不应该明白那是什么忍术的产物，但他硬生生掰断了一截，然后看到了下方一道橙红色的身影。 九尾。 要是他也有万花筒写轮眼的话，应该就能跟带土前辈抢一抢九尾的控制权了吧。 但是，他并不是那种天才，也没有这个能力。 「你就到此为止了。」 「带土！你到底——」 聚集的查克拉狂暴地在周围显现，庞大的尾受玉像无止境的深渊向这边轰过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宇智波游火看向木叶的方向，如果能重来…… 街道上一片混乱，无论是平民还是忍者都已经被这场事故惊醒，但是遥望宇智波族地，那里还一片平静。 没有任何一个宇智波出现在战场上，就跟他们预估的一样。 燃烧的街道、崩裂的大地。还有隐隐约约出现的哭泣的声音。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没事吧。」 波风水门拎着宇智波游火衣领落到旁边的地上，战场不知不觉又已经从山外接近了木叶，再继续打下去势必会影响到村子里。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查克拉也不可能支持他继续拖延下去，要解决现在的情况，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 「咳咳，那个……四代……用这个……」 从恍惚中惊醒的宇智波游火往四代手里放了某样东西。 波风水门看到了……两颗正在他手里沉没的深红黑色眼球。 等一下，眼球？沉没？ 他再看向面具人的时候，发现那个人勐地怔住了，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面具人的声音有点颤抖：「波风水门，原来你也是宇智波？！」 四代火影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眼里的、如同三条首尾相连的小鱼一样在旋转的万花筒写轮眼。 波风水门：？ 九尾的暂时停下了混乱的攻击，追着战友来的宇智波止水终于赶上，刚看到村外乱七八糟的战场，就听到了这句话。 等一下，什么，四代火影原来是个宇智波？那宇智波一族为什么要躲在族地里避嫌啊！ 他看到那俩人忽然基烈地打起来，一个震惊地说「原来你是宇智波」、「你竟然是宇智波」，另一个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是」，然后两个人打得更基烈了。 特别是波风水门喊出「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的时候，对面还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 面具人愤怒的声音恐怕站在火影岩上都能听见了，但宇智波止水没时间围观，他瞬身到了宇智波游火的面前。 那个躺在血泊里的少年费力地抬了一下胳膊证明自己还活着，然后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无色的、近乎透明水晶一样的眼睛。 「你的眼睛？」 「借四代了。」现在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是眼前全部都是黑色的、深深浅浅晃动的影子。 「哈？」 宇智波止水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是看到仍旧在基烈战斗的波风水门和面具人，他有一个违背祖宗的猜测。 「万花筒的能力……总之借出去了……」宇智波游火的声音越来越小，「奇怪，我以前为什么会……」 「游火？游火！晴也和唯还在等你回去，你现在——」 「晴也死了。我看到了。」 「……」 刚才被扔出去的时候看见了，就在被战斗波及到的那一片里。 说起来晴也以前就很容易半夜睡不着，要是真的追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应该是个乖孩子……或者他已经不了解弟弟妹妹了？ 他本来应该留在家里的，应该给晴也过生日，或者说他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就脱离战场的，为什么不用影分.身过来啊…… 因为那个人是带土前辈吗？因为一定要亲眼看见才知道吗？ 「宇智波游火？」 第16页 四代大人还在战斗吧。玖辛奈老师在尽力牵制九尾吧。对了，九尾已经停下来了，要是现在把它封印回去还有救吗？ 宇智波一族根本不会出面，但宇智波止水出现在了这里，之后肯定也难辞其咎吧。这算是他的错，但他…… 还是说，这次他又「幸运」地活下来了呢。 「宇智波游火！」 这次宇智波止水的声音里已经带了点怒气，等宇智波游火从混沌的思绪里挣扎出来的时候，原本黑暗的世界里就对上了一双旋转的万花筒。 「看着我。」宇智波止水轻声说。 第9章 情徒 红色，乌鸦，满月，还有冷风吹过的街道。血的味道。纠缠的颜色。 滴答。滴答。 雨水从屋檐坠落，鸟雀栖于寒枝。木叶的审讯部地上满是暗红色的血迹，空气里流动着腐烂的气味，遥远的雨声从漆黑的走廊尽头传来。 叼着烟的暗部看向被捆缚在椅子上的少年。他一头蓬松的白髮上已经沾满了血污，那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淡到没有颜色，跟掉落在地上的琥珀色耳坠一样像是空洞的宝石。 「风切，我没什么耐心。」 一个声音打破了拷问室里的平静，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情犯缓慢地抬起头来。他左眼下有一道长长的、反覆划出来的伤痕。 「……」他说，「旗木卡卡西。」 站在拷问室里穿着暗部马甲，身上的灰尘和血还没有擦去的旗木卡卡西看着眼前的情犯，他的声音冰冷里带着怒火：「告诉我，跟你一起杀死四代火影的人是谁？他现在在哪？」 他抓住了情犯的衣领，被扯着领子的少年稍微闭了闭眼，等再睁开的时候，那双无色的眼睛还是空茫地看向某一处。 他说：「波风水门不可能死。」 旗木卡卡西松开了手，他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够了，你没有资格提老师的名字。」 名为风切的情犯忽然笑出声，他笑着笑着就低头咳起来，从喉咙里咳出深色的血沫，他说：「你的……老师吗。那我就告诉你吧，那个人的名字是——宇智波带土。」 = 所以—— 宇智波游火看着地面上陈旧的血迹，悲从中来，他反覆想，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他也不知道，他只是个被自己人抓住还没法证明自己是间谍的倒霉蛋罢了。 回顾他短暂的一生，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有三件： 其一，答应大蛇丸参与他的实验然后去雾隐卧底，然后一去不回两年差点真的栽进去，现在临死之前都没办法用自己真正的身份。 其二，在看到宇智波带土的时候脑袋一热就冲上去，为了揭穿他的身份导致自己暴露还被木叶抓住，现在已经快死在自己人手上了。 其三，知道自己在战斗方面帮不上忙，所以发现自己写轮眼能力后直接把刚开的万花筒交给了波风水门。这件事……是……最可怕的。 其中两件事都发生在几天前。 而就他这几天来反套话的了解，现在四代火影失踪，漩涡玖辛奈保住性命但昏迷不醒，自称宇智波斑的面具人不知所踪，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木叶安然无恙重建工作有序进行。 他记忆的最后是宇智波止水把他捞出战场，然后说让他等一等，接下来他等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的而且非常愤怒的旗木卡卡西。 很好，他的小命差点就结束在这里。 旗木卡卡西直接问他面具人在哪里，但是那时候他哪里知道战斗的后续，所有的事还是在审讯部里听他们说的。 现在有两个非常恐怖的说法，一个是四代火影竟然是宇智波，另一个是雾隐忍者风切暗杀了火影。 宇智波游火发誓，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还活着，因为按照他这双眼睛的特性，如果那个人死了万花筒就会回到他身上！但是如果四代活着却不回来的话他也拿不回来…… 坑爹的万花筒！ 他翻来覆去地想，这双眼睛只在他手里过了十几秒，他甚至不知道它除了借出去还有什么用，借给别人会不会有后遗症…… 所以说四代大人你在哪啊！救命啊！ 或者不知火玄间回来也行啊！玖辛奈老师醒醒啊！难道说他只能期待还在云雷战场上的大蛇丸回来给他正名？ 那时候他尸体都快要凉了吧！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对旗木卡卡西或者现在审讯班的队长木岛说你们真的抓错了其实我是木叶间谍，但他现在既没有写轮眼也不是原本的外表说了也没人信吧！ 而且止水去哪了啊……以宇智波一族在木叶被排斥的程度，说不定他根本不知道宇智波游火已经被抓了，这下子真的要完！ 「……」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好想哭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是应该回家看妹妹然后继续去雾隐打工吗，早知道在半路上他就问阿飞是不是宇智波带土，万一能提前给四代提个醒…… 他当初就应该直接告诉四代这人好像宇智波带土而不是顾及到四代的心情没报告啊！ 他真的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所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这样下去……还是……」 还是找个机会从审讯部跑路吧，虽然大概会出大问题，但是他也不是完全跑不掉。在雾隐村基本上就是干这活的宇智波游火对审讯的套路一清二楚，也知道应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第17页 就是，大概，出去之后的命运就很难说了。他本来是想等有人来捞他，看来还是需要靠自己。 有脚步声。 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宇智波游火就平復了躁动的心态，以最平静的姿态面对不知道是谁的人。 虽然他也很想看看，但现在他眼前一片漆黑，更没有修炼出能凭藉脚步声听出木叶所有人的能力，所以无论谁来他都认不出来。 「谁？」 对方长时间不开口，他就直接问了。但站在拷问室里的人没有任何回答的意思，反而保持沉默。 然后，掐住了宇智波游火的脖子。 「……」 唿吸随着收紧的手渐渐变得困难。 行，日后波风水门来给他收尸的时候，记录的死因就是没有坦白自己是卧底，被恨他到死的自己人搞死在了审讯部。 再给他三秒时间，然后还是动用秘—— 「你不怕死吗？」来人问。 宇智波游火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几秒钟后才发现这是审讯部的队长木岛。虽然说是同行但也没什么交集，毕竟宇智波游火开始做间谍的时候那是在战场上。 「是很怕死，怕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宇智波游火说，「不过，就凭你还杀不了我。」 木岛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坐在一边点了根烟说：「其实你不是风切吧。」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外面的水滴落的声音，坐在椅子上的白髮忍者低着头，这时候他忽然笑出了声。 他说：「木岛啊，事到如今都知道我是杀死四代火影那人的同谋，风切是谁根本不重要，不过，我想听听你的论断。」 同行还是没那么废物的啊。 他刚才还担心了半天木叶的情况，现在看来只是最开始四代火影生死不明让他们乱了阵脚。 木岛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确定这个人就是危险的疯子。即使是道听途说的消息也会知道，这个雾隐情报部的同行做过多少令人髮指的事。 他说：「风切从八年前开始被派去雷之国卧底，期间战争爆发，直到两年前回到水之国，这都是半公开的事实。我知道雾隐很信任你，但他们大概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木叶46年12月，我们在雷之国的边境找到了他。」 原来如此。 所以说是大蛇丸没处理好后续的事，毕竟当初撤离也有战争形势紧张的关系。 白髮的忍者笑够了，他接过木岛的话，声音很轻快：「找到了他的尸体，发现死状很奇怪，他的身体组织全部崩坏，器官衰竭，就像忽然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对吧？」 木岛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掐灭了烟，说：「果然如此，那你是……」 「既然能查到这里，那你也就知道可能取代他身份的人是谁。」 宇智波游火说这话的时候心情相当愉快，反正风切这个身份以后大概是用不上了，他在战场上帮波风水门的事迟早会被面具人——宇智波带土告诉四代水影。 木岛：「……你这是什么意思？」 宇智波游火耸耸肩：「如果不是被绑着我真的很想给你鼓掌，但是很可惜，猜错了。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另外给你个提示吧——」 他睁开眼睛，用那双无色的、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和斑驳色块的眼睛凝视着对方，笑得灿烂而危险。 「我从不说没必要的谎言，所以，我告诉你们四代火影还活着，他就真的活着。」 所以你们快点去把他找回来啊！ 这拷问室宇智波游火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弄死啊！ 接下来的几天都跟往常一样平静。 宇智波游火基本上能遇到不同的人，但想从他这里得到情报——很容易嘛！你们问到点子上都会说的啊！放心大胆地问啊！ 你们倒是问啊！ 但是木叶忍者实在是太谨慎了加上四代火影被谣传挂了所以都动手动脚每个都想杀他，根本不把情报的事放在心上，宇智波游火也很无奈。 算了，反正该知道的情报……波风水门的办公室里差不多都有。 那件事发生的第七天。 宇智波游火终于等到了想等的人。 在他踏进来第一步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就抬起头来了。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还是快活地跟对方打招唿： 「哎呀，好久不见，阿飞。」 宇智波带土，面具人，阿飞，还是什么女高中生，反正最终只会成为同一个人。 「你很好奇吧，」宇智波游火说，「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站在拷问室里的宇智波带土，依旧戴着他的面具，而在他面前模样狼狈的白髮忍者，仿佛才是主导这场对话的人。 尖锐的枝条刺破血肉、穿透内脏，直接从背后延伸出去，不断生长。 喉咙里翻涌出血来。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他说：「你应该已经死了。」 确实，那天他本来是快死了。 但是—— 宇智波游火轻声说：「我还不能死，毕竟抛弃同伴的人当然连废物都不如，是吧？」 这下，穿过的就是心脏了。 第10章 开眼 宇智波游火第一次开眼，是父亲死在他面前的那天。那时候父亲说：生在这个村子里、成为忍者，不断地夺取生命，直到自己的生命被夺取，这就是最大的罪。 第18页 宇智波游火回答：没关系，我会连家人的罪过一起赎清。 父亲摇摇头：你做不到。 那时战争刚刚开始不久，宇智波游火在堂叔家生活，但没过多久他们也死在了战场上，只留下一个妹妹。 幸好战争时期的并不少，族里也给了不少帮助，宇智波游火早早担负起了生活的重担，直到有人出现在他面前。 「……带土前辈？」 那是四代火影的学生、据说最有可能成为火影的宇智波，也是小时候扶老奶奶过马路会给他塞两块糖的人。 宇智波带土对他说：「怎么愁眉苦脸的，让我来帮你吧？」 那时候宇智波游火说：「谢谢前辈，但是你能帮我一次，却没法一直帮我，所以我自己来就好。」 依赖其他人不是什么好事。宇智波游火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但是，他会记住每一个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宇智波游火第二次开眼是在战场上。 所有人都要参与到这场战争里去，他也没有逃避的理由，所以他出现在战争里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杀人与被杀的准备，妹妹总会有活着的族人照顾。 他并不擅长正面对敌，在一段时间的适应后做的是情报工作，在收集、整理和传递info这方面他或许是天生的行家。 宇智波游火跟两个队友从水之国的战线一直到了土之国的战线，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一直艰难但幸运地等到战争结束。 可在一场关键的情报战里，小队的队长反手杀死了另一个队友。 「为什么？」宇智波游火已经清楚情报里提到的叛徒是谁，但他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队长说：「你看着我杀死他，我还以为抛弃了同伴的你会明白。说到底就是因为有你这样只顾着活下去不想思考的废物，忍者才会一直不停地、不停地战斗——」 他的话没能说完，宇智波游火就已经用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一身尘灰与血迹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把两个队友安葬。 「对不起，虽然我也想知道怎么才能让世界和平，想知道怎么才能停止战争，但是我光活下去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还有，我没有那么弱。」 要杀死他们两个轻而易举。 他不是什么天才。但他还有妹妹要照顾。他也不能死在这里。 那天他回到营地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宇智波带土。当时宇智波带土正在跟他的同队争论，一把拉过他来问： 「抛弃同伴的人当然连废物都不如，是吧是吧？」 宇智波游火愣了一下，有点迟疑地笑着回答：「……是啊。」 再后来他又换了几次小队，队友总是一个个死去，而他幸运地活了下来。不，应该说是拼尽全力地活下来了。 一直活到今天。 = 桃地再不斩看着远方的天空，抱着领导留给他的信，抹了一把眼泪。 他的领导，为了刺杀四代火影，不惜亲身潜入木叶，放出九尾，造成了惊天混乱，现在不知所踪。也许他已经死了，但是他的事迹将永远流传。 桃地再不斩已经想好了，如果他将来有孩子，一定要给他起领导的名字，来纪念这位伟大的暗部忍者。 等一下。 风切是领导的姓氏，领导名字叫什么？ 他不知道啊！根本就没有人提过领导的名字，他完全不知道领导叫什么怎么办？ 算了，要不然给孩子起名叫小橘吧，反正情报部的那群人说「部长的本体是猫」。 说起来那群人还不知道风切已经死了，个个天天在那里说混蛋部长，可是真的需要他们的时候却到的一个比一个早，上次风切被旗木卡卡西摆了一道之后甚至天天跑到办公室门口盯着，就怕他哪一天再出事。 可恶、风切真的就死了吗？真的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吗？ 木叶，这个叫做木叶的村子，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明明风切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还是让老闆引开他，要不然再不斩早就到木叶了。 「风切……你这傢伙……」 正当他捶地的时候，旁边传来了脚步声。 「桃地再不斩。」 他回头，就看到了原本应该在雾隐村的枇杷十藏。此时的枇杷十藏的情绪并不是很好，他有点烦躁地看向木叶的方向。 枇杷十藏说：「该走了。」 桃地再不斩勐地抬起头来，他盯着枇杷十藏说：「但是，风切他还——」 但枇杷十藏去的是木叶的方向，这个尚且不到三十岁但已经是雾隐最强的几人之一的忍者边走边说： 「当然是去救他。」 = 此时的宇智波游火还不知道有人已经准备来救他了，至于四代水影有没有知道这件事他也并不是很在乎。 反正他是打算换掉这个身份，然后一走了之——反正到目前为止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没有人能把「宇智波游火」和「风切」联繫起来。 「我还以为你打算直接杀死我。」 宇智波游火低头「看」向穿过胸口但是没有穿透心脏的枝条，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这是木遁。毕竟他本人也经歷过木遁实验，对相似的查克拉非常了解。 大蛇丸，看来有人在木遁研究这方面，早就走在了你的前列。 第19页 「你还真是幸运。」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理解我的痛苦，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罪恶。宇智波带土说：「你知道什么？」 他并没有指望眼前的人能给出什么答案，就算他不来这个人也会死。木叶的忍者都不愿意相信波风水门死了，而他们唯一能找到的风切就是最好的罪魁祸首。 最好的，不一定需要是真的。 至少在某些人看来是这样，只需要做一点什么，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木叶这个村子一向如此，就算是在木叶建立之前，忍者也就是这样。 「……」幸运？也许吧。 宇智波游火想，继续问下去，说不定他要把「其实我是你当年的邻居」这句话说出口。 但是他不能。 且不说宇智波带土会不会直接杀了他，这样会把妹妹也置于危险之中。 于是他露出了十足恶劣的、算是不属于「宇智波游火」该有的表情，至少跟宇智波带土记忆里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又笑着的小孩相去甚远。 「看你想知道什么了，比如，波风水门和宇智波的事？」 虽然是空穴来风，但稍微利用一下也没什么。一想到这种谣言还是他造成的，宇智波游火甚至有点良心不安——等一下，他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在当间谍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捨弃了。 「波风水门不可能是宇智波。」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那双眼睛是宇智波一族的吧？别看我，虽然我看不见你但还是能感觉到视线的——所以你来找我是想知道那双万花筒的事。」 「……」宇智波带土站在那里听他说。 宇智波游火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至少他给出东西去的时候宇智波带土肯定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能确定。 事实上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如果他死了，嗯……波风水门会不会真的变成卡卡西那样的例子，毕竟他借出的不是眼球本身，是类似于忍术性质的某种东西。 「那来自于一个死人。不过，如果你想知道那双眼睛的事——我有个交换条件。」 是的，他在族谱上已经死了，这句话根本没有骗人，他甚至有自己的墓碑。 嘶啦——的声音。 穿透宇智波游火身体的枝条又生出尖锐的旁枝来，血顺着滴滴答答往下流。 「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提条件？」宇智波带土略微抬高了声调，他没有什么情绪，就只像是应该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按照「常理」那么做了而已。 束缚着人类的常理，一旦被打破，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有，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能认出你吗？木叶的大英雄。 「这是很简单的事。我做情报工作，所以对一些事了解得也比其他人多。所以在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 「刻意遮掩的身形、压低的语调，这个人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年轻很多。我学过怎么改变声音，也能逆推他的真实年龄。 「体术有系统的练习，基础忍术的运用也很得当，不是野生的忍者，他经受过完整的忍者交育，应该是大忍村出身。 「藏头露尾、改头换面，他是不能以面目示人的间谍，还是放弃自己脸的叛忍……还是有人认识的死人？」 那个年轻的忍者明明被木遁的产物穿透，血水顺着把地面浸透，但他的声音依然平稳，甚至在笑。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因为有人告诉了我你的身份。」 「……」 「他叫宇智波斑。」 整个拷问室里一片寂静，外面的忍者也已经被杀死。躺在血泊里的年轻忍者满身都是穿透的伤痕，血的味道在空气里扩散，又併入到湿漉漉的雨幕里去。 大蛇丸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原本已经死透的白髮忍者动了动手指，缓慢地睁开那双无色的眼睛。 大蛇丸看着着一片狼藉的房间：「试探情报而已，有必要搞成这样吗，游火君？」 宇智波游火又重新闭上眼睛。 他嘆了口气说：「打又打不过，他肯定要来杀我，而且也不算是没有收穫。他自称宇智波斑不是心血来潮，至少有个跟宇智波斑有关系的人，是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之一。」 「如果我不来找你，游火君打算怎么办？」大蛇丸问。 「哈……没想过那种事，可能等他们把我杀完埋了，再从坟墓里爬出来吧。」 毕竟，他可是拼尽全力也要活下来的那种人。 第11章 游隼 大蛇丸用研究尸体的理由把宇智波游火带了出去，这话让死人和活人都陷入了沉默。 参与过木遁实验还活下来的宇智波游火当然没学会木遁，但很难死大概就是他活下来之后唯一得到的东西。 他还没死透呢！ 大蛇丸说他现在的身份太不方便了，就先用回原本的样子，然后宇智波游火时隔一年多终于从风切变回了游火。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毕竟眼前全是黑的。 向大蛇丸问了外面的消息，他才知道宇智波止水在那天的事件里受伤，所幸没什么大问题；村子里的混乱已经恢復，重建工作也快要完成。玖辛奈老师醒了，四代的儿子也很安全，不过九尾怎么塞回去的……不会是四代用万花筒干的吧。 接下来他听说四代火影终于回来了，就是出了一点小问题，现在全木叶都知道四代火影疑似宇智波了。 第20页 毕竟他一个飞雷神出现在正在为他举办的葬礼上，听说旗木卡卡西看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直接气到跑掉。 对这件事反应最大的是宇智波富岳，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地走回宇智波，开始狂翻族谱，势必找出波风水门不是宇智波的证据，以及带着族谱连夜冲进四代火影家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看到了一份报纸。 「木叶48年《叛忍日报》10月17日刊」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真实身份竟是宇智波，这到底是宇智波一族的失误还是木叶的天大阴谋？让我们一同走进木叶的终极秘密……」 而报纸头版，是金髮的男人穿着白底火焰纹的袍子，从天空中冷漠睥睨的照片。 这份报纸很快就卖脱销，传遍了五大国。 宇智波富岳看了三遍报纸，然后把报纸还给了漩涡玖辛奈，走出了四代火影家的大门。据悉，他正在试图调查族内远古歷史，找出波风一族和宇智波一族没有关系的证据。 当时还在大蛇丸的研究基地里嗑瓜子的宇智波游火打听了一下，发现宇智波一族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相信火影是宇智波，全部都跟惊弓之鸟一样，仿佛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看到这个消息的大蛇丸问： 「四代的写轮眼？」 「我的。」 宇智波游火回答。 于是得到答案的大蛇丸就找了个机会，带着看不见东西的宇智波游火上门。 当时四代火影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堆积的文件，从那之后他就没有出过门，因为那双万花筒根本关不掉，而且现在的谣言已经够可怕了。 宇智波游火路过火影楼外面的时候，听到了这样的流言： 「听说四代其实是宇智波！」 「不不不，那个说法已经过时了，其实波风水门是宇智波斑转世，在生死关头觉醒了写轮眼！」 「怎么可能，那个面具人不是自称宇智波斑吗？」 「那个面具人是千手柱间，有人看见他用木遁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现在最新的消息是四代跟宇智波族长情同手足，为了保住四代老婆孩子的性命，宇智波富岳把自己的写轮眼给他了！」 宇智波游火脚步一顿。 好像听到了奇怪的东西，算了，就当没听见好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风切干的事跟他宇智波游火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四代大人！他也不知道万花筒借出去之后关不掉啊！ 「吱呀」一声。 波风水门看到推开门进来的少年，有点长的黑髮散乱地披在脑后，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记住了火影楼内部的构造，少年那双无色的眼睛看过来，在阳光的映照下反色着光。 「游火？」 波风水门几乎是第一眼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虽然跟之前见到的外表差别并不小。 他跟大蛇丸对上视线，但把人送到的大蛇丸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四代大人。」 宇智波游火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但他差点记不清从门口到停下的地方应该有几步。 幸好波风水门并没有打算让他犹豫，四代火影已经在下一个瞬间来到了他面前。 「对不起，我来晚了。」波风水门说。 他总是来迟，明明是最快的火影，却无论何时都来迟一步。 他追着宇智波带土打了几天，最后把人按在了南贺川下游，虽然说宇智波带土最终还是跑了，但波风水门已经大概了解了他现在的情况。 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不好说，但说出要毁灭世界这种话一定不是他那个学生自己就能想出来的。 然后回来的时候才听说村子里的流言，还有宇智波游火的情况，虽然听说风切已经死了，不过波风水门在听到下一句大蛇丸把尸体带走之后就明白了七八分。 宇智波游火对着波风水门的方向伸出手，说：「不是四代大人的错，是我打算套情报所以多留了几天。」 他本来是想哭的！本来很想把眼泪抹四代一身然后说为什么才回来，他都快要被搞死在——不对，他已经被人在木叶监狱里杀了！他只是知道怎么对付同行又不是真的不会痛！真的好委屈，为什么这时候偏偏没有一个人在木叶…… 但是看到波风水门的一瞬间，他就把这些话都咽了回去。知道那个人是宇智波带土的话，波风水门一定也相当难过吧。因为那是他的学生，现在回到木叶来，却是为了毁掉村子、杀死老师。 「太在意别人的想法会吃亏的，游隼。」 波风水门会意地握住了他的手，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个人都恢復了正常。 金髮、有着天空一样澄澈蓝色眼睛的波风水门，以及黑髮，眼睛里是旋转的齿轮的宇智波游火。 「……」 有点晃眼，但终于能看见了。 宇智波游火收起了写轮眼，对着火影办公室玻璃的反光看到了自己。 有点陌生的脸。 过长的黑髮披落在肩后，肤色比起苍白更不如说是新生的，少年已经开始从稚嫩到成熟转变，依稀还能看出两年前的些许模样，现在已经算得上半个大人。 因为看不见而随便套上的衣服有点松松垮垮，从领口露出来的是攀爬的黑色枝干状花纹。他下意识把衣领往上拽了拽，不过波风水门早就看到了。 第21页 「那是……实验的后遗症？」波风水门问。 「不是，」宇智波游火顿了顿，又说，「这是快速生长带来的，大概三四天就能消掉。」 身高比预想的还要高一点——这点在走路的时候就知道了。毕竟已经快两年了，青少年的身体长得快也是正常的，更不用说他本来就是在生长最快的时期。 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个样子了。属于「宇智波游火」的模样。 波风水门说：「我当初应该阻止大蛇丸。」 宇智波游火摇摇头：「是我自己要参与的。」 因为他……因为……哎，他当初为什么同意参与大蛇丸的实验来着？ 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宇智波游火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说：「关于他……带土前辈，我还有事要汇报，四代大人。」 关于木遁、万花筒和宇智波斑。 就算是其他人在使用，这双眼睛消耗的也是他的力量，因此他们并不会受到写轮眼的反噬。除此之外……万花筒的能力当然不是单纯借给别人用。 但就算是面对四代火影，他也不打算把真正的能力说出口。他不想变得跟那些人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并不是他不信任波风水门。 只是，那些人向来不信任他，也不可能信任一个宇智波。 = 旗木卡卡西走进火影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里面多了一个头髮很长的少年。 那是一看就知道是宇智波的那种人，黑髮，漂亮，带着一点特别的气质。 他进来的时候这个少年正在跟自己的头髮斗智斗勇，试图把它理顺，但是在看到旗木卡卡西的一瞬间，少年就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躲到四代火影身后去了。 旗木卡卡西：…… 那只眼睛正在微微发烫。从他收下带土赠予的眼睛开始，宇智波一族对他就有着若有若无的敌意，上次他见到宇智波游火的时候，那个孩子也流露出疏远和排斥的情绪，也许宇智波一族不喜欢他已经是公开的事实。 宇智波游火：……不，我单纯是被卡卡西打怕了。 任谁被关在拷问室里三天两头听到卡卡西的声音，见到人也会躲一下的，更何况在这之前他都是风切的身份，跟卡卡西是敌对立场，这一下竟然没反应过来。 「卡卡西。」波风水门说，「有件事要告诉你。」 旗木卡卡西觉得气氛不对，他看到那个少年本来想走，但是被波风水门拎着后衣领拽回来了，现在安安静静地蹲在角落里装蘑菇。 他有种预感。 波风水门太严肃了。旗木卡卡西有种预感，他会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事。 「真的是带土吗？」旗木卡卡西用自己最冷静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老师，期待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但波风水门说：「卡卡西，做好与他为敌的准备吧。」 不知道四代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把这话说出来的。就算那是宇智波带土，也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宇智波带土了。 宇智波游火倚在窗边，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旗木卡卡西的表情：惊讶、不可置信、恐慌，还有……怀念。 对卡卡西来说那件事刚刚过去没多久，他是宇智波带土的队友，当然要更加熟悉。 有一瞬间宇智波游火跟旗木卡卡西对上了视线，但是卡卡西并没有在看坐在那里的少年，他哪里都没看。 「带土……」卡卡西好像没听清一样重复了一遍队友的名字。 对于宇智波带土，波风水门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一路从木叶追到风之国的边界。 没人知道在神无毗桥事件里死去的宇智波带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当初木叶确实没有收回他的尸体。 不排除他復活或者没死又或者根本就是被人利用的可能，波风水门说做好他还会来的心理准备，接下来他会调查这件事，让旗木卡卡西不要太担心。 旗木卡卡西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说：「他恨我。」 那是宇智波带土。如果他是的话——时空间忍术、突飞勐进的身手，还有那样憎恨的模样，他到底经歷了什么？ 他们谈了很多东西，谈到靠在窗户下面抱着膝盖的少年差点睡着。 但波风水门提到他的时候，那个靠在墙边的少年忽然睁开眼睛看过来。 「游隼？」 旗木卡卡西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代号，但他看这个少年的感觉是几乎完全陌生。虽然能看出其他宇智波的影子，但宇智波一族内部通婚，有长得像的人也实属正常。 宇智波游火刚才差点睡着，没有听清，直到波风水门看他迷迷煳煳就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你刚回木叶，暂时跟着卡卡西行动。另外，现在的传闻是木叶的杀手游隼杀死了雾隐的暗部风切。」 宇智波游火：？ 怎么又来？怎么还是我杀我自己？这梗过不去了是吧？！ 此时，几十里路外，桃地再不斩发誓，他一定会杀了这个木叶忍者，给领导报仇。 虽然他领导知道了大概不会太高兴。 第12章 队长 宇智波游火：「风切……他只是个小角色，雾隐从这次的事件里脱身还来不及，不用担心他们报復。」 第22页 除非情报部那群人听说了这件事，在敲锣打鼓庆祝他们终于解放的空隙里想起部长还是有点人情味的，然后给他上炷香，没了。毕竟那群人又不能打又不会出海，要他们干什么。 旗木卡卡西听完这句话就看过来，若有所思地问：「是你杀了风切？」 宇智波游火：…… 他妈的，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游隼杀死了风切，这是谁传出来的谣言啊！明明是宇智波带土杀的！ 宇智波游火好委屈，他不能说，起码不能告诉还没有完全接受事实的旗木卡卡西，你的好队友不但性情大变，还专门跑到木叶监狱里去杀人，还是虐杀。 如果差点死的不是他自己，那宇智波游火还是有心情跟他们感同身受，但现在他只记得当时真他妈疼。 「是，」他觉得这是他今天最憋屈的一次，「没错，风切是我杀的。」 既然风切杀了宇智波游火，那作为游火朋友的游隼把风切杀了报仇也正常。 他抬头看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刚刚好像是在笑——果然是在笑吧？！你倒是找个机会快点给卡卡西解释清楚啊！ 「既然这样，你们接下来好好相处。」波风水门说。 说是暂时在暗部活动，也是刚刚从间谍工作中抽身回来的被监视期，这点宇智波游火再清楚不过。 四代让刚好情绪不稳定的卡卡西来负责监视他的行动，确实也有让两个人互相照看的意思——互相监视，反正两个人也不熟。 于是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游火一前一后离开了火影办公室，在走出门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就已经开始下意识想遮住自己的脸，他在木叶算是半个死人……虽然以今天旗木卡卡西看到他一点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宇智波游火的态度来说，估计其他人也认不出来，但真被认出来还是有点麻烦的。 「你在干什么？」旗木卡卡西看他紧张的样子，反应过来了，「你的身份有问题？」 「我本来的身份已经登记死亡了。」 宇智波游火点点头，然后看到旗木卡卡西把外套脱下来扔到他头上。 卡卡西说：「先跟我回去。」 旗木家只剩下了卡卡西一个人，不过他现在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从带土死后、琳也死了，他失去了同伴，就在某个时刻加入了暗部，但也是独来独往，住在暗部宿舍里。 这还是波风水门第一次给他安排长期的队员，虽然看上去也是个麻烦的人物。 「游隼」，这两年开始出没在战场上的木叶忍者，就算是自己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这不是因为他很强或者很神秘，而是因为他是个间谍。 没有强大的力量，也没有特别的血迹，他只是擅长找到目标最弱的地方，然后杀死那个人而已。雷之国、土之国和水之国，都被他造访过。 以旗木卡卡西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个比他年纪还小点的，刚刚长成的少年而已。 而且看上去很迷煳。 暗部的宿舍离这里不远，卡卡西帮他申请了隔壁的房间。战争期间暗部的死亡率也不低，要空房间也有很多。 抱着被子的少年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他转过头来对抱着手臂在旁边看捲轴的卡卡西说：「旗木前辈，嗯……队长，我想回去看看。」 「回宇智波？」卡卡西问。虽然没有穿族服，但木叶人在分辨宇智波上总有一点特别的天分。 「我想回家拿点东西，不会跟他们见面的。」宇智波游火简短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旗木卡卡西总觉得这个少年很怕他，他稍微修正了在火影办公室里的看法，游隼看到他就往老师身后躲不是因为宇智波一族和旗木卡卡西本人之间的事，而是怕他本人。 于是他点点头，在游隼迈开脚步往外走的时候，忽然开口：「我们认识？」 游隼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框绊倒。 那看来是认识了。 = 宇智波游火回到自己家是下午的事，这时候小唯还在忍校。家里干干净净的，桌子上的花瓶里还插着几枝火红的枫叶。 墙上少了几张照片，可能是小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不想看到。他可是几个月没回来，那天晚上本来说给她做早餐，但等她醒来的时候哥哥又不见了。 从水之国回来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带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如今看来应该处理掉，不然风切的身份还是个大问题。 「在哪呢……」 他记得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带回来了一块灰蓝色的深海宝石，结晶？还是什么东西，不太清楚，本来放在桌子上，但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过这也不是雾隐村的东西，只是附近海里的，应该问题不大。 他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又销毁了一部分东西，离开了家。 小唯这边他并不担心，只要没人知道她跟自己的关系，无论是风切的仇人还是游隼的仇人都不会跑到自己家里来。 他比较担心的是止水。 宇智波一族本来在九尾之夜保持了沉默，基止任何一个人离开族地参与这件事，但当时止水跑出去找他，这件事肯定会有族人知道。这些天他就没有听到止水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遭到了针对。 还有，那天找到他的是旗木卡卡西，说明至少止水也没能拦住卡卡西，也有可能是在路上出事了。 第23页 宇智波游火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子，轻手轻脚地到了止水家，正如他所料止水不在家，但他父母也不在家。 「该不会在祠堂那边吧？」 他记得要是真的犯了重大错误可能会被关在祠堂里，但止水可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应该不至于…… 「……」 他忽然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灵位，发愣了好久。 原来在他没回木叶的时候，止水的父母已经在战场上牺牲，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只是那天他什么都没说。 「对不起。」他应该早点打听这些事，而不是冒失地伤害到重要的人。 他帮忙把止水落了灰尘的家里打扫了一下，走出门不知道去哪里找他的朋友。祠堂那边他可是去不了，但要打听消息的话，他的存在不是陌生人就是死人。 等一下。 他想起来了，止水跟族长家的小孩——叫做鼬的五岁小孩好像关系不错，现在偷偷找他问问应该能知道止水的消息。 宇智波游火在训练场找到了宇智波鼬。 小小的一只，脸还有点圆乎乎的，宇智波鼬察觉到他接近的时候已经往后扔出了手里剑。 「别这么凶啊。」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接住了手里剑，「还有，一直用这个方式扔手里剑的话，手腕迟早会受伤的。」 他看着宇智波鼬，这个孩子跟他没什么交集，只有在两年前的祭典上见过，那时候他还不是这个模样，带着妹妹出去玩的时候碰到了拉着小孩出来逛的止水。 当时他对止水说，族长真的放心你带他家小孩出来啊。 「你来问止水的事吗？」宇智波鼬问。 「他跟你说了？」这下是宇智波游火有点惊讶了，毕竟他这张脸别说别人了，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见。 宇智波鼬收起了敌意，回答：「止水说如果有个漂亮的哥哥来找我，就告诉那个人他现在很安全。」 「还要你来转达的话，我可不觉得他的处境有多好。」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四代火影是宇智波这种堪称的传闻出来，想必族里的压力也会减轻一点。相比起以前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这才是真正迅速传遍木叶的传闻。 「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宇智波鼬问。 「是，不过你还是不要知道我比较好。」宇智波游火翻了翻自己带的东西，把一本笔记递给了眼前的小孩。 这是他在各地做间谍时候整理出来的甜点手册，独此一家绝无第二本。听止水说族长家的小孩也喜欢甜食，送成品的话这种警惕心重的小孩肯定不会接受，还是给他点无关紧要的东西当见面礼好了。 他说：「没准备见面礼，所以这个送给你吧。」 宇智波鼬看看他，又看看那本笔记，最终把东西接过去了。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你知道我是止水的朋友就好了。」 在秋风吹过的下一个瞬间，宇智波鼬眼前的人就跟来的时候一样消失了。他盯着那本笔记看了一会儿，随手翻开了一页。 这一页写的是—— 「情报部那群人又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不想掺和他们的事，刚好上次的研究有了点头绪，要是能改良这个术的话应该可以做到更高效的info传递……」 后面是大片的忍术理论和查克拉使用方式的调整方案，以及结印手势的尝试。再翻翻其他的纸张，整本笔记都记录了各种各样忍术的内容，还有写笔记人时不时抱怨的心情。 忍术研发笔记？会有人给小孩子送见面礼送这种东西吗？ 年幼的宇智波鼬确信，送他这本笔记的一定是个怪人。但里面记录的一些小忍术很有用，他收下了。 署名是…… 红豆糕？ 第13章 暗部 从宇智波族地回来后，宇智波游火就放弃了寻找止水。毕竟如果止水不想让他找到的话，那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知道对方在哪里的。 唯一的希望就是止水真的安全，而不是随口敷衍他。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都在暗部的工作里度过，宇智波游火一直在外面的战场上活动，几乎没有在村子里停留太长时间过，这也是第一次接触暗部的村内任务。 幸好旗木卡卡西会解释大部分的事，对他这个刚刚加入暗部的新人也极其照顾。 「你还会做饭？」 这天深夜他们回到暗部的时候，晚饭大概是没有着落了，宇智波游火想了想，决定自己下厨，顺便请卡卡西吃饭。 旗木卡卡西看他熟练的动作，就问了一句。 宇智波游火回答：「做间谍工作的时候比较无聊，闲着没事研究了些东西。」 「无聊？你真的……」 卡卡西从不觉得那会是「无聊」，无论是谁处在陌生的环境里都要如履薄冰，但眼前的人却有闲心研究其他的东西。 「嗯……」宇智波游火转过身来，他不好意思地用食指蹭了蹭自己的脸，说，「面具戴久了，就习惯了。」 那现在呢？这也是你的面具之一吗？ 旗木卡卡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的队友，这个少年在最近一个星期里各种方面都显得无可挑剔。除了并不是那么擅长战斗之外，游隼的交涉、情报收集和文书整理工作都非常熟练，能不说话的时候就不说话，有时候旗木卡卡西都注意不到旁边还有个人。 第24页 他好像天生就能够融入到各种环境里，让自己成为他们的一部分，成为一个「普通人」。卡卡西想起老师在把游隼交给自己的时候说的话，波风水门说这个孩子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回归正常忍者的生活，但卡卡西越来越觉得他比自己正常多了。 「队长？」 食物的香气从桌子上传来，温暖的灯光下铺了新的桌布，摆满的一桌菜绝不像是两个人能吃完的分量，心情很好的少年还找出了几个海蓝色渐变的杯子和颜色很浅的酒来，说是从水之国带回来的东西。 宇智波游火看着自己做的甜点，再估量了一下他和卡卡西的饭量，转头说：「要不然问问其他前辈愿不愿意过来？」 反正这个时间刚刚下班的暗部绝对不止他们两个。 于是这最终演变成了暗部的聚餐，几个认识不认识他们的前辈都过来享受难得的夜宵。他们聚在一起抱怨最近的任务，说起战争带来的伤痛，又有几个同事再也回不来，最后拍拍新人的肩膀说好好干多活两年。 前辈们喝酒新人在喝果汁，前辈们讲故事新人就在听，宇智波游火觉得这样还不错。 「说起来啊，」有个前辈喝到微醺，熟稔地拽住了游隼过长的头髮，「你长高了不少啊。」 头髮被拢在一起扎起来，宇智波游火本来想去剪掉的，但四代说长发也很好，暂时留着吧，就一直这样了。 「哎？」 他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能认出自己，不是宇智波……那可能是他父亲生前认识的忍者了，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邀请朋友到他家去过。 前辈看着他：「你弟弟呢？他应该也快毕业了吧？」 宇智波游火有点茫然：「不，前辈应该认错了，我没有弟弟。」 暗部的前辈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摆摆手说：「那可能是我喝醉了，你跟我一个朋友家的孩子很像。」 但他真的没有弟弟，家里只有叔叔家的妹妹才对。 晚饭结束后，暗部的前辈们说帮忙收拾一下，宇智波游火说他明天休假，让大家先回去休息吧。但他明天其实并不休假——知道这一点的旗木卡卡西就倚在门口看他。 旗木卡卡西问：「你是习惯讨好别人吗？」 宇智波游火的手顿了顿，说：「……可能？但我希望前辈们可以轻松一点。」 那天深夜，宇智波游火躺在暗部宿舍的单人床上，不由自主地想小唯的事。 白天路过忍校的时候他看到了妹妹，当时她正在跟朋友一起往回走，比起同龄人来说小唯要更安静一些，但笑起来的时候腼腆又可爱。 他通灵出了很久没见的小橘，橘猫在深夜扒拉着他的脸出现，又在闻到甜点的味道时梦游一样扑了过去。 「怎么这么久才叫我出来？」小橘问。 宇智波游火往窗外看去，一轮明月正悬挂在天空中。他说：「出了点意外，风切死了，我暂时回不去雾隐。」 也可能这个身份是永远回不去了，毕竟风切是宇智波带土亲手杀的，以他那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忍术，要是真的再看见活着的风切难保不会找上门来。 橘猫灵巧地跳到床上，用肉垫戳了戳主人的脸：「我还想说，你为什么变成了这幅模样……这是谁？这里是哪，木叶？」 宇智波游火把猫举起来：「是回家了，这是我本人啊，你不会也认不出来了吧？」 小橘恍然大悟，然后恼怒地说：「原来你长这样吗？骗谁啦，跟你以前一点也不像！」 离村两年，自己的脸已经变化到猫都不认识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宇智波游火拎着猫的后颈把小橘提起来，重新放到旁边的甜点盘子里，自己枕着胳膊躺回到床上去。 「小橘，你说情报部那群人听到风切死了会是什么反应？」他问。 橘猫回答：「难道你心软了？这种事你早就习惯了吧。」 确实是习惯了。 不只是在雾隐，更早的时候也是这样，间谍不需要多余的感情，不是什么冷酷的规定，只是为了自己和同伴的性命着想。 「我只是有点好奇，雾隐新一期人物志上会不会有我的名字……」 ——确实有。 几天后他从某个试图潜入木叶的雾隐忍者身上缴获了一本新的杂志，看上去花花绿绿的就像是什么三流刊物——不过这玩意也确实算是三流刊物。 翻翻原来是上个星期的《雾隐人物志周刊第888期》。扉页上是熟悉的白髮少年，他终于凭藉一死之力在雾隐村风云人物排行榜上名列第一，情报部集体为他举办了葬礼，就连水影都发表了对他的悼词。 等一下。 宇智波游火把那几张纸正过来倒过去看了几遍，愣是没找到一点说明风切是间谍的话语，搞不好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间谍，到现在还以为他是想要解开封印放出九尾最后死在了木叶。 枸橘矢仓不但完全没有察觉到他是卧底，还暗中来参加了他的葬礼——暗中有什么用吗情报部这群小崽子们用一本杂志把这些情报全泄露了啊！ 好气、好气啊…… 虽然已经不在雾隐了，但是宇智波游火还是觉得气到肝疼。 他当初说过的话这群人是一个字都没听，本来应该保密的雾隐暗部情报明目张胆地写在小册子上，虽然用内部黑话打了码，但这些话真要破解起来难道很难吗？ 第25页 重点是他们真的敢放风切的照片啊！ 还不止一张！ 宇智波游火看着「趁部长大人做甜点时偷拍的照片」、「暴雨里无情地要求大家加班的部长」、「工作累了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部长」等等照片，差点把手里的小册子撕了。 瑟瑟发抖的雾隐忍者看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鼓起勇气说：「就算你严刑逼供，我也不会告诉你情报的！」 宇智波游火：「……」 他转头就把小册子和这个忍者都交给了来汇合的卡卡西，说：「他的脑子大概有点问题，送到拷问部去吧。」 旗木卡卡西看他表情不太对，又看了一眼那本小册子：「那是什么？」 宇智波游火：「……我建议你别看。」 毕竟这期的第二名是九尾，第三名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能只是因为很帅的波风水门。 后来这本小册子被送到了波风水门的桌子上，他认真地翻看之后，评价说雾隐的忍者很会拍照。 四代火影果然问了：「其他887期呢？」 半跪在地上的宇智波游火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他看了看旁边没说话的旗木卡卡西，面无表情地回答：「从这种东西里研究情报还不如直接问我……我知道了，给你搞一套行了吧。」 反正他在雾隐那边又不是没有人了，离开的时候他早就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 别的不说，雾隐情报部里的三把手四把手都是他的人，一个是以为他是自己人的雷之国间谍，另一个是不知道他身份的忠心耿耿的属下，这种压箱底的小册子要找也不算是很费事。 波风水门却很坦然地说：「不只是情报，说不定他们还有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的珍贵照片呢。」 重点是宇智波斑。 因为那天来袭击村子的「宇智波斑」是宇智波带土，所以真正的宇智波斑是否参与了这件事就成了一个难解的谜题。虽然那天宇智波游火拿半条命试探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具体是怎样的关系还不好说。 ——总不可能，宇智波斑还活着吧。 第14章 刺客 从火影办公室里出来之后，卡卡西一直表现得很沉默，跟在他后面的宇智波游火也就没说话。 他还在想怎么收拾雾隐那群不听话的部下，虽然他人已经不在了，但至少要敲打敲打让他们知道部长余威尚在。 这也算不得通敌行为，因为那群人……那群到处闯祸还摆烂的笨蛋已经没救了！ 宇智波游火气唿唿地说服了自己，反正他不管迟早会有人来管，到时候情报部那群人能活下来几个都很难说，他当然是愿意保自己人。所以他决定今晚传消息让他们搞一套那个什么三流杂志，还有—— 就在这时旗木卡卡西忽然停下脚步，走神的宇智波游火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背上。 「怎、怎么了队长？」 他回过神来，迅速清醒到可以随时战斗的地步，不过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他和旗木卡卡西。 这里是暗部宿舍外的街道，几乎没什么人，宇智波游火注意到旗木卡卡西的目光，没来由的觉得有点冷。 「……队长？」 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对，但理智又说旗木卡卡西这种认真负责死板过了头的人怎么可能会出问题，除非他眼前的人不是旗木卡卡西，但这更不可能了。 因为那只写轮眼的存在，要是有人能伪装成旗木卡卡西，那这人的水平早就可以在五大国的忍村里来去自如了。而且他们刚从火影办公室里出来啊！ 「游隼。」 旗木卡卡西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跟往常都不一样，他凝视着宇智波游火的眼睛，好像想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他说：「我记得你说过，你还有个妹妹。」 小唯吗？确实跟旗木卡卡西提过一句，不过是上次跟着旗木卡卡西去找夕日红交接任务的时候，两个人路过忍校，卡卡西注意到到他一直在往孩子那边看，他就解释了一句。 宇智波游火一边忖度卡卡西的意思，一边回应：「嗯……几个月见一次面，再这样下去她就要不认我了。」 「不打算回家看看？」 「会引来麻烦。」 毕竟妹妹还小，而跟他有关系的大多数都是仇人，要是被知道的话只会让妹妹和其他人陷入危险——小唯再过两年也要上战场来。 宇智波游火看着卡卡西，白髮的年轻忍者正在思考什么东西，不过就当他想说下一句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声音。 「卡卡西！你在这啊！不是说好了要跟大家一起聚餐吗？」 有人把手大力拍上旗木卡卡西的肩，充满活力和朝气的大嗓门一下子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从身后过来的是迈特凯……怎么说呢，就是宇智波游火见面的时候一定会避开的那种人，炽烈到让人觉得马上就会被烧掉。 没看见卡卡西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变化了吗，小半张脸都能看出来的表情变化啊！ 宇智波游火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看那个粗眉毛的忍者跟旗木卡卡西打招唿，还要邀请卡卡西一起去围着木叶跑五十圈锻鍊身体。 「这是谁？卡卡西的朋友？」他看过来了。 被注视到宇智波游火又往后退了半步，刚想找个藉口跑掉，就听到迈特凯说：「那就一起来吧！」 第26页 他还没回答自己是谁啊！而且就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他和卡卡西可是刚刚做完任务回来想休息的，卡卡西在去火影办公室之前还说想回去睡一会儿，现在怎么可能—— 「好啊。」卡卡西说。 算了，是他不了解卡卡西，那自己回去好了，反正村子里这些人他也不熟，就连宇智波的族人都没有几个认识他的。 卡卡西又说了下半句：「你也来。」 「队长……」宇智波游火试图挣扎一下。 但未来木叶高傲的苍蓝勐受已经顺势把胳膊也搭上了他的肩膀，语气快活地说：「走吧！一起一起！」 半小时后他们在烤肉店里遇到了其他同事还有正在带着学生来聚餐的上忍，然后发展成了热热闹闹的大聚会。 「——干杯！」 一直在村子里的忍者大多数都认识，就算经常上战场也总能见面，他们在一起说说笑笑把气氛炒得热烈，庆祝大家又活过了新的一场战役。 人多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反而能轻松融入进去，他捧着一杯麦茶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再转头看向旗木卡卡西，虽然小队长看起来不太合群，但几乎所有人都跟卡卡西打招唿，谁都能说上两句话。 然后有人提到了「瞬身止水」的消息。 本来想找个机会熘走的宇智波游火偷偷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论关于宇智波止水在战场上的事。 「……我还没看见他就已经把敌人杀掉了，他的瞬身术跟我们的不一样，明明还是个小鬼，比不过比不过，人家可是天才。」 「就是那个宇智波止水是吧？真是个天才啊，可惜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宇智波怎么了？这里还有宇智波呢，小心被小心眼的老古董听到哦。」 「抱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如果他不是宇智波的话，我女儿可是天天吵着长大了要嫁给他的，你知道宇智波不会对外通婚，真让人头疼啊。」 「听说土之国对他的悬赏越来越高了，哈哈，反正他们又抓不到人。」 瞬身止水，宇智波一族的天才。这个名号渐渐传开，不再是自己人的调侃，而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对象。 身为拥有血迹被觊觎着眼睛的宇智波，在这个有人不断死去的战场上，衡量战斗力的唯一方式就是杀人，不断地杀人，直到他们记得你的名字，在你出现的时候就避开。那样——才能称之为拥有了活到战争结束的第一张门票。 有时候宇智波游火会想，让止水那么温柔的人去杀人，是不是也太过残忍了。但他没有立场指责族里，也没有实力让他说出分担的话，只能最后归咎于漫长的、不会停止的战争。 ——如果，战争能结束就好了。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不择手段地达到和平就好了，无论是什么方式都可以。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听到他的消息了，他去哪了……」 「肯定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啦，这种事用不到我们潮心，宇智波一族都没说话呢。」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宇智波，几个认识的人就转向了宇智波游火这边。虽然不知道真实的名字，不过他们大多都默认眼前的少年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止水吗……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毕竟我在族里是边缘人物。」宇智波游火假装回想了一下，说。 这次聚会很快就结束了，那之后有了短暂的空闲，趁卡卡西回去休息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坐在了暗部宿舍的屋顶上。 关于四代让他加入暗部的原因，宇智波游火很清楚，按照间谍工作的流程，他本来就应该处于观察期，要是以原本的流程他应该被关某个地方直到被确认安全，但自从波风水门把他从别人手上要走，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对宇智波游火来说没什么不同，但也完全不一样了。至少他现在可以坐在屋顶上吹着冷风，想想即将到来的十一月需要加几件衣服。 远处传来了孩子们的欢闹声。 半夜偷偷熘出来的孩子们似乎是打算进行一场冒险，宇智波游火在高处往下看，确认周围没有什么敌人就任他们去玩了。 胖乎乎的橘猫从他的衣服里钻出来，又被他随手按回去。 「沙沙……」 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宇智波游火头也不回地背手用苦无挡下了对方的武器，金属交击的铮鸣声近在咫尺，令人头皮发麻。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来杀他的人，这可是暗部宿舍楼顶啊，知道他一嗓子能喊出多少有起床气的大汉来吗？ 不过，这种时候会在村子里直接动手的，应该是根部的人吧。宇智波游火想不到根的人为什么想杀他，难道是因…… 因为…… …… 他回过头，看到用一块布盖住脸的桃地再不斩提着刀向他砍过来，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遮掩不住的恨意。 桃地再不斩咬牙切齿地说：「受死吧！游隼！我要为混蛋领导报仇！」 差点没拿住苦无只好侧身闪开的宇智波游火：「……」 为什么桃地再不斩会在这里？ 他是怎么混进来的？混进来就算了，为什么真的能找到暗部代号叫做游隼的忍者，还大半夜跑到暗部宿舍的楼顶上来杀他啊！ 再不斩，你年纪轻轻就觉得你能在木叶里杀掉一个木叶的上忍吗？ 第27页 被袭击的前雾隐暗部部长刚想问问他这是准备干什么，难道是来送的吗，就算这小孩再不谨慎也不至于这么没脑子，就看到桃地再不斩把外套一掀，露出了里面贴得密密麻麻的起爆符。 桃地再不斩：「我今天就要跟你同归于尽！」 宇智波游火：「……」 他知道了，一定是情报部那群人唆使的，他们上个月还在讨论潜入敌村造成最大威胁的方法，比如假装卖亲热天堂基装版进去但书页里夹的全部都是起爆符。 他在心里嘆了口气，面不改色地说：「枇杷十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名为游隼的忍者忽然看向了桃地再不斩背后，桃地再不斩心下一惊，就在这个时候一团旋转突进的橘猫飞向了他的脑壳…… 桃地再不斩只觉得后颈一疼，人就昏过去了。 「接下来，这可怎么办啊……」 宇智波游火蹲下来看桃地再不斩，觉得要是直接送拷问部去，桃地再不斩也不知道什么情报吧……算了，先把这些起爆符处理了。 注意到打斗声的暗部上来的时候，就只看到正在严肃地撕起爆符的宇智波游火，还有一抹消失在屋顶的橘色影子。 第15章 族长 桃地再不斩被抓走后的第二天，拷问部的木岛说审讯结果出来了，这个小鬼竟然是雾隐的忍者，为了给人报仇才来到木叶。 这段时间桃地再不斩伪装成流浪的小孩被另一个村民捡来，甚至在烤肉店打工，然后听到了「游隼」的代号，当晚跟在村外的同伙联繫上决定行动。至于起爆符，是另一位商人运送《叛忍日报》时候带进来的，现在那条进货路线也在调查中。 因为是被袭击目标的关系，宇智波游火拿到了审讯结果来看，看完之后他捂着额头想真的不能放任他们乱来，好好的桃地再不斩都变成什么样了。 「那这个小鬼怎么办？」木岛问。 且不说桃地再不斩潜入木叶的过程可以说惊险刺基不能复制，就他的战斗力也让木叶的忍者觉得不能放任他继续成长下去。眼下战争还在继续，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出什么乱子。 宇智波游火看向旗木卡卡西，他的小队长也没说话，于是，这件事最后又出现在了波风水门的桌子上。 本来觉得自己可以下班的四代火影看着新的报告，嘆了口气，亲自去看了一眼潜入木叶的雾隐小忍者，但去之前他跟宇智波游火谈了谈。 「所以他是来给风切报仇的？」四代问。 宇智波游火谨慎地回答：「……大概，可能是吧。我不知道。他们可能还不知道风切是间谍？」 波风水门显得轻松多了，紧接着他说：「也就是说，就算现在回到雾隐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金髮的火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是商量的语气，他也知道一旦回去面临的可能就是死亡，或者比那更可怕的东西。但宇智波游火也清楚这点。 少年低着头，语气跟之前一样平静而坚定：「您需要的话。」 毕竟他的任务本来就还没有结束。 就算这样回去极有可能被雾隐的人怀疑，他也有把握继续在那边待下去，只要战争还没有结束，谁的牺牲都是有可能的。 「游火——」 「是「游隼」。」 他下意识地纠正了称唿，那边的火影也没有生气。对他来说代号比名字用得更久，而且他也不想被过去认识的那些人之外的人喊这个名字。 波风水门对他的情况一清二楚，顺势换了话题：「这件事以后再谈，卡卡西的情况怎么样？」 「旗木前辈一切都好，不过他不想继续待在村子里了。」宇智波游火回答。 「是吗……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四代火影看着新送来的战报，下午的阳光落在里捲轴上，一行行文字格外扎眼，晃得人眼花。 那灿烂的金色，跟火影的发色极为相似。 不久之后，水之国与火之国的战线上展开了沉默的拉锯战，一直持续到这个冬天。雪花从天空中飘落，木叶少有地下雪了。 被冰雪覆盖的原野本不是气候温暖的火之国能看到的风景，这次仿佛是预示着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 雷之国展开了勐烈的攻势，打破了北方战线的平衡，一队忍者长驱直入，为了阻挡他们和稳定战局，四代火影决定离开木叶，重新回到战场。 北方的雪下的更大些，那道灿烂的金色比往日更加耀眼。 临走的时候宇智波富岳到波风水门家里去了一趟，带着妻子和孩子，看似是普通的拜访，但谈的却是关乎木叶和宇智波一族的事。 「如果你真的是宇智波……」宇智波富岳说到一半就摇摇头，这个流言虽然还在五大国流传，但木叶内部已经没有人相信了，反倒是宇智波富岳扮演四代火影这条被无数人当做了事实。 波风水门知道这位前辈在顾虑什么，他们在忍校的时候差几届，也说不上熟悉，只是因为宇智波美琴和漩涡玖辛奈相熟才能这样坐在一起。 年轻的四代火影面带笑意，他看着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往小小的茶杯里加了两勺糖，说：「我自然不可能是宇智波，但富岳，你没想过让所有人接受宇智波，而不是让大家接受火影是宇智波吗？」 第28页 「怎么可能，」宇智波富岳端起了茶杯，「你知道二代是怎么评价我们的。从三十年前开始宇智波一族跟木叶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想当初宇智波之所以能跟千手结盟，只是因为那位是族长而已。他都已经离开了木叶，想要让宇智波融入木叶……还不如想办法说服大名拨款。」 为了保证血统的纯粹，防止写轮眼外流，宇智波一族向来族内通婚，没有了血缘关系作为家族间联繫的证明，宇智波一族在木叶里自成一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波风水门看了看抱着佐助的美琴和抱着鸣人的玖辛奈，两个闺蜜在那里说说笑笑，两个孩子也发出了稚嫩的笑声。 上个星期刚醒的漩涡玖辛奈现在已经恢復了基神，那头红髮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肆意张扬，伴随着生机和活力。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鼬没来是因为要练习……」 「怎么会啦！小鼬今天跟朋友出去了，刚好他的朋友回木叶。」 「哎……也到了交朋友的年纪啊。」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几根尚且青绿的枝叶在冷风中被雪压弯，灰扑扑的麻雀抖抖翅膀，落在了不远处屋檐上。 「如果火影真的可以是呢？」波风水门忽然问。 宇智波富岳拿茶杯的手都在抖，一瞬间无数的想法从他的脑海里飘过，宇智波一族的族长震惊地看着波风水门，声音颤抖地说：「你不要跟我开玩笑。」 「不是说我。」波风水门补充说。 年轻的宇智波族长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紧接着他又想起来，波风水门的学生宇智波带土已经死了，现在的宇智波小辈也没有什么看上去有资格在未来当上火影的，所以这是在说谁？ 他盯着波风水门，等他给出一个答案。 但四代火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没错，宇智波一族的处境确实很麻烦，就算我是火影也帮不到你们什么。」 宇智波富岳喝不下茶了：「你不会是想……」 波风水门说：「解散警备部。富岳，你知道的，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不然灭亡的只有可能是宇智波。」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木叶和宇智波必然不能共存，要么一起走向毁灭，要么有人挑起事端——而只要他还是火影，木叶就不会有事，波风水门就是这么自信的男人。 「……」 宇智波富岳有一会儿没说话，他在来之前真的只是来喝茶的。 良久，他才说：「四代，我可以当做你没说过这句话。」 波风水门接话很快：「但我说过。」 宇智波富岳：「……」我给你台阶你倒是下啊，今天谈这件事真的合适吗？ 最后波风水门先转换了话题，他说：「我不知道你们族内到底是什么打算，但如果你真的想听我的建议——不要接触木叶的黑暗。我迟早会把他们都扫清。」 那天晚些时候，准备离开四代家的宇智波富岳，在平时暗部蹲点的树上看到了一个正在读捲轴的少年。 黑色半长发，穿着暗部马甲，单腿搭在高一点的树干上，很像宇智波。 不过那不可能是宇智波。宇智波富岳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张脸，也没有哪个宇智波可能在暗部任职，他们一族一向不会轻易沾火影这边的东西。如果有，族长会知道。 「游隼——」漩涡玖辛奈走到了门口，她在喊那边的少年，「一起过来吃晚饭吧。」 「玖、玖辛奈前辈，我在任务中啊。」树上的宇智波游火只是轮班到，他本来是想一边研究新甜点一边看着四代家，没想到前脚宇智波富岳走出来，人还没走掉呢，出门的漩涡玖辛奈就发现了门外的他。 漩涡玖辛奈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叫前辈？」 宇智波游火：「……那、玖辛奈姐姐？」 站在旁边围观的宇智波富岳眼睁睁地看着那棵树被红髮的女性砸断，原本在树上的暗部象徵性挣扎了两下被拖进四代火影家门口，紧接着门就被关上了。 看起来是别人的家事，估计是漩涡玖辛奈认识的孩子吧。那更不可能是宇智波了。不过，如果是暗部为什么不戴面具？ 宇智波富岳迈开脚步往家走，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老婆孩子还在别人家里没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波风水门家里传来了漩涡玖辛奈的声音： 「美琴和佐助也被我留下吃饭啦！」 那天，独自一人回到家的宇智波富岳发现自己的大儿子也没回家，而是被某个同族的天才少年带出去玩了，看留言字条是准备第二天早上才回家。 当时宇智波富岳对着空荡荡的家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最终决定开个族会讨论宇智波的未来，真实目的是让大家都吃不上饭，还有把拐他儿子夜不归宿的那个也叫回来！ 「族长今天好像非常不高兴啊。」 「谁管他啦！他平时不就板着一张脸吗？我来的时候还没吃饭呢。」 「好像是刚从火影那边回来吧，他可是独立派，见到火影不高兴也是正常的。」 「所以说这些大人啊……」 「嘘，他看过来了！」 第16章 飞鸟 在暗部一个月的工作经歷让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清闲下来。相比起在外面的间谍工作，留在村子里的任务都相对简单，旗木卡卡西跟着波风水门回到了战场，宇智波游火暂时还没有新的任务，他现在的日常就是在四代家门口看漩涡玖辛奈一天天带着鸣人到处逛。 第29页 按理来说他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本不应该得到这样的信任，但谁让漩涡玖辛奈直接去问了波风水门他的身份，于是这件事就直接变得没法收场。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他看着漩涡玖辛奈带鸣人回家，正准备下班的下一秒就被抓住后领从小巷子里拖了出来。 「玖辛奈前辈，其实——」他象徵性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怎么用力，漩涡玖辛奈的身体恢復能力强是不假，但她毕竟身受重伤还刚生完孩子不久。 「还要叫前辈？」漩涡玖辛奈看着被她拎到家里来的少年，她干脆坐到沙发上，用手撑着下巴，「宇智波游火。」 「……」 宇智波游火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有人叫自己的全名了。 他低着头，没说话。 就像是在黑暗里生长的枝杈那样，穿透心脏，从更深的角落里蔓延出来，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但最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那些以为早就被忘掉的东西，又从记忆深处缓缓抽枝发芽。 那还是两年前的事——对他来说两年这个时间实在是过去了太久。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曾经长什么样子，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老师。」他听见自己说。 声音有点干涩，不像是他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有人潮控他的身体说出了这句话。 漩涡玖辛奈拉长了语调，她说：「现在敢承认了？我可不记得我交出过这样的胆小鬼。」 两年没见，长高了不少，差点就认不出来，但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一模一样。不喜欢说真话，通篇都是假装自己过得很好的谎话，一旦真的被问到就开始沉默，直到沉默不能解决问题，他就会说—— 「对不起。」宇智波游火小声说。 他已经说过多少次这句话了？但是最终都没有任何用处。 宇智波游火站在原地等着最后的审判，但等来的就只有一声嘆气，漩涡玖辛奈用力捶了两下沙发，然后干脆仰躺在上面，自言自语地说：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说……」 是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宇智波游火想。本来事情不必到这个地步，变成这样全都是他的错。 宇智波游火想起几年前，他们这一批小孩被迫从忍校提前离开，也没有算是毕业，总是需要上战场。这代表木叶也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他的队友是两个性格很好的平民忍者，可能是为了照顾他这个唯一的宇智波，带队的上忍也是经验稍微多一点的人。 但这战场上只要自己没有能力，那就什么都没用，所以当他们第一次从战场上下来的时候，情况就瞬间改变了。 宇智波游火才是习惯照顾其他人的那个人。因为早早就开始自己生活，还要照顾妹妹，所以学会了太多东西，他在那次突出重围的任务里一个人逃了出来，但队友和老师都死在了任务里。 当时还是战线指挥的大蛇丸说：「你很擅长情报任务吧。」 就算不擅长也没有办法。反正任务总有人要去做的，如果不会，那就现在开始学，反正——反正大家都是要死的。 换了几个队伍他也不知道，反正做情报工作的忍者死的最快，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又只剩下他一个人拼命地活了下来，把情报交付给应该拿到的人。 「这样啊——」 那时候有着红髮的女性还没有结婚，潮控着尾受的她是木叶如非必要不会出动的战斗力，不过那天她出现在云雷战场上，打了个天翻地覆，最后来到了战线的营地。当时负责带路往回走的就是宇智波游火。 那个年轻的红髮忍者问：「那要不要跟我走？我也一直很想带一个班的学生的说。」 奇怪的口癖…… 不过，这位其实是九尾人柱力吧。那时候宇智波游火很清楚眼前的人的真实身份，所以他按照习惯保持了沉默。 「不愿意吗？」她一边走一边说，「对，宇智波很麻烦啊，但你一个人是不行的。」 「不是的……我不需要。」宇智波游火终于回答，「我不需要队友，跟我同队的人最后都会死。」 只有他自己活下来，就像诅咒一样。 「是吗？」彼时还脾气还暴躁——现在也是这样的漩涡玖辛奈不满地踹翻了路边的陷阱，问，「所以他们就一直让你执行这种任务，一个人？」 「……」 走在前面带路的少年又不说话了。宇智波游火已经不记得那时候的自己都在想什么，只是所有的事都是短短几个月内发生的，他还没有想清楚到底是自己的错，还是战争本来就是这样。 因为活下来了，所以就要再一次奔赴死亡，没有结束，没有尽头。 「好，就这么决定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漩涡玖辛奈知道这个孩子大概是不会回答了，自顾自地做了决定。 等到回营地，她要人的过程无比轻松，反正宇智波游火只是没什么实力也不算重要的小角色，而九尾人柱力要人在情势复杂的战场环境里传递情报本来也是必须的流程。虽说她大概不久之后就会回到木叶或者前往下一片战场，但没人会在意小角色的死活。 不过，漩涡玖辛奈好像是真的打算把过家家的游戏进行到底，又从不知道哪的战场上捡了两个小孩。 第30页 「好！那么玖辛奈班就正式成立了！」 「玖辛奈前辈，不要开玩笑了啊！您现在不应该回木叶了吗？」另一个小孩是叫做飞鸟的平民忍者，他一向能跟所有人混熟，在前线做的也是情报工作，有着轻而易举能取得其他人信任的特质，也是宇智波游火始终做不到的事。 漩涡玖辛奈满不在乎地说：「放心吧，水门就在附近，只要有问题他就会过来啦！」 这个拼拼凑凑的班级里第三个小孩是犬冢一族的孩子，名字叫做犬冢杏。他们在战场上捡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一团团血煳煳的毛茸茸包围，这片战场上也几乎都没什么活人了。 「大家一定要互相照顾，保护同伴哦！」那时候漩涡玖辛奈是这么说的。 宇智波游火把两个新队友的名字记得很清楚，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 ——两个月后，漩涡玖辛奈被紧急召回木叶，因为风之国战线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另外新的火影选拔也在筹备中，波风水门也打算暂时回到木叶一段时间。 他们三个当然是留在了战场上，只是很简单的商量之后就回到了各自的队伍。以飞鸟的话来说，就是陪大人物过家家的游戏终于结束了。 「但我没想到能马上再遇到你啊。」飞鸟说。 「……对不起。」宇智波游火更没想到下一个任务就又碰到了一起，而且是前往雷之国的间谍任务，不过想想两个人的日常工作，这点倒也是能理解。 一个擅长快速融入环境，另一个总是「幸运」地死里逃生活着回来。 飞鸟一边嘆气一边往前走，最后转过头来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没办法了，小少爷，让我交你怎么跟人说话吧。」 他才不是什么小少爷。 「不是？都一样啦，反正你肯定没怎么求过别人吧。」飞鸟笑了笑，紧接着语气变得恶劣起来，「也不会拒绝人，只会说对不起对不起的真是烦死了。」 「……」 「不过没关系，为了我们两个都能活着回来，你肯定愿意学点不会的东西，对吧小少爷？」 都说了他不是什么小少爷。 在父亲过世之后，宇智波游火被辗转寄养在亲戚家里，但大家都没有办法照顾多余的孩子，战争带来的麻烦也越来越多。虽说宇智波一族大多都有亲缘关系，但他还是被亲戚们送来送去，直到远房堂叔从战场上回来说可以收留他。 堂叔家的妹妹还是个小孩子，并不是亲生的，也是从战场上捡来的。妹妹还很小，宇智波游火学着照顾小孩子，堂叔说他不用懂那么多东西。虽然他已经想不起来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寄人篱下，但他至今还记得堂叔最后一次离开时候的模样。 然后，堂叔也没回来。他开始带着妹妹生活，还好这个时候他已经长大到可以独当一面了，虽然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依旧是个孩子。再然后，他上了战场。 「我想起来了，原来那时候的小孩是你啊。」飞鸟站在枝头眺望远方，此时他们已经接近了雷之国的边境。 「那时候？」宇智波游火完全没想到他们以前还认识。 飞鸟耸耸肩：「是啊是啊，被欺负到很惨的小少爷，当时我还推了你一把，看来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不过也是好事，不然你还会恨我吧？」 宇智波游火是真的不记得，他跟上飞鸟的脚步，开口却是：「对不起，我——」 飞鸟转过身来勐地抓住了他的衣领，表情并不好看：「你为什么道歉？你道什么歉？你就只会道歉吗？！」 「……」 「他们打你的时候你从不求饶，现在却只会说对不起，小少爷，你不会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已经——」 那时候想说什么呢，但是飞鸟没有说下去。他就跟放弃了一样松开手，反感地推开了游火，继续往雷之国的方向走。 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了远方的山麓，那是属于雷之国的土地。 沉默了许久的飞鸟看着远方的天空，又注意到不远处的雷之国忍者小队，忽然转过头来，说： 「我改变主意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分开吧。我没兴趣跟你这种人一起走。」 第17章 噩梦 结果等到雷之国都城的时候飞鸟又出现了，带着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他拉走了弄到一身伤的宇智波游火，问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救人？就你现在这样还想救人？」飞鸟嗤笑一声，「我没扔下你是看在任务的份上。」 宇智波游火终于打算跟他吵架，抓住了队友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救人不是错的。」 飞鸟耸耸肩：「宇智波带土说的？你真是他的小尾巴，不过他记不记得你还难说，人家现在是预备火影的学生，马上就是大人物啦。」 「……」宇智波游火转过头，又不说话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波风水门在和其他人竞争四代火影的政治拉扯里占了最大的优势，明面上看起来他根基尚浅，但「金色闪光」的名号却如雷贯耳，这个战争的需要救世主，而波风水门就像是专门为拯救木叶、拯救这个时代而诞生的命运之子一样。 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在前线做情报工作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大蛇丸的事。木叶的高层知道的只多不少，他们基本上不可能让大蛇丸得到火影的位置。 第31页 「行了小少爷，」飞鸟一把把他拉起来，「你的崇拜对象又不会来救你，现在这里只有我，凑合着过，很快你就会发现，垃圾只配跟垃圾待在一起。」 宇智波游火当时喉咙差点被切开，说话之前他咳了几声，然后才抓着飞鸟的肩膀说：「……不是。」 「哈？」飞鸟差点笑出来，或者说他尽力忍住笑，「你在想什么？宇智波一族都没人管你欸，就算死在战场上他们也只关心你的眼睛，认清现实吧，你——」 「不是我，是我们。」宇智波游火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是，我也不是。飞鸟也是很厉害的那种人，我们不能死在这里，我还要回去找妹妹。」 飞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笑着说，行吧，天真的小少爷，看你能天真到什么时候。 结果一路天真到了差不多任务结束。 飞鸟最后放弃了，说没办法，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已经发生过的事是没法改变了。 任务完成的时候飞鸟很高兴，宇智波游火问他为什么高兴，飞鸟回答说这次任务结束之后他可以回木叶，然后？然后去喝酒，去玩，去吃烤肉，去迎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临的死亡。 「小少爷，这就是战争。」 「虽然你一直说我天真……但我也没有天真到那个地步。我想说的是你这个年纪还不能喝酒吧。」 「所以才说你天真啊！根本就没人会管我，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没那么多家交。你不会以为我这种从一出生就被扔掉的傢伙会有人管吧？」 「对不起。」 「不准说对不起！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对我道歉！」飞鸟揪着宇智波游火的衣领，恶狠狠地说话，但他对面的少年却笑了。 宇智波游火说：「那……谢谢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队友看上去更生气了。 往回走的时候，头髮又长长了一点，飞鸟看不过去，帮他扎了个歪歪扭扭的小辫，还说让他回木叶就把头髮剪了，宇智波一族不少人都有着长发，看上去很让人心烦。 「你知道那个谁，宇智波止水吧。他也在战场上，年纪比我们还小呢。」飞鸟说。 「嗯，族里的人。」 飞鸟失望地耷拉着眉毛：「就这点反应？我还以为你们能认识，哎，反正下一个任务是过去接应他，你们都是宇智波应该好说话吧？」 宇智波游火又想了想：「认识的。不久前在任务里遇到过。按族谱算的话我们血缘关系还很近，不过父亲死之后就没什么来往了。」 他们在任务里组队了一段时间，就像他现在跟飞鸟一样。不过这次任务就要结束了，也就跟他和止水会分开没什么不同。 那之后他们回到木叶，漩涡玖辛奈说要带他们去做班级的登记，但当时犬冢家的小姑娘不在，宇智波游火和飞鸟对视一眼，说等人齐了再说。 「你们这群小鬼……」 「抱歉抱歉，因为这种事总要有个仪式感的啦！而且水门大人不是快要当选火影了吗？」 「喂，飞鸟，这种事——」 「说说而已啦！明眼人都能知道谁会当选吧？根本就是众望所归。」 宇智波游火欲言又止地看着路过的大蛇丸，最终还是没有当面开口。想必大蛇丸也不想听到这种话，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后来飞鸟果然又跑出去做任务了，就在犬冢回来之前，漩涡玖辛奈又好气又好笑，最后问他们有那么重要吗？ 「飞鸟……大概根本没觉得自己能活多久吧。」宇智波游火迟疑地说。 但是他每一天都活得很开心，很洒脱，甚至跟宇智波游火回家去看了他的妹妹，三个人聚在一起吃了晚饭，飞鸟抱怨说为什么自己生活了那么久还不会做饭，宇智波游火只好笑了笑。 秋雨过后的一场任务是他跟犬冢杏一起走的，那是个身边围着很多毛茸茸的小姑娘，她说自己更喜欢跟动物呆在一起而不是人类。 犬冢一族是饲养忍犬的家族，宇智波一族的通灵受是忍猫，两个家族的个性註定合不来，但他们两个的相处一直很融洽。 「游火君，你跟飞鸟很合不来吧？」 「还好。」 「其实他经常找我抱怨你，说不想继续带你出任务了，跟宇智波一族的人一起走很麻烦。」 「……」 「没关系，游火君跟我走就好了，只是逃跑的话我很擅长，至少我们都能活着回来。」 宇智波游火非常清楚，自己的两个队友都不是什么正常人。飞鸟擅长跟各种人交际，也包括他，明明看上去跟所有人都要好，但其实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心，他只是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 而犬冢杏，是非常擅长保护自己的人，她满口谎言，说着各种半真半假的话，讨人欢心或者惹人生气都是有目的的，并且从不提起自己家里的事。 「游火君，在这个世界上呢，学会说谎才能活下去。」 然后他们前往了雨之国，又去了风之国，不断地转移战线，直到追上战争的脚步。期间有遇到过两次波风水门，这个快要当上火影的人对他们还有印象，顺手把他们从战场上捞出来了。 波风水门问：「你们要去雷之国？」 对，还是雷之国，最近的战况越来越基烈了，有一份重要的情报需要送出去，本来不需要他们，但——情报使用的路线关乎上次的身份，所以还是小孩子去更妥当一点。 第32页 更何况，上了战场之后，就没有小孩子了。 不过他们终究没有都活着回来。 那天宇智波游火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是飘摇的山火，连天的暴雨，还有雷之国那场任务里被他杀死的同伴。 杏说：都是因为你会活下来，所以我们才只能去死！你不会不知道吧？！他们就是让我们来送死的，为的就是让你活着出去！ 虽然她说着这样的话，却握住宇智波游火的手，用他的刀戳穿了自己的心脏。 她又说：你一定要活下来，这样才能对得起我们。 那时候宇智波游火想说什么，但是没能发出声音，雷之国的忍者很快就追上来，那时候他冷漠地抽出刀，雨水一瞬间把血沖刷得干干净净再无痕迹。 他对他们说：叛徒解决了，我们回去吧。 梦醒了，只剩下满手是血的他自己。 「玖辛奈老师，保护其他人什么的……我从来就做不到啊。」 他从雷之国回来之后，漩涡玖辛奈在西南战线没有回来，于是想找到飞鸟，但是只找到了飞鸟留下来的信。 飞鸟说：既然找到这里了，恐怕小少爷得不到答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反正我也玩腻了，小少爷，你不会真的打算继续玩过家家吧？你跟大小姐去玩吧，我就不奉陪了。 「……」 但大小姐已经死了。而且早就跟自己家里断了关系的杏也不是什么大小姐，她只是自己一个人活着的、非常坚强的女孩。 所以，飞鸟去哪了？ 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飞鸟，在又一次任务里奔赴前线，或许他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而漩涡玖辛奈也要到很久以后才会知道他们的消息。 直到什么时候呢？ 直到那时候，大蛇丸出现在他面前。他答应了大蛇丸的要求，理由已经不记得，但他最终还是从实验里活下来了。 大蛇丸说要是死了太可惜，毕竟游火君很擅长分析数据，可以来做他的研究助手。 「游火君，」那天大蛇丸忽然想起来，对他说，「你应该认识一个叫做飞鸟的孩子吧？」 宇智波游火在他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怎么了？」 大蛇丸的笑意跟刚才一模一样：「在你之前，他也来过我这里。你知道他那时候说什么了吗？」 听到这句话的宇智波游火等着下文。 「他说可以，但是不准碰他的朋友。不过很可惜，那个代号已经没人用了，我也不知道他的朋友是谁啊。」 ——那是当然的。 因为游隼是飞鸟以前的代号，不是宇智波游火的。他重新留长了一点头髮，扎了个歪歪的小辫子，至于后来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无所谓，」宇智波游火说，「讨论已经发生的事没意义。所以，接下来要做什么？」 大蛇丸回答：「去雾隐的新任务，随便选个身份吧。」 「能选这个叫飞鸟的吗？」 「你还真是个念旧的人。」 「谢谢夸奖。」 第18章 战友 宇智波一族的动向已经传到了暗部，就算是已经离开了木叶的旗木卡卡西也写信回来问他最近是不是有动静。 虽然说是旗木卡卡西问的，但想知道这个情报的应该是波风水门，所以宇智波游火决定去一次族会，看看他们最近在谈什么。 宇智波一族的祠堂里开着灯，坐在这里的人都肃穆而庄重。 年迈的老者穿着旧样式的族服，坐在最中间的宇智波富岳没什么表情，他五岁的长子冷静地审视每一个人，摇曳的光照不透他们脸上的阴影。 一些在族会最末尾的年轻人正在窃窃私语，对这样庄重的传统早就不屑一顾，他们想到的是祠堂外的雪和跟女孩的约会，又或者哪里传出来的八卦与松下屋新出的甜点。 宇智波游火借用了同族表哥的身份，来到了族会里。 表哥看到他的时候脸色还是白的，一眼就认出了他，说就算你这次长大一点也不能掩盖其实你是鬼的事实。 他只沉默了一下就把表哥揍了一顿，果然过去的仇已经过去，新仇还是要报。 族会枯燥得要命。虽然依旧是些能预料到的东西，跟同族传递给他的情报没什么区别，但就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宇智波止水出现在了祠堂里。 「我回来晚了。」 止水出现的时候整个祠堂都安静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到了宇智波一族的天才身上。 平心而论宇智波止水在整个族里的地位还排不上号，有太多人比他权高位重，可谁让他跟族长一家走的最近，还经常受到战场上一些人的照顾。 宇智波富岳说：「辛苦你了，止水。这段时间先留在族里吧。」 是族里，不是村子里。 大家对这件事都心知肚明。 宇智波游火坐在角落里，时不时回应两句旁边年轻人的话，却在打量刚回来的止水。 祠堂里的光并不是很亮，但足够看清楚止水那头软乎乎的捲髮上还沾着两片雪花，这两片雪花进祠堂后不久就融化了，变成亮晶晶的水珠，又彻底消失；止水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很冷的风，他身上的族服应该是刚套上的，左手的袖子要比平时看起来厚一点，可能是受伤了。止水坐在族长旁边，说起雨之国的情况，那边刚刚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役，又说到最近的物价和边境的经济，还有一些对战况的推断。 第33页 真是被大家期待的天才啊。宇智波游火想。即使是离开了几个月都没有人质疑他的地位，要说未来的话，就只能等族长家的长子长大才有机会夺走他现在能吸引的目光——不过话又说回来，以他们两个的友好程度，说不定能一直做朋友下去。 「真不想看见他。」旁边的族兄嘟嘟囔囔地抱怨，「不是去前线了吗，怎么次次都要在族会上回来？」 那是因为止水现在需要族里的支持，族长的、长老的、其他人的。 宇智波游火没说话，不过在族会散掉的时候，他悄悄伸腿把族兄绊倒，然后脚步轻快地走开。 然后他给四代传消息，说宇智波一族正在筹划新的方向。 「有些基进派已经主张叛出木叶，投奔雷之国——反正只要他们能出去，在战争的节骨眼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欢迎他们，更不用说宇智波一族的发源地雷之国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加迫在眉睫的事，宇智波富岳让某个年轻的族人提出解散警备队的想法，但是被其他几位长老言词基烈地驳回了。」 他觉得宇智波一族的事越来越无聊了。 那天下午他还在暗部宿舍的楼顶看雪，从这里能看到银装素裹的木叶，半圆拉出漂亮的弧线，火影岩上的四个头像也落了雪。 一只乌鸦落到了他的肩头。 「警备队就像是一块马上就要沉没的浮木，抱着也会慢慢死去，掉进水里也会死，他们宁愿继续咽下这并不可口的毒药，也不想为宇智波的未来寻求一线生机。」 「他们可不见得不明白，只是装不知道罢了，止水。」 「是啊。战争才是宇智波一族和木叶矛盾的缓和剂，我也不指望他们能看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不知道宇智波的未来还能在哪里。」 乌鸦的黑色羽毛散开，宇智波止水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也望向远方的火影岩。 数月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止水靠过来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只觉得他身上还带着点少年人的温度。不像他，明明只比止水大几岁，身体总是冷的。 「我回来了。」止水说。 「欢迎回来。」这次轮到游火说这句话了。上次止水回来他们没能见面，听说止水去找他但是人不在，这次倒是直接来暗部宿舍找人。 天空中的雪花又飘起来。 他刚想问这段时间都去哪了，就感觉到肩膀一沉，止水已经靠过来了。 「让我睡会。就一会。」 「好。」 仔细看的话，宇智波止水确实还是个孩子。只不过再过两年，身体就该开始抽条一样长高了。 等宇智波止水醒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他睡在暗部宿舍的单人床上，做好了晚饭的人正躺在窗户上看捲轴。那不是忍术捲轴，他隐约看到了某些甜点配料的名字。 「再晚点醒的话，我就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把你送回去了。」宇智波游火放下捲轴，从窗户上跳下来，「我在族里可是个死人，三番五次进去也不太好。」 止水打量了一下这个单间宿舍，空间本来就不大，房间的主人还要在里面加个料理台。暖洋洋的光从外面照进来，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书和捲轴摞在桌子上，一只橘猫正懒洋洋地趴在书架顶端打唿噜。 他伸了个懒腰，说：「没关系，反正我今晚不打算回去。」 「哎？」 「游火不能收留我吗？你已经去过我家了吧。现在收拾已经来不及，冬天的房子也太冷了。」止水说。 骗人，忍者只需要一点查克拉就能保持自身的体温，这点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忍校的必修课。 不过……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暗部宿舍也不是不能留人过夜。大家都知道不能把机密的东西放在这里，宿舍就是下班之后清静休息的地方。 夜晚过得很安逸，就算是暗部这里也是一样。止水说想看看游火的万花筒什么样子，宇智波游火眨眨眼。 「哎？但是止水明明有……」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伸手摸到了自己的左眼。三条首尾相连的小鱼在万花筒里缓缓旋转，红黑相间的漂亮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的血统证明。 宇智波游火做了个挖掉眼睛的动作，等他再睁开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晶莹剔透的玻璃珠一样的小球。他本来想把另一只万花筒也拿下来，但是止水抓住了他的手。 「这样就好了。」 一只眼睛是万花筒，一只眼睛是透明色的少年有点疑惑地看过来，眨眨眼的时候还有点不太适应。 止水说：「完全看不见的话你也不方便。」 但这双眼睛最好还是一起用……算了，止水喜欢的话就让他这么做吧。游火看着止水两只万花筒里不同的花纹，忽然想起自己跟止水的亲缘关系也没有那么远。 族里那些老故事他也曾经听过，万花筒写轮眼更上面的，永恆万花筒，是需要亲人的眼睛才能继续开启的……好像是听说过类似的事。永恆万花筒啊，根本不会想的领域呢。 月夜、寒鸦，还有—— 空气里仿佛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冷寂的街道、很轻的风。 他捂住变成透明色的那只眼睛，嘆了口气，问：「所以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止水把正在打唿噜的猫抱下来，小橘迷迷煳煳睁开眼发现是熟人就又睡着了，止水一边撸毛一边说：「那个戴面具的人发现了我，跟他周旋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没找到你，后来才听说……」 第34页 少年盯着猫看，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族里知道我出去后就让我去前线，当做那天下午已经走了。」 但这其实没用。 波风水门跟宇智波止水打了个照面，他跟宇智波一族的立场相悖。而且那天闹出了更大的新闻，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注意宇智波止水的事。这本质上只是长老对族长权力的打压而已，作为族长派的宇智波止水当然在这次权力斗争中成为了突破口和牺牲品。 游火还在想的时候，止水就已经把猫举起来放到他面前。 「如果我早点回去，你就不会被旗木前辈抓住。我听说他们对你——」 「停，你想多了。」听到这里游火不得不打断他的话，「旗木前辈对我不错，而且这里是木叶，我想跑早就跑了。」 这是事实，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他当时就是在赌宇智波带土会回来找他。 止水就看着他。 「……」确实，拷问部的记录在那里，要说什么都没发生有点勉强。 止水说：「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游火沉默了一下，他完全想不通战友会提什么要求，或者说他一向不是很清楚宇智波止水在想什么。他跟自己的战友认识两年，大多都是通过书信和传话往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止水有这样的表情。 「你先说？」他说。 「退出暗部，留在族里，别去做间谍了。」 「……」 宇智波游火看向止水，发现他好像是认真的。他怔了一会儿，忽然笑出来，伸出手揉了揉止水的捲毛。 「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吧。放心，幸运的人总会活着回来。」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触动了止水的神经，原本还平静的小孩忽然抬起头来，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又只说了一句：「别提那个词。」 止水一字一顿地说：「那根本不是什么幸运，也不是祝福，那是诅咒。」 这场对话算是不欢而散，宇智波止水没吃晚饭就走了。等到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边，看小橘睡醒的时候，宇智波游火还在想自己做错了什么。 小橘说：「你们两个其实没有很熟吧？」 宇智波游火仔细想了想，他们只是在那次任务的时候同行了几个月，之后直接见面的次数就屈指可数，而在上战场前，两个人可以说是完全不认识。 虽说是能够互相託付家人和后背的熟悉与信任，但要到管他想做什么、能做什么这点，似乎还是太早了，更不用说宇智波止水比他还要小点。 「我不知道。」他仰躺在椅子上，看天花板上的灯光，晃到眼花。 「那你真要退出？」小橘又问。 宇智波游火用缝针的线拽过放在门边的衣服，起身套上往外走，他决定找个暗部的前辈来一起吃晚饭，谁都行，起码不要浪费他做的菜。 「怎么可能，」他说，「我需要药。」 第19章 使团 再听到宇智波止水的消息就是他从木叶离开，走的时候也没有打招唿，不过听说昨晚他在族长家里留宿，应该也不会冷。 族里人说他本来打算在木叶留一段时间，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到了战场上。后来还有些说不清的流言，但最终也都沉寂了。倒是在土之国那边的消息渠道里听说他的名声越来越大，刚回到战线上就让对方不得不改变了原本的布置。这对火之国来说是件好事，对止水来说却未必如此。 他将面临的是数不清的针对和无穷无尽的暗杀。 ——毕竟上一个被这么期待着的、被称之为天才的人物，叫做旗木朔茂。 宇智波游火让做情报的朋友散布了些关于止水实力细节的错误传闻，但剩下的他也帮不上忙了。那天他本来想去道别，但被新的任务绊住了脚，最终还是没见到人。 这个冬天越来越冷了。 暗部的任务五花八门，就算局限在村子里也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事： 除了日常盯梢摸鱼看孩子整理文书之外，还有送信抓间谍排查结界跟拷问部合作以及替请假的忍校老师上课，甚至包括帮出门逛街的漩涡玖辛奈看孩子。 ——看孩子。 宇智波游火宣布这是他迄今为止面临的最大挑战，他现在真心希望旗木卡卡西能回来跟他分担痛苦，而不是让他对着育儿手册冥思苦想这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最后他没有办法找人求助，找到了正在训练场里马上就要读忍校的宇智波鼬。还好族长家的长子日常照顾弟弟，对这种事已经驾轻就熟。 「上次你送我的忍术笔记很有用，谢谢你。」宇智波鼬说。 于是罪魁祸首先生这才发现自己送错东西，但木已成舟，都两三个月了再怎么样也该看完了。 「你喜欢就好。」沉默半天后，宇智波游火终于说。 那之后他们在一起聊了一些止水的话题，这两个小孩果然关系很好。最后他们又聊到怎么照顾婴儿上，宇智波鼬似乎颇有心得。 「玖辛奈阿姨让你帮她看孩子吗？」临走的时候鼬问了这么一句话。 啧，他可没说过是看鸣人。 当时宇智波游火蹲下来摸摸小孩的脑袋，说；「想试探我就直接问，我可不是那些说谜语的大人。不能告诉你的问题我会直接说不行。」 宇智波鼬点点头，问：「那我还是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第35页 这次宇智波游火想了想，又算了一下宇智波鼬的年纪，说：「等你从忍校毕业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还小小一只的宇智波鼬说：「好啊。」 当时的宇智波游火还不知道，被誉为新一代天才的宇智波鼬，七岁，就从忍者学校毕业，而且是全校第一的成绩毕业。距离现在，只有一年半了。 除了照顾孩子之外的工作都还得心应手，偶尔还有一些其他的事需要做。但考虑到波风水门上了前线，只是偶尔飞回来处理一下事务，其实支使他的一般就是漩涡玖辛奈。 这天下午拷问部找他过去，说是木叶监狱里摸鱼两个月的桃地再不斩一定要见他。木岛都觉得烦了，通过暗部的同事找到了宇智波游火。 他来到木叶监狱，看到不但没有变颓废还基神百倍的桃地再不斩死死地盯着他看。 「听说你要找我？」宇智波游火有点头疼地问。 他上一次跟雾隐那边联繫还是接收全套的人物志，一大摞从水之国打包运回来，情报部的四把手信誓旦旦地说绝对没人知道。波风水门收到了但是没时间看，结果整理资料的工作还是要他来做。 当时他顺便打听了一下桃地再不斩那边的事，发现据说他在外面修行。 「雾隐应该还不知道你被抓住了。」宇智波游火在桃地再不斩开口之前说。 桃地再不斩：「……」 他震惊地问：「都两个月了，他们还不知道我失踪了？」 宇智波游火沉痛地点点头：「他们大概觉得你在外面玩得正开心。」 不但如此，情报部那群人有天还说起了桃地再不斩，信誓旦旦地说他在铁之国修行，并且跟某位武士大打出手双双被关进了监狱。虽然结果上是正确的，但地点上很有偏差，而且雾隐这群人甚至不打算管。 桃地再不斩深吸一口气，他觉得雾隐已经呆不下去了，他想投敌。 「还有件事，」宇智波游火想了想又说，「你的同伙都已经落网，不过放心，木叶对俘虏比较优待，他们都还活着。」 然后他听到桃地再不斩嘟囔了一句要是在雾隐这些人早就被混蛋领导弄死了。 「……」宇智波游火可不记得自己干过这种事，他向来能不杀人就不杀人，至于风切在雾隐到底是个什么印象，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 所以他今天就不应该来这里，也不应该见桃地再不斩，他的好脾气每分每秒都在流失。于是他问：「所以你找我干什么？」 桃地再不斩回答：「我想明白了，你不可能杀死我们部长，所以我找错人了！放我出去，我要回雾隐！」 宇智波游火：…… 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是先把情报部那群人骂一顿呢，还是先想办法把桃地再不斩的脑迴路掰正，还是先告诉他木叶监狱不是那么好出的？ 「为什么这么说？」他最终谨慎地问。 被关了两个月的桃地再不斩大声回答：「我看到混蛋领导的猫了！所以那傢伙肯定还没死，你们根本就是在合伙忽悠我吧？我想明白了，你一定认识他对吧！」 怎么说呢，意外的在某些方面有点敏锐，但是完全用错了地方啊再不斩。 而且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叫的还是混蛋领导啊！ 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想到波风水门上次说的话，说不定他还得回雾隐。目前的战况并不稳定，如果真的需要的话——不知道那边还能不能信任他，反正，筹码就在他面前。 他对再不斩说：「别想了，桃地再不斩，他真的死了。」 桃地再不斩立马说：「我不信。」 黑髮的宇智波干脆靠在了栏杆上，他说：「真的死了，不过不是我杀的。有人打算嫁祸给我，不过无所谓，没人能杀得了我。」 无所谓，反正他的罪名不缺这点。一个实力不高又战果纍纍的杀手和间谍，任谁都想在被盯上之前把他干掉。 于是桃地再不斩肃然起敬：「不管是不是你杀的，你都是个厉害的人。」 宇智波游火想，错了，所有人都知道游隼的战斗力不高。不过没必要解释，反正桃地再不斩起码得铁窗泪到战争结束。他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枸橘矢仓，虽然他老早就对不起人家水影，但把孩子带成这样还真不是他想的。 按理来说桃地再不斩虽然不至于胳膊肘往外拐但也不是基进派，他听了副手小姐两个星期的和平论觉得和平才是硬道理，但就在准备在和平的道路上狂奔的时候折在了木叶监狱里，实在是让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结果这事还真有转机。 又过了两天，雾隐来了使者。虽然说最近跟水之国那边的战场暂时消停，但敌对方依然是敌对方，所以早就退休留在木叶的三代火影决定来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戴着暗部面具站在房间外的树上跟暗部同事围观的宇智波游火，在看到枇杷十藏旁边站着的雾隐代表的时候还是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我是八木沢杏，这还是我第一次来火之国……不废话了，这次来木叶是因为水影大人希望能跟木叶休战，携手对付云隐。」 漂亮的女孩推了推自己从同事那里借来的平光眼镜，进退有礼张弛有度，温柔大方的笑容也讨人喜欢。 如果宇智波游火不知道她其实是个日常慌里慌张大唿小叫并且倒杯水都能在他办公室里平地摔的笨蛋，他可能真的就会相信这是雾隐的基英人才了。 第36页 所以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副手小姐？！ 还有，那副眼镜如果没记错的话是情报部三把手的，原来真的只是戴着好看的没一点用吗？ 「认识？」旁边暗部的前辈问他。 宇智波游火耸耸肩：「怎么可能，那可是水之国来的，听说是跑来当忍者的贵族……」 具体的记不清楚了，不过当时看资料的时候她应该是贵族家的小姐，但从小接受了忍者交育，在雾隐村长大。 说起来，当初留下她就是因为名字叫做杏，跟他的某个前队友微妙的重合，但也仅此而已。随便选个人当副手，是谁都行。 「但是她在看你啊。」同事说。 「啊？」正在思考的宇智波游火抬起头，看到了副手小姐往这边看的眼神，虽然她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是很快就收敛了，接下来继续跟三代扯皮。 宇智波游火：…… 已经知道他就是「游隼」了？没必要吧，暗部都穿一样的衣服，而且隔着那么远，没实际见过的人能认出来才叫奇怪。 副手小姐收回了目光，继续对三代火影说：「相信火影大人已经看到了雾隐的诚意，如今雷之国想将水火两国一网打尽，木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最好的做法就是联手。不过，除了这份文书里的盟约外，我们还有一个要求。」 她把挡住眼镜的头髮捋到耳后，自信地说：「希望木叶能归还雾隐的忍者，风切飞鸟和桃地再不斩。」 第20章 谈判 忍界似乎是有这样的认知：每到冬季的时候，北地的忍者就要比南方的能打。 而北地——指的是处于木叶东北方的雷之国，和西北方的土之国。其中雷之国民风彪悍，更是火之国的大敌。 再说起今年夏天三代雷影死亡的深仇大恨，可以说北方这个国家是恨透了自己的邻国，起码近几年是不可能再跟其他国家结盟，秋天的时候就一直积蓄力量等着这一场进攻。 所以暂时跟水之国停战是顺理成章的事，雾隐只要收缩战线，木叶就会心照不宣地把大头放在北方，但他们来……当然是有别的目的。 三代火影习惯性地想拿他的菸斗，又想起来算是正式会面根本没带，他看了看枇杷十藏和那位主导谈判的陌生女忍，问： 「如果我不答应呢？」 毕竟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是公认的忍术大师，即使在年老的状态下没有以前巅峰的实力也不会害怕这些年轻人——更不用说这里是木叶，想留下这几个人也是轻而易举。 当然，临时结盟在不互相捅刀的情况下是有利的，三代也不至于放过这个机会。 那位叫做八木沢杏的忍者从容地站起来，然后—— 「求你啦火影大人我们部长再不回来整个部门就要乱成一团了我们还等着给他过生日呢！您也是有儿子的人了就体谅一下我们想念部长的心情吧呜呜呜……」 然后使用了真情实感的大哭。三代也被这阵仗给吓到，一时间不知道雾隐在出什么招。 宇智波游火看得出来这是真哭，但不是哭他们部长回不来了，是在哭连日以来增加的工作和干不完的活，他就知道这群人搞不定那一堆事，但怎么追到木叶来了，而且他的追悼会不都办完了吗？ 旁边的同事也有很多话想说：「那个风切不是据说已经死了吗？」 另一个同事也跳到这边的树上，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记得当时据说就是你杀的。」 当事人表示他不是很想知道具体的过程，更不知道传言是怎么来的。他现在只想回到过去一巴掌打醒那个在旗木卡卡西面前承认游隼杀了风切的自己。 「不是我。」最后他无可奈何地说。 幸好那边的副手小姐自己解释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说因为雾隐有相关的能力的忍者可以确认某个人的生死，所以才能准确地说出风切还活着，当然具体的情况她表示不便说明。 但是—— 在木叶这边看来，风切确实死了。 三代火影沉稳地说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商讨，让他们暂时住在木叶，一通太极打完之后估计还要吵一两个月才能顺利达成合作。 等雷之国闹腾完了，刚签订的盟约大概又要作废。 然后他们开始查风切的事了。 三代把据说杀了风切的宇智波游火叫过去，宇智波游火跟他大眼瞪小眼，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正式见面，说起来宇智波游火以前还真没有跟三代面对面过。 「您也知道那是谣言，而且尸体不是被大蛇丸带走了吗？」宇智波游火干脆地把锅推到了大蛇丸身上。 谁让大蛇丸现在人还在前线，一时半会叫不回来。 猿飞日斩若有所思，难道大蛇丸一不小心把人给復活了？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学生喜欢搞点小研究，医学研究尚且需要解剖，他整点敌方忍者也不算什么，不过……如果涉及到復活，那就是绝对的基忌了。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三代火影把菸斗往桌子上磕了几下，依旧是那副充满慈爱的老爷爷表情，「你是谁？」 果然来了。 查不出身份的忍者，顶替了别人的身份随便塞进暗部，反正火影直属的暗部只需要向火影负责就可以——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上还是需要报备的。 宇智波游火回村到现在用的都是前战友的身份，而那个人确实已经死了，所以不管怎么看都是有嫌疑的那个人。 第37页 「暗部代号游隼，别的我不能说，三代大人。」他这么回答。 要是他是跟阿飞一样的性格，这种时候就可以东拉西扯胡说八道了吧。可惜他不是，阿飞也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物。 不过猿飞日斩没有生气，他只是摇摇头，说水门在干什么他也管不到，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进暗部了？波风水门这是在干什么？」但是他旁边的志村团藏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执掌木叶之暗的老人用锐利的眼睛盯着年轻的暗部看，但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地站在原地。 这木叶竟然有他志村团藏不知道的人！ 宇智波游火当然知道这个老人，执掌着「根」这一比暗部更隐秘的部队的火影辅佐，虽然他还没下台不过也快了，波风水门迟早会把辅佐的位置换成新人。但「根」可不是他会轻易放手的东西。 这些是听大蛇丸唠叨的，他有事没事就抱怨自己的老师三代还有他老师那群有胆子干事没胆子承认的同门，还骂骂咧咧地说要是二代火影还在的话木叶的科技怎么可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发展停滞的地步。 「如果您是这样认为的，我会如实转告火影大人。」宇智波游火回答。 「别以为仗着波风水门的名头就可以胡作非为。」志村团藏冷笑。 低着头的宇智波游火没接话。 如果要说的话，他觉得这句话应该还给志村团藏本人。 三代说，算了，这件事等水门回来。 他们这话不是在火影办公室里谈的，而是在隔壁的会议室。 刚刚结束了讨论，雾隐代表团直接跑出去玩了，除了枇杷十藏表示要留在招待他们也是监视的院子里，其他人是真的跑出去玩了，甚至快快乐乐地在木叶购物。 宇智波游火还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他走出会议室没多久就看到了从他面前跑过的副手小姐，她神采奕奕地抱着一大堆刚买的东西说是要当做带回雾隐的伴手礼，再一看她旁边的青年……是没戴眼镜的情报部三把手。 这哪里是什么正经来谈盟约的雾隐代表团，这是雾隐情报部旅游团。 「请问！」 本来已经跑过去的副手小姐忽然跑回来，凑到了宇智波游火身前。 「你是那个一直在树上看我的忍者吧？」 啊，这都注意到了。不对啊，当时明明所有人都在看吧，看两眼而已为什么就关注他一个人。 「你认错了。」宇智波游火说。 他同事还在暗地里跟着这些雾隐来的人呢，就是他们虽然散开但好像真的是在玩，盯起来也不用太费心思。???? 当然，物价、生活习惯，平民对战争的看法，最近的政策……各种东西都是可以收集的情报，如果他们有在村子里的间谍，这段时间也够互相传递消息了。但就暗部的工作来说，暂时可以当做没看见，反正故意留着一些间谍有时候总是能用到的。 副手小姐把东西塞给了旁边的青年，不太习惯地推推眼镜，说： 「不可能认错，这副眼镜可是能清楚观察到远处风景纤毫毕现的高科技，还带拍照功能，你看到我的时候那是什么表情？嫌弃吗？看不起女忍者吗？」 宇智波游火：…… 他可算是知道那些莫名其妙的照片到底是怎么拍到的了，明明情报部根本就没有人带相机，以及三把手那个青年根本没近视为什么要天天戴眼镜。 呵。不愧是你们，情报部。 他还是小看这群人折腾的能力了，除了干正事，他们什么都会。 宇智波游火想了想说：「我的老师就是一位很厉害的女忍者，我很尊敬她，所以你刚才想的完全是误会。至于为什么……」 他又看了副手小姐一眼。 「你带的这是什么东西……？」 从副手小姐的口袋里露出一个角的书，还有点厚。她顺手就掏出来了，高高兴兴地说：「《亲热天堂》木叶专享收藏版！这在雾隐可是买不到的哦！」 「你就带这个来跟火影会面？」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 他果然不应该对这群人有任何期待。还是快点把他们送回雾隐去吧。 宇智波游火转身就要走，但是副手小姐拉住了他：「等一下啊，你带我逛逛木叶吧，刚才一直跑差点迷路了呢。你也是木叶的暗部对吧？监视我们本来就是你们的任务，所以——」 「我下班了。」宇智波游火面无表情地回答。 「……」副手小姐看着他干脆地迈开步子走掉，愣在那里。 很久，她自言自语：「好羡慕你们，一点也不捲啊……」 枝头栖息的乌鸦看着这一幕，突兀地飞上天空，不见了。 此时，觉得已经没有人会来救自己的桃地再不斩决定自救。他再也不要相信情报部那群一肚子坏水的前辈了，他要奋发图强自力更生，今天就从木叶监狱里逃出去！ 还好他前段时间已经摸清了木叶监狱人员走动的频率，再加上喊游隼来的那一天他趁开门对门做了点手脚，听说今天木叶有大事发生，这些人必定顾不上他，他马上就可以逃出去远走高飞了！ 哼，区区木叶怎么可能困得住他桃地再不斩，等他以后当上雾隐最强，一定要找这个叫游隼的来算帐！ 第38页 第21章 灭口 雾隐跟木叶的合作谈得很快，不知道是因为三代火影好说话，还是雾隐的代表团根本不演，省略了你来我往的环节，直接亮底牌不行再谈。 「现在的谈判都这样吗？」 木叶的忍者大为震撼，殊不知身为风之国间谍的副手小姐巴不得水之国多亏点，其他不是间谍就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是枇杷十藏人还在，盯着谈判的进度，说不定这群人马上就把雾隐村卖了瓜分掉。 可就在谈判就要结束的时候，筹码之一的桃地再不斩，失踪了。准确来说是，越狱了。 「……」 听说这件事后宇智波游火回想了一下，他当初去看了桃地再不斩一回，还真没注意到他有什么小动作。也许是桃地再不斩跟情报部的人放在一起，让他都忘了这小孩可是雾隐村杀出来的基英。 杀光了自己的同级，迫使水影改变了雾隐忍者的选拔政策，这样的狠人也不至于真的会被困在这里。 此事的相关责任人、拷问部的木岛被叫过去一顿批，现在叼着烟在那里发愁：「他是不是还被关着不重要了，反正木叶也打算把他交出去，但问题是他去哪了？」 被木岛叫来的宇智波游火说：「我也想知道。」 不仅如此……还没人知道风切在哪呢。宇智波游火倒是知道，但他信不过顾问团，还是等四代回来再说，反正过几天也就回来了。 于是木叶的暗部就开始找桃地再不斩。 那桃地再不斩人在哪呢？他偷偷躲到了木叶地下，在杂七杂八的通道里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基地……然后，被当做逃跑的根部新人打晕绑架带走了。 这天下午宇智波游火照例在四代火影家窗外的树上看捲轴，看的是关于雾隐的情报捲轴，不过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知道了四代水影把他们派出来的原因。 原来前段时间枸橘矢仓在雾隐村遭到了暗杀，身为三尾人柱力的他险些失控，虽然事压下去了但还是受了不轻的伤，他们又想到木叶出的九尾的事，在经过基烈的争吵之后决定暂时跟同样是受害者的木叶结盟。 自从野原琳事件之后，枸橘矢仓把自己做成了三尾人柱力……等等……野原琳是宇智波带土的队友，他闲着没事去打水影一顿这件事完全讲得通。 「带土前辈……」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漆黑的颜色压得喘不过气来，虽然知道那是不认识，但被放在那等死的时候他看到了宇智波带土的眼睛。冷，很冷，只是看到就觉得是阴冷潮湿的地下洞穴里那样的冷。然后某些东西在黑暗里生长，扎穿心脏，血一点点流出来，自己的体温也渐渐消失。 会死吗？不会。因为不想死，无论如何也不想，所以绝对不会死。 他用手遮住眼睛，平时他也不戴暗部的面具，反正也没人认识……不，重要的是他在这里待不久，总戴着面具累了，想透透气。 「别发愣了。」漩涡玖辛奈站在树下，说，「抱一下鸣人，跟我出去走走。」 宇智波游火看看三个月大的鸣人，又看看漩涡玖辛奈，只好从树上跳下来。他落地的时候很轻，像猫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玖辛奈前辈，怎么说我也是被监察期，让我看鸣人……」实在是越界了。 可漩涡玖辛奈摩拳擦掌，已经高高兴兴地准备往外走：「我听说有雾隐的人来，我决定去看看！」 没告诉你就是因为怕你去找他们啊！不指望玖辛奈老师一直待在家里看孩子——那也不可能——但是起码不要直接跟雾隐的人见面啊！万一他们是针对人柱力来的怎么办？木叶的九尾人柱力是漩涡那是公开的事实啊！ 「怎么了？」漩涡玖辛奈回头看他，顺手拽了一把小孩的发揪，「不准我上战场，在自己家里还不能去见见客人了？」 「是……我会看好鸣人的。」 宇智波游火本人身高要比漩涡玖辛奈要矮半个头，再长两年也就比她要高了。他跟在漩涡玖辛奈后面，一边给暗部的同事打手势传递消息一边担心她会不会真的碰上雾隐的人。 木叶这么大，雾隐那群人也不是天天出来玩，应该不会…… 啊，碰上了。 他看着狭路相逢的雾隐情报部旅游团和正出门逛街的漩涡玖辛奈，旁边还站着一个宇智波美琴。 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夫人倒是没把自己的幼子带出来，但宇智波鼬正看着抱孩子的年轻暗部陷入了思考。 「玖辛奈，你怎么出来了，这是……」宇智波美琴看到宇智波游火的时候，下意识就觉得他是宇智波，但少年被看到之后往漩涡玖辛奈身后躲了躲，直到被一把拽出来。 漩涡玖辛奈说：「我的学生啊！你忘了吗，就是两年前的小孩！」 当时还真的见过宇智波美琴，毕竟她们两个关系很好。 宇智波游火顶着长辈的目光，低头看看唿唿大睡的鸣人，艰难地开口说：「前辈好久不见。我是飞鸟。」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漩涡玖辛奈明显看了他一眼。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鸣人都感受到了这样的情绪，他眨巴眨巴眼，睡醒了。 宇智波游火紧张地看着鸣人，就怕他哭，幸好小孩只是睁开那双蓝到像天空一样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看。从小孩的眼睛里，他看到自己衣领里面出现的一截猫尾巴…… 第39页 「回去。」他压低声音，「现在别出来。」 小橘不大乐意地在衣服里滚滚，就消失了，只有鸣人还伸出手想拽他的衣领玩。 这时候雾隐的旅游团完美地融入进了聊天的行列，他们甚至开始讨论水之国和火之国之间的甜品差异，他都听见自己家副手小姐得意地炫耀说他们部长做的甜点才是最好吃的。 「那你们部长是？」漩涡玖辛奈问。 副手小姐早就料到有人要问了，她得意洋洋地掏出一本雾隐人物志899期，指着封面上《雾隐大事件！风切的復活！》以及配图说： 「当然是风切那个混蛋啦！」 宇智波游火：……我谢谢你。她叫什么来着，老是想笨蛋副手的名都忘了，好像是叫八木沢，回去就给她找点事干。 他觉得自己现在出现在这里就像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跟这群各种有的聊的女性格格不入，偏偏不是长辈就是暂时打不了的人，旁边还有一个换了一副眼镜对现在的场面很感兴趣的青年。 这个青年就是情报部的三把手，平时除了吃瓜还是吃瓜——严肃点说就是无时无刻不在收集情报，传说中隐藏极深的雷之国间谍，要不是在雷之国见过，宇智波游火也不敢认。 现在他正在毫不掩饰地看宇智波游火。 趁几个人聊天的时候他偷偷摸摸蹭过来，趴在宇智波游火耳朵边上小声问：「部长？」 「……」宇智波游火冷漠地盯着他看，已经在考虑灭口的事了。 三把手青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无辜地往后退了一点点，用更小的声音说：「我看见小橘的尾巴了。」 回去就把猫宰了。 宇智波游火低头看衣领，猫尾巴早就缩回去了。他面无表情地把猫拽了出来，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猫软乎乎地待在鸣人旁边，被小孩一下子抓住了小尾巴。 「你认错了。」宇智波游火冷漠地说。就小橘那体型，还能藏在他的衣服里，开什么玩笑。 雾隐情报部的三把手欲言又止，但长得像的猫也是有一大堆，就算这只小猫的尾巴大了一点也不能说明什么。更重要的是年轻的木叶暗部已经准备杀人灭口，敌意不能再明显了，所以他又偷偷摸摸地离远了。 青年失望地走掉，这群人也散了，漩涡玖辛奈准备回家，宇智波游火才看向小猫咪，小橘解除变身术，松了口气。 「还好我学会了变身术，唿喵……」 「所以你一天到晚都在学什么啊！为什么一只猫能学会变身术啊！」 「怎么了，你那么弱，我肯定要多学点东西才能保证咱俩能多活两年啊！」 一人一猫嘀嘀咕咕，漩涡鸣人就在那里听，不知道小孩能不能听懂，反正漩涡玖辛奈走过来的时候，他伸出手一把薅住了小橘蓬松的大尾巴。 「听说，风切大人经常给下属做甜点？」漩涡玖辛奈笑着问。 不妙、这个表情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宇智波游火往后退了两步，表情勉强，要不是抱着鸣人他现在已经准备逃跑了：「不、那个……风切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确实会吧？老师还没见过呢。」 「玖辛奈前辈、这个也——按理来说我现在的身份也不能——」 「别废话，走了。」 四代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雾隐的前暗部部长就要被邪恶的九尾人柱力压迫到掉毛了！ 树上的不知火玄间，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你为什么只是看着，难道你真的背叛了吗不知火前辈！ 从那之后，漩涡玖辛奈发现自己找到了能看孩子还能做饭的帮手，她决定了，等鸣人再长大一点，她就找个机会回战场。光是待在木叶，最强战斗力之一的九尾人柱力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 战场上可是时时刻刻都有人在死去，她怎么可能在这里悠闲地过日子？ 第22章 甜品 漩涡鸣人多了新的玩具，那就是小橘的尾巴。对此小橘颇有微词，但被宇智波游火给按住了。 作为一只已经八岁的成年猫，它绝对不会跟一个刚出生三个月的婴儿置气。而且游火会为了补偿给它做好吃的，既然如此那就当做是僱佣它陪玩的工资好了。 说服了自己的小橘如是想。 而对宇智波游火来说，找不到桃地再不斩的这几天确实过得非常忙碌。在漩涡玖辛奈强行指定他的情况下，暗部的工作确实不会忽然到他头上，本来志村团藏想找他，但被漩涡玖辛奈挡了回去。 她的话是这么说的：三个学生就剩下了一个，怎么，还想从她手里抢人吗？ 志村团藏就没说话了，上次他问旗木卡卡西的时候波风水门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但旗木卡卡西好歹还是拿了写轮眼的身份清白的木叶忍者，漩涡玖辛奈护着的这个却是无论哪里都找不到来源的黑户。他走的时候跟宇智波游火对上视线，那阴冷的表情让人嵴背一寒。 团藏是走了，但拷问部的木岛可是天天仗着前段时间混熟了就顶着黑眼圈来找宇智波游火。 木岛没认出来这就是导致他睡不着的风切，对代号为「游隼」的暗部哭诉：一个风切一个桃地再不斩，他妈的这俩人到底去哪了啊！ 幸好宇智波游火对木岛这张脸没有意见，关键是那几天眼前一片黑看不见，不然他早就笑着推辞并跑了。现在他下班后在木叶一边逛街一边找，风切是没指望了，但桃地再不斩到底是去哪了？ 第40页 此时的桃地再不斩深信自己进入了一个木叶的隐秘场所，这就是他们培养忍者的邪恶基地，他要活着出去然后揭发木叶这种残忍的行为，但现在的问题是…… 门在哪来着？ 这鬼地方怎么出去啊！这到底是哪啊！为什么地下有这么多路啊？！ 看来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了。 另一边，被木岛拖出来找桃地再不斩和风切的宇智波游火听木岛那句「因为你是游隼所以他们两个一定会出来看看」的理论，一边嘆气一边在街上走。 没走几步，就看到一群人正在争吵，果不其然里面出现了雾隐旅游团的人。 他当时就想转头走掉。 但是情报部三把手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存在，甚至跟他打招唿，木岛看看他，于是年轻的暗部只好顶着一群人的目光走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这里是眼熟的甜品店，松下屋的甜点在木叶算是比较贵的，宇智波游火刚回来的时候跟这家店的店主聊了一会儿，两个人在半个小时惺惺相惜互引为知己。 而现在正在松下屋门口争吵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的副手小姐，还有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的宇智波鼬。 「明明是我先来的！」副手小姐气鼓鼓地站在那里。 「但那是我预订的……」宇智波鼬皱着眉，一副不想跟外来人吵架的样子。 不过他们再怎么吵都没用了，因为最后一份限量的甜点已经掉在了地上，看起来是樱花糰子……而店主的弟弟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试图劝架，不过主要是他在跟副手小姐急急忙忙地吵，宇智波鼬反而没怎么说话。 宇智波游火一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大概是因为都是熟人的关系，宇智波鼬很想跟他说什么，副手小姐也跺跺脚，结果是店主的弟弟大哭着扑进了他怀里。 「我哥出门了不在家怎么办他们就要打起来了——」 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正处在一个诡异的修罗场里，宇智波鼬想问你明明是木叶忍者为什么会认识雾隐的人，副手小姐抱怨着宇智波一族都是这样不讲道理的吗，她身后的三把手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但店主的弟弟确实认识他而且经常跟着两个哥哥蹭点心吃，不过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跟店主商量一下照顾自己的妹妹。 「都等着，我给你们重新做两份。」他最后说。 于是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等他拍拍手从甜品店的后厨走出来一人塞了一份甜点，多出来的给了木岛发现还有剩余的时候，正好对上旗木卡卡西没什么表情的脸。 刚跟着波风水门回到木叶的旗木卡卡西打十分钟前就来了，在这之前他在暗部宿舍走廊里，注意到隔壁游隼的门开着。 看了一眼，人不在。刚想给游隼把门关上，旗木卡卡西注意到了掉在地上的花盆，又从叶子上揪到了几根橘色的毛。 ……整个暗部宿舍，应该没人养这种毛色的动物吧。猫？橘猫？ 「队长，你回来了？」宇智波游火顺手就把甜点递给了旗木卡卡西。 原材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店主肯定不会介意，而且他按价付钱了，就当做他请这群人。 不过算算时间，旗木卡卡西本来应该明天回来，除非他们一路飞雷神直接抵达木叶。 「老师说要回来看看……」旗木卡卡西的目光扫过雾隐代表——或者说雾隐旅游团，这个女人他还有印象，就是当初他跟风切在水影办公室门口打架插手的女人。 怎么说呢，他这辈子都很难再见到战斗力那么差的基英忍者了。 「以防水之国来的客人在木叶过得不顺心。」旗木卡卡西的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社交辞令。 但副手小姐倒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是旗木卡卡西呀！我们几个月前还见过的，当时你划伤了我们部长的脸，还记得吗？」 为什么要提他的脸啊。 宇智波游火忍住没去摸自己的脸，自从变回原本的样子之后那道伤也消失了，但接连被划三次这种事还是让他记忆犹新——三次，宇智波带土划了两次，就好像要把原来的痕迹盖掉一样。 「不记得。」旗木卡卡西说。 「哎——别这样啊，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所以帮我找找部长啦！」副手小姐说。 宇智波游火在那里走神，他想，其实你们部长就在现场，当初打架的划水的拍照的人都在，只差一个路过的桃地再不斩。虽然隔壁的办公室里没有水影，但是四代火影已经走过来了。 直到波风水门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左边一个旗木卡卡西右边一个他，宇智波游火才忽然回过神来，察觉出这场面的不对。 ——他的身份终究是不能过明路的。 可波风水门抓着他的肩膀，宇智波游火甚至从那双清澈的蓝眼睛里看到了一点威胁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要从会飞雷神的人手底下逃走……还不如在这站着。 四代火影说：「还有多余的份吗？」 于是宇智波游火就把本来留给小橘的份给了四代火影，而变小的橘猫在衣服里恶狠狠地用肉垫拍打他主人的后颈。 ……别闹了，回去再给你做。 他好不容易安抚了猫，就看到一群人各异的表情，于是他再看向旗木卡卡西，小队长的表情也有那么点奇怪。 第41页 「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他问。 于是这群人才散掉，期间三把手偷偷摸摸又蹭过来小声问：部长？ 宇智波游火：…… 三把手：对不起，我听说了新的传闻，你看上了我们部长，把他绑回去…… 宇智波游火：你知道吗，我也很擅长灭口。 波风水门把两个小暗部拎回到自己家，路上说起了前线的事。雷之国大约注意到了水火要结盟，想方设法在前线缠住金色闪光，但最终还是让他们回来了。 他们说到北方战场的雪，有查克拉耗尽的忍者活活在这样的天气里冻死了，找到尸体的时候还以为摸到了一块发冷的石头。这样的情况在往年并不多见，忍者能轻易调节自己的体温，除非是前线补给真的已经跟不上了。 雷之国没有大片的土地，自从战争开始，各大国也在经济方面互相较劲，几个内陆国家的粮食供给线被切断，他们的情况也变得捉襟见肘起来。眼下雷之国似乎是想快速结束这场战争，表面上牵制木叶，实际上是打算对他们的前同盟水之国下手，于是水之国跑来找火之国求助，当然这里面的事还有更多弯弯绕绕，更绕不开两国的大名。幸好火之国大名对木叶的决定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好好好给钱是吧先砍半再说」的态度，而水之国大名在雾隐那边就是神隐的状态，那个忍者几乎都是杀出来的村子，只要是贵族提前来就是胆战心惊。 如果只是这样，木叶当然不至于跟雾隐联手，毕竟到时候谁先背刺一刀还不好说。但眼下木叶掌握了雾隐的太多情报，特别是水影的情况引人注意。如果这次结盟真的能成功，或许元气大伤的就是雷之国，但隔壁原本是同盟的风之国最近也在蠢蠢欲动，似乎已经在跟土之国接触，随时可能往木叶的背后插一刀。在这个战争的时代，国家和人一样不能相信，已经有数个小国在几年的战争里毁灭，而五大国的消失或许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说风切没死，」旗木卡卡西换了个话题，「这是真的吗？」 宇智波游火移开了视线，说：「如果你觉得包括心脏在内的器官都被戳穿全身血放干扔了几个小时还能活，那他大概还活着吧。」 旗木卡卡西：…… 那大概是死透了。 不，活得好好的，而且就在你面前呢。 第23章 熟人 商谈细节的过程又持续了一个星期。在谈判这件事上三代是比较习惯退让的一派，但看上去阳光温柔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却恰恰相反擅长步步紧逼。 四代回来之后终于松口，说木叶知道风切的下落，但是他并不在木叶。 一场会议后，副手小姐骂骂咧咧地躺在招待所的床上，说这活真不是人干的，然后她看向旁边的青年，问：「想啥呢？」 戴眼镜的青年推了推他的高科技眼镜，三把手还在思考他之前想的事：「你说那个暗部会不会是我们部长？」 虽然没戴面具，但是他穿着马甲又套着圆口长袖袍子，明显是暗部的打扮。木叶暗部里少有不戴面具的，有的是因为戴了也没用，比如银髮写轮眼的旗木卡卡西，有的是因为不戴也没人认识。 「你……」副手小姐上下打量他，「你发烧了？那么可爱的小孩是我们部长高攀得起的吗？」 眼镜青年思忖片刻：「有道理。是我想多了。」 副手小姐继续说；「而且他才多大，我们部长虽然年纪也不大，但他太卷了，不能让他这么卷下去，等部长回来我们得想办法让他减少工作。」 坐在一边的四把手这时候歪了歪头，个子很矮的忍者有头草绿色的头髮，他问：「那为什么非要找他回来？」 于是副手小姐和眼镜青年齐刷刷看过来 ，被四只眼睛盯着的四把手茫然地看着他们。 那俩人异口同声地说：「当然是喊他回来加班啊！」 谈话就此告一段落，而继续工作的以比较呆出名的四把手叼着部长今天送的糖，心想自己才是最大的赢家。只有他知道部长真的还活着，还编造了所谓的秘术让雾隐的人找部长回来，没错，这是他编的。 上次部长让他找人物志全集的时候他就在想了，木叶那边不是会很麻烦吗，能不能让部长回来啊。他肯定不会透露部长的秘密，毕竟部长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再没有甜点吃他真的要死了，还是偷偷暗箱潮作一下吧。部长最看重他了，肯定不会生气的。 嘿嘿，部长一定会夸他的，反正部长在木叶过得也不开心。 说起来部长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忍者啊……不重要，他只要有吃的就可以了，管他呢。 = 关于整个情报部都是坑领导的主儿这件事，宇智波游火已经习惯了。 他们哪一天不搞事了，那说不定是因为相信他真的死透了，然后各回各家，再也不见。 他现在正在看某个没什么特点的人，登记册上写的是从草之国来的商人，带来的货物是某种纺织品——这就是根本不重要的东西了。 宇智波游火对坐在他旁边的宇智波鼬说：「你看这个人，虽然他改变了肤色，但并没有掩饰完全，他的真实肤色比现在表现出来的要黑；他走路的姿势是经过训练的，虽然他模仿了同伴的步调，但每一步都太好了，反而露出破绽；他的口音很标准，这反而成为了问题，真正的草之国本地人的口音没这么标准。」 第42页 站在树梢上的宇智波鼬点点头，自己分析起来：「他虽然带着刀，但根本不擅长用刀，那把刀是崭新的；手上的茧子证明他应该从事相关的行业，但他对这行又不了解，他询问其他人不是真的想买东西，只是想藉此融入其中……」 「不，他应该是想买东西的，你看到他们在聊天，但其实他们在袖子里完成了交易，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宇智波游火从树上跳下来，「你在这里乖乖等一下，我马上就……」 他看着跟着跳下来的宇智波鼬，嘆了口气。 「小少爷啊……」 「我能照顾好自己。」宇智波鼬说。 就在犹豫的这段时间，刚才的人已经不见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查查登记的资料就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反正暂时不会离开木叶。 宇智波鼬说：「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看出来他有异常的呢，不注意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这些细节。」 年长点的宇智波蹲下来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自信地说：「这个啊，我没看出来啊，我只是刚好认识他，知道他其实是雷之国的人而已。」 宇智波鼬：「……」 宇智波游火：「情报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不要在意情报的来源，利用能利用的所有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前辈。」 「嗯？」 「比如那只乌鸦？」宇智波鼬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一直停在附近的乌鸦，虽然看上去是普通的乌鸦，但他可太熟了，那是宇智波止水的乌鸦。 要不是发现了乌鸦，他也不会找到这个宇智波一族的火影暗部，然后找他试探情报。 那时候火影是宇智波的传闻也传到了这个早慧的孩子耳朵里，宇智波鼬自然清楚波风水门不是宇智波，但既然如此他身边一定有个熟悉宇智波的人，或者干脆是宇智波一族的替身。几乎没有宇智波会在暗部任职，眼前长得很像宇智波的少年就格外引人注意。 他没跟父亲说这件事，因为最开始拿到的那份忍术笔记里记录的东西实在是太真实的烦恼。各种各样用于生活便利和情报工作的小忍术，还有时不时就被抱怨的同事，宇智波鼬可以肯定写笔记的是个相当温柔的人。那，他给自己这本笔记的原因到底是……示好？表现自己的无害？还是说，想要让自己看到木叶内部的问题？ 「乌鸦……」宇智波游火也看了一眼那只乌鸦，于是乌鸦扑闪扑闪翅膀干脆飞到了他的手上。 他觉得自己应该装一下，假装不知道这是止水的乌鸦，但止水都不演了，这戏也演不下去了。 他转头对宇智波鼬说：「用忍术监视别人是不道德的！你不要学！」 宇智波鼬回答：「你刚才还跟我说要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东西。」 于是宇智波游火戳了戳乌鸦的脑袋，严肃地说：「那就是另一课了，无论如何都不要丢掉你的道德，还有底线。」 「止水，他说你不道德。」 「……」 等到把宇智波鼬送走，乌鸦抖抖翅膀变成了穿着宇智波族服的少年，这种程度的幻术即使是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也能发动，宇智波游火还是有点小看天才的名头了。 止水说：「我本来也想回来，但四代让我先跟前线的人拖延时间，恐怕最近都回不来了。」 宇智波游火还在看那个人走的方向，他说：「是吗？没关系，反正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也就走了。」 「……去哪？」 「水之国，继续我的任务，到时候你就能在战场上看到老朋友了。」 老朋友说的当然是风切，要是能活下来的话，说不定真的还能见。 宇智波止水没问为什么，他只是露出了一个稍微有点勉强的笑：「那你还能回来吗？」 这不知道。 也许就这么留在异国他乡了，反正他早就做过这样的准备了。 止水继续说：「我一直在想已经造成的错误究竟应该怎么填补，继续拖延下去只能成为沉没在海里的那一方。唯一的出路就是破而后立。只要这场战争一天不结束，事情就永远也得不到解决……」 「……」宇智波游火收回了目光，转头看自己的战友，「你不是在说宇智波？」 毕竟以宇智波一族的立场来看，战争快点结束并不是一件好事。那意味着木叶和宇智波一族之间的矛盾将彻底爆发，再也没有拖延时间的机会。 「当然不是。」止水回答。 说完这句话他就变成了黑色的羽毛，再看过去的时候就连乌鸦也已经飞走。 宇智波游火站在原地，往乌鸦飞走的方向看过去，他闭上眼睛再缓慢地睁开，眼里的图案变成了首尾相连的三条小鱼。 毛茸茸的猫尾巴从他的脸边擦过，小橘重重地坐在他的肩头。 「不是说这双眼睛不能随便用吗？」小橘问，「上次四代拿它封印了九尾，又打了那么久，现在还没恢復完全吧。」 宇智波游火只是看着坠落在地上的黑色羽毛，过了一会儿他就把那双万花筒收起来。 「不……我只是想，止水早就开了万花筒，他的万花筒写轮眼能力是什么？」 「幻术类？他说过。」 「那种话也信？打出生开始就有会长辈念叨写轮眼的能力绝不能告诉外族人，同样的，万花筒的能力也会提防本族人。」 第43页 宇智波游火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那棵树的阴影里。这个角落几乎没人会在意，也没人会看到那只胖乎乎圆滚滚的猫。 「你为什么要问一只猫这种问题啊。」 「别人我信不过啊。」 小橘听完就得意地蹭了蹭宇智波游火的脸，说：「那当然啦，只有我是从小就跟你在一起的，所以……等一下，你的万花筒能力不是也没告诉我吗？！」 宇智波游火：「啊……被你发现了。」 小橘用尾巴狠狠地拍了主人的肩，然后说：「所以呢，休息这么长时间才能用一次的万花筒能力到底是什么，别告诉我真的只是把眼睛借出去啊。」 「目前来说只能这么用，只要不是跟四代一样连开七天还打那么久，也不需要休息三个月。」 借出去之后的能力仅限于大范围幻术和幻术增幅，以及写轮眼本身具有的能力而已。当时最重要的是抢夺九尾的控制权，这是万花筒才能够得到门槛的能力。 不过—— 到这里为止是左眼的能力。右眼的话，一定要说，就是关于使用左眼能力的「后果」吧。 「真的？」 「真的。」 第24章 小唯 关于万花筒写轮眼，族里有不少记载，但宇智波游火看不到。一是他已经不算宇智波一族的活人，二是就算回去他也是个边缘人物。 诚然亮出万花筒能让他在族里获得更高的地位，但以这双写轮眼的能力，更有可能引起腥风血雨，就连波风水门也为他隐瞒了秘密——虽然他也不知道事情的全貌。 事到如今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去求助大蛇丸，他可不信大蛇丸不对写轮眼感兴趣，但事后自己是被切片还是泡成标本都难说。 不过暂时不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波风水门找到他的时候，还没说话，宇智波游火已经说他可以赌一把回雾隐。虽然不知道宇智波带土会不会出现，但如果他出现的话还算是赚了。 毕竟宇智波游火也有很多事想知道，木叶的，他自己的，还有当年的事。 或者说，风切这个诱饵，既是给雾隐的，也是给宇智波带土的，就看他们到底接不接招了。 宇智波游火抽时间去看了妹妹，小唯仿佛意识到了他的存在，往这边看过来，但又什么都没发现。 他想跟妹妹打个招唿，但听到某些窃窃私语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 「听说她家里人都死了呢……」 「走到哪死到哪吧？最开始也是被捡来的，所以说为什么留下这种人啊。」 「她不是还有个哥哥吗？」 「你说她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哥哥？真有人见过吗？」 对北白川唯来说，这些东西都已经习以为常。不管是流言也好，刻意的针对也好，都已经不是可以伤害到她的东西。因为哥哥答应了还会回来，就在春天。 虽然哥哥总是迟到，总是道歉，但她知道哥哥在忙很重要的事，所以她从来不抱怨。 只是—— 当她路过那些人的时候，听到了根本不掩饰的恶意的笑声。或许那不是恶意，她想，是无知，她应该原谅无知的人，但一味的原谅有什么用？现状没有得到丝毫改变。 于是她加快脚步想要离开这里，却被她们拉着背包的带子强行留下，她们说说笑笑邀请她一起去参加周末的聚会，但话里话外都是自以为高尚慈悲的奚落。 她冷静地道谢，然后道歉，说自己没有时间，还要回家。 要帮邻居家的奶奶收拾院子，然后两个人一起做晚饭，哥哥不在的时候总是她试着帮忙做饭。只是她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哥哥，就像哥哥总是说自己比不上止水哥哥。 「打扰你们了，」一个声音出现在她身后，黑髮的少年单手把她护在怀里，「我来接小唯回家了。」 小唯抬起头，看到一张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脸。明明三个月前刚刚见过哥哥，这个人又跟哥哥并不一样，她却没来由地觉得，这是哥哥。 「……是吗？我是小唯哥哥的朋友，她哥哥在前线呢。」 少年说话的时候带着和煦的微笑，但刚才还在说说笑笑的女孩子们就像被掐住嗓子一样变得鸦雀无声。 他牵着妹妹往回走，走过一个拐角就停下来。 「哥哥？」女孩睁大眼睛看着他。 「嗯。」宇智波游火轻轻应了一声，接下来就看到妹妹钻进他怀里，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瘦小的女孩好像把所有的委屈都攒在一起，紧紧攥住了哥哥的衣服，哭声压抑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最后少年轻声说走吧我们回家。 黄昏的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小唯擦了擦眼泪，把脸转向了别的方向。 「哥哥怎么又回来了？」她问。还没到春天呢，这样的雪依旧在下。 「因为接下来有长期任务，火影大人说让我先回来看看。小唯，」他顿了顿，说，「我不在的时候——」 「没关系的！」小唯下意识地打断了哥哥的话，「我一个人没关系的！哥哥不用担心我。」 她的目光那么坚定、那么纯粹，让宇智波游火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因为答应过堂叔要保护好妹妹，但最后却也什么都没做到，更不了解妹妹现在的情况。 小唯踮起脚来扯了扯哥哥的脸：「哥哥都不笑了，我也想让哥哥多笑一笑。」 第44页 他们回到家，宇智波游火做了晚饭，对隔壁的奶奶说是自己的朋友。奶奶看了他一会儿，说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什么时候能回来一次呢，她都不认识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天晚上他给妹妹盖上被子，妹妹小声问：「哥哥为什么不提晴也？」 他愣住了。 「晴也……是谁？」 小唯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说：「上次说过的，我的朋友。」 「是吗？抱歉……哥哥最近有点忙，记不清了。是小唯的朋友啊，哎、难道说是喜欢的男孩子吗？！」 「不是喜欢的男孩子，他跟哥哥一样是笨蛋。」 「啊……」怎么想都有点危险啊。 「哥哥回去吧，今天其实是偷偷来见我的吧。」小唯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脸，「春天还能见面吗？」 「当然能啦。」 「哥哥又要骗我们。」 「这也没办法啦，毕竟总是出一些意外状况。」 「哥哥。」 「怎么了？」 「早点回家。」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敞亮的月光一路从宇智波族地铺开到大路上。地上的雪反色着月光，有些刺眼，苍白的村落就像是一张没有上色的浮世绘，偶尔能从屋檐的积雪上看到怪异狰狞的图样。 宇智波游火离开族地的时候碰到了几个以前的熟人，但他们都没有认出他，也没有注意到这个人。橘猫从领口里钻出来，还没说话就看到宇智波游火转头往某一家的方向走。 他敲开了某一家的门，表哥看到他的时候原本笑得灿烂的脸忽然变成惨白。 「你你你……」 「都说了是活人，不请我进去吗？」 他在表哥勉强的笑里进了家门。表哥父母都在，他是家里的次子，姐姐在警备队工作。进门的时候表哥家里人跟他打招唿，以为这是表哥的朋友，态度算不上热情，大概是因为表哥的狐朋狗友太多了。 「你还想干什么？」表哥就差冲出去找个地方驱鬼了。 宇智波游火回答：「没什么，拜託你一件事。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小唯，她在忍校里被人欺负，我也不能一直留在木叶。」 表哥大喜过望：「你要走了？」 真会抓重点。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回答：「就是这样，不过我不会让你白帮忙，我记得——」 「不用了！以后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一定会照顾小唯的！」表哥基动地握住了他的手，「你别再缠着我就行。」 「……」 他真的不是鬼，这句话要说几遍才能明白。所以表哥到底为什么这么坚定地相信他已经死了啊！就算离村几年坟墓都有了，但见到活人都好几次了还不能反应过来人没死吗？ 算了，反正他现在的身份还是死着比较好。不会被人查到，也不会给小唯带来危险。 「过了新年你要去警备队任职了吧。」宇智波游火说。 表哥抓着头髮，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床上，说：「是啊，家里让我去警备队……反正也没别的可能了。族里跟木叶就这样，除非我是那种天才……」 「想改变吗？」 「比如？」表哥抬眼看他，露出一副很感兴趣虽然害怕但还是要听听鬼有什么见解的表情。 被当成是幽灵的宇智波少年坐在窗户上，语速很快：「解散警备队让宇智波一族重回木叶保留核心血脉有限对外通婚利用贵族身份改变政局——」 「大哥你是我哥别说了！」表哥惊恐地打断了他的话，「求求你了我还不想死这话在族里说出去真的会要命的！」 「宇智波一族就是这么走向灭亡的。」 「反正事情肯定还没到那个地步啦。轮不到我的啦。而且我说话也没人听啊，族长又是反对派……」表哥垂头丧气地说。 宇智波富岳？不见得吧。 不过这种事也不该宇智波游火来管，更不能急于一时，他告别表哥一家往外走，天空中又下起雪来了。 宇智波一族住在木叶的边角，距离暗部宿舍有很长一段路。 他往墓地那边看去，看到旗木卡卡西正在慰灵碑前，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他无意打扰小队长的平静，更何况明天他们的队伍关系就结束了。 木叶外。 他找到大蛇丸的研究基地，发现这人又换了个地方，不过幸好离木叶并不远。 走廊里的小孩露出警惕的表情和明显的敌意，但紧接着另一个小孩就拉了拉他的同伴，说：「是哥哥。」 又是新的实验体吗…… 大蛇丸到底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多孩子啊，等木叶发现真的要把他抓走关起来吧，搞不好还是找他的老同学自来也和纲手处理这件事。真希望他快点翻车，但起码要在战争结束后。 宇智波游火照例带了不少糖果和甜点，挨个分给这里小孩的时候大蛇丸就在一边看着。 大蛇丸说：「等你下次来的时候，不知道还有几个能活着，游火君。」 「没关系。」 宇智波游火挨个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跟他们笑了笑。或者是好奇，或者是仇恨，或者已经麻木，又或者是求救的目光…… 但他也不能做什么。 大蛇丸笑起来，他的声音忽然压低，目光阴冷：「如果我打算建立一个新的忍村，游火君肯定愿意跟我走吧？」 第45页 宇智波游火闭上眼睛，说：「是是是，全都听你的，大蛇丸大人。」 第25章 云隐 那之后宇智波游火决定加班查查这个云隐来的老朋友，追查的过程有些过于顺利，宇智波游火都开始想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但事实是他想多了，云隐确实正在准备搅和木叶和雾隐的盟约，而且派了人过来。 虽说是做了不少小动作，但好像到现在都没有拨动雾隐那群笨蛋的神经，甚至没跟雷之国的卧底也就是情报部三把手接上头。当然这和他们刚来不久有关系，但宇智波游火不得不再次怀疑他们的业务能力。 他花了半个小时找到了雷之国间谍现在住的地方，期间遇到了正在闲逛的不知火玄间，刚刚也跟着四代回来的不知火玄间倒是知道宇智波游火的身份，只是对着他这张脸看了很久，忽然笑出声： 「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嘛！怎么连性格都变化这么大啊？」 「……」 这不是演员的自我修养吗？而且雾隐的间谍也有在木叶的，要是真的被认出来的话他就可以直接被打成两边的叛徒了。 虽然他是木叶的间谍，但看雾隐那群人对他真情实感的态度，就连他自己也很犹豫，平心而论如果他是领导，已经很难再完全信任这个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听说你不小心被自己人抓了……当时我还在土之国那边没回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你已经自己跑了。」 不知火玄间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也就继续往前走。 他说：「我正要去找雷之国的两个间谍，反正都有仇，你跟我一起去吗？」 不知火玄间跟上来，问：「间谍？你现在可不是什么雾隐情报部的部长，木叶这种事用不到你来潮心吧？」 虽然道理说是这样，宇智波游火也确实没有管这件事的权限，但不知火玄间还是跟着往旅店那边走。 宇智波游火走到旅店的门口，在进去之前对不知火玄间说： 「只要没人知道他是间谍，那提前干掉就不算我越权——而且，回来之前我已经升职为雾隐的暗部部长了。」 不知火玄间拿掉了叼着的草，跟着他一起进了旅店：「真不愧是你啊，我刚才还觉得性格不太对，这种先斩后奏的乱来做法肯定是游隼才干得出来的事。今天刚好空闲，就跟你一起去吧。」 「四代那边没关系吗？」宇智波游火问。 「我只是走错进了次旅店，间谍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知火玄间耸耸肩。 所以宇智波游火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啊。 等两个人礼貌地走到雷之国间谍的房间门口想要敲门询问的时候，里面的忍者打开门，看到他们竟然愣了一下。 间谍对宇智波游火说：「你很像我见过的一个朋友……」 宇智波游火：「……」 难道他的马甲一开始就不存在吗？隔壁雾隐三把手乱认猫尾巴也就算了，好歹煳弄过去，这边的雷之国忍者又是怎么回事，足足三年没见了吧？！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族里人都认不出他，为什么这人就忽然认出来了啊！ 「你的朋友？」不知火玄间偷偷戳了戳宇智波游火的背，很感兴趣地问那个间谍。 雷之国的间谍不知道为什么回答了不知火玄间的问题，他说：「是啊，我很好的朋友，不过他已经失去消息了。抱歉，刚才认错人了。」 不知火玄间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没关系，说不定你的朋友还活着，总有一天你们会重新相遇。」 比如现在。 不知火玄间又偷偷戳戳宇智波游火的背，害得宇智波游火往前踉跄了一下，然后两个人说了来意。 他们两个都没穿暗部的衣服，宇智波游火是已经下班，而不知火玄间是今天休假，两个人穿着平常的衣服出来，还拿着刚才顺手找来的登记表，说昨天你在甜品店的抽奖活动里中奖了，可以免费挑选五份限量版甜点，这两天有效记得去拿。 雷之国的间谍看看他们，沉默了半天，说：「真的有这种抽奖活动吗？」 宇智波游火小声说：「店主失恋了。」 这是真事，要不是失恋了他也不至于这个时候离开木叶，藉口进货取经实际上是散心去了。 于是雷之国的间谍会意地点点头，说他一定会去的，等关上门之后他就准备给同伴传递消息说他们已经被发现了，此地不宜久留，已经有木叶的忍者在怀—— 「砰！」 他只看到了一抹橘黄色的身影，就应声倒地，小橘得意洋洋地把人踹晕，然后打开了门。 「还不是要靠我。」小橘说。 宇智波游火把越来越重的猫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不知火玄间多看了两眼猫，不由得说小橘又胖了。 小橘：「我哪里胖了！这是为了发挥啊！要是我太瘦的话也没有战斗力的喵！」 不知火玄间：「嗯……我看到地板上的线了，就算你不动手，游隼自己也能解决这件事。」 小橘：「你不懂啊！让人想放松警惕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人能拒绝猫猫，没有人！难道你要拒绝摸我毛毛的机会吗？」 不知火玄间：「……」他忽然出手抓住猫撸了一把，然后一人一猫开始打架！ 正在低头看雷之国间谍情况的宇智波游火回过头，看到小橘和不知火玄间正在亲切交流，除了满地猫毛和头髮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46页 「……」 算了，反正小橘不管跟谁在一起都会打架的。 事后他们两个把人干脆送了拷问部，顺着同伙的线继续往下查，期间遇到了欲言又止的木岛，不知火玄间说这点事不用打扰火影了，但宇智波游火拿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尚且年幼的宇智波游火，刚才的雷之国忍者，还有个差不多的女孩。 「这是……」 「我以前的队友，一起去雷之国的那个。不过已经死了。」 宇智波游火说出死亡这个字眼的时候语气很轻，话语就像是一阵风一样飘过。他把那张照片收起来，又拿出来看了看，又收起来了。 不知火玄间刚想说什么，就转移了话题：「卡卡西！你还没回去啊。」 正好从尸体处理班门口路过的旗木卡卡西只是来取一份记录，但看到这两个人一起出现还是有点意外。 身为火影直属暗部的不知火玄间刚刚回来，明明说要回去休息，结果跟同样说要回去休息的游隼一起逛街，两个人还提着一堆甜点有说有笑。 这两个人……以前就认识啊。 不知火玄间看旗木卡卡西盯着他的领口有一会儿没说话，就又问：「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这才说：「我要去给老师送捲轴。」 赶人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不知火玄间就拉着宇智波游火离开了。正好已经是午餐时间，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不知火玄间决定拉着后辈去吃烤肉。 烤肉店里人不多，大多数人已经要赶着去上下午的班了，不知火玄间倒了一杯酒，期待地看着宇智波游火。 「……按照前辈们的话来说，我还是小孩子哦。」 「马上就是新年了，提前庆祝一下啊。而且你在水之国应酬的时候不喝吗？」不知火玄间眨眨眼。 「……」 那倒是有的。但工作上和日常里还是很有区别，他平时完全没想过会被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朋友拉来喝酒聊天。 不知火玄间说：「因为其他人都没空，难得我休息结果还遇到正在忙的时候，本来我也想去帮忙，但他说让我回去休息，明明就是怕我看到那两个人……」 没喝就开始有点醉了吧，不知火前辈。 宇智波游火知道一点前辈跟雾隐几个忍者的恩怨，包括枇杷十藏和另外几个随行的忍者，波风水门不让他去只是在照顾他的心情。回到木叶后人手又不是那么紧张，当然眼不见心不烦，不知火玄间正因为清楚这点所以才没有反对过。 「所以陪我喝一杯啦——」 「我知道了。」就这一次。 他们在渐渐没人的烤肉店里聊来聊去，又说起关于卡卡西的事，野原琳死后没多久卡卡西就加入了暗部，他频繁地做高难度任务来麻痹自己的神经，直到三个月前的九尾之夜，他才得知过去的同伴并没有死，忽然不知道应该往什么方向走。 「卡卡西还是不怎么说话啊，不过你们两个看起来还好？」 「……」宇智波游火想了想，说，「可能因为我是宇智波？」 「有道理啊。」 毕竟当初的带土前辈曾经也是宇智波。现在的宇智波一族还不知道当初的面具人就是宇智波带土，不然就赶着把他从族谱和慰灵碑上划掉，波风水门已经极力避免这一事件的发生了。 不知火玄间看了看不远处的火影楼，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又说：「我记得火影大人想让你回去。」 「嗯。」回雾隐，至少目前的同盟需要风切的存在，虽然也有可能引起面具人……宇智波带土的注意，但如果是为了休战的话这点就不太重要。 「雾隐那群人很喜欢你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天天让他们加班了，难道说这些人其实只是嘴上说着不要，其实那么热爱工作的吗？口是心非的情报部成员们。 不知火玄间看着旗木卡卡西走进火影楼，他转过头来对宇智波游火说：「有没有想过不回来了？」 这话问得很认真，好像刚才差点喝醉都是假象，宇智波游火也意识到了不知火玄间的探究的意味。也对，反正总有人需要来扮演这个恶人，不知火玄间还跟他比较熟。 「如果木叶需要的话，我可以不回来。」他回答。 不知火玄间说：「你可不是会牺牲到这种程度的人。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 谁知道宇智波游火看着不知火玄间，忽然想到了什么事。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火影楼，也没什么人正在注意他们，只有宇智波富岳正在往这边走。 「玄间前辈。」宇智波游火说，「你觉得宇智波一族还能重新融入木叶吗？」 不知火玄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问题还是很好回答的：「很难了。」 谁都知道，很难。 宇智波游火看上去很高兴：「那你帮我绑架富岳大人吧！我现在有个想法！」 不知火玄间：？ 「不是，你等等，不能这样——你去哪？快停下啊！」 第26章 顾问 如果再给不知火玄间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拉着宇智波游火喝酒，也不会跟他一起在火影楼附近吃饭。 他已经得到了深刻的交训，那就是拉未成年人喝酒这件事一定是会遭到报应的。 第47页 虽然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但游隼这傢伙一定是已经开始迷煳了，甚至打算去绑架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啊！ 「你给我站……」 但是不知火玄间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游隼已经跑到了宇智波富岳面前，正高兴地说着什么。 少年的眼睛好像在发光，他说：「就是这样！火影大人说今天的事要麻烦您啦！富岳前辈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不知火玄间：今天的事个鬼啊！你今天就没有见过火影，明明一直在帮火影看孩子啊！刚下班就跑来忽悠宇智波一族的族长，等你酒醒了之后这事该怎么收场啊？！ 宇智波富岳疑惑地看向这个小孩，但他还记得这是曾经被漩涡玖辛奈拉走的暗部，既然如此应该是火影非常信任的对象，所以他没有太过怀疑。 「你是……」 「我是游隼！本来不应该是我来通知您啦，但是卡卡西前辈刚才被间谍偷袭身受重伤所以火影大人去看他了，这次的谈判就拜託您去拖延一点点时间拜託了！」宇智波游火的表情看起来认真而诚恳，说到旗木卡卡西身受重伤的时候眼里还流露出一分担忧，就好像确有其事一样。 来晚一步的不知火玄间：……你是怎么做到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说出这段话还演得跟真的一样的啊！快住手！ 但宇智波富岳经过基烈的心里挣扎，已经有点相信了，他看了看旁边的火影楼，又看看另一边谈判所用会议室那座建筑的方向—— 不知火玄间当机立断拦了上去：「富岳前辈！这件事——」 宇智波游火极快地打断了他的话：「玄间前辈！难道你要因为以前跟宇智波一族的一点嫌隙就破坏这次休战的机会吗？明明只差一点了，只要今天的谈判能再顺利进行的话……」 不知火玄间：「完全不是这回事啊！你给我清醒一点啊！」 「宇智波一族也是木叶的一分子啊！」宇智波游火的声音比他还要大，少年说着说着喘了口气，他停下来咳了两声，继续说，「难道就因为那点流言蜚语把宇智波一族推出去吗？！」 感情真挚、感人肺腑，就连不知火玄间都要信了，如果不是知道他平时的言论是宇智波一族早就没救了的话。 不知火玄间欲言又止：「……」 累了，乏了，算了，让他继续胡闹吧，反正等四代来了就能把他拉住，宇智波富岳只要到了会议室就知道这事是小孩在胡说八道，难道雾隐那群人还不知道今天是要跟谁谈判吗？ 他看着这两个人往协商会议室的方向走，刚想去通知火影，就收到了来自自己的同事——另外一个火影贴身暗部并足雷同的消息： 四代火影和旗木卡卡西在木叶外遇到了神秘面具人正在战斗，旗木卡卡西现在身受重伤，被四代送往木叶医院了，现在需要先通知雾隐那边把下午的谈判会推迟一下。 不知火玄间：？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转头看向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富岳的方向，那俩人已经走没影了。 而此时正在会议室里的宇智波富岳看到严阵以待的雾隐代表团，对方说已经收到了消息由刚上任的顾问宇智波富岳来代替火影商谈最后的细节。 还好，确实是真的，毕竟对方也知道了这件…… 等等，火影顾问？他什么时候当上了火影顾问？！ 还没等宇智波富岳大惊失色，他就从光滑漂亮到能反光的桌子上，看到低着头的少年正在笑，桌面上倒映出他眼里首尾相连的三条小鱼图案的万花筒。 「没错，」宇智波游火说，「这位就是新任的火影顾问宇智波富岳。」 对面的雾隐代表非常上道地跟宇智波富岳寒暄了几句，表达了对宇智波一族的敬仰之情，还说写轮眼就是她见过的最厉害的血继限界——如果不是知道她前几天还在抱怨宇智波一族的话，宇智波游火都要信她这态度了。 宇智波富岳满脑子里都是他身后少年的万花筒，什么时候暗部里多了一个宇智波，而且是有万花筒的宇智波，而且他甚至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而且他刚才用万花筒干了什么？刚才那一瞬间的对视让他胆战心惊，少年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啊难道是波风水门准备阴他？！ 「太厉害了！」对面一直没说话的矮个子绿毛忽然说，「没想到您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请问可以跟我合影吗？」 宇智波富岳经过内心艰难的考量，觉得自己还不能直接翻脸，毕竟万一水门确实遇到了困难，借个名头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身为火影顾问的那群老古董确实不能相信，尤其志村团藏不是什么好东西——等一下，三代火影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为什么不去找三代火影啊！ 他板着脸，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说：「好。」 那个绿头髮的雾隐忍者高高兴兴地跟宇智波富岳合影，他过分热情而且说非常感谢富岳先生今天能来，领导一定会感谢他的云云。宇智波富岳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对方人已经跑回到雾隐的队伍里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下午的细节商谈得非常快，就好像雾隐那边赶着下班一样。 等波风水门来的时候，只看到笑着跟他打招唿只等他签个字的雾隐使团、正在思考人生的宇智波富岳、趴在桌上睡着的宇智波游火和垂头丧气的不知火玄间。 第48页 四代火影：「……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迟到了一个小时吧，为什么这群人就像是天塌下来了一样？ 等到重新确认了细节，发现宇智波富岳确实在这点时间里把事谈完了，而且雾隐的使团也没有任何意见之后，作为火影的波风水门签了字，送走客人，转头看向宇智波富岳。 宇智波富岳慢吞吞地说：「刚才美琴告诉我，家里出现了我当火影顾问的文件，还有……」 他拿出了一份报纸，是今天上午的报纸，上面写着：《宇智波富岳就任火影顾问，木叶和宇智波的未来是否会有新的转机……》。这里面详细提到了宇智波富岳的生平履歷，还对宇智波一族和木叶的现状进行了深刻剖析，认为这次事件是火影和宇智波联手发出的信号，是整个木叶的风向再次变化的前兆。 年轻的宇智波族长指着那边睡得迷迷煳煳的暗部，问：「水门，你告诉我，这是你让他干的吗？」 波风水门的震撼程度不比宇智波富岳低。他干脆飞雷神出去看了一眼，发现这份报纸竟然是真的，而且所有人都已经看见了。虽然大家觉得之前看的时候报纸头条还不长这样，但既然东西摆在眼前，那一定是自己以前看错了。 另外，火影楼里还多了宇智波富岳一间办公室，里面甚至还有全部符合流程的文件，就连木叶档案库里也显示宇智波富岳是正儿八经当上的火影顾问。 波风水门飞雷神回来，看到宇智波富岳还在等他的答案，他试图解释：「富岳，你是知道我的，就算我希望解散警备队，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而且他……」 宇智波富岳幽幽地说：「水门，你是知道我的，我在族里的形象一直是远离火影的那一派，现在全宇智波都知道我当上火影顾问了。」 波风水门：「……我们还是先把他叫醒问问吧。」 不过作为罪魁祸首的宇智波游火还在睡，无论如何也叫不醒。少年睡得迷迷煳煳，偶尔说出两句莫名其妙的话，但都跟眼下的情况没有任何关系。 最后不知火玄间小声说是他拉着小孩去喝酒，然后小孩明明只是喝了两口——确实是两口，杯子基本上还是满的——就开始搞大事，他没来得及拦住，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所以他是谁？」宇智波富岳忍了很久了，「为什么你的暗部里会有一个宇智波？」 「是玖辛奈的学生，你可以去问美琴。」波风水门简要地回答。 宇智波富岳面前就站着波风水门，他去问宇智波美琴有什么用，其实他已经问过，美琴说玖辛奈的学生两年前已经都死了。 「这是两回事吧！水门！」 可是波风水门让不知火玄间把游隼抱起来，也送去木叶医院，然后他联繫了另外几个人，又对宇智波富岳说： 「他的事我稍后再跟你解释，现在的问题是三代和顾问团知道这件事了，我们得想出个对策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根本什么都没干就变成这样了啊！我还想知道怎么跟族里交代呢！」宇智波富岳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血压都上来了。 波风水门停下脚步，带着笑意，这时候那头被风吹起的金髮显得自信而张扬： 「可是文件手续都已经齐全，富岳，不管是为什么，现在你已经跟我在同一条船上了。」 宇智波富岳，在木叶48年12月，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被坑了。 第27章 睡醒 冷寂的风从摇摇晃晃的树梢之间吹过，枯瘦的月光穿透压抑低沉的云层，跌落到寂静无声的长街里。 不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鸣叫，除此之外再无声音，整个族地里死一般寂静。 那是很轻、很轻的声音。 就像是一片云飘下来，坠落到地上，掀起尘土，带着血和死亡的味道宣告一个生命的终结。刺鼻的血腥味充满了整片街道，这里只有血、尸体还有死亡。 那个少年提着一把刀，杀死了最后一个人，停下脚步。 「你是——」 下午的阳光已经洒在了木叶医院的窗上，从摇曳的树影之间难得有金灿灿的光照进病房，落到雪白的被子上，就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暖融融的色彩。 刚刚醒来的宇智波游火怔怔地看向被阳光刻出菱形的墙壁，觉得那光甚至有点耀眼。他缓慢地用手抚上自己的眼睛，三条小鱼首尾相连，那图案正在缓缓转动。 「止水？」 但平时在窗外的乌鸦已经不见了，或许是外出的时间太久，查克拉终于耗尽。 「宇智波止水还没回来。」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坐在一边的人是打着哈欠的不知火玄间，他托着脸看刚睡醒的宇智波游火，说：「你应该知道你干了什么吧？」 「我？」宇智波游火茫然地看向他，「我干什么了？」 不知火玄间勐地站起来：「你一点也不记得？！」 宇智波游火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也被吓了一跳：「我只记得你昨天拉我去吃饭，然后我睡着了……再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听到这里的不知火玄间吸了一口气，他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叫四代大人过来，还有，那是前天的事了。」 话音刚落，不知火玄间飞一样跑出去并关上了门。 「……」 宇智波游火脸上茫然的表情消失了，他勐地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他可没失忆，睡着之前的记忆潮水一样袭来，正在试图攻击他的灵魂…… 第49页 怎么会这样啊！他明明、明明也不是不能喝酒，为什么只是喝了一点点脑子就不太清醒了，甚至用万花筒干出了那种事！ 虽然止水说宇智波现状的时候他就有点想这么干了，但是……但是……但是他不是真的想这么干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好吧，这件事要从这双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说起。 「御津羽」，能够从过去和现在的世界里扭曲现实、将「谎言」变为「真实」的能力。基于这点，未来也将发生改变。 正比如他联合在雾隐的间谍私下潮作把宇智波富岳放到谈判桌上，让其担任谈判的职责，又用这双眼睛把现实的发展覆写为「宇智波富岳当上了火影顾问」，并因此凭空修改和创造了现实存在的文件、报纸……及其他的东西。 但这项能力无法影响到人的思维，所以一个人只要稍微注意就会察觉到这件事带来的变化。 它需要基于一个现实存在的足够分量的锚点使用，而且对瞳力的消耗非常恐怖，每次使用基本上都会把瞳力抽干，下一次至少是几个月之后的事。影响范围越大，需要等待的时间就越久。 自开万花筒以来，宇智波游火一共只使用了两次。但第一次干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当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除此之外，还有关于右眼使用这项能力的后果——或者该说是另一项能力？ 「连续两次看见宇智波灭族，真不是什么好预兆……」 宇智波游火捂着还在疼的眼睛，他第一次做那场梦的时候看到的是满是血的族地，走在死寂的尸体之间的少年，虽然并不是那么熟悉，也无从相认，他却勉强可以判断那是宇智波族长家的长子，长大的宇智波鼬。 可第二次使用「御津羽」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几乎同样的场景，动手杀死全族的人却变成了宇智波止水。一样的死寂、一样的绝望，所有人无一倖免，都变成了尸体和血水，好像从未改变过。 他清楚地知道，那是—— 已经被改变了、但是又几乎毫无变化的「未来」。 「宇智波一族的……未来吗？止水说得对，这一族确实已经没什么未来了。」 宇智波游火干脆仰躺回了床上，用胳膊挡住了过于耀眼的日光。疲惫从心头升起，他闭上眼睛，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他脑子不太清醒的时候让宇智波富岳当上了火影顾问，但这次覆写带来的结果依然导向了宇智波一族的毁灭，也就是说，亲爱的族长大人最后没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或者说他在儿子毁灭家族的事件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年轻的宇智波开始觉得族长好没用啊。 波风水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景象，躺在一片阳光里的少年把万花筒收起来，先问的就是卡卡西怎么样了。 「卡卡西还没醒。」波风水门说，「前天我们遇到了……带土。」 当时宇智波游火已经得到了消息，不然忽悠宇智波富岳的时候骗得也不会那么自然。他现在想想自己干了什么，就觉得很对不起两位长辈。 「我知道了。带土前辈的事，我会想办法调查的。他曾经在水之国出现，那里也许有一点线索。」他说。 反正，他也得回去。 波风水门说这两天终于把新火影顾问的事件处理完了，本来他是可以把这件事说成一场误会，但四代火影趁这个机会把宇智波富岳拖上了贼船。不知道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大人是怎么跟族里解释的，但富岳走的时候气沖沖地说他不会把这双万花筒说出去。 所以宇智波富岳就真的成为了火影顾问，原本担任顾问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最后志村团藏不客气地冷笑着说波风水门你这是打算过河拆桥吗？跟宇智波一族扯上关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但是四代火影可不跟三代那么好拿捏，波风水门只是笑笑然后说怎么会呢，按照一般的想法，火影换届了，顾问当然也要换届，就跟大名那里没什么区别。毕竟三代上台的时候，顾问团也跟着取代了二代班底的位置，现在不过是重复当初的做法而已。 当然——现在的顾问团都是二代的学生，他们接手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波风水门作为三代的徒孙，在这里相当于是对老前辈们下手，不可谓压力不大。如果是别人还好，可偏偏因为神秘忍术乌事件当上火影顾问的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而且宇智波富岳隐隐又站在了波风水门身边，那这件事就变得很难办了。 「您怎么说服富岳大人的？」宇智波游火对这件事很好奇。 波风水门一想到昨天宇智波富岳气到爆炸还要保持涵养的模样就笑了，回答：「没什么，就是告诉他如果他不支持我的话我就把宇智波一族的万花筒能控制尾受、九尾出现那天宇智波止水也在现场和宇智波一族里有人准备谋反的证据放出去。」 宇智波游火：…… 虽然清楚不愿意木叶分裂的波风水门绝不可能这么做，这就是说说而已的威胁，但狠还是你狠，四代火影。 「所以，这是你的能力吗？」波风水门看着他的眼睛问。 宇智波游火抓了一把自己的小辫子，但没抓到，头髮是散的。他又想到自己看的病歷，幸好负责的医生是大蛇丸安排的人，虽然不知道大蛇丸怎么做到的，但至少他的身体情况没有暴露。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算是？我也没想到直接抽干瞳力进医院了。」 第50页 四代火影把放在桌子上的发圈递给他，说：「游隼也希望宇智波一族能融入木叶吧。」 宇智波游火一边把头髮绑起来一边回答：「没错，我有个朋友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想帮他实现愿望。」 如果能做到的话，止水一定会开心吧。 没错，现在的木叶就像是一潭死水，宇智波一族就是在水底干涸的淤泥，但什么时候地底能重新生出活水，淤泥里开出花来，那就需要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动。 无论是对宇智波，还是对木叶来说，或许都是一件好事。就是对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来说，大概是够他忙上很久的了。 「还有，新年快乐。」 他睡过了新一年的第一天，趴在医院的窗户往外看的时候终于有了一点回到现实的感觉，不知火玄间抱着一堆礼物来找他说是暗部前辈给的，那群人听说他在医院里都想来看看但是被拦住了。 宇智波一族当然没什么来看他的，妹妹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但他早就托表哥把准备的礼物给妹妹，虽然表哥是个神经大条的傢伙但应该不会忘记。 不过……完全没想到暗部那群前辈真的记住他了。而且，这堆算是探病也算是庆祝新年的礼物里，为什么出现了…… 不知火玄间：「啊，雾隐的使团说是要留在这里过新年，他们打算给你送点礼物，但是听说你在医院，就送到楼下了。我顺手帮你拿上来的。」 宇智波游火：「我觉得你还是把这些东西拿出去丢掉比较好，而且他们怎么还没走啊！」 不知火玄间：「……」 不知火玄间：「不是还没找到风切吗。」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会儿，默契地放过了这个话题。是啊，原本应该前天跟着走掉的风切，人就在木叶的医院里。还收到了礼物。 第28章 礼物 宇智波游火花了半天时间来拆礼物。因为医生告诉他现在还不能离开医院，宇智波游火跟那个在大蛇丸的研究基地见过的医生对视了整整一分钟，还是妥协了。 医生是这么说的：「按照大蛇丸大人的说法，你的身体接触酒基会产生类似中毒的反应，是实验的后遗症之一。」 「既然是后遗症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医生面无表情地说：「别抱怨，我们也是刚刚发现，还有，可能产生的症状不限于头疼、幻觉、无法调动查克拉，接触多了还可能导致身体组织崩溃，你自己小心。」 「……」宇智波游火拿着厚厚的报告看，最后把报告合上，「所以风切的状态就不会有问题？」 医生回答：「目前来说，只有本体才会出这种状况，可能是查克拉异构造成的。具体的研究等你下次回来说不定就有了，也可能没有，别抱期望。」 等这个一句人话也不说的医生关门走了，宇智波游火又看完了报告，就把厚厚的一摞纸给烧了。不愧是全火之国最不负责研究后续的大蛇丸，如果他没有搞这一出不知道以后栽在哪里。 幸好，他马上就要离开火之国回水之国了，只要风切没问题那就不用担心。 回到礼物这边。 他先看了看同事给的礼物，同事们大多都是非常体贴的准备了探病的礼物，也有是实用小东西以及纪念版苦无什么的，还有《暗部生存手册》，简单朴素，非常符合暗部的前辈们留给他的印象。 真好啊。 然后，他把视线转移到了雾隐那边送的礼物上，果然一二三四，一个都不少。 让他想想，前天他都干了什么来着…… 通知四把手小绿配合他忽悠宇智波富岳，用风切的身份给副手小姐传消息说今下午带人去协商盟约的会议室，假装之前干掉的雷之国间谍的身份告诉三把手眼镜青年有好戏可看——没记错的话他在水之国的姓氏是二之夕，总之现在雾隐使团那边应该是一团乱。 但从不知火玄间的话来看，他们表面上还没有任何破绽，只是安安稳稳地决定在木叶度过这个热闹的新年。 「希望小绿没乱说话。」 虽然嘀咕了一句，但宇智波游火知道小绿也就是四把手是这里面最靠谱口风最严的人了，小绿就是自己去搞事也不会把秘密说出去的。等等，他不会真的搞事了吧？ 让他看看这群笨蛋给自己送了什么东西…… 先打开一份。 《风切部长限定珍藏版影集（上中下全三册）》！附三把手的留言：拜託了，这个送给你，把你绑架的部长还给我们吧，我们真的很需要他回来加班！ 先不说这种东西到底为什么会存在还有上中下全三册，到底是什么让这傢伙怀疑风切被他绑架了啊！而且就算真的被绑架了送礼物他妈的难道有用吗？ 再打开一份。 《躺平学》《如何避免内卷》《合理拒绝加班》《摸鱼宝典》《应付领导的一百种方法》《时间规划指南》！附副手小姐的留言：你们木叶太没人性了，竟然让小孩子加班到昏迷，有没有兴趣来雾隐工作？ 有没有可能，在雾隐的时候，副手小姐你自己说过混蛋部长太没人性了竟然让成年人加班到昏迷，而且每个星期都要暗地里说一遍想辞职？ 又打开了一份。 一卷夹在点心里的情报捲轴！附四把手的留言：部长部长！我厉害吧，快夸我，这几天我收集了木叶几个老顾问的黑料，部长一定是想搞垮木叶吧！我们从他们开始下手吧！ 第51页 谢谢你，小绿。但是你的部长就是木叶人，你是不愿意想还是根本就把这件事给忘了，难道你部长的立场还不够明显吗？而且你到底是怎么收集的情报啊！ ——嘛，毕竟一般人没有小绿这样潜行到蚊子都找不到的能力。只能说幸亏宇智波游火当初先把他捞走，不然身份随时都有可能会暴露。 最后还有一份。 嗯？还有？为什么还有啊，按理来说雾隐这群旅游团来木叶之后他应该没见过其他人吧。 宇智波游火揉了揉脑袋，觉得头还有点晕。一是万花筒用完之后的结果，上次他就是因为这个前几天没能离开拷问部最后干脆等等看带土前辈会不会来，二是睡了太久真的有点迷煳。 啊，原来是枇杷十藏送的手里剑啊。 宇智波游火盯着那枚没有任何特点的手里剑看了足足五分钟，也想不出来枇杷十藏到底是识破了他风切的身份还是单纯发个战书给游隼，按理来说如果他们确定风切没死的话不可能再特意在这个时候找游隼的麻烦，但如果是枇杷十藏的话……还真有可能来打一架。 万一他真的认出来了？可两个没有任何共同点就连惯用的武器都不同的人，到底是怎么联繫在一起的，想想就不可能吧。 「本来是想用万花筒的……」 宇智波游火本来想用万花筒的能力彻底消除一下后患，但是现在宇智波富岳当上火影顾问的事忽然抢跑，风切的问题要往后拖一段时间了。 最后他看向了一个相当庄重的、长辈送的礼物。宇智波富岳给他送了一份宇智波一族关系较远的长辈在新年会送给小辈的深蓝色御守，没有任何留言。 ——是叫他醒了就过去的意思。 毕竟那天直接在宇智波富岳面前用了万花筒，还隔着桌面的反光跟他对视了一眼，就算没有万花筒，出现了在火影直属暗部里的宇智波，族长也是要过问的。 退一万步，宇智波一族是不可能让血统外流的，所有的族人哪怕是尸体都要收回。 「……」 他嘆了口气。 该来的总是要来，这件事都怪不知火玄间——算了，怪他自己。不知火玄间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想跟朋友喝闷酒而已。 宇智波游火跳下床，在自己办理出院手续前先去看了一眼隔壁的旗木卡卡西。 隔壁的门是虚掩着的，旗木卡卡西到现在都昏迷不醒，按照波风水门的说法他被昔日的同学按着打没还手，后来波风水门才赶到的，在那之前卡卡西还说「既然这样当初应该活下来的人是你」……之类的话。 想必那就是，一向什么都不表现出来的旗木卡卡西，的真实想法吧。 推开门的时候，宇智波游火跟刚好推窗户要进来的面具人都愣在当场。 「……啊啊、带土前辈！」 「闭嘴！你认错了！」 「带土前辈不要走！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隔壁的——」 宇智波游火很干脆地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宇智波带土的胳膊，声音很大地说： 「如果你现在走了等卡卡西前辈醒来我就告诉他你偷偷来看他还在他病床前哭了！」 「谁在他病床前——」 戴着面具穿着黑袍的宇智波带土差点露出本音，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止住话头，他打量着这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少年，从有点熟悉且让人讨厌的脸部轮廓看到了宇智波的线条。 「你是谁？」宇智波带土的声音骤然变得冷酷起来。 「你隔壁的邻居。」宇智波游火镇定而且诚实地说，「你不记得了吗……」 他大概是不记得了。 那个年轻的、傻乎乎的宇智波带土帮过的人太多了，随便谁都可以发善心，所以就算是认识很久的隔壁邻居也不会记在心上，更何况，那之后他们都上了战场。 戴着面具的宇智波带土想甩开对方的手，但是失败了，谁也不知道一个刚从病床上爬起来的人到底哪里来的力气。 「带土前辈！你先别走，其实四代大人也很想念你，我知道前几天的事你肯定是——」 这次话还没说完宇智波带土已经动了真格，宇智波游火早有准备在他手里抓空的一瞬间就闪身离开，早就知道对方有时空间忍术的前提下他才不会傻到站在同一个地方，所以宇智波带土的突袭没摸到他，但紧接着从另一个方向袭来的锁链把他砸飞到病房的墙上。 幸好宇智波带土大概是顾及到病人还在昏迷、附近也全都是木叶的忍者没有搞出太大的动静，宇智波游火反手抓住了锁链说完了他的下半句话：「你肯定是跟踪卡卡西前辈了吧！」 宇智波带土决定了，先把这个说话乱七八糟的宇智波给杀了！反正在这里杀人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卡卡西还昏迷不醒，而且波风水门也…… 「你们要在我的病房里打到什么时候？」旗木卡卡西已经醒了，他看着还在缠斗的两个人，冷漠地问。 宇智波带土：！ 被小橘叫来出现在窗外的波风水门看着里面的情况，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犹豫，毕竟他的两个学生看上去长久对视想说话的样子，而且那边的游隼也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宇智波带土：？！ 「对不起队长我只是拖延一下时间。我这就离开。」 第52页 宇智波游火说完就准备往外走，但是旗木卡卡西忽然问了一句： 「什么邻居？」 「是队长你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 「带土前辈跟踪你，他还在慰灵碑那里偷看你给他上坟！」 第29章 混战 这次宇智波带土终于找到机会把同族的脑袋按地板上了。 「你给我闭嘴！」 「好痛……」 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还没好全的头变得更疼了，而且还能看到地板上的血正在不断往外蔓延。 要说明一件事，宇智波带土跟踪卡卡西是他编的，但旗木卡卡西去慰灵碑的时候旁边出现宇智波带土这件事不是，这话是小橘说的。 宇智波带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有反应的，反应就是准备跑路，但就这么走了不放点狠话他又觉得不甘心。 波风水门说：「带土，你是知道老师的，老师真的不是宇智波。」 宇智波带土：「……」 他当然知道波风水门不可能是宇智波，但是这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莫名其妙的话题是在干什么？难道还有人需要他们拖延时间过来吗？ 哼。来多少人都无所谓。老头子当初就说过—— 「啊……我是不是来晚了？」自来也打开了门，后面还跟着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出现的大蛇丸。再晚点纲手也就到了。再看看窗外，三代火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宇智波带土：「……」 现在不是战争期间吗，为什么这群人全都回来了？这是在干什么，不怕战线崩溃？ 而且难道回来就能拦住他？就能打得过他？虽然他上次是差点打输了，但人越多对他来说优势就越大，这里可是木叶啊！ 「你们认错人了。」宇智波带土说。 自来也连连点头：「是啊，差点把你真认成了宇智波斑，幸好身高不对。」 「……」 虽然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但宇智波游火发誓他没有笑。 那边的旗木卡卡西已经准备下床，看他的样子根本不打算跟宇智波带土谈，不知道俩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旗木卡卡西有问题要问宇智波游火。 「什么邻居？」他又问了一遍。 捂着脑袋从地上坐起来的宇智波游火看着三代师门大集合，不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是欺师灭祖还是清理门户，就往门口挪了挪，说：「是……慰灵碑上的邻居，我的名字跟他很近。」 这是真的。宇智波游火的名字就在宇智波带土下面不远，他也是后来去看的时候才注意到的。 宇智波带土觉得自己受够了，他今天就不应该来这里，他要离开木叶！ 昨天他本来是路过木叶，他发誓自己根本没有到处乱逛，更没有恰巧碰到旗木卡卡西在给他扫墓，宇智波带土只是视察一下木叶和雾隐的盟约签订得怎么样了，刚到村口就看到一个桃地再不斩挖地道出来。 桃地再不斩看到他的时候感动地大喊：阿飞，你是来救我的吗？！ 不，根本不是。宇智波带土本来是想告诉桃地再不斩这事跟他压根没有关系，但转念一想也是可以利用的，于是他…… 碰到了一群根部忍者并打了起来。 他轻松解决了当时的局面，但接下来出现的是刚好路过的旗木卡卡西，他们两个一见面，那个废物就已经认出了他，不用说肯定是波风水门告诉过卡卡西了。 于是他跟卡卡西打了起来，那个废物试图跟他沟通但是被他用老头子交的反弹技术当没听见，然后，他遇到了出村路过的波风水门，再然后，他遇到了回村路过的自来也，再再然后，他跑了。 回去之后他深刻反思了自己的错误，他就是不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搭理桃地再不斩，如果他没有搁那跟桃地再不斩聊天，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指他不小心迷路到了旗木卡卡西的病房，本着人道主义原则顺路看看这个废物到底怎么样了，结果—— 「宇智波带土，你可以走了。」旗木卡卡西说，「我这条命你爱要不要。」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宇智波带土决定，他还是跑了吧。这个木叶已经待不下去了。阿飞跑路跟他宇智波带土有什么关系。 半个小时后。 宇智波游火也想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刚刚准备出院的他又被医生带走了，幸好这次纯粹是皮外伤。 里面那群人打架他也不关心，虽然他是很想知道带土前辈的经歷，但那个级别的打架他还是不掺和的比较好。 宇智波带土准备跑的时候，他发现木叶有一个是一个的战斗力已经到了，木叶医院都在疏散群众了，不知道他们是多想在这里开打，难道这里不是木叶医院吗？ 等等，他看见了什么，有写轮眼的漩涡玖辛奈？！ 哪里都不对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波风水门也震惊地看着漩涡玖辛奈，她本人高高兴兴地加入了战斗，虽说上次是怕九尾再被放出来，但现在她自己……什么时候知道的啊！波风水门不记得告诉过她万花筒的来歷啊！ 不过就算没说也能猜到——但宇智波游火真的就给她了吗？ 要是宇智波游火这会儿还在现场，他也必然很委屈，漩涡玖辛奈说很久没打架了她想去揍宇智波带土一顿，他说那九尾再被控制怎么办，昔日的老师看着他若有所思，忽然威胁说如果不把水门和写轮眼的事交代出来那就把他的身份告诉卡卡西。 第53页 当时宇智波游火踉跄了一下没站稳，回头看打架的那群人，旗木卡卡西捏着雷切差点烧穿屋顶。 他说：其实我跟卡卡西不熟…… 漩涡玖辛奈：但我记得风切跟卡卡西很熟，而且你曾经煳弄过他不止一次。 确实经常煳弄卡卡西的前雾隐暗部部长：…… 宇智波游火又看看波风水门，最后说那玖辛奈前辈玩得开心就好。他把万花筒给了漩涡玖辛奈，然后无视了待在原地比较安全的提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原地安全个鬼！这医院百分之百要被炸平！ 他本来是想帮带土前辈一把，但现在，宇智波带土你自求多福吧。 闭着眼睛走过拐角的宇智波游火撞上了某个人，不过察觉到混在血和寒气里熟悉的味道后就安心下来。 「止水，你怎么回来了？」 战场上瀰漫着灰尘和被刮起来的雪，还有很淡的消毒水味道。止水回来一定是有事发生，但木叶现在最大的事是宇智波带土在跟其他人大打出手，医院可能是要重建了。 发现对面的人有段时间没说话，宇智波游火在一片深深浅浅的黑暗里眨眨眼，又想到周围的血味，抬手想确认一下止水的状态，这时候止水终于开口：「我听说族长当上火影顾问了。」 哎、哎……该不会猜到是他干的了吧。虽然止水知道他开了万花筒，但应该想不到是他干的，一般宇智波的两只万花筒能力相近或者互相联繫，而从表面上看他的万花筒能力和宇智波富岳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宇智波游火镇定地说：「我也刚刚听说这件事，可能是火影他们的想法吧。」 但站在那里的宇智波止水继续说：「我还听说你陪新任顾问宇智波富岳出席了跟雾隐的商谈会议。」 「有这回事吗？其实我睡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宇智波游火！」 「……我只做了一点手脚，但如果富岳大人不想，谁也不可能让他真当上顾问。」 嘛，虽然波风水门大概是真在里面干了点什么，但宇智波富岳就没有动心吗？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负责任的意思，但宇智波富岳肯定也不会真的放过这个机会。而且那天宇智波游火脑子也不太清醒，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宇智波富岳现在都已经在火影楼加班了！本来其实是可以挽回的啊！ 「……」 宇智波止水在嘆气，他往那边的战场看了一眼，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离开战场并不困难，那边打得热火朝天，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 如果这里不是木叶，漩涡玖辛奈大概就要放九尾出来了，即便如此这些人在打架的时候也没能保住木叶医院，这座建村初期就存在的建筑轰然倒塌，从里面出现了灰头土脸但是基神焕发的一群人。 漩涡玖辛奈那头红色的头髮在这里面尤为显眼，她说：「带土，我们谈谈吧！放心吧，自从你上次来过之后，我针对漩涡一族的封印术记载专门研究了关于时空间忍术的部分，虽然现在还没研究透，但等下次你再来就难出去啦！」 宇智波带土把视线艰难地从那双好像见过的万花筒上挪开。 所以到底是哪个宇智波的万花筒这么缺德啊！宇智波斑要是知道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还能随便外借，真的不会被气死吗？早一年让宇智波斑知道还省下他给老头子送终了！ 不过虽然心里在吐槽，宇智波带土表面上还是岿然不动：「我还在这里只是因为好奇这双眼睛而已。你们拦不住我。」 作为火影的波风水门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是完全没想到漩涡玖辛奈找游隼是为了这个……明天报纸的头条他已经想好了，就叫《九尾人柱力竟也是宇智波！木叶高层已被宇智波渗透，警惕宇智波，最黑暗的时代要来临了！》。 不知火玄间在远处跟他对上了视线，暂时没法参与这场战斗的火影贴身暗部看懂了他的意思，直接飞身离开战场去找人先下手为强写今天的新闻了。 只是当不知火玄间到报社的时候，他发现一个眼熟的绿毛雾隐忍者正在基动地对记者说： 「对对对，就这么写，先把顾问团的黑料放出来挡枪，然后把写轮眼的事推到二代身上，面具人的事栽赃给大蛇丸，最后赞美及时赶到处理情况的四代火影，顺便美化一下九尾的形象，记得务必提及人柱力多年以来的牺牲……」 不知火玄间愣了有那么五秒钟。 火影直属暗部到底是你还是我啊！你个雾隐忍者跑来指挥木叶的报纸公关这是在干什么？！ 但他指挥的好像没错啊。 这不是问题所在吧！为什么雾隐忍者会在这里啊！ 草绿色头髮的忍者看到了不知火玄间，忽然基动起来，把他拉过去：「太好了你就是那个火影的暗部吧，来帮我看看这里怎么写，我一直觉得他写的不太对，不能体现出四代火影的光辉之处……」 第30章 意外 这场声势浩大的战斗又惊动了整个木叶，还好结界班来得很快直接封锁了现场，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也可能是因为上次九尾的事件，木叶再次增加了应对处理训练的结果。 总而言之在里面打得天崩地裂最后转移了战场去外面打的情况下，木叶的居民正在驻足围观。 第54页 「又有人来了？」 「我听说了，是灾害应对演习！因为木叶医院太旧要拆了所以顺便准备了演习！」 「演习啥啊现在不是还在打吗？」 「那是因为上次九尾的事件，火影大人觉的我们应对突发事件的意识还不够！」 坐在路边一边吃面一边看戏的忍者一拍大腿，让不知火玄间不由得后退了半步。站在他旁边的绿毛忍者张开手臂： 「看啊，木叶多好啊！」 到底谁是木叶忍者啊！不知火玄间一把扯过个子很矮的雾隐忍者，但对方的表情还是那么开心，说真好啊今天的工作是他最喜欢的，于是不知火玄间彻底明白了，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个雾隐忍者根本不在乎立场，他只是在完成任务，谁受损谁得益都与他无关！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知火玄间问。 小绿恍然大悟，他左手捶右手手心，解释说：「我是老闆安插在雾隐的间谍啦！」 不知火玄间：「…………」 他缓缓松手，转过头去，冷漠地想，哦原来是这样啊。他看着眼前的打斗场景，又想了想，问，你老闆是谁？ 雾隐情报部的四把手笑得灿烂：「我是绝对不会出卖飞鸟大人的！」 你这不是已经出卖他了吗！ 行吧，不知火玄间想，回头就去找游隼算帐，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眼前的战场。木叶医院是要重建了，但火影和那群人都跑去打架了，他不会真的要一个人承担这任务吧…… 他身边的雾隐忍者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大声说：「你为什么不找宇智波富岳？」 这事为什么要找宇智波富岳？！ 等一下，这事为什么不能找新任的火影顾问宇智波富岳，他都是火影顾问了，他不干活谁干活。之前的固有思维让不知火玄间下意识把宇智波富岳排除在外，但主持重修个木叶医院和旁边的街道签个字而已，又不是什么机密事件，他完全够啊。 不知火玄间拍了拍小绿的肩膀：「太好了，你跟我去木叶监狱走一趟吧。」 = 比起那边的热闹，宇智波族地依旧安静而平和。处在木叶边角的宇智波一族根本没有受到这场战斗的打扰，他们距离木叶医院实在是太远了。 宇智波止水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家像是常有人打扫，而且旁边的战友对自己家的陈设情况也一清二楚。 他说：「我是不是不应该留钥匙给你。」 这时候宇智波游火已经找到了屋子里的灯，打开开关之后他诧异地回过头来：「但你上次说家里没有人打扫会冷……」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宇智波止水话说到一半又停下来，他靠近看了看那双无色的眼睛，它们在冬日的阳光里就像随时都会破碎的泡泡一样正在熠熠生辉。 上面还倒映出了自己的脸，只是现在这个人什么都看不到。 「很奇怪吗？」宇智波游火眨眨眼。 「看起来有点像白眼。」宇智波止水说。但也完全不一样，毕竟白眼不是透明的，也不会让人有联想到万花筒的图案就产生有小鱼在水里游的错觉。 宇智波游火轻松地说：「那日向家要闹了，我从宇智波变成日向啦。」 他还完全没想到怎么应付宇智波富岳，本来是打算先探望一下卡卡西就回族里，但刚进卡卡西的病房事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打完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说起来—— 如果所有人真的都相信他这双是白眼，他也能用万花筒把自己真的变成日向吧。不过那样可能就变不回来了……有点麻烦。希望这些想法永远封存在脑海里，以及没有人再拉他去喝酒。 「你想好怎么跟族长解释了吗？」宇智波止水问。 「没有啊！」宇智波游火爽快地说，「我刚睡醒，还什么都没想，但这关我一个边缘族人什么事？我哪有能力算计族长啊止水你说对吧？」 「……」 「当时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忍者对我用了幻术，没错就是这样，而且你看我现在也不是宇智波啦！」毕竟现在根本就看不见对吧。 宇智波止水听他在这里胡扯，反正到时候宇智波富岳不是这么好煳弄的，他回来的时候先去见了族长，结果还没说两句就被木叶医院那边的情况打断了。 幸好宇智波富岳被志村团藏拦住了，看起来两个人就是要吵架，现在明面上他们都已经演不动了，更不用说背后的利益纠纷。宇智波止水是看明白了，他们族长口口声声说都是火影的阴谋，干起顾问来可倒是比谁都勤快。 怪不得宇智波美琴天天说他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止水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插手？」宇智波游火问。 宇智波止水回答：「宇智波一族确实需要改变，但现在这样……太快了。族里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大，火影顾问这件事只是让宇智波一族走向分裂的催化剂。」 「那就让他们分裂。」 「……」 「树长成了也需要剪枝，当年宇智波斑离开木叶，不就是干脆地把所有人都从他这条主干上砍掉，剩下的人全部苟延残喘吗？」宇智波游火说。 「这不对，」宇智波止水说，「离开了宇智波一族的他也许没错，但离开了他的宇智波才能成为宇智波。当初的宇智波一族需要一个强大的族长，但不能让整个宇智波都变成宇智波斑之后无关紧要的点缀。」 第55页 宇智波游火有点不适地闭上眼睛，他眼前都是浮动的黑色。 「想拯救所有人肯定是不行的。止水。」 「你从以前就是这样。游火，对你来说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 「想要和平就会有牺牲，削掉腐烂的部分迎来新生，而且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反正我没法左右族里的决定。这艘船上无法承载所有人，止水也知道。我不是要劝你放弃什么，但是……」宇智波游火垂着头，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不再说话了。 作为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他没法左右宇智波一族的任何决定，因为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名字，死了之后也无人在意。 不过小止水就不一样了。 自己就是天才，然后把族长家的儿子拐走，逐步获得权力，又是被村子看重的人—— 「我也是吗？」宇智波止水问。 「……哎？」 「总有一天我也会被你牺牲掉吗？」 「怎么会，止水又不是我的，而且哪里轮到我来做决定，族里也不可能让你——止水？！」 好像、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旦谈这些东西就会不欢而散？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避开话题，但今天什么都看不见让宇智波游火有点不安。麻烦了……止水刚刚好像走了，得找到他道歉才行。 小橘也不在，这下可真是不知道应该去哪找止水了。本来打算回暗部宿舍待着，但宿舍距离宇智波族地也有点远。 宇智波游火走出门，外面的风带着点寒意。远处传来巨大的响声，地面还有微微的震动。 黑暗不可能驯服一个忍者。 永远不可能。 或许是看不见的缘故，他的感知能力被无限放大，到了几乎可怕的地步，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跟能看见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难道这就是感知忍者平时「看」到的世界？虽然眼前一片黑暗，却清晰地知道周围的大概环境，也不会担心自己撞到墙。 这算什么，因祸得福吗？但是给他感知的天赋也没什么用啊，他平时又不会看不见。 顺着族地的街道走，这个时间，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只要避开商业街，族地里就没几个人才对。 没找到止水。是不是真的生气了？确实，他们的观念一向不同。 「部——长——」 等一下，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刚才那个是副手小姐在说话吧。 宇智波游火刚想走，就有一个很重的糰子勐的扑进了他怀里，小橘惊慌失措地跟他说「救命啊他们看到我了」就直接自己解除通灵术不见了。 然后，宇智波游火面对赶来找猫和部长的副手小姐，以及其他几个脚步声，开始思考应该怎么解释现在的事。 总不能直接摊牌吧。不能吧。 「啊，你是那个……那个暗部吧！」还不知道他代号的副手小姐兴沖沖地跑过来，问他，「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只猫？很大很大的橘猫，那肯定是我们部长的猫！」 知道人已经躲不过的宇智波游火沉默了一下，说： 「……我的隐形眼镜也找不到了，请问你看到它了吗？」 副手小姐愣了一下，大惊失色：「慢着，原来你是日向一族的人？」 宇智波游火的内心毫无波澜，说谎这种事对他来说跟喝水没什么区别，现在他假装看向副手小姐，只一瞬间就重新闭上眼睛，说：「麻烦你保密。」 副手小姐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木叶暗部身为日向一族的人却要对自己的身份保密，她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难、难道说…… 第31章 日向 众所周知，拥有白眼的日向一族是木叶内举足轻重的第三大族。前两个当然是建村两族的宇智波和千手，不过再过几年就很难说了，毕竟一个正在内部矛盾，另一个早就在走下坡路。 在战国时期，日向一族就是最顶尖的忍族之一，他们的白眼更是在战争中发挥极大作用的利器，而白眼的特徵就是，不使用的时候，他们的眼睛是纯粹的白色。 不过，他们的宗家和分家之间矛盾很大，隐患压根不比宇智波小。 「你们日向一族还需要隐瞒身份吗？」副手小姐一边找东西一边小声问。 宇智波游火顺口编了个「日向分家血脉流落在外一朝回到木叶发现仇人就在族中不得不忍辱负重笑脸相迎积蓄力量以待」的悽惨故事，该人物经歷取材自他以前在雷之国报社卧底时候看过的忍界八卦，反正他一边假装找一边讲得感动人心催人泪下，然后趁小橘一个不注意把猫扔出去了。 「你是不是要找那只猫？」宇智波游火假装刚发现猫，问副手小姐。 副手小姐刚刚还沉浸在这个故事的感伤情绪里，刚听完就抬头看见了一只以矫健的身姿旋转飞出去的橘猫，于是她擦擦眼泪对宇智波游火说你一定要坚强，等我抓到猫就回来帮你找隐形眼镜，然后追着猫就跑了。 「……」 不愧是笨蛋副手小姐，真的信了啊。虽然这纯粹是因为不了解日向也不了解会变身术的橘猫导致的结果，但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的副手真的警惕心很低。 他嘆了口气准备往回走，终于走出了宇智波族地，外面的人比较多，但外面这些人基本上不可能认识他，所以宇智波游火干脆低着头一路走回了暗部宿舍。 第56页 好像忘了什么事。 啊、对，他记得他去卡卡西那里之前传消息给四把手了，让他过来见个面，给风切的事做个铺垫，毕竟他前天脑子不太清醒的时候是用风切的身份联繫了副手小姐。 然后，卡卡西那里展开了大战，木叶医院没了，那四把手人呢？ 在经过了一番基烈的思想挣扎之后宇智波游火找了件黑色的斗篷套上，成功混入人群开始寻找熟悉的查克拉。 哦，找到了，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等等，他们？ 宇智波游火不是真正的感知型忍者，也分不出几个人的查克拉，但跟四把手在一起的这个人的查克拉却非常熟悉。这不是不知火玄间吗？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你根本就不懂木叶的政治！放开让我来，这里就应该欲扬先抑演双簧，先批判四代任人唯亲听四代夫人的让宇智波富岳当上火影顾问，再发一篇文章驳斥并再说明他们当年的往事……」 「你根本就不是木叶忍者！你懂什么啊！而且你从哪里弄来的顾问团的黑料啊！」 「当然是部长让我搞的啊！部长说赶紧把老顾问搞下台四代火影才能好好工作实现忍界大一统啊！」 「你部长谁啊！这里是木叶，你不会真的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吧！等一下我觉得这里可以加两笔战地秘闻，我记得四代在战场上的时候有人写过专门的回忆录，我去找找——」 不知火玄间说着转过头，就看到了正在微笑的宇智波游火。 宇智波游火把斗篷又往下拽了拽遮掩自己闭着眼睛的事实，说：「你们聊得很开心？」 明明自己是在干这事而且理亏的是这小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知火玄间忽然就有点心虚。 「咳咳，是这样，四代让我来提前控制一下舆论的走向，然后我在这里遇到了……」不知火玄间说到一半，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四把手点头点头：「我叫『部长最信赖的属下』！」 不知火玄间：「……」 刚来的宇智波游火看了看编辑部的情况，把斗篷的帽檐又往下拽了拽，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大概能猜到不知火玄间现在的表情，于是他说：「外面还没打完，我刚才在街上听到了新情况。」 「什么情况？」 「面具人用出了木遁，现在大家觉得他是千手柱间转世，而上次说四代是宇智波斑转世，现在争论的两边快打起来了。」 「……」 「跟他们打的另一伙人的观点是四代不可能是宇智波斑转世，因为那次的四代是宇智波富岳扮演的，他们两个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关系其实背地里早就是一伙的，所以波风水门才力排众议让宇智波富岳当上了火影顾问。」 「……」不知火玄间觉得自己的工作量增加了，他把文稿叠好放到了小绿手里。 他说：「富岳顾问现在正在火影楼，他一定很愿意处理现在的情况，不愿意也得愿意！」 不知火玄间气势汹汹地沖了出去。 四把手看过来：「没问题吗？」 宇智波游火耸耸肩：「没问题，反正报纸最后需要审查所以他不担心，倒是你……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要把顾问搞下台了？」 四把手：「诶嘿。」 到底都是一群怎么不让人省心的傢伙啊，所以说水影到底是怎么同意这群人来木叶的？！ 就在这个时候四把手说：「部长，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们回去了？」 「……」 「部长不愿意回去吗？」四把手左看看右看看，反正编辑部里的人没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就蹦了蹦，「部长，木叶没什么好的吧？而且盟约已经签啦。」 怎么有种被四代卖给雾隐的感觉啊。宇智波游火想。 「你先回去吧。」他说。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等波风水门回到火影办公室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有一头蓬松白髮的风切了。 一群人都忙来忙去，最后也没抓到宇智波带土，但好消息是旗木卡卡西打掉了他的半张面具。波风水门没说面具下面怎么样，只说没有宇智波带土之外的第二个答案，但那之后宇智波带土好像很自闭，然后开了木遁把周围一片地都毁了然后跑了。 宇智波游火再次庆幸自己没有掺和这件事，但是漩涡玖辛奈把万花筒还给他的时候整个人还闪闪发光。 「写轮眼好好玩啊！」漩涡玖辛奈快乐地说。 「玖辛奈前辈……开心就好。」宇智波游火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他眨了一下眼把万花筒收起来，心想以后还是少借给他们用吧。 真的好疼啊。 漩涡玖辛奈打量着已经换了一个样子身高都要高出一截的学生，心情很好地说：「怎么样，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雾隐？」 「前辈请好好待在村子里。」不要再乱跑了，明明鸣人才三个月大，而且今天是谁在看鸣人啊！ 波风水门说：「但是有人想陪你一起去。」 ……谁？ 他都已经编好了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为什么风切没有出现，但是要带个人走的话事就完全不同了。宇智波游火刚露出疑惑的表情，波风水门就说： 「宇智波止水想跟你一起去水之国。」 「不行。」宇智波游火脱口而出，「他不能去。」 第57页 万一死在那里，他怎么跟其他人交代？而且止水又不是他，到时候根本照顾不过来，情报部那群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总之不行就是不行，随便谁都可以，他不行。」 一只乌鸦落在高处的树枝上，宇智波止水往远方看去。那里是战场，是埋藏尸体的地方，是他们曾经流血和战斗的地方。 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同伴的你，永远是杀死同伴时候下手最快、牺牲同袍时候毫不犹豫的那个人？ 木叶49年1月。 新下了一场雪。气候温暖的火之国少有这样的大雪，一望无际的白色仿佛掩盖了所有的痕迹。 漩涡鸣人往窗外看去，看到一头白髮的哥哥跟他挥手告别。 熟悉的人。但是三个月的孩子也记不住什么，他只是挥动着小手，直到那个人从眼前消失，就又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去了。那本送错没送出去的甜品手札，就放在了四代火影家的桌子上。 志村团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从木叶地下逃出来的桃地再不斩声泪俱下地写了一本《我在木叶艰难求生的101天：揭露木叶村黑暗真实秘闻》，里面写明了诸多根部的秘密，此书一出就引起极大轰动，各方纷纷出来谴责木叶。 但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表示那是木叶的歷史遗留问题，现在已经扫清，并准备追究雾隐调查木叶机密的责任。 各国都等着看一场刚刚签订盟约两国关系就破裂的好戏，但雾隐那边却保持了沉默。在足足沉默了一个星期之后，雾隐发表了声明： 「区区根部压根没有我们雾隐忍者训练百分之一的黑暗，有本事就来挑战雾隐忍校毕业考试！」 此举一出，众皆譁然。 此后桃地再不斩失踪一样再也没有在公开媒体上露面，但雾隐和木叶的关系依旧很好，在面对雷之国的一场战役里联手取得了重大胜利。五大国的记者们针锋相对各执一词，但报纸上的争吵当然不能左右实际的战事，这场漫长的战争依然没有结束。 几个月后，五大国发现志村团藏依旧没有卸任顾问团的职位，但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已经退休。 木叶49年7月，雾隐撕毁盟约，水之国重新向火之国宣战。 时任雾隐暗部部长的风切，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第32章 战乱 六月底的蝉鸣拉开了夏天的帷幕。 雾隐暗部部长风切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难过了起来。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难过，因为他的工作和生活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手下的那群人已经玩嗨了。 自从去过木叶一趟，情报部就热衷于新闻业和舆论的发展，天天在报纸上口诛笔伐，个个今天挑木叶明天拨云隐，后天披着马甲痛骂自己老家雾隐。考虑到这里面有些间谍，是不是真情实感在骂都不好说。 宇智波游火天天看着他们闹腾，而顶头上司水影却不见踪影。 没错，两年前雾隐之所以要这么急着跟木叶签订盟约，就是因为四代水影枸橘矢仓作为三尾人柱力暴走陷入昏迷，到现在都没有醒。而又考虑到他本人是影的关系，一旦这个消息放出去就后患无穷，所以当时雾隐的高层决定暂时以谈和来掩饰这件事，而到了现在枸橘矢仓这件事也快压不下去了。 更重要的是，没人想当新的水影。一旦选出疑似可以担当五代水影的人选，这个人就会很快地被暗杀。平心而论宇智波游火不关心自己的上司是谁、准备干什么，只要他没发现自己是间谍就好说。 但，领导一睡两年，雾隐各方面争权夺利又诡异地达成平衡，由诸位高层决定事务……有些边边角角的活总会落到他头上。 好忙！好想回木叶！ 就知道喊他回来是要打工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忙，可恶。早知道他就不回来了，现在天天加班还要提防有人发现他的间谍身份，还有一群不省心的下属天天搞事情，前方希望渺茫…… 「风——切——」 这是桃地再不斩在找他。桃地再不斩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成熟了，但是水影不醒没人给他签字他出不去，剩下的人一个比一个会装傻，思来想去只有风切这个暗部部长能救他，但是风切每次都煳弄他。 对宇智波游火来说，放他出去还不如把他关雾隐呢，省得出事还得派人去找。而且桃地再不斩最近有向文艺青年发展的趋势，听说他的新作名字叫做《孤独情笼：雾隐与长夜的交响诗》。 不如打发他去搞文学吧。 「风切！你根本就没在忙吧！」桃地再不斩冲进办公室敲桌子，恶狠狠地说，「枇杷十藏在找你，他说如果你半小时内没过去的话就把门口的芦荟拔了。」 「让他拔。」宇智波游火趴在桌子上，脸埋在小橘的肚子上，「我真的很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还在厨房里，你今天根本就没工作吧！」 「……」 「风！切！」 「让八木沢去处理这件事，还有，下次进我办公室记得敲门。」宇智波游火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什么没工作……他可是熬夜把之前的情报过滤了一遍，谁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反正雾隐最近都在收缩战线，不管什么事都等枸橘矢仓醒了再说。 只是桃地再不斩气沖沖地走了，接下来过来的是枇杷十藏。枇杷十藏本来说想说点什么，但看到风切好像是睡着的样子就放轻了脚步。 第58页 「……风切。」他说。 真是的。工作。工作。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就快受够了。他胡乱搓了一把自己蓬松的头髮，抬起头来问：「出了什么大事？」 枇杷十藏回答：「水影大人醒了，他要见你。」 醒了。 宇智波游火也瞬间清醒过来，睡了两年的四代水影枸橘矢仓忽然醒了，在这之前他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他看向枇杷十藏，但对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雾隐的暗部部长站起来，把刚才搓乱的头髮理顺，怀着毫无波澜的心情去水影办公室。 搁两年前他还能忐忑一下，今天他已经决定了，水影要是对他的工作不满意，他现在就辞职。反正现在的雾隐也没什么能探查的情报，他这两年来只回家了一次，真的很想离开这个只能吃鱼的国家。 水影办公室。 厚重的窗帘把整个房间遮盖得严严实实，走进去的时候只能看到昏暗的房间里那个矮个子的水影坐在桌子后面。他今天穿着水影的长袍还戴着斗笠，比平时见面要正式一点。 宇智波游火併没有觉得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但问题是他自从走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矢仓大人。」他说。 但在黑暗里的水影长久地打量着他，正当宇智波游火准备偷偷睡一觉的时候，枸橘矢仓开口了：「风切，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这个问题他两年前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但水影确实是第一次问。即便如此，宇智波游火不相信他在叫自己来之前没看过报告。 他平稳地回答：「具体的情况我在报告里已经说明了。」 就算枸橘矢仓没看那份报告，他也还带了一份復件。查也查不到问题，因为宇智波游火用万花筒制造了证据。 但枸橘矢仓显然没有真的兴师问罪的打算，他换了个姿势，声音有点低地说：「从你回来已经快三年了，看到你我就想起你父亲。」 「……」风切的爹是什么情况，原本的风切自己都不记得。 幸好四代水影只是一时兴起提两句，又跟宇智波游火对了一些其他的内容，就当宇智波游火觉得这场无聊的会面快要结束的时候，枸橘矢仓忽然来了一句： 「做好跟木叶撕毁盟约的准备，三天后我们会偷袭他们驻扎在雷之国边境的营地。」 「您是打算？」 「既然我回来了，那可笑的结盟就没必要继续了。」 几天后，水之国的军队遭到袭击，矛头指向了雷之国。 此后的半个多月里，各方势力都在互相较劲，直到水之国宣布撕毁盟约，再度与木叶开战。新一代忍刀七人众就要被选出，雾隐经过两年的养基蓄锐已经重新成为了具有极大威胁的对手。 不知为何，原本一向针对雷之国的雾隐村现在更加针对火之国，各种行动直逼火之国的命脉。 「为什么？」副手小姐已经是今天第六遍问这个问题了，「水影大人脑子是抽什么风了？」 三把手推推眼镜，他不是很介意眼下的局面，身为雷之国间谍的他对现在的情况乐见其成，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我想是因为这两年里我们的工作让水影大人失望了吧。」 「这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是管外围情报的，军队指挥不还是上面搞的吗？」副手小姐气唿唿地坐回去，「而且部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四把手在那里打哈欠，他翻着最新一期《雾隐人物志》，然后随手扔进垃圾桶：「别想了，自从醒来之后水影大人就把部长带在身边，想见一面都难。」 「道理我都懂，」副手小姐抱着头，「但为什么是部长？」 「可能，」四把手往窗外看，天阴沉沉的，好像是要下雨，「部长见他的时候左脚先进门惹水影大人生气了。」 短短半个月时间，枸橘矢仓在所有人心目中就变成了喜怒无常的角色，虽然他原本也不算什么好人——这点在雾隐过去的政策和那些雾隐忍者痛骂老家的态度里就能看出来，但任谁都知道他变了。 并不是「换了一个人」，只是政策和方针都变了，枇杷十藏说不用讨论这件事，但私下里的言论还是根本管不住。 另外还有一件事，从他醒来之后，暗部部长风切基本上跟在他左右，人人都说风切手里的权力越来越大，就算是西瓜山河豚鬼上次要找水影都被他拦了回来，情报部这群人倒是不这么认为。 「幸好部长跟水影大人不在，总觉得部长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了。」三把手说。 「你也知道部长根本没时间睡觉吧。」副手小姐看了他一眼，「有机会不如替部长分担一点工作，我有点怀念混蛋部长摸鱼做甜点的时候了。」 「你只是馋部长的甜点！」 「难道你就不馋吗？！」 「那你倒是找个机会让部长有空给我们做啊！」 「他人都不在水之国你让我怎么找他？」 整个情报部里忽然没人说话，最后都蔫了一样趴在桌子上。副手小姐思来想去，她最终得到了结论：「我觉得这件事是木叶的错，我们还是去挖木叶的情报吧。」 四把手小绿一骨碌坐起来：「说起来我刚刚听说了一件事，木叶有人正在搞非法实验，甚至要復活宇智波斑，我们拿他开刀吧！」 第59页 副手小姐：「好！就这么决定了！」 三把手陷入沉思，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而且他们上次搞大事的时候他好像也写过类似的报导，难道说—— 「等等，这不是我们放出去的谣言吗？你们认真的吗？认真的吗？！」 「什么谣言，我们雾隐情报部从不传播谣言！把他叉出去！」 「好嘞大姐！」 小绿蹦蹦跳跳到了三把手面前，眼镜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俩人，严肃地推了推眼镜，慷慨基昂地说：「木叶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在光天化日朗朗干坤之下做出这种事，復活宇智波斑此行事关重大、决不能容忍！我们必须马上曝光他们，让志村团藏的恶行公之于众！」 副手小姐满意地点点头。 小绿没来得及把三把手叉出去自己上任新的三把手，失望地走回去了。 「所以为什么是志村团藏？」副手小姐问。 眼镜青年回答：「上次跟部长闲聊，部长好像很不喜欢这老头，就他了。」 这天照美冥来的时候，看到情报部的一群人正基神抖擞地工作。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所以年轻的基英忍者多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是—— 「啊，我们准备把木叶的最后一个老顾问搞下台。」 照美冥：等一下，这跟雾隐情报部有什么关系？这是你们应该干的工作吗？ 远在木叶的志村团藏打了个喷嚏。 三代火影正在他的面前喝茶，问他是不是最近身体不好感冒了。志村团藏心想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冷笑着说秋天来了，木叶走向末路，然后摔门而去。 「砰！」 「这不还是感冒了吗？」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又喝了一杯茶。 第33章 水影 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森林中的鸟群，戴着斗笠的忍者快速地在山野间行进。雷之国附近的战线跟以往相比没什么两样，只是大地上一道道烧焦的痕迹和不远处传来的淡淡血腥味让人觉得嵴背发凉。 宇智波游火沉默地跟在水影身边，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话越来越少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水影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不是枇杷十藏很确定这是本人，他也很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 「风切。」 四代水影的声音很低，让宇智波游火想到了某些在深海里浸泡过的沙砾，不过他还是照例回应了一句，等领导的下文。 水影说：「接下来你动手。」 不远处是云隐的巡逻小队，几个上忍，虽然不难对付，但周围有没有埋伏很难说。 「我知道了。」 宇智波游火没能拒绝。毕竟同样的话他也听过很多次，刚开始他还说过自己不擅长战斗只是擅长管理工作和情报工作，但水影说要他跟着上战场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风切也确实了解雷之国的情况。 就是水影总让他动手杀人这点，他还是非常牴触。即使杀的是敌人。 战场上的风很热。但血是冷的。 反正是敌人，他这么说服自己。 跟他们集合的地点在下一座城市，枸橘矢仓带着人先走了，而此行的目的是劫杀雷之国的二尾。 宇智波游火看着脚下的尸体，忽然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如果自己还在木叶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现在是雾隐的人，矢仓现在对他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他既没有办法离开也没有理由违抗命令露出破绽，结果就是一路上在不停地杀人。 他见过了太多的人，也听了太多故事，可一个活着的人永远不会真正麻木。 白髮的忍者擦了擦脸上的血，还有血顺着钢线往下滴，长刀甩了甩满地都是血点，他刚把刀收回去就从刀身的倒影里看到了突如其来的寒光。 「锵——」 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金铁交击声出现在耳侧，风切背手抽刀出鞘用半截刀刃挡住了袭来的苦无。 出现在战场上的竟然是旗木卡卡西。 他穿着一身暗部马甲，明明只有小半张脸露在外面，但肉眼可见地表情更冷了点，身上的尘灰和血证明他也是刚从某场战斗上下来。 「好久不见，写轮眼的卡卡西。」 宇智波游火转身收刀。算时间他们两个有半年没见，忽然碰到这件事让宇智波游火稍微皱眉。 他已经尽量避开旗木卡卡西的路线，但谁让枸橘矢仓老是跑到跟木叶暗部行动轨迹重合的地方。不过，他也管不到旗木卡卡西，所以这件事很难说卡卡西是什么心情。 旗木卡卡西没搭腔，他直接结印雷遁，手上带着耀眼的雷光就接近了宇智波游火。 电流的声音擦过耳朵，那只还在转动的写轮眼交缠着红与黑的色彩，他像一只矫健的狼扑向猎物的咽喉！ 「啧。好烦啊，木叶的忍者。」 看来卡卡西这次又是来杀他的，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逃脱。逃不了也没关系——只要卡卡西没突发奇想把尸体烧了。 唿吸打在跃动的鼓点上，宇智波游火险而又险地避开这一击，一边寻找逃跑路线一边试图跟旗木卡卡西拉开距离。 但卡卡西知道他体术薄弱铁了心要打近身战，锋利的苦无紧贴着身侧划过，从四面八方缠绕来的线扯住了半空中的苦无，勒紧的线上附着的查克拉把卡卡西的身上切割出几道正在流血的伤痕。 第60页 下一个瞬间，致命的苍蓝的电流顺着查克拉线勐的蔓延过来！ 宇智波游火瞬间松手放开了牵制卡卡西的线，他往后退了几步，但原本就消耗了大量查克拉的他现在也有点疲于应对。 刚才他还在想要不要摆烂躺下，反正卡卡西杀人一般就是雷切碎个心脏，这种程度他还不会死。 「你不会还在记恨当年那件事吧？」宇智波游火问。 旗木卡卡西这才有了点反应，他压根就没有减缓攻势，一边往风切身上踹过去一边回答：「盟约是你们打破的。」 原来如此，之前没来杀他只是因为水火结盟。 宇智波游火被结结实实踹了出去，但也顺势跟卡卡西拉开距离，他捂住嘴咽下差点翻涌上来的血，用最平稳的语气回了一句：「那是水影的决定，不是我的。」 「无所谓，我接到的任务是杀你。」 但有仇这件事也跟盟约没有关系，所以架还是要打，可从一开始宇智波游火就不觉得自己能占上风。 好消息两个人现在都不是完整的状态，坏消息是—— 一阵烟雾后旗木卡卡西忽然消失，在不远处落地，而巨大的风遁直接砸了下来，宇智波游火也离开了原地。 「你叫来的？」他有点不确定地问。 「不是我。」这次卡卡西难得地好好回答了问题。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在场的两个人已经打了半天，不知道是哪个国家来准备一网打尽，反正看起来他们准备无差别攻击。 不等他们两个做出反应，附近的忍者已经扑了过来，个个裹得严严实实不知道来自哪个国家。 「……」 宇智波游火有一瞬间觉得这是枸橘矢仓派来杀自己的雾隐忍者，还想到终于可以解脱了。 但他们招唿都不打的还训练有素，宇智波游火看了一眼他们打的手势，无奈地说： 「是云忍啊。你们能不能换一套暗语，这都几年了……」 不是应该半年更新换代一次机密暗语吗？通用的就算了，这不是机密任务吗？不会真觉得派这么一群人来杀他们就万无一失了吧。 ——那可是卡卡西前辈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分心被一个忍者用雷遁差点烧穿肩膀，但不是因为胡思乱想，是因为看到旗木卡卡西受伤。 他蓦地想起来，卡卡西来的方向是战争最基烈的地方，搞不好刚刚真的经歷了一场恶战，然后看到他就直接打上来了。 卡卡西前辈！你为什么在这里掉链子啊！ 宇智波游火顾不上周围有没有人，一把长刀直接从卡卡西身后飞过，穿透了敌人的身体，然后带着连天的火焰炸开。 这可是「风切」第一次用这么大规模的火遁…… 旗木卡卡西回头的时候，只看到少年一条胳膊软软地垂下来，血顺着往下淌。 「算我欠你的。」风切说。 黄昏落下帷幕，夜色笼罩枝头。 夏天的晚风吹在雷之国的原野上，带来血与火的气息。 把这群人收拾掉是更久之后的事，宇智波游火有点嫌弃地擦了擦身上的血，觉得今天的汇合是赶不上了，到时候水影不知道又要用什么方式刁难他。 不过这段时间他也习惯了，外面被人怀疑独揽大权，实际上无时无刻不想从老闆手里辞职，跟他那群属下的想法都差不多。 木叶的援军到了。 他看了一眼准备走，但下一秒就被掼到地上，苦无已经横在他的颈前。 旗木卡卡西的身影遮住上方的圆月，阴影盖过视线，天旋地转倒是其次，宇智波游火只觉得自己被摔得不轻。 「真这么想杀我吗，写轮眼的卡卡西？」他干脆躺平，反正也有一条胳膊暂时不能动，不如等个復活读条。 但卡卡西不说话也不动，像要等木叶的人到了之后再做决定。 「……」 脚步声越来越近，宇智波游火想如果旗木卡卡西再不说话他就握住苦无先一步刺向自己的颈动脉，但他的队长终于动了。 那把苦无慢慢上移，停在他的脸上，然后在熟悉的位置划出了一道伤口。旗木卡卡西的表情还带着一点复杂。 「你要是喜欢，」宇智波游火心情也很复杂，他说，「我可以留着它。」 旗木卡卡西收了手，重新站起来，说：「不必了，你走吧。」 宇智波游火干脆地坐起来，往自己的右手臂看过去，刚才情急之下查克拉爆发倒是把自己先搞得血肉模煳。他说：「这可能是你杀死我的最后一个机会。」 「就凭你的实力，机会还有很多。」 「……」 不要说这种伤人的大实话啊！ 而且他还在长身体啊！万一跟带土前辈一样失踪一年实力突飞勐进不就也可以打过卡卡西了吗？啊他万花筒都开了看来这辈子是没指望继续跳级增长实力了。 宇智波游火还没站起来，后衣领就被拽住，然后整个人被重重地扔到了一边。他觉得今天这么下去真的很让人生气，他也不是好欺负的人，但偏偏最后来的这个人他确实惹不起。 ——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是戴着斗笠、自带阴沉气息的四代水影。 水影说：「谁让你耽搁这么久的？」 声音很淡，近乎陈述句，宇智波游火很清楚这是要跟他待会再算总帐。他看向旗木卡卡西，祈祷他能懂自己的意思从这里逃走跟木叶的人汇合。 第61页 毕竟自从四代水影醒来之后，他就再也看不懂这位影的实力到底有多少了。 「属下的失职。」宇智波游火沉默了半天，才说。 第34章 晚饭 如果早来一点，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猿飞阿斯玛是这么认为的。身为旗木卡卡西的同期，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亲眼目睹了那个曾经骄傲的天才少年怎么变成那样颓废的模样，又怎么在两年内变成现在这种自暴自弃只为完成任务丝毫不顾自己受伤和死亡可能的状态。 宇智波带土的死，野原琳的死，九尾事件各自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一道血迹斑斑的创痕，直到现在它还在流血，可旗木卡卡西毫无所觉地继续往前走，期待的终点不是漫无目的地继续前行，就是名为死亡的港湾。 「卡卡西！！！」 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个尾巴，昏迷不醒的旗木卡卡西躺在地上，而戴着斗笠的人正拖起旁边的少年消失。 还好，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杀死卡卡西，但……雾隐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猿飞阿斯玛还不至于不认识风切。 另一边。 宇智波游火觉得，他现在还没有丢掉工作只是因为雾隐暂时找不出来一个比他还逆来顺受的人。他敢保证，如果真的找到这么一个人，那他不是傻子就是间谍。 眼下四代水影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要去截胡云隐的二尾，捞到就捞到，捞不到就杀人柱力，反正这样尾受会有三年的空窗期，对雷之国的战斗力来说也是一次打击。 水影带谁不好偏偏要带他出来，随行就没有几个人，可偏偏除了一些强敌，动手的活都让他干。 而现在，水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脸，冷笑出声。那笑声里有点嘲讽的意味，因为他说出口的话是： 「留着吧，记住这次交训。」 宇智波游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说的是脸上那道伤，但他更想说的是以水影的身高想俯视他就只能把他扔地上这点。要不然为什么说枸橘矢仓不对劲，以前的四代水影虽然偶尔也不干人事，但人很可爱，甚至会跳起来摸他的脑袋。 一想到四代水影在这两年里根本没有遇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唯一的冲击就是一觉醒来听说村里跟仇敌结盟了，但从大局上来说这段时间给雾隐保存了实力……枸橘矢仓能当上影就已经说明他有足够的实力和气量，所以他没必要因为这个找麻烦。 雾隐的暗部部长曾经想，要么四代水影已经知道他是间谍了，要么就是四代水影被偷梁换柱了，或者两者都有。可要是前者，对方没有必要留他在雾隐情报单位继续工作，虽然那地方已经被透成了筛子；如果是后者，他想不出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谁可能做出这种事。 但这还不算完。 水影问：「你为什么没杀他？」 好问题，他打不过。别看当时卡卡西险象环生的样子，可他打不过，真以为天才是那么好杀的吗？你们人柱力能不能对普通人的查克拉有限这件事有点清醒的认知啊！ 看他没说话，水影开始自问自答：「连个废物都杀不了。」 重点完全搞错了吧！能不能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让他先给自己处理一下伤口也行啊！再拖下去伤口就癒合了他该怎么演啊！ 宇智波游火单手撑在地上，思考现在刺杀水影成功的可能性，根本没听他领导说有用没用的话，反正成功率基本是零，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找个机会离开雾隐。 干不了了，想辞职。 「矢仓大人。接下来二尾的事——」他斟酌着语气说出半句话，但被直接打断了。 四代水影说：「你不用参与，去了也帮不上忙。」 谢谢你，水影大人，不用说实话的。 结果就是等枸橘矢仓走了之后宇智波游火委屈地给自己处理伤口，然后写了封信跟火影抱怨，再写了一封信通过某种渠道传递给枇杷十藏。 这封信里他写：这个人，绝对不是矢仓大人。 宇智波游火觉得，不管谁是冒充四代水影的人，这个雾隐都要烂完了。间谍扎堆、叛徒遍地，现在连水影都不是原装货了，还不如跟水之国大名聊聊原地解散别再掺和忍界大战了。 雾隐，已经彻底没救了。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这次任务的地点本来就在附近，不需要挪窝，现在其他人都走了，宇智波游火决定放纵自己多睡会儿。 自从这个不明来歷的人当上四代水影之后他就没怎么休息过，现在想想自己在木叶的时候天天摸鱼做饭看孩子，回到雾隐来就要加班熬夜审讯调查提刀杀人几乎二十四小时无休，真的好想回木叶。 没睡五分钟他就醒了。 是被房间里的脚步声吵醒的。他根本不敢完全睡着，自然是有人来就醒了，本来这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但这个人是已经失踪了两年的宇智波带土。 或者说，这个来的人是阿飞。 眼下阿飞非常自由地进了他明明做好防护措施的房间——好吧他们会时空间忍术的就是很过分，并且正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吃红豆糕。 「前辈醒啦！前辈我们已经好久不见啦，上次见面还是在木叶呢~当时前辈还请阿飞吃饭呢，前辈还记得吗？」 不记得，再见，不送。 第62页 其实宇智波游火本来没觉得自己能在雾隐打工多长时间，因为宇智波带土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木叶方面会保守宇智波带土的秘密，但雾隐未必。 所以宇智波带土不来找他这件事还挺稀奇的。 「……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游火在心里嘆了口气，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本来想把头髮扎起来但忽然反应过来这是风切。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右手的手臂还是很疼没法动。 带土前辈还穿着宽松的长袍，不过他脸上的面具又换了。可能因为前一个被波风水门打碎了，顺便一提面具的品位真不怎么样。 阿飞：「前辈认错人啦！我是跟前辈一起旅行过的阿飞哦！阿飞是特意来看前辈的，前辈怎么可以把阿飞认成别人……」 游火：「你好烦……要杀我能不能快点，我也很累。」 阿飞：「咦？前辈难道是被无良老闆压榨到想死了？真可怜啊，那需要阿飞去暴打水影帮你出气吗？只需要一份甜点就可以搞定哦！」 游火：「……你闲着没事的话可以去看看旗木卡卡西而不是来找我。」 阿飞：「卡卡西那个笨蛋！阿飞才不要去看那个废物呢！」 游火：「……」听起来像是已经看完回来了才这么放心。 相比起动不动就杀人的宇智波带土，确实胡搅蛮缠的阿飞要让人心情好一点。这很神奇，虽然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宇智波游火看阿飞不打算干什么，就干脆躺回去了。 「现在是工作的时间啊，怎么可以躺平呢前辈！」 「闭嘴。我人在这里你爱杀不杀。」 这句话好像触动了阿飞哪根筋，等宇智波游火意识到吵吵闹闹的阿飞有几秒钟没说话的时候，对方已经完完全全地换了一个姿态，连语气都顺畅地变了。 宇智波带土说：「一个个的都这样……」 宇智波游火：「……」 说错了话那还真是对不起，但一个是你捨不得杀的旗木卡卡西，另一个是萍水相逢的风切，有什么特别的吗？ 可能是宇智波带土也觉得演不下去了，他不演了，他的前邻居也开始走神。宇智波游火还是有点困，不排除是查克拉差点耗尽的问题，但更多的是心累。希望天底下的加班人都能有假期，另外但愿不干人事的老闆趁早下台。 「风切飞鸟，你为什么要救卡卡西？」这是宇智波带土好奇的问题。 宇智波游火心想你都看到我救卡卡西了，就这个情报收集能力还不知道我是间谍吗，干脆摊牌了说：「……因为我是木叶的间谍？」 宇智波带土隔着面具在那里皱眉，反正也没人能看见：「你以为我信？」 这下疑惑的人变成宇智波游火了：「我为什么不能是木叶的间谍？」 宇智波带土得意地说：「因为卡卡西说你不是，四代火影最喜欢卡卡西，他都不知道那你当然不是。」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啊？！而且卡卡西不知道是因为在知道之前就跟他结仇了啊！宇智波游火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最后变成了： 「其实我是风之国的间谍，木叶和砂隐是同盟，我不能看着他死。」 听起来是不错的理由，甚至快要说服他自己了，反正煳弄一下宇智波带土待会继续睡觉吧。以前他还有心情想带土前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果然人类治癒一切悲伤的手段，只有加班。 他正在想着，那边的宇智波带土忽然从桌子那里站起来往这边走，他说：「其实阿飞是来前辈这里蹭晚饭的啦~前辈肯定不介意多做一个人的份吧！」 「……」 宇智波游火发誓自己一个雾隐暗部部长在云隐门口外的城镇给木叶的前英雄现通缉犯面具人做晚餐全部都是被逼的。 但凡他有对方三分实力他都会找个机会试试同归于尽而不是让自己过得更难受。 那可是带土前辈…… 去他的带土前辈，就当带土前辈死在神无毗桥了。现在他眼前的这个神经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句话不离旗木卡卡西你倒是去找本人啊！你去啊，旗木卡卡西就在几十里路之外，要过去根本不是难事吧？！ 「想吃什么甜点？」他问。 现在轮到宇智波带土觉得稀奇了，毕竟从他的角度看风切应该往里面下毒才对，但他又绝不认识这么个人。 于是阿飞快乐地报了长长的一串名字，看着白髮的忍者头也不回地走进厨房甩上门，整个下午就没有别的事可以做。 等他在外面逛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摆满了他想要的甜点和晚饭，不情不愿做晚饭的忍者早就睡着了。 「可惜了。」阿飞说。 雾隐村。 有新的消息传来，二尾人柱力在边境被击杀，水之国对周围的火雷两国展开了声势浩大的进攻。这场原本就漫长的战争，又要拖得更久了。 「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啊……」 远在雾隐的副手小姐没基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忽然基神抖擞地坐起来，她现在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要不然我们制造一点新的话题吧！」 「比如？」三把手推了推眼镜。 副手小姐走来走去，她想了一会儿，说：「让宇智波斑復活！」 第63页 这下子连小绿都看过来了，小绿看了她半天，才说：「我们怎么让宇智波斑復活？而且如果被发现是雾隐做出的事，部长真会杀了我们的……」 副手小姐自信地说：「前段时间不是说木叶在做秘密实验吗？我们去打劫他们的实验室，不过现在就可以造谣了！我们先发声明谴责木叶復活宇智波斑！」 短短两分钟，宇智波斑已经在你嘴里復活了啊！ 第35章 五影 木叶52年秋，持续了整整十年的第三次忍界大战终于结束，五影前往铁之国会谈，商讨战后事宜。 跟着水影抵达铁之国的宇智波游火说不好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因为他很清楚这不是枸橘矢仓，是宇智波带土。 这是宇智波带土！！！ 他还记得当初宇智波带土说自己的梦想是成为火影，但现在他摇身一变当上了水影——或者说潮控了水影。 「部长，」也跟来的副手小姐压低声音，「那边两个人是谁？」 说的是跟来的两个戴着面具没有名字的雾隐暗部，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来歷，情报部好奇很久了，虽然碍于规定不能直接查，但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当然是打各种擦边球。 宇智波游火也压低声音：「不该问的别问。」 四代水影枸橘矢仓（表面上的）来五影大会带了四个一直跟在身边的暗部，分别是来自风之国的间谍副手小姐、来自火之国的间谍风切、表面上看起来是土之国间谍的宇智波止水以及以防万一来看着的宇智波带土本体。 先不说宇智波带土的事了，他来这里是非常正常的，但宇智波止水出现在雾隐的时候，他的老战友还是被他吓了一跳。 那还是一年前的事，宇智波游火看到出现在他面前的情报部新人的时候沉默了半晌，才说：「……你为什么会来啊！」 止水的回答非常轻松：「我不是说要跟你一起来水之国吗？虽然晚了一点。」 「族长同意你来？」 「火影同意就好。」 宇智波富岳自从当上火影顾问之后，在宇智波止水口中的地位就明显下降，不管怎么样都是火影同意就不用管族长了。虽然本质上是波风水门可以把这些事直接告诉宇智波富岳，等宇智波富岳同意再说，但止水说话的时候总给游火一种宇智波富岳已经大不如前的错觉。 止水说他来水之国是因为宇智波鼬当时从忍校毕业，但是没找到当初的那个宇智波，所以就去问止水。止水说他不在，但我可以去找他回来，就接了个任务来到雾隐。 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问族里现在怎么样，止水回答基本稳定，因为宇智波富岳忙着当他的火影顾问，忙得脚不沾地——虽然很有可能只是应付长老们的託词，但族里的情势确实是有所缓和。 万般无奈之下宇智波游火对止水说你等等，就这么潜入雾隐没过几天就会被发现的，然后用万花筒给朋友做了一个从证据上来说无懈可击的身份。虽然宇智波带土这傢伙八成认识宇智波止水，但他看到之后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搞得宇智波游火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老闆不演了，那他是不是应该演一下意思意思？毕竟以风切的情报渠道也不可能不知道宇智波止水长什么样。 结果那天晚上宇智波带土把他叫过去，开场白就是：「新人是木叶的间谍，你照顾一下别让他死了。」 宇智波游火：「……」 这个全是间谍的雾隐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结果就是身为木叶间谍的宇智波止水混得比他还自在，关键是他也不能让止水去执行危险的任务，就放在情报部办公室里帮他看着那群天天惹事的下属。 「游火明明在雾隐，还是那么在意族里的事啊。」 「因为是止水喜欢的家族啊，我也想知道有没有什么保全宇智波的办法。」跟他说分裂在所难免的话，止水肯定还会生气，所以先想想目前能做什么。 止水问：「可你一副很烦心的样子，族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问题吗？」 有。 但宇智波游火总不能说自己一直在寻找让「未来」发生变化的契机。那在血红色的夜晚、宇智波一族覆灭的时刻，距离现在已经不远了。 但无论他怎么改变，哪怕是上个月回村潜入祠堂把他们家族谱上宇智波斑的名字给换成千手柱间，都没能阻止这样的结果。 当时出现了一点混乱，忍校的学生看课本的时候发现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名字写反了，初代火影宇智波斑在火影岩上出现了十分钟。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但是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因为事后什么证据也没留下，拍的照片都变回了原样，这被认定是集体幻觉事件。 真实情况当然是他顶着连续用两次的危险把名字又改了回去。 只是那次，他看到的场景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红月，昏暗的街道，满地的血，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屠杀全族的人有所不同。 以前是止水、宇智波鼬，还有宇智波富岳，还看到了宇智波带土，但改族谱那次……他看到死而復生的宇智波斑从坟墓里爬出来把宇智波族地给炸了！改回去的时候，他又看到杀全族的人变成了自己。 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且不说，为什么不管怎么样宇智波一族都会完蛋啊？！ 第64页 虽然不知道未来的确切时间，但宇智波游火越来越不安了。他一度怀疑其实灭掉宇智波一族的根本不是这些人，只是某个傢伙随心情变成不知道谁的样子，但族内的矛盾依然存在，让远在水之国的他都天天担心。希望是他的万花筒出问题了，而不是宇智波一族的未来就只有灭亡。 ——说回到现在。 五影大会的召开代表战争的彻底终结，作为战胜方的木叶当然坐在了最有发言权的位置。 战场上被称为金色闪光的波风水门一定是这些人里面最有威慑力的存在，一旦打起来会议室这样狭小的空间就是他的天下。 所以在土影的强烈要求下，五影大会改成了露天，偏偏召开的当天天气不好，下雨了。 于是一群人在雨里开会，各显神通挡雨，刚好宇智波游火以前发明过专门用来挡雨的忍术，在宇智波带土这个天天对他吹毛求疵的傢伙开口之前就解决了问题。 他是真的不想被带土前辈套着水影那个一米四的壳子冷嘲热讽还得加班。 不过，火影那边好像也非常容易，倒是土影老老实实地找来了伞打着，雷之国那群人压根就不在乎淋雨，他们正大大咧咧地坐在雨里，豪气十足。风之国……风之国的人现在还没到呢，不会是被雨拦在路上了吧。 站在波风水门后面的宇智波鼬看向这边，特别是宇智波游火的方向。 「……」 波风水门也往这边看过来，看到风切的时候稍微停留了一瞬就挪开视线。 在五影大会这样级别的会场，宇智波鼬本来不应该出现，但谁让他是宇智波一族族长的儿子，他站在这里就代表了立场和信任，再加上……他已经是中忍了。 这件事虽然有点离谱，但是想想是宇智波鼬又没那么奇怪。他刚过十岁生日不久，独自一人参加了中忍考试，然后通过，就像是某些小说里写的那样，很快就成为一个被所有人艷羡的天才。他太过耀眼夺目以至于让人没法嫉妒，就连两位火影也为之赞嘆。 「风影是不是出事了？」止水小声问。 不至于吧。 虽然每次召开五影大会都有人遭到袭击，但那基本上都是召开后的事，这还没开始风之国就不来了？ 一直等到下午，期间四个影一直在时不时地吵架，比如： 「……你们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在的时候还知道以和为贵，现在的木叶却狮子大开口不知进退，波风水门，你跟三代火影比真的差远了。」 这是土影在拿辈分压四代火影，只是波风水门还没说话，宇智波带土就潮控枸橘矢仓开口把土影全方位骂了一顿，说土之国在战争的过程中各种耍阴招，现在输了还准备干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可笑。 土影沉默了半天，才说：「你们水之国不也打输了吗？」 而且还背刺了木叶一刀，怎么就赶着帮波风水门说话了？ 看透一切的宇智波游火站在那里冷漠地不说话，他决定对宇智波带土这种极其双标的做法视而不见。只有止水偷偷戳了戳，示意他看副手小姐正在飞快地写新闻稿。 「……」反正情报部已经没救了，话说为什么要带副手小姐出来，果然是关系户吗？ 傍晚，他们终于听到了风之国的消息。 他们在来的路上遭到了宇智波斑的袭击，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人拿着宇智波斑的武器，火遁铺天盖地，跟风影打了一架，杀死了四代风影，然后扬长而去。 宇智波游火努力忍住自己不去看旁边的宇智波带土。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旗木卡卡西之所以没有来五影大会就是因为在最后一场战斗里遭到了风之国忍者的偷袭身受重伤，现在人还在医院里。 讲道理，你这么喜欢木叶的忍者，那你回木叶啊！ 「看来罗砂是来不了了。」四代水影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相当愉快，甚至不掩饰自己那轻松的语调。 但没关系，大家基本上都是一副幸灾乐祸或者围观的态度，就连原本跟砂隐是同盟的木叶也因为最后风之国的背刺显得没什么感触。 最后还是波风水门说，那我们等风之国选出新的代表来之后再谈。 大会的第一天就这么匆匆忙忙解散，风之国那边也不知道会让谁当上代理风影，但可以预测的是，等散会之后各国的忍者都马上去调查关于宇智波斑的事，生怕这人还能真的復活。 别开玩笑了，宇智波斑怎么可能復活呢？ ……对吧？ 宇智波游火推开门就看见正在跟宇智波带土见面而且跟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的陌生男人，觉得这张脸在他某一次预见未来时候看到的宇智波斑几乎一模一样。 这本来是四代水影的临时办公室，他进来是要送捲轴的，但没看到枸橘矢仓看到了这两个人，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退出去还是退出去还是退出去。 如果他没搞错的话，他错怪宇智波带土了，他没有因为双标干掉风影给卡卡西报仇，因为…… 因为宇智波斑復活了。 第36章 復活 他是想退出去当没看见的。 对面是一个有着黑色长髮气势强大的男人，他的头髮着实有点翘，另一个是戴着面具潦草假装暗部的宇智波带土，桌子上是生死不明的四代水影，宇智波游火深刻地感觉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 第65页 实际潮控雾隐的宇智波带土冷笑一声：「风切，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是啊，而且真假宇智波斑都在这里，宇智波游火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死掉。但刚才敲门的时候宇智波带土明明答应了，用的还是枸橘矢仓的声音，所以根本就是等着他进来吧？！ 于是他以原本的步调走到了桌子前，把捲轴一放，面无表情地说这是上次要的调查报告，目不斜视地路过宇智波斑身边就打算走。 「你明明早就知道四代水影被人潮控。」宇智波带土没打算让他这么明目张胆地煳弄过去，他先看了一眼宇智波斑，发现这人没打算阻止他，就继续说： 「不打算干什么？」 这俩人是闲的吗？挑破这件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如果他真的是雾隐的人可有无数种方法在临死之前把情报传递出去，除非他们把这里的雾隐忍者都杀光……收回前言，他们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虽然宇智波游火不熟这个可能是宇智波斑的男人，但从宇智波带土现在的行事风格上来说，估计俩人也差不了太多。 白髮的忍者停下脚步，只微微侧了下头，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水影大人。」 这时候他听到旁边的宇智波斑好像是笑了一声。 宇智波带土觉得无聊，他走到了雾隐的暗部部长面前，说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结果他的部长说的是—— 「行啊，但凡水影大人能找到一个接替我的人，我也不介意现在就死。」 「……」 年仅十八岁的宇智波带土觉得自己的业务能力被小看了，但三年前他确实做得磕磕绊绊，工作靠眼前的部下来补全。事到如今他觉得对方的工作能力确实很出色，麻烦的不麻烦的任务看心情好坏全都丢给风切，也难怪对方总是一副想辞职的表情但是打不过他所以只能背地里抱怨。 真是无聊的人。宇智波带土想。当时在木叶没确认他死就走了，也不是一件坏事。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风切说。 这次没人再拦他，白髮的暗部离开了水影办公室，从头到尾就没有看真正的四代水影一眼。 宇智波斑看向宇智波带土，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对方先问问题，而宇智波带土也确实没沉住气，问： 「你怎么自己復活了？不是说让我执行你的计划吗？」 但宇智波斑只是看着这个四年没见已经长大的小孩，从容不迫地说：「如果我没有意外出现，你根本没打算把我復活吧，带土。」 这声带土叫得意味深长，但宇智波带土可是太久没听到有人叫自己真名了——有时候会追着他打的波风水门除外，久远的记忆开始復甦，潮湿的山洞好像出现在眼前，但马上他就勐地反应过来，大声说：「你才死了四年！根本还不到计划展开的时候！」 宇智波斑看出他的紧张，没说什么，但按计划也不是这么走的。 他不在的时候这小子到处摆烂，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问了黑绝说是波风水门已经知道带土的身份，而且四代火影也还活得好好的。他临死之前宇智波带土答应得好好的，现在该干的事什么都没干，反倒是在雾隐吃喝玩乐——毕竟黑绝说工作都被带土推给属下了，所以宇智波斑觉得带土是应该被敲打敲打了。 不过，带土毕竟是他选的继承人，时间也还早，没必要刚来就兴师问罪。宇智波斑看着闭上的门：「先谈谈你都做了什么吧。」 门外走廊里的宇智波游火停下脚步。 他当然没有偷听那俩人说话的意思，但走的时候他们也没避开他，也听到了半句宇智波带土问对方为什么復活。 好吧，不用自欺欺人了，那就是宇智波斑，至于宇智波斑为什么復活这件事没人知道，反正就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此时的宇智波游火有点大胆的——或者说让人胆战心惊的想法，他想起自己曾经从万花筒里看到的未来，某个被改变的瞬间，那里出现了宇智波斑的身影。 也就是说，有这么一种可能—— 宇智波斑的復活是他带来的，尚不知道如何发生的连锁反应。 想来想去在万花筒的预示里看到宇智波斑就是他改族谱的那一次，而且宇智波斑做事跟其他人也不一样，看到的未来里是他直接把整个族地给烧了，也不知道是只有宇智波族地遭殃还是整个木叶都被他砸了。 宇智波游火开始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这双万花筒最可怕的并不是能够悄无声息地改变现实的存在，而是随之而来的蝴蝶效应，既然宇智波斑已经復活了，那证明世界上本来就存在他復活的契机，那其他人呢？那个时代的其他人是否也有这样的后手，还是说宇智波斑本人就是特别的？ 「风切前辈。」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站在他面前的是来到这附近的宇智波鼬。因为都居住在铁之国的缘故，所以这些各国的忍者其实距离都不算太远，刚刚他在外面走神，估计宇智波鼬就是趁这个机会跑来找他。 小孩个子还不高，但是已经跟三年前相比有很大的变化，宇智波鼬看着他，完全没有面对敌国忍者那样警惕的态度。 宇智波鼬说：「你还欠我名字没说呢。」 宇智波游火：「……」 他仔细想了想，终于想到是下雨的时候随手用的忍术暴露了自己，想想那个忍术是他自己写的，世界上本来就只有他自己会，但他把笔记送给了宇智波鼬，看来……再想到他在上面记录的一些随笔，笨蛋副手和无良老闆，希望宇智波鼬不会直接意识到那是水影和他的暗部班底。 第66页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毕业。」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但是你在问雾隐的暗部名字，不是木叶的。」 宇智波鼬太聪明了，这次可能煳弄不过去，刚好出了宇智波斑这件事，他现在也懒得继续对小孩子说谎了。 「那你的名字是什么？」宇智波鼬不依不饶地问。 就这样告诉他真的好吗，现在可是在铁之国，万一被人听到了……宇智波游火还在想，一只乌鸦就从他肩膀上飞下来了。 刚刚回来的宇智波止水说：「你还真是到处欠债啊。」 债多不压身。宇智波游火伸手摸了一把自己蓬松的头髮，他也不想的，但是谁知道宇智波鼬毕业那么快，他才十岁就当上中忍了啊。 于是他压低声音，对小孩说：「游火，我的名字。然后忘掉吧，知道这个名字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宇智波鼬没有多问关于间谍任务的事，他说火影大人正在调查关于宇智波斑的情况，问这两个应该是木叶间谍的水影心腹知不知道什么。 啊……还真是问对人了。 宇智波游火看向水影办公室的方向，说：「你可以回去告诉他，宇智波斑復活，大概……是真的。」 这里并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所以他们说了两句之后就分开了。宇智波止水有点诧异地看过来，宇智波游火说回去就解释，但是刚刚回到雾隐这边就看到宇智波带土正在房顶上，拎着那条锁链还有镰刀，一副在等他们的模样。 秋天的风有点冷了，宇智波游火看出他家领导来者不善，就下意识地拦在了止水面前。 宇智波带土说：「你们两个关系很好啊。」 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来了，幸好这里不只有雾隐的忍者，走几百米就是木叶那边，波风水门总不能看到宇智波带土之后还坐视不管，他说：「是你让我照顾他。」 「那你现在害怕什么？」宇智波带土嘲笑道，「怕我直接杀了这个间谍？」 是间谍这事不要直接说出来啊！大家都很没有面子的！没看到旁边路过的副手小姐震惊的表情吗？ 雾隐的暗部部长觉得自己的工作没法继续做下去了，他缓慢地放下手，看着从屋顶上跳下来的宇智波带土，说：「我怕你觉得战争还不够长。」 宇智波带土慢悠悠地收起了镰刀，这会儿可没有在宇智波斑面前那种糟糕的心情了，他颇为开心地说：「怎么会，我的心愿可是世界和平。」 背后的宇智波止水用暗部的暗语给宇智波游火比划，但宇智波游火只给了感觉到不对就跑的讯号，幸好宇智波带土玩到这里也差不多够了，对宇智波游火说： 「老头子找你有事。」 他觉得自己没说清楚，就补了一句：「就是刚才那个人，你看见了吧。他对你很感兴趣。」 谁？宇智波斑？宇智波斑为什么要对他感兴趣？ 宇智波游火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往水影的临时办公室走，刚才就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东西的副手小姐基神满满地偷偷问宇智波止水发生了什么，得到的是我也不知道的回答。 这两个神秘的暗部到底是什么来歷，情报部到现在也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是，他们瞒着部长有特别的秘密。 证据就是在部长离开之后，这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我说过让你别动他。」 宇智波游火知道这俩人的身份，但不知道宇智波止水知道宇智波带土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有交流。他觉得宇智波带土脑子有问题，天天不知道都在干些什么。 第37章 祖宗 原本铁之国就很不想成为五影大会的商谈基地，纯粹是大家一拍脑门觉得就是你这里了，反正上次和上上次也是在这里开的。 因为战争刚刚结束的缘故，铁之国的武士们给这些毁天灭地的忍者准备了相隔不近的住所和开会的地方之后就逃之夭夭，根本不想跟他们过多交流。身为中立国的铁之国在这场战争里可没少遭殃，他们没发作只是因为在座的人一个都打不过。 所以，给雾隐准备的住所里，也有不少空房间。宇智波斑就在其中一个房间里，这里是临时作为水影办公室的房间。 宇智波游火走进房间的时候，里面的枸橘矢仓已经不见了，看起来这俩人明天就准备掀桌演都不演，不知道真正的水影被他们扔到哪里去了。 他看着正在喝茶的宇智波斑，心想战国时代的老前辈真的还有点基致生活的模样，不是说他们都天天风里来雨里去血里来火里去根本没有时间享受生活吗？果然不管是老人讲的故事还是歷史书都会骗人。 他站在门口，没有走近，说：「水影大人说您找我。」 宇智波斑正在喝茶，过了一会儿才说：「他平时都在干什么？」 哦，这是来查宇智波带土的岗了吗？宇智波游火回忆了一下，他见到宇智波带土的时候，对方偶尔是真的在整理水之国的工作，但大部分时间都在……摸鱼、失踪、假扮成阿飞到处跑、出去找卡卡西、被找到他的波风水门追着打，还有问他有没有新的甜点。 谢谢你，宇智波带土，希望你真的能好好工作，不然就不要潮控水影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现实是他很快地回答：「在工作。」 第67页 宇智波斑的笑容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生气，语气也平淡到像是个活了八十岁的老人，他说：「就凭他能干什么？」 于是宇智波游火想，可能这就是宇智波带土还上面的领导吧，于是他面无表情地拿出了最近两年的雾隐工作报告，一本正经地跟大领导讲解起来，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反正把他敷衍工作的态度拿出来了。 没想到宇智波斑的段数比他更高，他拿出了领导的姿态来，就坐在那里听，也不说话，偶尔应一两句表示他可能在听，实际上对暗部部长说的东西一个字也不关心。他甚至多喝了两杯茶等人讲完，期间注意力更多是在人身上而不是报告的内容上。 「……基本上就是这样，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宇智波游火尽职尽责地结束了工作汇报，觉得这比拉住情报部让他们把雾隐人物志的封面改掉还让人心累。 他发现宇智波斑穿着的是一身不知道哪里来的长袍——那有点接近宇智波族服的样式，可能战国人就喜欢这样，听说以前千手啊日向啊什么的其实都这样穿，只是进入木叶之后千手一族带头进行了服饰改革，才变成现在这样。总之，这位本来应该死了几十年的老祖宗看着他，忽然冒出一句来： 「你姓什么？」 「……」宇智波游火听到这个问题心底忽然一凉，他回答，「风切。」 没什么意义的姓氏，反正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忍者，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对上宇智波斑那双眼睛，他又有点不确定了。 说实话，要是宇智波斑忽然对他用写轮眼，宇智波游火不确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宇智波斑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把茶杯放下，说：「真名。」 宇智波游火发誓他自己只是犹豫了半秒，而且不是因为宇智波斑的问题，而是因为窗外忽然来袭的不知名忍者。 他们可能是想把五影大会扼杀在摇篮里，毕竟不想战争结束的也大有人在，他们想趁这个时候进入水影办公室袭击据说是三尾人柱力的水影——打不打得起来不重要，只要三尾先出现在铁之国，就可以把破坏五影大会的锅先扣在雾隐头上，这潮作宇智波游火也很熟，而且也干过。 他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原本坐在那里的宇智波斑站起来，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拖出来的焰团扇把那群人拍飞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有几个想用水遁的忍者下一秒就被火遁烧干净，能把逼级忍术用出色级威力的宇智波斑只是有点不满地看着这些人，说了一句这个时代也就这样了。 宇智波游火从头到尾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没被杀绝对是看在给宇智波带土打工的份上。 「那是什么？」宇智波斑也懒得问名字了，他看着白髮忍者的脸换了个话题。 宇智波游火意识到他的目光所在。脸上……？那是一道新新旧旧反正划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伤痕，到最后他都已经习惯了，反正这道伤已经不会再自愈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回答：「水影大人说他比较喜欢，让我留着。」 其实是上次在雷之国碰面的时候旗木卡卡西说不用，但宇智波带土就喜欢跟卡卡西反着来，当时的宇智波游火还没有确定水影的身份，现在一想搞不好他跟卡卡西战斗的那时候宇智波带土压根就在旁边看着。 「花里胡哨。」 宇智波斑的声音变低了点，他转身顺着被他砸出来的大洞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说：「该干什么你知道。」 看着宇智波一族的祖宗——各种意义上的祖宗砸了这里扬长而去，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很累。他转身离开就去找情报部的副手小姐，反正这件事必须按死了是宇智波斑袭击雾隐忍者居住的地方，而铁之国的人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副手小姐听完宇智波游火已经修改过的场景，说她有新的想法，就把这个锅推给木叶，过两天说是岩隐干的好事，反正受到伤害的是雾隐，他们爱怎么编就怎么编。 「……你一点都不关心矢仓大人吗？」宇智波游火欲言又止。 副手小姐奇怪地反问：「但是部长也不关心啊，矢仓大人肯定没事吧？」 不，水影真的有事，而且问题很大。 宇智波游火放弃说这件事了，他要找宇智波带土先串个气，但是在哪都找不到宇智波带土，问了副手小姐说是他被叫走之后那两个人聊了会就出去了。 去哪了？好像是去找木叶的麻烦了。 「我去木叶那边。」宇智波游火说。 但是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带土有什么好聊的，毕竟他们不认识……也可能认识，毕竟宇智波带土是四代的学生，在宇智波一族的地位很微妙，止水跟他没有多少亲缘关系但也可能认识。 毕竟，当初的那个带土前辈可是见到谁都想帮一把，几乎就没有人不认识他。 那话说回来，他们两个见面能聊什么？止水知道宇智波带土的身份吗？应该还不知道，因为宇智波游火甚至没敢把这件事告诉波风水门，一是因为雾隐在这里好歹他知道宇智波带土平时都在做什么，二是因为宇智波带土确实天天怀疑他，如果真的出了事那第一个找到的就是他了。 「他们两个有聊什么吗？」宇智波游火又跳到他肩膀上的小橘。 正在叼着甜点的小橘想了想，回答：「我离得比较远，没有听清楚，但你家止水叫他宇智波带土了喔。」 第68页 当时橘猫就在附近的树上打瞌睡，假装睡着，这只猫聪明的很，刚刚跟副手小姐聊完就跑了，他本来想追上宇智波游火去办公室，但是半路上停下来听了那两个人的对话。 「……」 好，止水知道那是宇智波带土，那他知不知道宇智波带土就是水影？然后他知不知道今天那个宇智波斑的事？所以他们两个真的认识？ 「游火？」橘猫熟练地准备用肉垫拍醒自己的主人，但这次宇智波游火先用手指抵住了软乎乎的爪子。 他说：「没关系，我相信止水。」 「那宇智波带土呢？」橘猫不服气地对他的手又拍了两下。 宇智波游火回答：「我也……相信带土前辈。」 相信他即使变了模样，也依旧不会将十多年贯彻在骨子里的东西丢掉。那是一个人即使想忘掉也忘不掉的东西。 不然他为什么闲着没事就要去偷看卡卡西和现在正在村子里满地跑的鸣人？ 说起来，上次宇智波游火回村，鸣人就非常兴奋地跟他说你回来啦，那个奇怪的面具大哥又来看我了的说！ 当时宇智波游火沉默了有一会儿，才说：我不记得我们两个认识…… 可是鸣人蹦蹦跳跳，他回答：可是我出生不久的时候你不是还抱过我吗？你不准骗人，我们肯定认识的说！ 宇智波游火：……都刚出生的事你为什么会记得这种东西啊！ 鸣人根本就没有保密的任何意识，他说：九喇嘛告诉我的！就是妈妈肚子里的大狐狸啦！ 自那以后宇智波游火每次回村都绕开漩涡玖辛奈走，直到有一次被逮到。 漩涡玖辛奈说九喇嘛对能出借写轮眼的宇智波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它对漩涡玖辛奈借万花筒这事提出过好几次抗议，但九尾人柱力好像觉得很好玩又找宇智波游火用万花筒吓唬过好几次九尾。 最后九尾在心灵空间里问他：你就任由那女人胡来？她乱用万花筒消耗的是你的基神力吧！ 宇智波游火摸了一把狐狸都不亮了的尾巴毛，说：我对不起老师，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九尾气得一尾巴把他拍了出去。 第38章 四岁 所以年仅四岁的漩涡鸣人为什么来参加五影大会，这是个问题。当初名字登记的时候波风水门不在，漩涡鸣人就被登记为了漩涡一族的后人，不过那对夫妻决定后面再有个孩子的话，就让他姓波风。 宇智波游火刚走到木叶的临时住所附近，一只漩涡鸣人就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金灿灿的头髮和湛蓝的眼睛尤为闪亮，他说：「老爸跟佐助的老爸打起来了的说！」 路过的被拉住的敌国忍者宇智波游火：「这种事没必要跟我说，我是雾隐的忍者。」 漩涡鸣人恍然大悟：「你是在外面做间谍吗？怪不得你很久不回村子里啦！」 淦。宇智波游火干脆地捂住了漩涡鸣人的嘴巴，幸好这里没什么人。他想了很久，心想不至于吧就算是感知忍者也不可能认出他来啊，他的查克拉都跟本体不一样。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虽然我没认出飞鸟，但是我认出小橘了啊。」漩涡鸣人笑着说。 宇智波游火决定让小橘永远回到空区算了！察觉到这一想法的忍猫愤怒地用软乎乎的爪子挠了主人两下，自己钻回空区了。 「在外面不要叫我飞鸟，好吗？」宇智波游火跟漩涡鸣人打商量。 「那飞鸟要请我吃拉面的说！」 「好……回木叶再说，现在先告诉我四代和宇智波富岳为什么打起来了？」宇智波游火已经有了猜测，不过听到漩涡鸣人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解释才能确定是为了宇智波止水的事。 毕竟宇智波止水已经在雾隐待了一年了，期间就跟宇智波游火回去了两次，就算是长期任务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四代能拖到现在才跟宇智波富岳吵架也很厉害。 于是宇智波游火坐在窗外的树上，肩膀上坐着漩涡鸣人蹭了个位置，附近的人倒是有木叶的暗部，看到漩涡鸣人跟他很熟的样子而且对方还知道暗部的手势就下意识以为是自己人。只有不知火玄间多看了两眼，觉得很怪，又看了两眼，直接飞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不知火玄间问。 宇智波游火来的时候给自己扣了个大大的帽子，还顺便给漩涡鸣人买了零食，他说：「我来找止水……他们这是在吵什么？我还以为是为了止水来做间谍的事。」 里面两个人还站在那里，并且都在笑，看起来不像是吵架，但听到谈话内容就知道确实已经不容乐观。 「刚开始是因为那个，但后来吵的是别的事。说是本来有一个开了万花筒的宇智波在四代大人手上，现在宇智波止水也在四代大人手上，所以宇智波族长觉得四代大人的真实想法就是先假装合作，然后将宇智波拆散……」 听起来有点耳熟。 喔，因为那时候宇智波带土的事，他没跟宇智波富岳见面就离开了，直接回了水之国。事后问波风水门的时候，波风水门说不用管，宇智波富岳那边他去处理，后来宇智波游火跟族长的见面足足拖了一年，而且也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看起来宇智波富岳是真的忍到一定地步了，他甚至不关心这群在外面看的暗部，跟波风水门直接吵了起来。而宇智波止水就站在门口，他想说点什么但是没插进话。 第69页 「我还以为是富岳大人同意止水来的？」宇智波游火说。 不知火玄间转头看他，一脸惊奇：「宇智波止水是这么跟你说的？」 「……不然呢？」 「他先斩后奏，直接领了一个任务离开木叶，后面才传信告诉我们他去找你了。四代大人说他愿意去就去，还帮忙掩盖了一下，说是执行长期任务。」 不知火玄间说的时候表情奇怪，宇智波游火听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漩涡鸣人正在跟打不开的罐子做斗争，宇智波游火就顺手帮他打开了。 宇智波游火说：「他告诉我四代同意了，我以为富岳大人也知道。」 听到这里的不知火玄间已经完全明白了，对宇智波止水最放心的不是他们四代火影，而是眼前这个本来应该把事情调查清楚然后把人送回木叶的傢伙！ 不知火玄间伸手敲了一下同事的脑袋：「你真的一点也不怀疑他啊！他本来应该在前线，四代大人怎么可能同意他也去卧底？！」 宇智波游火自觉理亏，他摸摸后脑勺，小声说：「因为去年这时候也差不多打完了，前线都在收尾，而且止水不会骗我。」 他是没骗你。但也没把实话说全啊。不知火玄间觉得这人真的是没救了，偏偏年纪也不大，让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知火玄间本来是想抱怨两句，但是接下来他收到了暗号，只好先从这里离开，临走的时候嘱咐游隼记得把漩涡鸣人还回去。 正巧这时候宇智波止水已经找到机会开口，他直接打断了两个木叶领导者看似心平气和实则针锋相对的争吵，说：「这件事是我自己决定的，跟火影无关。」 宇智波富岳看他：「止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走的时候我就有觉悟了，」宇智波止水说，「您没必要跟火影在这里争论，我对我自己在做什么一清二楚。」 「宇智波止水！」宇智波富岳提高了一点声音。 但是宇智波止水的话平静而有力：「顾问大人。」 这话一出好像抽掉了宇智波富岳所有的底气，这位昔日在族会上沉稳冷静的族长第一次流露出堪称恼怒的情绪。 他转向波风水门，说：「你让我当火影顾问，我当了；宇智波一族我也压下来了，你说过不会动宇智波的人，但是现在呢？你在做什么？波风水门，不愧是学会了飞雷神的人，你跟二代火影一模一样，只是做法不同而已。」 波风水门本来看着他们对话，年轻的火影到现在依旧冷静而温和：「富岳，你知道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选择了宇智波，是宇智波选择了我。」 宇智波游火想，这件事里四代当然没有什么错，他充其量就是在收拾各方面造成的烂摊子而已；但从宇智波一族越来越分裂的现状来看，本来更多支持造反的人渐渐开始倒向木叶，这也是必然的趋势。 波风水门在放任宇智波一族走向更分裂的极端，但他做的只是没有把宇智波推出去，仅此而已。宇智波富岳也知道这点，所以他没有办法再真的指责波风水门。 年轻的敌村暗部部长还在想呢，一只手凭空出现，抓向了正在吃零食的漩涡鸣人。 宇智波游火下意识地把小孩抱起来闪开，却对上了宇智波带土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的暗部部长，看起来跟火影的儿子很熟啊？」宇智波带土拉长了声调，面具后的眼睛里写满让人看不懂的意味。 刚才漩涡鸣人的反应太自然了，让宇智波游火差点忘了他现在是风切。 而他下意识保护漩涡鸣人的反应，自然也被宇智波带土看在了眼里。 「水……」 宇智波游火想先煳弄过去至少保住漩涡鸣人，但是没想到漩涡鸣人的反应比他还快：「啊，是带土大哥！带土大哥你来找我玩吗？」 这话说的超大声，就连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听到了。 宇智波游火替漩涡鸣人接住了零食，真诚地对宇智波带土说：「水影大人，你跟他这不是也很熟吗？」 他发誓宇智波带土面具下的脸一定是变了那么一瞬间，因为接下来他就避开漩涡鸣人的方向直接往宇智波游火身上踹过来！ 水影和他的暗部部长当街打架，众所周知体术不怎么样的暗部部长堪堪躲过之后就被一拳打中了腹部，不过此时波风水门也已经一个飞雷神来到了窗外。 对波风水门来说现在的情况是真的混乱，他戴上面具去报社的学生正在欺负他老婆在敌国当间谍的学生，而他四岁的儿子正在围观，旁边高高兴兴围观拍照的就是敌国上次去过木叶的代表之一，她好像完全不担心他们暗部部长被宇智波带土打死的样子。更可怕的是，此时漩涡玖辛奈已经来了。 看到漩涡玖辛奈的出现，在场的波风水门、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游火和漩涡鸣人同时慌了。 漩涡玖辛奈到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已经重新摆好了他身为逼o色色的架势，用低沉的声音说：「好久不见，九尾人柱力。」 啊，宇智波游火想明白了，这真的是宇智波斑的声音，如果当初他没有不小心叫破宇智波带土的名字，他是不是真的就伪装宇智波斑成功了？ 他无视了自己还在抽痛的腹部，反正这点伤很快就能好，他现在比较担心马上就要被打的宇智波带土。 「带土，你来铁之国玩吗？」漩涡玖辛奈在笑。 第70页 宇智波带土冷漠地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永久的和平，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漩涡玖辛奈说：「没想到带土在这里，出来玩竟然不告诉老师，就跟鸣人一样偷偷跑来了呢！」 鸣人听到这句话直接躲到了波风水门身后，跑得很快，相信他再快一点就可以媲美飞雷神了。 宇智波带土可疑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提高了一点声音：「水影也已经被我杀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波风水门。」 放过水影吧！他半个小时前还活得好好的，虽然已经神志不清好几年了但起码还是活着的，就这点功夫你把他怎么样了啊！ 宇智波游火刚站起来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看到漩涡玖辛奈回过头来，红髮的女人看他的时候可一点都没笑：「至于你，打完再跟你算帐。」 第39章 劝架 五十年，可以改变太多事。 宇智波斑刚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过往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梦，他跟千手柱间从南贺川边的相识，到相杀，再到结盟，又到决裂，经过了太漫长的一段旅途。 泉奈死了，木叶也不再是他想要的，幸好他有了新的理想，能够实现一切的愿望。这是他又活了几十年的动机，也是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的自信。对宇智波斑来说，能不能復活不重要，如果宇智波带土可以实现无限月读，他倒是不介意继续在净土待着。可惜以他的了解，宇智波带土不可能一个人办到，还是要找漩涡长门把他从地底叫醒。 被復活之后的台词他都想好了，但是等他醒来的时候—— 发现既没有宇智波带土，也没有漩涡长门，更没有正在执行的计划，他出现的地方就是一片山谷，仔细看看还是终结谷。 还有几个木叶小孩正在附近玩打水漂。 就算是宇智波斑也不由得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看终结谷的雕像，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想不到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于是他站在自己的雕像上眺望木叶，忽然看到了木叶的火影岩，在火影岩上的第一个头像…… 变成了他宇智波斑的头像！ 宇智波斑非常震惊！他真的非常震惊，因为木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头像给改了。他刚才问过那几个小孩，现在距离他死亡只过了四年，就这么几年宇智波带土也干不了多少事，到底是什么人胆大包天把火影岩上的头像都改了？ 他决定去木叶看看。难道说他到了相似但是不同的世界里？这都是什么事？ 可是宇智波斑前脚刚刚踏进木叶，他发现火影岩上的脸变回了千手柱间，于是他重新收回了脚步。刚才应该是看错了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旁边的人在聊天：「我刚才是不是眼花了，看到火影岩上的头像变成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你看错了吧？」 「没有啊，就是头髮很炸而且看起来很丑……我觉得这个是雕像的问题，总之刚才肯定不是千手柱间。」 那，就不是宇智波斑看错了。他在木叶里逛了两圈，确定这跟他知道的木叶没有任何区别，这个世界果然已经完了。 他路过火影楼的时候，看见这一辈的宇智波族长正在跟几个人谈话……宇智波族长当上火影顾问了？ 宇智波斑并不关心宇智波一族，但这个消息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想了想，本来打算砸个木叶玩玩，还是先去找带土吧。 「砰」的一声。 一个年轻忍者撞在树上，捂着脑袋慢慢站起来。他扶着树干，咳了两口血出来。 木叶没救了，宇智波斑再次想，无限月读才是正确的。他离开了木叶，临走的时候多看了一眼，那个眼睛看不见的年轻忍者脸上有道反覆划出来的伤痕，显眼的暗红色让他想起某个叫做千手扉间的人，让人不爽。 宇智波斑向来不委屈自己，所以他走的时候把颜山上千手扉间的雕像给砸了。 = 宇智波斑是自由地砸了雾隐那边走了，但他干的事也要扣在宇智波带土头上。可宇智波带土用的是宇智波斑的名字，他们两个人的事或许不用分得太清楚。 站在原地围观战斗的宇智波游火看到了副手小姐，跟她说可以写稿子哀悼四代水影了，毕竟宇智波带土话都出口了，不管人现在是死的还是活的，枸橘矢仓都很难再以水影的身份出现。 副手小姐说：「没关系！其实我早就写好了，有五个版本，部长你看用哪个？对了遗照用眼镜之前拍的那几张吗？」 「你们不会……」早就做好水影会死的准备了吧。 副手小姐补充说：「其实小绿前段时间闲着没事的时候还打了一副棺材，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宇智波游火拍拍她肩膀，不知道应该感嘆省心还是心累：「够了，按照原本的流程办吧，就说入情者是宇智波斑，另外不要把他和木叶扯上关系，我怕你们出事。」 他已经预见到第二天的报纸头条什么样了：宇智波斑双杀风影水影，五大国谈判就此破裂，战争是否再度重启…… 「风切。」枇杷十藏的声音传来。 火影和九尾人柱力在铁之国跟宇智波斑大打出手，看热闹的新任雷影兄弟也加入了，土之国的在一边看热闹，而他们水之国……不好意思，刚死了影，摸了。 「十藏先生，你怎么来了？」宇智波游火看到他的时候有点惊讶，因为按照原本的预计，枇杷十藏是明天才会到的。 第71页 「水影大人呢？」枇杷十藏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问。 宇智波游火愣了一下。 其实旁边的人都已经开始讨论水影死亡的消息了，枇杷十藏没道理听不见，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于是宇智波游火回答：「我不知道。」 他没见到尸体，也不知道宇智波带土后面会怎么做，所以他不知道。 枇杷十藏问：「他是矢仓大人吗？」 这个「他」，问的是谁呢？宇智波游火无从揣测枇杷十藏现在想的是什么，但无论如何他能给出的答案就只有一个：「其实十藏先生不需要我回答，不是吗？」 雾隐初代鬼刀七人众之一的枇杷十藏拿着斩首大刀对准了他的同事，那个一直跟在水影身边的白髮忍者。 枇杷十藏说：「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谁？」 宇智波游火这时候很想笑出声。是啊，枇杷十藏就是最早在雾隐怀疑他的人，可是他依然留在了雾隐，一路上手握权力如履薄冰活到现在，要是当初他的任务没这么顺利，恐怕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是风切，风切飞鸟。」他回答，「十藏先生要是连我都不相信，就没必要继续问了。」 枇杷十藏的刀很稳，但是太近了。白髮的青年这次皱了皱眉，依旧冷静，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把刀推开。 「你明知道他不是矢仓大人，还要帮他做事，掩盖情报，这四年来……」 「十藏先生，我只是做了能让雾隐继续稳定存在的工作而已。谴责也好，想杀我也好，请放在五影大会之后。」 「……」枇杷十藏看着他的同事，一时不语。 「水影大人死了，如无意外，请十藏先生临时代表雾隐参加会议。」宇智波游火说这话的时候就想到，雾隐那群长老团没来真的是大损失，毕竟他们要是来了，这件事也轮不到枇杷十藏。 他等着枇杷十藏的回覆，但是对方还没说话呢，桃地再不斩就插了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桃地再不斩干脆地把他领导从那把刀前面扯开，万一真的伤到就不好了。他领导被扯得踉跄了一下，更坚定了桃地再不斩心里他领导是一朵娇花的想法。 「枇杷十藏，你想对风切做什么？！」 「桃地再不斩，这里没你的事。」 「什么叫没我的事啊，这傢伙好歹也算是我上级吧！他天天加班加到凌晨三点，你倒是——」 趁桃地再不斩还没说出更多惊世骇俗的话来，宇智波游火赶紧把他拉开了。几年过去，桃地再不斩已经从情报部到了暗部，唯一不变的是风切还是他领导。 暗部干的是杀人的活，他比较擅长，就是他领导好像不怎么喜欢杀人。 现在他领导说：「再不斩，麻烦你去找二之夕，他应该已经到了。」 桃地再不斩：「……二之夕是哪位？」 宇智波游火：「情报部戴眼镜那个。」所以说他们平时是怎么相处的，就叫眼镜吗？ 桃地再不斩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生怕一不注意他部长就没了。实际上枇杷十藏已经收刀，跟宇智波游火对峙。 那边的木叶一家和凑热闹的雷影还在打，惊天动地的声音传来，铁之国的人早就避难去了。 枇杷十藏说：「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不是风切。」 「为什么？」宇智波游火根本不为所动。 枇杷十藏说：「他是个从小懦弱到骨子里的人，他哥哥在毕业考试里被人杀掉，他父亲把他送走就是因为这个村子给他带来的永远是恐惧。他愿意忘记这一切哪怕死在外面也不回来，但你回来了。」 一根从战场上飞来的苦无从他们两个之间飞过，但是两个人都一动不动。枇杷十藏注视着跟旧友的儿子一模一样的青年，说话的声音很平静。 「所以无论你是谁，你都不可能是他。为雾隐鞠躬尽瘁是你的保护色，也是我不能杀你的理由，但回来的不是他，我还有点庆幸。雾隐不需要懦弱的人。」 宇智波游火一直在认真地听，听到最后他问：「十藏先生不怕我其实是哪个国家的间谍吗？已经到了我现在的位置，什么机要情报都已经可以随手拿到了。」 枇杷十藏回答：「那派你来的人一定很没有眼光。」 没错，是很没有。宇智波游火也觉得大蛇丸经常乱来，雾隐这件事就是其中之一。木叶的科学家只有在搞研究的时候才有相当程度的战略眼光。 于是一向对枇杷十藏不苟言笑的风切忽然笑了笑，说：「既然十藏先生这么说了，这场戏我会演到底。」 然后，风切就可以彻底消失了。 第40章 算帐 木叶忍者和木叶叛忍以及对木叶很感兴趣的其他忍者一直打到了那天晚上，宇智波游火在路边请漩涡鸣人吃了拉面。 铁之国是个武士国家，他们很想抱怨现在的场面但是在座的一个都打不过，所以忍气吞声，幸好宇智波富岳说火之国会为这件事负责，反正到时候多敲诈其他国家一点钱——后面这句他没有说出口。 所以漩涡鸣人和宇智波游火到拉面摊的时候，距离战场远点的地方已经又开始正常营业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并不显眼，因为还有不少聚集的其他忍者，这时候大家似乎都热衷于看戏，就算是敌国之间的忍者也没有急着动手，最多是吵上几句。 第72页 「飞鸟，你知道老妈为什么会来吗？」漩涡鸣人一边吃一边小声问。 「你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宇智波游火又不饿，完全是看着小孩吃了一碗又一碗，明明是火影家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吃拉面。还有，她当然是来找你的啊！ 漩涡鸣人略加思考：「但是老妈明明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来的说！我可是特意拜託卡卡西不要告诉老妈的！」 宇智波游火：「……」旗木卡卡西是不是已经被算过帐了，不对，旗木卡卡西怎么可能帮这种忙？ 漩涡鸣人：「我特意把纸条放在卡卡西病床旁边的柜子上啦！」 宇智波游火：「……」 帽子不知道丢到哪去了，不过橘猫趴在他肩膀上降低了人们对宇智波游火的警惕心，更不用说还带着小孩子。 鸣人说铁之国的拉面不如木叶，嘀嘀咕咕小声问他要补偿：「飞鸟，我可以不可以也玩一下那个！」 「哪个？」宇智波游火一时间没听懂。 鸣人比划着名：「那个，好厉害的眼睛！妈妈说九喇嘛很喜欢！」 「……」万花筒是可以给小孩子玩的玩具吗？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说这个真的不可以，要等他长大才行。 不过不知道下一次回木叶是什么时候，可能最近吧，处理完雾隐的事就回去。 本来在围观战斗的宇智波富岳慢吞吞地过来坐下，就坐在他们两个旁边的位置，问了一句：「是你吗？」 因为玖辛奈老师那句话加上鸣人的态度吗？认出来倒也很正常。 但宇智波游火现在是风切，游隼的事得等回到木叶再说。他看看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宇智波富岳没有加入战斗，不过他在这里有可能是为了防止九尾暴走。 「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火影顾问大人。」宇智波游火说。 这话让宇智波富岳皱眉，不过久经沙场的老宇智波肯定不会在一天内犯两次同样的错误，所以他只是说：「我确实是火影顾问，但我也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 他们说了几句关于五影大会和风之国的事，宇智波游火想了想，放下筷子，决定跟今天这不知道第几个来跟他谈心的人聊聊：「听说日向家的族长对火影顾问的位置也很感兴趣，但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提议废除火影顾问这个职位。我觉得他的想法很不错，木叶已经不需要火影顾问，波风水门又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 看到他接话的宇智波富岳说：「他并不想当火影顾问，他只是想为自己的家族谋取更多利益。你确实足够了解木叶，但你不了解宇智波，对宇智波一族来说，我们先是家族，后是忍者。」 「……您对宇智波斑怎么看？」宇智波游火忽然看向那边的战场，有个披着宇智波斑马甲的宇智波带土正在打架，「结盟的宇智波斑，离开木叶的宇智波斑，还有回到木叶的宇智波斑。」 五十多年前跟千手柱间一起建立木叶的宇智波斑，现在却连这个世界的和平也要一併摧毁，不知道千手柱间看到这些会怎么想。 这些东西在宇智波一族的档案室里都有更加详细的记载，宇智波富岳知道的理应比其他人更多。但他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就算那个人是宇智波斑，他跟我们也没有关系了。他拯救了宇智波，也杀死了宇智波，现在那些尚未熄灭的火星正在垂死挣扎，但烧掉自己还是别人都不好说。」 坐在他对面的白髮忍者稍微皱眉：「我知道您的意思，也知道您的打算。如果继续保持现状，宇智波一族的未来就只有覆灭——您也明白这点的。只是，您一边放任族里的言论两极分化，另外又同时担任着两种角色，所以您是早就做好决定了，是吗？」 宇智波富岳没有正面回答，他喝着茶，很快就放下了茶杯。他说：「等你回族里再说吧。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谈论这件事。」 雾隐的暗部部长沉默了一会儿，说：「抱歉，如果我早做准备的话，事情应该不会是这样。」 「宇智波一族已经没法回头了，跟你们这些孩子无关。如果你不打算参与，那就什么都不要管。」 宇智波富岳看着那个雾隐的忍者离开，走的时候还告诉漩涡鸣人记得小心其他人。白髮的青年说着跟自己毫不相关的话，但他提起宇智波一族来的时候无疑是多了一点温柔的。无论他是不是宇智波，宇智波富岳都得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宇智波一族确实已经到了边缘。 已经有开了万花筒的人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宇智波了啊！怎么办啊！復活的宇智波斑能想想办法吗？！ 宇智波鼬就背对着父亲坐在不远处，他没说话。他看的比谁都清楚。 那么……应该如何选择呢。 = 另一边，离开的宇智波游火回到了原本雾隐忍者住的地方，反正风切这个身份最多到五影大会结束，枇杷十藏怀疑他，宇智波一族几个人也知道了，之后很难再用上。 他现在跑了，反正漩涡玖辛奈不会直接跑到这里来找他。在成为九尾人柱力之前，她先是木叶的忍者。 小橘偷偷摸摸地出来，直接扑到了他脸上，被宇智波游火抓住了尾巴。 「你该减肥了。」宇智波游火说，「风切这个身份不能继续用，以后你被人看到会很麻烦。」 第73页 小橘抖抖尾巴，满不在乎地说：「我会变身术啊。」 猫维持变身术需要多少查克拉？宇智波游火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也无从去想，但这不妨碍他威胁小橘不减肥以后就别想出来。 「还有，你看到止水了吗？」 「他好像被扣留在木叶了，要去救他吗？」小橘懒洋洋地趴在保护对象的肩膀上，很重一只。 宇智波游火戳戳自己家的猫，说：「他本来就是木叶的忍者，回去不好吗？」 总不能一直跟着在外面吧。 而且之前副手小姐都听到宇智波带土叫他间谍了，这件事待会还需要解决，等副手小姐回来跟她谈谈。像副手小姐这样忠心耿耿为雾隐工作的忍者，如果知道家里全是间谍一定会伤心吧，还是不告诉她好了。 像混蛋部长这样忠心耿耿为雾隐工作的忍者，如果知道家里全是间谍一定会伤心吧，还是不告诉他好了。 ——副手小姐也是这么想的。 此刻副手小姐正在跟眼镜青年以及绿毛四把手讨论水影这事怎么写的问题，他们正准备明天找机会把木叶谴责一顿。不是说宇智波斑，是说他们已经搞了好几年的志村团藏。 「志村团藏？那老不死的怎么还在当火影顾问啊……」 「你一个雾隐忍者怎么对木叶顾问比他们自己人都上心？」 「可恶，难道你愿意承认我们的失败吗？一旦认输了这就是我们永远的耻辱！你想被部长骂没有骨气不敢跟木叶的黑暗斗争吗？！」 「他们木叶的黑暗关我们雾隐什么事啊！让我看看还能怎么整他。」 雾隐情报部出道以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难搞的人，竟然搞了好几年挖了无数黑料都没有把他搞下台，堪称忍村高层之楷模。要是所有忍村的高层都有他这么难搞，情报部保证世界早就完蛋了。 其实他们刚开始并不是真的想把志村团藏搞退休的，但是无论他们干什么，这个老人在木叶竟然都能纹丝不动，以生动的案例证明了无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和实际黑料都不能左右一个掌握暗杀部队的人的地位，所以情报部这两年就跟志村团藏较上劲了，打得风生水起你来我往——非战斗意义上的。 而志村团藏至今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对付他，消息有从雾隐传来的，有用风之国的情报的，有手法明显是雷之国的，但最恨他的肯定是木叶本地人。 「对了，」小绿忽然抬起头来，「其实我刚刚收到了一个新消息，跟志村团藏有点关系，但也可以说无关。」 眼镜青年转身去看他，还在盲写明天的新闻稿：「什么消息。」 小绿对着灯光看捲轴，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们误伤到别人了，那什么，做人体实验的大蛇丸从木叶叛逃了。」 眼镜青年深入思考了一会儿：「这应该不怪我们吧，而且他真的做了，反正都是木叶的事，与我们无关。」 小绿点点头：「是哦。」 他继续扒拉要准备的东西，幸好他前几天闲着没事重新拿起了木匠的手艺用最好的木头打造了一副棺材，现在正好派得上用场。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这事要不要告诉部长？」 副手小姐正忙得头疼，别说是通知雾隐了，就其它村子里来礼节性试探的人现在都在门口呢，她不耐烦地说：「跟部长说什么，他天天忙得要死，又不关心木叶的事，别给部长添麻烦了。」 小绿又点点头：「是哦。」 于是雾隐情报部继续加班工作了。至于他们部长知道大蛇丸叛逃，那都是好几天以后的事了。 第41章 谈判 三天后。 树荫下的五影大会迎来的终于不是绵绵不绝的阴雨，而是爽朗的晴天。被打断的谈判还要继续，幸好没有国家准备在这个时候离开。 前几天「宇智波斑」的出现给铁之国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他们强烈要求下一次会议在哪开都行，不要继续往铁之国来了。虽然那个人在大战一场之后走了，倒塌的房屋却还没有修完。 砂隐的代理风影姗姗来迟。 风之国派来谈判的是……身为砂隐村顾问的千代。虽说她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但实力摆在那，而且论辈分也只有三代土影大野木是跟她一个时代的人。 如果宇智波游火没记错，这位老人本来打算隐退，但风影的事让她不得不重新站出来。砂隐不承认风影是宇智波斑杀的，他们一口咬定这就是其他忍村的阴谋。 不过…… 眼下对他来说最麻烦的事并不是这个，而是宇智波带土告诉他不能把雾隐卖得太惨。原话是既然你都知道我不是水影了，那大家就明着来。 「让你在谈判桌上对付火影而已，你不会做不到吧？」听宇智波带土的语气，他好像还挺开心的。 「我知道了。」宇智波游火回答。 宇智波带土不是很满意，他又说了一句「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亲自来」，本人还在五影大会上悠闲自在地围观，反正他不乐意就掀桌。 此时的宇智波带土正处于一种想摆烂但是有人在看摆不动的状态，至少他的老邻居是这么觉得。所以他根本就不关心雾隐，只是想给木叶找麻烦吧。 「风切，你这是想做什么？」 枇杷十藏看着宇智波游火塞给他的一大摞东西，陷入了沉默。他粗浅地翻了翻，风切给他写了如何跟其他影谈判的保姆级交程，基本方针就是雾隐不打算好过了但木叶别想好过，大家一起完蛋。 第74页 雾隐暗部部长的回答专业而沉稳：「长老们的意思，以防万一我给你做了应对方案。」实际上长老哪有建议，全都是宇智波带土的想法。 枇杷十藏差点就问出「既然你做了这么多准备，那你来谈不是更好」来了，但风切的身份确实不明朗，而且他不可能把谈判的主导权交给一个在雾隐都没有太多人知道的忍者。 最后暂时代理谈判的枇杷十藏说：「你就这么恨木叶？」 宇智波游火：…… 他应该怎么解释，他不该解释。他没有恨木叶也没有针对波风水门，他只是被迫针对木叶做出了计划，虽然看上去有点过分，实际上也很过分。 「我能帮你的就这些，木叶……你看着办吧。」他说。 枇杷十藏说好，对付木叶的事交给他，虽然雾隐战败但谈判桌上又是一场新的战争，兵不血刃但影响更远。 结果就是雾隐一直在针对木叶，五影大会上所有人都察觉出了不对。波风水门往这边看，宇智波游火就低着头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只有当三个影和两个代理吵起来的时候他才会补充两句必要的内容，现在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奈何宇智波带土本人也乐在其中，反正波风水门那边站着的人里没有旗木卡卡西，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在大会进行的第八天，枇杷十藏忽然感嘆：「你是真的恨木叶啊。」 「……」对不起，但他真的是木叶的忍者，现在只希望波风水门能好好接招，毕竟论政治这点事，枇杷十藏肯定是不擅长的。 好消息是，现在没人怀疑他是木叶的忍者了。坏消息是，漩涡玖辛奈看他的表情每次都很想打人。 这天他终于在散会之后被逮住，甜品店门口都没什么人，纯粹是最近几大国的忍者打架太频繁导致的。 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但漩涡玖辛奈问的第一句是： 「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 宇智波游火准备好的说辞完全给咽回去了。这事说是宇智波带土的锅玖辛奈老师会信吗？那样说了就直接暴露宇智波带土的身份了吧。 他艰难地说：「因为好看？不然对我的工作会有点影响……」比如领导间歇性发疯然后随手炸几个战场什么的。 漩涡玖辛奈拉长了声调：「你以为老师是傻的吗？别待在雾隐了，快点给我回木叶来！」 宇智波游火本来就准备离开雾隐，这件事倒是没什么问题，他说：「那要等五影大会结束之后……」 漩涡玖辛奈也知道五影大会举办期间最好不要出什么么蛾子，她打包买了几份甜点然后看向老闆，甜品店的老闆岿然不动地说他从来不记得什么人来买东西，然后漩涡玖辛奈就继续说： 「雾隐是怎么回事？水门说你现在的情况不对劲，要不然还是直接回来吧。」 宇智波游火摇摇头。他最近都没敢接触木叶的人，不过作为战胜国的火之国也不需要他帮忙。但是如果真的传递消息的话，就不知道宇智波带土会不会看见了。 甜品店门口遇到也正常，但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分开，待久了总会让人察觉到不对。 漩涡玖辛奈先走了，宇智波游火按照原本的计划买了甜点，临走他对老闆笑了笑，就算口风再严实也不如写轮眼幻术来得轻松，直接让老闆忘掉今天听到的东西吧。 结果他一转头就碰到了两个雷之国的忍者。 其中一个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后拉着他小声问了一句你们雾隐的谈判代理是不是跟木叶有仇。 「……问这个做什么？」 云隐的忍者义正辞严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谴责木叶，作为忍界大战的最大赢家还在狮子大开口，跟初代千手柱间那样的人物差远了。他们正准备策划一次行动，目的就是打开五影大会的新局面…… 话还没说完呢，宇智波游火就看到这几个人倒了下去，他那穿得像是幽灵一样的领导出现在这群人身后，还抢走了他手里的甜点。 「你为什么不自己做？」宇智波带土还惦记着红豆糕的事。 宇智波游火觉得他真的需要离开雾隐，他这是不知道第几次想说这句话，但还是得好声好气地回答：「如果您想吃的话我回去给您做。」 希望下次波风水门来的时候能抓住他，就算现在波风水门知道他可能在雾隐，但也没办法直接揭穿，本来有机会在大会上达成这件事，但宇智波带土察觉到不对，直接给枸橘矢仓下达了死亡宣判。 宇智波带土的语气有点高兴，他说：「都知道你恨木叶的感觉怎么样？」 「如果您想找人聊天，」宇智波游火已经往回走了，「旗木卡卡西已经在来的路上。或者之前那位也回来了。」 原本受伤留在木叶的旗木卡卡西听说铁之国出的事就要来，虽然不知道他担心谁才来的，不过人马上就要到了；另外，去不知道哪里旅行的宇智波斑也回来了，相信他在的时候宇智波带土肯定没有这么蹦跶。虽然木叶的主力现在都不在村子里，但至少三代火影没来，应该问题不大。 宇智波游火说完就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了，但是他完全不在乎地继续往前走，这段时间他真的非常窝火，如果不是打不过宇智波带土他已经跟这人拼命了。事实就是没有实力在这个忍界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密码正确可没有外挂那依旧没有用，反正五影大会之后他就要离开雾隐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第75页 「你不会是想跑吧。」宇智波带土忽然说。 「……」 「我决定了，下一任水影你来做。」 「……」 关于跟没良心领导交流的二三事，宇智波游火已经不想回忆了。但是那天他跟宇智波带土往回走的时候又遇到了来自风之国的忍者，还算认识的夜叉丸看着他，感慨说： 「你是真恨木叶啊，风切。你有发现火影总是在看你吗？」 谢谢你夜叉丸，但是火影看他主要因为他是木叶的忍者，而且当时站在他旁边的副手小姐一直在很兴奋地说是不是又有东西可以整了。 最后宇智波游火冷漠地抬眼，回了他一句：「其实我也可以对砂隐这么做。」 夜叉丸的笑容僵住了，他说算了，你真的和传闻中一样是个完全没法交流的人。 那天晚上宇智波游火躺在床上，想到底是哪里搞错了，他明明只是个间谍，现在背负了不该有的名声。如果他再不回去，以后估计就要成为木叶的罪人了。 ……哦，他现在已经是了吗，大家都知道他恨木叶了，真是个好消息，他木叶忍者的身份很难暴露了。 「小橘。」 「嗯？」 「你说如果我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该多好，至少能把带土前辈打一顿啊……」 小橘为难地趴在他枕头边，用尾巴戳了戳宇智波游火的脸：「很难，别想了，就你的水平还是找机会跑路吧。」 宇智波游火用手臂挡住脸，遮住有点烦人的月光：「但是他说如果我跑了，就把情报部的人都杀光，然后去木叶……杀到我肯站出来为止。」 「你觉得宇智波带土是这种人？」 「他应该干不出来。我不确定。但我不能赌。」 小橘忽然竖起耳朵：「我有个想法！」 它蹦到了宇智波游火的身上，期待地用漂亮的蓝色眼睛看向自己的主人，说：「让宇智波斑来揍他吧！他肯定打不过真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游火倒是想，但那俩人熟得很，想办法让他们打起来还不如想想自己怎么脱身。 「你说，我在族谱上把宇智波带土改成宇智波斑的父亲会有用吗？」 「你说要改什么？」站在窗外的宇智波止水问。 第42章 夜宵 夜晚的喧嚣从未停止，打开的窗户透出一股凉意。橘猫先是勐地往被子里钻，发现是熟人之后又慢吞吞地蹭出来，被止水拎了起来。 「普通的抱怨工作而已。」宇智波游火回答。 「你这幅样子可不像是只打算抱怨，刚才差点以为你要出去杀人。」宇智波止水轻巧地从窗边跳下来，还顺手关掉了窗户。 三条首尾相连的小鱼在万花筒里缓缓旋转，红黑相间的漂亮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的血统证明。但垂落的蓬松白髮又否定了这一切，宇智波游火用五指把额前的头髮撩走，抬起头来的时候万花筒已经被收回去了。 他看着迷迷煳煳还在睡的橘猫，又看向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宇智波止水，说：「如果那能解决问题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动手。」 但现在的事哪有那么容易——麻烦的局势、糟糕的生活，没有良心的领导，等一下这不就是情报部的人天天在抱怨的事吗？难道说这就是报应吗？ 他下午的时候还听说情报部那群人又要整什么大活，明明只来了四个人结果还是闹得风生水起，前几天《叛忍日报》上一篇非常有名的推测就是他们发的：木叶进行人体实验制造宇智波斑复制体刺杀水影风影，四代火影为本实验唯一成功样本。 看完报导他只能说情报部这群人真的是闲得慌，要不是现在人在铁之国他早就给他们增加工作了。 现在宇智波止水又跑回到雾隐临时居住的地方来，要是被人看到的话木叶和雾隐之间的关系又说不清了，他的所作所为可能会被解释为一场作秀，到时候宇智波带土不知道又要搞什么么蛾子。从前的邻居变成上司之后变得很讨厌了，果然朋友就是不能在一起工作，不然大家的关系迟早会完蛋。 「游火？」止水本来在说着什么，看他走神就小声喊了他的名字。 宇智波游火对自己的真名极为敏感，他下意识地想出手，但手上的印结了半个就想起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止水。 「抱歉走神了……刚才我们在说什么？」他收回手，幸好刚才反应过来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啊，刚才在说宇智波带土被宇智波斑打了一顿的事。」 「你再说一遍？」 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但止水的表情还是原本的样子，相当开心而且眼睛闪闪发亮，他说：「就是那样，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他们在外面的森林里打起来了，还有几个记者在围观。」 「……」 止水想了想，又补充说：「本来我没认出来的，但你们情报部几个人也过去了，大喊着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斑复制体打起来了，还引了一大群人去围观。」 宇智波游火觉得他不应该高兴得太早，现在他只想知道一件事：「他们还活着吗？」 「都在医院。」 于是三更半夜宇智波游火来到了医院，这里已经挤满了人，还有医生抬着担架路过。虽然受伤的大多数是忍者，但就铁之国的水准也管不了那么多。 第76页 他看到身残志坚的眼镜青年颤颤巍巍地把相机交给了自己，情报部的三把手热泪盈眶，说：「部长，这张珍贵的照片就交给你，一定要……一定要发表出……」 还没说完，三把手就昏过去了。 宇智波游火拿着三把手託付的相机沉默了几秒钟，就把相机塞给了同样闻讯赶来的小绿，小绿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宇智波止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情报部的四把手小绿说：「部长，我跟你说，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们真的没有制造什么宇智波斑复制体来坐实新闻。」 宇智波游火沉默了一会儿：「难不成你们本来是打算制造的？」 小绿顿时卡壳，但他立刻发挥煳弄领导的才能转移了话题：「我们到的时候那两个宇智波已经打起来了，一个戴着面具一个披头散髮，据我观察那个戴面具的一定是真正的宇智波斑！」 「为什么这么说？」这是止水好奇地问。 小绿掷地有声：「因为没戴面具那个长得跟终结谷雕像不一样，他一定是假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游火：「……」 很有道理。宇智波游火想。但是有没有可能，就木叶那雕像，光终结谷的千手柱间和火影岩的千手柱间就已经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了？而且你们不是收集过宇智波斑的战场照片吗，就在雾隐人物志的前几十期里还有啊！ 他已经对这群属下不报任何希望了，特别是明明看起来什么也不干天天摸鱼但其实最喜欢搞事的小绿。 宇智波游火说：「照片别发了，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们不掺和了，那个笨蛋呢？」 二把手叫什么名字来着，不记得了。 小绿点点头，抱着相机回答：「八木沢吗？她还在前线，说要看到他们分出胜负为止，还说如果她死了一定要把她第三个抽屉里的东西烧掉不能让部长看见。」 宇智波游火：「……」 很好，等回雾隐他就去看看那第三个抽屉里到底是放了些什么东西，千万别让他知道那不是风之国的秘密文件。 打发走了小绿，再看看不远处战场的方向，宇智波游火本来是不准备掺和的，但止水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止水说：「反正我在，要不要去看看？就算遇到情况我也可以用瞬身术带你离开。」 把瞬身术玩到接近时空间忍术的地步的人真的是自信啊。宇智波游火侧头看向止水，才发现他一直在笑，晚风吹过捲髮，那双眼睛里倒映出他自己的影子。 这不是他真实的样子。白髮的雾隐暗部部长早就是其他国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声名狼藉罪行罄竹难书，两个人继续走在一起只会让人觉得—— 「你想干什么？！」 几枚手里剑从他脸前飞过去，宇智波游火轻轻侧身就闪开了。还好对方只是做提醒意味，接下来出现在他眼前的还是两个认识的人。 猿飞阿斯玛先跑来的，跟在他后面的是不知火玄间。不知火玄间看到他的时候表情显然有点尴尬，但也没法直接说这是卧底。 「跟你们木叶的小孩聊聊而已，听说那边在打的是宇智波斑啊。」宇智波游火换上有点无聊的语气，反正风切跟外人说话都不怎么上心，而且……而且不知火玄间肯定会帮忙煳弄过去吧。 止水动了动嘴春，没说话，但宇智波游火已经看明白他想说什么了：演得好快。 不然呢？！怎么说也是间谍吧！ 「风切！」猿飞阿斯玛警惕地看着对方，但是没想到他身旁的这三个人好像都很放松的样子。 雾隐的暗部部长有点烦躁地把落下来的头髮撩上去，说：「挺晚了，我请你们吃饭？」 几分钟后，坐在路边吃夜宵的猿飞阿斯玛看着正在聊天的几个人陷入了沉思。 不光是风切，这里还有路过的风之国忍者夜叉丸，他刚才说刚好也饿了就来吃饭，问风切能不能顺便请客，风切说可以。然后路过的的是雷之国的两个忍者，这两个人一边说着宇智波斑的事一边停下脚步，可能是看到这一桌过于诡异就忍不住凑过来了，当时宇智波止水说要不要一起来吃饭，他们说好啊，然后就坐在了同一张大桌子上。 最后还路过了一个刚刚从战斗现场那边回来的记者，小记者说他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刚好饿了，但这是店里最后一个位置，能不能坐在旁边，风切问他认真的吗，小记者说不能吗，于是风切也没说什么，连记者的钱也付了。 猿飞阿斯玛：…… 他总觉得自己对现在的局势认知有一点偏差，至少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风切有点很好欺负的样子。 旁边的不知火玄间还跟风切聊了几句关于五影大会上的事，气氛和谐到像是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认识。而且为什么真的就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昨天见面的时候不是还说着血海深仇要死要活吗？明明雾隐的忍者还跟云隐的打起来，说一定要报仇什么的。 「那真的是宇智波斑？」云隐的忍者还在说这件事。 砂隐的夜叉丸差点捏碎了杯子，他一字一顿地说：「是真的，我看到了，那就是宇智波斑，就是他杀了罗砂大人！」 他说到基动的地方，咬牙切齿地锤了一下桌子。四代风影罗砂是他的姐夫，他姐姐早就因为难产死了，只留下几个孩子。这次他来铁之国根本没想过会有这些事，巨大的悲伤和自责满溢在心头。 第77页 「那个戴面具的是宇智波斑？」云隐的忍者又小声问，「那不戴面具的是？」 夜叉丸顿了一下，看向风切：「我听说负责研究宇智波斑复制计划的科学家大蛇丸跟雾隐达成了协议，从木叶叛逃，所以那很有可能是……」 宇智波游火：「……」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情报部真的有收集情报吗，这群人除了偷拍照片编排人物和散布谣言之外还干过什么事？ 他面无表情地说：「如果雾隐掌握了这种东西，我还会坐在这里跟你们吃饭？」 那忍界大战根本就不用结束了。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这样。 还有，大蛇丸什么时候叛逃的？ 第43章 报纸 听说大蛇丸叛逃，宇智波游火併不是特别惊讶。早几年前大蛇丸就跟他说木叶已经容不下他了，他迟早会离开。 上次回木叶的时候大蛇丸说志村团藏准备过河拆桥，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在对付他，于是大蛇丸打算带着实验室的资料叛逃。宇智波游火说那群孩子呢，大蛇丸反问难道他们活下来是好事吗，于是宇智波游火也不说话了。 「游火君，对你来说心软可不是什么好事。」大蛇丸的劝告显得真情实感。 「我知道了。但我不可能跟你一起走。」宇智波游火当时说。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宇智波游火也不愿意回去找大蛇丸。当然，如果不是这个，大蛇丸也不会这么信任他。 仅仅过了一个半月，大蛇丸就直接从木叶叛逃了，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针对团藏的人可太多了，宇智波游火一时半会竟然挑不出来到底是谁在搅浑水。 已经吃饱了的不知火玄间掏出了一张报纸，放到宇智波游火面前，说：「就是这个。你没看过？」 宇智波游火觉得这份报纸有点眼熟，文章的标题也有点眼熟，仔细看看是不同的内容，而且是前几天刚出的报纸。 《叛忍日报》独家爆料：据相关人士透露，前日风影与水影遇刺事件是木叶的阴谋，他们通过基忌的人体实验制造出了宇智波斑的复制体并袭击各村的影，证据就是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宇智波斑不可能同时杀死两个影，因此我们推断至少有两个「宇智波斑」。我们还掌握了木叶进行人体实验和黑暗地下训练场的证据，当初「宇智波斑」唯独没有杀死火影而是声势浩大地打了一场必然是为了遮掩他们的真实目的。 另外，据木叶内部人员报导：波风水门就是这次实验最成功的结果，所有一切的主使者就是三代火影和至今没能退位的老顾问志村团藏，实际进行研究的是三代已经叛逃的弟子大蛇丸。其实这项研究在二代的时候已经开始，这项实验直接导致了宇智波一族和木叶的关系越来越差的现状。现在波风水门挟持了宇智波族长的儿子宇智波鼬，胁迫宇智波富岳为他做事，可怜的宇智波一族终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甚至想要逃离火之国。拯救宇智波，谴责木叶，打击人体实验人人有责，还我们一个干干净净的忍界！ 「……」 宇智波游火觉得，雾隐的情报部是应该解散了。他看到写文章的笔名，那就是他的笨蛋副手发表评论放飞自我时候经常用的马甲，真以为他不知道这群人私底下都在干什么吗？ 而且他都知道了，生怕没人查出来文章是雾隐的人发的，到时候直接倒腾到雾隐和木叶的矛盾上，最后还不是风切背锅？宇智波游火气得牙痒，但是表面上还得云淡风轻，他决定了回去就给这群人增加工作！ 「不知火玄间。」他看向木叶的火影贴身暗部，想了想还是说，「木叶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提供一点情报。」 两个旁听的云隐忍者大惊失色，谁都知道风切恨木叶恨死了，是个在五影会谈的时候面不改色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宁愿让雾隐过不下去也不想让木叶好过的狠人，今天怎么忽然转性了？ 夜叉丸的表情就更奇妙了，他刚才还在想为什么木叶和雾隐的忍者没有打起来，那边的年轻人甚至笑出声，现在他们已经打算合作。年轻的木叶忍者宇智波止水看了看他们，跟宇智波游火眨眨眼，先告辞离开。 不知火玄间谨慎地问他正在进行间谍工作的同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宇智波游火也站起来，往雾隐忍者临时居住的地方走：「没什么意思，你们想好再来找我。」 夜色里的白髮忍者很快消失，被留下的人人神色各异。 猿飞阿斯玛是这里面最平静的一个人，他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完成了从愤慨到惊奇到迷惑到茫然又到平静的状态，就算现在有人跟他说风切其实是木叶的卧底他的心也不会再波动了。他已经看明白了，雾隐那种鬼地方出来的忍者，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不知火玄间看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忍不住转过头来对猿飞阿斯玛压低声音说：「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但现在情况确实色特殊，其实风切是我们木叶派去的间谍。」 猿飞阿斯玛的手顿了顿。 他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他应该是听错了吧？不知火玄间是在开玩笑对吧？ 但不知火玄间言辞恳切，神色担忧，不像是假的：「他身体不好，你下次演的时候记得不要真伤到他。」 听到这里的猿飞阿斯玛觉得应该不是不知火玄间有问题，而是这个世界有点问题。他们木叶竟然出了一个这样的间谍，卧底卧上了敌村高层的位置，而他们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真是太可怕了，幸亏没人当上敌村的影，不然这顿饭就吃不下去了。 第78页 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要去找四代汇报吗？」 但不知火玄间的话还没说完：「还有一件事，雾隐的水影可能也是木叶的忍者，但他的立场还不明确……」 猿飞阿斯玛：「……」 他还是回去睡一觉吧，这个世界果然有问题。 = 宇智波游火回去的时候，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 被叫到水影临时办公室的时候，他发现这两个人一点也没有避开他聊的意思，他们刚打完之后身上还带着点尘土和风，但外伤是一点都没有。没人敢接近这里，整个雾隐的临时基地都瀰漫着一股让人恐慌的氛围。 刚刚给他传达消息的小暗部小声问他水影大人到底死了没有，宇智波游火说不该问的别问，谁都想活久一点。小暗部就不说话了，看他的目光里也带着一点害怕。 虽然不知道那两个人对他们做了什么，估计只是吓一吓，但现在的情况确实让宇智波游火始料未及。他没看到枇杷十藏，不知道人去哪了，只有情报部的四把手偷偷跟他说那两个人太可怕了。 刚进门，他就听见宇智波带土说想吃甜点。 「……」 被叫过来的宇智波游火确定他没在开玩笑，又看看宇智波斑，这位年轻的祖宗甚至说想吃豆皮寿司，还问他会不会做别的。 这里唯一的打工人发出疑问：「所以水影大人叫我来只是想找人做饭？」 「不行？」宇智波带土反问。 「……行。」 算了，只要不是被拖出去杀人就没有关系，只是给他们做饭这种小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他走到门口，顿了顿，背对着他们问：「枇杷十藏怎么样了？」 这两个人的动作应该不会瞒过枇杷十藏才对，毕竟枇杷十藏不会轻易离开这里。他是个谨慎而有野心的人，如果真的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不可能乖乖听他们的话。 宇智波带土的语气像是在笑：「你还有余力管别人？」 从门框的倒影里捕捉到那一抹红色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就已经避开了视线，他对怎么逃避同族的目光这点倒是非常有经验，宇智波带土注意到他的反应就收起了写轮眼，说：「他可没有你这么小心。」 枇杷十藏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宇智波，眼下的情况纯粹是info误差带来的结果。宇智波游火继续往外走，心想看来枇杷十藏是被他们控制，就跟枸橘矢仓一样，这个雾隐已经完了，什么都不用想。 不过宇智波带土都是把人藏在哪了？他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对了，」宇智波带土说，「那个废物回来了，你要不然多做一份吧。」 「……」 宇智波带土，你演都不演了吗？而且旁边的宇智波斑你都不管他的吗？ 于是雾隐的暗部部长给这两个人做完晚饭又把情报部唯一还活蹦乱跳的情报部四把手小绿喊来，跟他说送东西给木叶的旗木卡卡西。 早半个小时被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吓过但倖免于难的小绿无比担忧地说：「部长，我们跑吧，这个雾隐待不下去了。」 宇智波游火现在只想回去睡觉，他把甜点塞到小绿手里：「别闹了，你带给他就行，什么都不用说。」 接过甜点的小绿面露为难之色：「但我听说了一个新的传闻……」 宇智波游火有了一点不太好的预感，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又有什么传闻？」 小绿深吸一口气，说：「我刚刚听说其实部长是金色闪光的粉丝，仰慕火影但身处敌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如果我现在替部长送东西给他的学生旗木卡卡西那岂不是坐实了这条消息，部长你要好好考虑啊！」 宇智波游火：「……」 为什么宇智波带土干的事要他来背锅啊！无论是背地里关照旗木卡卡西还是跟四代火影感情复杂针锋相对那不都是宇智波带土的人设吗？别以为套上宇智波斑的身份就真的没人认识你了啊！ 「你别去了，我自己去。」 「那样谣言不是更可怕了吗部长！」 第44章 摧折 关于自己的名声怎么样这件事，宇智波游火已经完全不在意了。换句话说，风切的名声跟他宇智波游火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往木叶忍者住的地方走的时候，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 「我找旗木卡卡西。」 当风切面无表情地出现在木叶临时居住的招待所，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但那个有着一头蓬松白髮的青年就站在那里，没有带其他人，也没什么敌意。众所周知雾隐的风切不擅长战斗，他出现在这里反倒像是误入狼群的小羊羔。 刚开始看到他的是个根部的忍者，那样的风格宇智波游火很熟悉，他们跟着来到了铁之国，谁知道掌控着根部的志村团藏有什么主意。但是那个忍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 「有人托我给他送东西。」宇智波游火冷淡地回答。 新的流言很快传开，不过这次的主角不是四代火影，而是旗木卡卡西，传说在战场上他们曾经多次相遇，但是每次战斗能力不高的风切都能活下来。明明旗木卡卡西会找他报仇，但出现这样的结果一定是有猫腻。 等在这里的宇智波游火没有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因为他做好晚饭过去的时候两个宇智波的态度非常微妙。 第79页 宇智波带土说针对木叶的工作就到此为止了，后面的事情不需要他管，但宇智波斑多看了他两眼，问宇智波带土：你为什么还留着他？ 当时宇智波游火就站在原地，听这两个人吵来吵去，他觉得还算有趣。如果不是跟他有关的话，或许他能听得更轻松一点。听他们的意思是要去另一个组织，雾隐这里已经没什么用了，反正战争打都打完了。 于是他说，至少让他给旗木卡卡西送个晚饭再死。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而且做都已经做了，不送过去很浪费。 宇智波带土当时对他说：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向木叶求救，我就不动你，但雾隐来的这些人都要死。 木叶临时居住的招待所原本是一家旅店，但是经营不善倒闭了。这个时间自然还有人没睡，也包括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正在跟波风水门报告木叶的情况，刚从木叶来还有太多话要说，但总是说不完。当时波风水门想说两句，但旗木卡卡西说：「不用管。」 可风切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直到旗木卡卡西做完任务报告，才听说风切还在，一直没有离开过。 波风水门有点无奈地说：「卡卡西……」 于是旗木卡卡西答应了自己的老师，为了解决木叶和雾隐来到铁之国之后的最大舆论危机，出来看看这个已经让流言蜚语传遍了的雾隐暗部部长。 天有点冷。 这对忍者来说当然没什么，旗木卡卡西只是觉得风切低着头站在门口等人到深夜的模样活像是被他甩了，而流言的另一号主角旗木卡卡西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渣男；但实际上有点情报渠道的人就知道他们两个有仇，而且旗木卡卡西数次差点就把风切给杀了。 穿着一身浅色衣服的风切就站在那里，像一副快要褪色的画；他闭着眼睛什么都没做，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他转过头来，把手里的盒子塞给卡卡西就要走。 盒子还是温的，用查克拉保持温度很容易；但他的手是冷的。 旗木卡卡西伸手扯住风切的衣领，然后把人摔在了墙上。 「你来干什么？」旗木卡卡西问。 风切这一下猝不及防被撞狠了，他稳住身形缓了几秒钟，才说：「五影大会仍在进行，你杀了我只会基化矛盾。我只是替人来送东西的，没有别的目的。」 旗木卡卡西用一种相当复杂的表情看他，然后用手抹过他脸上那道反覆划出来的伤痕，说：「给他当狗很有意思是吗？」 宇智波游火刚开始还没听懂旗木卡卡西在说什么，但接下来卡卡西又说了一句： 「他让你干什么你都这么听话？」 啊，这么回事。旗木卡卡西已经知道宇智波带土和水影的事了，那他也知道风切的事，因为能把消息传递迴去的也只能是宇智波带土身边的人。 可宇智波游火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因为这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他会被宇智波带土找麻烦，并且必定不会好过。 「……怎么认出来的？」他问。 按理来说他没有什么破绽，宇智波带土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点更可能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真实身份，只是跟他相处了三个月的旗木卡卡西能认出来才是最奇怪的。 旗木卡卡西松开手，说：「就算刻意用了不同的武器，你的战斗习惯还是有相似之处。」 也对，长时间见过「游隼」战斗的人也只有旗木卡卡西，真的察觉出他们的共同点不是什么难处。他本以为短暂的相处不会露出破绽，但还是小看了他的小队长。 「不愧是天才啊，队长。」宇智波游火整理了一下衣领，他这次抬起头来看卡卡西，还笑了笑，好像变得轻松了很多。 可旗木卡卡西说不想笑就别笑了，没人愿意看。他也不是什么天才。 气氛重新陷入沉默，宇智波游火说没什么事他就走了，以他现在的身份继续留在这里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而且现在的传闻已经够麻烦，刚才小橘说看到有记者在附近。 旗木卡卡西沉默几秒，冷笑一声：「你刚才等在这里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因为宇智波带土说送不到的话就先折断他的手。 白髮的青年小声说能不能放他回去，明天开会多半还要到场，再等一会儿天都要亮了。他觉得现在的场景就像是一出老旧的过时的泡沫剧，原本毫无关系的他被夹在那两个人中间变成混着仇恨和血的牺牲品。可他偏偏不能谴责任何人，因为大家都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而已，这就是忍者本身。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黎明近在眼前，漫长的一夜终究要过去，按照目前的进度来说，五影大会至少也还要开半个月。 旗木卡卡西最后说你回去吧，跟他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宇智波游火说好，转身就离开了这条街。 黎明前最后的夜色里仿佛带着一点寒气，他转过某个拐角就停了下来，首尾相连的三条小鱼图案在眼睛里缓缓转动，眼前的东西变得模煳，他低下头咳出血来，才发觉这次的时间已经不够了。 本来不应该是这样，但想想果然是连续用了两次万花筒导致的后果。眼前的景象已经有点模煳，再用一次也没什么问题。 宇智波游火已经死了，抹除他自己的存在也是理所当然。 第80页 他轻轻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心想从此这个世界上的宇智波游火就真的死了，慰灵碑上的名字终于是真的，表哥再见到他说是鬼就是对的。这次的结果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小唯知道，也不想她被查到。 下一秒，他就被人踩着脑袋按在了地上。 这时候宇智波游火反而很平静，他干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半是嘲讽地问宇智波带土：「我对你来说终于没用了？」 宇智波带土说：「你本来就没什么用。」 确实，干活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像他这样知道宇智波带土身份的人早就该被处理掉了。原本还有转圜的余地，但宇智波斑的出现无疑是打破了平衡，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是准备做什么，但他们带来的不安感却一直存在。 他们这是要放弃雾隐，所以知道越多的人越应该处理掉。原本他还有机会跟枇杷十藏一个待遇，但他是木叶的间谍，写轮眼控制的终究会被写轮眼解除，宇智波带土准备干脆利落地杀了他，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但宇智波游火觉得好不爽啊。凭什么倒霉的就是他，这群人打来打去到底造成多少无辜路人受伤，别的不说，他是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对不起宇智波带土。 「都要死了就让我说两句实话吧。」宇智波游火说，「宇智波带土，跟以前的你比起来现在的你就是个胆小鬼，什么也不敢碰，什么也不敢做，非要别人推着你才能往前一步，还要害怕到逃跑。」 宇智波带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可怕，但这样的威胁毫无用处，因为被他踩着的人根本没看他。 「你的名字是什么？」宇智波带土问。 「忘了。」宇智波游火轻声回答，「那种东西我早就抛弃了，反正你也不认识我。」 宇智波带土冷笑，反正今天的事就要彻底终结，要解决风切自然是轻而易举，但他依然觉得这个人会认识他这件事非常奇怪。并且——上次没死也很奇怪。 雾隐真正的领导决定干掉自己并不忠心但是最努力工作的下属，但他还什么都没干，下一个瞬间就有锋利的苦无从他面前飞过，接下来对上的是一双旋转的万花筒—— 「不准对他动手！」 宇智波带土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大喊起来：「宇智波止水，你在发什么神经？你对我用别天神？！」 第45章 辞职 「宇智波止水，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妨碍我的计划，你是听不懂吗？！」 「你的计划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别动他，你都干了什么？」 「这就是你对我用别天神的理由？我看你是疯了，这根本就——」 几乎要把内脏都咳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宇智波游火单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捂住嘴，血止不住地涌出。 他眼前模煳一片，但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两个人的吵架，刚刚使用的万花筒消耗太大，现在有点缓不过来，身体的天平正在向最糟糕的那个方向倾斜。 赶来的宇智波止水瞬身过去扶住了他，声音里带着惊慌：「宇智波游火！」 听到这个名字的宇智波带土眼睛忽然睁大，他本来向前迈出一步，但现在蓦地停下了。宇智波游火，他当然记得这个名字，隔壁邻居家的小孩，总是说自己可以做到，他还记得神无毗桥的战役之前的告别，但后来再回到木叶的时候就听说他也死了。 在这个年代，战争的动盪的时代，谁死了都不是什么让人特别惊讶的事。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可以活下来，所以宇智波带土只是看了一眼慰灵碑上的名字，就没有再关注这件事。 ……还活着？快死了？ 宇智波带土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活着又怎么样，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他早就明白这点了。 但有一点…… 「你看我干什么啊！我还什么都没对他做啊！他是自己忽然开始吐血的！」宇智波带土面对宇智波止水的目光，忍不住大喊。 「两个小时之前他还好好的，现在你告诉我你什么也没做？！」宇智波止水提高了声音。 可宇智波带土他真的什么也没做，把人往地上一摔这种事对忍者来说连皮都擦不破，就算他坏事干多了，但这锅还真不是他的。 就在他们进一步吵起来之前，宇智波游火觉得他还有两句话要说。 他举起一只手，让两个人停下了没有意义的争吵： 「第一，这是我身体的问题，跟带土前辈没关系。」 这是写轮眼跟木遁细胞互斥的木遁实验后遗症，一段时间不管就会变成这样，问题不大，死不了的。 「第二，原来你们认识啊，真是太好了。我本来还在想要是带土前辈连止水也杀掉就糟了，这不是白担心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是真的在笑，宇智波止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跟他不熟。」 「你敢说我们不熟？」宇智波带土这时候开始大惊小怪，他已经压不住自己的腔调露出本音。 宇智波止水补充了一句：「他是我表哥，但我们不熟。」 宇智波游火想，啊，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他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族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是真的不懂。 他动作缓慢地站起来，手上的血有点扎眼，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 第81页 他问宇智波带土：「带土前辈还要杀我吗？」 宇智波带土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现在做得到？」 「为什么做不到？」他问。 「因为别天神——」宇智波带土说到一半就转向宇智波止水，他的语气变得嘲讽了一点，「所以他也不知道你的万花筒能力，你就为了他对我用别天神，而你哥我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宇智波止水可没有跟战友说话时候的温和，他当场怼回去了：「你已经不是木叶的忍者了，让我相信你？怎么可能。我都说了让你别动他，不然我会对你用吗？」 「你这是第几次了，宇智波止水？」宇智波带土显得非常恼火，「我说了，计划不需要你，我可以当你不存在，别妨碍我的事！」 宇智波止水立刻说：「计划？你也没告诉过我你有什么计划，我对你的计划也不感兴趣！」 很奇妙。 宇智波游火觉得现在的感觉很奇妙，因为从来就没有人真的为他吵过架，看到这两个人忽然以互相熟悉的模样出现在眼前，宇智波游火觉得有点陌生，还有点好笑。虽然他们吵架的内容他也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也不在同一件事上，但就是有点想笑。 不，有点开心。宇智波游火觉得世界上重要的事有很多，现在暂时放一放，他应该喊「你们不要再吵了」，但那样会显得场面更加接近八木沢喜欢看的那些三流小说。宇智波带土比他大几岁，宇智波止水比他小几岁，他在这之前还不知道这两个人是真的认识。 他们说着各种事的时候，宇智波游火还是在听，他已经习惯了从别人的话语里分析情报，现在也是如此。 不一会儿他就推断出这两个人重新接触还是在他到雾隐之后的事，也就是宇智波止水加入根部之后…… 等等，根？ 宇智波游火抬手按住了有点发晕的脑袋，他现在思维还不是很清楚，但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不对劲的东西。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根」？」他一把扯过宇智波止水，不出意外地看到止水有点慌乱的表情，他注视着他的战友，直到得到答案。 根部，志村团藏手下的暗杀部队，比暗部更加麻烦的存在，从那里出来的人基本上都是杀人的工具。那算得上是志村团藏的私人部队，因为他们根本不受火影管辖，就连波风水门都拿他没有办法，这也是最后的老顾问依然留在那个位置上的原因。 他曾经了解过一部分，还是从大蛇丸那里听来的，说是加入根部的忍者舌头上都会被打上烙印，任何机密情报都说不出口。现在，止水加入了根？宇智波游火差点眼前一黑，觉得他就应该早点放任情报部去暗杀志村团藏来维护他们岌岌可危的自尊。 宇智波止水想扶他一下，但还是收回了手，他说：「一年前，志村团藏让我来雾隐监视你，然后我见到了宇智波带土。」 仿佛是害怕被误解，宇智波止水很快就又补充了几句：「我没有把你的身份告诉他，而且我跟宇智波带土不熟！我们已经好几年都没见过了，谁知道他还活着！」 是啊，刚开始谁知道啊，还去慰灵碑看他。 「咒印呢？」宇智波游火问。 「……」宇智波止水听到这里，发现他的战友知道的比他想像的还要多，稍微止住了话头，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想这会儿知道找他帮忙了，但这次他也帮不上，他幸灾乐祸到语气都变了：「你们在说什么呢？阿飞一点都听不懂哦？是说根部的事啊，根部是什么，阿飞没听说过呢！」 阿飞是谁啊，我也不认识。宇智波游火想。反正上次见到阿飞还是在半夜闯进来问他要甜点吃的时候，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在养猫，跟养小橘差不多，就是永远也不可能养熟。 「咒印……」宇智波止水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他还在想应该怎么说出口、或者根本没法说出口的时候，就被人抱住了。 宇智波游火在嘆气：「对不起，我答应过叔叔要保护你的。」 但是这次又没做到啊。 没有能力就别许诺那些不可能的事啊，宇智波游火，你又不是什么天才，你根本做不到的。他们甚至不在你的身边，在做什么你也不清楚吧。 ——不如说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都被他杀死了。亲手、一个个地，就像是诅咒一样。 阿飞在那里说：「早知道就不让你去找卡卡西那个废物了，怎么办啊前辈，阿飞好像做错了什么……啊，有好主意了！阿飞决定——哎哎哎？前辈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忽然把他打晕了啊？！」 宇智波游火接住止水，转头看向阿飞，说：「他对我又不设防，打晕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阿飞都没有这个待遇啊！前辈好可恶！」 「……宇智波带土，你这样说话我很不习惯。说正事吧，你还打算杀我吗？」 听到这里，阿飞歪了歪头，紧接着属于宇智波带土的声音传了出来：「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他的万花筒能力，那可是数千年来宇智波一族的最强幻术，能够悄声无息地在不被对方发现的情况下修改人意志的东西。」 宇智波游火刚听完，就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中招的？」 「阿飞不知道呢！说不定是因为阿飞有朋友在身边啦！」 第82页 「……」 难道说基神分裂还有这种用处吗？宇智波游火不太确定地再看了带土前辈一眼，确定他脑子不太正常之后又看向了宇智波止水。 他自己的这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反正崩坏已经不可避免，再用一次万花筒也没有问题。到时候去找大蛇丸就好了，反正大蛇丸肯定不会抛弃他。 宇智波游火摸了摸止水的捲毛，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可能过几分钟就会醒，谁让他也没敢下手太重。 「你在……你在干什么？！」宇智波带土看着宇智波游火回头瞪了他一眼。 三条小鱼首尾相继的万花筒写轮眼就出现在他的眼前，白髮的忍者很快收起了万花筒，对宇智波带土说：「没什么，给他抹掉咒印而已。」 「你做得到？」 「我做得到，而且已经做完了。」宇智波游火把止水轻轻放在墙边，自己站起来，往街道尽头走。 夜色寂寥。 风切走的时候，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的最后一项任务我也做完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正式辞职，再也不会出现了，水、影、大、人。」 第46章 六年 有着「瞬身止水」之称的宇智波止水跟宇智波游火真正认识并不久，木叶46年在战场交接情报是他们离开家族后的第一次见面。 宇智波止水见到那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时，对方正站在被染成深红色的河水边，面无表情地拧干衣服上的水。三勾玉写轮眼证实了他的身份。 宇智波游火说：情报我带来了。 他顿了顿，又说：为了防止情报泄露，上野和诚他们已经死了。 说的是他的队友。最开始的时候是自杀，可是战场上哪有那么多手段，痛苦地自杀等待死亡来临不如他来动手。 但他开眼的原因不是这个。 「开眼……」少年动作缓慢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啊，想起来了，我给自己下了幻术，濒死的人会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东西怎么也该开眼了吧。」 看到自己满手的血，罪恶从未减轻一直在加重；看到无数队友被自己放弃，想保护的同伴一个都没能留下；看到父母、家人，弟弟妹妹，邻居，认识的所有人，都会在战争里迎来死亡。 但这不是幻术。只是现实。 后来，宇智波游火暂时负责了宇智波止水这边的情报传递工作。 两个人并不是那么合拍，能跟得上宇智波止水战斗的人很少，但宇智波游火绝对不在此列。而且他总是有其他情报工作要做，两个人总是分别行动又在交接情报的时候相遇。 他们遇到过几次四代火影的小队，宇智波止水跟他们比较熟悉，但宇智波游火总是离得远一点，直到被四代学生里的那个宇智波拉过去。 虽说也能从容应对，但熟悉之后宇智波止水发现游火的笑跟平时不一样。有点勉强。 那天之后宇智波止水问他跟四代的学生有过节吗，他说没有。多问了两句那个少年就不说话了，好像遇到这类话题的时候他总是保持沉默。 「战争总会停止的，但人类的矛盾永远不会消除。要终止忍者之间争斗的唯一方式，就是消除忍者的存在。」 「……」 「所以你在迴避什么？我也不敢带着这样的你上战场。」宇智波止水说。 于是那个少年摸了摸后脑勺，他有点无奈地说：「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对带土前辈来说，我肯定是连废物都不如的那种人吧。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就会想，我本来想成为带土前辈那样的人，但是现在……」 永远没法实现了，战争把他变成了总是在亲手杀死同伴的那种人。 对话就这么潦草结束，但从那之后宇智波止水就尽量绕开波风水门的小队了。 直到他们听说了神无毗桥发生的事，宇智波游火愣了好一会儿，说过几天回村子去慰灵碑那里看看带土前辈。他说想要成为带土前辈那样的人，并且一直这么说。 那天返程的时候，宇智波止水说：「我本来以为你是对同伴的死漠不关心的那种人。」 正在看着木叶方向的宇智波游火倚在墙边，无所谓地回答：「我倒希望你一直这么以为啦。」 那是他们长大的村子的方向。 那是无数忍者拼尽性命也要保护的地方。有新的火之意志的传承者在那里诞生，又走向这片永不停歇的战场。 = 五影大会在一片混乱里结束了。 虽然过程基飞狗跳还有各种各样的大事发生，但总算是平稳落地。从《叛忍日报》依旧热闹的消息来看，整个五影大会就像是一出高潮迭起的戏剧，各个忍村无一倖免。 虽然期间出现了关于宇智波斑的谣言，不过各忍村一致表示那都是谣言，根本没有宇智波斑也没有《叛忍日报》里爆料的那些东西，这都是某个小国为了阻碍五影大会的顺利召开所设下的圈套。至于具体是哪个国家目前还在调查，但看样子是根本不会有交代了。 没过多久，战争期间因为能够顺利发行的而风靡忍界的《叛忍日报》被五大国联手查封，此后数十年人们再也没有在公开的摊位上买到过这份报纸。不过，关于《叛忍日报》换了个名字叫做《守法日报》并继续发行这事恐怕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宇智波止水找到雾隐情报部那群人的时候，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 第83页 副手小姐正在擦着眼泪写新闻稿：「我的心已经不会再痛了，它随着部长的离开已经成为了一块冷硬的石头，我胸腔里再也听不到心跳的声音，因为我的……」 眼镜青年当时正搬着箱子路过，说：「省省吧，你就是以后吃不到部长做的点心了。」 副手小姐哇的一声哭出来。 「对了，止水君，你怎么回来了，木叶还让你继续卧底吗？」躺在窗台上打哈欠的小绿问。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了。 副手小姐的手都在抖，虽然说木叶和砂隐的关系恶化但是还算半个同盟，至少她一直觉得木叶的间谍跟自己是天生的盟友，上次遇到旗木卡卡西的时候她还帮忙掩饰过去了，如果宇智波止水的身份在这里暴露的话岂不是要完，那么只能——！ 眼镜青年震惊地听到这句话，他手里的箱子掉到了地上。谁，木叶，止水？瞬身止水？这不是他们的好同事吗？虽然很摸鱼但是人缘很好的同事啊！他们还曾经一起讨论过当期杂志的排行，而且战争都结束了，如果宇智波止水在这里出事的话，就算是他也会良心不安，那么只能——！ 宇智波止水看向小绿，情报部的四把手还在打哈欠。 副手小姐：「那个，其实我也是……」 眼镜青年：「不用说了！我其实……」 就在这个时候，来处理后续事故的照美冥出现在了门口，她刚到就发现房间里的气氛非常不对，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看着她，还有个木叶忍者站在这里。 等等，木叶的忍者？ 虽然他们是准备走了，但是为什么木叶的忍者会出现在雾隐临时住着的地方？ 宇智波止水说：「其实我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 他拿出了一本简单的笔记本，是宇智波游火写的甜品手札，然后他对戴眼镜的青年说：「你们部长说怕他走了之后情报部解散，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你叫什么来着？」 说到一半，宇智波止水忽然想不起来眼镜叫什么名字了。不对，他真的听说过眼镜的名字吗？ 身为雷之国间谍的情报部三把手推了推眼镜，回答：「二之夕有诚，没关系你可以叫我眼镜，部长花了五年都没能记住我的名字。」 来自木叶的宇智波止水告辞离开，他走的时候跟来的时候一样熟不需要人带路，照美冥有点疑惑，但情报部三个人都当做没看见一样基动地凑过去看笔记。 甜品手札的第一页写：不要交给八木沢，也不要让她进厨房。 眼镜青年深以为然：「在部长心里能接过情报部掌勺大位的人果然非我莫属。」 小绿只关心有没有人做饭，他连连点头：「但是八木沢是谁？」 眼镜青年跟着说：「对啊，八木沢是哪位？」 情报部二把手、笨蛋副手小姐八木沢杏：…… 她决定把这两个人都打一顿！ 照美冥看着这混乱的情况，差点忘记自己今天来是想干什么，幸好收拾的东西还在角落里。今天就是他们在铁之国的最后一天，雾隐村必须要选出新的水影，长老们都觉得「宇智波斑」杀死水影的事情不太对。 但枸橘矢仓的尸体就在那里，而且枇杷十藏也说当时事情发生得太快，根本就没人能阻止，唯一在场的活下来的风切又不擅长战斗，而且后来风切也被那个神秘人杀死，整件事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长老的怀疑不能直接当做证据，所以照美冥来到了铁之国，只是…… 风切又死了？他会不会再活一次啊。照美冥跟风切不熟，他们基本上没有见过面，但每次见的时候他都在加班。 有一次照美冥问他明明不喜欢村子为什么还要那么拼命，但风切的回答是—— 「我只是不喜欢村子，但我喜欢活着的人。」 照美冥嘆了口气，叫这些人别玩了快点走了。不然等到下一个落脚点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情报部的几个人收拾好东西，带上其他成员，一行人从铁之国离开。路上的气氛非常压抑，照美冥觉得从来都没有这么压抑，就算是雾隐的政策一直充斥着血腥味，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她觉得透不过气来。 她转身看到情报部几个人在打打闹闹，更多的人低着头没说话。 四代水影的政策越来越偏基，他的离开也是一件好事，希望如此。五代水影的选拔已经迫在眉睫，但她资歷尚浅，暂时没她的事，所以才被派了出来。 这不对劲。这不对劲。整个村子就像是被阴云笼罩一样，让人窒息。 她正低头思考，忽然听到了旁边传来惊唿声。 转头看去，四代水影的棺材正在动！ 枸橘矢仓从棺材里坐起来，一脸懵逼。他左看看右看看，问：「发生了什么？」 「水影诈尸了——」 一个小时后，雾隐使团紧急往回传消息，别选五代水影了，四代復活了！ 收到信的长老元师陷入了沉思。 「元师大人，桃地再不斩说他死也不当水影，他已经叛逃了！」 第47章 小国 灰暗的天空渐渐描摹上透彻的蓝色，一只矫健的鹰舒展翅膀划过云海，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翱翔。处在五大国夹缝里的草之国迎来了又一个秋收的季节，漫山遍野的荒草却昭示着战争留下的创痕。 第84页 在这个国家的某片平原上，一个由流浪者组成的村子正在悄然建立。它现在还没有名字，也没有过去，就跟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但却是这片大陆上最尖端科技存在的地方。 地下研究所。 ——混沌、干枯、扭曲的肉块。 ——嘶吼、哀鸣、挣扎的线条。 目光涣散的少年终于找回了焦距，宇智波游火看着错乱的黑线和模煳的色块，终于在某个时刻听到了声音。 「你醒了，游火君。」 宇智波游火缓慢地动了动手指，在一片血肉碎末混杂的东西里坐起来，半长的黑髮垂落到肩膀上。四肢百骸都传达着新生的喜悦与撕裂的痛楚，脸上的伤痕已然消失。他捂着脑袋，终于从混杂的记忆里抽出了之前发生的事。 坐在旁边椅子上闲适地翻着实验报告的大蛇丸扔来一件外衣，说：「又活下来了呢，恭喜你。」 是是是，每次活下来都很不容易，毕竟所谓换身份就是把本来就濒临崩溃的身体打碎重组。 宇智波游火想起来了。 在离开铁之国的时候他给大蛇丸传递过消息，真亏大蛇丸能及时赶到，再来晚点说不定就找不到他了。本来身体没这么容易出问题，但谁让他又用了一次万花筒。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问。 大蛇丸早有准备，把一摞报纸递给他：「五影大会圆满落幕，风切的葬礼也办完了，这里是草之国。有人已经找你找疯了，游火君。」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吗…… 宇智波游火翻看着近期的新闻，战争结束后就连报纸都带了点愉快的色彩，开篇就是爆炸性新闻，《雾隐村惊天秘闻！五代水影当选者连夜逃出村子，带你走进这些年来水之国最大的秘密……》。 他的手顿了顿，看到那个打码不如不打的人像，又回忆起了在情报部打下手的某个人，心想这应该是他们放出来的假新闻吧。 不然为什么桃地再不斩能当上水影，而且还在就任前一天直接叛逃？ 往前翻翻。 《木叶发表声明：假冒宇智波斑袭击土影和雷影之人与木叶无关，火之国官方不负任何责任》…… 没记错的话在他离开的时候没被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打的就只有这两个影了，他们是打算凑整吗？而且土影大野木真就退位选新土影了啊！ 不过大野木确实是老人家，他应该退位了，不像砂忍现在还是千代婆婆在代理，没有选出新的风影的意思。 再往前翻翻。 宇智波游火发现战后这群人都很闲，虽然经济是在缓慢恢復了，但报纸上依旧口诛笔伐吵得不可开交，就「下一代风影花落谁家」、「火影到底有没有针对宇智波」、「失踪的五代水影去往何方」这些问题天天吵来吵去，看起来非常有活力。 他甚至看到了风切葬礼的照片，还有雾隐厨房发生不明爆炸的新闻。至于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就像是失踪了一样，不知道去了哪里。 「战争结束了啊。」 宇智波游火扔掉报纸，把过长的头髮撩到背后去，想待会应该怎么做。 当时他把属于「宇智波游火」的东西全部抹除，木叶的档案里也会缺少这一份，现在反而没法轻易证明他自己的身份。慰灵碑上的名字会消失吗？空着一块会不会不太好？ 「游火君想好接下来去哪了吗？」大蛇丸本来在看报告，现在忽然抬起头来问。 「我？」宇智波游火说，「没想过，有下一个任务之前先留在这吧。」 大蛇丸说：「真是心狠啊，游火君，一点也不在乎谁在找你吗？」 秋日的午后。 在草之国待的这几天里，宇智波游火感受到了难得的清闲——没有烦人的领导，没有加不完的班，没有不让人省心的下属，也没有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他都觉得自己似乎是忽然步入了养老生涯。 大蛇丸说他打算建立一个新的忍村，名字还没起好。以三忍之一的大蛇丸的实力建立一个小忍村倒是绰绰有余，草之国的大名就差赶着来给他发文书。现在它只是个忍村的雏形，除了一些流浪的忍者就是实验室里的孩子们和捡来的孩子们。 有次宇智波游火看到了认识的人，是大蛇丸叛逃前他就在实验室里见过的、替志村团藏送信来的根部忍者，大约十二三岁，还是个小孩。 这个孩子原本跟其他根部忍者一样都是面无表情的杀人工具，但看到他的时候很震惊，问他为什么还活着。 「我为什么不能活着？」他问。 这个孩子听到反问，沉默了一下才磕磕绊绊地说：「但是……我听说这里的人，随后都会进最里面的实验室，被怪物吃掉？」 但实验室最里面那是仓库啊。要说怪物的话，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当初整理的一系列基术被大蛇丸拿来了，那可能确实是各位忍者的一生之敌，比怪物可怕得多的东西。 「既然你还活着，那你之前都在哪里？在外面吗？你是其他村子的忍者？」小孩又问。 宇智波游火想了想，说：「是啊，我本来在外面工作，但是被无良老闆打发回来了。如果有朝一日你要出去，一定要记得给自己留后路跑掉。」 外面的世界，真是太危险了。 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去看看，毕竟听说情报部那群人一直在找他，这是他们第二次给他办葬礼，不过这群人还是不相信他已经死了。 第85页 不，他不是想去安慰那群人，他是有点好奇副手小姐的第三个抽屉里有什么东西，为什么特地说不能让他看到。 他跟这个根部来的小孩聊了些有的没的，等到黄昏快要来临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对小孩说：「你该走了，不按时回去会受罚的吧。」 于是那个孩子拍拍身上的灰尘，也从屋顶上站起来：「你的眼睛受伤了吗？」毕竟一直闭着一只眼睛。 「这个啊……」 宇智波游火听到这个问题，他笑了笑，睁开了另一只眼。 普通的黑色，还有透明的白色，两只完全不同的眼睛出现在同一张脸上。 他说：「大蛇丸说拿去做个实验，还说留一只眼睛方便我看路。」 根部的信使看着在笑的少年，只觉得那两只眼睛虽然一黑一白，但都空洞到让人背后发凉。 而且，他刚才一直闭着的那只眼睛，是完好的黑色。 宇智波游火看着小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夕阳正从天际线上拉开橙金色的帷幕，大地如同在燃烧，就像是炽烈的火焰，还有沸腾的血。这样灿烂而辉煌的色彩席捲了整片原野，还有—— 寂静、空无一人的街道。 整个族地里再无人声，穿堂而过的风，散落在地上的苦无，染血的照片，时不时传来的乌鸦叫声。密布的云层差点遮住月光，沉沉压抑的气氛和老树的阴影在黑暗里蠕动。血的味道从四面八方涌来。 一切都让人发冷。 宇智波游火站在空旷的族地里，往前迈出一步，脚下的血水仍旧在蔓延。还没死透的族人挣扎着断气，向他投来仇恨的目光，而更远处的表哥，只有半截挂在窗户上，另外半截身体早就不知所踪。 左眼看到的是灿烂而盛大的黄昏，右眼看到的是满是血和尸体的族地，即使只拿走一只眼睛，他看到的也不是正常的世界。 ——就像是诅咒一样。 大蛇丸说的没错，写轮眼就是属于宇智波一族的诅咒，诞生于爱，并为爱而毁灭。 宇智波游火在黄昏里站了一会儿，直到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就翻身下了楼。 这是饭点，几个原本是实验室里的小孩正聚集在一起，说着从木叶来之前的事。宇智波游火停下了听了一会儿。 「在聊什么？」他随口问。 把他当自己人的小孩想也不想地说：「在说离开火之国之前的事啦，那时候大蛇丸大人说是有很重要的事去办，结果是冒着危险去了木叶……」 宇智波游火听着不对，那时候大蛇丸正在被新老顾问团调查，他就多问了一句：「他回木叶做什么？」 小孩歪了歪头，说：「挖坟，好像是挖什么初代二代的坟墓。」 宇智波游火：「……………………」 他倒吸一口凉气，跟小孩说你先自己玩玩，转头就闯进了大蛇丸的实验室。被打扰了的大蛇丸也不生气，问他发生了什么。 宇智波游火也不拐弯抹角了，他直接问：「你把初代和二代的坟墓……」 大蛇丸镇定地继续做实验：「挖了。」 「真挖了？」 「真挖了。」 大蛇丸的声音云淡风轻，就好像他是去木叶墓地里逛了一圈顺便怀念两位火影的歷史事迹，但实际上他带人去了一圈，瞻仰到死人脸上去了。 不但挖了，还把尸体带出来了，看到放在地下室的两副棺材的时候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大蛇丸。怪不得他要叛逃，原来根本不是因为志村团藏的事！ 他这是畏罪潜逃啊！ 第48章 绑架 假设这个消息传出去，那明天的报纸头条就是《震惊！木叶初代二代两位火影坟墓被挖，罪魁祸首竟是三代火影已叛逃的弟子大蛇丸！》了。 宇智波游火看了大蛇丸一会儿，才发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一时间无话可说。 看来木叶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把尸体悄无声息地给人送回去，但想想看基本上就不可能了。而且大蛇丸把尸体搞出来的原因他也能猜到一二…… 「秽土转生？」 「没错，就是秽土转生。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开发的基术，最后要用到他自己身上，真是讽刺啊。」 「你真要研究这个啊？」 「我已经研究出来了。」 「……」 宇智波游火是真的佩服大蛇丸的行动力，不但敢说敢做而且一般他说出口的时候，事已经被他做完了。 现在他就坐在实验室旁边的椅子上，一边皱着眉头看那堆实验数据时不时抬头看看大蛇丸正在干的糟心事。 所谓的糟心事就是指秽土转生出初代二代然后送回去，再秽土转生出初代二代然后送回去，再…… 最后大蛇丸在实验记录上写：事实证明秽土转生出来的人真的不会保留上一次的记忆，亲测有效。 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曾经因为这个术涉及了生与死之间的基忌而把它封存，结果就是秽土转生落到了世界上最不尊重死亡的科学家手里，大蛇丸的半生都在追求如何让自己逃离死亡，他面对的是永生的谜题，而秽土转生必然是他会感兴趣的项目。 有点惨，但……但可能也有点自作自受。 宇智波游火眼睁睁地看着每过一段时间就刷新出一个二代火影来，每次都要问大蛇丸同样的问题，忽然觉得世界真的是太可怕了。就算死了也不得安生，等他死的时候一定要死个干干净净一点身体组织也别留下。 第86页 而且他还没有回去看小唯，话说现在小唯应该还不知道他的事吧。 等一下，这边的实验数据这不是写错了吗……大蛇丸让谁记录的这东西，明显到他都能看出来了…… 「你是他的学生？」 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宇智波游火看向被秽土转生出来的二代火影，才发现大蛇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可能是被叫走了，他记得今天大蛇丸跟草之国大名有个会谈，是关于建立忍村的事。 不过，二代火影会跟他搭话，这件事也……哦上次也问过，他敷衍了一下。反正待会千手扉间就刷新了，根本记不住啊。 「不是。」宇智波游火随口回答，「我是隔壁忍村来养老的……」 话音未落他就发觉眼前一花，原本在实验室另一侧的千手扉间不见了，二代火影站在他面前冷漠地说：「我上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宇智波游火低头看地上那根不知道哪里来的苦无：「……」 大蛇丸你快回来啊！你被千手扉间骗了！他根本就是有记忆的啊！ 救、救命，该怎么办？ 年轻的实验助手默默地把报告放回到原本的位置，回忆大蛇丸刚才做了什么。 想起来了，秽土转生是把死去的灵魂召唤到活人身体上的忍术，重点在施术者能潮控被秽土转生的灵魂。被控制的二代火影没法离开这个实验室，也不能攻击大蛇丸。 但他不是大蛇丸啊！ 他估量了一下自己跟二代火影之间的战斗力对比，结论是秽土转生削弱版的二代火影战斗力就没有降低多少，这位是技术流忍者……不用想了。根本不用想。 「等一下，」他深吸一口气，「二代大人，其实我是木叶的忍者。」 千手扉间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秽土转生是封存的基术，木叶现在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那倒也还没有。」宇智波游火说。 几个小时后。 等大蛇丸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地下实验室被人砸了，秽土转生的二代火影和他的小助手都不见了。原地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废墟，但好消息是，实验数据他备份了。 哪里都找不到这两个人的踪迹，大蛇丸很快就想明白了发生的事情。 他的助手药师兜问：「要把他们追回来吗？」 大蛇丸已经回头去继续做实验了：「没必要，游火君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过，实验室是得重建一下。 = 宇智波游火觉得他最近遇到的最离谱的一件事就是被二代火影绑架了。 被！火影！绑架了！ 有生之年还能经歷被自己家的影绑架这件事真的很奇妙，但当下的问题是他应该怎么解释大蛇丸的所作所为以及马上跟大蛇丸撇清关系…… 本来回木叶就可以很快解释清楚这件事，但这里是草之国，而且千手扉间得知这件事之后还没有打算那么快回去。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正在《守法日报》的编辑部里。 现在是半夜，编辑部里没人，黑灯瞎火的两个人也没开灯，宇智波游火看着二代火影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张报纸，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虽说擅闯别人的地盘不太对，但《守法日报》原名《叛忍日报》，而且……宇智波游火亲眼看见千手扉间不知道从哪通灵出了一把钥匙打开门。 「合着，这里是木叶的产业……」宇智波游火欲言又止。 千手扉间回答：「不，这里是我的产业。木叶的名声不适合做这个。」 宇智波游火看他熟练地走进去，熟练地找到放最近报纸的地方，期间看见换了地方的办公室还沉思了一下，最后轻车熟路地坐在了老闆的椅子上。宇智波游火觉得，他真的有很多小问题。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你能摆脱秽土转生的控制？」 二代火影一边走一边说：「因为秽土转生是我发明的。」他早就想到会有这回事了，这个升级版本的秽土转生解印他确实没做，但是三天之内被召唤几十次他也很烦。 宇智波游火又问：「也就是说别人被召唤出来……」 「他们是没有记忆的，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千手扉间转头看向那个有着黑色长髮的少年，如今已经不流行这样的装扮了——三十年前也就不流行了，黑髮加白色长袍让他想到了千手一族。 「……」 表情有点可怕。年轻的宇智波想起二代火影最讨厌宇智波这回事，果断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了。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动，寂静的夜晚只有一盏檯灯放出光辉。 千手扉间就坐在那里看报纸，看了一张又一张，偶尔说两句话，评价的是当前的局势。当看到有人痛斥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所作所为的时候，他还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宇智波游火注意到那篇文章是笨蛋副手写的，希望她不会知道这玩意真的被二代火影本人看见了。 哦，千手扉间还夸情报部另一个马甲写的文章很有意思，满口胡言毫无逻辑，宇智波游火相信如果在位的不是四代而是二代，这家报纸必然发不出这种东西来。 一摞近期的报纸很快看完，千手扉间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 「您打算回木叶了？」宇智波游火问。 第87页 「不，死人没必要掺和活人的事。」千手扉间把报纸收起来，整整齐齐地叠好。如果是战争期间回来他还有那么点犹豫要不要干涉局面，但现在已经是和平期了，二代火影没有插手木叶的必要。 当初死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末期的千手扉间，骤然被秽土转生然后听说第三次忍界大战已经结束了，还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当初他认识的名字，放到现在也只有大野木和千代才是依旧活跃在政治舞台上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回净土啊？」宇智波游火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二代火影看起来也不想配合大蛇丸做实验，更不想重回木叶加班，那他待在这里是干什么？ 千手扉间没有立刻回答。 难道他要回答虽然在被秽土转生的几十次尝试里他已经光速研究明白了怎么摆脱控制，却没想到已经被改变性质的秽土转生，好像没办法用原本的解印解除……他需要花一点时间，但时间绝对不长。 这种事发生在二代火影身上，果然只是个拦路的小问题而已。不过，眼前的少年是他随手带出来问路的，现在放走也差不多了。 「好吧，」宇智波游火看二代思考的模样，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他想想说，「既然您现在不打算回去，有件事我得说。」 千手扉间看他：「什么事？」 宇智波游火说：「其实，报纸上那个宇智波斑复制体什么的都是编的……」 这个千手扉间早就知道了，宇智波斑的万花筒他又不是没见过，根本不长那样。以宇智波斑的性格，打人不打死，真的很难想像。而且宇智波斑会藏头露尾地戴面具？呵。 「……但宇智波斑復活是真的。」宇智波游火顿了顿，说了后半句话。 千手扉间：「……」 意料之外的状况，增加了。 第49章 报社 本来准备悠闲地过两天就把自己送回净土的千手扉间火速收集了关于「宇智波斑」的资料，在研究了一系列报纸新闻和小道消息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宇智波斑真的有可能活着。 因为其中一张照片拍到了宇智波斑的侧脸，知道宇智波斑长什么样的千手扉间当然认得出来这模样这表情就是宇智波斑本人。 不排除有人假扮的可能——但就算是有人假扮了宇智波斑，现在的事态也不像是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的小事，毕竟有两个影的死亡都跟宇智波斑这个名字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宇智波斑復活了？」千手扉间问他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忍者。 那个少年有着一头黑色的长髮，本来他是准备去剪掉的，但千手扉间多看了两眼，擅长体会他人意思的少年就没有再提。他说他的名字是飞鸟，木叶的忍者。 「因为我见过啊。」少年直白地说，「就在他们去五影大会□□的时候。」 「他们抢了什么？」千手扉间问。 「……」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不应该说实话，因为宇智波带土抢的东西只有他做给情报部的甜点。至于宇智波斑干了什么，他不知道。 于是他果断地避开了这个问题，转而说：「是这样的，二代大人，当初在五影大会袭击水影的人就是宇智波斑无疑，因为当时我就在现场附近围观。」 虽然他是正面参与并且负责伪造现场处理情报，事后还要编造宇智波斑打进来过程的那个人，但这句话是没有问题的！ 千手扉间说：「你为什么会在现场？」 等一下这时候不应该问宇智波斑的问题吗？为什么要问他的事啊！他在现场当然是因为他就是雾隐的暗部部长啊！ 宇智波游火面不改色，用上了自己强大的心理素质，他回答：「其实我是个记者，那张照片就是我拍的。」 他记得那张发表出来的照片，拍照片的人叫做……斯坎儿吧。 希望这位先生不要介意他借用这个名字，毕竟如果他把事情都交代出来那二代很有可能就开始怀疑他的立场了。在外面做了六年间谍的人，真的可以相信吗？换个立场他自己都没法相信自己。 而《守法日报》的创始人千手扉间坐在他的椅子上，把手里的报纸一扔，抱着手臂说： 「好啊，那你明天来上班。」 第二天。 当上了报社编辑的宇智波游火看着报社回归的大老闆千手扉间熟练地用忍术抹掉了他身上秽土转生的裂痕，出现在《守法日报》的编辑部里，心想他前天到底是为什么要跟二代说话呢。 他才刚刚从雾隐辞职，他不想工作，也不想来报社，而且他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好像是雾隐情报部的投稿。 千手扉间不知道用了什么暗号轻而易举地拿回了自己老闆的位置，坐镇整个忍界最大的情报中心，所有的讯息都能掌握在手，俨然一副幕后黑手的样子，查到了关于「宇智波斑」的一堆情报，并且获得了一堆有用没用的照片。 宇智波游火无奈地让小橘通过止水给四代火影传递了消息，说救命啊二代火影復活了他现在就在《守法日报》当幕后老闆，你们再不来我就要被强行拉去打工了啊！ 次日一早，他收到了波风水门的回信。 四代火影这样写道：恭喜，游火君。拜託你继续做一段时间的间谍工作了。 这个句式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了。 第88页 话说你们跟自己人而且是火影前辈也要玩间谍对吗？算了，如果是三代火影肯定不会用这种小花招，直接就相信自己的老师了，但四代没有这种滤镜，自然做事留一分余地。 但是，但是！但是为什么他又要打工啊！为什么啊！ 趴在桌子上的小橘用尾巴捂住耳朵，懒洋洋地睡着了。至于加班的事……人类加班跟它有什么关系。 「听说新老闆要裁员然后重新招人……」 「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该走的昨晚上就已经被辞退了，招聘公告都发出去了。」 「这么快的吗？新老闆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据说是热情爽朗的贵族少爷，而且是白髮，还是火之国来的。对了，我听到了老闆的名字，他叫……」 刚说到这里，所有的议论就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止住了声音，就像是被交导主任抓包的学生一样，因为被议论的对象出现在了门口。 热情爽朗？确定没有吓到人吗？！ 编辑部里只有新来的编辑宇智波游火依旧冷漠，看都不看新老闆一眼，他知道千手扉间根本不在乎这些事，员工的问题跟忍界的问题相比算不上什么。而且，刚才千手扉间往他这里看了一眼，主要是在看他的猫。 不就是猫吗，恨宇智波需要连猫一起恨吗？宇智波游火想起昨天小橘非要出来，他只好随口编造这是不知道哪里捡来的肥猫这回事，而千手扉间也没有多问。 「飞鸟，」旁边的新同事戳戳他，「你是不是跟新老闆认识？」 毕竟这个叫飞鸟的也是空降过来的。 被喊的宇智波游火表情依旧冷淡，他往千手扉间刚才站的门口看了一眼，说：「认识，别看他样子很年轻，其实本来是大权在握的统治阶层，刚被孙子辈的人谋反了，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没事别惹他。」 新同事表情震惊：「还有这种事？那老闆真的很可怜啊！」 宇智波游火点头：「是的，所以你们要体谅他。」 然后他低下头，开始愤恨地写关于宇智波斑的记录，千手扉间说让他整理一份宇智波斑最近的出行路线，不管真的假的都要。 年轻的宇智波试图抗议，但二代火影说你不是木叶的忍者吗，现在我不打算联繫木叶，只能靠你帮忙了。虽然知道这就是最直白的话术，但宇智波游火不得不承认自己还真的有点触动，所以他决定打一段时间的工。 而且，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满世界跑啊！ 边边角角的情报收集起来好累，宇智波游火开始想念那群基力旺盛的情报部成员了。要是能捞一两个过来加班就好了，他想。不过想想就算了，按理来说那群人不是回自己的国家去了就是还在雾隐加班，来小小的报社是不可能了。 等到下班的时间，宇智波游火去了二代现在的办公室，开门就看见…… 对不起，他大概是走错了，不然为什么看到了摊开的铺满地板的数据和公式，只看一眼他就觉得自己的大脑受到了伤害，严重的伤害。 「二代，你——」 「叫老闆。」 「好，老闆，你要的东西我放在桌子上了，初步推断他在雨之国附近活动，详细的报告明天给你。」 宇智波游火从善如流地改口，反正更麻烦的领导他都面对过。对，说的就是那个天天找茬有事没事打他还随时可能杀他的宇智波带土，反正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儿。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千手扉间放在一边的术式，小声嘀咕：「你是回不去了吗……」 千手扉间抬起头来：「你看得懂？」 他是在计算被他临时改动过的秽土转生怎么把灵魂送回净土，虽然他还不打算这么快就走，但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他也回不去。大蛇丸也不知道怎么送他回去。 宇智波游火摇头：「看不懂。」 千手扉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那天我看到你改动错误的数据了，其实你是他的研究助手吧。」 宇智波游火：「……」 他就不应该动笔，反正大蛇丸检查的时候也会发现问题。 年轻的宇智波决定以后再也不要跟二代火影多说一句话，小时候族里的长辈就说过不少二代厌恶宇智波的话，他想二代如果真的是个公平的人，就不会把宇智波一族隔离开来。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现在不会这么想，毕竟政治的事没有这么简单。 但二代不喜欢宇智波这件事是肯定的，所以他不打算说明自己的身份，他也没有那种东西了。 「……能看懂一点，」他说，「但我没读完忍校，也帮不上忙。」 连提前毕业的仪式都没能参加就上战场了，那一年的局势非常紧张，跟他同期的小孩大多数都死在那场战争里了。 千手扉间就好像只听到了前半句一样，他说：「好，来打下手。」 「……」宇智波游火觉得他应该马上告诉四代这工作他做不下去了！ 他要辞职！ 过了几天，编辑部的同事发现新人升职了。原本的主编被踢掉，据说是某个国家派来收集情报的间谍，直接被解僱了，而新人变成了负责《守法日报》的主编。他的助理也被解僱了，同事就被调任当上了新助理。 第89页 虽然他们报社的报纸不止这一种，但《守法日报》显然是最具有影响力的一份，近乎空降的主编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只是，在发现新主编根本不离开报社，二十四小时无休加班之后，这份质疑的心情变成了崇敬。神经病啊！不要在大家摸鱼的报社这么卷啊混蛋！ 人事部部长听说了这件事，在招聘的名单上加了一个生活助理的职位，要求懂行，会察言观色、端茶倒水。 然后，宇智波游火见到了自己的生活助理…… 桃地再不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50章 桃地 桃地再不斩，现任五代水影（未就任），正在叛逃中。一个星期之前的水影民选中，他以冲上台发表了慷慨基昂的演讲外加年少时期杀光同期迫使水影进行制度改革的黑歷史获得了大批人的支持，并当选雾隐新一代水影。 当然，按照长老的意思，现在战争已经结束，经济亟待发展，不需要一个能够威慑所有人并带头冲锋陷阵的水影，而是需要能提高士气、给人以希望和未来的代言人。他不需要懂太多东西，反正在这个时期，雾隐只是需要一个吉祥物而已。 因此雾隐村在经过慎重的考虑后，决定以民选方式来选出他们的下一任水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桃地再不斩一觉醒来听说自己当选，大为震撼，他回忆了一下昨晚上差点喝断片的时候都干了什么……想起来了，他听说部长死了，跑到居酒屋去喝闷酒，借酒消愁的时候听说外面在演讲，一想到雾隐这些年的状态他就悲从中来不可断绝，抄起没有缝针的长刀就往外走。 他跑上了竞选的演讲台，原本有人请他去他没去，但他现在有很多话想说！他把整个雾隐上下领导层和现在低迷的气氛骂了一顿，骂到台下的同事脸色变得青红白黄，然后又沉重悼念了他死去的部长，说只有部长才是村子的明灯，随后他又想到了自己这几年的所见所闻，抒发自己的理想，就「雾隐日后发展的计划一二三」洋洋洒洒讲了两个小时，最后扬长而去，还依稀记得最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等他再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直接睡过了一天，暗部的同事来跟他说： 「再不斩！你当选水影啦！」 桃地再不斩勐地惊醒，发现这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当上了水影。他哆哆嗦嗦地看完了文件，发现大家都觉得他讲的很有道理，他以一票之差打赢了某位唿声很高的对手，而且对方的票投给了他。现在长老说让他准备一下就任仪式…… 「啪。」他把文件合上，对同事说他冷静冷静，然后抄着刀就从雾隐跑路了。 他还年轻，他才不要在这个鬼村子里当傀儡水影啊！昨天那些规划全都是说说而已的鬼话，他压根没有往深处想，而且那个混蛋部长谁会夸他啊，明明那傢伙又不能打又不讨人喜欢，昨天他一定是喝醉了吧！ 跑着跑着他来到了草之国，这是一个没有忍村的中立小国，桃地再不斩决定先在这里留一段时间。正巧跑出来太急身上的钱花光了，他准备找份工作。 又恰巧附近的报社正在招收新的助理，他凭藉自己在情报部工作过的优秀经验成功应聘入选，并见到了他的新领导。 美好的自由的生活就在前——等一下，为什么新领导桌子上那只猫那么眼熟？！ 「啊，再不斩啊，」新领导看了他一眼，语气懒散，还有点失望，「你不是当选五代水影了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桃地再不斩表情僵硬，他知道了，这是他的噩梦，他还没醒，他要离开这里。放他出去！放他出去！！ 主编一把拉住了他，说：「来都来了，一起加班吧，再不斩。」 宇智波游火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桃地再不斩的，因为再不斩本来在求职的简歷上写的名字是「橘」。现在他喊一声小橘桃地再不斩还得答应，不过他已经看到桃地再不斩额头的青筋了。 他再看向桃地再不斩，早就不是当年的小孩了，身高比他也高出一截，走在路上都能闻到浅淡的血腥味。要是忽然出现在外面，恐怕也就会被认为是可怕的杀人狂吧——虽然这是事实。 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通过应聘的。 熬过了新入职的一天，下班后桃地再不斩趁四下无人，暴起把他领导揪着领子按在了桌子上，问：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虽然脸也不对年龄也不对性格也不像查克拉的感觉都不一样，但只要看到那只猫，桃地再不斩就确定这人是他的部长，雾隐的风切，那个两次把一群人都抛下的混蛋！ 桃地再不斩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领养来的小孩，忽然有一天发现家庭变得四分五裂，原来是家长甩掉他们自己出去逍遥自在，于是他非常愤怒，但可惜家长是他们里面最不能打的一个，蹭一下就可能受伤，所以桃地再不斩决定收一收愤怒，跟他好好谈谈。 结果混帐领导说什么？他说：「啊，风切是死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大家都等你回去啊！你知道你走了之后他们有多伤心吗？」 「有多伤心？」宇智波游火还挺好奇的。 桃地再不斩忽然卡壳，他回忆了一下，情报部那群人还真的不怎么伤心，该过日子还是过日子，只是偶尔缅怀一下已经不在人世的部长。 第90页 于是他看见黑毛的部长嘆了口气，然后摸了摸他自己的长髮，说：「再不斩，我得跟你说一件事。」 再不斩如临大敌：「你说。」万一部长说他其实只是迴光返照马上就要死了，怕他们伤心才离开的怎么办？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情报部的人吗？ 宇智波游火笑着说：「其实我年纪比你小，你要体谅我一下。」 桃地再不斩：「……」 他脑海里四分五裂的家庭开始重组，他从捡来的最小的孩子变成了第二小的，但是那个最小的竟然是他们的家长，现在这个家长正笑得开心，而且说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毕竟这里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他们几个也来帮忙就更好了。 「哪里都不对吧！为什么你跑来一个报社上班啊！为什么不回村子啊！」桃地再不斩大喊。 这好像煳弄不过去了。 宇智波游火推开桃地再不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坐在桌子上对他说：「你觉得现在的雾隐怎么样？」 桃地再不斩不明就里：「什么怎么样？」 宇智波游火摊开手，说：「黑暗总在光明最盛的地方，人类真正能看到的只有假象。再不斩，你觉得水影是水影吗？」 仿佛一道惊雷噼开迷雾，桃地再不斩忽然明白了他想说什么。是的，自从醒来之后，枸橘矢仓就不像是过去的模样，跟变了个人一样，政策变得更加狠厉，他只是跟着前行，不会提出疑问，但压在心底的疑惑并不会消失。他知道枸橘矢仓不对劲，还有别人也不对劲，但就跟其他人一样并没有说出口。 风切是距离水影最近的人，他是水影直属暗部的部长，所以他更能察觉到这其中的问题。如果风切这么说了，也就证明……这几年里的水影，根本就不是枸橘矢仓！他们都被骗了！所以风切才要逃离雾隐，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而那些人要把他灭口！ 桃地再不斩握紧了手里的刀，他忽然觉得自己一时脑热跑出来是一个下意识的、无比正确的决定。留在村子里的话只会成为他们的傀儡，就跟当初的风切一样，明明知道水影不对劲，却只能听他的命令、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桃地再不斩想，他为什么到现在才想明白？ 「风切……」他喃喃自语，「村子现在，还有救吗？」 「我不知道。」 「但是这么多年都……」已经成为成熟可靠大人的桃地再不斩感到迷茫。 「不说这个了，要吃点什么吗？」 结果就是部长跟以前一样做了甜点当夜宵，不知道为什么在报社里竟然有完备的厨房用具，部长看起来很高兴，但桃地再不斩忧心忡忡高兴不起来。 宇智波游火说：「担心的话就回雾隐去，不过我也会怕你暴露我现在的身份……」 桃地再不斩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厨房的凳子上跟小橘抢甜点：「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的，而且你的名字本来就是飞鸟，你真的有藏过身份吗？」 本来？他的名字本来可不是这个，不过没必要跟桃地再不斩说。 宇智波游火端着点心放到了桌子上，说：「总之，你什么时候想回去就回去，雾隐那边丢了水影肯定会乱套吧。到现在没有宣布新水影的选拔，说不定他们真的在等你回去。」 桃地再不斩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这样的村子我没有回去的必要，现在我的实力还不够，等我有足够的实力，我一定会拯救村子的。」 还挺有理想。 但是，如果桃地再不斩知道他的敌人是宇智波斑，而且是两个，他真的还有底气能说出这种话来吗？ 算了，无知真好啊，宇智波游火也希望自己回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可惜他现在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但是他木叶暗部外加雾隐暗部部长的身份，就足够一群人想把他杀掉灭口了。 他端着那盘点心往外走，说：「那你加油，记得明天来上班。」 「你要去哪？」桃地再不斩看他往外走，问。 宇智波游火看着手里的稠鱼烧，心想他这次没放多少糖，二代应该不会介意吧。不过秽土转生的身体能吃东西吗？ 第51章 和平 千手扉间证明秽土转生的身体也是可以吃东西的，但是没必要。他皱眉说太甜了，搞得宇智波游火差点以为自己不是放了半份糖而是加倍。 「别放这么多糖。」千手扉间想起了某个喜欢吃甜的一族。 虽然他承认这是刻板印象，但宇智波里喜欢吃糖的一定会特别爱吃，并且完全不知道他们放了多少糖，就像他们付出感情的时候永远不知道有多深刻，恨起来的时候又有多可怕。 「我下次注意。」宇智波游火说。但不放糖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顶多再减一点点。 千手扉间又说：「你没必要做这些。」 才过了几个星期他就看明白，自称飞鸟的少年做事处处小心，无时无刻不在察言观色，下意识地去讨好别人，不知是童年时期造成的性格还是职业导致的习惯，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是只会在战场上战斗的忍者。 轻而易举地跟周围的人打成一片，既不引人注意又不会被人忘记，这种特质倒是适合做另一种工作。 「有个新的消息，」宇智波游火干脆忽略了二代的话，转移了话题，他说，「有人在终结谷发现了宇智波斑的踪迹，他最近一直在那附近。」 第91页 千手扉间立刻放下了甜点的问题：「确定是宇智波斑而不是那个假冒者？」 假冒的那也是宇智波带土啊，他也很能打的好不好。而且宇智波斑在的话，说不好宇智波带土在不在，他们两个好像有什么计划的样子，很有可能一起行动。 宇智波游火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压在心底，说：「是宇智波斑本人。老闆你打算怎么办？」 「去看看。」 「哎？直接去？」宇智波游火有点错愕。可是秽土转生的千手扉间肯定打不过復活的宇智波斑，这样真的好吗？ 千手扉间的表情非常淡然：「我了解宇智波斑，一个死人去问他，他总不至于什么都不说。」 宇智波游火欲言又止。他不了解宇智波斑，他甚至没跟宇智波斑说过几句话，但他了解宇智波带土。从宇智波带土的角度看，遇到一个秽土转生的人……解释个头，直接送回净土！要不是这个秽土转生解不开，宇智波游火自己也想这么干了。 「我知道了。」他简短地说。 第二天一早，刚入职的桃地再不斩听说主编和老闆出差去了，工作暂时交给他来做。他震惊地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忽然很想从这里跑路，就像他从雾隐跑路。 可同事们期待地看着他，另一个助理说：「放心吧，主编昨晚上加班做了规划的，你只需要看着就行。」 桃地再不斩想说看个头，混蛋部长在情报部的时候也经常这么说！结果还不是大家一起加班？！ 他到底为什么摊上这么一个领导啊？！ 另一边，前往火之国的千手扉间看到宇智波游火带的点心，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认识几个喜欢吃甜的宇智波。 「啊……认识几个吧。」宇智波游火数了数，发现止水就很喜欢，族长家的鼬也很喜欢，表哥好像也喜欢。当然，带土前辈也喜欢甜点。 千手扉间表情复杂，他忽然问：「宇智波飞鸟？」 「……」宇智波游火差点就答应了，但他真的不叫这个名字，「不是，我不是宇智波。我没有姓氏。」 在这个时代里没有姓氏的人多着去了，大多数都是平民。按理来说成为忍者后多半会入亲族的族谱或者干脆给自己起一个姓，如果没有，那大概率是父母为普通人的第一代忍者。 而且，他已经用万花筒把「宇智波游火」这个人存在的痕迹彻底擦掉，以后他就只存在于过往的记忆里了。 他对千手扉间补充说：「如果您打算回木叶，就能查到我的身份，我曾经的队友里有一个宇智波，他很喜欢吃甜点。」 说的是他自己。问题不大，编排自己反正是没人管的。 千手扉间抬眼问：「他还在吗？」 宇智波游火：「……在，也不在了。」不管是飞鸟还是他，都是活着，并且查无此人的状态，想想也很像。 但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几天后他们来到了终结谷附近，听说宇智波斑在这里出没。千手扉间穿着一身毛领子大衣，站在刚刚开始飘雪花的天气里正合适。 ? 而跟在他身后的宇智波游火觉得有点冷，不知道是不是新的木遁实验后遗症，反正大蛇丸没说的一律当做新发现。自从开了万花筒之后，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容易出问题，除非不用万花筒。 但是他怎么可能不用，开都开了，按照族里说的开万花筒后视力会下降，可他的视力没下降啊！那还不用吗？！ 「飞鸟。」千手扉间说，「你回去吧，我去找宇智波斑。」 宇智波游火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不，万一您人没了，我负责传递情报。」而且他真的也很好奇宇智波斑到底想干什么。 千手扉间又看了他一眼，说那你跟着吧，自己小心。 于是宇智波游火跟着二代火影在终结谷附近转来转去，找到了正在南贺川边欣赏风景的宇智波斑。这是那位有着黑色长髮头髮还乱炸的宇智波斑，而且附近也没有宇智波带土。 千手扉间说：「宇智波斑。」 他声音冷硬，面对宇智波斑也毫无多余的情绪，完全看不出来在来的路上跟宇智波游火抱怨过很多宇智波斑的事。 而刚刚打完水漂的宇智波斑转过身来，好像是笑了一下，那笑容并不让人觉得温暖，他说：「秽土转生……？千手扉间，你也有今天。」 然后宇智波斑看向了千手扉间身后的宇智波游火，被看的茫然地歪歪头。 为什么看他？ 千手扉间没在意宇智波斑的嘲讽，他说：「我发明秽土转生的时候就想到今天了，倒是你，这是想干什么？」 宇智波斑看向远处的天空，夜色之下的南贺川一直延伸到天际。幼年的时候他曾经在这里跟挚友邂逅，然后他们的命运一直纠缠到一方死亡为止。不，即使是死亡也没能让他们从名为理想的墓碑上分开。 早就离开木叶、离开了过往变质理想的宇智波斑回答：「创造真正的和平。」 「你想要的和平根本就不存在，」千手扉间不客气地说，「只要人还存在，就不可能没有冲突。」 但宇智波斑这次是真的笑了，他摇摇头，说：「不，我真的找到了那条道路。千手扉间，你妨碍不了我。」 仅仅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就打了起来，帮不上忙的宇智波游火自觉地退到了安全点的距离竖起耳朵听。宇智波斑好像提到了什么「无限月读」计划，但月读那玩意不是幻术吗？ 第92页 不会吧，宇智波斑准备依靠幻术来实现世界和平，具体怎么做，给全世界的人洗脑吗？ 他很想多听两句，但宇智波斑打不死秽土转生之身的千手扉间，千手扉间也打不过毁天灭地的宇智波斑，他们两个僵持了一会儿，最终以宇智波斑把千手扉间砸地里之后扬长而去结束。 发明者自己都没能解开的秽土转生，真可怕啊。 宇智波游火看着被水遁火遁破坏得乱七八糟的森林，犹豫了一会儿去把千手扉间捞出来，然后看到千手扉间正坐在一块烧焦的树桩上沉思。 他问：「老闆？二代大人？」 千手扉间还在思考：「我觉得宇智波斑的样子像是被传销组织骗了，我还要再找他一次。」 虽然比不上他大哥，但要论对宇智波斑的理性理解，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得过他。所以千手扉间决定搞清楚这件事，并且再去找宇智波斑一趟。 宇智波游火说：「他明显不想跟你谈。」 千手扉间点头：「所以要找个让他很感兴趣的机会。」 他想了想，又说：「要是大哥在……」说到一半他又摇摇头，如果千手柱间也出来的话，肯定要跑去跟宇智波斑聊些有的没的了。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没把大哥也从大蛇丸的实验室里带出来，他不想看千手柱间去给宇智波斑扫墓！更不想看他们活着聊天！ 干脆也找了个地方坐下的宇智波游火就问：「那宇智波斑对什么感兴趣？」 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想了想，说：「我大哥？」 然后他们两个异口同声：「换一个吧。」 千手扉间想了半天，这个復活的宇智波斑说话逻辑还在，但恐怕脑子不是那么正常。他望向宇智波斑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除非我搞双万花筒给他？」 如果他没搞错的话，宇智波斑虽然看不上也懒得管现在的宇智波一族，但肯定更不愿意千手扉间去染指宇智波。不过这就是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把戏，而且就算有用也只能用一次。 宇智波游火却忽然基神了：「您对写轮眼很感兴趣吗？」 千手扉间看着他：「一般，而且宇智波斑不在乎这个。」 啊、对了。他的万花筒是只能借给活人的，宇智波游火想。但是他万花筒的另一项能力是只针对死物的。 他忽然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于是他问：「二代大人，你想活过来吗？顺便，你想拥有一双万花筒吗？」 千手扉间：？ 第52章 再临 千手扉间復活了。 他復活的第一件事就是瞪着那个开着万花筒的少年，现在少年摸着后脑勺心虚地挪开了视线，颇有点他大哥当年犯错时候的模样。 可惜是个宇智波。 千手扉间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小孩生气，但他看着那双万花筒真的心情复杂，他说：「还说你不是宇智波。」 宇智波游火摊开手，回答：「我真的不是，不信您回木叶查。」他已经不是了。 刚才他用万花筒的能力把千手扉间死亡的现实修改为了活着，不得不说这样跨越生死的基忌消耗不是一般的大，刚刚用完他就觉得身体里某些东西正在快速崩坏，恐怕他最近就得回去找大蛇丸。 或者让大蛇丸来找他，他有可能回不去了。生与死之间的门槛要跨越，就像是接受一场最严苛的审判。 不过—— 刚才那一瞬间，他修改现实世界的一瞬间，又照例看到了未来的景象。非常、非常奇妙。因为他看到愤怒的宇智波斑开着须佐能乎飞到了宇智波族地的上空，直接把族地给砸了。 而且，时间应该就在……最近。跟以往不同，之前看到的时间起码都是几年后的，但宇智波游火这次可以清楚地判断事故发生的时间就是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 不会吧，千手扉间仇恨这么大？ 可是千手扉间復活为什么要砸了宇智波族地，难道说这是谁心情不好都可以砸的吗？ 「你叫什么名字？」千手扉间又问。 宇智波游火正在走神，他想着宇智波斑开了须佐能乎的事，他不太了解这些内容，只知道那是写轮眼开到万花筒后会有的能力，但他也没有办法去问……听到这句话他回过神来，说：「我没有名字的。」 忽然想到什么的千手扉间说：「难道木叶现在正在做宇智波一族的实验？」 看他的表情肯定是想到了大蛇丸的实验室，宇智波游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解释。他向二代火影伸出手，说：「其实我一直很崇拜二代大人！」 千手扉间看他眼神亮晶晶的，就是眼眶里旋转的万花筒图案分外扎眼。 但他还是握住了小孩的手。 等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冰凉的感觉转瞬即逝，虽然他本来就有对方要搞什么事的防备心理——他可太了解宇智波的搞事程度了，但当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对面的少年已经拿出相机拍了一张照片，还很遗憾地说： 「可惜我现在看不见啊。」 原本少年眼睛里的万花筒写轮眼消失了，只剩下一对空洞的、透明的眼睛。察觉到不对的千手扉间抢过了宇智波游火手里的相机，发现照片里的自己有…… 他特么的有了万花筒！怪不得会变得这么奇怪啊！ 第93页 发生了什么？是这个孩子的能力？ 宇智波游火耸耸肩，说：「哎呀，我怎么可能是宇智波，不管是宇智波斑还是现在的宇智波族长，如果知道有这样的万花筒，大概会被我气死吧。」 千手扉间深以为然。 确实是要气死，要是宇智波泉奈知道了恐怕比他们更生气。开了万花筒的宇智波会有这样的能力，想想就让他觉得好笑。但接下来千手扉间就意识到了这双万花筒真正恐怖的地方，它可能出现在任何人身上，哪怕这个人不是宇智波，也可能不是忍者。也就是说，无论战争还是和平年代，这都是一把极其危险的双刃剑。 所以这个宇智波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一联繫到之前的「火影是宇智波」一类的新闻，千手扉间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既然是跟火影有关系，还说出自己不是宇智波这种话——就千手扉间的了解，宇智波一族的人更愿意把自己归属为家族，眼前的这个少年处处透着怪异。 不像个宇智波。而且在没了那双眼睛之后，看起来莫名像千手、像日向……像什么都行，反正不像宇智波。 虽然看不见但是也意识到千手扉间打量的目光的宇智波游火见千手扉间不说话，就出声问：「您生气了？」 毕竟他干这事之前没有先提醒。 千手扉间舒了口气，说：「没有，但宇智波斑恐怕是要疯了。」 他早就过了会想如果能研究万花筒写轮眼会怎么样的年纪，身为净土灵魂的他復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跟宇智波斑的存在一样是基忌，但……时隔多年能再看到宇智波斑气疯了的模样还是挺爽的。 比如现在。 他復活之后跟小孩讨论了几天怎么用写轮眼，又制定好计划，才施施然找到了准备离开的宇智波斑，这次宇智波斑看到他的时候先是愣住，然后…… 然后他追着千手扉间打到天亮，幸好千手扉间早就在森林里印满了飞雷神印记，而且这双眼睛的幻术偶尔还能骗过宇智波斑那么一下。 「千、手、扉、间！」宇智波斑一字一顿地说，他不像刚见面时候那么轻松了，声音也变得有压迫力了很多，「你这是想干什么？」 被看着的千手扉间嘴角反而有那么一点上扬，他说：「你刚才说的无限月读，是干什么用的？」 宇智波斑冷着脸：「你先告诉我他人呢？」 谁？ 千手扉间几乎是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他说：「这双眼睛的主人？我还以为你不在乎现在的宇智波。」 早就叛出族里的宇智波斑抓起了团扇，他决定了，现在就送千手扉间回净土去！ 但千手扉间很快补了一句：「眼睛是他借给我的，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吗？」 于是两个人没有「好好地」但是勉强谈了谈，千手扉间听到宇智波斑说他准备实行一个叫做无限月读的计划，具体怎么实施没说，但结果就是让所有人沉浸在梦里得到完美的世界，这让千手扉间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你疯了。」千手扉间说，「这是不可能的，让全世界人都做梦？那这个世界跟死了有什么不同？」 宇智波斑看着千手扉间，眼神飘到了他身后，就像是透过千手扉间看别人。他半是嘲讽地回答：「你果然不能理解我。」 跟你能相互理解的只有大哥。千手扉间在心里想。 但还没等他说话，宇智波斑就已经不耐烦了。且不说千手扉间打不过他，一个千手竟然有写轮眼，你自己不觉得噁心吗？ 千手扉间反应良好，他测试了一下这双眼睛的强度，顺便证实了以前无法确认的一些猜测，虽然对于死人来说没什么用了，但填补研究领域的空白他还有点高兴。 「你是铁了心要干这个？」千手扉间问。 宇智波斑没回答，他准备把千手扉间干掉，反正只要人死了就不会节外生枝！他提着焰团扇准备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而千手扉间就像是早就感觉到一样避开了他的攻击。 不得不说，飞雷神在躲避这方面，显得非常出色。 他知道宇智波斑也不是全盛状态，不然不可能跟他纠缠这么久，但这就更让他好奇宇智波斑復活的原因了。到底是怎么復活的？凭藉什么样的忍术，或者技术？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斑听到之后都下意识地往那边看。 黑色长直发的男人落到战场上，快乐地说：「斑！那个人说得没错，你果然在这里没想到你復活第一个就要回到我们认识的地方，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对了，扉间，你怎么看起来有点奇怪……」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来到了战场上。 他的到来让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宇智波斑刚好拿着武器，现在他把武器对准了千手柱间：「正好，我们打一架吧。」 反正秽土转生的千手柱间打不死，这跟千手扉间可不一样。 千手柱间：「扉间，难道你转世成为宇智波了？就算你想研究写轮眼也不至于转生到宇智波一族吧？！而且……等等、斑，我觉得扉间这件事还需要商量……」 两个人很快就打成一团，打得天崩地裂，整个终结谷都开始颤动。 坐在宇智波斑雕像头顶的宇智波游火正在想，现在盲拍却看不见也太可惜了。他本来是想记录下来，但眼前一片漆黑根本找不到那几个人。 第94页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传来了声音，宇智波游火知道对方没有敌意也就没动。 坐在他身边的人拿过了他的相机，声音听起来就是个可靠的人：「你打算拍下来？」 「看不见很可惜。」宇智波游火说。 他意识到这个人正在拿着他的相机拍照，还跟他说二代插不上手有点可怜，毕竟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 「你是谁？」 「斯坎儿，一个路过的记者……你姑且这么认为吧。这里不安全，我带你下去。」 这个名字，稍微有点耳熟。 是之前拍宇智波斑照片的前线记者，还一起吃过晚饭。宇智波游火想起来了，借名字然后遇到了正主，多少有点尴尬。不过他们应该不认识。 「路过的记者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很可疑吗……」他小声说。 「路过的盲人出现在这里才叫可疑吧。」记者说。 第53章 新闻 终结谷的动静引起了木叶的注意，但是等他们到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了大片大片被水遁火遁连番破坏过的痕迹，还有据说是有人目击宇智波斑幽灵的传闻： 《震惊！宇智波斑的幽灵惊现终结谷，与千手柱间展开大战，集体幻觉事件再次发生，原因竟是煤气爆炸……》 宇智波游火扔掉了《守法日报》的最新一刊，觉得枸橘矢仓当初把桃地再不斩送去情报部就是个错误。这完全是跟情报部那群人学的吧？为什么不学一点好东西啊！ 但好消息是现在更多人觉得从五影大会开始的事件是「宇智波斑的幽灵」作祟，把好端端的惊天计划变成了阴森恐怖的鬼故事，据说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用「如果不好好睡觉就会有宇智波斑的幽灵来抓你」这种话煳弄小孩了。 天刚蒙蒙亮。 千手扉间看他大哥跟宇智波斑打架，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他谨慎思考，然后放弃了追上去。 他决定先回去研究那个无限月读的事。 于是他回头找到自己带来的少年，发现他正坐在清晨的南贺川旁边钓鱼。活蹦乱跳的小鱼正在他旁边扑腾，赶着往钩上跑。 「你倒是很厉害。」 千手扉间把万花筒还给了宇智波游火，说。万花筒写轮眼挺好用是不假，但他也不需要，更何况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的特有血继界限，他可不想看到下次的新闻是二代火影竟然也是宇智波。 宇智波游火眨眨眼，万花筒的图案在眼里消失，变回了普通的黑色眼睛。他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擅长战斗，所以只能……」 千手扉间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先把我大哥的秽土转生解除了。」 「……哎，被发现了。」宇智波游火心虚地挪开视线。 确实，大蛇丸人又不在这里，秽土转生出千手柱间去跟宇智波斑打架的人就只有宇智波游火。 不过他没有施加限制，只对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说你弟弟快被宇智波斑打死了，千手柱间抱着他的木遁捲轴就一熘烟跑了。 宇智波游火解除了秽土转生，不知道那边的宇智波斑是什么反应，在千手扉间进行基忌忍术的危害一二三长篇大论之前，他诚恳地问：「二代大人吃烤鱼吗？」 千手扉间看他这明知故犯的模样，就知道平时没少装傻，他干脆坐下来，说：「宇智波斑认识你。」 宇智波游火的动作顿了顿，他也有点疑惑：「我觉得他不应该认识我，整个宇智波一族里就没有几个能认出我的，更不用说死了几十年的……」 他们早就叛出家族的前前前代族长已经死了几十年了！ 就算宇智波斑偶然间回到木叶，那也没有可能见到宇智波游火，这张脸他自己都不怎么能见到，脸上的那道伤也不见了，被认出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南贺川旁的清晨有点冷意。 宇智波游火期待地把烤鱼递给千手扉间，不出意外地被质疑了—— 「你们宇智波烤鱼也要加糖？！」 嘛，毕竟建村那会儿经济紧张，现在生活好起来了糖也没有那么贵，当然是能加一点是一点。不过宇智波游火是不会解释的，他只是在那里假装恍然大悟地说： 「啊……我好像把糖和盐拿反了……」 ——怎么可能，他只是在报復千手扉间把他拉来加班而已。 本来在草之国养老的他会落到今天这个半夜出来加班的地步，想想都是……都是把千手扉间秽土转生出来的大蛇丸的错。 千手扉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最后说： 「走吧，回报社。」 「您不打算去木叶看看吗？」宇智波游火问。他还以为二代就算不跟木叶的人接触，也是打算去看看的。 但是千手扉间说：「我跟水门已经聊完了，你也不用回去了。」 宇智波游火：？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聊的？飞雷神吗？飞雷神这么好用的话为什么还要让他传递消息，还有，四代就这么把他卖了吗？虽然雾隐情报部是闹腾了一点他也经常抱怨，但是他真的不是干新闻这行的啊！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找个机会彻底跑路远走高飞了！ = 木叶53年春。 草之国已经迎来了有一个春天，这个在战争里见证了太多惨案的小国正在缓慢復甦，满是尸骨的荒野被青草覆盖，街头巷尾传来了小贩的叫卖声。 第95页 灰色的雾霭散去，潮湿的清晨有人敲开了报社编辑部的门。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抱着一摞文件的年轻实习生正急匆匆地往楼上跑。 「打扰了……」 宇智波鼬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趴在柜子上正在懒洋洋地晃着尾巴的橘猫。这只猫用尾巴给他指了路，于是宇智波鼬往楼梯那里看过去，深色的木质楼梯一直旋转连接到编辑部的三楼。 这里是三叉报社。 也就是如日中天的《守法日报》与《忍界月刊》的总部，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就算面对五大国的压力，它也岿然不动，宛如报刊界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自从他们的老闆回来之后，《守法日报》上的言论变得合理有序了很多，但大多数评价言辞依然尖锐，据说他们家的老闆也经常亲自下水发表文章。 今天宇智波鼬来这里是寻找一位在报社有秘密身份的木叶忍者，并跟他交接一部分情报。 不过见到本人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沉默。 「嗯，斯坎儿先生……」 宇智波鼬开口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分钟，那个记者刚刚写完一篇批判木叶忍者旗木卡卡西的文章，抬起头来看他。 任务可没说出现在这里的人会是旗木卡卡西本人，而且卡卡西前辈你这是在写什么东西，为什么黑自己这么熟练？ 宇智波一族未来的族长把捲轴交给了对方，然后小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旗木卡卡西：「这里是木叶的情报点之一。」 好像自从战争结束后旗木卡卡西就不怎么待在村子里了，他在暗部独自接了不少长期的任务在外面游荡，宇智波鼬也不知道这位前辈是怎么想的。 但是，楼下那是在吵什么？ 「放开我！我才不要回去！我现在只是编辑部的一个助理，你们说什么我也不会回去的！」 宇智波鼬探头一看，几个人正拉住刚才看到的抱着文件的实习生往外拖，而实习生正在拼命地抓住旁边的柱子，路过的人都驻足围观。 而那几个刚刚从外面来找实习生的人则是连哭带喊地演，除了没有眼泪之外一切都非常逼真： 「再不斩——跟我们回去吧——」 「你就这么从雾隐村离开，你有想过水影的位置由谁接任吗？快回来啊！」 「矢仓大人也说很想念你，当初答应过的事就好好办啊！」 宇智波鼬站在原地思考，他想起来了，去年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失踪这件事传遍五大国，已然成为了雾隐建村以来最大的丑闻，那之后再也没人听说过他的踪迹，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 等一下，这个报社不是据说是木叶在草之国的情报点吗，为什么会出现一只水影？ 桃地再不斩大喊：「矢仓大人都死了块一年了放过他吧！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记者，你们谁也别想拦——」 情报部的小绿忽然插话：「矢仓大人没死啊。」 桃地再不斩的下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他谨慎地思考，冷静地思考，最后跳下来拿了一张半年前的报纸，问他们：「那这是什么？」 副手小姐推了推旁边三把手的眼镜，说：「那个啊，因为矢仓大人说在查清事实之前先不对外公布他没死的事，你当时走得太急，还没人告诉你。但是现在村子里的间谍已经清算得差不多了，所以矢仓大人准备公布这件事还有叫你回来。」 桃地再不斩：「……」 他冷静地拍拍身上的灰尘，抄起自己的刀，不动声色地问：「都解决了？」 还有这种好事？枸橘矢仓本人都栽了那么久，怎么现在忽然解决了问题，要知道他的修行才刚刚开始，旅途就要踏上终点站来？ 小绿点头，点头：「是啊，你再不回去工作都要堆——」 眼镜青年勐地捂住了小绿的嘴巴：「总之跟我们回去吧，大家都很想念你。你在这里工作肯定也没有回村子好对吧？而且部长临死之前还说让我们照顾你……」 说个鬼。桃地再不斩想，他早就不在情报部工作而是暗部了，而且他们部长那个混蛋根本还活着啊！ 「你们都被他骗……」 桃地再不斩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背后打晕了。西瓜山河豚鬼干脆利落地收起了刀，对其他人说： 「走吧。」 于是雾隐的使团离开了报社，临走的时候还找人帮桃地再不斩结算了工资。桃地再不斩挣扎着想说出那句「部长也在这里」，但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这小子真的能当水影吗？」西瓜山河豚鬼问。 副手小姐耸耸肩：「没关系，剧本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宣布这个报社其实是木叶在草之国的情报点，里面还有宇智波斑復活的惊天秘密，桃地再不斩用水影的事件做掩护孤身潜入调查真相，最后发现这里的幕后之人竟然是火影！」 西瓜山河豚鬼已经习惯这群满口跑火车的情报部人了，他说：「到时候你自己去跟矢仓大人说。」 副手小姐点点头，指挥人把桃地再不斩拖上担架，抬走了。 目睹了一切的宇智波鼬看向了旗木卡卡西，问：「这里真的是木叶的情报点吗？」 第54章 编辑 我是《叛忍日报》编辑部都一名普通编辑，也许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没关系，我们主编也记不住名字。 第96页 是这样的，半年前我们报纸被迫改名《守法日报》，求生欲已经可以透过标题直达五大国掌权人的心底，幸好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暗度陈仓的行为，报纸顺利地继续发行下去了。 而我，顺利地换到了「甜点指南」这个板块的工作岗位上。 谢天谢地，自从在大国政治板块加班之后我的头髮都快掉光了，幸好板块的负责人昨天出去买饭被忍者杀了，我才能找到机会顺利来这边。 说起来，我们报社一直是没有老闆的，或者说没人见过老闆。听说真正的老闆是一名火之国的贵族，但是因为懒得管理这边就一直让代理人管理，而且代理人都换了三代了都没见过老闆，说不定老闆是不会出现了。 就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代理人出现了。 代理人说我们的老闆回来了，很好认，是个白毛，在四楼最里面的办公室，没事不要打扰他。而且从今天开始四楼基止发出声音，因为老闆会嫌吵闹。 理解，理解，老闆是贵族嘛，不喜欢吵闹是正常的。 我戳了戳新来的同事，问他是不是认识老闆，同事说老闆其实刚刚遭遇了飞来横祸遭人背叛还失去了家里的继承权，所以心情不好，大家要体谅他。 原来如此，老闆被赶出家门所以才来到了草之国，不过没关系，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三叉报社！ 这可是忍界最大、最能吸金的报社，以三叉报社的体量，就算是五大国的大名要动我们也要掂量三分，所以老闆完全不用担心什么贵族的名头。 他只需要掌管报社就可以回到家族，而我可以跟着去大喊：「三年之期已至，恭迎三叉报社老闆归来！」 不过老闆显然是个低调的人，没有这个意思，他平时就在上面工作，根本没人能见到他，所以大家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也不是所有人。 至少我的新同事，就坐我旁边那个长发的经常不打招唿就上四楼，老闆也没有反对过，代理人更是失踪了，我时常怀疑新同事跟老闆有一腿。 我真的怀疑他跟老闆有一腿！ 这个猜测马上就被证实了，因为《守法日报》的主编很快就被踢走，刚来了几天的同事当上了新主编。我大为震撼，他们演都不演的，直接就上岗，还说原本的主编是土之国来的间谍，这话谁信啊！ 信不信是一回事，工作还是要做，虽然看到有人走后门一步登天，但我还是得赚钱生活。可恶的资本家，我讨厌资本家！ 「对了，你来做我的助理吧。」同事收拾东西的时候忽然对我说。 谢谢资本，我喜欢老闆，也喜欢新领导。 同事的名字叫做飞鸟，他养了一只很圆润的猫，有时候还会跟猫说话。我觉得他跟猫说话这点非常可爱，而且那只猫还会用嫌弃的眼神看他，最后拿爪子推开。 虽然都说飞鸟空降，但见识过同事加班的人都不会说他配不上这份工作，恰恰相反，大家说起来的时候都觉得他待在这个岗位上实在是屈才。全天候加班连轴转，不但把原本的工作完成了，还把每个板块的人挨个叫过去指导——并不是技术上的指导，是其他意义上的。 飞鸟是个懂很多东西的人，他把五大国的局势给大家分析了一下，着重说明了大名的想法和忍者的想法，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哪些新闻能写哪些不能写，如何顺应五大国的想法来发布新闻，搞得大家都猜其实他才是熟知五大国情况的间谍，不然为什么把这些大人物的心理把握得那么基准。 我当然也听了飞鸟的课，他说的大多数东西我都听不明白，但是听懂一部分就足够受益终身，那一刻我真切地体会到，原本那个主编走人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 过了几天，人事部的给主编招了一个生活助理。 我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 草，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 …… 啊，前情提要，刚才忘记说了，其实我是一名间谍，来自木叶的间谍。 我就是一名普通的潜伏在草之国报社的卧底，没有特别的工作，平时的任务就是经营情报点，有特别的消息就传递出去，但草之国这种偏远地带有我一个就够了，平时也不会有问题。 听说前主编是间谍的时候我真的大为震撼，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发现过他的问题，他可是准时下班第一人，而且生活作风非常优良，难道说间谍其实都是这样的？那天天下班看电影摸鱼泡妹的我是不是应该切腹谢罪？ 正因为我是间谍，所以我知道桃地再不斩的长相，虽然跟报纸上的照片相去甚远，但那把刀我是认识的。附着了查克拉的刀——长刀·缝针，他只是一直带着，却不用这把刀，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正当我看到桃地再不斩一步一步走向飞鸟办公室的时候，我的心嘭嘭直跳，他是不是要杀掉可怜的飞鸟？可是飞鸟只是个普通人啊！他只是个喜欢做甜点还养猫的普通人，难道说我……可、可是我不能暴露身份…… 不、如果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的话，那还做什么忍者，拼了！ 我偷偷推开办公室的门，想先看一眼趁机喊来还没下班完的同事们解救飞鸟，但是我看到的是…… 飞鸟正在给五代水影投餵甜点。 对不起，是我僭越了。飞鸟连老闆都能搞定，何况一个没就任的五代水影。 第97页 那之后我跟桃地再不斩共事，发现他其实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残忍嗜杀，而是个非常开朗健谈的人，只是每次提到飞鸟的时候人就会变得相当暴躁，他对飞鸟的称唿是「那个混蛋……」，难道说他们也认识？ 不愧是飞鸟，原来在来之前就已经把人攻略了。 到什么地步呢，那次飞鸟跟老闆出去出差，把工作交给我，我灵机一动就说飞鸟做的计划是给再不斩的，他竟然信了，这就是五代水影吗？ 那么，这个飞鸟有没有可能是雾隐的人？毕竟他认识桃地再不斩。那我们的老闆，有没有可能也是雾隐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开始调查，并继续工作。没错，自从他们来之后，报社里奇怪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我曾经数次看到一个黑头髮的看起来很阴沉的小孩去找老闆，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练的杀手，冷漠，麻木，根本不在乎人命，这就是雾隐忍者的通病！不是什么刻板印象！他们一定是雾隐的！ 还有那个自称记者斯坎儿的，也是银髮，还背着飞鸟偷偷去见过老闆几次，他们分明就有关系，说不定就是老闆那个家族的！想想老闆带着飞鸟出来，飞鸟一心为老闆工作但是却被人横插一脚，我就觉得很心痛，虽然飞鸟可能是间谍，但他对我真的很不错，我都不忍心给他下绊子了。 ……嗯，但是该演的还是要演的。 在这几个月里我已经用无数的机会试探飞鸟的身份，还暗中搞砸了几个项目，只是没想到飞鸟始终不露破绽，桃地再不斩倒是变得越来越熟练了。 那天桃地再不斩对我说：「你真的好笨啊！为什么会把飞鸟的糖和盐买反，你知道老闆有多高兴吗？」 不是，等一下，买反了老闆为什么会高兴？而且不是给飞鸟买的吗？ 于是我旁敲侧击地问了飞鸟，才知道其实他不是什么老闆的小秘书，而是老闆仇人的后代，老闆一直不喜欢他，给他安排最恶劣的工作，还动辄打骂他。飞鸟回忆以前跟老闆的事的时候手指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显然是患上ptsd了啊！老闆以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发现我的眼神不对之后，飞鸟立刻改口说那讲的是他上一个老闆，不是这个，但我只会说啊对对对，然后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没想到……没想到老闆是这样的老闆，可是我竟然帮不上飞鸟一点忙。 可恶、可恶…… 那我只能在我自己的领域发挥特长了！于是我花时间写了一本批判贵族随意玩弄平民感情、讲述战乱时代和贵族生活现状的小说，并在我们报社的另一本杂志上连载，大受好评。 小说的主人公原型就是老闆、飞鸟还有桃地再不斩，以及飞鸟养的猫。 为了不让他们认出来，我把小说包装成了忍者题材，老闆改成了某个村子的影，飞鸟改成了暗部，桃地再不斩改成了敌国的忍者，猫还是猫，于是热闹的连载就这么开始了！ 哼哼，他们肯定猜不到是我写的，对忍者生活这么熟悉的小说必然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主编助理写出来的东西。 后来，战争最后的浪潮平息了，签署条约后五大国彻底停战，小国之间的战争也渐渐平息。 这年夏天，我接到了木叶的命令，让我回到火之国，卧底工作已经彻底结束了。我心想好耶，正好小说马上就连载完了，而且飞鸟和老闆上个月去出差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们肯定不知道我在报社里搞的事。 哼哼，反正这里是雾隐的情报窝点，没有人会注意到是我干的。 我收拾行李回到了木叶，报到的时候暗部的不知火玄间说最近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比较麻烦，让我先临时加入别人的小队行动。我的小队长好像是暗部的忍者，但是又在根部活动，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不知火玄间跟我说不要问，但是还有一项工作是监视他的行动。 我深以为然。根部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跟根部沾上边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只是，当我见到队长的时候，还是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啊……飞鸟？」我试探着问。 他当时戴着面具，满身都是血和伤口，刚刚出任务回来，我能认出来纯粹是因为他肩膀上那只猫。 飞鸟看了我一眼，缓慢地摘下了面具，表情冷到像是八月的寒冰。 「是你啊。」他说。 我看他的表情，忽然想起了我在报社里干过的事。 救、救命啊！我以为是敌国间谍的人现在变成了我的真上级，现在他还不知道我临走的时候坑了他一把，现在跑路还有救吗？ 第55章 轶事 听到楼下吵闹的时候，宇智波游火正在跟根部来的小信使聊天。 这是他在大蛇丸那里见到过的根部忍者，因为时常在附近活动就被差遣来联繫。不知道大蛇丸合志村团藏到底有多少合作，但宇智波游火是觉得能拖几个根部忍者来专门送信确实是了不得。 小信使当时面具被抢走了，正在面无表情地说着木叶的情况，宇智波游火试图逗他笑但是失败了。 「楼下是？」小信使问。 宇智波游火听了一耳朵，耸耸肩。他好像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声音，估计是来抓桃地再不斩的，因为桃地再不斩在这里住的时间太长了，考虑到一旦被雾隐主动调查到报社的事可能暴露很多问题，他给小绿髮了消息让他们来把桃地再不斩捞走。 第98页 眼下还没人知道二代火影在这里，眼前的根部小信使也不知道，不过宇智波游火倒是看到几个木叶忍者经常来逛……可能是二代火影的安排吧。他没有管。 他说：「简单来说就是来打工的五代水影被雾隐的忍者抓回家了。」 小信使：「？」 过了几分钟之后宇智波游火好不容易解释了五代水影逃出雾隐之后意外来到这里打工的事，小信使表示虽然非常巧妙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桃地再不斩失踪这件事是真的。 小信使说：「一村之影竟然藏在小小的报社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稍微皱眉，宇智波游火抬眼看到千手扉间正从对面的办公室里出来，端着一杯茶，慢腾腾地往外走。 小信使说：「幸好他还没有正式当上影，要是一村的影真的在这里天天喝茶这种事根本不能想像。」 宇智波游火问：「万一有呢？」 小信使就绷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宇智波游火把做的甜点递给他，笑着说：「真相总是藏在谎言之后的，你不是来跟我说止水的事吗？」 同为根部的成员，宇智波止水和这个小信使甚至没有见过几面。他们在执行不同的任务，戴着面具，所有人都不关心对方的身份，根部就是一个充满了死亡和血的地方，不需要服从之外的第二种声音。 ……不过咒印失效之后止水还待在根部这件事是宇智波游火完全想不明白的，虽然很想问问但他也见不到止水，宇智波鼬最近也不知道在执行什么任务。止水跟鼬的关系很好，宇智波游火本来觉得他们能知道的。 小信使每次来的时候都说团藏大人向大蛇丸问好，也不问大蛇丸在哪里，更不问宇智波游火到底是什么人。 「他让我给你送信。」小信使说，「送到了，我该走了。」 一封信躺在桌子上，宇智波游火站起来，说那送你离开吧，说不定下面待会儿还要打一架。 小信使还没问出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有人正在闹事。 「楼下是？」小信使问。 宇智波游火听了一耳朵，耸耸肩。他好像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声音，估计是来抓一直赖在编辑部不走的那位四代风影的女儿的，自从父亲意外死亡之后她就离开了村子，到处寻找忍者存在的意义，最终在这里落脚。 不过前段时间宇智波游火发现砂隐的新风影正在选拔，虽然她不参加但是占据了一定的影响力，这和她舅舅能不能当选风影有很大的关系。小绿说副手小姐最近愁掉了头髮，于是宇智波游火本着给前部下解决小问题的想法决定把手鞠打发回家。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如果风之国那群人自己找上门来发现这里有木叶的二代火影就麻烦了。 他说：「简单来说就是来打工的四代风影的女儿被砂隐的忍者抓回去了。」 小信使：？ 宇智波游火又花了几分钟来解释当初报社老闆在一个湿淋淋的雨天捡到了门口的少女并安插进报社打工的故事，当时认识手鞠的宇智波游火欲言又止，但千手扉间根本没在意这是谁，他也不认识，后来听宇智波游火说了就表示随便安排。 小信使听完之后继续皱眉：「你们在这工作都随便相信人吗？」 坐在椅子上的主编干脆地往后仰倒，从倒悬的窗棂勾画出的方格里看外面的天空，他说：「试着相信一下别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信使转身下楼，「我走了。」 他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袍，戴着橙色漩涡面具的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报社，踹开了编辑部的大门，大喊： 「谁是斯坎儿，给我出来！」 编辑部里的人面面相觑，最后有人说斯坎儿刚好出去了。路过门口的小信使听到了编辑部里人的窃窃私语： 「这是不是写信威胁编辑部的那个阿飞？」 「就是他啊，写轮眼的卡卡西的忠实粉丝，持续在报纸上和斯坎儿先生吵了一个月，昨天写信说要来编辑部当面对线。」 「他是个忍者吧，斯坎儿先生还是快走吧，我记得他还有年假。」 「不不不，斯坎儿先生本来在请假，听说阿飞要来就销假回报社了，只是刚才出去倒咖啡……」 小信使的肩膀上按了一只手，不回头他也知道是代号游隼的那个傢伙，他看向一片混乱的编辑部，又说：「你这里麻烦好多。」 宇智波游火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站在阴影里避免宇智波带土看到他，其实在阿飞写信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刚才二代就是收到消息发现宇智波带土来了才下楼。 既然那个叫做斯坎儿的记者把宇智波带土引出来了，那今天宇智波带土来这里等同于自投罗网。 他说：「没什么，就是宇智波斑的幽灵马上要被木叶的忍者抓走了。」 小信使：？ 此时的千手扉间冷眼旁观，假装路过的漩涡玖辛奈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波风水门还在老闆的办公室里喝茶，自来也就在隔壁的房间里赶稿，就在那个戴着面具的黑袍人准备出手的时候—— 很轻的敲门声。 站在门口的银髮忍者戴着半张脸的口罩，面无表情地拿着他的文件敲了敲本来就开着的门，问里面的人： 第99页 「我就是斯坎儿，听说你找我？」 化名斯坎儿的旗木卡卡西专门去卸掉了伪装，看向假装自己是阿飞的宇智波带土。肉眼可见地，阿飞的眼睛瞪圆了。 跟着下来的宇智波鼬看了一眼宇智波游火，再看了一眼，得到了一个有点无奈的眼神。于是宇智波鼬心安理得地抢走了打工人手里的甜点，坐到外面走廊的沙发上开始看戏。 「那是旗木卡卡西？」回头一看两个宇智波都坐在沙发上吃甜点的小信使问。 宇智波游火说：「……啊，原来旗木卡卡西就是斯坎儿先生。」 那等一下，既然如此那旗木卡卡西是不是早就知道风切是游隼，甚至跟他暗示了一下，只是当时他以为这是大蛇丸的人或者根部的人又或者哪里的人，完全错会了旗木卡卡西的意思。 然后旗木卡卡西以斯坎儿的身份到终结谷找到他，又说想加入报社，他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宇智波鼬说：「我看到卡卡西前辈写的文章了。」 宇智波游火想了想：「可能是他想把带土前辈引出来吧。」 宇智波鼬问：「是说宇智波带土吗？」 宇智波游火干脆把糰子都给他了：「不用这样，止水肯定什么都告诉你了。」 他们两个在一边了，小信使沉默了半天，觉得他还是当什么都没看见，然后回到根部去復命比较好。 至于为什么那边有一群知名忍者冲上去抓捕这个叫做阿飞的神秘人，小信使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更不想知道为什么有两个人会用飞雷神，其中一个还长得很像二代火影。 一个小时后。 轰轰烈烈的抓捕行动结束，坐在一边喝茶的宇智波游火甚至现场带人写完了新闻稿，身为一名非战斗人员他看得很开，甚至有心情在那里喝茶。 宇智波鼬看他打开了一封信，笔迹是宇智波止水的，但是具体内容不给看。 「你们一直有联繫。」宇智波鼬说。 「我们几个月才见一次，我没抢你的止水……」宇智波游火顿了一下，才回答。 自从那之后他跟止水还没有再见过面，他本来是不打算再见面的，但小信使说上次回去的时候被止水问了，进而得知了他的所在。 这封信的内容很简单。 止水略过了一切所有可能产生歧义或者打太极的地方，只表达了一个想法： 「给我回来！」 宇智波游火把信好好折起来，转头去问宇智波鼬：「止水最近很生气吗？」 宇智波鼬回答：「你的事？你说呢？」 哎……被小孩子反问了。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啊，明明一段时间不见都是正常的，这次好像没法矇混过关了。 于是宇智波游火决定了，既然宇智波带土抓到，木叶也参与进来，他明天就回大蛇丸那里，大蛇丸建立了一个新的忍村叫做音忍村，然后他可以换个马甲去度过养老生活。 宇智波鼬：「他说明天去给你扫墓。」 宇智波游火：「……对不起，我明天就回去。」他躲了止水几个月的事终于要尝到恶果了，但他还没想好应该怎么说。 第56章 选择 几天后。 木叶宣布他们抓住了宇智波斑的幽灵，而雾隐刚好在差不多的时间公布他们在差不多的地点找回了五代水影。 于是「五代水影被宇智波斑的幽灵绑架，木叶和雾隐携手将其救出成就一段佳话」的说法开始广为流传。桃地再不斩成为第一位被绑架的影，但想想前两位的遭遇似乎也不算是太丢脸，而且他还年轻。 桃地再不斩疑似想要发声，但最终雾隐情报部代替他发言，表示谢谢大家的关心，但桃地再不斩先生其实是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为此推迟了水影的继任仪式，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如今他已经回到雾隐，也是时候准备上位了。 另外四代水影枸橘矢仓当初昏迷不醒现在已经醒来了，雾隐形势一片大好不需要担心。 「真有人信吗？」 「管他呢，反正就这么发出去吧。记得不要让五代水影跑了。」 「他又在说什么？」 「他说风切还没死，我们都被他骗了。」 「可怜的五代水影，竟然被木叶的间谍矇骗到这种地步，算了，还是不告诉他风切其实是间谍了。」 「哎，可怜的再不……嗯，什么？风切是间——」 刚刚在聊天的雾隐忍者被一棒子打倒，情报部的四把手小绿打了个哈欠把尸体拖走，一边走一边说：「不行啊，你知道的太多了，只能处理掉了。部长肯定不会介意情报部少几个没名字的人吧。」 喂！不是你刚才故意告诉人家的吗？！ 据悉，宇智波斑的幽灵为不知名叛忍假扮，之所以能打败几位影纯属依靠偷袭。远在不知道哪里的大蛇丸提供了科学依据，证明就算复制出了「宇智波」也不可能有一样的写轮眼。甚至更有可能不开眼。 这些都是在短短几天内发生的事，等木叶这群人回去的时候，各种言论已经完全遏制不住了。 宇智波游火回到木叶之后，头一次没见到自己的战友，在哪里也找不到，最后他硬着头皮去了墓地，发现止水就站在一座没有名字的墓碑前。 没、有、名、字。 他想起来了。他把宇智波游火像擦掉铅笔字一样擦掉了，所以这里的墓碑上名字也消失了。好消息就是没有连墓碑也消失，就像慰灵碑那里的名字变成了一块空缺。 第100页 「止水……」 没理他。 宇智波止水站在墓碑前，他把这块墓碑的位置记得清清楚楚，但那之后无论他找哪里的记录都显示没有宇智波游火这个人。就算是翻找族谱，本来应该写着名字的地方也变成了空白。 他想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或者是无意中对着镜子对自己使用了别天神，但幸好小唯还记得哥哥，只是现实里找不到了游火存在过的证据。 很好，宇智波游火。 那天他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下着的雪，宇智波带土稀奇地说咒印解除了，那「他」的万花筒还是挺厉害的。 宇智波带土顺口问了一句宇智波游火什么时候开的万花筒，他就看着他哥说：你真不知道？ 到这里就算是宇智波带土也反应过来了，他说：原来是我干的，那这不是好事吗。 那天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宇智波带土说他要走了以后不要再找他，他们也不认识，既然宇智波止水不愿意跟他走，那就跟着木叶一起毁灭吧。 宇智波止水：你还没跟我说他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带土：……这我真不知道，你看我也没用，你不如去问问火影。 当时木叶警备队正在解散的最后谈判中，宇智波富岳本人都已经压不住宇智波一族内部的情绪了，波风水门更是在忙这件事。他到火影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偶然听到了宇智波富岳和波风水门的争吵，关于宇智波一族的问题已经越来越尖锐。 所以他转身走了。族里的情况他一清二楚，宇智波止水跟那个总能把自己排除在外的宇智波游火不一样，身为「天才」的他从一开始就有保护宇智波与村子的使命。但当宇智波和村子发生冲突的时候…… 「止水……」 他的战友已经在他旁边站了很久，宇智波游火很想碰一下他但是又没敢，转过身来看他的宇智波止水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既然躲了几个月为什么不继续躲下去？ 但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又忘掉了原本要说的话，宇智波游火说在哪里都找不到他，从草之国给他带了甜点回来，这段时间有研究新的甜点，还有从二代火影那里捞来的忍术捲轴，以及…… 宇智波止水说：「你是谁？」 当时宇智波游火就像是被雷噼掉了所有表情一样，他停止了语无伦次的说辞，开始重新组织语言，但没过几秒钟就放弃了思考，蹲在自己的墓碑前装蘑菇。 宇智波止水看了他一会儿，说：「起来，打一架。」 木叶的墓地附近向来寂静。 两个人打架没有使用多少忍术，所以打起来也不引人注意。 宇智波游火跟他打向来是打不过的，这次更是纯粹的单方面挨打。他小声说止水是不是还在生气，但是当时真的没办法，而且也不知道宇智波带土要干什么。 还没说完呢就被宇智波止水踹出去了。 宇智波止水说：「我从来都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就跟我看不懂宇智波带土一样。你们随时都能轻而易举地从村子里离开，这里没有任何让你们留恋的东西，我对你来说也什么都不算，说不回来就永远不回来。」 不等战友回答，他就一把抓住了宇智波游火的衣领说：「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跟着你，或者说单方面地拿你当朋友吧。」 宇智波游火一动不动，他跟宇智波止水认识多年，但是…… 他也搞不懂止水的想法呀。 明明都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止水的想法总是跟其他人不同，有时候说起事情来就一定会吵架，所以宇智波游火总是找能够避免问题的话题。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小心谨慎，生怕哪句话又让止水生气，但止水看他的表情总不是完完全全的开心。 所以他做错了什么？还是说从一开始自己的想法就是错的？宇智波游火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难题，这就像是他一辈子跨不过去的坎，每次远远看到止水和鼬聊得开心的时候他就会想，是不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还是说—— 「我不想知道。止水不觉得……你的生活里根本不需要我吗？」 其实那次宇智波富岳找他谈了。就在说了宇智波一族的情况之后。 宇智波富岳说既然有他自己的想法，那族里可以当做不知道，但写轮眼不可能流落到外人手里，更不用说万花筒了。当时他还在间谍任务里，而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也知道他身份的轻重，只是说等任务结束让他回族里解释，还有讨论必要的事务。 宇智波游火问他：如果我不回去呢？ 当时宇智波富岳看了他一眼，说眼下宇智波的情况要么被吞併，要么就分裂；如果他不愿意留在现在的宇智波，那就总要选择一个方向。 宇智波游火说：我以为您不愿意看到宇智波一族的年轻人倒向木叶，至少像我这种人本来应该是宇智波的罪人。 可宇智波的族长只是笑了笑，那样的笑容里有点疲惫，他说：自从加入木叶，宇智波早就不是宇智波了。宇智波斑才是宇智波一族的罪人，他任由村子驯化了家族忍者，又因为自己的自由而离开，他从来没有想过其他人跟不上他的脚步。 或者说他对此一清二楚，但是根本不在意。能给族人找一个安身之地已经是最佳的选择。 宇智波游火摇摇头：您知道就算我开了万花筒，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不是能带领宇智波一族重新走向辉煌的天才，我能做的就只有远离现在的宇智波。 第101页 不要再给现在的族里添砖加瓦了。那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又问：您站在哪边呢？ 宇智波富岳回答：我是族长。 那个寒冷冬夜里的对话宇智波游火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继续跟止水混在一起只会让止水的立场变得模煳。他自己已经是明明白白的村子一派的人，怎么可以让止水也变成宇智波的叛徒。 所以现在他再看到宇智波止水的时候，忽然就理解了宇智波富岳的心情：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那一定是眼前的家人更加重要。 因为他们是宇智波。 「宇智波游火。」止水喊了他的名字。 漫长的思绪重新拉回到现实，宇智波游火想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果然是因为他没有下定决心，要是止水真的找不到他的话，事情也会—— 宇智波止水说：「我知道你不会寻死，因为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 墓地里的风忽然变大了。 那句话他差点没有听清，又或者是从他的耳朵边跑掉了。 只是他从止水一张一合的春里读出了那句话的意思，差点以为自己真的什么都听不见。 「我说过，那不是幸运，是诅咒。是我对你说「不要死」，你本来可以解脱的。那时候就算没有别天神你也不会死，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你。」 「你一次次地活下来，一次次地被派去做更危险的任务。卧底，间谍，反正死不掉，用尽一切办法也会活下去。」 「失去名字、失去过去、失去未来。最后变成现在这样。」 「宇智波游火，是我毁掉了你的人生。」 第57章 祝福 写轮眼是诅咒。 宇智波游火不止一次地这么认为。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他们只有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才能开眼，而这个战争的年代，人能遇到的就是从出生开始不断地失去。 但所有力量的源头都是爱，因为有爱所以才有恨，正因为宇智波一族拥有最纯粹的爱，所以他们才能在失去什么的时候不断地让写轮眼提升到更新的层次。 「确实，写轮眼是诅咒。」宇智波游火说。 他每一次开眼都伴随着刻骨铭心的痛，就像是在原本完整的人生里挖掉了一部分，然后被血淋淋地按到那双眼睛上。 「但止水不是。」 宇智波游火终于有胆子伸出手搓搓宇智波止水那头捲毛，笑着说：「至少活到现在的我并不后悔，这是止水给我的祝福。」 「所以，别难过了。正因为有止水，我才是现在的自己。」 别天神是，可以改变人的想法的事。 那时候，刚上战场不久的宇智波游火在想什么呢？因为大家都会死，所以这样就好了，反正牺牲都是在所难免的。只要战争能赢的话就好了。所以牺牲什么都无所谓，哪怕是自己，因为前辈们都是这么说的。然后他们就死了。 飞鸟说这不对，村子是为了保护大家而建立的，为什么要让大家为了保护村子而毫无意义地死掉，这样的试探真的有用吗？就算能靠死亡赢得下一场战斗，那什么时候人会死光呢？ 他也不知道。 只是在某一天他意识到自己忽然改变了想法，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也不知道。 不想死。不要死。所以用尽一切手段都要活下去，哪怕是杀死自己的队友，哪怕是背叛自己的同袍，反正能做的事都会去做。每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都会想为什么自己变成了这样的人，明明说过要成为带土前辈那样的人，可最终变得完全相反。 他没能保护任何同伴，包括那个过去天真的自己。宇智波游火已经永远死在雷之国的那场任务里了。 ……带土前辈自己也证明了那么天真是不行的吧。 「宇智波游火！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止水的表情就好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啊。但是他可是天才，不能露出这么糟糕的表情。 宇智波游火回答：「我在听，止水不是说只要我们一直联手努力下去就可以拯救宇智波一族的未来吗？现在宇智波跟木叶的关系也缓和了，只要止水愿意我可以回到族里。」 但止水显得更生气了：「我不需要你迁就我的想法，宇智波游火，你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想法，一直为了别人行动有意思吗？我根本就看不懂你！」 宇智波游火显然是在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一直是这样！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不拒绝，也不会反抗，就是因为有这种性格才会…… 宇智波游火坦然回答：「我的愿望是小唯能活得开心，止水能找到想要的那条路。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 「我不觉得没有自己的心愿是什么糟糕的事，恰恰相反，这证明我的人生其实并没有遗憾。止水，现在我问你，宇智波一族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你真的不需要我站在你这一边吗？」宇智波游火认真地问。 现在的宇智波一族内部矛盾已经快要超越表面上跟木叶的矛盾了。不过，归根结底这也是同一种矛盾，因为倒向木叶的部分年轻宇智波跟做好准备反叛的长辈及其他小辈们已经到了整日针锋相对的地步。 就算是族长也没有办法——也没有去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因为人类总是安于现状，而宇智波总是亡于自由的高傲。被束缚在笼子里的飞鸟要么咯血死掉，要么带着最后的倔强逃亡。 第102页 宇智波止水是在寻找那样的、能让宇智波一族跟木叶重新回到建村热恋期的未来的。只是，这太难了。已经造成的创痕，终究是无法消去的。 「不需要。」他说。 ——宇智波止水说。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了解的也比宇智波游火多很多，但他依旧没有把握实现自己的目标，因为不仅是宇智波对木叶不满，木叶的居民也对宇智波不满。 没错，摩擦总是双向的，宇智波一族早就没有了退路，要么负重向前，要么及时止损。那不是逃亡，只是新生。 年轻的天才看向他的战友，宇智波止水的表情难免带了点恼火的意味：「你能干什么？给族长卖命还是去听长老们的话？他们只会把你利用到死，因为你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的吧？！」 宇智波游火当然知道，他回答：「宇智波一族的叛徒，还是什么的……没关系，他们又不认识我，只知道有个开了万花筒还留在暗部的宇智波而已。」 所以真正说起来的话，要怎么样都可以。 「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我在乎的东西已经在眼前了，止水。宇智波一族的爱与恨，我再清楚不过。」 宇智波游火说这话的时候忽然不笑了，因为平时的笑容放在这里难免会被止水说又在敷衍。他伸手把垂落的头髮捞到脑后，表情认真而又平静，就像是他过往做出决定的每一个瞬间。 所有的一切早就在计划表上写满，付出的代价可以用天平度量。宇智波游火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反正他从来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要么不做要么就直接斩断后路。 他有点犹豫地伸出手，但是这次还是宇智波止水先把他按在了他自己的墓碑上。 宇智波止水低着头说：「两次了，已经两次了。话也不说一句就走，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明明说过我不会死，怎么还在这种地方生气……」看到对方的表情，宇智波游火果断地放弃了狡辩，安心地止住了话题。按理来说这件事受伤最深的应该是雾隐情报部的人，但听说那群人在他死的那天聚会庆祝加班的日子结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庆祝。 宇智波游火从善若流地改口：「我错了，下次诈死之前一定先告诉你。」 宇智波止水勐地抬起头来：「就不该有下一次！别再继续做间谍了！」 「一般来说不会的，和平时期啦，总不能忽然有人找我去吧。放心啦。」宇智波游火拍了拍止水的肩膀，心想在二代火影身边摸鱼也不算是间谍工作，反正都是自己人。 「游火，看着我。」 「……会有别天神吗？」宇智波游火这么说着，还是对上了止水的眼睛。 黑色的、倒映着他自己的眼睛。 止水说：「等族里的事结束之后，带着小唯来我家住吧。」 宇智波游火一愣，然后笑着回答：「好啊，但我什么都不会，只能负责做饭哦。」 天黑了。 小唯回家的时候，看到自己家哥哥正在门口等她。虽然几个月没见，但是哥哥看起来跟过去还是一样，没什么变化。 她快步跑上前，跳起来扑进了哥哥的怀里。 已经从忍校毕业当上下忍的北白川唯本来以为哥哥照样回不来，但是今天到家门口的时候，不仅哥哥在，偶尔回来的止水哥也在。 「哥哥！」 她哥现在已经没法那么容易地接住她了，差点被她撞倒在地上，幸亏旁边的止水哥扶了一把。 在她回来之前宇智波游火就已经做好了晚饭，而照例是放糖放到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步——其实不喜欢吃甜但是现在已经习惯了的北白川唯想，这样的生活真好。 「哥哥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她坐在餐桌上问。 往常哥哥的回答都是简单而迅速，要么是「今天」要么是「明天」，但这次游火哥沉默了一会儿，旁边的止水哥替他说：「他不会走了。」 游火哥试图挽回：「但是——！」 止水哥毫不留情：「听我的。」 游火哥只好认命：「……好吧。我明天去跟四代大人说。」 这顿饭吃的并不安生，因为吃到一半的时候表哥就从外面过来了。本来是想给小唯送点东西以免小孩一个人生活不行的表哥打开门，看到里面出现的人，愣在当场。 首先，宇智波止水他认识。小唯他也认识。隔壁的奶奶他更是认识。 但是那个有黑色长髮的、陌生的漂亮宇智波是哪里来的？完全没见过这个人啊！表哥看着那张脸，忽然觉得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了。 宇智波游火歪头：「表哥？」 表哥勐然认出了他的声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陡然想起了这是他死了五六年的表弟，而且就是表弟託梦拜託他照顾妹妹。 「鬼啊！」 「……都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真的是活人啊？！」 等到表哥胆战心惊地在宇智波止水的担保下相信他是活人，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整个餐桌上的气氛异常。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第58章 叛徒 来敲门的人是宇智波鼬。 这个时间出现在宇智波族地里的人当然也是宇智波，族长的儿子本来是想找止水，但最后一路上顺着乌鸦的指引来到了这里，并轻而易举地加入到了家庭聚会里。 第103页 年纪轻轻的宇智波马上就要加入暗部，虽然说是族里的决定，但这点还是让人觉得可怕——以他的年纪来说本应刚刚忍校毕业，可现在已经成为了木叶的基英。 「我记得族长晚上要加班，美琴大人出门了，佐助一个人在家……？」宇智波游火把人接进来，才想起一件致命的事。 那就是宇智波鼬五岁的弟弟宇智波佐助自己在家里，那可是出生开始就受尽宠爱的小孩。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整个宇智波一族都要闹翻天。 宇智波鼬回答：「佐助在玖辛奈前辈家里，所以我出来找你们了。」 啊、对。听说鸣人和佐助的关系不错——指经常因为争论一件事而两个小孩打起来然后在木叶出名。整个木叶都知道他们两个不对付，但还是经常一起出没。 宇智波鼬坐在餐桌上，又说：「还有，父亲说你有时间的话就过去一趟。」 宇智波游火点点头。 因为那件事吗……倒也是应该见一面的。毕竟坐在这里的他也是一个宇智波，虽然族谱上都没有他的名字了，但族谱上还有宇智波斑的名字呢，难道他回来的时候这些人还当他是族长？ 但就在他们好好吃饭顺便聊天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家的门又被敲响了。 宇智波游火无奈地再去开门，但是打开门的时候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张熟悉但让人心跳骤停的脸。 ——为什么宇智波斑会在他家门口？ 等一下，难道说之前预见到但是没有发生的宇智波灭族事件现在就要上演了吗？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他内心还在进行基烈的挣扎，面前的宇智波斑则是非常平和地问：「不请我进去？」 宇智波游火下意识地回答：「这真不敢，您算帐可以沖我来。」 毕竟当初是他把千手扉间復活然后跑去找宇智波斑的麻烦，而以宇智波斑的本事……要知道是他干的也不是什么难事，指不定千手扉间顺口早就告诉他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家人都在身后。 但宇智波斑对这些事都没什么兴趣，他看着年轻的宇智波少年，直到对方咬着牙不情不愿地让开，就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结果就是这群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哥，他是？」 「……」宇智波游火在心里过了一遍，谨慎地回答，「我老闆的哥哥的挚友。」 全是实话，没关系，只要宇智波斑不打算在这里砸了宇智波一族就好。如果有，那他可以顶着风险立刻再改一次，不管改了什么东西只要未来能发生变化就行。 吃过晚饭，宇智波游火送走了宇智波鼬，又把邻居奶奶送回去，小唯说自己不困，实际上盯着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家里喝茶的陌生男人。 她又不傻，她知道哥哥很害怕这个男人，但她也不会说出口。 从族长大宅往回走的路上，宇智波止水忽然停下脚步。 「有人。」 他们两个送宇智波鼬回家，这个时候的宇智波富岳意外的已经回来了。于是那两个人在族长家门口谈了谈，又是些没有意义的内容，宇智波止水很清楚宇智波一族的未来并不在于继续跟木叶互相消耗，而是在更远的地方。 他想改变这一切，但是缺乏决定性的力量——确实如此，更何况他现在还处在根部的体系里，族里已经不能完全信任他了。被送到暗部和根部的结局就是成为双面间谍，他不想让宇智波鼬也落到这个地步，更不想看到志村团藏说起宇智波鼬也是天才时候的那种表情。 他们不应该想要染指宇智波。更不应该想摧毁宇智波。宇智波止水想，首先要把木叶的黑暗给—— 「宇智波止水，请跟我们走一趟。」 出现在眼前的，是木叶的暗部。宇智波止水确定是暗部，因为根部的人他能分辨出来，并且——带领他们的人是不知火玄间。 不知火玄间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但他继续说：「有人指控你跟『宇智波斑』勾结、出卖木叶，数次与其见面，希望你接受调查。」 宇智波止水后退了一步。 让不知火玄间来抓他，等于是已经得出了结论，所谓的调查纯粹是走过场而已。但是他跟宇智波带土见面的事几乎没人知道，虽然宇智波带土现在被抓住了，但他人还没醒，根本不可能把事情交代出来。 「我不会背叛木叶，不知火玄间，为什么忽然要——」宇智波止水的话忽然停住了。 因为不知火玄间摇摇头，说出口的就是他的行动漏洞，他们已经把自己出没的时间推算得清清楚楚，甚至有张模煳的照片。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宇智波一族的人！而且，要知道这些……就只有可能是族长…… 他是被自己的同族出卖了？ 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宇智波族长大宅的方向，但那里依旧一片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止水，我也不愿意相信，但这件事还有转机。四代让你接受调查也是为了保护你，希望你清楚。」不知火玄间说。 宇智波止水握紧了手里的苦无，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附近必然还会有其他人，但问题就在于他真的跟宇智波带土见过，所以如果宇智波带土忽然说他们两个是同伙，他就没有办法出来了。 第104页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不知火玄间身边的几个暗部就已经动手了。 宇智波止水低声对身后的游火说你先走，他们不会管你，又挡住了几根手里剑，夜色里寒光凛凛的千本差点扎到他身上，幸好用瞬身术先躲过了。 打斗的过程异常艰难，身为火影直属暗部的不知火玄间的实力当然也不会低到哪里去，而暗部之间的配合和互相熟悉也总能让宇智波止水有点捉襟见肘。 在这里用别天神也太张扬了一点，更何况那不是能随便用的忍术。 「宇智波止水！我给过你机会了！」不知火玄间提高了声音，「火影大人愿意相信你，只是需要你协助调查而已，你到底在想什么？」 宇智波止水瞬身躲开了暗部的攻击，回答：「进去之后会怎么样还说不定，这种事我见得多了！」 毕竟他就是在根部工作的，这些骯脏的、混乱的、黑白颠倒的手段他也一清二楚。等他进去，说不定各种各样的事情都会扣到他头上，让他成为牺牲品，别的不说，志村团藏想要他的这双眼睛很久了，宇智波止水不敢赌团藏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不知火玄间还是犹豫了一下，这让宇智波止水发现了破绽，止水瞬间就离开了原地，但接下来的声音让他忽然止住了身形。 一个暗部把宇智波游火按在地上，踩着那头长髮用刀贴在他的脖子上，冷冷地说：「你再逃，他就会死。」 宇智波止水说：「……别动他。」 他们终于抓到了宇智波止水，原本身上就有点伤的少年这下再无反抗的余地。看到宇智波止水被抓之后那个暗部也放开了宇智波游火，而不知火玄间看到这场景嘆了口气。 他说：「宇智波止水，你可以再相信村子一点的。」 宇智波止水摇摇头，他没说话。 他被暗部带走的时候，宇智波游火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确实，就算宇智波止水能走，跟他接触太多的宇智波游火也会被怀疑，眼下的选择就是最好的决定。 当初他跟宇智波带土见面，宇智波带土就提醒过他，宇智波一族是对谁都狠的一族，包括自己人。他太相信族里了，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信任这种东西，迎来的——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虽然宇智波一族知道他的出行，根部知道他的任务，但就算他们联手来把他送进木叶监狱，也不应该用宇智波带土的事来下手。似是而非的结论好伪造的证据都可以有很多，而真正清楚他跟宇智波带土有联繫的人只有—— 他勐地推开了不知火玄间，回过头，看到了仍然站在原地的宇智波游火。 宇智波游火正好也抬头看他，他的笑里总是带着歉意，这次也是如此。那个口型是—— 「对不起，止水。」宇智波游火说。 就在宇智波止水想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暗部的忍者就已经动手抓住了他。 「你又想干什么？！」 「……」 宇智波止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战友，一个小时前还在说明天一起去散步的人，他想不通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 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晕过去了。不知火玄间看向了宇智波游火，表情也有些疑惑。他问：「游隼，你……」 宇智波游火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茫然地说：「我刚回村子没有半天，指望我知道什么……我也很无奈啊。」 第59章 计划 不知火玄间走的时候，宇智波游火还在整理自己的头髮。刚才的暗部真的是新人，肯定不认识他，动手也是下意识的选择。 不过他倒是真的选对了，因为用不那么擅长战斗的宇智波游火威胁是抓住止水最快的方式，也是最有效的。 「他会恨你。」宇智波富岳走过来。 宇智波游火说：「无所谓，我早就想到了，要转移村子的注意力这就是最快的方式。而且止水不适合参与这件事。」 虽然止水跟宇智波带土原本不会留下证据，但宇智波游火用万花筒干脆伪造了「真实」。正因为都是真实的，所以只需要说出口就足够拖延时间。而木叶不可能草率地处理宇智波带土，这点时间足够了。 足够他们做完想做的事，那很容易。 归根结底还是止水太相信他，正因为这份毫无保留的相信，他才能把止水轻而易举地送进去，跟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任何事，宇智波止水都没有办法插手。 不过，这次……这次的事，恐怕就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了。 「我以为你站在火影那一边，」宇智波富岳说，「波风水门都被你骗过去了。」 「为什么不想，四代大人的想法其实跟你一样呢？」宇智波游火问。 宇智波富岳冷笑一声：「波风水门可以跟我一个想法，但四代火影不能。」 当晚。 宇智波一族掀起内乱，基进派与和平派在族会上打起来，几位长老挟持了宇智波族长的妻子和长子，带一部分族人趁木叶目前防备松散，闪电一样发动突袭离开村子，宇智波族地血流成河寒鸦长鸣。 等木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突出重围，离开了火之国边境，往雷之国去了。早就有准备的雷之国大名接见了他们，宇智波一族的这一支以贵族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回到了老家雷之国。 第105页 其行动之迅速、过程之顺利，要说没有准备过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身为火影顾问的族长宇智波富岳为族人叛村的事请求辞职，但被火影拒绝了。 此时再让宇智波富岳离职无疑是让留存的宇智波族人心寒。 所有人看到宇智波族地里抬出来的尸体的时候，都觉得胆战心惊：一个晚上的功夫，原本是木叶第一大族的宇智波就逃了三分之一、死了三分之一，任谁听说之后也会后怕。如果他们不是先内乱，而是直接对村子发动政变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实际上，宇智波一族完全是趁木叶领导层的注意力都在宇智波带土身上的时候打了个措手不及，另外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又被宇智波止水和前去交涉的宇智波代表吸引了，可谓抓住了最好的时机。 如今族长一脉留在村子里的就只有宇智波富岳和年仅五岁的宇智波佐助，剩下的大多数都是没什么根基的年轻宇智波，而宇智波富岳提出解散警备队，此时木叶警备队终于不再掌握在宇智波一族的手里。 整个村子里似乎正在发生一场极大的变化，继宇智波富岳后，奈良一族的奈良鹿久从上忍班的班长到了顾问的位置，同时，日向一族也宣布将不再避让村子里的政治相关，并提出对宇智波一族进行援助——最后这点被拒绝了。 「变天了。」小唯说。 「才春天而已，」宇智波游火摸摸妹妹的脑袋，说，「虽然偶尔有点冷风，但天气会一点点暖和起来的。」 宇智波一族的变化跟他们两个似乎无关——一个本来就不是宇智波，能留在宇智波族地居住完全是靠堂叔早年的战果纍纍和牺牲，另一个在族谱里就是死人，现在知道他存在的人都所剩无几。 宇智波游火看向隔壁，隔壁的奶奶说不用带她走了，等到第二天他敲门的时候，发现奶奶躺在椅子上死去，可是在死的那一刻，她还是笑着的，好像了却了一番心愿。 那些见过过去时代的鸟儿，是否到死都还在怀念能自由飞翔的天空呢？ 「哥，我们要搬出去吗？搬去哪里，止水哥那里？」小唯看他在收拾东西，就问。 宇智波游火摇头：「等他回来不杀了我就不错了，我可是把他的理想和所爱的东西都搞得一团糟，现在是让你搬出来……后面的政策也会改变，宇智波一族不会是现在这样，继续留下来对你没好处。」 小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虽然并非什么都不懂，但宇智波一族的内务她一无所知，毕竟她不是这一族的人，那些人也不会把情报告诉她。 哥哥在木叶的甜品店旁边买了房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很有钱，而且总是寄钱回来给她，但买房子的时候还是吓了她一跳。 「啊……其实暗部的工资挺高的……」宇智波游火决定继续煳弄过去。 甜品店的店主哥哥说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帮忙照顾妹妹，毕竟身为长老孙子的表哥被拖走去雷之国了，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那边的环境。 「那他也跟我们一起？」小唯拽住哥哥衣服，看向那边的陌生男人。 好奇怪，昨晚上就在那里喝茶，还说自己是来看看宇智波一族的末路，结果根本就是来蹭饭的！ 宇智波游火本来已经尽量忽视宇智波斑了，幸好那人现在不在，他小声对妹妹说：「不要提起他来，他很危险。」 「但是我担心哥哥！」小唯说。 「我觉得他没必要对我出手，除非他想要这双眼睛……」宇智波游火顿了顿，又说，「他可能只是缺个做饭的，不用担心。」 他算是看明白了，宇智波斑真的只是想找个做饭的人，而且早上还问了他一句杀了多少。 当时他僵住了没回答，而妹妹出任务以后他才确信昨晚上的事宇智波斑全都看在眼里。所以说，当初他动手改族谱，到底把什么东西给放出来了，能不能把宇智波斑塞回净土啊！ 宇智波斑说：「你怕什么？」 这还不是怕你忽然砸了宇智波吗？虽然我们下手自己砸了，但传说中的宇智波斑砸木叶也是一时兴起的事，宇智波游火可不敢赌这些。 他甚至没找到机会给火影传消息说宇智波斑在这里，因为三个火影都去看宇智波带土了…… 「您想吃什么？」宇智波游火思来想去，决定绕开话题。 宇智波斑没什么表示，但过了一会儿他报了一长串的菜单。 果然如此啊！ 不要看上饭票就找到木叶来，难道宇智波带土不会做饭的吗？！哦他好像真的不会。 短短几天功夫整个木叶就变了气氛，宇智波一族的事件闹的人心浮动，不过在这个情况下宇智波富岳也默认了其他家族的熟人帮忙。 雷之国那边的消息传来，在动乱之中，宇智波鼬死了。宇智波美琴还活着，但四长老传达的意思是，如果木叶追出来，就杀掉作为人质的一部分人。 ——要知道，虽然宇智波一族的血统不外流、女子不外嫁，但嫁入宇智波的人还是有的。这也就代表着他们走的时候也带走了一部分人质。 表面上是这样的，但实际上的话不好说。总之人已经走了，雷影在文件回復上写既然都来投靠了不可能不收啊，你们木叶的内部事务没有搞清楚，不能怪我们。 这件事一直轰轰烈烈地闹了半个月，不过暂且还是后话。 第106页 在事件发生的第三天，宇智波止水被证明没有问题，再加上宇智波一族内部乱七八糟的事，他终于被想起来，离开了木叶的临时审讯室。 不知火玄间在欲言又止的情况下已经跟他说明了宇智波一族发生的事，宇智波止水听完之后很沉默。 但目前的情况来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宇智波止水反而成为了最清白的一个人，宇智波一族内乱的时候他都被排除在外了。而且针对他的也是刚开始逃走的那部分宇智波。 虽然说起来有点巧合，但波风水门表示相信他，所以就把他放回去了。以及，现在的宇智波一族恐怕少不了他，如果继续扣留一定会引起众怒。 「你要回家……吗？」不知火玄间问。 但宇智波止水的表情冷淡到可怕，他那样的冷静让不知火玄间一度以为这个人已经坏掉了。明明前天在刚被带来的时候还没有任何问题。 宇智波止水说：「不，我先回去復命。」 而怀着不安的心情等宇智波止水回家的宇智波游火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宇智波止水回来。 直到根部的小信使来到了他面前，语气不是那么平静，他说：「止水大人想让你过去一趟。」 「止水大人？」宇智波游火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唿又是怎么回事？ 小信使比他还茫然，他说：「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团藏大人宣布把根部交给止水大人，所以止水大人现在是根部的首领。」 宇智波游火：「……」 懂了，别天神对吧。而且志村团藏都已经中招了，下一个是不是就是他自己了。一想到他绕开宇智波止水跟宇智波富岳合谋杀了部分族人又制造了逃出去的契机这件事，他就觉得，这次的事情恐怕不太妙。 因为宇智波止水的目标，这次可是被他完完全全地打破了。分崩离析的家族，死去的族人，还有……背叛的朋友。 「怎么办啊……」 第60章 游隼 为了抓到宇智波带土，木叶已经持续做了好几年的准备，漩涡玖辛奈经过多次尝试以及跟波风水门的配合，终于从漩涡一族的封印术里发展出了专门针对这种跨双重空间的时空间忍术的专门封印术。 以防万一，后来不知为何復活的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也对其进行了升级改造，虽然对万花筒写轮眼来说不一定能困住他多久，但战斗的胜利往往只需要一瞬间。 所以在收到消息的时候，木叶众人收拾收拾包裹用飞雷神阵法一路赶路到了草之国，然后在三叉报社四楼翘首以盼，最终抓到了宇智波带土。虽然期间有一点波折，比如报社大楼似乎是需要重建，但是问题不大。 这天晚上千手扉间终于加班加点把木叶监狱里的封印术加固完，找到波风水门，说：「宇智波斑一定会来找他，所以你们要看好了。」 波风水门回答：「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带土不可能出去。」 于是千手扉间就放心地走了，他决定先睡一觉。自从被秽土转生以来他都还没有好好休息过，反正上次看到的消息是宇智波斑人在雷之国闲逛，至少今晚是过不来的。 都这种局势了，怎么可能再出事？千手扉间安心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他就听说，宇智波带土跑了。 千手扉间：…… 这还不是最坏的，他出门又听到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宇智波族地那里发生了一起惨案，几百人被杀，还有人直接从村子里叛逃，血腥味已经被风吹到他门口了。 宇智波内乱？他冷笑，早该乱了，但是着内乱到底是真的乱还是暗地陈仓谁都说不准，他看那个宇智波富岳也不是傻子，根本就是算计好了。 千手扉间飞雷神来到了火影楼。 他本来想问问波风水门这是什么情况，却听到了另一个消息：他的学生志村团藏坚定地要退位让贤，辞去了火影顾问的职责，手里的根部也交给了其他人。 千手扉间对自己的学生相当了解，知道志村团藏其实不可能轻易放弃权力，这样转性的态度让他觉得疑惑，但他也没有被忍术控制的痕迹。难道是亏心事做多了忽然良心发现？ 开什么玩笑。 千手扉间拐了个弯决定去看看志村团藏，还没出门呢就看到一个暗部飞进了火影楼，急急忙忙地说： 「宇智波斑出现在村子里了！」 千手扉间：…… 且不说为什么宇智波斑忽然从雷之国来到这里，但论木叶这个查克拉识别的防卫系统，他是怎么进来的？不会还是建村时期的后门吧？！都说了记得重写查克拉门基系统啊！ 「他干了什么？！」千手扉间连忙问。 暗部回答：「他在八叶屋买了两份豆皮寿司就走了。」 千手扉间：…… 再管宇智波斑的事他就是狗。 波风水门看着飞进来的千手扉间表情风云变幻，最后二代火影摔门而去，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太快老人家已经跟不上了。于是他嘆了口气问暗部还有没有什么情况一併说了吧。 暗部确定二代走了，才说：「根部情况复杂我们不清楚，但……当上新首领的是宇智波止水。」 毕竟到现在还没人敢把根部存在的事告诉二代火影千手扉间，不然志村团藏早就被骂个狗血淋头。 第107页 波风水门想，那也行，他还算了解宇智波止水，那是个好孩子。 就是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团藏刚交完辞职申请，前脚刚离开火影楼，根部的权力更迭已经整完了？而且真的不把他这个火影放在眼里啊，这么大一个部门的权力交接一点也不打算让他过问。 虽然根部嚣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现在毕竟不是三代的时期……波风水门决定待会去见见宇智波止水。 「那止水现在在哪里？」波风水门有点头疼地问。 暗部回答：「他说根部的东西交接太麻烦，过两天再来跟您报告情况，还有件事就是……」 为什么还有？ 波风水门觉得他应该把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叫回来跟他一起处理这些事了，光他一个人肯定是忙不完的。 暗部这次的声音有点犹豫：「宇智波止水把游隼叫走了。还说，通知一下火影大人以后这个人归根管了。」 波风水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止水和游隼关系还行，可能是去帮忙的吧？一定要从他这里要人也可以，但——宇智波一族出事的当下，这里面真的没什么猫腻？他并不肯定。 不过，波风水门想了想就愉快地决定这件事容后再议，毕竟更紧急的事太多了。他首先要找找宇智波带土是怎么逃出去的。 第二天。 千手扉间顶着黑眼圈出现，说他连夜把木叶的查克拉识别系统重写了，这次宇智波斑别想再进来了！ 虽然，宇智波斑这人，压根就留在木叶没出去。 后来他们调查了宇智波带土逃出去的原因，发现整个木叶监狱的封印都完好无损，但宇智波带土就是跑出去了。明明他的写轮眼已经被封印了，查克拉也没法用，那就只有可能是有人帮他。 到底是谁来这里把他放出去了？总不能是宇智波斑吧？ 「没关系，」听说这件事的纲手非常冷静，「我就知道他不可能被关太久，但我在他身上发现了木遁细胞，他的身体按理来说已经不可能活着了，也就是说当时在神无毗桥他本来必死无疑。」 波风水门说：「说起来，带土是说过他是宇智波斑这种话，难道说这件事跟宇智波斑有关？」 站在一边的宇智波富岳插话：「怎么可能，宇智波斑没到一米八，水门你当时没看身高吗？」 波风水门深以为然：「你说的对，如果当时我再注意一点，就不会相信带土的话，把他认成宇智波斑。幸好那天游隼也在……」 千手扉间不得不打断了他们的话：「游隼是谁？你们十句话里提到他五句了。」 波风水门回答：「就是跟着你的那个孩子，他在暗部的代号是游隼。」 千手扉间：「……」 按理来说就算是有代号，火影在聊的时候也不至于喊代号，毕竟他跟波风水门认识这段时间，知道波风水门对大多数暗部成员都是直唿其名的，只有谈起「游隼」来的时候，他跟宇智波富岳两个都规避了真名，用的是代号。 还没等千手扉间继续问，漩涡玖辛奈就插话说：「是我的学生啦，他之前在做间谍的，所以喊代号比较方便。」 千手扉间想起来了，刚见到的时候那个小孩每次都说自己是雾隐的或者云隐的忍者，最后才承认自己是木叶的忍者。所以这就是在外面做间谍，做间谍的宇智波？是不是有点浪费了，万一眼睛被敌人挖走去研究怎么办？ 「是啊，」漩涡玖辛奈快活地说，「他是雾隐暗部的部长，如果他没走的话本来可以竞争一下水影的位置来着。」 千手扉间：？ 他听完这些人的介绍，回忆了一下那个又喜欢装傻又爱乱来的小孩，总觉得跟他们说的心思缜密做事沉稳可靠这这样的描述压根沾不上边。 他们说的跟他想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吧。 纲手终于把话题拉回到了正轨：「我需要知道他的木遁细胞到底是怎么跟身体融合的才能下结论能不能治，但这点我不擅长。」 波风水门说：「你的意思是……」 纲手干脆摊牌：「把大蛇丸叫回来吧，他肯定擅长这个。」 宇智波富岳看了一眼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按理来说这才是他们之中最擅长研究的人。但千手扉间冷笑一声，说：「我是研究过大哥的细胞，但从来没有成功融合过，毕竟我没有做过人体实验。」 而人体实验的数据，大概可以从大蛇丸那里搞到不少。 一想到自己大哥的细胞被后人拿来研究，千手扉间就觉得他现在应该生气，但是细胞是他自己留的，现在又气不出来了。 「大蛇丸毕竟是叛忍……」纲手沉吟片刻，又说，「找个机会把他抓回来吧。反正他实验做都做完了。」 漩涡玖辛奈问：「但是有人知道他在哪吗？而且我们怎么把他抓回来？」 波风水门：「……嗯，游隼应该知道大蛇丸在哪里，但我需要去根部那里问问。」 纲手盯着波风水门看，一会儿之后挪开了视线，她说：「告诉大蛇丸，他再不回来我就跟自来也结婚！」 几天后。 大蛇丸在木叶被抓了。虽然到最后所有人也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是因为自来也还是纲手回来的，但有一件更让人震惊的事实已经摆在了纲手眼前。 第108页 「大蛇丸，你怎么把自己整成了女人？！」 纲手倒吸一口凉气，而被抓住的大蛇丸显得从容镇定。 大蛇丸说：「这不是问题，你们不是请我回来研究木遁吗？那至少把我的助手还给我。」 纲手说：「你助手是哪位？」 大蛇丸：「哦，你们叫他游隼，我的实验数据放在他那里收着了，所以找不到他就没法开始研究。」 听到这一切的千手扉间：「……」 怎么到哪里都有游隼的名字？！ 第61章 卧底 前略，总之我是一名原本在报社做情报工作但是回到木叶，现在正在根部外围打杂的暗部忍者。 我的名字不重要，反正大家也记不住。 虽然大家都知道根部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现在根部换了领导，政策宽松了很多，甚至开始跟暗部合作了。而我就是被派来监视一个根部成员的暗部。 说他是根部的成员也不对，其实他的编制是在暗部的，但据说根部领导抓着他不放，就连四代火影也拿根部那位新的首领没办法。 毕竟，那是本来就从根部里杀出来的、原本就是黑暗里的存在，是木叶原本就对不起的一批人。 了解到根部的真实情况之后，无论是火影还是顾问都沉默了，三代火影表示他是知道的但是没能阻止志村团藏，然后四代和三代吵了一架，站在旁边的根部新首领说我可以回去了吗，整个火影办公室就静下来了。 这段是我后来听不知火玄间说的，因为他想给我说明一下飞鸟的情况。于是我这才知道当听说宇智波一族内乱之后，那位新首领杀进根部，杀了一半的人，然后志村团藏宣布辞职。 是个狠人，真的是个狠人。 而飞鸟就是被这个狠人叫走的，听说他们以前关系很好，但是飞鸟对不起这位狠人所以就被唿来唤去让他做什么也不拒绝，听完之后我就想起了…… 想起了我写的《忍界风云：霸道x影和小秘书之间的二三事》。 嗯，就是以飞鸟为原型的那本。 他还看了。 他看了！他看了啊！！那天我看到飞鸟拎着一本杂志，问他在看什么，他说在看我写的小说。 我当时就觉得很不妙，再一看果然是这本，给人物起名字的时候我只是简单地替换了一下拼写，他肯定看出来自己就是原型了！ 当时我吓得脸色煞白，幸亏大家出任务戴着面具，但他还是注意到了我的紧张。于是他拍拍我的肩膀表示放松点，然后说： 「你弄错了，老闆不是这样的人。」 当时我鬼使神差问了一句那老闆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飞鸟顿了一下才说：「你回头看看？」 我顿时觉得后背发凉，转头一看老闆正在跟四代火影路过火影楼的走廊，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那个平时冷淡的老闆爽朗地大笑，然后两个人一起飞雷神走了。 等一下，两个人，都，飞雷神？ 我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况，我确信四代没有碰到老闆一根头髮，而飞雷神肯定是要碰到才能带人的，也就是说…… 老闆会飞雷神。 哦，老闆原来会飞雷神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保持面具下的微笑，对飞鸟说：「我忽然觉得在外工作就很好，所以我决定离开村子找个地方继续经营情报点……」 飞鸟幽幽地说：「没关系，二代大人不会知道的，他从来不看这种杂志。」 「……」 不要说出来啊队长！ 我自欺欺人就可以了，不要直接告诉我被我编排了几十万字的老闆就是我最崇拜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啊！他为什么跟火影岩上一点也不像啊？！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还有我的亲朋好友，万一被人知道了…… 纠结了半天之后我忽然反应过来：「那你为什么会看啊！」 他说是被关起来的时候闲着没事看的。 我大为震撼，原来我想的办公室恋情搞错了，真正的办公室是根部办公室。 等一下，既然都被关起来了，为什么你还能看到最新的杂志啊！ …… 总之，我开始了漫长的监视飞鸟的工作。虽然说是监视，但不知火玄间的意思话里话外都是让我照顾飞鸟，怕根部的首领哪天一个不高兴就把人给杀了。 我想了想虽然我进不去根部，但飞鸟提起那位首领的时候总是很温柔，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我错了。 在工作开始后没多久，飞鸟就把头髮剪了。干净清爽的髮型是很好看，他还在脑后扎了一个短短的小揪。 剪头髮的原因是根部首领觉得碍事。 行吧，你们开心就好，飞鸟自己都没说什么。 虽然在村子里是个好脾气的人，甚至会帮甜品店打工，但飞鸟在战场上是完全不一样的。每次出任务飞鸟都说比较危险让我看着就行，我本来是想插手的，但完全插不上手。 因为我是搞情报的。我擅长追踪躲避和暗杀，而飞鸟这个同样干间谍的竟然喜欢正面莽…… 每次看到他伤痕累累一身是血回来我都觉得他是故意在受伤，但给他发这些任务的上级指不定也有点问题。 不懂不懂，反正我如实禀报吧。 没过多久，有天我找到他一起去出任务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有点不对。一只眼睛变成了完全的白色，透明的白色，就像是夏天的泡沫或者完整的水晶。 第109页 飞鸟说这是忍术的问题，其实没什么影响，但我看他有时候总是空虚地看向某个地方，指不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我提议他去找纲手大人看看，但听到纲手的名字他的表情就变了变，摇头拒绝了。 嗯……什么小秘密不能让纲手大人知道？难道说你们玩的很大？ 不，我什么都没说。 说来也是我嘴欠，那天我们做任务回来，飞鸟正在走神，我喊了他两声代号他都没有反应，于是我喊他飞鸟，他就像是做梦惊醒一样忽然回过神来。 不过不是说飞鸟也不是他的本名吗？为什么忽然这么大的反应…… 我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根部领导的事。 飞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骗了他，毁了他的理想，然后跟别人一起杀了他祖宗亲戚姑嫂叔舅堂姐堂妹……上百个人吧。」 我：「……………………」 现在我的疑问变成了根部首领为什么没杀了飞鸟，单纯因为他长得好看吗？还是说这件事另有隐情？ 本着既然问了就问到底的原则，我决定挖深一点：「你说的这个别人是谁？」 以我多年这报社工作的经验，飞鸟说的这个「别人」一定是有问题的，说不定飞鸟只是被人给骗了！ 没想到飞鸟回答：「他的挚友，还有他挚友的父亲，以及一些长辈……」 我：「……………………」 你拐了他的挚友去杀了他全家，怪不得人家一直针对你啊！没想到飞鸟看起来那么温柔，能干出这种事来！ 真的很可怜啊，那些被杀的人！ 我觉得他们这事是理不清了，于是我回去之后冥思苦想了一晚上，写了一篇新的小说出来，让熟人发到杂志上去了。 熟人的名字叫做八木沢，是个风之国的记者，她真的很会写，自从几年前碰到之后我一直觉得她是我的知己。她看完我写的前几章稿子之后给我回信，说她哭得稀里哗啦，因为这篇小说让她想起了自己死去的部长，她真的很想念部长，还有只有部长才会做的水式樱花糯米糰子。 哎，世界上总是有些可怜人。为了不让人认出来，我这篇小说用的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宇智波一族内乱事件为背景，也算紧跟时事蹭热度了，反正这次发的那本刊是飞鸟绝对不可能看的，八木沢倒是说她部长以前会看这个。 宇智波啊……那么强大的宇智波，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不知道如果宇智波斑在世会怎么想。 我曾经跟经常去飞鸟家里做客蹭饭的一个长辈——看起来很年轻但应该是长辈，飞鸟非常非常尊敬他——说起这个话题，当时他端着茶杯就像拿一把刀，看过来的时候让我差点吓得发抖。 他说：「他当然后悔了，但不是后悔和千手柱间一起建立村子。」 不，我是在问你宇智波一族的事啊！不要一言不合就把话题扯到千手柱间身上去啊！ 算了，他就是个普通的蹭饭长辈，我不应该问他这些的，还不如跟飞鸟的妹妹聊天。妹妹可是个非常谨慎聪明的孩子，聪明到什么地步呢…… 聪明到我现在都不知道飞鸟的真名！ 多久了，你敢信，我还没能从她嘴里套出她哥哥的名字，飞鸟家里也没有任何能说明他身份的东西，就跟他其实不存在一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我倒是从妹妹嘴里听到了另一个名字，叫做「晴也」。 那天我问她晴也是谁，她说是她另一个哥哥。 「我没见过他……啊……」话出口我就觉得不对了，要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话，没出现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死了。 果然，妹妹说：「晴也死了，哥哥很难过，就把他忘了。你不要哥哥提这件事。」 我答应了她。 然后我再也没有打算找过飞鸟的名字，毕竟他自己都从来不用。 那次我跟她提起根部的首领，令人惊讶的是妹妹是认识他的，只要描述一下外貌妹妹就知道这是谁了，她奇怪地说：「那是止水哥啊，哥哥的朋友宇智波止水，你应该知道的吧？」 嗯……我好像看过他的照片，但是毕竟我一直在外面没有亲眼见过，而且…… 宇智波一族。 我想起飞鸟说的，跟别人一起杀了根部首领半个家族这件事，忽然觉得后背发凉毛骨悚然。怎么办，我好像忽然触及到了宇智波内乱的真相啊！ 我不要知道这种东西！救命啊！ 第62章 根部 正在被这些木叶高层寻找的宇智波游火现在正在根部的某个房间里。这个建立在地下的间谍机关已经存在了太久，几乎没有人知道那些错综复杂的通道都通往什么地方，而从来就没有来过根部的宇智波游火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根部的哪个部分。 事实上他这几天也没能见到宇智波止水。 在三天前，宇智波一族内乱事件结束之后，他就被宇智波止水——或者说根部新的首领叫到了这里，然后一直被关在这个房间里。虽然说是被限制了自由，但就他的理解，在目前的情况下根部就是木叶村最烫手、最难以处理的一个部分，所以止水应该还需要忙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还能记得他在这里就更好了，虽然止水不太可能把这件事忘掉，但只是把他绑在这里的话迟早会出问题吧。 第110页 「四代大人那边的话，止水大人已经通知过了。」 「……」 「还有什么疑问吗？」站在房间外的根部忍者说。 宇智波游火还记得这个声音，对方就是之前来给他送信的那个根部小忍者，可以说他在根部就只是认识两个人，另一个就是宇智波止水。 他看不到。 他问：「根部死了多少人？」 小信使回答：「一百一十七个人，大多数都是止水大人杀的。请您放心，没有人能找到这里来，止水大人已经完全接手了团藏大人留下来的工作。」 在他面前，空荡荡的房间中央，被蒙着眼睛绑在椅子上的少年已经沉默地在那里等了三天。小信使在根部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忍者，这次止水大人叫他过来也只是因为他曾经接触过跟眼前这个人相关的工作，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知道「游隼」在哪里。 只是从那时候开始对方就一直是非常配合的姿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很清楚根部的工作，对自己等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异议，就像是早就註定死亡的人在等待宣判。他认真地去想这个被叫做「游隼」的人，却想不出自己要从记忆里找出什么来。 「这样啊，他很辛苦吧。」宇智波游火说。 这也是他杀死的宇智波一族人员的数字。虽然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止水是什么想法了，但是毫无疑问现在的平静只是因为止水在忙而已。 宇智波止水已经对那天晚上宇智波游火做了什么一清二楚，不管是宇智波富岳还是波风水门都有可能告诉他真正的情况，而就宇智波游火的了解——根部当时也在盯着那边的。 房间里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小信使再次开口：「你真的杀了他们吗？」 啊、是说宇智波一族的事吗？ 既然会参与那天的事情，那「游隼」也是宇智波这点显而易见。不过小信使知道的东西有点多了，止水又不是团藏那样会杀死部下来保守秘密的人，恐怕以后还会再见到他吧。 这么想着宇智波游火回答：「我不否认。」 说到这里就没有了下文，不管是为什么，如何做到的，还有宇智波一族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没有解释的必要，因为这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了。 小信使停顿了一下，又问：「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这是止水让你问的？」宇智波游火不觉得止水会问这种问题，他们两个早就对宇智波和木叶的情况一清二楚，不如说宇智波止水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只是不会真的猜测宇智波游火或者族里的任何一个人要这么做而已。 「不是，」小信使踌躇了一下，才回答，「是我想问的问题。」 宇智波游火猜也是这样。 比起刚见面的时候已经更像是一个人了，小信使啊……或许根部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你知道吗？宇智波的力量来源于爱，而表现形式则是毁灭。他们越喜欢什么东西，就越有可能毁掉什么——既然宇智波一族迟早会迎来那个结局，由我来动手也没什么不同。」宇智波游火说这句话的时候表现得相当轻松，他虽然看不到，但还是往小信使的方向看过去了。 小信使一动不动：「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宇智波游火回答：「你没必要听懂，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杀死他们的理由，就是因为宇智波本身要灭亡而已。说到这里，你能帮我个忙吗？」 「……我不能。」小信使回答。 「真严格啊。」 「止水大人说过，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都必须拒绝。特别是——」 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特别是不能让这双眼睛露出来对吧，不愧是止水。你走吧，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从这里出去。」 小信使在房间的门口停顿了一会儿，就从这里离开了。 要说宇智波游火什么情报都得不到也不对，他只是刻意切断了自己跟外面的联繫。不管是宇智波游火还是其他任何一个训练有素的间谍，都不会在这样的环境里真的束手无策，或者说逃出去的办法他有无数种。只是他不能这么做，他没法确定宇智波止水的状态，至少要见到人之后再做打算。 可是从那之后三天、五天、七天，直到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没法再撑下去了，他依旧没能等到宇智波止水。 最后他说：「……其实你在的吧，止水？」 没有回应。 稍微有点没办法准确地分辨外界的情况了。宇智波游火想。忍者固然可以因为查克拉而更长久地在恶劣的环境里维持生命，但要切断查克拉供给的手段也有很多，比如他现在的状态……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止水不可能把自己扔在这里不管的话，他是不会任由根部的忍者这么做的。 只不过如果止水出了什么事的话——会吗？他会有事吗？收服根部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如登天，更何况四代火影和宇智波富岳肯定会插手这里面的事，要忙很长一段时间，这几天里止水面临的压力不会小，暗杀应该也不会少才对。 「止水……」 「真不打算跟我说什么了吗？但我有话跟你说啊。」 不在的吧。 如果止水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他现在还能不能—— 脚步声。 在听到那个脚步声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就意识到了，那是谁的脚步声。他对分辨这样的声音极为擅长，不如说就是因为他是宇智波，才特地学过这样的课程，而来到这里的人就是止水。 第111页 从脚步声来听，止水的心情显而易见的不好。 「北白川唯，」宇智波止水说，「她要加入根部。」 「……」 小唯才几岁？她真的敢来，止水也真的敢接啊。 按理来说根部这个机构已经不可能继续壮大下去了，无论是火影还是其他高层都倾向于让根部变得轻量化或者彻底裁撤——后者在宇智波止水接手之后就变成了不可能的事，但是无论如何宇智波止水都本不应该做出这种事。 「你是在报復我吗？」宇智波游火轻声问。 宇智波止水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起伏，这对他们来说非常意外，也可以说是情绪已经到了不想表达的地步。他说：「她找到我，问她哥哥在哪里，我说你已经死了，就死在那天晚上。」 「对不起。你想让「我」彻底死掉也可以。」宇智波游火说。 宇智波止水继续说：「她问杀死族人的兇手是谁，想给哥哥报仇。」 「……」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回去，族里的事我也清楚，我们只是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从现在开始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你想的话别天神我也可以给你解除。从今以后的任何时候，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宇智波止水说话的时候还有一点回声。他站在距离宇智波游火几米远的地方，看好友的脸色变得更苍白。 过了一会儿，宇智波游火才问：「另一个呢？」 他看不到。 眼前是一片黑暗，他又没有白眼，没法透过遮住眼睛的东西看到止水的表情，也就无从判断好友——曾经的好友现在的情绪。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发生那件事之后，他们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宇智波止水往前走了两步，这次他的手指划过了宇智波游火的脸。黏煳煳的，还有血的味道。 他说：「那天你的手上也沾满血了吧？我不会告诉小唯真相，但你要留在我身边，还有……让我再对你用一次别天神。」 宇智波游火问：「……内容呢？」 别天神是能修改人意志、并且不会被本人察觉到的幻术，就连志村团藏都毫无觉察地自己去养老做木叶地方志编纂工作了……宇智波游火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办法解除掉它。 宇智波止水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是啊、那是本人没有必要知道的东西。就跟之前的那次一样。 事到如今宇智波游火反而笑了一下：「所以说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吧……倒是止水，别天神也不是能频繁使用的忍术吧？就这么用没问题吗？」 「这与你无关。」 第63章 咒印 坦白点说，只要两个人都还活着，宇智波游火就不可能避开宇智波止水。他们是忍者，而宇智波游火无论是身为暗部的时候还是在做间谍的时候，都总是在以各种各样的身份跟无数人接触。 风切会遇到木叶的忍者，游隼更是不可能避开经常找波风水门的止水，说到底宇智波止水给出的第一个选择的含义就是—— 别做忍者了。 「我做不到。」 他不可能置身事外，永远不可能。除了他自己的意愿外，难道做出过那些事——不管是战争的、间谍的还是前段时间宇智波的，难道只要想就可以宣布离开高枕无忧了吗？ 不是的。一旦成为了忍者，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言。 黑暗。 无尽的黑暗簇拥着一片荒芜的岛屿，宇智波游火在这片黑暗里仿佛看到了过去认识的那些人。 飞鸟坐在篝火边把三味线弹得乱七八糟，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半张脸上全是血迹。 这场面无论如何都算是有点惊悚，但在噼里啪啦的火光里宇智波游火只感觉到了宁静。他往飞鸟身后的海看过去，那下面还有着层层叠叠的阴影正从两个人的周围游过。 「小少爷，你这是要逃到哪去？」飞鸟晃了晃手，问他。 「要是真的能逃走就好了。」宇智波游火在飞鸟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说，「身为忍者，就没有选择逃避的权力。」 「你又这样啊。」飞鸟说。 宇智波游火盯着跳跃的火光看：「你才是吓了我一跳，刚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但果然是梦啊。」 飞鸟耸耸肩：「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呢已经不存在了，就算黄泉也找不到我的踪影，你能见到我的唯一地方就是梦里。」 是啊。 就算是「秽土转生」，也只能召唤出「死前」的灵魂，像飞鸟这样变成了不知道什么样子存在的人，谁也没有办法找回来。研究资料也好，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录也好，大蛇丸没有保留那些东西的习惯，所以现在没有人知道飞鸟究竟在哪里，变成了什么样。 宇智波游火也不想知道。不管是飞鸟还是杏，还是如今的宇智波止水，跟他扯上关系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诚然他已经清楚过去的事，但要说起「现在的他」，果然还是不跟任何人接触比较好。因为就算再怎么不合群，他也是一个宇智波。 宇智波一族骨子里流淌着的，或者说是在千百年的漫长文化里扎根的，就是这样掺杂着爱与恨的东西。 「飞鸟。」宇智波游火说。 「装可怜对我没用哦，小少爷。别忘了，你现在用来伪装自己的一切，都是我交给你的。」飞鸟站起来，把手搭在宇智波游火的肩膀上。 第112页 远方的朝阳正在升起。 「还有，说到底——飞鸟和游隼都是我的名字吧？」飞鸟低头看他。 「你都已经不在了。」宇智波游火说，「而且死人就不要这么多嘴了。」 「万一其实我就在你身边呢？」 「那也没有意义吧。」 「用回以前的代号怎么样，晴鱼？」 「……」 多久没听到过这个代号了啊。说起来这还是刚刚加入间谍行列时候的事了。虽然后来暗部的代号大多数都是沿用了战争时期的各种代号，但跟和平年代不同的是，他们的代号并不是在暗部的时候才获得的。 归根结底，他们在加入暗部之前就做着同样的工作了：潜入，破坏，获取情报，杀人或者被杀。 也有可能变成他现在这个样子，做错的事情太多，但又不得不做。 这天的木叶下了雨。 宇智波游火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水珠跟地表碰撞的细微声音传进耳朵，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这里是……根部的办公室吗？ 虽说没有去过根部，但宇智波游火在给大蛇丸做事的时候还找过几次团藏，对根部摆放文件和陈设的一些细节还记得很清楚。 他好像是睡在桌子上，头髮散乱地落在眼前，披着的外套应该是止水的，头很疼……或者说有这样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在失去意识之前发生了什么，「别天神」的内容更是无从去想，记忆就断在他跟止水说「如果我们不是宇智波的话」那时候。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或者说他应该没有错过太多东西吧……从身上伤口的癒合速度来算最多只过了两天，如果醒来之后世界都变了个模样，那他真的要怀疑是自己的基神出问题了。 「止水……」 不在这里。 雨声依旧在继续，外面的说话声模模煳煳分不清楚。文件零零散散地放在手边，宇智波游火拿起来看到的是根部人员的整理记录……好像有一部分已经被拿走或者销毁了，编号并不连贯。 根部的人很少。 或者说，根部的活人很少，代号只有那么多，死亡率高到可怕的地步。作为一个隐秘组织，根部成员的来歷五花八门，像是宇智波止水这样的家族忍者少之又少，但也是因为这个，止水才能避开一些必死的任务活到现在……志村团藏也不是会亲自把宇智波这把火点燃的蠢货。 事到如今根部的成员和根部的在编忍者已经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也难为止水要把这些东西整理清楚了。 「……你醒了啊。」 宇智波止水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昔日好友——如今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唿的宇智波游火正在翻看桌子上的文件。按理来说这些都算是根部的机密，这人在看的时候还相当认真，没有一点把自己当外人的意思。 「……」宇智波游火把文件放了回去。他看到的宇智波止水好像又长高了一点，但也有可能是错觉，只有稍微有点疲倦的状态是正常的。 最后他说：「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这种可能我也是考虑过的，但那样的话你会很辛苦吧。」 宇智波止水看着他，没有说话。 桌子上的文件被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宇智波游火站起来，隔着半张桌子往止水那边靠了一点，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就没有什么要交给我的工作吗，止水大人？」 说出最后这个称唿的时候，他看到止水稍微皱眉，显然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叫法。 「游隼。」这是止水第一次在单独相处的时候叫他的代号。 这样吗，已经不愿意叫他的名字了啊。 宇智波游火戳了戳那堆文件，反而笑盈盈地说：「按照根部的规定，我知道的太多了，是不是应该给我下个咒印啊？」 沉默到现在的宇智波止水终于用力扯住了好友的衣领，一字一顿地说：「你本来就是故意的吧。」 「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宇智波游火说，「我会留在你身边，但如果一点限制都没有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就像之前一样。」 你知道的。 我是个被这座村子的牢笼所束缚的随心所欲的人，我是永远都在被单纯的感情支配的理性主义者，宇智波一族都是矛盾的存在。 「说够了吧，你这个叛徒。」宇智波止水的声音非常平静，就好像在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情绪都消耗一空，也有可能只是隐藏在更深的部分里。 宇智波游火坦然回答：「请做好再次被我背叛的准备。到目前为止所有敢用我的人，都被我背叛过了，无一例外。」 就算是四代火影，也被宇智波一族的事件打了个措手不及，而本来想要离开木叶的宇智波富岳，也在他的安排下最终选择了继续成为火影顾问。 要说他没有做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个强权的世界，谁有能力谁就决定别人的生死未来，宇智波游火没有那样的「力量」，但他确实有影响局面的「能力」。 「……」 宇智波止水松开了手。 他低着头，压抑着声音说：「听起来……你还很得意是吧，宇智波游火！」 「……是游隼。」这次是宇智波游火来纠正他了。这下无论是在谁眼里，宇智波游火这个人都已经死了。 第113页 下一秒他对上宇智波止水的视线，心想这次果然不能在这里矇混过关，就算是之前表现得还算稳重，止水依旧足够年轻。于是他看着那张桌子被噼成两半，而他自己被重重砸到了后面的墙上，宇智波止水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那样的表情算什么呢？明明已经做好了从此关系彻底破裂的准备，说到底宇智波止水还是个「小孩子」，没有杀死他的勇气，也没有斩断一切的觉悟。 「你已经背叛我不止一次了。」宇智波止水说。 宇智波游火躺在地上，血顺着头髮流下来，他看不清好友的表情，但回答不会有什么变化。他说：「毕竟我是间谍，欺骗和背叛就是我的工作。」 说起来，即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一个人打算过来看看，明明他有听到人的唿吸声在雨声里混杂。 根部的事已经结束了吗？ 「你还会再背叛我吧？」宇智波止水伸手去盖住了宇智波游火的眼睛，他对这双眼睛能做到的事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不如说无论如何防备宇智波的眼睛根本就是忍者之间的共识。 「我不知道。」宇智波游火回答。 如果有能改变局面的机会，说不定他还会抛下一切去做吧。更何况，从他那双眼睛里预见到的未来…… 宇智波止水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笑。真不近人情啊，宇智波游火，明明说自己最擅长欺骗和谎言，为什么到现在连一句算是谎言的安慰都不肯说。明明只要你说不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宇智波游火，你从来不信任我，也不信任你自己。 「你不是想要被刻下咒印吗？张嘴。」宇智波止水说。 你可不要后悔。 第64章 未来 「不要背叛我。」 「我尽量做到，只要村子没有危险，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 「好像一点诚意也没有，抱歉。再不松手我真的会死。」 「我再说一遍，不要背叛我，无论什么时候。」 「……好。」 这样的话只是潮作空间降低了而已，毕竟背叛其实是一个非常主观的词彙。 宇智波游火心想如果止水真的失手掐死他的话这件事应该怎么收场——并不是说他真的会死，只是他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让现在的止水知道。不是「不死」，必要的代价他早就支付过了。 宇智波游火问：「还有吗？」 宇智波止水说：「不要再多管闲事。」 「好。」 「还有……别叫我止水。」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带着一点潮湿的味道。比起草之国来说，火之国少有这样的天气，更何况现在是暮春的时节，在整个世界都在缓慢復甦的木叶五十三年，不管是平民还是忍者都开始期待起和平的日子来。 战争已经持续了太久，而他们在战争的一开始就已经厌倦，期待着结束。 止水走之后，宇智波游火没有回到家，实际上他也无处可去。 找到四代的时候四代的表情稍微有点勉强，在玖辛奈老师来之前他们就宇智波一族的问题聊了那么一段时间。 波风水门说这些事本来不应该由你来背负，说到底现在的木叶还不够好，这是身为火影的他的失职，如果现在的木叶有着当初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那样两个人就能横扫五大国的力量，事情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您在说什么呢……选择背叛您提前动手的人不是我吗？」宇智波游火说。 波风水门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说：「所以辛苦你了，游隼。」 宇智波游火有一会儿没说话。 诚然这件事也是四代火影本身就可能做出的选择之一，但他做的事无疑是在火影的背后捅了一刀，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谁都来不及把握局面，幸亏志村团藏被宇智波止水绊住，宇智波一族自己分崩离析，日向一族被火影顾问的事情掣肘，而其他人想要插手也没那么容易，就连波风水门当初的竞争者大蛇丸也根本就不在木叶，这才能让这件事平稳地结束。 而无论从哪个哪个势力的角度出发，宇智波游火都是不能原谅的才对。 最后宇智波游火轻声说：「您是火影，不应该对我这么说的。」 死的人固然是即将反叛的宇智波，但就事实而言他们还什么都没做，他们还是木叶的忍者，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杀死他们跟谋反也没什么区别。 ? 「我也不只是火影。」波风水门回答，「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了吗？」 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一个理由。虽然宇智波游火说服了宇智波富岳，但那是出于宇智波一族对火影天然的不信任，波风水门可不觉得宇智波游火本人对他是不信任的，也就是说——他用自己身份的优势同时骗过了宇智波富岳和波风水门两个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宇智波游火依旧半跪在火影办公室的阴影里，他低着头，半晌才说：「我可能是疯了吧……四代大人，您相信未来吗？」 「……」波风水门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潜台词。 年轻的火影看着这个最少待在他身边的暗部成员，从某个时刻开始的异常他已经注意到了。但是，关于未来，其实他的老师自来也就一直在寻找所谓的「预言之子」。如果未来真的被决定，那么现在的行动到底是在造就未来还是改变未来谁都说不清楚。 第114页 「游隼，你看到什么了吗？」波风水门问。 「宇智波一族会被毁灭，无论怎么做都是这样，无论做什么都没法改变这个未来，一定会被某个族人杀光……本来是这样的。」宇智波游火眼里三条小鱼首尾相连的图案倒映在地面上，拿这双眼睛来看火影的话可定会被当作危险人物吧，不如说现在其实还有暗部在注意他的行动。 「现在呢？」在你亲自动手之后的现在呢？ 波风水门很了解「游隼」。如果事情没有得到改变，宇智波游火不会是这样的沉默，他在根部待了很长时间，期间什么都没做，这跟游隼平时的行动风格完全不同；如果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来到波风水门这里又是想告诉他什么呢？ 或许是—— 「就跟刚才说的一样，您当作我已经疯掉了就好。我不知道我看到的到底是毫无意义的幻觉还是真正预见的未来，就在我做出那件事之后，我终于不用再看到宇智波一族被毁灭的未来，取而代之的是——」 宇智波游火把手覆盖在自己的一只眼睛上，他的手指在颤抖，就像是要硬生生把那只眼睛挖出来一样；但他最后还是并没有这么做，只有一道血痕从他的脸上出现。 白色的透明的眼睛，还有手心里的红色印记。 他说：「是木叶会被毁灭的未来。」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整个火影办公室里都变得无比安静，无论是看上去基神不太对的宇智波游火还是正在慎重思考的波风水门，以及打一开始就坐在屋顶上的不知火玄间。 「……」 「四代大人，我做错了吗？」 一直以来都自信并且我行我素、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想法的宇智波游火还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姿态。 没什么表情。 就算是对上那双眼睛也看不到慌乱的情绪，越是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事他越强迫自己冷静地去想还能有什么补救的办法，说到底在这个世界里死去的人又不是不能復活，要做到这种事的话——秽土转生加万花筒，他自己就能办到。 但是这不对。先去做然后再想办法补救的想法就是不对的，战争结束不是可以放松的代名词，还有无数人对着木叶虎视眈眈，火之国的大名也一直视他们为某种不得不存在的双刃剑。 「游隼……游火。」波风水门说到一半的时候换了个称唿。他依旧沉稳，问：「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宇智波游火回答，「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问题的话，没有。」 这不是毫无意义的补充。 如果止水的「别天神」里包括了相关的内容，那止水或许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至于为什么没能说出口，那要问他本人才会清楚。 波风水门说：「你确实做错了。」 「……」 波风水门俯下身，语气放轻，把跪在地上的少年拉起来说：「火影才是要解决村子问题的那个人，不要总想着帮我分担工作，你向我求助是理所当然的事。」 宇智波游火对上了波风水门的眼睛，四代火影只是愣了一会儿就理解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说可以。 幻术的世界总是模煳又真实的。 燃烧的世界、被摧毁的木叶，随处可见的尸体，坠落的星辰和在上方的陌生身影。不是宇智波斑，也不是宇智波带土，更不是他们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那是个非常年轻的少年，他说「木叶这种村子还有什么存在下去的必要吗」，那样的仇恨，那样的—— 他是个宇智波。 「四代大人。」宇智波游火说。宇智波一族的事情真的是「未来」吗？如果他「改变」了木叶的未来，下一个要被毁灭的是忍界，他又该怎么办？ 说到底，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他看到的就是切实的未来。人们只会说——他是疯了吧。 「你在害怕吗？」波风水门问他。 「……」 宇智波游火转过头去看幻术里的火影，即使是面对这样末日一样的景象，波风水门依然镇定，只是在看上方的那个少年，甚至有点欣赏的意思。 「我当然害怕。因为害怕失去什么东西……才会想要保护它们的力量。」 「那么，火影是大家的力量，村子也是每个人的力量，游火，稍微依靠一下别人不是坏事吧？」 「……我知道了。」 「这种程度的回答敷衍不了我。」波风水门再了解游隼不过，玩文字游戏方面他可谓驾轻就熟，有时候都察觉不到自己在下意识地避重就轻。 宇智波游火心想，这是玖辛奈老师说过不让他继续矇混过关所以波风水门才会抓着不放的吧。要不然以平时的工作状态，这样的问题本来应该心照不宣的。 但他最后说：「这是命令吗？」 波风水门回答：「是的，火影的命令。」 宇智波游火解除了幻术，燃烧的木叶重新融化成火影办公室。他说：「既然是命令，我无权拒绝。」 「止水那边，」波风水门提起了另一件事，「他说让你留在根部，你……」 他说到一半就看到宇智波游火摇摇头。 波风水门问：「你不能说？」 宇智波游火回答：「我不能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缓慢地张开嘴，给波风水门看了一眼印在舌头上的咒印。一旦被打上烙印，就再也没法把根部相关的事件说出口，志村团藏曾经就是这么控制根部的忍者。 第115页 说实话，真的很疼。 在根部其他人都差不多要被解除这种东西的时候，站在这里的宇智波游火显然是个特别的例外。 他低声说：「这是我和他的事。」 第65章 任务 几天后。 目前不知道算是暗部忍者还是根部忍者的宇智波游火正在看任务清单。可以说是在这个时间整个木叶都累积了相当多的工作，而且很多工作不是普通的忍者能完成的，所以在发觉这件事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就从暗部和根部拿了一堆任务捲轴准备上路。 当时宇智波止水就在根部，也没有阻止他，只是到了最后拿一个刚写完的捲轴砸中了昔日的好友。 宇智波止水知道宇智波游火不会躲开，即使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那傢伙也不会躲。最后宇智波游火捂着脑袋站起来问他是不是有工作需要他做，宇智波止水说：「我没让你去做任务吧？」 「总要有人去。」宇智波游火的回答就像是理所当然。 宇智波止水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说：「拿着捲轴滚出去。」 宇智波游火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捲轴，把捲轴一起带上就走出了根部的办公室。 那也是「任务捲轴」。 并且是「间谍工作的收尾任务」。 说到底根部这个复杂的地方，一些麻烦的工作根本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做，宇智波止水固然可以找宇智波富岳要两个人，但宇智波一族常年担任警务工作，这些方面接触的工作并不是很多。 也就是所谓无·人·可·用的状态。 而当初数次告诉他「不要再做间谍了」的宇智波止水，最终还是把间谍任务交给了他，换作半个月之前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宇智波止水想不到宇智波游火会做得这么绝，宇智波游火也想不到宇智波止水反手就断掉了所有人的后路。 根部没有宿舍，休息在地下哪里都不重要，反正被叫到的时候能快点抵达就可以。死人很快，空房间也很多，但是宇智波游火之前一直睡在止水的办公室里，搞得他现在又无处可去。 归根结底他也不是根部出身的忍者，和那些孩子在一起……除了大蛇丸那里来的孩子们会叫他哥哥之外，真正的根部忍者看他的表情都不算好。 不过宇智波游火在暗部的宿舍倒是还在，他回去的时候还碰到了旗木卡卡西。 「……」 「……」 两个人相顾无言，最后旗木卡卡西说你还活着啊，宇智波游火回答我已经死了。 这样诡异的对话一直持续到旗木卡卡西忽然抬手去碰过去队员的眼睛，宇智波游火僵了一下但是没动，最后旗木卡卡西对着那双一黑一白的眼睛出神。 「你这只眼睛才是看不到东西的？」旗木卡卡西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木叶的天才已经察觉到了视线的问题。 看上去完好无损的那只黑色眼睛反而没法捕捉到移动的物体，游隼跟他见面依靠的是那只白色的近乎透明的眼睛的视力无疑。要是对敌的话，也是一个非常有迷惑性的优势所在。 「以前看不到，不过渐渐习惯就能看到了。」宇智波游火轻描淡写地回答。 最开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黑暗。后来还是渐渐地能看到景象，只是他还是习惯性地闭上眼睛，不然在看到的那些东西里……也许会存在毁灭的影子。幻觉、大片大片的幻觉还有所谓的未来跟现实夹杂在一起，有时候他分不清自己处于哪个世界里。 倒不如一开始就用这样有一只眼睛看不到的状态，至少两个世界的「时间」泾渭分明地出现在眼前。 旗木卡卡西说：「我听说了宇智波一族的事。」 宇智波游火回答：「这种事不听说也很难，四代大人应该告诉你我在里面起到的作用了。」 「他没说。」旗木卡卡西抱着手臂，他说，「在我离开木叶之前，你还来得及跟我交代。」 「旗木前辈要走了？」宇智波游火有点诧异。 说起来，旗木卡卡西确实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但上午去见波风水门的时候，火影也没说旗木卡卡西最近有任务，是临时决定的吗……还是说旗木卡卡西只是单纯要出去散散心而已。 毕竟，宇智波带土从木叶跑掉之前，还专门去找旗木卡卡西打了一架，这件事也是闹得基飞狗跳人尽皆知。 「你要出任务吧，一起走。」 旗木卡卡西说到这里，忽然换了个话题，问：「先是带土，然后是宇智波止水，你就这么愿意给看不惯你的人做事？」 「……」没法反驳的话题。 宇智波游火侧开视线，看向正在暗部宿舍里打盹儿的小橘，说：「这是我的工作。」 他留在雾隐是为了传递情报，顺便掌握宇智波带土的动向，调查他的目的，而如今留在根部，也未必没有监视宇智波止水的意思。即使被打上咒印，他做什么却是咒印无法控制的，也是因为这个，波风水门才默许了咒印的事，没有要求止水给他解除的打算。 旗木卡卡西看他的眼神其实不像是当时的小队长在看游隼。 而像是「写轮眼的卡卡西」在看「雾隐的风切」。 说到底他们两个认识更久是在战场上，多年来的交锋也主要是通过战斗来彼此认识，无论是游隼还是宇智波游火，都是短暂的时间里发生的事。 第116页 「……你想问什么？」宇智波游火先打破了沉默。 旗木卡卡西依旧站在那里，没有让开的意思，也没有做进一步的动作，他说：「这些年带土怎么对你的我们都有目共睹，那天你差点就被他杀了吧，所以……你为什么要放他出来，游隼？」 宇智波带土对宇智波游火，不如说是潮控雾隐的人对风切。在风切是雾隐忍者的前提下他们不过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但游隼是木叶的忍者，那宇智波带土逼他做的一切就显得有些可怕。 即便如此——就算游隼是个不记仇的人，他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把宇智波带土放走，这就是旗木卡卡西在这里等游隼的原因。 「……」 宇智波游火之前一直没什么表情，现在笑了一下，他说：「队长，那样的封印不是我能破开的，对吧？」 这相当于另类的承认。 旗木卡卡西的表情也不算好，虽然说他很想做点什么，但看到游隼现在的状态，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对方恐怕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还不如不打。他知道作为暗部的游隼其实很受波风水门的信任，可这件事恐怕三位火影都不清楚。 他问：「为什么？」 宇智波游火摇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 在旗木卡卡西继续问之前他就给卡卡西看了一眼舌头上的咒印，然后从可以开口的角度解释：「虽然不是直接相关，但涉及到我不能说的东西了，抱歉，旗木前辈。」 旗木卡卡西就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没什么表示。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宇智波游火再次开口。 「不是说了吗？一起走吧。」旗木卡卡西说。 「……」 原来不是藉口，是真的要一起走啊。 宇智波游火把小橘捞起来，熟练地往衣服里塞，偌大一只橘猫消失不见。他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宇智波游火本来就不拥有任何带个人特色的东西，来这里只是找猫。 他对旗木卡卡西说：「我还有个小同伴。」 还要把要跟着他的小信使带上才行。 回根部那边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停在了某个房间的镜子面前，认真地端详刻上的咒印。 从镜子里看到的、刻在舌头上的印记跟之前见到的都有点不同，或者说稍微有点接近止水万花筒的形状了，不过这对宇智波游火来说没什么影响。 咒印的存在不只是为了保守秘密，至少宇智波游火一直这么觉得。说到底咒印是把术式硬生生刻在舌头上，要解除还有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干脆把舌头割掉，如果在咒印的残留术式发动之前阻止的话还有可能保住一条命，这样至少能用文字的方式把情报记录下来——不过在那之前目标先因为咒印基止术式发动而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根部的成员是「绝对」不能对「首领」以外的人说出任何情况的。就算是同为根部成员的人也不可以，因为根部不需要第二个大脑。 只要执行任务就可以了。这里一直是这样的地方。 「游隼，这次的任务……」 小信使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一点点犹豫，毕竟刚刚在地下待了超过一个星期的游隼被丢出来做任务多少有点不近人情，根部确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作为工具的忍者也是有使用期限这一说法的。 「没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发，还有个前辈要同行，不过你最好不要打听他的事。」宇智波游火把头髮放下来，遮住了一只眼睛，回答小信使。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其实只有一件，归根结底作为打工人的宇智波游火就是在不同的人手下打工，从一个任务前往另一个任务，成功或者失败都不会影响到工作的进行，反正大家都是活下来就可以了。 能够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所以不需要为自己没能做到什么而感到难过。 「您跟止水大人吵架了吗？」小信使看着宇智波游火干脆地披上外套，盯着那个面具出神。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游隼这个人在村子里或者是村子外都是从来不戴面具的，四代火影似乎都默许了他这一行为。 说到底—— 面具就是为了遮掩真实身份而存在的东西，而如果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身份，也就没有戴着这种东西的必要了。 「没有，在工作上有一点分歧而已。」宇智波游火回答。 他转头去看小信使，发现对方难得有了一点表情。 宇智波游火这才想起来自己甚至不知道对方的代号——哪怕是根部的数字代号。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代号也可以。」 「……」 对方的沉默让宇智波游火转过头去，他对上小信使黑色的眼睛，几秒钟后小信使说：「我的代号是葵。」 第66章 威胁 从木叶一路往西南去，穿过川之国就抵达了风之国的外围，这也是此行的目的地所在。 不过宇智波游火临走的时候把顺路的任务捲轴都带上了，所以行程不会那么快。 旗木卡卡西和小信使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一个心情显而易见的不好，另一个就出自沉默的机关，到头来宇智波游火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活跃气氛。 「我就到这里跟你们分开吧。」旗木卡卡西说。 「所以，旗木前辈出来到底是？」出行半个月，宇智波游火还是没搞懂这件事。虽然很想问问四代，但四代的答覆估计就是卡卡西想出来散心，也得不到什么明确的回答。 第117页 旗木卡卡西说：「不是你该管的事。」 无论是「风切」还是「游隼」，管的事都太宽了，他一向这么觉得。旗木卡卡西看着宇智波游火有些许疑惑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已经猜出了一点。 他说：「我们谈谈。」 这是要避开小信使。虽然小信使真正的工作是来监视游隼，但他还没有听暗部机密的想法，所以他熟练且顺从地走远了一点。 前方就是某个城镇，也是他们抵达川之国的第一个落脚点。 宇智波游火对旗木卡卡西离开木叶的任务始终疑惑，在旗木卡卡西猝不及防出手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 雷属性的查克拉所聚集的刺眼雷光从他的脸颊边划过，宇智波游火发现卡卡西也不是真的打算伤害他——虽然这一下他反应再慢点就躲不过去了。 「旗木前辈，你该不会——」他不可置信地发出声音。 旗木卡卡西摘掉了他一直戴着的半指手套，动作迅速地再次发动了雷遁忍术。 他难得用敷衍的语气回答：「就是那么回事，我叛逃了。」 这下轮到宇智波游火想不通了，他身形稍微迟滞了一下，就被旗木卡卡西打中了肩部，烧焦的血肉黏连在一起，而宇智波游火能做的事就只有反身踹在旗木卡卡西身上拉开距离。 他捂着肩膀，问：「为什么？」 旗木卡卡西回答：「我也这么问过你好几次，你一次都没有回答我。」 宇智波游火防备着旗木卡卡西的动作，他知道小信使会在极短的时间里过来，就用最快的语速说：「我都说了那是我的工作，但你不一样……」 「我跟所有人没什么不一样。」旗木卡卡西打断了他的话，「色特殊的那个人是你。」 「……」 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宇智波游火之所以不能回答，因为他的工作牵扯到太多东西，并不是他自己色特殊，真正色特殊的是「间谍」的工作本身。 但旗木卡卡西看他的时候显然不是在指这个，宇智波游火估算着小信使来的时间，问：「是带土前辈告诉你的吗？」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关于风切的情况，关于宇智波游火这个人。 旗木卡卡西没有否认。 他也知道那个根部的小忍者很快就会来，旗木卡卡西扯下了自己的忍者护额，就好像拿掉了某样长久以来的束缚。 宇智波游火站在原地没动。且不说他确实打不过旗木卡卡西，今天的局面多多少少也有他的责任，所以要阻止卡卡西的话，他做不到。 「队长……」 「拿着。」 旗木卡卡西没有在护额上划一道，告诉所有人护额的主人已经叛逃，而是把护额扔给了宇智波游火。 「……」 宇智波游火接住那个护额，看着旗木卡卡西离开的背影，直到小信使从高处的树杈上落到他身边都没动。 小信使也没有阻止旗木卡卡西。 他问：「没关系吗？」 宇智波游火捏紧了那个护额，深吸一口气，回答：「怎么可能没关系，我得通知四代大人。」 川之国有三叉报社的据点。 宇智波游火到的时候当然没找到二代，现在的千手扉间还在木叶帮波风水门的忙，不过他顺利地看到一个眼熟的小编辑。如果宇智波游火没记错的话对方也是木叶的忍者，只不过做的是定点情报工作，所以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的任务，最近由于战争结束暂时换了工作。 用木叶的情报线把卡卡西叛逃的绝密情报直接传回到火影手里后，宇智波游火再次看向旗木卡卡西离开的方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他早知道旗木卡卡西已经在木叶待不下去了。 并非是因为憎恨或者厌倦这个地方，只是如果他一直留在这里，那宇智波带土也会盯着木叶不放，不管是木叶的人还是旗木卡卡西本身都开始觉得疲惫了。 原本抓到宇智波带土，这件事就可以暂告一段落，但宇智波带土离开了——完好无损、耀武扬威地离开了，甚至他走的时候都没有人注意到，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旗木卡卡西认识的人。 这成为了旗木卡卡西离开木叶的最后一根稻草。 「带土前辈……」宇智波游火自言自语。 「游隼？」小信使看他走神很久了，就小声叫了他的代号。 宇智波游火回过神来，说我们走吧，还有任务要做。 诚然宇智波游火可以丢掉任务去追旗木卡卡西，但然后呢？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作为造成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无论谁能改变旗木卡卡西的想法也轮不到他。而且旗木卡卡西应该也清楚现在的情况…… 清醒的人在跟清醒的人对话，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是谁活在梦里。 宇智波游火记忆里还是那天晚上宇智波带土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张跟记忆里相差甚远的脸一半是完整的另一半布满瘢痕，宇智波带土就在木叶监狱的底层，对宇智波游火的造访一点也不意外。 带土前辈说：「我确实杀不了你，但人都是有弱点的。」 「……你叫我来就是想说这个？」宇智波游火问。 宇智波带土似乎并不把自己当做情犯，他甚至在笑：「我还没答应你辞职。风切。」 第118页 他有段时间没被用这个名字称唿过了。宇智波游火看着宇智波带土，最后意识到宇智波带土是最有可能从这张脸认出他的人。虽然他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可是从这张脸上面依旧能分辨出幼时的轮廓。 ……对了，他们曾经是邻居，也曾经是战友，只是很多年「没见」了而已。 宇智波游火定了定神，回答：「事到如今那个名字已经没意义了，你也不可能继续回去做水影，我的老闆都换人了。」 宇智波带土语气散漫：「但我可以杀宇智波止水。」 「……」 「不需要我动手，只要我告诉某些人他的万花筒能力就可以。这是你最擅长的借刀杀人，没有人会不忌惮别天神。」宇智波带土隔着封印看向宇智波游火，语气还有点嘲讽。 站在这里的两个人都被止水用过别天神，而归根结底，由本人用出来的最强幻术几乎是无法解除的。 宇智波游火站在那里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不能放任宇智波带土。但他也不能让宇智波止水陷入危险。没有人会不忌惮别天神，这话其实没错，特别是对于志村团藏而言，如果那个老顾问知道了止水眼睛的能力，一定不会继续袖手旁观。 而除开志村团藏，只要是追究力量的忍者，就有可能打那双万花筒的主意。在宇智波止水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之前，他在哪里都不安全。 宇智波带土说：「当然是放我出去，我知道你能做到。」 宇智波游火低着头，回答很迅速：「不行。」 他不可能把宇智波带土放出去，绝不可能。 这话就像是在问他，村子和止水只能选一个的话他会选什么。 宇智波带土看着他嗤笑一声，说：「为什么不敢看我？你还真不像个木叶忍者，为了村子放弃同伴的生命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木叶就是这样的存在。」 「带土前辈……」宇智波游火半晌没说出话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你说一定会保护所有人，但我让你杀人的时候，你也没少动手吧。那里面可是也有木叶的忍者。」宇智波带土说。 「……」 宇智波游火攥紧了拳。 不过这里的情犯显然不想继续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再说就是对宇智波带土不利的话题了。这位曾经的邻居哥哥压低了声音，说：「你不可能不介意他的死活，风切。」 一定要用那个名字称唿他吗？明明看上去不是同样的外表，风切飞鸟和宇智波游火无论哪里都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为什么那种表情啊？」宇智波带土表现得悠闲自在，似乎已经确定了他会答应，「怎么说你也是个宇智波，打算杀了他们但又下不了手吗？」 这下宇智波游火勐地抬起头来，他看着宇智波带土，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对方会知道这些事根本就不让人意外，毕竟宇智波带土一直在关注木叶的事，而且他也是个宇智波。 宇智波带土继续说：「同为木叶的叛徒，我可以帮你动手哦？」 「这件事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宇智波游火一字一顿地说。 他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但还是要打起基神来面对宇智波带土。他将是木叶的叛徒，也将是宇智波的叛徒，但跟宇智波带土不一样。 宇智波游火能做的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他说：「威胁对我没用，宇智波带土，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宇智波带土说：「你真无聊。所以我才说，做个交易吧……我的小部长。」 宇智波游火说：「那要看你能给我什么。」 宇智波带土拉长了声调，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嘲讽站在那里的少年：「你明明没有选择，还想要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吧，你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潮控了宇智波斑吗？」 第67章 弟弟 五年前，宇智波带土死在神无毗桥战役里，名字被刻在了慰灵碑上。临死前他把自己的一只写轮眼当做「成为上忍的礼物」送给了旗木卡卡西，这也是水门班分崩离析的开始。 没过多久，战争进入了新的阶段，波风水门就任火影，他的另一名学生野原琳被捲入三尾人柱力事件里，最终死亡。死于旗木卡卡西之手。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宇智波游火或者说风切就在距离战场不远的地方。他听到消息的时候野原琳已经死了，而他的间谍任务还在继续，雾隐的风切往那个方向看过去，最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跟我没什么关系。他是这么说的，就像是当初面对杏的尸体，在那场暴雨里说出的话。 但宇智波带土其实并没有死亡。 他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醒来，救了他的人自称宇智波斑。这个人也确实是活到木叶48年的宇智波斑，当初的终结谷一战他并未死亡，而是用「某种方式」活了下来，并计划着做某件事。 也就是无限月读，用「虚幻」代替现实，让所有人得到幸福——通俗点来说就是让全世界的人都去做梦的忍术。 宇智波斑把隔了不知道多少辈的同族宇智波带土坑蒙拐骗成了他计划的执行人之一，然后在木叶48年死亡。宇智波带土将用宇智波斑的身份，以四代火影的死亡为开端，掀起一场革命。 第119页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结果就在计划进行到最顺利的时候，一个突然落入到战场中央的外村忍者叫破了宇智波带土的身份，那是他第一次跟雾隐的风切正式面对面，也宣告着宇智波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大危机。 宇智波带土被认出来了！被认出来了啊所以计划应该怎么进行下去啊？！ 他决定灭口。 但风切在死亡的前一刻所说的「宇智波斑」让宇智波带土产生了稍许疑惑，于是他决定去问问黑绝。 ——解释就从这里开始，宇智波带土还没打算把他的人生经歷给风切讲一遍，那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现在他踩着一具尸体走过，动手的人当然不是他，而是刚刚站起来，动作缓慢地擦掉脸上血迹的宇智波游火。 「……黑绝？」这是今天晚上从木叶监狱出来以后，宇智波游火第一次开口。 血与风瀰漫在宇智波一族的街道上。 冷月，寒鸦，所有的一切都跟他看到的未来一模一样。他手里的线已经变成了血浸透的红色，仿佛一张大网把他自己缠得透不过气来。 宇智波带土坐在老家的屋顶上，血从他的衣角滴落。他又戴上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面具，就好像不戴着面具没有办法好好说话一样。 「一个黑色的无处不在的东西，你见到就会知道。宇智波斑说那是他的意志，不过……」宇智波带土顿了顿，「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因为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当时的宇智波游火低着头看手上的血，好像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记住一样。 整个木叶都在为宇智波一族的事件震动，三更半夜的血腥味甚至飘到了火影的家门口，混乱遍布每一个角落。 只有族地边缘无人问津的地方，刚刚跟旗木卡卡西打完招唿的宇智波带土和刚刚跟宇智波富岳心照不宣地见面又分开的宇智波游火望向寂静黑暗的族地。 「你的万花筒，能影响现实存在的东西。」宇智波带土用肯定的语气说。 「……」 宇智波游火没有否认。 虽然他没有说过自己的万花筒到底有什么用，但了解他底细的人都能猜到一二，当初他在宇智波带土面前用过一次，再加上木叶跟他有关的事件，以宇智波带土的情报能力猜到几分也不是难事。 或者说如果宇智波带土没有猜到，就不会那么肯定由几位火影和忍术专家联手设下的封印可以被眼前的少年解除。 「虽然无处不在，不过我确定它现在不可能在听，去宇智波斑那边了吧，现在的情况也超出了它的预料，所以风切——你在听我说话吗？」 宇智波带土最后一句话出口的同时，尖锐的木遁枝干以极快的速度擦着宇智波游火的脸过去。一道血痕清晰可见，但即便如此，宇智波游火依旧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听，你继续说。」半晌，宇智波游火才回答。 宇智波带土没有在意对方这心不在焉的状态，每次雾隐开会的时候风切都是在分心几用，也从来都没有掉过链子，这种事冒牌水影大人也都习惯了。 他继续说：「你动过宇智波斑。」 宇智波游火知道自己必须做出点回应了，他轻轻晃晃脑袋把萦绕在耳边的声音赶走，但眼前还是族人最后看向他的表情：失望的、绝望的、释然的、憎恨的、疯狂的，还有得偿所愿的。 他还是第一次杀这么多人。有忍者，也有族里压根就不是忍者的平民，还有孩子。 「我不否认，但仅限于他的名字。」宇智波游火说。 他真的只是改了个名字而已，而且马上就改回来了，那次差点就以最低限度的身体崩坏「死」在那里，如果没人处理的话情况会变得非常糟糕。 宇智波带土看到一道金色的闪光从天空中划过。 其实他没有看到那样的「闪光」，只是他觉得应该会有，所以这么想了。 宇智波带土干脆躺在屋顶上，枕着手臂说：「宇智波斑的一切都被改动了，只有黑绝毫无变化，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 没什么意思。宇智波游火想，他的万花筒本来就只能针对「现实」的东西。不能影响人的看法，也不可能改变人的思维，跟止水是完全相反的替身……能力。 「你这个人真的很无聊。」宇智波带土又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怎么说我也是你曾经的上级，给我一点反应也好吧？」 宇智波游火眼前的世界像是两块明明一模一样却完全不同的拼图，都是满是尸体和血迹的族地，其中一块拼图正在融化，就好像他这么做还是有意义的。 但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融化的拼图变成了另一种形状，从他用万花筒解开宇智波带土的半个封印开始，族地的惨案逐渐扭曲，最终变成了被毁灭的木叶。 没什么两样，到底是不是未来也不清楚，他杀死了那么多的人，得到的结果就是这样——更大的灾难。 但他不可能告诉宇智波带土，也不会表现出来。 幸好风切原本也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刽子手，他在宇智波带土心里依旧是那个好控制的间谍，所以他尽可以用这点来掩饰自己的恐慌，还有对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产生的恐惧。 宇智波游火说：「我之所以答应帮你，只是因为止水而已。宇智波带土，你不会真的跟宇智波斑一样期待那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第120页 所有人都在做梦，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就算是没上忍校的小孩子都不会相信这种事。 宇智波带土哼了一声：「我确实答应你不会动他，但……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会信守承诺的人？」 「所以别想让我帮你解开剩下的一半封印。」宇智波游火回答。 他不信任宇智波带土，但那毕竟是带土前辈……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没有彻底「抹消」由二代火影和玖辛奈老师联手设计、并且由一众木叶高层实潮做出来的封印。 眼下宇智波带土虽然离开了木叶监狱，实力却受到了限制，不可能像之前一样自由自在地到处跑了。按照千手扉间的说法，就算是宇智波斑来也会对这种东西束手无策。 但宇智波带土毫不在意，他说：「你对我说的东西一点也不关心？」 「这种事……你告诉四代大人更合适一点。」宇智波游火回答。 以他的了解，木叶方面还是倾向于希望能让宇智波带土回来的。毕竟他是四代火影的学生，而就明面上的情报来说，他并没有在木叶造成太大的影响，倒是把别的国家搞得一团糟，毕竟前段时间一直是战争时期……这都是表面上的说法，真实的情况是木叶和宇智波一族的关系影响到了关于宇智波带土的处理决策，如果宇智波带土能「回到」木叶，四代和宇智波富岳也会轻松一点。 当然，就算那样做，木叶方面也不可能完全信任宇智波带土，或者说就算是四代也不会觉得他的学生还能普通地回归木叶。没有人在期待这一点，宇智波带土自己也清楚，但想要达到表面上的和平依旧有潮作的可能。 「你说老师啊，」宇智波带土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在发笑，「他可不只是我的老师，他还是火影，你知道的吧？身为火影，就只能处在村子的立场上，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吧，宇智波带土，因为清楚每个人的立场所以才能游刃有余地表现得随心所欲。 「……」宇智波游火沉默了一会儿，问，「但是你找我又有什么用？你知道我只是……」 没有身份的间谍、实力垫底的存在，到目前为止也可以说辜负了信任他的所有人——虽然原本不至于如此，如果没有宇智波带土的话，他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宇智波带土说：「我在等你背叛老师，投奔我的怀抱，一起杀了黑绝啊。那种东西我可没办法「杀掉」。」 宇智波游火把目光从远处移开，放到了宇智波带土身上：「……你说的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繫吗？我不可能背叛四代大人，至于你说的那个东西——」 「你是不是没搞清楚，我不是在请你帮忙。」宇智波带土打断了他的话。 「……」 宇智波游火当然知道，要是宇智波带土来找他「帮忙」的话，也就不会从头到尾看着他杀人，最后还要嗤笑一声问他这跟间谍的工作没什么区别吧。 那个作为前辈的宇智波带土已经不见了。那个作为邻居的哥哥也不復存在。 现在的宇智波带土看他的时候总是带着赤裸裸的恶意，但宇智波游火知道这是理所当然，毕竟他们始终是「敌人」，哪怕现在关系因为战争结束事态变化变得有些微妙。 「这也是威胁？」 宇智波游火面无表情地看着宇智波带土，他的眼睛里首尾相连的万花筒图案缓慢旋转，就在这片寂静的夜晚里他站在族地的一角，一字一顿地说： 「别用同一个人威胁我两次。」 否则过去和未来，所有的威胁都会失去效力。 宇智波带土从屋顶上跳下来，落到了宇智波游火面前，语气轻快：「如果换个人就可以，你还有个弟弟吧？」 「……」 「他也死了？」 「……」 「放心——」宇智波带土用着阿飞的语气，拍了拍宇智波游火的肩膀，「我对你身边的人不感兴趣，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无论如何答案都是一样的啦。」 他骤然压低声音，在宇智波游火耳边说：「你这种人，迟早会无处可去。」 宇智波游火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才开口说：「关于我弟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第68章 不死 宇智波带土还记得宇智波游火，当然也记得他弟弟宇智波晴也。 比起宇智波游火，他弟弟像是个完完全全的小孩子——软弱到不像是个忍者的地步。如果他们不是生活在战争的年代，这样的小孩本应该随处可见，宇智波带土的幼年时期也曾经见过那样的光景。 不过他还没长大就迎来了血与战火纷飞的年代，再然后一头闯进了深渊。 「你弟弟？」宇智波带土想了想，他看到宇智波游火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什么，「跟我有关？」 宇智波游火没说话。 他不记得。他不记得自己有个弟弟，但是曾经有暗部的同事似乎是认出了他，提到他有个弟弟，而宇智波带土也这么说了……认识「宇智波游火」这个人的不多，知道他有个妹妹的人都寥寥无几，更不用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了。 暗部前辈的话可以当做是认错了，但宇智波带土的话不行。他们是真真切切的邻居，而且宇智波带土还去过他家很多次，跟只是见过几面的旗木卡卡西不同——如果宇智波带土这么说了，那他是不是真的有个弟弟？ 第121页 「就算是我杀的，你也不用这个表情吧。」宇智波带土拿手在宇智波游火面前晃了晃，但手被后者打下来了。 宇智波游火说：「我没这么说过。」 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反而耸耸肩，他先是低笑，笑声越来越肆意，最后他张开手臂大笑起来：「什么嘛，对那种爱哭的小鬼来说这个世界根本就是地狱吧，你也是，如果没有他的话根本不用委曲求全，还要——」 闪烁的银光从两人之间划过。 一道锋锐的附有查克拉的钢线切过宇智波带土原本站着的位置，宇智波带土闪开，有点扫兴地拍拍身上的灰尘，随即嘲笑地说：「生气了？我还以为你没感情呢。」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宇智波游火知道他这么做毫无意义，但他也不清楚应该做什么了。他的记忆里空白一片，他的现实里也没有关于弟弟的任何证据，只有宇智波带土毫无自觉的笑谈像腐烂的树根一样扎进心脏。 「……」 远处的喧嚣声变得大了起来。 虽然木叶的注意力暂时还在死去的和离开的那一部分宇智波身上，他们两个也不适合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周围的幻术虽然说得上基妙，但只要近距离接触就能察觉到。 在暗部或者根部的忍者摸到这里来之前两个人都打算走了，宇智波游火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打算，虽然他很想从宇智波带土那里问一问关于所谓的他弟弟的事，但……他更不能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其他人。 特别是立场和目的都算是未知的宇智波带土。他不能确定宇智波带土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所以他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然后转身往黑暗里走去。 「你要去找宇智波止水？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吧。」宇智波带土说。 「……那又怎么样？」宇智波游火反问。 他知道如果宇智波止水参与进今晚的事件里，一定会站在他的对立面上，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能不能下定决心动手是其次的事了，关键问题是他打不过宇智波止水，也想不出来应对别天神的方式。 宇智波带土明白了：「你现在去找他还来得及……不过我们的事还没谈完，风切。」 身后的前辈再次喊了这个名字，这一句话就像是在雾隐时候那样，喊得宇智波游火嵴背发凉。 他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听到了身后细微的声音，这种声音他非常熟悉——就像是他平日里潮纵坚韧的查克拉线在风里穿过的声音，而宇智波带土会用的，也就是刚刚差点把他扎成筛子的木遁产物。 「宇智波带土，你这是想干什么？！」 宇智波游火躲过了这次攻击，但那些黑色的影子继续追着他——虽说现在宇智波带土发挥不出完全的实力，但对付一个刚刚跟「某些人」合作杀穿了宇智波族地的宇智波游火还是毫无问题的。 「这不是很明白吗？」宇智波带土回答，「如果让你去见他把事情说清楚，你们两个加起来对我很不利啊。」 一个可以潮控意志，一个可以修改现实，如果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话别说无限月读了，改天宇智波带土就会发现整个忍界都要变样。但好消息是……现在的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止水只能反目成仇。 这里面未必没有宇智波带土的功劳，虽然他并不是很关心两个小孩的动向。虽然年纪差别不大，他更愿意把风切叫做不成熟的小孩子——连杀人都难以忍受的小孩，明明接任务的时候没什么反应，动手也不会犹豫，但真的是这样吗？ 「宇智波带土，你明明——」 这不是宇智波游火能应对的情况，他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特别是快要找到这边来的木叶忍者。只要继续打下去，他们迟早会注意到这里。 「明明不能对你动手是吧？」宇智波带土有点自得，「猜猜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被用了别天神，还能这么对你？」 这种事谁知道。 宇智波游火对别天神并不了解，在宇智波一族里，暴露「写轮眼的情况」是致命的。特别是到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地步，这种东西算得上族内一贯的机密，他想恐怕宇智波富岳也不清楚宇智波止水万花筒的真正用处。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宇智波带土一定是疯了，下次得告诉宇智波止水他的万花筒对疯子没用。 「……」 「不躲了？」 「…………」 这怎么可能打得过。 宇智波游火想，他可是刚刚跟几个长辈打了一架，虽然长辈看到他的时候就猜到宇智波一族要发生什么，最后也接受了这个结局，但该打的还是要打。 弄到这个地步再看到旁边的宇智波带土，即使是这样他也绝不可能让宇智波带土插手，毕竟那个带土前辈已经「不属于」宇智波了。 宇智波带土说：「你不会疼吗？」 …… 其实他真的很怕疼。但是会安慰他的人早就没有了。 宇智波游火看着那些尖刺穿过自己的身体，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眼前一片漆黑，带着大片大片的斑点，还有族人临死之前的声音。 他像是一条正在海里吐泡泡的鱼，每个气泡里都是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而对一条鱼来说，他学不会在水里唿吸，又无法浮出水面。 第122页 远处有什么东西。 模煳的光点、混乱的声音，还有看不清的影子。 他…… 好像忘掉了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听到宇智波带土的声音：「你还真的不会死啊。」 天空中的某个方向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宇智波带土确信几个小时之前他看到的宇智波游火已经死了，但死亡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个不存在的概念，短短几个小时后他过去的邻居就重新醒了过来。 身上的伤口也在缓慢地消失不见。 「……」 宇智波游火躺在地上看向天空，他们已经不在木叶内部，当然也不在宇智波族地，到现在这个时间的话，整个事件已经结束，做什么也都晚了。 随后他看向宇智波带土，这次他挥拳往宇智波带土脸上砸过去的时候，宇智波带土没有还手，不过现在的宇智波游火刚刚醒过来，也根本没什么力气。 「你……到底……」宇智波游火平復了一下唿吸，收回了手。 「我去跟止水聊了聊，」宇智波带土轻松地说，「现在你想见到他就很难了。」 「……」 「别做这幅表情，我说了，你无处可去。」 「宇智波带土，你真的很可怜。」宇智波游火说，「让我猜猜，宇智波斑到底是怎么「说服」你参与他的计划的——也是这样吗？用各种手段制造绝境？」 他话音刚落，宇智波带土的表情就变了。刚刚还在笑的宇智波带土转瞬间就换了个人一样，先是把宇智波游火踹出去，在人反应过来之前就把对方钉在了树上。 血顺着树干往下流，但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他不会死，所以没有人关注这件事。 「我猜对了吧。」宇智波游火反而笑了，「说正事吧，你找我到底是想要什么？」 宇智波带土不笑了，他们两个的角色仿佛调转，但无论是宇智波游火还是宇智波带土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你……」宇智波带土说，「能改变生与死吧。」 「理论上可以。」宇智波游火回答。 但是要復活什么样的人，要付出什么代价，或者说改变多少东西，这都是不可估量的。宇智波游火併不觉得自己能做到多少事，说到底无论多么强大的忍者，都绝不能依赖血继限界。 他想起了原本是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的同伴，同样身为水门班成员的野原琳。她死在了木叶48年。 「你希望我復活某个人吗？」宇智波游火问。 「不，」宇智波带土回答，「我要你抹消一个人的存在。」 「我不能抹掉活人……你已经知道了吧，所以你希望世界忘记谁？」宇智波游火说。 「旗木卡卡西。」 「……你在开玩笑。这没有任何意义，知道他的人比记载的文字量都多。」 「啧。」 宇智波带土发现他没有上当，还是松开了手，让宇智波游火重新落回到地上。虽然说是不会死，但新的伤口并没有那么快復原，宇智波带土无从猜测同族经歷了什么，他只记得对方的体质过去不是这样。 实验吗？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那个东西？」宇智波游火问。 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宇智波带土在说什么，从宇智波族地到他提到野原琳之前，宇智波带土唯独对「黑绝」这个词彙表现出了明显的情绪。 明明说只是「宇智波斑的意志」，但不知道宇智波带土跟它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 「它最好根本不是人。」宇智波带土回答。 「……现在不行，我的万花筒又不是许愿机，我需要跟它相关的东西才能试试。」宇智波游火说。 「要多相关？」宇智波带土也对此有预期，倒不如说如果宇智波游火能随心所欲改变世界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让这个人说一句「无限月读已经实现了」。 「最好是本人。」宇智波游火说。 但那不太可能。宇智波带土思考了一下，回答他：「要不然把宇智波斑给你找来试试？」 宇智波游火：「……」 宇智波带土：「……」 还是算了吧。谁也不想看见宇智波斑。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活的还是死的。 第69章 偶遇 这是旗木卡卡西「叛逃」的第三天。 如果换成原本的顾问团，大约会对四代选择不公布这件事颇有微词，但自家出事的宇智波富岳和只能避嫌的日向日足并没有提出任何看法——事实上，他们对旗木卡卡西为什么离开木叶也有数。 完好无损的护额被带了回来，波风水门对着护额看了一会儿，就把它收进了抽屉里。至此他的三个学生全部离开了他的身边，身为火影的他却没法去找任何一个。 「卡卡西走了？」 漩涡玖辛奈当时刚好在火影办公室，她询问波风水门，波风水门说消息是游隼带回来的，游隼在…… 波风水门忽然意识到自己也还没跟漩涡玖辛奈说现在游隼的情况。 实在是这几天他忙到焦头烂额，别说宇智波的事，木叶内部的动盪就够他和宇智波富岳加班到凌晨。木叶的村长——火影就是个方方面面都要管的工作，难怪游隼无论什么事都想自己解决，大大小小的事件都要找火影来决断的话，总有一天木叶需要一个加班狂人而不是有实力保护木叶的人。 第123页 其实波风水门跟宇智波富岳谈过，虽然火影确实是村子的象徵，但让火影来解决所有的问题一定是专业不对口的。看看当年的千手柱间，他的外交是建立在强大的实力基础上的，后来的木叶沿用他的外交方案根本行不通。 不过火影职权的事先放到一边，他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家庭危机。 「玖辛奈，你听我解释——」 漩涡玖辛奈微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把指节掰得咔嚓作响，说：「水门，你先告诉我，游火那孩子在哪里？我记得他说要跟我好好解释，然后就不见了对吧？」 波风水门：「……」 他也不知道宇智波游火根本没有和玖辛奈联繫啊！等等，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住宇智波游火，波风水门没记错的话那孩子正在根部的任务中。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真的，玖辛奈。」波风水门镇定地说。 大蛇丸被抓之后他们去找人，但是宇智波止水说游隼已经离开了，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两个年轻宇智波之间的气氛非常微妙，宇智波止水也不愿意多说，看在宇智波富岳的面子上波风水门就没有多问。 但上次波风水门见到宇智波游火的时候，那个孩子的状态确实不是很好……宇智波游火说要出去做任务，暂时不留在村子里了，波风水门想他出去散散心也好。 「水门，你也很想去找卡卡西吧。」漩涡玖辛奈说。 波风水门怎么可能不担心旗木卡卡西。或者说，现在的这群孩子都很让他担心。 漩涡玖辛奈已经有了决定：「我们的学生都只剩下一个了，让我出村找卡卡西，顺便看看游火在哪里怎么样？」 喂喂、宇智波带土也还是四代火影的学生啊。 ——哦，上次打起来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因为过于嘴硬把自己开除了，漩涡玖辛奈决定在揍他一顿之前不把他算进去了。 波风水门：「那工作……」 他老婆漩涡玖辛奈虽然是九尾人柱力，但她在木叶也是有工作的啊！大家都很忙啊！ 漩涡玖辛奈若有所思。 得找个闲人来才行啊。说到底现在的木叶真的还有闲人吗？ 别人闲不闲不知道，但儿子马上就要读忍校的奈良鹿久终于有时间出来走走了。 奈良鹿久作为这一代里面最聪明的一个人，他原本是不想掺和进任何事里去的，但那天他路过慰灵碑，看到有个眼熟的炸毛女性站在那里。 那是犬冢爪，曾经一起上过战场的同伴，战争结束后她忙着照顾自己的儿子，倒是从这堆乱七八糟的事件里避开了。 说起来在战争期间出生的孩子也没那么少……奈良鹿久算了算，他儿子未来同学的家长有不少都是他的熟人。 不是都说好了不结婚的吗？啧。 「鹿久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现在不应该去给水门出谋划策吗？」犬冢爪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奈良鹿久。 奈良鹿久摊开手：「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个普通上忍而已。」 「空有脑子却不干活，你这样很浪费啊。」犬冢花看了两眼奈良鹿久脸上的两道疤，又看回到慰灵碑上去，「我昨天梦到杏了。」 奈良鹿久还记得这个名字：「你妹妹吗？」 犬冢爪回答：「是啊，我的堂妹，不过她几年前就牺牲了。说起这个，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 「前几天我在木叶看到山吹——就是杏的忍犬了。我想杏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犬冢爪说到一半，又拍拍自己的脸否定了：「啊、那个少年不是把她的尸体带回来了吗？所以杏肯定是死了。」 她还记得那天。 那时候其实杏的死讯已经传来很长一段时间了，犬冢杏的名字也被刻上了慰灵碑，可是那个少年低着头拜访了她家，说杏最后的愿望就是回到木叶，但杏的父母家人也都在战争里牺牲了，只能来找她。 犬冢爪没见过这个少年，也不知道许久未见的小堂妹是否有这样一个队友，只记得他跪在杏的尸体前，一身血迹和伤痕，低着头很久没说话。 当犬冢爪问杏是怎么死掉的时候，那个少年回答：是我杀的。对不起。 她没法忘记那个少年的表情，但后来他们再也没有见过，只有在杏的第二次葬礼上那个少年的身影出现了那么一瞬间。 「你说的那个少年……」奈良鹿久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见过他的，但他并没有把话题说下去，而是很快就岔开了。 等犬冢爪离开之后，他在慰灵碑上找来找去，目光停在了一个空白的位置上。 他当然记得这里原本应该写着什么。 毕竟那个孩子的叔叔是他在下忍时期的老师，可是战争开始之后……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逃离战争的漩涡。 可战争已经结束了。 他嘆了口气，转身，对上了一头亮丽的红髮，还有亮闪闪的眼神。漩涡玖辛奈就站在他身后，看的是同一个空白的位置。 漩涡玖辛奈郑重地说：「鹿久，我有件重要的事拜託你！」 奈良鹿久顿时感觉到不妙：「我还有事……」 「你最近不是很清闲嘛！」漩涡玖辛奈才不会上当，她快活地把一摞工作文件放到了奈良鹿久怀里，「我要出去找我的学生和水门的学生了，这些就拜託你了！」 第124页 奈良鹿久：「……」 他看着漩涡玖辛奈离开的背影，又看看怀里的文件，最后跟飞雷神过来的波风水门面面相觑。 波风水门：「那么……拜託你了，鹿久？」 奈良鹿久：「你们两个商量好的吧！」他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加班啊，他要回去跟儿子下棋！ = 风之国。 宇智波游火和小信使已经到了风之国境内，而接到传信说漩涡玖辛奈来找他的时候，宇智波游火整个人都不好了。 玖辛奈老师为什么会来啊！现在木叶不正是缺人的时候吗？四代大人都不拦着她吗？！ 「游隼，你看到什么了？」小信使问。 他没有打算看宇智波游火收到的消息，但可以确定不是根部送来的，应该是暗部的路线——说起来，游隼到底算是暗部的人还是根部的？ 「……」宇智波游火用火遁烧掉了捲轴，还在想这事应该怎么办。 首先，他不能丢下任务。他出来的时候把顺路的任务捲轴都带上了，一路上都处理得七七八八，但止水交给他的那个任务还没有完成。他才刚刚到风之国。 其次，以九尾的能力，要找到他实在是太容易了。虽然实验失败了，但九尾要找跟木遁本质相似的查克拉，就像是在黑夜里寻找锃光瓦亮的灯泡。 最后…… 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事，他·都·没·有跟玖辛奈老师解释。从五影大会之后就没有直接见过面了，先是失踪，然后回到木叶就整出了宇智波一族的大事，再然后又失踪，现在直接出村做任务。 现在宇智波游火脑袋里只剩下俩字：完了。 「如果看到尾受，」宇智波游火对小信使说，「你记得快点跑。」 小信使：「……」 所以这里为什么会有尾受啊，风之国的一尾人柱力不是刚死没多久，还在警戒期吗？ 「还有，暗部派来人跟着我们……」宇智波游火想了想，还是应该跟小信使说一下，「你应该认识他，之前在报社工作的。」 「他叫什么？」小信使没有关心报社，而是直接问。 「……」 「……？」 宇智波游火忽然卡住了。对啊，报社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小编辑叫什么名字来着，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每次喊人的时候他都是让小橘去找的，搞得他有点记不清对方叫什么名字了——至于暗部的代号他就更不清楚了，毕竟宇智波游火可是刚刚才知道这个小编辑是木叶的上忍，刚刚回归加入了暗部的编制。 小信使依旧没什么表情，问：「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宇智波游火从记忆的深处扒拉出那天的话来，「我记得你的代号是葵——我的记忆力也没有那么差啊！」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小信使说。 再不提就真的要忘了，就像那个笨蛋副手小姐，宇智波游火已经快忘记她叫什么名字了。说起来，她叫什么来着？ 第二天。 「你好，我的名字是八木沢杏，虽然很突然但是请跟我私奔吧！」 「……」 走在风之国的大街上被一个眼熟的穿着和服的女性拉住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唯一的想法就是原来如此，副手小姐的名字是这个啊。 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开场白应该是—— 他任务的接头暗号。 等一下，你不会就是那个从木叶派到风之国的间谍吧，副手小姐？ 第70章 阴谋 事情是这样的。 宇智波游火接到的任务是帮一个长期潜伏在风之国的忍者回到木叶，但现在战争结束，各大忍村都在清算，这个木叶忍者为了保护同伴险些暴露身份，要离开风之国困难重重。 来之前宇智波游火让小信使留在旅店里了，他自己又因为某些事特意遮住了一只眼睛，再加上以这个身份跟副手小姐的上一次见面还是很久之前——起码五年前的事，她没能认出来也算是正常。 当然，首先，副手小姐不可能是木叶的忍者，不然波风水门早就告诉宇智波游火了。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你就是……」宇智波游火看着一脸期待的副手小姐，欲言又止。 副手小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熟门熟路地拉着他七拐八拐进一个偏僻的房子，才松了口气，对他说：「不是我，本来应该来接你的人是我大哥。」 果然是这样。 帮忙传信，但不知道找自己帮忙的人是个间谍——说起来既然找副手小姐帮忙传信的话那这个木叶忍者肯定也不知道副手小姐是风之国在外间谍吧！ 而且宇智波游火还有个问题：「如果他自己来，暗号也是……」找到带着信物的对象拉过来就说为了婚姻自由打算跟路人私奔吗？ 副手小姐沉思片刻，回答：「我大哥可以女装。」 你说这话你大哥知道吗？！ 接头暗号的事暂且不提，总之副手小姐向宇智波游火解释说她跟她大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大哥是个非常普通低调的人，这次被莫名其妙卷进间谍事件里，身份变得敏感所以没法来接人。 宇智波游火虽然不太清楚那个间谍是怎么跟副手小姐说的，但几句对话下来也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第125页 他好像是「走私什么东西」的，怪不得那个间谍让他带的信物是「木叶限定自来也签名版版《亲热天堂》第四卷」。 现在这本书送给副手小姐了。 「我大哥待会才能到，现在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副手小姐严肃地说。 「……你说。」宇智波游火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副手小姐的表情变得生动起来，她问：「大哥说你之前在火之国附近活动，我听说消灭宇智波一族的计划是风切制定的，这是真的吗？」 宇智波游火：「……」 这让他怎么回答？而且为什么风切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 他满是疑惑地看向副手小姐，不等询问八木沢就解释说：「众所周知风切恨木叶，五影大会之后风切失踪案悬而未决，传闻他潜入木叶卧薪尝胆花了半年时间终于找到机会毁灭木叶的核心之一宇智波一族……」 「风切不是死了吗？」宇智波游火面无表情地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副手小姐得意地晃晃脑袋，「我们的线人看到宇智波一族事发当晚，风切的猫从宇智波族地路过了，就算他跟这件事没关系，风切也一定还活着。」 怎么又是小橘。 所以说小橘平时在木叶跑来跑去真的没问题吗……不是让它不要乱来了…… 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说：「你说的没错，对，那天晚上风切就在现场。」 消灭宇智波的计划也是那位大人制定的。 半个小时后。 间谍大哥到的时候发现副手小姐已经跟宇智波游火相见恨晚，甚至在说他的气质很像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部长了。 ——就是来接应他的木叶忍者表情非常的无奈，想必一点也没有跟八木沢小姐继续聊她部长的打算。 当时宇智波游火很想说距离他离开雾隐也就过了半年多，哪里来的失散多年，而且情报部里一群间谍，大家各怀鬼胎，真是亲切不到哪里去。 间谍大哥赶紧劝走了副手小姐说今天的聊天就到这里，接下来是我和朋友谈话的时间了，然后他拉走宇智波游火说：「小杏只是个普通忍者，甚至没上过战场，你没跟她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宇智波游火：「……」 哦，普通忍者啊。虽然实力是不怎么样，但经常在五大国掀起腥风血雨还隔空针对木叶内政的八木沢小姐，终于有一天也得到了这样的评价。 昔日的雾隐暗部部长终于知道为什么副手小姐不知道她大哥是间谍了，这两人的滤镜都非常有问题。当两个人都遮遮掩掩的时候，很有可能就发现不了对方的异常——说实话，宇智波游火一直觉得雾隐情报部那群笨蛋能保住自己的间谍身份就是因为大家全都差不多，你一言我一语煳弄过去还以为自己的身份遮掩得很好。 不过副手小姐经常说不是他们的业务水平有问题，是部长你自己有问题。 而有问题的部长现在无情戳破了事实：「她是间谍。」 间谍大哥大惊失色：「你不要骗我，她是哪个国家的间谍，难道是雾隐的？」 宇智波游火回答：「对，雾隐的，但她是风之国派去雾隐的，所以这些年雾隐的新闻你是一点也不看啊。」 间谍大哥摸了摸后脑勺：「形势这么紧张，我哪有机会打听雾隐的情报啊。」 可副手小姐甚至代表雾隐出访过木叶……算了，有些东西看不见就看不见吧，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先说你这边的情况吧。」宇智波游火说。 他看向窗外，风之国的傍晚比起火之国要柔和很多，在东部看不到的植被遥遥铺开到天际。 已经快要到夏天了。 蝉鸣将人拉进木叶五十三年的夏天，这是战争结束以来的第一个夏季，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期待着能有完全不同的风景。 四代风影的死亡和千代婆婆对政事的力不从心让砂隐村急于选出一个新的风影，但这件事在多方势力的干预下一拖再拖，一直到了今天。原本这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趣闻，可在雾隐人才辈出水影叛逃的情况对照下，反倒变得无人在意。 而木叶的游隼来的时候，这个村子就刚好面临着几位风影候选人之间的纠纷。 「我知道了，」宇智波游火听完间谍大哥的描述，说，「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你想全须全尾地离开砂隐已经不可能了。」 间谍大哥枕着胳膊倚在墙上：「我没指望过这种事，从被派出来开始我就知道不可能活着回去了。」 他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少年，心想根部也能有这样的人吗？看起来不太像是根部的忍者啊。 作为间谍的他也是根部的成员。 依照根部一贯的作风，间谍大哥本来是没觉得自己能回去的。他只是个中忍好吧，木叶没有必要为了他做出什么牺牲，如今战争的胜利就是由无数牺牲者堆砌起来的。 「你是来杀我的吧。」间谍大哥想了想，还是直接问了眼前的少年。 「……可以这么说。」 宇智波游火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白，或者说他们两个都很清楚这次任务最大的可能。 他原本是来做收尾工作的，也就是「确定间谍的情况，并做出决断」。 宇智波止水把任务捲轴直接扔给了他，就是让他全权处理的意思，而这个任务的背后还有另外一层含义：无论出于何种理由，只要情况需要，就把任务目标本人一起处理掉。 第126页 ——这才是任务真正的结束。 虽然对于村子本身来说，这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宇智波游火併没有这么做的打算，说到底他杀死的战友已经够多，如果战争结束之后还需要他不断地杀死同伴来维持现状，那以前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根部的首领换人了，你不用那么担心，战争都结束了，他也不会想看到我杀人。」宇智波游火说。 要是真的那么做了，止水又要生气了吧。 「换啥，啥换人了？根部的首领换人了？」 间谍大哥大惊失色。 根部的首领也能换人，他怎么没有听说过，难道志村团藏不小心挂了，或者他在大家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当上火影所以不管根部了？ 宇智波游火回答：「志村团藏回去养老了，他去编纂木叶地方志，建设木叶歷史文化博物馆了。」 间谍大哥：「你在开玩笑。」 宇智波游火：「是真的。」 间谍大哥：「……」 志村团藏都退位了，这个世界果然是完蛋了吧。不，这个世界应该是变得更好了吧。 「那新首领是谁？」 「暗鸦。」也就是宇智波止水。 「……」间谍大哥表情变了那么一瞬间。 宇智波游火觉得有点奇怪，就问：「有什么问题吗？」 间谍大哥：「……」 已知宇智波一族出了问题，死了的叛逃的都有，而现在暗鸦——也就是宇智波止水当上了根部的首领，那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的内幕该不会是…… 他艰难地问：「难道消灭宇智波一族的计划是志村团藏制定的？所以暗鸦才暗杀了志村团藏并且对外声称他退休了？」 宇智波游火：「……」 有点道理，如果他不是当事人就信了，以志村团藏平日里的作风，这件事听起来也非常合理。 就在他沉思应该怎么说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副手小姐飞一样沖了进来。 她把一张报纸拍在了桌子上：「最新消息，据木叶不知名人士透露，宇智波一族的事件是四代火影的阴谋！」 宇智波游火：「……」 间谍大哥：「……」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件事它是宇智波富岳的阴谋也不可能是四代火影的阴谋，而且怀疑二代不是更合适吗？千手扉间这些年都被打上仇视宇智波的刻板烙印了，他上次还冷笑着说要不是宇智波斑復活了他真就找宇智波一族的麻烦，看看他们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这件事真正的幕后黑手宇智波游火缓缓说：「那还是志村团藏做的吧。」 几天后。 舆论风向忽然拐了个弯，以三叉报社的新刊《和平晚报》为首的传统报纸和换金所争相报导宇智波一族事件的内幕，这竟然是已经退休的木叶火影顾问志村团藏所为。 甚至有自称在根部工作过前段时间刚刚退出的木叶忍者现身说法，志村团藏非常仇视宇智波，正在策划一件能让宇智波一族灭亡的大事，所以说这次的事件很有可能跟他脱不了干系。 不然为什么志村团藏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回应？ 第71章 风影 这一个月来，木叶最近发生了很多大事。 首先进入各路人马视线里的就是一个月前在草之国三叉报社的事件，可以确定的是四代火影波风门和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都出现在了草之国，而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似乎也到场了，他们在草之国跟「宇智波斑」大打出手，最后抓走了「宇智波斑的复制体」。而同时，据说在这里卧薪尝胆的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也回到了雾隐村，这就是这一个月来沸沸扬扬事件的开端。 在那之后，三叉报社不但没有被所谓宇智波斑的事件波及到，反而名声越来越大，还新开了几个刊物。人们没有把他们跟宇智波斑的「阴谋」或者木叶的「阴谋」联繫起来的原因之一，就是在这件事之后三叉报社立刻跟这群人划清了界限，还有人声称偷偷暗访报社顶层有很大概率听到他们老闆批判宇智波斑和木叶的现状；他们还专门把当时打架造成的废墟开放成了旅游景点，甚至收门票钱。 总之，要论控制舆论这方面，他们可能本来就是专业的。 而大概半个月后，桃地再不斩回到雾隐村，虽然经过了一系列的波折但他最终就任了水影，并咬牙切齿（或许是吧）地跟木叶宣布发展「进一步的友好关系」。而就在他宣布就任水影的当晚，木叶发生了一件大事，暂时顾不上雾隐村这边了。 那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惨案。 宇智波一族的事件几乎震惊了整个忍界，以至于没人关心桃地再不斩的事了，半个宇智波被人灭了，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啊！那可是宇智波啊，号称忍界第一强族的宇智波，不提他们本身的战斗力和写轮眼……他们住在木叶啊，哪有人能越过刚刚打赢了五大国战争的木叶来毁灭宇…… 哦，可能没越过，这件事八九不离十就是木叶内部干的。 无论是忍者还是平民，都把猜测的方向毫无疑问地放到了木叶身上。无他，有能力而且有条件干出这件事的就只有木叶啊！当然是木叶干的啊！ 仅仅几天之后舆论风向就变成了当晚木叶其他忍者和宇智波一族打得天崩地裂，半个木叶都被宇智波一族的火遁烧了，甚至有人坚信木叶遭到这次打击之后算是被重创，现在正是其他国家偷袭火之国重新签订战争条约的好时机——当然这点也就是说说而已，真正得到消息的其他忍村是不会相信的。 第127页 砂隐村。 「但也只有木叶可能干出这种事了吧，悄无声息地灭掉一个忍族……」夜叉丸跟千代婆婆讨论起这件事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既然木叶有能力干掉反叛的宇智波，只有一小部分残党逃出去到了雷之国，那他们就需要重新估量木叶现在的实力了。 雷影心里现在肯定乐开了花，虽然去往雷之国的那部分宇智波声称不加入忍村，但他们就住在云隐村旁边啊！住在那里难道是摆设吗？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夜叉丸甚至怀疑这就是宇智波和云隐村做出来给木叶看的，实际上他们早就狼狈为基勾结在了一起。 不怪他啊，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 「这种事不需要你担心。」千代婆婆说，「你需要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夜叉丸低头：「但是……」 千代婆婆跟夜叉丸关系不错，但也仅限于能说两句话的地步，她早就离开砂隐村权力中心多年，如今的年轻人她都不是那么熟悉。 她现在坐夜叉丸对面，也只是因为对方在铁之国的时候跑来接待她，并且在四代风影死后用风影手上的资源帮她暂时稳住了局面。但这必定不会长久，因为风之国需要一个新的影。 「这事轮不到我吧！」 夜叉丸大惊失色，他真的没想到身为四代风影左膀右臂顺便帮忙看孩子的他有朝一日会发现自个儿坐上了竞争一村之影的特快，并且人生的道路很有可能就在这方面一去不復返了。 论实力他排不上号，论资歷他也排不上号，他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 因为四代风影临死之前传了一条消息给他，所有人都觉得那里面有什么绝密发言，但夜叉丸对天发誓那段话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四代风影罗砂跟他说的是如果我爱罗出问题就让他杀了我爱罗！ 这事算是机密了，他怎么可能说出口啊！再加上我爱罗是真的对他有那么点信任，夜叉丸到现在都没想好应该怎么说。毕竟一尾人柱力再怎么不受控制，那也是砂隐村的「武器」，除了风影没有人有资格擅自决定，罗砂察觉到了自己可能被人盯上就提前给他传递任务的消息，可现在罗砂死了，知道这件事的就只剩下夜叉丸一个人。 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他接到了杀死我爱罗的任务，除非罗砂復活……嗯，好像木叶有这种事吧。有的吧？ 千代婆婆看出他的挣扎，喝完最后一杯茶站起来就走：「如果你不把握好机会，那你永远都没有实力保护那孩子。」 这种事，夜叉丸也是知道的。 他送走老前辈之后坐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这几天来找他的人倒是不少，姐夫的几个孩子还都有自己的想法，手鞠前几天刚刚回到风之国，说这个砂隐村真的已经够混乱了，她不想继续掺和这里的事。 他找不到任何人来说自己的烦心事。 「你很苦恼吗？」有个人坐到了他的面前。 「是啊，因为这……」夜叉丸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他可是在自己家里，有人悄无声息进来就算了，毕竟他这几天的状态也不算好，但这个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他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坐在他对面，还自顾自地在那泡茶。 夜叉丸：「你你你你……风切？！你怎么还活着？不对，你怎么在砂隐村？！」他立刻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摆出戒备的架势。 没想到五影大会之后谣传被旗木卡卡西杀了的风切到现在还活着，而且还悄无声息地进了砂隐村。众所周知风切恨木叶，而砂隐村作为木叶多年的同盟，这傢伙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风切说：「别这么紧张。这是变身术。」 夜叉丸松了口气。 宇智波游火继续说：「但我确实是你认识的那个风切。」 夜叉丸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刚刚放下的结印的手又抬起来了。现在他明白了，不管这人是哪里来的，今天都要让他有来无回！但他还不打算直接通知砂隐村的其他人，因为如果风切听到刚才他跟千代婆婆的话的话……那我爱罗的处境就有点危险了。 他问：「所以你怎么还活着？」 宇智波游火从头到尾都不紧不慢地坐在那里泡茶，现在他把茶杯推给了夜叉丸：「怎么说呢，走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叫我爱罗的小鬼，然后他说最近夜叉丸好像很苦恼，让我来问问……没办法，就来了你家。」 「你还知道这是我家啊，等等，为什么他会让你来找我啊！」夜叉丸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震惊自己足够多，而且我爱罗那个小孩平时都不会接近任何人，怎么可能找风切帮忙啊！这人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他提到我爱罗，果然是因为已经听到夜叉丸和千代婆婆的对话了吗？可恶，竟然用我爱罗来威胁他，阴险的雾隐忍者！ 「……」根本就什么都没听到的宇智波游火看着夜叉丸的表情变化，心想这个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这不重要，他来这里真的是因为遇到了我爱罗，我爱罗没发现什么，但守鹤想跟这个战场上见过的年轻宇智波打个招唿，还没出来呢就被万花筒压了回去。 结果就是我爱罗他……睡过去了。 宇智波游火看着小孩不知道往哪送，一问，这还是四代风影的孩子，而且照顾他的是自己半个熟人夜叉丸。于是他就把我爱罗放在副手小姐那里，先来找找夜叉丸看他在干什么。 第128页 「你……」 「风切，你威胁我也是没用的。」夜叉丸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知道风切虽然不好对付但战斗力没那么高，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在这里把风切杀了。 看着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夜叉丸，宇智波游火欲言又止，原本要说出口的话给他咽回去了，最后他说：「我觉得我们关系没这么差啊，战争都结束了，你犯不着这么紧张吧。」 夜叉丸提高了声音：「你倒是看看这里是别人的忍村啊！雾隐的暗部部长大驾光临我还真是有失远迎了！」 宇智波游火也就是风切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但他料定了夜叉丸不会在这里真的跟他打起来，因为—— 「我知道了，但那孩子现在是在我手上哦。」 「风切！」夜叉丸差点直接骂出声。 「倒是很少见到你这样……」 「我们就没见过几面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嗯……」 原本宇智波游火是没什么想法的，他只是想来送个孩子，但是既然夜叉丸的反应这么大，再加上他来之前看到的是千代，对于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事他也稍微有了一点猜测。既然如此，身为间谍的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干。 就算在摸鱼的时间，做一切能做的事就是他的工作，不管是在四代那里还是对宇智波止水交代都是这样的。 于木叶而言，他现在能提出的要求是—— 宇智波游火说：「我希望你能做一件事，这件事对你来说难了点，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 夜叉丸皱眉：「你已经知道我爱罗的身份了吧，就算你用他威胁我，我也不可能背叛村子。」 「没让你背叛砂隐村，实际上这件事对你来说是有好处的，就跟你说的一样，战争都结束了，我没必要继续在别的村子里搞什么……所以，我希望你能当上风影。」 「啊？」夜叉丸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如果他没听错，那就是风切他疯了。干什么，干什么，雾隐的前暗部部长潜入砂隐村绑架一尾人柱力来到他家里，只是为了让他当上风影？ 宇智波游火：「你没听错。」 夜叉丸：「不，我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宇智波游火：「去当风影吧，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里了。」 夜叉丸：「……」 有没有可能不是风切疯了，他今天就没有见到风切，疯了的人是他自己，这一切都是夜叉丸幻想出来的？ 第72章 一尾 其实夜叉丸的反应在宇智波游火的意料之中，毕竟换做是他自己骤然面对这种情况也会懵住。 平心而论宇智波游火来提出这件事并不是很合适，他自己并没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已经死了的雾隐暗部部长，或者说是行走在这个忍界里没有身份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取得夜叉丸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他不可能暴露自己身为木叶间谍的身份，那样会暴露出更多的问题，而且就算他说了也没人会相信，风切这个名字已经跟憎恨木叶划上了等号。 宇智波游火看夜叉丸还在走神，就补充说：「如果你听不懂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不过夜叉丸，这种事对你我来说根本没必要吧。我说了我会帮你，砂隐村乱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木叶的动乱已经发生，如果砂隐再出事，忍界势必会陷入人人自危的情况里吧。」 「我不能相信你，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身为雾隐忍者的你这么做一定是有阴谋的，在这个前提下你做的一切都有可能是陷阱，我这么说没问题吧？」夜叉丸回答。 「你可以这么理解，毕竟你要当上风影而我插手的话，这个村子的很多秘密都会在我面前敞开吧，对砂隐村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但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吗？」宇智波游火依旧非常轻松。 他是真的「选择」了夜叉丸。 其实在这个村子里有能力或者说还有地位和资歷当上风影的人并不是很少，光宇智波游火能数出来的就有好几个，但砂隐村和木叶并不一样，大名在战争结束后就有了削减砂隐村经费的倾向，而且表现得越来越明显，千代婆婆之所以能暂代风影的位置，也是因为当前砂隐村的问题越来越棘手，少有人能面对战后经济復甦的难题。 几个老前辈互相争权夺利都是常有的事，但眼下当上风影大概率是要背锅的，无论做的怎么样，在短期内都得不到好结局。在这个基础上，不同派系的有力竞争者多少都有让人担心的地方。 「坦诚布公地谈谈，你希望谁当上风影，是那个贊成大名削减忍者力量，说反正战争结束了不如趁机休养生息减少忍者数目的……还是那个主张在木叶面临宇智波一族内乱的时候袭击木叶的基进派，又或者你打算让本来归隐的千代婆婆回来？她年纪比罗砂都大多了。当然，你也知道，比如云隐村那边就有雷影的左膀右臂担任下一任雷影的先例，那么风影身边的人……」 「……」 「说来说去我肯定不是第一个来问你这个问题的吧？」宇智波游火看到夜叉丸沉默，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对我们村子很了解啊。」夜叉丸说。 「你知道我是做情报工作的，这些也算不上机密吧。」宇智波游火耸耸肩。这些都是这个村子里稍微有点地位的人就能知道的事，他来之前刚刚听那个间谍大哥抱怨了半天。 第129页 间谍大哥在抱怨的时候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还说其中一个有可能成为风影的人主张彻底收回风之国在外的情报人员，理由是这个时期的砂隐村很有可能成为别人的目标，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就是平民和忍者之间的矛盾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无法消解的矛盾，要解决这一矛盾，就只能把矛盾的尖端转移到大名和平民之间的关系上去。听起来倒是很好听，但如果他的解决方式真的能看，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夜叉丸：「……」 宇智波游火还在喝茶。 夜叉丸问：「我爱罗在哪？」 宇智波游火回答：「雾隐情报部部长家……看我做什么，她是风之国在雾隐的间谍，现在不也混得很好吗？是啊，罗砂死了，情报方面有很多没能告诉你们吧。」 夜叉丸：「……」 是的，四代风影死的太突然了，有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交代，也有不少任务没了下文。原本以夜叉丸的情况没可能知道这种消息，但现在由风切说出口…… 「你会放任间谍留在雾隐？」夜叉丸的话刚刚说出口，忽然想到了风切最开始说自己这是变身术，再加上他刚才的态度，难道说…… 夜叉丸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难道说你根本就不是雾隐的忍者？」 只有这样一个可能了。风切根本就不是雾隐的人，所以他当时的表现才会是对雾隐毫不在意，而且他会放任一个风之国的间谍——这点夜叉丸没法证实，但要编故事也编不出这种东西来的吧——留在雾隐村身居高位，唯一的理由就是他需要这么做。 「我没这么说过，而且说到底风切已经死了。」宇智波游火回答。 他是不会以风切的身份承认这件事的。虽然风切是间谍这件事在雾隐高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枸橘矢仓把这件事隐瞒下来，他也没必要就这么拆穿。相比起他在雷之国时候的领导，枸橘矢仓对他真的算是关照有加。 稍微承个情不是什么坏事。 宇智波游火看着夜叉丸的表情，又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半夜，再不回去的话他就找不到地方过夜了，这里毕竟是砂隐村，他对情况没那么熟悉，所以他说：「你先考虑吧，待会我让她把我爱罗送回来——啊，对了，她还不知道我过来了，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跟她说吧。」 雾隐的暗部部长悄无声息地来，堂而皇之地走，夜叉丸站在那里，就看着风切摆摆手离开，连阻止风切的话都没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一个很眼熟的女性哒哒哒跑到了他家门口，说有人让她把小孩子送过来。 夜叉丸完全不认识这个忍者，他只觉得在哪里见过，就问：「……你是谁？」 副手小姐可认识夜叉丸啊，她回答说自己是八木沢家的小女儿，在小的时候还跟夜叉丸见过，虽然对方可能没什么印象了吧，但真要说起来的话还是什么远房亲戚。 「这孩子就放在这里了……他这么安静的时候真少见啊。」八木沢小姐多看了我爱罗一眼，小声嘟囔。 夜叉丸也觉得少见，但这更让他觉得风切的实力深不可测。要知道在砂隐村，能压制守鹤的，一般来说就只有前任四代风影罗砂而已。罗砂死了，我爱罗本身又不是什么稳定的人柱力，随时有可能暴走，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罗砂才会想让他杀死我爱罗的吧。 「所以，让你来的人是？」夜叉丸问。 「暗部吧，我不是很清楚。」八木沢小姐回答。 她是接到砂隐村暗部的暗号，发现有人让自己暂时照顾一下我爱罗然后送夜叉丸这里来的；她也清楚我爱罗是一尾人柱力，夜叉丸在照顾我爱罗这事她也知道，更知道今年五岁的我爱罗在村子里过得并不好——但这跟八木沢小姐没什么关系。 身为忍者的她没有多少多余的同情心，她自己本人都是被推出去随时可能被放弃的间谍，而在间谍的事业里死去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大人和孩子根本没什么区别。 她从多年前就被派往了水之国，以某个贵族的小女儿的身份长大，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为此她背井离乡，家人和朋友都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只有每次回来能跟邻居大哥聊两句。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邻居大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虽然看起来非常憨厚……但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可能跟她是同行。她花时间跟踪了邻居大哥，心想如果这个人是间谍的话就干掉，但没想到对方真的是太摸了，摸到如果是间谍的话已经到了纯天然不可能被发现的程度，副手小姐觉得自己的感觉可能是出错了，再拜託村子里的同事调查的结果也没有问题，她就没有继续查下去了。 「你是间谍？」夜叉丸冷不丁问她。 刚刚走神的八木沢小姐：「……不，我不是。」坏了，难道邻居大哥真的是间谍，她现在被波及到了？可是她昨天刚刚才回到砂隐村啊，不行啊，她现在要是回不去雾隐的话，那之前的布置和她的身份都很危险了啊！ 夜叉丸发现她想岔了，就补了半句：「罗砂大人派你去雾隐的？」 副手小姐松了口气，她说：「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刚才我要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之前的清查间谍工作莫名其妙查到我头上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罗砂大人告诉你了？」 第130页 夜叉丸：「……」 不，就算是间谍，我这么一问你就承认了，真的没问题吗？他又想到了那个让他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风影密令，这位间谍小姐不会以为这件事写在密令里了吧？那里面真的什么都没写啊！ 他晃晃脑袋，绝对不能这样！他已经受够了，他决定直说：「风切告诉我的。」 副手小姐先是一愣，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夜叉丸看：「不可能，风切他——」 「他还活着。」夜叉丸说。 「不不不我没怀疑这个，那个混蛋部长肯定还活着，他怎么可能死呢？我想说的是他根本就不是雾隐的忍者，他也是个间谍，所以他现在跟你说我的身份有什么意义？」副手小姐说。 这两个人面面相觑，忽然有一个瞬间，副手小姐想通了。 她说：「该不会……风切他……」 夜叉丸：「……难道他本人是我们砂隐的？」 也只有这个可能，让风切会在雾隐村的时候对八木沢的身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且现在特意来找夜叉丸聊砂隐村的现状，又说要让他当风影了吧。 他们两个对了一下身份，夜叉丸才发现八木沢确实是四代风影派出去的间谍，他甚至知道那个任务的编号，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执行人是谁。要确认任务的话他明天就可以去一趟，但八木沢小姐连暗号都对上了，这点也没什么问题，关键是夜叉丸确实认识她的父母和兄长，八木沢的哥哥也曾经是也夜叉丸的战友，只不过已经牺牲了。 「要不然再想想。」 「……你刚才说他来找你了？可恶，部长都来风之国了，为什么不来见我啊！是我做的哪里不好吗？！」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做的太好了，同样身为间谍的他才看不过去啊。」夜叉丸想起来了，他是见过这个人的，对方在雾隐的风评还算不错。 八木沢：「哎——？我这算什么，他在雾隐的时候卷到四代水影都专门让他当暗部部长，他死了之后这个职位就直接撤销了，直到现在枸橘矢仓都不捨得公布风切是间谍的事，你倒是问问他到底为什么那么卷啊！」 夜叉丸：「……」 八木沢：「……所以他来找你干什么？」 夜叉丸：「让我当风影。」 八木沢：「我支持，既然是部长的想法那我会帮你的！」不管部长是哪个村子来的间谍，这件事她真的很支持！ 夜叉丸：「？你们干间谍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73章 九尾 宇智波游火坐在砂隐村外的某棵树上看星星。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个村子了，上次来的时候他还用的是某个砂隐忍者的身份……当然只是在这里逗留了很短的时间。他看着那个间谍大哥按照他布置的线路离开，这个同行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短时间内就安排这么多的，宇智波游火说多出门走走总会有很多朋友。 间谍大哥走的路线是某个做粮食生意的商人的商队，这条线原本是某个小国家的忍者用来收集情报的路线，但渐渐他们发现在战争期间与其收集情报还不如真的做生意有利可图，就干脆一边做情报一边倒卖粮食，很快赚得盆满钵满。 宇智波游火就是在这个时候加入的。 他们的老闆是某个叛忍，对各个忍村的情况都比较熟悉，他们的商队很少真的出入忍村，就算有也只是派一两个代表过去，这样对所有人来说都安全。宇智波游火当时还是个少年，老闆说等他长大了就把商队留给他，宇智波游火问他那老闆你去哪，老闆回答赚够了钱当然是要跑路啊！ 于是，在老闆跑路的前一天，宇智波游火提着刀把他杀了，并说没关系，商队我会帮忙照顾的。还有……老闆你年轻的时候是被某个宇智波砍伤才从战场上逃走变成叛忍的吧，不好意思你说的那个宇智波是我叔叔。 老闆瞪着大眼死在了那里，断气之前他用颤抖的手在地上写了血字：不要相信漂亮的宇智波！ 但註定没人看见，因为宇智波游火临走的时候顺便把房间给打扫了，对商队的其他人说老闆昨晚上已经跑路了，商队从今天开始就要走上新的道路。至于没良心老闆去了哪里，宇智波游火也不知道，反正所有人都不关心，全当他跑了。说起来宇智波游火后来在雾隐当领导时候的一部分作风，就是从老闆那里学来的…… 「喂喂，你走神很久了。」 橘猫偷偷摸摸钻出来，发现四下无人之后就把爪子拍在了宇智波游火的脸上。之前小橘一直留在空区，它也知道情况非常不妙自己没有出来，路上宇智波游火说有根部的忍者在监视自己，没必要出现，小橘嘀咕了几句还是乖乖钻回去了。 宇智波游火摸了摸小橘的毛，觉得小橘在他没看见的时间里又长胖了一点，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抱不动自己的猫了。 「我在想我能做什么。」他说。 「你做的事还不够多吗？能不能给我做点甜点吃啊……我都快要饿瘦了。」小橘说。 「……」 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要变瘦的样子啊，说到底就是想吃而已吧。宇智波游火从来不跟自己的忍猫计较，他还是打算给小橘做点零食吃的，但现在他想的并不是这件事。 他坐在树的某根横枝上，像小时候一样晃晃腿，说：「我在想，战争已经结束了，我能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就算忍村能够恢復平静，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在战争里死去的平民又算什么呢？谁会在乎他们。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忍村之间只会不断地、不断地发生战争，永远没有停止的一天。」 第131页 小橘觉得自己的智商还是够用的，它说：「没忍村的时候也这样啊！你真的是想太多啦！」 宇智波游火：「……」 确实如此。 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一手建立起忍村的制度之前，所谓的战争也就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战争，以及各个忍族之间的战争而已。只不过现在忍族联合起来依靠大名成为了忍村，而国家之间的战争仍在继续，只是五大国获得了名为「忍者」的杀伤力巨大的武器而已。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这点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宇智波游火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了动静，于是他把小橘塞了回去，往树下看的时候就看到了走出来的小信使。 这个院子里也没有别人，宇智波游火就知道是这个小孩出来找他。 「他已经走了吧，我们还不回去吗？」小信使问他。 虽然这本来不应该是监视宇智波游火的根部忍者应该问的问题，但小信使还接到了另外的命令，那就是务必保证这个人回到木叶。 继续留在砂隐村对他们两个都是非常不利的，留的时间越久，暴露的可能性越大，更不用说等砂隐村发现那个间谍失踪之后首当其冲怀疑的就是他见到的村外来的人，当天来到砂隐村附近的宇智波游火和小信使很容易受到怀疑。 宇智波游火说：「稍微有件想做的事，所以我打算继续留几天。」 小信使点点头，本来是想转身就走的，但他随口问了一句：「做什么呢？我也许能帮上忙。」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可以快点离开吧。 宇智波游火回答：「我打算推一个人当上风影。」 小信使：「……？游隼，你在开玩笑对吧！」 宇智波游火：「认真的，拜託啦，请帮我保密！如果止水知道的话肯定要怪我多管闲事吧……」 你也知道这是多管闲事啊！ 跟着游隼来到风之国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小信使觉得，自己被指派来做这个长期任务一定是因为自己上辈子死之前欠他的，但偏偏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放眼整个根部里能做这件事的似乎就只有他一个。 止水大人也说了，如果游隼打算背叛木叶就干脆杀了他。 虽然外面传闻游隼的战斗力并不高，但要找出一个真的能杀掉他的人却不容易。想想多少人曾经想杀掉这个木叶间谍却鎩羽而归就知道了，游隼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而「葵」，刚好就是根部最擅长杀人的那个。 宇智波游火不知道小信使心里在想什么，他从树上跳下来，说：「如果让针对木叶的那几个人当上风影的话，局势也太不利了，说到底影还是一个村子的政治核心。风之国和火之国刚刚签订的协议要是在三五年里变成废纸的话，谁也不会高兴起来的。」 小信使看着他从自己身前走过，总觉得这样的游隼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跟着走了两步，注意周围的环境确定不可能有人在听，才问：「你哪里来的信心做这件事？」 随口说说就要决定别人村子里影的人选，游隼……小信使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个人。 宇智波游火回答：「要是止水的话，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嗯，简单回答你的话，一个村子里需要什么样的影？当然是能够带领所有忍者的存在，也就是所谓的领袖。他可以不懂政治，但是一定要有强大的实力，能够压倒大多数人，在此之前他的年龄和出身都不是那么重要。」 「不过，实力只是成为影的一张门票罢了，真正决定谁能成为影的，还是村子里的政治力量。大名的认可毫无意义，因为忍村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大家的期待只是一个指标，真正在搞投票的也只有木叶而已。」 「所以，能当上影的人，他其实只需要符合一点就够了：他能够让这个村子里的大多数掌权者得到利益。」 宇智波游火看到小信使正在发呆，就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小信使有点不耐烦地甩开，但那张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一点气愤，他说：「你说这些我也不懂，但你还是一定要做这件事吧？！」 「是啊，没办法，话已经说出去了。」宇智波游火回答。 「我不可能为你保守秘密，我会告诉止水大人的，你还是想好这件事怎么跟他解释吧。」小信使说。 「我就知道……」 「但解决竞争对手也是最快的方法吧，你想杀谁，我去帮你杀。」 小信使并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只是杀人这项工作的话，他可以确定几乎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不然他也不会一直留在根部，不然志村团藏也不会倚重他。 宇智波游火对根部的情况并不清楚，他看着小信使，没能理解到对方话里的含义，或者说已经察觉到了但是并不想就这么在砂隐村动手。他说：「这是我的决定，我当然有办法达成，你只需要看着就行了。」 小信使：「……」 跟这个人根本就没法交谈！所以说根部最强的杀手不会就要折在游隼手上当花瓶了吧？不会吧？！ 第二天。 宇智波游火带着小信使熘达出门，这边的旅店距离砂隐村很近，算是风之国比较重要的城镇——不过要去村子的话肯定还要一点波折的。 就在宇智波游火想做点什么给小橘吃的时候，远处忽然掀起了巨大的风沙，在天昏地暗之间，一只庞大的狸猫样的生物出现在砂隐，它的声音穿过广阔的荒野，抵达了这两个木叶忍者的身边。 第132页 「一尾守鹤。」宇智波游火认出了对方。 他曾经在战场上跟这傢伙打过照面，当时他还没开万花筒，但守鹤还是注意到了他——不如说这群尾受都对宇智波有着别样的仇恨，从发现这点之后宇智波游火就绕着那些尾受走了。 风之国对于尾受的研究一向不差，前代风影更是一位在这方面颇有心得的人，只不过……有研究是一回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柱力是另一回事，目前的一尾人柱力我爱罗甚至是罗砂的亲生儿子。 宇智波游火：「……」 这件事肯定跟他没有关系吧，嗯，一定是这样，昨天他甚至没有对那孩子做什么，守鹤也……哦，守鹤说下次见面就杀了他来着。 就在他准备转头走的时候，小信使扯了扯他的胳膊，说你看那只狐狸眼熟吗？ 宇智波游火说你看错了，那里没有狐狸，我们走吧，砂隐村果然不是什么久留之地。 「认清一下现实，九尾来了。」 「……我说，」宇智波游火转头看了一眼同样出现在砂隐村附近的九尾，对小信使说，「我们快点逃离这里吧，这不是我们应该参与的战斗。」 所以说玖辛奈老师怎么现在就来了啊！来就算了，你怎么在别人家的村子里跟五岁小孩打起来了啊！ 第74章 解释 不管怎么样，漩涡玖辛奈来了。 九尾来了，还跟一尾打了起来，这还是砂隐村，人家风之国的地盘，一想到这里宇智波游火就觉得一口血翻上来，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肯定不会在这里逗留……因为漩涡玖辛奈肯定是为了找他才来的风之国啊！ 根本就不用想，这件事波风水门已经说过了，那位平日里待他不薄的四代火影甚至多嘱咐了一句说是你老师也就是我老婆正在气头上，你看着点别让她做出些出格的事来。 四代大人——我看不住啊—— 且不说她是宇智波游火的老师，漩涡玖辛奈登场的时候就已经是九尾人柱力在风之国正大光明地亮相，现在全砂隐村都看见了，这件事到底怎么收场吧！ 小信使看游隼的表情变来变去，问：「我们还跑吗？」 「跑什么？现在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宇智波游火撇撇嘴，已经开始想这件事应该怎么收场了。 他们总不能把木叶唯一的尾受九尾扔在这吧。虽然漩涡玖辛奈用不到他们两个支援，但如果她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政治问题是免不了的……这种事难道要交给一个常年在外的间谍和一个在木叶地位微妙的根部忍者来办吗？ 四代大人你到底为什么就真的让玖辛奈老师出来了啊，这明显是不行的啊！ 不管怎么样，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就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大致情况，宇智波游火也没法参与进这场战斗里去，而且漩涡玖辛奈和我爱罗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别说是经验丰富的人柱力对战一个五岁的小孩，光九尾对不完全的一尾就是碾压局。 宇智波游火是看出来了，漩涡玖辛奈的心情是真的不好，平时就算是在战场上她也不会让九尾放开了打，但这次九尾却完全是凭藉自己野受的本性在做事。 小信使就蹲在树上，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很接近砂隐村了，甚至就在外围。不过结界破碎的现在没什么砂隐村的忍者注意到他们，更何况这俩人就是看着也没有浑水摸鱼，现在砂隐忍者最要紧的事情还是看住两个暴走的人柱力然后搞清楚这都是什么事。 但是—— 漩涡玖辛奈把一尾打回去之后就抱着手臂站在砂隐村一座高建筑的屋顶上，她也不来虚的，直接就问：「他在你们这里吗？」 有忍者看她只是制服了一尾就没有再攻击的样子，决定在真正的强者来之前先拖延一下时间，毕竟砂隐村的高层之前在开会。于是他大着胆子问：「请问你说的『他』是谁？」 漩涡玖辛奈：「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是在找风切。」 她还没有把自己学生的身份说出去的打算，反正如果本人就在附近的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就会来找她了。 「风切跟我们风之国有什么关系……」砂隐村的忍者小声嘀咕。 看到这些砂隐村忍者警惕的样子，漩涡玖辛奈补充了一句：「刚才我还没进你们的村子，是一尾先暴走的，我只是压制了一尾而已。还有，你们村子就这么对待人柱力的吗，他还是个小孩吧？」 而且就跟鸣人差不多大。 漩涡玖辛奈看着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红髮小孩，总觉得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如果她当初不在了的话，鸣人或许会成为木叶新的九尾人柱力，她的儿子会过得怎么样呢？从小就是人柱力的漩涡玖辛奈可不敢赌人性是什么样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路过的砂隐村暗部大惊失色：「九尾人柱力，你们木叶是想现在就撕毁和平条约吗？擅自进入风之国、在砂隐村大打出手就算了，风切是绝对不可能交给你的！」 漩涡玖辛奈：「……所以说风切确实在你们这里？」 她心想不对啊，就算是宇智波游火那孩子来了砂隐村，也不可能用上风切的身份吧？他本人可是很不喜欢别人再提起他过去用过的间谍身份的。 没想到那个忍者的表现更加慷慨基昂了：「没错，既然你已经知道风切是砂隐村的间谍了，那我就告诉你，砂隐村是绝对不可能把任何一个自己人交出去的！」 第133页 漩涡玖辛奈：「……」 她就是来晚了几天，世界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 宇智波游火：「……」 又发生了什么当事人完全不知道的新鲜事了，不管了，先买一份报纸看看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他面无表情地跳下去，捡起了一份今天的报纸，从头看到尾，果然发现了一条口吻熟悉的报导：《论风切飞鸟实为砂隐忍者的可信度分析》。如果宇智波游火没搞错的话，写出这玩意的人多半就是他的笨蛋副手小姐，他明明只是让人去送了个小孩，怎么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他自己的国籍又给人改了？ 小信使拽了拽他，严肃地说：「我相信你。」 宇智波游火反手就摸了一把小信使的脑袋：「还用不到你来说这句话，我现在只想知道传播谣言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八木沢小姐在哪里。」 哈，八木沢小姐知道她会惹出多大的乱子，早就启程回雾隐了，就这篇报导还是他半路上寄回来的，同时还抄送给了守法日报。不过那里的距离稍微远一点，肯定不能做到这么快就登上报纸还送到这里来。 风切是砂隐村的人？那跟八木沢小姐有什么关系，现在的风切什么人都不是，除非他回到雾隐，否则以「风切飞鸟」这个名字，他就只能是个死人。 在这方面，副手小姐一向拎得很清。 虽然她也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九尾人柱力就到了砂隐村，然后闹出了这样的一个惊天事件，而当时她随口对旁边的忍者说当然啦风切就是砂隐的忍者，这件事千真万确，风影的左膀右臂（指夜叉丸）也说过类似的话，于是这个忍者就当了真，并且在漩涡玖辛奈面前说了出来。 这些事调查出来都是后话了，对宇智波游火来说，现在最要紧的事是—— 宇智波带土笑得在他面前打滚，然后说不愧是你啊我亲爱的暗部部长，你也有今天。众所周知风切最恨的就是木叶，反正你是哪里的人都不可能是木叶的忍者。 「再多说一句我就让玖辛奈大人知道你也在这里。」宇智波游火把小信使护在身后，而小信使因为没他高，跳了跳都没能看到对面的宇智波带土，最后气唿唿地放弃了。 「不可能的，」宇智波带土摊开手，「我了解你啦，你做事一向可靠，是不可能让漩涡玖辛奈在这里动手两次的，上次还能用意外搪塞过去，再打一架就真的是外交问题了。」 宇智波游火的表情不是很好，他想明白了：「一尾的暴走跟你有关。」 宇智波带土不乐意了：「怎么叫跟我有关，是我路过的时候一尾忽然追着我打，我这次什么都没干好吧，而且一尾和九尾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差，人柱力又压不住它，两只尾受见面打起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可真是冤枉他了，虽然宇智波带土确实动了点手脚，但就算他什么也不干，只要漩涡玖辛奈出现在这里，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打起来。 宇智波游火说：「哦。」 宇智波带土正了一下他的面具，说：「我就是路过来看看你的，既然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他好像心情真的很好，说完就准备走。 「你先等等，」宇智波游火喊住了他，「我刚好有件事想问你，旗木卡卡西去找你了吗？」 「……啊？」宇智波带土发出了一声真情实感的疑问。 他刚刚回来，路过风之国，还真不知道旗木卡卡西最近在干什么。按理来说身为战争的功臣，旗木卡卡西的人生应该走上正轨了才对——用宇智波带土的话来说就是那个废物也有点能用的地方，但听宇智波游火的意思，旗木卡卡西没在村子里？ 宇智波游火就知道宇智波带土完全不知道，不然这傢伙不可能轻松地出现在他面前而且一点都不提起旗木卡卡西，他也懒得跟宇智波带土虚与委蛇，就直接说：「旗木前辈叛村了。」 「你说他干什么了？」宇智波带土吓出了本音。 「他叛村了。」 「你说谁叛村了？」宇智波带土决定再问一遍。 宇智波游火这次吐字清晰地又说了一遍：「旗木卡卡西，四代火影的学生、你的同门，他在几天之前从木叶叛逃，不知所踪。」 宇智波带土：「……这不可能！」 旗木卡卡西怎么可能离开木叶呢？那可是旗木卡卡西啊！那傢伙、卡卡西那个傢伙明明答应过他——但是卡卡西的话，如果卡卡西从木叶离开的话，到底—— 小信使看着宇智波带土好像是在发抖，又好像是在笑，他悄悄问宇智波游火：「游隼，他怎么了？」 宇智波游火冷静地说：「没事，他经常这样。」 领导发疯他见得多了，更不用说这人就是他前领导根本不需要关心。他转身就想带着小信使走去找漩涡玖辛奈，反正宇智波带土看起来也什么都不知道——哪怕之后他能轻易得到情报，现在也是不知道的情况。 可是宇智波游火刚刚走出两步，肩膀就被人给按住了。 「你想去哪啊，据说是砂隐忍者的风切大人——」漩涡玖辛奈的声音才从他的身后传来，「哎呀，这不是带土吗，你也在这里啊。」 宇智波游火回过头，就看到漩涡玖辛奈和善的微笑，现在他也不管漩涡玖辛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了，关键是他跟宇智波带土站在一起，而他现在能干的事情只有一件：「玖辛奈大人，你听我解释！！！」 第134页 第75章 身份 宇智波游火是很想解释的，但是漩涡玖辛奈不怎么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别说是自己昔日的学生了，她现在看面具差点吓掉了的宇智波带土都是同一种表情。 虽然说这俩人都有万花筒写轮眼，也就是都有控制尾受的能力，但漩涡玖辛奈对这件事再清楚不过了：如果宇智波带土想用万花筒控制九尾，那宇智波游火一定会阻止他，所以漩涡玖辛奈根本就不怕的。 因为宇智波游火一定会站在她那边。 「解释呢？」她非常轻快地问眼前的两个青年，语气里带着一点谈家常话的味道，「砂隐的忍者马上就要追上来了，你们两个想好应该怎么解释了吗？」 是啊是啊，那么显眼一个九尾人柱力往这边跑，砂隐村的忍者肯定会追过来，也就剩下几句话的功夫，然后这两个年轻的宇智波就得跑；但现在不是跑不跑的问题，这两个宇智波的身份都不能曝光在这里啊！ 据说被木叶抓住了的宇智波斑（存疑）和一个压根就不存在实际是间谍的人，让他们怎么跟砂隐村解释自己的身份，更不用说宇智波带土只要随口一说就会出现大问题！ 「其实我……」宇智波游火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没错，风切就是风之国的间谍！」宇智波带土大声说。 宇智波游火：「……？」 带土前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他在听到宇智波带土开了个头的时候就觉得不妙，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宇智波带土这人了，如果用寻常的看法去推断他的脑迴路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结果，而他在这里说这句话的目的当然是—— 「九尾人柱力，这里可是风之国，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你杀死他的！」宇智波带土大义凛然地说着，并且非常自然地拦在了宇智波游火面前。 他们三个站着的位置本来就有点微妙，宇智波带土稍微挪动了一步就达成了这个效果；而宇智波游火第一个反应就是抬手结印，可惜宇智波带土就做了一下动作然后开始演了。 他开始演了！ 宇智波游火：「……」 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衣服的帽子扣上，因为砂隐的忍者已经要来了。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上跟宇智波带土打了，就算对方现在实力不全他也是打不过的，更不用说漩涡玖辛奈在这里。 漩涡玖辛奈：「……」 不，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宇智波带土是欠打了，而她刚好很想打人，至于宇智波游火的事情，反正她的学生听话，不让跑就真的不会跑。 九尾人柱力握紧了拳头，刚好砂隐村的忍者是真的到了附近。 刚刚赶来的夜叉丸大为震撼，对他来说今天一定是让人震惊的一天，他到现在就没能歇一点，先是猝不及防跟风切见面，然后听说有村子里的高层被刺杀，接下来九尾和一尾在砂隐村周边上演了战争结束以来就再也没能看到的世纪大战，最后……他刚刚听说风切真的是风之国的间谍。 而且九尾人柱力是来找他算帐的！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这时候村子里的高层都去哪了啊……啊啊，还在开会是吧，但是九尾都出现了你们真的要继续摸下去吗？ 「你——」 夜叉丸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喊出风切真的是间谍的忍者跟九尾人柱力打了起来，幸好漩涡玖辛奈并没有再次解放九尾，但是接下来也有其他的忍者围了上去，一时间场面变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个时候夜叉丸看到那个被叫做风切的青年正打算离开，他第一反应就是追上去，但还没追到就有锋利的钢线拦住了他的去路。 「风切！」夜叉丸喊。 对方根本没有暴露真容的想法，三两下就消失在了砂隐村外，夜叉丸往回看了一眼，千代婆婆已经来了，砂隐暂时的代理风影已经出现，局面至少不至于变得那么混乱。夜叉丸权衡利弊，还是向风切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幸好这里的地形还是夜叉丸更加熟悉，风切甩掉了其他来追的忍者，但夜叉丸还是把人追上了。 「你先等等，九尾真的是来找你的吗？」夜叉丸一把抓住了人的胳膊。 「……」风切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但隐约的杀意已经从结印的动作里体现了。 夜叉丸先放开了手。 他又问：「如果你真的是……」 宇智波游火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但我并非砂隐的忍者，也跟风之国没什么关系，所以不用再问我了。至于九尾人柱力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你不如自己去问她。」 夜叉丸稍微放下心来，但是还觉得不对，他又问：「那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忍者？你应该真的是间谍吧。」 八木沢说的信誓旦旦，毕竟她也不能确定风切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忍者，但他是间谍这件事却毋庸置疑；夜叉丸没有完全相信八木沢的话，他还觉得这个断线的忍者需要确认立场，但他现在看风切确实没什么敌意的样子啊。 「……」宇智波游火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那边的战场，回答说：「木叶的。」 夜叉丸嘆了口气：「你不想告诉我也不用编造这么离谱的谎言吧，你是哪里的也不可能是木叶的。」 风切这么一说，他反而更觉得对方是砂隐的忍者了，无论说什么也不愿意承认，是发生过什么事，还是身负什么任务呢？ 第135页 宇智波游火：「……」 虽然他回答木叶就有料到对方想法的思路在里头，因为就没有人可能会相信风切是木叶的忍者，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说真话都没有人相信啊！ 不管怎么样，这一定是宇智波带土的错！ 夜叉丸意识到风切的反应非常微妙，就换了个方向继续问：「那你跟漩涡玖辛奈有什么过节？」 他真的很想知道九尾人柱力到底是为什么来追杀风切，而且这两个人应该是前后脚来的，所以漩涡玖辛奈可能已追查了对方一段时间的下落；而什么样的仇能让一个火影的妻子——是的，在九尾人柱力后面，她还身为火影的妻子，这有一定的政治意义——在别的村子里大打出手？ 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小事，砂隐和木叶之间的局面很可能就因为这件事被打破。 「没有。」宇智波游火干脆地回答。 「……」夜叉丸发现风切和上次见面时候的态度完全不同了。 或许是因为被拆穿了身份，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情况比较扑朔迷离，但是夜叉丸非常确定这就是那天来见他的人。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宇智波游火不习惯背对着人，特别是曾经身为敌人的人，所以他转过身来，但是依旧盖住了半张脸。他不需要看到对方也知道那是夜叉丸。 「哪句？」他问。 「关于五代风影。」夜叉丸回答。 这件事啊。 他是说过可以帮助夜叉丸成为新一任风影的话，但是现在的局面就算是宇智波游火也不是很想插手了。漩涡玖辛奈来这么一闹，砂隐肯定要更加迫切地想要选出新的风影，而且这里面还涉及到了木叶的问题。 宇智波游火说：「你想好了？我说了我不是风之国的忍者吧，你现在找我合作有什么意义吗？」 周围一片寂静。 过了很久，夜叉丸说：「我听说过那一族的传闻，只有他们才能控制尾受——不用反驳我，我知道这都是传闻，但是你确实压制了一尾，所以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这倒是没错。 宇智波游火知道那天的事可能稍微有点破绽，但夜叉丸能想到这里也实属不容易。既然他知道自己是宇智波，接下来就应该清楚在风切留在雾隐的时候宇智波一族的惨案还没有发生，也就是说他真的是木叶的间谍。 接下来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毕竟砂隐村没有因为这件事就跟木叶重新起冲突的必要，没看到他们明明面临九尾但依然没有直接往木叶头上扣锅而是先询问漩涡玖辛奈吗？这个忍界经不起下一场世界级的战争了，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怕这只是一场马上就会被打碎的美梦。 夜叉丸继续说：「你在雾隐期间宇智波一族还没有叛出木叶，而你又不可能是木叶的忍者，所以答案就只有一个了！其实你就是宇智波斑，至少也是宇智波斑的人，对吧！」 宇智波游火：「……」 你……你是怎么在真相门口拐了个弯直接飞去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啊夜叉丸！风切不是木叶忍者这个观点就这么根深蒂固吗？ = 此时的宇智波带土已经从混乱的人群里跑了。 他优哉游哉地看着自己制造的局面，现在漩涡玖辛奈已经顾不上他了，但是他也很清楚这些砂隐的忍者困不住九尾人柱力，毕竟她可是完全的、甚至跟身体里的尾受非常合得来的那种人柱力，宇智波带土曾经见过她全力战斗的模样，可不是一只尾受单凭本能和强大的查克拉就能做到的。 那么，话说回来，宇智波带土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总不能是拿他的老邻居寻开心吧。 他慢悠悠地找到了人群里的我爱罗，他清楚这是一尾人柱力，现在的砂隐对他的防护并不是那么高，毕竟大部分的忍者都被漩涡玖辛奈吸引走了，只留下了保护这个小孩的两个忍者—— 「请不要碰他，宇智波带土。」一个少年就站在宇智波带土的面前。 「我记得你，你是跟在风切身边的小忍者吧——你不继续监视他，来这里做什么？」宇智波带土还记得刚刚见面的时候这个小孩在宇智波游火身后，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现在看来他一开始就是来找我爱罗了。 小信使回答：「我的任务是阻止你唤醒一尾，仅此而已。」 宇智波带土反而有了一点兴趣：「那傢伙还是一贯的喜欢使唤人啊，不过你打算怎么阻止我？」 有资格阻止他宇智波带土做什么事的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几个。 他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看那个根部的小忍者，对方抿着春，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口，最后还是沉默地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你可以试试。」小信使冷静地说。 第76章 鸣人 远在火之国的波风水门心想今天真是个艷阳高照的好日子，生机盎然的绿叶正在木叶的街道上彰显新的有活力的一面，灿烂的阳光从街头照到巷尾，他路过的时候总有店铺的老闆和闲聊的居民跟他打招唿。 四代火影悠闲地跟宇智波富岳聊着天，说木叶的经济恢復终于走上了正轨，一边说着俩人就走到了火影办公室门口。 「咔哒。」宇智波富岳打开门，明亮的火影办公室里一如既往。 第136页 事实上，当初为了帮火影改正不走门的习惯，宇智波富岳和奈良鹿久商量俩人一三五二四六分班来火影家摸鱼，然后一起去上班，久而久之波风水门也就不直接从刚打开门的火影办公室里出现了。 ? 至于星期天？那是日向日足的活。而且没到那天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就会出现在火影办公室，这两个人可不想被逮着骂一顿。 「富岳啊，你看，我想在那边重建忍校，但有些地方需要改改……」波风水门说着指向了一片地。 「这件事根本就不急于一时，你昨天不是还说要加强医院那边的警备吗？」宇智波富岳回答。 波风水门摸了摸自己金色的后脑勺，说：「我也不想啊，但是马上就要开学了啊……说起来，明年鸣人和佐助也该读忍校了。」 木叶忍校前段时间被宇智波带土砸了，但没关系，初代校长都没说什么，现在正好换个地方重建。 其实宇智波富岳觉得可行，而且他正在想怎么把年轻的宇智波插进忍校的新队伍里去；须知宇智波一族剩下的族人想重新融入木叶并不难，但关键是要怎么迈出这一步。 他刚想说点什么，有个暗部忍者就出现在了他们两个面前。 按理来说有事应该报给火影，宇智波富岳再是火影顾问也要避着一点，但看这个暗部的样子，情况已经到了十分紧急的地步，因为他直接说了： 「四代大人，玖辛奈前辈在砂隐村把代理风影打了，现在风之国声称她绑架了一尾人柱力，现在正在问我们要人！」 波风水门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宇智波富岳觉得很有问题，他在上面又加了一个问号。 「我记得玖辛奈出去是找……」宇智波富岳正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木叶没有攻打砂隐意图的证据，但是……但是木叶也真的没有这个想法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漩涡玖辛奈出门只是找自己的学生吧？！ 波风水门想起来了：「……她去找游隼了。大蛇丸不是说要找游隼回来才能研究吗？」 正是因为有着研究木遁或者说宇智波带土问题的想法，才会需要找到游隼——虽然现在宇智波带土跑了，但知己知彼宗比较重要，而且大蛇丸来都来了，放在那里也比较浪费。所以漩涡玖辛奈这趟出去还是挂着任务的，只不过没有想到她直接去了砂隐村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宇智波富岳幽幽地看着波风水门，意思是这是你老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这件事绝对不能扯到宇智波！ 想明白这一点的族长转身就作势要走，但波风水门飞雷神一晃出现在门口，一把就把他拉住了，还诚恳地说： 「富岳啊，游隼现在的任务是根部决定的，那就是宇智波止水决定的，为了不把宇智波一族牵扯进去，你得帮我看看怎么办啊。」 宇智波富岳：「……」 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根部的首领是个宇智波！ 而且这事宇智波富岳真的能管吗，且不说现在的宇智波处在最低迷的时期，宇智波止水他根本就不回去啊！从那天晚上开始宇智波止水就压根没有回过族里，而宇智波富岳看着空有两个万花筒却一个都不打算回家的情况只能继续自己抗——幸好他自己也有对没人知道的万花筒。 哎，万花筒这事吧，当然是用到的时候再说，不然怎么能叫宇智波。 所以宇智波富岳转过身，非常为难地说：「水门，你是知道我的，这件事涉及到尾受，宇智波不好参与啊。」 波风水门拍拍老友的肩膀，说：「没关系，我相信你，出了事你帮我兜着。」 宇智波富岳好想辞职！ 但这就是火影办公室的日常抱怨而已，该干的事还是要干，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两个人柱力在哪里，还有游隼到底又在哪里。他们两个还在一边嘆气一边想怎么办的时候，火影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有段时间没有正式出现过的宇智波止水，仅仅一个月没见，少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宇智波止水说：「我去找他。」 他说话的时候平静但从容，就好像他过来找两位木叶的高层仅仅是通知，无论他们有什么反应，宇智波止水都会前往风之国，去找人，或者做什么。 昔日身为长辈的宇智波富岳觉得，木叶的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 = 宇智波游火好不容易摆脱了夜叉丸，前去找漩涡玖辛奈的路上才发现小信使不见了。他还记得自己嘱咐过一句让他去看一下我爱罗，毕竟如果这个时候一尾再醒来就麻烦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宇智波带土打到一半跑了，漩涡玖辛奈打完了也跑了，他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小信使也不见了，这么大一个砂隐村就只剩下他一个木叶忍者。 哎，刚才就应该也跑的。 宇智波游火心想这次可完了，九尾人柱力在砂隐村大打出手，怎么说这也是个政治事件，恐怕不用多久波风水门就会知道这件事。明明託付给了他，结果自己什么都没能做到，事情还越来越大了…… 还是找到人比较好，不管是找到谁。 「餵。」 他还在想，宇智波带土的声音就传来了，戴着面具的青年就坐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屋顶上，宇智波带土一点也不介意对方警惕的姿态，他只是懒洋洋地靠在那里，说：「你在找监视你的那个小孩吧？」 第137页 「他在哪？」宇智波游火也不跟他废话，既然宇智波带土都提起人来了，他们两个肯定是碰上了。 「死了。」宇智波带土回答。 「尸体呢？」宇智波游火很平静，平静到让宇智波带土都有点奇怪的地步。 说到底那个就是监视他的人吧——宇智波带土想，但事情又不是这样，难道是宇智波止水的关系？ 不过其实宇智波带土不在乎这些，他耸耸肩，改口说：「好吧，他还活着，我没兴趣杀他。所以说都怪你，如果我还有原本的实力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宇智波游火直接堵住了话题：「我不可能帮你解开剩下的封印，别想了。」 那根本就不可能。 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没一会儿宇智波带土笑起来，他说你真的要这么下去吗，明明这么做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木叶和宇智波都当你是叛徒，现在风切大人已经是间谍了，你还能做什么，又能做多久？ 宇智波游火没有直接回答宇智波带土的话，他只是说风切的事跟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就跟水影的事跟宇智波带土也没有关系了一样。与其在这里找他的麻烦，不如想想怎么面对宇智波斑。 毕竟宇智波斑在提起宇智波带土的时候，虽然没有直说，但就一句话的意思：丢人。 「……」 宇智波带土嗤笑一声还是走了，反正就算现在没有完全的实力，也没有几个人能留下他，反倒是宇智波游火开始到处找人。 他先找到的是漩涡玖辛奈，毕竟这位昔日的老师也在找他。见面之后两个人没什么话可以说，最后宇智波游火低着头说我们回村子里再解释。 「宇智波游火。」漩涡玖辛奈说。 听到真名的宇智波游火只觉得有种被什么东西扎穿的感觉，他局促不安地动了动手指，这对他来说很不多见。他小声说：「我早就不叫那个名字了，玖辛奈大人。现在的我——」 「宇智波游火。」漩涡玖辛奈重复了一遍，语气已经没有了第一次那么轻松。 「……是，老师。」宇智波游火知道他总有一天会面对一切的。 漩涡玖辛奈看着她昔日的学生，她总是不知道这最后的一个是什么想法，但是每次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是他陷入了危险、做了什么大事，又或者去了新的工作里。 她想自己和水门大概都不适合交学生，但她漩涡玖辛奈可从来都不后悔。 「做过的事就别后悔，」她说，「我们是忍者，活下去就是最重要的事，不需要考虑会不会欠别人什么。」 「……」宇智波游火保持沉默。 漩涡玖辛奈继续说：「我还记得几年前你跟我说，想要的是和平。忍界的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的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愿望，还是目的呢？如果没什么想法的话，宇智波游火是不可能插手宇智波一族的事，也不会跟夜叉丸说那些话的吧。 毕竟所谓的和平只是一时的事，忍者就是武器，只要他们存在，那战争迟早会再次出现。 「我不知道。」宇智波游火说。 ——老师……我好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真实的和平真的存在吗？ 宇智波游火心想所有的事情都压在木叶身上，对这个忍界来说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因为木叶是开端，也必然一直是领导的那一方，就算其他忍村再自诩强大也是如此，就好像某种潜规则。 他说：「老师，有件事……您出来了，那鸣人是谁在看？」是在宇智波美琴那里吗？可是以宇智波一族现在的状态，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漩涡玖辛奈毫不在意地回答：「啊，鸣人？他也跟出来了，现在在跟一尾人柱力玩吧？」 宇智波游火：「……？」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第77章 聚集 漩涡鸣人正在跟我爱罗在一起，九尾人柱力刚刚跟一尾打过了，就算一尾没怎么上过战场，估计也不会认不出来经常跟九尾一起混的鸣人。这两个小孩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 宇智波游火是这么想的，但是漩涡玖辛奈是真的觉得没问题，她伸了个懒腰，拽着宇智波游火的小辫子继续走，说好了，现在砂隐村需要老师一个解释，解释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没关系吗……」宇智波游火只能跟着走。 可要代表木叶或者代表九尾跟风之国解释总要有个身份，而他现在是压根没有身份的忍者，别说身份了，他手上连任何一个村子的忍者护额都没有。 「你是我的学生，有什么问题？」漩涡玖辛奈边走边说，「各个忍村说不出名字的忍者多着去了，还是说你不想帮老师说话啊？」 「……」 前面还好，后面半句就是宇智波游火听不了的了。于是他说好，但是他还有个根部的小忍者要找，听宇智波带土的意思，两个人还打了一架，虽然宇智波带土的实力也就一半了，但小信使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毕竟小信使是宇智波止水派来跟着他的人，如果弄丢了还真的很麻烦，至少止水肯定是会生气的。 宇智波止水不可能来风之国。 怎么可能呢，宇智波止水怎么可能会来呢？就算他想来，火影和顾问团应该也不会放他走吧，现在他的身份也太敏感了。 第138页 结果就是两个人还没去找呢，根部的小孩就出现了。 小孩确实是一身的伤，但是没什么大碍，对忍者来说更不算什么大问题，不仅如此，小信使跳下来的时候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就连漩涡玖辛奈都是依靠九尾的感知力才能找到他的。 别的先不提，他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他碰到了不知火玄间。四代火影的贴身暗部不知火玄间正在寻找漩涡玖辛奈，但小信使毕竟是根部的人不好跟他接触，就直接来找这俩人了。 漩涡玖辛奈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水门说让玄间跟着我来的！」 宇智波游火：「……」 然后半路上就把人扔下了？不知火玄间听起来是不是有点惨啊！宇智波游火刚刚还在想为什么木叶的九尾人柱力出门就没有一个忍者跟着，现在有了，但有和没有的差别似乎也不是很大…… = 如果不是有人告诉他，不知火玄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这里竟然是风之国的砂隐村。想想看吧这里竟然是砂隐村诶！但是为什么木叶的九尾人柱力在这里大摇大摆地来，然后大摇大摆地去，最后漩涡玖辛奈还悠闲地带着两个孩子堂而皇之地在砂隐村做客？ 等等，两个孩子？！ 不知火玄间终于发现了问题，那就是漩涡鸣人的身边似乎还有一只红毛，两个小鬼是玩得挺开心——漩涡鸣人单方面的开心，他身边的那个红毛小鬼好像是已故的四代风影的儿子我爱罗，也就是砂隐村的一尾人柱力。 不想知道那是人柱力也不行，毕竟不知火玄间眼睁睁地看着他从一尾变回来的，原本是想去看看小孩有没有什么问题的，但他毕竟是追着漩涡玖辛奈来的木叶忍者，最后还是找自己家的人柱力和火影的儿子去了。 「您也太乱来了！」不知火玄间的悲伤有那么大，「我从木叶一直跟您到风之国，才两个小时没见，两个小时啊！您就把砂隐村砸了一遍！这下该怎么办啊！」 漩涡玖辛奈左手一个小孩右手一个小孩，回答：「哪里是我砸的，这不是一尾砸的吗？而且我可是受代理风影的委託去按住那个小鬼的。」 「……谁？」不知火玄间觉得自己是真的听错了。 但很快，他发现错的真的是自己，因为漩涡玖辛奈不是自己啪的一声闯进风之国的，她真的是正经拜访了砂隐村，而且就在事情发生之前她是在跟砂隐村里的代理风影千代在谈话，而且一尾人柱力的暴走也跟她没有关系，恰恰相反——她和千代两个人亲眼看到一尾暴走，接下来是漩涡鸣人还在外面，然后……然后漩涡玖辛奈就跟千代婆婆说了一声参与进去了。 所以这事算不得九尾人柱力入情砂隐村，也就是当时在村子里的忍者不知道她来了罢了；但事还是那个事，因为尾受在别的村子里显露真身终究是个战争信号，现在的关键就是看代理风影的千代打算怎么说。 千代对砂隐村的其他高层说：「是我邀请她帮忙的。」 于是，在不知火玄间的注视下，整个砂隐村的高层炸了锅。干嘛干嘛，这么大的事砂隐村自己是解决不了吗？大不了杀了人柱力啊！前代风影在的时候就有这个苗头了，现在又是想干什么？ 可是千代毕竟是代理风影，高层的反对不可能在明面上直接起作用，除非他们想撕破脸。 「为什么？」小信使偷偷扯了扯宇智波游火的衣服。 宇智波游火和小信使都没参与到这场对话里，他们伪装成了最普通的砂隐村居民，正在比较远的地方围观，不过以他们的听力当然是能听清那边发生了什么的。 「这个啊，」宇智波游火解释说，「目前风之国没有再开一次战争的底气，也没有人愿意这么做，而木叶还有。作为唯一完全的战胜国，木叶目前是占尽优势的。现在千代前辈表面上要把这件事圆过去，不管真相如何，把对九尾的怒火暂时吞进肚子里就是砂隐村最好的选择。」 小信使蹭在宇智波游火衣服后面往那边看，他继续问：「但总有人反对她吧？我记得千代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砂隐村正在选新的风影，所以你才说要插手。」 宇智波游火这次回过头来了。 根部的忍者对这种事感兴趣还真的有点稀奇，不过想想小信使的年纪不大，十四五岁的小孩虽然说是已经成为合格的忍者，但要了解政治层面的事几乎没有渠道。所以他解释说：「正是因为要竞选风影，所以他们才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自己成为破坏和平的那方。事实上在千代开口之前他们也有这个倾向了，只不过以玖辛奈大人的性格不一定会接他们的话而已。」 虽然在战场上总是被评价为性格火爆，但漩涡玖辛奈确实是跟千代婆婆在谈的，她又不是真的来捣乱，甚至找了个藉口出现，对风之国方面来说火之国还是盟约国，大家没必要把事情说得太开。 「那千代为什么会帮木叶？她的话还有别的选择啊。」小信使思考了一会儿又问。 「是啊，借题发挥就是最好的选择，还能让木叶让个步，但这种时候总是存在着某些交易的啦。」宇智波游火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轻快，但是他刚说到一半就发现漩涡玖辛奈看过来了，于是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 还要、还要想想到底怎么跟玖辛奈老师解释才行啊！ 第139页 「……」小信使还在思考。 宇智波游火干脆直接说到了问题的关键：「忍村之间的政治比国家之间的政治简单很多，忍者的博弈说到底就是资源的博弈，名声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以千代的立场，她希望有一个能够让砂隐村走出目前困境的风影，四代风影曾经是她下注的目标，但是现在人死了，她找到的是看上去根基最浅的夜叉丸。」 而夜叉丸最大的优势就是一尾人柱力会听他的话。就算那个孩子其实是不可控的人柱力，也真的多少会听夜叉丸的话。夜叉丸本人作为罗砂的副手，对村子内外的了解都有很多，他的实力也只能说是摸到了及格线，既然如此他想要成为风影就需要外力的帮助。 「其一是千代的支持，其二是木叶方面的帮助……是啊，虽然木叶跟砂隐内部的事基本上没什么关系，但一个村子的倾向是可以影响到政治的。最后，我给了他第三个条件。」 「……这就是风切重新出现的原因？」小信使这才听明白了。 「谁不喜欢情报呢。」宇智波游火小声嘀咕，「毕竟雾隐已经变成那样了，拿来做一下筹码矢仓大人应该也不会生气。」 小信使：「……」 他觉得不管什么时候把别的村子当成谈判的筹码那个村子的影都会被气死的吧！所以说风切到底有没有雾隐不只是自己家的自觉啊！ 但是不愧是游隼。 小信使这么想着，抬起来的手忽然放下了。 他往某个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只乌鸦落在了枝头，如果宇智波游火看到的话就一定会认识那是宇智波止水的乌鸦，根部的几个人也是认识的。 乌鸦忍术是不适合长距离使用的，想要坐在家里知道天下发生的事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一旦超出距离乌鸦就会失去控制，要是乌鸦在这里出现的话……也就代表宇智波止水也来了。 小信使清楚这一点，他想对游隼说，但是游隼好像没注意到这边。 「……」 不，他本来就是根部的人，既然止水大人来了，他只需要看着就好。这次的任务说不定也要结束了吧。小信使想。 第78章 乌鸦 栖息在枝头的乌鸦就是宇智波止水的无疑。从火之国来这里，如果是有经验的忍者的话其实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但是宇智波游火暂时还没有机会去关心这件事，因为作为「木叶忍者」——这也是很多年来的第一次——的他被推上了跟砂隐村商谈的舞台。他面对的既是过去的砂隐村，也是未来的可能成为风影的人，别看现在他能插手，等到砂隐村的局面真正稳定下来之后，权力的洗牌又会让他的布置变得再无用处。 千代婆婆对这个忽然出现的青年好像很感兴趣，因为漩涡玖辛奈说这是自己的学生，之所以没人听说过是因为他一直在做「所谓的隐秘工作」。 这样的工作在忍村里几乎是随处可见，所以砂隐村的人其实并没有过多询问——不如说要是问了才会被人怀疑是要干涉木叶的内部事务。 「是吗……」千代婆婆看了一眼在旁边的其他高层，特别是之前九尾出现的时候说讨伐说的最快结果人家落地之后直接消失的一个，「毕竟这是砂隐村内部的事，我们还没有求助木叶的意思。」 漩涡玖辛奈就坐在一边喝茶，说话的是宇智波游火。他表现出了与身为风切时候完全不同的温和态度，说实话这也是木叶的强大带给他的底气，如果真的是在为雾隐说话那少不了得表现得强硬一点，没有这么从容。 他说：「人柱力当然是风之国的事，我们提出建议只是因为老师的孩子跟我爱罗差不多大而已，您也看到了。我们并不是以此来跟砂隐村提条件的，这件事只是老师以个人名义提出的帮助。」 也就是关于我爱罗这个不稳定的一尾人柱力的事。 砂隐村是在研究人柱力的封印，但研究的主力是刚刚死去不久的四代风影，就算是他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封印方式；相比之下木叶对于封印术的研究就要高深不少，更不用说漩涡一族就是忍界最擅长封印术的一族……不过到目前为止姓漩涡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纯粹的还能找到的漩涡血脉或许就只有漩涡玖辛奈一个。 不过，想直接插手别村的人柱力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万一在封印的时候动什么手脚，那可是将来有可能危害村子的大事。漩涡玖辛奈清楚这点，宇智波游火清楚这点，砂隐村的忍者当然也是这样。 「孩子啊……」千代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看向了站在房间角落里的我爱罗。 我爱罗不能完全听懂大人们都在说什么，他只觉得这里的空气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来。但夜叉丸告诉他这里或许有可以帮他的人，让他稍微忍一下，我爱罗也真的遇到了可以让尾受安静下来的人，虽然他还没能搞懂是怎么回事，但他决定听一听。 有人在小声嘀咕：「你们木叶管的也太宽了吧。」 而鸣人大声说：「我都听到了，你们说过要杀掉人柱力吧！现在明明有解决的办法，为什么就不能合作呢？！」 为什么呢，因为就算是同盟，砂隐也不能相信木叶。 小孩子的发言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反倒是站在一边的夜叉丸很有感触。他之所以答应风切——或者说答应千代来争一争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今天一尾暴走的事情一出，村子里肯定是要讨论怎么「处理」我爱罗的。 第140页 而现在，忽然到来的九尾人柱力和她看起来对我爱罗很有好感的儿子就是自己最大的帮手。如果他不做什么，那我爱罗十有八九是要死。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夜叉丸才是心情最复杂的一个。 除了我爱罗的事，还有站在那边的那个……他真的觉得那个代表木叶在跟千代谈话的人是风切，但是他没有看到风切的脸，衣服也不同，所以他没有证据。他觉得声音有点像，但也是有点像而已，更何况忍者想要改变自己的声音是很容易的事。 但他还是觉得那个忍者就是风切。 那现在出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如果那个人是风切，他为什么要代表木叶说话，难道说就跟他自己说的一样，风切真的是木叶的忍者？是不是有点开玩笑了，如果风切属于木叶，那当初在五影大会上他做的一切又是在干什么？ 不对，风切是雾隐的暗部部长，作为反间谍的高手，他本身作为间谍的能力也不会差吧。也就是说风切在木叶很有可能是做间谍的，而他来风之国才是出于个人的理由，至于他到底是不是砂隐的忍者……夜叉丸持怀疑的态度。 夜叉丸就盯着宇智波游火看。 宇智波游火：「……」 他又不是感觉不到，行了行了夜叉丸，就算你在这里叫出风切的名字也没有人会承认的，他有无数种方式让自己摆脱嫌疑。 「我说啊千代老前辈，」漩涡玖辛奈喝够了茶水，终于打断了谈话，「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倒是可以跟你继续聊，但我家的学生刚刚从木叶赶过来还没来得及休息，没必要拉着他谈这些没用的吧？」 这也不算是什么没用的东西啊玖辛奈老师。不过在在忍村外交方面漩涡玖辛奈一直是这样的性格，平时负责打圆场的是波风水门，眼下波风水门不在这里，宇智波游火作为晚辈没法说老师，所以他也没什么办法。 总之宇智波游火看看欲言又止的不知火玄间，又看看更想说什么但是努力忍住的夜叉丸，最后对千代说：「如果您有什么想法的话，随时可以找我们来谈。至于老师在村子里解放九尾的事，请让我代火影再次向您道歉，赔偿的事过几天会有人来协定。」 但砂隐村其实不会要这笔赔偿，在座的成年人都心知肚明。如果没有九尾帮忙压制一尾，要制服它的话还会更麻烦……战场也不会被限制在砂隐村外围。 总之黎明的时候，宇智波游火不但没有离开砂隐村，还被安排在了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他躺在房间的床上，开始想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风切是死了，但没完全死，就像是他一辈子也摆脱不了的阴影，始于那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暴雨的夜晚。 如果一开始活下来的就不是他而是杏的话—— 黑色的羽毛从眼前飘落。 宇智波游火看到一只乌鸦扑扇着翅膀，在他眼前绕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他伸出的手上。说熟悉也很熟悉，说不熟悉……这乌鸦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宇智波游火想过很多宇智波止水听说这件事之后的反应，唯独没想到止水自己来了。 ……应该是来了吧？ 他迟疑地跟乌鸦对视了几秒钟，发现乌鸦只是歪了歪脑袋，就好像只不过是无意中飞到房间里来的一样。但正常的乌鸦也不会这么飞进来，宇智波游火沉默了一下，还是觉得这应该是宇智波止水的乌鸦。 于是他对乌鸦说：「这件事也超出了我的预料，其实……」 血的味道。 宇智波游火很快就意识到那样的味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他看向窗口，宇智波止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血顺着他的手往下淌。不过那不是宇智波止水自己的血，因为他身上也没有伤口。 真见到人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反而没话了。 宇智波止水问他：「你刚才要说什么？继续说。」 就好像是还在根部时候两个人对话的语气，根部的新首领和他不怎么待见的编外下属。 「……没什么。」宇智波游火把原本的话收了回去。 那只乌鸦还是停在他的手臂上。他晃了晃手臂，但是乌鸦的爪子还是牢牢地抓在那里，他也没什么办法。 既然宇智波止水来了这里，那四代和宇智波富岳起码是已经知道了。 宇智波游火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宇智波止水跟自己不一样，他不会跟宇智波游火一样自缚手脚去做事，也不一定会遵守现有的「规则」，就好像在雾隐的那一年止水其实是冒着被认定为背叛木叶的风险去找他的，可宇智波止水很清楚那些人会纵容他，因为木叶当时还需要他，因为他背后有宇智波一族的底气，而宇智波更不可能放弃他。 而宇智波游火只会用最合理的方式在木叶的规则内做事，即使他有无数让事情变得更简单的方式，他也不会轻易去越过那条线，除非已经没有退路。 他们两个的处事方式是不一样的。 他们两个对几乎所有事的看法都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样的分歧会导致他们要走向不同的路。 「你又这样。」宇智波止水从窗边跳下来，走到了宇智波游火面前。他的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是恨还是别的意思，但宇智波止水到底什么都没做。 「我是什么样的人止水应该很了解才对……」宇智波游火说到一半就换了个话题，「这次的任务我算是搞砸了吧。」 第141页 任务？ 哦，你还记得你是来做任务的啊，结果接应的人都快回到木叶了，你自己留在这里做什么？ 宇智波止水问他：「我给你的任务没让你帮砂隐选个新的风影吧？」 宇智波游火：「……」完了，这还是生气了。 他刚想说点什么，宇智波止水的下一句话就已经到了：「我也没让你跟代理风影谈判。」虽然说宇智波游火是木叶的忍者，但身为「游隼」的时候未必就没有人认识。 「……」 「你这叫没有多管闲事？」 「……」 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面对昔日的好友，他想不出以什么面目来对待他，从那一天晚上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改变了。 于是他轻声说：「既然你不希望我多管闲事，一开始就别让我走出木叶。」 宇智波游火是故意这么说的。 毕竟宇智波止水需要他，毕竟现在的木叶少个人不要紧，关键是根部的现状谁也不清楚，只有宇智波止水自己知道他面临着什么样的情况。咒印说到底不是什么能真正控制人的手段，看志村团藏的下场就知道了，所以现在的根部除了极少数的存在也用不到那个。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大概是永远都没办法修復了。 有那么一会儿，宇智波游火觉得宇智波止水在看他，但好像又没有在看；就当他想问问四代和宇智波富岳到底是怎么想的让宇智波止水在这个时候离开村子，宇智波止水却忽然开口了。 「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木叶，就给我在外面待个够。」 第79章 回家 七月，砂隐村内部掀起了一场动乱。 首先是几个高层遭到暗杀，然后千代的孙子蝎回到了村子里，并跟千代展开了战斗，最终这场战斗在一尾的再次插手下被打断，但这件事后千代提出她不适合继续代理砂隐村的风影，村子需要新的领导者。 夜叉丸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拿过了姐夫的位置，成为了砂隐村歷史上最年轻的一代风影。 不过纵观忍界歷史，这还是比不上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当上水影的桃地再不斩，直到今天桃地再不斩还保持着当上影的最年轻记录——仅限五大忍村。毕竟这些年的小忍村里也有村子的搞的是影继承制，就夜叉丸自己知道的，有个小国的国主年仅十岁，而这个小国的忍村继承人又比他还小。 「夜叉丸啊夜叉丸，怎么是你当上风影了啊！」 只是他的战友实在摸不着头脑，风影左膀右臂里的另一个看来看去，就是不知道他出任务的时候砂隐发生啥事了。 五鬼助，风影的左右手，一个身材高大开朗健谈的汉子，可以说是跟性格比较温和的夜叉丸完全相反的存在。此时他刚刚从边境回来，对村子里的情况一时间还摸不清楚。风影没了吧这件事全忍界都知道了，但是原来不是说晚点选出新的风影吗，怎么现在不但选完了，还是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出来的人。 「你要是真问我……我也不知道。」夜叉丸当时就在风影平日里办公的地方，对着一堆积压的文件，神情恍惚地回答。 「你都当上了怎么还不知道呢？！」五鬼助就问他。 夜叉丸这表情也不算是装出来的，他确实是自己想当上风影才去做的，政敌也是他自己想办法动手排除的，但这件事他还是真不知道。 虽然具体的情况都明白，所有的流程都是他自己走的，夜叉丸对谁支持自己也一清二楚，但要说出「为什么是他」…… 这出乎太多人的预料，但在最近暗潮涌动的砂隐村，能安定下来比什么都重要。和平的曙光已经到来，可是这个村子里依然动盪不安，让所有人都感到害怕，就好像是有什么幕后推手正在潮控着一切。 夜叉丸在经过谨慎的思考之后，对五鬼助说：「我确实不清楚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推动，但我们斗曾是前代的助力，现在砂隐村还在一个动盪的时期，如果你愿意帮——」 「哎呀，夜叉丸，你别看不起我。」五鬼助揽住他的肩膀，「我没想到你能当上影不是别的意思啊，既然你都当上了，那我肯定会两肋插刀肝胆相照，你放一万个心，我这不是刚刚给你搞钱回来了！」 好兄弟。 夜叉丸这么想着，又想起罗砂死后砂隐的财政会变得越来越困难，只是现在还没有现出端倪——风之国的大名有意削减对忍村的支持，而这几年的财政主要是靠罗砂提炼砂金来补足；虽然不知道五鬼助出去是做什么，但是只要搞钱两个字就能概括。 砂隐现在就面临一个最大的问题，缺钱，别的都是小事。而现在，新的风影又能带这个村子走多远呢？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宇智波游火正在草之国。 他对夜叉丸当上风影的结果并不意外，毕竟他都做了那么多，甚至帮忙挑拨了砂隐村高层之间的关系，夜叉丸再抓不住机会只能说明他不适合干这行。影既然是一个村子的领导者，就少不了要会玩点政治——不会也行，只要你有千手柱间那样的实力，你干什么都行。 这次宇智波游火来草之国当然是因为根部的任务，现在任务已经结束，他正准备离开这里……但接下来去哪里还不确定。 从木叶五十三年的春季到了夏季，木叶的各个部门也重新走上了正轨，起码宇智波止水的工作是没有那么多了。 第142页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宇智波止水说不让他回木叶就真的没给他回去的机会，宇智波游火也没有反对，一直在外面做任务。倒是不知火玄间说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在找他，于是宇智波游火找了个由头来草之国，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研究木遁实验的改良应用。 「我知道纲手大人最开始是想解决宇智波带土的问题……但宇智波带土已经跑了。」宇智波游火说。人都跑了，你们还研究这个做什么，木遁实验本来就是招人骂的玩意，还不如把大蛇丸给送回去算了。 千手扉间没说话，但是大蛇丸替他回答了：「他人是跑了，但研究材料还是够的。」 宇智波游火：「……」 他听明白了。 好傢伙，在抓到宇智波带土的当天你们就把他解剖了是吗？不然哪里来的研究材料啊！ 这可是四代的学生，能干出这种事的也就是二代吧……宇智波游火没资格质疑火影，哪怕是过世的火影他也没资格说这话。他看着大蛇丸的表情，把那堆研究资料找出来，这件事他可不想掺和，所以他只能置身事外，但刚要走就被二代拉住了。 千手扉间问他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宇智波游火说做任务……好吧，其实没有那么多任务给他做的。 「哪来这么多任务？」千手扉间知道这纯粹就是个藉口，他还想问问游隼什么时候给他把报社的工作做完。 当时他们两个可是丢下工作去的，虽然三叉报社算不得什么正经工作，但千手扉间也不打算一直留在现世——宇智波斑走了他肯定也会走。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宇智波游火知道二代的意思，但他还是这么说了。 说到底，这是宇智波一族的内务，更是根部的事，连现在的火影都不好插手，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更是直接不管，那千手扉间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千手扉间说算了算了反正两个宇智波的事他才懒得管，于是这人直接摆摆手飞雷神就走了。 留下来的宇智波游火跟大蛇丸面面相觑，大蛇丸问他身体怎样，宇智波游火说还好。 大蛇丸又问：「你不会真的就打算留在根部了吧，游火君？」 面对大蛇丸那就是另一套说辞了，宇智波游火对此非常清楚。大蛇丸也是差点当上火影的人，根本没有那么好煳弄过去。 「……如果是呢？」宇智波游火反问。 听到这句话，大蛇丸的反应有点平淡，他只是说：「虽然不会死，但这段时间你也不怎么好过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你身体的问题？」 宇智波游火说：「我没打算告诉他。」 大蛇丸就看着他，他也看着大蛇丸，最后大蛇丸笑了起来，说不愧是你啊游火君，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不过木遁实验的研究恐怕还需要你帮忙，所以你找时间回木叶，二代那边我会跟他说清楚。 宇智波游火说好，做完这次的任务，他会回到木叶。 他能不能回木叶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但其实他说了也一定会算。宇智波游火没想好应该怎么跟止水说，但他们两个现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让木叶回到正轨。 草之国的边境有旷野吹来的风，盛夏的草色一望无际地铺满视线。天空中的飞鸟极快地出现又消失，清晨的冷调里还有昨夜的露水漫过浸湿的裤脚。 这是个战争刚一结束就恢復了平静的小国，边境小城里背着行囊的旅人正在返回自己的国家。宇智波游火还记得报社那个小编辑写过这座小城的文章，那时候小编辑在报社负责的是甜点指南，但后来就被调到他身边去了。 忍者出现在这里对平民来说早就习以为常，只因这座小城算得上与东方的交通枢纽，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是什么？」跟在宇智波游火身后的小信使看向一座形状怪异的石碑，问。 宇智波游火也很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于是他走近了念出上面的字：「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风光归国疾走纪念碑。」 他念完之后觉得不对劲，又念了一遍，想起当初桃地再不斩被雾隐忍者打晕带走时候的模样，总觉得这世界上有些东西跟事实相差甚远。但不管怎么样，这里到底为什么会有一个桃地再不斩的纪念碑？ 两个人在路边吃早饭的时候问了拉面摊的老闆，老闆说：是这样的，年初五代水影从草之国回水之国，偶然间路过此城，在这里跟不知名的叛忍大战三百回合，最后飘然离去，当地人争相出来送别。为了纪念他，我们就建立了这座纪念碑。你别看这块石头有点丑，这可是五代水影他亲手砍出来的石头，我们大名说了要跟水之国重修旧好。 宇智波游火：…… 如果他没搞错的话，桃地再不斩回去的路上没少跟雾隐的忍者折腾，那应该是雾隐自己人打自己人。 老闆说：「那边还有一面墙，你们可以去看看。」 于是宇智波游火和小信使就看着挂满祈福木牌的整面墙沉默。 一会儿，宇智波游火说：「你要不要写个？」 小信使：「……我又不是不认识他。」当时他去报社的时候还经常跟桃地再不斩碰上，虽然对方肯定不认识他，桃地再不斩作为报社的助理忙得昏头转向，知道有人来找他领导而且是个忍者就完事了，他能注意到所有人才叫奇怪。 第143页 宇智波游火看了一会儿上面写的东西，又说：「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 小信使的回答非常干脆：「没有。」 对话就进行到这里，两个人又看了一会儿就准备走。刚走了两步，忽然看见一个戴着斗笠穿着黑衣服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拿着一把刀就把那个雕像就砍了。 这人一边砍一边骂骂咧咧，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看他动作流畅有力，肯定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忍者。 当地的人大惊，但是没人敢上去阻拦，倒是有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忍者冲出去了。 宇智波游火就跟小信使回到老闆那边继续吃早饭，一边看一边说： 「你觉得他像不像桃地再不斩？」 「有点。」 「那我们要不要去跟他打个招唿？」 「走。」 第80章 边境 看着很像是桃地再不斩的忍者把雕像砸了扬长而去，而宇智波游火和小信使两个人不声不响地跟着，直到走出这座小城，桃地再不斩才停下脚步，问：「你们跟了一路了，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他没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只是稍微改变了一下，瓮声瓮气的，但两个木叶忍者也是做了伪装的，所以三人站在那里倒是不显得太突兀。 此时要是桃地再不斩回头，他没准能认出这俩人来，但现在宇智波游火耸耸肩，小信使回答了问题：「我们是顺路。」 这话可不是拿来忽悠桃地再不斩的，他们还真的顺路，要不是看到桃地再不斩在那砸雕像很有意思，他们两个还能走在再不斩前面。 「顺路？」 桃地再不斩是一个字都不信，他抽出自己的刀来，用一个潇洒的动作转身，身为五代水影的桃地再不斩今天就要把这两个鬼鬼祟祟跟着他的忍者杀…… 等等。 他好像看见了个非常熟悉的人，他的前领导——以及一个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的人。之所以说不像是好人，是因为桃地再不斩看到这个小忍者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傢伙是同道中人，身上沾满了血腥味的杀人鬼，跟他自己一模一样。既然桃地再不斩不可能自认为是什么好人，这个小孩当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想到这里，桃地再不斩忽然觉得领导还是最喜欢他的，就算他走了，身边也要留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小孩，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雾隐呢？要是风切不走的话，这水影也轮不到他桃地再不斩做啊！ 「好久不见。」 宇智波游火跟桃地再不斩打招唿，他已经做好了在这里打一架的准备，虽然他自己不见得能打过桃地再不斩，但打不过他还跑不过吗？这附近可就有一个木叶的情报点，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在那里摸鱼至今没走，把桃地再不斩引过去倒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没想到桃地再不斩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噼了一样，他沉默了很久，忽然收起了自己的刀，转身就继续往原本的方向走：「我一定是太累了才会觉得能在这里看到风切，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对，这是幻觉……」 宇智波游火：「……」 他有点哭笑不得，确实如果他是风切的话桃地再不斩见到他少不得要打起来，但是再不斩啊，自欺欺人其实没什么用处，现在遇都遇上了，要是五代水影就这么回去，那雾隐村岂不是很没面子的？ 结果就是他喊：「你要是现在走了的话，我就把五代水影亲自跑到边境来把自己的纪念碑砸……」 桃地再不斩勐地转身：「混蛋部长你敢！」 但他只对上宇智波游火的笑意，看到青年在笑的那一瞬间桃地再不斩是真的很想撬开他的脑壳看看这傢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当初从草之国回去之后，桃地再不斩花了很久才接受风切好像似乎是个间谍的事实，但他不信啊，就算是枸橘矢仓也证明了这件事，他还是不信。 年轻的五代水影想找到什么东西来证实，他没找到，但是他知道风切在哪里，万般无奈之下他就给报社那里写了一封信，说是飞鸟主编收，但从那时候开始他就联繫不上飞鸟了。于是桃地再不斩明白了，当上五代水影的他已经被老领导抛弃了，毕竟现在他一定知道风切是间谍，他对风切来说也没用了。 他好恨，他决定去把风切杀…… 等一下，他刚刚发现风切也从报社失踪了，那没事了，他根本就没有收到自己的信，不是故意的。桃地再不斩在雾隐安安稳稳当了几个月的水影，他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枸橘矢仓活了，这个雾隐也不需要他啊！ 一个国家哪里能有两个领导人，桃地再不斩自己又年轻又没有势力，他决定收拾收拾东西再次跑路。 于是—— 一代水影桃地再不斩的逃跑生涯就此开始，这只是他人生中逃跑的第二次，但却是雾隐开始走向新的体制的一大步。 先说回到现在。 他刚刚出来五天就见到了风切，巧合到让人怀疑风切就是在这里堵他的，但桃地再不斩又知道不可能，所以他直接问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明面上死了也是死了，怎么还正大光明地跟他打招唿呢？ 结果宇智波游火回答：「风切死了跟我飞鸟有什么关系？」 是啊，报社的主编跟雾隐的风切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从年龄到长相到身份就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别说桃地再不斩了，就算是找宇智波游火的亲生父亲来都不一定能说出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 第144页 桃地再不斩被他这套说辞给震惊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正大光明地说出这种话来，他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我知道啊！我知道你他妈就是风切啊！」 「我也知道。」宇智波游火慢悠悠地回答，「行了，我看你也不是很想打……」 桃地再不斩：「你等着我这就杀了你！」 宇智波游火：「我正准备去做点吃的……」 桃地再不斩：「管饭吗？」 结果就是本来应该是死敌的人现在又坐在一起吃饭了。小信使全程就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他只负责当背景板并且防备随时有可能暴起杀人的桃地再不斩，就是不知道这位雾隐的水影为什么总是在看他。 桃地再不斩抱怨说他在雾隐过的是一点都不好，那群长老总是以他已经当上水影为理由让他干活，但是真干活的时候又不听他的话，枸橘矢仓那是当了多年影而且两度挂了又在棺材里仰卧起坐的老油条，有时候桃地再不斩就想为什么不能把事情都交给四代水影去做，要他干嘛。 「还有啊，我听说风切其实是风之国的忍者……」桃地再不斩一边吃一边聊，就往宇智波游火这边看过来。 宇智波游火镇定地回答：「谣言，我是木叶的也不可能是砂隐的，你看我跟砂隐有什么关系？」 这个事还真的差不多能看出来。 毕竟风切这个人吧一看就不是在沙漠环境里长大的，对砂隐村擅长的忍术也基本上一窍不通，要说有什么相似之处那就是砂隐村也有不少人擅长潮控傀儡线，就比如刚刚就任不久的那位五代风影夜叉丸，但是风切的查克拉线只要见过就知道跟傀儡术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当然说这些不是为风切摆脱了嫌疑，只是说如果要怀疑的话，风之国必然不是首选。 「你为什么不可能是木叶的忍者？」桃地再不斩本来是想点头的，但是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哎…… 在所有人都觉得风切不喜欢木叶的情况下，桃地再不斩却有了这样的看法，这让小信使和宇智波游火都稍微往他这边看了一下。没想到桃地再不斩说：「看我干什么，这不是你交我的吗，间谍是没有国籍的。」 所以在一个间谍彻底暴露之前，你不能用他做的任何事来猜测他的来歷。 宇智波游火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天的天气很好，三个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坐在草之国的边境吃午饭，宇智波游火看到蘑菇了，但是他没有扔进锅里。他知道桃地再不斩其实不喜欢吃蘑菇……不过这事不能直接让再不斩知道，不然当初他故意做那么多蘑菇汤的事就要曝光了。 从这里往东走就是火之国，他们本来是要穿过边境去火之国的，但是现在桃地再不斩也往这个方向走，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虽然水之国在更东边的地方……但这条路可是能直通木叶的，你一个水影怕不是要去木叶吧？ 这就跟几个月前漩涡玖辛奈没打招唿到了砂隐村一样让人觉得离谱。 可是桃地再不斩自信地说：「桃地再不斩，那是谁，我就是报社的助理啊！主编，我是小橘啊，你不会真的不认识我了吧！」 宇智波游火：「……」小橘才没有这么瘦啊，小橘已经胖到谁都认不出来了，桃地再不斩你说这句话的时有考虑小橘的感受吗？ 所以是谁把再不斩的脸皮交得这么厚的，哦是他自己啊，那没事了，现在变成这样还不是他自己的锅。 「再不斩啊，你听我一句，还是回水之国去吧。」宇智波游火有点头疼地说，「你都已经当上水影了，也不是小孩子了吧。」 「再不斩是谁？」 「……」 不是，怎么会有这样的村子呢？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刚想应该怎么在甩开桃地再不斩的情况下回到木叶，这期间还不能让这人到处乱跑，毕竟这里是火之国的领土，而桃地再不斩再怎么说也是个「影」。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说自己在山里迷路了很久，直到现在才发现了人。这三人在这里吃午饭，他想知道能不能蹭顿饭。 宇智波游火：「……好。」 桃地再不斩只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但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只是这个年轻人在看他的时候带了一点若有若无的敌意。哎？难道说他在哪里跟这人打过架？但桃地再不斩是谁，他杀过的人太多了，根本不记得。 小信使让开了位置，坐在了宇智波游火的另一边。 他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止水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81章 村子 宇智波止水坐在了宇智波游火旁边，他压根没打算跟这几个人客气，三人有两个算是他的下属，另一个……桃地再不斩也算是他在雾隐时候的同事之一，虽然看桃地再不斩的样子是根本没把他认出来。 ——这也当然。 他在雾隐的时候就没有用过自己的真面目，谁让暗部这种存在基本上都是隐藏真容来工作的，众所周知不戴面具的暗部一般都是白毛，究其原因他们就算是戴上面具也能被轻松认出来……扯远了。 总之从战争结束之后宇智波止水就再没怎么出现，而当时战场上闻名的「瞬身止水」还是个孩子，现在的他已经算是个成年人。现在他换了身衣服，也没有佩戴木叶的护额，就这么普普通通地出现，桃地再不斩总不能问他一句嗨你是不是老同事？ 第145页 「你哪位？」桃地再不斩觉得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所以他问。 宇智波止水的乌鸦打刚才就在这里听了，他也知道桃地再不斩在无垠的那档子事，所以他就是从容地坐下来，悠悠回答：「我就是桃地再不斩。」 桃地再不斩：「……」 他跳起来就要跟这人打一架，但是他还是先看向了风切，结果发现他前领导搁那似笑非笑地说原来如此你就是五代水影啊，你看前面这人刚刚把你的风光归国（这个词故意咬得很重）纪念碑砸了，怎么样你们两个要不然打一架吧。 桃地再不斩：？ 混蛋领导你又在这里看戏煽风点火是不是？ 啊不对，风切这傢伙早就不是他领导了，他甚至连雾隐的忍者都不是，甭管他到底是不是间谍，反正他都离开雾隐了，那当然什么都不是。再不斩他早就看透了，虽然风切这傢伙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搞起事来数他最勤快！ 妈的，好气。 自从离开雾隐村以来桃地再不斩还没有这么气过，想想上次把他气到肝疼的人原来就是风切，这俩人一起吃饭的样子还很和谐，桃地再不斩心想最好不要让他知道这俩人认识。 ——但真相就是这两个人不但认识还是一起长大的，宇智波游火也不知道止水要来，他们两个说起来也有几天没见了……这次来是为什么？因为二代和大蛇丸那边的事？消息也太灵通了一点吧，他明明才刚跟那俩人见上一面啊。 前领导还搁那想，桃地再不斩已经开口了。 「对，就是我砸的，你就是桃地再不斩吧，我们打一架！」桃地再不斩大声说。还真有人冒充他的身份，忍不了了，干脆先把这人砍了再吃饭。 宇智波止水心平气和地说：「吃完饭再打。」 桃地再不斩愤怒地坚持道：「先打再吃饭！」 宇智波止水听到那边宇智波游火在笑，往那边看了一眼，就站起来说：「好啊。」 这场战斗的结果没人知道，反正打完的时候整个草之国都震动了，附近的矮山被夷为平地。草之国是个小国，经就算有实力强大的忍者在这附近战斗也鲜少有人会管，这里的忍村更是……根本就是大蛇丸的地盘，大蛇丸才懒得管这些事，更不用说他本人现在名义上还被抓回到了木叶。 实际上，大蛇丸如果想走也有办法走，但他回木叶之后发现二代火影是真復活了。他本来是想跑路的，奈何木叶给的太多了——指监狱套餐加上一份研究大礼包，所以他决定先搞完这份研究再走。木叶对他的想法也是一清二楚，所以双方就是各取所需而已，等合作破裂之后才是清算的时间。 不过这些事不是宇智波游火应该关心的，他现在面临着一个更紧迫的难题。 「你先回去。」 这是宇智波止水回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对小信使说的。 根部的新首领大人一个人回来了，至于桃地再不斩在哪里……反正他肯定不会有事，现在可能有事的反而是宇智波游火。 小信使一句话没说，就从这里离开，于是只剩下了两个宇智波。 可是宇智波止水不打算先开口说话，宇智波游火就轻飘飘地说这个时间回来午饭当然没有了，止水大人想去哪，天黑之前我们还要赶路，不管是回木叶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在外面过夜都不是个好选择。 「回木叶，」宇智波止水说，「这段时间我整理了根部的资料，有件事想跟你说。」 「根部的资料跟我有什么关系……大蛇丸那时候的资料？」宇智波游火先是有点诧异，然后就想到了大蛇丸和志村团藏的合作，当时他是在大蛇丸那里打工，也跟志村团藏见过几面，但以老顾问的习惯应该不会记下来才对。当然，研究资料更是不可能的。 宇智波止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 他说：「四代找我谈过了，你毕竟不是根部的人，所以接下来的任务暗部会插手。最好的结果是让你回到暗部的小队，但我不打算放手。」 这点也在他们两个的意料之中。虽然理由用的是「根部不应该插手暗部忍者的任务」，但实际上真正的理由是作为木叶不在明面上的势力之一的根部不能有两个开万花筒的宇智波，特别是在木叶明面上只有一对万花筒的情况下。 当然，实际上……除了这两个年轻人，还有个到处乱跑的宇智波带土，以及不知道在哪里的宇智波斑，后面两者虽然已经不属于木叶，但一旦有什么事各个忍村还是会把他们做的是拿来问责木叶。最后，波风水门大概也对宇智波富岳有对万花筒的事情心照不宣。 宗族是一回事，师门是一回事，政治体制本应有的制衡是另一回事。 「如果火影不是波风水门，第一天就来找你了。所以你们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宇智波游火问。 「无论什么样的结果你都能接受？」 「……」 宇智波游火看向他昔日的战友，虽然清楚其实不会有更差的结果，但他还是意识到宇智波止水是在认真地问这个问题。从半年前以来他们两个就没有心平气和地再谈过任何事，但今天见到的宇智波止水反而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样。 他想应该从哪里开始说呢，其实关于这件事的处理他本来就有所预料：「我记得四代说过，要重新整理木叶的忍者队伍，其中一个任务就是让根部这类见不得光的部门消失。暗部本来就是为火影做骯脏工作的忍者，在这上面还有火影都不能知道的见不得人的事那算什么。不管止水怎么想，『根』是要彻底消失的。但是根部的这些忍者不可能消失，让他们直接回到村子里也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所以……」 第146页 「所以暗部的工作就成倍增加，还要专门派人来盯着你。」宇智波止水接话说。这就是所谓的结果，当宇智波止水直接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掀翻志村团藏，并且在一夜之间就掌控了根部的时候，无论他是否愿意，他都已经以一个最为年轻的姿态站在了忍村政治的舞台上，而同样留在根部的宇智波游火就被归入了这个阵营里。 其实要说他附近没有火影或者其他人的眼睛，宇智波止水也不会相信。 但他不在乎。 他没那么多想法，他更不是志村团藏那样的人，火影的位置他毫无兴趣，权力对来说也没有意义，他本应珍视的东西已经被摧毁，却没有毁个彻底。 「……真的啊？」宇智波游火问他。 「你不是很清楚吗？他们已经告诉你了吧。」宇智波止水不咸不淡地说。 于是两个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从过去开始他们之间就鲜少有长时间交谈的机会，所以寥寥数语就能弄懂对方的意思，但时至今日这又让他们面对面的时候变得无话可说。 夕阳正在缓慢地落到山的另一边去。 说是不能在外面过夜，但真正有经验的忍者深知怎么在外面保护自己；就在最后一缕阳光从大地上离开的时候，沉默了很久的宇智波止水问：「宇智波鼬真的死了？」 长老挟持了年仅十岁的宇智波鼬和族长的妻子宇智波美琴离开木叶，在抵达雷之国后这些叛逃的宇智波族人又发生了争端，这件事的直接结果就是宇智波鼬的死亡——他们得到的消息本应是这样的。 但是，真的吗？ 那天晚上见证了所有真相的人只有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游火，或许还有其他人，但他们一定已经不在木叶了。唯一什么都没有见到的就是宇智波止水，等他回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掺杂着血味的尸体和血水，残存的族人正在把过去的记忆和尸体一起收殓。 他到现在都没有回过宇智波，听说宇智波富岳的小儿子宇智波佐助自从那件事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或许是因为听说了那天晚上的消息，他还是个五岁的小孩子，这样的表现让宇智波富岳都有点担忧。但宇智波富岳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他跟所有人一样都忙于木叶战后的经济恢復建设里，宇智波佐助反倒没人照顾，是漩涡玖辛奈看自己儿子的时候顺便带着——虽然漩涡玖辛奈偶尔也不在木叶，这时候就轮到奈良鹿久一手看三个孩子。 这些情报对宇智波止水来说就放在眼前的东西，如果他真的是志村团藏那样的野心家，光是这一点就可以做无数文章。但他没有，其实他从头到尾关心的就只有一件事，跟他过去十年里关心的事是一样的。 他又问了一遍：「他们都说小鼬死了，你也相信这件事？」 但是宇智波游火没有回答。如果是那件事发生之前的他，或许会说「那怎么可能呢」，但这件事原本就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恶果，如果宇智波鼬真的死了，那他这个宇智波内乱的发起者一定是罪魁祸首。 面对宇智波止水的目光，宇智波游火说：「你想听什么答案呢，止水？你希望我回答什么，我就说什么。」 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宇智波止水问他也只不过是想听听他会说什么……他早就没有在这件事上说什么的资格了。 第82章 雕像 「宇智波游火，你敢看着我说话吗？」 「如果我说出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那又有什么意义？我们两个都没有亲眼见过，不如不回木叶，直接去雷之国看看。」 「你知道我们两个现在都去不了雷之国。」宇智波止水早就知道了答案。 事实上，不光是他们两个，所有依旧留在木叶的宇智波都不会在这个时候靠近雷之国，要说谁有可能跨越明面上不能说的潜规则去找在雷之国的族人，那大约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可惜这是个战乱的年代，哪怕战乱已经过去，没有什么不懂事的小孩，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的宇智波，谁还能是娇生惯养的？ 他们两个在这里已经待了很长时间，最后宇智波止水说走吧我们现在回木叶。 按照四代的说法他会把根部和暗部混编，让根部有机会脱离的成员编入暗部的小队，以此作为适应过度的阶段，也是用以监视和观察的一段时期。 不过放在宇智波游火这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暗部一个忍者，根部再一个忍者，两个人说不好都是来干什么的，但两边都是来看着宇智波游火这点倒是一致的。 「你有后悔过吗？」回去的路上，宇智波游火问。 「这个问题不应该我问你？」宇智波止水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 「你知道我……问我的话，问多少次都一样。」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是宇智波游火，他才会做出了那样的事，要问他后不后悔，除了给某些不干人事的老闆打工之外他还真的很少会后悔一件事。纵观他的人生，倒霉的事情基本上都跟他的某些上司有关，如果没有这些人的话他的人生轨迹一定会变得平缓很多。 但即便如此，一旦他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就没有回头的道理。宇智波游火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雾隐那群人除外，他总是看不懂他们脑子里都是什么鬼东西。 第147页 宇智波止水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问：「如果我要离开木叶，你会跟我走吗？」 离开木叶啊。 宇智波游火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但从宇智波止水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认真。不认真也不行，那双万花筒的图案他到现在也忘不了。或许有些事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写下的名字就代表他们两个永远无法走在一起。 「你想去哪里？」他问。 「你先说会不会跟我走。」宇智波止水坚持问。 「……」 是啊，去哪里根本不重要了。忍者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离开村子就意味着背叛，表面上是有这样的规则，但实际上村子对于她爱着的人总是能够网开一面。如果是宇智波止水的话，毫无理由地出去再回来，结果也就是不痛不痒的简单调查而已。 只是如果他真的想要离开，并且不再回来的话，背叛木叶的代价会是什么样的呢？这不是一个忍族的离开：半个宇智波虽然脱离了木叶，但其自身存在的价值和强大的实力能让他们依旧有立足于忍界的资本；单个的忍者却不是这样。 也许木叶不会管这些事，也许他们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又或许只是记录在册，说是出门游歷，所有人对他们的行动心照不宣。 宇智波游火说：「不会。」 宇智波止水说：「你甚至不愿意犹豫一下。」 宇智波游火知道这就是最终的结果了，他重新顺了顺快要散开的头髮，边走边说：「对止水来说，村子算是什么？木叶是由大大小小的忍族组成的，但也不只是忍族的延伸，火影也不是单纯的领袖，一旦成为了管理者，就会多方掣肘。我不是止水那样的天才，所以族里也不会太关心我，但是我还是活了下来。」 「这就是这个时代和五十多年前的战国时代的不同，像我这样的人，在那个时候早就被抛弃了，还有我妹妹……」宇智波游火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他或许应该有个弟弟，那句话就在嘴边，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像是从来没有经歷过一样，失去了什么东西，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任何痕迹。于是他旁敲侧击地问了其他人，可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只有不知火玄间说他好像是有个弟弟吧，但是……但是什么呢？后面的话也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必要了。 「算了，」宇智波游火忽然改口，「如果止水真的想离开木叶的话，我会跟你走的，但现在不行。」 宇智波止水：「……」 不，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想听这样的答案。 可是宇智波游火已经说下去了：「再过几年——就算是木叶这样的村子，也需要休养生息。到时候来追捕我们的人也不会少吧？」 他在笑。 宇智波止水想，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没有过去，没有名字，也没有了家人，明明什么都失去了，还要为这个村子烧尽最后的生命。 这是木叶。 这就是木叶，有无数的人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死在战场上，死在没人知道的角落，用他们的血来铸就所谓第一大忍村的地位。正是因为死了那么多人，木叶才能勉强维持住当初千手柱间留下的东西，但是…… 等这样的人一个个都死了，剩下的会是什么？ 这段时间的宇智波止水一直在翻看根部的卷宗，他过去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志村团藏只是这个村子黑暗的一部分，你能说整个木叶里出问题的只有他一个人吗？志村团藏只是一个权力和野心的代表人物而已。 虽然不至于说是「木叶内部已经开始腐烂」，但忍村的来源就是忍族，忍族权力的根源又来自于大名，他们从古至今带来的内部矛盾和相互倾轧的习惯根本无法改变，单纯聚集在一起称为一个村子就能变成人人无私的理想之地纯粹是天方夜谭。 宇智波止水越看越恼火，最后他扔掉了那些捲轴，把根部的资料用火遁烧得一干二净。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走吧。」 宇智波止水说。回木叶，回到那个他们为止付出一切、牺牲了一切的地方。 = 他们两个走之后，桃地再不斩扔掉了用来伪装的小树枝，干脆坐在原地沉思。 有一件事他真的没有搞明白，那就是风切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忍者。虽然那傢伙一直表现得毫无立场，但似乎又是有来歷的。可是他自己手里掌握的情报实在是不够，要推断出风切的真实身份还需要更多的依据，而想要知道那些东西…… 他就得回雾隐，因为风切是雾隐暗部的前部长，要找到他留下的痕迹也只有回到雾隐一条路可以走。 但桃地再不斩才刚刚从雾隐跑出来啊！雾隐的人还在找他呢，上次不小心遇到老家的忍者，那些人说的是什么？ 是「再不斩大人——您又出来做任务啦——」。 见鬼。 雾隐村似乎找准了对付桃地再不斩的办法，他们甚至在水之国大名那里给桃地再不斩申请了一个头衔，自此再不斩本人的照片就挂在了各地，据说是有镇邪的用处。有没有人相信这事桃地再不斩不知道，但如果让他知道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是谁，他一定半夜去敲这人的家门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雾隐鬼人的可怕！ 第148页 年轻的五代水影一边想着一边继续他的游歷计划，他也并不是头脑一热就出来玩的，现在的他在雾隐村要权力没有权力，要名望没有名望，就说论实力他也不是最顶尖的那一批——毕竟他还年轻。 他需要一个让自己真正成为「影」的契机。 老实说如果他兢兢业业工作个十年八年得到村子里长老和其他人的认可，也是能做到这点的，但要是真能在办公室里待这么久还是给人打下手，那他就不叫桃地再不斩！ 他绝对不会回去的！ 绝不可能！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在不回到雾隐的情况下找到风切的真实身份呢？风切现在据说是风之国的忍者，不如去风之国打探消息吧。 于是桃地再不斩踏上了去风之国的道路。 然后，他在砂隐村附近的某个地下换金所里遇到了一个可以说是改变了他一生的人。 「你在打听风切的真实身份？我刚好知道哦。」 那个戴着面具但是也没有好好戴的年轻忍者往他这里看过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明明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行为古怪但没什么本事的人，可桃地再不斩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人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在这个人身后还有个背对着他们的白髮忍者，好像根本没有搭理桃地再不斩的兴趣，但桃地再不斩却认识这个人。 那是旗木卡卡西。 四代火影的弟子、从战争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人，也可以说是在能听说的消息里大概对风切最熟悉的敌国忍者。 桃地再不斩可没有觉得这俩人是来白送他情报的，他知道风切不会真的对他出手，但这两个陌生的忍者可不一样。他握紧了刀，假装没有认出旗木卡卡西，以及做好了在这里大打出手或者快点离开的准备，然后警惕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实际上是宇智波带土的面具人笑得灿烂，他说：「我啊……其实我就是宇智波斑哦！而你，是外面雕像上的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吧！」 桃地再不斩本来是想动手的，什么宇智波斑，最近冒充宇智波斑的人又变多了吗，但是听到后半句话他差点一个趔趄摔下台阶：「……什么雕像？」 「传说中在这里三次击败尾受保护城镇和平与安宁的五代桃地再不斩尾受退治雕像哦。」 「不是，这里不是风之国吗？！为什么会有桃地再不斩的雕像啊？！！我搁哪去退治风之国的尾受啊！！！」 第83章 庆典 他们回木叶那天，刚好是这次战争结束一整年的日子。 木叶大门那里的忍者笑着说幸好在这时候回来了，今天的木叶比以往都要热闹，拉面店的老闆又说去的忍者第一碗面全部免单，如果不是准备的时间不够，他们还准备开个祭典——但你们回来的也太晚啦，再晚一点就什么都赶不上了。 「你们是刚刚做完任务回来吗……好像没怎么见过啊。」负责登记的忍者打量着他们两个，虽然说手续齐全，各方面都没有问题，但是无论怎么看都是生面孔。不过战乱刚刚结束，遇到生面孔也完全是正常的。 「我经常外出做长期任务，不怎么在村子里啦。」宇智波游火是这么回答的。 他又跟这个忍者聊了一会儿村子里的事，发现这是秋道一族的忍者，从半年前开始就开始在木叶大门附近轮岗，或许是真的完全没见过他。 这里没人认识宇智波游火，毕竟他上次以自己的身份回到木叶，那还是起码十年前的事。他在登记册上写的名字是飞鸟，有时候他也会用杏的名字。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下来，模仿着过去友人的笔迹，有种他们似乎还活在自己身边的错觉。 除此之外，今天值班的忍者里有一个是宇智波。这个宇智波一族的忍者看到宇智波止水，欲言又止，但是被宇智波止水看了一眼就没说什么。 他们在木叶秋日的街道里走过，直到一片金黄色的叶子从眼前飘过，年幼的孩子们正在街头玩闹，虽然称不上什么无忧无虑，但总比他们小时候要好得多。远处的火影楼上挂了一圈花花绿绿的横幅，不知道他们是在庆祝什么东西；常去的店有几家已经关门，烤肉店的老闆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宇智波游火，或者说暗部的游隼。 老闆说：「好久不见啊，刚回村子？」 他没叫游隼的名字，他也不该知道这个代号，但老闆依然热情地打招唿，就好像他们昨天仍然见过。 宇智波游火跟老闆聊了两句，然后回头对宇智波止水说：「我好久没回木叶了，要不要留下跟我一起吃晚饭？」 「……」 宇智波止水跟老闆对视了一眼，但老闆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想宇智波游火毕竟是有段时间没回到木叶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是他也没有跟宇智波游火说的想法。宇智波一族的爱与恨，就像是冬去春来的野草一样，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在很短的停顿之后，他问：「我们两个人？」 宇智波游火回答：「我也没有别的可以邀请的人了……也是有的，但现在不合适。」 他们回来的时候北白川唯也在村子里，不过暂时还碰不到，宇智波游火清楚她现在应该是有任务，一时半会还忙不过来，毕竟小唯已经有十三岁，再继续下去的话应该是参加中忍考试……不过从战争结束以来中忍考试还没有恢復，可能要等到明年才有吧。 第149页 当然，如果宇智波游火真的只是想找人一起吃饭的话，从暗部，从熟悉的战友，或者根部的那群孩子应该也会来，甚至他可以叫来火影一家和宇智波族长一家，但并没有这个必要。 「你不打算回去看她吗？」宇智波止水又问了一句。 宇智波游火的回答依旧是轻飘飘的，他说：「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在北白川唯那里，她的哥哥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已经死掉的人还有什么出现的必要呢？就算是再次站在她面前，宇智波游火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就像那晚之后他再也没进过宇智波的族地，更没有资格去看家族的祠堂。 结果就是宇智波止水扯着他往外走，两个人一路走在黄昏的街道上，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只有盯着街道的暗部往他们这边看了两眼，又把视线挪开了。 他们两个一直走到这条路的尽头，这里是宇智波一族过去的族地，自从半年前的那件事，宇智波一族也渐渐迁出了这里，目前还留在族地里的只有族长一家和部分老人。 比起外面街道上的喧嚣，这里安静到可怕。 继续往前走，是祠堂，墓地，是原本流淌着这个家族的血的土壤。那天晚上的月亮悬挂在天的一角，跟现在浅淡的缺月毫无相似之处。 乌鸦正在枝头注视着他们。 「你还记得那天你跟我说了什么吗？」止水的声音很轻，但是这句话在空寂的夜晚里显得无比清晰，毕竟现在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甚至不用想是否会有人来。 宇智波游火就站在距离那些墓碑最远的地方，虽然木叶有墓地……但他们还是被埋在了这里，埋在过去的宇智波一族的族地这里。 他说：「那天晚上我们说过的话可不止一句，你想问的是哪句话？」 止水看着他，问：「你问我需不需要你站在我这边，我拒绝了。现在我想知道，如果当时我说需要，你还会这么做吗？」 是啊，那时候他是问过这样的话。 宇智波一族和木叶之间的矛盾总要有解决的时候，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谁也不能立刻做决定，只能让问题拖得更久，最后成为必须剜掉的腐肉。那时候他本来可以什么都不做，因为他在族里也只是个边缘人物，而火影那边更是不打算造成什么伤亡。 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跟宇智波富岳以及宇智波鼬做出的决定，最终让这个村子出现了裂痕，这是从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建立木叶以来的第一次。 月光从那些墓碑上冷淡地拂过，宇智波游火知道他必须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他说：「现在知道这个还有意义吗？」 「有。」宇智波止水加重了语气。 宇智波游火闭上眼睛，回答：「那答案你已经知道了，止水。」 是，这本来就是不需要思考的问题，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宇智波止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那时候有别的选择，他就不会这么做。 这就是唯一的答案。 和平的表象就这么被撕碎，宇智波止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一路上都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但现在他攥起拳头往眼前的人脸上砸过去，对方也一点躲开的意思都没有。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凭什么自己做决定！你凭什么擅自用我的话来决定宇智波一族的未来？！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来做这些事？！！」 他抓住宇智波游火的衣服，从那双依旧平静的眼睛里看到了恬淡的月色，从胸中升起的怒火让他用力把人甩在地上，可这又有什么用？ 宇智波止水一拳拳砸下去，可他的手在颤抖，根本就没有打中什么的实感，只有无尽的麻木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他已经受够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最后他停下手，唿吸依旧急促。 但躺在地上的宇智波游火只是说：「只用拳头是杀不了人的，至少换个苦无吧。」 那一瞬间，宇智波止水像是要笑，但他没能笑出来，而是放下了手，说：「你疯了，不，你一开始就是个疯子，我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我以为你会恨我，不是吗？这样就够了。」宇智波游火原本看的是宇智波止水，但现在他稍微侧过头去看旁边的墓碑。上面的字迹看不清楚，就算能看清楚他也不认识宇智波一族的所有人，毕竟这是个庞大的家族，而他连活人的名字都记不清楚。 「我恨你。」宇智波止水这话几乎是喊出来的，他的语气已经近乎崩溃，「我恨你！你现在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宇智波游火看着近在咫尺的宇智波止水的脸，他想的是其实世界上的忍者都有个误区。 有人说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是受情绪影响的，每到情绪基动的时候他们就会不受控制地亮出自己的写轮眼。但这不对。如果是刚刚开眼的小孩子，或许会有这样的情况，但久经沙场的忍者不会让自己犯这种错误，因为写轮眼并非只是宇智波一族的证明，更是他们的战斗本能。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只要不是刻意的表演，那他们露出写轮眼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想要杀了眼前的人。 他们是忍者，忍者从最开始到结束，最需要面临的东西就只有一样，那就是死亡。 第150页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那是我的决定，动手的人也是我，不需要为我找什么理由，对宇智波来说我就是彻彻底底的叛徒，所以，要杀了我吗？」 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伤痕。 宇智波止水把每个字都咬的很清楚，他说：「杀了你有什么用？你死了也什么都不能改变，只有活着才能看清这一切。」 在忍者的世界里，死亡也从来都不是结束。 看看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就知道了，明明是已经死去的人，现在却依旧在木叶行走自如，原本还说要回到净土，现在也不提这件事了，说不定压根就没有回去的机会了。木叶迎来了三位火影同时活着的情况，跟其他忍村比起来或许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盛况。 「我本来有件事想跟你说的。」宇智波止水低声说，「现在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 「我说了，你死了没有任何用处。」宇智波止水又重复了一遍。 宇智波族地周围依旧安静到可怕，只有两个人的说话声还有乌鸦拍动翅膀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这片土地上也算是难得，远处热闹的喧嚣声模模煳煳地传入耳朵。 宇智波游火说：「我知道了，我会活着赎罪，但这些早就洗不清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任何人会原谅我，止水。」 从在战场上杀死第一个敌人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忍者生来就是用于剥夺和掠夺的武器。从拿起刀开始，他早就没有了反悔的机会，也不曾想过会有人愿意原谅自己。他选择的道路，他要去往的那个未来，原本就是不可原谅的。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宇智波游火想。 第84章 幼子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里有平时想不到的人造访，这件事对宇智波佐助来说稍微有点新鲜。 他知道今天是庆祝战争结束的日子，但外面的热闹跟他都没什么关系。从族里出事之后他就一直在医院里，前段时间才出院，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但是又不想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他毕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作为宇智波一族族长的儿子，那些人把他想的太脆弱，他唯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为什么只有他和父亲留了下来。现在的族地真的好安静，宇智波一族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原本热热闹闹的族地变得空荡荡的，之前有见到的几个熟悉的族人搬到了外面，说是为了上班比较方便，族长也同意了。 父亲——宇智波富岳是怎么想的呢？宇智波佐助也不明白。 按照那些人的说法，他今年只有五岁，明年就要读忍校了，本来应该是像他哥哥宇智波鼬那样的天才，但是现在却变得沉默寡言。说起他的哥哥…… 宇智波鼬死了。 所有人都这么告诉他，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有人不打算宣之于口，但还是向他透露出了这样的意思，这个村子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知道宇智波鼬、他的兄长、宇智波一族族长的长子已经死了，死在异国他乡，也可以说是死在几百年前的宇智波一族的故乡雷之国。 宇智波佐助不相信，他不相信哥哥已经死了，也不想知道宇智波一族的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对他来说生活并非过去那么简单，因为他—— 「你是……佐助？」 有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站在那里孤身一人的小孩子看到正在宇智波一族的边缘的两个人，他们显然刚刚打了一场，或者说是一个单方面打了另一个，但两个人在看到他的时候就摆出了非常平常的姿态。 这是怕吓到小孩子吗？佐助想。而且这两个人应该是认识他的，还叫出了他的名字。 等到走近了，宇智波佐助才认出了其中的一个。那是宇智波止水——他盯着宇智波止水多看了一会儿，又看向了另一个人，这个人他不认识，也没有在任何地方见过，他甚至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宇智波。但事到如今，以现在的宇智波一族，出现在族地里的人是不是宇智波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于是宇智波佐助发问了，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稚嫩：「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你们吵架了吗？」 那个他不认识的青年看向了宇智波止水，而宇智波止水回答说：「并不是吵架，我们刚刚回到村子里，想来这里看看。族长呢？为什么你一个人在外面？」 族长呢？ 哦，宇智波富岳。宇智波佐助想了想，这时候的宇智波富岳应该还在加班，毕竟从他在医院里醒来后宇智波富岳基本上都在加班，虽然他不是不能理解，但这个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族长家确实已经很久都没人回去了。 他住在四代火影家里，这在宇智波一族出事前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他说：「我想回家看看。」 那两个人的表情——该说什么好呢，总之他们两个听到这句话时候的表情很奇怪，有点难过，但也有些说出上来的味道。两个人说既然这样我们带你回家，没关系，我们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宇智波佐助知道宇智波止水是宇智波，于是他看向了另一个，问他是谁，但对方摇摇头。 他们一行人到了宇智波族长宅的门口，宇智波佐助走过去打开门，又回头去看这两人，发现他们两个似乎是在谈论什么，但是一个在问，另一个根本就不回答。宇智波佐助就问他们：「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第151页 原本想是吃过的，但是就在这么热闹的祭典上，三个人都没有吃过晚饭。 宇智波佐助说他去做，但是另一个不认识的宇智波站起来说没关系，我来吧。这家里果然没什么食材，宇智波游火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但是这根本难不倒他，做了冒牌水影几年厨师，他什么挑剔的口味都见过了，询问了宇智波佐助的口味之后他出去，这个时间的市场就在关门的最后一刻。 等他出去了，宇智波佐助就问宇智波止水：「他是谁？」 宇智波止水想，佐助跟之前见到的不一样了。也是，经歷了那样的事情，佐助也不可能继续当他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战争年代唯一温室里的花朵。 「他？你不用记住他，就当没见过他就好。」宇智波止水是这么回答的。 这不是他一定要让宇智波游火怎么样，对佐助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知道木叶太多的秘密对他没什么好处，更何况等他长大之后，木叶应该也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但是你跟他很熟，」宇智波佐助小声说，「他好像也认识我……」 「他认识你哥哥。」宇智波止水的声音放轻了一点，他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的宇智波鼬，从宇智波佐助的脸上似乎看到了宇智波鼬小时候的轮廓。但是这个孩子跟当初的小鼬又完全不同，佐助的脸还是要圆一点的，现在的宇智波佐助即使小脸紧绷着，也跟宇智波鼬那样少年老成的模样不同。 这对兄弟终究是完全不同的人，宇智波一族的特质倒是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宇智波游火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电视机，播放的节目还是他小时候见过的那套……说起来这些节目里还有各种各样的哄小孩子开心的东西，但这两个人看的是五大国政治栏目，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止水不喜欢看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佐助……他才五岁啊？ 「不喜欢吃甜的吗？」宇智波游火听到宇智波止水的话，有点奇怪地看回来。 宇智波止水说：「不是我，是佐助没那么喜欢甜。还有，也不是每个宇智波都那么喜欢甜食的吧。」 宇智波游火愣了一会儿，才回答：「是呢，既然这样我换个口味做好了。」 其实他家里的人也没那么喜欢甜食，父亲也好叔叔也好，妹妹也好，只有弟弟是真的喜欢。后来他认识的族人也没有多少，唯一熟悉的战友就是宇智波止水，可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带土都是喜欢甜食的那一类，所以不知不觉他自己也陷入了这样的怪圈。 不过现在改掉也还来得及。 「你更喜欢甜的口味吗？」宇智波佐助问他。 小孩子坐在榻榻米上，抬起头来看他，当时的宇智波游火想，如果他真的曾经有个弟弟，会完全忘掉吗？如果真的忘记了，那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他恍惚回过神，对宇智波佐助说：「这重要吗？」 宇智波佐助有点奇怪地反问：「不重要吗？」 确实不是很重要。 宇智波游火说晚饭还要等一会儿，让他们两个继续玩。他顺便把宇智波富岳家的厨房打扫了一下，因为止水说族长恐怕今晚不会回来了。 在宇智波富岳的认知里，佐助今晚是在漩涡玖辛奈那里；但是漩涡玖辛奈那边以为他跟宇智波富岳在一起，真相却是宇智波富岳和波风水门今晚都在火影楼加班，恐怕他们两个都要明天才会知道这件事。很难想像这是宇智波佐助故意这么做的，对，故意。这个年仅五岁的小孩只是想回到家而已，至少现在他们看到的是这样。 做饭的时候宇智波游火想过关于止水到底为什么会清楚火影楼的情况，但他还是什么都没问，毕竟关于「根」的事情他没有问的必要——也根本不能问出口吧。对着窗户的玻璃和窗外寂静的黑暗，他借玻璃的反光看了眼舌头上的咒印，那个黑色的印记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只要他想把根部的情况说出口，它就不再是装饰的花纹。 三个宇智波在族长家吃过晚饭，宇智波佐助说你们可以先回去，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但是两个人都不是那么放心，最后宇智波游火说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吧。 「工作你来做？」宇智波止水问他。 「可以。」宇智波游火回答，=似乎是觉得不够明确，他又补充了一句，「什么工作都可以。」 结果就是宇智波止水扔下他走了，说让他留在这里照顾小孩，组族长那边他会去说的。虽然木叶提防他们两个，但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止水说到底都是自己人，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打算对五岁小孩做什么，宇智波富岳听说之后唯一的反应应该是——为什么晚饭没有他的份。 总之就在宇智波止水走后，小小的佐助抓住了宇智波游火的衣服，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啊，还是想知道他的名字吗？宇智波游火想了想，确实，对于小孩子来说，没有名字就很难记住一个人，如果真的要说一个名字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可以说的东西。 他回答：「你叫我飞鸟就可以了。」 他最终还是成为不了飞鸟。 宇智波佐助眨眨眼，问他：「就是鸣人经常说的那个飞鸟？」 为什么这里会有鸣人，不是告诉过鸣人不要随便提起他来吗？好嘛，如果有他的话，说不定鸣人还经常会提起宇智波带土来呢，就是不知道在木叶的安保系统升级之后宇智波带土还有没有来过——这还真是问鸣人就能知道的事情。 第152页 他回答：「如果鸣人提起飞鸟这个名字……也许是我。」 他看到宇智波佐助正在思考，但对小孩子来说，现在也差不多是应该睡觉的时间了。宇智波佐助问了他很多，但是宇智波游火大多数事情都没法回答，最后他说等你长大了这些问题我就可以告诉你，就像当年我跟你哥哥约定的那样。 「你认识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问。 「……为什么不叫他哥哥呢？」宇智波游火没有回答，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宇智波佐助看着他，忽然不说话了。就当宇智波游火觉得这场对话可以结束了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忽然说：「我恨他。」 第85章 晴也 佐助睡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宇智波游火还是等到了宇智波富岳回来。他当然不会丢下佐助离开，但他也没有心大到准备在这里休息的地步，于是等宇智波富岳回来的时候，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佐助已经睡了。」 于是宇智波富岳进门的时候就把脚步放轻了一点，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宇智波游火就说了第二句话：「晚饭给您留了。」 毕竟如果得到了佐助在家的消息，宇智波富岳是一定会回来的，虽然不是很能确定，但是从漩涡玖辛奈的抱怨来看，火影楼加班那几个人是经常不怎么吃晚饭的。一方面可以说是木叶的事务已经忙到了这个地步，另一方面…… 「你回来了？」宇智波富岳看到他的时候并不是很惊讶，显然已经知道了他要回来的消息。以宇智波富岳现在的位置当然清楚了宇智波游火的真正资料，以及他在暗部的履歷和目前的状况，只是从宇智波富岳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意图来，宇智波游火也不想继续去揣测。 所以宇智波游火回答：「刚刚回来，就遇到了佐助。」 虽然他是有家不能回的状态，但他也确实哪里都没能去。认识他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这次路过几家店的时候发现原本熟悉的店主也不在了，似乎是换了人，他留在这个村子里的痕迹已经越来越少。 「以后怎么办？你们两个要一直这么耗下去？」宇智波富岳又问他。 「……看止水的意思了，我没关系。」宇智波游火这次的回答稍微有点犹豫。其实他也清楚根不会继续存在很久，止水迟早会回到明面上来，但是这段时间要多长，谁都不知道。 宇智波富岳在吃晚饭的时候还是保持了大家族过去的优雅，即使晚饭只是热了一下。他跟宇智波游火说了说目前宇智波一族的情况，对村子里的事倒是只字不提。两个人就像是长辈跟晚辈聊天一样安静地坐在那里一个说一个听，最后宇智波富岳吃完了晚饭，往宇智波佐助的房间看过去。 他说那孩子在那天晚上之后昏迷了很久，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基，而宇智波富岳本人又忙于工作没有办法时刻照顾他，这时候就感受到让美琴他们离开的坏处了。平时带孩子的是美琴，美琴不在的时候就是鼬，宇智波富岳还是第一次自己带着孩子生活。 「最开始不是说要带佐助一起走吗？」宇智波游火就问。 「他自己不想走。」宇智波富岳摇摇头，关于佐助为什么不想走，大概率是跟他的小伙伴有关系，但是佐助或许不知道自己做出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决定，从那一刻开始他或许在最近的多少年里都很难见到自己的哥哥和母亲了。 「小鼬那边怎么样了？」宇智波游火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他本来不应该问的，但是宇智波佐助还留在木叶，那另一边的计划多半也会有点改变。 宇智波富岳看了宇智波游火一会儿，似乎是要从这个年轻的、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的宇智波脸上看出什么来，但对方只是平淡地问了这个问题，好像也早就知道可能得不到答案。这是他不了解的宇智波，甚至不清楚这孩子到底经歷了什么，去查族谱的时候发现他周围的近缘血系都断了，可以说是只剩下一个人。 「相信他吧。」最后宇智波富岳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对他自己而不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来说，他当然只能相信自己的儿子。 「……」 宇智波游火想，可是那个孩子今年才十岁啊。但是他想了半天却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毕竟事情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他清楚宇智波鼬是个多么有主见的人，哪怕当时的他还是个小孩子，也义无反顾地走上了那条路，那条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没能去尝试的路。 如果忍者无论如何也是刀剑，那他们永远也无法真正迎来和平。和平？或许这只是一句空谈，但有力量的人无法维护和平，却成为别人手里发动战争的武器，这样的世界距离安宁总是遥遥无期。 「既然如此，我就先离开了。」宇智波游火知道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了，这位火影顾问也足够累了，他站起来准备走，但是背后传来了声音。 宇智波富岳问他：「你要回到哪去？」 他用的是「回」， 宇智波游火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上的身份，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如果真的无处栖息，那就留在宇智波。 但是他不能。宇智波游火摇摇头，反而笑了，他对宇智波富岳说：「我可是在暗部任职，当然回暗部宿舍啦。」 毕竟他这次回来，就是这些人交涉的结果。 第153页 月明星稀。 暗部宿舍这里他也很久没有回来了，他隔壁就是旗木卡卡西的宿舍，虽然它的主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但当时卡卡西连钥匙一块给了宇智波游火。在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前，宇智波游火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旗木卡卡西宿舍的门。 很干净——是被人打扫过了，这就是他的第一个想法。旗木卡卡西一向会把自己居住的地方打扫得干干净净，在那之后可能会来这里的人……谁呢，玖辛奈老师吗？总之他站在门口，看着被拉实的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月光，最后还是没有踏进这个房间，就把门关上了。 他走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最后坐在了窗边。 开着的门引起了过路前辈的注意，前辈走了两步又回来，说：「游隼，你回来了？」虽然只是共事了一段时间，但看到他在房间里，各种特徵也对得上，发现他是本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他当暗部的时候是没戴面具的。 宇智波游火从窗边跳下来走到了门口，礼貌地回应：「刚回来……前辈呢？」 暗部的前辈回答：「跟大家一起去吃烤肉啦！上次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你和卡卡西都还在，现在卡卡西出去做长期任务，你倒是回来了……」 不……他不是刚刚回来，卡卡西也不是做什么长期任务。宇智波游火是唯二两个见证旗木卡卡西【叛逃】木叶的人之一，也是把旗木卡卡西的护额送回来的那个人，但面对前辈他当然不可能把火影刻意隐瞒的真相说出口。 所以他只是说：「原来队长是出任务了吗，那有点可惜，我还以为回来能见到他呢。」 声音再怎么活泼，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了。他想到那时候在暗部的经歷，又想到了旗木卡卡西，想起了一件事。他还记得这个前辈应该是父亲曾经的同事，那时候他们在一起喝酒，这个前辈说了那句话——关于他弟弟的那句话。 他问：「前辈还记得我弟弟的事吗？」 那个暗部的前辈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提出了这个问题，又或者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前辈把手抵在下巴上，先是思考了一会儿，再对他说：「我先确定一下，你应该是诚吾的儿子吧？」 他提了父亲的名字，但是没提到姓氏，显然也是不希望说出的「宇智波」这个姓氏会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宇智波游火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暗部的前辈摸着下巴，好像想起了一点什么：「我上次去你家的时候，你父亲还活着，那时候你弟弟晴也才有那么一点大。」 前辈比划了一下，然后说自己其实还抱过小时候的宇智波游火，但是他一定早就不记得了，兄弟两个出生的时候父亲都很高兴，但是不久之后大家还是要上战场，那时候宇智波诚吾是这么说的：希望孩子长大之后，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父亲真的很傻，战争这种东西打个几十年总部会打完的，最重要的事是我们都能活下来。但是没有办法，后来你母亲在战场上牺牲，他说如果也死了，就没人照顾你们了。」 「……」 「怎么了？啊，你父亲过世的时候你还太小，本来我答应帮他照顾你们的，但当时我甚至回不到木叶，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 前辈说着说着总觉得自己站在门口不太对劲，就问他进来没关系吧，宇智波游火刚才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暗部的宿舍里也没什么东西，想来想去还是给前辈泡了杯茶。 他确实不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了。 记忆里的父亲也很少回家，或者说父亲和母亲总是有一个不在家的，他们有什么朋友也都是来去匆匆，每个人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和——和他不记得的弟弟到底是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到现在已经没有了记忆。只是，如果没有父亲朋友的帮助，他应该也走不到今天。 宇智波游火说：「前辈才是辛苦了，其实前辈也刚刚从外面回来才是。」 「你啊，」暗部的前辈笑了笑，「就是太在意别人啦，这样是会吃亏的。你母亲以前总是在担心如果你一直这么下去该怎么办……」 「我过得很好，前辈不用担心。」宇智波游火从前辈的语气里听懂了他的未竟之意，但他还是这么说了。 前辈看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了什么。面对那双眼睛，早就看惯了世界上各种事的暗部老忍者最后摇摇头，换了个话题：「你刚才说晴也，他还是个爱哭鬼吗？我记得他小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很爱哭，哈哈，跟你完全相反呢，游火。」 「……」 忽然被叫名字了。 宇智波游火还没有反应过来，跟过去密切相关的长辈叫他名字的时候总是跟朋友不一样的。他面对着暗部前辈的目光，本应说出口的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晴也已经没那么喜欢哭啦，他也是会长大的。」 第86章 山吹 第二天宇智波游火出门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找到了暗部的面具扣上。毕竟他已经是死了，要是真的不小心碰到以前认识的人，让他们知道的话还是有点麻烦：别的不说，光他之前在风之国露脸的事已经造成了一些影响，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的身份继续隐藏在暗处。 第154页 他去见波风水门的时候没看到火影本人，倒是遇到了在火影办公室那里的奈良鹿久。他跟这位前辈说是认识，但绝对算不上熟悉，在稍微僵持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决定打个招唿然后离开。 但是奈良鹿久说等下游隼，你现在有时间的话有任务需要你做。 既然是工作，宇智波游火就停下脚步，听奈良鹿久说木叶附近有正在接近的叛忍等等，虽然对方的实力并不算高，但木叶现在不好抽出人手去存外地调查，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 倒是他比较擅长的工作……如果宇智波游火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木叶有派出一支队伍去见火之国的大名，这时候找不出人来其实也挺正常，调查叛忍的事情是不可能交给中忍及以下的小孩子们做的。 他接了捲轴，也没有询问这个在层序上是不是不合适的问题，又问：「奈良前辈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任务就是个藉口，他看得出来奈良鹿久叫住他其实是认出他来了，而是确实是找他有别的事情。 奈良鹿久想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要轻松很多，他告诉宇智波游火最近根部的事差点摆到了明面上来，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很有可能波及到他。但实际上现在没有人能干涉宇智波止水的想法，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有可能去询问或者提醒宇智波止水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告诉他，但是他也不一定会听我说。」宇智波游火点点头，他对宇智波止水再见面可能是个什么态度也摸不清楚，他们两个每次见面都很难猜测下一次会是什么情况。 奈良鹿久又说：「还有一件事是我个人的委託。」 宇智波游火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交集，所以他就等着奈良鹿久把话说完。 奈良鹿久说：「我想请你去犬冢家看看。」 这下轮到宇智波游火的表情稍微有点变化了。他也并没有怀疑奈良鹿久说这话是有什么意图……说到底他跟杏之间的关系也并非是难以调查到的事，只要用的是他过去的代号，就能找到在忍者档案上的记录，而就算是他现在用的忍者资料，那是属于飞鸟的，而他们三个无论如何都是属于同一个小队的人。 「为什么是我？」宇智波游火问。 奈良鹿久补充说：「山吹——就是犬冢杏的忍犬回来了，它一直在犬冢一族的住地附近不走，我想你去看看的话也许有什么办法。你知道犬冢杏很久之前就不在家族住了，我们能找到的跟她相处时间最长的人就是你。」 宇智波游火听这段话，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很久，他才说：「我会去看看的。」 那天波风水门来的时候奈良鹿久已经走了，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忙，宇智波游火也早就习惯了。他看到宇智波富岳的时候，宇智波富岳跑得很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当时波风水门说要是飞雷神的门槛再低一点就好了。 但这怎么可能？当时波风水门扔给他的飞雷神捲轴和学习资料还扔在那呢。 宇智波游火跟波风水门交代了之前的事，关于根部的资料就不是他能说的了，波风水门说这段时间就先休息吧，至于要跟你编进一个小队的暗部成员也决定好了，是二代火影决定的，说是你认识的人选，他应该是今天回到木叶。 「……我认识的？」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会认识几个，而且是千手扉间也认识的暗部成员，听波风水门的意思是长期在外，但是对那个暗部忍者很放心的样子。问了名字也很陌生，看来是要见到才知道是谁了。 宇智波游火离开火影办公室，没有小信使到处跟着还有点不太习惯。他先到了犬冢一族那里。 杏养的忍犬名字叫做山吹，是一只毛很柔软的大狗。 宇智波游火刚刚见到杏的时候，她还没有山吹大，就躺在血煳煳的毛糰子身上，如果不是飞鸟喊住他的话，他也会觉得躺在那里的应该是个死人。只不过一般来说那种时候在战场上只能等死，可是谁让漩涡玖辛奈跟他们走在一起，对一个漩涡来说要想救人一命可太容易不过。 于是他们就这么零零散散地走在了一起，但是也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彼此。杏说世界上就没有真实，谎言才是最美好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她死了，那一定是去了更好的地方。 宇智波游火边想边走，直到有人喊住了他。 「你是……」 犬冢爪带着自己的儿子，犬冢牙刚刚要出门，就看到了这个青年。说认识也完全不认识，但要说不认识……其实她家这一块基本上是没人会来的，能来的都是熟人。 结果她看到那个青年往她这边走过来，稍微迟疑了一下就说：「好久不见，犬冢前辈。」 这个声音她还记得。这是——当初把杏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原本她以为这个孩子也早就死在了战场上，但是没想到还有一天能见到他。 「你是……晴……」犬冢爪已经想不起他的名字了，说到底那时候他也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是后来有人说的事。 「飞鸟就可以。」宇智波游火说，「是有人委託我过来看看，关于山吹的事。」 犬冢爪的儿子正在好奇地打量着他，小孩子对任何事都觉得好奇。站在他家附近这个哥哥不像是任何家族的忍者，但是又好像跟妈妈认识。 第155页 平日里除了一些特定家族的忍者，很少会有忍者来拜访从小跟忍犬相伴的犬冢一族，这些忍者一般都有明显的家族标志；虽说也会有不少平民忍者来拜访他家，但父母的朋友他都认识，这个哥哥从来没见过。 所以这个哥哥是谁？犬冢牙是真的很好奇，但是跟在他身边的小小一只忍犬焦躁不安地蹭了蹭他的腿，试图告诉主人这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 「原来是这样啊。」犬冢爪听到这里就知道「多管闲事」的人是谁了。 她指了一下犬冢一族后面的某个位置，说山吹一直就在那里，这段时间一直在杏的老家附近转来转去，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 其实在杏死后，他们都以为山吹也不在了，但是它不但从战场上活下来，还自己千里迢迢回到了木叶，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绊倒打的。犬冢一族默认它留在了这里，但是偶尔有人给它送点吃的它也没有动过，就像是一直在等它的主人回家。 「你跟杏的事，当年……」犬冢爪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太合适，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晚辈。 杏的队友，也是自述杀死了杏的人。 最后她说：「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吧。」她不了解的人，也没有办法做出判断，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跟过去看着，更何况在这方面上，忍犬比人是要敏锐得多。 他们一路走到了一座只要看过去就知道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房子前，一大团脏兮兮的毛茸茸的动物就趴在那里，听到他们接近的脚步声，它警惕地站起来，这时候才能看出是一只曾经高大如今却瘦骨嶙峋的忍犬来。它的身上满是伤疤，没人知道它怎么自己穿过战场，最后流浪千里从雷之国回到了木叶，但是它的这趟旅程绝不简单。 宇智波游火就站在距离它几步远的地方，一人一犬沉默对视。 犬冢牙想说点什么，被自己的母亲拉住了，然后他看到那个陌生的哥哥慢慢蹲下来，向那只伤痕累累的大狗伸出手，低声说了什么话。 山吹的喉咙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已经做出了随时会扑出去的动作，但是那个哥哥依然没有动。 犬冢牙小声问自己的母亲这个哥哥是谁，可是妈妈回答说她也不知道。 最后，他们看着山吹暴躁地咬在了宇智波游火的手臂上，但是它不动了，宇智波游火紧紧地抱住它，血从他的手臂往下流，扎眼的鲜红色一点点滴落在地上。 「对不起。」宇智波游火对山吹说。 忍犬大多是能听懂人说的话，更聪明的甚至可能会说人话，比如旗木卡卡西家的狗……不过聪明到那种地步就跟小橘一样，它们已经不能被当做是忍者的附庸来看了。宇智波游火想起在雷之国时候的那个雨夜，还有死在他手下的杏，那些细密的雨声透过多年前的幻觉和冷意传到他的脑海里。 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是真的下雨了。 山吹已经松开了牙，它后退了两步，一直瞪视着宇智波游火，忽然在某个时刻转身钻进了身后的灌木丛。宇智波游火知道伤口很快就会癒合，他看着山吹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犬冢牙问：「山吹还会回来吗？」 宇智波游火回答：「会，但它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了。」 它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主人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它回到木叶，能找到的只是一座冰冷的墓碑。战争已经结束了，它留下的东西从未消失。 宇智波游火没有再说山吹的事，他跟这对母子告别，然后顺着奈良鹿久给的情报去了村外。 小橘刚才就问到狗味了——虽然这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它也不说，总之它趴在宇智波游火的肩膀上，唠唠叨叨地说当初它骑着山吹到处耀武扬威的时候。不过在宇智波游火的记忆里，这一猫一狗少数见面的时候都在打架，或者说小橘遇到什么活蹦乱跳的生物都会去打一架，比如桃地再不斩。 忍猫的唠叨他也只是随便听听，宇智波游火摊开任务捲轴看了具体内容，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种工作本来应该是暗部做的……啊，他本来也就是暗部。他们都是在火影立场上的人，奈良鹿久没有坑他的可能，所以他找到目标的过程也非常顺利。 叛忍。 确实是叛忍没错，但是只要不是木叶的，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那他们是哪个国家的叛忍都不重要，反正有悬赏的话等尸体处理班收拾完了还可以去换个赏金——当然那就不是以木叶的名义了。 结果跟他想的没什么出入，做这种事本来就是他的工作，宇智波游火的脸上沾了血，黏煳煳的，跟面具黏在一起，他皱眉摘下来的时候，听到了附近的声音。 能来这里的都是木叶的忍者，在树枝之间的移动方式也是暗部常有的……他倒是不担心会遇到敌人。就算是那些叛忍还有残党，那顺手解决就是，还省得宇智波游火继续找。 他稍微擦了擦脸上的血，转过头去看来的人，结果看到了一个相当意外的人。 当初在报社一起工作的小编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晌才发出了几个音节：「啊……飞鸟？」 宇智波游火想，都是忍者，他不会把同事给吓到了吧。既然是这个小编辑，由千手扉间来安排的人选倒也合理——只是宇智波游火没记错的话编辑的年纪也不小，至少比他是大点，但看到他的时候为什么是这个表情，难道二代安排工作的时候没跟对方说清楚？ 第156页 他手上也是血，根本就擦不干净，就直接回答：「是你啊。」 本来是想说下去的，但是宇智波游火说到一半忽然发觉他不记得小编辑的名字。对，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卡在这里，与此同时暗部来的小编辑表情越来越慌张。 因为怀疑主编飞鸟是别国间谍所以离开报社之前给报社制造了一堆麻烦的小编辑内心正在进行基烈的挣扎：救命啊！我现在跑路来得及吗？！ 宇智波游火：？他看起来有这么可怕吗？到底哪里吓到同事了啊？ 第87章 小队 这之后的生活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静，不管是对木叶还是对宇智波游火而言。说是「平静」也只是从忍者的角度来说，要是用普通人的视角来看，他的生活依旧算得上跌宕起伏。 宇智波止水那边不知道是在忙什么，说让他暂时在暗部那里工作，根部有别的工作不需要他插手。但不需要宇智波游火插手的工作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样，他就算不问也知道止水想做什么。 最后他站在根部的办公室里问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宇智波止水反问他：「如果我让你去做那种工作，火影大人会放过我？」 「我已经说过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四代那边我会说清楚的。」当时宇智波游火是这么回答的，但他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他的新老闆满意。 虽然宇智波止水只算是他半个老闆吧。 「你说够了没有？」宇智波止水就扔了手里的捲轴去看他，一旦对上那双一黑一白的眼睛又说不出话来。 宇智波游火又想起一件事来：「你其实一直在用万花筒吧？视力在下降了吗？需要我这双眼睛的话我可以给你。」 结果就是宇智波止水干脆地把他关在了门外。 事后宇智波游火跟小信使提起来的时候说，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反正也有一只眼睛在止水那里嘛，都给他也没什么的。 周围也静悄悄的，根部这个地方是越来越安静了，死寂到有点可怕的程度。一直保持沉默的小信使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你明明是故意惹他生气的，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说话这么直白会没人喜欢的啊……」宇智波游火摸了一把坐在他旁边的小信使的头髮，想他当时见到的小孩已经长高了不少。 其实他跟这个小孩第一次见面是在更早的时候，他想起来了…… 就是还在铁之国的那次，他明明是要去找旗木卡卡西的，但是被质问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那时候就知道他是木叶的忍者了？要说是根部知道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当时的志村团藏跟大蛇丸有合作。 于是宇智波游火说：「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有这么高，还站在旗木卡卡西后面，当时你跟我说木叶不欢迎我这样的人……你还记得吗？」 他转头看到小信使绷着一张脸，好像又回到最开始见面时候的模样，但是现在无论怎么看这张脸也变得肉了一点点。 「不记得。」小信使的回答非常干脆，甚至没有经过思考。 「……想都不想其实肯定是记得的吧，那时候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吗？」宇智波游火看向远处的天空，这时候的木叶真的很亮。 「……」 小信使站起来，他不是很想回答这样的问题，他说要等的人要来了吧，不是说要去做暗部的任务吗？ 话说他一个根部的忍者为什么要跟着暗部做任务啊…… 还在说着呢，等的人就来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冒冒失失甚至不像是忍者的青年就从远处直跑过来，倒是确确实实的暗部忍者，也跟宇智波游火认识。 ——那就是暗部的小编辑，他刚刚从草之国离开不久，还觉得自己能回到木叶过点安稳的老年生活了，但是很快他就因为认识某个人被安排到了色特殊的队伍里。 「他的名字是太刀川景，这边是小葵，你们最好认识一下。」宇智波游火给这两个人介绍说。 小编辑听到这里脸都变得白了点：「哪有上来就介绍真名的啊！飞鸟！你倒是叫我的代号啊！」 宇智波游火闻言有点诧异地说：「其实我在暗部的时候也没怎么用过代号……」 听到这句话的小编辑只觉得自己昨晚上就应该去找四代火影申请换一个任务的，所以说他为什么要被派来跟飞鸟这傢伙在一起啊！这个队伍里还有个根部的忍者，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深吸一口气，说：「那你的队友总会用吧！代号啊！不然暗部的代号起来是做什么用的啊！」 「队友啊，」宇智波游火稍微停顿了一下，「你说的是旗木卡卡西，还是宇智波鼬，还是之前那个会用木遁的？」 虽然后两者他没有实际共事过，但都在旗木卡卡西的队伍里待过，而「游隼」在暗部挂职的时候一直是在旗木卡卡西的小队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所以理论上来说他们还真的算是同一个小队的。 这个队伍里的最后一名成员先是宇智波鼬，因为是宇智波一族的长子其实他也没有用过代号，而且他在暗部待了很短一段时间就离开了，去做他爸宇智波富岳的火影顾问助理；后面来的人是某个大蛇丸制造的木遁实验体，在根部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又被旗木卡卡西拐到暗部去了，他甚至就没有真名，暗部的代号大和就是他的名字。 第157页 小编辑：「……」 都是怪人，他明白了，在这个队伍里只有他是格格不入的。 他期待地看向了小信使，小信使莫名读懂了他的意思，回答说：「对不起，我也没有名字，我的代号葵也就是我唯一的名字。」 「我能申请退出吗？」小编辑希冀地问。 「很难吧，你不知道吗？其实你不是四代派来给我的，让你来这里的是二代大人。如果是四代的话我可以去说说，但如果是老闆的话我就没办法了。」宇智波游火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他解释。 老闆？什么老闆？ 小编辑是很想问下去的，但是那两个人已经准备出发了。他想说自己的代号，但是飞鸟说他能记住一个名字就不错了，不要要求太高，所以小编辑只能把没说出口的代号咽回到肚子里去。 「你们两个！」 「跟上吧。」小信使回过头来说。 不知道为什么，暗部的忍者太刀川景从那个根部的忍者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敌意。也对，就算火影那边再有什么打算，暗部和根部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部门，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在这个比较特别的忍者「游隼」的身上，这个矛盾又无限放大了。 小编辑接到的任务是：监视游隼，但更重要的是看好那个根部的忍者。 小信使接到的任务是：监视游隼，但更重要的是看好那个暗部的忍者。 「你们在做什么？」宇智波游火回过头来，「现在就打起来的话，之后的任务就我一个人做了啊。」 嗯，队伍里的最后一个人对这些事也一清二楚，不如说他俩的存在就纯粹是这个人的挂件，因为两边都很清楚：游隼是不会背叛木叶的，如果会，那安排再多人看着他也没用。 他们这次的任务是去追查一伙忍者的动向。 简单来说，新的一届中忍考试要在土之国进行，但是木叶派出去的队伍在半路上受到了袭击，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还是没能查出对方是哪个国家的忍者，所以宇智波游火他们这三个人就是奔着直接解决问题去的。 准确来说是去解决制造了问题的人。 如果宇智波游火没记错的话，小唯就在这次的中忍考试的队伍里，希望没有出什么乱子，这应该也是波风水门让他过去看看的原因之一。毕竟那是他剩下的唯一的妹妹了。 他们赶到土之国的时候一已经是几天之后了，不过在路上调查工作就差不多做完，小编辑心想这件事还是应该从长计议，如果那些忍者是土之国的忍者，在别人的地盘上杀人多少也是有点问题的…… 有点问题的…… 「直接杀了没有问题吗？喂！喂！你为什么这么莽啊飞鸟！」小编辑目瞪口呆地看着跟他记忆力的飞鸟主编行事方式完全不同的宇智波游火，终于忍不住问了。 「他不是一直这样吗？」小信使看他。 「那这里怎么办？万一他们找来的话……」小编辑还是觉得有点担心，这毕竟是土之国的地方，而这些人又是图土之国的忍者。 接下来他就看到宇智波游火拿出了一打云隐村忍者的护额给他们换上了。 「好了，现在他们不是了。」 「喂！」 见鬼，他怎么不记得飞鸟是个这样的人，而且飞鸟真的在看参加中忍考试的人员名单诶，难道说他有认识的人在这里？ 小编辑是这么想的，他也直接问了。 宇智波游火就回答：「有啊，我有个妹妹，刚好在今年的考试队伍里，虽然她应该不知道我来了，但我还是想去看看。」 小编辑恍然大悟：「原来你还有个妹妹啊，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跟我一样，都是家里没什么人了才会去做间谍的工作……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说，如果真的死在外面的话，连个名字都不能有，总会被人挂念的吧。」小编辑说到一半就改口。 宇智波游火对着那张名单怔了一会儿，才笑了笑，这样的笑里带着一点疲惫的平静。他说：「我应该还有个弟弟……应该，如果有的话，他也差不多要中忍考试了吧。」 那时候暗部的前辈是这么说的。 但宇智波游火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了，好像就是晴也还需要锻鍊，而且战争已经结束了，中忍这种事根本就不急。 小编辑察觉到了他情绪稍微有点不对，就大着胆子到了他旁边，跟在报社的时候一样揽住了同事的肩膀：「没事，我们就是你的兄弟嘛！我还记得你在报社的时候跟我说过……」 他开始回忆在报社时候的往事，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稍微放开了一点嘛。宇智波游火这么想着，就把中忍考试的日程用火遁烧掉，然后站起来，转身往回走。 「不去看看她吗？」小信使先反应过来，跟上他问。 「不用了，反正在她看来我已经死了，我知道她还好就可以了。」宇智波游火回答，「走吧，我们回去。」 小编辑说到一半，忽然发现身边没人了。 「喂！你们等等我啊！」 第88章 意外 那天宇智波佐助见到了两个宇智波一族的人，这是宇智波内乱事件之后他第一次见到自己过去熟悉的人，单指宇智波止水，毕竟另外一个人他是真的不认识。 第158页 不过他从家里找出了相册，倒是从宇智波鼬的某张合影里找到了他的身影，虽然只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但宇智波鼬在照片背后写上了他的名字——「红豆糕」。 ……？ 宇智波佐助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觉得宇智波鼬闲着没事脑袋一热就随便写了上去，毕竟这些照片的背后都认认真真地写着名字，他哥也是一贯的认真箇性，没有写错的可能，唯一的真相就是这个人的名字真的叫红豆糕。 真有人叫这个名字？ 于是他找了个机会旁敲侧击地去问宇智波富岳，宇智波富岳想了想回答说宇智波鼬有一段时间好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些小忍术，还说是红豆糕老师交的，就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宇智波富岳说其实他有点猜测，但是就不跟宇智波佐助说了，就算说他也不认识。 ? 这明显敷衍小孩子的说法让宇智波佐助有点生气，也很无奈……他真的很想跟他爹说其实我不是小孩子啊！你倒是跟我说啊！宇智波怎么了，宇智波鼬怎么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 嗯，事情要从几个星期之前开始说。 对，几个星期之前，十六岁的宇智波佐助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场景里。无论如何，总之—— 宇智波佐助重生了。 他重生到了十多年前，一睁眼就是灭族之夜的景象，冰冷的街道和血味的风。整个宇智波族地都一片寂静，而他的哥哥宇智波鼬正拿着一把刀走到他面前。 年幼的宇智波佐助刚想说点什么，就对上了一双万花筒。 宇智波鼬说：恨我吧，佐助。 然后宇智波佐助昏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医院，三代火影嘆了口气跟他说宇智波一族出事了，他自己昏迷了好几个月，看上去情况不是很好，但是幸好现在人已经醒了，大家都很关心你。 宇智波佐助低着头，扮演过去的他自己，年幼的宇智波想，接下来就是要告诉他，他哥哥宇智波鼬灭了全族，然后逼他走上復仇的道路，接下来毁掉他整个人生。 三代火影说：「富岳还在火影楼，他下班就来看你了。」 宇智波佐助：？ 等一下，他爸这时候不是应该死了吗？而且为什么是在火影楼上班，宇智波一族是工作地点不是警备队吗？不会吧难道他爸当上火影了？不不不，他看到外面的火影头像那还是波风水门，这个没问题，那宇智波富岳到底怎么回事？ 三代火影看到宇智波佐助没说话，以为这个孩子暂时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就又说：「虽然你妈妈和哥哥被绑架了，但不用担心，木叶一定会救出他们的。」 宇智波佐助：？ 他哥被绑架了，谁能绑架他那个十三岁灭了全族的哥宇智波鼬？而且别以为他没看见当时他哥提着刀杀了人才转身看他，分明就是开了万花筒！ 宇智波佐助低头看自己的手，是小孩子的手没错啊，他这不是以前不小心发烧住院，而且看三代的意思宇智波一族确实出事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猿飞日斩看小孩恍惚的模样，嘆了口气，于是他说你好好休息，玖辛奈和鸣人待会就来了，不用担心，大人们会处理好一切的。 等三代火影走了，宇智波佐助直接跳下床拿起桌子上的日历，果然是木叶53年…… 等等，木叶53年？ 那他现在才五岁啊！宇智波鼬灭族的时候他都七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小时后走在街道上的宇智波佐助终于听全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具体就是四代火影依然在任，有一天他爸忽然当上了火影顾问，然后他昏迷之前宇智波一族内乱，结果是他哥和部分族人去了雷之国。 就在他听说志村团藏宣布卸任的时候，漩涡鸣人从他身后进行了一个勐扑。 「佐助！你怎么不在医院里啊我说！」 刚刚从医院里出来的宇智波佐助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两个人翻滚着撞到了路边的墙上，宇智波佐助头磕到石头上昏了过去。 漩涡玖辛奈大惊失色，连忙把佐助又送回了医院。 宇智波佐助醒了。 他读完了这个世界的自己的记忆，发觉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原来他重生到了平行世界，这个世界里他哥宇智波鼬没有忽然开窍准备杀光全族，而是早早就进了火影楼工作给他爸做助理，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跟他爸宇智波富岳关系还不错，两个人前几天已经手快地宣布解散了宇智波警备队。 这次宇智波一族没有全灭，但是只剩下小一半的族人还在木叶，实力大不如前；但换来的是宇智波富岳担任火影顾问不再那么显眼，反而让他顺利地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 而且，年幼的宇智波佐助还听说了关于「宇智波斑的幽灵」这件事，他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在宇智波带土这里出了问题，他决定去找宇智波带土！ 「啊，你说带土啊，」来看他的宇智波富岳跟漩涡玖辛奈聊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族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装睡的宇智波佐助竖起了耳朵。 漩涡玖辛奈接话说：「没想到带土能从木叶监狱逃走，我想可能跟昨天出现在木叶的宇智波斑有关系。」 宇智波富岳继续说：「二代已经告诉我了，那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解开的封印，你们连夜加班加固的结果，就算是宇智波斑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把宇智波带土救走。」 第159页 漩涡玖辛奈嘆了口气：「带土这孩子……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卡卡西也……」 宇智波富岳闻言有点惊讶：「旗木卡卡西又怎么了，他上次不是已经从草之国回来了吗？」 漩涡玖辛奈无奈地回答：「他说一定要找到带土，就一个人离开了村子。看到带土变成这样他一定很难过吧。水门说让他出去散步放松放松心情。」 听到他们对话的宇智波佐助大为震撼。 他们竟然抓到了宇智波带土！他们还知道宇智波斑！更可怕的是宇智波斑已经復活了！他们到底还知道什么东西？！ 漩涡玖辛奈说：「关于二代说的，宇智波斑正在进行的那个无限月读计划……」 一声巨响。 宇智波佐助掉下了床。 算了，他们已经连无限月读都知道了，那宇智波斑的计划估计也就完蛋了，这个世界根本就不需要他做什么，只需要养老就可以了。说起来他回来之前本来就是打算养老离开木叶去旅游，这村子怎么样跟他还有什么关系呢…… 过了几天，宇智波佐助假装无意地打听了雷之国那边的事，听他爸说离开木叶的那一部分宇智波进行了一番令人震撼的潮作，其中一个原本不显山不露水的族人带领他们重新回到了雷之国贵族的位置，目前似乎是已经在雷之国站稳了脚跟。 但是他们没有加入云隐村。 在没有加入云隐的情况下，木叶没法直接跟雷影交涉，只能让火之国大名去根雷之国大名交涉，而众所周知，大名之间的交涉就是纯粹的打太极，全部都是无用功。 现在战争刚刚结束，主张和平的木叶断不可能因此派遣忍者进入雷之国的国界线引发矛盾，所以事情就这么僵持下来。换一个村子估计就忍不了了，可谁让这里是木叶。 早就成年的宇智波佐助冷静思考，发现这真是果断，像是他宇智波能干出来的事。但宇智波鼬……他听说宇智波鼬已经死了，笑话，他不信，宇智波鼬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 还有，宇智波鼬忍心抛下他弟弟吗？为什么不把弟弟也带走？难道宇智波佐助就会喜欢这个木叶吗？ 于是他找到机会旁敲侧击地问了宇智波富岳。 当时宇智波富岳正在忙着签署宇智波一族剩余族人的调动协议，大部分原本在警备队的族人去了上忍班，还有少数人去了暗部，他回答： 「不是你哭着喊着要跟鸣人在一起玩的吗？不然你妈就准备把你也带上了。」 宇智波佐助：…… 他小时候竟然是这样的。漩涡鸣人，又是你，漩涡鸣人！ 宇智波佐助好奇地看了眼调动的安排，宇智波富岳觉得他才五岁就没有管，于是年轻的小佐助就看到还有部分族人调到了根部……等等，根部那个鬼地方…… 不对，志村团藏卸任了，难道说他其实准备以退为进还是想当火影？ 佐助酱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早就死在根部里的宇智波止水，算时间现在宇智波止水还没死，那拥有名为「别天神」力量的写轮眼也…… 「你说你止水哥？」宇智波富岳干脆放下了工作，专心回答儿子的问题，反正宇智波一族的事太多了，现在没有了内部矛盾可以慢慢来。 「止水哥现在在哪？」 「他在管理根部，比较忙，等过几天就有空来看你了。」 宇智波佐助：？ 原本还有一腔热血准备改变宇智波一族悲剧命运或者干脆向木叶復仇搅得天翻地覆的宇智波佐助陷入了沉思，最后他转向了一直在期待着他出去玩的漩涡鸣人。 他说：「鸣人，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要当上七代火影了。」 没想到五岁的漩涡鸣人大惊失色：「我才不要当火影的说！你没看到我老爸天天加班到凌晨，飞雷神加影分.身都忙不过来吗？！」 宇智波佐助：「……」 这个漩涡鸣人不当火影的世界还是毁灭吧，他都看不习惯了。 于是宇智波佐助决定出村的事暂时延缓，他现在要培养漩涡鸣人当火影的兴趣，起码让鸣人别再天天折腾了！ 一段时间后，宇智波佐助在自己家附近逮住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忍者。他直觉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人，但是因为不熟就压根没有想起来。不过，这人应该是个宇智波…… 「你是谁？」他问。 「别告诉族长我来过了好吗？」这个宇智波低声下气地求他，但怎么听都像是在哄小孩。 「不行，你得告诉我你是谁。」宇智波佐助想不出来小孩子怎么说话，就干脆不演了，反正家里出事性格大变也是正常的现象。 于是那个戴着根部面具的忍者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张宇智波佐助上辈子没见过但这辈子见过的脸来。 哦，上次跟宇智波止水一起过来的忍者，既然这样那他是根部的也正常，就是不清楚现在的根部是什么情况，宇智波佐助是压根不觉得宇智波止水接手之后的根部还跟志村团藏在的时候一样。 这个忍者说：「拜託了佐助，如果止水知道我偷跑出来的话肯定会骂我的。」 他的眼睛很特别。 一只眼睛是透明的跟日向一样的白色，另一只眼睛是普普通通的黑色，但为了让宇智波佐助相信他是本人，还亮了一下万花筒的写轮眼。 第160页 等等，万花筒？宇智波一族还有他不认识的开了万花筒的的人？！宇智波佐助非常震惊，不行，他一定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为什么这样的人竟然不显山不露水，而且他那只眼睛是怎么回事？ 「难道，」宇智波佐助问他，「其实你还有日向一族的血统，忽然觉醒了白眼？」 那个宇智波就笑起来，那样的笑容里带着点暖意，他说：「怎么可能，这只眼睛其实看得见，反倒是另一只眼睛不开写轮眼的话看不到东西。」 瞎了，但完全没瞎。 宇智波佐助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回答：「我的名字不应该在这里说出口，我想想，要不然你叫我红豆糕哥哥吧。」 宇智波佐助：？ 你还真叫红豆糕啊！真的有人会给自己起这样的代号吗？宇智波佐助确定了，这个人一定大有问题！ 第89章 黑绝 要问宇智波佐助这是怎么回事，就要先说回到半年前宇智波内乱的那天晚上。当时宇智波游火正在改宇智波一族内部的资料。这件事发生之后，无论宇智波一族是否愿意，木叶都会介入调查，再加上根部的存在，有些资料是要彻底改掉的。 彼时他和宇智波鼬都没想到宇智波止水直接给志村团藏来了个釜底抽薪，根部就此变成了另一个意义的存在，他们想的只是尽可能地保存宇智波的力量，在死亡的名单和叛逃的名单上做了手脚。 简单的涂改当然不会有有什么结果，但谁让他这双眼睛几乎就是为此而存在的，随便勾画两笔就能成为白纸黑字的「事实」。即使是这么大规模的无处可查的改动，知道他万花筒能力的人却寥寥无几，而且就算他们猜出是宇智波游火在里面动了手脚也无济于事，因为没有人会因此来找他的麻烦——当时他是想过怎么应付三代、团藏和顾问团的其他人，只不过这些布置最后都没有派上用场。 「……好长啊。」宇智波游火在那里小声嘀咕。 他是不认识宇智波一族所有的人，但宇智波鼬对这事一清二楚，这名单是宇智波鼬给他的，具体说来里面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富岳分别做了多少就不知道了。 小橘用没露出指甲的爪子在纸张上挠来挠去说快点吧，再过会儿就来不及了。 「你倒是帮我改，我一个人怎么改得完，宇智波一族的文件到底是怎么整理的……」宇智波游火嘆气，就算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结果看到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要从里面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还是狠狠头疼了一把。 「我可是猫啊，你怎么忍心让猫给你工作！」小橘大声嚷嚷。 「是是是，最厉害的忍猫小橘，拜託你帮帮我吧，不然不等我改完暗部的前辈们就要来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宇智波游火向来知道小橘的个性，真正写得文采飞扬对忍猫来说是不可能的，但只是改资料的话，那根本就不在话下。 结果就是一人一猫在尚且安静的档案室里改文件。 小橘一边改一边嚷嚷着说这个人也叫宇智波佐助诶，这不是跟族长家的小儿子一个名字吗？宇智波游火就回答说因为佐助是个相当普通的名字，比如说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父亲就叫做猿飞佐助，而族长的次子小佐助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哦……」 「还有，别对我亮爪子，万一待会不小心划到——」 宇智波游火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非常轻的撕拉的声音。他和小橘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捡起了属于宇智波佐助的那张档案来——那其实是一张明年入忍校的申请书，放在宇智波一族的档案备份里，但是接下来佐助应该跟着其他人离开木叶，估计也用不上了，就跟同辈的其他孩子的申请书一起放在档案室里了。 他嘆了口气，把小橘拎起来，说：「小橘啊……」 小橘可怜巴巴地扑腾了一下：「我什么都没做！」 它飞快地跳下来把申请书用胶带粘起来，反正待会儿也就能抹除痕迹根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宇智波游火也没什么时间了，就把小橘塞回去自己改完了全部的资料，卡在暗部来之前使用万花筒修改了关于【宇智波】和【木叶】的【记载】。 今天过后就没人知道这些事是对是错，但他并不在意，也不在意外人会怎么评价自己。 离开的时候宇智波游火特意去看了看宇智波佐助，小佐助睡着睡着睡到床下去了，他就隔着窗户看了一会儿，等到了宇智波鼬。宇智波鼬也还是个小孩子，但是看他的时候总是比大多数人更成熟。 宇智波鼬说：「你本来可以不参与的，只改掉那些东西就好。」 宇智波游火回答：「既然站在这里，我就已经是刽子手了，何必自欺欺人说我什么都没做。」 他们走之后黑绝艰难地从宇智波佐助床底下爬出来，黑绝心想刚才的事实在是太可怕了！因为发现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带土都已经超出了控制，宇智波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所以黑绝决定先从宇智波鼬下手——毕竟现在宇智波带土也出不去，找他也没什么用。 所以黑绝找到了自己一个人在家的宇智波佐助，并且决定拿小孩子开刀。但是就在它准备对宇智波佐助做点什么的时候，宇智波佐助惊醒了，他看到了黑绝并且想喊人，但是这时候会喊来谁啊！ 第161页 这里可是全盛的木叶，而且更重要的是宇智波斑人就在木叶，要是被他发现了少不得得煳弄过去。 反正杀了宇智波佐助大概也能让宇智波鼬和那边的小鬼反目成仇……黑绝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事就是跟它想的不一样。 它干掉了宇智波佐助！就等那两个人来发现了！ 等一下，宇智波佐助又醒了。 黑绝大惊失色，就跟它搞不清楚宇智波斑是怎么復活的一样，它现在也不知道宇智波佐助为什么会没死，它看来看去不知道发生什么，刚好宇智波游火到了，黑绝没有办法就先下手把宇智波佐助打晕，反正待会继续也不迟。 但是！就在那一瞬，黑绝好像看到了轮迴眼！黑绝再次大惊失色，这次它真的来不及跑了，于是它躲在了宇智波佐助的床底下，而小佐助就头朝下半个身子掉到了床下，看上去是继续睡，其实是被打晕了。 等到这俩人走了之后，黑绝就开始纠结。 它刚才是看错了吧，而且再扒拉一下佐助也没有轮迴眼啊，一定是看错了。但是万一没看错呢，就算是说这小鬼有那个资质吧，毕竟他也是因陀罗的查克拉转世，所以说……万一没看错呢？ 黑绝纠结了很久，终于在有人过来查看的时候走了。 这之后宇智波佐助经歷了什么就不必详谈，总之等到他在木叶医院里的时候，纲手一脸凝重地得出结论：这是幻术导致的伤害外加，轻微脑震盪，佐助可能还需要昏迷很久。于是宇智波富岳长嘆一声，就把自己儿子託付给水门的老婆，继续加班去了。 黑绝在宇智波佐助的病房里等了好几个月，每次有人想来暗杀的时候它就偷偷摸摸把人做掉。 宇智波斑已经堕落了，他甚至安于现状就在木叶散步，黑绝觉得是时候做二手打算……所以让他先研究一下宇智波佐助是个什么情况…… 被惦记的宇智波佐助：？ 他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他，是错觉吗？ 刚刚经歷过世界级大战并且还跟外星人打过的宇智波佐助觉得事情并没那么简单，要想阻止未来的事情发生，他最好找到黑绝。须知宇智波带土不重要，宇智波斑不重要，未来可能降临到地球上的外星人也不是很重要，首先应该把黑绝给干掉，所以宇智波佐助决定找找黑绝在哪里。 这事就算说出去也没用，不但没有人会相信而且还有可能被黑绝找到招来麻烦，所以宇智波佐助决定在自己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先不那么急，只需要暗中慢慢找黑绝的线索就可以了。 他抱着自己的小恐龙玩偶，假装自己是个真正的小孩子，但是黑绝在哪呢？ 躲在小恐龙玩偶里的黑绝正在思考，宇智波佐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 对忍界来说，这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不管是战争的结束还是大名和忍者之间关系的缓和，以及新的势力划分都昭示着跟以往不同的部分。只是对忍者来说，生活似乎只是回到了战争之前的时候。 宇智波游火坐在暗部宿舍楼的屋顶上往远方看去，木叶远处的天空碧蓝如洗，这是他在战争时候很难有心情去看的东西。 小橘坐在他的肩膀上，蓬松的尾巴晃来晃去，问他有什么新的想法。 宇智波游火说，你说的是哪个方面？ 小橘就说，因为火影今天不是说你其实可以离开暗部吗？反正也有别的选择吧，如果真的想要这样的结果的话你就没必要继续做这么多了。 宇智波游火没说话。 他从太阳升起一直看到了黄昏落日，在这个时间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到最后夜幕降临，他站起来，往村外的方向走。今天还有别的任务，虽然说依旧是离开木叶，但是应该不会再有长期的任务了，所以很快就会回来。 刚刚走了几步，他就听到了草丛里的声音。 山吹就在那里看着他，这只熟悉的大狗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但是宇智波游火也比那时候要高多了。他看着山吹固执地挡在他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走，宇智波游火只好蹲下来。 他说：「我会回来的，放心吧，在我还有价值的时候，我是不会让自己死的。」 可是山吹还是不动。 就当小橘快要看不下去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结印用了变身术，变成了一个比他现在还矮上不少的女孩子。这是杏，这是已经死去多年的队友，有时候他会用杏的名字回到木叶，这是否就是山吹回来的原因呢？ 他想不明白。 山吹看着眼前的女孩，它当然知道这是变身术，也清楚杏已经死了，但是它依然收起了那副有敌意的模样，蹭了蹭宇智波游火的衣服，然后让开了道路。 坐在宇智波游火肩膀上的小橘幽幽地说：「我觉得我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别拦着我，我要跟这只傻狗打一架！」 宇智波游火：「……你还是给我省省吧！」 他就这么带着一猫一狗往外走，出木叶的时候写的也是杏的名字。 那天晚上，他就是用着杏的身份，从那座城市里逃了出去，最后回头看的时候，只看到黑云压抑的天空，以及他永远忘不掉的噼开云层的闪电。那道闪电将压抑的黑色云海噼成两半，露出了被遮住的圆月。 「这次是什么任务？」 第162页 「好像是让我接某个在外面回不来的下忍班……」 「根本就不敢让你执行危险的任务啊，他们都是怎么想的……等等，暗部和根部那两个人呢？你就这么甩开他们走了？」 「不行吗？我出来散散心而已。走了，不用担心太多。」 「喂！」 第90章 生日 木叶55年。 七月，宇智波族长之子宇智波佐助的七岁生日就要到了。 自从两年前宇智波一族内乱事件爆发后，宇智波族地就变得安静了许多，但相对的，出现在街道上的宇智波也变得多了起来。由于宇智波富岳身为族长都天天跟火影一起加班，原本恪守家规的年轻宇智波们也开始蠢蠢欲动，更何况重组的警备队里宇智波一族的浓度并不是很高，不少年轻宇智波已经在新的岗位交到了朋友。 只是这些对宇智波佐助本人来说不是这样，一夜之间失去了哥哥和母亲，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这让原本活泼的少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人们都说生活让他过快地成熟，但宇智波佐助本人知道并不是这样，他只是跨越了原本要经歷的时间，直接抵达了成长的结果。 「佐助，佐助等等我啊！」 漩涡鸣人追着宇智波佐助在木叶的街道上到处跑，宇智波佐助把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往平静安逸的街道上看去。 战争的痕迹在这两年里几乎被洗刷干净，一个灿烂的夏天即将来临。 「谁让你跟过来的……」宇智波佐助虽然这么说，但也不能真的拒绝漩涡鸣人，更何况鸣人还一脸高兴地说要给他庆祝生日。 「因为佐助要过生日啊我说！」 「……还真是一样。」宇智波佐助继续往他的目的地走，直到漩涡鸣人蹦蹦跳跳地抱着一堆小番茄跑回来。 漩涡鸣人一脸期待的表情：「佐助，要不要吃小番茄！」 宇智波佐助随口回答：「那种东西我早就——」 漩涡鸣人开始失落：「佐助明明很喜欢吃的……」 好吧。宇智波佐助想，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不对啊，上辈子他也没欠漩涡鸣人的什么东西，反倒是漩涡鸣人欠他点什么，他们之间的帐早就算不清楚了。 都上辈子的事了，不提也罢。 今天是宇智波佐助的生日，他来找一个人。自从两年前那件事之后，宇智波这一族的无数家庭就分崩离析，他自己的家也不例外。他就站在自己家门口，眼前是熟悉有陌生的场景，他好像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了，有好像是一直在这里。 而在这扇平平无奇的门后面的人是—— 宇智波鼬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说：「好久不见，佐助。」 表面上、传说中已经在逃亡的过程中死亡的宇智波鼬不但活着，还回到了木叶。他穿着一身正式的和服，跟宇智波佐助记忆里的哥哥一模一样。 本来他是想指责或者是抱怨的，但在看到宇智波鼬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话语都从嘴边熘走了。 过了很久，宇智波佐助说：「好久不见，宇智波鼬。」 「怎么不叫哥哥啊！」宇智波美琴把他拉了进去，又捞走了漩涡鸣人，关上了门。 这里是木叶。 宇智波富岳在波风水门的心照不宣下安排了家人的一场会面，这也是他们两年来的第一场会面。虽然火影本人没有到，但漩涡玖辛奈托鸣人给他们带了礼物。 不知道宇智波鼬在雷之国过得有多辛苦，但那边的发展总算是起来了。 自木叶五十三年的那场惨案以来，「云雷宇智波」在火之国似乎成为了少有人提及的基词，但各种各样的消息依然流传在大街小巷，从雷之国传来的情报也雪花一样洒向各国的忍村和地下换金所。如今怕不是整个忍界都很清楚，脱离木叶回到老家雷之国的宇智波不但没有消亡，反而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发展。 上次木叶这边听说他们的消息，是雷之国的大名跟云雷宇智波的新族长把酒言欢，最后想要合影一张，就在这个过程中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从他们窗外路过三次，导致大名拍的每一张照片里都有桃地再不斩的身影，最后大名勃然大怒，宣布基止五代水影出入雷之国。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轰动，因为大名真的把照片放出来了，上面雷之国大名和相当年轻的宇智波族长坐在茶室的两端，而窗外的桃地再不斩总是占据c位。只不过这个宇智波的新族长在木叶没几个人认识，想想也正常，毕竟这人其实不怎么出门……没错，这人其实是大长老的孙子。 也就是宇智波游火怕鬼的倒霉表哥。 他有这种本事吗？当然没有。虽然没人说明，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真正带领云雷宇智波发展的人是宇智波鼬，他本来就是宇智波一族的下一代族长，带着族人离开也是顺理成章。离开木叶的宇智波一族从政治上说以贵族自居，也没有继续在明面上大量接下忍者的任务，反倒是有点向大名那边发展的趋势，至少目前来说宇智波鼬跟雷之国的大名总是「相谈甚欢」。 不过这些暂时都跟宇智波佐助没关系，对宇智波佐助来说，只要人都还活着，暂时去哪都行。 这两年他一直在找黑绝，但是怎么也没找到，倒是因为跟更为开朗的小时候不太一样，刚刚进入忍校的宇智波佐助获得了一个「小恐龙少爷」的称号……听说这件事之后他沉默了半天决定不带那个用来增加小孩子气氛的玩具出门了，结果就是遇到的人都要问他一句小恐龙是不是丢了。 第163页 宇智波佐助：…… 我带还不行！ 事情就是这样，明明已经拯救过忍界的前叛忍宇智波佐助似乎变成了木叶人见人爱的小朋友，虽然他自己是拒绝的。现在的木叶对他的态度非常微妙，虽然宇智波一族依然出现巨变，但宇智波富岳还活着，没有人能真的越过他爸做什么。 其实宇智波佐助觉得总应该有人来暗杀他，可到头来一个都没遇到，有时候他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人帮忙处理尸体，于是宇智波佐助想，这应该是止水哥找人干的吧。没错，暗中保护他的人一定是止水哥！ 黑绝：……这就去杀了宇智波止水！ 说回到现在，宇智波佐助正慢吞吞地拆礼物，宇智波鼬就坐在他身边。这是跟他记忆里完全不同的哥哥，但本质上还是同一个人。 这个是大表哥送的，那个是二表哥送的，这是堂姐送的…… 宇智波鼬从雷之国带回来了一整套小恐龙玩偶，一本正经地说佐助肯定会喜欢，又在弟弟真的生气之前把一整套正式的刻有小番茄忍具放到了他的面前。 收到礼物的宇智波佐助：…… 难道宇智波鼬真的没看出来其实他真的不是小孩子吗？两年多没见面的结果就是这样，宇智波佐助压根就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日，谁来救他一下，漩涡鸣人呢？他往漩涡鸣人那边一看，发现七岁的漩涡鸣人已经跑去厨房帮忙做饭了。 因为波风水门和宇智波富岳都很忙，漩涡玖辛奈也经常出门，这时候家里做饭的就只剩下不知火玄间和两个小孩，但不知火玄间这人自己不饿死就算好的了，所以真正掌勺的那是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没什么意见，但是他……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错，才不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水平竟然不如七岁的漩涡鸣人。 「止水哥没来吗？」 宇智波佐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自从两年前那件事之后他就没怎么见过宇智波止水，或者说宇智波止水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道在哪里，只有偶尔来拜访父亲的时候才能看见。 宇智波鼬露出了有点在意但是又有点为难的表情。他说：「其实……止水还不知道我还活着。」 刚刚还在疑惑的宇智波佐助乍一听到这惊天消息，手里的盒子都掉了下来。 厨房里的漩涡鸣人努力思考：「好熟的人名啊，是谁呢……」 不是，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连对方还活着都不知道？！那这两年宇智波佐助都放心了些什么啊！ 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另一个宇智波。 宇智波游火把装着点心的巨大礼盒放到了宇智波佐助面前，说：「我没来晚吧？」 要问他为什么来这里，就要从两年前跟宇智波佐助的相遇说起了。那时候宇智波游火刚刚从村外出任务回来，遇到了族长家的幼子，本来想矇混过关，结果被一眼识破了宇智波的身份。 本来宇智波游火是不打算跟他过多接触的，但就跟他和波风水门说过的一样，他看到的未来里木叶总是惨遭横祸，而在上一次使用万花筒的时候，他意外地从「未来」里看到了宇智波佐助的身影。 长大后的宇智波佐助站在高空的风里，随手一个超大型忍术往下砸，而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之后，下方那被毁掉的—— 是木叶。 「宇智波完蛋之后终于轮到木叶了吗？！」 天知道为了规避宇智波一族被灭的危险，宇智波游火已经跟族长合谋造反，只要我杀得够快就没人能灭我家的族。现在木叶也要完了，他需要找块陨石先来砸一下木叶吗？ 在那之后他看到的未来里，木叶不是被宇智波佐助砸了就是被宇智波斑或者宇智波带土砸了，还有莫名其妙但看起来也像是宇智波的人，还有一次出现了外星人！这个世界已经扩展到外星人来毁灭木叶的地步了吗？ 宇智波游火是不懂的。但这不妨碍他这次把事告诉四代火影，而波风水门也真的谨慎起来，开始和漩涡玖辛奈商量加固结界等工作。 那之后宇智波游火再次专门去见了宇智波佐助，发现这个孩子实在是聪明过头，小小年纪就能伪装成一个普通孩子，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但你又不是普通小孩，伪装成这样有什么用吗？ 宇智波佐助问他：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宇智波一族里根本就没有你的任何痕迹。 宇智波游火只好回答：这件事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你看族长都没有说什么，我真的是普通的宇智波，而且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宇智波佐助：胡说，我哥哥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也不认识你！ 就当他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漩涡鸣人一个勐冲撞进了他的怀里：飞鸟！你回来啦！佐助也在，那我们一起去吃拉面吧我说！ 宇智波佐助：你不是说你叫红豆糕吗？ 宇智波游火：…… 所以说漩涡鸣人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宇智波一族的训练场？ 总之，一来二去熟悉起来之后，宇智波佐助才从他那里知道了宇智波止水的情况，听说是在忙根部的事情，而宇智波富岳也不知道止水平时都在干什么。 如果说过去的宇智波一族对族人的约束力是绝对的，那现在的宇智波富岳一定是任由其往松散的方向发展。 第164页 那天宇智波佐助说他要过生日了，宇智波游火看懂了小孩的意思，问他想要什么礼物。宇智波佐助说：我想见到哥哥，我知道哥哥还活着，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实现？ 宇智波游火想，这孩子当他是神奇海螺吗？ 不过也不是不行，提前跟族长商量一下然后打个招唿就可以。 反正波风水门对雷之国那边的情况又不是完全不清楚，虽然两年前他是被摆了一道，但事后直接反将一军拿到了主动权，再往后……就是宇智波富岳和波风水门之间，不，是四代火影和宇智波族长之间弯弯绕绕的政治博弈了。 也是因此，宇智波鼬在接到宇智波游火的信之后，决定冒着危险回到木叶来。 「所以你怎么来了？」宇智波鼬看着正在跟漩涡鸣人打闹的宇智波佐助，转头问还站在那里的宇智波游火。 宇智波游火回答他：「是止水不打算来，他说不想见到你。」 宇智波鼬也很无奈：「果然是这样，当初我就说不要告诉他我还活着。」 「小小年纪潮心的事却不少，反正止水大概恨透我们了……让我把礼物带过来，本来他是准备给佐助庆祝生日的。」宇智波游火说。 乍一听说本来以为死亡的朋友不但活着，还改名换姓当上宇智波一族的另一位族长在外打拼混得风生水起，而且战友和挚友都背叛了他当初的理想，宇智波止水不气才怪。 宇智波鼬倒不是这么想的，他说：「我了解止水，他不会恨你的。即使我们的做法不一样，但都是为了宇智波一族的未来，以止水的智慧，他早就想明白我们这么做的原因了。」 宇智波游火往窗外看去，夏天的风刚刚吹过树梢。 他说：「但死去的人就是死了，他不会原谅我。」 宇智波鼬想说什么，但看到宇智波游火的表情，就又换了话题：「雷之国那边的事你知道了吧？」 宇智波游火理解了他的意思：「你说的是晓组织？他们确实在那边活动，木叶也有调查他们的打算。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了，宇智波鼬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如果你要来的话，」宇智波鼬说，「至少要避开某些人。」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跟止水解释吧。」宇智波游火回答。 在这件事上，他们两个就是半斤八两，昨天宇智波止水听说宇智波鼬要回来的消息，跟宇智波游火对视了有那么半分钟，最后宇智波止水说是不是全木叶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他今天还是没来。但做这个决定的是宇智波鼬，宇智波游火也不能改变什么，这事让宇智波鼬自己去解释。 他们之间的这场对话很快就潦草地结束，毕竟今天的主角也不是在那些弯弯绕绕里动了手脚活到现在的大人。 宇智波佐助的生日会持续到了晚上，宇智波鼬也要趁着天黑离开木叶，不然时间过了就没那么好走了。 他们走的时候宇智波佐助把手插在口袋里，抬头去问宇智波鼬：「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宇智波佐助那样的表情，宇智波游火忽然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过这样的场景。一次又一次，直到——直到什么时候呢？ 是他已经忘掉的东西吧。 第91章 笔友 木叶五十五年，秋。 雷之国的都城。 就在今天，雾隐情报部的眼镜青年也就是现二把手终于辞职了！卧底的工作到现在就要结束，他终于完成了当年雷影交给他的任务，现在要回雷之国老家！不对，他根本不叫什么眼镜…… 二之夕·卡·拉斯·有诚潇洒地摘掉了眼镜，换上了自己炫酷的风衣大氅，走在回家的路上。 天知道这几年他在雾隐过的都是什么生活，哪里除了吃鱼还是吃鱼，再这样下去他觉得不等云隐村召回他就要自己逃离雾隐了。 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是他在雾隐情报部工作的时候，一连经歷了三任部长，第一任部长的印象他不是很清楚了，就记得那是一个土之国来的间谍，风切回去的时候就把他顺手给杀了。这之后风切上任就把二之夕提拔了上来，因此二之夕一直有点怀疑风切其实是雷之国的自己人，但看他杀哪国间谍都毫不手软的样子，二之夕又把自己的想法收回去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风切他卷啊！ 他真的很卷，不管什么时候过去都能看到他在加班，或者加班累了睡会儿，但除了办公室和水影办公室你就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能找到他。领导都这样了，他手下的人也只能含恨加班，包括二之夕还有副手八木沢小姐，幸好没两年风切就走了，不管是谣传的死了、有任务还是间谍之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雾隐情报部的部长换人了！ 二之夕欢天喜地跟小绿一起推八木沢小姐上任，不知道为什么八木沢看他们的眼神就是有点幽怨的，难道说八木沢也是想回老家的间谍？那绝无可能！ 结果八木沢上任之后比风切还卷。 「……」 二之夕又忍了两年，给雷影写信说我真的混不下去了，再继续在雾隐工作我就要死了，最后云隐村终于决定接回他。今天过后，二之夕就会成为一个死人，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他会以新的身份生活下去。 如今他的间谍工作已经结束，而且他已经到雷之国都城门口了，接下来就是新的生—— 第165页 「眼镜！你怎么也来雷之国旅游啦！」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青年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到情报部的副手小姐正提着大包小包从进城的登记处跑来。 副手小姐高高兴兴地说：「我还以为你真的辞职了，原来只是旅游啊，你也抽到了雷之国的旅游券？」 二之夕有诚……不，眼镜青年默默地重新戴上眼镜，他迅速完成了表情的转换，流畅而专业地说：「是啊，我来旅游。」 副手小姐依然快乐，她说：「太好了！我是来找笔友的，他说也要来旅行，我们约定在附近见面，但是我没找到人，你知道这家店在哪吗？」 她递给眼镜青年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附近一家甜点屋的地址。 眼镜青年嘆了口气：「我带你去。」 他的说辞是以前来出差过，履歷上也是这么写的，所以副手小姐并没有起疑；但是实际上他在这座城市里长大，这里的所有店铺他都一清二楚。 眼镜青年循着记忆带副手小姐来到了那家店，叫做松下屋的甜点铺子刚开了没几年。店里的角落坐着两个青年，应该就是副手小姐要找的对象。 其中一个也戴着眼镜，有到处乱翘的捲髮，一股子书卷气，还拿着相机，自称是三叉报社的编辑，名字叫做太刀川景。 另一个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往外看，有一头松松绑在脑后的粉色半长发，注意到他们的时候转过头来笑了一下。风吹开了他的头髮，露出本来被盖住的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是纯白的，一白一黑看起来有些怪异，但单看还是好看的。 副手小姐跟小编辑立刻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这还是他们近两年来第一次见面，久别重逢甚是基动。 他们正在基动地畅谈一部以宇智波内乱为原型的小说的话题，而眼镜青年看着那个粉毛少年，忽然觉得冷汗从嵴背上流下来。 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虽然那张脸完全不同，查克拉性质也不同，但就是跟他记忆里的某个人重合起来。 「……部长？」他顶着压力挪到了粉毛旁边，压低声音忐忑地问。 「你在说什么呢？」对方笑着说。 眼镜青年明白了。 这绝对是部长！这就是他阴魂不散的部长，部长根本就还没死！怎么办，难道部长察觉到了他是间谍，现在来杀人灭口了吗？！但还有消息说部长本人也是间谍，所以部长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宇智波游火看眼镜眼神飘忽的模样就知道这傢伙又在胡思乱想，这个从雷之国去雾隐的间谍虽然踏踏实实干活，但有个问题就是想的太多。 各种方面都想得太多。 副手小姐还在跟小编辑基动地谈论小说里的剧情： 「对吧对吧！我觉得宇智波内乱一定是有隐情的，可怜的宇智波只是想逃离火之国，根本就不是为了木叶的权力！」 「不，我觉得宇智波现在还是很有权力的，甚至更有权力，宇智波富岳都快把火影办公室当他自己的了！」 「那是小说里的情况嘛！实际上四代火影怎么可能真的让他随便进出火影办公室呢？不过按照这篇小说的设定……」 宇智波游火听了一会儿，想起宇智波富岳不但能随便进出火影办公室，他还真的有钥匙，可怜的雾隐忍者是真的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知道宇智波富岳为什么有钥匙吗？ 因为那时候的波风水门不带钥匙，他直接用飞雷神进去，所以每次都是宇智波富岳去开门。虽然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在宇智波富岳和奈良鹿久以及日向日足三个人轮流敲火影家的门一起去上班的情况下，波风水门成功地改掉了这个习惯，换成了—— 飞雷神带着他们一起去上班，还能挨家挨户逛一圈节省火影楼大家上班走路的时间。 「部长，」眼镜青年超小声地问，「你怎么会来？」 宇智波游火也不看他，就用手撑着下巴往窗外看，随意地说：「晓组织，你知道吧。」 这就专业对口了。 眼镜青年一听不是来搞自己的，瞬间就基神起来，他挺直了腰板，说：「当然，最近有两个晓组织的成员在国都附近活动，我调查了他们的行踪，已经整理好了。」 他甚至真的拿出了一份文件交给宇智波游火，仿佛他们俩还在雾隐上班。 然后眼镜青年试探着问：「关于他们的身份其实您已经清楚了……是吧？」 粉色的发尾被风吹得晃了晃，坐在窗边的少年把文件拿过去，语气随意：「差不多吧，晓组织的朱雀和南斗，我也很好奇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眼镜青年开始胡思乱想：部长果然什么都知道啊！ 不愧是部长……那部长有没有可能已经知道他其实是间谍了，只是一直没说……很有可能啊！部长甚至没问过他怎么拿到这些情报的，难道说部长其实…… 「别想了。」宇智波游火打断了他的瞎想，虽然不知道眼镜又想到哪去了，但他果然还是需要给他的身份打个补丁。 所以他说：「不用告诉水影，我有我的计划。」 说完这句话，宇智波游火就看到眼镜的眼神忽然亮起来了。哈，他可太了解这个属下了，只需要他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眼镜就会把所有的东西自己补全，还有非常完善的逻辑，比他自己编还好用。 第166页 半个小时后。 副手小姐和眼镜青年离开了，说是要眼镜带她在城市里逛逛，眼镜带着勉强的语气和灿烂的微笑跟着走了。 小编辑摘下了眼镜，语气从不谙世事的天真小编辑忽然转换到成熟的打工人，他问旁边的粉毛：「队长，你认识他？」 宇智波游火百无聊赖地放下叉子，心想这甜点还不如自己做，他站起来往外走，说：「算是吧，目前还用得上他们。」 「那，队长，我们要回去跟葵汇合吗？」小编辑一边跟上一边问。 「不用，反正有时间，就先去看看所谓的晓组织成员吧。」宇智波游火说。 他们表面上是为了调查名为「晓」的组织的事才来到雷之国的。而这个由叛忍组成、全员都穿着黑底红云长袍的组织，正在五大国境内进行着目的不明的隐秘活动。 虽然名义上是佣兵组织，但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看了一眼资料，说他们很有可能有其他目的，于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派遣暗部前来调查——本来是这样的。 但宇智波止水插手了。早些时候就注意到这个组织的止水提出由根部协助调查，毕竟云雷宇智波不会回来已成定局，现存的木叶宇智波也不用继续避开前往雷之国的任务；再者，这件事很有可能关系到宇智波带土，四代也没有太多的理由阻拦。 总而言之，宇智波游火还是带着小信使和小编辑两个人出门了，只不过小信使提前去前方雷云宇智波一族的驻地附近打探情报了，之后他们会在前面汇合。 「对了，」宇智波游火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转头问小编辑，「你跟八木沢很熟？」 小编辑没停住差点撞到他身上，赶紧拉开距离说：「你是说刚才的……啊，我们是笔友！队长你说认识她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奇怪，因为她明明是风之国的记者……」 风之国记者？ 她哪里是什么记者啊。八木沢打好几年前就已经升任雾隐情报部的部长了，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一把手，压榨下属自己更卷的功力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小绿有次都写信找前部长抱怨了。 小编辑看他不说话，就继续说：「放心吧，她不知道我的身份，只知道我是三叉报社的编辑，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继续往前走：「那确实挺巧。」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知道彼此的身份就会发现这件事其实更巧了。 眼镜给出的情报跟他们之前掌握的相差不大，但是更加细緻一点。宇智波游火对此早有推测，不过晓组织成员的活动地点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比如，他们现在要去的这个，《亲热天堂》主题的地下会所兼叛忍交流情报处兼换金所。 怎么说呢，宇智波游火还是觉得有点奇妙，毕竟以他过去的认知，是绝对不可能看到过去的小队长在这里喝酒的。 银髮、戴着面罩的忍者穿着黑底红云的长袍，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透明的玻璃杯，他用那只漂亮的黑色眼睛冷冷扫过周围的人，一枚手里剑划出漂亮的弧线，铮然没入门边墙壁。他跟整个酒吧里的其他人都格格不入，显得危险而令人警惕。 小编辑下意识想挡在宇智波游火前面，但宇智波游火拍拍他的肩，直接走向了那个银髮的男人。 他说：「你果然在这里，晓之朱雀，旗木卡卡西。」 第92章 酒吧 其实宇智波游火不是很关心旗木卡卡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比较关心为什么卡卡西涂了黑色的指甲油。 「……」 真的啊，真的有这种东西，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让旗木卡卡西做这种事真的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啊！ 虽然早就听说涂指甲油是晓的组织文化，但真的见到卡卡西涂指甲油，宇智波游火还是觉得很震撼。 晓组织的定位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反正绝不会是什么正经的组织，因为不管什么事一旦跟宇智波带土扯上关系，宇智波游火都会觉得这里面不是有坑就是有坑，但本着不会再被宇智波带土坑第二次的原则，他是绝对不会去这里卧底，也坚决反对送人去给宇智波带土折腾的。 晓组织最开始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时候，他们还是个力图和平停止战争的小组织，但在某个时刻他们画风突变，变成了致力于收拢叛忍、无国籍忍者、流民等的组织，并逐渐发展壮大，到了各国大名都隐约重视起来的地步了。但是偏偏这个组织里还有一群强大的忍者，让他们暂时不敢出手。 《守法日报》曾经对他们做过一期专访，这个组织的首领弥彦先生做出了如下阐述： 今天我们「晓」在这里，不是为了向参与战争的各位提出什么要求，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争取到活着的权力。忍者的性命、平民的性命、贵族的性命，在这场战争里都像是一张薄纸，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明天一定还活着……在经过深刻的思考后，我们终于得出了结论，造成这样结果的是人类的欲望，是扭曲的制度，是忍者的力量本身！「晓」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此，我们要创造一个没有「忍者」、没有战乱的世界！ 看完专访的宇智波游火想去找千手扉间，问他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但是就在准备出发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了专访记者的名字……千手扉间本人的化名，那没事了。虽然不知道这位老火影在做什么，但既然他自己做的，就不是宇智波游火应该管的事了。 第167页 总而言之，晓组织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也不会像是旗木卡卡西应该在的组织，光看那群人穿的红衣服涂的指甲油，就跟旗木卡卡西的画风完全不同。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因为在这两年里旗木卡卡西早就不是他认识的小队长。 他记忆里那个不苟言笑一直冷漠但也很关心同伴的基英暗部不见了，替换成了穿着黑底红云长袍懒散地靠在酒吧看《木叶秘闻》基装本的晓之朱雀…… 「什么人？」 这声音很冷。比酒吧里的空气要冷多了。 永不关闭的写轮眼正滴熘熘地转，旗木卡卡西往看过来的时候不少人都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但站在门口的陌生来客却不闪不避。 宇智波游火的回答非常平静：「来找你的人。我有个委託想拜託给晓。」 晓本质上还是僱佣兵组织，所以只要肯花钱大多数事情都能做到。而宇智波游火现在刚好也不缺钱，资金是由千手扉间的渠道提供的，来源刚好也能说得清清楚楚。 已经变得陌生的旗木卡卡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张过去总是戴着面罩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却有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整个酒吧里都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只有那个新来的少年正在无聊地敲敲门板，手指跟木料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答应就算了，反正我也——」 「什么委託。」 就在宇智波游火准备结束对峙离开的时候，旗木卡卡西开口了。 他站起来，长袍上的红色绣样在走路带起的风里翻飞，大名鼎鼎的晓之朱雀走到了那个陌生的少年面前，两只单眼隔着半米的距离对视了一会儿。 「一千万两，护送我们去雨之国。」少年说。 雨之国，晓组织的根据地所在，现在雨之国的新任大名都已经是晓组织的支持者，所有人想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也难了。 说出雨之国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就看到旗木卡卡西有一点反应，不过紧接着那个银髮的忍者就继续往前走，跟他们两个擦肩而过。 旗木卡卡西说：「明天出发。」 等到旗木卡卡西离开酒吧，这里的气氛才重新变得热闹起来。酒客们开始窃窃私语，重新举起酒杯闲聊，他们新的闲谈之中当然少不了刚才的场面，熟识的酒客开始谈论这位不知何时出现并自称叛忍的人。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他的实力却非常恐怖，在几次挑衅的人均被雷遁烤焦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接近他。 毕竟人们都知道晓组织的成员大多是些怪胎，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们。高强的实力和叛忍的身份，还有越来越高的悬赏金，都让人望而却步。 ——叛忍的地盘上，当然是实力为尊。 此时的酒吧里还是非常热闹： 「他就是那个……晓的鹿惊（カカシ）吧？」 「真可怕啊。光是站在那里就觉得窒息了，所以他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说不定是在等人呢。」 「你听到刚才那个人叫他什么了吗？旗木？这是什么姓氏？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就在他们议论的时候，酒吧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刚刚离去的粉发少年走到了吧檯前，他拿走了旗木卡卡西之前甩出去的手里剑，然后转过头来—— 一只红与黑、三条小鱼首尾相连的眼睛出现在众人面前。 「抱歉，我觉得还是做的干净一点比较好，要是你们把卡卡西的身份传出去，上面会觉得很麻烦。」 毕竟木叶根本还没有公布旗木卡卡西当上叛忍这回事，也没有承认旗木卡卡西就是鹿惊。四代火影的两个学生都跑去做叛忍，说出来有点好笑，消息封锁到这个地步，谁都知道木叶的态度是想先把他们找回来再做决定。 「还有，更重要的是，请不要在背后议论我的小队长，可以吗？」 粉发的少年动了动手指，陷入幻术的人都被闪着寒光的银色钢线截断，只有少数几个漏网之鱼看到那只万花筒写轮眼，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在忍界，碰到写轮眼并不可怕，人人都知道不能看宇智波的眼睛。 但是如果碰到单只眼的宇智波，那还是快跑吧。遇到那样的事故还能活下来的人，必然会因为写轮眼的「诅咒」，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至于单只眼的万花筒——虽然这些人也不知道万花筒是什么概念，但也许在净土会有人告诉他们，那代表的是某种更为恐怖的诅咒和命运。 「快、快跑！」 这些人无暇顾及为什么有这样实力的忍者还要下达委託，忙不迭地向门口奔跑。 宇智波游火摇摇头，把查克拉线收起来，双手结印——毕竟这个术确实不太熟练，单手就有点托大了。 「木遁·天之迦久矢。」 本以为逃到门口就能高枕无忧的叛忍们低头就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被铁锈色的枝条刺穿，正在无限生长的枝干吸收人体的养分抽枝长叶、开花结果，在短时间内完成了生命的轮迴。 枯萎的忍者身体挂在树上，很快变成了褪色破碎的风干尸块，零零碎碎地化为灰尘掉落到地上。少年越过满地的枯叶往前走，推开了酒吧的大门。 「跑那么快干什么，我还想给你们留个全尸呢，可惜。」 他往回看了一眼，血色纵横。 第168页 左眼看到的是满是血迹和尸体的酒吧，还有被打碎的酒瓶正在挥发酒的清香，柔和的灯光照亮了他们惊恐万分的表情； 右眼看到的是满是血迹和尸体的宇智波族地，冷寂都月光和乌鸦的鸣叫，那天他看着族人自相残杀随后补刀的时候总能听到那样的声音。 刀、血，还有金属碰撞的痕迹，熟悉的人，各种各样的忍术，挖掉的眼睛。 「杀了他能减轻点痛苦。别愣着了，别忘了你是干什么的。」 「……不，我是在想难得两只眼睛能看到同样的东西。」 宇智波游火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 他关上酒吧的门，沿着漆黑的楼梯离开了这个地下的场所。反正没有人活下来，那就等于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叛忍，就算真的有人发现他们都死了估计也没有几个人会特意□□。 等在外面的小编辑看到他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问：「东西找到了吗？」 宇智波游火随意地回答：「嗯，走吧。我刚才把钱包忘在桌子上了。」 「真不小心啊队长！」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在温柔如水的月光下，偶尔会忘掉东西的木叶暗部游隼，和他的队员记不住代号的小编辑一起离开了这里。 走了两步，小编辑问：「这个指甲……」 宇智波游火平静地说：「不该问的不要问。据说问了这个问题的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被灭口了。」 第93章 幽灵 等有人发现地下酒吧里的人都死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件事很快登上了叛忍日报的报纸，说是有不知名的忍者用一种很特别的忍术杀死了这里的人，然后扬长而去，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报纸上的东西当然有点鼓吹的嫌疑，但人都死了这件事是真的。 刊登的文章还配了一张照片，宇智波游火看到的时候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这玩意不像是木遁，当然严格来说这就是。既然没人认出来那就不管他的事了，他来雷之国是有好几个任务的。 木遁·天之迦久矢，是千手扉间给他整出来的新活。 关于他为什么能使用木遁…… 这就要提到大蛇丸和纲手为了研究怎么修復宇智波带土的身体而展开争吵，最后把他拉过去当实验材料这回事了。 当时看完实验数据的纲手痛斥了大蛇丸的所作所为，换了一种方式来调整他体内的阴之力和木遁细胞，而「宇智波带土康復性治疗方案」的项目最终惨遭失败，反倒是路过的千手扉间搞的副产物「如何让游隼使用木遁」在上个月成功了。 虽然是有一点点小问题，那就是他本体状态下依旧用不了木遁，这也是他现在用了「另外的」形态和名字最大的原因。 当时大蛇丸和纲手都露出了很复杂的表情，特别是纲手，她本来就对木叶使用大爷爷千手柱间的细胞颇有微词，但她对每次大蛇丸的实验都能活下来的人也非常敬佩，并在那之后让四代火速查封了大蛇丸的几个实验室，还联合自来也把大蛇丸打了一顿，打发他去搞农副产品了。 后来，纲手找到宇智波游火，说他的木遁实验毕竟是失败的，要使用木遁的话代价会比较大，但大爷爷的木遁捲轴可以拿去看看。 「我还以为您会很介意我的存在。」宇智波游火说，「毕竟我也是窃取了初代细胞才能苟活下来的人。」 纲手毫不客气地说：「你不用道歉，那时候你才多大？我问过大蛇丸了，他用你弟弟威胁你你才同意加入实验，能活下来算你的本事，与我无关。」 而宇智波游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她：「……我有个弟弟吗？」 纲手也不知道。 在这之前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小孩，更不知道他家里有什么人，不过她专业地拖着宇智波游火去做了个检查，答案是他的大脑里有被使用过某种不可逆转的幻术造成的损伤。 宇智波游火当时说：「这不能说明什么，我被用过幻术这件事我知道。」 纲手补充说：「不止一次。也不止两次。」 宇智波游火：「……」 嗯，那他……可能真的有个弟弟，然后被他忘记了吧。 毕竟在这之前他已经从很多人那里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去调查的时候又发现根本就没有痕迹。他弟弟是谁？他把自己从族谱上抹掉了，他弟弟理所当然的也消失无踪，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能完完全全抹掉一个人的，似乎就只有他自己。 现实里没有痕迹，在他的记忆里也不存在的人，到底应该怎么找回来？宇智波游火不知道。 他本来是想去问小唯的，但小唯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还活着，她的认知里已经是只剩下孤身一人；更何况她已经升上中忍，去做一个前往雪之国的长期任务，一时半会回不来。 表哥在雷之国，族谱上也没有弟弟的名字，放眼望去竟然找不到一个知道宇智波游火过去的人。 还有一个人，宇智波止水知道。 不能问止水，他答应过止水不再做任何多余的事了。 第二天下午。 雷之国的天气还有点冷，还很干燥。等在城镇街道上的时候，宇智波游火看到了远处的天空。有乌鸦从上面飞过，但是那并非止水那样的乌鸦，北地的乌鸦来得更加矫健，而且总有一种随时飞下来啃噬人血肉的错觉。 第169页 宇智波游火和小编辑终于等到了旗木卡卡西，还有晓中称号为南斗的另一名成员—— 背着斩首大刀、已经从雾隐「叛逃」的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 这个叛逃也要打引号，因为雾隐方面同样没有承认过这件事。 宇智波游火：…… 嗯，他本来只是听说，没想到真的是本人啊。所以桃地再不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前五代水影现晓组织成员桃地再不斩见到这两个不像忍者反倒像是来旅游的委託人人时，露出了明显不耐烦的表情。不过他什么样的委託人也都见过，只要钱给够他就不在乎，而且这次的委託人实在是很有钱。 但是—— 那个跟在粉头髮少年身后的报社编辑看到他的时候，忽然张大了嘴巴，半天才结结巴巴说出一句话来：「啊，你是那那那……那个离家出走被绑架走的！」 桃地再不斩定睛一看，淦，这不是他在草之国三叉报社做助理时候的同事吗？ 而且就是跟他一起给风切做助理的最熟的那个同事！ 当时离开报社的时候那么匆忙，桃地再不斩事后反应过来，这同事是不是天天在坑他？最后还给桃地再不斩寄了一封信说主编一定是跟他有仇，结果等桃地再不斩从雾隐逃出来之后这人就不见了，风切也不见了，真是找都找不到。 小编辑还在敬业地假装结结巴巴地震惊：「你你你、那个，难道你真的是传说中的五代水影？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又为什么被抓？现在你又逃出来了？」 桃地再不斩刚想问什么，想到旗木卡卡西还在这里，就当机立断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闭嘴！再问就砍了你！」绝不能让旗木卡卡西听说他在报社打工时候的事，不然五代水影的英名就全都毁了！ 假装是普通人并且知道在座四人其实都在报社工作过的小编辑适时地闭上了嘴。他想桃地再不斩是不是不清楚他在报社打工那点事根本就不是秘密啊，算了，可能这就是五影级别的人的矜持吧，不懂不懂。 旗木卡卡西看着他们的互动，没说话也没阻止，只是往马车的窗外看去。 从雷之国的国都到雨之国，忍者的话当然不需要太长时间，但带着两个「普通人」坐马车赶路差不多要一个月。幸好这单的老闆也就是宇智波游火本人有钱，僱佣了几个护卫，假装是出行的贵族，一路上顺风顺水地走。 嗯，他是真的拿了一个名字叫做「柊」的贵族身份，而且把这个名字登记在草之国的名册上。而小编辑的身份…… 「他是我弟弟，前段时间非要跑去家里的产业上班体验生活而已。」宇智波游火这么介绍他的队友。 小编辑摆出一副腼腆表情，但实际上他心里想的是：万恶的资本家，我那时候明明是在为了有一口饭吃而拼命努力啊！我也想出生就衣食无忧的啊！ 「所以你们去雨之国做什么？」旗木卡卡西忽然问。 桃地再不斩接话：「雨之国可不像大国这么和平，他们现在还在时不时打起来，说不定你们去的时候刚好遇到小规模战役……」 「我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僱佣你们。我的未婚妻在雨之国，按照约定我要接她回来。」宇智波游火放下了从小编辑那里抢劫来的杂志说。 他手里拿的这本杂志就是连载了小编辑和副手小姐谈论的宇智波故事的杂志，他粗略地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的内容有些非常翔实——除非是木叶的忍者，是绝对写不出来的。 「未婚妻？贵族……啧。」桃地再不斩不说话了。估计想的是为什么好端端的跑到雨之国去还要人接。 或许是要去的地点是雨之国，又或者老天爷在开玩笑，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雨。他们刚刚抵达落脚的地方，远方的天空雷声大作。 今天应该是赶不到约定的地点了。 再不斩显得非常不耐烦，旗木卡卡西依旧没什么表情，宇智波游火毫无想法，反正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抵达雨之国，就是如果他们今天到不了的话，小信使葵要多等一天才能跟他们汇合了。 小编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你们小心点，我听说这里闹鬼。」 「闹什么鬼，宇智波斑吗？」宇智波游火半开玩笑地问。 这几年忍界最出名的幽灵也就是宇智波斑了，不过自从两年前宇智波带土被抓之后，所谓幽灵的言论急速下降，到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了。虽然宇智波带土不知道哪儿去了，但宇智波斑在哪他可是非常清楚……毕竟出发之前宇智波斑还在他家蹭饭。 小编辑恼羞成怒：「你再这样我就不告诉你了！」 宇智波游火只好哄他一下：「好好好，讲吧。说说幽灵的故事，编辑大人。」 然后他们一路往旅店去，一路听小编辑讲了一个因为爱人被仇人所杀就困在这里的幽灵，每次遇到过路的人就拦住问有没有见过自己的爱人的幽灵的故事。 「……后来有个路人路过这里的时候，一场暴雨从天而降，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眼前的路上有个人影，那是个金髮的个子很高的男人，他——」 小编辑讲得正高兴，外面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声响，他立刻就停住了。 他往外面看过去，忽然发现，外面真的有个人影，而且看起来就是他故事里讲的那样啊！ 第170页 第94章 失踪 就在这场连天的暴雨里，一个戴着斗笠的金髮男人站在了他们面前，他轻松地跟这群人打招唿，说晚上好啊今天的雨实在是太大了，介意我搭个车吗？ 当时还在讲故事的小编辑唰的一下就躲在了宇智波游火身后，说真的有鬼啊救命啊！这个人其实就是故事里的那个幽灵吧？！ 宇智波游火：…… 但凡小编辑再多看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幽灵，而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 说到底本来应该在木叶加班的波风水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件事到底谁能给他解释一下…… 宇智波游火跟四代火影对视了有那么几秒钟，这里所有人都是紧绷着的，他不相信旗木卡卡西没有认出四代，那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所有人都按兵不动，只有湿淋淋的雨在周围寂静地下。 最后他说：「……你先告诉我，后面来的那些忍者是来追杀你的吗？」 虽然雨很大，但是他已经听到声音了，就算没有听到声音也没关系，波风水门过来的时候还带着血腥味，以及他身后刚刚飘过去了几乎把雨水蒸发掉的火遁。 波风水门压了一下斗笠，一点都没有给学生和下属带来麻烦的自觉，他愉快地说：「是啊。」 「那好啊。」宇智波游火说。 下一秒，冰冷的雨水和锋利的苦无就擦着他的头髮往车厢里飞来。 旗木卡卡西终于动了，他看都不看波风水门一眼，直接切入了战场，一头雾水的桃地再不斩本来是很想先对这个闯进来的人动手的，但是看到旗木卡卡西的反应，他也就有点狐疑地先跟出去了。 雨声和战斗声混在一起，雷遁和闪电的光交相辉映，在暗夜的暴雨里勾勒出蜿蜒闪烁的图景，这就是冲着生死之战而来的刺杀，或者说忍者之间的交锋本来就是招招致命，只有能活下来的才算是强者！ 外面的战斗与车厢里的安逸截然不同。 小编辑躲在宇智波游火的身后，风雨从外面一股脑地灌进来，打湿了宇智波手上的书页，让字迹变得模煳。宇智波游火伸手抹了一把书上的水，眼里的三条小鱼汇集成一片，整本书就变回了原本干干净净的模样。 他把书收起来，雨水沖刷掉了从眼睛里流出来的血，粉色的头髮湿哒哒地贴在脸上，那只白色的眼睛就这么露了出来。 「您真的乱来。」宇智波游火说。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又不是全忍界都知道的落跑水影桃地再不斩，他出现在别的国家就是一起政治事件，即便如此波风水门还是出现在了雷之国，而且是距离他们国都这么近的地方……搞不好他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粉色头髮的少年就盯着火影看，但波风水门毫不在意地摘掉斗笠，说：「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所以你们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小编辑左看看右看看，从宇智波游火身后探头出来，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们家的火影，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所以说波风水门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宇智波游火说：「就是这样，也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宇智波带土没跟旗木前辈在一起，我还以为能在这里找到他。」 毕竟他们大多数时候都知道旗木卡卡西在哪里，但是宇智波带土在哪就不是很清楚了。这几年宇智波带土说得上销声匿迹，不过哪里也都有他存在的痕迹，如果宇智波游火没搞错，他刷新在旗木卡卡西身边的概率最大。 这也是他一定要旗木卡卡西跟一路的原因。 虽然旗木卡卡西有可能把他认出来——很有可能，但是如果他们准备解决旗木卡卡西叛逃这件事，宇智波带土八成是会出现的。 宇智波游火往雨幕里旗木卡卡西用雷切收割敌人的方向看去，那个银髮的身影跟几年前挡在他面前执行任务的时候非常相似，但是被雨水模煳之后，却一点都重合不起来。 「所以说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宇智波游火问这位不在木叶好好待着的火影。 「哎，」波风水门说，「玖辛奈出来玩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但大名说想见见九尾人柱力，我只能先出来找她了。」 原来是玖辛奈老师又出来玩了啊。 宇智波游火还记得风之国的那次事件让漩涡玖辛奈跟一些又忍不住冒头的木叶长老吵了一架，最后她答应在最近的几年里都不会擅自出去闲逛，所以说根本不是没出去而且出去的时候不让别人知道啊！ 他问：「那大名那边……」 波风水门回答：「纲手大人用变身术替她去了。」 行、行吧，虽然怀疑纲手大人有可能直接把大名府砸了（完全是不实传言），但想到玖辛奈老师的性格也说不上什么温柔，宇智波游火觉得也没什么问题。 但有一件事他必须知道：「既然四代大人出来了，那木叶怎么办？」 你好歹是个火影啊，就这么出来没问题吗？ 波风水门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说：「当然是火影顾问在工作啦！」 那三个人属于不同的家族，因为有着笼中鸟所以很难进入某些机要部门的日向，目前地位微妙但反而能放开手脚的宇智波，还有很想摸鱼但是怕工作出问题所以只能打起基神来盯着宇智波富岳和日向日差的奈良鹿久；除此之外还有刚刚加入这个阵营的几位年轻忍者，整个火影办公室非常热闹，而波风水门留了影分身在那边，似乎已经实现了给自己批假条的自由。 第171页 「当然，我来雷之国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重要到我打算亲自来一趟解释这个问题。」波风水门说，「宇智波佐助失踪了。」 …… 深夜的暴雨仍未停歇。 这场袭击来得快去得也快，暴雨里的战斗和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发觉对面已经不是自己想找的人之后，雷之国的忍者就开始撤退。整条街道变得空荡荡，只剩下一片狼藉还有被雨淋得湿透的几个人。 暴雨的声音在耳边迴响。 此时原本那个的金髮的影子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前往某座宇智波一族栖息的城市；而站在雨幕里的年轻贵族有点不耐烦地把头髮拢到脑后，平静又冷漠地看向另外三个人，说：「走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桃地再不斩举起他的刀指向了委託人，说：「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桃地再不斩感觉刚才的事就像是有只金色的尾受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面前偷吃完他的午饭然后光明正大地变成人走了，而且这个老闆也很可疑，见到这么多忍者就安安稳稳地在那里看戏，等到打完之后反而出来淋雨，旁边的旗木卡卡西怎么也不说话啊！ 他刚想到这里，旗木卡卡西说了：「走了，这雨不会停。」 桃地再不斩一回头，发现这俩人已经一起走了。等等，你们两个就这么走了？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桃地再不斩就追上去，然后他发现旁边一样跟上去的小编辑也是一样懵。 他抓住小编辑的衣领：「他们怎么回事啊？」 小编辑比他还茫然呢：「我哪知道，我不知道啊！」 桃地再不斩晃了晃小编辑：「他不是你哥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小编辑完全是被带着跑，他一边跑一边说：「我跟他不熟啊！你不是知道我在报社上班吗，我是前段时间才知道我有隐藏的身世秘密然后天降遗产和哥哥的……」 桃地再不斩：「？」 哪里来的家产三流小说故事，还真有这种事？鬼才信啊！ 雾隐的「鬼人」桃地再不斩信了。 他听小编辑一路讲了自己一夜之间成了贵族后裔然后跟亲戚斗智斗勇的故事，但斗了两天小编辑摆烂了，觉得还是回去上班比较好。太累了，还不如回报社加班。 就在这个时候「他哥」忽然出现，三下五除二就把亲戚都解决了。 五代水影觉得不对劲，问怎么解决的？小编辑说全杀了。 桃地再不斩：？ 你们贵族都是这么办事的？这不是比忍者玩得还大吗？还是说因为这俩人是火之国那边来的贵族，火之国才有这样的传统……毕竟水之国那边忍者内部杀得你来我往，贵族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相亲相爱，生怕什么时候就被大名下令一起屠了。 小编辑只是不知道桃地再不斩在想什么，不然这三流小说的故事他还能再讲三天。事实上他刚跟桃地再不斩说的东西就是来源于他当初在报社编排老闆写的贵族小说原版，未经放出，现在拿来用那是刚好。而游隼现在的身份，刚好就对应了当初故事里夺权贵族的「晚辈」。 宇智波游火：所以我变成大蛇丸了是吧！ 结果就是桃地再不斩一路上听小编辑讲故事，一个愿意讲一个愿意听，最后他们在路边的一个茶摊坐下来，一直讲到了天亮。 茶摊的老闆和过路的旅客都在这听，时不时还有人鼓掌，这一幕被路过的记者拍下来，当晚就登上了《守法日报》的报纸头条。 新闻是这样的：《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微服私访与民同乐》，并且配图穿着晓组织黑底红云长袍的桃地再不斩正背着刀在雷之国都城附近的村镇喝茶听故事。 雷之国的大名和雷影本人看了之后都沉默了。 第95章 谈话 三叉报社真正的幕后掌权人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因为加班搞研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看着已经发出去的报纸，深刻怀念游隼还在给他打工的日子，如果是那孩子看着的话发出去的东西一定没问题。 千手扉间又看了一眼。 他好像在这张照片里还看到了跟着游隼走了的报社员工兼木叶暗部。 ……既然太刀川在这里，那游隼估计也不远了。算了，他还是收回游隼比较靠谱的话，这事很有可能就是他搞出来的！ 千手扉间扔了报纸，一大早就在门口等他的送报纸来的新打工人慌慌张张地问他应该怎么办，之前那条说是疑似四代火影进入雷之国的新闻他给压下去了，想想这种捕风捉影的政治新闻他肯定就是不能发的，但桃地再不斩一直是娱乐版块的啊！ 五代水影那可是娱乐版块的宠儿，谁不知道关于他的消息都不能信啊！可是这次雷之国的大名和雷影硬是把消息送到他们这里，说从今往后雷之国境内再也不准报导桃地再不斩的新闻！ 可惜三叉报社的幕后人是千手扉间。 他扔了报纸，冷笑着说：「都在煽风点火是吧，那就让这把火烧得更热闹点！」 呵。 报社在做什么，远在雷之国的桃地再不斩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在小编辑讲累了的时候想：卡卡西什么时候回来啊，他不是说打算跟那个老闆单独谈谈，现在不会是不小心把人宰了吧，万一拿不到钱怎么办啊…… 第172页 他转头看向小编辑，心想如果真的拿不到钱就绑架小编辑找他家里要钱，反正他们做的是正经生意，又不是去抢的。 殊不知小编辑想：桃地再不斩真好骗啊，我拖延时间的任务完成了！ 那宇智波游火和旗木卡卡西在做什么？ = 几个小时前。 依旧是深夜的暴雨里，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个人就在空旷的道路尽头止步。前方是一棵枯死的老树，弯曲的枝干在电闪雷鸣之间勾勒出怪异的模样，一道闪电把这场暴雨里两个人的身影从黑暗的轮廓里照亮。 而就在这惨白的天地之间，两个人的头髮看上去都是雪亮的白色。 只是在世界再次陷入黑暗的时候，金属交击的声音就与雷声一同响起，混杂在密集如同擂鼓的雨声里，带着夜晚的湿冷和方战未休的血腥味。 「我都还没说话呢，旗木前辈。」 宇智波游火早就料到旗木卡卡西会动手，但小队长的杀意并不是很明显，至少曾经多次跟卡卡西战斗的他很清楚旗木卡卡西要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这齣更多是为了确定他的身份。 如果说之前旗木卡卡西还不确定他的身份，那在四代火影在他们面前转悠了一圈之后这已经是不用说也彼此心知肚明的事。 从木叶离开两年半的小队长收手看向游隼，他们两个人比以前还要陌生。毕竟现在的宇智波游火用的也不是本来的面目，旗木卡卡西也以新的身份在五大国闻名……说实话似乎是没人记得四代火影的学生了，看看衣服再看看白毛，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还是晓组织的某号人物。 旗木卡卡西问：「你来做什么？跟宇智波止水一样？」 他没有问四代的事，或者说他也没有问的必要。旗木卡卡西已经不是木叶的忍者了，这件事他早就说过。 宇智波游火不知道宇智波止水还跟旗木卡卡西见过，但是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而是回答：「也不能这么说，我是我，他是他。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别的事，跟晓组织见面顺路，只不过没想到旗木前辈在这里。」 宇智波止水找到旗木卡卡西无非也就是原本的那几件事，要么是关于旗木卡卡西自己，要么就是宇智波一族的事，不是他现在应该插手的。 暴雨仍未停歇。 这场太久的雨对他们来说都有点冷了。 查克拉能保持体温，但是不能阻止雨水泼天。过去的小忍术虽然有用，但这时候还是一起淋雨比较好。 在暴雨的沉默里，宇智波游火问：「所以前辈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你也看到四代大人的态度了，他让我告诉你，在外面累了可以回家，现在可以，以后也可以。」 旗木卡卡西只是说：「你走吧，如果我想回去，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 他说这话的语气已经足够客气，不只是因为游隼跟他算是半个同门，而且他们早就打了无数次，旗木卡卡西深知这人打架没什么本事，但在打架的时候活下来的能力倒是一流，光看旗木卡卡西自己到战争结束都没能把风切杀了就可见一斑。 但从另一点上来说，他也从宇智波带土那里知道这人是根本就杀不死的，所以旗木卡卡西现在也懒得动手了。 旗木卡卡西还是问出了那句话：「宇智波带土是你放出来的吗？」 「……可以这么说，我不否认。」宇智波游火回答。 他知道了。 旗木卡卡西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宇智波游火也没有继续隐瞒的想法。 「那你有什么资格说让我回去？」旗木卡卡西的声音很冷，在这场暴雨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这是我的任务，我把话带到了。」宇智波游火放弃了原本准备好结的印，张开五指，看着上方的雨密密麻麻地往下砸。 他就这么看着旗木卡卡西，两个人之间似乎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因为旗木卡卡西也曾经是这样的人。 小队长说得没错——四代火影的学生、木叶曾经的天才旗木卡卡西之所以离开木叶到了现在这样的境地，都是因为他在那天晚上放走了宇智波带土。这就是无可挽回的事实，他也没有任何要洗脱自己罪责的意思。只是这件事的后果不应该由旗木卡卡西来承担。 他有一会儿没听到旗木卡卡西的声音。 过了很久，宇智波游火又说：「旗木前辈，你知道你杀不死我，如果你不打算动手，那我们来谈谈别的事吧。我找前辈还有别的事要做……能带我去晓组织吗？」 这算是商量的语气，但旗木卡卡西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游隼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任务，更何况在火影的任务之外的别的工作，对这个人来说就相当于很有可能会带来大麻烦的自由行动。 如果旗木卡卡西还在木叶的话当然是有心情来管，可惜他不是，游隼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也跟他无关。 「你知道晓组织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旗木卡卡西说，「回去告诉老师吧，我已经不会再回到木叶了，还有……」 「没关系啦，我收到了雨之国大名的邀请函，他说让我去参观晓组织。」宇智波游火轻快地打断了旗木卡卡西的话，没关系的，他向来会做好两手准备。 「……」 旗木卡卡西原本的话说不下去了，他就这么看着宇智波游火，想等他给个解释。或者说如果这个解释给不出来的话，旗木卡卡西就真的要在这里动手了，虽然要杀掉游隼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是真打的话游隼还是打不过他的。 第173页 宇智波游火也知道小队长是要大人了，所以他咳了一声，说：「我帮雨之国的大名解决了一点小小的麻烦，毕竟没有什么问题是钱不能解决的。」而这点小麻烦又跟停留在雨之国的晓组织有关，至少以雨之国那边来看他们是不太愿意晓组织继续在那里发展的。 能解决世界上大多数问题的东西多半是钱，虽然宇智波游火没有那个程度的钱，但千手扉间有钱。 这次想让他来的人其实是千手扉间。 就当下的情况来看宇智波游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谁工作了，不过这件事其实不是那么重要，关键是千手扉间当时跟他说，去看看晓组织，说不定能有别的收穫。 旗木卡卡西：「……」 反正他现在也不是木叶的忍者了，还是把游隼这傢伙打一顿吧。 他面无表情地重新结印，荒郊野外的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把人打了，就算知道也不会有问题，反正他了解游隼，游隼不会说出去。 「……刚才不是不打吗？！」 「我改变主意了。」 暴雨夜里的打斗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但是比起当年在战场上的步步紧逼全是杀招，宇智波游火都松了口气觉得旗木卡卡西还是放水在跟他玩过家家。 这感觉就像是当年还在雾隐的时候，那次旗木卡卡西摸到水影办公室门口去，两个人都是束手束脚但把水平拉到差不多的地步他就不用担心下一秒自己的小命就这么葬送在自己人手里了。 不过，旗木卡卡西毕竟是旗木卡卡西。 当那把断刀抵在宇智波游火脖子上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同时停止了动作。 宇智波游火刚要说什么，旗木卡卡西就离开了原地，同样是在暴雨里占尽优势的雷遁和忽然出现的身影，在他们还没看清楚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跟旗木卡卡西打了起来。不管怎么说那个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有点眼熟，而且算起来这小孩也不应该来这里，不是说了让他在前面的城市等着吗？ 宇智波游火看着这两个人在打，他缓慢地从地上坐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髮，在他们两个真的要打个你死我活之前说了一句—— 「先别打了，都是自己人。」 第96章 寻人 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根的忍者，葵。 他咬着苦无，挡在宇智波游火前面，暴雨里跟旗木卡卡西对峙，虽然说年纪不大但也看不出来多落下风。 「这种战斗方式……」 旗木卡卡西这几年没少遇到亡命之徒，但几乎没再见过战斗这么不要命的人，这样的出手方式不像是正常的忍者。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忍者到底是哪里出来的人。 把自己和其他人都当做工具使用的忍者部门当然存在，即使已经离开的人都依旧会有着他们的某种特质，更不用说根本没有从根部退出的忍者。 他问：「跟你来的？」 他问的不是眼前的忍者，而是宇智波游火。 宇智波游火回答：「我明明让他在附近的城镇等着……所以你怎么现在就来了？」最后他看向了小信使。 小信使没说话，看到这两个人似乎并非敌人之后就收起了结印的手，重新把苦无拿在手里，站在宇智波游火旁边，还是一副戒备的姿态。 「根的人？」旗木卡卡西又问。 「根已经在改制了，过两年就会消失，这孩子是止水派来保护我的。」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他站起来，看着周围的天色，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的雨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停。 小信使就跟着他们两个，期间也没说几句话，就是在宇智波游火介绍的时候点点头吐出几个肯定的语气词。 但他们原路返回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小编辑和桃地再不斩了。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不会走太远，但是周围也没有更多的战斗痕迹，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也许他们俩人早就找个地方休息去了吧，正好他们也是这么打算的。 「你那个弟弟又是谁？」在去找旅店的路上，旗木卡卡西又问。 宇智波游火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旗木卡卡西说的并非是他真正的弟弟，而是小编辑。 「啊，那个，其实是暗部的忍者，你不是还见过吗？他在报社还退回过你的稿子，理由是你做的甜点涉嫌讽刺水之国政治……」 旗木卡卡西在那头粉色的头髮上多看了一会儿，又问：「那这个呢？」 带着弟弟出来也就算了，反正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贵族身份，但这个新来的小孩又用了什么身份？ 「他啊，」宇智波游火自然地回答，「是来接我的未婚妻的弟弟。」 「……你还真有个未婚妻？」 「没有，所以到时候我自己来。」换身份很方便吧。 「……」 「旗木前辈没这么做过吗？」 「……」 旗木卡卡西想，要不是游隼根本没藏，他每次也不一定能从这些五花八门的身份里找到整个忍界最难抓的间谍。 雾隐的风切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桃地再不斩明明知道风切的「真实身份」却一直闭口不言，不知道他到底在雾隐都做了些什么让这些人这么记挂。旗木卡卡西认识的「游隼」，比他记忆里也长高了不少。 「话说我们不等再不斩他们两个了？」宇智波游火问。 第174页 「他会跟上来。」旗木卡卡西回答。 桃地再不斩总不至于一直在原地找，反正任务的目的地就是雨之国，就算桃地再不斩想不到他们已经走了，他和另外那个木叶忍者里总有一个能反应过来朱雀和老闆是往目的地的方向去了……的吧？ = 桃地再不斩和小编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贵族老闆和晓之朱雀。这俩人这是去哪了，明明说好就谈谈，不会最后真的把人搞丢了？虽然拖延时间的计划完美成功，但结果是失踪就…… 于是五代水影和木叶卧底找来找去，最终找到了一份《守法日报》，上面不但有他们两个的照片，还有一则新的消息：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同款衣服火热贩售中。 再不斩想了想，如果他没弄错的话，这所谓的同款衣服就是晓组织的制服…… 谁啊！ 这都是谁干出来的事，真当他们晓组织是好欺负的吗？ 「竟然还有五代水影亲笔签名款，这是真的吗？」小编辑看着自家报纸感慨万千，基动之余他不由得对桃地再不斩问了一句，就好像他不知道这玩意一定是报社老闆二代火影做出来的事一样。 桃地再不斩黑着一张脸把报纸撕个粉碎，也不理小编辑了，老闆和搭档在哪已经根本不重要，现在他要去找敢拿他赚钱的人算帐！他一直没当面把这群人打了，难道他们真的以为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好欺负不成？！ 再怎么样他也是水影，他背后站着的是整个雾隐村啊！ 他气势汹汹地到了地方，就看到一个眼熟的人高高兴兴地跟他招手，八木沢小姐向他喊：「是你啊再不斩！你也要来买一套纪念版同款套装吗？」 桃地再不斩：「……」 他要收回前言，雾隐村是靠不上的，这辈子都不用指望雾隐村这个地方，原来一直以来拿桃地再不斩赚钱的就是雾隐自己人啊！ 「我要两套！」小编辑挤到前面，兴致勃勃地跟八木沢小姐聊起了关于衣服的事，还说他以为八木沢小姐已经离开雷之国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 副手小姐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桃地再不斩和太刀川，她笑着对旁边的眼镜青年说这里就暂时交给你了，我去和熟人聊聊。接下来桃地再不斩就看着八木沢小姐自称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来做生意的风之国贵族，从头到尾介绍了他们的生意还有跟三叉报社的合作，以及感谢桃地再不斩的大力支持。 桃地再不斩：我什么时候支持你们了？！ 可是小编辑就一脸非常崇拜地看过去，说真是太厉害啦，八木沢小姐竟然还跟忍者做生意，但是这真的很不安全，忍者有时候真的很可怕啊……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看桃地再不斩，正好桃地再不斩是要杀人的样子，甚至抛过来一个冷飕飕的眼神。 小编辑是假装吓得哆嗦了一下：「你看你看！有的忍者真的超可怕的啊！」 他是真有点担心八木沢小姐，没想到八木沢小姐笑着说：「没事，我们跟雾隐有合作的，你看这位五代水影就是我们的合作方之一。」 小编辑认真地问：「真的吗？」 八木沢信心十足：「真的。」 桃地再不斩和眼镜青年就站在两边看着这俩人聊天，不知道为什么眼镜青年的眼神是幽怨的。他给桃地再不斩递了一个眼神，单做口型没发出声音问他：你怎么还不走，再不走矢仓大人就要派人来请你回去了。 桃地再不斩也做口型：我在找我委託人，他不知道哪去了。你有见到一个跟云隐好像有仇的贵族吗？ 眼镜青年想了想：没有，但是部长来过。 反正部长既不是贵族也不可能跟云隐有仇，他还有点怀疑部长是雷之国的间谍，毕竟那之后他偷偷跟踪了一下部长，发现风切这人对雷之国的都城熟悉到可怕，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这不就是二之夕他自己吗？所以风切很有可能就是雷之国派到水之国的间谍！ 另外一边小编辑和八木沢小姐也在聊，八木沢小姐问他哥哥哪去了，小编辑说昨晚上下暴雨的时候走散了，但哥哥应该在前面的城镇等他；八木沢小姐感嘆说她也在找人，找她失踪很久的部长，但是一直没有消息。 于是，这四个人各自长吁短嘆，不知道要找的人都在哪里。 桃地再不斩转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雾隐情报部的人都在这了，暗部部长的职位也没了，五代水影都在这了，他没记错的话四代水影枸橘矢仓这几天去了水之国大名那里，那雾隐现在谁管啊？ 八木沢小姐：「再不斩，你真的不打算买一套回去备用吗？」 桃地再不斩的刀已经按不住了！ 第二天，五代水影差点因为掀翻自己家的摊子被雾隐的忍者追杀的消息被八木沢小姐按了下去，这件事要是说出去的话说不定会成为整个忍界新的笑柄。 但桃地再不斩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他要找的人在哪里……说起来他越看越觉得那个粉毛老闆很欠揍，就像是他看到自己混蛋部长时候的样子，说不定那傢伙其实是他混蛋部长假扮的！ 当然这也就是猜测，桃地再不斩是不会因为想到混蛋部长而随便打人的，而且那个老闆看上去也不像是忍者。最后他和小编辑实在找不到人，就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第175页 登报找人。 于是他们两个在《守法日报》上刊登了寻人启事，寻找一名穿黑底红云衣服的白毛忍者还有跟他在一起的粉毛贵族，因为这个组合实在是太不常见了所以他们两个非常自信地就把自己画的画像投到了报纸上。 接到投稿的编辑看了很久，最后把这份寻人启事附带的画像送到了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桌子上。 第97章 朱雀 在接到编辑给他的寻人启事原稿之前，千手扉间刚结束在木叶的研究工作，回到了草之国。 当时他对大蛇丸说木叶现在的研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别干了放着我来，而大蛇丸就一副非常计划通的样子对纲手说你以为二代真的是不知道我想让他动手吗？不，他知道，他只是缺个理由。最后大蛇丸被刚刚回来的自来也交训了一通，理由是三代交训了自来也，而二代交训了三代。 在这之后千手扉间就一个飞雷神离开了火之国，决定回到他的草之国散散心。现在的草之国俨然是三叉报社的天下，要不是千手扉间来无影去无踪，草之国的大名听说他回来都要派个欢迎队。 总之他回到报社老闆办公室的时候先看到了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此时的波风水门正在看送来的那两幅画像，他对着画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皱着眉头拿起来反光看，愣是没有看出这灵魂简笔画画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波风水门疑惑地问。 千手扉间哪里知道，他叫新来的编辑——上一个因为崇拜宇智波斑被开除了——过来问：「这是什么东西？」 编辑苦着一张脸回答：「我也不知道，但其中一个投稿人是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所以只能拿来给您看了。我猜测这有可能是水之国大名私奔的女儿和人称「八木之祸」的雾隐情报部部长。」 毕竟前段时间水之国的公主说看不到她心心念念的桃地再不斩的日子她再也过不下去了，就跟一个同样是五代水影粉丝的贵族青年私奔，说要离家出走选择自由的婚姻，这让忘了告诉他们这俩人本来就有婚约的大名和贵族非常沉默。 总之目前的雾隐情报部部长，一位非常干练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年轻女性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寻找公主，据说派她出去是因为她非常擅长说服别人。 ——所以说让一个专业是洗脑和传销的情报部专员去找人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编辑又补充说：「但桃地再不斩在投稿里说里面有一个是忍者。」 千手扉间：「……」 结合当下的情报，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勉强推断出那个白毛或许是木叶在逃的四代火影的学生旗木卡卡西，但是另一个……好，他现在觉得这个粉毛兇巴巴的表情有点眼熟了。考虑到之前有木叶的暗部跟桃地再不斩一起被拍到，千手扉间还顺便投钱做了周边大赚一笔，现在看来这个粉毛可能就是游隼。 也就是说，桃地再不斩和这个木叶暗部在一起，他们把游隼和旗木卡卡西搞丢了。 千手扉间：…… 这都什么年代了，这种事是真实存在的吗？真的吗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把活人给搞丢，这都是雾隐忍者干的……不要说是木叶出来的忍者。 编辑问：「这份寻人启事还发吗？」 千手扉间看了旁边假装自己就是报社老闆亲戚的波风水门一眼，没好气地回答：「发，但是你们把这个画像换一下。」 等到寻人启事发出来的时候，桃地再不斩和小编辑看到画像，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说是他们画的也不对，但是说不是那两个人也没有必要。报社的人给他们写了一封信，说是原本的画像跟《守法日报》的风格不太相符，所以给他们稍微修改了一下图像，不过放心，报社的人知道他们两个长什么样，所以不会画错的。 桃地再不斩：「一定是因为你画得太难看所以他们才要改的。」 小编辑回答：「怎么可能，当然是你画得太烂了！」 于是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他们吵着吵着就差点打起来，当然桃地再不斩不可能真的跟小编辑打，他决定只是吓唬一下这个报社的小编辑，就恶狠狠地对小编辑说：「你知道我是五代水影对吧，你看到昨晚上死的那些忍者了没有，再啰嗦我就杀了你！」 可是小编辑非常干脆地摊开手，说：「我记得你在报社的时候经常对飞鸟的猫这么说，可那只猫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桃地再不斩：「……你懂什么，那是会忍术的猫！」 混蛋部长的那只猫是真的会忍术，玩的还是雷遁，桃地再不斩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猫能学会忍者的忍术，但是有一点非常清楚而且是雾隐所有忍者的共识，那就是真的打起来的话风切一定打不过他的猫。 小编辑是真的震惊了：「猫也会忍术？」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飞鸟的猫，还是觉得桃地再不斩在诓他，但是他没有证据。要知道自从他认识身为「游隼」的飞鸟以来，有事没事都是飞鸟自己上去战斗的，就好像他根本不需要队友，也不害怕死亡。 但就在这个时候，桃地再不斩忽然发现了一件事：「你刚才说现在还活着？你最近见过那只猫？」 小编辑：「……」 糟了，露馅了！他赶紧想有什么办法能够补救，就看到桃地再不斩扑过来掐住了他的脖子，并且大喊：「快点告诉我那个混蛋在哪！我已经想找他很久了！」 第176页 小编辑挣扎起来：「救、救命啊飞鸟，五代水影要杀人了——」 看到报纸终于找到他们两个的宇智波游火和旗木卡卡西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最后宇智波游火说要不然我们装作不认识他们吧，反正要去雨之国的话也不一定非得带着他们两个。旗木卡卡西点点头，他们三个就从这里路过了。 虽然说是要来找宇智波带土，但从四代那里听说宇智波佐助失踪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就知道他应该去宇智波鼬那里看一眼了。 正好他们去雨之国的路上就能路过宇智波一族现在居住的城市——虽然说是从火之国搬到这里来，但这块地本身也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地盘，可以说得上回到老家。原本因为几十年前的战争而没落的城市又重新换发了生机，无论如何在雷之国的大名都对宇智波一族很感兴趣的前提下，这里平民的态度就没那么重要了。 「宇智波佐助失踪了？」 旗木卡卡西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稍微皱眉。虽然他已经不在木叶，但对宇智波一族和木叶的关系也有所了解，可以说两边一定是存在着什么交易，而宇智波佐助的失踪很有可能会造成这种关系的破裂。 「是啊，」宇智波游火有点困扰地把头髮往上捋，「四代大人是这么跟我说的，听说宇智波佐助是自己跑出村子的，但他在村子里的生活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不仅是没有问题，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宇智波佐助在木叶就是人见人爱的小孩，比之前宇智波一族没出事的时候还受欢迎，整个学校里的小孩都可以说是他的朋友——不过这话是鸣人说的，宇智波游火很少见到宇智波佐助本人，也没能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但无论如何，从宇智波富岳和旋涡玖辛奈的言辞来看，宇智波佐助过得应该不错。 「……」 旗木卡卡西停下脚步。 他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我没说过要跟你一起去吧？」 宇智波游火想，这怎么就反应过来了呢，不愧是卡卡西，但都已经出发了，现在回去也晚了。所以他说：「但我们不是顺路吗？刚好就宇智波佐助的事去看看吧。」 「那是你们宇智波一族的事。」旗木卡卡西不客气地说。 一个宇智波带土就够闹腾了。在跟这群宇智波接触的漫长时间中，旗木卡卡西非常清楚地知道这群人到底有多么难缠，极端例子就比如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宇智波带土，和一个明明人在木叶几乎不出门却让全忍界知道他名字的宇智波止水。前者从准备毁灭世界建立新世界到开始摆烂四处找乐子最终变成了时不时发神经的样子，后者要不是火影压着外加做担保所有人都得怀疑他准备一统忍界。 可是他有一会儿没得到回应，等到再看宇智波游火的时候，发现走在他身边的人好像在想什么。 宇智波游火镇定地说：「宇智波一族族谱上又没有我的名字，你怎么能说我是宇智波呢？」 当初他把自己的名字抹除，一路走到今天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旗木卡卡西：「……」 你倒是把万花筒关了说话啊。 尽管并没有在某些地方达成一致，他们还是继续往目的地走，至于没追上来的桃地再不斩和小编辑就让他们继续找人吧——是这么说的，但真正的原因还是接下来要说的事和要去的地方不适合让他们继续跟着。 「所以桃地再不斩真的会跟上来吗？」宇智波游火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就在这点时间里那两个人又搞出什么新闻来怎么办。 「跟他更熟的是你吧。」旗木卡卡西回答。 不远处是晴朗的天空，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是来到雷之国的宇智波的落脚处。从远方而来的飞鸟划过天际，荒芜的旷野上怪石遍地，冷冽的风从高处吹来。 偶然间路过的旅人正在谈论最新的消息：晓组织的人前往木叶绑架了宇智波佐助，被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追杀到了雷之国。而就在基烈的战斗过程中，代号朱雀的晓组织成员露出了他显眼的白髮，四代火影震惊到让他带着宇智波佐助跑了。 没错，晓组织的朱雀就是—— 二代火影千手扉间！ 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游火：？ 第98章 晴也 晓组织的朱雀，疑似木叶忍者，并非有编号的叛忍。他发色为银色或者白色，擅长多种忍术，非常讨厌宇智波。有人声称曾经在火之国外见到过復活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绝对是本人，还看到他使用飞雷神了，但千手扉间为什么不回木叶就成为了广为流传的未解之谜。 现在这个谜题终于被解开了，因为千手扉间就是晓组织的幕后黑手，在几个月前甚至有人看到他亲自跟晓组织的人见面。那次会面的谈话被不知名的记者「水遁宗师」发表在了《守法日报》上，现在人人都知道就是因为四代火影重用宇智波才导致千手扉间决定放弃木叶，从晓组织开始建立一个新的制度。 「终于回来了——」 火影岩上，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忽然出现，他伸展了一下身体，刚刚从雷之国赶路回来让他也觉得有点累，不过只要回到木叶，那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解除了影分身，本来是想先回家看看的，但是一想到宇智波富岳他们还在火影楼那边加班，漩涡玖辛奈人也不在木叶，还不如直接去上班。 第177页 反正这个时间的鸣人还在忍校里…… 于是，刚刚回到老家准备松口气的波风水门推开门就看到宇智波富岳带着绝望的表情看向他，把一份情报放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这个表情啊，让我看看……」 不就是出去了一段时间顺便差点被雷之国的人发现吗？为什么富岳看起来这么大惊小怪的，波风水门这么想着拿起了那份情报，只看到晓组织的朱雀就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时候就大惊失色，他紧张地把文件拿起来，左看右看，最后抬起头来对着办公室里所有的人慾言又止。 波风水门：「……」 他就是出去了一趟，不是被人封印了十多年导致出来的时候世界都变了对吧？所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环顾四周，这里有日向日足，有奈良鹿丸，有宇智波富岳，还有跑来兴师问罪的纲手，甚至有点着旱菸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 波风水门艰难地说：「真的，这件事不是我的问题，而且我也没在雷之国碰到二代。」 天地良心，他是到了草之国才遇到二代火影的，那时候还没有这种传闻呢！而且二代看样子也不像是会跟晓组织扯上关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纲手就问：「你没遇到别的白头髮的人？」 波风水门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有啊，自来也老师！他不也是白头髮吗？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说他在雷之国附近取材，当时我本来是想跟他谈谈的，但是他偷窥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导致我们两个都被追杀……」 纲手只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窗户那里的宇智波止水补充了一句：「根据可靠的情报，晓组织的最初组建者就是自来也大人的三名弟子，所以说那位白髮的忍者跟晓组织有关系也不算空穴来风。」 年轻的宇智波就这么出现在了火影楼，暗部也没一个说话的，就连波风水门看到之后都说了一句止水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火影楼里还有老年人呢。 这里唯一真正的老年人猿飞日斩觉得自己好像是中了一枪。 宇智波止水听到波风水门说话的时候才稍微放缓了态度，但是他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二代就快回来了。」 奈良鹿丸在那里唉声嘆气：「所以说，水门，这事怎么办？」 波风水门：「……」 很久，他说：「我刚得到消息，你让我缓缓，现在的问题是有人把老师误当做了朱雀，又把二代当做了自来也老师，现在我们都知道朱雀其实是我的学生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富岳幽幽地补充说：「而自来也真的是晓组织的幕后建立者之一。」 他对三忍里的两位都没什么好感，原本只是对大蛇丸这样的，但是自从他儿子上了学校，他又在木叶忍校附近看到了自来也的《亲热天堂》后，整个人的态度就变了。虽然说那是自来也，但是他也太不靠谱了一点吧！ 「水门啊……」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用菸斗敲了敲桌子，说，「要不然你把游隼那孩子叫回来吧，他跟二代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波风水门：「认真的吗三代？游隼跟二代没什么关系，除非你想的是……」 猿飞日斩说：「他会秽土转生，实在不行就只能让他召唤初代出来了。老师知道这件事还没关系，但是如果宇智波斑知道了……」 是的，宇智波斑未必会管这件事，但是如果宇智波斑真的感兴趣，那事就会变得很麻烦。谁都知道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这两个人跟晓组织有关，但现在晓组织的幕后黑手变成了千手扉间，难保他们不会来木叶「问问情况」。 但是，秽土转生毕竟是基术，不知道三代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而且要找游隼回来还要面临另一个难题。 所有人都看向了宇智波止水。 「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宇智波止水语气冷淡地回答。 整个火影楼里都非常寂静，所有人都看着他没说话，直到波风水门问他：「那我跟你借人……」 「不借。」 「……」 对话刚开始就这么结束了，最后波风水门看向宇智波富岳，宇智波富岳表示你看这么大的宇智波就是有两个人他管不到，你猜猜是哪两个人？ 虽然是宇智波的小辈，但一个比一个能搞事，宇智波富岳原本是要管的，但他连宇智波鼬都没管动，只感觉自己在宇智波一族的地位越来越低。游隼那个孩子倒是每次见面的时候还很礼貌地叫他族长，但对自己宇智波的身份基本上不认同；宇智波止水就更离谱了，他压根就不跟宇智波富岳打招唿，直接谈工作，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宇智波富岳也有份。 「止水啊……你们两个也是时候谈谈了吧。」 波风水门想到自己在雷之国碰到宇智波游火的时候，总觉得这两个人继续这么下去迟早会有一个先把绷紧的弦扯断。 但是那个曾经对长辈言听计从，只是想要让家族和村子重归于好的少年依旧拒绝了这些长辈的提议，他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态度，说： 「没这个必要。」 从火影楼往回走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出任务回来的北白川唯，宇智波止水停下脚步，跟宇智波游火的妹妹面对面站着。 第178页 北白川唯也有段时间没见到宇智波止水了，但是她不会认错人。所以她先跟队友告别，在同班问这是谁的时候回答说是哥哥的朋友，但是同伴的队友又问你还有哥哥啊……她说是的，有两个哥哥，现在都不在木叶。 随后她跑到了宇智波止水这里，问：「止水哥？你这次出来是因为……」 她记得宇智波止水从那件事之后就很少出现了，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哥哥的墓碑那里。北白川唯知道哥哥的墓碑在哪里，但是上面什么名字都没写，是后来宇智波止水在上面刻了名字。 宇智波止水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好像是要从这个已经长大的女孩身上看出过去的生活的影子，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从铁之国回来了？我记得你们这次是啊级任务吧。」 「是啊，这次的任务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一点，不像止水哥和哥哥……」北白川唯一边说着，两个人往回家的方向走，那还是宇智波游火的家，但是现在也只有妹妹一个人在住了。 她想起自己的哥哥还有那些在战争时候活着或者死了的人，那时候的啊级任务可以说遍地都是，只要接下就很有可能会死的任务才是常态。 她生活在那个时代，却有幸没能摸到战争的尾巴。 走到门口的时候，宇智波止水说他送到这里，要回去了，但是北白川唯忽然喊他：「止水哥！」 「怎么了？」宇智波止水问。 已经十五岁的女孩站在秋日的风里，她的长髮被一根红色的髮带系起来，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她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咬着下春，仿佛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才问出这么一句话：「我哥他——他是不是还活着？」 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 很久很久，宇智波止水说：「就算他还活着，你又能怎么样？」 北白川唯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她的大哥了。但是家里的存款不会少，据说是大哥在外面的产业会有钱，村子里的人也总会照顾她，说是以前是宇智波游火的朋友。就连出去做任务的时候，也偶尔会碰到说是在哪里见过她大哥的人，只不过宇智波游火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就好像特意要躲开她一样。 又或者说，不能见到她一样。 北白川唯低着头，那样的表情就像是要哭出来，但是她最后抹掉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深吸一口气，大声说：「我想见到哥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他说！止水哥，求你了，能让我见到他吗？」 每个人都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到他。 这段时间也好，以前也好，但是如果那个人真的想的话，宇智波止水根本不会阻拦他。能困住他的只有他自己。 「……」 「请让我见到哥哥，告诉他……晴也那个笨蛋，还活着。」 第99章 计划 「晴也也是，哥哥也是，两个人都是笨蛋。「 …… 远在雷之国的宇智波游火对现在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正在试图阻止旗木卡卡西一路杀回到晓组织问个清楚，须知虽然有时候能冒充晓组织惹是生非的人很多，但直接跑到木叶里去的多半就是自己人。 木叶52年以来，木叶一直处于几乎没有人明目张胆地挑衅的状态，要说真的会有，那多半都是在暗地里做什么，像是晓组织这样无根无尾没人能找到的存在才是闲着没事来骚扰木叶的主力。 「队长！旗木前辈！这件事跟二代大人一定是没关系的！」 宇智波游火拼命拽住旗木卡卡西的衣服，不好插手跟旗木卡卡西也不熟的小信使就在一边看着，这两个前暗部拉扯了半天之后旗木卡卡西说算了，他也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木叶的问题，找晓组织也没用，所以他决定跟宇智波游火一起去找宇智波带土。 「至少宇智波带土一定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旗木卡卡西声音平静地说。这样的平静下面似乎有暴风雨即将来临。 「……啊，但是带土哥他……」宇智波游火想这不是压根不知道宇智波带土在哪里吗，他来找旗木卡卡西就是因为要找到宇智波带土的。 旗木卡卡西转过身来，说：「我知道他在哪。」 等一下，原来你知道啊！ 结果就是旗木卡卡西拉着好奇的宇智波游火和小信使来到了某个空间——现在说应该是宇智波带土万花筒的空间，然后看到了里面坐在某个高台上正在吹着风扇吃泡面的宇智波带土。此时的宇智波带土看起来非常惬意，他甚至拿起一本《亲热天堂》来扔进火堆，又拿起一本来继续扔进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地方一边烤火一边吹风扇，但有件事宇智波游火是看明白了，他问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带土不会一直在这吧？」 旗木卡卡西：「……」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反正就算宇智波带土出去了他也不知道，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他，泡面哪里来的，热水哪里来的，这种鬼地方到底是怎么通电的，旗木卡卡西一样都不想知道。 宇智波带土看到这一行人，先是愣了一下，看到小信使之后他就认出了宇智波游火，然后他让开了一点位置，问这几个人要不要吃泡面。 他旁边真的还有很多泡面。 旗木卡卡西站在那里没动，宇智波游火倒是真的在他边上坐下了。在宇智波带土继续吃泡面的时候，他幽幽地来了一句：「在你面前的是晓组织的朱雀、二代火影旗木卡卡西。」 第179页 刚吃了一口泡面的宇智波带土被呛到了。 「咳……咳咳……」 他一边找水喝一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但是宇智波游火和旗木卡卡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而且站在另一边的小孩也跟他点点头表示这件事是真的。宇智波带土震惊到面条都从鼻子里出来了，他好不容易扔掉泡面站起来，跑到旗木卡卡西面前，第一句话是—— 「难道时间忍术是真的，你穿越回到过去暗杀千手扉间当上了二代火影？」 「……？」 旗木卡卡西觉得宇智波带土有问题。但这不妨碍他揪着宇智波带土的衣领问他宇智波佐助被绑架是怎么回事，宇智波带土听了之后就说他不知道啊，他真的不知道，他为了躲避宇智波斑的追杀这两年一直在摸鱼，只有在这里才能避开那些东西的视线，所以他一边摸鱼一边提升自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出去的时候力求不被宇智波斑砍死。 站在旗木卡卡西后面的小信使好奇地问：「你干什么了，为什么宇智波斑要杀你？」 宇智波带土自信地拍拍自己的胸口，说：「我把他的全部计划写成新闻稿发到报纸上了，还专门给长门寄了一份——啊长门就是那个，宇智波斑拿他装轮迴眼来着，现在他们已经反目成仇了，有长门吸引注意力我暂时就是安全的。」 怪不得宇智波斑要追杀你啊！ 小信使想可不是吗，怪不得现在总听有人说什么无限月读，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宇智波斑曾经想搞一个让全世界的人都做梦的忍术，但是这个忍术需要九只尾受，听说了这件事的四尾和五尾当场打了一架同归于尽，相约三年之后再见。 尾受是六道仙人组成的，可以说是大型查克拉集合体的生命，它们不可能真正死亡，被杀死的结果就是大概三年之后自行恢復，所以四尾和五尾不想被宇智波斑再打一顿，双双跑出去躲两年再回来了。 宇智波游火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问：「……你说的报纸不会是《尾受日报》吧？」 宇智波带土说是啊，这份报纸的发行量非常小，而且是在地下发行的，所有的稿件都是匿名发放，什么样的大新闻都接，而且做事非常隐秘，只在叛忍之间流通，就算各大忍村想得到最新的消息也不会那么快拿到叛忍凭藉通缉令才能购买的《尾受日报》。 「……」 宇智波游火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因为这份报纸其实也是三叉报社的，自从《叛忍日报》改名《守法日报》，很多原本能够畅所欲言的情报就无法再被发出去，因此接到太多叛忍投诉的编辑跑到千手扉间那里去哭诉，而千手扉间的答覆是：你们再做一份不就行了。 结果就是三叉报社的几位编辑联手出了一份新的叫做《尾受日报》的报纸，这是报社里一只橘猫出的主意，而且根本就不用重新设计，原本的叛忍日报改个名就能上。他们还专门找了几个原本要被辞退的员工来做这份新的报纸，由于发放份数很少并且只在地下运行所以这份报纸单份的价格都非常昂贵，报社不但回本还赚了。 「你匿名投稿有什么用，宇智波斑一看不就知道是你干的了吗？」宇智波游火忍不住说。 「没关系，他抓不到我。」宇智波带土相当自信，他说完又看旗木卡卡西，「要不是卡卡西这个笨蛋带你们来，你们也不可能找到我啊！要是不想这么继续下去的话你就帮我解开封印嘛！」 最后这话是对宇智波游火说的。 宇智波游火心情很好地说：「我拒绝。你可以去找二代大人或者玖辛奈老师给你解开封印，反正他们才是设计出封印的人嘛。」 宇智波带土说呵我会信你的鬼话吗，进去了就出不来了，你们还不如跟我说说千手扉间和旗木卡卡西这是怎么回事。 「据说千手扉间就是朱雀，他绑架了宇智波佐助。」宇智波游火解释说。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宇智波带土瞪大了眼睛，他信誓旦旦地说，「宇智波佐助昨天还来给我送泡面呢，他什么时候被绑架的？！」 宇智波游火：？ 旗木卡卡西：？ 正在看这堆泡面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小信使：？ 「不是，宇智波佐助是怎么到你这里来的？」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好像是错过了很多东西，毕竟他跟宇智波带土很久没见了，但是他看向旗木卡卡西，发现旗木卡卡西也是一头雾水。 于是旗木卡卡西放开了宇智波带土的衣领，问他：「你到底干了什么？」 宇智波带土觉得自己很冤枉，他真的很冤枉，于是他举起手，委委屈屈地说：「这事跟我没关系，是宇智波佐助他自己找上我的啊！当时我就在雷之国那宇智波族地熘达，抬头就看到宇智波佐助他抱着一个小恐龙玩偶跟我说好久不见宇智波带土，你们无限月读计划还做吗，当时我就觉得他有问题……」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宇智波游火先打断了他的话。 「好像是两个月前吧，你问我宇智波佐助为什么在那里我也不知道啊，总之他听说我不干了好像非常震撼，于是我给了他一份《尾受日报》让他自己看，后来他就走了。」宇智波带土算了算现在的宇智波佐助才七岁，虽然在他们那个时候这有可能已经上战场了，但是对宇智波佐助来说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第180页 宇智波带土语气肯定地说：「我怀疑他被黑绝附身了，现在的宇智波佐助表面上还是个小孩，说不定背地里是掀起过战争的大反派，我们现在去抓住宇智波佐助吧！」 也不是不可能对吧！ 宇智波带土目光灼灼地看着另外三个人，发现小信使和旗木卡卡西都是没什么表情的类型，而那个又换了一副模样的风切——好吧，他想起来了，风切，他的好邻居只要不是回家，平时也是没什么表情的！ 根本就看不出来！ 而宇智波游火在谨慎地思考了这个可能性之后，才说：「宇智波佐助确实有点问题，但如果他被黑绝附身，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什么都没做，只是给你送了两箱泡面。」 宇智波带土：「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对吧！宇智波佐助可是跟我提到了轮迴眼的能力，这个我根本没在报纸上写啊！」 他自己都不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宇智波佐助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他们两个想继续说的时候，旗木卡卡西也在旁边坐下来了，他幽幽问了一句：「黑绝是谁？」 宇智波游火：「……你没跟他说？」 宇智波带土：「我还以为你早就告诉他了！」 第100章 木遁 于是宇智波带土头上顶着个包给旗木卡卡西解释了关于宇智波斑、无限月读、长门、黑绝和一系列的事故，包括他当初遇到宇智波斑的事。 虽然年少时期的往事是一笔带过，但谁都知道从当初那个活泼开朗的宇智波带土变成这个虽然坐在这里能好好说话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杀人的阿飞，这可不是睡一觉就能完成的变化。 只不过没人去问他而已。 从宇智波带土的角度来说，事情的起因就是他十三岁那年在神无毗桥战役里被压在石头下面，然后被当时已经年老的宇智波斑救下。宇智波斑给他讲了两个月的「这个世界不如做梦」理论，但是当时还是年轻活力少年的宇智波带土没信，等他从宇智波斑的山洞里爬出去的时候，就看到旗木卡卡西杀死他们小队的最后一名成员也就是野原琳的一幕。于是宇智波带土忽然醒悟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就算是旗木卡卡西这样的人也会违背约定，所以他决定要推翻这个世界，带所有人一起前往能够获得幸福的新的世界。 ? 宇智波斑所说的无限月读就是一种能够覆盖在世界范围内的忍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忍术的施展条件就是集齐九只尾受，不光是人，尾受都知道了。被宇智波斑打怕了的尾受甚至开始选择跑路，而这个忍术的效果就是让所有人都沉浸在梦里，获得自己想要的世界。当然，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无限月读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了，因为只要有人动了尾受，那整个忍界估计就会开启猜疑的环节，这情况当然是宇智波带土造成的，不然宇智波斑也不会找他麻烦。至于宇智波斑现在是怎么想的，已经没人知道了。 但在这整个过程中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宇智波斑为什么会从一个建立木叶、毁灭木叶的战国枭雄变成现在想要让全世界的人做梦的理想家，要知道无限月读是没有人完成过的忍术，也无从证明，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一朝失败满盘皆输。原本宇智波带土是没想到的，但是有件事让他察觉到了端倪，那就是在宇智波游火修改了宇智波斑的事实之后，黑绝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就是说，自称「宇智波斑的意识」的黑绝，要么是活着的东西，要么就跟宇智波斑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宇智波佐助来给我送泡面，我提到了黑绝不知道哪里去了，宇智波佐助说黑绝是外星人，有可能回到其他星球去了。」 宇智波带土一边回忆一边拆开了新的泡面，他说他可以确定黑绝不是活着的东西，因为别天神对它没有效果，但它也不是死了的东西，因为风切的万花筒对它也没有效果。那么这么一个不是活物也不是死物的东西，在宇智波斑死后还能行动自如，这不是很让人深究的问题吗？ 旗木卡卡西听了半天听出了重点，他问：「所以黑绝是什么东西？」 宇智波带土摊开手：「我不知道，反正宇智波斑那傢伙坚信黑绝是他的意志，被忽悠得……他哪来的漆黑意志，现在我觉得宇智波佐助从电视节目上学来的说法很有道理，黑绝就是跑来地球玩文明毁灭游戏的外星人。」 「佐助最近在看这种剧吗？」宇智波游火就问旁边的小信使。 小信使想了想，虽然他不是干这块的，但是跟着宇智波佐助的暗部和根部忍者倒是也有，他们偶尔也会交流情报。 于是他回答：「好像是最近正在播放的某块电视剧，土之国拍的，从神秘星球来的宇宙间谍风切潜入水之国想要毁灭世界的故事……」 宇智波游火：「……」 「是真的，」小信使补充说，「我还看了，当时桃地再不斩打进了岩隐村说这全都是一派胡言，这部电视剧竟然在美化风切，风切这人本来就是想要毁灭水之国，根本不需要给他安一个肩负使命的外星间谍身份。」 宇智波游火缓慢地接上了小信使的话：「行了小葵，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还有，你不是说你不看那种东西吗？」 小信使躲到了旗木卡卡西身后。 「喂！」 第181页 「是你那个头上长草的属下推荐给我的，说这部剧的剧本是八木沢小姐写的，在土之国境内扑了但是在水之国大受好评……」小信使小声解释说。 头上长草的，该不会是在说小绿吧。 「你是说青天目……」宇智波游火觉得有点头疼，这两个人怎么就凑在一起了。 「原来他有名字？」小信使眼都不眨地说，「当时他拉住我说有东西要交给你，然后给我推荐了水之国热播的电视剧《外星忍者风切降临录》。那几天你出任务没带我，所以我就闲着没事看了看。」 「他推荐给你，你就真的看啊……」宇智波游火心想这是什么老实孩子。 自从根部不再是以前的根部，宇智波游火把这个小孩从根部里拎出来之后，真是拿他越来越没办法了。小孩是变得越来越像个人，但有件事就是这孩子也太老实了，说什么就做什么，虽然面对敌人的时候非常警惕，但如果是自己人的话基本上是说什么就信什么，宇智波游火总觉得有一天小孩会被人给卖了。 他无奈地摆摆手，看到旁边的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此时宇智波带土忽然想起来一样说：「我记得我们也看过这块电视剧！」 宇智波游火：「你是故意的吧！」 看过就看过了，都到这个时候说出来一定是故意来气他的吧！而且风切在雾隐过得那么惨到底是谁的错啊，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宇智波带土打一顿。 「卡卡西——卡卡西他要打我啊——」 宇智波带土眼疾手快地也躲到了一脸冰霜的旗木卡卡西身后，他嘴上还是不停，一边躲一边说：「怎么可能是故意的，那是蝎——就是砂隐村那个千代的孙子，赤砂之蝎那个小鬼说闲着没事不如来看电视剧吧，他和迪达拉抢遥控器最后把遥控器砸坏了，最后只能看这一个台！你知道吗，晓组织开会的时候已经看了半年的这个台了！角都还说组织没钱，死活不给换一块新的电视机！」 宇智波游火只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更想打人了。 此时的宇智波带土发现事情有点不妙，于是他开始在这个高台上辗转腾挪，灵巧地躲开了宇智波游火的追杀，虽然形势看上去十分兇险，但是他的表情却是非常得意：「我跟你说，当时卡卡西就坐在我身边，我跟他说你知道吗，这部电视剧制作的时候我去给他们提了建议，说水影那么残暴一个人怎么可能让风切好过呢，所以他们就……」 这次宇智波带土的话没说完。 铁锈色的枝条从地面上穿刺出来，拔地而起，带着血和正在飘零的碎屑，星星点点地落到了那几箱泡面上。 宇智波带土也不装了，他也不躲了，就站在那直接踹开了这些像是能够把地面上的一切戳穿的枝条，露出了属于他自己而不是阿飞的表情：「木遁？」 「也不算是，看起来好看而已。」宇智波游火有点无聊地甩甩手，他的语气比刚才也都认真了不少，虽然说这是在宇智波带土的空间里，但他就不信真的打起来旗木卡卡西会不管他。所以说，现在的问题就是—— 他向宇智波带土笑了笑，说：「水影大人，既然你都说了不让我好过，我肯定要找个机会报答你对不对……」 还好意思提啊宇智波带土。 既然现在你还是半封印状态，旗木卡卡西又在这里，而且又提起在水之国的事来，今天就是把你直接揍一顿打包回木叶的日子了！ 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救命啊有人要欺负阿飞！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外星人，他要欺负无辜又可怜的阿飞了啊！」 两个人开始在整个神威空间（就是宇智波带土写轮眼大礼包附赠的空间，据说是叫这个名字，但是小信使已经决定管它叫做泡面仓库了）里打起来，听起来是基飞狗跳上蹿下跳，但只要看就知道这俩人都算是下了死手。 旗木卡卡西觉得事情不太对，想阻止的时候，却发现小信使拦在了他的面前。 「让开。」旗木卡卡说。 但是小信使摇摇头，回答：「我会解决一切阻碍他的人。」他目光清亮，话语坚定，完全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快要把半个空间打穿的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游火终于不满足于继续在里面打了，或者说宇智波带土觉得再打下去他放在这里的东西就没了，所以他使用了万花筒带着宇智波游火一起穿出去，顺便要把这个昔日的邻居用万花筒的空间能力绞成碎片的时候，忽然愣在当场。 宇智波游火被甩在地上，心想他打半个宇智波带土都有点勉强，今天的暴打宇智波带土只能到这里了，让他看看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陌生的环境。 陌生的山洞，陌生的桌子，陌生的电视机，坏掉的遥控器，还有一个正在看着电视剧发现他们来这里就转过头来看的宇智波佐助，以及刚刚从门口进来的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看到他们两个可高兴啦，大声说：「带土大哥！飞鸟！你们也来晓组织的摄影基地参观啦！」 第101章 组织 这里是晓组织的基地，毋庸置疑。 不管漩涡鸣人是怎么想的，不管宇智波佐助是怎么来的，这里就是整个忍界最神秘的组织——晓组织的基地。 第182页 宇智波带土表示这个名字是宇智波斑起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通过翻阅宇智波斑留下来的记忆，他认为宇智波斑起这个名字是因为这天原本应该上早朝（？）的千手柱间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只有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看着桌子上的工作沉默了很久，从早上干到晚上，千手柱间才从外面赌钱回来，最后宇智波斑忍无可忍决定培养一个所有人都早睡早起努力工作的组织，并起名叫做晓组织。 当然这都是宇智波带土说的，真实性有待考究；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根据某些人提供的情报，晓组织的人基本全都是夜间生物，根本就没有早睡早起的人。 总之，旗木卡卡西和小信使从神威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正在看《外星忍者风切降临录》最新一集的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而这里是晓组织的基地，宇智波带土终于找到机会把宇智波游火踩在地上要给他致命一击，看到旗木卡卡西不贊同的目光之后就冷漠一笑给了宇智波游火……不致命的一击。 「鸣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佐助……」 宇智波游火非常镇定地擦了擦身上的血，往正在给自己套面具的宇智波带土衣服上一抹，在宇智波带土大唿小叫的声音里问坐在那里看电视的小孩。 那边的漩涡鸣人高高兴兴地回答：「我们当然是出来旅游的啊，妈妈说要带我们来卡卡西大哥和带土大哥工作的剧组玩，就是来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不在，现在人都来啦！我去叫妈妈！」 他跳下来就准备出门去找漩涡玖辛奈，然后已经看不下去的宇智波佐助一把拽住他问这俩人这样的真的没关系吗？ 宇智波佐助刚刚确实是看到宇智波带土和那个看起来不像是某个人但漩涡鸣人却叫飞鸟的忍者在生死决战啊！ 漩涡鸣人：「啊？他们经常这么打，没事的，不会死人。」 他蹦蹦跳跳出门去了，从外面进来的迪达拉正好要进门，说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所以要过来看看，就看到了刚刚从这里出现的一群人。 迪达拉高兴地跟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打招唿：「你们回来了！桃地再不斩呢？」 好问题，桃地再不斩在哪里？ 迪达拉看宇智波带土，宇智波带土看旗木卡卡西，旗木卡卡西看宇智波游火，最后宇智波游火脑门上冒出来一个问号：「我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来的路上吗？」 就是桃地再不斩可能是真的追不上他要找的人了，因为这两个人已经直接从雷之国抵达了雨之国，省下路费来到了晓组织的基地里。 「这不是重点！」宇智波带土愤怒地抓住了迪达拉的衣服，「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在这里啊！」 迪达拉非常茫然，他想了想，又想了想，说：「阿飞啊，你看，我们晓组织原本的目的是筹措足够的资金，抓齐九只尾受，最后实现那个能够世界和平的伟大愿望对不对？但是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不了了，所以首领正在寻找新的目标。」 宇智波带土：「……」 他不才是晓组织真正的幕后黑手吗？宇智波斑又不管这个组织的！现在长门是想干什么，真的就一点也不告诉他吗？此时的宇智波带土已经忘了他在忍界放了一颗惊天炸雷之后就幸灾乐祸地去看笑话，最后忘记跟长门谈论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但现在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那就是…… 「新的目标是什么？」他问。 迪达拉快活地回答：「我们决定推翻大名的统治，建立忍界新的制度！九尾人柱力跟我们的想法完全一致，所以首领决定跟她结盟，现在他们正在商讨从哪个国家开始攻打比较好！」 这话一出，不光是宇智波带土沉默了，原本要出门的旗木卡卡西忽然停下脚步，想坐下来一起看电视的小信使表情茫然，就连正在看电视的宇智波佐助都恍惚地回过头来，而刚刚站起来抹掉嘴角的血的宇智波游火一个基动把血迹划出去了一道。 整个会议室里都变得非常寂静，只有电视节目上扮演风切的演员正在热血沸腾地念出他的台词：「这个世界是腐朽的！错误的！水之国就是这已经腐烂的世界的一部分，我要从这里开始修正这个世界，第一步就是让雾隐村成为崭新的天地！为此，枸橘矢仓，水影的位置你就让出来吧！」 「……谁写的台词？」在寂静的房间里，宇智波带土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八木沢。」宇智波游火面无表情地回答。虽然他不是很想祸水东引，但是八木沢小姐写的东西已经超乎了他的想像，所以说她到底是怎么在风之国的时候通过水之国的情报线把她的稿件送到土之国还要拍成电视剧的？ 宇智波带土转身就往他的神威空间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他应该找这个电视剧的出门人问个清楚，还没走出两步呢，就被旗木卡卡西抓住了后领。 旗木卡卡西说：「人都快来了，你等会儿再走。」 宇智波带土坚强地说他现在就去找那个人算帐，他真的知道那是谁，怎么可以把水之国写成这个样子，雾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再清楚不过了，这就要去为可怜的风切大人讨一个公道。 就在现场的觉得遭受迫害的罪魁祸首明明是宇智波带土的风切本人：「……」 他们在这里乱成一团，迪达拉则是有点困惑地摸了摸他的基美雕塑，并且把他的黏土雕塑送给了坐在旁边的宇智波佐助，问他们：「难道阿飞对我们的计划不贊同吗？还有，为什么你们这么在乎雾隐的事啊！」 第183页 宇智波带土勐地回头，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他对迪达拉说：「迪达拉，其实我一直对你隐瞒了身份，现在是告诉你的时候了，其实——我就是四代水影。」 迪达拉明白了，他点点头，然后说：「你骗谁啊！谁都知道枸橘矢仓是个矮个子，你是绝对不可能伪装成他的！」 「你不能不信啊迪达拉——」宇智波带土一秒就切换回了阿飞的模样，他抱住了迪达拉的腿，开始大喊：「你不是喜欢电视剧里的风切吗，你上次不是还夸他是个混蛋吗？其实风切今天就在这里，那边那个粉毛其实就是风切，你问问他我是不是四代水影……」 那边的粉毛也就是宇智波游火带着微笑，对迪达拉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他。」 就在这边吵闹的时候，漩涡玖辛奈和一个红髮的年轻人就这么走了进来，两个人都有着如出一辙的生机勃勃的红髮，可以说这是漩涡一族的象徵。然后那个年轻人还有他身边的两个人就做了一点自我介绍。 「我是起义军的首领弥彦，这是我的顾问长门，还有这是我的助理小南……」 「你们什么时候已经变成起义军了啊！」宇智波带土放开了迪达拉的腿，提高了声音，他抓住长门的肩膀晃了晃，总觉得自己只是离开了几个月，整个世界都变了。 长门看向了旁边的弥彦，弥彦镇定地说：「是这样的，阿飞，在你没来的时候晓组织已经彻底完成了转型，玖辛奈前辈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思想指导，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新的思想觉悟和目标，也就是说，过去的晓组织已经不是现在的晓组织了。」 宇智波带土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走到宇智波游火的面前，按住了他的肩膀说：「风切啊，我们走吧，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是吗……宇智波游火不动声色地跟宇智波带土较劲，终于把他的手给拿开，然后回答说：「该走的人只有你，没办法，我会跟随老师的步伐一起前进的，从现在开始我也要投身于革命事业里了。」 「……」宇智波带土看向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冷酷无情地问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漩涡鸣人，问他最近木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谈论木叶的琐事，根本就不在乎宇智波带土的这边的情况。 宇智波带土最终气唿唿地出门去了，走的时候还把他的面具扔到了地上，又踩了两脚。 最后，在房间里的小南有点好奇地问：「他那样没事吗？」 虽然说阿飞竟然是木叶的忍者并且是四代火影的学生，这层马甲被漩涡玖辛奈无情掀掉的时候她也非常震惊，但是如果真的要说起来的话，她熟悉的还是那个不管怎么看也是个神经病的阿飞外加「宇智波斑」。 漩涡玖辛奈看着宇智波带土离开的背影，回答说：「他应该很高兴，不用管他。」还有心情演，那不就是很高兴吗，带土。 然后，她看着这里的旗木卡卡西，还有虽然看着眼生但也不可能不认识的粉毛宇智波——毕竟旁边的小信使已经在熟人面前暴露了他的身份，宇智波游火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以及正在看戏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宇智波游火才问：「所以鸣人、佐助和玖辛奈大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知道那个……就是关于宇智波佐助和晓组织的传闻吗？」 第102章 外星 漩涡玖辛奈离开木叶，其实是因为发现鸣人和佐助不见了。在木叶防卫森严、一只乌鸦只要不是宇智波止水的都飞不出去的情况下，这两个小孩竟然真的失踪了，这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所以刚好有空的漩涡玖辛奈决定去找找这两个小孩，自从宇智波美琴不在木叶，宇智波佐助也是她来看着的，虽然说鸣人和佐助经常闹矛盾，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其实关系很不错。 「去哪了呢……」 她询问了在木叶大门口的忍者，在让九尾循着踪迹最终一起感知到两个小孩前进的方向时，才发现这两个人是借出任务的忍者的便利，用变身术直接大摇大摆地从木叶离开，甚至在中途使用影分身吸引了其他忍者的注意，这期间还有同年级的其他小孩的协助。 还真是自己走的啊！ 漩涡玖辛奈不觉得这两个小孩能跑多远，所以她只是通知了纲手自己要出去一趟，然后从奈良鹿丸那里整了个临时的任务出木叶，就直接追着两个小孩而去。 但是没想到，他们两个的气息消失在了地下换金所。 最后漩涡玖辛奈是在雷之国的边境逮住这两个人的，当时刚好是遇到了在附近吃饭并且非常迷茫的晓组织几个人——这还是拜宇智波带土所赐，所以他们就聊了起来，并且在刚好路过的一位据说是风之国记者的小姐的参与下，话题逐渐偏向了有点奇怪的方向。 当然，谈话的过程不必细说，只要知道漩涡玖辛奈现在是晓组织的顾问就可以了。 「不要把某个风之国的记者这么重要的人物给我一笔带过啊！那是八木沢对吧！你们到底是怎么碰上她的啊！」宇智波游火听完之后忍不住吐槽说。 漩涡玖辛奈豪迈地摆摆手，自信地说：「细节就不要追究了，总之长门邀请我们来晓组织小住两天，来的路上我们还碰到了自来也大人，跟他聊了两句。因为当时是在雷之国境内，还遭到了几个忍者的袭击……」 第184页 宇智波带土终于明白髮生什么事了。 从木叶离家出走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被漩涡玖辛奈发现，一群人走到雷之国的边境遇到了正在取材的自来也。 接下来他们分开，自来也碰到了来找漩涡玖辛奈的波风水门，两个人碰到了雷之国的追兵；而漩涡玖辛奈带着两个孩子刚好遇到了晓组织的诸位，就聊了起来，并且碰到了去雷之国旅游路上的八木沢小姐，一群人就忍界五大国目前的发展局势谈天说地，最后喝醉的了长门和小南被喝醉了的漩涡玖辛奈和八木沢杏忽悠了，决定推翻五大国建立新的制度，看样子到现在酒还没醒。 「明明是佐助在那里说……」 「嘘。」 宇智波游火觉得还是应该把目前的传闻告诉他们，他刚说了个开头就被打断了：「玖辛奈大人……」 漩涡玖辛奈拉长了声音，就这么看着他说：「是玖辛奈老师——」 「但……」宇智波游火本来是想换个称唿的，毕竟他现在用的也不是自己的身份，但是看到漩涡玖辛奈的表情后就从善如流地改口，说：「现在据说卡卡西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转世，并且他是晓组织的朱雀兼任幕后黑手，因为对现在的忍界非常不满准备推翻忍界建立新的世界，而就在不久之前他绑架了宇智波佐助，这件事您有什么头绪吗玖辛奈老师？」 「有啊！」漩涡玖辛奈快乐地回答，「后面都是假的，但前面是老师我随口跟他们说的啦，毕竟他们总是问晓组织的卡卡西是不是水门的学生卡卡西，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一个答案比较好呢！」 玖辛奈老师，你这样笑起来真的只会让人害怕啊！ 宇智波游火看了一眼宇智波带土离开的方向，心想刚才他应该一起走的，但他只能继续问：「是二代大人做什么惹到你了吗？」 漩涡玖辛奈的回答还是带着那样的笑，她说：「没办法，二代在报纸上写的东西太多了，关于木叶的，关于尾受的……你想知道哪个，关于建议晓组织如何才能抓起九只尾受的十三种路线，还是对木叶政治现状的批判性反思，还是……」 「……」 如果宇智波游火没记错的话，二代确实是给木叶带来了很多「麻烦」，虽然都是在咱后经济恢復建设里必须的，但里面总有需要加班的人，一般来说这多余的工作会给稍微有空一点的忍者。 而在整个木叶里，足够级别接触机密任务有有着足够实力还比起其他人有空那么一点的，似乎就只有漩涡玖辛奈一个人。 宇智波游火意识到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问题，所以他火速转身看向了另一边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问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宇智波佐助看到所有人都看向他，不由得默默地放下了他的小恐龙玩偶，说：「其实我已经在木叶待不下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漩涡鸣人完全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但是他看向了宇智波佐助，大声说：「佐助，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出来看卡卡西大哥和带土大哥吗？」 宇智波佐助看了一眼漩涡鸣人，心想人与人的悲欢真的完全不相通。年仅七岁的他有着那么多的烦恼，但是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够理解他的想法。 「那是骗你的，鸣人。」宇智波佐助残忍地道出了真相，「我离开木叶是有别的目的。」 小鸣人根本没有受到打击，他握住了宇智波佐助的手，说：「可是佐助，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说，所以佐助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告诉我，就算佐助离开木叶是为了参演电视剧我也不会嫌弃佐助的！」 宇智波佐助：「……」 但是他有点微妙的嫌弃漩涡鸣人了，就好像上辈子欠他的一样。 事实上自从宇智波一族的那件事发生以来，木叶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微妙了起来，不是说往某些坏的方向变化，这跟漩涡鸣人当年的遭遇截然不同。 因为宇智波富岳还在村子里并且地位不再那么尴尬，宇智波一族也重新获得了喘息的余地，此时的宇智波佐助作为宇智波族长最后的小儿子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关照。 大家似乎都很喜欢对「宇智波佐助」问东问西，关心他的生活，而当初那个小恐龙玩偶就放在桌子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朋友或者长辈都要叫他小恐龙的佐助，但是稍微一打听——这竟然是漩涡鸣人先给他传出去的！ 漩涡鸣人，你真是……你真是好样的。 看着昔日的朋友正在班级里耀武扬威受到所有人的喜欢，而自己的处境变得微妙——很受欢迎但是不太对劲，宇智波佐助下定了决心，他不能继续待在忍校里了，他要毕业！ 他要申请提前毕业！ 他哥九岁就毕业了，虽然那是战争时期，而他现在七岁，但他努力一下争取提前两年毕业也是可以的吧？！这个满是小孩子的木叶忍校他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了！ 第二天，宇智波佐助来到了班级里，他没带上他的小恐龙玩偶。 结果所有的同学和老师都问他玩偶哪里去了，宇智波佐助沉默了半天，说了一句「我再也不需要小恐龙了」。当时漩涡鸣人委屈巴巴地说佐助你别这样，我一定会帮你把玩偶找回来的，宇智波佐助想找什么啊玩偶就被他扔在了房间里，但回去的时候他发现玩偶不见了。 第185页 不见了！ 结果就是漩涡鸣人真的拉着他在找玩偶，然后在大蛇丸的实验室里发现了据说是自己长了腿走到门口的玩偶，结果玩偶自己跑掉不知道哪里去了。 宇智波佐助：…… 大蛇丸，你骗鬼吧，我是绝对不可能再信你一个字的！ 下午，他去上课的时候，发现他的桌子上堆满了小恐龙玩偶，所有跟他关系好的人都送了一个。 沉默的宇智波佐助默默地待到这天的放学，然后给自己老爸宇智波富岳留了一封信，说我要出去看看，不用担心我，世界很大，我马上就回来。 临走的时候他总觉得手里少了什么，就随便再拿了一个小恐龙玩偶上路。 事是这个事，但话是不能这么说的，所以他把拳头抵在下巴上，轻轻咳了一声，用他最稳定的、最不像是小孩子的语气说：「我想找到黑绝，这就是我离开木叶的目的。」 他话音刚落，宇智波带土就从门口探头出来了，他压根就没有从这里离开，而是一直在听：「你还真的想找黑绝啊？不是，你找他有什么用，他能开着宇宙飞船带你去外星吗？」 「都说了不是那种东西！而且要去外星也不是不可能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听懂我的话啊宇智波带土！」 「那种事等你长大之后再说吧！」宇智波带土相当得意地对宇智波佐助做了个鬼脸。 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 要不是他现在只有七岁，真要打也是打不过，他现在就起手给宇智波带土一个地爆天星让他去跟黑绝的母亲大筒木辉夜姬上天待着去！ 但该解释的事还是要解释，所以他说：「大筒木黑绝就是那个自称宇智波斑意志的黑漆漆的东西，他其实是六道仙人的母亲，大筒木辉夜姬的小儿子，所谓的无限月读也只是他欺骗宇智波斑用来復活母亲的忍术而已……我本来是不想说实话的，但黑绝这两年都失踪了，谁知道它是不是已经被你们宰了？」 宇智波佐助是真的觉得黑绝在这个诡异的世界线里有可能已经没了，所以他说完这段话之后就一边提防着有可能出现的黑绝，一边抱着他的小恐龙玩偶看其他人的反应。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觉悟，如果黑绝真的在附近，它很有可能就回察觉到自己的事情已经暴露，做出任何鱼死网破或者继续潜伏的行为都有可能，但是这几年黑绝都没有再出现，他也不是很确定。 唯一可能肯定的是，继续这么下去只能越来越被动，他等不了那么久。最关键的是他不确定另一边的自己倒是什么样的，那个五岁的自己又到了哪里，万一他的身体里是五岁的小佐助……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但其他人的反应是这样的： 「都说了不要给小孩子推荐这种东西看啊！而且基地里的电视机不是坏了吗，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啊？」 「这种事你去问角都啊！」 「听说我们要换目标，角都算完需要花的钱之后就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呢……」 「所以到底是谁交佐助这种东西的？难道是黑绝吗？」 「等等，谁给我解释一下黑绝是哪位？」 「果然还是先把这件事告诉富岳吧！我们现在就回木叶！」 「你们倒是听我说话啊！」 就在所有人各怀心思、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相信但是以各自的理由准备把这件事搪塞过去的时候，站在那边一直没说话的小信使忽然开口了：「所以说黑绝是长什么样子的？」 宇智波带土回答：「黑漆漆的玩意。」 宇智波佐助回答：「一种有着实质的基神体，可以被攻击但是无法被常规的忍术消灭，它可以融入地底或者跟其它生物或物体结合，有着超乎寻常的生命力。我们认为这是大筒木一族的生命存在形式，如果当初有机会研究的话能知道更多。」 说得也过于详细了。 小信使点点头，他说：「别的我不清楚，但是你要问一个黑色的、跟其他物体融合的、不像是人但是活着的东西……是指那个小恐龙玩偶里那团黑色的东西吗？」 第103章 突变 ——就在小恐龙玩偶里的，黑色的东西。 所谓一直都在寻找的东西就在自己的身边，或许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小信使就用非常平常的语气说完了那句话，话音刚落所有人就都看向了那只小小的玩偶。 宇智波佐助还没来得及把他手里的玩偶给扔掉，就看到一团黑色的东西从玩偶里涌出来，直接往宇智波佐助的身上黏过去。 反应最快的是漩涡鸣人，他用包裹着查克拉的一拳就往那团黑色的东西打过去，结果黑绝顺着攀附上了漩涡鸣人的手臂，而宇智波佐助……结结实实地被漩涡鸣人打了一拳。 「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黑绝用不存在的发生器官发出了声音，正当他想应该从这里的哪个人开刀的时候，却听到了迪达拉的声音。 迪达拉说：「外星人都是住在玩偶里的吗？」 他想到了蝎，如果他没弄错的话，蝎的本体也是住在那个巨大的傀儡里，现在叫做黑绝的东西已经出现了，也就是说宇智波佐助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那如果黑绝是外星人，难道蝎也是外星人？ 迪达拉在这里想入非非，但宇智波佐助是真的有点愤怒。 第186页 原来黑绝就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他还一直都没找到……不对，这就是黑绝最新的阴谋吧，故意躲在他身边，也就是说他回到过去的事说不定黑绝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直在黑绝的掌控之中……所以他这两年都在干什么？ 这样的恼火让宇智波佐助难得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好吧其实他应该一直都是少年人，但是自从终结谷一战之后他就是看开的状态，所以对这些事都没什么想法，现在难得有了一种现在就要把黑绝毁尸灭迹的想法。 但是如果宇智波带土站到黑绝那边就不行了！ 虽然说宇智波带土看起来是在跟他们和平相处，但谁知道待会他会做什么，所以宇智波佐助决定先发制人：「黑绝，没想到你一直就在这种地方，看来你已经知道我和宇智波带土要消灭你的计划了！」 正在想要站在哪边比较好的宇智波带土：？我没说过！我没有这种计划！宇智波佐助你在胡说什么啊！ 他看向震惊到整个黑绝都扭曲了的不明生物，黑绝听完宇智波佐助的话就说：「难怪你这两年一直没有出现，宇智波带土，看来你早就背叛斑了吧！」 宇智波带土：「……」 不，他跟那个老头子从来就没在一条线上过，纯粹是互相利用而已，谁知道宇智波斑就真的这么復活了，这到底是谁的错啊！ 但是他绝对不能在这里承认的，他对黑绝说：「你宁愿相信这个看外星人电视剧的小鬼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可是斑还是相信我的，黑绝，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宇智波斑真的会相信他。 宇智波带土非常自信，这就是他单方面找宇智波斑的麻烦而已，如果他打算回去继续给宇智波斑干活的话，宇智波斑绝对不会多打他一顿。 黑绝开始冷笑：「宇智波带土，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斑的计划就是你泄露出去的，是你让长门他们知道了所有的计划，包括轮迴眼的秘密！」 「……轮迴眼？」 听到这里的时候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看向了长门，但他的眼眶里那是正常的眼睛，哪里有轮迴眼啊？ 长门摊开手：「没错，就是因为那份报纸我们才知道了宇智波斑的计划，并且也知道了轮迴眼存在的意义，但是你们不用找了，因为轮迴眼现在已经在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了！」 黑绝顿时急了：「你到底把它放在哪了？」 长门和小南对视一眼，看到那边的弥彦时稍微顿了一下，然后长门说：「前几天拿来炖汤的时候餵给门口的兔子了。」 黑绝：「……」 宇智波带土：「……」 这话要是被宇智波斑听到了，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话说那是轮迴眼啊，你们就这么把轮迴眼给处理掉了？ 长门坚定地说：「漩涡一族的秘术会帮我重新找回原本的东西，所以我已经不需要轮迴眼了，我们现在有新的目标，轮迴眼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已经是阻碍了！」 宇智波带土问：「等等，那兔子呢？」 这时候迪达拉插话说：「阿飞你忘啦，前几天我们把门口的兔子烤来吃了！」 宇智波带土：「……」 他往宇智波游火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笑起来，对黑绝说：「黑绝，你听到了吗，轮迴眼已经不在了，你要怎么样才能实现无限月读，你打算怎么跟斑交代？」 黑绝变得恼怒起来：「这不是你干的好事吗？不过你想不到吧，我已经找到了替代品，我就知道还会有另一双轮迴眼，因为轮迴眼的存在是……」 正在看电视节目的宇智波佐助头也不回地说：「阿修罗和因陀罗的血脉，千手和宇智波，木遁和写轮眼，查克拉转世，六道仙人，大筒木辉夜姬，还有那什么大筒木之神，黑绝你太啰嗦所以我替你说了。」 黑绝：「？？？」 宇智波佐助想，呵，这次别想再一点一点地说，反正这些事他都已经全知道了，当初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事他也都清楚了，就差不知道在哪里摸鱼的六道仙人出来。现在他和鸣人也就是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转世人就在这，他本来想联繫六道仙人的，结果发现这老头还在摸鱼，事情都这样了他总不能真的不出现吧？ 所以宇智波佐助假装在看电视，其实是在内心唿唤摸鱼的六道仙人，至于电视节目演了什么他真的一点都没看。 「你怎么会知道的？」黑绝问。 宇智波佐助随口回答：「其实我是六道仙人。」 黑绝：「这不可能！」 宇智波佐助：「我是你哥大筒木六道！」 黑绝：「竟然是真的！」 身为大筒木辉夜姬的第三子、大筒木六道也就是六道仙人弟弟的黑绝恍然大悟。如果宇智波佐助不是他哥，是绝对不会知道这种秘密的，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宇智波佐助就是六道仙人转世，怪不得黑绝总觉得自己感受到了跟轮迴眼相似的气息了，所有的谜题就在这里迎刃而解。 他哥转世了！ 所以六道仙人就是宇智波佐助！ 黑绝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终于下定了决心，直接扑向了距离它最近的宇智波带土！ 它能控制宇智波带土的身体！ 黑绝说：「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们继续浪费时间了！」 第187页 趁六道仙人刚刚转世还没有恢復全部实力的时候，它还是快点把它哥干掉比较好，不然下次就没机会了！黑绝在宇智波带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掌握了开战的主动权，而漩涡玖辛奈已经来到了它的面前，但是……如果九尾暴走的话它的优势更大！ 「六道仙人，受死吧！」 察觉到黑绝意图的众人七手八脚地开始阻止它，虽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整个晓组织的基地都乱成一团。 在后面做饭的飞段刚刚往他的邪神料理里加入了最心爱的材料，就听到前面传来了地震一样的爆炸声，紧接着他眼前的墙壁就这么裂开，一条汇聚着查克拉的尾巴直接扫翻了他的锅！ 飞段：？？？ 平时那群人不吃他的饭也就罢了，今天九尾也来了，他一定要把这群人全都宰了献给邪神大人！ 飞段冲上去了！ 飞段停下脚步，倒回来揉了揉眼睛，看到就在这样的混乱里，一只橘猫正在闲庭信步，忽然橘猫一个冲刺脚下涌动着雷遁的光芒，它抓着一个金髮小孩的衣领就从这混乱的包围圈里冲出去了。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对了，这应该是做梦，不然九尾人柱力为什么会出现在晓组织的基地里，而且他们似乎在跟一个黑色的塑胶袋战斗……最近一定是太累了，所以这就是做梦吧。 他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离开了这里，转到墙后的时候他又往这边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像是木遁的东西在战场中央炸开。 「喂，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好不容易赶回来的桃地再不斩拍了拍飞段的肩膀，问。 飞段立刻抓住了桃地再不斩，说：「我们快跑，宇智波斑带着九尾和千手柱间在这里打起来了！我们这里就要变成第二个木叶了！」 桃地再不斩大惊失色：「什么？难道我们晓组织的幕后人是千手扉间这件事是真的？！」 飞段：「？？？什么千手扉间，我们组织的幕后人竟然是千手扉间？不是宇智波带土吗？」 桃地再不斩：「宇智波带土谁啊，等等这事全忍界都知道了你还不知道吗？旗木卡卡西就是千手扉间转世，他就是我们晓组织真正的首领！」 飞段：「你不要骗我，人是怎么可能转世……真的有可能啊！那个宇智波佐助不就是六道仙人转世吗？！」 桃地再不斩：「什么六道仙人转世？宇智波佐助又是谁？」 飞段拔腿就跑：「别说了我们快跑，现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打起来了，这里还有外星人和六道仙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桃地再不斩茫然跟上：「什么外星人？」 战场的边缘。 宇智波游火抱着漩涡鸣人、手里还拎着宇智波佐助往战场最外围的区域逃离，这样大范围的战斗他插不上手……而且黑绝的目标是宇智波佐助，所以不管宇智波佐助是不是那什么六道仙人转世，他都得带着这两个小孩先跑。 小信使拎着小橘跟在他们身后。 这种混战——对战的是黑绝、失控的九尾、不知道为什么被基怒的宇智波带土还有一堆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怪人的混战——也不是擅长暗杀的小信使会参与的。 在再一次躲开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尾受玉后，小信使问宇智波游火：「其实你可以把轮迴眼找回来的吧？」 用那双能够修改现实的万花筒，毕竟就算轮迴眼再怎么强大，也只是「死物」而已。 宇智波游火一边跑一边回答说：「他们也没问啊。」 万花筒的能力也不是可以随便对人说的，当时宇智波带土往宇智波游火这里看了一眼，肯定是注意到了，但是他没说，先嘲讽黑绝去了。 宇智波佐助勐地抬头。 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可是那边的两个大人根本就没有关注他，一直在试图摆脱战场，宇智波游火还顺手摸了摸宇智波佐助的脑袋錶示安慰。 又过了一会儿，小信使又问：「需要我去帮忙杀掉它吗？你也不想它继续存在。」 宇智波游火有点诧异地转过头去看小信使，然后有点无奈地说：「就算过去……佐助应该对它有点了解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宇智波佐助想，你们现在知道问我了，而且真的就一点也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他还是先回答：「它是六道仙人的弟弟，单纯的忍术攻击很难将它消灭，不过要杀死它也有很多办法。」 毕竟黑绝的本体还是很脆弱的，就是不一定能彻底消灭，留一块都有可能让它逃脱，宇智波佐助又不是没见过这个东西，反正长大后的鸣人搓个螺旋丸也差不多能解决它了。 「所以你们连宇智波带土一起杀了就可以。」宇智波佐助说，「很简单的，脱离宇智波带土的身体就可以轻松消灭它。」 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这话说出去的话玖辛奈老师肯定会生气的吧。」 木叶其实没打算放弃宇智波带土。 这件事宇智波佐助也清楚，毕竟在这里的宇智波带土还没有发动战争，也没有搞出那么多的事，以他得到的情报来看宇智波带土这是在搞事生涯的最开始就遭遇了滑铁卢，从此开始摆烂，但这不意味着宇智波带土就是一个对木叶来说安全的人物。 不过木叶的事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同样在第四次忍界大战里当过木叶对立面的宇智波佐助想了想，说：「那就把它封印掉。」 第188页 一般的封印术可封印不了黑绝，可宇智波佐助觉得最近几年一直在升级的那个据说是最初开发来封印宇智波带土的东西……好像是能派上用场。 「你们可以……」 宇智波佐助的建议还没说完，声势浩大的忍术就从天而降，抓着他和漩涡鸣人的宇智波游火没能躲开，但是把他们两个都扔出去了。晓组织的基地已经变成了废墟……希望宇智波带土能够十分愤怒地拿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在流血，不过已经习惯了。 这样参与不进战斗，每次都做不到什么的情况也是习惯了，毕竟他也没有那么强。 宇智波游火剜掉嵌入手臂的建筑碎片，然后低头看自己的手，手心里正在沁出血来。 还有血正在顺着粉色的头髮往下流，滴落在地上的时候就变成了黑色的水。那些水很快就像是泡沫一样分解消失，但是土地却被染成了彻底的黑色。 肉块被烧焦的味道从那个方向传过来。 在宇智波佐助的注视下，他面前的青年正在以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剥离外壳，陌生的表皮顺着说不清楚是血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液体往下滴落，而最终剩下的是那个黑髮的、熟悉的宇智波。 「……果然还是不行啊。」 看到自己的头髮变回了黑色，宇智波游火随手结印了水遁冲掉身上的血水，然后把垂落的头髮绑起来。 他转过身，对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说：「抱歉，没吓到你们吧？」 第104章 兄弟 漩涡鸣人好像是被吓到了，但是下一秒他就扑上去抱住了宇智波游火的腿，抽了抽鼻子喊：「飞鸟，我还以为你要死了！！！我差点感知不到你了！」 在漩涡鸣人传承自漩涡一族的感知里，有那么一瞬间，明明飞鸟就在眼前，他却无论如何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这让他没来由觉得恐慌。 对漩涡鸣人来说飞鸟是什么呢？他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不叫飞鸟，但是他还是这么叫了，因为他发现每次喊飞鸟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个人都会很开心。就像是跟故友久别重逢那样的开心。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宇智波游火看到了从远处飞来的苦无，想了想还是伸出手直接挡下。苦无穿过手臂，但是造成的伤口很快就消失，漩涡鸣人盯着伤口看，但是宇智波游火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要看。」他说。 而宇智波佐助就看着他们两个。 漩涡鸣人是没有被吓到，但是他被吓到的，只不过不是宇智波游火想的那种「吓到」。 身体组织的毁灭和新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查克拉的性质都发生了变化，这样的方向……这样的变化里人类真的能够活下来吗？宇智波佐助想起了当初大蛇丸研究的咒印，说到底也有一点相似之处，这不会也跟大蛇丸有关吧？ 不，在木叶出现这种东西，他还不愿意回到宇智波，八成就跟大蛇丸有关吧！是时候回去找大蛇丸的麻烦了！ 「佐助？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吧。」 宇智波游火说，他不知道宇智波佐助到底是什么来歷，但就算是六道仙人转世，他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而已，还是需要照顾的小孩，而且根据他对自己宇智波一族的了解，佐助这话大半是胡诌的。 他一手一个抓着小孩，想对那边的小信使说我们先走，但是小信使就站在原地，看那边的战场。 九尾的身影，已经暗下来的天空，悬挂在天空中的月亮，还有这漆黑的夜色。 看起来就像是木叶四十八年的那个晚上，只不过这里不是火之国，也不是木叶村，而是在一个从未造访过的地方，所谓晓组织的基地。 记忆里的某些东西就这么涌上心头，宇智波游火想那天开始已经过了很久，但是依旧像是昨天一样清晰，还有那些硬生生被截断的记忆，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具体说是发生了什么其实他已经知道，但是推断出来的东西毕竟不是真实的记忆，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被遗忘的东西，还有被忘记的人。 「我们……」 「要我杀掉它吗？」 小信使摘掉了自己的兜帽，回过头来，他的神情又回到了几年前时候那样，说自己是根部的忍者没有名字的时候。 他说自己是根的杀手，来这里只是为了送信，但是如果要杀人的话也做得到，因为那就是他唯一学会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杀得掉。我会做的事只有这一件。」 「就算是那个叫做黑绝的东西也一样。」 长夜的风里，他们几个人站在战场的边缘，宇智波游火意识到这次的小葵说出口的话可以说是这几年来最认真的一次。并不是「这件事我可以做到」，而是「你希望我做这件事吗」。 宇智波游火把两个小孩放在身后，他问：「……代价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样的力量，都需要付出代价才对。忍术的本质其实是交换，查克拉提取的是□□和基神的能量，如果成为忍者之后还保持着普通人的能量摄入，得到的结果就是早早地死亡；就算是有着最系统的训练方式以及后勤帮助，忍者的寿命也远远低于在和平区域生活的普通人。 而忍界的血继限界，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不足，或者说在获得力量的时候，总会失去什么东西，宇智波游火对这点再清楚不过了。 第189页 小信使的声音很轻，他说：「我已经付出过代价了，但是，要让我动手的话，游隼要向我支付代价才行。」 「……」 「我知道了。那么，我去了。」 小信使转身往战场那边走，他走到一半就听到宇智波佐助的声音，宇智波佐助说黑绝不是那么好杀死的，就算是有着轮迴眼也总有出问题的时候，虽然给它造成伤害并不是很难，但是一旦让它逃脱的话—— 「不用担心，小侄子。」 小信使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一双陌生花纹的万花筒在他的眼眶里出现，那是从未见过的图案，像是相互联结在一起的叶脉，正在缓慢地转动。 他说：「我说了，我会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杀死某样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宇智波佐助看着他就这么离开，他本来想问旁边的宇智波游火，但他刚刚转过头，就看到那个衣服已经被血染红的黑髮青年低下头咳起来，血从他的手指之间溢出。宇智波游火那双一黑一白的眼睛里倒映不出任何东西，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后他直接向前方倒了下去。 「飞鸟？！」 「喂，你这是怎么回事？」 「……」 时间仿佛在这个地方静止了。宇智波游火看过每个宇智波的资料，他在自己眼里的「未来」里见证过无数灭族的未来。他认识族里的每一个人，活着的、死了的，留在木叶的、去往雷之国的，他看过他们的资料，记住了他们的脸，但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宇智波……？ 是的，他只能是宇智波，大蛇丸亲口承认过，非宇智波的人就算是移植了写轮眼也是几乎不可能使用的，卡卡西那是由木叶所谓的友情诞生的奇蹟。 那唯一一个不存在于他的记忆里，又不存在于任何资料里的宇智波到底是谁呢？ 「醒醒。」 没有其他答案了才对吧。根本就没有另一个选择，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原本的模样，如果当时没有发生那些事的话…… 「宇智波游火！」 一个声音把他拉回到了现实，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他的真实名字。 那些过往的幻影和未来的预示从眼前消失，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方才几天没见的宇智波止水，现在宇智波止水正抓住他的衣领，在说—— 「你还想在这里发愣到什么时候？！」 「止水。」 宇智波游火缓慢地眨了眨眼，才看到刚刚差点就直接落到他自己身上的尾受玉，或者别的忍术，总之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只能看到地上有个大坑。毕竟这里还算是战场边缘，一个走神就可能会死。 他注意了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都还完好无损，就对宇智波止水说：「……救我对止水来说会有点亏。」 「你在说什么？！」宇智波止水松开手，「如果杀了你就有用的话，我早就做了，而且是你单方面地要那么做的！」 「那么……对不起，止水，但是我有件事要问你。七年前的那天晚上，九尾在的时候，你对我用过别天神，对吗？」宇智波游火说。y??? 宇智波止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小唯回到木叶，她猜到你还活着了，所以她托我给你带一句话——」 「我弟弟还活着。」宇智波游火接上了宇智波止水的话，然后固执地把刚才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别天神。 能够修改人意志的忍术，止水是什么时候才开始掌握这样东西的呢？宇智波一族的万花筒获得的能力大多与他们的特质或者强烈的意愿有关，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才让止水获得了这样的能力？ 七年前的那天，忘记的东西，还有—— 晴也还活着。 宇智波止水跟宇智波游火对视了有一会儿，在旁边的漩涡鸣人试图问他们两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才说：「那时候我对你说，别哭了，别想那些东西了。」 等到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了。 「这样啊。那时候他真的死了吗？」宇智波游火问。 「宇智波晴也死了。我在去找你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了。」宇智波止水回答。因为那个孩子确确实实是死了，所以事情才会变成这样，他没有说出真相的必要。 但是北白川唯说她看到了宇智波晴也，他还活着，并且能够确定那就是本人。虽然也是变化了很多，但是她不会认错自己的哥哥，就像是她明明在木叶看到了陌生的人，却清楚地知道那就是宇智波游火一样。 由三个孩子组成的家庭，就是这么脆弱又有着永远扯不断的联繫。 「我知道了，谢谢你，止水。」 宇智波游火往战场的方向看过去，计算了他身体还剩下的时间。参与战斗没什么必要，他也做不到这一点，但是有些事还是要亲自过去比较好。 「你想干什么？」宇智波止水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就这么拦在了前面。 宇智波游火还是在看那边，他说：「……我只是在想，晴也明明活了下来，不管是为什么，等到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属于自己的一切都不见了，哥哥也不记得他，族里也没有人愿意帮他，他该有多难过啊。」 只是闭上眼睛到睁开眼睛的时间，整个世界就都变了，然后失去了一切。加入了那时候的根部，他说学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杀人，难怪会在铁之国再会的时候跟他说出那种话，他确实没有资格在那里出现才对。 第190页 「我果然不是个好哥哥。」他说，「止水，能先把眼睛还给我吗？」 第105章 死亡 宇智波带土真的很想骂黑绝，他正在跟黑绝抢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真是岂有此理，还有这种事，黑绝能控制他的身体，岂不是从一开始就给他埋下了这种坑，要么是宇智波斑早就想到了坑他的可能，要么就是黑绝连宇智波斑也瞒着了。 须知黑绝虽然能够控制普通人类、忍者或者别的东西，但归根结底是可能跟它的意志对抗的，越强大的忍者就有越强的基神力量，抵抗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宇智波带土自认为就算不是忍界第一，但除了宇智波斑那个被黑绝骗了的和千手柱间那个黑绝都没想出骗的办法来的人，他已经是在基神最强的边缘了。 可是！就算这样！黑绝还是能直接控制他的身体，因为他的身体有一半不是人类，而是类似于没有意志的细胞的白绝一样的东西啊！ 「黑绝！等我出去一定要弄死你！」宇智波带土恶狠狠地说。 黑绝倒是在那边应对其他人的战斗，就是因为他附身的人是宇智波带土，所以木叶来的忍者难免束手束脚，而晓组织的人看在同事的情谊上也没有上来就想直接把他弄死，而是想办法打个九成死——只有迪达拉是真的觉得能有机会干掉宇智波带土很开心，这晓组织的基地有一大半是他炸没的。 「你以为你能活下来是因为谁？」黑绝都不演了，直接问他，「只要我还在你身体里，他们就不敢直接攻击，因为要杀死我就必须先杀死你。木叶的忍者真的很在乎你啊……」 宇智波带土想在乎个头，木叶的忍者里会对他手下留情的就那么几个人，或者说是四个人一口气来了仨，能不好打吗？ 他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想对漩涡玖辛奈说快点把他杀了就算了，真正发现宇智波带土不能当挡箭牌的时候黑绝就会跑掉，到时候宇智波带土说不定还不会跟现在这么狼狈。他可太了解黑绝了，但是正在混战里的这些人不了解。 迪达拉说：「我刚才好像听到那边的小孩在说只要干掉阿飞就可以杀死这个东西了……」 「先等等再说。」小南说。 小南的摺纸忍术也不是那么适合在这里战斗的，但是她想到了埋在晓组织地下的那一堆起爆符，本来是为了晓组织遇到麻烦或者有人背叛的时候准备的，现在要是拿出来的话说不定能够连阿飞一起干掉……不过听漩涡玖辛奈的说法，阿飞也不算是最终的那个幕后主使，现在动手真的好吗？ 她不是不想找阿飞的麻烦，而是如果真的做出这件事的话，木叶会不会找他们算帐啊？ 九尾是真的暴走了，但是九尾的暴走似乎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因为他们看到了身为九尾人柱力的漩涡玖辛奈正在压制九尾的意识，她和九尾甚至吵了起来。 「……」 旗木卡卡西想，也许他们真的只有杀掉宇智波带土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他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总有一天他会面临这样的局面，其实是早就想到过的事实。 他拔出了那把刀。 原本被叫做白牙的刀，在他的父亲死后被打造成了短刀，但是又出现了裂痕。游隼把刀还给他说因为偶然的机会修好了的时候，旗木卡卡西问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是游隼说他想做就做了，因为他做的事大多数都是没有意义的。 「带土……」 最后旗木卡卡西向宇智波带土冲过去，过去没能了结的宿命，就在这里结束吧。那之后我们会跟琳在该在的地方重新相遇，为了这些年从来都没有说清过的事实。 「我们做个了断吧。」虽然对面的人或许不能说是你。 「黑绝，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听到没有！」宇智波带土在只有黑绝能听到的地方大喊，就在这样强大到可以说是让六道仙人都猝不及防的意志下他终于夺得了喘息的余地，并且从黑绝的控制里挣扎出来。 他对旗木卡卡西喊的第一句就是：「小心背后！」 那是正在跟漩涡玖辛奈战斗的九尾正在往这边扫过来，旗木卡卡西看向宇智波带土的眼神非常复杂，复杂到他下一秒就准备让宇智波带土和黑绝一起死，可惜铺天盖地的阴阳遁阻拦住了。 黑绝意识到旗木卡卡西是真的想杀宇智波带土：「旗木卡卡西，你真的打算让他一起——」 「他不是想见到琳吗？我送他下去一起。」旗木卡卡西直接打断了黑绝的话，就这么冷冰冰地回应。 或许是我们一起。 黑绝：「……」 忍者果然都是一些疯子，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了，它还是先昨晚之前要做的事吧。于是流动的黑绝就要才从宇智波带土身上分离，在旗木卡卡西注意不到的地方给出致命一击的，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双从来没有见过的万花筒出现在它的面前。 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就这么进入了战场，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宇智波带土过去的，现在他手里的刀已经直接穿过宇智波带土的身体，像是褪色一样的灰白顺着刀锋开始往宇智波带土的身体周围扩散，原本想要逃离的黑绝也被这样骨灰一样的灰白色牢牢抓住。 「这是什么？！」 黑绝果断地把自己切成两截，不知道为什么它还是活着，没有形体的一滩水正在往地下逃离，但是那个少年就像是很清楚它往哪里套逃走一样，直接用土遁掀开了地面，然后反手抛出苦无把准备从他身后偷袭的黑绝钉在了唯一残存的墙壁上。 第191页 「这是死亡。」那个年轻的忍者说，他的万花筒依旧在转动。 旗木卡卡西认识这个人。 跟游隼一直待在一起的，说是根部忍者的小孩，但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宇智波一族依旧没有记录过的另一个万花筒。 金色的锁链拔地而起，半是漩涡半是不知道什么的封印术将整个空间都凝固，漩涡玖辛奈终于找到机会展开她跟二代熬夜研发了几年的封印捲轴，再加上漩涡一族祖传的封印术用法，这本来是用来对付宇智波带土的，但是不小心升级过了头，现在放在这里倒是恰到好处。 「啊呀，你是宇智波？」 漩涡玖辛奈看着这个并不陌生的小孩，熟稔地问出了问题。前段时间宇智波游火还带着这个小孩路过，然后一起被拉到她家里去吃午饭，但问起来的时候说是跟着宇智波游火的小忍者而已。 站在高处的小忍者没有回答漩涡玖辛奈的问题，他看向的依旧是正在从封印里溶化，但是很快就要突破封印离开的黑绝。 他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地说： 「我从这个世界里学会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死亡，和赋予别人死亡。」 「所以就算没有轮迴眼，也没有尾受那样强大的力量，我也能杀死你。」 「游隼要杀你，所以请你离开这个世界。」 那把普通到只是在街上随便买的刀就这么落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团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变成了凝固的灰白色雕像，然后被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散，变成白色的粉末飘向远方。 但是他并没有就这么停手，而是继续踹开了旁边的碎块，在下面找到了似乎是留下了一小团的东西，手起刀落，在最后一块黑绝消失的时候，他转身走回到了宇智波带土身边。 宇智波带土当然还活着，他看着这个小孩，周围溢出的杀气就算是对这些东西最不敏感的人都能察觉到，但宇智波带土也不知道自己跟这个小孩有什么仇，毕竟跟他有仇的人可太多了。 「你要杀我？」宇智波带土干脆躺在地上问。 刚才这小孩虽然同时捅穿了他和黑绝，但是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再加上那双没见过的万花筒，应该又是万花筒的效果吧。 「没错，你杀过我，我要杀你，这很公平。」那个小忍者就看着他说话，没有理会一边的旗木卡卡西和漩涡玖辛奈，还有正在往这边聚集的其他人。 「阿飞不记得了——就算你问阿飞也是没有办法的哦？」宇智波带土的声音反而变得欢快起来，他并不是觉得这个小孩没有杀死自己的能力，单纯认为现在的情况很有趣而已。 迪达拉就在这个时候捏了个躺在地上的小阿飞，然后问：「阿飞啊，你的仇人好多啊……」 宇智波带土快乐地回答：「是啊，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现在这个就算是外星人也能杀给你看的仇人就要来杀阿飞啦，阿飞真的很害怕呢！」 「你这语气哪里害怕了啊！」迪达拉忍不住说。 另一边的旗木卡卡西没说话，但是他看向了漩涡玖辛奈，现在他也不是木叶的人，只有漩涡玖辛奈有这个话语权。 漩涡玖辛奈打刚才开始就在想应该怎么做，现在她说：「你是之前跟游火在一起的小孩吧？能让我先跟带土说两句话吗？我知道你想报仇，但是还有些事我想跟他问清楚。」 「……」 「什么？」 「宇智波晴也，我的名字。还有，我不是跟他在一起，只是执行我的任务而已。」宇智波晴也说着，握住了他那把刀的刀柄。 他过去是木叶的忍者，现在也是。 他过去是宇智波的一员，现在也是。 宇智波晴也说：「我接到的任务就是杀死宇智波带土，请不要阻止我。」 第106章 哥哥 宇智波游火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已经开始打第二轮了。相比起之前的混战，这次晓组织里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袖手旁观，只有迪达拉觉得不应该这样，所以他就在战场的边缘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战斗也没有持续很久，宇智波晴也的刀穿透了宇智波带土，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把刀拔出来然后重新捅了宇智波带土一刀。 但那是宇智波带土撞到他刀上的。 随后，在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理解的情况下，宇智波带土忽然大笑起来，他笑到旗木卡卡西意识到了不对，但是已经晚了，宇智波带土说：「你不是说要杀我吗？」 宇智波晴也回答：「那是志村团藏给我的任务，很久之前的事了。」 志村团藏都离开根部很久了，所以现在也没必要继续执行那些任务，说到底他只是想找个理由捅宇智波带土而已。 一刀是给哥哥的，一刀是给自己的，一刀是给他自己的。 祭奠过去的哥哥宇智波游火，已经不存在的弟弟宇智波晴也，和已经死去的邻家大哥宇智波带土。 「所以……帮我解开封印，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宇智波带土用一种非常缓慢但是有力的节奏拍拍手，然后环顾四周，他看到旗木卡卡西和其他人惊诧的表情，心情变得更加愉快了。 他说：「明明我的好下属无论如何也不想为我解开剩下的封印，啊，风切——你来了啊。」 第192页 宇智波带土看到站在这片战场边缘的宇智波游火，但是宇智波游火没有在看他，而是在看那边的小孩。宇智波止水也来了，在看到那个小孩的时候表情也有点微妙，但是欲言又止。 「这可是你们宇智波一族的人，不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来的吗？」宇智波带土说。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给出了不用的反应： 「是我们宇智波。」 「是他们宇智波。」 结果就是两个人同时停顿了一下，但都没有纠正对方的话的打算，最后宇智波游火说宇智波带土你先回头看看，宇智波斑来找你了。宇智波带土说宇智波斑怎么可能来，别想找人来抓他，除非宇智波斑真的…… 然后他回头就看到了千手扉间和对他很感兴趣的千手柱间，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旋涡玖辛奈和终于赶来的波风水门。 宇智波带土：…… 妈的，宇智波斑是没来，但是除了宇智波斑之外不好对付的都来了啊！ 而另一边，宇智波游火看着宇智波晴也，说要谈谈吗，还是直接说结果。兄弟两个就这么隔着战场对视，最后宇智波晴也说你不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不起，晴也。」宇智波游火说。 他的记忆里和生活里都没有这个孩子存在过的任何痕迹，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或者根本就不记得宇智波晴也的存在，可是他的弟弟其实一直就在他身边。当他跟着游隼去做任务，听到宇智波游火随口说出的那些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宇智波游火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所以他等着宇智波晴也的回答，无论如何这件事都要做个了结，关于他们兄弟之间的，还有他们兄妹三人之间的事。 「既然不记得了，也没必要叫我那个名字了吧。小葵不是很好吗，我说过了我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从进根部的那时候就是这样了。」宇智波晴也说。 「……」 根部当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宇智波游火不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自己的弟弟才会去那里，他连晴也经歷了什么都不知道。 宇智波晴也往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佐助那边看了看，又看向了正在往漩涡玖辛奈那边跑过去说这边两个人不对劲的漩涡鸣人，他说这边飞鸟和葵哥哥要打起来了，跑到一半的时候差点被宇智波带土的木遁绊倒。 他看回到宇智波游火身上的时候，才发觉那双眼睛已经都是黑色的了。 最后弟弟也一步步走向他的哥哥，声音终于有了一点不平静的味道，他走到了宇智波游火面前，说：「我已经死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力量，宇智波游火，你知道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 「那时候我在想，哥哥肯定会来救我吧，但是直到血流干眼前变得漆黑一片我都什么都没能看到，不光是哥哥，那些忍者甚至在说一定要提防宇智波，因为只有宇智波才有这样的力量。」 「……」 「我想哥哥是不是给我准备了礼物，哥哥说过回来的时候要给我生日礼物的，哥哥在我生日的前一天回来，那之前他有很久都没有回过木叶了。我知道哥哥做的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但是哥哥骗我没关系，只要哥哥能活着回来就可以了。」 「……」 「快要死的时候，我在想，要是我死掉的话哥哥一定会伤心的吧，毕竟哥哥就是这样的人，但是我以后不会哭了，哥哥也不需要从外面跑回来安慰我。我早就长大了，可是在哥哥眼里我还是小孩子，所以——」 宇智波晴也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拔出了原本嵌在墙里的苦无往宇智波游火身上刺过去，宇智波游火没有动，然后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苦无刺穿了宇智波游火的肩，又顺着划到了侧脸上，宇智波晴也的声音已经近乎失控：「可是我活下来了！我是活下来了，但是我哥哥呢？为什么我哥哥不见了！你把哥哥还给我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是沙哑的，宇智波晴也看着那双依旧是黑色的眼睛，扔掉了苦无抓住宇智波游火的衣领，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游隼，你知道我哥哥在哪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宇智波游火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躺在那里，他想伸出手给宇智波晴也擦一下溅到脸上的血，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 他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因为我没资格做你的哥哥啊。」 宇智波晴也忽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他松开手，说是这样啊，反正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的事也好，过去的事也好，反正在你的世界里我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样就没什么顾虑了。 兄弟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宇智波游火问，你想要我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 宇智波晴也说：「你又不能把哥哥还给我，所以，我杀了你没关系吧？」 「……只是这样吗？」 宇智波游火反而像是松口了一口气一样说，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想从已经长大的弟弟眼里看到他小时候的模样，但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已经忘掉和抹除的那些记忆里的宇智波晴也到底是什么样。 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宇智波游火就说：「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但是既然你也是万花筒的话，我的眼睛留着也没用，就当做是替你哥哥送给你的。」 第193页 在宇智波晴也开口之前，他就继续说：「其实我也苦恼过这件事啊，毕竟无论是大蛇丸还是二代大人都说我不会死，反正身体不会崩溃，一次次地重组，等到真的没有办法负担恢復需要的查克拉的时候，身体能量和基神能量就会失衡。到时候会变成没有思考也没有意识的肉块吧，或者说在失去意识之前先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被叫做人类了，所以是真的想过到底怎么样才能死去。」 「你说这些也——」宇智波晴也听到这里的时候重新握住了之前那根苦无，他刚刚开了个头，就被宇智波游火打断了。 宇智波游火看着眼前的少年，说：「要是有人能够杀死我这样怪物就好了、我是这么想的。想了好久啊，要是真的忽然变成那样的东西然后吓到认识的人就不好了，所以你能杀死我这件事……真好啊。要是这样你会开心的话，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他想过很多次自己的结局。 他知道做过那么多事，被很多人记恨和诅咒的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但是在临死的是能派上用场，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杀了我，给你哥哥报仇吧。」宇智波游火说，「我只是你认识的游隼。」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需要记住，毕竟原本记得他的哥哥已经死了。人的存在依託于记忆，当记忆里一个人不存在的时候，说他是谁都很难说，缺失了过去的任何一部分都不能说是真正的自己。 宇智波晴也问：「你不怕我回去就杀了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游火回答：「我们之间的事跟他没有关系，而且你也不会这么做，对吧？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但宇智波游火的弟弟的话，应该是个好孩子吧。」 他的弟弟，应该是个很好的孩子，爱哭鬼，跟前辈说的一样总是不喜欢跟人见面，但却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前辈说宇智波晴也待在家里的时候总是问哥哥什么时候才回来，如果哥哥还不回来的话，他就要去找哥哥。 可是他不记得了。 「对不起。」宇智波游火小声说。 对不起，父亲，你应该是把弟弟託付给我了吧，但是结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在那之前就让弟弟死掉了，最后什么都没做到啊。 父亲託付的弟弟和叔叔託付的妹妹，所以晴也和小唯最后过得都不怎么好啊。在意的人和在意我的人最后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跟重要的人反目成仇，可以说是完全失败的人生了。 宇智波游火，当初的你想到现在的结果了吗？ 第107章 游隼 今年是木叶五十五年。 我是太刀川景。行，我知道没人能记住我的名字，反正都叫我小编辑，但这事其实不是很重要，总之自从我被报社的老闆（请不要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我不想知道）派去跟飞鸟一个小队做任务之后，我就过上了可以说是水深火热的生活。 就算是战争时期的暗部也没有这么忙吧，更不用说我在报社的时候白天还能摸鱼晚上才加班，但是飞鸟他甚至天天都在做任务根本不回木叶，每次回去的时候都会说还有更忙的事，所以不用担心那么多。 我直觉这跟根部的事和宇智波一族的事有关，但飞鸟跟宇智波止水之间的关系我是不懂的，他们两个看起来关系很差，但是又看起来关系很好，有时候我会怀疑我的眼睛……毕竟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飞鸟就是那个制造了宇智波一族事件的人。 是的，飞鸟，就是忍界正在猜测的那个人。 自从木叶五十二年的那件事以来，整个忍界似乎都对宇智波一族格外上心，我也不例外，我甚至在某家杂志上写过宇智波一族相关的文章…… 幸好飞鸟是不看这种杂志的，不然被他发现我两次拿他当原型写小说就完了。 「……啊，你说这个？因为上面偶尔有朋友给我写的东西，所以会看。」 那天飞鸟手里拿着一本眼熟的杂志，正在等我和那个根部的忍者，一边躺在木叶外某棵树的树干上一边对我这么说话。他说话的语气是真的轻描淡写，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样，跟我认识的在报社工作的「飞鸟」有着很大的差别。 本来也就是这样，飞鸟和游隼不是同一个人，那只是在外面的工作而已，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但是对不起我还是想念飞鸟啊还是把飞鸟还给我吧，这个游隼我真的应对不来啊！ 根本就没法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是什么心情来，更不用说哪天出门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眼前就有可能是他，我身经百战的忍者强大心脏都要受不了了！ 「飞鸟啊，就算上面有朋友给你写的东西……你为什么要看这个……」我虚弱地问他，他翻开的那一页刚好是我写的以他为原型的宇智波一族的连载小说，这还是最新的一期，上面正好写到的内容是： 在意识到继续这样下去宇智波一族迟早会背叛木叶的时候，主角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毁灭宇智波，而就在这天晚上，他的旧友从外面回来，两个人开始了各怀心思的彻夜长谈。这本来应该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是主角早就在过去的经歷迫害下变得冷血无情，所以他并不在乎宇智波，也决定要背叛自己的朋友…… 飞鸟一边看一边跟我点点头，说：「八木沢跟我推荐的，说很有趣。」 等一下，为什么飞鸟会认识八木沢小姐，他们两个还有什么交集的吗？我非常震惊，去问飞鸟什么时候跟八木沢认识的，他说之前在外面做间谍工作的时候做过八木沢的上司，所以他们两个还算熟悉。 第194页 在当时的工作结束之后两个人还是有一点联繫的，所以八木沢偶尔会通过某些渠道寄给他一些东西，这本杂志也是八木沢寄来的。 「八木沢小姐的上级？」 当时我就沉默了。让我想想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因为我知道飞鸟会看我之前写的那本杂志上的文章，毕竟那是三叉报社所属的杂志，飞鸟会看并不奇怪，所以发表关于宇智波一族的文章的时候我特意换了一篇杂志，这杂志飞鸟是绝对不会看的，「倒是八木沢小姐说她的上级有时候会看」…… 然后现在我知道她的上级是飞鸟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想要紧急打个补丁，但是飞鸟就把杂志放到了我怀里，还对我说：「写得不错，宇智波一族的歷史应该让你来写，毕竟你写的也差不多就是事实了。不过有一点……」 飞鸟，或者说游隼难得对我笑了一下，但是那个表情也不像是在笑。 他说：「我也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人，做这种事的时候当然会犹豫，别把我想得那么差劲啊。」 我赶紧跟他道歉，但是他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后来我们一起出去，那个根部的忍者好像知道宇智波内乱的很多事，我问他的时候他说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我说我真的很好奇飞鸟干了什么，你是根部的忍者所以你说不定会知道吧？ 于是那个代号是葵的忍者说：「我确实知道，但是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情报存在，就没有我挖不出来的可能。所以我花时间跟葵打好关系，带他到处吃喝玩乐，终于在漫长的时间过后看到他对这纷纷扰扰的尘世重新燃起了兴趣——当然我也怀疑过其实他是被我烦的，但是原本的那个根部不再存在以后，葵看起来也越来越像是一个「人」了。 我总觉得葵和飞鸟是很像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比较像，说不定他们还是亲戚吧。 「没有那回事。」葵说，「你不是要知道宇智波一族的事吗？当时我就在，团藏大人让我看着，所以基本上全程都看到了。」 这可真是惊天秘闻！ 虽然一定是发不出去的，但是只要知道了真相我就可以满足了，所以我把刚买来的甜点放到了他手里，然后期待地问他：「当时的情况怎么样，真的是飞鸟动手把宇智波一族的人杀了吗？」 「一部分吧。」葵的回答有点敷衍，但是他平时就这样，我也不在意，我们之间说话基本上都是我在问他在回答。 于是我继续问他：「我知道我知道，他肯定动手了，但是据说他杀到一半的时候跟宇智波富岳打起来了，然后宇智波原本就存在矛盾，最后长老们和宇智波富岳发生了冲突，直接绑架了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鼬藉机离开了木叶……」 这会儿葵看我的时候表情有点思考的意思了，他说既然你想知道的话那我告诉你，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当然你要说出去也没关系，我可不想在什么时候接到杀你的命令。 我说真的吗，原来你还是会杀人的啊。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他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杀人。 可是你吃甜点很开心的啊，而且说起来的时候头头是道，以我的经验，他小时候应该是过得比较快乐的那种孩子吧。不过这种事不重要，我说：「我知道分寸，我是干编辑的，知道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你就放心好了！」 还能有什么秘密，只要听到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吗？我连宇智波一族本来就想背叛木叶这种事都猜了，还怕他新的秘…… 「宇智波鼬没有被绑架，人是他跟游隼一起杀的。」葵说。 「……」 对不起，打扰了，知道这种事我真的会被灭口啊！救命啊，我不要知道这么可怕的事，所以说我到底为什么忽然有了好奇心来问他？ 所以说如果宇智波鼬根本就没有被绑架，他又不在木叶，只有可能是自己带着人去了雷之国，而且他跟飞鸟一起杀的人，可以说是背叛了过去的宇智波，那么宇智波富岳现在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他不会也是默许了这两个人的行动吧？不会吧，他可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啊！ 等等，飞鸟当时说的跟「他的朋友」一起……那个朋友说的该不会就是宇智波鼬吧？！ 葵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说：「别想了，你已经知道，就逃不掉了。」 不是这么一回事啊！那可是宇智波啊，忍界有人会不怕宇智波吗？那可是宇智波斑曾经在过的宇智波，谁知道他们里面会不会出下一个宇智波斑？ 哦已经有了，所有人都说宇智波带土还活着并且能跟宇智波斑打一架，而现在就在根部的那个宇智波止水带给木叶的腥风血雨已经不比当年的宇智波斑少了，他只是没带着个尾受来攻打木叶，有时候我都会怀疑宇智波止水既然这么想建设木叶为什么不去当火影。 毕竟就算是火影的工作他也敢插手，火影楼的那几个顾问跟他对峙的时候甚至多半会落下风，虽然也有传闻说这是因为宇智波止水的写轮眼万花筒能力比较特别，只要被他看一眼就有可能变成猫，证据就是木叶里有一只会雷遁还会说话对甜点无比了解的猫…… 好吧，那就是飞鸟的橘猫，我已经怀疑过很多次那只橘猫是人变的了。 「所以宇智波富岳没有阻止他们吗？宇智波富岳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问。 第195页 「宇智波富岳是同谋，他才是拍板的人，你不会以为游隼和宇智波鼬打算先斩后奏吧？」葵有点奇怪地看我。 「对啊，飞鸟一个外人，宇智波鼬当初还是个小孩……」我想就是这么回事，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就这么决定宇智波一族的事啊，果然是我想多了，所以说这还是宇智波富岳深谋远虑，现在竟然不但没有暴露，还当上了火影顾问深受波风水门信任。 四代啊，你这是信错了人。 「他不是。」葵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他不是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 「他不是外人。」葵说。 我花了几秒钟才理解了葵的意思，但是我经过深刻的思考，决定还是问他一句比较好：「所以说飞鸟和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而且他已经加入宇智波了？」我听说嫁入宇智波的人都会改姓，应该是有这么回事的。 但是葵用稍微有奇怪的表情看我，他说：「你不知道吗？游隼，他，就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我不知道啊！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他怎么会是宇智波，我没见过他用写轮眼，他打架的时候不都是直接莽的吗？不对，为什么他是宇智波还能做出这种事啊，那宇智波一族的内乱不就是纯粹的内部矛盾，一点外来的阴谋都没有了吗？ 「所以……他杀的都是……」 「他自己的亲戚，只不过他不在宇智波很久了，没几个人认识他。」葵早就料到我要说什么了，他非常冷静地回答，「还有，四代也知道这件事，他默许了。」 对不起，四代大人，我不该怀疑你被宇智波富岳矇骗，你还是我心里那个英明神武的四代大人。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了解，你不是说当时你只是在那里看着吗？」 葵站起来，吃完了最后一口甜点，回答说：「因为我也是宇智波。」 你……你们宇智波……为什么哪里都有宇智波啊！还有，为什么暗部会有没有名字的宇智波，根部会有没有名字的宇智波，不是说好了宇智波的血脉不会外流吗？ 但是葵没有跟我解释这件事的想法，他说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接下来的任务一起去雷之国，说不定能在雷之国那里遇到宇智波鼬，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我记得我们是要去找旗木卡卡西吧？」我问。 四代火影的学生背叛了木叶加入了晓组织，多么大的消息我却只能憋在心底，暗部的工作是真的不适合我，快点放我回到报社啊！ 我说：「是啊，飞鸟说他要去跟一个朋友告别再回来。我记得是那个……大蛇丸实验室的……木遁什么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找一个跟他不熟的人。」 但是葵说：「他们以前认识。」 「以前？飞鸟以前的朋友真多啊……」 「也不是这样，飞鸟就是那个人以前的名字。所以我不会叫游隼做飞鸟。」 第108章 復活 前略，我是太刀川景，跟着游隼和葵一起来到了雷之国，然后我们遇到了旗木卡卡西和桃地再不斩，再然后我们遭到了袭击，接下来我和桃地再不斩发现……我们把其他人搞丢了。 对，飞鸟丢了，旗木卡卡西丢了，葵也丢了。 桃地再不斩说你们不是还有个人吗，我说是啊，但是也不见了，葵本来应该在前面等着我们的，但是过去的时候我也没有找到人。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路以来葵忽然就不跟我说话了，看我的时候眼神都是幽幽的，有点让人害怕。 仔细想想就是从出门安排身份，我说没关系飞鸟我们可以当兄弟，你管我叫小景我管你叫哥开始……喂，所以说真是搞不懂啊，搞不懂。 当时身为五代水影的桃地再不斩说我们发个寻人启事吧，因为我当时的人设是非常普通的小编辑，所以我没能阻止他，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算我跟他打也是打不过的。 毕竟桃地再不斩他真的很能打，据说全都是被当初的雾隐暗部部长风切逼的，因为风切天天加班天天加班，桃地再不斩出不去，能干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雾隐砍石头，最后他苦练到了把雾隐海滩边上的礁石全都磨成光滑的鹅卵石的地步，变成了水之国第一刀，传说中的五代水影鬼神再不斩。 听说他以前的称号是鬼人来着。 总之我们看到有人在寻人启事上说飞鸟和旗木卡卡西出现在了某个方向，我说好啊我们现在就走，结果桃地再不斩哗啦一声就把报纸给撕了，说不找了我们直接去雨之国吧。 「真的要扔下他们两个？」我问。 「你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反正他跟旗木卡卡西认识，最后他们还是能到雨之国的，我们直接去，还省事。」桃地再不斩自信地说。 从雷之国到雨之国的路途过于遥远，但是要想快速抵达也不是不可能，因为虽然战争破坏了太多的道路交通设施，还是有一些主干道很好地保留下来了。所以我们两个乘坐了最新的忍□□通工具，在直接砸钱的豪华待遇下就这么一路前往雨之国。 半路上，桃地再不斩问我：「所以你们说是去接未婚妻什么的也是假的吧？」 不会吧，桃地再不斩还真信了？ 我回答他：「当然是假的，其实我们是受到了雨之国大名的邀请，去他那里参观……」 第196页 桃地再不斩点点头，他非常满意，看起来他也早就怀疑我跟飞鸟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了。我曾经听说他虽然是雾隐杀人的刀，但是做事粗中有细，其实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不愧是雾隐的风切带出来的人，要不是我有钱，他肯定早就想把我砍了。 于是我说完了后半句「……参观晓组织。」 桃地再不斩：「？」 我开始解释：「真的啊，我们就是去参观晓组织的，不过大名给的信在我哥那里，其实这件事是这样的，我们老闆——怎么说呢，你就当是找我们来继承遗产的远房亲戚吧，他跟雨之国的大名做了点生意，大名邀请他去看看，但是老闆没空，就让我哥去了。我平时跟着我哥到处跑，这次也跟着……」 话还没说完呢，桃地再不斩就开始拔刀，我赶紧往后退：「小橘！你要干什么，我可是给了钱的，难道你忘记我们在报社时候的同事感情了吗？当上水影你就把当初的美好全都忘了吗？」 他看起来更生气了，拿着刀就往我这边砍来，但是我这个人吧，当间谍多年，别的不会，就是会一个「躲」字，只要我闪得足够快，就没人能打中我。 所以我跟桃地再不斩在野外的路上你追我赶，直到我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人。 我紧急停下，桃地再不斩也警惕地看着前方的人，这个人就是靓照已经传遍了整个忍界的宇智波斑！没错，这就是真的宇智波斑，不是传说中宇智波斑的复制体或者假扮宇智波斑的人，因为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跟我的老闆千手扉间战斗。 他们两个真的在打啊！ 「小橘，你帮我看看，那是我知道的两个人吗？」我急剎车躲在了桃地再不斩后面，他也不急着砍我了，我们偷偷摸摸躲在了石头后面，观察那边地动山摇的水遁和火遁，结果就是…… 桃地再不斩谨慎地说：「我好像看到了木遁。」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里为什么会有木遁，是那个谁……大和来了吗？」 桃地再不斩把他的大刀往地上一放，不耐烦地说：「大和哪位？我说我看到了千手柱间！为什么千手柱间也復活了啊！木叶的忍者是个个都会復活术吗？！」 不是啊，不要乱传谣言，我们木叶不是这样的！ 我真的有苦说不出，但是既然事情都这样了，那就当做是这么回事吧，我说你没看错吧，那真是千手柱间，那他们三个这是在聊什么？我好像听到他们在说话了。 桃地再不斩忽然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要不然你去听听？」 我紧急打断了他的话：「你看我像是能进去还活着出来的样子吗？但是不急，我有一招。」 于是我拿出了之前在雷之国的时候顺手买的玩具小车，并把对讲机绑在了上面，接下来我们两个遥控着小车往战场的方向开，期间惊险刺基地避开了很多陷阱还有从天而降的忍术，最终小车抵达了能够听清他们几个人说话的地方。 接下来我们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千手扉间：「宇智波斑，没想到你一直都在木叶……」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我知道老闆为了强化木叶的结界和封印做了多少努力，但是自从他开始做这项工作之后就没看到宇智波斑继续在木叶附近晃悠，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宇智波斑真的就一直在木叶啊！这么说来当我回到木叶的时候他岂不是跟我就只有一点点的距离，这真的没问题吗？想起来都会冒冷汗的程度啊！ 宇智波斑的回答倒是非常惬意：「我排队去看电影的时候还站在你身后过。」 千手扉间可能是真的被宇智波斑气到了，接下来他们两个的声音就变成了铺天盖地的忍术声音，幸好遥控小车是防水的，我和桃地再不斩就继续听，但是接下来我们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斑，斑啊，你看你们两个……」 「闭嘴大哥。」这是千手扉间的声音，「宇智波斑把你復活出来，我还没有找他算帐呢！」 「不是我做的，我还没有那么闲。」这是宇智波斑在说话，空隙里他还用火遁差点把我控制的遥控小车给烧了，此时桃地再不斩直接抢走了我的遥控器，进行了一次非常熟练的急转弯冲刺。 我说你真的很会啊，在哪里学的？ 桃地再不斩回答说就是风切还在的时候为了敷衍他给了他游戏机玩，他本来是不想碰这种东西的，但是风切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上个月雾隐村发起了一次投票，要选举出你心中的五代水影，竟然大多数人选的都是风切。 「那个混蛋部长有什么好的，他以前不是还被叫做雾隐的修罗吗，不管是哪个国家的间谍杀起来都毫不手软，结果现在被传成被水影压榨的可怜的社畜，一心为了雾隐人的真正领导者，我真是……」 桃地再不斩在那里唠叨，我想真是一个村子有一个村子的苦恼啊，雾隐的风切身为他们的前暗部部长，有人说他是别的国家很有可能是风之国的间谍，也有人说他才是应该当上五代水影的那个人，就是有一点…… 「可惜我没见过他本人。」我嘆气说。 「你不是见过他吗？」正在潮作遥控小车的桃地再不斩忽然抬头问我。 「啊？」 我什么时候见过这种人物了，真的吗？我记忆里我认识的白毛忍者非常少，比如说旗木卡卡西，比如还在那边跟宇智波斑争论往事的千手扉间，总之白髮是个非常显眼的特徵，如果我见过就一定不会忘记才对。 第197页 可是桃地再不斩说：「风切啊！风切飞鸟啊！你真的不认识他吗？我们不是一起给他当过助理吗？」 我震惊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甚至忘记战场那边还在打架。 幸好桃地再不斩把我拽下去，他说你们普通人就是麻烦，风切就是飞鸟，我还以为你知道呢，那个混蛋放着好好的暗部部长不做从雾隐跑了，要是他还在的话雾隐肯定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不不不不不不不桃地再不斩，你是被他骗了！ 亏我刚才还以为桃地再不斩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但是，但是，飞鸟他是木叶的忍者啊！等等，等等，飞鸟的代号是游隼，游隼是个在五大国都很有名的间谍，虽然没有人见到过他的真面目，但是在战争期间他干过的事可真的是不少，他还曾经截断过雷之国的两条情报线，到现在雷之国还在以极高的价格悬赏通缉他。 也就是说风切确实是间谍，那个传说中最恨木叶的风切，就是木叶的游隼…… 骤然得知这个消息，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桃地再不斩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现在知道那个混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我：…… 桃地再不斩，不懂的人是你啊，飞鸟到底是怎么把你忽悠成这样的啊！ 总之就在那边依旧在吵到底是谁復活千手柱间的时候，我和桃地再不斩决定快点从这里离开，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战场扩大到了这里……还是快跑啊！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你不是水影吗？你倒是去接宇智波斑一招啊！」 「谁说我是水影，我是晓组织的成员，水影桃地再不斩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总之我们两个用最快的速度逃到了雨之国，确信那三个人没有追上来，刚刚到就发现前方某个不明的山头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我说这是什么情况啊，就看到桃地再不斩的表情不对。 他说那是晓组织的基地。 哦，晓组织的基地没了，好事啊！我对这种叛忍组成的组织都没什么好感，当然是砸了最好。 但是接下来我也笑不出来了，因为我看到巨大的橙红色狐狸就凭空出现在了晓组织的基地里，这些人就这么打起来了。 「为什么九尾会在这里？」或者说为什么本来应该在木叶的漩涡玖辛奈会在这里？ 我还没问到答案呢，就看到桃地再不斩直接沖了上去，我是没这个本事直接跟上去的，也不可能直接暴露我自己的身份，所以就落后了一大段的距离。但是接下来他们打的天翻地覆，战场还换来换去，我甚至没能追上。 这是什么，尾受！那是什么，空间忍术！还有什么，木遁！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爆炸，起爆符，水遁火遁风遁，甚至有封印术和各种各样的通灵受，我好像还看到了很奇怪的东西……救命啊！这都是发生了什么？ 当我追到桃地再不斩的时候，发现他正在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起往回走，让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在晓组织的基地里打起来了，因为千手扉间才是晓组织的幕后黑手，正义的宇智波斑要阻止千手扉间和黑绝一起毁灭忍界召唤外星人的阴谋！」 「？？？」 疯了，桃地再不斩一定是疯了，这种话他也会相信吗？！ 但是我还没跟他们两个打招唿呢，就听到桃地再不斩说：「原来如此，怪不得千手扉间会跟宇智波斑打起来，因为宇智波斑知道自己阻止千手扉间师出无名，而且现在千手扉间手下有着我们晓的存在，而忍界却未必会相信他宇智波斑，所以他召唤了尚且不明白真相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来阻止他的弟弟！」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人远去。 这时候他们已经打完了，等我快要找到战场的时候，还没看到九尾或者别的人，就看到了一身是血正在往这边走来的葵。 我喊他：「小葵你怎么在这里啊，飞鸟呢，我还以为你跟他在一起呢。」 但是他抬头看我，这是他第一次对我笑，笑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说：「不用找了，他已经被我杀了。」 第109章 眼睛 雨之国。晓组织基地废墟。 整个战场上都瀰漫着烧焦的味道和血的气息，一战大战已经结束，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微微的雨。 宇智波晴也要从战场上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暗部的小忍者，其实他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之所以关注他只是因为这个人也在监视他哥哥而已。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七年了，即使看到了他的脸哥哥也不记得他，整个世界上认识他的人似乎就只剩下了几年前在志村团藏那里见到的宇智波止水。所以在接到监视和协助宇智波游火的任务时，他还是稍微有点高兴的。 是的，高兴。 无论是跟最开始想的一样只要见到哥哥就好了，还是现在想的还是把哥哥杀掉吧，从怀抱着希望变成现在这样不一定是哥哥的错，但是他能找到的人就只有哥哥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证明被抹去，能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有哥哥的万花筒。 「哥哥。」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这时候哥哥应该已经听不到他说话了，但是宇智波晴也还是在轻声问，「是你把我的一切抹掉的吗？你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第198页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附近的人其实都听到了。 距离他最近的宇智波止水就从头看到尾，没有在他们兄弟两个之间的事里做出任何的干预，但是现在他往前走了一步，把宇智波晴也从地上拽起来。 宇智波止水说的语气算不上有多好，可以说他现在没有动手完全是因为宇智波游火在那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他对宇智波晴也说：「他为你的死亡开了万花筒，但你明知道——他不记得你这件事是我做的。」 宇智波晴也还是在看宇智波游火，他回答说：「我知道你本意并非如此。」 所以也没有必要跟哥哥一样来跟我说什么。 说到底，那天要不是你带着哥哥出去的话，要不是你们一直没有回来的话，我就不会出去找你们，也不会死亡，更不会遇到这种事。 所有的恩怨和阴差阳错要细说都没有意义，所以宇智波晴也并不是会在这种事上追根究底的人，现在，他要做的事已经结束了。 他刚准备挪动脚步离开，就听到了宇智波止水的声音，这次宇智波止水说：「那你知道那天他用了两次万花筒吗？在忘记一切之前……他让你活下来了。」 「……」 宇智波晴也想，这是在说什么…… 但宇智波止水不给他停下来思考的机会：「除了意识和灵魂什么都能改变的万花筒，对人类的尸体当然也会有效果，他第一次用那双万花筒的时候，就是把你死亡的事实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他当然会知道这件事，也能猜到所有的来龙去脉，因为被復活的人已经出现在眼前，只是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已。宇智波止水清楚使用别天神会付出的代价，而復活一个人只会多不会少。 「你在说什么，我能活下来是因为——」 宇智波晴也说到一半，忽然就停住了。 是的，所有人都说他死了，已经死了，似乎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是只有他知道自己还活着，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能确定他已经死了呢？ 这就是他当初无论如何也搞不明白的事。 宇智波止水把躺在地上好像是睡着了的宇智波游火背起来，对友人的弟弟说：「他说没能保护好你，又擅自做了这样的事，还有……即使是你在身边也没能认出来，所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是还有一件他希望你能做。」 最后的声音通过风飘进了宇智波晴也的耳朵。 「他说，当初叔叔拜託你们两个照顾好妹妹，所以小唯就交给你了。」 是吗。 但是哥哥都做不好的事，弟弟怎么做得到。他每次回去的时候都会远远地看着过去的家，以及小唯现在一个人居住的家，就算是活着，也没有办法去见到小唯了。 哥哥说过……能保护同伴才是真正的忍者，虽然哥哥最后也什么都没有做到，但是宇智波晴也自己杀掉的人一定比哥哥多。 「……」 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关于宇智波晴也的一切，就在这里画上句号。 他的心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伤，宇智波晴也就这么离开了这里，木叶和晓组织的人从头看到尾，有人想来拦住他，但是宇智波止水说让那个孩子一个人静静吧。 整个废墟上最后只剩下了宇智波带土的笑声，宇智波带土说你还是死了嘛，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不掉，搞成现在这样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他笑到一半就被漩涡玖辛奈敲了一拳，但是宇智波带土说：「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这就是宇智波啊！你们不是说宇智波都是疯子吗？」 这不是很对吗…… 身为宇智波，爱与恨，所有的扭曲，所有的一切，才铸就了千年来宇智波的名字。宇智波带土笑着笑着不笑了，他看着宇智波晴也往废墟外走，声音里带着点嘲讽：「所以说啊，这样的世界，还有什么留着的必要吗？」 …… 陌生的天花板，空气里到处都瀰漫着各种药物的味道，但这里不是医院，而是宇智波游火熟悉的另一种环境。 他醒的时候，想的第一件事是他真的很久都没有见过大蛇丸了。 这里是大蛇丸的实验室，但是大蛇丸本人不在这里，出现在实验室里是以前见到过的非常熟悉的忍者，戴着眼镜穿着一身白大褂看起来非常斯文冷静的人，但实际上嘛……不要觉得大蛇丸这里有什么正常人就是了。宇智波游火记得他的名字叫做兜。 看到宇智波游火醒了，他先是打招唿，然后说大蛇丸大人不在这里，他被木叶的人抓走了，所以你想找他也是找不到的。 「这不是重点吧，我记得我已经死了才对……」 宇智波游火伸出手，发现自己依然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比较好。其实他没有期待过在木叶不需要自己之前就死亡，退一步说小唯肯定不会同意的，但是继续这么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很不幸，你还活着。」 兜把一堆报告递到了他的手里，语气说不上可怜也没有别的意思，他拉开了外面的窗帘，这里应该还是在草之国。 外面的天空一如既往的蓝，还有几个孩子扒在窗户上看，其中有人说是哥哥醒了，听到哥哥这个称唿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就收回了视线。 第199页 哥哥吗…… 药师兜看到宇智波游火在走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说：「虽然不知道这次你是怎么死的，但如果大蛇丸大人不管的话，说不定这次你真的会死。宇智波止水带你来的，现在他回木叶了。」 「止水啊……」 也只有止水会做这种事了吧，而且在现在的木叶能找到大蛇丸还说服（不过目前看来应该是威胁）他帮忙的，的确找不出第二个人。 兜打断了他的沉思，先说明了最重要的事：「你的时间不多了，先考虑接下来怎么办吧，某种未知的忍术破坏了你体内的平衡，但是因为前段时间二代大人做的调整的一点小后遗症，你因祸得福活了下来，按照大蛇丸大人的意思，如果你不想让你的身体在几天之内崩溃成不算人类的东西，就要让木遁细胞从你的身体里消失。」 天知道他每次都在想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又是遇到了什么，当然兜更想知道大蛇丸是怎么想的，明明可以直接从木叶跑路，但这次还是大摇大摆地出现……这下好了，这段时间都不可能看到人了。 「兜，我记得我身体的问题主要在于宇智波的血统和木遁细胞本身的排斥吧？如果没有办法度过这个时期，找到让它们获得平衡的方式……」宇智波游火看向外面的天空，又把视线收回来，他潦草地翻了几页手里的研究报告，但是这种东西就算是看了也没有用。 他自己的身体，他再清楚不过。 「其他失败的人都死了，而你只是那个侥倖活下来的唯一失败品。」兜推了推眼镜，回答。 这就是当初实验的结果，第一期实验……所有的人都死了，就是这么简单，甚至不只是他一个宇智波，而宇智波一族是「最不可能」跟木遁融合的。大蛇丸原本是这么想的，但是在见到宇智波带土之后他忽然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也许宇智波不是错的，只是他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式而已。 宇智波游火笑了笑，他说：「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在注色大蛇丸培养的木遁细胞提取出来的物质，到现在为止要说从我体内排除这种东西已经不可能了吧。」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我能走的路就只有一条，现在也不是那么糟糕……应该说是幸好我还有选择的余地。」 青年伸出手，挡住了有点刺眼的光线。 「我会把这双眼睛挖出来。」 原本要是没用的话有点可惜，但是现在……送给晴也作为补偿给他的生日礼物吧。晴也说他欠过自己生日礼物，当时宇智波游火问了止水晴也的生日，没记错的话就在最近，希望他能收到来自哥哥的礼物。 晴也会高兴吗？应该不会，但是也没什么别的可以送给他了。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但别天神只能让他忘记，却没法让他把已经忘记的东西想起来。 「生日快乐，晴也。」 第110章 归途 几天后，宇智波游火离开了大蛇丸的地盘，并收到了大蛇丸很遗憾不能研究万花筒的言论若干，最后跟这里的孩子们告别前往报社。 有时候他会觉得报社就是第二个木叶，毕竟他能在这里看到初代火影、二代火影和宇智波斑。而现在宇智波斑就坐在报社老闆的办公室里，也就是千手扉间平时在的地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宇智波游火很想说「打扰了」然后关门就走，但宇智波斑先发话了。 宇智波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行，所以千手扉间不在这里，宇智波斑当上老闆了是吧。宇智波游火想到木叶现在的情况，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回去了，宇智波带土虽然是不情不愿但是也跟着回去了，然后晓组织的成员除了跑路的角都和干柿鬼鲛都去木叶做客，可以说是非常热闹，而就在这个时候，宇智波斑竟然在木叶喝茶。 他镇定地解释说：「简单来说……我不做宇智波了。」 于是宇智波斑就看他，看那双跟以往不同的眼睛。虽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明显，但对一个宇智波来说，写轮眼在不在这件事可是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 「也不算血迹外流，」宇智波游火补充，「虽然您应该不关心这个。」 宇智波斑果然说：「现在的宇智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问的是你。」 「……」 然后他们两个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宇智波游火把装着玻璃瓶的盒子放到了千手扉间平时用来办公的桌子上，对宇智波斑说：「既然您在这里我就不找了，请帮我把这个交给晴、嗯……交给小葵。」 宇智波斑动都没动，他甚至很有心情地在那里喝茶：「那是你弟弟，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 「晴也是我弟弟，但我未必是小葵的哥哥。」宇智波游火回答。 毕竟游隼也不是宇智波游火，小葵也不是宇智波晴也，他们两个早就是宇智波一族名存实亡的人了。他也没打算在这里待太久，反正事情说完之后就从这里离开，所以宇智波游火对宇智波斑说：「我想小葵现在也不愿意见到我。」 「——就算他想杀你？」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说这话的是千手扉间，虽然看着这两个人出现在同一个房间里还是有点奇妙，但宇智波游火首先看了看千手柱间有没有在这。说实话，虽然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打起来之后最有可能阻止他们的就是千手柱间，但千手柱间在场的情况下这俩人打起来的概率能提高三倍。 第200页 「如果小葵真的想下杀手，我根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吧。」宇智波游火说。 确实如此。 如果宇智波晴也的写轮眼是赋予死亡的概念，与真正的死亡有关，那即使宇智波游火跟普通人再有什么区别，他也不可能活下来。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宇智波晴也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杀他，或者说是中途放弃了这个做法。 千手扉间左看看右看看说你们宇智波还真是麻烦，还有宇智波斑从我的位置上起来，闲着没事你跑来报社干什么。两个人就快要吵起来的时候宇智波游火轻轻咳了一声，说：「我知道是小葵復活了您，所以您一定也知道他在哪里，看在我给您做过饭的份上，帮我把这个交给小葵吧。」 关于生和死。 关于兄与弟。 关于宇智波。 在他过去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轻松地做出过决定。是的，关于宇智波游火的一切都在这里结束了，不管是「宇智波」，还是「游火」。 风吹过草之国的山野，走在路上的青年伸出手去，一只橘猫顺着他的胳膊灵巧地跳上了他的肩膀。小橘越来越沉了，而在路边等着的白色巨犬正慢吞吞地站起来，就这么跟在他们身后。 宇智波游火伸了个懒腰，说：「我们现在回家吧，说不定家里还有人在等我们。小橘，你又变沉了……」 在肩膀上的橘猫气急败坏地拿尾巴拍他的脸：「才没有啊！」 一人一猫一狗走在草之国的黄昏里，他们要去的方向就是木叶。 火之国，木叶村。 这是个晴朗的日子，从战争结束之后就一直平静的木叶现在却非常热闹。原本最大的新闻就是传说中的晓组织来到木叶做客，听说有人还是被绑架来的，但另一件事的发生让原本在忍界搅动风云的晓组织来访也被盖住了风头： 传说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两个人都復活了，并且宇智波斑发现千手兄弟就是晓组织的幕后黑手，两个人在雨之国的晓组织基地大打出手。这件事被《守法日报》的特邀记者斯坎儿拍到，这份报导发出之后差点就被报社的老闆紧急追回，但是发都发了，这事已经拦不住了。 拿着报纸的人上看下看，试图从字缝里看出字来：「不，这不还是晓组织的事吗？」 他旁边的人噼手夺下报纸，反驳说：「你懂什么，如果晓组织的幕后黑手是千手一族，那这就是木叶的事了！」 毕竟这件事里涉及到的主角，可全部都是木叶的。三位火影外加宇智波斑在雨之国大打出手，这样的传闻出现之后雨之国的大名竟然一声不吭，这不就是一个特别的信号吗？ 当然，到这里为止这些都是人们的猜测，最后真正证明这件事的是桃地再不斩。 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信誓旦旦地说他看到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战斗，虽然他没有见过真正的千手柱间不能确定是不是本人，但是那战场上忽然多出来的大片森林总不能作假吧？所以说在那里的人就是千手柱间。至于宇智波斑，全忍界都知道他已经復活了，他的照片甚至连续挂在报纸头条上三个星期。 而雾隐对桃地再不斩出现在晓组织的解释是这样的： 「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为了拯救忍界，获取晓组织的第一手情报，毅然决然地前往这个组织里卧底，深入敌营，最终挑起了晓组织的内部矛盾，找到机会联手木叶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次事件让雾隐和木叶的关系更进一步，雾隐村很快就要取代砂隐村成为木叶最可靠的同盟。」 「而根据我们对雾隐情报部部长的採访，之前传出来的四代水影枸橘矢仓跟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不合的消息全都是为桃地再不斩打入晓组织内部做出的假消息；同样，木叶也有忍者假装叛逃进入了晓组织，那就是四代火影的学生旗木卡卡西。让自己的学生深入虎穴探访叛忍组织，波风水门和旗木卡卡西为了木叶献身的基神让人感动。」 「另，传闻这次宇智波斑的出现跟雾隐村有关，原来宇智波斑曾经在雾隐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无论如何，晓组织的成员半数被抓，半数前往木叶做客的现状让人好奇，本报记者将会做进一步的跟踪报导。」 不知火玄间念完了这份不知所云的报导，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是受到了伤害。但是给他报纸的宇智波止水刚回到木叶像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打算，于是不知火玄间只好等到波风水门自己回到木叶的时候才听到了事件的完整版本。 他刚想说难道自己的儿子失踪好几天四代就没发现吗，然后想起来那时候四代是发现玖辛奈大人不见了然后出去找的，没发现自己儿子同样失踪好像也是正常的事，毕竟漩涡鸣人有时候也会去宇智波富岳家里蹭饭吃。 但是你们两家不能因为孩子会去对方家里蹭饭吃就真的放心了啊！后面暗部发现漩涡鸣人也不见了的时候差点把木叶给找翻天啊！ 「等等，这个晓组织的人要来做客是什么意思？」不知火玄间瞪大眼睛问波风水门。 波风水门回答：「就是这样，我的两个师兄师姐要来木叶，卡卡西也回来了，还有五代水影要来做客，还有几个不愿意配合的我们就顺便绑回来了。」 不知火玄间：「……」 波风水门又补充说：「也不是全部，角都和干柿鬼鲛跑了，不过晓组织已经被玖辛奈砸了，所以他们暂时掀不起什么水花来。」 第201页 虽然说晓组织的成员都是成名已久的叛忍，但是所有的叛忍都有他们的来歷，比如说长门身为漩涡一族的后人，还有小南两个人一起，他们其实根本就算不上能对忍界造成什么危害的叛忍，甚至做的最严重的事就是……用晓组织的名义接活赚钱。 而像是桃地再不斩和旗木卡卡西这种加入的时候风言风语，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加入的人，就更没有人追究了。还有赤砂之蝎，听说千代的孙子在这里的时候，风之国那边传来的消息是问蝎有没有空回老家探亲，探亲完了再算算帐。 当时角都和飞段一听是要去木叶就跑路了，但是他们刚跑了两步，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千手柱间，千手柱间说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角都：…… 这事他是不想的，所以他果断地把飞段推出去自己跑了。总之现在整个晓组织已经分崩离析，而角都自己带着整个组织的钱跑了。 「四代大人啊……」不知火玄间听完整个过程，他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不能理解的东西多了起来。 他看到晚一步回来的漩涡玖辛奈和其他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人群里似乎多出了个长得很像初代火影的人，然后纲手大人就直接从火影楼的窗户那里飞出去了。 「啊，那是初代，他是被召唤出来的，不过待会就会回去了吧……」波风水门后知后觉地解释说，他一边说一边结印，准备飞雷神从这里离开。 不知火玄间大喊：「所以说为什么初代火影会出现在这里啊！四代大人你先别走，给我解释清楚啊！」 波风水门笑了笑，说：「总之招待客人的工作就先交给你了，我先回家一趟！」 金色的身影就这么消失，不知火玄间空伸出了手，但是摸到的是空气。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半天，最后决定把并足雷同找来一起加班，还有，找人去通知另外几位顾问大人一起加班吧，晓组织这群人怎么可能安安稳稳地待在木叶啊！ 那边那个正在试图用雕像炸掉火影岩的就是个犯罪分子吧！是叫迪达拉吧，你们晓组织没人管的吗？快点找个人拦住他啊！ 这件事註定是没人管的了，不知火玄间最终安排好了这群人，还让一群暗部的同事盯着他们，最后准备走的时候才问要带着鸣人和佐助回去的漩涡玖辛奈：「对了……游隼他人呢？我记得他应该是去找晓组织了，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街道都寂静下来了。 漩涡玖辛奈没说话，但是漩涡鸣人回答：「飞鸟说他还有事要做，让我们先回到木叶！他很快就会回来啦！」 真的吗……但是看玖辛奈大人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啊…… 不知火玄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记得前段时间雾隐村的民选投票里风切是水影人选第一位，难道他真的又去当水影了？」 搞不懂雾隐人的思维，真的搞不懂。 不知火玄间还在想前段时间看到的新闻，就听到了漩涡玖辛奈的声音：「游隼啊，他死了。」 第111章 理由 宇智波止水搞不清楚这对兄弟是怎么回事，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宇智波带土那里收到据说是宇智波斑给的东西后，听说这是宇智波游火给宇智波晴也的，就决定去找宇智波晴也算帐这回事。 自从雨之国晓组织的事件之后，宇智波晴也的存在就被悄然传开，如果他还在之前的根部当然不会有多少水花，毕竟志村团藏会把这件事压下去，可宇智波止水不会。 他冷眼看着事情发酵，直到宇智波富岳拎着一壶茶来找他，但宇智波止水说：「您找我也没用，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宇智波晴也有万花筒。」 宇智波止水认出宇智波晴也还是志村团藏被迫退出根部的事件里。 本来志村团藏是要阴他一把的，但是当时站在志村团藏身后的小忍者就这么忽然地出手、背叛了对方，然后在一片寂静里那个小忍者说您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宇智波止水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最后宇智波晴也摘掉了面具。 在根部工作的时候他们两个也甚少见面，已经褪去青涩的宇智波晴也跟过去的长相也只能看出些许联繫，他说没有，我们没有见过。 「你说宇智波一族里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第五个万花筒？」宇智波富岳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嘆气。 宇智波止水就看他：「你说的是鼬？」 宇智波富岳回答：「鼬的事我已经震惊过了，既然你这么说应该是没有，我放心了。」 现在的宇智波一族真的不需要更多万花筒了，虽然拥有万花筒对宇智波一族来说是维持血继限界和忍界地位的必然要求，但是这一代里出现的万花筒是不是有点多？战争时期开的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战争他结束了啊！ 就在族长大人好像是放心了的时候，宇智波止水冷不丁说：「佐助也有。」 宇智波富岳的茶喝不下去了。 「他才八岁啊！」 「你儿子现在才七岁半。」 最后宇智波富岳颤颤巍巍地走了，他对目前流行的两个说法「宇智波佐助是未来穿越来的」和「宇智波佐助其实是外星人」都嗤之以鼻，但现在他好像真的应该问问是什么情况了。 宇智波富岳走之后，宇智波止水就去找宇智波晴也。 第202页 过去的宇智波族地冷冷清清，有一部分已经改建，还有原本就是边缘地带的房子保持着原本的模样。宇智波止水走到了宇智波游火过去的家，推开门就看到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孩已经待在那里很久了。 他身上还是那天的衣服，血迹斑斑，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他留下的痕迹，也没有他哥哥的，就像是一座冰冷的坟墓。但宇智波晴也总是会回到这里，留在这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空棺。 「起来。」 宇智波止水走到了他面前。这里很冷，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唯一可能造访这里的，只有宇智波晴也自己而已。 「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宇智波晴也说话的声音很低，就像是在做一个遥远的梦，「你不是说让我去看着他吗？这就是你想让我知道的东西吗？」 这几年他都看到什么了呢？ 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的哥哥，没有人认识自己的村子，即使是离开木叶也依旧没有变化的生活。分崩离析的宇智波，依旧纷扰不断的世界，还有早就不像是当初的他自己。 宇智波止水强行把地上的小孩拉起来，直视着宇智波晴也的眼睛说：「是你不愿意回去，我才说让你去找他。当时我就说过他不记得你是我的错，你随时可以告诉他你的身份。」 「你说得倒是轻松，宇智波止水。」宇智波晴也的声音有点颤抖，他不像是那天看到的那样冷静，说到底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孩。 他依旧看着满是灰尘的地面，说：「我只有哥哥和小唯，但是哥哥不记得我了，小唯也说没有我这个人，你让我怎么办？！要我告诉他其实你有个弟弟吗？那有什么用？」 「宇智波晴也！」 「他不记得我！我对他来说就只是个陌生人，我是让他为不属于他的错误而悔恨，还是要继续为他的人生增加负担？！你告诉我啊宇智波止水，难道这一切最开始不都跟他毫无关系吗？！」 宇智波晴也甩开了宇智波止水的手，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眼前的人，可他们当初一起在家里吃晚饭的记忆早就模煳到只剩下窗外的黄昏。 整个空荡荡的、寂静的家里，只有安静的风吹过的声音。 最后宇智波晴也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这样的话。如果没有止水哥我也早就死了。」 任何人想在根部活下来都不容易。 他们之间互相欠下的东西也早就数不清楚。宇智波晴也可以恨木叶，但是他没有，因为木叶是他的家；他也可以恨宇智波止水，但是他没有，因为宇智波止水帮过他太多次；所以他只剩下哥哥了。 ? 但是他哥哥已经不在了。 「哥哥他，是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宇智波晴也问。 「你说大蛇丸的实验？」宇智波止水看着少年慢慢地站起来，他平静地回答，「那已经是我认识他之前的事了。」 「……」 是的，那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宇智波止水都快要记不起来他们相遇之前他听说的宇智波游火是什么样子。明明清楚自己只是战争的消耗品，却依旧希望能够让所有人活下来的那么天真的人，最后也变成了他见到时候的样子。 宇智波止水想了想，他还记得那时候的一些事，于是他说：「不过我听志村团藏提起过，如果当时他不去，他们就会对你下手，就这么简单。」 宇智波晴也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一点：「不应该是这样，当时明明——」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宇智波止水就继续说：「你想多了，大蛇丸只是想要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做实验而已，比起早就在战争里有了名字的人，和在家族里有地位的人，还是你们这样父母都不在也没有多少人关心的分支才会被盯上。但你不用自责，大蛇丸想要的一开始就是你哥哥，你才是被连累的那一个。」 「为什么？」宇智波晴也是沉默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的。 但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宇智波止水走过去打开了窗户，外面吹来的风把整个房间里的灰尘吹到四处飘飞，他看到外面的天空和不远处的废弃街道，说：「参与那个实验的人都死了，有人最开始就步入死亡，有人坚持了几个月，有人坚持了几年，反正要么死了要么变成不算是人的东西。最后大蛇丸得出了结论：只有无论如何都能保存自己意志活下来的人才有可能完成他的实验，至于是不是宇智波不重要，他只是对宇智波一族感到好奇而已。」 站在他背后的少年一动不动，甚至在阳光即将照到他身上的时候往后退了一步，属于少年人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沙哑：「我哥他真的想活下来吗？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宇智波止水还是看着外面，没有转身，只是说：「他当然不会死，他做不到，因为我不允许他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那是他第一次开万花筒，就使用的力量。 「……」 宇智波晴也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 只要不想死就不会真正死亡的实验，和能够扭曲人的意志赋予生的信念的万花筒，这就是宇智波游火依旧活着的理由。 「别天神的幻术我已经给他解开了。记忆不会回来，但他现在可以随时去死了。」宇智波止水的语气很冷，他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宇智波晴也，然后就往门口走。 第203页 最后他说：「你哥让我祝你生日快乐。」 今天是宇智波晴也的生日。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收到哥哥的眼睛当礼物。 整个老宅又恢復了寂静，直到宇智波晴也意识到天都黑了，他慢慢地蹲下来，重新把自己蜷成一团，他抱着那双火红的万花筒，就像是找回了一点已经抓不住的东西。 「哥哥……」 可是他的哥哥到底在哪里呢？他们已经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了吧。 夜晚的宇智波族地要更冷，这里早就没有人居住，甚至是漆黑一片。就在宇智波晴也第几十次想他应该到哪里去找哥哥的时候，老宅的门被人踹开了。 年轻的女孩站在门口，带着月夜的风和一点甜丝丝的糕点香。 北白川唯说：「宇智波晴也，出来，我们打一架。」 看来这个家还是得她来维护。 毕竟这群人一个两个的，谁都不肯好好把心里真正的想法说出口，哥哥也是，晴也这个笨蛋也是。北白川唯不是宇智波，她也不需要了解宇智波。 她只知道如果拳头能解决问题，那就先打上一架就好了。这是当初大哥交给她的道理。 可是她眼前的宇智波晴也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说打不过的事为什么要打，也没有跟上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告诉她没用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当宇智波晴也抬起头来的时候，北白川唯发现他在哭。 那个爱哭的傢伙，可不是又在哭了吗？ 「餵。宇智波晴也。你怎么这么大了还是爱哭鬼啊。」她蹲下来，嘆了口气，向宇智波晴也伸出了手。 宇智波晴也紧紧攥住手里的瓶子，但又怕打碎了，他含煳不清地说：「这种事要你管啊。」 北白川唯往他的头上煳了一巴掌：「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大哥一直宠着你，你指望他来交训你一句吗？走吧，我来接你回家。」 她试着把宇智波晴也扯起来，但是宇智波晴也在原地跟她较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走。 他说：「我不要。我已经回不去了。」 北白川唯嘆了口气：「你这是做什么？你觉得大哥不会原谅你吗？他哪次真的对你生气过了。」 宇智波晴也依旧把自己缩在墙角：「正因为哥哥是这种人，所以做出过这种事的我才不能回去。哥哥已经死了，你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 是啊。 现在来找他做什么呢—— 北白川唯抱着手臂，觉得宇智波晴也真的是从来没有变过：「大哥不是把眼睛留给你了吗？虽然我搞不懂大哥以外的宇智波，但是我了解大哥啊。他从头到尾都是爱你的。」 你，我，还有大哥。 即使多年未见，我们仍旧是一家人。 「别说了。」 宇智波晴也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提高了声音，「别说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哥哥已经死了，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明明……」 北白川唯想了想，说：「大哥真的死了吗？」 宇智波晴也的声音都在颤抖：「你问我？你问我？！他当然死了，因为不想看到他也化成灰所以我是看着他死的，你满意了吗？！」 「但是啊，这句话我这几年都听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有人来跟我说大哥死了，大哥又死了，真是的，搞到现在每次听说这种话我都不会信了。」北白川唯对这种事都快要习惯了。 「……」 她向宇智波晴也伸出手：「因为大哥说，他会回来，所以我知道他不会死。所以晴也，生日快乐，跟我回家吧。」 但是宇智波晴也还是一动不动，只是说：「不要对我说这句话。」 「嗯？」 「不要对我说生日快乐！」 他一点都不想听到这句话，现在是，以后也是。 第112章 邀请 「你在想什么？」 坐在篝火旁边的飞鸟打了个哈欠，转头来看他。 靠着山吹睡着的青年慢慢睁开眼睛，听到的是噼里啪啦的篝火声，以及远处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乌云遮蔽了一切，白色巨犬轻轻摇晃着尾巴，更远的地方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这里是靠近东海岸的地带，从他睡着的位置继续向东，越过那片黑暗的海就是水之国。湿冷的海风跨越十月的海面，穿过跳跃的火焰来到他的面前，把已经并非写轮眼的那双眼睛染成了跃动的红色。 「木叶要毁灭了。」宇智波游火看着远处的海面，轻声回答。 这是他看到的唯一的结局。在他把那双眼睛挖出来之前，他向这个世界的未来看了最后一眼。结局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但这次没有人动手，木叶只是自己变成了一片废墟。 就跟他当时想过的一样，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到现在为止他依旧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否是未来，又或者只是一种警示，但他没有机会去赌，更没有机会去证实，因为没有人付得起这个代价。 「就在最近？这次你打算怎么办？」飞鸟跟他看向远方的海面，火焰把少年的身影映照得比以前都清晰，但是坐在这里的飞鸟还是少年，宇智波游火却不是了。 他把掉到自己脸上的小橘拿开，唿唿大睡的橘猫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在何方；宇智波游火站起来，往那边满是黑色礁石的海岸走：「我不知道，毕竟万花筒给晴也了，如果那样的未来会困住我的脚步，那我还不如看不见。」 第204页 飞鸟跟着站起来，语气轻松：「看不见就不会害怕了？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当初的小少爷啊。」 但是已经没人真的会说这句话了。 宇智波游火摇摇头：「不，我仍然会害怕，要是不会害怕的话我就什么都不会做。但是每走一步都会变化的未来，就跟什么都看不到的现在一样，看到那种东西毫无意义。我只要知道我做的任何事都会影响到结果就可以了。」 反正无论做什么都会造成影响。 真实的还是虚假的都无所谓，晴也会看到什么东西也与他无关，说到底他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永恆万花筒，晴也还会拥有这样的力量吗？还是说他们两个根本就不一样？ 「这样的事你已经做过一次了。你能毁掉宇智波，但你能去毁掉木叶吗？」飞鸟侧过身看他，从那双倒映着海面的眼睛里看到的也都是暗红的影子。 「……」 「小少爷？」 「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宇智波在木叶的路也已经到了尽头。比起担心谁会突发奇想毁掉木叶，我比较在意的是那些外星人。」说到底，有人突然想要发动战争或者做别的事，这些都是不可预料的，与其看着一切一步步走向最坏的未来，还不如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做到所有。 飞鸟伸了个懒腰：「可你是这里最应该死的疯子，他们只会问做出了这些事的你为什么还没有死。」 「我知道。但是，我到现在还没死，真的……很对不起。」 等到黎明的光出现在海平面的另一边，宇智波游火站在空无一人也无火光的海岸边，把自己的头髮重新绑起来，然后去叫醒小橘和山吹。 小橘懒洋洋地说它还想继续睡会儿，宇智波游火说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到雾隐了，如果你不想被人认出来的话，还是先回空区吧。 听到这句话小橘左右看看，整只猫都是迷煳的：「雾隐？我们为什么要回雾隐，难道你终于想通不在木叶混了？」 「不是，枸橘矢仓找我。」 「喵？」 小橘忽然就清醒过来，它用自己的肉垫戳了戳宇智波游火的脸，确定这个人还没疯。既然不是宇智波游火疯了，那就是它听错了吧。 它刚想躺回去，就听到宇智波游火在那里说：「毕竟他应该猜到我是木叶的忍者了，这次联络我是因为风切和桃地再不斩的事，本来我也暂时不想回到木叶，就去雾隐看看。上次离开雾隐还是三年前的事……」 「等、等等？你确定四代水影不会想干掉你吗？你可是木叶派来的间谍啊！」小橘愤怒地打断了宇智波游火的话。 宇智波游火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在共同的利益面前，枸橘矢仓是不会忙着报仇的，现在桃地再不斩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回去，所以枸橘矢仓来找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况且，他被控制那几年，如果没有我的话，雾隐都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了。」 小橘跳到山吹的背上向宇智波游火大喊：「问题难道不是他为什么还能联繫到你吗？！」 宇智波游火两手一摊，根本不在意这里面到底有多诡异：「这个啊，他直接问了八木沢，把我的笨蛋副手吓了一跳。后来是青天目给我的消息，说是枸橘矢仓有件事想找我，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谈的我就不知道了。」 「……」 小橘觉得，不是它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雾隐的忍者。一定是这样。 但是现在它还有一件非常想问的事：「青天目是谁？」好熟的名字，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吧。 宇智波游火：「……」 嗯，记不住小绿的名字也正常，毕竟他也经常记不住，这次能想起来还是因为小绿在给他写信的时候用的是正式的名字，估计是被枸橘矢仓给威胁了。以前小绿都在信的末尾写一堆认不出来的东西，往好处说就是怕暴露身份，往坏处说……就是纯粹的个人爱好。 但现在，再跨越这片海，他们就要回到水之国了。 等他们坐在黎明的商船上，避开所有的视线往水之国走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忽然问旁边的山吹和小橘：「万一真的是枸橘矢仓想要设局杀我怎么办？」 小橘：「……你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已经太晚了啊！」 它决定跟笨蛋主人说说这件事，趁它睡着的时候擅自决定这种不靠谱的旅行就算了，现在都已经上了船，难道我们现在游泳回去吗？马上就要到了，而且枸橘矢仓都确定你还活着并且是木叶忍者了，还不如直接去水之国大闹一场呢！ 宇智波游火听了小橘的建议，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他接着说：「既然这样的话就用木遁在雾隐做点木雕，然后说是宇智波带土干的吧。」 反正宇智波带土坑他真不是一次两次了，既然有反手坑一把宇智波带土的机会，那当然是不用白不用。 现在宇智波带土在忍界的名声可以说是五花八门，路过的八卦记者知道的比他自己还多，有人说他原本就是宇智波一族培养出来的怪物，有人说他是宇智波斑的阴谋，有人说他其实是被人利用了，还有人说他才是所有事件真正的幕后黑手。 但这些传闻都只是而已，毕竟木叶是没有承认这件事的，就像木叶回应说不知道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是否復活，更不知道晓组织的白髮朱雀是谁。千手扉间？别开玩笑了，死人怎么可能復活呢对吧？ 第205页 「这样真的好吗？」小橘瞅他。 「我都已经不做宇智波了，根本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宇智波游火把猫拎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后看向了波光粼粼的海面。 虽然距离雾隐所在的位置还有很远，但他已经仿佛看到那熟悉的建筑，以及一群总是在惹麻烦的熟人了。说起来，在雾隐的时候，除了工作麻烦一点之外他倒是过得挺轻松的……嗯，经常遇到暗杀的时候除外。 几天之后宇智波游火来到了雾隐，他以原本的面貌踏上了这片熟悉的土地，街道上的风景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熟悉的店铺依然存在，就算是在雾隐那里负责登记的人都还是他认识的人。毕竟他在这里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间谍，整个雾隐的忍者他大多都认识。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负责登记的忍者问。 「有吗？」宇智波游火就这么笑着看他，小橘被他收回去了，跟在他身边的只有山吹而已。忍犬是一个非常显眼的特徵，跟忍犬相处的忍者大多数都是跟它们从小培养感情的，而山吹的存在就吸引走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负责登记的忍者晃晃脑袋，把一本册子递给宇智波游火：「是啊，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能是我最近见的人太多给记混了，真对不起啊……对了，最近雾隐正在做旅游开发项目，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那边看看。」 旅游啊…… 宇智波游火就多问了两句，得知是战争结束后一直在策划的提案，因为雾隐的环境在各个忍村里也是独一份的，因为跟木叶的关系越来越好，来这附近的人也变多了。 大概两个月以前奈良鹿丸来雾隐访问，跟枸橘矢仓谈了某些事，之后这个计划才被正式启动。 「对了，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负责登记的忍者都聊到这里了，才想起来还有一栏没填。 宇智波游火镇定地回答：「四代水影邀请我来谈关于水之国大名和雾隐村之间的矛盾、雾隐日后发展的对策，以及是不是应该满足桃地再不斩的意愿撤销五代水影的身份这件事。」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负责登记的忍者肃然起敬。 虽然没有听说最近有什么会议，但是能这么坦然地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哪里来的大人物，就是一个极其高明连自己都能骗过去的骗子。他只负责登记，确认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之类的事就交给其他人来办吧。 「我是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游火快乐地回答。 第113章 穷途 木叶52年以来的雾隐算得上是「热情好客」，慕名而来体验雾隐毕业考试的外来忍者们在交钱参观了雾隐忍者毕业全流程后，都拍着他们的肩膀说大家都不容易啊，你们能活下来真的很辛苦。 就这样，原本人数就稀少的雾隐忍者还要上战场，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撑到今天的。 遵循了八木沢小姐制定的卖惨计划的雾隐旅游部门依靠各种衍生业务赚的盆满钵满，不过这对于整个雾隐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毕竟忍者的花销更多的在于忍具的购买和保养，以及忍者本身的费用。 当然，雾隐的问题不仅限于此，来雾隐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就已经差不多有数了。来之前他还问了波风水门，四代火影说去雾隐没关系吗，不过你出去散散心也好。 波风水门对宇智波一族的家事向来头疼，从他认识宇智波富岳开始四代火影对这件事就深有体会，别说那几个有名有姓的宇智波了，就他自己学生宇智波带土他都管不了。现在宇智波带土每次见面的时候都说这个世界已经完了，波风水门觉得如果可以穿越回去的话他一定要……在那个时候去得再及时一点。 最后宇智波游火说不用担心，反正像我这种人是不会死在外面的啦。他离开木叶，再一次来到了雾隐，这次见到的又是四代水影枸橘矢仓。 「雾隐没有给我准备点礼物，就让我进了水影办公室，矢仓大人你倒是有点吓到我了。」 宇智波游火这次坐在雾隐水影的办公室里喝茶，用的是自己本来的面目，事到如今再用风切的样子进来，他怕不是当场就要跟这里的人打起来。 四代水影枸橘矢仓其实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或者说，就算「风切」会来，至少也是在木叶做决定之后，但看现在的情况，是刚接到消息就来水之国了，一点都没耽搁。面对这个身为木叶间谍的下属，也就是雾隐曾经的暗部部长，枸橘矢仓的心情是复杂的。 不过，比起他记忆里的风切，眼前的青年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温和了一点，如果不是对方自报家门的话，枸橘矢仓也要在是不是认错人这件事上犹豫一下。 他心平气和地问：「万一我只是想跟你算算总帐？枇杷十藏前天还跟我说如果你真的还活着，他一定要杀了你。」 宇智波游火把无论如何都要出来透透气的小橘放到了桌子上，就像是在自己家摸鱼一样轻松：「十藏先生啊，他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就雾隐当时的状况，这笔旧帐谁欠谁还不一定，您真的要跟我理论这件事？」 虽然这句话从道理上来讲是完全说不通的，他毕竟是在做间谍工作，但雾隐甚至不给他发工资，而且如果那时候雾隐被宇智波带土玩没了，整个忍界的局势都要受到影响。战争的目的并非毁灭某个忍村，毕竟……忍村说到底也就是忍者的集合而已，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一手打造的忍界局面已经成型之后，只要水之国的大名想，他随时都可以招募忍者重新建立一个新的雾隐。 第206页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您现在要动手的话，木叶也不会有人为我报仇，您放心。」 枸橘矢仓本来是想跳过他们两个谈起来会尴尬的事直接进入正题，但听到最后一句还是问：「木叶怎么了？」 宇智波游火回答：「不是木叶，是我个人的事。」请不要听到木叶就觉得木叶出事了，坐在你面前的忍者老家就是木叶的。 枸橘矢仓就笑了笑。 作为拉低了全忍界歷代影平均身高的人，自从在【某个宇智波】那里坐了几年的牢，枸橘矢仓的心态也变得好了很多，反正他现在见到风切本人了，虽然风切也是木叶的忍者，但看那双眼睛就知道他不是宇智波。宇智波的眼睛在没开写轮眼的时候是黑色的，但风切的眼睛是暗红色啊，所以他怎么可能是宇智波呢？ 风切必然不可能是宇智波！虽然枸橘矢仓也听说了风切其实是风之国或者雷之国的间谍，他也差点信了，但最终的结论还是木叶的。当时照美冥是这么说的，如果风切是间谍，那他只有可能来自木叶，因为当时占据优势的只有木叶，如果换成是别的忍村，他来这里的第一目的应该是放任雾隐就此灭亡，而不是保住雾隐稳定忍界的局面。 确实，枸橘矢仓也觉得只有木叶那群傻子才能干出这种事来，这跟风切本人是什么样的人无关，说到底这么大的事就是上面的决定罢了。 「所以你的真名是什么？或者你还想被称唿为风切？」在正式开始谈话之前，他还想问一个问题。 「风切就不必了，但飞鸟还是可以的。」宇智波游火回答。 「这也不是你的真名吧？」枸橘矢仓又不是不知道风切的全名叫做风切飞鸟，但看青年的表情倒是非常坦然。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毕竟他连宇智波都不当了，那个名字还是暂时放起来吧。宇智波游火想继续这样耗下去的话他迟早能看到八木沢推门给他倒茶，幸好枸橘矢仓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问，而是说起了雾隐和水之国之间的情况。 在宇智波游火还是雾隐暗部部长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雾隐的处境。 从水之国大名的角度来看，雾隐村是彻彻底底的工具，这点在逐年削减的经费和战争时期的态度上就可见一斑。虽然这也跟雾隐村本身的制度有关，但这样的忍者选拔制度归根结底又能追溯到水之国千年来的传统，也就是死亡淘汰的原始竞争制度上去。 第四点五代水影宇智波带土在任的时候，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毕竟宇智波带土也懒得去搞定大名，他的态度就是雾隐作为战争的工具好用就可以，而在此之外雾隐还是走向末路比较好，他爱看。 而现在五代水影……或者四点九代水影桃地再不斩的存在显然是让事情走向了极端，水之国的大名认为雾隐内部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在战争结束后再次大幅度削减了雾隐村的经费，而这也是雾隐正在开发旅游行业养家餬口的原因。 战争结束之后的恢復期所有忍村接到的委託都大量减少，而雾隐村又是很难接到外部委託的村子，现在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吧。 「忍者能掌控一个国家吗？」枸橘矢仓端起茶杯，但是他茶杯里倒的是饮料。 宇智波游火听到老水影在嘆气，轻轻摇头：「涡之国的下场您也看到了，【他们】不会让忍者拥有自主权的，这个世界固然需要忍者的力量，但存在更多的还是并非忍者的人。」 「能轻易杀死普通人的忍者，反而被权力握在手心里啊。」 「您这话对我一个外人说已经不合适，我说水影大人，您的年纪不小了，也稍微注意一点吧。」 「正因为你已经是外人了，所以我才能说这种话啊。」枸橘矢仓慢悠悠地回答。 反正风切早就死了，他今天跟谁谈话都不可能是在跟风切谈话，而且就他对风切的了解，这个青年可是做事非常谨慎的类型。 宇智波游火看枸橘矢仓的表情就知道前任老闆在想什么：「那您找我，是想要什么——或者，您想从木叶得到什么？」 虽然是作为风切来到这里，但他清楚枸橘矢仓找的是木叶。 ——或者说，跟木叶同等的某种东西。 毕竟按照雾隐现在的情况，或许在未来的几十年里都会在这条线的徘徊挣扎，直到忍界出现新的战争或者被彻底放弃的时候。虽然宇智波游火觉得下一场战争已经不远了，但身为水影的枸橘矢仓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这位看起来像是少年，但眉眼间尽显只属于领导者的烦恼和无奈的水影回答：「我想要的东西，恰巧是木叶最不缺的东西，所以我们永远无法站在同一条线上。」 枸橘矢仓想他能跟风切继续心平气和地聊天就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了，事实上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风切答应来这里一定是另有所图。以他对风切的了解……这人应该确实只是应邀来旅行的。 不过雾隐这边本来也做了两手打算，如果风切打算在这里做什么，当然就顺便找个理由动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风切飞鸟也该有点表示吧。 曾经身为雾隐暗部部长的青年站起来，他仿佛真的是在跟水影谈论雾隐的未来：「我大概明白您为什么要找我来了，既然一定要跟大名发生矛盾，那么风切的存在就是最合适的。不过，涡之国的事毕竟是前车之鑑，所以您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第207页 「身为木叶的忍者，你担心的东西真多啊。」枸橘矢仓这么说着，但是没有反驳宇智波游火的话。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涡之国真正的权力在于当时漩涡一族的族长漩涡芦名，既是忍村核心又是政治核心的制度在当时的环境下行不通。 漩涡一族在忍界的战争里被毁灭，既可以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也可以说是有势单力薄不愿意求助的因素存在——但这也证明了一件事，涡之国和涡潮隐村没能做好忍村政治和国家政治之间的平衡，想要用忍者的方式来打赢国家的战争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不会看着掌握力量的少数人统治一切，哪怕这些人中拎出来几个疯的就能把世界搞得天翻地覆乃至顷刻间毁灭。 被困住的忍者就是这样一步步走向内部消耗的轮迴。 在枸橘矢仓做出回应之前，宇智波游火继续说：「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人可以推荐给您。我现在的老闆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正在想应该怎么样才能改变这一切，说不定你们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如果对现在的世界感到不满，比起毁灭，更多的人应该是想以合适的方式改变它。 五十年前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开创了忍村的时代，如今各大忍村都出现了问题，并不只有雾隐一个。当初就对建立忍村极力反对的千手扉间当然不会因为对宇智波斑的成见而对现在的制度产生偏见的，但忍村本身也只是忍者从分散走向相对团结里的一小步而已。 如果有新的出路，也未必要遵循现在的道路……特别是在宇智波游火跟他提到过自己看到的「未来」的情况下。无论如何木叶都会面临毁灭的危机，这无疑是给悲观主义者的背上加了最后一根稻草，千手扉间并非悲观主义者，他自认为还算不择手段地搞实干的人。 所以，对宇智波游火而言—— 「我父亲离世之前，曾经告诉过我一些话。」 「他说这不是谁来统治国家的问题，而是为什么整个世界的权力都归于既没有忍者的力量，也没有付出平民的劳动的人手里的问题。把忍者这些最锋利的刀统一成忍村，然后交给大名和贵族，是战国时代的前辈们为了保全忍族的考虑。」 「但人的愿望是没有底线的，一旦得到了什么，就会想要更多。大名想要更多的利益，忍者在活下来之后，就会想要自由和权利。」 「所以，矢仓大人，您对跟復活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谈谈感兴趣吗？」 第114章 末路 木叶56年初，在长期的矛盾和不满的积累下，水之国大名对雾隐发难，这次前往水之国国都与大名谈判的是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年轻气盛的五代水影和大名爆发的争吵，最终雾隐迎来了忍村与国家关系的寒冬。 这段让整个忍界都津津乐道的八卦持续了七个月，就在第二年的夏天，水之国的大名被掀起叛乱的平民暗杀。 在发觉所谓的「叛乱」已经在他们没有重视的情况下发展到难以收拾的地步时，刚刚成为大名的继承人不得不向雾隐发出了新的指示。 但此时的雾隐发生了新的内乱，以曾经的雾隐暗部部长风切确认为木叶间谍为导火线，整个雾隐都乱成一团。桃地再不斩表示就在前几天，四代水影枸橘矢仓被风切暗杀，雾隐也长期面临财政困难的情况，现在没有能力满足大名的要求；当然尽管如此他还是会竭尽所能平息叛乱，只不过速度会稍微慢一点点。 同年八月，照美冥与假装自己孙子的枸橘矢仓以平息叛乱的名义在水之国范围内公费旅游，并且与三叉报社的老闆进行了一次重要的会面。这次会面在日后的歷史上被称为水草会盟，奠定了以千手扉间为首的忍界大革命的基调，并且从这时候开始，五大国的洗牌和覆灭的命运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会儿千手扉间作为幕后黑手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忍界流行的说法是做出这些事煽动平民的人是在雾隐大闹一场的宇智波带土，虽然宇智波带土有心闢谣但是因为他前科累累所以无人相信，是以宇智波带土在不久之后选择再次离家出走，虽然这次没能走多远但还是表现了一下他的态度。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是太早了。 「所以为什么你还活着啊！」 宇智波晴也看到宇智波游火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茫然的。他最开始听说风切的消息，因为风切就是他哥这件事他非常清楚，还以为是有人冒用了他哥的身份，结果真正见面的时候发现人还活着。 宇智波游火很想说小葵你先把横在我脖子上的刀拿开，我是不介意你砍一刀但这里是大街上，路过的人都看着呢！ 「我不是让止水告诉你了，他没说吗？」 宇智波游火后退了两步，面对看上去情绪不是很稳定的宇智波晴也，他有话要说，但是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没说。」 这次宇智波晴也的回答非常迅速，他盯着哥哥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看，不知道为什么过去记忆里熟悉的哥哥一瞬间变得陌生起来。 宇智波游火觉得事情不是很对：「但是四代大人也知道，玖辛奈前辈也知道，还有不知火他也……」 「不用说了。」 宇智波晴也放下了刀，慢慢地收刀回鞘，他早就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木叶不可能没人知道哥哥活着，所以他们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所有人都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这就是对他差点杀死哥哥的报復。 第208页 不，他是抱着杀死哥哥的心态去做的。明明按照大蛇丸的说法那时候的哥哥根本不可能再活下来，他也收到了哥哥的【生日礼物】，现在又出现在他面前是想做什么？是来看他什么都做不到所以才—— 「我知道你不愿意看到我啦。」宇智波游火打断了弟弟的思绪，他嘆了口气，很想跟小时候一样去揉一揉弟弟的头髮，但最后什么都没做。 「……」 「但雾隐的忍者还在追杀我，要说什么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聊，这里好歹也是水之国的国都。」 又是这样。 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就是这样的人，什么都不在乎，为什么到现在还能笑出来。 为什么？！ 短短几分钟内兄弟两人之间的表面和平就维持不下去了，宇智波晴也一把抓住哥哥的衣领，他几乎是喊出来的：「既然你还活着就不要这么对我说话啊！你要当做一年前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别开玩笑了，宇智波游火，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就算这样……」 宇智波游火刚想说什么，可宇智波晴也的手都在抖。上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弄成这样还以为当时差点被杀的是宇智波晴也。 宇智波晴也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声音：「宇智波游火，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人……难道说我杀你的事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他确实不在意。」 回答宇智波晴也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在旁边的宇智波止水。 他从旁边的树上跳下来，手上的血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净：「毕竟杀过他的人有很多。所以你们要在这里吵到什么时候，雾隐的忍者我帮你解决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宇智波游火说的。 他们两个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宇智波游火说止水你不是在忙吗，为什么忽然来这里了。宇智波止水回答再忙也不能在听说你被雾隐追杀的时候无动于衷，更何况宇智波晴也从木叶跑出来了，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出来看看。 宇智波游火说，这种事明明不需要你，根都已经解散了，你现在不是在火影那边工作吗？我记得鼬上次给我写信的时候说你如果竞争下一任火影的话说不定还有点优势，毕竟根的事已经证明了你有这样的资格。 「不在木叶还把木叶的事搞得那么清楚做什么？你再不走的话雾隐的那些人就要找到你了。」宇智波止水有点不满。 「很久没见了，就多说两句啊。而且你不是说把雾隐的追兵解决了吗？」宇智波游火反而这么说。 他们正在往木叶的某个据点走，虽然说这里是水之国的国都，但当初战争时代安插的一些情报点到现在都没有回收，毕竟经营情报点的也不一定就是忍者。 宇智波止水对这里面的事情还算清楚：「真的是雾隐的人？」 宇智波游火又笑了：「毕竟传说中是我杀死了四代水影，他们追杀我也是合理的。而且啊，风切就是游隼这件事传开，想要杀我的人就越来越多了，他们想用什么样的身份也不是我能管到的。」 是啊，现在全忍界都知道雾隐的「风切」就是过去木叶的间谍「游隼」。 不过在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前，游隼就已经上了木叶的叛忍名单，身为色级叛忍让整个忍界都跑着来追杀也算是有排面的。 宇智波止水看好友依旧轻松的表情，要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的话，还以为他真就是来旅行：「你还是老样子。」 ——肆意妄为又大胆，完全不顾等你的人是什么感受。 宇智波游火根本不介意，也没有要改变的想法：「抱歉，我就是这种人啦。」 ——所以想要放手就早点，毕竟真要说起来的话，我们还算年轻，接下来的路还有很长。 「我都习惯了。」 对宇智波止水来说，比起这些纠缠不清不知道谁欠谁的，或者谁想杀谁的烂帐，他更想知道宇智波游火跟雾隐这边到底在做什么。他问过四代火影，结果波风水门说还是让他自己去问问本人吧，不然这件事很难解释。 一想到在木叶做客已久的晓组织几人，还有时不时离开的漩涡玖辛奈和经常说一些让人胆战心惊的话的宇智波佐助，宇智波止水就觉得这件事可能已经超过他的想像。 这群人好像是在搞什么大事。 甚至有可能不是同一件大事。要是这好几件事叠加起来的话，以宇智波止水对他们搞事能力的了解，整个忍界是不是就要乱套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木叶的情况，作为情报点的店就要到了，现在的宇智波游火没有进去的打算，这只能给木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们刻意放缓脚步多说两句，而宇智波晴也就一直跟在他们背后不说话。 就像是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以「葵」的身份跟在游隼身后，像一个不存在的幽灵一样。 「对了，礼物……收到了吗？」 宇智波游火想起了一件事，他问宇智波晴也。 从刚才开始就低着头的宇智波晴也没有回答，直到宇智波止水说了一句你在沉默什么，这里面年纪最小的少年才低声说： 「生日礼物？」 那种东西，也能叫做生日礼物吗…… 不能理解。从最开始就不能理解哥哥的想法，现在想来小时候就是这样，只不过那时候他一直依赖着哥哥，结果什么都没有做到就是了。 第209页 宇智波晴也继续往前走，却有什么挡住了他的去路。 黑色的发尾落到他的视线里，顺着往上看是依旧在笑的哥哥，宇智波游火这次伸出手来放在弟弟的头上，说：「别想太多，那双眼睛对我来说已经是负担了。比起我们两个都变成瞎子，还是你能看到比较好。」 「那我呢？」宇智波晴也抓住了原本要继续走的宇智波游火的衣服，「负担？我也是你的负担吧，从过去到现在来说一直都是，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 「我们都要付出代价，一旦知道就回不到过去了。」 宇智波晴也说。 他抬起头，那双眼睛里的花纹跟过去完全不同。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就是这样，一旦到了万花筒的地步继续使用就会逐渐磨损到失明的地步，只有血缘足够近的万花筒瞳力才能让写轮眼成为永恆万花筒解决这个问题。 说到底，一双永恆万花筒就代表一对家人、一场灾难和无数悲剧。宇智波晴也是在用哥哥的眼睛看世界之后才意识到这个事实的。 「代价啊……」 宇智波游火併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他往宇智波止水那边看了看，当初他跟宇智波止水之间的裂隙如今仍未填上，但那种东西本来也就不需要强求。 他想了想，说：「刚才止水说的你也听到了，来追杀我的并非雾隐的忍者，枸橘矢仓已经是第三次被传闻死亡，但他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结果就是原本最应该想杀我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动手，反而算是达成了合作。」 只不过这样的合作基础上，看到他被追杀，雾隐那边应该也算是报復的一种吧。 「所以，不是所有的事都会跟你想的一样等价交换的，小葵。还是说，你还有什么想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 宇智波晴也下意识反驳：「这种东西我已经——」 宇智波游火很快地打断了他的话：「既然这样，就是小葵向我支付代价的时候了。」 他们已经走到了目的地，宇智波止水看着这对兄弟差点走过去，就一手一个先拉住了。宇智波游火有点尴尬地看向别处，而宇智波晴也这才从刚才的梦里惊醒一样开口说话。 「你想要什么？」 「替我看着吧，用这双眼睛，看到木叶毁灭的那一天。」 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就要被人怀疑了。宇智波游火拍拍小孩的肩膀，他往夕阳落下的方向走，宇智波止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回答说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要看计划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计划啊。 原本一直在收拾烂摊子的人，忽然也想把忍界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 他转头去看宇智波晴也，但宇智波晴也就那么看着宇智波游火离去的方向，最后他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从哥哥的眼睛里，永远都只能看到哥哥死时候的样子？如果这就是哥哥说的能看到的未来，他应该，怎么办啊…… 第115章 叛乱 木叶58年。 距离九尾第二次袭击木叶事件已经过去了十年，战争时期的苦痛对于那之后出生的孩子们来说只是大人们茶余饭后讲述的故事，遥远到难以想像的地步。 漩涡鸣人这批孩子尚且摸到了战争的尾巴，曾经见过战火连天、敌村忍者试图进攻木叶的一幕；今年刚刚进入忍校的孩子们就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些东西了。 「老师要早点回家吗？」 晴朗的天气里，下午的阳光落在行道树上，宇智波晴也准备走出木叶忍者学校，一年级的小忍者就拉住了他的衣服。 「老师？晴也老师，你不是说不会离开木叶吗？今天也不是假期，为什么要走呢？」 「……」 是的，他现在是忍者学校的老师，自从木叶56年「根」彻底跟在木叶蔬菜养殖基地的志村团藏一样成为歷史之后，原本属于根部的忍者都在短期或长期的观察与评估后被安排了新的出路。接手根部三年的宇智波止水也重新回到了木叶忍者的视线里，担任上忍班的班长。 整个过程中没有人提到过宇智波晴也，直到宇智波止水准备掩埋根部的一切时，问他对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宇智波晴也说不是要看着木叶毁灭吗，就这么看到底好了。 原本他是打算就跟宇智波游火说的那样就这么看着的，但那天北白川唯回到家，问他你不会想跟宇智波带土一样根本不打算工作也什么都不做吧？不会吧，晴也，你真的想变成跟宇智波带土一样吗？就是那个全忍界都知道的什么也不干跟幽灵一样的宇智波带土…… 这就是宇智波晴也在木叶忍校给低年级的小忍者当老师的原因。 现在他对小孩子说：「不是，老师有其他的工作，明天也不会来了。」比起过去，他现在也多了很多耐心，或者按照太刀川的说法，总算是像个普通的人类了。 虽然并不在其他的部门工作，但偶尔也是会有熟人找他帮忙的，比如宇智波止水，再比如太刀川，又或者火影一家把他叫过去，总之以他的能力在木叶忍校交书确实是有点屈才，但他们也不会把他放到别的地方去。 「那后天呢？」小孩子不依不饶地问，那双眼睛清澈透明，就像是小时候的宇智波晴也自己。 第210页 「后天……看情况吧，老师不在的时候会有其他老师给你们上课的，放心吧，过几天我就回来了。」宇智波晴也告别了自己交的小孩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碰到了旗木卡卡西。他们两个本来不熟，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这次他还有事想问。 宇智波晴也跟这个村子里大多数人都不熟。这点他自己也很清楚，更没有改变的想法。 「雷之国那边……」 他刚开了个头，旗木卡卡西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早已退出暗部的旗木卡卡西简单地说了目前的情况：「叛乱已经蔓延到国都了，雷之国大名出逃，大名的儿子被杀死，现在他们还没能选出新的国主。」 是的——虽然对于忍者来说，漫长的战争已经结束，但对于整个忍界而言，新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这是属于平民和贵族之间的战争，并非以忍者作为武器，在这场声势浩大又零零散散的战争里，作为大名刀剑的忍者却成为了冷眼旁观的一部分。火之国迄今为止都未发生过这样的叛乱，但水之国、风之国和雷之国的情况越演越烈。 就在今年四月，水之国分裂为了几个小国，又很快湮灭，谁也不知道明天的世界会有什么变化。砂隐村的财政越来越难以为继，风之国的大名却为了提出了更加苛刻的要求，这导致双方之间的矛盾越来越严重，最终在有叛忍加入叛乱活动的时候砂隐村选择了袖手旁观。 没有人知道事情到底是如何发展成这样的，因为在每个国家的叛乱大规模爆发、波及到大名之前国内都是一派祥和的景象，从任何地方都看不出局势的紧张来。 有人说是当初的晓组织在幕后潮控，但他们的能力也有目共睹，雨之国的范围已经是他们做到的极限，虽然他们频繁出没在各个国家这件事让人觉得疑惑，却并不可能成为幕后的潮盘者。 这些暂时跟木叶沾不上边的事，自然就成为了闲谈的内容： ——听说整个忍界各地的叛乱都是由同一个人谋划的，被抓住的那些人都说见到了一个白髮的人，他很有可能就是之前说的晓组织的幕后黑手千手扉间。 ——这种话说说就差不多了，死人怎么可能復活，而且说到晓组织的朱雀不是应该怀疑木叶的旗木卡卡西吗？他才是那个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忍者啊，你看跟他同期的宇智波带土，差点把自己家的天给掀了。 ——旗木卡卡西不是一直留在木叶吗？他都退出木叶暗部了，而且为什么没有人怀疑自来也啊，他之前不是都在五大国传交，做这种事他最方便了。 ——你们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不提杀了四代水影的风切，他也是白髮吧，现在他还在被五大国联合追杀，想到要报復各个国家也是很有可能的。 ——风切毕竟是间谍，他没这种实力，而且根本就没人能证明他还活着……说到这，这些人都是忍者不提，怎么都是木叶的忍者啊？ ——出了事找木叶的忍者不是应该的吗？ ——说起非忍者的怀疑对象，果然还是三叉报社的老闆最有可能啊，我一直觉得整个忍界的情报都被人潮控了，如果他是幕后黑手的话一切不就都连起来了？ ——你说的对，比起什么千手扉间死而復生，还是这个猜测有道理啊！ 当然猜测都只是猜测，不小心猜中真相什么的怎么可能发生呢？ 至于雷之国，这是叛乱爆发最晚，但也是规模最大和蔓延速度最快的一个国家，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雷之国的大名就已经失去了对国家的掌控力，云隐村有心参与但最终没能联繫上大名或者大名的继承人，等到国都那边的时候，他们只看到贵族们正在试探到底谁能成为下一任的大名。 这属实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毕竟前两位想要成为大名的贵族都死于混乱，要说能当上大名的，还得是不怕死的人。 旗木卡卡西说：「你们宇智波的人没能当上火影，但是马上就要当上雷之国的大名了。」 宇智波晴也听到这句话也卡了一下，要是放在他小时候——也不用小时候，就五年前他听到这话只会觉得是旗木卡卡西的脑袋出问题了，但这件事目前看来竟然要变成真的。 他那个大侄子，宇智波鼬，虽然说是用着别人的身份，但本人却马上要在「某些力量」的潮控和「这个局势」里当上一国的国主了。 「反正他们那边也跟木叶的宇智波无关吧。」宇智波晴也最后说。 「这话也只能自欺欺人吧。」旗木卡卡西对宇智波一族里的那些事清楚得很，毕竟当初他去找宇智波带土，宇智波带土快乐地把宇智波一族的事当八卦讲给他听了。 「……」宇智波晴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反正这些事跟我没关系，我只关心他是不是在雷之国。」 他只想知道在这场暂时与木叶无关的动盪里，他哥哥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现在人又在哪里。 「你自己去找他不就行了。」 说这话的是坐在忍校围墙上的宇智波带土，作为木叶知名无业游民加关系户，你可以看到宇智波带土出现在任何地方。 他来的时候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血味，他晃了晃自己被刀划破的手，说木叶真是太危险了，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路过的手里剑划一下。 宇智波晴也看都不看宇智波带土，他知道要是宇智波里面评选出木叶建立以来最疯的宇智波，这位邻居大哥一定能排前三。之所以没排第一是因为宇智波带土至今没干出什么大事，所有的事业都做到一半就摆烂了，要不然他哪还能在木叶闲逛，他应该去的地方是木叶监狱。 第211页 「我答应过他。所以我不会离开木叶。」宇智波晴也说完跟旗木卡卡西道谢就走。 看着已经长大的少年离开的背影，宇智波带土伸了个懒腰，说：「他跟他哥长得越来越像了啊。」 旗木卡卡西说：「你这么忙，还有时间关心他们的事？」 宇智波带土假装非常无奈地嘆气：「但旗木卡卡西，这回的事真跟我没关系，宇智波斑都问我是不是我干的了，你问我还不如问宇智波游火他清不清楚。」 「也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旗木卡卡西也不是很想管那家宇智波的事，但这件事已经涉及到整个忍界，四代火影都有点头疼了。 ——虽然老师一定也知道游隼在哪里，但既然波风水门没说过，旗木卡卡西也没有问。 「宇智波止水一定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嘛……」宇智波带土意味深长地摊开手，「怎么样，他马上就要走了，你再不去找他就来不及了哦。」 旗木卡卡西卡了他一眼，往宇智波止水家那边走。 黄昏的光线从木叶忍校的一端铺开到另一端，宇智波带土站在墙角的阴影里，没来由地笑了笑。 他的脸一半在这片灿烂的黄昏里，另一半被大门的影子遮住，原本就有着伤疤的那部分脸也没有再遮住的必要。 「已经来不及了吧。」他说。 另一边，去往宇智波一族墓地的入口的宇智波晴也停下脚步。今天对他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所以他回来到这里，毕竟……这是父亲的忌日。是的，哥哥没回来的时候，都是他来找父亲的。 可是，当他走到墓地附近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触目惊心的一幕：血、到处都是血迹，一座几年来几乎没有人造访的坟墓前满地都是溅落的血还有战斗的痕迹。 战斗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而在这片痕迹的尽头，属于宇智波游火的墓碑那里，是半跪在地上，捂着一只眼睛的宇智波止水。 血顺着手指的缝隙流下，被挖走的眼睛不知去了哪里，宇智波止水听到了脚步声，他警惕地握紧了手里的苦无。 「……止水哥？」宇智波晴也没有接近，他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看到的哥哥死亡的画面跟现在的宇智波止水重合了。 宇智波止水这才松开手，从满是血和碎块的喉咙里发出半哑的声音：「去找你哥，让他小心宇智波带土。」 第116章 祭奠 撕开和平的表象只需要几秒钟，更何况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和平过。宇智波晴也刚想过去查看情况，就听到了从背后来的细微声音。 「啧……躲开了。」 宇智波带土的身影出现在原本宇智波晴也在的地方，他跟几分钟之前根本就没有区别，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但在这片黄昏的墓地里显得格外让人恐惧。 他看看宇智波晴也，又看看宇智波止水，说：「还要感谢你帮忙解开的封印，不然我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宇智波带土，你不是答应过不会再做什么了吗？」宇智波晴也后退了半步，但是依然挡在目前状况不明的宇智波止水面前。 「我这不是在帮你吗？」宇智波带土理直气壮地说，「反正你我现在都被困在这个村子里，只要毁掉木叶我们就能出去了，你哥也是这个想法才会这么跟你说啊。」 「不要拿他跟我说事。」宇智波晴也对上了宇智波带土的那双眼睛。 反正就算是拿走了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也不是真的安上就能用的，现在的宇智波带土用的还是他自己的眼睛。 并且另外一只还在旗木卡卡西那里。 宇智波带土愉快地说：「我可没有骗你，你以为外面那么大的动盪是谁做的？是你最好的哥哥宇智波游火啊，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毁灭这个村子，毁灭这个国家……反正这个世界都没救了，你还不明白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个世界已经无药可救。 但对宇智波晴也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放出了什么样的人来。宇智波游火不为宇智波带土解开封印是为什么，他也彻底明白了——但是当初他答应宇智波斑帮宇智波带土解开封印，不是为了这个！ 「真可怜。」宇智波晴也说。 他看向了旁边的墓碑，这上面的名字一度被抹去又刻上，现在又重新被抹去了。这是属于宇智波游火的墓碑，虽然他本人从未在这里长眠。 「哥哥自以为了解你，你也自以为了解哥哥。但你们两个这不是根本就什么都没想到吗？」宇智波晴也说。 「别跟他废话了。」宇智波止水的声音响里带着一点焦躁，「快去找你哥，这里交给我。」 这样下去根本就没有结果。 宇智波晴也不能确定在这里的是宇智波带土本人还是影分身——或许是本人，但如果不能拖住他的话，宇智波带土去哪里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不抱着杀死他的心态去战斗的话，那谁也别想从这里离开。 「我记得止水哥给过我一个任务，」宇智波晴也头也不回地说，「如果宇智波带土的行为超过木叶允许的范围，就杀了他。」 宇智波带土冷笑：「你以为——现在的你还办得到吗？」 十月份的天黑得很快，夕阳只是在天空中挂了一会儿就彻底落幕，黑夜迎来了星辰新的图卷。乌鸦在寂静的夜色里发出哀鸣，冷瑟的风从街道的一端吹到另一端。 第212页 深夜的墓地里下起微微的雨，湿漉漉的风夹杂着些微的腥甜味道，走在林立的墓碑间穿着兜帽斗篷的青年忽然停步，看向被乌云遮住的月亮，以及干枯的树枝上正在鸣叫的乌鸦。 跟在旁边的白色巨犬抖了抖满是水珠的毛髮，蹭了蹭他的腿，像是在问他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有点不安。」 自从游隼等于风切这件事曝光以来，宇智波游火以明面上叛忍的身份离开木叶，到现在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虽然有着各方面的支持，但遭到的追杀当然是少不了的，除了各个忍村派出的忍者和对他始终不理解的旧友，也有一些冲着悬赏金来的流浪忍者或者叛忍，所有人都对找到游隼感兴趣，结果就是他到现在为止都还在躲躲藏藏。 当时千手扉间问他真的要自己出去当这个搅混水的诱饵吗，他的回答是已经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论五大国忍者的仇恨，他可谓是仇人遍地；要说能保证安全，他一个根本不会死的人还在乎什么？只有木叶那边也许有人会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但认识他的人本来就不多。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水影已经把五大国旅游一遍，水之国可以说已经名存实亡；土之国崩坏也是早晚的事，只不过土影是个明白人，从去年开始就在想对策了……」 他一边走一边跟杏的忍犬聊天，山吹时不时叫两声，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单纯在回应他的话而已。 宇智波游火不记得山吹到底会不会说话了。按理来说跟忍者契约的动物多多少少都有会说话的，比如小橘，空区的忍猫都是能够跟忍者交流的存在，小橘这种打遍天下的存在更是打一开始就对人类的语言了如猫爪。 「风之国？只要我爱罗还在木叶，夜叉丸就只能配合我们的计划，这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砂隐存在一天，这个世界对他们两个就是危险的，罗砂死后的砂隐本来也就到了悬崖的边缘，再不做出改变他们谁都别想好好地过下去。」 「就是雷之国这边有点难办，云隐肯定不会让宇智波成为新的大名，要是能找到机会搞定那边就好了……再拖下去的话事情就会变麻烦了。」 「……」 「是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有这样的下场也是应该的。要是杏还在，一定会说我做的还不够彻底。」宇智波游火停在了一座墓碑前，这里写的是个陌生的名字。 要说陌生，因为这个名字她从来都没有用过。要说熟悉……这毕竟是宇智波游火亲手刻上的名字。 「好久不见，杏。」他说。 深夜的墓地异常安静，这种边边角角的地方就算是追兵也不会这么快赶过来，飘飞的雨丝里宇智波游火干脆坐在了这座墓碑面前，然后倒了两杯酒。 山吹靠在他的脚边，疑惑地看看那座坟墓，又看看宇智波游火。它用舌头舔了舔青年脸上的雨水，直到宇智波游火无奈地说好吧，我知道你想见到她。 于是他结印了变身术，变成了过去队友的样子，对着那座真正埋了犬冢杏的墓碑，像是队友之间闲聊一样地说：「我回去看飞鸟了。」 「他……该怎么说呢，虽然他已经不是飞鸟，但至少他从实验里活下来了。算是成功了？这点比我强。」 「现在他的名字是……好像也没必要说，毕竟对他来说，我记得的东西是根本不存在的吧。他现在过得很好，杏知道这点就可以了。」 「杏。」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要是等不到那一天的话——我们三个，一个活不成，一个死不了，一个活着但是死了，还真是永远也没法再见啊。」 深夜的雨渐渐变得大了起来。 雨水把宇智波游火淋得湿透，但好像比这雨要更冷一点。他在嘈杂的雨声里沉默很久，脑海里是飞鸟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时他是想回去看弟弟妹妹的，飞鸟却说——要是不珍惜的话，有些人就会从身边消失掉。 当时宇智波游火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弄丢弟弟妹妹的，但从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见到过飞鸟。 后来他弄丢了杏，再后来是晴也。最后小唯也以为他已经死了。 「我还真是个没用的人。」他低声说。 明明有着想做什么都能做到的能力，可唯独最初要做的那件事永远也做不好。想要保护的人最终会被他伤害，不管是弟弟妹妹还是他的战友，又或者是他的族人。 不过当初的带土前辈都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想想过去的他还是太天真了吧。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谁也不需要牺牲就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宇智波游火刚想解除变身术离开这里，就听到了湿淋淋的雨幕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是……杏？」 站在雨里的人有点不确定地问。 宇智波游火看到的是一个金髮的、有点熟悉但是也很陌生的青年。不过能在这里认出犬冢杏的人并不多，所以这么推断的话…… 「希吗？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杏。」他站起来，对这个青年说。 刚才还在想应该怎么解决云隐村这边的事，雷影的左膀右臂这不就来了吗……准确来说是身为雷影的左手的忍者，希，他跟宇智波游火还是认识的，只不过是在那场连天的暴雨和宇智波游火的噩梦里。 第213页 「你不是……等等，你是……」 希这才想起来他来这边是为了什么。没错，他是来追杀游隼——也就是在整个忍界吸引最大仇恨的间谍的。当初游隼潜入雷之国，切断两条重要的补给线的仇，云隐还没跟他报呢。 也就是说，出现在这里的忍者，还认识他，极有可能就是当初的游隼。 希站在这场雨里，对着那张熟悉的女孩子的脸欲言又止，又看到了在宇智波游火脚边的熟悉的忍犬，最后问：「所以当初你就是这么……」假扮成女孩子潜入雷之国的？然后发生了那一堆这样那样的事？欺骗年轻的小伙子感情？ 宇智波游火：「……」 他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下。欺骗年轻小伙子感情这件事是杏做的，不是他做的，他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宇智波一族是族内通婚，就算他已经没有了写轮眼，族里也不会容许宇智波的血脉外流。 这次他解除了变身术。 年轻的木叶忍者整理了一下被雨淋湿的头髮，看着他的老熟人，说：「杏就是女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毕竟当初就是我在你面前杀死她的。不过，到现在你也清楚杏跟我一样都是木叶间谍的事了吧？」 一场任务，两个间谍，三具尸体……和十二年的过去。 这件事归根结底要说到当初提前进入雷之国，跟云隐的忍者见面的杏身上去。当时的宇智波游火原本想做得更加小心，可是杏就这么一头扎进了雷之国的局面里，他们两个差点无法脱身。 当时的希年纪也不大，可以说他们是同龄人，最终间谍的身份暴露，杏死在了雷之国，而游隼带走情报活着离开。那件事之后希这人似乎一直在找他，但到现在才能确定游隼的真实身份。 云隐的忍者希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又看向了那边的山吹，他说：「道理我都懂，但那时候你还是小孩子，我能认出来才叫奇怪，而且忍犬一生只会认一个主人。所以你其实是杏对吧？」 当初活着离开的那个人就是游隼这点毋庸置疑，但游隼到底是谁这件事就可以做点文章，毕竟忍界虽然知道那些事都是游隼做的，却不能确定游隼的真面目，就算他是…… 「……」 宇智波游火跟山吹面面相觑，他也知道忍犬只有一个主人，但山吹只是跟着他而已，它的主人从始至终都是杏。 「你，」宇智波游火说，「是来杀我的吧？当初的杏为什么会死你也很清楚，她是间谍，我也是间谍，这只是战争的手段而已。就算我不杀她，动手的人就会是你。」 「你会说这种话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游隼。十二年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对不起，那时候的我如果能再强一点……就能直接杀掉你们而不是放弃杏逃出来了。就跟杏说的一样，国家和村子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错误的。」 所以，我们才会选择了这样的道路。 很抱歉，杏没说过这句话。 第117章 忍界 雨已经停了。 在无人问津的墓地里，黑夜的颜色掩盖了所有的一切，忍术的微光从被雨水沖刷掉灰尘老旧墓碑边缘划过，踩踏着泥泞土地的两人再度让其沾染上灰褐色的、擦不掉的污迹。 乌鸦在漆黑的夜色里抖落一身的水。 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现在的情况跟之前获得的情报完全不同，希在看到宇智波游火使用木遁的时候，就已经有放弃战斗的打算了。 在经过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和两个忍者的战斗后，整个墓地变得泥泞一片，满地都是烧焦的、看不出原本形状的东西，还有正在缓缓化为燃尽尘灰的铁锈色枝条。 确定对方暂时不想继续打之后，宇智波游火把自己的斗篷兜帽重新扣上去，然后听到已经熟到快要让他耳朵起茧子的问题—— 「你为什么能使用木遁？」希当然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看起来跟千手柱间的木遁并不一致，但木遁的特性就摆在那里，当初想要研究木遁的国家和家族有那么多，可最后能用木遁的还是就只有千手柱间……还有木叶的某些忍者。 某些忍者，比如传说中復活了并且同样能用两手木遁的宇智波斑，比如木叶出现的到底是不是叛忍都很难说明的某个年轻宇智波，再比如那个不知道怎么来的木叶暗部。 宇智波游火也已经是第无数次回答这个问题：「官方一点的说法是只要有千手一族的血统，就会有一点机率觉醒木遁，毕竟现在的千手已经彻底成为整个木叶的一部分，而木遁的力量根植于血脉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甦醒。」 「如果你真的是觉醒木遁的千手，木叶也根本不可能把你定为叛忍吧……」希一听就知道这是在胡说八道，但看既然游隼也不是要继续战斗的样子，他也有心情吐槽。 「是啊，也有非官方的说法，毕竟我跟千手没什么关系，我的血统可以说跟他们完全不沾边。非官方的说法是参与了某些非法的木遁实验，侥倖活了下来，就是你看到的我。」宇智波游火说。 其实这就是真相。 但每次他说出来的时候，那些人都不是很愿意相信，他们甚至更愿意回到上一个猜测，比如木叶根本就不知道他会木遁，而游隼其实就是千手一族的后人。 第214页 可惜雷之国的忍者向来脑迴路跟其他的国家不太一样，希在想了几秒钟之后就得出结论：「我明白了，所以那个传闻是真的？」 「……哪个？」 宇智波游火已经有段时间没看三叉报社的报纸了，要是真的有要紧的事千手扉间就会找人通知他，或者直接飞雷神来一趟，但现在既然什么都没说，应该不会有大事。 这也就代表着，希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一些捕风捉影一个字都不能信的传闻。 「就是说前段时间雾隐那边有个说法，风切其实原本就是雾隐的忍者，但是被木叶一个叫做大蛇丸的传销专家骗走，然后……」 「你觉得这个说法可信吗？」宇智波游火幽幽地打断了他的话。拆开来看这话说的确实都对，但合起来确实不是那么回事。当初的风切飞鸟确有其人，只不过不是站在这里的人罢了。 希耸耸肩：「看你的表情是不可信。」 这场雨还不够大。 在刚才的战斗里他们两个都刻意避开了周围的墓碑，这一带埋葬的本来都是战争的流民，或许根本就没人会在意，但是宇智波游火併不想真的在这里打到那个地步。 「既然你不打算继续打，那我要走了。」宇智波游火说。 他依旧不是那些强到能够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存在。 就像前段时间他在战场上遇到本来不应该出现的宇智波斑，这位建村时期就被认定为疯了的宇智波不知道哪里看他不顺眼，追着他打了一路，最后宇智波游火没办法就坑害了宇智波带土，撞进了他的神威空间，听说后来宇智波带土被宇智波斑按着揍了一顿，但这就不是宇智波游火该管的事了。 毕竟——宇智波带土不能对他出手，这件事让以前的邻居恨到他牙痒，却拿他没办法。他曾经就这个问题跟宇智波带土谈过，老邻居大哥不耐烦地说上次那事是代打，黑绝被你弟烧成灰了这不是代打都不用打了吗？ 这导致宇智波带土后来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隔着面具都能表现出低气压来，这是说到底都要怪到宇智波止水的头上……但以宇智波带土现在的情况，公开继续搞事是行不通了，这几年宇智波游火只在一些木叶忍者看不到的地方见过宇智波带土。 「你先等等。」 希还是拦住了他，毕竟游隼比预想中的要好说话多了。其实他这趟来本来就是试探，从雷影这边的角度来看游隼的活动未免也太让人奇怪了一点，不是他被人算计到这个地步，就是他自己在谋划什么东西。 「天就要亮了，你在等云隐的暗杀部队？我记得你们的人手应该在国都附近才对。」宇智波游火说。 「别人村子的事你为什么要搞得这么清楚？」希听游隼这人有点散漫的语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游隼根本就不是真的被五大国追杀，他也不在乎这种事，不知道他的底气从何而来，但对云隐来说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大名的事跟你有关吗？」希问。 宇智波游火俯下身用水遁把那座溅上了泥点的墓碑重新擦干净，声音里带着厌倦：「你们雷之国的大名？他不是自己跑了吗，这种事都能跟我扯上关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如果我一个人就能改变世界的局势，就不会被人追得到处逃了。」 不久之前雷之国大名逃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忍界，虽然在过去的歷史里这些统治者和贵族早就做出无数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但在当前的环境里看还是让人觉得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我不觉得这件事跟你完全无关，如果你真的杀了枸橘矢仓，雾隐不会对你视而不见。你们达成了协议。」 最后一句话，希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如果雾隐真的跟风切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那游隼出现在雷之国也不至于没有任何雾隐的忍者来过问，所有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宇智波游火停下动作，往希这边看过来，他背后是刚从乌云背后显现出来的月亮，而一只乌鸦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说：「如果是，你——或者云隐又打算做什么？」 希看着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就转身走了。 能做什么？ 现在的他没有跟游隼战斗的可能，木遁忍者对于高爆发的雷遁忍者来说在最开始的时候没能突破的话，后面的战斗更是不需要考虑。 他走出两步，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声音。 游隼慢慢地拧干头髮上的水，就在朝阳刚要升起的时候用算得上悠闲的速度把越来越长的小辫子重新绑起来，然后对老熟人说：「只要国家之间发生战争，就不可避免地面临忍者之间的消耗，毕竟忍村是在国家的支持下才建立的。明明停战协议也是各个村子的影之间签订，可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经过大名，你从来没想过这不对吗？」 「那又怎么样？」希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他隐约察觉到事情不对，可是游隼的语气跟刚才不同了。 「不怎么样，我听说了雷之国现在的情况，如果没有新的足够有能力的人成为国主的话，周边的国家也不会毫不动心吧？水之国崩坏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出手攫取了一部分利益，但现在的你们就要重蹈水之国的覆辙了。」 「……」 「这只是个提醒而已，反正我不觉得火之国的大名能忍住什么都不做，毕竟现在只有火之国还什么都没发生，这样下去的话，他成为忍界唯一的统治者也就是时间问题吧？」宇智波游火说到这里笑了笑，朝阳在他的背后升起。 第215页 但阴冷的风从墓地的另一端吹来，让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游隼要说的不是这点。 希转过身，他已经明白对方想说什么了，这件事越想就越让人觉得可怕：「火之国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宇智波游火回答：「当然，现在的形势不是只有火之国没有任何问题吗？因为拿到了足够的赔偿，又有着叫做木叶的最锋利的那把刀，税收方面也放宽了，怎么想都是唯一的受益者。当然——」 在这片冷雨扫过的寂静天地，年轻的忍者说着仿佛与自己无关的话，但每一个字都让听到的人觉得手脚冰凉。 「你知道，如果看不清眼前的迷雾，那站得越高就会摔得越惨。」 火之国什么都没发生？怎么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从火之国开始的，只不过居住在安逸环境里的大名依旧没能看清过这暗流涌动的忍界——不，比起忍界，不如说是属于所有人的世界。 希看着依旧是在笑的青年。 也许雷之国大名的事与他无关，但是最近两年发生的这些事必然跟他脱不了干洗。说着这些话到底是想做什么……而且为什么要跟他说啊！这傢伙……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雷之国的大名，如果你们不想交给宇智波的话，就考虑一下我的提议。继续这样下去，云隐迟早要重蹈雾隐的覆辙，并不是所有忍者都能接受屠杀平民。」 「这就是你们的阴谋？」 「不，这是阳谋。能让仇人聚集在一起的东西就只有利益，除了利益之外，还有最基础的信任。比起战国时代的混乱，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建立的忍村确实是前所未有的改变，但你想过吗？让大名的世界变成我们的世界。」 这场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宇智波游火往墓地外的方向走，徒留希一个人站在原地。据说是木叶叛忍兼雾隐叛忍的忍者伸了个懒腰，毕竟一夜没睡他也想找个地方休息，更不用说现在身上湿淋淋的，要是待会再来人追杀他的话，他就只能考虑去找宇智波带土蹭个地方住了。 说起宇智波带土—— 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是被困在木叶了？谁知道他又在搞什么事，自从二代火影千手扉间跟宇智波斑谈过之后，宇智波带土就时不时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木叶的人估计也不知道这件事。 「带土前辈啊……」 十多年前那样憧憬的对象，果然还是走上了这样的道路。该说是忍者的末路，还是命运的玩笑呢？ 「我一来就听到有人正在想我，你这又是碰到老头子了？」宇智波带土就出现在旁边的树上，他打量着宇智波游火身上的伤，虽然说是在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速度復原，但该不会是刚跟人打完吧。 「不是，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宇智波游火戳了戳自己肩膀上的小乌鸦，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止水有段时间没联繫我了，你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吗？」 宇智波带土就摊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们的事你自己去问，我可不想见到他。」 「我现在又回不到木叶。」宇智波游火一边说一边继续往前走。 「小心他死掉你都不知道哦。」宇智波带土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经过，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句。 「那种事不会发生的吧，你不是说还想要止水的眼睛吗？」宇智波游火确实有点担心，但那是木叶啊，止水在木叶会出什么事。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果要杀他的人就是我呢？」 第118章 记仇 或许是因为刚刚下过雨的缘故，宇智波带土的声音在墓地里显得尤为清晰。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到刚才为止都没表现出什么情绪的宇智波游火的声音冷下来，他站在原地看着宇智波带土蹦蹦跳跳地从自己身边越过，令人感到陌生的暗红色眼睛里沉淀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他非常清楚宇智波带土根本就不是开玩笑的。这个人说什么就很有可能去做什么，哪怕他会因为心情不好或者遇到过马路的老奶奶这种理由什么都没干，但只要他说出口，就代表着真的有这种可能。 「我可是前辈啊，带土大哥怎么会骗你呢？」宇智波带土愉快地说着，还拍了拍宇智波游火的肩膀。 就在他手放到宇智波游火身上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忽然在扭曲的漩涡里虚化，然后重新出现在了另一个方向。 宇智波带土看着差点从他脑袋的方向传过去的铁锈色枝条，假装松了口气说「好险好险，没想到风切大人今天心情这么不好啊」……然后他站在犬冢杏的墓碑上，换了个语气—— 「你好记仇啊，宇智波游火。」 「我一般不记仇，但你杀我也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木遁……」 从木叶四十八年那次开始，他就知道宇智波带土其实是不那么常使用木遁的，或者说每次他看到宇智波带土使用木遁的时候，这位曾经的邻居基神状况都不是很好。 坏消息就是他每次都撞到宇智波带土基神不太好的时候，同样的结果他已经体验了三回——虽然也并非真的死亡，但他又不是没有痛觉。 「你又不会死。」宇智波带土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不过他说到这里忽然笑起来，语气也重新变回了轻快的样子。 第216页 在曾经的下属难得充满敌意的视线里，四点五代水影宇智波带土说：「但宇智波止水就不一样了。」 「宇智波带土！」 这句话刚说完宇智波游火就动手了，宇智波带土当然也知道他说完这话的后果，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原地，但两个人交手也不是第一次，都知道彼此的难缠——毕竟这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时候了，现在宇智波带土最擅长的，恰恰就是宇智波游火最不怕的。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也没说我动手了，而且你打一个不能还手的人是不是有点欺负人啊。」 宇智波带土的语调依旧轻快，但是他的神威并非没有弱点，他敢保证波风水门肯定跟宇智波游火讲过怎么对付他，不然宇智波游火也不至于把时机抓得这么准。 木叶啊……无论如何都躲不开、逃不过的木叶，他过去的家，还有现在回不去的地方。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所以你做了什么？」宇智波游火对宇智波带土的抱怨置若罔闻，他现在只关心木叶那边出了什么事。要是宇智波带土真的动手的话……就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宇智波带土能做什么？ 「阿飞什么都没做哦——」宇智波带土拉长了声调，完全没有好好回答问题的意思。 根本就没有办法对话。 「我换个问法，」宇智波游火说，「你特意来找我，不会只是来通知我你又做了什么大事的吧？」 这下宇智波带土收起了玩闹的语气，他用回属于宇智波斑的声线——不知道为什么在说正事的时候他特别喜欢用宇智波斑的声音——对面前的人说：「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当初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如果接下来你们还没有动作的话，他就打算插手了。」 「这本来也就是在计划之中的事，你没必要特意来找我。」宇智波游火知道宇智波带土说的是什么事。 在这几年里忍界的局势可以说是千变万化，但宇智波斑一直没有插手过这里的局面，这倒不是因为他真的不感兴趣，而是千手扉间直接带着秽土转生又被復活的千手柱间去跟宇智波斑谈判了。 復活千手柱间是宇智波游火做的，復活宇智波斑是宇智波晴也做的，几年前这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可以说是打得惊天动地，但是打完之后宇智波斑就走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被新时代抛弃的旧时代忍者对这个世界是怎么看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宇智波斑看来，木叶的存在毕竟是失败的。刚好现在的千手扉间也觉得木叶已经不适合目前的忍者了，所以他说服了宇智波斑。 最后他们达成约定，如果在这三年里千手扉间能让他看到满意的结果，宇智波斑就「暂时」不会管他们的计划。当然宇智波带土当时也是在现场的，虽然他名义上人在木叶，但要见的人是千手扉间……波风水门在大致清楚事情的前提下也就默认了他的离开。 「真可怕啊，幸亏你这种人没有当火影的资格。」宇智波带土看他暂时没有出手的意思，就重新靠过来，不过他的身体还是处在神威空间里，随时都有可能跑路。 「有没有我都一样，四代大人不是也在跟老闆打赌……忍者的未来掌握在年轻忍者的手里，世界的未来则是在所有人的脚下。」 自从千手扉间的计划开始，三叉报社就搬到了火之国。 宇智波游火还记得当时他正在帮千手扉间改新闻稿，波风水门就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还有漩涡玖辛奈和漩涡鸣人。当时漩涡玖辛奈愉快地把鸣人和佐助塞给他，兴致勃勃地说游隼啊这里应该这么写，而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的编辑，搞得他的叛忍名号不存在一样。 「老师他也已经快要四十岁了，他算什么年轻人啊。」宇智波带土耸耸肩。 「我觉得他说的是你们这代人。」宇智波游火看了宇智波带土一眼。 「卡卡西在他眼里当然是天才，跟我们这种人可不一样……」 宇智波游火已经不想继续跟他纠缠下去了，当宇智波带土不想的时候，他可以跟你聊一整天都说不到重点：「你每次评价旗木前辈的时候都不一样，一会儿天才一会儿废物的，什么时候你跟你自己统一了意见再来跟我提他。既然你不打算说那就别缠着我，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宇智波带土。」 「阿飞怎么会骗你呢？」宇智波带土笑着说。 「……」 不，这傢伙十句话里有十一句都是用来忽悠人的，宇智波游火对这位大哥是真的了解，所以他转身就走。 而宇智波带土伸了个懒腰，看着宇智波游火离开的方向，带着灿烂的笑刚准备离开这里，就猝不及防地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铁锈色枝干穿透。 宇智波带土：…… 「到底谁说他不记仇的？！」 = 从昨晚开始的不安依旧在心头蔓延，宇智波游火离开墓地之后靠着一棵树休息，他抓紧衣服觉得心脏好像要在冰冷的空气里停止跳动，喉咙里泛上血味但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次离开火之国已经有两个月，上次回到报社还是去问报社老闆千手扉间到底是为什么又在报纸上乱写，千手扉间的回答是他什么都没干，那是宇智波斑写的。 反正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追杀，这活除了他还真没人能干得了。 第217页 山吹蹭了蹭他的腿，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安。 「我没事，」宇智波游火摸了摸山吹的背，说，「现在也回不去木叶，要知道那边的情况，还是去找宇智波鼬比较方便。」 这里距离雷之国的都城已经不远，他经常来这里拜访，雷之国的大名甚至热情好客地邀请过他，虽然背后的用心肯定不是这样。但现在这位大名已经看明白局势跑了，所有人都在想下一位大名会是谁，但宇智波游火很清楚，只要雷影不做出决定，这个位置估计就要落在宇智波鼬手里了。 忍者成为大名这种事并不是没发生过，毕竟有的小国就是由忍者本身保护平民聚集起来的地方，在过往的歷史里也不乏这样的例子，但是放到五大国上就变得少之又少。宇智波鼬即将做出一件整个忍界都在注意着、期待着、提防着和恐惧着的事，不过当那些想要黄雀在后的人仍旧在观望中的时候，这件事的结局基本上已经註定。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那是宇智波啊。 宇智波鼬本来就是作为宇智波一族的继承人被培养的，他当然清楚木叶里的那些事，当初三代火影看到他的时候甚至说宇智波鼬是难得的在宇智波一族里看起来会动脑子想政治的小孩，不过后来这句话被传成什么样了也没人知道。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加入云隐，他看上的本来就是大名的位置，我们所做的一切，只不过刚好跟他在同样的利益之上而已。」 宇智波游火抵达雷之国都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事了。 多余的话也不用说，他直接找到了宇智波鼬，当时宇智波鼬还在跟表哥谈不知道什么东西，既然是真想当个大名那必然也很忙，但宇智波鼬看到宇智波游火就让表哥先出去，说他们有别的事要谈。 表哥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最后问：「你不是在雾隐忍者的追杀里死了吗？」 啊，每次见到表哥的时候都要来这么一句，宇智波游火都已经习惯了。他面无表情地说其实他是复制体，每次有宇智波游火死掉的时候都会有新的宇智波游火出现，表哥听了之后大为震撼，基神恍惚地走出去了。 而宇智波游火关上门转过身，问宇智波鼬：「木叶发生什么了？」 宇智波鼬也不跟他废话了，直接说：「你听说了？宇智波止水被人袭击生死不明，宇智波晴也失踪，大多数人怀疑是宇智波晴也做的。」 虽然消息并没有明确地传出来，但以宇智波鼬跟木叶联繫的紧密程度，他说出口的话基本上就已经是事实了。 宇智波游火听完他的话，先是愣住了，然后他一字一顿地说：「晴也不会做这种事。」 「我不认识宇智波晴也，只是听说了他的存在——佐助说他是你弟弟？」宇智波鼬在说到「佐助」和「弟弟」的时候语气放温柔了一点。宇智波晴也的名字从木叶消失的时候他刚刚五岁，两个人就没有什么认识的可能，后来这个人再次出现，那时候他早就离开木叶了，只知道是宇智波一族出现的另一个万花筒的拥有者，情报基本上是从宇智波富岳或者宇智波佐助那里听说的。 宇智波游火当然清楚这两个人不熟，要说宇智波晴也跟家人之外的谁比较熟……除开曾经在一个队伍的小编辑和后来负责联繫他的卡卡西，下一个能数上号的可能是宇智波斑。 「是啊，我弟弟。」宇智波游火说。 「听说你们关系不是很好。你真的了解他吗？」宇智波鼬问。 所谓的不是很好已经是非常委婉的说法了，按照佐助的说法，当时宇智波晴也是真的想杀宇智波游火，但最后宇智波斑说再这么下去就连尸体都留不下了。至于那时候宇智波斑是否知道宇智波游火能活下来，这点没人敢去问他。 宇智波游火的回答不带一点阴霾：「当然，晴也是我弟弟。就算他不清楚他原本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真正有可能干出这事的人早上还特意去跟他打招唿，生怕他认不出来是自己干的。听说宇智波止水生死不明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开始后悔——是的，他真的很后悔没把宇智波带土留下打一架。 「如果你想回木叶的话……」宇智波鼬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宇智波游火打断了。 「不用了，我回不去。那傢伙就是因为知道这点，才特意来找我的吧。」宇智波游火深吸一口气，不愧是宇智波带土，有着轻而易举就让人想砍他的能力。仗着他不可能回到木叶……就是因为这个…… 「为什么？」 宇智波鼬看着正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青年，头一回觉得红豆糕老师的表情有点可怕。他记忆里的红豆糕老师就算是身为风切的时候，也很少流露出明显的情绪，只是经常会让人觉得他有点不耐烦，诚然这算是伪装，但游隼又是更为温柔的人。 他还是想问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能回木叶？」 第119章 灭口 为什么不能回到木叶？ 宇智波游火想这件事很难解释，但他过去从来没有想跟人说过这个问题。自从木叶58年他离开木叶，到现在都没有回去过，原本所在的小队已经解散，听说小编辑目前在木叶做外交工作，而晴也在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担任了木叶忍校的老师。 小唯越来越喜欢出村做任务了，因为这样有时候还能碰到大哥。虽然宇智波游火每次都是接到止水的消息才去找她，但见面的时候总说是碰巧遇到，兄妹俩对这件事也都心知肚明，但谁都没有点破过。 第218页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但我确实不能回去。」宇智波游火最后还是说。 「你跟人有什么约定？」宇智波鼬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看红豆糕老师的表情，都这样了还不愿意回去，当然是有别的原因。虽然并没有直接参与木叶的政治，但他也能从佐助的描述里清楚宇智波游火併不是真的叛忍——如果他是事情才会变得奇怪。 既然事情的根源不在木叶，那就是在宇智波游火自己身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明明听说了这样的情况，却依然不能回到木叶？ 宇智波游火摇摇头：「不是我跟别人的约定，是我们跟雾隐之间的盟约。四代水影附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我不能回到木叶。」 宇智波鼬还是对这个原因愣了一会儿。 「你们跟雾隐的盟约，等等……」他记得这件事应该是跟这两年忍界的动盪有关，虽然是合作方但宇智波鼬确实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谈的，没想到雾隐村提出的条件里还有这个？ 他想到了当初的风切，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他们真想报復为什么不去找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游火幽幽地回答：「他们不知道那是宇智波带土，到现在还以为是宇智波斑，你看他们敢找宇智波斑的麻烦吗？」 这就是为什么宇智波带土到现在还时不时在用宇智波斑的马甲啊，做的事都会扣到宇智波斑的头上，他自己还是在木叶安安分分被看管的人员，实际上在忍界到处捣乱，除了没有再搞出什么差点毁灭世界的乱子来还有什么没干过？ 「但就算是这样，你回去他们也不会管吧？」宇智波鼬又问。 「我身上有用来追踪的忍术……不过没什么用，雾隐的暗杀部队不会真的追杀我。其实枸橘矢仓当时提出了另一个条件，我没答应就是了，毕竟比不回木叶还要麻烦。」宇智波游火说。 「什么条件？」 宇智波鼬知道自己本来不应该问他们之间的谈判细节，但现在宇智波游火提起来，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件非常重要并且微妙的事。 宇智波游火难得陷入了沉默：「……」 宇智波鼬左右看看没有人，就大声说：「我想知道！红豆糕老师！」 宇智波游火捂着脑袋：「明明在外面都那么成熟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小孩子啊！你不是对你弟弟说再这样下去就永远也追不上你的脚步了吗？」 宇智波鼬回答：「佐助还是小孩子，我怎么不是小孩子了！」 宇智波游火：「……」 光顾着宇智波鼬要用已经二十五岁的表哥的身份当上大名这件事，他差点就忘记了宇智波鼬今年应该是只有十五岁。 等等，那宇智波鼬知道他弟弟其实年龄好像比他还大吗？ 是不是压根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件事，那宇智波富岳知道吗？应该知道的吧，当时在场的人好像都不是很愿意说说那一片混乱的情况，倒是在木叶玩了一段时间的迪达拉说过很多版本，但是他每次讲的故事都不一样，宇智波游火听了都觉得离谱。 后来这些故事被小编辑收集起来，还专门做了一本小册子……那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 「红豆糕老师！」 「就是说……枸橘矢仓希望我成为他们最后一任水影，并且让『雾隐』这个村子彻底消失，这也是我们最开始就想做的事。」宇智波游火说。 所有的一切一开始就定好了。 雾隐不能毁在自己人手里，所以枸橘矢仓也曾经为是否让桃地再不斩这个不靠谱的成为结束它的人而犹豫过，但如果说到谁做这件事更加合理，那当然是当时间谍身份还没有被证实并且真的在雾隐有很多人都喜欢的风切。 到最后就算是被整个雾隐乃至水之国的人憎恨也是没什么关系的事，因为他本来就是间谍，他对雾隐造成的影响远远超过那些换谁都可以的工作。这说得上报復，但也可以说是交换。 宇智波游火本来想如果要这么做也可以，可是当时千手扉间说没必要，雾隐的事让雾隐自己处理。 虽然知道这是老闆还想随时找他加个班，但宇智波游火还是事后用很甜的烤鱼感谢了老闆。 听说后来有一天枸橘矢仓在旅行的时候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膀，回头一看是漩涡玖辛奈，她说九尾很久没见三尾了，所以九喇嘛想跟矶抚交流一下感情…… 「但如果真的是宇智波带土干的，不能回木叶我还不能去找他吗？」宇智波游火面无表情地说。 刚才轻轻放过宇智波带土就是个错误，反正宇智波带土不能打他，他却能打宇智波带土，要是宇智波带土拿着止水的眼睛解除别天神就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他总得跟宇智波带土好、好、谈、谈。 「需要我吗？」宇智波鼬问。 「你不当你的大名了？」宇智波游火就看他。 可是宇智波鼬学着他的语气说：「宇智波族长要当上雷之国大名跟我一个死人有什么关系？」 「……」 能不能学点好的。宇智波游火再一次觉得他有点对不起宇智波富岳。 不过带宇智波鼬走是不可能的，要当大名就好好去当，反正到最后按照他们的计划，无论是哪个国家的大名都将会不復存在。宇智波鼬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这个「最后的时刻」去做这件事。 第219页 「你知道宇智波带土在哪？」宇智波鼬问。 「姑且算是知道，但就算他不在那里我也能找到他。」宇智波游火站起来，跟刚好路过的表情奇怪的表哥告别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表哥：「那是真的吗？」 宇智波鼬：「你说什么？」 表哥：「就是复制体的那件事……」 宇智波鼬：「……」 真的没救了，他真的信了啊。 = 离开雷之国的宇智波后，本着有仇还是当场报顺便问问止水的万花筒是不是在他那里的想法，宇智波游火一路顺着找到了宇智波带土。 幸好他这次带着山吹出来，不然要找到一个明明能走路非要消耗查克拉和瞳力进行空间移动的忍者还真的很难。他找到宇智波带土的时候，发现这人正在非常开心地跟路过的雷之国忍者聊天，被他抓到的这个倒霉忍者不就是还没回去的希吗…… 不管是谁，被宇智波带土拦住都是挺倒霉的。 「这可怎么办呢，你看到了阿飞的秘密，阿飞就只能灭口啦——」宇智波带土快乐地说着，而希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严肃。 就在这个时候希看到了从另一边悄无声息过来的宇智波游火，他觉得自己可能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不光遇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忍者，还又碰到了跟他有仇的游隼…… 他还没去想游隼为什么来这里，就看到有沾着血的木遁瞬间穿过了他眼前的人，甚至就是擦着他的脸过去的，但这个人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扭曲成一片消失在原地，紧接着这两个人就用包括木遁在内的各种忍术打了起来。 希：？ 他不是很明白髮生了什么，但只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俩人不是一伙的，所以他可以先找个机会跑了。不过还是让他听听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宇智波带土，看来你这两年在木叶过得很开心啊。」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干过什么了啊，是不是很惊喜啊我亲爱的风切？久别重逢总该给你点小礼物……」 「别废话了，上个月我们还见过，既然你还没走就是做好了也被我杀一次的准备吧。」 「太过分了吧，怎么说我也能算是你哥哥，宇智波游火。」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还要提……别的先不说，需要我提醒你被你挖了眼睛的是你什么人吗？」 「应该问他是你什么人才对吧？而且他明明应该恨到杀了你，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这些话？」 战斗的地点是荒郊野外，但就是这样一片遍地怪石的荒野，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被破坏成了废墟。被惊起的飞鸟和从眼前逃窜的动物无一不在提醒着希之前的战斗里这两个人都是在对他放水，但是…… 为什么是宇智波啊！ 为什么这两个人都是宇智波，你们宇智波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这是误入了雷火两国的宇智波大战？！不对，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据可靠消息，这人是四代火影的学生，在二代火影的阴谋下死而復生，失去记忆跟自己的同伴旗木卡卡西敌对，而宇智波斑听说千手扉间做出这种事就气到从坟墓里爬出来了，因为宇智波带土似乎是宇智波斑的后裔…… 「我以为你会用止水的眼睛来接触别天神。」 另一边正在战斗的宇智波游火看着宇智波带土，到现在为止宇智波带土还是没有还手，只是在躲避和有限地防御而已，也就是他们过去遇到的时候的状态。 宇智波带土看了那边还没走的希一眼，没有把宇智波一族眼睛的秘密说出去，而是含煳地回答：「他的眼睛你也知道——宇智波一族的万花筒越强，受到的限制也就越大，就算我拿着也不可能随便用。顺便一提，他现在也快要……」看不见了吧。 「所以你还是用了。」宇智波游火在想有什么能让宇智波带土放弃解除别天神的事，不过不能对他出手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以他对宇智波带土的了解，这人有这机会不如去给宇智波斑来一下。 「是啊，你到现在都没问我——」 宇智波带土故意停顿了一下，在看到宇智波游火表情变化之后才继续说：「你弟弟怎么样了。」 「……」 宇智波游火的心一沉。这傢伙……就知道他干不出什么好事来。之前一直没提晴也，宇智波游火还存着几分侥倖，现在…… 「你对晴也做了什么？！」宇智波游火这次是结结实实地一拳砸在了宇智波带土脸上，但是宇智波带土没躲开，就这么顺着把他扯进神威空间里，在离开的最后还看了那边的希一眼。 不再是阿飞的表情，而是属于「宇智波带土」的表情。那样的表情让人想起了多年前的宇智波斑，或者说现在的宇智波带土就是带着一部分宇智波斑的特质。 「现在你才是真知道了会被灭口的事。」 希：…… 比起灭口，他现在更想知道你们宇智波是什么情况，而且你们这么大的动静，云隐来支援的忍者都已经到了，待会整个雷之国就都知道了。 另一边被摔进神威空间的宇智波游火先是稳住自己的身体，落到了平台……等等，神威空间里的平台？为什么这里面全是水啊！ 看着宇智波游火差点沉到水底但还是站在水面上的宇智波带土幽幽地说：「我忘了……千手扉间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这里面打了一场。」 第220页 宇智波游火：「……」 宇智波带土幽幽地继续补充：「这不怪我，是卡卡西那个废物放他们进来的。」 难道他希望这群人在这里面打吗？他可是在这里面放了不少东西，包括一些怕水的东西啊！都怪卡卡西！ 「你这是咎由自取。」宇智波游火说，「止水的眼睛呢？」 宇智波带土摊开手，他又开始笑了：「写轮眼这种东西不是很重要，不过你肯定想见到他的人吧？我这就可以……送你去见他。」 反正局势已经够乱了，不如让事情变得更乱一点吧。 宇智波带土这么想着，就听到宇智波游火回答：「你敢送我回木叶，我就敢用卡卡西的名字去当水影。」 宇智波带土：「……」 他们确实是亲戚没错。就算这人不姓宇智波了，他还是还是彻彻底底的宇智波，压根没错。 「算你狠。」过了很久，宇智波带土才说。 第120章 活着 在「卡卡西当水影」这种恐怖事件的威胁之下，宇智波带土气唿唿地说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没这么好运了，但乐于助人的阿飞前辈临走时又说止水的眼睛借他用一下，反正是会还的啦。 「你对永恆万花筒不感兴趣？」宇智波游火问。 「我要是对那种东西感兴趣，就拿你弟弟的写轮眼了。」宇智波带土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有点不屑，他说那没意义，他不需要这样的力量。 宇智波游火明白了：「哦，你就是不想去拿卡卡西那里的写轮眼而已吧。」 下一秒他就被宇智波带土从神威空间里丢出去了。 被戳中心思的宇智波带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是把他扔到了旗木卡卡西那边——说实话他没搞懂这双万花筒到底如何运作，但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原本只能有一个空间坐标的神威在相当远的空间距离下变成了两个，上次二代看着宇智波带土说能不能用神威建个大型双向传送阵，把宇智波带土的脸都吓白了。 毕竟宇智波带土的万花筒写轮眼「神威」，是个相当消耗查克拉和瞳力的东西。虽然消耗是不如别天神大，但他真的经常用啊，更何况什么传送阵……多送两个人都是要命的事，如果宇智波带土还是一半不算人的身体还好，但他现在是人了。 宇智波游火还在想，就看到了眼神略有惊讶的带着面罩的旗木卡卡西。旗木卡卡西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宇智波带土又干什么了？」 「没什么，他不是一直都那样吗。晴也呢？止水呢？」宇智波游火向旗木卡卡西笑了笑。 旗木卡卡西看了他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宇智波晴也在哪里，但宇智波止水的情况没你想的那么好。」 宇智波游火併不意外：「我知道，我跟他说过不要频繁用别天神，万花筒消耗的不只有瞳力，还有基神本身。继续那么用下去的话，不论是身体还是基神都会……」 他没说完，因为就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旗木卡卡西打断了他的话，说：「二代也警告过你，虽然身体可以復活，但死亡会磨损你的基神。」 宇智波游火没说话。 旗木卡卡西继续说：「收手吧，游隼，老师也是这个意思。」 诚然他知道就算是被追杀了三年游隼也依旧活蹦乱跳，但不会死跟不会有事完全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从十年前他在暗部带游隼的那一段时间开始，这个人身上就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严格来说，就像是不断通过更换身体来达成永生目的的大蛇丸一样，人性正在从他身上不断流失。 想想这件事本来就是大蛇丸做的，所以走向同一个结果也是正常。但大蛇丸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旗木卡卡西是这么想的，所以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游隼不一样。 「有这么明显吗？」 眼前的青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本来就没什么情绪。真实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烦躁，宇智波游火早就知道会有人跟他来说这句话，但没想到第一个把这件事说出口的人是旗木卡卡西。 他们本来不应该有多少关系，毕竟对木叶来说，还有可能成为「最后一任火影」的卡卡西和「身为叛忍」的游隼的交集本来应该到此为止。 旗木卡卡西说：「你不会觉得没人察觉到……还是说你已经连别人的态度都没法判断了？」 宇智波游火摇摇头：「这个还不至于，但我本来是想至少等到这段时间的事结束之后再……」 「你真的有那个时间吗？」旗木卡卡西冷淡地说。 「……」 为什么没有呢？反正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必须在那之前做完所有的事，不然谁也不知道宇智波斑会干什么。没错，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约定的时间，就在今年。 虽然并不是宇智波游火一个人的事，但无论怎么做都会跟他有关。 可是看着旗木卡卡西，他又没能说出话来，最后还是把话题转到了别的方向：「所以你们也不知道晴也的下落？」 「你知道当初是他復活了宇智波斑吗？」旗木卡卡西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逼他太紧，就反问。 宇智波游火倒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当初他一时兴起改个族谱，然后造成了现在的结果，虽然真正去復活宇智波斑的是晴也，但要说的话他也有一半责任。 第221页 「晴也在宇智波斑那里？」宇智波游火问。 「这是我们的猜测，你可以回去问老师——我可以让老师过来找你。」旗木卡卡西说到一半就想起来这人不能回木叶，幸好他现在刚出木叶要去做任务，要是宇智波游火被扔进木叶的话这事就变得难办了。 「还是算了，四代大人那么忙，到时候来的一定是玖辛奈前辈。」宇智波游火一想到漩涡玖辛奈来找他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况就觉得头疼。 他习惯性地抓住自己的小辫子，问旗木卡卡西：「止水……我……他在村子里吗？」 如果止水在木叶的话，他就算已经在木叶附近也不能回去看，问这个问题也毫无意义。他当然知道按照常理木叶不会让止水留在外面，毕竟外面的人又不知道宇智波带土干了什么，杀死「瞬身止水」的诱惑力还是能让某些人人铤而走险。 可旗木卡卡西的回答是：「不在。他在等你。」 因为知道你回不了木叶，所以他也没有等在木叶，那样不就见不了面了吗？ 「……」 「我的任务就是去找你。」 既然游隼被宇智波带土直接扔过来了，卡卡西忽然觉得自己有时间去追杀宇智波带土了。反正要说的话宇智波带土随便往哪里跑都能摆脱追兵，却没法躲开跟他有着同样万花筒的旗木卡卡西。 他不是没想过把这只眼睛还给宇智波带土，但是每次提到这个话题那傢伙都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是直接找个藉口跑了，谁知道宇智波带土是在想什么。 「他在二代那边，你现在——」 旗木卡卡西的话忽然停住，有手里剑擦着他的脸就这么过去了。原本这不算什么，但看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暗器擦伤身体的游隼，他却觉得这些事已经看够了。 「你现在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对不起，旗木前辈。」 宇智波游火后知后觉地擦掉脸上的血迹，虽然说是在木叶以外，但无论是在哪里，只要他出现就会引起麻烦，这点他已经清楚了。刚刚袭击他们的忍者一定是来杀他的，要是被他们认出卡卡西就麻烦了。 他打起基神来转身结印，对旗木卡卡西说：「我的仇家有点多，下次跟我见面的时候还是小心点。」 旗木卡卡西知道游隼是故意装作没听懂的。 所以他也没接游隼的话，而是说：「你去找他吧，这些人我来解决。」这种战斗方式真是看不下去了。 「旗木前辈认真的？」 「叫队长。」 「……」 嗯，确实是这么回事，暗部的工作还没辞掉，旗木卡卡西虽然名义上退出了暗部，但其实忍者的档案也没有从暗部拿出来，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是在一个小队里。 于是宇智波游火说这里就交给队长了，反正旗木卡卡西的实力……只要不对上宇智波斑这种级别的人物，打谁都是有胜算的。就算真的遇上了宇智波斑，学宇智波带土往神威空间里跑还有人能抓到他吗？没查克拉使用写轮眼的情况下，那还不如直接通灵出宇智波带土呢…… 火之国。三叉报社新址。 明月高悬，热闹的街道重归寂静。远处就是三叉报社的大门，这座建筑比在草之国的那座气派了很多，但相比起它老闆的财富来说只能用低调这个词来形容。 这不是宇智波游火第一次来这里，或者说自从木叶四十八年以来，每次回报社这边的时候才是能稍微松口气的时间。虽然身为一个表面上跟忍者不相干的组织，但三叉报社的名字却传遍了整个忍界。 人人都说三叉报社的背后其实是某个忍村，并且这个村子绝对不可能是木叶，因为报社经常传出对木叶不利的新闻，这些新闻出现的频率是其他忍村的数倍，并且经常有木叶的忍者跟他们起摩擦。 当然，关于三叉报社背后的人其实是千手扉间这点……估计是没人敢猜的了。 「到底有没有人注意到三叉报社的标志就是简化版本的千手族徽……」 正在二楼的窗户那里擦拭gg牌的小编辑一边擦一边碎碎念，也不怕有人听到，反正这个时候能路过的不是敌人就是自己人，三更半夜的普通人怎么会路过这条据说是叛忍经常光顾的街道——这要归功于桃地再不斩经常来这里大声嚷嚷要杀进去找游隼的事。 「这种事就连纲手来的时候都没注意到，你指望谁能看看懂千手柱间画的抽象画啊。」就在小编辑准备关窗户的时候，有个声音就在上方响起。 小编辑勐地抬头，看到清冷的月光下有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这里，有人就站在报社对面的屋顶上，而他身边还有一只苍白的狰狞的巨受。夜间的风扬起他的头髮，一人一受的影子在圆月之下显得神秘莫测。 「你是谁？」他瞬间扔掉了用来擦gg牌的抹布，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你抹布掉了。」 「我在问你是谁？这种时候来三叉报社做什么，忍者？都说过了我们这里没有晓组织的人，也没有游隼，更没有桃地再不斩！」 小编辑见过太多奇怪的人了，如今他已经可以准确地判断出这群人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反正除了打劫报社就是找人，前者他可以直接把人扔出去，如果打不过的话反正老闆在这里，老闆都打不过那就不是他应该管的事了。 第222页 话说老闆都打不过的，那不就是有限几个影级人物，上次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过来，老闆都把他们两个人给关在门外了。 可是站在对面屋顶上的人语气有点微妙，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是说抹布掉在地上了，而且你刚才白擦了。」 「……」 坏了，今天来这里的人不是来打劫的也不是来找人的，难道说是来打听情报的？小编辑想来想去，就看到这个人从半空中消失，下一个瞬间他的背后就传来了落地的声音。 对方说着「报社是没人了吗，怎么这种事也要你来做」就往楼上走，就好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不对，这就是回到自己家啊！ 「游隼？你回来了？」小编辑这才看清来的是什么人，他跳下去捡起地上的抹布，然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只跟着游隼的白色巨犬懒洋洋地趴在了地板上，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游隼的猫忽然基神起来—— 已经成为报社吉祥物的小橘听到关键词就瞬间醒来，抖抖耳朵：「在哪在哪在哪？！这句话把我扔下就走的帐我还没跟他算呢！」 小编辑指了指楼上。 于是橘猫重新趴回去了：「这样啊，那明天再说。」反正人是来了，它决定睡一会儿，先睡够明天再跟那只狗打架！ 深夜的三叉报社依然安静。 宇智波游火顺着楼梯上去，这个时候就连从不摸鱼的二代火影也就是他老闆都去睡了，他能在这里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走廊。 他走到后面的院子，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有时候也会招待客人，这里名义上还是员工宿舍，但住在报社的就没有几个人，如果说有的话，那基本上不是千手扉间的人就是木叶的忍者——说到底还是千手扉间的人。 他推开门，月光从窗户照进来，两只乌鸦就在窗外的枝头上栖息。 不在吗…… 那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止水啊。 宇智波游火刚想走进去，却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脚步声。很轻、很轻，但不是他熟悉的声音。他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但早就没有躲开的兴趣了，只站在原地看着熟悉的刀刃从自己的胸口穿透出来。 然后有人紧紧抱住了他。抱住他的手就跟那把他见过无数次的刀一样冷。 宇智波止水说：「你怎么还活着啊……」 「对不起，止水。我还活着，当然是因为要回来见你啊。」宇智波游火回答。 第121章 长夜 「我说……」 血顺着刀锋逆流回来，顺着衣服往下淌，滴落在地上然后变成凝固的暗红色，紧接着又变成黑色的泡沫，在宇智波游火的视线里逐渐翻滚着消失，只留下地面上显眼的黑色痕迹。 他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刀拔出来？我也是会疼的。」 「我还以为你已经没痛觉了。」宇智波止水的声音很低，虽然现在看不见，但他还是利落地把自己的刀抽出来，然后扔在了一边。 没痛觉这种事怎么可能。 宇智波游火也来不及去看一定会癒合的伤口，他比较关心止水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他刚转过身就被人拽了过去，然后看到用纱布蒙着眼睛的青年就这么吻了上来。 准确来说这是咬。 带着血味的撕咬、刻骨的仇恨和命运的悲哀，两个人的影子遮住了满地的黑色痕迹和落在地面上的刀。 那是在血与火中的邂逅和跨越十数年的纠葛，早就在不断扩大的分歧和永远不会消失的仇恨里变成某种更加深刻的东西，名为宇智波的存在就像是在地下延伸出来的根系，在真正挖掘到那些纠缠在一起的网之前谁也不能确定埋藏的是什么东西。 宇智波游火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抓着衣领按在了地上，后背跟冰冷的地面接触时大片大片的血顺着伤口蔓延而出。 现在有没有痛觉已经不重要了。 止水的温度很低，这是宇智波游火唯一的想法；紧接着他想起六年前他们在根部办公室里的谈话，那时候止水说「如果我们不是宇智波」，如果他继续问下去会是什么样？ 「……」 空气里瀰漫着血的味道，这短短的几秒钟让他感受到窒息一样的死寂，被刺穿的伤口还在流血，虽然不至于致命但让他觉得头晕。宇智波游火试探性地伸出手，还是跟眼前的人拥抱在一起。 很久，他听到了宇智波止水的声音：「我已经不想再去习惯了。」 宇智波止水已经受够了。从木叶四十八年的那个秋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走向了谁也未曾料到的极端，有人死了，有人活着，有人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 「现在离开我还来得及。」宇智波游火说。 但宇智波止水这次完全没有反应，他抓着宇智波游火的衣领，即使看不见也依旧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每次都会说这句话。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一笔勾销吗？还是说，当初你杀过的人就可以——」 他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因为宇智波游火轻声接上了他的话。 「我那时候就说过了，我可以復活他们，是你拒绝了。族长也是，他们自己也是。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 生与死的界限不应该被打破，这是宇智波游火最清楚的事情，或者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件事了，如果人可以毫无代价地復活，结果就是变成他现在这样的东西，大蛇丸那天都说再这样下去游火君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也不清楚。 第223页 「是啊，所以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宇智波止水说。 「对不起。」 「你还记得那天吗？我对你用了一次别天神。」 宇智波止水忽然提起了六年前的事，就在他们的关系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的那天，他向宇智波游火提出的要求。毕竟是那样的忍术，如果不知道内容的话就绝对无法得知解开的方式，这也是面对别天神的死局。 就连宇智波游火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改变了什么，或者说做过什么，现在止水提起这件事来又想说什么呢？ 「现在我告诉你那是什么——」 窗外的两只乌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月光转向了另一个方向，满地的血迹都快要凝固，而宇智波止水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笑了。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带着这样的语气说话。 「你知道因为别天神而消除的记忆是永远没法回来的。我也知道宇智波带土总有一天会想要我这双眼睛。所以我对你用了别天神，当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游火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者说在那一瞬间他就理解了宇智波止水的思路——他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但宇智波止水语气如常地说完了他的话：「你就把我忘掉，跟你当初忘掉晴也一样。」 「……」 「你想听吗？」 凌晨时分的星辰都已经隐没了。两只乌鸦落在了地面上，好奇地往这里看过来。从乌鸦的眼睛里看不到别的东西，而宇智波止水却已经开始继续往下说了。 「我知道你们在做的事，从头到尾你都想把我排除在外，这没关系，反正我只是木叶的忍者，也只能站在木叶的立场上。但你想让我什么都不做？宇智波游火，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就不要期待别人去做。」 「……」 宇智波游火想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底应该怪谁呢，所以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错，可是他总有一天会变成所有人都不认识的样子，那样还有什么意义。他总有一天会不是宇智波游火，不是游隼，不是风切……什么也不是。 所以他想在「宇智波游火」死亡之前做点什么。毕竟人都是会死的，而他又比其他人要幸运一点。 「既然你知道二代要做的事，也就知道这个计划最终会走到什么方向。如果只是换一个大名，大可不必做到这个地步；如果只是想让大名消失，那么世界还是会陷入混乱。统治这个世界的不应该是大名，也不应该是忍者，而是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本身。」 「无论是木叶还是其他村子，无论是火之国还是别的国家，都只我们的阻碍。毕竟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总不是只来自于这里，星空之上还有更遥远的存在，那是忍者的起源，也是总有一天要来的人。就算四代跟二代达成了暂时观望的协定，但是——我们是木叶的敌人，你不要忘记这一点。」 宇智波游火说的时候一直在看止水的表情，但止水安安静静地听完，俯下身把手放在了他的脸上。 手上都是血。 属于宇智波游火的血，不过这些血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黑色的灰烬，然后被风吹走。 宇智波止水说：「你总是有道理，你总是有自己的理由，你要做的事总是正确的，你总觉得可以说服我。但是这次，你什么都做不到。」 这话里多少有点多年的恩怨在里面，但是宇智波游火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他嘆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初——小时候，只能看着同伴去死的时候，就像是他亲手杀死的杏，就像是死在他手下或者在他眼前二代每一个人，又或者是当初的宇智波族人。 确实，有时候他什么都做不到，总是落到这样的地步，毕竟他不是那样的天才，也从来都算不上一个幸运的人。 宇智波游火闭上眼睛，反正止水也看不见：「真的要这样吗？我会从宇智波带土那里把你的眼睛拿回来，这种事就先——」 手指骨节被捏响的声音传来，宇智波止水就知道这人会转移话题，他只是看不见又不是打不过宇智波游火，真要打起来的话现在两个人都没有写轮眼，当然是他压倒性的胜利。 每次他们打架他总是会赢，无一例外。如果宇智波游火赢了那就是他在放水。 宇智波止水根本没有跟他商量的想法：「我已经跟二代说过了，我会离开木叶，跟你们一起行动。这件事与你无关，或者说你想阻止我的话，不如就直接把我忘掉吧。」 要么接受，要么忘记然后失去阻止的理由，反正没有第三个选项。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考虑好了一切，反正当时他就知道宇智波游火是什么样的人了。 「如果我真的说就算忘掉你也会阻止这种话……」宇智波游火刚开了个头，就看到宇智波止水的表情变了。 他紧急补救：「等等、我只是说一下，你知道我其实不是这样的人……」 但说出去的话可收不回来，宇智波止水已经做出了反应：「宇智波游火，你真的敢说这种话啊。没关系，我知道宇智波晴也在哪里，我会用别天神让他先杀了你的。」 餵、喂，事情开始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了。到刚才为止宇智波游火都没有觉得事情有多严重，但是现在他真的察觉到止水到底是什么情绪了。 第224页 「那样对晴也来说也太——」 「然后让他忘掉你就可以了，反正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宇智波止水面无表情地说。 「你在开玩笑对吧，止水？」 「你可以试试。」 第二天一早，小编辑来找人的时候，就看到满地的血，打开的房间门，还有一地乌鸦的羽毛以及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的宇智波游火。至于宇智波止水不知道去哪了。 小编辑想起昨晚上根本就没听到战斗的动静，但是这里的血迹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觉得一定有人死在这里的地步。 于是他问：「难道说你把宇智波止水杀了？」 他是真的这么猜了一下，毕竟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是谁也看不懂的地步了，上次宇智波带土来的时候毫不在意地说他们两个什么时候一个杀了另一个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所以小编辑想这一天果然还是到来了。 「你在想什么……」宇智波游火用水遁擦掉了地上黑红色的血迹，然后接住了从小编辑手里跳过来的小橘。 小橘从进门的一瞬间就变得非常安静，但是宇智波游火跟小橘对视了一会儿，小橘才说：「我跟那只傻狗打了一架……」 「你刚才想说的不是这个吧。」宇智波游火说。 「所以你跟宇智波止水谈了什么？」小橘很果断地放弃了它跟山吹互相拔毛的问题，先问问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宇智波游火想了想，说：「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事情还变得更麻烦了，止水说他去找晴也了，让我在这里等他。」 「晴也？」小编辑听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说实话他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宇智波晴也和游隼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木叶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事他也没有资格问……等等，游隼算是什么大人物吗？ 「啊，晴也是我弟弟。」宇智波游火解释说，「宇智波带土让他来杀我，真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他说着就往报社前厅的方向走，反正这个时间二代那边应该结束一段工作了，现在去谈正事刚刚好。 被扔在后面的小编辑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和思考里。 ? 首先，这群人都是宇智波，然后，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宇智波带土就是四代火影的学生，虽然外面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其实早就背叛了木叶，只是出于某些理由现在正在一个微妙的立场上。当初宇智波鼬跟游隼一起屠杀了半个宇智波，而宇智波鼬跟宇智波止水的关系很微妙，根部的前任首领宇智波止水跟他的小队长游隼又一定是有一腿的，根部的小忍者葵是宇智波止水的下属，受到宇智波止水的命令去杀游隼，而葵的真名叫做宇智波晴也，是游隼的弟弟。现在宇智波鼬的弟弟宇智波佐助跟宇智波晴也似乎关系不错，宇智波晴也说过自己认识宇智波斑而且有过合作，而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又有继承人之间的关系，宇智波佐助跟宇智波带土互相看不顺眼但是都跟游隼有不错的关系…… 「你们宇智波真乱啊。」 小编辑小声嘀咕，现在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既然有了新的素材，不如就整理一下这些宇智波之间的关系，写一本新的八卦小说。 他这次要吸取交训，背景绝对不跟忍者沾边了，就写八木沢小姐——他已经知道这是雾隐情报部的新部长，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上次跟他说过的忍界风云之平民起义篇，到时候把游隼和老闆写成这些事件的幕后黑手，一定没有人发现…… 「太刀川。」 他还在想着，就看到游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带着微笑对他说：「跟我一起去找老闆吧，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嗯，关于开始关于火之国的计划的事，火之国已经平稳太久，现在也是时候动一动了。」 「……你说的该不是最近那些什么叛乱的事吧？」 「就是这个。」 「你和老闆就是幕后黑手？」 「可以这么说……你怎么了？」 「没什么。」 从那一刻开始，小编辑想，他再也不会为游隼写东西了，一个字都不会。他还不想死，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这些全都是巧合，根本就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第122章 千手 小编辑怀着重重心事跟宇智波游火到了千手扉间的办公室，开门就看到千手柱间在里面。 打开门的他犹豫了一下很想把门关上，但木叶的初代火影快快乐乐地说进来一起聊啊，扉间好像有很多想法但是没有告诉我，到底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他们在计划什么事啊。 小编辑：「……」 不不不，他也是刚知道这群人在做什么，不要问他，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木叶暗部，到现在为止甚至都没有谈过恋爱啊！就这么结束他短暂的忍者生涯真的不可以！ 于是小编辑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飞快地躲在了宇智波游火的身后。不管什么时候飞鸟后面就是最安全的，反正小队长肯定会保护他的，除非看到他写的新文章。 宇智波游火倒是非常从容，他跟初代火影也算是有点熟悉……那还要从当初他把初代秽土转生出来说起，但眼前的初代火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復活了，该不会又是晴也干的吧。 话说宇智波斑这人为什么老是逮着晴也薅啊。 第225页 「扉间啊，你竟然一点都不告诉我，所以说整件事都是——」 「宇智波斑都知道了，大哥，你还不知道只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关心而已。而且他都说过不插手了，事情到这一步，反而是你来阻碍我吗？」千手扉间反问他。 虽然实际上真正的原因跟千手柱间有没有关心根本没有关系，是这两个人联手把他排除在外；但一定要谈判的话，当然是先把事情推给宇智波斑再说。 千手柱间又不是对他们之间的事不清楚，他毕竟是当过火影的人，在某些事上有惊人的直觉，现在他只是有点困扰：「扉间，你知道大哥说的不是这个……你是觉得我有可能为了保护木叶而阻止你们吗？」 他看到千手扉间没说话，就意识到这话是真的问对了。当初他为了木叶跟宇智波斑决裂，这件事被现在的木叶忍者写过上千个版本的传闻，看得千手柱间自己都快信了，但他坚持认为这些故事添油加醋的成分比较多。 千手扉间不会跟他说「你错了」，因为千手柱间是大哥，而那个时候的千手柱间就是对的；宇智波斑会对他说「我才是正确的」，因为只要再过一段时间木叶也会不适应逐渐变化的忍界。 但这两个人联手来忽悠他还真是闻所未闻的事。 千手柱间就跟那边站着没说话的宇智波游火喊：「飞鸟啊飞鸟，你来跟扉间说说啊，都是一家人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实话啊！」 「……」 宇智波游火看看老闆，再看看老闆的大哥，深刻地认识到千手一族是不能吵架的这个道理。毕竟这两个人要是打起来，整个报社肯定要没，毕竟千手柱间的忍术一旦使用对周围的环境就会造成灾难性的破坏，别说是报社了，这条街道都…… 他一点也不想被卷进千手兄弟的吵架里去：「初代大人，我只是来汇报工作的……」而且汇报完了就该走了，他继续留在报社里只会让人怀疑。 但千手柱间亲切地揽着他的肩膀，快乐地说：「你勉强也算我们家的人啦，就跟他说一下啊！扉间也是，斑也是，就跟我什么都会反对一样，明明刚刚建立木叶的时候一直固执的都是他们两个……」 虽然初代的语气就像是在聊家常，甚至开始抱怨起了五十多年前的事，但宇智波游火缓慢地眨了眨眼，后面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听到。 见鬼，他什么时候变成千手了？！ 早就知道千手柱间不靠谱，宇智波带土跟他说过几十次一旦遇到千手柱间一定没什么好事，让他尽量离千手柱间远点。当时他还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他们才刚刚见面啊！ 宇智波游火想不通，但是他能做的只有提醒初代火影：「您看一眼二代大人。」 千手柱间浑然未觉，他来之前就已经打听过很多次关于他弟弟和报社的新闻了，所以他说：「没关系，其实我已经听说扉间在报社的时候被人背叛然后带着家族的小辈出来闯荡并且建立报社的故事了，所以不用跟我解释，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关于你们的计划……」 宇智波游火忽然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 这不是好几年前千手扉间刚纲回到草之国的报社的时候，宇智波游火自己随口对小编辑说的理由吗？那个故事里的家族说的其实是木叶，家族后辈说的是大蛇丸，而且报社本来就是他的，初代是不是连报社的建立时间都没有调查过啊！ 不，不是，但是亲戚这件事是千手扉间自己说的，就是为了让他合理空降到报社去当主编——虽然运作上是合理了，但是实际上也不那么合理。总这事到底算是…… 「大哥，别说了，」千手扉间已经看不下去了，他捂着脑袋终于打断了自家大哥的吟唱，「这孩子是个宇智波。」 就算是有这样那样的传闻，也不要因为他会木遁就把人变成千手，要是那样的话，某个叫做大蛇丸的分分钟就能给千手一族加他几百个人，上次他没挨打的时候还说这活他很熟，结果就是…… 不用千手扉间动手，纲手表示她最近决定锻鍊一下身体，上战场的打算没有，但是暴打大蛇丸这事除外。如果可以的话自来也同样可以动手，但是自来也正在为到处不知道做什么的晓组织忙碌，可以说大蛇丸逃过一劫。 千手柱间脱口而出：「那不是更好吗？」 宇智波游火：「……」 他决定澄清一下说自己真的是宇智波，跟千手没有什么关系，这个木遁这个事吧真的是意外；但是面对初代火影背对着千手扉间时候对他露出来的笑容，他忽然就意识到千手柱间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你们千手兄弟想好好谈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宇智波是真的看不懂的，有什么事打一架不好吗？真的要坐在这里谈吗？ ——对不起，差点忘了坐下来谈谈才是正常的。 千手柱间满意地继续说：「我听小佐助说了，宇智波和千手在千年前都是六道仙人的后裔，根本就是同出一源，所以我们归根结底全都是一家人，所以说我和斑也是兄弟……」 就在他说到宇智波斑的时候，千手扉间啪的一声就捏断了手里的钢笔。 「大哥。」如果情绪可以具现，二代身后一定是冒着黑气的吧。 「扉间？」千手柱间快乐地回应了。 就在老闆快要爆发的前一秒，宇智波游火飞快地拎着小编辑和猫的后领逃出了这间办公室，还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第226页 他深谙老闆吵架的时候不要掺和的道理，反正所谓的工作报告其实是告诉千手扉间自己还喘气而已，作为目前忍界最大的情报网建立者，千手扉间想知道什么不都可以知道吗？总之他拎着小编辑就这么逃了出来，然后说自己要去找止水，接下来这两个老闆吵完怎么办你加油。 小编辑惊恐地抱住了宇智波游火的胳膊，说不行啊飞鸟，这事我真的兜不住啊，要是他们两个在这里打起来怎么办，木叶那边怎么交代，被人发现的时候怎么写？ 宇智波游火回答：「随便写，就算写六道仙人的两个儿子復活并且在火之国附近遇到了六道仙人本尊，然后就谁才是六道仙人最爱的儿子打起来也可以。」 小编辑差点就被这种敷衍的态度给震惊了：「飞鸟，你确定这么写我明天不会被开除吗？」 「自信点，你是木叶的暗部，你顶多被报社开除。」宇智波游火拍了拍小编辑的肩膀，说出了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我宁愿被暗部开除也不能被……不是，为什么要说这个，飞鸟你从早上开始就不太对了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编辑说到一半就自觉失言，干脆换了个话题。 「……」 「不会吧，你跟止水前辈分手了？」小编辑大惊失色。 这次轮到宇智波游火有点听不懂对方的意思了：「为什么这么想？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和他算是有血海深仇了……」 小编辑摇摇头，这话他是绝对不信的：「但你也是宇智波啊，飞鸟也是宇智波的话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我相信飞鸟一定不是会随意杀人的人，所以你做这些肯定是有理由的吧？」 这时候的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报社的后门，毕竟走前门的话宇智波游火的身份也太显眼了。后面的小巷里几乎没有人会经过，就算有……这半条街其实都是千手扉间的产业，根本不用担心灭口的问题。 虽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金钱、名誉、地位——人总是会因为不同的理由去做各种各样的事，要是有理由就可以原谅的话，那死去的灵魂就太廉价了，你不需要用这种话来猜测我的过去。还有，太刀川啊，我记得你明明比我大点，为什么会问这么天真的问题……」宇智波游火盯着小编辑，一时间想不出用什么话来说比较好。 小编辑晃了晃他的队长：「我知道是这样，但是飞鸟肯定不是因为那种理由就杀人的人吧——而且这是问题吗？！我问的是你们两个明明就有一腿吧！」 糟、糟糕，真的说出去了。他为什么把这句话给说出去了啊！难道忍界里那个遇到千手柱间就会不由自主地把真话说出来的诅咒是真的？！ 千手柱间真的恐怖如斯啊！ 「……」 宇智波游火沉默了半天才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跟止水以前一直都是朋友和仇人的关系而已……所以这也是八木沢说的？」 小编辑下意识地摇头否认：「不，她不知道，我不可能把木叶的真实情况告诉她……」 但是看到宇智波游火一副你变了的表情，小编辑又恼羞成怒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他跺跺脚，就准备离开这里，并且再次发誓他不会再关注关于飞鸟的任何问题了。 但是飞鸟有点不好意思地把他拉住了，好像是刚刚想起来一样说：「等一下，之后你遇到止水的时候不要这么说……我觉得他会生气，虽然我现在也不是很懂他的想法……」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小编辑问。 「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可以继续说。」宇智波游火说完这句话，看到初代和二代已经快聊完，就果断扔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小编辑跑了。 小编辑站在原地很久，忽然明悟了。 所以飞鸟的意思是让他把木叶的真实情况告诉全忍界！还有六道仙人和他儿子的事！这就写一本全新的小说，关于六道仙人和各个忍族之间的事，还有宇智波一族里那些不得不说的秘密…… 当然，已经离开这边去找宇智波止水的宇智波游火是不知道小编辑在想什么了，不过小编辑的想法跟他差十万八千里也是常有的事，就算他知道也不会觉得很奇怪。 「不过……」 宇智波游火也不知道晴也在哪里，更不知道宇智波止水在哪里，只是止水说晴也就在这附近不会跑多远而已。 比起他们两个，宇智波游火更关心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走错路了，但大蛇丸就这么冷不丁地出现在了火之国的街道上，如果宇智波游火没记错的话现在大蛇丸应该是在木叶才对。 「好久不见，游火君。」 大蛇丸往有着两位火影的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丝毫不担心自己有可能被抓住。 宇智波游火可不觉得大蛇丸只是路过，既然他出现，多半就是专门来找自己的：「这可真是好久不见，大蛇丸大人——那么，您来找我是做什么，要我兑现当初的承诺吗？」 「那件事暂且不急，游火君。我来找你，是要谈谈关于你弟弟的事。」大蛇丸语气从容，完全不打算提当年的事。 就像当初宇智波游火说过万花筒可以拿给他研究，但最后还是送给宇智波晴也一样，有些事口头上说说就可以了，没必要真的兑现。 第227页 「晴也？」 宇智波游火没想到能从大蛇丸这里听到关于宇智波晴也的事。 大蛇丸回答：「关于他为什么加入根部，还有当年你被当做间谍抓住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游火君不想知道吗？」 「……」 第123章 崩坏 晴也的事。 这确实是宇智波游火没法拒绝的情报——从大蛇丸跟谁都有可能有点合作的情况来看，他知道当年的事也无可厚非。 「但您不会无缘无故告诉我这些，所以这次是要我帮您做什么？」 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他把自己的头髮拨回到后面去，大蛇丸怎么出来的他并不关心，毕竟他自己都是木叶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之一。 大蛇丸往某个方向走，根本不担心青年不会跟上去的问题：「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助另一个人，这是我当初告诉游火君的。不过游火君已经不算是人了，也没必要遵循这个准则。」 宇智波游火往报社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跟着过去了：「这话从您这里听到真的很让我疑惑您是不是被人控制了——要帮忙就找点好的藉口，大蛇丸大人。」 「你变得不可爱了，游火君。」 「抱歉，一直是这样，是您记错了。」 关于晴也的经歷，他一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调查，毕竟有可能知道这些事的人除了宇智波晴也本人就是志村团藏，而志村团藏被宇智波止水用过别天神之后就失去了对根部那些事的兴趣——就算去问也得不到回答，更不用说宇智波游火现在回不到木叶。 当初的他刚刚开了万花筒，又失去了关于晴也的记忆，没人能证明他身份的情况下就被关在审讯班里度过了一段时间，导致他完全错过了那段时间的所有情报，就连宇智波止水的情况都是后来听说的。 他们两个人走在火之国的街道上，宇智波游火把自己斗篷的兜帽扣了上去，大蛇丸倒是毫不在意地走。 「您一直知道我有个弟弟。」宇智波游火低声说。 「当然，你也知道，游火君，如果没有什么理由，你不会选择来到我这里。你当初之所以答应我，就是因为晴也君生病而木叶的人都没有办法。」大蛇丸坦然回答。 「跟你有关？」宇智波游火看向大蛇丸。虽然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但……就算他相信大蛇丸，之前也被说了当初盯上的是他自己这种话。 大蛇丸那双金色的、不像是人类的眼睛看过来：「如果我盯上他，你早就见不到晴也君了。」 「……」 被这么说了但是一点想感谢他的想法都没有呢。毕竟如果不是宇智波游火自己能活下来的话，他跟其它实验品的结局没什么不同。 「说正事吧，晴也是怎么加入根的？」 宇智波游火不想继续讨论这样的话题了。他停下脚步，看着大蛇丸，觉得这位前辈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人了——物理意义上的。 大蛇丸继续往前走，漫不经心地回答：「正如你所知道的，当初晴也君确实死了一次，他被打扫战场的忍者带走，但是因为还有生命迹象被送到了医院。」 如果事情结束在这里就好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在核实身份的时候，忍校的名单上没有他的存在。至于宇智波一族，你知道当时的宇智波在木叶是什么样的情况，所以在过问宇智波之前，他的事被暂时搁置了。」 「就在这期间，晴也君自己从木叶医院离开，他回了家。」 大蛇丸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留给他认识多年的小孩一点时间。 比起实验品，他更喜欢合作者这个说法，因为游火君做事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不受任何人束缚却被自己的理想困住，这点跟大蛇丸自己没什么区别。 「……」 回家。 宇智波游火知道晴也回家会看到什么。 被从整个世界抹掉存在的他找不到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是摆在桌子上的相框里都没有了他的身影，哥哥明明说过会留到第二天，但是到处都找不到他的存在。 那时候小唯应该在到处找哥哥，两个哥哥，只要他们没碰上的话，就再也没法证明自己存在过。 忍校临时停课，负责晴也这些孩子们的老师死于九尾的攻击，接下来能证明他存在的就只有同年级的小孩。 但是在晴也想到这点之前—— 「他开眼了。」 宇智波晴也就在这个时候开眼了，证明了他宇智波一族的身份，并且理所当然地被注意到，因为确实是没有在记录上的宇智波，志村团藏会感兴趣也不奇怪。 但是，真正把他推进谷底的应该是同年级小孩的态度，宇智波游火已经想到那个时代的木叶会发生什么了。 不认识。没见过。对不起。 因为不想惹上麻烦，因为不想跟宇智波扯上关系，更不想和根有什么关系。 大蛇丸看了沉默的宇智波游火一眼，继续说：「要让晴也君彻底对宇智波失望，陷入自我怀疑并不难，毕竟他是宇智波一族都不记得的人，所以志村团藏做什么也不会有太多阻碍。」 「然后呢？晴也他——」宇智波游火本来想说晴也不可能答应，但是当时他自己根本就什么都做不到，更无从知道晴也的情况。 第228页 他苦中作乐地想要是四代回来救他就好了的时候，晴也是不是也期待过他的哥哥去找他？ 大蛇丸看他在听，就从晴也加入根部开始讲，附带说了说当初「根」的情况。这些是宇智波止水都不一定知道，但是身为志村团藏合作者的大蛇丸很清楚的东西。 街道逐渐变得热闹起来了。他们转到了无人的小巷，最后到了这座城市的边缘，这里像是荒废的林地，只有雀鸟在这里哀鸣。 两个人依旧一前一后地走，大蛇丸忽然说了一句：「游火君，你也曾经为我给志村团藏送过信，说不定那时候还见到过晴也君。」 「……那又怎么样。」宇智波游火很久才说出这句话来。 大蛇丸总是擅长基怒人任何人。 这是一种习惯，又或者一种特长，他看到明明冷静到快要失去温度的青年难得快要失去控制的表情，只说了一句：「游火君刚才问我是不是一直知道你有个弟弟，我当然知道，我还清楚他是谁，所以才会让他来送情报。」 「大蛇丸。」 宇智波游火停下脚步，早就不会再跳动的心脏似乎又开始有什么东西开始流淌。 大蛇丸继续说：「他见过你很多次，但你一次都没有认出过他。晴也君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他开始憎恨你也是理所当——」 他的话被打断了。 宇智波游火勐地抓住了大蛇丸的衣领，他的语气很久都没有这么基动过了：「大蛇丸！够了，别说了！还不是因为你们一定要这么做！他当时还那么小，你们就要让他变成杀人的武器！晴也那时候才九岁！」 「不，游火君，只是因为他爱你。宇智波一族的爱与恨就是这样，你比我还清楚。」大蛇丸悠然地说。 宇智波游火沉默了。 他慢慢地松开手，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都是沉淀的风暴和被压下去的情绪；忽然之间他弯下腰捂住嘴巴，源源不断的血从喉咙里涌出来，从一开始就是黑红色的血顺着五指的缝隙流淌，在迅速染红了整个手臂后滴落在地上。 先是血、凝固的血块，然后是零碎的内脏，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肉块。让人触目惊心的场景就出现在眼前，可是大蛇丸无动于衷，继续说着他们原本进行的话题。 「这些年来他一直知道你在哪里，还有，止水君也知道晴也君的身份，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最后才没有告诉你。」 宇智波游火半跪在地上，他用另一只手撑着地面，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只有化不开的铁锈味在空气里炸开。 他有点听不清大蛇丸的声音了，但是下一个瞬间那些话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混着血和崩坏的痛觉，大蛇丸说：「晴也君和止水君都接到过杀你的命令，不过他们两个最后都没有完成，你知道在根部完不成任务是什么结果吗？」 别说了。大蛇丸。别说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晴也君早就离开根了。以他的万花筒能力想要离开当然是轻而易举，他之所以还留下就是因为我告诉他，只要他走，我就会杀了你。」 说这些话、说这些话，到底是—— 「晴也君是个好孩子，不过他最后还是被志村团藏逼疯了。这就是宇智波的宿命吧，写轮眼真是让人感兴趣啊。」 够了！ 他明明已经习惯痛觉了，但是依旧抑制不住身体的崩坏，宇智波游火抬头去看大蛇丸，但是下一刻就被人从背后攻击，然后摔在了地上。 那是兜的声音，他说：「您应该小心一点，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回答：「不需要，你这么对游火君真失礼啊，他可是一直对我都很礼貌的好孩子。不过——」 这次三忍之一的前辈、木叶做过最多实验的人终于换了个姿势，蹲下来看宇智波游火，但他的语气依旧是乏味的亲切：「他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吧？」 「大蛇丸……」 宇智波游火想要平復唿吸，但就在这个时候尖锐的金属管刺进了他的身体。不知道算是什么的液体被推入，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就要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药师兜推了推眼镜，又说了一遍大蛇丸大人您应该小心这个实验品。 大蛇丸站起来，没有理会药师兜，而是居高临下地对宇智波游火说：「止水君当然不知道你变成这样的原因，死亡会磨损情绪到对所有的事失去反应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失去写轮眼制衡的情况下，一旦你的情绪超过阈值，身体的构成就会开始崩坏，就像……现在这样。」 「……」 「真是致命的弱点啊，游火君。不过放心，就跟我当初说过的一样，你不会死，最多是变成不算人的某种东西而已。」 「……」 不该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大蛇丸，明明之前都没有插手过，到底是谁让他这么做的？宇智波带土？但宇智波带土不至于知道他身体的问题…… 「睡一觉吧，游火君。」 声音在黑暗的环境里显得越来越清晰，宇智波游火最后好像听到了止水的声音，但是又好像是听错了。 真的、对不起。 明明昨天才说了「如果你真的想这样的话，那我也不会拒绝」这样的话，也说好了要等止水带晴也回来，在那之前不会离开这座城市，但是他答应过的事又没有做到。 第229页 或者说是从来都没有做到过，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的。 就像是诅咒一样。 就在这片漫长的、痛苦的黑暗里，他好像看到了当年的父亲。他还记得父亲临死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也记得叔叔把妹妹託付给自己时候的表情，每次他都告诉自己还有时间，但是时间越来越少，最后少到猝不及防一个照面就让他彻底消失。 如果「宇智波游火」不存在了，飞鸟也不存在，游隼也不存在，他还剩下什么？ 「……」 「救救我。」 那个名字就在嘴边，但是没能喊出来，直到有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小少爷，有人在喊你啊。」飞鸟就坐在一边，他伸了个懒腰，像往常一样跟他说话。 「死人就不要出现了吧。」宇智波游火说，但是这次他没动。 飞鸟站起来，看向了黑暗里的某个方向，他把手里的护额塞给了宇智波游火，说；「你是在等宇智波晴也来杀你吗？别开玩笑啦，就你那个爱哭鬼弟弟，他才不敢杀你第二次呢，现在说不定在哪里哭吧。」 「晴也已经长大了。」宇智波游火说。但他毕竟不了解现在的晴也，更不知道以前的晴也是什么样子，更没有资格评价。 「可是你等着他们把你杀掉，不知道要到多久之后啦。木叶就是这样，宇智波带土他们不杀，大蛇丸他们也不会杀，你希望他们不对你手下留情？」飞鸟凑过来，笑着说。 「……」 「哪怕你变成了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的怪物，他们也是不会放弃你的，因为你跟我这种垃圾不一样啊，总有人会爱你的。」 「飞鸟。」宇智波游火说。 「是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离开这里吧，出去吧，反正距离你要死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飞鸟耸耸肩，催他出去。 「那你呢？」宇智波游火问。 「你想问我要不要出去，还是问我是否同样爱着你？」飞鸟看着他，最后还是自问自答，「这世界上唯一不爱你的人只有你自己，很可惜，我就是你。飞鸟。游隼。宇智波游火。」 第124章 怪物 半个小时前。 「您说飞鸟出去了？」 宇智波止水到报社的时候，就看到千手柱间坐在报社的楼梯上种蘑菇。物理意义上的种蘑菇，好端端的木质楼梯现在已经变成长满晚餐的蘑菇园。 不过想想这是千手柱间倒也正常。在木叶年復一年的谣言加持下，千手柱间这个名字已经快要从当初统一忍界的男人变成火之国绿化大使了，现在哪里忽然多出一片森林都会怀疑一下他。 「是啊，就在我跟扉间说着话的时候，他跟扉间对了个眼神就走了。」 千手柱间垂头丧气地坐在楼梯旁边，看着小编辑尽职尽责地把蘑菇摘下来放进篮子里，他就又种了一圈，小编辑脑门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那有人看到他去哪了吗？」 宇智波止水还记得他走的时候说过让游火留在这里等他，毕竟要去找的是宇智波晴也，这傢伙就算是出去也不会走太远才对。 千手扉间指向了那边的小编辑：「这两个孩子一块跑的。」 此时的小编辑满脑子都是飞鸟和止水之间的关系…… 是的，他自我欺骗失败了！虽然他很想告诉自己飞鸟那句话的意思是写什么都没关系，但是看到宇智波止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们两个今天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拿错刀了？ 拿错了啊！一个看不见一个心情不好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吗？ 「太刀川？」宇智波止水叫了他两声。 「哎、哎？我看到小队长去那边散步了，不过我没跟上去。」小编辑勐地回过神来，他紧张地掩饰自己的情绪，又想到飞鸟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又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犹豫。 「这样啊，我去找他。」 宇智波止水说着往外走，小编辑就跟上去：「等等，你现在看不见怎么办？」 「我？」宇智波止水对着他，「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看不见的错觉？」 依旧是蒙着眼睛，依旧是原本的样子，宇智波止水「看」着小编辑的方向，在太刀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越过他往前走。虽说忍者可以依靠感知来确定周围的环境和战斗，但是宇智波止水的表现也太轻松了吧…… 在宇智波止水走之后，小编辑问不种蘑菇开始种花的千手柱间：「他真的看不见吗？」 千手柱间拔掉了种错颜色的花，头也不抬地回答：「如果你对一个宇智波说没有了写轮眼他就不能战斗，那他肯定会生气的——很生气，所以放心啦。」 这种事他可是深有体会。 反正宇智波的眼睛到最后都会看不到，所以他们会知道在没有写轮眼的情况下应该怎么战斗，但是如果其他人主动提起来……这群自尊心很强的宇智波可是会打人的。 而且那个孩子应该确实能看见啊，也没瞎啊。这群人为什么都觉得他瞎了？ 另一边。 宇智波止水顺着小编辑给的方向往前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只白色的巨犬。山吹咬着他的衣服往某个方向拽，在看到山吹身上的毛髮被黑红色的血染了一片的时候，宇智波止水轻松的心情就荡然无存。 「他在哪？！」 第230页 他蹲下来问山吹，山吹也立刻带着他往那边跑，穿过大半个城市，空气里已经有着掩盖不了的血的味道，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在——宇智波游火到底是怎么来这种地方的？遇到了追杀他的人？ 不，那是—— 正在悠闲等人的大蛇丸，地上的宇智波游火，刚刚收起某样东西看过来的药师兜——他注意到宇智波止水的时候就推了推眼镜，还打了个招唿，完全没有他踩着什么人的自觉。 就差点蔓延到他脚下的血泊已经远超一个人类能有的血量，但是那边的宇智波游火明显是还活着的。 「大蛇丸。」 盘旋在半空中的乌鸦尽数飞走，漫天都是飞舞的黑色羽毛，宇智波止水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他伸手拆掉了蒙着眼睛的纱布，一双黑色的眼睛冷冷地看向了大蛇丸。 可是大蛇丸慢慢地拍拍手，说：「没想到来的人是你，止水君，我还以为是二代那边的人先过来，不过这对我来说也一样。」 「你终于还是对他下手了，我警告过你，大蛇丸。」宇智波止水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早就知道大蛇丸这个人根本不能相信，迟早会有反水的一天，当初背叛木叶的人现在这么听话留在木叶当然是另有所图，但打算盘打到宇智波游火身上这点是宇智波止水绝对不能忍受的。 「冷静点，止水君，我什么都还没做，甚至帮忙稳定了一下游火君的情况呢。」大蛇丸摊开手，而那边的药师兜也后退，然后再退两步，说自己先走了，就这么离开。 「你是什么意思？」 查克拉在手心里聚集，宇智波止水正在估算能先杀了大蛇丸需要的时间和让他来不及威胁自己的速度。 跟大蛇丸谈谈？怎么可能！ 他只是没法确认宇智波游火的情况而已，那傢伙根本不会跟他说实话，就算是现在他也搞不清楚宇智波游火想的是什么。 「虽然身体不会死亡，但游火君的人格总有一天会消失，到时候你认识的他就不会存在了。刚好，其实我已经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大蛇丸说到一半，就故意停下，看着宇智波止水的表情，在对方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才说出后半句话：「当然，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助另一个人，止水君。」 没错，他从来都是这么做的。 只要足够了解大蛇丸，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有，那他肯定之前欠过你的。 「大蛇丸，你还是直说你想要什么吧，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宇智波止水说。 「不愧是止水君，我听说你为了不让宇智波带土拿到另一双万花筒，直接毁掉了自己的眼睛……」大蛇丸的语气里还带着一点佩服和惋惜，「真可惜啊，本来有机会成为传说中的永恆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止水根本不为所动：「这是我的事。」 反正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毕竟只有用近亲的万花筒才有可能让写轮眼升级为永恆万花筒，而宇智波带土能选择的唯一一个目标就是宇智波止水。万花筒继续用下去只会损耗瞳力到完全看不到东西的地步，而宇智波止水本来就距离全看不见不远。 所以，他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就算是他做不到也不会让宇智波带土的写轮眼成为永恆万花筒。 「大蛇丸，你不会是想要——」他忽然就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大蛇丸要留在木叶，为什么大蛇丸没有要宇智波游火万花筒的想法，因为他的目的一开始就是—— 「当然，反正晴也君不会拒绝的吧，我好奇宇智波一族的永恆万花筒写轮眼很久了，能借给我看看吗？」大蛇丸笑着说。 「大蛇丸！！！」 话音未落宇智波止水就消失在原地，然后两个人就这么打了起来，身为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并非空有这样的称号，面对年轻的忍者他总是显得游刃有余，但宇智波止水算是这一代里面最难对付的天才人物，更不用说那边那只不知道哪里来的不要命一样的忍犬。 乌鸦在清晨的天空中盘旋，化为令人眼花缭乱的幻影，幻术和忍术之间的纠缠只在一瞬间就换了一个节奏，可就在瞬身术的影子快要摸到大蛇丸背后的时候，来自不远处的忍者就这么插入了战场。 说不上是哪里来的忍者，毕竟他们没有佩戴护额，但是宇智波止水却轻而易举地知道了他们的来歷：「你跟雾隐合作来杀他……」 此时的大蛇丸还有心情回答他的问题：「不是合作，只是我们的目的一致而已，毕竟游火君在雾隐做了什么大家都很清楚，现在的情况是雾隐过河拆桥，跟我可没有关系啊，止水君。」 所以就说雾隐的忍者根本就不可信！ 从他们当初提过的条件来看，这群人一开始就是想让游隼死的！现在水之国的情况已成定局，所以他们就把矛头转向了原本的合作方……所以说，这群混蛋…… 还是都杀了算了。 宇智波止水站在原地，他动作缓慢地开始结印：「大蛇丸，这就是你的计划？你真觉得这点人就能打赢我？」 大蛇丸忽然开始笑了。 群蛇从角落里爬出，带着簌簌的声音出现在整个荒凉的废墟里，吐着信子的毒蛇向那个在地上仿佛睡着的年轻忍者靠近，原本没什么动静的宇智波游火动了动手指。 第231页 血的味道更加浓厚了，就像是一片鏖战数日的战场。 落到地上的羽毛被深黑色的血水融化，然后从那片被血浸透的土地里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 大蛇丸说：「当然不是，你真正要对付的东西，在这里啊，止水君。」 地面在震动，从另一个方向赶来的小编辑和姗姗来迟的宇智波晴也怔在原地，没有人能用简短的话语来形容自己看到的东西，或者说单纯的词彙除了人的心情别的什么都不能说明。 说是铁锈色不如说沾着黑色凝固血块的枝条在整片街道上蔓延，穿透并碾碎阻碍它们的每一座建筑，然后深深扎根于地底、向天空生长。 张牙舞爪的混沌、扭曲离乱的灾厄，失去控制的某种忍术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正在吞噬这座城市。 「——那是什么？」 看到的人都会问这样一句话。在转瞬之间就覆盖整个城市、几乎要把这里全部摧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而那些铁锈色的枝条，看起来又让人觉得无比熟悉，只有在查克拉汇聚的上空，能看到正在盘旋的乌鸦。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里，满地碎石和血的废墟里，有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是游火君哦。」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大蛇丸好心好意地向他们解释：「其实游火君每次都只是做做样子，他根本就不会木遁，那些东西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艰难维繫着人类外壳的怪物比较好吧。」 那个孩子对他一向信任，大蛇丸很清楚这一点，游火君对他的信任远大于提防，对彼此是什么人一清二楚但每次见面都会对他说敬语的孩子找遍全忍界也找不出第二个。 所以利用这份信任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先安排疏散这里的平民所以慢了一步过来的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看着这里的情况，千手扉间是对宇智波游火的身体很清楚，现在他看着大蛇丸，正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把人送到净土去。反正那地方待着也不错，这天天搞事的徒孙还是不要了吧。 至于千手柱间，他看着这已经失控的像是木遁一样的东西，随便找了一根跳上去：「我就说他是千手……」 「不要看到木遁就认亲！」就算是整个人都变成这种东西也不行！ 宇智波晴也站在那里很久了，从一开始他就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等到小编辑看向他的时候，才发现宇智波晴也已经沖了出去。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快要疯了：「万花筒这种东西我也不需要！把我哥还给我！」 哥哥、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万花筒吗？因为他当初做的事吗？是啊，刚才就说了，刚才二代说了什么，就是因为打破了平衡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都是他的错。都是因为这双眼睛的错。既然这样的话，那只有—— 「给我冷静点。」宇智波止水一把抓住了宇智波晴也的后领，然后看向了二代火影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慎重地看着这里的情况，然后说：「这跟预计的不一样，大蛇丸一定对他做了什么，要么先把这些玩意砍了让我花时间研究，要么……」他看向了大蛇丸。 要么就解铃还须繫铃人。 这就是大蛇丸能站在这里的资本，而战斗已经重新开始，参与战斗的早就不止原本的忍者，在这座城市里所有的忍者都被惊醒，就像是向这原本平静的池水里吹了两个火遁，整个城市都沸腾起来了。 宇智波晴也看着远处的景象，他确实冷静下来了，因为木叶不可能把这双永恆万花筒交给大蛇丸，他哥哥也不会同意，那么面对这样失控的、常规的手段无法杀死的哥哥，剩下的选择不就只有…… 「晴也君，你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亲手杀死你哥哥。怎么样，要是选这个的话，我就马上束手就擒。」大蛇丸说。 宇智波晴也想也不想地就反驳：「那怎么可能，我哥哥他！」 哥哥他，为什么一定要落到这样的结局啊。又不是一定要哥哥死，哥哥又没做错什么，做错事的人是他，所以就—— 「别听他说。大蛇丸那里一定有研究的资料，不如还是杀了大蛇丸吧。」宇智波止水按住了晴也的肩膀。 但是，大蛇丸想要的是万花筒吧。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这双眼睛这么感兴趣——因为能够跨越生与死的界限？但是非宇智波一族的人根本没法用万花筒，大蛇丸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 大蛇丸看他们在犹豫，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捲轴：「我确实准备了解决的方法，毕竟我也不会真的让游火君死啊。当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只胳膊就连带着捲轴一起被整整齐齐地切了下来。 宇智波带土从漩涡里显现，他接住了那个捲轴，看也不看就扔了出去，然后面无表情地问大蛇丸：「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第125章 抉择 宇智波带土看起来是真的很恼火，他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看到从视线尽头爆发的那一片东西。原本他是在开开心心地吃着饭，但是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看到了这些破事的发生，要是跟他没关系就算了，偏偏出事的人是宇智波游火。 其实宇智波游火曾经跟他说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失控，要不要考虑把他提前扔在什么地方，对此宇智波带土的回答是在那之前就让你弟弟杀了你，我才不会掺和你的事。 第232页 其实宇智波游火也挺贊同这个看法的，但是晴也没法下手第二次，这也是个问题。所以宇智波带土在看到宇智波止水去找宇智波斑的时候，先跟他说宇智波晴也不在这里，人已经去找他哥了。 「大蛇丸，你真以为写轮眼是什么好东西啊。」宇智波带土站在一段有着手臂粗细的木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大蛇丸。 「难道不是吗？不然止水君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大蛇丸用那双不像人类的眼睛看向宇智波带土，他说，「你跟我是一样的，追求力量，追求能看到的未来……」 「谁跟你一样？！谁说我要他的眼睛了，我只是借来用用就会还给他！」 宇智波带土反而先爆发了，他还有一只万花筒在旗木卡卡西那里根本就不打算拿回来，为什么谁都觉得他觊觎宇智波止水的眼睛，看宇智波斑就知道了，难道拿到永恆万花筒就有用了，还不是变成现在这样。 宇智波带土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他躲开了那些像是能够吸收查克拉的木遁的攻击，然后说：「是宇智波止水他自己把眼睛挖出来毁了的，你要问就去问他！」 这事跟他宇智波带土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好吧是跟他有点关系，但是这群人不能污衊他想要永恆万花筒，他对这玩意一点兴趣都没有！ 虽然怀疑他也是正常的。 宇智波止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我不会让你对他用别天神，你永远别想。」更不会让你有解除当初幻术的机会。 「宇智波止水，到底谁才是你哥啊！」宇智波带土大喊。 「对不起，我们不熟。」宇智波止水直接回答。 这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总是针锋相对，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说得上危急旁边的人或许还有心情看戏，直到小编辑看着被扔到自己头上的捲轴，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空白的，毕竟大蛇丸绝对不可能把重要的东西就这么拿出来，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把捲轴收起来了。 然而宇智波带土是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他看着大蛇丸是越来越不爽，毕竟那个像是蛇一样的男人很快就长出了新的、跟原来一模一样的手，宇智波带土本来是看惯了奇奇怪怪的东西，现在却因为在木叶待太久看的都是正常的忍者，只觉得非常碍眼。 「所以带土君，你也想为游火君讨个公道？」大蛇丸就看他，好像料定了宇智波带土不会插手。 但是这位已经从预备世界逼o色色的位置上提前退休的宇智波回答：「不，我得赶在老师来之前杀了你，不然我也得被抓。」 什么也不干？别以为他们之间没仇，大蛇丸妨碍到他吃饭了！这就是宇智波带土要现在就动手的理由。 整个战场一时间变得非常混乱，就算是想插手他们之间的战斗也很难达成，就在千手柱间思考到底应该怎么才能阻止这东西继续扩散的时候，他转头一看那边的小辈们已经打起来了。 发生了什么？ 初代火影不知道，初代火影决定还是先限制住这个东西，但是他也是木遁，打起来只会把这座城市破坏得更严重啊，扉间的报社还在那边，要是斑在就好了。 「你要是敢叫宇智波斑过来，他就会把这里全烧了你信不信。」千手扉间的声音幽幽地在他的耳边响起。 千手柱间：「我就是想想……但真的没什么办法？」 就眼前的这一片东西当然是要想办法，不然让他继续失控下去谁知道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木叶，千手扉间完全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面对的敌人变成了那个让他做什么都说好的游隼，虽然早就知道他会变成这个样子，但真正见到的时候才有了实感。 所以木叶的二代火影看向远方，还有正在聚集的查克拉和无限制地扩大领地的「那样东西」，还是说大蛇丸真是制造了新的尾受出来，只不过是木遁内核的。 「像尾受的话把他封印起来不就可以了，到时候放出来再说嘛。」千手柱间听到了前半段，就这么自然地接上了话。 「且不说他其实是有实体的人而不是一团查克拉，你要把他往哪封印啊！」千手扉间没被这场面困住，倒是快要被他大哥气死了。 尾受能被封印进人柱力的身体里，当然是因为它们的本质就是一团巨大的查克拉，是六道仙人捏出来的东西，而眼前的游隼，他自己又不是没有实体的…… 「要不还是靠爱，」千手柱间说，「他帮你做过那么多事，肯定是有感情的。」 千手扉间决定不听他大哥说话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救出在这场事故里遇难的人，那边的战场实在是乱得不像话，纲手和自来也竟然也没在木叶而是追过来了。现在木叶的忍者、路过的叛忍、雾隐的忍者和一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还有对他们似乎都有敌意的游隼，所以他打算想到办法之前先不掺和了。 毕竟这里不是木叶，只是火之国的国都，接下来要是一个搞不好大名居住的地方就没了，不知道为什么那边的情况蔓延得更快。而且那边还有人坐在屋顶上，真是不怕……怕…… 「宇智波斑？」千手扉间看清了在那边看戏的人，发现宇智波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我不能来？」宇智波斑也看他。 也是，反正都是火之国，宇智波斑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万一他也是刚刚睡醒就看到自己住着的旅店塌了所以跑出来，结果发现是自己的族人出了点小问题，那也没人能管他在这里看戏。 第233页 千手扉间就落在了附近的屋顶上，谨慎地发现他大哥没注意到这边，就问宇智波斑：「你故意的？」 「不是正好吗？」宇智波斑反问。 「我可没想用这种方式。」千手扉间皱眉。刚才他就觉得这边不对了，结果是宇智波斑非要把「游隼」往大名那边引啊，他这里又不缺查克拉，再来晚一点大名这里就没了。 虽然说是有守护大名的忍者在那里，但是面对杀不死的东西，他们还是缺点经验和情报。 宇智波斑说：「正好这个国家也不需要大名了。你们的动作太慢，这样下去我也懒得继续看了。反正他也会变成现在这样……」 听到这里的时候，千手扉间骤然打断了宇智波斑的话：「你不会——」 「推了一把，就跟你以前经常做的一样。」宇智波斑坦然回答。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在那个时期，这是所有忍者家族都会用的手段，他只是在提醒千手扉间，两边过去都不怎么干净而已。 千手扉间未必在乎那个小孩，但这次火之国的都城被波及，死伤无数，责任到底谁来承担？ 宇智波游火本人？大蛇丸？放任危险的人物或者还不加以约束的木叶？还是只不过对大蛇丸说了两句话的宇智波斑？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收场吧，这样下去就只能杀了他了。」千手扉间说。 用尸鬼封尽对那个孩子都没用，因为他的身体里本来就可以没有灵魂，所以说能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有宇智波晴也，但是谁能说服宇智波晴也……或者干脆说服大蛇丸也行，刚才宇智波带土就在质问宇智波止水为什么要把写轮眼毁掉，不然可以直接解决大蛇丸不合作的问题。 「你也想不到办法？」宇智波斑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看好戏的意思，但是在千手扉间真的跟这个从来没打过的人打一架之前宇智波斑就继续说了，「不用管。」 这位曾经的宇智波族长，也是当初同样纵横忍界的男人无聊地站起来，说：「没写轮眼就不是宇智波了吗？你在开什么玩笑，千手扉间。你太小看宇智波了。」 千手扉间看着他离开，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不是早就离开宇智波了吗？」 妈的，就不能相信宇智波斑这个人。 不过刚才这么一打岔，他倒是想到了怎么解决游隼的事，他之所以没办法就是因为在这样扩散的木遁里根本就不存在游隼的本体，不过没有办法就制造办法。但就算是这样，希望那孩子还「活着」吧。 另一边，战斗的中心是一片混乱，有在杀敌对忍者的，有趁机报仇的，有真的想要对付眼前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还有不知道应该帮哪边的，但好消息是没人忘记大蛇丸，毕竟宇智波带土一直按着他打。 结果就是大蛇丸说：「没用的，他已经变不回去了。我说的是有能让游火君继续维持稳定的方法，可没有把他变回来的方法啊。」 恼火的宇智波带土就知道大蛇丸不可信，但是在这样的战斗里他也无法脱身，他倒是很想用原本的实力打，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半个白绝的身体，当回人之后要长时间战斗也不能做得那么离谱。 「大蛇丸，你真是一点后路也没留啊！」宇智波带土是真的佩服，来送死的对吧，就是要放出这玩意是吧，谁来负责啊！ 他刚刚是在吃饭，还没吃上一口就被吓出来了啊！ 「当然，毕竟……」 大蛇丸的话还没有说完，带着苍白色火焰的一把刀就穿透了他的身体，宇智波止水面无表情地继续结印，在大蛇丸准备使用下一个忍术之前就把他按着往死里烧。 别天神？他在战场上出名的时候也不是靠万花筒啊！ 「是止水君啊。」 「你还是死吧，大蛇丸，希望你没有下辈子了。」 宇智波止水甩了甩刀上的血，继续往旁边的暗红色木遁……或者说本来应该是被叫做宇智波游火的东西上砍，带着宇智波晴也万花筒能力的刀就这么把它们一段段地烧成了黑灰。 那些像是火焰的东西也慢慢化为灰烬消失了。 「……」 宇智波带土看他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也站在原地看他，顺便又看看似乎是死了的大蛇丸。 死了吧？反正宇智波晴也杀人的时候从来不会有活口，大蛇丸也不可能活下来。 但是跑来的宇智波晴也死死拉住了宇智波止水：「止水哥，我把这个借给你不是让你来砍我哥的，二代一定会有办法的！」 「如果他永远是这样，我当然会杀了他。」宇智波止水甩开宇智波晴也，就这么回答。 宇智波晴也说：「可那是哥哥……」 宇智波止水拿着那把刀，低头看顺着刀流下来的血，才发现这是宇智波游火的刀，他对宇智波晴也说：「你不是已经动手过一次了吗？他又不会怪你，以他的性格变成这样才是最痛苦的。」 或者说那傢伙早就做好了被晴也杀死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而已——偏偏是今天，为什么会是今天？！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刚好了那么一点！ 所以还是杀了算了，他给宇智波晴也开个路，让有着那双万花筒的晴也直接把宇智波游火杀了，这样就不需要担心那么多问题了。 「其实——」 有个声音就在他们身后出现，说这话的人是药师兜，他先是退后一步避开了这群人的忍术，然后指了指另一边的小编辑，说：「大蛇丸大人最开始给你们的就是他说的捲轴。」 第234页 小编辑满脑袋的问号，他拿出了原本大蛇丸手里的那个捲轴，问：「这不是空白的吗？」 空白的才是写了情报的，真写了东西的那都不可信啊。 「总之我的话就带到这里，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药师兜说完就想走，但是宇智波带土拦住了他。 宇智波带土问：「大蛇丸真的死了吗？」 药师兜回答：「当一个人想復活的时候，总会有办法的。」他看向了那边的千手柱间……反正死了几十年的人都能出现，要说大蛇丸復活不了那是不可能的。 行吧。宇智波带土想，这个世界已经完蛋了，不想死的人都会死，该死的人却能復活。 而另一边的宇智波止水问：「宇智波晴也，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杀了哥哥就能长大的话，这种事我已经做过了。我不会杀哥哥，绝对不会。」宇智波晴也低着头，声音也很低。 宇智波止水说好，那就没办法了，你做不到的事我可以替你做。他往宇智波晴也的方向走过来，看戏的宇智波带土说你这不是也走上了要抢人万花筒的道路了吗，还好意思说我。 「我会还给他。」宇智波止水说。 「我也根本没想要你的啊！」宇智波带土愤愤不平地说着，但是他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宇智波晴也后退了一步，再后退了一步。 「止水哥！」 他不能动手，他动手就是杀人，要么止水哥杀死他的哥哥，要么杀死跟他哥一样帮他在根活下来的止水哥。宇智波晴也看向宇智波带土，但是邻居大哥只是耸耸肩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啊。 周围的人也都没有注意这边，或者说宇智波带土在这里，那这就只能是「自家人」的事。 「别让他等太久了，晴也。」宇智波止水说。 宇智波晴也当然知道止水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做不到。 宇智波止水提高了声音：「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是我要杀他的吗？再这样下去火之国都会被他吞没，难道宇智波游火那个混蛋知道这些会开心吗？！」 你哥哥以前可是每次杀人都会难受到吐出来的傢伙，到底是谁把他变成现在这样的？ 战斗结束得很快，毕竟宇智波晴也不可能动手杀死宇智波止水。 当宇智波止水用穿透宇智波晴也肩膀的刀撑住身体，向躺在地上的小孩伸出手去的时候—— 一只带着血的、熟悉的手握住了宇智波止水的手腕。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宇智波止水的动作顿了顿，把手握成拳转身就往身后的人脸上砸过去！ 第126章 灰烬 灰暗的天空、错乱的枝条，飘散的黑灰和满地的血组成了这幅画卷。 就在几秒钟之前还做好到净土跟某个人解释为什么挖他弟弟眼睛的宇智波止水听到这个声音，他完全没有犹豫，反手抓住宇智波游火的手就转身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这人脸上。 「你还知道回来啊！」 话语在自己想好应该说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被说出口，宇智波止水看着刚刚出现在这里好像无事发生一样的宇智波游火，就只想把他再打一顿。 也不是无事发生，毕竟这人就像是刚刚从血泊里爬出来随便披个斗篷出来了一样——想想事实好像也就是这样。 宇智波止水把族服外套甩给他，暂时收起了现在就跟他再打一架的心思；而宇智波游火看着周围的情况，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是啊，因为听到有很多人在喊我，所以就跟漫画里那样忽然睡醒了，要是继续睡下去的话就难办了。」 那样整座城市都会被他摧毁，虽然现在看起来大名那边已经完蛋了，不知道火之国的大名还好吗…… 「你最好晚点醒，这样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在黄泉见面了。」宇智波止水没好气地说。 他看向了旁边好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的宇智波晴也，晴也愣在那里，缓慢眨了眨眼，眼泪就忽然掉下来了。 「哥哥……」 「怎么又哭了啊。」宇智波游火蹲下来看着晴也，用满是血的手给他擦擦眼泪，结果发现是越擦越擦不干净，最后就放弃了。 晴也用力擦了擦眼睛说他才没有，但是发现眼泪还是在往下掉的时候转头就跑了。 「……」 刚来的宇智波游火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他把怀疑的目光转向了在看戏的宇智波带土。即使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是有那么点奇怪，但宇智波带土在这里也太可疑了。 「你要是敢怀疑我，我就用宇智波止水的名字去当水影。」宇智波带土幽幽地说。 「那还是不必了。」宇智波游火穿着止水的族服外衣，水遁从半空中砸下来，沖刷掉了他身上那些血。实话说从里面杀出来也花了他不少时间，不然不会出来得这么晚，要是可以的话他也不想看到现在的情况，谁让这场战斗本来就足够艰辛。 周围的混乱尚未停止，不过所有人都注意到那些像是木遁的东西已经不动了，宇智波游火靠着一道枝干往天空中看去，在想这件事应该怎么收场比较好。 「止水啊，如果我刚才没来的话，你不会真的要杀我吧？」 他这么问了，而站在他身后的宇智波止水刚刚把刀收回刀鞘，两个人的刀本来就是同时期打的，拿错也是正常的，不过宇智波止水在放回去的时候，拿的还是宇智波游火那把。 第235页 宇智波止水回答：「是啊，你不都看到了吗？别天神被我毁了，所以我只能拿晴也的眼睛。如果你再晚一秒，你弟弟的眼睛就没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能杀掉朋【这个东西】的也就只有宇智波晴也的万花筒。他本来不想告诉宇智波游火关于别天神的事，但是既然大蛇丸和宇智波带土都知道，那宇智波游火迟早也会知道这件事。 听到这样的回答，宇智波游火回过头，忽然就笑了。 「谢谢你，止水。」他说。 「这有什么好道谢的？」宇智波止水看着这人，发现他湿漉漉的黑色头髮比以前又长了一点，淡红色的血水正在往下滴落。 宇智波游火用查克拉蒸发掉身上的水，把他的头髮重新扎起来，然后走到了宇智波止水的面前，就这么把人抱住了：「总要有人来杀我，当然是早点动手比较好。如果是止水的话，我会很高兴。」 他说到最后的声音很轻。反正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你最好是这么想的。」宇智波止水攥紧了宇智波游火的手腕，如果不是宇智波带土还在的话他真的很想跟这人打一架。什么叫做是他就会高兴，是早就知道他会动手吗？这人还真是…… 再来晚一点的话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宇智波游火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里遍布这座城市的枝条已经变成了飘飞的黑灰，像是被火灼烧后的灰烬，在整个天地里飘散。纷纷扬扬的黑灰就像是一场无声的葬礼，在已经快要变成废墟的城市里无声宣布这场意外的落幕。而宇智波游火向着天空伸出手，还没说什么就听到了宇智波带土的声音。 「喂，」宇智波带土托着下巴坐在那里很久了，「我还在呢。」 你们两个真当附近没人啊。 「抱歉抱歉，原来你还在啊。」宇智波游火松开手，往宇智波带土的方向看。因为宇智波带土总是神出鬼没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也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他还以为刚才宇智波带土就走了。 但是宇智波止水一把拽住了宇智波游火，然后问：「你不是说怕被抓吗？怎么现在还不走？」 「你这就想赶我走啊？」宇智波带土哼了一声。要不是他看着，在这里围观的人就不止他一个了，到时候看他们两个人怎么收场。 就是因为自己坐着的那段枝干已经变成了灰，所以宇智波带土才不得不从上面跳下来，此时他也看到不远处正在往这边接近的忍者，毕竟在一切结束之后谁都想知道这些事是怎么发生的。 他抱着手臂，在一道金色的光影快要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消失在了他万花筒的漩涡里：「算了，我就是提醒一句，比起说这些，你们还是想想这件事怎么收场。」 宇智波带土就这么气唿唿地走了。 幸好这里并不是存放着忍界最多危险物品的大型忍术基地——木叶，事情发生的时间也不是夜晚，这个时候城市里的居民大多数都已经起床工作，治安管理队的疏散工作也做得很及时。 但是，在最后清算责任的时候，宇智波游火这个【罪魁祸首】应该怎么处理呢？刚才他们都避开了这个问题，但宇智波游火本人是非常清楚的，他也没想就从这里离开，毕竟还有很多他必须要做的事。 「刚才我看到四代大人了，止水帮我跟他说明一下情况，我得去找一下枸橘矢仓。」宇智波游火说着就要往某个方向走，在刚才把所有的「多余部分」收回的时候，他倒是很清楚地察觉到了四代水影和某位老熟人在哪里。 但是宇智波止水一把拽住了他的头髮。 「我还没问你——」宇智波止水的表情看上去有点阴沉，「大蛇丸让你过去你就跟他走啊，你还真是好骗啊宇智波游火。」 「诶、但是……」 刚刚就想把这件事矇混过关但是失败了！宇智波游火还没找到解释的理由，背后的人就松开了手，他只听到了宇智波止水离开之前留下的话。 「我们回去再算帐。」 「……」 哎呀，看起来止水还是有点生气啊。宇智波游火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已经太长了，要是真的被人拽住的话还有点难办。他往另一个方向看过去，决定还是先解决完手头上的事再说。 是的，他得找枸橘矢仓和大蛇丸谈谈，今天这一出背刺到底是想干什么。毕竟按照说好的……就算要让他失控也不是今天。 但他到的时候，还是因为眼前场景的混乱程度而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刚好赶上热血的桃地再不斩跟四代水影枸橘矢仓对决，两个人在火之国的地盘上完成了新老水影的交替。查克拉对沖扬起的风与差点砸到宇智波游火身上的石块都告诉他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并且是两位水影之间的大战。 宇智波游火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个你要杀了他？！枸橘矢仓，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会遵守承诺！」 这话是桃地再不斩说的。 而这场大战恐怕被周围不少忍者围观了，宇智波游火四处看看没找到大蛇丸，刚才大蛇丸还在才对……不对，应该说是大蛇丸的查克拉在这里，但是本人在哪里他就不清楚了。 「他们打多久了？」宇智波游火问旁边的八木沢小姐。 第236页 八木沢小姐看到他，很是难过地擦了擦眼泪，说：「从刚开始就在打了，没想到桃地再不斩可以为了木叶的间谍做到这个地步，他说既然当初枸橘矢仓答应了不杀风切，现在却毁约，那四代也没有必要继续当水影了……」 宇智波游火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他转过头去问副手小姐：「什么叫做不杀风切？」 副手小姐嘆了口气，说：「我也是刚刚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到的，桃地再不斩在当上五代水影的时候跟枸橘矢仓有个约定，如果要他当水影，那四代就不能动风切。」 「为了一个间谍做到这份上也真是……桃地再不斩会做出来的事。」宇智波游火看着大战过后尘埃散尽的战场，也感嘆了一句。 不过他还是觉得是桃地再不斩哪里想的有问题。 另一边的眼镜青年二之夕看看八木沢，又看看刚刚出现在这里的宇智波游火，他很想去提醒八木沢你看看谁来了，但是他们两个之间就隔着本人，导致他想要疯狂给八木沢小姐使眼色但是八木沢小姐就是不往这边看。 八木沢小姐还在说：「你知道吗？我已经听说风切死了好几次了，但是没有一次是真的，我多希望这次也是假的……」 二之夕：「……」 不，你倒是看看你边上啊！你边上不就是本人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游隼长什么样，不要老是停留在他作为风切的时候啊！ 副手小姐在那里伤心，刚刚跟枸橘矢仓大战一场最终成为新一代水影的桃地再不斩拖着他的大刀往回走。当初他就知道风切不是那么简单的人，没想到他是木叶的间谍；但是这样也就算了，四代水影无论如何也要置风切于死地，甚至联合了木叶的忍者（指大蛇丸），现在他跟枸橘矢仓打完之后只觉得空虚。 为了某个间谍跟前代打一架的他肯定是没有资格继续当水影的，那雾隐的未来会何去何从呢？但是如果什么都不管的话，那他就不是桃地再不斩的，他的人生规划里本来就没有水影这一条，要不是那些事发生的话，说不定他早就从雾隐村叛逃了。 黑灰在天空中蔓延，桃地再不斩想，反正按照他们的计划，雾隐村以后也未必会存在，所以这些事还是交给…… 「……」 等等，他好像在那边看戏的人里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这人还在跟旁边的八木沢聊天。 混蛋部长怎么还没死啊！ 他能把刚才跟四代水影打的架退回去吗？等等，枸橘矢仓还活着吗？先看看枸橘矢仓还活着没，不然雾隐的烂摊子还要他来收拾啊！ 「桃地，四代已经死了，以后你就是唯一在任的水影，虽然风切也死了，四代也死了，但是我们还是要不断向前看……」八木沢小姐用一种非常沉重的目光看着桃地再不斩。 桃地再不斩缓慢地拔出了刀。 「桃地，等等，你要干什么？」八木沢小姐再次确认了一遍她没认错人，这是桃地再不斩不是别人，而且那边的四代也没有再出现，所以桃地再不斩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倒是看看你旁边站着谁啊！」桃地再不斩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一刀噼下去，而宇智波游火就站在原地，那把刀也没有噼到他身上，他自己也一动不动。 「怎么说呢，刚听说两位水影为了我打起来真的很抱歉，但我不小心活下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矢仓大人的情况？」宇智波游火面不改色地说。 虽然他感知里枸橘矢仓还没死，但是情况也不怎么样，更何况他们打了半天三尾都出来了，枸橘矢仓应该没这么容易被打败才对。应该是被大蛇丸阴了一手，大蛇丸这人坑合作伙伴那都是常态了。 八木沢小姐转头看，眼泪直接给咽回去了。 在她旁边的人当然是游隼、风切，也就是刚才她在哭的人无疑，但是活得好好的。等等，难道说部长刚才就一直站在她旁边？为什么眼镜不提醒她啊！眼镜，难道说你真的背叛了吗？！ 第127章 和平 距离发生在火之国的那场事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虽说整件事发生得非常突然，但也并非无迹可寻，据可靠消息说这事发生的原因是木叶正在制造新的武器，并且在研发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但这次的传闻很快就被击破，因为这件事的发生地就在距离三叉报社不远的地方，而三叉报社的几位记者拍下了一些珍贵的照片。 比如说一名叫做斯坎儿的知名战地记者提供了大量雾隐忍者和岩隐忍者在火之国出现的资料，无论是照片还是实物证据都非常确凿；另一位在报社常驻的记者是这么写的：这次一定是已经失去大名的雾隐和即将难以自保的岩隐想要拖木叶下水的阴谋，毕竟在近两年的忍界，唯一没有发生动盪的就是火之国。 拿着报纸的人在喝茶的时候闲聊起了现在的情况： 「我还是觉得这些年的事其实就是火之国的阴谋，雾隐和岩隐只是想给自己的国家讨个公道而已。」 「不是说幕后黑手就是三叉报社的老闆吗？他们自己的报导有什么好看的。」 「但我听说三叉报社的老闆其实是四代火影的学生旗木卡卡西，木叶的报社不会说火之国大名的坏话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说不定木叶对大名也早就不满了……」 「上次不是还说那是千手扉间吗？」 第237页 「说说而已啦，听说雾隐的两代水影在那里打了一架，要是千手扉间在的话怎么可能不管？」 外面的人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事的真相了。 总之，雾隐和岩隐的忍者出现在火之国大名面前，整个大名府都被破坏，大名被迫搬到了别的地方，他表示无论如何都要讨个公道。而就在这个时候火之国的内部也变得乱了起来，忍界再次人心惶惶。 木叶、雾隐和岩隐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是否意味着忍者之间的战争就要重新开始？上次忍界大战才刚刚过去了八年，这就要展开新的战争，对平民和贵族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听说枸橘矢仓又死了。」 小编辑就蹲在木叶忍校外面的窗户那里跟宇智波游火说话，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一直非常无语，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离谱的传闻——哦本来就是很离谱的传闻。 本来据说是被风切也就是游隼杀死的四代水影枸橘矢仓復活了，然后被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杀死了，而最新的传闻是这件事的发生是因为风切被枸橘矢仓跟木叶联手杀了。 「没关系，反正现在忍界已经不会相信我和他死的消息了……」宇智波游火也是很无奈，一次两次还好，关于他的死亡消息已经传过几百遍，根本没人会相信了。 取而代之的是，现在忍界正在怀疑是不是真的有游隼这个人，而不是某些国家想要开战制造出来的幽灵藉口。 「所以你就打算留在木叶了？」小编辑问。 「至少对我的处置结果出来之前只能先留在这里，不过就算我要走……也一时半会走不了啊。」宇智波游火往火影楼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解释，但是他知道小编辑能听懂他的意思。 「你跟止水还在吵架啊？」小编辑震惊地问。 他还以为这两个人很快就要和好了，结果到现在都没有结果，这都一个月了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宇智波？ 宇智波游火回答：「不是吵架，他单方面觉得我们应该和好……」 「难道不应该吗？」小编辑表现得更震惊了，「小葵都做到那个地步了，你明明也没有怪过小葵吧。」 但是无论什么事都表现得比较从容的游隼，此刻却做出了有点犹豫不决的姿态。他们之间的问题并非单纯的吵架，也不是跟晴也和宇智波游火那样单纯自己家的问题，而是更为本质的、延续了数年的某件事。 宇智波游火摇摇头，说：「他应该恨我，这是家族赋予他的使命，因为我杀死了那些人，所以他需要背负这些东西，这就是宇智波。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远离他，因为我不希望让他被这样的使命困住。」 可以当做看不见，那些宇智波就是当做他不存在的。就算是知道了那件事的内幕，就算是不打算告诉下一代的孩子，但发生过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并不打算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做一样。 就好像这次在火之国的都城发生的事—— 他还是去看了死伤人员的名单，虽然因为事后处理很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在这件事里死亡的平民也只有十几个而已，晴也说他会復活所有平民——不过入情的忍者他是不会管的——然后就这么跑出去了。 这也是宇智波游火现在出现在木叶忍校的原因。他在替晴也上课，给这些一年级的小孩子们。 「但这样对宇智波止水也不公平吧。」小编辑说。 但是宇智波游火没说话，于是太刀川景从窗户跳进来，抓住了宇智波游火的肩膀，质问他：「你根本就没有尊重他的想法吧！还是说你就算知道也还是这么说？宇智波止水是怎么想的你不可能不知道，队长，你才是在单方面决定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的那个人！」 擅自让局面变成现在这样的人并非宇智波止水，而是他面前的、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是无药可救的小队长游隼。 「我倒是不否认这点……」 而且小队长还在说着这样的话，难道说这就是宇智波吗？怪不得暗部的前辈都说不要靠近宇智波，他们的脑迴路就是你根本不能理解的，明明是很简单的事一定要搞得复杂，小队长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等等，那你知道宇智波止水在做什么吗？」小编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他们两个真的还在吵架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事？」 「五代火影的事，四代大人要准备退休了。也就是说，如果宇智波止水要当上火影的话，你再怎么反对他也没用了，因为……」 「……」 「因为游隼是暗部，只能听火影的命令，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小编辑看着宇智波游火，伸手在宇智波游火面前晃了晃，然后看到小队长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最后，宇智波游火说：「你弄错了，他要当火影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为了……」 这将是最后一任火影。 旗木卡卡西本来说他要成为最后一个人，没有人想过宇智波止水会争夺这个位置。因为这个人，必定是——让木叶走向结束的罪人。 「他是……要变成跟我一样。」宇智波游火说。 这场对话就这么没头没尾地结束，小编辑看着把工作丢给他就跑了的小队长，和有点好奇他们聊了什么的几个小孩，他很想说自己是暗部，真的是暗部不是打杂的，但身体还是很自觉地去给这群小孩子上课了。 第238页 「太刀川老师，你怎么又来了？」孩子们是这么问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大概就是个打杂的吧。」小编辑回答。反正他在报社也就是打杂的，这种事无论如何都无所谓了，什么时候干脆离开木叶直接去当报社的员工算了。 而另一边，想要去找止水的宇智波游火被拦住了。 他站在火影楼的附近，不知火玄间有点头疼地看他：「你知道你现在还是不要出现在这里比较好吧……有别的村子的人来访，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虽然都知道游隼是木叶的忍者，但是表面上他毕竟是个叛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火影楼还是有点让人为难。不知火玄间当然清楚游隼这边是什么情况，所以他拽着人就往旁边去，然后问游隼这是想做什么。 「止水他……」 「你说止水？他也在那边，毕竟这次是砂隐和云隐的人过来了，毕竟宇智波当上了雷之国的大名，云隐有点坐不住了。」不知火玄间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但也没什么不能跟游隼说的。 「……」 是啊，就在前几天有消息传来，宇智波鼬当上了雷之国的大名，虽然用的不是他自己的名字，他自己的身份也没什么人知道了，但雷之国成为了宇智波的雷之国这件事倒是真的。 宇智波游火往会议室那边看了看，说：「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不知火玄间回答：「但是现在正在创造歷史的就是我们啊。游隼，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才有这么高，那时候我也没想到你会变成……」 他想到了一个月前的情况，本来想开玩笑说变成什么的，但最后没说出口。终究是不能跟小时候一样开玩笑了，当初的小孩子也长成了大人。 「你是想说暗部宿舍门口的那个盆栽对吧。」宇智波游火就看他。 「哎呀，被你发现了。」不知火玄间清了清嗓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揽住宇智波游火的肩膀，说，「要是雷之国的大名是宇智波，下一任火影也是宇智波的话，忍界的某些人就要看不下去啦。」 宇智波游火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毕竟…… 「没关系吧，不管是忍者的时代，还是大名的时代，都要过去了。」他说。 「所以我才说我们正在创造歷史啊，游隼。」不知火玄间说。 一国一村的时代就要过去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无论哪个忍村或者哪个国家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国家和忍村之间的关系也岌岌可危。对火之国和木叶来说这样的事情本来是无关紧要，毕竟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村子，但当这个村子都开始想要变革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能阻挡他们的脚步了。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看到了窗外的某个身影，虽然看到其中一个是不知火玄间，但另一个人的身份他大致也能猜出来。 他成为火影已经十年，从十年前的上一场战争开始，现在就要在这一场战争里结束了。 「火影，你真的不打算管火之国境内的事吗？」这是云隐村的使者向他询问。 而波风水门的回答是这样的：「那是火之国的大名需要管的事，普通人和普通人之间的战争如果牵扯到忍者，那当初建立村子就没有意义了。就算忍者是大名手里的刀，却并非用来屠杀的工具，当然——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说话的时候新任的风影夜叉丸就坐在这里不动，但是在两代水影都来火之国遛弯的情况下他一个风影直接来木叶也不是什么令人奇怪的事。不过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为了让他的侄子我爱罗体内的尾受趋于稳定，他向九尾这边也就是木叶这边寻求了帮助，所以我爱罗人在木叶，是他们合作的证明……也是作为砂隐的人质。 我爱罗在的情况下，他自己也出现在这里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只有不明真相的云隐村忍者觉得奇怪而已。 云隐来的忍者是希，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了，因为从木叶的这位火影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某种特别的东西。就像是过去老人曾经向他描述过的，在初代火影千手柱间那里看到的某种东西。 他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那么，木叶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下午的阳光在会客室里洒落，灿烂的金色就像是这位火影的金髮一样稍微有点灼伤人的眼睛，就在希快要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波风水门说—— 「我们想要的东西，跟六十年前一样，只是和平而已。」 为了和平的目的，他们可以建立木叶，也可以放弃木叶。 第128章 后悔 忍界即将发生某种天翻地覆的变化，希切实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没有继续试探四代火影的意思，而是带着人直接返回了雷之国。无论木叶和「那部分」宇智波的关系怎么样，在现在的局势下这都不重要了。 大名？还是村子？ 不，他们想要的根本不止这些，雷影也是，他也是，所有人都把他们想的太简单了。如今的局势就像是已经爆发的洪水一样不可阻挡，这些人也就没有继续掩饰的必要，正要向整个忍界摊牌。 「等一下。」 就在他走出木叶的时候，有个小孩子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背后。希看过他的资料，并非是他们对木叶有多么了解，单纯是因为这个孩子吸引了太多的目光，因为这是宇智波族长的小儿子，宇智波佐助。 第239页 年仅十岁的小孩抬起头来看他，完全没有独自一人面对外村忍者的意识，宇智波佐助说：「带我去雷之国。」 「……」 希当时真的犹豫了那么一下，如果绑架宇智波佐助，那云隐能获得的利益绝对远大于风险——在他没看到四代火影的眼睛的时候，他肯定是会这么想的。但现在他可不想在真正的冲突爆发之前给云隐惹麻烦。 于是他说：「你是宇智波佐助对吧，现在应该是你们木叶忍者学校上学的时间，我可以帮忙告诉你的老师……」 但是宇智波佐助的应对非常平稳，他说话的时候也像是个成年人而不是小孩子：「我要去雷之国，委託你们带我一程。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们木叶在打什么主意。」 希：「……」 你们木叶的小孩都成基了吗，当年的游隼和杏是这样，现在的宇智波佐助都是这样。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他就要怀疑木叶里没有正常人了——万一他们全都是不知道什么人的转世呢？那还打不打了，直接投了算了。 雷影的左膀右臂试图跟这个小孩解释：「佐助君，现在云隐和木叶正在谈重要的事，如果我把你带回去，那就等于跟木叶宣战，按照现在的情况——」 宇智波佐助镇定地回答：「我没说跟你去云隐，我要去找雷之国的大名。就是刚当上大名那个，我家的哥哥，你只是顺路带上我，就算你不带我也会去。」 他说的是宇智波家的某个哥哥，也没有明说是宇智波鼬，毕竟这事说出来还是太过惊悚了，宇智波佐助还没有吓到这个人的打算。他看着眼前的年轻忍者，想到了过去在第四次忍界大战战场上见到他的样子…… 才怪啊！ 根本就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是云隐村那边的人了，是雷影的副手，一□□遁玩得很出色，别的他哪记得。 宇智波佐助之所以能避开木叶忍者的视线出现在村口，又找到这个人，纯粹是因为他恢復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又终于忍不了跟忍校的小孩们混在一起，所以打算出门遛弯罢了。 「你真的知道木叶要做什么？」希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问这个问题了，就算宇智波佐助知道他也不可能从这里获取情报，毕竟再怎么看宇智波佐助也还是个小孩。 但是他问：「那个就算了，我想知道你去找雷之国的大名做什么？」 宇智波佐助回答：「他们的动作太慢，宇智波斑要看不下去了，为了避免他们打起来，我决定去添一把柴。」 希：？？？ 怎么看也不像是小孩子啊！你真的是十岁的小孩吗？！ 难道说宇智波佐助真的是什么六道仙人的儿子转世？就跟上次从二之夕那里听说的一样，说是木叶有不少人其实是千年前的人物，甚至还有六道仙人的兄弟在那里潜伏……木叶还真是可怕啊！ 「我可以带你去，」希说，「但是别说是我送的，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想跟木叶有什么关系。」 一个游隼就够麻烦的了，幸亏游隼已经是叛忍了，所以他才没有在木叶遇到游—— 「佐助。」有人从宇智波佐助背后提起了他的后衣领，就这么把小孩给提熘起来了。 出现在希和云隐其他使者面前的人正是他刚刚还在想的游隼，他就穿着一身极其日常跟忍者毫无关系的衣服出现，把佐助放回到地上，然后说：「鸣人说你不见了……」 「他怎么又知道了啊！」 宇智波佐助每次想离开木叶都要挑漩涡鸣人没注意的的时候，但就算是睡着了，漩涡鸣人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他要跑路，然后就满木叶找人追来。 于是久而久之，木叶就出现了宇智波佐助因为跟父亲吵架想要离家出走，热心的木叶居民三天两头就会帮忙找孩子的说法。虽然就结果来说没错，但宇智波佐助是真的不想背上这样的名头。 「还有，这件事也用不到小孩子插手……玖辛奈前辈说你可以到她那边去吃晚饭，大人的事就交给大人来吧。」宇智波游火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希，还友好地跟他打招唿。 宇智波佐助撇撇嘴：「……你知道我其实不是小孩子吧。」 宇智波游火想去摸宇智波佐助的脑袋但是被打开了手，于是他说：「论辈分我就是你的长辈，你有什么意见吗？再者……我们有我们的计划，你不用担心那些没发生的事。现在回去吧。」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最后宇智波游火说好吧我知道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就让他回来看你，现在能回去了吗？ 不就是想见到宇智波鼬和宇智波美琴吗？用得着离开木叶吗，要是在这个时候宇智波佐助不见了，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风波，当然宇智波佐助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他很清楚这点，宇智波游火就知道这小鬼想跟宇智波带土一样搅混水，但他是不会让小佐助成功的。 看着宇智波佐助被伊鲁卡领走，宇智波游火这才把目光转向了那边的希，他语气轻快，说：「又见面了，这次可不是好久不见。」 希：「……」 他刚想这次遇不到游隼，这人就这么出现了，而且身为叛忍的他就毫无顾虑地出现在了木叶门口……你这叫哪门子的叛忍啊？！ 「你最好告诉我你是被人冒充的。」 希制止了同伴要动手的动作，看向姿态悠闲的年轻忍者，但就算是这样他也骗不了自己，因为哪有人会冒充游隼这个满世界被追杀的人啊！图什么，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第240页 宇智波游火回答：「当然不是，不过你可以理解为我被木叶抓住了。」 希面无表情：「被抓住？你这不是还能轻而易举地出木叶吗？」别以为他没看到游隼出门的时候甚至没做登记，只是跟门口的暗部打了个招唿就出来了，而且他们好像还很熟的样子。 「那边的暗部是我认识的人……」宇智波游火本来想解释，但是看到希一脸你说什么我都假装信了的表情，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正好在门口这边的暗部是那位前辈，也就是父亲生前的朋友，他看到已经不再是小孩子的宇智波游火甚至问他最近情况怎么样，对「游隼在做什么」这件事也没有一点要问的意思。就像是家里的长辈看着远行的孩子，外面有再多的非议他也不会怀疑友人的儿子。 「游隼。」希喊了他的代号。 希不知道游隼真正的名字，也没有询问的想法，不过有件事他一直想问这个人，虽然现在不是什么好时候，但希忽然就觉得如果这次自己回去，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他了。 他问：「你有后悔过吗？」 明明没有提及具体的事，但宇智波游火知道希在说什么，他摇摇头，说：「如果每件事都需要我回头去看的话，我就没法继续向前了。」 「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你这种人。」希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跟他同行的人问为什么不在这里动手，希说你真的要打吗，他压根就不是真的叛忍，木叶肯定会保他，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他们一行人就这么离开，往雷之国、他们家的方向去了。 而宇智波游火站在原地看他们离去，在听到旁边有声音的时候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比起我，您出现在这里才叫奇怪。」 森林的深处有个人。 或者说，有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大蛇丸大人，您该不会是来跟我解释上次的事的吧？」宇智波游火带着笑说完他的后半句话，再看大蛇丸的时候，发现大蛇丸还是原来那样，就是气息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上次大蛇丸是男是女来着？算了，他都不记得了，反正只要知道差不多是这个人就可以了。 大蛇丸回答：「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只有你看到我的时候完全不惊讶啊，游火君。」 「您会做出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早就给自己准备好退路了吧，大蛇丸大人，我又不是不了解您。」宇智波游火从刚听完那件事里大蛇丸死了就知道这人还活着，别的不说，如果他真的死了，为什么药师兜还那么自然地跑了…… 不过他确实有没搞清楚的事：「所以您为什么不按照计划来？按照我们的协议，『让游隼失控』是在最后才会发生的事。」 大蛇丸摊开手，语气还是很无奈，虽然多半是装出来的，但竟然有点被迫上阵的意思：「游火君，你知道的，我只是个搞研究的，打不过他们开挂的，宇智波斑找上门来，说你们动作太慢了，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动手了，我只能这么做。」 宇智波游火自动把他的话给翻译成了能听懂的样子。 「所以您不知道做什么惹到了宇智波斑——您又在研究木遁了对吗？然后宇智波斑找您的时候，为了躲避他的追杀，您就利用了我。」 「游火君，有的实话说出来就没有意义了。」大蛇丸倒是没有否认这个翻译，但他还是觉得宇智波游火应该给他留点面子。 「有些事提前做也就没有意义了。」宇智波游火说。 但是大蛇丸反而摇头，他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但完全没有一点要说服人的意思：「要不是晴也君找到我，我就真的被宇智波斑杀了，不过也是因为晴也君我才知道止水君为了你把万花筒毁掉的事……」 宇智波游火冷漠地忽略了大蛇丸想表达的意思，提炼出了自己要知道的关键词：「您就是在这个时候知道晴也的万花筒已经成功变成永恆万花筒，开始打他眼睛的主意。」 大蛇丸立刻否认：「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本来就知道你把眼睛给了他，所以他的写轮眼变成永恆万花筒事迟早的事。」 「那您就是一开始就在打我弟弟眼睛的主意。」宇智波游火已经在想怎么给晴也报仇了。 要知道虽然是晴也说要去復活那些人，但復活这件事怎么可能没有代价，当初的宇智波游火可以用万花筒復活人，可是每次这么做的时候他自己几乎也要「死」一次。谁知道晴也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只是没有资格去阻止晴也而已。他不再是晴也的哥哥，更不是有资格插手木叶的事的人。 大蛇丸没话说了：「游火君，你变得不可爱了。」 宇智波游火还是那句话：「抱歉，您记错了，我一直是这样的。」 但是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宇智波游火说您走吧，反正木叶都要不復存在了，您打算去哪里我也管不着，不过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真怕失控然后不小心把您给杀了。 大蛇丸说他只是来告别的，但你那样的话真的是失手吗？就这么说出来想杀我的话，就算是我也会伤心的。 宇智波游火：…… 他现在就很想动手，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如果他跟大蛇丸见面的事被其他人知道，那又是一段腥风血雨了。 第241页 蛇类在地面上爬行的声音由远及近，从人类的喉咙里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大蛇丸说：「既然如此，那在你死亡之前，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游火君。」 「我死后您也可以不来。」宇智波游火说完就往回到木叶的方向走。 大蛇丸的声音在他身后继续响起：「我让我的人在五代火影的人选里站在了宇智波止水那边。游火君，你还有多少时间，你还打算让他等到什么时候？」 宇智波游火停下脚步。 这次他回过头，眼里全无笑意。 「别管我的事，大蛇丸。」 第129章 心意 几天后。 深秋的落叶把整个木叶村都染成金黄的颜色，但木叶外的森林依旧有着深重绿意，只有到了寒瘠的冬日那里才会有四季树脱下青翠的外衣，但大部分的时候只不过是新雪压着一片依旧碧绿的海洋。 听不知火玄间说，波风水门正在做「另一种准备」，也就是让各自独立的忍村转化为新的形式，作为联盟或者别的什么存在，至少不会继续受制于大名。如果木叶愿意承担风险的话，某些一直犹豫不决的忍村也会参与到这件事里来。 但这跟千手扉间的目的是截然相反的。就算成立了联盟，每个国家的忍者也依然是在大名的管理下生存，各种各样的委託依然会让忍者作为不断内部争斗的工具存在，这样解决不了最终的问题。 「如果——」 宇智波游火拎着小橘的尾巴，把正在胡乱扑腾的忍猫放到了距离自己远一点的地方。他坐在岩山的上方往远处看去，远处的太阳正在从地平线上升起。 「如果什么？」小橘停止了扑腾，气鼓鼓地问他。 宇智波游火从刚才的思考里回过神来，他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在想什么，然后回答了小橘的问题：「如果按照四代想的那样，首先建立忍者之间的联盟，越过大名的管理，在有效的方式下缓慢推进……那到最后他还是会面临跟我们一样的问题。」 他把小橘放到了旁边：「到最后摆在他们面前的依旧是大名，依旧是国家，又或者是他们背后的被裹挟着站在忍者对立面上的平民本身。」 「这种事你对我说有什么用。去告诉火影啦，去跟那傢伙说。」橘猫在他身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最近一段时间小橘觉得自己变瘦了，但是小编辑坚持说它变胖了，两个人就这么打了一架，然后小橘就从报社跑回来了。 宇智波游火没有动：「四代当然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会跟其他忍村商谈细节，他只是觉得不应该跟我们一样潮之过急。」 「但你们还是没收手。」小橘说。 「那是因为……」 宇智波游火迎着黎明站起来，强烈的风把他的衣服吹起来，六十年前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在这里建立了忍村，在过一段时间就要在他们手里成为歷史。无论最终走向的是他们的道路还是四代的道路，这里都不会继续作为「过去的木叶」存在。 他张开双臂，在这场深秋的风和四散的落叶里说：「以前我们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没有忍者的存在，如果没有决定性的、足以打破战争平衡的武器出现，这个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大名的统治几乎建立在他们对忍者——近千年来跟忍族的合作和友好关系，以及最近六十年来与忍村的关系上。木叶的出现和村子的存在让大名跟忍者之间从单纯二代利益共同体和金钱僱佣转化为了更加牢固的关系，可以说是既是对大名的限制，也是让他们能够影响的忍者力量变得更加稳定。」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忍者和大名。设想一个没有忍者存在的世界吧，那里的平民不会因为这样随手就能毁灭一个村镇的战斗力而畏缩不前，也不会因为流浪忍者或者叛忍的出现就被打破生活的平衡。大名只想获得与忍者结盟带来的利益，却不愿意为因此造成的麻烦买单。」 宇智波游火把地上的小橘抱起来，然后举高到半空中：「五大国的格局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小橘，如果现在平民知道忍者和大名不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你猜他们会做什么？」 小橘刚刚是打算再睡一会儿的，现在强打起基神来回答：「就会回到战国之前、忍者出现之前的状态吧，也就是……」 「推翻大名，建立新的国家。但是，如果新的国家也得不到忍者的支持，或者有人得到了，有人没有得到，该怎么办？」宇智波游火接上了小橘的话。 「按理来说无论怎么样都会有个把忍者来支持他们，不然国家根本就建立不起来啊。」小橘打了个哈欠。 哈欠打到一半，它勐地转头去看宇智波游火。 橘猫干巴巴地说：「如果有人在背后潮控就不一样了，就跟你们对水之国做的那样……」 「我什么都没做。」宇智波游火说。 「你说没做就没做啊！反正水之国的情况迟早也会爆发矛盾，你们只是利用了这点而已。」现在小橘是真的清醒了，它顺着宇智波游火的手跳到了他的头顶，然后一起看着远处的朝阳。 过了一会儿，橘猫问：「在各个村子面临未知变化和战争可能的时候，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把注意力放到平民和大名之间。现在没有你们的暗中支持，就没有人能建立新的稳定的国家，然后呢？」 第242页 听起来真的很像是幕后黑手啊，不对，你们这群人本来就是在潮控忍界的幕后黑手吧。 有最大的情报网，也有能够改变世界程度的忍者，更有上千年前留下来的资料以及暂时不打算毁灭世界的某些人士的放手，怎么看也不能说是普普通通要做什么事的样子。 宇智波游火说：「你这不是很明白嘛，跟四代的『协约』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当然，计划本来是应该让我收尾的……」 「那是你自己擅自决定的事，二代没说过这个吧。」小橘虽然不清楚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样的，但它可是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千手扉间没有让宇智波游火去送死的可能。 「……」 宇智波游火从火影岩上三两下跳下去，说：「擅自决定某些事也是计划的一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跟他们也都是一样的。」 小橘被留在了上面。 小橘：「……」 这不叫一样！你根本就是我行我素！你这都是老毛病了，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是怎么说的，总有一天你会吃大亏的，你等着吧！ 还有…… 「救命啊！怎么会有人把猫忘在这种地方啊！」 橘猫的哀嚎註定是没有人管了，宇智波游火知道它就是自己喊两声，其实能够安全回到木叶。火影岩就在木叶边上，就是回家的时候稍微远了一点，刚才小橘在他脑袋上的时候他只觉得好沉，让小橘运动运动减肥吧，自从去了报社就没有见它动过。 他往回走的时候又看向了火影楼的方向，其实他有几天没见到宇智波止水，或者说止水现在压根不想看到他。 「……」 如果止水真的去当最后一个火影，那他应该怎么办……不对，按照原本的计划，那时候的事跟他就没有关系了。 本来不应该在这种事上犹豫，但一想到那个人是止水，事情就变得没有那么简单了。宇智波游火最不想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他路过木叶那家甜品店，甜品店的老闆看到他就打招唿。 虽然知道传说中的「游隼」的事，木叶里也有人恨他到想他死的地步，但是甜品店的老闆倒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或许好人与否并不重要，反正游隼又没有杀死过他的家人，老闆对这种事一向看得开，别人的仇恨总不能附加到他的身上——如果每个人都如此，那整个木叶早就陷入仇恨的漩涡里无法自拔了。 老闆说上次的配方大家都很喜欢，就是没法冠以你的名字真的很可惜，这次看到你回木叶真是太好了，还打算走吗？外面已经「没有」需要「你」做的工作了吧。 「如果真的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你也就见不到我了。」宇智波游火接过了老闆给他的新甜点，正好这个时间附近没什么人，就跟老闆继续聊一会儿。 「我听说宇智波带土就是当初放出九尾的那个人，他都能在外面继续晃，凭什么把你抓起来啊，还有你现在这个……」老闆说着说着看到了宇智波游火脸上的印记。 黑色的印记从侧脸一直蔓延到脖颈，然后深入到看不到的衣服里去。 宇智波游火把衣领往里遮了一下：「你说这个啊，暂时用来避免意外情况的封印而已。不过你说的也对，木叶对这种情况还是太宽容了，我以为他们至少应该限制我在村子里继续活动才对。」 老闆若有所思：「你做了什么吗？我听说你『死』在国都那件事里，但……」 「刚才说那种话，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可以说跟我有关——就是这么回事。」宇智波游火好笑地回答。他们一方面觉得木叶会因为一些人的看法放弃他，一方面又觉得木叶太温和了不会杀死任何人，木叶就是这样的地方。 「我还听说是大蛇丸做的。」 「……也有他的一份，不过说这些就没意义了，我们说点别的有意义的事吧。」宇智波游火也没有透露真相的权力，甜品店的店主也没有知道的可能。 老闆摇摇头，他抱着手臂，想了想说：「好、好，来说点有意义的事，你跟他的事怎么样了？」 「我……跟谁？」 「跟宇智波止水啊！你们还在吵架吗？」老闆好奇地探出半个身子，然后看到站在店门口的青年露出了有点惊诧的表情，老闆就嘆了口气。 他用手指敲了敲甜品店的柜檯，说：「你不会不知道吧？难道说只有你不知道了？」 「知道什么？」宇智波游火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等等，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帮晴也看木叶忍校的小孩子，也没少跟其他人交流，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吗？ 老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全木叶都知道你们的事了，就是……」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到青年的表情从茫然变成惊讶最后变得有点恐慌。宇智波游火在短暂的几秒钟里理解了老闆的意思，然后又用几秒钟理解了宇智波止水的意思，下一秒他就转身往外跑，但是没跑两步就撞上了往这边走的宇智波止水本人。 跟火影一起忙了几天的宇智波止水其实一直知道宇智波游火又有要找他的想法，只是没去见面而已。虽然他也是对那傢伙不满，但……有件事他是必须要做的。 「止水，难道你想……」 宇智波游火抓住止水的衣服，换来的是宇智波止水有点不耐烦的表情。宇智波止水说没什么事的话回去再说，往店老闆那边看的时候发现甜品店的店主风一样消失了，比瞬身术还快。 第243页 是的，如果不是他看花眼的话，那这速度是真的能赶上瞬身术，这说明人的潜能一定是无限的。 「但是——」 「我不是说了回去再说吗？」宇智波止水说着往回走。 「我还能回哪？」宇智波游火跟着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他们去的是原本宇智波族地的方向，但也可以说是穿过商业街的方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暗部宿舍或者小唯现在居住的地方的方向。 「去我家不行？」宇智波止水转过身，「我不是说过可以来我家住吗？」 「……」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能记住那么久的话的人……止水还真的很在意那件事啊。 但宇智波游火併不想让话题就这么中断，所以他在这片深秋的风里停步，说：「游隼已经死了，所以没有必要为他——」 「这跟你无关。」宇智波止水说。 「……」 「正因为游隼已经死了，你现在什么也不是，所以我要做的事你也没有资格反对。是你先说跟你没有关系的。」 「……」 每次都是这样。 ——他们每次都是这样。 因为在一些事上永远没法达成共识，然后宇智波游火会退步，结束这场争吵，但是在实际的行动里，他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最终被推向某个方向的人是宇智波止水。 他每次都能很轻易地看懂宇智波止水想做什么，所以他也能在那件事发生之前阻止，就像以前一样：「你要洗清游隼这个名字，还要说跟我没有关系？你要做这件事不就是因为——」 「因为我想让他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我有什么错吗？！」宇智波止水忽然提高了声音，带着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再也不想克制的表情对那个什么话都不会听的人说。 他早就不想让这个人继续称心如意了。 「宇智波游火，你想以什么身份、和什么理由来阻止我？」 第130章 父亲 一片树叶就这么落在两个人之间，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寒冷，风从行道树之间吹过，清晨的木叶没有多少行人，只有他们两个站在街道的两端，像是同一条线上永远不会接触的两个点。 宇智波止水越过了这条线，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了宇智波游火的面前啊。他说： 「战争结束了，世界和平了，忍者要结成联盟，大名要退出歷史，所有人都应该高兴。他们跟过去的敌人合作，因为要未来的世界应该由所有人一起创造；他们与战争本身和解，因为这次战争结束的时候将会迎来长久的和平。」 「亡者被赠以思念和祝福，英雄被铭刻在慰灵碑上，大家都在战场上杀过人，都是执行任务的忍者，没有人会因此反目成仇。但有人不一样，他好像希望全世界的人都恨自己，不管是木叶还是其他村子……」 他要成为火影的理由所有人都猜错了，包括最了解他的人。 宇智波游火的声音很低：「哪怕这样会引起猜疑、让他们怀疑你的用意，让四代的目的变得别有用心……」 「那又怎么样？」宇智波止水打断了他的话。 「……」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你也还是这样，宇智波游火，我不想再跟你谈了。我做我要做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打算死在哪里也不用告诉我。」宇智波止水在他身边停了一下，就转过身继续往家走了。 他去的方向是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这些年来宇智波止水也没有离开过那里，但是对于宇智波游火来说，那终究是一个已经回不去的地方。 好不容易从火影岩上下来的小橘哒哒哒跑到宇智波游火面前，跳起来就用尾巴甩了他一脸。 小橘说：「追上去啊！」 宇智波游火抓住了那条尾巴：「……没这个必要，他不是会因为这个就改变态度的人。」 小橘把猫爪子煳在主人脸上：「那是这些年被你气到习惯了！你什么时候能有点自觉啊！」 止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 宇智波游火依旧站在原地，过了很久，久到有放学的孩子走过他身边叫出他名字的时候，他才跟小孩子说早点回家，但他自己却往暗部宿舍的方向走。小唯和晴也都不在木叶，他们两个都在外面，现在他回家也没什么用。 他拎着小橘回到了暗部的宿舍，开门的时候想起来有很长时间没有去做甜点了，不过甜品店老闆新做出来的样品还挺好吃。他把甜点放到小橘面前，然后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想什么。 趴在床边的山吹蹭了蹭他的腿，宇智波游火干脆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干净的床铺也不算柔软，发出很轻的声音。 「我知道。」他说。 山吹把前爪搭在了床上，一只毛茸茸的巨犬就趴在床边看他，背后是正在摸着肚子的橘猫，这样的场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 小橘又胖了，下次还是真的考虑一下让它减肥的事吧。 宇智波游火想，他这样已经很久了。不光是小橘，还有他，在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被困住了，只等着有人能够打破现状的那天，但是无论如何，打破旧有的规则需要付出代价。总要有人付出代价的。 坐在他旁边的飞鸟摸了摸山吹的脑袋，然后伸了个懒腰：「小少爷，你动摇了。」 第244页 「是啊，有点。」宇智波游火回答。 他看向旁边的飞鸟，一如既往地看不清他的脸。依旧是少年模样的飞鸟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坐在桌子旁边去看小橘，伸手戳了戳小橘的尾巴，但是那条尾巴很快就挪到别的地方去了。 飞鸟说：「你越是犹豫，就距离原本的目标越来越远，你本来想彻底退出——离开木叶，离开他的生活，因为你也不知道作为人类的你什么时候会消失。」 桌子上放着的紫色捲轴落到了飞鸟的手里，飞鸟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他说：「但现在不一样了。你可以活下来了，那之前的烂摊子应该怎么处理？最好的办法是——」 「按照原计划。」宇智波游火说，「不用你提醒我，这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如果让止水继续下去的话，我未来的行动就会让他做的所有努力失去意义，因为就算这个名字背后的东西能揭露出来，那也只是过去。」 而不再是「游隼」的未来，谁也看不到的时间尽头，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他不是说了到那个时候就会杀了你嘛，小少爷，不用这么担心。反正就算你弟弟是个爱哭鬼，他可不是，到时候他会说是你把他变成这样的。」飞鸟脚步轻快地跑到了床边，从上方看着他。 在这段成长里，他们总是互相成就、互相改变的。 如果没有宇智波游火的存在，宇智波止水应该能有更好一点的人生——他总是这么想的，但这个想法又太不负责任。 「到那个时候——」 「游隼，你在这里啊。」门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宇智波游火看向门口，发现是暗部的前辈正在跟他打招唿，说你为什么又不关门，每次看到门开着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宇智波游火从床上坐起来，往门口走去，说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关上门只会影响他的反应速度。不过…… 「前辈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他记得前辈最近应该在火影楼那边，现在远远不到下班的时候。 暗部的工作看起来是有点清闲，但谁都知道大家忙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忙，更何况在外面的树上盯梢这种事怎么说也不是人干的，如果真的摸鱼错过路上什么情况，那就不用当这个暗部了。 「这不是有出去的任务吗？真是的，这种任务火影大人肯定不放心让年轻人去做，就轮到我们这些人出场咯。」 前辈走进来，熟练地摸了一把小橘的毛，说小橘是不是又变沉了，然后打量着宇智波游火。 「最近有烦心事？」前辈问。 「没……」宇智波游火刚开了个头，就看到前辈的表情，于是他改口说，「是有点没法决定的事。」 前辈就笑起来：「你的烦恼都写在脸上了，明明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 宇智波游火面对父亲的老同事总是冷淡不起来，真正见过小时候的他的人已经不多了，或者说他自己都没有多少印象，但是对这些当初跟父亲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前辈们来说，那却是他们一段重要的时光。 「现在我这样怎么也说不上是小孩子了吧。」他低着头，说。 前辈也在感慨：「是啊，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父亲看到的话一定很欣慰吧。对了，前几天我有看到晴也，没想到他也长成可靠的孩子了，我对他的印象还是那个爱哭的小鬼……不过他竟然会去忍校交小孩子啊，真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事。」 「我本来也想不到晴也会愿意跟小孩子相处——嗯，其实这些年我跟晴也没怎么见过，毕竟一直在外面忙。」宇智波游火顺利地接上了这个话题。其实他从那些小孩子那里听说了关于晴也的事，他们的描述是非常神秘、好厉害但是偶尔会不知道为什么生气的老师，总体来说还是很受小孩子喜欢的。 「这么看来，你也快到要结婚的年纪了吧。」前辈想到这里，忽然提了一句。 「诶、为什么要提这个？」宇智波游火问。 「我记得你们宇智波一族是族内通婚，但现在留在木叶的宇智波小孩也不多了……」 前辈是很认真地在回忆关于当初同事跟他说过的宇智波族内通婚的事，不光是只能跟宇智波族人结婚，在这之上还有很多繁琐的规定。因为宇智波一族常年都是族内通婚，能选择的范围有限，而总有血缘很远辈分不同的人凑在一起，久而久之宇智波的族谱都快要变成蜘蛛网了，还好木叶建立之后重新整理了族谱，突出一个叫各论各的，不过再过几十年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他一边想着当初的事，一边又说真可惜啊，明明当年就有很多姑娘喜欢你爹，可惜他就没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宇智波要是有放宽一点的可能的话，老是族内通婚也不是什么办法吧，毕竟——毕竟宇智波一族的血脉已经外流一半了，谁知道以后坚持族内通婚还有没有什么用。 「前辈。」 「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 「不，我没有那个想法，前辈不是也一直没有结婚吗？在木叶的事结束之前，我还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那你要等很久了，十年，二十年，这天下大事没有那么快啊。」前辈说。 「那就一直等下去吧，如果我能看到的话。」宇智波游火说。 「可是等你的人呢？」前辈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像他记忆里太久没见过的真正的长辈，「要是有人在等你，他们不一定能等那么久啊。」 第245页 前辈说他还有任务就先走了，等回来的时候就跟宇智波游火再谈谈这件事。他还说前段时间收拾家里的东西，找到了应该宇智波游火父亲的遗物——或者说是一些想给他看看的东西。当初前辈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还以为没能带上，现在找到还是打算把这些承载了回忆的东西拿给他看，不过现在没有带在身上，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给宇智波游火。 「下次一起喝酒吧，你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前辈这么说。 宇智波游火想到上次发生的那件事，他忽然想把大蛇丸叫回来问问他现在到底能不能喝酒，但最终还是没这么做。第二天在不知火玄间紧张的注视下他做了一个尝试，得出来的结果是…… 结果是幸好他们没有在木叶内部做这个实验，最后还是路过的波风水门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两个暗部都说什么都没有发生，波风水门看着他们，往一人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又过了一段时间，宇智波游火收到了从水之国传来的消息——当然，那个国家现在已经不叫水之国了，过去的水之国分裂成了无数个小国家，而有一股力量正在将它们重新聚集起来，连带着周围原本属于雷之国的部分领土，最终能形成什么样的力量还未可知。 写信来的小绿说情报部发生了一件大事。 身为情报部副部长的眼镜终于把间谍身份暴露给了八木沢小姐，当时眼镜哭了很久说他终于可以离开见鬼的雾隐了，他再也不想加班了，然后第二天眼镜就发现八木沢小姐留下了一封信，让他接任情报部部长的职位，并且赶在二之夕之前自曝了风之国间谍的身份，连夜回到风之国老家了。 眼镜青年也就是二之夕看着八木沢小姐留下的信件很久没有说话，最后他缓慢地撕掉那封信准备跑路，就看到了五代水影桃地再不斩信任地看着他说这个情报部已经出了太多间谍了，但是没关系，二之夕，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是间谍！让我们继续为雾隐发光发热吧！ 后来发生了什么小绿也不知道，但他非常贴心地帮二之夕做好了交接工作的准备，并且成功担任了新的副手。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啊。」小橘说。 「这也是互相制衡的一部分，就是再不斩有点可怜。」宇智波游火中肯地评价完，决定把这封信拿给漩涡玖辛奈看看高兴一下。 又过了几天，他听到了前辈牺牲的消息。 那时候宇智波游火愣了很久，才听清楚那是前辈的名字，等尸体回到木叶的时候，他就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前辈没什么亲人，最后还是他帮忙处理了后事，然后在前辈家里找到了前辈说过的父亲的遗物。 一封信——比起信更像是各种各样的纸张拼凑出来的东西，零零散散地装在一个信封里，看得出来是在战场上找时间潦草写出来的文字。 「晴也已经两岁了，那次他说长大之后要成为跟我一样厉害的忍者。但老实说我现在不希望晴也成为忍者，要是长大跟我一样要上战场就糟了……如果我们不是宇智波的话该多好。」 「有两年没回去见孩子们了。我弟弟给我写信说他带回来了一个小女孩，是在战场上捡的……我还不了解他吗？宇智波一族不容许对外通婚，所以他不能说这个孩子是他自己的。没办法，等他回来之后就把这个孩子接到我家来吧。」 「如果我不是宇智波该多好啊，你说是吧。但人根本就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要是我死在战场上的话，家里的孩子们应该怎么办？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才活到现在。」 「你说游火？那孩子从来不需要我担心，要是我不在的话他一定也能照顾好弟弟妹妹吧。就是这样对他也太不公平了，我还记得他的生日，下次回家一定能赶上。」 「最近前线的战况有点紧张，你如果能回去的话帮我告诉孩子们一声，这次不靠谱的老爹又不打算回家了，下次一定回去。」 「……」 宇智波游火翻完了那些信件，有的字迹已经模煳不清，但是他依然能辨认出来写的是什么意思。当他收拾好前辈家里的东西，站在前辈的墓碑前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说：前辈，再见了。 那天傍晚他走在木叶的街道上，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就算有人认出他来也几乎当做是认错，没有人会想到「那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最后他一脚踏进了正在开会的火影楼，落地的时候有人惊讶有人警惕，有人捂住脸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有人不认识他在询问旁边的人这是谁，为什么他闯进来火影一点反应都没有。 宇智波游火当然知道他不应该来这里，更不应该在开会的时候来这里，但他拉走了宇智波止水，说：「抱歉，这个人借我一下，你们继续。」 看着他们就这么消失的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但是应该主持局面的四代火影不开口，身为宇智波止水长辈的宇智波富岳不开口，对木叶的情况了如指掌的奈良鹿久没有说话，资歷最老的三代火影保持沉默。有人大摇大摆地闯进会议室绑架走人，竟然没人管了！ 「我们的会议还继续吗？」 「继续。」 「但这不是商量火影候选资格的会议吗？」人都被绑架走了还怎么商量？！ 第246页 「……」 第131章 旧好 「宇智波游火！给我一个你做这种事的理由！」 被拉出来的宇智波止水并不像是他在火影楼里表现得那么平静，但如果当时他做出什么反对的举动，那会被其他人注意乃至当场针对的人就是宇智波游火。他看着宇智波游火侧脸到衣领上的黑色封印痕迹，还是忍住跟他出来了。 但宇智波游火这次的表现跟往常都不一样，他应该是跑来的，眼神发亮，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又有那么一点犹豫，直到宇智波止水錶现得快要不耐烦准备回去的时候，他才抓住了宇智波止水的手。 「跟我离开木叶吧。」宇智波游火说。 宇智波止水的第一反应是这傢伙的脑袋终于被他玩坏了，但看到那双认真的眼睛，他不得不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宇智波游火说，「现在你正在竞选火影的位置，如果我放任你继续这么做的话，对木叶或者局势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这样对大家来说都有害无益。」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这么理智，我应该感谢你吗？」宇智波止水快要听不下去了。 宇智波游火紧紧抓住他的手，继续说：「所以我想跟你做个交换。你放弃火影的位置，也不要继续管游隼的事了——」 「然后呢？」 「我拿游火来跟你换游隼，可以吗？游隼的名字本来就不是我的，是属于飞鸟的，我的暗部代号其实是晴鱼。」 「……」 在宇智波止水因为这句话愣住的时候，火影楼那边的暗部是终于反应过来了——准确来说是大家都是熟人，再继续装就不太像话了。 在这个紧要关头，宇智波游火飞快地说：「你当初不是说过如果我们不是宇智波这样的话，现在我跟你走，我们离开木叶去找一个答案，关于——」 「别说了。」宇智波止水说。 「……」 宇智波游火的话就这么止住，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我知道了，但我还是会阻止你。」 「我不是说这个，」宇智波止水反手拽住他就往甩开暗部的方向走，「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我们先去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就走。」 火影？ 那还是让旗木卡卡西当去吧，反正他才是最佳人选！ 过了几天。 关于火影候选宇智波止水在火影楼里被绑架一事，当时在场的人均表示自己不负任何责任。 ? 首先是身为四代火影的波风水门，当记者採访到他的时候，他表示当时自己正在跟三代火影商讨非常重要的问题，等回过头来的时候宇智波止水已经消失了。虽然他很想用飞雷神追上去，但宇智波富岳突发查克拉紊乱，他就把宇智波富岳送到医院去了。 宇智波一族的族长、火影顾问宇智波富岳言辞基烈地反驳了四代火影的话，表示自己是一名训练有素的优秀忍者，是绝对不可能突发查克拉紊乱的，也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家的晚辈被绑走而震惊到没有动手。他表示当时他喝的茶水里有毒，所以波风水门才把自己送走的。 当天负责倒茶的四代火影贴身暗部不知火玄间有话要说，宇智波富岳的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先别说茶就是从火影柜子里拿出来的，而且所有人的茶水都是一样的，宇智波富岳他压根就一口都没有喝过，他走的时候茶杯都还是满的！但是不知火玄间表示他确实看到奈良鹿久打碎了茶杯。 奈良鹿久接到採访的时候反应非常平静，他说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那个闯进来的忍者，但是宇智波止水跟他走了，两个人应该是很熟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绑架的问题，他们只是年轻人有急事而已。他在接受採访的时候还跟旁边的年轻忍者打了招唿，等等，这不就是那个人吗！你们这不是认识吗？！ 可恶，难道整个木叶就没有一个说真话的人了吗？！ 不甘心的记者找到了那天同样在场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但是三代表示自己要出门了，最近他都没有见过自己的老朋友志村团藏、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所以打算找他们叙旧，採访的事就下次再说。 「真的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记者坐在木叶的角落里唉声嘆气，此时一位眼熟的白髮忍者就从他面前走过，记者很快就认出这位是另一位火影候选人旗木卡卡西。 虽然有资格成为火影候选的有那么七八个人，但谁都知道真正有竞争力的人选其实就那么两三位——比如刚刚被绑架走的宇智波止水，还有这位四代火影的学生、于情于理都应该接任的旗木卡卡西。记者有时候不知道上面那些人都在争论什么，还有比旗木卡卡西更合适的人选吗？ 从初代到四代所有的火影都是一脉相承，三代是二代的学生，四代是二代的徒孙，而旗木卡卡西作为四代火影的学生本来就应该占据优势，至于宇智波止水，因为他在根部就职的一段经歷，还是有很多人对他当时的作风心有余悸……不过这就不是记者应该考虑的事了。 「请问——」 记者刚刚开了个头，就看到旗木卡卡西往这边走来，遮住一直眼睛的忍者情绪算不上太好，但是旗木卡卡西依旧说：「你想问宇智波止水的事？」 太好了，终于有人打算回答问题了！记者用力点头。 第247页 旗木卡卡西说：「我会支持他当上火影。」 记者原本还在点头，忽然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等等，你为什么要支持宇智波止水当上火影，难道你不是……」不对啊，你们木叶的火影不是竞争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吗，为什么旗木卡卡西会这么说，这一定是面对政敌的营业而已！对，就是因为在接受採访他才会这么说的！ 「你可以这么写。」 有人从记者身后抢走了笔，准确来说那就是一只凭空冒出来的手，这玩意把记者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木叶忍者的傢伙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人的脸显得有点奇怪，有半张脸上带着疤痕——但很显然不是什么长年累月的伤疤，而是自己划出来的。他正快乐地在记者的本子上涂涂改改，最后说道：「……好了，到时候你就这么写，一定能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这位记者被他稀里煳涂推了出去，低头一看上面写的是「旗木卡卡西为竞争火影之位，派自己的部下跟宇智波止水恋爱以干扰对手，此等行为遭到了五代火影候选评议会的严厉批评，于是旗木卡卡西被迫退出了竞选」。 记者：？ 他再抬头的时候，发现不管是旗木卡卡西还是刚才的那个人都不见了，整个木叶人来人往，他却好像进入了一座恐怖的空城。 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像是一座满是谎言的幻觉之城，他要马上离开这里！ 于是记者飞快地离开木叶，看到同事背影的小编辑还想打个招唿，就看到这位小记者往前摔了一下，又爬起来继续跑，直到跑出木叶的大门，就飞一样从视线里消失不见。 「他怎么了？」小编辑问。 「不知道啊。」小橘坐在小编辑的脑袋上回答，「那是哪里来的记者，他不知道木叶是你的地盘吗？」 小编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上坐的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秤砣，他把小橘抱夏利，反驳：「说的好像我也是记者一样，我是报社的编辑啊编辑！我记得那是土之国来的记者，可能他对木叶的现状很好奇吧。」 「他还不知道这就是最后一任火影？马上就要建立忍者权益和管理协会，到时候木叶也好，岩隐也好，都只会是一个村子而不是忍者的堡垒。」小橘自己扑腾到了地上，弹了一下。 「你是不是太胖了？」 「闭嘴，好奇心很重的记者，你怎么能用人类的眼光来评价橘猫的体重！」小橘气唿唿地往外跑了。 「哎等等，小队长他去哪了？」小编辑追了上去。 「我怎么知道？」小橘说，「昨天他们两个从火影楼跑了之后也没来找我啊，你问我在哪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只是一只猫啊！」 他们就这么跑了，根本没有想过这事会给木叶带来什么影响，现在各种各样的流言五花八门，要不是小编辑学了一手浑水摸鱼，还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不过，那俩人到底去哪了？ 木叶深处。 废弃的根部办公室里，半开的门后面有着微微的光。这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地面上的声音传不到这么深的地方来。 虽说根部已经彻底消失，但当初在木叶地下挖的洞却不可能就这么直接填平，而且放在那里多少也有点用处，临时避难处失效的时候说不定能拿出来用——就是本着这样的想法，这座地下设施的一部分被留了下来，当然还能进入这里的人其实也不多，原本存放的资料要么被销毁要么就被扔到档案室里去了。 「他们现在应该在找你。」站在桌子前的宇智波游火按住了宇智波止水手里的文件，「你不打算先跟他们说明白？」 「说明什么？」宇智波止水就把那叠文件扔在了一边，「告诉他们——我们要跑了？」 「我只是觉得至少应该跟老师说一声。」宇智波游火小声说。 是的，他们两个准备暂时离开木叶，就跟之前说的一样，「如果他们不是宇智波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宇智波游火找到宇智波止水，就是想告诉他，现在我们还有一个寻找答案的机会。 他们要离开木叶，离开忍者的世界，在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旅行里寻找答案，或许什么也找不到，又或许或得出截然相反的结果，但无论如何在连续几个月的僵持里，宇智波游火终于做出了一次让步。 「如果老师发现我把木叶的火影候选拐走了，她一定会来找我……」 宇智波游火是真的有点担心，不是担心别的，单纯是担忧九尾忽然出现在忍界的某个地方，这对双方来说又是一场风波。 「搞清楚点，」宇智波止水说，「是我把你带走。他们要找的人是你。」 没人会担心宇智波止水在外面怎么样，毕竟宇智波止水有足够自保的实力，也有做任何事的分寸，真正跑出去会让人担心的是你宇智波游火。 每次出门都会搞个生死不明的消息回来，难道对这种事受够了的只有他宇智波止水吗？ 「……」 「你想听我说那句话吗？」宇智波止水问。 就知道会是这样，宇智波游火想。不过上次二代说他准备亲自动手，不然宇智波斑就要跟他打起来了，所以现在稍微松懈一会儿也没什么，毕竟老闆已经亲自出场了。 他摇摇头：「不想，但这样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听不到了。」 第248页 宇智波止水站起来拽住他的衣领，没好气地说：「那你就永远也听不到吧。」 他们两个就保持这个动作停了一会儿。 「现在走吗？」 「待会。」 他们走的那天是个非常晴朗的日子，没有吵吵闹闹的小橘，没有好奇的木叶居民，宇智波游火出门的时候只带上了山吹，然后他们两个一路往终结谷的方向去。 当然，不可能没人发现的。 出木叶找人的不知火玄间看到了一个有可能见过他们两个的路人，当他跑到这个人面前想问两句的时候，却发现这可能不是个路人。 宇智波斑抬眼：「你在问我？」 不知火玄间：「呃……我想知道您有没有看到过两个小孩、不是，一对情侣从这里路过了。」 宇智波斑没什么表情地给他指了一个方向，然后看着不知火玄间一句话也不敢跟他多说，就飞一样地消失了。不知火玄间觉得再多来这么几次他就能学会单人飞雷神，不需要跟其他人一起才能施展飞雷神阵了。 果然压力才是最大的动力吧。 「您刚才在跟谁说话吗？」 不知火玄间走了没多久，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止水就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了。他们两个刚才是回去一趟帮忙给宇智波斑带点甜点，毕竟这人现在进不了木叶。 宇智波斑看着这两个准备从木叶离家出走的年轻人，非常平淡地回答：「没有。」 「这样啊，刚才好像听到了很熟悉的声音……」宇智波游火看到这位战国时期老族长的表情不是很好，就硬生生地转换了话题。 他问：「您跟二代的赌约怎么样了？」 宇智波斑的心情好像还不错，他回答：「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我们都是死人。我不会再插手忍界的事。」 宇智波游火轻而易举地听懂了宇智波斑的言外之意：「我明白了。如果二代干的不好您还会回来，我知道了。现在我跟止水要出去旅行了，您不要欺负我家晴也了，他才十九岁……」 「他已经十九岁了。」宇智波止水打断了他的话，「你十九岁的时候已经在挑战全忍界的底线了。」 到底是多担心他弟弟啊。 但是宇智波斑笑了一声，他说：「不用，我在木叶做什么。」反正这里早就不是他的村子了，千手柱间都回到净土去了，他也没有必要看着千手柱间的村子消失。 「那您打算？」 「一起上路吧。」 「哎？」 「喂，不要得寸进尺，宇智波斑，我们可没打算带上你。」 「止水你小点声，我们俩现在打不过他……」 「你有意见？」 第132章 黑色 深秋的雷之国比想像得还要冷一点，但这对于忍者来说当然是小事。刚刚换了新大名的雷之国从边境到国都都显现出一种极度热闹的氛围，他们一路上来的时候都听到无数谈论，几乎都是关于那位姓氏是宇智波的国主。 「你知道吗？其实那位国主的名字不是写出来的那个，他的真实身份是宇智波斑！」 就在云隐村附近的一家茶铺里，有几个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聊天。他们说新任大名必然是个忍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而说起姓氏是宇智波的大人物，那必然就是传说中已经復活的宇智波斑。 「肯定是宇智波斑啊！你知道吗，前段时间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还在火之国境内打了一架，那个叫惊天动地啊！」 「当然知道了，但是木叶不是说过那不是宇智波斑，也没有復活的千手柱间吗？」 「木叶说的话你们也信，那人肯定是宇智波斑！」 但是有人就反驳了：「宇智波斑要是还活着，都八十岁了，那位国主可是个少年啊！我见过的，还看到过他的就任演说……」 「继承大名为什么要发表演讲啊，他说的东西我一个字都没听懂。」有人对此毫无兴趣，他只关心好像下降了的税收。在他朴实的观念里，只要税收降了，那这位新来的大名就一定是好人。 其实雷之国大名离开的时候，有周边的小国趁机吞併了一部分土地，也有地方宣布要独立出来，但当新的大名被宣布是宇智波的时候，这样的声音都忽然消失了。上去千年到现在，宇智波的凶名从来没有减弱过，五年前他们的内部矛盾根本就没有影响普通人对他们的畏惧程度，而这样一位据说是有着「那种让人恐惧的眼睛」的忍者成为了雷之国的大名，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是忐忑的。 他们在说这些的时候，有几位怎么看都不像是忍者的旅客就坐在一边喝茶。两个年轻人，还有一位像是长辈的只要坐在那里就让人不敢接近的男人。 这三位当然是从木叶出来的宇智波游火、宇智波止水，还有说是要到处逛逛的宇智波斑。 虽然对于出门要带上这样一尊人物，两个年轻人肯定是不太愿意的，但怎奈他们两个打不过这人，而且老祖宗说是旅游就真的出来旅游，一副看淡红尘不想知道黑绝事件后续也不想知道宇智波一族什么样的模样，于是他们最终还是一起上路了。 别的不说，真遇到什么东西，把宇智波斑抬出来还是很好用的，比如他们在森林的边境看到了四尾，当时四尾刚刚准备对吵醒它的两个人发飙，就看到了站在一边正准备掏团扇的宇智波斑…… 第249页 四尾：对不起打扰了。 一只尾受用平生最快的速度从他们面前逃走，甚至没有多余的话，只需要宇智波斑站在那里就行。 「您对他们做过什么？」宇智波游火好奇地问。 宇智波斑说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没干，但就他说这话会有人信吗？根本就没有好吧。 总而言之，他们在出门散心的时候遇到了以前的几个熟人，甚至非常愉快——大概是愉快地一起吃了个晚餐，然后宇智波游火就从八木沢小姐那里听说雷之国最近的事，似乎是宇智波鼬准备对这个国家的制度做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八木沢小姐也没说明白，他们一行人正好没有想去的地方，就决定来雷之国逛逛。 这位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祖宗好像也对宇智波鼬的事业很感兴趣，感兴趣的表现就是把宇智波鼬的做法从头批判到尾，然后决定一起来雷之国。 这也就是他们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忍者的听力当然跟普通人有着很大的差别，宇智波止水只是坐在那里就把隔壁桌那群人的话给听全了，他对另外两个人说：「听到没有，雷之国的新大名其实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就看了他一眼，说：「我对大名没兴趣。」 刚想插话但是没赶上的宇智波游火：「……」 可以了，这两个人一路上就一直不是很对付。 当初在木叶的宇智波止水总是提防宇智波斑，说无论他出现在哪里都是很大的威胁，现在倒好，木叶找不到他们三个人，宇智波止水也像是完全卸下了重担一样，天天跟自己家族早就跑路的老祖宗相看两厌。 宇智波游火猜测这可能是因为止水从宇智波斑身上看到宇智波带土……他跟宇智波带土的关系确实是一点点变得差到不能再差，而宇智波带土某些方面很像宇智波斑又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你们两个也说够了吧。」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他站起来，看着远处的天色，如果现在出发的话，日落之前他们还来得及赶到雷之国的都城，也就是宇智波鼬现在所在的地方。 「红豆糕老师这就着急去见已经当上大名的队友了吗？」宇智波止水慢吞吞地说着，甚至没看他。 宇智波游火又开始头疼了，他看看宇智波斑又看看宇智波止水：「你为什么连小孩子的醋都要吃？他才十五岁，真的是小孩子啊。」 「那就我去看看鼬君，你陪咱家老祖宗逛个街，没问题吧。」宇智波止水站起来，根本没有给宇智波游火反驳的余地，就往外走去。 他越过那群正在兴致勃勃聊雷之国政治的人，而宇智波游火只好追了上去，在这里的茶客都不是忍者，也没有人认出这两位忍界的风云人物。还没动身的宇智波斑慢悠悠地喝完了茶，他站起来，看着另一杯没人动过的茶水里自己的倒影，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看，还是你错了，千手柱间。」 然后他拎起桌子上的橘猫，就这么悠闲地跟了上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隔壁的桌子和凳子忽然散架，所有人都摔在地上，溅了一身冷的热的茶水。 宇智波斑心情愉快地继续往外走。 他们到雷之国都城的时候确实是傍晚，走得比预计的还要快那么一点。宇智波游火看到跟来的小橘，很想把橘猫塞到哪，但既然宇智波斑喜欢那还是随他去吧。 上次见面的那家甜品店好像换了店主，宇智波游火想起八木沢小姐的推荐，还是决定去尝试一下。结果就是他和宇智波止水在这里，从街道的尽头还能看到最高的楼阁，那是大名居住的地方，也是宇智波鼬……哦宇智波鼬说他不习惯，他才不会住在那么显眼的地方，那不是等着人暗杀吗？ 「你真要一个人去找鼬君啊。」宇智波游火说。 宇智波止水靠在椅子上，根本不去看对面的人，语气也很散漫：「跟鼬君关系更好的人一直是我，而且六年前的事我还没找你们两个算帐，一声招唿都不打就决定了我的去向，你们是对我有多不放心？」 宇智波游火：「……」 确实是他理亏的事，并且到现在也没有要过去的迹象。六年前他和宇智波鼬做的事就一件，那就是在制造「宇智波内乱」事件的时候先手把宇智波止水坑进了木叶监狱，让他避免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当然这也是基于宇智波富岳那边的考虑——至少要有人来保护宇智波，而宇智波止水就是被他们选中的人。 这样说或许有点太不负责任，但结果证明他们做的是正确的，判断也没有问题，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宇智波止水就这么爆发，然后让志村团藏翻车，然后……相关的人可以说全都翻车了，就因为没有想到「别天神」这样东西的存在。 当然，现在没有别天神了，宇智波游火的万花筒也不在了，就像是之前说的一样。没有写轮眼当然并非「不是宇智波」，但他们在外面晃也不会有人那么紧张，他们大可以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回去面对加班，或者直接从木叶跑路，等到忍界新秩序稳定之后继续跑路。 「但是我跟鼬君也……我知道了，我跟宇智波斑去逛街、逛街好了吧。」宇智波游火刚刚说到一半，面对止水的表情就选择举手投降。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止水，忽然说了一句：「感觉止水跟以前不一样了。」 第250页 「哪里不一样？」宇智波止水问他。 宇智波游火想了想，他比划了一下，带着笑说：「以前的止水总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人，现在一看止水也是小孩子，果然还是在木叶的工作太多了，我就说是……」 他说到一半，就看到宇智波止水站了起来，隔着桌子拽住了宇智波游火的发尾。他把人拽到不得不靠过来，然后说：「有没有可能，问题不在工作，而是在你身上？要不是为了让你能继续在外面胡作非为，我需要接手根吗？我需要管你弟弟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晴也会伤心……我是说根的事也很重要。而且难道我在止水心里就这么不靠谱吗？」宇智波游火说到一半就很快改口。 「是。你确实很不靠谱，总是做我计划之外的事。」宇智波止水毫不留情地回答。 「……」 那还真是对不起，下次还敢。不过等回到木叶再说吧，如果他们回去的时候木叶还在的话。 「你倒是给点反应啊。」宇智波止水看到他走神，就说。 「我是在想，止水的眼睛很漂亮啊，虽然不是写轮眼……我记得这个应该跟我一样是老闆的技术，并非写轮眼但也是原本会有的眼睛吧。」宇智波游火已经想到了别的地方去，虽然也很难说他不是刻意要换个话题。 宇智波止水每天都会发现自己有新的东西需要习惯，不过「去习惯」这件事他也习惯了。 「算了，说说宇智波鼬。」他松开手坐回去，而宇智波游火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宇智波止水的眼睛。 他想起了一件事。 如果说这个技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说的用自身细胞来培养新的眼睛的黑科技确实是那样的话，那没有写轮眼的宇智波游火的眼睛本来就应该是暗红色的。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并非宇智波一族那样的黑色眼睛。 等等、等等，难道说他母亲真的不是宇智波？就跟父亲和叔叔曾经隐约透露出来的那样，但是木叶有什么眼睛是暗红色的忍族吗，或者说忍界有…… 「宇智波游火，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他想的太久，宇智波止水都有点不耐烦了。别的还好说，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店里啊，就这么自顾自地发呆也真的是——所以才说这傢伙总是在毫无自觉地做出人意料的事啊！ 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刚才店员都往这边看了啊！ 「啊……我就是想到了一件事，有没有可能我真的跟千手有什么关系？毕竟那时候的实验就我一个人成功……哎，止水，为什么生气了？」宇智波游火说到一半，看到宇智波止水站起来就走。 他刚才没说什么啊，为什么又生气了？真的走了啊……宇智波游火拎着橘猫就追了上去。 宇智波止水表示暂时不想跟他说话。 当天晚上他们见到了宇智波鼬，此时的宇智波鼬趴在桌子上表示自己后悔了，他就不应该一时兴起当这个大名，真的好累，而且他弟弟宇智波佐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说是要帮忙，但实际上宇智波佐助提出了很多过于超前的理念，似乎就是想看到他哥忙得团团转的样子。 宇智波游火说既然都在做了，就好好做下去吧，你不是说要跟其他贵族商量，削减大名的权力，或者说让大名成为没有实权的象徵吗？别的大名肯定不会同意，但宇智波鼬本身就代表了其他贵族不能代表的力量，要做这件事也不会遭到太多的阻碍，关键是原本的大名跑了！ 「说得倒是轻巧，红豆糕老师，你知道佐助说什么吗？他说要建立人人平等、平民、大名、贵族和忍者都一样的国家，那样的国家怎么可能存在啊……」宇智波鼬嘆了口气，他也就这个时候能抱怨了。 「能不能不要用那个称唿了……我觉得佐助的想法很不错啊，那是他们未来的理念吧？不过现在战争不断，这样的设想短时间内还是很难实现。」宇智波游火说。 「什么未来？」宇智波鼬问。 宇智波游火：「……」他看向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止水面无表情地问：「难道没人跟你说佐助的事？关于他真正的年龄和来自未来的事？」 小小的宇智波鼬头顶上有大大的问号。 「鼬君，」宇智波止水说，「我现在觉得你被你弟弟骗了，你真的有信心当好这个大名吗？」 宇智波鼬立刻反驳：「怎么可能，佐助是不会骗人的，他才十岁啊！」 不，你弟弟根本就不止十岁，而且不管怎么说他都比你大，甚至想直接扶持漩涡鸣人当上忍者评议会的议长了。 按照宇智波佐助的计算，新的秩序大概率是以千手扉间的「忍术生产化、生活化」为基础的忍者制度，到时候忍村就是没必要的存在，忍者的评价也不是以战斗力为唯一的标准，而是看谁能创造更多的价值（当然不管是谁都认为发明了一大堆忍术的千手扉间在这方面占据了很大优势）。 「……」 「宇智波鼬，我有一个新的办法，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位非常了解这些事，也对政治很清楚，只不过有时候手段略微基进的前辈，他一定能帮你实现佐助的理想。」僵持到最后，宇智波游火缓慢地说。 「真的？红豆糕老师刚才还说不可以。」宇智波鼬把手撑在桌子上，跟宇智波止水对了一个眼神，然后说。 第251页 宇智波止水知道宇智波游火要说什么了。 「是真的，反正二代的计划在推广，说是宇智波一族的幻术很适合拿来做新的医疗技术……你们见面的时候再详谈吧，不过火之国那边是打算直接废除大名的存在。怎么样，你要见见那位前辈吗？」宇智波游火镇定地说。 宇智波鼬给了宇智波止水一个红豆糕老师应该不会坑我吧的眼神，而宇智波止水昧着良心摇摇头，安慰他说放心吧红豆糕老师怎么会骗你呢？就算他会，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不会骗你的。 「好耶！」 第二天，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止水把宇智波斑骗到宇智波鼬面前，然后两个人直接跑了。 宇智波鼬：说好的不会骗我呢？！！ 第133章 十年 被两位同族的好友坑了的宇智波鼬，从此开始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他原本以为被骗到这里来的宇智波斑可以跟他同仇敌忾地针对那两个人，但是没想到宇智波斑在听他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最好能找到他们两个算帐的诉求之后，反而非常悠闲地告诉宇智波鼬最近他想找点事干——比如对雷之国的改革和宇智波佐助提出的设想稍微有点感兴趣这回事。 宇智波鼬：「……」 这不应当。 同样是被坑了的人，宇智波斑不应该跟他同仇敌忾吗？就算他压根就没有指望过这位谁也搞不懂的祖宗想干什么，但就这么让那两个人走了真的合适吗？难道说真的就跟佐助前几天跟他说的一样，自从跟千手扉间畅谈人生又把千手柱间送回到净土，宇智波斑就真的不打算继续管这里的事了？ 宇智波游火！宇智波止水！你们两个等着！等雷之国的情况稳定下来，我就去找你们算…… 就在宇智波鼬这么想着的时候，他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宇智波鼬，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弟弟宇智波佐助拿起桌子上的文件，非常好奇地看了两眼，说这都是什么，难道你们真的在做研究规划？我不是说了这种事就是一个设想，现在还不能潮之过急吗？ 宇智波鼬：「……」 现在年轻的雷之国大名对自己弟弟的感情真的非常复杂，一方面他刚刚听说佐助其实年龄比他还大，是从未来回来的小孩；另一方面宇智波佐助当然是他弟弟，只是不管怎么看这件事都是佐助故意不告诉他的，所以他准备跟佐助谈谈——本来是准备跟佐助谈谈的。 但是现在宇智波鼬有了新的想法，他看着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止水离开的方向，郑重地把文件放到了佐助的面前：「佐助啊，大名是有极限的。我在短暂的大名生涯里学到了一件事……」 宇智波佐助从文件堆里冒出头来，他很想知道这个满脑子都是哲学问题——起码他是这么想的——的哥哥到底又在说什么鬼话。难道他忽然想开了，真的准备要创造一个人人平等、忍者和平民能够和睦相处的世界？ 「我越是研究雷之国的政治，就越是发现，其实大名是有极限的。除非超越大名。」宇智波鼬沉痛地说。 「……？」 不管怎么样，看现在的情况宇智波佐助觉得他哥的脑袋是真的坏掉了，所以他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回答：「你倒是叫哥哥啊！我不做大名啦，佐助！我终于发现了，我没有做大名的资格，因为我没有看到未来的能力，也没有强大的政治直觉，但是你不一样，佐助，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带领雷之国、不，带领忍界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宇智波佐助：「……」 他转身就走，但是被宇智波鼬拉住了。兄弟两个面面相觑，最后宇智波鼬说没关系，其实我已经告诉其他人了，到时候我退位，你当大名，这样一来你的那些想法就都能实现了。而且这里有一位非常贊同你的想法的前辈，我连老师都给你找好了！ 「贊同这个主张的人？」宇智波佐助有点感兴趣，他还真的有点好奇是谁在这个时代有这么超前的眼光，要知道就算是在未来的忍界，这也就是一个似乎要很久才能实现的设想而已。 「当然，你见到他就知道了！他一定能够帮你实现理想。」宇智波鼬信誓旦旦地说。 看到佐助若有所思的表情，宇智波鼬略过了佐助年龄的问题，趁热打铁：「现在的忍界正在面临一场变革，大名迟早要被歷史淘汰，贵族们已经察觉到风向，商人们想要攫取更多的利益，原本的社会秩序被打破，以后忍界的事就再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所以趁这个时候开始你的改革吧，佐助！」 既然你一直假装是小孩子，那我也不客气了。宇智波鼬想，以后就算是佐助跟他说实话他也「不会相信」，这就是当初不跟他说实话的代价。 宇智波佐助：…… 总觉得背后有点凉，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二天，宇智波鼬把宇智波佐助塞给了宇智波斑，说这才是提出那个设想的真正人选，他一定可以成为雷之国真正合适的领导者，在佐助长大之前他会暂代雷之国国主的。 当时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斑大眼瞪小眼，而宇智波鼬心情很好地离开了，并且跟宇智波游火的表哥说今晚吃大餐。等佐助当上雷之国国主——到时候肯定就没有国主了，其实最近他正在跟旧贵族和其他新的势力商量改成别的称唿，比如云隐联盟盟主或者雷云联邦首席什么的。 第252页 「让佐助去应付宇智波斑……」表哥有点犹豫。 但是宇智波鼬对他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说：「你要相信佐助，他可是我弟弟！佐助一定可以克服所有困难的！」 「真的吗？为什么你在笑啊……」 「当然是因为我相信佐助，我对他有足够的信心，总有一天他将成为万众瞩目之人！」 已经离开雷之国的两个罪魁祸首当然不清楚这段后续的事，现在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止水摆脱了復活的老祖宗，正在往汤之国的方向去。既然是旅行，当然就没必要往平时做任务的地方去，所以他们两个直接奔着忍界的旅游胜地去了。 马上就要进入冬天，这时候汤之国的温泉总是大受欢迎。当然，因为太受欢迎的原因，总是有忍者在这个季节来到这里，然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在这里打起来，最后把街道闹得一团糟。 比如说就在他们面前打起来的这两批人。 扣着兜帽避免被人认出身份的宇智波游火看着眼前这乱七八糟的情况，从半空中还在打的人里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身影，他小声问旁边的宇智波止水：「那是不是晓组织的人？」 宇智波止水扶住斗笠的边缘，真要说起来的话他们两个现在比那边在打的人还要可疑，但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战场那边。 他说：「现在他们已经改名叫做忍界和平与互助发展委员会——晓了。我刚才看到了迪达拉和蝎？」 「我记得蝎是被叫到砂隐去了，然后他们在那边打了一架……」宇智波游火想了想，但想不起来关于蝎的事砂隐是怎么处理的。 当时他在忙别的事，只问了夜叉丸一句需不需要帮忙，夜叉丸回答说已经解决了，他就没有继续关心。可现在看来蝎还是在外面自由自在地晃悠，反倒是砂隐面临新的财政危机。罗砂死后砂隐确实在寻找新的创收方式，但也有点难以为继，希望晓组织不是出钱摆平的这件事——毕竟他们暂时也不需要钱，拿钱做点什么也是正常的。 宇智波止水知道的更多一点，他说蝎跟夜叉丸谈了一场，出来的时候砂隐就把蝎的通缉令给取消了，但具体谈什么他就不清楚了。砂隐那边显然是有自己的打算，虽然夜叉丸同意了木叶的建议（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加入即将建立的忍者工会，但……谁知道砂隐的其他人是什么想法呢？任何一个制度都是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的。 「老闆，你知道他们在跟谁打吗？」宇智波游火一边签字一边跟熟练地顶着一个锅盖出来的老闆聊天。 身经百战的汤之国旅店老闆慢悠悠地往那边看了一眼，说：「我记得……昨天晓组织在这里遇到了木叶的忍者，说是要找他们报一箭之仇。但今天见面的时候他们就坐了一桌说大家都是朋友，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大喊五代水影出现了，然后从四面八方跑出来了很多忍者，他们就打起来了。」 宇智波游火又看了一眼混战现场，对老闆说您真是辛苦了，他们事后应该会赔偿的吧——会有的吧？ 老闆自信地说当然会赔偿，不然他们就会上各大旅店的黑名单，从此谁也不会再好好地给他们提供住宿舍服务，而且最近不是要成立一个忍者工会吗，听说我们还可以去那里找他们登记成为忍者的村子投诉…… 「忍者工会，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有头绪了。」宇智波游火摘掉了兜帽，拿着钥匙就往旅店里走。 「说起这个来我也很好奇，」老闆看向那边的忍者，眼神里带着一点嚮往，「我不是忍者，所以猜不到忍者的想法，但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位传说中的幕后黑手想终止忍者之间的战争……那我想知道未来的忍界会是什么样。」 宇智波止水也跟着往里走：「别抱太大的期待，说不定他会让你失望。只要忍者存在就会发生冲突，只要有少数人还掌握着能毁灭世界的力量，那就没有任何制度能约束他们，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决的难题——不过你也可以相信那些『幕后黑手』，因为就算这次失败了，他们也不会放弃。」 踩着过去的脚印一步步向前，然后知晓未来的道路，在失败中成长，并且结出甜美的果实，带领这个世界走向新的未来。 老闆摇摇头，他说：「我是看不到啦，但我的儿子，我的孙子，总有看到那样世界的一天。」 他看着两个年轻人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他们根本就没有关注外面打得昏天黑地的情况，更不在意这家旅店的安全性。应该也是忍者吧，这种时候也只有忍者才能这么镇定了。 「年轻人啊……」 老闆嘀咕一句，就迈开脚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这些人再打下去他的店就要没了，这地方的忍者看到打架的全是大人物根本就不敢阻止，还是得身为店老闆的他出去骂两句才行。 是夜。华灯初上。 暖风吹过城市，缺月隐没云间，两个宇智波坐在旅店的屋顶上看星星。 远处的星星不但会移动而且会爆炸，毕竟那群人打到现在都没有打完，让人不得不感嘆一句有些忍者的基力就是旺盛。听说这群人打起来的原因是晓组织要夺回被雾隐绑架的桃地再不斩，雾隐的忍者当然不让，而桃地再不斩本人想跑路，晓组织的迪达拉又想公报私仇先打桃地再不斩一顿再说。 第253页 结果就是他们打得昏天黑地，掀翻了隔壁正在睡觉的岩隐忍者的屋顶，迪达拉还把黏土丢进去玩了一手爆炸。岩隐村的忍者问是谁干的，此时一位路过的宇智波带土大喊说是我云隐忍者干的，还在吃饭的云隐忍者一脸懵逼地看着土之国的人杀了过来，最终发展成为了惊天动地的大混战。 「你想去？」宇智波止水问。 宇智波游火躺在屋顶上，伸出手将露出半截的月亮圈在指间：「有点。如果他们继续打下去的话，明天整个汤之国的店就要关门了。」 难得出来就遇到了这种事——不，应该说是自从出门以来就麻烦不断，宇智波止水干脆坐起来：「那跟我们又没有关系。」 确实没有关系。但是…… 「那你要去做什么？」宇智波游火看他分明已经打算过去插手这件事了，明明说着跟自己没有关系，结果还是要去帮忙。就是不知道在局势这么混乱的情况下，止水打算帮哪边。 木叶，虽然也被卷进去但是偶然间遇到这种事的木叶忍者已经连夜从这里离开，发生的事都跟他们无关。顺便一提来的人好像是纲手和静音，以纲手更为敏感的身份，不想掺和倒也正常。 云隐，过去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现在还处于一个态度比较模煳的阶段，要说木叶和雷之国关系好那也是雷之国的事，现在的云隐和雷之国已经隐约有了切割的态势。 岩隐，从战争结束那会儿就跟木叶处于敌对关系，更是因为一些抹除不掉的原因而彻底结仇，要说谁家的忍者最有可能被在这里的两个宇智波下黑手，估计就是他们的人了。 雾隐，虽然说大家都是老同事，而且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止水甚至在雾隐做过一段时间的暗部，但就前段时间雾隐那背刺一刀的动作，可别想这两个人能帮他们什么。不补刀就不错了。 晓组织，刚刚从一个叛忍组织转正的忍界和平与互助发展委员会，虽然宇智波游火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转的正，但估计跟自来也以及千手扉间脱不了干系，并且其中有几个成员消失了。 「你在想什么？」宇智波止水站起来，对即将陪伴他到生命尽头的战友伸出手，「我们是出来旅行的，他们把这里拆了也跟我没有关系。我从乌鸦那里看到了宇智波带土，我们去揍他一顿吧。」 在说揍宇智波带土的时候，他把指节捏得咔嚓响，像个真正的少年人那样意气风发。 本来想说你都二十多岁了还玩这套的游火笑了笑，也站起来，但他一把揽住了止水的肩膀，把整个人的重量放在止水身上，转移了话题：「先别管带土前辈了，我之前看到有卖糖果的……」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你只是怕我打不过他吧。」 「但现在打起来对我们来说也没好处，要是暴露身份的话，接下来要被围攻的就是我们了。」 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事是劝不住的。看到宇智波带土就想揍一顿这事，他偶尔也会犯。 「没关系，我们回去吧。」宇智波止水忽然改口。 反正，以后的时间还很长。他们已经经过了兵荒马乱的一个十年，但他们还有很多个十年可以过。 人生对于他们来说——才刚刚开始。 第134章 归巢 木叶60年。 大多数人可以肯定，在日后的歷史上，这将会是被人大书特书、作为转折点不断提起的一年，也是忍界天翻地覆的一年。比起过往的国家更迭、忍族兴亡，人们终于越过了大名统治国家、国家支配忍者的歷史阶段，迈出了新的一步。 如果没能听懂上面的话，嘿，没关系，我们有更简单的说法：有位热心的幕后黑手在忍界掀起了一场革命，没错，就是这个词儿，他说以后不需要大名了，而就在那个人说出这句话的五年后，大名的时代也真的结束啦。 而今天，就是最后一位掌握实权的国主——雷之国那位年轻的国主宣布退出政治舞台的日子。 距离他刚刚成为国主仅仅过去了两年，可这两年里雷之国已经发生了令人难以想像的变化，他毫不犹豫地退出了这个国家的政治舞台，但这只是一个好听的说法——只要稍有注意，就会发觉宇智波一族仍旧在这个国家的□□面里具备相当的地位和影响力，只不过大名绝对的统治就到此结束了。 从这件事宣布后，雷之国年轻的国主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就像是在告诉所有人，大名的时代真的已经落幕：水之国分裂为数个小国，土之国成为歷史，风之国内部的争斗令人担忧；不知为何抓住机会的草之国吞併了周边小国和土之国的半数领土，这个逐渐转变为商人组成的国家正在以难以想像的速度强大起来。 而火之国则是最惨烈的那一个，侥倖逃脱的大名试图镇压叛乱，并且跟忍者、平民进行了长达两年的直接冲突，在三方都有着能毁掉半个火之国的武力前提下，这场原本可以快速结束的战争在其他势力的不断加入和干扰中被拉长到了两年之久，最终以忍者退出、平民胜利的结果走向终结。 「火之国已经完了」，人人都这么说。 但他们也说「如果……」，如果火之国真的能找到一种全新的方式，一条跨越了目前所有的时代桎梏走向新世界的道路，他们就会改口说自己当初就知道火之国才是真正的出路，没有跟大家一起落井下石果然是先见之明。 第254页 现在的火之国甚至不被叫做火之国，为了感谢在这场拉锯战里帮助他们的木叶，这个国家的新政权将其命名为木叶联邦。木叶联邦的初代领袖是众所周知十多年不回木叶跟前木叶村现忍者工会木叶分会没什么关系的纲手，虽然她老人家表示自己只是被借了个名头，其实什么都不管。 木叶联邦。木叶城。 正在自己家里跟已经退休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下棋的宇智波富岳落下一子，他端起茶杯，感慨说：「如果没有忍者的存在，这场关于大名的『变革』不会这么快尘埃落定。」 八年前，宇智波一族发生内乱，两部分宇智波之间留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痕，正是他们策划的结果；八年后，他儿子都当两年大名了，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沉默了，谁也没有揭穿的想法。 波风水门心情颇好地说：「忍者可以让战争无限拉长，也可以加快战争的进度，只是看他们想不想这么做而已。对了，二代已经回去了。」 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就在今天走了。 ——回去，字面意义上的回去，他说自己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没想到在几十年后还有实现当初想法的可能。但未来可不是死人继续潮纵的天下，所以他要回归净土。 「他可终于走、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祝愿伟大的忍界开拓者一路走好。」宇智波富岳说到一半就反应过来，欲盖弥彰地改口。 宇智波富岳这几年是被这位当初的二代火影折腾得要得颈椎病肩周炎腰椎间盘突出，毕竟作为前火影顾问的他在这个职位被取消之前做的是情报整理和外交的工作，每次千手扉间搞出什么事来就是他要忙碌的时候——当初他还觉得这是个清闲养老的活儿，但二代狠狠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并且告诉他摸什么，起来上班！ 当然，现在当了十年火影顾问的他也退休了，佐助和鸣人都要从忍者学校毕业了，美琴从雷之国回来的时候还说真是的，你们两个就天天在这里闲聊吗？这就是退休木叶高层的生活？ 对啊，他们两个要毕业了！ 宇智波富岳这是刚刚想起来，他连忙问波风水门今天是不是毕业考试的时间，波风水门说是啊，他之所以来这里闲聊就是为了等个结果。 那真是太好了！佐助马上就要成为一名正式的忍者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宇智波带土穿门而入，跟他们宣布：「忍者学校的毕业考试结束啦！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呢？」 波风水门捂住了脸：「带土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走门？」 宇智波带土瞪大眼睛：「你们还好意思说我，你们倒是看看这门根本就是锁着的啊！平时飞雷神来来去去的，你们倒是开门啊！不穿墙我怎么进来？」 金髮的火影有点疑惑地看向屋子的门，发现他是真的忘记了开门，那他和宇智波富岳是怎么进来的呢？哦，因为来太多次了他们是直接从菜市场飞雷神进来的，他在这里打了个逼基来着。 波风水门假装咳了一声，引来宇智波富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目光，但四代火影镇定地问：「什么好消息，什么坏消息？」 宇智波带土高兴地回答：「好消息就是这次的考试顺利进行，没有遇到人炸掉考场，也没有尾受暴走，更没有奇怪的东西袭击木叶，真的非常顺利，更没有人准备毁灭世界！」 波风水门说：「带土，我很欣慰你今年没有看到考题后准备毁灭世界，我真的很欣慰。」 「老师，你一定对我有什么误解。」宇智波带土说。 宇智波富岳心想你就继续装吧，整个木叶已经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了，要不是这两年宇智波带土一直是小打小闹还有人看着他，这人就应该进木叶联邦的监狱而不是在他眼前继续晃悠，搞得像他家的门锁不存在一样。 哦，他好像也没用到门锁。 「那坏消息呢？」宇智波富岳问。 「哦，就是上次说过的那个，为了提高忍者的文化水平，去年到今年的毕业考试加入了忍界政治与歷史、国家地理和文学作品赏析的科目，虽然占比例不大，并且及格就行……」宇智波带土是这次考试的主考官，他对这些事可清楚了。 波风水门拿着棋子的手微微颤抖：「鸣人不会没及格吧？」 宇智波带土回答：「是及格了，但他因为看不懂忍界古代文学熬夜复习错过了第二天的实战考试补考。」 四代火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宇智波富岳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城，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说：「果然如此啊，幸好我早就告诉佐助平时就要掌握所有的考试内容，这就是养孩子的乐趣吧。」 谁料到宇智波带土说：「不，佐助也没通过考试。」 火影顾问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宇智波富岳拿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佐助被鸣人拐去熬夜复习了？」他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宇智波带土怜悯地看着这两位父亲，说：「你还不知道吗？佐助已经走了，他压根就没参加考试，好几天前他就在去雷之国的路上了。」 「他去干什么？」 「你儿子，宇智波佐助，去上任雷之国的第一任大总统了。」 「？？？」 这事听起来是离谱了一点，实际上也确实离谱了一点。不过两位正在旅行的木叶忍者在雷之国看到了宇智波佐助的就职演说，倒是觉得这孩子还是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或许在这方面他确实比宇智波鼬合适很多。 第255页 别的不说，每次宇智波游火去找宇智波鼬的时候，小只的宇智波就仗着没人趴在桌子上抱怨雷之国的事情好多，红豆糕老师我不想干了怎么办，佐助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代替哥哥工作…… 当时宇智波止水拎起旁边打滚的小黑猫放在桌子上，宇智波游火是真觉得宇智波鼬和他的猫表情如出一辙。 「你就这么跑了？」宇智波游火问。 「哪能啊，我本来是想一走了之破坏你们两个的二人世界……」宇智波鼬嘆了口气从桌子上爬起来，他往几个小时之前佐助发表就职演说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嘆气，「但如果没我的话，佐助的事肯定不会办得那么顺利，所以那位不负责任已经跑了的老师说让我留下帮忙。」 宇智波止水听到了老师这个词，他还是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哪位，不就是当初被他们坑来的宇智波斑么？ 他问：「宇智波斑也跑了？」 宇智波鼬气鼓鼓地说：「止水，你变了，你明明应该关心一下我的！是啊，他走了，说是要找人算帐，然后不知道去哪里……」 他抱怨的时候没看到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止水有点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宇智波止水把小黑猫塞在宇智波鼬的怀里，说就这样吧我们还有急事先走了。宇智波鼬一把拽住了宇智波游火长得长了点又绑起来的头髮，结果还被宇智波止水看到有点炸毛地收回手。 「你们下次什么时候来？我真的好想跟你们一起出去旅行啊。」宇智波鼬说。 「想不想走是你自己决定的。」宇智波止水说，「还有，就算要出来也不用跟着我们，我们两个正准备回木叶看看。」 宇智波鼬这两年里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说要回木叶：「你们不打算继续玩了？」 宇智波游火跟他眨眨眼，说：「不，我们偷偷回去，没打算告诉所有人，你可要给我们保守秘密啊。」 等开门的时候，宇智波鼬条件反色一样做出了属于大名的姿态，根本挑不出半点毛病，直到发现压根没人在他才趴回到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红豆糕老师再见，下次来的时候给我真正的甜点秘籍吧，雷之国这个地方我就快要待不下去了。 几天后。 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止水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木叶，当然他们回来其实并不是真的没人知道，在门口接他们的漩涡玖辛奈高高兴兴地说你们终于回来啦！ 「好久不见，老师。」宇智波游火说。 宇智波止水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其实游火说如果来接他的是玖辛奈前辈就不回来了——他真的说过这话。」 刚刚准备进木叶大门的宇智波游火没想到自己还没回到家就被拆台，他连忙解释：「我没说过这句话——哎、玖辛奈老师！我真的没说过，你别听止水胡说啊！我怎么可能说过这种话啊！」 哇啊！虽然他真的说过，但是不要在玖辛奈老师面前就这么揭穿他啊！而且当时的情况也不是这样的！ 漩涡玖辛奈笑着亮出了拳头：「游火啊，我们好好谈谈吧。」 「玖辛奈老师——」 「两年了，两年了！你知道你又两年没回来了吗？！」漩涡玖辛奈说着往宇智波游火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不过到最后还是嘆着气揉了一把学生的脑袋，她说鸣人跟着佐助出去玩了，她又要看着木叶的进度，现在走不了多远，真是无聊啊。幸好两个人现在就回来了，不然这段时间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过。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回到了木叶，准确来说是新的木叶。 不再是村子，也不再是「忍者」的代名词，此时的木叶比两年前扩大了数倍，无数商户和外来的人进驻于此，而火影岩上也多出了一个新的头像。 漩涡玖辛奈的头像。 「哼，一个个都不想当火影，这忍者工会的第一任主席果然还是应该让我来做。」这就是漩涡玖辛奈的原话。当初的竞选里所有当过影的、干过逼o色色的都被排除在外，而漩涡玖辛奈就从包括各种奇异人士里脱颖而出成为了忍者工会的第一任主席——顺便一提桃地再不斩参与了竞选，因为大家一致同意他不算水影。 宇智波游火看着火影岩，也有点感慨，就在他看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漩涡玖辛奈的声音，她说：「其实风切也参与了竞选，而且票数差点就超过我了。」 宇智波游火：「……哎？我、我没报名参加吧？！」 这里为什么会有风切？ 漩涡玖辛奈不动声色地看向走在前面的宇智波止水：「那你就要问他了，他可是让所有国家撤销了对你的通缉令，而且让雾隐的忍者在忍者工会主席的竞选仪式上进行了声泪俱下的表演……」 不得不说那几位描述得她都有点感触，虽然知道其中百分之八十的感动都是来源于这人满世界乱跑不回家的感同身受。 「止水？！你不是答应过我——」宇智波游火往前面喊。 「我没有啊，我只是答应你一起出来，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会放弃这件事，是你一直没注意我在做什么而已。」 「怎么可能，我明明都在关注忍界的情况！」 「你们两个不是出去旅行的吗？！怎么还都一直在收集忍界的情报啊？到底有没有认真出去玩啊！」 「……」 「老师好像生气了，我们快点走吧，趁她没注意先偷偷回家。」 第256页 「嘘，她要听到了。」 第135章 新家 不管是谁都会说，现在的木叶已经不是以前的木叶了，宇智波游火走在街道上的时候尤其有这种感悟。 或许是他长在战争年代的关系，他在少年时期所处的环境里，人们对忍者的唯一期待就是变得更强，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家人、村子还有整个国家。当然，对于「国家」这个整体来说，忍者始终是贵重的消耗品。 但现在…… 宇智波游火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漩涡玖辛奈非常开心地给他解释说看到那边那个人了没有，他非常坚持就算是平民也可以在经过艰苦的锻鍊之后成为优秀的忍者，没错这位就是前木叶村最有基情的忍者迈特凯，他是卡卡西的好朋友，现在每天都在带领一群人健身——不管是忍者还是普通人，总之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一大群人从木叶门前跑过…… 「我记得以前还见过的，但后来我就不怎么待在木叶了。他们这样没关系吗？」宇智波游火怕被认出来，就往漩涡玖辛奈身后躲了躲，但被老师一把拎出来了。 漩涡玖辛奈跟迈特凯打招唿：「凯！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迈特凯也认出了宇智波游火，这不是当初跟着卡卡西的那个暗部吗，他们还曾经一起去喝酒来着，虽然这小孩每次喝的都是果汁。 他们就在那里热情地打招唿，宇智波游火没办法就暗地里戳戳宇智波止水的手。 「都是朋友你也不用这么躲吧，」宇智波止水说，「这里不是你家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当然是有点不满的，虽然家已经变了一个模样，但之前说要回来看看的人不就是宇智波游火？结果回到木叶了他倒是谁也不想见，躲这个躲那个的，宇智波止水才不会让这傢伙得逞。 宇智波游火小声说：「但他不知道我的事吧？」 宇智波止水往那边看了一眼，说：「玖辛奈前辈不是说过了吗？当初选举忍者工会主席的时候你差点登上榜首，大部分都是木叶和雾隐的人给你投上去的。」也就是说，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村子里，而不是偷偷回家然后没人知道地离开。 他做这些事不就是为了今天吗？这傢伙什么时候才能理解他一下。 「木叶我可以理解……雾隐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游火知道木叶这边对他的态度相当微妙，跟他有仇的当然是少数，要说对他仇最大的还是宇智波，但宇智波一族向来是族内利益，他当初做那件事的时候没人知道他是宇智波，现在知道了……那还是宇智波的利益为重，就算是有再大的问题也就是私底下打架的事了。 至于雾隐，上次反手给他一刀的事他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但这两年旅行他也没有去水之国那边，说是跟雾隐结仇，但实际上他只是对那边的环境太熟悉，根本就没有再去一次的想法。所以雾隐这群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还能给他投票？ 「你说雾隐啊！」漩涡玖辛奈听到了他们两个的问题，心情非常愉快地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就是上次竞选活动的那时候，他们的情报部新部长自曝是雷之国的间谍，说他要回到雷之国了，这雾隐再也待不下去了，结果雾隐内部就打了起来，这时候四代水影忽然復活……」 宇智波游火忍不住吐槽：「枸橘矢仓他怎么又復活了，不对，他什么时候又死了？」 漩涡玖辛奈超大声地笑了起来，说：「就是因为大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死了，直接宣布復活，桃地再不斩和他打了起来，然后雾隐就分裂为了两部分，现在的忍者工会在东海诸国（原本的水之国）有两个分会，分别是南雾隐和北雾隐分会。」 听起来、听起来还挺怪的。 在得知雾隐的情况之后宇智波游火多问了两句既然南雾隐分会的会长是照美冥，枸橘矢仓本人又不见了，那北雾隐分会的会长是哪位？ 漩涡玖辛奈当然清楚那边的情况，因为她可是忍者工会的主席：「是情报部的又一位部长，桃地再不斩说他不当这个会长走了，新会长叫做青天目怜。」 「有点耳熟。」宇智波游火听完就沉默了。 这不是小绿的名字吗？虽然说小绿算不上哪个国家的间谍，但也是百分之百的二五仔，你们雾隐真的就没有可以用的人了吗？哦能用的人都跟照美冥去南雾隐分会了，怪不得一看北雾隐分会的人不是叛忍就是间谍。 迈特凯对他们的话题很感兴趣，他听了一会儿就说：「你们说那个，我想起来了！上次有个非常青春热血的人来对我说只要带动100个普通人成为忍者，他们就可以帮我推广木叶新体术……」 他刚说到一半，就发现其他人齐齐转头过来看他。 迈特凯：「你们也很感兴趣吧！他们说忍术可以不再是忍者的专利，而平民也会有这样的机会，我一直坚信无论是否有成为忍者的天赋，只要挥洒热血和汗水就能够成为真正强大的人！」 宇智波止水缓慢地说：「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忍神交吧？」 木叶木叶的苍蓝勐受竖起大拇指：「对，他们说的就是这个名字，我觉得他们非常热血！完全能够理解青春的真谛！」 宇智波止水说：「那是诈骗团伙。」 迈特凯：「……」 第257页 宇智波游火补充说：「他们打着普通人也能成为忍者的口号，在各个国家活动，先是邀请跟你一样的人参与，成为他们的招牌，在有些人能成为忍者有人不能的时候就把一种神秘的药物卖给那些没有资质的人，声称这是千手扉间留下来的秘方，只要吃了就能成为忍者。」 迈特凯：「……」 漩涡玖辛奈给了最后一击：「阿凯啊，上个星期的木叶联邦防诈骗指南里还专门写了他们的事，你这是怎么上当的？」 木叶的苍蓝勐受拖着失望的脚步缓慢离去。 宇智波游火问：「他这样……」 漩涡玖辛奈说：「没关系，他马上就会好起来，看，阿凯遇到了他的学生……」 不远处，迈特凯遇到了刚刚成为下忍的几个小孩，那是他自己的学生，立刻又重新打起基神来了。 说实话这样的乐观态度让宇智波游火非常佩服，或者说这就是他永远没办法应付的类型；而一边刚刚被喊来的不知火玄间说好吧他马上去处理一下那个搞诈骗的团伙的事，没想到他们都搞到木叶来了，打的还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旗号。 「不要看了，来我家一起吃晚饭吧！鸣人和佐助都跑到雷之国去了，我叫了美琴来一起做晚饭。」漩涡玖辛奈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高高兴兴地说。 「老师，我打算先回家一趟啦。」宇智波游火说。 漩涡玖辛奈当然知道他是打算回家的，她也没有打算现在就跟过去，这位九尾人柱力、忍者工会第一任主席大度地说：「你可以带弟弟妹妹来，可不要半路消失啊。」 后半句话加了重音，她算是最了解自己这个学生的人之一，每次答应好的事只要一有变化他就会消失，事后道歉也就是下次还敢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 跟飞鸟学的吧，这原本是飞鸟那孩子才会做的事。用着飞鸟的名字，带着小杏的忍犬，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啊。 「当然，我很快就回来。」宇智波游火说。 他跟宇智波止水回到家，这里也不是他们过去居住的地方了，而是木叶重建的时候小唯定下的新家。他们两个还没回来过，不过家里里陈设倒是相当熟悉。 是的，木叶是重建过的木叶。 「据说当初是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这两个小鬼不知道怎么的在木叶打了起来，鸣人放出了九尾，佐助用出了须佐能乎，两个人打得天翻地覆毁掉了半个木叶，最后千手扉间拍板说反正要从忍村改成木叶城，直接重建吧，这才有现在比原来扩大了数倍的村子——或者说这早就不叫村子了，他们一般把这里叫做木叶城。」 而这两个小孩就辛辛苦苦地参与了为期几个月的重建工作，并且被记载了新木叶建立的歷史上，反正家里都是有后台的……估计也没有人会太追究这件事。没错，木叶每年都要被炸那么几次，其实大家都习惯了。 「大哥回来了？」北白川唯开门的时候先看到的是宇智波止水，然后才看到正在观察周围环境的宇智波游火。 她问：「止水哥，你是怎么把我大哥绑架回来的？」 宇智波止水没好气地回答：「我哪有这个本事，他愿意回来就回来。」每次跟他说的时候就顾左右而言他，这次倒好，自己想回来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怀疑是宇智波止水把他绑架回来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哎——」 「是真的，」宇智波游火拍了拍妹妹的脑袋，「我回来了。这次让你们久等了。」 他往家里看了一眼，晴也好像不在家——晴也明明回到木叶了而且就一直在忍校工作，好像是打算在木叶忍者学校一直干到退休，完全没有继续出任务的打算，就连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和刚刚上任不久的忍者工会主席漩涡玖辛奈也拿他没办法。 北白川唯看着哥哥往里走，在「她已经长大了不能继续撒娇」和「管他呢这可是大哥啊」之间选择了后者，一头扎进了宇智波游火的怀里，差点把她大哥猝不及防地撞倒。 「小唯！你可是体术忍者，给我好好记得这点啊！」 宇智波游火完全是被宇智波止水接了一下才没摔倒，这两个小孩小时候就喜欢这样，可是长大之后也要考虑一下你们「据说不擅长战斗」的大哥吧…… 「我才不管！大哥你都两年没回来了！而且就算是两年前也没有好好待在家里！」北白川唯大声说。 宇智波游火哑口无言。 最后他说好吧，我和你止水哥现在去找晴也，待会去老师那边玩，顺便吃个晚饭。小唯说她要把家里收拾一下，然后等这俩人回来，反正她也习惯大哥时不时消失的情况了。于是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止水就在妹妹气鼓鼓的注视下离开，去忍者学校找宇智波晴也。 当然，这个时间宇智波晴也刚好在上课，还没有下班。 「我没想到晴也会一直留在这里。」宇智波游火说。 「你压根就不了解他，还不如我清楚。」宇智波止水把买来的糖塞给他，「他很喜欢跟小孩子混在一起，根本不是为了避嫌才留下的。」 虽然对其他人宣称的理由是哥哥在外面他不能担任重要的工作，但是开玩笑，当初旗木卡卡西当上五代火影的时候也没人问他宇智波带土去哪了，当初在晓组织又干了什么，木叶在这方面一向宽容，变成大家都是「一样的忍者」的忍者工会驻木叶联邦分会之后就更没人过问了。 第258页 所以，宇智波晴也留在忍者学校，纯粹是因为他在这群小孩子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而已。 「止水。」 「嗯？」 「你说这次我们不如留下吧，反正也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听说他们把宇智波族地那边改建成了旅游景点，还要收门票钱……」 「你还在乎这个啊。」 「我在想你家好像也在那里面，要是我们回去一趟的话是不是还要买门票？他们甚至没通知我们啊，我还有礼物放在你家。」 「礼物？」 「太久了，我都记不清楚了，到时候回去看看吧。对了，你看那边过来的那个人是不是有点像……大蛇丸？」 他们两个说到一半，就看到角落里正在跟某个忍者说话的大蛇丸。准确来说，是正在跟宇智波晴也说话的大蛇丸。 「……」 「大蛇丸为什么会在这里？」 木叶的人多多少少都对大蛇丸有点心理阴影，更何况这人明面上本来应该是已经死了才对。 宇智波游火还没动呢，宇智波止水的手里剑已经基准地擦着大蛇丸的钉在了旁边的树上。虽然他们两个都知道大蛇丸应该是没死，但就这么大摇大摆出现在木叶，还真是……真是大蛇丸的作风啊！只有他会干这种事！ 「大蛇丸，你来这里做什么？」宇智波止水问。 他挡在了宇智波游火的前面，搞得宇智波游火有点哭笑不得。 大蛇丸压根不带怕的，他说：「别这么看着我，游火君，止水君，这次可是纲手把我叫回来的。」 「……」 好吧，既然说了纲手，只要大蛇丸不怕事后被打，那估计应该是真的了。宇智波游火又问纲手找他来做什么，大蛇丸说是纲手找到了二代以前的一项研究，发现这东西太危险了，二代自己又回到净土去了，就想让他帮忙拆一拆。 论搞研究，在木叶没有活人敢跟大蛇丸争第一。 「什么装置需要你来拆？」宇智波游火问。 大蛇丸从容不迫地解释：「是空间忍术相关的发明，就是二代之前做的研究，不需要忍者、只要普通人也能用的忍术道具，当然你们已经见过那些了，二代留下的这个是高端发明。」 宇智波游火倒是知道这件事。 千手扉间临走之前做的最后一项发明就是科技忍具，但是为了防止忍者使用这种东西，他做出了各种各样的限制，也封锁了这种技术的威力上限。目前还在实验阶段，没有推广出来。 不过这就跟宇智波游火没关系了，毕竟他是忍者，而且很长时间都没回木叶了：「那这东西在哪？你来找晴也做什么？」 「这不怪我，这东西就在你们脚下，我是发现这东西根本没法拆除，干脆来找晴也君帮忙销毁它……的……」 大蛇丸说到一半，忽然发现自己眼前空了。他和宇智波晴也面面相觑，最终确定……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某个不应该存在的忍术被发动了，然后把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止水送到了忍术逼基的另一个位置，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不知道忍术把他们送到哪去了。 在一段非常令人尴尬的沉默之后，大蛇丸终于开口了。 他缓慢地对宇智波晴也说：「如果我现在告诉纲手我把这两个人弄丢了，她会不会打死我。」 宇智波晴也面无表情地亮出了自己的万花筒：「我现在就可以做到。」 大蛇丸：「……」 第136章 少年 有时候意外只需要一瞬间，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在发现自己眼前的场景变化的时候，宇智波游火第一时间抓住了旁边的宇智波止水，在确认止水还在自己身边之后，他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一个想法，那就是…… 要是晚饭时间还赶不回去的话，玖辛奈老师应该不会生气吧？ 嗯，应该——那他应该是完了，但这一定是大蛇丸的错。谁让大蛇丸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说这里有个东西没有被拆掉，而且这大型的实验性忍术还就在他们的脚下。 「止水，你没事吧？」他问。 其实也不能说是没事，因为他们刚刚落地就知道这是某种空间忍术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他们在哪，而是…他们正在河里。是的，河里，刚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就感受到了深秋刺骨的水温，但幸好还有宇智波止水的温度，他们两个要回到岸上也是轻而易举，但— 就在他们附近的这个快要死掉的少年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 宇智波止水还是第一次用这么犹豫的表情说话，他看看天边的月亮再看看这个有点眼熟地少年，最后还是先把人从河里捞上来，然后在河滩上沉思。 他们两个人都对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毕竟这里根本就是他们老家木叶附近的南贺川边上，但既然看不到木叶新建的忍者工会标志的分会塔，肯定就不是他们的时间或者不是他们的木叶。 「他有点像小时候的你。」宇智波游火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他可能就是小时候的我。」没有继续自欺欺人的必要，宇智波止水已经得出了结论。 要说有人跟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还是个宇智波——虽然说写轮眼被人挖走了，但穿着宇智波族服的总不能是日向或者千手，并且这个少年的刀还跟他少年时期用的是同一把，除了眼前的情况着实有点诡异之外，他也只能得出这是过去的宇智波止水的答案。 第259页 「你还有过……」宇智波游火看过来。当初止水毁自己眼睛的时候那么果决，宇智波带土说他都被吓到愣住了，难道说是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宇智波止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没有，我记忆里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看他的年龄，现在应该是在木叶五十年左右……」 也就是战争还未结束的时期——也不能就这么武断地下结论，看这个「宇智波止水」的情况，他不像是准备参与战争的忍者。 「先不说这个了，不管这里是过去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反正不是幻术。」宇智波游火刚才确认过这里不是月读，更不是谁忽然抽风搞了个无限月读，那现在他们应该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他说：「我们两个都不怎么会医疗忍术，他怎么办？」 这只小止水再得不到治疗的话，他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们两个人虽然都会一部分医疗忍术并且给对方做了紧急处理，但要救治这种程度的伤还是非常勉强，这时候要是千手扉间发明的便携治疗道具在就好了——听说那个东西暂时还没有调试完成，会有一定的副作用，上一个版本会让人失忆，上上个版本则是让人性别发生变化。 宇智波止水当时的表情就很像是要不然让他死在这里吧，毕竟他看起来就是个宇智波，但想到这有可能是小时候的自己，他又没这么说。 就在他们想应该去哪里的时候，躺在那里的忍者就这么醒来了。 「……你们是？」 他应该是已经听了一会儿，但听到多少就不确定了。宇智波游火往那边看过去，他回答说：「欢迎来到黄泉和地狱的夹缝，宇智波一族的人啊，我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宇智波止水拉走了。 宇智波止水说：「别听他乱说，我们在河里捡到了你。需要我们送你去医院吗？不能去医院的话有信得过的地方吗？」 他这话说得干脆利落，但那个小点的宇智波止水闭着眼睛，听他说完就摇摇头：「谢谢……但是请让我死在这里就好。」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宇智波游火蹲下来，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你是木叶的忍者吧，其实我们本来打算去木叶……木叶出了什么变故吗？」 刚来到这边就看到疑似另一个宇智波止水的人，这个小孩还打算自杀，想想这边的木叶不会是出事了吧？他多问了一句今年是哪一年，小点的宇智波止水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告诉他们今年是木叶五十二年。 木叶五十二年——这对他们来说是个相当微妙的年份，在这一年里发生的事也太多了。 「木叶很好，」少年宇智波止水说这话的时候顿了一下，「是我自己的事，如果你们不想惹上麻烦的话，就不要继续管我了……但如果你们见到他……不，当我没说吧。」 这可不像是什么好消息。 宇智波游火沉默了一会儿，决定换个方向打开话题：「其实我们是被某种忍术召唤来的，刚来就到了你身边，你有什么头绪吗？」 「……」 小止水下意识地去看他们，但是抬起头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看不到了，他想了想，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枚苦无，问是不是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宇智波游火看上面的纹路有点眼熟，这种在苦无上刻忍术的方式像是四代的飞雷神，但具体来看的话又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本来就要死了，少年宇智波止水回答问题的时候也非常爽快：「大概几年前我遇到了一位前辈，他说自己在这边迷路了，让我带他去木叶，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我这个。他说这东西就当是他给我留下的纪念品，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 迷路在这里的人？以后还会遇到？ 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宇智波游火说：「他说的这个人，不会是千手扉间吧。」结合那个很有可能是把他们送来这里的罪魁祸首的忍术装置来说，当初宇智波止水遇到的人很有可能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 他们那边的、闲着没事就在报社搞研究的千手扉间。 宇智波止水问：「你遇到的人是白髮的吗？」 小止水又不是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在失去写轮眼之后他只能通过听觉来捕获大多数情报，刚才他真切地听到了二代火影的名字，导致他现在说话都有点迟疑：「是白髮，但他说他不是忍者，只是个报社的老闆。」 「那不还是千手扉间吗。」宇智波游火算是明白了。 好的，二代大人，你是报社的老闆，甚至旅游到了别的地方来，过得还真是逍遥自在——算了，其实千手扉间也很忙，这次估计也是实验事故，听大蛇丸的意思是千手扉间本来把这件忍术装置给封印了，根本没有打算继续使用，但施工队在学校挖地道的时候又不小心给挖出来，因为不知道原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样东西。 「你们说的真的是二代？」少年宇智波止水问。 「你——是宇智波止水吧。」青年宇智波止水看着少年的自己，他的语气并不算很好。谁干的？或者说，他到底是怎么混到这个地步的？这个时期的他明明已经开了别天神，谁能做到这个程度？ 看这个衣服和情况，该不会是根那边的事……最好别让他知道是志村团藏干的！ 少年宇智波止水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就变得警惕起来：「你们认识我？」 第260页 他本来以为这两个人是通过宇智波一族的物品认出他的，但显然他们两个认识的是他本人，他没有听全，可这两个人明显是了解木叶的——并且有种非常熟悉的态度。少年的宇智波止水从来没有听过这两个人的声音，充其量只是觉得其中一个人的声音跟谁有点相似，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是谁。 要是没有发生这种事就好了——如果他没有在面临宇智波一族叛乱的可能，去找志村团藏想要谈判，结果没能改变志村团藏的想法还被夺走了一只眼睛，最后把另一只有着「别天神」忍术的写轮眼交给信任的宇智波鼬并决定自杀来暂时平息事态就好了。 「不用紧张，」宇智波游火说，「你说的那个开报社的跟我认识，他知道的事我多少都清楚，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帮你。」 毕竟千手扉间是他老闆，情报网也不会瞒着他，千手扉间的办公室他向来是随便进的，不然报社里为什么总是传出他走后门有后台的小道消息来。 小止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摇头，说，「不用了，这是我们宇智波和木叶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宇智波的……外人，啊，也是。」宇智波游火有点不好解释，就默认了这个说法。 从这个小止水的角度来说，不管是不同的时间还是别的情况，甚至某种他暂时不能确定的忍术，他确实都是这里的外人。别人家的事不好插手，他自己又没有能说服这个孩子的理由…… 可那是止水。 就算不是他的那个止水，这么小的止水他也很久没见了，稍微有点怀念的感觉。 「外人？」宇智波止水把他拽起来，语气不善地对另一个自己说，「谁说我是外人了？」 他管自己的事都需要理由？而且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现在的宇智波止水可是真在恼火。 少年的宇智波止水察觉到了。 从一开始这两个人的态度就有点不同，其中一个看起来很关心他，但在具体上又有点犹豫，想知道他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另外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但听起来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问：「你们是木叶的人吗？」 只能有这么一个答案了。 结果黑暗里传来了一声冷笑，那个心情一直不太好的人回答他：「木叶？忍者的村子早该结束了，大名也没必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谁吗？现在就告诉你，我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游火震惊地看着说出这话的宇智波止水，然后又看看表情茫然的小止水，他在当场拆穿宇智波止水和跟着说下去之间选择了后者，因为止水向他投来了可以说是威胁的眼神。 于是宇智波游火只好说：「没错，他是宇智波斑……我是千手柱间。」 对不起，老闆，借你大哥的身份一用。反正你来的时候也没说自己是千手扉间，而且是你把我们两个坑过来的，我就用这么一次肯定不过分对吧？对吧老闆！ 已经回到净土的千手扉间是没有办法听到宇智波游火的心声，但被这两个名字震得不轻的少年宇智波止水着实愣了一会儿。 「宇智波斑？」他重复了一遍。 就在小止水因为这个名字恍惚的时候，宇智波止水对宇智波游火说：「我们直接打进木叶吧。」他就知道这事跟志村团藏脱不了关系，刚才没发现，现在看少年身上的伤还有点熟人前同事的影子，估计是志村团藏干的没跑了。 宇智波游火：「……」 说说就算了，别真的把自己当宇智波斑了啊止水！万一宇智波斑他也来了怎么办？！上一个冒充他身份的宇智波带土疯了好多年了，到现在都还没好啊！ 等等，说起来这个世界里的宇智波带土在哪里？ 第137章 猜测 「你不可能是宇智波斑。」 南贺川的河水静静流淌，夜晚的风从上游的木叶方向吹来。清冷的月光在粼粼波光间闪耀，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少年的宇智波止水肯定地说：「宇智波斑早就死了，初代也是，我不会相信你们说的话。」 这两个人毕竟救了他，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提起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多半也只是开玩笑而已。 「死亡可不是忍者最终的归宿。」宇智波游火嘆气。 宇智波斑是死了没错，但谁说死人就不能復活？要不是万花筒早就不在身上了，宇智波游火还可以给他表演一个当场復活同村老前辈。按照宇智波带土闲着没事给他唠的嗑，现在宇智波斑刚死没几年，宇智波带土顶着宇智波斑的号到处晃悠，指不定这个小止水什么时候就跟他碰上了。 当然这还是没发生的事，一码归一码，现在的问题是小止水快死了，大止水从看到这个情况开始就表情阴沉，这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回去找四代吗？这件事四代应该会管的吧……除非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和木叶的关系真的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不过如果有退路的话，为什么这个小止水一副不想连累族人所以要自杀的模样？ 他还没继续说，就看到宇智波止水干脆利落地给了少年的他自己一手刀，把人给打晕了。 宇智波止水说：「聊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再等下去他就死了。」 「对你自己还真不客气啊，止水，刚才你让乌鸦去打探情报了？」宇智波游火也没阻止，他看着宇智波止水把小止水背起来往外走，就跟了上去。 第261页 刚才漆黑的乌鸦从远处飞回来，八成是止水放出去查探木叶情况的。但宇智波止水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直到宇智波游火也察觉出事情不对来。 寂静夜晚的风吹过树梢，树叶哗啦啦地响动。 「先说一个坏消息。四代死了，玖辛奈前辈也死了。」 宇智波止水的语气很平静，但眼底仿佛有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没等宇智波游火开口问，他就说他们两个死在几年前九尾袭击村子的事件里，九尾应该被封印在新人柱力的身上了，不过用乌鸦不好打听这件事。 这话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如果没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做出这件事的人就是宇智波带土。这就代表着宇智波带土彻底成为了木叶的敌人，跟当初他没能完成的计划一样。 「……」 第二天他们找到了离开木叶的纲手，把小止水塞给纲手治疗。 虽然纲手满脸写着「这都啥事啊」，但这俩人给的太多了，所以救人这种事她还是会做的。重复一遍，不是她的问题，是因为这两个人不像有阴谋而且给的太多了。 一直跟着纲手的静音可以证明当时纲手问了几遍「你们到底是谁」，这俩人每次的回答都不一样。第一次那个受伤的忍者在场，其中一个人直接回答说他是宇智波斑，另一个带着尴尬的表情跟纲手偷偷打手势；第二次就是这俩人给钱的时候，长头髮的那个说「我们就是路过的有钱的好心人」；第三次他们直接说是从不同的未来意外来访的时间旅行者…… 「这是真的，」宇智波游火说，「大蛇丸在研究了，他说只要他和二代齐心协力，总有一天能够研究出稳定的时空装置，这是未来的他给我们寄来的信。」 大蛇丸能直接从木叶60年的木叶把信寄来也挺不容易的，让他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哦，晴也班上小孩的作业，他们是不是在测试的时候不小心把不应该装的东西给装进信封了？ 纲手对这两个来歷不明的年轻人就是报以非常怀疑的态度，但问题就是这俩人对她太信任了，就像是那群从木叶来找她的忍者——好吧，他们也说自己是木叶的，但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 一个说：「我就是那边小孩长大后的样子。」 拉倒吧，虽然你们长得是很像，但那小孩是个宇智波，你们带他来的时候当我没看见啊！纲手没好气地想，她应该问问木叶那边是不是有消息。 另一个说：「纲手前辈问我也没用啊，这边的宇智波里好像没有我这个人……」 你也不是宇智波啊！你们两个真的是宇智波吗？没有写轮眼自称宇智波干什么？ 好像也不是不行。难道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开眼？未来的宇智波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二十几岁的青年都不能开眼啊。纲手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宇智波没开眼的理由或许只能是太和平了，要是有那样的未来……那不就是他们一直期待的未来吗？ 「行了行了，我也不管你们到底是谁，治好了就带着他给我走人。」最后纲手说。 但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止水对视一眼，他们总不能放着这件事不管，毕竟小止水的事还是很让人担心的。所以宇智波游火想了半天，开始翻封印捲轴，最后找出了一本《三叉报社年鑑》。 报社的前任主编打开了员工大合影，指着上面的报社老闆给纲手看：「纲手前辈，这是我们报社的老闆。」 看到千手扉间的纲手：「……」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三叉报社是哪里来的没听说过的东西，不对，好像听说过，但也就是一家报社而已。她二爷爷死了好几年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当上报社老闆的，而且站他旁边的不就是正在她面前的这个青年吗？ 「这是什么？」 纲手把这本年鑑翻了几页，发现这里面还真的有千手扉间的各种照片，看起来他真的是这个报社的老闆……个鬼啊！果然是长得像而已吧！ 角落里写着：据传我社老闆真实身份为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我社做出郑重回应，此为谣言！被记者拍到的客人也非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而是主编养的金毛！ 然后放了明显是波风水门从窗户进报社的照片和一只白毛巨犬的照片。 纲手：「……」 你们在胡说八道上是有那么一套的。 「这是我们报社的年鑑，不过是两年前的，这段时间我没回去，报社的老闆就是復活的二代。」宇智波游火解释说。 「復活？」纲手看他。 「啊，在我们那边，復活是个很容易的事儿，要不是写轮眼不在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表演一个。」宇智波游火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 「你们——真的是宇智波？」纲手还是有点怀疑。 别的不说，就算她二爷爷跟外面流传的不一样，没有仇视宇智波的嫌疑，但离开木叶当报社老闆还带个宇智波而不是千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编出来的？偏偏照片看起来都是真的，写的文章还很像是本人…… 宇智波游火摸着后脑勺：「啊，就是那个，宇智波一族的万花筒啦，我把眼睛送给我弟弟了。」 纲手：「……」一说宇智波一族的兄弟，她忽然就懂了。 她又看另一边的年轻人，在她跟这个叫做飞鸟——至少报社这里写的是飞鸟的年轻人聊天的时候，这个人一直在安静地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纲手没少见这种人，他们在不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更大的威胁。 第262页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我姑且相信你们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人。」纲手说，「但你们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给他治疗吧？」 终于进入正题了啊。 「听说现在的木叶和宇智波之间存在诸多矛盾，纲手前辈知道……」宇智波游火刚开了个头，就被纲手打断了。 纲手说：「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没有必要跟这两个人说，无论他们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为何，打探这种情报总不是这种好事，更何况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这两个「外来的木叶忍者」终究是「外人」。 她没想到宇智波游火顺着说下去了：「那真是太好了！就拜託纲手前辈去问问小止水吧，如果是您去问的话他一定会说的！」 「……」 敢情在这等着她呢！ 但纲手也想知道宇智波到底是什么情况，搞成这样，所以她没好气地说这就去问问，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个人已经愉快地在跟自来也聊天了。 等等，这里为什么会有自来也？ 「没错，这就是我可能会写出来的作品！我相信你们是从未来的世界来的人！」自来也拿着一本现在还没有写出来的亲热暴力，用力地拍了拍宇智波止水的肩膀，而这本书其实是旗木卡卡西的，当时旗木卡卡西家被宇智波带土砸了，卡卡西好不容易抢救出了一点收藏。 「自来也。」 「纲手，好久不见，我刚刚收到了消息，说是你打算回木叶就任火影……」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但大蛇丸的信就是这么说的啊。」自来也相当茫然，他看向那边的两个年轻人，发现他们稍微把目光移开，在纲手准备挥拳头的时候宇智波游火才咳嗽了一声。 宇智波游火说：「其实我们从昨天开始就收到了大量大蛇丸的来信，就是说他正在尝试给我们送情报，但他不能确定我们收到了没有，就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送来了。里面刚好有些他以前写的没寄出去的东西……」 既然送来了，就不要怪他用一下。 但这真的是大蛇丸写的。 在一阵基飞狗跳的闹腾之后，他们终于听到了小止水版本的木叶故事，虽然这倒霉孩子不是那么想解释，但出现在他这里的是纲手，纲手啊！这代的忍者是听着三忍的故事长大的，况且以他当时的伤势来个普通的医生还真的治不了，所以在半信半疑地接受现实后，小止水就含煳地、略过关键地说了他现在的情况以及事情发生的原因。 纲手开始叙述：「他说木叶和宇智波之间产生了一点小矛盾，但是和这次的事件无关，主要是族内矛盾，现在的族长正在积极地想办法。」 宇智波止水在一边说：「他想办法？我知道了，木叶已经容不下宇智波了，宇智波富岳又压不住族人，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带着宇智波反叛。」 纲手继续叙述：「他说掉下河只是跟其他人发生了一点冲突，不是木叶的问题，但也不是宇智波的问题，他也不想给对方惹麻烦……」 宇智波止水捂着额头，说：「他这是去找志村团藏了，什么准备都没做就去找团藏肯定会翻车。」 纲手：「……」 宇智波止水：「我说了我就是他，而且我这两天也在收集木叶的情报。」 纲手：「……」 自来也把已经站起来的纲手按回去，然后总结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反正宇智波一族出问题了，这个坠落到南贺川的小孩就是矛盾的牺牲品之一，他现在看这两个人年轻人是越来越好奇，但纲手没说话他也就先不问了。他要知道的是另一件事：「你们说你们是从别的世界来的人，有能回去的办法吗？」 「有。」宇智波止水回答，「但在走之前我要干一件事。」 他站起来就往外走。 「他要去哪？」静音刚刚从门口进来，没能拦住，就问房间里的人。 纲手贺自来也看向了宇智波游火，而被看的人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说：「依照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去揍人了吧。」 「……揍谁？」静音不明就里。 「先去找志村团藏，打他一顿，然后去找宇智波富岳，打他一顿，再去找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游火对宇智波止水可算是了解，他站起来，也打算跟过去看看。 他也很好奇四代不在的木叶是什么样，刚好去帮忙……不是，是去制止止水。 纲手缓慢地问：「这里为什么会有宇智波带土？」她知道这个名字，四代的学生，但几年前就死在神无毗桥的战役里了，那时候还是战争进行到最基烈的时期。 走到门口的宇智波游火还是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因、因为他现在是宇智波斑？」 纲手：？ 静音：？ 自来也：？ 看起来这个世界是有点什么问题，纲手想，她是不打算回到木叶，但自来也这傢伙天天回去啊。 她就对自来也说：「你听说了吗，大蛇丸正在做危险的实验，他在木叶还有残留的研究基地，自来也，要不然你去看看。」 自来也本来就打算跟着这两个年轻人去木叶，他还不至于在听到火影顾问和宇智波族长要被打的情况下无动于衷——虽然他也不觉得那俩人谁都打不过——但纲手这么一说，他也就不由得问一句：「大蛇丸又干什么了？」 第263页 纲手拿出了那本《三叉报社年鑑》，说：「如果他们写的是真的，那大蛇丸正在试图復活宇智波斑。」 《三叉报社年鑑》里对木叶做了回顾，在木叶50年左右的时候，大蛇丸正在跟木叶某性志村的不具名火影顾问进行合作，目的是復活宇智波斑，而从后面的记录看，他们的计划无疑是成功了，不仅復活了宇智波斑还复制了宇智波斑，简直骇人听闻。 纲手看到这里的时候非常震撼，所以她决定把这本年鑑拿给自来也看看。 自来也看了一眼：「纲手，你看这里写着刚才那个小孩是你二爷爷的私啊，这本东西真的可信吗？」 纲手：「……」 也是，这种东西一点都不可信，扔了吧。 第138章 风波 木叶52年，一个晴天。 就在这个非常晴朗的日子里，木叶发生了一件大事，火影顾问志村团藏自称自己的腰闪了，第一次没有出席顾问之间的重大会议。 这本来是不应该发生的情况，尤其这次的会议是跟宇智波一族最近的异常情况有关，据说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宇智波止水在南贺川自杀，虽然没有找到尸体只留下了遗书，但线索都指向了族长的儿子宇智波鼬，这件事在宇智波族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由于宇智波止水是「根」的忍者在顾问这里不算秘密，所以他们当然是要讨论一下的。 志村团藏没来，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决定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刚刚走到志村团藏家门口，就发现巨大的查克拉波动从里面传来，然后……志村团藏家爆炸了。 对，爆炸了，还不是一般的爆炸，这得是几千张起爆符叠在一起才能造成的爆炸，或者说他们极其怀疑有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尾受对志村团藏家门口扔了一记尾受玉。 更可怕的是就在爆炸之后，有像是木遁产物的铁锈色植物从里面延伸出来，以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以志村团藏家为中心生长，很快就占据了木叶的半边天空。 「这是什么？」 这下不仅是两个老顾问了，附近的暗部、空闲的上忍和路过的人都在注意这里的情况，三代火影估计待会也就来了。 旁边有两个忍者小声嘀咕：你们说是不是团藏长老又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实验然后翻车了…… 转寝小春咳嗽了一声，制止了无端的猜测。 村子里不喜欢团藏基进手段的人有很多，出现这样的言论也是正常的，但他们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胡乱猜测，不然整个村子里都会乱起来。她觉得这件事可能跟宇智波有关——不是她对宇智波有偏见，只不过宇智波止水刚刚出事，跟志村团藏最有可能产生矛盾的也就是最近压根不安分的宇智波。 不过，这是发生啥事了啊？她也觉得可能是志村团藏自己搞什么东西翻车了，还是先看看过去吧。 混乱的中心。 宇智波游火有点为难地看着这附近的情况，开始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接过宇智波止水扔给他的衣服，然后终于从乱七八糟的记忆角落里找出了一点蛛丝马迹：「止水，你是不是做过头了？」 「做过头的人是你，我只是想杀了志村团藏而已。」宇智波止水已经注意到从外面来的忍者了，现在他们要跑也已经晚了。要么打出去，要么就跟外面的人谈谈。 事实上，他们一开始没想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就像宇智波游火猜测的一样，宇智波止水最开始只是想来打志村团藏一顿，包括他和小止水在根的过往，还有没法解开的咒印的问题，他要替小止水揍人一顿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是，就在战斗的过程中，他们才发现志村团藏在做写轮眼的实验，甚至想要对宇智波下手，毕竟这个世界的宇智波跟他们那边不同，已经到了和木叶几乎没法共存的地步了。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必然少不了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人，当然到这里为止他们还不是很想插手。 直到志村团藏说宇智波止水是他杀的，一只别天神也在他那里，他还很遗憾没拿到另一只，但宇智波止水也就这点见识和用处了。 ——好嘛，可是本人就在你面前啊！ 当时宇智波止水就改变主意，说还是杀了志村团藏吧，反正他也想从宇智波一族的事件里分一杯羹，听他的意思合作伙伴是某个戴面具的人，哈，那八成是他某个亲爱的堂兄宇智波带土。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当时志村团藏一边后退一边问。 宇智波止水面不改色地说：「我是宇智波带土。」 虽然很想阻止一下这个场面，但打都打起来了，宇智波游火也不能袖手旁观，但是就在他们放倒志村团藏在争论要不要杀他的时候，有个声音忽然响起了：「谁是宇智波带土？」 他们回头一看，好傢伙，真宇智波带土假宇智波斑这不就来了吗？ 宇智波游火：「啊，带土前辈，你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宇智波带土：「？」 见鬼，他就是来看看志村团藏，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看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他想了想，就说：「宇智波带土已经死了。」 宇智波止水：「你不就是宇智波带土吗？别装了。」 宇智波带土：「谁说我是宇智波带土，我是宇智波斑！你们是什么人？」 第264页 宇智波止水：「我才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带土收起了宇智波斑的声音，开始用阿飞的语调说：「你刚才还说你是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止水冷眼旁观，根本没有因为宇智波带土的态度变化而做出多余的动作：「你不是宇智波带土，我也不是宇智波带土，那你还不准我是宇智波斑了？好吧，我说实话，我是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带土气唿唿地反驳：「你也不可能是宇智波止水，他已经死了！」 谁都知道宇智波止水死了，而且就算宇智波止水活着也不应该是这个年纪，但是他们两个看起来还真的长得很像，说不定他是宇智波止水復活版本？也有可能是他的亲戚。 想到这里，宇智波带土又看向另一边正在重新绑头髮的忍者：「他肯定不是宇智波止水，你又是谁？」 宇智波游火本来看堂兄弟吵架，现在忽然被问到，就眨眨眼：「他是宇智波斑，所以我是千手柱间……」 「你会木遁吗？」宇智波带土就看着他。 「我还真的会。」宇智波游火理直气壮地回答，「好吧，其实我不是千手柱间，我的名字叫宇智波游火。」 宇智波带土这下答得更快了：「我知道宇智波游火，但他不是也死了吗？我还记得他跟他弟弟都死在大蛇丸的实验里……」 这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眼前的年轻忍者气势忽然变了。 原本一直是旁观者态度、无论说什么都是一副有点无奈表情的青年眼神忽然让人看不懂了，他稍微地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语气很轻地问宇智波带土：「抱歉、带土前辈，请你再说一遍？」 豁，这是戳到痛处了吗？看起来不管这人是谁，还真的跟宇智波有关系啊。 宇智波带土愉快地回答：「就是宇智波游火跟他弟弟宇智波晴也啊，还是大蛇丸跟我说的，反正死在战场上也没人知道具体是怎么死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的人忽然捂住了嘴巴，有扎眼的血从他的手指缝隙里溢出来。 鲜红的血滴答滴答往下流。 而那个自称是宇智波止水、原本过度镇定没什么反应的忍者忽然就慌了，他抓住了另一个忍者的肩膀，宇智波带土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总之接下来超乎想像的查克拉量从他眼前爆发，像是木遁但不像忍术的东西就直冲着他来了。 宇智波带土当时想，绝了，还真的会木遁，他刚才应该信一下的，于是他立刻躲进了他的空间里，临走的时候还把志村团藏的房子给炸了顺便把人给灭口——谁知道志村团藏是真的晕了还是假的，要是被他听到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少不了继续猜疑。 而他躲在神威空间里看着正在爆发的「像是木遁的东西」，最后对上了一双穿过空间准确地看过来的黑色眼睛。 那个「宇智波止水」在跟他无声对话：宇智波带土，你完了。 「……」 宇智波带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呢？那俩人又没有万花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抓不到他吧。 总之，宇智波带土看着木叶的忍者都来了，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在这里待，就跑到远处围观去了。而这场混乱一直持续到木叶的忍者都来了，志村团藏家夷为平地，木遁化为飞灰消失，杀死了志村团藏的两个外来忍者重新出现才结束。 三代火影点着旱菸，看向有点不好意思地坐在废墟里的两个人，这两人没人认识，但他们在这里跟自己家里一样，甚至没有要跑的打算。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其中一个青年自言自语一样地说：「来都来了，不如去把宇智波富岳打一顿吧。」 三代火影：？ 宇智波止水说着他要去，又对站在他旁边的人说这里交给你了，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眼前。瞬身术这种东西到了极致要制造出跟飞雷神一样的效果是不容易，但现场还飘着灰呢，查克拉乱得很，其他人都还没来齐，他当然是抓住机会先跑了。 被留下的宇智波游火有点尴尬地看向宇智波族地的方向，族长宇智波富岳一如既往地避嫌所以没来，希望族长没事。 「那个，三代大人，你听我说这件事是个意外……」宇智波游火干巴巴地解释。 原本他是能把这件事给圆过去的，毕竟志村团藏也不是他们两个动手杀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宇智波止水去见宇智波富岳，还打起来，那解释什么都没用了。 三代沉默了一会儿，对这个熟悉的比较尊敬的程度表示疑惑，但现在木叶的忍者已经追着另一个人过去了，他们也把这个给围住了，优势当然是在他们。所以他问：「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团藏他……」 「我们啊……」 宇智波游火想他也不是不能突围，毕竟他本人不擅长战斗，但崩坏的时候他也不需要擅长战斗，反正没人能杀他。 他想了想说：「我们是……二代火影派来的人？纲手大人能证明我们的身份，其实我们本来想跟团藏长老谈谈，但有假冒宇智波斑的人出现把他给杀了。」 这里为什么会有宇智波斑？ 三代火影一声嘆息，对志村团藏的结果他并不意外，因为如果团藏还活着的话，他不至于到现在还不出现。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道：「团藏，终于还是……谁敢假冒宇智波斑？」 第265页 宇智波游火果断回答：「他叫宇智波带土，是四代的学生，别看我，他没死，刚才还在这呢。」 三代火影：「……」 这人看起来更可疑了，还是抓起来算了。 人群外的旗木卡卡西一个趔趄，他刚才好像是听到了奇怪的名字，一定是听错了吧；站在更远地方的宇智波鼬看着进到他家里的人，这人看起来就很像是宇智波止水，但是吧…… 宇智波止水应该比这个还年小一点，也不会上来就去打他爸宇智波富岳，现在宇智波富岳倒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兇案现场。 不，这本来就是兇案现场。 小小年纪就判断出敌我实力悬殊并且对方很有可能跟好友有关的宇智波鼬选择了袖手旁观。没错，他抱着佐助呢，而且一看对方就只是想打一顿出气，根本不是要往死里打的，应该、应该没关系吧。 毕竟那个看起来很像是止水…… 「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看向了他，说，「宇智波止水还活着，不过我有件事想问你。」 「……」宇智波鼬警惕地看着这个很像是宇智波止水的人。 宇智波止水问：「如果宇智波一族真的到了和木叶没法共存的地步，你会做什么？」 那个小点的他把所有的事都託付给了宇智波鼬，但看宇智波鼬跟宇智波游火联手搞事还跑路到雷之国当大名、当了两年又跑路的情况，他实在是有点不放心。虽然这里没有宇智波游火，但宇智波鼬自己一个人会干什么？ 宇智波鼬看着他，在某个眨眼的瞬间，他忽然理解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或许年龄不同，或许经歷也不同，但这个人就是宇智波止水。 小小的宇智波鼬说：「我不知道。现在的我还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做，但如果一定要在木叶和宇智波里选一个的话，我想保护我的家人。」 那就好啊。 宇智波止水放心了，他想那就好嘛，反正对宇智波来说家人是最重要的，得到这个答案之后他对宇智波鼬说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看到这张报纸了吗？ 「……这是什么？」 宇智波鼬看到报纸头条新闻上宇智波佐助成为雷之国第一任大总统的标题，他翻来覆去地看，发现自己没有看错，而且从现场的照片看，雷之国的上一任也就是最后一任大名长得很像他自己。 「不一样的未来，我们世界的你已经从雷之国大名的位置上退休了，他才十七岁，已经是退位的大名和雷之国新总统的哥哥了。」宇智波止水拍拍他的肩膀，说。 「止水……」 「眼界放宽点，忍界外面还有更广阔的世界，我刚想起来还有个黑绝没处理，先走了，你的止水在纲手那里。」宇智波止水说着就离开了宇智波族长的家，他心情愉快地决定去找宇智波带土，反正黑绝人一定是在宇智波带土附近的。 宇智波鼬：「……」 不，他刚才是想问为什么要打宇智波富岳，但止水都已经走了，也没有机会问了。所以他爸怎么办？ 才四岁的宇智波佐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本能地觉得刚才那个人一定是坏人，他挥动着小拳头，刚想说长大就为他爸报仇，却听到宇智波鼬说： 「佐助，你要好好长大，等你长大了，就去雷之国当大总统。」 宇智波佐助：？ 刚刚醒来觉得事情不对劲的宇智波富岳：？ 第139章 晚霞 就在宇智波富岳试图阻止他大儿子把小儿子交导成未来的雷之国大总统的时候，他接到了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邀请，说是让他到火影楼去一趟。他第一反应就是该不会之前在木叶作乱的又是宇智波吧？ 不会吧，木叶终于决定要对宇智波下手了，那这波叫他去岂不是鸿门宴吗？ 他紧张地对族人进行了部署，穿得正式而隆重，以一种悲壮的情怀进入了火影楼，进去就看到一群人正围着桌子谈话，最可怕的是纲手和自来也都回来了，这显然就是要对宇智波动手的徵兆啊！ 宇智波富岳已经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但就算是死他也要为族人争取足够的时间，所以他…… 他看着一张照片，陷入沉思：「这是什么？」 在旁边一个陌生的年轻忍者回答：「这是四代时期火影顾问的合影，后面还有四代十周年卸任火影时候的部门合影……啊，族长，你来了啊。」 宇智波游火跟宇智波富岳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宇智波富岳一阵沉默：「你是谁？」 他不认识这人啊，如果叫他族长的话，这应该是宇智波吧，但整个宇智波里所有的人宇智波富岳都认识，绝对没有这号人。 在那个年轻忍者回答之前，宇智波富岳就又指着《木叶六十周年纪念册》上的那张照片里的某个人问：「这又是谁？」 宇智波游火回答：「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宇智波，您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啊，这个不就是您自己吗？这是您担任火影顾问时候的照片，不过木叶改建成忍者工会驻木叶联邦分会驻地之后您就跟四代大人一起退位了。」 宇智波富岳：「……」 他觉得自己在做梦，但是旁边的三代火影、两位顾问还有纲手自来也甚至几个平时见得到的高层都在这里，甚至不太参与这些事的日向日差都被叫来了，难道说这是真的。 第266页 「是真的。」 宇智波游火一看就知道宇智波富岳在怀疑人生，他又从宇智波止水那里拿来了佐助当雷之国大名的报纸，对宇智波富岳说：「您退休之后佐助就任了雷之国的大总统，现在那边的您准备搬到雷之国去养老……」 年轻的宇智波族长听到这样的噩耗，觉得有点头晕眼花。不对，宇智波一族离开木叶，还能当上雷之国的那什么……大总统，这是好事吧？就算是好事，听这情况他们要跟木叶开战了吧！ 他问：「大总统是什么？木叶联邦又是什么？」 得到的答覆是：「大总统就是改制后的雷之国领袖，但雷之国已经没有大名了；至于木叶联邦，就是之前的火之国。」 宇智波富岳：坏了，宇智波叛逃到雷之国，现在木叶直接控制了整个火之国，还把火之国改名叫木叶联邦，这不是要开战是在干什么？ 他左右看看，想从其他人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他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大蛇丸，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宇智波富岳问。 「我可不是你们世界的大蛇丸，」这个穿得意外正常的大蛇丸还真的就给他回答了，「我是隔壁世界的木叶研究部负责人，是来接他们两个回去的。」 是的，这真的是隔壁世界的大蛇丸。 他怎么来到这里的暂且不论，反正就是对着二代火影留下的资料一顿研究，终于在成功送信、送木叶纪念册、送三代火影的菸斗和自来也的亲热天堂系列后成功因为实验的意外把他自己送了过来。 但没关系，他还是能回去的，并且可以顺便把这俩人捎带回去，但大蛇丸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很热闹，所以他准备看戏，结果被刚好赶来的纲手和自来也按着锤了一顿。 大蛇丸：虽然我不冤枉，但是你们锤错人了啊！ 木叶忍者工会新任的研究部长咳了两声，说：「游火君，你再不回去，晴也君就要杀人了。」 但宇智波游火有点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说：「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止水不在这里，我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回去啊。」 站在一边的纲手就问：「什么事？」 这还真不是一件小事，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应该更加谨慎地回答，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从刚才开始就在这里但是沉默的旗木卡卡西，说：「他去找宇智波带土算帐了。」 火之国郊外。 宇智波带土一脚踹飞了黑绝，用地爆天星送他上天跟太阳肩并肩，然后他带着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这个世界的自己，转头问宇智波止水：「我以前是这样的吗？」 「是，揍他，别犹豫了。」宇智波止水毫不留情地说。 出现在这里的是被召唤到这个世界来的隔壁世界宇智波带土，还有拿着二代的召唤符刚刚随手试了一下的隔壁世界宇智波止水，而正茫然地看着现在情况的人是这个世界还在假冒宇智波斑新手期的年轻宇智波带土。 如果不是宇智波带土飞快地阻止，宇智波止水就把宇智波斑也给叫来了。 宇智波止水这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当时他说：「把我们那边的宇智波斑叫来，然后秽土转生这边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这样我们就可以实现忍界空前绝后的大场面。」 「我觉得你想报復的人其实是我。」宇智波带土赶紧制止了这样恐怖的行为。他不想知道两个宇智波斑见面会是什么样的，一点也不想知道，但现在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 「你们到底是谁？」那个本世界的、小一点的宇智波带土问。 他是真的慌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像人的宇智波带土，再加上之前他听到的东西，还有他们干掉黑绝时候那干脆利落的动作，他有一种不太好的猜测。年轻的宇智波带土在动摇，他花了几年时间刚刚建立起来的新的信念正在动摇。 隔壁的宇智波带土怜悯地看着他，说：「这里是地狱和黄泉的夹缝，我是宇智波斑，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就是当初宇智波斑对他说的话，按理来说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当然黑绝那玩意不算人。 他对宇智波止水说：「我决定让过去的我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但在这之前我决定打他一顿。」 宇智波止水：「……」 不，你跟他相比根本好不到哪里去，你就是到了新的世界想玩并且连自己都坑，别以为我不知道。 但既然宇智波带土愿意出力，他也就懒得动手了，就看两个宇智波带土在那里打。就在宇智波止水一边看戏一边想宇智波游火是不是等他太久了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这里很热闹啊。」 一个熟悉的、让人心跳停拍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 宇智波止水缓慢地转过头，看到宇智波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用最快的速度说：「我是想召唤您来的，但是召唤符被宇智波带土撕了，我也没有办法。」 这是真的。 宇智波止水说得非常坚定，他水可不想跟这位祖宗打起来——要说有分寸，那宇智波斑是比宇智波带土有分寸多了，但碍不着宇智波斑打起来会上头啊，这时候只能把千手柱间叫出来了。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就代表着这里的地形要发生非常大的变化，到时候就是谁都不能阻止的事了。 第267页 「是吗？」宇智波斑就这么问。 「当然，你看带土哥为了不让另一个宇智波带土把这边的您秽土转生出来，两个人现在打起来了，他还说就算看到黑绝也不想再看到宇智波斑。」宇智波止水坚定地说。 两个小时后，宇智波游火找到这里的时候，听附近的忍者说是五个宇智波斑打起来了。 宇智波游火：？ 一定要跟来的小止水听到这样的情况也是沉默了。 纲手来的时候把他也带来了，说是有些事得跟木叶谈谈，虽然局限于咒印的限制他没法说出某些东西……但他们走到半路上志村团藏就死了，真的死了，这件事就变得奇怪起来了。 其实他本来是不打算回到木叶、也不想让人知道他还活着的，但当时自来也说：「你要是不回去的话，以后谁辅佐宇智波鼬当大名啊？」 小止水：……？ 什么宇智波鼬，什么大名，你们在说什么东西？为什么纲手说自己当上了木叶联邦的主席，而早就死去的前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现在是全忍界忍者的领袖？ 他听不懂，他大为震撼。 等他们到了木叶，就听说志村团藏是被人给杀了，杀人的好像就是之前救了他的两个人，虽然他们自称是隔壁世界来的，而且真的动手杀人的人是宇智波带土。小止水跟宇智波带土不是很熟，也不能说完全不认识，他还在慰灵碑上见过名字呢，所以死人是真的能復活的啊？ 总之，现在宇智波游火和小止水都在战场的边缘，在他们面前原本盯着这场大战的忍者是不知火玄间。 不知火玄间欲言又止，他已经听说隔壁世界的情况了，于是他问：「四代他……还好吗？」 「四代很好，玖辛奈前辈也很好。他现在已经退休了，最近正在跟宇智波族长和日向族长打牌，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他应该会亲自来这边看看。」宇智波游火轻松地回答。 「那就好。」不知火玄间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鸣人呢？那边的鸣人应该已经成为下忍了吧？」 宇智波游火：「不，他没有。他毕业考试没过，跟宇智波佐助一起去了雷之国，现在是雷之国的总统秘书。」 不知火玄间：「……」 你们那边的生活，真的是非常丰富多彩啊。别的国家的忍者能直接跑到雷之国去当总统，真的是没救了。 那边的战斗还在继续，宇智波游火看了一会儿，按捺住加入他们的冲动，问跟在自己身边的小止水：「你要跟我们走吗？」 小止水一时间没听懂他的意思：「跟你们走？」 宇智波游火说：「是啊，你希望你在这边的世界死亡吧。既然这样就跟我们去那边过新的生活，虽然大家有时候会吵架，但没什么是抬出宇智波斑不能解决的。」 是的，只要宇智波斑在，一切都好说。 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小止水摇摇头，回答：「不，我会留在这里，重新想明白应该怎么做的。」 「不愧是止水啊，但是，有时候想太多不是好事。」宇智波游火拍了拍小止水的脑袋，「没关系，你的时间还有很多，路也还有很长。不用急着结束，死亡也不能阻止忍者继续做一件事。」 小止水就看着他，忽然问：「我能知道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跟那边的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这个啊……」宇智波游火看着远处的天空，灿烂的晚霞正在深秋的树叶间隙里展现出燃烧一样的色彩。而就在这片盛大而浪漫的黄昏里，有人正好回过头来，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说：「就是那样的关系。待会我们就会一起回去了，在那之前，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们。」 不过，宇智波游火还是失算了。 在新来的千手柱间和被召唤出来的千手扉间也加入混战、这个世界的大蛇丸好奇来木叶遇到了纲手和自来也、有人不小心削掉了火影岩上的头像之后，这终于变成了惊天动地的大混战。 史称木叶大灾变。 第140章 梦境 这场战斗结束的时候都是三天后了。 木叶的人终于送走了隔壁世界的来客，那边的人来的时候是两个人，说是暂时不知道怎么回去，走的时候就变成了浩浩荡荡的一大群，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咋回事，但总算是走了。 多余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也被送回了净土，真是可喜可贺。就算是宇智波一族的风波也这样平息，在观看了隔壁世界的木叶发展史后，木叶和宇智波的关系有了新的进展，当然主要是宇智波富岳有个想法。 他想知道宇智波到底是怎么当上雷之国大名的。 于是宇智波鼬半夜想通了，他跟他妈宇智波美琴联合起来去敲了宇智波富岳的闷棍，说宇智波富岳在之前的大战里被波及受了伤，宇智波美琴暂时代理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先堵住宇智波族里某些长老的嘴然后火速找到了纲手讨论。 宇智波美琴当然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她能跟漩涡玖辛奈成为好友就代表着她并非什么安分守己待在宇智波什么也不做的人，所以她跟纲手说宇智波一族内部出了问题，现在她准备进行一次内部的清理，希望木叶能够帮忙，作为交换宇智波当然也会让出一部分利益。 纲手：「……你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火影。」 第268页 宇智波美琴说：「没关系，你也看到现在的局面了，团藏长老做过的事一旦曝光出来，三代的威信也会逐渐走低。不光是宇智波，就连其他的家族听了那两个小辈的说法后都有点蠢蠢欲动，是木叶已经落后于时代了。」 原本打算离开木叶的纲手当然也知道这样的隐患，但她也清楚三代毕竟是老了，想让猿飞日斩在这个时候进行一些大的改革几乎是不可能的，并不是猿飞日斩自己不想，是这个以三代为核心的木叶权力中枢已经没有了变革的空间。 要想有新的发展，就必须换个核心——当然，三代有决心搞也行，但纲手不觉得老爷子会做这种事。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宇智波美琴，她跟这位后辈不熟，甚至没听说过几次她的名字，但这时候的果敢和理智让她有点另眼相看。 「那你能给我什么？」纲手问。 不是给木叶，而是给我。 宇智波美琴回答：「宇智波一族将成为您改革的助力，从现在开始，到您当上火影，到我们的期待都成为现实。」 几天后，纲手当上了火影，整个木叶即将迎来一场新生。 但就在火影就任仪式即将举办的时候，从外面回来的宇智波佐助，问了一个很让人疑惑的问题：鸣人去哪了？据说另一个世界的鸣人去给他当秘书了，所以他就想去看看鸣人，但是哪里都找不到漩涡鸣人的身影。 「鸣人……」 在接到哪里都找不到漩涡鸣人的消息后，所有人都沉默了。纲手一拍桌子，决定先找到九尾人柱力兼四代火影的遗孤漩涡鸣人，再继续筹备火影的事。 另一个世界。 波风水门看着回来的宇智波游火和宇智波止水，还有一群正在打架的人以及被附带绑架回来的小宇智波带土，他不由得把视线转向了宇智波游火的脚边，问：「这是……」 宇智波游火有点不好意思地举起了从隔壁世界带回来的漩涡鸣人，说：「是我不小心带回来的特产？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虽然具体来说的话这种行为应该叫做诱拐，但把孤儿从没人管的地方拐回到他亲生父母身边……也不算是什么恶劣行为吧。宇智波游火想着，就把有着金髮和蓝色眼睛的小孩放在了四代家的桌子上。 小鸣人：「听飞鸟大哥说你是我爸爸，这是真的吗？」 他睁大眼睛，兴高采烈地问。看得出来他在隔壁的木叶过得并不好，毕竟是人柱力，而且父母也都不在，当然具体的情况宇智波游火不会当这个孩子的面跟波风水门说。 刚刚退休的四代火影想，他另一个儿子跟宇智波家的小孩跑去雷之国了，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既然还有个小鸣人在这里……要不然练小号？ ? 他咳嗽了一声：「鸣人毕竟是那个世界的九尾人柱力，他到这边来很有可能会造成查克拉不平衡的问题吧。上次二代做了实验……」 「您倒是先把儿子放下再说这话啊！」 两个世界之间的外交问题看来还会持续很久，但之前的穿越装置已经被宇智波晴也人道毁灭了，听到这个消息的宇智波游火不由得为隔壁的世界担心了一下。要是他们发现漩涡鸣人不见了，肯定会着急……吧？不过看他们的样子更担心九尾人柱力，还是先让他们急两天吧。 为了復原能够在世界之间穿梭的装置，宇智波游火带着晴也和太刀川回到了报社，寻找千手扉间留下的研究资料，但事情似乎不是那么顺利，因为他们在报社里找到了…… 「就是这样，老闆说他要回老家了，报社就给你继承了。」报社老闆的助理是这么说的。 宇智波游火：「……」 助理看他沉默，就继续说：「听说你是老闆的亲戚，你们家族还在内斗……如果担心的话还是把老闆叫回来吧，虽然他经常发脾气还有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想法，甚至每天都要写一篇文章对宇智波斑进行讨伐，但我相信他是个好老闆。」 「不，不用了，他去了很难回来的地方。」宇智波游火想，人都去黄泉了，真的要叫回来吗？那也太过分了吧。 他坐在报社老闆的椅子上，忽然觉得这里是多么的空虚。可能他这个人就不适合当老闆吧。 宇智波游火转头看向了小编辑。 小编辑唰的一下就躲在了晴也身后：「你干嘛，你不要看我！小葵救命啊队长肯定是要坑我！」 宇智波晴也：「你在说什么，我哥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坑你，你这是对我哥有偏见。」 小编辑倒吸一口凉气：「小葵，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样倒是也挺好。宇智波游火想。 过了几天他收到了宇智波鼬来的信，说雷之国这个鬼地方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佐助自从当上了大总统，那是真的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家里人，各种针对宇智波表现他的大公无私，现任雷之国宇智波族长的宇智波鼬一气之下决定把家族真的交给表哥，然后自己出来散散心。 但是宇智波鼬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捲铺盖来报社的桃地再不斩，这两人一个是前水之国前雾隐的五代水影，一个是前雷之国的前大名，他们面面相觑之后刚想动手，就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声音。 小编辑正带着八木沢小姐还有小绿往里走：「对吧！我最近正在做一本新的小说的计划……」 第269页 他们两个看着火之国人带着风之国间谍和水之国人往里走，最后默默地收起了武器，还握了个手一起往里去。 桃地再不斩说你也不容易啊，我听说雷之国那边来了个手段强硬的大总统，怎么样你有没有后悔辞掉大名的位置？ 宇智波鼬回答说没有，你不知道吧，大总统那是我弟弟，怎么样羡慕吧，你有弟弟吗？ 桃地再不斩：「？」 但是见到宇智波游火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事情不是很对，宇智波游火看宇智波鼬的表情不是很好，而且总带着一点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宇智波游火嘆了口气。 事情要从几天前的晚上开始，当时大蛇丸跟他说你这个体质在穿越世界的时候有可能出现一点小小的后遗症，毕竟你不是人，有可能会接收到对面的查克拉讯息，这一般是尾受之间传递讯息的方式——但九喇嘛说尾受个鬼，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然后回来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上了战场，然后死在了大蛇丸的实验室里，跟晴也一样，当时他醒来，唯一的想法就是幸好没有拆了报社，也没有吵醒止水。 他回去继续睡，这次梦里的他没有上战场，而是一直留在宇智波，作为一个不太擅长战斗、上战场也没有意义所以留在族里的忍者存在。但是就在几年后的一个夜晚，有人闯进了他家里，把他和弟弟妹妹都杀了，当时宇智波游火一看就沉默了，这人竟然是年近十三岁的宇智波鼬。 宇智波游火：…… 算了，不睡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第二天晚上，他在办公室里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新的梦。这次的梦里他上了战场，依靠自己的经验追上了天才们的步伐，在宇智波一族里也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还是在那一年，他还是半夜看到了宇智波鼬，结果就在他想跟宇智波鼬谈谈的时候，暗地里忽然出来一宇智波带土把他背刺了。 「宇智波带土，你干的好啊。」宇智波游火想，行吧，下次做梦的时候希望他不是宇智波，什么也别管了。 继续睡着的宇智波游火果然又重新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只是木叶的普通忍者，那些争端跟他都没有关系。但是就在临近那个日期的时候，他听说宇智波止水死了，就是宇智波鼬干的——这情况有点眼熟，这不就是当初隔壁世界的发展吗？ 好吧，那还是应该回到宇智波去。宇智波游火想，他就不信了，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第二天他睡着的时候，在梦里他果断地找到自己还没死的叔叔，然后联合宇智波一族的一些族人夺权、让宇智波富岳这个宇智波族长名存实亡，接下来他找到还没有参加那场战役的宇智波带土，说你知道吗，我很看好你带土前辈，你一定会成为火影的！ 当时梦里的小宇智波带土非常感动，表示自己一定会当上火影，并且加倍努力，终于在神无毗桥战役里活了下来。放心的宇智波游火回去找宇智波止水，发现宇智波鼬失踪了，而宇智波止水被他杀了。 宇智波游火：「……」 又过了两年，他就看到宇智波鼬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以叛忍的身份出现在了忍界，到最后还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 要不还是重开吧。 在经歷了长达半个月的折磨后，宇智波游火想他应该去找找大蛇丸，但大蛇丸不知道去哪了，所以现在他看到宇智波鼬，只觉得有点心力交瘁。他已经跟宇智波鼬斗智斗勇好几次了，每次宇智波鼬一旦想干什么的时候，就算跟他没关系，宇智波止水也会死。 真的，他不想继续打灭族的副本了。 「游火，我回……」刚刚进门的宇智波止水看到报社老闆办公室里基飞狗跳的情况，把原本的话咽了回去。 他问：「你在干什么？」 宇智波游火回答：「今天我就要把宇智波鼬打一顿，谁也别想拦着我！」 就在这个平静的下午，报社前任老闆千手扉间最喜欢的报社总部，还是被这群人给炸了，真是可喜可贺……大概？ 不过重建工作还是要做的，当然要做的，宇智波游火如是想。希望老闆不会介意，但就算千手扉间介意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报社都是他的报社了，当然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高兴的、恼火的、疑惑的、看乐子的声音在街道上热闹地响起，木叶联邦的天空一片晴朗，万里无云。 明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第141章 五代 木叶48年，木叶遇袭。 彼时风切还留在雾隐，等他知道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和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都在那场事故里死亡的时候，这件事已经传遍了五大国。 他烧掉了木叶送来的捲轴，重新坐回到雾隐情报部办公室的桌子前，用胳膊盖住了脸。 「我不能回去，也不能把情报线交给别人。不知火前辈，我可以相信木叶，但是不能相信木叶的任何一个人。」 「哪怕会被视为背叛？」来见他的不知火玄间想，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见面了。 他摇摇头，回答：「火影死在木叶，三忍全都不在，高层无一真正出面，宇智波被排除在外，木叶真的没有问题？」 「我不知道。」这就是不知火玄间的回答。 第270页 「我会留在雾隐，尽我所能帮助木叶，直到我死的那一天。还有，止水那边……就告诉他我已经死了。」 这就是他能做的唯一的事。 原本叫做宇智波游火的少年，就被永远掩埋在了那一年的寒冬里。木叶的慰灵碑上新增了一个名字，但没人会在意那些已经被遗忘的东西。 木叶48年。 风切拒绝了担任暗部第二领导者的要求，继续留在情报部，这个简单的办公室在短短两年里成为了情报运转的核心。 木叶50年。 几大国纷纷对木叶发动攻势，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雾隐却选择了明哲保身，最终木叶赢下战役，依旧占据优势。 木叶52年。 战争在基烈的冲突里结束，四代水影、三尾人柱力枸橘矢仓因为三尾矶抚暴走暂时卸下水影职责，风切作为代理水影工作。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水之国，雾隐村。情报部的日常一向热热闹闹，副手小姐正在尝试给部长的猫刷毛，不务正业的三把手眼镜刚刚荣登代理水影助理的位置，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拍的照片跟雾隐出版部门联繫做《雾隐人物志》的最新版本。 情报部里跟来的人多少都有点自己的事要干，只有矮个子的小绿越过他们两个，偷偷熘进了部长的办公室。他三两步跳上了宇智波游火的桌子，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打断了代理风影的工作： 「老闆——木叶新的火影已经确定啦。」 「我知道。他们吵到现在也该有个结果了。」正在看一份提议把桃地再不斩赶出雾隐的报告的宇智波游火把文件往旁边挪了挪，头也不抬地说。 距离四代的死亡已经有四年之久，现在的木叶依旧是三代执政，料想木叶的那些人也不可能继续让他老人家忙活，五代火影必然要在近几年被选出，就连雾隐也在暗中出了点力。 小绿失望地说老闆你就这点反应啊，还有，不是说了再看到这人写的东西就把他给扔出雾隐吗？ 宇智波游火把那份报告扔进垃圾桶，解释说：「这是桃地再不斩自己写的，他知道我不可能把他赶出去，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让他外出执行任务……你刚才说新的火影，他们最后确定的人选是谁？」 木叶这次火影竞选可谓新闻不断，比如有人要復活四代火影、宇智波斑重新出现、大蛇丸可能回村参与火影的竞选然后报復各位……问题在于全是假的，让人头疼。 对此宇智波游火表示大蛇丸本人就没在木叶，他甚至来雾隐逛了一圈，仗着他知道代理水影的真实身份又大摇大摆地走了。 「是宇智波止水哦。」小绿说。 「谁？」宇智波游火抬起头。 小绿也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他展开了带来的情报捲轴，道：「就是宇智波止水，被称为『瞬身止水』的那个。具体的情况我还在找人收集情报，但谁也没想到新的火影会是他……」 他说到一半就发现代理水影在走神，就把捲轴放在了桌子上。虽然宇智波止水也在候选人的行列，但一方面他是宇智波，另一个方面他确实太年轻了，比波风水门当上火影的时候还要年轻很多，谁知道木叶是怎么选人的。 「可能跟几年前他开始在战场上大开杀戒有关？」小绿最后有点不自信地耸耸肩，这件事他也不是很确定。 但宇智波游火捂着自己的额头，回忆起曾经熟悉的战友来。 当初让不知火玄间告诉止水说他已经死了，也不知道这做法是对是错，后来他几乎没有在战场上见过止水，要是见到……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什么心情。那两年改变的事太多，四代死了，老师死了，小鸣人在村子里都没人照顾，他自己远在水之国帮不上忙，甚至回不去。 「小绿，再不斩在哪？」他嘆了口气，终于放下了那些陈年往事，现在的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对整个雾隐的情报了如指掌的情报负责人回答：「桃地先生还在外面，刚才我看到他跟西瓜山河豚鬼打起来了！老闆你要找他吗？」 宇智波游火就知道桃地再不斩不会安分，他说：「跟他说有个新任务，这两天别闹了。木叶换了新的火影我们理应派人拜访，让他和鬼鲛先生一起去，到时候你也跟着他们。」 「没关系吗？木叶跟我们可是敌对方。」小绿点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问。 「木叶始终好面子，不会把其他村子的忍者拒之门外，没关系，我会让大名来发出信函，以水之国而不是雾隐的名义拜访。」代理水影说着，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又回到他的工作里去了。 他展开一张捲轴，思虑再三，还是什么都没写。 空白的捲轴就像是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一如往常地什么都没能展现出来。远处隆隆的雷声惊醒了栖息的海鸟，一道紫色的闪电划过天空，像是要将这亘古不变的苍穹噼成两半。 「木叶啊……」 无论如何，他都回不去了。 几个月后木叶的新火影宇智波止水上任就将一众老顾问请出木叶核心层，宇智波一族正在逐渐掌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忍界。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因为跟宇智波有仇的忍族那实在是太多了。 木叶在政治上向来是温和派，但宇智波不是，更何况现在的火影是个宇智波。当年宇智波斑的威名与事迹还未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试问谁不担心会再出一个宇智波斑？ 第271页 于是在靠近冬日的某天，四代水影枸橘矢仓回来找到风切，问他对木叶的局势怎么看。 宇智波游火当时刚刚把副手小姐从办公室里拎出去，他也没想到枸橘矢仓会来这里，就直接回答：「您不用担心，换再多个火影木叶也是木叶，和平协约是他们带头签订的，以木叶的作风不可能在没有理由的前提下打破。」 就是说雾隐这些年足够安分了，木叶没理由针对他们。 枸橘矢仓嘆了口气，说你还不知道吧，刚刚我拦住了传递情报的忍者，有个消息你得知道。 「桃地再不斩到木叶之后跟木叶的九尾人柱力打了起来，九尾人柱力咬了他一口，现在他带着九尾人柱力和一尾人柱力不知所踪。」 「……」 刚刚还有点困想去休息一会儿的宇智波游火瞬间清醒了，他还记得自己找桃地再不斩去是给他找点事干，或者说就是去给木叶找麻烦的，但……桃地再不斩啊，你找麻烦的能力是不是太强了一点？谁让你拐走木叶的人柱力了！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尾人柱力？」 「那要问砂隐了。」枸橘矢仓说，「如果他们找不到再不斩，就会来找雾隐讨个公道，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桃地再不斩毕竟是雾隐的人，有事来找雾隐的麻烦肯定没错，但现在雾隐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这人是在火之国的地界里失踪的，他们还想问问木叶桃地再不斩上哪了。 但话不能这么说，这件事肯定是雾隐理亏，毕竟「人柱力」对各个忍村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战略武器，更何况…… 更何况木叶和砂隐的人柱力好像都还是四岁的小孩。 宇智波游火：「……」 他很想问问桃地再不斩是以怎样的心情绑架了两个四岁小孩在忍界乱跑的，还有，消息都传到雾隐来了，枸橘矢仓都知道了，你为什么都还没有向雾隐求助啊！ 「我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做，当务之急是找到桃地再不斩，木叶不会在这件事上过分追究，倒是砂隐那边有点麻烦……还是说您已经有打算了。」宇智波游火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但这句话不能让他来说，肯定是枸橘矢仓自己说。 枸橘矢仓有点感嘆地说：「如果是我的话，就只能把桃地再不斩打成叛忍了，但幸好现在管理雾隐的人是你啊，风切飞鸟。你总是有解决事情更好的方法，这方面就跟木叶那群人一样。」 宇智波游火没说话。 没办法，他其实原本就是木叶的忍者，但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证明这点了。 枸橘矢仓轻飘飘地说：「所以我也想了个好办法。四代水影辞职，给木叶一个交代，你就有时间找桃地再不斩了。」 「……」 「反正我本来也打算辞职了，我退休之后你……早点找新的三尾人柱力吧，我可没法等你太久。」枸橘矢仓说话的时候非常平静，就好像他不是在告知一位影的时代的结束，和剥离人柱力后自身的死亡命运。 宇智波游火是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好，三尾的事也是，至于新的水影的人选—— 「雾隐还有第二个选择？」 「也有很多前辈能做到，我只是代理而已。」 「不用了，雾隐可不需要什么投票选举，真正能掌控这个村子的人，必定是手握最大权力的人。」 枸橘矢仓就这么离开了。 八木沢小姐看着四代水影的背影，她有点好奇地问宇智波游火这是来说什么的，难道桃地再不斩在木叶惹事了。 确实，桃地再不斩干的事不小。 但比起绑架两个人柱力大摇大摆离开，他干的最荒唐的事，还是促成让木叶间谍当上水影的结果这件事。虽然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他人可能知道了。 几天后。 四代水影辞职的消息刚刚公布出去，木叶来找麻烦的人就到了雾隐，与此同时桃地再不斩的下落也被放到了宇智波游火的桌子上。 出人意料的事有两件。 「第一件事是，我们找到了桃地再不斩的人，但是失忆了，现在带着两个小孩被火之国的公主看上，正在被公主逼婚。公主说她不介意再不斩失忆且已经有两个不同发色的孩子……」 怪不得没人找得到桃地再不斩，这上哪找去？！所以说这其实是火之国的问题吧！ 「另一件麻烦事是，木叶的五代火影亲自来了。」 从火之国千里迢迢亲自来雾隐，正在这片湿冷的风与嶙峋礁石间穿行的船只停靠在了阴云重重的岸边，穿着御神袍的少年就站在这片光景里，遥望着远处被称作雾隐之里的村子。 海浪拍击着礁石，年轻的火影看到来接引的忍者，身边跟着的是曾经四代火影的学生旗木卡卡西，还有几位谁都知道的熟面孔。如果不是清楚木叶的作风，按照这个阵容就要有人怀疑他是带人攻打雾隐的了。 被派来的八木沢小姐有点茫然地看着火影出现，听到他说：「不用客套了，我要见你们水影。」 第142章 如故 八木沢小姐反应很快地说水影还不知道您来了，我们需要去通知一下他，当然如果水影大人有空的话一定会来跟您见面的。 这倒不是想见就见的问题，人家的火影亲自来，无论如何水影都必须出面，雾隐的现状大家都清楚，实际上管理雾隐的人是风切飞鸟。 第272页 「其实，」八木沢小姐带木叶的人往安排好的休息处走的时候，还是决定直接告诉他们，「我们的水影已经辞职了，具体的事等风切大人跟你们详细解释吧。」 但风切大人还在水影办公室里想火影为什么会来这件事。 他接到消息甚至比八木沢小姐还早一点，毕竟那边有他的人，但宇智波止水这人是悄无声息地来船上的，在几个小时之前甚至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出现在水之国——不知道他到底瞒住了多少人，但旗木卡卡西肯定是知道的。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木叶这次绝对来者不善。枸橘矢仓刚走还没来得及叫回来，宇智波游火忽然觉得这场面还是应该四代水影来把握，他只是个年轻的没什么经验的水影代理，这情况他把握不住啊！还是找资歷老的来吧！ 说归说，他还是要去见宇智波止水的。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再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更何况是以近乎敌对的身份相见——可等到真正见到宇智波止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情远没有想像的那么平静。止水长高了不少，这是他当时的想法。没想到止水会当上火影，还有…… 「初次见面，五代火影。」 雾隐选择会面的地点是他很喜欢的店，安静的和屋里没有其他人的声音，窗外唿啸的风声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但没人有关注天气的想法。 五代火影的回答很是冷淡，毕竟他们本来就是不怎么熟的人：「也不算初次见面，我们在战场上见过很多次。听说枸橘矢仓辞职了？」 宇智波游火心想止水长大果然是跟小时候不太一样，他说：「矢仓大人对这件事表示非常抱歉，就在你来的几天前辞去了水影的职位。当然如果火影是为桃地再不斩来的话，我们已经找到他的下落了。」 「所以新的水影是你啊，风切飞鸟，这是我没想到的。」宇智波止水说。 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是有什么过节一样，宇智波游火在心里嘆了口气，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冷静平和的营业表情。 他说：「没确定的事，火影没必要这么早下结论。当然，宇智波止水当上五代火影，这也是整个忍界都没料到的事，我应该亲自庆贺一句才对。」 虽然派去祝贺一下的人是桃地再不斩，还搞出了一件大事，但好歹是派人过去了，他们雾隐的心意已经送到，就是半路上出了一点问题。 不管礼物好坏，起码态度在那里。 嗯，就是这样，他才不是打算给木叶找点事干，让那群搞得木叶死气沉沉的老顾问们趁早下台。 「……」 但到这里的时候，五代火影反而不说话了。 宇智波游火怔了一会儿才看懂他的意思，往旗木卡卡西和不知火玄间那边看了一眼，才说：「那么，恭喜你当上火影？」 该不会真的等他一句祝贺…… 没想到宇智波止水就这么站起来，说他不是为桃地再不斩的事来的，商谈的工作就交给旗木卡卡西，他打算出去逛逛，雾隐应该不会介意火影在他们的村子里参观吧。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反应，而负责带着他到处玩的小绿一点也没有见到别村影的拘束感，他一边蹦蹦跳跳带路一边问：「那您来这里是为什么？真的打算参观雾隐吗？」 不会吧，参观别的村子这种事要一村之影亲自来？ 五代火影注视着这个活蹦乱跳的矮个子忍者，不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也没有掩饰的必要，说：「我来这里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带我四处走走吧。」 那天晚点时候风切也离开了会见的地方，只留下八木沢小姐和旗木卡卡西谈得正欢。 旗木卡卡西虽然戴着面罩，但在听说桃地再不斩是什么情况之后就算是他也眉头跳了跳，情报部的眼镜在一边插话说虽然我们的人已经去找再不斩了，但那里毕竟是火之国的地盘，要是去晚的话说不定两个人柱力就要被记在公主名下，到时候很有可能就要不回来了。 「他到底是怎么被公主看上的？」旗木卡卡西还是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八木沢小姐回答：「听说他是追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跑到了火之国大名的宫殿，对方打算抢走他手里的两个小孩，但具体的情况我们就不清楚了。木叶顺着线索去调查的话应该更容易得出真相。」 旗木卡卡西问：「戴着什么样的面具？」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八木沢小姐倒是知道卡卡西在问什么，她的应对依旧相当官方：「我们也没有见过，所以不清楚面具是什么样的，但那人会用一种特别的时空间忍术，雾隐得到的消息仅限于此。」 也就是当初杀死四代火影的兇手，某个戴着面具的、放出了九尾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当晚。 正在水影办公室里想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收场，要不就让桃地再不斩联姻算了的宇智波游火听到了推门的声音。雾隐的水影办公室跟火影楼不同，周围不会有那么多暗部天天看着，虽然风切不擅长战斗人尽皆知，但进他办公室里的人多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次来的人不出意料地是不知火玄间，他小心翼翼地反手关上门，知道这里没有别人但还是警惕地看向宇智波游火，直到代理水影说不用担心，我这里晚上平时没人过来。 第273页 「你这样也很危险。」 不知火玄间左右看看，总觉得风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暗杀了。 宇智波游火的回答非常平静：「怎么会，我是不会死的，倒霉的只能是他们。所以止水为什么要来雾隐？这种时候火影不应该离开村子……」 但凡木叶还有一个理智的人，都不会让新火影不打招唿地到别的村子里去，如果雾隐目前的掌权者不是他的话，谁知道这件事上能做多少文章。 「他来找人，」不知火玄间嘆气，「你知道他来找什么人。」 「找人啊……」 宇智波游火先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才反应过来。如果说宇智波止水非要来雾隐找人的话，他在雾隐忍者里可没有几个熟人，而木叶在雾隐的人也就只有他自己是宇智波止水的熟人。 啊、所以……止水是来找他的。 他扔下手里的文件，把东西推到了一边，说：「你没告诉他，他要找的人早就死了吗？」 不知火玄间就看着他：「你觉得他会信？」 也是。不过都四年了啊，还真是很久的一段时间。宇智波游火其实想过回木叶，但是他早就没有那个机会了，当初他义无反顾地做出了决定，现在当然无法回头。 木叶的情况还真是复杂啊。 宇智波游火看向外面的天空，这会儿已经下起雨来了。湿淋淋的暴雨从天空中笔直坠落，波涛怒号仿佛天地恸哭。 他们聊了一会儿关于木叶的事，还有雾隐的事，关于这个忍界的事，最后在暴风雨刮开窗户打湿桌子的时候停下了谈话。几年没见面，要说的东西有很多，但谁也不能完全信任彼此。 外面的天空已经彻底黑了，几乎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任谁都会说这不是个好天气。 宇智波游火说外面看不清，你不一定会认路，我送你回去吧。 八木沢小姐忘在办公室里的伞还在，他打着伞带五代火影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前方远处亮着光，情报部的忍者正在给附近的雾隐居民发放「部长发明的避雨指南」，在每一家门口挂个亮亮的灯笼。 「是用来避雨的？」 「不是，只是用来加固结界节点的，前两年有一次暴风雨把雾隐的结界掀开了一半，有时候在自然的力量面前，人类还真是渺小啊。」宇智波游火记得当时他把捲轴抄了一份给木叶，当然要改改才能用。 他们两个就停在这里不动了，怎么说这两人也不可能是一起回去的。于是宇智波游火把伞递给对方，说：「就送到这里，你回去……」 伞没被接住，而是没入了齐脚踝的积水。 在一道扎眼的闪电以苍白浸染天地时，没能接过伞的那只手抓住宇智波游火的衣服，把他掼在了水里。 近冬的水确实刺骨寒冷，更不用说是暴风雨的夜晚，宇智波游火还在可惜八木沢小姐的伞没了，就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不知火玄间要是真的来了，你会送他回去吗？」 他任由自己跌落在水里，看着上方灰暗的天空和不断落下的雨水，轻声说：「他要是来的话，我就让他自己回去了。」 哪有冒着危险送前辈回去的道理，他可是间谍啊，这种事就让前辈自己烦恼吧。 「你还真是……」暴雨的间隙里，宇智波止水咬着牙，忍住给这人一拳的冲动，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反而是宇智波游火打开了话题：「既然见到了你就回去吧，就跟你看到的一样，枸橘矢仓卸任又要我当水影，我已经没法回到木叶了。要是新任水影就这么跑了，对木叶反而更不利。」 连天暴雨依旧在继续，远处的喧嚣同样牵扯不到这两个人。宇智波止水就听他说，本来是想问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吗，又想到宇智波游火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抓着这人的衣领，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宇智波游火……」 「别叫那个名字，我早就不是他了。」 「你倒是看得很开。我花了四年的时间，当上火影想带你回去，但是现在——」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接受现实就好啦。」宇智波游火是真的看得很开，他伸出手想要去碰一下止水的脸，却发现那里异常冰凉，分不出是眼泪还是雨水，但他想止水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哭。 但一个是火影，一个是水影，他们本来就不应该这么见面。 「你该回去了。」他说。 「我知道。」 「别再任性来雾隐了，木叶那边对这件事应该也很头疼。要是火影也乱来的话，木叶该怎么办啊。」 「你呢？」 「我啊……」 零零碎碎的对话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的体温已经快要流失干净，就在他说该告别了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惊唿的声音，紧接着是从半空中掉落在他们附近的八木沢小姐。 雾隐情报部的部长八木沢小姐震惊地看着这两个人，吓得大喊：「你要对我们部长做什么？！」 跟着跑来的是眼镜、旗木卡卡西和不知火玄间，原本在远处的其他忍者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这场面看起来确实很像是宇智波止水要暗杀风切飞鸟，难道说木叶来这里就是为了暗杀新的水影？ 宇智波游火：「……」 宇智波止水：「……」 第274页 是应该解释一下。就在宇智波游火准备说这是个误会的时候，小绿把这群人拉走了：「看什么看啦，没见过偷情吗？快走快走，不要打扰他们。」 木叶52年，五代火影出访木叶，跟五代水影一见如故，木叶和雾隐就此建立了长期的友好关系。